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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二姨给我介绍了个高中老师,各方面条件不错。你也知道姐姐这恨嫁心思——”王姐年岁不小了,过了年底就二十八岁了,其实她长相不错,就是胖了些,所以一直都没找到对象,天天念叨着就是嫁人嫁人嫁人。   王姐一双铜锣大眼睛忽闪忽闪望着,云清梨只觉背脊发凉,往后躲了躲,“那、那等下我去厂子里送稿吧?”   “小梨梨,你真是好了!”王姐哈哈大笑一声就把云清梨搂得紧了,“姐姐这回要是成了,你可是一等一大功臣,到时候姐姐结婚,肯定让你坐上亲席!”   说完,王姐撒开了手,“那你等下出去可记着带伞,天气预报可说要下雨。实不行就打个车,回来姐姐给你报销。”   “嗯,我知道了!”云清梨点点头。   “拜拜,我小梨梨!”王姐飞吻一个,便拎上那只和她身形完全不搭小包包扭了出去。   整个编辑社,只剩云清梨一个人了。   “叮——叮——”调成蜂鸣手机响了起来,这极其安静环境下,显得格外刺耳。   云清梨身子一惊,赶紧淘宝一样从包包里翻出了那只蓝屏诺基亚,屏幕上显示来电“殷”。   小心翼翼,接通了电话,“喂,殷吗?已经到巴厘岛了吗?”   “清梨,你哪里?”   “我…”   本来是约好了和徐殷去巴厘岛旅游,旅费她都筹措好了,却不想到了机场却被王姐一个电话打了回来。虽然徐殷脾气好,可是——   “你是不是还报社?”徐殷似是甚是清楚云清梨,见她不答,便又柔声问道。   “嗯,王姐说报社实没人了,她一个人也忙不过来,所以——”云清梨说着,便停顿了。   “你啊,就是这样,也不怕累着你自己吗?”徐殷似是责备,却带着一种宠溺,“是不是昨天晚上又通宵了?”   “我不累!”云清梨勉强打起精神来,徐殷愈发不怪她,她便愈是觉得对不起他了,“殷,对不起…这个假期好不容易凑出来假期,我也不能陪你。”   “傻瓜!”电话那头,柔声问道“要不我买今天机票回来陪你吧?”   她当然也希望他回来陪她,可是他难得放假,自己不能陪他去旅行,怎么还能自私浪费掉他假日!   云清梨咬着唇,下定决心,便说道:“报社这边还有很多事情要做,你就好好巴厘岛玩,就当替我把那边风景都看一遍了,好吗?”   她语气略带着一点撒娇,徐殷听着便笑了,“你这是害怕我回来,打搅你工作吗,小工作狂?”   这时有电话插进来,徐殷朝看了下来电者名字,本是宠溺扽表情冷却了几分,转而对云清梨轻声抚慰道:“那这几天你要注意身体,不要累坏了,知道吗?”   她哪里还有什么工作忙呢?国立日即便是她还想多加两天班,主编也得回家过节啊……不过徐殷这么说,她便是顺着他话说道:“嗯,你要我旁边,我肯定没心思工作!”   说着,她便抱着电话露出甜蜜微笑,“等你下飞机,我去机场接你好不好?”   “拿你真没办法!”电话那头,徐殷轻轻叹一口气,末了,不忘柔声嘱咐道:“傻瓜,不要累着自己,知道吗?”   电话挂断后,徐殷回复了个短讯给刚刚那个未接电话,“准备上飞机了吗?房间113。”   他当然知道是谁让云清梨来不了巴厘岛,若是这点小伎俩都看不出来,他怎能稳坐礌石地产总经理一职。只不过是睁只眼闭只眼罢了。   看着已经黑了屏手机,云清梨轻轻叹息一声。   电话,又是蜂鸣一声。是王姐传来短讯:“小梨子,记得下午两点前去厂子送稿。”   一看时间,已经一点一刻了。把手机、优盘放进包包,眼镜也忘了取下来,便急匆匆下了楼去,取了报社公用自行车就往印刷厂赶。   这正午时分,正是烈日当头时候。虽然王姐说让她打车,可她却宁愿替王姐把钱省下来。   循着树荫骑着,可那炎热似乎已经充盈了每一丝空气,不到片刻,她后背已经汗湿。可是她心思却只是想着刚刚和徐殷那个电话。   自己到底是什么鸵鸟个性呢!明明想他想得要命,却还假装独立……   这次旅行已经策划很久了,而且他本来是想要带她去欧洲。可因为她执拗不肯用他钱,才迁就了她去巴厘岛…   可就是这样,她还爽约了。   云清梨并不是个穷人,相反,她咬着金汤匙出生,是云氏集团千金女。只是,后妈闯进门,还带了一个比她只小三个月女儿,母亲抑郁而终。管住是母亲骆馨过世前住房间,父亲云镇也按月给她零花钱,但她从高中开始就勤工助学,极少再花云家钱。希望是有一天可以从云家独立出户。   徐殷比她大五岁,他们是大学校友。他曾是大学里面风云人物,校时候是学生会长,毕业之后是去了国内第一地产公司礌石工作。凭着精明冷静手段和独到投资眼光,短短两年便进入了管理层,跻身秦江名流。   返校参加校庆晚宴时,他作为特邀嘉宾出席,而她晚宴上做兼职服务生。她打翻了酒杯,洒了他一身酒,她不断道歉,他却只要了她电话号码,说这就算是赔礼了。   因为一直兼职,极少学校出现。同辈人眼中,云清梨总有些格格不入。加之家世背景显赫,倾慕者也是望而却步。所以当遇到徐殷时候,她甚至惊讶居然有人向自己表白。   每次她问他为什么喜欢她,他都会微微一笑,轻吻她额头。可她却不知道,他本是个冷静之人,凡是都有所计划,于她,只是他计划以外意外。   “滴答”、“滴答”——一滴,一滴水珠打了自行车手把上,毫无征兆,一场暴雨来袭。   云清梨心中叫一声“不好”,脚下擦着自行车踏板速度加得起来。   “哒哒哒——”   雨就似瓢泼而下,云清梨眼睛都睁不开来,浑身已经是湿漉漉了。   就始料未及之时,云清梨自行车竟是冲进了一个水洼里面,她轻叫一声,自行车已经将水溅得三尺高。   而正是这时,一辆豪华轿车停了下来,一面车门被一滩脏水从上溅到下,还留下了一片枯黄树叶。   一个打着雨伞男人从另一侧门走出,恰是看到了云清梨自行车溅水一幕。他脸色僵硬,虽看不清楚云清梨样子,却心中为她默哀一分钟。要知道,刚刚准备下车人则是人见鬼怕,连无法无天黑帮老大都闻风丧胆人物…   云清梨知道自己自行车水溅到了轿车上,也顾不得雨大,便立刻停了下来,站车外和打着雨伞男人道歉,“对不起,雨实太大了,我不是故意把水溅到你们车上,抱歉!”   江慎是个烂好人,可是今天这种场合,车内坐着那个人…就是老天爷给他生出熊心豹子胆来,他也不敢随便接受云清梨道歉啊!   车门缓缓打开,先是一只修长腿,蹭亮高档订制皮鞋踩了雨里,江慎立刻狗腿子一般把手中另一把伞撑开,举了过去,生怕车内人淋到半点雨。   发丝垂那双深邃而又极富魅力双眼前,雨滴打了他笔直修身西服上。那优雅容颜带着一分玩世不恭慵懒,墨色眸子似是黑玉一般,凝着人时候带一种侵略气息。   这人,真是从上到下无一处不精致。   2、雨遇   “还不拿把伞给她?”卓灜朝江慎撇撇嘴,虽然看不清楚云清梨样子,但也知道对方是个女人,让女人这样淋雨,他卓灜做不出来。   江慎顿了顿,太阳可是从西边出来了?卓大少居然不但不怪罪泼了一车子脏水罪魁祸首,居然还要拿伞给她?   见江慎痴呆儿童一样,卓灜甚是不耐烦,便把自己伞挡了云清梨头顶,把江慎手中伞一把拿过来,递给了云清梨,“你打着伞去别地方避雨吧。这么大雨,骑车也不安全。”   “这怎么好呢?”云清梨看向被卓灜夺了伞江慎,他一身西装看起来也是价格不菲。说着,云清梨便将湿了刘海撩到了耳后,露出了那张清秀而略带娇俏容貌。   见到云清梨样貌,一旁淋成落汤鸡江慎惊得嘴巴都张成了圆形,他只见云清梨穿得朴素,却不晓得容貌这般精致。那种精致并非是简单漂亮或者美能解释,而是一种气质,遗世而独立,艳如玫露,却又透着寒梅冷傲孤绝。   他也并非没见过美女,可是云清梨这样清脱俗,却是惊为天人。江慎立刻嘻嘻一笑,一张俊俏脸怎就是个狗腿子个性呢?“没关系,这位小姐你拿着吧,我淋点雨有什么关系?”   卓灜头微微一偏,也觉眼前为之一亮。   “那我就拿着这把伞了,到时候我会过来还给你们,不知道要怎样——”不再好相让,云清梨接过了卓灜手中雨伞。   “好啊!”江慎立刻凑了过去,一副色急模样,“那你把你手机号码给我好吗?我们到时候约个地方见面,你就可以把伞还给我了,这样好不好?”   云清梨尴尬笑了笑,面对江慎这样神经大条要求,她却不知道要怎么拒绝。虽然说明明知道江慎是借着还伞想要约她出来,可是自己确实也是拿着他们伞啊。   “不用还了。”卓灜截断了江慎话,冷瞥他一眼,“你要是喜欢伞,我可以让你妈安排你去商场卖伞。”   江慎从邺城过来,就是躲家里逼婚。若是让他妈知道他秦江,只怕不消半日,就要被押回邺城结婚,自此一棵树上吊死!   他平时就怕了卓大少这个黑白两道通吃第一检查官了,现卓灜那里寄人篱下,是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立誓要把狗腿子精神发扬光大!   江慎不敢惹卓灜,只好悻悻道:“一把伞就算了吧…。”   “请注意安全。”卓灜转向云清梨,优雅一个微笑,说完便举伞离开。   江慎淋雨里,赶紧追了过去,“喂,灜,等我一下嘛,给我也打一点伞啊。”   “我不想。”卓灜嫌弃走得。   “灜…我真全身都湿了!你就等我一下啊!”江慎可怜巴巴跟后面,专业狗腿子也是不好当滴呀!   两人,进了秦江中央大楼。   云清梨看着两人身影,还真是两个怪人!耸耸肩,还是找个地方躲一下雨吧,也把衣服弄干一点。   从印刷厂回来,已经是傍晚了,她下午又是淋了雨,回云家时候十分狼狈。后母蔡敏芝恰是从楼上回来,到她不得冷笑一声,“我还以为哪里来叫花子,原来是你啊!”   “敏姨好。”这冷嘲热讽云清梨早就习惯了,她低了头,“我先回房间了。”   蔡敏芝冷哼一声,“一见到你我就闹心!回来就把地板弄得这么脏,真是恶心死了!”   “太太,我让小桃马上清理掉。”李妈立刻赶了过来,知道是蔡敏芝又挑小姐刺。她是看着大小姐长大,当年也服侍过骆馨。骆馨出身大家,当年和云镇是联姻成婚,可是待人温和,对待下人也并没个冷眼轻视。所以骆馨不了,蔡敏芝入主云家,李妈心里,云家女主人仍旧是骆馨,小姐也只有云清梨一个。   云清梨性子,多半随了骆馨。蔡敏芝这话,云清梨只当听不见。   3、“喂”?错觉吧?   “每天吃我们,穿我们,做事情还这么不利索!”蔡敏芝挑剔着,甚是不满李妈为云清梨解围,她吩咐李妈道:“煮个羊奶,送到梦梦房间里,她等下坐飞机之前可以喝些填填肚子。”   云菱梦正是蔡敏芝生下女儿,比起云清梨只小三个月。也就是说,云清梨父亲云镇她母亲怀孕需要丈夫关怀时候,外面就和蔡敏芝就苟且了一起。   云清梨回到房间,这是骆馨过世前居住房间,十几年来,这里摆设如前,云清梨不曾改动分毫。只要回到了妈妈房间,似乎就还能感觉到她存。这也是她云家唯一留恋了。   桌上是妈妈和她小时候照片。清梨对着照片微微一笑,“妈,我回家了!”   手指,不自觉触到母亲照片上笑容。   每天回家,和母亲照片报备今天发生一切,已经成了十四年来习惯。不过,她从来都是报喜不报忧,只因为她只想要妈妈知道,我这里,活得很好…这是骆馨遗愿:愿女开口笑,无忧上眉头。   从包包里拿出手机,却发现三条徐殷传来短讯,说今天去了哪些地方游玩,又介绍了一些风景。看着那长长三条短讯,云清梨心里暖暖。   ……   第二日,好友温娇娇知道她没去成巴厘岛,便是约了她出去逛街,难得国立日长假,想要让她散散心。   “你没去巴厘岛,徐殷生气没?”   温娇娇和云清梨母亲是高校同学,机缘巧合之下,成为好友。这份友情,冥冥中也传给了温娇娇和云清梨两人。温娇娇虽然也没见过徐殷几次,可是他留给她印象很好,温柔体贴又成熟多金。他和清梨两人是郎才女貌,温娇娇便总是打趣说,这么好男人,让云清梨赶紧嫁了得了。   说到这个,云清梨一张小脸耷拉着,眼圈下面两圈乌青,“他没生气,只不过,这个假期我都看不到他…”   看见云清梨那可怜巴巴模样,温娇娇“扑哧”一下笑出了声,“那你怎么不让他回来?”   云清梨摇摇头,“他难得放假,难道还让他和我一起闷着不成?”   说着,云清梨觉得奇怪,徐殷今天没有给自己发过短讯。想到这里,云清梨从包包里翻出来一看,却发现手机一片黑屏。她记得昨天明明有充过电啊…   温娇娇问道:“怎么了,清梨?”   “我手机打不开机了,但是我昨晚给它充了一晚电呢!”云清梨摁了两回开机键,却怎么也没有反应。这只手机,还是四年前,她刚刚上大学时候,攒了三个月钱买。   虽然徐殷心疼她,一直说要给她换个手机,但她死活不肯,说这手机是好不容易买,如果不是用坏了,自己绝对不会再换。   “清梨,你不说昨天淋雨了,这手机也淋着了吗?”温娇娇拿过云清梨手机左右看了看。   这话就好像惊雷一样,昨天她回到家后实太累了,也忘记手机进了水,就把手机拿去充电。怕是后来充电把线路烧坏了吧?   云清梨丧气把手机放回包里,“娇娇,把你电话给我下好吗,我想给徐殷打个电话,他要找不到我,肯定会着急!”   温娇娇撇撇嘴,“瞧瞧,才多久不见,就心疼你家徐殷着急啦!”   云清梨低头脸色微微一红,“我哪有!”   “还不承认?不承认我可不把手机借给你了!”温娇娇拿着手机不放,嘻嘻笑着。   虽是这样说着,温娇娇还是把手机递了过去。   云清梨拿到手机,如同得到至宝,拨通了那个铭记心号码。   电话通了。   “喂?”   电话那头,是个女人声音。   云清梨身子一僵,这个声音——她怎么也没有想到,接电话居然会是云菱梦!   虽然那声“喂”不过是一闪而过,但是她和云菱梦一个屋檐下住了十四年,怎么会不认得她声音呢!   立刻,她便把电话挂断了。   凝着刚刚拨出那个号码,一双眼出神盯着屏幕。刚刚,是错觉吧?   ——   徐殷从浴室出来,下体包着一块浴巾,看着云菱梦手中拿着他手机,脸色不由得一冷,可是旋即又恢复了常色,   云菱梦玉体横陈,房间内都弥漫着一种令人窒息**气味,她成熟身体散发着令男人不可阻挡妩媚妖娆,脸上却还是少女娇羞,略带委屈歉意道:“我以为是自己电话响呢,所以接了你电话,对不起啊,charlie。”   徐殷拿出了一件未拆封衬衣穿上,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若无其事道:“饿了吗?想去吃点东西吗?”   “嗯好!”云菱梦见徐殷并没怪自己接他电话意思,有些惊喜。不论是他完美脸庞,还是商场精明冷静地手段……无疑,都像是顶级奢侈品一样,足以拿来炫耀。云菱梦凝着徐殷背影,眼中流露出一丝得意,她已经拥有这个男人身体,现她唯一障碍,便是她那个身份卑贱,同父异母姐姐。   这时,云菱梦手机来了条短讯,“人我已经派过去了,床照等完事我会给你发过去。”   云菱梦嘴角勾起一丝病态笑意,过了今晚,那个唯一障碍也绝对不再会是障碍了!   4、“喂”?错觉吧?2   ——   “怎么了,清梨?”温娇娇看云清梨脸色大变,立刻察觉有什么不对,便着急问道。   “没,没什么。电话没人接而已。”云清梨把手机还给了温娇娇,微微一笑,似是不想要她担心。   “这样啊,那等下再打吧!”温娇娇点点头,可她却清楚看见了手机屏幕还没黑之前,屏幕上显示着已经通话2秒。   心不焉,云清梨心里都是刚刚云菱梦那声“喂”……总是有种不好预感。脑子里胡思乱想着,挥之不去疑虑……   “是不是出轨了啊?”不远处温娇娇挑着衣服,突然问道。   “什么…”云清梨身子一顿,脸色变得寡白无力,薄唇轻轻启了下,想说什么,却没说出话来。   温娇娇不晓得云清梨怎么反应这么奇怪,拿着手机显示了一张闻图片,“今天早上闻啊,说匀城高速列车追尾,我说是不是列车出轨道了啊?”   原来说是高速列车!云清梨这才恍然。   温娇娇放下了手中衣服,拧着眉头问道:“我刚刚不是一直说这个闻吗?清梨你怎么了啊,一副魂不守舍样子?”   “没什么!”云清梨立刻摇了摇头,“就是昨天加班太累了,可能没睡好吧?”   温娇娇自然晓得不是这样,可是云清梨不说,她也不会去掘她不愿意说东西。温娇娇拉过她手,“这样啊!那我请你吃饭去,好好犒劳我们大作者!”   “去吃就去吃,谁怕谁啊!”云清梨也是朗然一笑,似是想要把心中那朵乌云甩走。   “清梨,你手机怎么办?”温娇娇似有想起什么,便问着道。   云清梨从包包里掏了出来,看着年事已高那台蓝屏机,那加菲猫手机挂饰已然褪色了。云清梨愁眉不展,“要不拿去店里修一下,看看能不能修好吧?”   “清梨不是我说呀,这手机算是寿终正寝了,你就放过她吧!”温娇娇挑了挑眉,一副老大不乐意模样,“你不是都过生日了?姐姐送你支手机还不行嘛!”   温娇娇比云清梨大二岁,所以已经工作两年了,一家外企做办公室文职。按温娇娇说法是,公司做文职是拿着公司钱,每天都得参加整层楼女人们倾情表演,各种厚脸皮和不要脸戏码,真是天天轮番上映,目不暇接。   就这时,温娇娇电话响了,是个陌生号码。温娇娇把电话递给了云清梨,“是不是徐殷?”   云清梨凝着屏幕上那串熟悉号码,竟一时不想去回应。不过终还是接通了通话键。   “清梨?是你吗?”徐殷声音还如往昔,有些低沉,沙哑。   “嗯!你巴厘岛玩还好吗?我和娇娇一起呢,她说要请吃饭。殷,我好厉害吧,又白蹭一顿饭……”前言不搭后语,这样胡话,她不开心时候,就越发会隐藏自己,改不了鸵鸟个性。   “都还好,”徐殷答了一声,隔了一会儿,又似若无其事问道:“刚刚你打了电话给我?”   “嗯……”云清梨停顿了许久,终于鼓起勇气一般,弱声问道:“殷,你和谁一起啊?”   5、 江慎   “没有谁啊!”说着,徐殷似乎恍然大悟一般,“哦,刚刚那个电话吗?刚刚午餐时候遇到了一对国内来婚夫妇,便一起用餐了。你刚刚打电话来时候,我正好去洗手间了,大概是那对婚夫妇替我接了电话吧?”   原来是这样!立刻只觉得拨开云雾见青天了,好自己刚刚问了徐殷经过,要不然还不知道要怎么误会呢!   云清梨低头,“对不起,殷。”   “傻瓜,怎么突然道歉?”徐殷温柔笑道。   听到这温柔话语,云清梨似乎感觉徐殷就身旁一般,不禁鼻子一酸,强忍住泪眼,微微一笑,“殷,你要那边好好玩哦!”   “没你我怎么会玩得开心?”徐殷却接过了她话,柔声道:“我等了下午订机票回来,我回来了马上过去找你,好吗?”   已经订肯机票了吗?虽然很不想浪费他假期,可是直到徐殷要回来,云清梨还是忍不住欣喜,低头浅浅一笑,“好。”   她声音从来是如此轻柔,就好像她那个人一般。抱怀里,他从来不愿意松手,不愿她受伤分毫,   看向远处走来婀娜女子,徐殷冷冷蹙了下眉。与云菱梦虚情假意,这场逢场作戏,终究是要伤害到那个轻柔她,到底该如何把对她伤害降到低呢?   电话挂断,云清梨还沉浸那温柔幸福中,看得温娇娇不禁发笑,“怎么啦?你家徐殷说什么了?”   “娇娇,殷今天回来,我想要去国际机场机场接他——”温娇娇本来也是来陪自己,可自己却要放她鸽子,云清梨真是于心不忍。只是一想到徐殷马上就要回来,她怎么还按捺得住呢……早就是身曹营心汉了。   想到云清梨手机坏掉了,温娇娇不由得有些放心不下,“你一个人去?那你知道他回来航班号码,还有飞机时间吗?你有没有手机,如果有什么事,那不是找也找不到你?”   这连珠炮问题,温娇娇都没来得及给云清梨一个个回答,就顾自摇摇头,“不行!还是我和你一起去吧!”   这着急个性,云清梨怎会不知道。她微微一笑,“我都这么大个人了,难道还能丢了不成?再说,你下午不还要回杭城,陪浅姨过节。”   温娇娇六年前来秦江,她爸她工作一年后过世。这之后,她就一直想着要回杭城工作。她妈苏凝浅确实不答应。苏凝浅知道自己女儿,看上去有些大大咧咧,其实骨子里和她爸爸一样,是争强好胜。秦江是大都会,温娇娇有自己事业要闯,回了杭城,那这岁月都是浪费了。温娇娇拗不过她妈,就留了秦江,不过每逢过节放假,都会立刻赶回杭城陪她。   “清梨,你真一个人可以?”温娇娇还是有些担心,又重复问了一次。   重重点了点头,云清梨抿着嘴笑了,“我见到徐殷,马上给你打电话还不行吗?”   温娇娇听得云清梨保证,可还是将信将疑,挑着细细眉毛道:“那你记得和我打电话!忘了话,我让你这丫头好受!”   送走了温娇娇,云清梨一个人到了路边。平时她是舍不得花钱打车,可是她害怕错过徐殷,所以想也没想,就跳上了一辆计程车。   谁知道从市中心到国际机场费用远远超过了云清梨想象,她出门就带了两百元,根本不足以支付车费。   “没钱就不要学人打车啊,打了车又给不出钱,你这不是开我玩笑嘛!”计程车司机天生大嗓门,这一嗓子吆喝,把其他人目光都吸引了过来。   云清梨一张小脸憋得通红,虽一直勤工助学,可是她毕竟出身显贵,几时闹过如此尴尬。她怯生生道:“师傅,要不你和我一起去机场里面atm机,我把剩下钱取给你?”   “那怎么行!我车还这里,和你进去了,我车不要被拖走了!”司机当然不高兴,一旁揪住云清梨,手却是不老实揽了一把云清梨纤纤细腰。   云清梨一惊,吓得想要躲开,可是那司机却又捉住了她手。   “那我取了给您送过来吧?”云清梨从包包里拿出自己身份证来,“师傅,这是我证件,我先放你这里?”   “我要你这身份证做什么!”司机师傅似乎根本不是向云清梨讨车费,倒是有些像是胡搅蛮缠,“你要不给钱,要不就不要走!”   可她口袋里,确实是没这么多钱啊!云清梨热出了一身汗,看看时间,已经两个多小时过去了,也不知道徐殷航班是不是已经到了?   “放开她!多少钱,我给你就是了!”   6、不想   身后有个男人走了过来,云清梨听到说话,扭头看过去,才发现是昨天下雨时见过江慎。   江慎大方从钱包里拿出五张百元大钞,递给那司机,“这些应该够了吧?”   司机撇撇嘴,悻悻然接过了钞票。显然他揪住云清梨意图并不是钱。云清梨长得漂亮,这是有双眼睛男人都看得见,那司机揪住云清梨,也是为了吃点豆腐揩油。   “谢谢!”云清梨那憋得通红小脸就和只红苹果一样,江慎看到眼里,不禁觉得有意思,那司机明显是想揩油,这丫头也不知道反抗,脸皮未免太薄了吧?   “不谢不谢,嘿嘿,昨天还没问你叫什么名字呢!我叫做江慎,江河湖海江,谨慎慎!”江慎见了云清梨娇羞模样,直觉心神荡漾,当下立刻顺藤摸瓜,赶紧请问美人芳名。   素手,随意将脸颊处发丝撩到了而后,露出一张精致而又略带羞赧小脸,抬头望着江慎,“我叫云清梨。江先生,刚刚你帮我垫付钱,我会还给你,如果方便话,你把联系方式留给我,可以吗?”   美人这样紧巴巴盯着自己,江慎哪里还有心思听云清梨说话,只是望得痴了,差点哈喇子都要流出来。   被江慎这样盯着,云清梨自然不自,便是叫了一声,“江先生,你有听到我说话吗?”   “哦!那个啊!”江慎擦擦嘴角,生怕自己真流出口涎,“你手机号码多少,我们交换手机号码就行了嘛!”   说到手机,云清梨又是脸露难色,“不好意思江先生,我手机现坏掉了。”   听云清梨这样说,江慎立刻拿出名片夹来,睇了一张卡片过去,“上面有我电话,二十四个小时,随时都可以找我,随叫随到哦,清梨!”   被江慎这样省去姓氏叫着,云清梨还不怎么习惯,但却是礼貌接过了卡片,“好,等我接完我朋友,就立刻把钱给你送过去。今天真谢谢你了,江先生!”   云清梨看了看卡片,“天垠集团,开发部顾问”。天垠集团是那个做电子产品公司吧?好像前身是做家用电器,后来改制,把生产线扩展到了电脑、手提电话各种无线设备上。前两年合股成功,港交行上市。   “这么想谢我,要不和我一起吃顿饭吧?”江慎这狗腿子功夫真不是一日修炼成精,这顺藤摸瓜技术也真是顶呱呱,人家云清梨说句谢谢,这边他就嚷着吃饭了…不过他一副俊俏小脸蛋,虽说比不上卓灜那种天姿绝色美男容貌,但是邺城也算是风靡万千少女。   云清梨怎么晓得江慎这脸皮这么厚,她顿了顿,却不晓得要怎么作答。   “哈哈!不要担心,绝对不让你请!”江慎乐呵呵一笑,“怎么能让女孩子请吃饭呢!我请你吃饭,怎么样,清梨?”   “这个——”云清梨是脸露难色,想了想,还是说道:“还是我请江先生吃饭吧!今天真谢谢你了!”   一张狗皮膏药粘人脸瞬间和打了鸡血一样,兴奋道:“那你可不能骗我,记得给我打电话!”   云清梨点点头,“那我先进去机场了,到时候再和你联系!今天真非常感谢!”   这丫头到底要说多少次谢谢啊!不过就是五百块钱而已,就和欠了我一屁股债一样…江慎不禁觉得云清梨实是太单纯了!   卓灜是昨天傍晚去邺城,处理完一个案件今天回秦江来。刚刚下飞机,因为睡得不好,一张脸臭得不行,似乎赫然写着几个大字,“敢烦我你就死定了”。   江慎刚刚见过云清梨,那股子兴奋劲儿还没过,眼力见儿也不好使了,似是根本没察觉卓灜一张臭脸。他拎着卓灜登机箱,“灜,你想知道我刚刚见到谁了吗?”   “不想。”拿出墨镜,戴上,答。   7、求救   “我遇到昨天那个骑自行车丫头了!哎呀,真是太清纯太可爱了!她打车来机场,好像钱不够,那司机一副咸猪手样子,就要揩她油。要不是我看到她了,还不晓得那咸猪手司机要做什么丧心病狂事。我本来想问她要手机号码,可惜她手机坏了。灜你都不知道她多单纯,我说和她一起吃饭,她本来不愿意,可一听我说请她吃,她就马上答应她来请客,真单纯啊…”   摘下墨镜,一双墨黑眸子里一片冰寒。   江慎这眼力见儿啊…真该替他默哀几分钟。   江慎打了个冷战子,一下子身子好像矮了一截,“车子已经外面了,直接回酒店吗?”   “回酒店。”   干净利落几个字啊!江慎揩了把冷汗,好没惹多这位大爷,要不自己怕是怎么死都不知道。   云清梨到前台查了巴厘岛飞回秦江航班号,早是十分钟以后到,晚是凌晨一点。云清梨找了电话亭拨徐殷电话,一直是关机回复。   就这样,等到了一点,巴厘岛飞秦江后一班飞机乘客都散光了,还没有等到徐殷。   而几个小流氓似乎早就盯上了她,一直她身边兜兜转转。只不过前半夜人多,那几个小流氓才没靠太近,现到了后半夜,便是紧紧跟云清梨身后,似乎是想等她到了人少地方再动手。   云清梨心里怕得要命,可却还是故作镇定。   因为把存款全部交了去巴厘岛差旅费里面,卡里只剩三百多块了。这些钱,显然是不够坐计程车回西区富豪住宅区云家,不够机场酒店住宿。这么晚了,公交系统也基本停了…似乎,所有选项都被否决掉了。   后边小流氓跟得越来越紧了,云清梨想了下,还是决定拨通了云家电话。   “喂,谁啊!这么晚打电话过来?!”电话那头是蔡敏芝尖细而不耐烦声音,她刚刚从另一个贵妇家里打完牌回来,输了不少,自然是吃了枪炮一样。   云清梨咬了咬唇,“敏姨,是我,清梨。”   “你这么晚打什么电话,神经病吗?”这尖酸刻薄话蔡敏芝张口便来,“你爸还说你正经,这么晚了还哪里野呢,哼,不会是跟什么不三不四男人一起吧?”   云清梨深呼吸一口气,才继续说道:“敏姨,我机场,你能不能叫司机张叔过来接我一下?”   “不能!”蔡敏芝冷笑一声,“你有本事外面野,怎么,没本事自己回来吗?回不来就去野男人家里住就是了,还回来做什么!”   握着电话手指越握越紧,她强忍住想要落泪冲动,还是轻声道:“敏姨,要不你让爸爸接电话吧…”   话还没说完,蔡敏芝就把电话掐断了,电话里传来一片忙音。   深呼吸一口气,似是把想要流出来眼泪也咽了回去。打开钱包想把零钱放回,却是看见了白天江慎给她卡片。   “二十四小时,随时都可以找我,随叫随到!”   江慎话环绕耳边。   卡片上号码,似乎是她后希望了?   惴惴不安,拨通了卡片上电话。   “嘟——嘟——嘟——”   电话响了很久,恐怕是已经睡觉了吧?谁又会真二十四小时听电话呢…。已经觉得无望云清梨正决定放下电话,电话那头,却是有个低沉、磁性男声。   “谁?”   8、遇流氓   “喂?你好,是江先生吗?抱歉打搅你休息了!我是云清梨,白天时候,你借钱给我出了计程车费。”云清梨不擅长求助于人,若不是后面流氓盯着她,电话接通那一瞬间,她便有一种强烈想要挂掉冲动。   “他电话落我这里了。怎么了?”卓灜从下午回来便开始补觉,正是睡醒时候,听到沙发里面有电话一直响,便爬了起来听,却没想到会是云清梨打来电话。   他倒是记得云清梨,那个有两分姿色,有点胆小女人。   “请问——”云清梨迟疑了一下,却发现有个流氓已经离自己不过四五米远了。她一着急,便赶紧说道:“你能不能来机场接我一下——”   话还没说完,那流氓走过来就把云清梨电话摁断了。   “你、你做什么!”云清梨惊得脸都白了,看着另外二个流氓也围了过来,“你们别过来了,这里是机场,你们不要乱来!”   “哈哈!我们乱来你又能把我怎么样呢!”一个瘦高、眼窝凹进去流氓弯腰凑了过来,嘴里带着一股洋葱恶心味道,“这里就我们几个人,你还唬什么唬?”   “我男朋友马上就要来了,他打人很厉害,你们好赶走!”云清梨紧紧抓着包包,退了两步。   “你这小妞,真t当哥几个傻啊!”那矮胖,满脸横肉流氓奸笑两声,“这个出舱口一直到凌晨四点都不会有飞机这里出舱,你男朋友要是来了,嘿嘿,我们哥几个也早就玩完你了!”   “我没说我男朋友下飞机啊,我男朋友——”云清梨指了指电话,“我刚刚是给我男朋友打电话,他来机场接我!”   “大哥,这小妞真当我们傻!她男朋友明明还巴厘岛没回来!”那瘦高流氓嗤嗤笑着,却被站后那矮个子纹了纹身流氓打了一拳,“白痴!不要乱说话!”   “我没骗你们,我男朋友真马上就到了,到时候你们可不要后悔!”虽然表面上还硬撑着,可是紧紧握着手却是轻微颤抖着。   怎么办?殷你哪里!来救我!   ——   电话突然被掐断,卓灜剑眉一挑,睡意刚刚褪去眼眸子里绽出一道寒光。让他去接她,居然也不说自己哪里?   难道是要他把国际机场翻个底朝天么?   卓灜摸着自己手指骨节,嘴角撇了下,从书桌上拿出了自己手机,摁了几条讯息出去。等回讯息时间,卓灜换好了衣服,到了酒店底层停车场。   开车门时候,接到了回复讯息,是云清梨机场具体位置。   江慎这个臭小子,还真是会给我惹麻烦!卓灜将手机合上,鼻子里冷哼一声,发动了车子引擎。   ——   “我说了你们不要再过来了!再过来我可叫了!”云清梨拿着那只廉价手袋三个流氓钱晃了晃,可这花拳绣腿只是徒增笑柄而已。   “瘦子,把喷雾拿出来!”为首那个纹了纹身流氓对瘦高流氓使了个眼色。   9、卓灜(求个收藏!)   瘦子嗤嗤一笑,从裤兜里掏出一支没有标签喷雾来,“嘿嘿,差点忘记还用这个东西了!小妞,等下有你爽!”   矮胖流氓也凑了过来,对纹身流氓贼笑道:“大哥,这玩意儿真有用吗?”   “到时候你爽不爽,就知道有不有用了!”瘦子表情畏缩得就和一只刚刚吃了大便苍蝇一样,看得云清梨直作呕。   矮胖流氓听得也是兴奋了起来,他一把抢过了那瓶喷雾,“老子来给她喷这玩意儿!”   “你个死胖子,给我,大哥说了让我喷!”瘦子想要去抢那喷雾,却被矮胖流氓一个肥猪拱臀挤到了一边去。   “抢什么抢!”一旁纹身呸了一声,“你们t倒是点,这妞我还想尝尝鲜呢,听说是个没被开鲜货!”   虽然不知道瓶子里装得是什么,但绝对不是什么有益身心健康东西…云清梨预感,只要自己被喷了那瓶药,只怕就要遭殃了。想着,心里加害怕了!   胖子穿得一身白,身躯比云清梨大了一倍,他慢慢朝云清梨走了过去,就和一只从山顶滚下来雪球一样。   “不要过来——”云清梨往后退着,脚后跟却是踢到了什么。她身子一僵,身后竟然是没有路可以退了!   “嘻嘻,小美妞,原来你还没被开过呢,等下哥哥好好疼你哈!”猥琐笑声变得又尖又细,那白胖子也不知道是不是皮太厚,脸上一根胡须都没有,加上那尖细笑声,就像个被阉了胖太监一样。   “殷,你来了!”云清梨视线突然越到了三个流氓身后,摇手大声喊道。   三人同时身子一僵,不约而同回头看去。谁知,身后什么都没有!   这个臭娘儿们,居然骗人!再回过头去,白胖子只感觉下体一阵碾碎痛感,一瞬间爆发出高频尖叫声,似乎想向全世界宣布他确实是个男人!   痛楚中,白胖子用力摁下了那瓶喷雾,甜腻味道侵入了云清梨嗅觉。可她却管不了是不是吸进了那喷雾里药,趁着骚乱,云清梨拎着手提包就想钻出三个人包围,谁知跑了没有两步,就被人一把拎住了衣领,重重一甩,她就像个鸡崽子一样被扔回了原地。   “td!你这娘儿们是不是活腻味了!”纹身流氓推开捂着下体白胖子,气急败坏一把提起了云清梨衣领。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吸入了那喷雾缘故,浑身只觉得酥软潮热得难受,一点力气都没有。即便是被纹身大哥这么提着,云清梨只感觉到自己似乎飘了云端,一直飘,一直飘——   “我看你们才是活腻了吧?”   那冷冷声音,似乎是从地狱中升腾而起,带着地狱业火,足以焚烧一切。   三个流氓听得声音,不由自主回过头去。   简单而利落装束似乎把卓灜衬托得加精致、优雅,白皙脸庞上有种慵懒玩世不恭。可是墨色眸子中,那片冰芒却是杀人于无形。   世界上,怕也只有他,完美糅杂了优雅和威慑于一身。   “你是谁!td居然敢管我们闲事,不要命了吧?”纹身大哥也是见过世面人,见有人来砸场子,条件反射便吼了出来。可是吼完,他就有些后悔了。因为他面对这个人,实是——太恐怖了。   卓灜看了看腕表,秒针过了“12”字,滴答,滴答——   这人等什么?见到卓灜认真看着手表样子,三个流氓都感觉奇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却没整出个所以然来。   秒针滴答了十四秒以后。   卓灜撇撇嘴,“你们迟到了,难道是打算让我亲自收拾这几个渣子?”   10、利索收拾   七个装束和卓灜一样干脆利落人瞬间汇聚了卓灜身后。   “老大,我们已经速度赶过来了!”其中一个看上去娃娃脸男人顶了句嘴,他衬衫扣子都没扣齐,显然看得出他来得匆忙。   卓灜回过头去,瞥一眼娃娃脸。娃娃脸立刻噤声,立刻换了一副狗腿子模样,“老大,你今天晚上好帅!”   “还不清场?”卓灜摸了一下自己骨节,头微微一偏。那三个流氓并非善类,也算是秦江比较狠角色流氓了,其中那个纹身,十六岁就因为杀人进过局子里。可是卓灜说话模样语气,似乎收拾他们几个就和呼气一样简单。   不到五分钟,三个流氓就被放倒地。瘦子手臂脱臼,痛得一脸惨白;白胖子本就被云清梨踢了下体,痛不欲生,后又被娃娃脸脸上狠狠砸了几拳,现痛得几乎昏了过去;纹身惨,他拿了刀子出来想要刺卓灜,谁知被卓灜一脚踢翻地,接着就被另几个卓灜手下一顿群殴。   卓灜蹲到了云清梨跟前,她一双杏眼迷离,就和喝茫了一样,粉唇轻启,不知目光聚焦何处。   “好热…”那瓶喷雾里面是浓缩了催情药,虽然云清梨只呼吸进去一点点,但对她这种毫无经验雏鸟而言,已经是大限度了。很她就热得满身细汗,而且肌肤也变得十分敏感起来。   “老大,那几个渣渣怎么办?”娃娃脸嘻嘻笑着就凑了过来,其实是好奇到底是何方女神竟然能把他们老大这个冷情老处男凌晨两点诳到机场来。等看到云清梨时,娃娃脸不禁吞了吞口水,这妞长得清秀脱俗,可是脸色微红,眼神迷离样子,居然是有种说不出妩媚诱人…   卓灜挑眉,乜一眼被扣住三个流氓,“问谁指使,然后该扔哪里扔哪里去。”   “肯定让他们有得好受!”娃娃脸嘻嘻一笑,又凑到卓灜面前,“那我们先走了,老大?”   说着,娃娃脸一副八卦嘴脸,潜台词似乎是“老大,**一刻值千金,小几个能帮你,就到这里了”!   他这资质不去当娱记狗仔队,真是娱乐界一大损失啊!   卓灜没答话,只是将云清梨一把扛到了肩膀上,乜一眼娃娃脸,“明天我要是秦江听到半句风言风语,你小子好日子就到头了。”   姜还是老辣啊!娃娃脸被卓灜那镭射激光眼狠狠一瞪,吓得笑脸僵持,赶紧狗腿子凑了过来,“老大你放心,我嘴巴一定严严实实,半个字都漏不出去!”   待得卓灜一走,娃娃脸才擦了一把冷汗,可是这么大花边闻,怎么能不让老大娘亲、他姑母知道呢?立刻吧嗒吧嗒一个短讯传了过去,不出十分钟,一个火急火燎电话回了过来。   “小绛,你说是真?你表哥带了女人回去?”卓灜老妈龙凌心,人称商界女龙王。手里持股龙家中医医药祖业,后进军高端药品行业,是数座城市建立了龙家私立医院,总资产十年间翻了数番,轻松挺进了富豪榜前十。   龙凌心商界翻云覆雨,掌握生杀大权。可是唯独对儿子卓灜,却是一点法子没有。现下都二十七了,听说还是个处男身。作为老妈,龙凌心都替他害臊,一度感伤自己儿子是不是不举…。   她还指望着她五十岁之前,能抱到小孙孙呢!只是卓灜这死小子,腹黑功力和他爹一样一样。你怀柔政策,他根本不吃你那套;手腕犀利,他比你狠绝;你要是一哭二闹三上吊,他拍拍屁股就走人……总之兵来将挡,水来他就土淹。   所以她一看到侄子龙绛讯息,立刻挺尸一样就从床上跳了起来,把睡身边那位死小子腹黑老爸都吓得不轻,还以为她学曹操梦中杀人来。   龙绛和龙凌心姑侄二人嘀咕半个小时,后两人脸上都是一阵奸笑。真可谓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呵!   11、箭在弦上(第一次亲密接触)   ——   “好热…”   那清澈嗓音似乎梦呓一般,伸手便解开了自己衬衫一颗纽扣,露出了修长锁骨。可是这样似乎还不能解热,云清梨不由自主又解开了一颗纽扣,这一次,则是露出了胸前白皙肌肤——   这女人可真是不要命了?卓灜瞥一眼身旁人,伸手,替她扣上胸前纽扣。   “不要…好热…”云清梨一只小手抓住了卓灜骨节分明手,顺势,轻轻舔了舔自己唇。   那欲拒还迎姿态何等妩媚,简直是挑战卓灜作为男人底线!   强忍下将她就地正法想法,抽出了自己手,发动了引擎,心里再次咒一次江慎这个臭小子惹出这种麻烦。   一路上云清梨轻声细哼着热,那浑然天成妩媚姿态,若不是卓灜不想乘人之危,早就把她就地正法无数次了。   不容易到了酒店停车场,云清梨却已经满脸潮红,整个人进入一种“尤物”状态。   这群瘪三,居然给她下了这么重药。卓灜冷哼一声,伸手想要抱她出车,谁知刚碰触到她,便是一声轻吟,蚀骨**。   天!刚刚那是什么声音?残存意识让云清梨羞愧不已,可是浑身燥热感却又那么本能让她想做出一些疯狂事情来。   “抱歉——”云清梨咬着唇,低下了头去,怎么也不敢去看卓灜那双墨黑深邃眸子,不敢去看他那薄如蝉翼唇…生怕多看一眼,自己就会吻上去了。   抱歉?卓灜眼里露出一丝玩味慵懒笑意,从口袋里将房卡放到了云清梨手里,“等下你开门。”   为什么让我开门?云清梨还想着,卓灜就把她打横抱起,她十分轻盈,所以抱起她时候丝毫没有费力感觉。   “你、你做什么!”他手碰到地方,都惹得她一阵燥热,何况自己现整个人都他怀里了!云清梨吓得花容失色,可叫出来声音却似一种欲拒还迎。   “抱你上楼。”卓灜瞥一眼怀里那满脸潮红小尤物,嘴角一丝懒懒笑,忍不得逗她一下,“如果你想要我做别,我也可以效劳?”   “不、不用!”云清梨量让自己语气坚决一些,可是效果却是适得其反,反倒像是勾引卓灜来对他做什么事情一样。   说完,云清梨又咬住了唇,“抱歉。”   还真是爱道歉!卓灜勾唇笑了笑。   “叮”一声,电梯到了。卓灜进了电梯,对怀里人说道:“按十七楼。”   乖乖,摁了“17”。   “开门。”   乖乖,插了门卡。   “坐着,我去给你倒水。”卓灜把她放到了套房内沙发里面,解开了一粒衬衣纽扣。   乖乖,坐着,眼睛不由自主瞥了一眼他露出肌肤,谁知她那瞥偷看,却被卓灜抓包抓了个正着。吓得云清梨赶紧低下了头去,只敢望着自己脚尖。   色心倒是不小?卓灜嘴角一撇慵懒笑意,转身端来了一杯纯净水,递了过去。   “谢谢…”云清梨咬着唇,谁知伸手就碰到了卓灜手,她就好像碰到什么烫手山芋一般,吓得手一缩。   那水杯便是垂直下落,砸地毯上又是回弹,水杯内水溅了两人一身。   “对、对不起!”云清梨赶紧抽了手旁面纸,想要去擦卓灜身上水渍。   可似乎,她根本不得其法,往一些“危险”区域前进。   糟糕!似乎碰到了什么不该碰东西!云清梨想着却已经晚了,轻轻一握,卓灜就抓住了她那只不知天高地厚小手,嘴角勾起一丝笑,懒懒带着一股邪气,如此还不把她就地正法,难道真以为他是吃素?   “对——”薄唇微启,云清梨还想要道歉,谁知却被另一张唇紧紧封住,化作了一声娇羞轻吟。   他吻是霸道得无懈可击,可却也温柔得一塌糊涂。云清梨本还反抗,可是立刻就陷入了一种半迷离状态,体内燥热似乎驱使着她去攫取他多温柔,竟也不由自主回应着他吻。   自己到底做什么?天啊,身体真太热了…无法思考了…   感受到她回应,卓灜嘴角一丝轻笑,也不管否是她体内药理作用,权当是她对他一种鼓励。大手轻轻一扫,就解开了她衬衫,他手游离她身体上,轻轻地摩挲着。每到一寸肌肤,云清梨只觉理智失去一份,一双小手,也笨拙试图去解下他衣服。   很,两人已经将多余衣物除去,身体不断地纠缠一起。   春色旖旎,剑拔弩张。   他从没想过,自己会有这种不由自主想要占有一个人感觉,原来并不是所有女人他怀里,他都能坐怀不乱。   他吻一寸一寸侵袭着她身体,她咬着唇,想要忍住本能轻吟,可是当他吻上她唇时候,那积蓄已久轻吟声却加蚀骨**。   大脑,已经完全无法思考了啊…云清梨紧紧地闭着双目,似乎是沉溺卓灜攻势中。   可是突然,她感觉到了有东西抵了她下体,似乎是被激灵一般,一双手轻轻挡了他身体前,这是她后残存那丝理智,“求你,不要…”   他已然箭弦上,哪有说停就停?再说,可是她先挑事…这本账,怎么算都不是他无理,可是看见云清梨那纠结表情,他还是忍不住拧住了眉。   翻身,下床,走进了浴室,冰凉水冲遍了全身,这才浇灭了体内不安燥热。   等出了浴室,只看床上人蜷成一团,酥肩半露,乌黑长发就如同海藻一般弥漫白皙皮肤上。   她睡得倒是好?卓灜嘴角勾起一丝淡淡笑,走过去,睡到了毛毯内,将她身子一拢,揽入了怀中。   心中却是恶作剧想着,不知第二日醒来,她会如何反应?   12、猫有利爪   “对——”薄唇微启,云清梨还想要道歉,谁知却被另一张唇紧紧封住,化作了一声娇羞轻吟。   他吻是霸道得无懈可击,可却也温柔得一塌糊涂。云清梨本还反抗,可是立刻就陷入了一种半迷离状态,体内燥热似乎驱使着她去攫取他多温柔,竟也不由自主回应着他吻。   自己到底做什么?天啊,身体真太热了…无法思考了…   感受到她回应,卓灜嘴角一丝轻笑,也不管否是她体内药理作用,权当是她对他一种鼓励。大手轻轻一扫,就解开了她衬衫,他手游离她身体上,轻轻地摩挲着。每到一寸肌肤,云清梨只觉理智失去一份,一双小手,也笨拙试图去解下他衣服。   很,两人已经将多余衣物除去,身体不断地纠缠一起。   春色旖旎,剑拔弩张。   他从没想过,自己会有这种不由自主想要占有一个人感觉,原来并不是所有女人他怀里,他都能坐怀不乱。   他吻一寸一寸侵袭着她身体,她咬着唇,想要忍住本能轻吟,可是当他吻上她唇时候,那积蓄已久轻吟声却加蚀骨**。   大脑,已经完全无法思考了啊…云清梨紧紧地闭着双目,似乎是沉溺卓灜攻势中。   可是突然,她感觉到了有东西抵了她下体,似乎是被激灵一般,一双手轻轻挡了他身体前,这是她后残存那丝理智,“求你,不要…”   他已然箭弦上,哪有说停就停?再说,可是她先挑事…这本账,怎么算都不是他无理,可是看见云清梨那纠结表情,他还是忍不住拧住了眉。   翻身,下床,走进了浴室,冰凉水冲遍了全身,这才浇灭了体内不安燥热。   等出了浴室,只看床上人蜷成一团,酥肩半露,乌黑长发就如同海藻一般弥漫白皙皮肤上。   她睡得倒是好?卓灜嘴角勾起一丝淡淡笑,走过去,睡到了毛毯内,将她身子一拢,揽入了怀中。   心中却是恶作剧想着,不知第二日醒来,她会如何反应?   ——   清晨。   云清梨有早起习惯,即便是不定闹钟,每天早上六点半也会自然醒过来。谁知一睁眼,一张无限放大俊颜就自己唇边。鼻息中,还可以闻到他身上那种清淡如同翠竹沐浴香波味道。略微凌乱发丝垂额前,即便是贪睡模样也是绝色天香…一个男人美成这样,真是天理沦丧!   可是云清梨大问题是,这个美男居然是和她躺一张床上!   云清梨呆了两秒,就似脑袋短路。刚刚要尖叫出声来,她却迅速捂住了自己嘴巴,只因电光火石之间,她脑海中闪过无数激情澎湃、十八岁禁画面。   两条小眉毛拧成了个“川”字啊…   蹑手蹑脚从床上下来,眼睛四处找着自己“离家出走”衣物。昨晚激战,两人衣服早就“分散天涯”了,以至于云清梨花了十分钟,才把自己衣服找齐。   穿衣服时候才发现,衬衣纽扣居然被卓灜这个“禽兽”扯散了两颗,云清梨懊恼把衬衣下摆塞进裙子里面,一张小脸扭曲得就和苦瓜一样。   卓灜其实早就醒过来了,只是他见云清梨这做贼心虚样子,懒得去揭穿她才容得她继续偷偷摸摸。   过了五分钟,听到了关门声音。   那无毒无害无辜环保睡颜瞬间苏醒,一双墨黑深邃眼睛如同鹰隼一般犀利:这女人,居然招呼都不打,就这样溜了?   云清梨倒是留了个纸条壁柜上,两行清秀小字,“昨晚事情谢谢你。后会无期。”   后会无期?卓灜嘴角勾起一丝懒懒笑意。   这事要是放出去,怕是谁也不会信。通吃黑白两道第一检察官,被一个女人睡了以后,这女人居然和见鬼一样,恨不得以后老死不相往来。   虽说真只是睡而已,但是这女人,未免也太小瞧他卓灜了吧?   一瞥镜中自己,后背竟是有几道抓痕。卓灜伸手触了触,扬眉:这小猫看上去温驯,实际上爪子还是锋利。   13、真相,两年   从地铁站上来,头痛欲裂,想起昨晚发生一切,不禁面红耳赤,心烦不已……怎么会做出那么丢脸事情来,如果以后还见到那个人话,自己真是死了算了!   可是再抬头,映入眼帘一幕,却令她浑身冰冷。   徐殷拥着云菱梦,她额头轻吻了一下,然后把她送进了云家私家车内。   她僵原地,指尖发麻,炎热夏日,她竟觉得置身冰窟,那冰冷令她窒息。   徐殷回过身来,看到了云清梨,微微一怔,冷静神色闪过一丝动容,可旋即恢复了常色,他向云清梨走了过来,“上车吧,我们谈谈。”   自己本是定了昨日返程,可是云菱梦伤风感冒,便多停留了一天。徐殷并不知道,只是一夜间,却与云清梨发生如此大变化。   至于他与云菱梦如此一幕,被云清梨恰巧撞见,不难猜想,亦是云菱梦刻意安排。   男人其实很讨厌被女人操控。尤其是徐殷如此心计深重人。只是现如此,倒不如刀斩乱麻,早点让云清梨知道一切,他也可早点为她安排一切。   云清梨跟徐殷身后,紧紧地咬着自己唇,他要和她谈谈,是不是要向自己解释呢?也许刚刚看到一幕,只是一个误会而已吧……   “殷,你今天回来吗?”云清梨勉强拉开一个笑脸,这笑也不知是想要骗徐殷,还是骗自己,“巴厘岛好玩吗?肯定好玩吧?”   “今天早上回来。”徐殷本是打算先把云清梨送出国,再与云菱梦一起,只是现礌石情况复杂,他必须赶出手。只是现被云菱梦算计着和云清梨摊牌,竟有些无法适从,“对不起,清梨。”   这声道歉,云清梨只觉自己那渺茫希望立刻成了绝望,可她却仍是强颜欢笑,只是,这笑却比哭还要难看,“哈,殷你怎么突然道歉了?我问你巴厘岛好不好玩……”   说着,只觉眼前迷蒙着水雾,两道温热眼泪擦过了脸颊。   “我不想骗你。”徐殷蹙了蹙眉,没想到与她摊牌,比自己想象中难多了,“现你看见了,也骗不下去了。”   这话,无疑是承认他和云菱梦关系……所以说,当初她打电话过去,接电话那个女声,真是云菱梦么?   四年如梦般幸福,怎么突然就成了泡影?前一瞬间,他不还和自己发短信介绍游玩经过,还柔声叫着自己傻瓜,可是现,却是把别女人抱怀里。那个女人,还正是她同父异母妹妹……难道那幸福来得太,所以现也消失得这样骤然?   这残酷事实,就似是一记猛拳打云清梨胸口。泪水不自觉往下掉落,她已有许多年不曾落泪……没想到,触手可及幸福,却是一把利刃,说起来多么可笑?   目光却是呆滞看着前方,她沉寂着,无只言片语。   徐殷点燃了烟,打开了车窗,眉心紧皱,就似被云清梨眼泪揪住。那一瞬间,他真有一股冲动,想要放下所有,抛弃所有,即便是和她过那种清汤小菜市井生活也好……只是,他离成功只有一步之遥,只要他能从云菱梦处下手,获得云镇支持,那礌石总裁位置,几乎就是他囊中之物。他已经走到了这里,付出了太多努力和艰辛,如果现放弃,他不能原谅自己!   和云清梨一起四年,他自是知道云镇对她态度如何?嫌弃?厌恶?   只能怪造化弄人么?她和云菱梦都是云镇女儿呵,只是和她一起,怕是不但不能得到云镇支持,反倒会将他赶杀绝?   掐断了手中烟,徐殷转头看向了云清梨,“清梨,等我好吗?两年,就两年。”   14、一唱一和   她似是根本没有听到他说话,只是默默地凝着前方。   看着云清梨沉默表情,徐殷伸手,轻轻地握住了云清梨手,“你不是一直想要离开云家?我可以替你安排国外学校,你去待两年,我们还和从前一样,好么,清梨?”   云清梨将自己手抽了回来,脸上眼泪渐渐地干了,只留下两道泪痕。   “我该回家了。”安静得,如同一池静水。   这样安静,令徐殷些许意外,他敛了敛眉,“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了,我想自己回去。”云清梨摇了摇头,打开车门,顾自走下了车。   他想要去拉住她,可是想想,还是忍了下来。让她一时接受这样现实并不容易,可只要她之后接受自己安排就可以可以了……她现受到伤害,他一定会用世界上好东西来补偿,只要他成功了,他会加倍对她好,决计再不让她受伤害丝毫。   可是看到她那跌跌撞撞背影,还是不禁烦闷,极少吸烟他,又点了一支烟。   ——   回到家中,云镇、蔡敏芝和云菱梦三人正喝早茶,这三人竟是像极了真正三口之家,其乐融融。   “站住。”云镇抿了一口乌龙,他棱角分明国字脸显得他有些刻板苛刻,目光炯炯,有种不怒而威气势。   云清梨失魂落魄停下了脚步,但却并没有回头去看云镇,只是立原地,“什么事。”   云镇见着云清梨爱理不搭样子,似是权威受到了挑战,眉毛一挑,冷声喝道:“你这什么态度!?”   “爸爸,你不要生气嘛,姐姐才刚刚回来,肯定累了。”一旁云菱梦赶紧拉住了云镇,一张温婉脸假装得恰到好处,似乎真是替云清梨说好话一般。   “昨天晚上到哪里去了,你是个女人,怎么这么不自爱?!”显然,云菱梦话彻底激怒了云镇,他几近咆哮拍案而起,怒视着似乎不是自己女儿,而是一个仇敌。   不自爱女人么?人人不是都说,不管女儿长多大,爸爸眼里,都会是女孩么?自己真不自爱么?   昨晚如果不是卓灜及时赶到机场,那接下发生事情,恐怕会是一场噩梦吧?她给蔡敏芝打得那个求救电话,她却毫不关心挂断。如果云镇真乎她这个女儿话,为什么他昨晚没有找她,反倒今天来兴师问罪?想到这里,云清梨不禁心寒。   “爸爸,姐姐怎么会不自爱呢,姐姐可能只是交了朋友,所以外面贪玩了一下而已…”云菱梦见到云镇大怒,似是乖巧替云清梨开脱,实际上却是不着痕迹泼了她一身污水,“爸爸,你别生气,气坏了自己身子。”   “梦梦,你替她说什么话啊!你爸不教训她,还不知道她要野成什么样子!”蔡敏芝细细眉毛扭一起,就像是两只蜈蚣打架一样,那打过玻尿酸微型整容脸皮笑容不笑继续说道:“一夜没回来,还不知道什么男人床上待着呢,哼,我看她倒是自得很。”   云镇素来脾气大得掀天,现见得云清梨动也不动,是怒不可遏,“你哑巴了还是聋了?没听到我问你话?你还想不想这个家待了?不想待了就给我滚!”   “爸,你让姐姐走去哪里啊?难不成还真让她去哪个男人那里?”云菱梦这话说得棉里带针,心机城府之重,早就超越了其母蔡敏芝,把父亲云镇都玩得团团转。   看着这对母女一唱一和,云清梨竟是有种置身事外,看戏笑意。徐殷说得不错,她一直想要离开云家。但绝对不是靠他。不过,现是离开时候了,“云菱梦,你说够了,就请你闭嘴。”   15、还击(云清梨的爆发)   ——爱凑热闹分割线,求多留言多收藏,让西西小盘友保持良好码字心态——   说着,云菱梦竟是掉了泪珠子,那模样梨花带雨,似真是云清梨怎么欺负了她一样。她不去做戏子,还真是可惜她这“婊子无情,戏子无义”天性。   泪花中,云菱梦却是勾起了一丝得意笑,因为无论云清梨气势如何,她知道,她云菱梦才是真正赢家,无论是云家地位,还是徐殷。   平素蔡敏芝就把云清梨看做砧板上鱼肉,想怎么刻薄就怎么刻薄她。现不想她这软柿子居然敢欺负她爱女宝贝心头肉!蔡敏芝惊怒交加,声音提高了一个八度,“你怎么说话?梦梦替你开脱,你这不知好歹!”   云清梨却只是微微一笑,眼中寒意加冷冽,“我和你们不一样,没有做什么见不得人事,不需要你们这种爱爬上男人床女人来替我开脱。”   听得这话,饭桌侧三人都是脸色一绿,齐刷刷闪成了绿灯。   蔡敏芝气得浑身发抖,疾步走过去,二话不说,一个巴掌便甩了云清梨脸上,力道之大,云清梨脸立刻红肿了起来。   云镇看得眉心发皱,虽说他怒斥云清梨,但是二十几年,他也从未动手打过她。   谁知,云清梨发狂了一般笑了起来,那笑声极其悠扬,似乎是被人点了笑穴,乐得花枝乱颤,笑得停不下来。   “云清梨,你笑什么,你疯了吗?”蔡敏芝见了云清梨笑得如此,竟是吓到了,发怒气势也减了大半。   就蔡敏芝问话瞬间,云清梨扬手,左右一挥,两个巴掌毫不留情甩回给了蔡敏芝。   云镇万万想不到,这个乖顺、胆小女儿,发起飙来竟然这样无所顾忌,当真是吃了一惊。他走过去,怒声呵斥道:“你这孽女,竟然连妈也敢打!”   把蔡敏芝打得目瞪口呆,正想要撒泼,却见了云镇过来,立刻改变了策略,想要装可怜。她那打过玻尿酸脸僵硬着想要摆出一个受了委屈表情,谁知道弄巧成拙,竟是扭曲得和吃了只苍蝇一样。   云清梨听得好笑,只是淡淡回了云镇一句,“不是你有几个老婆,我就有几个妈。如果我没记错,妈妈过世时候,你不家,哪里?”   这句话,问得云镇哑口无言。   云清梨冷冷看向蔡敏芝,“第一个巴掌,是替我妈还给你。第二个巴掌,是替我自己。”   云清梨妈妈骆馨身体本来就不好,当年蔡敏芝闹到家中,不止是趾高气昂,是动手打人,毫无顾忌。末了,蔡敏芝却跑去云镇那里装可怜,说是骆馨欺负、辱骂了她……这出戏码,竟和今天云菱梦所作所为惊人相似。   云镇恍然,他是听懂了云清梨话。当年他听了蔡敏芝一面之词,对骆馨多加责难,可是骆馨生性坚韧冷傲,也有可能是哀大莫过于心死,她对此也没有任何解释。多年以后,云镇虽然知道蔡敏芝有些刻薄骆馨母女,只是,怎么也没想到蔡敏芝真打过骆馨……   蔡敏芝似乎是被云清梨戳中死穴,一时恼羞成怒,“你算什么东西,到外面野了这么久回来,翅膀硬了吗,胡言乱语,说些不三不四话。这是什么教养!”   “妈,我扶你进去涂些药吧。”云菱梦赶紧拉住了蔡敏芝,心中却是十分鄙视其母拙劣伎俩。云清梨话本来也只是让云镇怀疑一下她,可此时她这样多嘴,岂不是加证实了云清梨话么?   云菱梦一张温婉脸,似是十分通情达理,“姐姐,我妈说话也许不得体。可她毕竟是长辈,你怎么能这么对她呢…”   “我该怎么对她?”云清梨冷笑一声,“打不还手,骂不还口?”   ------题外话------   话说,封面是我自己做诶…之前求了一个封面,但是不是我菜。   有没有小童鞋会做封面,帮我一把好不~   多谢^_^   16、胜利者,失败者   “我该怎么对她?”云清梨冷笑一声,“打不还手,骂不还口?”   “我不是这个意思…”云清梨这冷冷话显然是噎着云菱梦了,她发现云清梨身上占不了便宜,便向云镇说道:“爸,你别怪姐姐,姐姐她不是故意。”   说完,云菱梦就拖着蔡敏芝上了楼,她这样以退为进,让云镇感觉她乖巧懂事。   “你为什么就不能学你妹妹一样呢?”云镇听了云菱梦话,不得深深叹气一声,望着云清梨恨铁不成钢一般。   谁知,云清梨云淡风轻,淡然答了句,“这睁眼说瞎话本事是遗传,学不来。”   “你!”云镇气得不轻,他怎也没想到云清梨看上去胆小怕事,却言语这样犀利,简直是不服管教,目无尊长,“你个孽女,给我滚!”   抬眸,看了一眼云镇。并无话语,云清梨转身,回房间收拾了两件衣服,把那张放床头和她妈照片也收进了包里。   云镇只以为云清梨回了房间,却不想她居然是打算净身出户。   “你去哪里!”云镇气疯了一样跳了起来,从前骆馨就是这股子劲,坚韧冷傲,就算是他后来外面找了女人,她除了哭过一次,再没有过问过任何事情…这一切都令他焦头烂额,抓狂不已,甚至有些恨骆馨,恨她从来没有爱过他。没想到,二十年后,云清梨和她母亲骆馨如出一辙。   “我没有带走云家任何东西,随身衣物也是我自己买。”云清梨停下了脚步,眼中目光虽冷,却仍是蒙着一层水雾,“至于多年吃、住云家,权当你对我妈补偿吧?”   “你!你要气死我么?”云镇怒不可遏,拿起桌上烟灰缸就砸了地上,怒吼道:“好啊,你走!走了就再也不要回来!给我滚!”   这时,云菱梦已从房间内出来,躲墙后听着这一切,嘴角不禁弯起了一丝得意笑。这笑呈现她那精致温婉脸上,有种说不出狰狞诡异。   十六年来处心积虑,终于把这个眼中钉除掉了。   六岁她,见到云清梨时候,不禁嫉妒甚至恨——同是爸爸女儿,她却只能和蔡敏芝生活别人诟病当中,受过不少人唾骂和鄙视。那个时候她,甚至连户口都没有,只因为她是私生女。可是云清梨,她却一直生活宽敞大房子内,去贵族学校,学钢琴、舞蹈,大人面前受追捧和赞扬…   凭什么,她是生活阳光中。她却只能阴暗角落里,和一只老鼠一样呢?   从那个时候,她就发誓,她要取代她,她要阳光只属于她一个人。十八岁时候,她已经得到了一切,她以为自己已经把她完完全全踩了脚下……可是却意外发现,自己喜欢那个男人,竟然追求她。   云清梨,你凭什么总是比我好运呢?只可惜,笑到后,才是真正胜利者,而这个赢家,只可能是她,云菱梦!   扼杀她工作、升学机会,还有暗地里各种刁难……包括去巴厘岛那天将云清梨滞留报社,安排小混混去机场绑架她,用云家家世变相逼徐殷向云清梨摊牌——这一切算计,一环扣一环,她等就是今天,把徐殷从她手中抢走,把她从云家彻底赶出去。   云清梨,你注定只是个失败者!   ——躲角落分割线,滚地求留言和收藏——   17、独立   走到了电话亭,云清梨才意识到自己情况窘迫,她竟不晓得要拨谁电话……   温娇娇现杭城,她也不想让温娇娇来蹚这趟浑水。想了下,云清梨拨通了报社王姐电话。   报社云清梨帮过王姐多次,王姐接了电话,二话不说,就让她原地待着,十分钟后就有个男人开着车带她过来接了云清梨。   那男人长得还算端正,只是比较寡言,显得有些木讷。王姐做了个介绍,说这是林开宇,是秦江国际中学化学老师。云清梨心下了然,这大概就是王姐上次相亲那个高中老师。   林开宇将两人送回王姐租房子之后,王姐就打发他走了,家里只剩云清梨和她二人。   王姐是晓得云清梨家世背景,本也以为是千金小姐体验生活玩票性质,真正接触下来,虽云清梨不讲,但王姐心思细腻,隐约感觉到她家中情势复杂。然,云清梨才华和专注认真大大超过同龄人,也令她钦佩。   平时报社云清梨干活多,又不爱争,所以现下找了自己,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肯定是没办法才过来王姐也不问经过,只说:“小梨子,你我家住着,爱住多久住多久,甭跟姐姐客气!”   王姐向来仗义,只是她租房子也就是一居室,两个人住着也是多有不便。云清梨还是想着该自己去租个房子,她谢过王姐之后接着说道:“王姐,我想把这个月工资结一下,不知道你能不能帮我和主编说一下?”   “行,没问题!”王姐给云清梨拿了瓶冰饮料,就拿出手机拨通了报社主编电话,简单把情况说了一下,说着说着,王姐眉头就皱到了一起,气冲冲把电话挂断了。   “这赵琳什么玩意儿!”王姐翻了个白眼,肥嘟嘟脸上难掩怒气,“居然说什么你做事不利索,工资现就给你打过来,让你下个月不要去报社了!”   这也是云清梨意料之中事情,大抵就是蔡敏芝或者云菱梦意思。   “清梨你别担心,等后天长假完了,我再去找找主编!赵琳这娘儿们,就是爱拿着鸡毛当令箭,给主编做了小三儿,也不怕主编家里那只母老虎吃了她!哼!”王姐说着,眉毛一挑,“见不惯这种臭不要脸女人!”   既然这是云家人作梗,即便让王姐再去找主编理论,她也是当了炮灰,保不准王姐饭碗都得丢了。   云清梨莞尔,“不用了王姐,报社实太累了,我也想找点别工作来做。”   “这样子啊,倒也是,赵琳那娘儿们报社,看得也是心烦,惹怒了老娘,老娘就把她当小三儿事捅到主编家里去,看她还有戏唱!”王姐撇撇嘴,拉着云清梨,“小梨子,你别担心,你要有什么要姐姐帮忙,管说!”   “王姐,不知道你晓不晓得哪里房子比较合适?”云清梨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我想明天就去租个房子。”   王姐皱了皱眉,“怎么这么着急啊,你就姐姐这里住着就是了呗!”   云清梨微微一笑,玩笑说道:“你和林老师一起着,我怎么好意思给你们当十万伏电灯泡?”   一说到前几日相亲那个对象,王姐扑哧一笑,“那小子确实还不错,合姐姐心意!”   18、小猫你好,很高兴再见到你   一说到前几日相亲那个对象,王姐扑哧一笑,“那小子确实还不错,合姐姐心意!”   “行啦,你先休息一下,看你这憔悴模样,姐姐这玻璃心都碎成几瓣儿了!等下我就让老林开车带我去看看房子,看好了明天就带你过去!”王姐拍板说道:“小梨子,你想租什么样儿房子啊?”   自己上个月工资大概是三千左右,加上加班费,大概有四千多,现下个月工作还没有着落,这四千多就算是她全部家当了。想着,她便答道:“谢谢王姐,麻烦你了。我对房子没什么要求,只要便宜就好了。”   王姐大概也是了解云清梨处境,她本来想说如果她钱不够用,她可以先借给她一些,但她清楚云清梨这不爱靠人个性……也没再多说什么,只是一口应了下来。   第二天一早,吃过了一些简单早饭,王姐就把云清梨带到了老城区,“小梨子,这里房子虽然有些老,但住都是些老人家,所以相对也安全一点。就是公交车不多,过了八点就没车过来了。不过我看了不少地方,这里租金算是便宜了!”   那小小一居室十分简陋,可是一个月七百租金却令云清梨十分满意。云清梨微微一笑,“王姐,谢谢你。这里已经很好了,多亏你帮忙。”   王姐拍了拍云清梨小脑袋,“小丫头,你要是有什么事,记得找姐姐,千万别自己憋着,知道吗?”   “谢谢王姐!”云清梨再次道谢。   王姐爽朗一笑,“姐姐才该谢你呢!那天没你留报社加班,我哪能遇到老林这么靠谱人!”   说着,瞥了一眼旁边老实巴交林开宇,林开宇挠了挠头,冲云清梨憨憨一笑:“清梨,有什么事我能帮忙,你就管说。”   待王姐走后,云清梨又独自一人去了一条街外小商店买了些基本生活用品。一切也就算安顿了下来。   第二天是国立日假期结束第一天,云清梨起了个大早,坐早一班公交车去了城区中心,她一天都流连各个出版社和报社之间,却是无功而返。   她简历并不差,加上秦江日报兼职两年,而且因为文笔清,圈子里也算是小有名气,应该是不难找到一份工作。只可惜,各大报社和出版社前台,要不是告诉云清梨他们不招人,要不就是说主编没时间见她……想必,这一切原因,和当初秦江日报把她给开了,是一个道理:无非就是云家从中作梗。   一天下来,云清梨只觉得有些无奈,这么大一个城市,难道就真没有她云清梨容身之所么?   “清梨,清梨!”   那黑色轿车还没停下来,就见副驾驶座江慎从车窗内和只长颈鹿一样伸长了脖子,冲着窗外大喊着,生怕云清梨听不到样子。   “真是你!我还以为我看错了呢!”江慎将车泊到了云清梨身旁,一张小俊脸就和打了鸡血一样,兴高采烈,只差一蹦三尺高了。   “江先生?”云清梨略微迟疑了一下,“你好!”   “你怎么一个人这里?”江慎完全不顾这条车道不能泊车,顾自跳下了车。   “我准备去公交车站。”云清梨礼貌回答了江慎问题,又突然记起之前江慎替自己垫付了五百块钱事情来,“江先生,如果你方便话,可不可以这里等我一下,我去取钱来还给你?”   “不着急,不着急!”江慎扑哧一笑,这丫头还真是不爱欠人人情,“你吃饭了吗?”   云清梨摇摇头。   “我也没吃!”江慎听到云清梨答案,脸上露出十万光芒,似乎有种“咱俩太有缘了,竟然都没吃饭”相见恨晚赶脚。   这才下午四点,谁会这个点吃饭呢?   江慎扬扬下巴,“走吧,我知道一家特别好餐厅,我带你过去!”   “不用麻烦了,江先生。”云清梨礼貌回绝了江慎,江慎心思太过明显,云清梨怎么会看不出来?   “那你说个地方吧?”江慎怎么肯这么容易就罢休,抛出一个他自认迷人微笑,“只要清梨肯赏光,就是要到月亮上去吃饭,我都举双手双脚赞同!”   上次自己似乎也答应过请他吃饭……云清梨正是犹豫着,就被江慎强行推到了后车座内,“行啦行啦,别想了,人是铁饭是钢,总归都要吃饭嘛!”   后车座车门一拉开,云清梨就僵了原地。   卓灜一身精致西装,不偏不倚侧靠窗旁,煞有兴致欣赏着她那略微惊讶表情。   嘴角,勾起一抹慵懒而优雅微笑:小猫,你好,很高兴再见到你!   19、他的第一次?(求留言)   ——分割线就像是闪电,划过漆黑夜,求个留言和收藏,哈,哈——   卓灜一身精致西装,不偏不倚侧靠窗旁,煞有兴致欣赏着她那略微惊讶表情。   嘴角,勾起一抹慵懒而优雅微笑:小猫,你好,很高兴再见到你!   想起那一晚各种疯狂、没有下限举动,云清梨只恨不得自己立刻找块豆腐撞死……云清梨身子僵硬坐着,目不斜视盯着前方座椅,似乎是想用意念将自己瞬间转移。   而她身旁这个人倒好,气定神闲,墨黑眼眸里甚至有种意犹未玩味!   “对了,清梨,你去机场那天,后来给我打电话了吗?”江慎从副驾驶座那里,伸了脖子过来,却见到后座气氛十分诡异:卓灜嘴角带笑,眼中带着一种猎杀猎物侵略意味;云清梨身子僵直,满脸通红,目不斜视。   这是什么个情况?   电话?看来江慎还不晓得那天晚上发生过什么……云清梨眼睛眨了眨,双手绞了一起,十分心虚道:“我、我不记得了。”   说完,她偷偷瞥了卓灜一眼,生怕他会插嘴捣乱一般。   谁知,卓灜却只是笑意浓:怎么,这只挠人小猫,敢做不敢当?   云清梨拧了拧眉,这人!他嘴角那笑什么意思?难不成是看自己笑话么?   一路上,云清梨都时刻警惕着,大有一种卓灜敢插嘴半句,就杀人灭口决心。可到了餐厅,卓灜却并没有提起当晚事情,直到江慎离席去接个电话。   “我背后挠痕,现还没消。”卓灜用手拄着下巴,说得似是若无其事。   本来江慎走了,云清梨就觉得气氛尴尬,闷头吃着菜,谁知卓灜会突然蹦出句没头没尾话来。她抬头,没反应过来,“什么?”   卓灜晃动了一下手中高脚杯内红酒,一双墨黑深邃眼眸懒懒望着云清梨,“你那天我背后挠印子,到现还有。”   “咳咳——”云清梨正准备喝汤,听得卓灜说话,差点一口汤喷了出来,她赶紧用手捂住了嘴,似乎想用咳嗽忽略过卓灜话。   “别呛着了,喝点水。”卓灜把手边水杯递了过去,似是十分好心。   正当云清梨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时候,他嘴角又勾起那邪恶笑意,“你难道不怕我水里下药么?”   “咳咳——”云清梨喝了一口,立刻放下了水杯,一双清澈眸子睁得和铜铃一般大小。   卓灜看了,嘴角笑意加明显。   原来是耍她!   云清梨拧了拧眉,语气有些生气,“这位先生,开玩笑也要有个底线。那天事情我很谢谢你,我也已经道过谢了。但是那天事情都是意外,我不会和任何人提起,我希望你也一样!”   “睡了之后,都不想负责么?”卓灜端起了酒杯,轻轻抿了一口酒,眼神直勾勾凝着云清梨,“那是我第一次。”   第一次?呵!呵!这种话,他也敢说得出口?难道不怕天打雷劈么!就看他这架势,说他夜夜笙歌,云清梨也信!   再说了,她个处女都没说什么,他居然还理直气壮地说什么负责?   就是退一万步说,即便是她对他负责,但他们那天晚上什么也没发生过,至多只不过是躺一张床上,裸着身体睡过了一晚上而已。   20、扶你上楼   “这位先生——”   云清梨刚刚开口,卓灜就接过了她话,“卓灜。”   “什么?”云清梨侧了侧头。   “我叫卓灜。”   呼…谁are你老人家叫什么!云清梨扁扁嘴,“卓先生——”   话还没说完,卓灜又接过了她话,“叫这么生疏做什么?你可都见过我没穿衣服样子。”   说完,卓灜勾起了嘴角,扬起一丝狡黠笑。   云清梨脸“刷”一下红了,一双杏目生起气来瞪得圆圆,嗔道:“你以为谁想看到?”   这娇嗔表情,卓灜似乎很是满意,继续说道:“我衬衣扣子,是你解开,你忘了?”   “你还不是把我衬衣扯掉了两粒纽扣!”话刚刚说出口,云清梨马上意识到自己说了句多么羞人话。她满脸憋红,竟是被卓灜言语挑衅得失去了理智,大庭广众之下和他讨论起谁扯了扯衣服。   就这时,江慎走了回来,一瞄现场气氛,又是甚为诡异。任江慎是聪明绝顶,各种惊采绝艳也猜不出,这两个八竿子打不着人刚刚谈话内容是多么丰富多彩。   卓灜瞟一眼江慎,“怎么了?”   “天垠一个平台程序有点问题,我得回邺城一趟,等下就去机场了。”江慎撇撇嘴,那程序是开发,还内部阿尔法测试阶段,怎么就会出了这个大漏洞,还要他亲自回去调试?怎么想,都觉得是他妈阴谋!   但不回去话,如果真是有漏洞,等到了贝塔测试阶段,可能修复都来不及了。江慎有些可惜看着云清梨,一张小俊脸依依不舍,“清梨,不好意思啊,我得先走了,等下没办法送你回去——”   “我送她。”卓灜侧了侧头,轻轻抚着自己手指骨节。   云清梨微微拧眉,要不是江慎旁,她真恨不得甩一个白眼给卓灜,“不用了,我可以自己回去。”   “天黑了,你一个人走,不安全。”卓灜说得理所当然。   江慎却是看得一头雾水,卓大检查官向来是对女人绝缘,而且他原则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怎么会突然这么好心,要送一个妹子回家?   真是活见鬼了!   云清梨眉头拧得紧,和你一起回去,才不安全吧?   江慎看不出个门道,但也担心云清梨一人回家,“清梨,那就让灜带你回去吧,我等下开自己车去机场。”   “那个,真不用……”云清梨还没说完话,江慎电话又响了,忙着便和她道别就出了餐厅。一下,云清梨只觉得好无奈。   卓灜这只大灰狼,深邃眼眸绽出一片精明光,嘴角勾起一抹似有似无笑,“可以回去了吧?”   长呼一口气,云清梨点点头,“那麻烦你了,卓先生。”   一路车程,云清梨觉得自己都憋死,怎么会这么尴尬,要和这个人一起回来……果然当初真应该找块豆腐撞死么?   终于到了出租房,云清梨道了声谢便下了车,可能是因为老城区缘故,这里居民比较少,不到十点,整条街变得漆黑又安静。   云清梨叫了一声声控灯,一边拿出钥匙,一边走到了二楼,可是刹那间,整栋楼路灯居然熄灭了。   云清梨吓得轻叫一声,怎么会这样?她没有手机,包里也没有任何照明设备,陷入完全黑暗中。   楼下听到几声轻便脚步声,不紧不慢,不过一会儿,云清梨便感觉有人走到了自己身旁,一只大手,紧紧地抓住了她手。   云清梨怔了一怔,立刻叫道:“你做什么,放开我,放开我!”   谁知,那人手却把她手握得紧,瞬间,一束光照亮她身前楼梯。卓灜修长身姿就立她身旁,他手中拿着打亮了屏幕手机,嘴角勾着一抹懒懒笑,“走吧,我扶你上楼。”   21、她的手   “那个、不用——”云清梨试着把自己手抽出来,可惜卓灜握住她力气完全毋庸置疑,怎么也挣脱不出来。   卓灜气定神闲,撇撇眼,“你住几楼?”   “四楼。”说完,云清梨就迈开了步子,她只想一点到家,然后就能送走这位瘟神了。   两人还没跨几步阶梯,邻舍里就有人走了出来,三三两两奇怪着怎么停电了,这弄得云清梨加尴尬。虽然并不认得这些邻舍,可是这样公然和一个不熟男人牵手似乎也并不是什么好事吧?   “不走吗?”卓灜侧歪下了身子,突然两人距离就考得很近,呼吸中,甚至能嗅到他那暧昧气息。   谁说不走?云清梨迈步子加着急了,走了两三步,就朝前一踏空,原来十阶楼梯已经走到头,她多踏了一步。   “小心点。”卓灜大手一揽,扶住云清梨腰身,但他把她扶正之后,手立刻离开了她身体,只是懒懒一笑,眼中带着一丝坏坏玩味,“走这么急,等下别人还以为我们着急去你家做什么。”   “谁要和你做什么!”云清梨没好气地撇了撇嘴。   卓灜却没有再搭腔,只是提醒着云清梨脚前有阶梯了。   有惊无险到了四楼,云清梨立刻甩开了卓灜手,紧接着便是下逐客令,“卓先生,你可以回去了!”   “把你手机给我,我输下我手机号码,半个小时之后还没有来电话,给我打电话。”卓灜伸出了他那只修长、优雅手,动作也那么自然。   半个小时之后不来电,和他有半毛钱关系么?云清梨撇撇嘴,“我没有手机。”   谁知,卓灜毫不掩饰,轻笑一声,“你是古代人吗?”   关你什么事啊?云清梨拧着眉张了张嘴,后还是把头别了过去,“总之我没有。今天谢谢你了卓先生,慢走不送!”   这时,楼道里灯突然就亮了,来电了。   楼道里稀稀疏疏有人走动声音,“终于有电了!”   “不请我进去喝杯茶吗?”卓灜微微一笑,绝世容颜昏暗黄色灯光下显得十分柔和,似乎掩藏了他那侵略“杀气”。   “我还没买烧水壶。”云清梨挑眉,这人到底多难缠啊,看他一身西装裹得密不透风,和自己这里僵持着,难道不热吗?   刚刚这么想着,卓灜便解开了衬衣纽扣,露出了脖颈下方修长优美锁骨。他目光慵懒,似是漫不经心道:“凉水也好。”   这优质男色,这暧昧灯光下,竟是好像一只小老鼠挠着云清梨心窝。半晌,她才发现卓灜故意“卖弄风骚”,她哪里会这么容易上钩!云清梨清了清嗓子,对卓灜不客气道:“家舍贫寒,实没有什么好招待卓先生,实抱歉。现不早了,卓先生回去请注意安全!”   这小猫,防范得还真是严严实实,难道还真是怕自己会吃掉她么?卓灜嘴角勾起一丝笑,自己确实打着这个如意算盘!   他耸耸肩,“这样,那晚安吧!”   说完,转身便下了楼去。   云清梨见他走后,才长舒一口气。不知怎么,自己还真有点害怕靠近他,特别是他那墨黑深邃眼眸盯着自己时候,似乎会把自己吸进一个漩涡一样。   回到车上,卓灜靠车窗旁,用手拄着头,那张俊逸容颜上,慢慢浮现出一丝淡淡笑意。   她手,真好小,好像只到自己第一节骨指那里。   22、好神马好   ——火速来个人留言嘛,我好不高兴成为透明文——   第二天清晨,就有人门外敲门。   “是云小姐吗?”递小哥一脸爽朗笑容,一看就是培训过关递公司职员。   “嗯,我是。”   “这里是你两件件,请麻烦查收一下。”递小哥拿出了两个包裹,一大一小。   云清梨一头雾水,自己刚刚搬过来一天,怎么就会有邮包呢?“不好意思,会不会是弄错了,我没有订过任何东西?”   递小哥拿出了清单,看了下收件人名字问道:“请问是云清梨小姐吗?”   真是自己么?把包裹签收之后,拿回家中,有些好奇拆开了比较小那只包裹。   一支手机。   手机是现一款白色触屏手机,云清梨见报社赵琳用过,应该价格不菲。可是这支手机是谁送过来?   突然,那白色手机响了起来,云清梨惊了一惊,屏幕上来电显示着“灜”。   不会是他吧?   云清梨想了想,还是接通了电话,“喂!”   “收到了?”电话那头,低沉而又磁性声音,懒懒问着。   “你到底想做什么?”云清梨拧着眉,有些气不打一处来,也不知道是和卓灜生气,还和自己生气。   停顿了一下,卓灜嘴角勾起一丝笑,“我想做事情很多,不晓得你问是哪方面?”   这人!怎么句句话都这么……下流!云清梨精致小脸上飞过一片绯红,她只怪卓灜说话轻挑,也不管是不是自己想歪。   “手机,我拿过去还给你。还有——”云清梨翻了翻另一只比较大包裹箱内,她脸色微微凝住,“怎么会是一只电水壶?”   “你不说你那里没有么?”卓灜轻叹一口气,“你自己说过话,怎么都不记得?难怪睡了我,也不对我负责。”   谁要对他负责!   云清梨清秀脸庞上闪过几条黑杠,如果卓灜她跟前,她手里这只电水壶肯定直接扣他脑袋上,绝不手软!   “卓先生——”   云清梨刚刚开口,卓灜便打断了她话,“东西你既然收到了就好,我要上飞机了,你有事可以给我打电话。”   这毋庸置疑语气,停顿了下来,卓灜补充了一句,“好吗?”   “不好!”云清梨答得斩钉截铁,没有丝毫犹豫。   “那好,我先挂了。”说完,卓灜就把电话挂断了。   好神马!好你兄弟姐妹啊好!这人是耳朵有问题,还是理解能力有问题啊!“不好”两个字这么字正腔圆,他难道听不到么?云清梨没好气把手机扔了床上,气了一阵,又拿了起来,有些犹豫着,既然现没办法还回去,干脆给娇娇打个电话好了。   拨通了娇娇电话,她那边声音懒懒,显然是因为办公室一群女人缠得不可开交,正是心力交瘁。她一听云清梨声音,从座位上跳了起来,“臭丫头,你居然还晓得和我打电话!你到底去哪里了,要急死我么?”   “对不起啊娇娇,这几天有点忙……。”   云清梨还踟蹰着要不要把发生事情告诉温娇娇,温娇娇却是劈头盖脸问道:“你和徐殷怎么了?怎么他和你那个妖精妹妹好上了,这都怎么回事?”   23、好友的安慰   云清梨倒是吃了一惊,“娇娇,你怎么会知道?”   “今天早上各大报纸头条都登了他们订婚消息,这秦江还有谁不晓得?!”温娇娇叹口气,自己闺蜜难道真属巨型恐龙吗,反射弧长连起来得都可以饶地球一圈了。   “我今天打电话去了云家,就是那个蔡大妈接,没两句话就挂了我电话,真是气死我了!”温娇娇说着哼了哼气,又继续问道:“清梨,这到底怎么回事啊!”   徐殷和云菱梦婚讯来得这么,完全出乎云清梨意料……原来那四年所谓幸福和温柔,真只是一堆泡影而已。她安静回答道:“事情就是你看到那个样子。”   “清梨?”温娇娇是知道云清梨性子,愈是发生了什么难过事情,就愈加平静。温娇娇停顿了一下,“你家里吗?我过来找你!”   “你不还上班?”云清梨不想耽误温娇娇工作,但如果不和她见面话,以温娇娇那急性子,怕是要寝食难安。想了下,云清梨说道:“等五点时候,我去你公司那边找你吧?”   “那好吧。”温娇娇勉强答应了下来。   挂断电话,云清梨将身子蜷一起,脸埋双膝间,那单薄身体,就似是一叶浮萍。   和徐殷四年,她以为自己是全天下幸福人。可是现看来,只是个笑话。当他和她柔情蜜语时候,他已经背叛了她,而且那个女人,还是云菱梦——那个父亲背叛她母亲而生下女儿!   她却还傻傻痴痴对他说着想念……这到底是多好笑一个笑话?   ——   大马路上,温娇娇气得破口大骂,那气势只差提了砍刀过去做掉徐殷和云菱梦那对狗男女。   虽是大庭广众,可云清梨知道自己好友那火爆个性,也不敢插嘴劝一句,只是由得温娇娇魔音穿脑,耳边嗡嗡作响。虽是如此,云清梨却是忍不得会心一笑,她以前怎么不晓得温娇娇这女汉子骂起人来这么可爱?   温娇娇见了一旁云清梨笑,声音是提高了八个音阶,“臭丫头,你怎么还笑得出来!我都难过死了啊!”   说完,温娇娇一把抱住了云清梨,竟然嚎啕大哭起来。   明明被劈腿是自己,这娇娇却哭得比自己还伤心!云清梨被温娇娇一把箍住,大气都喘不上来,却还要拍着她后背安慰道:“没事了没事了,都过去了,不要哭了!”   谁知道,这一安慰,温娇娇却是哭得凶了。好现这街上人不算多,要不然还不知道要怎么想……   晚上温娇娇到了云清梨出租房,两人买了菜和一瓶红酒,温娇娇这个厨房杀手说要给云清梨做菜,果然厨房一片狼藉。   温娇娇吐吐舌头,“一将功成万骨枯嘛!”   说着,两人就笑作了一团。   晚上吃过饭喝了一点酒之后,温娇娇秒醉,拿着两支筷子就那边嚎着“凤凰传奇”,一边嚎着还一边要求观众送花,不依不饶。   云清梨无奈,只好递了几支青菜过去。   第二天清早,温娇娇头痛欲裂,起来时,却没见了云清梨身影。心下一惊,赶紧掏出手机拨通了云清梨电话,谁知云清梨却挂断了她电话,只回了条短讯过来。   “我面试。冰箱里有做好三明治和牛奶,你把早餐吃掉吧。我给你公司打过电话请假了,说你下午再过去公司。”   有家小出版社昨天过电话约云清梨去面试,可是云清梨那家出版社等了很久,前台工作人员却突然说主编不,请她回去。当她离开时,发现出版社所写字楼楼下有家咖啡厅正找服务生,抱着试试心态,云清梨走了进去。   24、得到一份工   咖啡厅环境很优雅,一进来就能闻到浓郁咖啡香味,轻盈音乐,明暗相间灯光,足以见得店家用心和品位。   “请问,你们这里是招服务生吗?”   身前高挑男生转身,看到云清梨,愣了一愣,白皙脸上一丝微红,他挠挠头,掩饰住自己失态,“是啊,我们正招人哦!”   说着,小男生把云清梨领导了柜台后办公室,“姐,有人过来应聘了!”   “说了现是工作时间,应该叫我经理!”女经理一身l职业装,简洁而利落,可是看到小男生时候,温和面容带着一丝宠溺笑。   小男生吐吐舌头,“是,成经理,有人过来应聘咯!”   说着,成蕴指了指身旁云清梨,“就是这位小姐啦!”   看道云清梨时,成茵只觉眼前一亮,居然有女生素颜都这么漂亮。成茵微微一笑,做了个“请”手势,“你好,请坐。”   “你好,成经理。我看到外面有招人通告,所以想过来试一下。”因为刚刚打算去楼上出版社面试关系,云清梨随身带着简历,她给成茵递了过去,“这是我简历。”   成茵将简历拿了出来,速扫了一遍,她是秦江大学文学系毕业学生?   “云小姐,为什么会想来咖啡厅工作?”成茵把云清梨简历放下,“以你条件,应该是很轻易可以去出版社或者报刊媒体工作吧?”   听到问话,云清梨无奈笑了笑,可惜是,她可能以后都没有办法再走写作那条路了。   云清梨并没有直面回答成茵问题,只是答道:“我以前有餐厅工作过,所以说也不算完全没有经验。虽然说对咖啡不太了解,但我愿意先无薪实习一段时间,直到成经理觉得我可以胜任,再正式开始工作。”   成茵看着云清梨简历,“云小姐,你简历已经完全超乎了我们要求员工素质。”   “所以说?”云清梨有些紧张咬了咬唇,一般老板说出这句话来,大概就是要拒绝意思吧?   “所以说,如果你这样员工,我还让你无薪实习,实有违道德。”成茵微微一笑,眼中是温柔,“希望可能话,明天早上你就过来上班。如果你有什么不懂,可以问小蕴,也可以问其他店员。”   “你是说,你要聘我?”云清梨不可置信睁大着一双清澈眼睛,就好像眼睁睁看着天上掉下来一块大馅饼一样。   成茵点了点头,不过是个服务生工作,就让她这么惊讶吗?   “谢谢你成经理!”云清梨一下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她自觉自己动作太过夸张,才低下头去,“成经理,明天我会准时过来上班,谢谢你!”   从咖啡厅出来,已经是中午十二点。打开手机发现了温娇娇短讯,问她面试结果如何。   虽然她自己很高兴终于找到了一份工作,可是如果让温娇娇知道她咖啡厅做服务生,肯定又是要难过一通。所以云清梨只是回了个笑脸过去,“都k了,不要担心。”   ——   本来还是艳阳天,说下就下暴雨,这老天还真是说翻脸就翻脸。云清梨跑到了一个商场前屋檐下躲雨,轻轻拍去身上雨水。   密密麻麻雨滴中,一辆雷克萨斯越野车停了商场前。   25、极品黄金搭配   这场大雨来得突然,不少人都商场前躲雨。徐殷撑伞从车上下来,看到人群中云清梨,怔了一怔。云清梨正是苦恼着大雨,却不想看到了徐殷,一时也没回过神来。   “殷,你来了!”身后,云菱梦婉转动听声音飘来,她身后是其母蔡敏芝。   这到底是走了什么样狗屎运,才会让她碰到这三个人?云清梨心底不禁嘲笑一声。   蔡敏芝浓妆艳抹,她那僵尸一样脸显得奸险狡诈,她也没想到会城中心遇到云清梨。想到云清梨当天甩她两个巴掌,便是气不打一处来,“啧啧,我还以为是谁,原来是这个扫把星!难怪这么倒霉,一出门就遇到大暴雨!”   “妈,你别这么说!姐姐怎么样,都还是爸爸女儿啊!”云菱梦轻轻拉住蔡敏芝,一副楚楚可怜模样,还没和云清梨说话,似就受了天大委屈。   云清梨看一眼云菱梦,却又偏过头去,不偏不倚看向前方,似是根本不认得蔡敏芝母女。   “哼,她也配!”蔡敏芝冷哼一声,转头便看到了徐殷,一张僵尸脸立刻变得花枝乱颤,“徐殷啊,你来了!这么大雨还让你过来一趟,真是不好意思!”   “伯母太客气了。”徐殷走了过来,礼貌客套微微一笑。   云菱梦见徐殷肩膀有些湿,立刻从皮包里拿出面纸来,轻声道:“衣服都打湿了?不要感冒。”   “没事,不要紧!”徐殷将云菱梦搭自己肩头手巧妙拂了下去,又看向云清梨,不过几天不见,她怎么会瘦了这么多?   云菱梦自然也看到了徐殷注视着云清梨目光,眼中闪过一丝阴冷,旋即又恢复了那温柔乖巧模样。她拉住徐殷手,撒娇一样说道:“殷,这么大雨,我们也送姐姐一下好不好?”   蔡敏芝一把拽过云菱梦,心想自己这聪明宝贝女儿为什么要对云清梨这个赔钱货这么好?她小声云菱梦耳边道:“梦梦,你管她做什么!你不说徐殷以前和她好过?你这不是给他们制造机会!”   对蔡敏芝这种目光短浅,云菱梦眼中闪过一丝不屑。正是因为她清楚知道徐殷和云清梨之前关系,现摆她出大方姿态,才能博得徐殷好感。   “清梨,我送你回去吧?”徐殷凝着云清梨,他有些心疼她清瘦,却也加不习惯她对他视而不见。   云清梨转过头来,礼节上微笑道:“徐先生太客气了。我想我住地方,和徐先生住处一定不顺路。”   徐殷微微皱了皱眉,她竟然叫他“徐先生”?她是要和自己划清界限么?   看着徐殷蹙眉,云菱梦心中虽然不爽,可却还要摆出一副大度模样,笑十分温婉,“没有关系,我们不赶时间,殷可以先送姐姐回去!”   “可我很赶,我不想把时间浪费一些无关人身上。”云清梨冷笑一声,看着蔡敏芝、云菱梦还有徐殷这三人组合,真是天赐良缘,才让他们这三个极品能凑到一起吧?   无关人?她把他称为“无关人”!一直知道她温顺和乖巧,徐殷却不晓得她冷淡起来,竟是这样彻底。   26、在忘川   “你这扫把星!”蔡敏芝“噌”一下就跳到了云清梨跟前,一副要吃人母老虎模样,“别这脸给你不要脸,难道我们还求着你上车,送你回去不成?”   蔡敏芝这尖叫声音十分大,一时间把周边目光都汇聚了云清梨身上。   冷瞥一眼惺惺作态云菱梦,云清梨却只是淡然一笑,对发疯蔡敏芝气定神闲道:“蔡女士,说起这不要脸,我怎么比得过你们母女?一个就是爬上我爸床,一个就是爬上我前男友床,这种爬床习惯,想必是有基因遗传吧?”   这句话就似是一石激起千层浪。周围看热闹人似乎是明白了情况一般,看蔡敏芝母女眼神都带着一种鄙视。   蔡敏芝脸一下红一下绿,虽然早就见识过云清梨犀利言辞,可却没想到她竟会大庭广众下说出来。可自从被云清梨甩了两个巴掌以后,蔡敏芝也不敢随意动手了。   “姐姐,我没有……我真没有……”这么多人情况,她又怎么会和云清梨硬碰硬?云菱梦比其母蔡敏芝高明许多,她低下头,眼泪说流就流了出来,那假装可怜模样,还真是逼真!   “梦梦不哭哈!”蔡敏芝立刻搂住了自己女儿,她拿着云清梨没办法,只好求助于徐殷,“徐殷啊!你老婆这么受人欺负,你也不管一下吗?”   徐殷蹙了蹙眉,他打从心底不屑蔡敏芝这种泼妇,可是他要和云家联手,怎么都该顾忌一下蔡敏芝。徐殷转身看向清梨,“菱梦也是关心你,你怎么忍心就把她弄哭?”   云清梨听了徐殷话,竟是爆出一连串爽朗笑声,这模样看得徐殷眉头锁得紧。   “徐先生真爱说笑!”正当众人以为云清梨得了失心疯时候,云清梨收敛了笑容,只是煞有介事打量着蔡敏芝母女和徐殷三人,“云菱梦泪珠子到底是掉给谁看?我一没动她,二没骂她。徐先生还希望我怎么样?为云菱梦那种爬上别人男朋友床行为喝彩?”   说着,云清梨脸色一冷,“我可没有徐先生这么好兴致,当着人一套,背着人又是一套。”   “云清梨,你够了!”这四年来,他对云清梨温柔宠溺,不曾说过一句重话,不会发怒。可这嘲讽挖苦,徐殷怎么会听不出来,当即脸色就沉了下来。   “确实是够了。”云清梨却不为所动,看了看屋檐外天气,雨已经停了下来,她微微一笑,“和你们不过说了几分钟话,我就倒足了胃口,再看着你们,怕是晚饭都吃不下了。”   说完,错过原定表情各异三人,潇洒离开。   看着云清梨那单薄背影,徐殷心底窜起一股无名火来,那个一直自己掌控之中云清梨,竟然如此牙尖嘴利,不把自己放眼中。   离开之后云清梨,神情有些失魂,云清梨啊云清梨,你到底是有多可悲?难道你还想要挽回什么?   四年柔情蜜语,云菱梦靠徐殷怀中那一刻,似乎就成了一片逆鳞。云清梨拔不掉那片鳞,那片鳞却可以扎得她生疼。   这个城市里游荡着,这城市繁华不属于她,她就好像一只游魂,穿过形形色色人潮,如同行走忘川。   27、知性的成茵   “云小姐?”   背后声音有些陌生,云清梨略微迟疑转过身去,却发现是咖啡厅经理成茵。她没来得及收拾自己失魂表情,只好有些尴尬笑了下,“成经理,真巧,你好。”   云清梨回眸那一瞬间,成茵只觉她就像是山涧寂寥女妖,不食人间烟火,美得如同透明轻盈,可那寂寥也看得人心疼。   “云小姐去哪里,我要去停车场取车,要不我带你一程吧?”   云清梨摇了摇头,“谢谢。我准备回家,这里坐公交车就好了。”   “你坐125么?”成茵看了看手机上手机,“现已经八点半了,应该已经没有车了?”   “八点半了么?”云清梨却如恍然大悟,自己居然游荡了这么久吗?   这木讷表情逗得成茵忍不得一笑,“还是由我带你一程吧,将我车权当公交,怎么样?”   “我……”云清梨也想不出其他法子回家了,只好有些不好意思点点头,“那麻烦你了,成经理。”   成茵年纪不大,容貌也十分出众,可能二十七八岁样子,可能是因为经商缘故,身上比起同龄女性添一份成熟和知性魅力。她开了一点轻柔古典乐,他似乎也发现云清梨心情不佳,似是想要缓解一下她情绪,便主动和她聊天,“你专业是文学,应该念过很多著作吧?”   说着,成茵笑了,“我就完全不行,对文字那种东西,沉不下心来!”   “是啊,会比较枯燥。”成茵并没有去掘她心事,云清梨心领这份好意,便量放松自己答道:“但是看到喜欢作品,还是有种捡到宝贝感觉!”   “哦?这样啊?”成茵侧过头来,“那你喜欢都有哪些?我也好想找点书来看。”   “有位叫做冷然作者,他书我都觉得很好。”云清梨认真想了一下,答道:“听说是个年纪不大作者,似乎十一岁时候作品就超乎想象了。我喜欢是他十年前那部作品,叫做《荆棘》,虽然有点压抑,但是压抑过后,却好像释放了一个躲黑暗中自己。是从另一个方面,给了人正能量。”   《荆棘》说一个山林之中少年,向往都市生活,穿过一片荆棘林,城市中闯荡。多年以后,他大都会有了一席之地,拥有财富、家庭和地位。可是他心中有所不安,似乎是命运驱使,他想回到那个那片山林,似乎只有回到那里,才能得到心之所安。可是,他却死了那片他曾经穿越过荆棘林内。原来多年大都会生活,他虽然学会了文明社会一切,成功成为了名流,可是他也失去了穿越荆棘林能力——那种能力,本该是他本能。   “冷然吗?”倒是听说冷氏集团继承人就叫做这个名字,不知道是不是同一个人?成茵那点点头,“如果有机会,我一定把这本书找来读一下。”   “如果成经理想读话,我可以把我那本先借给你。”云清梨出云家时候,带了几本自己喜欢书,其中一本,就是冷然《荆棘》。   成茵微微一笑,“这样话那就太好了,先谢了!”   说完,成茵把车停了下来,“清梨,是这里吗?”   云清梨看了看窗外,却是发现了那辆银色雷克萨斯夜幕下,不由得,皱了皱眉。   “怎么了,清梨?”成茵也看出云清梨神色有异,便问道。   “没什么!”云清梨回过神来,礼貌性微笑一下,“谢谢你了成经理!”   “不用!”成茵也回以微笑,“那明天咖啡厅见了!”   下了成茵车之后,云清梨疾走两步,手腕却被人一把钳住。   徐殷本是担心她才来她住处看看,谁知道她下午根本没有回家,竟是这么晚了才回来。   28、他后悔的   早四天前,徐殷就收到一个娱乐杂志编辑打来电话,说有人寄来了一组照片,里面是主角似乎和徐殷有关,所以还是先来知会他。   照片里面内容是云清梨被卓灜从机场带走回酒店画面,那些照片虽然不是那么清晰,辨别不出卓灜脸来,但是徐殷却一眼认出了照片中女人就是云清梨。   他拦下了那组照片,可当场也气疯了,这也是为什么这么多天他都没有来找过云清梨原因。   云清梨是从车上下来,因为看不清楚驾驶座人样子,徐殷便理所应当以为是照片中男人将送她回来。   “那人是谁?”   “这位先生,我们很熟吗?麻烦你松开我。”云清梨拧了拧眉,不可否认,徐殷碰触到她那一瞬间,她心底是有波澜。   “云清梨,你够了吗?”徐殷将云清梨身体扳正,昏暗灯光下,他往日冷静脸似乎带着一丝愠怒,“我知道你心里不好过,但不要用这种方式惩罚我。”   惩罚?云清梨不禁冷笑一声,“徐先生,你未免想得太多了。”   徐殷沉默几秒,他手轻轻握住了云清梨手,“对不起,是我错了,但不要这么冷漠对我,好吗?我受不了。”   他手心温度还是如此暖,就连他手心薄茧位置,都如此亲切。想起冬日里,他霸道把她手放进他怀里给她暖手,云清梨眼中冰冷也慢慢消逝……   “清梨,只要你心里有我,”徐殷看到云清梨眼中动容,立刻将她拥进了怀里,“那你和其他男人发生事情,我都不会计较,也绝不会提起。”   ……原来,他竟是这样以为?本要落下泪,却凝了眼眶处,心底一丝丝冰寒。云清梨从徐殷怀中挣脱,凝着眼前人,竟是忍不住笑出声来,“你难道以为我是你,随便找个人就可以上床?”   徐殷蹙眉不解,他自以为自己已经原谅了云清梨出轨,却不想她还咬着不放。徐殷压低了声音,“我知道你我从巴厘岛回来那天,从哪个酒店回来!”   云清梨怔了一怔,“你跟踪我?”   “还用我跟踪?”徐殷冷笑一声,“我收到了你和那个王八蛋去酒店照片。”   如果说那天一直有人跟踪她话,那天三个流氓,是不是也有人可以安排?这样说话,如果那天不是卓灜……恐怕送给徐殷照片就是自己被三个流氓侮辱不雅照了。   心底,彻底冰寒了。看来还真有人无所不用其极对付着她……   “你说,有不有这回事?”徐殷看着云清梨茫然样子,以为她自惭形秽,便继续逼问道。   “是。是这样,你又怎样呢?”嘴角含着一丝冷笑,身子却是不断颤抖着,云清梨抬眸看向徐殷,四年梦中人,现下看却这么陌生。   “你!”徐殷怎也想不到云清梨竟然这样毫不犹豫就承认了,气得失去理智,扬掌就打了云清梨脸上。   一侧脸,立刻红肿了起来。云清梨略带惊愕看着徐殷,可却倔强咬着唇,一言不发。   “我……”徐殷不置信看着自己挥下手,他没想过自己会打她,只是她那样倔强模样,却又令他无所适从,根本没有台阶可下。   “就当这四年我看错了你,以后,我不会再来找你。”徐殷闭上了眼,深叹一口气,转身离开。   就徐殷转身那一刻,云清梨眼泪就落了下来。   这四年他看错了我?原来,他终究是后悔……   猩红夜幕中,只留下她孤单身影,晃荡树影月光中。   29、母子过招,子完胜(继续求留言)   卓灜刚回到邺城,龙凌心连环索命电话便打了过来,“你到哪里了,做什么,怎么还没回家?”   面无表情接起电话,面无表情地回答:“我回来不是找你,哪里、做什么,和你无关。”   “臭小子!你就这么和你妈说话吗?”龙凌心突然又变得忧伤起来,擦了擦眼角根本不存眼泪,“我十月怀胎,含辛茹苦,吃了多少苦,才把你生下来……”   话没说完,就听一声干脆“啪”,电话那头就传来了一片忙音。   龙凌心立刻傻了眼,她下面还有一千字独白没来得及说呢!   “姑妈,老大怎么说?”龙绛凑一旁,看到龙凌心凝结僵硬表情,隐隐也感觉到了卓灜肯定没给他姑妈什么好果子吃。   “这个臭小子!”龙凌心气得一跺脚,真心是吃了瘪。   卓航旁边轻笑一声,“你少说两句,小灜说不定还听你。”   “卓航!你再说!”龙凌心跳着脚就晃到了卓灜腹黑老爸跟前,有他这么当爸嘛?什么忙都不帮,还一旁说风凉话?龙凌心挑着精致眉角,“你去给那臭小子打电话!”   “我没空。”卓航想也没想果断拒绝,“明天还有一场研讨会和一台手术要做。”   “那我爸那边怎么办?不是说好了爸爸病了,才让臭小子回来?”龙凌心撇嘴,她也心疼老公这么累,可是就算这样,也不能把自己二十七岁处男儿子放养吧?   龙凌心撇撇嘴,“如果臭小子发现你不,肯定知道我是骗他!”   卓航放下手中资料,看一眼自己这个长不大老婆,“你难道以为他现不知道你是骗他?”   “我!”龙凌心这拙劣谎话,还真是不把自己儿子一百一十三智商放眼里。她叉腰,有些破罐子破摔,道:“反正他这次回来了,我就绝对不让他这么轻易回去!”   这个时候,龙绛接了个电话,一张娃娃脸僵得和个木乃伊一样。   “小绛,怎么了?”龙凌心一看这是有风吹草动,赶紧跳了过来。   龙绛一张苦脸,“姑妈,老大回老宅看过爷爷了,现已经准备回秦江了……”   这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果然是卓灜作风!   龙绛这次是豁了小命给姑妈通风报信,没想到卓灜竟然随手一招,就把龙凌心诡计破除……想到自己回秦江日子,恐怕要凶多吉少了!   “什么?”龙凌心一双丹凤眼挑得都到后脑勺了,气哼哼茶几前踱来踱去,“这个臭小子!这么贼!当他妈真是吃素吗?”   龙凌心气得一张脸都狰狞了起来,一声吼道:“小绛,给我订机票,我要去秦江!”   “老大要是知道话?”龙绛早就收到卓灜警告,如果他还继续“执迷不悟”“助龙凌心为虐”话,后果肯定是不堪设想。   龙凌心抱胸,做了一个得意表情,“我倒要看看臭小子到底藏了个什么媳妇!”   30、梁秋明   ——分割线替女主拉留言,女主马上要成长为腹黑妹子了——   她还以为卓灜会给自己打电话,那样她就能提把手机还回去事情。谁知这几天,除了咖啡厅成蕴传过几条短讯,手机就那样安安静静,就连温娇娇都没来骚扰她。   想了想,明天她轮休,要不然找个时间给他还过去好了?   手指,轻轻地触到了他名字,过了一会儿,电话那边有人接通了电话。   “喂。”慵懒声音中带着一丝沙哑疲惫,似是刚刚做过事情已经耗了他体力。   “卓先生,抱歉打搅了。我想问下您明天有时间吗?我想把手机拿过去还给您。”她话刻板得就像是用凿子刻石板上,她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脑袋被驴踢了,竟用敬语和他对话。   还未等云清梨说完,电话那边一个清脆宛转女声叫着卓灜名字。   卓灜没有应那边女声,只是淡然对云清梨道:“我等下给你打过去。”   说着,电话就被干脆挂断了。   这通电话结束得太,云清梨甚至没能反应过来,呆呆看着屏幕三秒,后,鼻息中喷出一声冷哼:还说什么自己是第一次…真把自己说得和国宝熊猫一样珍贵?睁眼说瞎话,草稿都不铺。   一时有些愤懑不平,云清梨把电话里储存卓灜电话“灜”,改成了“睁眼瞎”。   昨天凌晨,卓灜带人掀掉一个地下赌场,这件事牵连之广,秦江市当局班底都会要大洗牌还是小事,把邺城中心局几个大头牵了进来却是如同一石激起千层浪,这时邺城已经人心惶惶。   邺城那边一收到风声,立刻派了专员过来,说是协助调查,实际上就是暗地里使绊子,不让卓灜人马继续深入。   只不过卓灜风格,向来是连根拔起,从不把邺城人放眼里。这雷厉风行作风断了不少当官二代子弟发财致富路,也给他拉了不少仇恨。可惜,二代官员拼爹拼妈,也拼不过卓家老爷子部队神一般地位,不要说邺城中心局高官,就是将军级别长者都要对他礼让三分。   这次派来专员也不是盏省油灯,那梁明秋原来是邺城地检署检察官,十年前也是神级人物,横扫黑白两道,加官进爵,便到了中心局司法机构。   梁秋明前脚到秦江,后脚就来了几个全国一流经济案大律师,一个下马威就法外保释了地下赌庄两个关键人物,可见这梁秋明手段高杆!   直到云清梨给他打电话那一刻,卓灜已经连续三十五个小时没有合眼。与云清梨通电话时候,正是同为检察官乔安过来通知他,梁明秋以调查案情为由,要把和邺城有关账本拿走。   “老大,那姓梁摆明是来捞人,对司法程序又了解,我们没一点办法!”龙绛盯着地检署署长办公室里坐得端正梁明秋,气得恨不得进去狠打他一顿。   “梁书记,是我们失误!这次没向中心局报备,确实是失策,还劳烦您特地跑一趟,是我失职!”地检署长李行今年才从博城调度到秦江来,自以为捡了个天大便宜,哪里晓得这秦江第一检察官卓灜这么霸道,竟是连马蜂窝都敢捅,只怕自己这署长位置屁股还没坐暖,就要收拾家当灰溜溜滚蛋了。   “李行这草包怕是顶不住姓梁!”龙绛看着地检署长李行那副孬种模样,打心底里看不起。只不过就他这闯过大风大浪,也没想到邺城那群酒囊饭袋,这次居然反应这么,还搞来一个这么厉害角色!   “老大,怎么办?”   卓灜摸了摸自己手指骨节,他冷静起来时候,就好像是一潭静水,却又深不可测,“把消息漏给媒体。”   简单精炼几个字,龙绛有些惊愕,可立马就笑了起来,这爆炸性闻,怕是只要松一点甜头给媒体,他们就得和苍蝇叮有缝鸡蛋一样盯着梁秋明那边不放了!   “还是老大高招!这群家伙捞人捞得再,也没报纸电视闻跑得……看他们还有戏唱!”   “派一队人盯着梁明秋这条线。”卓灜表情已然是波澜不惊,这一次地下赌庄事情,肯定还剿不了邺城那几个老狐狸老巢,只是这次梁明秋敢来替那几只老狐狸捞人,就不怕他不露马脚。   卓灜略有些疲倦了,看时间时候,手机上显示是后那通已接来电,嘴角还是由不得勾起了一抹惬意笑:这只小猫,终于主动找自己了?   “这边事,你跟进之后跟我汇报。”   龙绛自然听出了弦外之音,“老大,你要去哪里?”   问话还没落音,卓灜拿了外套就走了出去。   这检察署都忙翻天了,他家老大却现落跑,真是非奸即盗……当然,这种大逆不道话,龙绛也就只敢心里嘟囔着,要是让卓灜知道,只怕又是一顿削。   龙绛心里盘算着,除了上次机场救那个小妞那次,他就没见过老大这么着急架势……等等!难不成是去见那个小妞?   想着,龙绛这不长记性,立马给他姑妈龙凌心打过去一条短讯,“老大有情况!”   这厮,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似是全然不记得他从邺城回来那天被卓灜体罚围着秦江跑了三圈事情。这大无畏八卦狗仔精神,真该给他颁一个诺贝尔世界不长记性狗仔奖。   31、引狼入室   ——咳咳,看文赶紧冒个泡哈,给姐姐脆弱心灵打个强心针来!——   到云清梨住处时候,已经大概七点,云清梨正煮面,却听到手机响,还奇怪谁会这么早打过来,却看到屏幕上显示着“睁眼瞎”三个字,表情拧了一下。   “我下面。”简单话语透着一丝疲乏。   他下面?云清梨怔了一怔,从厨房玻璃朝下看去,果然有辆素黑不张扬路虎。   云清梨关了炉火,换了拖鞋就跑了下去。   等云清梨下楼来,卓灜靠车旁,双手插裤兜里面,那慵懒眼看着云清梨,嘴角勾着一抹笑意,“早。”   晨曦昏冥中,他发丝垂眸前,少了锐利锋芒,可他姿态优雅,仍旧独一无二。   “卓先生,你好。”不知道为什么,昨晚对卓灜非议荡然无存,她竟还有些紧张,“那个,我忘记把手机拿下来了,我上去拿给你……”   卓灜没有答话,他似乎是欣赏云清梨那有些焦灼紧张。   他把手机送给自己,总都是算帮过自己,就这么打发走他,似乎有些不太礼貌吧?云清梨想了想,“我煮面,你如果没吃早餐,要不要一起吃一点。”   ——这句话,敲响了引狼入室前奏。   她把卓灜带到了家里,却也不晓得和他相处,便躲进了厨房里面继续煮面。不知为什么,许是因为他那一目了然金贵家世,让她总是忍不住想要疏远。   等云清梨煮好面出来,却发现卓灜蜷了那张古旧皮沙发上,似乎是已经睡着了……   “卓先生?”把面放下,云清梨蹲到了沙发前,他西装外套搭了沙发旁椅子上,衬衣纽扣解开了两颗,露出了修长优美锁骨。那张睡颜,少了锐利和锋芒,平静得就似是竹林间清风,遗世而独立。   想到这里,云清梨不禁笑了自己一回,又不是古代人,怎么自己会有这种荒唐想法?   看他这么累样子,姑且就让他睡一下好了!云清梨这样想着,但还是去卧房把家中唯一一台台扇拿了出来,放了卓灜身侧。她自己则是坐到了饭桌那边,把窗前窗帘拉开,吹着自然风。   卓灜本来就没有久睡习惯,加上夏天白日燥热,虽然有电扇吹着,但也比不上冷气凉爽,热得一身汗了,他便醒了过来。   睁眼,就看见云清梨背影,伏窗前饭桌前,一笔一划认真写着什么,那样子明明就是个小学生写家庭作业。   看了一下,卓灜就发现云清梨周围连个电扇都没有,她只好手边放一块毛巾,热了就擦一下脸。   不由得拧了下眉,这么热天气,她也不怕中暑么?卓灜起身,把电扇方向转了过去。   前天王姐给她打了电话,说她有个同学近做网络微电影,所以想找人来写剧本,王姐便推荐了云清梨。稿费还算可观,可就是时间有些紧凑,她已经赶了两个晚上了。   因为写稿太认真缘故,云清梨根本没察觉有风,可钢笔写着就不出水了,这笔是高中语文老师赠给她,有些岁数,所以时常闹些小别扭,也不足为奇。   拿着笔甩了两下,还是不出墨,她便侧了身子过去,用力一甩,谁知,一溜笔直墨水全数甩了站她身后卓灜身上。   云清梨吓得哑叫一声,“你怎么这?”   他已经她身后站了十分钟了,她居然敢问他怎么这?难道这女人真把他当做透明人么?   32、破财消灾?   卓灜不爽把脖颈上墨水抹掉,“我要用下浴室。”   “你…你用吧!”云清梨自知理亏,也不敢再多半句话……   可卓灜走了两步,又停了下来,“我没衣服换。”   所以呢?云清梨眨了眨眼,他这种理所应当眼神看着我,怎么总有种要破财消灾赶脚?   卓灜撇撇嘴,那深邃眼眸中闪过一丝玩笑,“你想要看我全裸?”   “我去帮你买!”还不等卓灜话落音,云清梨三步就跳到了门口,拿了钥匙就窜出了门去。   ——果然是要破财消灾么?   明明是自己家,为什么要落荒而逃啊?小超市里面踱着步子云清梨百思不得其解,怎么自己家就这么莫名其妙被“睁眼瞎”给占领了呢?   想着,竟有些闹气,盯着超市里土气男士衣物,坏心选了一套能体现乡村非主流本质墨绿色短袖和黑色短裤。   反正他也只是叫自己给他买衣服,又没有要求是什么样子?   云清梨想着卓灜穿上那件军绿色片色短袖时候,他脸肯定是和这短袖一样绿油油,想着,心里就暗爽了一把。   屁颠屁颠往家里走,却看到一个娇俏背影正往自己那个单元上去。   不是温娇娇那枚外干中强女汉子,还能是谁!   本还沉浸可以恶整卓灜喜悦中,可一想到温娇娇如果发现“睁眼瞎”她家里……想想都让人头皮发麻。   “娇娇!”云清梨手里拎着塑料袋就百米冲刺,奈何温娇娇步伐为矫健,等云清梨追上时候,温娇娇已经到了云清梨家门口。   “清梨?”温娇娇已经敲了三下门,却看到云清梨气喘吁吁地跑到了自己跟前,一脸不解。   “那个,娇娇…”   云清梨满头热汗,还没等她说出一个完整句子,就听到门锁“吧嗒”一声。   届时,云清梨想到了一件为恐怖事情——那就是以卓灜那种“不要脸”个性,打开门那一瞬间,她们两个极有可能看见是卓灜裸着身子场景……   想到那个恐怖场景,云清梨肾上腺素急速分泌,她居然门打开一瞬间,迅速拉住了门把,大喝一声:“不准开门!”   这气势,当真是力拔山河气盖世!   “清梨?谁…你家里?”这种诡异情景,温娇娇自然觉得奇怪。   被好友这样一问,云清梨刚刚那霸道立刻如同皮球泄气一般,她张了张嘴,却半个字都蹦不出来。   她把门推开一条缝,把手里那个超市塑料袋递了进去,没好气道:“你穿上衣服再来开门!”   “穿上衣服?”温娇娇娥眉一挑,声音立刻高了八个音阶,“云清梨,里面到底是什么人?”   “娇娇,你听我说嘛……”对着温娇娇这气势,云清梨立刻矮了半截。要把和卓灜这乱七八糟荒唐事情说清楚,怕是一时半刻都解决不得。   温娇娇见清梨这做贼心虚样子,是觉得其中蹊跷,“是不是徐殷?他真来找你了?”   “怎么可能?”云清梨拧了拧眉心,顿时有种百口莫辩感觉。   就云清梨毫无防范时刻,门被拉开了。   那颀长身姿挺拔屹立门口两个小女人面前,他姿态虽然慵懒,可是挺直背脊却证明了他良好教养和金贵身份。   云清梨看着,傻了眼,怎么一套超市t恤短裤,他身上却还是那么洋气?明明是土气军绿色,却衬着他皮肤白皙到透明,宽松黑色五分裤,显出了他高挑修长身材——看来,所谓穿衣好看,真是看长相!   云清梨撇撇嘴,酸溜溜想着,哼,还真是个衣架子!   33、打蛇随棍上了!(首推求留言+收藏)   云清梨撇撇嘴,酸溜溜想着,哼,还真是个衣架子!   可看到卓灜脚上套着自己那双粉红色拖鞋,云清梨就忍不住笑了出来,果然伪娘就是长相好看男人致命缺陷啊!   一旁温娇娇却是花痴样,美色当前,她不痴一把,岂不是浪费了这百年难得一见大帅哥?   “你好!”卓灜虽向温娇娇问好,一双深邃眼眸却是直勾勾盯着云清梨,那眼里笑意,却让云清梨有种不好预感。   “梨梨,怎么还让客人外面站着,请你朋友进来吧!”   这俨然一副男主人模样,还甜腻腻恶心巴拉叫她“梨梨”?自己有和他很熟吗?云清梨甩了卓灜一个白眼,示意他闭嘴。   “就是啊,都不请我进去么?”温娇娇美目盼兮笑看这云清梨,手肘轻轻拱了拱她,一副贼眉鼠眼模样,似是谁都和她一样不怕色字头上一把刀,悄声说道:“好呀你这丫头,原来是金屋藏郎,给我来这一套!”   云清梨晓得温娇娇误会,不过就卓灜那说话口气,是个人都得想歪了去!   卓灜倒是大方,等两人进屋之后,就到了厨房,“梨梨你先和你朋友坐着聊天,我去烧水泡茶。”   他这十指不沾阳春水,向来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几时有这种闲情逸致替人泡茶?只不过这见了云清梨这吃瘪模样,忍不得再逗逗她。   “哟,几天不见,家里就招了个这么帅吉祥物!”温娇娇一脸花枝乱颤,“这帅哥可是帅得都能当饭吃了,还上得厅堂,下得厨房!小妞你这手气不错啊!”   手气不错?卓灜又不是她打牌赢!   “还不跟我说说,到底怎么回事?”温娇娇向云清梨凑了凑,挤眉弄眼样子,表情十足是个女神经病!   “事情不是这样……”云清梨说了个开头,却没心情再往下面说下去,她和眼前这位“金屋藏郎”荒唐事,真不是一竹篓就能倒净,再说,要是让温娇娇知道那天机场有人派流氓来堵截她,怕又是要让温娇娇担惊受怕了。   她想要捡些简单事情来解释,可是这乱七八糟事情一大筐,而且她和卓灜本来就没认识多久,是没什么旁枝细节可以讲,“反正不是你想那个样子,我和他没关系!”   “还说没关系?”温娇娇挑着眉毛,“一口一个‘梨梨’,把姐姐我都叫得春心荡漾!”   温娇娇一说起这个,云清梨就气不打一处来,那个死“睁眼瞎”,这么乱叫,肯定是故意整她!   “老实说,你刚刚不肯开门,我还以为是徐殷那混蛋屋子里呢!”温娇娇撇了下嘴,脸上不掩饰流露出一丝不屑鄙视,又接着问道:“那个人渣没有来找你了吧?”   “找过一次——”想起那天晚上,那个巴掌,还有徐殷说那句话,说他看错了她,云清梨嘴角不禁一丝苦笑。   “怎么还敢来找你,真不要脸了么?”温娇娇气得眉头挑得老高,一副要吃人母老虎模样,还当真是不愧“金刚女汉子”称号。   “就是不要脸呗。”云清梨微微一笑,似是轻松说着别人家事情一般,“不过以后不会来了,这样也算是清净了。”   “嘿嘿,也是,现这么个大帅哥傍身,那个渣渣算什么!”其实徐殷长相也不赖,只是温娇娇气他犯贱,居然敢对他好友劈腿,所以直接被归为了烂人一列。温娇娇挤到云清梨耳边,嬉笑着打趣问着,“怎么样,进展如何?”   “什么怎么样?我说了我和他没关系呀!”云清梨一听温娇娇穷追不舍,倒是宁愿她提徐殷,也不要再拿卓灜那个“睁眼瞎”作话题,真是头大!   “还跟我装傻啊?”温娇娇看着不远厨房里徐殷,扬了扬下巴,“你都上超市给他买家居服了,还是没怎样啊?老实说!他是不是这里过夜?”   这时卓灜从厨房出来,端着泡好花茶。花茶是橱柜里面,云清梨也不晓得他怎么找到,还真把这里当自己家了吗?   不行!得立刻赶走才是!   34、怎么相识?   她还没说话呢,温娇娇就一旁感叹道:“啧啧,连睡衣都买得这么合身,看来我们梨梨真是对大帅哥不错啊!”   卓灜只是微微一笑,又笑盈盈看了云清梨一眼,这一眼巧妙地默认了温娇娇感叹,可云清梨却是读懂了他这玩味眼神里面歹意,气得是想要当场抓狂!   她冷瞥卓灜一眼,不温不火道:“我就捡着便宜买,谁晓得他穿得那么合适?这人穿垃圾堆里捡衣服,肯定好看!”   这话分明是损着卓灜,卓灜却也不恼,直勾勾凝着脸瘪得铁青云清梨那张,脸上是他招牌慵懒优美笑,“梨梨是说我穿再难看衣服也会好看?”   简单一句话,连消带打就把云清梨讥讽化成了赞美,果然是纯正笑面腹黑男啊!   这人怎么净往自己脸上贴金了?真是个左边脸皮贴右边,一边不要脸,一边厚脸皮!云清梨不加掩饰翻了个白眼,继续放冷箭道:“垃圾堆里衣服你穿得再好看也是臭。”   “哟哟哟!别当着我这孤家寡人面打情骂俏了!”云清梨和卓灜藏底下暗涌,温娇娇眼里却全然成了秀恩爱,她捂着牙,开玩笑道:“这也一口牙,都被你们酸掉了啦!”   “谁和他……”云清梨真是被温娇娇这脑残行为气死,真不晓得她这女汉子是不是言情小说看多了,居然连“打情骂俏”四个字都给她扔了出来!   看着温娇娇一副花痴模样,云清梨气得“噌”一下站了起来,“我和他没有关系,什么关系都没有!”   谁知,她这一站,却是把自己推进了火坑里面。   和我没关系是吗?卓灜嘴角勾起一丝玩笑,这只小猫是逼他耍腹黑了啊?他修长胳膊一揽,便把她柔柔身体揽了怀里,嘴角噙着那丝玩笑意味加不明了,到底是为了捉弄她逢场作戏,还是真享受着她他怀里那种触觉?   “梨梨,你怎么不介绍介绍你好友呢?也跟她说下,我们是怎么认识啊!”   卓灜常日混迹政法界,削得了黑帮,拔得了官吏,还没法子对付她这么个小丫头么?只是简单抱着她,不但让她动弹不得,是随便一句话,就引爆了云清梨心中那颗炸雷。   云清梨真是被卓灜这句话给炸晕了过去!现下被他揽怀里,真是动也不动了!她怕就是温娇娇知道那天晚上她和卓灜发生荒唐事啊……这可是她死穴了!   算你狠!云清梨瞪卓灜一眼,卓灜却是报以微笑。   “放开我!”没好气推了推卓灜,云清梨是真不习惯这么被一个陌生人抱着,卓灜怕搂紧了伤到她,便松开了去。再说,反正定时炸弹已经扔出去了,他也不怕那只小猫再出言不逊放冷箭讽刺他。   不过,她那故作冰冷讽刺,倒是别有一番趣味。   可两人动作并不大,所以温娇娇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   “是啊,清梨,赶紧说说你俩怎么认识啊!”温娇娇这大头,看不出半点猫腻,心里还偷偷乐着,以为云清梨走出徐殷阴影,已经向前看了!   听温娇娇这锲而不舍问着,云清梨真是掐死卓灜心都有了!   正她不知如何作答时候,卓灜倒是恰好给她解围了,似是看她这么瞪着自己,怕她把眼珠子真给瞪掉了。   “是认识朋友介绍,我对梨梨一见钟情,我们第一次见面那天下雨,对吧梨梨?”   浅懒笑,这自然不造作模样,似乎真是叙述一个事实!   云清梨却并不令好意,毫不吝啬就甩了给冷眼给卓灜。   不过——第一次见到“睁眼瞎”时候,好像还真是大雨天!那个时候他高贵优雅,也没觉着神经不正常啊……难道那天之后就基因突变,患上了这胡说八道二十三体综合症?   “哇塞,这么浪漫!”温娇娇双眼桃心状,一颗红鸾心都要冲出胸腔了,真是恨不得现就冲大马路上去找个帅哥来一次轰轰烈烈恋爱就好。   “你这丫头,这么好事也没惦记着告诉你姐!”温娇娇对云清梨丢了个意味不明眼神,云清梨看不懂,但总归知道温娇娇没啥正经意思。   这一颗炸雷扔了出去,卓灜便是抱胸靠到了一旁座椅里面,一副看戏神情。   35、赖住了   温娇娇又是没个正经盘问了云清梨半个小时,可她从公司偷偷溜出来太久,被顶头上司那个面无表情男捉了个正着,经理秘书打电话叫她回公司去。   一直听温娇娇说起那个扑克脸上司多么枯燥无味,可是现云清梨却有种把他当做救命恩人感激心,总归是把温娇娇这只双簧鹦鹉撺掇走了!   卓灜“好人”做到底,拉着云清梨手便把温娇娇送到了门口,微笑,“慢走,下次再来玩!”   碍于温娇娇还跟前,云清梨也不好甩掉卓灜手,可温娇娇一走,云清梨就毫不客气把手抽了出来,没好气道:“卓先生,麻烦你下次开玩笑,有个限度!”   那冷冷模样,真是如同寒霜一样,把卓灜拒绝千里之外。   “梨梨,叫那么生疏,显得见外。”对云清梨那冰冷模样,显然是视而不见,嘴角噙笑,一双墨黑眸子直勾勾凝着云清梨,“我什么都给你看了,难道你真打算吃干净走人,不对我负责吗?”   一听卓灜还有脸提这个,云清梨脸都气得憋红了,若不是尚存理智,她真有冲动走过去那份报纸狠狠地扇卓灜一百个耳光,“你又不是女人,又没什么贞操可丢,要我负什么责?”   耸肩,一副不乎模样,眼中勾着玩味笑意,卓灜不紧不慢道:“那你是女人,如果你不想对我负责,我对你负责好了。”   这人真是难缠,到底是安什么心?云清梨压着自己怒火,量平静说道:“我不需要,我也什么都没丢!”   “那?”卓灜轻轻抚着自己指骨骨节,似是征询一般,微微俯了些身姿,“我们做点什么?”   云清梨是用了极大意念才保持着自己仅存冷静,可是听到卓灜这不要脸话时候还是忍不住轻吼了出来,“你够了没有!你要时间有多,我也没时间陪你玩!”   这小猫,终于发火了吗?   有意思,真是有意思!卓灜本来对云清梨这款女人也没什么兴趣,只不过第一次他酒店房间给他吃了闭门羹之后,他很奇怪自己居然会对这类女人有兴趣,抱着好玩心态就来惹一下她。谁知道,这只小猫,真是越逗越好玩了!   “梨梨真是了解我,知道我很持久?”卓灜微微一笑,对云清梨怒吼岿然不动,还真是有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本事。   云清梨微微一怔,她这心思,哪里有卓灜转得,可是听多了温娇娇那女汉子扯黄段子,想了一下便想到了卓灜所说何事持久了。   脸唰一下就红透了,终于忍不住吼了出来,“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云清梨自知那脸红表情显得太没底气,赶紧钻到了房间里,假装着急去找手机。等感觉脸没那么烫了,才从房间出来,把手机递了过去,冷声下逐客令道:“时间不早了,你走吧!”   “我回不去酒店。”卓灜没接云清梨递过来手机,脚上套着云清梨那双粉红色凉拖鞋驾轻就熟走到了云清梨跟前,见招拆招道:“我穿成这样,门卫绝对不会让我进去。”   酒店人怎么可能不认识他这黑白两道通吃第一检察官?就算是没穿西装打领带,酒店人也会把他像天神一样供着!他这么说,也就骗骗单纯云清梨而已。   上下打量一番,虽说这身衣服穿卓灜身上显得不错,可是要进五星级酒店,怕还是有点悬?等看到卓灜脚上那双拖鞋时候,脸色本还有些冷云清梨又忍不住笑了:明明穿着这拖鞋这么好笑,他却因为不想弄脏脚而非穿着……   “那你穿之前那套衣服不就好了?”云清梨瞅着放浴室外那套衣服,呶呶嘴。   “梨梨你忍心让我穿脏衣服?”卓灜这一口一个“梨梨”,还真是叫得上瘾了!   “不就一点墨水?”云清梨走过去把衬衣拿了过来,那墨水哪里只有一点点,从上到下,一长溜……云清梨也没往下说了,只是有些心虚道:“把墨水洗了,就好了!”   “梨梨你要帮我洗衣服?”卓灜眼眸微微一闪,似是感到一种惊喜,这装模作样本事,真不知道是不是天生……   “……”云清梨沉默了一下,怎么感觉又掉进了他挖好坑里面了?   可是就算是把衣服洗好,也得到明天才能把这家伙赶走了吧?   可这到底是什么烂理由?因为不穿脏衣服就赖我家不走?   云清梨想着想着,又是一股无名火!   36、交易   卓灜也知道逼她太紧不好,见她有所退步,便恰时说道:“我手下人这几天放假了,都没秦江,等他们给我送衣服过来,我就早走。”   云清梨还是迟疑了一下,她总觉得卓灜有点耍赖,但心底也没觉得他是个坏人。至少前一次他机场救过自己。另外,那天晚上他们都床上成那个样子了,他后也没动她,多少说明他还算正派?   可是,她却严重低估了他腹黑程度。   卓灜手下那黑雄七煞就是放假了,也是随时待命,只要他一条短讯,就是天涯海角,他们也得及时出现,对他是绝对服从。他话,每个字加上标点符号都是用来诳云清梨。想了想,他要是爱住就让他住吧,自己也不会给他占便宜。反正家里也就一台电扇,她肯定不会留给他,晚上这么热,看他受得了!   ——   少量红酒之后,云菱梦脸色微醺,粉色有人丰唇吐气如兰,一个热吻之后,她意乱神迷。手,轻轻地拉着徐殷衬衣纽扣。   今晚徐殷,似乎比从前加热烈,令云菱梦都有些招架不住。那股狂野,就似是从牢笼中释放雄狮,似要撕裂她身躯,霸占她灵魂……   激情过后,徐殷一如既往下床穿了衬衣,发泄过后,他变得十分平静,“饿了么,等下想吃点什么吗?”   无论刚刚情爱多么激烈,他从不留她家里过夜。云菱梦知道,徐殷问话,是代表要送她回家了。   一双手,轻轻地攀徐殷腰间,撩动游走着,“殷,今天好累哦,我不想回去。”   徐殷拉住了她撩动,一个吻,印她额间,“乖,我们还没结婚,不要让伯父误会,好吗?”   这滴水不漏话将云菱梦柔媚撒娇化了无形之中。云菱梦微微一笑,点了点头,手指缓缓缠着他衣衫,微笑中却闪过一丝诡异怨念。   ——   城中心大夜总会“纸醉金迷”vip包房门被人踢开,屋内一片**狼藉,被埋女人娇媚身体下男人看到门口云菱梦,嘴角勾起一丝苍蝇一般猥亵笑容。   “是哪阵风把我云家大小姐吹来?”赵金一把推开了盘自己身上那柔若无骨陪酒女,本算是五官分明脸上却因那猥琐笑显得十分下作。   “还不把这些妓女打发走?”凤眸冷挑,云菱梦抱胸立门口,与之前徐殷面前那般温婉模样大相径庭。   赵金一巴掌拍那光着身体女人臀部上,“没听到大小姐说话,出去!”   悻悻然,那些陪酒女带着俗气香粉味道飘了出去。   偌大包厢内,只剩云菱梦与赵金两人。赵金是云氏集团老臣子赵志康三儿子,赵志康退了之后,赵金就接了他人事部长工作,惯用一些下三滥方式达成目。   赵金靠进了沙发中,点了一支烟,眯着眼盯着云菱梦胸,“大小姐这么晚了不陪徐经理,这么有兴致来找我?”   疾步走到赵金前面,云菱梦一把抢下他烟,“你还敢问?上次我和你说事情,你怎么就放走那个贱人?”   赵金撇嘴一笑,坐直了身体,浑身烟酒气,“后我还不是发了照片给徐经理?”   说着,他凑到云菱梦耳侧,嗅着她身上香水味道,“而且那几个弟兄被关进了局子里,要不是我捞得,怕是早就把你吐出来了。”   对赵金这样下流举动,云菱梦也十分反感,她把脸别了过去,站起了身来,直直盯着赵金,“你不是一直想要上那个贱人,既然这样,你把她弄上床!”   “哟哟哟——”赵金身子瘫软着,又靠回了沙发里,“大小姐你一口一个贱人,可别忘了她是老爷子大女儿,派人开了她倒也就算了,要是让老爷子知道是我动了她,我可没什么好处!”   如云菱梦这样心思,怎么会听不懂赵金话。他即便是精虫冲脑,也绝对不会做对自己无利事情。云菱梦挑眉,“你要什么!”   37、半夜惊魂   “大小姐果然是爽!哈!”赵金拍掌笑了一声,站起身来靠到了云菱梦耳侧,“我要杭城那个子公司!”   “你做梦吧?”云菱梦一把推开了身前赵金,云氏集团杭城那个子公司是这两年专为杭城一代地产建起来,虽然只是云氏集团中很小一个部分,可是却因为关系着杭城地产交易,云镇十分看重。   赵金摊摊手,“大小姐想好了,不过是给我一个小小子公司经理头衔,我就帮你除掉你心腹大患,值不值得,大小姐大可多想一下?”   说到这里,赵金停顿了一下,“再说,秦江待着,虽说我是可以闭口不提上次绑架你姐姐那件事,是你云菱梦云大小姐指示。可保不齐我那几个弟兄管不管得住嘴……”   “你威胁我?”云菱梦挑眉,对于赵金这种下三滥,她从心底不屑,可是除掉云清梨这件事情,又只有这种下三滥才能做得到。   “怎么说呢?”耸肩,赵金勾起一边嘴角,轻笑一声,“我是替大小姐考虑周全。”   沉默了半分钟,云菱梦咬了咬唇,“好!我答应你,帮你争取杭城地产公司。但是你要保证干净利落,而且决不让这件事烧到我身上来!”   “大小姐就放心守徐经理身边就好了!”赵金脸上笑愈加明显起来,鼻翼一扇一吸,把他那张下流脸显得加猥琐。   ——求留言——   晚上两个人吃了点外卖,云清梨还担心卓灜要耍什么花招,他却好像是太累了,窝沙发上,没多久就睡着了!   她不晓得这两天他熬了两个通宵,只是心里有些不爽:他未免也太不把自己当外人了吧?也不知道是不是属树懒,怎么倒头就睡!   由于手头还有那份微电影稿件要写,云清梨趴饭桌上继续写稿。可是写了一会儿,发现客厅灯实太亮了,犹豫了一下,还是把房间里面那盏小台灯拿了出来,关掉了客厅日光灯。   半夜写累了,她便桌上趴一会儿,稍微清醒一点又继续写。现她日子不比云家,虽说云家日子也不好过,但至少不用担心房租水电和基本生计。可就是现这样,她却有种前所未有满足感。   从前云镇虽然是她父亲,可她云家就似寄人篱下,现想想都觉得亲情薄凉。而徐殷呢?和她一起四年,她却是有过幸福,可是那种幸福现看来,却根本不牢固,她总是觉得不够真实,担心那幸福会像是泡影一样——事实也证明,那四年点点滴滴比泡影还要脆弱!   所以,她下了决心,从她踏出云家那一刻、那一秒开始,她要要踏出自己全人生,绝不再任人摆布。   ——   半夜,果真热醒了过来。   客厅里面灯还亮着,那小小身影就伏书桌上,太倦了睡着了。卓灜皱了皱眉,这么趴着也不难受么?也不知道这小毛丫头捣鼓什么东西,这年头哪里还有人用钢笔写东西?也不知道写些什么?“好老公——人家不敢了嘛,不要这样啦——”   卓灜刚刚起身,这单薄屋子里就回荡着隔壁女邻居声音,这明显是**一刻值千金啊!   立刻就有了男人略带猥琐回应,“嘴里叫不要,这手怎么把我勾得这么紧?”   “死相!还不来!”   紧接着,又是一阵乱叫!   这老房子格局独特,隔壁那栋人家里卧室,连着云清梨家客厅,这对夫妻动静虽然不说惊天动地,但这寂静黑夜里,还是格外刺耳!   云清梨半睡半醒,听到这阵仗,立刻惊醒了过来,左右回顾一下,看到站沙发那里卓灜,不由得一愣。   这呆呆傻傻样子,还真是有些可爱!卓灜嘴角不禁勾起了一丝笑。   38、云清梨的身份   他这一笑,云清梨就紧张了。隔壁那栋夫妻也不知道是不是感情太好,今晚这样情况也不是头次发生了,次次都是没羞没躁,听得云清梨胆战心惊。不过平时她都卧房睡,动静也没这么大。这次清楚听到这男欢女爱,她这雏鸟怎么吃得消,何况这时她跟前还有个半生不熟卓灜……   脸上一阵绯红,云清梨咬了咬唇,“那个——他们等等就停了!”   毕了,云清梨马上意识到自己这话不妥帖,人家夫妻做事,你怎么知道什么时候停?说得你好像经常窃听一样!   果不其然,马上就看见卓灜那墨黑眸子闪过一丝邪恶:看她这样子,怕是不止一次听这“欢叫”了吧?   红着脸,云清梨又试图解释,“我不是那个意思……”   “要睡觉回房间去睡吧。”   本以为卓灜就此又要小题大做,谁知他却好像不愿她难堪,不紧不慢一句话,就把这尴尬给化解了。   云清梨稿子也写得差不多了,便赶紧溜回了房间去。   熟不知,卓灜把云清梨赶回房间之后,就发了条短讯出去。隔天,隔壁那户夫妻就搬走了。   第二天早上,云清梨出门时候,卓灜还睡。看那柔和样子,和那赖皮样子真是判若两人。也没多想,云清梨轻手轻脚就出了门。   待云清梨一走,那柔和模样荡然无存,一双墨黑眸子射出两道如同鹰隼一般锐利精光。这么潮热,他睡得着才怪!   起身,就走到了她卧室,一骨碌就躺了她那张小床上,手一伸,把放椅子上电扇打开。热了一宿,这柔风吹身上感觉,竟然是前所未有凉爽!   枕头上,有着一股淡淡清香。想到昨天下午抱她时候,她身上也是这股味道。不似是香水味道,没那么浓郁呛鼻,是种柔和清爽香味,就好像她那个柔柔软软小人一样。   伴着她味道,他竟就那样睡了过去。   云清梨是第一个到咖啡厅,她知道成茵对她照顾,所以她想做得好。确实,她也做得不错,不过工作了不到一周,不但把菜单倒背如流,而且光靠嗅觉就能辨别所有咖啡品种。   这时,成茵和成蕴一起进来了,成蕴一脸笑容洋溢,“清梨,你来这么早啊!”   成蕴今年才十九,比云清梨小三岁,可就偏偏要直呼云清梨大名,似是不想让云清梨把他看做小孩。   “成经理,小蕴,早!”云清梨正擦柜台,看到来人浅浅柔柔一笑。   一个偶然机会,成茵一个宴会上,辗转听到了关于云清梨事,知道她从豪门云家净身出户,也知道她被同父异母妹妹挖了墙角。   所以她也猜到了,云清梨这样学历和资历,没找报刊杂志工作,肯定不是因为不愿意,而是这秦江,谁不是看云家人脸色行事?云清梨被赶出云家,谁还敢接这烫手山芋?   她是逼得无奈,才到咖啡厅打工!可是即便如此,她用心和认真,却令成茵惊讶,有了她店内帮忙,咖啡厅事情也似乎比原来轻松了。   对于云清梨处事态度,成茵不得不佩服,若是平常人,经历了这一切,怕现下还不知道躲哪个角落里面舔伤口!   这个看上去柔柔软软女孩子,其实内心比普通人要强大得多。   39、七夕策划   给成茵去送咖啡时候,成茵正写一份策划,是关于七夕情人节。虽说他们是高档咖啡厅,可是这毕竟是国内,还要注意照顾国内消费者消费心理,所以推出一些活动是必须。可是成茵又不想落了俗套,所以现正发愁。   “清梨啊,你说,这七夕,我们店里要怎么弄比较好呢?”成茵喝了一口咖啡,不由得衷心赞叹,这妮子煮咖啡真是越来越像是一门艺术了!   店里销售事情,不归她管,不过成茵问了起来,她想了下,答道:“这种节日,主要消费者是情侣,所以肯定要针对情侣来办活动。七夕是传统节日,但我们咖啡厅又是西式,如果和一般餐厅一样用鹊桥为主题,总觉得有些不洋不土感觉——”   云清梨话,正是成茵一直想问题,她经营这家咖啡厅,主要客户群就定位了金领消费群,就是不想落俗。但七夕这种情侣节日,是个商机,不把握住话又是损失。   “不如就抽象到以情人为主题。其实节日本身,顾客也许并不是多么看重,节日意义,是让他们有个理由放轻松平时忙碌工作。对于情侣来说,他们想要这一天聚一起,其实这种想法,就已经是七夕这个节日根本了。”   成茵听得连连点头,她知道云清梨是文学专业出身,却不想对于活动策划也不含糊。其实活动策划也没有什么难,就是两点,创意和逻辑。单是创意这一点,也许不少人都会有奇想法,可是要把这些创意逻辑化,却并不简单。   “推出咖啡豆精品礼包设计肯定是要有,另外——”云清梨想了下,接着说道:“我们可以那天提供蛋糕工坊服务,让情侣一起来亲手烤制蛋糕!这样回忆,恐怕比起外面人挤人吃顿饭,来得加美好吧?”   “蛋糕工坊!真是个好主意!”成茵激动得站了起来,他们咖啡厅甜点十分有名,但她怎么就没想到可以有这个卖点呢!   “清梨,你构思很好!我马上就着手这个策划!”成茵头等难题解开,平素干练严肃她也认不得喜形于色,她眨了眨眼,看着云清梨,“清梨,你以前做过策划没?”   “没有专门做过,只不过以前日报,除了写专栏,报社小事也有做,所以试着为赞助商开过几个板块。”云清梨老实回答了成茵问题。   这个时候,成茵才知道原来云清梨是策划方面自学成才,加是惊喜,便立刻建议道:“我觉得,你可以试着做做策划!你有能力!”   策划这行云清梨确实有兴趣,只不过这行水不是一般深,想要左右逢源,人脉太重要了。自己现又从云家出来了,不被云菱梦算计着就不错,哪里还敢去蹚这趟浑水?   不过她知道成茵是好意,便微微一笑,“以后有机会再说吧!”   “清梨,这次七夕活动要是成功,你拿提成!”其实想也不用想,按云清梨构思去做,七夕这天肯定是要场面火爆!   “那先谢谢经理了!”和成茵接触多了,云清梨发现她虽看上去干练、知性,有时候给人一种老成感觉,但其实也是个女孩子,高兴时候就会喜形于色。   云清梨从办公室出来,成蕴便立跟了过来,洁净面庞上爽朗一笑,“跟我姐聊了这么久啊?”   云清梨点点头,“嗯!聊了下店里七夕要办活动。”   “对了,清梨,那你七夕准备怎么过?”成蕴爽朗阳光脸上写满了期待,他可是策划好一阵子了,要带她出去约会。   成蕴比云清梨小了三岁,她只把成蕴当做弟弟看,哪里知道他有其他心思?所以她也没多想,便答道:“那天应该要留店里帮忙吧?七夕这种日子,店里客人肯定少不了!”   40、耍流氓   他猜到她想法,好他早有妙计,“姐会再找些兼职过来帮手,我去跟我姐说,让你那天放假!”   “这样不好吧?”云清梨微微一笑,“反正那天我也没事,留店里帮忙也没关系。”   成蕴早就料到云清梨会这样说,便立刻道:“你那天没事,我们可以出去吃饭啊!”   成蕴这样一讲,就是云清梨心思再粗,也是听出了端倪来……   “我订了棕榈酒店晚餐,我们吃过之后,如果你想看电影,我们就去看电影,如果你不想,我们就可以去外滩走一走——”成蕴果然是把一切都安排得妥妥帖帖了,就等她点头同意了。   怎么会这样?云清梨听得直皱眉头,不说她现没有谈恋爱心思,就算是有,那也绝不是和成蕴……成蕴比她小三岁呢,这不是欺负未成年儿童一样么?“清梨,你怎么啦?”成蕴看到云清梨皱眉,就有些紧张起来。   “小蕴,我比你大三岁呢,你老这么直呼我名字,太不敬老尊贤了,还是该叫我一声姐姐!”云清梨没有正面回复成蕴邀请,反倒是轻柔一笑,把自己放到了姐姐位置上去。至于成蕴心思,她只能用这种方法提醒他,他们不可能。   成蕴清澈眸子闪了一闪,别过了头去,似是有些生气了,嘀咕着道:“大三岁就要叫姐姐了吗?”   “好啦,前台还忙呢,我得赶紧过去搭把手!”云清梨却好像听不到成蕴嘀咕,脚下轻巧着就开溜了。   回到前台,却是不由得叹了口气,这可怎么办好呢?成蕴开朗阳光,她是一直把成蕴当做弟弟,两人有说有笑,倒也轻松自。只是现知道他心思却不止姐弟,自己怎么还轻松得起来?   下了班回到家,还开锁,门却被人一把拉开了。   云清梨愣了一愣,才想起卓灜有可能还她家。可是想到这里,心里不禁不爽,这个人怎么还赖他家?   本还憋着气那张小脸,门开一瞬间,戏剧性扭曲到了一起,后化作了一声尖叫。   “你干什么?怎么不穿衣服!”云清梨捂着眼睛,拿着手提包就朝卓灜身上砸了过去,“你个臭流氓,死流氓!”   卓灜一把抓住她甩过来包,轻松一个弧度,就把她作为武器包包扔进了沙发里面,伸手一拽,就把她拉进了屋内,迅速把门关上。   一系列动作一气呵成,果然是通吃黑白两道第一检察官!   谁知,云清梨被他拖进了屋里,叫得加尖锐了。   他这比t台模特还好身材,多少女人见了都要扑上来,怎么她就见了鬼一样?卓灜黑着脸,“别叫了!”   云清梨脸色通红,是又气又羞,她这颗小心脏再被卓灜折腾一下,不得出毛病才怪了!“你把衣服穿上去!”她噌一下就站了起来,这都反了!这“睁眼瞎”赖自己家里不说,居然还想裸就裸,还真把这里当自己家里了吗?   “脏了。”卓灜想也没想,简练两字。   “……”听了这话,云清梨气得一时都没接上话,等回过神来,加气愤!这人都沦落到寄人篱下了,还这么洁癖挑三拣四!   卓灜却是觉得这没什么好惊讶,衣服昨天穿了一个晚上,怎么都该换了。   这时,门口有人敲门。卓灜看云清梨还脸红脖子粗,好心要去开门。云清梨看他裹着浴巾向门口走去,这还得了!   一步就抢了他跟前,没好气问道:“你干什么?!”   41、绿叶不沾身   “开门。”卓灜倒是淡定得很。倒也是,他这身材,又不怕露。   “这又不是你家!”云清梨没好气地甩了他一个白眼,把他推到了一边,自己开了门。   “诶,云小姐,刚刚听到你尖叫来着,没发生什么事情吧?”原来是楼上李叔和李婶,他们听到动静怕有什么事,就过来看看。   “没什么!”云清梨怕他们误会,微微一笑,“我朋友给我开玩笑呢,吵到你们了,真不好意思!”   “这有什么!只要人没事就好了!”李叔和云清梨接触过两回,觉得这姑娘教养好,又懂礼貌,所以也喜欢。   李婶就有些八卦了,看着云清梨人漂亮,但没见过带男人回来,就一直好奇着她私生活,使劲往里面凑着看,嘴里还笑着问道:“是不是和男朋友一起啊?年轻人,闹腾也是应该。”   云清梨尴尬笑了下,李叔也知道李婶这话有些窥探人家**嫌疑,立刻把李婶拉了回去,“行了,没事就好,我们也回去了!”   “谢谢李叔李婶了,劳你们费心了!”云清梨笑着和李叔李婶道了别,一关门,转身就撞了卓灜健壮胸肌上,鼻子生疼生疼。   “没事吧!”卓灜哪里晓得云清梨这样鲁莽,自己站得离她也不近,怎么就撞上了,该不是故意要吃他豆腐吧?想到这里,卓灜嘴角一丝得意笑,早知这小猫不老实!   云清梨要是知道卓灜心底拿他开涮,肯定气得恨不得掐死他!以前见着卓灜,他都是西装革履,少说也是穿着衣服,却没想到肌肉这么发达,胸部和石板一样硬!   卓灜看她那样疼样子,伸手想要帮她揉揉鼻子,却被她躲了过去。   从沙发里面拿了钱包,气得一声不吭就往门口走。   卓灜挑眉,“喂,撞了一下而已,没必要离家出走吧?”   “谁离家出走了!”这是她家,要走也是他走!云清梨没好气,“我可不想看你——”   说着,云清梨瞥了一眼卓灜健壮优美胸肌曲线,可她立刻意识到自己口不对心,赶紧把眼神收了回来,“我怕长针眼!我去给你再买套衣服!”   说着,逃一般就溜出了家门。   这只小猫虽然爪子锋利,其实还是蛮乖!   这时,卓灜手机响了,是一个陌生号码。可是他却心下了然,知道这电话是秦方打过来。秦方是地检署打进贩毒组织暗桩,不到非常时刻,是绝对不会主动联系他。   “怎么了?”瞬间,他脸色就恢复了冷静、精明,声音也如同地狱里冰寒一般,威慑人心。   “凌晨一点,和泰国交易,七号码头。”秦方语言也是精简到了极致。   “知道了。你注意安全。”卓灜声音还是那样低沉,可是还是难免意属下安危。   挂掉了电话,卓灜招来了龙绛,马上回他们秘密据点。   这次扫毒行动非比寻常,外人眼里看来,简直就是危险、刺激加建功立业大好时机,可是卓灜人马都是出奇自然,没有半点过于紧张意思。不因为别,这种场面,他们见太多了,所以心脏抗压能力早就超过了一般警察。   龙绛自然也不担心这次行动,他只好奇,老大为什么会光着身子别人家里?难不成他家老大这个三十岁老处男终于破处成功,把生米煮成熟饭了吗?啧啧,看老大平时百花丛中过,绿叶不沾身样子,真不晓得是何方神圣,把他迷得五迷三道——   42、找上门来   ——求个留言,咋这么难捏——   ——   卓灜一眼就看穿了龙绛,冷冷道:“你好管好你好奇心!”   “嘿嘿!老大,我是紧张这次行动呢!这么大买卖,他们怕是带了不少大家伙傍身吧?”龙绛哪里敢承认,立刻打了个哈哈。他这位表哥看上去人模人样,可手段狠起来,那是天下第一!要不怎么黑白两道通吃,到现还没个对手呢?   他会紧张?卓灜信他就是见鬼了,之前被人打断肋骨了,也没见他紧张叫疼!卓灜不答,只是瞥他一眼,不紧不慢道:“紧张了?那这次行动之后,我给你放个长假!”   龙绛虽跟卓灜手下,司法工作,但他还是龙家人。龙家家族庞大,他又是主枝男丁,少不了有家族联姻什么。他妈不是碍于他卓灜手下办事,不敢跟卓灜开口叫他回来,依着他妈那杀伐果决性子,要真背后操办着,早就给他整出三宫六院来了。   一想到那些名门大小姐娇声娇气,故作姿态模样,龙绛就一个头两个大!这不就不小心惹了老大一下下而已么?怎么这么就放狠招了!   “这紧张一下就好啦,有老大,我们这些小就是打破天也不能给老大丢脸不是!”龙绛那张娃娃脸立刻狗腿子凑了过去,嘿嘿笑着。   “别掉以轻心,他们都带了重武器。”卓灜面无表情,只是看着监控画面,手指轻轻抚着自己指骨骨节。   他不会因为对方强,惧怕他们;也不会因为他们弱,而轻视。执行任务时候,他头脑必须清醒冷静得如同一台机械,不会糅杂任何个人情绪。很简单,无情,就无敌,理智把每一次分析都高权益化,这才是危险处境中,让他和他人马安全方式。   ——   云清梨不止买了衣服,还替他买了双拖鞋,看他个大男人穿着自己那双粉红色凉拖,怎么看怎么别扭。可是一回来,却是空荡荡。   “卓灜?”她狐疑看了看屋里,总觉得这是不是他一场阴谋?他不会是卷了我家当跑了吧?!   可是左顾右盼了十几分钟,发现啥东西也没丢,卓灜是真走了。其实她巴不得他走,可是现他真走了,她又有些恼了。   他现能走,就说明他随时都能走,赖她家掰那些理由,分明就是骗她!她就那么好骗吗?   还气着,电话突然响了,是个没有存储过号码。即便如此,云清梨还是一眼认出了这是徐殷号码。   想也没想,直接挂断。心情不爽,没心思去理。   被挂断电话徐殷,愣了一愣,眉心便蹙到了一起。拿了车钥匙,脸色阴沉出了门。   云清梨打开了稿子,只剩一点修改,可不到半小时,手机又响了,还是徐殷。   有些不耐烦,接了,“什么事?”   听到她语气,徐殷脸色又阴沉了一分。他从前对云清梨是宠溺,可是商场他以杀伐果决著称,要不是这样,也不能短短几年就坐到了礌石高层。   忍了戾气,他沉声道:“下来吧,我楼下,我有话和你说。”   沉默了一会儿,云清梨淡然道:“徐先生,你和云菱梦婚事满城皆晓,这么晚了我们见面不合适,我不想被人戳背脊梁。”   她是介意自己和云菱梦吗?如果这样话,说明他心里还有自己……徐殷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心中甚至有些惊喜,老实说,他真受不了她那种对自己疏远样子。   “清梨,下来吧?”   “下去?又送上去给你打一巴掌吗?”云清梨不冷不热语气,讥讽着徐殷,“你要有话,就电话里面说吧。”   想起那次气不住打了她,徐殷眼中一丝闪动,思绪有些复杂,他和云菱梦事情虽然有负她,可是她也别男人有了关系。如果这样说,他可以原谅她,她为什么就不能?   “下来吧,”徐殷把金丝眼镜摘了,揉着自己眉心,“你下来,或者我上去找你。”   听到他要上来,云清梨皱了皱眉,想起白天和卓灜闹出来动静,要是再闹出什么再给听其他邻居听到,这里怕是就没法住了。   把稿件合上,“我下来!”   43、徐殷给惊喜?   说完就把电话挂断了。徐殷找她,她心里并非没有波动,毕竟是四年感情,说忘了是不可能。但是不能忘记却不代表留恋,也不代表可以原谅。   “上车吧。”看到云清梨到了楼下,徐殷把副驾驶侧门打开了。   “有什么话不能这里说?”云清梨没有动,只是原地。   过几天就是七夕了,那天他会要陪云菱梦,可是往年七夕他们都是一起过。去年时候,他答应要带她去海边,他记得自己承诺,也想让她知道,他和她说一切都不只是谎言而已。   “清梨上来吧,我带你去个地方。”   “我明天还要上早班,你要说就说,不说我就回去了。”云清梨并不想和徐殷独处,她还没有坚强到真正把他看做一个陌生人。   她怎么这样执拗?她对他不信任了么?从前她只要见到他,就会欢扑进他怀中,那样轻轻柔柔一个小人,那么简单,单纯,让他爱不释手……徐殷不忍蹙了蹙眉,“不会要太久。”   两人僵持了一会儿,徐殷没想到,云清梨并未多说,转身就往回走。徐殷立刻追了下来,一把抓住她手腕,有些火气。他好不容易为她准备了惊喜,她却这般态度!   “放开我!”云清梨手腕被抓得生疼,想要甩开徐殷手,可他却越握越紧。   “我说了不会要太久!”徐殷压低着嗓音,说着便把云清梨往车上拖。   这野蛮动作让云清梨彻底厌烦了,可是她怕闹出来动静会把街坊邻居吵出来,毕竟徐殷经常出现报刊头条,加上他近和云菱梦婚讯满城皆知,难免会有人认出他来,到时候惹出一些不必要麻烦。   上了车,徐殷见到云清梨揉着手腕,心里也不好过。毕竟原来他对她向来温柔,从不这样强迫她。   一路沉寂着,云清梨也不想说话,或者说,她和徐殷也无话可说了吧?   “你近过得怎么样?”徐殷看着她清瘦脸庞,知道她从云家出来,一定吃了不少苦。从前生活虽然不说优渥,可也算是食住无忧,现为了生计奔波……她又是何苦呢?其实她完全可以来找他啊!   “好。”简单一个字,她毫不遮掩自己冷漠。   不过这倒是实话,现日子虽有些吃紧,可是她每天都很充实,咖啡厅打工、写稿,做事情都是自由自,不必活任何人目光下了。   “其实出国念书,现我就能帮你安排,你什么都不用管。”徐殷转过头去,心疼着她,“清梨,你不要逞强好吗?”   “真是可笑,徐殷,你是我什么人吗?我为什么要和你逞强?”云清梨冷笑一声,又把脸转向了车窗外风景。   听到云清梨这样说着,徐殷表情不由得拧了下,可又敛去了那有些愠怒神色,柔着声音道:“好,我们不说这个了。但我要你知道,只要你需要我时候,我都会。”   会?哪里?云菱梦枕侧么?这话虽是心中所想,云清梨却并没有说出来,她不想让徐殷误会自己是嫉妒他和云菱梦。   看云清梨不说话了,徐殷神色也难免挂不住。他对她已经够容忍了,她还要闹到什么程度?   44、要去自己去   这时,云清梨手机响了,是成蕴。云清梨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起了电话。   “喂…清梨……你干什么……”电话那头成蕴声音含糊不清,明显是醉得不省人事了。   这本就安静车内,电话里面成蕴声音徐殷听来,格外刺耳。这么晚了,居然还有男人给她打电话?他很难不把她对自己这样冷淡态度,和她是不是有了其他男人联系到一起。   怎么会烂醉成这样?云清梨皱了下眉,“小蕴,你哪里?”   “云清梨!你好狠心,你真好狠心……你就不能把我当做男人,我不是小孩子……”成蕴嘟囔着,后声音几近是不可闻了,耍小脾气样子像个小孩子了。   看来是白天事情,让他受了打击才会去买醉。云清梨心里有些愧疚,可是感情这种事情,不能勉强,她能为他做,也只有早拒绝他了。   “小蕴,你哪里,我让你姐姐来接你吧。”云清梨柔着声音,就像是哄小朋友一样哄着成蕴。   可这些话语,徐殷眼里,却成了打情骂俏。他还是自以为是认为,她是惹怒他。   “我要你,云清梨,我要你!”成蕴电话那头,怒声咆哮了几声,拳头狠狠砸了墙上。   恰这时,夜店里几个小混混从他身边经过,看他一副醉鬼模样,便讥讽着,“臭小子还来买醉,也不知道毛长齐了没?”   因为云清梨缘故,成蕴现恨就是别人把自己看做“小子”!还不等那几个小混混话说完,成蕴就冲了过去,喝了酒缘故,他第一拳力气大得惊人,把那个说话小混混打得趴了地上。   其他几个人怎么会看自己兄弟吃亏,立刻就扑了过来,三四个人,还制不住一个醉鬼?把成蕴压着,便是往死里打。   云清梨听到电话里面打斗声,心中暗叫不好,“成蕴,你哪里?喂,成蕴!”   夜店里面人都被这打斗吓得躲到了一旁,被压几个混混身下成蕴猛然翻身,一个反扑,和他们又打做了一团。他本就是跆拳道黑带,要不是喝了酒,这几个小混混根本不话下。   几个小混混也被打懵了,气得咆哮道:“臭小子,你今天要是能活着走出煌奢,老子就跟你信!”   煌奢是秦江大夜店,即便云清梨从没去过,可却也听温娇娇提起过。从电话中听到煌奢名字,云清梨转过头对徐殷道:“去煌奢,!”   “云清梨,你够了没有!”徐殷一把夺过云清梨电话,立刻摁了结束通话键。和他一起,还要秀和别男人恩爱么?他如果忍得了,就不是个男人!   “你疯了吗?”云清梨眼睁睁见着电话被挂断,那边成蕴处境危险,这电话被挂断了,怕是就拨不通了!云清梨把自己电话夺了回来,拨成蕴电话,果然不通!   她居然为了别男人,骂他疯?徐殷脸色难堪得如同吃了炸药,今晚他打算给她惊喜,难道还比不上一个刚刚认识男人么?   “徐殷,我要去煌奢,你听到没有?”云清梨记得一颗心七上八下,成蕴,你不要有事啊,千万不要有事!   她至于为其他男人这么着急?徐殷一个急刹车,把车往路边一停,冷冷道:“好啊,你要去,就自己去。”   让他送她去见另外男人,他办不到!   这里已经是近郊,不要说没有公交车,就是计程车也怕是很难呢才能拦到。云清梨怔了一下,徐殷话,凉薄了她心,推门,她就下了车。   徐殷见她真下车,一双眼中怒火都爆炸,一气之下他把车门关上,踩了油门便扬尘而去。   听到车子发动离开声音,云清梨恨恨咬了咬唇,气得只想哭。可是现却不是流泪时候,成蕴还煌奢呢……   45、不是省油灯?   她赶紧给成茵拨了电话过去,这个时候已经是凌晨一点多了,成茵早就睡下了,所以手机也是静音状态。这样一来,云清梨加着急了……怎么办,怎么办……成蕴他不会有事吧?   可能被这突如其来状态惊到了,云清梨到了这个时候才想起来要给警察打电话,赶紧把情况说了一下,对方会安排警察过去查看。   电话打完,她终于放心下来,可是马上就意识到自己荒郊野外,如果真没有车经过,自己难道真要走回去?   可是现让她打电话跟徐殷服软,她宁愿一步一步走回去!   这时,手机上多了一条简讯,屏幕上显示着“睁眼瞎”三个字。   “给我买衣服,我明天去拿。”   卓灜刚刚执行完任务,毫无例外,没有漏网之鱼。一旁龙绛脸上吃了人两拳,带彩了脾气不好,骂骂咧咧踢着那个打过他毒贩,所以也没看到卓灜发短讯。   短讯刚刚发过去,电话就响了,电话那头沉默着。卓灜眉心紧蹙,他以为她早就睡了,要不然也不会只发短讯过去,“梨梨,怎么了?”   嗓子一紧,云清梨眼泪吧嗒就落了下来,“卓灜,你过来接我好不好?”   听到云清梨哭腔,卓灜心不由得一紧,“你哪里,我马上过来!”   环顾四周,云清梨却根本不知道自己什么地方,“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北边,好像是靠近海……”   该死!大晚上跑那种鬼地方去干嘛!卓灜轻咒一声,心里却是有些乱了。就是刚刚和毒枭火拼他神色都如常冷静,可是一听到云清梨哭腔,他竟然乱了阵脚。   “你不用管了,我来查你位置。”卓灜又怕自己语气太急,令云清梨加害怕,便柔声安慰道:“你就待你原来敌方。我很就过来,我保证。”   一旁龙绛正私刑犯人,听到他老大这温柔语气,不禁打了个寒战……平素招招又狠有准老大,几时这样对人说过话?不由得,把耳朵赶紧凑了过来。   谁知,却吃了卓灜一拳,他让龙绛把车开过来,把云清梨电话号码扔给刚刚归队秦方,让他立刻查出手机所准确位置。   没有十分钟,秦方就查到了云清梨地址,他不敢怠慢,立刻将定位发给了卓灜。徐殷本来要带云清梨去海边,所以她位置其实离卓灜七号码头不远。   等找到云清梨时候,她单薄身影霓虹中显得飘渺虚无,就像此时不拉住她,她马上就要消失踪影。   卓灜二话不说,走过去就牵住了她手。云清梨泪痕始干,愣了一愣,还没来得及把自己手抽出来,就看到卓灜带来车里,伸出一张写满八卦娃娃脸。   “大嫂好!让大嫂久等了!”龙绛嘻嘻一笑,那张精致娃娃脸上笑就像是抹了蜜一样,看他家老大这么着紧模样,怕是动了凡心了!   卓灜没有反驳,反倒嘴角勾起了一抹似有似无笑意,手上把云清梨握得紧了。   抽不出手来,云清梨只好拉了拉牵着自己那只大手,声音有些轻弱,似是想要隐藏刚刚哭腔,“卓灜,我要去煌奢。”   这么大半夜要去煌奢?龙绛听了,不免心中啧啧称奇,这大嫂看上去柔柔弱弱,看来真不是省油灯啊!   46、煌奢   卓灜也不问做什么,只是朝龙绛使了个眼色。   龙绛心里好奇得要命,可老大都不问,他就只好闭嘴,省得老大秋后算账,吃亏还是自己。   他们车前脚离开,徐殷车便折了回来。   刚刚他是冲动了,可却真是气不过她和别男人打情骂俏!他叫她下楼来,她都三推四阻;别男人打个电话过来,她就要立刻赶过去…不过他也没想到,自己让她下车时候,她就真下车了!原来怎么不知道,她性子这么执拗…算了,自己把她扔半路,也算给了她一点教训。   等徐殷折回原地,却没见云清梨身影。他又调转车头,前前后后开了几公里,都没有见到云清梨。给她打电话,却已经关机。   这个女人,能去哪里?   ——   车子开到煌奢,不过二十分钟,这里一片喧嚣,似是根本没有过打斗痕迹。   怎么办?成蕴不会是被人带到什么地方去了吧?从前日报,也收集过有人和小混混起冲突,然后被扔到河里消息……云清梨找了一圈,若不是卓灜把她拎了回来,只怕她要被舞池里肉搏男男女女吞没了。   她这样找人怎么找得到?卓灜把她拎出舞池,放好,“到底发生什么事情?”   刚刚他不问她,是因为她没有说。现他问,只因看不过她这么小个人穿梭人群里,要知道这里是煌奢!全秦江迷乱夜店,多少双饿狼眼睛瞄准着她,他要是不看紧一点,怕是马上就要被他们吃得一点都不剩了!   “我朋友,他和人起了争执……我不知道具体是怎样,当时他和我打电话,突然就有了打斗声音。我怕……”云清梨没继续往下说下去,那糟糕念头涌上心头,她加焦灼环望着四周,似是希望找到成蕴身影。   “知道了。”他还以为多大一点事情呢?卓灜拿出电话,给守车里龙绛拨了过去,“去把刚刚煌奢打斗事情查一下,把人都带到停车场去吧。”   龙绛领了命,还是一头雾水,老大跑到这里,查这么个鸡毛蒜皮小事?不过老大命令,他是要绝对服从!   卓灜将云清梨手牵住,“这里太吵了,我们出去等。”   他实受不了四周那群饿狼饥渴目光了!若不是他格调尚存,那些人还不配让他亲自动手,他早一拳一个,打得那群色狼分不清东南西北了。   不到半小时,一个穿西装打领带人带着几个小混混到了停车场,他先是毕恭毕敬和龙绛问了声好。可是看到车旁卓灜时候,脸色一僵,煌奢经理不知道这么小排场,居然惊动了这么大山神?   尹志平管着煌奢,说明他辈分和地位不低,可是见了卓灜,还是毕恭毕敬九十度弯腰,“卓少我失职,没有管好场子,才有这群刺头惹了事!”   那几个混混刚刚被尹志平人狠揍了一顿,脸上都不好看。可是虽说长相是歪瓜裂枣,长得也不高,可是手臂上肌肉也不是开玩笑。云清梨有些紧张,按捺不住就从车内下来了,“我朋友怎么样了,他哪里?”   看到车内下来个小姑娘,尹志平怔了一怔,看来这山神管这码子小事,敢情是因为这小丫头?不由得,尹志平打量了下云清梨,个头不高,身子也是单薄,简单穿着,就像个高中生,只是那张小脸,倒是经看。   “我不知道他是卓少朋友,没来得及照料。不过我已经叫手下把他送去医院了,他受了点伤。”尹志平本不用这么恭敬和云清梨答话,要知道以他秦江身份和地位,就是随随便便死一两个人,火都烧不到他身上。何况煌奢每天喝醉酒那么多,难道起了打斗,他都得管么?只不过看云清梨从卓灜车上下来,便知道两人关系不简单,所以他才对云清梨上了心,这一点眼力见还是有。   47、探成蕴   留个言撒≧◇≦   ★☆★☆★☆★☆★☆★☆★☆   成蕴和人起了争执,现还进了医院,怎么都是因为她…。她知道一再麻烦他不太恰当,可是现除了他,她也实没其他人可以麻烦了。云清梨转到卓灜那边,既是询问,也是恳求,“卓灜,我要去医院,你带我去一趟好吗?”   看着她那无辜如同驯鹿目光,卓灜只觉心底都被柔软了,如果不是现情况特殊,自己真有心把她扛上床去!掩下自己这邪恶念头,卓灜点了点头,问尹志平道:“哪个医院?”   “圣母医院,我开车带你们过去!”尹志平对手下使了个眼色,让他们去取车。   “不用了。”本来有龙绛这个电灯泡他已经不爽了,现还要多一群电灯泡,怎么可能?卓灜勾起嘴角,那笑容雍容优雅,但又极其冷傲,“今天麻烦你了,替我向你们老板问好吧。”   说完,便拉着云清梨进了车内。   成蕴伤得不算轻,但总归是有跆拳道底子,也都是些皮外伤。云清梨到时候,护士正给他包扎,脸上还淤青了一大块。   “清梨!”成蕴看到云清梨时候,本还是无神眼睛,立刻绽出两道惊喜目光,可身子一动,就拉动了伤口,痛得他嘶了一声。   可是紧跟着,他就看到了云清梨身后那抹颀长优雅身影,卓灜并没跟着云清梨上前,只是停驻了几步之外。   “小蕴,你还好吗?”云清梨看到成蕴被包扎成个木乃伊样子,心里又是担心又是同情。   “我没事。”虽然自己喝醉了,但那几个小混混,还不话下!现他不放心是云清梨身后卓灜,这似乎才是他头号大敌。据他所知,云清梨现应该是单身,有些醋意,又略带着一丝挑衅道:“他是谁啊,清梨?”   这问题,倒把云清梨问懵了。说起来,和卓灜虽然认识了一段时间,但是他俩关系,不是朋友,不是情侣……就像是莫名其妙被凑到一起,八竿子打了半天才打着两个人……   看云清梨这憋了半天模样,是不打算给他家老大一个名分啊!龙绛怎么看得自己老大权威受个黄毛小子挑衅,不请自来进了房间,大喇喇道:“大嫂,你朋友手续都办好啦,说没什么大问题,马上就能出院了!”   说完,龙绛嘻嘻一笑。   “没什么问题就好!”云清梨长舒一口气,悬着心总算是放了下来,却根本不晓得龙绛说话用意,她本来对感情这种事情就大条。长这么大,也就谈过徐殷一个人,还一谈就是四年,可关系也就只停留了牵手和拥抱。   徐殷不着急马上占有她,只因为他从没想过会失去云清梨。而且若是处理不当有了孩子,他也不舍得让她做掉。只是这样,要再靠云菱梦去接触云镇,就基本是不可能了。   成蕴听到龙绛叫她大嫂,她也没有反驳,眉头立刻拧到了一起。可是这种情况再多说什么,只怕没面子也是自己。   “那就先送你朋友回去吧?”不用卓灜示意,龙绛身后立刻杀出来两个全身黑衣优质型男,一个扛住成蕴左边,一个扛住成蕴右边,一气呵成就把抡到了轮椅上。   真是训练有素!云清梨见黑衣型男动作迅猛,也不由得心中赞叹。   “小蕴,那你先回去休息!我到时候再去看你!”   一听云清梨会去看自己,成蕴本是紧皱着眉头,立刻就舒展开来,喜上眉梢。果然还是个小男生,息怒太容易形于色了。“真?你答应了来看我,不要骗我!”   云清梨点了点头,成蕴不由得得意瞥一眼一旁卓灜,得意表情中带着一丝胜利者挑衅。   面对成蕴挑衅,卓灜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笑,伸手一揽,便把云清梨拉入了怀里,声音柔如羽毛,宠溺无边,“好了,梨梨,让你朋友好好休息吧。我们也该回去休息一下了。”   特意,他还加重了后面那句话“我们”两个字。   48、征兆   哎哟我次奥,电脑系统真是个祖宗…尼玛心好累啊!   各位来留言啊~看文冒个泡,么么哒!   龙绛一旁,看得一脸窃喜。就说他老大不是个吃瘪不反击好惹主,没想到老大手段这么高杆,闷不吭声则已,一张嘴便是要让那乳臭未干臭小子气出内伤来!   云清梨卓灜怀里挣扎了一下,脸都憋得通红。就算是她神经大条,可也听得出卓灜话中暧昧!这下好了,成蕴肯定要误会了!可是转而一想,成蕴对自己心思,自己是肯定不能接受,现他误会了她和卓灜,倒未必是件坏事。想着,云清梨便没有再动了。   感受到怀里那轻轻柔柔小人安静下来,卓灜竟感觉到一丝惊喜,嘴角那抹慵懒笑意竟有种说不出意气风发。   成蕴果然气得不轻,脸色铁青,声音不悦道:“那我先走了!”   ——   云菱梦睡到半夜,却被电话铃声吵醒,看到是赵金来电,没好气接了,“什么事这么晚打给我?”   电话那头声音有种调笑意味,“大小姐你还睡得这么好?看来是不知道徐经理今天晚上带了人近郊找人事情?”   “徐殷?”今天下午时候,徐殷说公司有事要忙,晚上不和她见面了,她也没多想,和几个女朋友逛了下街就回了家。说也奇怪,近她特别贪睡,身子也容易疲乏。   “呵,是啊,徐经理可是急红了眼,找谁呢?”赵金话不紧不慢,却是极大程度逼近着云菱梦底线,他对逼疯女人似乎很有一套。   几乎想也没想,云菱梦冷冷道:“他找那个贱人?”   这么晚了,为什么徐殷会和云清梨一起?难道那个贱人不知道她云菱梦才是徐殷未婚妻,她只是个被取而代之失败者而已,难不成她还想翻身?!   “我大小姐,我们之前说那件事情,你要就赶紧,否则,我怕是到时候我想动云清梨,徐经理也得拦着我了!”赵金话,一语中。他知道云菱梦有些手段,看她对亲姐姐尚且这么狠下手,便知道她若是算计人,定是六亲不认。只可惜,女人终归是女人,弱点还是男人!   云菱梦弱点,便是她现爱徐殷爱得发痴。   沉吟了片刻,云菱梦声音低沉,似是压抑着心头那股咬牙切齿恨,“好!我答应你这个礼拜之内搞定这件事情,但你要这周之内,给我毁了那个贱人!我要那个贱人身败名裂!”   赵金不答,只是轻笑一声,便把电话挂断了。很显然,他目已经达到了。对他而言,现云菱梦实是太好操纵了。   ——   看卓灜揽着自己不愿放手,云清梨便轻轻推搡了一下,“那个,我们回去吧。”   卓灜得了便宜自然要来卖个乖,轻笑一声,悠悠道:“拿我挡了挡箭牌,现马上就过河拆桥,是不是太不仗义了?”   他知道自己拿他来绝了成蕴念头?云清梨这点小算计被卓灜看透,脸微微一红,嘴上却不服软,“你抱太紧了,我怎么推得开?”   她这么说,似乎是邀请他再抱她一回一样?只是看到她那张小脸,一晚上折腾,憔悴成这样,他都不忍心再调戏她。轻柔道:“走吧,送你回去。”   到了她家楼下,他没赖着上楼,只是靠车旁,等着她家里灯亮了,才顾自回了车上,回味着刚刚她怀中那种柔软清香触觉,卓灜疲倦神色中,卷着一丝轻柔宠溺。   49、文斯(求留言)   发生了成蕴事情,虽然不知道具体情况,成茵也猜得**不离十。   自父母移民,弟弟也随父母到了国外,家里生意就一直都是成茵管。成蕴到了读大学年龄才回了国内,说是国内教育好。可是成茵知道,爸妈还是想要弟弟接手家里生意。无非就是重男轻女观念。但她无怨无悔,毕竟是自己父母,弟弟也是自己亲弟弟,生意归谁,还不都是自家?   父母和她是一直宠溺自己这个弟弟,只要他们能给他,自然都会给他好。只不过这次事情,怎么说都是成蕴自己鲁莽造成,和云清梨无关。   可云清梨却实找不到理由咖啡厅再做下去,辗转想着,还是决定递出辞呈。   因为知晓云清梨与云家关系,猜也猜得到云清梨辞职之后,要找一份工作艰难。但她去意已决,成茵知道留不住云清梨,便道:“清梨,月底就是七夕了,你要不做完这个月再走?七夕策划构思是你想,你至少看看反响!”   云清梨一直惦记着七夕那个策划,她确实很想知道反响如何?这就像扔了颗种子之后,你便想知道这种子到底发不发芽。云清梨知道成茵好意,也不再拒绝,答应了下来,“那就麻烦成经理多照顾我几天了!”   成蕴没休息两天,便又来了咖啡厅,他心思还云清梨身上,说什么也不会轻易放弃。可是今天人手少,云清梨要做事情比往常都多,成蕴没机会和她说上两句话,她就去煮咖啡或者替人点单了。   成茵从办公室出来,见着成蕴围着云清梨转来转去,活脱脱一只没头苍蝇!心下想着,不由得皱了皱眉,看来她弟还小,不懂感情这事是强求不来。   这时,咖啡厅进来了一个男客人。那客人一身精致西装,长相斯文,戴着一副金边细框眼镜,眼神自信。这种外表斯文得体男人女人群里相当吃香。   这人名字,恰是文斯。   成茵其实并不喜欢和文斯打交道,倒不是因为他外表不是她菜,只因他名声狼藉,素来有辣手摧花,私生活混乱留言缠身。可是她家里生意,又大多与文家有关,所以对文斯只好客客气气。   成茵笑脸迎了过去,“文少,你怎么有空到我店里来坐?”   “成经理,真是越来越漂亮了!”文斯上下打量了一下成茵,这话不假,虽说成家生意本身不大,可这几年成茵管理下,也算是中规中矩。成茵这几年,是脱去了当初初出茅庐幼嫩,变得越发成熟动人了。   “文少谬赞了!”成茵亲自接待了文斯,把他带到了窗景旁座位坐下,“文少要喝些什么,要不要尝尝刚从牙买加空运过来蓝山?”   “成经理推荐,当然要尝尝了!”文斯笑着应了下来,接着说道:“近看了成经理市里打得广告,这次七夕,成经理别树一帜,估计能赚不少啊!”   这次七夕活动,成茵虽然很有把握,可是文斯面前,还是客套一番,“都是小打小闹,和文少比,不过是些小钱!再说,这策划也不是我做,是我店里员工主意。”   文斯微微一笑,“哦?店里还有这么能干员工?”   正说着,只听咖啡厅正中央,传来一声脆响。成茵循声看了过去,便见到了云清梨和成蕴站一地碎玻璃杯前。不由得皱了皱眉,就算不问她也猜到是怎么回事了……不由得叹了口气。文斯转过头去,看到云清梨时候,不由得觉得眼前一亮。这女人,本人竟然比照片上面好看许多!   “不好意思文少,让你见笑了!”成茵有些尴尬笑了下。   文斯也没见怪,“该不是就是这个aitress想策划吧?”   50、饭局(首推求包养)   首推啦!   长评二,各种粉丝二,收藏1二…。   只有二,没有二~   💚   文斯也没见怪,“该不是就是这个aitress想策划吧?”   成茵怔了一下,迟缓着,点了点头。   其实文斯也就是随口一说,却不想七夕策划真是云清梨想出来。这也省得他再想由头去找云清梨。   他压根不乎什么七夕策划,正如成茵所说,就算那个策划赚得再多,怕是都没有他文家资产链一个零头。他来这里目,只有一个。就是云清梨。   昨天他接了赵金电话,怎么也没想到那小子会让他来帮这个忙。不过一直都听赵金念叨着云镇大女儿,他本来就有对云清梨有点好奇,可是看了偷拍照片之后,又觉得不过如此,穿着简单,甚至有些简陋,而且又不媚,一看就不知道讨男人欢心那种……   只是现看道云清梨本人,他却不由得改观。乍看之下,她是很普通,可是当你认真打量她时候,就能轻易觉察出她与众不同。   那不是一种单纯意义上美,而是一种说不出道不明感觉。那种感觉很奇妙,文斯说不清楚,因为他还从没遇到给他这种感觉女人。   文斯顺藤摸瓜,“哦?那我岂不是应该要见见成经理这位能干员工?”   若是别人要见云清梨也就罢了,只是文斯外名声……成茵自然不想把云清梨往火坑里面推。   “怎么?成经理舍不得让我见?”文斯嘴角勾笑,靠到了沙发里面,笑吟吟道:“还是觉得我不够格?”   如此施压,成茵怎会嗅不出来,立刻陪笑道:“文少说什么话!只是我店里一个小小员工,怕浪费文少时间!”   文斯也算是生意场上老人了,怎会不知成茵和他周旋,端起咖啡,轻轻品了一口,似是打趣道:“是个人才,怎么会是浪费时间呢?成经理可别太小气了!”   无奈,便把云清梨叫了过来。   自骆馨过世,云清梨便少和云镇出席晚宴,虽然听过文家生意,却是从未见过文斯这号人。她见了文斯那彬彬有礼模样,却没甚好感,只觉这人和云氏里面赵金气质相仿,差不离是个衣冠禽兽。   “没想到云小姐文思敏捷,想法又这么颖,竟然帮成经理想出这么好点子来!”虽对成茵七夕活动并不挂心,但不得不说,利用蛋糕工坊来吸引情侣,确实是奇而又有效!文斯倒也规矩,只是将云清梨邀请坐了下来,“云小姐之前有做过策划吗?”   成茵侧,有些紧张,总怕文斯要对云清梨做什么。只是,一旁云清梨看上去弱弱柔柔,可却是淡定得很,应答自如。成茵知道云清梨家世背景不一般,现见她应付文斯这只老狐狸游刃有余,不由得惊叹小瞧了她。   除了礼貌,云清梨并未有多余表情,她拿捏得恰当好处,“只不过是就地取材罢了,也是突发奇想,难得经理同意采用。”   待文斯与云清梨谈了一阵,成茵便找了借口让云清梨去帮忙点单:对着这花名外男人,总归对云清梨没什么好处!   “有本事,又谦虚!”文斯赞叹拍了拍掌,对成茵道:“这样员工,成经理真是捡到宝了!”   又接着说道:“怎么样,成经理,赏光带着云小姐和我吃个饭嘛?”   文斯这饭局邀约酝酿了许久,现抛出来,成茵要拒绝反倒让她自己尴尬。成茵看了眼正帮人点单云清梨,客气笑道:“文少难得来,我当然得请文少用餐!至于清梨嘛,她晚上还有事,就不陪文少了吧?”   “怎么?怕我吃了她不成?”文斯说着,顾自笑了起来,一双勾人眼睛半眯看着成茵,“是不是我面子不够大,请不动清梨啊?本来我还想说,这次七夕活动成功了,我就注资到成经理咖啡厅来,也算是做点投资——”   文家要注资咖啡厅?若是真,这可不是一件小事!至少对成家生意,是莫大帮助!成家生意中规中矩,却不是什么赚大钱买卖。主要原因还是因为缺少资金,难以做得大强!如果有了文家注资,那么不止是可以扩展咖啡厅连锁链,说不定还能发展成家比较薄弱餐饮业!   只是——   文斯这种人,若不是有所图谋,难道还会白白给你好处?看他见着清梨模样,便知道这人图谋不轨!她成茵就算是想钱想疯了,也决不会把别人往火坑里面推!   想了下,成茵微微一笑,“真是抱歉啊文少,员工下班时间,我真没法支配,还请文少不要见怪!”   ------题外话------   五百收藏,木有个人来留言啊…   唉,我躲角落画圈圈去   51、灰色过往   “成经理真是够尊重员工!”文斯脸上笑有些冷意,这女人,真是敬酒不吃,要吃罚酒?   “那我只好亲自去问问清梨,看她是否赏光了!”说着,文斯向离自己不远云清梨招了招手。   云清梨看到文斯向自己招手,又看到成茵脸上表情有些僵,一时不解,但还是速度走到了他们所雅座旁,“文少是要加咖啡?”   “咖啡晚点再加也可以。”文斯看着云清梨那张清秀小脸,并不说多么惊艳明媚,但独独那种清淡雅致,便胜却了无数佳丽。他也算阅女无数,哪个不是手到擒来?可对女人有过这种吃不到,挠心痒感觉——云清梨是第一个。   不过,今晚这枚佳人,怕就能吃进嘴里吧?文斯想着,嘴角不经意流露出一丝猥琐笑,“就是晚上想请你和成经理吃个饭,成经理说管不了你私下时间,所以我就来问问,是否能赏个光了!”   云清梨看了看成茵一脸无奈,心下了然。文斯既然都当面问自己了,自己若是拒绝了,便是给他个理由来为难成茵。想了下,只好答应了下来。   ——   文斯带着两人到了海龙湾酒店。海龙湾算是秦江度假酒店,客房面朝海湾,是不少有钱人逍遥窝。餐厅二楼,每日都有鲜海鲜供应,非常有名,菜价自然也不菲,一桌海鲜,不说极品鲍鱼、鱼翅,就是普通贝类都要上万。   进了餐厅,就有服务生把文斯领着往靠内包厢走。文斯显然是这里常客了,服务生对他都十分熟稔。   “清梨,等下有机会,你就先走,知道吗?”趁着文斯前奏折,成茵附云清梨耳旁,悄声说道。   其实那知性坚韧外表下,成茵内心却是很柔软、善解人意,要不然当初也不会冒着得罪云家可能,将云清梨留下来做工了。   云清梨点点头,她只当是吃顿饭,却不想面对又会是另一场陷害与设计。   包厢门被打开,餐桌旁已经坐了几个男人。云清梨一眼就认出了那个梳着大背头男人是赵金,不由得蹙了下眉,这无赖怎么会这里?   云清梨算是自小就认得赵金,虽然接触不多。但见他和他父亲做过那几件事,她便极其不齿。   一则是十年前事情,赵金让一个高校女生怀孕了,他父亲赵志康知道之后,他怕惹上官司,便让赵金厚颜无耻一口咬定是女生给他下了春药,才做出糊涂事来。赵志康又花钱请了报社人编了许多关于那个高校女生放荡私生活闻,整得女生身败名裂。   那女生本也是不情愿情况下和赵金发生了关系,出了那些负面闻之后,是没有颜面,后逼得跳楼,人虽没死,可是后精神状况出了很大问题。   赵金见到云清梨,眼中立刻绽出了精光,他可是想这个小美人儿想许久了啊!一直看得到,吃不着,怪挠心!说也奇怪,他夜夜笙歌,身下女人媚劲儿也大,可是无数个夜晚,他还是会意念想着,要是身下压是云清梨,那滋味才叫做爽!   真是下流下作!   成茵也是一眼看到了赵金,不由得身形一震,脸色陡然苍白无力。   云清梨也注意到了成茵变化,可是怎么也没想到,之前被赵金糟蹋女生,居然就是成茵。   而赵金,显然也没认出成茵来!也难怪赵金认不出成茵,当年出了那样事情,她父母为了避嫌,带着弟弟移民去了国外。本要让她一起移民,可是成茵倔强,她不愿逃避!但终还是改了名字,而且还去韩国整了容貌。   “清梨,我们可是好久不见了!”见到朝思暮想女人,赵金怎么还坐得住,他起身迎了过来,看到成茵时候,他停留了一眼,倒是饶有兴致打量了一番。   成茵双拳紧握,身子有些止不住颤抖。   就是这个男人,改变了她一生!也毁掉了从前自己!   她默默地告诉自己,成茵,冷静下来,只有冷静下来,你才能把你他身上受过苦,一点一点讨回来!   52、又被设计(加更)   赵金为人,云清梨清楚得再不过,看来今天饭局,什么文斯,什么投资咖啡厅,怕都是赵金意思吧?   “赵主管工作繁忙,我不敢打扰。”云清梨冷冷回了赵金一句,现令她担心,却是成茵。她状态实太古怪了!   “清梨这么说,太见外了!”虽然平时对女人视若无物,可是见了云清梨,赵金却有种不敢冒犯畏惧。兴许正是因为她冷傲给他距离感,才令他想要得到她吧?   赵金立刻把菜单递了上去,“来,赶紧点菜,爱吃什么,便点什么吧!”   “成经理,请坐吧!”文斯也察觉了成茵异样,但也没有多想,只是盘算着等下云清梨肯定要归赵金,自己就收拾了成茵这女人将就一下?看着成茵玲珑有致身躯,倒也算太应付,只是不知道这女人床上到底如何!   真可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赵金是实打实禽兽,文斯便是衣冠禽兽。一样下流下作!   “赵总管和文少点就好了!”云清梨走到了成茵身旁,拉了拉她手,才发现她竟全身发抖,云清梨不由得心下吃惊,成茵素来以职场女性知性冷静著称,现怎么会如此紧张,如临大敌?   云清梨轻声道:“成经理,你怎么了?”   被云清梨一问,成茵回过神来,虽然脸色仍旧不好看,但却已经慢慢冷静下来,微微一笑,“我没事,别担心我。”   说着,成茵随文斯入席坐下。   赵金招来了服务生,也没看菜单,便点了几列海鲜,接着便吩咐了一声“照旧”。   其余场那几个人,也是赵金和文斯狐朋狗友,看着一共就两个女人,这怎么够用?不过看这两女姿色,就算是吃一口赵金和文斯吃剩下,也够艳福不浅了!   “菜马上就来!来,清梨,咱们先喝些酒!”赵金说着,就把一只酒杯推了过去。   云清梨没接过酒杯,只是似是无心问道:“文少和赵主管,这是早就认识了?”   赵金其实也不怕云清梨识破,她人都进了包厢,就算猜到了是他设计骗她过来,又能怎样?还不是只能由得他吃净抹嘴?   “文少和我是朋友,我听说他请了清梨你吃饭,就跟了过来!”   云清梨这才知道,赵金一切算计,都是因为自己!到了这时,她才有些后怕……不禁想到了机场差点被几个混混捉走那次。   只是赵金他云氏工作,即便不顾忌自己,难道也不顾忌云镇?   赵金怎么会没想到云镇?届时生米煮成熟饭,他便让他家老头子去跟云镇提亲。云镇素来不待见云清梨这个大女儿,到时为了保住云家清誉,肯定会答应把云清梨嫁给他。如果真结了婚,那他就天天都可以把这冷傲美人压身下——光是想想,都觉得**!   “来,清梨,先喝酒!”赵金说着,又把酒杯推到了云清梨面前。   谁知,一旁成茵却是莞尔,接过了赵金酒杯。   ------题外话------   旎亲,送给你滴~   么么哒   53、再被下药   “赵主管不知道,清梨不懂喝酒!还是我替她喝吧!”   他见倒也不介意,因为他对成茵也有些兴致。从刚刚开始,他就有注意成茵,这女人容貌出众,而且浑身上下透着成熟知性,男人喜欢便是蹂躏这种正经女人了!   成茵喝下酒之后,赵金嘿嘿笑着,“成经理好酒量啊!”   说着,又看向了云清梨,“不过啊,清梨,你今晚打算把所有酒当让你老板一个人喝吗?多少喝一点吧?”   云清梨酒量不浅,但是也极少喝,可是现下,她也不想让成茵替她挡酒。拿着酒杯,轻抿一口,权当意思意思。   看着云清梨情饮了些酒,赵金脸上露出一种猥琐得逞笑意:这白酒烈而醇香,确实是昂贵五粮液。只是酒里加东西嘛——   酒里加了比上次机场用厉害药,虽只是沾一点点酒,但也够这冷美人受了!   这酒才刚刚下肚,云清梨便感觉这味道似曾相识,却一时想不起来那是什么味道!   成茵从未被人下过药,自也尝不出什么异样。她手里端着酒杯,手腕轻巧一扬,手边酱油碟就洒了云清梨裙子上,绽开一朵黑色污渍。   “呀,清梨,真抱歉!”成茵和云清梨同时站起了身来,“你去洗手间洗洗吧!这酱油久了不好洗!”   成茵对赵金、文斯赧然一笑,“真是抱歉啊,都怪我笨手笨脚!”   饮下酒之后成茵,脸色微红,加上那羞赧表情,竟有种说不出韵味,就似欲拒还迎,十分撩人!   趁着众人正耽溺她妩媚中时,成茵云清梨耳边轻声道:“走。别担心我,我会想办法抽身!”   云清梨这才知道成茵是为自己制造机会离开,她心想赵金目是自己,自己只要跑了,想也不会为难成茵。反倒自己这里,成茵才不好脱身。   只是云清梨不知道,成茵根本没打算脱身!仇恨啃噬着她心头,仇人就她面前,她绝不会放过这次机会!   “各位抱歉,失陪一下。”云清梨二话不说,拿着包就往门外走去。   刚出包厢,云清梨就跑了起来。   赵金怎么会不知道云清梨要逃,和文斯相视一眼,两人都笑了。这两个女人,难不成还想糊弄他们不成。   赵金对身边人使了个眼色,让他去跟着云清梨。   ——   该死赵金,竟然布下这鸿门宴!   云清梨眉头紧锁,自己这块砧板上鱼肉,还真是什么人都能欺负!如果今天落了赵金那个无赖手里,还指不定是什么下场。想想当年赵志康怎么对付那个高校女生手段,真是后怕!   “,你去楼下大厅那边堵着电梯,我去楼上找!”赵金手下没给云清梨太多时间,不过片刻就追上来了!   电梯内,云清梨盯着那排数字,身子却有些站不稳摇摆着,浑身上下透着一股难堪燥热……她心中咯噔一下,这种感觉!   54、令他担惊   一时间,她又气又恼。只是理智慢慢被啃噬着,她几乎是瘫软找出包中手机……   “卓灜,救我,我——”   话音未落,云清梨手机就被人一把夺了下来,赵金手下冷笑看着屏幕上通话人,“想找个睁眼瞎过来救你?只怕他没那个本事!”   “你们要做什么!”云清梨扶住电梯门框,量让自己身子不要瘫软下去,奈何那药实太烈,她根本吃不消。   “哼,我们老板要做什么,你等下就知道。”奎二走过去,一把就把云清梨扛了肩上。   奎二原先是黑帮打手,生性阴狠无情,原先黑道就是号人见人惧角色。后来杀了人,又赶上帮派内斗,帮派改朝换代,上任大佬要清除原来马仔都来不及,不会去帮奎二收烂摊子。奎二没地方躲,后来是赵金收下了他。   上次去机场劫云清梨三个混混,亦是奎二带到赵金那边去。   ——   电话被突然中断,卓灜脸上阴沉得如同笼着一层寒冰,龙绛吓了一跳,他家老大已经很多年没有过这种大开杀戒表情了。   “老大,怎么了?”   卓灜冷声道:“定位云清梨位置!”   大嫂出事了?龙绛心中疑惑,可却不敢怠慢,立刻调出了检察署专用安全系统,用特殊身份登录之后,用卫星定位了云清梨地址。   “老大,海龙湾!”龙绛回身答话时候,已经不见了卓灜身影。   啧啧,老大竟然会这么紧张大嫂——想想平时卓灜对付毒枭、官吏那些手段,哪些不是步步狠绝,招招致命?   有人竟然敢惹老大掌中宝,这不是作死,是什么?   一脚油门,卓灜车已经飙到了一百二十迈,交警看牌照是检察署车,也不敢拦,反倒是一旁替卓灜开道。   该死!云清梨这个笨蛋,怎么老是出这些问题!这是故意让他胆战心惊么?   ——   “嘿,奎哥,人抓到了啊!”强子一看奎二扛着人回来,咧嘴笑着迎了上去,“老板口味变了,怎么喜欢吃这种清淡口味了?”   奎二没有回强子话,面无表情扛着云清梨继续走。   “这女人长得倒算好看,就是不知道床上经不经用呢!”强子跟奎二身后,竟发现穿着朴素云清梨竟如天仙,真是从未看过这么独特女人,不算极美,却说不出喜欢。强子凑到奎二身边,“嘿,奎哥,你说老板吃剩了,会不会留给咱们啊?”   奎二停了脚步,冷看一眼强子,“你算什么东西,也配吃老板吃剩?”   这毫不留情话令强子脸一阵红一阵白,这奎二不就是杀过两个人么?跟老板身边日子还不如我长!不就是个丧门狗!老子给他点面子,叫他一声奎哥,这玩意儿还真蹬鼻子上脸了!   不过心下,却是忌惮奎二身手。强子憋红了脸,咽下这口气,总有一天老子收拾这丧门狗!   药力越来越强了,云清梨几乎都听不到奎二和强子对话,只是觉得热得作呕。   ------题外话------   十月为什么要有31天…又要多传一章啊…   55、天赐良机   突然电梯那里有了动静,奎二身形一闪,扛着云清梨就躲进了逃生楼梯,强子也立刻跟了过去。   奎二把云清梨放下,对强子道:“你这里看着这女人,我去看看电梯那里是什么人!”   刚刚捉住云清梨时候,她正拨电话求救。虽说电话上名字令人嗤笑,但奎二为了以策万全,还是留了个心眼,担心真是云清梨找人来了。其实以奎尔身手,来了什么人他都不怕,并非他自傲,实则是他身手足以轻易摆平普通打手。   强子一看奎二走了,立刻就想上前占云清梨便宜。谁知云清梨居然没晕过去,还跑了起来!这可得了,若是让她跑了,自己还怎么和赵金交差!   他伸手一抓,就揪住了云清梨衣领。云清梨知道此刻是她逃出生天唯一机会,便是用了极大地力气跑。   只听撕拉一声,她衬衣就被撕裂,背部肌肤裸空气里,竟真如同白雪一样。   强子怎会怜香惜玉,冲上前去又要拽云清梨。他自以为云清梨被撕裂衣服便不敢再逃。她确实没逃,转身就冲着强子下体狠狠踢了一脚!   只听一声惨叫。   强子捂着下体,啐了一口,“臭娘们!老子捉了你要你好看!”   “先不做太监再让我好看吧!”云清梨也顾不得背后露了一大片,对强子挖苦道。   其实她也知道自己这只是逞一时口舌之,以她现力气,就算强子受了伤不追她,她也跑不动了!只是这任人宰割感觉,真是糟糕透顶,她真咽不下这口气!   强子下体本来就痛得撕心裂肺,听云清梨挖苦,气得甚,“你个臭娘们,说什么——”   话还没说完,只听门被粗暴撞开。强子还没来得发怔,就被人一拳砸到了墙上,然后他身子就贴着墙滑落了下去。   这群下三滥混混,本不值得卓灜来动手。只是心中那股怒气简直要把他吞没了,这气总要找个地方撒。   看到她背后露了一大片肌肤,卓灜心里那个气啊!他都只看过一次她露背,现居然给这些下三滥看了!   疾步走过去,就把自己西装披了云清梨身上。云清梨看到来人,嘴一扁,眼泪吧嗒就落了下来,她浑身没劲,手却死死地揪住他衬衣衣襟,撅着嘴抽泣着,“你终于来了!你知不知道你来晚一点——”   “我不会来晚。”卓灜轻轻拍着她后背,似是怕她哭得太急会被呛到。   “成经理!成经理还包厢里面——”挂念着成茵,云清梨有些着急说道。   自己都成这样了,还担心别人!卓灜看她那着紧模样,赶紧道:“秦方已经去了,别担心。”   听卓灜这样讲,才安心下来。又往他怀里靠近了一些,他身上好凉啊……似是很希望用他体温来冷却自己焦躁。   感觉到她投怀送抱,卓灜不自觉看向怀里那个一脸娇媚小人。云清梨抬着小脸,脸上泪痕还,睫毛上亦是湿润泪珠,有些难为情道:“我好像又被人下药了。”   卓灜头微微一侧,打横就把她抱了起来。   这可是老天爷,都让我吃了你么?   嘴角一丝邪恶笑。   56、让吃不让吃?   酒店。卓灜房间内。   整个人就像只无尾熊一样,挂他脖子上,脸还使劲贴他冰凉肌肤上,似是想要用他体温来冷却自己温度。可即便这样,她还是不满意拧着两条清秀眉毛,“卓灜,好热。”   她居然还敢说热!看着怀里那软弱无骨尤物,那撩人姿态,卓灜恨不得马上就把她撕裂!   云清梨迷糊中睁开眼来,却对上了卓灜那**目光,惊了一惊,老天爷,自己到底干嘛了!?他怎么是一副要吃人表情?   “我说,好累,我、我要休息一下!”云清梨浑身无力,却是用速度松开了卓灜脖子,“咻”一声就钻进了被子里。   云清梨你是不是脑残了啊!明明知道“睁眼瞎”一直想要吃掉你……你刚刚到底干嘛了?把自己往火坑里面推嘛!找死!   骂了自己一通,云清梨紧紧揪着被单,生怕卓灜发现她假寐。   咦?那边怎么没了动静?   云清梨恍惚了一下,悄悄转过身去,可一转身,就发现自己中计了!   那厮居然定定正正盯着自己裸着后背,眼神都不带忽闪,看得那叫一个欢啊!   “淫贼!”云清梨没得好气,拉过被单立刻遮住了自己后背。   明明是她投怀送抱,后背也是她自己裸。倒头来居然骂他淫贼?这只小猫,看来是欠调教!   卓灜一个翻身,就将云清梨压了身下,“梨梨,你说什么?”   嘴角,那玩味笑,邪恶得…。就是个十足淫贼!云清梨心中捶胸顿足,自己怎么打谁电话不好,竟然拨了个淫贼电话!真是刚出龙潭,又入虎穴……   对于电话一事,卓灜也是颇为得意,连他自己也没想到,她遇到危险竟第一个想到他。这是不是说明,这只小猫已经开始依赖他了?   “卓灜,你要做什么!”云清梨浑身无力,只得任由卓灜压身下,那暧昧姿态,令她感到口干舌燥,内心也蹿着一股小小火苗,似乎要疯狂燃烧成熊熊大火了!   这质问话从她口里说出,却说不出娇柔诱人!   卓灜心中轻笑,都这样了,还要逞强?倒看看你有多少能耐。   “梨梨希望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说话间,卓灜又将身子压近了几分,他气息喷她脸上,带着薄荷淡香。   这淫贼!真是恨不得……吻他唇!   天!自己到底想什么啊!   这惊悚想法令云清梨立刻意识到,自己残存智商已经开始降为负值,她垂死挣扎把手中被单拉高了两公分,遮自己锁骨处,“我不要你做什么!”   “哦?梨梨要我吻你?”卓灜故意将云清梨话听错,轻轻一个吻,就印了她额头。   这人不仅睁眼瞎,而且还装聋!云清梨又气又羞,雪白肌肤上透着妩媚粉色,“你个流氓,不准碰我!”   “哦?还要?”卓灜挑眉,墨黑眸子里闪动着狡黠流光,俯身,将头埋了她脖颈处,轻轻吻了她锁骨处,“梨梨,还要我吻哪里?”   57、不让吃   “哦?还要?”卓灜挑眉,墨黑眸子里闪动着狡黠流光,俯身,将头埋了她脖颈处,轻轻吻了她锁骨处,“梨梨,还要我吻哪里?”   话语,如同蛊惑,竟让她如此迷乱……   吻,轻轻地落她肌肤上,一下,一下,柔软却又有些痒,她无力去躲他温柔攻势,可却有些羞。索性,闭上了眼睛,干脆沉溺他攻势里面好了……反正,现已经没有理智可言了。   “梨梨?”卓灜见她闭了眼睛,便轻轻咬她耳旁,唤着她名字。   “嗯?”她迷离睁开眼来,可却发现他一只腿跪她双膝间,这姿态……竟是如此令人难堪!   他鼻息就喷她脖颈处,好痒!   “我要脱掉你衣服了?”卓灜嘴角噙着一丝笑,说不出情调。   这人!要脱就脱了,怎么还要报备一声呢!云清梨咬着唇别过脸去,倒有些逆反心理了,撅着嘴说道:“不要!”   她后背被撕拉了一大片,其实脱和不脱,根本没什么区别。只是她这娇俏表情,卓灜却很爱看,轻轻靠她耳畔,继续柔声道:“不脱话,我就做不了别事情了。”   脸“咻”一下就全红了,转过头去,睁着一双眼看着他,那清澈眼眸里面闪烁着一丝羞赧,可却又要佯装着气恼,“那就什么都不要做!”   什么都不做?她刚刚他怀里勾引他时候,怎么没想到自己可能被吃掉这个后果?   再说,现不吃了她,还等什么时候?卓灜伸手揽住了身下人,轻吻她额头,“乖,你什么都不用做,我来就行了。”   “智者劳心,愚者劳力。”卓灜靠云清梨耳畔,调笑道:“我既要为你劳心,又要为你劳力,梨梨,你该怎么报答我?”   这都是什么话嘛!这哪里是什么劳心、劳力问题!明明都是他占了便宜,还要她来报答他!云清梨脸羞得红了,满脸不乐意,“不要脸!”   她怎越来越爱骂人了!碰到这个“睁眼瞎”,自己修养都到哪里去了?这人真是可恶至极了!   卓灜嘴角笑意愈发浓了,吻轻轻压着她脖颈,慢慢吻到了锁骨。   那蚀骨**感觉,云清梨浑身禁不住颤抖着,她伸手,拉住了他手,“卓灜,不要做好不好?我有点害怕……”   轻声,求着他!   那声音中颤抖,似是带了哭腔。卓灜剑眉微微一蹙,吻便停了她锁骨上。仅此而已。   他竟是一分一毫也不愿强迫她。连他自己也没想到。   见他停了动作,云清梨咬住了唇,“对不起……我……”   “你若多叫停几次,我怕是要——”卓灜轻笑一声,并不将余下话说完,只是将她揽入了怀中,让她枕着自己胳膊睡着。   靠她耳边,轻声道:“若长期以往,以后你想要,我怕自己也给不了你了!”   这人!云清梨“扑哧”一下笑出了声来,他这意思,是若将来他不举,全是自己错不成!可是转而一想,什么叫做“以后她想要,他也给不了”?   谁想要了!   气得,捶了他一拳,“还不放开我!”   ------题外话------   求个留言真是太难了咩   我不跟你们玩了—   58、绮梦无痕   一双杏目圆睁,说不出娇媚!   “若是不让我抱话,那我就只好做别事情了。”   他臂弯,将她圈得紧,眼中那危险侵略意味有增无减。看得云清梨胆战心惊,生怕他真不老实要做什么。   被抱着,总比做别什么好吧?再说,这“睁眼瞎”百无是处,但手臂却蛮好枕……   一条玉臂万人枕。心里突然冒出这句话来,云清梨不得一笑,若真放古代,卓灜这姿色,说不定真能成为头号男宠呢!嘻嘻!   卓灜偏头,看见怀里小女子笑得那叫一个奸诈狡猾,“想什么呢?”   “不告诉你!”云清梨扁扁嘴,告诉你还得了,你不得把我生吞活剥了才怪呢!说着,云清梨就闭上了眼睛,体力药力好像已经消退下去了,谢天谢地!“我要睡觉啦,你不要捣乱!”   看着她那骄傲表情!到底谁捣乱了?   到底是谁捣乱!   这小猫是还不知道他厉害!怀里人,竟是说睡就睡了,好生安稳!   无奈着,能看不能吃,真是活受罪!只是将她抱怀里,那种轻轻柔柔触觉,呼吸着她身上那独特淡香,竟是爱不释手。   不知不觉中,怎么会越来越沉溺与她一起时光?   起初见到她时,她身上那种隐约淡雅气质,对他而言,也不过是惊鸿一瞥。   不可否认,初次与她亲密接触,才真正引发了他对她兴趣。还从来没有女人,可以让他有如此高兴致——可恨她真是次次都紧要关头喊停!   而之后种种阴差阳错交集,见过她被人绑架狼狈,也看过她暗夜中等他来接她,那般寂寥和楚楚动人,是见识了她锋利小爪子挠人本事,还有各种傲娇、害羞、呆萌小表情……他初恶作剧心态,似也转变为了一种奇妙状态……   似乎,自己对她有了特别感觉吗?卓灜剑眉轻挑,嘴角悠扬笑意令他俊容加无懈可击。   似乎,养只宠物小猫,也是个不错选择?   至少,抱怀里触觉也不赖。   手搭她后背,有一下没一下轻抚着。   绮梦,了无痕呵。   ——   秦方带人到时候,赵金包厢空无一人,可却随处可见肉欲迷乱痕迹。只留下一支女士手机,他便把手机装进了证物袋内。   然后又通知了警察,将电梯门口被撂倒奎二带回了警察署。强子本是被卓灜踢晕过去,但他逃生楼梯,警察漏查了那里,所以强子逃过一劫。   经查证,包厢里面手机是成茵。但秦方联系到成茵时候,成茵却只说自己手机今天丢了,根本不清楚海龙湾发生事情。   即便如此,秦方还是和成茵约好了时间,让她到警察署协助调查。   ——   卓灜酒店外,却是有人满载而归。明日头条,已经有了定数。   等了一夜,云菱梦也没有收到赵金传来床照,打电话过去,也没有人应答。不过好自己有二手准备,早就叫人跟了海龙湾那边。   她打开电子邮件,看到了刚刚传来照片,云清梨狼狈落魄,她被一个身材修长男人打横抱怀里。虽然照片略显模糊,照片上男子也并非是赵金。但被男人带到酒店里面,还能做什么?   嘴角,溢出一丝阴冷笑。   59、变态   ——   第二日早晨一觉睡到了自然醒,却不晓得娱乐杂志已经闹翻了天。   睡眼惺忪睁了眼,云清梨只觉睡得不错,神清气爽,却听“嗤”一声拉门声,卓灜浴巾裹着下半身,上身线条展露无遗,真是典型穿衣显瘦,脱衣有肉……若是温娇娇这里,节操肯定早就变成负值,直接巴卓灜肌肉紧实胸部上了。   乌黑发丝上还挂着些许俏皮水珠,对上云清梨那双黑白分明、睁得老大眼,眼中虽然懒懒,但嘴角衔着一丝玩味笑意。   云清梨脸“唰”一下变红,她又没失忆,当然记得昨天发生了什么事情……   “那个,早。”怎么又是这么尴尬情景?上次自己先醒来,还可以偷偷溜走,这次……   云清梨却不知,这次卓灜就是为了防她溜走,才没装睡。   巴巴望着眼前“秀色可餐”卓灜,云清梨赶紧把自己视线从他胸肌上挪开,省得那只色狼又找借口做什么坏事。   “早。”他似乎并没想要为难她,从旁边沙发椅中拿了一个纸包,“里面是衣服,你去换一下吧。”   云清梨后背被撕拉了一片,原先衣服自然是不能穿了,只是卓灜那里杵着,她也没办法露着后背大摇大摆从被子里出来啊。   正是犹豫时候,只听卓灜嗤笑一声,“你要是再不动,我就来替你换了?”   一听这话,云清梨脸红了,这死睁眼瞎怎么半句正经话都说不了?   “你背过身子去,我才从被子里面出来!”云清梨撅了撅嘴,模样很是坚持原则样子。   还真是捂得严实!卓灜只觉啼笑皆非,昨晚自己抱着她睡了一个晚上,她也不知体谅一下自己忍得多辛苦,竟是多一眼都不让他看……也亏她忍得下心!   “那不是太不公平了?”懒懒眸子闪过一丝狡黠,卓灜嘴角勾笑,定定望了云清梨一眼,“梨梨,你不都一直盯着我看?”   虽是这样说着,可是卓灜还是乖乖转过了身去,这房间里面冷气比较低,他还真担心她这娇柔小身子板,这么露着后背会要伤风感冒。   ——他似乎忘记自己是全裸上半身?   谁、盯着他看?就算他身材好,也不能污蔑她盯着她看啊!再说,她又不是没看过他没穿衣服,干嘛还要“盯”着看!   不对不对不对!自己都想什么呢!唉,好像都被卓灜带坏了,想法愈发龌龊了!   云清梨也不多想了,卓灜还不容易转过身去了,等下他反悔怎么办?   抱起那个纸袋,吧嗒吧嗒就跑进了浴室,浴室内还留着卓灜刚刚用过沐浴香波淡香。云清梨倒记得这气味,原来还心中嘲笑他个大男人抹香水,先下才知道是香波味道。   打开了纸包,把里面衣物拿了出来,是一个日本环保品牌棉麻成衣,青色淡雅,款式简单干净,却不失格调。把衣物展开,竟发现里面还有一套黑色衔缀粉色小蝴蝶结内衣……   脸上落下三条黑杠!   云清梨不晓得衣物是酒店服务员帮忙购置,心里直骂他变态。   卓灜外打了个喷嚏,无辜背了个变态骂名。   ------题外话------   明天会再补一章,近真心是累成狗了,没时间码字tt好想哭啊   这是刚刚抽时间码,好心酸~又要去学校上课了~   么么哒各位保持好心情   60、头条   浴室里早为她预备好了干净浴巾和洗漱用品,她匆匆收拾了一下,把换洗衣服穿上。却没想衣服十分合身,就连内内和胸衣都是她尺码——他怎么会知道自己尺码?难道是因为昨天他趁自己睡着时候……心里不由得又骂了句变态。   等她出浴室,卓灜也换好了衣服,双腿叠着,看到她时,嘴角不由自主地就挂上了笑,“挺合身。”   因为心里早就把他认做了变态,听他这样一讲,云清梨脸色微红横他一眼。可这一眼卓灜看来,却不似责怪,反倒是像撒娇,嘴角笑意便是加浓了。   这时,云清梨电话响了,她看了来电,两条小眉毛就不由得纠结了一起。   是温娇娇。   她背过身去,生怕卓灜出声捣乱,要是给温娇娇知道昨晚自己和卓灜一起,指不定又是什么八卦风卷残云,再受她那魔音穿脑一回,她可真消受不起。   小心翼翼接通了电话,“喂,娇娇?”   “清梨!你和谁一起?”温娇娇看到早晨娱乐头条,看到了云清梨被个男人抱进了酒店,那图片虽然模糊,可是底下描述却是绘声绘色,说什么豪门千金不自爱,风流只为一夜情。   怎也没想到温娇娇劈头盖脸就问了起来,她自然心虚,支吾着道:“我、我没和谁一起啊!娇娇,你怎么这么问?”   “清梨,你没骗我?”温娇娇和云清梨好友多年,即便杂志上图像模糊,人脸也打了点马赛克,但是她怎么会认不出来是她?她停顿了下,“你不会是和徐殷一起吧?”   “怎么可能!”云清梨立刻否认了,她见温娇娇有些担心,就不想骗她了,硬着头皮承认道:“昨天发生了点事情,赵金为难我……”   “赵金?”因为听云清梨说起过,温娇娇也是知道赵金事情,现下听了云清梨话,不由得心头一紧,生怕云清梨吃了赵金亏,声音也提高一个音阶,“那把你抱进了酒店男人是赵金?!”   “哎不是……你听我说完,”云清梨知道温娇娇这急性子,赶紧解释道:“后来卓灜救了我,我现卓灜这里——”   照片里面人是那个帅得可以当饭吃无敌大帅哥?!温娇娇捡起图片又仔细看了看,那修长身姿,难怪有点眼熟,原来是那个极品帅!也是!赵金那只流氓狗,怎么会有这么炸天气质!   见温娇娇那头不说话了,云清梨又喂了一声,“你别担心,卓灜没对我做什么?”   说着,偷偷瞄了卓灜一眼。卓灜双腿叠合着,优雅靠沙发中,一双墨黑眸子似是深意凝着她,看得她一身发毛,似乎自己说错了什么话?   “天!那个极品帅,你居然都没把他强上了!云清梨你脑子是不是被驴踢了啊!”温娇娇口无遮拦,怒吼一声,节操瞬间掉了一地,捡都捡不回来了。   亏她还以为温娇娇担心自己安危,不想她脑袋里都是些个龌龊想法,无奈叹口气。可是一想到那温娇娇说话,便又问道:“娇娇,你怎么知道我被人抱进了酒店?”   “你是不是才刚刚起来?”温娇娇知道了云清梨一切都好,便是撒开了蹄子撒欢,可着劲调侃起来,“是不是今天早上极品帅不让你起床啊,哈哈哈?”   温娇娇没个正经,云清梨正要挂掉电话,只听温娇娇道:“早上娱乐头条都被你占满了,我就是不想晓得,也不行了!”   “娱乐头条?”云清梨轻声惊呼一声,“今天?”   ------题外话------   熬夜写啦,各位赶留言去~   我努力囤货!   61、老谋深算   “是啊,早上一来,公司三姑六婆都讨论,可不气死我了!”想起进公司时候情景,真是妇联会议,气得她当场就发了飙。平素她办公室中规中矩,那群八婆哪里知道温娇娇这暴脾气,一时都被她震得哑口无言,灰溜溜鸟兽散。   虽说云清梨算是净身出户了,可是她毕竟姓云,是云镇女儿这件事也不可否认……若是娱乐杂志真有心做文章,这怕是一场不小风波,自己处于风波中心,怎么都不能独善其身了。   看云清梨与温娇娇挂了电话,脸色陡变,卓灜不由得跟着也蹙了蹙眉,站起身来走到了她身边,“怎么了,梨梨?”   云清梨眸子低垂,抬眸看向卓灜,她本就没了心思,被卓灜这么一问,才想起自己这场轩然大波,竟也牵连了卓灜。虽不说她多意卓灜,可人家也是救了她。   “卓灜,我朋友说,你抱我进酒店照片,上了娱乐头条。”她没想瞒着他,可说出来时候,还是带着歉意。   卓灜如墨浓眉一挑,没有出声。其实这件事情他算是第一时间知道,却是故意放了行。至于他为什么那么做嘛,自是出于老谋深算腹黑本性。   见状,云清梨以为卓灜恼了,不过这也是情理之中事情,毕竟是自己给他带来了不必要麻烦。本是抬着眼眸又垂了下去,眼底不经意地流转过一丝失落。   “那我岂不是该要谢谢那家报社?”谁知,一旁卓灜嘴角却是有了笑意,“既然众所周知了,那我们就不要瞒着大家了,梨梨!”   都这时候了,还没个正经!云清梨本还失落,听得卓灜还胡言乱语,想笑,却又气不打一处来。她清楚地知道,以卓灜举手投足间气度,自也是来自大家族背景,怕背景还是不一般大家族。而大家族,忌讳就是被娱乐消息包围,这不单单是影响个人名声,会影响其家族颜面,而但凡大家族,看重便是颜面了,他怎么可能真一点都不意呢?   云清梨不知道,卓灜就是反骨,他就是从骨子里不乎大家族这个观念。卓家声势浩大,他偏偏不留邺城,而选择秦江单打独斗,也就说明了这点。   “我要用下电脑!”云清梨想了下,便让卓灜开笔电,她是想要确认一下这个绯闻到底有多严重。   不想,刚登陆某门户网站,顶置闻便是卓灜抱着云清梨入酒店图。云清梨做媒体这块也不是一天两天了,略略扫了几眼之后,就知道这则消息是有人有规划有布局散消息。其中有一个支线,就是有人引导读者误以为抱她入酒店男人,是赵金。   其实想想也知道,她虽从云家净身出户,但毕竟是云家人,秦江哪个报社出版社吃了雄心豹子胆敢来惹云家?看来这放消息人,还来头不小。   “看来消息散得收都收不回来了。”卓灜嘴角勾起了一丝笑,他要就是这个效果!   云清梨没听出卓灜是肯定语气,以为他问话,眉头深锁,点了下头,现这样情况,云家肯定有出手撤这条闻,可是没撤回来,说明消息实跑得太了。   说也是,云家是秦江深门大户,当年骆馨和云镇结婚,几乎震动了整个秦江,那轰然之势,前无古人,后无来者。这般大户,深井市民早就想要一窥究竟了,现爆出这样抢人眼球绯闻,自当是茶余饭后,街知巷闻。   ------题外话------   认真码字两度酱飘过   留言留言留言留言!   62、气人挺拿手   还没等她多虑,手机便又作响,是云宅电话。   轻轻叹了口气,接通了电话。   “大小姐,是您吗?我是孙冠。”   孙冠是云家管家,也算是云镇心腹,如今秦江如此轩然大波,想也知道云镇不会坐视不管。   “冠叔,是我。”   “大小姐,您没事就好!您现哪儿?我带人过来接你吧!”虽说接云清梨回云家是云镇意思,但孙冠云家多年,当年他曾受过骆馨恩惠,又是看着云清梨长大,早上出了那样闻,心里是真担心她安危。   “我君悦酒店这边,可能这里记者有些多,你们到地下停车场等我吧。”云清梨没有多问什么,只因她心知肚明,这次回云家是势必行,无论自己多么不想回到那个冰冷“家”,但眼下事情,却不能不去解决。   “好好!我马上过去,我到了停车场,再和您联系!”孙冠挂断了电话,也不由得叹了口气,大小姐那般淡然语气,只希望是真没发生什么坏事!   这一趟回去,只怕又要诸多事端。她真心是受够了这种任人鱼肉感觉!无论是多方刁难蔡敏芝,还是设计鸿门宴赵金,还有那个躲暗处,一而再再而三陷害她那个人:机场派小混混来绑架,现娱乐爆料,怕都是她一个人吧——   云菱梦!   云家是秦江大家族,秦江关系网是扎根商政两界,敢爆这消息报社,不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便是有了后台支撑。放这消息,云菱梦肯定下了一番功夫,只是单单她一个人,怕还是做不到。这后面,可能有心之人推波助澜!   云清梨本是不愿再与云家有任何瓜葛,可是再这样下去,自己怕是永无宁日。既是避不过锋芒,那便迎刃而上!她倒想看看,云菱梦到底还能耍出如何花招!   想到此,她本是有些烦躁心情竟是轻松了些许,转身对卓灜道:“卓灜,我要回云家一趟。”   “我和你一起去。”他答得很,也很自然而然,那般优雅神态一如从前。   云清梨以为他说笑,拧了拧眉,嗔道:“我有事要办!”   这拧眉表情,真是说不出可爱!还有那嗔怪语气,他直接默认为撒娇。虽是爱不释手,可是卓灜却是一本正经,认真道:“如果半路发生什么怎么办?现外面记者那么多,里面混了些什么人根本确定不了,你一个人回去太危险了。”   “冠叔来接我,没问题。”虽卓灜话密不透风,掷地有声,可云清梨还是拒绝了。不因为其他,第六感总觉得卓灜这只大灰狼打着什么其他如意算盘。   卓大灰狼自然是如意算盘打得哒哒响!   这时吃了闭门羹,他怎么可能轻易放过,挑眉道:“那怎么一样?梨梨,你是相信那个什么冠叔还是我?”   “冠叔。”云清梨几乎是想也没想就答了出来。   乜一眼卓灜,怎么可能相信你这个大尾巴狼!当时赖他家时候,还骗她说什么衣服脏了不能回酒店……想想,这种鬼话自己居然都会信!   真是后悔昨晚没把这女人吃掉!竟然想也没想回答得这么爽!卓灜墨黑眸子紧紧凝着云清梨,发现这小猫气人也挺拿手!   ------题外话------   传说中光棍节乜?   各位美人肯定是左拥右抱啦~   么么哒!   来留言哈!   63、不可能结婚   真是后悔昨晚没把这女人吃掉!竟然想也没想回答得这么爽!卓灜墨黑眸子紧紧凝着云清梨,发现这小猫气人也挺拿手!   “卓灜,这次绯闻事情牵连不小,你也看到了,都影响到了云氏股价。”云清梨见卓灜这种吃瘪表情,不禁觉得好笑,便耐心解释道:“我没和你说过,但其实我家情况很复杂。我不想让他们知道那个抱我进酒店人是你——”   说着,停顿了一下,认真道:“如果他们知道是你话,说不定会让我们结婚,来解决所谓大家族颜面问题。我不想发生这种无妄之灾,所以等我处理好了所有事情,我再找你,这样可以吗?”   “无妄之灾?”卓灜嘴角勾着一抹笑,她到底把自己看做什么洪水猛兽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我们两个是不可能结婚,不是吗?”云清梨说着,眨了眨眼睛,模样有些故作轻松。   梨梨,你怎么晓得我们两个不可能结婚?卓灜嘴角笑意加明显了:梨梨,不如让我来给你个惊喜如何?   ——   云宅内气氛凝重,不过是一个上午事情,云氏股票就是跌了五个点,资产变相缩水了将近一个亿。这其中受益,自是紧盯着云氏商业敌手。   云镇怒不可遏,茶几上扔着几份早上孙冠带回来杂志和财务总监送来了股票报表,脸色阴沉得如同铁青。蔡敏芝陪站一旁,平时娇柔作态,此时也不敢胡乱插嘴了。不过心中却是冷笑:那个死丫头这次捅出这么大娄子来,云镇说什么都不能原谅她了吧?说不定还会把她从遗产继承人里面剔除,想到之前骆馨那清高眼高样子,不由得觉得很解气蔡敏芝嘴角笑意浓:骆馨,你女儿不过和你一样没用!   云菱梦虽狡诈,目光却不够长远,她怎么也没想到这样负面消息会给云氏造成这么大影响。此时躲一旁也不敢出声,也有些后悔做出了这么鲁莽事情来,毕竟一亿不是小数目。不过如此就此能把云清梨彻底踢出云家,让她徐殷身边彻底消失,就算是丢了一个亿,也不算什么!   ——   车内。   孙冠看着云清梨消瘦些许模样,不由得心里不是滋味,想着若是夫人还,大小姐也不用受这种苦。孙冠心里也不懂,老爷明明对夫人那般着紧,为什么现对大小姐这样疏远。   当年种种,其实孙冠作为个旁人,看得清楚。只是没想到,云镇一时冲动,竟然会造成他和骆馨彻底决裂。以至于后来骆馨抑郁过世,云镇就彻底变了个人,比以往加冷酷、无情。   但大小姐毕竟是夫人骨血啊!孙冠想到了这里,不由得又叹了口气。   “大小姐,您还好吗?”   “冠叔,叫我清梨就好了,”云清梨坐得笔直,她举手投足之间,净是骆馨清雅淡然,就如同芙蕖,出淤泥不染,绝世独立。“我已经不是云家人了,所以不用这样叫我。”   她声音很平静,确实,她本就是阐述一个事实。这云家对她感情,与她对云家心意,都是凉薄如纸。   ------题外话------   晚了~   64、“惊喜”来了   车内。   孙冠看着云清梨消瘦些许模样,不由得心里不是滋味,想着若是夫人还,大小姐也不用受这种苦。孙冠心里也不懂,老爷明明对夫人那般着紧,为什么现对大小姐这样疏远。   当年种种,其实孙冠作为个旁人,看得清楚。只是没想到,云镇一时冲动,竟然会造成他和骆馨彻底决裂。以至于后来骆馨抑郁过世,云镇就彻底变了个人,比以往加冷酷、无情。   但大小姐毕竟是夫人骨血啊!孙冠想到了这里,不由得又叹了口气。   “大小姐,您还好吗?”   “冠叔,叫我清梨就好了,”云清梨坐得笔直,她举手投足之间,净是骆馨清雅淡然,就如同芙蕖,出淤泥不染,绝世独立。“我已经不是云家人了,所以不用这样叫我。”   她声音很平静,确实,她本就是阐述一个事实。这云家对她感情,与她对云家心意,都是凉薄如纸。   听云清梨这样讲,孙冠不好受,连连摇头,“大小姐,你受委屈了。”   不说之前云家事情,就轮今晨娱乐杂志,舆论把一个豪门千金置于风暴中心,有恶意中伤嫌疑。孙冠实很难想象,云清梨竟还能这样淡定。   云清梨看出了孙冠心思,只是莞尔一笑,“冠叔,人道清者自清,我只要做好我自己就好。”   孙冠还想说什么,却是轻叹一声,确实,现除了清者自清,也是别无他法了。   “大小姐,您知道云氏股票下跌事了吗?”想着,孙冠又问道。   云清梨点点头,云氏根底深厚,此时弱势也不过是眨眼片刻事情,只是若那有心之人步步为营,那之后故事,可就不好说了。   车子已经驶入了半山区,还未到大宅门口,就见了一群记者没头苍蝇一般挤马路对面,却是不敢接近门院。孙冠还奇怪,这些记者今晨把门口堵得水泄不通,他出门时候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现下这群狗仔怎么这么好心,肯把大路让出来。   看向云宅门口,一辆黑色低调路虎停门口,那西装笔挺,身段优雅男人正摁着门铃。很难想象,这样一个气度金贵男人,本该成为镁光灯焦点,却不想将那群狗仔震得不敢接近。可想这人威慑不同一般。   孙冠常云镇身旁,也是常年混迹上流社会,看见门口人,似是有些不敢相信。他并没见过卓灜几次,不说卓灜极少出席社交场合,而是即便是云镇这样身份,要见卓灜也不是容易事情。可卓灜这样人,那般气度,怎都令人过目不忘。孙冠有些瞠目结舌,喃喃自语道:“那是卓少?怎到云宅来了?”   孙冠不敢怠慢,让司机停下了车,“大小姐,我去迎一下客人。”   一旁云清梨,眉心却是拧成了川字,这睁眼瞎,不是说了不让他来吗?真是不怕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么?   云清梨叫住了孙冠,“冠叔,直接进去吧。”   “大小姐,这位客人并非平常客人,我还是去迎一下吧!”孙冠知道卓灜身份背景以及利落手段,怎么敢惹?他向云清梨好生解释着。   云清梨眉却越拧越紧。   孙冠下车向卓灜迎了过去,“卓少,稀客!”   又对身侧跟着保镖道:“带卓少进去吧!”   卓灜身子却没答话,只是煞有兴致踱步走到了云清梨车前,朝内望了一眼,便是看到了云清梨一张拧得十分严肃小脸。嘴角,不由自主勾起了一丝笑。   65、摆一道   卓灜身子却没答话,只是煞有兴致踱步走到了云清梨车前,朝内望了一眼,便是看到了云清梨一张拧得十分严肃小脸。嘴角,不由自主勾起了一丝笑。   见卓灜看自己,云清梨眉头只得拧紧,“冠叔,今日情形,只怕给这位客人招惹麻烦,还是请这位客人先回去吧。”   云清梨声音虽是不大,可是却字字珠玑,给卓灜留了面子,也留了一定距离。   轻轻抚了一下手指骨节,嘴角微微一扬,卓灜一双墨黑墨子闪过一丝狡黠,“无妨,一两个麻烦,我还是能解决。”   言毕,就钻进了云清梨所车内,不由分说坐了她身旁,一张俊美笑颜凝着云清梨,对着车外孙冠道:“孙管家,劳烦你带路吧。”   一旁孙冠看得一头雾水,这位高高上天神倒是唱哪一出?难不成他和大小姐有交情?可是大小姐许久不随老爷走动了,倒是什么时候认识卓少?可看刚刚大小姐那意思,也不像是认识卓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车门一闭,云清梨便横了卓灜一眼,也不问他话。   过了一会儿,到了宅子门前,司机已经把车停了,为云清梨开门,云清梨却示意司机先离开,她把门再次闭上了。   “梨梨,这么久不见,你怎么见到我都不高兴?”卓灜见了,倒是轻笑一声,悠然自得靠了车椅内,一双修长腿交叠伸直,模样不像大少,倒像是个痞子。   若是自己没记错,自己怕是半小时前才见过他吧?伸手揉了揉眉心,云清梨怕给司机听到,只好把车内隔板升起,这才转身看向卓灜,轻声道:“你不是看到外面记者了,这件事情牵扯到我家事,你能不能不管?”   “那怎么行!”卓灜眉宇飞扬,一双墨黑眸子闪过一丝精光,收敛了一下张扬表情,十分冷静道:“这件事情不止是牵连到你,不要忘了,我也被照进了照片内。我若不严惩那使下三滥手段人,这事情传出去了,我岂不没面子。”   他这话滴水不漏,可前提条件是,有人敢把这件事情传出去……   上当受骗多回,云清梨说什么也不信卓灜了。这只大灰狼,腹黑得很,只怕心里又酝酿什么坏主意。云宅就眼前了,身边居然还有这么个定时炸弹——   不行!不能让卓灜进云家!   瞥一眼那神态自若大灰狼,云清梨轻叹一口气,一双秋水一般眼睛忽闪忽闪望着大灰狼,“卓灜,谢谢你,这么关心我,我知道你今天来云家是来帮我。是我态度不好,不该对你这样。”   卓灜本还想多逗云清梨一下,不想她竟然突然服软,那轻轻柔柔样子,差点把他融化了。他有些怀疑凝着眼前这只小猫,“梨梨,你知道你再这么看着我,我会把你推倒吧?”   一句话,直接露骨,都懒得暧昧一下。   这人!真是半句正经都没有!云清梨脸色微微一红,撇过头去,过了一会儿才转过头来,却不敢再乱看卓灜,只是云清梨不知,这低头睥睨模样,是挠心,若不是云家地盘,自己只怕早就把她扛起仍上床了。   云清梨不知大灰狼心里那些个龌龊想法,只是步步为营,咬着嘴唇道:“总之谢谢你。所以有件事,我想要先告诉你。”   说着,云清梨抬眸,身子轻轻向他靠近了两分,示意要他耳畔细语。   虽是看出了云清梨举动不似从前,可是即便知道是有陷阱,卓灜还是不由自主把身子靠了过去,似是迫不及待要享受那耳鬓厮磨感觉。   就卓灜靠向自己一瞬间,云清梨迅速跳出了车子,几乎是用抢方式从司机手上夺下了车钥,立刻点了锁车摁键。   车内卓灜怔了一怔,这才意识到自己被云清梨摆了一道,把他锁了车内。   这一气呵成动作真是惊险刺激!云清梨惊魂甫定,却听车内人有些暴躁道:“梨梨,等我出来,我不放过你!”   看一眼车内被关人,即便知道这腹黑大灰狼肯定会要报仇,可是现下她却有种恶作剧得逞得意,撇撇粉色薄唇,用手指点着车窗有些俏皮道:“哼,卓大少,还是等你能出来再说吧!”   “大小姐?”司机张叔看傻了眼,不想一直温柔安静大小姐竟然变得这么彪悍……   “这里你不用管了,张叔,先去做你自己事情吧。”云清梨将发丝撩到了耳后,收敛了一下自己恶作剧表情,便头也不回进了云宅。   ------题外话------   诶?好像没有人留言要我多咧~   那得慢就不是两度酱错啦~哈哈,理直气壮睡觉啦!   66、胜于蓝   下人都被吩咐先离开,宅内仅有云镇和蔡敏芝母女,还有律师方云天。   “你竟还晓得回来!外面野成这样,给家里惹出这么大麻烦来!”蔡敏芝见到云清梨便尖声细语,此刻情形对云清梨不利,她自然是不能放过这次火上浇油机会。   其实蔡敏芝素来是以柔弱、温婉形象出现云镇面前,事事以他为中心。蔡敏芝也是名家之后,却委身做了他情人,虽那一次是他酒后乱性,可蔡敏芝也没有计较名分,反倒是处处隐忍,那楚楚可怜模样令他愧疚。   而当年骆馨清冷寡语,只是得知云镇出轨之后哭过一次,自此之后,她便搬出寝室,与云镇分房。而怀了宝宝一事,骆馨也是等到肚子大到现形了,才告知云镇。   怀孕本是喜事,这是他第一次当父亲,可是紧接着骆馨冷冰冰告诉云镇,等孩子生下来,他们就离婚。这突如其来喜悦,被“离婚”二字销蚀得荡然无存。   云镇难以接受,便时常去蔡敏芝处借酒消愁。过了不到三月,蔡敏芝也怀孕了,云镇并没当初得知骆馨怀孕喜悦,可蔡家毕竟是大家,而且当时云镇母亲尚,她决意不让云家骨血流落外,云镇只好负责。   到后,虽骆馨生完云清梨之后没有与他正式离婚,但与他却是形同陌路。他心中有悔,可每每见到骆馨那冷冰冰样子,是有恨。只是这恨,既是恨骆馨冷淡,也是恨自己吧?正是因为这种微妙感情,令他十分不愿见到云清梨,只因见到她,便是想起骆馨,心中难受。   听得蔡敏芝如此说话,云清梨只是扫了云菱梦一眼。云菱梦见云清梨看她,心底冷笑一声,没想到她这个绣花枕头姐姐也不是傻瓜,竟然猜到了是自己动手脚。只不过,知道便知道了,她还能如何!过了昨夜,她不过是个被男人穿过扔了破鞋罢了!   “我不曾参与云氏公司运作,谈不上影响公司决策。股价和娱乐闻是两回事。即便真是豪门千金私生活不检点,也不过是人茶余饭后谈资,没有谁因为这个抛售股票。”   云清梨神色冷淡,并没打算否认这次闻真实性,只是她说话间不曾动容,话中“豪门千金”似乎也有自己没有丝毫关系,一字一句都像是评判她人。她说着,看向了云镇,“何况,我早就净身出户,算不得云家人。”   “你说你不是云家人,你又没登报声明?!再说了,你怎么知道别人就不会因为你生活不检点就抛股票?我看就是你外面野得太厉害,才令股价跌!”蔡敏芝没想到云清梨犯下这么大错,居然还有脸分辨,气得口不择言,精心维持善解人意形象再次荡然无存。   云镇怎么受得了她这泼妇形象,眼底闪过一丝愠怒,冷眼瞪了蔡敏芝一眼,“这件事情没那么简单。”   见云镇态度如此,蔡敏芝吓得立刻噤声,云菱梦将母亲拉到了一旁,适时道:“爸,妈咪不是这个意思。姐姐外面交朋友是她自由,是那些娱乐闻大做文章,只是波及到了云氏股价也是事实,如果不妥善处理,这会不会影响公司之后发展?”   这话,不止是污蔑了云清梨外私生活混乱,而且再次把云氏股价下跌责任直接推到了云清梨身上。果然,她这伎俩比起其母蔡敏芝,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67、看戏   这话,不止是污蔑了云清梨外私生活混乱,而且再次把云氏股价下跌责任直接推到了云清梨身上。果然,她这伎俩比起其母蔡敏芝,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云氏岂是这么轻易就被影响?”云镇冷笑一声。   云镇商场多年,云家秦江一枝独秀也不是浪得虚名。当股价下跌和娱乐闻被爆出了时候,云镇就知道是有人借娱乐闻造势,让舆论误以为是这则绯闻造成云氏股价下跌,而这背后,其实是有人恶意狙击云氏。   云清梨没想到云镇没有责难自己,可却也没有多说什么,她看向一旁方律师,“天叔,这件事情你们现怎么处理?”   方云天与云镇私交多年,所以当年与骆馨也有交情。他虽常去云氏办公,云宅却少走动,许久未见云清梨,却发现云清梨与骆馨年轻时十分神似。心中不由感慨,佳人竟已经消殒十余年了。   回神后,方云天摇了摇头,将现情况简单说了一下,“这次闻跑得太,我们派了人去撤,可是这种娱乐消息一旦上了网,就不是人力可以撤下来。另外,狙击股价人藏得太深了,我们只知道不是秦江本地势力。现情况,没有半点办法。而且问题是,有小波股民看到云氏股价下跌,误以为真是因为清梨你闻造成,竟也跟着抛售。虽然不至于造成很大影响,但却是个隐患。”   “孙冠,给警察署长打电话,让他派人过来,我不想看到还有一只苍蝇围云宅外。”云镇站起了身,一张威严脸不怒而威,转而对云清梨道:“李妈已经把你房间收拾过了,从今天起,回来住。”   一旁蔡敏芝母女听得傻了眼,出了这么大事,云镇竟不发怒,反倒还让云清梨搬回云家?那岂不是让她们竹篮打水一场空吗?   就蔡敏芝母女捶胸顿足懊恼不已之际,云清梨却道:“我想没这个必要。”   “外面多少双眼睛盯着你!”云镇怎也没想到云清梨会这样说,难道这个云家是魔窟么?她是自己女儿,自己难道会害她!   她眼眸中并无波澜,只是继续对方云天道:“天叔,这次闻,要怎么做才能把负面影响降到低?”   方云天看看云镇,要说话却说不出口,云镇却是大手一挥,“说吧,告诉她听!”   这丫头这么倔强,自己原先怎么都不知道!刚刚阿芝那意味不明恶意中伤,她居然还能那么冷静分析局势。这个女儿,看来根本不像自己想得那么弱。既然这样,他倒想看看,她有几分能耐!   “公布抱你进酒店男子身份,然后结婚。”方云天言简意赅,说完有些忐忑看一眼云镇。他是知道云镇是不同意做这件事,不说云清梨是骆馨所生,他绝不会让云清梨受这种委屈,单单是他个性,就不容许有人冒犯云家之后,他还服软!   谁知,云镇却是神色如常,甚至是煞有兴致看着自己女儿,一副冷眼旁观看戏模样。   ------题外话------   欢迎大家每日留言签到~   有什么都可以和我留言啊   两度酱真好爱和人聊天说,哈哈   68、大祸害出笼   其实这件事不难解决,也根本用不着公布任何人身份。简单一点,只要把云菱梦和徐殷即将结婚消息放出去就够了。   云菱梦是秦江天之骄女,多少贵公子想要一亲芳泽。而徐殷是秦江为杰出、年轻商业精英,而且即将成为礌石掌舵人,自也是万众瞩目。   虽然之前已经有小报消息报过他们订婚一事,但这一次如果可以正式安排报纸进行报道,想必会第一时间抢占头条。届时不但让人知道云家并没受到云清梨娱乐消息影响,反倒多了徐殷这个地产界精英做女婿,不但是变相阐明了云氏和礌石合作关系,还能消除小股民疑虑。   自己竟会想到用徐殷和云菱梦婚事来制造谈资?云清梨也自觉吃惊,自己究竟是太冷静了,还是对徐殷已经心冷?   还未等云清梨把计划和盘托出,只听一把戏谑声音轻笑着应道:“这主意不错!”   云清梨回首,才发现是孙冠领着卓灜进到了屋内。刚刚警察署长派了人来云宅,孙冠出去接应,就发现了卓灜被锁车内。虽然卓灜没有明说,可是他是随云清梨坐车进大门,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是云清梨锁他。   这大小姐胆子可真大啊,连卓少都敢锁!   “卓灜,这是我们家事,轮不到你插嘴。”云清梨拧着眉头,冠叔怎么把这个祸害放出来了,好不容易解决了一个麻烦,却不想来了个大麻烦!   这回,就连云镇也傻了眼。他怎也没想到,自己着女儿倔强也就罢了,居然敢对卓家人这么说话!要知道,以他今时今日地位,以及云家这个大家族名望,也是绝不敢动卓家人半丝半毫。   蔡敏芝与云菱梦是听过卓灜名字,却根本没机会见到他,所以见到卓灜时候,也只是觉得来人气度不凡,不是普通人。可等云清梨叫出卓灜名字时候,两母女惊得双目圆瞪。   云菱梦心思辗转,却是想不出个所以然来,难道云清梨和卓少有私交?可是连她都不曾见过卓少,何况云清梨根本不曾随云镇出外社交!   “梨梨,你忘了?我也是当事人。”卓灜踱着步子走到了云清梨身旁,他那修长身姿就如同天鹅一般,金贵不凡,而一旁云清梨人淡如菊,清雅而脱俗。真是郎才女貌,极其登对。   即便是傻子,也听出了卓灜话中意思。   云清梨嗔怪瞪了卓灜一眼,他又不是不知道这乱搭腔后果,难不成还真打算娶自己么?   众人都没说话,反倒是云镇先开口道:“卓少是稀客啊,孙冠,去泡茶!来,卓少请坐吧。”   卓灜并没讲客气,安然坐下,“云老,叫我卓灜就好。我来这里就是想说一声,昨天我抱梨梨进酒店事情是我考虑不周,欠妥帖了。”   他并没谈及云清梨酒店被赵金算计事情,一是因为那笔帐,他还要和赵金那个渣子细算,二来嘛,他是故意让人误会他和云清梨关系。   就是云菱梦机关算了,也没想到抱云清梨进酒店那个人是卓灜啊!而且看卓灜口气,似乎还很意云清梨!她咬了咬牙,她抢走了徐殷,不想云清梨竟还有个卓灜!要知道徐殷虽然出众,但他身后礌石,却根本没法与卓家相提并论…。   69、逼婚   “无妨。报纸上面东西都是小事。”云镇摆了摆手,这时孙冠送来了茶,“先喝茶吧。”   卓灜端过了茶,拉了下站一旁云清梨,“梨梨,坐下吧,别站累了。”   拧了下眉,云清梨听话坐了下来。心里却是疑窦丛生,这卓灜到底打什么主意?   见卓灜体贴云清梨,云镇眼中流露出一丝赞许,对自己身侧站着蔡敏芝母女道:“我和清梨还有卓灜有话要说,你们先回房去吧。”   云菱梦气得银牙都咬碎,可却只得温婉一笑,拖着一旁脸色发绿蔡敏芝走开。“知道了,爸!你们好好聊!”   趁此之际,云清梨揪了揪卓灜衣角,轻声问道:“卓灜你到底要干什么?”   卓灜轻笑一声,极其戏谑,却没有作答。   梨梨,我是不是说过,出来就不放过你?   “卓灜,不知你和清梨是怎么认识?”看着卓灜和云清梨两人神情各异,云镇自是看出了端倪,但却没有挑明,似是有心看戏。   卓灜把坐姿调正,俨然一副恭敬模样,“我和梨梨相识得偶然,是下雨天——”   “我骑自行车溅了他一车水。”云清梨怕卓灜又要把和温娇娇说那套说辞搬出来,什么“一见钟情”、“再见倾心”、“缘分天成”……那可不是又要被恶心一道,于是赶紧搭腔,把话截断了。   “昨天虽然是他抱我进酒店,但我和他什么也没发生。”云清梨怕云镇借着这件事逼卓灜娶她,便是前言不搭后语解释道。   卓灜见云清梨一副自乱阵脚样子,忍不得嘴角勾起一丝笑,梨梨,现你后悔惹到我了么?   “这丫头,我没问你话!”云镇不由得叹口气,又看向卓灜,“两人正常交往,我并不反对。反是乐观其成。只是现下记者盯得紧,再这么下去对清梨清誉不好。我云家女儿是绝不能受半点委屈,卓灜,你打算怎么办呢?”   孙冠和方云天一旁看得啧啧称奇,这云镇真是老狐狸,不着痕迹就开门见山了!可是孙冠和方云天却是摸不准,云镇这到底是想要逼婚,还是不同意这场婚事呢?   其实云镇也没想好,一切都看卓灜态度。若是他话语躲闪,有半点推卸责任,即便卓家声势浩大,他也不会准许云清梨与他交往。当年他和骆馨婚姻以一败涂地告终,所以云清梨终生大事他自然要严加把关。   这意思,莫不是打算逼婚?还不等卓灜答话,云清梨就立刻截断了这对话。   “等一下,我有话和你说!”说着,云清梨“噌”一下就站起了身子,看向卓灜,一双黑白分明眼睛瞪得如同铜铃。   卓灜慵懒眸子微微抬了一下,见她如此紧张神色,似是觉得十分欣赏,“说吧,我听着。”   “你过来!”   卓灜身姿未动,睥睨着。   云清梨拧了拧眉,双手并用抱住卓灜胳膊,拽着他就向落地窗那侧走去。   待两人走开,孙冠终是忍不住了,云镇一侧悄声问着,“老爷,这大小姐和卓少到底怎么回事啊?”   70、订婚   云镇却是不答,切了切茶盏,这两人戏,怕是够分量。   “我不是故意把你关车内。但是你也看见了,现他们知道抱我进酒店人是你,说不定马上就要逼你娶我了!”云清梨先是道了歉,她知道卓灜记仇又小心眼,说不定真会为了报复她说出要娶她这种鬼话,损人不利己事情,他绝对做得出来!   卓灜双手插兜,点了点头,“我知道。”   “你知道?”云清梨挑眉,知道你还来捣乱,是不是吃多了撑?——自己怎么想法变得这么刻薄了,都怪卓灜,真是气死她了!   “我不答应娶你,他们自然也不能强迫我,你不用担心。”卓灜说得轻描淡写,眼神里波澜不惊。   虽不是很清楚卓灜家世背景,但见了孙冠和云镇对卓灜态度,以及平时见他举手投足间气度,他必是来自大门户。既是这样,婚姻大事必不能儿戏。想到这里,云清梨拧着眉终于轻松了些许,“今天事,我会处理好,绝不会牵涉到你。”   云清梨自认为这就算是和卓灜定下了君子协议,便走回了大厅。   见二人回来,云镇放下了茶盏,神态威严,多年经历商场风云,他早就习惯喜怒不形于色,“怎么样,可以给我答案了?”   云清梨看一眼卓灜,他回望一眼。   “是,云老。”卓灜身姿站得笔直,以示良好教养,身上服饰得体,彰显他金贵身份。以卓家名望,说“金贵”二字并非夸张,这是事实。多少豪门贵族希望将自己女儿嫁入卓家,却因门槛过高望而却步。若有卓灜这样乘龙婿,真是令人求之不得。   可身旁这个小女人却偏偏将自己看做洪水猛兽——卓灜嘴角逸出一丝自信笑,“我想先和梨梨订婚,不知云老是不是同意?”   “什么?!”听到“订婚”二字,云清梨两条娥眉夸张拧成了川字,不敢相信自己耳朵——刚刚他们二人不是已经商议好了么,他还说他不愿意娶她,自然没人可以强迫!   这话他确实是说过。可是,如果他愿意娶呢?   云镇似是根本听不到云清梨插嘴,“好!既然这样,我也不反对,安排我与你父母见面吧!”   卓灜应下了云镇话,“多谢爸!”   听得这句爸,云镇不由得会心一笑,没想到这卓灜如此身份,居然这么就懂得讨好老丈人,看来是真意清梨。   卓灜继续道:“因为家邺城,我想先带梨梨回邺城一趟。不知道爸觉得怎样?”   “先带清梨回去见见卓老先生也是应该。”云镇似是对卓灜态度十分满意,一来是因为他没有草率说结婚,而是提出订婚,二来他说要带清梨回邺城,也足见他诚意。   卓灜起身,身姿优雅,“好,那我现准备,我和梨梨今天就回邺城。”   云镇大手一挥,这件事情就算拍板了,“行了,孙冠,送我女婿和清梨去机场吧,记着,别让那群臭苍蝇跟着!”   说完,云镇便叫上了方云天,“阿天,公司有几个合同,你到书房来,虽我看看有什么问题没!”   这三下五除二,云镇和卓灜两人就把订婚事情定了下来。云清梨一侧傻了半天,才回过神来,“卓灜,你知不知道你做了什么?”   71、知道个屁   这三下五除二,云镇和卓灜两人就把订婚事情定了下来。云清梨一侧傻了半天,才回过神来,“卓灜,你知不知道你做了什么?”   卓灜那双极其明亮眼眸闪过一丝笑意,表情却是认真,“我知道。”   “你知道你还说订婚?”云清梨气得眸子冒火,“我看你知道个屁!”   后半句话从云清梨嘴中说出来有些不伦不类,说完她脸便红了,她也真是气急了才会说出这种俗话来。   卓灜看得嗤笑一声,他居然不晓得有人骂脏话会脸红,真是没底气呵!   “你还笑!”云清梨见他笑自己,是气了,紧紧咬唇,“看你以后怎么办!”   他怕气坏她,趁着孙冠去安排车时候,便轻声安抚道:“订婚消息放出来,之前你负面闻就不攻自破,到时候也不会有记者盯着云家了。”   可想着,他都是为了她好?哼,这只大灰狼,自己信他就怪了!云清梨那黑白分明眸子滴溜溜转着,根本就不信卓灜话。   卓灜看出他怀疑,便继续说道:“至于订婚一事,我也有我打算。我家里正催我婚事,不带个人回去,我定被他们烦死。”   这话虽然简单,可同大家族,云清梨当然知道大家族对婚事看重。不少豪门望族都是用联姻来解决婚事,一来门当户对,二便是强强联手。其实说到底,也就是将儿女婚姻物其用。   若不是云菱梦绞心思和徐殷一起,怕是也是联姻命运。而自己不受父亲看重,连徐殷都知道自己没有联姻价值,这说起来可悲,可是某种程度而言,自己也算幸运。当年,正是家族联姻观念,造就她母亲婚姻失败原因。   卓灜生卓家这样大门户,说是王孙贵胄也不为过,但近几年嫡系子孙略显凋零,到了卓航这一辈,只剩他和兄长二人。家主一位历来由长子接任,卓航便转而学医,从不过问家族事宜。可天妒英才,他兄长接任家主第二年,一家三口遇车祸而亡。   卓家前一代家主,也就是卓灜爷爷,只好重掌家主一位。主系孙辈,只剩卓灜一人,卓老先生有意培养卓灜,自小就把他带身边,练就了卓灜内敛果决、运筹帷幄个性。卓老先生同意卓灜到秦江任职,也是希冀让他外历练两年。可卓家规矩是,成家之后,便要接任家主一位。这也就是为什么卓灜刻意与女人绝缘,他不能草率接替家主位子。   联姻这种事,自己确实挺同情卓灜,可是即便是同情,她也不能拿订婚一事来儿戏吧?   卓灜看出她迟疑,便立刻道:“梨梨,我说过绝不强迫你。你不愿意,我现就去和你父亲说。只是——”   说了半句,卓灜便停了下来,墨黑眸子闪着一丝狡黠。   见卓灜卖关子,云清梨极其不情愿地问道:“只是什么?”   72、假戏真做   见卓灜卖关子,云清梨极其不情愿地问道:“只是什么?”   “你父亲若问起我为何将你抱回酒店一事,”卓灜露出个无奈神色,耸了耸肩,“我只能把真实情况给他解释一遍。”   真实情况?云清梨只是想了不到半秒,电光火石间便想到了昨夜发生情况来!因为一直想着怎么用云菱梦和徐殷结婚消息来做挡箭牌,却忘了自己昨晚和大灰狼天雷勾地火那一茬儿。现一想起来,感觉整个人被雷劈了一下一样。   一张脸憋得通红,却发现卓灜眼里那狡黠神色,这时才知道大灰狼是这里挖好了坑,等自己跳呢!   “梨梨,你怎么了,很热吗,脸怎么这么红?”卓灜明知故问,他知道她脸皮薄,却是很爱看她羞赧表情。   恨不得掐死他!云清梨咬着唇就把脸别了过去,“你欺负人!”   “梨梨,我没有。我也是想要帮你。”卓灜这个老谋深算,得了便宜还要卖乖,一副深明大义模样,“当然,我不否认我也是想要帮自己,但订婚是双赢局面。”   双赢?大家又不是做生意,赢什么?我要是赢了,我只求扇你个大巴掌!云清梨恨恨哼了口气,气得不说话。   看云清梨这耍小性子模样,卓灜适时道:“现也没有其他法子了。梨梨,若你不想,订婚一事可以随时取消。但现我们是同一条船上人,何不想想办法帮助对方?”   这话,怎么又感觉有陷阱呢?云清梨将信将疑盯着卓灜,他目光精明,嘴角一丝自信笑意。   这家伙,应该不会是真想要和我结婚吧?应该不会!连徐殷都知道我没有利用价值,大灰狼他老奸巨猾,怎么可能不知道?   难道他真只是想拿我回去躲婚?   如果真是这样话,那这确实是个双赢局面。毕竟,这样一来,自己暂时可躲过了云菱梦步步设计,有个喘息机会。她已经决定要出国游学。之前她就接洽英国一所公立大学,那边教授有意给她全额奖学金,只是现手续繁杂,还没有将事情办好。但之前,她必须保证自己人身安全,毕竟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何况是云菱梦那种阴暗手段。   “好。我答应你。”   本以为云清梨还要“垂死挣扎”一下,却不想这样就答应了,这和她个性似是有些不一样。卓灜有些吃惊,多却是惊喜,所以也没有多想。   云清梨不打算提及游学一事,毕竟她不清楚卓大灰狼打算盘,所以自己计划,自然也不能告诉他。   “但口说无凭,你还是立字为据吧!”云清梨想了下,找来了纸笔。   楼上。   “老爷,大小姐和卓少是假订婚?!”孙冠看着监视屏幕中情形,惊讶得嘴都合不拢。他根本没有去安排车,出了门之后又绕回了宅子,随云镇到了书房。   方云天一旁,心中也是惊讶。以卓家大少身份,要找门当户对、才貌双全女子成婚不是难事,用得着来假订婚蒙蔽家中么?可方云天却没说话,只因现这情况,他还真看不懂卓灜心思。   云镇用手指敲了敲书桌,威严脸上却是露出了难得笑意,一语道破了天机,“卓灜这小子,是假戏真做!”   ------题外话------   哎呀呀,第一卷终于写完了!然后明天要入v了…哎呀,我还米有做好准备啊!希望大家明天踊跃订阅,首日肯定万啦!   咻~我压力好大啊。   接下来大灰狼和小梨梨要准备去邺城了。   本来想要早点把小梨梨转变成腹黑女王,来和大灰狼分庭抗礼。   奈何情节走得出乎了我意料,所以梨梨妹子还是之后变身吧。   另外之前有预告另一个吊炸天男猪脚要出场。   哈哈,卓大大有危险啦!   行啦,剧透这里,希望大家每日开怀。   73、达成协议(二更)+入V通知   他素来疏远云清梨,旁人看来,是他不看重清梨。没人知道,他心中,只有云清梨才是他云镇女儿。这一点,就连徐殷这般精明人都猜错了。若徐殷当初选择与云清梨结婚,那云镇就不止是和他达成商业合作,整个云家资产都会交到徐殷手中。   而云镇疏远云清梨,这其中缘由只有方云天知道。一直以来,云镇对骆馨亡故一事耿耿于怀,所以才无法靠近她和他女儿,只怕触景伤情,受情殇。   上次云清梨净身出户,虽是出乎云镇意料,可是却让他反省,是他自己对清梨态度,才造就了她对自己冷淡。这一切,他作为云家一家之主,心中有苦,有愧疚,又怎能随意倾诉。   卓灜一事,反倒正中云镇下怀。这女婿看起来是步步为营,实际上却是为了自己女儿绞心思。云镇似乎看到了一些卓灜自己都没有察觉实情,清梨他心中分量,已经超过了他想象。   “行了,孙冠,时间差不多了,你去叫老张开车送他们去机场吧!”云镇意得志满靠入了皮椅中,手指轻轻敲着把手,看上去心情十分舒畅。   孙冠来到大厅时,云清梨正把卓灜写好字据收起来。孙冠见两人神态各异,又想到刚刚监视屏幕里看到情景,心里反复咀嚼着云镇那句“假戏真做”。   “大小姐,都已经安排好了,请和卓少去机场吧。”   “谢谢管家。”卓灜微微一笑,俊颜如昼日明媚柔和,他伸手揽住了云清梨肩,“梨梨,那我们走吧。”   云清梨揣了揣兜里纸条,十分戒备瞥卓灜一眼,却没有躲开他揽自己手,只是点了点头。   真要和大灰狼回邺城了吗?   虽说这次是假订婚,可是真要见到大灰狼家中长者,一颗心还是七上八下,说不出紧张。听闻邺城第一大家姓卓,大灰狼不会是那个卓家人吧?   说起来,自己对大灰狼身份背景真是一无所知,除了知道这家伙穿衣显瘦,脱衣有肉,而且比较能打以外。连他工作、年龄都一无所知。   但是大灰狼怎么好像对她事情这么了解?他是一开始就知道她是云家人,还是报纸出了之后才知道?到底他说要和自己订婚,和她姓云有没有关系?   心中疑窦丛生,云清梨只觉卓灜这人虽然俊颜无敌,但绝不是虚有其表。虽然有些时候耍点无赖,可他行事作风利落,运筹帷幄。她见过他怎么对待秦江大夜总会煌奢总经理尹志平,那种高傲并非是刻意拿捏,而是卓灜本身高人一等气质使然,而尹志平对他恭敬,自然也来源于对卓灜惧怕。   想想,自己真是看不懂这号人!   唉,事已至此,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想到这里,云清梨不由得乜着身旁那位尊贵如天神、腹黑如狡狐男子,提醒着自己,千万再也不能落入这老奸巨猾人陷阱了!   却不想,大坑正等着她跳进去!   《第一卷》,完。   ------题外话------   哎呀呀,第一卷终于写完了!   我好高兴呀。   接下来大灰狼和小梨梨要准备去邺城了。   本来想要早点把小梨梨转变成腹黑女王,来和大灰狼分庭抗礼。   奈何情节走得出乎了我意料,所以梨梨妹子还是之后变身吧。   另外之前有预告另一个吊炸天男猪脚要出场。   哈哈,卓大大有危险啦!   行啦,巨头这里,希望大家每日开怀。   我去码第二卷了!   要命   爱情这东西,可真是要人命啊   夜雾深沉   他脑海中,突然闪过这样一句话   踌躇门口,他深呼吸了一口夜晚空气,略微有些凉意刺激让他脑袋变得清醒   左手捧着一束玫瑰,右手拿着一瓶雪碧,他发觉自己没有第三只手来按响门铃   把饮料放进衣兜里,他又深呼吸了一口   然后,他按响了门铃   沉默,沉默,脚步声接近   门打开了   她探出身子,看见是他,便迅速转过身去,仿佛多看他一眼都会脏了自己眼睛   “你还真有脸来啊。”   她头也没回径直走进屋里,留下脸色阴沉他独自站门口   犹豫了一下,他跟着她步伐缓步移向客厅   灯火通明,他看见她趾高气昂坐椅子上,不屑望着自己   “宝贝,是我错了,请原谅我好吗?”   他低着头,双手捧着花,慢慢把它送向她   她伸出手,毫不留情把花束打落   落英缤纷,娇艳但惨白   “和那个贱货宾馆搞时候,怎么没想到要我原谅啊?”   尖锐刺耳声音   加阴沉脸色   他坐定她对面椅子上,做着自知无力申辩   “是那个**主动勾引我。那天我们都喝多了,迷迷糊糊就发生了,这真不是我有意,何况,现我也跟那个**断绝联系了。亲爱,你知道我是爱着你,就再原谅我这一次好吗?”   “呵呵,对对对,反正都是那个贱货错,你反倒是被她给办了对吧?酗酒,乱搞,推卸责任,你个废物,你倒是说说你除了这些还能干些什么?没用东西,我真是瞎了眼,不知道要你这个男朋友有什么用?”   低不能再低头   他脑海里,她影像逐渐开始模糊,思绪飘散,他居然开始思考她问问题   我能为她做什么?   “你嫌我长得不够帅,我tm又没钱去韩国;你嫌我长得不够高,我穿双内增高你tm又嘲笑我教主范;你嫌我不够强壮,tmd我还不够强壮?要强壮你倒是去找州长啊;你嫌我不够体贴,md你作为女人倒是也体贴我一下啊?你整天除了骂我还做了什么女朋友该做事?哼,你怎么没让我去为你摘星星,摘月亮啊?啊,好像你还真让我去摘过,然后我说我做不到,你就又跟我打了一个星期冷战。”   我能做什么,呵呵呵;我能做什么,哈哈,哈哈哈…   ……   “对了!”   “没用东西,我真是瞎了眼,不知道要你这个男朋友有什么用?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真以为我是你妈啊,什么事都要为你考虑。唉,说起来我也真是贱,为什么碰上了你这个霉头还老是能够原谅你呢?好吧,我也知道你不是那种随便乱搞人,这次我也相信你是真知道自己错了,你给我跪下发毒誓道歉话我就勉为其难再原谅你一次好了,但是你给我记住,如果你敢再犯话,我就…”   “对了!”   “嗯?”   “对了!”   他蓦地站起身,面露微笑,直直对着她走过去   “你想干什么?”   她有些惊恐,微微发抖身子往后缩了缩   柔和微笑,明媚脸庞,自从他们第一次约会后她就再也没有见过他笑脸,现就她眼前   “没什么啊。”   依然不变微笑,他抽出了随身携带匕首   “做我能为你做事情而已。”   没有犹豫刺向她心脏   利刃细而长,毫不费力就刺穿了她身体   她甚至还没来得及哼一声,就倒了地板上   收敛起笑容,他撩起了她裙角,紧紧按住她伤口,他小心翼翼把利刃拔了出来   站起身,眼前是她平滑小腹和充满诱惑力下半身   想一想,以前喜欢做事就是把头靠她肚子上有一搭没一搭闲聊啊   他摇摇头,力不让过往回忆扰乱了自己心绪   不过,当他看到手上还是沾到了她溢出血液时,心里还是暗暗不爽了一下。不论练习了多少次,不论多么小心,始终还是无法完全和她撇离开关系吗?   他走进厨房,准备用水洗干净她痕迹   然而,刚走进厨房一瞬间,他就发现了一个他未曾料想出现东西   蛋糕?怎么会有一个蛋糕?   记得她因为害怕吃多了甜食会发胖所以从来不做蛋糕呀?   走近些,变得清晰   一个她亲手做蛋糕,一个被她点缀得五彩斑斓蛋糕,一个写着“frgivey,baby”蛋糕   还有一张纸条   “宝贝,我知道你是爱我,你也一定知道我还爱着你对吗?无论你做错了什么,我都会原谅你,但是,请答应我,永远不要再让我孤独夜晚流泪,好吗?爱你。”   没有忍住泪水,一滴一滴从他眼眶滑落   哈哈,哈哈哈   他笑得弯下了腰,捂住肚子,虚脱靠了水池边   这个蠢丫头,难道真以为我还爱着她吗?   哈哈哈   蛋糕安静坐盘子上,而此时此刻,每一朵她精心雕琢糖花都为这滑稽一幕增添喜剧色彩   用手指蘸起一块奶油放进嘴里,甜,略微有点苦涩   “就第一次做蛋糕来说,味道还是不错嘛。”   他托起盘子,沉甸甸精心之作   “以此,纪念我们死去爱情。”   他连着盘子一起把他们都扔进了垃圾桶   这才是他们应去之处   走出厨房,客厅里,猩红色她身下已汇聚成了湖泊   从衣兜里掏出雪碧,拧开瓶盖,汽油味迅速扩散   弯下腰,仔细把液体布满她全身,白皙肌肤,愈加透明诱人   他记起往日欢愉之时,曾吻遍她每一寸肌肤,无法抑制感,曾让她放声浪吟   “可惜了。”   他点燃火柴   “爽一次,你却叫不出声了。”   火舌。他眼中灿烂如秋日高阳   “永别了。”   望着逐渐陌生她,心情却愈发开朗   也许,忘记她还需要一段时间吧,可是旧不去,生活又怎么会来呢?   该走了   收拾好行装,准备离开   嗯,刚才好像笑得太过火了,肚子还痛呢   不对,好像不是…   他眼前一黑,倒了地上   无力睁开眼   被照亮如同白昼房间,耀眼灯火悬挂于空洞天花板   撇开脸,近咫尺,那是已经开始炭化了她   没来由,他伸出自己手,握住了她手,就像他曾千百次做过那样   火苗很也蔓延到他身上   奇怪,他却一点也没感到灼烧炙痛   焦炭开始回春,笑容也重回她脸上,一如初相遇时,甜美仿佛不属于尘间   望着她,想要说话,苦涩喉咙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爱情这东西,可真是要人命啊   ------题外话------   这两天太忙了,没有时间,就央着蓝票帮我写   蓝票说写不出言情文,帮我预备了这样一个故事,算是顶替今天   希望大家喜欢   谢谢蓝票北鼻~   回赠他一篇。祝他生日乐。   生日快乐   她移居到这个城市已经七年,没有结婚,没有生子。也从未想过会再见到他。   两人错身而过时候,她为白天工作忙碌一天,却不得不去超市挑选蔬菜肉类,准备晚上晚餐。   他停下脚步,叫她。   神情疲倦回过头来,已经好多年,没人这样叫她了。   看到他时候,她微微一怔。   七年经过,他没有太多改变,不过岁月赠与了他成熟与稳重。过往人群中,他就立原地,脸上带着微笑,一如从前。   “你还好吗?”   七年不见,却不想还能平心静气与他问好,这让她自己都略感惊讶。   听朋友说起,他前几年结了婚,妻子来自中部城市,教养极好,还为他生了个女孩。从前她还和他一起时候,说不愿意生孩子,他答应她你不愿意,我们就不要,养宠物猫猫狗狗也是一样。   可他毕竟还是喜欢孩子。   “我都好,没想到会这里遇到你。你呢,好吗?”   “我也好。”她点头,“来这里是工作吗?”   “和家人来旅游。”   他言语中,并没提起他妻子及他家庭。   即使如此,她还是有些害怕,怕见到他妻子,怕见到他们孩子。怕看到是,自己憧憬幸福,此刻成真,可女主角已经换做她人。   “希望你们玩得愉。”   她嘴角笑,想必是僵硬。   “谢谢你。”他说着话,身后有人叫他名,省去姓氏。   她是从未这样叫过他,还未来得及,有这样机会这样叫他。说来也是可笑,一起七年,竟是也没来得及么?这七年,自己究竟做了什么。   “这是我太太。”他将身后温婉美丽女人介绍了给她,介绍她时,他说了她昵称,那个许多年,少有人叫昵称。   太太似乎并不知道她与他过往。素来,他都是寡言,此事上,他也选择了寡言吧?   太太礼貌与她问好,又转身轻声催促着他说时间不早了,该去吃晚餐了。   她识趣与他告别,却没有说再见。只因她知道,这匆匆一面之缘,再次发生几率几乎为零。   他叫住了她,伸出手来,要与她握手。   看着那双简洁有力手,曾经每一个骨节她都清晰明了。牵过手,怎么会忘?   轻轻地,她摇了摇头。刚刚挑选过蔬菜手,沾着一些冰凉泥土。   “算了,我手脏。”   转身瞬间,她落泪了。   身后,他太太问他,她是谁?   “高中同学。”他只是轻描淡回答,然后拉起了太太手。   此去经年,那所谓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承诺,终,却连一个shakehands都没有。   他到底为何来到她城市?她已忘记,今日,是她自己生辰。   ——   11月4日,是蓝票生日,希望他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希望明年今日我们可以同一个城市   么么哒蓝票你是世界上好蓝票   我答应你,这一辈子,永远,永远、欺负你   哇咔咔   ------题外话------   回赠蓝票为我写故事,明天开始会继续=)   1、邺1城-洗尘   头等舱内。   “你们到底怎么做事?有没有尊重客人意愿?”一个带着黑框眼镜高瘦男人正捏着个兰花指训斥空姐,尖细声音令人难辨雌雄,“我们gigi说了要无糖咖啡,你们咖啡那么多糖,想甜死人吗?”   年轻空姐被那黑框娘娘腔训斥得满脸歉意,“对不起,助理先生,是gigi小姐说要三勺糖——”   “你还顶嘴!”娘娘腔尖着嗓子叫一声,手中捏了个兰花指,“叫你们乘务长来!”   这空姐看得出她是个人,应对刁难客户十分生疏,咬了咬唇,红着脸就进了后舱。   黑框男人阴阳怪气哼了一声,可是瞬时,对坐一旁妙龄女子就变了一张卑躬屈膝脸,点头哈腰,“gigi啊,我教训过那空姐了,你别生气,气了就不漂亮了!”   机舱内人还以为是谁这样做作,惹出这么大动静来,可等看到座位上那碧波红唇、格外妖娆女人时候,几个坐相邻位置妇人窃窃私语起来。   “是那个电影明星gigi吗?听说近韩国电影节拿了个奖,现正当红,想不到这么大牌!”   “哼,拿个电影奖就这么横!还不知道是不是干爹花钱买。不就是个演戏,真当自己是什么?”   “现她红了,当然横啦!你还是管好你老公吧,说不准他就打这个gigi主意呢!”   “呸!这狐狸精也配!还是管好你自己老公吧!他近包了那么多小明星,只怕哪天把你正房位子挤掉!”   听了几个妇人讽刺字眼,那娘娘腔助理脸色不大好看,可那些贵妇不比无权无势空姐,他可不敢再去随意训斥,只好安慰着自己主子,“gigi,别和那些女人计较,他们嫉妒你!”   那美艳电影明星gigi却是不为所动,红唇轻启,逸出一丝讥诮冷笑,“一群老姑婆!人老珠黄了连男人都管不住,还这里唱戏!”   云清梨就坐那gigi后面,听得她那刻薄话语不由得蹙眉。这时卓灜回到了座位,正好见到云清梨这有些扭曲表情,懒懒一笑,“紧张了?”   “别自以为是了!”云清梨撇撇嘴,不过老实说,要去见卓灜家中长辈,自己还真有点紧张。   卓灜落座,那双墨黑眸子凝着她眼,目光坚定,“不要担心,一切都有我。”   这目光,云清梨不自觉别躲闪了过去,也不知自己怕什么,顾左右而言他,“我看这里有个遥控器,是可以看电视吗?”   这是云清梨第一次出秦江,也是她第一次坐飞机,所以并不清楚怎么调节座位背后小屏幕电视,顾自拿着遥控器捣鼓了一下。   突然屏幕上就跳出了个视频,她脸上露出一丝惊喜,“有了!”   卓灜弯嘴一笑,拿起一份杂志遮脸前看着,同时,优哉游哉道:“这两个字回了家可别乱说,若到时候他们误会了,我不帮你解释。”   先是一头雾水,紧接着就是恍然大悟!云清梨脸一红,用遥控器敲了一下卓灜手臂,这人怎么这么讨厌!   卓灜却是一下拉住了她手,嘴角笑意却是浓了,“还没订婚,就想着谋杀亲夫?”   “卓灜!”   云清梨又羞又恼,可恨大灰狼捉着她手就是不放。   看着她那恼羞成怒模样,卓灜竟是起了玩心。他身子向她靠近了两分,“梨梨?”   那俊颜瞬间放大,迷惑而自信眼眸中传达着暧昧意味。   云清梨看得有些惊怕,抽不出手来,是躲不过卓灜,不知所措只好向后靠了一些,“你要干什么!我、我们可是商量好,你要是乱来,我现就回秦江……”   现?卓灜轻笑一声,她是打算跳飞机么?   不等她说完,卓灜伸手,将她落脸畔发丝夹到了耳后,“你头发乱了。”   卓灜指尖碰触到她脸时候,她还是不自觉躲了一下,可却惊觉自己心跳得好,到她觉得心脏负荷不了。   感到卓灜握住自己手力气已经小了,别扭把自己手迅速抽了出来,低头掩饰着自己羞红脸,“我去洗手间!”   说完,逃一样就离开了座位。   看着那落荒而逃背影,卓灜嘴角一丝优雅温柔笑。   ——   龙绛先一趟飞机回来,把卓灜要带云清梨回邺城事情先剧透给了龙凌心剧透。龙凌心听完后,一旁又是踱步,又是啧啧称奇,可就是不说话。   “老婆,你倒是停下来,晃来晃去,我头都晕了。”卓航揉了揉太阳穴,深深地叹了口气。   “你不要烦我,我想事呢!”龙凌心没好气横一眼卓航,又踱步两个来回,才停了下来,“老公?”   卓航见龙凌心终于停了下来,赶紧把她拉到了沙发内坐下,“怎么了?是怕我爸妈同不同意?”   龙凌心点点头,“虽然爸宠小灜,有意让他接替卓家家主。可是你说,小灜带回来女孩儿,爸会承认她做卓家主母么?”   说着,又有些委屈说道:“还有妈——”   卓航母亲白佳瑞邺城豪门中十分有名,年轻时不但风华绝代,聪慧绝顶,到了现她凌厉手段和高贵傲人气度也没有丝毫衰退。当年卓航与龙凌心相恋得偶然,白佳瑞甚是反对。她认为卓家媳妇就该相夫教子,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但绝不是外抛头露面,而那时龙凌心接管了龙家旗下家产,正是威风八面之时,总不能撒手家业不管吧?   当年为了考核龙凌心,白佳瑞设了各种局中局,令卓航、龙凌心这对情侣焦头烂额,得亏他们二人始终不放弃,才能终成眷属。可是就是到了现,白佳瑞对龙凌心仍是不满。   若这次其母还要插手,再发生了他们当年所发生事情……龙凌心心中忐忑不安,卓灜带回来女孩儿真能和自己当年一样接受重重考验吗?   若接受不了,自己到手儿媳妇不是煮熟鸭子飞走了?   那自己小孙孙,岂不是又没影了?   卓航知道龙凌心忧虑,是心疼她这些年受委屈,轻轻地拍了拍妻子肩膀,“你要相信小灜,他既然把女孩儿带回来了,就说明他已经思虑周全。小灜有办法应付一切!”   龙凌心听了卓航话,是惭愧了,紧紧地抱住了老公脖子,轻声啜泣道:“老公,我真没用,帮不了儿子!”   这么大人了,怎么还是个孩子模样呢!卓航无奈,帮着龙凌心擦了擦眼泪,“行啦,你只要不帮倒忙,小灜就相安无事了!”   龙凌心一听,啼笑皆非,娇嗔捶了卓航一下,“老公你好讨厌啊!”   两人说了下话功夫,再四周一环顾,却发现没了龙绛影儿了。龙凌心挑眉,“小绛去哪里了?”   龙绛哪能哪里看自己姑母姑父打情骂俏,真是鸡皮疙瘩掉了一地,肉麻得牙都酸掉了,他看时间差不多了,便开车到了机场,打算第一时间抱抱他家老大大腿,希望以此表示衷心,拍拍马屁。   一见二人身影出现,龙绛一张娃娃脸灿烂得和猪八戒娶媳妇儿一样,“老大,嫂子!我这里呢!”   说着,麻溜儿凑到了卓灜、云清梨跟前,“老大,车外面,先回卓公那边,还是去姑妈那里?”   卓灜乜一眼龙绛那狗腿子模样,把云清梨拉到了一侧,生怕她被龙绛传染低智商一般。龙绛表情有点受伤,到底是老大嫌弃他,还是太保护大嫂?   卓灜侧身,却发现身边人睡眼惺忪,五个小时飞机确实也够累,“先回天雍吧。”   天雍是卓灜邺城独住公寓,与卓公馆和龙家老宅不同,天雍位居繁华商业区,是许多豪门单身贵族第二居所。卓灜虽不常回天雍住,可是定时有安排佣人清扫,所以即便久不住人,依旧是纤尘不染。   回到天雍,龙绛屁股还没坐热,卓灜就吩咐道:“你去外带几个菜过来。对了,不要辛辣。也不要白胡椒。”   一侧云清梨听了,心思却有些触动。她是不吃辛辣,尤其不能闻白胡椒,但这种事情,卓灜怎么知道?   没等她多想,龙绛就被打发走了,卓灜转身,“去洗澡,然后床上休息一下吧,吃饭时候我叫你。”   一提到“床”,云清梨便是警备起来,立刻和个拨浪鼓一样摇起了头,“不用了,我不困。”   看着她这胆小害怕模样,卓灜嘴角一丝不屑笑,“我如果真要做什么,不床上照样可以。你信吗?”   显然,他是看穿了她心思,云清梨脸色微红,立刻用手护住了胸,“你别乱来!”   卓灜瞥一眼她护胸前手,她觉得这样就能挡住他?所以说这妞儿就是太天真了。   看她累得眼皮打架,等下真和自己较劲,说不定真不去睡了,卓灜转身走去了书房那侧,“浴室里面准备了毛巾,寝具也是。我还有些事情处理。”   看着卓灜转身,云清梨还是将信将疑,咦,这只大灰狼难道真转性了?   不可能不可能!   洗澡出来,却听房间外卓灜敲门,云清梨来不及把头发吹干,乌黑发丝轻柔便贴了锁骨处,宽松睡衣把她苗条身躯显得加清瘦。   门拉开,卓灜看着那水雾朦胧云清梨,微微一怔,立刻将门又关上了。   那速度之,门板差点夹了云清梨脑袋。   这卓灜到底什么毛病啊!   还气着,只听卓灜外霸道说着,“你等下再出来。”   接着是脚步声走远声音。   回到客厅,龙绛正摩拳擦掌,正准备人到齐就大朵颐。他为了讨好他家老大,是特意开了半小时车程去西城金玉满堂订餐,每道菜都是招牌,光看卖相就令人垂涎三尺了。   “筷子。”卓灜面无表情伸出手来。   龙绛以为卓灜要他递筷子过去,赶紧递了一双。   卓灜不接,继续道:“你。”   ?   龙绛不懂,难道老大这个死洁癖,不嫌弃自己用过筷子?   龙绛赶紧把自己筷子递了过去。卓灜将筷子收掌中,挑眉,“好了,你可以走了。”   龙绛微微一怔,半天没回过神来。这招卸磨杀驴、过河拆桥真可谓炉火纯青、无懈可击,龙绛这稚嫩小心灵再一次受到重创,一双眼和无家可归小狗一样,可又不敢忤逆他家老大,极其不情愿站了起来,巴巴望着卓灜,“老大,那我走了?”   “嗯。”   一个语气词,就打发了龙绛小娃。   顿时又成了二人世界。   他怎么能让别人看她发尾微湿,眼神朦胧样子?   云清梨出来,不见龙绛,还有些奇怪,“龙绛呢?”   “他内分泌失调,去医院了。”卓灜面不改色,说时候目不斜视。把人都赶走了,居然还要黑一把……果然高手!   内分泌失调也用去医院?云清梨心忖着,也没多想,便坐了下来。   刚刚拿起筷子,云清梨又放了下来,“卓灜,你能和我说下你家情况吗?”   卓灜当然知道卓家对他妻子人选看重,尤其他祖母,其作风利落干脆,令他母亲那般飞扬跋扈人都吃了不少苦,可想若是见了梨梨这软性子,恐怕是挑刺。其实他也有些担心这个,所以准备带云清梨回卓公馆一趟,便立刻回秦江。   “我知道你能处理好。但是如果我对你家庭背景一无所知话,你家人肯定会起疑,不是吗?”云清梨认真说道:“如果你这边露馅了,秦江那边肯定也盖不住。你也说了,我们现是一条船上人,应该互相帮助,帮你其实也是帮我自己。”   起初看着她那严肃表情,卓灜本还有想要说笑心思,可是见她说得认真,而且也理,便点点头,将卓、龙两家背景简单说了一下。   一番话下来,云清梨眉心越蹙紧蹙,心里是惊叹连连,不想卓灜竟真是邺城第一大家卓家人,而且还是主系子孙。   卓家起源于自宋朝年间,第一任家主是当朝丞相,告老归田之后开始私营漕运,几代之后,卓家崛起,成为宋朝民间第一大家,富可敌国。朝代迭,家族中曾出过许多历史中有名文官武将。而浮浮沉沉民国乱世,卓家一部分人侨居海外,留下小部分人为抵御外敌,倾家产,付出性命。自此卓家人脉开始凋零。   建国初期,卓灜祖父卓天辰曾赴海外战场,几次大型戍卫战中,缔造了不败神话。现下中央局不少将军级别大人物,那时都曾是卓天辰部下,不少人性命都是卓天辰救回来,以他威望,当年极为可能成为中央局军事领导人,但年仅三十五岁卓天辰,毅然退伍,接任卓家家主之位,打理家族船运产业。几经浮沉,卓家威望只能用“传奇”两字来形容。   而卓灜母亲家所龙家,虽不比云家名望,可现今也是国内医药界巨头,不容小觑,资产比起云家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云清梨揉了揉眉心,没想到,这一次来邺城,还真是不简单!看来要找保护伞,也不是件容易事。   “别担心,一切都有我。”见她愁眉紧锁样子,他揉了揉她柔亮乌发,“相信我,梨梨。”   看得出他是害怕她受伤,可是他们之间协议是公平交易。她和他假订婚,免除他被催婚烦恼;而他给她提供一个保护伞,出国游学前一段喘息时间——当然,她不会将出国游学一事告诉他。   云清梨抬眸,微微一笑,“卓灜,你也要相信我,我不会令你失望。”   ——   秦江。   海龙湾一事之后,秦方一直审讯奎二,可是奎二一直闭口不言。而云清梨随卓灜回邺城回得突然,也没细说当日海龙湾情况。无奈之下,他只好约谈成茵。毕竟饭桌上留下是她手机。   因为并非是犯罪嫌疑人,所以二人并没约警署,而是成茵咖啡厅。   “秦警长,您好,试试我们店里出拿铁吧。”成茵微笑自若,叫服务生送来了咖啡。   从来都是知性路线成茵,涂了鲜艳一个色号口红,衣着也不是保守衬衣长裙,而换成了橘色雪纺衫与白色包臀短裙,叫上是一双金色尖头细跟皮鞋。改变多是,她举手投足间那股风情,本就是熟女她,现多了这份风韵,是迷人。   秦方饮了一口送来咖啡,“成小姐,我来这里,是想问问当日海龙湾情况。”   “海龙湾么?”成茵纤纤素手捏着自己下巴,飞扬睫毛下眼波微微流转,“哦,我记得了!那日我有去陪客户吃饭,是和我店里员工一起去。我员工走得早,后来我也有事,也就先走了。”   说着,成茵露出一个疑惑神情,“嗯?难不成我移动电话是那时落饭桌上了?”   秦方并没说话,只是听着成茵讲。   赧然一笑,成茵颔首,这一低头风情是妩媚,“秦警长,我平日就丢三落四,手机那时候落饭桌上,自己都记不得了。是给你们警方带来麻烦了吗?真是抱歉啊!”   “没什么。”秦方摇了摇头,他不是龙绛那种嬉闹人,他性格沉稳,不该说话时候绝不多说什么。若非如此,也不能被派去毒枭那边做卧底。   “成小姐,我想问一下,你那日是和一个叫做赵金人一起吃饭吗?”秦方翻了这几年几个案宗,发现有几桩走私案与赵金有关,但后都是不了了之,所以便是盯住了赵金。   “其实那天我是和文总一起去,那位赵总是文总朋友,但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成茵微微一笑,鲜艳红唇加诱惑,“那天我走得很早,我说过。”   秦方不动声色,饮了口咖啡,“成小姐,你有看近报导吗?”   “报纸这些东西,我很少看呢!”成茵大概猜到秦方要问什么,可是却是摇了摇头,“平日打点店里事情就很忙了。”   见成茵这样说,秦方便道:“据我所知,当日和你一起去海龙湾那位员工,是云氏集团大小姐。”   “云氏千金?她不是和礌石集团总经理订婚了吗?”成茵有意装傻道。   “不是。是另外一位。”   “哦?这样吗?云氏还有另外一位千金啊!”成茵发出爽朗笑声,“这种大小姐居然到我店里打工吗?真是不可思议啊!”   秦方不答。其实来咖啡厅之前,秦方收到了一份资料,是关于成茵,内容些许出乎意料。   手心冒着冷汗,她如此谈笑风生,对方却是岿然不动。成茵自觉吃力,收敛了笑意,可却还是佯装轻松道:“员工家世背景我也不太清楚,不过那位云小姐教养很好,为人也很好相处。”   “成小姐,我希望你能配合我工作。”秦方神色依旧,只是目光加专注,如炬看着成茵眼眸,“如果可以话,你能告诉我那天海龙湾1211号包房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成茵眼波微微闪动了一下,低下了头,复而,又抬眸,“秦警长,如果我没记错话,这一次谈话不是审讯。”   说着,成茵已经站起了身来,“我知道我已经都告诉你了。不好意思,秦警长,我还有事要忙。但我仍旧十分欢迎你小店内品咖啡。”   “成舒蔓小姐。”   秦方把咖啡杯中勺子拿了出来,放了一旁,果不其然,他这一声称呼,成茵身子微微一颤,停下了脚步。   但成茵却没转过身来。   秦方来咖啡厅之前,收到那份资料,正是关于成茵曾被赵金强暴案件,那件案件相隔时间很久了,而且还是庭外和解,本不是件起眼案子。眼前成茵,和原来照片中那个叫做“成舒蔓”女孩子虽然外貌有了些许改变,但眉宇间还是能看出相似来。可就是这样,成茵明明早就认识赵金,却一直矢口否认,才引起了秦方怀疑。   “如果你有任何需要检察署帮助地方,请联系我。”秦方走到了成茵身侧,声音波澜不惊,“还有,谢谢你咖啡。”   成茵回首,微微一笑,“秦警长欣赏小店咖啡,这是我荣幸。”   见到成茵笑容,秦方面色如常,可心底却感意外,他并没有想到,这个看上去普普通通成茵,心理防线比自己所想象要高得多。   成舒蔓,正是发生了赵金那件事之前她名字。她改了名字,变了容貌,已经多少年没有人提起这个名字。这么多年,她一直以为“成舒蔓”三字会成为她噩梦,当秦方念出来时候,她心底闪过一丝波澜,可是,也就仅此而已。   可笑是,自己已经放下过去了,却遇到了当年那个毁掉自己罪魁祸首。命运是否真爱开玩笑,竟这个时候燃起她复仇之火?   可是无论如何,就算把她一起拖进地狱,她也要那个人渣偿还他孽债。   ——   下午时候,卓公馆老仆挂来了电话,说按照老夫人意思,晚上去南楼吃饭,算是为卓灜与云清梨接风。   第一次见准孙媳妇儿就安排外吃饭,白佳瑞这位老太太是想着来个下马威呵。   不久时,龙凌心也来了电话,没了平素聒噪,龙凌心似是有些话想说,却说不出来,“小灜,晚上妈咪会帮你看着你媳妇儿,你不要担心,知道吗?”   卓灜当然知道,担心那个人其实是龙凌心自己。当年白佳瑞为了阻止他和卓航结婚,各种局中局,恁是龙凌心如此狡猾女人都中招好几次,到了现还后怕。   对于家中情形,卓灜早有打算,一切都他掌控中,所以并没有任何担心。云清梨出来时,见卓灜双腿交叠,神色慵懒,怕是自己换衣服换太久,他已经等得无聊了,便速速从房间内出来。   那一袭碧色鱼尾长裙,没有多余装饰,仅是腰间有一条黑色缎面腰带,呼应着她一头乌黑柔亮头发。左边胸口上是一朵莲花造型水晶胸针,让这简单优雅裙子添了一分贵族气质。而她略施粉黛容貌比起平时素净,显空灵,纤细身体被这垂坠布料显得愈加轻盈曼妙,露出白皙肌肤就如凝雪一般无暇。   这样她,如此单纯,却又如此淡雅。   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   卓灜怔住了,看着她竟忘了说话。   见他这表情,云清梨却是误以为自己装扮不得体,左右看了看,有些歉意道:“我很少买洋服,这条裙子还是我母亲留下,我穿得不如她好看。”   听了她话,卓灜不由得低头浅浅一笑,俊颜上露出一丝温柔暖意,站起身来走到了云清梨身前,他修长身姿配上她娇小纤瘦,刚刚好。   见他走近了,仍旧不说话,云清梨便是抬眸去看他,“怎么了?”   “谢谢你。”卓灜嘴角扬起个弧度,他那明亮眸子中闪烁着迷人光芒。   那种专注目光,就似全世界只看得到她一人。这是一种简单目光,可却十分炙热,炙热到云清梨不知如何闪躲。   脸不知何时微微粉红,可她却没有避开他目光,而是报以微笑,打趣道:“谢谢我替你做挡箭牌么?”   “谢谢你这里,”卓灜伸手,将云清梨耳畔发丝夹到了耳后,“我身边。”   这是他第二次为她整理头发,心跳速度似乎比第一次加……   完蛋了,怎么会心跳这么!   这时,门铃响了,是车已经备好,让他们下楼去。   ——   邺城饭店是邺城古老豪华酒店,位于匀城大街侧,与邺城中心古城直接相邻,是邺城地标性建筑。而邺城饭店中南楼是特殊,这里只接待军政领袖以及会晤外宾使节宴饮。简单而言,能出入南楼饮食之人,都不是普通富豪,而是一等权贵。   包厢门打开前,云清梨滞了一下,卓灜却是面容优雅、十分平常,他靠了云清梨身侧,小声道:“我牵你手吧?”   云清梨先是迟疑了一下,但马上就把手伸了出来,放了卓灜掌心。   这还是她第一次,乖乖就让自己牵手了。不由得,嘴角逸出一丝温柔笑。   门被打开,屋内谈笑风生人都朝门口看来,今次来人都是卓家人,管都是一些支系亲戚,可人也已经不少了。   卓公卓天辰坐主位上,白佳瑞他左侧下位,卓航白佳瑞对面,然后他下位是龙凌心。而白佳瑞下位有两个空座,显然是留给卓灜、云清梨二人。   众人看到立门口两人,竟都不约而同被二人风采所吸引。卓灜身姿挺拔,气度金贵,即便是凤凰群中亦是脱颖而出;云清梨步履翩跹,优雅如芙蕖,不染尘埃,空灵如清风,遗世而独立。这两人,当真是郎才女貌,一对犹玉之人!   龙凌心看了,不由得心中大喜,推了推身旁卓航,嘻嘻一笑,“老公,臭小子眼光真不错呀!”   龙凌心并非没见过美女,相反,豪门中根本不乏容貌姣美女子,她们艳丽如花,各个争奇斗艳。云清梨这样,她美,并非只是容貌上,而是她浑身上下气质,那种骨子里透出来清高、优雅,这种气质,绝非那些常见豪门千金可以比拟。   “小灜来了!”卓公久不见爱孙,喜出望外,管神态依旧威严,可是清亮目光中还是不自觉流露出慈祥来。他虽年事已高,可却中气十足,加之神采飞扬精神状态,一点也不像是年近八十老人。   “爷爷,奶奶,我回来了。”卓灜心中也是抑制不住喜悦,他性格虽然内敛,可是年幼时卓公身边长大,做人做事都是卓公手把手教出来。   白佳瑞见到爱孙,也十分高兴,素来端庄她朝卓灜招着手,“来奶奶这里,给奶奶看看!”   卓灜牵着云清梨走到了卓公与老夫人跟前,“爷爷,奶奶,这是梨梨。”   白佳瑞并没露声色,可实际上,当云清梨进到包房内时候,她已经将她从上到下打量过一番了,她衣着,她站姿,她表情,以及看人时目光。   虽并没有太过满意这位准孙媳,但至今仍没挑出刺来。除了自己爱孙那句“梨梨”,白佳瑞觉得这昵称外人面前,有些失大器。   “卓老先生,卓老夫人,您们好。”云清梨稍微收了一下下颔,以示自己恭敬,她面露微笑,又看向了坐卓公下位卓航、龙凌心夫妇,“伯父、伯母,晚上好。我是云清梨。”   听得云清梨并没有冒昧跟着卓灜叫他们“爷爷奶奶”,还顾及到了卓航夫妇,可谓周全。而且她重报了一次自己名字,这女孩儿还算识体!白佳瑞不由得抬眸,深沉目光中闪过一丝赞许神色。   卓公点点头,“小灜,你和清梨,坐下吧。”   两人落座,卓灜礼貌向座各位问好,然后云清梨则是略微致歉,“对不起,让各位长辈久等了,是我坐飞机不适应,所以家中休息耽误了些时间。”   听得这话,白佳瑞微微一笑,要来迟话,定是两人原因。这女孩儿却是把原因归于她自己,看来还真是识大体!   饭桌上,有人便是打趣道:“清梨呀,你是来迟了!来迟这么多年,咱们可就等着卓灜娶老婆呢!”   “说什么娶不娶?做不做得成卓家媳妇,那可要家主说了算。”一派和气中,只听一把略显尖锐声音,带着一丝鄙夷。   朝那说话人看去,是个装扮华丽干瘦女人,三十岁模样,她颧骨很高,一双单眼皮把双眼拉得又细又长。这是卓天辰侄女卓绮丽,她父亲卓天日是卓天辰同父异母弟弟,与卓天辰相差二十多岁,今年不过五十多岁,只比晚他一辈卓航大十岁左右。   当年卓家传家主之位之时,因为卓天日年岁尚幼,所以没有被纳入候选人行列。而后卓航兄长过世,卓航从不过问卓家事宜,自不会成为家主人选,而卓天日正值壮年,跃跃欲试,谁知退居幕后卓天辰居然重掌家主。对此,卓天日一系颇有不满。现卓灜又带回云清梨,他二人若是成婚,卓天日没可能当家主了。   卓绮丽现来说风凉话,自然是替父亲鸣不平。   龙凌心刚刚要出声替云清梨说话,便对上了白佳瑞一个严厉目光,是示意她不能插手这件事。卓天辰也没有出声,他也想验一下卓灜带回来女孩儿成色如何。   家中会有反对声音,这是卓灜早就料到,他性子,自然是以毒攻毒,而论起“毒”来,卓绮丽绝不是这位心狠手辣大检查官对手。   谁知,他还未说话,云清梨手就按了他手上,不动声色。   云清梨向卓天辰看去,模样波澜不惊,但却十分恭敬,“卓老先生,一直没有到邺城拜见您,是我这个做晚辈失礼了。订婚一事,兹事体大,我和卓灜不敢随意做决定,一切都听从您和家中长辈安排。”   这话说得滴水不露又不失礼节,卓天辰十分满意,不想这女孩儿年纪轻轻,说话却这样有分寸。卓天辰威严脸上露出一丝赞许笑意,“都要订婚了,还叫我卓老先生?该改改口了!”   “梨梨,叫爷爷吧。”卓灜不想云清梨这么以柔克刚,轻易就化解了卓绮丽刁难,还得到了他祖父如此谨慎人认可,真是意料之外,手中不禁反握住了云清梨手。   云清梨感到了卓灜手中热度,也并未觉得有什么不妥,只是想到二人做戏要做全副,所以便任由卓灜握住自己手,转而对卓天辰莞尔一笑,“是,爷爷。”   白佳瑞虽未有任何表示,但她未出声就代表她也默认了云清梨。   坐对面龙凌心紧紧地捏着卓航手,紧张得都把卓航手捏青了,到后听到卓天辰认可了云清梨话,才长舒一口气。卓航目光中也不禁露出了赞许神色,他自知卓灜不会让他带回来女孩儿吃亏,可是却不想云清梨如此大器,自己威严父亲面前不卑不亢,又不失礼节。   ------题外话------   万完毕么么哒   我已x人亡   有事烧香,无事退朝…   2、他的目的?   一顿饭,算是有惊无险应付了过去。两人等服务生取车时,卓灜不禁打量着身边云清梨,他见惯了她轻轻柔柔样子,不想她却剑走偏锋,反倒是这软性子让她轻巧躲开了众人刁难。   “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么?”云清梨见了卓灜这样看自己,不由得伸手摸了摸自己脸。   卓灜摇摇头,俊美脸上带着一丝笑意,看来自己梨梨,还真不是盏省油灯。   风吹过来,云清梨略感凉意,这才记起自己披肩落了包房内,便和卓灜说要上去取。卓灜说要陪她一起,她只说一人就行。   独自上了电梯后,云清梨陷入了思绪中。刚刚情景诡谲多变,她怎会不知?这一次勉强应付过去,也不过是幸运罢了。若卓灜祖母白佳瑞真出言刁难,自己怕是根本招架不住。可是现骑虎难下,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心思转圜,却没意识到摁错了电梯层数。南楼如其他酒店一样,比较低楼层是宴饮,高楼层是客房部。   走了一段路,云清梨便意识到自己走错楼层,想着往回走,却看到不过三米远一间客房内出来了人,那高挑侧影,自信气度,即便多日不见,可注视了四年人,怎么会忘?   看着徐殷即将转身,云清梨只觉背脊出汗,她怎也没想到会邺城遇到他。本以为自己已经心无波澜了,可是真见到他时候,心还是不由得抽紧。   云清梨向后退了两步,便转身迅速地迈开步子,可两人距离这样近,自己可以躲到哪里去?   徐殷转身一瞬,恰是看到了那一抹青色倩影,可却迅速消失了,微微一怔,自信神色也露出了一丝迟疑。   无处可躲云清梨贴到了一间客房门口,希冀用视觉上死角避过徐殷。刚刚靠门上,谁知那门并没上锁,身子向后一倒,整个人重心不稳,便跌入了客房内。   正是神色慌张之时,却听到了徐殷向自己这边走来,云清梨顾不上许多,立刻将门关上。就门关上那一瞬,她由于过于紧张,手都轻轻颤抖着。   “来了?”   身后,突然一把男子低沉沙哑声音。   云清梨吓了一跳,不禁轻叫出声,转过身去,竟然看到一个裹住下身裸身男人,离自己不过咫尺远。自己刚刚太过紧张,所以连人靠近了也没有察觉。   那男人刚刚沐浴完,身上水还未干,一些水珠挂他脖颈和胸肌上,身上肌肉十分紧实,蜜色肌肤透着一股野性。这男人容貌棱角分明,并非是卓灜那种高贵俊美,而是带着一点混血味道。   “你是谁!”云清梨话刚刚说完,便自觉自己失言了,因为是她闯入了他房间。她立刻致歉道:“对不起,我走错房间了。”   混血男人双眸微微眯着,凝着眼前云清梨,显然,这不是他等人。   说完,云清梨便是落荒而逃,留下尉迟甯深沉神色,竟有女人敢如此蔑视他?   到电梯时,门打开,却不想遇到了那位影视明星gigi,她妆容显然是精心装饰过,既有女子该有妩媚,又有一种令男人欲罢不能诱惑。   gigi本眼高于顶,可是与云清梨侧身而过时候,还是不禁看了她一眼。   云清梨装扮并不性感,反而些许保守。她妆容也不出众,可却偏是她如此低调样子,让人觉得与众不同。   云清梨随着电梯下到了楼下,见了卓灜大厅沙发内,双腿交叠着。他双眉紧拧盯着电梯,见她出来,便立刻走了过去,“怎么了?”   云清梨摇了摇头,她不打算提及徐殷事。   卓灜也没多问,见她没有拿披肩,便将自己外套披了她身上,“回去吧。”   还未等两人出南楼,卓公馆老仆便走了过来,“少爷,老夫人让你和云小姐今夜回卓公馆住。”   看来白佳瑞这位老太太并非不出招,而是等出招时间。   “今夜不早了,明天我再和梨梨回卓公馆看二老吧。”刚刚不过是一顿饭时间,形势就够局促了,如果真回了卓公馆,那就真是他祖母天下了。   老仆却道:“老夫人说,卓公馆有人照料饮食,这样她比较放心。”   “既是如此,那我们就听祖母回卓公馆吧?”云清梨伸手,拉了拉卓灜手。刚刚卓天辰已同意云清梨叫他“祖父”,所以此刻云清梨也改口叫卓老夫人“祖母”了。   回卓公馆自然是白佳瑞对云清梨考验开始,接下来日子,可预想会是草木皆兵,可云清梨知难而上,这似乎是情理之外,但却又卓灜意料之中。他似乎有些期待,云清梨到底还会给自己什么样惊喜?   两人回到卓公馆,白佳瑞正大厅内,仆人方玲正为她煮安神茶,见到二人,正襟危坐她微微一笑,“回来了?”   “祖母,这么晚了,你还没睡?”卓灜立门口,身形微微停顿,云清梨则立他身侧后方一点。   这样站位十分讲究,是意味着女人没有喧宾夺主。   “无妨。”白佳瑞示意了方玲一下,“给他们倒两杯茶吧。”   这煮茶手法十分考究,一看便这位煮茶老妪便不是寻常佣人。方玲自十几岁就跟白佳瑞身边,卓家已有三十多年,算是资历十分老仆人了。   递茶给云清梨时,方玲目光很是不善。她是读了云清梨秦江报导,又看了小道消息说云清梨不讨父亲云镇喜爱,早前便是因为行为不检点,被赶出云家。——这当然是云菱梦令人捏造闻。   只是,她与老夫人提及此事,老夫人却没有说什么,而且还让云清梨来卓公馆住,是否太抬举她了一些?   “谢谢祖母。”   卓灜和清梨落座,白佳瑞饮了口安神茶,方玲便旁道:“老夫人,军政家赵太太刚让人挂了电话过来,邀您明日去她家打牌?”   “可不是欺负我老眼昏花么,拉我去赔钱了!”白佳瑞轻笑一声,嬉笑怒骂她掌控,说着,便是望向了云清梨,“清梨呀,你明日可有什么事?”   卓灜自知他祖母意思,她是要云清梨陪她共赴牌局。这豪门太太间牌局看起来没什么,却是为勾心斗角之处。就是到了今日,龙凌心听到白佳瑞要去牌局,都是有多远逃多远,她那么狡猾女人都避之无不及,可想那牌局该是多么可怕。   那些太太们各个目光如炬,听得卓家孙媳到了邺城,早就好奇得不得了,白佳瑞此举,自是要把云清梨抛入是非包围中心,以此进行考验。   这其中利害,云清梨自也有些察觉,却只是莞尔一笑,“明天该是没什么事情,要是祖母不嫌清梨愚钝,不如我陪您去明天牌局?”   白佳瑞颔首,微微一笑,“行了,小灜房间已经收拾好了,你二人上去休息吧!”   白佳瑞意思,自是要二人同居一间寝室。   来邺城之前,云清梨便是思虑过这个问题,但当时没想过会被召回卓公馆,所以也以为同居机会并不大。可是现下,却真是有些骑虎难下了。云清梨怔了怔,可很便隐去了自己表情,点了点头,“您也早些休息吧。”   两人回到房间,这房间摆设极其简单,以黑白灰三色为主,十分像是卓灜风格。可云清梨见着房内独独一张床,眉心不禁蹙了一起,看向卓灜,意思自然是问他现怎么办。   卓灜早就察觉了云清梨那不情愿,却只是勾起一抹笑,伸手一揽,便把她拉入怀中,“今晚累了?我们早点休息吧。”   这突如其来亲密举动,云清梨自是吓了一跳,用手便要去推搡,“卓灜你做什么?!放开我!”   可他却将她圈得紧,唇几乎都凑到了她耳畔,云清梨心中大惊,这大灰狼该不会要兽性大发吧?   无奈自己根本挣脱不了!   谁知,卓灜却停了她耳畔处不过一指远距离,轻声道:“外面有人。”   话音不过刚落,方玲门也没敲便推门而入,见了二人动作亲密,看了几眼才低下头去。   见到方玲入内,云清梨也是吃了一惊,心下了然,一定是刚刚卓老太太捕捉到了她不情愿与卓灜同房表情,便派了方玲过来突击检查。真是好险,若是自己刚刚多说半句话,自己和卓灜演戏就要被揭穿了。   这卓老太太真是精明!云清梨心中余震未消,倚卓灜怀中十分顺从模样。   白佳瑞确实是察觉了云清梨神色有异,便叫了方玲去看看两人房内如何。方玲却是自作主张,不请自入,想要以此令卓灜与云清梨措手不及。   卓灜冷冷挑眉,“方婶,怎么了?”   方玲算是看着卓灜长大,虽是许多年不见了,却不想他神色冷冽时如此气势。可她总算是跟白佳瑞身边多年,自认为比其他佣人身份高一等,看着二人目不转睛道:“没什么,老夫人说见云小姐晚上吃得少,问要不要做些宵夜送过来。”   云清梨摇摇头,因为她被卓灜抱怀中,所以方玲那目光盯得她有些不自,“不用了,我不饿。”   “好,那我告诉老夫人。”方玲说完,便要退出房间。   卓灜却是叫住了她。   “少爷,怎么了?”方玲停下了步子。   “方婶,你卓家当佣人多年,应该懂得卓家规矩。以后进门前,记得敲门。”卓灜面色冷厉,并没有给方玲留与颜面。   对方是年长者,这点并没有错。可卓家等级分明,即便是多年仆人也不该越矩。这一点,方玲确实是自恃过高了。   因白佳瑞对她宽厚,方玲似乎早就忘了自己身份。现下听得卓灜话,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是,少爷,我知道了。”   卓灜并不再看方玲,只是冷冷道:“出去吧。”   待方玲出去,卓灜便将门落了锁。云清梨这才心下了然,原来刚刚他是故意将门开着,便是料到他祖母会有疑心,故意演出戏给佣人看。   就此一点,云清梨越发觉得卓灜内敛气场比自己想象加强大。如果真是这样话,自己现,是不是也他掌控中?那之前一切,包括爆出闻,是不是他早就知道?   ------题外话------   另外个男猪脚出笼啦   香喷喷滴哈   得有点少,将就看着点!   3、牌局档案   想到这里,云清梨否决了自己想法,不说要操控这一切需要多么强大心智,单单说目。他这样费心机,又为了什么?卓家产业之大,并不用去窥视云家资产,而且自己也并非云家受宠那个女儿,他并没有理由为自己费心机。想来想去,云清梨只能说服自己,认为卓灜不过是顺势找她回来躲婚。   见她表情复杂看着自己,卓灜挑眉,嘴角勾起一丝玩味笑,“怎么,发现本少秀色可餐,是不是心动了?”   “无聊!”哪有男人说自己秀色可餐?云清梨赶紧从他怀里挣脱出来,脸上却有些赧色。   目光逡巡一圈,又回到了那张床上,云清梨面露难色,“卓灜,这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他这是明知故问,偏偏装傻,嘴角一丝玩味笑意,手不经意地解开领口纽扣,露出了滚动着喉结。   见他压倒性靠近,云清梨不由得退了一步,神色显然没有之前淡定了,“床……”   卓灜挑眉,“嗯?床?”   迷魅双眸紧紧盯着她那略显慌张神色,他轻易地操控着一场力量悬殊对决。步伐,又逼近了一步。   “我是说——”云清梨退无可退,身子抵了壁橱门上,一双黑白分明眸子微微颤抖着,“卓灜,你要干嘛!”   “啪”一声,他手臂便架了壁橱上,俊颜瞬间压迫到了她面前,嘴角那丝笑意就如同邪恶种子扎了根一般,说不出蛊惑。   “你说我要做什么?”   “你、你不要乱来!”云清梨手紧紧地握着拳,这厮仗着自己“脱衣有肉”就光明正大耍流氓,真是“是可忍叔不可忍、叔可忍婶不可忍”!   卓灜见她一副蓄势待发模样,她这是打算动武反抗?   那墨黑双眸里闪过一丝邪魅,靠她耳畔,暧昧姿态就如同耳鬓厮磨。   “让开。我拿睡袍,洗澡。”   说完,立刻从她耳畔挪开,眼眸似是不经意瞥了一眼她紧握双拳。明显是嘲讽她胡思乱想!   云清梨微微一怔,难不成自己会错意了?   不对!大灰狼明明就是故意!   见她不做反应,卓灜微微偏了一下头,又是一抹邪佞笑意漫上了嘴角,“还是,你想要和我一起洗?”   “无耻!”云清梨一把推开了他,步走到了一旁。   卓灜嘴角一丝笑,动作却是不迟不缓,从壁橱内取出了两套睡衣,拿了一套递了过去,“明天我叫人去天雍把你衣服拿过来,今晚你先穿我吧。”   没答话接过了睡衣,云清梨腮帮子鼓得和个皮球一样,有些气恼进了浴室。   无聊无耻无节操!这人简直就是个三无产品!   花洒打开,氤氲水汽慢慢弥漫开来,云清梨思绪也沉淀慢慢下来,不禁想起了明日牌局。   明天与其说是牌局,还不如说是卓老太太设下八卦阵。要破此阵,不但要天时、地利,主要是人和——关键还于那些豪门太太们。   而用兵之道,攻心为上。看来,还得要先了解明天要见是哪些人,那些人偏好是什么。   想着,便有些按捺不住关掉了花洒,头发也来不及擦干,穿着卓灜那宽大睡袍便出了浴室。   卓灜身高接近一米九,他睡衣穿云清梨身上自然是大得不像话。她只好把裤脚挽起,露出了纤细小腿,可即便如此,还是像个唱大戏,看起来十分可笑。   “卓灜!”云清梨拉开门,便叫了他名字。   见她出来,乌黑发丝间夹杂着水珠,两颊白里透着淡淡粉色,娇柔面容中带着一丝急切,真是看得人食指大动。   “别急,为夫呢。”   卓灜抬眸,手中却是不紧不慢用信封,将秦方传回来传真盖住,里面是关于他约谈成茵谈话内容。   为夫!?   嗯哼?这个大变态,当自己是古代人么!   云清梨顾不得和他斗嘴,步走到了他身边,“你和我说说,那位赵太太是什么样人?”   “卧房里和我谈第三者,你觉得这样合适吗,梨梨?”笔直身姿挺立她面前,邪魅却优雅气息扑面而来,他嘴角是那招牌似笑非笑玩味。   第三者……云清梨瞪着圆眼,摊上这种油嘴滑舌腹黑大灰狼,真是时时刻刻都有无力感觉啊!   看着她那湿漉漉头发,卓灜挑眉,她这样不怕伤风感冒么?   卓灜从打印机中抽出几张打印好文档,他早就料到云清梨会要想自己打听明日牌局,“这是明日牌局相关人员简单档案。”   见云清梨盯着自己手中文档,他便好心解释道。   云清梨想也没想,便伸出手来要。谁知他却是收了回去,拿着文档走到了壁橱处,从内拿出了吹风机。   插好吹风机电源后,顾自坐到了沙发里,他将资料放了手边,拍了拍腿,一双邪魅双眸还俏皮眨了两下,“宝贝,过来!”   ……。为何又是一股无力感袭来啊!   “祖母要考验人是你,你要我透露情报,至少要付出一些代价吧?”说着,卓灜嘴角勾笑,又拍了拍自己腿。   卓老太太考验人是自己确实不错,但自己这么做,为人还不是他!若是自己得不到卓老太太认可,他有什么好处……   想到这里,才记起大灰狼本性就是“损人不利己”,甚至是伤敌一万,自损一千也所不惜!   咬了咬唇,似是下了很大决心,云清梨挪着步子走到了沙发前。半天,却是紧闭着嘴,不言。   “还不来?”卓灜轻笑一声,脸上表情十分轻松,“还是你想要换些别活动?”   比如说,床上运动。卓灜眼底闪过一丝深意。   云清梨看他眼神便知他肯定想着什么龌龊东西!一张小脸憋得通红,真是气死她了,这厮打也打不过,说话又不能比他没正经,主要是,他似是根本就不乎别人知道他们是假订婚!   但是她乎!说她利用他也好,但她确需要和他假订婚来作为保护,以至于不落入云菱梦那些暗箭和计算,而能顺利去英国游学,也可以躲开徐殷对自己谎言和背叛事实。   ——今夜虽只是见到他侧影,可心底那种抽痛感,几乎让她湮灭。一直以来她都压抑着自己心底伤痛,可是今夜这样突如其来见面,她便意识到自己根本无法抚平那因为背叛和谎言带来伤痕。而怕便是,是那伤口会被现实一次一次撕裂。这样下去,她甚至不能肯定,下一次见到徐殷,自己是否连逃离力气都会消失。   双拳握了握,终是松了开来。云清梨用力一抽,将沙发上垫子放了卓灜腿上,她人跪坐了地毯上,把头放了那只抱枕上。   虽是极其不情愿,可还是乖乖服软了。   卓灜将手中资料递到了她手中后,便打开了电吹风电源。   耳侧只听到“嗡”一声,便有温暖热流吹过,他简洁有力双手穿插她发丝间,时不时轻按着她头皮。   她手轻轻拽着抱枕,这样亲密举动,令她有种莫名紧张。   “明日牌局,是中心局军机处处长赵闻临家。来人可能还会有第四师师长黄仲秋、海军司令罗世凯,或是政治部部长谭心平家中女眷。这些人中,除了谭心平外,皆是祖父曾经旧部下。”   云清梨出生秦江,母亲去世后是少绝迹豪门名流,所以对邺城事所知少。令她惊讶是,卓灜说出那些人名字,并非普通豪门名流,而是是中心局高官,一等权贵!而这些人竟都曾是卓天辰部下!难怪卓家现还是这样“传奇”地位!   卓家真是龙潭虎穴,云清梨心中隐隐有种忧患,订婚这件事情,自己到时要怎么样脱身呢?   平复了些许自己情绪,云清梨觉察卓灜漏说了一人,便问道:“那谭家女眷呢?”   “静观其变,伺机而动。”他手,则是不紧不慢穿插她发丝间,一下一下梳理着她如同绸缎般黑发。   看来比较难应付是这位谭家女眷。云清梨心下了然,将谭心平档案从多份档案中找出,里面清楚地列出了关于他和家族人员出生年月日,家庭情况,工作调动经历,以及喜好和兴趣。   仔细看完之后,她又将其余人档案一一看过。   一遍、一遍将档案中细节铭记于心,可到了后,眼皮却是再也支撑不住了,伴着发丝间温暖风,便是沉睡了过去。   这是卓灜第一次给女人吹头。平素别说替人吹头,他有洁癖,连碰触他人头发都会避开。可是刚刚梳理着她头发,发丝缠绕指尖上,那轻轻柔柔感觉,却觉得很喜欢。   关掉吹风机,才发现云清梨已经趴自己腿上睡着了。今天一天,又是坐飞机,又是和自家人晚宴,她自是疲乏了。   轻轻地,将她身子抱了起来,放到了床上,把她放进了轻柔薄被中。卓灜又回到了书桌前,将之前秦方发来传真送进了碎纸机。   看向床上那没有防备人,嘴角不禁逸出了一丝淡淡笑。   第二日,阳光倾照,云清梨睡眼朦胧睁开眼来,这一觉睡得十分安稳,连她自己都忘记怎么睡着了。   还沉溺那柔软睡意中,可是立刻发现了异样——   自己竟是被人从背后抱着睡床上,身后人下颔轻轻抵自己头顶,一只手被她枕头下,另一只手则揽她腰际,那既然紧实身体,紧紧贴着她身体。   顿时,心跳得飞!   抱着自己人,无疑是卓灜那个大灰狼!   她小手轻轻地摸索着自己身上衣物,这才长舒一口气,还好,都!   可当手碰触到身后人时候,云清梨却是僵住了:他什么都没穿?!   “醒了?”感觉到了怀里人细微动作,卓灜睡颜也渐渐苏醒,此刻他声音极度沙哑、低沉,令人觉得无限暧昧。   “嗯。”云清梨硬生生应诺了一句,推搡着身子便要起床,“我、我要起来了。”   可无奈他二人睡姿就似是互相嵌套锁匙一样,云清梨推搡中向后一靠,便是发现了一个很硬东西抵了自己臀间。   她本不知道那是什么,可是那东西形状……   立刻,她整个身体都僵住了,不敢挪动丝毫,生怕再动一下,又会碰触到什么不该碰东西,此刻真是,牵一发而动全身啊!   卓灜嘴角逸出一丝轻笑,那邪魅薄唇靠她耳畔,气息暧昧,“别怕,它和你问好。”   ------题外话------   咳咳,早上这段,算是放个福利了哈   哈哈,两度酱羞羞脸,跑走~   4、凤穿牡丹   ——   卓灜嘴角逸出一丝轻笑,那邪魅薄唇靠她耳畔,气息暧昧,“别怕,它和你问好。”   其实卓灜也并非故意,只是这大清晨,男人这样反应都是正常,何况怀里还有个柔若无骨女人?   “卓灜,今天我还要和你祖母去牌局……你放开我。”她嗓音很紧,几乎是求饶一般说道,说到后几个字时候,声音几乎不可闻了。   卓灜微微一笑,身子向前倾斜了一些,唇瓣便擦过了云清梨耳畔,这暧昧动作就似落了一记吻她脸颊处。可他却很与她分开,似是故意逗弄她一般。   他从床上起来,披上了放一旁浴袍,却并不把袍子系上,而是任由那紧实肌肉线条毕露,只留一条小裤裤来遮掩着他下体。   云清梨这才放心,看来昨晚大灰狼没有对自己做什么。可马上意识到自己竟是紧盯着他下体,脸色一阵发羞,赶紧把头埋进了枕头里,小声催促道:“你把衣服穿上吧!”   卓灜嘴角勾笑,却没有穿衣,而是直步走向了浴室,他有晨起沐浴习惯。   听着浴室内花洒声音,云清梨飞速跳动心脏才慢慢迟缓下来,可思绪却是陷入了泥淖。   怎么会这样?自己心跳这么,难道是对卓灜动心了吗?   他们两人订婚,说得好听是协议约定,可实际上却是一比交易,各有所求,各取所需。可是现,自己却有些模糊了,这场交易里面,卓灜到底是求什么?他又需要什么?   越是靠近卓灜,倒是越来越看不清楚他了。   ——   车内。   白佳瑞今日换了一条白色龙凤暗纹滚金边旗袍,她虽年事已高,可是身材却并不丰腴,所以穿起旗袍来,风韵尤存,甚至气质加高贵。   上午时候,卓家佣人把云清梨衣箱取了过来,她从中选了一条黑色蕾丝长袖短裙摆连衣裙,裙子领口是旗袍样式纽扣,看上去似是特意与白佳瑞旗袍呼应。而她头发被挽成了一个简单团形发髻,露出了她修长优美脖颈。   白佳瑞初见云清梨着装之时,便露出赞许神色。这条裙子虽是短裙摆,可是上半身却十分保守,所以不会显得轻挑,反倒是十分端庄。云清梨身材虽是清瘦型,可这黑色穿她身上,却并不会令她过于纤细,而是散发出蕴藏她骨子里那种强而坚韧气质。   即便是车上,白佳瑞身形依旧是端庄优雅,她确是也成豪门权贵贵妇中翘楚。她似是漫不经心,却又问得十分巧妙,“清梨,这裙子式样不似现剪裁?现师傅,可做不出这样款式了。”   “祖母猜得不错,这是我母亲留下洋装。”云清梨莞尔,那笑意十分轻柔,看着这裙子,似是想到了母亲温暖笑靥,“这是我母亲嫁入云家前,我外祖母令人置。母亲十分钟爱,便一直留了下来。”   “原来是你母亲陪嫁品,怪不得如此精致!”白佳瑞点点头,“你母亲可还好?”   云清梨眼底闪过一丝难过,可她眼神并没有躲闪,“我母亲过世了,我六岁时候。”   卓家门槛之高,即便是云家那等百年名望大家族也要望而却步,何况是云清梨这种自幼丧母情形。白佳瑞本是对云清梨还算满意,听了云清梨回复,不由得蹙了蹙眉,轻咳一声,“那你教养,都是何人负责?”   “并无专人负责。”云清梨听出了白佳瑞不满,但并不打算做任何隐瞒。   听得云清梨答话,白佳瑞眉心是深锁了一起。之前儿媳龙凌心,虽过于强势,不得自己欢心,可总算是父母对她家教良好,一直到成年之前,都有专门礼仪家教老师负责。现下云清梨出身虽是不错,可连个教养人都没有,这样一来,她如何能够承担卓家主母一位?   两人对话间,已经是到了军机处处长赵闻临府邸。   由赵家管家领入屋内,白佳瑞一身白色,而云清梨一袭黑裙,二人一黑一白,刚刚进了众人视线,便是引得了瞩目。   不得不说,这二人都拥有卓绝气质,白佳瑞是盛气凌人,云清梨乍一看是轻柔婉约,可这股轻柔,却恰恰给人一种以柔克刚感觉。   真可谓各有千秋。   赵太太见来人,立刻迎了上来,挽住了白佳瑞手臂,笑得十分热情,“师母,真是许久不见了!您还是这么精神呢!”   昨夜卓灜给自己档案上,云清梨见过这位赵太资料。她名为胡宜兰,与赵闻临成婚后随夫姓赵,改名赵胡宜兰。今年五十五岁,比赵闻临大上一岁,是赵闻临老家结发妻子。   赵闻临曾随卓天辰赴海外战场,捷战回来后,赵闻临被提拔至了团长,就把赵太从老家接来了邺城。后来赵闻临屡屡升职,二人感情一直笃深,育有一子,现是陆军三师上校。   赵太偏好是刺绣品,曾多次派人去湖南、苏州、四川、广东购买湘、苏、蜀、粤四大绣品。看赵家进门屏风是湘绣映日荷花图以及她身上穿凤穿牡丹真丝长裙,便知她对刺绣钟爱了。   白佳瑞轻轻地拍了一下赵太手,“还精神呢!你们待会儿别欺负我人老眼花就行了,可别找着我来赔钱!”   “师母,这可是传闻中,那位卓灜未婚妻?”赵太拖着白佳瑞收,一双秋水般眼不加掩饰打量着云清梨上下。   云清梨温婉一笑,“赵太太您好,初次见面,承蒙照顾。”   见着云清梨模样,不过是个二十多岁年轻女孩儿,可是说话语气神态,端庄模样却是与豪门贵妇中翘楚白佳瑞如出一辙。同为女人,赵太似是被云清梨身上那种淡雅悠然气质所吸引住了。   云清梨话,令赵太似是有些不可思议,不可思议是她居然知道自己是谁,“我并没自我介绍,你怎么就知道我是赵太太呢?”   这一点,白佳瑞也十分意外。   当然不能说昨日她早就背过她档案,云清梨莞尔,缓缓答道:“首先迎客,自然是家中主人。还有一点,是因为您身上这袭凤穿牡丹。”   这年纪轻轻女孩儿,居然认得这凤穿牡丹图!   “这是凤穿牡丹不错,可是这怎么能说明我就是赵太呢?”赵胡宜兰话无疑是承认了自己身份,可她好奇云清梨怎么能从自己衣物就推断出自己身份,要知道,虽然自己这身凤穿牡丹昂贵,可席贵妇们服饰都是价格不菲。   云清梨气度一如从前淡定,道:“赵太家门处便是一副映日莲花刺绣屏风。入了宅内,又多有绣品摆设及挂画,可见赵太是个爱绣品之人。而赵太您身上这袭凤穿牡丹,针法紧密,色泽精致,图案别具一格,牡丹姣美,凤凰绰约,是绣品中上乘。穿得这样一袭刺绣人,除了赵太,该是没有其她人了。”   一席话言毕,屋子里众人都向赵太凤穿牡丹真丝长裙看去。赵胡宜兰本是制了这条长裙,穿出来便是有种炫耀心态,正愁着没机会说说自己这身裙子,没想到却被云清梨如此道出了来历。云清梨所言,甚至比她自己想加完美。   “赵太,没想到你这裙子还有这么个讲究,定是价格不菲吧!”旁边第四师师长罗世凯夫人走近了仔细瞧着赵胡宜兰裙子,发现真如云清梨所言,针法、色泽、图案都是卓绝,果然是珍品!   “钱倒是其次呢!”赵胡宜兰此刻十分得意,喜上眉梢,“凤穿牡丹图本是清朝图本,虽是现还有些地方绣,可是针法却几乎失传了。我可是找了好久,才请到了四个顶级粤绣师傅制,花了四月时间才给绣好。”   “竟是花了这么大心思啊!”众人都不得不惊呼,眼中满是艳羡目光。   同时,各人看待云清梨目光,也从一开始怀疑,转变为了肯定。赵太首当其冲,一手挽着白佳瑞手臂,一手拖着云清梨,十分亲热,打趣道:“师母啊,您可为何不带您孙媳妇早些来和我们相见了,莫不是见她太好,怕我们几个家中儿子去抢么?”   “我哪是你们这些花花心思!”白佳瑞似是责怪乜了赵胡宜兰一眼,可是眉宇间全是笑意。   刚刚情景,白佳瑞也不由得再次对云清梨刮目。虽说她猜到云清梨可能事先了解过今日到场人身份,可是关于刺绣那段话,却是大大超越了白佳瑞意料。即便是她看到了赵胡宜兰刺绣长裙,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而且,不论云清梨见识广博,单论她刚刚谈话气度与神情,也是令她惊喜。平常女孩儿若是这群朱门巧妇面前,不手足无措就不错了,她却是淡定自若而又不卑不亢。白佳瑞心中不禁想着,假以时日,她若成了卓家主母,倒也不见得不能胜任。   ------题外话------   哎哟,我对不起大家…   今天没啥时间,先这样码着吧。可能会有些错别字,大家先将就看吧。   么么哒!   傲然挺立也是h呀…哈哈哈哈哈,赶脚被开玩笑了=。=   5、替上牌局   这群贵妇中,唯一没有吱声,便是一直众人身后谭心平妻子,侯若婉。侯若婉岁数比起赵胡宜兰小五六岁,虽肤色有些偏黑,可容貌是席高官女眷中为出色。她有着北方女人高挑身材,即便岁数已然四十七八了,可是依旧是玲珑凹凸,该丰腴地方丰腴,该细地方纤细,可见这些年保养上下了不少功夫。   她见了云清梨与众人热络,却是冷眼相对。果不其然,正如卓灜所说,谭家女眷,需要静观其变,伺机而动。   云清梨档案中也是见过这位谭太资料,她与谭心平有一女,谭筱月是谭家独女,自幼视为掌上明珠,去年才从瑞士留学回来,是服装设计和工商管理双学位。不过谭家还有一位私生子,自小养英国,但极少这位私生子资料,只知他比起谭筱月大三岁。   “师母,牌局我都准备好了,您上座了?”   由于云清梨话,赵胡宜兰觉得心情甚好,众人聊了会子天,便引出了今日主题。   “你不说近日来了些好绣品么,我见了你这凤穿牡丹,也来了些兴趣,领我去看看罢!”白佳瑞微微一笑,眼睛目光却是停了云清梨身上,“清梨啊,要不今日,你替我上牌局?”   赵胡宜兰、白佳瑞离席,便留下四师师长黄仲秋和海军司令之妻钟彤与孙燕,还有一直未说话政治部谭心平家中女眷侯若婉,以及云清梨。正好四人。   “师母想要看那来绣品,可好不过了!”赵胡宜兰一听,便揣度到了白佳瑞用心,大门大户中对为入门媳妇考验是所难免。赵胡宜兰拉着云清梨笑道:“难得师母愿意呢!云小姐是不知道,师母上了桌,可是什么人都请不下来!这可是为了云小姐开了先例呵!”   这话多是打趣意味,可也不假,因为白佳瑞身份贵重,自也没有人敢来请她从牌局上下来。   四师师长黄仲秋夫人钟彤也是附和道:“可不是难得,师母开了金口呢,可见师母对云小姐看重!”   众人如此抬举着云清梨,一直没有说话侯若婉却是冷笑一声,“云小姐还未入门,你们就上赶着拍马屁,若以后进不了卓家,你们此时不是白唱戏了?”   这是说云清梨能不能进卓家,还是个未知数。侯若婉这话似是调笑,可是她那冷然模样,却令人觉得她话半真半假,听着刺耳。可无论如何,这话,都是刁难云清梨。   座人,即便家中官位再高,也没人敢来挑衅卓家。不说赵闻临、罗世凯以及黄仲秋曾是卓天辰部下,卓家邺城第一家族地位也非是这些权贵可以撼动。其中卓家船运和造船业直接关系到了海运、渔业兴衰,间接与国家海防有所关联。   而能与卓家分庭抗礼、与之平衡也只有掌握金融命脉东南陈家,重型机械巨头西南魏家,以及以农产起家江南林家。这卓、陈、魏、林四大家族,历史悠久,家底深厚,非是普通权贵可以比拟。这四大家族中,以首都邺城卓家为贵重。卓家特殊家底与历史背景,所以才使得卓家主母一位,需如此谨慎考量。   论谭心平家世与官位,并不足以卓家面前放肆。   众人心中都是知道侯若婉冷言挑衅犯了禁忌,皆默默看着白佳瑞脸色。   白佳瑞却没有出声,她带云清梨来牌局,便是要看她如何这些应对这些刁难。众人见白佳瑞不说话,目光又纷纷转回到了云清梨身上。   云清梨是早就料到今日牌局会是龙潭虎穴,所以听了侯若婉刁难,也并不觉得惊奇。   “虽然知道是祖母面子大,可承受谭太、黄太还有罗太厚爱,我这个做晚辈,真受宠若惊。”云清梨莞尔一笑,又看向侯若婉,“而谭太太心思细腻,又这样关心我与卓灜二人,卓灜虽不到场,肯定也能感受到。回到卓公馆,我自然是向祖父及卓灜转达谭太今日关怀。”   云清梨能不能进云家,直接关联便是她与卓灜这桩婚事。而侯若婉冷嘲热讽全完全是针对云清梨一人,自是看中了她势单力薄。既然如此,何不就把卓灜、甚至卓天辰搬出来,以震慑侯若婉气焰?   此种做法,看似是吞下了侯若婉冷言冷语,实则,却是暗地里用“卓家”将了侯若婉一军。   侯若婉话来得横冲直撞,明摆着是有意为难云清梨,既然不是人人都可以讨好,她也不想费劲心机周旋。再者,卓家身份这里,若是姿态摆得太低,也会失了卓家颜面,倒会适得其反。   白佳瑞是见过云清梨用那轻柔性子化解卓绮丽刁难,却不想现,她这轻柔个性中,却还是绵里藏针,利落得很!   真可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礼让三分;人再犯我,我还一针!   这一针还得是相当精彩!白佳瑞嘴角不自觉勾起了一丝笑,她早是看不惯政治部部长谭心平家中女眷作风了,早前便是听闻了侯若婉飞扬跋扈性子,倒也没见其撒野,便当是相安无事,现下竟是把她都不放眼中了!   即便卓家再不满意谁人,可婚姻一事,岂是侯若婉这个外人可以插嘴?   侯若婉怎会想到云清梨会把卓天辰搬出来,她胆子即便再大,也是知道卓天辰军队神一般地位,这些轻重她还是有,便三缄其口,不敢多言了。可是她老辣独到,现却被云清梨这个不过二十多岁丫头将军,治得哑口无言,当真吃瘪!   侯若婉脸色一会儿青、一会儿红,看得其余几位太太都觉好笑,可又不敢笑出声来。   云清梨见侯若婉不言了,转向了赵胡宜兰,似是刚刚那利落话语不过是平常话一般,神态淡定悠然,“祖母既有心思去看绣品,就劳烦赵太替我照顾祖母了。”   自刚刚云清梨认出自己身上“凤穿牡丹”来,赵胡宜兰便知云清梨不简单,听了她回复侯若婉话,心下是称赞!不想这女孩儿年纪轻轻,却是足以独当一面,气势好不简单!将来自己儿子若也能找个这样媳妇,她也就安然了。   “云小姐不必担心,我定照顾好师母。”   “既是这样,牌局一事若因祖母缺席取消,难免扫兴。”云清梨看向白佳瑞,白佳瑞微微点头,她才继续说道:“各位如果不嫌弃我愚钝,我便替祖母与大家作陪,不知道黄太、罗太、谭太,三位太太觉得怎么样呢?”   罗、黄两家女眷都是见识到了云清梨不简单,心下也多是称赞,欣然点了点头。   “卓老夫人意思,我们自然得遵从。只是罗太、黄太你们可都悠着点儿,若是令云小姐输牌了,莫不让卓老夫人说我们合伙欺负她了!”侯若婉混迹名流多年,也不是三言两语便能挫败,脸色早就恢复了平常,微微一笑,看似调笑话语中,依旧是有些意味不明冷嘲热讽。   钟彤、孙燕两位太太听了侯若婉话,当真一头两大,你自己得罪卓家也就罢了,何苦把我们二人也牵扯进去呢!   一直未说话白佳瑞眼神轻轻扫了侯若婉一眼,“还没上桌,怎见真章?小侯你把话说得这么满,若是让我孙媳妇儿赢了钱,只怕面子上是挂不住吧?”   说完,白佳瑞微微一笑。   不动声色,她既是承认了云清梨为卓家孙媳一事,又摆出了卓家主母姿态。毕竟,卓家威严那里,即便是要考验云清梨,也不能任由着侯若婉这种晚辈自己面前一而再、再而三造次!   侯若婉气焰一度嚣张,自也是见了白佳瑞并没有站出身来维护云清梨,现下听了白佳瑞话,才揣度到了白佳瑞之前是想要考验云清梨。早就听闻卓家老太太手腕高明,心机深厚,可恨自己这次竟是成了炮灰!   “卓老太太可别见怪,我也只是说笑呢!”侯若婉脸色有些僵硬,却还是勉强扯出了一丝笑来。   “我也只是再说笑呢!”白佳瑞瞥一眼侯若婉,嘴角虽然含笑,眼中却是冰冷,令侯若婉不寒而栗。   这一眼神,云清梨也是看见了,这才是她第一次见识到卓老太太宝刀未老,凌厉之势,果然是丝毫没有衰退!   牌局结束时候,白佳瑞才与赵胡宜兰从内堂出来,此时牌桌上,侯若婉赢得多,钟彤和孙燕差不多算是没输没赢,唯独是云清梨一人是输。   赵胡宜兰问起输赢,“怎么样了,这是分出高下没?”   这情景,钟彤和孙燕都觉得有些尴尬。侯若婉自然是春风得意,点了点自己筹码,“这可真不好意思,似乎是我赢得多,不过兴许是手气好罢了!”   说话时候,她有意无意看了白佳瑞一眼,似是想要反驳刚刚白佳瑞之前说过话,上了牌桌,见过真章,你家那个孙媳妇也是我手下败将罢了。   云清梨见白佳瑞,也没说牌桌上事情,只是起身去扶白佳瑞,“祖母,累了吗?”   “没事,你接着打吧,我坐旁边看看!”云清梨举动,令白佳瑞心中略感温暖,虽然她行事犀利,手腕卓绝,可是那是作为卓家主母必须有钢铁盔甲,可钢铁盔甲之下,她也只是个老妇人,希望享受天伦之乐,感受家人心连心温暖。   云清梨将白佳瑞扶到身后椅子内坐下,才继续回到牌局。而赵胡宜兰则跟了白佳瑞身旁站着,她是打算看看四人牌。   一轮开始,电子牌桌将排好麻将送了上来。一番堆砌之后,坐庄侯若婉先打了一张牌出来,钟彤、孙燕都是跟牌,她们二人牌风和她们为人一般,都是小心翼翼,从来只出安全牌。   到云清梨时候,一旁赵胡宜兰走到了云清梨那边,一看,才知道她不是按花色来排牌,而是按照点数大小。看到她排法,赵胡宜兰心里不禁有些着急,这怎么可能赢呢!   可牌桌上规矩,向来是不其位,不谋其政。   白佳瑞端坐了云清梨身后,早就见到了她排牌方法,却一直没有出声,示意了赵胡宜兰一眼,示意她也不要多嘴。   赵胡宜兰只得叹口气,摇摇头,想着这丫头刚刚那般聪慧机智,怎么打了这么久牌,居然还不知道麻将打法!   云清梨没有跟牌,只是扔出了一张零散牌。   ------题外话------   我自己有感觉近写内容比较精彩…你们感觉如何?   还是比较忙,这篇也是这两天抽空写,各位将就着看吧!   多谢大家继续支持!   6、海底捞月   ——   几圈下来,云清梨一直是扔自己零散牌,赵胡宜兰看了侯若婉牌,知道她已经听牌,虽然她等是绝章,可是那张牌还从未出过,而云清梨这么乱扔牌,岂不是极容易令侯若婉胡牌?   当真是看云清梨扔一张牌,赵胡宜兰就捏把冷汗。说也奇怪,连续十几轮下来,云清梨竟都没扔侯若婉听那张牌。   这一盘庄家是侯若婉,她下家是云清梨,接着顺序是钟彤和孙燕。钟彤、孙燕一手牌松散得很,她们知道自己没有胡牌希望,便是跟着侯若婉出牌,想着不输就好。   眼看着,一副牌就要只剩后一张了。若是这一张牌之后,还没人胡牌,那这盘四人便是平手了。   孙燕出完牌,便是侯若婉摸后一张牌,虽她一直听牌不胡,可是之前她赢得多,即便是这盘和局了,她也是今日赢家。侯若婉伸手,要去捏这后一张牌,“唉,若是后一张给我海底捞月了,这可是得十八番呢!”   海底牌指是一局牌中后一次摸牌所得牌,若是摸到这张牌之后胡牌,则称为海底捞月。海底捞月因为极其罕见,所以番数也极大,常见便是十八番,即将自摸赢筹码翻十八倍。例如普通赢牌是二番,自摸是四番,若是有人海底捞月自摸,则是已有四番上乘以十八,即七十二番。   就这时,云清梨将自己牌全数盖上了,“谭太,劳烦等一等。”   此时侯若婉手已经放了后一张海底牌上了,她见云清梨盖牌,知道那是听牌意思,不过这丫头听牌也听得太晚了吧,都到后一张海底牌了,就算她听牌,也只能等河底牌。   河底是指摸完海底牌之后,打出那张牌。若是此时有人胡牌,则是河底摸鱼。番数比海底捞月小,只有六番。   “云小姐就算听牌心急,也至少等我摸完这张海底牌吧?”侯若婉轻笑一声,眼中全是轻蔑,她只当云清梨根本不懂麻将玩法。   云清梨却是从自己盖住牌中挪出三张牌来,悉数揭开,与孙燕刚刚打出牌花色、点数相同。   开明杠!   开杠是指有四张同样花色、同样点数牌。开杠有明、暗杠之分,暗杠是四张牌都由同一个人摸到。而明杠是一人摸到三张,其余三家中任何一家打出这第四张牌时候,有三张一样牌人将自己三张牌亮出来,连同第四张牌开明杠,这时跳过摸牌顺序,从牌堆中摸一张牌。   这样一来,后一张海底牌则不是侯若婉来摸,而是云清梨牌。   众人见云清梨开杠,都不由得意外。十几圈牌下来,云清梨都一直输牌,打法又没有规则,她们都以为是她不懂打牌规矩。   可实际上,若她们仔细想想,便会发现云清梨虽然从未胡牌,可也没有送过牌给其他三家胡牌,她输时候,都是其中一家自摸胡牌,她连同其他二家一起输。   云清梨莞尔,“谭太,不好意思。”   侯若婉有些不情愿将手从海底牌上挪开,不过心想着即便给云清梨拿了这张海底,她这一直输运气,总不能真海底捞月吧?   云清梨神情淡然捏过了后一张海底牌,看了一下,便把后一张海底牌亮了出来,然后不太熟练把自己盖住牌全数翻开了。   三对牌,加一个暗杠。   原来,加上明杠三张牌,她本来手上已经堆砌了七对牌。只要等一张将牌,便可自摸七对,加暗杠番数,门清一共十五番。   而她明杠之后,摸到海底后胡牌,三对牌加明、暗两次开杠,是三十番,加上海底捞月番数,则是四百八十番。   众人除了白佳瑞以外,皆是目瞪口呆。一旁赵胡宜兰本还为云清梨担心,可见她海底捞月五对牌暗杠之后,却不由得心思婉转:难不成这丫头之前输牌,皆是扮猪吃老虎么?   侯若婉看到云清梨暗杠四张牌时候,眼睛瞪得如同杏仁儿一般大小!竟是她一直等那张绝章牌!她还心想着为何一直没有摸到这张牌,也没有人打这张牌,没想到竟是全云清梨手中!   侯若婉瞠目结舌,云清梨杠了她绝章也就罢了,此时竟还海底捞月!这怎么可能!?她摸牌手势那么生疏,打牌时候又没有章法,难道海底捞月真是因为她运气那么好?   云清梨对麻将生疏一事并不假,她是昨晚网上学玩法。可是今天出门前,卓灜教给了她一套算牌方法,可以大概估算其余三家听牌范围。今天上了牌局之后,她把卓灜将她算法又略加改进了一些,之前十几圈牌局中,不断地试验着。到了后几把时候,她发现自己已经可以算牌算得很准了,可是无奈前几把手中牌并不好,也没有胡牌机会。   直到后一把,她摸到了侯若婉听绝章那四张牌,又猜出了孙燕和钟彤手里牌松散,一直无法听牌,她便开始扔散牌,放心大胆砌七对。   至于海底捞月,她也不是刻意为之。其实牌到了后几轮,她一直都还差两张牌,才能胡牌。若不是孙燕打出牌给她一个机会开明杠,她也摸不到海底那张牌。   而后那张海底牌,恰是她等将牌。也真是她运气了。   这一把海底捞月,可谓技惊四座。众人惊讶之余,竟都忘记了说话。还是一旁赵胡宜兰鼓掌,才打破了沉寂,“太精彩了!太精彩!”   孙燕和钟彤两人也是笑了,“云小姐是真人不露相,果然是真正赢家是笑到后啊!”   说着,二人不自觉看向了侯若婉,她一脸僵硬,输钱是小,可她那份得意,又是被云清梨以压倒性胜利直接扑灭了。   “云小姐牌技这么好,是我看走眼了!”侯若婉嘴角扯出一个弧度,皮笑肉不笑,可见她心里真是怄气。   “各位太太真是太看得起我了,我是连打牌规矩都不太记得,哪里来什么牌技?真只是运气好罢了。”云清梨莞尔,这一次她能海底捞月,一方面真是运气使然,另一方面,是卓灜教她算牌方法。   其实看卓灜总是一副漫不经心样子,可当他和她说算牌逻辑时候,她也是反复听了几次才真正懂他算法。那时,云清梨才发现他心智绝非一般人可以比拟。   如此精彩场面,就连白佳瑞也没有想到!这海底捞月何其偶然,即便是她牌局多年,这也是头次见到有人胡牌海底。运气固然重要,但能一直输牌情境下,沉下心来等这后一局后一张海底牌,又需要何其丰富智慧和冷静心境!白佳瑞隐隐觉得,自己这个孙媳妇真是前途不可限量!   这四百八十番不过几十万,但场人谁也没有带那么多现金,只好写了支票过去。侯若婉之前赢了不少,可是后一把之后,她还是输了十万左右。   本是春风得意赢家,只是弹指挥间就成了输家,她心中怎么呕得了这口气,写完支票之后脸色有些不好看,可却还是强颜欢笑,“今天多谢卓老太太带了云小姐过来,真是令我大开眼界!”   白佳瑞本也没把侯若婉放眼里,只是侯若婉气焰一度高涨,而现云清梨如此精彩一招,令侯若婉吃瘪成了这样,白佳瑞心里也直呼过瘾。   她微微一笑,“本来也是消遣,全是我孙媳妇儿运气好罢了。”   今天一事,开眼界又何止侯若婉一人呢,赵胡宜兰一旁看得亦是心中触动许多。   云清梨不过是二十岁出头姑娘,可是说话行事、举手投足间,却是面面俱到,她行为从不失礼节,可也绝不容忍别人冒犯。这果真是大家族中出来女孩儿,若是有朝一日真成为了卓家主母,想必又会是邺城权贵中第二个白佳瑞啊!   白佳瑞和云清梨走后,孙燕和钟彤也是结伴离开。   两人除了赵宅,便是有一句没一句搭着话。   “这侯若婉平时摆那臭脸也就算了,今天可是怎么了,居然连卓老太太都敢惹了?”孙燕想起今天侯若婉模样,不禁有些嘀咕。   钟彤挑眉看了看四周,发现没人才道:“你可不是没看出来,侯若婉不是针对师母,她是冲着那云小姐去?”   侯若婉平时行事乖张,仗着谭心平中心局地位越来越高,便是开始不将人瞧眼里。钟彤和孙燕私下里,也是受过侯若婉冷嘲热讽,早就对她诸多不满了。   “云小姐?”孙燕不解,她是只看了报道说云清梨是秦江大户云氏大小姐,这算是她初次来邺城,怎么就和侯若婉会有交集呢?   “我也是听了人说。侯若婉有心将她女儿谭筱月嫁到江家去,可江家公子似乎不同意,说他喜欢人秦江。”钟彤说着,便打住了。   “江家?是天垠集团那个江家?”孙燕有些意外,江家邺城是极为出众财阀,加上近几年电子业务发展迅速,资产是急速扩张。而电子业务这一块,正是江家独子江慎做出来,自然他就成了众多豪门心目中理想乘龙婿。   “除了这个江家,还有谁能入得了侯若婉那女人眼!”钟彤撇撇嘴,神态有些不屑。   “可这和云小姐有什么关系?”孙燕自己说着,瞬时露出了个不置信目光,“难道江家公子和云小姐?”   “我可什么都没说!”钟彤摇摇头,“不过瞧着刚刚侯若婉表情,可是**不离十了。”   “可是云小姐和卓灜不是已经准备订婚了么?这个时候节外生枝……”孙燕惊讶之余,不由得叹了口气。   “你刚刚可不也见着云小姐了,她可是和传闻中当年师母有得一拼,长得又够漂亮,这样女人身边难免有男人追求。”钟彤思量着刚刚见着云清梨场景,她举手投足间,可谓高人一等,即便是她们这几个混迹贵妇圈子多年太太们,怕也比她差了一截。   孙燕心思比较简单,没有钟彤想得那么多,只是点点头,“可不是嘛。若非对方不是卓家,我都想要我儿子把那姑娘娶回家呢!”   ——   ------题外话------   如果我说月初又要请假了…各位会想要杀了我吗?   诶,没办法呀,期末桑不起,学渣桑不起   7、狐狸情人   回到卓公馆时,卓天辰后院饮茶,见到白佳瑞回来,春风得意,便知今日云清梨表现不错,算是初步通过了考核。   云清梨先是问候过了卓天辰,才扶白佳瑞让她坐到了卓天辰旁座位内。白佳瑞并不提今日牌局事情,只说:“清梨今日累了,你先上去休息,等下我让方玲叫你吃饭。”   “谢谢祖母,那我先回房间了,等会儿见。”既是白佳瑞不提,云清梨也不打算卖弄,毕竟这所谓海底捞月,幕后功臣还是卓灜。   待云清梨离开后院,卓天辰沏茶,微微一笑,他是了解白佳瑞,知道她为了保持威严形象,晚辈面前向来寡言,可是对自己,却是知无不言,言无不。   “怎么了?今日可是赢了不少?”   “可不是我赢!”白佳瑞喝了口茶,虽然坐姿依旧端庄,可是看得出她眉宇间兴奋,“你今日不,可是没见到那把海底捞月!”   白佳瑞素来沉稳,卓天辰已是许久没见过她如此兴奋模样,听了“海底捞月”四字,亦是有些好奇了,“哦?是谁海底捞月了?”   白佳瑞看向了卓灜所房间,意思指便是云清梨了。   “是清梨?”卓天辰觉得有些意外,他今日是听卓灜说过,云清梨之前从未打过牌。   “还能是谁呢!”白佳瑞乐得笑出了声来,“哟,你都没见到谭心平家那女人嘴脸,输了两百多番,气得脸都绿了!”   这老太太一笑起来,平素威严气势都没了,倒像是个平常老人,显得有些憨态可掬。   “两百多番并不是大数目,谭家不至于心疼吧?”卓天辰啜了口茶,说话慢条斯理,这内敛性子,是与卓灜一般。   白佳瑞正等着卓天辰问话呢,便是立刻道:“才十几万,谭心平中心局只手遮天,这区区数目对侯若婉来说算什么!只不过,本来她可是赢得多,那蹬鼻子上脸模样,真是令人瞧不上。谁知后梨梨一个海底捞月,这侯若婉反倒输了两百多番,可不是精彩么!”   白佳瑞说这话,便改口将云清梨叫做“梨梨”了。想当初她还是嫌弃卓灜众人面前如此亲昵称呼,现下自己也是不由自主这样称呼云清梨了。   卓天辰见着白佳瑞说得形象,忍俊不禁,慢慢道:“你说你模样如果让凌心见了,可不是要委屈坏了。你这当婆婆私下里是和她一个性子,却还要百般挑她不是。”   “这可就另当别论了!”白佳瑞听得卓天辰话,立刻又端起了架子,“我人前是一家主母,督促女眷责无旁贷。凌心若没我教导,今日怕也成不了什么模样。”   好一句一家主母,责无旁贷。   这话说得生硬,可也只有卓天辰知道白佳瑞为了他到底放弃了什么。她本是无拘无束,欢乐开怀女孩子,却因为承担了卓家主母位置,不得不严于律己,也严于待人。她失去,是他人面前做真实自己,换来,是与他度过余生。   以盔甲而示人,只为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此种决心,若非白佳瑞这样女子,换了旁人也是做不来。   回到房间,云清梨打开了电话,来了邺城之后,因为马不停蹄,还么来得及开电话。一开,便接到了王姐电话。   “小梨子,之前那个微电影火了!”   王姐头一句话,便是没头没尾,云清梨反应了半天,才记起来多日前自己执笔替王姐导演朋友,写了个剧本事情来。   那个名为《狐狸情人》微电影因为巧妙故事结构和精彩剧情博得了一片喝彩,又是赶上了七夕假期档,学生观众群里大受好评。主演这部微电影大学生是一夜蹿红,简直就和奇迹一般,这部微电影异军突起,竟是秒杀了一切七夕档大片制作。   就是一个礼拜之内,王姐朋友收到了电视剧和电影邀约,有投资方想要把这部微电影版权买下来,制成一百二十分钟版电影。   可是接踵而来,就是所谓版权问题。虽然云清梨是收了稿费为王姐朋友写剧本,可是并没有所谓版权交易里面。若是由投资方想要《狐狸情人》版权,还得重和云清梨制定合约义务。   可是云清梨人邺城,此时也正面临着卓家重重考验,怎么可能抽得出身来。王姐也是从报纸上读到了云清梨消息,大篇幅渲染她和卓灜订婚消息,可是雾里看花,王姐这么犀利人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再说了,王姐从来都不是多事人。只要别人不说,她便不问。只是这一夜爆红机会稍纵即逝,她朋友还等着云清梨版权,来进行演艺圈进一步拓展,所以王姐这才找上了云清梨。   “王姐,我近不秦江,会委托我朋友来处理这件事情,你看怎么样?”云清梨也知道合约问题可长可短,她也不想因为她缘故,让王姐导演朋友错失前程。   “行!你看着怎么方便怎么来,千万别勉强!”王姐知道云清梨个性,还不忘嘱咐一句。   挂了电话,云清梨便立刻给温娇娇拨了电话,温娇娇劈头盖脸就是一阵骂,旋风似。云清梨不情愿掏掏耳朵,温大小姐可能真是生气了。   “你可还知道给我打电话呢,我还以为你被狼叼走了!”自是酒店那天之后,温娇娇就等电话,谁知不出一天,就见到了报纸上铺天盖地闻,头条全是云清梨和卓灜订婚一事。   自己可不就是被卓灜这只狼叼走了吗?   “事情来得突然,我也没心理准备,就和卓灜回了邺城了。”云清梨试着解释一下发生事情,只是身卓家,也不便细说,“等我回来再和你说吧,情况有点复杂。”   “还等你回来,黄花菜都凉了!”温娇娇声音提高了个八度,她那暴脾气真是忍不了云清梨这么卖关子,“得!我明天出差,就去邺城!”   办公室里女人们掐架都烦死温娇娇了,近还有愈演愈烈趋势。正巧上头有去也成开会差事,温娇娇也想着正好去邺城找云清梨,便义不容辞接了下来。只是这次行程是和她顶头上司扑克脸男一起,他二人素来不对盘,所以想着这次去邺城稍微有些憋屈就是了。   “真吗?”听温娇娇说要来邺城,云清梨便觉惊喜,她知道温娇娇向来对公司里面事情不上进,这次来邺城说是开会,却肯定大多原因是为了自己。   其实朋友并不需要很多,只有有那么一个,可以你需要时候,愿意陪你身边,就足够了。云清梨有了温娇娇,便是足够。   “娇娇,你来之前,替我先办件事!”云清梨又记起了王姐拜托事情,便把微电影事情说了,让温娇娇委托律师把版权问题处理下。   “狐狸情人是你写?”温娇娇说话时候,托住了自己下巴,生怕没接住,自己下巴就要掉地上了。   现下各大视频门户网站,点击率高就是《狐狸情人》了,即便是温娇娇这种不怎么看电影女汉子,也是看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没想到,写这个电影剧本居然就是云清梨!   “清梨,嘿嘿,不如你给发几个签名照吧,说不定挂淘宝上,咱能大赚一笔呢!”温娇娇说完,自己都为自己这么精明商业头脑喝彩!这事真是相当靠谱啊,说不定从此发家致富,再也不用受扑克脸男那双死鱼眼蹂躏了!   云清梨多日没有网络了,所以也没听说《狐狸情人》大热事情,不过即便知道了,她也不会去公布自己笔者身份。从来,她都不是爱走风头浪尖人。   “那你明天到了邺城,记得和我打电话!”云清梨电话里面嘱咐了一句。   温娇娇不等她说完话,便接过了继续说道:“你记得听我电话。啧啧,别被极品帅迷晕了,忘了姐姐!”   极品帅……云清梨不由叹口气,卓灜那厮一副好皮囊,可是多么腹黑,也就她知道!现下她身邺城,就是落了那只大灰狼圈套,可想大灰狼心计多深!   云清梨心里正是嘀咕,却见卓灜进到了房间,顿时有些心虚,果然白日不能说人,晚上不该说鬼!便是没话找话道:“你回来了?”   卓灜一身合体剪裁西装,把他高腰身材显得加颀长,低沉黑色似乎就如他内敛个性一般,整个人虽只是随意站立着,却令人不可忽视他高贵气度。   “今天怎样?”卓灜抬眸,看向云清梨,墨黑眸子中夹杂着倦色,今日云清梨去赴牌局,他也并不轻松。先是去了龙家老宅和老爷子请安,然后又去了卓氏船运。   中心局那边对卓灜回了邺城也是有了警惕,毕竟,他与云清梨这么回来了,意味着马上要接替卓家家主位置。这样一来,邺城一些关系网也会发生一些改变。有想着如何巴结卓家家主,有却是想着怎么除掉他。   风吹草动,真可谓暗藏汹涌。   再者,秦江那边事情,还需打点。包括云家关系,和地检署那边案子。虽是分身有术,可是所有事情办下来,他还是略感疲倦了。   云清梨点点头,“应该可以应付过去。”   “怎么了,今天很累吗?”云清梨察觉了他倦色,迟疑了一下还是走到了他身边,“我去让方阿姨给你倒杯茶吧?”   卓灜摇摇头,却是将云清梨往怀里一揽,那高大身躯立刻包围住了云清梨,下颔便顶了她头顶,“累。”   一个字,简单明了。   这猝不及防拥抱,令云清梨有些手足无措,心跳,似乎连着他心跳。   “咳咳——”   门外方玲轻咳了一声,她谨记着卓灜话,便开着门上叩了两下,“少爷,云小姐,老太太叫你们下去吃饭了。”   云清梨被卓灜那么抱着,本就脸皮薄,这下又被方玲看见,是有些不好意思了。挣扎着便要从卓灜怀里出来,谁知卓灜却是揽住了她肩头,“知道了,告诉祖母,我们马上下去。”   到了饭厅,龙凌心也卓航也,龙凌心陪白佳瑞身旁,小心谨慎搭着话,卓航则是帮卓天辰测血压。见到卓灜与云清梨下来,一屋子人都向二人看来。   也不知是不是心虚缘故,见所有人看着自己,云清梨心里想着该不是大家都知道卓灜刚刚抱了自己吧?   ------题外话------   天知道我爱你们…   飞吻向大家~   8、心中疑虑   也不知是不是心虚缘故,见所有人看着自己,云清梨心里想着该不是大家都知道卓灜刚刚抱了自己吧?   “梨梨,过来坐吧!”龙凌心见着准媳妇,立刻就如同见了救星一般,使劲招着手。她这过激举动,马上白佳瑞盯了一眼,赶紧闭嘴不言。可见她是真是被她婆婆管怕了!   白佳瑞见龙凌心收敛了,才沉着声音道:“梨梨,来坐吧!”   这句“梨梨”,听得屋子里除了卓天辰以外人都侧目相待,这么多年了,还没听过白佳瑞这么亲昵叫旁人呢。即便是做媳妇做了将近三十年龙凌心,白佳瑞叫她一声“凌心”,她便是要偷着乐几天了!   龙凌心赶紧向卓灜使眼色,卓灜却是冷瞥她一眼。即使是无声,龙凌心却可以感受到他鄙视自己……小兔崽子,有你这么对你妈吗?龙凌心横一眼卓灜,又看向了她丈夫卓航。   卓航却早就收拾了惊讶模样,低头专心给卓天辰测血压,“爸,您血压算是平稳了,但是还是让方婶多做清淡菜,不要油腻。”   一对父子,都这么可恶!龙凌心心里好奇要命,却是没人和她八卦一下,旁边又是她那要求严格婆婆,当真是憋屈死了!   不过婆婆这样,是不是说清梨小妞儿已经通过了婆婆主母考核呢?   那这样说,自己小孙孙,是不是有希望了?   一年抱俩,两年抱仨?哈哈,都成啊!   龙凌心自己想着,恨不得就大笑三声,可是又怕白佳瑞批她,赶紧把那笑脸忍了回去,“梨梨,我和卓灜他爸爸想好了,等他做完近几台手术,我们便去秦江,你觉得怎么样?”   云清梨并没想着真要和卓灜订婚,没想着要让两家家长见面,她以为卓灜会处理这件事情,可现下听着龙凌心这么问,便有些意外。   看向卓灜,意思是让他赶紧找个借口推脱了。卓灜却是微微一笑,揽住了她肩,“我觉得不错。”   云清梨傻了下眼,大灰狼怎么又耍阴招了!   如果卓家和自家见面了,那订婚一事便是势必行。到时候可就不止是演演戏,装装样子了,自己要抽身,恐怕难上加难!   两家见面后果,大灰狼不能不知道,可是现这样,到底是什么意思?   “梨梨觉得呢?”龙凌心见云清梨没说话,便又问了。   云清梨赶紧敛下自己眸底思绪,莞尔一笑,“我也觉得好。”   可云清梨这一迟疑,龙凌心便觉察了什么。别看她大大咧咧,可她能把龙家医药业资产推进扩张,她心思其实是极其细腻。   “行啦,事情定下来便好。吃饭吧!”白佳瑞对一旁守着方玲使了个眼色,意思是摆桌用膳。   卓家家规严格,一群人虽然立了餐桌旁,却是等得卓天辰落座,他坐了东方主位上,白佳瑞入席,坐了他下位。卓航夫妇卓天辰另一侧下位坐下。卓灜和云清梨辈分晚,坐了白佳瑞下位。   席间,卓天辰询问了卓灜回卓氏船运事,时而会和卓灜交代一些船运情况,但多时候是沉默着,听卓灜汇报。他人虽然老了,可是眼睛中光芒却十分清亮。   人会老,智慧却不会老,会增加。何况卓天辰曾经是一代天骄。   而他个性,也直接影响了随他长大卓灜性子。只是相比卓天辰严谨威严作风,卓灜个性中带着一丝随意和慵懒。可即便如此,万般事物却离不开他手中,似是一切都等着他运筹帷幄。   “今晚也不早了,卓航你和凌心留卓公馆吧。”白佳瑞说得不经意,却是瞥见了龙凌心一副被电击了模样。心下不自觉想笑,这个媳妇,真是多少年了如一日,到底有多怕自己呢!   “知道了,妈!”龙凌心应了下来,她倒不是真那么怕白佳瑞,只是这么多年了,她见白佳瑞都是老鼠见了猫一样,听白佳瑞要她留下来,条件反射便觉得又是要管教自己。   不过留下来也好,看看兔崽子和梨梨小妞儿到底怎么回事也好!想着刚刚云清梨那迟疑表情,龙凌心总觉得他二人有什么不对劲儿地方。   云清梨却没思量许多,只是想着该如何处理回秦江事情。卓、云两家若不见面,一切尚能应对过去。可是两家见面了,事情就没那么容易了。   再者,以卓家身份地位,若是被不明不白拒婚,只怕会迁怒云家。云氏根底虽厚,可比起四大家族之首卓家,也不过是蚍蜉。即便自己和云家再没感情,也不至于令云家陷入困境。   这一退一进,真是举步维艰。   看看自己身侧卓灜,面色如常。心中竟是腾出一个想法:大灰狼会不会是嫌自己活得还不够刺激,故意给自己出难题!   这太有可能了!以大灰狼这变态个性,这种变态想法完全就是他思考模式!   想着,云清梨便有些闷怒了!   自己为他周全,他还暗地里给我使绊!   晚饭过后龙凌心和卓航留大厅陪二老,让卓灜和云清梨二人先回了房间。   “回了秦江怎么办?”   门刚刚关上,云清梨就将自己手从卓灜手里抽了出来,一副兴师问罪模样,可又不敢大声了去,怕楼下人听到,所以这发怒也显得没了底气。   见着她这生气却又不敢太气模样,卓灜不由得想笑,挑了挑眉,神情悠然自得,说得理直气壮,“你昨天不是说,订婚事情,一切听家里安排么?你当时看我,我就按照你意思来说。”   说着,停顿了一下,卓灜故作疑惑模样——这厮装得可真是有模有样,一副不耻下问嘴脸,“梨梨,难道你不是这个意思?”   什么叫做“难道不是这个意思”?   她怎么能是这个意思?   若是卓家人去了秦江,这假订婚就要变成真订婚!虽说自己同意假订婚是太过荒唐了,但她也不过是想去游学之前,找个保护伞。她一心想要离开国内环境,怎么可能和真去和人订婚呢?   而且即便是与人订婚,随便谁人也好,那人决不会是卓灜!   想到这里,云清梨平静心底,却是扬起了波澜。   为什么这么抵触卓灜呢?自己害怕什么吗?   心底,腾升出一丝疑虑。那疑虑,她甚至不敢心底发问。   见云清梨久久不说话,以为她生气了,卓灜便不再逗她,安抚道:“不用担心,只要你不想。我会想办法让他们不去秦江。”   “算了,没什么,到时候再说吧。”云清梨似是被自己心底某个想法震慑到了,也不敢抬头去看身前男人,只是转身闭了闭眸子:云清梨,你要清醒一点!你和卓灜,是绝不可能有什么!   是啊,演戏罢了。谁会假戏真做!   “我累了,我想先去洗澡。”云清梨步去衣橱里拿了自己衣箱内睡衣,便进了浴室。   虽然她还自己眼前,一切也他控制中,可是她陡变神情,令他心里腾升出一种不好预感。   现她还他面前,可是却觉得她若要逃离,自己将会束手无策。   洗完澡出来,云清梨头发是干,她怕卓灜还要帮她吹头发,所以浴室内便吹干了才出来。谁知回到卧房,却见卓灜皮椅内,撑着头睡着了,手里还拿着套睡衣。   今天大灰狼好像真累了!   洗过澡之后,云清梨心底那丝焦虑稍微安静了一些。想了下,还是走到了座椅前,推了推他,“卓灜,别睡了,洗完澡再睡吧。”   皮椅内人,睡眼朦胧,被人打扰了睡意似乎有些不悦,眉心微微蹙着,一张俊逸脸几近妖娆。   娇娇说得不错,卓灜确实是极品帅。而且他心智之卓绝,已经超越了大多数人。加上卓家那样显赫家世……这样人,无形中便会吸引着你靠近。   可是,和他靠得越近,便越是觉得怕了。   至于自己怕什么,云清梨心底有个揣度,却不敢去碰触。她甚至害怕去认清楚她心中想法。   总之,自己和眼前这个人,是不可能继续交集!   云清梨又是心中暗示了一次。   “梨梨——”卓灜伸手,握住了云清梨手。   两人距离十分接近,只要卓灜轻轻拉一下她,她便会倒进她怀中。可是他没有。   思量了她表情许久,那不是恼怒,也不是忧虑,反倒是像是害怕。只是,她到底怕什么?怕他?   “你是不是怕我?”卓灜只是凝着她,目光坚定而炙热。   被他那炙热目光盯着,云清梨一时也忘记将自己手抽出来。似乎,自己越来越不知道怎么和他保持距离了?   可他,竟知道自己想法?自己是怕他吗?   她确实是怕。可却不是因为他可怕。她怕他,也是因为相反原因。   那个原因,是她心底揣度。她不敢触及,不敢说出口。   “我不是——”云清梨迟疑了一下,话没说完,便是闭口不言了。她不知该怎么说。   卓灜眸子微微垂下,云清梨似乎看见了他嘴角稍纵即逝过一丝苦笑。   可是很,他便抬头,脸上又恢复往常慵懒而随性玩味,“我要去洗澡了。我不关浴室门,梨梨你想进来,就进来吧。”   说完,煞有深意睨了她一眼,嘴角是调戏她笑意。   果然,大灰狼就是大灰狼,刚刚怎么可能是苦笑呢!秀底线、无节操,腹黑才是他本性嘛!   云清梨张口便反击道:“嗯哼,等召集了人过来观摩你洗澡,我就门口收费卖票。”   说完,云清梨自己就笑了,以大灰狼姿色,若是卖票给女人们看他洗澡,说不定真客似云来。   谁知,卓灜挑眉,撇撇嘴,“色鬼!”   这两字从他口里说出来,无限傲娇啊!   还好意思说别人色鬼呢!他自己……。想起早上有东西顶自己臀间事来,云清梨耳根都红了。   想什么不好,干嘛想这个!   好卓灜已经进了浴室,看不到自己脸红样子。要不然他那贪玩个性,肯定又是要拿自己开玩笑了!   可是回头看到那张床时候,云清梨又犯愁了。   昨晚和他睡了一夜,虽说他没动自己。可是即便他什么也不做,和他同床共枕似乎也不大好吧?   想了下,云清梨便抱了一只枕头,和一床被子坐到了沙发那里。   卓灜洗完澡一出来,看到云清梨坐沙发上,剑眉一挑,“宝贝,你这是要和我分床?”   9、“闺房”乐趣   --   这声宝贝,云清梨听得通体发寒,浑身一哆嗦。大灰狼最近越来越会秀底线了!她敛了敛眉,继续看着手中的书,“哦,我睡沙发就好了。这样你晚上一个人睡得比较舒服。”   这是她早就想好的说辞。   卓灜发丝湿润着,踱着步子就走到了沙发前,修长的身姿一靠,便倒进了沙发里,懒懒的姿态,却带着一种野兽猎食的逼近意味。   嗅到了他的危险气味,云清梨警觉的将自己身子坐直了,“你干嘛?”   他清了清嗓子,才意味悠长的转脸看向了她,“我只是想知道,你怎么知道我怎么睡比较舒服?”   确实,她不是他,她不可能知道他怎么睡才舒服!可她自己知道自己,她和他一起睡着并不自在。——注意,只是不自在,并不是觉得不舒服!(作者真心是文字游戏的恶趣味爱好者啊。sigh!)   可云清梨这样想着,总不能这么说,便是迟迟没答话。   见她不答,卓灜身子便靠了过了,俊颜逼迫在她的眉睫,“嗯,梨梨?”   “我——”突然的靠近,云清梨鼻息中都是他身上沐浴香波的味道,想到晨起时鼻息中也是那如竹叶的清爽气味,竟是有些失神了。   “乖,和我上床睡去。”说着,卓灜伸手一揽,就把云清梨打横抱了起来。   “卓灜,你快放我下来!”云清梨手里还拿着书,挣扎中书就落到了地上,卓灜也不管,就把霸道的塞进了床上的软被中。   “嗯,看来昨晚不该让你睡那么好的。”卓灜眼里闪过一丝玩味的笑意,身子也慢慢的迫近了她。   “你、你要干嘛!”云清梨当然知道自己昨晚睡得好,是因为卓灜什么都没做。他的言下之意,是不是要做什么!?   握着被子的手不断收紧着,一颗心似乎是跳到了嗓子眼了。   可就在他压到自己身前的一瞬,停了下来,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嘘!”   他指了指门口。便轻步走到了门口。   云清梨因为太紧张了,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卓灜那个手势的意思,便也从床内爬了起来,跟着卓灜走到了门边,竖着耳朵听门外的动静。   “咦,老公,怎么没有动静了?是不是你的听筒坏了?”   门外,龙凌心拿着卓航的听诊器贴着门,一副间谍的模样,怎么说她也是邺城有头有脸的贵妇,竟做这种不入流的事情,还是窥听自己儿子的房中事,真是…。用什么来形容她才恰当呢?   “可能他们睡觉了吧?”听诊器当然没坏了,卓航双手抱胸立在一旁,冷眼旁观的,自己这老婆,怎么就四十岁的人,十四岁的心呢……   想着,不由得叹口气。   “什么啊!明明听到他们去了床上的,怎么可能就这时睡了!”龙凌心是过来人,当然知道**加上床等于什么,怎么可能瞬间就消停了,又不是台灯摁钮,说灭就灭的!   “到了床上不睡觉,还能干吗?”卓航撇撇嘴,这要是放在古代,他老婆的做法,可不是“为老不尊”么?若让他妈知道了,恐怕又是要一顿教训啊!   “到了床上当然是——”龙凌心说着便停了下来,横了卓航一眼,“坏蛋!”   我怎么又是坏蛋了?卓航刚刚真是敷衍龙凌心说的话,也没往深处想,只是一副无奈的模样。   “反正我不管,我不听到他们的声音,今晚我是不会去睡觉的!”龙凌心说着,把听诊器扔到了一旁,整个人都靠在了门上,贴耳去听房内的动静。   可是她刚刚靠在门上,门就被瞬间拉开了。   龙凌心重心不稳,一个踉跄,好在卓航眼疾手快,将她扶住了才不至于跌倒。   “伯母,你没事吧!”云清梨也赶紧去扶龙凌心,生怕她真的跌了。   谁知卓灜将云清梨往自己身后一拉,冷瞥着自己花样百出的老妈,一副鄙视的模样,“现在听到我们的声音了,可以回去睡觉了?”   龙凌心扯了扯自己的衣摆,虽然场景尴尬极了,可是她还是淡定自若,不愧是商界女龙王!   “咳,不知道你这小子说什么,我和你爸出来散步呢!”龙凌心挑眉,说得十分自在。   散步散到三楼来了,还带着听诊器?   卓灜瞥一眼龙凌心,又看向卓航,“爸,你看好她行不行?不行把她去你们医院挂个心理精神科吧。”   有说话这么损的么?有说话这么损他亲妈的吗?   卓航无奈叹口气,自己老婆刚刚的举动实在是龌龊,也难怪自己儿子嫌弃他妈!   “嗯,你们快睡吧,我跟你妈下去了!”卓航   “好。你们晚安。”   目送着父母离开,卓灜才把门关上了。   云清梨也是长舒一口气,好在刚刚卓灜察觉到门外有人,要不然他们两个人恐怕就要穿帮了!   这么说来,大灰狼耳朵也太好了一点儿吧!昨晚方阿姨在门外也是他听出了动静!真不知道这厮属什么的,耳朵这么好,该不是属禽兽的吧?   想着,云清梨乜了一眼身旁那高挑的男子,嘴角逸出一丝笑来。   卓灜则是顾自坐入了沙发内,拍了拍身旁的空位。   “干嘛?”云清梨不情愿挪步子,虽说刚刚是虚惊一场,但是她却因为刚刚的事情,对自己的定力产生了很大的疑惑。   当时如果卓灜再靠近一点,自己是不是就任由他吻了自己了?   “昨晚我帮你吹了头发,这次你来。”卓灜坐姿悠闲,说得也是理直气壮外加霸气外露,“一人一次,公平!”   大灰狼,腹很黑啊!   公平吗?自己昨晚又不是自愿让他给自己吹头发的……   “轰”一声电吹风吹过,云清梨拿着风筒上下扫着,另只手便是拨弄着他的头发。他的发丝略微的硬的,似乎男人的头发本身就比女生的硬。可他的头发却比一般人都要黑,就和墨一般的。   温暖的风穿插过他的发间,也吹在她的手上,起初她还觉得有些别扭,可是渐渐地便只是专心帮他吹着头发。   “别不高兴,明天我继续帮你吹还不行吗?”卓灜坐着,任由着风筒里的风把他头发吹得乱糟糟的,一张极度俊逸的脸上带着一丝温柔的笑意。   “我不要。”云清梨想也没想就答了出口。   “梨梨,你不觉得这是闺房乐嘛?”卓灜闭上了眼睛,似是十分享受。   闺房乐……   云清梨脸色僵了一下,这厮当自己是没出嫁的女孩子嘛,还闺房乐?   记起明天和温娇娇的约会,云清梨便说了这事。他并没多问,只说要不要送她过去。云清梨说了不用,“晚上回来的时候,我给你打电话。”   “梨梨!”卓灜突然又叫了她一句。   “嗯?怎么了?”云清梨不知何解,见他煞有介事的,以为他有事要说,便关掉了风筒。   “没什么。”卓灜面色还是懒懒的,嘴角若有似无的慵懒笑意,不知为何看上去十分温柔,浅浅勾了下唇,“我就是喜欢念你的名字。”   不经意的,心跳似乎漏了一拍。   微微怔了怔,云清梨便把风筒继续打开,赏了他记白眼,“无聊!”   可是却是怎么也不敢对上他的目光了。明知道他那种爱调戏人的性格,可是自己似乎还是忍不得心动了。   他对自己这样,是不是对其他女生也这样?   脑海里,不禁浮现出了他和其他女生调笑的画面。   这个色狼!想象着,不禁就生气了。   “啪”一声,云清梨就把风筒关了,脸上带着一丝愠怒,“吹好了,你快去床上睡觉吧!”   这是怎么了?刚刚不还好好的吗?卓灜见着她生气的表情,竟有些难以捉摸……不晓得是怎么惹了她气了。   卓灜起身,拉了拉自己的衣服,以居高临下的姿势,瞄了云清梨一眼,“那好,晚安!”   说着,顾自便回到了床上。   见他如此干脆,却是出乎云清梨的意料!   他居然没在分床睡这件事情上大作文章?不纠结这件事也就罢了,就这样坦坦荡荡的让她一个女生睡沙发吗?不该至少要客套两句的?!   这厮果然不是随便的人,随便起来不是人!   刚刚本来就有些气他,现在的气更是升了一级。   “我关灯了?”床上的卓灜回头看她一眼,她却没好气的抱过被子转过了身去,用背对着他,鼻子里哼出一声“嗯”,算作是答复了。   ——   二日清晨,云清梨本以为在沙发上睡着会腰酸背痛,可现在醒来,却只觉得神清气爽的。伸了伸懒腰,往旁边一看,发现自己竟是在床上!   再往沙发处看去,一个修长的身影蜷在沙发上,睡姿十分别扭。   他本来人就高,腿又长得离奇。腿若是伸直了,就伸出了沙发,可是蜷着的话,他的体格又比沙发大了一号,整个身子都没法伸展。怎么睡怎么别扭!   云清梨怔了怔,昨晚自己明明谁在沙发上,他睡床的,怎么两人位置调换了过来?   想着便走下了床去,卓灜一头墨黑的头发有些蓬乱,些须发丝垂在他的额前,遮住了他的俊颜。可即便如此,他的棱角仍旧是无可挑剔。   没想到长得美的男人,睡觉都是美的。——云清梨不由得察觉,自己竟是看过许多次他的睡颜了?   蹲下了身子,轻轻拍了拍他,“卓灜,去床上睡吧?”   睡眼惺忪的从梦里醒来,懒懒的看了看眼前的人,却好像是梦游一样,“你谁啊?”   云清梨顿了顿,竟被他的问题问懵了,他居然不认得自己…。   “我是云清梨。”   卓灜用手枕着腮,盯着云清梨上下看着,“小妞还不错,陪爷睡觉来的?”   说的话痞里痞气,可是表情还似在梦中没有清醒过来。   他怎么好像真的不记得我?难道是失忆了?可不过就是在沙发上睡了一个晚上而已,怎么会失忆?   “卓灜,你记得我是谁吗?”瞬间,云清梨有些紧张了,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臂。   “你不是刚刚说你是什么梨?”卓灜挑眉,“我又不是白痴,怎么会不记得。”   怎么会这样!   云清梨眉心一蹙,难道是间歇性失忆了?她有些紧张,所以也没细想,着急的站起了身来,“你等等,我去叫你爸过来看看!”   谁知,她一站起身,卓灜就拉住了她的手。   低眸一看,他唇角那调笑的意味,就似是看了一出好戏。   不过见了她这样紧张自己,他心里确实是有些高兴的!   “你是装的!?”云清梨简直是错愕了,盯着沙发上那人脸上慵懒的笑意,竟是气得恨不得一巴掌打到他脸上去。   “我睡了一晚沙发,间歇失忆一下还不行?”卓灜将她一拉,她便倒在了沙发里,靠在他的身边。   “你怎么这么讨厌!”云清梨伸手就垂在了他的胸口上,她真是气急了,自己刚刚都快紧张死了,大灰狼居然是在骗自己的!   卓灜被他捶得轻咳一声,“谋杀亲夫了!”   “你还说!”又是一拳打在他的身上,她真快气死了,这家伙有时候怎么这么讨厌,实在是太难对付啊!   卓灜一只手将她两只手都钳住了,她便是不能动弹。她就半靠在卓灜的腰间,两人的姿势十分暧昧。现下动作停顿了下来,云清梨立刻觉得有些不妥,赶紧撇开脸去,“你要不还是回床上再睡一下吧!”   嘴角勾起一丝笑,他却没松开她的手,“是不是愧疚了?”   “我才没有!”云清梨小声的否认了一句,和蚊子说话一般。   “愧疚了,就陪爷睡一下好了。”他轻笑一声,便继续说道。   “无耻!”云清梨双手一挣脱,赶紧从沙发里站了起来,快步的走到了房间另一边,“随便你睡哪里,我才不管你呢!”   明明就有心疼他睡沙发,却还要嘴硬。卓灜听着,心里却是觉得很是有趣。   10、逃离魔掌(尉迟甯正式出场,必看!)   --   ——   晚上约的温娇娇在邺城饭店,地点是南楼。云清梨知道南楼地位不一般,问起温娇娇怎么回事。温娇娇只说是扑克脸男上司安排的,她不过是跟着来罢了。这样一来,云清梨也没多问了。   只是想起上次在南楼客房部遇见徐殷的事情来,心里总是有些抵触。到了南楼之后,给温娇娇打电话,她说她开会的事情还没完,但已经和前台留了房卡,让云清梨先去她房间坐一下。   云清梨拿了房卡上楼,稍微找了一下就找了温娇娇的房间,可是门一开,却马上有四个黑色制服的人将她围住了。   “什么人?”其中一个黑衣人厉声问道。   云清梨看到这种情况,心里便叫糟糕,一定是前台的人给错了她房卡,到了某个黑老大房间了。   “不好意思,我是来找我朋友的,看来走错房间了。”云清梨尽量镇定下来,对着四个黑色制服解释道。   “什么事?”   房间内,一把嘶哑、冰冷的声音传来,这声音穿透力极强,即便是没有看到他这个人,亦是能感觉到他那狠绝的作风和残酷的无情。   将云清梨围住的四人侧了侧身子,拖着云清梨就走到了房间内,“甯少,有个女人闯了进来!”   那一身藏蓝色华丽修身西服的男人头也没抬,正在审查着手中一些文件,见他们把云清梨拖进了房间,才缓缓抬头。   那张脸虽也是无可挑剔的完美,只是他的眼眸,凌厉而残忍,竟像是一双野兽的眼眸,似是随时准备嗜血的撕裂猎物。   云清梨不自觉的感到窒息,对面这个男人强大的压迫感,令她只觉被人掐住了喉咙,致命得无法喘息。   尉迟甯的眼底微微闪过一丝波动,嗯哼,是这个女人。   他站起身来,双手插在裤兜,整个人浑身凝着一层冰霜,慢慢的踱着步子走到了云清梨身边。   他越是靠近一步,那种腾冉的杀气就似是越靠近。   来人十分可怕,这一点,从云清梨进入这个房间便有所察觉了。随着他的靠近,她只觉指尖发麻,一时间脑子一片空白。   尉迟甯将手从裤兜内抽出,一扬手,只听“啪”一声脆响。那动作极快,力道也十分狠辣。只不过,这一巴掌,却是扇在了抓着云清梨手腕的黑衣男人脸上。   那身高八尺的黑衣人被打得一踉跄,缓缓地,嘴角流出一丝血来。   本以为这一掌会扇在自己身上,云清梨在旁,看得浑身一抖,惊惧的情绪就似是紧绷到了极致。   “谁让你带她进来的?”冷冷的声音,就似是冰锥,毫无感情。   “甯少,我错了!”那黑衣制服立刻四十五度弯腰,即便是被打了,依然恭敬。   到了现在,云清梨的思绪依旧是混沌不堪,可下意识的,她知道即便再害怕,也是于事无补,现在只有冷静下来,才有一丝希望全身而退。   “这位先生,十分抱歉,我是视觉障碍患者,只能看到模糊的影像,如果有所冒犯,请你谅解。”云清梨眼珠并没有转动,眼神因为刚刚的惊恐,一直处于空洞状态,倒真是有些像是盲人。   她缓缓的把自己手里的房卡递向了前方,可是其实尉迟甯站在了她的身侧。她是故意递偏的,“我朋友让前台留了房卡给我,可能是他们弄错了。”   确实,温娇娇所在的房间是1417,可是由于房卡上的数字是手写的,前台的人没分清楚4和9,便把1917的房卡给了云清梨。   尉迟甯看了房卡,是他房间的编号,可见云清梨并不是用其他方法破解门口的密码进来的。   回想起上次,见到眼前这个女人的时候,是一副惊恐的模样,分明是因为看见自己**着上半身。   哼,她倒是忘了他,在这里装瞎么?   “哦?那你的盲棍呢?”尉迟甯把房卡扔到了桌上,冷冷的睨着身前的人。   这问题,竟是一下就问到了关键点上,既是视觉障碍的患者,那也算是一半的盲人了。怎么可能出门不带盲棍?   “我今天没有带。”云清梨依旧目光空洞,眼神也没有闪动半丝半毫,“因为今天是家中安排了对象相亲,家人说带盲棍可能会给对方的映象不好,没让我带。”   她的说话语调虽然平稳,可是也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后背已经被汗浸湿了。   “这样子?”尉迟甯点点头,挪了挪步子转回到书桌前,从桌上拿起了一把匕首,放在手里轻轻把玩着,嘴角一丝嗜血的冷笑。   不自觉的,云清梨的喉头滚动了一下。   “既然这样,送这位小姐出去吧。”尉迟甯向身旁黑色的使了个眼色,自己则侧坐到了书桌上。   旁边的人扶着云清梨转身,就在那个瞬间,尉迟甯手中的匕首便飞了出去,穿过云清梨和黑衣人中间的空隙,几乎擦着云清梨的耳朵飞过,一声闷响,便钉在了房间的地毯上。   若是匕首偏离一分一毫,便是有人要血溅当场。恁是跟在尉迟甯身边的黑衣人都是双腿一软,云清梨却没有停下脚下的步子。   哼!真是好定力!   尉迟甯嘴角一丝冷笑。他虽明知云清梨在装瞎,刚刚也是故意在她面前把玩匕首,让她知道他手中有利刃。却不想,她明知是匕首飞过,居然还能这么淡定!   “不好意思,我的东西掉了。”尉迟甯侧坐在桌上,身形没有动,而是对云清梨道:“麻烦这位小姐帮我捡一下吧,在你右前方的地毯上。”   听了这话,云清梨才停下来,她并没真瞎,当然知道地上的是匕首。若她不捡,对方便有理由为难自己;可是她若捡了,只怕后续会更加麻烦。   当真是棘手。   短短几秒,空气都像是停滞了。   就在这时,包里的电话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   “不好意思,我想接个电话。”云清梨摸索着,从包里拿出了手机,虽然目光没有移向手机屏幕,但一接起来,便听到了温娇娇那大嗓门张罗起来了。   “丫头你在哪里呀,不是说让你在我房间等一下吗?哎呀,姐都快饿死了——”温娇娇抱着电话一阵抱怨,“是不是还和极品帅黏在一起啊,快来快来,到姐姐碗里面来!”   “嗯知道了,我就过去。”电话那边热情如火,云清梨这头却是柔如轻云。   挂掉电话,云清梨侧回身子,留了个侧脸给尉迟甯,“不好意思,我朋友在找我了。”   云清梨说得十分简单,就似是尉迟甯不过是普通人,她真是个视觉障碍的患者。可她身边的黑衣制服怎么敢就这么轻易放云清梨走,回头请示尉迟甯道:“甯少?”   沉默。   良久,尉迟甯下颔微微抬了下来,他略带混血的脸棱角分明得就似雕塑,双眸微微眯起,将手中的匕首鞘放到了一旁,“送这位小姐去电梯吧,这回不要再走错房间了。”   直到进了电梯,云清梨扶住电梯的墙壁,才感觉到双腿发软,紧紧闭上了眼睛,深深呼吸了一口。   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耳侧,便感觉到了那被划破的伤口的辣涩。表情不禁一拧。刚刚那个人,还真是可怕啊!   只希望不要再见到便是了!   到了餐厅,就见到温娇娇翘着个二郎腿,百无聊赖的翻着手机,那模样,和南楼的饮食格格不入,可她却浑然不知的模样。   温娇娇一见云清梨来,便来了个饿狼扑食,“你再不来,姐就饿成梅菜干了!”   云清梨不敢说刚刚遇到尉迟甯的事情,怕会吓到她,只是道歉,“不好意思,路上堵车了。”   “好啦好啦,我已经点好菜了,你赶紧说说你和极品帅到底怎么回事吧?”温娇娇把椅子向云清梨挪了一点,已经全副武装要听小道消息的架势。   在大厅里面,云清梨不敢提及卓灜的名字,毕竟这是邺城,知道卓灜的人实在太多了。便用了“大灰狼”做代号,把第一次下雨天见到他,后来机场的事情,还有被赵金下药的事情都说了一遍。   这些个事情一环扣这一环,可谓险象丛生的,温娇娇甚至连菜都来不及夹了,听得全神贯注,“赵金为什么会找上你?”   赵金找上自己,无非就是云菱梦。只是这不过是自己的猜测,云清梨也不想让温娇娇多想,“我已经联系的英国那边的学校,如果顺利的话,可以春季入学,年底就能过去。”   “你要去英国?!”温娇娇一听,嗓门又大了起来,还是云清梨拉住了她,才小声道:“极品帅怎么办?你和极品帅说过了吗?”   温娇娇执意不随着云清梨叫“大灰狼”,还是叫卓灜“极品帅”。之前见过卓灜,也不过觉得他长相帅而已,听了云清梨讲的事之后,却是觉得行事作风都够帅!   “什么怎么办?”云清梨夹菜的筷子停顿了一下,脑海中浮现出卓灜那略带慵懒而又墨黑的眼眸。   “我觉得极品帅喜欢你啊,你不会没有感觉吧?”温娇娇一直觉得,就感情方面而言,云清梨是属恐龙的,反射弧长得真和原始动物一样。   云清梨摇摇头,“他没有。”   “清梨,你是不是在怕什么?”温娇娇了解云清梨,她似乎感觉到了什么。   云清梨垂下了眼眸,再抬眸的时候,眼中有很重的迟疑,“娇娇,我可能有一点,动心?但我不确定那种感觉到底是不是。那和我之前对徐殷的感觉不一样。”   之前和徐殷之间,有种温暖的联系。他对她的呵护,让她不自觉的想要依赖他。而卓灜,那是种很奇怪的感觉,她说不出来那种感觉具体是什么,有时候会有点生气,可有时候又会因为自己想要生气而觉得好笑。他靠近的时候,有点想逃,可是真的靠近了,又觉得很想和他靠近。   似乎,是种很矛盾的感觉?   “只不过,无论那到底是什么感觉,我不可以——”云清梨停顿了话语,又摇了摇头,“我还是想离开这个环境,有一个新的开始,这是我很早就有的打算。”   清梨,你是在怕,你和他没有未来啊!温娇娇叹口气,她了解云清梨,所以比云清梨更看得清楚她自己。可是云清梨既然已经有了游学的打算,而且她也知道,离开云家,有个新的开始,是云清梨一直以来的愿望,便没有自己心里的想法说出来。   “那现在,你是打算怎么办?”温娇娇问道。   “先处理好邺城的事情。然后我会慢慢抽身出来。”虽是这样说,可是要全身而退,处理好云家是一方面,而卓家的关系更是要妥善处理。不过,还有好几个月的时间来计划,所以即便难,却也是能做到的事情。   “清梨?!”大厅里,一个男人兴高采烈的高呼出云清梨的名字。   ------题外话------   我有感觉自己把尉迟甯的出场,写得比卓灜的更加碉堡。   哈哈,所以说,卓大大好危险啊!   另外,这个兴高采烈的男人到底是什么人呢?   你们肯定猜到了!   11、左右相逢   --   云清梨抬头看去,居然是多日不见的江慎同学。温娇娇也朝来人看去,不禁啧啧出声,这邺城可是帅哥遍地开花了。眼前的帅哥虽不抵极品帅那种帅到没有天理,可一张俊脸,也是属于三害之一那种。   “江先生,你好。”云清梨和温娇娇停了刚刚的话头,转而向江慎打了招呼。   等江慎走近了,云清梨和温娇娇才见到他身边那一袭雪白长裙的美女。那美女没上什么妆,属于比较清秀乖巧的那种,个子虽然比较高挑,可是因为瘦的缘故,还是令人有种弱不经风的错觉。   可是不晓得为什么,温娇娇和云清梨都觉得眼前的女孩,和云菱梦竟是那样的神似。   “jason,是你朋友吗?”谭筱月微微一笑,其实未走近的时候,她就已经打量过饭桌上的二人了,并没将她们放在眼里。   江慎似乎很不习惯谭筱月在自己身边,轻咳两声,“嗯。这位是云清梨,是我在秦江的时候会的朋友。另外那位是?”   江慎看向了温娇娇,温娇娇朗然一笑,“我是温娇娇,是清梨的干姐。”   谭筱月是早就听过云清梨的名字的,当初江慎就江、谭两家联姻假了托辞,说有喜欢的人在秦江,侯若婉就派了私家侦探去秦江那边,打听到了云清梨的消息。加上卓灜的婚事在邺城也算是头等新闻,听到云清梨的名字,谭筱月便是知道了她是卓灜未婚妻的身份。   心里不禁更是不屑,就这样的女人,就把江慎那小子玩得团团转?   不过就是大街上的路人罢了,虽长得还算看得过去,妆容也未免太朴素了吧,也配站在卓灜的身边么?心中更加笃定,云清梨是卓灜找来躲婚的幌子。   “云小姐、温小姐你们好,我是谭筱月,你们叫我筱月就好了。”谭筱月虽然打扮得简单,可是却是心思巧妙,令她在南楼这众多华服的饮食客中脱颖而出,仅是站在这里几分钟,就已经吸引了许多目光。   温娇娇恨透了云菱梦,所以连带着谭筱月也一起讨厌了,当谭筱月说话的时候,她在心里翻了无数个白眼。   云清梨却是在看牌局档案的时候,看过谭筱月的,她是谭心平的独女。   “谭小姐你好。”云清梨礼貌的回以微笑,“那不打扰你们二位用餐了,请自便。”   “既然这样巧,不如一起吃个饭吧?”谭筱月却停在原地并没有动,看向江慎,“jason,你说好吗?”   江慎久不见云清梨,如果能和她吃饭,自然求之不得了,可是想到这小妮子是卓大大的菜,卓大大又是那个变态性格,要是以为自己对梨梨小妞儿心怀不轨——嗯哼,自己只怕明天要陈尸邺城街头滴……   江慎小心的看向云清梨,“那个,灜今天不来吗?”   听到卓灜的名字,谭筱月那本是收敛着假装乖巧的眼眸,瞬间就想被点亮的烛台一样,仔细听着云清梨的答案。   “我今天是单独出来的,他有事在忙。”云清梨看见了谭筱月的表情,觉得有些怪,又看向温娇娇,她用手托着腮帮,嫌弃的撇了撇嘴。   一听卓灜不在,江慎和谭筱月真是一家欢喜一家愁。江慎好不客气,一屁股就坐到了云清梨对面,“那咱们一起吃吧,包厢就我和谭筱月两个人,空落落的,忒无聊了!还是大厅热闹,咱们可以聊聊天!”   这话说得大喇喇的,明显就是嫌弃和谭筱月吃饭无聊。谭筱月也是察觉了江慎对云清梨的态度,暗地里皱了皱眉,那日听她母亲从牌局回来,气得肝火大作,说云清梨运气好打了个海底捞月,说话还咄咄逼人,十足的小妖精,让谭筱月看好江慎,别真让小妖精抢跑了。   看江慎这蜜蜂见了蜜的模样,还真是被这不起眼的女人迷得五迷三道的。   想到这里,谭筱月嘴角竟有了一丝冷笑:如果江慎和这个云清梨在一起了也不错,这样自己也有机会和卓灜在一起了。   想着,顺利成章的坐到了云清梨和温娇娇的那一席,“那我们就和云小姐拼桌了,云小姐不介意吧?”   两人都坐了下来,还有什么介不介意的?   云清梨和温娇娇对望一眼,温娇娇见不得谭筱月那副模样,就是个云菱梦二号!   “小梨梨,我都不知道你和灜的事情呢,你怎么可以瞒着我呢!”江慎落座后,满脸委屈,他不过走开了一小会儿,怎么自己的小梨梨就被卓大变态抢走了?这让他脆弱的小心灵,怎么承受得了!   云清梨根本不愿在公众场合讨论订婚一事,但是江慎也算是旧识了,她便答道:“我们也决定得突然,到了邺城之后行程也满,所以就疏忽了。”   其实卓灜和云清梨订婚一事,第二天就见报了,江慎早就看到了,可惜给卓大变态打电话,那厮绝情绝义的,就是懒得接他电话,他又没有云清梨的电话,所以便一直没和两人联系上。   想到这,江慎赶紧把自己的手机拿了出来,“小梨梨,快把你手机号码给我!”   江慎这么叫自己,云清梨算是习惯了,也没介意,倒是一旁的温娇娇看得老大不爽了,这小子怎么看怎么都是来撬极品帅的墙角的。   可温娇娇不知道,江慎就算是有这个贼心,也没这个贼胆啊!撬卓大变态的墙角,嗯哼,那是嫌命太长了啊!他还想留着这条小命,在万花丛中多穿梭两年呢!   “清梨姐,不知道你和卓少怎么认识的呢?”等云清梨输完号码,谭筱月便笑吟吟的套着近乎问道。   “哦,这个我知道!”温娇娇为了防止江慎对云清梨的企图,赶紧搬出了当日卓灜那套“下雨天一见钟情,再见倾心”的说辞来。熟不知,两人相遇的时候江慎就在场!   江慎眨眨眼,没想到卓大变态那个时候就瞄上梨梨小妞儿了!难怪那个时候他叫梨梨小妞儿了吃饭,他没说不同意!原来是早就瞄上了,这厮太坏了,真是腹黑得藏了一肚子坏水!   谭筱月听得却是在心里发嗔,这云清梨真当自己是什么呢!不就是卓灜带回来的个幌子,真以为卓灜那种高高在上的人能瞧得上她!她也配么?!   “听说清梨姐学的是文学,你是在哪里读的啊,你们专业都做什么样子的工作啊?”谭筱月用手托着香腮,心里虽然恨云清梨恨得牙痒痒,可是脸上的笑却是纯净无暇的,看上去极为天真的好奇。   其实不论谭筱月和云清梨二人的岁数,也是云清梨看上去岁数比较小。可谭筱月一口一个“清梨姐”,却让云清梨真有种错觉,自己真遇上云菱梦二号了。   “我是在秦江大学念的,有些同学留校当老师了,有些则是去了出版社。”云清梨怕温娇娇又要说些什么不着边际的,这次便是自己作答了。   “哦,这样!那你呢?清梨姐你现在做什么?”   “现在没有工作。”云清梨答得简单,这背后的原因也不足为外人道也,在秦江,有蔡敏芝、云菱梦母女,她便是与出版社绝缘的。   在国内的大学念的书,有没有工作!这都是什么身份背景呵!谭筱月自认是单单是出国念书这一点,她就比云清梨不知强了多少倍!谭筱月看上去乖巧的脸上,却是逸出了一丝嘲讽的冷笑,越发的,谭筱月觉得只有自己,才能配得上卓灜!   谭筱月眨了眨眼,又继续问道:“那卓少这次回邺城,是不是就不回秦江了呢?”   “我们还没做决定,不过可能要在邺城待一段时间。”云清梨很不想谈卓家的事情,可是对方却偏偏没有松口的意思,云清梨向温娇娇看去,想说如果她吃完了,她们就走。   可是往旁边一看,温娇娇和江慎两人却是你来我往在那边聊着天,好不高兴!   原来刚刚江慎除了要云清梨的电话,还要了温娇娇的电话,而温娇娇的电话尾数,居然和江慎的一模一样!   本来温娇娇还看着江慎不爽的,可她就是个人来疯的个性,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加上她和江慎又都是那种大咧咧的个性,便是臭味相投,立刻打成了一片。   “那款游戏是你们公司出的!?我勒个去,暗龙堡垒那关,姐打了一个下午都没打通关,现在还卡着呢,到底怎么玩?”温娇娇得知自己玩的游戏是江慎他们开发的,更是来了瘾,抓着江慎不放了。   “暗龙堡垒那关啊!”江慎听得温娇娇问起来,十分得意,那一关正是他和团队想出来暗扣,“你记得在天鹤村那里有遇到一个武士吗?”   “诶,我没做那个任务!”温娇娇挠挠头,支线任务她懒得做,向来是打主线任务的。   “你没注意那个武士的名字吧?就做darkdragon,其实就是暗龙!你去做那个支线任务,然后会得到一个天雷磁石,到时候加持到你拿的武器上,暗龙堡垒那里就能通关了!”   “哎呀,原来是这样!你们太奸诈了,这么多个武士的名字,我哪里来得及看!”温娇娇恍然大悟,赶紧记了起来,“我回房间就去做那个支线任务!”   “看来明天的会议报表已经做好了?”温娇娇身后,一把低沉的声音。   一桌人听得声音,都是侧头看来,只见一个身材十分高挑的男人,面无表情的站在温娇娇背后。那男人不苟言笑的,模样十分严谨,可却又给人一种不近人情的感觉。   不等温娇娇介绍,云清梨便是猜到来人是谁了,怕是那位传说中的扑克脸男上司吧。   在座的四人中,除了温娇娇,脸色陡变的还有谭筱月。   mark谭冷冷抬眸,瞥了谭筱月一眼,便又回到了温娇娇的身上。   “我报表当然做好了!”温娇娇说的话底气十足,可是那报表根本没开始做,连个影子都没有呢!   “那就好,明天开会不要迟到了。”mark谭看了在座的众位一眼,“不打搅你们吃饭了,失陪。”   mark谭在的时候,温娇娇一直拿着那股蓄势待发的劲儿,等得他一走,那劲儿也就泄了,一想起明天开会的报表,真是一个头两个大,连和江慎说游戏的心思也没了!   “清梨,我吃得差不多了,你呢!”说起来,虽是看着扑克脸男不爽,可温娇娇其实还是满怕他的,再说报表是这次出差的主要任务,如果处理不好,怕是又要被扑克脸看不起了。   哼!不就是在英国待过,学识高一点,见识广一点,工作能力强一点——拽什么!温娇娇心里愤愤然。   12、梨花折尽   “我也好了。”云清梨用餐巾擦了下嘴,对谭筱月和江慎微微一笑,“不好意思,我和娇娇还有其他事情,就不陪了。”   江慎点点头,“小梨梨,我到时候再给你打电话哈!”   谭筱月也是灿然一笑,“清梨姐,我到时候去找你玩!”   待温娇娇云清梨两人走后,谭筱月看着一桌子残羹冷炙,便是拧了拧眉,她可没心情坐在别人吃下的饭桌上用餐,“jason,我记起我妈找我有事,我得先走了!”   江慎也压根不想和谭筱月多待,赶紧点了点头,“嗯,那你先忙吧!”   两人就是这样分道扬镳。   出了南楼,谭筱月就给其母侯若婉打了电话,模样完全没了刚刚那温婉乖巧的模样,“妈,怎么回事啊!”   抱着电话,便是一声尖锐的嗔怪。侯若婉正吃饭吃了一半,见着谭筱月打电话来的时间,还以为她和江慎出了什么问题呢。   “怎么了,和jason吵架了?”侯若婉最心疼就是自己这个宝贝女儿了,所以更是用心谋划她和江慎的婚事。   “谭逸怎么会在邺城!?”   谭筱月的发问,对侯若婉而言,也是一枚重磅炸弹。她听完后有些发懵,“谭逸?!你确定是他,不会是看错了吧?”   刚刚所见的mark谭,正是谭筱月口中的谭逸。谭逸是谭心平的长子,是谭心平在与侯若婉成婚前,他在乡下与结发妻子所生的儿子。后来侯若婉入门了,嫌谭逸碍眼,便流放了他去英国。近几年没听过他的消息,本以为他还在英国,怎么现下竟然回来了!   “怎么会看错?他刚刚就站在我面前,就是谭逸!”那种瞧不起自己的眼神,即便是这么多年,从来没变过!就是刚刚,谭逸看自己的目光,不还是不屑么?!不就是个乡下女人生的儿子,竟还看不起自己!谭筱月心中愤懑不平。   “行了,你别咋呼了!”侯若婉皱了皱眉,“忘了我教你的吗?在外面要多收敛,特别是在江慎面前!”   江慎江慎江慎!江慎到底哪点好!她凭什么就要和江慎在一起?!以她的条件,高出那个云清梨这么多,难道她就不能和卓灜在一起么?   “妈,我不喜欢江慎,我要卓灜!”谭筱月小姐脾气上来了,执拗得很。   “别胡说了,先回来吧!”侯若婉揉揉眉心,“其他的事情都以后再说,等我先问问你爸谭逸的事。”   现下,谭逸这枚定时炸弹才是头等大事,解决不好他这个威胁她们母女的眼中钉,自己真是食不下咽!   ——   吃过晚饭,卓灜便被卓天辰单独叫到了书房。   “南海那边的事情,我听魏先生说了,你处理得不错。”卓天辰的步伐略显老态龙钟,可是一双眼睛却是清亮放光,十分精明。   卓灜扶着他走到了书案前,“是魏先生顾及和卓家的交情,事情才能那么顺利。”   “小灜啊,给我摊纸研墨吧!”卓老爷子把拐杖放到了一侧,挽起了衣袖来,提笔便在宣纸上写着,笔法悠扬飘逸,边写着边问道:“我对你向来放心,可是这次订婚,你是不是有些冲动了?”   卓灜知道老爷子是有话要问,才会单独把他叫上了书房,他看着祖父的笔墨,神情却很淡然,“确实是冲动了。不过就是因为这样,才觉得有意思。祖父怎么想的?”   卓天辰停了笔,抬头望向自己身侧的孙儿,这几年,他成长得很快。不论卓家的背景给他的便利,他的心智,亦是卓家这几代人之中最为卓绝,几乎是运筹帷幄,决胜千里安之外。   “我已经很久没有遇到困境,也没有人会成为我的麻烦。几乎,我的记忆里面,就没有任何事情,超越我的预料。”卓灜说话的语气十分平淡,他并非是在炫耀,即便他着实有骄傲的资本。   这么多年以来,因为他足以操控一切的心智,一直都没有过任何失败或者失误。这就好像,他一直是这个世界的旁观者,当别人还在疑惑未来的时候,他已经看到了结局。   这种在旁人看来高高在上的角色,没有同伴者,他是完全孤立的。   在神经心理学上,这是一种由于智力过高,引起的情感缺失症状,大多数这种情感缺失症的人都会并发患有自闭症。自闭是指一个人无法接受情感、也无法表达情感。而卓灜是特例,他属于可以表达情感,接收情感却很难。所以即便是亲生母亲龙凌心,他的态度也表现得过于冷静。   可是他遇到云清梨的时候,他却发现自己的人生轨迹竟有了偏离的时刻。那种感觉,就像是往一潭死水里面投了一块石头,激荡起了层层涟漪。   这个世界,似乎只有她,不在他的控制内。也是因为有她,他第一次有了存在的感觉。虽然还没有办法完全去适应那种无法操控的感觉,可是他很期待。   卓天辰停了笔,看向了卓灜,“这次你回来,我感觉到你的改变了。只是改变往往都不会是好事。”   说完,卓天辰把自己写完的宣纸拿了起来,两行诗句:   “清歌凝白雪,梨花应折尽”   “当你无法操控一切的时候,你的弱点就出现了。而如果你的弱点是一个人的话,那么危险的不是你,而是她。”卓天辰将那张纸墨递给了卓灜,“小灜,梨花应折尽,若你不折,便会有旁人来折!”   卓天辰说的“她”,自然是那两句藏头诗中的“清梨”。   卓灜接过了卓天辰的墨宝,看着纸上两行字,他是早料到卓天辰话中的意思的,所以神情并没有任何的波澜,“祖父不用担心。她没有打算留在卓公馆,该是要不了三个月,她就会想着办法消失。”   “她有意离开?”卓天辰没有想到,云清梨竟是早就有了要离开的打算,当下便是沉默了。   片刻之后,卓天辰才继续道:“你祖母是有意,想要让她试试主母的位置。可是小灜,你待她太不同了,我不同意你们两个继续在一起。”   卓天辰将卓灜自幼便带在身边长大,他清楚卓灜心智的卓绝和情感的闭塞,所以当他见到卓灜与云清梨接触的眼神的时候,便察觉到了卓灜待云清梨的不同。   就像他说的,他一直认为,改变往往都不会是好事。   当初卓航的兄长卓赫,因为发现妻子出轨,而开始消怠,卓天辰只以为卓赫是一时的消沉,可却不想,卓赫会和妻儿同归于尽。   他已经因为忽视了改变,而失去了一个儿子。他不能再因此,失去一个孙子!   可卓天辰并不知,卓灜从没想过要和云清梨一直在一起。卓灜只是因为太渴望那种她带来的失控感,才会算计了她让她陪他回邺城。可是他也知道他对她的不同,会让那些将他认作眼中钉的人,把目光转向她,给她带来危险。   所以,能在一起三个月,对他注定一辈子缺失的情感,已经是极大地完满。   早就料到这样的结局,可是还是心里却好像被什么堵住了,这就是人们常说的“难过”的感觉?嘴角勾起一丝浅笑,卓灜向卓天辰承诺道:“我知道了,祖父,我会处理好的。”   门外,云清梨端着茶杯,步伐迟疑着。她是刚刚回到卓公馆的,白佳瑞和龙凌心还有卓航在大厅聊天,正巧方玲泡了功夫茶,白佳瑞就说让云清梨给在书房的祖孙二人送过去。   可是刚刚道书房门口,便听到了卓天辰的话。   原来卓灜一直知道自己有计划要离开……卓老爷子说的,她会成为他的弱点,而招来坏的事情吗?是因为这个,所以卓灜才愿意放她走么?那是不是说,卓灜曾真的想过要和她在一起?   心思转圜着,端着的盘子的手也越捏越紧,思绪越来越混乱。   卓灜出书房的时候,看到门口的摆放盆栽的架子有一碟茶,心绪辗转了下,便把茶碟叫下人端走了,吩咐不要让卓老爷子知道茶碟的事情。   回到房间,见她坐在窗台旁,手中有一下没一下的翻着手里的书,明显心思根本没在书上。   “回来了?”因为今日在家中的缘故,卓灜穿的是常服,一件浅灰色的v领薄羊毛衫,露出了他立体修长的锁骨。   见卓灜进门,云清梨手里停顿了一下,眼睛立刻回到了手中的书上,“嗯。”   “见过朋友了?”卓灜端了杯水走到了她身边,“口渴吗?”   “见了。”她抓着书的手,收紧了一分,身体不自然的僵硬着,“不渴。”   卓灜把水杯放下,自己则坐到了书桌旁,翻开了一本文件,“你要是累了就先睡吧,不用等我。”   抬眸,悄悄地向他望了过去,他会不会知道自己去过书房了?可是如果知道的话,为什么不提起呢?   刚刚本是要把功夫茶送到书房里面去的,可是填完了卓老爷子和卓灜的对话之后,自己却是没有勇气进到房间里面去。居然是近似落荒而逃的跑开了。   就是回到了房间,心绪已经是宁静不下来。   当初他说是为了躲婚,才让自己配合他演一出戏。可是现下,卓老爷子却认为订婚一事是卓灜冲动了。那他为什么要让自己和他回邺城?   他似乎很清楚自己会在三个月后离开,是不是早就猜到我打算去国外游学的计划?   还有卓老爷子说的,她会成为他的弱点?为什么他要默认这件事情……这不是在默认他对她有特殊的感情吗?   “我知道我长得好看,想看就走近来看,别偷偷摸摸的。”云清梨的思绪还在混沌着,却听那低着头的人一声不羁的调笑,卓灜抬眸,一双墨黑深邃的眼向她看来,目光温柔而慵懒。   对视上他的目光,云清梨不自觉的想要躲开,把手里的书合上,赶紧站起身来走到了一边,“我哪里有看你,你少自恋了!”   卓灜嘴角一丝浅笑,又垂眸看向了手里的文件。   洗过澡之后,云清梨先躺到了床上,卓灜还在书桌那边看文件,时而揉揉眉心,用笔圈出文件上的一些细节。   “准备睡了?”卓灜见云清梨已经进了被子里,抬头向她看了过来,暖色的台灯柔光中,他白皙的俊颜就似蒙上了一层薄纱,墨黑的眸子里,目光慵懒不羁。   “嗯,你也早点休息。”云清梨怕对上他的目光,便往被子里躲了躲。   “你睡吧。我去书房看。”卓灜拿起桌上的几本文件,起身,准备离开卧房。   ------题外话------   欢迎小伙伴们留言   13、目垂个懒觉   ——   “我不抱住你,你是不是就不停下来等我?”卓灜靠在她的耳边,磁性的声音低沉的传达着一股无形的温柔。   “我、”云清梨拧了拧眉,声音便轻了下去,“我没有。”   “我松开了你,你又会逃走了。”他抱着她,丝毫没有放手的意思。   “我不会、逃的。”云清梨说着,自己便是停顿了一下,为什么他要用逃这个字……难道他有感觉到自己故意在避开他么?   可是他刚刚在书房内,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呢?他说愿意等她十年、二十年,是不是因为他祖父看穿了他们在演戏,他才那么说的?还是,他在说真的?   回到房间后,云清梨手里有一下没一下的翻着昨日那本书,心里却被刚刚不小心听到的对话角的思绪不宁。   一下一个揣测,可是紧接着又否认掉。   卓灜他,到底是在演戏,还是真的呢?   “见过朋友了?”卓灜端了杯水走到了她身边,“口渴吗?”   “见了。”她抓着书的手,收紧了一分,身体不自然的僵硬着,“不渴。”   卓灜把水杯放下,自己则坐到了书桌旁,翻开了一本文件,“你要是累了就先睡吧,不用等我。”   抬眸,悄悄地向他望了过去,他会不会知道自己去过书房了?可是如果知道的话,为什么不提起呢?   “我知道我长得好看,想看就走近来看,别偷偷摸摸的。”云清梨的思绪还在混沌着,却听那低着头的人一声不羁的调笑,卓灜抬眸,一双墨黑深邃的眼向她看来,目光温柔而慵懒。   对视上他的目光,云清梨不自觉的想要躲开,把手里的书合上,赶紧站起身来走到了一边,“我哪里有看你,你少自恋了!”   卓灜嘴角一丝浅笑,又垂眸看向了手里的文件。   洗过澡之后,云清梨先躺到了床上,卓灜还在书桌那边看文件,时而揉揉眉心,用笔圈出文件上的一些细节。   “准备睡了?”卓灜见云清梨已经进了被子里,抬头向她看了过来,暖色的台灯柔光中,他白皙的俊颜就似蒙上了一层薄纱,墨黑的眸子里,目光慵懒不羁。   “嗯,你也早点休息。”云清梨怕对上他的目光,便往被子里躲了躲。   “你睡吧。我去书房看。”卓灜拿起桌上的几本文件,起身,准备离开卧房。   “不用!”云清梨将他叫住了,可是自己也不知为什么要叫住他,难不成自己很爱和他独处一室么?   卓灜停下了脚步,回头看向了已经掀开被子坐起来的她,柔软、乌黑的长发散落在肩膀,宽大的睡衣包裹着她小巧纤瘦的身躯,真是好想拥抱住她。   “我是说,嗯——”云清梨有些局促不安,光着脚就下了床,快步走到了窗台那边,把那之前那本书拾了起来,盘腿便坐在了那张小圆椅子内,“我突然记起来还有两章节没看完,现在不睡了。你就留在卧室里看文件吧!”   说话的时候,她双眼紧紧地盯着书页,生怕他看到自己说谎时躲闪的目光。   卓灜将手里的文件放下,拿着她忘穿的拖鞋走到她身边去,“笨蛋,看书就看书,怎么不穿鞋。”   干什么无端端骂人是笨蛋啊!云清梨拧着眉不乐意的抬头,可是就在她抬头的瞬间,卓灜弯下腰来,两人四目相接,脸的距离不过几寸远。   呼吸中,似乎可以闻到他的气息。   他嘴角一丝淡笑,将手里的拖鞋套到了她的脚上,“别着凉了。”   立刻,躲开了他的目光,低头凑到了手里的书上,“哦,谢谢。”   可他却没走开。视野中,他的手向她伸了过来,她不禁屏住了呼吸,手,却只是停在了她的书上,拿起,翻转过来。   这时,云清梨才发现,自己竟是一直将书反着拿的!   真是丢脸!他会不会知道自己是故意找借口留他在卧室了?   看着埋着头的小女子一动不动,卓灜便是猜到了她那羞愧得满脸通红的模样,嘴角的笑意越发的温柔了起来。   ——   自海龙湾那天,奎二已经被带走三天了。第一次在机场的时候,卓灜有意隐瞒,赵金当然打听不到当日是谁在机场救走了云清梨。可卓灜和云清梨订婚的新闻满城皆知,赵金得了消息之后急得和热锅上的蚂蚁似的。   不论卓灜身后在邺城的家世声势浩大,单单他在秦江雷令风行、果决干练的行事作风,已经是被供奉成山神了,谁人敢惹?   赵金身边的强子因为上次被卓灜踢晕在逃生楼梯,在检察署的人来的时候,逃过了一劫。他是一直看不惯奎二那副谁人都不吊的模样,现在奎二出了事,他便趁着机会想要除掉奎二,这样自己便能成赵金手下的二当家了。   “赵总,要不把事情都推在奎二身上吧!”强子见赵金在屋子里面踱步,便斗胆跑到赵金面前献计,“反正被抓也就他一人,检察署也不能把您怎么样!”   听到强子的话,赵金停下了脚步,凝着神看向一边撅着嘴脸的强子。   “赵总,您什么意思?”强子试探着问着赵金。   谁知话还没完,赵金一个大耳刮子就扇了个过来,“个脑子进shi的!你tm奎二被抓了进去,我要是不管,他还能不把我抖出来?!”   这一耳刮子极重,强子也不敢出声喊痛,捂着脸就躲到了一旁去。谁叫赵金这性子跟个发霉的雨天似的。   赵金来回又踱了两轮回步子,突然停了下来,向强子喝道:“狗东西,过来!”   强子不敢怠慢,赶紧过去,“赵总?”   “哼!我养了奎二这么久,也算是仁至义尽了!”赵金狭长的眸子眯成了一条线,“联系中心局上次派下来的专员梁书记,我们送个顺水人情给他!另外,给奎二两床棉被,就当给他送行!”   赵金口中的梁书记,便是当日卓灜掀地下赌场的时候,中心局那群老鳖窝里派来赶场救火的梁秋明。梁秋明确实是有些能耐的人,只可惜,进了中心局之后一直走行政路子,人也没了当年当检察官时候的正气凛然。要不然,也不能来替中心局的老鳖们捞人了。   现在当官的,谁不求政绩。什么是政绩,就是有人犯事犯到你手里了,你一抄底,打得犯人进十八层地狱,永不翻身!而你踩着犯人的尸体爬上来了,这就是政绩。   赵金是盘算着,把奎二之前在黑道牵扯的那些买凶杀人的事情都抖出去,顺水人情卖给中心局的人。他想着卓灜在秦江是山神,可是秦江地检署怎也比不过中心局的人。中心局只要来人把奎二提审,奎二在海龙湾的事情自然就要被搁浅了,这要就不至于把自己抖出来。   这时,门外的传了电话进来,“赵总,有位成小姐找。”   成小姐?赵金想了下,哟,是那天在海龙湾文斯带来的那个熟女啊!   当天在海龙湾,成茵喝了带催情药的酒,便被文斯带到了楼上的包房,恰是遇到了秦方带人敢来。文斯怕事情败露了去,把成茵一人丢在了包房内。   想起成茵那成熟诱人的躯体,赵金眼中泄露出一丝猥亵的精光,“请她进来吧!”   哼,这女人自动送上门来,若非有事相求,便是有所图谋。在赵金看来,男女之间,无非就是肉欲和金钱的关系了。   另一头,云菱梦亦是不肯消停,一直重复拨着赵金的电话,但事情到了燃眉之势,赵金哪里还敢接云菱梦扔过来的烫手山芋,还是保命要紧。   ——   拿着书的人,俨然是根本没有心思看书。脑子满是刚刚卓灜和卓老爷子的对话,翻来覆去之间,却好像把自己陷得越来越深了。   待卓灜看文手头的文件,再抬头的时候,那在窗台旁的人已经蜷成一个小团团,睡着了。看那轻轻柔柔的人,睡着的时候眼角眉梢都似乎带着疑虑。卓灜伸出手指,慢慢推开她的眉头,轻叹一口气,“梨梨,你要我拿你怎么办?”   第二日清晨起来,云清梨才惊觉自己躺到了床上,可是昨晚不是在窗台旁看书的吗?耳畔传来了浴室内花洒的声音。云清梨知道卓灜有晨起沐浴的习惯。   眼睛正是张望着,就听到水声停了。然后便是门开的声音,卓灜穿着浴袍便出来了。他头发没干,黝黑的发梢上滴答这一些水珠,他的浴袍并没有系太紧,衣襟微敞,一个深v从脖颈、锁骨处直接延伸到了腹股沟,露出的紧实的肌肉上,亦是有些没有擦干的水珠。   卓灜抬起手臂,用一块毛巾擦着湿漉漉的头发,这一抬手的动作,更是把他浴袍里紧实的身体展露了出来。   也不知道这人是不是故意的呃!   “醒了?”见着那张望的双眼紧紧盯着自己的胸肌,卓灜侧了侧头,唇畔一丝戏谑的浅笑。   云清梨看得,噎了噎口水,赶紧把头埋进了软被里面,这个时候,她哪里敢答话。   可她却忘了,某腹黑大灰狼有爱爬床的习惯!   不过几秒,床上变多了个人,云清梨感到自己身侧的床垫下陷了一些,一具结实的躯体就覆盖压迫在了自己的身上。   软被被拉开,卓灜俯着身子,浴袍内那肌肉紧实的线条一展无遗,他那修长优美的锁骨简直不像是人类所有。他的喉头,滚动了一下,嘴角,逸出一丝轻笑,“怎么,还打算赖床?”   云清梨脸憋得通红,明明知道这厮就爱玩调戏人的戏码,可自己却回回都中圈套,都会脸红!   “我还打算睡一下呢!”云清梨随便找了个由头,心里想着先把大灰狼从自己身上挪下去再说。   “哦,这样!”大灰狼乖乖的点点头,翻身一下就躺进了被子里,伸手一拉,将自己的浴袍便扔了出去,“我也有这个打算!”   长臂一伸,就把她揽进了怀里,她穿的睡衣很薄,立刻别感觉到了他那紧实身体上火烫感。那旺盛的男性荷尔蒙似乎传达着一种侵略的意味,他的怀中,就是他的猎物。   “你快放开我!”   云清梨推搡了一下,可是手腕却被卓灜立马握住了,他握着他的手放在了他的小腹上,他则躺得十分安逸,侧头乜了她一眼,“宝贝,不是你说打算睡一下的?”   说完,嘴角一丝玩世不恭的笑。   这人怎么越看,越像是个流氓了!   云清梨懒得和他说了,挣扎又要起来,“我不困了,我要起床!”   谁知,卓灜一个侧身,双腿便夹住了她的双腿,从后面拥住了她,把她整个人都嵌在了自己的身体里,呼吸在她的耳畔,“可是,我还想睡一下。”   “卓灜,我们说好的,我们是有合约的!你这么样,是毁约!”云清梨挣扎不过,只好动起了嘴皮子来,“毁约你知道吗?!”   “梨梨,你再叫大声一点,整个卓公馆都知道了。”卓灜靠在她的身后,好心的提醒着。   云清梨一听,确实害怕被卓家人听到合约的事情,赶紧把声音压低了去,“你快放开我!”   “我们的约定,是不违背你的意愿,”卓灜将她往怀里拉得更紧了,身体的每一处都切合着她的身体,“说打算再睡一下的人是你,我只是陪睡而已!”   要和头号检察官谈合约,咳咳,小梨子妞儿,你之前是不是该打听清楚了?   门口,方玲刚准备敲门,却是听到了云清梨在大呼着“合约”的事情,正欲敲门的手停在了半空,自己果然没猜错,这个什么云清梨,就是个冒牌货!原来是少爷签了合约找来的人,看来也不是什么真订婚了!自己得赶快去告诉老太太才行!   ------题外话------   改了之前那章节,有点儿卡文了   所以今天写了好久…   已经是凌晨快三点了,桑不起啊   各位,赶紧来保养姐吧!   ps:【睡】都被和谐,乐哈哈啊!   14、身边隐患   ——   方玲将在房门外偷听的事情,从头到尾与白佳瑞说了一遍,白佳瑞低头弄茶,却没有出声说话。   “老太太,您听到我说话了吗?”方玲见白佳瑞不说话,便靠近问了句。   白佳瑞将手里的茶盏放下,笔直的身姿显出一种骄傲的尊贵,眉宇间流露出一种不可侵犯的威严,“方玲,你在卓公馆多年,该知道公馆的规矩。”   这话,不急不慢,却是听得方玲立刻噤声,脸色大变,“老太太,我是怕您们受了骗去——”   “主人的事情,不是你可以在背后讨论的,”白佳瑞看向方玲,眼中是令人畏惧的寒光,“若让我知道还有下次,你就不用留在卓公馆了。”   “老太太,我知错了,是方玲多嘴了!”方玲吓得浑身发抖,扑通一下就跪在了地上,“老太太您不要赶我走,我还有女儿要养,她才刚刚上大学呢!您可怜可怜我!”   这博取同情的方式,放在大多数人眼前都是有效的,可白佳瑞却并没有动容,“你既然清楚自己的情况,更应该遵守本分。今天的事情作罢,你先下去吧,做些你该做的事情!”   说完,白佳瑞又端起了茶,不再看方玲。   方玲跟着白佳瑞十多年了,她年轻的时候丧偶,独自带着女儿过活,白佳瑞可怜她的身世,所以一直以来,没对她说过半句重话。卓公馆的人,更是因为她服侍老太太,敬重她多一些。久而久之,她倒真以为自己是这卓公馆半个主人了!   出了老太太的房间,方玲心里更是恼火,这云清梨不过是个被家族赶出来的过气大小姐,也不知道给少爷还有老太太灌了什么**药了,居然都向着她!   愤愤然时,怀里的电话突然响了。   “妈,你在卓公馆呢吗?”电话那头,是方玲刚刚上大二的女儿姚小雨,她正在外电上大学二年级,得知了卓灜回邺城的消息,昨晚就买了火车票,现在已经到了邺城,“我听说少爷回来了,是不是回卓公馆了?”   方玲拿着电话进了厨房去,“是啊,丫头,但你怎么知道的?”   “报纸上不是说了吗?”姚小雨没好气的答着,接着说道:“妈,我们学校校庆,放一个礼拜的假,我到家了!要不,我去卓公馆帮你干活吧!”   哪里有什么校庆呢,姚小雨打着幌子跟学院里面说她妈身体不好了,要住院开刀,她得回邺城去看看,这才请了一个星期的假。   方玲将信将疑的,她自己的女儿自己知道,好吃懒做,就爱臭美花钱买东西,哪里有什么心思替她干活呢!不过来卓公馆也好,躲在老爷子、老太太跟前走走,说不定日后还能给她介绍个好人家嫁。   想了下,方玲就答应了下来,“那好,但你记住乖乖的别给我捣乱!”   ——   卓灜硬是抱着云清梨睡到了日上三竿,她本也不困的,可无奈他就那么抱着,最后挣扎不过,不知怎么也就跟着睡了,最后还是下人上楼来敲门叫吃午饭,两人才醒过来。   “卓灜,你说过你不违背我的意愿的!”云清梨赌气的推开了身旁那通体火烫的男人,自己在他怀里,真都快被他融化了。   卓灜用手臂枕着脑袋,嘴角一丝戏谑的笑,“女人不总是心口不一,口里说不要,却不知道是谁,睡着一直往我怀里钻。”   刚刚睡着之后,她有往他怀里钻?睡着了之后自己就什么都不知道了,不过醒来的时候,自己却是是抱着他的腰的……云清梨生气的气势立刻弱了一些,“我的表情也是不愿意的,你没看出来吗?”   还躺在床上的男人将自己的躺姿调整了一下,眉轻轻挑起,眸子里闪着两道精光,“梨梨,你是怪我没有专心看你的脸吗?”   谁是那个意思了!云清梨咬了咬唇,转过了身去,“你也快起来吧,不要让你祖父祖母等我们吃饭!”   下了楼去,卓天辰依然是主位,白佳瑞在他下位,卓灜便带着她,二人坐在了卓天辰的另一侧下位。   这时门方玲走了进来,身后带着一个留着齐刘海的女孩儿,女孩儿脸上画了点妆,也就是个街上常见的模样。方玲拉着女孩儿走到了方桌旁,“老先生,老太太,这是我女儿小雨,她学校放假了,她来卓公馆帮我几天忙!”   卓天辰点点头,他并不管公馆里面这些琐碎的事情,白佳瑞也是知道方玲女儿的事情,她今天上午刚刚训过方玲,想着方玲该是收敛些的,现下却又带了女儿过来,作为下人而言,实在是没有规矩。   可当着方玲女儿的面,白佳瑞又不愿让方玲难堪,毕竟两人都是做过母亲的人,在儿女面前,总该体面着些。   白佳瑞不动神色,只是平静道:“行了,带你女儿去房间里吧,公馆里面的规矩你教着些给她。”   说完,用眼色示意了下方玲。白佳瑞自是提醒着方玲上午的训话,要她也管着些姚小雨。   “谢谢老夫人,还有卓老先生!”姚小雨甜甜一笑,最终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卓灜,“谢谢少爷!”   期间卓灜半句话没说,全副的注意力都在身侧的云清梨身上,连看也没看方玲母女一眼,此时姚小雨谢他,他竟全然不知。   云清梨轻咳一声,推了推旁边那目光盯着自己不放的人。   “不用。”卓灜瞥了姚小雨一眼,目光又是回到了身旁的云清梨身上。   见着大灰狼的目光又回到了自己身上,云清梨眉头一拧,低声道:“该吃饭了!”   卓灜却是微微一笑,“你刚刚不是说,要看你的表情,才知道你愿不愿意么?”   可谁也没让他一直盯着自己看啊!   姚小雨见卓灜对自己的态度冷淡,可看着云清梨的目光却是那样温柔,心里一时不平衡。跟着方玲去佣人房间的时候,不由得发起了牢骚,“妈,卓少旁边那个女人是谁啊!怎么也和卓老先生老太太一起吃饭!”   方玲上午才因为云清梨受了白佳瑞一顿训,心里本就不痛快,冷哼一声,“是少爷的未婚妻。说是个什么秦江的大小姐的!我听老太太说,她从小就没有妈!这是哪门子大小姐,从小就没妈教养的!我还看报纸说,她从小就嫉妒继母带来的妹妹,还想要抢她妹妹的未婚夫!后来因为私生活不检点,被家里人嫌弃赶了出来!”   “妈,你说的都是真的?”姚小雨听得半信半疑的,这么样的身份背景,也能进卓家么?   “当然是真的,报纸说的还能是假的!”方玲说得笃定,眉宇间还流露出一种轻蔑的神色。   原来就是个过气大小姐!说得不好听点,就是个便宜货!这种身份,比自己也没好多少嘛!   姚小雨听完她妈说的话,心里竟是觉得舒服了许多。这样不知检点的女人都能和卓少订婚,自己只要好好表现,卓少肯定会迷上自己的!到时候,说不定卓少就丢了现在这个过气大小姐,来娶自己呢!   想想,日后可以住在这辉煌如宫殿的卓公馆内,出门有车接送,到了商场再也不用看柜员的脸色,想买什么就买什么!   姚小雨心中无限遐想着,竟是越想越觉得这些事情马上就要发生。   ——   想到昨晚在书房外听到的对话,云清梨心绪紊乱,刚想要给温娇娇打电话问问她的意见,谁知还没拨号码,温娇娇的电话就打了过来。说是晚上他们公司在邺城的分公司办酒会,云清梨晚上陪她一起去。   总归是可以见下温娇娇,虽然她那大咧咧的样子,可说不定还真能替自己拿个主意。想着就答应了温娇娇的邀请。   “我晚上去娇娇公司的酒会,她说让我和她一起去世贸选晚礼服,她没带礼服过来。”她拿出手机给卓灜发了条短讯。   马上,就有了回复,“知道了。”   简单、明了的回答。   看着屏幕上三个字,云清梨想了想,又点了回信息键,“你很忙吗?”   “忙。”   比起上一条的三个字,这一次的更加简短了。想起早上那位废话连篇、强词夺理的先生,和回自己讯息的这位,真的是一个人么?   还在想着,手机里又来了讯息,“想我了?”   这人!真是给他一点颜色就开染坊了!云清梨撇撇嘴,回复了一个“才怪!”   把手机放在了一旁,可刚刚放下,讯息又来了,“可我想你了。”   云清梨看到信息,怔了一怔,可马上又有讯息进来,“才怪!”   这语气,他分明就是在学她!真是无聊!   虽然也知道他不可能真的在想自己,可是那一瞬间,她居然真的相信了!   唉,看来自己的心绪还真有够乱的!   云清梨把手机收进了包里,告知了白佳瑞自己的行程,便出门去了。   她刚刚离开卓公馆,姚小雨就进了她和卓灜的卧房里去,大摇大摆的逛了起来。先是去翻卫浴间的护肤品,偷偷抹了一些在脸上。后又走到了衣橱哪里,翻开了云清梨的衣箱,左一件右一件衣服挑着,看见合适的便往自己身上套着试穿,就当是自己卧室一般了。   ——   到了世贸,温娇娇却说被扑克脸男上司拖住了,偏要她给他做个刚刚会议的梗概,所以可能来不及去挑礼服了,就拜托云清梨给她选一件。   虽然云家的管家有定时的给自己订购新的衣物,云清梨却很少自己购置物品,她对物质的要求并不高。   普通的衣服她不抗拒,奢华的衣物,她穿着也并没有不自在。可总体而言,她更偏爱简单、经典的剪裁,就像之前去南楼卓家家宴的时候穿得她母亲的那件青色长裙,或是去牌局的时候,那经典剪裁的黑色长袖短裙。   正还在挑着衣服,就听到了店内有个店员欣喜的惊呼了起来,“是gigi啊!”   “大惊小怪的!”另一个店员白了那新来的一眼,这里是b品牌的国内旗舰店,有大明星光顾那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了!那店员笑脸迎向了走进门的艳丽女明星,“gigi小姐,我们刚刚来了今年的秋季新款,请您到这边来挑选吧!”   云清梨也是知道gigi的,也见过她出现在娱乐头条上面。可却出于礼貌,并没有像那个新来的店员一样,盯着gigi看,而是挑好了衣服便向身边的服务人员说道:“我要这件,请帮忙把这件包起来吧。”   “小姐你的眼力很好呢,这是今年秋装新款,我们店里只有这一件单品!”身边的店员职业性的微笑着,拿着衣服便走向了柜台。   路经gigi的时候,却被她叫停了,“等等!”   “gigi小姐,请问有什么可以为你服务?”柜员停在了原地。   “给我看看你手里那件吧。”gigi瞥了一眼柜员手里被云清梨挑中的那条粉色香奈儿款短裙。   “不好意思,那位小姐已经要了这件。”那店员面露难色,看向了云清梨,但她又怕得罪gigi,便立刻道:“我们店里还有很多其他的新款,gigi小姐不妨挑选其他的款式?”   gigi当然有听到云清梨叫服务员将礼服包起来的,可是她只要她想要的东西,还没有得不到的!   “这件,有人付款了么?”gigi美艳的红唇微微启开,一丝轻声的笑。   “嗯…是还没有,”店员如实回答着,“可是,那位小姐——”   gigi截断了店员小姐的话,“那就是说,这件衣服不属于任何一个人!我现在要看这件衣服,不行么?”   连着在gigi跟前的服务人员都是左右为难起来,最后只好求救一般看向了云清梨。   “我其实并不觉得这件多么喜欢,既然这位小姐中意,就让给她吧!”云清梨微微一笑,似是根本没有投太多注意到gigi的无理取闹上面。   gigi听云清梨这么一说,便觉得自己的目的达到了,微微一笑,露出了性感的笑容。   “gigi小姐,请问你是打算现在试一下,还是等下和其他款式一起试穿呢?”柜员心里感激云清梨没和gigi对着呛,否则倒霉的还不是她们这些服务人员么!   听得柜员这么说,gigi冷笑一声,“谁说我要试了,我不过是要看一眼。我不要这件。”   她又不是真的想要这件洋服,再说了,别人不中意的东西,自己去捡,岂不没面子么?   听了这话,柜员无奈的半天没说出话来,只好悻悻然走回衣架,想要把那件短裙挂回原处去。   这时,云清梨微微一笑,把信用卡递了过去,“现在,帮我结账吧!”   柜员微微一怔,立刻懂了云清梨的意思,笑着点了点头,“好的,马上!”   一旁的gigi听了云清梨的话,不得不停下了挑衣服的动作,回头向云清梨看去,谁知,云清梨也并不躲闪,一双清澈的眼眸里有种让人不可忽视的光芒。   原来这女人就是想要这礼服,她刚刚说不喜欢,其实就是故意骗自己的!到了这个时候,gigi才知道自己被云清梨摆了一道!   柜员很快的帮云清梨把衣服打包好送了过来,“您拿好!”   “谢谢。”云清梨接过了衣服,便再没有看那个gigi,只是自然的走出了门店。   刚刚服务的那店员心里轻叹口气,虽然都是有钱的女人,可那gigi一看就是个暴发户模样,哪里像刚刚那位小姐,那种教养和心智,才是真正的豪门千金吧!   ------题外话------   姐更得一天比一天晚,只因为作业多得要死了!   早知道不更新电脑系统了啊,居然有软件不能用了,次奥,服了!   15、酒会之前   云清梨拿着礼服出了世贸,便到了旁边的咖啡屋,因为天气不错,还算凉爽,所以她选择了室外,点了杯饮品之后便从包里拿出了前两日一直在看的书,打发下等温娇娇的时光。   却不知路边一辆林肯轿车内,一双深邃阴鸷的眼睛正盯着自己。   尉迟甯用拇指轻轻擦了一下自己的唇角的冷笑,“这女瞎子看书倒是看得轻松呵!”   “甯少?”凯文开车载尉迟甯来接GiGi,她是他晚上去酒会的女伴,谁知尉迟甯却让车停在了世贸后的一条街上。凯文跟在尉迟甯身边久了,自然读懂他眼睛里那种侵略的意味,心里便打着小鼓,甯少该不是要拿什么人开刀吧?   尉迟甯挑眉,乌黑深沉的眼眸里闪出一丝嗜血的玩味,今天就放过你这女瞎子!他抬头示意了一下凯文,“开车吧!”   坐在咖啡屋的云清梨打了个冷战,明明是大晴天的,怎么突然一阵阴风!   这时电话响了起来,温娇娇哭丧着声音,说自己又被扑克脸男给虐了,一个会议梗概罢了,居然给她挑出了四十七处问题来,真是不给人留活路啊。   “小梨子,给姐带了礼服没?”温娇娇在房间内咬着指甲,一副怨妇的模样,“没买的话就紧着最贵的买,反正花的是扑克脸的钱,割肉疼死丫的!”   云清梨看看身侧的礼服,靠在了椅子内幽幽道:“礼服是买了,不过首饰还没准备,要不来两条南非鸽子蛋钻石项链?”   哟!原来梨子小妞儿比自己腹黑多了,一出口就是这种上千万的玩意儿!温娇娇乐得哈哈一笑,“行,就这么着吧!弄个七八条钻石项链,姐脖子上戴不了,就挂头顶上!”   温娇娇还在说着话,门口便有人来敲门了,温娇娇带着电话去猫眼里一看,心里哎哟喂一声,这扑克脸真是阴魂不散的!   “唉,讨债的来了,小梨子,你现在过来君悦酒店吧,我在门口等你哈!”说着,温娇娇赶紧把电话挂断了,别说,这妞儿嘴上虽然逞强,其实还是挺怕扑克脸男的。   君悦酒店。   到了门口,云清梨急着去找温娇娇,走得着急,便和身旁的男人错身的时候撞了一下,她赶紧道歉,“不好意思。”   一抬眸,目光却是凝滞了。   徐殷本看到撞到自己怀里的人的时候,立刻拧住了眉,紧闭着嘴,眼中爆发出一种要吃人的目光。   一直以来,徐殷都是温文儒雅的,正是因为他的温柔,云清梨才会依赖他。可是云菱梦的事情之后,因为自己的逃离,徐殷不止一次向自己发火。云清梨这才知道,他其实也有粗暴的一面。   上次虽在南楼见过徐殷的背影,可是她怎么也没想到会在邺城再见他。毕竟这个城市那么大。可是云清梨却忘了,城市虽然大,可是上流社会的圈子却无意义外的很小。   云清梨正了正身姿,微微一笑,“徐先生,你好。”   听到她的问好,徐殷的眉心拧了一拧,她似乎和上一次见到,又有些不同了!   他从报纸上读到了她和卓灜的婚讯,便是赌气一般安排了去邺城的公务,却不想,真的在邺城会遇到她。她还那么自然的和自己打招呼,难不成她心里真的没有他了么?   想到这里,徐殷心中便是腾起了一股无名之火。大手一把钳住了她的手腕,用着蛮力把她拖住,“跟我来!”   尉迟甯刚刚要进酒店,就看到了云清梨和徐殷的这一幕。他虽不知道云清梨的身份,可是却是知道礌石建设的总经理徐殷的。没想到,这女瞎子居然和徐殷那种人有关系。   徐殷是哪种人?在尉迟甯看来,徐殷是有点本事,可是那点本事还不足以坐稳礌石的一把手,所以还要找个老婆做靠山,成不了什么大气候!   凯文这才注意到,他家甯少是在看那个坐在咖啡屋的女人。因为之前他去秦江公干了,云清梨两次闯进尉迟甯在南楼的套房的时候他都没在,所以并不知道她和尉迟甯之间的纠葛。   “甯少,GiGi现在过来了,咱们是进场了么?”凯文试探性着问道,不过他看甯少变态的模样,就知道他起了什么坏心思,肯定不能这么早进场的。   “让她等着吧!”尉迟甯双手插兜,便准备离开。   “甯少,那GiGi在哪里等啊!”凯文唉唉唉的叫着,他心里怎么有种不好的预感呢!   “你陪她在车里吧!”说完,尉迟甯插兜就踱着步子走了,方向是云清梨和徐殷走的方向。   凯文一听,当真一个头两个大!GiGi虽然人美艳,身材又性感,但那做作的模样,自己真是看不太惯!   ——   “徐殷,你放开我!”云清梨被徐殷拖到了酒店后的一侧转角,这里接近储物间,所以少有人来。   “终于肯喊我的名字了?”徐殷将云清梨的手腕松开了去,眼中的怒火却是一点都没消下去。   云清梨咬了咬唇,和徐殷这样近的距离,自己内心仍旧是无法平复的,“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云清梨你够了没?这么久以来,我忍了这么久,难道还不够吗?”徐殷将云清梨的手腕拉住,声音压得低沉,可是里面的怒火却很明显,“你要对我惩罚,就惩罚,但怎么可以随便和其他的男人订婚?!”   随便和其他男人订婚?若没有他和云菱梦的事情,自己用为了躲避陷阱,而和卓灜订婚吗?如果不是他背叛了自己,自己用得着躲到卓灜的保护伞下,只为了能在去英国之前有个喘息的机会吗?如果没有走订婚这一步,自己现在,说不定已经因为云菱梦的算计变得声名狼藉,甚至更惨的下场!   即便这些他都不知道,但总归是他背叛了自己,他现在怎么能这么这么理直气壮的说出这些话来?   本以为自己已经放下了,原来,面对他的时候,心里还是会有怨恨和难过。   “你觉得我是在惩罚你吗?”云清梨一双眼微微颤抖着,可是却是一瞬不瞬的盯着徐殷,“那你告诉我,你是什么时候和云菱梦在一起的?难道你和云菱梦在一起的时候,我又做错什么吗?所以你才用这种方法来惩罚我?”   面对这样的质问,徐殷却只认为,自己是为了成为礌石的总裁才和云菱梦在一起,这样不叫做背叛,因为他的心里只有她。可是她,怎么可以毫无预兆就和别的男人订婚了,她的眼里,他算做什么?!   “我这么做是有我的目的,我要做礌石的总裁,你帮不了我,我总要其他的助力!”徐殷看着云清梨,说得理所当然,“但我心里只有你,难道这还不够吗?”   够?这样就算够了吗?自己在他的心里,到底有多卑微?云清梨的笑容慢慢的冷了下来,眼中却是已经有了泪的雾气,“你一句心里有我,所以就能和其他女人发生关系?多么可笑,这个女人是我同父异母的妹妹,难道你不知道么?!”   说到最后,云清梨几乎是咬着这几个字说出来的,即便是别的女人也好啊,徐殷,难道你不知道云菱梦和蔡敏芝,是我母亲一生中的污点!   徐殷的眼眸慢慢眯了起来,似乎是被云清梨戳中了死穴一般,冷笑一声,“难道只有我和其他女人发生关系么?你不要说,你还没和卓灜上床!”   “啪”一声,云清梨扬掌就打在了徐殷的脸上。打完之后,她浑身依旧是颤抖着,“徐殷,你不要把我,想得和你和云菱梦一样不堪!”   徐殷用手触了触自己被扇的脸颊,他是没有想到原来那么轻柔的云清梨,竟然会动手打人!自己原来还真是小瞧了她!徐殷又转过脸来,扶正了戴在脸上的金丝眼镜,冷冷的凝着云清梨,“不堪?哼,云菱梦和我一起的时候,至少是个处女。可是如果我现在回头找你,你还是么?”   “你以为你回头,我还会在原地等你?你到底是哪里来的自信!”停顿了许久,云清梨眼中的怒气已经消去了,只是轻轻的摇摇头,已经不想再和徐殷说下去了。   说完,她便离开。   就在她错身离开的时候,徐殷却一把揪住了她的手腕,就像是发狂一样,将她紧紧嵌入自己的怀里,那张曾经温文儒雅的脸,此刻狰狞的压在了她的面前,似乎是用尽了所有力气一般来强吻她。   他的唇碰触到她的脸的时候,云清梨竟是有种恶心的感觉,逼迫着她去躲开他疯狂的动作。   他之前没有碰她,都是为了保护她!可是没想到,自己一转身,她就心甘情愿要去爬其他男人的床。她那种面对自己的清高和廉耻呢?!   “徐殷,你放开我!”   推搡着,云清梨狠狠地抬起了左腿,用力顶在了徐殷的下体。徐殷脸色一狰,吃痛的把她松开了去。云清梨趁着空档,赶紧从他怀里挣脱,也顾不了其他了,赶紧逃离这里。   尉迟甯侧了侧身子,没有让跑过来的云清梨看到自己,不过心里却是震撼的,他来的时候,正好见着云清梨甩了徐殷一巴掌。看着这小妞儿之前装聋作哑的样子,没想到刚刚打徐殷那巴掌还挺狠的!   ——   温娇娇见到云清梨衣衫有些不整,赶紧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了云清梨身上,带着她去了卫生间。见了卫生间隔间内都没有人,温娇娇才问起问发生了什么事情。   云清梨摇了摇头,可是眼泪却是无声的落了下来,“娇娇,我好累!”   温娇娇是极少见到云清梨哭的,她的外表虽然柔弱,可是自幼丧母,又在云家那样复杂的家庭关系下,在夹缝中生长,她内心的坚毅,并非常人可以比拟的。   此时见了她落泪,温娇娇心里更是不好过了,“梨儿,到底怎么了,别哭了,和姐姐说啊!”   云清梨用手擦了擦脸上的泪痕,平复了自己的啜泣之后,才静静道:“我碰到徐殷了。”   自发生了云菱梦和徐殷的事情之后,云清梨并没有和温娇娇多谈这件事,她也抑制自己不去想那件事。那看似淡然的表面下,她内心的痛苦是无法想象的。现在再遇徐殷,便是将心里曾经压抑着的怨恨、痛苦、徘徊和彷徨,通通用眼泪宣泄了出来。   “徐殷在邺城?!”温娇娇轻叫出了声,“他是来找你的?”   流泪之后,云清梨显得平静了许多,她摇摇头,“我不知道。”   “那他和你说了什么?”温娇娇紧紧地握住了云清梨的手,似乎是想用这种方式来传达自己的力量。   云清梨又摇了摇头,笑容凄然,“他说他和云菱梦是为了礌石总裁位置。”   徐殷是目的性很强的人,所以为了目的不择手段,本就是他的风格。只是从前徐殷在云清梨面前,展露的都是温柔亲善的一面,才让云清梨一直误以为他的处事方式是温和的。   温娇娇知道云清梨这样衣衫不整,是因为徐殷的缘故。她轻柔的将她拥到了怀里,“好啦,梨儿,没事了。徐殷那种坏人,就丢给云菱梦那种妖精就是了,咱不稀罕哈!以后这俩肯定没啥好果子吃的,咱看他们耍花样就当是看耍猴戏了哈!别忘了你还有极品帅!甩了徐殷那王八羔子好几条街远呢!”   云清梨靠在温娇娇肩头上,听温娇娇嬉笑怒骂的,不由得扑哧一笑,从她肩膀上起来了。   “笑了?笑了就好了!”温娇娇也是笑了,刚刚见着她落泪的模样,自己不知道多揪心!   “娇娇,谢谢你!”云清梨对温娇娇眨眨眼,她们之间不需要说感谢两字,可是现在,她却是真的感谢老天爷为她准备了温娇娇这样一个好朋友!   温娇娇却是斜着眼小声嘀咕着道:“一说你们家极品帅就笑了,还说不是喜欢人家!”   说完,云清梨就想反驳,温娇娇却赶紧道:“你这衣服这样也没法和我去酒会了。不过扑克脸给我准备了另外一套礼服,要不你先换上之前替我挑的那件吧!”   “看来,这扑克脸男上司,对你不错呀!”似乎是嗅到了暧昧的气息,云清梨拿着温娇娇打趣道。   “得了,刚刚哭了现在又来取笑我!真是一哭一笑,猴子上吊哈!”温娇娇撇了撇嘴,“扑克脸是怕我丢了他的份儿,才帮我准备礼服的。你都没见着那衣服多瘦,还露个大后背的,这可不是变相着嘲笑姐身材不行么!”   说到扑克脸男,温娇娇就做出了各种嫌弃厌恶的表情来。   云清梨却总觉得,这俩能发展出什么故事来。   ——   温娇娇穿的是一件正红色的露背长裙,性感的设计中又不失婉约,称着她那高挑的身材,显得有种特殊的韵味。   而云清梨则是穿着之前挑选的那款呢子面料香奈儿款的无袖蓬裙,乌黑的长发简单被梳成了比较的马尾,显得简单而又清爽。她的身材虽不如温娇娇那样高挑,可是由于身材比例绝佳,所以视觉上而言,也不会显得比温娇娇矮了太多去。   她两人都没有佩戴繁复的首饰,不过正因如此,更把两人白皙的肌肤凸显得更为有光泽。   由于温娇娇所在的浩方零售是业内数一数二的大集团,所以这次酒会聚集了大多数的邺城名流,更有些顶级明星争着在这里露脸。所以不到五点钟,会场外的记者区已经是人满为患,夜幕降临之时,镁光灯把红地毯的区域照耀得如同白昼。   由于温娇娇是扑克脸男今晚的女伴,所以温娇娇会和扑克脸男一起进场,云清梨则识趣的说自己一个人进场绝对没问题。   温娇娇和扑克脸男先进场了,云清梨则是等了一下。她并不是什么大明星,来邺城也不过两三天,所以也不虞记者会认出她来。   进了会场,便又是另一片天地了。   古典乐团的现场演奏中,鲜花簇拥,满殿辉煌,可见浩方集团财势雄厚。在刻意设计过的灯光效果下,觥筹交错,衣着鲜亮的人们交谈甚欢。   刚刚进了会场,身后便有一个娇滴滴的声音叫着自己,“清梨姐!”   16不装瞎了   刚刚进了会场,身后便有一个娇滴滴的声音叫着自己,“清梨姐!”   云清梨回过头去,便看到谭筱月一袭白色小短裙,简单的长直发披散在肩头,她整身的装扮既是清纯,可头上戴着一个白色镶嵌钻的花型发带,一看便知是价值不菲。   见到云清梨独自一人,谭筱月立刻向她四周看了看,“就你一个人吗,卓少没有来?”   谭筱月今天是听了她母亲的吩咐,陪江慎过来这次浩方的酒会的。可她心思根本不在江慎身上,趁着江慎和其他交谈的时候,便是左顾右盼,谁知却是看到了云清梨进场。   “谭小姐你好。”云清梨礼貌的笑了一下,其实也不难看出,谭筱月对卓灜有些意图,所以谭筱月的问题,她是故意忽略了。   谭筱月也不知云清梨是无心不答自己,还是蓄意的,可又不好继续问下去。但心里想着只要卓少来了,肯定得来找这云清梨,自己只要跟着她,准是没错的。谭筱月恹恹的笑了下,“清梨姐,叫我筱月就好了。我今天和江慎来的,他就在那边呢,我带你过去找他!”   不由分说的,谭筱月拉着云清梨就向江慎那边走去,她心里是盘算着,既然江慎这么喜欢这个云清梨,那就让她们凑一对儿,自己就能和卓少一起了。   本是不太待见谭筱月的江慎,只是无意的朝着她那边看了一眼,看了一眼之后,又立刻转过了身去,抛下了正在交谈的人,赶紧向云清梨走了过来,“梨梨小妞儿了,你怎么来了?我今天给灜打电话,他说他不在邺城!”   不在邺城?云清梨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卓灜今天下午走得匆忙,也没说去做什么了,她只以为船务那边有事处理,便也没有多问。   可他那么刻意瞒着自己,到底做什么去了?   为了不让江慎看出自己的惊讶,云清梨将耳畔落下的发丝夹到了耳后,微微一笑,“嗯,今天我是陪朋友来的。”   原来卓少也没跟着来!谭筱月心里不由得一阵失落,抓着云清梨的手也松开了去,她可不愿意白讨好其她女人。   “哦?是娇娇吗?”江慎听了,便是四处张望着,一下变在人群里找到了一袭正红色露背长裙的温娇娇,不由得看得会心一笑,“娇娇是浩方的员工啊?”   此时温娇娇正陪着谭逸和其他零售公司的几个经理见面,见着谭逸和颜悦色,笑起来的时候有模有样的,温娇娇便在心里暗自嘀咕,这丫居然是会笑的!   谭筱月看到不远处的谭逸,不由得身子一震,整个人脸色一片惨白,找了个借口,赶紧到了一边的角落里,拿出了电话立刻拨给了其母侯若婉。   “妈,真的见着谭逸了!”虽是同父异母的兄妹,谭筱月视谭逸为自己的死敌,这也是侯若婉自小“教女有方”。   “筱月,你说什么?”侯若婉正和几个贵妇一起打麻将呢,自上次和云清梨打过牌之后,她收起就没好过,今晚也是输了不少。听了谭筱月没头没尾的一句话,更是火上浇油的。   “在浩方的酒会上!”谭筱月眉毛拧着,一副不耐烦的模样,“妈,你别打牌了不行吗?!”   昨天谭筱月在南楼见过谭逸,侯若婉就去找了谭心平,谭心平在中心局开会,只是敷衍了她几句,也没细说。待到今日,谭心平又去了国外公务,更是没机会问了。现下听了谭筱月的电话,心里那焦虑又腾升了起来,训着谭筱月道:“行了!筱月你怎么说话呢!我等把事情弄清楚再跟你说,你先在那边看着到底怎么回事!”   “妈,我不要!我才不去见谭逸呢!”谭筱月还在发着嗔,可惜侯若婉那边就已经挂断了电话。   无奈的,谭筱月只好往回走。回到会场,便见了谭逸和人谈笑风声,谭筱月没想到,没有谭家的背景,谭逸居然还能如鱼得水!   还是说,谭心平背着她和她妈,给了谭逸一些帮助,只是她们不知道呢?想想也是,谭逸本来一个乡下小子,就算在国外待了十几年,也不过是个乡下村妇生的儿子罢了,能有什么能耐!   “筱月,你来了!”   谭筱月迎面走过来个二十六七岁的年轻男生,他一身西装革履,可是面容上的羞涩还是能看得出他不够成熟。   可他,却是浩方的第一大股东,崔世佳。   崔世佳喜欢谭筱月不是一天两天了,可是谭筱月却看不上他。虽说崔世佳是浩方的第一大股东,却只是个挂名董事,不过是每年拿公司分红罢了。浩方真正掌权的,还是崔世佳的叔父崔盛元。   而崔世佳这软绵绵的个性,更是没可能战胜崔盛元,从他叔父手里把管理权夺过来。   侯若婉也是看到了其中的利害关系,所以并没有想促成谭筱月和崔世佳的婚事,反倒是选择了比浩方集团及产略逊的江慎的家族。江慎是天垠的核心领导力,虽然现在还没接管公司,但他是独子,公司最后总是要交到他手上的。也就是说,江慎将来会是天垠的唯一领导人。   “怎么了,筱月,你不开心吗?”崔世佳见谭筱月愁眉不展,心里也替她着急。虽然谭筱月对自己并不算热情,可是他就是喜欢她那清纯天真的模样。   “世佳哥!”谭筱月赶紧敛去了自己脸上的戾气,微微一笑,即便是看不上崔世佳,但样子还是要做做的,“今晚的酒会很成功啊,祝贺你!”   “都是叔叔办的,我不过是和你一样,只是来参加而已。”崔世佳腼腆的笑了一下,每次谭筱月叫他“世佳哥”的时候,他都会莫名的心跳。   “世佳哥,那个人也是你们公司的吗?”谭筱月心念一转,既然崔世佳是浩方的,何不向他打听下谭逸的事情呢!   崔世佳向不远处的谭逸看去,想了一下,便是恍然大悟一般,“是Mark!听叔叔说,秦江的公司办得很好,都是Mark的功劳,好像是个商业奇才!”   崔世佳说的时候,眼神中流露出一丝羡慕来,可惜他天生对做生意没什么天分,要不然也能帮忙打理浩方了。   “他是在秦江的分公司?”谭筱月蹙了蹙眉,谭逸回国了,为什么不直接回邺城,而是去秦江?难道真是爸给他安排的职务么,为了不让我和妈知道?   “嗯,是叔父特地从国外挖回来的高管人才!”崔世佳点了点头,却不知道谭筱月为什么对谭逸这么感兴趣,心里本还在惆怅着谭筱月和江慎的婚事,现在谭筱月又对这个Mark这么感兴趣,自己可真是一点希望都没了么?   这时谭逸要去和浩方总公司的几个主管见面,便放了温娇娇。温娇娇撒了丫子就朝云清梨和江慎这边过来了,刚刚听了脚步,就从经过自己身边的服务生的盘子上端了一杯香槟,一饮而尽,“可憋死姐了!”   这牛饮的方式,还真是豪迈!江慎看得不由得笑了起来,“不知道你酒量这么好呢!”   温娇娇听了江慎的话,顾自就当是一种夸奖了,咯咯笑着,“姐这酒量不是盖的,不信下次咱拼拼!”   江慎也是个玩心重的,听了温娇娇的挑战,立刻活力四射的,“好啊,你说的,可别到时候喝趴了说我欺负你!”   “切,谁怕谁!”温娇娇眼珠子滴溜溜一转,她和江慎两人都是自来熟,这才见过一面,两人就和老朋友一样谈话没有半点隔阂了。   三人正是谈着话,云清梨便看到了在江慎、温娇娇身后不远处的尉迟甯和GiGi,初见到两人的时候,云清梨只是认出了GiGi来,所以也没有避讳两人。   可当尉迟甯那张极其立体的脸转过来的时候,那种危险的气息扑面而来,云清梨下意识的便向温娇娇那侧躲了躲,生怕尉迟甯会看到自己。   怎么会是那个黑老大!   其实尉迟甯一进会场就看道云清梨了,她一身跳色的粉色短裙,他想忽视她都不行。   “清梨,怎么了?”温娇娇看出了云清梨躲闪的模样,就朝身后看去,立刻高兴起来,“诶,那是不是GiGi啊,演了那个徐大导演那个电影的女明星吗?”   江慎也朝尉迟甯和GiGi看了过去,他撇了撇嘴,“你们不知道那GiGi旁边是谁吗?”   听江慎这么问,云清梨也是有些好奇,可却没有问,反倒是温娇娇替她问了出来,“一大帅哥呗,看起来有种坏坏的赶脚。是谁啊?”   其实今天来浩方酒会的人,都是非富即贵,云清梨对尉迟甯的猜想,是某个财阀的公子哥。   “啧啧,你们肯定不知道!”江慎卖了下关子,“他叫尉迟甯,是邺城黑道里近两年出来的人物。别看他年轻,为人又低调,听说是杀人不眨眼的。邺城有句话:见了薛宫南,见不了明天的太阳;见了尉迟甯,见得了地狱的阎王。”   薛家是邺城黑道的第一把交椅,近两年薛家的继承人薛宫南更是火速扩张着势力,张扬的狠劲儿和尉迟甯的低调,是一张一弛,算是阴阳有道。   薛宫南几乎是有钱赚的买卖都来插一脚,而且都是声势浩大的,生怕没人知道。可尉迟甯的生意却很神秘,他为人更为谨慎一些。   自己不过是给那尉迟甯取了个外号,却没想到还真是个黑老大。云清梨心里长舒一口气,庆幸自己当日躲过了一劫。   这时,会场内的音乐声更加响亮起来,在场的交谈的声音渐渐地安静了下去,一个穿着白西装的司仪走上了台,一番客套话之后,邀请了浩方的董事长上台讲话。   “你们董事长这么年轻?”云清梨看着台上的男人,不由得觉得有些惊讶。   温娇娇点点头,眼巴巴的望着台上的人,“崔世佳,金龟婿一个!不过听说就是个挂名董事,只管股份,不参与公司决策。”   崔世佳下了台去,另外一个中年男人继续上台发言,温娇娇抬了抬下巴,向云清梨道:“这才是公司现的正主儿,他是崔世佳的叔父崔盛元,也就是我们公司管事的大老板。”   崔盛元在零售业业内的名声极大,又因为早年就带领浩方抢占了市场份额,所以算是国内零售业的开山鼻祖吧。只不过浩方也是家族产业,崔盛元拿的股份不及他大哥多,所以没当上浩方的董事长。   邺城的上流圈子说大不大,可是凤毛麟角的,也就那些。江慎也算是和崔世佳一起长大的,所以听了温娇娇谈起崔世佳,不由得扑哧一笑,“听你这口气,是认为小崔是个傀儡布偶了?”   “诶,我可没那么说!”温娇娇听江慎这么曲解自己的意思,不由得嚷嚷了一声。   此时崔盛元的讲话也结束了,音乐再次响起来,崔世佳牵了他的母亲首先进了舞池,跳今晚的第一支舞。   “要是我邀请梨梨小妮子跳舞,灜肯定把我抽筋剥皮——”江慎向云清梨笑了一笑,转而转向温娇娇伸出手来,“所以,may—I?”   温娇娇没想到江慎会邀请自己跳舞,她这平时三大五粗的,可是真和男生接触起来,还是有些小紧张的。   “去吧,我去餐桌那边吃点东西!”云清梨看出了温娇娇的紧张,微微一笑,像是在安抚她。   温娇娇点了点头,便和江慎进了舞池。云清梨则转身,准备去餐桌那边。可是走了两步,就发现了在自己身后不远的尉迟甯。   整个人都感觉一滞,停了下脚步,又继续向前走着,现在绕道走有些晚了,而且她也不想因为自己显得太僵硬而引起尉迟甯的注意。   只不过,尉迟甯的注意力早就放在她身上了。   云清梨尽量平复这自己的心绪,调整着自己的气息,缓缓的从尉迟甯面前经过。   谁知,尉迟甯却是伸出了脚来,绊了她一下。云清梨始料未及,所以身子不由自主的往前跌倒过去。   尉迟甯嘴角一丝玩味的笑,长臂优雅的向前一揽,便把云清梨拦腰搂住了,“怎么这么不小心!”   话语中,那挑衅的意味,就好像是荒野中的猎豹瞄准了一只羚羊,随时准备殊死搏斗,血溅当场。   明明是他绊的自己,居然还说自己不小心!云清梨立刻站直了身子,她知道这是位不好惹的主儿,所以也不打算惹。轻轻推开了尉迟甯揽住自己的手臂,垂下眸子道:“不好意思,是我不小心,谢谢了。”   “没关系,你眼睛不好用,看不见是应该的。”尉迟甯立在一侧,不紧不慢的说着,一双野性的眼却是紧紧盯着云清梨脸上的表情变化。   原来他认出了自己!想到那天他飞出的匕首,还有江慎说他杀人不眨眼,云清梨心里心忖着不宜久留,便抿了抿唇,“不打扰了,失陪。”   说完,云清梨就想着离开,却听尉迟甯轻咳一声,“怎么又没带你的盲棍,难不成还来相亲?”   “要不我就发发善心,扶你吧!”尉迟甯说着,从裤兜内把一只手伸了出来,示意要搀扶云清梨。   “不用了。”云清梨看了尉迟甯的手一眼,又看向了尉迟甯,一双明亮清澈的眼眸并没有再继续躲闪,微微一笑,“尉迟先生真是幽默,虽然没看到是什么东西绊了我,可是我的眼睛倒是一直没什么问题的。”   “哦?不装瞎了?”尉迟甯把手收回,继续插回裤兜,修长的身高俯视着云清梨,以他的破坏力,随时都可以把云清梨碾碎。   ------题外话------   =)   17、卓灜出海   “哦?不装瞎了?”尉迟甯把手收回,继续插回裤兜,修长的身高俯视着云清梨,以他的破坏力,随时都可以把云清梨碾碎。   “我不知道尉迟先生在说什么!”云清梨迎着尉迟甯那霸道的目光,她不打算和他正面交锋,干脆就来个装傻装到底好了,“如果没记错,这该是我和您第一次见面吧?”   和他玩这套?尉迟甯收敛了笑容,缓缓地压低了身子,“你既然知道我的名字,那你又知不知道我是怎么对付那些对我说谎的人?”   这种危险的气息和那天错进他房间时无异!云清梨虽神色还是镇定的,可是后背发凉,早就出了一身冷汗。   “你再对我说句谎,试试?”尉迟甯见云清梨不说话了,嘴角勾起了一丝笑,他就喜欢看那些孱弱的小动物害怕到了极致的模样。   停顿了许久,云清梨都一直流着冷汗,这时一个服务生端着酒从她身边走过。云清梨想也没想,便将服务生手里的盘子一推,只听哐当一声,盘子上的高脚杯香槟砸碎了一地。   云清梨则是适时的展露出自己胆小害怕的模样,轻叫一声,小巧的身体往尉迟甯身后躲了去。   这动静,立刻引得旁人都向她和尉迟甯看来。   居然想出这种招来!尉迟甯嘴角勾起一丝笑,她以为吸引了别人的注意,这样就能逃了?   这猎物愈是逃,尉迟甯就更不打算放过了。   “甯少,怎么了?”本在不远处的舞池里陪着浩方的一个高管跳舞的gigi,听到动静立刻跑了过来,认出了云清梨是在世贸买衣服的人,又见着云她躲在尉迟甯身后,立刻醋意大发,“是你?!”   她打翻酒盘,其实并不是想要吸引旁人的注意,只是要吸引gigi一个人罢了。   “真是抱歉啊,我就是想拿杯酒的。”云清梨吐了吐舌头,从尉迟甯身后出来,“尉迟先生,让你受惊了吗?真是对不起啊!”   “谁让你过来的?”见到gigi抛下浩方的高管,尉迟甯那张野性的脸立刻阴沉了下来,全身都散发出一股寒气。   “我、我——”gigi从未见过尉迟甯这种表情,当下也吓得双腿发软,“我担心——”   “回去!”尉迟甯声音低沉,冷冷两字,却似是一道绝杀令。   gigi吓得不轻,赶紧跑回了舞池。那浩方的高管年纪不小了,却打扮得油头粉面的,一看就是个咸猪手。gigi年轻貌美,打扮得又性感,这个时候受了尉迟甯的惊吓,又对那咸猪手高管投怀送抱的,乐得那咸猪手叫一个心神荡漾啊!   待gigi回到舞池,尉迟甯再向自己周围看去,却已经没了云清梨的身影。   其实刚刚,云清梨也拿不准gigi到底会不会闻声赶过来,只是当时见到gigi和尉迟甯一起,之前又见识过她那种任性的个性,所以也不过是八成的把握。这招数虽然拙劣,可是却出其意料的有效,令云清梨还是感到了一丝侥幸。   好不容易从尉迟甯眼皮子底下逃了,她自是不打算再留在会场。而且心里也想着大灰狼去了哪里。虽然两人的订婚纯属协议,可是晚上卓灜如果不回卓公馆,卓老爷子和老太太那边,也没法解释。   想了下,拨了卓灜的电话。   电话响了许久,一直没有接通,可就在最后的时候,一把低沉、疲倦的声音,在电话那头唤了她的名字。   “梨梨。”   “卓灜?你在哪里?”   电话里,他想也没想,便道:“在地球。”   “什么?”云清梨怔了怔,可是立刻,就听到了一声戏谑的轻笑。   真是无聊!云清梨咬了咬唇,“你到底在哪里?”   “码头。”   因为卓氏的船在航海过程定位系统崩溃,游走在了北海的边界,这个地带十分敏感,涉及了国家与国家间的海域边界问题。如果由邻国先发现了卓氏的海船,无疑会是一场牵涉国家主权的边界纠纷。而中心局那一团老鳖又视卓家为眼中钉,难免给那群老鳖们一个可趁之机。所以下午的时候,卓灜匆忙安排了从邺城直飞惠港的直升机,意图是发船出海,抢在日本、韩国之前找到卓氏迷踪的海船。   “发生什么事?”云清梨的嗓子紧了起来,她心中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卓灜走得这么急,又没有透半点风声,想也知道是卓氏的海船除了问题。可偏偏又是海上!海上比比陆地,人类的力量,还没有足以征服海洋。看似平静的海面,一旦卷起汹涌的时候,孱弱的人类是没有抵抗的能力的。   即便是卓灜。   “手机等出海之后,再过五分钟就会没有信号了。”卓灜轻描淡写的,懒懒的笑道:“梨梨,这几天,不要想我。”   这时,电话那边有人走近了卓灜,“卓少,已经加好储备了,设备也都检审完毕。”   卓灜点了点头,“让船长起锚吧。”   “卓灜?”云清梨握着电话的手越发的紧了,甚至有些着急起来。   “祖父祖母那边,先不要提这件事情,你想个办法把我出海的事情瞒住。”卓灜能感觉到她的紧张,嘴角弯起了一丝悠扬的弧度。   想起前几日看的报导,说多利台风已经从日本海线向北海海线挪移,因为冷空气对流,极有可能形成巨大的海上龙卷风。如果卓灜这个时候带船出海,如果恰逢了多利台风……云清梨简直不敢继续想下去,“卓灜!多利台风马上就要来,现在根本不适合出海,你先回来再说!我是不会替你瞒着卓老爷子老太太的,要说你自己回来说!”   电话那头,他打断了她的话,“梨梨,等我。”   说完,电话便是断了线。   云清梨愣愣的看着手机屏幕,晃神之后立刻又回拨了过去,可惜电话那头的提示已经变成了“不在服务区”。   卓灜带的海船,已经驶入了无信号区。   半晌,云清梨看着已经黑了屏幕的手机,紧咬着的唇流露出一丝不甘心,“卓灜,谁要等你!”   可是心里,却是好像被什么揪住了一样,无法平息。   ——   回到了卓公馆,白佳瑞见她一人,便问起了卓灜。   “是秦江地检署那边的毒品案件,现在有个证人出了问题,所以他临时回了秦江。要两三天才能处理完,所以让我和您二老说一下。”云清梨再回来之前,已经和龙绛通过电话,询问了卓灜之前的工作日程,和手头正在交涉的案件,便是应付起白佳瑞和卓天辰二位精明老人的时候,不至于过早露馅儿。   说话的时候,她内心是极其的不安,可是表面上,她却保持得绝佳镇定。   白佳瑞点了点头,没有继续要问下去的意思,“我会和小灜祖父说的。”   这时,姚小雨穿着一条暗红色圆领的a字连衣短裙,短裙的边沿是白色的蕾丝,一看便知道这是今年早春的流行过的款式。其实姚小雨身材并不胖,可是她臀部比较丰满,所以令这本来就短的裙子的裙摆显得更加短了。她端着一只木盒走了过来,里面装的是方玲平时泡功夫茶的茶具,“老夫人,我妈说她头风犯了,所以让我过来给您泡茶。”   说完,姚小雨向云清梨甜甜一笑,齐刘海下的那双眼眸显得十分的明亮。   这暗红色a字裙云清梨并没什么特殊的喜好,但因为当时管家被蔡敏芝训斥了一顿,因为云菱梦喜欢亮色系的缘故,蔡敏芝便只准管家给云清梨准备暗色的衣物,这条暗红色的a字裙,就是其中之一。   所以姚小雨穿着裙子大摇大摆走出来的时候,云清梨算是有些吃惊。这条裙子是云家给她按月置办的时装,价格虽不是天价,可却也不是姚小雨这种家庭能够负担的。   现下姚小雨穿的,自然是自己的衣物。   白佳瑞瞥了姚小雨一眼,见那裙摆这样短,一弯腰就能看到底裤,着实是不成体统,当场脸色便沉了下来。云清梨没有点破姚小雨穿自己衣物的事情,只是看向了一侧准备弯腰放茶具的姚小雨,“是方婶的女儿吧?叫小雨是吗?”   姚小雨听到云清梨与自己说话,便立刻将自己丰满的胸部挺了起来,似乎衣服骄傲的模样,忽闪忽闪的大眼睛眨了眨,“嗯,是的。我放假了,所以到卓公馆来帮帮我妈!”   这等模样,白佳瑞怎么看得惯?姚小雨这年纪小小,就在主人面前卖弄风骚,真是市井出身,半点矜持都没有!说到矜持,还是梨梨做得最好,无论到了哪里,身姿永远那么端正,一看便知是大门大户出来的姑娘!   想着,白佳瑞便向云清梨看去,这孙媳妇儿,自己真是怎么看怎么满意!   听了姚小雨说的话,云清梨的神情并没露出更多的表情,只是不急不缓道:“既然是在公馆里帮佣,那就该穿公馆的衣服。一时没法制新的制服,你就先穿你母亲的吧。”   姚小雨愣了一愣,她偷偷穿了云清梨的衣服,就是想要显摆显摆自己的身材多么玲珑凸翘,也让卓少看看自己傲人的曲线,好彻底被自己政府。自己在佣人房里等了半天,好不容易等到了有人回来,却只是回来了云清梨一个人。现在还被云清梨说只能穿佣人的衣服,心下不由得怄气:这云清梨生得身无四两肉,肯定是嫉妒自己!   姚小雨是听她妈方玲说过,这卓公馆里的大小事情,都是老太太操办的。而老太太又极其看重她妈,所以公馆里一半的事情,都是她妈在操办。——姚小雨便自顾自地认为,白佳瑞这么看重她妈,都让她操办卓公馆一半的事情了,肯定得疼惜自己的吧!   姚小雨一双忽闪的大眼睛看向了白佳瑞,可怜巴巴的小模样,就好像路边的流浪小狗一样,“老太太,我妈的衣服太大了,我穿不下——”   只可惜,白佳瑞生平最讨厌就是流浪狗了!   “穿不下那就找见穿得下的吧。”白佳瑞乜了一旁的姚小雨一眼,孙媳妇儿发了话,难不成她不向着孙媳妇儿,而向着你这下人的女儿?未免太不知轻重了吧!“行了,今晚我不喝茶了。你母亲身体不适,你就回房间陪着她吧。”   说完,白佳瑞站起了身来,“梨梨,陪我回房吧。”   这一出,姚小雨可真是傻了眼,她只听她母亲说起卓家老太太当年在豪门贵妇圈子里如何风光,却不想竟然这么不好相处!心里便起了怨恨,暗地里骂了句老不死的!以后我和卓少结婚了,先把这老不死的老太太赶出卓公馆去!   18、去拍卖会   心里这般想着,才突然记起了卓灜来!他怎么现在还没回来啊?哼哼,肯定是和那个什么云清梨感情不好,都不想回来和她睡觉了吧?   不行,那这样我就更得在客厅这里等着了,这样卓少一回来,就能看到我了!   姚小雨得意的露出了一丝笑,又把茶具放了下来,小跑着到落地窗处用玻璃照着镜子,拉了拉领口,又扯了扯裙摆,一副自觉貌若天仙的得意劲儿。   送完白佳瑞回房,云清梨准备回卧室的时候,楼下的姚小雨还在那对着镜子搔首弄姿,摆弄着偷穿了云清梨的那条裙子。   云清梨只是瞥了一眼,她没心思去在意姚小雨的偷盗举动,一想到即将推进到北海海线的多利台风,她脚下更是加快了步子,径直回了房间。   ——   半夜,从梦中惊醒过来,衣襟全因冷汗湿透了,她是梦到了多利台风侵袭到了北海海线,卓灜带的海船没来得及撤离。   从软被中坐起身来,神情凝重,双眉紧蹙,只是停顿了几秒钟,便立刻走下床打开了电脑,关键词内搜索着“多利台风”。   那些消息都是她上床之前反复看过的,到现在的也没有更多的最新更新,她不断地点着刷新键,好像除了更新网页,她没有任何可以做的事情。   直到清晨时分,她才趴在桌上睡了不到半个小时,床头的闹铃响了起来,到了早餐的时间。卓公馆的规矩严明,三餐时间做晚辈的都该要比长辈早到餐桌。之前虽因为卓灜的缘故,有错过用餐时间。但是现在卓灜不在家里,云清梨更觉不可怠慢公馆里面的规矩。   照镜子的时候,发现自己的脸色十分憔悴,脸色苍白的就如同透明了一般,这样见了卓老爷子老太太,肯定是会令他们起疑的。想了下,便上了些淡妆,为了让气色好看些。   又去衣橱内,挑了件淡蓝色的连身裙,和一件米白色的短款外套。把外套穿上后,又想起了姚小雨昨夜穿的那件暗红色a字摆连身短裙来。云清梨在衣箱内寻了下,发现确实是少了那件套装,当下敛了敛眉。   这时门口有人敲门,是姚小雨。昨晚云清梨曾有过吩咐,让她穿佣人的服装,可今天见了她依旧还是穿着那件a字摆的裙子。她是根本没把云清梨放在眼中,将她的话当做了耳旁风。   姚小雨看着云清梨一身淡蓝色的套装,又见她上了妆容之后精致的五官,心里有些嫉妒起来。不过想了下,若是自己穿上这同样的衣服,说不定比这云清梨更加妩媚性感呢!不!是一定会的!   见着云清梨向自己看来,姚小雨并没有丝毫的躲闪,乌黑的齐刘海下,一双眼睛眨了眨,“云小姐,早餐时间快到了,我妈说让我叫你下来用早餐,不要迟到了。”   云清梨并没有答话,她的神情依旧是平静而淡然的,“如果还想留在卓公馆里面,就把衣服脱下来吧。你不会有机会得到我的第三次警告。”   昨晚那次,是第一次警告。现在,是她第二次警告。   不知为何,对上云清梨那种静如止水的双目,站在门口的姚小雨却是不由得打了个冷战,竟是从心底里钻出了一丝寒意,她是第一次感觉到了云清梨柔弱的外表下,那种骨子里透出来的高人一等的尊贵。而这尊贵,正是姚小雨这种出身完全无法企及,也根本模仿不来的。   说完,云清梨再没多看姚小雨一眼,便是径直走向了楼下的餐厅。   过了不一会儿,卓天辰和白佳瑞也下来了。还是老规矩,卓天辰先落座在主位上,白佳瑞在他左边的下位,因为卓灜不在,云清梨则是坐在了卓天辰右边的下位。   早餐是白粥和几碟爽口小菜。先前白佳瑞未嫁入卓家之前,早餐是以西式的吐司牛奶为主,可是因为卓天辰偏好清淡的白粥,这些年早餐的饭桌上则是再没出现过任何西式的早点。   卓天辰喝了口粥,又问起了卓灜不在邺城的事情来。云清梨虽是对答如流,面上的表情也是镇定的,只是这些话能安抚得了卓老爷子老太太,却是安抚不了自己内心的不安。   “梨梨,怎么了?昨晚没休息好么,你的脸色这么不好?”白佳瑞看出了云清梨憔悴的神情,即便她的妆容是精致的,可是她昨夜一夜未眠,这等憔悴气色不是妆容能掩盖的。   云清梨莞尔一笑,“祖母不用担心,大概是昨晚我口渴,喝多了水,有些水肿罢了。”   白佳瑞也没往更细节的去问,只是等到早餐结束,等卓天辰回了书房,白佳瑞把云清梨留了下来,“梨梨,我和小灜的母亲商量过了,说这次等小灜从秦江回来,便安排个时间,让两家父母见面。至于地点是在秦江还是邺城,这可以再定。只不过你们订婚的消息已经许久了,还没有办宴会,这事儿拖久了也不好,还是趁早定下订婚宴的时间吧。”   这是卓家第二次提出订婚一事,还能由卓灜把这事解决掉,只是卓灜不在,云清梨是绝不能说半句推脱的话的。她端坐在沙发的另一侧,“我一切都听家中长辈的安排。只是,祖母,我有个请求。”   “嗯,你说吧!”白佳瑞点点头,示意云清梨继续说下去。   “订婚宴之前,我想和卓灜去母亲墓前待一段时间。”云清梨并没有说谎,她心里想的是定下订婚宴的时间,便是自己去英国的时间。在这之前,她想要和母亲有个告别,毕竟,将会有许多年不能去为她扫墓了。至于卓灜的话,他自是不必一定跟她去墓园的。   白佳瑞知道云清梨自幼丧母,当初也有因为这件事情多有忌讳。可是见多了云清梨的行事处世,举手投足间的大气和良好的教养,胜过许多豪门贵妇,有自己当年的风采。除开这种与生俱来的尊贵气质,更难能可贵的是,云清梨对长辈的礼貌和关怀,更是深深的打动了她。她犹记得,在那次的牌局上,她随着赵胡宜兰看完绣品回来,云清梨那时已经连输了十几把牌,可是见到她的时候,云清梨第一句话并不是抱怨自己的运气多么的糟糕,而是询问她是否觉得累了。   “去你母亲墓前看看,这是应该的。”白佳瑞能体会云清梨对亡母的追思,她的这份孝心,白佳瑞心里更是有所感触。   其实豪门之中,最为凉薄的就是亲情。   不说旁人,白佳瑞娘家人不禁是有手足残杀,更是有父辈与子辈的相争,仁义礼信、兄友弟恭、父慈子爱,皆是付之一炬了。亦是证明那句话,“为成大事,至亲亦可杀。”   这种豪门贵族家族的悲哀和命中注定,并非人人能懂。这也是为什么,豪门家族的联姻,要求门当户对,只因这里是没有硝烟的战场,豪门的子女有时候选择的并非是伴侣,而是战场上的盟友。而婚姻,是一种统一战线的缔约。   卓家现下,虽是卓天辰稳坐了家主之位。可他毕竟年事已高了,许多事情已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卓天日一族虽然一直未有大举动,可实力不容小觑,加上卓天日对家住位置虎视眈眈,不可不防!   若云清梨真能通过卓家主母的试炼,以她的心智和气度,以及对亲情的重视,想必在未来的岁月里面,肯定能成为卓灜巩固家住位置的助力。这也是卓天辰与白佳瑞同意卓灜和云清梨订婚的原因,他们需要替卓灜找到最好的同伴,为将来的家主争夺战打下夯实的基础。而云清梨,恰好符合他们的标准。   白佳瑞停顿了些许,又继续道:“梨梨,你没有其他安排,随我去趟君悦吧,下午那里会有一场慈善拍卖会。”   下午在君悦酒店的拍卖会,是四大家族组建的慈善基金下的义卖活动。四大家族分别是卓天辰为家主的卓家,以及掌握金融命脉的陈家,重型机械巨头的西南魏家,以及以农产起家的江南林家。卓、陈、魏、林四大家族历史悠久,最晚崛起的是掌控金融界的陈家,是在清朝末年、民国初年。这四大家族从前是井水不犯河水,可是国家独立之后,由卓家牵头,四家开始有了生意往来,并且在十五年前,组建了“龙腾慈善基金”,意在于“取之于民,用之于民,方能神龙飞腾,民族振兴”。   而因拍卖会是由四大家族的“龙腾慈善基金”主持,邺城的权贵比在其列。所以白佳瑞此举,是打算正式引领云清梨进入邺城的上流社会圈子。也算是试炼试炼她能否独撑大局。   云清梨应了下来,表面虽依旧镇定,可心中却是清楚地知道,下午的拍卖会,只怕是卓老太太对自己的另一种考验。   这次没有卓灜的帮忙,自己是否真的能应付过去!   想道卓灜,两条眉不由得蹙了蹙。他到底现在在哪里了!   ——   继昨日浩方零售的酒会之后,君悦酒店门口再次汇聚了大批的记者。只是这次是慈善拍卖,算是一种公众活动,所以除了场外的记者,会场内还有大概二十家权威杂志的记者有特定的位置,为了记录拍卖的过程。   当天牌局上见过的四师师长黄仲秋之妻钟彤和海军司令罗世凯的妻子孙燕亦是到场了,而赵胡宜兰是随着她丈夫军机处处长赵闻临一同来的。   几人见了白佳瑞,便率先过来问好,赵闻临虽是身为军机处的掌舵人,可对白佳瑞的态度却比其他几位太太更加恭敬。先是询问了白佳瑞的身体状况,又继续问了卓天辰是否安好。白家瑞一一答好,赵闻临又道:“下个月中秋的时候,我去卓公馆看老爷子和您吧!”   白佳瑞却是微微一笑,“你是知道你师傅的性子的,你这份心意我替他转达。至于特地来卓公馆,还是能免则免吧。”   卓天辰从军队退下之后,虽然还有人脉留在了军队之中,可是为了避嫌,也是为了赵闻临一干人等的前途着想,便是尽量避免私下的见面。逢年过节亦是没有例外。   赵闻临苦笑一下,点了点头。   这时白佳瑞侧了侧身子,将站在自己侧后身的云清梨展露了出来。其实一进场的时候,几位权贵太太和赵闻临就注意到了云清梨。只是太太们都是在牌局上见过云清梨的,所以并没好奇。而赵闻临是第一次见,即便如此,他却是猜到了云清梨的身份。   他是之前就有听妻子提及云清梨的,说是牌局那天,卓老太太带了卓灜的未婚妻过来,看上去十分温婉的女孩儿,可是却令人惊喜连连。先是认出了自己身上的凤穿牡丹,后是堆砌出了一把赢了四百八十番的海底捞月,足见她的足智多谋和高人一等的心智。另外便是云清梨的气度和风采了,虽然赵胡宜兰也在豪门社交群内算是一扥贵妇了,可是云清梨身上的气质,她也觉得自己比不上的。   赵闻临虽还没见到云清梨的处事方式,可是独独见了她站在白佳瑞身后,在众人谈话的时候,既不插嘴,亦不走神,那种那安静、不张扬的力量,就足以见得她良好的教养。这与赵胡宜兰的描述是如出一辙的。   “这是卓灜的未婚妻子,上次是随我去过小赵你家里的,只是那次你不在家。”白佳瑞神情虽还是威严,可是一双眼眸里却因为提及云清梨闪耀着一种骄傲的神情。   赵闻临生得威猛高大,又因常年在部队中,眉宇间更是有份令人惊惧的霸道戾气,就是走在街上,不知道他身份的人也要退避三尺。可云清梨没有怯场,依旧是笑容以对,“赵处长您好,我是云清梨,那次去您家,承蒙赵太的招待。”   赵胡宜兰听到云清梨提到自己,会心一笑,“云小姐别这么说,咱们可都是陪着老太太高兴一把的。”   白佳瑞却是接过了话茬儿,“说什么陪我,可不就是看着我人老眼花的,拉我过去赔钱!”   听了白佳瑞的打趣,孙燕、钟彤也是笑了起来。   “原来我倒是没看错的,真是卓老太太!”一把频率很高的声音从众人身后传来,似是有意打断她们的欢声笑语。   赵胡宜兰是面对着来人的,当下毫不遮掩的就皱了皱眉,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政治部部长谭心平家中女眷,妻子侯若婉以及独女谭筱月。   “是小侯啊。”白佳瑞侧头看了看,笑容虽然也有,可是却不比对着赵胡宜兰几人的那种亲切,而是无形中多了几分威严。   “卓老太太身体可好?”侯若婉一身黑色夹杂金线的旗袍,肩上披着一块凤求凰的九色锦段子披肩,头上那枚镶钻的发夹更是昂贵非常。   无疑,侯若婉的装扮,算是众人中最为富贵的了。   白佳瑞只是笑了笑,“还能走动着,便不是太差了!”   侯若婉目光扫了扫众人,看到云清梨的时候停了停,眼中露出一丝愤恨的冷意。可她怎么也算是有见识的女人,知道这种情形下不宜太过表露自己的厌恶。便是继续看向其余的人,最终目光停在了赵闻临和赵胡宜兰身上。   “原来赵处长也在这里!”侯若婉与赵闻临打了个招呼,又看向了赵胡宜兰,“赵太真是好福气呢,赵处长还配您来这拍卖会。不像老谭,今天去美国德国,明天去日本澳洲的,一时半会儿都没消停!”   这话说得好像是在抱怨,实则,却是在变相的在说谭心平政绩突出,在中心局的地位日渐稳固了。   其实赵闻临和谭心平,一人在军,一人在政,所涉及的势力不尽相同。谭心平自然是在中心局地位不低,可是要知道,赵闻临统管的是国防力量。所谓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何况谭心平还不是中心局最高领导人!赵闻临就是带着军队去把谭心平家里碾了,谭心平那边儿也就只有眼睁睁被碾的份儿。   侯若婉虽是游走在上流社会,可是军、政两界的事情,认识终究是肤浅的。   虽然之前对着白佳瑞毕恭毕敬的,可赵闻临也不是个好惹的主。十七岁的时候随着卓天辰去海外战场,赵闻临就有“赵大胆”的外号。他以前是在敌军阵营,崩过敌军首领脑袋的人,现在听了侯若婉唧唧歪歪的,难免有些沉不住气。倒是赵胡宜兰拉了拉他的手,示意他别动气。   赵闻临甩了甩手,与白佳瑞告辞,“我想起处里还有些事要办,就不陪师母和众位了!师母保重身体,以后有机会,我再带着家小去看您和老爷子!”   赵胡宜兰知道赵闻临的性子,也没有拦他,只是待他走后,微微一笑,“闻临今天有事,是我硬拉着来这儿的。先走一步大家别见怪哈!”   说着,赵胡宜兰又回看向了侯若婉,“不过闻临的事忙,也不比谭部长。谭部长办事稳固,自然公务更多些。”   见赵家退了一步,侯若婉更觉自家威风大,撇撇嘴,更不将赵胡宜兰看在眼里了,得意的笑道:“那可不是么!”   谭筱月在侯若婉身后,她还是素素净净的打扮,看上去清纯又不失贞洁,柔弱的模样似是与世无争,这等模样,便是大街上那些普通男青年最为钟爱姿态,只是却并非那些人可以高攀得起的。   “对了,忘了向大家介绍了,这是我女儿筱月,刚刚从英国留学回来,以后还仰仗各位照顾了啊!”侯若婉献宝似的,挽着谭筱月的手臂向众人介绍着。   谭筱月的模样倒没有侯若婉那样眼高于顶的得意劲儿,只是刚刚侯若婉那显摆模样,孙燕和钟彤也是看不上眼,自然将这谭筱月也一同厌恶了。   谭筱月先是看向了众人当中的白佳瑞,莞尔一笑,声音如莺啭燕啼,“早前听闻过卓老太太的风采,今天一见,果然是传闻不如见面呢!卓老太太精神可真好!”   “小丫头嘴巴还挺甜的!”白佳瑞乐呵呵笑了下,只是这笑,多少也是些敷衍的成分在里面。   谭筱月接着向众人一一问好,当目光流转到云清梨身上的时候,停了下来,立刻热络的揽住了云清梨的胳膊,“清梨姐,你也在啊!”   这模样,还真似与云清梨多亲热,可实际上,两人不过匆匆见过两面罢了。   “卓少呢,怎么没有随老太太和你一起过来?”谭筱月四处张望了下,可却没有寻到卓灜的身影。   白佳瑞听得谭筱月打探卓灜的行踪,便是清楚了这黄毛丫头对卓灜有心思。可她却没动声色,倒是想要看看云清梨如何应付。   其实云清梨也知道卓公馆和谭家交集甚少,加上谭心平在政治局的地位日渐稳固,谭家也是越发的飞扬跋扈,见见侯若婉这架势便可知了。所以谭筱月认识卓灜的机会很小,即便认识,也不过是打过照面。依着卓灜的性格,怕是连谭筱月长什么模样都不会记得的。   这也不是谭筱月第一次张口就问卓灜的行踪了,所以即便云清梨在感情方面反射弧再长,也知道谭筱月在打卓灜的主意。   “听他说今日他去了北郊的荒石岭那边的青山村公务,倒没听说是什么事。”云清梨自己说着,皱了皱眉,“好像说晚上也不回卓公馆了!”   说着云清梨又看向了白佳瑞,“祖母,卓灜是说过今夜可能赶不回来了吧?”   北郊的荒石岭得是多么偏僻的地方!卓灜即便没出海,也没什么公务会到那种地方去。云清梨这是明摆着在骗谭筱月的!   白佳瑞听得云清梨的话,不禁憋笑,这丫头,她骗人也就罢了,还得拉着自己下水!真想不到她还有这么古灵精怪的一面!   “荒石岭的青山村?”谭筱月嘀咕了一句,北郊那边是开发区,她这种大小姐怎么会听过那块地方。   不过一想到卓灜今晚可能孤身在那边过夜,谭筱月心里就好像燃起了火苗一般,如果今晚能和卓少生米煮成熟饭,那自己不就有了进卓家的希望了吗?   自己哪点都不比眼前这个云清梨差,而且她不过是个国内的本科生,自己却是英国的双硕士学位,怎么样都比她有涵养许多的吧!   想着,谭筱月便附在其母侯若婉耳畔小声说了几句,无非是找了个借口先离开拍卖会,说是和江慎有约。   虽然早前侯若婉听过谭筱月说要嫁给卓灜的话,可也只认为谭筱月说胡话呢,现下也没多想,只当谭筱月真约了江慎见面,巴不得她赶紧过去。   见得谭筱月着急离开,云清梨敛了敛眉宇,生怕众人看出她那憋笑的表情来,白佳瑞的表情也差不了许多,也是想笑又怕失了威严。   “筱月约了江家的江慎见面呢,各位不要见怪哈!”侯若婉说得得意洋洋,心里笃定了要和江家结亲家一事,却不知无论是江慎还是她那宝贝女儿本人,都是没花心思在这桩相亲上面。   云清梨故意忽略了侯若婉的说话,转而面向白佳瑞,轻声问道:“祖母,你累了没,要不先去坐下吧?”   站着聊天聊了许久,云清梨知道白佳瑞有风湿,不宜久站的,心里是真的担心老太太会受累。这些日子相处下来,云清梨虽只是因为卓灜的缘故才叫赵老爷子老太太“祖父祖母”,可时间久了,心里却真有些将他二人当做自己的祖父祖母了。   ------题外话------   昨天电脑崩溃了,mac新系统真是无语=。=   算了,不说也罢,一把辛酸泪啊   anyway,两章一起更了,各位好好看吧!   19、白玉白菜   --   众人也应了下来,簇拥着白佳瑞去座位那边坐下了。会场的人也陆续入座了。   这时服务生将这次拍卖品的图册送到了众人手上,几人正在细细研究着图册里的拍卖品,云清梨却是翻到了图册的最后,那是一件白玉白菜雕刻。   这件玉品在北京故宫博物馆和台湾故宫博物馆均有一件。而这次拍卖的这件白玉白菜玉泽温润,雕刻浑然天成,精雕细琢,可谓鬼斧神工。可画册内却说明了,这件玉品是那南、北故宫博物馆中两件白玉白菜的赝品。只是这件玉品虽为赝品,却摆在了此次拍卖的压轴位置,也足以见其珍贵程度。   其实这件玉品的真身,云清梨曾近距离看过。那次机会也是偶然,是她成年之后,唯一一次随云镇出席社交场合,去了东南亚橡胶大王在秦江的别墅中,见到了这件赝品。前几年好像是看到过那位橡胶大王过世的消息,怕是那之后其后人将遗物变卖或者捐赠了出来吧。   白佳瑞见着云清梨看这页画册出神,便问道:“中意这件玉品?”   云清梨摇摇头,“只是从前见过这件玉品的。”   海军司令罗世凯的妻子钟彤是世家子女,三代以上已经是富贵之家,所以对于这些上流社会的珍品,也算是耳熟能详,听了云清梨的话,沉吟了片刻,“如果我没记错,这件玉品原先是东南亚橡胶大王唐之焕所有的吧?可惜老唐先生过世,几个子女分家,马来西亚的橡胶产业也被分得七零八落,算是家道中落了,这件白玉白菜可能是老唐先生的子女拿出来变卖的。”   四师师长黄仲秋的妻子孙燕对这件事也略有耳闻,瞥一眼坐在三四排座位远的侯若婉,“侯若婉这次来,可能就是看中了这件玉品。我听老黄说,谭心平最近可是和政委的人走得近。这白玉白菜,侯若婉拍来,怕是用来送人的!”   钟彤听了,反倒是嗤笑了一声,“咱们都在军家,管他那些中心局的事情作甚!谭心平就是翻了天,还能跑军队来撒欢不成么?”   白佳瑞听得孙燕、钟彤两人说话口无遮拦,她便向赵胡宜兰使了个眼色,令赵胡宜兰止住二人话头,莫给人听了捡了口实去。赵胡宜兰算是最为谨慎的,见了白佳瑞的神色,便立刻拍了拍孙燕、钟彤的手背,“你们还是专心看看今个儿有什么中意的,等下可留心着举牌子,别又像上次那样,被人抢了去,又回去暗自发牢骚!”   “可不是,上次就赵太你拍上了!”钟彤想起上次拍卖会的情景,赶紧埋头翻着画册,用心记住了自己钟意的拍卖品的编号。   拍卖会终于开始了。   第一件拍卖品是一副清朝宫廷画师按照西晋傅玄所作的《饮马长城窟行》的画作,钟彤似乎钟爱此品,首先就来了个开门彩,将此画卷拍了下来。   接着孙燕也拍得了只珐琅西式坐钟,赵胡宜兰则是目标明确,拍得一件民国的万马奔腾湘绣屏障。   最后,便是那件白玉白菜了。   台上的主持人开始娓娓道来,“这件白玉白菜的玉质温和,是上好的蓝田暖玉,虽为赝品,可是雕琢之中显现了玉师卓绝的雕刻艺术。   曾有传闻,在清朝年间,在典当行有一为鉴赏师傅被尊为神人。他名为左眼,因其鉴赏独到,每每见到真品的时候左眼就会不自觉的闭合,而得名。当年宫廷内一尊白玉白菜流传到了民间,黑市中便有了赝品,不少人找左眼去验真伪,左眼都能立刻认出赝品。   可是有天有个江湖术士找上了左眼,说他有白玉白菜,希望左眼给他牵头,找个买家。左眼并不相信这个江湖术士,只说先要看看玉品真假,再决定是不是帮他找买家。   江湖术士多是故弄玄虚,左眼在典当行多年,自然不会轻易上当。可江湖术士也并没有含糊,让徒弟将那白玉白菜拿了出来。在见到白玉白菜的一个瞬间,这位被尊为神人的鉴赏师傅左眼就闭了起来!   确定了这件白玉白菜的真伪之后,左眼立刻为江湖术士找来了买家。那位财阀主来头也不小,当时便问左眼,这件白玉白菜真是真品么?   左眼笃定,为真品。   此一来,那位财阀主便买下了江湖术士的白玉白菜。   可是到了第二日,江湖术士又找到了左眼。说我这里有白玉白菜,你为我牵个买家。   左眼心中生疑,说昨日你不是已经来过了,那白玉白菜你也卖走了,怎么还有白玉白菜?   江湖术士说我没说谎,又让弟子将一件白玉白菜端了出来。就在见到这件玉品的时候,鉴赏师傅的左眼又闭了起来。   这件玉品仍是真品!   左眼心生一惊,难不成昨日自己的鉴赏有误,那件白玉白菜是赝品不成?   左眼心中疑窦万千,便更加仔细地鉴定江湖术士今日带来的玉品。可是愈是仔细的检查,愈是笃定了这件玉品为真品的想法。   左眼想了个办法,去昨日买走了白玉白菜的财阀主那里,再次鉴定了一次那件江湖术士带来的白玉白菜。可是看了许久,那件白玉白菜,也是真品!   可宫里只流出了一件白玉白菜,民间怎么会有两件真品呢!   总有一件是赝品的!   左眼想了许久,决定自己买下江湖术士带来的白玉白菜。可这次,江湖术士的开价,是昨日的两倍!   江湖术士说,我并不强求你买下这玉品,你可以考虑一下,毕竟你是个鉴定师傅,玉品的真假,你自行定夺,这其中的价值你该懂的。   左眼当然知道这白玉白菜的价值,两倍的价值虽然有些略高,可仍旧是有利可图。如此左眼便下定了决心,倾家荡产购下了这件玉品。   正当左眼打算将玉品卖出,换回家产之时。江湖术士令人送来了封信。   信的内容是,这两件白玉白菜都是赝品。而这位江湖术士是一位玉师的儿子,那位玉师技艺高超,却因为当年左眼贬低他的玉品,困顿不堪,最后跳崖而死。而玉师的儿子,则承了玉师的衣钵,韬光养晦,只为报复左眼。   再不久,宫廷内便有消息传出来,之前的白玉白菜根本没有流传出宫外,而是一位极受器重的宫廷玉师为玉品除尘、上蜡没来得及通报,才让宫人们以为玉品被盗了。   财阀主知道自己收集了赝品,一怒之下砸了自己那件白玉白菜。而左眼家产散尽,更被那位财阀主被寻仇,带着那白玉白菜的赝品便落魄逃亡,躲在市井之中,活得如同丧家之犬。有传言,左眼自那次白玉白菜之后,双目就失明了,再也无法鉴定艺术品。”   说到这里,善于言辞的主持人停顿了一下,“今日的这件拍卖品,清朝所制白玉白菜,便是我上面所说的故事中,左眼所有的那件!”   这故事的真伪,无从辩驳。可是这件赝品白玉白菜的雕刻,绝对是能以假乱真的。若是当代真有左眼这样的卓绝鉴赏师,定也是分不出这件玉品与放在南、北故宫博物馆的那两件玉品的。   拍卖师敲了敲锤子,“那么现在请大家开始标价吧。底价一百四十万,每次举牌是十万。”   这精彩绝伦的故事熏陶之下,会场的人似乎都对这件玉品起了兴趣,举牌的人众多,标价从底价的一百四十万,迅速飙升到了两百七十万。侯若婉本是一直没有举牌,可似乎觉得时机差不多了,便举了牌子,“三百万!”   拍卖师听到了侯若婉的出价,立刻将众人的目光指引向了侯若婉,“这位女士出了三百万,是否还有人比她的出价更高?”   “三百五十万!”会场的中心,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举了牌子,胸口挂着一块吊牌,他是一名拍卖代理,他会按照顾客的意愿标价,一般是为不能亲临拍卖场的顾客服务的。   侯若婉本以为三百万已经足够了,没想到竟会有人和她抢标!可这件玉品是谭心平仔细吩咐过的,无论花多大的价钱,都得拍下来!咬了咬牙,侯若婉又举了次牌子,“三百七十万!”   “三百七十万了!”拍卖师显然很满意这个价格了,可还是向场中的其他人询问道:“各位,还有没有比三百七十万更多的?”   刚刚举牌的拍卖代理停顿了一下,又举了牌子,“三百九十万!”   九十万之后,会场内又有人举了牌子,意思是加到“四百万”。零星的,还有好几个人举牌,价格眼看着就到了五百万了。   侯若婉有些着急了,赶紧举起了牌子,“我出五百五十万!”   好大的口气呵!   “五百五十万了!”拍卖师的声音提高了一个音阶,“这位女士看来是志在必得,请问还有比五百五十万更高的标价么?”   五百五十万虽不是大数目,可是为了一件玉品,还是赝品标出如此高的价,是有些不值得。此时便是曲高和寡了,全场再没人举牌。   侯若婉得意的一笑,安心下来。   可她刚刚坐了下去,那位拍卖代理又举起了牌子,“六百二十万。”   又加了七十万!   这件玉品哪里值六百多万!三百五十万就是个极限了!   侯若婉有些慌了,便赶紧拿出了手机打谭心平的电话,可惜谭心平人在美国,现下正是晚上,根本没开电话。   “六百二十万了。”拍卖师看向了侯若婉,“那位女士,请问您还出价吗?还是六百二十万就是这件玉品的最终价格了呢?”   侯若婉看着电话不通,这连个商量的人都没,心里更加着急了。   云清梨看得这种情景,不由得摇了摇头。   白佳瑞对她这种反应,微微一笑,“梨梨,你这是看出什么了?”   “我也只是猜测。”云清梨看了看坐在会场中间的那位拍卖代理,才继续道:“自侯若婉出了三百五十万之后,后面跟价的,怕都是些托儿了。他们是故意把价格抬高的。其实想也知道,这件玉品虽然珍贵,可是赝品的价格,根本值不了六百多万。”   白佳瑞点了点头,微微一笑,果然是聪慧,竟是看出了门道。   这时,侯若婉猛然站了起来,举起了牌子,“我出六百五十万!”   她紧咬着双唇,声音都有些发抖了!   白佳瑞微微一笑,“行了,今日就到这里吧。我们回去了!”   听了白佳瑞的话,云清梨似乎又知道了些什么。难道这些会场里面的托儿,是卓老太太准备的?这次的拍卖会,是由四大家族的龙腾基金主持,卓家若是要安排几个人进会场,应该也不是难事。   近日谭心平在中心局的动作颇多,更是不知怎么的,和卓天日联系到了一起。这一次,卓天辰不过是借着侯若婉,给谭心平略施小惩罢了。   20、绝不姑息   ——   拍卖会结束,回到卓公馆不久,卓天日家里的仆人就挂来了电话,说是带着家小晚上过来看看卓天辰与白佳瑞。   卓天日一年也回不了卓公馆几回,不必说,这次说要过来,必定是因为下午拍卖会的缘故。他是怕卓天辰猜到他和谭心平走得太近,起了戒备之心,想要过来探探口风的。   “祖母,那我去吩咐厨房准备些菜吧。”云清梨听了电话,虽还不知道卓天日来的原因,可是上次家宴,见过卓天日的女儿卓绮丽咄咄逼人的模样,想也知道不会是好相处的主儿。   趁着去厨房的空档,龙绛打来了电话,云清梨怕旁人听到,便先回了房间。姚小雨刚从佣人房里出来,见到云清梨,便鬼鬼祟祟的跟了过去。   今天早上的时候,姚小雨受了云清梨的训,她咽不下这口气,怎么想她也不过只是卓少的假未婚妻,拿着鸡毛当令箭,凭什么使唤自己!便想要等着云清梨走了之后,再去卧房内挑几件其余的衣服,云清梨不让她穿,她偏要穿!如果云清梨真敢揭穿她,她就把云清梨是假未婚妻的事情抖出来,哼,谁怕谁啊!   可气的是,姚小雨再去云清梨和卓灜的卧室的时候,却发现门被反锁了,她找她妈方玲要钥匙,方玲却说是老太太取了去了。   早上云清梨出门前,便找白佳瑞要了卧房的钥匙,她是早就料到姚小雨会再进卧房的。   云清梨进了房间之后,立刻将房门反锁了,然后走到了窗旁,“龙绛,是不是有他的消息了?”   “咳,大嫂!”龙绛守在了惠港的港口塔,是打算等卓灜带船回来,就能马上接应他回邺城,可是惠港海风大,天气潮湿,龙绛又因为之前缉毒受伤的缘故,便有些咳嗽了,“老大的船应该还要两天才能到之前那艘船失踪的地点。不过不用担心,船上打来了卫星电话,说一切顺利。”   “顺利?!如果还要两天才能到失踪地点,那寻到那艘失踪的船至少还需要两天,再折回来又需要三天,这往返便是七天的时间。多利台风一周内就会抵达北海海线了,他们要是赶不到那个时间回来——”云清梨不敢往下想下去,大海看似宽广平静,可波涛胸涌的时候,却比任何一种自然灾害都更为可怕,人类更加无法抵御!   可是云清梨知道,卓灜身负的是整个卓公馆的命运,如果他不带船出海,那必定是卓老爷子带船出海。卓灜又怎么会在这种时候退缩……   可是卓灜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我们便可能再也没机会相见了!   想到这里,云清梨闭上了双眸,深深呼出一口气,“龙绛,再有新的消息立刻告诉我吧。”   “是,大嫂。”龙绛听得云清梨连珠炮的话陡然降速,也是感觉到了她心中的焦虑和不得以的平静,她还需要用这平静的表象,来应付卓公馆的二老和所有盯着卓灜的人。龙绛想了下,继续道:“嫂子,你别担心,老大那么在意你,这次的计划肯定更加周全!”   现在岂是他的计划周全就能做到一切呢?所谓人算不如天算,如果多利台风早来一天——想着,云清梨止住了思绪,如果再想下去,她可能会控制不住自己,立马赶去惠港。偏偏她又不能!不说邺城那些对卓家虎视眈眈的势力,单说正值壮年的卓天日,他怎么会轻易让卓灜接替家主的位置。如果现在她乱了阵脚,泄露了卓灜出海的消息,说不定她人还没到惠港,卓天日就会安排人去海上拦截卓灜的船队吧。到时候,怕是会比遇到多利台风还要凶险!   云清梨睁开了眼眸,目光已经变得清明透澈,“龙绛,千万不能走漏消息!”   “是,我知道了,大嫂!”龙绛立刻应了下来,直到这时,他才发现他这个大嫂,竟是出乎意料的冷静。最主要是她那种气度,竟是和他老大有几分相似!   挂断了电话,云清梨准备下楼去厨房布菜,可是一开门,就见到了姚小雨站在门口。她穿着一件十分宽大的佣人衣服,故意不知羞耻的没把拉链拉全了,从衣襟处看去,一对浑圆的胸部简直是呼之欲出。   姚小雨刚刚是躲在门口偷听来的,可惜云清梨有心防备,所以即便是躲在门外仔细听着,也不过是听见一些声音,根本听不到说了些什么。   “云小姐,我今天本来要来替你打扫房间的,可是你的房门锁了啊?”姚小雨说这话,眼睛却是不安分的往房间里面张望着窥看。   其实房间内也没什么不可展示的,可云清梨还是走出房间,将房门关上了,“你是来卓公馆帮佣的,不用管打扫的事情。以后没有特殊的吩咐,不用上楼来了。”   谁知,姚小雨却是咧嘴一笑,“云小姐,这卓公馆,可不是你说了算哟!”   她凑近了云清梨,似是故意挑衅一般,“我可是知道云小姐的秘密的,劝云小姐还是不要逼急了我比较好!”   云清梨并没说话,只是看着姚小雨这趾高气昂的模样,神色冷得就像是一块冰。姚小雨本来还是志得意满的,可见了云清梨的神情,竟是没敢把话说下去,只是鼻子里哼了一声,扭着身子就自己下了楼去。   下楼之后,云清梨先去了厨房准备晚餐的事宜,白佳瑞看着云清梨在那边不紧不慢的安排这一切,井然有序,不自觉便点了点头。   对这个孙媳妇,她是愈发的满意了。   “祖母,菜都准备好了。”云清梨将一切准备妥当,便回到了客厅。   “你辛苦了。”白佳瑞微微一笑,面对云清梨的时候,她越来越多自然流露的笑容了。   云清梨摇摇头,“祖母口渴吗,我让方婶给您沏茶吧?”   白佳瑞点了点头,云清梨便吩咐了佣人,让方婶沏茶。谁知片刻之后,出来的却是姚小雨,只不过此时她已经把衣襟拉了上来,她刚刚听她母亲方玲说,老太太不喜欢女孩子太过暴露。   “老太太,我妈头风还痛着呢,我给您泡茶吧!”姚小雨并没看一旁的云清梨,虽然刚刚见着云清梨冰冷的模样她有些害怕,可是心想着我手里攥着你的秘密呢,大不了就一拍两散,鱼死网破呗!   白佳瑞皱了皱眉,“可都病了两天了,不成送医院去看看吧?”   “让老太太担心了,我妈这老毛病,休息一下就好了!”其实方玲哪里是头风犯了,她就是想让姚小雨多在白佳瑞和卓天辰面前走动走动,讨个眼热,这样以后也可以托卓家的福,把姚小雨嫁个身份背景好点的人家里去。可方玲不知,姚小雨心可比她想的更大,是在惦记着卓公馆的少太太的位置!   白佳瑞也不说什么了,示意姚小雨沏茶。   这时门铃响了,管家带着人进了宅内,“夫人,三爷过来了。”   卓天日是卓家的老幺,排行老三。卓天辰则是卓家的二哥。他二人上头还有个大哥卓天海,只不过民国期间移民去了香港,后来就没了音讯。   “二嫂,我来看您和二哥了!”卓天日虽然和卓天辰平辈,可岁数却是小了卓天辰三十多岁,眉宇中和卓天辰有几分相似,只是并没有卓天辰那种威严和沉稳,相反,显得有些轻浮。   卓天日这次并没有带老婆到公馆里,因为他有大房二房,平时已经吵得不可开交了,现在更不能到卓天辰面前出丑。卓天日的身后是上次见过面的卓绮丽,然后是卓绮丽的丈夫。再后面是个二十岁出头的年轻男生,那男生长得十分干净,神态中也有些胆怯和生涩,并没有卓天日的轻浮。   “是苏泷回来了?”白佳瑞先是和卓天日点了点头,可是立刻就看见了卓天日身后的男生,心里却是冷笑一声:还以为到底为什么来了,原来是儿子回来了,看来卓天日是不打算掩饰窥视家主一位的意图了。   卓天日的正妻只生了卓绮丽这一个独女,后来身子不行,不能再生育了。卓天日重男轻女观念比较强,再加上卓天辰两个孩子都是儿子,他也咽不下这口气,便在外面安排的二房。这二十岁出头的男生卓苏泷,正是卓天日二房生的儿子。   说也讽刺,卓天日自己就是偏房生的儿子,现在自己的儿子,也是偏房的庶出。   “是啊,小龙回来了,所以就带他过来看你们的!”卓天日说起自己这个宝贝儿子,真是一脸得意,自己快四十岁得子,也算是证明了自己宝刀未老啊!给卓苏泷取小名儿“小龙”,也是预表自己是人中龙凤,生的儿子便是小龙了!   “伯母好。”卓苏泷腼腆的上前向白佳瑞问了下好,他的模样是有些怯了白佳瑞的。   卓绮丽见了父亲这样抬举偏房生的卓苏泷,不由得脸色一沉,冷冷瞧了卓苏泷一眼,这庶出的小子也不瞧瞧自己什么身份,竟然抢在自己跟前和长辈问好!   卓绮丽的旁边是她丈夫罗盛,他二人结婚七八年了,只是一直没有孩子,卓绮丽眼瞧着卓苏泷就要接替卓天日的大部分家产了,哪里有不着急的道理!罗盛现在在卓天日的管的卓氏子公司任职,可是也不过是小头目,卓天日从不交大项目给罗盛的。上次为云清梨、卓灜二人接风的家宴,罗盛是正好出差了,所以并没有出席。只不过回来也是听得卓绮丽抱怨了许久,想还以为这个云清梨是个什么角色,不想现在一见,就是个小丫头。   罗盛拉了拉卓绮丽,在二伯家里这副表情,她可不是讨嫌么。   “绮丽和小罗也来了啊?”白佳瑞看到了卓绮丽夫妻,便也象征性的问了句。   “伯母,我和绮丽来了!”罗盛憨厚一笑,手里也暗自拍了卓绮丽一下,卓绮丽才立刻笑脸迎人,“伯母,您好啊!您的气色真不错呢!”   白佳瑞微微一笑,“就知道哄我开心!”   说着,白佳瑞便拉过了站在一旁的云清梨的手,“这是梨梨,小灜的未婚妻,苏泷和小罗可能还没见过!”   “哦,是侄媳哟!”罗盛常年跑业务,一张假面具就是回了家见卓绮丽都不摘下来,现在对这云清梨假客气也是信手捏来。   只是卓苏泷却有些拘谨了,他岁数和云清梨差不了许多,甚至还比云清梨大两岁,若是叫她侄媳,似乎真有些滑稽,他也不好意思开口。只是在一旁,怯生生道:“你好,我叫卓苏泷!”   云清梨对卓苏泷微微一笑,又对卓天日一家子礼貌道:“你好,以后还仰仗各位多多照顾。”   一旁的姚小雨倒是看着卓苏泷出了神,她本是爱慕卓灜那俊朗挺拔的形象,可是见了卓苏泷样貌也不差,也是卓家的人,不由得一时心猿意马起来,如果能嫁给他,好像也不错的样子。   卓苏泷却是根本没看姚小雨,刚刚被云清梨看过一眼之后,卓苏泷就紧张得低下了头去,脸都有些红了。   姚小雨心思转动着,就慢慢的收起了茶具,“老太太,茶好了,我再去取几套茶具过来吧,好招待客人?”   卓天日听了姚小雨这句“客人”,脸色便挂不住了,这卓公馆本就是他卓家的,他现下不过是回家一趟,卓公馆的下人就称呼自己为“客人”了!真是岂有此理?!   白佳瑞倒没往心里去,毕竟在她心里,卓天日一家真不过是卓公馆的客人罢了。   姚小雨站起身来,身形一倒,便靠着卓苏泷贴了过去,柔柔的胸脯就蹭在卓苏泷的手臂上,可她却是羞赧的模样多到了一侧,“卓先生,对不起呀,我刚刚蹲着腿麻了,不是故意的!”   卓苏泷虽然人比较腼腆,可也不是木头人,自然察觉了刚刚碰触到的是姚小雨的胸,一时脸涨得更红了,小声回答了句,“没关系。”   见到卓苏泷比自己还不好意思的模样,姚小雨不禁得意,这位小卓先生,比自己想得还要好勾引哟!   管家这时扶着卓天辰从书房下来,“老三儿来了?哟,苏泷回来了啊!”   “伯父!”卓苏泷刚刚坐下,可见到自己那位威严的伯父,又立刻站了起来,说起来,自己怕这位伯父比怕父亲还多,因为伯父实在是太威严了,无形中便有种压力。   “祖母,我让厨房布菜吧?”云清梨见大家都齐了,时间也差不多了,便向白佳瑞询问道。   白佳瑞点了点头。   晚餐开始了,卓公馆规矩严明,虽然只是普通的晚餐,可是卓天辰的主位是不会更改的,白佳瑞依旧坐在他的右边下位,而卓天日则是在左边的下位。云清梨便在白佳瑞的下位。云清梨对面,是卓绮丽夫妻坐在卓天日的下位。所以卓苏泷便坐在了云清梨的旁边。   菜布好了,卓天辰先说了几句,“难得有这样多人在公馆里面相聚,大家都不要拘谨,就当平时就行了。吃饭吧!”   “咦?伯父,说起来,卓灜呢?”卓绮丽进了公馆以后,便没有见到卓灜,以为晚餐时间会来,也没见着,便有些奇怪了,“该不是还在船务那边忙着吧?”   卓天辰呵呵一笑,“小灜现在还有公职在身,怎么能随意插手船务的事情呢。”   虽然卓灜早就开始处理船务的事宜了,但卓天辰也没必要告知卓天日一家。   卓绮丽见卓天辰不答,又看向了云清梨,“云小姐,可不是你也不知道卓灜去了哪里吧?”   “表姑说笑了。卓灜回了秦江,地检署那边还有案件要处理的。”云清梨答得十分流畅自然,可是刚刚听到卓灜的名字的时候,心里还是不由得紧了一下。   “哦,都回了邺城还那么忙干嘛!”卓绮丽嘀咕一声,卓氏的事情她基本不管,都是罗盛在公司里帮忙,所以对于形势也看得不那么清楚。   罗盛赶紧拉了她一下,让她不要多嘴了。本来卓天日叫他们夫妻过来吃饭,也只是卓苏泷的陪衬而已,何必要惹得卓天辰不高兴了呢!卓天日这头产业掐得死死的,也没打算留给卓绮丽,若是再得罪了卓天辰,可不是真要掐断后路么?   “说起来,还不知道云小姐母家是哪里的?”听了云清梨说话,卓天日向云清梨看了过去,他是知道云清梨丧母一事的,云镇又娶了外面的小三回家。他这么问,自然是想让卓天辰难堪,给卓灜找孙媳妇儿找了一圈,就找了个丧母又被继母骑在头上的丫头来做孙媳妇儿?可不是可笑吗?   白佳瑞也知卓天日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也最怕就是人问起云清梨母家的事情了。她不自觉地看向了卓天辰,卓天辰却是微微笑着,并没有出口替云清梨作答的意思。   “我母亲是秦江骆家的人,不过在我六岁的时候过世了。”比起白佳瑞,云清梨却镇定了许多,母亲过世一事虽然遗憾,可她却没有因此感到任何不耻。即便和母亲在一起的时光不过短短六年,但母亲已经给了自己全世界最好的东西。   愿女开口笑,无忧上眉头。   白佳瑞叹口气,丧母之痛岂是随意拿出来昭告天下的?可是要做卓家的媳妇儿,又怎能避免这种尖锐的问题。也难为了云清梨还能这样淡然处之。白佳瑞心中多有疼惜。   “骆家?”卓绮丽煞有介事的想了起来,终于想起了什么一样,“是骆氏建材吗?”   骆氏建材虽不是建材业的一把手,可也算是中流砥柱,加上地产业的兴旺,建材行业赚得也很多很大。骆氏也算是建材业比较有名望的集团了。   不过骆馨在骆家的时候,家中环境也是十分复杂,否则她也不会被父亲用和云家联姻的方式交易了出去。骆馨的母亲在她十岁的侨居美国,据说和她父亲也是没有感情的婚姻。出嫁之后,骆家的事情便极少回顾,也不曾再回骆家。   所以除了知道母亲家里原来是建材行业的,云清梨对于骆家的事情也是知之甚少。现在听卓绮丽提起,便是点了点头。   卓绮丽却是心里有些震惊,如果说这云清梨母亲家里是骆氏建材,那她本家应该也是和骆家旗鼓相当的家族吧?虽然她身在邺城,对秦江的家族不那么了解,可是比较有名望的几个家族还是听过的。   云清梨的姓氏是云,难道她所在的云家——卓绮丽想着,便问道:“你家里是云氏零售么?”   云氏零售虽然还不像浩方零售这样卖场遍布全国,可是因为根底都在秦江这个大都会,所以名气还是有的。   卓绮丽心里余震连连,自己原先还真是小瞧了这个云清梨,原来她是云家这么大的家族里的子女。   云清梨又点了点,“家中是做零售业的,不过卖场大多都是在秦江。”   她的话语,没有炫耀的意思,不过是一笔带过。可是卓天日却是心里起了波澜,原来卓天辰找了零售业为卓灜做助力!只不过云氏的势力都在秦江,怎么可能帮到邺城来!老头子这回还是失算了吧?   这时云清梨记起手机还没调成静音模式,便找着手机,却发现手机已经没在自己身后了。   心念一转,刚刚姚小雨有来替厨房布菜,因为抢了其他佣人布菜的位置,差点把菜碟打翻,那个时候,似乎正好是站在自己的座位后面。   她的手机是不曾上锁的,因为也没想过有人会偷走。   “各位失陪一下。”云清梨的表面还是自若镇定,微微一笑,礼貌的退出了席间。   径直走向厨房,却看见姚小雨正在端着自己的手机,不断地滑动着屏幕。   云清梨并没有出声,只是静静的站在姚小雨跟前。姚小雨余光看到一双鞋,再抬头一看,见云清梨面色冰冷的凝着自己,吓了一跳。   但看了短讯之后,姚小雨更加笃定了云清梨这个冒牌未婚妻的身份,壮起胆子来,自己干嘛怕一个冒牌货!   “云小姐来了?”姚小雨丝毫没有把手机还给云清梨的意思,反倒是笑吟吟的,一双乌溜溜的眼里满是恶意。   云清梨没有答话,伸手便从姚小雨手里将手机拿了回来。   之前见着云清梨都是那柔柔弱弱的样子,姚小雨也没想到云清梨会来抢手机,所以也没防备住。她手里空了,可底气还是足的,尖着声音道:“云小姐,你要手机就和我说呀,干嘛用抢的这么粗鲁?!”   云清梨冷笑一声,“和贼讲客气,我没有这种习惯。”   贼?她给冒牌货居然还敢骂我是贼!姚小雨听了,脸色立刻燥红起来,“我称呼你一声云小姐,是我客气了!云清梨,你就是个冒牌货,你信不信我去告诉老夫人,你是骗婚来的?!”   姚小雨话还没说完,云清梨扬手,一个干脆的巴掌就甩在了姚小雨脸上。   那声脆响,在厨房这宽敞的空间里,“余音袅袅”。   姚小雨是真被这一巴掌打懵了,整个人呆在原地。云清梨的神色却是如常的淡然,除了多了一丝凌厉的冷冽,“你觉得我会害怕么?”   云清梨的性子,大半是随了其母骆馨,冷而孤傲,是不屑和那种自己瞧不上眼的人有所交集的。这也是为什么当年骆馨知道云镇有了外遇,除了哭过一次以外,再没在云镇面前有过任何情绪波动,也不像其他女人一样对作为小三的蔡敏芝大打出手。她的尊严因为云镇出轨而受到了践踏,她的孤傲,不允许她承认她在意这个背叛了自己男人,更不会去与蔡敏芝斗法,她是从心底不屑蔡敏芝的。   放在从前,云清梨也许会姑息姚小雨,认为她年纪小,难免心里会有所偏激。可是经历了云菱梦和徐殷的事情之后,她知道,年纪小并不是耍手段、放暗箭的理由。任何理由,都不能成为人内心阴暗的借口。即便是她一再忍让,对方却未必会见好就收,反倒是步步逼近。   “你敢打我?!”姚小雨虽然出身小门小户,可是还从没被人扇过耳刮子,现下是又恼又怒,气得马上就朝云清梨扑了过去。   这时却有个人影从门口闪了过来,一把挡住了扑过来的姚小雨。   ------题外话------   来几个留言的小伙伴,把那个广告顶下去好伐…   真是看着闹心啊   另外有时间的童鞋去看看希希的新文吧《亲爱的,重新来过》!   谢谢大家啦,么么哒   21、风雨谷欠来   ——   云清梨没想到,挡住姚小雨的人是卓苏泷。   卓苏泷上次来卓公馆已经是四五年前的事情了,这卓公馆又大,所以出来上完洗手间走着就有些迷路了,阴错阳差的走到了厨房这边,正巧见着姚小雨向云清梨扑了过来。   他也没看清楚是姚小雨,只不过就看到个女人尖叫着冲向了云清梨,模样就和个疯子似的。他怕那女疯子伤到云清梨,想也没想就冲了出去。可姚小雨张牙舞爪的,尖细的指甲便划破了卓苏泷的脖子。   “小…小卓先生……”姚小雨被卓苏泷拦了下来,就好像拦腰被人揍了一拳一般,正要发火,却发现揽住自己的人是卓苏泷,一时便结结巴巴起来。她没想到自己会误伤了卓苏泷,她可是还想着将卓苏泷当备胎的,现在可怎么办好?   这情况来得突然,云清梨也没想到卓苏泷会冲出来护住她。看到卓苏泷脖子上一道血迹,云清梨皱了皱眉,如果刚刚不是卓苏泷,那现在还不知道姚小雨要癫狂成什么样子!   云清梨全身就好像凝着一层冷霜,扬手,始料未及的,又是一个干脆的巴掌扇在了姚小雨的脸上。   姚小雨被卓苏泷抓住了身子,眼见着云清梨甩手打了过来,却是想躲也没法躲,脸被打得一偏。   抓住姚小雨的卓苏泷也是看得惊呆了,他怎么也没想到云清梨这样柔柔弱弱的女生,竟然会出手打人,表情还那么的冷静!   还真是有些像卓灜!   “你!云清梨!你又打我,你疯了不成!”姚小雨捂着脸颊,气得面红耳赤,跺着脚想要还击,无奈却被卓苏泷抓得死死的。   卓苏泷虽不知其中的情况,可是见着姚小雨这疯了一般的样子,也只好把她紧紧的拽住了,不能让她伤害云清梨就是了!   “你试试再胡说半个字,大可看我敢不敢再打。”云清梨冷冷的凝着姚小雨,每一个字都平静得就好像无波澜的水面,可是其中透出来的力量,却是压倒性的强势。   说完,云清梨看向卓苏泷,“放开她吧。”   “可——”卓苏泷心里还在担心姚小雨会不会还要发疯,可是看到云清梨那么平静无惧的样子,只好松开了姚小雨。   果然,姚小雨没有再上前一步,她真是被云清梨那两巴掌打怕了。心里虽然恨,可又很害怕会被打第三次!姚小雨一只手捂住了被打了两次的脸颊,狠狠的咬着下唇,就似咬着的是云清梨的骨头一般!   “你高兴不了太久的!”姚小雨双眼中流露出一丝恶毒,转身就跑开了去。   见到姚小雨离开,云清梨并没有太多的意外,她看回了卓苏泷,他脖子上那道血痕还没凝固,若刚刚不是他挡了过来,现在受伤的这个人就是自己了吧?   “云小姐,你没事吧?”卓苏泷赶紧上前了一步,他有些担心他来之前,姚小雨就伤到云清梨了,左右看了下,却发现她无恙,情绪也十分的平静。   “打得太重了,我手有些痛。”云清梨抬了抬自己的手,果然力的作用是相互的啊,打了姚小雨,自己的手也是一样的痛。   卓苏泷怎会料到云清梨会说这句话,真是哭笑不得,可是又不禁觉得有些好玩,她打了人,既没想过去解释,也没半点愧疚或者不好意思,反倒心疼自己的手打痛了!她这得是多理直气壮,大义凛然啊!   云清梨并没察觉卓苏泷一副语塞的模样,只是看向了他被姚小雨划破的伤口,“你脖子上的伤,我帮你去上点药吧?”   自己受伤了吗?卓苏泷往脖子上摸去,刚刚倒是没感觉,可是手碰到那伤口的时候,立刻感觉到了一股辣涩的感觉,痛得“嘶”一声倒抽一口凉气。   “别碰,会感染!”云清梨赶紧拉住了他的手,“我先帮你清理一下伤口?”   卓苏泷被云清梨碰到了手腕,脸色微微一红,他平时虽腼腆,可也不至于被女人碰碰手腕就会脸红的,“嗯,谢谢你。”   “如果不是你,现在受伤的可能是我,谢谢你。”云清梨停下了拿备用医药箱的动作,转过身去看向了坐在高脚椅上的卓苏泷,刚刚的情景确实是云清梨没料到的,卓天日和卓绮丽一直是和卓老爷子这边针锋相对,对自己也是没有好颜色,可是卓苏泷却在姚小雨要伤害自己的时候,出于好心救了自己。是否可以说,卓苏泷算是卓天日这条血脉中出淤泥而不染的那一个?   卓苏泷轻咳一声掩饰住自己的腼腆,又想起了刚刚卓天日和卓绮丽对云清梨的敌意,便道歉道:“我父亲和姐姐刚刚说话不好听了,你不要介意。”   云清梨并没有答话,在饭桌上,卓天日问起亡母一时确实是针对她的,即便刚刚卓苏泷帮了她,但也不能改变卓天日对她心存恶意的事实。更何况,日后卓天日势必是要和卓灜对立的,只怕将来的日子,卓天日会更加针锋相对吧?   云清梨拿出了棉棒,沾了一些酒精,“会有点痛,你忍一下。”   说完,云清梨就用棉棒轻轻点着卓苏泷脖子处的伤口。奇怪的是,也不知是不是云清梨的手法很轻柔,还是因为什么,卓苏泷却根本没有感觉到任何的涩痛感,反倒是觉得十分舒服。   用酒精略微处理了一下伤口之后,云清梨又拿出了一支霉素类软膏,涂了一些在伤口上。   “好了!”涂完之后,云清梨便转身去收医药箱。   “我不会和别人说今天的事的。”卓苏泷想了下,向云清梨保证道。   其实卓苏泷将她打了姚小雨的事情说了出去,她也不会在意,她既然敢打,便没想过不承认。但为了避嫌,云清梨还是说道:“那我会先回餐厅了,请表舅过五分钟再过来。”   说完,便先转身走回餐厅。   听了那声“表舅”,卓苏泷坐在高脚椅上,看着云清梨先离开的背影,轻轻叹了口气,“你为什么不叫我的名字?”   想起刚刚见到姚小雨发疯一般的扑向她的时候,他作为一个旁人,都看的心惊肉跳,可是她的神情却那么淡然。她明明是那么个轻轻柔柔的女孩子,可是那一巴掌却没有丝毫的犹豫,那么干脆,那么果决——这个云清梨柔弱的躯壳下面,到底是一颗什么样的内心。   为什么自己没有早一点遇到她呢?早一点遇到她,说不定就能看懂她的内心了。   而厨房的另一侧,有一个身影发出了一声冷笑,将手机上的录像摁了暂停键。   方玲本是见了姚小雨受委屈,想要去找云清梨理论理论,可是折了回来,却见到云清梨替卓苏泷上药的情景。   这个云清梨趁着卓少不在,竟然勾引三老爷家中的儿子!方玲看着手中录好的视频,心中已经有了想法:好个冒牌货,居然敢打我女儿。看我不把你的丑事都告诉老太太!老太太虽然不信你是假未婚夫的事情,可是你和三老爷家儿子卿卿我我的样子,我可是有证据的!看这次老太太还不把你赶出卓公馆!   ——   姚小雨见了她妈方玲回来,哭得更凶了,“妈,这次你一定要把云清梨这个冒牌货的事情和老太太说清楚,我都在她手机里看见了,她和卓少就是假订婚!”   “别哭了,死丫头!”方玲打了姚小雨的肩膀一下,“你个死丫头,干嘛去偷那个冒牌货的手机,怎么什么不学,偏学了这些?你说!那件红色裙子到底哪里来的?”   那天姚小雨来的时候,方玲才帮她收拾过衣服,里面根本就没有那件暗红色的a字摆短裙。方玲想到姚小雨穿那条裙子是在去了云清梨和卓灜卧室之后的事情,就猜到了那裙子是偷了云清梨的。   可是总归是自己的女儿,偷都偷了,还能怎么着,难道给那个冒牌货还回去么?   只是方玲也没想到姚小雨竟然这么任性,还穿着那裙子去云清梨面前蹦跶,后来还偷了云清梨的手机。   “妈,现在说这些干嘛?”姚小雨哇一下又哭了出来,那哭声嘶哑得就和被砂纸磨过一样,十分刺耳,“你看看我的脸,都被打成什么样儿了!妈!都是那个冒牌货打的!她凭什么打我,她不过是个冒牌货!妈!”   姚小雨反反复复的嚷嚷着,方玲听了心烦意乱,赶紧捂住了她的嘴,“祖宗哟,你可消停会儿!行啦,别哭了,妈有办法。等下我就上去找老太太,肯定要让老太太相信她是冒牌货的事情!这回她肯定得被赶出卓家了!”   门外的卓绮丽,脸上的表情变化万千。卓绮丽是因为上洗手间出来的,却见了云清梨从厨房出来,卓苏泷则坐在厨房的高脚椅上。心里还在奇怪,却是看到另一侧鬼鬼祟祟的方玲,她见到方玲用手机录像,便知道刚刚云清梨和卓苏泷做了些“见不得人”的事情。卓绮丽是打心底讨厌卓苏泷,便想着要从方玲手里把那段视频药过来,谁知道跟着方玲到了佣人房,居然听到这么精彩的事情。   原来那个云清梨根本不是卓灜的未婚妻?哼哼,看来卓公馆这次可是有好戏要唱了!卓绮丽想了下,便转身离开佣人房的走廊,边拿出手机,拨了熟知的报社记者的电话,嘴角含着一丝几近癫狂的笑容,“喂,小张?我有个消息要透露给你!”   佣人房内,姚小雨还是不依不饶,抱着方玲的胳膊摇着,“妈,你真有把握?你可别骗我,你可一定得替我出这口气!”   方玲拍了拍姚小雨的手背,“妈骗你干嘛,你看看我拍到什么了!”   方玲把手机拿了出来,将刚刚在厨房拍到的云清梨替卓苏泷擦药的视频播放给了姚小雨看。   姚小雨看了,更是火冒三丈了,这个云清梨,什么女人,这头还是卓少的假未婚妻,那头就对小卓先生投怀送抱!   “妈!你把手机给我!”姚小雨抢一般就从方玲那里把手机夺了过来。   “死丫头,你要干嘛!你可别乱来!”方玲虽然想要揭发云清梨,可毕竟也没想把这件事情闹大了去,她是生怕姚小雨做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弄的最后一发不可收拾。   姚小雨趁着方玲不注意,用蓝牙将那段视频传到了自己的手机里面,一边还马虎着说道:“妈你别担心了,我不做什么,我就再看一次这视频!”   口里虽然这么说着,可是她心里却是盘算着等她妈出了房间,就把这个视频传到网上去。看那个云清梨还横!敢动手打本小姐,我就让你跪着向我求饶!   22、有意设障   云清梨刚回到餐厅,白佳瑞便在说白日里拍卖会的事情,谈笑间,说到了侯若婉砸重金拍下了那白玉白菜的事情来。见云清梨回来,便是笑道:“不过那玉品倒真是稀罕,虽为赝品,可却和南北故宫博物馆那两件真品,几乎无异!梨梨,你说是不是?”   云清梨莞尔,点了点头,“谭太是好眼力,才会拍下那玉品的,若是我,肯定下不了决心花那么多钱拍个赝品。”   “可不是,我以为那玉品也就两百万的东西。梨梨,最后拍了多少钱来着?”白佳瑞煞有其事的问道。   云清梨落座,想了下,“祖母,似乎是六百五十万。”   “哟,好大的手笔呢!”白佳瑞啧啧有声,说着就看向了卓天日。   卓天辰知道白佳瑞是故意给卓天日添堵,却没想到清梨会意得这么快便任由得她二人去了,在一旁看好戏。   这祖孙二人,一唱一和,一旁的卓天日听得差点吐血。这件白玉白菜,本是他打算拍下来送给中心局一个政委的,可是他如果去拍卖会,难免卓天辰可能会安排暗桩在拍卖会上抬价,所以他托了谭心平去拍,想着谭心平怎么都是中心局那边的人,卓天辰的势力都在军队,应该是不会去得罪谭心平的。谁知道,谭心平那蠢老婆去了拍卖会,拍卖会上明摆着是有人在蓄意抬价,侯若婉也没看出来,还是被人摆了一道儿!   这也就算了,不过是区区六百多万的事情,也不是什么大数目,只是现在还要听白佳瑞和云清梨这一唱一和,这不是分明在讽刺他么?   这是卓苏泷回到了餐厅,云清梨礼貌的看了他一眼,倒是素来腼腆的卓苏泷看了云清梨许久。过了会儿,卓绮丽也回来了,她看着云清梨的眼神中,多了一分得意的神采。   “侄媳妇儿啊,还不知道你和卓灜怎么认识的呢,以前怎么没有卓灜说起过呢?”卓绮丽用手托腮,心中冷笑一声,没想到卓灜这样的人,居然还要找假未婚妻来骗卓天辰和白佳瑞!   桌上的人都向云清梨看了来,一旁的卓苏泷更是看得认真,他对云清梨变得越来越好奇了。   “是下雨天的时候,我骑自行车溅了他一车水,他却给了我一把伞。”云清梨说话的时候,嘴角微微的扬起了一个温暖的弧度,想起那个暴雨天,卓灜一只蹭亮的皮鞋踏出轿车的时候,那种高不可攀的气度还有慵懒的神色,不由得感叹,怎么当时那么一个高贵的人,到了后来就无不用所其极的耍腹黑了呢?   想到卓灜,云清梨的眼中又多了一丝忧色。卓灜独自出海,是迫不得已,可是他却好像没有丝毫的担心,难道他就没有丝毫的迟疑?可是卓灜,你再强大,可你面对的是整个人类都无法战胜的大海——海啸可以摧毁一个国家,更可以掩埋整片大陆,他只是一个人而已,即便是有通天的能力,又怎能逆天改命呢?   卓绮丽呵呵一笑,却是皮笑肉不笑的,“认识得那么碰巧,我还以为是小说情节呢!”   她的话中藏刺儿,摆明了是不信云清梨说的话。可云清梨也不打算多说什么,只是看向了卓绮丽,目光没有丝毫的躲闪,“怎么开始的其实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过程还有结果。表姑,你说是不是?”   这话答得妥帖又不是得体,卓天辰听了也是点点头,露出了赞许的微笑:不正面迎击,而是以退为进,在该进的时候不畏,该退的时候退让,进退的拿捏上,清梨做得十分大器。   “嗯,是吧?”卓绮丽的这句话,看似是回答了云清梨,可是却像个反问句。恁云清梨此时说得好听,到时候见了报纸,倒要看看她还要怎样信口雌黄!   卓天日比卓绮丽不同,他更关注的是卓天辰对云清梨的态度,这实在是奇怪了,他二哥为人严谨威严,可是对这个云清梨,却表现出难得宽容,难道云清梨的家世背景他很满意吗?不过是个零售业的,对卓灜也起不了什么帮助!   可是卓天日却不知道,卓天辰看中的,云清梨身后的家世背景固然是一方面,可是他看重的,更是云清梨的机智和气度,要成为卓家主母,这两样必不可少。白佳瑞在这方面做得不错,可是总归是扭曲了白佳瑞的活泼天性,而云清梨不同,她的强势和大器是与生俱来。   到了大概九点多的时候,卓天日一家终于告辞。卓天辰回了书房,白佳瑞则在一侧作陪,这时管家廖忠敲门进了书房,“老爷,接到消息,表小姐向报社露了消息出去。”   因为家中有女眷的缘故,廖忠极少进公馆里面来,平时打理公馆上下的事情的时候,都是安排女佣来做的。现下是进来通报,也是这消息无法假口于人,才亲自过来的。   此时,卓天辰靠在书桌的木椅内,白佳瑞则是在沙发上喝茶,听到管家的话,不由得看向了卓天辰,卓天辰则是向廖忠问道:“是什么消息?”   “是关于云小姐的。”廖忠的背脊微微佝偻着,说话的时候并不直视卓天辰的双眼,而是尽量压低着视线,显得十分恭敬。   “梨梨的?”白佳瑞放下了手里的茶盏,走到了卓天辰的身边去。   “是。”廖忠应了一句,“表小姐放了消息出去,说云小姐与孙少爷是假订婚。”   白佳瑞听得,皱了皱眉,其实假订婚的事情,她也是看出了一些端倪,所以上次方玲上来告状的时候,她才没有太过惊讶。不过怀疑是怀疑,现下却不想卓绮丽居然也知道这件事,还把消息传给了媒体。   可是卓绮丽总共见清梨也就两次,她怎么会晓得这种事情?白佳瑞心绪辗转,想到卓绮丽是今晚到卓公馆用餐,就向媒体放了这种消息,难道是公馆里面的人跟她说的么?   “老爷,这公馆里面是我没管好,竟有人做了卓天日的内应。”白佳瑞心里有了眉目,可是想起来还是不禁自责,毕竟公馆里面的下人,都是她安排的。   卓天辰摇了摇头,“我看未必是老三的内应。老三可能还不知道这件事,要不然岂只是把消息放给媒体这么简单。而且未必是有人告诉绮丽的,也有可能是她从哪里听到的罢了。”   “老爷,我大概知道是谁了,我会处理好这件事的。”其实不用多想,白佳瑞便知道这事是从方玲那里漏出去的。可方玲毕竟跟了自己多年,虽然说有时在其他佣人面前狐假虎威的摆架子,可是做事也算妥帖,对自己也忠心。可白佳瑞却不想,自己的容忍,竟让方玲捅出了这么大的漏子来,不由得,轻轻叹了口气,自己是百密一疏了,果然祸起萧墙!   廖忠站在原地,并没有离开,而是继续道:“老爷,还有一条消息。是关于云小姐和表少爷的。”   “梨梨和卓苏泷?”白佳瑞更是惊奇了,“是什么?”   “说云小姐和表少爷行为亲密,在厨房内做了些不恰当的事情。”廖忠尽量避免了那些中伤云清梨的话,可是这则消息本身就是恶意的。   白佳瑞沉默了,今日晚餐时间,梨梨确实是和卓苏泷同时离席了一段时间,虽然之后两人是一前一后回到餐桌,可是却不能证明两人缺席的那段时间不是在一起的。而卓绮丽是比两人更晚回到餐桌,难道卓绮丽真的看到了什么,或者听到了什么,才向报社放了消息出去?   大家族中,最忌讳的便是这种男女关系上的纠葛,如果处理不当,马上就会成为一发不可收拾的丑闻。现下卓灜不在公馆里面,梨梨又出了这种事……当真是棘手!   白佳瑞眉头紧锁,待管家退出书房之后,她忍不住问道:“天辰,你打算怎么处理这件事?”   没有旁人在的时候,白佳瑞才会唤卓天辰的名。   卓天辰用手指关节轻轻敲着桌面,表情凝重,似是有所思量,良久,脸上荡开一丝笑意,“你不觉得这是个很好的机会,来检验一下清梨是不是有资格做卓家的主母?”   原来他打着这个主意!听得,白佳瑞眉心锁得更紧了,思虑了左右,道:“还是先把消息拦住吧,对梨梨的影响不好,而且左右传出去,也有伤卓家的颜面?”   卓天辰脸上的笑意更浓了,抬着下颔,有些调笑的意味,道:“你可不是对云清梨自信满满的?怎么,现在又认为,她这点小事都处理不好了?”   这哪里是什么小事?这事如果处理不当,岂不是把卓家的名誉都赔上去了?不过卓天辰有意给云清梨设障碍,白佳瑞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心里辗转着怎么才能给云清梨提个醒。   老实说,她是根本不信云清梨和卓苏泷的事情。若云清梨连对卓灜都没动心,又怎么会和卓苏泷那种畏畏缩缩的人有什么?白佳瑞对自己的孙儿,这点子自信还是有的。   从卓天辰的书房出来,白佳瑞便到了云清梨和卓灜的卧房。   此时云清梨正在浏览多利台风的新闻,见到白佳瑞,便立刻将网页关闭了,去替白佳瑞开门,“祖母还没休息下吗?”   白佳瑞进到屋内,这间房原来就是卓灜的书房,她也是经常来的,可是这次进来,却发现卧室内有种别样的感觉。从前卓灜的房间,简单、简洁,可却显得很冷,就像是卓灜这个人,虽然无与伦比,可是有些时候心智过高,什么事情都操控掌中,反倒显得不近人情。但是现在看着这房间,却好像少了一些磕碜的棱角,房间内的摆设不曾改变,但就是多了一些温暖的味道。   白佳瑞心中隐隐觉着,这都是云清梨的功劳。   “清梨,小灜有打电话回来吗?”白佳瑞坐入了沙发内。   云清梨则给她端来了热水,“今天还没有,该是还没忙完,不过传了短讯过来,说可能还要一周的时间才能回来。”   “一周?!”白佳瑞听了,眉头紧锁,心忖着等这小子回来,黄花菜都凉了!便清了清嗓子,“现在给他打电话吧!说祖母有话和他说!”   云清梨眸子微微闪动了一下,可却极快的掩饰住了自己的不安,卓灜是带着手机出海的,现在若打电话,自然是接不通的。云清梨如此想着,便放心大胆的用免提功能拨了卓灜的电话。   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电话居然接通了!   云清梨表面虽然还是如常的神色,可是心里却是大为震惊。   卓灜难道没有出海?!他明明是带着电话上船的,如果现在电话接通了的话,是不是证明他已经下船了?   ------题外话------   啦啦~留言啦,小伙伴们快来留言吧~   飞吻一个!   23、无赖母女   嘟——嘟——嘟——   每一声的音频,就好像倒计时一般,越来越迫近,云清梨就越紧张。   “喂。”电话中的人声音低沉,略带着些许因为疲倦的嘶哑,可仍旧可以清晰地听出,接电话的人就是卓灜。   云清梨心头一紧,身姿不自觉的向前倾了一些,忍不得脱口而出,“卓灜!”   可这神态显得情绪波动过大,云清梨立刻坐回了沙发内,尽量平静下自己的心绪,试探性的问道:“今天忙完了吗?祖母问你什么时候回来。”   “忙。”电话那头,简单扼要的一个字,可越是这样,就越是卓灜的作风。   “老大,查出来了,咳咳,你过来看看吧!”这时,电话里插进了龙绛的声音,虽然不是很大,可却也很清晰。   “等忙完我再和你打电话,先挂了。”   说完,电话便不容云清梨多说什么,就挂断了。   云清梨看着已经被挂断的电话,心有所思,若卓灜真是下了船,那早该联系自己了。可是,电话那头,又明明是他的声音。   白佳瑞听了对话,眉头紧锁,顾自念叨着,“小灜那头怎么这样忙,说两句话的功夫都没有?”   听到白佳瑞的抱怨,云清梨赶紧安抚道:“可能执行任务抽不开身呢吧,祖母不要怪他。”   白佳瑞叹口气,她哪里有什么心思去在意这个,她担心的是,如果报纸上的事情真的闹起来了,云清梨一人要怎么面对接下来的事情。卓天辰又明言这次是对云清梨的试验,所以白佳瑞也决不能出手帮她。   “行了,你让小灜不要累坏了身子,我就先回房了。”白佳瑞起了身,扶正了自己的衣衫,姿态端庄的离开了房间。   云清梨确定白佳瑞已经走远,才赶紧把房门关上,落了锁,立刻回拨了龙绛的电话。   “咳咳,嫂子!”龙绛伤风了,一直都有轻微的咳嗽,刚刚在与卓灜的那通电话里,插话进来的人也有些许的轻咳,所以无论电话那边是否真的是卓灜,插话进来的人,都一定是龙绛本人。   “卓灜的电话,怎么回事?”云清梨直步主题。   “咳,嫂子,你听出来了?”龙绛有些紧张,赶紧问道。   说起来,那通电话里面的虽然是卓灜的声音,可是那个对话难免显得生硬。云清梨觉得有些怪,可又说不出怪在哪里。   “到底怎么回事?”   龙绛并不打算隐瞒,立刻解释道:“是老大让我装了他的电话卡,卓家或者龙家那边有人打电话过来,便放早前录好的录音应付一下。说是不能总不开机,会引起怀疑。”   原来是录音,难怪会觉得有些古怪。   可是龙绛这样说,那卓灜就仍在海上……想到这里,云清梨不得忧心忡忡,“龙绛,他那边有其他的消息吗?”   “还没有。”龙绛知道云清梨担心,便把最新收到的消息赶紧告诉她道:“不过看了天气蓝图,风暴还没这么快来,只要老大他们准时找到在边界的海船,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嗯。”云清梨应了一声,即便风暴不会提早到来,可只要他一天不上岸,自己又怎么能放心?   见云清梨那头沉寂了,龙绛想了下,问道:“嫂子,你有没有,要我帮你转告老大的?”   卓灜是用船上的卫星电话打给灯塔基地那边的接收电话,所以并不能直接联系云清梨。   “告诉他,等他回来我再和他算账!”云清梨心中有些气不过,脱口而出,拧着眉的样子,正是受了卓灜的气之后才会有的。她说完,想了一下,改变了心意,又嘱咐道:“让他一定不要久留,即便没有结果,还是要按照行程返航,一定要赶在海上台风之前回来!”   “我知道了,嫂子。”龙绛偷偷笑了下,看来自己这个大嫂还是很在意老大的,嘿嘿,不知道等老大回来,会有什么好戏看呢?   ——   白佳瑞刚刚进了房间,方玲就敲门进来了,她手里攒着手机,老实说,心里也是七上八下的,毕竟这事不光彩,如果惹了老太太生气也不见得是好事。可是想起云清梨扇了小雨两个巴掌,方玲又实在气不过,壮了壮胆子,道:“老太太,有件事情,关系到孙少爷的颜面,我不敢不告诉您。”   白佳瑞也想着要来管管方玲,没想她居然先来了,她没答话,只是坐在沙发内,“方玲,你给我沏茶吧,听你女儿说,这几天你头风犯了,好些了吗?”   “谢谢老太太关心,我好多了!”方玲一直都是装病,其实是为了让姚小雨躲在卓天辰和白佳瑞跟前多走走,现在听到白佳瑞的关心,心里倒有些愧疚了,赶紧去取了茶杯给白佳瑞沏了杯茶,“老太太,当心烫。”   “嗯。”白佳瑞点点头,示意方玲放到茶几上,“你刚刚说有事要说,说吧,什么事?”   方玲深呼吸了一口气,从兜里拿出了手机来,“老太太,你看看这个视频吧!”   白佳瑞瞥一眼屏幕,就可看到场景是卓公馆的厨房内,而主角正是云清梨和卓苏泷。   方玲立刻点了播放键,云清梨为卓苏泷涂药的过程,又重现了一次。   其实这个视频再简单不过了,只不过就是涂药,连肌肤相亲都没有。只是这视频,若是往歪了想,也能认为是云清梨和卓苏泷有点什么猫腻。总而言之,怎样看待这两人的关系,完全是取决于看视频的人的想法罢了。   一直到视频播放完,白佳瑞都没说话,方玲想着也许白佳瑞是太过意外了?不过她就是要白佳瑞吃惊,这样才能顺利成章的把云清梨赶出卓公馆去吧!   “老太太?”方玲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白佳瑞抬眸,“方玲,你在卓公馆做事,有些年了吧?”   方玲算了算,“算起在厨房的时间,有八年了。”   “那这时间也不算短了。”白佳瑞说得不紧不慢,可声音却是越来越冷了,“但怎么公馆里面的规矩,现在还没学会呢?”   “老太太?”方玲一听,知道坏事了,其实她也知道白佳瑞讨厌下人嚼舌根子,最忌讳的便是讨论主人家的闲事了。她这次也是鬼迷了心窍,因为姚小雨受了委屈才出此下策的,可现在到了这种地步,她也是骑虎难下,便硬着头皮道:“老太太,我是为孙少爷想着!卓少现在不在公馆里边儿,云小姐又和表少爷走那么近,如果给外人知道了,还不知道要说什么闲话了……”   “啪”一声,白佳瑞将茶杯往茶几上重砸了下来,脸色铁青,仪态中透着一种威怒。   “老太太,我知错了我知错了!”方玲浑身抖得就和筛子一样,双腿发软。   “就是给你这种爱嚼舌头的人看了去,才会有闲话出来!”白佳瑞声色冷冽,站起身来,“你去收拾一下东西,再也不用到卓公馆来了。至于工钱,我会让管家给你结算的。我不想再听到半句关于梨梨的闲话,你自己看着办吧!”   “老太太,您不要赶我走啊,我没地方可以去啊!”方玲本就双腿发软,听到白佳瑞赶她走,便立刻扑倒在地,声泪俱下,跪着求道:“老太太,我跟您这么多年,您看着我这些年尽心照料的份上,饶过我这次吧?老太太!”   白佳瑞冷冽的神色微微缓和了一些,她重叹一口气,“你记得我上次怎么和你说的吗?我就是饶了你上次,现在才让你捅出这么大的纰漏出来。你以后好自为之,出去吧!”   说完,白佳瑞转过身去,再不看方玲。   方玲擦了把眼泪,知道白佳瑞这里没有转圜的余地了,心中悲戚,也更加怨恨云清梨了,如果没有那个冒牌货,自己也不至于被老太太赶走!   姚小雨见了母亲满脸落魄的回来,也有些不好的预感了,“妈,你这是怎么了?你和老太太说了吗?老太太有没有把云清梨赶走?”   方玲本就在气头上,姚小雨还在那里哪壶不开提哪壶,她想也没想一个嘴巴子便打了过去,“死丫头!都是你害的!现在好了,我被老太太赶出卓公馆了,这下你就等着吃西北风吧!”   “妈你怎么打我!”姚小雨捂着脸颊,她今天脸上可是热闹了,连被云清梨扇了两次,现在方玲又打了一下,脸肿的就和个肉包子一样,可又不甘心这么离开卓公馆,“妈我不走!我要等卓少回来呢,老太太是把你赶走,又没赶我,我不走!”   “你这个死丫头,说的是人话吗你?”方玲听了,气得更是火冒三丈,捡起衣架子就打在了姚小雨身上,痛得姚小雨哇哇大叫。   姚小雨吃了痛,不敢再胡说八道了,“妈!妈!我跟你回去,你别打了,痛死我了!”   真是一出闹剧!   ——   白佳瑞走后,云清梨还是有些心绪不宁,这时电话又响了起来,是王姐来的电话,说是就《狐狸情人》已经谈好了版权酬劳,剧本版权全归云清梨,而微电影的版权一半的版权归于云清梨,一半归于王姐的导演朋友迈克,而迈克会坐在微电影的代理人,去洽谈之后的商务合作,之后会按照比例支付云清梨的版权费。   “小梨子,钱已经到我这里了,等你回来我把储钱的银行卡给你。”王姐说着,又想起了什么一般,“那个,迈克过几天去邺城宣传新电影,说有门户网站邀请采访,问你有时间的话,可不可以去?”   “不用了,帮我祝迈克新电影一切顺利吧,如果有机会,下次再继续合作。”云清梨处理卓家的事情早就分身乏术了,怎会抽得出空去应酬那些。   “下次合作吗?”王姐喜形于色,“嘿嘿,迈克要是知道的话,肯定乐死了!哦对了,梨梨,我忘记说了,姐终于把那报社的憋屈活儿辞了!你猜猜姐现在干什么呢?”   “是不是和迈克一起工作?”云清梨也没多想,只是凭直觉答道。   “呀!神了!小梨子你怎么知道?”王姐声音惊讶得过于夸张,啧啧称奇,“你可真是姐肚子里的蛔虫呀,姐就是喜欢你这种聪明人!”   云清梨听了夸张的语调,却早就习以为常,“那小梨子祝您新事业顺利吧!”   她是知道王姐本专业是传媒,当时到了报社工作也是因为娱乐圈这行水深,走不好,可是现在迈克靠着狐狸情人打响了第一炮,算是正式进入娱乐圈,王姐现在进入这个行业,算是个不错的契机。   “行,那姐挂电话了!知道你忙呢!”王姐临挂断电话之前,又嘱咐了一句,“有什么事姐帮得上忙的,可千万记得招呼姐!”   其实王姐的个性和温娇娇有些相似,都是大大咧咧的那种。只是王姐个性比起温娇娇来说,多了一分豪迈,是难得的真性情,所以云清梨也很相信王姐。   ——   姚小雨和方玲回了在邺城的住所,这旧家偏远简陋,比起卓公馆的佣人房那是差远了!这屋子久不住人,还有一股发霉的味道,姚小雨闻了直反胃。   方玲洗了块抹布,扔给姚小雨,“去把床头擦一下,要不今晚都没地儿睡觉了!”   “妈,咱们干吗要从卓公馆出来啊!你怎么不去求求老太太,和她说说好话啊!”姚小雨哪里情愿干这种粗活,撇着嘴一副嫌弃的模样。   “能求我不求吗?”方玲横姚小雨一眼,“还不是你这个臭丫头在那里瞎嚷嚷,要不然我能得罪了老太太!”   “妈!”姚小雨嚷了一声,“怎么怪我啊!都是那个冒牌货!”   “行啦,别说了,赶紧收拾!”方玲懒得多费唇舌了,今天一天也够折腾的,从卓公馆回来的路上就是一个多小时,姚小雨还一直在旁边念叨,可不心烦么!   撇了撇嘴,姚小雨进了内屋,一边没心思的擦着床头,一边和原来的高中小姐妹杜慧欣发着短讯。   杜慧欣知道姚小雨回了邺城,立刻打了电话过来,“小雨,你在家呢么?”   “在啊,怎么了?”姚小雨看看时间,现在可都快一点钟了,杜慧欣那边怎么还那么嘈杂的音乐呢?   “在就出来呗!在金殿呢,你也来玩一下吧!”杜慧欣说话的语调中,流露出一丝得意。可不是么!金殿是邺城最大的夜店,其地位就和煌奢在秦江是一样的。   “金殿?!”姚小雨怎么会不知道金殿呢!原先念高中的时候,她就和杜慧欣琢磨着怎么混进去玩玩,可惜就是没有人带她们去!看来杜慧欣这两年混得不错啊,居然都可以去金殿玩了!   姚小雨想也没想,一口就应了下来。把手里的抹布往旁边一扔,偷偷摸摸便钻到了门口,趁着方玲不注意就出了门去。   到了金殿,就看到一个穿着连身迷你豹纹短裙的酒红色头发的女人在门口站着,手里还夹着一根烟,风尘味十足。   姚小雨定睛一看,这不就是杜慧欣么!   她怎么变成熟了这么多!   “小雨,这边!”杜慧欣看到姚小雨,把手里的烟一扔,赶紧朝她招了手。   “慧慧,你现在可真不错啊!穿得也好看!”姚小雨打量着杜慧欣,言语中多流露出羡慕的语气来。   杜慧欣抬了抬下巴,“嘿嘿不错吧!快和我进去吧,我干哥哥还在里面等着呢!”   姚小雨刚去外地念大学的时候就听杜慧欣说起过她认了个干哥哥,好像那男的的爸爸是中心局的一个什么副局长。   一进金殿里面,音乐更是震耳欲聋!   姚小雨虽然也去夜店玩过,可怎么能和这里相比,那气氛简直是天差地远的!不由得心头一喜,庆幸自己跟着杜慧欣来了金殿!   “干哥,这是小雨,我高中的好姐妹。”那间包房里面人很多,杜慧欣把姚小雨直接带到了个打着耳钉的男人面前,那男的长相其实不差,可惜就是一脸痘痘,显得有些恶心。   痘痘男打量了一下姚小雨,发现她前凸后翘的,一时就来了兴致,伸出咸猪手就把姚小雨拉进了沙发里,“你叫小雨啊!”   姚小雨的理想对象是卓灜,怎么会看得上这个痘痘男,一时觉得恶心坏了,想要推开他,可是杜慧欣却坐到了她旁边,让姚小雨退无可退。   “小雨,这就是我干哥!”杜慧欣似乎习惯了痘痘男这么轻挑的动作,她看着痘痘男的眼神有些风骚的暧昧。   “叫我Leon吧!”痘痘男讲了自己的英文名,嘴角勾起一丝猥琐的笑。   “里昂哥!”姚小雨想着惹怒了痘痘男也不好,毕竟给他抱一下,又不至于少块肉!   “小雨,你脸怎么了,好像是肿了?不会是被人打了吧?”杜慧欣注意到姚小雨的脸,顿时起了好奇。   “别提了!一想起来就气死我了!”姚小雨想起自己被连扇两个巴掌,还半夜从卓公馆被赶出来,气得真是肝儿疼,“都是那个冒牌货害的!”   说着,姚小雨就把在卓公馆的事情说了一道儿,还把手机里面的视频拿出来给杜慧欣还有痘痘男看了。   痘痘男看了视频上云清梨的样子,坏笑道:“这妞儿长得不错!”   “干哥!”杜慧欣用粉拳砸了痘痘男一下,“你还说,小雨都快气死了!”   痘痘男撇撇嘴,把姚小雨搂得更紧了,手还不安分的向她的臀部移去,“小雨,别气啦,来,喝点酒!”   说着,递了杯酒过来。   这时,门被人推开了,痘痘男一看来的人,吓得手里的酒杯都没捏住,酒就洒在了姚小雨身上。   姚小雨轻叫一声,躲开了去,手里的手机就掉在了茶几上。   “甯少,是那个狗男。”门口的人回头通报了一声,他是常年跟在尉迟甯身边的凯文。   门口的人,站在昏暗的阴影下,即便是沉默无声的,可却让人感觉到一种如同野兽一把的残忍。   除了尉迟甯,还能是谁?   冷笑一声,尉迟甯踱着步子走进了包房,痘痘男吓得浑身瘫软,立刻叫道:“甯少!甯少你在邺城啊!”   “我好像说过,不要给我再见到你?”尉迟甯居高临下,嘴角噙着一丝冷而无情的笑,眼眸就如同野兽的瞳孔一眼,嗜血残忍。   “甯少,我知错了!您饶了我这次!饶了我吧!”痘痘男赶紧倒在了地上,竟是没出息的跪地磕头,一磕头一个响啊!   尉迟甯对凯文使了个颜色,凯文便对他身后跟着的黑衣猛男道:“还不动手?”   黑衣猛男听了吩咐,鱼贯而入,一把就提起了痘痘男,那痘痘男也是不争气,吓得当场就尿了裤子。姚小雨和杜慧欣见了这场景,也是吓得够呛,杜慧欣眼力见儿好,便趁着黑衣猛男进来的时候,把姚小雨拖出了包厢去。   不用说,黑衣猛男抓着痘痘男,自然是一顿“伺候”。   这时凯文看到了遗落在茶几上的手机,因为是播放视频的状态,所以屏幕是亮着的,正好定格在了云清梨的侧脸上。   凯文想了下,这不是上次甯少在咖啡屋外看的那个女人么?   “甯少,”凯文把手机拿了起来,“您看看这个?”   尉迟甯双手插兜,瞥一眼手机屏幕,可当看到云清梨的时候,眉却是不自觉的一挑,嘴角一丝冷而玩味的笑,“是她?”   ------题外话------   卓大大马上就回来了,大家别心急   回来之后会有惊喜=)   24、“巧遇”苏泷   今日是周末,按惯例卓航带着龙凌心回了卓公馆,龙凌心被约束着,自然是浑身不自在,便说起了过两天的中秋节有晚宴,要去订制礼服,不由分说就拉着云清梨出了卓公馆。谁知到了半路,龙凌心接到了公司的电话,说是几支药出口遇到了些问题,让龙凌心回公司处理。   “梨梨,我要回趟公司,你替我去sara那里取礼服吧,那边我都安排好了!”龙凌心挂了电话就同云清梨商量道:“不过千万别和你祖母说我回公司了啊!等下我处理完事情就来接你,你等我一起回卓公馆吧!”   见着龙凌心这费心周全的样子,这婆媳间真是其乐无穷。云清梨不由得被逗乐了,点点了头,“我知道了,伯母,你事情办好了,就给我打电话。”   龙凌心见着云清梨这么上路,心里深感安慰,自己那不靠谱的臭小子,居然找了梨梨这么靠谱的小妞儿,真不晓得走了什么狗屎运。——她儿子有多少年没找女人,龙凌心真就嫌弃了她儿子多少年,智商高长得帅有什么用,不就是个老处男么?啧啧,也不知道这臭小子现在开荤了没!   云清梨要是知道龙凌心心里这么念叨着,怕是无语以对了。果然是母子,果然是亲生滴!   去莎拉的工作室取了礼服之后,云清梨看着时间还早,想起温娇娇说明天走,便打了电话约她逛街,谁知温娇娇那边却是扭扭捏捏的。   “那你等我会儿,我收拾一下再过去找你。”温娇娇刚刚挂了电话,就看到旁边的江慎脸色有些不爽,只好哄着道:“怎么生气了啊,我就出去陪小梨子一下,晚饭之后肯定回来还不行吗?”   “我难道是因为这个生气?”江慎一张帅气的小脸别到了一旁,真是有种傲娇的风韵。   “那你为什么生气呀?你说了我才知道嘛!”温娇娇大咧咧惯了,之前又没怎么谈过恋爱,和江慎擦出火花,也是纯属偶然,自己和江慎在一起,多半原因也是因为两人都是大咧咧的个性,觉得太投缘了!   江慎见着温娇娇这虚心好问的样子,怎么还生得起气来,用手捏了捏温娇娇的鼻头,“你干嘛不和清梨说我们俩的事情,是不是觉得我拿不出手啊?”   敢情这大少爷是为这个置气,温娇娇恍然大悟。她平时在云清梨面前都是女汉子的形象,视男人为无物,可是这和江慎才没认识几天,就在一起了,她又怎么好意思和云清梨提呢……   温娇娇支支吾吾的,“我找个机会和她说!等过两天我回了秦江,我给她发个短信……”   “嗯?”自己都得多拿不出手啊,她居然都不好意思当面告诉别人他们在一起了!江慎黑白分明的眸子瞪得老大,这个温娇娇是在挑战自己的底线么?   温娇娇赶紧缩了缩脖子,不敢再往下说。   江慎伸手一揽,将温娇娇柔软的身体抱在了怀里,“娇娇,你是不是觉得,本少爷是个很随便的男人?”   “咳咳!”温娇娇用力推了推江慎的怀抱,刚刚见着这小子的时候,怎么不知道他这么霸道呢!她赶紧讨好道:“江少你绝对不是随便的人!”   “你知道就好!”江慎眯了眯眼眸,别看他平时一副狗腿子的模样,现在这霸道的模样真是帅到爆了。   “嗯嗯!”温娇娇小声嘀咕了一句,“随便起来就不是人!”   两人近在咫尺,江慎怎么会听不到温娇娇说的话,一双眼睛又是瞪得滚圆,“你说什么?!”   “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说!我要出去了!”温娇娇奋力一挣扎,跐溜一下提着自己的手袋就逃出了房间。   江慎撇撇嘴,“臭丫头,回来再收拾你!”   温娇娇刚刚走,客房门口又有了门铃声,江慎将门拉开,“是不是忘记带什么了?”   谁知,门口却是谭逸。谭逸看到江慎的时候,沉静的眼眸微微闪动了一下,可是很快,又恢复了那一池静水的模样,“这是温娇娇的机票,明天晚上的航班回秦江。”   江慎认得谭逸的长相,就是温娇娇一直抱怨的扑克脸男,他知道谭逸是温娇娇的上司,便点点头,“我会转告她的,多谢!”   这样相敬如宾的对话,可两个男人间,确实有种莫名的对立。   谁知道呢!   ——   云清梨等温娇娇的过程无聊,便在二楼的水果捞要了一杯先榨果汁,便走便无聊的看着穿梭在各个店内的人群。   有些时候,用旁观者的角度来看这个世界,真会觉得自己是静止的,而时空是变幻的。   这时身后有人叫了她的名字,云清梨恍惚的转过身去,看到了昨日见过的卓苏泷。   “真巧,在这里见到你!”卓苏泷内心还是有点小喜悦的,这种巧遇是不是说明他们两人真的有缘呢?   “你好,卓先生。”不在卓公馆了,云清梨也没有继续称呼卓苏泷为“表舅”,而是改称了“卓先生”。   “叫我苏泷吧,或者grant也行!毕竟咱俩岁数差不多!”她不叫他表舅,他已感觉到有些惊喜了,可是叫卓先生,也未免太生疏了吧,“清梨你来这里买东西吗?”   “我等朋友呢,随便逛逛。”云清梨拿着自己手里的果汁晃了晃,示意自己刚刚是在无聊打发时间,“你呢,grant?”   叫苏泷未免显得太过亲密,云清梨选择了后者的称呼。   “秘书室给我安排了个见面,说是在这层的会所,可是我找了一圈也没找到,现在正在找我的秘书。”卓苏泷左右看了看,不过今天的事情也是蹊跷,按理说他才刚刚回国,如果有工作上的安排,父亲应该会先交代,可是今天却是秘书室直接联系的他。   卓苏泷当然不知道,这是卓绮丽苦心安排的,为的就是要让他和云清梨碰面,这样才能让娱记捕风捉影呵!   卓苏泷也没多想,呵呵一笑,“算了,不说这个!你和朋友也在这里见面吗?”   云清梨看了看手机的时间,温娇娇怎么大半天了还没来?正是想着,一个中年妇人突然疾步从她身边走了过去,把她撞得身子往卓苏泷那边倒了过去。   卓苏泷怕她摔倒,立刻抱住了她的肩膀,“没事吧!”   这亲昵的举动,云清梨也是没想到,顾不得脚有些被扭伤了的痛,赶紧从卓苏泷的怀里出来,“我没事!”   云清梨这样刻意疏远的神态,卓苏泷眼底闪过一丝失落,“没事就好!”   “不好意思,我先接个电话!”云清梨从包内拿出了手机,转过了身去,她说是接电话,其实是拨了龙绛的电话。   刚刚就在她倾倒的一瞬间,看到了大概十米远的地方,有强光闪了下,那是相机的闪光灯。其实刚刚从莎拉的工作室出来,她就感觉有人跟着自己了,一开始还觉得是错觉,可是直到看到闪光灯的时候,她确定了是有人跟着自己。   恐怕,刚刚卓苏泷抱住自己的那一瞬间,也被那个人拍到了吧?   “嫂子,怎么了?”龙绛昨晚忙了一夜,可是看到是云清梨的电话,还是立刻应答了。   “龙绛,卓灜还留了些人在邺城吗?”云清梨压低了声音,为了不让拍照的人起疑,她的神情装作稀疏平常的样子。   “有。”龙绛听了云清梨这么问,赶紧问道:“嫂子,发生什么事了?”   “有人在跟踪我。”云清梨说着微微一笑,外人看着她的模样还以为她在讨论什么高兴的事情呢。   “我知道了!”龙绛应了下来,“我可以调你手机的卫星定位,马上就派人过去!”   “嗯!”云清梨将电话挂断,又走回到卓苏泷那边,“grant,我陪你去找下那个会所吧,反正我也是闲着!”   她居然主动说陪自己去找会所?卓苏泷心里有些惊喜,“好啊,那我们走吧!”   在卓灜的人没有来之前,云清梨只能靠和卓苏泷在一起,才能吊住那个偷拍她和卓苏泷的人。可云清梨却很注意,刻意站得离卓苏泷有些距离。   “我收得安排通知说,就在这层的尽头,可这里就是个死角!可惜我秘书电话打不通!”卓苏泷带着云清梨走到了一端的尽头,那里果然什么都没有。   两人来来回回走了十五分钟,还是无果。可是云清梨却是看得真切了,那个偷拍的人,是真的一直跟在他们身后。   就在这时,云清梨的手机响了,是龙绛打过来的,“嫂子,捉到了,带安全出口那边去了!”   “嗯好,我知道了,我就过去!”云清梨微微一笑,钓着这条鱼,终于被网住了。   云清梨将身姿站正,她对卓苏泷礼貌性的微笑了一下,道:“我朋友在找我,我就先走了。找不到那个会所的话,还是联系一下你的秘书吧。”   其实云清梨心里是隐隐觉得,可能根本就没那个会所。卓苏泷会来这里,说不定也是有人蓄意安排的。   和卓苏泷分手之后,云清梨直奔安全通道,一推开门,就看到两个身材高挑的黑衣型男压着一个中年男胖子,那男胖子细着声音嚷嚷着,“你们这群野蛮人干嘛呢,快放开我呀!哎哟,我胳膊要断了!”   云清梨皱了皱眉,这看上去油头粉面的胖子,还说话细声细气的,真有够吵得,“你是谁?”   油胖子扭头回去一看,看到来的是云清梨,吓得脖子一缩,眼珠子滴溜溜一转,尖声叫道:“我是谁关你什么事啊!快来人啊,有人要打人了,还有没有法律可言了!”   云清梨听得他这尖叫,直皱眉。这安全通道离商场的正路很远,而且还隔着一张门,谁会听到油胖子的叫声啊,他这么叫着,也不过是垂死挣扎罢了。只不过,叫得真是心烦!   “让他别叫了。”云清梨揉了揉眉心,对压住油胖子的黑衣型男说了句。   谁知,左边那位“嘭”一拳就砸在了油胖子脸上,打得他一踉跄,鼻孔流出两道红色来。油胖子眨了眨眼,哇一声就哭了出来,“你们怎么打人呀!”   油胖子还在哭呢,黑衣型男就把手举了起来,油胖子一见,立刻吓得一瑟缩,“我不说话了,还不行么!”   说着,赶紧把嘴闭得紧紧的,可是喉咙里还是有几声嘤嘤的呜咽。   云清梨不过是意思找个东西堵住油胖子的嘴罢了,也没叫黑衣大哥打他啊……不过算了,这也是个叫他闭嘴的办法。——怎么自己好像越来越习惯卓灜那套做事作风了?   云清梨走到了油胖子跟前,“你来干什么?”   油胖子脸上又是血迹又是眼泪鼻涕的,抽了抽鼻子,“我没干什么啊,我、我我就出来逛街的!”   “嗯?”云清梨偏了下头,眸子一瞬不瞬的盯着油胖子,“你的相机可在这里,你如果不愿意和我说的话,我可只好请旁边这两位来问你了。”   说完,云清梨微微一笑。   “别!别!”油胖子刚刚被打得七荤八素的,哪里还经得起另一拳啊,赶紧求饶道:“云小姐,别让他们打我了!”   “你知道我的名字?”云清梨挑起了眉,她垂了垂眼眸,心绪辗转了一下才抬眸,“那我现在问你,到底是谁叫你来的,你来干什么?”   “我是记者!”油胖子怎么还敢不答,现在就怕承认错误太晚了,现在政策很明显,虽然不知道坦白会怎样,但是抗拒是肯定从严吃拳的!白胖子生怕自己说慢了,惹了黑衣大哥不高兴,“我的记者证在相机包里,你可以看!”   黑衣型男立刻将他的相机包递给了云清梨,里面真的是有一张记者证,是天周刊娱乐版的记者,云清梨将相机打开,里面是从她取完礼服,一直到商场的照片。   “昨天有人给我爆料,说了两条关于你的消息,我就跟着过来看看了!我没别的意思,云小姐,照片我不要了,放了我吧!”   油胖子没说两句,又开始求饶了,看来真是怕极了黑衣大哥们。   “两条什么消息?”云清梨将储存卡从相机里面取了出来,继续问道。   “一条是说你和卓少假订婚,另外一条是说你和卓苏泷有暧昧!”油胖子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云清梨表面虽然还是平静的,可心里却是大为震惊,她和卓灜假订婚的事情,怎么会有人知道,还流出来给了媒体?如果真的是这样,卓灜现在又不在卓公馆,这消息闹了起来,可不是要一发不可收拾……   如果不是今天自己注意到了这个跟在自己身后的娱记,后果真是不堪设想!云清梨心中捏了把冷汗。   “是谁和你说的?”云清梨心中疑窦的是,这消息是怎么走漏了?   “这我不能说啊,要保证线人的**权嘛,职业操守我可不能违背…。”油胖子十分为难,嘀嘀咕咕的解释道,可还没说完,就看黑衣大哥的拳头又举了起来,吓得脖子一缩,“是卓绮丽!”   怎么会是卓绮丽?   不过如果爆料的人是卓绮丽,那也就说得通为什么卓苏泷会在这里和自己“巧遇”了!   没想到,卓灜才走了两天,就真有人盯上了自己!   “她不止和我一个人说了,还分了消息给其他几个报社!”油胖子怕自己说得不够多,云清梨还不满意,接着又招供了,“我怕其他人抢了头条,所以今天才急急忙忙赶过来的!”   卓绮丽把消息散出去,已经是挑衅了卓天辰,她怎么还敢大肆散发这个消息?怕是故意这么说,让这油胖子赶紧来偷拍,加快让云清梨上报的进程!云清梨心里叹口气,为油胖子的智商默哀一秒。   可是现在怎么办呢?卓绮丽盯上自己,这还是明面儿上的事情,暗地里,还不知道有多少人在算计着……。没想到,自己想要求一个保护伞,却是是从云菱梦的算计中,转移到了另外一群人的算计中!   真是得不偿失啊!   想想,这事如果是卓灜在这里,会怎么处理呢?那个大灰狼心肠那么黑,他会怎么做呢?   “照片我拿走了,但今天的事情,我不能就这么算了。”云清梨说得慢悠悠的,是在极尽所能的揣度着卓灜的心态,“小张,我请你帮个忙吧!”   ------题外话------   小梨子要准备崛起了   第二十五章   --   云清梨十分自在,可是油胖子却是打了个寒颤,“云小姐你说,别说帮忙这么客气,能做到的我一定肝脑涂地!”   云清梨是不知白佳瑞昨晚料理了方玲母女的,但也觉得假订婚的事情不会是从姚小雨口里说出去的,姚小雨虽任性,可还没有心思重到要去和卓绮丽勾结。那就只可能是卓绮丽自己听到的。而且卓绮丽又知道她给卓苏泷涂药的事情,看来昨天在厨房的时候,卓绮丽就躲在旁边。   想也是,如果卓绮丽真有证据,又何必让记者过来跟拍,还刻意陷害卓苏泷来这里和自己“巧遇”。   “没那么夸张!”云清梨微微一笑,“把卓绮丽指使你拍我和卓苏泷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卓天日。”   “什么?这么简单?”油胖子眨了眨眼,好像不敢相信一般。   “就这么简单。”   卓天日偏心卓苏泷,这是云清梨这个外人亦是能看出来的,卓绮丽这样在背后动手脚,如果真给卓天日知道了,恐怕接下来才有得应付。   卓绮丽是个麻烦,何必不让她自家人来收拾她呢!   不过即便是这样,还是得有两手的准备。卓绮丽既然有心思令媒体曝光假订婚的事情,肯定不会善罢甘休。所以现在的情况,不如先下手为强。   想了一下,云清梨拨通了王姐的电话,让她将自己编剧的身份公布给媒体。《狐狸情人》正值大热阶段,按照云清梨的意思,编剧的身份一直都是保密的,原因是她不愿走上虚名的风头浪尖,可是现在看来,只有用这个新闻,先转移媒体的关注力。   之前一直是遵循云清梨的意愿,电影班底接受采访的时候,对编剧一事都是三缄其口,可云清梨是云氏大小姐的身份,本就可以成为电影的一个卖点,作为电影方,他们当然求之不得。王姐答应了下来,又问道:“那两天后的专访呢?小梨子你也一起去吗?”   “采访不必了,但这之前,我想也许可以和迈克谈谈下次的剧本合作。”云清梨仍旧是拒绝了采访的邀约,并不是故意拿乔,而是有心要保持神秘感。只有这种有所保留,才能吊住媒体的胃口,才不至于马上转移注意力。   电话打完,云清梨长叹一口气,现在走到了这一步,以后要从卓家抽身,恐怕是难上加难了。只不过眼下,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云小姐,这两天龙少有吩咐,让我们先跟在你身边。”黑衣型男先送了油胖子走,又折了回来。   “好,但你们别跟太近了,不要让人发现。”龙绛肯定是担心还有人跟踪她,便点了点头。   “我是陆山。”   “我是陆水。”   两人原是兄弟,从部队退役之后就一直跟在卓灜的身边,他身边的人多是沉默寡言,性子内敛的,陆山陆水兄弟俩也是不例外。报了名字之后便大步流星的走开了,可是云清梨知道,他们只是走到不引人瞩目的地方,守在自己附近。   温娇娇终于姗姗来迟,见云清梨愁眉不展的,便问起发生什么事了。云清梨便把这两天在卓公馆内姚小雨的事情和卓绮丽安排记者的事情说了。温娇娇听了之后,却是用一种十分怪异的眼神看着云清梨。   “怎么了?我脸上长花了,这么看我?”云清梨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却没有觉得有什么异样。   温娇娇眨了眨眼,脱口而出,“小梨子!你好腹黑啊!”   不得不说,前面听了姚小雨这事,温娇娇真是气得咬牙切齿,那姚小雨年纪小小,就玩得出那么多花儿来,还故意搔首弄姿的,显摆给谁看?但她也知道,依着以前的云清梨性子,碰着有人偷穿了她的衣服,肯定会说那小姑娘岁数小,不懂事,一件衣服送给她也无妨的。   可是现在,却是零姑息啊!听到云清梨连扇姚小雨两巴掌的时候,温娇娇真是大呼痛快。可是同时,也是惊讶云清梨的性格竟然变了这么多。   “我其实打姚小雨,不是为了解气。我只是要她怕我,这样她才不敢在卓苏泷面前说出假订婚一事。”云清梨不急不缓的解释着。   实际上,姚小雨也真是怕极了云清梨的,所以那天晚上回去了,也没真敢把云清梨和卓苏泷的视频发到网上去,只敢私下里给杜慧欣还有痘痘男看一眼。   “所以才说你腹黑啊!”温娇娇夸张的瞪着眼睛,“还有让娱记回去向那个什么卓天日告状,真是反将卓绮丽一军啊!啧啧,这一套一套的,难不成是和极品帅学的?”   卓绮丽那件事,云清梨倒真想过卓灜会怎么处理。只是若他在这里,那种锱铢必较的个性,肯定没那么容易放过这件事,必定是要搅得卓天日家中鸡犬不宁的。说起来,自己的处事手法,还算仁慈的了。   云清梨停顿了一下,继续道:“另外还有一件事,我让王姐公布了我编剧的身份。”   云清梨说得平静,可是温娇娇却只道云清梨是迈出了多大的一步,她眨巴着眼睛,煞有其事的说道:“还说不是喜欢人家极品帅,公布身份也是为了他吧?”   “谁喜欢他了!”云清梨拧了拧眉心,“他扔下这么多烂摊子给我,回来我才慢慢和他算账。”   “嘿嘿,都说亲夫妻,明算账!”温娇娇一双明眸流光,故意说错了“亲兄弟,明算账”。   “你还说我呢!你在电话里面扭扭捏捏什么呢,是不是有其他人在你旁边啊!”云清梨见着温娇娇一个劲儿取笑自己,干脆便奋起反击了。   “我哪有啊!”听了云清梨的话,温娇娇立刻眼神躲闪,脸色立刻发红到了脖子根。   见了温娇娇那娇俏的表情,云清梨更知自己说对了,便乘胜追击道:“是江慎呢,还是扑克脸男啊!”   “怎么可能是谭逸啊!”温娇娇都不知道云清梨说的哪门子鬼话,自己和那个扑克脸男向来气场不和,怎么可能和他在一起!   “是江慎喽?快说说怎么回事!”其实云清梨心底倒是觉得是扑克脸男,虽然总是听温娇娇说谭逸的坏话,可是两人那种欢喜冤家的感觉,却十分可爱。不过温娇娇和江慎在一起,也不能算太过意外,两人性子相近,温娇娇长得又甜美,江慎也是帅哥一枚,在一起也很协调。   只是江慎和谭筱月那边,不论是不是谭筱月的母亲侯若婉自作多情,大家族之间的联姻是保全家族的默认途径。如果温娇娇真要和江慎在一起,恐怕真会好事多磨。不过这也是后话了,但愿自己真的只是多虑了。   温娇娇重重的点了点头,点完头又悄悄地那眼睛去瞥云清梨,“梨梨你别笑我啊,其实我也不知道怎么就和江慎在一起了……嗯,那天酒会你走了之后,江慎就算我回去,然后我们就去海边玩了一下。两个人比谁踢水踢得高,闹着闹着我差点跌倒了,他就抱住了我,然后……然后……”   温娇娇说不下去,娇羞的把脸别了过去,粗着嗓子吼了一句,“事后我特别后悔,着了这小子的道儿!”   她这么模样,哪是后悔啊,明明就是幸福得要飞起来了!云清梨也不点破,只是躲在一旁偷笑。   “小梨子你还笑我!”说着温娇娇就张牙舞爪过来抓云清梨,云清梨躲不过,就被温娇娇逮了个正着。   两人闹着,龙凌心打来了电话,说是事情办完了,过来接云清梨。   “那我先回卓公馆了,你就赶紧回去陪江公子吧!”云清梨说着,眼睛眨了眨,分明是在取笑温娇娇。   “和极品帅学坏了哈,取笑姐姐了!”温娇娇立刻反击一句,又想到明天的飞机离开,便道:“那明天我先回秦江去了,你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啧啧,不着急和极品帅回秦江来,生三俩个娃娃再回来也不迟,姐等得及!”   温娇娇这不着调也不是一两日了,云清梨自然不放在心上。王姐的速度也是神速,第二天就让公关把云清梨的编剧身份放了出来。报纸和电视台的情况也还算正常,但网络上因为《狐狸情人》累积的人气,云清梨的名字瞬间成了网络热词,有心的网民还翻出了当天云清梨被卓灜抱进酒店的新闻和第二天宣布两人订婚的消息。本只是豪门间联姻的婚讯,却被网友誉为了现实版的王子公主,大送订婚祝福。   这样的反响是超出了云清梨的意料的,她确实是低估了《狐狸情人》受欢迎的程度。早上还没到十点,就已经有好几家报社打电话过来,想要专访她,她都一一婉拒了。可她却不知,卓公馆外面,还围了大批的记者。   云清梨正在陪着白佳瑞下围棋,卓天辰在旁看着,到了这时,她还不知外面的情况。廖忠走了过来,恭恭敬敬的停驻在卓天辰身边,“老爷,外面来了不少记者,都说要采访云小姐。”   卓天辰也是没看早上的新闻,眼眸微微一眯,揣度着难道是假订婚的消息爆出去了。白佳瑞捏着棋子的手停在了半空中,久久才把棋子落入棋盘。卓天辰有意考验云清梨,这个时候她当然不能替云清梨解围了。   “祖父祖母,我出去看看吧!”云清梨将棋子落在了棋盘上,便站起了身,“劳烦廖管家等我一下,我上楼换个衣服就来。”   见着云清梨的态度,白佳瑞和卓天辰相视一眼,她是早就料想到会有记者守在外面了?   廖忠见着云清梨上楼了,便拿出一份报纸递给卓天辰,“老爷,这是早上的报纸。”   报纸摊开,虽不是头条,可却是内页整幅的内容谈及了《狐狸情人》的制作班底,云清梨的名字赫然在编剧那一列。因为之前的宣传,都是对编剧的身份保密,引起了大批观众的猜测,所以这一次虽然只是提供了一些寻常的资料,例如姓名、年龄还有曾就读的大学以及工作经历,可是这冰山一角的揭秘,简直就是一石激起千层浪。   白佳瑞倒是有些不解了,“为什么订婚的消息还没出来,反倒是会有这样的新闻出来?而且这消息也没什么啊,怎么会有记者围在卓公馆外面。”   廖忠在送报纸之前,已经了解过了电影的事情,便将那部电影受欢迎的程度简略的说明了一下。   听得白佳瑞眉头紧锁,“这个时候吸引媒体的注意,实在是不明智啊!”   说完,看向了卓天辰。卓天辰却是哈哈一笑,抬着下颔让白佳瑞看棋盘,“她是比你想的,走得更前了一步!”   白佳瑞这才注意到,刚刚云清梨落的那一子,居然让她持的黑子反败为胜,起死回生。白佳瑞所持的白子,之前一直是占尽上风,可是却没想到,一步一步走下来,黑子眼看就要全军覆灭了,但却像是请白子入瓮……她是早就想好要置诸死地而后生的啊!   “她可能已经发现了绮丽在背后找记者的事情,所以就先把自己一直藏匿的电影编剧的身份放到了明面儿上。”卓天辰帮着云清梨将白佳瑞围住的棋子一颗一颗收起来,边说道:“不过佳瑞,咱们得做好心理准备了。清梨会用这种方式来处理假订婚的新闻,说明她和小灜订婚一事,是假的。”   白佳瑞心思百转千回,心中既是赞叹云清梨这一步走得漂亮,果然足以胜任卓家主母身份,可又觉得不安,害怕这么好个主母人选又要落空了!现下,她是认定了,孙媳妇儿非云清梨不可!   云清梨换了一身藕荷色的针织裙子,外面穿了一件同时针织的淡蓝色香奈儿款短衫,她从正门出来的时候,陆山和陆水便立刻护在了她的身前,而蜂拥而上的记者则是被卓公馆的下人拦住,若非如此,只怕场景要更乱。   嘈杂声中,一个问题接着一个问题,各家记者都想要抢着先问自己的问题,真是乱成了一锅粥。   “记者朋友们请安静一下吧,这样云小姐才能回答你们的问题。”廖忠立刻走到了记者前,双手张开向下压着,示意记者们安静下来。   不同于拒人千里的明星或者富家,云清梨走到了比较靠近记者的地方,这样的姿态,立刻减低了一些记者的攻击性。其实娱记喜欢与明星或者豪门不睦,不论那些职业道德丧失的记者为特例,其中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他们没有给记者一些起码的尊重。   “首先我想先谢谢各位的关心。狐狸情人确实是我的作品,但电影的成功,是整个制作团队的功劳,我只是提供了一个蓝本而已。”云清梨的声音不大,可是每一个字都很清晰,而且因为她声音的轻柔,令人听着十分舒服。   记者里面有人举手,陆山示意了一个在人群中的记者,让他发问,“云小姐,你是云氏零售的千金吗?”   云清梨微微一笑,礼貌的回答道:“家中确实是零售行业的。”   答完一个问题,立刻又有一群记者举手,陆山继续点了其中一个,“云小姐,请问你是不是和卓少订婚了吗?狐狸情人是以你和卓少的感情故事为蓝本写的吗?”   “这就要见仁见智了,但作者写故事,难免是要投注自己的真情进去的。我的情感,自然也至多至少在故事中流露。”云清梨答得很模糊,却留下了很大的想象空间,狐狸情人正是因为男女主角的感情主线为基调,唯美而又峰回路转的爱情故事,引人入胜。云清梨的作答,虽然根本没有提及她和卓灜之间的事情,让人很容易将狐狸情人中的男女主人公所有的故事,假想成是云清梨和卓灜的感情。   一群记者立刻速记了云清梨的答案,然后陆山点了另一个记者,继续下一个问题,“接下来你会和迈克继续合作吗?下一部是大荧屏电影吗?”   “迈克会不会转战大荧屏,他应该已经有所安排,请大家关注他明天在门户网站的专访。至于合作的事情还需要洽谈。”云清梨微笑着停顿了一下,“感谢大家今日莅临,各位朋友的关心令我深感荣幸。但今天天气暑热,还请各位先回去吧。如果真的还有进一步的合作,会通过迈克的团队转告大家。谢谢!”   云清梨的教养和礼仪,令在场的大多数记者都心存好感,云清梨并不是恶言相向的赶他们离开,而是说明天气太热,内含着担心会有记者中暑的意思。   记者见着云清梨礼仪周全,也不好再为难下去,便在云清梨回到卓公馆之后,三三俩俩的离开了。   ——   尉迟甯看着白天云清梨接受访问的时候的报导,手里把玩着在金殿捡来的姚小雨的手机,那双野兽一般的眸子里绽出两道精光,“这女人骗起人来,可真是一套一套的。”   不错,今天在记者群里发问的那几个,是云清梨提前一天安排好的,陆山负责把安排好的记者找出来,让他们问之前准备好的问题。   这样一来,出来的新闻才会是对云清梨完全有利的,她要利用公信的力量,来公开她和卓灜将要订婚的事实。这样卓绮丽再要爆出什么新闻,到时候公众有了先入为主的观念,就不会那么容易相信卓绮丽的一面之词了。   云清梨这一招确实是把卓绮丽吃得死死地。一头,她让那个油胖子将卓绮丽陷害卓苏泷的事情告诉了卓天日,卓天日一顿怒斥,当下就停了她丈夫的公务,让两人在家里闭门思过。而卓绮丽想起要告诉卓天日假订婚的事情,云清梨的新闻却早她一步爆了出来,就连卓天日都不怀疑云清梨和卓灜订婚的事情,卓绮丽才刚刚陷害了卓苏泷和云清梨,卓天日更不会相信了。   眼看着已经过了四天,卓灜那边刚刚找到失踪的海船,正准备返航,可就是这时,云清梨却突然和龙江那边失去了联系。陆山、陆水兄弟二人也找不到龙绛。云清梨心急如焚,却不敢让卓老爷子和老太太看出来,当下就找了个由头说是要和人谈剧本合作,要去趟郊区的影城,实际上却是让陆山陆水安排了直升机,准备立刻赶往惠港。   多利台风就要来了,现在和龙绛失去联系,难道是有人知道了卓灜的行踪,先卓灜上岸之前截住了他?会是卓天日吗?   自己这边的烟雾弹一直没停,卓天日应该是不会知道卓灜出海的事情。听老太太说起谭家,好像也没什么动静,只知道侯若婉正忙着和江家联姻,带着谭筱月每日每日的去江家。所以中心局那边应该也不知道卓灜的行踪。   难道是有什么自己没有猜到的势力,在为难卓灜吗?陆山、陆水说了几波人,可是他们都不信那些人敢动龙绛,就更别提的卓灜了……。   心里思绪万千,本是认为终于风平浪静了,没想到居然又起了这么大的波澜!   正是想着,车子却是一个急刹车,云清梨身姿不稳,重重的砸在了前面椅子的后背上。   坐在副驾驶的陆山和正开车的陆水相视一眼,陆山回过头来,“云小姐,我下去看看,你不要出来。陆水,有什么事情,开车带云小姐先走!”   “哥!”陆水皱了皱眉,可是却立刻答应了下来,“我知道了,你小心!”   陆山刚刚下车,就被人一个反钳制服住了,立刻又是一个人把陆水从驾驶座强行拖了出去。   云清梨是见过陆山陆水的身手的,他们都不是平常人,要不然也不能跟在卓灜身边。现在能轻易把他们制住了,只能说对方的人绝非善类。陆山、陆水马上被带离了云清梨的车。   云清梨的手不由自主的扶住了椅子的边缘。   她左侧的车门被打开了,一个皮肤略微黝黑的男人站在门口,神色内敛,身上有种善于蛰伏的气息。他沉声道:“云小姐,请出来吧!”   云清梨深呼吸一口气,拿起了外套便走出了车外。   那头,有一辆黑色的车正在等着。   ------题外话------   传得有点晚了~刚刚写完   说好的长评呢…大家怎么忍心   我捂脸哭走   第二十六章   车开动了,自始至终,车上的人没有和云清梨说过一句话,甚至连他们的呼吸声都是沉静的。   好一帮训练有素的手下!   这种沉闷而提心吊胆的气氛下,云清梨心中思绪百转千回,说不害怕是不可能的,可是她清楚地知道,这个时候恐惧是最没有用的东西。首先她先确定了自己不会有危险之虞,至少这群人不是想要杀掉自己,如果要动手,他们的行事作风那么迅速有效,刚刚在公路上就完全可以杀了她,但他们却是大费周章的用另一台车把她带走。看来他们是想要让自己见一个人……   真不知是什么人,才养出了这么厉害的一帮打手!可无论是什么人,可定都不是好惹得主!但这些人和龙绛失踪会不会有关联呢?还是说,这群人抓自己是为了威胁卓灜?   想到这个,云清梨不由得眉头紧锁,因为心系惠港那边,今日出门的时候还是太过鲁莽了……想想还是自己经验不足,明知道龙绛那边可能出事,居然也没多留一个心思。她只以为带着陆山陆水出门,若是遇到绑架的情况,应该也不至于太被动。可却没想到对方竟然出手和闪电一样,连陆山、陆水这样的退役军人都轻松搞定了!   如果这群人不是卓天日或者谭心平派来的,那会是谁呢?   不过云清梨也不再好奇了,既然他们带她走,那等下必定会见到了那个绑架自己的人!至于接下来的情况,自己应该怎么应付,也只能看一步走一步了。   但这群人又到底要带自己去哪里?   “云小姐,到了,请下车吧!”那个沉默的男人推车门而下,他根本没有打算和云清梨多说半个字。   下车,就能看到绑架自己的人了么?   一滴冷汗沿着额角滑落下来,她感到自己的心脏跳动得很快,甚至已经超过了她身体可以负荷的程度。   卓灜,你在哪里?   云清梨的脑海中,竟只出现这句问话!   可是这一次,卓灜不可能来救自己的吧?   深呼吸了一口气,云清梨挺直了身姿,洒然的就出了车门。   空旷中,一个颀长的黑色背影,他的站姿并不端正,可是他的背脊却是笔直的,这懒散的站姿中却是透出了一种无与伦比的尊贵。这种尊贵并非是虚名,而更像是一种气质,不是显露在他的容貌和服饰上,那种骄傲存在于他的血统中。   仅是这样一个背影,却好像是乱石砸到了平静的水面上,云清梨刚刚强迫自己平静下来的心绪,就似被雷劈中一般。   她不敢置信的看着他的背影,一时竟忘记了迈步子。   “云小姐,请吧,卓少已经等你很久了。”秦方立在车门旁,他说话的声音依旧是没有平仄,令人根本听不出他的情绪,这种深藏不露的性格,是做多年卧底养成的习惯。   经秦方一提醒,云清梨才回过神来,她快步的走向了卓灜所站的地方,五十米的距离,她却只花了十五秒,速度之快,简直就像是在竞走!   可她怎么按捺得住!?他说走便走,最后的话不过是一句戏谑,叫她不要想他!四天不见!他居然用这种方法重回她的视野!   他怎么敢用这种方法?!   卓灜听到了脚步声,便转过了身来,他素来洁净的面庞上多了一些胡渣,那略显苍白的脸上夹带着风尘仆仆的疲倦,可是看到她走向他的时候,慵懒的眼眸深处流转着无限的光芒,唇角也是不自觉的浅显着温柔的笑意。   “梨梨。”他念她的名字的时候,声音并不大,只是静静的念她的名字,任由这个轻柔的名字飘进穿梭在她和他身旁的风中。   风吹散了他的声音,可他却就在眼前,那样鲜活,自然!嘴角那慵懒的笑意,那双墨黑的眼眸,那种腹黑摆布人的神情……   真的是他!   云清梨嗓子发紧,双拳紧紧的握住,身子止不住的轻轻颤抖着。   “不准叫我名字!”她喝止住了他叫她的名字,可她的声音却是颤抖的,一双明亮的眼眸中蒙着一层淡淡的雾气。   她不让他叫,他便不叫,只是立在原地,嘴角带着一丝温柔的笑意,双目注视着她,就似这个世界,除了她,在没有其余人。   “你怎么可以这么可恶?!你怎么还笑得出来!”云清梨紧紧地咬着唇,眼泪吧嗒便顺着脸颊流了下来,四天的多方周旋、绞尽脑汁、殚精竭虑、担惊受怕、恐惧、困顿、疲惫,此时就只剩下了“委屈”二字。   可是猝不及防的,就被他拥进了怀里。看到她的眼泪,他心里就好像是被什么抽了一下,这四天他在海上的争分夺秒,都弥补不了她现在流的眼泪的一丝一毫。   “放开我!你放开我!”   云清梨挣扎着要推开他,可却被他紧紧的拥住,他把她的脸放在他的胸口,下颔轻轻的抵住她的头顶,“对不起,我回来晚了。”   嗓子一紧,她便哭出了声来,“你知不知道你有多坏!你个混蛋……你不知道台风就要来了吗?你还要出海!我多怕你……”   云清梨没把后面的话说出来,又是呜呜哭了起来。她明知他这次出海的凶险,却却什么也做不了,只能过一天数一天日子,一整天能做的只有等龙绛给她打电话,这样才知道他在海上是平安的。可是接完这个电话,又是一夜的担心,担心第二天龙绛是否还能报回平安的消息,担心他在返航的途中遇到什么不可预料的事情……   他俯下身子,用手轻轻擦干她的眼泪,“我不会的!”   他并没有说什么“他一定会回来,因为知道她在等他”,可他的声音却是十分的坚定,目光也没有丝毫的闪躲。   “我知道你会及时回来的,但是……”云清梨咬了咬唇,眼泪又溢出了眼眶,“但我还是会害怕。”   “对不起,这次是我做错了。”他用脸轻轻贴着她的脸颊,她温热的眼泪也落在了他脸上,“梨梨,不要害怕了,我已经回来了,不是吗?”   他轻声的哄着,就像是哄一个被妈妈送去幼儿园的小朋友,那种温柔,却那样的炙热。   此刻,他感觉得到,自己的心是燃烧着的,因为她。   她的双臂紧紧地圈在他的腰上,似是害怕自己一松手,卓灜又要不见了……不是么?自己不过是离开卓公馆片刻,他就独身出海了。   眼泪终于是止住了,云清梨似乎也清醒了些,她有些害羞的把自己的脸轻轻地挪开了一点,“我、我没事了。”   卓灜轻轻抚了抚她的脸颊,垂着眼眸,眼中竟有种挫败感,“你知不知道,你哭得我心都乱了。”   说完,他苦笑了一下。   即便是台风要来,那四天,他依旧是淡定自若,有条不紊。可是现在,只不过是见她落泪了,心里那本是清晰分明的思绪,就好像被她揪成了一团乱麻。曾有人用“五味杂陈”形容心情复杂,从前他是嗤之以鼻的,只认为是那些不够冷静的人才会这样。   可是现下,自己却真有五味杂陈的滋味儿了:见着她那生气的模样,觉得有些棘手的辣;可知道她担心自己,有种幸福的甜;可她眼泪落在自己嘴角的时候,是咸;她落泪的时候,心又疼得有些酸;她落泪自己束手无策的时候,无奈得发苦…。   “就是要你乱,谁让你这么坏心!”云清梨泪痕始干,别了卓灜一眼,这梨花带雨的模样,真是惹人怜爱!   卓灜勾起一边嘴角,慵懒的眸子噙着一丝笑意,“不是都说,男人不坏,女人不爱么?”   “谁爱你了!”云清梨脸色一红,撅着嘴便把脸别到一边,立刻反驳道。   “我又没说爱我。”谁知卓灜答得更快,机会是她话音刚落别接上了,似是早就料中她会那样说一般。他弯下腰,把他探到了她的身侧,轻柔一笑,“梨梨,你该不会是已经发现自己爱上我了吧?”   “谁!”云清梨一转头,却没料到卓灜竟离自己那么近,唇便贴在了他的鼻尖上,她惊得眼眸圆瞪,立刻屏住了呼吸。   卓灜却是微微一笑,稍微向前一靠,便吻在了她的唇上。   可这一枚吻,却是蜻蜓点水,浅尝辄止。   吻完卓灜就站直了身子,挑着眉装作抱歉的模样,可是眼睛里却满是得意的神色,“糟糕,不小心亲到了!”   “卓灜!”明明就是故意的,装什么装!装得还那么不像!云清梨气得眉毛拧得更紧了,大灰狼不回来的时候令人担心,现在回来了,完全就是闹心嘛!   云清梨拧着眉就要伸手去擦自己的唇,却被卓灜拉住了手腕,他侧头对她轻轻一笑,“好了,我们走吧。”   “去哪里?”云清梨却是有些不解了,这个疑问在他见到卓灜的时候就有了,既然他已经顺利返航,干嘛不回邺城,还要故弄玄虚在半路把她绑架下来?   卓灜却是不答,只是嘴角含着一种神秘的笑。   ——   第二十七章   ——   上车之后,云清梨便有些困乏了,可还是好奇卓灜要带自己去哪儿,可卓灜却只是笑。最后云清梨没了精神,便是累得睡了过去,却不知道,她睡着的时候,人已经在飞机上了,航班是直飞英国伦敦。   卓灜见着云清梨醒来,帮她将乱了的头发夹到耳后,柔声问道:“醒了?让空姐给你拿些饮料吧?”   说完,他摁了服务灯。现下他虽面容还是略显疲倦,可是下颔的胡渣已经清理过了,那棱角分明的脸上被机舱内的柔光照着,竟是温柔的表情。   云清梨被裹在小毯子里面,头等舱的座椅对她来说就像是一个睡床,所以这一觉,她睡得还算安稳。   “卓灜,我们去哪里?”云清梨揉了揉眼睛,才知道自己已经在飞机上了,不知自己怎么过的安检,不过卓灜要从机场运一整箱毒品出国都不在话下,带个睡着的人过安检又算什么。   英航的空姐走了过来,是位标准的金发碧波美女,身段高挑,可眉宇间却是职业性的礼貌神情。她微微倾斜了身子,用英式口音的英语说道:“下午好,先生,女士,现在已经进入零时区,为了你们的方便,可以把时间调到下午两点。另外,有什么我可以为你们服务的吗?”   “为我妻子拿杯热水,我妻子没休息好,现在很疲倦,请在温水里加一点姜粒,。谢谢。”不同于空姐的英式口音,卓灜却是流利的美音,可却少了一些美音中的浮夸。   云清梨听到卓灜的流利的话,不由得蹙了蹙眉,不过想着大灰狼就是爱好胡言乱语,便由得他去了,反正自己也阻止不了。   只是,刚刚空姐说他们已经进入零时区,英国的格林尼治经度在零度上,国际上通行的是将英国的格里尼治定为零时区,而中国的时区是八。想到这个,云清梨的眉心蹙得更紧了,“卓灜,我们到底去哪儿?”   空姐听到云清梨的中文问话,微微一笑,“夫人,请问有什么可以为你服务?”   “打扰一下,你刚刚提到了零时区,我想问的是,这趟航班的目的地是哪里?”既然问大灰狼她也不说,云清梨干脆越过了他,直接问空姐道。   “London。”空姐职业性的微笑,可眼里却是有些吃惊,乘客居然不会知道自己的目的地,想来未免太过粗心了。空姐转而对卓灜道:“这位夫人需要的热姜水,我会马上送过来,请稍等片刻。”   “伦敦?”云清梨直视身旁那个懒懒的男人,心想他怎么可以把自己带上国际航班,还一副这么平静的样子,还竟是脱口问道:“英国那个伦敦?”   卓灜用手拄着头,侧脸望向了她,嘴角一丝玩味的笑意,“不是。”   “不是?”云清梨挑眉。   “是火星的伦敦。”说完,他嘴角的笑意愈发明显。   不是英国的伦敦,还能是哪里的伦敦呢?云清梨的问话,本就不需要他回答的。   云清梨本是惊讶的表情,立刻垮了下来,生气的把脸别到了一旁,才发现窗外的浮云触手可及,而俯视下方,是那座全世界出了名严谨而慵懒的城市。   她曾经憧憬的,是母亲在小时候跟她说过的在伦敦留学时期的经历。每到有假期,母亲会到阿尔梅迪亚剧院,在那里看一出莎翁的《驯悍记》、《哈姆雷特》或者《奥赛罗》。有时间的时候,也会去街尾的咖啡厅,在那里看一本简奥斯汀的《傲慢与偏见》、《曼斯菲尔德庄园》或者《艾玛》,也是可以打发一天的时光的。   这是母亲留下足迹的城市,她一直想来看看,所以才会想要到英国游学的。   这时,水送了过来。按照卓灜的吩咐,有些姜末在里面。虽然只是小小的一个细节,云清梨接过水的时候,心中仍是微微触动。   “如果你喜欢伦敦,不如我把这里买下来吧?”卓灜依旧是用手拄着头,一副慵懒的模样,说话慢条斯理,却又漫不经心。   “什么?”云清梨被那眼下那弥漫着古老而尊贵气息的城市所吸引,听到卓灜的话,不由得转过头来。   正喝着刚刚送来的姜水,只听卓灜理所当然道:“省得你老想私逃到这里。”   卓灜说的话,倒也不完全是玩笑话,近年英国经济不景气,已经有许多国家垄断行业,如水电、交通,都有他国的企业承办。而英国的船运是帝国老牌,和在国际上越做越大的卓氏有有着密切合作。   喝着的姜水,云清梨便呛了一下。   “咳咳。”云清梨轻咳着遮掩过自己的虚心,大灰狼刚不会知道自己打算来英国念书的计划吧?可是说起来,他是怎么给自己办的签证呢?   云清梨想得还是太简单,她以为自己是用自己的私人邮箱联系的英国那边的教授,便除了自己以外,再没人会知道。却不会想到,卓灜可以随时定位她的所在的地理位置,不过区区一个电子邮箱,又怎么会是障碍。   “慢一点,我又不同你抢。”见着她那做贼心虚的模样,他不禁觉得好笑,他轻轻替她拍了拍后背。四天不见,果然与她在一起的时候心才是最温暖的!   云清梨把头埋进了水杯里,根本不敢抬头去看卓灜,声如蚊蝇一般,轻声咬出几个字来,“我没有……”   卓灜却是靠近了一些,似是想要听清楚她说什么一般,“没有什么?”   可是那姿势,哪里像是要听清楚她说话,明明就是要吻她一般。可这局促的机舱空间,云清梨又没地方可以躲,只好尽量往椅背靠去,顾左右而言他,“卓灜,那个,祖母知道我们来英国吗?”   “知道。”卓灜扼要的回答之后,怎么会这么轻易放过她,身姿又迫近了两分,“梨梨,你刚刚说什么,没有什么?”   嘴角噙着的笑意,既是温柔,又是戏谑。   “我、我没说什么!”云清梨靠着椅背已经到了极致,她和卓灜的鼻尖,只差了一张薄纸的距离,心跳不由得加快了许多,手里抓着热姜水的杯子也更紧了。   心里默认着,他的下一步就要就要吻自己的吧?   这时,卓灜却是轻笑一声,把身子收了回来,“哦”了一声,眼睛却满是玩味的盯着她那紧张得有些绯红的脸。   云清梨见卓灜退出“防御范围”,才长舒一口气,紧张的心情才放松下来,看来自己刚刚是多虑了。   谁知,卓灜靠近了椅座中之后,却是幽幽道:“你那么紧张,难道期待我对你做些什么?”   “我才没有!”云清梨就和炸毛的猫一样,想也没想就反驳道:“你少自以为是了!谁会期待你……”   说着,云清梨便不说了。因为记起刚刚他靠近自己的瞬间,心中想的确实是他会吻自己!   “梨梨,你知不知道,你不擅长说谎?”卓灜微微一笑,说完,他将她手里的水杯取了下来,放到小桌上,“水烫,别洒了。”   这么轻易就被他看穿了心思,云清梨有些怄气的把脸又别了过去。谁知他却拉住了她的手。那温热的掌心轻轻地握住她微凉的手,也不知怎的,她也觉得他的动作十分自然。可是稍微回神之后,才觉得这动作未免亲昵,便有些慌张想将自己的手拉出来。   他却握住了她的手,放进他的衣服口袋中,“别动。”   说着,他已经闭上了眼睛,似乎见她醒了过来,他才安心休息一下。   他是为她暖手么?是刚刚接过姜水的时候,触碰到她的手,发现她手凉的缘故吗?云清梨看着身边那张闭着眸子的俊颜,心中似乎有种温暖的感觉流淌而过,是因为他掌心的温度,还是其他的原因么?   ——   到伦敦之后,二人入住了在波兰广场的朗廷酒店(Langham)。   伦敦朗廷酒店开幕于1865年,为欧洲首家“星级酒店”,多年来招待过的皇室贵族、名流显贵和影视明星不计其数。时至今天,伦敦郎廷酒店仍然秉持闻名全球的皇室服务,为尊贵的旅客缔造具品位的住宿体验。伦敦朗廷酒店为伦敦丽晶街(Regentstreet)上的地标,其位置已显露极致奢华气派,乃伦敦云云酒店中的佼佼。   这古老而尊贵的城市中,既有现代感十足的高楼大厦,亦有各种古式的桥梁、教堂、钟楼,和促狭的石板小巷,不用人言语,整座城市已然是在诉说自己的故事。   云清梨现下却没心思去想关于伦敦这座城市的事情,只因酒店房间的门打开的一瞬间,自己只觉眼前晕眩,内里的摆设竟全是艳丽的玫瑰。   当真是乱花渐欲迷人眼。   柔情的玫瑰,加上那奢华的装饰,整个房间,似是沦入了一股浓浓的英伦贵族的浪漫氛围中。   进门的小茶几上,摆着一只欧式复古的凹凸纹路的花瓶,花瓶内插着精心修剪过的红色玫瑰,每一支都盛情怒放,尊贵娇艳,却又艳得惹人怜爱。   一瓶香槟被冰镇在床头的小柜的铁桶内,似是为了庆祝什么而特意摆在那里。   而复古的欧式大床上,铺着金色的床被,床被上,粉色与红色的玫瑰花瓣夹杂着散落着,蓄意摆出了一个大大的桃心的形状。在桃心花瓣的正中间,规规矩矩的摆放着一只精致的卡地亚首饰盒。   云清梨惊讶的看向身边的卓灜,几次开口想要说些什么,可却只是保持着瞠目结舌的表情。   这种情景男主人公向女主人公求婚的场景,在电视剧中太常见了。接下来那主人公就该把女主人公温柔的带到床前,拿起那只首饰盒,单腿跪地,打开盒子,露出那枚闪耀的钻戒……   脑海中,浮现了结婚进行曲,党当当当,党当当当——   停停!自己在想什么呢!   思绪果真是被这满屋的玫瑰花扰得心神不宁了么?难道他大费周章的把自己带来英国,又安排了这样多玫瑰花的场景,是要向自己求婚么?   想到卓灜带自己来这里之前,那种神秘的微笑,还有在飞机上对空姐称她为妻子……   难道真的是要向她求婚了吗?   身侧的男人,轻轻地俯下身来,一双慵懒的眼眸似乎是在欣赏着她那惊呆了的表情,“梨梨?”   云清梨手心全都是汗,全是不知所措的望着他,她心跳得飞快,可是脑海中却是一片空白。   “喜欢这一切吗?”卓灜侧头,眼中全然是温柔的笑意,那种温柔,云清梨只觉的自己似乎快要被融化了。   心,都被融化了。   二十八章   ——   “不好意思,你们的套房在楼上。”   云清梨正是不知该如何作答的时候,旁边的服侍人员仔细看了门牌号码,才发现自己开错了房间的门。   云清梨怔了一怔,才反应过来服务员说的话的意思。没想到这所谓的玫瑰攻势,竟只是酒店人员的一个大乌龙。云清梨心里长舒一口气,可一想到这房间既然不是卓灜准备,那他该是一早就知道他们是走错房间了,那他刚刚还问自己喜不喜欢,岂不是故意捉弄自己?!   想着,撇嘴瞪了身边那嘴角含笑的男人一眼。   卓灜微微一笑,靠在了云清梨耳畔,“知道不是我准备的,是不是有些失望?”   “我没有!”云清梨心虚的把脸别了过去,可又觉得自己刚刚说得不能挽回颜面,又补充一句道:“没有期望,哪里来的失望?”   卓灜淡淡一笑,目光却没离开她。   其实度假的时候用酒店套房来求婚很是常见,但云清梨也没想到,酒店人员会粗心的带他们走错房间,不过想到自己刚刚那一瞬间紧张的心情,连她自己也不知道,如果真是卓灜求婚,自己会怎么做?   可是自己将来是要和卓灜划清界限的,现在这样越陷越深,将来抽身的时候,自己该如何面对呢……   服务生将他们带往了高一层的套房,这里的格局却和刚刚看到的房间大相径庭,设有一主一偏两个卧室,和一个客厅,里面的摆设极其奢华,房间是典型的欧式复古风格,有金色缎面花纹的廊柱,地上铺的是古董波斯地毯,墙上的画多为十八世纪的名家珍品,可是所有的设施却是全自动化的,背投视频幕,电钮控制的窗帘,带有按摩功能的迷你泳池。   云清梨注意到,房间内也摆了新鲜的花卉,不同于刚刚在楼下看到的艳丽的玫瑰,套房内主要摆的是多色的hydrangea—macrophylla,即紫阳花。这种花产于中国,之后被引入欧洲,多受贵族阶级喜爱,多种于庭院之中,或作为室内观赏。   世人多爱玫瑰,女人喜欢它艳压群花,男人喜欢征那带刺玫瑰。可是众多花卉之中,云清梨更爱hydrangea。它颜色虽不如玫瑰艳丽夺目,可是不与百花争艳,清新自然;气节虽不是莲花一般出淤泥而不染,可却也遗世独立,纤尘不沾。更独有的,绣球花的话语是希望。   手不自觉的,便是触碰到了紫阳花的花瓣,云清梨却听到服务生在一旁礼貌的问道:“先生,你要求的紫阳花我们已经准备好了,请问是否满意?”   这才是卓灜特意准备的?但他怎么会知道自己喜欢紫阳?   云清梨不由自主的回转过头来,看向了他。他目光狡黠,却没有说些什么,只是付了服务生小费,让他把两人的登机小箱放到衣橱里去。   不知为什么,这一刻,她感到心中有种难以言喻的温暖,比刚刚看到满屋的玫瑰花还要强烈。   这时,卓灜走到了云清梨的身旁,“饿了吗?想出去吃,还是在房间?”   “都好。”云清梨见着卓灜,此时莫名的有些紧张,便只是埋头看花,“对了,为什么突然来英国?”   总不该真是因为知道自己想要逃来英国,才带她过来的吧?唉,自己说什么呢!什么“逃”?都是被大灰狼洗脑了!不过按理说,他该不知道自己要来英国游学的计划的吧?可即便是知道,想他也没理由阻止的吧……毕竟二人只是假订婚罢了。   一旁的卓灜却是答道:“英联船运酒会。”   “英国船运酒会?”云清梨有些不解的回过头去,看着他。可不知为什么,对上他那双眸子的时候,心却漏跳了一拍。   “我叔公这几年一直私下接洽英国这边,英联船运的杜克公爵持有卓氏百分之七的股份。如果我猜得没错,他也会来这次酒会。”卓灜嘴角勾起一丝笑,这笑十分慵懒而又玩味,道:“我倒有些好奇,叔公要是在酒会上看到我,会做什么反应?”   卓氏在七年前上市,卓天辰占百分之二十三的股份,卓天日占百分之十七,而卓氏联合代理人占有百分之二十的股份,这百分之二十的股份由卓氏的董事全权处理,也就是说,卓天辰操控的是卓氏百分之四十三的股份,是绝对的大股东。而其余百分之四十的股份是由卓氏老臣子和一些大企业持有,另外有小部分股票在股市散民手里。   卓天日想要扳倒卓天辰,取而代之卓天辰这辈子是无望了,可是公司交接董事的时候,联合代理人那百分之二十的股份会被冻结,那便要看剩下那百分之四十的股份如何分配了。到了那时,卓天日肯定会不惜一切代价吸收股市散民手里的股票,这样他手里的份额可能会涨到百分之二十一左右。他如果能劝服卓氏一半以上的股东投选他为董事长,那他则有可能在替代卓灜。所以,duke公爵手里那百分之七的股份显得尤为的重要。   回头看向卓灜,她早前是知道卓氏船运和英国的船运有所合作的,现在听他提起卓天日来,便猜到他为什么要从海上赶得这么着急赶来英国了。   云清梨想到了卓公馆那边,便问道:“卓老爷子知道这件事吗?”   “上飞机之前和卓公馆打过电话了,也说了你陪我过来的。”卓灜是知道这几天云清梨在卓公馆应付了多少的事情,单单她公开了电影编剧的身份,就足以把她推向风头浪尖,他实在不忍见着她那么辛累,所以便更改了之前原定的独身过来英国的计划。再者,四天不见,他也是想她了。   说起这件事情,云清梨又想到了卓灜半路把自己“绑架”一事来,“为什么和龙绛突然没了联系?你那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龙家有些事,龙绛去处理了。”卓灜简单的答了一句,其实龙绛是伤风太重,肺炎入院了,卓灜没有提起,是怕云清梨担心。   他又简单答道:“船塔那边没人接应,我便缩短了行程。好在第一天找到了在小岛上整修的海船,所以立即返航,将那条抛锚的船先弃在荒岛那边了。安排了维修队在风暴之后再过去把船拖回来。”   既然是这样,打个电话回来不就行了,让她去机场等他不就好了,还派人半路绑架……云清梨心中抱怨着,可却立刻想通了其中的关节,知道卓灜是不想让卓天日查到他们的行踪,想必这次出关也是走的特殊通道,躲过了卓天日安排的人的耳目。   看来这一次,卓灜是要给卓天日一个惊喜了?他是想着在卓天日之前和杜克公爵先见面的吧,先入为主,卓天日后来者便只能为宾了。   “那陆山、陆水呢?”云清梨又问道,她想着陆山、陆水是他的亲信,是不是也提前知道这件事?可是陆山、陆水也是被人一股脑就抓走了,样子也不像是提前知道这件事的啊……   卓灜微微一笑,“我这次带去船队的人,都是不常露面的,陆山、陆水也没见过他们。所以秦方先控制住他们,要不然两方打斗,必然会伤到自己人。”   云清梨听了觉得有道理,点了点头,可是想着,又叹了口气,“那倒是我,平白无故担心这么久。早知道你计划这样周详,我为什么要为你担心呢?”   云清梨说完,才觉得自己这话说得有些酸,便立刻别了脸过去,“我是说,我还以为真是哪里来的土匪绑架呢!”   “梨梨。”她刚刚说完,卓灜便是握住了她的手,慵懒的眼底微微闪动着,他不知道,她会那么担心他。此时他既是幸福,也觉得心疼她。   被他这样握住自己的手,云清梨咬了咬唇,可心里还是气不过他害自己担心那么久,便有些倔强的想要把手抽了回来,转过了身去。   卓灜却从后面把她拥进了怀里,用下颔抵住她的头,“梨儿,不是我的计划周详,是我知道你在等我。每天从龙绛那里,听到你的消息,知道你疲于应付公馆里面的一切,梨梨,我心里没有一时一刻不想早一些返航,早一点见到你。”   心跳得飞快,眼前似乎又有些水雾朦胧着。想到那四天,卓公馆内有姚小雨兴风作浪,外有卓绮丽栽赃陷害她和卓苏泷,还要瞒着卓家二老卓灜的行踪,和应付各种媒体……最主要的是,对他的担心,食不能安,夜不能寐。好几次,她从噩梦中惊醒,她多怕……多怕见不到他!   直到那个时候,云清梨才知道自己心里多么在乎他。可是想到两人的协议,不由得又觉得讽刺,协议是自己定下来的,可现在动了心的人,却也是自己。   想着,她从卓灜怀里推搡了一下,快步的走到了一侧,“我,我没什么!不是说要去吃饭吗?快去吧!”   见着她的逃离,卓灜眼底闪过一丝失望,她还是抗拒自己的呵……。可是很快,这落寞的神情很快被敛去,他微微一笑,“那出去吧,你有什么想吃的吗?”   伦敦倒是不少著名餐厅,他们入住的朗廷酒店的下午茶便是全伦敦有名的。可云清梨想了想,却是眨眨眼,“薯条和炸鱼。”   其实云清梨也不是那么爱油炸食物,只是伦敦街头的chips和friedfish可是相当有名,不少人就拿在手上,边走边吃,别有一番伦敦街头的风味。   卓灜本是预备了dorchester酒店餐厅的位置,却不想云清梨会说想吃油炸食物,不由得皱了皱眉。   云清梨看出卓灜的不情愿,想着他与自己同是生于大家族之中,而卓公馆的家教甚是严格,见着用餐时候都有主次先后便可知,卓灜自幼长在卓老爷子身边,当然没机会接触那种平民食物,也难免他不愿意,“如果你不想去,就算了吧……反正我也不是那么想吃的……。”   卓灜见她有些失望,便打断了她的话,道:“好,我们去吧。”   他应下之后,拨了酒店客服的电话:“你好,我想请问一下,我和我夫人中午想要吃些chips和炸鱼?请问哪家餐厅……。嗯,我说的是chips和fried—fish……街头的推车?…这样吗?好,我知道了。”   卓灜不问不知道,现下听了酒店人员介绍,才知道原来薯条和炸鱼是伦敦街头的小吃,就和国内街上推车卖的糖葫芦一样。无奈的苦笑了一下,挂断了电话,“酒店前面的波兰公园广场那边就有,我们走吧。”   “你是真的想去吗?”见着他那苦笑的模样,云清梨眨了眨眼,怎么看,大灰狼都不像是真的想要吃那些东西的样子啊……   “嗯。”卓灜应了一声,便算作回答了。   “真的吗?你要是不想吃,就算了,反正酒店也有餐厅?”云清梨其实心里没那么想去吃那些油炸食物的,无非就像是,到了旅游胜地难免惯性的要买些旅游纪念品一般。   “嗯。去。”再次简单扼要的回答她的问题。   他回答得越是简单,他就越不情愿。云清梨知道,便又拉住了他往前走的步伐,“卓灜……”   谁知,他停下脚步,一下便将手撑在了墙上,将她圈在了自己的身前,俯视着,眼中满是戏谑的霸道,“梨梨,我现在很饿,如果你愿意,我可以考虑一下,吃些别的东西。比如——”   说着,慢慢向她身前迫近了两分,气息中满是侵略,磁性而慵懒的声音传入暧昧的传至她的耳畔,“你。”   ------题外话------   打游戏打晚了…   对了,还没谢希希的评论呢~   谢谢啦希希,么么哒!   第二十九章   说着,慢慢向她身前迫近了两分,气息中满是侵略,磁性而慵懒的声音传入暧昧的传至她的耳畔,“你。”   云清梨不由自主的噎了噎口水,这种暧昧的气息,真是好可怕啊……大灰狼不会真的要吃我吧?云清梨心里打着小鼓,这时候可不能再惹他了!于是,抓住他手臂的手也立即松开了,推了推他赶紧往门口走去,“既然你那么想吃薯条和炸鱼,我们快去吧!”   说话间,云清梨加重了“薯条和炸鱼”几个字。   卓灜嘴角一丝玩味的笑。   两人步行着出了酒店,走到波澜公园的草坪前,果然见着了许多卖吃食的小车。每辆小车前都有不少人在排队,有背着相机充满好奇的游客,穿着正装赶时间回公司打卡的上班族,三五成群说说笑笑的学生。   十月的伦敦比起国内还是稍微冷了一些,在一辆小车前排队时,云清梨不由得打了个冷战,抱了抱双臂。   “冷?”旁边那高挑的男人睥睨着皱了皱眉,把自己的外套解了下来,并没多说什么。   衣服上他的温度犹存,他为她拢了拢衣服。   身前是一对年老的英国本地夫妻,他们头发全然银白,看到卓灜与云清梨二人,老太太不由得乐呵呵一笑,两人的举动似乎勾起了她和丈夫甜蜜的回忆,拉着丈夫回头,用颤颤抖抖的声音赞道:“you—two—are—sweet—couple!”   云清梨听了眨眨眼,想要解释什么,可卓灜却是礼貌一笑,回了句谢谢。   “你们是游客吗,是来度假的吧?这辆薯条车已经在波兰公园前卖了三十年了,我和贾斯汀每次从南部来伦敦,都要来这里买薯条和炸鱼。现下可都是原来老板的儿子在做食物了,呵呵,三十年了啊!”老太太兴致很高的和卓灜云清梨二人解释着,她个性十分开朗,似乎很爱和年轻人说话,旁边的丈夫便是静静的在看着。   正说着,已经轮到了这对夫妻,卖薯条的年轻男人果然认识他们,亲切的俯下身子来,“康奈尔先生,康奈尔太太,好久不见了,你们好吗?是不是还要两份薯条加一份炸鱼,多番茄酱?”   “好的。”老太太乐呵呵应了下来,三十年来他们点的食物都始终如一,就像二人的感情,这么多年都不曾改变。老太太继续寒暄道:“我们都好,谢谢你皮特。你父亲身子还好吗?”   “他风湿病好些了,天气好的时候我母亲会带他来公园走走,他就喜欢看着有人在我们的车前派对。”皮特说着,做了个鬼脸,打趣道:“也不知道是怕我偷懒,还真是个守财奴?”   康奈尔夫妻都被逗乐了,咯咯咯咯笑个不停。皮特就把做好的食物给夫妻二人递了过去,“康奈尔先生康奈尔太太,很高兴见到你们!”   “我们也是,皮特!”康奈尔先生接过了皮特递过来的食物,康奈尔夫人则是拿了面巾纸,两人转身的时候,康奈尔太太对云清梨卓灜眨眨眼,“一定要试试这薯条,真是奇脆无比!”   说完,露出一个满足的笑容。   两人点点头,便走向了小车,要了和刚刚那对夫妻一样的食物。皮特则是乐哈哈一笑,“这可是我的小车上的招牌食物,情侣吃了之后天长地久!看康奈尔先生和他太太就知道了!”   云清梨偷偷乜了卓灜一眼,却发现他正狡黠的盯着自己,便立刻转过了脸去,对皮特道:“谢谢你,我也要多一点番茄酱。”   卓灜嘴角一丝懒懒的笑,“要不我们明天还来这里吧?”   云清梨却是假装没听到,转身去拿面巾纸和调料。可回过身再去看卓灜的时候,他正在拿食物,还多点了两杯热饮,他是怕她觉得冷。   “你喝热可可吧。”卓灜将一杯热饮递了过来,自己则留下了黑咖。   两人坐的地方离刚刚的康奈尔夫妻不远,康奈尔太太朝着他二人招了招手,云清梨微微一笑,也礼貌的回应了。   “你看他们,年纪这么大了,还这么恩爱,真叫人羡慕。”云清梨说得无意,却真是被这对年老的夫妻打动了,虽然康奈尔先生一直都是没怎么言语,可是看得出来,他看妻子的时候,目光中一直都是充满了爱惜。   “你羡慕他们的长久?”卓灜搭着腿,即便只是坐在公园的长椅,吃着街头的小食,他尊贵的姿态亦是没有丝毫的改变。   “都说但愿人长久,哪里有不羡慕的。只是现在眼见为实,才知道这样的感情真的存在。”云清梨垂着眼眸微微一笑,心里想到的却是和徐殷的四年,人生没有多少个四年,所以从前她也以为自己是可以和徐殷天长地久的,讽刺的是,她奉若至宝的情感,却成了她心中永远的逆鳞。   “我也羡慕。”卓灜喝了口咖啡,他安静的说道。   云清梨看向了身边的他,可却不敢长久注视着他,她怕自己内心的沦陷,而她心里最害怕的,便是对他的沉沦。她敛下了眼眉,默默道:“卓灜,你会有的,将来会有那么一个人的,她会真正的守在你的身旁,肯定会比我这个假的未婚妻做得好……”   “梨梨。”卓灜将咖啡放到了长椅上,他的目光一直注视着她,可最终还是收回了自己的视线,安静的嗓音中,情绪极度的内敛着,“如果你不想说,就不要继续说下去。如果你不敢想将来的事情,那我们就只看现在。我说过,我绝对不会强迫你做你不愿意的事情,那个时候我做得到,现在和以后也是一样。但是,不要说你不想说的话,不要做你不想做的事。”   卓灜?云清梨对视上他的目光,却好像被他眸子里那种墨黑深邃所吞噬,她的内心波澜连连,眼波也是抑制不住的轻轻闪动着,可她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她能感觉到他含蓄着的情绪,可是她又很怕是自己的错觉,他就像是一个英雄闯入她的世界,永远在她最窘迫的时刻出来,救她于水火之中。他的尊贵,他的独一无二,甚至举世无双,就像是一个光环,把他笼罩在一个高不可攀的神殿位置。   可是事实呢?他不就在她的身旁吗?他的手不就在她的手旁吗?只是她的执念,让她害怕去面对,面对自己内心的渴望,也害怕,她想握住他的手,他却会把自己的手甩开……   说到底,她是太理智而以至于怯懦。   谁说爱情会让人不理智的?这种克制的理智,本身岂不就是一种不理智么?   “等下先回酒店吧。我让人去给你买一些厚一些的衣物。”他说的话,并不是想让她回答什么,见她如此犹豫挣扎的模样,他把薯条和炸鱼往她面前推了推,道:“快吃吧,你不是说很想吃吗?”   “哦!”云清梨赶紧埋头拿了个薯条塞在嘴里,这薯条真如康奈尔太太所言,是酥脆香美的,上面那层淡淡的盐蘸着番茄酱也是恰当好处。云清梨眨了眨眼,见着就她一人吃着,卓灜却只喝黑咖,“你不吃吗?”   “嗯。”卓灜皱了皱眉,想了下还是拿起一根放进了嘴里。   其实云清梨不知道,卓灜的肠胃不好,加上在检察署的工作繁重,有时好几天不可安眠正常饮食,他一直都吃不了这种油腻的食物的,所以当初刚刚回邺城,白佳瑞就叫了卓灜和云清梨二人回卓公馆,就是为了方便照顾他的饮食。   可这也不怪云清梨粗心,卓公馆的饮食清淡,她也只以为是因为二老的缘故。   回到酒店,卓灜脸色便是难看。他本就肠胃不好,空腹喝了黑咖,还吃了油炸食物,现下自然是消受不起。   “卓灜,你怎么了?”云清梨有些紧张,看着卓灜额角的冷汗,嘴唇也有些泛白,心里不由得担心是不是食物中毒,可是按理说,那些东西她也吃了一样的,若是食物中毒,此刻自己也该难受才对。   卓灜摇摇头,“我没事。休息一下就好。”   正说着,卓灜就把云清梨推出了卧房,把门关上了。云清梨不知卓灜在房内怎么样了,更是着急了,“卓灜,你让我进去啊!卓灜!”   过了十几分钟,云清梨听到浴室的冲水的声音,卓灜是刚刚反胃,干呕了一阵,他怕让云清梨看到,才将她挡在门外的。他把门打开了来,脸色比刚刚看起来,更加苍白了,“别担心,我没事。”   这还叫没事么?云清梨拧着眉,拉着他的手就走到了床边,推着他坐了下来,“你是不是肠胃不好,不能吃油炸的东西?”   以前她母亲有胃病,一吃油炸的也是卓灜这般。可她记着,刚刚卓灜为了陪她,吃了不少薯条和炸鱼。   卓灜没有作答,只是敛了敛眉,弯着唇角轻轻的笑了一下。   “怎么还笑得出来!”云清梨真是气不打一处来,都成这样了,“你不能吃怎么也不说呢!你不知道这样乱吃,如果严重的话要去洗胃的!”   “别担心,我真的没事。”卓灜却是笑意更浓了,他虚弱着,说的话虽然戏谑,可是明显有力无气的。   云清梨自觉自己的语调有些凶了,她也是着急了,低头看了看卓灜苍白的脸,便软下声音道歉道:“都是我的错,不知道你胃不好。”   说着,帮他解了外套,把他放进了软被中,“你先躺下,我去安排医生过来。”   她正准备走,他却拉住了她的手,摇了摇头,“不用了。”   拧着眉,不找医生来她怎么能安心,“还是让医生过来看看吧……”   “你在,就好。”他却是打断了她的话,嘴角一丝虚弱的笑意。   云清梨的眼波微微闪动了一下,敛下了眉宇,可又抬眸,看向他,“我在,你睡下吧。”   听了她的话,卓灜才安心的点点头。   “我去把登机箱里面的消炎药拿出来,你先吃一点。”云清梨将自己的手从卓灜的手掌中抽出来,又将他的手放进了被中,掖好。   拿出卓灜带过来的登机箱,翻腾了一阵,却发现在登机箱夹层中有一些东西,拿出来一看,却发现是个锦囊一样的小包。云清梨一时好奇,便把锦囊打开了来。   里面却是一张一男一女互相对视着,可因为照片漏光了,并看不清楚女人的样子,只是看得两人是在餐厅里面,卓灜的侧着脸,棱角分明,柔光灯下,更显出他的俊逸,而他看着她的目光,带着一丝狡黠的玩味。   卓灜这么紧要这张照片,这个照片里面的女人,一定是很重要的人吧?云清梨的眼底闪过一丝失落,默默将那张照片放回锦囊内,继续翻找着后备药物。   终于是找到了,她端了杯温水去卧室,把药递了过去,“吃了吧,然后睡一下。”   卓灜点点头,接过了药,又和个小孩子一样,有些不安心,“梨梨,你会在这里吗?”   云清梨想到了刚刚找到的那张照片,他看那个女生的眼神那么特殊,原来一直以来是自己会错意了吧?他不过是真的需要一个假扮未婚妻的人选罢了。她去旁边抽了一张凳子过来,敛下了眉宇,“睡吧,我在这里。”   卓灜全然不知云清梨发现了照片的事情,他往被子里钻了钻,他当然希望云清梨陪他一起睡,可是现在她愿意陪着他,他已经很满意了。   其实那张照片,是那天云清梨去咖啡厅应聘之后,他和江慎在路上巧遇她,一起去餐厅用餐的时候,有报社记者偷拍得来的,他销毁了记者的底片,却惟独是洗出了这张照片。当下也不知怎么了,竟是想着保留了一张自己和她的合影。虽然是他人偷拍来的,可却是他和她的第一张合影,之后他便一直带在身边。却不想,竟成了她误会的原因。   夜幕悄然降临,卓灜朦胧的睁开眼来,身边的人果然没有食言,还是一直守在他的身边,只是她也疲乏了,便趴在床上睡着了。卓灜嘴角不由得一丝浅显的笑意,他轻手轻脚的下了床去,便把她抱上了床去,这么睡着,他怕她着凉。   把她放进软被后,他也回到了床上,动作小心翼翼的躺在了她旁边,并把自己的手伸到她的脖颈下,让她枕着,另一只手却把她轻柔的身体往怀里面抱了抱。   鼻息中,全然是她身上清香的味道,一时间不由得心猿意马。不过见她睡得安稳,他也不想吵醒了她,只是无奈的心爱的人在怀里,却只能看不能做别的事情。   不过这样抱着她,他已然满足了。   过了一会儿,云清梨动了动身子,她似乎感觉到了他的体温,便不自觉的把身体向卓灜怀里靠了靠,可是刚刚靠近他,她便一个激灵醒了过来。   自己怎么睡到他怀里了?   可是抬头一看,发现他双眸闭着,睫毛随着呼吸一下一下的轻轻颤动着,知道他还在熟睡。   这么被他抱着,云清梨却是脸色发烫,哪里还有睡的心思。不过考量到他犯了胃病,不想要吵醒他,只好乖乖原地躺着。   他睡得无意,一只手便拥住了她,搭在了她的臀部,云清梨一惊,抬头看向他,发现他并没有异样,才知道他不是故意摸她。   无奈,她又不能甩开他的手,只好把身子向他靠近一些,让他的手悬离自己的臀部。可是这往前一靠,身体便抵在下体,云清梨知道碰到了什么,脸色更红了。还在房内没有开灯,要不然定能见着她那烧得和烙铁一样的脸色。   没办法下,云清梨赶紧又往后推了推,谁知这一退,却好像惊动了他,他收了收手臂,手放在她的后背,她往怀里又推了推,她的胸脯前的柔软便是顶在了他的胸口。   云清梨惊得一声“嗯”嘤咛,可却赶紧闭嘴,生怕会被他听到。   可他还是听到了。   ------题外话------   我好想放点肉出来…噜啦啦   第三十章(推荐看一下)   云清梨惊得一声“嗯”嘤咛,可却赶紧闭嘴,生怕会被他听到。   可他还是听到了。   他微微的睁开眼来,虽然面容还是因为有些虚弱,可是从那半眯着的眼眸中,隐约可以嗅到他被怀里的人诱发的情绪。她在他的怀里又是蹭又是嘤咛的,何况她身体的柔软还贴在自己的身躯上,嗯哼,怀里的女人是在挑战他一直恪守的底线么?   他双眸炙热的目光,就好像要把她融化了,云清梨心里大呼糟糕,觉着自己一不小心,好像是把睡梦中的野兽唤醒了一般。   谁知他却是一个翻身,将她压在了身下,一只腿更是横亘在了她双腿中,微微屈膝,微微敞露的衬衣领口中,露出了他紧实绷紧的肌肉线条,他就似是一头蓄势待发的猛兽。   她哪知道他会动这么大的阵仗,腿还抵在她双腿之间,这动作何其羞人,当下脸便红了个透,檀口轻启,不由自主的颤颤巍巍唤着他的名字,“卓灜……”   “嗯。”喉咙上下慢慢的滚动着,低沉的嗓音中逸出一丝极其压抑的情谷欠,应答着她的呼唤,身子,却是慢慢的迫近了她。   这样暧昧的氛围下,他炙热的目光好像是摄夺了她的魂魄,令她六神无主,随着他的慢慢靠近,她的心跳也越来越快,似乎就快要超出她身体可以负荷的节奏。她有些害怕,索性闭上了眼,一双小手纠结在胸前,这是她最后一丝残存的理智了。   谁知,他却只是亲吻了一下她的额头。见着她颤颤巍巍抖动着的睫毛,便知她心底的害怕,他低沉的嗓音有些干涩,透着极其忍耐压抑的情绪,“我去洗澡。”   说着,他便翻身下了床,大步走入了浴室。   这突如其来的改变,云清梨感到身上覆着的人已经消失了,睁开眼来,心脏还是不可抑制的跳得飞快,整个人还是沉浸在极其紧绷刺激的状态中。惊觉,刚刚自己的防线是否已经崩溃?   如果不是他没有做什么,那自己是不是无可救药的沉沦了?   想到这里,云清梨赶快拢了拢衣领,竟是和逃一样跑下了床去,躲进了偏卧中。至于是逃什么,她自己也不晓得了。   可是,自己不是明知不可沉沦的吗?为什么,心却好像不受管束一般,见了他就好像着魔。自己的理智呢,去了哪里……   ——   南楼,套房内。   尉迟甯手里拿着那只手机,屏幕上还停留着云清梨的侧影,他嘴角一丝冰冷的笑意,若是旁人在他周围,定时会被他的寒意侵袭。   凯文拿着一份文件走到他的身旁,“甯少,查不到。”   尉迟甯抬眸,眼中的寒意有增无减,半眯着双眸,并未开腔。   “她出卓公馆之前,说的行程是去影城谈脚本。可是车却去了私人机场,”凯文说着停顿了一下,又道:“但她没去私人机场。”   “继续说。”尉迟甯倒是发现,越去挖掘这个云清梨,越是发现她的秘密,先是被后母霸占了云家,后被继妹抢走男友,她的应对却是放弃云家大小姐的身份,净身出户云家,后来又不知道什么原因,回到云家,还和卓灜联合演了假订婚这出戏,现在还成了娱乐报纸头条风头浪尖的人物——这女人到底藏了多少秘密,这倒是引起了他的兴趣。   “不过却发现了一件有意思的事情。”凯文俯下了身子,刻意压低了声音,“卓少不在邺城的这段时间,是从惠港出发,带船队出海。虽然原因还没查明。”   “卓灜?”尉迟甯捏着手里那支手机,嘴角的冰冷笑意勾勒出一副冰冷严酷的阎罗模样,“他做事向来密不透风,居然会给你查到行踪。哼,看来还是百密一疏了。”   其实放在旁人,卓灜即便是百密一疏,他们也没本事查到他的行踪。只是对方是尉迟甯,这一切就另当别论了。当时卓灜为了及早赶回,在行船的行程上虽也是保密度极高,但因为计划时间太短,所以难免也是留下了蛛丝马迹。   “甯少,是不是还继续查?”凯文问道。   尉迟甯眯了眯眼眸,“不查。”   他只不过是对云清梨感了兴趣罢了,他和卓家向来是泾渭分明,没必要惹到卓公馆那里去,毕竟卓公馆四大家族的身份不容小觑。   “那云清梨那里?”凯文又是试探性的问道。   没了她的行踪,那就是和卓灜在一起了。尉迟甯挑起了眉,那邪魅野性的俊颜上逸出一丝好奇,心里多了个揣度,难不成卓灜是假戏真做了?   想到这里,尉迟甯嘴角的笑意更浓了。   邺城谁人不知,卓灜不近女色。这邺城的暗桩不少,多少人都想靠着送女人逃权贵欢心,偏偏这位卓家的继承人,心思缜密,运筹帷幄,而且这么多年,身边一个女人都没有。   现下,这个云清梨到了他的身边,也难免是成为了众矢之的。   不过就目前的情况而言,她倒是游刃有余。   尉迟甯本是以一种看戏的心态看她,可是现在,却好像比之前多了一种好奇心。   “去查一下她写的电影脚本,把gigi的资料送去和她合作的导演的公司吧。”尉迟甯轻轻敲了敲桌面,眼中却是凝着手机屏幕中云清梨的侧影。   “甯少,gigi她……”凯文说着,便沉默了。   “凯文,我请你回来,不是让你吃白饭的。”听到凯文的迟疑,尉迟甯眼中射出两道冰寒的冷光,冷笑道:“连个戏子都管不好了吗?”   凯文瑟缩的躲了躲身子,“甯少,我会办好的。”   ——   紧紧的抱着双膝,蜷在偏卧内略带冰凉的床上,冷却了刚刚身体因为他而引起了的温度。   脑海中,又是浮现了刚刚在登机箱中寻到的那张照片。   不可抑制的,想起了他看照片中的女生的眼神。一时,心底就是酸酸的,撇了撇嘴,将自己裹进了软被中,“明明已经有了她,为什么还要来惹我,这个坏蛋!”   偏卧的门口,有人敲门。   云清梨躲在软被中,正是气头上,便冲着门没好气道:“干嘛!”   “我进来了。”   门口的人也没打算征询,只听门锁吧嗒一声,便被拧开。云清梨惊得一个激灵,自己这样如果被大灰狼看到,还不知道他要怎么样得意呢!   这样想着,云清梨便赶紧跑下了床,试图想要将门抵住,可事实是,她完全高估了自己跑步的速度。   门一打开,他穿着酒店的浴袍,衣襟微敞,露出了他紧实的身体,完美的肌肉上,还有一些没有干的水珠,就好像是故意挠心一样,凝在他的肌肉线条上,显得格外的……男色倾城……?   云清梨心底冒出这四个字,便立刻觉着自己这目光猥亵,握着门锁的手却是不由得把持得更紧了,赶紧正了正三观,清了下嗓子,“怎么了?”   “我找不到吹风筒。”卓灜目光懒懒的,兴许是身体还虚弱着,说话的时候嘴角那种戏谑倒不明显了。   “浴室里面没有?”云清梨抬头,果然见他头发湿漉漉的,水还在发烧凝着,当下便皱了眉头,如果不吹干,岂不是又要感冒了?   想着便进了主卧的浴室,想看看里面有没有,一进浴室,便是看到风筒放在盥洗池旁,“不是在这里吗?”   可是这狐疑刚刚说出口,心下了然,原来又是大灰狼的诡计!   云清梨皱了皱眉,拿着风筒走到了客厅,却发现卓灜正大爷一样坐在沙发上,嘴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嗯,你找到了?那你过来帮我吹干头发吧?”   又被大灰狼算计了!   卓灜见她身姿不动,便歪了歪脖子,皱了皱眉头,“我生病了,手里没力气。”   就知道装病!瞧着大灰狼有这九曲心思,现在就是让他去火烧连环船,怕都是有余力的!   极不情愿的迈开了步子,弯腰把风筒的插头插在了沙发旁的插座上,卓灜见着云清梨翘起了小屁股,嘴里啧啧了一下。   云清梨听到声音,不明故里的转过头来,“怎么了?”   却发现,那人手撑在沙发扶手上,拄着脑袋,视线却是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的下体……当下,云清梨就红了脸,“无聊!你要再这样,我不帮你吹头发了!”   卓灜却是岿然不动,显然这威胁对他来说完全无用,他只是敛了敛眸子,一副伤春感秋的忧郁模样,“唉,那我就只好任着头发湿着,胃病又要感冒发烧。”   说着,抬起了眼眸,看向云清梨,不紧不慢道:“梨梨,我说过不强迫你做你不想做的事情。算了吧,你要不想……”   他话还没完,云清梨就打开了风筒,随着一声“轰”,她便将风吹在了他湿漉漉的发梢上。这大灰狼,说辞一套套的,废话连篇,明明是他偷看自己臀部,现下倒像是说得她的不是了!   “梨梨,我就知道你最好了。”卓灜嘴角弯了弯,语气中有种得逞的得意,他把头凑着云清梨靠近了两分。   云清梨乜了乜身前的那狡猾的男人,心里却是老大不愿意了,大尾巴狼,坏蛋!   因为卓灜的身高,她为了方便给他吹发,只好半跪在他身侧沙发上,不可避免的,她的胸便在他头的位置了。卓灜也是丝毫不遮掩,侧着头便是欣赏着眼前的美景,云清梨为了赶紧帮他吹干头发,却全然没有注意到。   关掉风筒,才发现他那赤果果的眼神直视着自己的胸前。云清梨赶紧捂住了胸,往后一退,可她又跪在沙发上,重心自然没法稳住,身子一侧,眼看就要掉下沙发去了。   卓灜眼明手快,伸出长臂一捞,便揽住了她的腰,可也不知是他手臂太长,还是云清梨身子太窄,他的手却是握在了她的胸侧,触及到了她胸前的柔软。   这下云清梨更是大惊失色,推搡着就要从卓灜怀里挣扎出来,可他怎么能松手,松手她就掉下去砸在茶几的棱角上了,便是两只手握住她的纤腰,也不顾她胡乱招架着的双手,将她整个人平放到了沙发上。   可他整个人,便俯在她身前了。   “你快松开我!”云清梨生怕刚刚在卧室那暧昧的气氛再度重演,若是再来一次,她真不能确定自己是否会再度沦陷……   她伸着手一挥,恰是打在了他浴袍腰间的十字结上。   本就是随便系着的浴袍带子,便是散了开来,随着,浴袍里他那紧实的身躯,也瞬时展露无遗。   这突如其来的香艳场景,云清梨始料未及,随着她视线的下移,到他下体的时候,她看得惊呆了,一双眼眸睁得滚圆。   浴袍里面,居!然!什!么!也!没!穿!   卓灜嘴角,勾起一丝笑意,那具呈现完美线条的躯体向她迫近了两分,眼中满是侵略者寻觅到一只金丝雀的意味,“梨梨,我本来是打算放过你的,偏偏你又惹我?”   “我、我哪有惹你!”云清梨赶紧把自己的视线收回,可是说着话都是结结巴巴,心虚得要命。   “你说,你解开了我的衣服,我是不是该——”卓灜拖长了尾音,慵懒的眼眸里噙着一丝笑意,迫在她面前的俊颜上,露出了极为玩味的戏谑,“以彼之道,还之彼身?”   “我又不是、故意的。你这样会感冒的,快把衣服穿上吧…”云清梨噎了噎口水,赶紧把手护在了胸前,想要转移他的注意力一般,顾左右而言他,“对了,我肚子饿了!我们晚上吃什么?”   “嗯?”卓灜眼底闪过一丝佞邪,“饿了?”   立即,云清梨的头就和小鸡啄米一样,使劲点着,一双眼睛就和驯鹿一般无辜顺从。   他伸出手,轻轻撩起她耳畔的发丝,脸便凑到了她的耳畔,低沉的嗓音中,满是慵懒的戏谑,却是逸出了极其蛊惑的话语,“那你想要我怎么喂饱你呢?”   那耳畔的呼吸何其暧昧,她身体又是那么敏感,不由得颤了一下。喉咙又是上下滚动了一下,噎了噎口水,“我、我……我不饿了!”   想了半天,却只是挤出了这句话来,倒也为难了她。   卓灜从她耳畔起身,挑眉,“哦?你不饿了?”   立即,她的头便和个拨浪鼓一般,摇个不停。   “可是——”说着,他嘴角那邪佞的笑又愈发的明显了,“我饿了,怎么办?”   “我叫了餐厅准备了汤粥,对了!”云清梨似乎是想到了一个极好的理由,挣扎便要起身,“我去看看,那粥是不是准备好了!”   谁知,她刚刚起身,就被他压在了身下,他就和牢笼中放出的野兽一般,目光一瞬不瞬的凝着身下的人,“我不想吃那个!”   云清梨再次吞了吞口水,小心翼翼问道:“那你想吃什么,我去给你准备吧?”   卓灜微微一笑,似乎等的就是她这句话了。   伸出手来,便探到了她的衬衣领口,手指一拨,便扭开了她领口的第一颗纽扣。   她吓得大惊失色,娇嗔一声,“卓灜,你做什么!”   说着,护在胸前的双手抱得更紧了。   “你不说要准备一下么?”卓灜答得理所应当,半眯着眼眸,目光,却是直接扫视着她那柔软的胸前,嘴角勾着那戏谑的笑意,“梨儿,你好香。”   “卓灜,你别乱来,你答应了我的,不会强迫我做不想做的事情……”云清梨双手护在胸前,没了法子才搬出这撒手锏来,可是他这般暧昧的压在自己身前,这话说着她却没了底气。   “我是说过。”卓灜并没打算否认,可那双深邃的眼眸却是直视着她有些心虚的双眸,“不过,前提是,你不想。”   说着,他俯身靠近了她的耳畔,轻轻吻着她耳根下的肌肤,引得她一阵战栗,低沉而磁性的声音如同蛊惑一般,“梨儿,你真的不想吗?”   ------题外话------   嗯,我不说话啦,捂脸逃走先!   第三十一章(卓大表白,必看!)   她松开手去抵挡他在耳畔的侵袭,却无法在护住自己胸前,卓灜趁机攀上了她的胸前,轻轻拧开了第二颗纽扣。其实他也是紧张的,生怕自己太过霸道,会让她产生抵抗,所以每一个动作都尽量的迟缓。   “卓灜…你不要这样…”她眼神迷离着,一时之间也不该如何是好。到底,她的理智还是沦陷在他温柔而霸道的攻势之下。   卓灜亲吻着他的耳畔,手上,却是拧开了她胸前第三颗纽扣,这时,若隐若现的露了出来她浅蓝色挺括的胸衣,聚拢着她胸前的柔软。   她身材虽是清瘦,可是胸前的曲线却是傲人。若非平时穿得尽可能的低调,她的身材足以引人犯罪。   就在这时,门铃不适当地响了。   大灰狼自然是充耳不闻,继续着对身下的人的攻势。可这门铃却好像并不识趣,又响了起来。   半迷离状态的云清梨终于听到了这门铃,“卓灜,有人……”   “嗯。”卓灜应了一声,可手上却没放松,继续解着她上衣的第四颗纽扣。   这个坏蛋!根本是在敷衍自己!云清梨算是清醒了过来,知道这样下去,自己肯定是要被卓灜吃掉了。可身上的人这么霸道,她又不敢和他去硬碰硬,只好满脸潮红的躲过了身子,素手轻柔的握住了他解自己纽扣的手,轻声问道:“等下是什么要紧的事情,怎么办?”   卓灜眯了眯眸子,眼底闪过一丝不耐,呼吸中还夹杂着喘息。可是听了她那软软的声音,却只好站起了身来,浴袍扣上,收起了他紧实狂野的躯体线条。云清梨则是以自己最快的速度爬了起来,把自己的上衣纽扣一一扣上,拔腿就想要逃回偏卧去。   谁知,却是被他一把扣住了手腕。嘴角,一丝懒懒的笑意,“梨梨,你去开门吧,我病了,走不动。”   说完,身子向沙发内一靠,姿势慵懒的睨着眼前衣衫不整的云清梨。   这时候就知道装病,刚刚把自己压在身下的时候,中气十足的模样……可他犯了胃病,确实是因为自己想要吃薯条的缘故。想了下,云清梨便乜了卓灜一眼,眼里满是娇怒。   开门之后,是个黑衣型男拿着好几个礼盒,这黑衣型男和之前的陆山、陆水穿得一个行头,云清梨一看便知是卓灜的手下。   “云小姐,卓少吩咐替你买的衣服。”尹远从门口瞄进去,看到卓灜身披浴袍,一双慵懒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睨着他,心下咯噔一下,自己该不是坏了老大的好事吧?!尹远心里便嘀咕起来,都是龙绛那小子,什么时候病不好,偏偏这个时候进医院,这跑腿的事情就全落在了他身上……现在还惹了老大这只笑面虎,咿,自己好日子怕是不多了!   想着此地不宜久留,尹远把衣服递给了云清梨,便大吼一嗓子,“老大,有什么事再吩咐我!”   说完,大步流星的赶紧撤退,连电梯也不敢坐,直直跑向了逃生楼梯,竟是打算一口气下二十几层楼!   云清梨是不知他那手段狠绝的名声在外的,只是奇怪他的手下见了他怎么都和见了鬼一样,龙绛这样,陆山陆水这样,现在这个黑衣男也这样……她回头乜卓灜一眼,他却只是微微一笑,笑眼中温柔慵懒,一点也想象不出这厮那锱铢必较的个性。   晚上云清梨叫酒店的厨房做了些粥类的食物,卓灜是饮了些清水煮出来的小麦,而云清梨则是喝了些浓汤加面包。   快九点的时候,尹远又上楼送了一个文件夹,里面是杜克公爵的资料。虽说杜克公爵的英联长久持有卓氏的股份,可是一直是委托代理人处理董事会的事情。卓天辰之前和杜克公爵有过交道,不过那也是十几年前的事情。这一次,是卓灜第一次见这位英国女皇授以爵位的英国大财阀之主。   云清梨见到尹远来了,便进了偏卧。   心绪却是不由自主的辗转到了傍晚发生的事情来……   若不是那个门铃,自己到底该是如何狼狈呢?明明是知道他只是想找个假未婚妻的,为什么那个时候,却好像是完全的沉沦了?   想起第一次见到卓灜,他举手投足之间的高人一等,她怎会想到,她的命运怎么可能和他产生交集?因为蔡敏芝的刻意刁难,云菱梦的惺惺作态,还有她生父的薄凉,她厌倦生活了权贵门庭之下,如若不是母亲曾经的嘱咐,自己怕是会更早离开云家。   即便是到了现在,自己也没想过以任何高调的姿态回到云家。说到底,没有母亲的云家,对她来说,不过是一处尘封记忆的住宅罢了。   而和卓灜,却好像是命运的玩笑,一次又一次的让他以英雄的姿态闯入她的生活,她愈是抵抗他,可结果却是越接近他。就连她的心,也为之动摇了。   想到这里,云清梨轻轻叹了口气,可是自己怎么能动摇呢?云清梨,你的理智去了哪里,难道你不知,你与他是不可能有结果的吗?   这其中,真是剪不断理还乱。可是现下,自己还能怎么办呢?   云清梨敛了敛眸子,似乎已经有了决意,既是如此,那也只有快刀斩乱麻了,只有尽早从卓家抽身,自己才不至于陷于泥淖之中吧?   想着,云清梨用手机打开了邮箱,发了一封邮件给英国这边的教授,告知对方她人在伦敦,如果可行的话,不日过去拜访。   发完邮件,她便将手机放在床头,进了浴室洗澡。   待她出来,头发微微湿润着,想找手机看看时间,看是否到了卓灜吃药的时候了,可是看了一圈,却没见到手机。   她明明记得,自己放在床头的?   难道掉到床下去了,云清梨弯下了腰,在地上四处摸索了一番,可还是没有找到,可却是看到了一双鞋在自己面前。   “是在找这个?”   他低沉的嗓音中,并没有过多的波澜。   云清梨猛然抬头,看见卓灜手里拿着的,正是自己的手机,云清梨也没多想,就点了点头。   “就这么想走?”他和尹远谈完,便想起问问她新订的衣服是否合身,却听到了手机定好的闹铃响了,是提醒她叫他吃吃药的,所以他就顺手将那闹铃关掉了。谁知,确实看到了她发给教授的邮件。   云清梨先是一怔,可是看他拿着手机,心下了然,他是看到了自己发的邮件。   似乎,要面对的事情,迟早都要面对的。不过,这样的场景,总归还是令她始料未及的。   她静静的站起身来,微微湿漉的发垂在浴袍上,“卓灜,我们谈谈吧。”   见着她发梢仍是湿着,他不由得蹙了蹙眉,拉过她的手,“先把头发吹干。”   可她,却是没有动,只是将自己的手抽了出来,深呼吸了一口气,“卓灜,这些事情我会自己做。”   她直视着他的眼眸,内心波澜连连,可她却不敢有丝毫的迟疑,因为她知道,如果和他走得越紧,自己变回陷得越深。发生了徐殷那样的事情,那爱情的泥淖,她实在是疲惫不堪。   “卓灜,我想可能是时候,我们结束我们的约定了。毕竟,我们是假订婚,走那么近——”云清梨柔软的眼波带着一丝温暖的笑意,可是这笑意,却好像是在嘲讽着她自己,“走那么近,好像不太合适。你看到了我的邮件了吧,我已经联系好了英国这边的老师。也许正是凑巧的缘故,既然我已经到了英国,不如,我们就在这里分开吧?至于我离开的原因,我已经想好了一套说辞,只要说我随电影公司去影城拍摄去了就好。再过几个月,等我的消息淡了,你便可以和云家正式解除订婚的事情,我想我父亲云镇不会拒绝。只是卓老爷子和祖母那边,你如果想要说实话,我不会反对。只是替我谢谢他们这些天的照料,无论我在哪里,都会心存感激之心,会祈求他们身体康健。还有你,我知道,在这之后,你会有个真正的妻子,她会名正言顺的守在的你的身边,成为卓公馆的主母…我也会为你们祈福,希望你们可以快乐终老——”   “说完了吗?”说着,他却是涩生生的打断了她的话,挑眉睥睨,眉宇之间都是不耐。   云清梨敛眉,轻轻一笑,离别的话,似乎总是说不完的。确实,自己好像交代得有些多了,他怕是不耐烦的吧。其实无论自己心中还有许多话想要说,现下既然决定离开了,那还是干脆一些吧,想着,她轻轻点了点头。   “你到底是要去念书,还是去当尼姑,这么多祈福期盼?”卓灜的眉挑得老高,他是彻底被她惹怒了,可却又发不出火来,反倒是见着她这软软的样子,心里倒多心疼她。看着她湿漉漉的发梢,待了这么久,也不怕着凉?还不等云清梨答话,卓灜捉住她的手,就把她放到了床上坐下,又从浴室找来了吹风机。   他坐在了她的旁边,在腿上垫了个枕头,“过来。”   见着云清梨没有动,卓灜便扶了她的肩膀,令她趴在了他腿上的枕头上。   他这样霸道的举动也不是第一次了,云清梨轻轻叹了口气,该说的话,她都说了,他既然要替她吹头,便吹吧,总之,也不过是最后一次了。想着,云清梨便任由着他了。   头发吹干,她要起身,他却压住了她,低沉的嗓音中没有平时的戏谑和玩味,反倒是多了一种认真的执着,“既然你说完了,就听我说一下吧。”   云清梨没有想到,他会有话要说的。心中也有些迟疑着,自己到底该不该听?   “我不准。”   一共就三个字。   简单、扼要、标准的卓灜风格!   云清梨眨了眨眼,还以为他会有什么长篇大论,可却不想,只有这三个字!顿时,心里一阵泄气的感觉,噌一下就坐了起来,自己之前说的话,都是废话吗?难道刚刚说的话,还不够明显……   “我说完了。”见着云清梨一副吃惊的模样,卓灜阴着双眸,也是一副老大不爽的样子。   “什么叫做你不准!卓灜,我们说好了的,我可以随时结束这个约定。”碰见这种不讲理的男人,真是令人哑口无言,真是噎都噎死了!云清梨本还是平静的状态,竟是被他这霸道无厘头的逻辑搅得毫无理智可言,   “那个时候是那个时候,现在,是现在。”他懒着眸子,说了一句更加无理的话。   “约定就是约定!那个时候和现在有什么区别!”云清梨气得从床上跳了下来,立在他面前,撅着粉唇,气得花容失色。   他抬眸,乜她一眼,嘴里不紧不慢的蹦出四个字来,“没有区别。”   “既然没有区别——”   云清梨还没说完,卓灜却是蹭一下站了起来,他的身高以绝对的优势俯瞰着云清梨,一双懒懒的眸子里满是不耐烦的情绪,“喜欢一个人,以前和现在哪里会有什么区别。除了更喜欢以外,我还能怎么样?”   他的语调那样的不善,眼里闪动着的目光,却好像是被惹怒的野兽一般。可是他的话,却好像是一块大石,被他用猛力抛掷到她的新湖,掀起了轩然大波。   云清梨眨了眨眼,她怎么会想到卓灜的表白会来得这么突然?   慌张失措的,她扭头就想逃。   可他却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压低着嗓音,“你不要走。我出去!”   说完,把她留在了房间,大步流星就走出了卧室。   第三十二章(小清新,必看!)   ——   云清梨呆呆的立在原地,好久,脑袋里都是一片空白。   这一夜,她辗转难眠,清晨起来的时候,她的眉心还是拧着的,似是在梦中,亦是遇到了艰难的抉择。   出卧室的时候,餐桌上已经备好了早餐,卓灜手里翻看着一些报表,尹远在他身侧,答复了昨天卓灜令他去查的一些事情。见云清梨出来,她气色如此不佳,便知她作业睡得不安稳。卓灜蹙蹙眉,对尹远使了个眼色。   尹远自然是眼力极佳,便识趣的退出了套房。   “过来吃早餐吧。”卓灜拿来了玻璃杯,给她倒了一杯温热的牛奶,又把烤好的吐司和果酱往她那边递了过去。   “谢谢。”她并不敢去直视他的眼睛,只是盯着盘中的吐司。想起他昨天说过的话,云清梨依旧心跳不已,可到了现在,自己还是不知该要如何面对。   见她这么拘谨的样子,卓灜眯了眯眸子,“昨天晚上——”   还不等卓灜说什么,云清梨赶紧拿起了果酱,打断了他的话,“这是什么果酱,味道好像和平常的不一样!”   她这么打断他的话,他却只是敛了敛眉,“蓝莓。”   “哦。蓝莓。”云清梨点点头,她知自己刚刚截断他的话截断得生硬,可是现在她的思绪还是混乱的,并没有办法理清自己的想法,她不知该如何是好,所以便想像鸵鸟一般,先把自己藏起来。   他看穿她的心思,将垫在腿上的餐巾拿起,擦了擦嘴角,然后起身,“我要出去一趟,午餐的时候没回来的话,你就自己去吃饭吧。尹远会在酒店里守着,你有什么事,吩咐他去。”   见着卓灜起身要走,云清梨自知是因为她刚刚生硬的打断了他的话,她想问他去哪里。可是最终还是没有问出口,只是从房间内将消炎药拿了出来,眼眸垂着,依旧没有看他,“十一点钟的时候,用温水吃一次药,你胃还很脆弱,不要沾油腻的食物,也不要喝酒。”   看着那低着头的人,卓灜慵懒的眸子里有种说不出的压抑,他并没有马上接过她手里的药,而是转过了身子之后,才将药拿了过来,放进了裤子口袋里面。   听到关门的声音,云清梨才抬起头来,可是他却已经出门了。   看着那张紧闭着的门,这紧闭着的们,何尝不是像她的心门一般,紧紧的闭着,不让自己走出去,也不让别人走进来。   这时,手机里收到了一封邮件,是英国这边的教授的回函,与她约定后日的下午四点在学院内见面,并且附上了地址。   看着邮件,她的心绪十分复杂,到英国游学,离开云家,一直是她想要做的事情。可是现在,自己怎么犹豫了?难道昨天卓灜的话,真的成了一种羁绊么?   但在登机箱内找到的那张照片呢?他那么紧要那张照片,走到哪里都带着。是因为照片里面的人,对他而言很重要吧?   凝着手中的那封邮件,久久,最终,她还是点开了回复邮件的摁键,答应了教授后日会面的约定。   到了傍晚的时候,卓灜还没有回来。她想问尹远他去了哪里,可是又觉得,自己既然决定离开,便更没资格去过问他的行踪了。   过了半夜十二点的时候,尹远才扶着一个东倒西歪的人回来,云清梨听到响动,从房间里出来,刚刚走近,便闻到了扑鼻而来的酒味。   “不是说了不能喝酒,怎么?”云清梨当下眉心就拧到了一起,和尹远两人将卓灜扶到了沙发上坐下。   尹远识趣,知道这里已经没什么自己的事情,他可不敢再瞎搅和,等下如果和云清梨说错半句话,老大这只笑面虎肯定轻饶不了自己。想着,便一边嚷嚷着“云小姐,老大就交给你啦”,另一边自是脚底抹油,溜之大吉。   见着他那脸色发白,有气无力的样子,云清梨拿手探了探他的额头,怎么这么凉?又握了握他的掌心,平时那温热的掌心,也是冰凉的。云清梨蹙眉,“卓灜,你怎么样?胃难受吗?”   谁知,那满身酒气的人,一双懒懒的眸子凝着她,冷笑一声,“你为什么不问我,心难受不难受?”   卓灜……云清梨只觉得心头一颤,听着他的话,心里也不好受。   见她没有答话,他便颤颤巍巍的站起了身来,顾自走到了吧台,拿出酒杯,抽出一瓶xo白兰地,满了一杯。   云清梨见了,便立刻跑到了他身边,拉住了他握住酒杯的手,“卓灜,你不能再喝了,你胃受不了的。”   他却不听,抽出手,嘴角竟是有种淡然的笑,这笑却显得十分嘲讽,“这一点痛苦,我还受得了。”   “卓灜,你别喝了。”云清梨又一次拉住了他的手,她知道他醉了,如若再喝下去,真得进医院洗胃不可!想着,她便夺过了他手里的酒杯,不等他过多反应,便是仰脖喝了下去。   那酒何其烈,刚刚进了嗓子,云清梨就只觉一团火在自己体内烧了起来,她连连咳嗽,眼泪都咳了出来,可却来不及擦泪,只是咳着道:“你如果要喝的话,我替你喝吧卓灜,你别喝了,你胃……”   话没说完,她又是一阵猛咳,她撑不住,整个人都咳着弯下腰去。   这个傻瓜!卓灜见着她这难受的模样,心里不由得骂了一句,一把就把她打横抱了起来。   他不过是喷了些酒在身上装醉,她怎么就这么好骗!居然还一杯白兰地下肚,这酒就是他也不敢喝这么急的啊!   “梨梨,你没事吗?”卓灜抱着她,快步就走到了卧室,可是她还是猛咳得不停,他都着急起来了。   “卓灜,你不要喝了,你胃受不了,咳咳……”她边咳着,却还是不忘一直叮嘱着。   “笨蛋!”他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帮她顺着气,“别说话!”   她咳嗽着,眼泪就落了下来,那酒实在是太烈了,将近百分之九十五的酒精含量,喷出来的酒雾都能直接点燃,她怎么受得了。   “梨梨……”他是想着自己昨晚什么都对她说了,可今日早晨的时候,她却故意装傻,好像根本不愿提起昨晚的事情,给他添堵得不行。出门之后他便越想越堵,便用喷了些酒在身上,想要装醉吓唬吓唬她。   可却不想,她居然会把自己手里的酒一把夺过去,还一口全部喝掉了!   现下她这梨花带雨的模样,真是看得他心都乱了。他是最见不得她落泪的,早知就是心里憋屈死了,也不用这招骗她了。   “梨梨,别哭了。”他用手,轻轻擦着她的眼泪。   “卓灜,对不起,是我不够勇敢,我走不出那一步……我知道你难受……卓灜,你相信我,我知道的……”她手里轻轻地拽着他的衣角,哭得梨花带雨。   他没醉,她倒是真醉了。   他眼波微微闪动了一下,微微一怔,嘴角一丝狡黠得逞的笑意,他的梨儿是酒醉吐真言了!   “梨梨,梨儿,不要怕,不用你走任何一步,只要你愿意,无论你在哪里,我都会走到你身边去的!”他微微一笑,俯身,那薄如蝉翼的唇便贴在了她的额头。   醒来,天还未亮,不过是四点钟的样子,云清梨头疼得要命,宿醉得不轻,刚刚想伸手揉揉太阳穴,便感觉自己被一火热的人拥在怀里,身旁那身材紧实的人从身后把她抱得密不通风,她竟是动都不能动一下。   自己怎么又跑他怀里去了?!   云清梨不敢动弹,有了之前的前车之鉴,她真不敢把身后那头猛兽唤醒,天知道那之后发生的事情会多么难应付。   可是她却不知,她身后那人根本没睡,正是一双懒懒的眸子,满是玩味的凝着她。   好不容易知道了她的真心,好不容易把那么柔软顺从的她抱在怀里,他怎么睡得着?   “呼”,他在她耳后吹了吹。   云清梨感觉到他的气息,整个人顿时都是一紧绷,却不敢出声,怕刚刚是自己感觉错了,反倒把他吵醒了来。   “呼”,他又在她耳后吹了道儿气。   她还是不敢动,全身绷得更紧了。   明知道她醒了,却不见有反应,他轻笑一声,“干什么,身子绷那么紧?”   云清梨听到他声音,微微一怔,他、没睡?   想也没想,云清梨则是立刻闭上了眼,他没睡的话,就只好她来装睡了。   卓灜嘴角一丝玩味的笑,嗯哼,装睡么?   他支起了些身子,唇便印在了背后露出的脖颈处的肌肤上。她本身比较敏感那呼吸喷在她脖颈处的时候,身子便是微微一颤。   “梨儿?”感受到怀里的人的轻颤,卓灜挑眉,又唤了一次她的名字。   她赶紧敛眉,眼睛闭得更紧了。可心里却是紧张得要命。   好!你大可继续装睡。但可就不要怪我辣手摧花了。卓灜嘴角的弧度逸出一丝邪佞的笑,手缓缓地,便伸入她的裙底,慢慢的伸向她的大腿。   云清梨大惊失色,赶紧夹紧了双腿,一激灵便从床上坐了起来,“卓灜,你干嘛!”   卓灜手臂撑在枕头上,拄着头,一副煞有兴致的看着那月光下满脸潮红的姣美人儿,眼底满是戏谑的笑意,“哦?我以为你还睡着呢。”   “你、你不是喝醉了吗?你怎么都没睡?”云清梨最后的记忆就是自己喝了卓灜手里的酒,但却不知道为何自己会躺在他怀里……   刚刚因为是被卓灜抱着,也没看仔细,现下坐起身来了,才发现卓灜露在软被外的身子竟是未着片缕,那紧实的肌肉线条骄傲的展示在她面前。   他该不会,已经动了自己吧?云清梨想着,便探手摸了摸自己的衣服,长舒一口气,还好,都在!   可卓灜见了她的举动,不由得轻笑出声,“梨梨,你是觉得你身上的衣服碍事么?”   “那我帮你脱了,如何?”说着,他便伸手放到了她脖颈后的裙子拉链处,嘶啦一声便拉开了她的拉链。背后的肌肤露在外面,云清梨顿时感到嗖嗖的凉意。   这拉链儿在背后,云清梨想遮都遮不住,气不打一处来,滋溜儿一下就钻进了被子里,生怕给卓灜看到她的后背,“卓灜,你别乱来,你要是乱来……”   云清梨瞪着眼睛生气,可她这人就是说不出狠话来,都怪从前也没遇见过卓灜这流氓一样的人,现在就是任她骂,她都是想不出什么话来的。   “嗯,怎样?”见着云清梨躲进了被子里,那可不是正中他下怀,他也不着急,反倒是挑眉,看着平躺在自己身侧,双手护在胸前的人。   “我……”云清梨憋了半天,才道:“我会打你的!”   说完,卓灜“噗”一下就笑出了声来,她要打他?就凭她这小身子板?   “不都说,打是亲,骂是爱?”卓灜俯下身子,那张几近妖娆的俊颜上露出了慵懒的邪佞,嘴角伴随着蛊惑的玩味,“梨梨,你要怎么打我呢?”   见着他那俊颜一步步迫近,云清梨背后又是敞露着,真是没路可逃,只好手里用被子把自己捂得更加严实了,“卓灜,我、我真会打的……”   “好啊,你打啊。”他哪里理会,俯着身子便是越靠越近。   云清梨眼睛一闭,伸手就是一拳,只听“嘭”一声闷响,这一拳竟是不偏不倚的砸到了他鼻子上,只听他嘶一声闷哼。   她还真的打?!   卓灜顺手就把灯打开了来,云清梨拳头生疼,一睁眼,就见着卓灜一张俊脸狰狞着,他擦了擦鼻子,竟还流出两道血来。   看到流血,云清梨也是惊了,自己刚刚倒真是卯足了力气挥拳过去的,可是却没想到真的会打到。他不是号称身手很好的嘛,怎么自己这拳他都躲不过。   云清梨心虚,可是总归自己是有警告过他的,都怪他敬酒不吃吃罚酒!   “我说了我会打的!哼,如果你再敢乱来,我、我还打的……”说着,云清梨的气势就弱了下去,连忙抽出床头的面巾纸,往卓灜鼻子里面塞,“你快仰脖子!”   “你怎么这么不禁打啊,一下就流鼻血了……”云清梨帮他擦着鼻血,呶呶嘴,甚是狐疑的小声嘀咕着道。   堂堂第一检察官,现在居然在床上被自己的女人揍了!这话要是放出去,他还不让人笑掉大牙?!   卓灜扬着脖子,越想越气,最气就是身旁这个女人,打了自己居然还自鸣得意……真以为老虎不发威,当他是hello—kitty吗?   想着,卓灜猛然就是一个翻身,把云清梨压在了身下。   这突如其来的形势逆转,云清梨刚刚只想着帮卓灜止鼻血,哪里还记得自己是与狼共枕呢……   “卓灜,你、你要做什么!”云清梨手里还拿着纸巾,嗔道:“你再乱来,我!”   说着,云清梨便想要挥挥拳头,谁知,却是被他一把捉住,他手掌钳住她两只手腕,反扣压到她头顶。她情急之下,又想要踹脚,谁知他早就预料到了,两只强有力的腿用力一并,便把她的下体夹住了。   刚刚她那一拳完全是出乎意料,才会被她命中。若论身手,就是一百个云清梨也不会是他的对手。   云清梨被他制得不可动弹,心急如焚,扭动着身子,可是抬眸看向他的脸,他鼻孔里面还塞着两团纸巾,就和野猪鼻子里塞大葱一样,恁是如此紧急的情景,云清梨却是“扑哧”一下笑了出声来。   怎么她倒不怕,反是笑了出来?卓灜刚刚气急败坏,哪里还记得自己鼻孔塞纸巾的事情,现下见她笑得欢乐,也是觉得狐疑。   “你就饶过我吧,我下次不敢了,大侠——”云清梨拉长了尾音,可却又嗤嗤笑着,补充道:“塞鼻孔大侠!”   卓灜这才知道她到底笑什么,好啊,到了这个时候居然还敢取笑他!卓灜有些怒不可遏,将纸巾拿掉,手臂一揽就把她抱着坐了起来,大手便伸到了她的后背,“饶过你?梨梨,你还没学乖么?我本来打算放过你的,你非要逞一时口舌之快。”   “卓灜,你别乱来。哎呀,我知错了,我不该打你的!”云清梨这时才知道害怕,赶紧软了声音求饶道:“我真的下次不敢了,卓灜,你、你别这样!”   他哪里会听她的,那粗糙的手掌摩挲着抚摸过她背后的肌肤,最后停在了她胸衣的纽扣上,慵懒的眸子半眯着,“嗯哼,梨儿,这是什么?”   “不要,卓灜,你别……”云清梨急得扭动着身子,可无奈双手被他扣住,双腿又被她夹住,真是无可奈何了,刚刚取笑卓灜的心思,现在完完全全都成了后悔了。   自己刚刚干嘛要取笑大灰狼呢……明知道他那锱铢必较的小气个性的。   没了法子,云清梨只好眉头一拧,“卓灜,我肚子好痛!”   卓灜皱了皱眉,没这么容易相信她。   “我白天来例假了,现在才第一天,好痛。晚上还喝了酒,你别折腾我了,我真的好痛。”云清梨扁扁嘴,眼角眉梢就有了要哭的架势。   她来例假会痛倒不假,只不过现下却是根本没来。   卓灜眉头皱得更紧了,赶紧松开了她去,“怎么也不早说?现在怎么办?我安排医生过来吗?”   不想他竟这么好骗,云清梨不敢懈怠,眼睛眨巴眨巴,生生挤出半滴眼泪来,“你一直这么折腾着,我哪里有机会说。”   “还不是你……”卓灜说了半句,就没往下说了,赶紧把她放进了被子里,虽说房间有暖气,可总归害怕她着凉了,“快睡吧,明天我让医生过来看看。”   “这种事让医生过来干什么!”云清梨呶呶嘴,她其实是害怕医生来了就识破了她的谎言,现下她是见好就收了,抱了抱被子,委屈道:“你别折腾我就行了。”   卓灜赶紧点点头,他知道女人这时候最虚弱,便赶紧将灯关了,也躺下身来,一把将她拥进了怀里。   她推搡着,小声道:“不是说了不要折腾我嘛…。”   “我不动,我就抱着你睡,怕你冷。”卓灜说得倒不假,她身子偏凉,今晚睡的时候他是抱了好久才把她抱暖和的。   云清梨也不敢再强求太多,等下她要求太多,反倒因其他怀疑,得不偿失。既然他说他不碰自己,大抵也不会乱来了。   想着,云清梨便任由着他抱住便是了。   “是哪里痛?”卓灜拥着她,将她拢着靠到自己身上。   云清梨碰到他下身的棉质长裤,才长舒一口气,原来他是穿着裤子的。想了下,云清梨答道:“都是小腹会痛。”   卓灜听了,便伸手向她肚子摩挲着,“这里吗?”   云清梨脸色微微一红,“差不多吧。”   他便又往下面探了探,放在了她的小腹上,“这里?”   现下云清梨有些后悔说了这谎,反倒弄得和他更多肌肤之亲。不过现下后悔也来不及了,只好点点头,没好意思再作答。   卓灜温热的手,便放在她小腹上,轻轻的揉着,掌心的温度也传到了她的小腹上,十分温暖。   就这样被他揉着,云清梨只觉一阵睡意袭来,半眯着眼,便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见她睡着了,卓灜靠近她的小脸,轻轻贴在她额头,吻了一下。嘴角,不由自主的逸出一丝温暖的笑。   ——   秦江。   年底就是董事大会,徐殷正在积极筹备当中,但有了云镇这位礌石的大股东作准岳父,他也没有过多的担心。毕竟徐殷当了礌石建设的总裁,对云氏集团进军地产界,也是百利而无一害。   而赵金那边,发生了云清梨那件事,他便是一股脑将罪责都推到了奎二头上,还匿名举报了他之前犯下的命案。梁秋明当时接了赵金的情报,手里也没含糊,当夜就向中心局请了调查令,把奎二带到了邺城调审。奎二出了秦江,赵金自就少了份威胁,他感觉到情势松了一点,便想起了之前惦记着的云氏新开展的地产公司的经理位置。   话说赵金也是云氏老臣子赵志康的儿子,但云镇却一直不肯松口。他是清楚赵金的本事的,留在云氏的人事部狐假虎威还游刃有余,至于去打理新公司,他可不是那块料。   不过这话,他当然不会说,只是说着赵金管着云氏的人力资源,一时要调动,还需要再找个信得过的人交接工作。   这事便是拖了下来。   但赵金也不是这样好打发的,既然云镇这里走不通,他便又找上了云菱梦。   云菱梦也不蠢,知道赵金摊上了云清梨那码子事,如果真的惹急了他,他向云镇告发两人是合谋,那她在云镇面前苦心经营的乖巧女儿的形象自然要毁于一旦。那云镇因为她乖巧给她的宠爱,自然也会消逝。   云菱梦琢磨着怎么去填赵金的胃口,可她又一直不在云氏工作,她说的话在云氏不作数。想着,觉得自己还是应该尽快的进入云氏,她是一直觉得云镇将来会把公司留给她,不会留给云清梨,所以一直也没着急。可是现在,她似乎感觉到了云镇对云清梨还是有父女之情的,所以现下云清梨不在秦江,自己还是得快点进入公司,掌握实权才行。   不日便和云镇提起了去云氏工作的事情,云镇也没反对,毕竟他只有两个女儿,平素云菱梦也是乖巧规矩,便应允了她个营销部经理助手的位置。   营销部是云氏零售最大的部门,也是核心部门,在这个部门工作的,都是云氏精挑细选的精英。而营销部的女经理陈真二十八岁就靠自己的努力爬上了这个位置,也算是个稳扎稳打的人。   只是云菱梦身为云氏太女,怎么会甘心给一个打工妹当手下,怎么想陈真也是个外人,自己则是云氏将来的接班人,竟然要给她当手下,怎么咽得下这口气。   陈真也是素来心高气傲,有今日的成绩也是完全靠自己苦心经营和努力不懈,只当着云菱梦就是自己的下属,她素来对自己和属下都严格要求,所以虽云菱梦也没有格外开恩。   云菱梦在云家养尊处优,几时又真的劳碌过,营销部常常加班,陈真又极度较真,自然加班更晚。云菱梦却觉着自己有特权一般,朝九晚五,从不早到,从不加班。   营销部的员工累得狗一样,云菱梦却是双手不沾阳春水,每天就跑上跑下打印复印一些文件,连会议记录都不会记,记了也记不全。   一来二往,营销部对她自然多事怨怼,可她是太女,营销部的人怎么敢出声。   ------题外话------   打字打得手断了…明天继续努力吧   大家评评理啊…我有没有写露骨情节,有没有有没有有没有有没有!   为何要一直审核不过我滴文,为何为何为何为何为何?   第三十三章   ——   晨起,云清梨睡眼惺忪,可不是还未清醒么,却是见着一双慵懒的眼,懒懒的睥睨着自己,就好像是在品味着什么。   她微微一怔,竟是恍然,却慢慢回想起昨夜是被他抱着入睡了,咿,昨夜倒是睡得安稳,竟是连自己也不知怎么睡着的。   “早。”她怯生生的问了句早,只是这样被他拥着在软被里,怎么倒有些耳鬓厮磨的意思?想着,她脸色微微一红,好在早晨起床时,大多时脸色都比较润,倒也不至于令他看出她在羞赧。   其实他早就醒了,只不过却爱看她睡觉的模样,长而浓密的睫毛如小扇子一般随着呼吸扇动着,细腻的肌肤几乎看不见纹理,乌黑柔顺的长发就好像绸缎,而她柔软的身体,就好像是无骨一样,单单是这样拥抱着,他就觉得十分满足了。   薄唇轻启,男人嘴角逸出一丝玩味而温暖的笑,低沉的嗓音就似是富有磁性,萦绕在她耳畔,“早。”   她眨了眨眼,“卓灜,今天是要去见杜克公爵么?”   言下之意,却是让他放开她。   “嗯。”他低沉的应了一句,手却没有半点要放开的意思。墨黑深邃的眸子里,则是多了一分兴致。   “那,你不要准备一下?”云清梨继续试探道。   “要。”嘴角勾起一抹笑,墨黑的眸子凝着她,简单的一个字。   “起来吧?不要耽误了……”云清梨眨巴着眼睛,浓密的睫毛上下扇着,一句一句的话,就好像是循循善诱,可惜对他却没起丝毫作用。手不但没有松开她,眼里那意味,倒好像是有了更多兴致。   “等等。”他唇轻启,又只是简单的两个字。   ……云清梨怔了半天,最终默默地埋下了头去,“哦。”   早知大灰狼就是这个套路,自己还做什么无谓的努力做什么?   见着她这认栽的模样,卓灜轻笑一声,怀里这女人,怎么越看越可爱?他见她不言了,便问起道:“还痛吗?”   云清梨抬起脸庞,一脸茫然的样子,什么痛?   “小腹。”他垂了垂眼眸,示意下方。   原来他还惦记着那个,那不过是她昨晚为了躲避他,随口说的个由头罢了。想起他昨天还一直替她按摩小腹,脸色又是绯红了,她赶紧心虚的摇摇头,“好多了。谢谢。”   “下次痛的时候,记得告诉我,知道吗?”他睨着她,眼神没有丝毫的躲闪,反倒是往常慵懒的眸子里,温柔得就好像晨曦的晖光。   他的话语,不知怎么,就好像蛊惑一样,她乖乖地点了点头,“嗯。”   他见她这么柔顺,嘴角不由得微微上扬,“早餐想吃什么?”   “都好。”她怯生生的,答了句。不知为什么,他的眼睛只要注视着自己,她就觉得心里好紧张,这倒是轮到她惜字如金了。   “那我让人准备,你再睡一下。”他抚了抚她的长发,便起身了。   昨夜倒是知道他没穿上衣的,可现在见着他只穿着一条棉质的黑色睡裤,那紧实的倒三角身材,却还是看得她脸色一红。平时虽多见西装革履,可是每每脱下装束,还是会惊讶他那看似清瘦的身体竟会这么结实。   标准的穿衣显瘦,脱衣有肉。   等她出了卧室,果然已经准备好了早餐。还是昨日的情景,他手里翻看着报表,只是这些报表比起昨日更加厚重了。尹远立在他身边,有条不紊的回复着他的问话。   见到云清梨出来,尹远便识趣的撤退。卓灜将手里的报表推到一侧,亲自给她夹了鸡蛋和三明治,又给她满了一杯牛奶。   “谢谢。”云清梨接过牛奶,却还是不大直视着他,似乎只要看着他,或者被他看着,心里就会莫名的紧张,她自己也不知到底怎么回事。   “今晚要去杜克公爵的游轮,这两天要用的东西我已经让尹远准备好了,但你看看还有什么想带的,我再吩咐他去办。”卓灜也拿起了早餐,在她来之前,他是没有先用餐的。   “嗯好。”云清梨点点头,可听得卓灜说“两天”,便是记起了明日和伦敦这边的教授见面的事情来,“可是明天……”   他抬眸,看向她。   “我…”见他望着自己,她便立刻低了头,似乎看着他,就没法说话了一般。心里也有些迟疑,大灰狼会让我去见教授吗?昨天他的反应那么大……   正是犹豫着,却听他问道:“怎么了?”   她只好答道:“我明天下午约了伦敦帝国大学的教授见面……”   她答了半句,对上了他那墨黑深邃的眼眸,竟是心神一晃,又改口道:“其实如果赶不回来,我可以跟教授改行程……”   “不用。”谁知,他却截断了她的话,不紧不慢道:“你要是想去的话,就去吧。明天中午的时候我们就下船了。”   他这是同意自己去么?云清梨有些意外的眨了眨眼,可是怎么总是觉得,他这话有点蹊跷呢?要是想去的话就去……难不成他觉着她不想去么?   可仔细盯着他看了一圈,确实没有任何的异样,难道真是自己多心了么?   他明明没有抬头,可却好像头顶长了眼睛异样,知道她在看他,嘴角一丝笑意,抬眸看向她,“这么看着我,是不是就能饱了?”   “我是在看…三明治!”云清梨赶紧抓了个三明治,可她盘子里那个三明治明明还是原封未动的。   卓灜轻笑一声,也不点破。   ——   上游轮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一点,大部分宾客都陆陆续续的上船了。因为这次是英联船业的年会,而其和皇室的密切关系,所到的宾客之中亦是有皇室成员。而这次出海的游轮“圣母号”,更是杜克公爵私有,有海上堡垒之称,保全系统媲美军用设备,甲板上更有海上直升机。圣母号的娱乐设施,更是汇集奢华之物,顶级的赌场,餐厅和秀场,堪称英式贵族的销金窝。   上了游轮之后,便有专人将卓灜与云清梨二人带到了游轮的套房内,只是令云清梨没有想到的是,游轮上,竟会有这样奢豪的房间,这格局不会比他们在朗廷上的小多少。   而这里的窗外,却是湛蓝的海天一色,虽不能开窗,可却似乎也能闻到海洋的味道。云清梨不由自主的,走到了窗前,手扶着窗户的边沿,似乎是被这片海所吸引了。   即便只是站在窗前,也能感觉海的广阔,看着这一望无际的海面,心好像也随之宁静下来了。   卓灜则走到了她的身边,她回眸看了看他,两人并没有对话,可是眼神相视着对方的那一瞬间,似乎却好像心意相通了。   这样安静的时光,真好。   可云清梨却是记起了这次上游轮的目的,转身问道:“等下你是不是要去见杜克公爵?”   卓灜点点头,此前他没见过杜克公爵,这次是第一次见,虽然做了许多背景调查,可是未见其本人,他还是不会轻视这次会面。他的谨慎和周详,一方面是他内敛的性格,另一方面,则是他的心智使然,让他足以思虑得比其他人更加详细。   “那我去茶会那边吧。”云清梨沉吟片刻,“到了晚宴的时候,我们再碰面?”   在上船之前,云清梨便是看过了这两日游轮的行程安排,以及杜克公爵的背景资料。她其实和卓灜一样,喜欢有备而来,既然这次目的是杜克公爵,那么对他的背景做些功课是必然的。而卓灜应对杜克公爵本人,云清梨自然是从女眷那个方面着手,虽不说能对这次商议起多大作用,可她与杜克公爵的女眷们见面,也是代表着卓氏门户的颜面,所以她不敢轻视。   云清梨从衣橱里挑了挑,那些服饰多是今年秋季时装周的新款,这些都是卓灜置办的。云清梨倒不奇怪卓灜会挑选这些奢贵得衣物,毕竟他的身份在那里摆着,怎样都不能失格了。她只奇怪,为何他会那样清楚自己的尺寸,大到风衣,小到脚上穿的鞋子,都没有一样是不合身的。   挑了挑,她选了香奈儿的经典黑白套装,上身是高领的修身黑色羊毛衫,袖子是长灯笼袖,而下身是毛毡氏的白色镶金线的短裙,胸前,她挑选了一件青花瓷材质的花型胸针,融入了中国传统元素。   头发则是用一支镶有五彩琉璃光宝石的簪子盘了起来,显得沉静内敛,是传统的中国女性的味道。而脚上的鞋,她则挑了一双尖头的正红色华伦天奴。   简单的装束,给人内敛而沉稳的感觉,而那些配饰,却又蕴藏着她的高贵、典雅。她的低调,在于她的含而不露,而她的高调,在于她与生俱来的清雅气质。就如紫阳花。   卓灜见着云清梨的装扮,嘴角不禁一丝笑意,他的梨儿,总是这样吸引人的目光。不过这倒令他有些担心其他人的窥视了。   看来,还是该早些生米煮成熟饭。   想着,眼里露出两道狡黠的精光。   云清梨回眸,便看到卓灜那大灰狼的目光,轻声嘀咕一句,怎么觉着他又在计算着什么呢?   可也容不得她多想了,下午茶茶会马上就要开始了,她不想迟到。   在1840年两位英国上流社会的女士:贝德芙公爵夫人安娜女士,在下午时分因百无聊赖,让女仆准备了少量的烤面包片、奶油和红茶。这种简便的饮食方式很快就成为了英国贵族们打发下午时光的一种绝佳方式。   在以严谨的礼仪要求著称的英国,下午茶逐渐产生了各式各样的礼节要求与习惯。并成为英国上流社会中每日必不可少的环节之一。一种标准的下午茶。   英式下午茶的专用红茶为产自英属殖民地印度的大吉岭红茶与伯爵茶、或锡兰高地红茶。除此之外英国也有在下午茶时喝奶茶的习惯。随茶而来的还有切成薄片的柠檬及奶罐。   然而喝茶并不是主要的环节,品尝蛋糕、三明治等各种点心,反而成了最重要的部分。正式的下午茶点心一般被垒成“三层架”的形式:第一层放置各种口味的三明治(teasandwich),第二层是英国的传统点心松饼(se),第三层则是小蛋糕和水果塔。这个三层架点心应先从下往上吃。除了这种必不可少的三层点心,一些牛角面包、葡萄干、鱼子酱等食品也会被摆上来,来迎合宾客的口味。   船上的下午茶,在第七层甲板上进行,这时船已经从港口开出有两个小时,阳光正是温暖的时候。四周都是一望无际的蓝天和碧波大海,微风徐来,比起在欧式庄园饮茶,更另有一种风情。   ------题外话------   昨天去同学家跨年了,回来时候已经一点,没来得及码字   先这样,今天我争取再多写一点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第三十四章   ——   甲板上,除了各式的点心,还展出了许多十八世纪的名画,更有画师在现场为贵妇们作画,在光线比较柔和的左边甲板上,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妇人,衣着华丽,身穿着一套白底繁花硬挺面料的长袖短连衣裙,头上有黑色头纱斜遮着面,她的膝下绕着两个四岁左右的女童和一个六岁左右的男童,小童趴在妇人的腿上,而妇人则是用一只手拄着下巴,另只手半放在身边的小女童的后背上,以无边际的大海为背景,这妇人显得端庄而宁静。   云清梨认出了这位年轻的妇人,正是杜克公爵的少妻阿加莎—杜克。杜克公爵的结发妻子十五年前过世,但终生没有生养,直到七年前,公爵才续弦再娶。而这位妙龄的妻子,比起杜克公爵小了三十余岁,是英国南部人,在这之前,她是位小有名气的小说家。而阿加莎身边那几个小童,正是阿加莎为杜克公爵生育的大儿子和一对双胞胎女孩儿。   此时阿加莎周围已有不少人围观,毕竟,她是这艘游轮的女主人,怎么都该吸引着众人的目光。   “我还以为是谁,原来是卓灜的假未婚妻。”   在这异国他乡,难得听到国语,却不想,这话却是尖酸刺耳。云清梨听出了这尖锐的女声,不是当日多重刁难的卓绮丽,还能是谁人,所以她并没有着急转过身去,等了大抵好几秒,就在卓绮丽要不耐烦生气的临界点,云清梨才缓缓转过身去,微微一笑,神态淡然,“没想到在这里也能遇到表姑,好久没见到表姑了,表姑最近还好吗?”   卓绮丽嘴角抽搐了一下,好久没见?还不是你这个女人做的好事!上次卓绮丽设计卓苏泷的事情被云清梨告发之后,就被卓天日禁足了,不止是她,就连她丈夫罗盛的公职都被停了,好几天都被软禁在家里。这一次,若不是和杜克公爵商议,需要上得了台面的女眷出来撑场面,自己可不知要被禁足到什么时候。   “哼,你这冒牌货,迟早会成为卓灜的累赘,等着瞧就是了!”卓绮丽凤眸轻挑,她本就身材高大,体型比起云清梨也丰腴许多,虽是在异国,旁人听不懂她说什么,但此时说话神态嚣张,也是引得四周不少贵妇侧目。   相比之下,云清梨和眉顺目,面带淡然微笑,却显得更加大器得体,听了卓绮丽的话,她只是淡然答道:“真金不怕火炼。表姑日后还是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吧,卓灜与我虽是晚辈,但未必会姑息他人的污蔑行径。表姑应该是清楚卓灜的性子的,是吗?”   最后一句话,云清梨莞尔一笑,抬眸看向了身前的卓绮丽。卓绮丽脸色发绿,可是无奈现下的情况,又不能发作,再者,就连她父亲卓天日那样的老狐狸,和卓灜周旋都是余力不足,如果卓灜真要对付自己……卓绮丽还没蠢到要为她父亲挺身而出,去做敌对卓天辰一脉的炮灰。   就在这时,一个妇人向卓绮丽走了过来,“爱丽丝,好久不见了,你还好吗!”   卓绮丽向妇人看去,是英国能源部长的妻子梦娜,这几年她随着卓天日多次来英国接洽,也算是打下了一些人脉底子,这位能源部部长夫人,就是其中之一。   “亲爱的梦娜,许久不见了!”卓绮丽殷勤的迎了过去,与梦娜亲切的贴面礼。   “爱丽丝,你都好吗?”梦娜的体型,比起卓绮丽更高挑了许多,不过她的身材比较清瘦,加上皮肤白皙通透,虽然她比卓绮丽大好几岁,可是却显得与起卓绮丽差不多大。   “我都好!你呢,我亲爱的梦娜?”卓绮丽有意模仿英式口音,虽然还算过得去,但难免有些生硬。她看向了正被众人围观的杜克公爵的夫人阿加莎—杜克,挑眉,“那位可就是公爵夫人了?”   “是啊,那就是阿加莎—杜克了!”梦娜点点头,她是直呼了公爵夫人的名字。梦娜出身英国名门,其实并瞧不起阿加莎这样的平民出身的女人,她认为她不过是借着两分姿色,蒙蔽了杜克公爵的双眼,才有机会混迹英国的贵族上流。   这种森严的等级观念,原不是国内才有的,各国中,只要有贵族传统的,便是默认了这种观念。这也难免,血统就像是王冠,并非所有人都可以承其重量。   “这次你一定要为我引荐公爵夫人!”卓绮丽热络的挽住了梦娜的胳膊,她此行的目的就是争取杜克公爵在股东大会对卓天日的支持,也难怪她会这样着急要认识公爵夫人。   梦娜点点头,随时不屑,但她丈夫和卓天日也有交道,梦娜是卓绮丽的人脉的同时,卓天日所在的卓家,亦是她丈夫的人脉。这种事,从古至今,都是相互利用的。   正欲领着卓绮丽去阿加莎—杜克那边,梦娜看向了站在卓绮丽身旁的云清梨,见着她装扮内里而端庄,虽是含蓄,可是云清梨身上的清雅气质却别具一格,便引起了梦娜的注意,她向卓绮丽问道:“哦,爱丽丝,旁边那位小姐,是你的朋友吗?”   卓绮丽回眸乜了云清梨一眼,鼻息中轻哼一声,“无名辈罢了(just—nobody)。”   比起卓绮丽混迹英国社交圈好几年,云清梨却不认识在场的任何一个贵妇名流,自然是有些劣势。卓绮丽挑眉,眉宇间多有得意的意思,冷笑一声,用中文道:“侄媳,我可没功夫与你耍嘴皮子功夫,我还有正事要办呢,不陪了。”   卓绮丽志高气高,气焰嚣张,这无非是因为她根本不把云清梨放在眼里。而云清梨却只是微微一笑,点了点头,也向能源部部长夫人梦娜点了点头,示意问候。   虽卓绮丽口口声声强调名门血统,可实际上,他父亲卓天日,也不过是卓氏的庶子。她再如何,也不过是卓氏庶子之后,算不得正统。而云清梨,是云家正妻独女,也是云氏这个百年基底的大家族的长子嫡女,论血统,她绝不亚于卓绮丽。而论仪态和素养,卓绮丽则更是没法比了。云清梨淡雅的气质和大方得体的处事方式,即便是白佳瑞这样严苛,也对她无可挑剔。   卓绮丽随着能源部部长夫人向阿加莎—杜克那边走去,而有一对老年夫妻却是步履欢快的走向了云清梨身边。   这对夫妻不是旁人,正是那条在波兰公园的薯条车前遇到的康奈尔夫妇。   “young—lady,居然能在这里遇到你!”康奈尔夫人虽是年迈,可是声音却是亮如洪钟,中气十足,颇具穿透力。   康奈尔夫人笑吟吟的望着云清梨,此时她穿着很是精致,仔细看去,才发现,她和阿加莎—杜克穿的是同样面料花的服饰,只是款式略有不同,阿加莎是长袖连体短裙,康奈尔夫人则是上下的套装。   云清梨对这对恩爱的老夫妇记忆犹新,不过也是惊讶会在游轮上碰面,要知道,这次杜克公爵的宾客都是非富即贵。那日见着康奈尔夫妇的时候,他们二人并不像是常年混迹上流社会的人,即便是现在看来,依旧是不像。   “康奈尔先生,康奈尔太太,你们好啊!”云清梨微微一笑,她记起那天吃的薯条,便对康奈尔夫人道:“那天你说得不错,那薯条真是我吃过最脆的薯条了!”   听得,康奈尔夫人乐呵呵的笑了起来,拉过她丈夫,“怎么办才好,这位姑娘说着,我又想要吃皮特家的薯条了。”   康奈尔先生无奈的摊摊手,“我亲爱的夫人,你可记得女儿的嘱咐?她要是知道你的想法……”   康奈尔夫人听她先生说得,叹了口气,“她要知道,还不知道怎么样唠叨呢!都不知为何,我们这个女儿这么爱唠叨!”   康奈尔先生瞥了他太太一眼,小声道:“还不是像极了她母亲!这就是人们常说的基因嘛!”   说完,康奈尔先生便哈哈大笑起来,康奈尔夫人本想生气,可也被她丈夫逗乐,也是咯咯笑了起来。云清梨被这夫妇的笑声感染,会心一笑。   “我亲爱的年轻女士,你今天看起来漂亮极了!”康奈尔太太不吝赞美之言,她上下打量这云清梨这考究的服饰,挑着眉自信道:“哦,年轻的时候,我可也有这身材的!”   说着,瞥了一眼康奈尔先生,她先生却是摊摊手,闭上了眼睛,并没有打算承认康奈尔太太的话。   倒是云清梨,莞尔,接过了康奈尔太太的话,“康奈尔太太,我绝对相信你,只因你现在,都是如此的闪耀夺目,你看,康奈尔先生可不就因为你的光芒,闭着眼睛么?”   说着,康奈尔夫人和云清梨都向一旁的康奈尔先生看去,他果然还是闭着双眼,却被云清梨的话逗得又笑了起来,便揽住了康奈尔太太的肩膀,“我亲爱的夫人啊,这位年轻的女士,可真会赞美你。看来我真得向她好好学习学习,这以后,也可免于遭受你的唠叨了。”   两人年有六十余岁,可心态却还是如此的开朗平和,怎么不让旁人艳羡呢?   三人的欢声笑语,似乎是引起了正在被画师作画的阿加莎—杜克的注意力,她抬头向他们看去,便立刻站起了身来,“爸爸,妈妈,你们来了!”   说着,向她身边的三个小童道:“孩子们,快看,是谁来了!”   “外祖父,外祖母!”三个孩子都像是脱了缰的野马一般,飞奔着就向康奈尔夫妇与云清梨这边跑来,康内尔夫妇则是弯下了腰,两个双胞胎小女童紧紧地抱住了康奈尔太太的脖子,而康奈尔先生则是一把抱起了阿加莎的大儿子。   云清梨一直不觉得康奈尔夫妻是常年混迹上流社会的人,她本还奇怪一对平民夫妻怎么会出现在如此高规格的上流社会社交场景中。现下,想起一些小细节来,更觉得这一切十分合理。记得那天在薯条车前,康奈尔夫人提起她和丈夫是从南部过来的,而资料上写着,公爵夫人也是来自英国南部。另外,康奈尔夫人和阿加莎—杜克穿同样面料花色的衣服了,因为她们是母女的原因。而公爵夫人就是出身平民,她的父母是因为她才出席这次游轮的年会的。   没想到,因缘际会,那天在薯条车前遇到的年老夫妻,居然会是公爵夫人的父母!   阿加莎见到父母在和云清梨交谈甚欢,她并不知道她父母有任何华人或者华裔的朋友,何况云清梨看上去还那样的年轻。   “爸,妈,这位年轻的女士?”阿加莎—杜克也向康奈尔夫妇和云清梨所站的地方走来。   康奈尔夫妇正抱着阿加莎的三个孩子,乐呵呵一笑,“阿加莎,这位年轻的女士,是我们的好朋友呢!”   云清梨没想到康奈尔夫妇会这样说,不过却也坦然接受,她礼貌性的向阿加莎微微一笑,“公爵夫人你好,我是清梨,我未婚夫是卓氏船运的继承人。”   “哦!卓氏船运!”阿加莎虽然不过问丈夫生意上的事情,但常年和他出席各种宴饮,自然也是听过大名鼎鼎的卓氏船运的,却没想到,自己的父母,竟是先自己一步,和卓氏船运的女眷交上朋友了。阿加莎的出身不高,虽然因为公爵的缘故而出入上流社会,不过英国上流社会的等级森严,并没有将她视作真正的贵妇,更不要说瞧得起她的平民父母。每每到了这种年会酒会,她父母出席都因此恹恹不乐,可是现在,阿加莎看着自己父母与云清梨相处得这样自在,乐呵呵的模样,心下对云清梨也有了些好感。   她向云清梨回以微笑,“你好,既然是我父母的朋友,清梨小姐如若不介意,也叫我阿加莎吧!”   阿加莎的动向,立刻引起了茶会的贵妇们的侧目,她们见了阿加莎如此厚待云清梨,一时也理不出思绪来,倒是交头接耳,问起了云清梨的身份。   能源部部长夫人梦娜奇怪着,便向身边的卓绮丽道:“爱丽丝,你父亲不就是卓氏船运的吗?那这位小姐,你怎么不认识?”   这一出,卓绮丽怎么会想到,云清梨竟然会先她一步,与公爵夫人攀上了关系,此时还这样备受瞩目……当时脸便气得铁青,对着梦娜的提问,冷哼一声:“没有正式结婚,谁知道这订婚的婚约算做什么!”   见着卓绮丽这凶悍的表情,梦娜感到很是意外,卓绮丽在她面前,一直都是和颜悦色的,怎么现下,倒成了这样?!   可卓绮丽却不知,这一切都并非云清梨刻意经营,实在是因缘际会使然。即便是卓灜,也不会想到,当日云清梨一句想要吃薯条,居然会使得他们占得这样大的先机。   按照约定,等两边结束了,卓灜与云清梨在晚宴处碰面。因为陪着阿加莎—杜克及康奈尔夫妇聊了许久天,云清梨匆匆赶回房间换了一套湖水蓝的长礼服,也来不及佩戴首饰,便由尹远带着赶去了宴会厅。   卓灜早就在门口等待了,见到云清梨过来,唇角勾起了一丝温暖的笑,懒懒的眸子直直的凝视着她,似乎这里的旁人都变得黯淡无光,在他的眼里,只有她。   “我来迟了!”云清梨抱歉道,实在是下午的情景,也是她始料未及的。   还来不及和卓灜讲下午的机缘巧合,便有侍者过来,对二人道:“卓先生,公爵请你与你未婚妻子坐到首席,还请随我过来。”   其实下午的会谈,卓灜并没有锋芒毕露,毕竟他还没摸清楚卓天日到底和英国这边到底商议到了哪一步,他要以此斟酌到底花多大的心力来争取杜克公爵的支持,是不是值得。所以现下公爵居然请他们坐到首席去,这突如其来的重视,卓灜也是有些疑窦,便向云清梨看去。   云清梨挽过他的手,准备随着侍从进场,在他身边,以最简单的话语,尽可能的简单的叙述道:“记得那天在薯条车前碰到的那对老年夫妇吗?他们是阿加莎—杜克的父母,刚刚我在茶会重遇了他们,因此和阿加莎有了交谈,我们相处得还算不错。”   其实云清梨所说还是保守的,阿加莎其实很是赞赏云清梨的大器的风度以及清雅不做作的气质,对她赞不绝口。就连阿加莎的几个孩子对云清梨很喜欢,一直缠在她的身边。   想起在茶会上遇到卓绮丽,云清梨心思辗转了一下,又说道:“卓绮丽也来了,她在英国确实是有些人脉的,好几个贵妇都是她熟识的。不过我猜,卓天日可能还没有和杜克公爵接洽上。至少,卓绮丽还没和公爵夫人有交道。”   云清梨的消息,对卓灜接下来的所要部署的行动很有帮助。如果卓天日真的还没和杜克公爵接洽上,那么争取到杜克公爵的支持,就很有可能实现。   不过,这些都是其次的。卓灜更能觉得云清梨的珍贵,他的梨儿对内能应付他祖父祖母设下的重重考验,对外轻松成为社交宠儿。最为珍贵的是,她有一颗柔软善良的心,若不是这样,即便是与康奈尔夫妇有所交集又如何,也未必能让他们赞赏她,认同她,阿加莎—杜克也不会因此看重她。   越觉得她的珍贵,越觉得自己放不开手。偏偏,她还一直想要逃跑。想到这里,卓灜更觉自己晚上要实施的计划势在必行。   进了会场,阿加莎—杜克留与了座位给云清梨和卓灜二人,杜克公爵在卓灜身侧,而康奈尔夫妇也在首席。除此之外,还有英国造船业的巨头,以及几位皇室贵族。   杜克公爵很是赞赏卓灜,在下午的商谈中,卓灜虽然可以掩盖锋芒,可是杜克公爵在商界多年,怎会看不出卓灜的实力。而令杜克公爵更加赞赏的是,卓灜强大,他的未婚妻也是不可多得助力。见她现下与自己的夫人以及岳父岳母交谈甚欢,便可觉察她优雅的气度以及良好的素养。   席间,杜克公爵没有提起卓氏船运董事会的事情,卓灜亦是没有提起,只是和杜克公爵以及在席的宗亲贵族谈论天南地北的奇闻所见,侃侃而谈,谈吐不凡。其实这也是一场心理战,杜克公爵想要试一下卓灜是否心切的要争夺自己的支持。但卓灜内敛而自信的态度,令杜克公爵印象十分深刻,便是率先开腔谈起了卓氏船运。   卓灜不缓不急,回复了公爵的几个疑虑,并解释了卓氏未来十年的商业计划,有条不紊,条理清晰。即便是在座的皇室贵族,也对他赞赏有加。   杜克公爵眸中也是赞赏的目光,端起了酒杯,“卓先生,很高兴卓氏有你这样的继承人,看来,我们合作的时间,还很长呐!”   卓灜见公爵端起了酒杯,手势迟缓的放在了酒杯上。   他的手势一迟缓,云清梨便是注意到了。卓灜有胃病,自是不可以喝酒的,可现下杜克公爵敬酒,岂有不喝的道理?   第三十五章(结婚,必看!)   他的手势一迟缓,云清梨便是注意到了。卓灜有胃病,自是不可以喝酒的,可现下杜克公爵敬酒,岂有不喝的道理?   他胃还在康复,现下是辛辣油腻和茶酒都不能沾的,如果复发的话,到时候恐怕不止是洗胃那么简单,怕是胃穿孔的。云清梨的手,轻轻地压在了卓灜拿酒杯的手上,卓灜感觉到了,看向了云清梨,“没事,别担心。”   云清梨拧了拧眉,知道他是逞强,但酒宴上,不喝酒怎么做得到,只好依势松开了卓灜的手。   卓灜饮了一口,杜克公爵满意的放下酒杯,又谈起了船运之事。   云清梨身旁,阿加莎和康奈尔夫妇还在与她聊天,可她却没了心思,只是认真的观察着卓灜,发现他面容虽是平常,可是额角却是一滴冷汗落了下来。   胃病的时候,切忌就是酒了,即便是滴酒也是沾不得的。   云清梨看得心悸,这时阿加莎正向她敬酒,“亲爱的清梨,真高兴见到你!”   见着阿加莎手上的酒,云清梨灵光一动,举起了酒杯,“是我的荣幸,公爵夫人!”   说完,云清梨一饮而尽。   “哦,清梨,你酒量这么好!”阿加莎见到云清梨喝酒这么着急,一时有些惊讶。   云清梨用餐巾擦擦嘴角余留的红酒,双眼微醺,“公爵夫人有所不知,在我们国家,朋友敬酒的时候,你有多在乎这位朋友,你就要喝多少酒。”   说着,云清梨微微一笑,“只有一饮而尽,才能表达我对公爵夫人的敬意啊!”   阿加莎—杜克赞叹云清梨她的豪气,要知道,今天的红酒都是干红,虽不比烈酒,可是酒精含量都是将近百分之三十。在豪门贵族,自然也没有人这样豪饮,可是阿加莎—杜克没有嫁给杜克公爵之前,和朋友也经常这般一饮而尽,那时她们图的就是个痛快。可不想,十几年后,在她丈夫的豪门盛宴之上,居然还能遇到这样豪饮的人。真是有趣!   当下阿加莎也是一饮而尽,滴酒不剩,“哦清梨,你真是我的朋友!”   当下,又为云清梨满了一杯酒,云清梨心中叫苦不迭,她只是想着卓灜胃不好,不能喝酒,她刚刚饮光那一杯酒,是想要装醉的,这样就可以寻个由头让卓灜陪自己先回房间。无奈,却不想阿加莎年轻的时候曾经嗜酒,居然是歪打正着撞上她喝酒的兴致了!   其实云清梨酒量不差,只是喝得这么快,只怕真是要醉的。   酒杯一满,阿加莎又举起了酒杯,率先一饮而尽,云清梨莞尔,举起酒杯也只好陪着将酒喝光。   两杯下肚,喝得又这么急,云清梨真有些晕了。   阿加莎还要满第三杯,卓灜却已经横亘在两人中间,他优雅的接过了云清梨的酒杯,“公爵夫人,我未婚妻不胜酒力,还是让我替她吧?”   见着身旁的云清梨软绵绵的样子,卓灜不由得哭笑不得,明明酒量很差,还与人干杯,真不知该说她什么。   云清梨已然半醉半醒,见着卓灜拿她的酒杯,便伏在他手臂上,“卓灜,你别动,我自己、自己可以喝!”   说着,对阿加莎—杜克灿然一笑,“阿加莎,咱们再喝吧!”   阿加莎也是喝得开心了,她是三个孩子的母亲了,这些年陪在杜克公爵身边,多是克制,可现在,大庭广众的,也是一时高兴失了分寸,举起酒杯,和云清梨碰了下杯,两人再次一饮而尽。   康奈尔夫人见了,乐得哈哈大笑,逗着杜克公爵道:“公爵先生,你夫人在我们镇上,可是有名的千杯不倒。现在酒量怕是不行了,可不就是你宠坏了!”   “妈妈,我没醉,谁说我醉了!”阿加莎—杜克已然好多没这样喝酒,酒量早不如从前,听得她母亲这么调侃,自然是不服输了。   康奈尔先生只是无奈的摇摇头,望向杜克公爵,“查理啊,快让阿加莎别喝了吧!”   康奈尔夫妻,一人调侃,一人劝,这张弛有度,难怪夫妻和睦,与子女关系融洽。   其实杜克公爵与阿加莎—杜克第一次相遇,就是一次南部旅行中,见着她和一群男人在酒吧里斗酒。结婚之后,她没机会再去酒吧,自然也少喝酒了,现下拉着云清梨如此豪饮,杜克公爵不由得歉然笑道:“我夫人年轻的时候很是喜欢喝酒,倒是许多年不喝了,卓先生,你别见怪啊!”   说着,杜克公爵对侍从使了个眼色,让侍从扶着半醉的公爵夫人离开。   云清梨则是半趴在卓灜身上了,歪歪斜斜的站起身来,脸色因为喝了酒的缘故,变得十分红润,笑吟吟道:“公爵夫人酒量比我好,清梨只好认输了…”   杜克公爵见着云清梨这认输的样子,并不觉得她有半点失态,一桌人倒是被她逗乐了,哈哈大笑。   卓灜扶住了云清梨,一把扶住了她歪歪斜斜身子,嘴角一丝懒懒的笑意,“我未婚妻子已然不胜酒力,公爵见谅,容我带她先回房休息吧。”   直至出了大厅,云清梨依旧是伏在卓灜的身上。   “别装了,也不怕把脚给扭了。”卓灜大手揽在她的腰间,唇靠在她的耳畔,语调之中满是温暖的柔软。   云清梨脸色一红,赶紧站直了身子,“我还不是怕你喝酒胃不舒服。”   “明明是自己嗜酒,怎么推到我身上?”卓灜伸手,把从自己怀里挣脱的云清梨再次拉入怀里,轻声道:“宝贝,演戏演全套,至少等我把你抱回房间啊。”   身子一倾倒,再次被他拥在怀里,那邪佞的话语,云清梨听得全身鸡皮疙瘩,可又被他抱得发羞,耳根发红。   回到房间不过是八点左右,卓灜给她洗了条热毛巾,她虽没醉,可是三杯酒下肚,难免还是有些不好受。   热毛巾一擦上她的额头,他修长的手指是不是轻轻抚过她的肌肤,不知为何,她便鼻子有些发酸了。   英国之后,就真要和卓灜分开了吧?   恐怕,此生都不会再见他了……他们两人就像是两条直线,这短暂的相逢,成就了一个焦点,这之后,却是分道扬镳,再也没有任何办法,令这两天直线相交。她也再没有理由,留在他的生活里面了。   离开的决定是她自己做的,可是不知为什么,竟然还是会不舍。   趁着卓灜不注意,云清梨偷偷的擦去了眼角的泪水,再转头时,她微微一笑,“卓灜,谢谢你。”   卓灜回眸,慵懒的眸子乜了她一眼,将手里的热毛巾放下,“哦?既然要谢,那就有诚意一点。”   他也不问自己为什么谢,就顺杆爬了……果然是大灰狼的个性,云清梨无奈的坐起身来,撇撇嘴,不过眼底却是会心的笑意,“怎么有诚意一些?”   “孤男寡女,**——”卓灜说着,压下了身子,俊颜无端端的向她迫近了几分,嘴角都是邪意的笑,“你说呢,宝贝?”   早知他不能正经多久的,云清梨赶紧拿手挡了挡,“卓灜,你别这样!”   这时尹远推门而进,见到这场景,吓得赶紧背过身子去,大吼一嗓子,“老大,我啥也没看到!”   卓灜幽幽转过脸去,乜了尹远这不知死活的北影一眼,尹远只觉背脊发寒。   云清梨被人撞见,自也不好意思,想要逃开了去,谁知卓灜身子又向下一压,将云清梨紧紧的圈在了怀里,乜着尹远,冷声问道:“什么事,说!”   尹远哪里还敢怠慢,一哆嗦,赶紧扯着嗓门道:“老大,待会儿有场歌剧,说是公爵和公爵夫人都会去看,我来通知一声的!”   云清梨一听,自觉这是生机,赶紧充满希望的眨巴着眼睛。   却见卓灜一挑眉,冷眼就浇灭了云清梨的希望,“不去。”   “哦!”尹远收到回复,不敢久留,拉开门就要退出去。   “等等!”云清梨拉住卓灜的衣袖,清了清嗓子,“尹远,你去先预留两个座位吧。”   “老大?”尹远听得云清梨和卓灜意见相左,便向回头询问一下,可一回头,却发现比刚刚见着的场景更加火爆,吓得又是一个陀螺旋身,大吼道:“老大!我啥也没看到!”   “咳——”卓灜冷冷咳了一声,又乜着云清梨,“我说了不去。”   “卓灜,你听我说嘛,这次我们虽然从公爵夫人那里占得了先机,但总归要巩固一下。如果今晚这个秀我们不去,倒是给你叔公抓住了机会,得不偿失。我们还是去吧……”云清梨一方面是想找个借口逃过卓灜这霸道的攻势,另一方面,也是真担心卓天日会抢先一步。   听到云清梨说要去,卓灜眼底闪过一丝狡黠。云清梨虽是察觉了他的眼神,可是那眼神稍纵即逝,她也不确定自己是否看错了。不过现下,还是先把握好和杜克公爵见面的机会比较重要。   到了剧场,不少人都已经入座。这剧场不比伦敦歌剧院小,里面的设施更是奢华。而这场歌剧,是经典曲目《费加罗的婚礼》。   《费加罗的婚礼》(le—nozze—di—figaro)是莫扎特最杰出的三部歌剧中的一部喜歌剧,完成于1786年,意大利语脚本由洛伦佐·达·彭特根据法国戏剧家博马舍的同名喜剧改编而成。   故事发生在阿玛维瓦伯爵家:男仆费加罗正直聪明,即将与美丽的女仆苏珊娜结婚。没想到好色的阿玛维瓦伯爵早就对苏珊娜垂涎三尺,居然想对她恢复早就当众宣布放弃的初夜权,因此千方百计阻止他们的婚事。为了教训无耻的伯爵,费加罗、苏珊娜联合伯爵夫人罗西娜设下了巧妙的圈套来捉弄伯爵。   而歌剧的结局是变心的伯爵回心转意,回到妻子的身边,而互相爱着对方的苏珊和费加罗可以自由的结婚。   起初云清梨还在寻找着杜克公爵夫妻的身影,可是四幕歌剧下来,她却是看得入迷,随着剧中人物蓦然落泪,也随着戏剧情节捧腹大笑。   歌剧结束,一众演员出来谢幕,掌声如雷,喝彩连连,而剧院院长却是别出心裁,对着底下的观众有意调侃道:“既然我们这出剧是《费加罗的婚礼》,不如我们抽取一对男女,代替费加罗与苏珊,完成最后的婚礼吧?”   观众们觉得这个提议十分有趣,又是喝彩声不断。   “既然大家同意了,那我就请男女主角一起来抽选一组号码吧!”院长让人拿出了一只纸箱,男主角费加罗的扮演者抽取了座位的牌号,而女主角苏珊的扮演者,抽取了座位的列号。   “十二排十三号的观众,请站起身来!”剧院院长哈哈一笑,便念出了座位的号码。   大家都是左顾右盼的,不少人都希望自己被幸运的抽中,不过半分钟,所有人都向云清梨看了过来,她有些不解。   “哦,小姐,就是你啦!”前排的一位先生好意提醒道,而他身边的女伴则因被抽中的不是自己,有些失落,“唉,怎么不是我们呢!”   云清梨还有些不信,让卓灜把门票拿了出来,一看,自己真是十二排十三座,众目睽睽之下,她只好站起了身来,对着众人莞尔一笑。   “哦!是位年轻的女士!”歌剧院的院长似是十分欢快,挤眉弄眼的看向了云清梨身旁的卓灜,“亲爱的女士,旁边那位绅士,是与你同行的吗?”   云清梨看了看在自己右边的卓灜,他回看了云清梨一眼,神情波澜不惊,可云清梨总觉着他的眼神有些什么……但那歌剧院的院长正在问话,云清梨只好点了点头。   “真是太好了!太完美了!”院长用意大利语赞叹了一番,又对卓灜道:“绅士,请你站起来吧,带着你身边的女士,上我们的舞台上来!”   “卓灜?”云清梨有些紧张,可卓灜却拉住了她的手,握紧了。云清梨才觉放松一些,便随着卓灜上了台去。   台下,一片欢呼声,不少人还送上了祝福。乐队更是贴合情景的奏起了结婚进行曲。   “好啦好啦,现在到了我们最隆重的时刻了!”剧院院长示意大家安静下来,又请上了一位军装白帽的中年男士,“现在,我们就请我们圣母号的船长,来主持这场婚礼吧!”   云清梨没想到不过是个游戏环节,居然会这样隆重,当下有些打退堂鼓了,可卓灜握着她的手,却又让她觉得大抵不会出什么茬子,便硬着头皮留在了台上。   船长先是向台下的观众鞠躬,然后才走到了卓灜和云清梨身前,这中年的船长显得慈眉善目,并且绅士风度十足,“请问二位的名字?”   卓灜看了一眼身侧的云清梨,对船长答道:“卓灜,我未婚妻子的名字是清梨。”   船长微微一笑,点了点头,“那么现在,我要分别问你两人同样的一个问题,这是一个很长的问题,请在听完后再回答。”   “卓先生,你是否愿意迎娶你身边这位漂亮、温柔、贤惠、冰雪聪明的姑娘做你的妻子,爱她、安慰她、尊重她、保护他,像你爱自己一样。在以后的日子里,不论她贫穷或富有,生病或健康,始终忠诚於她,相亲相爱,直到离开这个世界?”船长面向了卓灜,问道。   云清梨听见牧师的问话,这一刻,竟像是真的婚礼一般庄严肃穆,她不由得有些紧张。虽然明明知道这只是个游戏,可是为什么,自己内心好像有些期待呢……他会说我愿意吗?   卓灜懒懒的眸子,停驻在了云清梨的身上,他唇角微微上扬,“we—shall—always—save—a—place—for—ourselves,only—for—ourselves。and—then—begin—to—love。have—no—idea—of—what—it—is,who—sheis,how—to—love—or—how—long—it—will—be。just—wait—for—one—love。maybe—no—one—will—e—out,but—this—kind—of—waiting—is—the—love—itself。”   (在自己面前,应该一直留有一个地方,独自留在那里。然后去爱。不知道是什么,不知道是谁,不知道如何去爱,也不知道可以爱多久。只是等待一次爱情,也许永远都没有人。可是,这种等待,就是爱情本身。)   安静中,他不急不缓的说出了这段告白,时光凝结,这些话语就像是微风,吹过耳畔,带着一种温暖的味道。   云清梨怔了一怔,眼前不自觉的竟是有了水雾。   卓灜,任时光荏苒,我会记得今天的,真的,我绝不会忘。   她眼中含泪,微微一笑。   卓灜看向了船长,“是的,我愿意。”   船长回以微笑,又转过头去,看向了云清梨,“云小姐,你是否愿意嫁给你身边这位英俊、帅气、善良、才华横溢的青年做你为丈夫,爱他、安慰他、尊重他、保护他,像你爱自己一样。在以后的日子里,不论他贫穷或富有,生病或健康,始终忠贞於她,相亲相爱,直到离开这个世界?”   就在船长问完这段话,卓灜那墨黑深邃的眸子里,已然有些焦躁紧张,可他嘴角,依旧是那慵懒随意的笑,令云清梨察觉不出任何异样。   云清梨停顿了,台下突然一片喝彩,就像是个云清梨鼓励一般,“同意他吧!同意他!”   可他,却是闭口不言,只是安静地凝视着她。   云清梨长舒一口气,不过是个游戏罢了,自己到底紧张什么呢!   想着,她檀口轻启,莞尔,“是的。我愿意。”   船长亦是会心一笑,“現在你們兩個人在上帝和众人面前已经缔结了这重要的盟约,你们当时常照约彼此相待,方能增加你們的福份。现在我为你们二人证婚成为夫妻!新郎,你可以吻你的合法妻子了!”   在船长言毕的那一瞬间,卓灜居然扬起了一个得逞的笑容,轻轻揽住云清梨的腰,唇安静地贴在了她的额头上,虔诚而又温柔。   恍惚间,云清梨眼角的泪水已然顺着脸颊落了下来。她心中认为这是一场游戏,可是,自己又被什么感动了呢!   婚礼完成,台下一片欢呼。   两人回房间的路上,遇到了不少刚刚在剧院里的观众,纷纷向他们投来了祝福。云清梨碍于卓灜的颜面,一一应承下来。   而反观自己身边那高挑修长的男人,却一直面带笑容,笑得嘴都合不拢了。   大灰狼到底在笑什么!   下船之前,杜克公爵携夫人还特意来祝贺新婚之喜,云清梨倒是一时分不清楚,昨夜的婚礼到底是不是个玩笑了。   直到回到酒店,尹远“恰时”的送来了一份报纸。   “卓氏与杜克公爵承接友好合作,卓氏船运继承人与未婚妻子在圣母号完成婚礼!”   云清梨看着报纸标题,虽不是头版头条,可却是用了半个版面来报导这个消息,当下脸色就铁青,捏着报纸去找大灰狼,大灰狼手边一杯威士忌,挑眉,“宝贝,怎么了,谁惹你生气了?”   他不是不能喝酒吗?现下怎么还喝威士忌!等等——难道他胃病早前就好了,装不能喝酒,也是博自己同情?!云清梨将报纸一甩,扔到了桌面上,“卓灜,这是什么?”   卓灜乜一眼报导,却是饶有兴致的喝了一口威士忌,“宝贝,这是报纸啊,要不然还能是什么?”   她当然知道这是报纸!可是那报导呢!说是游轮开到了公海范围,由船长证婚便确定二人的合法婚姻……   “卓灜,昨晚的婚礼到底怎么回事?”云清梨指着那排标题,看着大灰狼那优哉游哉的模样,心下却怎么都觉得这一切都是他蓄意安排的。   难怪去了剧院,也不见杜克公爵夫妻。而且以卓灜的身份,尹远怎么会只给他预留剧院大厅的座位?还有那个抽签,怎么就那么巧,抽到了自己?难道是从尹远进房间通报歌剧的事情开始,自己就进了大灰狼的圈套么?   不对!如果杜克公爵夫人不和自己喝酒的话,她也不会那么早回房间,那也不会有时间去看歌剧……可卓灜怎么会算到她会和杜克公爵夫人喝酒呢?   其实云清梨不知道,卓灜在杜克公爵敬酒的时候,手放到酒杯上时,那个迟缓的动作,就是要引起她的注意!   他现在连威士忌都能喝,当天杜克公爵那半杯红酒又岂在话下?!   他是故意装作喝不了,让她来替他解围,这样就能腾挪出时间来,赶去剧院了。   所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云清梨到底不是卓灜的对手。   那不用说,剧场的歌剧《费加罗的婚礼》也是他精心安排的,所谓的“游戏环节”,也是他处心积虑的结果……   “哦,婚礼啊,怎么了?”卓灜装着读了一下那段报导,佯作惊讶状,实际上,嘴角却是那般得意的笑容,“合法夫妻啊?唉,我还以为是游戏呢!这可怎么办好?”   装什么无知啊!云清梨气不打一处来,可自己又没有证据来说这是他陷害设计的…毕竟,船长问话的时候,也是她自己说的愿意啊……   “对了,梨儿,你不是要去见什么教授吗?”卓灜摇晃着手里的威士忌酒杯,乜了云清梨娇嗔的表情,嘴角一丝玩味的笑,“卓氏还有工作,我就先回邺城了。”   这结婚的事情,还没了结,他先走了的话,岂不是更加棘手!   云清梨突然想到了上船之前,她告知卓灜要去学校见教授的时候,卓灜回答的那句话,“如果你想去的话,就去”。难不成他在那个时候,就想好了要怎么设计自己么?!   这个大灰狼,未免太腹黑了吧!   太腹黑!太腹黑了!   “至于结婚这件事,”卓灜啜了口酒,睨着云清梨,“看来只好回邺城再解决了。”   他说着,尹远已经进了套房,“卓少,行李已经安排好了,可以上飞机了!”   卓灜点点头,“嗯,那你和一队人留下,保护你少夫人吧。”   特地的,卓灜加重了少夫人几个字。   云清梨真是气都没处撒,只是干瞪着眼,见着那身姿优雅的男人整理了一下西装,向自己走了过来,将她的发丝撩到了耳后,嘴角,还是那抹气死人不偿命的懒然笑意,“梨儿,我在邺城等你。”   这样,云清梨更是没处撒气了。   人家态度这么好,也没说不办离婚。再说了,要见教授的事情,也是她自己说的。在游轮上婚礼的时候,也没人逼着她说“我愿意”……   敢情,这一环套这一环,他都是算计好了的!   见着卓灜不紧不慢的踱着步子出了酒店,云清梨抓起沙发上一个抱枕就向门口砸了去,“大灰狼,死腹黑!”   可是枕头只是砸了门,她怎么会解气,气得又是躲了下脚,谁知却把自己的脚给扭了,痛得面目狰狞。   尹远敲了敲门,“少夫人,车安排好了,您要去伦敦帝国大学那位教授了吗?”   听得尹远这样说,云清梨竟有些后悔自己和教授约了见面,若非如此,现在就能和卓灜和邺城去办离婚手续了……想着,极不情愿地起了身,去房间拿好了要见教授的资料。真是什么心情都没了,见了教授又怎样呢,不还是得回邺城吗!   想着,云清梨就扁了扁嘴,哪里高兴得起来。   ——   见完教授,云清梨便坐了第二天早上第一班飞机飞回国,刚刚出机场,就看到了那西装笔挺、身材颀长的男子一副墨镜站在出舱口那里,双手插在兜里,身姿虽不是笔挺的,可却难掩他优雅贵重的气度。   见到云清梨,他微微一笑,取下了墨镜。   云清梨却是怎么都不解气,毫不留情就甩了个白眼过去。   他也不闹,走过去便令人拿过了她的行李,云清梨憋火憋了一个航程,哪里还按捺得住,可刚准备发火,就见到卓天辰、白佳瑞,还有卓航和龙凌心,洋洋洒洒一大帮子人。   这发火的表情悬在半空中,卓灜忍不得轻笑一声,他的梨儿怎么这么可爱!   卓灜走了过去,揽住了她的肩膀,靠在她耳畔,轻声道:“宝贝,爸妈还有老爷子老太太,都是特意来接你的。”   云清梨拧了拧眉,她不能发作,手却躲到了卓灜身后,在他胳膊上狠狠地掐了一下。卓灜吃痛,表情狰狞着,揽住她肩膀的手却就是不松开。   “梨梨,回来了啊!”龙凌心笑得嘴都合不拢了,眼睛还不怀好意的盯着云清梨的肚子看。   “你妈看什么呢?”云清梨还不解,便小声问了卓灜一句。   卓灜不紧不慢,悠悠答道:“她问起我什么时候要孩子,我就随口答了句正在努力。”   “随口?”云清梨憋得一脸通红,终于知道龙凌心在看什么了,是看看她肚子里有没有宝宝呢……   气得又往卓灜胳膊上掐了一下,卓灜“哎哟”一声,引得众人都向他看了过去。白佳瑞首先问道:“小灜你怎么了?”   云清梨怕卓灜说是她掐得,紧张的乜他一眼,算是警告,卓灜却是对白佳瑞笑了笑,“没事,祖母,我腿抽筋。”   腿抽筋?云清梨心里冷哼一声,我看你是全身的筋都不对的,简直就是抽风!   ------题外话------   终于写完结婚这一段了…虽然之后还有离婚的插曲,但我赶脚已经可以看到本是遥遥无期的希望了!   各位,给个鼓励吧,嘿嘿~   休息一下我,么么哒   第三十六章   ——   腿抽筋?云清梨心里冷哼一声,我看你是全身的筋都不对的,简直就是抽风!   白佳瑞点了点头,“梨梨啊,小灜腿抽筋的话,你晚上给他多盖床被子,说不定是招风寒了。”   白佳瑞德高望重,云清梨赶紧应承下来,“祖母,我知道了。”   白佳瑞沉吟片刻,与卓天辰对视一眼,卓天辰轻轻点了点头,白佳瑞才说道:“你们在英国结婚了,我和你们祖父都不反对,但是现下婚宴还是要办的,过几天让卓航和凌心,带着你和小灜就回秦江去,与你父亲商量一下婚宴的细节吧。”   龙凌心一心想着抱孙子,也凑上前来,“梨梨,妈妈和你说,这婚宴的事情你不要操心,和小灜多努力就行了!”   说完,咧嘴一笑,看向了云清梨的小腹。   ……云清梨被龙凌心的话呛得说不出话来,趁着众人不注意,甩了个白眼给卓灜,现下事情闹大了,看你个大灰狼怎么收拾!   卓灜倒是逆来顺受,根本没觉着云清梨的白眼多大杀伤力,勾着嘴角一笑,手臂将她圈得更紧了,“梨儿,妈都说了,你就别担心婚宴的事情了,乖。”   “是啊,梨梨,这就留着我们和你父亲操办吧。”一直没怎么插嘴的卓航也开腔了,他性子向来内敛,年轻时候的腹黑脾性和卓灜不相上下,但现在独子成婚,也算是成家立业,也是忍不得喜上眉梢,面含春风。   “咳咳。”卓天辰一直在众人后边,他心思谨慎,一直是将云清梨和卓灜的神情看在眼里,不由得也觉得这对欢喜冤家十分讨喜,清清嗓子,众人便向老爷子看了过来,他继续道:“你们也别操心过头了,还是要注重清梨和小灜的心情,年轻人的婚事,只要还是按他们自己的喜好,是他们结婚,不是你们。”   卓老爷子性子向来是不苟言笑的,也只有到了卓灜的事情上,他才动动心思,可现下,明显是对云清梨也厚爱有加。   卓航对龙凌心示意了个眼色,龙凌心眨眨眼,“老爷子,我们会注意的,一切一定妥妥帖帖。”   卓天辰不能厚爱了孙媳妇,冷落了儿媳妇,厚此薄彼并不难,难的是一碗水端平,便慈眉善目,对龙凌心微微一笑,“凌心,你办事,我和你妈都放心的。”   龙凌心这些年受老太太管制受多了,现下老爷子这么一句话,她心头简直是乐开了花,手中握住丈夫卓航的手越发的紧了,“谢谢老爷子的信任!”   就是当年龙家老爷子把家里的产业独独交到她手里的时候,龙凌心都没现下开心。看来真是媳妇熬成婆了,卓家也算是完全认可她这个儿媳妇了!   这样子的情况下,云清梨也没办法插一句嘴,就被众人哄着带回了卓公馆,回来时候已经是傍晚十点,龙凌心和卓航也留在公馆过夜。   卓灜被卓天辰叫去了书房,而云清梨则回了卧房,心中还在感慨着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门口便有人敲门,是卓灜的母亲龙凌心和卓航。   “梨梨,坐飞机累了没,爸爸妈妈和你说两句话?”龙凌心在门口,她是瞅准了她那冤家儿子去了老爷子书房,才拉着卓航过来的。   “爸妈,快进来吧!”龙凌心一直称呼自己为“妈妈”,云清梨也只好改口,将二位长辈迎了进来,又端了两杯热茶过来,陪他们坐在了沙发上。   “乖孩子,别忙了!”龙凌心接过了水杯,要不是看到报纸上的消息,她对卓灜和云清梨的婚事总是不放心的。一来是卓公馆对云清梨有所考验,二来,卓灜在她眼中,简直就是个高智商的怪物,二十七岁了还没带过女人回家…啧啧,不是怪物是什么?   “妈妈知道你年纪不大,卓公馆里面规矩也多。得亏小灜爸爸当年不是卓家家主继承人,我也没有受那些个约束。”龙凌心握住了云清梨的手,她的容颜虽然保养得精致,可是手却也有些茧子了,不过云清梨可以感觉到,卓灜母亲的手很温暖,“不过你一直做得很好,我和爸爸都看到了。”   说着龙凌心鼻子有些发酸,她本来就是性情中人,见着妻子有了哭腔,卓航轻轻地揽住了她的肩头,接过龙凌心的话,对云清梨道:“清梨,你妈就是心疼你,卓公馆的事情虽然重要,不过你要觉得自己处理不了了,就和我们说,我们会尽量帮你的,千万不要累坏了自己,知道吗?”   云清梨听了卓灜父母言语真切,不由得也是感触颇深,她自幼丧母,父亲的亲情又是情缘浅薄,现在,真切的感觉到了来自父母的关爱,一时眼中也是有了雾水,她点点了头,“知道,谢谢爸妈。”   这句“爸妈”叫出口,云清梨只觉无比的亲切,好像真是把卓灜的父母当做自己的父母了。   龙凌心平稳了一下情绪,又道:“还有卓灜那臭小子,哼!他要是敢欺负你,也告诉妈妈,妈妈帮着你收拾那小怪物!”   小怪物?卓妈妈居然管卓灜叫做小怪物!云清梨听得,嘴角有了笑意,赶紧有点点了头,“谢谢妈!”   “卓灜宠清梨还来不及,可还怎么欺负?”卓航见着妻子这么不待见自家儿子,赶紧帮卓灜打了个圆场,可沉思了一下,说道:“卓灜自幼在老爷子身边长大,性子是内敛沉稳了一些,加上心思也比常人智能。不过清梨,父母最清楚的儿子的秉性,他绝非口是心非的人,你是他第一个带回卓公馆的人,那他便是认定了你,才会把你带回来。若不是这样,即便是家族联姻,以他的智、能,家里也没人可以逼他娶任何一个人的。所以,你也要相信卓灜对你的心意,绝对是独一无二的。”   卓父的话,云清梨怔了一怔,心绪竟有些波动起来。眼眸微微的闪动着,如果卓父是这样想的,如若到时候知道她和卓灜的婚姻不过是一场闹剧,到时候是不是该伤心的呢……   可是现下,也没有其余的法子了,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龙凌心点点头,“小怪物虽然不讨人喜欢,不过对你,梨梨,妈妈看得出来,臭小子是真的爱你的。”   爱吗?   一直以来,兴许是因为徐殷和云菱梦一事,她的情绪和感情都是克制的,因为克制,她对卓灜总是有所保留。可若说她一点也感受不到卓灜对她的感情,那便是自欺欺人了。但卓灜对她的感情,真的有到爱那么多吗?   “梨梨,妈妈高兴你和臭小子成家了,也祝贺你们。妈妈有样礼物,要送给你。”龙凌心说着,便从自己手腕上,脱下了那只翡翠玉镯。   “凌心?”卓航知道那只镯子意义重大,连他都没想到龙凌心想将玉镯赠给云清梨。   龙凌心给了卓航一个眼神,止住了他的话头,又对云清梨道:“这是我进卓家的时候,你祖母给了你伯母(卓航兄长之妻)和我一人一只,我一直都戴着。现在我这儿媳妇,终于成了你的婆婆了,所以这玉镯子,我就传给你了!”   “妈!”云清梨听得这玉镯子这么重要,相当于卓家媳妇儿的信物,怎么敢收。   “梨梨,你收下!”龙凌心的态度却很坚决,不由云清梨分说,便把玉镯套到了云清梨的手腕上,“以后我儿子,就承蒙你多多宽容体谅了,妈妈相信你,可以做得很好的。”   说着,龙凌心眼泪便滑落下来。云清梨看得,也是没有忍住,泪随着眼角缓缓的流了出来。就连卓航,也是眼圈红红的,别过脸去,轻轻地擦拭着眼角。   这时,卓灜已从书房回来,见着这场景,懒懒的眸子微微眯了起来,嗯哼,这是个什么情况?   云清梨见到门口的人,赶紧擦了擦眼泪。   “爸,则么回事?”卓灜踱着步子走了过来,却发现一向深藏情感的父亲也红了眼眶,更是奇怪了。   卓航起身,拍了拍儿子的肩膀,“没事!我和你妈过来看看清梨。”   龙凌心见着卓灜,嗓音立刻提起了一个音阶,“臭小子,以后可得好好对梨梨,知不知道!要疼爱她,保护她,随时随地关心她,最重要的是,无论发生什么,心里都要有她。两个人同床共枕不容易,不是有句话说,百年才能修得共枕眠么……。”   龙凌心还在一旁说着,卓灜却是弯下腰来,轻声问云清梨道:“刚刚我妈就这么一直烦你?”   云清梨皱了皱眉,“没有,妈和我聊聊天罢了!”   “咳咳。”卓灜站起了身来,“妈,我们都知道了,您该回去休息了吧?”   显然,不耐烦的那个人,是他吧?   “妈妈话还没说完,你着急什么?”龙凌心一挑眉,这臭小子,怎么就净不情愿看到他老母?早知真该生个闺女儿,像梨梨这样的,听话乖巧贴心窝,多好!   一旁的卓航也是无奈,怎么随着年岁大了,也是觉得他这娇俏老婆有些啰嗦的倾向?   龙凌心还要说什么,这么下去,可真是洪水泛滥,闸门都关不住了。卓灜心疼云清梨一天的飞机疲倦,白天又应付了一大帮子亲戚,他母亲这么啰嗦下去也不是个办法,他清清了嗓子,“不早了,我和梨梨还有事要忙!您如果想要抱孙子的话,就快回房去吧。”   果然,龙凌心马上闭口,眨了眨眼,本还有些怒气在眉梢的,立刻就变成了笑意,“嘿嘿嘿,这样啊,那你们快忙吧,爸爸麻麻现在就回去了哈。别着急,慢慢来!”“知道了,快走吧。你们晚安!”卓灜守在门口,打算待两人出去立刻就把门关上了。   凡是都是小孙孙最重要,现下也顾不得去计较她那怪物臭小子的峨咧太毒了,龙凌心就拉着卓航往外退,出门前,还不忘对云清梨做了个加油的手势,看得云清梨满脸发红。   大灰狼可真是口不择言啊!结婚这码子事还没解决,怎么又被他扯出了生孩子的事情来……   “卓灜……”云清梨刚刚开口,就被卓灜快步走过来,一打横就抱了起来,她吓一跳,便立刻挣扎起来,“卓灜,你干嘛!快放开我!”   谁知,卓灜却“嘘”了一声,压低了声音,“他们还在外面呢,别吵!”   云清梨听得这话,立刻噤声。想起上几次,方玲在门外和龙凌心躲门外偷听,他都知道,这次也是不虞有他,没有丝毫的怀疑。   可门外哪有什么人?龙凌心一听到他们要闭门造人,哪里还敢逗留,早就拉着卓航以五十米冲刺的速度就跑回了房间去了。   他将她一把塞进了软被里,自己则躺到了旁边。   “可我还没洗澡呢!”云清梨见他把自己放床上,立刻小声道。   他却是胳膊一伸,便把身边那柔柔软软的人儿拥进了怀里,脸靠在她的头上,呼吸便在她的乌黑柔顺的发丝间,懒懒道:“等他们走了再去吧。”   云清梨没了法子,只好乖乖躺在他怀里,想着等屋外的人走了,在脱离他怀抱。可又想起了龙凌心送她的玉镯子来,便小声道:“卓灜,你妈给了我个玉镯。”   “嗯。”他应了一声。   云清梨便继续答道:“听说是老太太当年送给她的,这礼物太贵重了,什么时候替我还给你妈妈吧……”   “嗯。”他又应了一句。   “卓灜,我们结婚的事情,怎么办啊?游轮上那个仪式,真的有法律效用吗?”云清梨想起结婚的事情,便靠在他怀里,小声问道。   他又“嗯”了一声。   “卓灜?”云清梨见他这种答复,不由得抬头去看,却发觉他已经闭上眼睛,似乎是已经睡着了。   “卓灜,你睡了吗?”云清梨推了推他,可他似乎太过疲倦了,并没有反应。可他睡着了,便无法确认卓父卓母是不是已经走了……   云清梨轻叹一口气,每到这种关键时候,他要不闪人,要不就睡着,也不知道到底听没听到自己的话。   云清梨没法子,想着龙凌心和卓航还在门外,也不敢乱动,只好乖乖趴在卓灜的怀里。没过多久,兴许是一天的飞机太累了,也睡了过去了。   待她呼吸匀称了,搂着她的男人才缓缓睁开眼来,手臂一伸,便将卧房的床头灯关了。   “梨儿,晚安。”轻轻地,在她头上吻了一下,拥住怀里那柔软的人,又闭上眼了,嘴角,一丝温暖柔和的笑意。   ——   回秦江一事,闹得沸沸扬扬,邺城这边收到两人的婚讯,已然是炸开了锅,卓家今时今日的地位,这场婚事怎么可能潦草了事。而云家在秦家也是百年的大家族了,当年云清梨父母联姻,便是掀起了盛世婚礼的波澜,现下云家和四大家族之首的邺城卓家结成亲家,这更是不容小觑。就在当日,云家的股价攀升了百分之十。一时间,把云菱梦和徐殷的婚讯都压了下去。   温娇娇听得结婚一事,也是目瞪口呆,江慎在她回了秦江之后不久,也随她到了秦江,两人都是之前没收到任何消息的。温娇娇虽然没把云清梨和卓灜家订婚一事告知江慎,所以江慎见着温娇娇这么吃惊,倒有些奇怪了。   “娇娇,你怎么了,他们已经有了婚约,结婚不是正常的吗?”江慎问道。   “你知道什么!”温娇娇别江慎一眼,她手里正在拨云清梨的电话。   江慎吃了记白眼,他个大男人怎么受得了,起身就向温娇娇走了过去,一个翻身,就把她压倒在了床上,挑眉,一张俊颜挑逗一般压在温娇娇脸前,“娇娇,你对你男人的态度,就这样?”   自有次两人擦枪走火有了那档子事,江慎简直是豺狼虎豹一样,没三两天就来几次。温娇娇初尝男女之爱,哪里受得了,一见江慎满眼**,赶紧红着脸推搡了一下,“江慎,你别这样,我给清梨打电话呢!”   江慎哪里听,气息一喷,便吻在了温娇娇的敏感地带,抬眸,一个痞痞的笑,“你打电话啊,我又没打扰你!”   温娇娇哪里还有什么心思打电话,娇滴滴的嗓子里闷哼出一声嘤咛,她生怕这时给云清梨的电话接通了,赶紧摁了结束通话的键。   房间里,一片原始的律动。   两人一阵温存之后,温娇娇的电话响了,她不知是什么人,便接通了去,谁知竟是医院打过来的。   “温小姐,请问你认识谭逸谭先生吗?”护士在那边,询问道。   见到温娇娇接人电话,江慎却还是一副没有吃饱的样子,眼看着又要攀上她的身体,温娇娇便赶紧披了江慎的衬衣走到了一旁,“我认识,发生什么事情了?”   “我们联系不到谭先生的家人,刚刚问了他的同事,才知道你是他的秘书。他疲劳驾驶,发生了车祸,现在正在医院,请问你能过来一下吗?”护士简单讲了一下大概的事情。   温娇娇一听“车祸”二字,脑子里只觉“嗡”一声。她和江慎正在恋爱的蜜月期,自是没心思去关心他人。说起来,她和谭逸虽然一起上班,可却感觉很久没和他真正说过话了,就连原来的死对头的斗嘴,好像也格式化成了办公室的一些简单对话。现下听了谭逸车祸,她也是吃惊不已,捂住了心口,接着问道:“什么?严重吗?到底怎么回事?”   护士怕温娇娇误会,赶紧答道:“倒是不算太严重,不过骨折了,而且头上也有伤,需要再留院观察几天。你可以过来替谭先生办一下入院手续吗?”   “好,我知道了,我马上过去。”说着,温娇娇便立刻挂了电话,赶紧换衣服。   江慎见她火急火燎的,便光着身子晃了过来,“怎么了,这么着急?”   “我有事,出去一下。”温娇娇将散落在地上的衣服穿上,她怕江慎胡思乱想,谭逸虽是同事,但也是个男人,她知道江慎度量不大,也不想惹得他误会,便补充一句道:“公司的事情,我有个报表出了错,得马上去修改。你等下先回家去吧,不用等我了。”   现下两人都在温娇娇的住所,虽江慎常来温娇娇这里,但温娇娇不让她过夜,说怕让她妈知道。   这件事,江慎也是郁闷,难道自己就那么拿不出手来?他怎么不想和温娇娇夜夜温存,同居再好不过了!   待去到医院,办理了一切手续之后,便在病房看到了谭逸,他手臂和头上都包扎着纱布,现下已经睡着了。不过这个时候还没到禁止探望的时候,谭逸住的是单独的病房,温娇娇进了去,便坐到了床边的椅子上,她见谭逸的被子没掖好,替他掖了掖。   谭逸睡眠轻,感觉到有人,便醒了过来,缓缓睁眼,看到是温娇娇的时候,吃了一惊,可马上敛去了自己惊讶的申请,冷淡道:“怎么是你?”   这人,就不能有句好话么?温娇娇翻了个白眼,果然就是个扑克脸!不过现下谭逸伤重,她总不能和个病人计较,便好声好气道:“医院给我打了电话。你饿吗?要不要我去给你买些东西来吃?”   谭逸垂了垂眸子,再抬眸的时候,脸上还是面无表情,“不用。”   早前就习惯了他这张扑克脸,温娇娇也没在意,继续问道:“你该很久没吃东西了。我给你买些水果吧,葡萄,好不好?”   “不用。”   “蜜瓜呢,想吃吗?”温娇娇耐着性子,继续问道。   摇头,谭逸冷冷道:“你走吧,我想睡了。”   “你醒了总会有想吃的吧,我买了放在这里,到时候你醒了就能吃了,不是吗?”温娇娇眨眨眼,似乎完全是对他这种冷淡的表情免疫了,“说吧,你想吃什么?”   “随便你。”谭逸似乎懒得再多说什么,只是冷冷的答了一句,便转过头去,靠着手臂没受伤的一侧躺了过去。   这扑克脸男!真是!   温娇娇撇撇嘴,起身就出了病房。   听到温娇娇离开的脚步声,确定他走远了,谭逸又起身来,看到空空的病房里,没了她的人影。眸子微微敛了下去,冰冷的眼中竟是闪过一丝失落,可又躺了下去,继续睡着。   他也不知自己怎么醒了过来,却听到门口有女声的欢声笑语,似乎是在门外有人在调侃着什么。而他的床头上,多了许多水果,还有一只保温瓶。   “诶,娇娇,你朋友似乎醒了呢,快去看看吧!”门口的王大妈热心的提醒了温娇娇一句,看着病房里谭逸俊美的容貌,可是脸却冰冷冷的,不由得又附在温娇娇耳边道:“这小伙子长得可真帅!不过你说的可真不错啊,他这脸还真和张扑克牌一样!”   温娇娇朝病房里望去,果然是谭逸醒了,见着他那面无表情的冰冷俊颜,又听到王大妈的话,不由得扑哧一笑。和王大妈告别了一下,赶紧进了病房去。   “饿了吗?我手艺不行,不怎么下厨,又怕外面的食物不卫生,就熬了些粥,你先将就吃一点吧!”温娇娇把保温盒里的粥倒出来一碗,给谭逸递了过去。   谭逸却没接,乜一眼身前的碗,举了举自己没有被包扎的那只胳膊,冷冷道:“温娇娇,你是不是歧视伤残人士?”   温娇娇这才想起,谭逸一只手臂骨折,他哪里来的一只手端碗,一只手舀粥……当下扑哧一笑,赶紧把粥收了回来,“要不,我喂你吧?”   话说完,温娇娇这大喇喇的性格,也是觉得有些害羞了,不过话都说出口了,她总不能再扭扭捏捏的吧?   谭逸瞥一眼粥,瞥一眼温娇娇,“我怕你噎死我。”   这死扑克脸,就不能狗嘴里面吐个象牙?   温娇娇没好气的拿了片勺子,舀了一口粥,递到他嘴边去,“噎死你最好!”   谭逸没出声,只是极不情愿的喝了一口,一喝眉头就全皱到了一起。   “怎么了?粥太烫了吗?”温娇娇赶紧收了回来,摸了摸碗,粥不烫啊…   谭逸摇摇头,清了清嗓子,“没什么。”   “没什么你皱什么眉毛?”温娇娇小声嘀咕一句,又舀了一口粥递了过去。   谭逸深深呼吸一口气,似是下了极大决心,赶紧又噎了一口下去。   一碗粥,就这么喝完了。温娇娇见谭逸喝了这么多,心里也很开心,这是她头回煮粥,没想到竟然这么受欢迎,便笑道:“我来尝尝我自己的粥怎么样!”   说着,舀了一口就往自己嘴里送。   “别…”谭逸话还没说完,就见温娇娇已经把勺放到了嘴里,他拧了拧眉,把头偏到了一边去,不忍直视。   温娇娇刚刚碰到那粥,差点一口就喷了出来!   这是卖盐的死了啊…这粥丫的太咸了吧?!   他才想起来,这是她自己煮的……   可是不对啊,谭逸那一碗粥,他明明喝完了啊?难道他那碗和余下的粥不同么,那碗不咸?   想着,温娇娇便伸手沾了谭逸刚刚吃过的那碗中余下的,脸立刻又拧到了一起,“咸死了!”   谭逸叹口气,一脸不屑的望着温娇娇,“白痴啊你。”   “这么咸,你怎么喝得下去?你干嘛不说出来啊?”温娇娇猛喝了两口水,没好气的问道。   谭逸乜着温娇娇,不冷不热道:“我口味重。”   我口味重!你能把我怎么样?   温娇娇把那粥赶紧推到了一旁,“下午我再重新煮一点吧!还是吃水果吧,我给你削苹果?”   谭逸看了看桌上那把小刀,想也没想,“洗了就行了,我不吃削皮的。”   让这个白痴削皮,还不知是不是又要把手给割了…   温娇娇乐得清闲,便是屁颠屁颠的跑道浴室里把苹果洗了,还哼起了小调调。   谭逸在病床上听着,惹不得冷哼一声,洗个苹果至于那么高兴么?   这时温娇娇的电话响了,谭逸乜了一眼,是江慎打过来的。   “来,苹果洗好了,吃吧!”温娇娇把洗好的苹果递了过去,做了个鬼脸,“这回保证不咸,嘿嘿。”   谭逸接了过去,吃了一口之后,面无表情道:“你刚刚电话响了。”   温娇娇瞧了一眼手机,发现江慎打了电话过来,“诶,那我先回去了。等下午熬好粥了再来看你,你先睡觉吧,好好休息!”   温娇娇擦了擦自己手上的水,便和谭逸摆摆手说拜拜,然后提着那保温盒,拨着电话就走出了病房去。   见着温娇娇的背影,谭逸吃苹果的动作也停顿了,看着手里的苹果,若有所思。   下午温娇娇熬好了粥回医院,却发现谭逸的病房已经是另外的人在住了,当下奇怪,找来护士一问,说病人自己办理了出院。   可是他不是头收到了碰撞,还要留院观察么?怎么这么草率就出院了?   温娇娇拎着保温盒就打了谭逸的电话,那边却是立刻挂断了,又打了过去,又是挂断了。再打过去的时候,终于有人接了。   “喂,谁啊?”是个女人的声音,没什么好气。   温娇娇愣了愣,她是不知道谭逸是否有女友的,现下听了个年轻女人的声音,倒有些吃惊了,也顾不得去计较那女人说话的态度,便问道:“我是谭逸的同事,他刚刚还在住院,请问现在他在哪里?”   “他在家呢,现在正在休息,你有什么事吗?”女人听得温娇娇是同事,便放缓了一些语气。   “回家了?可是医院说,还要留院观察的,真的没问题吗?”温娇娇没想到谭逸出院了也不和自己打个招呼,真是个冷清扑克男!   “嗯,我会注意的,这边医生每天都会过来。”那女人似乎很忙碌的样子,又不耐烦道:“请问你还有什么事吗?”   温娇娇被这年轻女人问得有些口白,停顿了一下,“没什么事了。”   她刚刚说完,那边便没礼貌的将电话挂断了。温娇娇瞧着那电话,竟是说不出话来,心里气哼哼的,也不知道扑克脸男找了个什么女朋友,这么没礼貌!哼!   谭逸在房间听到电话响,便走了出来,望着室内的年轻女人,问道:“杨护士,怎么了?”   “哦,是你的同事打来的。”这年轻的女人,是谭逸下午令人找来的私人看护杨彤,她见着谭逸,态度便是与刚刚温娇娇说话全然不同,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笑得很是温婉,“我看你正在休息,就问对方有什么事,她也没说,就挂了。”   谭逸慢慢走到茶几前,拿起自己的电话,一看刚刚那通通讯,发现是温娇娇的,脸色当时就阴沉下来了,“以后我的电话,直接拿过来给我,你不用替我接。”   杨彤刚刚见着谭逸,就对他心生爱慕。她当初做私人看护这一行,就是知道请得起私人看护的都是有钱人,她又有两分姿色,所以想着兴许哪一天,就能从私人看护变成某某太太了。所以线下,对谭逸也是格外上心。   现下谭逸脸色阴冷的模样,她也不禁有些害怕,赶紧点了点头,“谭先生,我下次会注意的。”   ——   云清梨见着温娇娇打来了电话,又突然挂了,心生疑窦,又回了过去,却不见人接,倒是有些奇怪。   下楼去,正巧是遇到了龙凌心和人打电话,电话一挂,就扑哧一笑,“梨梨,来,妈妈和你说个好笑的事情!你还记得政治局的谭心平吗?”   第三十七章(卓大被降,必看)   云清梨见着温娇娇打来了电话,又突然挂了,心生疑窦,又回了过去,却不见人接,倒是有些奇怪。   下楼去,正巧是遇到了龙凌心和人打电话,电话一挂,就扑哧一笑,“梨梨,来,妈妈和你说个好笑的事情!你还记得政治局的谭心平吗?”   云清梨怎会不记得,这侯若婉趾高气昂的气焰一直不消,而她女儿谭筱月对卓灜又是过分的关心。上次碰着,谭筱月还是着急的问卓灜的踪迹呢!不过她倒是胡乱说了个郊外,也不知谭筱月是否真的去了那荒石岭。   “他媳妇儿侯若婉,一心想要攀江慎那小子的亲事,谁知江慎看不上侯若婉那闺女儿,不知道躲哪儿去了呢!”龙凌心自也知道谭心平和卓天辰走得近,平素也是看不惯侯若婉的,现下听了这事,知道侯若婉家里颜面挂不住,心里乐个不停,“听说那时候两家约了吃饭,侯若婉带着谭筱月都已经到了江家,江慎那小子就开溜了!哈哈,侯若婉那张脸啊,可不得气绿了不可!”   龙凌心说得痛快,连连喝了好几口茶。   云清梨却是想到了温娇娇说起她和江慎的事情,不由得替温娇娇捏了把冷汗。如果江家和谭家真要联姻的话,那温娇娇和江慎在一起,只怕是诸多波澜啊……   “对了,梨梨,妈妈想好了,这周五,咱们就跟你回秦江去吧。老爷子也说好,你看看待会儿什么时候,同你父亲说下?”龙凌心本是打电话安排回秦江的事情,才听到了侯若婉那件八卦,差点儿就把正事忘了交代。   一听回秦江,云清梨真是一个头两个大,可表面上还不能有半点难色,莞尔应了下来,“好,那我晚上和卓灜说下,就给家里打电话!”   卓灜晚上回来,云清梨在房间里愁眉不展的。   他这两天工作忙,因为刚刚从英国回来,和杜克公爵又达成了几项合作,正在拟订合同;而秦江地检署那边的工作也在交接,他是打算在回秦江后,彻底的把地检署的工作交接给龙绛。   他睨了云清梨一眼,见她这表情,便轻笑一声,“怎么了,谁惹我的宝贝不高兴了?”   云清梨见他还有心思调笑,没好气的就横了他一眼,“老爷子说定了周五让我们回秦江,这现在怎么办?”   “哦?老爷子定的,那可没办法了。”卓灜解开外套,松了松脖子上的领带,故作为难道。   “可我们——”云清梨怎不知卓灜是在耍无赖,就算这事儿是老爷子定的,若卓灜真想解决,那也绝不是束手无策,可他现下摆明了就是一副不想管的样子,咻,说气人不气人?!   “嘘!”卓灜做个噤声的手势,朝门外呶呶嘴。   云清梨半句话没说出来,就被卓灜一个“嘘”字堵了回去,气得娥眉高挑。卓灜见了她怄气,便走到了她身旁坐下,懒懒的眸子温柔的凝着她,“梨儿,你不是一直想要去看看你妈妈?我们要不先回秦江,去趟墓园,你看这样好吗?”   说起过世的母亲,云清梨本事恼气的双眸微微一颤动,眼波流转着思念的情绪,想了下,转过头去看着卓灜,“你愿意陪我先去墓园?”   卓灜薄如蝉翼的唇勾起一问温暖的笑意,“我当然愿意。”   说着,他修长的手指拂过她脸颊,轻柔的将那落在耳畔的发丝夹到了她的耳后。   这亲昵的举动,云清梨并没觉得抗拒,可还是垂下了眼眸,轻声道:“卓灜,我年底还是要去英国的,你知道的吧?”   沉静着,他没答话。   云清梨才抬起了眸子,却见着他眼底波澜柔情似水,似是无限的宠溺,“我知道去那边游学是你一直想要做的事,我不会反对,至于家里这边,你不用担心,我都会处理好。”   “真的?”云清梨几乎不相信卓灜的话,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瞪得圆圆的,他不但不阻止她去英国,还说会处理好邺城和秦江的事情?这简直就似天下跌下烙饼,怎会有这等好事呢?   见着她这不置信的模样,卓灜轻笑一声,“我几时骗过你?”   云清梨挑了挑眉,这厮骗自己还骗少了么?   她这表情,可还真是不信自己?卓灜也不恼,只是懒懒的笑了一下,“好了,明天你收拾下东西,等下午我处理完船运那边的事,我们就回秦江,祖父祖母那边我去交待就行了。”   待云清梨洗完澡出来,卓灜已经靠在床头睡着了,手里还端着一本看了一半的报表。云清梨轻着步子走了过去,瞧见他那安静的睡颜,眼中不自觉的流露出温柔的申请,可是眉心又皱了皱,他有必要这么劳累自己么,难不成还真以为身子是铁打的!   云清梨将他手里的报表收好,合上放到了床头柜一侧,又把他放在软被外的手放好。现下见着卓灜睡了,她也不想用吹风机把他吵醒,只好开了另一侧的床头灯,坐在床上翻开了一本小说。   为了不让卓公馆的人察觉什么,两人一直是同床共枕的。当然,这也是卓灜的说辞。偌大个卓家,他卓少一句话威慑力十足,哪个下人敢在门外窥视?!   不过卓灜也是老实,至多也是拥着她入眠罢了,亲吻也是等着她睡熟之后,才偷吻一两个。虽然现下已经是结婚了,他下一步当时是想有所实质性的突破,可他知道还不能着急。逮小梨儿不能性急,反正她现下人在他身边,所以一步一个脚印也什么关系,反倒是操之过急的话,容易把她吓跑了。   云清梨拿着书睡着了,卓灜睡到半夜,看到身边那蜷在枕头上的人,一头乌黑的秀发如同海藻一般散落着,白皙的肌肤在柔和的灯光下显得越发的晶莹剔透。心中不禁柔软下来,小心翼翼的把她手里的书推到一旁,轻轻拥住她的身体,放入自己的怀中,长臂一伸,将床头的灯给闭了。   他的动作本都小心翼翼的,可却不知怎么,她还是醒了过来,睡眼惺忪的睁了睁眼,“卓灜,几点了?”   “还早。”他将她往怀里收了收,她那只小手可真够凉的,便拉着她的手放进了自己的怀里,想要替她暖暖。   云清梨却是误会了,还以为他拿着她的手,强迫她摸他的身体——倒也不知是谁的想法龌龊……   “卓灜你干嘛!”   卓灜本就睡意阑珊了,见了她反应这么大,知道她是误会了,倒是起了兴致逗逗她,便剑眉一挑,眸子慵懒而玩味的盯着她,唇缓缓地靠在了她的耳畔,气息蛊惑而暧昧,“嗯?梨儿,别装了,我知道你一直想要的……”   说着,握紧她的手,又向自己胸膛探进去两分。   “我、我想要什么了?!”云清梨大惊失色,却惊觉自己早就被嵌在他的身体里,动弹不得,一时慌乱了神色,只好在他怀里胡乱挣扎着。   卓灜本来也没什么,可怀里那柔如无骨的尤物这么一折腾,他身上的敏感部位都和她不断地摩擦着,一时体内窜起了一把火。   再抬眸的时候,他那墨黑、深邃的眸子里,已然动情。   云清梨一看,不自觉的瑟缩着向后躲了躲,再也不敢乱动了,“卓、卓灜,我们睡觉吧,明天还得去秦江呢?”   哼?惹了他,现在知道要睡觉了?   卓灜大手一揽,便握住了她的腰肢,嘴角一丝邪魅而惑人的笑,“没关系,既然醒都醒了,不如我们来做些什么?”   “卓灜,别…”云清梨紧张得心都跳到了嗓子眼,赶紧说道:“我来那个了,你别动我!”   “嗯?”卓灜剑眉挑得老高,若是记得不错,前几日她才刚刚说过这个由头吧?即便他不是女人,也知道女人一月就来一次例假。   “这次,是真的!”云清梨终于尝到了狼来了的报应感,可怜她上次为什么要拿这个来骗他呢…现下真来了,倒没法说服他了!   这次是真的,那上次就是假的喽?   卓灜那墨黑的眸子慢慢眯了起来,云清梨瑟缩着往后多了下,却发现自己根本无处可躲,无处可逃,干脆,伸手一把握住了卓灜的手,眼巴巴的望着他,“卓灜,我真的困了,我们睡吧,好吗?”   真惹到了大灰狼,她也没有一点儿折了。除了乖乖求饶,还能怎样呢?   她倒是不常服软,卓灜见着她那可怜巴巴的样子,心也柔软下来了,虽然气她骗了自己,但现下这乖巧的小人儿在自己怀里求饶,自己还能怎么着她?   可不是,怎么觉着她现在已经懂得利用他的同情心了?竟然总拿这个来做挡箭牌,嗯哼——   卓灜眸子里两道凌厉的精光,将怀里的人揽了揽,一只大手便向她的小腹那里覆盖过去,“会痛吗?”   云清梨见他手伸了过来,还以为他要做什么,可听他这么问,才知道他是要为自己暖小腹,心里不由得一阵暖意。老实说,这是例假的第二天,虽然最痛的时候也都过去了,可还是涨得很,据说这是体质太弱的缘由。   云清梨弱弱的点点头,“有些,不过好多了。”   “下次还骗我么?”他却挑眉,睥睨着她,也该是时候管管这女人了。   云清梨赶紧摇头,甩得和个拨浪鼓一样。   难得他这么顺从,卓灜嘴角勾起一抹笑,竟是有种前所未有的成就感。他的手轻轻的覆在她的小腹上,顺时针的轻轻揉着,“那睡吧。”   云清梨如获大赦,赶紧闭上了眼。虽然他将手放在自己肚子上有些不习惯,可现下比起这些,不要再惹了大灰狼才是最紧要的。   第二日,如卓灜所说的,云清梨收拾了行李,两人当天下午就飞回了秦江。   云清梨的母亲并没有葬在秦江市的陵园,而是按照骆馨的心愿,送回了她儿时待过的乡下,那里有一片山楂树,便是骆馨的墓园了。   卓灜让尹远安排了一栋农家小楼住下。这栋房子算是这十里八乡最好的住所了,有自来水,有电,不过比起卓家的房产,那还是天差地远的。   不过乡下空气好,而且一望出去,都是青山绿水,在城市那石头森林穿梭多了,现下也觉得心旷神怡的。   屋内早就换了新的床和寝具,还添了一些新的家具和空调洗衣机一类的家电。这一切虽然准备得仓促,可是也远远超过了云清梨的预想了。而她本人,对这些也并无太多计较,只要洁净便是最好的。   小楼里的东西尹远操办得差不多了,云清梨只是将随身衣物拿出来挂好,现下才下午三点半,也不算太晚,她想了下便和卓灜道:“我想先去几个长辈家里问候一下,他们都是我母亲儿时的玩伴,或者是长辈。”   骆馨虽是出身大门大户,可是大家族中难免情势复杂,那几年骆馨母亲离了骆家,她便被父亲送来乡下,和一位远房的姑奶奶同住,一直到她十三岁,大概是住了七八年的。云清梨小时候是随骆馨回过这边乡下的,而后每年扫墓都会回来一趟,所以这里的老乡都还认得一些的,也是托他们照料,母亲的墓园才一直干干净净,不至于荒废。   “好,我和你一起去。”卓灜挑眉,双手插兜,一副居高临下的样子。   云清梨蹙蹙眉,“你就别去了吧?这里的路车开不了,走过去也不近,而且等会儿要在老乡家里吃饭——”   “嗯,省得自家开火了!”卓灜一口便截断了她的话。   云清梨叹口气,“那好,你要去就去吧,可别怪我没和你提前说!”   卓灜撇撇嘴,不就是到个老乡家里吃饭,还能是妖魔鬼怪不成,她也未免太小瞧自己了吧?想着,卓灜大手一挥,把尹远和几个黑衣型男全数留在小楼里,“行了,你们乖乖守家!”   尹远还想说什么,可被卓灜一个似笑非笑的眼神一对视,赶紧垂下头来,“唉,卓少,我们知道了!”   云清梨也懒得理卓灜这少爷排场,去换了双平底套鞋,睨着卓灜那双蹭亮的皮鞋,嘴角竟是一丝看好戏的坏笑,“那我们走吧!”   卓灜见云清梨换了套鞋,手上拎着一些水果和补品以外,还拎着一双鞋,他还以为是女人爱美,也没多想,便将她手里东西全然接了过来,扬扬下巴,便率先走出了小楼。   【两度西西独家出品,请勿转载,支持正版】   这山里的路怎么比城市的康庄大道,虽说现下太阳还没落山,可是由于前一天下雨,这泥巴没被太阳晒透,多多少少还有些泥泞。云清梨正是瞧准了这个,才换了套鞋出门的,踩踩泥,等下去老乡家里用水一冲就掉了。   而卓灜咬着个金汤匙出身,虽然在地检署的时候也多在凶险之地闯荡,可是多是快如旋风的收拾了恶徒就往回赶,几时长时间步行这山间狭道。还不到一半的路程,卓灜那双意大利手工定制的顶层牛头皮皮鞋,就已经全是泥了。比较上层的泥都干了,可是接近鞋底的泥却还软趴趴的,而且那黄泥发黑的颜色,看着真有些像…某种十分恶心的东西。   开始的时候卓灜还拿草擦擦鞋底,可是擦了不久泥越来越多,他嫌烦,而云清梨走得优哉游哉,他又不愿意承认自己穿错了鞋,只好硬着头皮走着。   卓灜满脚都是泥,又不好发作,压着一股火气,“怎么还没到?都走了半小时了,那老乡是原始人吧,家里不会在山洞里面吧?”   “哦,你租的那栋小楼在村子的东北角,我认识的长辈们多在南边儿。别着急,马上到了。”回眸,云清梨莞尔一笑,其实路途中路过了几个老乡家里,但云清梨却没停下来,偏偏是先去最远的那家拜访,就是要整蛊卓灜。   说着,云清梨示意卓灜将装在袋子里的鞋递给她,眼前有一段比较干净的石板小路,云清梨则把那双平底小皮鞋换了下来,“行了,我们到了。这是我母亲的表姑奶奶家里,表姑老奶奶已经过世了,不过我叔爷爷还在。”   卓灜赶紧用旁边的草擦了擦鞋底的泥,终于是知道云清梨为什么带着一双鞋出门了,这样也不至于像他那般狼狈了。   云清梨来这边之前,没有打招呼,现下到了叔爷爷家里,叔爷爷一家子正好都在,正在忙着做个团圆饭,一见云清梨来,更是喜出望外,“清梨来了啊!来看你妈吗?我让你叔每个月都去墓园收拾的,干净着呢!”   叔爷爷已然是七十岁的人了,可那精气神,完全不亚于年轻人,兴许是山里空气好,兴许是常干农活保持足够的运动量。   “叔爷爷,谢谢这些年多谢您们照料着妈妈。”云清梨知道山里人质朴,但还是准备了些礼物,便向卓灜使了个眼色。   叔爷爷一眼就看到了云清梨身后那个子高挑浑身贵气的男人,当下就皱了皱眉,瞧着这小伙子细皮嫩肉的,身子骨看上去又瘦,怕是半点儿庄稼活儿也干不了的,又看见了他脚上一双踩着泥的皮鞋,这走个山路还逞威风穿皮鞋,果然是不开窍的城里人。当下,毫不掩饰的就露出了十分嫌弃的表情。   卓灜见叔爷爷这嫌弃,也不知哪里做事不妥帖了,只得赶紧把礼物递了出去,“叔爷爷,这是小小意思,不成敬意。”   叔爷爷也没接过来,只是砸吧一下嘴,“不成敬意你还拿过来做什么?”   卓灜那是客套话,哪里知道叔爷爷不吃这套,他哪里受过这等脸色,可叔爷爷又是长辈,他总不能对叔爷爷发作吧,只好赔笑,“叔爷爷您先吃着这些,日后我再让人送其他的过来。”   云清梨见着卓灜这刻意讨好的模样,不由得想笑,要说这叔爷爷虽然疼自己,可也是这十里八乡有名的怪脾气,而且执拗得很。若是他觉得看不上眼的,就是村长来了他也照样。话说云镇每年来扫墓,叔爷爷是见一次骂一次,每次云镇也只有挨骂的份。卓灜比起他岳父,至少现下是没挨骂的。   叔爷爷还是没接卓灜的礼物,倒是使了个眼色让家人接了,又扶着云清梨走到一旁,乜了卓灜一眼,“清梨啊,叔爷看报纸了,说是你结婚啦?不会就是这个小白脸吧?”   叔爷爷虽然是压低着嗓子,可他那声音声如洪钟的,压低了声音还是洪亮得很,卓灜是一字不漏的全听到了。“小白脸”三字一入他耳朵,他脸色就乱七八糟的不好看起来。   云清梨回眸望了卓灜一眼,眼里满是笑意,看吧,让你不要来,你非来,不招人待见了吧!   卓灜也是心高气傲,哪里受的住云清梨的挑衅,偏偏是在那里硬撑着,装做个没事儿人一样。   “叔爷爷,我们是结婚了。”云清梨承认了结婚一事,可大喘气之后,又是话锋一转,“不过嘛,总归是要离的。”   叔爷爷和卓灜一听,都是向云清梨看去,云清梨却是不急不慢,“我和他就像当年我父母,结婚也是迫不得已的。”   叔爷爷哪里还沉得住气,拿着拐杖就朝着卓灜扑了过来,“好啊,又是另外一个云镇小子,我看你们是找死来的,看我不打死你这混账小子!”   卓灜哪里知道老爷子脾气这么火爆,他又不敢硬碰硬,当下只好躲开了去,边解释道:“叔爷爷,你听我说,我是自愿的!我不会和梨梨离婚的,叔爷爷,你相信我!”   叔爷爷在家里辈分最高,这也没人敢来招架的,一家人也只能在旁边劝着,可这老爷子火气窜上来了,谁劝得住!   倒是乐得家里的小孩儿们拍掌哈哈大笑。   “相信你个屁!”叔爷爷歇了会儿,喷了一口气,又是挥着拐杖扑了过来。   卓灜躲开了这一棍子,赶紧拉过了云清梨,“梨儿,你快向你叔爷爷说清楚啊!”   云清梨瞥一眼那慌了神色的卓灜,大灰狼竟然也会有这一天,不由觉得太好笑了。憋住了笑,乜他一眼,“我都说清楚了啊,反正我们得离婚的,我不会骗我叔爷爷的!”   叔爷爷瞧见卓灜躲在云清梨身后,大吼一嗓子,“臭小子!还敢躲在女人后边,没骨气的家伙!离婚!清梨,现在就和这没骨气的东西离婚!”   卓灜一听,这还得了,自己好不容易才把梨儿连哄带骗的打了结婚证,这老爷子一句话,又得离婚,可不是折了夫人又赔兵,那怎么成!   想也没想,卓灜便赶紧跳了出来,“叔爷爷,我不离,说什么也不离!”   叔爷爷见着卓灜这顶嘴,他这暴脾气啊,挥着一棍子就举了起来,“离不离?!不离老头子我今天就打死你!”   卓灜看了看那棍子,“不离,说不离,就不离!”   叔爷爷手里也没清闲着,卓灜话音刚落,叔爷爷一棍子就挥了下来。   谁知,不偏不倚就抽在了卓灜手臂上,他竟是躲也没躲。   在场的人都是看懵了。叔爷爷也没想到卓灜不躲,云清梨更是好像能感觉到那一棍子多疼一般,吓得把脸都躲了过去。   卓灜痛得嘶一声,表情一狰狞,但又看着叔爷爷,一瞬不瞬的,“叔爷爷,你今天打死我,我也不会和梨儿离婚的!”   叔爷爷最恨人顶嘴了,不过也不能再真打卓灜了,挥了挥棍子做了个吓唬他的动作,“臭小子!”   叔爷爷拄着拐棍瞅瞅屋子里的人,“行了,别看戏了,让婆娘们把饭菜端上来吧!”   说着,叔爷爷回头瞧了卓灜一眼,“小子,坐我旁边来!”   云清梨赶紧跟到了卓灜身后,她也没想着他会不去躲叔爷爷那一棍子,当下也有些心疼了,“怎么样,痛不痛?”   卓灜眸子懒懒的,嘴角一丝笑,“怎么,心疼你老公了?”   云清梨被卓灜看穿心思,又听他这句“老公”,真是的,都被叔爷爷打了,还没羞没躁的!真不知天高地厚!   伸手,就在卓灜胳膊上掐了一把,卓灜表情一拧,轻声道:“唉,梨儿,痛!”   见着他那装模作样的表情,云清梨真是哭笑不得。   “小子,还不来?!磨叽什么!”叔爷爷见着卓灜在身后和云清梨说悄悄话,便又催了一句。   卓灜算是知道这老爷子的脾气了,卓公馆里他祖父手段虽然令人畏惧,可是却是懂道理的,算是能破招拆招;可这位老爷子,可是什么道理都不讲,说揍人就揍人,你还不能躲不能还手,只能认命挨打啊。   “叔爷爷,我来了!”卓灜不敢怠慢,赶紧跟了过去,坐到了叔爷爷的下位。   云清梨则被极为叔伯婶母隔开,坐到了与卓灜对角线的位置。   山里人做饭菜不讲究菜式精致程度和荤素搭配,就图个大鱼大肉分量足,所以一桌菜又是猪蹄又是扣肉,剁椒鱼头,红烧排骨,鸡也是整个儿的炖了,菜是用盆子装的,油水占了菜盆的一大半,都是正宗的农家菜。   还没开始吃饭,叔爷爷就令人倒酒。   这乡下喝酒,都是自家酿的谷物酒,浓度大,后劲足,饭桌上,一次喝以整坛。   “行了,吃菜吧!”叔爷爷一声号令,小娃娃们就先伸手夹了菜。叔爷爷一看卓灜打算夹菜,乜他一眼,“吃什么菜,你喝酒!”   说着,示意看了一眼卓灜眼前那瓷杯子里的酒。   卓灜赶紧放下筷子,双手端起酒杯,“叔爷爷,我敬你。”   叔爷爷颔首,一副居高临下的模样,“行,我随意,你干了吧!”   说完,叔爷爷抿了一口酒。   卓灜微微一怔,看了一眼满杯的白酒,稍有迟疑。   “干嘛?没带种啊,这点酒都喝不了?清梨怎么能嫁给这么没种的男人——”叔爷爷一看卓灜迟疑,立马就激将法了。   听叔爷爷这么一说,卓灜端起酒杯,一仰脖子就喝了下去。   他胃病虽然好了,酒量也是不错的,可这满杯的白酒下去,喝得这么急,这叔爷爷是摆明了要醉死他啊!   卓灜放下酒杯,就向云清梨看去,云清梨却只是撇撇嘴,轻笑一下。   哼,大灰狼,你也有今天?   叔爷爷朝旁边的人一个眼色,“给臭小子満酒!”   又是一杯满满当当的白酒,卓灜看得两眼发花,赶紧镇定了一下思维。   “来,老爷子,我和家里人敬您一杯酒!”说这话的是云清梨身边的以为远方叔伯,他也是今天到叔爷爷家里做客的,端起了酒杯站起身来,“愿您老爷人家身体康健,福寿延绵!”   叔爷爷哈哈一笑,推了一把身边的卓灜,“三子,别客气,都是一家人!我老人家喝酒喝不了了,让我身边儿这小子陪你喝哈!”   卓灜思维才刚刚镇定下来,被叔爷爷这么一推,当下真是出了一身冷汗,可是这老爷子这意思,自己又没法忤逆,只好堆笑的拿起了酒杯,“我替我叔爷爷谢谢您的好意,我干了,您随意吧!”   卓灜算是学乖了,叔爷爷还没说,仰脖子一杯酒就喝了个干净。   叔爷爷撇撇嘴,小声嘀咕一句,“臭小子还行!”   这一顿饭下来,凡有人敬酒的,全是卓灜陪着喝,没人敬酒的时候,叔爷爷就命令卓灜喝。   一坛子白酒干下来,卓灜已经是不省人事了,嘴里却是大声嚷嚷着,“我不和梨儿离婚,叔爷爷,您打我吧!打死我也不离!”   叔爷爷拄着拐杖,没个好气,“喝这么点儿酒酒耍疯子,哼,没出息!老头子我又不是杀人犯,没事打死你干嘛!罢了罢了,清梨,带这臭小子去厢房睡吧,今晚他这样,你们是回不去了!”   叔爷爷的话,云清梨只好应了下来。连她也没想到,叔爷爷竟然会这么收拾卓灜。带着卓灜回了厢房,婶母给他们送了两桶热水过来,一桶热的,一桶冷的,云清梨拿盆子掺和了一盆温水出来,洗了块毛巾,帮卓灜擦脸。谁知他真是醉得不省人事的,嘴里支支吾吾,连个完整的句子都说不出来。   云清梨叹了口气,“卓灜?你没事吧?”   谁知,卓灜似乎是听到了她的声音,一把就握住了云清梨的手,“梨儿,我们生小宝宝吧,你要几个,咱们就生几个,你要怕辛苦,那我来怀孕!我不怕痛!我来生孩子!”   ……。这醉的,真是胡话连篇了么?你来怀孕,您有那套设备么?云清梨真是哭笑不得,只好将他的手放进了被子里,帮他把外衣皮带什么的还有鞋子都脱了。   她刚刚准备转身,床上那人却又抓住了她,和只蟒蛇精一样,把她往被子里一拖,紧紧地抱住了她,滚烫的脸便往她脖子那里钻,撅着嘴,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梨梨,不要离开我,梨梨,我好难受啊!”   云清梨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也是无法应对,这人发酒疯,还真是……   “卓灜,你先松开我,我先去洗脸。”云清梨手里还拿着毛巾,柔声说道。   可他也没松开她,似是根本听不到她说话。她见着他抱住她的手被袖子勒得难受,便伸手替他解开了紧锁着的袖子纽扣,谁知袖子一撸起来,便看到了今天叔爷爷打他那一棍子留下的印子,都有了血印,想必叔爷爷那一棍下手真是不轻。   他本来皮肤就白,这血印现在看起来真是触目惊心的。云清梨当下就皱了皱眉,总归也是自己不好,知道叔爷爷的脾气,还领着他过来,可也没想到叔爷爷会这样令他受罪啊。   想着,拿着毛巾,想要替他擦擦那伤口,他痛得浑身一抽搐,嘴角都抬了起来。   云清梨赶紧松了手,见他这样痛,眼里都有了泪花,“说了不让你来,你非来!”   卓灜却根本没听到,滚烫的脸只是仅仅的贴在她的锁骨处,似乎是贪图那里的清凉一般,和着醇酒的芬芳和他身上独有的气息,喷在云清梨的肌肤上,她只觉自己浑身也有些燥热起来了。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第三十八章(吃了,必看)   云清梨也不知自己昨晚是怎么睡过去的,但醒来的时候,卓灜已经不在床上了,她有些睡眼惺忪的爬了起来,左右也没见卓灜,最终在阳台的时候,望见卓灜正挽着袖子,在楼下院子的井边打水,叔爷爷则是一杆烟枪,优哉游哉的跷个二郎腿在旁盯着。   现下不过早晨七点,卓灜却是已经把水缸填满了,可见他是六点不到,就被叔爷爷拽下去干活儿了。   叔爷爷见着云清梨,便往楼上吆喝了一声,“清梨醒了啊,下楼吃早饭,让你婶妈给蒸馒头!”   卓灜也是看到了云清梨,水也不往水缸里倒了,便向着她看来,对他笑着。他虽是满头大汗的模样,可气度犹在,墨黑的眼眸慵懒着,就连嘴角的笑也是柔和温暖的懒散着。   “小子你瞧什么呢,不把水打完,今天早上就别吃早餐了!”叔爷爷见着卓灜发呆,叼着烟枪就是一声吼,那个中气十足啊,简直就是震天动地!   卓灜被唬了一下,却是对着叔爷爷一笑,“叔爷,您也进去吃早餐吧,我把水打完就去了。”   “就知道笑!嬉皮笑脸!”叔爷爷话虽然还硬着,可是脸上的表情却已经放松下来了,站起身来,背着手便踱步往内堂走,“别偷懒啊!”   今早叔爷爷叫着卓灜起来打水的时候,就是存心挑刺来的,他见着卓灜体格偏瘦,又是细皮嫩肉的,而这打水的活儿又是最累人的,水重不说,还得老弯着腰,若是体力差一点的,都是做不来的。谁知卓灜这体格,是穿衣显瘦,脱衣有的是肌肉,打水这事虽然累,他却也不觉吃力。   待云清梨洗漱好了下楼来,卓灜已经陪着叔爷爷坐饭厅了,叔爷爷翘着二郎腿,一边吧嗒吧嗒抽着水烟,一边训着卓灜刚刚打水的时候姿势不对,“到底是城里人,脑袋一点儿也不灵光,打个水打这么久哟,搁我年轻的时候,还不是三五下的活儿。”   卓灜也一句不反驳,就在那里听着,云清梨下来了,叔爷爷回头一看,还跟云清梨告状道:“清梨啊,这小子干活儿腿脚不利索,啧啧,要不得!”   云清梨乜了卓灜一眼,他虽笑着,脸上却是有了苦涩,云清梨看着想笑,却憋住了,正儿八经的说道:“叔爷爷,我也没说要他呀!”   不要?!卓灜一听这话,立刻就站了起来,叔爷爷看了皱了皱眉,“怎么啦,小子作反啊?”   这时几个叔伯也出来了,婶母们也把早点端了出来。   卓灜赶紧扯扯嘴角,赔笑道:“叔爷爷,吃早点吧!”   说着,赶紧把云清梨拉到了身边坐下,小声问道:“梨儿,我们什么时候去妈的墓园啊?”   这意思,他是想赶紧走了。   还不走?还不走自己好不容易骗来的老婆,可得真被这老爷子给撺掇得跑了!   “墓园啊!等下吃过午饭就去啊!”叔爷爷年岁大了,耳朵却是比什么人都灵光,卓灜声音这么小,他耳朵尖着就听到了,冲着一个婶母道:“秋月儿啊,去给准备几捆炮仗,还有飨食,利索准备着,待会儿我亲自领他们去馨儿的园子!”   叔伯们听到了,则立刻道:“爹啊,您就待着吧,我们待着清梨他们去,待会儿在园子里还有清扫工作,你们三个人去,做不来的!”   “谁说我们三个人做的!”叔爷爷把水烟放下,瞅了卓灜一眼,“这小子一个人做。”   “爹,小卓一个人做不来的!”   “就是啊,平时都得三四个人搭手才能做得完啊!”   叔爷爷倒是没瞧说话的叔伯们,只是睨着卓灜,“这可是你岳母娘的园子,你一个人收拾,收拾得了么?”   “叔爷爷放心,我可以。”卓灜知道叔爷爷是有意刁难,但还是想也没想就答应下来。   云清梨知道她母亲的园子不小,一人肯定清扫不了的,可现下叔爷爷刻意刁难着,自己也不好说什么,只是打算等会儿和卓灜一起收拾墓园。   可叔爷爷也是活到老,人也成精了,整个下午都拖着云清梨絮叨家长里短的,还非得让云清梨帮着出主意。这样云清梨不得空,就只剩卓灜一人收拾园子了。   趁着叔爷爷抽水烟的空档,云清梨给卓灜端了杯水过去,这时他正在除野草,乡下也没什么除野草的机器,就是徒手拔。卓灜满手都是泥,便张了张嘴,示意云清梨喂。   “还真知道使唤人呢!”云清梨撇撇嘴,便将水杯递到了他嘴边,见着他满头大汗的,“累吧?”   卓灜喝了口水,嘴角的笑懒懒的,“累。不过都是应该的。”   他是说,替她母亲轻扫墓园,都是应该的么?他这般看重母亲的墓园,甘愿亲力亲为,自然也是因为看重自己。云清梨的心不由得似乎是触碰到了什么极其柔软的东西,眼底流转过一丝淡淡的笑意。   “咳咳——”叔爷爷拎着水烟就过来了,瞧着云清梨正在喂水,挑眉喝道:“还偷懒,还偷懒我们今晚都回不去了!”   “叔爷爷,您坐着吧,那边儿太阳暖和!”云清梨见着叔爷爷又要训斥,便赶紧找了个借口把叔爷爷往回拉,临走,还对卓灜做了个鬼脸。   卓灜看得不由的一笑,用袖子擦了擦汗,又继续拔草。   “清梨啊,你别怪叔爷爷对那小子刻薄,叔爷爷这是替你考验他呢!”叔爷爷吧嗒抽了口水烟,便语重心长的说道。   云清梨只以为,叔爷爷这些刻意刁难,只是因为看不惯卓灜身上那贵公子的气质,真心不同意这门婚事。却不想,叔爷爷的意图竟是考验大灰狼。   “馨儿当年和你爸结婚的时候,我们乡里巴人的,也说不上一句话,馨儿才这样受了天大的委屈。连你也是受了这么多年委屈!”叔爷爷说着,水烟也不抽了,深深地叹了口气,虽然骆馨母家亲情薄凉,可叔爷爷是看着骆馨长大,是比血缘至亲的人,感情更深厚。这也是为什么,骆馨过世,特意遗嘱要葬回这片土地,因为只有这里,才是她最亲切的地方。   “叔爷爷,其实我和卓灜——”云清梨想要试着解释她和卓灜的关系,让叔爷爷不要再刻意刁难了,对他进行没必要的考验,总归他们并不是一对真的夫妻啊。   “我都知道!你说的那些子,什么联姻啊,权宜之计啊,老头子是乡下人,不懂!”叔爷爷说着重重的点下头,“清梨啊,若你们真没感情,你要离婚啊,若是云镇那老小子反对,叔爷爷去城里揍那老小子,这些你都不用担心,只要你不想啊,叔爷爷就是拼了这条老命,也不会让任何人勉强你。”   “叔爷爷……”云清梨知道叔爷爷宠自己,现下听了叔爷爷的话,更是感触很深,叔爷爷是怕自己无亲无故受人欺负的啊。   “不过呢——”叔爷爷话锋一转,认真的望着云清梨,“清梨啊,叔爷爷有一句说一句,这小子对你还算真心的。不管你们之前是应付家里也好,还是演戏也罢。但这小子品行过得去!老头子这么刁难他,他可是一个不恭敬的眼神都没有呐!叔爷爷也看得出来,你对这小子有感情的。既然两情相悦,就要白头到老啊,折腾来折腾去,还不就是图个人陪着么?叔爷爷的老婆子去得早哟,现在孤身一人的,虽也有二女作伴。但没人的时候,唉,想她!不过好在我和她十七岁就结了婚,才没耽误了和她在一起的时间呐!清梨啊,如果你觉得这小子是对的人,那也不要耽误了,知道吗?”   云清梨默默的看着卓灜正在拔草的背影,眼眸凝着沉思,只觉心里堵着什么,必须极力克制着,才能让那股感情不至于宣泄而出。   快到傍晚的时候,夕阳西下,整个天边都染成了金色,清爽的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草香。   “行了,去拜拜你妈吧!”叔爷爷拍了拍云清梨的肩膀,卓灜则立在一侧,叔爷爷睨着他,没好气道:“还不跟着清梨一起拜,这点儿规矩都没有啦?!”   卓灜一听叔爷爷的话,他这是承认自己的身份了,肯他拜祭梨儿的母亲?   云清梨也是没好气的白他一眼,“叔爷爷让你拜,就拜吧!”   他的表情多是内敛而慵懒的,可是现下,眉宇间都是笑意,咧嘴一笑,“好!”   两人跪了下去,先是以额贴地,然后起身,往返三次。而后云清梨双手合十。   妈,好久没来看您了,这里的山楂树花正开着呢。妈妈,我好想你,不过不用挂念我,我都好,一切都好。前些日子,我有去伦敦,走过了你走过的城市,看到了你看到的风景。妈妈,你看到我身边这个男人了吗?好像,莫名其妙就和这个人扯上了关系,莫名其妙,我就成了他的妻子……妈,我现在好迷惘,我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曾经想过要和他彻底划清界限,可是,结果却是越来越靠近他。越靠近他,我就觉得越控制不了自己的心……妈,如果你在多好,就能告诉我该怎么办了……   卓灜和云清梨拜祭完,叔爷爷就让卓灜点了剩下的那挂鞭炮。鞭炮声音大,而且点燃过后的炮仗壳四处乱迸,卓灜便用身子将云清梨护在了怀里。   叔爷爷将一切看在眼里,嘴角扬起一丝笑意,馨儿啊,你如果在天有灵,就给清梨指条明路吧,让有情人终成眷属,让梨儿幸福!   将叔爷爷送回了家中,云清梨和卓灜便往之前租下的那栋小楼回去。云清梨还是穿着胶底鞋走,卓灜的皮鞋已经是泥泞不堪了,可却根本没有丝毫的在意,他两手提着叔爷爷准备的鸡鸭还有青菜。其实这些在城市里也买得到,可是叔爷爷知道他们明天就走,说什么也要把自家的菜让云清梨带回去,说没农药的,健康着呢。   “累吗?”云清梨见卓灜提得辛苦,就伸出手来,“给我一点吧,我能提。”   卓灜看了看她,嘴角突然逸出一丝狡黠的笑,他将右手的东西都放到了左手,腾出了右手,一把就牵住了云清梨。   “我是让你把菜给我!”云清梨嗔了一声。   卓灜却拉住了她,不让她松手,眸子里都是笑意,“我不就是你的菜?重头菜,压轴的!”   这人!云清梨不由得轻笑一声,也就由着他握住自己的手了。   可是碰着他的手,她又停了下来,“你手?”   卓灜赶紧手掌,拉着她走,“快走吧,要不然天黑了,到时候狼来了,我可打不过!”   “卓灜!”云清梨拉住他,挑着眉。   卓灜只好停下了脚步。她便伸手,将他的手掰开了,借着还未落山的微弱亮光,清楚地看到了他掌心几个硕大充盈的水泡,好几个都要快被磨破了,血泡里都是血丝。   云清梨看得惊讶,她只知他一直是在做体力活,却不知他手成了这样,“你手都这样了,怎么也不说啊?”   “我手也没怎样,有什么可说!”谁知,他却是淡然一笑,拉住她的手,“宝贝是不是心疼了?要是真感动了,不如以身相许吧!”   云清梨被他拖着,掌心触碰到他掌心的水泡,眼泪无声的就落了下来,赶紧别过脸去擦了擦,嘴里嗔道:“谁心疼,谁感动了!嘴里胡说八道的,还想被叔爷爷收拾么?”   “那老爷子,真是比我家那位还要厉害!”一提起叔爷爷,卓灜不由得苦笑着摇了摇头,可是想起叔爷爷在他走之前,和他说的那几句话,嘴角却不由得扬起了一丝笑意。   那时,叔爷爷抽着水烟,还是一副睥睨的模样,交待他道:“清梨交给你,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你小子要是敢欺她,老头子第一个找你算账。还有啊,清梨性子软,你小子倒是努把力啊!这不上不下的像怎么回事儿?!婚都结了,赶紧生娃不就完了,磨叽半天,没用!”   叔爷爷总算是松口,愿意把梨儿交到他手上了。   接下来,要攻克的,就是——   想着,卓灜看向了自己身旁那个柔软的云清梨,眼中,全然都是宠溺的温柔。   ——   回到小楼,尹远几个正帮邻里杀鸡呢。他们昨夜接了云清梨的电话,知道她和卓灜要扫完墓再回来,刚开始还担心着要不要过去候命,可是在小楼里待着也是待着,便到四周溜达起来。   卓灜的属下虽都是人高马大、身手敏捷的黑衣型男,可却都是出身中产阶级,家庭殷实。而跟了卓灜之后,又时常天南地北的执行任务,自是没有机会体会这村间的闲适。隔壁一个大妈要杀鸡,正巧她儿子去县城办货了,没回来,见了尹远他们,看他们肌肉发达的模样,便叫他们来帮忙。   这几位,平时开枪都不带眨眼的。可是杀鸡嘛……他们是连鸡都没抓过,这不,先是围着院子追着鸡跑了好几圈,几个大男人,被只鸡耍得团团转,威风全无。   卓灜拉着云清梨回来,正巧是见着几人一身鸡毛,可是鸡却没捉到,不由得脸色就阴沉下来,嘴角一丝不屑的冷笑,“一看就是城里来的,脑袋不开窍,连只鸡都抓不到!”   这话,可不是叔爷爷之前说他的么?   尹远听了,偷偷瞄一眼卓灜,“老大,您不是城里来的?”   “住嘴!”卓灜听尹远还敢顶嘴,抬了抬下颔,“帮老乡把鸡杀了再回来,真没用!”   云清梨见着卓灜这教训人的模样,不禁觉得好笑,他这是被叔爷爷训斥多了,有火没地儿撒,抓着尹远他们撒气呢?   “是,老大!”尹远领着余下一帮黑衣型男唯唯诺诺的点点头,咻,他们不就是抓鸡抓不到么,至于又惹到了那尊笑面虎么?   几个人折腾了好半个小时,终于帮那大妈把鸡杀了,给他们熏得啊,直翻白眼,啧啧,一辈子都不想吃鸡这种东西了。   谁知,一回来,卓灜刚刚沐浴完,在二楼的阳台上居高临下道:“刚刚带回那鸡跑院子里去了,你们去抓回来吧,别耽误时间。”   尹远一听,怎么又是鸡啊!   几个人面面相觑的,最后都耷拉着脑袋,这是上辈子惹了鸡神发怒啊!   这样,一队人分成两拨,一拨抓鸡,一拨去让老乡家里帮忙准备晚餐。   待卓灜回到房间,云清梨也刚刚沐浴完,就过来拉他往浴室走,他勾起唇不禁笑道:“怎么,想和老公鸳鸯浴?”   “你正经点好不好!”云清梨“啧”一声,白了他一眼。   浴室里准备好了一盆温水,云清梨用热毛巾帮他把手擦了一遍,又帮他把手臂上被叔爷爷棍子抽的那道伤口擦了擦,“水烫吗?”   卓灜却是靠近着云清梨的脸旁边,“梨儿你好香。”   “我是问水烫不烫!”云清梨嗔了一声,也懒得理他,这卧房也没有沙发,云清梨边让卓灜坐到了床上,又找来了根缝衣针。   卓灜一看,倒抽一口凉气,“梨儿,你怎么口味这么重啊!”   这是要玩sm了吗?   云清梨本还不解,可见他这古怪的表情,心念一动,脸色悄然一红,“胡说什么呢,我是帮你把掌心的水泡挑破,早些时候上药,不至于溃烂。”   “我又没说什么,梨儿,你是不是想歪了?”卓灜撇撇嘴,嘴角勾起一丝戏谑的笑。   云清梨呶呶嘴,瞥他一眼,用针轻轻将他的水泡挑破了。因为起了水泡还一直在用手拿东西,那些水泡里面已经有些血丝了。云清梨帮他清理了掌心的水泡之后,又拿来了消炎药,她拧开了胶囊,将粉末洒在他了掌心。   “我记得有带一些纱布出来的,放哪里了?”云清梨想要为他包扎起来,便是问道。   “该是我的箱子里面。”卓灜随口答道,他也没任何的多想,只觉得梨儿这么挂心他的手受伤,也算是值得。   云清梨找到了卓灜的衣箱,翻找了一下,又是见到了那暗绿色的小锦囊,云清梨知道那荷包里面是张照片。当下手就迟钝了一下,待找到纱布之后,便没好气的把纱布扔在了卓灜身上,“你自己包上吧!”   卓灜见云清梨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心中也是不解,但也没有多想。   这时尹远他们带着晚餐回来,还抱了好几瓶米酒,“卓少,老乡们说是自家酿的,我尝了些,还真好喝呢!”   这时云清梨也下楼来了,径直就拿了个杯子过来,往尹远面前一放,“给我倒一杯。”   尹远眨眨眼,乜一眼卓灜,咦,这气氛好像不对啊…这两人回来的时候还手拉手,少夫人还乖巧柔顺的样子,他们才走开半小时,怎的就戾气这么重了。   “梨儿,这山间的酒后劲大,你就别喝了。”卓灜昨天可是见识这谷物酒的厉害,如果不是白天吃了些东西垫着,只怕早就吐出来了。   云清梨皱皱眉,“我想喝不行吗?”   尹远又瞧了瞧卓灜的眼色,他这时候可不敢乱说话乱动作,要不,准是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卓灜点点头,示意尹远倒酒,“那你喝一点。”   尹远到了小半杯,云清梨也不听卓灜说话,仰脖子就喝光了,把酒杯往尹远那里又一推。   嘶!这少夫人是还要酒?尹远没敢倒,又眼巴巴望着卓灜。   “去把菜布上来吧。”卓灜示意了尹远一下,尹远识趣,便立刻下去了。   “先吃点菜再喝酒好吗?要不然喝醉了也不好受。”卓灜软下了声音,轻声哄道。   也不看他,云清梨就坐了下来。   这时尹远将准备好的晚餐摆上了餐桌,几个人就跟着卓灜和云清梨一起吃,可云清梨也不说话,第一杯酒的时候,她已经是有些醉了。   她吃了一点菜,就说要喝酒,尹远一听,真是一个头两个大,自己就不该从老乡家里带酒回来。要是少夫人真喝醉了…还不知道卓少怎么收拾自己呢!   想着,就见卓灜对他们使了个眼色,尹远赶紧拱了拱身边的弟兄,“这酒是真不错,你们也赶紧尝尝吧!”   边说着,就把一壶酒跟那几个黑衣型男们分了,尹远都不敢有丝毫怠慢,仰着脖子喝中药一样,咕噜咕噜就灌了下去。   几个黑衣型男见尹远坐了表率,也是仰脖子就喝光了。   “嘶——少夫人,不好意思啊,这壶酒没了!”尹远挠挠脑袋,憨厚的一笑。   “卓灜,你故意不让我喝酒!”云清梨撅了撅嘴,伸出手就指着卓灜鼻尖,似是生气,又似是撒娇。   这时尹远几人哪里还敢看下去,不怕眼珠子被卓大大瞪掉么!赶紧吼着吃饱了,鞋底抹油就溜了。   云清梨一见倒酒的人都跑了,只好自己起身去倒酒,她身子歪歪斜斜的,打开了酒封,对着酒壶就往嘴里倒。   这酒酒力后劲十足,她这么喝,不得醉死过去?卓灜走过去,把她腰肢一揽,对着她的唇就吻了过去,趁机把她口中的酒都自己灌了下去。   云清梨被他一吻,便立刻挣扎起来,脸色红着,有些委屈的望着他,“你、你凭什么喝我的酒!”   “你醉了,我带你回房。”卓灜见着便拦腰把她扛到了肩上,再让这小酒疯闹下去,还指不定有什么别的花样呢!   “你个流氓,你耍赖,你不要碰我啊!放开我,放开我!”云清梨在他肩上,左右乱踹,手上也没放松,握着拳头砸他的后背。   好不容易把她带回了房间,她又要往门外跑,卓灜将她拦腰抱起,便扔到了床上……不能喝酒还要喝,这不是胡闹么?   云清梨被卓灜放倒在床上,瞪了他几眼,可却好像知道自己在力气上没法和他抗衡,嘴一瘪,鼻子一酸,眼泪吧嗒就落了下来,“就只知道欺负我!”   哭着,她就转过了身去,趴在枕头上抽泣了起来。   一见她哭,卓灜心都乱得不行,怎么好端端的,就哭了呢?   卓灜赶紧趴到了床边,“梨儿,是我不好,乖,别哭了,我道歉还不行么?”   “道歉就用嘴说就行了嘛?一点诚意也没有!”云清梨趴在枕头上,抽泣了两下,回头又哭着娇嗔道。   “那你要怎样呢,乖,别哭了。”卓灜拿过纸巾给她擦着眼泪,她却是把脸挪开了去。   “我要怎样就能怎样吗?我讨厌你你知不知道,我根本不想要我出现在我生活里面,你还不是照样在这里,我不想看到你……。”说着,云清梨趴在枕头上,又嘤嘤的哭了起来。   卓灜敛了敛眉,嘴角一丝苦涩的笑,原来她还是从心底抗拒着自己的。他给她擦了擦眼泪,轻柔的拂过她的脸,“那梨儿,我走好吗?但你答应我,别哭了。”   “你…”云清梨望了望他,眼泪却是决堤一样往下落,扭过身去。哭过之后,她已经有些清醒了,可当意识到卓灜说的话之后,只觉心里被什么堵住,难受得很,“你走吧,那你走吧……”   他从床上站了起来,却不知为何这样的讽刺,他还以为自己已经走进了她心里,却不知道,她内心对他的抗拒和原来没有任何的差别。   是自己一直强迫着她,才让她现在这样难过的么?   卓灜那深邃的眸子,闪过一丝隐忍的苦涩,嘴角,一丝不明意味的笑。   是苦涩么?还是遗憾呢?   “那我,走了。”卓灜握了握拳,向门口走去。   云清梨转过身来,真的看见了他要离开的背影,竟是没忍住,眼泪断线一般,她轻轻的咬着自己手,生怕会哭出声来。   他就那样,一步步的走出了房间。   如果现在他走了,自己是不是就永远失去他了?两条相交过的直线,将再也没有交集了……可是,自己还有话没有问他呢,还没有问他,结婚的事情,到底是不是他设计计算,到底还有什么是在骗自己的,还有,那张照片上,模糊的女人侧影,她也想知道,到底是谁……   云清梨再也忍不住了,云清梨翻开软被就跳下了床去,光着脚就跑向了门口。   可门拉开,他却还站在那里。   云清梨怔了一怔,嘴唇轻轻抖动着,整个人都是颤抖着,眼泪,无声的落了下来。   “梨儿,我舍不得你。我不想看你哭,可是,我也不想走。”卓灜唇边,是那苦涩的笑,他的眼中,亦是有了泪雾。   说着,他伸出手来,轻轻碰触着她的指尖,他害怕,他想牵她的手,她却会拒绝。   触到那温润的指尖温度,云清梨再也忍不住,一把便抱住了他的腰,趴到他怀里,嘤嘤的哭了起来。   她的举动,卓灜有些意外,难道梨儿不想要自己走?   “梨儿,别哭了好吗?我说过,你一哭,我心都感觉碎了。”卓灜轻轻拍着她的后背,生怕她哭得太急,会呛到难受。   云清梨抽泣两声,已然是泣不成声,“卓灜,你不要走,我有好多问题,没问你;有好多话,还没有问你……”   说着,她更用力的抱着他的腰,生怕自己一松手,他就不见了一般。   “你不要我走,那我哪里都不会去。我怎么舍得走?”卓灜最后一句,却是同自己说的。他把她从怀里拉出来,用手轻轻擦去她的泪痕,“好了,梨儿,不哭了,好么?”   云清梨咬了咬唇,泪眼朦胧,梨花带雨,娇羞着,却别有一种清丽。   “梨儿……”他轻轻沉吟一句,终是慢慢的吻在了她的唇上,轻轻地,吻着她唇畔的每一分每一毫,小心翼翼,又如是珍宝。   渐渐地,她也有了回应,略显稚嫩的,回应着他那温柔的吻。   两人已经躺到了床上,卓灜伏在她的身上,轻轻地,一点点的吻着,手却向她身侧的拉链探了过去。可最终,却是停了下来,轻声询问道:“梨儿,我可以吗?”   云清梨已经被他温柔而霸道的吻吻得双眸迷离,两颊娇羞着的微微红着,没有答话,只是往他怀里躲了躲。   可卓灜却似是得到了默认,吻着她的后背,手不着痕迹的解开了她裙侧的拉链,一片春光泄露,那如雪绸缎细腻的肌肤就敞露在那暧昧的气息中。   “梨儿,你好美。”卓灜看着她那**着侧身,嘴角不由得勾起一丝暧昧的笑意。   云清梨咬了咬唇,嗔道:“你可是故意这样取笑我?”   卓灜轻笑一声,蜻蜓点水一般在她唇上啄了一下,“梨儿,谢谢你。”   她的小手抓在他的腰间,有些瑟缩的颤抖着,“我听人说,第一次会很痛,你、你轻一点。”   他忍不得一笑,靠在她的唇畔,轻声如蛊惑,“梨儿,不怕你笑话,我也是第一次。”   云清梨被他的气息喷到,身子微微一抖,别过脸去,“骗人。”   “这又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我骗你做什么呢?”他却将她的脸扳正,笑着说道。   那她呢?照片里面那个她呢?   云清梨心里想问,可话到了嘴边,却说不出口来,只是默默的低下头去,“卓灜,我相信你。”   不知为何,这句话,却好像给了他莫大的鼓励,他面含笑意,又俯下身去,更加认真地吻着她,直至不着痕迹的将她的内衣都除去了。   他是怕她害羞,才那么轻缓的除去她的衣物的,其实他的理智早就到了克制的边缘,身底下有个如此姣美的人,恁是他这般心智,亦是觉得把持不住。   可她初承欢爱,他的身体寸步难行,却是痛得她尖叫连连,“卓灜,好痛!好痛,你别动了……我痛得受不了!”   卓灜见她痛成这样,立刻停下了动作,轻声抚慰着她,“别怕,就痛一下。”   云清梨却怎么也不依,使劲摇头,“别、别做了,真的好痛,下次吧,下次再来!”   这种情况,哪里还有下次?她这种反复的性子,若是哪天又要逃,自己可真是一点儿砝码都没有!可她现下这么痛,看来还是准备工作没做好,他便把她放到了一边,拥着,一边安慰着她,一边轻吻着她的身体。   直到她彻底放松下来,他才慢慢将身体向她探了过去,双臂将她的腰肢抱了起来,在她耳畔,低沉的声音撩拨着一般,轻声呢喃着,“别怕,梨儿,放松一点,嗯,马上就好了。”   但他并没有太急于行动,而是不断地观察着她的表情,直到她有比较热烈的回应的时候,才一鼓作气有所行动。   可即便如此,云清梨还是痛得一身冷汗。他便更加用心的吻着、撩拨着她身体的敏感地带。直到最后的律动中,云清梨才从痛苦中解放出来,开始有了享受的感觉。   ——   一夜起来。云清梨本还不信昨夜真和卓灜做了什么,但浑身腰酸背痛,下体更是隐隐作痛,这便是初承欢爱的后遗症状了。   她见身边的男人一张俊逸的睡颜,昨晚如此骁勇善战,现在倒是安静下来了。不由得,她伸手想要抚一下他棱角分明的脸。可是刚刚触碰到他的肌肤,他睫毛抖动了一下,似醒了过来。   云清梨立刻将手收了回来,赶紧装睡。   过了片刻,身边的人又没了动静,云清梨以为他并未醒来,所以便睁开了眼去,却看到那张俊颜一脸邪魅的笑容,睨着她。   云清梨脸一红,“你醒了?”   “嗯!”卓灜将手枕在她的脖子下,将她往怀里一揽,“睡得好吗?”   其实昨晚两人都那个过了,可云清梨现下,还是没缘由的害羞,咬了咬唇,没答话,只是点点头。   “还痛吗?”他却又问道。   痛?云清梨想了想,才知道他是问那个之后。想着,便在他胸口捶了一下,“好痛!”   他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轻笑一声,“为了咱们的性福,痛一次,保证以后都不会了。”   云清梨横他一眼,“无耻!”   “不信吗?”卓灜的手缓缓的探向她身体的下沿,“不信就再试一次吧,宝贝?”   她感觉到他手的下移,吓了一跳,赶紧抓住了他的手,“卓灜,这是大早上呢!”   “宝贝,就是早上才需要啊,我的伙伴早就起床了。”说着,他将身体又向她靠了靠。   她感觉到一个很硬的东西抵在自己的臀间,吓得不轻,脸都憋红了,有些害怕道:“卓灜,真的好痛,不要好不好?”   即便他想要,见着她这楚楚可怜的模样,也狠不下心来,轻柔的揉了揉她的头发,在她额头吻了一下,“那我们再睡一下好么?”   见他肯退让,云清梨也不敢得寸进尺,赶紧点点头,“你累的话,我们就睡一下吧!”   云清梨是想着他昨天被叔爷爷使唤着做了不少事情,其实卓灜也知道她的意思,却偏偏将头靠在了她耳畔,轻声呢喃道:“梨儿,我昨晚累得心甘情愿。”   这人!云清梨咬着唇白他一眼。   ——   因为龙凌心和卓航周五到秦江,而云清梨和卓灜先是回云家露了个面,云菱梦和蔡敏芝自然是不乐意见她,只不过她身边有卓灜陪着,也不敢再在云镇面前说什么。云镇倒是淡定得很,让管家老林去酒店给龙凌心、卓航定了套房和晚上的接风宴。   快到龙凌心和卓航的航班了,云清梨说去接机,卓灜当然就跟着去了。   就在云清梨前脚出了云家大门,徐殷后脚就来了,他素来少来云家的,这次来,也是听到了云清梨回秦江的消息。   这些日子云菱梦昏昏沉沉的,因为一直在云氏上班,便以为是工作太累了,也没在意。见了徐殷过来,便立刻浓妆艳抹的。   可徐殷不见云清梨,便对这云家失了兴趣。正巧云镇在家,便带着企划书去云镇书房了。   蔡敏芝得知徐殷来了,便到了云菱梦卧房来,见她浓妆艳抹,却愁眉苦脸的,便道:“梦梦啊,不是妈妈说你,你这么愁眉苦脸的,徐殷怎么会喜欢呢!”   “妈,你少说两句吧!”云菱梦这段日子脾气大得很,听她妈说了两句之后,就更不高兴了。   “梦梦你脾气怎么这么大,妈妈说两句话都不行了?”蔡敏芝怎么也说是当妈的,而且年轻的时候玩弄着骆馨和云镇在鼓掌之中,怎么受得了自己女儿这样不尊敬的语气呢。   “妈,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心情不好。”云菱梦立刻收敛了自己脾气,压低了声音道。   “怎么了?因为徐殷么?”蔡敏芝问道。   云菱梦摇摇头,“我也不知道。”   “他人呢?去哪儿了?”蔡敏芝从大厅过来,也没见着徐殷,也不知道他去了哪儿。   “来看了我一趟,就去书房找爸了,说是有事要谈。”云菱梦揉了揉眉心,自己这段日子睡得不安稳,吃也没胃口,也不知是怎么了。   “妈妈不是说你啊,干嘛这么着急找这个什么徐殷!有什么好的呀,不就是个礌石的二把手么!”蔡敏芝其实本来对徐殷非常满意,毕竟是秦江第一的钻石王老五,可是现下见了云清梨找了卓灜,她心里怎么平衡,冷哼一声,“怎么也得找个比那臭丫头的男人好的吧?”   “妈!”云菱梦松开眉心,又是皱到了一起,她本来也是为这件事情愁眉不展的。当初她想着要抢徐殷,一方面是因为徐殷自身条件不错,二来,自也是因为知道他和云清梨的恋人关系。可是谁想呢,云清梨现下会找到卓灜这么个绝世极品…就是十个徐殷,也比不上一个卓灜的啊!   “妈也是替你考虑呢,你看看,你样子不比那臭丫头差,你爸又更宠你多一些,怎么就让那个臭丫头尽挑了些好的呢?!”蔡敏芝叹口气,也不顾女儿的心情,继续道。   “行了,妈,你出去吧,我累了,休息一下!”云菱梦是真没精神和蔡敏芝说了,她身子乏得很,很想倒头就睡。   蔡敏芝拉了拉自己的衣服,站起身来,“行了,晚上吃饭的时候,你换套贵重的礼服吧,卓灜也去呢。”   云菱梦能听得出蔡敏芝话中的意思,却只是假装听不到,靠在床上不出声了。   ------题外话------   有花的火速撒花吧…我手打字打断了   第三十九章   ——   接风宴在秦江北城的开罗饭店,这家酒店原先是殖民地的旧建筑,在建国以前已经是酒店,后来归于国有,再后来,酒店业巨头顾氏将之收购,改成了现在的一流高档会所。   龙家产业多在邺城,可是与秦江的医药零售业有些业务往来,所以对秦江不算陌生。而卓航更是多次来秦江主持医学交流会,自然也不生疏。只是这次,二人怀揣的都是与以往不同的心情,既是高兴又是激动。   出了机场见到了云清梨和卓灜,龙凌心来秦江,还从未被卓灜接过机,当下就连连摇头,与卓航感叹道:“到底是嫁出去的儿子泼出去的水,梨梨这妞儿真有办法!”   卓航却是不在意的微微一笑,“不接你也要抱怨,接你也要抱怨,这儿子也不好做啊!”   “我哪里是抱怨?”龙凌心横一眼卓航,鼻子就有些发酸,眼圈红红的,“我是高兴啊!卓灜改变这么多,说明他对梨梨真心,这样两人就可以走得长远!”   其实还有半句话,龙凌心没说出来,那就是两人走得长远,那她的小孙孙就有指望了。如若两人这两年生个小孙孙,哼,什么辣妈都靠边儿站,她龙凌心就是邺城第一辣奶奶!   瞧着老婆这副得意模样,卓航心下也是欢喜,便将老婆搂得更紧了。   卓灜和云清梨二人中,倒是云清梨先迎了上去,“爸妈,坐飞机累了吧?先去酒店休息一下!”   卓灜则是插着裤兜,懒懒的站在云清梨身后,这不用心的模样,云清梨见了赶紧拉了拉他,卓灜这才开口,“爸,带你老婆上车吧,你们都辛苦了!”   这话龙凌心一听,柳叶眉就挑得老高,这是她亲儿子么?叫爸的时候就没见着吝啬,叫她的时候就直接称呼为“爸的老婆”,这都什么儿子!简直就是个不折不扣的高智商混球儿!   “梨梨啊,妈妈和你说啊,这以后还是生女孩儿好,像你这样,贴心懂事!生个儿子要是像臭小子,哼!”龙凌心白了一旁一脸无所谓的卓灜,气哼哼道:“还不如出声就掐死,省得现下被气死!”   “妈,卓灜不是这个意思!卓灜这么说,是为了体现你和爸感情好呢!”云清梨扶着龙凌心,心里也不禁发笑,卓妈妈都这么大个人了,生气起来还像个小姑娘。   这话说得妥帖,龙凌心脸色稍微好看了些,但却拉着云清梨走在前面,偏偏不搭理卓氏父子,也不让云清梨等他们。   卓灜倒不介意龙凌心走多块,就是这老妈子五十米冲刺他也懒得管,但你走归走,干嘛拐他老婆?卓灜几步就赶了上来,将云清梨拉到了身侧,对龙凌心扬扬下巴,“行了,妈,你和爸坐后面那辆车先去酒店休息吧。我和梨梨坐后面的车,等下去酒店找你们!”   这臭小子哟!龙凌心干瞪了下眼,可看着云清梨和个小鸡崽子似的被卓灜拉着,也不想为难她了,便哼了一声,先进了前面的车。   待卓航和龙凌心上了车,云清梨轻轻打了卓灜手臂一下,“等下妈还以为是我不愿意陪他们呢!”   卓灜却也不撒手,勾起嘴角一丝懒懒的笑,“陪你老公我就行了!”   说着,就拉着云清梨进了后面的车。   接风宴以前,云清梨都在酒店陪着龙凌心和卓航二人,所以也不知道徐殷也会到今天的晚宴。到了时间,云清梨陪着卓灜和卓父卓母去了楼下的餐厅,龙凌心记起自己未带手包,云清梨就说上去房间帮她拿。   准备上电梯的时候,门打开却是云菱梦和徐殷二人。   云清梨怔了怔,竟一时忘了说话。徐殷自上次在邺城重遇云清梨,整个人就和着了魔一样,酗酒抽烟折磨了自己一个星期,可即便这样还是没办法磨灭云清梨在自己心目中的地位,即便他内心认定云清梨背叛了他。   两人一时都没有说话,云菱梦见到徐殷这副表情,内心不由得一团怒火,可那柔美的脸上却是温婉的笑意,她搂着徐殷的手臂抱得更紧了,身子还向他倾斜了两分,望着云清梨,道:“姐姐,好久不见啊!不是在这里吃饭吗,你这是要去哪里?”   听到云菱梦的声音,云清梨才转过头去,不过是半月不见,云菱梦的妆容已经有了很大的改变,虽然她的样貌依旧是清丽可人,可是比起之前那种清新的妆容,现在平添了一份妩媚和妖娆。   她还未答云菱梦的话,身后有一件披肩搭在了她身上,懒懒的声音在她旁边,磁性而低沉,“老婆,这酒店冷气大,还是披着吧?”   说着,卓灜轻轻的握了握她的手,“瞧,手都是凉的,不要着凉了!”   见着卓灜,云清梨本是局促不安的心情,却因他握着她的手渐渐和缓下来,她知道他这是为自己解围,内心一阵温暖,回眸莞尔,“就上楼一下,怎么会着凉呢!”   “嗯,要不要老公陪你上去?”卓灜这极尽温柔的神情,加上他那绝世俊颜,简直是可以把世上的女人通通融化了。   就是一旁的云菱梦看在眼中,也不由得吃味。平时徐殷虽然也是体贴,可是卓灜望着云清梨的时候,那种独一无二,目中无它物的眼神,却是从未有过的。   “不用了,你就陪我妹妹及她未婚夫去餐厅吧!”云清梨的表情已然是淡然了,再看向云菱梦和徐殷的时候,眼中毫无波澜,似乎不过是说了两个关系不太亲近的亲戚的名字罢了。   “那好,那你去吧,我在包厢等你!”卓灜帮她把落在耳后的发丝夹到了耳后,动作温柔而随意。目送了云清梨上电梯,卓灜又转身来,陪着云菱梦和徐殷走向包房,云菱梦先入内了,卓灜则是看向了站在一旁的徐殷,嘴角一丝懒懒的笑意,“忘记问候了。初次见面,徐先生你好啊!本该叫你一声妹夫的,不过你和梨儿妹妹还没结婚,暂且还是叫徐先生吧!”   卓灜这话,十分巧妙,一方面他是说徐殷和云菱梦还没结婚,实际上,却是在强调他和云清梨结婚了的事实。   徐殷在商场多年,若是这点深层含义都听不出,真是脑残了。他脸色僵硬着,嘴角一丝勉强的笑容,眼中虽是极力隐忍着,可是还是隐约可见那腾升的怒火。   “卓先生你好,没想到,初次见面,是在这里。”徐殷敛了一下眉,看似随意的说道:“这段日子,有劳你照顾清梨了,她看上去倒是温顺,可性子其实比较倔强。哦不过我忘了,卓先生和清梨认识不到三个月,她的性格,你应该还不太清楚!”   他和她四年感情,难道还怕卓灜和云清梨短短三月么?怎么说,这种事情也有个先来后到,徐殷虽知自己的身世背景不如卓灜,但对云清梨,他还是有些自信和把握的。现下,他的重心是夺下礌石,这样来日他有了自己势力,才能名正言顺的让云清梨回到他的身边。   卓灜根本没将徐殷的话放在心上,他这卓绝的心智,岂是不知徐殷在挑拨,他如果因为他的话生气,才叫中计,而是面带笑容,“徐先生玩笑了,大多时候,都是梨儿在照顾我。不过徐先生的话倒是提醒了我,我也正在学着照顾梨儿,不过来日方长,就是现在换做我来照顾梨儿,也不迟的。”   这看似随意的话,却是将徐殷的挑拨化作了无形。   这时蔡敏芝陪着云镇也来了,云镇瞧着两人站在门口,哈哈一笑,“我两个女婿都在这里,谈什么呢?”   “伯父,伯母,你们来了!”徐殷见过云镇和蔡敏芝多次,自然比卓灜熟络,便驾轻就熟的打了个招呼,礼貌的问候。   “爸,我和徐先生初次见面,互相问候了一下。”徐殷虽然和云镇见过多次,但卓灜一句“爸”,却是胜过了徐殷千万句的“伯父”,这高下立判,徐殷也只能认栽。   要说徐殷和卓灜两人的身份,当然是卓灜贵重,不论这个,单单说云清梨和云菱梦,一个是云镇挚爱所生,一个是酒后误事所生,虽然看上去云镇偏爱云菱梦多一些,可实际上,云清梨在自己心中的分量更重。   云镇点了点头,看向卓灜,“卓灜啊,亲家可是来了,在里面等了?”   卓灜礼貌性的一笑,“爸请进吧,我父母已经先到了!”   一旁的蔡敏芝,被卓灜晾在一旁,卓灜虽然叫云镇为“爸”,可连个正眼也不瞧蔡敏芝,蔡敏芝难免憋屈。便小声问一旁的徐殷,“徐殷啊,梦梦呢,她不是先来了么?”   “菱梦在里面,她刚刚先进去了。”徐殷也知道蔡敏芝平时刻薄云清梨,若不是要刻意讨好云菱梦,也见得会理蔡敏芝。   “亲家啊,云某人真是失礼,本是应尽地主之谊,却让你们久等了,失礼了,失礼了!”云镇哈哈一笑,进入了包房,见到龙凌心和卓航二人,赶紧快步走了过去,龙凌心和卓航也站起了身来。   “亲家这是什么话呢,我和卓航也是就近,下个楼就到餐厅了,也没早到多少,还是亲家安排的好!亲家说这话,可不是折煞我们二人了么!”龙凌心莞尔一笑,她虽是站在卓航身后,但因为卓航不擅长说这些客套话,她便是替卓航说了。   “闻名不如见面,二位亲家真是华彩出众!”云镇笑意不减,邀请卓航和龙凌心坐到了沙发一边,而卓灜则是陪坐。   这一来,倒把蔡敏芝、云菱梦和徐殷三人晾在一旁了。   若非是为了夺礌石的总裁职位,徐殷本也不看重云家,当下也没必要留这里看云镇和卓灜一家亲,和云菱梦说了句要去洗手间,便往包房门外走了。   蔡敏芝见徐殷出去,问道:“梦梦,徐殷去哪里了?”   “他说去抽烟。”云菱梦盯着徐殷走的背影,眉心不紧蹙到了一起。   “梦梦,卓灜在这呢,咱们也过去说说话!”蔡敏芝推了推云菱梦的手臂。   云菱梦本是想随着徐殷出去看看的,可无奈蔡敏芝拉住了她,便只好向卓灜一家子那边走了过去。   徐殷除了包厢,便在电梯那边吸烟,一根接着一根,不过是十分钟,就已经抽了一包。这时电梯门打开了,云清梨披着披肩,手里拿着龙凌心的手包,由于龙凌心也不记得手包放哪里了,所以云清梨找了一阵才下来。   一开门,见到徐殷,云清梨怔住了,徐殷大步便进了电梯,立刻摁了关电梯的键,将云清一推抵在了电梯的一侧,压着身子就吻了过去。   这突如其来的吻,云清梨惊得花容失色。可徐殷是个男人,而现下又是冲动行事,力气大得惊人。有了上次的前车之鉴,徐殷先就用手将云清梨的双臂钳住,双腿将她双腿夹住,令她不能有丝毫的动弹。   那霸道的吻,简直就是疯狂的啃咬,似乎把他对她的思念和恨意,都融入了疯狂的动作中。   “徐殷,你放开我!”云清梨本还能说出两个字,可是随着徐殷的啃咬,却只能支吾出声。   她从未有一刻,有过这种屈辱的感觉,心中不断地呼唤着卓灜的名字,希望他可以听到自己的求救。眼泪,无声的滑落脸颊。   渐渐地,略微清醒的徐殷,最终有了那眼泪咸得苦涩的味道,当下停止了那疯狂的亲吻,松开了云清梨,见她已经哭得无力,双眸中满是恐惧,身体瑟瑟发抖着。   她不该这样的!她应该要享受才对!原来的时候,他吻她,她是多么的羞涩,多么的可爱…可现在,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好像在厌恶他?!   徐殷紧盯着她的泪水,脸不由自主的靠到了她的泪痕上,“清梨,清梨……”   “徐殷,你放开我!你放开我!”突然,云清梨就好像是发了疯一样,使劲的推开了徐殷,这时电梯门打开了,云清梨想也没想就跑了出去。   错身而过的时候,却是撞到了一个一身黑色风衣,眉宇间冰寒冷厉的男人。   尉迟甯挑眉,可嘴角却是勾起了一丝不可思议的笑,哼,刚刚跑过去那个女人居然是她,这世界,未免太小了吧!   云清梨躲到了逃生楼梯,拿出了电话给卓灜拨了过去。   卓灜本还陪着云镇还有卓父卓母聊天,接了电话,云清梨在那边抽泣,他当下“噌”一声就站了起来,也不顾及在场的晚辈,直奔逃生楼梯去了。   云清梨一见他,立刻就扑到了他的怀里,开始是瑟瑟发抖着,可后来,便嘤嘤哭出了声来。   “梨儿,怎么了,告诉我,发生什么了!”这突然起来的眼泪,卓灜简直是手足无措,可他却偏偏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简直是要把他逼疯了!   云清梨不答,只是咬着唇不断地摇头。   “梨儿,梨儿,到底怎么了?”卓灜紧紧抱住她那瑟瑟发抖的身体,急得心底都颤抖了。   可云清梨咬了咬唇,还是不说,只是也紧紧地抱住了卓灜。   “好了,你不想说就不说吧,但梨儿,你要知道,无论发生什么,我都在你身边,不要害怕,知道吗?”卓灜叹口气,也不想再逼她,只是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轻声的哄着。   云清梨想到等下还要再见徐殷,内心一阵战栗,她刚刚实在是害怕极了,便抓着卓灜的衣角,轻声道:“卓灜,我想回家,我不想吃饭了!”   卓灜眉目敛了敛,点点头,“好,我们回去。”   卓灜并未带云清梨回云家,而是带她去了他在秦江的住所。无论是在邺城时在天雍的房产,还是在秦江的住宅,卓灜都是住的单身公寓。房子虽然大,可却只有一个卧房。   他见云清梨一直闭口不言,有些担心,便哄着她先去洗澡,她去洗了澡出来,眼睛更肿了,明显是在浴室内哭过。   这时龙凌心打了电话过来,气急败坏的,“臭小子,你这是去哪里了,不知道这顿饭的重要性吗?这个时候玩失踪,你让云家怎么想?”   卓灜先是把那怒吼的电话放远了一些,待龙凌心咆哮完,才安静的解释道:“梨儿身体不舒服,我们就先回来了。至于云家那里,本来也是你们长辈见面。而后我会去云家登门致歉,饭局就先拜托给你和爸了。”   龙凌心几时听过自己儿子这么恭恭敬敬的话,一时怒火也撒不出来了,“既然是梨梨不舒服,那你就让她好好休息吧,反正这几天我们都在秦江,吃饭的机会多的是。这里不用你们操心了,我和你爸搞的定!”   “我带梨儿回我的住处了,你和云家说一声吧,今晚就在这边过夜了。”卓灜说完,才将电话挂断。   云清梨听到了电话内容,知道自己这次是任性了,慢慢走到卓灜身边去,“是我不好,你爸妈没生气吧?”   卓灜走过来,拿了条干燥的毛巾,帮云清梨擦了擦湿哒哒的头发,“瞧你的眼睛。我不喜欢你哭,不代表你可以躲着我哭。如果这样,我宁愿你在我面前哭。至少我还可以帮你擦擦眼泪。”   听了卓灜的话,云清梨心底一暖,鼻子又是有些发酸,眼圈红红的,可却是嗔笑道:“谁要你擦眼泪了!谁管你喜不喜欢的!”   见着她笑了,知道她这是怕他担心,才笑给他看的,卓灜却更是心疼,伸臂就把她拥进了怀里,“梨儿。”   云清梨被他这样拥进怀里,感觉到了无比的安全感,微微一笑,往他怀里靠了靠,想起了晚餐的事情,云清梨靠在他怀里,问道:“没吃晚餐,你饿吗?”   卓灜松开了她一点,低下头来,嘴角一丝懒懒的笑,眼中直勾勾的望着她,“饿。”   他那眼神意味不明,可云清梨却读出了他那侵略的意味。云清梨赶紧推推他,“别不正经!”   卓灜轻笑一声,见着她这羞赧的样子,总觉得看不够,“我说的是吃饭,还是,梨儿,你想吃别的?嗯?”   说着,便靠在了她的耳畔,舌尖轻轻的挑逗着她的敏感地带。   云清梨推了推他,可却身子都是发软的,半推半就的,又被他带上了床去。这才一天的时间,他怎么又要那个啊!云清梨心里虽然嗔怪,可真如卓灜所说,也就昨天那次有些痛,现下身子也不会痛了,而且随着律动的加快,还会有些十分奇妙的感觉。   他伏在她的身上喘息着,可她却已经有些疲倦了,满脸通红,气道:“下次就算是饿死你,也不问你吃不吃东西了,没有一点正经!”   他靠在她的耳畔,呼吸中满是暧昧的气息,戏谑道:“梨儿你舍得么?”   “我为什么不舍得!”云清梨推开了他,生怕他要发动第二波攻击,自己可真是承受不住了,“别闹了,我是真的饿了!”   卓灜挑眉,“梨儿,你这是说我干活不够卖力,没有喂饱你么?”   云清梨握着拳头朝他胸口砸了一下,“我不和你说话了!怎么这么讨厌!”   他嘴角懒然一笑,翻身下床来,赤条条的身子晃荡在空气中,也不遮掩,“梨儿你再睡一下,老公去给你准备吃的。”   云清梨见了他那精实的身体,脸更是发烧一样,即便两人关系越来越亲密,可那时至少都是在被子里,这么见着他一丝不挂,一时也觉得十分害羞,把脸躲进了被子里,“还不把衣服穿上,难不成以为自己身体挺好看么!”   卓灜不紧不慢的找了挑睡裤套上,回眸,眼中戏谑的笑意,“当然没有梨儿的身体好看!”   云清梨皱皱眉,抓着枕头就朝卓灜扔了过去。卓灜一把接住,又放回床上,轻轻抚了抚云清梨的脸,俯身吻了下,“乖,睡一下,等一下做好了,我叫你起来。”   脸色一红,云清梨有些不好意思的偏过脸去,乖巧的点点头。   这梨儿温顺的时候,可真是爱不释手!卓灜又抚了抚她的脸颊,才依依不舍的站起身来。   云清梨倒不知道,卓灜还会烹饪的,心绪胡乱的想着,不由得想到了刚刚在床上那激情的一幕,脸色不由得一红。   唉,自己…这到底是怎么了呢!   可是想着想着,由于那件事情实在太劳累了,她体力不支便睡了过去,再醒来的时候,鼻息中都是馋人的味道。   云清梨睡也睡够了,便起身将衣服穿好,走了出去。只见卓灜那修长高挑的身材,正穿着一件围裙,在厨房里面翻动着炒锅。   她便不由自主的走了过去,不知为何,仅仅是见着他在厨房的背影,心中竟有种前所未有的温暖。   走到厨房,卓灜才发现云清梨起来了,懒懒一笑,“宝贝,等下就好了!”   “你怎么会做饭?”云清梨有些好奇,便问道。   “你老公十项全能,没有我做不到的,只有你想不到的。”卓灜回身,一个自信的笑容。   可云清梨朝着才厨房的台子上一乜,发现有几张打印的食谱,卓灜也发现了她的视线,赶紧把纸一折,收进了围裙的口袋里,笑意不改,“这叫做有备无患!”   菜被端来上来,竟是几个家常小炒,云清梨一看,糖醋排骨,咖喱虾,肉丸汤,竟都是自己喜欢的菜,不由得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这些?”   卓灜却只是勾着笑,神秘道:“天机不可泄露。”   他本身是对菜式没有偏好的,只要健康、精致即可。但今天回云宅的时候,卓灜特意去找了那边的佣人,问起了李妈和老林,云清梨对菜式的偏好。   第四十章   ——   他将筷子递了过来,虽然神情没什么多变,但那双眼睛却是一瞬不瞬的盯着,紧张到底她觉得如何。在卓灜这期待的目光下,云清梨拿起了筷子,可却又把筷子放下了。   “梨儿,怎么了?”见她这样举动,卓灜问道。   “卓灜,我,”她敛了眸子,眼睫微微下垂,“我有话问你。”   她想知道,他随身带着的荷包里面,那张照片里面的女生,到底是谁……一直以来,她都害怕去知道这个答案,就像是极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克制着自己去喜欢,克制着自己因他欢喜,也克制着自己的疑问,而克制着自己嫉妒心。   但是,当她看到桌上的可口饭菜的时候,心就好像有了个缺口,所有的情绪似乎都决堤而出……她好想,知道他的真心,从他口里说出来!   卓灜坐了下来,“梨儿?”   “我问你,你能和我说实话,不骗我吗?”云清梨抬起眼眸,看向他,眼底闪动着一丝紧张的情绪。   卓灜沉吟了一下,不知她要问什么,却点了点头。   云清梨盯着他的眼,眉心紧蹙着,心脏的跳动不断地加速着,就好像要冲破她的胸膛,“我……”   他凝视着她,安静的听着。   就在这时,门铃却是突然响了!   两人都向门口看去,卓灜却回过头来,“梨儿,你继续说吧。”   云清梨提了口气,想要继续说,可门铃又是响了,她垂下眼眸,“你先去开门吧,似乎很着急的样子,等会儿再说也没有关系。”   “好,那等一下。”卓灜沉吟了一下,便起身,去开门。   云清梨的飞转的心绪,却突然沉淀下来……刚刚的勇气,也消失不见了。手掌不断地收紧,紧握成拳,浑身不断地颤抖着。   自己,还是太胆小了么?   卓灜走到门口,看了眼门口的可视电话,可却没有人。这情况未免诡异,卓灜敛了敛眉,将门拉开,脚下,有一只用胶带封好的纸盒。   他弯腰捡了起来。   现下已经晚上十点,却有人送来一只纸盒。卓灜的公寓虽没有私家保镖巡逻,可是因为这里多是金领,社区里面的安保设施健全,不会轻易放不相关的人入内,即便是快递的物品,亦是留在安保室内。   而现在,却有人送来了一只纸盒。   “卓灜,什么人?”云清梨见卓灜立在门口,便起身走了过去。   卓灜嘴角一抹懒懒的笑,“没有。”   云清梨见到他手里一个纸盒,“什么东西?”   他随意的将纸盒放到了鞋架一侧,眼中波澜不惊,揽着她的肩膀回身,“你不说有话要说?”   不知为何,云清梨总觉得那个纸盒有些奇怪,回头看了下,却被卓灜带回了餐桌,他懒懒笑着,“梨儿,你要说什么?”   云清梨听得,立刻拿起了竹筷,“没、没什么!我就想问你,是不是真的是第一次做菜!”   见她这等神情,他当然知道她刚刚要问的不是这句话,可却没有点破,他从来都不想要强迫她半分的,既然她此刻不想说了,那他便不会追问。卓灜轻笑一声,“那你可听好了我的答案,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云清梨抬眸,眨眨眼,“为什么是最后一次?”   卓灜摸了摸下巴,嘴角勾起一丝邪佞的笑,“因为我擅长的,是用另一种方法喂饱我的梨儿。”   这人!云清梨白了他一眼,低头吃菜,就知道这厮没有正经,亏得她还那么认真听他说话!   吃过饭,云清梨坐在沙发上,看着落地窗外的天空,城市的车水马龙渐渐萧条,可高楼林立,光怪陆离,天空的星光也为之暗淡。   卓灜走了过来,坐在她身边,伸出手臂,将她揽在了怀里。她抬头看了他一眼,可随后还是把头靠在了他的肩膀。   对她这顺从的动作,卓灜不禁低头勾起了一丝笑,轻轻一下,吻在了她的额头。   她默默的闭上了眼,鼻息中,是他独有的味道,清雅,带着一丝丝的竹叶的味道。卓灜,无论将来发生什么,我离开了了,我在很远的地方,我和你再无交集,或是,我老去了,现在的这一个瞬间,过往的每一个瞬间,我都不想要忘记。因为你,给了我如此美好的画面。以至于,我怯懦到,害怕知道事情的真相……卓灜,即便以后我们相忘于江湖,即便我们注定要错身而过,你忘记了我的名字,忘记了我的容貌,但是,你可以不可以记得,曾经,你的生命里有一个我,并且将我视作独一无二?   他的下颔,轻轻地抵在她的额头,安静的夜下,一切皆是虚无,只有他和她。这对于他而已,已是满足…   梨儿,不论你信不信,我对你的每一次告白,都和谎言无关。但是,如果事实会伤害到你,我会为你说遍天下的谎言,就算是你因此恨我,我也不会后悔。   云清梨入睡之后,卓灜脚步轻盈的翻身下床,走向了客厅,拿起了那只放在鞋架上的纸盒,用裁纸刀将之打开。   里面,一把枪和一张云清梨的照片。   这种威胁,卓灜怎会看不出来!   他敛了敛神色,额角青筋都爆了起来,拿起电话,摁了个号码出去,“去查今天谁到了我的公寓,把后面的人给我连根拔起!”   电话挂断,卓灜的手还在不断的颤抖着,那双慵懒的眸中,就好像是被怒火染红,喷射出修罗地狱的火焰。   不过是凌晨三点,秦方就回了电话过来,“卓少,查不到。送纸盒的是远郊的无赖张峰,现在那个张峰下落不明,应该是被对方处理掉了。”   卓灜嘴角,一丝渗人的冷笑,好干净利落的手法!他眉宇冷冽,眼中的目光冰寒得吓人,“找枪支鉴定专家,去查那把枪。还有那张照片,找到拍照片的人。把所有的线索都集中起来,不准有任何遗漏。人手不够的话,把邺城的人都调过来,查!”   “卓少,知道了。”秦方挂断电话,眉心也不禁蹙到了一起。   其实卓灜手下,有在明处,也有在暗处的。龙绛一直跟在卓灜身边,他包括尹远他们,当然是卓灜在明面儿上的势力。而秦方虽隶属警察署,可却多年都是卧底身份,他带的人,都是处在暗处的隐藏势力。明暗两股势力,各司其职,互不干涉,甚至极少碰面。而卓灜这一次,竟然要把明暗两股势力都调配起来,虽说还是叮嘱两方势力平行行动,互不见面,但卓灜这次如此调动,是倾巢而出,可见对这件事情的重视。   凌晨五点,秦方传真过来了枪支和照片解析之后的信息。   照片那边,没什么好说的,就是云清梨之前在媒体面前露面,在网络截图来的。照片的冲印也没什么特殊的,没有有用线索。   但那把枪,是意大利伯莱塔113F。这把枪的前身是伯莱塔92F型手枪,1985年由意大利伯莱塔公司研制的,被美军选为新一代制式军用手枪、并在美军中重新命名为M9手枪。从此伯莱塔手枪便“一抢走红”。这个113F则是在92F的基础上的改良版,该枪发射9毫米巴拉贝鲁姆弹,全长217毫米,空枪重0。96千克,初速333.7米/秒,有效射程50米。   这把枪从美军退役之后,流入市场,同样也进入了国内的枪支走私。流入国内走私市场的,多是原装伯莱塔,而纸盒里面的那支伯莱塔,是经过改装的。增强了枪内弹簧,减少后坐力,并且提高了精准度和减少了整体重量。枪内腔有弹痕,这把枪已经试过子弹了。   伯莱塔的这支枪虽然好,但是因为做工精细,自退役之后生产也大幅度下降,所以流入市场的并不多。有这支伯莱塔的势力并不多,邺城的薛家,新崛起的黑道势力尉迟甯,西南的魏家。   薛家是黑道世家,拥有这系列手枪,不足为奇。但薛家在邺城势力庞大,去年过世的薛老太爷更是有黑帮教父的地位,他们犯不着来和卓家、卓灜为敌。   另外,邺城黑道新崛起的尉迟甯,手下基本配备也是这种伯莱塔,尉迟甯行事作风不同于薛家现任继承人,他行事低调,虽然是黑帮势力,但合法生意也不少,他向来和卓家井水不犯河水,界限划得很明,也不至于来冒犯卓家。   而掌控重工业的西南魏家,和卓家并称四大家族,不说他们之间有不成文的缔约,单说魏家受恩于卓家,也是绝不会起异心要来和卓家做对。   但枪如果是从国内来的,必然是从这三方势力里面出去的。   直到七点,秦方打来了电话,“卓少,已经派人去查这三家,应该中午之前就会有消息。”   “不用查了,派人直接接洽那三家!”查肯定查不出什么来,这三家都是不小的人物,安保设施做的密不透风,若真是要查,虽不说无懈可击,但也要费不小力气,而且还浪费时间。既然三家都绝不可能和卓家为敌,那还不如直接找他们询问情况!   要说送来这支伯莱塔的势力,真是居心叵测,若卓灜真是费心费力去查薛家、尉迟甯还有魏家,浪费的人力和时间不说,若是处理不当,还会和这三家产生间隙,日后反目为仇也是个未知数。   进可以浪费他的人力,退一步又能挑拨离间。这人的行事作风,倒是滴水不露!   卓灜凝着眸子,“卓天日那边呢?”   “他还在英国没有回来,看来和这件事情没有关系。”秦方答道。   在暗中盯着卓家的势力是不少,但都是些金钱上的牵绊,都还不至于要来和卓家动手。最有可能的就是卓天日了。可卓天日就算有这样的滴水不漏心思,手下也养了批人,但还不至于敢这样来和自己对峙。而且他身在卓家,也没必要急于一时。   这时卓灜瞧了瞧时间,已经是七点多了,“继续找张峰的下落,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另外加多人手,不能让任何人靠近。”   挂断电话,卓灜揉了揉眉心,一夜无眠,他俨然是有些疲倦了。   云清梨起床,也不见卓灜,便摸索着下了床去,除了卧房,就见到卓灜在客厅一侧的书房那边,手里正在看着什么。   见到云清梨,卓灜将手里的资料往一边推了推,“梨儿,醒了?”   他面容上虽有笑意,但是难掩他的倦色,云清梨点点头,“你怎么这么早起来?”   平时,他就是醒了,也至少是得等她说要起来,才肯起来的。云清梨揉了下惺忪的睡眼,就向卓灜走了过去。卓灜却立刻起身,向她走了过来。   “嗯,船务有些事,我看下报表!”他立刻阻断了云清梨的脚步,轻轻在她额头上吻了一下,便问道:“我饿了,梨儿,可以给我做早餐么?”   这还是他第一次主动要求她做什么,云清梨有些狐疑的睥睨着,“昨晚做了晚餐,这么快就让我做饭了?”   卓灜嘴角懒然一笑,“我就想吃老婆做的东西。”   “谁是…”云清梨脸色一红,却没往下面说下去,只是在他胸口捶了一下,“你想吃什么?”   “都可以,只要是你做的。”卓灜柔声,轻轻抚了抚她的脸颊。   云清梨不好意思的躲了躲,“那我去做点三明治。”   说完,云清梨便好像是受不了他那温柔的神情,害羞的转头逃走了。可是经过门口的时候,却见到鞋架上那只纸盒不见了,当下蹙了蹙眉,那个纸盒里面到底是什么?   待云清梨去了厨房那侧,卓灜轻声把门关掉,把刚刚看到的枪支和照片的资料,全部送进了碎纸机内,然后才又轻声的打开了门,走到了客厅内。   这时云清梨正好煎好了鸡蛋,准备去夹三明治,卓灜走到她身后,轻轻的拥抱住了她。   “别乱来,我在做早餐呢!”云清梨脸色微微一红,在卓灜怀里挣扎了一下,可他没有松开,她便回过头去,“怎么了,卓氏出事了?”   “没什么。”卓灜懒然一笑,在她脸上亲吻了一下,“我就想抱着你。”   “无聊!”云清梨推了推他,表情虽然是嗔怪的,可其实却是有些不好意思,“去坐着吧,马上就做好了。不说饿了吗?”   卓灜点点头,去餐桌那里坐好了。   两人正吃着早餐,温娇娇打来了电话,劈头盖脸就是一顿揶揄,“呀,小梨梨,在哪里呢?是不是还和极品帅在床上呐,太阳晒屁屁了哦,还和极品帅在做坏坏的事情咩?”   云清梨轻笑一声,真是神烦这女汉子秀下限啊!   “怎么?江慎管不住我们的娇娇了?把她放出来危害社会来了?”云清梨也不甘示弱,哪里由得了温娇娇这样取笑。   温娇娇一听云清梨提起江慎,那放荡的语言立刻收敛了一点,话说江慎一天到晚赖在她家里,没说两句话,就把她扑倒,高兴也扑倒,惹他生气了也扑倒……虽然感觉还不赖,但是每次都是神鬼大战一样,做完她就一点力气都没了。   “别瞎说!他敢管我么!”温娇娇死鸭子嘴硬,就是不认,撇撇嘴,“好不容易回来,出来见见姐呗,姐有事和你聊聊。”   “怎么了,和江慎的事情?”兴许是之前听了龙凌心说起侯若婉带谭筱月去江家的事情,云清梨预感温娇娇就是要说这件事。   “嗯。你怎么知道?”温娇娇叹了口气,“你也知道他家的情况,安排了那个什么谭筱月给他,他却又偏偏跑到了秦江来。这样一来,我真怕他妈恨死我了……”   温娇娇这样顾虑道江慎的母亲,说明她是真的想过和江慎走下去的。但两家联姻,如果因为温娇娇而失败,难免,江慎的母亲会不喜欢她。虽然云清梨一度从云家净身出户,不愿和云镇再有关联,但温娇娇和云清梨不一样,云清梨身上毕竟是云氏这样大门户的女儿,即便与云镇有间隙,但她是云家大小姐的身份不会改变。而温娇娇,虽然受良好的教育,工作上也十分出色,但她毕竟只是普通家庭。她这样的身份,让资产庞大的江家怎么接受她呢?   到底说来,还是江慎思虑不周全,没有处理好谭家的事情,就来招惹温娇娇。云清梨旁者自清,洞如观火,但还是没有说出来,只道:“那行,我等下收拾一下出来找你,咱们在世贸那边见…”   电话说了一半,谁知却被卓灜拿了过来,“梨儿今天哪里也不去。”   说完,卓灜把电话挂断,直接关机。   “喂!卓灜!”云清梨还想来拿手机,手机却被卓灜一抛,扔到了沙发上,单手一揽,便把她抱到了自己腿上,霸道的说道:“坐着,别动!”   “娇娇有事和我说……”云清梨推搡了一下卓灜,这坐在他腿上的姿势实在太羞人了,可他手臂去把她抱得十分紧,不容她又丝毫的动弹。   卓灜挑眉,“是她重要,还是我重要?”   云清梨张口便要答“当然是娇娇重要”,卓灜却是乜她一眼,“想好在答,答错了就等着我惩罚你吧。”   云清梨见着卓灜那闪动的眼眸,嘶,大灰狼不会又想……云清梨真是被他弄怕了……。生生的,云清梨就把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唉,那你把放下来吧,这样怎么吃早餐?”   放她下去,还不马上去拿手机?卓灜挑眉,将一口三明治递到了她口边,嘴角一丝懒懒的笑,“老公喂你!”   哪里有这样非要喂人吃东西的!云清梨皱着眉头就嗔道:“卓灜,你放开我!”   卓灜挑眉,斩钉截铁,言简意赅,“不放。”   “你不放我就叫了,你非礼我!”云清梨真是气不打一处来,眉头皱得更紧了。   非礼?亏她想得出来!卓灜轻笑一声,嘴角一丝邪魅的笑,“梨梨,你好像忘记了,我们已经结婚了?”   云清梨杏目圆睁,显然是抱着自己的那个俊逸的男人踩到了痛脚,粉色的薄唇启启合合,半天蹦不出一句话来反驳。末了,只好伸出素手,指着卓灜的鼻尖,“你禽兽!”   “梨儿,我可还没做什么禽兽的事情呢。”卓灜凑到云清梨耳畔,轻声低语道。   云清梨身子微微颤抖了一下,赶紧躲开了来,她是见识过他那旺盛的精力,怎敢不怕,立刻求饶道:“卓灜,我想吃早餐,我好饿。”   卓灜得逞,将三明治喂到她嘴边,调笑道:“梨儿,这次就算了,下次不要随便说饿。好像老公喂不饱你似的。”   这人!云清梨哄着脸就白了他一眼,大灰狼,死腹黑!腹黑!   “那我不去见娇娇,今天总归是要回云家的,再说你爸妈还在呢!”云清梨想了下,坐在卓灜腿上,回头和他商量道。   那枪和照片,明确地告诉卓灜,他们会对云清梨动手,所以他不放云清梨去见温娇娇,自是不能让云清梨走出自己的视野。但其实只要在路上,就会被送枪的人盯上。若卓灜只是一个人,他根本不惧对方何方神圣,但现在云清梨在身旁,就是一丝一毫,他也不能让她受伤。   沉思了片刻,卓灜答道:“好,那我们下午回云家去。”   云清梨立刻点点头,她其实心里是打着小鼓,担心和卓灜在一起,也要被推倒的……   表面上,卓灜并没有过多的忧虑,可是心思却不由得凝重了。   到现在还不能揪出幕后黑手,虽然他的人手能保证没有生人靠近,可是凡事都有万一,还得仔细部署。   到底是什么人?   枪到底从哪里来的?   薛家?魏家?还是尉迟甯?   ——   温娇娇被云清梨这样挂断电话,傻眼了。   极品帅真tm霸气!又帅又霸气!又帅又有型!擦,真是霸气外露,极品啊!   还在眼犯桃花的时候,手里来了条邮件,居然是公司的人事调动。   这人事调动也不关她的事,温娇娇一副事不关己刚刚挂起的模样,可是打开一看,却看见自己的名字赫然在列!   她以为,有生之年能在人事调动上,看到自己的名字的机会,就是她惹怒了扑克脸男,然后就被踢出公司。而现在,她居然升职了!职位还是扑克脸男的那个位置!   温娇娇前后看了两次自己名字,又确认了发邮件的是公司的hr发过来的,才相信这是真的。这次人事调动,下周就会生效。   那谭逸呢?   邮件往下翻看,发现谭逸被调到了英国,说是带领那边的团队,开拓海外,也算是变相升职了。   可是,是谁把自己提到经理位置上的呢?难不成是谭逸?但他有那么好心么?   温娇娇总觉着谭逸其实挺讨厌自己的,毕竟两人从认识开始就一直掐架,谁也看不惯谁,而谭逸又仗着自己是上司,没少用那些冷言冷语噎着温娇娇。温娇娇想起前几天谭逸出车祸的时候头也手上了,难不成脑袋真被撞傻了?   想了下,给谭逸拨了电话过去。   可是响了一声,又挂断了。   扑克脸男好像有个女朋友,等会儿要是又给那女人接了……温娇娇撇撇嘴,她可不想再受谭逸所谓的女朋友那语气,啧啧,找了个扑克脸男,显得多了不起似的。   算了,还是周一去了公司再问好了,他那时候应该还要交接工作,不会那么早去英国吧。   温娇娇鬼脸还没做完,电话就响了,是谭逸回拨过来了。   “什么事?”谭逸冷言冷语的,周围都是嘈杂的声音,还夹着一些英语。很难想象,不过是大早上,谭逸那边就那么热闹了。   “没什么!”温娇娇有些不爽,至于么?一和她说话就这冷冰冰的语气,姐欠你钱了啊!“那个,我看到公司调动了,就想问你下,怎么回事?”   谭逸却是冷冷道:“恭喜你,成功把我挤掉了。”   这家伙!说得劳资用了什么手段迫害他一样!温娇娇挑眉,“你那边那么吵,你在哪儿啊!”   “伦敦。”   ------题外话------   开个活动~庆祝一下春节   人在国外,也没法送啥福利,就打算给大家写个明信片好了   1、在1月29日以前,级别达到秀才的读者,均可   2、选出三个极品长评(风格不限,风骚满满滴,基情洋溢滴,抽风卖萌滴,来者不拒)   欢迎大家参加活动~   么么哒   第四十一章   ——   “伦敦?!”本还是坐着的温娇娇,噌一下就站了起来,“你说伦敦?”   无论温娇娇这里多激动,谭逸还是冷冰冰的语气,“怎么,你不会地理没学好,不知道哪里是伦敦吧?”   擦!你丫地理才没学好!谁不知道伦敦在哪里!你妹,劳资问一句就喷我!温娇娇气哼哼的,“你那么快去那边,是不是怕姐新官上任三把火,第一把火就烧你啊?”   “手下败将,何以言勇。”谭逸轻蔑笑了一声,这白痴女人未免真是太瞧得起自己了。   “谁是你手下败将!”温娇娇气得毛都炸了起来,其实她工作实力强,只是不喜欢去和办公室的女人们争争斗斗的,如若不是谭逸来了刺激了她,她可能这一辈子真的要对工作失去斗志了。温娇娇气道:“你有本事回来啊,看看咱俩到底谁厉害!”   这句话,说起来,电话那头的谭逸,嘴角弯起一丝苦涩的笑,话语也停顿了下来。   电话突然沉默了,温娇娇以为失去了信号,“喂,谭逸,你还在吗?”   “在。这号码过几天就停机了,”谭逸拿着电话,敛去了眼底的波动,才道:“海外市场刚刚起步,近几年都不会回国了。”   是么?不知为何,刚刚还是激愤的心情,听到谭逸的话,一时便荡到了谷底,说不出的失落。温娇娇也沉默了一下,可又立刻打起精神来,笑着道:“不回来正好,公司就是姐的天下了!对了对了,你伤势好些没啊,上次不说脑袋也被磕碰了么,哈哈,有没有变傻啊?”   谭逸嘴角一丝淡得看不见的笑意,“傻了也比你智商高。”   切!白痴,都听不出姐是在关心你,还侮辱我的智商!温娇娇嗤了下,“那你下次工作别那么晚了,还疲劳驾驶呢,你女朋友怎么也不顾着你一点?”   一说起来谭逸那个女朋友,温娇娇真是憋一肚子火气,上次打电话那趾高气昂的态度,啧啧,了不得就是找了个扑克脸男么,至于么!   女朋友?谭逸蹙了蹙眉,她居然说自己有女朋友了?轻笑了一声,原来这么久了,她都不知道自己是否单身呵。   “还有啊,别整天一张臭脸,又没人欠你五百万的。姐是脾气温顺,才受得了你。哼,碰着狠心的主儿,到时候往水里投毒,见着复旦大学那新闻没有?这几年姐留着你的小命呢,你要有良心,就得谢谢姐的不杀之恩!”温娇娇说着说着,鼻子就一阵发酸,声音也有些嘶哑起来,眼眶不知什么时候有些发红了。   这个死扑克脸男,怎么说走就走呢,一句话也不说……。他这么拍拍屁股一走了之,我以后在公司,和谁去斗得其乐无穷?   电话那头,却是安静着,安静着。就连本来的嘈杂声也没有了。温娇娇握着电话,擦了擦眼角,“喂,谭逸,你还在没啊?”   敢情自己都一人伤感了,那边连个听电话都没有么?   可电话那头,依旧是沉静的声音,“在听你说话。”   “说得我和个话痨子,不让你说话一样。”温娇娇撇撇嘴,有些不乐意了。   “难不成不是?”他轻轻笑了一声,那冰冷的声音竟像是有了些温度。   温娇娇嘟囔着,“那你说啊,让你说!”   其实他就想听她说话,只要听她理直气壮的絮絮叨叨,就似她还在眼前似的。似乎只有这样,他便可以暂时忘却,与她相隔十万八千里。想了下,他静静道:“公司的业务,你是没办法超越我的,还是省省力气,好好照顾自己。”   “谁说我不能超过你!”温娇娇气得又是炸毛,“等着瞧,姐要虐得你的业绩成渣渣!”   谭逸轻叹一口气,这女人向来把握不住重点,怎么听不出自己想说的是后半句呢?不过她身边已经有人照顾她了,也好。谭逸微微一笑,“那好,我等着。”   “那我做成那天,你会回来么?”温娇娇几乎是脱口而出。   谭逸说起,这个号码过几天就停用了,而温娇娇这才发现,这个电话号码,是她在这个世界上,唯一能找到他的途径。一直以来她都忙着和他掐架,竟也不知道他哪天生日,到底家里做什么的,反倒是到了现在,想说几句好听的话跟他告别,也落得现在这样在互相呛对方。曾经的时候,自己和谭逸距离很近,可是直到现在,才发现自己离他很远……   也不知为何,温娇娇竟是莫明的伤感。   “也许吧。”谭逸揉了揉眉心,“也许。”   竟然只是“也许”,温娇娇本是心中的期待,顿时成了落空,是啊,他是顶级金领,到她做到他现在的程度,说不定他早就跳槽了吧?怎还会为了看看她这小小的业绩,特意过来看看呢?   电话两头,都沉默了。   “我在和合作商用餐,那,我先挂了。”首先打破沉默的,仍旧是谭逸。   温娇娇点点头,她不想出声,可却发现自己是拿着电话,只好嗯了一声。   就这样,电话挂断了。   温娇娇坐到了窗边,思绪不知是在想着什么,那升职的消息,竟也不能让她高兴起来。   这时,一个陌生电话打了进来,是邺城的区号,温娇娇心下有种不大好的预感,可是想了下,还是接通了,“喂,你好。”   “是温小姐么?”电话那边,是比较干脆的女人的声音,这声音饱经沧桑,一听便是经过了历练才有的低沉。   “我是,请问你是?”虽然这么问着,可是温娇娇心里却对这把声音的主人,有了个猜测。   “我是宋美英,我是江慎的母亲。”   果然……温娇娇整个人都紧绷起来,从未有过的紧张,“伯母您好!”   宋美英声音并没有过多的起伏,听得出来,她是那种对温娇娇这号人并不感冒但又必须去应付的态度,“温小姐,我下午的飞机去秦江,请你下午四点和我见面,我会把地址用短讯发给你。”   并没有商量的余地,宋美英也没有给温娇娇赴约,或者不赴约的选择,只是用生硬的语气向她下达了一项命令。   温娇娇应了下来,“好的,伯母,我一定会准时到的。”   “我不想江慎知道我来秦江的事情,希望你知道怎么做。”宋美英想了下,道。   沉默了下,温娇娇道:“我不会告诉他,请您放心。”   看来,所谓的摊牌要来了。温娇娇眉心凝重,她总以为这种桥段不过是电视剧或者小说里面老套的情节,现在竟不想,自己竟也会碰到这样狗血的剧情?   这时江慎发来了短讯,说下午忙,晚上再过来接她去吃饭。温娇娇心想正好不用撒谎骗他了,便回复了个笑脸过去。   看向窗外,那阴云遍布的天,终于下起了雨。   ——   车上,云清梨触着车窗,那雨滴隔着玻璃,打在了她的指尖,“啊!下雨了。”   是啊,本是阴霾的天下起了豆大的雨,空气中的尘埃也被冲刷干净,难得的清新。街上的行人纷纷鸟兽散,偌大的城市,街道上突然变空了,只留着马路上,依旧川流不息的车流。   一旁的卓灜,却没有回复自己的话,手里还在点触着手机屏幕,似乎一直在接收着什么讯息。总是觉得,他有些事情在瞒着自己……云清梨转头的时候,卓灜已经将手机屏幕锁了,嘴角懒懒的笑意,“是啊,下雨了。”   云清梨默默的看着他被锁了的屏幕,他既然不想自己看,那她也只好转过头去,接着看着窗外。   卓灜见到她略微失落的模样,便伸臂揽住了她的肩,“对不起,是船务的事情,临时多了几个合作案,我在看合同。”   “我知道。”云清梨微微一笑,转头继续看着窗外。   待卓灜部署好保全的人手,这时车已经驶到了云家庄园的家路,骤雨初歇,他见到云清梨靠在窗旁看着雨滴认真的模样,不由得又将她拉入了怀中。云清梨回转过头,“要不然我们下去走走?难得秦江有这么好的空气。”   沉吟了一下,卓灜点点头,对在前座的尹远道:“停车吧,我们走过去。”   “可是,卓少——”尹远知道现下是最高戒备,虽然人手已经部署好了,但是难免有玩意的因素发生,还是及早进到室内,才有保障啊。   不过卓灜的吩咐,他也不敢忤逆,只是立刻从后备箱内拿出了两把雨伞,“卓少,我们会在周围的。”   卓灜点点头,便和云清梨一前一后的下了车。   其实云清梨也注意到了,四周的黑衣型男比之前多要多,单是这次出门,就带了五辆车,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总觉得应该不是什么好事。   “卓灜,到底是什么事?”云清梨看着跟在他们身后的五辆车,不紧不慢,根本不敢离开二人五十米的距离,似乎一直都是在保卫着什么。   他知道瞒不过她,但是在没有揪出幕后黑手之前,他还不想让她害怕,“是有一些事情,但应该马上会处理好,这几天就和我在一起就可以了。”   云清梨沉吟片刻,想到了昨天夜里收到的纸盒,“和昨晚收到那个盒子有关?”   她何其聪慧,若他现在否认,只会增加她对他的不信任,卓灜点点头,眼中那懒色已然消失,而是郑重其事道:“梨儿,等事情都结束之后,我会将一切告诉你,但是现在,你先不要问好么,我不想对你说谎。”   云清梨蹙蹙眉,“好。我不问,但你一定要保证你自己的安全。”   上次出海那般千钧一发的情形,云清梨已经有所接触。卓家这样的大家族,依然不是云家这等普通豪门可以比拟的,其中的诡谲多变,简直就像是没有硝烟的战场。   两人走到了云宅,这段路算是有惊无险,毕竟是云家的家路,云家自设了私人保镖在周围巡逻,已然是密不透风的,若有人能在这个时候偷袭,真是有通天的本领了。   回到了云家,云镇正与卓航、龙凌心二人讨论婚宴,蔡敏芝也在一旁,装模作样的好心出意见,可龙凌心正眼都不瞧她,也让蔡敏芝实在是噎得不行。可偏偏,龙凌心是卓家的媳妇,而且手上还有龙氏这么大一个公司,蔡敏芝难免要看她脸色。   倒是云菱梦,似是早就预料到这情形,一人在房间内,并没打算出来掺和。   见到云清梨和卓灜回来,两人衣服上都有些飘落的雨滴,龙凌心瞧着,便问道:“怎么了,尹远他们是伞都忘记带了,怎么让你们淋雨了?”   云清梨与卓灜一一叫过大厅内的人,云清梨才答道:“带伞了,是我想在雨里走走呢,这水只是飘了些雨。”   龙凌心听云清梨这么说,才放心下来,又拿着几张照片站了起来,“梨梨,你快过来看看,妈妈选了好几套婚纱,你看看哪套你喜欢?”   看到婚纱,云清梨便向卓灜看去,他点点头,示意没关系,让她过去看婚纱。云镇听了龙凌心这声“妈妈”,似是触到了他心底一个不为人知的角落,若是馨儿还在,她也能替梨梨选婚纱的吧?   “梨梨,你看这套鱼尾的,妈妈觉得你穿这个肯定好看!”龙凌心手里好几套备选方案,想着云清梨如果不喜欢,她马上说另外一个。   谁知,云清梨点点头,“挺好的。妈,这些你们决定就行了。”   “梨梨,怎么了?是淋雨不舒服吗?”云镇见到云清梨这样无精打采的样子,有些担心的问道。   见云镇这样关心,蔡敏芝何其不知这个时候应该向云清梨示好呢?好不容易将云清梨从云家赶了出去,竟是让她用这样高的姿态凯旋而归,让她心里怎么能不恨得牙痒痒,但蔡敏芝能将本性在云镇面前隐藏这么多年,她也是有她的聪明之处,就是知道见风使舵,察言观色,她温和一笑,似是关心道:“哎呀,清梨,着凉了吗?我让李妈去给你熬姜汤吧,这女人身子可是最要紧的,不能着冷啊!”   蔡敏芝这假惺惺的样子,云清梨怎能不知,抬眸见着蔡敏芝,冷冷道:“不用了。”   臭丫头,什么东西,给我摆脸子!蔡敏芝吃瘪,可又不能发作,却是站起身来,“什么不用啊,身子重要,敏姨给你去煮姜茶啊!”   说着,也不等云清梨说什么,就往厨房的方向去了。   趁着云清梨看婚纱的空当,卓灜和卓航两人不露声色的到了另一侧。卓航见到卓灜眉心紧蹙,卓航知道卓灜卓绝的心智,已经很多年,没有可以让他皱眉的事情了,看来真是发生了什么棘手之事。   “怎么了,发生什么?”卓航压低声音问道。   卓灜并不打算瞒卓航,因为接下来的实情需要他知情,“我收到一把手枪和梨儿的照片。你们先回邺城吧。”   卓航听了,竟然这么快就有人盯上清梨了,而且还是这么严重的威胁,心里也不禁捏了把冷汗,也难怪他儿子会担心!卓航点点头,“也好,我和你妈先回去,这样也不至于你还要分人力出来保护我们。”   这正是卓灜的意思。虽然他已经将所有人马都调来了秦江,但是这里毕竟不是邺城,不是卓家的地盘,要办什么事,也不像在邺城那么畅通无阻。而现在又不能带云清梨回邺城去,因为这时候回去,只会增加她的危险。   现在,只能等薛家、魏家和尉迟甯那边的消息了。   ------题外话------   起床晚了,没码多少,将就看吧!   开个活动~庆祝一下春节   人在国外,也没法送啥福利,就打算给大家写个明信片好了   1、在1月29日以前,级别达到秀才的读者,均可   2、选出三个极品长评(风格不限,风骚满满滴,基情洋溢滴,抽风卖萌滴,来者不拒)   欢迎大家参加活动~   么么哒   第四十二章   现在,只能等薛家、魏家和尉迟甯那边的消息了。   ——   这时尹远的电话打了过来,“卓少,尉迟甯现在在秦江,说要与你见面。”   尉迟甯?卓灜眉心蹙了蹙,“好,我知道了!”   “是有新的进展了?”卓航等卓灜接完电话,问道。   卓灜敛了敛眸子,“现在还不知道,但我要出去一趟。”   “好,你去吧,我们在云家等你回来。”卓航点点头,拍了拍卓灜的肩膀,“一切小心。”   说完,两人走回了大厅,卓灜找了个借口说卓氏有些事情处理,出去一趟再回来。两人虽都是平常的表情,可龙凌心却总觉得有异,毕竟,一个是她丈夫,一个是儿子,她怎么可能看不出他们表情中细微的变化。   卓航坐到了龙凌心的身边,轻轻的握了握她的手,示意她不要担心。   “梨儿,那我先出去一趟,在这期间,哪里也不要去,知道么?”卓灜走到了云清梨身边,轻轻抚了抚她的脸颊。   云清梨虽不知道发生什么,可见他这样小心,便知道发生的事情肯定不容易解决,可她也不想让他为她分心,便莞尔一笑,“嗯,那你快去快回吧,等你回来挑戒指。”   卓灜拉住了云清梨的手,慵懒的眸子微微闪动,便在她额头轻吻一下,嘴角扬起一丝笑意,“好。”   言毕,起身大步流星便出去了。   尹远已在门外等候,“卓少,尉迟甯说知道那把枪从哪里来的,不过要见了你才说。”   ——   自上次被云清梨从卓公馆赶出来之后,姚小雨便骗方玲说回学校去了,实则是去找她姐妹淘杜慧欣了,自此便和杜慧欣那个痘痘男表哥混在了一起。其实姚小雨一开始也是看不上痘痘男的,可杜慧欣在旁边一个劲撺掇,后来一次姚小雨喝醉了,就被痘痘男带去开房了,完事后痘痘男给了姚小雨一张信用卡,还给租了一套不大不小的公寓,姚小雨就跟了痘痘男。痘痘男隔三差五就到公寓和姚小雨厮混,被姚小雨那丰满的身体迷得五迷三道的,可即便如此,玩久了,难免就腻了,好些天也不找姚小雨了,信用卡的副卡也被停了。   姚小雨一着急,就找上杜慧欣了,谁知刚去杜慧欣租的房子,就发现杜慧欣和痘痘男**横陈,厮混在一起。见了姚小雨,杜慧欣还大喇喇的,不遮不掩。   “你!你不说他是你哥么,你怎么可以!你个贱人,我要杀了你!”姚小雨气得全身发抖,发疯冲过去就想打杜慧欣。   谁知痘痘男一跃而起,一脚就把姚小雨踹翻在地,“你他妈才是个贱人,本少爱玩谁玩谁,不要以为我睡过你了,你就算什么东西!”   姚小雨小腹剧烈抽动着,痛得冷汗直流,嘴唇发白抖动着,“里昂,你不说你是爱我的么,你会娶我?”   杜慧欣一听,扑哧一下就笑了出来,“干哥,你对这小**说这个了?这小**赖上你了,看你怎么办!”   “哼,谁让她蠢呢,这种话也信!这贱人不但贱,而且够蠢,要不本少怎么一下就玩腻了?”痘痘男轻轻将杜慧欣那光滑的身体搂到了怀里,“还是干妹妹你懂事,哥哥就喜欢你。”   姚小雨从前在卓公馆的时候,凭着自己年轻的身体和自以为高明的算计手段,做出过很多过分的事情。可是她和杜慧欣不同,她毕竟是个大学生,而杜慧欣高中毕业就入社会上了,游走在多个男人间,早就丧失了高中时候那种童真。友情?对于杜慧欣而言,不过是可以拿来出卖的筹码。   到了现在,姚小雨才恍然大悟,那一夜自己**于痘痘男,都是与杜慧欣串通好的……。而这一切,都是那个云清梨!姚小雨指尖不断地颤抖着,都是云清梨的错!如果那天她和她妈没有被赶出卓公馆,那也不会被杜慧欣叫去金殿,也不会认识痘痘男,更不会被痘痘男玩弄……   猛然,姚小雨只觉得自己小腹一阵剧痛,杜慧欣朝她看来,本是攀爬在痘痘男身上的身体吓得往后退了几步,“呀,出血了,这是怎么回事?”   自从姚小雨跟了痘痘男,一直以来都没有采取过安全措施,痘痘男自然是贪图享受,还骗姚小雨说要是真怀上了就娶她,姚小雨也信以为真,也没有吃过避孕药,而且她经期也不稳定,这个时候怀孕不到两个月,肚子里的孩子竟是被痘痘男生生踹得流产了。   姚小雨向自己身下一摸,满手都是稠腻的殷红,她脸色吓得发白,可眼中的恨意却更加明显了,云清梨!我要杀了你,你个贱人,把我害得这么惨!   痘痘男见到姚小雨晕了过去,又是那样多血,吓得也是魂不附体,还是杜慧欣冷静,让痘痘男穿了衣服先走,这里她来应付。待痘痘男离开,杜慧欣就去楼下的公用电话匿名打了120,将她租的房子地址告诉了医院。   医院把姚小雨带去急诊,命算是救回来了,可孩子肯定是没保住。而且姚小雨没了痘痘男,身上也没什么钱,连住院的床费都付不起,刚刚止血了完了,就被医院请了出去。她还想回痘痘男给她租的房子,谁知门锁早就换了。   姚小雨狠狠的砸了几下门,却是惊动了物业管理,几个保安把她拖着扔出了小区。此时的姚小雨,简直就像是一条丧家犬。   曾经的她,年轻,漂亮,身体诱人,她甚至自信的认为,自己可以配得起卓少。可现在呢……姚小雨愤懑的握住了拳头,都是云清梨,都是云清梨!我一定要让云清梨那个女人,遭受我今天所承受的痛苦!   看着眼前的夜总会,几个妈妈桑正在迎来送往,姚小雨握了握拳,走了过去,“雯姐,你们这里,还缺人么?”   那被唤作雯姐的妖冶中年女人挑眉,抽着烟喷出一口气来,冷笑一声,“哟,这不是里昂哥的新欢么,怎么?里昂哥给的零花钱不够花了?”   从前痘痘男也带姚小雨来过这里寻欢作乐,可姚小雨毕竟不是杜慧欣那样放荡,便直言不讳的骂了几个小姐,后来还动手打了她们,那几个小姐,就是雯姐手下的人。那时候痘痘男才刚刚把她骗到手,所以事事也就顺着她,雯姐顾着逗逗男是金主,所以那事也忍了下来。   至于姚小雨被痘痘男抛弃的事,不用雯姐去打探,见着痘痘男身边有了新的女人,便知道痘痘男抛弃了姚小雨。而现在,姚小雨居然还敢到她面前来,想起姚小雨之前口口声声骂那些小姐们贱人,雯姐心中冷笑一声,“怎么,姚小雨你上赶着来做贱人了?”   姚小雨皱紧了眉,刚准备生气,可是一想现在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也没脸回去找她妈,也不敢回学校去了。自己又无一技之长,难不成真的饿死街头么?   “雯姐,以前是我脾气不好,你大人有大量。我,我也是走投无路了,要不也不会来这里的。”姚小雨握紧了拳头,她姿态降得很低,从前那些自认为高人一等的傲气就好像被痘痘男一脚踹没了。   “哼,你以为,我这里是谁都可以来的?”雯姐抬着下颔,朝着姚小雨喷出一口烟,“你也不看看这照片。这里是夜浓,全邺城最大的夜总会。姚小雨,我告诉你,不是你想犯贱就能当贱人的,回去照照镜子,被人玩剩下的,也敢跑我雯姐这里来,真当我这里是孤儿收容所。快滚,不滚的话,我让人打断你的腿。”   姚小雨被雯姐一口浓烟喷得咳嗽了好几声,踉跄着退了几步,眼泪忍不住又落了下来。   居然,连坐台小姐也做不了么?姚小雨怕雯姐真的叫人打她,便只好灰溜溜的走了。却突然,有辆小车停到了她身旁。   姚小雨转头看去,发现是痘痘男的一个酒肉朋友,“小雨啊,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去哪里,要不我带你一程?”   从前她和痘痘男在一起的时候,这个男的就想要揩油,只不过顾忌痘痘男。姚小雨从前当然看不上这男的,痘痘男虽不比卓灜,脸上还有些脓包,但五官尚在,身材也算不错的,可这男的,个子比姚小雨还要矮,长得精瘦精瘦的,脸就和个瘦皮猴一样,还留着两措猥琐的小胡子,怎么看怎么恶心。可是现在,姚小雨这种情况,也没法子挑三拣四了,赶紧扯出个笑容,还故意把身子伏了下去,露出了她那浑圆的乳沟,“大治哥啊,好久不见了!”   看到姚小雨那呼之欲出的柔软,王大治吞了吞口水,他早就想上这小**了,这是好不容易等到里昂玩腻了!赶紧嘿嘿一笑,“小雨啊,外面冷,上车来!”   姚小雨扭着身体就上了王大治的车,在开车的过程中,王大治试探着摸着姚小雨的大腿,姚小雨皱了皱眉,但却是默许了。后来两人开到荒郊野外,王大治就在车上要了姚小雨。   姚小雨刚刚流产,根本没心思那什么,但想到未来的日子,便是虚情假意的配合着他呻吟着……。   别看王大治人瘦的和个猴子一样,对于那件事情到是精力旺盛,当夜要了姚小雨好几次。姚小雨看到王大治那张脸,就犯干呕,最后只得闭上了眼睛。   “小雨啊,你身材真好啊!”完事后,王大治就在车上揉搓着姚小雨胸前的柔软,晓得十分猥琐。   姚小雨则是顺势,趴到了王大治的胸口,“大治哥,你好厉害啊,好会玩!”   这话,就是从前和痘痘男,姚小雨也没说过。姚小雨虽然风骚,可是骨子里本身比较保守,和痘痘男一起的时候,连比较额外的姿势都不肯用,现在,去栖身了王大治……这是姚小雨万万没想到的。   “大治哥,人家都给了你,就是你的人了,你以后……”姚小雨咬了咬唇,水汪汪的眼睛里似乎有了泪花,“可要好好疼人家啊!”   哪个男人不喜欢看女人这娇滴滴的模样,王大治更是吃姚小雨这套,否则也不会虎视眈眈这样久,逗逗男甩了姚小雨,他就马上凑了上来。   “哥哥会好好疼你的,嗯?”说着,那双手又向姚小雨的下体探了去。   从未有过这般恶心作呕的感觉,姚小雨默默的闭上了眼睛,云清梨,我受过的一切屈辱,都是拜你所赐……我一定要你付出代价!   ——   正是在挑着婚纱,管家孙冠进来了,身后跟的人是徐殷。云清梨抬头,便发现徐殷眼镜下的双眸冷冷的盯着自己,不由得打了个冷战,可卓灜才刚走不久……   “徐殷来了,找菱梦的么?她在楼上。”云镇看着徐殷,他是人逢喜事精神爽,所以难得的脸上有了笑。   “谢谢伯父。”徐殷俨然已经收敛了眸底的冰冷,温文儒雅的微微一笑,“我知道清梨的婚事在即,正好我朋友手上代理了几个国外的珠宝品牌,所以带了一些款式过来想着清梨也许喜欢。”   说着,徐殷已经走到了云清梨的身边,可云清梨却突然站了起来,向一旁的云镇道:“爸,我有些累了,我上楼休息一下。”   “看来真是淋雨着凉了!”龙凌心握了握清梨的手,“瞧,这手冰冷的。”   “那快上去休息吧,这里我们来就是了,等下吃饭我让李妈叫你。”云镇点点头,示意云清梨上去。   徐殷见着,盯着云清梨离去的背影,又回转过头来,看向了云镇,“伯父,你们先看着,我上去找菱梦了!”   “好,去吧。”云镇并不知道徐殷和云清梨之前的关系,那时候云清梨净身出户的时候,也不曾提起,加上蔡敏芝和云菱梦也是刻意隐瞒,所以云镇只当徐殷一直就和云菱梦在一起的。   而龙凌心和卓航自然更不会知道。   所以见到徐殷随着云清梨上楼去了,便也没有多想。   云清梨感觉到了徐殷跟在自己身后,便加快了回房的步子,就在她关上房门的一瞬间,房门却被人用手抵住了,徐殷站在门口,冷冷的睨着她。   就在云清梨还在慌张的时候,徐殷已经进了卧室,云清梨想要大叫,他便捂住了她的嘴,一把把她抵在了门上,压低着声音,警告道:“别叫!你把楼下的人都叫来了,是不是想让他们知道,你在没认识卓灜之前,是多么爱我爱到疯狂?”   确实,她从未和卓灜或者任何人提过和徐殷的事情,她和徐殷,无论是徐殷的刻意,还是她的刻意,两人虽然相爱,可却都在试图隐瞒,这段地下恋,除了温娇娇这样的挚友,几乎无人知道。四年,居然没有人知道他们两个人在一起。   而讽刺的是,当她在和卓灜有所交集的时候,她甚至没有爱上他的时候,他们两个人的婚讯就已经满城皆知。   这也许都是命运的安排吧?   云清梨眸里全是惶恐,压低声音道:“徐殷!你想干什么!你是不是疯了?”   “我是疯了!云清梨,我为你疯了!”徐殷那双眼镜下的眼满是愤怒的疯狂,他紧紧的压制着她的身体,“我那么爱你,你怎么可以嫁给其他的男人?!”   “那么爱我?徐殷,你忘了吗?先和云菱梦订婚的人,是你!”云清梨眼底一丝嘲讽,嘴角竟是轻蔑的笑意。   “我说过,那是权宜之计。你可以先去国外念书,到我把一切安排妥当了,我会接你回来!”徐殷却是一声低吼,“你为什么不听我的?”   听到徐殷这种自说自话的自以为是,云清梨只觉得可笑,她只是静静道:“徐殷,你松开我,卓灜马上就要回来了,我不想让他看到你在我房间里。”   “卓灜?”徐殷嘴角一丝冷笑,“你难道真的爱他么?嫁给他,还不是为了报复我?好,云清梨,你报复到我了,你勾起了我的嫉妒心了,但适可而止吧!”   “报复你?”云清梨撇过头去,轻笑一声,又转过头来,“徐殷,你不值得我这样做。”   “我有我的计划,你为什么不听我的话呢?”徐殷却好似根本没有听到云清梨的话,只是紧紧地将她抵在门上,“我的心里只有你,清梨,我从始至终只爱你一个,难道你不知道,你感觉不到么?你还记得我们认识的第一年初雪么,那是秦江十年来的第一次雪,我记得,你说你想去一个冬日可以飘雪的城市,我那时答应你,将来,一定会带你去那样的城市,我们在小湖边有栋房子,冬天飘雪的时候,就在湖边,看着雪花静静落下……清梨,你都忘记了么?”   徐殷的这番表白,是她与他在一起第一年初雪的时候,他送了她飘雪的音乐盒,那个音乐盒,现在还在云宅内云清梨的卧室里。云清梨没有想到,她还会记得那年冬天说过的话,心中那被深埋的记忆,被徐殷的话挖掘出来,四年前的那个冬天,他吻了她,并且许诺了她未来。   被那温柔的记忆包裹着,云清梨眼下有些失神,可徐殷突然吻上了她的唇,那湿吻让云清梨猛然清醒过来,一把推开了徐殷。   “清梨?”徐殷不置信的见着她推开自己,眼中闪烁着失落的神情。   “徐殷,无论以前怎样,我们两个已经回不去了。你出去吧,我不会把今天的时候,告诉云菱梦。”云清梨转过了身,走到了窗旁。   “为什么回不去?”徐殷一把将她拉着转过身来,“不过短短的三个月,难道你已经不爱我了?”   见着他那疯狂的举动,云清梨蹙了蹙眉,长久以来,她都没有再想气这个问题,可是徐殷问的时候,她心中竟是有了很清晰的答案,“是。我已经不爱你了。”   “……不可能!”徐殷压低声音咆哮了一声,紧紧的拉住了她的双手,“你不可能不爱我!是不是卓灜?你是不是因为卓家的威胁才不敢离开卓灜?我会帮你的,只要我坐上礌石的总裁,一切都可以解决的!”   “徐殷…徐殷你冷静一点,卓家并没有任何威胁我,我没有离开卓灜,是因为我不想离开他。”云清梨见他如此疯狂,可她现下,内心却十分平静,若非又徐殷这样苦苦相逼,那她也不会如此清晰的认识到她的内心,她和卓灜的订婚,确实是出于无奈,更有种为了逃避现实的意味。可是,在英国杜克公爵的游轮上,那场婚礼,她却是心甘情愿的说“我愿意”,她是因为真的爱上了卓灜,才愿意嫁给他,无论那场婚礼是真是假,她的内心,似乎已经被卓灜占据,已经容不下任何其他的人,徐殷也不行。   听到云清梨的话,徐殷立刻摇头,“我不信!清梨,我不信!你们才认识三个月啊,你怎么可能……清梨,你是爱我的,你只是没有认识到你的心而已。不要再逃避了,清梨,你是爱我的,我也是爱你的!”   “徐殷,没有认识到真实情况的人是你。”云清梨开始有些同情徐殷了,四年与他的交往,虽说最后的结果是分道扬镳,但是那四年,两人都是付出真心,只为彼此。可现在,她走出来了,他却还陷落在回忆中。   只是,这分道扬镳的结果,也是他一手造成的,不是么?   徐殷摇着头,倒退了两步,似乎是受了很大的挫折,可突然却一把抱住了云清梨,“我不管,清梨,你是我的!只能是我的!”   “你放开徐殷!”云清梨挣扎着,却根本动弹不得。   这时,门外突然有人敲门,“清梨啊,敏姨给你熬了姜茶,你喝一点吧,好吗?”   听到蔡敏芝的声音,徐殷的身体都僵住了,云清梨瞪着徐殷,“你松开我吧,我不会把今天的事情说出去!”   蔡敏芝的突然介入,就像是一盆冷水浇在徐殷身上,他整个人突然就冷静了下来。自己到底是在做什么……如若是云镇知道了这件事情,自己礌石总裁的位置那将是失之交臂,自己长久的计划也是付诸一炬…。可他见到云清梨和卓灜那么恩爱的时候,就是忍不住,即便知道自己的计划,还是忍不住想要来见她!   徐殷松开了云清梨,点点头。   云清梨拉了拉自己的衣服,整理了下头发,走到了门口,一下将房门拉开了,这让徐殷心下一惊,蔡敏芝见到徐殷在云清梨房间内,也是一惊。   “徐殷,你怎么在她房间…”蔡敏芝看着徐殷,不解道。   徐殷看向了云清梨,她不是说不会将今天的事情说出去么?难道是骗他?   “姜茶就不必了,还是把徐先生带去云菱梦的房间吧,他似乎走错地方了。”云清梨说着,看向了站在原地错愕的徐殷。   确实,她说过不会把今天的事情说出去,她确实也没有说出来。但至于蔡敏芝要怎么想,那便是徐殷自己的事情了!若不让蔡敏芝见到徐殷在自己房中,徐殷是断然不会离开的,而她也绝不可能留徐殷在自己房里。   她居然会耍手段了!徐殷怔了怔,看着神情淡然的云清梨,不由得冷笑一声,“云清梨,你真的变了。”   “徐先生,请吧。”云清梨没有理会错愕的蔡敏芝,也没有因为徐殷的话有过多的表情,只是拉着门,待徐殷出去。   徐殷冷哼一声,快步走了出去,蔡敏芝也跟着徐殷身后,追问着发生了什么。   云清梨默默把门关上了,刚刚还是冷静如常的表情,可是云清梨低头,就看了自己颤抖的双手。   ——   徐殷被蔡敏芝追问得不耐烦,停下脚步来,转身,冷声道:“你如果想要把今天的事情闹大就继续跟着我。但我提醒你一句,菱梦已经是我的人了,你想要她身败名裂么?”   蔡敏芝一怔,停在原地,张了张嘴,竟然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是啊,梦梦已经和徐殷订婚了,今天的事情若是闹得云镇也知道,肯定是大发雷霆的要解除婚约,到时候梦梦的名声可就不好了……蔡敏芝虽然希望云菱梦离开徐殷,但是却是在骑驴找马的基础上。若是名声没保住,徐殷也没了,那可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在这之前,徐殷一直是那般温和礼貌的对待着她,蔡敏芝便真以为徐殷就是如此,却不想,他会有这么工于心计而冷酷的一面,不由得心生畏惧,一时半会儿也说不出半句话来。   见蔡敏芝不再说话,徐殷转身便去了云菱梦的房间。   这时云菱梦正在床上躺着,她因为这段日子身子疲乏,所以也容易犯困,大多时候都是在床上躺着。听到有人进来,云菱梦便转过了身去。只见徐殷一脸冰寒,把外套脱下,解开了领带。   “殷?你怎么来了?”云菱梦不解,他怎么来之前也没和自己打电话呢?   云菱梦正说着话,徐殷便吻在了她的唇上,一把脱下了她身上的睡裙,扯下了她的底裤,而手上也是急不可耐的脱下了自己裤子。   “徐殷,不要,妈等下看见了…”云菱梦多是在徐殷的住处和他这样亲密,在云宅,她还要保持自己乖乖女的形象,不能让云镇知道她婚前和男人做这种事情。   而徐殷对云菱梦的身体也一直是不冷不热的,每次若不是云菱梦积极所能的勾引他,他是极少碰她的。而这次,他却像是着了魔一样,竟是发狂一般想要她的身体,只是他的动作没有丝毫的怜香惜玉,只是粗鲁的,表现着最原始的**。   徐殷脱下裤子之后,硬挺一下身体,就进入了云菱梦,那种干涩的撕痛感,云菱梦只觉背后一身冷汗,可她又不敢叫出声来,只是咬住了手,痛得呻吟一声。   随着徐殷的律动越来越快,云菱梦只觉他就像头野兽,丝毫没有任何快感,反倒是疼痛感不断地攀升着,就想要把她撕裂……她用手抵住了他的身体,不想再承受这种痛的感觉,他却是霸道的把她双手反扣,压在枕头上,又是霸道的侵占了她的身体。   最后徐殷瘫软在她身上,累了,便睡了过去。   云菱梦潸然落泪了,不知为何,这样一句话都没有的欢爱,竟让她觉得十分委屈,就像她只是他的泄欲工具一般。   ——   云清梨将门反锁之后,立刻给卓灜打了电话,谁知道电话拨了过去,竟是一把无比冰寒的声音回应了她。   她永远记得这个声音……   那个全身散发着嗜血味道,双眸和野兽一般的男人。   那把冰冷的匕首,从自己耳畔飞过去的时候,他那野兽之瞳冷静的看着她脸上的表情变化。而后在浩方的晚宴上,他故意去绊她,甚至出言威胁着她……   那个和野兽一样的男人的声音,即便是匆匆一面,她也绝不会忘!   尉迟甯。   第四十三章   “梨儿,怎么了?”卓灜接起电话,轻声问道。   其实尉迟甯那冷冽的声音,只是旁边的杂音,但云清梨却清楚的听到了…为什么卓灜会和尉迟甯在一起?他说出去办一点事情,就是去见尉迟甯么?尽量平复了一下心绪,摒除了自己心底的那丝惧怕,“哦,没什么。就是想问你,什么时候回来?”   “就快了。”卓灜听出她电话里面的不安,“发生什么了吗?”   云清梨沉默了一下,“没有。没事,那你忙完了回来。”   挂断电话,卓灜皱了皱眉,他知道她越说没事,越是有事。他转过身去,与坐在一旁的尉迟甯道:“今天就到这里吧,尉迟大少,谢谢你给我的信息。”   尉迟甯抬眸,野兽般的眸盯着正在打电话的卓灜,是那个女人?不得不说,之前他真是小瞧了她,没想到她居然能让卓家未来继承人这样在乎。   “不用,举手之劳。”尉迟甯接到卓灜的人的联络,说是询问伯莱塔枪的事情,他便嗅出了一些不寻常,派人一查,发现居然有人给卓灜送去了手枪和照片,直接把这位第一大家族继承人惹毛了,上天遁地的在揪人。   说起来,这件事情也不过是个乌龙事件,至于卓灜为什么一直查不到送枪的人,只因连他也没想到,这威胁他的人,连个头目都算不上,瘪三都不是……   尉迟甯这个顺手人情送出去,一是和卓家有了一些交情不是坏事,二者,是因为事情关系到云清梨,他倒不想见到云清梨这么早就被人杀了,那多了无生趣?   尹远走出来,把风衣递给了卓灜,“卓少,人已经抓到了,张峰也查到在去云南的火车上,打算怎么处置?”   卓灜慵懒的眸子已经彻底变成了冷冰,他轻轻地摸了摸自己手指的骨节,轻轻咬出了两个字,“留着。”   “是。”尹远退到了一侧,这次的事情,算是虚惊一场,连他们也没想到,这件事情,居然是卓公馆以前的佣人的女儿闹出来的。   姚小雨自跟了王大治之后,一心想的是怎么报复云清梨,而后又传来了她和卓灜在英国结婚的消息,心中越发的记恨。她如此悲惨,她却能和卓少结婚,到底为什么?!   因为这恨,姚小雨看到了云清梨和卓灜回秦江的报导,便跟着去了秦江。她被仇恨蒙蔽了双眼,大有种鱼死网破的心,正巧王大治有从美国回来的朋友,家里私藏了一把自己改装的伯莱塔,送给王大治做生日礼物的,姚小雨便花钱买通了那个张峰,让他把枪和照片送到卓灜的住处。   至于怎么避过人耳目送到卓灜的住处,张峰是姚小雨让人开车带进去的。卓灜的住处虽然保全系统比其他社区更加健全,但无非是普通的住宅区,车来送往,也不至于真的去盘查坐在车上的人。   只是没想到,这一切,居然都是个小小佣人的女儿惹出来的!   姚小雨被尹远的人带着抓到,开始还在叫嚣,后来知道他们是卓灜的人之后,吓得双腿一软,瘫倒在地,一个劲的嘟囔着,“怎么会这样,卓少怎么会知道?”   回到云宅,听得龙凌心说云清梨身体不舒服,在楼上休息,卓灜便上了楼去,却发现门是反锁的,不由得蹙了蹙眉。   因为知道她可能在睡觉,卓灜不想吵醒她,便让佣人拿来了房门的钥匙。进去,见到那柔软的人正卷着软被,蜷成一团在床上。   他便放轻了脚步,慢慢走到了床边,刚刚将手放到她身上的时候,云清梨却似是受了很大的惊吓,一下便坐了起来,还大叫着“不要碰我”。   “梨儿,别怕,是我。”卓灜皱了皱眉,到底发生什么了?那个佣人的女儿明明已经抓到了,那她到底在怕什么?   云清梨抓了抓软被,便抱住了卓灜的脖子,靠在他的脖颈处,“你回来了。”   他揽住她,轻轻的抚着她的后背,“发什么什么了梨儿,告诉我。”   想到徐殷刚刚那种疯狂的举动,云清梨只觉心底发憷,可是如若将这件事告诉了卓灜,她是见识过卓灜凌厉的处事作风的,只怕徐殷会是灰飞烟灭也不为过。她心里虽然已经没有他了,但还不至于忍心看到他一败涂地。   “没有,卓灜,我只是想你了。”她紧紧的抱着他,就靠在他身上,柔声说道。   “怎么像个小孩子似的?我不过才走了两个小时而已。”卓灜嘴角一丝懒懒的笑意,眼底亦是温柔的眼波,轻轻揉着她的长发。   “不可以吗,两个小时就不能想你?那我以后都不想了!”她从他怀里出来,撅了撅嘴,倒真是像个小孩子了。   他轻笑一声,还真赌上气了,伸出手臂轻轻一揽,又把她抱入了怀里,“可以,我求之不得,还不行么?”   被他抱进怀里,云清梨却是不依不饶道:“谁要想你了,我骗你的。”   听她这么可爱的话,他在她耳畔吻了一下,“那我就喜欢你骗我。”   她眼波微微一流转,看向了他,认真道:“但我不喜欢你骗我。”   他都去见尉迟甯了,肯定不会是因为船务的事情。尉迟凝何等人物,当初江慎说起来,他是黑道迅速崛起的强势势力,杀人不眨眼,而云清梨也是亲自领略过他的冷酷无情。如果卓灜有事要去找他,那就说明,这件事肯定不是一般的棘手。   “我知道。”他伸手,握住了她的手,“梨儿,我知道。”   他知道她不喜欢他骗她,但是给他第二次机会,他还是会只字不提收到枪的事情。就像他从前说过的,他不会骗她。但若谎言可以保护她,他愿意为她说遍天底下的谎言,即便恨他,也在所不惜。   可姚小雨的事情算是完结了,卓灜便将这事从头到尾,每一个细节都解释给她听了,包括尉迟甯提供消息而抓到姚小雨的环节,也是一字不漏。   “竟然是她?”幕后黑手是姚小雨这件事令云清梨也是颇为惊讶,她只是知道老太太因为知道了什么很生气,让方玲离开卓公馆,却没想到姚小雨会如此记恨于她。   说起来,云清梨虽然掌掴姚小雨两次,但那也是在姚小雨三番两次挑衅的结果,但即便如此,云清梨根本没有将这个姚小雨记在心里。却没想到,姚小雨居然恨惨了她,还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其实有一事,卓灜确实是隐瞒了。那就是尹远带人抓到姚小雨的时候,她随身是带着一瓶浓硫酸,她是打算亲自将这浓硫酸泼到云清梨身上的。   卓灜简直不敢想象,如果真的没有抓到姚小雨,会发什么样的事情。   云清梨敛了敛眼眸,想了下,道:“我想去见见她。”   “不行。”几乎是即时,卓灜便拒绝了她的提议,“剩下的事情我来办就行了。”   虽然很想问卓灜接下来会怎么办,但云清梨知道这件事情触及到了卓灜的威严,所以即便他是要严惩姚小雨,或者给她残酷的惩罚,都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她也绝不能求情。毕竟卓家这么大一个家族在那里,这次这么大的事情欺上头来,如果不立威,只怕以后会有更多类似的事情发生。   “好了,还想再睡一下,还是下去吃饭?”卓灜揉了揉她的长发,柔声问道。   “我下去吧。”现在卓灜回来了,想必徐殷不会在做什么,而且想到卓父卓母还在云家,自己这样一直在房间内,难免显得不尊重,想了下云清梨答道。   来到餐厅,徐殷和云菱梦也已经下来,云菱梦脸色不好,添了一些粉底依旧是可以看到她脸上多了些斑点。而蔡敏芝则是瞪了云清梨一眼,心中冷哼一声,真是天生的狐狸精,有了卓灜居然还来勾引徐殷,下贱!   可当云镇的目光看向蔡敏芝的时候,她却是笑容堆面,向云清梨问候道:“清梨啊,休息之后胃口好些了么?敏姨让厨房给你做了最爱吃的几道菜!”   云清梨一瞥桌上,果然是她素来喜欢的菜,她不想见蔡敏芝,可现下在卓灜父母面前,却不得不回她的话,否则也有伤云镇的颜面。可她还没说话,卓灜则是握住了她的手,“梨儿的手还是凉着的,尹远,让人去买个手炉吧,晚上回公寓的时候梨儿可以用。”   “今晚不在家中过夜?”云镇听了卓灜的话,便是问道。   “爸,梨儿的衣服都还在那边呢,一时忘记拿过来了,等明天早上,我们再过来陪您。”卓灜面不改色,平静答道。   其实云宅自然有云清梨的换洗衣物,毕竟这里是她家,只是卓灜这么说,云镇也听出了其中的意味,知道云清梨是因为蔡敏芝和云菱梦,不愿意留在云宅。听了后,云镇也不强留了,只是点点头,微微一笑,“好,好,新婚夫妻本就该独住的。”   龙凌心也是一笑,“可不是,如果生个蜜月宝宝,那可就最好了。”   龙凌心自然还在惦记着自己做邺城第一辣奶奶的事情。   听到龙凌心的话,所有人都向云清梨看去,只是各人的目光有所不同。   卓灜是调笑着,云镇和卓航他们是期待,而蔡敏芝和云菱梦是不屑,徐殷却是冷笑。   “云伯父,我也想说件事。”这时徐殷说话,他嘴角带着一丝温文儒雅的笑,只是这笑意却有些假。   云镇点点头,“什么事?”   “云伯父,我想和菱梦先去办理结婚手续,毕竟,我们的孩子出生,总该有个合法的身份。”徐殷不急不缓的说着,眼光,最后却是停留在了云清梨的身上,似乎,他想要捕捉云清梨眼眸深处那惊讶的颤动。   可是,她只是平静的就好像是一潭静水,连轻微的波澜也没有。   “孩子?!”蔡敏芝几乎是尖叫一声,她还打算让云菱梦骑驴找马,可现在怎么连徐殷的孩子都有了?这么一来,可不是自贬身价,就是现在不想和徐殷都不行了!   好在刚刚她没有将徐殷和云清梨的事情闹大,要不然她女儿真要身败名裂了。蔡敏芝倒抽一口凉气,竟是恨极了云菱梦不知洁身自好。   其实她也不是埋怨云菱梦不洁身自好,只是,她认为女人的第一次是一个筹码,应该给一个等价的人。而在现下,蔡敏芝眼中,卓灜才是一个等价的人。   云菱梦也是惊惶连连,她只是将怀孕的推测告诉了徐殷,想让他不要那么暴力的索取她的身体,却不想他会将这还没有定论的事情公布于众…。   云镇眉心紧蹙,沉默了许久,一张威严的脸上毫无笑意,显然,他对徐殷这种先斩后奏的作风,有所忌讳,“既然孩子都有了,那就快些办了手续,阿芝,婚礼的事情,你去操办吧。”   第四十四章   “云伯父,”徐殷却是接过了云镇的话,“婚礼的事情我会安排恰当的,我一定会给菱梦一个空前盛大的婚礼,以示我对她的爱意,也是我对我们的孩子的一个礼物。”   后半句话,徐殷说的时候,几乎是对云清梨说的,他要告诉云清梨,这一切本是属于你的,可你却拱手让给了云菱梦,云清梨,你会后悔的,后悔没有嫁给我!   云清梨被徐殷盯得不自在,可这样多人在场,她也无处可躲。不知为何,她现在除了一丝不自在,心里并没有任何的波澜,徐殷说出云菱梦怀孕的事情,对她来说,就像是在报纸上看到了一条别人的报导,于她,并没有太大的关联。   徐殷的话,虽然对云清梨没有起到任何作用,但云镇那铁青的表情倒是有所缓和,点了点头,“好,既是你们的婚礼,那就交由你自己操办吧。菱梦现在有孕在身,吃的东西让李妈注意安排,佣人也要小心,不要冲撞到菱梦。另外让孙冠安排个医生到家里来吧,也好随时帮菱梦检查身体。”   毕竟是他宠爱的女儿,虽然未婚先孕,但在云镇眼里,云菱梦一直都是乖巧的,所以还是悉心的安排了一切。蔡敏芝本以为云镇会勃然大怒,没想到这样厚待云菱梦,心里也是感到意外之喜,“对啊,梦梦,我明天带你去老中医那里瞧瞧,你身子比较弱,也调理调理。”   众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云菱梦身上,她咬了咬唇,乖巧的点点头,“谢谢爸妈。”   云镇点点头,“你现在怀孕,公司的事情就别管了,安心待产,知道吗?”   “知道了,爸。”其实云菱梦也不是做生意那块料,早就不想去云氏上班了,之前硬着头皮去,回来还惹了一肚子火,她是瞧着办公室那群人各个都不顺眼的,一群打工的,还总是叫她做事,算什么?   说着话,佣人已经布好了菜,云镇邀众人都坐下,待众人坐下,他又道:“今天亲家也在,清梨和菱梦都是婚事在即,我这个做父亲的,也必须有所表示。”   云镇看向了云清梨和云菱梦,威严的脸上多了一丝笑容,眼中也是慈爱,“我会将百分之十的云氏股份,转到她们两个的名下,作为我女儿出嫁的嫁妆。”   云氏和卓氏的情况不一样,云镇手中有的是云氏家族所有的股权,所以即便是让出了百分之二十的股权,他手中仍有百分之四十的股份,还是最大的股东,拥有裁决权。   但他既然能让出百分之二十的股份,那剩下的百分之四十也必定会在接下来的时间里面传到云清梨和云菱梦手中。徐殷一直在等的,就是云镇手中的股份,只是他没想到,他会均分给云菱梦和云清梨,他是以为云镇不看重云清梨,不会留股份给她。   听到股份出让,蔡敏芝是喜上眉梢,可是听到云清梨也会有百分之十的股权的时候,却又高兴不起来了,这么一来,是否后继的股份继承权,是否还是云清梨和梦梦均分呢?   “股份,我不要。”   正在众人各有所思的时候,云清梨平静的,淡然的说道:“我对财务和商业决策并不擅长,拿了这百分之十的股份也不能为云氏做什么。”   云氏股份的百分之十虽不比卓氏的股价,可是这百分之十依然不是小数目,即便是普通豪门之中,也是望尘莫及的。可是云清梨是一点都不想与云氏有任何交集的,因为骆馨的事情,她仍旧是记恨云镇,他给的股份,她怎会要?   这拒绝,就是连云镇也没想到的,他眉心紧蹙,沉声道:“清梨,你是我云镇的女儿,理应拥有云氏股份。这件事不要再说了,我已经决定好了。”   听到云镇话中态度坚决,云清梨不由得叹口气,也不好再说什么,卓灜倒是握住了她的手,轻声道:“你看你,手这么凉,下次让我陪你在雨里走,我再也不会答应的。”   那懒懒的眉梢凝着一丝宠溺的笑意,云清梨看得心头一暖,可表情可却是娇嗔的,呶呶嘴,“谁让你陪你,下次我自己走。”   “你忍心?”卓灜嘴角微微挑眉,眼中温柔的望着她。   那温柔的目光将云清梨都要融化了,只得小声道:“是你说不陪我的,怎么倒怪起我来了?”   虽不打算搭理蔡敏芝的话,但她的话难免让云清梨有些不自在,便赶紧将视线从卓灜身上转正。   这时佣人正端了刚刚做好的菜上来,是糖醋排骨,云清梨最喜欢的一道菜。可徐殷却对佣人使了给眼色,“把这糖醋排骨放菱梦这边吧,这是她最爱吃的。”   云菱梦因为长期节食,最不吃的就是油腻食物,这糖醋排骨是用油炸出来的,她更是碰都不敢碰,可徐殷却说她最爱吃的,可真是无从说起,“徐殷,我……”   云菱梦话还没说说完,就发现徐殷的目光一直锁定在他斜对面的云清梨身上,徐殷听到她说话,回过头去看了她一眼,夹了一块排骨放到她碗里,“你看你太瘦了,怀了我们的宝宝,可要多吃一点。”   看到碗里那块排骨的时候,云菱梦内心一阵作呕,转身就跑向了卫生间,一阵干呕。她现下怀孕,容易有孕吐反应,加上从前节食肠胃不好,更是看不得油腻的食物的。   她扶着盥洗台站起来,只觉刚刚那张呕吐感令她浑身无力,可她眼中,却是腾升起丝丝的恨意,云清梨,云清梨!我绝不会让你好过的,绝不会!   云菱梦因为恶心去了卫生间,徐殷却只是留在席间,嘴角一丝冷笑,眼中也是冰冷的笑意凝着云清梨。   云清梨轻轻叹口气,这情景没回云家之前她就想到过的,只是现下如此局促,也让她心悸压抑。一顿饭下来,好在卓航龙凌心会时不时和云镇调侃两句,倒也不见到太过尴尬。   晚上回去的时候,卓航、龙凌心和云清梨、卓灜一同坐一辆suv回去,车上,龙凌心想起云菱梦怀孕的事情来,便转过头向更后一排的卓灜道:“臭小子你可也努把力,看清梨妹妹,这还没结婚呢,宝宝都怀上了。你和梨梨可是都结婚了,还不抓紧?”   云清梨脸色微微一僵,其实龙凌心也是无心之失,她并不知道云菱梦和徐殷,还有云清梨的事情,只是想到宝宝的事情,便头脑发热,也没多想。   卓灜却是冷笑一声,“那是未婚先孕,不守妇道,怎么可以和我的梨儿相比。”   龙凌心听到卓灜的话,立刻知道自己失言了,她是长辈,说话居然这样失态,也有些不好意思,转过头去,卓航却是笑了一下,老婆居然被儿子教训了,你说他高兴不高兴?   “小灜,你妈的意思是说,你们在这方面也多努力,趁着年轻。”卓航揽过了龙凌心的肩膀,见她嘟着嘴,便立刻替她解围。   龙凌心听了卓航的话,立刻又转过头去了,“是啊,臭小子,我就是这个意思!你爸在你这年纪,你可都可以打酱油了。”   打酱油?云清梨听了龙凌心的话,心里忍不住想笑,脑补卓灜那小小英俊少年,拿了个酱油瓶子的样子…   卓灜挑了挑眉,云清梨却是一副憋笑的样子,他见她这么取笑,他乜着她,嘴角是玩味的笑意,“这也不是我一个人的事,妈,你还是多督促梨儿吧。”   这又关她什么事了?云清梨脸色悄然一红,手上捶了卓灜大腿一下,这种事情怎么可以和长辈说呢?   “切,我和梨梨说什么?”龙凌心却是甩了个白眼,“你这当老处男这么多年,是不是精子质量下降了,哪天到你爸医院去看看,省得都是白费劲。”   这儿子说话没底线,老妈说话就是没节操了。卓航是拉她都没拉住,嘴里跑火车一样就把这话说了出来。不过本来龙氏就是做药的,卓航又是医院院长,说起生殖这方面的事情,龙凌心也是不遮不掩的,并不觉得是个什么大事。   这“老处男”、“精子质量”和“白费劲”三个词儿,真是把云清梨雷得外焦里嫩的,终于没忍住扑哧一下笑了出来。   一旁的卓灜,脸色铁青,被老妈说性功能不行也就算了,她难道不知道,居然还笑?卓灜眼中闪过一丝愠怒,睨着云清梨,伸出臂弯搂着了云清梨,靠在她耳畔,咬着字道:“会让你后悔的。”   回到公寓,云清梨进门就逃,谁知被卓灜拦腰就抱了起来扛在肩上。   “卓灜,你做什么,你放我下来!”云清梨大惊失色,这大灰狼未免太记仇了吧,话又不是她说的,为什么现在要“虐待”她?   他把她放到床上,她刚要起身,就被他压了下去,一双慵懒的眸子蒙着一层邪魅的气息,嘴角噙着一丝坏笑,“不行,家里的交代你也听到了,我还得多努力才行。”   “我下次不笑了还不行么?”见着他那邪气十足的眼神,云清梨也有些害怕的向后躲了躲,手抵在他胸前,生怕他再靠近两分。其实除了笑,她什   么都没说啊……   “还想有下次?”卓灜身体,又向她逼迫了几分,大手揽住了她的腰肢,挑眉,“我要让他们下次都无话可说。”   “那…那要不然,下次再说?”云清梨实在是没话找话了,她知道他要是霸道起来,自己绝不是他的对手,来例假那一招被他识破之后,再也不能用了,她这是再没法子逃出魔掌了,所以想着做最后的挣扎。   “下次?”卓灜轻笑一声,手已经放到了她裙子的拉链上,“梨儿,你觉得你的男人,这么好打发?”   “我、我…。”云清梨支吾了两个字,可满脑子想的都是,当初自己笑什么笑,少笑一下会死么……下次就是打死她,她就是憋得出内伤,也绝对不笑了。   说了不到两个字,她的嘴就被一个霸道、缠绵的吻封住了。   月色旖旎,那静静的月光,洒在了屋内。   ——   婚事算是敲定下来,卓灜便带着云清梨回邺城去了,临行前,云清梨去见了温娇娇一次。   两人约定的地方是秦江最大的夜店煌奢,温娇娇说知道云清梨没来这种地方玩过,便说带她见见世面。   “这里的帅哥多的是呢,梨梨,要不要看看有没有比极品帅还帅的?”坐在吧台,温娇娇一身暴露性感的黑色裹胸小短裙,头发也是刻意的烫成了妩媚的大波浪,烈焰红唇的。   云清梨几时见过温娇娇如此性感的打扮,当下皱了皱眉。   见云清梨不答话,温娇娇却是咯咯一笑,“倒也是,怎么可能会有比极品帅还帅的男人呢!来,清梨,咱们叫酒喝!”   说着,对调酒师打了个响指,“两杯玛格丽特,一杯要双倍伏特加!”   “娇娇?”云清梨却是拉住了她的手,“是江慎的事情么?”   温娇娇那妩媚的笑意停在了脸上,僵硬了一下,又笑了起来,“出来玩说这些做什么,咱们是来喝酒的,其余的不说!”   “娇娇……”云清梨并不知道温娇娇去见过江慎母亲宋美英的事情,应该说,温娇娇没有向任何人提起这件事情。   “诶,清梨,你瞧!那里有个大帅帅!”温娇娇却根本不想和云清梨说什么,见到夜店门口走近一个黑色风衣身材高挑的男人,在急躁的音乐中便是向云清梨高呼一声,“哈哈,这男人好野,这帅得程度,和你家极品帅也差不多了!”   云清梨随意向温娇娇所说的男人看了过去,一看,便愣在那里了,浑身打了个冷战。   也不怪她害怕,来的人,只要知道这人的身份,都该害怕的。   那野性如同猛兽般嗜血,周身的冰寒之气足以让四周的气氛冰冻三尺,俊逸棱角分明的脸上内敛着无与伦比的冷傲。   是尉迟甯。   他怎么会在这里?领略过他的乖戾和冷酷,云清梨心底不禁升腾起惧意,“娇娇,要不然我们先走吧?”   “不行!”温娇娇挑眉,不乐意道:“走哪里去,清梨,咱们可是说好了出来玩的,你可不能放我鸽子!”   这时调酒师把酒递了过来,“那位先生说这两杯酒是他请的。”   说着,看向了吧台另一侧的一个白衬衣鸡冠头的男人。温娇娇红唇勾起一丝笑,举起酒杯,向那边的男人隔空敬酒,轻抿了一口。   云清梨叹口气,她见温娇娇如此反常,除了是江慎的事情,不能是别的了。虽然惧怕尉迟甯,但现在,因为担心温娇娇,只好硬着头皮坐下来陪着她。   温娇娇就是成心来买醉的,酒点了一杯又一杯,而她的酒量本来就深,怎么喝都没醉,倒是云清梨,已经醉眼朦胧,脸色绯红。   这时,两个男人走了过来,“美女,一起跳舞吧?”   这两个男人都是新潮的打扮,其中一个手上还戴着一块金表,如果不是富二代,也至少是个金领了。   温娇娇挑了挑眉,嘴角勾出一丝妩媚的笑,“好啊,姐姐现在力气多得是,就想找人陪我跳呢?”   说完,温娇娇从高脚椅上下来,就走进了舞池。那个戴金表的男人紧随其后,手顺势就打在了   温娇娇的细腰上。   “娇娇!”云清梨轻呼一声,无奈那舞池音乐声震耳欲馈,她的声音没有穿越半米,就埋没在了快节奏的音乐中。   另一个男人见同伴已经泡到妞儿了,也赶紧趁胜追击,向云清梨伸出手来,“美女,我们也去吧?”云清梨看一眼那男人的手,“对不起,我不会。”   从高脚椅上下来,云清梨赶紧向温娇娇那里走了去。搭讪男赶紧追在了云清梨身后,“没关系啊,不会哥哥教你!”   云清梨根本懒得搭理那个搭讪男,她心里记挂着温娇娇,可只见那个金表男在温娇娇耳畔说了说些什么,温娇娇居然跟着他向舞池另一侧去了。   这煌奢舞池中人山人海,仅是几步的距离,就阻隔开来温娇娇和云清梨,再走了几步,云清梨甚至看不到温娇娇的人影了。她心下一惊,怎么办?见娇娇今天的样子,肯定是因为江慎遇到了什么事,她是存心来买醉的,刚刚看她还清醒着,但那是酒劲儿还没上来,如果真的跟着那个金表男走了……   云清梨是惊出了一身冷汗,刚准备向温娇娇那里追过去,谁知手腕被人一拉,搭讪男居然想要将她拉进怀里去抱她。   可是怎也没想到,云清梨居然回身就是一个巴掌扇在了搭讪男的脸上,冷声喝道:“放开我!”   她心系温娇娇,却被这搭讪男缠住,心里无端端就腾升起一股怒火。   被云清梨这一巴掌,搭讪男居然被打懵了,他本也是见着温娇娇这么好勾搭,想着云清梨应该也是囊中之物,哪里知道她不但对人冷淡,现在居然还动手打人。搭讪男家中虽然不比云氏,但在个秦江也是个有头有脸的富二代耍公子,现下被云清梨当众掌掴,面子上怎么挂得住。   “臭女人,敢打本少?”搭讪男扬掌,眼看一巴掌就要扇下来了。   云清梨拧眉,可却没想要躲,谁知,搭讪男的手却被人掐住,身后的人提起他的手腕,向后一甩,搭讪男便向后跌去,扑倒在了地上。   搭讪男被甩开,便看到了那一身黑色风衣,周身冷酷如冰的人。云清梨打了个冷战,怎么还是遇到了他?   尉迟甯嘴角勾起一丝冷笑,没想到,又见面了。   搭讪男还想要起身,尉迟甯的手下凯文走过去,一脚踩在搭讪男的胸口,然后抬脚,一脚就踢在搭讪男的下巴处,搭讪男咬到舌头,痛得大吼一声,嘴角就流出了血来。   很快,搭讪男就被尉迟甯的手下带走了。   尉迟甯对凯文使了个眼色,凯文便走到云清梨身边,“云小姐,我们甯少请。”   尉迟甯根本没有给云清梨选择的权力,他的手下将云清梨围住,若是请不动,他们便是打算直接把她抗走。   云清梨想了下,还是跟着尉迟甯去了包厢。   包厢内不同于外面,是绝对隔音的。   尉迟甯靠在了沙发内,眼中冰冷而邪魅的目光一瞬不瞬的凝着云清梨,“每次见到你,你都不带盲棍,走路不怕摔倒么?”   他是还记得第一次相见的时候,她装瞎的事情?云清梨皱了皱眉,“我还要找我的朋友,尉迟大少,就不陪了。”   说着,云清梨就往门口走去。   可尉迟甯怎会轻易放她走,一群黑衣人就挡住了门口。   “尉迟甯,你到底要作甚?!”云清梨旋身,压低着声音喝道。   “哦,你知道我的名字?”尉迟甯起身,踱着步子走到了云清梨身前,侧了侧头,如野兽之瞳的眼中多了一丝玩味,“既是这样,你怎么还敢什么对我说话呢?”   听道尉迟甯的话,云清梨才意识到自己刚刚过于强硬的口气,她敛了下眼眸,“抱歉。但我着急找我的朋友,还请甯少让我离开。”   “这么说话就对了。”尉迟甯勾起嘴角,笑了一下,但仍旧没有让她走的意思,而是回到了座位,向云清梨抬了抬下颔,“过来陪我喝杯酒吧。”   第四十五章   说着,凯文对云清梨做了个请的姿势。云清梨蹙了蹙眉,现下是骑虎难下,敛了敛眸子,走到了尉迟甯身前,“是不是喝完酒,我就能走?”   尉迟甯勾起一丝笑意,昏暗的灯光下,他愈发的像一只蛰伏的野兽,“那就看你喝多少了。”   云清梨咽下口气,拿起桌上的酒就满了一杯,向尉迟甯举杯过去,“尉迟大少,这杯敬你。”   说完,仰起脖子喝掉。那烈酒入口,就产生了一种极其辛辣的味道,云清梨被呛得咳嗽几声,转过头去用手腕遮住了自己的咳嗽,又转过头来,即便是稍作调整,但因为酒太烈的原因,她眼中已经蒙了一层泪雾,“现在我能走了么?”   尉迟甯却是冷笑道:“都说酒过三巡,哪里敬酒只敬一杯?”   他这分明是想要灌醉自己…在见尉迟甯之前,她已经和温娇娇喝了不少,如果在这么喝下去,是必醉无疑了。云清梨凝了凝思绪,尽量镇定自己的心境,抬眸看向尉迟甯,莞尔一笑,“甯少这么让一个女人喝酒,不怕落了欺负妇孺的口实么?”   这话说得半真半假,有些玩笑意味在其中,却也是责问。云清梨笑意不减,缓缓道:“我与甯少并无过节,之前那次的冒犯,也是我无心之失,甯少是做大事的人,想必早就不和我计较了吧?”   尉迟甯挑眉,站起身来,走到了云清梨的身前,野性的眸中带着一丝冰寒的笑意,“我尉迟甯目中无人,你不必拿”道德“来压我,也无须用”做大事“的高帽来捧我。要想走,就把这瓶酒喝完。”   云清梨的笑容僵在脸上,心底竟是有股莫名的怒火,这人蛮不讲理真是天下第一!但云清梨知道,她还没这个本事来和尉迟甯硬碰硬,毕竟,对方的黑道背景是不可用常理来权衡的,她又笑道:“我如果把这瓶酒喝完了,我人就交代在这了,根本不可能去找我朋友了。甯少如果喜欢喝酒,不如我们约个时间,下次再喝?”   “你很爱和我商量?”尉迟甯侧了侧头,嘴角的笑意就好像是偷腥的猫一样,十分邪气,“还是你觉得,我是个很好说话的人?”   “甯少自然是通情达理之人,要不然也不足以服众。”云清梨接过尉迟甯的话,几乎是想也没想就说道。   听到云清梨的话,尉迟甯抬眸,那双野兽的眼眸就那么直直的盯着云清梨,“那是你对我的认识还不够。”   这尉迟甯的蛮不讲理,还真是密不透风,无论从哪个角度,都无法攻破。云清梨几乎是无奈了,突然脑中灵光一现,想到了之前在卓灜的电话中,听到过尉迟甯的声音,便拉了拉自己的衣摆,正色道:“我对甯少认识不够,不知道甯少对我丈夫的认识够不够?”   现在的唯一办法,也就是抬出卓灜了,希望尉迟甯能顾忌卓家,不再为难她了。   谁知,云清梨的话出来,却只是惹得尉迟甯脸上邪佞的笑意更浓,他对守在门口的凯文做了个手势,令他们去门外守着。   这包厢内,便只剩下尉迟甯和她二人,云清梨不禁向后躲了几分,“你要做什么?”   “你刚刚不是问,我对你夫家有没有认识?”尉迟甯见她退了几步,反倒是安然靠到了沙发内,把云清梨饮过的那只酒杯又满了一杯,“我倒是有些了解的,比如说——”   尉迟甯抬眸,把酒杯推了出来,不急不缓道:“假结婚。”   云清梨身子一震,整个人都有些发蒙,尉迟甯怎会知道假结婚的事情?   “就是不知,这件事情卓家老先生知道么?”尉迟甯看着云清梨那失神的表情,嘴角的笑就是有些快意,看向了他推出去的那杯酒,“现在可以喝酒了么?”   尉迟甯简直就像是个深不可测的恐怖深渊,你永远不知道他给你的恐惧什么时候才能终止。云清梨心中不自觉的发冷,轻轻握拳,“尉迟甯,你为什么要针对我?”   见云清梨不动脚步,尉迟甯端着酒杯就走了过去,静静的,就如一只野兽俯下身去,嗅着自己的垂死挣扎的猎物,“我说过,我不喜欢别人骗我。”   说着,尉迟甯情抿了一口杯中的酒,嘴角的笑意又恢复了嗜血的残忍。   云清梨仰头,借着酒劲,不甘示弱道:“我也说了,那只是无心之失,那张门房卡是酒店错给我的。再说我进入房门也什么都没看到…”   话还没说完,尉迟甯却突然扶住了她的头,俯身,便用吻封住了她的唇。那浓郁的烈酒味道就被送入了她的口中,就好像是毒药一样侵入了她,她本就有这些醉意了,现在那强势而霸道的吻,几乎让她毫无反击的余地。   云清梨不断地挥舞着双臂,捶着他的胸口和肩膀,却似是对他没有丝毫的作用。一个绵长的吻结束,云清梨几乎窒息,待他离开她的唇,她只得扶住他的手臂不断地喘息着,才能不至于瘫倒在地上。   意识到自己扶住的是个恶魔,云清梨就好像碰到了火焰一样,立刻松开了去,“你做什么?!”   “哦?卓夫人,你难道不知道我刚刚做了什么?”尉迟甯擦擦嘴角,睨着身前那娇弱柔软的人,刚刚那个吻的缠绵,是连他自己也没想到的,“卓少连接吻都没教你?”   “你既然知道我是卓夫人了,那你应该知道你做得事情多么不道德!”云清梨手指微微颤抖着,脸色也因生气变得苍白,冷笑道:“哦,不对!你不知道,因为尉迟大少根本就是道德败坏,欺凌妇孺,我才刚刚知道,原来在黑道,靠道德败坏和欺凌妇孺就能无往不利!”   她这话呛得很,也是借着酒劲才说得出来,不过刚刚说完,她便有些怯了,有些紧张的盯着尉迟甯,生怕他真会一气之下杀了自己。   尉迟甯半眯着眼眸,几乎看不出他眼底的情绪,几乎是沉默了半分钟之久,尉迟甯才冷笑一声,“黑道?你以为的黑道是什么样子?”   “我…”云清梨哪里知道,她生长在云家这样的大家族,环境优渥,要说,尉迟甯是她认识的第一个黑道中的人。   “既然你不知道,我就带你去看看。”说着,大步流星走向了包厢门口,“凯文,准备车。”   “尉迟甯,你要带我去哪里?”被尉迟甯的手下团团围住,云清梨几乎是在被迫的情况下跟着尉迟甯亦步亦趋,可无论她怎么问话,四周都没有一个人答她的话,她就像是对着一团空气在说。   今晚出来之前,她已经和卓灜说好,晚上会在温娇娇的住处过夜,而且因为怕吓着温娇娇,所以也不让卓灜派人跟着。可是恁她如何想,也不会想到晚上会撞见尉迟甯这尊魔王,这可是喝凉水塞牙了么?   车子仍在市区中转着,可是那些街道,那些路,竟是云清梨从未来过的,云清梨在秦江多年,竟也是不知道秦江还有这些地方。这些地方,就像是这个城市的阴暗面,躲在黑暗的角落里。   开到了一座废弃的桥的桥底,尉迟甯让云清梨下车,两人步行着穿过了这座桥的桥底通道,那阴暗潮湿的路面被微弱的忽闪路灯照着,突然只听“啪”一声,灯的保险丝烧断了,连那仅剩的灯光也没了,四周陷入一片黑暗。   可尉迟甯就好像是习惯了这片黑暗,步伐没有丝毫的迟缓,继续穿梭在这阴暗的黑夜,就好像是一头行走在夜中的野兽,他的瞳孔早就习惯了黑夜,只因他本就来自黑夜。   本还有些微醉着,被这桥底的冷风吹面,云清梨不由得打了个冷战,整个人也清醒了许多。可是这清醒,却只能加剧她的恐惧。   “尉迟甯,你要带我去哪里?”云清梨几乎已经看不到尉迟甯的身影,没有人回答她的话,她只能继续前行。   可是走出了桥底通道,就看到了尉迟甯站在一处路灯旁,似乎是在等云清梨,也似乎正在看着什么。   不远处,两个头发金黄的人坐在一处栏杆上,双手插兜,他们身前站着一个身材佝偻,面黄肌瘦的中年男人,那男人不断地发着抖,是在央求着什么。   云清梨走到了尉迟甯身边,他转头看了她一眼,“卖冰【西】毒。”   这句话,似乎是为了向云清梨解释不远处的那几个人在做什么。   只见那面黄肌瘦的中年男人跪在地上,去抱那两个小混混的大腿,却被其中一个一脚踢翻在地,“没钱还敢来?不过你如果真想要也不是没办法,你不是有个女儿,送她出来卖,怎么样?”   “不行啊,赵哥,我女儿才十五岁,她…不行啊!”面黄肌瘦的男人拼命的摇着头,“赵哥,你就给我一指甲盖的药就行了,我有钱了,肯定立刻还给你!”   “还?拿什么还?”小混混一脚踩在面黄肌瘦的男人胸口,“你的肾都卖了,怎么,这才要卖什么?”   “我、我…”面   黄肌瘦的男人咳嗽几声,猛然乏力,竟然把踩在他身上的男人掀翻在地,不知从哪里掏出一把匕首,想要没想就捅在了小混混的腰间,抢了小混混口袋里面的毒品拔腿就跑。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云清梨吓得轻叫一声,捂住了嘴,整个人也颤颤发抖,只觉得无比的压抑窒息。   可一旁的尉迟甯却是没有任何的反应,只是冷眼旁观,似是这样的场景,早就司空见惯。   那被匕首刺了的小混混的同伴,立刻反应过来,拿着身边的长棍就向那面黄肌瘦的男人追了过去,两个人的身影消失在黑夜的尽头,只余留那个被匕首刺了的小混混在地上不断地呻吟着。   “救他!”云清梨拉住了尉迟甯的衣袖,指尖都是颤抖着的,几乎是出于人性的本能,云清梨做不到见死不救。   尉迟甯却只是缓缓地看了她一眼,“看来,你不止是冲动,而且还很天真。”   说着,尉迟甯拔起步子,走向了一个地下的仓库,不想,这不起眼的仓库,竟然人声鼎沸,一桌一桌的人围在一起看着桌上的纸牌。   “这里是赌场。”尉迟甯看一眼云清梨,说道。   这里的赌徒们有穿着朴素的平民老百姓,有刚刚在街口看到过的那种小混混,也有西装笔挺的男人,这些男人打扮斯文,可是在这赌桌前,叫嚣起来却好像被施咒了一般,丧心病狂的不断下注。   “赌桌前面,人人平等。”尉迟甯静静道。   云清梨还想说什么,可却发现自己的语言十分匮乏,她不想承认尉迟甯的话,可是,却又无话反驳。   这时,一角落里的男人被人踢了一脚倒到了人群中,“他妈的,上次借的钱不还,老子找你找了一个星期?借爷的钱也敢逃,你妈的,给老子砍了他的手!”   说着,几个彪形大汉出来,便把那个被踢到在地的男人拖进了靠内的一间屋子。   在地下赌场的人都因为这动静停止了动作,那踢人的小混混吼一嗓子,“看什么看,没见过收账啊?下次你们谁他妈欠了钱不还,就是这个王八蛋的下场!”   尉迟甯带着云清梨,走到了那内屋的门口,透过玻璃,可以看到那欠钱的男人被人一顿拳打脚踢,却全然不敢还手,还在不断的求饶着。   这时几个人把那欠钱的男人按在了桌上,之前踢人的那个男人拿起刀,压在了那欠钱男人的手上,慢慢的,慢慢的向下压着。   云清梨心里一紧,难道刚刚说要砍了这男人的手,是真的?   “尉迟甯,我们走吧!”云清梨转过身去,欠债还钱,她无力去替这个男人辩驳什么,可是,这样残忍的一幕,她也无法看下去。   尉迟甯却是不动,而是将云清梨的身子野蛮的扳正,透过玻璃,之间那把刀迅速的往下一压,房间内,那被砍了手指的男人一声大吼,鲜血竟是从他的断指中喷了出来,溅到了云清梨所站的玻璃前。   云清梨惊吓得往后一躲,差点一踉跄就倒在了地上,想也没想被拔腿跑了出去。跌跌撞撞的碰到了赌场中的几个人,那些人骂骂咧咧的,但却没有管云清梨。除了那昏暗的地下赌场,云清梨撑着腿大口的呼吸着外面的空气,因为刚刚的血腥场面,不断地干呕着。   不久,尉迟甯走到了她的身边,“现在你觉得黑道是什么?”   这个时候,云清梨才知道尉迟甯想要说的是什么,确实他对她所做的一切,比起刚刚看到的那些,已经是十分仁慈了。   “尉迟甯,你给我看这些,是要让我感谢你么?”云清梨紧紧地抓着拳,她有些憎恨尉迟甯,为何要给她看这样残忍的场景?   尉迟甯不答,而是拔起步子又向这街道的另一侧走去,那条街灯光依旧暗淡,却有三三两两的女人站在街上,她们大多穿着暴露而廉价,即便是秋夜冰凉,却也只是点根烟来攫取温暖。   这不必尉迟甯解释,云清梨便知道这些女人是站街的妓女。   这时,突然一个披头散发的女孩儿跑了出来,因为跑得太着急,竟是丢了一只鞋子,光滑洁白的脚也踩上泥污,胸口的衣服似乎也因为撕扯过,而露出了大片的胸部。而她的模样,不过十六七岁。   几个粗犷、矮壮的男人追在女孩儿的身后,不过两三步,就把她抓   住了。静谧的夜中,那女孩儿一声撕心裂肺的嚎啕,而她身边那些站街女,却连看也没有看她一眼。   尉迟甯的脚步并没有停下来,而是带着云清梨到了站街女所在的公寓对面的楼上。这里房屋廉价,而且两栋楼之间的距离很近,仅是站在楼道,就能清楚地看到和听到对面楼内发生的一切。   尉迟甯伫立在窗前,云清梨走到了他身旁。对面的房间没有拉窗帘,只见几个男人拿着皮鞭狠狠地抽着一个女孩儿,每抽一次,那女孩儿白皙的后背就多了一道血印,看得触目惊心。   云清梨再仔细一看,那被鞭子抽打的女孩儿,竟就是刚刚在楼下被抓的那个。她是因为逃跑,才被变本加厉的惩罚。   “老子说过了,如果逃的话,要让你生不如死!”那男人似乎是抽皮鞭抽累了,野蛮的声音中多了一丝喘息。   说着,男人就解下了自己裤腰带,狠狠地拉下了女孩儿已经被撕裂的裙摆,女孩儿想要逃跑,可却被周围的几个男人死死按住,最后只得嘶哑着嗓音,哭喊得那样绝望,即便是她现在哭死过去,也不会有人来救她的。   女孩儿身后那丑陋的男人猛然发力,抱住了她的腰,紧紧的束缚着她,令女孩儿根本无法动弹,他粗鲁的吼道:“本来还想留着卖个好价钱,你他妈居然想逃,那老子就自己用了!”   男人的每一次动作,女孩儿都痛得一声嘶吼,她无力的被男人压倒在地上,下体的鲜血蔓延到了肮脏的地板。   就在那个瞬间,女孩儿似乎发现了对面楼内站着的尉迟甯和云清梨。她的眼神对上了云清梨的眼,她渴望的望着她,伸着手想要触及云清梨一般,就好像是云清梨是她逃生的最后希望,她想要抓住这希望。   “救她!救她!”云清梨紧紧地拉住了尉迟甯的衣袖,又一次,她央求他去救人,可他却仍旧无动于衷。   云清梨着急的看向了被那群丑陋的男人糟蹋的女孩儿,她看着云清梨的眼神,竟慢慢的冰冷下来,带着一丝怨毒,恨意,恨云清梨不去救她。   那深深的恨意简直就像是诅咒一样,云清梨只觉得窒息着,嘴唇不断地发抖。   “尉迟甯,我不想看了…求求你,不要让我看这些了。”云清梨眼中泪雾朦胧,闭上眼,眼泪就流了下来。   见她闭上双眼,尉迟甯则是拉住了她,“睁开眼来,否则,我会让你变成她。”   云清梨浑身一抖,些许便要瘫软在地上,惊恐的睁开眼来,尉迟甯却是面无表情,“我说到做到。”   说着,把她的头又转向了对面的那栋楼,这时女孩身体上,已经换了另外一个男人,他们一个接着一个,蹂躏着女孩儿的身体。   云清梨痛苦的想要闭上眼,她用手捂住自己的耳朵,她不想看,也不想听到这惨绝人寰的一幕。可尉迟甯却把她的手强行钳住,即便她不看,他也要让她听。   女孩儿一声声凄厉的叫声传入耳中,云清梨崩溃了一般,整个人都瘫软在了尉迟甯的怀里,紧紧的拉着他的衣领,“求你,求你带我离开这里!”   她的声音已经嘶哑,整个人全然崩塌,她的意识,她的理智,和她自以为坚强的内心,都已经全然被瓦解,恐惧已经占领她的内心,那种传遍每一个毛孔的颤抖让她感觉到从未有过的惊悚。   尉迟甯勾起嘴角,露出了一丝轻笑,揽住了她瘫软的身体,对凯文使了个眼色,“把车开过来吧。”   “甯少,回酒店么?”凯文在前面,并没有回头去看尉迟甯。   尉迟甯点了下头。   根本不知自己是如何被尉迟甯带到酒店的云清梨,只是不断地哭泣着,似乎想用眼泪,宣泄掉心底所有的恐惧。哭得累了之后,竟是趴在尉迟甯的怀里睡着了,眼角还挂着一朵朵的泪花。   将她抱到了床上,尉迟甯也躺了上去,将手臂伸到了她的脖颈下,将她拥入了怀里。梦中,她似乎还是在惧怕着什么,身子瑟缩着在躲避。他轻轻地搭在她的后背,有一下没一下的轻轻拍着。   她的恐惧似乎因为他的轻怕,渐渐镇定下来,靠在他的怀中,终于宁静的睡着了。   见到她的睡颜,尉迟甯嘴角露出了一丝轻笑,还以为这女人胆子有多大,只不过这样,就吓成这样?   笑着,便将头靠在了她的头上,也睡了过去了。   第二日清晨,云清梨只觉因宿醉头痛得要命,揉了揉太阳穴睁眼,却发现自己在一个陌生的房间内,她猛然坐了起来,床边的位置,竟是有人躺过的痕迹。   云清梨立刻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衣服,虽然凌乱,可却是一件不少。   昨晚,自己似乎是见了尉迟甯……记忆回溯,云清梨想起昨晚发生的事情,虽然都只是一些片段,但她却倒抽一口凉气,即便只是回想着,她指尖还是止不住颤颤发抖。   这时,电话突然响了,是温娇娇打过来的。   “清梨你在哪里,我昨晚打了一个晚上电话,都没找到你,发生什么事了吗?”温娇娇显然是有些着急了,打通了电话之后便问个不停。   云清梨揉了揉太阳穴,“说来话长。”   说着,云清梨长叹一口气,转而问温娇娇道:“娇娇,你昨晚没事吧?”   “我没事。”温娇娇也是叹了口气,“昨晚在酒吧,江慎把我带走了,所以我没来得及找你。对了,你在哪里,我现在过去找你!”   其实云清梨也不知自己在哪儿,想看一下手机的时间,却发现通讯簿里面,居然已经多了尉迟甯的电话号码,拧了拧眉,想也没想便将之删除了。又对温娇娇道:“我们在世贸见吧?”   和温娇娇约好了地点之后,云清梨便去梳洗了一番,用凉水不断地冲刷着自己的脸,似乎想要冲刷掉昨晚那惊悚的经历。   真是个前所未有的噩梦…凉水打在脸上的时候,她还是有种窒息的恐惧。   第四十六章   ——   见到温娇娇,她的情况也好不了许多,眼睛肿着,一看便知道是昨夜哭过了。可见到云清梨的时候,她却还是勉强的露出了笑容。   “昨晚江慎来得突然,我也没想到……清梨,看到你没事太好了。”温娇娇拉过云清梨,似乎是想用脸上那勉强的笑容来掩盖什么。   云清梨没有提及昨晚的事情,并不是想要刻意隐瞒温娇娇,只是就连她自己,也不敢去回想。   “娇娇,你和江慎,昨晚怎么样?”   温娇娇低下了头,笑了一下,“清梨,从前我也不知道你和极品帅在一起,是顶了多大的压力。敢情,你们豪门的事情,和小说里面一样,还真是狗血洒了姐一身。”   对于江家会阻止江慎和温娇娇在一起的事,云清梨早有预料,只是那时她只是猜测,却不想这事发生得那么早。   云清梨轻叹一口气,“江慎怎么说?”   “他说回邺城,处理好一切,再来见我。”温娇娇搅动着咖啡,一双眼中无尽的疲倦着。   “娇娇……”云清梨轻轻地拉住了温娇娇胶东咖啡的手。   温娇娇抬头,微微一笑,“我没事!瞧你这样子,把你姐说得多脆弱一样,又不是玻璃人,还能一碰就碎了?”   她是故作轻松呵!云清梨对温娇娇了解,怎会不知她现在这样,更是在隐藏自己心中的难过。   云清梨敛了敛眉,握住了温娇娇的手,“知道你不是玻璃人,但你在我面前,多脆弱都没关系,知道吗?”   温娇娇点点头,“好啦,不说我了!你今天回邺城去了吗?婚事都准备好没?咱可说好了,我可是首席伴娘,要不然可别怪姐姐不包彩礼!”   说着,打趣的白了云清梨一眼。   听到婚礼的事情,云清梨也不由得语塞了。   “怎么了,清梨?”温娇娇见云清梨低下了头,问道:“是因为婚礼的事情?”   “娇娇,你也知道,我和卓灜他,最早说订婚都是权宜之计…”   “那你们突然结婚了?”温娇娇听了云清梨的话,也是吃了一惊,“我还以为你是改变了心意,才决定嫁给极品帅的!”   “结婚那件事,也完全是个误会。”因为英国的事情发生得仓促,之后又马不停蹄的回了秦江,所以一直也没有机会和温娇娇提起结婚的来龙去脉。   “那可怎么办好,现在婚礼在即,梨梨,你现在反悔也来不及了!”   “娇娇,其实我——”云清梨咬了咬唇,想了一下才继续道:“去英国之后的那期间,发生了很多的事情……我不知该怎么说,但结婚的事情,也并非是在我完全不情愿的情况下发生的……”   “你是说,你喜欢上了极品帅?”温娇娇一双圆溜溜的眼睛瞪得滚圆,可看着云清梨并没有辩驳,便知她是默认了这个事实,禁不住高呼一声,“好耶!梨梨,太好了,太好了!你终于和极品帅修成正果了,你可不知道,姐我在旁边看得多干着急!”   看到温娇娇那高兴的样子,云清梨嘴角也不由得勾起了一丝笑。可是,脑海中,却不由得浮现出了卓灜随身携带的那只荷包来,眼神便也随之黯淡了。   “梨梨,怎么了?”温娇娇见到云清梨眼神有异,便拉着她的手问道:“既然你终于确定自己喜欢极品帅,极品帅又喜欢你,你还有什么好犹豫的?”   “我、我不确定他是不是喜欢我。”云清梨眼眸闪动着,眉心轻轻地蹙到了一起。   “为什么?”温娇娇不解问道。   想了一下,云清梨还是说道:“他的随身行李箱里面,有一只荷包,只要外出,那只荷包就会在他的行李箱里面。”   “荷包?荷包里面有什么?”   云清梨低下了眼眸,“一张照片,他和一个女生的照片。”   “什么?!”温娇娇声音立刻提高了八度,但很快又沉静下来,“清梨,这件事情你必须和极品帅说清楚。说不定,这一切都只是个误会,你绝不能把这件事情藏在心里,知道吗?最重要的是,你现在心里有他,绝不能不听他任何解释,就这么贸然的放弃你们的感情。你要相信自己对他的感情,也要相信他对你的感情。你们一路走到这里,已经是不容易了,现在,你应该多放一点信任,在这份感情里面,给他一个机会,听他的解释。”   永远大喇喇的温娇娇,几时说出过如此符合逻辑的话,只不过,与江慎之间的羁绊倒是让温娇娇成长了许多,那些话,劝人和劝自己,其实是一样的。   “可是,娇娇,你知道么,我害怕去问。”云清梨摇摇头,苦笑了一下,“我害怕他告诉我,那是他挚爱的女子,这一辈子,那个女孩儿都会在他心里,无论他和谁在一起,她在他的心中都会有一席之地,就像他外出,都会带着她的照片,即使那只是她模糊的侧影。”   “越是这样,就越该鼓起勇气啊!”温娇娇轻轻揽住了一旁的云清梨的肩膀,她心疼的看着她,“妹妹,你也许自己都没有发现,你对他的感情和依赖,已经超乎了你的想象。越是这样,就越不能留有遗憾,即便是要离开,也要问清楚缘由,才能潇洒的转身。”   即便是要离开,也不能留有遗憾——   这句话,亦是温娇娇对自己所说的。所以,她决意给江慎足够的时间,回邺城处理一切,在这期间,无论发生什么,她什么都不会做,只会专心的等他。她不希望,自己和江慎的这份感情,留有遗憾,这样,即便最终真的没有办法和他走到最后,她也能潇洒的离开……   与温娇娇分开之后,云清梨与卓灜回到了邺城,可是下飞机之后,车却不是回卓公馆的。   “卓灜,我们去哪里?”云清梨看了看窗外,发现这条路并不是通往卓公馆,也不是天雍,便有些奇怪。   “到了你就知道了。”卓灜却不说,倒是多了一分神秘的意味在里面。   云清梨嗔怪的白他一眼,怎么就爱卖关子。   “好了,到了,下车吧。”车子停驻,卓灜先下了车去,又伸手去牵还在车内的云清梨。   下车之后,一栋简约设计的别墅呈现在眼前,那别墅并没有过于奢华的装饰,线条简洁而明了,显得简单却不普通。灰白相间的外壁,宽敞明亮的落地窗,纱织的窗帘随风飘出窗外,一切显得宁静而又美好。   “这里,是哪里?”云清梨有些不解的看向了卓灜。   “你喜欢的话,这里就是我们的家。”卓灜拿出一把钥匙,放到了云清梨的掌中。   看着掌中的钥匙,云清梨只觉这小小一片的钥匙,竟好像又无比的珍贵。   打开了门锁,推门而进,屋内布满了紫阳花,新鲜的花卉香味扑面而来,静谧而令人幸福的味道。   可那屋子中间,竟然是一副偌大的照片,照片用白色的雕花镶金框架装裱,可见卓灜对其重视。可是,那照片却并未见得拍照水平有多么高超,反倒是,照片中的男人是卓灜,可那女性的侧影,却因为晃动实在太厉害,根本无法辨别出她的样貌,只是,照片中,卓灜看着这侧影时,慵懒的眼眸中多了一丝专注和炙热。   “这照片?”云清梨不可思议的看着悬挂在壁炉上的照片,惊讶的发现这张扩冲的彩色照,竟是卓灜随身携带的那个荷包里面的那张照片。   “这是我们的第一次合影。”他牵住了她的手,默默的低头看向了她,那眼神中的专注,和照片上他的神情几乎无异,“虽然不能算太正式,可是,每次我想你的时候,都会把这张照片拿出来看。”   “这照片里面的女人……”云清梨说着,眼中竟然蒙着一层泪雾,声音也有些沙哑了,她望着卓灜,似乎还不肯相信他说的话。   他嘴角扬起一丝温柔的弧度,轻轻地抬起了她的脸庞,“当然是你,梨儿。”   “是我?”云清梨眸中闪动了一下,眼泪便落了下去,“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梨儿,为什么突然道歉?”卓灜并不知道云清梨曾经见过这张照片,对这张照片还多有猜测,只是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好啦,不哭了,怎么越发的爱落泪了呢?”   云清梨擦了擦眼泪,定定的看着身前的卓灜,他的笑宠溺而温柔,似是要用那笑容的温度,紧紧的包裹住她。   “卓灜,我想为你做件事。”   “什么?”卓灜脸上的温柔没有丝毫的减少。   他的嘴角依旧是勾着笑意,她踮起脚尖,唇,轻轻地贴在了他温柔的笑容上,静静的闭着双眸。两人的鼻尖贴着鼻尖,她抱住了他的脖子,眼泪,无声的从她紧闭的眼眸滑落,可她的嘴角,却是扬起了幸福的笑容。   卓灜,抱歉,这个吻来得有些晚了。   ——   夜半,下起了雨。   她靠在他怀中,看着那窗外雨的影子打在玻璃上,静静的听着点滴雨声。   “累了吗?”轻轻地,他吻在她的耳畔。   “你听,窗外的雨,好安静。”她转头,看向了他。   他看向窗外,“是啊,好安静。”   他将她柔软的身体往怀里拥进,一只手臂,轻轻的揽在她纤细的腰肢上面。   “梨儿,你知道我在想什么?”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懒懒的,却是撩拨着新线。   这时光如此的静好,就连她都沉醉其中,她抬眸看向他,期待着。   “我想,不如趁着时间还早,咱们抓紧?”说着,那放在她腰上的手,已经慢慢下滑了。   原本以为他会在这么美好的瞬间说出一些浪漫的话语,却不想…(卓大:我这也是为了读者才出卖色相啊!作者:╭(╯^╰)╮没节操别怪作者。)   “不要!”云清梨躲了一下,“怎么才说两句话,你就……”   “宝贝,我都多久没开荤了,嗯,你说?”卓灜靠在她耳畔,轻声的循循善诱。   若是自己没记错,离上次也不过三四天而已。可云清梨哪里肯说,只是躲了躲,羞涩道:“我不记得了。”   “你看,都久得不记得了。”说着,吻便靠在了她的耳畔,致使她轻微的颤抖了一下,“再说,我们可是有生宝宝的任务的。”   “我——”云清梨轻声嘤咛一声,便是顺从的闭上了眼睛,双手扶住他紧实的腰部,似是做好准备迎接暴风雨的来临。   谁知,他却停下了动作。云清梨缓缓睁开眼眸,却发现他嘴角噙着一丝笑,“梨儿,吻我。”   云清梨微微一怔,眼睛躲了躲,可是却又转过头来,飞快的在他唇上亲吻了一下。   “梨儿,我爱你。”他俯身,回吻在她柔润的唇上,无限的柔情。   ——   江慎回到了邺城,宋美英已经提前安排好了和侯若婉及谭筱月来家中用餐的事宜,也明白的告诉江慎,如果这次他再提前溜走,那么以后他要谈他和温娇娇的事情,一律免谈。   一顿饭下来,侯若婉和宋美英俨然是达成协议,相谈甚欢。而谭筱月也因听到了卓灜的婚讯,而彻底死心,也是极尽所能的讨好江慎,聊天内容更是投其所好。   如此说来,谭筱月其实也算聪明。即便她清楚地知道自己喜欢的不是江慎,而是卓灜,但在知道自己和卓灜全无希望之后,便立刻转向江慎。即便不可得到头等的婚事,那也要得到同等的婚事。   这也是家族联姻,最起码的等价交换。   第四十七章   回归邺城,卓灜和云清梨立刻成为媒体争先报道的主角,娱乐报纸更是掘地三尺,把云清梨的过往都挖了出来,连云菱梦之前编造的那些假新闻,也是一同拿出来老黄瓜刷绿漆。   温娇娇知道这事,便打来电话,可云清梨却只是一笑了之,进入卓家本就是要走到风头浪尖,这点小风小浪她实在是没看在眼中。   见云清梨根本不在意之前的假新闻,温娇娇有些惊讶,不过随之也笑了,“清梨,你好像真的变了。和徐殷在一起的时候,你是个小女人,只想过平凡的日子,就好像迷失了自己。但和极品帅在一起之后,才真正能看到你的光芒,果然,这才是你与生俱来的气质!”   其实云清梨和白佳瑞不一样。白佳瑞嫁入卓家,因为卓家主母的位置,不得不收敛起自己活泼的个性,端起一副庄严的架子。而云清梨不同,她虽性子柔软,可却是天生的强者,她有与生俱来的冷傲和旁人无法企及的大胸怀和气度,并不是刻意去装去作。那些在她面前张牙舞爪的,她可以不着痕迹的避其锋芒;而那些在她面前卑躬屈膝、阿谀谄媚的,她并不会受其左右;她也可以刻意讨好他人,但绝不会失去自己的尊严。   当日卓天辰见到云清梨,便是见到了她骨中流露出的气质。承担卓家主母的位置,并不会扭曲她的天性,而是让她变成真正的自己。但卓天辰知道,她唯一需要的,就是试炼她和卓灜的感情。   听到温娇娇的话,云清梨只是莞尔一笑,并不否认,也并不承认。   “我就没这样的勇气了。”温娇娇说着,丧气一般叹了口气,“我没和你提过,但上次江慎他妈来找过我了。”   江慎的母亲会去找温娇娇,云清梨并不惊讶。江慎父亲早年过世,江氏一直是由其母宋美英打理,宋美英也不是个普通的豪门贵妇,自从掌门江氏之后,推进了好几个下线产业,江氏的业绩年年攀升。江慎本身的能力,足以成为科技核心,宋美则是推波助澜,在恰当的时机,把江慎安排进了江氏的前沿科技部门,一步一步巩固了江慎在江氏的地位。   这样的女强人,她每一走步,一定都已经是提前规划好了之后要走的三步,和谭家的联姻,必定是宋美英早前的规划。之前江慎逃到秦江投靠卓灜,已然是打破了她的计划,而现在,竟又出来一个温娇娇……宋美英现在还没有出手,但如若出手,恐怕就是要一招毙命。   想到这里,云清梨也是心生寒意,温娇娇性格简单,其实并不适合进入这样复杂的家族。而江慎在宋美英的羽翼下成长,至少现在,还没有绝对的能力来保护温娇娇。但云清梨知道温娇娇对江慎的心意,这些还未发生的事情,她并不想说出来增加的她的负担。   “娇娇,你和江慎……”其实从温娇娇的言行举止,云清梨已经看出她和江慎已经是比较亲密的关系,想了下便问道:“你和浅姨说过和江慎的事情了吗?”   “我本来是打算上周末带江慎回去见我妈的,但还没说出来,他妈就先找了我。所以这件事情也耽搁了。”温娇娇在电话那边情绪不高,说到这里,轻笑一声,“清梨,你说是不是老天爷都不让我和江慎在一起?”   “老天爷无法决定你的感情,只有你自己才能做决定。”云清梨却立刻否认了温娇娇的话,想转移她的注意力,便道:“你最近是不是很闲,所以胡思乱想的呢?”   “我还真是很闲呢!”温娇娇笑了一声,“扑克脸男走之前,那家伙居然是把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好了,我这新官上任,居然都没事可做。”   “那行,你闲着也是闲着,过来帮忙准备我的婚礼吧,不是说好做首席伴娘么?”云清梨这边虽然忙,但也不缺人手,她让温娇娇来邺城,也是希望她出来散散心,省得待在秦江胡思乱想的。   “去邺城?可是——”温娇娇犹豫了一下,想着江家就在邺城,她还是真有些惧怕宋美英的,要知道,上次见着宋美英,回来她都哭了好久。   不过,去了邺城,总归是能见到江慎的,想到这,温娇娇便有些心动了,江慎走了这些日子,除了每天打一个电话能听到他的声音,她已经很久都没见到他了,她真的很想他。   “好,那我明天去请假!”温娇娇乐呵呵的笑了一声,“你乖乖在邺城等姐姐过来哈!”   挂掉电话,云清梨叹息一声,她知道温娇娇心里不好过,可现在除了分散她的注意力,自己什么也做不了。卓灜听她叹息,便走了过来,“怎么了,梨儿?”   云清梨靠到了他的怀里,双臂抱住了卓灜的腰,并没有答话。   “是江慎和温娇娇的事情?”卓灜轻轻地梳理着她的头发,问道。   云清梨抬头,“卓灜,你说娇娇和江慎的事情,我要怎么样才能帮她呢?”   卓灜抚了抚她的脸颊,“感情上的事情,还是让他们两个自己去解决,你帮忙,只能越帮越忙。”   这道理,云清梨何尝不知,但心里就是放不下这事,毕竟她和温娇娇自小一起长大,两个人是同悲同喜,是至亲之人,对温娇娇的感情,更胜对云镇,甚至是胜过卓灜。如果可以拿自己的一切,去换温娇娇的幸福快乐,她也是绝对不会有半点犹豫的。   “我只是好怕江慎强不过他母亲,让娇娇受委屈。”云清梨敛下眸子,道。   “宋美英对江慎一向宠爱,如果他真想和温娇娇在一起,也不是绝没有办法的事情。”卓灜看着她这面犯忧色的脸,轻轻抬了起来,“如果你真的担心,要不然我去江家一趟?”   “不用了。”云清梨摇摇头,“你也说了,感情的事情让他们自己去解决,我们只能越帮越忙。”   “你都知道,还把小脸愁成这样?”卓灜嘴角勾起一丝懒懒的笑,“这是拿江慎的错误,在惩罚我?”   “我哪有惩罚你?”云清梨皱皱眉,嗔了一声。   “看你这样,心疼的不还是我?”   “乱说!”云清梨斜了一眼卓灜,脸微微的红了,便佯装生气转过了头去。   卓灜嘴角的笑意愈发明显,轻轻拥住她,在额头上亲吻了一下。   ——   自上次英国失利,卓天日便把重心放到了本土的股东身上,加上政治部的谭心平从旁协助,卓天日俨然是得到了大半股东的口头协议,他们都答应会在股东大会上支持卓天日。   他就是想趁着卓灜的婚事在即,打他个措手不及。虽然现在还不能一举扳倒卓天辰一脉,但两三年之后,想必自己绝对可以积蓄足够的势力。   可在婚礼之前,卓氏股东例会之前,云清梨收到了卓公馆挂来的电话,是卓老爷子亲自打过来的,令她也随卓灜一起出席下午的例会。   “可是祖父,我并不是卓氏的股东,出席股东大会好像不太合适?”云清梨并不是刻意拒绝,而是她所说的都是实话,她并不擅长商业决策,所以在股东大会上可谓一无是处。   卓天辰并没有解释太多,只是道:“清梨,祖父有自己的打算。”   云清梨想了一下,便答应下来,“好,那我随卓灜一起去。”   挂了电话,云清梨别有些不解,“卓灜,老爷子为什么让我一起去股东大会啊?”   卓灜笑而不语,轻轻的抚了抚她的头。   又卖关子!云清梨睨着大灰狼,心里却隐隐觉着他肯定知道答案。   到了卓氏,卓天日已然是先到了会议室。见到卓灜带着云清梨先来,冷笑一声,“我不曾听过,我们卓氏有带着女眷出席股东大会的,卓灜啊,就连你祖母可都没来过卓氏的会议室的。”   卓灜勾起嘴角,用一个慵懒的笑回了卓天日,“叔公不用操心。若真是有心操心,还是多想点办法怎么替卓氏好好招待中心局那几位吧。”   卓天日和谭心平达成协议之后,自然是得到了谭心平的党羽支持,有好几个他坦诚的项目,其实都是因为谭心平放宽了政策。   “当然,大哥做不了的事情,我这个做弟弟的,必定是竭尽全力。”卓天日挑眉,却是十分得意。   早年卓天辰退役,虽在军队留下了多数部下,那些部下时至今日,仍旧是可以为卓天辰卖命的交情。可卓天辰却是把那些关系斩得干干净净,卓氏的生意,是绝不和他们沾上半点关系,就连私交,也只是白佳瑞在联系着,他都很少再见那些部下。   卓天辰此举,是为了避嫌,更是为那些部下的前途考虑,不想他们沾上半点贪污受贿的污点。   卓灜并没有再答卓天日的话,只是让云清梨坐下,又令助理给云清梨端了水过来。   这时卓天辰进入了会议室   ,他虽已是老态,可双眸透出的精光和浑身的威严气度,却令人根本不敢小觑。   卓天辰见到云清梨,对她微微一笑,云清梨立刻也回以了笑容。   “好了,大家都到了,那董事会开始吧。”卓天辰乜一眼在场的众人,“今天我找大家来,是想要宣布两件事。”   “第一件事,我认命卓灜为卓氏总裁,并且由他担任代理董事长,卓氏的运作,以后由他掌舵。”   卓天日怎么也没想到,不过是一次普通的例会,卓天辰居然会宣布自己退居幕后,由卓灜担任代理董事长,兼任总裁,管理卓氏一切大小业务。   这突如其来的一招,才真正把卓天日打得措手不及。他怎么会想到一直不肯放权的卓天辰会突然把总裁的位置让出来,卓灜回邺城不过是几个月前的事情,虽然上次从英国回来之后,和杜克公爵牵了几个合作案,但卓灜在公司根基还没打稳,不用自己出声,那些老臣子都不一定会服他。   还未等其余人说话,卓天辰继续道:“并且,我会把我名下百分之十的股份转给云清梨,也是我的孙媳妇。”   一旁的云清梨还在想着刚刚老爷子说的移交总裁席位的事情,却不想,他突然提及了自己的名字,也是一怔,她皱了皱眉看向卓灜,卓灜眼中意味深长,“老爷子叫你呢。”   云清梨迟疑了一下,站起身来,对众人莞尔一笑。   这云清梨一站起来,在场的股东都炸开了锅。   “总裁怎么移交百分之十的股份?”   “她不是卓灜的媳妇儿么?”   “卓氏女眷不参与公司决策,这不是常规么?”   “总裁这是什么意思?”   ……   众人的议论,卓天辰却没有听到,“好了,会议到此结束。卓灜的婚礼,也请各位有空的话,届时参加。”   说着,便让云清梨和卓灜走到自己身边,三人一起走出了会议室。   看着三人离开的背影,卓天日却是若有所思:老头子这一步,走得太险了,他是想用这种办法把卓灜推上家主的位置,但难道没考虑到他卓天日现在在卓氏和整个邺城的势力么?而且还分了百分之十的股份给这个什么云清梨?若是这样,老头子手里的股份不过是百分之三十七了,如果云清梨变卖手里股份,老头子就会失去绝对的优势,他难道不怕么?   既然是这样,卓天日心中冷笑,那就趁着现在,把卓天辰一脉彻底清除好了。   随着卓老爷子出会议室,云清梨再也忍不住了,问道:“祖父,这百分之十的股份我真的受不起,请您收回去吧?”   “你是未来卓家主母,有何受不起?”卓天辰回过头,却只是微微一笑,他那威严的脸上,多了一分慈爱,“好了,我累了,先回卓公馆了。小灜啊,卓氏的事情,等你和清梨度完蜜月回来再接手吧。”   “我知道了,祖父,您好好休息。”卓灜波澜不惊,显然是早就知道了这样的安排。   “你之前就知道了?”待卓天辰离开,云清梨拧着眉看向了一旁慵懒的人。   卓灜耸耸肩,却没承认,“我连股份都没有,怎么参与这种决定?”   卓天辰的百分之十股份本来是要交与卓灜的,为他巩固在卓氏的地位。但卓灜让卓天辰将这些股份转到云清梨的名下,他这并非是蓄意想要用金钱讨云清梨欢心,而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决策。   自上次收到手枪的事情,卓灜一直在想用什么方式才能更好的保护她。而昭告天下,她不但是卓家的女眷,而且将要继承的是卓家未来的主母,更是卓氏的股东。这样三重身份,即便是想要伤害她的人,也要掂量一下自己的分量,是不是足以和她为敌。再者,他是一直担心她到时候无声无息的就这么离开的,现下她手里有了卓氏的股份,即便是走到了天涯海角,他也能靠着追踪卓氏股份的名义找到她。   这其中的关节,云清梨虽不能完全明白,但她清楚地知道,移交这百分之十的股份,首先的前提,是卓灜和卓天辰对她的绝对信任。毕竟,这百分之十的股份比起云镇给的那百分之十,资金更加庞大,权利也更大。   ——   这铺天盖   地的报导,关于卓氏高层的变更、卓天辰部分股份的移交,迅速占满了财经报纸的头条,娱乐报才消停了两天,云清梨的名字又成了热点名词。   回到邺城的尉迟甯更是第一时间接到了消息,看到报纸上云清梨自然的微笑,心中冷笑一声。   跟在甯少身边的凯文,看到那冷笑不由得打了冷战。   按理说甯少是不会有这种兴趣去提别人穿过的鞋的,这个云清梨已经是卓家的女人了,但怎么,甯少对她的兴趣只增无减呢?   “扎个花篮送到卓氏吧,恭喜新的总裁上任。”尉迟甯将手里的报纸一扔,从落地窗前,看向了脚下的高楼林立,就像是一个王者。   第四十八章   ——   温娇娇终于来到了邺城,本来云清梨是让她来新家的,可卓灜却是剑眉一挑,一口回绝。   沾上江慎那臭小子的麻烦事就算了,现在还想让那臭小子的女人麻烦到家里来?哼,他可没那么无聊。   这天龙凌心带了云清梨去她熟识的设计师那里订婚纱,莎拉王虽是本土设计师,却是国内离米兰时装周最近的女设计师,是时装设计的翘楚。   卓灜也想来,却被龙凌心挡了回去,“臭小子,你没听过结婚前,不能看新娘的婚纱,否则会不幸福?”   卓灜乜一眼他妈,“我和梨儿已经结婚了。”   这臭小子!龙凌心挑眉,“那不是还没办婚礼么?!”   “反正我要看。”卓灜也挑眉,那冷峻的气势直接压倒了龙凌心的咆哮。   龙凌心咬了咬牙,对着一旁的卓航大吼道:“卓航,你是不是当爸的?把你这怪物儿子收好!”   收好?这么有点像是口袋妖怪的感觉?   卓航在一旁翻报纸,抬头看向卓灜,“小灜,你妈说得对,提前看了婚纱会发生不幸的事情。”   接着,不急不缓道:“我当年就是就提前看了婚纱。”   卓灜乜一眼气势汹汹的龙凌心,又看一眼一脸悠闲的卓航,转身就坐到了沙发内,“好。那我不看了。”   倒是劝住了她儿子,可是——龙凌心皱了皱眉,这话,怎么好像哪里不对?   “听老爸的准没错。”卓航看见龙凌心那狐疑的表情,笑了一声,继续看报。   云清梨换好婚纱,门帘拉开,龙凌心和莎拉都守在门外,两人俱是惊喜得没说出话来,弄得云清梨尴尬在原地,“怎么了,是不是不好看?我去换掉吧?”   云清梨不自然的拉了拉裙摆,这婚纱轻盈飘逸,脱去繁复的蓬裙,摒除了多余的奢华,纯白的面料上,零星散落着碎钻闪耀,就似是星辰破碎了黑夜,将天幕闪成了白色。   濯清涟而不妖,是梨花而不折。那样安静、而又美好。此刻的云清梨,简直就像是一副画,更似画中仙。   “不!不是!”龙凌心声音一哽咽,眼泪就从脸颊滑落了下来,她立刻擦去,上前几步握住了云清梨的手,“妈妈是太感动了,梨梨,妈妈好高兴!”   虽说龙凌心并非自己的生身母亲,可待自己却从来都无可挑剔,甚至是弥补了自己对于亲情的缺失。见到龙凌心这样动情,云清梨眼睛也有些发红。   “我和龙总合作这么多年,还真没见过她哭呢!”设计师莎拉见到龙凌心这样感性,不由得就说了实话,也是到了直到现在,莎拉才感受到了龙凌心身上那种锋芒尽收,呈现出一个女人、一个母亲的形象。   “这不是高兴的么!”龙凌心轻轻的抚了一下云清梨柔顺的长发,“清梨,妈妈谢谢你做我儿子的妻子,更谢谢你,让我如愿的感受到了有女儿的满足。”   “妈!”云清梨眼眶发红,眼泪便顺着脸颊落下,莞尔笑着。她这声“妈”是发自内心的,就像龙凌心感受到了有女儿的满足,云清梨亦是感受了有母亲的幸福。   “乖!”龙凌心将云清梨抱在怀里,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好了,不要哭,这么好的日子,咱们该笑呢!要不然,被外面那对腹黑父子知道我们哭鼻子,肯定要笑话我们的!”   腹黑父子?妈也知道卓灜腹黑么?等等!妈的意思是,爸也腹黑?   其实云清梨一直好奇卓灜这腹黑性子到底是遗传了谁的,如若龙凌心不提起,云清梨是怎么也猜不到,卓航年轻时候各种腹黑,完胜卓灜。   “我来看看婚纱哪里要改的。”莎拉走到云清梨身前,她的助手在旁边拿着记事本记着,“卓少夫人太瘦了,一般试穿我们的婚纱的人回去都要减肥,我看卓少夫人可能是第一个回去要增肥的人,否则就真要改这婚纱了。”   “是啊,梨梨,你太瘦了,我明天就安排厨师到你们新家那边去!”龙凌心听了连连点头,用手拍了拍云清梨的手臂。   “是,我知道了,妈。”云清梨乖乖的应了下来,其实她也并非吃得不好或者太少,可却因为体质太弱的缘故,吸收总是不如其他人好,所以身体才比较消瘦。   接下来,又试穿了好几套礼服,龙凌心件件都满意,说都要定下来,云清梨却不愿意浪费,说有四套就够了,多了换起来也麻烦。   晚上一家四口在外面吃的饭,少不了有记者拍照,但老远就被尹远他们挡了下来。破例的卓航甚至喝了一点酒,龙凌心倒是先喝醉了。   其实龙凌心酒量很好,但也许是今天太高兴了,喝得有些急,便是醉了。卓航只好带她先回去,临走前,龙凌心又抱着云清梨哭了一鼻子,云清梨也有些醉了,这婆媳二人竟是抱头哭着……   卓航叹口气,“儿子,告诉你,这就是当年提前看你妈穿婚纱的后果。”   “梨儿,乖,到我这里来。”卓灜叫了一声,云清梨却没有反应,卓灜只好走过去,把云清梨往怀里一抱,然后回头对卓航说,“爸,把你女人也带走吧。”   卓航挑眉,看着趴在桌上的龙凌心,又是叹了口气,走过去将她抱进了怀里。   等进了车内,云清梨脸色粉红,因为喝醉了缘故,整个人就蜷成个小绒团趴在卓灜腿上。   “喝不了酒,干嘛还要陪我妈喝?”卓灜揉了揉她的长发,即便是责备,眼中仍有一种无法匹敌的宠溺温柔。   “妈她也是开心啊!”云清梨用手背冰了冰自己发热的脸,有些委屈道:“卓灜,我好热。”   他把她从躺姿抱起放到了腿上,那双懒懒的眸子轻挑,“热?”   她醉了浑身无力,便靠在他肩上,脸往他脖子那里靠了靠,“你看我脸,好热。”   这女人,是存心勾引他?   卓灜睥睨着,便俯下身来,捏住她的下巴就一个深长的吻。她本就觉得热,这霸道热烈的吻更是让她有种窒息的感觉。   云清梨被吻得无力躲闪,可却还是推了推他,“卓灜,不要,这是在车上……”   卓灜起身,擦了擦嘴角,乜一眼后视镜。尹远立刻把那只看好戏的头缩了回去,心中默念,老大啥也没看到,老大啥也没看到……   “尹远,明天早上七点到别墅这边来。”卓灜眸子微微眯起,嘴角一丝懒懒的笑意。   看来老大没见着自己偷看?尹远心里一阵窃喜,赶紧应了下来,“我知道了,老大!”   这窃喜还不到半秒钟,就见卓灜剑眉一挑,不急不缓道:“哦,对了,我看你好久没拉练训练了,今晚你把车停在别墅,回去和明天来的时候,测一下你现在跑步的速度。”   从尹远的住处到卓灜新般的别墅,开车都要半个小时,怕是没有十公里,也有七公里……尹远心里一阵咆哮,笑面虎,老大果然是笑面虎!   ——   第二天温娇娇和云清梨在定制结婚蛋糕的甜品坊见面,她们打算今天来试吃婚礼用的蛋糕和餐前甜点。温娇娇一身清爽的水蓝色长裙,把她高挑的身材衬托得更加的窈窕,只是她面容上有些疲倦,兴许是因为昨晚没有睡好。   可是见到云清梨,温娇娇却立刻咧嘴一笑,“我们的新娘子来了?”   看温娇娇的样子,显然江慎没有去找她。   “等下这么多蛋糕都堵不住你的嘴吗?”云清梨嗔了一声。   温娇娇舔了舔嘴,“赶紧别说了,说得我好饿!”   说着,便拉着云清梨进了蛋糕房。   看到烘焙好的各式糕点,云清梨不由得又想到当初在咖啡厅打工的时候,那个时候成茵曾经教过她很多关于西式糕点的东西。自上次海龙湾分手之后,云清梨是在没有见过成茵的,只是听卓灜说起,她那天是在检察署的人赶到之前抽身的,所以应该是没有落入赵金和那个文斯的魔掌。上次回秦江,因为事情一件接着一件,也没来得及去见一下她,也不知道成茵姐怎么样了?   想了下,云清梨拍了拍温娇娇,“娇娇,我去打个电话。”   拨通了成茵的电话,许久,都没人接,可就在云清梨要挂电话的时候,那边一声比较低沉饱满的女声,“成茵,哪位找?”   “成茵姐,是我,清梨!”云清梨听到成茵这熟悉声音,不由得觉得很亲切。   “清梨?”成茵也是没有想到电话回事云清梨打过来了,立刻放下了手里的文件,“你的新闻我都有看,是在准备与卓少的婚礼吧?恭喜你,清梨!”   “谢谢你,成茵姐。你呢,你还好吗?成蕴好吗?”云清梨很感动,虽然和成茵已经很久没有联系上,可她却还有一直在关心她的新闻。   “很好,不用担心,咖啡厅预计明年上半年要开三家分店,你下次回秦江过来坐坐!”成茵微微一笑,“成蕴也好,现在有一家风投公司招他,他正在在准备提前毕业,过去做全职的投资专员。”   之前成蕴虽对云清梨各种示好,并且带来了一些麻烦,但云清梨并不怪他,在云清梨心里,只以为成蕴就是个小男孩。却不想那个当日的男孩子,现在已经成为各大公司抢手的风投新人。   “清梨,你快过来,我一个人都快吃饱了!”温娇娇和个饿虎出笼一样,吭哧吭哧一个人就吃了四五块蛋糕了,还是整块整块的吃,不撑才怪。   云清梨瞧了烘焙屋内的温娇娇,别了她那熊样儿一眼,“成茵姐,听到你一切都好就好!”   “你也是,清梨。”成茵微微一笑,“说起来,我还得谢谢你。”   “谢我?”云清梨不解。   成茵却没有继续往下说,只是笑着赔礼道:“咖啡厅这边我实在走不开身,我就在这里口头祝贺你婚礼一切顺利,之后和卓少美满幸福。”   “谢谢成茵姐,希望你也一切顺利。”   挂断电话,成茵又再次拿起了手里那份监狱探视的申请表格,上面她要探视的人,并不是其他人,而是之前一直跟在赵金手下拼命的第一手下,奎二。自海龙湾一事之后,赵金怕卓灜找上他麻烦,便把所有罪责推到了奎二身上,并且连通了在中央局的梁秋明,梁秋明以奎二为重点打击对象,便从他身上挖出了秦江不少黑道内幕,以至于奎二再无翻身的余地。   成茵紧握了手中的笔,只听“啪”一声,那支笔竟折断了。十年前的事情,历历在目。当年赵金给她下药强暴了她,在她意外怀孕之后,赵金父亲赵志康便买通了报社,撰写关于她的负面消息,更是让赵金无耻的一口咬定是她给他下了春药,才做出糊涂事来。当时她年仅十七岁,铺天盖地的报导全在辱骂她不知爱惜自己,不顾贞操……她一度想死,可活下来之后,却是生不如死,每每想起那个被赵金强暴的黑夜,和堕胎的时候,那手术刀进入自己体内冰冷的感觉,她仍旧会通体发寒。   她为了肩负家中的产业,最后只得去韩国整容,甚至更名改姓。却不想,偌大的秦江,竟会让她重遇当年那个禽兽!   清梨,我当然会一切都顺利。我要让赵金这个败类,陷入无穷尽的噩梦之中。   成茵的那声道谢,便是感谢云清梨,让她有机会重遇那个害她生死不如的败类赵金。   ——   试吃了不少蛋糕,云清梨俨然是有些饱了,最后定了一款两人觉得最好的,甜而不腻,口感清爽。   从蛋糕房出来,温娇娇便提议去吃饭,可是刚出蛋糕房,就发现他们身后两个黑衣型男跟着,便煞有其事的拉过云清梨,“清梨,你看咱后面是不是有人跟着?”   那是陆山和陆水,自上次在煌奢碰到尉迟甯,云清梨便不敢不带着陆山、陆水出门了,到时候又再喝凉水塞牙,可真是自作孽不可活了。   “你别怕,他们是卓灜的手下,不是坏人!”云清梨说着,对陆山、陆水使了个眼色,让他们到暗处去,不要这么明显的跟着。   “哇,传说中的保镖啊!”温娇娇高兴的大呼一声,就抱住了云清梨,“清梨,虽然极品帅派了人保护你,但你也得保护好自己,知道么?”   温娇娇这几天算是见识豪门贵族家里面的狗血剧情,当时她见宋美英的时候,宋美英身边十几个保镖,各个都比温娇娇高两个头,所以对于只有两个保镖跟着云清梨,她也并不觉得太过奇怪了。   “我当然知道!”云清梨莞尔,拍了拍温娇娇的手,“行了,说说晚上想去哪里吃饭?”   “去荷月吧!”温娇娇一挑眉,“上次扑克脸男说那里不错,本来我还诳了他请我吃一顿,谁知后来碰着江慎……”   说着,温娇娇就停了下来,摇了摇头,“得,这些不说了,咱快去吧,我都饿了!”   “刚刚吃蛋糕不还说撑了?怎么又饿,娇娇,你是属饕餮的吧?”云清梨有些怀疑的看着温娇娇,这江慎以后就是把她娶了回去,也只怕是要被这妞儿吃穷的。   “刚刚那是甜点!开胃菜,怎么能算?”温娇娇一把揽过云清梨的脖子,俨然一副我是山大王,我说的都有理的架势。   “行行行,您说的有理!”云清梨只好好声求饶,我们娇娇姑娘要说晚上出太阳,咱都不能说个“错”字的!   到了荷月,两人也没想太多,便挑了大厅的座位,和温娇娇在一起,她也不计较这些,反倒觉得大厅人多,比较热闹。   “这里看上去确实是不错,不止窗外荷塘月色,就是里面的环境也清雅。”云清梨拿着菜单正在看着,却发现一边聒噪的温娇娇居然没有说话了,抬头看去。   不远处,只见江慎一身十分精致的西装,身边跟着白衣飘飘的谭筱月。   谭筱月还是之前的装扮,虽然比较清纯,可是身上的衣服和配饰都是价格不菲,她很懂得拿捏真正的昂贵和暴发户之间的尺度。   之前温娇娇一直没有提起过江慎,所以云清梨也没有问。可是现在这样的场景,任是温娇娇如何想,江慎都是伤了温娇娇的心。   “清梨,我不想在这里吃了,我们走吧。”温娇娇就好像躲避一样,把脸低了下来。   云清梨点点头,“好,我们等下就走。”   可是不知怎么,谭筱月居然是看到了云清梨,虽然她已经听她母亲侯若婉的话,要专心准备她和江慎的婚事,但是看到云清梨,还是会想知道卓灜在不在场……毕竟,她心中期盼的,是和卓灜结婚啊。   “江慎,你看,那不是清梨姐么?我们过去吧!”谭筱月也不等江慎说什么,就跨着步子跑到了云清梨身前。   “清梨姐,好久不见了。”谭筱月微微一笑,露出了很熟络的表情。   这时,温娇娇的脸已经别向了窗外。云清梨皱皱眉,最不想发生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她回以微笑,“你好,谭小姐,好久不见了。”   江慎不喜欢谭筱月这种自作主张,可是面对他母亲宋美英的施压,自己确实是无能为力。他跟着谭筱月走了过来,可是离餐桌还有三尺远的时候身子就僵住了,因为他已经认出了温娇娇。   “江先生,好久不见。”见江慎这样不自然的表情,云清梨便笑着向他打招呼,便拉了一下温娇娇,“这是我的好友温娇娇,上次你们见过的。”   “你们好。”温娇娇勉强的拉出一丝笑意,她是那种喜怒都会表现在脸上的人,很难隐藏自己的情绪,所以现在的这个笑容,非常苦涩。   江慎表情凝了一下,即便是极度克制,可表情还是很僵硬,“温小姐,你好。”   谭筱月虽是上次见过,但并不记得温娇娇,也没想太多,只是笑着向温娇娇打了个招呼。   “你们也在这里吃饭啊?”谭筱月也没问,就坐到了云清梨对面的空座位上,“那不如咱们一起吃吧,人多还能聊天!”   其实谭筱月出门吃饭是从不坐大厅的,可是现下为了等卓灜出现,她也顾不了这么多了。   “谭筱月,包厢订好了,我们去里面吃吧!”江慎却伸手就去拉谭筱月的胳膊,他知道如果要温娇娇面对这样的场景,对她来说是种折磨。   “你拉疼我了!”谭筱月嗔了一声,就挣脱了江慎的手,“包厢退了就是了,咱们都认识为什么不坐一起吃?你不是和卓少是好朋友么?”   听到谭筱月听到卓灜,云清梨总算是知道谭筱月为什么偏偏要赖在她们这里了,原来是对卓灜还没死心。   云清梨想拒绝,温娇娇却是拉住了她,“江先生若不介意,就一起坐下吧。”   江慎皱了皱眉,但还是坐了下来。   第四十九章   ——   江慎皱了皱眉,但还是坐了下来。   既然二人已然坐下,云清梨便微笑,将菜单递了过去道:“我们是第一次来这里,也不知道点些什么菜,既然你们来了,那就由你们先点吧。”   谭筱月也并没有推辞,接过菜单看了看,“江慎,点上次咱们吃的那个蟹黄豆腐吧?”   其实这只是江慎第二次和谭筱月出来吃饭,他嫌麻烦,所以这一次带谭筱月来的是同样的餐厅。只是这句话,在温娇娇耳里却有些刺耳。   温娇娇的手明显有些僵硬了,云清梨赶紧握住了她的手,既然知道会这么难受,为什么还要让他们同自己坐同桌呢?   温娇娇蹙了蹙眉,站起身来,“那你们先点菜,我去趟洗手间。”   江慎看着,眉心也蹙到了一起。   直到谭筱月点完菜,温娇娇还未出来,云清梨打了电话过去,却没有人接。江慎却是站了起来,“我在那边看到几个朋友,过去打个招呼,菜来了你们先吃,不用等我。”   江慎说着,大步流星就往大厅另一侧走了去。   温娇娇靠在洗手间内,脑中一片空白,她想过很多次会怎样和江慎在邺城相遇…可是从未想过会是现在这样的场景。   她的人生过于简单,感情的事情也很空白,高中的时候有过一个难舍难分的小男友,后来毕业大家去了不同的地方念大学,就自然而然分开了,之后大学毕业就进了外企工作,有时候应付一下办公室里女人们的戏码,谭逸做了她上司之后,就投了更多精力在工作上。   虽然平时看上去大大咧咧的,什么事情都可以不在乎,可是现在,看到江慎和谭筱月一起走进自己的视野的时候,她只想躲起来,似乎只有躲起来,才能让她不那么害怕。   这时突然听到洗手间外有人敲门,“娇娇,你是不是在里面?”   温娇娇几乎是条件反射的看向了门口,她怔了怔,还是走出了洗手间。   江慎在门外,眉头紧皱,看着她那失神的样子,他很心疼,可却又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今晚的情况,不是我预料到的,娇娇,我不是故意的。但你要相信我…”   话还没有说完,温娇娇却突然扑进了他的怀中,紧紧的抱住了他的脖子。   江慎微微停顿了一下,也展开手臂抱住了她,“对不起。”   温娇娇却使劲摇头,“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   她如此开明,他心中安慰,可是看到她那如寒蝉惊吓的样子,知道即便她不怪他,心中也肯定是不好受的。   “要不然你和清梨先回去吧,我处理好了谭筱月这里,再过去找你?”他紧紧地搂住她的身体,鼻息中呼吸着那熟悉的清香,似乎是把这几天的愁云惨雾都吹散了,心中无比的安稳。   温娇娇点点头,可又舍不得江慎,“那我等你?”   江慎轻轻地抚了抚她的脸颊,看着她那惊若寒蝉的样子,心中无尽的疼惜,“好。”   在餐桌上的云清梨突然接到了温娇娇的电话,温娇娇故意把声音压得很低,“清梨,我在饭店外面,我想先回去了,你现在找个理由出来吧?”   云清梨听到电话的内容,可脸上的表情却没有更多的变化,这时江慎已经回到餐桌,云清梨对他示意的点点头,对着电话道:“妈晚上过来吃饭吗?可我和娇娇已经点好了…那好吧,我让娇娇和我一起回家。好,那家里见。”   挂断电话,云清梨对谭筱月和江慎微微一笑,“实在抱歉,卓灜母亲家的亲戚晚上要到家中用餐,是临时决定的,不能陪二位用餐了。”   云清梨的借口是回家吃饭,这样也是防止谭筱月还要跟着去。江慎当然也知道这是借口,“清梨最近准备婚事比较忙,那你快回去吧,如果之前还有什么要我帮忙的,让灜给我打电话!”   “好,感谢了。”云清梨莞尔,便起身了,对谭筱月道:“谭小姐抱歉,失陪了。”   谭筱月还想说什么,江慎却拉过了谭筱月,替她答道:“不用担心,反正我们本来也是打算两人用餐的。”   云清梨点点头,就离开了餐桌。   出到餐厅外面,见到温娇娇那高挑的身姿,夜里本来就有些凉的,她冷得瑟瑟发抖,双臂抱住身体。   “娇娇!”云清梨快步走了过去,赶紧把自己的披肩批到了温娇娇的身上,“我让车开过来了,现在是想回酒店吗?”   温娇娇把云清梨的披肩展开,揽过云清梨,用披肩将两人都裹住了,“好!回酒店!”   “清梨,我想喝酒,你陪我去酒吧好吗?”上了车之后,温娇娇的身体还是抖得厉害,不知到底是因为冷,还是因为在害怕什么。   酒吧?想起上次在煌奢遇到尉迟甯的经历,云清梨立刻摇了摇头,“让酒店送些酒上来吧,我们在房间喝吧?”   温娇娇其实也只是想要喝酒来驱散自己心中那种不安的感觉,在哪里喝其实她并不介意。   到了酒店,云清梨先去前台要了瓶香槟,另外还要了些糕点,毕竟两人都是没有用餐的。等订好了,走到温娇娇身边时,她正在电梯前发呆,虽然她已经有尽量的让自己安宁下来,可是身子还是止不住战栗着。   “走吧,酒等下送回房间!”云清梨扶住了温娇娇的身子,她实在是心疼温娇娇这样不安害怕的样子,可就像卓灜所说,感情的事情,只有她和江慎两人可以处理。而云清梨能做的,就是温娇娇需要她的时候,能陪在她的身边。   “叮”一声电梯来了,两人便进了电梯。   可就在二人进电梯的瞬间,一个全身素黑风衣的男人从另一辆电梯里面走了出来。   就在云清梨电梯关闭的那一个瞬间,尉迟甯停下了步子,他从电梯内镜面的反射的影像上,看到了云清梨。   步伐微微停顿,野性的眉毛微微挑起,哼,又是她?   就在尉迟甯步子迟疑的时候,凯文走到了身边,“甯少,金殿那边说,有人砸了那边一排酒柜,那排酒柜都是八几年的酒。”   “谁?”金殿是尉迟甯的产业之一,整个邺城谁人不知道?居然敢有人跑金殿砸场子,不想活了么?   “咳咳——”凯文咳嗽一声,“是薛宫楠。”   “薛宫楠?”尉迟甯轻笑一声,“那个疯子不是喝醉了吧?”   薛宫楠不是别人,正在邺城第一黑帮的继承人,黑道第一高帅富,人称“毒蛇狼君”,比起尉迟甯的刻意内敛隐藏,他是各种狂拽吊炸炫…   “好像清醒得很。”凯文回答道。   “别理他,明天把赔偿账单给他送过去。”尉迟甯不屑一顾,薛宫楠那种疯子,只有疯子才会去见他。可尉迟甯想了下,问道:“对了,知道什么原因么?”   “好像是因为他的女人和人在金殿喝酒。”   “他的女人?”尉迟甯本是懒得再问,可是听到凯文的答话,眉毛又挑了起来,谁不知道邺城楠爷有两大特点,第一是毒舌,第二就是死洁癖,根本不肯女人接近半分?   “听说是薛家的少夫人,还是个刚刚毕业的高中生。”薛家的事情虽然没有刻意隐瞒,可也没有人敢明目张胆的去打听,凯文知道的,也就是这么多了。   高中生?薛宫楠那厮口味可真够重的!   “带人过去看看怎么回事!”尉迟甯嘴角勾起一丝冷笑,哼,倒要看看薛宫楠那个疯子是为那个女人发疯。   看着他家老板起了兴致,凯文打个冷战,敢情甯少还是挺有八卦潜质的。但一想,甯少的意思是他不打算亲自过去,“那您呢?”“给我在这家酒店开个房间,然后查云清梨在哪个房间。”说着,尉迟甯向酒店门口看去,便看到了陆山、陆水,嘴角勾起了一丝玩味的笑意,只是这笑意,很冷。   云清梨因为陪温娇娇回房间,所以便把陆山陆水留在了下面,她是说,如果发生什么事情就给他们打电话,可却不想,自己还是百密一疏了。   “云……”凯文说了一个字,就把剩下的话全吞了下去,现在整个邺城,还有谁不知道云清梨的名字?而且卓家势力又那么大,他家老板到底是不是吃错药了,偏偏要去惹卓家的女人?实在是不明智啊!   和温娇娇回了房间之后不久,香槟就送了上来,只是那送香槟的服务生鬼鬼祟祟的,总是往门内瞟,可云清   梨也没想那么多,毕竟她从未遇到尉迟甯这样的人物。   开了香槟之后,两人端了酒杯坐到了飘窗的软垫上,温娇娇靠在了贴近玻璃那一侧,云清梨则坐到了她身边。   “清梨,你看这城市真忙碌啊。”温娇娇望着玻璃窗外的夜景,那穿梭的车流,灯光飞速流转,不知为何,她的心也累了。   云清梨把头靠到了温娇娇的肩膀上,“要不怎么说,城市是没有夜晚的。”   “清梨,”温娇娇转过头去,很认真的问道:“你说,我将来来邺城工作好么?反正你也在邺城……”   云清梨当然知道温娇娇为何突然提起要到邺城工作,因为江氏的总部在邺城,作为江家的继承人,江慎将来是不可能长期邺城、秦江两边跑的。如果温娇娇和他想要长久的在一起,在地理位置上,两人中就必须有一个人做出让步。   而温娇娇显然已经做好了的决定,来充当让步的那个人。   “当然好,”云清梨微微一笑,“能和你在一个城市,我觉得无比的安心。但——”   说着,云清梨则是放下了酒杯,“你真的能放下在秦江的工作么?你在浩方已经坐到了经理的位置,现在要求调回邺城的总部,极有可能就会变相的降职吧?你真的愿意吗?”   温娇娇垂下了眼眸,“清梨,在来邺城之前,我想了很多。很多关于我和江慎的事情,从前没有考虑过的,我也都考虑了一遍。”   说着,温娇娇抬起了头,“清梨,我怀孕了。”   “怀孕?!”云清梨捏住酒杯的手,突然捏紧,虽然知道她和江慎的亲密关系,却没有想到温娇娇会这么快怀孕,她怔住了。   温娇娇微微一笑,柔和的灯光照耀在她脸上,印出两道细长晶莹的泪痕。   云清梨放下酒杯,紧紧地拥抱住了温娇娇,“娇娇!”   “你是不是想要劝我不要这个孩子?”温娇娇眸底抖动着,眼泪又落了下来,“但是,这是我的孩子,我想把他生下来,清梨,我真的想要把他生下来!”   温娇娇一直默默地重复着这句话,是的,她想要把孩子生下来,她和江慎的第一个孩子,她很想要这个孩子!   云清梨眼眶中泪花不断地打转,可她却没让眼泪落下来,只是重重的点了点头,“好!我们把孩子生下来!”   温娇娇听到之后破涕为笑,紧紧地握住了云清梨手,“谢谢你清梨,谢谢你这样支持我。”   “孩子的事情,你是不是还没有和江慎说?”云清梨想了下,便问道。   温娇娇咬了咬唇,点头,“我不想拿孩子来给他压力,等他解决好了谭家的事情之后,我再告诉他。”   她的话,说明她已经做好了做单亲妈妈的准备。云清梨心中心疼温娇娇,更是佩服她有如此的勇气,她很为温娇娇骄傲!   “那浅姨呢?”云清梨又继续问道。   “我妈你又不是不知道,还是过段日子吧。”温娇娇其实也是最怕她母亲反对,不过到时候即便她母亲真的反对,她也要把孩子生下来的,所以还不如晚些和她母亲说这件事。   云清梨轻轻地点了点头,“有去医院吗?我听说怀孕前三个月都需要保胎,明天我陪你去医院看看!”   孩子是她在上飞机之前,用验孕棒验出来的,后来就飞来了邺城,所以也没正儿八经的去医院,温娇娇应了下来,“好。”   云清梨心中心疼温娇娇,可是一个新生命却足以让人喜悦,她看到手边的酒,便把温娇娇的酒倒进了自己杯子里,“你现在是准妈妈,可不能乱喝酒了!”   说完,将自己杯中的举起来一饮而尽。   “清梨!”温娇娇想要拉住云清梨,也没拉住,她是知道云清梨酒量不算太深的。   “好啦好啦,我不打扰你了,你快睡觉吧!”云清梨扶着温娇娇坐到了床上,“我先回去了,明天早上再过来接你去医院。”   见云清梨这样小心翼翼的样子,温娇娇不由得扑哧一笑,“不就是刚刚怀孕么,身体哪里这么金贵了!”   “怎么不金贵了!”云清梨帮她把枕头和被子   都摆好,又把手放在温娇娇的肚子上,“宝宝啊,你妈妈怎么这么任性呢?嗯?你快出来,好好管管娇娇妈妈啊!”   “孩子那么小,哪里听得到你说话!”看着云清梨这样人真的表情,温娇娇更是笑了出声。   “谁说听不到啊!”云清梨倒是有理了,拍了拍温娇娇的脑袋,“好了,娇娇妈妈快睡觉吧,我先回去了。”   “好。那明天见!”温娇娇心中温暖,她和云清梨是至亲的感情,现在这份喜悦和她分享,就成了双倍的喜悦,一扫之前她心中的阴霾。   云清梨摆摆手,便出了房间去。   可刚走两步,就被两个黑衣型男拦住了,尉迟甯的手下凯文走了过来。笑容十分公关和礼貌,“云小姐,我们甯少请。”   尉迟甯?!   他怎么会在这里?!   ------题外话------   我开新文了!   有时间的过去捧场啊~看留言!   第五十章   尉迟甯?!   他怎么会在这里?!   ——   待云清梨出了房间之后,温娇娇躺在被中并没有睡着过去,她在等江慎过来。可到了十一点的时候,他还没有来,温娇娇打了电话过去,却是关机了。   温娇娇辗转反侧,却睡不着,便翻动着手机,查看着从前的照片。   其实温娇娇很少自拍,她不喜欢拿着手机把头凑到镜头前面,仰个四十五度角,假装忧郁。所以手机里面大多数照片都是拍的别人。   今天因为去了糕点房,所以拍了很多蛋糕的照片,还有将蛋糕定下来的时候,拍了云清梨和蛋糕的合影,不得不说,清梨很上镜,在淡淡的彩色的蛋糕前,那种优雅清新的感觉,竟是像极了杂志上的甜点广告。   再往前翻,有几张和云清梨一起逛街的时候的照片。再往前,便是和公司同事一起出游的照片。   翻着,温娇娇突然停在一张照片上,竟是她和谭逸接吻的照片。温娇娇愣了一下,她知道这是从来没有发生过的,仔细看了下那照片,才发现是因为角度的缘故,谭逸的人在比较后面,而温娇娇正好转过头去,也不知是哪个同事恰是那个时候抓拍,便成了照片上那种接吻的样子。   照片上,谭逸的脸棱角分明,却一改往常那种扑克牌的臭脸,而是带着一点浅显的笑,那柔软的笑容,看上去竟十分的温柔。   自己是从来都不知道这冷脸男还有这么温软的时候,看得温娇娇微微发证。不知为何,竟是回想到了在公司时候的过往。   记得有一次她和谭逸出外办事,中途下了大雨,他们在一栋商务大楼里面,离停车场还有一段距离,可那时他们又着急将合约送回公司。谭逸便脱了他的西装,撑在了她的头顶。   她很靠近他,夹杂着雨后的空气,闻到他身上一种特殊的味道。   到很久之后,温娇娇才知道那是茶的味道。   谭逸极少和咖啡,他更多的时候都是在喝茶,雨前的碧螺春,温娇娇常常说他是未老先衰,哪几个二十几岁的人会喝茶?   现在想想,还真是好笑。   碧螺春到底是什么味道?   温娇娇并不知,但谭逸身上茶的淡香,却给人一种十分宁静、安然的感觉。   这和江慎不同。   江慎身上是巴宝莉的男士香水,前味是橙花的果香,淡了则是淡雅的檀香。无论是前味还是后来的淡香,都是浓郁的。   就像是和江慎在一起的时候,她会感觉到极快乐,有时候会因为他的笑话笑很久很久。那是一种很浓烈的感觉,欢乐很浓,而现在的悲伤也很浓。不是天堂,就是地狱,从来都是极致,就像并没有任何的灰色区域。   不知如何的,胡思乱想着温娇娇就睡了过去。   半夜的时候,江慎终于赶到了酒店,要避过他母亲宋美英的眼线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在荷月的时候,温娇娇就给了他一张房卡,所以他并没有按铃就直接进入了房间。   看着床头一盏小灯,一个卷着被子的人趴在枕头上,手里还紧紧地握着什么东西。   江慎见她睡着,轻着脚步走了过去,看她握着的是手机,就弯下腰动作很轻的掰开她的手指,她大概是一直在等自己的电话吧?   想着,就按亮了温娇娇的手机屏幕。   屏幕,是温娇娇刚刚看到的她和谭逸的那张照片。   江慎脸色慢慢僵硬,最后变得铁青。   他并非不知道谭逸,在邺城的时候他就见过谭逸,之后陪温娇娇回了秦江,也在接温娇娇下班的时候遇到过几次。   老实说,即便是身为企业接班人的江慎看来,谭逸这样的男人很扎眼。   工作能力出众,有极大的升职空间,拿着接近百万的年薪…这一切,凭借的都是他自身的能力,而并非像江慎一样,靠着家族的血统。   可是,他却从没想过,温娇娇和他会有什么。   只是这照片,太过逼真。照片上的谭逸轻柔的笑着,温娇娇的表情也很开心。   最主要是,温娇娇竟然是拿着这张照片入睡,是否说明她在想着谭逸?   江慎脸色僵硬着,把手机放到了床头,替温娇娇关了床头灯,转身便出了房间。   不知为何,他不想停留。即便在这之前,他很挂念着她。   ——   凯文在前面带着路,不过走了三四个房间,就到了尉迟甯的房间。这一层楼都是普通的标准间,实在很难想象尉迟甯这种身份的人会住这种规格的房间。   “云小姐,请。”凯文微微一笑,一票黑衣型男也都留在了门口。   云清梨没有退路,便进了房间。   房间内,尉迟甯靠在座椅内,翘着腿,好整以暇,野性的眸中凝着十分精明的目光,就好像是一头猎豹虽是准备扑食猎物。   因为胸有成竹,而起了玩弄猎物的兴致。   “你要做什么?”   上次的事情,残忍的一幕幕,历历在目。那样的经历,岂容易忘记?   尉迟甯瞥一眼手边的酒,“上次好像说过,再找个时间来喝酒?”   云清梨没有皱了下,上次她着急找温娇娇,他却逼着她喝酒的时候,她却是说过这话。可这话,她也不过是说说,并没有当真。再者,他后来也并没有放她走,这话怎样都不该作数吧?   “怎么?你这么不讲信用?”见云清梨不动,尉迟甯挑了挑眉,嘴角勾着一丝残忍的冷笑。   云清梨勉强的拉出一丝笑来,“尉迟大少,现在不早了,明天我条几瓶好酒给你送过去,权当赔罪!”   笑着,可是身子却是忍不住轻颤。   确实,尉迟甯的恐怖,已经全然超过了她想象的范围。   尉迟甯用手轻轻地扫了一下自己的唇角,嘴角那种冷笑愈发的明显了,“你是以为你挑的酒,只有卓家能买得起,我买不起?”   他这分明是曲解她的意思……   “甯少,我只是觉得时间不早了。”云清梨尝试着保持笑容,深呼吸一口气道:“我已经是结婚的女人,这么晚在外面,我丈夫也会担心。”   终于把卓灜搬出来了?   尉迟甯站起身来,走到了云清梨身前,微微俯下身子,眼角眉梢都是一种无法言喻的邪气和狂野,“那就把婚离了,不就好了?”   云清梨退了两步,他这已然是在挑衅了。   “反正,你们这婚,也是假的。”尉迟甯转过身去,冷笑一声。   当初她和卓灜订婚,确实是作假,可到了现在,却是假戏真做了。但这一点,她没必要和尉迟甯解释。   “甯少爱说笑了。甯少如果执意不肯让我走的话,那我只好让我楼下的保镖上来了。”云清梨冷冷的看着尉迟甯,笑容她都懒得假装了。   “还是这么天真!”尉迟甯摇摇头,不由得轻笑一声,“你以为他们能把你带走?”   云清梨心中咯噔一声,按理说陆山陆水这么久没见她从温娇娇房间出来,也该打个电话过来问问,但现在电话一直安静着,难道是尉迟甯……   “尉迟甯,你不要乱来!”云清梨向后退了几步,但她又知道门口有尉迟甯的人守着,自己若是夺门而出,也只是自投罗网。   “我只是要你陪我喝酒,”尉迟甯又坐回了座位,凝着慌张失色的云清梨,“而已。”   说着,尉迟甯已经倒了两杯酒出来,自己捏着酒杯,轻轻地摇晃了一下,“过来吧,陪我坐一下。”   他只是望着她,眼中那种嗜血的野性竟柔和了下来。   云清梨心中辗转了一下,“是不是我陪你喝完这瓶酒,你就放我走?”   “就这么想走?守着个假的婚姻,为什么不考虑一下找另外的男人?”尉迟甯歪着头,手中缓缓地摇着酒杯,殷红的红酒杯激荡到了杯壁上,留下淡淡的红色。   考虑其他男人?难道是在说他么?   “放心,我对卓灜的女人没有兴趣。”尉迟甯显然是看穿了她的心思,“过来吧,喝完酒你就可以走了。”   听到尉迟甯这么说,云清梨才挪动了脚步,他虽野性,可却不像是言而无信的的人。   捏起了酒杯,云清梨喝了一口那酒,甘甜醇厚,是极其好的波尔多红酒。没想到尉迟甯虽然是黑道中人,竟然这样懂酒。   “你和卓苏泷,是怎么回事?”尉迟甯看着她饮酒,竟有种驯服了一头小野兽的成就感,嘴角的笑意也有些柔和了。   “卓苏泷?”云清梨不解的看着尉迟甯。   尉迟甯从窗台拿下一只手机,推向了云清梨,示意云清梨自己看。   那只手机是姚小雨的,自上次在金殿的时候被尉迟甯拿到之后,他便一直收在身边。里面的录影,是云清梨给卓苏泷上药的片段。   从卓苏泷的眼神中,明显看得出他对云清梨的好感。   云清梨虽然不知道尉迟甯为什么会有这段视频,可却只是淡淡道:“甯少想问什么?”   尉迟甯勾起唇角一笑,果不其然,就知道她会是这样波澜不惊的表情。   “想知道这只手机是从哪里来的么?”   几乎是没有多想,云清梨答道:“是卓公馆的一个女佣。”   没想到她比自己想象中聪明!   “这段视频如果放到网上,你觉得怎么样?”尉迟甯把手机放到了掌中,把玩着,更是试探着云清梨的反应。   “会是个麻烦。”云清梨轻轻抿了一口杯中的酒,这确实是不可多得的纯正波尔多红酒,她看向尉迟甯,“但卓家是从不怕麻烦的,只有麻烦会怕卓家。”   尉迟甯笑了,连他自己也不知为何。她的话淡然无波澜,可却好像锋芒,犀利非常。   确实,卓家是从不怕麻烦的,只有麻烦会怕卓家。在邺城,卓家有资格说这句话。   不过尉迟甯,亦是有资格说同样的话。   “想知道那个女佣的女儿,最后怎么样了么?”尉迟甯并没有就视频的事情继续说下去,因为他从未想过将这段视频流出去,至少,不是从他手中。   云清梨确实想知道卓灜最后将姚小雨如何处置,可这已然是事实了,她无力改变,便没有答话。   “卓少把她送到了女子监狱。”   不得不说,卓灜的做法,既是最大力度的惩罚了姚小雨,也没有失掉任何公允。他的做法谈不上仁慈,但对姚小雨那种歹毒的用意,已然是宽容了。   “但姚小雨被人带出了监狱,”尉迟甯放下了酒杯,他看向了云清梨,似乎今晚,他想要传递的,便是这条讯息,“这件事情恐怕卓少还不知道。”   姚小雨被人带出了监狱?   卓灜虽然对她宽容,但绝不会允许这么轻易就结束对她的惩罚,若不是终身监禁,也至少是十年的牢狱。   云清梨眉心拧在一起,她也看向了尉迟甯,没有插嘴,在等他继续说下去。   “也许那个人,针对的不是卓家。”尉迟甯勾起嘴角,“而是你那边。”   尉迟甯这个“你”,显然指的并不是云清梨,而是说的云清梨所在的云家…   就好像是脑中灵光一现,云清梨记起了当时她和卓灜的消息被爆出来,就有人借势狙击了云家的股票,导致一天跌了好几个百分点。   难道尉迟甯说的人,和狙击股价的人,是同一个人?   “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个?”云清梨眉心不解,若是尉迟甯对自己有敌意,大可不必告诉自己这么重要的消息。   尉迟甯却只是冷冷的笑了一下,看向了窗外,“你可以走了。”   他放自己走?   云清梨怔了一怔,立刻站起了身,想也没想就往门口走去。   尉迟甯看向了她的背影,那双锐利的眼眸竟柔和起来,似乎是对那背影有些眷恋。可是旋即,他眸中柔光就被阴郁所掩盖,端起酒杯,一口饮尽了杯中酒。   凯文见到云清梨出来,再看看屋内,尉迟甯并没有任何指令,知道是默认了云清梨的离开。   “你家甯少让我走的。”云清梨皱了皱眉,她的声音并不大,可却字字清晰。   凯文微微一笑,“好的,卓夫人的保镖在楼下等着,我就不送卓夫人了。”   听凯文这样说,云清梨才松口气,原来陆山、陆水没事!   她点点头,快步就走向了电梯的方向。   看着云清梨的背影,凯文微微一怔,这个背影……   他恍然,甯少对这个云清梨如此特殊,原来是因为她的背影和她那么相似!看来,甯少竟是对那个她根本没有放下!   ——   ——   回到别墅,卓灜让佣人煮了牛奶,见云清梨回来,便让佣人把牛奶端了过来,云清梨却遥遥头,让卓灜和她回卧室。   “今晚尉迟甯找了我。”云清梨开门见山,便将今晚的行踪说了出来。   尉迟甯?卓灜有些惊讶,因为尉迟甯一直都是独来独往,上次尉迟甯会主动给他伯莱塔枪的消息已经是出乎意料了,却没想到他竟然还会找上云清梨。   “他找你为了什么事?”   “他跟我说了件事——”云清梨整理了一下思绪,问道:“你是不是送了姚小雨去女子监狱?”   卓灜蹙了蹙眉,这件事情进行得比较低调,因为他不想让人知道一个佣人的女儿曾经威胁到了卓家少夫人的性命安全,所以就连姚小雨的关押也是单独关押。   “是,但知道这件事的人,很少。”   卓灜说很少,那便真的是很少,绝不是普通人可以打探到这个消息的。   “尉迟甯跟我说,姚小雨被人带出监狱了,而且这个人,可能不是针对卓家的,而是云家。”云清梨说着,毛孔突然就收紧了,竟起了鸡皮疙瘩。   这岂不是太恐怖了么?   有那么一个人,一直在伺机对云家不利,甚至能在暗处观察到姚小雨对她的杀机,现在又把恨她入骨的姚小雨从监狱带走……这个人的阴谋,到底是什么?   ------题外话------   好冷,好冷…   第五十一章   ——   第二日一早,云清梨便和温娇娇到了市中心医院。   温娇娇因为昨晚一直在等江慎,也没睡得安稳,早上起来的时候,看见了房间的副卡在桌上放着,才知道江慎昨晚来过,可是早上打了电话过去,江慎很冷淡,只说见她昨晚睡了,便先走了。   温娇娇还想说什么,江慎却说公司还有事情在忙,便把电话挂断了。   兴许,他真是有什么在忙吧?   温娇娇只能这样告诉自己。   云清梨见温娇娇有些忧郁,只以为她在担心妇产检查的事情,“别多想,不用多久就可以知道结果了。”   温娇娇微微笑着,她的笑容有些疲倦,“谢谢你,清梨,陪我过来。”   “你刚刚已经谢过医生、护士了,现在连我也要谢么?”云清梨握了握温娇娇的手,“好啦,你在这里坐一下,我去那边交表格,顺便问一下什么时候出结果。”   “好。”温娇娇点点头。   又是一个人静了下来,温娇娇看着手机出神了,到底要不要再打个电话给他呢?   还是,举棋不定。   到底自己执意要这个孩子,这个决定是不是正确呢?如果将来孩子没有父亲,他真的能快乐的成长吗?   温娇娇不知道,她甚至开始怀疑自己的决定。   正是坐着,便听到了旁边一个女声在轻轻啜泣着,温娇娇抬头向她看了过去,那是个和她年岁差不了多少,穿着职业装的女生。   那女生俨然是已经有了些社会历练,普通的困难不足以让她退缩、落泪。   温娇娇从随身的包里拿出一张纸巾递了过去。   女生怔了怔,将哭泣声音停了一下,但还是接过了温娇娇的纸巾,“谢谢。”   “不用。”温娇娇坐回了自己的座位。   这时女生的手机响了,她看到来人的电话,便克制住了自己的哭声,“喂,你不是还在忙吗,干什么给我打电话……我不会告诉你我在哪家医院的……这不是你的孩子,是我自己的孩子……我以后再也不会见你了,再也不会!”   女生有些歇斯底里的冲着电话里面宣告着,可是突然,楼道里就多了个男人的身影,男人行色匆匆,握着电话还在喘着粗气,看到坐在长廊里的女生,他停下了脚步,“若昙……”   女子一怔,站起了身来,手里握着的电话也放了下来。   男人快步冲了过来,紧紧将女生抱在了怀里,“因为不知道你在哪里,我跑了四家医院,但是对不起,我来晚了!”   “你放开我!你放开我!”女生手脚并用的挣脱着男人,泪流了满脸,最终她没了力气,便靠在男人肩头嚎啕大哭了出来,“你为什么要来,你为什么还要来……”   “若昙,我不能没有你,不要放弃我们的孩子!”男人抱住女生,竟也落泪了。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我……”是的,女生本来预定的是来做流产手术,若非他来得及时,她便会走上手术台,自此,二人的感情,也会随着这个孩子的消失而消失。   “接下来的事情我会处理好的,你只要安心在家休息好吗?”男人抱住了女生,轻轻地在她额头亲了一口,“我手里的工作,也会适当的放一些,我会陪着你和宝宝。”   “真的?”女生不可置信的看着男人。   他点了点头。   两人就这么离开了。   待两人走后,有护士出来通传,叫着女生的名字,护士又看了看温娇娇,“是你来做流产手术吗?”   温娇娇摇头,“那位小姐已经走了,她应该不需要这次手术了。”   护士并不惊讶,只是面无表情的说道:“要不要孩子,不是孩子可以做决定的,而是你们大人。你们事先没有思考清楚,等有了孩子之后,还要来剥夺孩子的生存权。每天被流掉的小孩这么多,我都觉得我像是个杀人凶手……”   说着,护士叹了口气,便又进到了办公室里面。   确实,对于护士而言,每天来流产的病人不计其数,而刚刚那一幕,临时决意不做手术的也不在少数,那样戏剧化的场景,也许最初还能给人心一点温暖,可是,无论如何,这一切都是源于这些人在怀孕之前没有任何的顾虑,直到有了孩子才来做决定。   孩子来得意外,并不是他们的期待,甚至是违背了他们的意愿。他们质疑了孩子的生存权,本身,就是对母亲这一神圣的身份的玷污。   刚刚那个女孩是这样,温娇娇怀疑是否该留下这个孩子,也是这样。   轻轻抚着自己平坦的小腹,温娇娇嘴角一丝苦涩的笑,“宝宝,妈妈对不起你,妈妈以后再也不会动摇了。”   说着,嘴角洋溢起一丝温暖的笑。她的心境,似乎又有了些不同。   陪着温娇娇等来了检测结果,温娇娇已经怀孕一个多月,还属于早期,医生说现在还不会有孕吐的现象,不过胎相十分稳定,而温娇娇身子一向都比较健康,所以只要好好保养,怀孕的时候可以比身子弱的女性少受一些累。   即便医生这么说的,云清梨还是碰着温娇娇在掌心都怕碎了,给她买了一大堆孕母的补品,什么驴胶,准妈妈奶粉,连孕妇装都买了,事事都是亲力亲为,还不准陆山陆水插手。   温娇娇在酒店休息着,一睁眼见到云清梨拿了这么多东西来,便是哭笑不得,“我在邺城也就几天,这么多东西怎么用得完?”   云清梨素来喜欢小孩子,便拉着温娇娇坐到了床边,“那咱们可以练习练习啊,你看,这孕妇装你穿上,舒服的话,等你肚子真的大起来我们再多买几件!”   “好好好!我都听你的!”温娇娇靠在床边,看云清梨平时端庄优雅,可现在却像个小孩子一样东拿出一样东西献宝,西拿出一个东西显摆,一时也被逗乐了,“这还是我怀了宝宝,清梨,如果真是你自己怀了宝宝,看你要高兴成什么样子!”   其实云清梨和卓灜还没有要孩子的计划,实际上卓灜和卓家都很想要孩子,只是卓灜不想逼云清梨太早怀孕,所以一直都有采取保护措施。   “你别说,你和极品帅没有打算要孩子?”温娇娇见云清梨这要吞吐的样子,便挑眉道。   “不是没打算,卓灜不想强迫我,所以……”云清梨敛了敛眼眸,脸微微一红,这似乎是招认了她和卓灜的亲密关系。   “为什么?你不是已经决定和极品帅办婚礼了,难道你还没考虑好?”   “都是他骗我的,我哪里有什么考虑?”云清梨立刻摇头。   “什么?!是因为他带着那张照片么?你问了照片中的女人是谁了吗?”   温娇娇看着云清梨,云清梨便坐到了温娇娇身边,脸上带着一种淡淡的笑,连云清梨自己都没有发觉,“是…是我。”   “是你?”   云清梨把照片的来由解释了一次,温娇娇恍然大悟,也不由得笑了起来,“极品帅可真有心,他这是一直都把你放在心里,你还有什么可犹豫的?”   其实云清梨也没有犹豫,只是他一直自觉采取安全措施……难不成要自己去和他说,不要戴安全套么?   见云清梨不答,温娇娇皱了皱眉,胡乱猜道:“不会是因为徐殷吧?”   提到徐殷,云清梨便想到了他粗暴的行为,眉心不自觉便拧到了一起。   温娇娇见状,还以为自己说中了,“清梨,不管你信不信,我觉得徐殷不如卓灜爱你。”   这其实是第一次,从别人的口中听到说卓灜爱她,云清梨只觉这几个字很温暖。   “不是这样的。”云清梨否认了温娇娇的怀疑,将徐殷之前对自己做的那些失控的行为告诉了温娇娇,“如果不是他那样做,我也不能确定,自己心里没有他了。”   也是因为徐殷,云清梨才知道,她害怕的时候,她心里只希望卓灜在我身边,真的只有他。   “真不知徐殷为什么变成了这样!”温娇娇连连摇头,似乎很是失望,“清梨,你一定要小心徐殷,他这么冲动,说不定真会做出更出格的事情。”   “他主动宣布了云菱梦怀孕的事情,想必应该是不会再对我做什么了。”其实云清梨心中也是隐隐不安,但总归现在徐殷并没有做什么,她也不想令卓灜担心。   正说到这个时候,卓灜打来了电话,他们约好了今天下午再一起回龙家一趟,见见龙家老爷子。   之前云清梨一直没有机会去见龙家老爷子,一是因为重心都在卓公馆,二来是因为龙老爷子去了胶城的别院休养,这两天知道卓灜的婚事才赶了回来。   “那好,我先走了,等晚上从龙家回来,再来看你。”云清梨走过去握住了温娇娇的手,“我让陆山陆水在酒店这边,但你有什么事,还是记得给我打电话。”   “行了行了!快去吧,极品帅还在等你呢!”温娇娇一一应了下来,为何怀孕的是她,她却比她还要碎嘴了?   也不知是不是怀孕的缘故,温娇娇真是比起从前更加嗜睡了,云清梨还没走多久,便躺在床上又睡了过去。   直到三点多钟,一个门铃把她吵醒了过来。   她拖沓了一下,去开门,却是江慎母亲宋美英。   她并不知宋美英是如何晓得她入住的酒店的,礼貌的向宋美英问了个好,“伯母,请进来吧。”   听到温娇娇的“伯母”二字,宋美英并不见得多受用,把助理留在了门口,自己进了房间内。   一进门,就见到了云清梨给温娇娇买的那些孕妇用品,当下便冷笑一声,“我听江慎说着,还以为你是多自爱的女人。哼,现在终于来了这种母凭子贵的戏码了?”   温娇娇实在是没想太多便让宋美英进到房间内的,听到宋美英的话,身子也微微一停留,只是滞留在原地,“我…我没有。”   “没有?”宋美英音调并不高,可声音却是锐利的嘲讽,“那这些是什么?”   温娇娇看向了地上那些母婴用品,咬了咬唇。   “你真怀孕也好,假怀孕我也懒得管。但是,”宋美英走到了温娇娇跟前,“想要靠怀孕进江家大门,我可以告诉你温娇娇,即便是我死了,也不可能。”   “我没有这么想……”温娇娇并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她平时确实是天不怕地不怕,可是她却十分惧怕江慎的母亲,怕她身上那种霸道凌厉的锐利,也害怕她那种厌恶的眼神。   “温娇娇,排队给我江家传宗接代的女人多的是。你知道我的意思么?”宋美英睥睨着温娇娇,眼中的寒意,并没有因为温娇娇肚子里有江家的血脉而减少丝毫,“你懂我的意思么?就是说,你这样的女人,江慎转身就能换一个。而江慎结婚的对象,只是谭家的女儿,不是你这种不自爱未婚先孕的女人。”   温娇娇的唇已经被自己咬破,不由得倒退了一步,可敛下的眼眸再抬起的时候,却有一种桀骜的倔强,这种眼神,看得宋美英那盛气凌人的气势也微微减弱了一些。   “伯母,我尊敬你,也不想评断你说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但如果你说完了,请你离开。”温娇娇双拳紧握,身子微微颤抖者,她害怕,更是愤怒到了极点……可是,对方是江慎的母亲,自己还能怎样?   “呵!”宋美英冷笑一声,“还真当自己是什么大小姐了?让我离开,你以为我很想见到你这种不知廉耻的女人?”   这尖锐的字眼,就好像是利刃插进了温娇娇的心脏,她疼,也痛,可她不愿意在宋美英面前求饶,她还想保留自己最后的尊严。   “温娇娇,我可以让你生下这个孩子,怎么说,这是我们江家的孩子。”宋美英看着温娇娇,眼中陡然变得十分冷漠,“但告诉你,如果你敢拿孩子的事情来威胁江慎,我会宁愿牺牲江家的孩子。”   “不!这是我的孩子!”温娇娇使劲摇着头,她紧紧的护住了自己的小腹,眼泪已然是忍不住决堤而出。   她恐惧到了极致,以至于身体不断地颤抖着,颤抖着…   “我说到做到。”宋美英见到温娇娇已经彻底崩溃了,嘴角扬起了一丝胜利者的骄傲,错身而过温娇娇,头也不回的便出了房间。   温娇娇靠着墙壁,身体慢慢地滑落下来,最后瘫软在了地上。   不!这是她的孩子,无论如何,她都会保护他!   ——   第二日报纸的头条,云清梨的名字跃然纸上。可她却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一大早,白佳瑞为首,龙凌心也赫然在列,带着医院的妇产科专家就到了云清梨和卓灜的新居。   一群医护人员正在摆弄着那些仪器,云清梨看向卓灜,卓灜则是眉头紧锁,“妈,你到底在干什么?!”   这回倒是龙凌心还没答话,一旁的卓老太太就挑眉道:“还问做什么?这么大的事情,怎么也不和我们说呢?”   云清梨和卓灜都是一头雾水。   龙凌心则是笑着走过去搀扶住了云清梨,“哎呀,梨梨现在怀了宝宝,可不能这么一直站着,去和祖母坐一起吧!”   “怀孕?”卓灜听到这二字有些不置信,他是一直都有采取安全措施的,梨儿怎么可能怀孕。   白佳瑞落座在沙发内,向一旁的医生失忆了一下,“医生,替我孙媳妇检查一下吧!”   “祖母,我…”云清梨还想解释什么,医生已经将一些仪器接到了她身上。   “卓老太太,卓夫人,少夫人她……”医生迟疑了一下,“但少夫人没有怀孕!”   “没有怀孕?”   这句问话,龙凌心和白佳瑞几乎是同时说出来的。   “那报纸的事情是怎么回事?”龙凌心让人取来了今早的晨报,赫然一排大字。   “卓家又传喜讯,少夫人云清梨医院怀孕例行检查”   报纸上说得有鼻子有眼的,什么奉子成婚,什么怀孕多月……   云清梨看到报纸上的图片,是她从妇产科走出来的侧影,想了下,那个时候她正和温娇娇在一起,看来是那个时候被拍到的。   白佳瑞拧了拧眉,她很快冷静下来,只想确认这是一则消息的真伪,“梨梨,这是你么?”   “祖母,这照片上是我。”云清梨点点头。   “那是怎么回事?梨梨你去妇产科做什么?”龙凌心坐到了云清梨身边,有些着急的问道。   “我……”云清梨是答应了温娇娇不把她怀孕的事情说出来,想了下,便道:“我只是生理周期不稳,便去找医生调理一下。”   “怎么会是这样?龙凌心大失所望,不止是她,白佳瑞那端庄的表情上也是一闪而过的失落。   看到二位长辈这么失落,云清梨心中也不是滋味,竟真心希望怀孕了的是自己……   ”对不起妈,祖母。“云清梨有些抱歉的低下了头。   ”唉,是我们太着急了。“白佳瑞摇了摇头。   听道白佳瑞这么说,云清梨更是歉意,这时卓灜走到了她身边,轻轻揽住了她的肩膀,然后对白佳瑞和龙凌心道:”妈,祖母,不是梨儿的问题,是我太忙了,一直都没什么时间陪她。“   其实云清梨也知道,卓灜很想要孩子,只是因为自己的缘故,才一直采取安全措施。可他现在反倒只字不提,还把责任都揽到自己身上,云清梨只觉心中有些温暖。   ”好了,折腾一上午也累了,要不然您们留这里吃饭?“卓灜看向白佳瑞和龙凌心,道。   ”不了。“白佳瑞摇摇头,但却握住了云清梨的手,”梨梨,别往心里去,这次是我和小灜母亲冲动了。没关系的,来日方长,咱们不着急!“   可云清梨心里知道,若是老太太心里不着急,也不会一大早就赶到别墅这边来了……   ”是啊梨梨,咱们慢慢来!“龙凌心也是对云清梨微微一笑,又对卓灜道:”行了,你们小两口在家吃饭吧。我陪妈先回卓公馆了。“   待大波人离开,卓灜却没有再提这件事,就好像刚刚那场乌龙根本没有发生,反倒是主动地转移了话题。   ”梨儿,爸是不是明天来邺城,我带人过去接吧?“卓灜抱着云清梨,将她柔软的身体拥在怀里,”我订了南楼的套房,在市中心,安全措施也比较好,可以吗?“   其实她哪里不知道,他是多想要孩子。   云清梨点点头,”好,你决定就好。“   因为卓、云两家商量的结果是,婚礼先在邺城举办,然后再回秦江办回门酒,所以云镇也在这几日到了邺城,随行的自然还有蔡敏芝、云菱梦,而徐殷也一同来了。   之前徐殷疯狂的举动,令云清梨十分抗拒,再者对云镇的隔阂,也令她实在不想去接近他们。所以匆匆在酒店见过云镇他们一次,便找了借口离开。   谁知,却在地下停车场遇到了云菱梦。”   ------题外话------   昨天出去玩了,没来得及码字   各位有关注c的新文乜,没有的火速围观吧!   么么~   第五十二章   云菱梦孕期大概三月了,但因为她身体比较消瘦的缘故,并看不出小腹的隆起,不过由于正是孕吐比较严重的时期,所以白皙的脸上也多了一些妊娠斑,脸色也比较暗沉,可正是因此,她脸上的妆比起过往更重。   “你们去取车吧,我等下就过去。”云清梨向跟在身后的陆山陆水轻声道了句。   “少夫人?”陆山、陆水还有些犹豫,可见云清梨坚持,便先过去了。   “姐姐,怎么这么早走,都不多坐一会儿么?”云菱梦停在了云清梨的身前,她妩媚的妆容让她多了一种凌人的气质,少了原先那股楚楚可怜,“殷就要来了,你不等我们一起聊聊天?”   云菱梦的话,着重了后半句。   “好好保守好你现在的生活,云菱梦。”云清梨看向了云菱梦,这么多年,这个同父异母的妹妹一直在她身后和她争着斗着,她输过,也被伤过,所以躲着避着,可现在看来,云菱梦在她眼中,也不过如此。   甚至,她有些同情云菱梦。   “我不用你来教我!”云菱梦嘴角轻轻抽搐了一下,声音已然是从比较无辜的柔弱的声音,换成了比较尖锐的音调,“和殷在一起的人是我,要和殷结婚的人也是我,云清梨,你就是个失败者!被殷抛弃了,所以才只能逃着去和别人结婚!不许你再接近徐殷!”   “你既然认定我是个失败者,为什么会介意我接近或者远离徐殷?”云清梨只是淡然的一笑,“云菱梦,也许有些东西,在你看来是宝,在我看来,现在却是一文不值。”   有些东西,你确实会以为你很宝贵,可是当你失去之后,才会知道不过如此。就像她和徐殷的感情,她以为那会是一片永远不可拔除的逆鳞,可是到了现在,才知道他在自己心中,不过是一个回忆的片段。   “一文不值?呵呵,云清梨,你忘记了你当初多爱徐殷了吗,你敢说,你当初不是想要嫁给他?!”云菱梦冷笑几声,几乎是轻蔑的睥睨着云清梨,似乎想用自己这等蔑视的语言来揭穿云清梨的谎言。   “我从没想过。”   她并非是赌气或者逞强,她已经不爱徐殷,这件事情,她没有必要再骗云菱梦。也许,她想过要和他携手到老,可是结婚或者以后会和徐殷生活在一起的事情,她却从未想过。   说完,云清梨就打算错身而过云菱梦,谁知云菱梦一把就抓住了她,“云清梨,你在骗我!”   云菱梦尖锐的指甲刺入了她的皮肤,那火辣的痛感令她只觉背脊冷汗,几乎是下意识的,云清梨就把自己的手臂从云菱梦的指甲中抽了出来。   被她的动作带动着,云菱梦向后踉跄了两步。实则怀孕的人不应该穿高跟鞋的,可是云菱梦总是爱高跟鞋呈现她双腿的纤细,所以也不顾医嘱,一直这么穿着。   云清梨本还想伸手去扶一下云菱梦,可她却躲开了云清梨伸出的援手,眼看她就要站稳了身姿,可她自己向后一倒,跌在了地上。   “姐姐……我知道你生气我和殷的事情,可是宝宝是无辜的,你怎么可以……。”说着,倒在地上的云菱梦竟是轻轻地啜泣了起来。   这时,云清梨身后有了脚步声,本是不解云菱梦为何突然跌倒,可看到身后的徐殷的时候,云清梨突然知道了原因。   竟是如此老套的情节。云清梨有了一种冷眼旁观,置身事外的感觉。   云菱梦挣扎起身,徐殷立刻走到了她身边,将她扶了起来。她擦了擦脸颊上的眼泪,别过脸去,“殷,不是姐姐的错,是我自己不小心才跌倒的…”徐殷眉心紧蹙,云菱梦的演技并不拙劣,可徐殷也不是瞎子,他能看出云菱梦是自己故意跌倒。   “你说得不错,你跌到不是我的错,是你自己不小心。”云清梨冷冷的看着云菱梦那哭哭啼啼的模样,原来有些人,自己不想和她计较,她却会步步紧逼。   云菱梦,无疑就是这种人。   即便知道真相,徐殷还是冷冷道:“云清梨,你道歉!”   这种曲解,无疑是蓄意伤害云清梨。似乎,他想要这种伤害的方式证明些什么,证明她会因为他的误解伤心,以此证明她心中还有他?   可云清梨却是轻笑一声,“徐先生贵为礌石副总,居然还要放我同父异母的妹妹出来跑碰瓷的业务?果然生财有道!”   素手从钱包中抽出一沓钞票,“徐先生,带着我妹妹去医院挂个精神科吧!”   说完,错过仍旧在哭哭啼啼的云菱梦,洒然离开。   对于云清梨的潇洒离开,显然是已经超出了云菱梦的意料,她眼角的泪珠犹在,便靠到了徐殷的怀里,“殷,你别怪姐姐,毕竟是我…对不起她先的。”   这话似是替云清梨开脱,可却是笃定了云清梨推倒了她的事情,如此楚楚可怜的弯曲事实,实在是云菱梦的拿手好戏。   徐殷蹙了蹙眉,看着怀中梨花带鱼的云菱梦,却怎样也怜惜不起来,只是扶住了她的身体,“你怀孕就不要穿高跟鞋了,难道不知道这样对孩子不好?”   “我、、、我知道了。”云菱梦咬了咬唇,她以为徐殷会疼惜自己这可怜的模样,却没想到只是这样反问她,可云菱梦的聪明之处就在于见坏就收,不会更加得寸进尺,她小声道:“殷,那我们去房间吧?”   可徐殷的眼神,却还停在洒然离开的云清梨的背影上。   云清梨刚刚走了几步,就见到了卓灜的车,尹远走过来拉开了车门。   微微一怔,“你什么时候来的?”   卓灜嘴角懒懒的笑意,“想带你去个地方,上车。”   即便卓灜不说,可是车离刚刚她和云菱梦、徐殷所在的地方不远,想必刚刚那出狗血剧,他是看到了的。   其实,这么长久以来,她未和他提起过徐殷的往事。那曾经是她心中一片逆鳞,她害怕碰触,可是现在,她并没有什么不可以告诉他的。   车到了大都会剧场,尹远递过来两张票,“老大,快开始了,快进场吧!”   云清梨不解,但看到票根的时候,《费加罗的婚礼》,微微一怔,这是卓灜求婚的时候的那场戏剧。   “卓灜……”不知为何,眼眶竟是有些发红了。   “怎么好生生的,又红了眼睛?”卓灜将她拥在了怀里,在她额头轻轻吻了一下,“好了,我们进去吧?”   云清梨点了点头。   这一次,两人的座位是观望台,熟悉的乐章想起,在杜克公爵邮轮上的一幕幕再次浮现在脑海中。   她静静地靠在他的怀里,心中无比的温暖。   在自己面前,应该一直留有一个地方,独自留在那里。然后去爱。不知道是什么,不知道是谁,不知道如何去爱,也不知道可以爱多久。只是等待一次爱情,也许永远都没有人。可是,这种等待,就是爱情本身。   她记得他当时在船长面前说的每一个字,并不遮掩,没有犹豫,他是真挚的,触及到了她心底最柔软的部分。   她何尝不是在等待,等待的是爱情的本身。而现在,她的爱情就在她的身边,曾近她觉得他似雾中岛屿,高傲、不可触碰。可现在,她却知道,自己双手触碰到的,是他的温度;心能感觉到的,是他的温暖。   “卓灜,谢谢你勇敢的踏出第一步,才不至于,让我错过……”她靠在他的肩膀,眼中有了闪烁的泪光,可是嘴角却是淡然的微笑。   她的神情是平静的,而心是温暖的。   卓灜将她拥进了怀中,嘴角依旧是那懒懒的笑意,“梨儿,我不止踏出了一步,我踏出了三四五六步。”   云清梨抬头看他,他这是在邀功么?   “可我每踏出一步,最怕的不是你原地不动,而是你会向后退步。”   说到这里,云清梨竟有些心疼他,那些他为她做的一切,她并非不记得,只是当时,她害怕承认自己对他的感情,一直坚持不去承认他的付出。她却不知道,他这样高傲的人,竟也会害怕。   想着,云清梨紧紧地抱住了他的腰。   “梨儿?”卓灜对她突然起来的拥抱竟有些惊喜,她是极少这样主动的。   “对不起,这拥抱有些晚了,”她静静地靠在他的肩膀,“就像我的‘我爱你’,说得也晚了一拍。”   她竟向自己告白了吗?   卓灜嘴角的笑意愈发的浓烈,慵懒的双眸中,竟也多了一层水雾。   “梨儿,你知道,这一刻我有多幸福?”   “我也是,卓灜,我也是!”   费加罗的婚礼最后一个乐章响起,就如爱神降临,幸福充满其中。   简单的一个“爱”字,可以成为诺言,却也可以成为魔咒。   自江慎母亲宋美英走之后,温娇娇心底总是隐约有着不好的预感,她害怕宋美英临行前那句“说到做到”,她不能拿她的孩子冒险!   自昨天和江慎电话中匆匆说了几句,江慎便再没打过电话过来。温娇娇不知道自己是在等江慎的电话,还是害怕江慎的电话。   默默地看着手机,一个下午便过去了。   夜幕渐渐降临,温娇娇无知无觉的坐在窗边,见到马路上有了车光流转,才恍然竟然已经到了夜晚。   云清梨打了电话过来,说要来接温娇娇吃饭,温娇娇却找了个借口,说困了,想睡觉。云清梨只当温娇娇孕期犯困,便不打扰了,说第二日早晨再过去酒店找她。   挂断了云清梨的电话,温娇娇披上了风衣,行装简单的就走出了酒店。   其实她也不知自己要去哪里,只是是想要出来吹吹风,兴许,空白的大脑可以沉静着思考些什么。   酒店的另一侧街上,是一个商场,也许是是因为欢闹的音乐吸引着她,温娇娇无知无觉的进入了那商场。   商场的大厅中央,有一个小型的喷水池,不少小朋友都在喷水池旁玩闹,听到小孩子的嬉闹声,温娇娇不由自主的走了过去,脸上散发出一种淡然的微笑。   她也好希望,将来她的孩子也可以这样健康的玩闹。   两个四五岁的小孩追逐打闹便围在了温娇娇的膝前,其中一个追着另一个,一个跑得比较快,另一个一踉跄,便跌在了温娇娇跟前。   小孩子“哇”一声就哭了出来,温娇娇立刻去扶小朋友,可那个孩子的母亲立刻赶了过来。   见到孩子哭得这样上心,母亲一把拉过了自己的孩子,“你这人怎么这样,居然把别人的孩子弄哭成这样!”   这位母亲竟是误以为是温娇娇推倒了自己的孩子。   温娇娇想要解释什么,“不是这样的…”   “不是怎样?!你是不是就这样推我的孩子?”可那位母亲却是十分生气,她冷哼一声,便伸着胳膊重重的推了温娇娇一下。   温娇娇本就精神状态不佳,被这位母亲大力推搡之下,竟是没站稳,一下便跌进了喷水池内。   冰冷的水瞬间灌进了温娇娇的脖颈,那种透彻肌肤的凉意令温娇娇打了个冷战。   那位母亲见自己力道过大,拉着自己孩子就躲到了一边,“可不要说是我推倒你的,是你站不稳的。哼,谁要你推倒我的孩子?!”   “你这人怎么这样?孩子又不是这姑娘推倒的,是孩子自己跌的,姑娘把他扶起来了!”这动静四周的人再也看不下去了,立刻帮着温娇娇解释。   那位母亲才知道是自己错怪了温娇娇,可是推都推了,她也不想服软,便僵在那里,嘴里还在不高兴的嘟囔着,“那她干嘛不说,我还以为她是做贼心虚咧!”   温娇娇顾自从水里站了起来,有人想要扶温娇娇,温娇娇却摇了摇头,她看向还在骂骂咧咧的那位母亲,“对不起。”   那位母亲也没想到温娇娇会道歉,只是冷哼一声,就拉着孩子走了。   有位男士递来了自己的风衣外套,温娇娇却是拒绝了她的帮助,只是默默离开了商场。   这时她的电话响了,掏出湿漉漉的手机,看到屏幕上那熟悉的电话,温娇娇憔悴的脸上,却是多了一丝疲惫。   “你现在到金殿来!”显然江慎已然喝醉了,他大声的命令着温娇娇。不过晚上八点,他喝得如此烂醉,可想他是有心事。   “我现在要回酒店。”温娇娇浑身冰冷,声音也有些颤抖。   “要么现在来,温娇娇,要不然你就在也不要见我!”   江慎撂下一句狠话,就把电话挂断了。   随着冷风袭来,那周身的寒意更加冰冷。   走在霓虹旖旎的街头,温娇娇的心竟也有些冷了。   回去换了一套干净的衣物,温娇娇还是去了金殿。   包厢内,江慎周遭还有一些已然喝醉了的其他男人,和几个他们身边身着裸露的女人。就连江慎身边,都有一个柔若无骨的女人趴在他的肩膀。   见到这场景,温娇娇不由得蹙了蹙眉。   见到温娇娇这不施粉黛却清新自然的面孔,那一屋男人竟然都和狼一样嚎了起来。   “哟,哪里来的小妞儿啊,这么漂亮,过来给本少亲亲!”   “给你亲?你他妈也不照照镜子?呵呵呵呵,来来来,到本少这里来!”   “哼!本少有的是钱!你说,多少钱带你出台,嗯?说啊!”   温娇娇本是受了凉,现在身体更加虚弱,看见那喝得烂醉的江慎,心中有些心疼。江慎听到众人的哄闹,也抬起了头来,看到温娇娇,竟然嘻嘻笑了起来。   “是我女人!嘿嘿嘿,你们吵什么啊,是我江慎的女人!”   江慎歪歪斜斜的走到了温娇娇的身边,将她一把搂住,扑鼻而来的酒气熏得温娇娇有些恶心,可却还是扶住了他,“江慎,我送你回去吧?”   “回去?!去哪里,我叫你来喝酒的啊!”江慎却全然靠在了温娇娇身上,“宝贝,来,咱们喝酒!”   “江慎,我不能喝。”温娇娇拧了拧眉,医嘱怀孕是不能沾酒的。   听到温娇娇的拒绝,包厢里面的男人竟然都不顾自己怀里的女人,纷纷起哄起来。   “哦!江少管不住女人!”   “江少你女人挺横的啊,要不要兄弟几个帮你管管?”   ……   温娇娇见着这帮酒疯,知道再不可用理智说些什么,扭身便想离开包厢。   可刚刚转身,就被人粗鲁的拉住了手腕。   第五十三章   “你敢走?!敢走以后就别做我江慎的女人!”江慎像极了无理取闹,生拖硬拽的把温娇娇拉进了沙发内,从桌上随便拿了一杯酒,也不管是否是别人和过得,就往温娇娇嘴里灌。   那辛辣的酒被野蛮的灌入温娇娇的喉咙,她被呛到,就用力推开了抓住自己的江慎,猛然咳嗽起来,连眼泪都咳了出来。   见温娇娇这样,周遭的男女却是哄然大笑起来。   “江少好霸道啊,看看都把娇娇呛成这样了!”其中一个穿着西装马甲系领结的男人站起身来,猥琐的走到了温娇娇的身边,“没事吧,娇娇?”   这个男人怎么会知道自己的名字?温娇娇并没有提起过自己的名字,江慎也没有叫过她的名字,温娇娇不由得眉心紧蹙,立刻甩开了那个西装马甲男。   “你看你走都走不稳,我来扶你吧!”   西装马甲男却是上前一步抱住了温娇娇摇晃的身体,这样亲密的动作立刻恶心得温娇娇浑身都是鸡皮疙瘩。   “放开我!”温娇娇用力一挣,竟是把那西装马甲男推得向后退了几步。   此时江慎已经是酩酊大醉,就好像一滩烂泥瘫软在沙发上,看到西装马甲男占温娇娇便宜的这一幕,竟是咯咯直笑。   “别生气嘛娇娇!”西装马甲男也不恼,继续上前嘻嘻笑着,“江少不要你,我要你啊,别怕,我会对你很温柔的!”   见马甲男靠近自己,温娇娇不由自主的退后了几步,可西装马甲男却是越逼越近,伸手一抓,就握住了温娇娇的一只手,试图把她拉入自己的怀中。   温娇娇毫不犹豫的抽出了自己的手,反手就是一掌掴在了那个恶心的男人脸上。   那一声脆响极大,即便是包厢内闹哄哄的,也被这一巴掌的响动惊得骤然安静下来。   这个西装马甲男也不是邺城的普通富二代,家中是有政治背景的,虽不比江慎那么有钱有地位,但也算是有头有脸的公子哥,被温娇娇这一掌打得,竟是发蒙了。   温娇娇浑身颤抖着,快步走到了江慎身前,端起桌上的酒杯就,对着江慎扬手一泼。   本还在发醉的江慎满脸凉意,意识陡然恢复了两分,“娇娇?你怎么在这里?”   他是全然不记得自己是怎样把温娇娇叫到金殿来的,也对刚刚自己逼她喝酒的事情没了记忆,只是看到温娇娇那种难过的眼神的时候,心好像被什么刺了一下。   可温娇娇却是转身就出了包厢。   江慎起身想要去追温娇娇,却被那个西装马甲男一把拉住,他嬉皮笑脸的,“江少,干吗去啊,咱们不是说好了今晚通宵么?”   “滚!”江慎并没有推开西装马甲男,可低沉的声音中爆发出一声低沉的怒吼。   那西装马甲男平时就是江慎的跟班,见到江慎突然发怒,也是吓得不轻,便是将宋美英交代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了。   江慎追出去之后,温娇娇已经没了踪影。   那有些萧瑟的风吹在脸上,江慎渐渐清醒过来。   “少爷,你喝了酒不能开车,夫人让我来接你回家。”   江家的仆人不知何时已经在江慎的身后,他的语气虽然恭敬,可是话中的意思却并不是和江慎商量,而只是奉了宋美英的意思把江慎带回去罢了。   现在这种情况,宋美英不可能让江慎在清醒的情况下去见温娇娇,她不敢保证江慎知道温娇娇怀孕之后,会是什么样的反应。   温娇娇走在那霓虹灯下的街头,嘴中依旧残留着那烈酒的味道,满脑却是放空着,空白着…   这时云清梨的电话打了过来,温娇娇愣了一下,便接通了电话。   “娇娇,你怎么没在酒店?”云清梨吃过晚餐便想去酒店看看温娇娇,可是到了房间才发现温娇娇不在,却不想一个晚上竟然发生了这样多的事情。   听到云清梨的声音,温娇娇一哽咽,眼泪便落了下来。她缓缓地蹲下了身子,轻轻地啜泣了起来。   “娇娇,你怎么了?!”云清梨听到温娇娇的哭声,整个人都紧张了起来,怎样都镇静不下来,“娇娇,到底发生什么了?告诉你在哪里,我来接你!”   温娇娇并不是容易落泪的女孩子,上次见她落泪,是她知道了徐殷抛弃云清梨的时候,她心疼云清梨嚎啕大哭。   可云清梨却从未见过温娇娇这样无声的哭泣着,她那样的隐忍,似乎是想要把自己的疼痛压抑进心底的深处。   这一幕,云清梨看得十分心疼,眼泪也不由自主的落了下来,她转过身将眼角的泪花擦去,揽过温娇娇,“娇娇,要是太累了,就告诉江慎吧?”   “不!”温娇娇那放空的双眼却突然聚焦,紧紧地握住了云清梨的手,“不要,清梨…”   “娇娇…”   “清梨,答应我!不要告诉他,也不要告诉任何人!”温娇娇脑中反复的,都是宋美英与她说的话,不由得惧怕的颤颤发抖起来,她不要她的孩子受一点伤害,绝对不要!   云清梨心中似是被什么紧紧揪住,强忍住落泪的冲动,便抱住了温娇娇,“好,我不说,我不说,别哭了好吗?”   “清梨,也不要问我刚刚发生了什么,好吗?”温娇娇靠在云清梨的肩膀,轻声的乞求着。   她害怕江慎的母亲,更害怕去回想刚刚江慎强迫她喝酒的那一幕……   云清梨叹一口气,轻轻点头。   不知为何,云清梨依旧隐隐觉得,娇娇和江慎,也许不能走到最后?   将温娇娇安抚好了,云清梨才回到别墅,这时卓灜还在等她,他是知道她去接温娇娇的。可见她回来之后这样疲惫,不由得也有些心疼,走过去把她轻轻地拥在了怀里。   云清梨靠在他怀中,伸出手臂环住了他的腰,“卓灜,我看着娇娇这样,我好累。”   卓灜心疼的抚着她的脸,“要不明天去把温娇娇接到这边来吧,你就不用这么跑来跑去了。”   想起温娇娇极力隐藏怀孕的事情,云清梨实在没把握温娇娇会同意搬到别墅这边来,不过她还是点了点头,“好。”   “看你也累了,”卓灜说着,靠在了她的耳畔,“我抱你去洗澡?”   还不等他反应,卓灜已然将她抱了起来,云清梨脸色发红,可却被他轻柔的动作所征服,花洒中,她只是静静的靠在他的胸膛,氤氲的水汽里,他吻着她的肩膀。   等洗完澡出来,她已经睡着了,用毛巾将她裹住,抱着便将她放入了软被中,看着她那安静的睡颜,卓灜俯身轻轻地在她眼角眉梢吻了一下。   “晚安,梨儿。”   ——   早晨到了酒店,温娇娇已经醒来了。   可看她那憔悴的模样,云清梨实在不知道她到底是醒来的早,还是一夜都未眠。看得云清梨十分难受,可却还只能勉强笑着让陆山陆水把早餐带了过来,“我让人做了红枣银耳,补血滋润!”   温娇娇并没有听到云清梨的话一般,只是呆呆的抱着双膝蜷在座椅内,目光呆滞的看着地上那些母婴用品。   “娇娇?”云清梨走了过去,轻轻地握住了温娇娇的手。   温娇娇才恍然,抬头,“你说什么?”   云清梨把红枣银耳羹递了过去,“来,吃点早餐。”   “谢谢。”   “娇娇,你在这里一个人也不方便,要不和我回家住吧?”云清梨见着温娇娇神情恍惚的样子,便坐到了她对面的椅子内问道。   温娇娇却是笑着摇了摇头,“不了,你和极品帅还有婚礼准备呢,我帮不上忙,哪里能去捣乱?”   “娇娇,我没和卓灜说你怀宝宝的事情…”   “哎呀,干什么那么担心我呐!”温娇娇却是打断了云清梨的话,脸上拉开一个大大的笑脸,“我这么大个人,还不能自己照顾自己么?”   云清梨就是觉得,她现在全然不能照顾自己啊!   “娇娇,要不然我让浅姨提早过来邺城几天,反正她也是要过来参见婚礼的。”云清梨想了下,如果温娇娇不让自己每时每刻的照顾她,那也只能让她妈妈过来了。   温娇娇却是立刻摇头,“清梨,不要!我不想让我妈知道……”   云清梨叹口气,“但总归是得让她知道的,不是么?”   “不是现在!”温娇娇却答得斩钉截铁,可却又和云清梨商量着说道:“从邺城回去,我会亲自和她说,好吗?”   “娇娇,虽然不知道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你要知道,你总是有我,有浅姨的,好么?”云清梨安静的握住了温娇娇的手。   温娇娇微微一笑,“我当然知道。”这时温娇娇的手机响了起来,是江慎打过来的,云清梨也看到了来电显示,便走到了一旁去,温娇娇接起了电话,江慎在电话那头道歉。   “娇娇,我真不知自己昨晚做了什么,我喝醉了…对不起,我真一点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你昨晚去了哪里?我好担心你!可我妈昨晚把我带走了,你的手机也打不通,没发生什么事吧?”   江慎一人在电话那边解释了许多,温娇娇并没有打断。   这时云清梨回过头去看看了温娇娇一眼,温娇娇对云清梨微微一笑,示意一切都好,便对电话那头的江慎说:“我没事,我就在酒店而已。好了,我先不和你说了,我和清梨在一起呢!”   她的语气听起来没有丝毫的异样,可江慎却突然觉得心中空了一大截,她愈是这样若无其事的对话,他心中愈是没有了底。   “娇娇,我想见你,我下午去看你好吗?”江慎急迫的问道。   温娇娇应了一声,“好。”   她什么也没说,就这样答应了他。   挂断了电话,云清梨才走回了温娇娇身边,温娇娇笑着解释道:“是江慎。”   “嗯。”云清梨点点头。   可突然,温娇娇眼泪就落了下来。   云清梨见状,快步的就走到了温娇娇身前,温娇娇便抱住了她的腰,把头埋着哭了起来。   “清梨,我不想这么放弃和他的感情,但我也不想我的孩子有任何闪失…清梨,我真的好痛苦,我好怕自己坚持不下去!”   那压抑在心中的悲伤,突然就宣泄了出来。   她真的好痛苦,她无法放弃江慎,更不想自己的孩子受到任何的威胁。可只要还留在江慎身边,他母亲就不会轻易的放过她肚子里的孩子。   无论如何,她都想要保护她的孩子的啊!   温娇娇痛苦的挣扎在这个抉择当中,一边是刀山,一边是荆棘林,无论选择了任何一边,都会让她伤的体无完肤,鲜血淋漓。   这个时候,她才发现自己是多么懦弱。   第五十四章   见到温娇娇这样崩溃的样子,云清梨心中实在不好过,好不容易把她安抚入睡了,可她梦中却还是睡不安稳,是不是身子会瑟缩着躲起来。   这时陆山打过来电话,说是江慎的母亲已经到电梯口了。   云清梨蹙了蹙眉,她看到温娇娇好不容易安稳睡下的样子,不愿她再因为江慎母亲来访而惊扰,便独自到了电梯处。   果不其然,她刚刚到楼道,就遇到了宋美英。   云清梨微微一笑,“江夫人,您好。”   宋美英在之前也调查过江慎在秦江的事情,一度认为江慎说喜欢的女人是云清梨,所以她早就知道云清梨的。即便没有那码子事,云清梨与卓灜的婚事邺城皆知,江家和卓家世交,宋美英怎都认得出云清梨的。   而温娇娇和江慎在一起,也是通过云清梨认识,所以宋美英并没有意外会在这里遇到云清梨。   “卓少夫人,你好。”宋美英停下了脚步,保养极佳的脸上绽开一个极其礼貌的笑容。   可这笑容,除了礼貌之外,再无其他。   云清梨敛了敛眼眸,才继续说道:“方便的话,不如我们去楼下的咖啡厅坐一坐?”   宋美英迟疑了一下,不过还是回以笑意,“好。”   到了餐厅之后,宋美英对助手示意了个眼色,让她们先离开,然后才对云清梨道:“卓少夫人比起照片上来,本人更年轻更漂亮,难怪连卓老爷子、老太太都赞不绝口。”   “江夫人谬赞。”云清梨并不打算拐弯抹角,开门见山道:“江夫人这次来,是为了江先生和娇娇的事情吧?”   宋美英显然没有意料到云清梨会这样直接,脸上露出了一丝讶异,可又很快敛去,笑了下,“既然卓少夫人不兜圈子,也省了那些场面话。我知道温娇娇是卓少夫人的朋友,但温娇娇想要进江家大门,当我宋美英的儿媳妇,那是绝不可能的。如果温娇娇一意孤行,那我只能说后果自负。”   说着,宋美英已经敛去了笑意,双眸中透出了她真正的凌厉之色,那种凌厉是一种穿透的力量,但凡心智薄弱的人,都无法对视她的双目。   云清梨安静的看着宋美英,“那江慎一意孤行呢?”   宋美英蹙了蹙眉,却是冷哼一声,“他是我的儿子,他不会忤逆我的意思。”   “感情的事情勉强不了,一旦你勉强了他一时,那就要勉强他一辈子,还请江夫人慎重考虑。”云清梨静静的接过了宋美英的话。   “卓少夫人,这个世界不是谁少了谁就活不下去,而且,一个人活着永远不会只为了爱情,我相信江慎会认清这个事实!”宋美英却是毫不退让。   “江夫人你的意思我知道了,”云清梨沉静了许久,“但我还想多说一句。”   “卓少夫人请说吧。”   “我的世界,少了娇娇,就转不下去。所以,江夫人无论做什么之前,记得娇娇是我的朋友。”云清梨并不想提孩子的事情,可她多少也想为温娇娇多多点什么,即便她知道,自己的话不一定能撼动宋美英,但至少要告诉她,温娇娇并不是孤身一人。   宋美英眉头紧紧蹙在一起,最后却是笑了,“云清梨,你确实是与众不同的,如果当初江慎是和你在一起,我可能也真会同意你们两个。”   云清梨却没有答话,只是从座椅中站起身来,“这次碰面,我不会和任何人提起。江夫人请继续饮茶吧,再会。”   从咖啡厅出来,云清梨却是忍不得轻叹了一口气,从前就是听白佳瑞提起过,宋美英的行事作风霸道凌厉。一个人要独撑整个江氏,而且还有幼子要扶持,她如此凌厉作风,实在不能受人指责。   可是娇娇现在这样,她又该怎么办才好?   说起来,自己和卓灜虽然是一波三折好不容易才能在一起,可至少没有来自家族的阻碍。   这一切,其实也看江慎会怎样做了,如果他真能为娇娇撑起一片天,让她不受风吹雨淋固然是好,但若不行,只怕娇娇会是遍体鳞伤。这段感情也是无疾而终。   而无论如何,受伤的还会是女生多一点,而且娇娇还有了身孕。   陆山在电梯处等云清梨,见到她便道:“卓少打了电话过来,问中午要不要过来接你和温小姐去吃饭。”   云清梨想了下,说好。   带娇娇出去走走,也是好的。   回到房间,温娇娇已经醒了,躺在被中发呆,看道云清梨回来,则是笑了一下。   那笑十分苍白无力,看上去十分的憔悴。   云清梨实在是心疼得不行,可是却不敢表现出来,只是坐到了床边,“起来吗?卓灜说带我们去荷月吃饭,上次没吃成,再去吃一次?”   温娇娇抿了抿唇,刚刚想要拒绝,云清梨则挑了挑眉,“可不许不去,这可还是我和卓灜第一次请你吃饭,这么个面子都不给?”   见云清梨这么佯装责怪的样子,温娇娇不由得嗤笑一声,“好了,新郎新娘的面子怎么会不给呢,我可不还要起床换衣服么?”   听到温娇娇答应下来,云清梨才露出了笑意,握住了她的手,“那快起来吧!”   温娇娇去了浴室更衣,她本就是有了身孕的人,可身子却比之前更加消瘦了,从前穿着正好的衣服,竟是大了一圈。   看着镜中的自己,温娇娇勉强的拉出一个笑意,娇娇,你要坚持住,你不是个脆弱的人,你自己知道的。   换好衣服,卓灜的车已经到了酒店,恰是遇到了江慎。   江慎也是一夜没有安眠,眼下两团乌黑,见到卓灜叫住他的时候愣了一下。   “灜,你怎么在这里?”   卓灜并没做出车外,只是摇下了车窗,看着江慎那颓废的样子,皱了皱眉,道:“如果你去找温娇娇的就不必了,等下我和梨儿要带她出去吃饭。”   “你们带她去吃饭?”江慎有些傻眼,“那我和你们一起去吧。”   “我劝你最好不要跟着,”卓灜冷冷道:“再没有处理好你妈之前,你都不要找温娇娇了。”   其实也不怪卓灜态度不好,他本是根本不在乎江慎和温娇娇到底如何,但云清梨为两人心力交瘁,他实在是看不过去,这是强忍着自己心里的火气,才没上前揍江慎一顿。   “灜,你知道我妈……”江慎听到卓灜的话,眉心立刻皱到了一起,他怎么不想处理好他母亲了,可他母亲岂是这样好料理的?卓灜的话,令他真是有些委屈。   “这么点芝麻大的事情都处理不好,你还算个男人么?”卓灜却是冷笑一声,“反正不要让我知道你再找温娇娇,否则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卓灜怔了一怔,低下头去,“我、我知道了。”   说着,就先走了。   这时温娇娇和云清梨也下来了,见到云清梨,卓灜走下了车去,淡然一笑,很自然地揽过了她的肩膀,“饿了吗?”   云清梨摇摇头。   卓灜又转向温娇娇,“你不饿,我看娇娇倒是饿了。”   “极品帅说我饿了,我不敢不饿!”温娇娇自己说着,扑哧一下笑了出来,“好啦好啦,快上车吧,没听到我都说饿了吗?极品帅买单,今天我可得大吃特吃!”   云清梨莞尔,故作认真道:“好啊,你要真能把他吃穷了,我肯定比你还高兴!”   高兴?卓灜挑眉,待温娇娇进了车内,看着怀里的人,压下身子道:“你高兴什么?”   云清梨黑白分明的眸子调皮的看着卓灜,“省得你还有钱去给其他女人买单呗。”   卓灜听着却是笑了出来,轻声道:“你可都有卓氏百分之十的股份了,俨然已经是比我都大的股东了,怎么还说出这么小气的话?”   “怎么?不可以吗?”云清梨说着,抬起了下颔。   “可以。”卓灜微微一笑,在她额头轻吻了一下,“我喜欢你这样。”   本是小骄傲的云清梨,却是脸色一红,推了他一下,“好了,快上车吧!”   无论多久,她还是这么容易害羞,真是太可爱了。   三人一行到了荷月,刚刚进门,却遇到了一个许久不见的人。   尉迟甯。   尉迟甯背后并没有跟多少人,但仅有的几个,绝对都是个中好手,甚至是略胜卓灜的那些手下。   有了之前和尉迟甯的交集,云清梨不由自主的向卓灜身侧靠了靠。   尉迟甯却是勾着野性的笑意,乜了云清梨一眼,才看向卓灜,“卓少,好久不见,知道你新婚在即,到时候我一定备下厚礼。”   “尉迟先生客气了。”卓灜回以微笑,“上次的事情,还是有劳尉迟先生帮忙,还没来得及说谢。”   “小事一桩。”尉迟甯却只是轻描淡写的,“我约了人,先失陪了。”   卓灜点点头。   两组人错身而过之后,尉迟甯停下了脚步,凝视住了云清梨的背影,眼中那冰冷的寒意竟是慢慢的柔软了下来。   该死!自己还是想那个女人了么?   他一直认为,四年前和那个贸然闯入自己生活的女人,那个极尽可能勾引自己的女人,只是个卑鄙无耻的婊子,可是为什么,自己总是不由自主的想起她?   该死!   身后,多了一把邪魅的声音讥诮道:“尉迟大少这是化成望妻石了?没想到你口味挺重的,居然喜欢有妇之夫啊!”   尉迟甯转过身去,果然看到了那个妖风邪气的男人。   那精致绝美的样貌,简直是比女人还要漂亮几分。可他身上那种邪魅张狂的气质,却让人觉得根本不敢靠近。加上他嘴上损人的功夫,真是听着怪刺耳的。   凝着身前的薛宫楠,尉迟甯挑了挑眉,“我可没有你薛宫楠口味重,高中生也下得了口!怎么,你那小姑娘怎么没带在身边?”   “尉迟甯你他妈给老子闭嘴!”薛宫楠似是被人戳到了痛处,暴怒一声,一双邪魅的眼睛似乎喷出火来。   尉迟甯却是耸耸肩,“楠爷素来游手好闲,还容我有正是要忙。对了,你砸了我那排87年的红酒的账单,已经给你送龙庭去了。”   说着,尉迟甯大步流星的就离开了。   薛宫楠在原地,那张俊美的脸居然是气得铁青,额角的青筋都不断跳着。   “楠爷…”身边跟着的大块头插了句嘴,也是做了五雷轰顶的心理建设。   “说!”   “嗯,少夫人…少夫人和老爷告状去了,说你和女明星约会被报纸拍到,老爷让你回一趟薛宅。”大块头说完就躲到了一旁,这是楠爷的雷区,他踩了可不就是做好了死的准备了。   “她!”薛宫楠一双邪魅的眸子里直接蹿出两条火龙来,他妈这个丑妞儿自己和男人去金殿喝酒,这事儿还没消停,居然还敢跑去告状。   丑妞儿就是不知道“丑”这个字怎么写的!   “回薛宅!”   楠爷一怒之下,饭也不吃了,旋即就转身,化身地狱烈焰乘风而去。   和尉迟甯分开,温娇娇若有其事的想着,突然恍然大悟,“清梨,刚刚这个人,咱们是不是在煌奢见到过啊,野性大帅帅嘛!”   云清梨赶紧给温娇娇打了个眼色,让她不要继续说下去。   可这是卓灜已经揽住了她,她赶紧笑笑,“卓灜,你听我说,不是这样的…”   “你去了煌奢?”卓灜那张俊颜已经迫近她的脸前,煌奢有多少匹饿狼他会不知?仅是领着她去煌奢找成蕴那次,就有一大群色狼赤果果的盯着她,他不在她身边,更不知那些色狼会怎么变本加厉了!   “我…”云清梨百口莫辩的,赶紧装傻的冲着包厢里面的服务生道:“麻烦你可以把菜单拿来了。推荐一下有什么招牌菜吧,恩,清淡一点的菜!”   说着,又看向了温娇娇,示意她出手救她。   温娇娇却只是顾自看菜单,这种事儿,她才不掺和呢。   卓灜也乜她一眼,意思是,回去我再收拾你。   看着时间已经到了下午,温娇娇怕江慎会到酒店找他,就发了个短讯过去,说中午和云清梨在外面吃饭,不在酒店。   江慎没说什么,只让她好好吃,到时候有空再去找她。   看到江慎回复的短讯,温娇娇心里一阵怅惘,他下午也是不会来见自己了吧?   卓灜识趣,吃过饭就先走了,一个下午,云清梨都陪在温娇娇身边,两人在外面逛了下,云清梨又怕温娇娇逛得累,所以走半小时就找个咖啡厅坐下。   两人到了一个咖啡厅,那是个比较小的店面,店内有点像是阅读室,有整整七八排得书刊,很多人就是安静的拿着笔电在那边敲着键盘,或者看书。   坐下之后,桌上还有一本之前的人看过放在一侧的杂志,是本经济刊的海外版。   看到是伦敦版的杂志,云清梨就拿了起来随意翻了翻,可看到其中一页的插图的时候,他给温娇娇递了过去,“这个人,不是扑克脸男么?”   温娇娇一看,果然是谭逸。   杂志上谭逸还是不苟言笑,人也比之前更加清瘦了一些,他在沙发内翘腿而坐,冰冷的双眸并没有看向镜头,显然,他并不是一个喜欢拍照的人。   “对了,你不说你升职经理了,那扑克脸男去了哪里?”云清梨想起便问道。   “他被调到伦敦,开发海外市场。”温娇娇如实回答,便把杂志接了过来,略略的看了看那篇报道。   果然是扑克脸男,对着媒体的回答都是惜字如金。那记者恐怕都觉得他难搞吧?   想到这里,温娇娇却是笑了起来。   “娇娇!”云清梨却突然叫了一声,好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一样。   温娇娇被叫,吓了一跳,“怎么了?”   “你笑了!”云清梨微微一笑,握住了她的手,“这么多天了,你还是第一次笑得这么真!”   温娇娇却是不肯承认,“我难道之前都是假笑么?”   云清梨挑眉,默认了她的问句。   “不是啊,你看扑克脸男跟那个记者的问答啊!”温娇娇把杂志递了过去,“记者问:mark,请问浩方的海外拓展计划会进行几年?   扑克脸男答:几年。   记者问:你们的海外市场是否还集中在零售民生产品?   扑克脸男:一切商品。   记者问:如果海外市场顺利,请问你有计划在伦敦定居吗?   扑克脸男:可能。”   这寥寥几字,虽然说都是回答了记者的问话,可却又根本没有回答任何商业上的布局,他这是故意和记者在兜圈子,也得亏记者性子好,还把这篇报道登了出来。   云清梨却只是很认真的看着温娇娇,“娇娇我和你说件事。”   温娇娇不解为什么云清梨突然认真起来,“什么?”   “我当初还以为,你会和扑克脸男在一起。”云清梨说得很认真,她从前不知道温娇娇升职是因为谭逸离开了国内,可现在看来,谭逸是故意将职位让了出来。浩方的海外市场拓展不是第一天两天了,可谭逸选择了这个时候离开,而且恰好是发生在温娇娇和江慎在一起之后。云清梨甚至觉得,也许谭逸一直是默默地爱着温娇娇,可温娇娇神经太大条,却一直没能发现。   “怎么可能!”温娇娇却是只哈哈一笑,“我和他?哈,我要是真和他那种人在一起,还不得气死了?”   可你现在不就在笑着么?云清梨没有说出来,也没有说其他更多,只是问了句温娇娇想要什么饮料。   看着杂志上有谭逸的专访,温娇娇知道他在英国做拓展海外应该是做得不错的,可是自己想和他说声恭喜,却都没有了联络的方式。   想了一下,温娇娇将杂志专访的页面拍了下来,传了封邮件给谭逸原来的邮箱,虽然也不知他是否还在用这个邮箱地址。   正在开会的谭逸,电脑上出现了一封邮件,他只是看了一眼,却定住了。   “扑克脸男,恭喜你呀,上杂志了,还不赖!”   邮件下面,跟着的是他在杂志专访的页面,还有一只修长的手比了一个“耶”的手势。   “mark?你刚刚说要开发南部哪个城市?”因为谭逸突然停下了演说,手下的员工举手示意了一下问道。   谭逸将邮件关掉,“东塞克斯郡的城市带,都可以列入考虑范围!”   会议结束,所有人都退出了会议室,谭逸坐下来,又打开了刚刚那封邮件,点了邮件保存下了温娇娇传来的那张照片。   久久的看着,不由得轻笑一声,“白痴!”   这一声“白痴”,世界另一端的温娇娇却是打了个喷嚏,“谁骂我!”   云清梨举起双手,“我没有啊!”   温娇娇咯咯一笑,“对了,你和极品帅决定了去哪里度蜜月没有啊?”   云清梨摇摇头,“还没想过,他船务的工作忙,而我年底就要去英国那边入学了,蜜月的事情,我们还没说过。”   “你还打算去英国?”温娇娇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极品帅也同意你过去?”   “他当然不想,可我说这是我们之前都商量好的,他不能反悔。他气得好几天和我说话都在说:‘你去了英国之后就看不到我了,看你怎么办!’”云清梨笑了笑,“有时候觉得他好像小孩,怎么这么幼稚?”   说着,云清梨眼中却是温柔了下来。   “清梨,你知不知道啊,你每次说到极品帅的时候…嘶——”温娇娇抱了抱自己的双臂,“都好肉麻哦!”   云清梨扑哧一笑,“我这都算肉麻,你和——”   说着,云清梨的话就停了下来,温娇娇知道她后面那个词语是“江慎”,脸上的玩笑的意味也有些停止了。   可见云清梨如此小心翼翼,温娇娇抱了抱她的肩膀,“傻瓜,和我还有什么忌讳的,你知道我不会在意!”   云清梨有些抱歉,可却不愿停留在这个话题,道:“累了吗?要不然我们回酒店?”   温娇娇却遥遥头,笑得有些神秘,“我想去另外一个地方!”   “什么地方?”云清梨有些好奇。   温娇娇却不说话,拉着云清梨便走。   可却不想,温娇娇竟是把她带到了一个手工艺品diy的店内,“我之前来邺城的时候在街上乱逛发现了这个店,里面可以做一些风铃和小挂饰,我就想着我们小时候曾说过要开一个这样的小店。”   这店很小,装潢也很简单,可到处都是主人的私物,都是一些小小的,很可爱的东西,一个女生正背对着云清梨她们在收拾上一组客人散落的东西,听到有人进来就说了句“欢迎光临”。   云清梨凝着刚刚那个背影,一时竟然觉得有些熟悉。   温娇娇却靠到了她耳畔,道:“清梨,这个女生背影好像你!”   竟是像自己么!?难怪会觉得这么熟悉!   “你们好啊,准备制作些什么?”女生把东西收拾好,就走到了云清梨和温娇娇身前,她的样貌令温娇娇和云清梨眼前一亮,竟是不由自主的为她那种优美的容貌赞叹。   好漂亮的女生!   “我想制作两条手链。”温娇娇答道,可又想着,便问了起来,“我以前来过这里,你好像不是老板吧?”   “哦,我是老板的朋友,她母亲病了,她在医院照顾,我又刚好在国内,所以帮她照料一下。”女生微微笑着回答道。   不得不说,这个女生和云清梨的气质很相近,只是她更多的是,一种洗去铅华之后的优美,就好像是从妖娆的玫瑰,蜕变成了清雅的莲花,她的美,是有种蜕变的意味在其中。   “这样啊!难怪!”温娇娇点点头。   女生将云清梨温娇娇带到了一张小桌前,拿来了几盒小串珠和各种编织绳,“如果需要什么,可以再去那边的架子上拿!”   “好!”   温娇娇应了一声,可在那漂亮的女生转头的一瞬间,她看到了她藏在眉梢的一条三四厘米长的疤痕,显然,她是用刘海来遮掩那道疤痕。   ------题外话------   里面提到的薛宫楠,就是新文的男主角   新文马上要首推了,希望各位有空的话去收藏留言一个   c在这里感谢了!   第五十五章   ——   把温娇娇送回酒店之后,云清梨回家,卓灜注意到她手腕上多了一条粉色皮绳编织的手链,把手里正在看的财务报表放到了一侧,“过来。”   见他那有些严肃的表情,云清梨还有些奇怪,自己到底哪里惹他了?   乖乖过去,他竟把她一搂,放到了腿上,“下午都去哪里了?”   这是在盘问自己的意思么?云清梨看了看他,但还是一件一件数道:“陪娇娇逛了下街,然后去咖啡厅坐了下,后来去了一个小店编手绳,然后是去——”   “编手绳?”卓灜就好像听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词汇,竟流露出一种很惊讶的表情。   “就是有一个手工制作的小店,你可以挑选你喜欢的材料,有棉线,皮绳,各种小珠子、小配饰,按照你自己的喜好编织你想要的首饰。”云清梨解释了一下,又继续道:“我和娇娇各自编了一条,看我手上这条,是娇娇编给我的。”   “那你编的呢?”卓灜根本没心思听那些,单刀直入。   “我的当然就给娇娇了。”   他拿出了电话递了过去,“给温娇娇打电话,我有事找她。”   “现在?”云清梨有些不解,可还是拨了号码过去。   温娇娇正刚刚躺倒床上,见到云清梨的电话,还以为她又在操心自己,就对着电话说她已经准备睡觉了。   可云清梨还没说话,电话就被卓灜拿了过去,“我要梨儿编的那条手绳。”   温娇娇没反应过来,电话怎么突然就切换成了极品帅,愣了一愣。   电话那头继续道:“给我,或者卖给我。”   “卓灜!”云清梨拍了一下他的肩膀,特意打个电话过去就说这个,他是不是太幼稚了?云清梨把电话抢了过来,“娇娇,没事了,你睡吧!”   “喂,我还没说完!”卓灜霸道的抬起了下颔,显然是很不满意自己电话讲一半就被云清梨抢走。   温娇娇现在有孕在身,最重要的就是休息,可卓灜又不知道,偏偏云清梨还不能说,她只好问道:“你做什么要我给娇娇的手绳啊?”   “因为是你做的,我没有你亲手做的东西。”卓灜想也没想,直接答道。   云清梨微微一怔。   自己从未亲手做过东西给他吗?   想了一下,云清梨站起身来,“你等一等!”   便是走到了衣柜那边,翻找什么,过了一会儿,却是拿来了个针线盒。   卓灜也是不解。   云清梨却是趴着坐到了他的腿边,穿针引线之后,解开他的衬衣袖子,执起一个边角,在他的衣袖上缝着什么。   就这样过了半个小时的时间,他也没有问她到底在缝些什么,只是静静看着。终于,一朵十分小巧的紫阳花团跃然在那袖口的内侧。   “我以前看书,说古代人会在男子的衣袖袖口缝制图案,表达思念和关心的情谊。”云清梨把那线头剪掉,慢慢的收拾着针线盒,可眼中却是有了一些羞赧的意思,为了掩饰着羞赧,她起身端着针线盒想要放回衣柜。   “梨儿。”卓灜起身,伸出双臂,从身后就把云清梨拥到了怀里,下颔轻轻地抵着她的头顶,轻轻摩挲着,“你是不是想和我说,只要看不到我的时候,你都是在想我的?”   云清梨倏尔微微一笑,靠在了他的臂弯。   有时候觉得他幼稚的好笑,可是又会觉得这一切都那么温暖。   这大概,就是人们常说的幸福的感觉吧?   ——   云镇一行人到邺城已经有两日,除了到邺城那天云清梨去酒店见过,便只有龙凌心他们在照料,蔡敏芝对云清梨和卓灜两个人避而不见略有微词,可是碍于龙凌心对云清梨的偏好,也不好多说什么。   而云菱梦的孕吐现象则是愈发的严重了,有时一整天几乎都在吐。徐殷虽然陪在她身边,可是周而复始的,也难免不耐烦,便找了私人看护过来。   这私人看护并非不是女护士,而是男的。刚开始徐殷也有些奇怪,怎么医院会安排男人过来帮看孕妇,但这几天,这位男护士处理得十分得当,云菱梦的孕吐现象也没那么严重了。   徐殷正在镜子前打着领结,云菱梦从洗手间出来,“殷,你要去哪里?我们下午还约了医生不是吗?”   “易斌陪你过去吧,我下午约了几个建材的老总见面。”   易斌就是那名男看护的名字,他是科班出身,不仅专业很强,而且人长得也很斯文清秀。   “那怎么一样,你是宝宝的爸爸,你都不陪着去,让我爸我妈怎么想呢?”云菱梦有些闹脾气,虽然上次在停车场遇到云清梨的时候,徐殷是站在自己这边的,可云菱梦总是觉得徐殷对云清梨还有些什么,心里总归是不舒服的。   徐殷听到她这么说,有些不耐烦了,“别总是拿你爸你妈出来说事,你要想好好的,不告诉他们我没陪你不就完了?”   徐殷陡然的转变,令云菱梦有些惊讶,甚至更多的是一种委屈的感觉。   见云菱梦眼睛有些发红了,徐殷才松开了眉头,坐到了云菱梦身边,轻轻地抱住了她的肩膀,柔声道:“梦梦,下午和那几个老总见面的事情很重要,直接关系到年底的股东大会。今天我不陪你去医院了,但我下午回来就马上陪你,好吗?”   听到徐殷又恢复了平常的语气,云菱梦却是更委屈了,丰腴妖娆的身体紧紧地抱住了他,靠在他的耳畔耳鬓厮磨,“殷,我好爱你,你知不知道?”   说着,云菱梦伸手就去解徐殷的衬衣纽扣,胸前还不断的在他的手臂处磨蹭着。   那柔软的感觉顿时撩起了徐殷心底最原始的**,他将云菱梦身体推倒,一个翻身就将她压在了身下,大手扫过她的裙底。   可就在这时,门铃不合时宜的想了起来,“徐先生,云小姐该吃药了。”   是易斌。   徐殷停下了动作,粗略的收拾了一下衣衫,又看着云菱梦也是收拾好了,便道:“进来吧!”   刚刚那激情点燃的一刻,云菱梦只觉无比的羞涩,不施粉黛的清秀脸上染上了一层粉红。可这激情骤然被打断,云菱梦却是惊出了一身冷汗,自己刚刚到底干什么了?明明医生都有交代,三个月的身孕是绝不能有房事的……   不说女人怀孕孕吐最严重的时候,就没那种心思了么?可这几天,她却好像是猫爪挠心似的,总是想要。   易斌见到二人都有些尴尬的样子,却没有多嘴说什么,只是把泡好的药放到了床头,然后微笑着问道:“云小姐,今天还有很难受吗?”   云菱梦摇摇头,“好多了,谢谢。”   “易斌,我等下有事出去一趟,你下午陪菱梦去医院吧。”徐殷走到了易斌身前,递了一千块钱,“这是额外的酬劳!”   “徐先生太客气了!”易斌却没有接过那钱,“我是你们请来的全程看护,陪云小姐去孕产检查是理所当然的。你们付的薪水已经够多了,实在不必这额外的酬劳。”   徐殷见易斌不收,也没再多说什么,坐到了云菱梦身边,吻了她一下,“好了,等我回来再陪你!”   云菱梦咬了咬唇,点头答应下来。   两人这亲密的动作,易斌尽收眼底,他脸上带着礼貌而谨慎的笑容,可眼中却是闪过一丝冰冷的蔑视。   其实,云菱梦和徐殷,并不知道他到底是谁?   可他,却对整个云家,了若指掌!   ——   南楼。   尉迟甯还在那间标间。   凯文并不敢去问为什么他家甯少会钟情这间普通的标间,甯少在邺城的房产众多,无论哪一处都算是寸土寸金的豪宅,再不济,也至少是包下顶层的套房才比较符合他的身份的和地位。   不过就算不问,凯文也知道这一切肯定是和四年前那个孟青萝有关。   那个时候凯文恰是被尉迟甯派去越南那边做一个大毒枭的信徒,所以走之前,也不过和孟青萝见过几面,是个小太妹的样子,浓妆艳抹可却没有半点妖娆的意思,那粉厚得倒是让男人倒足了胃口,就是倒贴男人也没有人要。   那个时候甯少已经是黑道中崛起的一匹黑马,在整个邺城也已然是头号的人物,哪个人不害怕这黑道的人?可偏偏这孟青萝却是上赶着来凑热闹,而且一副就是要献身的样子,似是想要证明什么。   尉迟甯又不是下半身动物,女人也是精挑细选的,怎会对那样的孟青萝眷顾。不过那个孟青萝花样百出,好像是会画画的,当年就爬上了邺城一栋要拆的大楼上,也不知是花了什么功夫,居然画了一副足足五米高的画,画的内容是她拥抱着尉迟甯。   但他的画技很高超,处理布局很巧妙的把两人都化成了侧影,没有将两人的脸露出来。可但凡见过尉迟甯和孟青萝的人,从那侧影就知是那两人。   那幅画一时间在邺城掀起波澜,因为这一举动实在是太浪漫了。   被好事之人传到了网上,因为那幅画下面有一行英文,“do—u—know—i—wanna—hug—u?”,这句话也引起了网友对这幅画背后的故事的无数种猜测。   你可知我想拥抱你?   多么温暖,却又寂寞的话……   可凯文对孟青萝的映象仅是如此,因为一年之后他从越南回来,孟青萝已经从甯少身边小时,甚至可以说,是在邺城人间蒸发。   自此“孟青萝”三个字,就成了尉迟甯的禁区,没人敢再提起。   可凯文那天看到云清梨的背影的时候,却是震惊了,世间上竟会有两个背影那么相似的人!在那一瞬间,凯文甚至觉得那就是孟青萝的背影!   喘息着…喘息着…   她再次从恶梦中惊醒过来,背后的冷汗甚至是打湿了床褥,她看了看窗外漆黑的夜,原来还没有到黎明啊。   是否自己只要回到这座城市,就会停止不了那可怕的噩梦?   掀开被子,走到了床边,那城市的霓虹依旧,车辆的尾灯逡巡闪过,就像流星。深藏在心底的回忆,好像是决堤的洪水,扑面而来,不可抵挡。   孟青萝紧紧的握住了双拳,隐隐可见那森白的骨色,不会的,我不过是在这里几天而已,只要不遇到那个人,只要不遇到那个人……一切都不会改变的!   这片寂寞的夜景另一侧,他亦是立在窗前,不远处,是一栋十五层楼的商业写字楼。   可这里,四年前,从他现在所站的窗口看出去,那里还是一栋要拆迁的旧楼。他甚至能够记起,那栋旧楼被推平的时候,楼顶那副巨大的涂鸦也成了一片废墟。连同消失的,不止那副涂鸦,还有画中的那个人,那个厚颜无耻的将自己和她画在一起的那个人……   孟青萝!   孟青萝!   立在窗前的孟青萝寒噤一下,那森森的寒意从背后袭来,她紧紧地抱住了自己的双臂,这时电脑发来了一封邮件,是她所在的艺术展览公司发过来的。   点开邮件,是老总恭贺她这次画展的成功。   白天关闭展览时候的场景依旧还在脑海中,那些画被白色的纸一幅幅的收好,挂满了画品的展览大厅,渐渐地空了下来。   在她五岁的时候,就去过爹地画展,收拾展厅的时候,她就陪在爹地身边,跑来跑去,一直说着,将来也要和爹地一样,开画展,成为最好的画家。   现在,她做到了。   可爹地却看不到……   而她的母亲呢?早已改嫁,爹地尸骨未寒,她就成为了西南尉迟家的女主人,养育仇人的儿子!   别人不知道,可她知道,是母亲的情人命人制造车,祸撞死了父亲!   她曾经发誓,要为父亲讨回这笔血债,可母亲的骤然过世,这场所谓的孽缘也画上了一个句号。但她却因此,几乎赔进了她的整个人生,差点被那个蛰伏着的嗜血的恶魔送进了地狱。   这一切,对她来说,就好像是个重复着的噩梦,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她都很害怕那噩梦其实从未醒过来。   不过,四年过去了,她和他再无交集,那段过往的人生,就像是被时光封印起来,她过得很安静,也很平和。   只是她不知道,自己再次踏上这片土地,好久没有梦过的噩梦,居然会再次袭来……   下午三点,好友菲菲打来了电话,说她妈妈今天下午出院,叫孟青萝到家里去吃饭。   菲菲是孟青萝在邺城为数不多的朋友,没有之一。   她的性格冷清,行事作风乖戾,在美院的时候,很多女生都筹谋着怎么攀龙附凤,只有她没日没夜的在画室作画。她是有才华,而且还是鬼才。   菲菲那时,和她同寝室。菲菲家教很严,父母都是老师,所以菲菲也比较乖巧胆小一些,刚刚开始的时候还很怕孟青萝,因为孟青萝很冷,几乎不和人说话。   但有一次,菲菲要交一个论文作业,可是却被另外一个很漂亮却又爱欺负人的女同学撕了,甚至把存档的文件也删了,她不敢说那女生什么,只好气得在寝室哭。   那时候菲菲以为寝室没人,却不知道孟青萝正在睡觉。   那天下午,菲菲桌上对了一篇论文,上面有张纸条,“以后哭的时候,问问别人是不是有空听你哭。”   后来菲菲才知道,孟青萝把自己的论文属了她的名字,而孟青萝缺交了那次作业。那之后,菲菲就会等孟青萝一起去食堂吃饭,久而久之,发现孟青萝并不是不爱说话,只是有些时候因为画太多作品太累了。   再后来,孟青萝突然就在美院消失了。   一年之后,菲菲收到了孟青萝在美国寄来的明信片。   再到现在,孟青萝以成功画家的身份回来办展,菲菲才知道,这几年在艺术品界名声鹊起的mgreen就是孟青萝!   ------题外话------   写了一点尉迟大少的,各位小年快乐   另外帮忙收一下新文,么么哒!   第五十六章   ——   云菱梦从医院回来,还没见到徐殷,恰是蔡敏芝到了她的房间来找,问起了徐殷,“梦梦,徐殷不是下午陪你去医院的么,怎么没和你一起回来?”   “他…”云菱梦不知如何作答,这时男看护易斌走了进来,端了一杯温水,“云夫人,医生吩咐说云小姐不能再穿高跟鞋了,徐新生就亲自替云小姐买鞋去了。”   就连云菱梦也没想到易斌竟然会为自己解围,他说话的时候斯斯文文的,眼中还带着一种十分温暖的笑意。   “这样子…”蔡敏芝却是不置与否,看着云菱梦那姣好的容貌因为怀孕而日渐颓败,心中竟是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徐殷安排婚礼安排得怎么样了?难不成是打算等你怀胎八个月,顶这个大肚子去结婚?!”   一听蔡敏芝念叨这些,云菱梦就有些不耐烦了,“婚礼的事情,爸都说让殷操办了,你在这里着急什么?”   “梦梦你怎么说话呢?!”听到云菱梦的语气,蔡敏芝声音立刻提高了八度,“当初你找了徐殷,我以为他马上就能当上礌石的老总!现在倒好,大半年了还是个副总,倒头来还是得靠你爸爸在礌石的股份,哼,早知道现在这样,我说什么也不会同意你和他的!现在可好,都怀了他的孩子,退货都退不了了!”   蔡敏芝的话字字都戳中了云菱梦的要害,其实徐殷本身条件很好,算是秦江数一数二的钻石领精英,只是有了卓灜做比较,这自然让她们母女心理怎么都不平的。   这时候易斌还在旁边,云菱梦被蔡敏芝说了一通脸都憋红了,“妈,我和徐殷结婚又不是买卖,什么退货不退货的?!我累了,易斌,送我妈妈出去吧!”   说着,云菱梦就赌气躲到了被窝里面。   “哼,妈妈是为了你好,你这都不懂!”蔡敏芝见云菱梦闭上了眼,也是有些气恼,快步就走出了房间,“以后我就不管了!”   听到门关上的声音,云菱梦紧紧地咬住了唇,她这一辈子,最恨的就是输给云清梨!可偏偏,自己处心积虑夺过来了一个徐殷,云清梨居然又有了一个卓灜!而自己却因为怀孕,身材走样,而且还越来越不好看了……   想到这里,再也是忍不住,云菱梦嘤嘤的哭了起来。   泪水打湿了身下的枕头,可却有一只手轻轻帮她揩去了眼泪。   云菱梦微微一惊讶,抬头,确实看到易斌那张清秀的脸,他温柔地注视着自己。   “别哭了,流眼泪对宝宝不好的。”易斌微微一笑。   这碰触肌肤的感觉,就好像是起了什么化学作用,云菱梦竟然觉得心跳很快,脸都有些不好意思的红了。   云菱梦伸出手自己去擦眼泪,“我没事…”   谁知,易斌却是握住了她的手,“菱梦,我能叫你菱梦吗?”   云菱梦心跳得飞快,竟有种前所未有的羞赧的感觉,试图着把自己的手从易斌的手掌中抽出来,“易斌,你别这样!我和徐殷…”   “我知道你要结婚了!”易斌却是把她的手握得更紧了,“菱梦,我都知道!可我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我就控制不了自己的心,控制不了自己被你吸引!我什么都不想要,菱梦,我只是不想看到你哭。”   说着,他执起她的手,放在了唇边,若有若无的吻了一下,“你看,你现在的手多冷,可却没有一个人,可以温暖你……”   云菱梦的心防好像被什么攻破了一般,有一瞬间,她甚至有种冲动要扑进易斌的怀中,可是她毕竟不是十六七岁的小姑娘了,游走在多个男人之间本就是她的拿手好戏,现在即便心情低谷,也不至于完全丧失理智。   猛然,她将自己的手从易斌的手里抽了出来,快步走到了窗边,“易斌,我们两个不可能!”   身后的易斌,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菱梦,对不起,我不是想让你烦恼,我只是……”   说着,易斌停住了自己的话语,倒像是下了很大决心一样,“菱梦,你如果不想看到我,我可以马上就走!”   云菱梦怔了一怔,可却没有答话,只是继续背对着易斌。   不久,就听到了关门的声音。   转过身去,房间内已经没了任何人,易斌走了。   不知为何,云菱梦竟是觉得有些失落。   又靠入了被子里面,无精打采的睡了过去。   门关上之后,易斌那失落的表情上,却是闪过一丝冷笑,转身却是去了同层楼的另一间客房。   客房内有一台正在两者屏幕的电脑,电脑上的图像竟是云菱梦房间的图像!   徐殷回到酒店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因为平时都是易斌给云菱梦准备晚餐,易斌走了之后,云菱梦就一直在睡觉,所以也没有吃饭。   听到声响云菱梦就爬起了身子,那亮光闪得她睁不开眼来,只好揉了揉眼,“殷,几点了?”   徐殷也奇怪为什么云菱梦会睡得那么早,“才八点多,你怎么就睡了?”   下午和那几个建材老板的商谈不太顺利,本来都已经谈好的价格,他们却纷纷抬价,水涨船高的,这样一来,这个案例做下去,徐殷的佣金至少损失一百多万,虽不是大数目,但那几个老板的态度却让他有些窝火。   “我困了就睡了。”云菱梦自然不会提易斌的事情,只是说道:“我饿了,你叫餐厅准备点晚餐好吗?”   徐殷都不是惊讶了,是有些生气,“这些不都是看护在做的?”   “那个…”云菱梦皱了皱眉,“易斌辞职了。”   “辞职了?!”下午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辞职了?徐殷冷哼一声,凝着云菱梦,“云菱梦,你够了吗?!”   自见到云菱梦初始,徐殷就知道她工于心计,那个时候她百般勾引他,又故意让云清梨撞破他们两人的事情,包括那次在停车场故意跌倒,栽赃陷害云清梨,徐殷看得一清二楚。   现在易斌辞职,徐殷自然而然的想到,是云菱梦故意辞退易斌,而要徐殷亲自来陪她。   “殷,我……”云菱梦本来怀孕身子就弱,都无力坐直身子。   “我已经说过,我不是专业的看护人员,你怀孕期间没办法照顾你!”徐殷解开了自己的领带,拿出手机扔到了云菱梦的身前,“你给易斌打电话,让他回来!”   “我…”云菱梦咬了咬唇,眼泪已经在眼中打转,可见着徐殷这样强硬的语气,云菱梦只好拨通了电话。   电话响了两声就接通了,云菱梦哽咽了两声,可最后才开口道:“易斌,你可不可以继续回来工作?”   这电话,当然没有超乎易斌的预料,看着监视画面中云菱梦那要哭的样子,他嘴角是冰冷的笑意,可是声音却很温和的答应了下来。   可他却没有太着急的赶回云菱梦那边,只是不紧不慢的先进了浴室,退下了自己身上的外衣,露出了精实的身体。   他的手臂上,有一条足足十公分长得疤痕。   他永远记得,自己身上这道疤是怎么来的。   他的父母是云氏卖场的员工,父亲是货车的司机,母亲是仓库里面的点货员,一家人住在一座三十几平的小房子里面。虽不富裕,可却满足。   可那一年冬天,下着大雪,按理说这种天气父亲是不用出车去运货的。可是那时正是卖场促销的旺季,货销售得很快,经理便逼着货运司机去几公里以外的工厂拿货。易斌父亲开车速度很慢,也很小心,所以在去工厂的路上没有出事。   可刚刚开到工厂,云镇正好到了卖场巡视,见到促销的货架空了一大半,勃然大怒,问为什么到现在还没补货。经理便打了电话到工厂,限时货车司机半个小时内赶回卖场,否则就直接开除工籍。   要知道,卖场到工厂的距离,即便是正常的车速都要二十多分钟,何况下着鹅毛大雪,货车在积雪的郊外根本没法速行。   可为了保住工作,易斌的父亲只好冒险提高了车速,可想而知后来的事情,货车翻到,当场爆炸,易斌的父亲也没能幸存。   易斌因公殉职,云氏赔了他们三十多万,可载货车上那批货价值一百多万,即便有三十多万的赔款,还是不足以赔偿这笔货款。易斌父亲的头七刚过,法院的人就来了宜宾家中封查他们的住处,把孤儿寡母赶到了街头。   那个时候正是年关,   易斌母亲就带着九岁的易斌到云氏哭诉求情,可云氏保安把他们挡在了大楼外面。   就在那个雪夜,易斌母亲在云氏大楼外上吊自杀。   这件事情,当年给云氏造成了不小的冲击,本是对一切不知情的云镇在得知易斌母亲上吊的消息之后,找来了卖场经理询问经过,当场罢免了卖场经理,并且立刻免去了易斌家中的债务。   可无论云镇再做任何补偿,也无法弥补易斌失去双亲的痛苦!   既然如此,云镇害死了他至亲的人,他也要云镇的至亲一个个从他身边消失!   回到云菱梦的房间的时候,徐殷已经出去了,云菱梦和他吵了一架,他懒得理会,便一个人出了酒店。   待易斌到的时候,云菱梦靠在床边嘤嘤哭着。看到易斌,云菱梦立刻擦了擦眼泪,伸出手指着易斌,“你滚!谁让你到这里来的,给我滚啊!”   说着顺手拿过床头的烟灰缸就砸了过去。   眼看着烟灰缸就要砸到易斌头上,可他却没有躲闪,他的额头立刻多了一条血印。   云菱梦看得惊讶,启了启唇,“你做什么不躲?!”   易斌咬着牙擦了擦额头的血迹,却是扯开一个勉强的笑容,“你能解气就好了,生气对宝宝不好的!”   云菱梦微微一怔,趴在床上就哭出声来了,“连你都知道生气对宝宝不好,为什么他要这么对我?为什么!”   易斌坐到了床边,伸出双臂将她拥进了怀里,云菱梦挣扎了两下,易斌却在她耳畔轻声道:“放心吧,我只是想借你一个肩膀哭。”   听到,云菱梦哽咽了两下,趴在他的肩膀,哭得更加厉害了,见云菱梦啜泣着,易斌轻轻地拍着云菱梦的后背,“菱梦,如果我拥有了你,我绝不会让你这么伤心的,我绝不会的!”   说着,他轻轻地吻在了她的泪痕上,云菱梦恍然失神,先是抗拒着,可当易斌便吻上了她的唇时,一股从心底钻来的燥热,令云菱梦如坠云端,竟是容许了易斌的舌头进入了自己的口腔,两条舌头不断地交织在了一起,云菱梦甚至不由自主的靠近了易斌精实的身体。   可那个缠绵的吻,却戛然而止。   易斌推开了云菱梦,立刻站到了床边,转过了身去,“菱梦,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我控制不了我自己!”   这缠绵骤然停止,云菱梦竟是一阵失落,看着易斌那高大结实的背影,心中竟是多了很多旖旎的想法。   “菱梦,你饿了吗?我让餐厅给你做些吃的吧?”整理一下衣服,易斌才转过身去,看到云菱梦怅然若失的表情,他知道自己这招欲擒故纵已经成功了!   云菱梦红着脸点点头,可看到他额头的血迹,“你头上的伤口?”   “不用担心,小伤口。”易斌却只是付诸一笑,“你等我一下,我去给你准备吃的!”   不久易斌端来了食物,是青菜瘦肉粥,“你现在吃油腻容易反胃,你要嫌这粥清淡,吃点山楂一起。”   说着,又递来了山楂。   对易斌这体贴入微的行为,云菱梦竟有些动心了,任由着他一口一口吹冷了热粥送到她的口中。   喝完粥,易斌便云菱梦睡下,就准备走了。   谁知云菱梦却叫住了他,“你别走可以吗?”   易斌停住了脚步,回过头的时候有些迟疑,“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说着,易斌有些苦涩的笑了,“你也不会相信我的吧?”   “徐殷晚上不会回来,我一个人…有些怕。”云菱梦拉住了被子,几乎是用最小的声音将这句话说出来。   曾经,她对男人召之即来,挥之即去。除了徐殷,任何人她都没有看在眼中。可现在,却是头一次,她要求一个认识不到一个礼拜的男人留在自己身边。   “好,那我就在沙发这里坐着,你睡吧!”易斌点点头,坐到了沙发上。   第二天起来,云菱梦看到沙发上空空如也,而徐殷谁在了他的旁边,显然他昨晚喝了一些酒,即便是到了清晨酒气还没消下去。   云菱梦闻不得这个味道,起身就跑到浴室干呕起来。   这时,有人轻怕着她后背,递了杯水过去,“漱漱口吧!”   “易斌?!”云菱梦以为他走了,却不想他还在,心中竟是一阵惊喜。   “徐先生半夜回来的,我就先走了。”易斌不缓不慢的解释道:“我端了早餐来,你洗漱完了吃早餐吧!”   云菱梦怔了怔,竟是突然抱住了易斌,吻到了他的唇上。   此时,徐殷就在浴室外的卧房内睡着。   两人很快就缠绵到了一起,易斌抱住了云菱梦的腰,两人就像是干柴烈火一般,那激情一触即发,可就在易斌碰触到云菱梦的下体的时候,却停了下来,“菱梦,你现在怀孕三个月,不可以的,嗯?”   云菱梦意犹未尽,靠在易斌身上,闻着他身体上那特殊的男性荷尔蒙气味,“斌,我…”   看着云菱梦那粉红的脸,易斌轻轻吻了一下她的唇,“我的菱梦,你知道你主动吻我,对我是多大的奖励?”   他轻轻抚着她的脸颊,“菱梦,我真的不要求什么,你就让我在你的身边就可以了,好吗?”   云菱梦吻易斌也是出于一时激情,两人若真的做出了什么,云菱梦也无法和徐殷交代,她心中十分赶紧易斌没有对她进行下一步,更为他这样卑微的求爱所感动。无论自己如何,还是有一个男人这样爱着自己,她觉得很是满足。   不过云菱梦也为自己刚刚的行为感觉到后怕,因为怀孕三个月的时候最容易流产,房事根本不该有,自己明明知道这后果,但怎么会这么这么忍不住呢?   难不成,自己根本不想要和殷的孩子么?   有了这个想法,云菱梦不由得有些失魂。   第五十七章   ——   还在忙着婚礼的事情,王姐打来了电话,刚一接通,那高频的声音的高亢的奔腾出来,“小梨子,姐姐到机场啦,等下就上飞机了,想死你了,么么!”   电话漏音,一旁的卓灜听得清清楚楚,当时就撇过脸去看云清梨。   云清梨笑笑,“那我让人去机场那边接你吧,航班是多少?”   “不麻烦了!老迈正好在邺城呢,他过来接我就行!”王姐爽朗的笑道:“知道你那边儿忙着呢,等我到了邺城再过去给你帮忙搭把手哈!”   王姐口中的老迈就是导演了云清梨写的《狐狸情人》剧本的那位,是王姐的大学同学,两人大学的时候都嗜酒如命,先是酒友,才成了狐朋狗友,当时两人还一起做过好几个短片儿,在大学生电影节有不错的反响。   不过后来王姐迫于家里两位大人威逼利诱,毕了业就回了秦江去日报工作,迈克就继续做电影。只是报社的女上司赵琳天天没事儿在那儿搔首弄姿,王姐本来就是个血气方刚的女汉子,早就看不惯了。赶上赵琳给云清梨使绊子,和狐狸情人的大热,王姐就不和那贱人玩儿了,再次和老迈克双剑合璧,干脆继续做自己喜欢的电影。   家里人当然不同意她重操旧业,再说之前帮她说的那个高中老师男朋友,她居然没和家里人说什么,就和那高中老师掰了。家里人问,她死活不说原因,说反正自己没做错什么。   刚挂掉电话,那高中老师就打来了电话,响了一声,王姐果断挂掉,可又换了个号码打过来,王姐不耐烦就接了起来,“有屁快放吧,姐忙着呢!”   “若若,再给我次机会吧,上次我真是鬼迷了心窍,我…我…都是他们带我去的,我没想着做什么!”   若若就是王姐,她的名字是王若。   “若若,你在听我说话吗?”   “在着呢!”王若没好气的答了句。   “若若,你相信我,我真是爱你的,我想和你结婚!我的心里只有你,上次真的都是误会!你要相信我!”   “得了吧,林开宇!”王若却是不耐烦的打断了高中老师的哭诉,“**都不认帐,你他妈是不是个男人啊?要不是姐跑扫黄的新闻把你抓个正着,你是不是还得拿着你那脏手碰姐的小脸蛋儿呢?”   “……”电话那边,沉默了起来,压低着声音道:“若若,你能不这么说么?你不是答应了我不把这件事情说出去么?”   就像王若所说的,这高中老师看上去衣冠楚楚,却是个白天是教授,晚上是禽兽。刚刚交往了不到一个月,王若收到警局小伙伴的消息,去跑扫黄的新闻,她这新男友居然赫然在列!   她当场脸都绿了,可事后却只是和他分了手,至于原因,她三缄其口,并没有对任何人提起。   “我可没答应你!”王若说着提高了八度,可又降下音调来,“咱以后井水不犯河水,你要不来烦我,你这小秘密,姐给你揣兜里。但你再来骚扰姐,姐就没这么好商量了!老林,你自个儿看着办!”   说着,就把电话挂了。   要说她王若上辈子也没造什么孽啊,怎么要不然就是没对象,一有对象不是诈骗犯就是嫖娼的,都什么个奇葩!   其实虽然王若身形微胖,五官却十分清秀,若是减些体重,绝对是个美女。只是王若从小就女汉子惯了,风里来雨里去的,爱谁谁,没这些个讲究。   到了现在试婚年龄了,又碰到这高中老师的幺蛾子,她家里两位大人都是公务员,一辈子清誉良好,她要是两位大人说,你们给我挑的老公是个嫖客,不该气得脑溢血才怪。   所以宁愿家里人责怪,王若就是什么也不说,被烦急了就干脆辞了报社的工作,和老迈继续做电影,图个清静!   这才是王若辞职的真正原因。   拿着手机给老迈发了个短讯,“姐两个小时后到邺城,恭候姐大驾哈!”   立刻就有了短讯过来,“若爷威武,小的已经在机场了!”   老迈算是王若不是gay的gay蜜,也不知是什么问题,两人厮混多年,居然也没看对眼凑成一对儿。眼看老迈都要换了一圈儿女朋友了,王若这边儿还没个靠谱的人。   有句话说,男女之间无友谊,要是真能做朋友,不是女的太爷们儿,要不就是男人太娘儿们。   老迈反正不承认自己娘,王若只好认账说自己的女汉子气质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   到了邺城,老迈领着王若去了停车场,瞧着她那蔫了吧唧的样子,“怎么了,林开宇那混球又烦你了?”   “少给我提那王八蛋!”王若没好气的横了老迈一眼,可又忍不住叹气,问道:“老迈,你说我这是不是天煞孤星,注定孤独终老啊?”   知道王若是因为和高中老师分手了,心情不好,却偏偏死鸭子嘴硬不承认。不过他也清楚王若这女汉子自愈能力极佳,所以安慰的话压根就没打算说。   老迈回头看了王若一眼,“瞧您这长相,真做不了天煞孤星!但瞧您这长相,孤独终老真有可能!”   两句话开头都一样,但都是损着王若长相有缺陷。   “得了吧,姐就是微胖界的翘楚,姐是不发威,发威的话,后宫三千!”王若高傲的抬起了自己肉呼呼的下巴,说得十分自信。   “您这么多年了,倒给小的发个威看看呀?”老迈撇撇嘴。   王若横老迈一眼,“你小子少罗嗦,赶紧的把车开过来!”   老迈把行李放下,“行啦,我去拿车过来,你在出口这里等我。”   看着老迈的背影,王若没好气的哼了一声,“当年还觉得这小子挺帅,早知道他这么欠抽,当年姐就不该搭理这小王八蛋!”   自己好歹也是个失恋的人,安慰的话没一句也就算了,在她分手后第一个礼拜就拉着她跑影城,好几个月都在拍戏,愣是把她当廉价劳动力了。现在嘴还那么毒,尼玛,这就是个魂淡啊!   老迈拿了车过来,王若还没上车就问道:“对了,你碰着清梨,记得先催一下剧本!”   “你这样好么?我是去参加人家婚礼的,劈头盖脸就问剧本的事情,人家不得以为我是神经病?”王若翻个白眼,老迈这人一工作起来就是狂魔附身,什么没心肝的话都说得出来。   “你反正本来就是,还怕人家说你?”老迈乜王若一眼。   “催本子的事情我不管,再说下部电影不还得下个月么,”王若靠到了车座上,“您让我喘口气成么?”   “好啦,那你睡一下,到了酒店我再叫你!”老迈答了一句,就发动了引擎。   半途的时候,王若真的睡着了,等醒了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是卧在车内,自己坐的座位被人放平了,身上还多了一件长的风衣。   风衣上有些烟草的味道,还有薄荷的淡香。   是老迈身上的味道。   老迈靠在车外吸烟,看到王若醒来了就把烟灭了,“醒了?”   王若揉揉眼,“怎么不叫我起来?”   “叫了!”老迈撇撇嘴,“没叫醒!”   自己睡得这么死?起身,把老迈的衣服递了回去,“行了,我先去酒店了,本子的事情,我碰着小梨子再说!”   老迈点点头,“行,我还在这边,演员的事情估计还得谈几天。”   “是那个gigi要演主角?”王若想起了前段日子收到的安排,她知道那个gigi算是比较大牌的演员,但就不知道怎么会想要拍他们的电影,难道真的只是因为之前《狐狸情人》的大火么?   “定了她,不过男主角还得选。”老迈点点头。   “行,那我婚礼完了马上过去你那边儿。”   老迈却是抬了抬眉毛,扯了扯嘴角,“别!你还是休息几天,省得老说我虐待你!”   “我有分寸!”王若潇洒的走出了车内,对老迈扬扬手,“行了,你可以退散了!”   老迈撇撇嘴,这胖若还真把自己当大爷了!   老实说,一开始老迈也没想过自己会和王若做朋友,但那次在小餐馆两人喝酒喝上了,王若喝醉了,说什么她喜欢他好久了,一直都没机会接近他,不过没想到他也喜欢喝酒,两人真是有缘啊!   不过第二天,王若就和个没事儿人似的,根本不记得昨晚发生的事情。老迈试探着问过两次,王若压根儿就一副二百五的样子。后来王若再喝醉酒,说过她喜欢的其实是女人,还说过自己其实是外星人……老迈才知道,这厮醉了之后就是个编剧本的,什么桥段都能说得和真的似的。   和王若待久了,也渐渐习惯了王若那股子女汉子气味,老迈期间交了好几个女朋友,变着法子跟老迈的女朋友说老迈的坏毛病,久而久之老迈名声在外,就是门口收发室的小哥都知道老迈是个花心大萝卜了。   后来王若回了秦江,老迈一个人留在邺城继续做电影,女朋友也懒得交了,就一直单着,虽然总感觉少了些什么,但也还算自在。只是现在王若回来了,一下子好像又回到了大学那个时候,两人没日没夜的剪电影,跑场子选景。有时候为了一个桥段吵得不可开交,两人说话都是尖酸刻薄的,都是削尖了往对方心窝子里刺。可说也奇怪,吵完之后两人都不记仇,该干嘛干嘛。   因为婚礼也在君悦酒店,所以卓家提前包下了七层客房,和顶楼的总统套房,就是安排来参加的婚礼的人住这边,到时候参加婚礼比较方便。   进到大厅,王若等电梯也不来,看到旁边的楼梯,想了下刚刚老迈嘲笑她长相缺陷,心一横就决定爬楼梯上去得了,反正也就八楼!   爬到五楼半的时候,王若就感觉自己要升天了,没这个金刚钻,还真不能揽这个瓷器活儿!   之前王若来过君悦,所以知道六楼是餐厅,想着干脆先去吃个饭再去房间好了。   不吃饱,哪里来的力气减肥呢!   可刚刚走了两阶梯,就听到了女人的喘息和嘤咛声。   “斌,我想要,嗯?给我好不好?”   卧槽,这是碰到激情戏了吗?王若整个人都僵住了,赶紧停下了步子,靠到了墙上!   “菱梦,别这样,你知道的,你现在怀孕不行的,嗯?乖,先去餐厅吃饭好么?”   “那好吧。”   说着,一男一女便从安全出口那里回到了酒店的内里。   就在那个云菱梦的身影走过的时候,因为角度的问题,王若看到了她的脸,顿时就震惊了!   云菱梦和徐殷的婚事是整个邺城都知道的,那个时候日报还就两人的订婚做了特别报道。最近还传出了云菱梦和徐殷马上要结婚的新闻,没先到她居然在这里和人偷情?!   一时信息量太大了,王若竟有些接受不了!   她也不敢进餐厅了,赶紧一鼓作气爬上了八楼,直接回了房间。   云菱梦从安全通道回到餐厅,徐殷已经到了,拿着菜单看云菱梦一眼,“你不是先下来,怎么比我还晚到?”   自上次和易斌点燃了激情,云菱梦趁着徐殷不在的时候,就会和易斌温存,这两天两人的感情更是持续加温,云菱梦甚至觉得自己有些把持不住自己的……她之前真不知道自己居然这么饥渴的。   “刚刚是我看错了,所以先跟着电梯上了二十几层,后来才折下来的。”易斌替云清梨答道,又继续说着,“徐先生,我去厨房看看云小姐的餐饮,她现在怀孕,有很多都要忌口。”   “知道了,辛苦你了!”徐殷点了点头。   云菱梦对易斌微微一笑,他总是这么贴心!   徐殷见到云菱梦的笑,有些奇怪,可也没有多想什么,只是握了握她的手,“菱梦,这几天我太忙了,没时间陪你,而且还对你发脾气,是我不对,我向你道歉!”   其实云菱梦也很生气徐殷对自己态度的突然转变,但之后又发生了易斌的事情,虽然她和易斌还没有真的发生关系,但如果不是易斌一直顾虑到她的身体……她只怕早就做出对不起徐殷的事情了。所以现在徐殷道歉,云菱梦反倒很是愧疚。   “没关系,我都理解你!”云菱梦也握住了徐殷的手。   徐殷点点头,靠近云菱梦吻了她一下,云菱梦没有心理准备,这突如其来的吻竟让她心跳不已,好像心底的浴火又被勾了出来。   徐殷也感觉到了,便轻轻撩了一下她的脖颈,那是她的敏感带。   云菱梦忍不住这撩拨,几乎要嘤咛出声。   这时,易斌却回来了。云菱梦赶紧低下了头去,“殷,现在我们还不能有房事呢,你忘了医生说的?”   他和云菱梦有一段日子没有那个什么了,之前都是云菱梦引诱着他,现在却频频拒绝,倒是令徐殷有些奇怪了。   “我下午还得去找那几个建材老板谈谈,晚上我要回来得晚,你先睡,不要等我,知道吗?”徐殷抚了抚云菱梦的脸颊,又靠回了自己的座位。   云菱梦点点头,“我知道了。但你早点回来,嗯?”   易斌微微笑着回到了餐桌,“餐饮准备好了。对了,徐先生,我看你这几天有些宿醉,所以帮你准备了一些醒酒的药!”   说着,递过去一盒胶囊。   “谢谢你了,这几天应酬比较多!”徐殷接过了药,也没多想什么,就放进了口袋。   一旁的易斌,眼底闪过一丝冷笑。   ------题外话------   最近更新不稳定,大家见谅,因为快春节了,忙着和朋友们吃饭   第五十八章   ——   王若刚到酒店房间,就有人过来敲门,是个人高马大的型男,“请问找谁?”   尹远眯了眯眼睛,少夫人不说来的人是个大姐么,怎么是个小胖妞儿?   王若虽然二十六七了,可因为天生丽质,加上身材圆溜溜的,所以怎么看上去比实际年纪小了许多,也难怪尹远这么认为。   “不好意思,我找王姐。”尹远核对了一下门牌号,没走错啊,这就是少夫人说的那位“大姐”的房间啊!   “我是王若,小哥找我?”王若眨了眨忽闪忽闪的大眼睛,抬头望着眼前尹远那张棱角分明坚毅的俊脸,顿时就有一种想要饿狼扑食的邪念。   “你是王姐?!”尹远都没掩饰,惊讶得嘴巴就成了“o”。   这高大壮至于么!王若撇撇嘴,叫她一声“姐”难不成还占他便宜了不成?   “咳咳,王姐,我们少夫人让我接你过去吃午餐!”尹远确实是没想到,王若居然就是云清梨口中那位“王姐”。在他心目中,被称为“x姐”的,一定是个大妈的造型,至少也是个大婶的造型吧?   可王若一头微卷的齐腰长发,身材虽然微胖,可眼睛忽闪忽闪的,看上去还十分的可爱。   “你们少夫人是小梨子?”王若想了下问道。   尹远点点头,“这边请吧!”   尹远开车的时候,王若也没坐后座,而是坐在了副驾驶,有一句没一句和尹远搭着话。   “小哥你叫什么啊?”   “叫我尹远就行了。”   “尹远啊!”王若笑笑,“还是永远?”   尹远嘴角抽抽,“您自便。”   王若用手拄着头,靠在了窗旁,轻轻地哼唱了起来,“永远有多远,我心已疲倦。只叹缘分太浅,梦不能圆。再拥抱一遍,哪怕是瞬间。停格的画面,能不能,抵抗思念——”   这轻声的吟唱,尹远竟是不由自主的看向了王若,没想到她竟会突然唱起歌了,而且那静而轻声的吟唱,就好像萦绕在心头的一股云烟。   整个人,似乎都进入了她的歌声。   王若停下吟唱,笑着道:“不好意思,突然就想起了这首歌。”   尹远回过了头,继续看着前路。可却生硬的问道:“这歌,叫什么名字?”   “我也不知道,是在一个朋友的车里听到的。”那个朋友就是老迈,老迈似乎很喜欢这首歌,总是往返重复的播放着这歌,王若听多了,所以就记得了。   尹远没有继续再问,只是这歌,那略带忧伤的情调,却印在了心里。   到了荷月,王若见到云清梨就招了招手,“小梨子,小乖乖!”   云清梨也习惯了王若这么称呼自己,朝王若招招手。   待王若走近餐桌,发现除了云清梨还有一个身材高挑清瘦的女孩子,她并没有上妆,可长相却十分的清秀。   “王姐,这是我的发小,温娇娇!”云清梨为王若做了介绍,又对温娇娇道:“娇娇,她就是我经常和你提起,帮过我很多次的王姐王若!”   温娇娇起身微微一笑,“王姐,你好!”   “叫我王若就好了,小梨子这丫头是受我常年淫威,逼不得已才叫我姐的,温小姐可千万别客气!”王若回以微笑。   “大家都不要客气,你叫我娇娇就好!”温娇娇对王若这爽朗的性子十分喜欢,不自觉就有一份亲切的感觉,心头的阴霾也暂时被抛诸脑后,对王若道:“听说清梨那个剧本,就是阿若你介绍给导演的,真是太棒了!”   “那是小梨子的剧本写得好!”王若嘿嘿一笑,对云清梨眨眨眼,“小梨子,姐知道你婚事在即,但老迈那家伙就是没眼力见儿,非让我问问……”   王若话还没说完,云清梨就从旁边的包内拿出了一沓稿纸,“这是初稿,王姐,帮我带给迈克吧,拖稿这么久,真是不好意思!”   “别这么见外!姐又不是外人,什么好意思不好意思的!”王姐口里这般说,可手中却是毫不含糊的接过了稿纸,“小梨子这产量高,质量好,顶呱呱!”   说完竖起了大拇指。   温娇娇也是拍拍云清梨的脑袋,“小清梨不错,做得好,姐真为你骄傲!”   云清梨见着跟前两位,一人一声“姐”在自称着,敢情都是来这里倚老卖老的!   三人围着桌子坐了下来,王若问起了云清梨的婚事,三人便聊了起来。王若和温娇娇虽只是初次见面,可两人爽朗的性子相近,也并不觉得见外。   可就是突然,温娇娇的眼神却定在了餐厅的进口。云清梨和王若两人都朝着她的目光看了过去,王若不认识走进餐厅的那对男女,云清梨却是紧了眉毛。   是江慎和谭筱月。   不同于上一次两人一前一后的走着,这一次谭筱月是走在江慎身边,手还挽着江慎的手臂。   云清梨转头去看温娇娇,温娇娇却看着,嘴唇轻轻的发抖。   看到这样的场景,王若虽然不知道发生什么,可也没有出声询问。云清梨轻轻握住了温娇娇的手,“娇娇,要不我们先走?”   温娇娇却是站起了身来,颤颤巍巍的身体,就如同秋叶中的一片落叶。   可刚刚走出去两步,却见温娇娇身子一斜,歪倒在了一旁。   “娇娇!”云清梨大惊失色,还是王若反应快,一把扶住了晕倒过去的温娇娇。   远处的江慎和谭筱月,却根本没有看到餐厅这一角的动静,而是错过人群,进入了包厢内。   这一晕倒,温娇娇做了很长的一个梦。   梦里很黑,她看不见任何东西,却只能听到有人在她耳边说话。   “温娇娇,你就这么点能耐?”   是谁的声音?   “是不是认栽了,投降输一半!”   到底是谁,好熟悉的声音。   “怎么,不还嘴了,平时不是牙尖嘴利的?”   这冷冰冰的声音,好讨厌!   “做报表就是半桶水,假寐倒是专业水平!”   ……   “谭逸你怎么这么讨厌!”温娇娇几乎是吼了一声,从梦中挣扎起来,可一睁眼,却发现自己在病房中。   静静地,四周并没有人。   而她手臂上,连着针管。   刚刚,明明是听到了谭逸那个讨厌鬼在自己耳边唠叨的……。   “娇娇,你醒过来了!”王若洗了把脸回来,看到温娇娇从床上坐了起来,欣喜地笑了起来。   “我…我怎么在这里?”温娇娇揉了揉自己的额头,她记得是在荷月吃饭的,怎么会在病房里面。   “清梨回去给你熬粥去了,马上就回来。”王若走到了病床前,给温娇娇背后垫了个枕头,“你靠着。我给你叫医生过来!”   “阿若!”温娇娇却叫住了王若,捂住了自己的腹部,十分惶恐,“我的孩子!”   自己突然进了医院,温娇娇最担心的,便是自己腹中胎儿!   在来医院的路上,温娇娇半昏迷的时候说了许多话,王若也是个玲珑的人,自然听出了端倪来。而且来了医院之后,见云清梨不肯声张温娇娇怀孕的事情,更是猜到了一些,心中也心疼温娇娇。   “别担心,小家伙没事,你等等,我马上回来!”王若拍了拍温娇娇的手,便走出了病房。   待王若走后,温娇娇便想起了在荷月发生的事情。   那一幕,如同一只强有力的恶魔之爪,紧紧的抓住了她的心,竟是觉得密不透风。   她记得他说过,这几天要去外地出差,所以不能去看她。   可是……   她好不愿意承认,自己看到的那一幕,是事实。   嘴角,泛起了苦涩的笑意。   在荷月的江慎,十分不情愿的应付着谭筱月。起初的时候,谭筱月对他的态度是不愠不火,甚至是有些不在意,可是到了现在,这个谭筱月简直就和一块牛皮糖一样,他走到哪里,她就跟到哪里。几乎是白天一睁眼,她就出现在他家,只差晚上去他卧房睡觉了。   他试图和他的母亲宋美英反抗,可最终,却是被保镖软禁在家里,无奈之下,他告诉温娇娇自己出差去了外地。   直到今天,宋美英说江慎想出门也可以,但身边的人是谭筱月。江慎实在想见温娇娇,便答应了宋美英的条件。他是打算和谭筱月吃顿饭,便立刻抽身离开的。   至于谭筱月一直挽着他的手臂,那也是因为四周遍布宋美英安排好的保镖,如果江慎稍微表现出不情愿,他马上会被拉回江宅,继续被关禁闭。   餐桌上,谭筱月一直投其所好,甚至是叫了一瓶酒,江慎无奈之下,只好陪着谭筱月喝。   他的酒量很好,所以也不惧谭筱月会把自己灌醉。可却没有提防,这酒是人精心准备的。   包厢外,保镖给宋美英打过去了电话,“夫人,酒已经送给少爷和谭小姐喝了!”   “好!”宋美英在电话那头,声音冷冽,“记得要亲自把他们送去酒店的房间!”   前几日江慎回到家中,竟是要求和宋美英开诚布公的谈关于温娇娇的事情。一直以来,宋美英强加了谭筱月的婚事在江慎的身上,可是江慎却并没有正面的说过任何拒绝的话。这是他第一次,对他母亲提出的要求说不。   宋美英的强势,当然不会容许江慎选择温娇娇,而断送和谭家的联姻。可江慎的态度之坚决,也超出了宋美英的预料,她将他关在家中的那一日,他竟然不吃不喝,最终虚脱得只能是让家庭医生为他注射葡萄糖。   宋美英知道这样下去,会亲手葬送自己的唯一的儿子。如果是这样,她宁愿葬送的是她儿子的爱情,即使是背负上得罪谭家的罪名,也在所不惜!   只不过饮了半瓶,江慎就觉得全身发热。谭筱月也是热得有些难受,她只以为是喝了酒的缘故,也没想太多。   不过她的身体,却是不由自主的靠向了一旁的江慎。江慎皱了皱眉,他的心理想要抗拒谭筱月,可是生理上却无法拒绝靠向自己的那柔软的身体。   不知何时,江慎发现自己已经被带到了酒店房间,而身旁则是半迷醉状态的谭筱月,两人的身体不断地纠缠在一起,他的生理忍耐已经到了极限。   而谭筱月喉咙里面的一声嘤咛,几乎是激发了他的兽性。   ——   医院。   医生过来看过了温娇娇,摇了摇头,“你的体质本来是好的,怎么这几天会虚弱了这么多?怀孕的时候不能劳累,你不为了自己,也该为了孩子好好保养身体!孩子的爸爸呢?怎么也不来照顾孕妇?”   医生的话,半是感叹,半是责备,一旁的王若便立刻赔笑脸道:“大夫,要不你开个方子,看看怎么给娇娇调养一下,我去药房拿药吧!”   “唉!你们知不知道,孕妇现在情况很不好!如果有些差池,孩子就要保不住的!”医生却余怒未消,“留院多观察几天吧!你跟护士去办入院手续吧!”   王若朝着温娇娇笑了笑,“别担心,没事,啊!姐去去就来!”   说着,王若就跟着护士出去了。   王若前一步刚刚走,温娇娇的手机就响了,是江慎打来的电话,可响了两声,就挂断了。温娇娇皱了皱眉,他是不是想和自己解释刚刚的情形?   果然,刚刚是自己误会他了吧?   还在想着,就来了一条短讯。   “娇娇,我和我母亲谈崩了。我在南楼十层1011,你愿意来见我么?”   温娇娇看到短讯,立刻就回了电话过去,可是江慎的电话却关机了。温娇娇心头一紧,他不会出什么事吧?   几乎是没有多想,温娇娇就拔了手上的针管,披着外套就走出了病房。   等王若办好住院手续回来,看到空无一人的病房,顿时有些发蒙,去洗手间和左右都找了一圈,竟然都是没有,便立刻给云清梨打了电   话过去。   云清梨正在熬粥,听到电话响,手里拿着的碗就砸到了地上,碎了。   卓灜听到声响,立刻走到了厨房。   她刚刚想要弯腰去捡随便,卓灜就喝止住了她。   “会划破手!让佣人去扫吧?”卓灜将她拉着站了起来,“怎么了,心不在焉的?”   “没什么!就是突然心慌了一下!”说着,佣人就送来了电话。   王若将温娇娇不见了的事情和云清梨一说,云清梨身子都没站稳,好在卓灜在一旁扶着她,才不至于跌倒了去。   “怎么会这样?”   王若也是心急如焚,“我只是走开了一小会儿,去办住院的事宜!对不起小梨子,是我疏忽了!”   云清梨摇了摇头,尽量让自己镇静下来,“我立刻去医院!”   “梨儿,到底怎么回事?”卓灜却是拉住了她,看她这样慌乱的样子,跟着也着急起来。   到了现在,云清梨竟有些后悔将温娇娇怀孕的事情瞒着卓灜了。   若不是刻意隐瞒,那便可以多安排几个人守着温娇娇,不至于现在没有一个人知道她的踪影!   “卓灜,我要去医院,娇娇不见了!”云清梨解下了围裙,神情慌张的双眼发红,手都在微微颤抖着。   卓灜一把握住了她的手,“梨儿,别急,我陪你一起去!”   在车上,云清梨紧紧地咬着唇,一言不发。可手,却还是止不住的颤抖着。   娇娇,你千万不要出事!   娇娇,求求你了,一定要好好的!   卓灜看着云清梨那样,都快急得和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可偏偏,这种时候他又不能强迫她回答自己。   到了医院,正如王若所说,温娇娇走得突然,没有人知道她去了哪里。她走的时候只穿了一件外套,带走了手机和钱包。   王若怎么会想到事情发生这么突然,自责不已,“小梨子,会不会和那个男人有关?”   还不等云清梨说话,卓灜便立刻示意尹远拨江慎的电话,电话依旧是关机的。   云清梨紧皱着眉,突然抬头看向了卓灜,“给宋美英打电话!”   第五十九章   ——   助理送来了电话,十分小心翼翼,“宋总,是卓少的电话!”   宋美英虽韶华不再,可姣美的面容依旧精致,微微扬起了精心修剪过的眉毛,这个电话,她是早就预料到的,接了过来。   “江夫人,娇娇在哪里?”   宋美英只是“喂”了一句,电话那头云清梨便是开门见山的问道。   “我不懂卓少夫人在说什么。”宋美英面不改色,冷静的答道。   “如果江夫人不懂我的话,那全世界就不会有人懂我的话了!”云清梨并没有客气,她冷冷的回应了宋美英,可蹙蹙眉之后,却是将声音柔和了些许,“娇娇现在身体不好,肚子里面的孩子随时不保,江夫人如果还有一点怜悯之心,请告诉我娇娇在哪里!”   想到温娇娇肚子里面那个孩子,若说宋美英一点都不在意,那绝对是假的,毕竟是江家的骨肉。她虽没有打算让江慎娶温娇娇,可却是想要留下温娇娇的孩子的。   只是江慎为了温娇娇不吃不喝的行为,令宋美英有了防备,如果真是等温娇娇生下孩子之后再拆散她和江慎,恐怕江慎真的会用性命威胁,到时候就算她心肠再狠,也只能服软了。   所以宋美英才决定在这个时候使出撒手锏,利用谭筱月来彻底绝了温娇娇的念想。   但宋美英只是想要拆散江慎和温娇娇而已,并没有想过,温娇娇现在体质弱,肚子里的孩子随时会有危险。   沉吟片刻,宋美英紧握着电话的手终于是松开了,“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说完,宋美英就挂断了电话。   僵硬着握电话的动作许久,最终宋美英无力的靠进了皮椅中,静静的看着桌上的时钟,轻轻地闭上了双眼。   “温娇娇你不要怪我,做母亲的必须为儿子铺好一条康庄之路。江慎还有整个江氏集团需要肩负,他的未来要更强有力的后盾,这些,都是你给不了的。”   整个江氏,都在她的肩上扛着,这么多年,她累了,也倦了,可为了江慎,和亡故的丈夫,她严谨的计算得失。   只是可惜的是,她为了江慎,却不得不断送江慎的爱情。   说到底,哪个母亲愿意算计自己的儿子?   ——   温娇娇赶到南楼的时候,已然是脸色苍白,小腹隐隐作痛,可她还是咬着唇走到了电梯前。   额角的冷汗打湿了她的刘海,她用衣袖擦了擦。   电梯门开的时候,一抹黑色的身影从内走出,尉迟甯和温娇娇错身而过的时候,看了温娇娇一眼。   温娇娇着急上楼,便立刻进了电梯,没有多看尉迟甯。   凯文见到尉迟甯迟疑的神态,便走到他身边,“甯少,她好像是云清梨的朋友,叫做温娇娇!看她脸色这么苍白,该不会有什么事吧?”   好像那个女瞎子身边是有个高挑清瘦的女生的。   没有作答,尉迟甯只是看着温娇娇乘坐的那辆电梯,电梯先是停在了五层,后又上了八层和十层,墨黑的剑眉挑起,“给那女瞎子打给电话吧。”   尉迟甯对云清梨第一次装瞎的事情,一直耿耿于怀,所以毫不客气的女瞎子的叫着她。   “是,甯少!”   凯文这突如其来的电话,令云清梨有些惊讶,本以为又是尉迟甯那些个无理取闹,可凯文的话,却令云清梨出了一身冷汗。   “云小姐,我们甯少让我告诉你,你朋友温娇娇在南楼客房部,电梯经过了五楼、八楼和十楼,并不知道她到底在哪一层下的,不过她的脸色很不好看。”   “娇娇!”云清梨几乎是轻呼出声,“卓灜,去南楼!娇娇在南楼!”   挂断电话,云清梨、卓灜二人没有丝毫停留就赶去了南楼,医院离南楼的路程并不远,可赶上下班的高峰期,车子居然给堵在了半路。   见着十分钟的路程,却是步履维艰,云清梨没有说话,推了车门就走了出去。   虽然堵车,可怎样都是大马路上,若非卓灜眼明手快的拉住了她,那行驶的货车差点就撞到了云清梨。   “梨儿小心!”卓灜将她一扯,拉进怀里,眉头紧锁着,想要责备她的莽撞,可低头去看她的时候,她眼眶已经泛红,泪水在眼角堆积着。   紧紧抱住了她,对尹远吩咐道:“调两台军区牌照的车过来开路!”   卓家老爷子当年在军队天神一般的地位,时至今日已然是威慑犹存。但卓天辰为了顾全属下前途,退役之后鲜少和还在军队效力的那些部下来往,所以卓灜也知道不是非常情况,不能去调用军区的人脉。   而现在卓灜决定用军区的车来开路,只是因为云清梨着急去南楼,可见他对她的在意。   ——   温娇娇到了十层,没有走多久,就到了1011号房间,本还想着要按门铃,可却发现门居然是虚掩着的,并没有关上。   想了下,温娇娇就推门走了进去。   十层都是套房,是分客厅和卧房的。客厅内,并没有江慎的身影,可隐约中,却可以听到女人的轻吟。   温娇娇怔了怔,手没预兆的颤抖了起来。   循着声音,她慢慢走到了卧房前。   卧房的门,也是虚掩着的,似乎就是在等待她的到来。   可在那张门前,温娇娇迟疑了,她心底腾升出一种可怖的想法,令她害怕去推开那张虚掩着的门。   房内的男女的声音传入耳畔,女人的嘤咛一声比一声高亢,而男人的喘息则是越来与急促。   手指,颤抖着,颤抖着……   竟是顾不上心底的惧怕,她的手指不由自主的触碰到了那扇门上。   吱呀一声,门便推开了!   ——   有了军车开路,行车速度终于不是蜗牛爬行那样了,不出十分钟便赶到了南楼。   “尹远,去调tv(闭路电视录影带),看温娇娇去了哪个房间!”卓灜带着云清梨先去了电梯那边,尹远则是去交涉酒店的保全部门。   等电梯时,云清梨的身体都在不断的颤抖着。   是的,她有种很不好的预感!   因为不知道温娇娇到底在哪一层,所以卓灜和云清梨先去了五层,没有任何的线索,又去了八层,还是没有找到。最终返回电梯,升往十层的时候,尹远打来了电话,卓灜听着听着,眉头就蹙到了一起,久久。   “怎么了,知道娇娇在哪个房间吗?”见卓灜挂断电话,云清梨立刻追问。   卓灜伸出手轻轻地握住了她的手,那大而温暖的手将她的颤抖包裹住,他对她说道:“梨儿,不论接下来发生什么事情,你都必须坚强下去。即便不是为了你自己,也要为了温娇娇,知道吗?”   到医院听到医生说温娇娇身体虚弱,腹中胎儿随时不保的时候,卓灜就预料到了什么,那个时候他不敢说,可是看到云清梨这样崩溃颤抖的模样,他知道,这个时候,他必须要她冷静、理智下来。否则,只怕温娇娇一个人的悲剧,也会击溃梨儿。   为了娇娇?   云清梨听到卓灜的话,“你是不是也觉得,娇娇会……”   话没有说完,眼泪就决堤而出,她疯狂地摇着头,“不会的,绝对不会!”   见她如此激动,卓灜赶紧抱住了她,“梨儿,你一定要冷静下来,你知道吗?冷静下来!”   “娇娇在哪里?!”她彻底崩溃了,挣脱了他的怀抱,一声歇斯底里的咆哮。   卓灜敛了敛眼眸,这时,电梯已经到了十层,“她在1011。”   电梯门开,云清梨疯狂地便跑了出去,直奔1011。   这时,尹远和酒店的医护人员已经在套房内了,好几个人穿着白袍子的人在地毯那边围了一圈。而江慎则是胡乱的穿着一件浴袍,目瞪口呆的站在一旁。   在一旁站着的,还有用床单裹着身体的谭筱月,她脸上的妆已经哭花了,显然,她是被刚刚发生的一幕惊呆了。她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多血。   “娇娇?”云清梨唇轻轻启动了一下,只觉得一阵晕眩,可她却颤颤巍巍的走向了被医护人员包围住的地方。   一步步走进,鼻息中多了一股浓浓的血腥的味道。   直到看到温娇娇躺在血泊内,下体白皙的双腿俨然是被鲜血染得殷红。   她怔着倒退一步,颤颤巍巍着步子就走到了温娇娇身边,紧紧的握住了温娇娇的手,“娇娇!我是清梨,你不要睡啊!不要睡,娇娇,快起来,快起来啊!”   她这样的动作,显然是妨碍到了救护人员施救,卓灜走上前去,把她抱进了怀里,“梨儿!温娇娇现在只是昏厥过去而已,马上送医院的话不会有生命危险的!”   云清梨靠在卓灜怀里,并没有哭出声来,相反,起初还十分的安静,可是不过片刻,她便猛烈地抽泣起来,“娇娇…娇娇!”   “清梨,对不起,对不起!”江慎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了云清梨身边,他清醒的见到温娇娇的时候,发现她已经是全身是血了,他第一时间拨了求救电话,可还没把温娇娇抱出房间,尹远就已经带着医护人员进入了套房。   云清梨猛然挣脱了卓灜的怀抱,甩手就是一个耳光掌掴在江慎脸上,她似乎是用尽了自己所有的力气,以至于打完江慎,她自己的身体也倒到了一边去,若不是卓灜扶住她,她肯定跌倒在地上了。   “江慎!你不该对我说对不起,你不是对不起我!”云清梨又是一声歇斯底里的嘶吼,她怒目瞪着江慎,“娇娇怀了你的孩子啊,已经一个多月了!如果娇娇失去了她的孩子,那你也永远失去了娇娇!”   “孩子…”江慎听到云清梨的话的时候,几乎是倒抽一口凉气,他终于知道为什么温娇娇会下体流这么多血了……难道说,这些血,就是他和她的孩子吗?   “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江慎跌跌撞撞的退后了几步,就冲进了医护人员的包围圈内,他跪在了温娇娇所在的血泊里,紧紧拉住她的手,吻着她的手指。   云清梨再也忍不住,靠在了卓灜的怀里,彻底哭出了声音。   卓灜轻轻拍着云清梨的后背,脸色却是铁青的凝着衣衫不整的谭筱月,谭筱月看得害怕,她从不知道优雅的卓少竟会有如此冰冷残酷的神情。   尹远走到了谭筱月身边,“谭小姐,麻烦你先离开吧!”   谭筱月下体还在剧烈的疼痛着,虽然她有意识是和江慎发生了关系,可是那催情的药力退去之后,她下体的烧灼的撕裂感就越发的严重了。只是现在这样的情形,她也实在害怕留在这满是鲜血的房间内。   胡乱穿了一下衣衫,谭筱月拿着自己的皮包就灰溜溜的离开了。   可刚刚出了酒店,谭筱月就和母亲侯若婉打了电话,声音颤颤发抖,“妈…怎么办,妈,温娇娇流产了!”   ------题外话------   有点虐,但相信我,这是不破不立。我要为温娇娇彻底斩去过去的孽缘,才能迎接新的开始!   第六十章   ——   “什么事情?温娇娇,是江慎那个女朋友?”侯若婉正在陪谭心平见外宾,助理拿来电话的时候,她还有些责备谭筱月打电话不是时间,但是听到谭筱月的话的时候,却也不由得惊讶起来,“你不是和江慎去吃饭?”   “我、我和江慎……”谭筱月席间并没有喝太多酒,所以和江慎发生的一切她都是有所意识的。   和江慎在一起许久,令谭筱月没有想到的是,江慎对自己真的一点兴趣都没有,甚至是排斥厌恶的情绪。谭筱月素来受男人追捧,眼高于顶,向来没有把除开卓灜的男人看在眼中,可江慎对她不冷不热的态度,倒是令她有了一种征服**……而且江慎愈是拒绝她,她倒愈是觉得非江慎不可。   虽然发觉喝过酒之后的江慎有些不同,但因为内心的征服欲和药力的缘故,谭筱月一时冲动便试图勾引江慎。其实,这也是谭筱月第一次和男人这样亲密接触。   只是谭筱月没有想到,之后的事情,全在宋美英的控制之中。当她看到鲜血从温娇娇双腿流下来的时候,她也不由得打了个冷战,可她也不知道那是流产的预兆。   “你好好说!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侯若婉听女儿说一半就有了哭腔,竟有些不耐烦的喝止了一句。   “我和江慎在酒店的时候,温娇娇进到了房间…她看到我和江慎一起,就…就晕倒过去了。后来云清梨他们赶了过来,说温娇娇流产了!”谭筱月只是想要征服江慎罢了,却没想到会会闹出人命来,而且现在清醒过来,竟有些懊恼就这样把自己的第一次给了一个没有感情的男人。   “你和江慎?”侯若婉迟疑了一下,竟没有很快说话,良久,只是平静道:“这样也好,既然你和江慎已经有了关系,江家也不能赖账了。而那个温娇娇,孩子也没了,就更不是障碍了。你先回家去吧。”   “妈,我好怕,我…”谭筱月却没想到母亲会这么冷淡,声音哽咽一下,眼泪就落了出来,说到底,她不过是个好胜心强的大小姐而已,从前在温室里面成长,现在却直击那样鲜血淋漓的场面,难免承受不了。   “好了!”侯若婉却只是不耐烦的答了一句,“你就回家待着就行了!”   说完,侯若婉就挂断了电话,心中却是寻思着,江慎居然和筱月去酒店?以江慎那种执拗的个性,怎么可能这么快就向宋美英服软?而且这一幕还正好被那个温娇娇看见了,温娇娇还一不小心流产了?   宋美英这一箭双雕,可真是漂亮!   即便已经猜到背后操控一切的是宋美英,侯若婉脸上的笑意却没有丝毫怨恨的意思,因为这一招确实是漂亮,成功有效的清楚了江、谭两家联姻的所有障碍,而且能安排这一切不出纰漏的,也只有宋美英能做到而已。   只是没想到的是,宋美英竟会为了除掉温娇娇,赔上江家未来的子嗣,宋美英这个女人,可真是不简单啊!   ——   因为失血过多,温娇娇一度休克过去,送到医院的时候,江慎却被宋美英的安排好的保镖拦了下来,延迟了温娇娇的抢救进程。江慎和保镖僵持不下,现在温娇娇这样危险的时刻,他不愿意离开她一步。可保镖接受了宋美英的指令,务必把江慎带回江宅。   好在后来卓灜和云清梨赶到了医院,保镖迫于卓灜的威势退了一步,可江慎却是停住了脚步,似乎有话和卓灜说。可他却迟迟没有开口。   “我当初和你说过,解决好你家里的事情再来找温娇娇。”卓灜素来淡然的神情,现在却是凝起了森森寒意,虽然他和江慎是自小的朋友,却对他这次处理温娇娇的事情上,很是失望。   “我…我不知道娇娇她怀孕了…”江慎一个大男人,居然潸然泪下,嘴唇还不断的颤抖着。   卓灜看见他这样,也不由得叹了口气,拍了拍他的肩膀。   稍微收敛了情绪,江慎深深呼吸一下,道:“灜,帮我好好照顾娇娇。就像你说的,有些事情,需要我去解决!”   对于江慎的话,卓灜蹙了蹙眉,他不知道,这个时候去解决那些问题是不是最佳的时刻。不过,如果不先解决谭家和江家,即便是现在江慎陪在温娇娇身边,直到她康复起来,温娇娇还是要面对江慎母亲宋美英的反对,以及江慎和谭筱月的婚事。   这大概也是江慎的思虑。   事情到了这一步,进退维谷,江慎的处境就好像是一只困兽,他没有退路,可为了他和温娇娇的未来,他愿意去争取。   “你去吧,温娇娇这里,我和梨儿会照顾好的。”卓灜淡淡的叹息了一声,答应了江慎的请求。   江慎点点头,眼中含着泪光,“灜,谢谢你!”   说完,便在保镖的簇拥下离开了。   见到只有卓灜一个人进到医院,云清梨不由得蹙了蹙眉,卓灜便解释道:“他回江家去了,这件事一出来,只怕谭家也不会轻易作罢的。”   云清梨却只是冷笑着摇摇头,“现在娇娇最需要的时候都不在她身边,以后再来,还有什么用?”   “梨儿,江慎也有他的顾虑,你别意气用事。”卓灜扶住了云清梨的手臂,希望她冷静一点。   可旋即,云清梨则是甩开了卓灜的手,等着卓灜道:“他能有什么顾虑?和谭筱月在床上纠缠不休?太可怕了,男人真是太可怕了!”   医院已经给温娇娇下达了病危通知书,如果抢救不过来,温娇娇就……听到消息的云清梨已经在崩溃的边缘,现在又见到江慎骤然离开温娇娇身边,心中怨恨他,就像是怨恨一个杀人凶手!   对于她尖酸刻薄的话语,卓灜却伸开双臂,将她抱进了怀里,“温娇娇会没事的,相信我,她一定会没事的。”   云清梨听了,那双明眸呆滞的睁着,眼泪却和决堤一样落了下来,终于哭出了声音,“卓灜,我好怕,我不能失去娇娇,我不能失去她!如果失去了娇娇,我的世界,真的就不转了,我不能……”   她和温娇娇的感情,虽没有血缘,却是至亲姐妹。就像当初她和宋美英所说的,虽然这个世界,不会因为少了任何人,就不转了,可如果她失去了温娇娇,那她的世界,真的会陷入一片废墟。如果可以的话,她愿意用尽自己的所有,来换温娇娇的性命!   “不会的,一定不会的!温娇娇她会好好的,你也是。”卓灜将她抱得更紧了,他竟有些紧张起来,他知道云清梨说的话绝对不是假的,如果温娇娇真的有什么危险,那么梨儿可能真的会完全崩溃……   梨儿,我的世界,如果没有你,也会不转的。所以,答应我,一定要坚强下去!   卓灜并没有将心中的说出来,只是吻在她的额头,现在,她想哭,他便纵容她落泪,给她肩膀依靠,做她的港湾。   手术进行到一半的时候,谭逸突然出现在医院,他风尘仆仆,脸上还带着长途飞行的疲倦,他是接到温娇娇入院的消息,就立刻赶了过来。好在他出差到东南亚,飞过来也不过五个小时。   谭逸被卓灜的手下拦下,云清梨认出了他,便示意尹远放行,谭逸看着手术室的灯还亮着,那张冰冷的脸色竟有一丝颤抖,“温娇娇怎么样?”   对于谭逸的到来,云清梨虽然意外,却并不觉得是情理之外的事情,她以前就觉得,他和温娇娇是藕断丝连,有种微妙的情愫在其中。   云清梨摇摇头,“她入院前因为失血过多休克过一次,娇娇的血型特殊,血库调了很久才调来她可以用的血。”   “我和她同种血型,可以输我的血!”谭逸想也没想,就立刻答道。   他竟然是连温娇娇的血型都知道的,云清梨略有些惊讶,却摇了摇头,“已经输完血了。不过——”   云清梨迟疑了一下,她有所顾虑,却还是对谭逸坦白道:“她身体很弱,需要手术处理她以为流产造成的自宫创伤。”   听到流产两个字,谭逸的眉睫微微收敛了一下,眼中却只是流露出一丝疼惜的目光。直到这个时候,云清梨看到他眼中的柔光,更加笃定,这个外表看似冷漠高傲的男人,对娇娇的关心,不亚于她。   陪坐了不久,护士推着病床出来,温娇娇脸色苍白,可神态却是安然的睡着。   “病人脱离危险期了,不过还是要去icu观察几天。她的身体情况一向不错,怀孕之后理应不会虚弱成这样,应该是因为心理压力造成抑郁症,这次流产看来也是受了很大的刺激。”医生取下了口罩,将近六个小时的手术令他十分疲倦,不过还是尽可能的解释在手术过程的情况。   确实,因为江慎家中的缘故,温娇娇背负了太重的压力,而且她一直没有告诉将手怀孕的事情。这段日子,见到云清梨的时候虽然还有些笑容,可是,心中的压抑,却从未减少的吧?   说着,医生又叹息了一声,“不过你们做好心理准备,这次流产,病人可能无法受孕了。”   听到医生的话,云清梨轻呼一声,“不可能!娇娇还那么年轻,怎么可能……”   “这次流产对病人子宫的创伤很大,也不是说完全没有受孕的可能,只是她的子宫壁薄了。”医生解释完一切,又交代一些住院事宜,便抽身离开了。   云清梨怔怔的站在原地,看向卓灜,“卓灜,怎么会这样?!”   卓灜却没能回答,只能抱住了她,“温娇娇脱离危险期了,你先回去休息,这里我来守着吧!”   云清梨却摇头,“我要守着娇娇!”   此时,谭逸却道:“我们轮流守吧,否则都累垮了,就没人可以看护了。”   其实大可派人在医院守夜,只是云清梨和谭逸的心思都是一样的,因为温娇娇对他们是无比重要的人,所以他们不放心别人来守。   “谭逸说得对,如果累垮了,温娇娇起来,你也不能陪着她了。”卓灜柔声安慰着云清梨,轻轻揽了揽她的手臂,“乖,回去睡一下,到时候我们再过来医院!”   云清梨迟疑着,谭逸却对云清梨微微一笑,“我先陪着她就行了。”   见到谭逸,不知为何,云清梨竟是很相信他。也许,相信的是他和温娇娇冥冥中的那种羁绊吧?   去icu隔着窗户看了看温娇娇,云清梨才同意离开。   回到家里,云清梨没有躺到床上,而是靠在了窗边,似乎念想着什么。   “梨儿,乖,来躺一会儿。”卓灜走到她身边,抱住了她那纤弱得令人心疼的身体,这些天因为温娇娇的事情,她瘦了许多,如果再这么下去,他真怕先倒下的不是温娇娇,而是梨儿。   “卓灜,有一个时刻,我真的很恨自己。”她任由着他将自己抱在怀中,看着窗外的月光,六神无主,静静的说道:“如果不是我认识你,那我也不会认识江慎,娇娇也不会和江慎在一起,她现在也不会在医院躺着。这一切悲剧,都只是因为我…”   听到她这种自责的话,卓灜感觉自己的心都痛了,他坐到了她身边,从背后将她拥进怀中,让她靠在自己的胸膛,轻轻叹息一声,“梨儿,你是不是后悔,认识了我?”   云清梨微微一怔,回过头去,便见到了卓灜那墨黑的眼眸,久久,却敛下了眼睫,如果能让娇娇幸福,她愿意付出她的一切,是否,也包括卓灜?   如说温娇娇是她心目中最重要的人,那么卓灜呢?他在她心头日渐增加的重量,他是她的依靠,是她的后盾,更是她的丈夫,她的伴侣……   看出她无法回答的神色,卓灜眼中闪过一丝苦涩,他知道自己在她心中并非首要,但他无法去强求她像对温娇娇一样对待自己,就像他所说的,他不愿意强迫她一分一毫。轻轻地揉着她的长发,“去睡吧,明天早上才能早起去见温娇娇。”   云清梨点了点头,可她知道卓灜是不想让她难堪,才自行终止了这个话题,心中竟有些酸楚。这个高傲的男人,在自己面前,却总是委曲求全。   她拉住了他,伸手,握住了他的手,卓灜低头,看向了她。   “卓灜,只要你不放开我的手,我就不会放开你的手。永远。”   这是,她对他的承诺吗?卓灜慵懒的眸中闪耀着氤氲,在她的额头吻了一下,“我不会放开你的手,梨儿,我永远不会!”   ——   第二日到了医院,谭逸双目充血,除了卓灜的那些手下,谭逸也临时调来了几个人。   卓灜远远一看,便有些吃惊,因为谭逸的那几手下,一看就不是普通的报表那么简单,身手至少是有尹远那种水平的。   谭逸的背景确实是有些神秘。在秦江的时候他就知道有谭逸这号人,是浩方零售的头号人物,风格强硬,投资的眼光快很准。但奇怪的是,他在英国那边的背景,如果卓灜手上的资料没错的话,谭逸和英国本地的黑帮有很复杂的联系。只是一个有黑帮背景的人,却又经营出了卓绝的工作能力的口碑。   既有黑道背景,又是商业奇才的人其实也并非没有,薛家的继承人薛宫楠就是其中一个。不过薛宫楠行事作风张扬,这个谭逸,倒是更像邺城新近崛起的黑道人物尉迟甯,都是内敛、低调。   其实卓灜有个猜测,那就是谭逸手中有很多隐形的资产,在浩方的工作,不过是他遮掩自己身份的一个面具罢了。   ------题外话------   小伙伴们,可以帮我去收藏我的新文《强欢成瘾,误惹狼少》咩?   感谢!   第六十一章   ——   上午时分,温娇娇的母亲苏凝浅赶到了邺城,看到躺在icu病房里面的女儿的时候,惊得差点晕厥过去。温娇娇父亲过世之后,她一人独居着,女儿就是她唯一的牵挂。不过苏凝浅也是个坚强的女人,并没有因为伤心过度而丧失理智,只是默默地垂泪了几分钟。   “谢谢你了梨梨,如果不是你们,只怕情况会更糟。”浅姨擦了擦泪,尽管难过,但依旧是对卓灜和云清梨,挤出来一个温婉的笑容。   轻轻的摇了摇头,云清梨心底依旧自责着,自己是温娇娇和江慎这段感情的始作俑者,对于浅姨的感谢,反倒更加内疚。   “浅姨,这里我们守着就是了,你凌晨坐飞机过来,肯定累了,先去休息一下吧?”云清梨扶住了苏浅姨的手臂,看得出来,只是一夜之间,苏凝浅就憔悴了许多。   “不了,我陪在娇娇身边,”浅姨叹口气,手附在了病床的玻璃窗上,“这丫头一个人在秦江工作,我就没过去陪她。都是我不好啊,在她身边的话,就不会出这样的事情了。”   说着,浅姨眼眶又发红了,她并不是个爱哭的女人,但现在这样,她强忍着,也忍不住心头的伤心。   说话间,谭逸又回到了医院。本是按照约定,今天白天轮到他回去休息,云清梨过来病房这边守着,可不过休息了两个小时,他又回到了医院,简单的换了新的衬衫,脸上也是一如既往的干净,只是脸上那疲倦的神色,怎也遮挡不住。   “他是…?”浅姨见了谭逸,并不知他是谁,便问云清梨。   “我是温娇娇的上司。”他却是自己作答了,“公司知道温娇娇身体的状况,所以让我过来看看。”   说完,他看向了云清梨,云清梨便敛了敛眼睫,并没有再多说什么。她当然知道谭逸对温娇娇,不止是工作上的过问,他那么着急的从国外飞回来,连夜守在温娇娇的身边,他对娇娇的关心,已经超越了普通的同事关系。可他既然不愿意让别人知道,云清梨便也不会去说。   有些时候,那种默默付出的感情,被掩藏在了时光中。也许某一天,这个秘密,温娇娇最终会知道。不过也可能,她一辈子都不会知道。   “好。谢谢你了。”浅姨对谭逸温和的笑了一下,又关注着病房内的温娇娇了,她最宝贝的女儿,天生开朗的个性,为什么却要经历这么痛苦的事情呢?   “白天我们在这边就好,你昨天已经通宵没休息了,还是回去吧。”云清梨走到了谭逸身边,轻声道:“就像你说的,谁累垮了都不行啊。”   谭逸却只是揉了揉太阳穴,“熬几个通宵而已,习惯了。”   几天下来,温娇娇终于出了icu,谭逸却决定离开,离开之前,他在病房外守了温娇娇一夜,第二天走上,他走的时候,嘱咐云清梨不要向温娇娇提起,自己来看过她。   温娇娇躺着休息了许久,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苏凝浅在身边,略微惊讶,“妈,你什么时候来的。”   抚了抚女儿柔顺的长发,苏凝浅脸上一抹温婉的笑意,“妈想你了,过来看你。”   听到母亲的话,温娇娇嗓子一紧,眼眶就红了,声音嘶哑着道:“妈,我错了。”   说着,眼泪便落了下来。   苏凝浅见女儿落泪,便赶紧帮她擦去了泪珠,轻轻抱在怀里拍着她的后背,“乖孩子不哭,妈妈在这里!”   “妈,我不哭,我没事!”温娇娇止住了哭声,她看到母亲憔悴的神情,知道这几天自己躺在医院,母亲肯定也寝食难安,所以现在才苍老了许多。说完,温娇娇还生硬的拉出了个笑脸来。   只是这笑,却比哭还难看。   看到这一幕,云清梨默默感伤,悄然靠到了卓灜的怀里,擦掉了自己眼角的泪水,收敛了情绪,云清梨坐到了温娇娇的床边,拉住了温娇娇的手,“我给你熬了粥,饿了吗,喝一点吧?”   粥是加了红糖和血燕的,温娇娇失血过多,这是云清梨找了老中医要的食疗配方煮的粥,固本培元,养气补血的。   “饿了,还是清梨对我最好,就知道我饿了!”温娇娇点点头,就伸手要吃东西。   可环顾着病房四周,发现除了自己母亲之外,只有云清梨和卓灜两人,并没有江慎的身影。其实她在icu的时候,一直感觉有个人默默的陪着自己,她以为那个人是江慎。   这时,尹远就进来找卓灜,卓灜出了病房,留着云清梨和苏凝浅在病房内陪着温娇娇。温娇娇勉强喝了两口,就困乏了,她身子才刚刚开始恢复,所以难免还是虚弱。   见温娇娇躺下了,云清梨便到了病房外,卓灜面色凝重。   “怎么了?”云清梨看出卓灜表情的异样,若非发生重大的事情,他是绝不会有这样的表情的。   “江慎和谭筱月的婚礼,在明天。”因为温娇娇的事情,他格外的心疼云清梨,可现在这件事情,他又不得不告诉她。   “什么?!”云清梨不可置信的皱紧了眉毛,停顿了一会儿,她咬着唇道:“我要去见江慎!”   “没用的,”卓灜摇了摇头,他叹了口气,“结婚的事情,恐怕是宋美英和谭家的决定。江慎这几天为了和宋美英抗议,彻底绝食,宋美英就用葡萄糖注射。看来他母亲是决心要进行这门婚事,江慎可能现在比起温娇娇也不会好过。”   “江慎结婚的话,娇娇怎么办?”云清梨几乎是失神的看向了病房内安睡下的温娇娇,情况才刚刚好转,她是否还能承受这沉重的打击?   “眼前的情况,也只能等温娇娇身体好一点再说。”卓灜知道云清梨心中的顾虑,如果温娇娇再受打击,恐怕真的会撑不过的吧。   两人算是说定了这件事情,这时尹远又过来了,卓灜问他什么事。尹远则是看向了云清梨,“少夫人,你家里那边,出了点事。”   “怎么了?”云清梨蹙眉问道。   她虽然这几天都有过去看看父亲云镇,但大多数时间云家都是卓灜的父母在招待,自己则是在忙着在医院照顾温娇娇。   “你妹妹云菱梦肚子里面的孩子没保住。”尹远简单的说了一下情况,“刚刚送来了医院,不过大人没事。”   “怎么回事?”除了卓家分派照料的人以外,云家这次来邺城也带了一干保镖,安全是没有问题的,而且云菱梦素来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被蔡敏芝照料得极好,按理说也应该不会出什么意外。但孩子总不会无缘无故的没了,肯定是有什么原因的。   “听我们在酒店那边的人说,好像是和未婚夫激烈房事,孩子就在床上的时候,没了的。”尹远压低了声音,这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虽说云清梨不在意云家,但怎么说也是她母家。   听了,云清梨惊讶了下,怀孕三个月最忌讳就是房事了,这是常人都有的概念,云菱梦隔三差五去见医生看诊,不可能不知道这条禁忌。这明知故犯,又是何苦呢?   “在哪间病房,我去看看吧。”云清梨垂下了眼眸,其实到了现在,她几乎早就不计较云菱梦对自己做的一切了,她走出了从前的阴影,有了卓灜,有了新的生活,过往的一切,就自然看得很淡。现在不过是可怜云菱梦,也可怜她肚子里没了的那个宝宝。   “在二楼的病房。”尹远说道。   “我陪你过去。”卓灜看出了云清梨眼中的恻隐之心,揽住了她的肩膀,柔声说着。   点了点头,云清梨应了下来。虽然说不上对云菱梦有多少感情,但见了娇娇失去孩子而在鬼门关走了一遭,云清梨更能体会流产的恐怖,所以也更加同情云菱梦。   两人一同走向了二层的医院。可是谁都没有注意到,有一个不是这一层的护士,走向了云菱梦的病房。   ——   云菱梦的心情很不好,对父母也没个好脸色。而徐殷,并不在病房。   “梦梦,你怎么和我们说话呢?难道你这孩子没了,是我们的过错不成?”蔡敏芝见云菱梦口无遮拦,便出声训斥着,说也是晦气,这孩子居然是因为房事没了,说出去还不招人笑话么?   云菱梦其实也没说什么,更多的是她不想说话,孩子没了,她心情不好。昨天晚上徐殷喝得醉醺醺的回来,一看就不对劲。她不想和他同房,可蔡敏芝教训她说,他喝那么醉,如果不守着他,他要是出去找别的女人就不好了。   要知道,当年蔡敏芝和云镇,就是因为云镇受了骆馨的气,去外面借酒消愁,这样才有了云菱梦。所以蔡敏芝深知男人喝醉了容易出轨。再者云菱梦和徐殷孩子都有了,怎么不满意,云菱梦也不能重头来过了,毕竟是个二手货,标价也是要打折扣的。   这是蔡敏芝心中的想法,所以硬生生的就赶了云菱梦回房去睡。谁知,晚上两人却发生了这种事情……   “菱梦,你要是困了,就休息着吧,我和你妈到时候再过来看你。”云镇见蔡敏芝这样教训女儿,出言制止了,他看得出云菱梦心里不好过,发生这种事情,作为父亲,他是心疼女儿的。   “爸,徐殷呢?”这句话,云菱梦想问很久了,自入院起,徐殷就没有跟着过来,说不失望是不可能的。   “你还提他!”蔡敏芝听了云菱梦的问话,气不打一处来,发生了昨天那样的事情,徐殷今天一早还去谈生意了,也不知道云菱梦眼光到底是有什么问题,千挑万选,死乞白赖的,居然就要嫁给这样的男人?   听蔡敏芝的话,云镇立刻制止住了,“小徐在办医院那些手续,刚刚你睡着的时候他过来看过你了。”   云镇的话,明显是安慰云菱梦的。其实他本来就比较反感徐殷和云菱梦先斩后奏,先有了孩子才决定婚期的做法,只是孩子已经有了,他作为父亲,也只希望女儿找个归宿,却不想徐殷会是这样的人。   不过徐殷不来医院,倒真不是出于自愿。昨晚看着云菱梦下体全是血,把他吓得不轻,陪着云菱梦来了医院之后,他抽了很多烟才压住那惊吓。可今早刚刚到九点,这几天他一直在洽谈的那几个建材商,好不容易要签合同了,合同却有了问题,建材商要终止合作。   这次的合作案,成功不成功间接关系到年底礌石的股东大会,他为了总裁的位置付出了这么久的努力,甚至赔上了和云清梨的感情,所以越是这个时候,他越发的不能放弃。这样,他今早才急匆匆的离开了医院。   到了云菱梦的病房,蔡敏芝和云镇都在,云清梨叫了一声爸。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发生了温娇娇的事情,云清梨失去了力气去武装自己之前对云镇的那些棱角。   听到清梨这么叫自己,她已经许久没有这样心甘情愿的叫自己“爸”了,云镇嘴角不由自主的勾起了一抹笑,“你来了!进来吧!”   见到卓灜和云清梨,云菱梦却是没个好脸色,“我累了,爸妈,我要睡了!”   大结局(必看)   ——大结局——   ——大结局——   “菱梦你说什么呢?”蔡敏芝一心要拉拢卓灜,卓家的产业怎说都是不容小觑的,所以立刻制止了云菱梦那闹脾气的态度,笑着迎了过去,“姐姐和姐夫这么关心过来看你,还不谢谢清梨?”   云菱梦没有开口道谢,只是捂着被子靠在枕头上。有时候她真的很不耐烦母亲,先前让自己和云清梨抢的也是她,现在又要让自己向云清梨屈服?   她真的做不到!   说关心云菱梦实在是有些过了,至多也就是同情。不过云清梨并没有反驳,只是说道:“没有关系,是我们来的不是时候。”   见云清梨没有计较,云镇心中很是欣慰,对病床上的云菱梦拍了拍肩膀,“菱梦,既然你累了,就留你妈在这边照顾你,你先睡吧。”   “我知道了,爸。”云菱梦乖巧的应了云镇的话,“那您先回去休息吧,让您担心了。”   这话说得十分体贴,云镇更加心疼云菱梦,握了握她的素手,“别这么说!爸爸心疼你是应该的。”   看着云镇这样在意云菱梦,云清梨的眼波却没有任何的闪动,从前她没有想过去抢父亲的宠爱,到了现在,亦是如此。只不过,从前总是为母亲抱不平罢了。   待一干人走了之后,蔡敏芝有些生气的瞥着云菱梦,“我说你也真是的,不是也看到那个云清梨是和卓少一起来的吗?怎么还这么说话!”   听起蔡敏芝这样说,云菱梦真是烦透了,难不成就因为云清梨找了卓家人,自己就要对她刻意讨好吗?   她和云清梨的争夺,她从未输过,她也不打算认输!   “妈,我真的累了,你出去吧!”云菱梦靠在枕头上,把眼睛闭上了。   “怎么性子这么犟了?”蔡敏芝哼了一声,“行了,你睡吧,我先走了!”   让蔡敏芝在这里陪着女儿,她倒是宁愿去商场给云菱梦置办几套亮眼的衣服,现在云菱梦孩子没了,和徐殷的婚事肯定也要从长计议,既然是这样,说不定还是个好的开始:只要能在卓少跟前多走动,那就一定有机会让卓少看上梦梦的!   并不知道蔡敏芝心中这样的如意算盘,云菱梦便没有管她,靠在枕头上真的入睡了。   可没过多久,就感觉有人推她的肩膀,她有些不耐烦,“妈,我说了我累了,我要睡一下!”   “菱梦,是我。”   一把沉稳磁性的声音在耳边,云菱梦听了,立刻紧张的坐了起来,“易斌,你怎么来了?!”   她左右张望着,要是有人看到她和易斌独处,自己可就不好办了。   “这里是医院,我是你的看护,来看你不会有人疑心的,别担心!”易斌安抚了她一句,又用手轻轻抚摸着云菱梦的脸颊,眼中满是疼惜的神色,“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云菱梦看到易斌这么心疼自己,一时也很委屈,将脸靠在了她的掌中,十分委屈的啜泣起来,“他昨晚不知发什么疯,非要我…易斌,我肚子里面的孩子没了,我好难过。”   不论她是如何处心积虑的一个女人,肚子里面怀的都是自己的骨肉,说不伤心是不可能的。特别是这个时候,还有个男人来安慰自己,那便更加的脆弱了。   “我知道!”易斌叹息一声,将云菱梦揽入了怀里,“菱梦,我给不了你你想要的,我好恨自己!如果当初你遇到的是我,也许就不会这样了!”   听到易斌这么说,云菱梦抬起了满是眼泪的脸,感触颇多,当时和徐殷相遇时候的一切,她以为自己会是胜利者的姿态凯旋在云清梨面前,可现在,孩子突然没了,她也变得迷惘了。靠在易斌怀里,云菱梦脆弱得轻轻嘤咛着,“斌,我也好希望先遇到你!”   两人,不知不觉就拥吻在了一起,云菱梦脸色潮红,明显她已经动情了,她想要和易斌更进一步。可易斌却没有做更多的事情,只是揉着她的秀发,轻声道:“你现在身体还没完全康复,乖,先休息吧,我在这里陪你!”   她才刚刚流产,子宫都没有愈合,自然是不能做这种事情的。不过好在易斌就此打住了,否则真和易斌发生了关系的话,她真怕徐殷知道会怎样!   从云菱梦的病房出来,云清梨见卓灜没有多说什么,等把云镇送上了车,云清梨才问道:“你在想什么?”   卓灜抬了抬眉,她果然还是了解自己,光看表情就知道自己心中有想法。   “梨儿,你不觉得云菱梦流产太过蹊跷了么?”卓灜说着停顿了一下,看到云清梨赞同的表情,才继续道:“她和徐殷都是成年人了,明明知道这个时候进行房事会伤及胎儿,怎么会连这一时半刻都忍不住?”   其实卓灜说的,她早就想过了,只是也没往深处去想,现在听卓灜提起,则是更觉得奇怪了,“你继续说。”   “你记得我们曾见过云菱梦的男看护吗?”卓灜眯了眯双眸,才继续说道:“我让秦方去查过他的背景,他是这两年才改名字的,而且他两年前的档案很难查。我当时只觉得这个人奇怪,不过想着只是个看护罢了,也没有再继续查。男看护不足为奇,云菱梦没了孩子也不算太过失常。可是,如果把这两件事情串起来,一个身份背景模糊的男看护,他来看护云菱梦,云菱梦孩子就没了,这是不是太巧了?”   云清梨也记起了看过易斌,刚开始看照顾云菱梦的是个男护士还觉得奇怪,不过见他很专业的样子,所以也只是觉得自己多心罢了。听卓灜这么说,云清梨也变得很严肃起来,“你是说,云菱梦的孩子没了是因为那个男看护?”   说着,云清梨皱了皱眉,“难不成云菱梦和那个男看护…”   作为男看护,那就是有长久的时间和病人在一起,那个易斌长着一副女人喜欢的脸,如果说在朝夕相处之下,云菱梦对他动情,也实在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不过,也许是我想多了。”卓灜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只是继续道:“我会派人继续去查那个男看护,你不用担心这些了。”   ——   回到温娇娇的病房,却见苏凝浅在洗手间外敲门,而门内,是流水的声音,温娇娇并不在病床上。   “浅姨,发生什么事情了?”云清梨见状,立刻赶了过来。   苏凝浅摇头,“我也不知道怎么了,我回来她就在洗手间内不肯出来,娇娇身子还那么弱!”   “阿姨,您去哪里回来?”听苏凝浅这么说,卓灜立刻问道。   “刚刚有个护士过来,说有几个报告要我过去拿,我看娇娇精神状态不错,就让那个小护士帮我看顾一下娇娇,自己去了医生办公室。谁知道,回来娇娇就成了这样……”苏凝浅欲哭无泪,她最担心就是温娇娇了,可偏偏她身子才转好一点儿,现在居然把自己关在洗手间内,而没人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如果有报告的话,理应由护士带过来。再者我吩咐过医院了,如果有什么事情要办,就交给尹远他们。”卓灜的话,无疑是表明那个来了病房的护士有问题,想到这里,他皱了皱眉,   见卓灜这么紧张,云清梨也不由得有了一些不好的预告,赶紧吩咐尹远,“让医院赶快把钥匙拿过来!”   “来不及了!尹远,去叫医生准备急救!”卓灜让苏凝浅和云清梨让开,猛然一脚就踢在了门上,门锁松动些许,卓灜再是一脚,门终于被踢开了。   冲进洗手间内,就看到温娇娇躺在浴缸内,血从她手腕留下来,满布在浴室的地板上。   “娇娇!”   云清梨和苏凝浅几乎是同时惊叫出声。可苏凝浅看到那情形,却是晕厥了过去,云清梨立刻扶住了她。而卓灜快步走到浴缸前,将温娇娇从浴缸内抱了出来,这时医生也赶了过来,看到温娇娇的血血洒了卓灜一身,就知道大事不好。   一群人正在急救,将云清梨等人请了出来,另有护士推着轮椅将晕倒了的苏凝浅安置到了另外一间病房。   云清梨惊魂甫定,双手不断的颤抖着,“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梨儿,冷静下来!”卓灜脱下沾满鲜血的外套,抱住了云清梨,“现在最紧要的是抢救温娇娇,你看你阿姨已经晕倒过去了,这个时候,你更要坚强!”   经历了这么多,卓灜知道还要求云清梨坚强,实在是个过分的要求,可是出于私心,他真的很害怕她也会就此倒了下去!   听到卓灜的话,云清梨恍然,对护士道:“快去调血库的血,娇娇是b型阴性的血,你们医院血库没有这个型号!”   上次给温娇娇输血,都是在迫在眉睫的时候才从别的血库调来了血浆,而这次情况更加危急,温娇娇这次是割腕自杀,失血更多,一刻都不容迟缓啊!   “卓少夫人你别担心,上次温小姐的朋友留了温小姐那个型号的血,他一共输了5000cc,肯定够的!”护士见云清梨这样急切,赶紧解释到。   云清梨迟疑了一下,是谭逸!   谭逸之前就说过,他和娇娇是同种血型,看来他是担心血库的血不够。   “好在有谭逸!”云清梨稍微冷静下来,对卓灜道:“能不能去找到那个护士?”   “可以。但可能要花一些时间。”卓灜想了下,其实刚刚他就派尹远去找了,不过尹远说,那个护士并不简单,能躲过了卓家的耳目来去自如,看来是有人可以计划好的。   他叹了口气,怎么防备,居然都没防备住啊,“可能,温娇娇知道了江慎明天结婚的事情。”   “可是消息不是还没见报吗?护士怎么会知道?!”云清梨皱紧了眉毛,她虽有所迟疑,可她知道,现下也只有江慎结婚这个消息可能击溃娇娇了。   “看来是有人特意安排那个护士过来。”无论来者何人,想必都是为了绝了温娇娇对江慎的念想,她/他也真的做到了!   “好狠的心!”云清梨咬着银牙,竟有种说不出的恨意,双拳紧紧地握在了一起,手指的骨节处都露出了森白的颜色。   她的聪慧,令她极少去憎恨一个人,现在见她如此神色,知道她是真的动怒了。轻轻地握住了她紧握的拳头,“梨儿,我会查出来是谁的。”   这时候龙凌心打来了电话,经她一提醒,云清梨才记起来她和卓灜的婚礼就在下周,也就是七天后,这些日子忙着温娇娇的事情,婚礼的日子都不记得了,她看向卓灜的时候有些抱歉,卓灜却只是淡然一笑,“对我来说,在船上那一次,才是我们的婚礼。”   想起了穿上,在《费加罗的婚礼》那幕歌剧结束,他带着她走向了舞台,没有戒指,也没有天长地久的承诺,只有一首短而简单的小诗,那种温暖的感觉,流淌过她的心田,现在,已经滋生出来足够的幸福感。   她是感激他的,在她不相信爱的时候,给了她爱。更加在她需要依赖的时候,给了她依靠和保护。   不过,她的幸福,和温娇娇此时的悲剧,却令她更是感慨,靠在他的怀中,轻轻叹息一声,“娇娇心里太苦了,而我有你这么幸福,我都觉得是种负罪。”   他揉着她的长发,隔着头发轻轻吻了她一下,“别担心梨儿,一切都会好的。相信我。”   秦方的办事效率很高,只用了半天的时间,就查到了那个护士是谭家派过来了。收了侯若婉十万块的现金,就是来告诉温娇娇关于江慎和谭筱月结婚的消息。   这时,温娇娇已经抢救过来,不过还在昏睡着。   卓灜将一切都告诉了云清梨,她思虑了很久,终于站起身来,“我想,去见见江慎的母亲。”   见卓灜要站起身来,云清梨摇摇头,“我想一个人去。”   她如此坚持,卓灜点了点头,“我令陆山陆水跟你过去,有什么事,我也好知道。”   答应了卓灜,云清梨就上了车,不过片刻就到了江氏的办公大楼。   宋美英久经商场,什么样的大风大浪没有见过,当知道云清梨要来见自己的时候,她没有丝毫的惊讶,只是让助理准备了咖啡之后,令旁人退出了办公室。   “卓少夫人,喝咖啡吧。”宋美英端庄的坐在沙发上,自从上次见过云清梨,她便对这位卓家的少夫人十分感兴趣,不是个简单的女孩子,确实是有种可以做卓家主母的潜能,卓家老爷子眼光不错。   “谢谢。”云清梨并没有接过咖啡,只是看向了宋美英,“江夫人,我并不想拐弯抹角,我是为了娇娇来的。”   宋美英知道云清梨的作风,上一次,她也是开门见山的说了一切。   “我大概猜到了。”宋美英垂了垂眼睫毛,又再次抬眸,“卓少夫人,请说吧!”   “娇娇去酒店看到的那一幕,是您安排的吗?”   果然是不拐弯抹角!宋美英不由得眼中绽出了一丝寒意,并没有答话。   “您无需作答,我已经知道了答案,我也会记得您对娇娇做过的一切。”云清梨却根本不是在等宋美英的答案,只是看着她,一瞬不瞬的继续说道:“也许您不相信,在不久的将来,您会后悔您做过的一切。”   “呵——”宋美英听了云清梨的话,冷笑起来,可云清梨的表情依旧平静没有波澜,“怎么,卓少夫人?你是在威胁我么?”   “我手上有卓氏百分之十的股份,卓氏持有江氏百分之十五的股份,也就是说,我拥有的,不过是江氏百分之一点五的股份而已,不足以兴风作浪” 云清梨的表情,越来越冷静,几乎是毫无感情的看着宋美英。   她所说的,是不足以兴风作浪,而宋美英听了她的话,却惊讶得瞳孔瞬间放大!   云清梨持有卓氏百分之十的股份并没有对外界公开,但就算是傻子,也知道这百分之十的股份代表了什么!那是足以毁灭一个不够完善的企业,创伤一个正在稳步发展的公司,甚至可能给已经上市了的江氏带来狂风暴雨!   “请江夫人放心,我不用任何方式,狙击江氏。”看出宋美英的担心,云清梨淡然,可当她继续说的时候,眼中却是爆发出了一种强硬的威慑力, “但如果您试图继续伤害娇娇,那么,当我失去自控能力的时候,我会不惜用毁灭自己的方式,也要推平江氏!”   最后一句话说完,宋美英手微微一颤抖,她的后背冒出了冷汗。   四周,极度的安静着。   在这一刻,宋美英才察觉到云清梨真正的力量是如何的恐怖,她坚定的眼神,足以证明她有能力说到做到!   “温娇娇的孩子没了,我也感到遗憾!那毕竟是江家的骨肉。”宋美英本是端庄的坐姿也松懈下来,无力的用手托住了腮帮。   她并没有承认酒店的事情是她安排的,不过,从她那虚脱的举动可以看出,她确实是后悔做了那一切。   “您失去的,不止是您未出世的孙子,”云清梨冷冷的看着宋美英,“失去的,还有江慎这一辈子的感情。”   她何尝不知道呢?宋美英抬头看向了云清梨,“温娇娇,她还好吗?”   “您以为,一个因为流产徘徊在鬼门关的人,又割脉自杀,算是好吗?”云清梨凝着宋美英。   宋美英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那是来不及掩藏的表情,“温娇娇自杀了?!”   她的表情并不是刻意表演,看来她是真的不知道下午发生的事情!云清梨站起了身,她要说的话已经说完了,临行前,她还是停下了脚步,“侯若婉买通了医院的护士,把江慎和谭筱月结婚的消息传给了娇娇。”   说完,她便离开了。   宋美英一人在偌大的办公室,听到云清梨最后一句话的时候,竟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当初她安排酒店那一幕,算是出于无奈,因为要断绝温娇娇和江慎之间的联系。可侯若婉,在温娇娇流产之后,居然还故意将结婚的消息告诉身体还未痊愈的温娇娇,那是起了杀心啊!   侯若婉这个女人,未免太狠辣了一些!   到了现在,宋美英真的有些怀疑,和谭家联姻,是否真的可以成为江氏的助力?侯若婉如此狠心,谭心平也一定是豺狼虎豹不离的角色,要得到谭家的扶持,只怕他们贪婪得更多。而且联姻,也断送了儿子和他心爱的女人之间的感情,把他和一个他不爱的女人绑在一起,这样的做法,是否明智?   ——   回到病房,温娇娇还在睡着,苏凝浅守在床边,默默垂泪,看道云清梨来了,才擦掉了眼泪,“梨梨,你来了?”   云清梨点点头,坐到了床边,看着温娇娇那苍白毫无血色的脸,还有手腕上的紧实纱布,心中十分痛苦。   这时,温娇娇默默睁开了眼。   “娇娇,你醒了?”云清梨强忍住落泪的冲动,可表情却很不好看。   温娇娇看到云清梨,默默道:“我倒是宁愿,自己醒不过来。”   苏凝浅听了温娇娇的话,眼泪扑簌落了下来,紧紧地抱住了女儿,“娇娇,你说什么傻话呢,你还这么年轻,妈妈还需要你!”   温娇娇却好像没有听到母亲的话,只是躺着没有动,任由着眼泪划过脸颊,滴到枕头上。   “妈,你出去一下,我有话要问清梨。”   良久,温娇娇开口,道。   苏凝浅看了看云清梨,云清梨安慰她点了点头,示意她不用担心,苏凝浅才依依不舍的离开病房。   坐得离温娇娇更近了一些,云清梨替她掖好了被子,“有什么话,想要问我,说吧。”   温娇娇转头看向了云清梨,声音有些哽咽,“江慎……是不是要结婚了?”   她的声音很轻,就好像来自远方,可这病房安静,云清梨听得一字不落。   “清梨,不要骗我!”见云清梨犹豫,温娇娇凝视着她,一瞬不瞬的。   云清梨默默地点了点头。   窒息的感觉把她逼得密不透风,温娇娇嗓子发紧,眼泪无声的落下,她声音颤抖着道:“原来,都是真的……”   看见温娇娇那空洞的眼神,云清梨知道她是心灰意冷了,看的心疼不已,忍不住,也流下了眼泪,她握住温娇娇有些发冷得手,“娇娇,你不要这样,你这样,我和浅姨都很心痛。”   “清梨,我觉得,是时候醒来了,从一个有他的梦里醒来。”温娇娇却是擦去了眼泪,看向了云清梨,“也许这一切,都是老天爷惩罚我太过执着?”   她伸手,轻轻的放在自己的小腹上,“宝宝没有了,那个时候,我就该知道,一切都结束了。”   说着,轻轻叹息一声,双眼看着天花板,静而虚无。   “娇娇,这是新的开始!”云清梨见她这样,赶紧和她说道:“你经历了这一切,老天爷不是要结束什么,而是要给你一个全新的开始!”   “放心吧,清梨。”温娇娇知道云清梨的担心,转过头去看向了她,拉出一个浅浅的笑容,“我不会再伤害自己了,为了我妈,我也会好好活下去。”   听到温娇娇这样说,云清梨心中却更加难过。   她是已经丧失了为自己活下去的信念了吗?   虽然知道江慎的事情对她有很大的打击,但云清梨觉得更可怕的是,温娇娇现在这样平静的落泪,就好像对所有的事情都失去了挂念,也失去了灵魂,唯独,留着这幅躯壳。   “清梨,让我妈进来吧,我想见她。”温娇娇平静的,对云清梨说道。   发生了这一切,云清梨不敢勉强温娇娇马上变回从前,至少,该给她恢复的时间。云清梨点了点头,“好。”   苏凝浅进去之后,温娇娇依旧表现的很是平静,说了几句之后,就睡了。可苏凝浅出病房之后,将房门关上,便呜咽哭出了声音来。   云清梨含着泪安慰苏凝浅,“浅姨,至少娇娇人还在,其他的,都可以慢慢来。”   “我知道,可我看她那样不哭不闹,更令我痛心啊!”苏凝浅哭了许久,发泄掉心中的悲痛,就擦去了眼泪,叹息一声说道。   云清梨何尝不是这种感觉呢?她也是宁愿温娇娇哭闹出来,甚至对江慎充满恨意,可她没有,她只是平静的躺在那里,就像是没有灵魂的木偶。   ——   时至云清梨和卓灜婚礼当天,云清梨并不赞同温娇娇过来婚宴,因为江家和谭家都在宾客的出席名单上。这次婚宴也是为了顾及卓家的颜面,所以谭家和江家都是邺城的大家族必定是不能拒绝他们出席的。   温娇娇却执意出院,她说没能当云清梨的伴娘,总归要来看看云清梨结婚的模样,看过了,先离开就是了。   试衣间内,温娇娇看见了云清梨穿上那雪白的婚纱,喜极而泣。不过她身体还很虚弱,云清梨不敢惹她落泪,便和她打趣道:“从前不还说婚礼上流泪最为俗套么,怎了,你倒成了俗人?”   温娇娇擦了擦眼泪,微微一笑,“不打紧,为了小清梨,当一回俗人也值得!”   云清梨过来,抱紧了温娇娇,“娇娇,我的幸福里面也有你,只有你好好的,我才拥有完整的幸福!”   温娇娇知道云清梨还在担心她会做出什么失常的事情,拍了拍云清梨的后背,“我知道!为了小清梨的完整幸福,我这个当姐姐的,一定好好的!”   两人说了许久的话,又把云清梨送到了卓灜的手中,婚礼正式开始了。而苏凝浅便过来接温娇娇回医院了,她身子还弱,不能再外面停留这么久。   刚刚出酒店的时候,迎面,走过来的却是江慎和谭筱月。   江慎犹豫了许久,到底要不要来卓灜和云清梨的婚礼,他知道温娇娇一定会在婚礼上出现,可是他和谭筱月的事,他已经无颜面再见温娇娇了。几番挣扎,他还是决意过来,却不想,真的碰见了温娇娇。   她瘦了那么多,脸色苍白得就像白纸,这些天,她竟变了一个人一般!江慎心痛得就好像刀割,呆呆立在原地,眼眶发红。   见到江慎,苏凝浅立刻警觉起来,护在了女儿身前。   谭筱月见到温娇娇的模样,也是吓了一跳,她是不知道温娇娇去了医院以后发生的所有事情,更不知道她母亲做的那龌龊事情。看到温娇娇的模样,她内心有些愧疚,毕竟,也是因为她和江慎,温娇娇才会这么憔悴。   谭筱月自觉地离开了温娇娇的视野,先进入了宴会大厅。   “妈,你先去外面等我吧。”温娇娇看向了母亲,她的神态很是宁静。   苏凝浅犹豫再三,可见温娇娇坚持,只好先去了外面。   走向了江慎,温娇娇先开口问道:“你不必愧疚,一切都是我自己的选择。只是以后,我们两个不相往来,希望你,能够好好照顾自己。”   她没有提及在酒店看到他背叛她的一幕,也没有说起他和谭筱月的婚姻,她只是在向他告别,以后各自旅程安好。   “娇娇!不要说这样的话!”听到温娇娇的话,江慎几乎是丧失了理智,他心中有种强烈的预感,难道自己就要这样失去她了吗?   温娇娇却是浅浅一笑,眼眶却已经有了泪光,“放心,我也会很好。”   “不要!娇娇,你不要离开我!”江慎忙不迭的握住了温娇娇的手,他嗓音颤抖着,“给我时间,我会和谭筱月离婚的,我会让我母亲接纳你,只要给我时间啊!”   这些话,从前他也说过类似的,她等了他。她也不后悔自己曾经等过。   “娇娇,你是不是不相信我?!”见温娇娇不说话,江慎更加慌张了,他一把拥抱住了温娇娇,可即便近在咫尺,为何他觉得她离自己那么远了?   “我相信你,江慎。我永远愿意相信你。”温娇娇静静的说道。   “那,你还愿意等我吗?”江慎放开了她,双眼灼热的看着她,他害怕她说不,那他的心可能真的会碎掉。   温娇娇低了低头,再抬头,却依旧是淡然的笑意,“江慎,是时候说再见了。”   “娇娇……”江慎看着温娇娇,不置信的退后了两步,又猛然上前,抱住了温娇娇,“我爱你娇娇,我不能失去你!”   被他拥抱着,温娇娇再也忍不住,轻轻啜泣了起来,可是她,无法说出更多的话来,因为她知道,她和江慎真的已经结束了,她无法背负着那些悲痛得令她想要死去的回忆,令他们的旅程走得更远。   最终,是苏凝浅过来,将温娇娇带走了,江慎呆滞的留在原地,久久,竟是放声大哭起来。   不过是婚礼的第二天,苏凝浅就给云清梨打过来了电话。   “清梨,怎么办,娇娇不知道去了哪里?”   云清梨听了电话,立刻赶到了医院。   温娇娇留下了一封信。   “妈,清梨,   见信安好。   这段日子,我感觉很累,不止是身体上的疲倦困苦,更是心中困顿。我想是时候,出去走一走,看看更大的世界。也许只有看到更大的世界,我才会体会到自己那些痛苦的渺小。   谢谢你们对我的谅解和宽容,也请你们一定放心,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等我回来,给你们一张关于这次旅行的答卷。   会常联络你们。   娇娇”   看着言语间释然的语调,云清梨才真的放下心来,看向了窗外,邺城的秋天,又飘起了细雨。   细雨延绵着,希望,娇娇的旅程,一切顺利!   将苏凝浅送去机场之后,云清梨和卓灜回到了别墅,沐浴过后,卓灜帮她用吹风机吹着湿漉漉的头发,边说道:“温娇娇的事情,算是告一段落了。有没有打算,陪老公出去度个蜜月?”   “蜜月?”云清梨有些惊讶的看着卓灜,“船务那边这么忙,你抽得开身?”   卓灜关掉了吹风筒,将她抱到了大腿上,气息中,多了一分暧昧不明的柔情,“你年底要去英国念书,一去就是半年,在你去英国之前,我不想这么轻易就放过你。”   说着,嘴角勾起了一抹懒然的笑意。   真是没个正经!云清梨撅了撅嘴,挑眉看着他,“说得和个杀人狂魔似的,怎么,你是打算新婚之夜杀死我?”   他靠到她的耳畔,轻轻的嗅着她的气息,嘴角的笑意染上了一丝邪魅的暧昧,“我到更希望,自己死在你的手上,梨儿。”   那温热的气息,令她心跳不断加快。即便和他亲密多次,可是每一次,自己都会像是第一次那么紧张!   他轻轻地吻在了她的耳珠上,手也没有松懈,便解开了她的睡袍,将她慢慢放倒在床上,温柔的吻着她的身体,手指指腹则是游走在她肌肤的敏感处。   “梨儿?”   他轻轻的唤她的名字。   “嗯。”正是半迷蒙中,她睁开朦胧的眼看他,潮红的脸上看上去十分诱人。   “我爱你。”   静静的白色月光下,他温润如玉,双眸却炙热如火。   云清梨莞尔一笑,轻轻地吻在了他的唇畔,“我也是。”   一切,都那么自然的发生了。   夜幕宁静,岁月依旧。   ——   两人定下了去菲律宾长滩岛的行程,去之前,卓灜为了把手头的公务都处理掉,这些天忙得很晚。而云清梨则抓紧时间,和王若以及迈克一起修改新的电影的剧本。   王若对于上次温娇娇的事情,还是深感抱歉,不过问起温娇娇的现况,王若也佩服温娇娇竟然有走出阴影的决心和潇洒。   不得不说,远走世界,是温娇娇现在最好的选择。   老迈听了温娇娇的事情,思量许久,对云清梨问道:“你是说,温娇娇住院期间,她的男上司一直陪着温娇娇?”   “是有这么回事。”其实云清梨也只是顺带着说了出来,并没有着重讲。不过老迈是导演,对于这种细枝末节,最为在意,所以才会注意到了这点。   老迈摸着下巴,思量了一下,道:“我倒觉得,这个男上司,和温娇娇有故事!”   其实谭逸和温娇娇的故事,云清梨一直都有所猜测,不过温娇娇还没走出江慎的阴影,而谭逸又那么正人君子的退居幕后,她倒真是希冀,两人之后真会有一段故事。   笑了笑,老迈看着云清梨,“清梨,有没有兴趣,写一个不把爱说出口的故事?”   对于老迈的建议,云清梨微微一怔,不知为何,自己竟是真的是有这种念头!和老迈还有王若分开之后,云清梨便开始构思起那个剧本。   想起温娇娇从前和自己说起的,关于扑克脸男的点点滴滴,她心中,竟然徘徊着一种无法言喻的温暖。   原来,谭逸一直用这种方式,默默地保护着娇娇,他那未来得及说出口的爱,随着时光流逝,却愈发的清晰起来……   如此美好,而又成为了谭逸一个人的悲伤。   突然,想起了卓灜在船上,宣誓前说的那番话来。   在自己面前,应该一直留有一个地方,独自留在那里。然后去爱。不知道是什么,不知道是谁,不知道如何去爱,也不知道可以爱多久。只是等待一次爱情,也许永远都没有人。可是,这种等待,就是爱情本身。   默默地将这排字,置于了剧本的题记。   ——   在家中写着剧本,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尹远急忙赶了过来,说是云镇脑溢血,刚刚送到医院。   “怎么会这样?”云清梨穿好衣服便跟着尹远往机场赶,虽说这些年对云镇有怨怼,可毕竟血浓于水,她内心还是有他这个父亲的。   “具体情况,卓少在机场等你!”尹远摇了摇头,这次是秦方送回来的消息,他也不知道具体的内容。   赶到机场,卓灜已经等在了那里,见云清梨着急,便向她说明了他得到的所有情报,“云菱梦被绑到菲律宾,被人卖给了当地的军火商,你父亲情急之下,就晕厥了过去。而这个时候云氏的股价遭到了全方位的狙击,不过短短一个小时,就跌到了停板。对方似乎是蛰伏许久了,连我都没来得及救那股价!”   一个小时内就跌到了停板?若非是公司内部出现了问题,走漏了风声出去,绝不至于会出现大面积抛售股票。   “云氏,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云清梨想了下继续问道。   卓灜点了点头,“云菱梦回秦江之后不久就回到云氏工作,她仗着手里有云氏百分之十的股权,就私自签下了一个大的合作案,是金矿的!”   “金矿?!”云清梨惊呼一声,“云氏是做零售的,些许牵涉到房地产行业,但从没有资源类的前例!资源类投资风险这么大,她怎么会做金矿”   “她偷了你父亲的印章,和对方签了十个亿的合作案,合同是委任协议(可单方面终止合作的合同)!”卓灜接下来这句话,更是惊得云清梨一身冷汗,“而她现在被人绑架,没了踪影,那份合作案的十亿资金就相当于打了水漂,云氏没办法一时回笼,有人走漏了这个消息,就开始大规模抛售股票。”   说着,他停顿了一下,继续道:“当然,是暗中有人有计划的狙击股价。”   “是那个人?!”云清梨心头第一个想法,就是尉迟甯和她提起过的,那个把姚小雨从女子监狱带走的人!   “这一切,恐怕就是那个人的布局!”卓灜点点头,连他也没想到,对方出手这么快狠准。最令他惊讶的是,云菱梦又不是傻子,怎么会无缘无故签下十个亿的合作案?   云清梨长呼一口气,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   上了飞机回到秦江,云镇还在手术室内,见过七八个小时的抢救,好在是熬过了那个难关,把云镇送进了icu重症监护。   可云清梨却没有休息,不知道是什么人泄露了云镇住院的信息,还不到早上,就有一大群人拿着文件到医院来要债,把医院围的水泄不通。   这资金链一断,所有人都知道这十个亿的缺口难以填补,那些零售供应商害怕血本无归,所以更是着急过来讨债。最后是医院通知警署的人,才把外面的人潮平息下来。   云清梨愁眉不展,这时尹远从云宅回来,拿了些生活用品,可面色不好看,卓灜见了,知道尹远有话要说,让他去外面等着。云清梨却把尹远叫住了,“在这里说吧。”   没有卓灜的同意,尹远不敢说话。   “事情已经这样了,还能更糟吗?说吧。”云清梨却是无力的说了句。   卓灜点点头,对尹远道:“你说吧。”   “云宅的古董和保险箱,被人搬走了。”尹远尽可能的简单的说了情况,“孙管家说,是蔡敏芝和赵志康的人搬走的。”   这事情,就似在云清梨意料之中,可听到蔡敏芝和赵志康的名字的时候,云清梨还是皱了皱眉,尹远会说是他二人派人搬空云宅,肯定不是无意将两人名字放在一起。   见话说到这个份上,卓灜边让尹远先出去了。   “要我去查查蔡敏芝和赵志康的关系么?”卓灜坐下身去,压低了声音问云清梨。   她摇摇头,这些都是其次的,以后再追究也不迟,但如果云氏现在垮了,那云镇就一无所有了。他商场征战这么多年,是不是会扛得住这种打击?   看出了她的心思,卓灜握住了她的手,“我可以让卓氏补十个亿进云氏的户头,钱的事情,你不用担心。”   虽然知道他为了自己愿意付出很多,但没想到竟是这样轻描淡写的就许诺了十个亿。不过正是如此,她才不能没心没肺的应承他。他对自己的好,并不是她一味索取的筹码。   “先找到云菱梦吧。”她摇摇头,继续说道:“明天我去找找律师,看看云氏的那些附属资产估价多少再说。”   她的手里有百分之十的云氏的股票,还是当日她和卓灜回秦江的时候,云镇许给她的。曾经那百分之十的股票价值好几个亿,可现在,随着股价被狙击,股东大幅度的抛售,那百分之十的股票,就像是整个云氏一样,只是曾经辉煌,现在却面临着一文不值。   抽了两个小时,在管家孙冠的陪同下去了律师方云天的事务所。方云天和云家是旧相识,所以云家一出事,他就停了整个事务所的其他业务,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了云氏的案子上了。   “天叔,我想看看,云氏所有的资产估价。”云清梨和方云天寒暄几句之后,就说明了来意。   方云天就把所有资料拿了出来,递到了云清梨的眼前,虽然股价下跌,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云氏的固定资产依然庞大,除开主公司的那栋大楼以外,在秦江的所有卖产,有五成都是云氏的房产,那些资产加起来,零零总总有三个亿左右。   看了资料,云清梨又记起什么,说道:“天叔,云氏不是有在开发房产,我记得,从前是在匀城买了几块地,为什么没有看到那几块地的估价?”   听到云清梨的问话,方云天眼中立刻露出了无奈的神色,令助手将办公室的房门关上才沉声说道:“清梨,云氏这次出这么大的乱子,其实并不只是有人在暗地里面狙击。”   这话言下之意,不外乎是蔡敏芝和赵志康这二人的所作所为了。云清梨并并没有意外,只是点点头,“天叔,你这里有什么消息?”   “匀城的地产公司,半个月以前,赵金过去负责副经理的职位,在股价被人狙击的同时,我就发现赵金把地产公司的资产全部掏空了,那几块地的地契早就没在云氏了。”说到这里,方云天叹口气,“看来,赵志康对云氏,是早就有所图谋的。”   沉吟片刻,并没有立刻说什么。万里之城,溃于蚁穴,这果然不假。云氏一倒,那些小人嘴脸便立刻显露出来,说到底,整个云氏就是快大肥肉,他们觊觎已久,现在有机会,便不怕背上背信弃义的名声,也要不顾一切的掏空云氏!   “清梨,其实有句话,我不知道合不合适说。”方云天看云清梨沉默了,想了一下才问道。   “天叔,您说吧。”   方云天继续道:“其实十个亿对于云氏而言,并不是过于庞大的资金,只要资金链可以不断,这笔钱还是可以赚回来。现在问题就是资金回笼。”   这也是云清梨心中所想,云氏偌大一个上市公司,不可能因为一个十个亿的合同案就倒了,只是现在有人存心弄垮云氏,股东了那些合作商上门要债,导致股价大幅度下滑,这些创伤日积月累,才极有可能弄垮云氏。   “天叔您的意思是什么?”云清梨看向方云天,非常虚心的问道。   方云天沉默了一下,他是个十分严谨的人,要说的这番话,如果不是这是最快捷拯救云氏的方法,他也不会说出来,“清梨,如果这个时候,卓氏肯借十个亿周转云氏资金链断裂,那就有办法让云氏起死回生。你有没有可能,让卓氏帮这个忙?”   云氏一倒,众人避而不及,谁还敢借这样多钱出去冒险,就怕钱都打了水漂。卓氏可能是唯一有可能,也是有这么大的能力,一次拿出十个亿的人……只是这样一来,不止是云氏要领卓家的人情,而云清梨和卓灜婚事在即,现在问卓家要十个亿,那她在卓家可能也会被好事之人非议,对她将来确实是不好。   不过这并不是云清梨心中的顾虑,当初卓老爷子给了她百分之十的卓氏股份,那些股份,就远远超过了十个亿的价值。云清梨顾虑的是,并不愿意一味的向卓灜索取,她希望自己可以给卓灜更公平的感情。   并没有置与否,但云清梨接下来的话,显然是拒绝了这个提议,“天叔,除了云氏的卖场以外,变卖所有的地契和房产和手里持有的别的公司的股份,先把那些要债的合作商的钱还回去,不要让外界讹传云氏没有诚信度。接下来几天的事情,还请您务必和我一起处理,麻烦您了。”   方云天知道最快捷的方法就是向卓家求助,但云清梨拒绝了,他也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立刻摇摇头,“别说麻烦两个字,我和你父亲母亲是超过三十年的交情,这个时候怎么可能袖手旁观。放心,清梨,我一定会尽最大的努力给云氏争取回所有的资产。”   其实云氏倒了,云清梨心中并没有太多的念想。庞大的家产,并没能给她幸福的家庭和童年,到了这个时候,亦没能给她父亲安详的晚年。而蔡敏芝和赵志康沆瀣一气,她也没有半点伤心,也许只有这样,才能让父亲认清楚他所谓亲近之人的真面目。这些人不在这个时候窝里反,恐怕以后也会要做出这种反骨的事情来。云清梨倒是宁愿是这个时候,至少,现在还有机会令云氏起死回生。如果真等到云氏死灰无法复燃的那一天,才当真不值得!   回到医院,卓灜在那边靠着椅子上闭目休息。   陪她回到秦江以后,他休息很少,一直都在为云氏的事情周旋,剩余的时间都是在医院过的。   睁眼正巧见到她过来,他便站起身来,即便他那精致的面庞如旧,但是神情上的憔悴却是遮挡不住,“回来了?”   点点头,看着他那疲倦的神情,将手拉住他,“饿了吗,我们先去吃点东西。”   “好。”他揽住了她的肩膀,不顾自己倦乏,却是问道:“累了吗?等下你先回家休息,我在医院这边看着就行了。”   他比她休息更少,她只好拉住了他,“等下我们一起回去休息下,等明天早上再过来医院。我们两个人要是累垮了,云家这个大摊子就没人管了。”   云清梨知道,若说让他自己回去,他是肯定不会同意的,所以只有说两人一起回去,他才会同意一起回去。再者这里秦方和尹远都在,一明一暗在保护云镇,根本不虞有人会有可趁之机。   吃过晚餐,两人回到了云宅。   这是他们这次会秦江第一次回来这里,没想到,往日那么精致古典的宅子,在那些古董被搬空之后,竟是那样的萧条。除了管家孙冠在以外,整个云家也没了佣人。   见两人回来,孙冠给两人端了茶来,说云清梨的房间一直按照云镇的吩咐锁着的,所以那些来搬东西的人没进得去,云清梨房间内都还是照旧摆着。   卓灜洗完澡后出来,看见云清梨在翻看相册,是她儿时和母亲的合照。看得入了神,连卓灜走到身边才察觉,手上触着一张照片,“这是我四岁的时候,和妈妈在花园拍的,那个时候,我还不懂为什么我妈不爱理爸。再后来,妈过世了,蔡敏芝到了家里,带着云菱梦。那时候我很小,不知家里来了另外一个女人,是什么意思。不过上学的时候,总有小朋友,跟在我身后,嘲笑我有新妈妈。我很生气,和那些小朋友,一个一个解释,我没有新妈妈,我只有一个妈妈。我妈妈只是不在家里了,她去了个很远的地方。”   听她说了许多,卓灜将云清梨拥进了怀里,他心疼她儿时遭受的一切。这些她说出口的,都这样心酸,那些没有说出来的,恐怕更是难过。   “我没事,卓灜。”云清梨见卓灜眼中流露出同情,微微一笑,“这些都过去了。”   他揉了揉她的秀发,“梨儿,永远记得,你还有我。”   “我知道。”双臂圈住了他精壮的腰,那是一种依靠的感觉,无比的安全。   “梨儿,只要你开口,卓氏随时都可以调集资金给云氏。”他看向了她,说得十分认真。   就像方云天所说,由卓氏来帮助云氏资金回笼是最快捷有效的方法。这笔钱就算是向卓氏借来的,云氏将来也有资本来偿还。   可云清梨还是摇了摇头,“云氏轻易被救了回来,那些蛀虫就又要回到云氏了。那总有一天,云氏是要被那些人腐蚀掉。还不如等等,即便是让云氏亏损一些,但一次性把那些蛀虫全部清理掉。”   听到云清梨的话,他终于知道她的想法了,眼中流露出赞叹的神情,不要看他的妻子小巧,可却不是哪个男人都会有她这种破釜沉舟的魄力的!   “都按你说的做。”卓灜算是同意了云清梨的想法,其实秦方已经查到了易斌的身份,而易斌二十年前和云氏的仇怨也水落石出,但在没有挖出易斌的下落之前,卓灜并不想云清梨过早知道,怕她忧虑这些。   第二天去过医院,医生说云镇应该这几天可以苏醒过来,到时候再icu呆几天,就可以转移到普通的病房了。这算是个好的消息,听了医生的话,云清梨也放心了一些。   下午约了方云天,准备一起去找和云菱梦签矿业和作案的那几个老板,结果是无功而返了,那几个老板说签合约的是云氏集团,云清梨并不算股东大会的人,没有资格和他们谈合同的事情,要谈也是云镇来,要不然也得让和他们签合约的云菱梦来。   云镇还在医院,而云菱梦则是不知道被绑去了菲律宾何处,两人自然都无法来谈合同的事情。   其实金矿合同出现了问题,这些老板也不过是可以黑掉那些定金,更多的钱是被卡在了银行,因为合同的问题,法院冻结了云氏那笔流动资金。至于什么时候解冻,只能等云菱梦回来,或者云镇病愈。   而这段时间,云氏的股价不断受狙击,每天都跌到停板,云氏的无形资产一直在贬值,这才是导致云氏产业一直缩水的缘故。   没法处理合同案,云清梨却没有太过沮丧,不能算意料之外,本来也是想着死马当作活马医。   至于想找几个世交借钱,对方思虑到和云家的感情,更多的是顾忌到云清梨现在是邺城卓家的媳妇,倒是愿意和云清梨见上一面。只是借钱周转,那是哭穷着一个比一个穷。   一天奔波,卓灜开车接了她,她则是疲倦的没多久就在车上睡着了。到饭店的时候,他都不忍心将她叫醒,不过考虑到她白天没怎么好好吃,还是轻轻摇了摇她的身子。   “梨儿,先去吃饭再睡。”   她朦胧的睁开了眼睛,知道自己竟在车上睡着了,便有些不好意思,赧然笑了下,“到饭店了?”   卓灜心疼她这么辛苦,可她说了不要卓氏出钱,他也不敢去忤逆她的意思,因为这事关她的尊严,他不愿因此去践踏。只是看她这么疲乏,卓灜更加加快了去寻找云菱梦的下落,和易斌的行踪。   其实云菱梦确实是到了菲律宾,却并非如同外面收到的那些消息一般,是被人卖给了菲律宾的军火商,而是因为在云氏捅了这么大的篓子,只好在易斌的怂恿下躲到了菲律宾去。   到了菲律宾之后,云菱梦一直试图去关注云氏的消息,她托易斌去问,但是易斌却总是说云氏无碍,还安慰她说,云氏这么大一个公司,不过是少了十个亿的资金,伤及不到根本的。   这话云菱梦笃信不疑,因为云氏一年的利润就是二十几个亿,她一年的开销都是好几千万,少了十个亿,对于云氏这样的底蕴深厚的大家族而言,不过是九牛一毛。   但云菱梦不知道的是,在损失这十个亿的流动资金之后,云氏股票持续被人狙击,股价每况愈下,几乎每天都跌到停牌。   这些消息,当然是易斌有意隐瞒。   而易斌带着云菱梦躲到菲律宾,其实还有另外的目的。   既然是报复云镇,那他不止是要他失去云氏,众叛亲离,更加残忍的是,他要云镇也尝尝眼睁睁看着仇人,却不能动仇人分毫的痛苦。   这二十年来,他每天都浸淫在那种痛苦中,等了二十年,终于能把自己的痛苦还给云镇,还给云氏了!   和云菱梦到了菲律宾之后,易斌就没有在隐忍自己原始的**,两人几乎天天同床,有些时候更是一整天都不下床。云菱梦几乎是被这种疯狂的**所填满,整个人都沦陷在易斌的索取中,对易斌愈发的依赖和迷恋。   云菱梦只以为这是爱情来了。因为易斌才是那个,在她闯了大祸的时候,陪在她身边的男人,而徐殷,当知道这件事情的时候,只是勃然大怒,而后就离开了云家。   可云菱梦却不知,在她第一天见到易斌的时候,她每日的饮食中,都被易斌下了分量很轻的催情药。这种**的高涨,曾经致使她在怀孕期间,对易斌动情。   而徐殷为什么会在明知她有身孕的情况下,仍旧强行与她进行房事,都是因为易斌曾经给过他一些醒酒的胶囊,那些胶囊里面,全是催情的药粉。这才是云菱梦流产的真相!徐殷不过是替易斌背了罪名而已。   ——   在饭店,没了包厢的位置,卓灜想带云清梨去另外的地方就餐,云清梨却说坐大厅就好了,一来一回,路上又要耽误时间的,晚上还要回医院去看云镇,所以还是不要麻烦了。   见她这么委曲求全,卓灜便立刻皱起了眉毛。从前云家有佣人,可现在因为云氏大乱,那些佣人有些见风使舵的,就投了宅子里面的东西跑了,剩下一些打扫的,又没有擅长烹饪的。想着,卓灜吩咐尹远了几句,尹远点了点头便出去了。   两人正在点餐,这时尹远打完电话回来,他本不会再守在两人餐桌旁,但显然是因为发生了什么,过来通知的。   “怎么了?”卓灜放下餐单问道。   尹远看了一眼云清梨,想了下答道:“蔡敏芝和赵志康在二楼用餐,现在准备下楼,可能要经过这里。”   二楼都是包厢,而云清梨卓灜二人坐在了大厅,从包厢用灿灿的,自然就会经过二人左右。   “知道了。”卓灜点点头,云清梨也没说什么,两人如常点餐。   服务生上菜的时候,蔡敏芝便和赵志康走了下楼来,不远,就能看见蔡敏芝风华依旧,浓妆艳抹,挽着赵志康的手臂。   她的神情,少了在云镇身边那种逆来顺受的服帖,而是十分傲慢,骨子里透出的,就像是一个暴发户站在了从前嘲笑过她的穷人面前。   看到云清梨和卓灜,蔡敏芝也没有松开赵志康的手臂,反倒是不请自来的走到了二人的餐桌旁。   赵志康多年前也是云氏的一员老将,后来因为行事风格冒进,云镇劝他退到二线,给了多余他应得得股份,让他每年分红利。而赵志康因此事一直对云镇耿耿于怀。更有一点就是,当年他和蔡敏芝曾经是恋人关系。可蔡敏芝认识云镇之后,就把赵志康抛弃在了一旁。   现在,两人厮混在了一起。却不是一时兴起,而是赵志康多年前就有了掏空云氏的计划。他那些小动作,云镇并非不知,只是顾念着旧情,再者,也没有把那些瞧在眼里,一直没有重用赵志康那耍公子的儿子赵金。   可云镇没有想到,他一时的姑息,却让赵志康用匕首在他最脆弱的肋下捅了一刀。赵志康用最快的速度,带走了云氏的客户群和无形资产。当然,一直和他里应外合的蔡敏芝,也功不可没。   “哟,是卓少和清梨。”蔡敏芝和赵志康说了句,让他先去车上等她,便走到了云清梨跟前,“你回来,是因为你爸病了?呵呵,你爸病好些了么?”   都说贱人的嘴脸笑得最难看,此话一点都不假。她现在的态度,似乎是已经撇清了自己和云家的关系,也不记得自己当年是多么不要脸的倒贴给云镇做二房。说起云镇的心脏病如何发作的,蔡敏芝偷换了云镇的急效药,若非如此,云镇的病药物维持的很好,不至于动那么大的手术,术后还一直在icu躺着。   她这是置云镇于死地。只不过云镇命大,被孙冠及时送到了医院。   于蔡敏芝这般,云清梨也没有动怒,只是冷眼看着她,“等爸醒了,你自然会知道的。”   见到云清梨的表情,那冷意简直是透彻骨髓,蔡敏芝极其得意,也是不由得打了个冷战。不过她的神情,还是保持着那股子暴发户的傲慢,笑了一下,“好,等你爸醒了,我和我老公去看他。”   她老公,自然就是指的那个奸夫赵志康了。   说完,蔡敏芝压低了身子,靠近了云清梨一些,那凤眸挑起的眼中,满是恶毒的冷笑,“如果云镇还醒的了的话!”   她话音刚落,却不防云清梨扬手就是一掌掴在了她的脸上。   “啪”一声,手起巴掌落,极其干脆。   而这一巴掌力道极大,蔡敏芝脸上立刻就多了个五指山的印子。这已经不是云清梨第一次掌掴她了,可她却不想云清梨胆敢在众人面前这样做,又惊又气的瞪着云清梨,尖叫一声,“你怎么打人?!”   卓灜见蔡敏芝发横,就站起了身来,立刻尹远就带人赶到了餐桌旁。   一旁的食客想要看热闹,但见了尹远带的人都是一律一米九左右的彪形大汉,便都不管多管闲事了,各个眼观鼻鼻观心,哪里还敢东张西望。   蔡敏芝到了现在,便有些后悔让赵志康先离开了。现在吃了这样大的亏,就只能哑巴吃黄连了。   不过即便是赵志康在这里,他又能把卓灜怎么样?   姻缘带来的人把蔡敏芝围住了,云清梨却没有起身,只是平静带着冷意的宁这蔡敏芝,声音并没有激动,只是波澜不惊,挑眉看向蔡敏芝道:“打你算是轻的了,等我爸醒了,你以为他会怎样对你?”   若说男人最忌讳的,便是自己的女人吃里扒外。云镇这些年虽然已经性子收敛了许多,可是多年前,他年纪轻轻就掌管家族企业,并能保持企业的稳步上升,除了卓绝的商业战略,更多的,是他骨子里有种狠劲儿。   蔡敏芝很清楚他的狠劲儿,要不然,当年也不会那么轻易就抛弃位居人臣的赵志康。   虎父无犬女,现在的云清梨,虽然并没有张牙舞爪,可却足见了那种威慑之力。蔡敏芝本是傲慢的双眸有了退怯的惧怕,眸子闪动了几下,压低声音道:“这里这么多人,你还能把我怎么样?”   听了蔡敏芝的话,云清梨倒是看向了卓灜,卓灜慢条斯理的走到了蔡敏芝面前,嘴角勾起了一丝笑,“这里人是多,我卓家也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做杀狗的事情。不过,没人的地方,特别是夜路,就不敢保证了。”   这话说出来,蔡敏芝怎会不知道卓家的威力。即便这里是相隔邺城千里的秦江,但卓家身为四大家族之首,真要动手杀个把人,谁又敢管?!   蔡敏芝头不由自主的摇了摇,看向云清梨,“让我走!”   本也没想多看她多久的,云清梨便示意尹远让出一条路来,蔡敏芝便和丧家之犬一般落荒而逃,脸上还带着云清梨赏的那巴掌印。   出了饭店,赵志康见到了蔡敏芝脸上的印子,不由得皱了皱眉,“怎么了?”   蔡敏芝当然不会吧那么丢脸的事情说出来,只是没好气的推掉赵志康想要摸她廉价的手,有些恼羞成怒的说道:“你到底什么时候找到梦梦,都这么久了,怎么也没个消息?”   “菲律宾又不是国内,那些个地方又乱,我也是要托人托关系才能找的。现在那边还没来消息,来了消息我肯定马上派人过去。”说着,赵志康把蔡敏芝抱进了怀里,红着一张老脸安慰道:“敏敏,你放心,我把菱梦当做亲生女儿,哪里有不着急心疼她的呢!”   听了赵志康这么说,蔡敏芝才脸色柔和一些,这些年要不是云镇一直防着她,又给她知道拟了遗嘱,云家的资产大部分留给云清梨,留给她和云菱梦母女俩就是边角余料。若不是如此,蔡敏芝也没想过背弃云镇。   只不过,当一个女人决心背弃的时候,那她定是无所不用其极的。云镇当真是小觑了一个女人的仇恨心理。   卓灜坐回餐桌,尹远带着手下退了出去,虽说旁边的人都不敢多管闲事,但这阵仗太大,难免吃饭会有人侧目,他怕她吃的不痛快,便道:“把菜带回家去吃?”   “不了,就在这里吃吧。”云清梨知道卓灜的顾虑,便莞尔一笑,“做错事情的又不是我们两个,难道还怕别人多看几眼?”   听了,卓灜怔了怔,话确实如此,可是她似乎再一次刷新了他对她的看法。刚刚那一掌,不止是掴得蔡敏芝目瞪口呆,就连卓灜也是有些吃惊。他本以为她会不屑去和蔡敏芝这种小人计较,却没想到会毫不犹豫的就赏了蔡敏芝一巴掌。   而现在,成为众人侧目的对象,她居然还能安心在这里用餐。   这种彪悍,是他从前从未见识过的。现在见到了,到却觉得十分有意思。   “怎么了?”见卓灜脸上带着一种意味不明的笑,云清梨摸了摸自己的脸上,该不是脸上有什么东西吧?   “没什么。”卓灜摇摇头,给她加了块肉放到碗里。   云清梨却也笑了,“刚刚那一巴掌,其实打得挺过瘾的。”   她憋这口气许久了,从回秦江开始,看着云氏一蹶不振,每天都有各种新的问题,她怄气云镇将蔡敏芝娶为二房,才有了引狼入室导致屋内失火,而他自己也病倒躺在了医院。一堆的烂摊子,都是因为蔡敏芝和云菱梦留下来的,现在却非让她来善后。她哪里有不气的理由?   听了她这暴力宣言,卓灜赶紧放下了筷子,十分诚恳道:“老婆,那以后我做错了事,你打我可以,可千万别打脸,我要面子!”   “噗!”云清梨正要喝水,听了卓灜这么一说,不由得就笑了出来,看他那假装着老实巴交的样子,不由得晓得更欢了,他脸皮这么厚,还要面子呢?   “慢点,别呛着!”看云清梨笑着喝水,生怕她呛到,那卓灜就后悔死了自己说着俏皮话了,赶紧拍拍她后背。   可云清梨却挑眉,装了一副认真的模样,“以后惹我生气,照打不误!”   卓灜赶紧摇摇头,认输讨饶道:“老婆,以后老公都乖乖的,争取不让你生气,嗯?”   这几天以来,还是第一次看到梨儿露出轻松的表情,卓灜心情也跟着好了一些,两人说笑着把这一顿饭吃完了。说起来,卓灜还真挺感谢蔡敏芝上赶着来给云清梨打了一巴掌,要不然云清梨一直憋气着,他真怕她会累坏了。   吃过饭两人又到了医院,云镇身体比刚刚入院好多了,但还是要住重症病房。隔着基层玻璃,看着里面那个已然有白发的男人,云清梨心里有些感慨。   自己恨了父亲这么多年,可现在,看到他这么虚弱的躺在病床上,自己的恨虽然没有荡然无存,可是心底却不由得同情着他。这么多年,陪伴他的人,是一心谋夺他家产的豺狼虎豹。   只是,这又能怪谁了?   还是他自己吧。   这时,云清梨的手机中传来了一封邮件。打开一看,是温娇娇传来的,她已经到了印度,在那里和一些贫困的孩子们待在一起。她那曾经如同死灰般的神情,终于有了温暖的笑意,怀中,抱着瘦弱的孩子,微微地笑着。   邮件里还有一排字,“这里都很好。不要试图寻找我,也不要告诉任何人我去了哪里。旅程结束的时候,我会带着自己回到你们的身边,重新爱你们每一个人。”   温娇娇一直是喜欢小孩子的,肚中胎儿没了,当初对她是极大的打击。后来遭遇江慎和谭筱月结婚,她整个人都被击溃了。   云清梨真的一度担心,就要从此失去温娇娇。可温娇娇的内心,却比她想象得更加强大。   将邮件中的照片点击,保存了下来。可多点击了两下,照片就被zoom—out了,显示着照片的左角有一个修长的男人的身影。   云清梨觉得,那很像一个人,可那身影太过模糊,她并没能想到到底是谁。   几天之后,云镇终于醒了过来,虽然身体还很虚弱,但是已经能够被转移到普通的病房了。   睁眼的时候,看到是云清梨守在自己身旁,而没有蔡敏芝和云菱梦的身影,云镇没有多问,亦是明白了许多。   这一病,云镇真的苍老了很多,鬓角的斑白,似乎一直在显示他是年过半百的人了。   “梨梨,爸爸好像是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云镇颤颤巍巍的伸出手来,想要握住云清梨的手。   悬在空中,云清梨有些犹豫,她带着母亲的恨意,恨了父亲很久很久。可是现在,这恨,还有必要延续下去么?   一旁的卓灜,也是将这景象看在眼中。其实云清梨肯回秦江来收拾这一堆烂摊子,就说明她已经是原谅云镇了。只是她却还有些不愿意承认罢了。   最终,云清梨伸出手来,由着云镇握住自己的手,她轻声道:“没关系,现在你醒了就好了。”   这一刻,父女之间的间隙似乎冰释了。   都说父女没有隔夜仇,可这一夜,对于他们父女而言,隔了太久了。   待到云镇身体稍微康复,突然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卓灜回头一看,愣是头皮发麻。与他神情相似的,还有躺在床上的云镇。两人皆是一个头两个大的表情。   唯独云清梨见了来人笑眯眯的,“叔爷爷,您怎么来了?”   叔爷爷点点头冲云清梨,“知道丫头你回来了,过来看看你!叔爷爷想你哩!”   刚刚说完话,后边的四伯,叔爷爷的小儿子,才跟了上来。敢情,四伯腿脚没有叔爷爷利索,大喘气儿的跟到了病房里面,看着屋子里面的云镇和卓灜,就憨憨笑着,“爸知道云先生生病了,清梨你忙不过来,就过来帮忙的。”   云家家大业大的时候,叔爷爷从没来过云家一回。现在是知道云家真的不行了,又担心云清梨会受累,就赶来了城里。   都说患难见真情,这便是了。   叔爷爷一瞥云镇和卓灜俩一老一小的小子,就没好气的坐到了凳子上,把包袱往旁边一扔,“这劳什子医院,还不准抽烟,真是什么狗屁规矩哩?镇小子,别装病了,能爬起来就赶紧的,我老头子懒得和你在城里耗着!”   从前骆馨的事情,叔爷爷没少打云镇,云镇虽然也是半百的人了,可见了叔爷爷还是敬畏,咳嗽着应道:“三叔,劳烦您过来照顾我,真是抱歉。”   这尊大神一来,屋子里的卓灜和云镇都是最高警备,显然两人都被叔爷爷整蛊整怕了,现在条件反射的毕恭毕敬。   叔爷爷鼻子里嗤一声,不屑道:“谁照顾你了?少臭美了,我就来看看清梨的,没你小子什么事!”   这口硬心软,云镇怎么听不出。   富贵时候嘘寒问暖的人多了,可怎么又比得上潦倒时候雪中送炭呢?   有了叔爷爷在医院照料,云清梨便省力多了,更有时间去处理云氏资产变卖的事了。询问过云镇的意思,他也同意先变卖掉固定资产,来回笼资金,而卖场是云氏的根本,必须留着用来回本。   事情处理得差不多了的时候,卓灜突然说要回邺城几天。云清梨虽然心中有些疑惑,但来了秦江多日,怕耽误卓氏船运的事情,便让卓灜不用担心这边,赶紧让他回邺城了。   过了几天,王若回秦江,便到医院来看云镇和云清梨,大概了解了情况之后。王若若有所思,和云清梨告别的时候,还是决心把她知道的事情说出来。   “小梨子,那时候我是不知道云菱梦的事情的。不过看现在云家这个情况,我倒是记起一件事情来。”   见王若特意和自己走到无人的地方才说起,便知道要说的事情不足与外人道,便问道:“什么事?”   “那天我去邺城参加你和卓少的婚礼,刚刚到酒店的时候,我想着运动一下,就怕了酒店的楼梯。”王若不敢偏题,赶紧捡了主要的说道:“没想到却碰到了一些不该看到的事情。我看到云菱梦和一个男人在楼道里面亲热,云菱梦的样子急不可耐。那个男人,绝对不是徐殷,徐殷我见过几次,不会认错的!”   云菱梦和其他男人在楼道内亲热?!   虽然云菱梦无所不用其极的勾引了徐殷,但并不代表她就是水性杨花的女人。相反,云菱梦的心性,普通人她根本瞧不上眼,更不可能作践自己在楼道内和人亲热。   不过王若不会说假话,云清梨这点十分相信王若。想了下,云清梨脑海中闪现出一个人来,拿出手机翻了一下照片,将易斌的照片给王若看,“王姐,是这个人么?”   王若想了下,时隔很久,她也有些忘了,不过很快她就恍然道:“是他!他的下巴那里有颗痣我记得!和老迈脸上的痣一样,都长在那个位置上!”   果然是易斌!云菱梦竟然是真的和易斌有染?   可易斌不过是个男看护,有什么能力把云菱梦迷得五迷三道的?   想了许久,便给卓灜打了电话过去,那边却是龙绛接的。   龙绛回龙氏药业很久了,毕竟龙家的家产要人继承,光靠龙凌心一人也不行。理应说龙绛就不跟在卓灜身边当打手了,可现在却接了卓灜的电话。光凭这一点,云清梨就有种不大好的预感。   上一次龙绛接卓灜的电话,是卓灜带海船出海,情形十分的凶险。   “龙绛,卓灜怎么了?!”   还不等龙绛说话,云清梨劈头盖脸就质问道。   本来龙绛还想兜兜圈子转移嫂子的注意力,谁知道半个多月不见,大嫂会凌厉这么多,不由得一害怕,就说了实话,“大嫂,老大去了趟菲律宾,在菲律宾的时候没事儿,但回邺城的时候,在郊区被人围住了。”   “现在他人呢?!”云清梨迫不及待的问着,心里也紧张起来。如果卓灜没事的话,那就轮不到龙绛来接电话…难不成卓灜真的除了什么事?!   几乎是不敢再往下想。   “老大这次带的人不多,但秦方那些人都是一顶三的好手,可还是吃了亏。老大被**个人围住了,好在对方没带枪,不过老大肋下被刺了一刀,可他执意等下回秦江去。”龙绛说着,就是想要告诉云清梨,卓灜打算带伤回秦江,意图就是骗云清梨什么事儿也没发生。   “真是太胡闹了,那伤口又不是开玩笑的!”云清梨竟是恼了,手掌也握成了拳头。   见她如此,龙绛立刻压低声音道:“嫂子,老大不让我和你说,你可别说是我的!”   说完,龙绛匆忙挂断了电话,显然是卓灜来了。   等了几个小时,云清梨坐立不安,担心卓灜的伤口深浅,刚刚也没来得及问龙绛。又担心他这么奔波劳碌,伤势会加重。   这一思虑起来,倒是完全没有去想卓灜为什么去菲律宾。   等到卓灜回来,云清梨坐也坐不住了,让尹远开车立刻回云宅,进了屋子,云清梨就伸出手来,指着卓灜的衣服,“脱了!”   卓灜一见梨儿的架势,挑了挑眉,没动,倒是道:“梨儿,好几天不见老公,这么想我,这么着急?”   “我没工夫和你磨嘴皮子,卓灜,把衣服给我脱了!”云清梨也不客气,拧着眉毛就训斥道。   卓灜叹口气,“是龙绛那臭小子说得?”   说着,就把外套脱了。   云清梨走到他身前来,解开了他的衬衣纽扣,腰间,果然是缠着好几圈的绷带,血都渗出来了,可见那伤口不浅。   看到那血印子,云清梨眼波闪动着,手指都不停的颤抖起来,起身就别过了头去,深呼吸了一口气。   见她这样,卓灜站起身来,轻轻拉她的手,“梨儿,真的不痛,这么小的伤口,我没放在眼里。”   “你没放在眼里?”云清梨却好像是恼羞成怒了,转过身来嗔道:“那我呢,你有把我放在眼里吗?”   听她说得这么严重,卓灜立刻抱住了她,“梨儿,我的眼里只有你!”   云清梨眼泪掉了下来,可这次却不能轻易放过卓灜了,要不然,指不定下一次他还要背着她做出更危险的事情来!   “放开我!”云清梨强忍着继续落泪的冲动,冷声道。   卓灜无奈之下松开了她,“梨儿?”   “卓灜,如果有第二次,我就和你离婚。”云清梨一字一顿的说道,眼睛没有丝毫的闪躲。   听云清梨发了大招,卓灜吓得不轻,赶紧伸手去拉她,却被她一把甩开了。   “我说到做到!”云清梨瞪着他,不吓唬吓唬他,他就真的不知道惜命!   “不会有第二次的,梨儿,我保证!”说着,又竖起了三个手指,“我发誓!”   云清梨却没有在听,扭头走到了一旁。   “梨儿,你去哪里?”见她要走,卓灜更是叫苦不迭,自己肋下的伤口就够痛了,现在好不容易骗来的老婆还要走,可不是委屈死了!   没答话,云清梨却去而复返,拿来了医药箱。见卓灜纱布渗血了,她要给他换一些干净的纱布,省得伤口发炎。   “嘶——好痛!”   伤口上的纱布被撕开的同时,卓灜痛得汗如雨下,云清梨眉心一皱,却还是没好气道:“活该!”   “梨儿,我都这么可怜了,你还说我‘活该’?我好伤心啊!”一张帅气逼人的脸可怜巴巴的望着云清梨,模样就和一只饿了四五天的小狗一样,真是我见犹怜。   可怜?你一个人把对方八个人打得非死即伤,还在这里装可怜?   云清梨赏了他一个白眼。   “梨儿,你说要是真的我出个意外,有个三长两短,你怎么办?”他怎么能容忍自己就这么被无情的忽视,一把抓住了云清梨的手,问道。   把手抽出来,包扎好他的伤口,镇定答道:“我给你买口棺材。”   都说最毒妇人心,可这话卓灜却不敢说,他老婆心地最善良,要不怎么他受伤,她还替他包扎呢?   卓灜瞒着云清梨去了菲律宾为的不是其他,而正是因为已经得到了云菱梦的消息。不过那个易斌狡兔三窟,卓灜带人赶过去的时候,他们已经离开了马尼拉。   虽然没有找到云菱梦,但至少可以肯定的一点是,云菱梦很安全,并没有如早前得到的消息一般,被人卖给了军火大亨。   而这一次在邺城布下陷阱埋伏卓灜的那些人,想必也是那个易斌安排的。   这是卓灜没有想到的,这个易斌不是简单地小角色!   云清梨帮他包扎完伤口,默默地坐在了他面前,看着他腰间的纱布,双目失神。   “梨儿?”卓灜见她这样,怕她还在气,轻声唤了一句她的名字。   “真的不要有下一次了。”云清梨缓缓抬眸,本来已经缓和了的情绪,不知为何又红了眼眶,看着他,眼中有些后怕的颤抖,“无论下一次你要去哪里,做什么,即便是告诉我你是危险的,令我担心,令我害怕,也好过,你死里逃生,却把伤口血粼粼的呈现在我的眼前。这好比,把日积月累的担惊受怕,一鞭子抽在我的身上,来得更加痛苦,更加无法承受。”   他从不知道她竟是这种感受,他只以为,最终他安全归来,这样的伤口他没有放在心上,却不知道她会这么难过。见她难过,他心中更是愧疚了,紧紧地握住了她的手,承诺道:“梨儿,我保证,没有下一次,绝对不会再有下一次。”   她也握住了他的手,将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让他轻轻摩挲着自己的脸颊,轻声道:“你是我的丈夫,我相信你。”   这似乎,是她第一次承认他是她的伴侣,用这么简单地语句,可他内心却似是受到了无比的肯定,更感觉到了自己肩上的重责,他要保护她周全,给她最好的一切,让她成为最幸福的女人——这种意愿,比之前每一个时刻,都来得更加的强烈!   安置完那伤口,卓灜简单的讲述了这次去菲律宾的事情。加之王若之前说的,在楼道里面撞破易斌和云菱梦的偷情,看来这个易斌,是从一开始就刻意接近云菱梦。只是他把云菱梦带去菲律宾到底是做什么?   易斌的过往,似乎是被人刻意抹煞掉了,连秦方都查不到他的背景,可想这个人绝对不是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   不过既然知道他才是关键的人物,便有着力的突破口了。易斌能够安排人在邺城埋伏卓灜,那绝对是逃不过尉迟甯的法眼。   上一次和尉迟甯打过交道之后,卓灜再找尉迟甯也就化繁为简了,通了一通电话,尉迟甯便应承下来去查易斌的事情,说一旦有了消息会立刻告诉卓灜。   其实从上一次,尉迟甯查到有人从女子监狱带走了姚小雨,他就盯上易斌这号人物了。不过易斌行事很诡秘,他似乎不属于名流之后,也不是黑道里面的人物,但却很有手段。   待云镇身体渐渐康复,叔爷爷照看了他几天下来,他是愈发的着急出院了,想也没少被叔爷爷骂。还不等医嘱,云镇就让孙冠办了手续,回了云宅。这时云清梨和卓灜正打算去医院看他。   “爸,你怎么回来了?”卓灜见了云镇,立刻让尹远去端茶。   自上次在饭店遇到蔡敏芝之后,卓灜就下定决心不让云清梨奔波劳碌的在外面饮食了,一来麻烦,二来外面的菜再好,也多少有些不健康。他便是让卓灜调了卓公馆厨房里的几个厨子过来,都是知根知底的,用着公馆里面的人也放心。   云清梨扶着云镇坐到了沙发上,把尹远端来的茶递了过去,“爸,喝口茶。”   云镇一看家中,竟是空荡荡了许多,眼中那失落的神色,看得云清梨也十分心痛。   环顾了一下四周,云镇最后停留在了云清梨的身上,一切尘埃落定,陪在自己身边的,便是馨儿和他的女儿,冥冥中自有天意,他从前对不住骆馨,也亏欠了云清梨,现在时过境迁,在云氏颓败之际,却格外的有所感触。他叹口气,对云清梨道:“爸爸对不起你,梨梨,你原谅爸爸吗?”   “爸,别这么说。”云清梨眼中已经没有了丝毫的怨恨,这些天在医院照料云镇,几次听他在睡梦中唤母亲的名字,他们上一辈的感情纠葛,她从前无法理解,可卓灜陪在自己身边时,她恍然想了母亲看父亲的眼神,像极了卓灜看自己的目光。那个时候,云清梨才知道,母亲一直到过世,都是爱着父亲的。正是因为爱得太深,才会怨恨了他这么多年啊!终于明白了母亲的心意,云清梨一切都释然了。   听到云清梨的话,接过了茶,云镇的眼波因为感动而抖动着,那威严的脸上,却是露出了慈爱的神色,“梨梨,这家里虽然空了,可在爸爸心里,只要有你在,这家,就还是我们的家。”   说着,云镇眼眶有些发红。这话,听得孙冠也是鼻头发酸,这么多年了,他家老爷一直挂念着过世的夫人,对大小姐是既想要慈爱,可又害怕看见大小姐触景伤怀,这复杂的心结,却在大病一场之后终于被解开了。   “爸,云氏现在资金无法回笼,情况是糟糕了一点,不过想想办法,应该还能勉强撑得住。”云清梨知道云氏是云镇的心血,她不忍他看着云氏坍塌,所以也是竭尽全力的挽救云氏。   “孙冠!”听到云清梨的话,云镇立刻叫来了孙冠,“去找阿天,帮我约见云菱梦签下的那个合同案的几个合作商!”   “爸,你现在身体还没完全康复,这些事情缓缓吧!”云清梨见云镇是打算马上回归工作,有些担心。   “是啊,爸,云氏的事情我和梨儿一起处理就行了,您多休息几天!”卓灜也在一旁劝道。   云镇却是摇摇头,“那些个烂摊子我都听孙冠说了,鸡毛蒜皮的小事情!”   此时,云镇说话的时候意气风发,在商场驰骋多年,大有一种将军荣归战场的豪迈之情,自信道:“那些个小角色,还不是我云镇的对手!”   又转而,对云清梨说道:“梨梨,爸爸会把一个完好的云氏交到你的手里,这是爸爸对你妈妈的承诺,也是对你的承诺。”   云氏如何,其实云清梨并不在意。反倒,更感激云氏有如此颓败的一天。若非如此,自己也无法理解父亲、母亲之间纠结的情感,更无法和父亲冰释前嫌。如今,她真的能感觉到父亲对自己的慈爱,这一切,都是归功于云氏的颓败。   果不其然,云镇回归商场,令秦江财经界都为之一振,毕竟,廉颇老矣,尚能饭否?   而云镇用自己超乎常人的魄力,和老道的手腕,平息了一切争议。他这等雷厉风行,能屈能伸的经商之道,连素来以心智超群著称的卓灜都心生佩服,姜果然还是老的辣!   云镇并没有含糊,一次性变卖了除了卖场以外的所有固定资产,这和云清梨之前想的法子一样,不过,云镇变卖的范围更加大手笔,丝毫没有半点犹豫,很快就凑够了十个亿的资金,弥补了断裂的流动资金链。   有了云镇的云氏,就好似是死灰复燃。他虽年迈,却真能化腐朽为神奇的狂澜力挽!   至于云菱梦签下那个合同,云镇只是笑称,就当花钱买个清净,言下之意,自然是说把蔡敏芝和赵志康这种小人从自己身边赶走了。   不过对于云菱梦,多少都曾经是自己疼爱过的女儿,征询了云清梨的同意,他还是吩咐孙冠派人去菲律宾打探消息。   一直帮着照顾云氏的事情,卓灜和云清梨耽误了去长滩岛的蜜月旅行,卓灜则是秦江、邺城两地跑,一头处理云氏,一头还有船务,两个月下来,他健硕的身体也消瘦了一些。   云氏这边才刚刚复苏,云清梨实在抽不开身,而卓灜又执意要陪她身边。一时间,也没有个两全的方法。   这次卓灜回来,云清梨却是亲自下厨炖了参汤,看他瘦的脸颊下凹,她看得实在心疼。   把汤端来了房间,他却是西装都没来得及脱,靠在沙发上就睡着了。   她将汤放了下来,令下人都离开,轻声抱了一床毯子,盖在了他身上。毯子刚刚覆盖在他身上,他就醒了过来,睡眼朦胧,意识到自己瞌睡了过去,有些尴尬的笑了笑,“对不起梨儿,我不知道自己怎么睡着了。”   他这么疲乏,居然还向自己道歉。之前肋下的伤口,也是前段日子才愈合的,现在却还这么操心,云清梨心中更是心疼他,端起了参汤,“喝了汤暖下胃再睡。”   卓灜却摇头,“我不困,等下我陪你去云氏。”   他是赶的早上的飞机过来的,今天还有白天一天的时间可以去云氏,他知道她挂念云氏的恢复工作,便更是不遗余力的帮助云氏。   看他累成这样,还要硬撑,云清梨眨眨眼,“老公,你不困,那你陪我睡一下好不好?”   这算是第一次,她叫他“老公”。平时的时候,她不过是直呼他的名字。第一次听她这么温顺的叫自己,竟有种前所未有的大男子的满足感。   他欣喜,却不愿表现出自己这般没出息,不过当下还是毫不犹豫的抱住了她,在她耳边吻了一下,才问道:“怎么了梨儿,这几天累了?”   云清梨沉吟一下,看着他,眼波流转着温柔的目光,“倒不是累,就是想你。”   听到这话,卓灜便更是忍不住吻了她一下,“我也想你!”   天知道,这几天他独自在邺城,想她都快想疯了,偏偏船务那边脱不开身!   “你先去换衣服,我们休息一下,再去公司那边!”云清梨一心哄他睡觉,便顺势说道。   卓灜立刻起身,去拿了睡袍就进了浴室。云清梨则是把他脱下的西装挂起来,却发现他西装内兜有东西,便掏了出来。一看,是那个锦囊。锦囊里面,放着的还是那张她模糊的侧影。   看到那小荷包,云清梨心头一暖。   他总是这样的把自己放在心上,这一刻,云清梨感受到了那种温暖的幸福。   刚刚整理好床铺,卓灜已经冲了个澡出来,走过来,就抱住了她的腰,他的身上,有种独特的竹叶的清香,并不是沐浴乳的味道。   “床铺好了,可以睡了。”云清梨回过身去,看了看卓灜。   “嗯。”靠在她耳畔,吻了一下。   两人拥着靠在床上,她枕着他的手臂。   不过几天未见,才发觉自己真的很怀念他的臂弯,闻着他身上独特的气息,有种无法言喻的归属感。   “梨儿?”他唤她的名字。   “嗯。”她抬头看他,“怎么?”   “这样,真好。”他说着,微微一笑。   见他这样容易满足,云清梨主动靠到了他的脸颊旁,轻轻的吻了一下,笑着问道:“这样呢?”   她极少这样主动,卓灜揽住了她的腰,笑得更加得意,“更好!不过…”   说了一半,又停了下来。他素来爱卖关子,云清梨见怪不怪了,问道:“不过什么?”   一只手握住了她的纤纤细腰,另一只手,却是探向了她的衣襟,慢慢伏向她的耳畔,气息暧昧着,若隐若无的吻着她的耳珠。   见他这样,云清梨当然知道他下一步的行动,她心中懊恼,自己怎么又唤起了大灰狼的欲念?   轻轻拉住他的手臂,显然他那霸道而又温柔的攻占令她意乱神迷,可却还不愿意投降,娇嗔道:“卓灜,不是说好睡觉的吗?”   他手中触探着她的柔软,嘴角勾着一抹懒懒的笑意,眼中精芒四射,“我们不是在睡么?”   他手放在自己胸前,那叫做“在睡”?   云清梨还想要辩驳什么,可只觉身体一阵酥痒,整个人都陷入了一种迷离的状态中了。   见到如此,卓灜嘴角的笑意更浓,“梨儿,谢谢你,给我这么好的礼物。”   说着,手已经完全解开了她的衣襟,露出了她美好的身体。每一寸肌肤,对他而言都如此的美好,令他欲罢不能。   吻,缠绵的落在她的身体上,引得她阵阵战栗着。   可是突然,他却停下了动作。云清梨睁开朦胧的双眸,看着静静停在她身上的男人,还沉浸在刚刚那种挠心的悱恻中,不解为何他突然停下了攻势。   他却突然一个翻身,将她抱到了自己身上,而他则是躺在了床上,有些慵懒,“梨儿,我累了。”   两人**相对,云清梨十分羞涩,可见他这样,还是问道:“然后呢?”   “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他玩味一笑,眼中勾着一抹邪气的盯着她。   他是要她自己动?   云清梨想到他所说的意思,脸颊飞红,有些挣扎着要从他身上下来,可他却抓住了她的腰肢,另一只手,握住了她胸前的柔软,再一次,慢慢的撩拨起她的兴致,边柔声道:“乖,别怕。”   在他的引导下,云清梨终于没那么羞涩了,慢慢的,两人渐入佳境。   一切有关风月,却更胜风月。   ——   因为云氏的缘故,云清梨抽不开身,只好和英国那边的学校办了延迟入学。年春过了,云氏终于重归正轨。这一切,也是因为幕后那个狙击云氏股价的人停止了动作,虽然云镇变卖了手中的部分股票,但他目前还是云氏最大的股东,拥有裁决权。   可幕后那个人,没有趁胜追击,也实在令人奇怪。   按照云镇的手段,自然没有放过赵志康和蔡敏芝。男人最痛恨的,一个就是女人背叛自己,另一个,就是吃里扒外。蔡敏芝是两者兼顾。   从云氏掏空了一笔资金之后,赵志康也开始开展卖场的生意,租了一些店面,想要全盘的接收云氏的生意,可令赵志康和蔡敏芝没有想到的是,云镇心脏病发居然大难不死,而且还有过剩的精力回归云氏。   这后面,卓氏的力挺当然功不可没。虽说云清梨没有接受卓灜支援卓氏十亿资金的提议,但给云氏提供了更加便利的物流,还牵线,让云氏代理了几个国外流行的畅销产品。   云氏的全面复苏,则是对赵志康的卖场生意最大的打击。赵志康租下的店面开张,那么云氏的卖场则会以更大的折扣,更广泛的宣传就行促销,赵志康真是一点好处也没占到,急得他团团转。   见到这样的场景,蔡敏芝又心生动摇了,居然还琢磨着怎么回云家来。   管家孙冠挡了蔡敏芝几次,终于有次云清梨和卓灜从卓氏回来,在云宅门口见到了蔡敏芝,见门口拉拉扯扯的,云清梨就见到了蔡敏芝。   “大小姐,是那个女人来了。”云氏颓败之际,蔡敏芝见利忘义,不止是抛弃云家,而且还伙同外人搬空了云宅,这种行为令孙冠十分气愤,也十分瞧不起,所以对蔡敏芝也不称夫人了,而是叫她“那个女人”。   见到孙冠走开,蔡敏芝也就跟到了车旁,对着孙冠训斥道:“孙冠,你什么意思?我回云宅你也要推三阻四?这里是我家,什么时候轮到你这个下人做主了?”   这模样,俨然还把自己当做云宅的女主人。   卓灜见蔡敏芝撒泼,打算让尹远把她赶走,云清梨却拍了拍卓灜的手,示意她去解决。   下了车,看到蔡敏芝妆容精致,身上的衣服依然价格不菲,便知道在云氏落难的时候,她是如何拿着变卖了云氏资产的那些钱挥霍的。不过云清梨也没有动怒,反倒十分平静,而蔡敏芝见到云清梨,却是眼底透出一种憎恨的怨念。毕竟,云清梨曾经赏过她两个巴掌,她哪有不恨的道理?   “孙冠,让人开门,我要进宅子里面!”撵着孙冠,蔡敏芝又叫嚣起来了。   孙冠看看云清梨,云清梨示意他去一旁,便走到了蔡敏芝跟前,平静道:“你现在走,至少还能保全颜面,若让人赶着走,只怕会不好看。”   她的话,并没有任何的辱骂的词语,可在蔡敏芝耳中听来,却是不屑到了极致,立刻就尖叫道:“云清梨,我是你后妈,你怎么和我说话的?!”   “蔡敏芝,你只是我爸的一个女人而已,而且还是令人极其不齿的女人。如果你倦了钱就跑了,爸也许念着过往二十年的感情,也就作罢。但你现在,在这里撒泼——”云清梨摇了摇头,面容却是越来越冷了,“你应该知道,会是什么样的后果。”   云镇年轻时候的手段,威慑整个秦江,蔡敏芝更是清楚他的狠绝作风,是绝不可能让女人欺在头上的,所以多年来都隐藏着自己尖锐、刻薄的一面,摆出温顺、贤良的样子。   “我陪你爸二十年,我比你清楚了解他,云清梨,你唬不了我!”即便如此,蔡敏芝输人不输阵,还是不愿意退步的叫嚣道:“你不过是骆馨那个懦弱女人的贱女,哼,凭你也敢这么和我说话?!”   听到蔡敏芝的话,跟在云清梨身边的陆山陆水向前了一步,“少夫人?”   “云清梨,你做什么?还想叫人打我不成?!”见两个人高马大的男人靠近了来,蔡敏芝有些后悔没有带两个保镖来。不过她都是背着赵志康回云宅的,也不敢让旁人知道了去,否则骑驴找马不成,更是鸡飞蛋打了。   云清梨看了陆山、陆水一眼,“给她两个耳光。”   话刚刚落音,陆山、陆水手起巴掌落,两声脆响,“啪啪”。   比起云清梨的手劲儿,陆山、陆水的可不是开玩笑的,那是一拳可以把人打晕过去的力气。   这两巴掌,打得蔡敏芝双眼发晕,嘴角都流出了一丝血来。   蔡敏芝叫嚣着,总想着云清梨不至于真的再打自己。不过她也不想想,在饭店那种众目睽睽之下,云清梨都还不犹豫的掌掴了她,现在她出言辱骂骆馨,云清梨怎还会犹豫?   见蔡敏芝有些发憷了,云清梨转身对孙冠道:“冠叔,这个女人还不走的话,就让人把她留住,在门口掌掴她!”   “云清梨!你等着!”蔡敏芝捂住了双颊火辣辣的印子,扭头就走了。因为这次是独身出来的,连车也没带,蔡敏芝只好沿着小路离开,那样子很是落魄。   “冠叔,蔡敏芝经常来家门口闹?”云清梨见着刚刚蔡敏芝的架势,就觉得这不是她第一次过来撒泼了,只不过她和卓灜平时都正巧没遇上过。   孙冠点点头,“那个女人这几天隔三差五过来,老爷这些天都忙,我没敢去烦他。”   刚刚云清梨让陆山、陆水打了蔡敏芝两巴掌,孙冠心头痛快,蔡敏芝那种女人,就是欠打!不打不知道自己是什么货色!   “知道了。”云清梨没说什么,只是回到了车上。   卓灜看云清梨刚刚应付蔡敏芝的情形,觉得很是精彩,以前祖父说梨儿有当卓家家主的能力,卓灜是将信将疑的,毕竟,在他眼中,梨儿太过心善,不会主动与人为敌。   现在才知道,她确实是不会与人为敌,但一旦有人与她为敌,她便会毫不客气的反击,绝不姑息!   ——   年春过完,离云氏危机已经过了七个月了,云清梨许久没有回邺城,便和卓灜回去住了一些天。   卓灜因为忙着邺城、秦江两头跑,趁着这期间,他叔公卓天日没少做手脚,短短几个月,就安插了不少人进船务,他儿子卓苏泷也到了公司,职位是行政经理。   这一切,卓天辰都没有管,白佳瑞见这情形对卓灜不利,便和卓天辰说起来,卓天辰只是煮茶笑道:“不给灜小子制造一点危机,以后怎么能震得住整个卓氏?放心,他和清梨能应付得过来!”   听卓天辰这样说,白佳瑞也只好作罢,只不过,卓灜在船务的事情就更加忙碌了。去年年底盈利涨了百分之十五。贪婪是没有止境的,股东大会的那些董事们,各个都是些纸上司令,见去年业绩好,居然频频提出今年要再涨百分之三十。   这也就成了卓天日发难的突破口之一,只要业绩没有涨百分之三十,他便有借口开始质疑卓灜的代理董事长和执行总裁的地位了!安插卓苏泷进船务,为的也是给卓苏泷建立人脉。   但人脉又岂是一天可以建立起来的。虽说卓苏泷有国外的双学位证书,可是商场如战场,没有经验,也不过是纸上谈兵。卓苏泷不同于卓灜,虽然两人岁数相差不大,但卓灜在十几岁就跟着卓天辰开始管理公司,而他的才智是有目共睹的,要令人信服,不止是要有学识,卓灜有的,更是魄力和威信——这才是他足以胜任卓家家主的原因!   回来不过三天,秦江那边,管家孙冠就打来了电话,一问,说是云菱梦回来了,而且还大着个肚子。   大概一个月前,秦方终于查到了易斌的背景,当然,尉迟甯提供的消息也至关重要。   原来,在父母双亡之后,易斌被送到了孤儿院。十岁那年,他被台湾的一对夫妻收养,而那对夫妻,是台湾黑帮组织竹联帮的成员,易斌到了台湾之后,就认了竹联帮的老大为契爹,之后几年,他长成之时,便成为了竹联帮的核心成员。   他那样有规模,处心积虑的报复云氏,自然,是为了报仇!   “她一个人?”云清梨知道云菱梦是和易斌在一起的,听孙冠说起,便问道。   “还有一个男人,二十几岁的样子。大小姐,要不你回来看看?”云菱梦一回来,云镇惊怒交加,不过看到云菱梦大着个肚子,也没忍心真的将她赶走,毕竟还是自己一个女儿。   云清梨想了下,“好。”   和卓灜通电话说了一下事情的原委,卓灜在船务有公事,他想放一放陪云清梨回秦江,不放心她一个人回去。   “不用了,陆山、陆水陪着我,不会有事的。”云清梨却拒绝了,其实若非易斌跟着云菱梦回来了,云清梨也是不打算回去的,因为卓氏正在关键的时候,卓天日的动作越来越明显,她想留下来陪着卓灜。   “那我手头的事情做完,立刻去秦江。”卓灜答应下来,不能说他不担心云清梨,只是因为他越来越相信,她足有独当一面的能力。   回到秦江,云菱梦挺着个隆起的肚子,李妈端着水果和糕点,在一旁服侍着,易斌则是坐在云菱梦旁边。而云镇,脸色明显是压着一股怒火。   “爸。”进门,云清梨叫了云镇一声。   云清梨风尘仆仆赶了回来,云镇有些意外,起身去迎她,有些心疼道:“怎么回来了?不说在邺城要待一个月吗?”   云清梨看看沙发里的云菱梦,却发现易斌一脸冷笑的盯着云清梨,那个时候,云清梨才发现易斌这张看似和善的脸之后,一种强势的压迫力。   那种感觉,和尉迟甯很像,都是绝对压倒性的霸道。   见云清梨回来了,云镇就下定决心一般,对云菱梦说道:“既然你已经和人结婚了,就该组建你们自己的家庭。云宅不是你的家了,你走吧!”   云镇态度急转直下,本还是允许自己住在云宅里,怎么云清梨一来,父亲就要赶自己走了?云菱梦很是委屈的扶着肚子站了起来,“爸,你是不是还怪我亏损了云氏一些钱呢?那又不是什么大数目,现在云氏不还好好的吗?”   不是什么大数目!云菱梦倒是说得轻巧!   这也不怪她,这么久以来,易斌都是将这样的思想灌输给她。   “是不是什么大数目!”云镇听了,脸色气得铁青,冷笑一声,“只不过,云氏差点没了,我也差点死了而已!”   “这么严重?!”云菱梦见父亲这样冷冽的神情,惊得退了一步,看向易斌,似乎是问他怎会这样?   易斌扶住了云菱梦,对云镇笑着道:“岳父您别生气,这几个月我们都在菲律宾,不知道国内的情景。菱梦有了宝宝,正巧赶上那边政乱,没能回国,您千万别怪我菱梦,要怪,就怪我做事不周全吧!”   “你是那个男看护?”云镇看了易斌许久,一直觉得眼熟,突然便记起了他来,就是在邺城的时候,照看云菱梦的那个男看护!   易斌点点头,显然,他根本不惧云镇认出自己。   “既然这样,那就安排个卧室,让孕妇休息吧。”云清梨转身对孙冠吩咐一句,她还没搞清楚易斌这到底是什么把戏,可他怎么说都是黑帮的人,云清梨怕这么僵持下去,把易斌逼急了,可能会对云镇不利。   听到云清梨的话,易斌看向了她,他还是第一次注意到云清梨。之前他曾经从监狱把姚小雨带走,就知道姚小雨对云清梨的恨意,他只当云清梨是和云菱梦一样的女人。只是当真的仔细看云清梨的时候,却觉得有种特别的感觉。   云菱梦还想说什么,易斌却带着云菱梦先走了。   云清梨还在踟蹰着要不要和云镇说易斌的身份,她是有所顾虑的,因为依着云镇的个性,如果知道易斌就是那个背后捣鬼的人,只怕当场发难。而易斌的身份,又绝对不是那么容易应付的。虽然竹联帮的势力在台湾,但易斌能在内地扎稳脚跟,而且搞出这么多风浪来,说明他的势力绝对不小。   硬碰硬的话,他们讨不到好处。   想了下,还是没有说什么,只是让陆山陆水又调了些人过来云宅,盯着易斌,好好保护云镇。   这一天下来,易斌却没有做什么,反倒显得十分好相处,对云菱梦也很是体贴。一度,让云清梨真的误以为,易斌是爱上了云菱梦,并不是为了报复云氏。   可易斌之前的处心积虑,云清梨不敢放松警惕!   半夜,云清梨和卓灜通过电话之后,觉得有些口渴,便准备去厨房喝些水,到了厨房,却发现易斌也在。   云清梨环顾四周,没有发现陆山、陆水的人,便猜到易斌是轻易躲过了陆山、陆水安插的眼线!   一时,有些紧张。   易斌却是笑了笑,“来喝水?”   说着,把一杯水递了过去。   云清梨没有接,只是盯着易斌。   “怎么,怕有毒?”易斌笑了笑,脸上的笑意还是无害的。   “怕。”云清梨实话实说,她对易斌的防备是不可能消失的,也不可能去相信他!   易斌听了,端起水杯喝了一口,证明这水并没有加什么东西,看向云清梨,“放心,我不会让云家的人,这么轻易的就死了。”   言下之意,他还有让云家的人更加痛苦的方法。   他的意思,是不是承认了他的目的是来报复云家的?皱了皱眉,云清梨凝着他,问道:“姚小雨,是你带走的吗?”   她居然还知道这件事情?易斌并没有打算对云清梨隐瞒自己所做的事情,只是开始有点好奇,她到底都知道些什么,点点头,“是。”   说着,笑了一下,“不用着急,你很快会再见到她。”   这句话,不知为何,令云清梨毛骨悚然,她敛了敛眼中的惊诧神色,转身就要离开。   易斌却在她身后,笑着说道:“你不问问,我到底来云家做什么的?”   云清梨没有转身,但却停下了脚步,“无论你做什么,我都会阻止你。”   说完,就离开了。   看着云清梨的背影,易斌脸上的笑意却慢慢冰冷,阻止他?连地狱阎王,也没有办法阻止他的复仇,没有人可以阻止他!   回到房间,云清梨把陆山、陆水叫了过来,“有没有查到附近有什么人?”   陆山陆水相视一眼,陆山答道:“没有,连半个影子都没有!如果有人,我们一定可以发现!”   易斌没有安插势力在这周围?   不由得,云清梨心里更加没底了…越是平静的表象,往往越是汹涌,她总是觉得有种不大好的预感,似乎会有一场极大的风暴来袭。   第二天夜里,云清梨怎么都无法睡眠,起身到了云镇的房间外,陆山、陆水在那里守着,这是她临时调换的人手。云清梨知道易斌的报复对象是父亲,她只相信陆山、陆水的身手,能够保护得了云镇。   陆山陆水点点头,“没有异样,少夫人,你放心回去睡吧。”   云清梨答应下来,就折了回自己的房间,可刚刚进房,就被人抵在了门口,云清梨刚刚要惊叫出声,易斌就捂住了她的嘴。   她现在才知道,易斌的身手,真的足以躲过陆山陆水的盯梢!不禁,有些害怕起来。   “别叫!”易斌手里拿着一颗丸药,“这是药性极强的催情药,遇到液体就会融化,你要是叫的话,我就喂你吃下。到时候你也会因为药性,只想和我做*,也叫不出声的。”   云清梨眼中露出了惧色,这是第一次,易斌在她眼里看到了害怕的神色,他还真以为她天不怕地不怕呢!   易斌盯着云清梨,慢慢松开了她的身体。   可很快,云清梨眼中的惧色已经消失了,“如果是来威胁我的,我已经收到讯息了,你出去吧!”   易斌把玩着手里的药丸,没想到云清梨能这么快镇定下来,冷笑道:“我也许想要做点别的事情呢?”   “你如果以为我会相信,有药可以入口即溶,还有这么强的药性,未免太自以为是了!”云清梨却根本没有顾虑他手里的药丸一般,只是冷静的看着他。   易斌眼眸闪了一下,显然被云清梨说中了,可他也没有丝毫要退缩的意思,“确实,这不是入口即溶的药。不过——”   说着他又靠近了云清梨些许,“这药里面有零点零一克的氰化钾,绝对是致命的剂量!”   “我说过了,你的威胁讯息,我已经收到了!你可以出去了!”云清梨神色依旧冷淡,看着易斌,一瞬不瞬的。   易斌看了她许久,最终,嘴角的笑意慢慢浓了起来,“云清梨,你和云菱梦那个女人不同。”   云清梨没有说话。   易斌将手里的药丸收进了药瓶中,这颗药,曾经是他给自己准备的,如果不能报仇,那他便饮恨而死,带着冤魂,也要诅咒云家!   慢慢的,易斌转身,走出了云清梨的房间。   见易斌离开,云清梨身子再也支撑不住,瘫软的坐到了床上,惊魂甫定。刚刚一切,就似一场豪赌,她根本无法看穿一切,只不过,是运气够好而已!   邺城那边,卓天日趁机发难,虽然每一个举动都不过如此,因为筹谋许久,接二连三的刁难,也令卓灜应接不暇。可周末的时候,他还是抽空去了秦江。   不知是否因为听到卓灜要回秦江,易斌在前一天,就带着云菱梦去了匀城,借口是那边有个全国知名的妇产科医生。云菱梦流过产,再怀孩子便容易滑胎。   云清梨不敢隐瞒卓灜,可经尹远所说的,卓灜在邺城亦是分身不暇,可以看得出来,卓天日已经开始一步一步夺权。如果现在将这些告诉卓灜,只怕会让他分心,云清梨知道卓家家主的位置,对卓灜的重要性。   两人小聚半天,卓灜就回了邺城,期间问起易斌,云清梨只说还没什么异样,不过这次他们主动出了云宅,想要回来就没那么简单了。   待易斌他们回来,孙冠拒不让易斌他们进宅,云菱梦挺着个肚子,便开始哭哭啼啼,蔡敏芝也赶了过来,在宅子门口闹着,记者也跟着来了。   一时间,好是热闹。   云镇清早见到这情形,皱眉不已,云清梨却扶着他去书房,“爸,有件事情,我想要和你说。”   见云清梨挑了这个时候说,便知道和门外的情况有关,“清梨,到底是什么事?”   这些天云清梨让陆山、陆水一直跟着他,他就知道出了一些事,但云清梨没主动提起来,他就没问。   “爸,你记得二十年前,有个女人在云氏上吊的事情么?”云清梨问道。   见云镇并没有记忆,云清梨尽量简单的叙述着当年的情况,“那个女人上吊,是因为丈夫在云氏做司机工作的时候,因公殉职,没有得到合理的赔偿。”   那个时候,正是他和骆馨闹得最僵硬的时候,行事作风更加冷酷,当时知道有人在员工家属上吊,只是送去了几万块的慰问金,便没有再过问那件事情。却不知道,当年的事情,和现在有什么关系。   “易斌,是他们的儿子。”云清梨继续说道。   “云菱梦的那个男人?”云镇有些不置信的问道,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易斌接近云菱梦的行为就十分可疑了!云镇也不是傻子,自然是猜出了一些端倪,“清梨,你继续说吧。”   云清梨把对易斌的揣测都说了一遍,说完之后,才继续道:“所以他和云菱梦,绝对不能留在云宅,这和我个人的意愿无关,只是因为他在云宅,太危险了!”   云镇听完,若有所思,将所有的事情串联起来,终于想明白了,叹一口气,“心思这么缜密,真是令人惊讶!不过当年的事情,没想到会给这个易斌留下这么大的仇恨。”   想起当年自己的作为,云镇有些后悔自己没有妥善处理。不过论理来说,没有妥善处理这些的,其实是卖场的经理,而非他。易斌憎恨云镇,也不过是因为云镇是云氏的老总。   孙冠在外敲门,“老爷,不好了,菱梦小姐晕倒了!”   虽然云清梨交代过了不准云宅的人去碰云菱梦,就是怕冲撞到她肚子里面的孩子,但蔡敏芝撒泼的尺度是有目共睹的,而云菱梦大着个肚子,跟着那么闹难免出事。   云镇立刻站起了身来,毕竟是自己的骨血,再说这次云菱梦也是被易斌利用了,有恻隐之心也是人之常情。可站起来之后,云镇又停在了云清梨身前,问道:“清梨,你觉得现在怎么办?”   见父亲去见云菱梦之前,还要征询自己的意见,显然是照顾自己的感受,云清梨想了下,摇摇头,“爸,现在你不宜出面,易斌的报复对象是你,你去了,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还是我去吧。”   外面吵闹着,总要人去解决,云清梨便带着陆山陆水去了大门那边。   在外面的蔡敏芝一看到云清梨身后的陆山陆水,就憷了憷,上次那两巴掌她还犹记在心,至今还在后怕着。   云菱梦倒在地上,记者则围在旁边猛拍照,一点都没有顾忌云菱梦危在旦夕,随时可能撒手人寰。易斌守在旁边,冷眼旁观,似乎根本不关心云菱梦的死活,他等的,只是云清梨。   “怎么任由着孕妇躺在地上?”云清梨快步走了过去,一众记者见到她,则是自行分开了两条路。   “云清梨你这个坏女人,你还敢出来?!”蔡敏芝却突然跳了出来,尖声叫道:“你把我这个后妈赶出家里,现在又这么对你怀孕的妹妹!为的就是不让我们和你争你父亲的家产?!你怎么这么恶毒,你太恶毒了!”   把她赶出云家?云清梨心中冷笑,当初不知道是谁,一看到云家要倒,卷了家中的古董便跟着姘头跑了。至于家产,她手中有卓氏百分之十的股份,说价值连城都不为过,怎还会惦记云氏的什么家产?   云清梨看着蔡敏芝,对身后的陆山陆水道:“蔡女士可能是太累了,你们扶她去一旁休息一下。”   对陆山陆水的巴掌,蔡敏芝记忆犹新,吓得一瑟缩,不敢再胡说八道了。   有的记者便在人群中发问了,“云小姐,这次云菱梦回归云家,是不是说明十亿合同案已经解决?”   “云小姐,云菱梦被挡在云宅门外,是因为什么原因呢?”   “云小姐,云家这么对待云菱梦,是不是太冷酷无情了,毕竟她是个孕妇!”   ……。   一干记者的发问,越来越尖锐,矛头都直直的指向了她。云清梨没有作答任何的记者,而陆山陆水则是带人把记者隔开到了几米远,云清梨看了看地上的云菱梦,发现只是昏睡过去了,下体并没有流血或者其他症状。   “已经叫救护车了。”易斌走到了云清梨身边,道。   云清梨蹙眉,瞪了易斌一眼,虽然不知道易斌到底打什么主意,但肯定是不怀好意的,但现在这种情形,记者都在,也不能真和易斌撕破脸,只好敛了敛眼眸,道:“把云菱梦扶起来吧,地上湿冷,对孕妇不好。”   易斌没有动,只是淡淡道:“她现在怀孕七个月,身子重,我抬不起。你让你带的那些保镖抬吧。”   他会抬不起云菱梦?云清梨是见过易斌的身手的,能够轻易躲过陆山陆水的眼线,他根本就不是个普通人!   可易斌这么说,云清梨也只好叫来了两个保镖,命他们扶起云菱梦。然后,云清梨走到了那群记者身前,道:“感谢各位这样关心云家,不过今天就到此结束吧。云家会谨记各位今天留与云家空间,来处理云家私事。”   言下之意,哪个记者不当场离开还在云宅门口逗留,则是和云家作对,日后云家定会加倍奉还。   虽然有些威胁的意思,云清梨还是让陆山陆水拿了红包分发给那些记者,并不打算让他们太过难堪。   记者三三俩俩的离开了,这时救护车也到了,蔡敏芝还想要撒泼,可是忌惮云清梨身后的陆山陆水,便只好逃一样跟着云菱梦上了救护车。   易斌留在原地,云清梨转身,“你妻子在车上,你不跟着去。”   谁知,易斌却是笑了笑,“我和她没有结婚。”   听易斌说出这样绝情的话,云清梨直皱眉头,“那至少她肚子里面是你的孩子!”   易斌听了则是点点头,承认云清梨所说的是事实,可又问道:“你也是她的姐姐,你不上车?”   “我会跟在后面,你放心。”云清梨面无表情的答道。   易斌看了看拥挤的救护车内,除了医护人员,还有蔡敏芝带来了几个保镖,显然,她是害怕陆山陆水再打自己,不知什么时候把躲在暗处的保镖叫到了救护车内。   “你看,我想坐进去,也没有位置了。”说着,易斌又看着云清梨,“不如我搭你的车过去吧。”   其实让易斌上了救护车的话,云清梨还要提防他随时下车折回来云宅,这样对云镇不利,让易斌和自己在同一辆车上,至少还有陆山和陆水在旁边,可以看得住他。想了下,云清梨答应下来,“好,你和我坐同一辆车吧。”   陆山开了车过来,陆水坐在副驾驶,云清梨则是和易斌坐在了后面。   为什么,自己突然心神不宁起来。   总感觉易斌不会这么简单,总感觉之后有更加大的阴谋!   云清梨看了一眼旁边的易斌,他依旧嘴角带笑,看上去温和平易近人。   可越是这样的人,才越可怕!   ——   在邺城的卓灜,心神也有些不安宁起来,便想着给云清梨打了个电话,“梨儿,云家那边怎样了?”   云清梨看了看身边的易斌,“云菱梦晕倒了,现在我去趟医院。”   “我下午开完会就过去秦江。”因为心神不宁,卓灜总是要见到云清梨才能安心,当下边做决定还是回秦江去陪云清梨。   他是昨天才回的邺城,待了不到二十四小时又赶回来,这样奔波劳碌云清梨心疼,便没有立刻答应,只是问道:“船务的事情怎么样了?”   “都是小状况。”卓灜轻描淡写,卓天日让他安插的人在船务一直捅娄子,留了一堆烂摊子给卓灜,但总归不过就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不过是花些时间而已,不至于棘手。   想着现在莫不清楚易斌的阴谋,卓灜如果能在身边那是最好的,云清梨想了下,还是答应下来,“好,那我晚上去接你。”   “那晚上一起吃饭!”卓灜高兴的答应下来。   可他话音刚落,就听到云清梨轻叫一声,又一阵嘈杂的声音,陆山陆水慌乱的低吼着“快下车”,可紧接着的,是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破声,电话就断线了。   “梨儿?!梨儿?!”卓灜冲着电话叫了两句,立刻回拨过去,云清梨的电话已经关机了。   再打给陆山、陆水,两人的电话也是关机,一时间,卓灜心头那种恐怖的感觉越发的浓烈起来!   立刻联系了秦方,去查秦江那边发生的事情,并安排直升机回秦江。   不到半个小时,秦方就打来了电话,那时候卓灜还在直升机上,轰隆的声音很大,可卓灜还是听到了“爆炸”几个字。   电话,一时间没有握稳,从手里滑了下去。   耳畔的轰鸣声还没有停下来,云清梨只觉得整个人都被刚刚那波爆炸打散了,朦胧中睁开眼睛,却发现有人用手撑住她的脑袋,“你会没事的,马上就会好。”   “卓灜…”云清梨轻轻呼唤着心底最依赖的那个名字,只要呼唤他的名字,他马上就会来到她的身边。   只是这一次,却例外了。   等卓灜下飞机,秦方已经安排好车在等他。   “接到医院那边的通知,车上幸存的人已经送去抢救了!”事不宜迟,秦方立刻回复道:“有发现少夫人,不过她全身大面积烧伤,还在抢救。”   “什么?!”卓灜几乎是心底一沉,“情况怎么样?!”   “还在手术,医院那边是说成功的几率很大,卓少你别担心!”秦方怕卓灜着急,这么说道,又继续说道:“陆山、陆水也被送去了医院,可陆山——”   说着,秦方低下了头,轻轻叹息一声,“他离爆炸源近,似乎是为了救少夫人,他退出车子比较晚,伤的程度也重,在路上就没撑得住。”   听到这里,卓灜瞳孔放大,陆山陆水都是跟着自己多年的手下,出生入死,都是用命来交换的情谊。一时难掩悲痛之情,卓灜闭上了双眸,深深呼吸一口气之后,继续道:“车上还有其他人没有?!”   “有。易斌。”秦方回到道:“不过他没来得及逃出车内,尸体已经被烧焦了。”   卓灜睁开了眼,“把尸体送去检验!”   他是根本不信,那具尸体是易斌的。又接着问道:“查出事故原因没?”   秦方想了下,答道:“根据现场的情况判断,似乎是因为想要躲避对面来的车辆,车子就不小心撞到了一旁的防护带,撞坏了油箱,汽油漏了出来,然后就引起了爆炸。因为是跟着救护车的路径,所以走的是车辆较少的路,目前还没有找到目击证人,那条路也没有监视镜头。”   听秦方简单的描述之后,卓灜脑海中渐渐浮现出当时的场景,梨儿那声轻叫,应该就是车子撞到了防护带,紧接着陆山大叫快下车,恐怕就是察觉了油箱漏油,紧接着的爆破声,就是车子爆炸了。   这一切,他才是真正的目击证人!   赶到了医院,云清梨还在手术当中,云镇也赶了过来,他的性格十分坚毅,可看到手术室亮着的灯,还是忍不住老泪纵横起来。   卓灜心中也十分难过,可还是走到了云镇身边,“爸,梨儿会没事的!”   云镇泣不成声,点点头,又摇头,“我做的孽,为什么要让女儿来偿还!都是我的错啊!”   在路上,秦方也说明了云清梨隐瞒了易斌的那些事情,卓灜知道云清梨可能是不想让他分心,才故意没有提起。想道云清梨这样的为自己考虑,卓灜眼眶发红,双拳紧紧握着。   手术结束。护士推着云清梨的病床出来,可云清梨的脸上和身上都缠着重重绷带。   “怎、怎么会这样?”云镇惊讶得看着那和木乃伊一样的人,根本无法去辨别这是他的女儿。   医生叹息一声,“大面积烧伤,我们已经做了做大的努力了。声线也受到了不可修复的损坏。而脸上的伤口,只有等愈合之后,再进行整容了。届时,请家属提供病人的照片给我们吧。”   “清梨毁容了?!”云镇惊讶的轻呼一声,想到自己女儿还那么年轻,居然就被烧伤了整张脸!都是自己的错啊!   激动之下,云镇捂住了自己的心口,面目扭曲着倒到了一旁。   他心脏病发作了。   吃了急效药之后,却还是忍不住落泪,医生说云镇情绪波动过大,让护士给他注射了镇定剂,让护士带去休养。   卓灜则是陪着云清梨去了病房。   看着还在昏睡的云清梨,心痛如刀绞,如果自己真的早一点回秦江,她就不用面对如此凶险的情形!   不过他绝不是自怨自艾的人,现在的首要问题,是让云清梨尽快的康复起来,然后查清楚整个事情的经过,还原那个现场,排除所有隐藏着的威胁。   他总感觉,易斌的阴谋不止这么简单。   在城市的那一边。   云清梨慢慢的苏醒过来,她躺在一间装修精致的睡房内,是个陌生的环境,她的头上还缠着纱布,很痛。   “你醒了,喝口水吧。”   身边,有人给自己递来了水,云清梨实在是口渴,接过水就喝了下去。   可一抬头,却发现了在自己身边的人,居然是易斌,“怎么是你?”   易斌笑笑,没有作答,反问道:“你至于那么惊讶么?”   云清梨闭口不言,她试着回想之前的记忆片段,那个时候她还在和卓灜通电话,可车子却突然撞到了树上,陆山发现油箱泄露,就让他们下车。可是车门被抵住了,出不去,在紧急的关头,陆水抱着她逃了出去,而陆山和易斌还在车上,紧接着易斌拖着陆山出了车外,可他们刚刚出车子,就发生了爆破的声音,陆山和易斌都被湮没在火舌中,她和陆水也因为强爆炸晕倒了过去。   可现在,为什么自己会和易斌在一起,云清梨拧着眉,“陆山和陆水呢?”   易斌仍旧没有作答,而是坐到了床边,轻轻抚了一下她的脸颊,“你还没有痊愈,再说,怀了身孕,也该多休息。”   怀孕?!云清梨睁大了双眼,“我怀孕了?!”   易斌微微笑着,握住了她的手,“你不知道是正常的,不过一个月而已。”   云清梨十分反感,立刻甩开了易斌的手,“让我离开!”   “离开?”易斌挑眉,又握住了云清梨的手,动作十分的轻柔,“这里就是你的家,你是我的妻子,你要去哪里?”   “你胡说什么?!”甩开了易斌的手,云清梨就倔强的要下床去,谁知体力不支,身子一歪就倒在了地上。   易斌立刻将她打横抱了起来,放到了床上,温柔的把她放进了被子中,“清儿,你放心,我不会伤害你,你肚子里面的孩子,即便不是我的,我也会好好的照顾你们。”   “易斌,你疯了?!你到底要做什么?”云清梨双手指尖发抖,她突然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怖,难道易斌打算软禁自己么?   易斌眼眸底下,却只是淡然的神色,对于云清梨的低吼,只是望着她,“摧毁云家之后,我会和你离开这里。”   “你疯了!你真的疯了!”云清梨歇斯底里的大叫起来,“让我离开这里,你不可能摧毁云家的,我不会让你这么做!”   门外,有了护士一样的人进入了房间,按住了云清梨,给她注射了一针镇定剂。   她慢慢地安静下来,渐渐地入睡了。   易斌坐到了云清梨身边,轻轻摸了一下云清梨的脸颊,“对不起,我必须毁掉云家,但以后,我会好好照顾你。”   易斌不知道什么时候,对云清梨动情的,但他见到她的时候,她都在打乱他的计划,并且让他种强烈的**,想要把她据为己有。   如果早前遇到的不是云菱梦,而是云清梨,也许,他真的会为她放弃报复云家的念头。可是现在,复仇已经开始,他已经没有退路。唯一的希望,就是在摧毁云家之后,和云清梨可以远走高飞。   其实把云清梨掉包,是他在一开始就有的计划。从他知道姚小雨对云清梨深刻的憎恨开始,他就有了用狸猫换太子的想法。只有如此仇恨云清梨的姚小雨,才能成为自己忍受一般人无法忍受的痛苦而义无反顾的复仇棋子。把姚小雨从女子监狱带出来,就是为了让她去掉包云清梨。   只是,短短半月,自己对云清梨的感情一发不可收拾,是易斌没有想到的。不过有了姚小雨掉包云清梨,那他也正好可以带着真正的云清梨。   这一切,都从计划那场车祸开始。   引发爆炸,只是为了毁掉姚小雨的面容,从现场救出来的人,外人看来,必定就是云清梨了。而知道掉包真相的,是和自己从车内最晚出来的陆山,陆山因为见到了易斌安排一具死尸,目的是来替代易斌自己,所以易斌不得不杀了他灭口。   而被送去医院的姚小雨,因为毁容,最终则会在云镇和卓灜的帮助下,完成整容,变成云清梨的样子!   所有的连环计谋,就像是精心布置的一场棋局,他步步为营,诱敌深入,再置之死地而后生。   除了,对云清梨的意外动情。   为什么会爱上云清梨?   易斌不知道,但她确实是有种吸引力,她的聪慧,坚强,冷静,还有怜悯——对云菱梦这种背弃了云家的人,因为她怀孕,竟然还让人去照料她!   其实,他也许不过是爱上了云清梨的拒绝。   云清梨,是第一个会毫不犹豫拒绝他的女人。从十七岁开始,易斌身边有不同的女人,所谓妩媚的,便主动献身,所谓清高的,在他温柔的攻势下最后依旧臣服,并且死心塌地——而她,眼神中那种倔强,似乎不可征服。   越是这样,他越发想要体验那种征服她的感觉。   ——   病房内,假装着云清梨的姚小雨,其实早就醒了过来。可她不敢睁眼。   自从被易斌带走之后,她便知道自己有朝一日可以替代云清梨,令她最激动地是,她可以成为卓灜名正言顺的妻子!   卓灜守在床边,所有的事情都在脑中回想着,一切太过顺畅,似乎合理,可又太过合理!   可一想到床上的妻子还在忍受着伤口的痛楚,卓灜立刻摒弃了自己的思虑,轻轻地握起了云清梨的手,她的手并没有烧伤,他把她的手放在唇边,轻轻地吻了一下。   可是吻着,卓灜突然怔住了。   这不是梨儿的手!   虽然有一枚钻戒在她的无名指,那枚钻戒也是他们的结婚戒指,但这只手,绝不是梨儿的手!   他曾经无数次的握住梨儿的手,曾经无数次吻她的手,即便是细小的差别,他也能够察觉出来!   回想起刚刚看到梨儿从手术室出来的场景,他没有立刻的想要走到他的身边,他的心底,总是觉得病床上那个人,有种莫名的陌生感。   现在他终于知道为什么了!   因为这根本就不是梨儿!   易斌故意将姚小雨的手露出来,就是为了让卓灜看到她无名指的钻戒,这样才更容易让他们相信,这个被毁容的女人就是云清梨。   可他却不知道卓灜对云清梨的了解,是那种无微不至,即便是细微处有所不同,便能立刻察觉出来的亲密。   心底腾升出来一种恐怖的感觉:如果病床上的不是梨儿,那梨儿会在哪里?!   可很快,卓灜压制下了自己眼中的疑惑,轻轻放下“云清梨”的手,柔声道:“梨儿,我去替你准备一些常用的东西。”   又叫来了尹远,让他在这边看着。   尹远心中疑惑,他清楚卓灜对云清梨的感情,这种时候更会寸步不离,如果真的是要准备常用的东西,派别人去不就好了?   不过病床的姚小雨却并没有察觉,还在心中惊喜卓灜没有看出破绽,更是高兴卓灜居然会亲自去帮自己准备日常用品!   走出病房,立刻找来了秦方,两人快步的出了医院,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梨儿应该是被易斌带走了。那具所谓尸体,肯定根本不是易斌所有!   只是现在,要怎么才能找到易斌,把梨儿救出来?!   绝对不能打草惊蛇,要不然梨儿可能会有危险。   想了许久,卓灜只想到了一个人。   尉迟甯!   尉迟甯正在秦江,他也听说了下午的车祸,没想到卓灜会立刻来找自己。以他对卓灜的了解,此刻应该是陪着云清梨在医院才对。   见卓灜来,尉迟甯以为卓灜是要查车祸的事情,却没想到,卓灜让他去找云清梨!   相比于卓灜是备受关注的人物,一举一动都在别人的注视下,尉迟甯的黑道势力,能用的人更多,也不会引起人的注意,所以更容易进行寻找易斌行踪的工作。   不过卓灜没想到的是,尉迟甯只是想了下,就答应了下来。   像尉迟甯这种人,每一件事情都是以交易为前提的,而现在,他没有提出任何的要求,居然愿意无条件的帮卓灜寻找云清梨,这自然令卓灜有些疑惑。   看出他的思虑,尉迟甯只是勾起了嘴角,“举手之劳,而已。”   他知道自己再也见不到孟青萝了,可云清梨的背影和孟青萝极为相似,所以也让他不由得想多为云清梨做一些事情。即便,他心底清楚的知道,那并不是孟青萝——即便如此,为她的背影做些什么,也是好的。   卓灜继续回到医院,安抚假的云清梨,不至于让她去跟易斌通风报信,而尉迟甯则是迅速的展开紧锣密鼓的追寻。   只不过,易斌果然是思虑周全。他人还在秦江,留下的却是极少的蛛丝马迹!   很快,一个月过去了,姚小雨脸上的伤口开始愈合,医院督促云家为她整容,让亲属提供照片。而卓灜,很介意另外的女人换上云清梨的脸,便一口回绝了,“梨儿的伤口虽然痊愈了,但身体还很虚弱,这样大规模的整容需要全身麻醉,对她来说太危险了。还是等之后身体都恢复一些,再动手术也不迟。”   其实即便躺着的不是假的云清梨,出于这样的顾虑,卓灜也不会同意马上进行整容手术,他是绝不会那梨儿的生命去换取一张脸。   云镇听了卓灜所说的话,也很同意,卓灜作为丈夫,都没有介怀清梨的样貌,而是从生命安全的角度来思考,自己作为父亲,就更不能去催促修正容貌了。   只是这却大大的出乎了姚小雨的意料。本来,她毁容,就是为了整成和云清梨一样的样貌,这样才能名正言顺的和卓灜在一起。却没想到现在要推迟整容,就意味着她需要一直顶着这张被烧坏的脸度日,那是何其的恐怖。   ——   易斌的别墅内。   云清梨渐渐地康复了,头上的纱布也拆了,只是额头那里,留了一道疤痕。易斌每天都会来陪她几个小时,可那个时候,她绝不说话,一个字也不说!   “你现在怀孕,应该多吃一点。”易斌接过了下人送过来的雪蛤,想要亲自喂云清梨。   可云清梨并不领情,躺在被子中,便闭上了眼睛。   见她这样倔强,易斌却十分耐心——他的耐心可以融化云菱梦那样刁蛮的女人,自然也忍得下云清梨的冷脸。   “多少吃一点,乖,清儿。”易斌又送了一口,到她嘴边,循循善诱,“你吃完这盅,我就带你去院子里散散步。”   一个月以来,云清梨的活动范围,都仅限于这个房间,而这个房间只有天窗,她也根本看不到外面的世界。她无法否认,她急迫的想要去观察外面的情景,好来判断自己到底在什么地方,所以易斌的提议,对她很有诱惑性。   她睁开眼来,看向易斌,“你说真的?!”   易斌微微一笑,点点头,难得听她对自己说话,虽然语气不好,可他却已经满足。   狼吞虎咽的吃下了那盅雪蛤,便让易斌带自己出去。易斌也守信,将她抱下了床,可她挣扎着要自己走,易斌也随她了。   绕过别墅的回廊,出门便是一大块草坪,远望去,却是连绵的山脉——他们所在的,原来是一座山上!   难怪卓灜找不到自己!   其实云清梨一直奇怪,为什么卓灜发现自己失踪了,也没有来找自己,当知道自己所在的地方之后,云清梨心中释然,他是因为找不到,而不是因为没有找吧。   看着云清梨失落的神色,易斌也猜到了什么,便将她抱着,放到了一边的藤椅秋千上,自己坐到了她的旁边。   “清儿,你已经两个月身孕了,别这么郁郁寡欢,对孩子不好。”每每见到云清梨难怪,易斌都是用孩子来说话,因为他知道,女人这辈子,心爱的除了自己的恋人,便是肚子中的宝宝了。   听到易斌的话,云清梨默默抬起头来,双眼颤抖着,闪着泪光“你为什么要这么折磨我呢?我并不爱你,肚子里面也不是你的孩子,你到底为什么,要让我这样痛苦?”   “清儿,我不想让你痛苦!”易斌却握住了她的手,她的手就像柔荑,很滑很嫩,他认真的说道:“只要你爱上了我,我们两个就可以幸福的在一起。我说过,我不介意你肚子里面的孩子是谁的。”   猛然甩开了易斌的手,云清梨歇斯底里的嘶吼道:“可是我介意!我的丈夫是卓灜,我爱他,我怀了他的孩子,我要回到他的身边!”   说着,两条热泪流下,她的嘶吼,慢慢成了求饶,“易斌,求求你,让我离开,不要再折磨我了,让我回去!”   易斌摇摇头,神情越来越冷,“我做不到。”   这时,护士过来了,抓着云清梨注射了镇定剂,云清梨便昏睡了过去。   看着她满是泪痕的脸庞,易斌有些心疼,轻轻擦去她的眼泪,柔声道:“除了放你走,和放过云家,清儿,什么我都愿意为你做。”   一夜醒来,只是半夜,云清梨开始有了孕吐反应,跑到卫生间去呕吐的时候,几个护士过来照看她,可她推开了所有的护士。   这些所谓的看护,在她眼中,不过是为虎作伥,助纣为虐的帮凶,她们帮助易斌把自己囚禁在这里,成为魔鬼的禁脔!   有个护士再次过来,扶住了她,她想要挣脱,无奈那个护士却为她注射了镇定剂,就在她要昏睡之前,有个护士在她耳后轻声道:“甯少派我来的。”   云清梨微微一怔,想要转身,身后的护士又小声道:“别回头,别让人发现!”   护士把云清梨放到了床上,闭眼之前,默默地看着那个护士,护士则向她轻轻地点了点头,她便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云清梨几乎是立刻睁大了眼睛,她想要确认,在她昏睡之前那个护士,是不是真的是尉迟甯派来的!她必须确认那不是一场梦!   可睁眼看到的,却是易斌。   易斌正在看一份报纸,见云清梨醒来,微微一笑,“饿了吗,我喂你吃点东西吧。”   云清梨没有说话,她不愿和易斌说话。   这时,一个护士端着补品过来,云清梨眼前一亮,正是昨天那个自称尉迟甯派来的人!   可很快,云清梨就敛下了自己眼中惊喜的神色,她害怕易斌会发现异样。   易斌确实是没有发现什么,接过护士的补品,易斌舀了一勺送到云清梨嘴边,云清梨依旧拒绝了。   举了一阵子,易斌把补品放下了,而是把自己先前在看的报纸递给了云清梨,“你看看这则新闻,也许,会有其他的想法。”   报纸上的新闻,说的是卓灜接那个假的云清梨出院,报纸上满是溢美之词,夸赞卓灜对毁容的妻子不离不弃,悉心照料。   “这不是我!”云清梨将报纸甩开,愤然的怒视着易斌,原来他把自己绑走之后,居然还找人掉包了她!   易斌见她生气,便握住了她的手,“清儿,这当然不是你。你好生生的在我面前。但卓灜对那个假的你很好,甚至比对你还要好,这样的男人,你还要回到他的身边去吗?”   卓灜对那个假的自己好,是因为那个假的自己毁容了,以他对自己的疼爱,肯定是不离不弃的!云清梨并不责怪卓灜,她甚至感动卓灜并没有抛弃那个毁了容的假的自己!但是,心中也悲哀,卓灜没有发现那个女人不是自己。   不过想到这里,她悲伤地眼神扫到了那个尉迟甯派来的护士。   不对!   尉迟甯会派人来这里,肯定是因为来找她的!尉迟甯如果都发现自己真的失踪了的话,卓灜肯定早就发现了!或者说,是卓灜和尉迟甯都在找自己,而卓灜不方便出面,所以让尉迟甯派人过来的!   想到这里,云清梨全身汗毛都竖了起来,有种豁然开朗之后的激动和惊喜。   易斌见她情绪波动之大,还以为她受了刺激,轻轻拍了拍她的手,“清儿,你再睡一下,我晚些再过来看你。”   待易斌走后,那个尉迟甯派来的护士坐到了云清梨身边,给她喂补品。云清梨想要问她什么,可护士却用眼神制止了她。   云清梨也很会意,默默的喝着补品。   可突然,她感觉到最后一口补品里有一小块硬物,云清梨疑惑的看向了护士,护士朝她轻微的点了点头,之后收拾了一下碗勺,就离开了云清梨的房间。   云清梨立刻睡了下去,嘴中,一直含着那块硬物。   直到确定再没有旁人的时候,她才从嘴里拿出来那个硬物,一看,是一个用塑料膜精心包好的纸团!   她有些迫不及待的展开了纸团。   “明天想办法去草坪,我的人会把你带走”   看着那纸团,云清梨激动得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虽然不知道是尉迟甯还是卓灜,但是至少说明,她不是做梦,真的有人直到她被易斌软禁了!   在这一个月期间,易斌开始慢慢的吞噬云氏,而卓灜,似乎因为卓氏船务的问题分身不暇,也没有办法来支援云氏,只是眼睁睁的看着云氏的股票被人收购。   在易斌看来,离摧毁云氏只有一步之遥了,只要明天彻底的收购云氏,自己的复仇计划就算结束了。届时,他便能带着云清梨离开秦江,回到台湾。那里他有足够的势力,能够确保云清梨不被任何人带走。   到了第二天,易斌将要出发去云氏的股东大会的时候,临行前来看云清梨。依旧,他还是照料她吃些东西,云清梨一开始是拒绝的,后来默默道:“我想出去走走,可以吗?”   听到云清梨和自己说话,易斌十分欣喜,立刻答应了下来。不过介于云清梨上次那种歇斯底里的状况,易斌不敢大意,怕她激动了会影响胎儿,便让护士推着轮椅。   户外,阳光普照,已经渐渐要到夏日了,温度也回升得很快,四周都是清新的草香,微风徐徐,这里确实是一处世外桃源。   易斌推着她走到了一处藤椅坐下,云清梨双眼没有看他,她只是在寻找着尉迟甯的人。   “清儿,你喜欢这种环境吗?”易斌在她身后,轻声问道。   云清梨怕易斌起疑,便转过双眼过去,静静道:“这种环境,不会有人不喜欢的。”   易斌点点头,确实,这么美的地方,没有人会不喜欢。   “垦丁那边更美,和我回了台湾之后,如果你喜欢,我们就住那边去。”易斌柔声说道。   云清梨并没有置与否,因为在她看来,现在首要的就是不能激怒了易斌,否则还等不到来救她的人,她就会被关进别墅了。   “易斌,你到底为什么,”云清梨停顿了一下,才继续道:“喜欢我?”   其实云清梨只是想要拖延时间,这个问题的答案,她不关心。   可易斌却很意外,他以为云清梨这么问自己,是因为已经被他感动,便立刻握住了她的双手,“清儿,我不能说出我具体爱你什么,但是你,让我有了爱人的能力,因为你,我很想去爱一个人,我很能体会爱一个人的感觉。当你不领会我的爱的时候,我有懊恼,可我心疼你,并不愿意强迫、责备你,可我又那么迫切的,希望你给我爱的回应,我就是那么矛盾的,那么矛盾的爱着你!”   这番话,即便云清梨恨着易斌,听了之后也感觉动容。   可一想起来,是卓灜给了自己一个去爱人的理由,是卓灜对自己无微不至的爱护,是卓灜在自己需要依赖的时候,提供臂弯,卓灜,才是她的爱人!她心之所向,她全部的爱都因为卓灜,已经没有其他的余地来存放其他人。   何况,是易斌这个抢去豪赌的恶魔?!   “易斌,你想过没有,你爱的,也许根本就不是我呢?”云清梨静静的说道:“你爱的,只是想要征服我。一旦我真正爱上你的时候,你就会像抛弃云菱梦一样抛弃我了。”   云菱梦肚子中,真是易斌的孩子,可是易斌,却没有丝毫的怜爱,只是把云菱梦当做一个棋子再利用着,最后,弃之如敝履!   “我不会的!”易斌立刻否认,“清儿,你和云菱梦那个女人不一样,我早就说过!如果你爱我,我只会更爱你,绝不会抛弃你的!”   自己和云菱梦,又有何不同呢?仅仅认识自己一个月,难道易斌就能这样了解她?不过都是女人。她和云菱梦的不同,只不过是一个顺从与他,一个誓死不从。   可这些,云清梨没有说出口,她等待的,不是和易斌的辩驳,而是来救她的人!   “好了,不早了,我还有事情要办,清儿,你先回去休息。”易斌见时间不早了,便让护士过来推云清梨回房间。   那个尉迟甯派来的护士,推着云清梨走了好几步,可突然,却把云清梨的轮椅猛力向旁边一推。   那边是个山坡,借着下坡,云清梨的轮椅疯狂的向下冲去。   易斌立刻意识到什么,大喊一声让人抓住了那个护士,并让立刻去把云清梨带回来。   云清梨没想到轮椅的速度会那样快,但她也不敢去减慢轮椅的速度,生怕一减慢,就会被易斌的人抓住。   就在这时,一辆车从山下冲了过来,马上有四个人冲向了云清梨的轮椅,其中两人,分别是卓灜和尉迟甯。   易斌一看这个情形,立刻掏出了枪对卓灜开枪。   一声闷响。   云清梨还在路途中央,她离易斌和卓灜的距离相等,她立刻停住了轮椅,挡在了卓灜的方向,“不要开枪!”   “梨儿危险!”卓灜几乎是同时向云清梨跑了过去,可是一颗子弹却打在了他的脚前,尉迟甯立刻将他拉了回来。   云清梨看到那样惊险的场面,如果卓灜多走前一步,就可以能没子弹打中,心里一惊,眼泪就落了下来,“卓灜,不要过来,不要!”   “清儿,到我这边来!”易斌举着枪,凝视着云清梨。   这次是他大意了,竟然没有察觉到卓灜他们居然在暗地里找到了这里来!好在完成今天的收购,他就可以带着云清梨回台湾去了!   “不要过梨儿!”卓灜大吼一声,他和云清梨近在咫尺,绝不能容忍她再被人带走。   “清儿,你不过来我就立刻开枪!”易斌却立刻威胁道。   云清梨回头看看卓灜,卓灜向她摇头,云清梨看着他,悄悄对他比了一个手势。   卓灜一怔。   那个手势,是让卓灜趴倒!   待卓灜会意那个手势之后,云清梨转过身去,看向了易斌,冷冷道:“你不要用枪对着我。”   易斌闻言,将枪放下了了。   可没想到,云清梨居然转身便跑。就在同时,卓灜他们全部趴下了身去,借着山势躲开了易斌的射程。   易斌开腔能打的,只有奔跑着的云清梨,他举起了枪,可久久,都没能扣动扳机。   云清梨则是发了狂一般冲到了卓灜他们那边,等到了卓灜身边的时候,她身子一歪,就昏倒了过去。   这对她来说,无疑再次是次赌博。   赌的,就是易斌不会对她开枪!   等再醒过来的时候,卓灜趴在床边,感觉云清梨醒过来了,卓灜眼眶一红,竟是落泪了。   他握着她的手,轻轻地吻着,似乎是要把自己的爱恋和思念都化作亲吻,可话语间,却是对云清梨鲁莽的行为控诉着,“他拿着枪,你怎么可以让我趴下?如果他开枪怎么办,梨儿,没了你,我的世界不会转得,我如果没了你,你要我变成行尸走肉么?”   见他哭得这么伤心,这事还第一次,见到极擅长控制情绪的卓灜哭得这样失控,云清梨缓缓地抱住了他的身体,她的后背轻轻地抖动着,她忍不住泪水,更无法去辩驳他的控诉。   可她没有办法去想象再次离开他,而被另一个男人禁锢。她无法怀着他的孩子,而待在另外一个男人的身边!她做不到!   即便是死,她也绝做不到!   卓灜轻轻的擦去了她的泪水,明知道她的内心也是挣扎的,知道她做出多大的牺牲,才能回到自己的身边,可他的责备,并不是真的在计较,只是因为太害怕失去她。   “卓灜,对不起,是我思虑不周全。”云清梨垂着泪,默默认错。   她居然还向自己认错,卓灜心中更是心疼,再次把她拥进怀里,宝贝的吻着她,“梨儿,是我的错,是我没能好好照顾你!”   靠在卓灜的怀中,她知道,他们两人都只是因为害怕错失对方,而在宣泄着情绪。可是回到他的身边,无论是怎样的情景,她都如此的安定,内心,是平静的!   “老公?”   云清梨抚着肚子,想到了什么,便唤了卓灜一句。他现在也靠在床上,将手臂枕在她的头下,抱着她。   她极少叫他“老公”的,卓灜侧头吻了她一下,看着她,“老婆。”   “我,”她拿着卓灜的手,放到了自己的小腹上,眼眶中再度有了泪光,“我怀孕了。”   卓灜双眸瞳孔睁大,呆了很久很久,可立刻就大笑出声来,“梨儿,是真的吗?你怀宝宝了?!我要当爸爸了?!”   见他这么激动,云清梨扑哧笑了出声来。   刚刚还在那里抱着自己落泪,现在笑得却又比谁都开心!不过云清梨,亦是泪中有笑。   这个孩子,来得意外,并且经历了波折。可是,这是她和卓灜的孩子,世界上没有任何东西,比这个孩子更加珍贵!   他吻着云清梨,静静的吻着,就好像要把她融化进自己深情的拥吻中。   新生命的到来,如此的美好。   ——   云清梨被救走之后,易斌仍旧需要赶去收购云氏,可却没想到,卓灜早就预料到了易斌的收购行为。联合秦江地检署、警署,以私藏枪支、绑架、囚禁、杀人多项罪名,试图逮捕易斌。   可易斌并非普通人,在去云氏之前他就收到了消息,并立刻准备了偷渡的船回台湾。却在逃跑途中,被警察打中了膝盖。   他的报仇大计,彻底破灭了!   在警察赶到他身边之前,他将口袋里面那个药瓶拿了出来,默默吞下了里面那颗药。   含有零点零一克的氰化钾,足以致命。   不足以报仇,那便带着这仇恨,死去!   云菱梦接到了易斌死去的消息,当场晕了过去,所幸是在医院当中,孩子暂时没事。   知道了易斌种种计划,云菱梦却十分平静。和易斌在一起许久,她或许早就察觉了他的那些心机,只是她不愿拆穿他,反倒宁愿成全他。   轻轻抚着肚子,云菱梦对肚子里面的宝宝说道:“你的爸爸,是我在这个世界上第一个爱的人,他带了你给我,而你,将会是我最爱的人。”   直到和易斌在一起,云菱梦恍然自己从前对云清梨所做的一切,争夺徐殷,不过是为了战胜云清梨,那种所谓的婚姻,并不是爱。而易斌,即便他对她付出的感情,只是为了利用她,可她却真正的爱上了他。   即便爱上的是虚伪的他。可谁又能说,那虚伪的他不是他本身呢?   ——   云清梨回来,姚小雨自然就被揭破,她趁着黑夜逃走。云清梨没有让卓灜再去追究,因为姚小雨已然毁容,她内心,是可怜姚小雨的。   半年之后,在秦江的大桥底下,多了一个被烧伤的乞丐,众人怜悯她,会施舍她几块钱。可她从来不要,只是疯疯癫癫的对旁人说:“我是卓少夫人!我有的是钱!”   ——   安胎之后,云清梨随着卓灜回到邺城。卓公馆自然是心悸云清梨所经历的一切,更加将她保护得妥帖,龙凌心和白佳瑞都是亲自下厨给云清梨熬补炖品。   而卓灜,则是做了个惊人的决定。   他将卓天日安插在卓氏的人员一并清楚,可却将卓苏泷提拔为了卓氏的总经理,职位只在他的执行总裁的下面一阶。   卓天日怎么也没想到卓灜会洞察他所有的布阵,可令他更加惊讶的是,卓灜居然愿意保留卓苏泷!   其实卓灜的想法很简单,既然是一家人,卓苏泷有能力,当然应该重用。所谓的家主不家主的,只要是对卓氏有帮助的家人,那就是同心协力的战友,绝不该互相亮匕首,自损元气!   对于卓灜的做法,卓天辰不太赞同,但看到卓天日一家消停下去,卓苏泷也没有争夺家主之位的意思,才意识到卓灜这样做,比去镇压卓天日一脉,更加有效。   而这一切,都是卓灜经历了云清梨被绑架、而后知道她怀孕有所感悟。他相信,至亲的人在一起,便会心连心,这样才是亲情的力量!   ——   一年后。英国。   修长身姿的英俊男人怀里抱着一个不过三个月大的宝宝,靠在长椅上晒着太阳。   不远处,一个华人女孩在几个同学的簇拥下慢慢走过来,其中一个年轻帅气的英国男孩向女孩儿邀约,晚上去参加派对。   女孩儿微笑拒绝了。   旁边金发碧波的女生同学都开始劝说,“L,你来学校这么久,都没有和我们一起去派对,今晚你就来吧?”   依旧,摇头,婉言拒绝。   “到底为什么啊?”一个女生同学夸张的表情,“晚上除了山姆,还会有橄榄球队的男生,他们超级火的!”   这时,那个抱着宝宝的男神,从长椅上站了起来,慢慢的走到了那群学生的旁边,竟是揽住了那个华人女孩儿的肩膀,接着摘下了掩盖了他英俊样貌的眼镜,对众人露出一丝慵懒的笑意,“抱歉,我妻子还要回家照顾孩子,不能和你们一起了。”   云清梨微微惊讶,他不是上个月才回国的吗,怎么又来了?   看到了云清梨惊讶得表情,卓灜十分满意。   而更为夸张的,则是那群英国学生!   他们都是云清梨文学系的研同学,不过都是十七八岁,他们都是以为云清梨定也和他们一样大,甚至觉得她比他们还要小。   却不想,她居然已经有了丈夫,还生了孩子?!   面面相觑,几个人尴尬的对云清梨笑了笑,便悻悻然离开了。   云清梨挑眉,看向了一旁得意笑着的男人,“喂,你怎么突然又回来了?”   “不回来,怎么知道有群乳臭未干的臭小子盯着你?”卓灜把她圈得更紧了,日防夜防,就是怕有人把她偷走了,怎么能不好好照看着呢!   “说什么呢!”云清梨白他一眼,“我都二十五岁了,他们才十七岁,怎么可能!”   看来她是不知道,她看上去比那群外国学生显得还要小的事实!卓灜没有置与否,只是把对宝宝说,“小狼,你妈嫌弃我们了,怎么办呀?”   因为他是大灰狼,所以他和梨儿的宝宝,则是小灰狼!   “谁嫌弃了!”云清梨抱过了宝宝,眼中立刻变得柔软起来,轻轻吻着小灰狼的额头,“妈妈最爱小狼了!”   “那我呢?”卓灜凑过了头去。   云清梨却只是赏了他一记白眼。   ——   情人节,二月十四。   迈克新执导的电影,《不说出口的恋人》上映,依旧是云清梨写的剧本,有了前几次的合作,云清梨和迈克的名字,双剑合璧,几乎就成了票房的号召。   而这个剧本,是云清梨借由温娇娇和谭逸的故事为原型,写的关于一男一女,一对欢喜冤家的爱情。   温娇娇经过旅行的洗礼,回到了秦江,开了一间卖风铃的小店。而谭逸也从浩方的英国分部调回了秦江,可他并没有去打扰温娇娇的生活。   在电影首映那天,云清梨送了电影票给温娇娇,也松了给谭逸。   那天,她曾经收到温娇娇在印度时候传来的照片,放大之后看到了一个男人的身影,而那个身影,在之后写剧本的时候,云清梨恍然大悟。   是谭逸!   谭逸是知道温娇娇去了印度,才随着一起去的!   不说出口的恋人,正就是谭逸啊。   温娇娇来得很早,因为是云清梨送的票,所以她的位置很好。可后来,有个女生为了要和男友坐在一起,就和她调换了座位。   温娇娇的座位,本是和谭逸连着的。因为调换座位,两人却是天差地远,再一次错过了对方。   电影,以卓灜在船上,对云清梨所说的那段话为旁白开始。   “在自己面前,应该一直留有一个地方,独自留在那里。然后去爱。不知道是什么,不知道是谁,不知道如何去爱,也不知道可以爱多久。只是等待一次爱情,也许永远都没有人。可是,这种等待,就是爱情本身。”   一张照片,定格在女主角和一群孩子的身上,镜头慢慢的转换,却是停留在了照片左上角,一个男人的身影上。   这场景,则是温娇娇当年从印度发回来的照片,为原型。   似曾相识的情节,温娇娇心中有什么被触动了,默默垂泪,这一切,她似乎都经历过。   心中,慢慢的,清晰着的是,曾经她躺在加护病房内,那个在窗外守着自己的人影。   是谭逸!   温娇娇恍然大悟,立刻走出了电影院去,她拿出了电话,想也没想便拨通了原来谭逸的号码。   她并不知道谭逸回了秦江,她只以为他还在英国,便意识到,那个号码,该是早就不用了。没有想到,电话居然接通了!   电话那头,是把冷冰冰的声音。   “谭逸?”   “嗯。”   温娇娇已经激动得落泪,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那么紧张,她的脑海里充满了都是谭逸的身影,电影里面的点点滴滴,就好像过往和谭逸发生的一切。   她曾经无数次梦到谭逸,梦醒时怅然所失,她以为,只是造化弄人,让她记起的,念念不忘的,只是个故人。   可电影中,那个不说出口的恋人,岂不是就是谭逸本身?!   “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没有说出口?”她忍住了自己的哽咽和激动,却还是忍不住紧张的情绪。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冷冷道:“没有。”   “没有么?”这个答案,令温娇娇失落至极,原来,一切都是自己自作多情,居然以为自己会和电影中的女主角一样,会有谭逸默默的守护自己。   温娇娇握着电话,失落的笑了,“我知道了。挂了。”   转身,想要离开。   可身后,却是谭逸!   那个永远和自己唱反调却会义无反顾帮助自己的人,看似不经意却总是给她最好保护,也是那个在自己梦中叨扰她清梦的人,和那个不把爱说出口的恋人!   本来已经擦干的眼泪,在惊讶得双眸中,再度落下,“谭逸,你怎么会在这里…”   话没说完,谭逸紧紧地抱住了她,用吻回答了她的疑问。   ——   云清梨完成了期末的考核回国,下可飞机,卓灜开车过来,独自一人接她,云清梨还有些奇怪。   车开着,就到了郊外,云清梨更加奇怪了,天都黑了,来郊区做什么。   云清梨惊讶的发现,这处地方,居然是那一次被徐殷抛下,卓灜过来接自己的地方。卓灜从车后备箱拿出了两只纸灯来,嘴角是慵懒的笑意,“梨儿,今天是七夕。”   七夕是中国情人节,他带她来这里,而是因为,那是第一次,他察觉自己心为她所牵引,会失去理智的在乎她的安危。那是第一次,他发现自己对她的感觉。   长明灯前,两人各自取了红纸写上许愿。   卓灜写完愿望过来偷看,谁知却被云清梨一拳砸在脸上,冷瞥他一眼,“走开!”   不服气的走开。   云清梨这才安心,不缓不急的在小笺上留下一行字:   “陌上人如玉,卓灜世无双。不求天长地久,只求拥有彼此。”   “我的梨儿果然还是爱我的!”那狡猾的男人去而复返,偷偷看了云清梨的许愿,乐得差点撒手人寰。   笑着,自己的红纸掉了出来。   “和梨儿做遍一百零八势。”   云清梨脸色一黑,伸出拳头就打在了他的额头上。   卓灜揉了揉额头,慵懒的笑意爬上了嘴角,揽住了她,“梨儿,事不宜迟,**一刻值千金,咱们快回去吧!”   ——全文完—— ━━━━━━━━━━━━━━━━━━━━━━━━━━━━━━━━━ 本文内容由【陌晁凤】整理,久久小说网(www.txt99.com)转载。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 本书由福利小说网(www.fltxt.com)自网络收集整理制作,如果喜欢,请支持正版.福利小说网提供各种全本小说TXT,pdf,epub,kindle格式电子书下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