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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牙不好,一吃冷的东西就疼,没办法。”他两手一摊,咧开嘴笑了,一口乌漆抹黑的黄牙就显露在了静知的视野里。 静知看着那一口黄中带黑的牙齿,要不是极力忍住,她口里的咖啡差一点就会喷出来,天啊!光是看着就背心发麻,她无法想象自己能与长着一口黄牙的男人恩爱缠绵。光是看着,她就恶心到反胃想吐了。 低头看了一下手腕上的表,这男人喋喋不休推荐自己,说了家庭,说朋友,讲了工作,又讲自己以前的恋爱史,象个娘们儿一样已经说了快一个小时了。 “林小姐,该说的我都说了,你意下如何呢?”男人嘴角浸着笑意,手指拿起杯盘里的银匙,搅绊了几下,然后,仰头将杯中的咖啡一饮而尽,甚至还将杯子倒转过来,伸出肥厚的舌头舔着杯缘边一滴亮晶晶的咖啡。 看起来有些龌蹙,连旁侧站立的服务生都别过脸掩嘴偷笑。 猛地,静知就想到了‘王保长歪传’里的李老栓,香酒洒了一地,他居然用舌去舔桌子上面的酒水,守财奴一个,今天,她算是长见识了。 “服务员,来杯荼!”顾先生举起右臂,向不远处忙碌的服务生,底气十足地呐喊,享受着顾客是上帝的殊荣,一看就知道在单位里是一个受人排挤的货色。 “先生,一杯荼三块钱。要吗?”服务生可能是受了专门的训练,也许是遇到了太多难缠的客人,所以,点荼水之前得报备一个价格! “什么意思?”男人忽地就冷下了脸子。“不过三块钱以为我出不起啊!” “不是,先生,你误会了,我们有规定,客人点酒水之前都会先呈报一下价目表。”服务员小姐彬彬有礼,很有耐性地解释! “如果您需要,我立刻为你去泡一杯过来。” “不……不用了,来杯白开水吧!”话音刚落,服务员背过身翻着白眼走远了。 “白开水不要钱的,林小姐要不要来一杯啊!”接过服务生递过来的杯子,他灿笑着询问静知。 静知没说话,只是轻轻摇了摇头,跟这种男人生活,估计她会气得跳脚,三块钱都不想出,还在服务员面前摇武扬威,静知惹不住想爆粗口了,这一生,她还没有见到过如此差劲的男人,早知道,她就不会在这儿浪费了足足一个多小时的时间了。 “小姐,买单。”静知不想再与这个男人谈下去,挥手招来服务生。 “男士与女士约会,哪能让女士买单的,林小姐,我来。”服务生拿着单子,笑咪咪地走过来,顾先生一把扯过了服务生手上的单子。 “多少?”“一共一百零二十一元整!” “什么?不过两杯咖啡就要一百多元,你们抢劫,还是开的黑店啊?”顾先生一把将手中的单子砸向了服务员,嘴里还不停地扬声谩骂“我要上物价局告你们,哼!” “先生,我们是按标注的价目来收的……”服务生感到十分委屈,现在的客人真是素质越来越差了。 静知对这个顾先生已经反感到了极点,她从包里掏出两张红头大钞递给了服务生,服务生感激地拿着钞票急忙离开。 “哎呀!林小姐,那能让你破费呢?”见静知买了单,顾先生笑得合不拢嘴,真象一条变色龙。 “没事。”静知淡淡地应了声,视线透过玻璃窗投射到了街道外,真是无趣的很,老妈说,她已经过了二十八岁生日了,再这样了单身下去,好男人都被挑走了,路总会越走越窄,而且,最近,妈对她的态度越来越不好,有时候,还会指着她的鼻子骂,说她是大龄剩女,已经没人要了,总在亲戚朋友面前给她丢人现眼。 为了迎合妈的心意,她也想随便找个人嫁了,可是,最近相亲的男人,被妈说得天花乱坠,条件是如何如何地好,结果见了面才知道,全都是虚假的,昨天见的那个是个秃子,戴了一头黑黑的假发,收回视线,静知看向了前边,是前面的第几个座位,也是在这里,有一个服务生不小心手里的托盘滑了,扯到了那个男人的头发,乌黑的头盖被勾走,一头光亮亮的头颅亮在了她的面前,吓得差一点没有尖叫出声,大前天见的那个左脚有些跛,大大前天相的那个,左肩倾斜的角度厉害,总之,没一个好的,就算没有爱情,婚姻是一辈子的大事儿,总要找一个看得顺眼的吧! 等服务员找了零钞,静知预备从座位上起身离开,没想到,毫无预警地,有一支强健的手臂就伸了过来,紧紧地握住了她纤纤玉指,手心一片濡儒,可见其的紧张程度。 “林小姐,你的电话?” “噢!”她想说不用了,可是,又觉得自己拒绝的太直接了,死党苏子旋的话在耳边回旋:“拒绝男人求爱时,要懂得委婉,毕竟是喜欢你的人,伤人家总是不好的。” 姚君辰每次给她表白,她都总是婉言谢绝,毕竟,她们是工作上的伙伴,低头不见,抬头见,可是,这个男人,恐怕见面就只有这一次,而且,不过,一面之缘,也许他与她一样,不知道相了多少个女人了?过后大家都不认识了,她不认为自己有伤害他的能力。 “顾先生,我们不适合。”她没有说谎,比如:“电话坏掉了?”“改天再联系”之类的废话,而是直接了当地拒绝,红唇吐出的话语让顾先生脸上倾刻间青白交错。 “不适合?”男人愤怒地甩开了紧握着的玉手,冷冷一笑:“看不上我是吧?”见林静知抿唇不语,男人再度吐出的话非常恶毒。 “林小姐,你家有镜子没有?如果没有,我可以借你一面,连咖啡店里的服务生都比你来得要正点,除了你这双眼睛稍微有点看头外,前不挺后不翘,老气横秋不说,还一脸的雀斑,老子要不是看着你有一份固定的工作,你以为会跟你浪费这么多的时间与唇舌?” 相亲不成,恼羞成怒,这是静知相亲以来,破天荒地头一遭,身后已经有些许窃窃私语声长了翅脖飞进了她的耳朵里。 “是啊!那个女人长得真不咋地。大街上一抓,一大把。” “可那男人更不咋地啊!你瞧那素质,恶!” 对于她容貌的品头论足,她早就已经习以为常,她根本早不在意了。 “哼!以后自己是香港张曼玉啊!就你这种,能找上比我好的,我手板心煎鱼给你吃。”顾先生冷嗤,眼睛里满是鄙夷。 闻言,再坐下去已经没有必要了,静知一向是一个好强的女人,受此侮辱不可能忍气吞声。 “顾先生,那你可得等着了,找不到比你好千倍,百倍的,我林静知这辈子还真就不嫁了。” 这个男人就是十足十的变态!毫无教养的流氓! ‘啪’的一声,她将手中的杯子狠狠一顿,咖啡溅出了杯缘,湿了桌面,转身扭头,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中走出了咖啡店,让那个没素质的男人气得咬牙切齿,脸都变白了,在大家鄙夷的目光中灰溜溜地滚出了咖啡店。 邻近的一张雅座,有一个挺拔的身影,一双如星空一般深邃的眸子,透着一股无形的魔力,将这一幕尽收眼底,薄唇微勾,真是有趣的很,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垂落的视线停驻在了对面的咖啡杯上,那是一杯早已冷却的咖啡…… ☆、第1章 又黄了 “吴婶,王大妈好!”上楼时,静知礼貌地向迎面走过来的两个肥胖女人问好。 “回来了,静知。” “嗯!”嘴角浸着笑意,静知乖巧地立在一旁让路,将头别开,漠视掉两位领居大妈笑脸背后真正的意义,以及那两道怪异的目光,两肥肥的身体与她擦肩而过。 从包里掏出钥匙,正欲将钥匙插入孔里,不期然地,身后传来了一阵悄然的耳语声。 “听说又黄了。” “是啊!咋越长越丑呢!”“二十八了,找不到好的了,现在街上十七八岁的妙龄少女一箩筐,我真替林婶担心啊!” 秀眉微拧,哑然失笑,这两个女人八卦是远近闻名的,只是,这消息也传得太快了吧!她不过刚刚才从咖啡厅里回来,看来,她的婚事真是这条巷子里倍受众人嘱目呢! 开门进屋,刚掩上门,一阵冷冷的咆哮声即刻就飘了过来。 “你说为什么这次又黄了?”女人脸色铁青地奔过来,冲着静知叫嚣。 “妈,相不成,很正常啊!”静知不知道这次老妈为什么会发这么大的火?以前没相成,她也没有发怒成这样。 她弯下腰腰,脱掉脚上的凉鞋,换了拖鞋正准备往里走,却被林母一把拽住了手臂。 “刚才,王阿姨打电话过来,说你象一只母老虎,在咖啡里店,不顾公众场场对顾先生又吼又叫。” 母老虎?那个姓顾的男人是这样形容她的,明明是他有错在先,偏偏还来个恶人先告状,好象这场相亲宴不能成功,全都是她一个人的错。 静知想捧着肚子笑,可是,看着老妈一脸冷妄,实在是笑不出来。 这个时候,通常情况下,静知都会保持着沉默。 “说啊!你成哑巴啦!你知不知道这个顾先生是一间公司的主管,一月收入八千元啊!”见女儿闷声不响,一句交待也没有,林母气得七窃生烟。 “你戴着这个做什么?”她伸过手,想一把抓住静知脸上的黑框眼镜,就是这个东西让她女儿老是嫁不出去,留来留去留成了愁! 静知迫不得已挪移开身,林母扑了一个空,身子一个趄趔险些跌倒,女儿的反抗无疑是火上添油,让她内心深处的怒火越烧越烈。 无意中,林母眼尾扫到了女儿白皙的肌肤上全是一片暗褐色的斑点,气得没差一点晕过去。“你……你脸上几时长的这个?”她有些吃惊,说起来话来都有些结结巴巴。 难怪人家看不上,女儿雪嫩的肌肤几时全成了一片暗点啊! “我前段时间飞温哥华爆晒了太阳。就长了这些东西。”静知的声音小如蚊蚋,偷瞥了眼坐在沙发椅子上低头看报纸,一直无视她们的父亲,语毕,急忙伸手捂住了耳朵,果然,老妈开始发飙了。 “为什么不抹防晒油?你,你当真想当一辈子的剩女,老了想进敬老院,你你。”林母气得直翻白眼,差一点儿就想一个巴掌掴向这个她忧心忡忡的大龄剩女。 “妈,你别气了,大姐哪会嫁不出去呢?”长相甜美,温柔婉约的林静芸从屋子里走了出来,伸了一个懒腰,打着哈欠,睡意惺忱撩了撩垂落在额际的秀发。 “姚君辰是天王巨星呢!红透了半边天,大姐可是天天与他形影不离!”林静芸坐到了餐桌边翘起了二朗腿,漫不经心地涂着指甲油,大有煽风点火的味道。 “哼!天王巨星,老娘不稀憾!”林母冷嗤,她眼中最容不得就是叫姚君辰的男人。 “林静知,你最好离那个花心男远一点。”静知如果嫁给姚君辰,保不准过两天就被人家甩了,那个男人虽然有钱,可是,在她眼中,也是卖身,卖脸,卖笑得来的钱,靠身体与长相赚钱的男人自然不是可靠的,至少,林母是这们认为的。 天天与姚君辰在一起,不过是为了工作,可是,静知没有反驳,只是一径沉默地站在原地,垂着头,她知道,说什么都是多余的! “哇!丑女大姐回来了。”一个小鬼头不知从哪儿角落冒了出来,瞳仁里泛着俏皮的光芒,拿着个东西就往静知身上砸。 静知感觉一阵巨烈的疼痛蔓过手肘骨,拂开衣袖,雪嫩的肌肤上已经有了一大块於青了。 抬头,怒瞪着站在眼前的小箩卜头,十二岁的弟弟,林静虎,身高已经到她肩膀了,是爸的老来子,一向被林家所有的人宠溺,才会惯得他目中无人,顽劣不堪的性格,在林家,经常给她气受,随时都拿东西砸她。 见大姐的眼神有些冷咧,林静虎冲着她做了一个鬼脸跑开了。 静知敢怒而不敢言,她知道骂弟弟,又会惹来老妈的一顿谩骂,只得转身悄然走向自己的房间,进卧室时,就听到了父亲温良如玉的声音。 “算了吧!儿孙自有儿孙福嘛!” “你懂过屁!想留着家用啊!”紧接着是老妈余火未平的声音入耳。 家用?这个词真新鲜,有些侮辱的意思在内,妈,你怎么能这样子你女儿我呢?不过,对于自己的婚事,母亲心里急躁万分,她能够理解,只是,她自己则早已经麻木了。 掩上房门,隔绝了尘世的纷纷扰扰,唯有回到这静谧的空间,才能得到片刻的安宁,静知躺到了床上,思绪回到了若干年以前,十九岁,花一样的年纪,那个叫莫川的男人闯进了她的生命,就此搅动了一汪春水,将她整个空白的生命染黑…… 他曾说:“知知,你是河流,我是山川,山川没有河流的滋润会干涸,没有河流的爱会开裂开,会下沉,会慢慢地消失不见……” 可是,五年了,莫川…… ☆、第2章 江检 清晨 离E市市中心最近的贸易菜市场,熙熙攘攘的人群络绎不绝,今天是周末,静知是被老妈强行拉起床,跟着她上菜市场买菜的,说是让她体验一下整天为林家一家子老老小小奔波的人生。 她拎着两个口袋,站在菜市场的入口处,低下头,眼尾瞥到了袋子里的物品,想起刚才老妈在超市抢购物品时那个野蛮的劲儿,静知有些啼笑皆非,而且,看到好多青春洋溢的脸宠,起个大早,只为了能抢购到比正价少个几毛钱的物品,心满意足地离开,那透彻进心灵的笑意感染到了她,让静知第一次体验到了小老百姓的人生。 “太贵了,便宜一点……”老妈与菜贩子讨价还价的声音从前方飘来,她一向知道妈能磨,太会砍价,不过,她实在是受不了,老妈可以为了一块钱而与对方磨上一个时辰的嘴皮子。 妈说让她出来体验,她知道自己的秉性,就算是过过几百年,她仍然没有老妈能砍价的那种功力。 自叹不如啊! 抬眼,平光镜片里,倒映着一片人影晃动的广场,晨光微露,一对头发花白的夫妻正在打着太极,动作是那么协调默契,朝阳淡淡地洒照在他们身上,让那浮动的影子宛若披了层薄薄的光影。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这一幕让她又想到了他,莫川。 是的,莫川曾对她说:“知知,等我们老了,脸都成了梅菜干,我们就可以漫步夕阳,并肩黄昏绿限小道,享受着少年夫妻老来伴那份独特的平静与浪漫,那个时候,绝对有一大群的儿孙围绕着我们转。” 十九岁,莫川为她勾出一幅八十岁时美好的蓝图,然而,他的话还言犹在耳,而他却不知去向何方?十九岁时,莫川离开了她,从此,莫川这两个字在她心口,就如堵了一块生锈的钢铁,多年来,让她钝积的痛无法治愈! 一阵响亮的玲铛声袭入耳膜,打断了她心酸的暇思,寻声望过去,视野里就出现了一个光着身膀子躺在地上的男人,男人的头发蓄得过长,遮住了一方眉骨,两条裤腿空空如也,金色的阳光洒照在他那张长满胡茬的国子脸上,让他黝黑的肌肤泛着油亮的光泽,更增添一丝饱经风霜的味儿。 他面无表情,张唇大声吆喝:“求大家发发慈悲吧!求大家发发滋悲吧……”边说着,边向大家作揖,另一支仅只有两根指头的手掌拔动着身下的小滚车,小小车轮不停滚动,也将他的身体缓缓带动…… 静知看着,心里不觉有一丝酸楚在涌动,低下头,她掏出钱夹…… 恰在这时,菜市场斜对面的出口,正有一辆黑色的奥迪缓缓停下,车内,一身西装革覆的男人回头,眼中蓄满了笑意,面孔还浮起一缕敬畏的表情。 “江检,劳你在这等会儿,我上去拿点儿东西。” “嗯!”身后的男人,E市赫赫有名优秀检察官,江萧,眼也未抬,视线始终落定在手上的一卷案宗上,司机压上车门步伐匆覆地离开,江检感觉有些累,凤眸微闭,抬手揉了揉太阳穴,睁眼,合上膝盖上密封的黄色案宗,深邃的视线透过玻璃窗,望向车外浮动的人影,如星空幽深的眸光环视了一圈,蓦地就顿在了一抹身影上,那个女人乌黑的秀发垂肩,脸上架着副大大的黑框眼镜,只见她拎着两个袋子,迈着优雅的步伐向残疾人走去,江检扫了一眼她身后的好些过路人,轻蔑地瞥了无腿男人一眼,一脸鄙夷地闪开,而她纤细修长的身躯在他眼中与那些人成了鲜明的对比,只见她走到了那个残疾人身前,倾身将指尖的大红钞票投到了残疾人身前的纸盒里,就在倾身间,套装的领口有些过大,里面的小可爱扯开,一片雪白的肉肉露了出来,阳光下,白色的沟壑有些耀眼,轮廓有型……D罩杯吧!她好象察觉了,抬手急忙将小可爱悄然往上拉,由于动作很急躁,包裹在黑色小可爱里面的雪丘自然地上下颤动,江萧暗自有些吃惊,很有料啊!明明身材惹火,为何要将性感的身材隐藏? 视线投射到残疾人面前纸盒,从他的角度看过去,可以清楚地看到纸盒里的零钞寥廖无己,而她扔下的那一张夹杂在里面,就显得十分光彩夺目,这时,无腿男人向她磕了一个头,也许,用感激涕零已经很难形容他的心情。 这个社会好心人已经不多了,而这个女人可以施舍给无腿男人整整一百元,有善心的女人终会有好报的,视线又兜回到了她的脸孔上,由于好奇,江检察官第一次仔细端倪着她,这五官似曾相识……对了,她,不是前几天咖啡厅里那个与人相亲的女人吗? 记得,相亲的那个男人还因为她长得丑而侮骂她? 下雨了,女人站在原地,左顾右盼,好象在等着什么人?神情有些焦急,眼睛一直注视着菜市场里,雨势渐渐转大,她拎着两个袋子急忙跑开,江检回过头,深潭似的黑眸一直追随着她,没想到,她似乎是绊到了什么,整个身体跌了下去,狼狈扑跪在地的刹那间,脸上的黑框眼镜被甩出,她急忙伸手,嘴里叨念了一句什么,也许是怕人看到她这副模样吧!回首四处张望,就在那一瞬,江检看到了她那张白皙的瓜子脸,美丽摄魂的眼,清辙透明的眸光,不含一丝杂质,小巧挺直的鼻头,不停蠕动的小嘴唇,那唇,小巧而丰满…… 神情僵凝时,她已经重新戴起了黑框眼镜,拎着两个袋子,似风一样地迅速卷走,那身影在车玻璃上渐渐变得模糊,灰色的套装已经淋湿了,贴在她身上,勾勒出性感曼妙的身躯…… 男人薄唇微勾,露出饶富有兴味的笑影,明明是美艳不可方物,偏偏要把自己包装成姿色平庸的样子,还是以那副尊容去相亲,也许…… ☆、第3章 要回一百元 下雨了,静知招不到计程车,是拎着两袋子物品跑回家的,回家的时候,整个人已经淋成了落汤鸡了! 听见敲门声,戴着老光眼镜的林父手里拿着一本书去开门,见女儿湿成那样,迅速接过女儿手中的东西,拧着眉问:“湿成这样了,快进屋去洗一个热水澡,免得着凉。” “嗯!”静知轻应着,撩拔着脑后因湿掉而微微有些卷曲的长发,走入了自己的卧室,薄薄的门扉掩盖了女儿纤细窈窕的身影,老光镜片遮住的双眼变得有些幽深,女儿将自己容貌隐藏,是有她逼不得已的苦衷!知女莫如父,他能够理解女儿的那份心思,所以,在婚姻的问题上,他从不干涉女儿的思想。 静知洗净身体,并未急着穿衣,眼神落定在水池里,银白的水花正从水笼头里溢出,成了朵朵漂亮的菊花,向圆形金属中间的缝隙轻轻流淌而去,张开五指,掬了一把水,食指卷曲,似想抓住什么,可是,却只能感觉到水流从肌肤上滑过的凉凉感觉,正如她深爱五年的感情,还是抓不住,心头涌起一缕淡淡的幽伤,脑子里倾刻间又浮现了一个伟岸的身影,莫川,你在哪里?你可知道,这么多年来了,我一直都是在靠在追忆过日,抬起一根手指在洗脸池上方的镜子轻轻一划,弥漫着蒸气的镜面迅速烙开一条清晰的纹路,能看到她半个缩小的脸孔,雪白如羊脂球的凝脂玉肤,一双美丽摄魂的大眼…… 猛地,一道凌厉的声音划破稀薄的空气,冲过门缝,直直刺入她耳膜。 “林静知,你给我出来。” 是她妈的声音,她又怎么惹到她了?母亲发怒,静知不敢怠慢,她随手关掉了水笼头,急忙穿衣走了浴室。 “怎么了?妈。” 她冲出卧室的时候,林母才刚跨进门槛,将手中大包小包的菜狠狠地往桌子上一搁,喘气之余,凝望向她的眼睛象是可以喷出火焰来。 “隔壁吴妈说你给了那叫花子一百元钱,原来你那么有钱,一出手就是一百元,林静知,如果你那么有钱,为什么不给你老妈我多一点?你可知道,你老妈我辛辛苦苦地攒,一个月下来只能攒五百块。” 她还以为是什么事,原来是给那残疾人钱的事情,隔壁的吴妈真多事,这种事情也要八卦给她妈说,她是大龄剩怎么了?干她屁事啊!看她的眼光越来越怪异不说,还整天拿着她说事儿,烦死了。 “妈,那人挺可怜的。” “可怜,现在的人都这样装,你是散才童子投胎转世啊!别人一元钱都舍不得给,你到好,一出手就是一百元,你老妈今天起了一个大早,加起来,不过也才赚到了三十元钱的便宜,去,给我拿回来。”林母瞟了一眼搁置在桌上的东西,心里越想越气,恨这个不争气的女儿,快三十了还嫁不出去,自个儿不急,到急死她这个当妈的,走在大街上,都有人在背后对她指指点点,甚至怀疑她的女儿知知有啥毛病了。 这口气咽不下啊! “妈,这……”听了母亲的话,静知有些哭笑不得。“都给人家了,还能拿回来么?” “那是你的钱,当然能拿回来。”见女儿忤逆自己,林母更加不可理喻。 “去啊!那个人还在菜市场门口,去啊!”见女儿忤在原地不动,林母发了疯似地将她往门外推。 嘴里还愤愤地骂着:“拿不回来,你就不要回来了。” ‘碰’的一声掩上了房门,林郁之听见剧烈门响,从里间的屋子走出,摘下了眼上的老光眼镜。“你又咋了?” “闭嘴!”黄佩珊冲着他怒骂了一句:“都是你惯的,三十了,还嫁不出去,我连驽买个菜走在大街上都被人蹙着背脊梁骨。” 林郁之见老婆又将话题扯到静知的婚姻问题上,及时住了嘴,缩回了自己的小空间里去了,自古男人是严父,女人是慈母,然而,在林家,这句话正好相反,林郁之温文儒雅,性格随和,从小喜欢涂涂写写,开了一间小小的书店,生意不算太好,但是,足可以应付一家人的生计,而他的妻子黄佩珊性格却有些暴躁,最近因为邻居的嫌言碎语,情绪波动很大,一切随缘的道理他早对她讲过了,可是,她听不进去,那就由她去吧! 天空还在飘绕着针尖大的细雨点,静知回到菜市场门口的时候,那个残疾人早就不见了,其实,即便是那个可怜的男人还在,她也绝不会好意思去向他把钱要回来,毕竟,送出去的东西那有收回来的道理! 其实,她知道,母亲虽然视利,但也不至于为了一百元钱将她赶出家门,她还在生她的气,为她没有抓住姓顾的那个男人,那个想起来,至今都令她还恶心的男人。 她的婚姻,她不愁,可是,母亲却愁死了! * 红白鸳鸯锅子正在炉火上烧着,锅底沸腾,纤纤玉指用筷子夹了一颗鱼丸送到了一只干净的白瓷碟里。 “子旋,来,带妞妞辛苦了,多吃点!” “你说为了一百块钱,伯母就将你赶了出来。”女人推了推快掉到鼻梁上的眼镜,埋头吃着,含精不清地问了一句。苏子旋是她大学室友,毕业了,又呆在了这座城市里,静知有什么伤心事儿,都会跟她说,自然关系格外地亲。 “是啊!我现在连家都不敢回呢!今晚去挤你一下。” “没问题,我老公又出远门了。”朋友有事,就算两胁插刀也义不容辞,更何况是寄宿这种小事儿呢! 片刻后,女人打着饱嗝儿,扯了一张纸巾擦着嘴,边道:“静知,你妈说的也对,你都快三十了,得为自己的将来打算了。” 闻言,静知没有说话,视线透过镜片落到了沸腾的红汤上,红汤上还飘浮着些许的菜叶子,眼神慢慢变得有些迷离…… ☆、第4章 子旋相求 “我这个样子,没人能看上啊!”她自嘲地笑说。“啧啧啧!真是说笑了,你马上将黑框子摘了,去换一身行头,保证上来泡你的帅哥可会排着长队呢!” 苏子旋撇了撇嘴,在大学时,谁不知,静知就是大家公认的一朵花儿,曾经,还有人感叹,不知道谁会摘下这么一朵美丽的花儿呢?谁知会遇上了莫川那个家伙,让她爱上他,又抛弃了她,早在暗地里,子旋就将莫川骂过千百遍了。 挚友的幸福根本就是毁在了那个男人的手里。 “结婚吧!象我多幸福,有老公疼着,还有那么一个可爱的女儿。”提起自个儿女儿,子旋眉飞色舞,滔滔不绝,满脸荡漾的是幸福!静知能感觉到,这种甜蜜与幸福是从心内自然散发出来的。 静知只是安静地聆听着,偶尔唇际勾露出一丝笑容。 是呵!有时候,她也很感慨,子旋的妞妞都已经五岁了,而她,还是孤孤单单的一个人…… 老妈催得厉害,最近经常对她发飙,可是,她也没想结束一个人的单身生活,因为……心里一直就在怀揣着某种希望。 “别再等了。”走向吧台结债,子旋搭上她肩膀,在她耳边轻语,静知身子微微僵凝。 原来,这个世界上,最知她心的人是子旋,是的,她在等待着,尽管知道这份等待会毫无希望,会遥遥无期!可是,她仍然坚持地等待着,说不定那一天,他真的会奇迹般出现在自己的生命中。 “要出现早该出现了。”子旋凝望着她的眼神闪过幽深,有些欲言又止,淡淡又嘀咕了一句。“说不定……” 静知的心儿猛烈地一抽。五年前,自从她与莫川分手后,子旋就很少在她面前提到莫川了,也许是怕伤了她。 也是,五年了,要出现早该出现了,说不定……倏地,静知有些黯然神伤…… 半夜,电话玲声像催命符一样在空气里响起,打破了属于凉夜独有的静识! 模模糊糊间,静知听到了子旋暴跳如雷的声音从外间传来。 “王毅将,你跟我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儿?说啊!” 好友的声音尖锐刺耳,还伴随着低低压抑的哭泣声。 起初,静知以为是她们夫妻吵架了,可是,似乎不单单只是吵架,好象王毅将出什么大事儿了,因为,子旋一直在哭,声斯力歇的那种,紧接着,是一阵剧烈器皿碎裂的声音传入,然后,是妞妞清脆稚嫩的哭泣,静知再也按捺不住了,她连忙披衣开门走至客厅。 客厅里一片杯盘狼藉,白色磁片碎了一地,子旋娇小的身子蜷缩在沙发椅子上,发丝遮住了她半边脸孔,看不清楚她脸上的表情,只是,全身笼罩着一种致命的哀伤,她的女儿,妞妞,穿着棉质睡衣,怀里抱着一个粉色的布熊,扎着的辫子有些散了,依偎在她怀里,小小身子不停颤抖着,泪眼汪汪,眼里装满了恐惧,不停呼喊着“妈妈。” “子旋!”静知大惊失色,疾步奔了过去,将妞妞小小的身子揽进怀,手指抚开了子旋脸上缠绕的发丝,子旋清丽的容颜闪现在她眼前,灯光下,那道从她眼角处下坠的亮痕是那么耀眼,她眼神呆滞地凝望着天花板,她的空洞与木然吓坏了静知。 “子旋,怎么了?” “不。”红唇不停地颤动,发出一个破碎的单音节。“不。”王毅将怎么能够这么对她?他说她是他生命最美的相遇,是他今生今世最爱的女人,所以,当初,她不顾家里的反对,排除万难,与他走到了一起,还为她生下了妞妞,她一直以为他会为她,为这个家做一些改变,然而,终究流氓还是流氓! 子旋推开了静知,她的眼睛里已经看不到她与妞妞的存在,脑子里全是刚才与王毅将的一席对话。“是失手了。不是存心的。” 他承认了杀了姘头的老公,那一刻,子旋感到墙摧瓦倾。“失手了,他杀了那个小三的老公。”象是对静知说,更好象是在自言自语,子旋笑了,神情颠狂,无法接受,可是,这是铁铮铮的事实,压抑的泪终于沿着颊边汩汩滚落,然后,她穿着白色睡衣的似疯了般冲出了屋子。 “妈妈。”妞妞在她怀里挥着小手臂,声音都哭傻哑了。“妞妞,莫哭!”静知的心拧紧成一团,她喊子旋,可是,她听不见,王毅将背叛了子旋,她怎么能受得了,五年前,子旋爱上了无一份正式职业,靠收高利贷为生的街边混混,为了他,她与家人决裂,至今,她妈也不要她迈进娘家的门槛,然而,这个狼心狗肺的男人居然搞了外遇,还失手杀了那女人的老公,原来,幸福之于她与子旋都短暂的似天边的烟火转瞬即逝! * 她把妞妞送进了幼稚园,赶去了警察局,子旋披头散发坐在角落的绿色椅子上,玉容苍白,空洞,神情一片木然,这样的子旋让她仿佛看到了五年前的自己,那个黑夜,在她找不到莫川那个夜晚,她也是这么失魂落魄! “知知,救他出来。”子旋喃喃低语,眼神呆滞,静知抿唇不语。 “知知,求你。”子旋呆滞的视线终于凝向了她,眼里有一片氤氲的雾气,眼睛肿得象核桃,昨晚,定是哭了一夜。 “我知道我很没出息,可是,无论如何,我不能失去他。” 即便是姓王的背叛了她,她也不能坐视不管,太痴情了,吃苦受累的必定是她,子旋! 想劝解,可是,爱情这杯毒酒,她已经喝到了一大半了,她终不能抢了她的杯子不让她喝下去,更何况,他们之间还有一个情感的纽带,妞妞!妞妞不能没有父亲! 正如自己对莫川的感情,明知道不该,可是,她还是控制不住对他如潮水般的思念!心头涌起复杂难言的情绪! 她尊重子旋的决定,叹了一口气,她拥住了子旋,拍拍她的脊背,安慰着她,在她耳边幽幽诉语:“我试试!” 她没有把握能捞出王毅将,E市的公检法单位里,她没有熟人,不过,为了好友,她会尽力! 安抚了子旋,静知抬头就对上了一双如古老星空一般的眼,明亮而深邃,透着一股无形的魔力! ☆、第5章 陌生来电 好看的眼眸,散发出如同月光清辉一样皎洁又幽静的光芒,远远地骨子里就透露出来的清冷,明亮闪烁的令人睁不开眼,他的眸光流泄如水般的清雅,那样的淡漠,那样冰凉如水一样的眼睛。 他,颀长俊美的身形倚靠在警员办公桌缘,双手插在西装裤兜里,粉红色丝质领带,纯白色熨烫毫无一丝褶皱的短袖衬衫,淡淡染成珊瑚紫的齐耳短发,削薄的唇,挺直的鼻,整个人洒脱,活力四射,好似从橱窗里走出来的男模特儿,怎么看怎么迷人,成了警察里最亮丽的一道风景,自是吸引了来来往往异性纷纷侧目。 电话发出呜呜的震动声,掏出电话,睨一眼手机上闪烁的字符,男人平滑的眉心起了一朵小皱褶。 “少爷,夫人找您!您有空么?”电话传来了江家勤务员吕辰小心冀冀警慎嗓音。 “嗯!”男人淡淡应了一句。“接过来吧!”“是。” “妈。”他刚轻喊了一声,对方已经劈哩叭啦就盖了过来。 “你说你要让我等到什么时候?你小姑家的小表弟下个月大婚,大红请贴都发过来了,看着那大红喜贴,我真想把你给撕了,江萧,你都三十一了,什么时候才能给我领一个儿媳妇回来啊?” 又是这年事儿,最近,江夫人三天两头打电话来催婚,让他心烦躁不已! 见儿子沉默,江夫人又急忙骂开了:“与你同龄的姚庭轩孩子都两岁了,如果你实在找不到中意的,就必须得听从我的安排,与雨蓉在下个月完婚。” “妈,不用这么快吧!”提到那个沈雨蓉,江萧连吃饭都没了胃口,那就是长在室里的一朵花儿,娇柔做作,嗲声嗲气,让他每次见到她都会起一身的鸡皮疙瘩! “还快,我都嫌慢了,雨蓉那点不好,乖巧,懂事,最重要的是她爱你,萧儿,真的不能再等了。” 江夫人又开始语重心长地说教,她是一个爱子成痴的女人,儿子迟迟未婚娶,已经成了她心上最大的一块心病! “再说吧!妈,我正忙着呢!”不待母亲回应,抬起食指,江萧迅速就切断了通话键, 再不挂,老妈又会没完没了了。 就在这个时候,他正好看到有一抹灰色的身影从眼前划过,淡淡的茉莉花香袭入鼻冀,然后,纤纤玉指将一沓资料放在了警员办公桌上,视线落定在资料最上面一页右下角的墨水钢笔的字符上。 “林静知,15468990879!” 林静知,他细细咀嚼着这个芳名,幽深的眼光追随着她而去,还是那身灰色的套装,黑黑的大框眼镜,满脸雀斑,看起来,姿色平庸,其貌不扬。 爱美是女人天性,女为悦己则容,然而,这女人真的太特别! 脑海里浮现雨中跌倒的一幕,遮在黑框眼镜后的是一双美丽清澈能摄男人魂的大眼,隐藏在灰色职业套装下是性感火辣的身材,只是,这女人犹如被挡在了绿叶之下鲜丽花朵,这朵花儿只有他能独自欣赏,她散发出来的芬芳,也只能他能嗅闻得到,这感觉真的好特别呢! 她已经抚着一个伤心欲绝的女人消失在了警局门边,他凝望着那空空如也的洞空大门若有所思。 “帅哥,大妈级的人物你也喜欢。”一个穿着黑色皮衣皮裤,衣服领襟开得极低的辣妹,露着雪白的沟壑,瞥了眼门边,某大妈消失的方向,嚼着口香糖,搔首弄姿地正欲想向他走过去。 一名高大强壮的警员伸手拽住了她裸露在外的雪白莲臂。“老实点。”强行拖着她拐入了另外一间审讯室。 江萧无视那个小太妹极的人物,缓缓转过脸,目光再次落定警员办公桌上的一沓资料上。 “请问,林静知犯什么事?”“是她好友老公杀了人,她想保释!” 警员一边埋头整理着资料,一脸不耐,睨向男人的眼光带着一丝鄙夷,如果他知道站在面前的是E市鼎鼎大名最年轻最优秀的检察官,态度也许就不会这么傲慢无礼了。 * 走出E市警察局,分手之时,子旋再次求着静知。 “知知,娘家人不理我,我找不到人将他捞出来,真的拜托了。” 在子旋的心里,静知至少是在娱乐圈子里混的,还认识那么多的身价上千万的大明星,她知道,她会有办法的,现在,对于子旋来说,静知就是她溺水时抓住唯一的一根稻草。 “放心吧!我会尽力的。”轻抚了一下好友的脊背,伸手为她拦了一辆计程车,将子旋强行推入车厢,付了车钱,向司机报了地址,车子向胶面驰去,静知这才如释重负地叹了一口气。 昨天宵夜时,子旋还给她说,她有多幸福,有爱她的老公,有可爱的宝贝女儿,不过旦昔之间,幸福就这样碎了,毁了,她没有把握能将王毅将顺利捞出来,毕竟,杀人犯火是宪法里最大的一件事儿,即便捞了出来,子旋与他之间还是存在一系列的问题,为了他,子旋已经付出了一切,然而,世事总是造化弄人。 她细细的影子投射到象牙石旁,拉得老长老长。走在灯光暗影的街头,静知心头也有一些烦闷,即便是她不愿,可是,她得顺应子旋的心,突然,她想到一个人,也许,他有办法能将王毅将救出来。 电话刚接通,就传来了某人吊二朗当的声音。“宝贝,想我了。” 紧接着,是一阵哗啦啦的流水声…… “少不正经。”静知轻骂了一句,将话转入了正题。“你有认识的大律师没?” “律师,你找律师做什么?遇什么事了?”男人有些愕然,正色道:“静知,你真遇事了?” “不是我,是子旋的老公……”嘟嘟嘟,她还没说完,电话就传来了这种声音,心急如焚的时刻,那臭男人居然挂她电话,又打了一次,一个冰冷的女音重复着一句话:“你拔打的电话已关机。” 她真想将电话砸了,那男人的电话居然没电了。 猛地,电话闪烁着一串非常陌生的字符,现在,她没心情管其它的事,可是,她还是接了。 “喂!”“林小姐,你好……” * ☆、第6章 去民政局领证! 轮胎划过地面的‘嗞嘶’声响彻在耳畔,一辆黑灰色的奥迪停在了她的脚边,亮晃晃的黑色车门开启,一双擦得铮亮的黑色皮鞋首先闯入了她的视野。 然后,是一抹挺拔修长的身形在眼前一闪,随即,男人颀长的身形倚靠在引挚盖上,白色的短袖衬衫,粉红色的领带,暗色的花纹在阳光的照射下,看起来非常耀眼。 削薄的唇,挺直的鼻,五官长得完美,无懈可击,嘴角浸着若有似无的笑意。 “林小姐,你好,我是江萧,如果我能将你好友的老公捞出来,你可否考虑与我签下一纸协议?” 他单刀直入,不想浪费一丝一毫的时间,眸子亮如星辰,深邃仿佛能洞空一切。 “什么协议?”凝望着眼前这个长相出色的男人,静知有些吃惊,刚才是他打电话给她,说有事要见她一面,然而,在她的记忆里,她不曾记得见过这个男人。 对,他之于她,就是陌生的不能再陌生的男人,然而,他却知道她正在为捞子旋老公的事情忧愁。 “跟我去民政局领证吧!”话语轻松,只是,俊朗的面容一缕窘迫,稍纵即逝,别开眼,他掩适的极好,也许,这是他第一次向一个女人说这样的话。 领证?静知是成年人,当然明白这两个字代表的真正含义,她不认识他,他却不知道从哪个角落跑了出来,对她说:“我们领证吧!”真是荒唐,是个女人都无法接受。 她很想骂他一句神经病,可是,他眼睛里透露出光亮是那么真诚,毫无一丝玩笑的意味。 “先生,你开玩笑吧!” “不,我是认真的,你不用紧张,领了证,我们不用生活在一起,两年后,我们的婚姻会自动解除。”怕她误会,他急忙解释! “而且,也不用经常见面的。” “为什么?”闻言,静知已经从惊讶转为好奇,这个男人好生奇怪,居然要跟她假结婚。 “我缺一个老婆,而你,不是正受着父母的逼婚?”男人狭长的瞳眸眯深,透过薄薄的镜片,看到了清丽瞳仁里一闪而逝的复杂与矛盾,摘下这个黑框眼镜,眼前的女人是一个气质优雅的漂亮小女人,选择她,有很多的原因,他就觉得,同是天涯沦落人,更何况,现在的她,为了想救好友的老公,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正是抓住了这一点,他才可以给她来了一个电话,肆无忌惮地说出自己的要求。 真的很疯狂,他江萧居然向一个陌生的女人求婚了。 明白了,是做戏而已,也许,这个男人也正承受着家里长辈的逼婚!所以,就随便要找一个陌生的女人演一场婚戏!只是,再怎么想救出王毅将,她还没有疯狂到拿自己的终身大事来开玩笑,真的太荒唐了! “我凭什么相信你?再说,王毅将是正当防卫,应该判不了几年的。” 这是她目前的想法,希冀法院能从轻发落,不过,只是她侥幸的心理在作怪罢了。 “林小姐,正当防卫并非无罪,同样也要受法律的制裁。”男人神秘一笑,薄唇幽幽吐出不疾不徐的话语。 “为什么是我?”静知忍不住,终于问了,她心中闪烁着千万个问题与疑惑,他是谁?江萧,他对于她,仅仅只是一个名字,为什么他把王毅将的事摸得如此清楚?而且,还知道她正受着母亲的逼婚? “因为,你姿色平庸。”即然敢以这副尊容出现,她应该练就了一颗百毒不侵的心。 他不会把曾经在咖啡馆见到过她相亲的事情告诉她,想起她最后离开咖啡馆时撂下的一句话。“我林静知找不到比你好千倍万倍的,还真就不嫁了。” 他应该比那个一口黄牙的男人强吧!江萧这么一点自信还是有的。 呵呵!原来是这样,姿色平庸可以省很多的麻烦,身上的白色衬衫是丝质的,一身的名牌,视线落到了身旁这辆黑灰色的奥迪车身上,亮晃晃的引挚盖倒映着她丑陋不堪的面孔,是个企业小开吧!又想摆脱家里逼婚,索性想找一个女人假婚,又怕事后被女人缠上,所以,才会找上姿色平庸,其貌不扬的自己。 见她犹豫、踌躇,男人纤长的睫毛微压,从上衣口袋掏出一张名片递到了静知的面前。 “如果想好了,就给我这个电话。”语毕,男人意味深长地瞥了她一眼,俊美身形萧洒转身,驱车离开。 静知站在原地,镜片里,那辆黑灰色的奥迪渐行渐远,不多时,融入了车流,象来时一样匆忙,神色怔然,她细细品味着男人的话。 “不用生活在一起,两年后婚姻自动解除!” 垂下眼帘,名片的皙书字体写着:江萧,联系方式:15345698068 职务处空白一片…… 也许,他有能力将王毅将捞出来,可是,就目前而言,她还不太愿意与一个陌生的男人签下一纸契假婚契约。 * 电话毫不容易打通了,静知心里一阵窃喜。 “喂!”一记性感妩媚的女人嗓音袭入耳膜,还带着一丝沉睡未醒来的迷糊! “你好,让君辰接电话,我是她的经纪人。” 话刚出口,对话‘碰’的一声就挂断了电话,丫的,这女人吃醋太厉害了,以前,不管姚君辰与那个女人在一起,只要自己报上‘经纪人’三个字,对方都会礼貌地对她说:“稍等一下。” 她是娱乐圈出了名的丑八怪,都知道姚君辰不会看上自己,然而,这次的女人实在太厉害了,醋劲也太大了点,居然敢拦她的电话,等姚君辰回国,她一定得狠狠修理他才是。 三翻五次的冷遇,让她放弃了找姚大明星帮忙的念头。 ☆、第7章 给她一把钥匙! 子旋的情绪波动很大,一会儿抱着妞妞失声痛哭,一会儿又拿着家里的器皿猛砸,能砸得全都砸了,妞妞吓得直往静知怀里钻,静知想起自己几年前,光着脚丫在大街上失魂落魄走了一个夜晚,整个身心都象是浸染在了冰窖,从心到肺无一不痛,最爱的莫川抛弃了她。 现在的子旋就是她几年前的影子,仅仅两天整个人就瘦了足足一圈,脸色蜡黄,心力交瘁,形同枯槁!为了王毅将,子旋几乎与娘家人反目成仇,失去了一切,工作,亲情,前途,然而,却得到了这样的结局,不甘心,是每个女人面对这种事的天性使然,即便是男人背叛了她,然而,她却无法狠下心来做到无视。 心软是天下所有女人的通病…… “知姨,救救我爸爸吧!”妞妞肥嘟嘟的小手紧紧地抓握住她的衣襟,张着一对惊恐水汪汪的瞳仁,小声地乞求着她。 她找了好几个律师,当她将整个来龙去脉陈述,听到‘误杀’二字,大家都说没有把握将他完好无整地从监狱里捞出来,毕竟,杀人是犯法的大事儿,除非是去请金牌大律师,也还是最终要判刑的,只是量刑较轻而已,她去咨询了,费用是一笔让她咋舌的数字,那么多的钱,她出不起,子旋更是出不起。 看着妞妞黑白分明的眸子蓄着泪意,静知无法再继续犹豫踌躇下去! 从包里摸出那张皱巴巴的名片,照着上面的数字打了过去。 。“喂!”性感迷人的嗓音袭入耳膜,甚至还传来了沙沙的写字音,他在工作吧! “江先生,你好!我是林静知,如果你能让王毅将出狱,那么,我同意你的提议!” “呃!”男人显然有些意外,迟疑了一下,简洁地吐了一个字。“好。” * 签字、盖章!民政局工作人员办手续的速度很快,当工作人员笑呵呵地将大红色小本子递到她手上时,静知感觉犹如梦中,没有一桌子酒席,没有一句祝福的话语,可是,她嫁了,嫁给了一个陌生人,一个她仅仅知道名字叫江萧的男人。 当她走出民政局大门的时候,天空一片阴霾,不知何时下起了蒙蒙细雨!尖针的细雨淋淋沥沥,她没有带伞,正准备跑出冲出民政局门槛之际。 一辆黑色的奥迪驶了过来,停在了民政局门口,雨刷不停地晃动,在挡风玻璃上刷出清晰的一串串纹路来,透过清晰的小小纹路,静知看到了男人坐在驾驶座上,正张着一对阴鸷幽深的黑眸凝睇着她,雨丝不停下滑,他的影子变得模糊,不过,看起来更加地俊美,伸手,车门打开,然而,她立在原地,迟迟未动,凭风儿撩起她套装裙摆,片刻后,车窗缓缓滑下。 男人探出了头来,俊美的面容弥漫着淡漠与疏离。 “上车吧!” 两个连见面次数都可用指头来数的年轻人,忽然之间,成了法律上承认的夫妻关系,这场面足实令人尴尬! “不用了。”静知嫣然一笑,甩了甩头,强压下心头的那缕不自然,礼貌地生硬地拒绝。 男人漂亮的眉峰轻拧成一朵小皱褶花。“关于捞王毅将出狱的事情,我还有一些细节需要了解,上车吧!” 听他提到了王毅将,静知想了想,最终还是上了车,证也已经给人家办过了,万一被骗了,岂不是亏大了。 后来的后来,静知才明白自己做了一件多么荒唐而奇怪的事情,万一江萧是一个骗子呢?可是,当时,为了同窗多年的挚友,她没法子想到更多,也许,正是江萧浑身上下散发出来的清冷气质,以及谦谦君子的风度,让她确定他不是坏人,才愿意与他走入了民政局的大门。 狭窄的空间飘弥着一缕怪愤的气氛,明明是陌生人男女,却是法律上承认的夫妻关系,彼此肯定是不自然的,静知静静地望着窗外,看着窗外飞逝的街景,心里还是有一些忐忑,眼尾瞥向了驾驶座上的男人,男人今天穿得非常随便,枣红色的短袖衬衫,没有戴领带,领子敞开着,露出他古铜色的肌肤,看起来更加性感迷人,今天的他,戴着一副金丝眼镜,更给他增添一抹隽永的气息,浓郁的书卷味儿! 他的眼睛专注地直视着前方,阳刚的侧颜,高挺的鼻梁,薄唇轻抿,整个五官是那么完美,仿如出自于某艺术家雕刻的作品,完美到无懈可击,静知的视线落到了那不停翻转方向盘的修长指节上。 骨节分明的手指……在心里,静知暗自猜测着他的身份,企业小开,公务员,某公司的CEO,这些都十分符合他外表与某些特征,而且,他与她这次闪电结婚,是以从狱中捞出王毅将为前提,他到底是谁?总之,他不象是一个位高权重的人,哪有总裁、或者高官级别的人物自己开车的道理。但是,这样的男人至少不会是一个骗子,静知也活了二十八年了,这几年,在娱乐圈混,她接触的人也不少,这一点,她是可以断定的。 “林小姐,误杀一般情况下,可以判三年以上七年以下有期徒刑。” “不,江先生,毅将不能坐牢,妞妞不能没有爸爸。” 听了江萧的话,静知急促回答,想到今天中午妞妞眼哭得红红的,还有子旋从内散发出来的那份悲凉,她心里就象是添了一堵墙,难受得紧。 “特殊情况是不用负任何刑事责任的。” 他向静知询问了几个问题,静知都如实地回答了,最后,当车子驶到她家外面的那条小巷时停下。 “林小姐,你不用感到拘束,这场婚姻我们互利互惠。”透过镜片,他凝望着眼前面色局促不安的女人,唇畔荡出抹笑靥。 “放心好了,另外,这是信义区一套房子的钥匙。”他将操纵台上一把银光的钥匙递到了静知面前。“如果你有需要,可以随时搬过去住。” ☆、第8章 静芸离家出走 静知低下头,看着他手上的钥匙,迟迟不接,而他唇边的笑痕勾深,将钥匙塞入她手上,再轻轻地把她五指弯曲。 他的肌肤有些微凉,这是她们亲密的第一次接触! “放心好了,我不住哪里的。” 在她下车时,他丢了这么一句话过来,然后,在她的视野中,黑色的奥迪驰出,扬起一抹抹漂亮的粉尘,真的很疯狂,静知很难相信自己结婚了,与一个加上办证才见过两次面的陌生人男人。 她嫁了,嫁给了一个陌生人,然而,这个世界上谁都不知,江萧很守承诺,一个月后,法院判定了小三老公为意外死亡,王毅将不负任何刑事责任顺利出狱。 静知打电话过去向江萧道谢,然而,他却冷淡了说了一句:“这是我们办证的前提,不是吗?不用谢!应该的。” * 金黄的阳光洒照在窗棂上,折叠后在屋墙角投下了一层淡淡的薄薄的光影。 “大姐,我想进娱乐圈,你帮我去给温老板说说行么?”林静芸生下来就长得十分美丽俊俏,五官精致,象一个芭比娃娃,所以,天生做着明星梦,即便是勒紧裤腰带,父母也把她送去了学费昂贵的艺术学校,还期盼着她能考上中央戏剧学院,那林家在这条巷子里可就出人头地了。 静知刚下班回来,长时间呆在电脑面前,脖子有些酸疼,她甩了甩手,准备去浴室洗个热水澡,突然静芸闯进来,给她说了这番话。 “静芸,你还是好好读书吧!考上央戏才是头等大事。” 静知想也不想地间接拒绝,不是她不想帮妹妹,想到这两天,十六岁的嫩模遭遇潜规则上位,在网络世界里成了一个臭鸡蛋,名誉扫地,即便是大红大紫的几位明星,最近也有许多黑粉帮派出来谩骂,说人家长得恶心,说人家演技差,都不知道怎么能红起来?总是与某某大牌编辑或者投资人睡过了……等等,她在娱乐圈混了五年,深深地知道明星不过是表面上看起来风光,实际上那碗饭真不好吃。 “大姐,我考不上,我没信心,我真的想出来了。”林静芸低声地哀求,林家花了大把大把的钞票在她身上,现在,她很不争气地说,想退学,不考了。 她怀揣着林家所有的梦想,都指望着她有朝一日能麻雀变凤凰,让林家在这条深巷中扬眉吐气。 看着妹妹如此不长志气,突然地,静知就有些怒了,她在单位里,咬着牙根,不止拼命,还绝不放过任何一个赚钱的机会,这么几年下来,所有的积蓄全都堆砸在了林静芸身上。 然而,还没考就说自己考不上。 “你以为自己长得很漂亮啊!如果没有实力,就算是因一时走运红起来,也不过是昙花一现罢了,林静芸,你还是跟我安下心来,努力学习,考不上央戏,以后,你就不要管我叫姐。” 她冷嗤完,转过身子就走进了浴室洗澡去了。 哼!望着她冷漠无情身影,林静芸狠狠地跺着脚就冲出了门! 拧开水笼头的静知,听到门外传来了剧烈“匡当”的声响,是妹妹发火甩门的声音,她知道静芸不能理解她的苦心,其实,她是为她好而已,花无百日红,她一直都不赞成静芸走这一条路,只是,她拿母亲与静芸强烈的虚荣心毫无办法,娱乐圈的明星遭遇潜规则上位的多到海里去了,稍微有一点骨气都会被人搞得身败名裂,所以,她才乞求静芸将来能凭真本事独闯娱乐圈。 入夜,窗外一片漆黑,意识朦胧间,静知似乎听到了‘咚咚咚’的敲门声,由于白天很累,她本想漠视,可是,叩门声象是很焦急,象催命符一般。 实在无奈,她揉着眼,掀被起床走向了门边,刚开门,老妈怒气腾腾的声音辟哩叭啦就盖了过来。“林静知,你到底给静芸说了什么?” “静芸?”静知意识还不是十分清醒,有些混沌。“静芸离家出走了,她不见了,你到底给她说了什么啊?”林母的声音隐隐喧着哭泣,压抑的嗓音夹杂着担忧,拽着她的手臂拼命地往外拉。 “妈,静芸是不是有事出去了啊!”静知赫然,她不过说了小妹一句,那小妮子就来了一个离家出走。 “她的衣服全不见了。还有,还有……”林母将一张纸张狠狠地往静知身上砸去,哭声渐渐放大。 静知弯腰从地上捡起那张纸条,上面印着静芸娟秀的字体。 “爸,妈,我走了,你们不用找我了,大姐说我长得不够漂亮,不是当明星的料子,还花光了家里的积蓄,我走了,我去北京独自闯荡去,红不起来,绝不回来见二老。忽念!” 这是哪儿跟哪儿,静知真有一种想把林静芸找出来撕裂的冲动,她几时说她不是做明星的料子,她说那句话都是为她好,而她却曲解成这样,真是无语问苍天啊! 林母恼怒地指着静知的鼻子骂:“你自己大成了大龄剩女,挑三拣四,嫁不出去也就算了,居然还这么打击静芸,你将她给我逼走,如果她有半点儿闪失,我不会放过你的,林静知。” 担忧小女儿的安危,林母感情的天平自是倾向于小女儿静芸,因为,她的身上承载了林家所有的希望与梦想,这个看着一日比一日讨厌的大女儿,却是硬生生想要扼杀林家人的希望。 “对你我已经不抱任何幻想了。”是的,二十八岁,女儿还嫁不出去,对于林母来说,这个女儿已经是一盘死棋了,她绝没有再把攀龙附凤的希望寄托在她身上。 “你给我滚,滚出去,找不到一个金龟婿,你最好永远别再回来。” 林母由于担心静芸,口没遮拦,并没顾及到这话会不会伤了静知,母亲的歇斯底,静知只能静静地看着,痛在心里,母亲赶她走,她瞟了一眼坐在沙发椅子上一语不发的父亲,这一次,父亲也没有站出来为她说一句话。只是眉头深锁,一声不啃地抽着烟。 “好,我走。”老妈一直逼她,她上哪儿去找一个有钱有权的金龟婿去,叹了一口气,回屋收拾了简单的几件衣物就走出了呆了二十几年的家门。 拖着行李箱,站在十字路街头,睁着一对迷茫的大眼,静知不知道该去哪儿?王毅将才刚从监狱里出来,子旋夫妻还有未解决的矛盾,她不想前去打扰,然而,除了子旋那里,好象真的没地方可去。 路灯微弱的灯光打照过来,让她肌肤泛起一层冷黄,身形也更加地单薄。 蓦地,她好似想到了什么,急忙打开了挎包,拿出一把银光的钥匙,看着手心里的这把钥匙,静知笑了,江萧给她时,她还不想接,然而,今天晚上就排上了用场,他还真是能未卜先知。 伸手拦了一辆绿色计程车,车子飞速驶向了信义区…… ☆、第9章 瞧那一对儿! 用钥匙打开了房门,拧开了灯光,屋内透辙通明,这是一套一百二十左右平米的新居,装修不算十分奢华,但比一般水平又要高出许多,布局格调优雅,白色琉璃台上蒙上薄薄的层灰,果然如江萧所言,他不住在这里。这让她即窝心又安心。 这套房子离她经纪公司很近,她每天上下班,省得来回坐公交车从南至北地折腾! 那天晚上开始,她就住在了这里,静芸始终没有回来,老妈也还记恨着她。 日子过得挺快,转眼一年,这一年来,她没有与那个名义上的老公见过一面,正如他所说,除了那张结婚证,她们就是一对毫无关系的陌生人,象火车轨道那两条平行线一样永远交集的一天。 至少,她是这么认为,每天过着朝九晚五的生活,潇潇洒洒,洋洋溢溢。 今天,夕阳西下的时分,静知被拉去了一场饭局! 姚君辰新剧“冰火两重天”收视率在同期影视当中名列前茅,温老板高兴之余让大家前往“海尔洲际”大酒店庆功。 包厢里 红酒飘香,人声鼎沸,大家都非常的兴奋,尤其是温老板,一改平时呆板严肃的模样,端起杯子向‘冰火两重天’剧组的人们表示衷心的感谢! “大家干杯,‘冰’剧能取得如此优异的成绩,与大家的努力息息相关,还望下剧能再造辉煌!我谢谢大家。”温老板面色红润,声音高亢! “君辰,尤其是你,表演的太出色了,我儿子都向你要签名照呢!”温老板经营的‘旗峰’能在短短两年之内打败劲敌,在娱乐圈斩露头角,全靠眼前这位外表抢眼,俊美如斯的男明星。 姚君辰,头发染成了大刺刺的紫红,被发型师做的很有型,黑色的真丝衬衫款式新颖,黄金比例的身材,魅力无限。 独特的人格魅力,再加雄厚的家世背景,让他自是吸引了无数粉丝眼球,成了众多媛淑女争抢要嫁的对象。 “老板言重了,我有今天,全靠林经纪人的栽培与指导,得感谢她!”姚君辰扯唇一笑,双手按压在了静知肩头,将温柔婉约的女人推倒了温老板的面前。 “那是,那是,静知在业绩可以算的上是资深经纪人了……” 圈内混个个都是人精,见风使舵是人人都要学会的生存法则,见老板捧他们俩,大家自是你一杯我一杯轮番上阵来敬酒。 姚君辰仗义,替静知挡去了不少的酒,大约十点左右,大家醉薰薰地散了,静知头有一些晕,脚步歪歪斜斜,吃力地搀抚着比她足足高了一个头的姚君辰。 “姚君辰,你好重,别再倾过来了。”这死男人居然将整个身子都搭在她瘦弱的身躯上,肩上沉重的力量让她越来越吃不消啊! 男人星眸半闭,双颊抹上了红晕,嘴里哼哼唧唧着一首温柔缠绵的曲调:“如果没有你,日子怎么过……” 打了一个酒嗝,出奇不意,男人伸出魔爪,拿开女人脸上的黑框眼镜,清丽的容颜即刻浮现在自己迷离的视线里。 “你说不戴这个多好,枝枝,刚才……我可……是为你……挡不了酒的,你要怎么……谢……谢我啊!” 男人大舌头地说着,大脑还保持着最后的一丝清醒与理智。 静知知道他醉了,不想理睬,睨了一眼近在咫尺,狭长半眯桃花眼,天生勾女人的男人,烂桃花一朵,身为他的经纪人,就算是潘安重生,她也早对他免疫! 伸手想招计程车,可是,连续过的几辆计程车都载满了客人,看着酒气薰天的姚君辰,她又不敢将车钥匙交给他,他可是她的衣食父母,‘冰’剧收视一路飙升,让她能够对兑弟弟的承诺,过了这个夏天,静虎就可以念重点高中了。 “别闹!”风一吹,静知的酒全醒了,她想一把抢过黑框眼镜,没想到姚君辰将眼镜边角捏握得死紧,她只能用尽全身力气一根一根手指地剥,然而,姚君辰象是在与她捉迷藏,剥完了这一根,另外又一根又快速地弯曲,如此三番,她有些火了。 “枝枝,这样……的你放到‘旗丰’推……一推,绝对是顶尖级的明星。”猛地,姚君辰撑起身,张开的眼瞳一片清朗,再也不复刚才的迷离,凝望着她的眼神渐渐变得灼热而幽深,漆黑的眸子光亮闪烁。 甚至还出奇不意向她吹了一口气,唇几乎沾到了她的,浓烈酒精的气息在她唇间蔓延,静知用手背狠狠地抹了一把嘴唇,呸呸呸!恶心死了,这不知道亲吻过多少的女人的嘴? 静知终于火了。“姚君辰,我不是你的那些女人,你给我放开……” “那些女人啊!哈哈,你……吃醋了,如果你答应做我女朋友,我就跟所有的女人断绝往来……” 面容轻浮,语调轻调,吊儿即当,玩世不恭,永远是姚二公子的特色! “把眼镜给我……”“不给,不给,坚决不给。” “姚君辰,想找死是不是?” 一辆黑色的小轿车从街边驶过,操控方向盘的男人望了一眼窗外的风景,视线瞥向了前视镜车后座那抹天上在低着头看着手上案卷的男人。 “江检,你瞧那一对儿,年轻真好。”司机触景感叹!青春,阳光,生活仿若没有一丝压力,真羡慕啊! 江萧抬起头,幽深的黑眸凝向了车窗外来往的人影,蓦地,深邃的眸光落在了街道边一对年轻男女打闹的身形上,男人手里拿着一支眼镜,女人在后面追,终于追上了,男人拽住了她的手臂,一把将她揽入怀,压在她纤腰上的手臂是那么紧,两人扭打着起初他没有在意,以为是年轻小夫妻在街边小打小闹,二十几岁,花儿一般的年纪与岁月,让人有些感慨万千,薄唇勾出一朵笑靥,蓦地,当他看清楚女人那张在路灯下白皙绝美的脸蛋时,俊美的五官陡地变得刚毅,笑容也僵在了唇边! ☆、第10章 春心荡漾 男人坐在檀香木制的雕花椅子上,认真专注地阅览着手中的文件,然后,骨节分明的指节缓缓把文件页面合上。 抬起头,镜片后的眸光犀利地凝向了眼前忤立衣冠楚楚的男人。他的下属宋助理。 “以后,这种民事诉讼案件就不用给我亲自过目了。” “你处理就好。”将文件推到了宋助理面前。“是,江检,我先下去了。”男人睨了一眼面无表情的领导,暗忖,今天江萧的心情是否不是很好? 毕恭毕敬地意欲退出布局优雅的办公室。 “小宋,去拿一份早报过来。” 听闻吩咐,宋助理不敢怠慢,转身匆匆而去。 摘下眼镜,男人的五官看起来更立体硬朗,眼睫毛卷曲而纤长,鹰一般幽深的眸光凝向了窗外,窗外园艺工人栽种的香花又开了,整整齐齐的两排,白色花朵夹杂在绿色的叶子中,格外令人赏心悦目。 其实他并非近视,戴眼镜只不过是想遮去他眼中自然散发出来的凌厉光芒,以前是想麻痹敌人,如今已成了习惯。 宋助理将早报小心冀冀地呈上,迅速闪人了,抖开报纸,江萧四处翻阅,在报纸第二页面的左上角找到了一则大标题“著名影星姚君辰昨夜私会情人,让众粉丝伤心之余怒斥其情人是个不要脸的狐狸精。” 一张彩色清晰图片,虽然狗仔队当时只拍到了姚君辰宽厚的背部,女人小巧的脸蛋已隐没在他高大黑影之下,光线很暗,虽看不清楚女人五官,但,还是依稀感觉是一张美人瓜子脸蛋,好象是在海边…… 一对青春洋溢的男女路边抢眼镜的画面又在他脑子里浮现。原来,昨晚,她们还去了海边,报道上甚至说,姚家那小子还带着她去宾馆开了房,这种感觉真的很怪异,明知道是挂名夫妻,明知道林静知不过是他名义上的妻子,她与谁在一起,他压根儿管不着,但是,男人都是爱面子的雄性动物,看到林静知与姚家小子在一起,心里就是不爽,除了不爽以外,甚至还有一缕淡淡的愤怒划过心瓣尖。 拿起手机,翻了一个熟悉的号码拔了过去。 “有事?”电话开着免提,屋子即刻就响彻着一道浑厚性感的男人嗓音。 “管好你家那小子,连我女人也想染指。”话音冷咧低沉,霸气味儿十足。正经八板,绝没有一丝开玩笑意味。 “是这……样啊!”电话里语音有些迟缓,还带着愕然,随着传来了一记尴尬的笑声。“江萧,真是不易啊!这么多年了,春水终于荡漾了,老弟,祝贺,祝贺!至于我家那小子,回头让老头子狠狠修理去,你大人大量别放在心上。” “我还在忙,先挂了。” 由于心里郁闷,江萧第一次独自进酒吧喝酒了,喝得不多,一瓶洋酒,只是双颊抹了两朵红晕,脑袋也有些晕沉,鬼使神差,黑色的奥迪居然驱向了信义区。 那套房子已经空了一年了,记得去年,他与林静知领证的时候,给过她一把钥匙,当时她是那么不情愿地收下,料想着她是肯定不会搬过来住的。 然而,当他用钥匙打开门走入房时,心中所存的念想便全部推翻,客厅大灯开着,屋子里亮如白昼,沙发,家具、华丽的地板砖都被人收拾的纤尘不染,笔直绕向了隔壁的那间卧室,果然,就看到了那个纤细娟秀的背影,她坐在一盏台灯下,手上正翻阅着什么,好象是一个剧本,今天的她穿得很随意,一件遮臀的淡黄色真丝衬衫,也许是由于天气热的原因(屋子里没开暖气),衬衫的领口开得极低,甚至都能看到她雪白的沟壑,脑口上戴着一大串泪似佛珠的大链子,黑皮短裙包裹着她的俏臀,虽家居却比平时凭添了几许的性感,翘着二朗腿,一条腿晃呀晃的,看起来也有些俏皮。 是幻觉吗?男人甩了甩头,镜片上的影子,他敢确定是林静知那女人无疑,他一直以为,这个女人是不可能搬进这里住,一直认为她是一个性格沉静如水,规规矩矩的女子。 然而,他错了,每次见到她,她都会让他看到一些意想不到的举止,这个女人对于他说,就好像是一块有热力的磁铁,再慢慢吸引着他枯竭已久的心靠近。 也许是她听到了轻微的脚步声,回首间,不期然就对上了两湾幽深似黑潭的瞳仁,她不会眼花吧!江萧,他怎么会来?女人惊骇,一片愕然,手足无措。 “许久不见的老公回来,也不出来迎接一下。”薄唇轻扯,唇边荡漾出淡淡的笑痕。 “你来我家干什么?”吞咽了一口口水,发现他老往自己胸口瞧,低下头,看到自己敞开的衣领子,心里哀叫了一声,天啊!都被人看光了,静知急忙从椅子弹跳了起来。玉指火速地将领口的两颗纽扣扣上。一阵滚烫在面容上渐渐蔓开,直达脖子底根部。 “这,好象我家吧!”男人盯凝着她,眸光瞬也不瞬,嘴角的笑靥勾深。 “噢!对。”静知没想到他会在深更半夜的出现,他这样说,她才忽然记起这套房子根本是人家的。“那我走好了。”说着,她便拿起剧本走出房门,在越过他的时候,竞没想到,男人一把就拽住了她的手臂。 抬头,看向这个陌生的男人,秀气的眉心纠结! “江先生,记得你说过我们不用见面的。” 她好心地提醒他,他们虽领过证,却是假结婚,凝望着她,不过片刻,握住她手臂的大掌渐渐下滑,攫住了她白皙的手腕骨,将她转了一圈后扯按在墙壁上,动作迅猛,令她措手不及,俊美的轮廓在她眼前迅速放大,头俯了下来,薄唇在离她唇几寸的地方停驻。 灼烈的气息喷吐在她的唇瓣间,她闻到了一股淡淡的酒精气息,他喝了酒,难怪…… “是说过。” “你想假戏真做?” ☆、第11章 婚姻协议 男人睫毛轻压,纤长的睫毛轻轻刷过她的肌肤,痒痒的感觉袭来,视线掠了一遍她的全身,扬起眼帘,唇角弯成一个漂亮的弧度,重新凝望着她的眸光象一口看不到尽头的枯井。“假戏真做是一个不错的提议,只是,我江萧再缺女人,也还没有到饥不择食的地步。” 也是,静知在心里呵呵轻笑,这男人看起来挺有钱的样子,又怎么会看得上土里土气,姿色平庸的自己呢? 去年的今天,老妈将她赶出家门,不知不觉,她已经在这里住了一年了,然而,静芸还是没回来,老妈说,如果她没有钓到一个金龟婿,她就不要回去了,所以,这一年来,她除了寄钱回家外,从来没有踏进过林家的那道大门槛。 神思恍间,修长的指节已经摸到了她脸上大黑框眼镜的边缘,他要摘她眼镜,不……女人猝不及防,慌乱地抬手,握住了他试想要摘她眼镜的大掌,他的肌肤很烫,滚烫得她心猛地抽了一下,握住他的手掌,愤力地甩开。 “江先生,请自重。” 自重?她是他法律上承认的老婆,他有权利让她尽夫妻间的义务,然而,她却说了“自重”二字,也对,她们虽然领了证,可是,陌生人般的关系并不能改变分毫。 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眸光从她脸上调开,他从衣袋里掏出一张早已拟定好的文件,铺陈到了她的眼前。 “签字吧!” “签什么字?”垂眼,静知阅读眼前白色纸张的内容。 “婚姻协议: 甲方:江萧 乙方:林静知 乙方有权利与义务帮助甲方在家人面前掩护结婚的事实,任何时候,必须随传随到,如果搞砸了,乙方须向甲方赔偿五十万元人民币。 甲方也有权利与义务帮助乙方在家面前掩护婚姻关系,任何时候,随传随到,搞砸了,同样须赔偿乙方五十万元人民币。 无聊,可笑,感觉这男人真是疯了。 ”江先生,这是不是荒唐了一点。“ 是的,很荒唐,比一年前还有荒唐,一年前为了拯救王毅将出狱,她义无反顾,别无选择与他领了证,她想着一年后,就可以与这个男人再没有半毛关系,实际本身上也没啥关系,虽然结婚了,却是各自生活在以往的世界中,相互不受干扰,但,见到他,她还是感觉别扭的要死,如果她签下这纸契约,一切就与原来的不一样了,她不会同意的。 ”一年前已经荒唐了。“他言下之意是说,也不在乎再荒唐一点。 ”林小姐,据我所知,在婚姻问题上,你应该也受着家人的困扰,我们只是演戏而已,并不是真要住在一起,为了我们相互的自由,签字吧!“ 为了相互的自由,她们成了同盟军,一起反抗两个家庭的逼婚,这句话说到了静知心坎里去了。 犹犹豫豫之时,静知签下自己名字之前,再协议的尾部再划下了一行句子:”即然是假结婚,何时何地,甲方都不能行使丈夫的权利。“ 当他是洪水猛兽啊!防得这么厉害,江萧唇际的笑容悄然勾深,再勾深,执起圆子笔,在烙下自己大名之前,也划了一行句子。 ”协议未作废之前,乙方有责任与义务维护甲方的尊严与颜面。不得与除甲方以外的男人亲密接触。“ 啥叫亲密接触?她几时与哪个男人亲密接触了? 她正欲想质问,然而,男人已经把协议抽了一份出来,塞进了她的玉手里,拿着自个儿的那一份。 对她说了一句:”林小姐,我还有些事,先走了。“ 语毕,迈着优雅的步伐,高大峻硕的身形就已经消失在了屏风处,回忆着那张俊美的笑脸,为何感觉有一丝坏坏的感觉成份在内? 咋感觉自己掉进了一个旋涡里呢! 没事,没事,静知拍了拍胸口,不过就一年嘛!一年后,她就自由了,再也不用被老妈逼婚了。 这样想着,也是挺美好的。 静知正坐在电脑桌旁,翻看着姚君辰新拍的剧片,鼠标一点一点地移动,也许是拉急了,不知道点到了那儿,一串黑色的字体印在了她的眼前,密密麻麻的一片,全是一片骂声啊! ”那女人真不要脸,长得那么丑,居然敢高攀辰辰。“ ”经纪人很了不起啊!一个二十八还嫁不出去的老姑娘也配。“ ‘坚决轰她走,让辰辰重新聘请经纪人。” “不要脸的贱逼,辰辰是我们大家的。” 这些粉丝近乎疯狂,明星就不能有自己私人的空间与感情,前天晚上,她不过是与姚君辰出去玩了一会儿,就被骂成了这样,她可从来没想与姚大明星能发展一点什么啊! 想起结婚协议上江萧最后补上去的那一条,蓦然惊觉,莫非,他早看到了这个,所以,才有了那一纸协议,他家里人应该知道她们结婚了,怕家人看到这些丑陋不堪的网络黑粉留言,给他带去烦恼与影响,所以,才找上门来,肯定是这样了。 唉!她真恨姚君辰,给她整出这么多的事儿来。 拿起手机翻看,才发现居然有五个未接来电,点开未接来电,都是一串熟悉的数字符号,是爸打来的。原来是老妈生病住院了,胆结石,要开刀,需用钱,请了假,她风风火火赶往医院的时候,老妈正躺在白色的病床上,面色憔悴,精神不太好,眼角还挂着犹干的泪痕,明显哭过了,看到她回来了,急忙将脸别开,好似十分不乐意见到她一般。 静知心里有些难受,静芸下落不明,老妈还在怪她逼走静芸,也不是逼走,一言难尽啊! “妈。”她走至床边,哑着声喊着,然而,老妈却看也不看她一眼。“佩珊,女儿难得回来,你就……”林郁之坐在床沿边,拉了拉老婆的衣袖角。 ☆、第12章 要见女婿 “你给我闭嘴。”黄佩珊甩开手,愤怒地冲着他冷斥。 “我早说过,没找到男人要,就不要给我回来。”为了女儿的婚事,她头发都愁白了,再加上小女儿一直杳无音讯,心理郁结才会在腰上长了胆结石。 “何苦呢?佩珊,这种事强求不来,一切要看缘份。”林郁之瞥了一眼静知纠结的脸孔,忍不住再度劝说。 “等等等,缘份,都等了二十几年了,她已经满过二十九了,明年就三十了,与她同龄的女人孩子都小学毕业了。”黄佩珊指着默然不语,红唇轻抿的静知,怒火攻心之际,绝不再为女儿留一丝的情面。 “你大舅家的表姐,前个月回来,甩给我与你爸一人五百块,人家找了一个港商回来,你舅妈家的小女儿也嫁去了台湾,每年都会寄好几万块钱回来贴补家用,我怎么这么命苦?全养一群没用的儿女。” 越说越气,黄佩珊居然抓着床头柜上的一个苹果就狠狠砸了出去,望着地板上滚落的大红苹果,听了母亲的话,静知心中五味杂陈,太不是滋味,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告诉你,林静知。”黄佩珊见女儿象一根木头一样忤在原地,积压在心头的怒气终于全面爆发。“你不给我找个男人回来,我就不做手术了。” 林郁之听老婆这么说,吓得魂都没了。“老婆,千万别……” “你跟我滚开。”黄佩珊推了老伴一把,林郁之身子一个趄趔,差一点就摔向了地面,要不是静知眼疾手快抚住他的话。 已经被逼上梁山了,老妈一顿辟哩叭啦的谩骂,让她感觉头都要爆炸了。 “妈,我已经结婚了。” “什么?”不信,猜疑,惊讶,黄佩珊脸上倾刻间掠过千万种表情。这话象一枚炸弹扔在屋子里开了花,连林郁之也回过头来望着她,一脸惊悚。 “我给你拿结婚证去。”怕父母不信,也为了逃避母亲不择手段的逼婚,静知返回住宿拿来了结婚证扔给了用命威逼自己结婚的老妈。 握着这红色的小本本,看着那金色的‘结婚证’三个字,黄佩珊心中一阵窃喜,翻开红折子,视线落在了配偶一栏:“江萧” 嗯!挺霸气的名儿,就不知道人长得咋样,家世咋样? “静知,你咋背着我们领结婚证呢?”黄佩珊心里虽气她独自给人领证,可是,毕竟,心头一块大病去掉了呀!笑容可掬地问着女儿,象一条变色龙,刚才还大雨倾盆,转瞬就艳阳高照! “我有迫不得已的苦衷!”静知不敢迎视母亲那张笑得似山花一般浪漫的容颜,别开脸,径自说。 “对方是干什么工作的?家里怎么样?”嘿嘿,她明天就可以理直气壮地告诉左邻右舍,她女儿不是大龄剩女,已经嫁出去了。 干什么工作的?是啊!江萧是干什么工作的?除了‘江萧’这个人名,她好象对他的一切一无所知啊! “在公司上班吧!”他看起来象一个公司的CEO,还在高级住宅区有一套房子,开着奥迪,很有钱的样子,不过,她绝不会把这样的事实告诉老妈。 “有正当职业就好。太好了。”黄佩珊捧着女儿的结婚证,高兴的合不拢嘴。 “把他带过来给我看看,你真是出息了,居然学起人家搞隐婚,害我生了这么一场大病。”黄佩珊喜孜孜地对女儿说。 “妈,他很忙的。”老妈要江萧过来,虽然,她与他之间已经签下了婚姻协议,可是,不到万不得已,她不想让他出现在母亲的面前。 “忙?”黄佩珊脸孔有些僵。“再忙也要见丈母娘吧!就你这种笨女儿脑子进水了,才会让人家占这么大的便宜,彩礼钱,见面钱这些人家统统可以省了。” “又不是真结婚。”静知在喉咙里念了一句,自然是不敢说出来。 “让这个江萧过来,给我送十万块的彩礼钱,否则,你们就去把婚给我离了。”林母想到这一点,觉得林家真吃亏了,养了一个女儿快三十年,黄花大闺女,居然就莫名其妙给人家领了证,结了婚,啥好处都没捞到不说,甚至她还不知道对方是圆是扁。要个二十万都觉得太少了。 “妈。”静知只差没气疯掉,这老妈真是太难缠了,迫不得已要她找个男人回来,她亮出了结婚证,又要逼人家拿彩礼钱,真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后悔死了,早知道,就算被老妈逼死,也不会拿出这结婚证了。 “十万块不多啊!前几日,隔壁吴婶嫁女儿,人家一次都给了二十万块呢!你别告诉我,这个江萧穷的连十万块都拿不出来。” 如果真是这样,那这张结婚证拿来有什么用! 她很想说,人比人气死人啊!老妈。话到了嘴边又咽下,她知道老妈脾气古怪,性格偏执,她认定的事儿就没有别人说话的余地。 “得。”静知气得转身就步出了病房,去住院部替母亲交了医药费,她算了一下自己的钱,还不到三万块,她到哪儿去借七万给老妈啊!她想问子旋借,可是,子旋家最近买了一套住房,好象在装修,经济上也紧巴巴,她知道,只要自己开口,子旋一定会想办法筹给她,但是,她不想去麻烦人家啊! 现在,她终于明白了一个道理,扯下一个谎,就要标志着用无数谎言来圆。拿出手机,不停翻动,屏幕弹出一个名字‘江萧’,现在他应该在上班吧! 电话刚接通一秒就传来了低沉迷人的话音。“喂!”“江先生,今晚有空么?我妈想见你一面。” “呃!”隔了几秒,电话里传来了一个干脆利落的“好”字。“等等,江先生,你最好穿得朴素一点,就这样了。” 另一头的江萧一愣,穿得朴素一点是什么意思?眉心拧成了漂亮的一朵小褶皱!挂了电话,抬眼,江萧凝向了坐在会议桌旁,噤声连大气都不敢出的两排人影。 “公安局送过来的这刑事案件全都是有足够证据的,但是,我们还必须去调查核实……” ☆、第13章 卖包子的? 开完会,他让宋助理将一些民事讼诉案件呈交法院,然后,抬指揉了揉太阳穴,峻硕的身体往椅背后一靠,头一仰,真的有些疲倦,伸了伸懒腰,有一张纸团从他上衣口袋里飞出,撑起身,弯腰,捡起,摊开,是前几天签下的‘婚姻协议’。 阴鸷的视线落定在娟秀字体“林静知”上。 他让她签下这个,以防老妈有朝一日,心血来潮要要见媳妇,然而,他还没‘利用’到她,她就先‘利用’到他了。 林静知让他去她家见林母,还要他穿得朴素一点,朴素一点,那就仆素一点吧!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湛蓝色的衬衫,在他那一群哥们儿当中,他不算是最讲究的一位,自己着装打扮并不是十分光鲜亮丽啊! 晚上七点左右,他将坐骑停靠在医院门口,从车后座提起一篮子包装精美的水果,刚下车,锁了车门,他的手臂就被人紧紧地拽住了。一阵淡淡的茉莉花香在鼻冀处缭绕! 回首,视野里就出现了一张戴着过大黑框眼镜的容颜,气喘吁吁,许是跑得过急,嘴唇有些泛红,急切地将一块冰凉的东西塞进了他手里。 “江……先生,这个给你。”低头一看,手掌心赫然是一张绿色的金卡。 “这什么?”江萧满面疑惑,她塞一张卡给他,是何意思啊? “等会儿把这张卡给我妈,就说是你的心意。”静知用手巾擦着脸上不断往下淌的汗水,跑了整整一个下午,她才借到了七万块钱,人家让她去取,回来时又遇到堵车,怕江萧先到了,假结婚的事情露馅,所以,还有一个站她等不及了,整整跑了一个站牌,终于在医院门口成功堵下了江萧。 “心意?”江萧讶然,见面礼要给钱,是呵!他到大意了,他已经是林家的女婿,林静知的老公,丈母娘生病,他岂用一篮子水果就将人家打发的道理,再则,第一次见面他总得给人家见面礼吧!看来,是她疏忽了。 “这里面有多少?”看着绿卡,他漫不经心地问。“十万,我刚去借的。” 静知干脆地回答,声音还透露出喜悦,看起来心情不错! 十万,还是去借的?瞧她一脸汗湿的样子,肯定跑了不少的地方,他给丈母娘见面钱,区区十万,都要老婆跑出去借,如果被姚庭轩那伙人知道,总会笑掉大牙,说他衰到家了。 见他盯着手上的绿卡发呆,静知当然知道他心里的想法,这有些伤及男人自尊与脸面。 “江先生,我知道你很有钱,不过,即然我们是假结婚,成同盟军的目的是想获得自由,那么,就尽责地相互圆谎吧!” 一年后,她们就是素不相识的陌生人,她不可能让他掏半毛钱,也没有必要,这是她真实的想法。 然而她出口的话刺激到了他,现在的女孩相亲时,挂在嘴边上的一句话:“有房,有车,有存款吗?” 这个女人不但特别,还非常有志气,把他与她的界线划得那么清楚,即然她迫不急待想将他们的关系避靖,怕一年后纠缠不清,那就再清楚一点! “你那只眼睛看到我有钱了,这车。”江萧有丝不满,指着停在旁边自己的坐骑,黑得发亮的奥迪。“是向同学借来的,还有那套房子,也是他的,不过是人家去了国外,让我随便过去住过几年。” 言下之意是说,都是人家的东西,住过几年终究是要归还! 看他一脸严肃,神色认真,绝没有半点说谎的意思。是这样吗?静知有些咋舌,他都没想到江萧原来也是与她一样,属于是无钱一族,如果真是这样,那她就放心了,至少不会担心,母亲在知道他真实身份后,就不会逼着她假戏真做,让她死皮赖脸地紧巴着这个有钱的男人不放。 正是有这样的担心,所以,她才会在打电话给他的时候,让他穿朴素一点过来,看着他身上那套素淡的没有任何光泽度的衬衫,紧崩的心弦才悄然松懈。 女人脸上瞬息万变的表情自是没有逃过江萧那对税利的眼眸,江萧第一次不得不信,这世上,原来还有这样的极品的女人,感觉与有钱的男人交往是一种负担。 “噢!对了。”走到病房门口的时候,静知猛然间想到了什么,回过头嘱咐了他一句:“我给我妈说,你在公司里上班,啥公司与职务,你自己说吧!” “嗯!”江萧用手指抚去了垂落在额角的发丝,动作非常潇洒,迈着优雅的步伐,他跟随着静知走进了病房。 病床上躺着一位面色苍白的女人,单凤眼,椭圆形的脸蛋,新月眉,面色不太好,下午才做的手术,唇色有些微微泛白,正在吃着身侧男人剥的橘子,见她们进来,一双眸子盯着江萧眨也不眨,唇角还浸着若有似无的笑容。 “妈,江萧来看你了。” “噢!是女婿来了,快快,郁之,让俺家女婿坐,你跟我到一边去。” 见女婿一表人才,长相不耐,堪比名星,黄佩珊笑成了一朵金菊儿。“妈,爸,才过来看你们,不好意思。” 手中水果篮递给了面容和蔼的林郁之,将手上的黄卡毕恭毕敬地呈上。“妈,这是我的一点心意。” 看着那张绿卡,黄佩珊眼睛为之一亮。“女婿,你太客气了,呵呵!” “妈,身体恢复得还好吧!”江萧坐到了黄佩珊面前的那把椅子上,关切地问长问短!“还行,也不是什么大手术,过两天就可以出院了。”黄佩珊笑吟吟地望着女婿,文质彬彬的风度,温文儒雅的谈吐,让她越看越中意呢! “江萧啊!你爸妈还好吧!他们都是干那行职业啊?”“妈,你查户口啊!”静知为母亲出口的气到不行,哪有人这样直接了当问人家这种问题的? “你给我住嘴,你们都领证了,亲家对于我来说,还陌生的不能再陌生。结婚并不是你们俩人的事儿。” “知知。”江萧哑然一笑,黑亮的视线攫住她巴掌大的脸孔,从椅子上起身,走向她,一把将她揽进怀里,她们第一次离的这么近,甚至能听闻到彼此轻浅的呼吸声,胸前的两团柔软被与他健硕的胸膛紧贴,心儿跳如雷鼓,她想推开他,可是,有爸妈在场,她们得做戏,其实,对于一对已婚夫妻来说,这种画面根本是小儿科,只是,她们不是已婚夫妻啊! 静知在心里哀嚎,一双眼瞳怒瞪着他,而他唇边浮现一丝坏坏的笑,她敢打赌,这个男人根本是故意的,还好,他高大的身躯挡住了母亲的视线,至少,爸与妈都看不到她此时的别扭,咬唇任意让他吃够了豆腐!薄唇在她额上印下一吻,灼热的气息喷吐在她脸蛋上。 “妈,我爸是重点高中的教师,已退休,我妈在南街开了一间包子铺。”盯望着她,话却是对丈母娘说的。 “卖包子的?”黄佩珊惊呼!脸色急剧变化! ☆、第14章 将就吧! 听闻江萧母亲是卖包子的,黄佩珊一颗心象断裂的山崖迅速往下沉。 见母亲刷地一下变了脸色,静知伸手就在江萧腰上狠拧了一把,她估计这个男人说谎了,因为,他幽深似潭的黑眸,眼尾正闪过一缕诡光,嘴角的笑根本就不怀好意。 “我妈是医生,退职了,闲着无事,所以,在城南街开了一间包子铺。” 至少他说了一半的实话,他妈是医生不错,不仅是医生,还是某大医院医学界的权威人士。 “噢!这样啊!”黄佩珊再度扯开笑容,但,面部线条僵硬,再也不似先前一般自然。 “妈,江萧还有应酬,我们先走了。”怕呆久了会被父母看出端倪,静知硬是拖着名义上的老公离开了病房,江萧回过头,冲着门里嚷了一句“妈,我明天下班再来看你。” 看着女儿离去的身影,黄佩珊伸手捞起篮子里的一个水果就往门口砸去“什么东西,卖包子的。” 黄佩珊气得直想把那一篮子水果砸在江萧的头上,更想砸在自个女儿的头上,居然给她找了这么一个女婿。 “你呀!”林郁之走至门口,把她扔掉的苹果捡了回来,放到了包装精致的篮子里。“没女婿想女婿,有女婿了又挑三拣四。” “这是挑吗?你耳朵聋了,没听到,江萧说他妈是卖包子的。” “职业不分贵贱嘛!” “去,那是哄咱老百姓的话儿,扫大街的能与市长相提并论,遇到邻居我都不好意思张口,亲家是卖包子的。” “人家可是医生啊!至少,比我们这些粗人有文化吧!”林郁之叹息,向来在林家,二三十年了,他一直都听从老婆的话,可是,这一次,老婆真有些过了。 “要不是有他后面一句,我肯定立马让静知与他离了。”“得了,静知也不小了,江萧家虽然不是大富大贵,至少都是吃皇粮的,今后,静知的生活也有保障嘛!” 林郁这这样说,让黄佩珊心宽了不少,不过,还是觉得别扭,给亲戚们的闺女简直没法子比哟! 不过,也只能这样了,生米都煮成了熟饭了,看来,林家的大富大贵不能指望静知了,她得把所有的希望投注到静芸的身上,指不定那天静芸在演艺圈红透半边天,为她赚回大把大把的钞票,静虎的将来也有保障了。 这样想着也窝心了不少。 接连两天,静知都没有接到母亲的电话,心知肚明,母亲是允许了这门婚事,不会再逼她的,看来利用江萧当幌子,这主意还是不错的,只是,那男人就是坏了一点,私下循规蹈矩,逮着机会就猛吃她豆腐。 外表看起来温文儒雅,文质彬彬,实则上,就是一典型的闷骚男,坏透了,还好,他没有与她住在一起,也不经常见面,除非彼此有事儿那才会通电话。也不用经常面对这样的尴尬。 “知知,听珊姨说你结婚了?”妞妞生日,某餐厅,静知将一份贺礼奉上,刚坐下,子旋就迫不切待地询问,语气中还带着浓烈的喜悦。 “嗯!”静知撩了撩脑后的笔直秀发,有点烦躁,连子旋都知道了,老妈这么快,这消息肯定早通知了所有的亲戚与朋友,到处炫耀她嫁出去了,真怕她留成了老姑娘没人要啊? “你真不够朋友,毅将,去拿菜单,多添两个菜,庆祝庆祝。”子旋指使着老公去加菜。“好,妞妞,来,给爸爸点菜去,让妈妈与知姨清静一会儿。”“好的。爸爸。”王毅将牵着女儿走去吧台了,见子旋痴痴地凝望着女儿与老公离去的身影,嘴角浸着笑容,满脸荡漾着幸福,静知喝了一口果汁,询问道:“怎么样?王毅将对你还好吧!” “自从那事后,就啥都听我的,很迁就,我让往西,他不敢向东。”子旋得意洋洋地笑说。“对了,说说你家那位吧!藏得够深的,也不带出来让我瞧瞧,还跟时髦,学那些年轻的妹仔们隐婚,连我也瞒啊!林静知,太不够意思了。” 子旋笑着谴责,不过,也真心替好友能美满姻缘高兴。 静知不知道该如何给好友讲,她与江萧结婚本来就缘自她,现在,她到埋怨起她来了。 “什么?假结婚?”子旋听了这几个字,正在喝水的她,差点没把水呛出来。“你疯了?”子旋尖叫,引来了邻座的客人纷纷侧目,她也没管,因为,她第一次听到这么荒唐的事儿,静知居然用假结婚证去骗她母亲,这事儿真不厚道,要遭天谴的。 “没疯,我清醒的很呢。”说起这个事,静知就很郁闷。“知道吗?与江萧假结婚可都是为了捞毅将出来,要不然,我也不会与一个陌生人去领证。” 闻言,子旋整张脸孔僵凝,说不出来半个字,这件事情对她震骇太大了,她一直以为好友在娱乐圈混了五年了,应该认识许多的有身份地位的人,没想到居然是这样把毅将捞出来的。 “谢谢,知知。”她一把握住了静知的素手,放在唇边亲吻,情绪有些激动。“我不知道说啥好了。” 嗓子有些哑,黑亮的瞳仁泛着水泽,眼圈微红。“感动了,就给我好好过,别再让你男人搞出那种事情。” 当初,她一直犹豫着自己救王毅将的举止,在她的观念里,男人背叛了女人那就一辈子不值得原谅,如果她是子旋,离婚就是唯一的路,可是,子旋毕竟与她不一样,她爱王毅将,为了他变得亲人反目,一无所有。 目前看来,子旋的坚持是对的,至少,她们一家三口又幸福地在一起了,只是,有裂缝的感情,即便是经过了精心的修补,还能恢复到原来的最初么? ☆、第15章 婆婆来了 “会,一定会。”子旋狠狠地点了一下头,她会珍惜王毅将,会永远记得知知的这份儿恩情。 “他即然能捞出毅将,说明他关系特别的好,知知,我愿你有一天能假戏真做。”子旋清了清嗓子,呵呵地轻笑着举杯,祝愿好友能找到一份美好的归宿。 “关系好?”是呵。一语惊醒了梦中人,子旋说得对,如果他在警局一点关系都没有了,不可能轻易将杀了人的毅将捞出来。 “也许吧!不过,我给他是不可能的,婚姻协议是两年,已经过了一年了,一年后,我们就会去民政局办离婚手续。” “万一擦出一点火花什么的。哈哈!”菜上来之际,子旋一边将菜色夹往静知的碗里,一边笑着揶揄。 “不会啦!平时连面儿都见不着,咋擦出火花啊!再说,我对他没感觉的。”妞妞六岁生日,子旋夫妻高兴,她也很兴奋,吃完了饭,王毅将又提议去KTV飙歌,为了不扫妞妞的兴致,静知跟着去了,子旋一家三口一直敬她的酒,说她是他们家的大恩人,然后,她就喝得有些高了,整个人飘飘然然的,子旋将她抚进家门,她感觉犹如踩在了棉端里,吐得厉害,子旋急忙奔进了浴室为她取来了毛巾,替她擦脸,还为她端来了一杯泠开水。 侍候她躺在沙发椅子上,子旋四处走了走,看了看,居然真没发现男人的衣物与日用品,静知说的是真的,她与那个江萧果真是各住各的,她们在一起只是一纸契约,条件是捞她老公王毅将出狱! “知知,江萧应该很有钱,这个地段的房子很贵的,而且,还这么宽敞!”子旋一脸羡慕地走向她,将手中的薄毯子铺盖在她单薄的身体上。 “不是……他的,他说是他朋友的,只是借住而已。”静知眼睛紧闭,大舌头地回答。 “知知。”子旋坐在沙发边缘,静静地看着好友那张酡红的娇颜,黑框眼镜已经掉到地板上去了,白皙的脸蛋象是擦了两抹醉人的胭脂,眉目如画,阖上的长睫密密地镶着,为她动人的五官凭添一缕忧郁!这样的绝色尤物却整日要用一副黑框眼镜来遮挡,性感火辣的身材要用丑不啦叽的呆板套装来掩藏,简直是暴殓天物! 她不能让好友这样空等下去,让她这样漫无边际地等待下去! “这样等着,不值得,莫川已经不再了。”“你……说什么?”静知倏地将眼睛睁开,象看一头怪物一样盯着 子旋。“我说早在五年前,莫川就已经死了。”不想好友继续这样浪费青春,为了等候一个早已不再这个人世的男人,放弃自己身边许多美好的际遇。这一次,子旋不想她再错过,所以,她狠着心肠说了出来。 静知望着她,象是不认识她一般,眼神变得越来越陌生,莫川,那个早在她十九岁就进驻她生命的男人,将她一片空白染黑的男人,居然死了,撕心裂肺的痛楚象大海里滔天巨波一样向她猛袭过来,似要将她整个小小的身子吞噬,淹没。 她感到窒息,连呼吸也变得十分困难,身处无边无际的黑暗中,她瘦弱的身体就快在这样漫无边际的黑暗中灭了顶。 “不,没有,子旋,你骗我?”颤抖的双手按压在子旋双肩上,她绝不相信,多么期望子旋是骗她的呵! “我没有,是真的,我一直不忍心告诉你这个事实,就是怕你承受不住这样的打击,但是,子旋,现在,该是你清醒的时候了,五年哪!一个女人能耗得起多少个五年” 子旋咬牙漠视掉她强烈的痛苦,她不想好友继续这样守着一个死人过日子。 “咔嚓”,她似乎听到了世界碎裂的声音! 他不是逃跑了,而是死了,不再了,难怪整整五年,他杳无音讯,想尽办法却得不到他半点儿消息,泪,再也难压抑,止不住地汩汩滚出眼眶,刹那间,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积压了五年的泪水一旦倾出,就好似决了堤岸的河流,滔滔不绝,怎么也流不完? 莫川,原来你已经悄无声息地消失了,而我却还在原地傻傻地等,莫川呵! “知知,想哭就哭出来吧!”子旋紧紧地拥着她,她知道自从莫种出事后,她就一直压抑着,虽然,她很坚强,但,她毕竟是一个女人,弱小的女人,她需要有一个强健的背膀来靠!而江萧是那强健背膀的主人吗? 深夜两点,静知在得知莫川死讯后,与好友抱头痛哭…… 清晨,阳光染亮了薄薄的天际,洒照在窗棂前,透过紫色的窗幔,在窗下亮堂的地板砖下投射下好几道暗淡的光影。 眼皮在动,说明躺在床上的人儿意识已经清醒,抬手按住了痛得要命的太阳穴,昨夜宿醉,头痛欲裂,这滋味儿真是难受极了,早知道,就不喝这么多了。 静谧的空气里响彻着沙宝亮低沉浑厚迷人嗓音:“当爱在空气里消失,当爱在……重生……暗香残留。” 电话响了半天,她才伸手在床上四处摸索,终于摸到了震动的手机。 “喂!”声音有些半梦半醒的庸懒与暗哑。“女人,我妈要过来看我们,你赶紧收拾一下屋子,我马上把我私人物品拿过来。” 男人语毕,不给她思考的时间,急切地挂了电话,江萧说他妈要过来了,他妈,江萧的妈,不是她婆婆吗?天啊!她婆婆要来了,睁开眼睛,腾地就从床上坐了起来,她急切地跑向了浴室清理自己。 把屋子收拾的纤尘不染,再度走进浴室的时候,她犯难了,这牙膏牙刷什么的,杯子里都只有她一个人的啊! 这咱整嘛!不装,又会露馅,婚姻协议,明确规定,她有责任与义务替他在家人面前掩护婚姻关系,如果他妈发现他们是假结婚,江萧肯定得索陪那五十万,她现在穷得很,哪有五十万赔给他啊! 想着,静知急切地开门跑去了超市! ☆、第16章 被他占尽了便宜 牙膏、牙刷、剔须刀、刮胡水等等的日常用品,能想到的静知全想到了,没有想到的,她暗自揣想只有等会儿再圆,把一个人住的地儿装扮成两个人的样子,的确是要费一番周折,为了怕婆婆起疑心,她特意还把新买回来的毛巾放到水糟里掬了两把,胡乱弄了一些印渍,剔须刀也在自己手腕处轻刮了一下,有意沾了一根细小的毛发,做完这一切的时候,门玲已经响了。 她穿着凉拖鞋,疾步奔到门边,抬手握住门柄开了门。 门外站着一个身着橘黄色旗袍的女人,女人的面孔长得还算慈善,五官也精美,皮肤很白,上着淡淡的妆容,高贵优雅的气质不言而喻,她戴着一副金丝眼镜,眼一眯,猫咪一样的眸光直直地射在了静知的面容上,在看清楚媳妇长相那一刻,美妇缩了一下头,好似她是瘟疫一般。 江萧还没过来,婆婆先到了,她不知道该如何反应,本能地唤了一声“妈。” “您来了。”“嗯!”美妇淡淡应了一声,越过她笔直走进了屋子。静知视线落到了门口那支紫红色的行李箱上,不会吧!这老太太今晚要住在这儿?天啊!这可怎么办呀?静知在心里哀嚎! “愣在那儿干什么,给我提进来啊!”身后飘来了江夫人尖锐高亢的嗓音。“噢!”尽管心里忐忑,静知还是提起行李箱,随手拍上门,跟在江夫人身后穿越过屏风,走至客厅。 江夫人一脸严肃,四处看了看,走完几间屋子,再绕回客厅时对静知道:“江萧呢?” 她不是给他打过电话么?从城东过来,都一个小时的车程,她都到了,这儿子咋还不见踪影啊? “噢!他刚下班,马上就会回来了,妈,你坐着休息会,我去做饭。”静知无法坦然面对这个假婆婆,尤其不敢直视她那双深沉探寻的眼睛,转身就奔进了厨房。 江夫人望着媳妇纤瘦的背影,垂下眼帘,长长的眼睫毛成功压下了眼角涌起的鄙夷,瞧她身上穿的,一看就知道是街边的地摊货,整个人土里土气的,即没品味,也没气质,她还以为是何等倾国倾城的女人,将她儿子迷得晕头转向,原来是这种要身材,没身材,要脸蛋,没脸蛋的穷酸女人,她与雨蓉根本没法相比,雨蓉在她心目中,就是天上展翅高飞的白天鹅,而她这个女人,连地上的丑小鸭都不如呢! 萧儿的口味她知道,她断定她们长久不了,江夫人走入客房,打开了自己的行李箱,从箱子里拿出一件衣裙,转入浴室去清洗一番!刚才下车的时候,有一只狗向她扑过来,弄脏了她的裙摆! 静知正在厨房里手忙脚乱地炒菜,听到了门外好象有开锁的声音,她熄了火迅速跑到了客厅,果然看到男人正提着行李箱走进屋,淡蓝色短袖衬衫,同色系的笔筒长裤,今天的他,没有打领带,领子很随意地敞开着,露出古铜色的肌肤,男性魅力无限! 一双利眸四处收寻,并未看到母亲的身影,走近她,出奇不意地,一把将她拽进了怀里,俯下头,深邃的眸子对上了她乌黑发亮瞳仁,修长的指关节沿着她微张的红唇弧度上磨娑,渐渐划开。 薄唇压下几分,长睫几乎刷到了她脸上的肌肤,痒痒的。“亲爱的,我妈呢?” 含有男性独特麝香喷吐在她脸蛋上,语气吊儿郎当! “你……”这男人太邪恶了,每次都这样整她,她骂也不敢骂,憋得一脸通红,瞥了眼发出哗啦啦的浴室门,拍掉他作恶的大掌。站起身,抬腿狠狠地一脚踩下…… 刹那间,男人俊美的面容铁青,眼瞠得有奇大。“喂,你……” “你妈在洗澡呢!”冲他做了个鬼脸,她本是想出来告诉他,赶紧将行李箱拿回房,怕江夫人看到穿帮,没想到他又趁机吃她豆腐,这种坏男人的确需要修理,要不然,她都不敢想象以后的生活了。 “坏女人。”江萧看着她逃窜的纤细背影,嘴角勾出饱富有兴味的笑影,拿着行李箱走进了房间,当他姿势别扭地走出时,便看到母亲已经一身清爽地走出了客房,正用着米白色的毛巾擦自己湿漉漉的秀发。“妈,你咋突然就来了,也不事先打个招呼。”这语气有一些埋怨,吓得他与静知手忙脚乱! “我看你这小子是不是蒙我啊!”江萧接过她手上的大毛巾,让她坐到了黑色的沙发椅子上,十分孝顺地替她擦头发。 “你脚咋了?”见儿子走路姿势不对劲,江夫人关切地询问。“没事,刚磕了一下。” “江萧,你说雨蓉那么好的姑娘,你不要,偏偏要与这个女人领结婚证!”江夫人眉心的拧起一朵小刻痕。 “咋了嘛!妈,你对静知不满意?”江萧瞥了一眼倒映在冰箱柜上那抹模糊忙碌的身影,眼角的笑意勾深,母亲当然不满意,知母莫如子,她会拿静知的长相说事儿,只是,江萧知道,即便是‘回眸一笑百媚生’的绝世美女在她心中,也比不上沈家那朵温室的娇花,沈雨蓉。 “萧儿啊!实话,你这品味妈我实在不敢恭维啊!”江夫人冷啧几声,声音很大,也不怕正在厨房里做饭的小女人听到。 “妈,说不定是金子呢!”江潇丝毫不在乎母亲的话,笑着与母亲打趣。“好啊!我到很期待这金子是如何放出光芒的。”江夫人推了他一把,狠斥了一句,表示自己对儿子婚姻强烈的不满。 “妈,娶都娶了,以前,你不是说我喜欢就好啊!” 江萧知道母亲的脾气,耍赖地找出吹风替她吹头发。 ☆、第17章 契约里没这个 吃罢晚饭,扫弄完客厅,静知在门口踌躇良久,最后,还是走回自己的房间,打开卧室的门就看到某人正大刺刺地斜躺在她香软的大床上看报,一支手臂枕在脑袋下,神态自若,丝毫都不感到丁点窘迫!“忙完了?”男人眸光阅览着手中的报纸,头也不抬地问。 她没有回答,想起刚才他的那双毛手一直在自己腿根部游离,啥便宜都被他占尽了,心里窝火极了,冷哼一声,转过身走到了衣橱边,随手从挂钩上取出一条裙子,转身就想走出卧室。 “你去哪儿?”江萧一下子从床上跃起,几大步越过她,高大的身形挡在了华丽的门板前,成功堵住了静知的去路,黑宝石般闪亮的瞳仁攫住她。 “我去……客厅……睡。”她不知道自己要去哪儿,不敢直视江萧那对幽深似黑潭,仿若古老星空深邃的眼睛,别开脸,不知道为什么?他的靠近,她心跳会加速,他的淡淡薄荷清香的气息笼罩着她,她就会心慌,她知道,他们只是假婚约,住在一起是不对的,而且,从小父亲给她的良好教养,她是无法与一个陌生的男人共处一室的。 他脸皮厚,可以漠视这种尴尬的关系,可是,她不行。 象是听到了最好笑的笑话般,江萧笑着冷啧:“老婆,你去客厅睡?想告诉我妈,咱俩才刚领了结婚证就闹分居?”见静知抿唇不语,打蛇打七寸,江萧如此精明,怎会不知呢? “想去也可以,除非你准备好了五十万。” 她们之间又回绕到了那纸协议上,静知心里真恨,他知道她没钱,所以,处处都用钱来牵制她,早知道,她就不要签下那纸该死的契约了,现在,静知很懊恼! 与他同处一室,她紧张,不自在啊!十指交扣,吞咽了一口口水,有些无奈地道:“江萧,要不,我去子璇那里住几天吧!” “绝对不行。”江检察官俊脸冷凝,严词拒绝! 蓦地,门外好象传来了索索尼尼的一阵响声,静知还没有反应过来,“啪!”清脆声响,电灯熄灭!江萧已经紧紧地箍住了她纤细的腰身,用力一推,身体仰倒之际,静知本能地伸出手拽住了江萧的手臂,刹那间,两人的身体节节后退,一下子栽倒在香软的大床上,他压在她身上,坚硬的身体抵贴着她柔软的身体曲线,两人纠结的姿势要有多暖昧就有多暧昧! 腾地,静知感觉脸孔一片燥热,一股子热烫从面部一直延伸到脖子极部底,整张脸能掐得出血来!“起来。”她冲着他大声地嚷,没想到,他伸出一根手指压在了她的红唇,轻轻嘘了一声,深邃锐利的眼神扫向了凉薄的门扉!“我妈在外面哪!”几乎是用唇型在告诉她这样的事实。 “你?”静知恼火极了,这江夫人真是阴魂不散,不但要搬来与儿子媳妇住,居然在外面干这种丢人事儿,听房!“老婆,你不要动,让我来嘛!” 话里的弦外之音色彩浓重,长这么大,静知何时受过这种轻薄,羞愤之时,她扬臂意欲刮他个大耳光,然而,他反手就轻松扣住了她的手掌。“亲爱的,你太热情!” 他将葱尖玉指放在唇边印上浅吻,一下又一下…… “放开我。”静知浑身气息上涌,这个不要脸的男人又这样对她。 男人瞟了一眼门外,压低了声线:“别闹,说好要演戏的,你有五十万,你就闹吧!”提到了钱,就好象是点中了静知身上的穴道,无所动弹。 猛地,一道羞死人的声音在空气里响起。“……唔……老公……温柔点啊!”“……” “讨厌啦!”然后,是一阵令人脸红心跳,继继续续的声音,天啊!这是哪儿发出来的声音啊!她虽然没有经验,可是,她是成年人,她知道这种声音代表的意义,代表着男人与女人……运动肉搏战,这声音好象是从床上发出来的,右手被他紧紧握住动不了,她只能用右手在身下四处摸索,指尖触到了一个冰凉的东西,她沿着那东西摸了一圈,感觉是一支笔,微型录音笔,这坏男人居然去录了这个东西,拿这种声音来骗外面的那个老女人。 扬起头,黑暗中,她似乎看到了江萧嘴角勾起的邪魅笑容,黑黑的人头逐渐向她压下来,脸上的眼镜被挤落掉下床,灼热的气息象煽动的羽冀一样覆在了她唇上,当他的舌大胆地描绘着她唇型,滚烫肌肤熨贴着她细嫩的肌肤,她感觉整个人都气得仿若要爆炸! 奋力将他的手甩开,一把掐在了他壮硕的腰身上,狠狠地,用力地掐,男人没哼一声,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大有牡丹花下死,做鬼都风流的豪情壮志。 灵活的舌刷地扫过她一排整齐闭合的雪白牙齿,当他的手掌覆盖在自己的皮肤上时,静知‘啊’了一声,他的舌头趁此机会长驱直入,在她口腔里肆意穿梭,吸吮着蜜津甜液! 静知气到不行,她张唇想咬,可是,他似乎是有先见之明,舌头敏捷地象条游蛇,已经转移了阵地,顺着她纤细的脖子下滑…… 就在她们纠结缠绵的时候,微型录音发出的还是那种声音…… 门外终于传来了轻微的脚步声,男人腾地放开了她,‘啪’电灯拉亮,静知急时从床上跃起,刚才太……太激烈了,她的眼镜都掉到床下去了,眼前一片模糊,弯下腰,及时捡起地上的眼镜戴上,用衣袖擦了两把红唇。 “江萧,契约有这个吗?”她的黑亮瞳仁里燃烧着两簇火焰,掷地有声地质问。 ☆、第18章 老婆,地板太凉 “是没有。”江萧望着满面红晕的她,秀发有些零乱,还有两缕垂落在鬓发边,红唇肿胀,看起来更加妩媚。 “我也没占你多少便宜,刚才演戏的,可都是它们啊!”江萧无比枉冤地亮出掌心的那支微型录音笔…… …… “啪!”电灯熄灭了。片刻后,有一团黑影爬上了床,向她挨了过去。 “老婆,地板太凉了,我睡不着,唔。” 高大的身形向她压了过去,魔爪象一条游离的蛇一样在她大腿根部游移,指甲沿着她傲人的身体曲线笔直划下,在她的臀部右端停驻、轻揉……即刻,空气里暖昧的气息横升…… “滚啊!”这男人又开始毛手毛脚了,天啊!这觉没法子睡了。孤男寡女还真是不能同处一室,一切风中凌乱了。 “江萧,住手,唔,住手啊!”她抓住男人作乱的手掌,放在唇边狠狠地咬了一口。 “啊!” …… 清晨,狭窄的空间响彻一记清脆的‘嘟’声,紧接着是母亲轻柔和蔼的叫唤声“知知,起床了。” “嗯!”模糊地应了一声,徐徐张开眼帘,看着自己狭小的房间,静知混沌的意识渐渐清晰明朗。 刚才好像听到了短信玲声,按下收件箱。“离那男人远一点,否则,后果自负。” 又是一条莫名其妙的短信,这段时间总是收到这样的匿名短信,静知不知道短信里所说的男人是谁,更不清楚给她发短信息的人是男是女,现在的信息发达了,晚上经常收到骚扰电话,已经是见怪不怪了。 手机上闪烁着一串陌生又熟悉的号码,食指按下通话键:“喂!”“老婆,你在哪儿啊?我来接你去上班。”迷人男性嗓音充满了磁性,蕴含着一缕吊儿郎当,玩世不恭的轻浮。 “不准这样叫。”静知气到真想拿一块砖砸到他头上去,这男人越叫越顺口了。 “老婆,就算是我不对,你也不应该跑回娘家去啊!”随着是一句低沉压抑的话语飘了过来。“我妈在旁边哪!” 又是在演戏,天啊!莫不是老太太起来见不到她,所以,江萧大清晨起来又开始演戏吧! “不用了。”没办法,谁叫她不经思考,脑袋发热,与他签下那纸协议,现在,想反悔已经迟了,为了那五十万,她只得硬着头皮跟他演下去了。 “那你几时回来?”男人的声音透露出淡淡的急迫。哇靠!还真把自己当成是她老公了,追问起她的行踪来了,眸光投射到了窗外的一池清水碧波上。 “这个不好说,我要去出差几天。”语毕,不想再与他多说,静知果绝地切断了电话。 翻了翻通话纪录,发现居然有二十几个未接来电,全是江萧打来的,昨天她太累了,睡得太沉,都没有听到玲响,这破男人昨晚那么对他,象疯子一样,居然用录音去骗他老妈,利用那种时候,将她全身摸了一个遍,这亏吃大了,她再也忍不下去了,大约两点,悄然离开那套房子,看起是他急疯了,怕清晨起来他母亲疑心,所以,才会急着到处找她吧! 哼!臭男人,江萧,赌咒你江家断子绝孙,明明是一纸假婚姻契约,静知总感觉他们相处的情形变了样,所以,昨晚,趁他熟睡之际,她逃了,逃回了娘家。 “知知,你与江萧是不是吵架了啊?”刚走出自己狭小的卧室,母亲就笑呵呵地迎了上来。 应付那头,又得应付这头,静知感觉全身泛力,抬手按住隐隐作痛的太阳穴。“江萧出差了,我昨天没带钥匙,所以,就……回来……住一晚。”迟疑着,断断续续地回答。 天啊!她说了什么啊!这不是告诉母亲,她与江萧已经住到了一起,这以后,她都不能回家住了,想到这儿,静知恨不得咬掉自个儿舌头。 “那就好,那就好。”心病去除,黄佩珊神彩奕奕地连声说:“过两天,你舅妈家的小女儿要从台湾回来了,你得带江萧过去。” “呃!”她拿着女式仿皮包包出了门,身后传来了母亲唠唠叨叨叮嘱的声音:“对了,知知,你与江萧得补办酒宴,别忘记了与他商量一下。” 感觉到呼吸有些困难,静知吸了一口气,明明是一场假结婚,母亲还要她补办结婚酒席,这弥天大谎是不是撒得太大了点啊?想到江萧昨晚对她上下其手,她心里又恨得牙痒痒的。 * “林姐,你的花。”公司小妹抱了一束火红色的玫瑰递给她。“谁送的?”静知停下了敲击键盘的动作,眸光瞟向了眼前鲜艳欲滴,含苞待放的花朵。“里面有名片,你看一下就知道了。”小妹妹笑容可掬地出去了。 青葱玉指从花朵间挑出那张名片。“愿你幸福,快乐。”没有暑名,总是江萧那小子干的,真讨厌,无聊,随手将鲜红的玫瑰扔进了垃圾桶。 夜,十点左右,姚君辰约她去‘皇城’谈他的新签合约事宜。 “枝枝,你说这则广告签还是不签啊?”今天的姚君辰刚刚做了发型,穿着一件紫红斜条纹的衬衫,与衣服色彩很配的笔筒长裤,整个人看起来时尚,青春,是一个发光体,走到哪儿都能令女人嘱目。 “签啊!有钱为什么不赚?”有钱不赚是傻子,静知第一次来‘皇城’,听说,这里的消费高得吓人,象她这种月收入五千左右的工薪阶层是消费不起的,来这里消谴的应该是非富即贵!蓦地,她感觉有一道眸光如影随形地跟着她,回首,不期然间,隔着一定的空间,视线对上了一双灼热幽深的黑亮瞳仁,江萧,他怎么也在这儿? “老二,又换妞儿了啊!”姚君辰回头,便看到了哥哥庭轩与几个最好的哥们儿聚‘皇城’大厅玩斗地主。 “老二,又换妞儿了啊!”姚君辰回头,便看到了哥哥庭轩与几个最好的哥们儿聚‘皇城’大厅玩斗地主。 他拉着静知迎了过去。“这次不会换了,哥,我女朋友林静知。” 此语一出,静知感觉到那道灼热幽深的眸光腾地就变得冷咧…… ☆、第19章 真咬了他老二么?(修) “姚君辰,你……”姚花帅居然当着这一桌子身份高贵的男人,说她是他女朋友,静知可以预见明天娱乐圈新闻又会铺天盖地卷向她了,上次的外出“兜风”风波才刚刚平息不久。‘神经病’这三个字还没有说出口,姚君辰已经火速地捂住了她的口,另一手揽住她纤细的腰肢,不顾众人在场在她额角亲了一口。“宝贝儿,别闹,等会儿就给你吃。”送了她一记暖昧的眼风,话言露骨的让她倒抽了一口冷气,她们亲昵语言,亲密的脚体动作,看在外人眼里要有多暖昧,就有多暖昧! “你的话谁信啊!老二,你小子天天娱乐新闻不断,E市名媛佳丽可都被人睡了过遍。”西装革覆的男人是姚庭轩的发小,某公司的老总莫子君。甩出一张纸牌后呵呵地笑着打趣。 静知想剥开那支压在她腰间的巨掌,可是,手指压下去却被他反手握着,根本不能憾动分毫,扬首,看到江萧坐在那儿,长睫轻压,视线落定在他手上的几张纸牌上,俊美的面容讳莫如深,整个人散发出来的是成熟,内敛隽永的气息,跟与她在一起时的轻浮与玩世不恭简直判若两人。 “莫哥,缪赞了,你们慢玩。”静知刚想出声澄清她们的关系,却被姚君唇拉着走远了。“你干什么?” 她愤怒地甩开了他的手。“枝枝。”姚君辰追了上去…… 两人的打骂看在一伙人眼中自然成了另一幅恩爱缠绵的画卷! “枝枝?真好笑,庭奸,你家老二咋替女人取昵称都这样宝得稀奇?”莫子言嘴角一歪,笑得邪里邪气。 “是啊!谁不知我家这朵烂桃花让多少女人遭了殃。”姚庭轩甩出最后一张牌,见好友江萧坐在那儿,抿着薄唇,一语未发,拇指死死地按住纸牌的一角,迟迟未出。 “萧啊!不用考虑这么久吧!想哪个女人魂儿都没了?”“想那家那朵百合可以不?”江萧语气有点冲,想起刚才姚君辰压在他老婆身上的手掌,还有那句:“等会儿给你吃。”意义深远的话语,他胸口就闷得难受,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他与林静知之间不过是假婚姻,他心里跟明镜儿一样,他们互相利用,她不过是他用了摆脱束缚,追求自由的工具,可是,刚才,要不是他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他真的就冲过去扁姚君辰一顿。 “得,想也是白想,门儿都没有。”姚庭轩灿笑着切着牌,占有欲极强地反驳好哥们儿江萧。 “庭轩啊!都说兔子不吃窝边草,你家老二咋专挑这种姿色平庸的女人……”‘吃’字硬是没说出口,总觉得别扭,再怎么说,她也是他名义上的老婆,抽出一支烟,点然吸了一口,灰色的烟雾在他周测袅袅缭绕,眸光凝向了刚才姚君辰与林静知打闹着消失的地方,眼光复杂而幽深。 “你不是不抽烟么?”真是奇了怪了,这江萧今天到底是受了什么刺激! “学抽不可以么?”江萧很不耐烦地反击,姚庭轩顺着他的眸光望过去,蓦地,脑海里就浮现了上次江萧打电话给他的霸道话语:“管好你家老二,连我女人也想染指。” 突然间,姚庭轩恍然大悟。 原来,那女人就是江萧的女人,想起林静知太过于平丽的容貌,姚庭轩象发现新大陆般,不会吧!这男人一向不是喜欢红艳艳的牡丹,几时对这种货色也感兴趣了? * 姚君辰将静知送回了家就驱车离去了,静知站在出入了几十年的家门前,踌躇,犹豫,迟迟不敢抬手叩门,今晨,母亲的话还在耳边回荡。 “记得补办酒宴啊!” 看着自家窗前的灯光打落在那一大片绿油油的爬山虎上,缩回了伸出去准备叩门的手,这个时候进去,她不知道要怎么给母亲说?昨晚已经扯了一个谎了,再扯一个,母亲肯定会识破她的谎言,肯定会伤心难过,也不知道能去哪儿?她只得漫无目的在街上游荡,象一缕幽魂! 电话响了,手机屏幕有“混蛋”两个字闪烁,叫嚣,她不想接,即然能够出入皇城,与姚庭轩那伙光鲜亮丽的男人玩在一起,静知更加肯定他显赫权贵的身份,真的不想与这个男人有半丝的接触,如果老妈知道了他的身份,一定会把她强塞给他的,这也违背了两人当时签协议的初衷! 走了多久,她不知道,就在自己双腿酸软,想停下来歇息之际,一道明亮的光线刺得她睁不开眼瞳,眯起眼,她看向前方那辆车,然而,车主象是故意为之,光线更加强烈,眼睛缩成了针芒一般大小,她正想退开两步避开向她疾驶而来的小轿车,没想到,那车却‘嘎止’一声停在了她的脚边。车门被人打开,紧接着,就感觉手臂处一紧,抬头,毫无预警对上了一双如枯井般深邃的眼瞳,里面倒映着她纤细的身影。 刚想说一句‘放开我’,男人嘴角扯出好大一朵微笑,星眸微眯。“女人,我妈让我出来找你,你咋不接电话啊?”语气虽不似以往霸道,但仍难掩吊儿郎当。 静知恨极了男人轻浮的态度,玩世不恭的腔调,更恨他权贵逼人的身份,可是,她能怎么办?她清楚自己不能抽身离开,这个时候毁约很严重,不吃不喝十年,毕竟,才能拿得出五十万啊! 她跟着他又回到了那个家,回家的时候,江夫人正坐在客厅里看电视,见他们回来,红唇一撇,面色有点难看,瞟了静知一眼,什么也没说就回了客房。 这个婆婆一看就是个势利的女人,从她眼角弯弯,笑不达眼底的笑意就能看出,反正是假婚约,也无所谓。 走进卧室,静知刚想拿起睡衣去浴室沐浴,一句莫名期妙的话音就从身后炸来。 “你真咬了他老二么?”啥?静知不明其话中之意,回过头…… ☆、第20章 你咋咬我老二了? 走进卧室,静知刚想拿起睡衣去浴室沐浴,一句莫名期妙的话音就从身后炸来。 “你真的咬了他老二么?”啥?静知不明其话中之意,回过头,便看到男人颀长的身形倚靠在门边,粉红色领带已经被他扯落,死死地攥在手心里,粉橘色的衬衫领子散开,露出麦色的肌肤,隐约可以瞧见里面喷张的肌肉,一把眸光定定地攫住了她。 秀眉轻挑,咬他老二?啥意思?他是谁,老二又是什么东西? “那小子说等着给你吃。”见她一头雾水,男人唇际扯出一记笑容,好心提醒,今天晚上,要是姚庭轩那家伙知道林静知是他法律上承认的老婆,总会与莫子君一起背地里嘲笑他,瞧!江萧头顶戴好大的一顶绿帽,整个晚上,他都有一种芒刺在背的感觉,总感觉自己头顶有一顶绿帽子,浑身不舒服,想到姚君辰那句“等会儿给你吃!”,他心里就难受压抑的发慌。 与哥们儿几个每周一约还未散场,他就果绝地先闪人了,回来见屋子里没女人的身影,他气到不行,打她电话也不接,怕老妈生疑,他只得驱车找遍了好几条大街! “你……”静知终于明白了他口中的‘老二’说的是什么?脑子象瞬间炸开了花,脸颊火辣辣一下子就窜得通红,滚烫一片,她真想找一个地洞钻进去,这男人,身份尊贵,在别人面前表现出一副文质彬彬,谦谦君子的样子,为什么跟她在一起时,就是浑身透露出耍流氓的痞味! “疯子。”不想理睬他,拿起睡衣迈腿走向了浴室,女人脸上的红潮被他理解成了与人偷欢后作贼心虚,男人有些烦燥地爬了爬垂落在额际的发丝,一把扔掉手掌心里的领带,冲着她的背影嚷了一句:“蜂子。”他咬重这两个字,故意扭曲字音。“蜂子想蛰你。” 这话自然落入了静知的耳中,她也清楚这话代表的含义,都是成年人,也不是三两岁的孩子。 “脑子烧坏了。”静知气得真想拿个铁锤将他脑袋砸开花,这男人越来越离谱了,她们是假婚约,而且,她与姚君辰是工作上的伙伴,她就知道,姚花帅会给她惹麻烦,她都尽量阻此了。只是,即然江萧如此态度,她不会解释,更不会道歉! 心里气外面这个口没遮拦的男人,静知握住门柄,狠狠地一甩,浴室的门‘哐当’一声用力地合上。 江萧倚在门板上,点了一支烟,吞云吐雾间,幽黑的瞳仁一直就盯望着那紧紧关闭的浴室菊花玻璃门扉,玻璃呈一条又一条纹路纵横交错,让里面的影子变得十分模糊,但,又能清晰地看到大致的轮廓,耳边充斥着‘哗啦啦’的水声,隐约能看到她正弯下腰身,将水浇在身上,体态曲线的傲人之美…… 今晚喝了不少酒,酒有催情的作用,浑身的欲望膨胀的厉害,自然是不能受这种画面的刺激,只感觉喉咙处有一股热烫涌上来,喉结火速滚动,想到那副白皙玲珑的身体被姚君辰压在身下恣意承欢,他心里就象是有一把火在焚烧,看来他真是疯了,他怎么会这么迫切地想要与她恩爱缠绵呢?甩了甩头,还是无法甩开这荒缪的想法。 从琉璃柜台上拿出一瓶冰啤猛往胃里罐,脚步不由自主地迈向了浴室,脑子混沌间,他已经开始不停地拍打着浴室那薄薄的门板。 “老婆,好了没?我要洗。”声音暗哑,透露着某种情绪压抑的张力。 听到门响,静知吓得赶紧用浴巾擦干身体,用最快的速度穿好衣服,将门打开,看也不看他一眼,直接越过他想走到外面去擦头发,然而,他不给她机会。 伸手习惯性地拽住了她的手臂,静知本能地用力甩开他的手掌,没想到江萧因为喝了酒,浑身软弱无力,被她一甩,整个人向后倒下之前,反手准而狠地握住了她纤细的柔荑,他江萧天生有一种逆根性,即便是下地狱,他也要拉一个人陪葬! 女人不愿意与他一同栽倒于地面,俯下头张唇想咬他捏住她手臂的大掌,没想到,江萧早有防备,大手及时挥开,抬手撑住了墙壁,静知被他狼狈地挥倒扑跪在他面前,而且还形成了一个令人脸红心跳的姿势! 她张唇本来是想咬他的手,这下咬在了他的…… 隔着薄薄的布料,感觉到唇边的硬热如铁,静知做梦也不会想到有这样窘迫的场面发生,整张脸红得似鸡血,当她急时从地板上起身时,没想到,男人一把将她搂进了怀里,薄唇凑入她耳畔,吹了两口气,邪邪的声音如同鬼魅! “老婆,你真乖,你咋知道我想让你咬我老二啊?” 这男人坏得这世界绝无仅有,静知气得一把推开他,高大俊美的身体不期然撞上了琉璃台,撞到了他的腰,他还来不及喊一声‘哎哟!’,一个白色的抱枕就向他飞砸了过来。 “老婆,这老二,它饿了,想你了,我也没有办法,再说,我老二想我老婆,这很正常,你干嘛生气嘛?” 男人的脸皮比城墙还厚,黑亮的眸子里蓄满了笑意,整个话题就围绕着老二展开。 “江萧,你这个神精病,疯子,臭流氓……”一晚上,静知愤怒的骂声不断…… 翌日 江萧着一身纯白色的西装,神清气爽,吹着口哨下楼,饭厅里,静知正在忙碌着将早餐端上桌,明明是假结婚,偏偏为了那五十万,她必须得象一个家庭主妇一样演着戏,侍候着江萧母子,真悔当初不经大脑思考签下那纸协约,真是自作孽,不可活,肠子都悔青了。 “嗨!亲爱的,早安。”男人走到餐桌前,给她一个早安吻,拿了一块吐司咬着,斜眼看着她眼下那两道黑黑的眼圈,昨晚浅眠,防他这条大灰狼防的吧!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去咬人家的老二?他坏坏地想着。 ☆、第21章 江萧抓狂 见他俊美的面容又露轻浮,静知气愤地将手上的豆浆搁在了餐桌上,由于过力,白色的豆浆洒出杯缘,贱到了桌面,江萧见老婆大人生气,果断地迈腿开溜! 女人望着他迅速消失在玄关处高大俊美的身形,在心里,把江萧的祖宗十八代骂了一个遍,想到昨晚,他折磨了她一整夜,而她也防了他一晚上,害她现在眼睛酸涩,还想倒回床去睡回笼觉,可是,不行,今天不是节假日,她还得顶着熊猫眼去上班,都是那个臭男人害得她,盯望着男人消失方向,红唇扯出一朵漂亮的笑花,眼底掠过一缕诡光,江萧,你的报应很快来了,我保证。 ‘旗丰’经纪公司,静知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右手点击着鼠标,电脑屏幕上拉出大版面花花绿绿的数据,眸光凝定在中间一栏黑色的框条上,盛大0、98又升了,哈哈!她心里乐开了花,昨天,她买了一千块的股市,把宝押在了‘盛大产业’,没想到,还真对了头,飙啊!飙啊!再标高一点,她就将手中这笔小股抛出去,翻过一倍,赚点小钱,为妈妈贴补家用也不错。 呵呵,她乐歪了,拿起电脑桌前一份报纸翻阅,视线不经意就扫到右下方一小块画面上“陈秀丽,肤白貌美, 台弯某商人之妻,夫死,想寻求三十左右的年轻貌美男子为终生伴侣……” 子旋的话在耳边响起:“哇靠!你以为是真的啊?知知,相信那种都是智商超低的人。”“这不是征婚是什么?” 她当时还傻傻地问着子旋。“那是他们男人的事情,与我们无关啦!”子旋玉容闪过一缕尴尬与暖昧! 江萧,报应来了,抬指照着报纸上面的电话拔了过去。“喂!你好,请问是……” …… 最近检察院事儿多,江萧正坐在办公室翻阅着案卷,是一起买凶杀手案,这个案子很棘手,他仔细翻看了公安局送过来的所有资料,明显存在着证据的不足。 “宋助理,将个案子重新送回公安局。”拿起圆子笔,他刷刷地在上面标注了送回的缘由。对刚送资料进来的宋助理道。 “好的,江检。”宋助理拿着他审批的案卷退出。 江萧处理完手上的案宗,抬起头,黑亮的瞳仁凝向了窗外,霓虹灯在窗棂上投射下一片五彩斑澜的光影,摘下了眼镜,抬手揉了揉生疼的双眼,感到整个身心疲累,仰后往华丽的雕花椅子上一靠,脑海里乍现了昨晚有趣的画面。“老婆,你咋知道我想让你咬我老二呢?” 薄唇微勾,露出一记漂亮的笑痕,那女人有趣的很,跟她在一起,可以说是其乐无穷啊!感觉自己青春焕发,年轻了好几岁呢! 静谧的空间传来了一阵清脆的‘当当当’声,有短信来了,奇怪了,他从没有与人发短信的习惯,他好哥们儿知道他这个习惯,也从不会给他发这种东西。 戴上手中的金丝眼镜,犀利的眸光凝向了收件箱,是一排密密的文字。 “老公,你咋还不回来呢?你老二不饿吗?”当眼尾扫到左边那串发信人的姓名时,江萧眼底再次蓄满了笑意。 “老二饿的很啊!你又不给吃!” 他迅速回了一条短信过去,仅止两秒,短信又回复了过来。“饿了就回来,打野餐要跪搓衣板的。” 哈哈哈,好玩,江萧第一次在办公室发出了爽朗的笑声,感觉自己象是一个流氓,整天沉浸在与林静知玩暖昧的游戏中。“回来嘛!我澡都洗好了,等着你啊!” 看到这条短信,江萧眼前就浮现了上次女人跌倒在地的狼狈画面,想起那包裹在灰色套装里白皙的沟壑,是D罩杯,那么大,他虽然没有看完过女人性感火辣的身体,可是,暗夜,他揩油时,能感受到掌下弹性十足的浑圆,很棒,想着,他就浑身燥热难受,想着,一向沉稳、内敛的男人一池春心荡漾! 也许她是玩他,可是,现在,他体内就蒙发着一种冲动,恨不得与她狠狠地爱一回,做一回! 果然男人都是感性的雄性动物,禁不住诱惑的!更何况,还是如此绝色尤物的诱惑! 拿车钥匙,驱车回家,开门进屋,屋子里一片漆黑,母亲应该睡下了,放缓脚步走回卧室,屋子里只开着一盏台灯,淡淡柔柔的光线照亮床边的某个角落,床上的女人,一头乌黑的长发从床上洒了下来,两条雪白的莲臂裸露在被外,青葱玉指还捏握着橘色的手机,正向里侧躺,淡柔的光线印照在她身上,为她蜜色的肌肤增添一份美感!增添一份诱惑! 看着薄丝被内那玲珑的曲线,江萧感觉喉头一阵紧缩,滚烫的液浆吞下,喉结不停地滚动,俯头,轻轻从她手里抽出手机,翻出收件箱,即刻就看到了他们刚才发短信的全部内容,是她发的,如假包换,这个认知让他心完全雀跃。 迫不切待冲进了浴室,不过片刻,他就裹着浴巾出来了,见屋子里乌漆抹黑的,江萧暗自思虑着,这小女人还不好意思,也是,这种事第一次,关灯也除去了两人的尴尬! 他喜孜孜地上了床,象一头大灰狼般的扑向了床上那个让他想了一整天的女人。亲着她的红唇,感受不到那缕香甜的气息,闻不到那令他流连忘返的茉莉花香,正在纳闷间,女人娇滴滴的声音传来。“唔!你压疼人家了,能不能轻一点啊!” 这声音不像是林静知的,江萧狐疑地拉亮了电灯,眼前是一张极精致的脸孔,上着很厚的脂粉,虽长相妖娆,可是,一看就知道是…… 刹那间,美好的希望就象是冬天里的炭火一样被飘降的雪花扑灭。 林静知……他疯了似地咆哮! ☆、第22章 市井小民 那天晚上,赶那女人走了后,江萧急切地给林静知打了电话,可是,当床头柜上响起‘当当’的手机玲声,他才发现她居然连手机都没有带走,存心的吧!江萧气愤将手机砸到了香软的大床上,恨得牙痒痒,知道林静知是报复他前一天晚上对她的折磨,他没有办法找到她,只得作罢。 坐在办公室里,江萧审阅着手中的案卷,眉头越拧越深,即时呼来了宋助理。 “怎么回事?不是让你送返回公安局吗?”抬头,他厉声质问着宋助理,宋助理看到他扔到他面前的案卷,刹那间大惊失色,糟糕,他咋把这份文件掺到了新送来的文件里,又给江萧送来了。而且,触衰死了,今天江大人的心情是否不佳啊!从他俊脸冷凝,眉宇间闪烁的阴戾就可以瞧得出来。 不敢迎视江检犀利而幽深的眸光,宋助理无言地低下头。“拿出去。”没有多余的话语,薄唇迸出的话音带着一定的威严与震慑力,让人绝不敢违背。 “是。”宋助理弯腰拿着文件象兔子一样迅速闪人了。 电话响了,江萧烦燥地爬了爬垂落在额头的发丝。一边刷刷地在一个文件下签上大名,一边接着电话。 “喂!”“江先生。”熟悉低柔的嗓音令江萧手握的墨水钢笔一顿。 “今晚……请帮你一个忙,家里有一个宴会,请你给我一起参加,好吗?”语调很真诚,丝毫不提及昨晚整他的事情。 他很想戏弄她两句,但是,想到昨晚的事,他就失去了一份良好的心情。也没那份闲心关心她昨晚睡哪了?其实,就是红杏出墙了也不关他的事儿,昨晚是个教训,在这份假婚约上,他应该保持该有的理性,言简意赅是他贯有的作风:“时间,地点。” “八点,中环路永人巷34号。”“好。”简单的一个字之后,江萧挂了电话,这女人求到他头上了,真好,反正,昨晚的仇他会记下的。眼尾扫到了从墨水钢笔滴落到白色文件喧染的黑色花朵,他这才惊觉自己走了神,急忙抓起一张抽纸,薄薄的纸张吸走了黑色的墨汁,可自己的大名已经是模糊不堪了,无迹可寻了,真糗,江萧暗骂着自己。 E市夜市最繁华的要数中环路一带,八点霓虹灯发出璀灿的光芒,一层又一层五颜六色的光影打射到地面,投影到地面的车影及人影与霓虹灯光芒相互交替,纵横交错,给人一种扑朔迷离的神秘之感,看起来自是另一番迷人的美景。 八点,江萧驱车找到了中环路,将车开到了一间杂货铺前,给了老板五十元钱,老板自是十分乐意替他看车。 江萧找到了永人巷34号门前,林静知早已等在了那儿,静知咧着嘴儿冲着他笑,只是,笑容没有平时的自然。 她扬了扬手中的两瓶红酒。“等会儿,你将这两瓶酒给我舅妈吧!”见江萧面无表情,一脸莫测高深,暗自猜揣这男人肯定是生气了,但,谁让他让自己不得安宁啊!是他说老二饿的很,给他找个人侍候,她不想让他老二那么饿着吗?这难道也错了。 见他迟迟不语,她手心渐渐沁出了冷汗,今天晚上,他必须得跟自己演戏啊! “哼!”江萧白了她一眼,抿紧薄唇,从她手中接过红酒,迈着优雅的步伐向前面走去。 “那个……”静知追上去,迟疑地叮嘱,她真担心这男人今晚会报复自己啊!“那个……江萧,今晚的人很多,全是我家的亲戚,我舅妈家嫁去台湾的小表妹回来了,呆会儿,如果他们说一些难听的话,希望……你不要太在意。” 他是一个身份显赫的男人,虽然,她还不知道他具体的工作,可是,她怕他受不了视利亲戚们的白眼与冷落。 “想要别人不知道我们的真实关系,就别江萧江萧的。”冷哼一声,他一把将她扯进怀里,手臂紧紧地箍住她纤细的小蛮腰,按压在她腰上的手掌似乎很用力,腰间的疼痛蔓延而开,是在惩罚自己昨天对他使的计谋吧! * 她们进去时候,大家望向他们的眸光陌生中带着冷淡疏离,一般这种家庭聚会,无钱无权的人就只能被人无视,吃饭也只有坐角落的份儿。 吃罢晚饭,江萧坐在沙发角落,交叠着双腿,姿势优雅,百无聊赖地翻看着自己的手机页面,玩着一个简单的游戏。当一轮游戏结束,抬首,便看到一大群七大姑八大婆都在围绕着那个从台湾归来的贵宾夫妻转,深邃的眸光落定在那个皮肤黝黑,长相一般,甚至还有一点儿秃顶的男人。能吸引人的,无非就是一身阔佬的铜臭味儿。 “玉枝,你真行!嫁了这么一个有钱的老公,还给你妈买了这么一套大房子。”黄佩珊一脸羡慕地盯望着阔佬手上的金戒指,还有手腕上戴的瑞士金表,令她眼睛发亮啊! “姑妈,他一年就只能赚五百万而已,也不多啦!”黄玉枝微笑着回应,满身珠光宝气,顾盼生辉。 五百万,还不多,天啊!众人惊诧,羡慕嫉妒恨啊!“真是好福气,好福气啊!”大家不约而同地称赞,肥女人是静知的舅妈,听到亲戚们夸赞,老脸笑得象一朵金菊儿,乐得合不拢嘴。 “生儿不如生女好啊!瞧你们家装得象皇宫一样。” “是啊!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嘛!” 冷冷地望着这群人,想起,他与静知进门时,那个肥舅妈将他递上的红酒往脚边随便一搁,再看看这些人的嘴脸,江萧第一次见识了何为市井小民,关掉游戏,起身走向了洗手间。 某女看了他离开的高大俊美的背影,对静知道:“表姐啊!你找得啥男人啊!连袖子都破了一条口子。” 静知闻言惊呆,这话自是传入了黄佩珊耳里,黄佩珊是一个极爱面子的人,见大家看向她的眼睛都闪耀着鄙夷与不屑。 “佩珊啊!简直是天与地的差别,没得比啊!” 某亲戚的话,让黄佩珊脸色急剧地变化,狠不得即时挖个地洞钻进去…… ☆、第23章 虎落平阳被犬欺 众人七嘴八舌地议论开,丝毫都不给黄佩珊丁点儿面子。“看来,还是不能将女儿留得太久。” “是啊!人生的路是越走越窄,留得太老终嫁不到好货。” 黄佩珊的脸白一阵红一阵,刚想反驳一句,女婿在某高级公司上班,一个月也有好几千元的薪水,可是,想到刚才侄女口中的五百万,张了张唇,硬是没有挤出这句话,说出来也是自取其辱。 货?她们说江萧不是好货,静知再如何漠视自己的婚姻,也接受不了这群亲戚这样公然在面前把自己讨论的如此不堪,还附着一阵阵讥诮的笑声,如果她家有钱,这群人肯定就不敢如此对待她们,完全肆无忌惮,而且,他们那样说江萧,人家听到了还得了啊!她在心中哀嚎,眸光向江萧刚才所坐的位置望去,这才发现那个沙发的角落已经空空如也了,人呢?他去哪里了?视线火速在装饰豪华的客厅里收寻,刚刚她与一个久未见面的表妹闲话家常,没注意到,难道他走了吗?可是,即便是要走,也该给她说一声吧! 这个男人也真是的,她不过是让他穿得朴素一点,他到好,这么重要的家庭聚会,他穿得西装不但褪了颜色,表妹说,袖子处还破了一条口子,故意的吧! “表姐,在找那破落户吧!上洗手间了。”大姨家的李雪晴面情鄙夷地告诉她,还扬手往洗手间方向一指。 破落户,哼!要是她知道人家的真实身份,说不定巴不得向人家扑上去呢!原来,他还没走,那她要走也得带上他吧! “表姐,你说你看上他那一点啊!除了外表稍微耐看一点外,家里穷得揭不开锅吧!连衣服都破了,你呀!真蠢,不知道利用婚姻让自己少奋斗十年,瞧玉枝表姐就比你要聪明的多。” 静知白了李雪晴一眼,她是个出了名的视利女人,都不知道交了多少个男朋友了,一直在寻找着锦绣良缘,但是,寻寻觅觅都好几年了,就是找不到。 “雪晴,但愿你能钓到一只金龟婿,让自己一生荣华享用不尽,只是,要尽快哟!你不也二十七了,别到时候步我后尘哟!”她语调轻松,并无怒火,只是弦外之音浓重,让李雪晴嘴里象被塞了一个鸭蛋,面孔青紫交替,一句话也说不出。 “偶上趟洗手间。”台湾阔佬从沙发椅子上站了起来,一群人火速跟着起立,马首是瞻。 “在那边,我领着你去吧!倪……老板。”静知大姨恨不得粘到人家身上去,连上趟厕所也要跟着去。 “谋用了。”阔佬抬指抚掉额角垂落的发丝,指节上满满的五个金指环晃疼了众人的眼睛。“大姑妈,他认识路的。”玉枝急时阻此大姑妈,不想让大姑妈给她添乱。“老公,快去吧!” 男人没再理他们,径直迈步走向了通往洗手间的路,推门进入的时候,便看到了江萧正站在洗脸池旁垂首玩着手机,感觉有人进来,江萧抬头见是台湾阔佬,静知家表妹的老公,他对他没好感,礼貌地向他点了点头,表示打过招呼,阔佬象个首长般昂着头,微颌首,瞟了江萧身上的衣服,眸底划过深浓的鄙夷。 扬了扬手,示意江萧挪移开身体,江萧让开,男人取下那只表放在洗手池的边缘,拧开水笼头开关,洗手,凉水沿着那五根戴着金戒指的手指荡开,还故意用手转了一下指节上的金戒指,五个,就算富得冒油也没有必要这样显摆吧!名牌服饰,金戒指,瑞士金表,嗯!好像不太对,眸光落定在了金表的钟面上。 江萧在心里冷嗤一声,瞟了一眼男人后,转身离开。 他想走到正厅去,又不想被那群三姑六婆品头论足,今晚,他穿成这样,在那群视利现实的女人眼里,肯定成了破落户,瞧她们一个两个见着他,满面讥诮就能看得出。他也不想去自取其辱! “姐夫。”林静虎找遍了整个黄家,才在洗手间门口找到了正低头玩游戏的男人。“大姐到处找你,说让你跟她回家了。”“好。”他都等了好久了,早就不想呆在这儿了,这群人他看着就特烦,关掉游戏,转过身跟随着静虎走向客厅,步伐刚停驻在静知面前,他们还没来得及向众人道再见,一记过大的喳呼声从洗手间里传出。 “玉枝,好象是你老公的声音,他怎么了?”李雪晴的妈正欲向洗手间奔去。 没想到洗手间的门被人用力拉开,阔佬的身影奔了出来,三步两步绕到江萧的面前,一双怒眸瞪着他:“拿缺来。” “什么?表妹夫。”江萧被问愣了,剑眉一挑,这男人哪根筋搭错了。“瑞士金表。” “什么意思?”江萧俊脸一片冷硬,这男人居然污蔑他偷了他的金表。 “偶表掉了,刚才只有你在洗手间里。” 顿时,屋子抽气声此起彼落,破落户偷了倪老板的瑞士金表。“喂!佩珊,你家女婿是什么素质,居然偷东西。” “是啊!表姐,你家老公真是让人无语,连自家人也偷。” 黄佩珊气得七窃生烟,花枝乱颤,眸光愤怒地凝向了江萧,静知愣在原地,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江萧偷了表妹夫的金表,这不可能吧!他虽然对江萧不了解,可是,相处了这么久,他虽然有时候爱跟她开玩笑,但,他肯定是有一定涵养与素质的人,是绝对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情的。 “老公,你好好找一找啊!你说你为什么把表取下来嘛!”玉枝尴尬地冲阔佬笑了笑,话中有丝责备的味道,果真是江萧偷的,大家都是亲戚,她能怎么办呢? “找不到了,我刚才看到他一直盯着偶表看,就是他偷的,拿缺来。”阔佬横眉冷眼冲着江萧怒吼。 江萧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太阳穴突突地跳,手腕处青筋贲起,他,堂堂E市检察院的高级检察官居然被人污蔑偷东西,破天荒地头一遭。 ☆、第24章 花钱给老公说嘛! 什么破玩意儿,就一假表掉了还在这儿咋呼! 江萧几时受过这样的窝囊气,他真想拂袖闪人,掀起眼帘,便看到了静知脸色苍白地忤在原地,丈母娘更是花容失色,这口气他咽不下! “你可以搜我身,如果搜不到,你怎么说?”眸子浅眯,冷嗖嗖的眸光凝向了凶巴巴的阔佬,五官线条冷硬,萦绕在周身的气息太过于凌厉逼人,这屋子里怕是没有几个人能招架得住。 言下之意是说,如果搜不到,就必须得给他一个交待,阔佬也被他这样凌厉的气势吓倒了,僵在原地,局促难安,不知道该怎么办? 一屋子亲戚也不敢说话了,怕支持阔佬,万一搜不出来,大家脸上都无光。 “哎呀!女婿,找到了,不是在这儿么!”冼手间里肥舅妈的声音刚传出,黄佩珊悬着的一颗心腾地就落了地,静知紧张的心也松懈下来,紧接着,在众人翘首期盼中,肥舅妈已经拿着一块瑞士金表出来了。“女婿,你真是的,掉洗脸池下面去了。”肥舅妈把表递给阔佬,转过身面对江萧:“对不起,误会,误会了。” 阔佬斜了江萧一眼,接过金表耸了耸肩,面上并未显露一线的尴尬!“来,来,来,大家搓麻将吧!” 有人象是故意想打破僵局,然后,阔佬被一群人簇拥着,腆着肚子走向了隔壁牌厅…… 这肥佬枉冤了他,连一句道歉的话语也没有,暴发户的毫无教养,江萧第一次算是深深领教,颀长的身形立在那儿,没有动,有人轻轻握住了他的手,轻压长睫,视野里就出现了静知那张巴掌大的小脸,面色比平时过于白皙,是刚被吓倒的吧! 她微微摇了摇头,示意他给她面子就这样算了,江萧狠狠地反握住她细滑的柔荑,长指在她掌心划了几笔! 静知微愣,慢慢回味那笔峰,居然是‘补偿’两个字,抬头,透过平光镜片,就看到了江萧嘴角荡漾着坏坏的笑容,想到她们曾经相处的一些画面,静知及时红了脸,急忙将他大掌甩开。转过身找姐妹们叙话去了。 深邃视线追随着她的身影,江萧唇畔的笑意勾深,那阔佬太嚣张了,不做点什么,他浑身细胞都会叫嚣着对不起自己。 “静虎,过来。”他向正在与小孩子们闹着玩的静虎勾了勾手指。“姐夫,啥事?”静虎跑过来,喘着气询问。 低下头,将唇凑到静虎耳边,悄然耳语几句,静虎心领神会而去,江萧站在楼梯的一角默默抽着烟,烟雾缭绕,仿若给他俊美的身形镀上一层神秘的屏障,然后,透过白色的烟雾,他看到了阔佬肥胖的身子一次又一次往洗手间里跑。 “哎呀!怎么得了?都跑了十趟了,要不要去一下医院。”肥舅妈的声音带着浓郁焦虑传来。“不……不用了。”是阔佬有气无力的声音。 最好拉到脱水才好,江萧在心里暗自咒骂,不是他气量小,实在为那男人无良教养气到不行,不来一场恶作剧,难消他心头之恨! “江萧,瞧你穿得什么衣服,将我们林家的脸都丢尽了。”刚迈出娘家门槛,黄佩珊憋了多时的怒气终于发作,怎么能不气?今天晚上,是她有史以来听到最多的酸不溜秋话,什么龙配龙,凤配凤!老鼠生的儿子就只会打洞,间接骂着她生的女儿就只配找江萧这样的破落户。 “妈,萧来得急,没顾得上换。”静知看了江萧一眼,男人也正望着她,深邃眸光依旧,嘴角浸着隐晦不明的笑,探不出喜怒哀乐,明明是假婚约,母亲也没有资格骂人家,江萧是何许人也,刚才人家已经受过那种窝曩气了,静知怕江萧翻脸,所以,急忙打着圆场。 “以后,你们两个最好少回来一点。”免得给她丢人,这是黄佩珊最想说的一句话,本来是想让江萧替林家撑面子,没想到,今晚宴会,让他们林家面子里子全没了。 “妈,去超市买支钢笔去。”静虎刚说完,不待母亲回答,就冲向了马路,恰在这时,一辆大红色的小轿车飞速而来,见车道上出现一个小男孩,想刹车已经来不及了,只看到静虎身体呈一个漂亮的弧度抛落于地面…… 世界仿若风都静止……大红色车身火速地融入车流…… 车祸就发生在瞬间,黄佩珊瞠大眼睛,用手捣住口,双眼一闭晕了过去。 “静虎。”静知尖叫一声,双腿一软,扑跪在地…… * 静虎还在手术,撞静虎的那辆车已经逃之夭夭,但医院要静知先预交十万元医药费,静虎伤得很重,脑袋破了一个洞,十万对于静知来说,已经是一个惊人的数字了,可是,医生说,想要医好静虎恐怕得好几十万,还会留下后遗症! 想起医生的话,静知感觉自己整个胃都在翻搅,这几年,她所有积蓄,包括家里的全都花在了静芸身上,为了给母亲十万的采礼钱,她外面还有七万元的欠债,母亲手里也只有那十万块,可能自己平时存了一点,不多,她估计就几万块,再没多的,可以说是林家全部的家当,十几万,与静虎的医药费相比,还相差甚远! 迫不得已,她只得拔了一个电话。“喂!君辰,能不能借我一点钱?” “枝枝,要多少?”姚二公子没问她借钱做什么,直接问要多少!借多少好呢?正在静知迟疑犹豫间,她感觉手中一空,手机被人夺走,抬眼,瞳仁里就映现着那张魅惑俊美的脸。 “老婆,要花钱也不给你老公我说一声。” 电话还没挂断…… ☆、第25章 我才是你老公! 另一头的男人清晰听到了这句话,神情一僵,老婆,老公?他的枝枝几时结婚了?惊慌失措间。“枝枝,枝枝……”姚君辰焦急地呼唤着,然而,电话里只能听到了清脆的‘嘟嘟’声。 盯望着男人嘴角勾出轻浅的弧度,静知敢肯定江萧是故意的,现在,她没心情与他闹,静虎还等她筹救命的钱!抢回手机,看也不看他一眼,转身向病房门口走去。 感觉到手臂处一紧,男人伸手紧紧地拽住了她的莲臂。 “要多少?你可以给我说,不要忘记,我才是你老公。”语调带着三分的玩味,七分的认真,还有一丝的暗哑! 他好心地提醒着她,她们之间的关系,哪怕是假的,但,至少名义上,她们是夫妻,他才是那个让她依靠的男人,在遇到困难的时候,她首先想的是姚家那小子,让面子观念极其重的江萧彻底受伤,心里涌起丝丝缕缕的不爽! 掀起眼帘,静知看向近在咫尺的男人,五官轮廓深刻,阳刚,一对狭长的眼睛清澈明亮,如一湾黑潭,深邃似想要吸进她的整个灵魂,想让她万劫不复,身上的破西装因刚才抱静虎冲入医院抢救而染满了血渍,已被他脱去,普通一件湛蓝色衬衫,嘴角有一丝淡淡的血痕,然而,发丝有些零乱,然而,这并不影响他的浑身上下散发出来的尊贵气质,怎么看怎么迷人!举手投足间,怎么看都觉得是一个修养与家世良好的男人,而她林静知,姿色平庸,是一个在E市贫民窟长大的灰姑娘,自认为配不上这样的男人,也不想招惹权势滔天的他,所以,尽管她很需要钱,但,绝不会向他开口要。 “江萧,别入戏太深!”她轻轻剥开了捏握在自己掌心的五根手指,然后,头也不回地走进了病房,江萧站在那里,再度从衣袋里掏出一支香烟,瞟了一眼那洞空的病房门,心情万分复杂,点燃烟头,刚吸了一口,就听到了病房里传来了嘤嘤地哭泣声,还伴随着一阵砸盆打碗的声音。 “你说,我养你们这些子女做什么?说啊!我哪有那么多的钱,十万,我没那么多。” 是他丈母娘黄佩珊伤心欲绝怒斥的话声入耳,隔壁的病房已经有几个病人家属探出头看热闹了,掐灭掉烟蒂随手丢入垃圾箱里,江萧提步笔直走进了病房,迎入眼帘的就是一地的杯盘狼藉,黄佩珊坐在静虎的病床前,抬手用衣袖抹着泪,向着门口的背不停地抽动着,看起来十分伤心。站在他身侧的岳父林郁之满面愁容,两鬓居然连白霜都染上了,静虎脑袋上裹着一圈白色的纱布,脸孔还有未散去的血红於青。 “妈,我不过让你暂时拿出垫付一下,以后我会还给你的。”静知心里也很纠结,现在,医院要得这么急,她上哪儿去筹这十万啊! “是啊!老婆,如果不预付医药费,静虎就会被医停药啊!”林郁之帮忙劝说妻子拿出那十万元江萧给的彩礼钱。 “我不管,反正,这是我留着用来买养老保险的钱,林静知,别人能够嫁一年赚五百万的金龟婿,你到好,嫁了一个破草户,就连送给我的十万元彩礼钱都要拿回去。连这么一点儿钱都拿不出来。” 黄佩珊一向视线如命,她不是不心疼自己的儿子,只是想逼静知与江萧拿钱出来垫付儿子的医药费而已。 “妈。”静知无奈地喊了一声,母亲蛮不讲理,让她感到十分头疼。 江萧不是破草户,可她与他之间不过是一段契约婚姻啊! 破草户?原来,他还真是破草户不沾一片瓦,江萧笑了,笑得意味深长,狭长的瞳仁微眯,眸光凝定在静知那张面色凝重的小脸蛋,心底的某个角落微微一颤,他老婆面临困境,他的心疼了! 俊美的身形潇洒转身,大步流星地离开…… 上衣口袋里发出‘呜呜’的震动声提醒着他有电话来了,他一边办理着缴费手续,一边摸出手机接电话。 “喂,江萧,你奶奶病得厉害,你跟我回来一趟。” 是父亲威严的声音,不含一丝的滋爱感情,江政勋是E市政界出了名的冷性情男人,对自己的儿子更是严苛! 没询问儿子在哪里,在做什么?用贯有发号施令的语气,不等江萧回答,江政勋已经切断了电话。 一向家里要找他,都是让江家的勤务员打电话过来,今天居然是父亲大人亲自来电,看来,奶奶的病应该是很严重,他的父亲是出了名的孝子,想到这儿,江萧不敢怠慢,将缴费单给了一名护士,并交待了她一句后就迅速转身离开。 他刚把车开出医院的门口,母亲的电话就打了过来。“萧儿,你最好将林静知带回来,你奶奶想见你媳妇都想疯了。” “她……” 想到静虎刚出事,静知应该守在年幼的弟弟身边,照顾他,他就想找一个借口替静知推掉,然而,母亲已经不再给他机会,看到手机上闪烁的结束通话的字符,江萧迫不得已通知了静知。 仅止片刻,江萧就看到静知上气不接下气地从医院里跑出来,小脸蛋儿红红的,一头笔直的发丝零乱地披在肩后,江萧抬手按了两下喇叭,静知朝他这边看了一眼,然后,迈步走了过来。 玉手撑在了车窗上,俯下头,脑后的一缕青丝随她的动作飘落在前,江萧仰首,眸光跟随着那前倾的秀发落定在她上下起伏的浑圆上,秀发缠绕,落在他眼里自是别有一番韵味! “江萧,是你替静虎缴的费。” 她还不起啊!前债还未清…… “我要‘用’你了,奶奶想见你,上车吧!” ☆、第26章 情愫暗升! “我要‘用’你了,奶奶想见你,上车吧!”他没有正面回答她,凝向她的的眸子晶亮闪烁,探不出喜怒哀乐,只是,嘴角仍然浸着一抹饶富有兴味的笑影! 他奶奶病危,她帮他理所当然,因为,她们之间有一纸婚约,但是,他无条件去交费处替静虎交了二十万医药费,她不可能装着什么都没发生过。她不想欠他太多,更不想一年后与他还有任何牵扯。 静知上车,斜对面有一辆橘红色的迈巴赫缓缓停驻,当男人打开车门,走下车,就只能看到静知纤细的背影! 听到电话那句男人霸道狂妄的声音,姚君辰心里象着了火,他以最快的速度赶过来,没想到还是迟了一步,提步想追,黑色的奥迪已经融入车流,消失的无影无踪!妈的,姚公子真想爆粗口,让那个男人捷足先登了,眼尾扫到了一个车牌…… 车子在平坦的公路上行进,江萧扬起微长的睫毛,眸光定在了后视镜上的某一点上,那抹颀长着装时髦的身影从自己眼前迅速划过,俊美面容渐渐冷肃! 车厢里飘弥着轻缓的音乐声,没有歌词,只有小提琴伴奏,心中斟酌了半天,静知还是迟疑地开了口:“那个……谢谢你,日后我会还给你的。” “烦不烦!”没来由地,江萧冷斥了她一句,伸手爬了爬额角的发丝,这个女人总是迫不切待想与他划清界线,遇困难第一个总是先想到他以外的男人,他刚刚看到姚家那花花公子过来了,他是她老公,她却总是将他当外人,这感觉不爽,再说,即然心甘情愿地帮她垫付了,就没打算让她还。 “江萧。”见他一脸地不耐,是否并不喜欢给她谈这件事情。可是,她不能让许多事情就这样不明不白,总得说到一条路上去,要不然,一年后,她很难走得潇潇洒洒,干干脆脆。 “闭嘴!”女人的固执让江萧再难保持缄默,提高音量情不自禁地吼出。 他的吼声回荡在狭仄的空间里让女人小脸僵凝。 然后,两人都不再说话,察觉到她的安静,江萧侧过头睨了她一眼,压下胸膛不断上涌的那抹怒气,尽量柔声道:“你可以将戏演得逼真一点,做为我那二十万的报酬。” 他江萧向来是一个发光体,随便往哪儿一站,漂亮的女孩都会象蜜蜂见了糖般粘过来,然而,这个女人,在她的眼中,至始至终就没有他的存在,不过是区区二十万,用得着她这样紧揪着不放么?而且,她明明很缺钱,他也不忍心她面监困境才出手相助,她到好,当他是洪水猛兽,一副生怕他把她吃了样子,急切地想将他避开,还总是念念不忘一年后离开他的事。他怎么能不恼不气? 见江萧生气,静知只好抿唇不语,这男人什么臭脾气,她只是不想让两人的关系更复杂而已,他江萧生长在权贵显赫的家庭,二十万也许不过是九牛一毛,可是,无功不受禄,终究有一天,她会想办法将钱还给他的,静知暗思着。 从E市回京都只需要一个小时的车程,静知一直都知道江家很有钱,可是,当她亲自踏入江家那道华丽的门扉,看到眼前别具一格的欧式建筑,还有布置优雅的偌大庭院,她终于明白了刘姥姥进大观园是何种心态了。 此时的江家因为江老夫人病危,所以,聚集的家人太多,一屋子的人个个身着光鲜亮丽,男的个个都是西装革覆的绅士,女的全是仪态万千的名媛淑女。 静知从来都不觉得自己是一个见不得世面怯场的人,但是,当她跟随着江萧在大家鄙夷与不屑的目光中步进奶奶那家宽大的卧室时,平生第一次她有一种想挖洞钻下去逃跑的感觉,心慌,窒息,因为,江家人给她无形的压迫感,不是来自于他们的着装或者是言行,而是江家这个时候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气氛,她没法用语言去描述! 躺在床上的贵妇双眼灼灼地凝望着她,瞳仁晶亮,并不见一丝八旬老人该有的浑浊,肤色很白,也很光滑,保养的极好,唇上抹着淡淡的口红,除了稍微有一点喘气外,根本看不出半丝病容。 她向站得离床最近文质彬彬,大约五十开外的男人扬了扬手。“是,母亲。”男人回首瞟了一眼江萧,连正眼也未瞧静知一眼。“好好跟奶奶说说话。”然后,转身带着一屋子的亲人踏出了老夫人的卧室。 老人嘴唇蠕动,伸出插满了针管青筋凸起的手掌,一把紧紧地握住了静知的小手,然后,将江萧的手叠放到她的小手上,一股暖流慢慢地从肌肤之间传递,直达心底!江夫人什么也没有说,只是紧紧地用手包裹着他们的手……不用言语,相携一生,这几个字触动了静知,抬头看向江萧,没想到,他也正巧在望着她,眼底有许多的光芒在闪动,眉宇有一缕刻痕涌现,以为他在为自己奶奶生病伤心,静知反手紧紧地握住了他的大掌……江萧面色一怔…… 有一股陌生的情愫在彼此的心瓣尖慢慢地荡漾开去! 静知与江萧走出江夫人卧室的时候,才发现一群人早已散去了,装饰豪华的客厅里坐着一位美少女,少女穿着黑色的鹿皮超短裙,双腿微敞,连白色的内裤,甚至里面若隐若现的黑茸也能清晰可见,头发烫得微卷披散在脑后,口中咀嚼着口香糖,小巧的鼻头上戴着亮晶晶的鼻环,正低头擦着粉红色的指甲油。 见静知出来,冷冷地斜睨了她一眼,嘴角微勾,冲着身后的江萧道:“哥,你找的是嫂子,还是大妈啊?” ☆、第27章 今晚住这里! 哥,这美女喊江萧哥,应该是江萧的妹妹吧!江萧是严谨的大户人家,从刚刚她与江萧进入老夫人卧室的气场,可以看得出画,当时,因为人多,她到是没有去注意有没有这个姑娘,但是,看着她一身时髦的穿戴,静知感觉这女孩与江家的气氛显得格格不入,不象是江夫人教育出来的后代。 见静知默不作声,江萧以为她介意妹妹刚才的话,冲着妹妹冷斥:“江欣月,看你象什么话?连鼻子都穿了个铁圈圈,你能不能让妈少操一点儿心?” 妹妹是父亲与母亲矛盾中最大的隔阂,江萧说话从来都不会对妹妹留一分情面。 “要你管,妈都管不着我。”女人即时怪笑几声,凝向静知的目光变得更怪异。“你千挑万选,选了这么一个土包子,你才让妈不省心呢!明明知道妈不喜欢,偏偏娶这种女人进门。” 言谈举止间,江欣月压根儿瞧不起静知这样的,生活在社会最底层,打扮的老气横秋的女人。 “江欣月。”江萧回头眸光睨向静知,面露担忧,怕她生气,的确妹妹的话过重了点。迈步奔向了她,准备抓住给她两巴掌。 “你找死是不是?” 没想到江欣月逃得飞快,黑色的身影迅速跑向了门边,回头还不忘丢了一句:“雨蓉姐从香港过来了,来找你算债来了。” 沈雨蓉过来了,江萧一怔,抬指揉了揉太阳穴,想到那个女人,他就心烦。 雨蓉,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静知除了觉得名字诗情画意一点外,并没多余的感觉,听江欣月的语气,那个雨蓉是江萧的女朋友吧! 他都快三十一了,不可能情感生活还一片空白,静知不觉去猜测,略有些闪神。 “生气了?”江萧见她神思飘渺,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回身走向她,拼命地将她往怀里扯。“别……”静知伸出一根玉指抵在了他刚硬的胸膛上,让他无法再靠近她。 “真生气了?”而江萧将她的拒绝想成了吃醋的行为,心中不禁有丝暗喜。 “我为什么要生气?”那关她什么事,雨蓉是吧!她凭什么生气,她与他本身就是契纸婚姻,早就讲好的,一年后,桥归桥,路归路,绝不拖泥带水,她理性的很,又怎么可能生气? “江萧,今晚我们……”静知刚想找个借口离开江家,想让江萧把她送回E市,地在这儿,真的与这个高干之家格格不入。 “今晚我们只能住这里了,你看,都五点了,而且,奶奶病得那样重,我担心……” 江萧接过话头还未说完,楼上就传来了一记喊声:“二少爷,您的电话。”“谁打来的?”江萧仰首问着楼梯口闪现的佣人。 “不知道,她不肯透露姓名。”真是的,江萧纳闷是谁找他呢?不打他手机,居然打到家里来。 “我先去接过电话。”他冲着她笑了笑,然后,举步向那道通向二楼的白色阶梯走去。 江萧刚上楼去接电话,玄关处就出现了江夫人雍容华贵的身影,一身的珠光宝气,像是刚去做了头发,身上还飘绮着发胶的香味儿,发丝高绾于头顶,干练,整洁的女强人形象,身后跟着一位拴着围裙穿戴朴素的老妈子,是她的贴心跟班。 “进来,进来。”走进客厅,她招呼着后面的两名搬运工人将两盆开得正艳的曼陀罗花搬进屋子,一边寻找着摆放的最佳位置,一边让贴心跟班裴姨付钱。 静知觉得奇怪,老太太躺在卧室,病若体衰,一口气喘不过来那可就去了,而她的婆婆,这个当媳妇的,居然有心情去修饰自己,做头发,买摆设,弄这些附庸风雅的东西! “静知,跟裴姨去学做饭去,别象根木头一样忤在那儿。” 这两天,她在儿媳妇那边住了几宿,可苦了她的胃了,这个儿媳妇不止长相难看,一顿象样的饭都不做不出,她真担心江萧以后怎么办? 知道婆婆是嫌弃她做饭不好吃,所以,才会让她去向裴姨学做,心里哀叹一声,她这个媳妇还当的象模象样,得融入角色才行。“嗯!”为了演好这场戏,没办法,静知只得跟着裴姨的脚步转入厨房。 “这个择一下!”裴姨斜睨了她一身老土的着装,冷着脸,将一捆青菜丢到了她的面前。 “静知是吧!二少爷最喜欢吃玉米炒虾仁了,以后,你记得要做,我只教你一次。”她弯腰动手去洗漂在水盆里的白色虾仁。一边婆婆妈妈唠唠叨叨。“静知,不是我说你,瞧你那着装,比乡下女人都土,唉!”再度回头看了看她,嘴角一弯,摇头叹息,真搞不懂二少爷为什么会看上这样没钱没貌的女人,真得上不了厅堂,也入不得厨房啊! 不配,真不般配啊!二少爷是她看着长大的,真是心疼,要与这样长相丑陋的女人同床共枕!看着就倒尽了胃口。 “裴姨,你在江家很多年了吧?”静知推了推鼻染上的黑框眼镜,面带微笑,手指择着菜,一边问着。 “是啊!好多年了,我跟你说,江家不仅是权贵之家,如果不是改朝换代,可以说会拥有半壁江山,权倾一世呢!只可惜哟!”娶得两房媳妇都不咋地,全是贫民窟走出的灰姑娘,人家古代皇帝选秀到民间去挑也得挑美女吧! 唉!裴姨在心里幽幽叹息,为二少爷不值哟! “你这着装走出去,人家会笑话江家的,噢!对了,以后,每天早晨,二少爷挤牙膏,洗毛巾的活儿就该交给你了,以前全是我一个人做,现在,你们结婚了,我裴姨也该退休了。” 啥?挤牙膏,洗毛巾,哇靠!侍候皇帝啊!江公子没长手啊!静知很想这样回答,这裴姨话里话外都是在讥诮她的寒酸,视利的女人终没有好下场,随手将桌上的一块香蕉皮扔到了地板上,裴姨端着洗好的虾仁走过来,扑通一声,整个人摔倒在地。 “哎哟!我的妈呀!” ☆、第28章 上辈子烧了高香! “哎哟!我的妈呀!”厨房里传出裴姨惨烈的哀嚎声!“哎哟!”裴姨手中装有虾仁的盆子摔出,落在地面发出‘哐当’的声响,白色红背的虾仁飞得到处都是。 “妈哟!这谁啊!咋吃了香蕉皮毛扔啊!”裴姨抚着腰,好半晌都未从地板上爬起来。静知暗自在心里笑着,其实,她也没想害她,扔香蕉皮不过是想发泄她的狗眼看人低而已,急忙丢开手中的青菜,弯腰去抚江家的老佣人裴姨。 “哎哟!裴姨,这是怎么了?”门口有一个身材圆润的女人走了进来,估计是听到了甩盆打破的声音,进来看看发生了什么事。 这是静知第一次见到柳恕,她清楚地记得,那天,她穿着一身枣红色的套装,长得也算眉清目秀,五官端正,但是,却是一个在婚姻泥潭里苦苦挣扎的苦命女人。 “柳恕,你看,这谁吃了香蕉皮乱扔啊!长了前手没长后手,害我一把老骨头被摔倒在地。”她轻揉着自己的腰,边指着大理石厨台上的一杯果汁。“静知,先把这个给二少爷送去,他最喜欢喝鲜榨的果汁了。” 完全是一副发号施令的模样。多么忠心的仆人!连摔了跟头心里都还记挂着主人,真是令人感动啊! “哎呀!我说裴姨啊!人家弟媳妇才刚来,你可别指使这个指使那个,她不像我皮厚,新媳妇儿,脸皮薄着呢!”柳恕阴阳怪气地说着,还不忘向静知眨了眨眼。 见柳恕蹲下身体,弯腰伸手去捡地板上飘落的虾仁。裴姨老嘴一瘪,冷哼一声,眼底一缕鄙夷渐渐浮现。“别捡了,这东西不卫生的。吃了对身体不好。” “洗干净不就好了,多浪费啊!”柳恕不理裴姨,继续手上捡虾仁的动作。静知站在那儿,看着这一幕,有点说不出来个中滋味,她伸手想将老妈子抚起,然而,老妈子却不领情,独自吃力地撑起身,任凭静知一支手臂僵在空气里,裴姨用手指轻轻按一下手腕处紫青的地方,嘴里发出‘兹’的一声,是刚才摔倒时不小心手臂碰到了桌角弄伤了! “还真是贫民窟里走出来的孩子,柳恕,水果渣子在哪儿,没丢。”裴姨咬重了‘渣子’两个字音,是存心想要羞辱柳恕,江家的大媳妇儿。 “又来了一个吃渣子的,你们哟!不知道哪辈子烧了高香,居然能嫁进江家当儿媳妇儿。” 静知听着这番话,心里真不是滋味儿,这江家,连一个佣人都能如此嚣张,难道富贵人家的媳妇地位真就这么低?还好,她只是一个假媳妇儿,不用象柳恕一样受这种罪,她在心中暗自庆幸。 “裴姨,你说你干嘛不生一个女儿呢?然后,女儿再生一个女儿,好嫁进江家享福啊!”柳恕已经将虾仁全部捡起来了,拿到水槽边清洗,转过头,笑呵呵地对裴姨道,语气似开玩笑,又似好象真的在与裴姨暗自较量。 “我没那福气。” 裴姨白了她一眼,乐呵呵地回嘴,看来,她们之间的斗嘴已经变成了家常便饭了。 “出了什么事了?”恰在这时,江夫人进来了,看到裴姨手腕上的血紫青痕,吓了一大跳,再看了看地板上那截被裴姨踩烂的香蕉皮,她一脸严肃地冲着两个媳妇怒斥:“这怎么回事?裴姨摔倒了,你们也不管,尽在那儿看热闹。” “夫人,不关……两位少奶奶的事,是我自己不小心,抹点……药膏就行了。”裴姨见夫人如此关心自己,嘴都笑歪了。 “都流血了,年纪大了,裴姨,不比年轻的时候了,万一闪到腰就不好了。福伯。”江夫人唤来了管家福伯,福伯开车把受伤的老妈子送去了医院。 柳恕冲着离去的裴姨做了一个鬼脸,还调皮地伸了一下舌头。“狗仗人势的视利眼儿,活该!” 一边走过来帮着静知择着菜,一边道:“吓着你了吧?”静知轻轻地摇了摇头,面容上是淡定的笑容,凝向柳恕的目光多了几分欣赏,至少,感觉她不是一个逆来顺受的女人,不过,的确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场面,第一次见到敢数落主人的下人,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这戏唱得还真是精彩极了! 那天晚上的饭是她与柳恕做的,吃晚饭的时候没见到江萧,下人说他接了一个电话就出去了,她打算回E市,可是,又没车,而且,路况也不熟悉,下人将她带到了一间卧室里,卧室是江萧的,因为,白色的琉琉柜台上摆放着他的照片,是一张生活照,穿着一身休闲的白色衣服,站在海滩边,身后的海岸线一眼望不到边,有几只海鸥在他身后缭绕,俊美的轮廓,深睢如星空一般的眼瞳,嘴角浸着平常一样坏坏的笑容,浑身散发着尊贵的气息。 房间里充满了他的味道,独有薄荷男人麝香的味道!不想与他共处一室,但,在他的家人面前,她好像很难去住其它的房间,想到自己与江萧签下一纸协约,她要无条件跟江萧在家人面前演戏,搞砸了,江萧会索赔五十万元人民币,她现在还欠款七万元,每一个月的工资,除去开支,所剩无己了,也仅仅只能糊口。想到这儿,也就平复了自己想要出走的冲动。 沐完浴,刚穿上白色的浴袍,正欲想伸手拿起柜台上的名著翻翻,下人就叩门告诉她,外面有人找,在外面庭院里,让她去一趟! 会是谁呢?她在这里也没有一个熟悉的人,江萧如果要见她,以他的性格会大刺刺地进屋,不可能这样神神秘必的!暗自猜测着,她系好睡袍的带子走出房门…… ☆、第29章 偷吃不善后! 静知迈着轻盈的步子走下楼,走到花园里,苍茫的夜色中,有一抹高大颀长的身形被黑色笼罩,背影是熟悉的,听闻身后索尼的脚步声,他缓缓转过脸,果然是姚君辰那张大众情人英俊脸庞。 今天的他面上没有一丝笑意,薄唇紧抿,手指尖夹着一支正在燃烧的香烟,烟灰积了厚厚的一层也没有磕掉,被理发师设计的发型也有一些微微的零乱,一双眸子冷鸷逼人! 静知虽有点诧异,还是向他走了过去,步伐在他面前停驻。她没想到要找自己的是姚君辰,这男人,今天看起来形象不太好,心情也欠佳,莫不是又与那个女星闹分手了? “你怎么会来?” 男人丢掉了指尖上的烟蒂,定定地望着她,眼神变得深邃,眸子里闪过让静知难以捕捉到的情绪,别开脸,目光看向院子里葱郁的院林。“枝枝,我找了你一个下午,你说,你为什么会在这儿啊?”是的,这是姚君辰最想知道的事,他心里已经闪现了千万个为什么?在医院门口,他看到她上了那辆黑色的奥迪,就一直心急如焚地追过来,在京都找了整整一个下午。要不是江萧告诉他哥说回京都了,他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找来,恐怕现在,他都象是一个疯子一样开着车象一只无头苍蝇一样乱窜! “我……有点儿事……”静知不想将自己与江萧的假结婚协议告诉别人,所以,扯唇笑着,支支吾吾地撒着谎。 “什么事?”男人逼近她,轻轻问着,一把将她箍进怀里,这个女人穿着睡衣出入在江家,就可以看得出她与江萧关系匪浅,他真是一个大傻瓜,感觉自己被她清纯老土的装扮给骗了,他一直以为她包装在那层丑陋的外衣之下,是安全的,没想到,原来,这朵掩藏在暗室里的花朵别的男人也懂得欣赏,看来,他真是太意了,才会让江萧捷捉先登。 “我来这里办理一些事情,你呢?” 她一边推拒着他,一把抬头看了一下四周,从身份上讲,她是江萧的老婆,而现在,她们正在江家的庭院,如果被人看到了她与一个男人拉拉扯扯,她可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她不想惹那没必要的麻烦! “我跟温老板过来签约!”他同样撒着小谎,男人俯下头,出奇不意地,张唇在静知裸露的肌肤上轻咬了几口,当做是女人欺骗他的惩罚,惹来静知一声痛呼,一把狠狠地甩开他,姚花帅又吃她豆腐,真是气死了,跟随着压抑的怒斥声肆起。“姚君辰,你属狗啊!再这样动手动脚的。就算你红透了半天边,我也不稀憾做你的经纪人。” “好,好。”我不动手,怕将她彻底得罪,男人摊开手,耸了耸肩,清幽的眸光在触在她胸脯上几朵红印子时,薄唇角勾起一抹坏坏的笑容! “枝枝,我还要与温老板会合,我先走了。”见目的达到,姚君辰果绝地闪人,反正,现在,她们还没结婚,他有的是机会,江萧,等着接招吧!没想到,咱俩喜欢女人的口味儿都一样呢! 莫名其妙地现身,又匆忙离去,静知有时候感觉真看不透这个姚花帅,感觉他身上一团迷雾,明明含着金汤钥出生,偏偏要闯进娱乐圈,身边换女人的速度比换衣服还快,他不会对自己有兴趣的,不过是爱开玩笑罢了,姚花帅一直都爱恶作剧,她一直都想得如此单纯! 都十一点了,江萧还没回来,静知坐在床上,开着一盏小台灯,淡淡柔柔的灯光照射在摊开的书页上,书上的内容一个字也没看进去,脑子里就浮现这段时间与江萧相处的情景,还有晚饭时,裴姨的一番话:“你们是前世烧了高香,所以,这辈子,才能嫁入江家享福!” 这话让她的心口一阵钝痛,她是从E市贫民窟中走出来的姑娘,可是,工作上,她比谁都要来得努力认真,但是,她的身上已经贴了出生低下的标签,所以,无论她如何努力,在这些有钱人的眼中,还是个一无是处的灰姑娘! 江家有权有势,它的成长应该有一段漫长的历史,没有人生来就富贵贫贱,劳动需要双手去创造,她一直都坚持这样的观点,所以,她的未来要靠自己,绝不会与江萧沾染上半点儿关系,也不想真正走入江家,承受着江家人鄙夷的眸光,将她看做是为了攀龙附凤什么都可以牺牲的人。 房门响了,估计是江萧回来了,她没理,稍后,华丽的门扉推开,江萧挺拔冷昂的身形出现在门边,随手拍上门,嘴角挂着斯文的笑,视线落定在她清丽的脸孔上,睡衣将她的脸蛋儿衬托的很白,柔柔的灯光洒落下来,记她的肌肤犹如涂了一层奶油的蜜色,看起来十分养眼。 “洗了没?” “洗过了。”如此亲昵话是夫妻间专属的话语,静知的脸再次发烫了,她还不能适应与他独处一室。 江萧睨了她一眼,没再说什么,只是扯下了脖子上的领带,脱下湛蓝色衬衫,露出了健美的上半身,没有一丝的赘肉,甚至清晰可以看得见胸腹上六块肌肉,这是静知第一次看到江萧裸露的身体,虽然只有上半身,但是,感觉自己脸上的火烧云有越烧越旺的趁势! 江萧将衣服扔在了大床上,迈开长腿笔直走进了浴室,连门也没有开,‘哗啦啦’的水声大刺刺地倾泄入耳,有些不自在,静知的眼睛四处瞟移,不经意间,就落到了那件湛蓝色衬衫上,衬衫的衣领口烙印着一枚玫瑰色的口红印,下午的电话是女人打来的,难怪,一下午都看不到人,原来是去约会了,只是偷吃了也不记得善后,还大刺刺地把它祼露在她面前,也是,她们之间不过是假婚约,她又不是人家的真正老婆!计较过什么劲儿! ☆、第30章 还没发够情啊! 片刻,江萧裹着一张米白色的浴巾从浴室里走了出来,身后一片水雾升腾,肌理分明的胸膛上有无数水珠滴淌而下,让他看起来更性感,迷人! 他光着赤脚,走到床边,伸手抽走了静知手里书本,手中一空,静知一愣,扬起长睫,就对上了江萧那对幽黑晶亮深邃的瞳仁,纤卷的睫毛上还沾着水珠,眸子里氤氤一片,连她的脸蛋也有一些模糊! “听说裴姨受伤了?”下午他不在,回来的时候,佣人都告诉他了。“嗯!摔倒了。”静知不想离他这么近,她甚至可以闻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柠檬清香,还有淡淡酒精的气息,他又喝酒了,视线瞟过了那件躺在脚边湛蓝色的衬衫,与人恩爱缠绵了一个下午,他是不可能对自己有兴趣,她将自己向大床的里侧挪动,然后,躺下翻身面向里躺着。 江萧见女人拒他于千里之外,掀开被子上床,捉住她裸露在外的胳膊,把她搂进了怀。头靠在她后背上,这才发现她很瘦,视线攫住她瘦削的双肩,这么一副单薄的身体如何能挑起林家一家人生活的重担?所以,他很好奇,面颊轻轻在她后背上磨娑着,睡衣面料是丝质的,很柔,就象是她吹弹可破的肌肤,让他心里有一缕温存的暖意慢慢流淌!有老婆的感觉真好!回来就有老婆抱着睡,不用再去羡慕姚庭轩那个自私的家伙了! “江萧。”静知没有动,任由他搂着,语调很轻,带着一丝的淡然。“不要忘记我们的初衷,仅仅只是一年,我不想一年后让一切都变了,我们都是成年人,我不想让很多事偏离了最初的轨道,所以,放开我吧!” 闻言,江萧感觉自己脸上的一颗水珠从额角顺着鼻梁滑落,落至了她的背心处,浸湿了她的睡衣,水渍子的痕迹慢慢扩大,将干的面料与湿的迅速划分为二,拒绝他如此干脆,丝毫都不拖泥带水。时时刻刻心中都装着一年后的分手,或者说,有另一个男人在等着她了,她已经迫不切待想向人家飞奔而去,这个想法让他心口有一团怒火在慢慢地兹升。 佣人福伯的话在他耳边萦绕。“二少爷,晚上有一个男人来找过少奶奶,那男人说是少奶奶同事。” 几乎不用想,他就知道是姚家那小子,居然追到这儿来了,哼!他一把握住静知的手臂,力道很重,象是狠不得嵌进她的肌肉里,一把粗鲁地将她的脸扳向他,薄唇准而狠地就这样压了下去,攫住她粉嫩的唇,撬开她的牙关…… “唔……”静知吓傻了,没想到江萧会如此蛮横不讲理,等她反应过来,他灵活的长舌已经在她的口腔里穿梭,肆意吸取她口中的蜜汁津意。 一般这个时候,女人都会抡起拳头反抗,雨头般的拳头落在了江萧湿漉漉的胸膛上,但,对于他来说不痛也不痒,他想念她的味道,他想把她变成自己的,免得姚家那小子天天都跑来缠着,那让他心会发慌的。 她张唇想咬他,可是,象是早有预料,他的舌头象一条游离的蛇一样滑得象泥鳅,她咬不着,很恨,拇指与食指卷曲,在他壮硕的腰上狠狠一拧,男人没有呼痛,只是拧了一下剑眉,拉扯间,静知脸上的黑框眼镜被甩落到地,露出她白皙姣美的娇颜,这是江萧第一次近距离看到她的庐山真面目,没有黑框眼镜的遮挡,五官纤美轮廓呈现,柳叶眉,眼睛因近视而微眯,瀑布一般的黑缎子长发在她胸前洒成了一个优美的弧度,更给她增添一缕说不出来的韵味!樱桃檀香小口红肿,微颤,如此绝代美人让江萧感觉下腹部灼热火速飙升。 “江萧,你还没发够情啊!”不是下午才找人做过,这头发情的种猪!静知撑起身弯腰去捡掉落到床下的眼镜,眼睛度数很高,她找不着…… 丝质睡衣贴在她的身体,尤如第二层肌肤,将她曼妙曲线勾勒出的弧度……尤其是她现在蹲在床上去找眼镜的动作,玲珑的曲线,浑圆…… 江萧感感觉自己喉头一滚,灼烈热烫浆液吞下,如果他到现在还能把持,他就不是一个男人,再也无法控制,一把箍住她的细腰,将她按在了香软的大床,俯下头,再一次深深地吻上了她的唇,他的技巧很高超,想诱着她与自己一起缠绵绮绻! 静知本想推开他,可是,觉得心口象是有一团火在烧,烧得她胃疼!灼热湿濡的吻从她纤细的脖子一路下滑,下滑……当他的大掌碰触到了两团浑圆,激情已经在身体里的每一个部位燃烧,薄薄的丝质睡衣从她身上……落…… 猛地,灯光下,几枚暗色的红迹印入他眼帘,雪白的肌肤与那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他浑身上下所有的热情就象是冬天里的炭火一样被飘降的雪花扑灭,黑色瞳仁紧缩,眸光里酝酿着暗色的风暴,长指伸出,压在了那几枚红色的印记上,然后,转过身从衣橱里找出一套干净的衣物换上,毫不留恋地抽身离开。 当房间里响彻着一声巨大的甩门声,静知才确定江萧真的离去了,躺在床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真疯了,她的脑子也烧糊涂了,刚才,如果不是江萧半路刹车,她的贞洁肯定就毁在了那男人的手里了,如果他们发生了关系,她不知道接下去该怎么与他相处,还好,不过,他到底在发哪门子的火? 低下头,才看到了自己胸脯上那几枚暗红色的印记,是姚君辰恶作剧留下的,她可以将刚才江萧的愤怒离开理解成吃醋吗? 不可能了,男人都是占有欲极强的家伙,明明是假婚约,却是绝不容许她与他以外的男人亲密接触,这一点,她们之间是有协议的。 那一夜,江萧走了就再没回来。 第二天早上 静知是被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喊声惊醒的! ☆、第31章 凶悍婆婆 那一夜,江萧走了就再没回来。 什么声音?静知凝神听着,好象是女人声斯力息的哭泣声,声音有些傻哑,断断续续,感觉非常凄凉! 还伴随着一阵男人愤怒的漫骂声! 声音很陌生,但是,绝对是江家的主人,这是江家的宅子,下人是不敢如此嚣张扰一家子清梦的。 不知道江家又发生了什么事?想到这儿,她立刻穿衣起床,拢了拢了脑后散乱的发丝,刚打开房走到楼梯口,就看到了客厅里惊人的一幕,柳恕正单膝跪在地板上,低着头,头发散落到两边,遮住了她的脸孔,看不清楚她的表情,不过,从她不断耸动的双肩,就知道她在伤心地哭泣,双手死死抱住男人的腿,男人一身笔挺的铁灰色西装,紫红色领带,轮廓深邃立体,浑身散发的气质与江萧有一些神似,是那么尊贵,他俯望着死死抱住自己单腿,不让自己离家的女人,吸了一口气,眉宇间乖戾闪烁! “放不放开?”男人冷怒地低吼。怒气已经到暴发的边缘,是否再也难控制,从他紧握的拳头就可以看出。 “不,漠,我不放,我求你,别去找她了,漠。”柳恕仰首,望向那张她一向视为天,爱入魂的男人冷峻的脸孔,零乱的发丝散开,静知清楚地看到了嘴角已经裂开了,一缕缕血汁正从嘴角纷纷洒落,将她白色的衬衫染红。 “离婚!妈,我要跟她离婚。”男人盛怒的眸光凝向了站在两米远外一脸冷漠纠结的江夫人。 “柳恕,你松手啊!象什么样子!这一屋子的……下人……都看着呢!”江夫人气得语无伦次,花枝乱颤,这传出去,岂不笑掉大牙,有什么事不可以关起门来解决! “妈,我才不管了,昨晚,你儿子给那个女人在一起,我亲自逮到了,难道您老就这么偏心么?” 柳恕开始耍泼,她刚说了一句,男人一个巴掌就飞了过来,打得她眼冒金星,凶悍地推了她一把,还抬腿在她肚子上狠踩了一脚,然后,冷哼一声,冷冷的眸光凝向跪在地板上狼狈的女人:“柳恕,你我之间从来都不存在一丝一豪的感情,所以,别逼我。” 语毕,潇洒转身,迈开步伐,毫不留恋地绝然离开,柳恕望着那抹冷绝无情的身影远去,泪水从眼眶中刷刷滚落,手中的拳头狠狠地捏着,捏到指关节发白…… 无助的咆哮与申吟,原来,她的婚姻是多么地无奈! “你明明知道漠儿不喜欢你,还偏偏爱管他的事,他已经对你与玉儿不错了,瞧你,哪里象个江家的少奶奶,走出去人家都以为是个下人,勾不住老公的心只能怪自己没本事,在那儿穷嚎什么?当初是你硬逼着嫁过来的,你妈不是在我们家门口跪了三天三夜么?现在,如愿以偿了,锦衣玉食的生活也满足你了,所以,今后,别再上演这一出,到时候,如果漠儿真将你扫地出门,我也帮不了你。” 这番话江夫人感觉把一切都说尽了,冷冷地斜睨了披头散发,失去端庄的儿媳妇,江夫人抬头便扫到了楼梯口的静知,面色难看极了。两个媳妇都不让她省心,昨晚萧儿离去时的甩门声,她听得一清二楚,唉!谁叫她命薄总是摊上这种毫无修养的女人做媳妇,居然将老公半夜赶出了门,现在的年轻人啊!不比她们从前了,她那个时代,丈夫就是天,老公不桌,肚子再饿也不敢独自去吃饭! 江夫人出门了,缩躺在角落里看热闹的佣人也各人做各人的事情去,静知凝望着婆婆的身影消失在玄关处,心内涌起一丝的心寒,这就是她做为一个长辈解决问题的方法,儿子出手打媳妇,她居然帮衬着儿子起数落媳妇的不好,是因为柳恕娘家太穷了吧!静知在心中冷嗤,都什么世道!提步走下楼来,伸手将柳恕抚起,拔开挡住她面颊的乌黑青丝,俏丽的容颜露在了她的眼前,见柳恕嘴角缠着血丝,半边脸颊肿得老高,泪水漫过红肿的肌肤,顺着鼻梁滑落,静知心底涌起一股愤怒,还有一点心痛,那个男人是江漠,柳恕的老公,他凭在出了轨,有外遇后,还要对柳恕拳打脚踢,算什么男人啊! 难怪连裴姨一个老妈子都敢欺负柳恕! 柳恕望着她,无语凝咽,扑到在静知的怀里失声痛哭,因为,她家穷,因为,江漠不爱她,所以,才会得到这样的悲惨遭遇! 江家的人让她心很烦,静知想回E市去,然而,温老板却打电话过来告知有人已经给她请了一个星期假的。 一个星期,以家事为由请假,她气得真想拿把刀把江萧给活砍了。 正在她握着手机气到不行时,佣人送来了一套漂亮的晚礼服:“二少奶奶,二少爷让我送过来的,说晚上七点来接你,让你跟他一起去出席一场晚宴!” 陪他出席晚宴?她没这种义务吧!契约明明写着只负责陪他在家人面前演戏,她打电话给江萧,然而,那臭男人电话不是关机就是不在服务区。 真想就这样撤了,又怕那‘混蛋’找她讨债啊!六点三十分,男人终于发信息来了,告知有事不能来接她,让她打出租车,语气很冷漠,搞什么?江萧不接电话,联系她也只发信息!脑子烧坏了。 正七点,她穿着自己花了几百元钱买下的一身行头,在宴会厅门口左顾右盼,江萧又打来电话,让她自己进去,说他等不及已经先进去了,静知只好硬着头皮迈进了那道金碧辉煌的门槛,整个宴会厅光芒四射,觥光烛影,静知是第一次来参加这种人山人海上等宴会,她刚在宴会厅出现,感觉无数双眼睛就向自己扫望过来…… ☆、第32章 被整! 宴会厅四处都是玻璃墙,里面倒映着宾客们优美的身姿,灯光效果很好,把整个宴会厅照得通透明昼,静知知道自己身上这身简单的装束入不了这些有钱人眼,江萧也送给了她一套晚礼服,可是,她硬是没穿,自己掏钱买了一身装束,自己感觉还过得去,但是,与在场的女宾客一身的珠光宝气相比,静知自己都感觉与这宴会显得格格不入了。 目光在茫茫人海中穿梭,没找到江萧的身影,静知只得从侍者托盘中端了一杯红酒,迈着优雅的步伐走向了一个角落,视野全是一张又一张陌生的脸孔,真不知道江萧在玩什么把戏,让她来,又看不到人,她心里直犯嘀咕! 恰在这时,人群里引起一阵骚动。 “沈雨蓉来了。” 某人话音刚落,静知顺着众人的眸光望过去,门口有一抹紫色的身影出现,女人五官精致漂亮,上着淡淡的妆容,头发绾于头顶戴着一枚小小的环冠,环冠上镶着许多细小紫珍珠,紫色的吊带长裙包裹着她高挑的身材,给人一种飘逸出尘的感觉! 带着强势凌厉的气场,昂着头,扬起下巴,象一个娇傲的公主一般,眸光四处扫了一下落定在静知戴着黑框眼镜的小脸蛋上。将她从头到脚浏览了一遍,嘴角一弯成了一个鄙夷的弧度。“沈小姐,你来了,见到你真高兴!” 某贵妇端着酒杯上前寒喧,然后,沈雨蓉微微一笑,与贵妇闲话家常,眼睛不时有意无意地瞟向静知,静知听到有人喊那女人‘雨蓉’,再想到昨天江欣月的那句:“哥,雨蓉姐从香港那边过来了,来找你算债了。” 难怪她眼中的敌意是那么明显,原来,她在责怪自己夺了她心爱的男人,沈雨蓉,江萧的红颜知己,抿了一口红酒,红酒滋味有着淡淡的香甜,弥漫在唇齿间,正在她独自品尝美酒的时候,就听到一阵窃窃私语声从身后传来。 “瞧她那身装备,那料子一看就不知道在哪儿买的地摊货。” “丑得不成样子。” “是啊!本来人就长得丑,还偏生要戴着一副黑框眼镜。” “这宴会上再也找不到第二个更丑的了,看着就恶心!” 女为悦己者容,自从漠川离去后,她就一直不愿意将自己过多地呈现在别人面前,对这样的话,她听得太多了,心,早已百毒不侵,静知扯唇笑了笑,充耳不闻,找不到江萧,抬腿她正欲想离开,然而,偏偏有人不想遂了她的愿! 静知余光瞟到紫色身影已经向自己笔直走来,她不想与沈雨蓉正面交锋,刚才,她与别人一起讥讽自己,她都听到了,她怨自己抢了江萧,其实,真正的事实她又不好给她明说,因为,从她恨不得将自己杀死的目光就可以看得出,她误会了,即然江萧没告诉她,她也不应该告诉她吧! 她往后退去,女人步步紧逼,退至一个角落,沈雨蓉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化得极艳的脸孔在眼前迅速扩大,过长的眼睫毛象蝶儿羽冀般闪动,看起来虽漂亮,不过分明是假的。 “我都不知道江萧怎么就看上了你?”前不凸后不翘,这女人品味比乡下的村姑还不如!是的,听到江萧结婚的消息,沈雨蓉呆不住了,从香港只身飞了过来,约江萧出来吃顿饭,他还别别扭扭的,她还以为是何等人间绝色将他给迷住了,没想到,就是这么一个丑陋不堪的女人,她的自尊心一下子就大受打击! “你,这个样子,怎么能配得起他呢?” 她狠狠地再次浏览了林静知全身上下,用着傻哑的声音低低咆哮,眸子里还有一缕红丝,大概是昨夜没睡好吧!又是不配,静知轻轻地笑了,是的,她是配不上江萧,裴姨说她配不上,这个女人也说,甚至她的婆婆与江欣月虽不明说,但,也是这么个意思,她不过是一个穷苦老百姓的女儿,怎么配得上权贵显赫的江家少爷呢? 她自嘲地想。 女人神情带着几分的乖戾,打开手中红艳艳的皮包,涂着丹寇手指夹了一张薄薄的纸片,还不等静知反应过来,就将薄纸塞进了她胸前敞开的领子口,是一张填着惊人数字的支票! 静知没去看数字,只感觉自己有一股气血在不断上涌,无数道带着鄙夷与不屑的目光向她扫射了过来。她难堪地站在那里,握紧拳头拧眉冷问! “什么意思?”“这五十万买你离开江萧。”女人咬牙吐出,眸中带着狠厉! “五十万太少了吧1”静知冷笑,用钱买她离开江萧,太低估了她的人品,也很老套。 “一千万。”红唇吐出,凌厉的眸光落定在了沈雨蓉刷地转青的脸孔上,感觉她狮子大开口吧! “有没有?没有就别挡我的道。”她挺直身子,气场同样不输于她,抬手拿下那张薄薄的纸,嘴角勾出淡淡的笑容,满面镇定,眸光幽深地凝向沈雨蓉,那只高傲的,可以随时将别人踩在脚底,仿若自己是一个王般的女人。将手中的支票撕得粉碎! 沈雨蓉看着飘落一地的碎片,一千万,她嘴都气歪了,瞬间花容失色,静知越过她的时候,在她裸露的肩膀拍了一下。“沈小姐,脸色不太好看!那边有休息区,那里有很多帅哥哟!” 语毕,静知正欲迈步想走,没想到,沈雨蓉一支手臂伸出就揪住她一头乌黑的发丝,她从小被父母宠溺贯了,几时受过这样的侮辱,也不顾这是公众场合,定要给林静知几分颜色瞧瞧。 “放开我。” “什么东西,一千万,就凭你也值!” 她们的拉扯吸引了所有人的眸光,也引了一批记者,镁光灯急剧地闪烁,只听沈雨蓉尖叫一声,她身上的肩带迅速垮掉,紫色的丝质面料从身上垮落到脚边,她及时弯腰去提裙子,然而,更显狼狈,那体态……红色的纹胸,饱满的胸脯呼之欲出…… 摄影机焦距对准白皙的沟壑,拍下一张又一张美美的照片,劲爆了,香港上市公司主席的千金居然在众目睽睽之下赤身祼体,太劲爆了! ☆、第33章 我女人不是你吗? 场面很混乱,静知眯着眼,弯着腰,到处寻找着自己掉落到地的黑框眼镜,甚至有人还踩了她一脚,不过,大家的目光都集聚在了衣不蔽体富家千金沈雨蓉身上。 好不容易找到了眼镜,刚戴上,镜片上人海中就出现了好几道颀长俊美的身形,他穿着一身昂贵正式的白色西服,气宇轩昂,意气风发,正迈着优雅的步子从外面走入宴会厅,象是雨后春笋般从地底下走上来的王子,干净,清新,透明,尊贵,犀利的眸光透过镜片四处收寻,最后落定在了静知的脸上,一缕惊讶从面容上划过,视线瞟移向正在镁光灯下嘶吼着的沈雨蓉:“不要拍……不要拍了。” 难堪的玉容,狼狈不堪的身姿,仅仅只是一眼,江萧就已经明白了整个宴会厅喧闹所谓何为,俊美的面容即时闪现了一丝薄怒,暗嗤沈雨蓉惹到静知,真是自掘坟墓! 他三步两步绕了过来,拽住了傻愣在原地的静知,拔开人群,将她拉着走出了那混乱不堪的场面。 “放开我。”静知一把甩开他的手,发带也被沈雨蓉扯掉了,害她一头零乱的秀发披散在脑后,大失风度,她用一线丝巾绑起了自己如海藻一般的秀发,眸光凝向了这场闹剧的始作俑者——江萧! 要是这冤家早一点来,沈雨蓉就不会跟她闹成这样,恐怕这混乱的场面也不会发生了。 狠狠剜了他一眼,静知正欲提起步伐离开,脚趾头处袭来一阵剧烈痛楚,低下头,才发现白玉般的脚趾有鲜血正在不断浸染到细高跟的凉鞋上,混乱中,她被人踩了一脚,当时没注意,没想到,居然流血了! “怎么搞的?”江萧也看到了她流血的脚趾,急忙上前弯腰想擦看她的伤势,没想到,她不领情。 “不用你假好心。”静知是一个自尊心极强的女人,刚才受了沈雨蓉如此侮辱,她不可能就这样算了,回手一推,猝不及防的他险些跌倒,待稳住了身形,江萧这才暗忖沈雨蓉把这个篓子给他捅大了,他们之间本身就夹着一个姚君辰,如今,再来一个沈雨蓉,江萧有一种无力望天的感觉! “静知,我不过有事迟来了两分钟,你……” 静知取下脸上的眼镜,哈了一口气,用裙摆擦了擦又重新戴上,镜片上江萧的俊颜还是很模糊。 “管好你的女人,让她离我远一点。” 她冲着他冷喝!想起刚才那女人侮辱自己的场景,她气得想杀人。她招谁惹谁了,要被那女人当众那样羞辱! 她一瘸一拐地走向了大马路,伸手刚要拦下一辆计程车,然而,江萧怔仲片刻,绕几步追了上来,大掌狠狠地握住了她纤细的手腕。抬头,毫无预警就望进了那两湾幽深的黑潭。 “我女人不是你吗?”男人望着她,薄唇轻掀坚定地吐出。 “我不是,我不是……”这男人在这个时刻对她耍流氓,静知的情绪一下子再难控制,激动地冲着他嚷,也不顾路人纷纷投来的好奇目光。 笑话,她怎么可能是他的女人?这流氓,无赖,这个时候还在欺负她,占她便宜,他没看到她狼狈极了吗? “你女人在里面。”这男人怎么回事?他女人明明在里面,被狗仔队拍了裸口体,都被人看光光了,说不定明天的头版头条,就是某某富家千金春光外泄,大胆裸露的镜头画面,他不担心自己女人难堪的处境,到还在这儿与自己穷杠,还有那份闲情逸致寻自己开心。 “你哪只眼睛看到她是我女人了?”见她一直提到沈雨蓉,口口声声都是沈雨蓉是他江萧的女人,他心里升腾起一丝不快,这女人,刚才那混乱的场面,他一心只想带着她远离那是非之地,她到好,不领情也就算了,还猛力地把他往别的女人怀里推。 “她身上贴了我江萧的标签了。” “不是吗?你们都那样了……”这臭男人还装蒜,她们是假婚姻,她又不是他真正的妻子,没必要瞒着她吧! “哪样?”江薄眉毛一掀,语气中带着微微的薄怒,这女人,他真想打她一顿屁股,到底误会了他什么? 凝望着江萧染怒的俊颜,静知吞下了要说的话,昨天晚上,她都看到他衣领子上的口红印了,她敢打赌是沈雨蓉故意留下给她看的,不过,姓沈的女人伤不到她,瞧她刚才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象一头发怒的母狮,巴不得把她一口吞进肚子里,她本来想告诉沈雨蓉,自己与江萧是一纸假婚约,但是,她林静知一向脾气都很倔,即然,那个女人要用钱来侮辱她,那么,她就奉陪到底吧!并不是为江萧,而是她不想输了一口气。 “算了。”不想给江萧吵,也没必要。见她欲言又止,江萧也没有再追问刚才的事,他估计着肯定也是沈雨蓉给她气受,她才会发这么大的脾气,那女人也真是的,如果刚才她不是那么出糗,他定也不会轻饶了她。敢欺负他的女人,他定要灭了她嚣张的气焰。 “你没穿我送给你的晚礼服?”江萧这才注意到静知身上那套米白色的裙子不是自己送的那一套,脖子上光溜溜的,不戴任何手饰,而且,这衣服一看质感就不太好,进入那样的高级场所,受到奚落与讥讽是可想而知的。 “是,没穿,我不想欠你太多。”静知直言,她不想与他靠的越来越近,不想与他缠得越来越说不清楚! “林静知,你什么意思?”江萧面色倏地一沉,她宁愿穿着这身衣服受尽那些阔太太们的奚落,也不愿穿他送她晚礼服,用得着敝得这么清吗? “以后,这种高级宴会,还是让你亲密的女友陪你参加吧!”她说得是实话,为何听起来语调有丝酸酸的味道…… ☆、第34章 不用考虑! 酒店高级VIP总统套房里,沈雨蓉看着手上的一份早报,看到自己在镁光灯下,翘着丰臀,头发零乱,一脸惊悚地弯腰去捡落在脚边的衣裙,众目睽睽之下,她堂堂香港上市公司主席的女儿,居然成了一个内衣模特儿,这辈子,她沈雨蓉从来都没有那么难堪过,这仇,她记下了,林静知,她不会就这样放过她的。 想斗一个从贫民窟中走出的灰姑娘,对于也来说,比捏死一只蚂蚁还来得容易,弯弯的眼睛闪烁着歹毒的光芒! 端起柜台上的一杯红酒,仰首,将杯子里的琼露玉浆一饮而尽,想到,江萧拉着林静知走出喧闹人群的一幕,就令他恨得牙痒痒,刚才,她打电话给江萧,江萧又不接。林静知,你注定配不上江萧,江萧是我的,是我的,心里,她愤怒地嘶吼着。 儿子被车撞了,啟事者逃之夭夭,黄佩珊使了浑身劲儿才让静知两口子拿出二十万元替静虎支付了医药费!她知道女儿女婿只靠工资度日,但是,她没有办法,谁叫她命苦,生在贫苦的家庭,又嫁了一个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老公呢! 黄佩珊提着保温杯走到医院门口,肥舅妈就提着一口袋水果向她走来了。“佩珊,静虎好一点儿吧!” “嗯!刚做了手术,就是不知道会不会留下后遗症!”黄佩珊还想说一下儿子的病情,然而,肥舅妈打了一个哈欠,一副精神不济,毫无心思听的样子。 “佩珊,我家还有事,我就不进去了。”将手上的一袋子水果塞进黄佩珊的手里,说了一句:“祝静虎早日康复哈!” 说完,还不待黄佩珊回答,就抽身远去,黄佩珊看着大嫂远去的肥胖身影,只差没气得吐血,这也太视利了吧!来探望静虎就提几个水果来,现在,所有的娘家,就只有她家最有钱,也太抠门儿了,也是,现在人家正得势,女儿嫁了一年能赚五百万的老公,就瞧不上她了,以前,玉枝小时,常常把侄女丢到她家,让她帮忙着带,现在发达了,就不认人了,真是忘恩忘义的狗东西!黄佩珊在心里怒声谩骂! 都是一群势利眼儿,她静虎可是差一点儿被车撞死了,来探望的亲戚少之又少,这啥世道啊?黄佩珊心里倍感悲凉!她的娘家人,她从来感受不到亲情的温暖,一家人经常勾心斗角的,明里暗里一起乱整,不是比钱,就是比穿比吃,攀比这个,攀比那个,人,活着真累! “请问你是林静知的母亲吧?”正中她黯然神伤之际,一抹高挑修长的身影向她走了过来,黄佩珊抬头看向那个从阴影处走出来的女人,女人长相不俗,气质还很高贵,一身的名牌穿戴,是静知的朋友吗?她女儿不可能有这么有钱的朋友吧? “我是,请问你是?” 女人瞟了一眼她手中一袋子苹果,她捡起一个看了看,红护士,还是皮子带略微发黄的那一种,丢回到黄佩珊手上的袋子里,下巴一仰,以一种高高在上倨傲态度凝望着黄佩珊。 “一百万。”她伸出一根纤细的玉指,红唇轻缓吐出:“让你女儿离开江萧。” “什么?”黄佩珊一惊,眼前这个女人要出一百万让静知离开江萧,她女婿原来这么值钱,一百万哪!那是她不吃不喝多少年才能赚得到啊! “你是谁?凭什么以为我会答应。”黄佩珊不是傻子,但是,视利的人从她那一双眼睛就透露给沈雨蓉许多信息,这是一个饱经风霜倍受生活折磨,见钱眼开活在最低层怨天尤人的老女人。 “大妈,别告诉我你不缺钱,一百万哪!不仅可以给你俩老买保险,让老年后衣食无忧,还可以供你家儿子上完大学。”对,女人调查过林静知的家庭,知道她家目前的窘况,要不然,她也不敢底气十足到地找到E市来。 是的,女人的话毫无预警搓进了黄佩珊的心窝,她手上虽有十万块,一直就舍不得拿出来去买保险,都去提了三次钱了,每一次走到银行门口又犹豫了,她怕把钱用了,万一,一家老小有一个生疮害病,那可怎么办呢? 一百万,红色人头大钞箱子也得装满满一箱吧!黄佩珊暗自想着,如果她有了这样一笔钱,她可以做好多事情,将来也好有个依靠,可是,那可是让静知舍弃了心爱男人得来,从内心深处讲,她是不太愿意的。 “这世上,谁能不缺钱呢?小姐,我能请问你是谁么?”这世上骗子何其多,黄佩珊怕被人坑了,毕竟,能随便拿得出一百万现款的人绝对不是一般的人。 “你不用知道我是谁,总之,如果你让林静知与江萧离婚,我给立刻将一百万过户到你的名下,你考虑考虑。”女人不想再与她多说,与这样的女人交流,感觉自己都降了一个档次水准。冷冷地说完,女人转身踩着十寸高的紫色凉鞋离开,黄佩珊望着那抹渐渐走远的紫色身影,见她没有回头的意思,黄佩珊急了,怕一百万就这样鸡飞蛋打,她将手中的水果袋与保温杯放到了医院门口,拔腿向那紫色的身影追去。 “等等,小姐,我不用考虑,不用考虑啊!” ^ ☆、第35章 你怀上了? 静知回江家后,就直接走上了楼,等江萧熄了火停了车跟上楼的时候,他卧室的门已经被关得死死的,伸手拍了几下门板,里面根本没有半丝的动静。 勤务员吕辰不知何时来到他身边,满面荡漾着暖昧的笑意。“二少爷,跟少奶奶吵架了?” “没事一边呆着去。”江萧正郁闷的发慌,烦燥地冲着吕辰斥了一句,单手撑住了门板,爬了爬额角的发丝!再次拍了一下敲了一下门:“静知,开门啊!” 楼下的好几个佣人都探出头来观望,二少奶奶与少爷吵架了,这江家人整天象唱戏一样,早上,大少奶奶与大少爷才打完架,现在,轮到二少爷与二少奶奶闹别扭了。 “少爷,刚才宋助理打电话过来,说是有事找。”吕辰见江萧回来,是专门来告诉他这件事情的,不知道宋助理有什么生要紧的事,怕耽误了江萧的大事儿,不敢怠慢啊! “知道了。”江萧应了一声,瞟了一眼仍然紧闭的门扉,暗忖这女人性子真倔,是她自己不穿那套晚礼服被人羞辱,那关他什么事,沈雨蓉到底给了她什么气受,才让她生气成那样,彻底地给他闹僵了! “看着少奶奶,没我允许,别让她离开江家。” 他轻声对吕辰嘱咐了一句,然后,迈开长腿向楼下走去,吕辰跟随在他身后也走下了楼,并恭敬地轻应着,看来,二少爷对那位其貌不扬的少奶奶是有感情的,这么久了,他都没见到少爷如此紧张过一个女人。 静知坐在大床上,听到外面脚步声渐渐远去,知道江萧已经离开,这才松了一口气儿,也不知道自己在气过什么劲儿,反正,沈雨蓉欺负她,她就将所有的怨气都撒在了江萧的身上,要不是他让她去参加宴会,她也不会遇到沈雨蓉,当然,如果当初她没有一时心血来潮与他签下那一纸协议,恐怕今天的一切都不会发生,她也不会跑到江家来受虐,连一个老妈子都看不起她,更别说江家的人,其实,她与江萧就是生活在两个世界里的人,她们的学识与教养,思想、人生观、价值观都是在不同的层面,所以,她一直就在告戒着自己,离江萧远一点,她们之间除了合约,再无其他。 只是,沈雨蓉凭什么瞧不起她,她不过是命生得好一点罢了,人的出生自己无法选择,她只是靠着家财富在外面混,并不是靠自己本事赚来的钱,有什么好拽,她瞧不起自己,说实话,她还看不贯他们这拔人呢!简直岂有此理。 第二天早上,她刚起床梳洗完毕,佣人玉珠已经叩响了房门。“少奶奶,夫人在楼下很生气,你快下去吧!” 大清早的,她又怎么惹到江夫人了,她这个假媳妇当得还真是累,三天两头找她岔子,江夫人面容看起来很和善,其实,与电视上那些恶毒的婆婆没啥两样,那天,静知听到她骂柳恕的一番话,她就深深领教了她的厉害。 “好。”踩着莲步下楼,静知就感觉客厅里弥漫着一缕玄冰的气氛,令人窒息! 江夫人坐在餐桌边一脸的严肃,她一边捏着手中的报纸,一边喝着碗里的皮蛋瘦肉粥。 裴姨等好几个下人站在她身后,双手交叉在腹部前,身体笔直,个个面无表情,柳恕已经吃完早眼餐了,正弯腰去抱女儿离开,与她擦肩而过时,用唇形向她说了两个字:“报纸。” 报纸?莫非上面有什么关于她的娱乐新闻吗?这两天她都没有去上班,娱乐圈发生的事知道的也比较少。 “静知,你怀孕了?”江夫人的声音很冷,简直比冬天里飘降的雪花还要冷! 怀孕?什么意思,想到这两个字,还要婆婆抬头看向她那种说不出来的怪异表情,静知这一惊非同小可,莫非报纸上写了关于她的什么事么? “妈,你说什么呢?”“自己拿去看吧!”江夫人见她一脸无辜相,气不打一处来,站起身,将手中的报纸凶狠地向她砸了过来。不留一点的情面。 静知捡起地上的报纸,一则娱乐圈头版新闻遥入眼帘:“据有关人士透露,姚君辰已经找到了人生的另一半,曾有人在前几天看到姚君辰带着一女人上医院,据获悉,女方是他的经纪人林静知,原来两人已秘密交往已久,林经纪人已怀有两月身孕,相信,不久的将来,两人即将奉子成婚……” ‘轰’的一声,静知只感觉有一枚炸弹在她平静的心湖上炸开,她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但是,这上面字白字让她赖不掉啊!这样一来,她在江夫人眼中算什么,一个不守妇道的儿媳妇,还是一个怀上别人野种,背叛她儿子的坏女人,奉子成婚?天啊!静知在心中哀嚎! “妈,不是,不……是……这样的。”她吞咽了一口口水,急切地想解释,却感觉自己也一头雾水,从何解释? “哼!”江夫人眸光渐渐地冷凝,眸底的寒意渐渐凝结成冰。面容上的鄙夷与不屑更深了! “林静知,我一直都以为柳恕是这个世界上最贱的女人,没想到,原来你比柳恕还贱,贱到出去偷人,我江家清白立世,书香门第,一世清誉就这样被你毁了。你居然弄了一个野种回来,把我们一家子人都当成是死人哪!” “妈,不是,不是这样的,这是那些狗仔队乱写的,我没怀孕……” 怀没怀孕,她自己相当清楚啊!到现在,她还是一个黄花大闺女,不过只是闻了一下江萧身上的气息,怎么可能怀孕呢? 可是,她现在是有口难辩啊!又不能向江夫人说出与江萧之间相处的实情,真是哑巴吃黄莲有苦说不出。 有一种欲哭无泪的感觉啊! ☆、第36章 shun事风波 “裴姨,去叫二少爷下来。”江夫人被这个穷儿媳妇给气死了,真是没教养的孩子,嫁进她们江家,吃穿不愁了,还不知好歹,居然去偷人,这在江家历史上,可是,破天荒地头一遭啊!她要找儿子江萧讨过说法! “是。”裴姨冷冷地瞅了静知一眼,迈腿正准备上楼,静知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昨晚,她与江萧闹了别扭后,她关了门江萧就没再回来,昨天晚上,自然不住在家里,这个时候,裴姨去肯定是找不到人啊! “不用叫了,妈,昨晚,江萧没住家里。”她硬着头皮艰难地吐出这句话,并低下了头。 “什么?”这句话让江夫人立刻就勃然大怒!“林静知,你什么意思?你又把江萧锁在门外。”这个女人,前天晚上,半夜三更的,把儿子惹怒一甩门板而去,昨天江萧又不住家里,她气得抓起桌上的一个碗就狠狠地往地板上砸去! “夫人,也难怪啊!少奶奶怀孕了嘛!”裴姨听了静知的话,退回到原位,眸子里浮现讥诮的笑意,她的这话无疑是火上加油!江夫人更气了,指着静知怒斥:“你把萧儿给你找回来,马上。” 静知知道不能让江夫人就这样怒着,她啥也不知道,这件事情必须让江萧出来才来平息,她转身掏出手机拔了男人的电话。 电话响了两声接通,男人的声音带着未睡醒后的低沉与暗哑,还有一缕庸懒:“喂!老婆,大清早的想我了?” 没空与他开玩笑,她简洁了说了一句:“妈让你马上回来。” 语毕,不待他回答就即时挂了电话,也没有问他昨晚睡在哪儿?因为,那不关她一个假妻子的事儿。 她正准备把电话往荷包里揣,没想到,手指捏滑了,粉红色的手机就这样掉落到地,弹落到裴姨的面前,她正想弯腰去捡,裴姨已经先她一步捡了起来,并低头瞟了一眼手机屏幕,上面正显示了几个字,与‘混蛋’的通话纪录显示结束。 “混蛋。”裴姨本来不识字,可在江家待久了,闲余时间江夫人也教了她不少的字,她认识这两个字就顺口念了出来,那是刚刚通话的纪录啊! “天啊!”她像发现新大陆般咋呼!“二少奶奶,你咋存的二少爷的名字是‘混蛋’啊?” 这裴姨真是添乱啊!静知一把从她手中夺过手机,还狠儿地剜了她两眼,难怪柳恕如此讨厌她,她根本就是江夫人的心腹,啥都向江夫人报告,在这个节骨眼儿上,江夫人听到这样的话肯定更不爽啊! 果不其然,江夫人听了裴姨的话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你说,两口子之间怎么能如此称呼呢?”是她跟不上时代,老了吗?称自己的老公‘混蛋’,见所示见,闻所未闻,这二媳妇真让她大开眼界啊! “也难怪,你都怀上人家的孩子了,自然也不会把江萧放在眼里,不过,我就纳闷了,你与他不是自由恋爱结婚的么?” 在她的观念里,即然是自由恋爱结婚,夫妻间就应该和和睦睦,绝对不会发生外遇的事儿出来。 “妈,我刚都说了那是狗仔队乱写的。” 静知无力地为自己辩解,被江夫人当做一个淫口荡的坏媳妇没有关系,反正,一年后她也会离开,关键是,她也有自己的脸面与自尊啊! “妈,发生了什么事?”恰在这时,江萧高大冷峻的身形出现在门边玄关处,他一边打着湛蓝色领带一边迈着沉稳的步子走进来,大清早的,扰他清梦,难得放几天假,昨晚,他与姚庭轩等哥门儿喝酒到三点,到现在,头都还点儿眩晕,胃也隐隐作疼,酒还没醒呢!就被老妈召了回来。 “江萧,你终回来了,瞧瞧,你娶得什么儿媳妇,给江家抹了这么一团黑,她居然怀了别人的野种你都不知道?”她真想刮儿子几个大耳光,这个女人是他自己吃了称砣铁了心要娶的,现在搞成这样,她到要看看儿子怎么说,把江家的脸都丢尽了。 野种两个字听入江萧耳里,象一根长刺一样似要刺破他的耳膜,静知怀了别人的野种,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见儿子一片云里雾里的表情,江夫人就仰天长啸一声,她的傻子儿果然是不知情,被这个女人耍了,老婆偷人,红杏出墙了,甚至还怀了别的孩子,他还什么都不知情。 “江萧,我没有……”静知想向江萧解释,这一刻,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晃不想让江萧误会自己。 “闭嘴。”盛怒中的江夫人毫不留情地打断了她的话。 “江萧,当初我让你娶雨蓉,你偏不听,要自个儿选择,不声不响在外面找了这么一个女人回来,我也认了,反正我苏利这辈子都是薄命,你爷爷不到二十岁就死了,你奶奶带着你爸他们几兄妹活了大辈子,守了几十年的寡从来都没有再嫁的念头,江家的门风就是如此,这个女人,让我今后在亲戚朋友们面前怎么抬得起头啊?你说,要是你当初不是先斩后奏,如果我知道她是做经纪人的工作,我就算拼死也不会同意你们结婚。” 说到此处,江夫人话音顿了顿,似想到什么又道:“而且,还是怀上了姚家二小子的孩子,你说,这日后我怎么出去见姚家的人?” 听了母亲的话,江萧终于清楚了整个始末,眼光瞟向了静知手上捏得皱巴巴的报纸。母亲总是看到了报上乱写的娱乐圈新闻,所以,才会一副气疯掉的样子,他一把从静知手中扯过报纸,眸色一墨,看也不看,将它揉成了一团扔到了地板上,然后,拽住她的胳膊就往楼上拖去。 “给我上来。” ☆、第37章 让老公我检查检查! “你放开我。”这江萧这戏也演得太逼真了吧!他妈把她当荡口妇,当坏女人,可是,他应该心里比谁清楚,她们之间的婚姻是假的,即便是报纸上所言属实,他也没有资格生气,所以,何必把她的手腕握得这么紧,紧到捏得连她的骨头都疼! 江萧不管不顾拉着她笔直地向楼上走去。 “真是一个不要脸的女人。”身后传来了江夫人讥诮的声音。“夫人,你说咋把老公称呼‘混蛋’呢!我真是看到少奶奶的手上存着这样的字呢!”裴姨就是一是非精,见少爷与少奶奶快消失在楼梯口,她小声地澄清,怕夫人不相信自己,然而,这句话却飘进了江萧的耳里。 胆子够肥的,一把抢过女人手中的手机将她推进了屋,再狠狠地踢上了门,迅速抬指翻找电话薄,还真是,‘混蛋’两个字是如此醒目,下面显示出来的的确是他的电话号码,原来,他在她心目中就是一混蛋啊!江萧想笑,可是,他笑不出来,想到报上有可能写的内容,虽然,他知道不可能是真的,但是,心口就是堵是发慌。 “江萧,那报纸上是乱写的,我与姚君辰不过是工作上的关系。”此语一出,静知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她为什么要给他解释这么多,他又不是她真正意义上的老公? 江萧盯望着她,倚靠在门板上,浅眯起峡长的星眸,深邃的眼睛闪耀着隐晦不明的光芒,好象在思索着这一切,包括她刚才所说的话,半晌,薄唇轻欣吐出两字:“我信。” 只要他相信她,一切就好办了,静知悬在嗓子眼的心终于落了回去! “但是,只要我们的协议还在一天,你不觉得该离姚家那小子远一点儿么?”这话很理性,静知也找不到话儿来反驳,他说得对,如果他们的协议还存在一天,她与姚君辰闹出这样的风波,江家的人会怎么看待她,现在,她呆在这个家都会无地自容的。 虽然那纯属空穴来风! 不管这件事情是不是真的,江萧心里肯定是十分郁闷的,他是堂堂七尽男儿,顶天立地,想给他戴绿帽,门儿都没有,这事八成是姚家那小子搞出来的,低头,眸光向静知的胸口处望去。 抬手将她的领子掀开,雪白的肌肤红印子已经消失了,只剩下很淡很淡的於青,他迅速抬起手指轻轻地压了下去,力道不重,抬手,那一片凝脂玉肤上,於青的地方再有一道红红的印子盖了上去,那独属于江萧的红印子。 “你干什么?”静知感觉到胸口处一处疼痛袭来,她一把打掉了他的手掌,这男人,变态啊!把她皮肤都弄红了。 “老婆,报上说你怀孕了,要不要老公我跟你检查检查啊?”男人邪肆一笑,吊儿郎当地冲着她吹了一口气,一把将她按在了怀里,因常年练枪磨了粗茧的手掌掠过高耸的丰盈渐渐向她平坦的腹部滑去! 这男人又开始没正经了,只要她们两个单独相处,他就会想吃她豆腐,她身上除了敏感地带外,哪儿都被他摸遍了,她都担心自己以后怎么嫁得出去? 想到这里,静知急忙扬手捉住了他乱摸的大掌,退开一步,与他保持着一定安全的距离。 “我是姚君辰的经纪人,不可能与他一点接触都没有,所以,我不能答应你刚才的话。”她一本正经地回答,又将话题绕回到先前的那个问题上。 闻言,江萧瞳仁里的晶亮光芒渐渐地黯了下去。 “要不你把工作辞了。”他又不是养不起她,在娱乐圈混饭吃,不但辛苦,还随时都会惹一身骚! “不可能。”静知想也不想地拒绝,她辞了工作只能喝西北风去。 “林静知,你听好了,如果再有这种新闻爆料,让我妈受这种惊吓,你就准备好毁约的五十万吧!”笑意从男人眼眸中敛去,江萧冷下脸孔看着有些吓人,他撂下了狠话,知道哪儿是林静知的软胁,而他专门挑人家软处无情地踩! “你……”静知看着他走向浴室的高大身形有些愤怒,恐吓她啊!江萧这个臭男人,她就算与姚君辰生了仔也不关他鸟事,真是一份魔鬼契约啊!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后悔死了。 江萧一边将逢头头往自己身上冲,一边给姚庭轩打电话,那小子胆子太大了,居然这样设计他老婆,这口气,他咽不下。 “喂,庭轩,你家那小子怎么回事?想我老婆想疯了,连那种话也编得出。”江萧心中有一把无名火没处发泄,语气自然是很冲! “我也看到报料了,萧啊!你老消消气,等老二回来,我绝对狠宰他一顿,太不象话了。我上次已经警告过他了。”姚庭轩也极恨,恨他家老二在外面胡搞,居然搞上了他江萧的女人,他们同在一座城市上班,江检察官随便动一下手指,老二拍的片就很难经过审核,费了一番功夫片不能上演,岂不是白费心思! 再说,如果江萧很爱他老婆的话,他们两家世交关系岂不要搞僵了,老二太糊涂了!怎么什么女人都想吃啊?姚庭轩心里同样纳忍,有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虽是好哥儿们,他能够理解江萧的这份狂怒心情,这个世上,没有哪个男人有那份雅量愿意戴一顶大绿帽,将自己的女人拱手让人,哪怕他不爱这个女人。 “再有下次,就别怪我不客气。” ‘啪’江萧挂断了电话,彻底动怒了,林静知与人暖昧的画面,关是想着,他就接受不了,尽管林静知只是他名义上的老婆,但是,他就是不爽她与自己以外的男人亲密亲触!虽然,这想法很无理,没法改变,他江萧的女人,别的男人绝对休想碰!他霸道地想着。 …… ☆、第38章 忘恩负义! “不要脸的贱女人。”想着江夫人咬重的那个‘贱’字音,还有看向她的那种鄙夷的眸光,静知就感觉整个人难受的发慌,她不知道是谁整她,娱乐圈虽然天天都有这样的新闻爆出,但是,她在娱乐圈混了近五年,除了将自己外貌隐藏外,也从来都不跟有名的男星有所往来,除了上班工作上必要接触,包括姚君辰在内,流年不利啊! 上次姚君辰仗意替她挡了酒,被他拉着去海边玩了一会儿,就被狗仔附捕捉乱写一通,可这次,前天晚上不过于与姚君辰仓促见面了一次,她几乎都没与这个男再有所联系,就说她与他上医院产检,这都什么啊?到底是谁在恶整她啊!她一定将那个人揪出来,才能出心中的这口怨气。 房门叩响了,拧着眉说了一声“请进!”,她以为又是佣人有什么事上来传话之类的,说实话,她才在江家住不到两天,真的有一点怕那个假婆婆了,她说话好像总是不给人留一点余地,一根筋,见房门外迟迟没有动静,静知从梳妆台上站起,起身走向门边,拧开门把,迎入眼帘的是柳恕那张盈盈的笑脸,乐呵呵地向她挤挤眉,抬手指向楼梯口,静知还没明白过来柳恕是什么意思!一记激烈的争吵声从客厅就传了上来:“江政勋,你什么意思?” “女儿也有优点,你这样总是数落她,她怎么会有心进步。”是江夫人苏利高亢得理不饶人的尖锐嗓音。 “苏利,你都把她惯成这个样子,二十七岁了,你说,她能做干什么?除了整天与一穷狐朋狗友吃喝玩乐,拿着我这张老脸在外面招摇撞骗外,她根本一无是处,我已经从警察局签字领了她两次了,我这张老脸都被她丢尽了。” 公公江政勋的声音同样高亢强势,坚持自己的观点坏与妻子对峙。 “要不是你宠着她,她有这样的胆子,苏利,女儿是你生的,你将来老了,拿什么养活她,总不能拖着她一起去死吧!” “别总是拿我说事儿,女儿没教好就全赖在我头上,古语都说了,养子不教父之过,是你的错,可没说是我的错,而且,江政勋,江家这么多财产,总有月儿的一份吧!就算我们死了,她总不至于饿死街头吧!” 江夫人从鼻孔里发出一声冷哼! 柳恕拉着她的手臂,轻手轻脚地走向了楼梯口,然后,静知就看到了婆婆正与公公吵得脸红脖子粗,据理力争! “就是金山银山也有被她败光的一天,她是天生来讨债的,吸血鬼一个,你算算,这几年,她花掉了多少?她不吸干你的血是不会善罢干休的。” 江政勋是军区出了名的冷性参谋长,在部队,他能够纵容领导千万士兵,冷性理智地处理所有与工作有关系的事情,可是,回到家里,看到那个整天打扮的象流氓女一样的女儿,他愤怒的情绪总是濒临爆发的边缘,感觉自己真的很悲哀,教育出这么一个女儿,是人生当中最灰败的一页。 所以,很多时候,他都宁愿呆在单位里,不愿意回来,什么方法都想尽了,但是,最主要的是他与苏利教育子女的观念达不到统一,江欣月仗着有一个老妈撑腰,做事越来越肆无忌惮,甚至学人家泡夜店去吃摇头丸,警察局局长给他打电话,他听到后火冒三丈,再也控制不住压抑多时的怒气,所以,才会与苏利有这番争吵。 “吸血鬼?”江夫人冷笑,从荼几上抓起一只白色的杯子就凶猛地往地板上砸去,白色的渣片四处飞溅。 “这个世上,只有你这个狠毒的父亲才会这样形容自己的女儿,就算她是吸血鬼,我也愿意给她吸,怎么样?江政勋。”苏利冲着老公咆哮,这么多年了,他除了工作,还是工作,把家里一大摊事儿丢给她,教育孩子是两个人的事情,如今,孩子出了问题,他就将所有的责任全部推给她,不对于她来说太不公平。 见老婆当着下人的面象一只发怒的母狮子,双眼血红,牙齿咬得死紧,一副要将他吃了的样子,几十年了,火爆脾气一点没见改变。 嘴角抽搐,手腕处青筋贲起,满面阴鸷,那突突跳动的太阳穴似乎就快要冲破肌肤爆裂开来,凸起跳动的十分厉害。 “以后,这种事别再找我,你处理就好。”不想与她再吵,丢下狠话,江政勋头也不回地转身走进自己的书房,并砰的一声甩上了房门,可见江参谋长心中蕴藏的滔天怒气! 好几个客厅站立的佣人听到剧烈甩门声,都吓得颤了一下肩膀。 “江政勋,你这个忘恩负义的狗东西,现在,你得势了当官了,就将我所有的好都忘记了。”又一个杯子在她手中砸成了碎片,下人们个个一脸惊骇都不敢向前相劝,等她发泄个够。 她拿起荼几上的一包中华牌香烟,估计是刚才江政勋留下的,抽出一支,找着打火机,颤着手,点了三次才点燃,嘴唇青紫哆嗦,拼命地狠狠地吸着烟,她的心似乎要爆炸,在外面,她是人人羡慕的高贵太太,吃穿不愁,荣华富贵享用不尽,事实上,她过得极其孤独与痛苦。 “夫人,你消消气,别气坏了身子。”裴姨最会见风使舵,也最会讨她欢心,将一杯参荼递到她面前,然而,这一次,江夫人象是气极了,抬手就将裴姨递上来的荼杯掀翻。 “裴姨,你说我命怎么这么苦?他现在高贵了,就忘了曾经食不裹腹,衣不蔽体的日子了,要不是我他能有今天么?” 裴姨没有回话,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战战兢兢地垂首站在她身侧,恭敬地听着。 江夫人一口又一口地吸着烟,一根烟不多时就已经燃尽,她又从烟盒里抽出一支,那根本不是吸烟,纯粹是只为了发泄…… ☆、第39章 澄不清了! 自古以来,婆婆的笑话做媳妇的是不敢去看的,柳恕也是偷偷摸摸,怕江夫人发现她们俩个在楼梯口偷听她与江政勋吵架,柳恕即时将静知拉着往回走。 “静知,知道她平时为什么那么凶了吧?”柳恕轻轻地笑开,婆婆与公公吵架,她好象心情不错啊!也是,平时的她就是在江夫人苏利的魔爪下苟延残喘,卑微地活着,静知能够洞悉出她心中的无奈与苦涩,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啊! 静知抿着红唇没有回答,感觉这江家挺复杂的,而且,刚才,那庸容华贵的江夫人就好像泼妇一样地骂老公,她家穷得揭不开锅的时候,也没见老妈与父亲这样吵过,老妈虽然嘴碎,但,她骂的时候,老爸从来都不还嘴,等她气消了,再去给她沟通讲道理,这权贵显赫的家庭好像挺复杂的啊!真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嫂子,这婆婆有点不可理喻啊?”静知也是实话实说,刚才,她就感觉江夫人蛮横不讲道理,还砸杯子近体摔,什么脾气教养与脾气啊?她一直都以为高干之家出来的女人,都是极具有涵养的,没想到,这次,她真是大开了眼界! “何止是不可理喻,根本就是死脑筋,她的思维,你无法理解,冷暴力,听说过没有?”柳恕将唇凑入她耳际,压低声音轻问。 “冷暴力?”什么意思啊?静知一脸茫然,这词儿真新鲜。“她与公公早就分房睡了,分了好多年了,我刚进江家的时候,她们就已经分开了,除了那张薄薄的纸张证明她们是夫妻外,其余的跟两个陌生人无二。” 听了这话,静知恍然大悟,也终于明白了婆婆那种不平衡的心态从何而来。 “咱妈在政界为人处事是出了名的差劲,奶奶也一直都给她关系不好,要不是生了重病,她也不会从小姑家回来,静知,那报道我也看了,我不相信你是那样的人,让姚君辰照开一次记者招待会澄清这件事吧!要不然,婆婆会把这一切的怨气都发泄到你身上。” 柳恕以一副过来的语气劝说静知,她们都是穷人家的孩子,迫不得已爱上了权贵公子,嫁入江家,也许柳恕有一种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感觉,才会这样替静知出主意。 对了,她咋没想到啊!一语惊醒梦中人,也对,不管谁炒出的这件事情,只要姚君辰站出来澄清误会,一切问题也就迎刃而解。 “姚家与江家是世家,如果这件事情不解决,日后有你的罪受。” 静知懂柳恕这句话的弦外之音,是说江夫人在姚家人面前抬不起头,定会将不满的情绪发泄到她头上,婆婆刁难媳妇,在江家好象已经变成了常事儿,柳恕是在帮衬着她啊! 不说感动,至少静知心里涌起一股暖流。“谢谢嫂子!” 柳恕走了,静知即刻就给姚君辰打了电话,响了好几声,电话才接通,电话里传来了姚花帅庸懒傻哑的嗓音:“枝枝,有事?” “姚君辰,你看到娱乐圈爆料的新闻没有?”“看到了。”姚君辰好整以暇地答,语调散漫,还打着哈欠,还没眼醒吧! “你不觉得该给我说点儿什么吗?”居然是这种态度,气死她了。 “枝枝啊!娱乐圈天天都有新闻爆料,有几件事是真的?你别在意就好了嘛!” “我为什么不在意,你知不知道我已经结婚了,这样会造成我的困扰。”静知没注意自己说漏了嘴,将已婚的事实爆了出来。“结婚?”姚君子一下子坐起了身,神情一僵,语音一顿。“跟谁啊?’ ”江萧。“静知不打算再瞒这个男人,因为,她想彻底地与姚花帅划清界线,免得这种新闻时不时飞出来,这让她在江家的处境很尴尬。 这两个字吐出红唇,那边便安静了下来,只能听到他轻浅的呼吸声。 其实静知没看到的是,对面的姚君辰脸上骇得吓人,有一支镶着水晶钻钻的修长手臂从他腰间摸了过来,被他庭不客气地甩开。”滚开!“ ”辰,怎么了嘛?“刚刚都还好好的,女人嘟起了红艳艳的唇,一副玄然欲泣的娇柔模样。 又扰扰人家好事儿了,难怪他有点不高兴,也是正在兴致上突然接到她这样扫兴的电话。 ”姚君辰,你们应该认识吧?“ 认识,当然认识,还熟悉的很呢!姚君辰咬紧牙,细长的桃花眼一缕阴戾划过,他猜测她与江萧才刚刚交往,没想到,居然连证都领了,这对于他来说是一个不小的打击! ”姚君辰。“见他不说话,静知在电话里喊!”这样会造成我困扰的,你照开一次记者会,澄清这个误会,免得他误会我啊! “好。”姚君辰咬牙吐出个单音节!好似想到了什么,随即又道:“真不好意思,为你带来的不便与困扰,我在这儿向你道歉!” 语调里的冷漠与疏离让感觉他一瞬间就象变了一个似的,完全把她当做了一个不熟悉的陌生人。 “我下午就照开记者照待会。”说完,‘啪’的一声就挂了电话,这人吃了火药啊!这么大的火气,静知在心中怒骂,是他占了自己的便宜,让他照开记者招待会是理所当然,冒哪门子的火? “几点啊?”静知想问,可是,电话里已经是‘嘟嘟’声一片了,姚花帅的心情就像六月里的天气,刮风下雨没个准儿。 四点,娱乐频道果然看到了妙君辰欣长的身影,他身着一身款式新颖的休闲服站在摄影机镜头,嘴角浸着斯文的笑容! “各位观众大家好,我是姚君辰,谢谢长久以来大家对我的观注,关于我个人的绯闻报道娱乐版更是层出不穷,不过,一天前报料的新闻属实,我心爱的女人林静知已经怀了我们爱的结晶,经历了长达七年的爱情长跑,我们已经商定于下个月26号举行结婚典礼……” ‘碰’的一声,静知感觉有一枚炸弹扔向了她的脑袋,炸得她脑袋开花…… ☆、第40章 与江萧离了吧! 爱的结晶……七年爱情长跑……下个月26号举结婚典礼…… 这些句子象一枚炸弹一样炸向了静知的脑袋,‘轰’的一声引爆开花,静知忤在原地,久久都找不回自己的意识,这男人说的都是什么跟什么?他答应她要照开记者亲闻发布会澄清这件事,然而,却在公众面前大方承认了她怀孕,真的是跳进黄河都洗清了,感觉胸口处一片抖瑟,想到江夫人那张刻薄的嘴,还有江萧那张冷妄的俊美脸孔,静知就感觉无边的黑暗向她袭卷过来,虽然,她与江萧的婚姻是假的,可是,姚君辰这样一爆料,她等于是毁了当初契约,他会发怒是可想而知的,姚花帅啊!她前世是不是得罪了他啊!所以,他才会这样子恶整她。 而且,这个男人毁了她的一世清誉,她还没嫁人哪!这样子搞,以后怎么找得到有人要,当然,她从没考虑过这个问题,但,至少,静知是一个传统的女人,名节受损,如何能让她不怒不气? 她给姚君辰打了一个个电话,可是,电话里传来了一个机械冰冷的女音:“你拔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拔。” 关机了,看来,这男人根本是故意的,故意要这么摆他一道,不行,她不能在这儿坐以待毙,她拿起自己的外套就匆忙跑出了卧室,楼下裴姨与几个佣人还在收拾院子,这件事情还没人知道,要不然不会这样寂静无声。 她笔直冲出了江宅的大门,在马路上拦了一辆计程车,火速赶回E市,她没有通知江萧自己回E市了,因为,她不敢给他打电话,她不确定他是否看到了这则娱乐新闻,那男人是一个占有欲极强,而十分爱面子的家伙,虽然,她们是假夫妻,可是,他面子肯定是挂不住了。 她赶回公司,公司小妹向她迎了过来:“林姐,你回来了。”小妹象是十分高兴,因为,林姐象是一位心地善良肯帮助别人的人,她居然与姚大明星恋爱了,她一向待自己很好,她找到自己的幸福,小妹当然高兴,不过,也有一点儿为她担忧啊!毕竟,姚大明星是出了名的花花公子,换女人的速度这世上的男人没几个能够比拟。 “静知,你不是请了一个礼拜的假么?”女人花枝招展,一袭香奈儿吊带及膝短裙勾勒出她美丽妖娆的身体,性感迷人,静知也曾当过她的经纪人,艺名艾娜,还曾经与姚君辰有过一段恋爱史,她也看到了下午姚君辰照开的记者发布会,眸光不时向静知平坦的腹部瞄去。 “姚君辰呢?”静知找遍了公司都没有看到姚君辰的身影,急切地询问着艾娜! 哇靠!刚回公司就急着找姚花帅,难道新闻是真的?艾娜心里酸涩的感觉涌了上来,就林静知长得这副德性,居然能拴得住姚君辰的心,她长得花容月貌也不过是陪人家睡了几晚,而且,她们相恋的时候,姚花帅就曾经警告过她,不要枉想怀上他的种,说她不够资格生下他的种。 什么玩意儿?要论基因,她艾娜保证比这个土不啦叽的林静知自认为要优良一百倍,姚君辰长得啥狗眼,她真的是气不过。 刚刚照开了新闻发布会,好象与客户出去了,她酸酸地回答,斜睨了她两眼,摇着丰臀,踩着高跟鞋从她面前擦过,走了两步又退了回来。 “你说,姚君辰怎么就看上你了呢?在他所有的女人当中,你算是最差的一个吧!”语调中的酸味任谁都可以听得出来,面容上还掠过一缕不甘心的表情,语毕,女人踩着莲步头也不回地离开。 静知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她尽量控制着自己的怒气,见全公司的职员都盯着她肚子看,她心中上涌的怒气几乎就快到了濒临爆发的边缘,大家的眸光有惊诧,有难以相信,也许是觉得姚君辰怎么可能会爱她呢?他姚花帅过往泡的美女不是名模,就是艳,甚至还有名媛淑女! “看什么看,没见过人啊!”她冲着众人怒嚷,大家见她动怒,个个都缩着脖子不敢再啃声,现在的‘旗丰’,姚君辰是顶梁柱,温老板跟前的大红人儿,就连温老板有对他说话也有所顾忌,更何况她们不过是领着微薄薪水的职员,更是不敢得罪啊! 找不到姚君辰,静知冲出了经纪公司,恰在这时候,老妈打电话过来了,让她回家一趟,说是有重要的事情要找她谈! 然后,她回去了,黄佩珊拐弯抹角说了一大堆,都是数落江萧的不好,怨他没钱没权,静知本来心情就不好,听了母亲的数落,心情更是一落千丈。 “妈,不好又怎么样?你总不能让我跟他离了吧!”“对,我就是让你跟她离了。”见女儿闷不作声,一径沉默,黄佩珊急切地又道:“女儿啊!你看江萧那穷酸样子,连十万块都拿不出来,我虽然没去过江家,但是,我猜得也八九不离十,肯定是破草户不沾一片瓦,他不能给你幸福啊!趁现在还没给他生孩子,离了吧!妈再给你找一个条件好的,让你今后衣食无扰啊!” 静知听了老妈的这番话,心里有太多的问题闪现,现在,她还不能与江萧离婚,如果离了,她没能力付五十万违约金,加上人家为静虎垫付的医药费就是七十万不说,还要再次面临着老妈的逼婚,她辛苦了这么几个月,与江萧精心策划所演的戏全都白费。 抬手按住隐隐作痛的太阳穴,她语气淡然地回答。 “妈,如果真离了,我也不打算再找了。” “静知,你吓唬我吧!”黄佩珊生怕女儿来真格的,满脸也是忧心仲仲,其实,她也不是真心想要女儿离婚,只是,一百万,她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的钱哪! ☆、第41章 玩笑开大了 “静知啊!你说,你为什么就死心踏地地跟着他呢?江萧除了人长得有模有样的以外,有那一点能入得了别人的眼,你知不知道亲戚们背后都怎么议论我们林家?说我们林家就是一辈子穷酸的命,你千挑万选,选了那么一个穷酸的男人,静芸又行踪不定,说不出人头地绝不回来,靠静虎等下辈子发达也不可能,你说,我怎么就这么命苦啊?” 说着说着,黄佩珊居然就落下了泪来。“妈,总是去在意别人怎么说,你累不累啊?” 静知不知道老妈为什么总是在意别人的看法,亲戚的,邻居的,总是受人家言论的影响,没条件又要去跟这家攀比,那家攀比,知不知道人比人,气死人啊! 静知很想这样骂老妈,可是,终究是没有骂出口,这么多年来,她就是那性格,说也是白说。 “我不管,总之,你不跟他离,以后,休想带着他进我这个门。”黄佩珊见给女儿讲道理不行,索性来横了起来,她知道唯有这招才能收服住女儿。 “妈,这样吧!你老看我值多少钱,放到大称上去称一称,然后,再论斤两一次性卖给人家得了。”静知现在因姚君辰搞出事情,心里难受紧,老妈还逼着她离婚,说话语气自然是很冲。 就是有老妈这样的人,人家江夫人才会看不起她们这些出生低下的老百姓。 “你……你……”黄佩珊气得双唇泛白,面容铁青,她抬手指着静知,双眼瞠得奇大。“林静知,是谁辛辛苦苦怀胎十月将你生下来的,是谁一把屎一把尿地拉拔你长大,是谁将你从几十厘米的血娃娃拉拔成这么大的,是我啊?是你这个黄脸婆老妈啊!林静知,你忘恩负义,你……你是白眼儿狼。” 黄佩珊尽量在脑海中去搜索恰当的词汇骂着自个儿不听话的女儿。 “哎哟!怎么这么命苦?一生都没有翻身的机会,哎哟!我不要活了,我一头撞死得了……”哭嚷着,黄佩珊真的就抱着头向墙壁撞去,幸好,林郁之及时从书房里走了出来,慌忙拦在了她前面,她头就只能撞到老公的一堵肉墙! “让开。”黄佩珊抬起头,冲着老公叫嚣。“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好女儿,一点也不为我们着想,还将那个穷老公当宝贝似的,我不要活了,你让开,不要活了。” 黄佩珊象是受了极大的委屈一般,象个小孩子一股‘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 外面有几家邻居都探出头来了,一副看好戏的样子,静知不知道该拿如此视利与蛮横不见理的老妈怎么办? “妈,人不可能总是拿婚姻当跳板,嫁一个有钱的老公那不是自己的本事,我已经给江萧结婚了,除非他不要我,否则,我是不会离开他的。” 不再看老妈一眼,静知这一次是吃了称砣,铁了心,不是她不孝顺,而是老妈的这些要求,她无法去达到,结了让她再离,如果再结还是不理想呢?是不是标志着她要一直这么结下去,那她算什么?比货品还廉价! 虽然她与江萧迟早都会有那一步,这是早就安排好的,但是,绝对不是现在,老妈不理解她心里的苦衷也就算了,她也不想去解释那么多,她知道老妈一向遇事都是要死要活的性格,其实,都过了半辈子了,她还是没有总结出,生活在最底层,手上拮据,或者是面临挫折的时候,就算你倒在地板上滚死也没人会多看你两眼,是的,在‘旗丰’这两年,她学到了很多,职场上的竞争让她学会了坚强,独立,学会了面对残酷的生活。 走出家门的时候,灰蒙蒙的天空开始下雨,心情遭透了,阴霾的天空正如她的心,她没有带伞,任雨丝从她肩头笔直飘下,深一脚,浅一脚在泥泞里走着。 电话响了,是江萧打来的。“静知,你在哪儿?”江萧的声音听起来很急迫,似乎是在寻找着她。 听到江萧低沉性感的嗓音,静知感觉自己好累,真想靠倒他宽阔的胸膛上息一息,怎么会这种荒唐的想法呢? “江萧,对不起,我回E市了,有一点儿急事。” “我问你现在在哪儿?”男人的声音低沉带着一缕前世未有的冷厉! “在我家门口的这条小巷里。”她才刚说完,江萧也挂断了电话,总是看到了妙君辰新闻发布会了,才会生气吧! 静知暗忖,她正欲想把手机往上衣口袋里揣,一记响亮的声音带着某种程度的喜悦从身后飘掠而来。 “枝枝,终于找到你了。”一抹身影向她跑了过来,步伐停驻在她跟前,抬头,瞳仁里是姚君辰那张意气风发的俊逸脸孔。 “姚君辰,为什么?”静知不想与他废话,面色冷凝地质问,为什么他要这么害她?她明明告诉他自己已经结婚了,他还当众说,她怀上了他的孩子,她们下个月26号即将结婚,真是荒缪! 笑容从姚君辰嘴角渐渐地隐去,他当然明白她问的是什么,无法给她解释,他只能给她装蒜! “枝枝,发布会不过是一个玩笑而已。”姚君辰不敢看向她冷凝、咄咄逼人的容颜,别开眼,嚅嚅地轻言,他没把握静知会原谅自己的那种作为,其实,他是有意的,如果不这样,他知道自己会永远地失去静枝。 “玩笑?哪有你这样开玩笑的?”见一副无所谓的态度,静知一下子就火了,她怒声质问:“凭什么你要在发布会上说那种话,我跟你是什么关系?我怀了你的孩子,哇靠,真的是天方夜谭,你说,我跟你下个月二十六号要结婚,姚君辰,这玩笑开得太大了吧!现在,你要预备怎么办?” 见姚君辰低头不语,静知心中的那团怒火越烧越烈。“我不是你的那些女人,马上,立刻,你去给你澄清这件事情,要不然,以后,我们连朋友都没得做。”静知的话说得很绝,很狠,因为,姚君辰太过份了。 “我从没把你当做是那些女人。”姚君辰恼怒地冲着她低吼,为什么她就是不明白他的心呢? “枝枝,我……”千言万语,他不知道该怎么说?在其他女人面前,一向油腔滑调,在她面前,如此嘴掘! 眼尾瞥到了不远处,那抹挺拔俊美的身形不知何时打着雨伞站在雨地里,姚君辰捧起静知的脸蛋,毫不犹豫就吻了下去。 ☆、第42章 后位出血 江萧站在雨地里,眸光盯望着两人雨中拥吻的一幕,心中的怒火在不断升腾,眸子浅眯,黑亮的瞳仁急剧地收缩,他看到姚君辰的新闻发布会时,他正在与姚庭轩哥儿几个打麻将,当时,他就气掀了桌子,麻将滚落了一地,回家看到盛怒不止的老妈,才知道静知已经回E市了,他十火急地赶了回来,本想来娘家接她回去,却让他看到了这一幕。 她与他本是契约婚姻,林静知要与那个男人恩爱是她自己的事情,他本无权干涉,他想漠视,闭了下眼,做了了一个深呼吸,他做不到,手中的拳头紧了又松,松了又紧,感觉心中象是有一把无名火在烧,烧得他胃疼,最后,再也抑制不住,丢开了雨伞,迈步向她们走了过去。 一把拉开了他的女人,拳头迅猛挥出,这一辈子,他江萧从未在大庭广众之下盛怒得像一只巨兽,将所有良好的教养抛于一边,向一个男人大打出手,只因,这个男人耍尽了阴谋,势必要夺走他的妻子,虽然,只是假的,但是,那伤及了他的面子,他江萧咽不下这口气。 姚君辰没想到江萧会这样对自己大打出手,为了静知,他也毫不客气,两个大男人当着静知的面儿就在雨地里打了起来,江萧毕竟是军人出身,姚花帅长得虽英俊,体格自是比不上江萧健硕,三两下就成了江萧手下败将,被他撂倒在雨地里。 两人的衣服都沾满了泥屑,可是,这个时候,没有谁会去在意,静知也被这一幕惊骇,她不知道江萧是几时找来的,也不知道姚君辰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吻她?她还没来得及推开姚花帅,江萧的拳头已经凌厉落下了。 “江萧,住手,住手。”静知看到姚君辰嘴角破裂,泛着於青,左有也有骇人的红肿,他是靠脸蛋吃饭的大明星,她不想明天又有狗仔队乱写一通,说姚大明星跟某革因为她而大打出手,那样的话,这关地她的娱乐新闻永远都不会平息。 所以,她扑过去拉住了江萧的手臂,阻此他将手中的拳头再次挥下躲在水泥地面上的男人。 见静知阻此他揍人,江萧眉宇间掠过一缕乖戾,阴鸷的眸光狠狠地凝望着眼前这张被雨水浇湿的容颜,瞳仁里的愤怒火焰像星星之火一样燎原,他一把拽住静知的手臂,疯了似拖着她走出了那条幽深的小巷,一把将她扔到了门口停靠的那辆黑灰色的奥迪车相。 车子象主人一样带着狂怒的情绪笔直地在平坦的公路上飞快地穿梭,穿过了灯火辉煌的商业街,闹市区,向一条陌生的道路驶去! “江萧,你要带我去哪里?”感觉有些不妙,静知的心慌乱了起来,这江萧是不是疯了,她就算真怀了姚君辰的种,又关他什么事呢?有必要发这么大的脾气么? “闭嘴!”江萧恼怒地转头冲着她嘶吼,深邃的眸子里布满了猩红,象一只被人偷走了小崽子发怒的非洲豹! 新闻记者发布会,刚才的拥吻画面,让他压抑多时的怒气全面爆发,理智也濒临崩溃,他火速操纵着方向盘,车子狂飙了一段距离后,终于在一个拐弯处停了下来,雨还在下,四处雾蒙蒙的一片,雨刮器来回刷动,将挡风玻璃刷出一条又一条清晰的纹路,视野变得清朗。 “江萧,请不要生气,如果给你造成了困扰,我……道歉,这是姚君辰开得一个玩笑,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那样说?那都是他一手编造的谎言,一场恶作剧。”静知看着面色阴沉的江萧,结结巴巴地解释,她从未见到这样的江萧,她知道他很生气,因为,当初,她在签下那纸协议上,上面就明确提到过一条,在这两年里,她不能与其他男性有亲密的接触,虽然,她与姚君辰压根儿没什么,保是,现在,说出去,谁会信呢? 恶作剧?撒谎,刚才那男人吻她,她根本享受的很,江萧想到这个就气得肺疼,他一把揽住静知瘦弱的肩头,凶悍地一把将她扯进了怀里,薄唇凶猛地压下,啃咬着她粉红似蓓蕾一般的唇瓣,轻咬,吮吸,缠绵,厮磨,似乎是想用自己气息洗刷掉另外一个人气息一般。 “唔……不……要。”静知想挣扎,可是,唇刚一张合,他如游离一般的舌就滑进了她的口腔,肥厚的舌头迅猛地搅绊着她,象是狠不得把她搅碎…… 静知想挣扎,可是,为什么感觉是这么累,感觉全身软弱无力,而且,淡淡的独属于男人的薄荷清香弥漫着她的鼻冀尖,这种男生的麝香伴着她入睡,很好闻,似乎习惯成了自然,她闭上了双眸,就在她呼息急促间,她感到有一只手掌掠过她的丰盈慢慢向双腿间滑去…… 他托起她的腰,置身在她的面前,一滴水珠从他额前的发梢上流下,滴淌到了静知的眉心,在她的眉心处荡漾,水珠居然是热的,那含有他体温的水珠慢慢地入浸到她心里,感觉心瓣尖有微微的暖意划过。 看着这张酡红的娇颜,江萧不再犹豫…… 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扩袭到四脚百胲,静知的胃一阵痉挛,撑起头,张开唇,一口狠狠地咬在了江萧健硕的胸膛上。 触碰到了紧窄,让他心底一阵狂喜纷涌而来,真没想到,都二十九岁了,她还是一枚处口女,说明家教真的很严! 就在他按奈不住,想象一只脱了缰绳的马努力冲锋陷阵,厮杀僵场的时候,没想到,胸膛上的头颅一下子就垂落下去…… ☆、第43章 没怎么碰,就流血了 医生替她做了一系列的检查,为她开了药,妇科医生满面暖昧的望着她们。 “年轻人啊!要节制一点。”第一次落红流这么多血,这力道也太大了点吧!“是,医生,今后我们会注意的。”江萧俊颜一片窘迫,可是,这种事情,女人比男人更脸皮薄吧!瞧他女人,头都低到自己腰下去了,玉容早已经潮布满,老实说,他真是枉冤,他都刚刚才进去,都还没怎么用力呢?这老女医生还指责着说他太用劲儿了。 “去吊几瓶点滴吧!出了那么多的血,血虽然止住了,但,万一回家再出就不好办哪!”医生向她们交待完毕,就信步走回自己的办公室。 江萧要抱静知去病房,静知难为情地推了他一把,固执地迈步自个儿走,步伐有些艰难,因为每走一步,她都感觉股间有一股撕扯的疼痛袭遍全身,难受极了,女人真造孽,都要经历从女孩变成女人的过程,是否这是每一个女人必经之路。 江萧抚着她走入高特病房,身着白袍的护士为她挂好点滴走出去了,江萧坐在床畔,一双黑眸一瞬不瞬地盯望着她,看着静知一张泛白的小脸蛋,他很心疼,其实,也很后悔,他当时盛怒之余都把车开到了E市与F市的交界地带,如果当时静知大出血过多,车子来不及赶回医院,万一老婆有个三长两短,他还真不敢想这样的问题。 “你说,你咋这么娇嫩啊!我都还没怎么碰你,你就流了那么多的血?” 他才刚尝了一口,觉得味道鲜美,正欲想深深地品味的时候,她就晕了过去,真扫兴啊! “江萧,你找死啊!”她都糗死了,这坏男人还偏偏捡令人尴尬的事儿说,静知气得满面通红,捞起一个抱枕就向他猛地砸了过去。 “我说得也是事实嘛!”江萧接过抱枕压在胸口,枕头横隔在她与他之间,他冲着她吹了两口气,嘴角荡漾出一抹漂亮的笑靥,他正想与老婆调佩一番,没想到有电话打进来了,是一个陌生的电话号码,他不太熟悉,不过,他还是接了。 “喂!”“噢!是妈啊!找我有事?” 挂了电话,江萧绕回到床前,弯下腰身,在静知额前印下一个浅吻,说了一句:“我有一点事,过一会儿就回来。” “嗯!”静知乖巧地点了点头,因为,她听到江萧在电话里喊‘妈’,大概是她的婆婆看到了姚君辰的新闻发布会,所以,急召江萧回家吧!她们之间的问题还真多,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望着江萧俊美的身形消失在门边,静知这才后知后觉到想到她与江萧相处的模式好像变了,就在两个小时前,她居然就这样子将自己给了他,虽然,算不上真正的恩爱,但,至少她们的身体都有了最亲密的触碰,自己是脑子发热了么?不是都想好了一年后就与他离婚,然后,做两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如今,居然与他有了关系,一切都乱了,静知心里有一些慌乱,为没有守着最后的防线而黯然伤神!她当时真的很糊涂,是被他滔天的怒气吓倒了,还是被真的被他所吸引,迷惘间,她看不清自己的心了。 江萧接到丈母娘的电话,丝毫都不敢怠慢,以十万火急之姿奔了过去,见江萧一身湿漉漉的,甚至连衣服上都还沾染了泥屑,黄佩珊一张脸拉得老长,心里冷嗤,为什么每一次见到他都是一副要不死不活的穷酸相?上次穿件破衣服让她在娘家人面前颜面尽失,现在,又是一身的污垢,难道他都没衣服可穿,整天都不用换衣服吗? “妈,找我有什么事?”江萧也不知道这丈母娘葫芦里卖得啥膏药,他都来了好一会儿,岳母就盯着他一个劲儿地猛瞧,也不啃声儿,一双眼睛骨碌碌地在他身上转。 这男人,不过生得俊一点儿,那千万富豪的千金居然瞧得上,还愿意用一百万来买她让静知与穷小子离婚,真是破落户也有翻身把歌唱的时日。 “江萧,静知被我与她爸娇宠坏了,她脾气很倔,谢谢你这么多时日迁就她了,她呢?人生得笨,长得也不漂亮,不想耽误你的前程,所以。”黄佩珊话音一顿,将手上拟好的一纸亮在了江萧的面前。并附上了一支黑色的圆子笔。 离婚协议书 林静知因与丈夫江萧性格不合,情感破裂,故,自愿与江萧达成如下协议…… 眸色倏地一沉,停,江萧不想再往下看,原来,岳母十万火急将他召过来,为的就是要他与静知离婚啊? 真是好笑,他与静知的关系才刚稍微进了一步,她妈就要来逼着她与自己离婚,还真是用心良苦啊! “妈,这是静知的意思。”他猜测着静知应该不知情,因为,就算是为了那五十万的毁约金,她也不会在这个时候提出与他离。 “是,这是她让我给你的,江萧,签了吧!你们在一起不会有幸福的。” 黄佩珊话气很笃定,女儿与她吵了一架后,见女儿第一次忤逆自己,她就气得半死,越想越气,她就自己拟了这份离婚协议,瞒着女儿,她一个人找女婿过来签,总之,那女人都给她一百万了,她要速战速决,不能将这事拖着,她太有经验了,怕到时候,拖得越久,那一百万就会鸡飞蛋打。 江萧眉宇间的刻痕拧深,俊美的容颜快速地划过数朵乌云,他收起了‘离婚协议书’,对黄佩珊道:“妈,我考虑考虑。” 然后,不再理睬黄佩珊,走出林家,驱车回了医院,这一路上,他一直在想,林家老太太与他老妈还真都是极品,他给静知还真有些招架不住了。 静知打完点滴,见江萧还没有回来,独自走出了医院,天上还飘着细细的雨丝,走了没多久,想停下来歇息之际,眼尾就扫到了一抹伟岸冷昂的身形,从自己眼前一晃而过,蓦地,她整个人如遭电击,无法动弹,那身影好熟悉,熟悉到几乎印在她的灵魂深处——莫川。 ☆、第44章 发现秘密 是他吗?莫川,她拔腿追了过去,然而,一辆火红的轿车从她眼前飞速掠过,车身挡住了她的视线,当车子离开,她追过马路,哪里还有他的影子,不见了,一切仿若就是她一个人的幻觉…… 不,不是幻觉,她敢肯定刚才,她真的看到了莫川,那个她爱了十年的男人,子旋说死了的男人,雨水打落在她身上,她没有感觉,望着四处穿梭的人影,没有一个是她的莫川,打开记忆闸门,垫伏在心灵深处的记忆一跃而出,泪水沿着她眼角滑落,夹杂着雨水一起流进了她的嘴里,胃,雨水割碎了记忆,苦涩的泪让胃一阵痉挛! 大雨中,她拔通了死党子旋的电话。“子旋,你是不是骗了我,莫川,他根本还活在这个世界上?”劈头盖头就问了过去,她迫切地知道是不是自己眼花了,还是她又再一次错过了莫川! “静知……我不是都给你说过了么。”静知听到‘啪’的挂电话的声音,她焦急地在另一头喊“静知,你在哪里?”莫不是出了什么事,子旋心里忐忑不安。 子旋支支吾吾一定是说了谎,莫川,原来你真的还活在人世,偏偏在这个时候选择回来,在她把身子给别的男人的时候,突然间,静知感觉心头涌现前所未有的慌乱,不,她要去找他,五年了,人生没有过多少的五年,她不想再与莫川错开。 雨帘中,一把拽住了她的双臂,她迫不急待地仰首,刚想唤一声‘莫川’,就对上了一对火辣阴鸷深邃的视线。见不是心中期望的那个他,她一把将他的手甩开,嘴里还嚷嚷着:“放开我。” 他没有说话,稍薄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眸色更加冷沉,一把扣紧她的手腕,把她再次往路边停靠的那辆黑色的奥迪里拖。 “你要干什么?放开我。”她冲着他拳打脚打,她要去找她的莫川,她的莫川还活在这个世界上。 男人不理她,径自强行将她塞进了车厢里。 “江萧,你凭什么管我?你是我的谁?”她尖着嗓子冲着他怒吼,玉脸因情绪高潮泛起一片红潮,有雨水从她两鬓滑落,她恨眼前这个男人夺走了她的贞洁,为莫川保留了整整五年的东西,就在几个小时被这个男人无情地夺走,她恨他,恨眼前这个男人。 闻言,男人幽黑的眸子浮现深重的阴戾,她们都那样了,她还这样说,这个时候,江萧恨不得打她一顿屁股,他深深地凝望着她,没有回答,到底是三十几岁了,不比二十几岁情窦初开易冲动的岁月,他不过才离开她一个小时,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她又这样拒自己于千里之外,甚至他感觉到,她憎恨他,这恨从何而来,此刻,他不想去探究,吸了一口气,拉开引挚,车子象一支离弦的箭一样飞驰在宽敞的马路上。 车子驶进了信义区,他熄了火,箍着她的手臂拉扯着下车,她奋力挣扎着,怒骂着他。“走开,我不想……” 突感一阵眩晕,猛然感觉天地间聚然一片冰冷向她袭来,双眼一闭,她骤然失去了意识,晕倒在他健硕的怀抱里…… 江萧唇角荡漾着一丝幸福的微笑,剑眉斜飞,拿吹风小心冀冀地吹她一头乌黑湿漉头发,她的发质很好,握在手中软软的一片,眼尾划到了琉璃台边那刚替她换来的衣裙,橘色的裙子上有着红色的痕迹,那是代表着她贞洁的东西,姚君辰居然敢说她怀孕,地地道道的处女一枚,他是她的第一个男人,想到这个,江萧心里就象吃了蜜一样甜! 他长这么大,没有侍候女人的经验,这是破天荒地头一遭,有些手忙脚乱,床上的女人不断地呓语,红唇不停地开开合合,听不清楚她说什么,伸手在她额上一摸,滚烫的温度指尖传达到他手心,让他眉峰紧拧,他正欲撑起身想去找医生来,没想到,女人紧紧地抓握住了他的胳膊,嘴里呢喃着一个字:“川,不要走……不要走……” 川,男人面色一僵,眉宇间皱起了一朵漂亮的小褶花,突然间,象是想到了什么,大掌火速翻开她睡衣摆,纤腰上那两个清晰的痕迹落入眼帘,莫川,刚才给她换衣服的时候,他还在嘀咕连腰上也刻有字,如今,他刹那间就明白了过来,如遭到毒蛇侵袭,腾地甩开了她的手,毫不犹豫就抽身离开房间! 站在窗口挺拔冷昂的身形,垂着眼,一口又一口地吸着手指尖的香烟,眼底的情绪烦燥而隐隐带着不安,掏出电话拔通一个号码! “喂!江检,有事?”“马上给我查一个人,莫川。”犀利的眸光透过薄薄的镜片,笔直地射向了窗外那满树香花,冷沉地下达着命令! “是。”听出江检察官话音的冷咧,宋助理不敢怠慢,在另一头恭敬地应着声儿。 宋助理办事真是神速,不到半个小时,江萧要寻找人的资料就已经全部在他的手上,莫川,29岁,十年前,曾是T大校园的问题学生,档案上有许多的不良纪录,曾25次进出警察局,五年前无故失踪,但是,五年前到底发生什么事,资料上显示的是空白,林静知19岁时,在大学校园里遇到了他,与他谈了五年的恋爱,再加空白的五年,整整十年,十年的岁月,她心心念念想的是这个叫莫川的男人,连身体上都烙印了独属他的痕迹,莫川是吧! 十年漫长岁月,他拿什么去跟人家比?现在,他也终于明白了林静知为什么要将自己的美貌隐藏,不是他以为简单家庭逼婚,而是,她一直就在等着那个叫莫川的男人回来。 江萧的心,如水底的水草,摇摇摆摆平静不了,他一直都以为姚君辰是最大的劲敌,真可笑,原来,这个莫川才是林静知心中最大的毒瘤!一个女人能够在身体上刻着一个男人的名字,可见,‘莫川’两个字早已印上了她的心魂! ☆、第45章 母女争吵 黄佩珊买菜回来,在门口就遇到了邻居王婶,王婶热络地与她打招呼。 “林婶,你家知知不是嫁人了么?你咋还买这种菜啊?”穿着华丽衣服的女人,手指还故意摸了一下脖子带着一条金项链。 “你看你这菜,那白菜叶子都黄了,我们都老了,上了年纪,这腰椎啊!骨质疏松什么都会渐渐出来了,所以,再怎么节约生活一定不能节约,这营养得跟上,我女婿昨天还给我买了几大罐牛奶,全是一百多块钱一罐,真心疼啊!”王婶喜孜孜地笑说,向黄佩珊炫耀自己的女儿中用,嫁了一个有钱的老公,见到这一条巷子里街坊,她都会显摆一番。 “我家那女婿没钱。”黄佩珊瘪了瘪嘴,眼尾里划过愤怒,她最讨厌这个王婶了,整天没事就到处夸自己的女儿女婿能干,感叹女儿是穷窝窝里飞出的金凤凰,让她一辈子吃穿不愁! 心里虽然厌烦,但,毕竟是老街防邻居,又不会拉下脸来,抬头不见低头见,远亲不如近邻的道理黄佩珊还是懂的。 “再穷,改善一下生活的钱总用吧!那是他们抠,不给你,林婶啊!过日子可不能亏待了自己,你要脸皮厚一点,自个儿养的女儿有什么不好开口的,要啊!” 王婶向她传达着经验,乐呵呵地笑语。“我没你那好福气,你那福气这巷子里能有几个,你可以整天无所事事,到处逛逛摆摆就有钱花,我们不行呢!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嘛!”黄佩珊的话酸不溜秋,不知道王婶是装糊涂听不出人家讥讽的弦外之音了,还是故意假装漠视。 “你家不是还有静芸么?静芸长得那漂亮,象一朵花儿一样,以后,眼睛可睁大一点。” 言下之意是在数落黄佩珊,大女儿眼睛没睁大,所以,嫁了一个穷酸的破落户,连替娘家改善生活最基本的能力都没有。 黄佩珊倏地就沉了脸,面色也变得难看起来,王婶也知趣,说了一句:“我还要出去买点水果呢!回来聊。” 看着王婶那抹肥胖的身影走远,黄佩珊狠狠地‘呸’了一声,什么东西?拐弯抹角骂她瞎了眼睛,才会将静知嫁给江萧那样的穷酸男人。 她正掏出钥匙开门,身后传来了一阵高跟鞋接触地面发现的‘咚咚’声响,回头,视野就出现了一个戴着墨镜的高挑女人,女人穿着一身大红色的连体套装,还打着一把遮阳伞,看起来很时髦富贵! “大妈,办好了没有啊?”她走到黄佩珊面前,香气袭人,身上不知道抹了什么花里狐哨的东西,呛得黄佩珊咳嗽了一声。 “呃!沈小姐,江萧已经把‘离婚协议书’拿去了,应该快了。”见是沈雨蓉,看在钱的份儿上,黄佩珊咧着嘴儿笑了,笑容象山花一样浪漫。 “大妈。”沈雨蓉皱起了秀眉,面露不悦:“你可是收我的钱的,如果办不成,我可以上法院告你哟!” “我知道,我知道了,不会的。”黄佩珊虽然爱钱,可胆子很小,她也怕惹事儿,再说,这种有钱有势的女人,她小老百姓一个惹不起,所以,她急忙拍胸脯保证,绝对会替她办成这件事情。 “再给你三天吧!如果三天后,她们还没离,我就去警察说你骗了我的钱。”沈雨蓉见黄佩珊大字不识几个,出言恐吓。 “不会,不会。”黄佩珊自然是连连点头哈腰,再三保证三天后一定让女儿女婿离婚,沈雨蓉这才踩着五寸高的高跟鞋离开。 静知拎着一袋子营养品刚走到巷子转角处,就看到了沈雨蓉从小巷子里走出来,凝望着女人离开的纤细背影,她暗自揣测着这女人来这里干什么? 按理说,她一个富家千金应该与这条巷子里的人都没有交往才对。 静知刚步进家门,黄佩珊就将刚才受的一肚子气发泄到她的身上。“隔壁的王婶说你眼睛瞎了,没找到一个好男人。”见老妈的语气很冲,静知将手上营养品放在饭桌上,不想反驳母亲,帮着母亲把刚买回来的白菜边上黄叶子摘掉。 “你说那个江萧有什么好,要钱没钱,要权没权,还一副窝曩样子,我看着就来气,你到底离不离啊?” 见老妈唠唠叨叨又将话题扯到了离婚上,静知心烦地放下了手上择好的白菜,转身想回自己的卧室躺一会儿,然而,母亲不放过她,疾步奔了过来。 “林静知,今天就把这事儿解决了,如果不给江萧离婚,以后,你就不要再回来了。我就当你这个南瓜没结蒂!” 沈雨蓉只给了她三天的期限,她知道女儿难得回来一次,如果不趁这个机会让她离了,后面肯定会拖着,所以,她不可理喻地冲着她嚷。 “妈,你为什么一定要让我离?那些嫁入豪门的女人未必就是幸福。”她在柳恕身上看到了除了悲哀还有凄凉,让她那么卑微地委屈求全活着,到不如死了算了。 “幸福是定义是什么?是钱,没钱,怎么能幸福,穷得三餐不济是幸福吗?”黄佩珊见女儿冥顽不灵,怒火中烧地吼了起来。她受尽邻居亲戚们的白眼,都是因为这个不争气的女儿。 “你不离,我就死给你看……” 又是死,静知感到很头痛,她想转身离开,没想到黄佩珊拽住她的手臂,不准她离开。“林静知,你真是执迷不悟,江萧给你吃了迷魂花啊!” “妈。”静知见老妈如此偏激,不想与她聊下去,再说又要吵架了,所以,她剥开了母亲紧紧地抓握着自己的手,然而,视野里,就瞟到了一张支票从老妈衣服口袋里飘了出来,视线定在金额一栏。 “妈,你那来这么多的钱?”静知惊愕,黄佩珊一脸慌张,及时从静知手里夺过那张支票。“借的。”情急之下编了一个烂理由! “谁会那么大方借这么多?”蓦地,静知象是想起了什么,脑中警玲大作,愤怒地冲着老妈大嚷:“是不是沈雨蓉给你的?” ☆、第46章 我给你离婚! 黄佩珊见被女儿猜到这支票的由来,心急火燎地反驳:“不是,不是。” “我不认识那个什么沈……什么雨蓉。”知女莫如母,见老妈别开眼,掩饰一脸的慌乱,静知就明白自己已经猜对了,她的母亲,她怎么说她呢?一百万,她就可以逼迫自己的女儿与女婿,为了钱,她可以连尊严也一并出卖,难怪沈雨蓉瞧不起她,瞧不起她的出生。 这个事实让静知感觉有一些心寒!她尽力控制自己的情绪。“妈,拿给我。”她把手摊在了老妈面前,黄佩珊握着手中的支票,猛烈地摇着头,急切地往后面退去,眼神布满了惊恐,好象要让她拿出这张支票就等于是要了她的鸽般。 “妈,我会挣给你的,拿出来,我把钱还给人家。”静知深吸了一口气,以免自己发脾气与老妈又闹隔阂。 “静知,人家肯出一百万让你离开江萧,这并不是一件坏事儿,一百万啊!我可以做好多的事情,不但可以交我与你爸的养老保险,还可以将来供静虎念最好的大学,让他有出人头地的一天。” 黄佩珊说着自己的一大堆的理由,希望能得到女儿的成全。 “妈,这眼里只看到了白花花的钞票,可是,如果你拿了这一百万,人家会怎么看我们啊?以后,我们在人家的面前可还能抬起头来?”老妈的观念她不能苟同,也无苟同。 “知知。”见女儿一脸冷漠,一定要拿走这笔钱,黄佩珊开始撒泼。“你说江萧有什么好?他还背着你出去搞外遇,他与那个姓沈的女人有染,那么个破男人,你当成是金宝銮,还这样子忤逆我,呜呜呜!” 黄佩珊一边火大地谩骂着,一边拼命地挤出几滴眼泪水,她容易吗?就算是不吃不喝,她存到老死也攒不到这么多的钱,再说,那女人与江萧两情相悦,女儿夹在中间成了绊脚石。 “妈,江萧没有搞外遇。”静知听到老妈这样说,心里非常不舒服,想起江萧那天晚上脱下来沾了玫瑰口红的红印子,心口就感觉有一块石头紧紧地压了下来,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江萧已经答应离婚了,人家要甩了你啊?女儿,我拿这一百万,不拿白不拿。” 这就是黄佩珊见钱眼开的心理,以及心中存的歪理。“妈,无功不受禄,你要买养老保险,等我手边上有钱了,我会给你买的。” “你有钱?我等一辈子也等不到吧!”早知道这笔钱会被女儿发现,她就该存到银行里去。 “拿来。”见说不能老妈,静知终于火了,心中的怒火象一团熊熊烈火在燃烧!想起深雨蓉在宴会上侮辱她时的情景,江家的人看她时那鄙夷的眸光,就象是一根针一样深深地刺入她的眼底,别说一百万,就是几十亿摆在她面前,她眼睛都不会眨一下,是的,她林静知出生虽卑微,却有一身的傲骨,其实,也许在某些人看来,她这种性格很傻,但,没办法,她就是受不了那些有钱人高高在上将万里苍穹踩到脚下,仿若以一个王的姿态俯砥芸芸众生。 “拿不拿来,妈,如果你收了这笔钱,从今往后,我绝不再踏入这道家门。”静知冷咧地冲着老妈大嚷,她无法在保持冷静,从小到大,妈妈是爱贪人小便宜,但是,她从来都不觉得她居然如此贪婪,这钱是人家把她们自尊狠狠往脚底下踩啊! 见女儿第一次发这么大的火,林郁之也从书房奔了出来,摘下眼上的老光眼镜,瞟了一眼老婆手中狠狠捏握的那张白色的支票。“老婆,给静知吧!去还给那个女人,这钱不能要啊!”当老婆喜孜孜地告诉他这年事情的时候,他就劝过她不能要,可是,他老婆想钱想疯了,不但收了这一百万,还把他骂了一个狗血喷头,然后,他就不再说话了,现在,把一向好脾气的静知都惹怒了,这与卖女儿有什么区别呢?是卖掉女儿一生的幸福啊!她那么爱江萧,她确收了这一百万要让她离开心爱的男人,这真的太过份了。在林郁之的心里,他认为静知是爱江萧的,要不然,她不会与他结婚。 “你跟我闭嘴,你这个窝囊废,要不是跟着你一辈子吃苦受累,我也不会拿人家的钱,你还好意思说我。” 见老公出来帮着女儿,并不站在她那一边,黄佩珊气得咬牙切齿,这爷儿俩一起数落她,说到底,她还不是为了这个家的将来,当真以为她没脸没皮啊! “妈,要拿这钱也可以,我会登报郑重发出申明,我林静知从此以后不再是你黄佩珊的女儿,如果你不想要我这个女儿,你大可以将这一百万存进你的户头里。” 静知的话说得很狠,不狠不行了,这老妈她简直是无语,但是,她必须把这钱还给那个女人,羞辱她还不够,还要跑到她家里来羞辱她老妈,她相信江家肯定都已经知道了老妈拿这一百万的事情了,她与江萧的婚约还未到期,因为姚君辰事件,她都还没有想到妥善处理的方法,这沈雨蓉还不死心啊! “把钱还给人家,要不然,我……我给你……离婚。”林郁之见女儿发怒到几乎要与他们绝裂的地步,这是林家从来都不发会生的事,鼓着勇气,他也终于向老婆嘶吼出那两个字,离婚! “你们……你们。”黄佩珊都不敢相信逆来顺受,一向对她言听计从,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老公居然会给她说‘离婚’两个字,她哆嗦着发白的嘴唇,万分艰难地摊开捏成了梅菜干的支票,上面是她一条又一条清晰的手指纹,一向视钱如命的黄佩珊终于在爷儿俩的淫威下第一次妥了协!再多的钱,没有了女儿,没有了老公,她活着又有什么劲儿! ☆、第47章 两个女人的战争! 酒店VIP高级总统套房,阳台前方的游泳池畔,女人性感曼妙的身躯迅速划过池面,然后,从水面上钻出,涂着丹寇的手指握住了池边的白色梯栏,身子一蹭上了岸,无数的水滴从她身上滑落到池面,在她脚边溅起了一朵又一朵漂亮的银白水花。 她端起一杯红酒,仰头将杯中的琼露玉浆一口吞下,口齿间弥留清香的芳甜,拿起手机,拔了一个熟悉的电话打了过去,电话传来了麻奖碰触的声音,紧接着就是江夫人和蔼慈袢的声音飘了过来。 “雨蓉啊!咱不过来陪阿姨打牌啊?” “阿姨,我爸爸让我办一件要紧的事儿,还没办好呢!”垂下眼,玩着自己手指甲。“阿姨,那老妈子已经收下我的钱了。”她是专门打电话给江夫人报备事情进展情况的。 “那种人她肯定会收的,一辈子从来都没有见过那么多的钱,雨蓉,你也不要着急,我看林静知与萧儿走不长的。”“阿姨,我爸已经升成证券交易所总裁了,还有,你看新闻没有?报上说林静知肚子里孩子不是江萧的。” 斜睇了眼摊在身侧那娱乐圈爆料,今天早上看到这则新闻,用心花怒放都难形容她高兴的心情!林静知,江萧那种大男人主义思想严重的男人,你居然敢偷人,她真是太佩服林静知这个女人。 “早看到了,不说了。”江夫人在另一头烦燥地打出一张牌,坐在了炮台上,又输了一把,听到了这事,瞟了一眼三个方向的牌友阔太太们,怕沈雨蓉说多了被她们听到,失了江家的面子,所以便急切地道:“总之,我心里理想的媳妇是你,放心好了,等江萧与林静知离了婚,我立刻让他给你结婚。” “好,那我不打扰阿姨了,改天再来看你。”“嗯!” 笑话,沈雨蓉挂了电话,心里升腾起一缕爽的感觉,总算替自己报了一箭之仇,如果,林静知知道她母亲收了她一百万,恐怕鼻子都会气歪了,那天,她去宴会厅侮辱林静知,反到被林静知那贱人摆了一道,她只记得,当时,林静知那个女人在她肩膀上拍了一下,然后,她就在那群八卦记者面前出了糗,这件事情还传去了香港,连母亲都打电话过来责骂她,说她太不注意公众形象了,并且说她老爸沈世雄很生气。 理想的媳妇,能不理想吗?江夫人口中的理想媳妇,她相当明白,不是因为自己的学识与修养,而是她父亲的身份,拥有香港七间上市公司的总裁,论财富,他江家绝对是比不上她们沈家,这一点,她相信自己比林静知那个灰姑娘强上千百倍。 她走进装饰豪华的VIP卧室,换了一身行头,戴上一副荼色墨镜,摇着丰臀,风姿绰约地走出酒店的时候,在酒店门口碰到了她的冤家林静知。 “林小姐,好久不见啊!”她语调轻松地打着招呼,遮在荼色墨镜下的眼睛在静知身上肆意横扫,静知今天的着装非常随意,黑色的体恤,同色系及地长裙,衬托她腰肢更加纤细,面容上的肌肤也更白皙,水嫩,仿若一掐就能掐出一汪水来,不过,这款式看起来实在是老土啊!沈雨容在心中暗自偷笑,她都不明白江萧为什么会舍弃她这只天鹅,而娶了这个连丑小鸭都不如的女人? “沈小姐,不好意思,这个是你的吧!”静知笑脸盈盈向她走了过去,将手中的支票亮在了她的面前。 “物归原主。”她将支票卷面一个小长筒,将它插在了沈雨蓉肩上挎着小包拉链口。 “林小姐,你家那情况,我只是好心想接济而已。”对于她的动作,沈雨蓉显然有些意外。只是,看她妈收下支票时双眼发直的样子,凝望着静知的面孔滑过冷冷的讥诮。 “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我们消受不起。”冷然地语毕,静知迈腿想走,却被沈雨蓉挡住了去路。 “林静知,你知道江萧在玩你么?他根本不爱你,却娶了你,你的学识与修养,能配得上他吗?你们根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沈雨蓉冷嗤,从骨子头瞧不起林静知这种家庭出身的女人。 “沈小姐,这个问题不劳你费心了,他爱不爱我,我心里跟明镜儿一样。”在气势上静知绝不会输给这个狗眼看人低的女人。 这女人也太拽了吧!娘家穷成那德性,还敢背着江萧偷人,而且,她一直都在期待着江萧会与这个女人闹别扭,可是,这女人与姚君辰有染的消息都爆出来两天了,也没见他有任何动作,真不是一个爷们儿。 “天生的贱骨头,居然背着江萧去偷人,还连野种都搞出来了。”心里有些气愤,语气自然不是很好,甚至还吐出一些不该是她这种身份吐出来的出格语言。 “你……”不堪受辱,静知差一点儿又动怒了,可是,她转念又想,与这种自以为势的女人真没啥好计较的,再说,现在,她都把她当成劲敌,抢了她心爱男人的情敌呢! “就算我偷了人,那也是我与江萧两个之间的事情,用不着你一个外人在这儿对我评头论足。” 字字句句似讥珠地反击,静知抬起头,挺起胸膛直起腰杆,这女人下巴仰的高,那她就比她扬得更高,她瞧不起自己,自己也未必瞧得上她。 从小被父母捧在掌心呵护的女人从未受过这样的气,而且,静知话里那‘外人’两个字更是狠狠地踩在了她的心坎上,她与江萧从来都不是外人。 扬手想给静知一巴掌,然而,静知象是早有预防一样,伸手扣住了她的手臂,让她的手只能僵在空气里。 “沈小姐,还有许多人不知道你沈小姐的芳名呢!要不要再上一次晋江晚报新闻版头条啊!” ☆、第48章 老婆,怎么回事? 想到上次那件赤身裸体暴露在晋江晚报的事情,沈雨蓉就气得发慌,她堂堂香港证券交易所总裁,上市公司主席的女儿,居然出了那么大的糗,都是这个女人害的。 …… 右手被林静知死死制住动弹不得,她抬起左手里握着的亮皮包包象疯子一样狠狠地向静知的后背砸去,静知没防到她会来这一手,后背连被她打了好几下,女人下手很重,让她背部象火灼烧了一般的疼,她用力挥开了手,沈雨蓉猝不及防,身子一阵趄趔险些跌倒,荼色墨镜从脸上滑落,露出她一双闪烁凶悍光芒的杏眼,嘴角一歪,扑上来扯住了静知的一头秀发,头皮象是要被她扯翻似的,疼入骨髓,静知被这个女人气疯了,明明是富家千金,却要在这公众的地儿撒野,她都不顾忌自己的身份,她一个生活在最底层的女人又有什么好怕的,沈雨蓉死死地揪住静知的一把头发,奋命地拉扯,完全象一个从精神病院走出来的病患者,大有几分拼过你死我活的味道。 静知忍住头皮袭来的剧烈痛楚,一手箍住她肩上细衫带子奋力一拉,女人的裙子从肩头垮落下来,另一手向疯女人壮硕的胸脯抓去,在衣裙褪下身体的那一刻,一根手指勾住罩杯的边缘,使劲儿一扯,那胸象……女人大惊失色尖叫出声,反而引来了路人纷纷上前围观,静知趁她失态之时,将她面料上等的裙子还有胸罩撕得粉碎,碎布飘落在她的脚边,沈雨蓉一脸难堪地站在原地,披头散发,双眼发红,牙齿咬得格格作响,她双手护着胸,一双眸子死死地盯望着静知,眸光象是啐了毒的利箭。 “快来人啊!抢劫啊!”她尖亢着声音象一鬼般地厉喝。 “慢慢嚎吧!”静知整理着被她扯散的头发,冷哼一声疾步想拔开人群离开,不想沾惹这个有精神病的疯子女人。 “贱人,偷了我的钱休想就这样离开。”她不顾羞涩愤怒冲上前,将静知扑倒在地,两个女人就在这样在众目睽睽之下展开了一场惊心动鬼的战争! 也许是这条街平时太沉寂了,新鲜的事儿太少了,两个女人打架这事不算新鲜,但是,有一个女人全身上下仅着一条内裤叉,披散着秀发凶神恶煞裸露着洁白咪咪在马路与人打架这事可不是常见的啊!围观的群众越来越多。 最后是酒店里的保安出动,才制止了这场独属于女人的战争,沈雨蓉硬说静知偷了她的支票,保安解决不了,只得把她们移送了警察局。 警察局里 静知坐在一张黑灰色的椅子上,才配的黑框眼镜又破了,戴在眼上能看到好多条人影子,都是双倍的,每一次遇到这个女人总没好事儿,她想拿下脸上的破眼镜又看不到,而且,眼睛还有一些酸涩,不知道是怎么了? “说,小姐,沈小姐说你偷了那张一百万的支票?”一名警察一边做笔录,一边用着严厉的声音审讯她。 静知抿着红唇不语,她都回答千百遍了,然而,这警官还死揪着她不放,不就是沈雨蓉打扮妖娆一点,装得楚楚可怜一点,看着她在另一边正添油加醋地与警官乱说一通,抽抽泣泣,双肩不断地耸动,静知就感觉倒尽了胃口。 “大妈,回答问题啊!”见静知对自己不理不睬,态度倨傲,警察提高了音量一脸的不耐。 “我都说我没偷。”那疯女人给她冠了偷的罪名,她绝对不会妥协,想不到她会来这一手恶整她。 “我们化验过,支票上有你的指纹,铁证如山,你赖不掉。”警察恶狠狠地冲着她咆哮! 静知没有办法,想脱身只能让老妈过来,将一切的原委说清楚,她打电话给江萧的时候,江萧正在处理一起纠纷案件,但听说她被抓进了警察局,感觉这事非同小可,还是驱车过来了。 江萧挺拔俊美的身形刚出现在警察局,正在提审静知的警察看到他那张俊美非凡的五官,堆着笑脸疾步就迎了过去。 “江……”‘检’字还未出口,江萧抬手示意他不要喊出来,然后,迈开长腿步至了静知身边。 “老婆,怎么回事?” 老婆?负责提审静知的那名警察听到这个称呼,顿时,浑身都冒出一层密密的冷汗,妈呀!这女人看起来其貌不扬,江检察官一表人才,家世背景雄厚居然娶了这种丑八怪当妻子啊! “问你心爱的女人去。”静知受了一肚子的气正好没处发泄,这下好了,江萧来就必然成了她的出气筒了,总之,她觉得,要不是江萧当初强行让她签下那一纸婚姻契约,沈雨蓉就不可能把她当作眼中钉,肉中刺!当然,今天这样的事情更不会发生。 他心爱的女人,江萧俊逸的面情微微僵凝,这说得是哪篇书啊,他心爱的女人不是她吗? 顺着静知怨恨的眸光望过去,他看到了那个身披浅色的男式西装,正低垂着头嘤嘤哭泣的女人,女人身上的短裙被撕成了好几大块,残破地挂在身上,满头微卷的发丝零乱地披散在脑后,似乎是感应到了他的眸光,女人抬起头,泪眼汪汪中,神情一怔,然后,她腾地就从椅子站起身,向他这边跑了过来,伸出双臂搂住他健硕的身子,由于动作过大,浅色的西装从她身上滑落到地,身上被静知扯断罩杯肩带断裂,没有肩带的衬托,罩杯松松垮垮……让警察局的犯人或者是正在提审犯人的警员纷纷侧目。 呜呜呜!我见犹怜,梨花带泪,鼻涕眼泪更是全往江萧昂贵的西服上擦! “你干什么?”江萧有些气急,一把推开怀中的娇软身躯,沈雨蓉这个样子象极了跳梁小丑,而且,她居然在众目睽睽之下赤身裸体,完全失去了平时婉妁高贵,这哪象一个大家闺秀的样子,听到耳侧响起了淫秽的笑声…… ☆、第49章 江大人,你老婆是贼? 呜呜呜!沈雨蓉见到了江萧,眼泪扑簌簌地掉,哭得上气不急下气,一双莲臂象八爪鱼一样攀附在江萧壮硕的肩膀上:“萧,你老婆她是一个……贼啊!她偷了我一百万的支票,这钱是我爸爸刚从香港……给我……汇过来的。” 那个‘贼’字很刺耳,老婆被人当成是一个贼,江萧觉得面上无光,幽黑的潭底悄然掠过一缕阴戾,推开了象无尾熊一样挂在自己身上的沈雨蓉,抬眼,探寻的眸光瞥向了静知,然而,那女人被枉冤成了贼,居然一声不啃,淡下眼瞳,完全无视与他与别人亲密的画面。 她就这么不把他当回事儿,他知道,在她心里,永远都记得那个叫‘莫川’的男人,想到完美同体纤腰肌肤上那个男人的名字,他的心就疼得发慌。 “萧啊!她是一个小偷,你老婆是贼啊!”见江萧薄唇轻抿,意气风发的眉宇紧拧,沈雨蓉仗着自己与江萧从小玩到大的身份,仗着沈家与江家多年世交的关系,声音高亢地怒吼,一副今天的事如果不给她一个说法,她绝不会就此罢休的样子。 她尖锐的声音引来了警察局所有人的好奇的眸光,先前提审静知的警员,见江检察官被人指责老婆是个贼时,阳刚的体魄上渐渐弥漫起阴戾,他吓得急忙掏出白手帕擦着脸上不断冒出的汗珠,这是一场复杂的三角恋关系,这个衣不遮体的女人是个小三啊!原来是江检察官在外面养的情口妇,也是,睨了一眼相貌平平的原配,除了长相挺一般外,穿戴还很俗,哪里配得上在E市政界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江大人呢? 是个男人都会舍弃原配去外面吃野食啦! 沈雨蓉一二再,再二三指责静知是偷了她支票的贼,江萧嘴角抽搐了一下,凝向警员的眸光转为阴骜。 “有证据么?”“呃!这上面有……”警员把那张揉得皱巴巴的支票递到了江萧面前。“上面有江……夫人的指纹。”警员战战兢兢,小心冀冀地回答。 在E市的政界,谁都知道江家的背景与江萧办案的能力,人脉关系,他如果要存心不想让一个人不好过,是轻松动一根小指头的事儿,所以,他不想得罪了江大人,他还想升官发财呢! 斜睨了警员手上皱巴巴的支票,江萧没有接,薄唇轻掀道:“仅凭上面有指纹,这能说明什么?” 偏原配,还是小三,这句话已经是溢于言表了,无需多言。 “就是,就是,这不能说明问题。”警员将那快扯烂的支票塞到了沈雨蓉手里。“反正你这钱也没有丢,算了,拿着走吧!” “不好意思了,江……夫人。”警员双手交叉于腹部前,局促难安,脸上的笑容都快成了春天开放就要凋零的烂花朵儿。 见警员前后态度大相径庭,恐怕是仗着江萧尊贵的身份,以及权贵的家世吧!静知轻蔑地看了警员一眼,在心中暗骂了一句:“都是替人办事的狗腿子。” “什么意思?”沈雨蓉见江萧帮衬着林静知,就连这个普通的警察也偏向了那个女人,心里愤恨倍增,她火大地冲着笑得不太自然的警察冷斥:“光天化日之下也敢徇私舞弊,你不怕吃不完兜着走。” 语词锋利,俨然有大家的风范,倨傲的神态,让警察心中蓦地一颤,这女人莫不是也有强硬的后台? “萧,告诉你,今天不给我一个说法,这个女人。”她抬手指向一直默不作声的林静知。“休想离开警局一步。” 一副盛气凌人,得理不饶人的嚣张模样。 “沈小姐,这是你送给我的吧!”接到女儿电话,刚冲进警察大门的黄佩珊正巧听到了这个女人嚣张的话语,原来,这人啊!还真不能心贪,她毫不客气地冲着沈雨蓉冷怒地讥语。 “这一百万是你送给我,要我让女儿与江萧离婚的。” 黄佩珊出口的话让江萧惊诧,他没想到这件事情原来是这样的,眸子倏地就转为冷厉,冷嗖嗖的眸光扫射向沈雨蓉,沈雨蓉见这个市井小民出来抵质,硬是将话头扳了过来。 “不是,谁看见我送你支票了,你不要冤枉我。”吞咽了一口口水,为自己辩驳,但是,别开眼,明显是在掩饰自己心里的慌乱! “姓沈的,你不要欺人太甚,明明是你自己给我说喜欢江萧,给我一百万,要我让静知与他离婚,我不要,你偏要强塞给我,我不过是让女儿把这钱还给你而已,还枉冤我女儿偷了你这钱,现在,当着他的面儿,你到不敢承认了,告诉你,咱们人穷志不短。”黄佩珊从她手里一把抢过那张支票,当着众人的面儿,刷刷将那惹祸的支票扯得粉碎。 给这个老妈子钱的时候,明明她双眼都发直了,此刻,当着大伙儿的面,却说着这番大道理,好似穷得多么有志气,一身穷傲骨似的,把自己说得多么地伟大,沈雨蓉第一次领教了贫民窟中市井大妈的泼辣。 “还有你,算个什么东西。”黄佩珊冲着一脸冷漠的江萧骂开。“连一件象样的衣服都买不起,穷得丁当响,还偏偏要与这种不三不四的女人勾搭在一起,瞧她什么样子,比街上的鸡都不如,想与她一起欺负我女儿,门儿都没有。” 说着,扯着静知的一支胳膊走向了门边,回首,还不忘狠狠地啐了一口:“破落户。” 见老女人大刺刺把林静知那个女人带走,还骂她不如街上的一只鸡,沈雨蓉这是平生第一次受到这样的奇耻大辱,而这些警察一个个忤在原地,默不作声,任那女人嚣张而去,她气得狠不能将整个警察局掀了。 一屋子警察听了黄佩珊的话,终于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儿?在E市政界,工作雷厉风行,办事能力绰越的优秀检察官在那个老女人眼中居然是一个破落户?连一件象样的衣服也买不起,这都是上演的什么戏啊?真好玩啊!大家憋着气,碍于江检察官在场,想笑又不敢笑,憋得肚子疼。 ☆、第50章 她不会在乎! 江萧俊美健硕的身形站在原地,面容覆上一层冰霜,片刻,纤长的睫毛轻压,食指卷曲,弹掉了西服领子上点点尘灰,冷漠无情地对着警员道:“小李,这位小姐仗着自己有钱有势就随便冤枉我老婆,将别人的自尊踩在脚下,你们看着办吧!” 看着办!这话有多层面的意思,他只是警察又不是神仙,无法揣测江检察官话里的意思,还有,这女人不是他包养的二奶吗?但是,撞上江检察官冷嗖嗖的视线,李姓警员硬是不敢将这话说出来。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江大人峻硕挺拔的身影转瞬消失在警察局大门边。 “萧,江萧!”沈雨蓉目睹着男人冷漠无情的背影远去,整个人都有些懵了,她与他从小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没想到他居然帮着那个丑女人欺负自己,气得抓起办公桌上的一个笔筒就往地上狠狠砸去,笔筒刚好砸中了离他最近一名警察的脚背。 只听‘哎哟!’一声,警员瞠大双眸,怒声冷喝:“什么玩意儿,你敢公然袭警?”哼!他还正找不到处置她的办法,反正,江检察官交待他的事儿,他不能不办,就借这个理由扣留她二十四小时,看她还敢不敢仗势欺人! “这也算……袭……警。”沈雨蓉头都大了,这群臭警察这样子欺负她,她太冤了,眼尾划过缕缕浓重的瑰丽色彩,林静知,我不会放过你的,走着瞧…… 江萧终于知道岳母为什么要逼着他与静知离婚了,原来是为了那一百万,他那个丈母娘啊!真是见钱眼开,唉!他都有些无力,怕老婆大人生气,他是一路小跑着冲出警察局的,见静知被丈母娘拉着上了一辆黄色的公交车,他火速上了自己的坐骑,一路把油表飙到了180码,他的车停靠在离那条幽深小巷大约二十米远的距离,这才陡步走进那条通向静知家幽深小巷。 猜测静知两母女还没到,他就站在巷子前,点燃了一支烟默默地抽着,有几个大婶提着篮子从他身边经过,见到他,僵硬地拉出笑脸,也许是见他今天的穿戴,一袭银白色的西装将他挺拔的身躯勾勒的更高大伟岸,气宇轩昂,玉树临风,便多看了他几眼,刚转过身,几个老太婆窃窃私语声起来。 “看见没,林婶家的女婿,听说穷得很呢!” “可是,那身西装感觉很有质感啊!”“切,你不懂了,借的吧!要不就是租的,撑场面啊!我们这巷子里,嫁去外省的姑娘个个回来开宝马,奔驰,是花钱租的啊!” “是啊!瞧那样子,一看就知道不会有出息。” “我要是有那种女婿一头撞死得了。”“所以,姑娘不能留太久啊!大龄剩女想找好的,难哪!” 谈论声虽然很小,但是,却不折不扣长了翅膀飞进了江萧耳里,这些吃了饭没事做的老太婆,就知道在人背后议论别的家长里短,江萧一向不听这些,本不想理睬,忽然,他就想以了静知将自己打扮成那个样子,这些话应该早就听腻了吧! 约莫十分钟左右,黄色公交车在站牌边停了车,江萧便看到了静知与丈母娘跟随着人群走下车,丢了烟蒂,他疾步迎了上去。 “知知。” 黄佩珊白了他一眼,气愤地冲着他大嚷:“你来干什么?想离婚是吗?江萧,不要来逼静知,你先把字签了,我保证我女儿一定会毫不犹豫就烙下她的芳名。” 他还来不及向岳母辩驳,就看到静知已经越过他头也不回地走到前面去了。 高大笔挺的身形三步两步绕向前,习惯性地一把拽住了静知柔嫩的手臂。“老婆,我们谈一谈。” “没什么好谈的。”黄佩珊凶巴巴地拍开他的手,完全像一只凶巴巴的拦面虎,然后,数落声,谩骂声象战场上的炮火一样轰向穷酸的女婿。 “江萧,你这个没良心的,静知不嫌你穷,不嫌你家世不好,义无反顾地嫁给了你,现在,你到好,却勾搭上了那个女人,要逼静知离婚,你这个不要脸的,你这个杀千刀的。” 这一次,静知没有阻此母亲,因为,她也觉得自己受够了沈雨蓉的窝囊气,沈雨蓉要不是仗着江萧爱她,也不可能这样肆无忌惮地欺负她,在公众场合,甚至在警察局侮辱她,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静知很生气,即便是她与江萧有一约假婚约在先,她也没有义务要受这份儿窝囊气,老妈帮她出了这一口气,她心里很爽快。 “妈,你误会了。”江萧有苦说不出,不知道该如何来辩驳丈母娘,他几时与那个沈雨蓉搞暖昧出轨来着?真是冤死了。 “没有吗?那个女人都说你天天去酒店找她……”这话一出,静知感觉自己耳朵就翁翁地响,原来是这样啊!江萧天天去酒店找他,她与他之间不过是契约婚姻,有必要这样瞒着她吗?老妈还骂了什么,她是真听不进去了,心里就一直萦绕着那句,江萧天天去酒店找沈雨蓉的话语。 “妈,你先回去,我自己的事自己处理。” 见女儿终于妥协,要与江破落户离婚,黄佩珊高兴的心里象开了一朵粉莲花,她狠狠瞪了江萧一眼,转过瘦削的身体走进了那条幽深的胡同。 “静知,我不知道沈雨蓉会用钱去逼你妈。”江萧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只是看着静知一脸的落寞,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他心里有些慌乱,心口还有一点儿微颤。 “没必要瞒我的,江萧,你爱谁是你的权利。”她的视线越过他的肩头,看向巷子外来来往往的车流与晃动的人影。 “我不爱她。”见静知一副淡然的表情,想也没想脱口而出,说得是实话,然而,静知会相信吗? “我都说了,你爱谁与我无关。我与你之间不过只有一年契约,明年离了后,咱们就桥归桥,路归路。” 这话说得斩钉截铁,丝毫不拖泥带水,也是,这不是林静知一向冷漠无情的风格吗?江萧在心中冷笑,就算他跟十个八个女人在一起,她从来都不会在乎,因为,她心里都被那个叫‘莫川’的男人填的满满的,怎么可能还有他江萧的一席之位呢?暗讽地想着…… 1、莫川是一个解不开的谜,为何在五年前突然消失?为什么回来后不再联系静知? 2、静知受了什么刺激,发誓要在商界打下一片天地? 3、江萧曾有一段什么荒唐的历史?与莫川之间又会有什么错综复杂的恩怨情仇?与静知之间细水长流的感情,为何会最终破裂? 4、沈雨蓉会这样罢休吗?而她是否会成为江萧与静知婚姻之间真正的障碍。 后文的静知会绽放光彩,颠倒众生,扬眉吐气…… ☆、初露锋芒 第51章 江萧出击 这话说得斩钉截铁,丝毫不拖泥带水,也是,这不是林静知一向冷漠无情的风格吗?江萧在心中冷笑,就算他跟十个八个女人在一起,她从来都不会在乎,也是,她心里都被那个叫‘莫川’的男人装满,怎么可能还有他一席之位呢? 桥归桥,路归路,只是,这话象一根针一样一下子就垫痛了他的心,想到她腰上的那个男人的名,想到她将那个男人刻入心魂,就算是死了也无法去遗忘,甚至将自己打扮成这个丑陋的模样,缩在过去的躯壳里,江萧心底的怒气就‘滋滋’地往上冒,他想拂袖离开,挥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可是,他做不到,他控制不了自己盛怒的情绪,伸手揽住了她削瘦的肩膀,将她箍进了自己宽阔的胸怀里,然后,双手按压在她肩膀上,动作一气呵成,俯下头,在她还来不及反应时出奇不意地吻上了她的唇,撬开了她紧紧闭合的牙关,狠狠地索取着独属于她的香甜气息。 “唔……放……开。”静知怕别人看到她与这假老公缠绵一幕,更不喜欢他分明给那个沈雨蓉搞了暖昧,还要来沾惹自己,不喜欢他吻了别人,还要来吻自己,那她会觉得自己很脏,他很用力,灵活的舌头狠命地搅着她的,象是狠不得将她搅碎,舌头几乎感觉要抵达她喉咙深处,让她胃里涌起一阵作恶感,这一次,她没有被他撩拔的意乱情迷,一把狠狠地推开他,身体似乎要虚脱了一般,倚靠着冰凉的墙壁,单手撑着墙,喘着粗气,另一支手愤恨地擦了几下唇,甚至巴不得擦破,仿若只有这样才能除去他留在她唇上的气息一般。 她一脸嫌恶的动作深深地伤到了江萧,他真有那么脏吗?脏到连碰她一下就感觉是瘟疫一样避开。 眸底划过一缕幽伤,只是,很快稍纵即逝,很难让人捕捉得到。 她们没有说话,只是,你看着我,我看着你,都分别僵在原地,江萧想道歉,可是,他开不了口,更何况,她心里装着不是他以外的另一个男人,这让他很心里别扭。也很窝火,他不过是人家的假老公,不知道在别扭个什么劲儿! 沉默的气氛令人室息,静知微微张开唇,一口冷空气灌入她肺里,压得她肺一阵揪痛! 正欲想张口与江萧说点什么,没想到,一大妈尖锐的声音划破长空,在寂静的小巷子里咋呼起来。 “呀!静知,回来了。” 静知与江萧的眸光不约而同凝向来人,站在她们面前的是一个肥胖的大妈,她身上穿着一套深橙色的连衣裙,无袖的那一种,腰上系了一根与她年纪与气质不太相符的腰带,让她水桶腰更是显露在别人的面前,手肘上戴着一个玉躅子,短短的脖子上也霬着一条金项链,耳朵也一样,是两个圆形的圈圈金耳环,看起来金光闪闪,珠光宝气,刺得静知睁不开眼睛,只能微眯着。 “吴婶,又出去喝荼了。”静知礼貌地问候着隔壁的吴婶儿,这老女人天天穿几身衣服,没事就喜欢在这条巷子里,磕着瓜子儿与别人闲话家常,出了名的长舌妇,偏偏人家的女儿又争气嫁了一个港商成了阔太太,所以,就经常穿金戴银出现在大家的视野里,赛幸福,挂在了嘴边上的第一句话儿就是:“你家女婿一年赚多少万啊?” 这一带的妇女都不喜欢与她一起讲话,只是,碍于邻居的身份,逼得不已,低头不见抬头见,所以,只能笑着打声招呼,只能把那份不满藏于心底。 吴婶将一颗瓜子剥掉壳塞入嘴里,眼尾扫了立在原地一脸冷漠的江萧一眼。 “我跟你说,静知,你过来。”吴婶说着,已经将静知拉到了边儿上去,凑到她耳边悄然耳语:“静知,那男人太寒碜了,你妈说,你们连为她改善起码生活的条件都没有,离了吧!把那穷酸男人离了,吴婶我给你介绍一个有钱的,港商,象我女儿一样,一辈子吃穿不愁,一年赚过几百万,让你一生荣华享用不尽。” “我可是结过婚的女人,吴婶,人家看不上我的。”静知联言,冷冷地笑了两声,眸光凝向了江萧,没想到,他也正在向自己这边望过来,他不知道吴婶给她说什么,不过,以他的聪明才智,肯定已经猜出是对他不利的事情,从他紧锁的眉头就可以看得出来。 “没事啊!你去理发店把头发做了,然后,换一身行头,俗话说得好,人靠衣装,佛靠金装嘛!没有丑女人,只有懒女人啊!静知啊!听吴婶一句话,离了他,绝对好日子等着你呢!不用整天朝九晚五,风里来,雨里去,你整天这么辛苦,能赚几个钱啊!也就一年几万块,还不如我女儿到美容院几次的开销,何必呢?” 吴婶灿灿地笑着,一副好似多为静知着想的样子。拍胸脯保证能给静知一个美好的未来。 静知嘴边的笑容扩深,再扩深。“吴婶,人与人不能比的,人比人气死人啊!我没你女儿命生得好,再说,我一向都觉得,自己赚钱买穿戴,不仅感觉很爽,还活得十分有尊严。” 吴婶听了她的话,面色刷地变得铁青,灰败一片,她不地审为了个丑女人好,她到好,反而这样讥讽她,说她女儿让老公养着,活得没有尊严!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哼! “得,也是,你要活得有尊严,那就没办法了。”吴婶碰了一鼻子的灰,尴尬地笑了两声,摸了摸鼻子,回头,再度瞪了不远处身材挺拔的江萧一眼,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嗤。“静知,自己一清二白打江山很辛苦的,吴婶等着你凤凰冲天的那一瞬间呢!”话里的讥诮连傻子都能听得出来。心里暗斥,凤凰冲天等下辈子吧! “一定,一定。”静知皮笑肉不笑地简洁回答。“可,别让吴婶等太久哟!静知,你慢慢熬吧!”吴婶带着鄙夷的笑容走远,看着她消失在自己眼前的肥肥背影。穿金戴银,金衣玉食,阔气太太的含养与气质仍然是学不来的,市井小民就这素质! “这老太太给你说了什么?”江萧感觉那老太婆庸容华贵,说话阴阳怪气的,狐疑地望着她离去的背影走向了静知,轻轻问道。 “没事,她说你长得很帅,我找了你,是前世修来的福气。”静知语不惊人死不休地回答,当然是瞎颁的,江萧何等聪明,当然心里也十分清楚,刚才那群老太太都背地里把他说成那样,在这条巷子里,他就是一地地道道的破落户,怎么可能会有人夸赞他呢? “帅不帅,不是她们说了算,只要你觉得你老公我帅就行了。”他风趣幽默的一面又显露了出来,只是不想与老婆就这样僵持着,两个人之间闹别扭的时候,总有一个人要做出一些让步。 “得了,你又不是我真正意义上的老公,你先回家去,我回去拿一点东西就回来。” “可是,你妈?”江萧想起刚才丈母娘骂他的话,有点儿不放心啊!“我即然与你签了那纸协议,就会遵守承诺,我不象你。”语毕,便朝他挥了挥手,示意他赶紧离开,免得到时候这巷子里的三姑六婆出来,又不知道会说什么难听的话?都是老妈害的,没事拿出去到处说,怨她们不给她钱花,就连静虎的医药费,也是她老人家要死要活的,女儿女婿才逼不得出了二十万,还是去向别人借的,你说,这条巷子里的人能瞧得上她与江萧才有鬼呢! “我咋了?”江萧习惯性地拧起眉宇,他哪一点没按照契约里做事了,幽黑的眸子扫到了她嘴角的一缕紫青,是与沈雨蓉拉扯时留下来的吧!单手撑在了墙壁上,把她困在了墙与胸膛之间,额角的发丝垂落下来,发尾扫过她肌肤,让她感觉肌肤上传来一阵麻麻酥痒的感觉!她们离得很近,几乎能听闻到彼此轻浅的呼息声,视线落定在那一团紫青上,江萧卷曲食指,轻柔地揉了一下那紫青的嫩皮,惹来了静知‘波兹’一声浊烈的呼息。 “你干什么?”她拍开他的魔掌,怒斥他一句。“你说,你为什么跟她一般见识呢?” 江萧摊开手,耸了耸肩,有些心疼地帮衬着她说话。然而,听在静知耳里却完全变了样。 “是她先出手的好不好?她扯掉我好多头发,现在头皮还疼呢!江萧,你说你怎么就喜欢那种女人呢?看着家世背景很雄厚的样子,可是,一点儿修养都没有啊!简直象一个泼妇。” 想起那女人嚣张狂妄的自大样,静知心里就来气,恨得用刀将她砍成几十块扔海里喂鲨鱼。 “嗯!泼妇,这个形容很好,她就是一泼妇。”那女人简直疯了,都不象是一个从深闺里走出来的名媛淑女,以前,在他面前象一只柔顺的小猫咪一样,从来都是对他言听计从,刚才见识到了她的伶牙利齿,才感觉被那女人骗了。 想欺负他江萧的女人,他一定不会让她好过的! 她骂他心爱的女人啊!他居然跟着她一起骂,这脑人不是神经搭错了,就是脑子烧坏了,静知想到那个气扬嚣张,张狂跋扈的女人三翻五次的侮辱,心里就有一股气血在上涌,她是穷,是出生不好,可是,她就能象一个高高在上的公主一般将她踩得死死的吗? “管好你女人,再有下次,我绝对不会就这样算了。”不再理睬他,她转身就迈步进进了胡同,将江萧留在了原地 镜片上,女人纤美的身影越去越远,薄唇勾出一抹苦笑,他的心里一直就装有她,可是,她却不知道,心里满满都是别的男人身影,还有那个姚君辰,闲着没事儿,总是出来搅局,他新闻发布会说的事儿,直到现在都还没了,老妈江夫人一直在逼着他回去,与林家老太太一样,逼着他与静知两个离婚,他才不要回去呢!只是,感觉自己在孤军奋战啊!心头有一抹苦涩在微微地荡漾开去。 * “静知,这怎么回事儿?”油光滑面,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的温老板,拿着一份文件怒火冲天地扔到了静知的办公桌上,语调带着平时未有的严厉! 静知有些莫名其妙,捡起面前的那卷标有‘审核未过’的字眼,怎么会呢?那个广电局局长不是向她拍胸脯保证这个剧一定会过的么? 静知拿起那卷录影带,是姚君辰领衔主演的青春偶像剧,原本希望能借此剧让姚大明星的星途一路节节高升,这可到好,广电局不给过,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林经纪人,我花了大把大把的钞票,完整的剧本,编剧授权书、故事梗慨、分集提纲、整整花了近一年的时间,这到好,这部剧居然不给过,你到是说一说,上个月广电局局长女儿生日,不是让你去送一个大红包么?你没去?” 温老板冷冷地质问,他花了上百万的巨大制作,不能就这样子栽在了审核上。 “我送了呀!”怕老板说她玩忽职守挪用公款,静知即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哑着声音回答,她明明塞给了广电局老婆整整一万元现金,那个局长简直是吃人不吐骨头,居然不给过。 “林静知,你马上去给我搞清楚这件事儿,否则,你就只要卷铺盖走人。”温老板不再废话,话说得很直接,不再给静知一点儿颜面,向来,静知仗着有姚大明星护着,温老板从来对她都是笑脸相迎,可是,这一次,厉声警告她,如果这事敲不定,她就得另谋高就,离开呆了近五年的经纪公司。 她不想失业,温老板拂袖离开后,静知冥思苦想了好久,也想不出那儿出了问题,或者是她送钱送少了,可是,温老板交待是一万元红包啊!他应该其他地方还打理了,再说,不过一个小孩子的生日,三十年前,看父敬子,三十年后,看子敬父,遵遁着这条规律,包一万元的红包给小孩子过生日,这礼不算小啊!当时,她都侧面打听了一下其它的宾客,多数都是两千左右,‘旗非’送得礼的确不算小啊!那儿出了问啊! 迫不得已,她打话给了广电局伍局长,伍局长在电话里支支吾吾了半天,最后,在静知的再三追问下,再说了这么一句:“林经纪,‘冰’剧的确有一些问题,床戏尽度太大了。” “伍局长,当时的剧本也是这样写的,你们也审批过,而且,尺度不算大啊!床戏也不过三分钟,虽然是模糊有些体位,但是,比起其它剧,‘冰’剧相差十万八千里啊!”就拿前向年风糜整个东南亚市场的‘色环’来讲,那尺度大得令万众瞩目,床戏长达了五分钟之久不说,一部片就有三处都是床戏,男女主角全身裸体交口欢,还那么露骨传达媚情,男女主角虽然骂声一片,遭到封杀,不过,最终床戏也不过是删减了三分之一,姚君辰的这部戏只能看到男女主角深深热吻的镜头,下半身几乎都没有大特写,这根本是伍局长的推脱之词! “你不要这样比,政策在完善中,年年都有关于影视新政策出台,有时候,你说人家尺度大,那是人家拍得有艺术水平,你说,你们剧组拍一些有艺术价值的东西好不好?借床戏飙升人气是不靠谱,市场也是不稳定的,现在,国家扫H的严重,而且,你们这个剧从头至尾,全是一部浪漫言情片,讲得全是男女主角的情感纠葛,女角还有几处只穿了一件男人的衬衫,连大腿都露出来了。还有浴室里的那一场戏,这尺度大得让人心惊啊!又恰巧是撞在了新政策的枪口下,还是整改一下吧!” 伍局长语重心长地劝说,把一切推得一干二净,整改?他老人家就一句话,而她们要付出多少的心血,财力,与人力,拉倒吧!静知没受过这样的鸟气,她口气很冲没计后果脱口而出。“伍局长,人不是这样做的,先前,你一再拍胸口保证,此剧一定通过审核,现在,你这样算是给我们小鞋子穿吗?” 伍局长是何许人也,久居政坛的老将,当然能听出静知的这番弦外之音,他很想将电话挂了,不想理睬‘旗丰’的一名小职员,但是,转念又想,毕竟收了‘旗丰’的红包,如果把她们惹急了,一状告上去那就不好了。 “林经纪人,我当时没看你们的片子,那片子的确需要整改,我也是迫不得已,这段时间上头查得比较严。”他委婉地说完,不再给静知讲话的机会,‘啪’的一声就挂断了电话。 静知被这个伍局长气得浑身颤抖,她还就不信,不管查得严不严,静知都要去亲自会一个这个伍局长,抓起皮包就走出了‘旗丰’,没想到,她在广电局坐了整整两个小时也没有见到伍局长的身影,躲着她吧! 温老板知道了这件事情,亲自出马约了伍局长,伍局长仍然是那番说词,然后,温老板火大地冲着一屋子的剧组人员怒吼:“都去改去。” 温老板一发话,所有剧组人员象老鼠见了猫一样一哄而散,不改连发表的可能性都没有,温老板投注了上千万元的制作经费无处起坎啊!制作人只得严令剪影整改,几乎剪去了三分之二的床戏,那床戏,姚二公子演的时候就非常投入,情感丰沛不说,爆发力也强,将深爱女主,又想折磨女主的意境表达的淋漓尽致,‘旗丰’所有的职员都拍手称绝,望着这部剧能够打响‘旗丰’在国内的知名度,甚至冲向奥斯特奖杯,然而,却是天不遂愿,剪得人人心疼啊!这样经过剪辑,很多地方都不协调,还要补镜,还有一些群众演员也要重新去联络,真是麻烦,整改‘冰剧’的时候,姚君辰还在美国渡假,听到这事儿,也风尘仆仆地赶了回来,温老板要他去动用一下姚家老头子的关系,然而,伍局长仍然咬得很死,绝不松口,姚君辰坐在办公室,将两条修长的腿搭靠在电脑桌椅上,拿着手上的剧本,嘴里刁着一支圆子笔,一页一页地翻看着剧本,老实说,剧本他都背得滚瓜烂熟了,只是,整改‘冰剧’是一件麻烦的事儿,他刚才搬出他家老爷子那边也不卖账,要说床戏比起其它剧只能说是小巫见大巫了。 他知道是谁在恶整他,除了江萧,他想不出来有更好的人选,有这个能力压下他拍出的这部青春偶像剧。 拿起电话,他约了江萧见面,将车开在了E市中心的三环路‘灌水桥’边停下,车门打开,走出车厢,随手将车门拍上,修长的身体倚靠在白色的兰博基尼上,掏出一支香烟,点燃,慢慢地吞云吐雾,他身处的位置能够看到桥下清澈见底的河流,映衬着蔚蓝天空中洁白的云朵,还有两旁的清山绿水,连绵起伏的山脉,如一张简约风格的山水画呈现在他的眼中。 稍过片刻,两声清脆的汽笛声响,一辆黑灰色的奥迪风驰电掣般驶来,‘嘎’地一声停在了他坐骑的右边,车门被人打开,走出车厢的是弥漫着一役凌厉气势,蓝衬衫,同色太笔筒长裤的江检察官。 “老二,有事?”犀利的眸光凝扫向身体倚靠在车身上,双手撑着桥栏杆的姚君辰。 姚君辰吸了一口烟,吐出一口烟雾,灰色的烟雾在他周测缭绕,慢慢将他笼罩在一片灰雾之中。 “背后捅冷刀子不仁道吧!” “有吗?”江萧薄唇轻掀吐出两个字。见江萧如此卑鄙,姚君辰气得将烟蒂扔到了脚下,抬脚狠狠地踩灭,那样子象是踩在了江萧的头上一般。 “江萧,别给我装蒜,‘冰剧’整改,是你整出来的事儿?”姚君辰单刀直入,他没时间与这个卑鄙的男人绕弯子。 “老二,我好歹与你哥是从小长大的哥们儿,你这直呼我名讳,有点不礼貌吧!”修长的指节整理了一下自己歪掉的领带扣,头也不抬地轻语,话声却是铿铿有力。 “少给我哆嗦!”江萧要是念在与庭轩的那份感情上,就绝不会这样子让上面的人整他,姚君辰就是看不惯他一副沉稳内敛,运筹帷幄的样子,像是什么事儿都皆在他的掌握中一般。 “是不是?”姚君辰拧眉愤怒地吼出。 “不是。”江萧慢条斯理地干脆回答。“我没那么无聊,你拍的戏审核不过,应该找自身的问题,是你自己能力欠缺,别无故生事。”江萧有些烦燥,爬了爬额角的发丝,不想再他失态的姚家老二谈下去,他迈开长腿,走向自己停靠在路边黑色的奥迪,姚君辰三步两步绕上前,堵在了车门口,阻此他要上车的动作。 “让开,老二,最好别惹我。”江萧低垂眼帘,并没有看向气焰嚣张的嫁家老二,上一次,在那个下雨天,他们两个男人已经为了静知大打出手,这一次,还想再来一次,他不会退缩,绝对会奉陪到底。对于上次姚君辰记者发布上讲的话,他已经一忍再忍了,所以,这个嚣张的嫩小子最好别惹他。 “江萧,说清楚再走,不是你还会有谁,你存心让我不好过,想让我事业跌下去是吧!告诉你,我跌了静知的饭碗也就跟着砸了,你报复的不止是我,还有她。” 睫毛轻扬,狭长的眸子浅眯,里头闪耀着危险的讯息,江萧凉薄的唇开启:“老二,我自认有养老婆的能力,多谢你操心了。” “你娶了静知,却不给她一个象样的婚礼,你了解她吗?她是一种什么性格的人,愿意让你这种男人养着?”姚君辰听了江萧的话,心中有淡淡的喜悦在向四肢百胲里不断扩散,他与静知相处五年,知道她是一个勤奋,吃苦耐劳的女人,人生准则就是‘劳动需要自己去创告’,她曾对他说过,此生最看不起的就是他们这种养尊处优,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公子哥儿,所以,他才迟迟未敢出手,因为,他确定静知能接受自己,没想到,莫名其妙,就让这江萧捷足先登,他什么都不知道,静知就给他说,她已经与江萧领了结婚证了,他们闪婚的事实,让他心时很不舒服,所以,他才搞出了新闻发布会说静知怀孕的事儿,这男人根本是在报复他那次事件,江家人爱面子是政界出了名的,江萧会有这样的报复行动也是理所当然。 “我们夫妻间的事情无需你一个外人操心。”一句话将姚君辰推开了十万八千里,拉开他挡住道路的身体,潇洒一笑,江萧弯腰坐进了车里,拉开引挚,车子发动,在车身弹出原地最后一刻,江萧探出头来,冲着他警告一句:“离她远一点。” 姚君辰剑眉拧深,眼睁睁地看着那黑灰色的车身越过自己,在他视野里迅速变成一个小黑点,抡起拳头一拳击在了引挚盖上,皮擦破了,但他丝毫都不感觉到疼痛,江萧警告他,让他离静知远一点,凭什么,是他先认识静知的,然而,姚二公子忽略了一点,爱情并没有先来后到。 广电局迟一天不通过,也就标志着温老板会损失很多的钱,他也急得似热锅上的蚂蚁,四处托人去活动,然而,上头咬得很紧,没有办法只得改,毫不容易改好了,再次呈递到广电局,等待的日子是受着煎熬的,批示下来了,又说这原带子里面描写黑社会的内容太多,里面的黑老大人物太强势,居然可以压过警察,一个眼神可以让警员们吓得尿裤子,触到了政府神经,让将这黑社会的描写尽量缩小,缩小整个‘冰剧’矛盾冲突不够强烈,也不够突啊!有些人物,演员诠释出来,就感觉不是那么协调,这明明讲的就是两家人数年来的恩恩怨怨。 再次修改让温老板气得吐血,再改,整个剧可就全毁了,原本以为的大卖点全部被硬性砍掉,姚君辰也不敢再吊以轻心,他喜爱演绎事业,尽管家里反对的厉害,网络上,他的铁丝等待新剧播出的耐性几乎快耗尽了,明明上半年五号放出‘冰剧’全体剧组人员杀青的消息,都过了大半年了还没有播出去,这中间谁猜测到肯定出了问题。 坐华丽的椅子上,姚君辰不断地转动着黑色真皮沙发椅,手指紧紧地握着手机。 “哥,帮我这一次,好不?” “老二,我真帮不上忙啊!你知道的,现在,我整个身心都扑在生意上,再说,我对你那边人脉关系不熟悉的。”姚庭轩委婉地拒绝弟弟。 “不是,老哥,是你那好哥们儿害我的,我是你亲弟弟,你胳膊肘居然往外拐。”姚君辰这话大有埋怨哥哥不帮自己的忙,却帮着江萧说话的意思。 “看你说的,老二啊!我与江萧虽是穿一条裤子长大的发小,但是,毕竟,我们才是身体里流有相同血脉的亲兄弟,我咋可能帮他,而不管你呢?” 姚庭轩的话说得亲昵,但,听入姚君辰耳里就显得生份。“当真不帮?”见哥哥如此无情,姚君辰也没了耐性。 “要不,找老头子说说。”姚大公子好心提议。“算了,我看还是我自己想办法吧!”找老头子死得更快,姚老头子一直都不喜欢他去当明星,说他伤风败俗,没什么本事,靠着先天的长相赚钱。 那种老顽固,怎么懂得演绎事业也是一种艺术呢? 电话挂断了,姚庭轩在另一头翻着文件,嘴角不禁露出笑靥:“老二啊!不是哥不帮你,你这次是闹得在过火了。” 老二连江萧的老婆也敢去染指,居然还大刺刺在新闻发布会上宣称,人家老婆怀了他的孩子,你说,这让江萧怎么咽得下这口气?自从那新闻后,他妈见到江夫人都感觉别扭,江萧跟他也是,让他传话警告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老二真是太胡闹了,也不看看形势,江家老头子现在正得势啊!连他家老头子见了都要礼让三分,不管这事儿是不是江萧搞出来的,让老二吃点苦头也好,太顺风顺水了,磨砺不了一个人的志气与毅力。 至少,姚庭轩是这么认为的。 ‘冰剧’大肆整改,已经改得面目全非了,很多剧情都已经换掉,拍第二次,也许是因为心中搁着事儿,心中背有包袱,姚君辰的表现与前面落差很大,拍出来的效果当然很差,拍了好多次才‘OK’,许多群众演员找不到原来的了,还有一些场景摄制也与前面的有很大的不同,总之,恐怕要毁了,大家报着孤注一掷的决心,希望‘冰剧’能起死回生,然而,刚一播出就遭到了姚大明星粉丝们的大肆吐槽,都说该片太烂,简直让他们失望透顶,整个剧情很不融洽,看着让人倒尽了胃口。 网络视频播放从最开初的几百万,到后面的几十万,大结局降到了几千的收视率!真是溃不成军啊! 自从姚君辰踏进演艺圈后,他还没有这么悲惨过!人气一路下跌,心情与事业都迅速跌至了低谷! 虽说花无百日红,再红再艳的花也不可能红了一辈子,他这朵鲜花刚开始灿烂夺目就迅速凋零,从花开到凋零,不过短短的五年时间,其实五年是一段不长的岁月,他大红发紫的时间比起其他同时出道的名星而言,算是红的时间比较长一些,他一直以为自己能一直红下去,然而,从没想到,演艺术事业就这样毁了。 温老板亏了近千万,所有的投资全都白费,说好听点,是让他休假半年,难听点,就是的打算不再重用他。 E市某酒吧,摇滚音乐震耳欲聋,PUB里很吵,让他的心难以安静,坐在吧马高脚椅上的他,单手撑着吧台五理石的台面,仰头一口喝掉手指尖的酒,吞入喉间的红酒,感觉又涩又苦,他的事业跌入低潮,得不到人安慰,就连同情都没有,在娱乐圈混,真的很残酷,以前,他都鄙视那些因为红不红就怨天由人的明星,有什么跌倒了再爬起来,没什么在不了的,然而,现在,他自己尝到了身处顶端却一下子跌入低谷那种心境,何止是不爽,简直是难受,难受极了,以前风风光光,出门都要戴着墨镜那一种,现在,就算醉死在酒台也没人会理吧! 一口又一口灌着苦涩的酒,迷醉的视野中,有一抹身影向他贴了过来,妹仔身上穿着超短皮裙,上身是无肩裹胸的同色系衣服,将她性感火辣的身材展露无异,一头染得黄艳艳的头发做成了爆炸式,衬托她的肌肤更是赛雪般白净,巴掌大的小脸蛋嘴角一勾,露出了浅浅的微笑,硕大的胸部贴上了他健硕宽厚的背部,一团热源从他宽厚的背膀慢慢当入他肌肤,本来喝了酒,全身体温就升高,再加上酒精有催情的作用,身后的硕大弹性十足,让他喉间轻滚,从高脚椅上跳下来,染着血丝的眼睛看向了身后的女人,粗鲁地用食指勾起了她的下巴,女人长着一对勾魂的丹凤眼,椭圆形的脸蛋,大掌紧紧地箍住女人的腰身,低下头,毫不犹豫就吻上了那两片红艳艳的嫩唇。 一阵刺鼻的脂粉味儿扑鼻而来,脑子里划过一个片断,是上次,在雨中强吻静知的片段,唇间的柔软与自然的香味,是眼前这个女人无法比拟有,姚君辰倏地睁开了眼睛,刚刚还迷醉的眼眸一片清朗,一把推开怀间火辣的娇躯,从身上摸索着皮夹子,抽出几张百元大钞扔在了吧台,抽身相走,然而,一支白色的莲臂勾住他敞开的衣襟。 回头,蹙眉看着眼前这个娇娆的女人,眉宇微挑。“帅哥,陪我两杯再走,我看你也是寂寞的人,我也是!同是天涯沦落人。”爆炸头式的女人已经从吧台上端起了两杯酒,将其中的一杯递给了姚君辰,看着她清澈的眼神,姚君辰本来想推开她,没想到,鬼使神差地居然伸手接过了那杯酒,一饮而尽。 这时候,T形伸展台上有位女歌手的声音飘渺入耳:“你有一张好陌生的脸,到今天才看见,有点心酸在我们之间,如此短暂的情缘……” “相见恨晚!”姚君辰端着酒杯,薄唇低喃而出四个字。黄发美女以为是这帅哥对自己说的,顿时,笑开了颜,她拿起一个酒瓶,仰头,咕咚、咕咚喝了两口,然后,举起瓶子豪气干云地喊了一声:“干杯,相见恨晚!” 姚君辰扯唇笑了笑,把不子放在了吧台上,抽身想要离开,发现自己整个身体莫名地就兴奋了起来,身体大汗淋淋象是虚脱了一般,浑身的血液象是要冲破肌肤爆裂开来。 “帅哥,走,跳舞去。”黄发美女扭着性感的身体,拉着姚君辰的手就冲进了舞池,然后,姚君辰感觉眼前四处都是人影在晃动,不停地晃,头眩晕得厉害,血脉贲张,还有拉着他手臂不停地摇啊摇,在这种无止境的晃动中,他的身体情不自禁地跟着晃动了起来,他想停下来,想冲出那几乎疯了的人群,但是,他无法迈动一步,眼前影影绰绰的灯光刺得他眼睛生疼,眯起眼,刚才让他喝酒的黄毛女人已经找不到了,去了哪儿不知道?他的头象是要爆炸了一般,不行,他得离开这儿,但是,迈出一步都感觉整个身体虚脱的厉害,摸索了一阵,终于从衣袋里掏出了手机,颤抖着指节,拔了五次才终于拔通了静知的号码。 “喂,搞什么?都几点了?”透着窗外稀微的光芒,静知看到了手机上闪烁的字符,三更半夜的,这姚君辰搞什么嘛?她的声音透着熟被人打扰的恼火,还有蕴含着觉未睡醒的傻哑。 “枝……枝。我被人下药了,全身没力气,你……快来……救我啊!”他大舌头,结结巴巴,终于说完了一句话。 姚君辰喝醉了,静知不可能放任着他不管,她知道最近一段时间,由于工作关系,他心情一直都不佳,怕他出什么大事,静知觉被吓醒了一大半,抬手拧开台灯灯关,灯光照射在屋子里,强烈的光线也让本就浅眠的身侧男人睁开了眼。“怎么了?” “姚……”刚说了一个字,静知突然就想起了上次两个雨中拼个你死我活的骇人场面,她回头对他说了一句:“子旋喝醉了,我去把她送回家。” “让王毅将去接啊!”被人打断了睡眠,江萧很不爽,有了闺蜜就不要老公了,汪子旋也是有老公的人,整天不知道要霸占他老婆多少时间? “王毅将出差去了,你不知道啊!”静知没空搭理他,披上衣服就匆匆出了门。 “我送你去。”江萧忽想起这深更半夜,去哪儿打车啊?她老婆一个人去,他还不放心呢! “不用了。”静知仓促地迈出了卧室,回头冲着他一笑。“没多远的,我自己去,你先睡吧!”开玩笑,让江萧她去,她刚才的谎言不攻自破啊!其实,也不是她想说谎,只是不想引起没必要的麻烦。 静知赶过去时候,那间酒吧热闹非凡,酒瓶子碎了一地,红色的地毯上到处都是未干的酒液,红酒的气息在空气里弥漫,一群人抱着头中蹲在角落里,身子瑟瑟发抖,双手举着趴在墙壁上的那个,用着一个落寞的背影向着他,而他身后正有几名警察在搜他的身,这都发生了什么事? 整个酒吧大厅通透明亮,一屋子的警察守在屋子里,举着枪,是否是一个也休想逃出去,门口的警察见她意欲要迈进酒吧门槛,伸手拦在了她的面前。 “小姐,不能进。”“为什么?”静知想也不想地开口询问。 “这里涉嫌非法交易,那些……”站在门口的警察抬手指向了蹲在墙角,个个面色铁青,额头上冒着冷汗的男男女女 ☆、初露锋芒 第52章 抓小三啊! “全都吃了摇口头丸。” “摇头丸?”静知倏地大惊,玉指指向趴在墙壁上被人正被迫被人搜身的壮硕男人身形。 “包括他吗?”“对。”这姚君辰真是糊涂啊!身为公众人物,居然糊里糊涂吃了那种东西,静知急忙给姚君辰的律师打电话。“洪律师,不好意思,打扰你休息了,君辰遇到了一点儿麻烦,请你现在过来一趟,嗯!对。” 她刚打完电话,就看到姚君辰已经被警察押着,跟随着那一大群神智不清的男男女女走出酒吧,贩卖摇头丸的罪亏祸首已经逃之夭夭了,只剩下他们这一群什么都不知道的人去垫背。 姚君辰神智也有些恍惚,眸光扫到了门口的静知身影,幽黑的眼睛突然感到一亮。“枝……枝,给洪律师打电话啊!” “已经打了,洪律师等会儿就会过来。” “枝……枝,你说我怎么这么触衰,不过想卖醉一次,就被人下药了,我是真不知情。”姚君辰嚅嚅地为自己辩解,俊颜掠过不可思议的神情。 这时,恰巧一辆黑色的小轿车穿越了车流,疾驶到了‘蓝剑酒吧’门口,‘嘎’地一声停了下来,车门打开,男人从车厢里跨出,动作优雅而潇洒,俊美的身形往车身上一靠,犀利的眸光透过薄薄的镜片扫射向了从酒吧走出来的一干人等,在静知微微惊愕的面上停留片刻,最后落定在了姚君辰那张萎糜不振的脸孔上,却再见到他后,又愤世嫉俗的俊朗面容上。“枝……枝,就是他害我的。” 几名警察因他的话,不约而同地看向倚靠在黑色车身上,恣态庸懒优雅的男人脸上,被他冷厉的眸光一扫,个个吓得都急忙低下了头,为首的还轻唤了一声:“江检。” 江检?这是静知第一次知道江萧的职业,从这群警察如此小心警慎的态度看来,他应该在检察院有一定的权威,至少,是一个在E市检察院举足轻重的大人物,呵呵!原来,她的假老公居然有这么高的地位与身份。如果她当初知道他的身份,会不会与这样权势滔天的男人签下那一纸姻婚契约呢!噢!依林静知的脾气,当然是不会。 “枝……枝,是他报复我上次在新闻发布会上说的事儿,‘冰剧’无法通过审核,都是江萧做的,枝……枝。” 姚君辰冲着江萧冷厉地叫嚷,他双眼血红幽深,额头静筋一条条地贲起,整个人近乎失去了理智,他恨江萧,不但把他的事业整到低谷,还买通人给他下药,摇头丸,想让他染上毒瘾,这男人好卑鄙。行径如此恶劣,他有什么资格做检察官? 听姚君辰这样说,静知面色一怔,探寻的眸光凝望向了江萧,希望能在江萧的面容上寻找到答案,然而,男人眸色深沉,狭长的眸子浅眯,俊逸满面未泄露一丝一毫的情绪,神情莫测高深!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冷厉的视线穿透过稀薄的空气笔直地犹如腊月霜雪打落在姚君辰的身上。 “走。胡说八道。”为首的警察见姚君辰对江萧进行人生攻击,冷斥他一句。“脑子烧坏了。” 怕再留下来惹怒江大人,随手急忙拉着他的胳膊上了一辆了警车,江萧站在原地,双手揣进了裤兜里,休闲的模样令人生厌,卷曲睫毛轻压,没有说一句话,周遭的气氛变得诡异。 “对不起。”无论如何,是她骗了他,刚才,她跟他说子旋喝酒喝醉了,现在,她无法圆这个谎,因为,她让江萧逮了一个现形。 撇了撇了唇,江萧也不追究,别具深意地瞥了她一眼,然后,转过身子,拉开车门。 薄唇缓缓吐出轻柔的话:“上车吧!” 见静知凝站在原地,并没有跟着他回家的意思,江萧的眉心不自禁地紧蹙! “你相信姚君辰说的话?”冷冷的空气伴随着这句话送入静知耳里,静知没有回答,只是径自站在原地沉默! 姚君辰不过三言两语就将他彻底打败,他与她之间,连起码的信任都没有,也是,他们本来就是契约夫妻,即便是走到了今天这一步,他也并没有真真实实地要过她的身体,那一次,不过是浅尝则輙,他是学法律出身的,定性强口奸罪,也并不是说一定要将那东西射在女性的体内,只要男女私处亲密的接触就可以构得上强口奸罪,所以,他浅尝了她嬌嫩火辣的身体,他一直认为自己对她有一份说不清道不明的责任。原来,这种想法不过只是他的一厢情愿想法罢了。 静知用牙咬着下唇肉,抬起头,清澈如一汪晶莹清泉的眸光看向男人。 “江萧,我们整个剧组拍‘冰剧’真的不容易,我们公司花费了太多的精力与人力,投资巨大,‘冰剧’的失败对于我们整个剧组的每一个成员都是一项巨大的损失,它打击了许多人的信心,包括我在内,所以,姚君辰有这么大的反应是可以理解的。” 静知是聪明人,她了解姚君辰,虽然是含着金钥匙出生的二世主,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在娱乐圈是出了名的花花公子,但是,却不是会随便乱冤枉人的,他能够一口咬定‘冰剧’的失败是江萧所为,自是有他一番道理,她一直都想不明白明明当初伍局长已经同意‘冰剧’上演,偏偏到审核的关键时期翻了脸,如今细细想来,可能真与江萧有关系,她虽然不是完全了解江萧的性格,但是,隐约间,她感到他不是憋屈的主儿,当时,姚君辰在新闻发布会上的那翻言词,算了不是他江萧的风格,他一直就藏着掖着,心里憋屈着,象是一只受伤的非洲豹,被人咬伤只能躲起来舔养伤口,养精蓄税,逮到机会就会疯了似地反扑,那是独属于野兽的兽性,也许,江萧就属于这样成熟悉内敛的腹黑男人,如今,终于把它发泄了出来,整垮了姚君辰,却是让所有‘旗丰’的人员跟着陪葬,让那一干辛苦付出努力的职员白白毁掉了心血,她真的有些生气。 “林静知,你凭什么这样认为,认为是我做了手脚,毁了你们的‘冰剧’?”江萧气急了,这女人,姚家老二说什么她就以为是什么,她脑子是老二给她生的啊! “你有什么证据?你说啊?”江检察官职业病又犯了,事事都向人索要证据,是保护自己最起码的本能。 “我拿不出证据。”见江萧发怒,静知心情也好不到哪儿去,只要想到很有可能是江萧搞砸了她们的心血,她心里就痛得发慌。她为这个事头发都愁白了,还不止一次跑去求伍局长,原来整他们的就是整日与自己打情骂俏的男人,她做梦都没有想到呵! “但是,想整一个姚君辰,不是你轻松动一根手指头的事儿吗?江检察官。” 她咬重了后面那个称呼,她幻想过他很多的职业,某大公司的CEO,高级蓝领阶层,甚至连跨国性的总裁她都想到了,但是,就是忽略了E市的一大群政界高官,他是地地道道其中的一个,难怪,上次,沈雨蓉枉冤她偷了那一百万的支票,他刚一进警察局,整个警察局气氛就有些凝重了,嚣张的警察连提审犯人的语调都变小了,尤其是对她凶巴巴的那一个最为明显,一见到他就喜笑颜开地迎过去,她当时就纳闷儿,这江萧那来这么大的魅力,这么大的气场,负责提审她的那名警察即便是老妈拉着她扬长而去,也不敢啃气儿,她还以为是老妈的蛮横不讲理,泼辣劲儿吓坏了那个姓李凶巴巴的警察,原来不是,现在才知道,这一切都沾了江检察官的光呢!静知冷冷讥诮地暗忖着。 听到静知的那声“江检察官。”,话音里带着浓烈的奚落,江萧感到浑身都不舒服,不自在。 “凡事都有讲证据,林静知,没证据前最好不要乱说。” “江萧,你知不知道姚君辰一垮就等于是我没了饭碗,我还有一家子人全靠着我每月五千元的工资。不象你大少爷生在金贵之家,什么都不用考虑。” 是的,他不要姚君辰好过也不能这样子整人啊!静知在心底里咆哮,真是心胸狭窄的超级混蛋男人,怕自己再次与他吵架,她转身迈步向另一道交叉路口走去。 “如果你没工作了,我养你。”身后传来了一句真诚富含有感情的喊声。见那抹纤细柔弱的背影头也不回地穿过马路。 他再度扯着嗓子喊:“林静知,你要去哪儿?” 她没有回首,也没有回答,不想理那个姓江的男人,身份地位显赫的江检察官大人,她没工作了,他养她,她们又不是真正的夫妻,他凭什么要他养?就算是真正的夫妻,养她一个可以,总不能让他养家里所有的人吧! 静知冷嗤,伸手拦下了一辆计程车,弯腰坐进车厢的时候,透过半敞开的车窗,她就看到了江萧已经坐进驾驶座,黑色的奥迪象火箭一样冲了过来…… 江萧如嘴尊贵的身份,她以后得更加要远离他,总之,她感觉自己与他的距离何止是十万八千里那么遥远? 简直就是万水千山一般难跨越! 姚君辰到酒台吃摇头丸,淑嫌毒品交易的事第二日见报,他唯一的一批铁杆粉丝已经对他完全丧失了信心,也不再力挺,他主演的‘冰剧’收视率惨淡,温老板赔掉了近一千万,碍于姚君辰高干子弟的身份,他也不敢对他大呼小叫,为他办了出国签证,说好听点,是让他出国赏赏心,难听点,就是准备将他踢出‘旗丰’,当然,他们之间是有协约的,温老板是一个商人,他没那么傻让姚君辰去告他毁约,他只是给了他一个软胁,让他远离开一段时日,说不定等这风波过去,一切就会好起来,只是,这道坎能不能过去天知道啊! 姚君辰被迫淡出娱乐圈,静知本以为温老板会解聘她,没想到温老板却让她去带艾娜,她真是有些纳闷儿,她艾娜小姐正在接拍几个广告,最近,也没啥剧拍,她正待在化妆室,对着一面小镜子拍着香粉,静知拿着一份资料从外面步了进来。 “艾娜,好消息,竞选‘亚洲小姐’啊!我已经替你报名了。”静知即然成了艾娜的经纪人,自然会全力捧她上位,当然,这也要看艾娜的运气。在娱乐圈里混,很多时候,都是靠运气,特别是这些没什么实力的影星们。 “亚洲小姐?”艾娜是否表现出并不是那么浓厚的兴趣。 “我没那个信心,参赛的选手全是青春亮丽的。”她艾丽虽然也不算老,不过都过二十五了,比不起那些长得象花儿一般拥有最美青春年华的小女孩们。 “艾娜,如果你想红,就试一下吧!你想如果你拿了‘亚洲小姐’的冠军,拍剧的合约还不纷至沓来,有了名气啥都有了,当初,姚君辰之所以能红,不就是靠着那个‘国际男模’冠军的头衔,从此就红透了半边天啊!” 姚君辰是静知带出来的,他的成长史她是最清楚的了。 听到这儿,艾娜大大圆圆的眼睛顿时雪亮。“真的啊!静知,那我要参加,我要参加啊!” 只要能红,她就一定要参加,静知说得对,她得借助一些选美啥的能提高自己的知名度,一炮走红了,签约的公司肯定会纷至沓来。 “我已经替你报名了。”静知笑着摇了摇头。“不过,你还得亲自填写一从表格,到时候,我再帮你呈交上去。” 那报名只是初略写了一个名字,具体的,她也必须要征求艾娜的同意才行,要自愿参赛才行啊! “谢谢静知,来,狂么么一个。”艾娜象个小孩一样乐得抱住林经纪人猛亲。 * 柳恕肩上挎着一个白色的小包,今天是女儿玉儿四岁的生日,她把女儿打扮的漂漂亮亮的,还为她梳扎了两条小马尾,她打电话给江漠,然而,江漠没接她的电话,不是关机就是不在服务区,他已经很久没有回家了,今天是玉儿的生日,她只不过是想问一下他可以有回来陪女儿过生日不?然而,她找不到那个男人。 她也不敢去公司去,裴姨陪着她们母女俩一起娱乐商场,因为玉儿说要玩跳跳床,还有洒水车,拿着枪把水打射到不圆池中心的许多铁质动物身上,当玉儿把水射到了那只张着大口,吐着红色信子,鼓着一对大眼睛,腆着又肥又白的青蛙身上时,拍手欢快地呼了一声:“妈妈,我又打中了,好棒啊!” 柳恕看着女儿欢快的样子,心里也跟着高兴,裴姨也笑呵呵地对柳恕道:“柳恕啊!日子过得好快,不知不觉玉儿小姐都四岁了。”“是啊!裴姨,玉儿的成长有你一半的功劳,谢谢帮我一起将她带大。”柳恕与裴姨吵归吵,其实,私底下两人还是惺惺相惜的,只是,裴姨有一点儿嚼舌头根子,又是江夫人从娘家带过来的人物,算是一心腹吧!江夫人与江政勋表面上对她与玉儿还好,但是,如果她与江漠真闹到了离婚的那一步,那老俩口肯定会偏向自个儿的亲生儿子,总不可能偏着她一个外人吧! “哎呀!柳恕,大少爷啊!” 裴姨象是看到了一抹高大的人影子,她喳呼一句,柳恕神情一愣,随着裴姨手指的方向望过去,透过雾蒙蒙的水花,柳恕果真看到了那个令她魂牵梦萦的男人,江漠,他高大的身形正穿过游乐场特制的木质仿古大门,手臂挽回着一个高挑的女人,乌黑的发丝挽于头顶,女人身着淡紫色的旗袍,身材苗条纤细,体态阿娜,眉目如画,五官俏丽,仿若从一画卷中走出来气质优雅的古代美女,将红艳艳的唇凑入江瀑的耳际,不知道悄声说了一句什么,然后,两人便格格地笑开。 柳恕愣在了原地,心中五味杂陈,说不出来个中滋味,近两个月不见江漠,他还是那么英俊萧洒,他身侧的那个女人就是凌宵宵,是呆在他身边时间最长的一个女人,一个结过两次婚,还有一个女儿,两个男人不要的破鞋,却仍然能够将江漠迷得晕头转向。 这是柳恕第一次见到这个女人,勾引她老公,让她老公日日夜夜无视她们母女存在的女人,凌宵宵,狠狠地咀嚼着这个人名。 “柳恕,去啊!愣着干嘛,追过去啊!” 裴姨见她愣在原地,只是气得抡紧拳头,却什么也不能做,所以,气愤地提醒着她。 “追过去有什么用呢?”“柳恕啊!你猪脑子啊!去捉口奸啊!外面再怎么传得沸沸扬扬,毕竟,你没有亲自见到过,如果你将大少爷捉口奸在床,他就不会那么嚣张了,他回家,你们玉儿小姐也有好日子过啊!夫人就不会责怪你勾不住大少爷的心哪!去啊!”见柳恕忤在原地不动,裴姨真是气死了,她也不过是想让夫人省点儿心,江夫人现在有高血压,生不得气,以前是二少爷的婚事是她心上的一块病,如今,就是大少爷与柳恕的婚姻关系,这两口子天天打冷战,大少爷也几乎都不回来,夫人想见他一面也难啊! 见柳恕浑身颤抖,一脸迟疑,裴姨拉着她的手臂向那两抹渐行渐远的人影追了上去:“我还就不信,原配还有怕小三的道理。” 是的,这句话终于让柳恕鼓起了勇气,是啊!裴姨说得对,她柳恕才是江漠名媒正娶的妻子,她怕什么,凭什么是她怕,应该是那个女人怕她才对!那女人偷了她老公,他们两个整日躲在暗处偷情,现在,居然名目张胆地在大街上成双入对,完全当她柳恕是一个死人,对,她怕什么,她才不怕呢! “裴姨,你帮我带着玉儿。”嘱咐完,迈开步伐就挺身追了上去。 “妈妈,妈妈。”小玉儿见妈妈头也不回地向另一边走去,她急忙放下了手中的水枪,准备去追妈妈,裴姨一把拉住她的小手臂,将她抱满了怀。“玉儿小姐乖,妈妈要去办一些事,来,裴姨抱抱。” 裴姨抱着小玉儿本想转回江家,可是,她一向都喜欢凑热闹,转念一想,的确想知道柳恕到底能不能赢这场战争,所以,就抱着小玉儿悄悄地跟在了柳恕的后面。 话说江漠与那个偷情的女人凌宵宵根本不知道身后有人跟,有说有笑,两人动作无比亲昵,就像一对正在热恋当中的情侣,江漠把价值千万的布迪加威航停在了一家高级酒店的门口,两个人下床,车钥匙交给了泊车小弟,然后,江漠揽着女人纤细的小蛮腰,大刺刺地迈进了酒店金碧辉煌的大门槛,门口站立的保安热络地向他们打着招呼,他们似乎是这间酒店的常客,也是,偷情嘛!也就只能住这高级豪华的大酒店,露水夫妻享受高级的待遇,这才刺激啊! 柳恕下了车,付了车钱,便急切地追了上去,门口站立的保安睨了她丙眼,总感觉她鬼鬼祟祟,却又没有证据拦下她,毕竟,顾客是上帝这句话是酒店服务的宗旨,不到万不得,他们是不会随便得罪客人,只是不免多看了一眼这个穿戴算普通的女人。 一路跟踪,其实,柳恕的心情是紧张的,可是,心中萦绕的那句话一直鼓励着她一步一步地向前,是呵!她是江漠名媒正娶的妻子,她,凌宵宵算什么,不过是一个江漠众多情妇当中的一个,江漠生性风流,是上流社会出了名的花花公子哥儿,当初,她嫁给江漠是废了好多的一番波折,要不是,她当时怀了玉儿,江漠根本不可能娶她,然而,她嫁进江家,不过是一件摆设,也许,连摆设都算不上,因为,她长得根本不漂亮,江漠众多的情妇随便拉出来一个,都比她要妖娆,性感,漂亮,正是因为这份儿自卑的心态,所以,她从不干涉他的自由,他想要玩几个女人就玩他的,反正,正如裴姨所说,她也认为自己能嫁进江家是前世祖先烧了高香,柳恕她在等,等江漠终有一天会倦鸟归倦,但是,这个凌宵宵待在他身边的日子太长了,外界传言,他几乎是与她寸步不离,两人不仅是在工作上,还是床上都始终融为一体,让她的心惊慌了,才有上一次江漠回家的大吵大闹,那是江漠第一次动手打她,至今,她的嘴角还有一些疼,眼看着那个女人就快要抢走她的老公了,她不能让玉儿没有爸爸,不能让那个女人将自己这个家拆散,所以,犹豫间,她还是听信了裴姨的话来捉口奸,裴姨说得对,如果她把他们堵在床上,那么,江漠应该地有所收敛吧!毕竟,在法律上,她是江漠承认的妻子,就算是离婚,他名下的财产也有她柳恕的一半吧!这是当初母亲嘱咐她的话。 低垂眼帘,眼尾扫到了电梯门上那不断跳跃的红色数字,眼看着离那对背着她偷情的男女越来越近,她的心也跳动的频率增加,‘咚’的一声,跳跃的红色数字熄灭,电梯门自动打开了,她迈出了电梯,向那道不过几分钟前才开闭的华丽门扉走过去。 站在那道华丽的门扉前,她吞咽了几口口水,里面是什么场景呢?都进去好一会儿,说不定现在两人已经在香软的大床上翻云覆雨了,想起江漠强壮的身体压在那个女人身上,做着那种唯有夫妻间才有的亲密举动,柳恕的心就象是要爆炸一般,她的心口钝痛的厉害,她感觉自己无法呼吸,她也怕面对那样的场景,可是,都已经来了,不进去看看真的是对不起自己,她知道自己一直都懦弱,老公在外面花心,她也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如果换做是其它的女人,早就冲进去将她们堵在床上,向老公讨要一个说法,可是,江漠很无情,那种无情是毁天灭地的,所以,她怕闯入他的领地,下场是自己无法承受,但是,来都来了,让她就这样离开,她好象又不会甘心,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心痛苦地矛盾纠结着,当她白净的手第五次举起的时候,她终于鼓起莫大的勇气叩响了门板。 “谁啊!”里面传来了娇滴滴的女人嗓音,连声音都娇嗲嗲地蛊惑人心,心一沉,她咬着唇,没有回答,只是呆呆地怔在那儿。 握着的拳头再次敲了一下门板,里面终于才有了动静,她听到了轻微的脚步声,其实,她很慌,也很怕,怕第一眼看到的会是江漠那张冷漠无情的面孔,手心里浸渐渐地就浸出了冷汗,门在她心纠结的时候开了,探出来一个女人的头,女人的五官精致,上着淡淡的妆容,生得很美,就象古代的一个妖孽,祸国殃民的妖孽,一身紫色的旗袍已经换了下来,身上是一件松松垮垮的粉色睡袍,卷曲的头发披散在脑后,有一些零乱,白皙的脸蛋还有微微的红润,柳恕的目光定在那红润的面颊上,是刚才激情留下来的吧! 此刻,她的老公江漠恐怕正躺在床上,手指尖夹着香烟卷,满面的痴迷与享受吧! “你是谁?”凌宵宵也算商场上的女强人,见门外站着的不是酒店的服务生,眉心紧蹙,轻轻地问出口。 柳恕没有回答她的话,只是轻轻推了她一把,然后,绕过她的身子走进了房间。 眸子在第一时间凝向了房间里的那张大床,可是,大床上没有她老公江漠的身影,只是,床上凌乱的床单,白色床单上那未干的湿濡痕迹,刹那间,就在她的心坎上搓出一个大窟窿,窟窿慢慢地扩大,最终将她整个的理智全部淹没,男人呢?视线在屋子里收巡了一圈也没有找到,但是,有‘哗啦啦’的水声从浴室里传了出来,噢!原来,办完事在洗澡啊!哈哈哈!脾气再好,忍性再好的女人,在这个时候,都是很难保持冷静的,柳恕现在就是这样的心境,她知道江漠有很多的女人,可是,为了怕刺激自己,她从来都不看新闻,也不太关注江漠出席的任何一种公众活动,是她一直在蒙骗自己的心,蒙骗得太久了,她一直希冀着江漠能倦鸟归巢,终有一天会被自己的真心、真情感动,玉儿过生日,他不接电话,女儿的生日,他居然与情妇明目张胆地大刺刺出入酒店,在酒店的大床上倒凤颠鸾。 凌宵宵是否也意识到了眼前这个女人很有可能是柳恕,见她要直闯浴室,她急忙扑过来拦住了她的去路。 “你是谁?要干什么?出去,我不认识你。” 柳恕没有看她,只是嘴角勾起冷笑,她来找自己的老公,这有什么错?她迈了仓促的几步,不顾凌宵宵的阻拦,握住了冰凉的门柄,微微迟疑,但,最终还是火速转动,浴室的门推开了,江漠正站在花洒下洗着自己壮硕的身体,见门外有争吵声,他正准备穿衣出来,没想到,有人就闯了进来,见到柳恕的那一瞬间,他愣了,他从来都没有想到这个女人居然有这么大的胆子敢来捉他的奸,是谁给她的胆子啊! 江漠关掉花洒,并未擦净身体,只是飞快拿了一张灰色的浴巾裹在自己的身上,然后,一把粗鲁地拽着柳恕的手臂就走出了浴室。 “你来干什么?”被妻子撞见自己与其他女人在一起,江漠满面阴鸷地冲着她冷喝,没有一丝的畏惧,只是,觉得有些难堪!他不想回家面对父母的责骂,还有一干讨人烦的狗仔队。 “江……漠,今天是玉儿的生日,你不该,不该……”柳恕的声音带着愤怒,却也带着致命的颤抖,双腿发着软,是的,她怕这个男人,怕这个她长久以来视为天的男人,即便是这个时候,她一看到他满面的乌云,她就有点担心自己接下来受煎熬的日子。 “不要拿这个当借口,柳恕。” 凌宵宵的聪明的女人,她一直没有开口,背倚靠在冰凉的墙壁上,点燃一支香烟,涂着丹寇的手指夹着那支点燃的香烟,径自在原地吞云吐雾。 “是借口么?江漠,玉儿都四岁了,算起来,我嫁给你也有差不多五年了,这些年,无论你在外面怎么花心,我从来都没有管过你,可是,江漠,你连玉儿的生日都不愿意回来与她过,足实令我心寒啊!” “这个女人有什么好,人家是有老公的,还有一个五岁的女儿,江漠,我都不知道你几时有挖人墙角的嗜好。 如果人家老公知道了绝对不会放过你的,真是家花不如野花香。” 她这句话简直就说到了凌宵宵与江漠的心坎里去,两人偷情是背着凌宵宵的老公,她老公移民到国外去了,还不知道国内老婆出轨的事情,她老公是上流社会的人士,一旦知晓,绝对不会这样善罢甘休的。 凌宵宵咬了一下唇,握着香烟的指节一抖,急忙转过身,想掩饰掉心中的那缕不安,江漠望了她一眼,一把揪住了柳恕的衣领子。 “给我滚出去。”他冷冷地命令着这个看着心烦的原配。 “凭什么,要让我滚,我才是你名媒正娶的妻子。”见江漠一心护着这朵野花,柳恕也不知道哪儿来的勇气,居然敢给江漠杠上。 “凌宵宵,你以为这个男人真的爱你,告诉你,他谁也不爱,他一生风流成性,上过多少的女人,恐怕连他自己都记不清了,他跟你之间不过是逢场做戏,说白了,就是有钱人玩的男欢女爱的游戏,是,你可以到他这儿赚大把大把的钞票,白天做他的私人秘书,晚上陪着他上床,要是你那远在重洋的老公知道了,还不拿把刀把你给砍了。” “谁说不是游戏呢!我也觉得是一场男欢女爱的游戏,所以。”凌宵宵吸了一口烟,秀眉轻挑,缓缓释放出一口烟雾。 “我从来都不会交出自己的心,你要告诉我老公可以,请自便,江太太。” 说完,凌宵宵当着两人的面儿,径自换掉身上的那身睡前,将脱放在枕头旁的那身紫色的旗袍穿上,见这个女人如嘴嚣张,目中无人,柳恕再也无法忍耐,发疯似地扑上去,一把揪住了她披散在脑后的如云发丝,狠命地拉扯。 凌宵宵凄厉地叫了一声,江漠见心爱的女人被揪头发,怒火攻心,一把将柳恕扯了过来,‘啪啪啪’左右开弓,就是几个大耳光,打得柳恕半边脸孔肿得老高,鼻子里还流出了鲜血,她气疯了,象一个泼妇般与老公干了起来。 天下那有这样的道理,他对不起她,出轨了,到外面去搞女人,而她也成功将他们堵在了床上,这到好,他居然还帮衬着情妇来打她,她气不过啊! “江漠,今后,别再来找我。”凌宵宵淡淡地睨了这对为她争吵的夫妇一眼,转过身,拿起自己的黑色亮皮包包,踩着十寸高跟鞋走出了豪华酒店的大门。 “宵宵。”江漠见女人类似分手绝情的话,他心慌意知地给了柳恕几拳,然后,迈腿就奔向了门边,追逐着那朵野花的脚步而去。 柳恕感觉耳朵翁翁作响,眼睛看到的世界模糊一片,心口的钝痛加剧,然后,她失神地扑跪在地,心口尖涌起一阵火辣的辛味,紧接着,一口鲜血喷吐在光可鉴人的地板砖上,溅出一朵朵红色妖冶的小花,大理石地板上印出她披头散发的影子,眸光呆滞,满面凄凉,对着自己的影子,她笑了,充斥在内心深处的是无奈,痛苦,忧伤,绝望,还有太多的愤世嫉俗,是呵!如果她娘家有钱,如果不是当年母亲强行逼迫江漠娶她,也许,她与他之间就不会走到今天这样悲惨的地步。 * “子旋,干嘛这么破费啊?”子旋约静知吃晚饭,当静知赶来时,才发现是一间这么宽大,格局优雅的西餐厅,美妙的钢琴音乐飘弥在餐厅的每一个角落。 她们选了一个靠窗的位置,一抬头,就可以看到外面清朗的世界,以及街边的风景与人流。 “毅将靠着一个老板,赚了一点钱,将房贷还上了,所以,想请你出来聚一聚,我们也好久没见面了。”子旋将菜单递给了好友。 “静知,想吃什么随便点。不要为我省钱,我现在有钱了。” “恭喜,恭喜,你家老公终于出息了。”静知翻着菜单,一口气点了好几道平时最喜欢吃的菜色,将菜单递给了服务员,然后,两人就开始聊开了,好久没见面了,这两个死党话儿当然就多了。 “你与江萧相处的怎么样?”子旋一直都挺关心静知与江萧的发展情况,毕竟,静知当初是为了把她老公王毅将捞出狱才迫不得已与江萧签下那纸契约的。 “老样子。”想到这两天她与江萧一直在冷战,她就头痛,晚上,她都不要江萧进他们睡的那间卧室,尽管他每晚都会在外面将门板叩过不停,可是,她就是要装聋作哑,反正,她相信,姚君辰的事业跌至低谷,肯定有他一半的功劳。 “算了,不提他了。说说你吧!打算一直不在家带孩子?” “能怎么办呢?”子旋耸了耸肩,拿过服务生呈递上来的柳澄汁吸了一口。 静知望着挚友,眉心一点点地紧蹙。“子旋,不能依靠男人的,男人有钱变心很容易,当然,我不是诅咒你有那么一天,你知道,这个世界上,没有人会象我一样希望你有一个美好的未来,可是,我们要防患于未然啊!” 生怕好友误会,静知再三解释。 “其实,我也想出去做事,可是,做什么好呢?”子旋喝完一整杯柳澄汁,抬起头,眼珠子转动了一下,猛地,冲着静知道:“静知,要不,你辞职我们一起做生意,如何?” 做生意,这个静知还从来都没考虑过,做生意是一个不错的主意,可是,从哪儿着手呢?这可是个大问题,首先,投资资金,还有投资的项目,这些都是一个又一个的难题摆在眼前,现下商业竞争很激烈,她们又是白手起家,唉!处处艰难,穷人家的孩子从先天起点上就从那些富二代,官二代低太多。 人家玩股票,玩生意,不过是向家人说一句话儿的事情。 “做生意很难,子旋,在没有确定有更好发展的时候,我是绝对不可以辞掉现在的工作。”她还望着这份工作养家糊口呢! “你有那么有钱的朋友,可以借啊?”子旋知道好友担心的是什么,所以,玩笑着开口。“对了,上次姚君辰不是说要与你下个月26走进婚姻的礼堂吗?还有,大家都说你怀了他的孩子?”子旋虽不太相信,眸光还是向静知平坦的肚腥扫去。 “娱乐圈的事你也相信?”说起这件事,静知心里当在不太爽快,毕竟,是姚君辰整的她,而且,还牵扯出江萧回整姚君辰,将姚大明星踢出娱乐圈的事儿。 “你说,你与江萧虽然不是名副其实的夫妻,可是,他是一个大男人啊!如果他看到那则新闻,他会有什么感想呢?”那可是有损一个大男人颜面的事儿,子旋真期待江萧是如何反击的?嘿嘿,小妮子很邪恶啊! “别说这个了,来,吃吧!”服务员端上满满的一桌子菜,静知拿起筷子开动。 与静知做朋友这么多年,子旋见她面色不太好,好象不愿意提起一些事儿,只好不再发问。 两个刚喝了一杯红酒,静知的电话就响了。 “妈,有事?”“静知,你爸刚刚摔倒了,鼻子里流了好多的血,身体都不能动了,你快回来啊!” 第一次,静知听到了老妈焦急无比的声音! ☆、初露锋芒 第53章 绽放光彩 静知第一次听到老妈焦急无比的声音,老妈一向是一个大大咧咧,凡事都想得开的人,这一次,肯定是父亲病情比较严重,所以,她才会这样惊慌失措。 静知收了线拿起自己包包就往餐厅外面冲,子旋见好友十万火急的样子猜测林家可能出了什么事儿,她迅速到收银台前付了钱,也飞快地追随着静知的身影而去。 不过短短十分钟,静知就赶去了医院,便看见父亲正躺在了床上,身着白袍的医生正在摸着他的手脉,为他做一系列的身体检查,母亲蹲在病床边,双手死死地握住父亲的插满针管的手,父亲微张着两片泛白嘴唇,下巴处一片青涩,花白的头发垂落在额角上,看着有些狼狈,面色呈青紫,眼睛紧紧地闭着,心电图‘嘟嘟嘟’地跳动着,跳得很慢,代表着病人心脏的脆弱,男医生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走到窗台边,将手中的切片立高,借着窗外照射进来的光线,镜片上倒映着切片清晰的纹路,他的眸光落定在那个模糊人头曲线的脑腔内,有处蚯蚓似的脉管里正有一些污浊的东西堵在那儿,旁边有系数指数102毫升。 “病人家属,这是诊断书你们先拿过去看一下,病人脑颅腔出血102毫升,现在,病人已经完全晕迷,切不可去移动他。” 102毫升,这是一个惊人的数字,一般情况下,脑颅腔出几毫升的血就可以导致身体丧失运动的功能,出几十毫升的血,如果抢救不及时,就可以要了一个人的命,这么惊人的数字,静知突感身体无力一下子就瘫软在了门板上,黑色的包包也从她手中滑落。 她感觉一阵眩晕袭向自己,整个身体一软就要向地板上栽去,幸好身后追来的子旋及进抚住了她。 “医生,怎么会这样啊?他刚才还好好的,医生。”黄佩珊象是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激动地边哭边询问主治医生。 “不要激动,病人早就有高血压两年的病史,在饮食问题上,以及人际关系上,你们都要特别注意才是,然而,你们没引起重视,很多这种病的病人都是如此,等有朝一日‘脑溢血’事件发生,这才追悔莫及那就太迟了。” “医生,我爸……能不能……醒过来?”静知拔开了子旋紧压在自己腰上的手,匆匆奔过去,扯着医生的袖子紧张地询问。对,这才是最关键的问题,能不能醒过来?大家屏住呼息等待医生的回答。 “这个不好说。”医生迟疑了几秒出口的话让她一颗心如坠入了无底的深渊寒潭中。 “不过,你们不要着急,也曾有过病人颅腔里出到134毫升血晕睡了几个月醒过来的例子也有,不过,除了药物治疗外,还必须病人自己要有一种求生的意志,说白了就是毅力。”医生见静知面色发青,花容失色,急忙解释宽慰病人家属,怕病人家属都倒下了,那更不用说病人了。 “是的,知知,你不要着急,林叔叔吉人自有天相,会没事儿的,你不要急啊!”子旋也被林郁之目前的症状吓倒了,只能颤着声儿安慰挚友。 “现在,去缴费处交费吧!当然,你们想转院也可以,不过,脑溢血病人是不能移动的,最好让他在这儿治疗。”医生怕病人家属有转到更高级医院的想法,做为一名医生,他只是怕耽搁了病人的最佳治疗时间而已。 语毕,医生带着几名护士离开了病房,黄佩珊简直就吓傻了,长久以来,老公都是她坚强的靠山,她从来都没有想过这座靠山会崩塌的一天,平时,虽然嘴碎骂他一无是处,可是,如果没有这位风雨同舟的老伴儿,她都不知道该如何把生活继续下去? “郁之,我命好苦啊!”黄佩珊默默垂着泪,喉头哽咽,她在家中是排行老二,由于家境贫寒,从小,她没书念,七岁该上学的年纪,只能眼巴巴地看着别的同龄孩子高高兴兴背着书包上学校,而她呢?与大姐要背着弟弟去山上割草喂牛,回家还有洗一家人的衣服,做一家子的饭菜,做的不好,母亲一个巴掌就会甩过来,每一次上街买菜,就只能去挑捡菜农卖完了菜扔下的,叶子带黄的,拿回去熬一锅粥,一家子省吃俭用供最小几个弟妹读书,只有老幺最有出息,考上了香港理工大学,后来就留在了香港做事,然而,飞黄腾达以后,却忘了她们这些用艰辛换取前程的兄弟姐妹了,很少回内地来,只有母亲逝世的时候回来过一次,多少年来,由于没有往来,大家都生疏了,二十一岁嫁给了林郁之结束了穷苦的生活,至少,结婚的头几年,林郁之开的那间书生意还不错,足够养家糊口,当时,她很感激林郁之,只是后来因为大家的生活条件都改善了,所以,她那颗纤尘不染的心也被薰黑了。 嘴里虽埋怨,如今,真正老公倒床的这一刻,她心里难受得恨不得倒在床上起不来的是她自己啊! “不……你不能就这样睡着了,郁之,你给我醒过来。”如果老公就这样睡着,那她们林家这一家子怎么办啊? “妈,你冷静一点。”见老妈气得有些失去理智,静知知道自己是林家的老大,必须挑起这个重担,静芸一走音讯全无,静虎不但小头还破着,花了大把大把的钞票,虽然病情有所好转,但是,脑子反应明显比以前慢了,也许,父亲就是被静虎的意外给气的,他一向视静虎为心肚宝贝儿,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怕母亲激动之余伤及父亲,父亲的脑子里还出着血啊!被母亲这样一摇晃怕是病情会更加恶化,她疾步奔了过去,一把抱住了激动不已的母亲。 “妈,别这样,万一让爸的脑腔里再多出几毫升血,恐怕想要再醒过来是难上加难了。” 她是真担心父亲不再醒来,尽管家人她会尽全力照顾,可是,她们还没有过上好日子,不希望爸爸就这样离开,真的不想。 “静知,你说咋俩娘儿是啥命啊?”呜呜呜!黄佩珊哭上气不接下气,不过,听了女儿的话,也深怕老公不再醒来,停止了去捶打老公身体的动作。 静知没有回答,怨天由人解决不了事儿,她必须把眼前的难关度过去,现在,她首先考虑的是医药费,想到钱,头都抓破了,安抚了老妈,她一个人走到了缴费处,哑着声音询问了预交的费用,当收费员尖厉高亢的声音从小窗口处传出来,静知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快失去知觉了,双脚像是被戴上了脚链,每走一步都沉重地如灌了铅。 十万元,又是十万元,是否这辈子她与这数字有莫大的关联,她去哪儿筹十万元啊? 眼神有些空洞,眼前的人影四处晃动,她好似都看不清楚他们的每一张脸孔。 脚步悬虚尤如一步一步踩在了棉团里,感觉头重脚轻,像生病了一般,但是,她十分清楚,自己并没有感冒,只是被那十万元吓住了。 “静知。”子旋从病房里追了出来,一把拉住她的胳膊,望着挚友那张纠结的青春脸孔,子旋的心猛地就疼了。 “我那儿有现款五万,我给你取去。” 说着就要匆忙离开,静知反手紧紧握住了子旋的手,愣愣地凝望着子旋,嘴唇蠕动了一下,感觉自己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她与子旋之间死党的关系不是盖的。 “什么都不用说了。”子旋知道她想说什么,冲着她扬了扬手,匆忙离开,仅仅二十分钟,她就将一个黄色的牛皮纸袋塞到了静知手里。 静知握着那沓沉甸甸的钞票,心中有说不来的感动,她会记住子旋的这份情,这辈子永生难忘! “这是准备替妞妞买钢琴的钱,不过,即然,林叔叔都这样了,我就只有拿出来给你急用,知知,只是,这钱也不够啊!要不,你给江萧借一点吧!” 子旋知道江萧家有权有势,他哥哥在京都重地开了名扬国际的房地产公司,老爸又是军区的参谋长,军区总司令身边的大红人,而他也是E市出了名的检察官,区区几万块应该难不到他的。 子旋也是一心为静知好,至少,她们之间有婚约在先,如果他们之间能擦出一点火花,那她也不会内疚了。 静知不知道这个时候子旋为什么要提到江萧,她俏丽的脸蛋一怔,随后,轻轻地摇了摇头,嘴角扯出一抹苦笑,她怎么可能向江萧伸手要钱呢?她没有资格,静虎的那二十万还欠着人家了。 “静知,人有时候不一定要这么硬气。”子旋劝解开导好友。 “不是硬气,子旋,如果我接受了他的钱,就等于是接受了他,我与他本是一纸契约,一年后就会分道扬镳,我不爱他,他也不爱我,你说如果一段婚姻要建立在金钱的基础上还有意思吗?” 至少,她没有那种想与江萧发展下去的想法,她配不上他,她们来自于两个不同的世界,两个不同的环境,中国婚配历来讲究门当户对,她与江萧就是门不当户不对,柳恕悲苦的婚姻让她看到了门不当户不对男女的结局,当然,静知一向是一个自尊心要强的女人,那怕是在好友面前,她也绝不会把这番话告诉子旋。 “那怎么办呢?” “我会……想办法的,总之,谢谢你,子旋。” “你我之间何需这么客套呢!”子旋是真心为静知着急,你说,这林家为什么会整出这么多事儿呢? 静知刚走进病房,老妈黄佩珊就回过头对了说一句:“你跟我出来一下。” 看了一眼一动不动躺在病床上犹如死去了一般的父亲,静知弯下腰替他拉了拉被子,然后,跟着老妈走出了病房。 “静知,你爸现在医病急需要钱,我手里那点儿钱前几天提出来买了两份保险,花去了八万块,只还剩下两万了。”黄佩珊知道现在的女儿很难,这份重担都会落在她削瘦的肩膀上。所以,急切地向女儿摊牌。 “子旋借了五万,加起来也有七万了,还差三万,我想办法去借一点。” 至少,相差的数字不大,她脸皮厚一点应该能借到,她刚这样寻思着,冷不丁老妈的话音又飘了过来。 “知知,差三万,不过是刚够预付的十万元,你要知道现在你爸象一个活死人这样躺着,呆在医院一天就得花上两千元,不知道你爸哪一天能够醒过来,这十万元很快就会花没了的。” 见女儿一径沉默,黄佩珊用衣袖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尽力露出一丝的笑容。“要不,你给江萧离了吧!沈雨蓉说过,我要那一百万随时都可以。” 绕来绕去又绕回到原点,原来,老妈还是没死心啊!让她与江萧离婚,然后,去沈雨蓉那里取一百万,静知冷冷地笑了,拳头捏得格格作响。咬牙切齿地冲着母亲喊:“妈,人穷志不短,以后,不要再提这件事情了,我会去想办法的。” 她断然再次拒绝了母亲的提议,是的,沈雨蓉的臭钱她林静知就算是饿死街头也绝对不会要,那种女人的钱要不起,要了,也就标志着一生给她贴上了侮辱性的标签,一生都会被她踩在脚底下。 静知不想与母亲再讨论这件事情,离开医院前嘱咐了老妈:“好好照顾爸爸,我很快就会回来。” 黄佩珊看着女儿单薄的身形,嘴里暗骂着:“有直路不走,偏要去绕弯路,命都没有了拿志气干什么?” 那男人对她就那么重要,真是的,她嘟着红唇绕进病房的时候,心里被女儿拒绝的那份不痛快只能借助背着骂女儿来喧泄! 静知花了五十元钱买了一个小水果篮,第一次抱着虔诚的心去拜访胖舅妈,胖舅妈听到门玲响,以为是自己的牌友们上门来给自己作伴打麻将,没想到,打开门看到的是二姑家的大女儿,那个嫁了个破落户的林静知。 肥脸上灿烂的笑容陡地僵凝:“静知啊!好久不来了,快进来坐。”她招呼着静知,人却往里走,浑身上下没有一股子热情劲儿。 “舅妈,这是买给你的一点水果,好久不来看你了,你好吗?”静知脱了凉鞋换了一双凉拖鞋,将水果篮放在了橱柜边,然后,跟着舅妈的步子往里走。 “好啊!就是最近运气不好,昨天就输了两千多。”胖舅妈一边打着哈欠,一边坐到在沙发椅子上叠起了两条腿,还把玩着自己涂得发亮的手指甲。 “听说你爸生病了,好一点儿吗?”胖舅妈漠不关心地询问着,整个人显得没精打彩,哈欠连天。 “还是那样子,舅妈。”静知修长的十根指头交扣,脑子酝酿着要如何开口向舅妈说借钱的事儿,她不想向这个视利的女人开口,可是,实在是逼上绝路了,她希望舅妈能念在有血缘关系的份儿帮她们一把。 踌躇了良久还是艰难地开了口。“舅妈,我爸得的是脑溢血,脑碌腔出了102毫升的血,医生说几个月都怕醒不来,现在,医院要让交十万元的医药费,我没那么多,舅妈,你能不能……?” 她话都还没有说完,胖女人就腾地从沙发椅子上站了起来,面色难看到了极点,好像她前辈子就欠了她什么东西似的。肥胖的身影走进了卧室,两分钟后又绕了回客厅,将手中红色人头大钞扔到了荼几上。 “静知,我们刚买了房,又搞装修,钱都花光了,这段时间赌运又不行,整天都是输,你舅舅都去给人家看工地去了,玉枝给的那点儿早就花光了,这是一千块,拿去给你爸爸买一些需要的东西,不用还了,你看,你爸爸生病了,我也没去看一下。” 静知坐在那里,感觉喉头有一股辛辣在不停地往上涌,烧灼的胃很疼,一千块,是施舍吧!用这一千块堵她的嘴,她的‘借’字还未出口,人家已经用话堵住了她的嘴,送一千块礼钱给她,让她拿着这一千块赶快滚蛋,如果再把‘借钱’的事儿说出来,这个局面,处境就更加难堪了。十指卷曲,狠狠地握着,不在乎尖尖的指甲莫破自己掌心的皮肉,那血肉之痛不及心里难堪的十分之一! 静知呼吸一滞,冲着舅妈坚硬地笑了笑,然后,从椅子上起身,没有去捡荼几上扔的乱七八糟的人头大钞,一千块,她不稀罕,她不是乞丐,她有自知之明,即然如此不待见,她还呆在这儿做什么呢! “不用了,舅妈,我爸不需要。” 说完,她就走向了门口的玄关处,蹲下身子换上了自己的凉鞋,身后传来了舅妈奚落的声音:“这人穷还偏偏硬气,吃亏的是自己。” 静知没有回头,也把那句讥讽的话抛于脑后,她刚跨出门槛,身后的门便‘砰’的一声被人甩上,缓缓地回过头,眸光凝向了那道刚刚闭合的华丽门扉。 目光变得狠厉,似乎是恨不得将那门搓几个窟窿出来,肥婆,这看人啊!不能将一碗凉水看到底,你等着,这辈子,不闯出一番事业扬眉吐气,我林静知三个字就倒过来写。 本来还打算去找一下大姨妈,李雪晴的母亲,但是,看到肥舅妈的嘴脸后,静知改变了这个想法,都是蛇鼠一窝见钱眼开的视利眼儿,她不想再登上门自取其辱! 为了钱静知一筹莫展,感觉自己为了钱都被逼入绝境了,她一向都觉得钱财来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可是,现在,她才觉得没钱是步步艰难啊! 这现实的社会几欲要将她逼疯! “李眉,你报名没有?‘亚洲小姐’海选啊?报名时间快截止了。” 有两个身材娇美的姑娘从自己身边擦过,静知无神的眸光看向地面,当听到另一个姑娘回答:“没呢!选不上,佳丽太多了,而且,我没啥才艺,今年竞选主题好象是‘才女淑女辣女’啊!”小女孩非常自卑! “管它的,去报名吧!不试一下我不会甘心,据说今年胜华地区有好机遇啊!亚视拿出两千万作为冠亚季军的奖品奖金,很丰厚的啊!想着冠军能够得到五百多万的港元,而且,那枚皇冠听说价值一百多万港币啊!我就心潮澎拜。”小姑娘双手合掌,闭上双眼做了一个祈祷的手势。 “做梦吧!”名叫李眉的姑娘嘟着红唇,压根儿不想信好友会选上,总感觉这些名誉对于平凡的她们来说是镜中月,水中花,摸不着,也捞不到。 “不试一试,我不会甘心的。” 两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你一言我一语地从她身上擦过,而她们的一言一行让静知忽感眼前一亮。 五百万港币,如果兑换成人民币那是多少?她在心中默了一下,天啊!四百万啊!还有那一百万港币的头冠,加在一起就有近五百万,如果有这笔钱,不说家里不会陷入困境,她还可以利用这笔钱开创一番事业,至少,如果真当选上了‘亚洲小姐’,她与子旋就可以成立一间规模很小的公司,然后,慢慢地打拼,有了这样的想法,静知顿时感觉精力充沛,计上心来,管它能不能选上,总之,正如那个小姑娘所说,就当是试一试吧!不试又怎么能甘心呢! 如果真选不上,她也没有任何损失嘛! 先前她为艾娜报过名,知道哪儿在海选,全国共分五个赛区,胜华,胜南,中东,环利五个赛区,离后面四个地主都比较远,她填写了一大部份资料,在胜华地区为自己报了名,走出报名处,她嘘了一口气,感觉自己的这种想法太疯狂了,老实说,她也不相信自己有选上的可能,她都二十九了,大龄女人是没资格参赛的,她是找了警局的老同学去做了一张假的身份证,将年龄改小了,才能顺利报名,只是,报名处人山人海,女孩子们个个青春亮丽,貌美如花,身材火辣,也许她只不过是陪衬着红花当中的一片绿叶而已,做梦吧! 但是,她相信,很多理想都是从美丽的梦开始! 这件事情她没有告诉任何人,子旋给她去借了二万块钱,算是免强够支付父亲的第一次医药费,她知道,接下来,父亲还会面对更多的医药费,所以,除了好好工作外,她现在是把全部的心思都花在了选美上。 海选的人太多,静知捏握着手上的入场号,艾娜从里面走了出来。“知知,我抽到了一个吉利的数字28啊!”穿着性感衣裙的艾娜心情很好,笑嘻嘻地看着手睥号码对她说。 “很好,是很吉利。” 静知推了推掉到鼻梁上的黑框眼镜,斜睨了手上的入场号。109号,与艾娜相差太远,只是,如果她入了海选,后面,艾娜始终都会知晓的。 海选很简单,艾娜出来时,拿着入关选卡,抱着静知又叫又跳,激动的连泪水都流下来了,她入了海选,顺利的通过让她信心十足。 “静知,你知不知道,亚军,季军亚视承诺有机会与泰国巨星pong搭戏啊!还可以拍十几部亚视最红的作品,天啊!光是想着,我觉都睡不着了。我太兴奋了。”艾娜在原地转着圈圈,想告诉这世界所有的人她已经迈进了成功的第一步。 “艾娜,努力进入十强吧!你会成功的,相信自己,如果能与pong搭戏,不红透半天边才怪呢!” 静知是然希望自己能过,同样也希望艾娜能过,艾娜的家境她知道,家里有一个赌博成瘾,还沾染了海口洛因的老妈,她老妈就是一个吸血鬼,不吸干女儿的血是不会罢休的。 “谢谢知知,如果能进入十强,你请你吃大餐,哈哈哈!” 静知摘掉了那只陪伴了自己多年的黑框眼镜,脱去了那层包裹在外的老土装扮,她的皮肤一向很好,很水嫩,用手指一掐仿若就能掐出一汪水来,她入场穿戴并不算华丽,就一套款式不太新颖淡粉色连衣裙,但是,她的美浑然天成,天生丽质,无需太多的装束就能美得惊人,她入场步入那个海选台时,坐在最中间那名四十左右的主考官,眸光一直就落定在她俏丽的脸蛋上。 “我是109号林静知,为了能向所有的人展示我的才华与美丽,所以,我来参加了这次海选,我的人生格言是,努力做好自己,征服世界。” 普普通通简短的两句话,让坐在席位上的主考官们微微一怔,征服世界,这么柔柔弱弱的一个女孩子,明亮的眼睛里散发出的自信光芒垫痛了他们的眼睛。 现场气氛陡地下降,静知屏息等待着,她以为自己过不了,从那几个主考官一脸严肃的表情就不能看出,自己的表现并不是很突出,过不了,她就老老实实回家呆着去。 现场的温度聚然降至零点,她屏住了呼吸,甚至连大气也不敢出,早知道,她就该刻意打扮一番,不应该如此随便就来参加海选,她以为海选应该不是十分重要,然而,如果第一关过不了,也就注定在这场战争里被人踢出了局。右手狠狠地握住了左手,还狠命地掐着,其实,她心里很紧张,因为,她想要冠军的那笔钱。 “小姐,论外形上来说,此次海选中,你不算最突出的,但是,你有一双闪耀着自信与智慧的眼。”清澈犹如明镜的一双眼,这个主考官不好明说。 “你的自我介绍很简洁,但,很特别。”男主考官面容上浮现了丝丝的笑意,温得地娓娓地又道:“弱女子有信念征服世界的很少,你算是最特别的一个。” 回身拿过了其它几名考官的评论结果,抬手按下了自己面前的压玲器。‘当当当’的声响告诉静知,她如愿以偿地通过了第一关。 “祝贺你,期待你能征服这个世界,美丽的小姐。” 男主考官双手呈弟上入关券,静知心情平静地接过红色的入关券,谈不上激动,只是,心里非常的兴奋,因为,这至少标志着她迈向了成功的第一步。 向考官们道过稿,她吻了吻手指尖的入关券,踩着纵容的步伐离开了那个不是十分宽敞的舞台! 她拿着手机约子旋出来吃晚饭,子旋把孩子扔给了王毅将跑出来,看到乐不思蜀的静知,有一点儿莫名其妙,这林姑娘咋一个劲儿地傻笑呢!“捡金砖了?” 静知摇了摇头,一把拉着她的手臂就跨进了一间高级餐厅的门槛。 “知知,你发啥疯啊?”与她做了十几年的好朋友,林静知可是向来都吃自助餐,今天居在请她吃大餐,大阳打西边出来了。 “不是,我参加选美了。” “什么?”听好友说参加选美,子旋真的很吃惊,嘴里都能够塞进一个鸭蛋了。 “是真的了,而且,还过了第一关。”她喜孜孜地向好友亮出了手上入关券。 “哇靠,你真过了第一天,佩服啊!知知。” 子旋虽然呆在家里,她也看到了电视上有竞选‘亚洲小姐’活动,只是,这小妮子在想啥啊,放着现在那么有钱的老公不要,偏偏要去参加这劳升子的选美,竞争那么大,选上冠军的可能性几乎只是零点一啊! “子旋,我跟你说,冠军可是五百万港币啊!你知道多少人民币,四百多万呢!如果有那么多的钱,我们可以合伙开创自己的事业了。” 噢!原来知知是抱着这种心态,好吧!她也期待她能选上吧!只是,直觉告诉她是不太可能的,她又不会扫了挚友的兴致。 “好,到时候,咱俩入主房地产界,做一回潇洒的流氓女大享。”子旋端起了一杯酒与静知手里的酒杯碰了碰,毫气干云地喊了声。 “大享就大享啊!咋还是流氓的?”这观点静知不太赞同,她一向可是一个中规中矩的女孩子。 “知知,你真是让我无语,那个有钱的女老板不玩几个鸭子,还要找身材最棒的啦!” “咋了?王毅钭没办法满足你?哈哈哈!”子旋瞟了一眼周围,也许是她们笑骂的声音太大,都吸引来了许多人恼恨的眼光了,她压低了声音,将唇凑入静知的耳边。“那感觉不一样的。” “你试过?”“没有,不太敢,怕王毅将给我闹,我跟你说,要是他再敢对不起我一次,我就出去找。” 子旋心里可憋着气儿呢! “好好,不说这个了。”静知怕刺激好友,也不想再到她伤口上去撒盐,总之,她期待能与好友开创一番事业,尽管希望渺茫,可是,不试一试,她绝对不愿意这样碌碌无为过一辈子的。 “老婆,明天晚上陪我参加宴会。”不是询问,而是命令似的语调,这男人凭什么这样子命令她,她又没欠着他,而且,又是陪他出席宴会,上次在京都,都被沈雨蓉那个女人欺负惨了,虽然,后来那女人也没占到啥便宜,但是,她总觉得自己不太喜欢去出席那种高级的场所,那些女人看人的眼光都是以礼用来衡量人的地位与身份的,而她只要一进去就感觉与整个会场格格不入。 也许是自己心里自卑,看不习惯那场面的奢侈,所以,向来她都尽量回避参加上流社会的豪华宴会。 可能是洞悉了她的想法,见她在电话里一径沉默,江萧在另一头轻咳了两声。“今天我要到外地出差,明天早上回来,明晚七点,我会准时来接你,晚礼服已经给你订好了,放心,绝对不会有上次的事件发生。” 江萧啥都替她想好了,而且,拍胸脯保证不会有前面沈雨蓉羞侮她的事情再发生。 见她还是迟疑,江萧迷人的嗓音又补了一句:“如果有,我们就离婚,提前结束那纸契约关系。” 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如果真有类似事件发生,她就可以摆脱这段假婚姻了,想到这儿,静知爽快地就答应了。 江萧那天晚上果真没有回来,据说是去邻市出差了,就办一件棘手的案子,具体是什么案子她不太清楚,不过,那也不关她半点事儿。 没有江萧的夜晚,静知睡眠品质很好,一觉熟睡到大天亮,掀被起床,洗脸刷牙穿衣服,为自己做了一份简单的三明治,然后,拿着包包走向了公车站牌,重复着一天简单而枯燥的生活。 五点下了班,她正中中蹲在卧室整理着一些选美的资料,然后,门玲响了,奔出去拉开了门是一位送快递的高壮年青小伙子,粗眉大眼,朝气逢勃。 “小姐,你的快递。” “谢谢!”静知接过了包裹,她知道江萧为自己订的晚礼服,这一次不穿不行了,吃一堑,长一智,她不能象上一次再丢丑了,反正,现在,她想通了,即然为了江检察官的面子,她不穿得象模象样陪着他出席晚会,那么,江萧会感觉特没有面子的。 快递员小伙子走了,静知合上了门,打开包裹拆了包装,拿出了那件黑色的晚礼服,她摸着衣服细嫩的料子,还真是,香奈儿国际名牌,不知道这一款值多少钱,然后,她就将衣服穿上。 站在穿衣镜前,看着镜子里倒映的那个身着黑色晚礼服的女人,她都不敢相信是自己,因为,黑色的面料将她的皮肤衬托得更加白皙,白与黑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真的太惹人眼球,而且,这衣服款式很新颖,无肩无袖,前面呈裹胸状,黑色的蕾丝花边将她饱满的胸脯托起,依稀能瞥得见若隐若现的浮沟,腰上有一款豹纹宽腰带,裙摆设计很开,呈一个喇叭状,收尾处又是鱼尾嘴,剪裁大方得体,穿在她身上如量身定制,将她整个完美的身材展露无异。 镜子里的女人优雅、高贵,根本不见平时的满身庸俗,静知知道自己长得不赖,不过,还从没想过会有这么漂亮,她呆呆地将一头飘逸的秀发挽起,用一支发夹将头型固定住,露出自己光洁圆滑的纤细脖子。 江萧回来接她,在见到她的那一刻,感觉有些如梦似幻,他知道他的女人长得漂亮,可是,也没有这样惊为天人的,当她款款大方地挽着他的手臂进入人声鼎沸的宴会场所时,总感觉有许多异性的眸光不约而同地向静知扫射而去,甚至在她性感的身体上流连忘返,江萧有些后悔了,早知道,他就该让宋助理定比较保守的衣服,幸好,她脸上还是戴着那支黑色大框眼镜,这遮去了她不少的锋芒。 江萧在E市政界也算有头有脸的人物,他们刚进去,就有不少的人上来举着杯与他寒喧。 “江检,这是尊夫人吧?”一名西装革覆的男了携着女伴上前拾讪,静知礼貌地冲那对夫妻笑了笑。 “是,她不太喜欢这种场合,这是第一次陪着我来。”江萧与之碰了杯,嘴角荡漾着幸福甜蜜的微笑。 “真漂亮呢!”男人奉承了一句,手臂亲昵地搭在了江萧的肩膀上,将他拉着走至了某个角落,也不知道男人悄然耳语了什么,江萧却一个劲儿地摇着头,是否不太赞同男人的话。 这宴会很大,整个宴会厅灯火辉煌,金光灿灿,四处都是玻璃镜子,能清晰地照着人们光鲜亮丽的身影,现在的酒店都喜欢这种风格吧!这是E市出了名的高级酒店,是美国两兄弟开的,传说是两兄弟不计工本,花了很多钱,将这儿装饰成了E市最豪华奢侈的酒店,与西洋皇宫一般无二,通常情况下,上流社会有人结婚摆喜酒都是在这儿进行,从布置的喜气洋洋,以及门口挂得那张新婚合影,就知道是上流社会人士大喜之日。 “这场面真够大的。” “是啊!裴局长女儿嫁了一个好女婿。” “他女婿什么身份?” “据说是一海归,‘丽华’集团的执行总裁,很有钱的。” 斜对面两名贵妇端着红酒,正在悄声耳语,原来,是E市交通局局长的女儿大婚啊!只是这男方居然是‘丽华’的最高层管理人员,不过,也不稀奇,局长的女儿嫁海归这很正常。 她刚这样想着,眼尾忽然就扫到了一张熟悉的脸孔,子旋,她什么会来?见子旋提着裙摆穿梭在人海里,手上还端着一盘子喜糖,正四处散发,脸上的笑容比山花盛开时还要浪漫! “子旋。”静知能在这儿见到好友,心里自是十分高兴,她拔开了人群追了过去,子旋没有看到她,还在一个劲儿地对宾客们说:“谢谢,来吃喜糖,沾一点儿喜气。” “子旋。”静知一把拉住了子旋的胳膊,轻声呼唤,子旋回头,在看到静知的那一瞬间,脸上的笑容僵在了唇边,眸底也出现了莫名的慌乱。“静知,你怎么会来?” 是否是没有想到,脸上的笑容隐隐透着不安。 “我为什么不能来?”真是奇怪了,子旋咋看到自己象见了洪水猛兽一般。 “静知,这里不适合你,你赶紧走吧!你看看你……”子旋结结巴巴,手足无措,掌心的喜糖落得到处都是。 眸光还急切慌乱地瞥向了那人群骚动的主席台,天啊!再不阻此就来不及了。 “静知,你看你,脖子上都光溜溜的,我去给你弄一条项链过来。”说着,子旋就将手中的盘子交给了待应生,拉着她的火急火燎往通道那边拉。 “我不喜欢戴那些,子旋,你放开了,你弄疼我了。” 静知不知道好友为什么反应这么奇怪?她不过跟着江萧来参加一次上流社会的喜宴,瞧她一脸紧张的,就好像见到了吃人不吐骨头的老虎一样,脸都变了颜色。 “静知,你给我过来。我有话要给你说。”子旋一向以为静知不喜欢参加这种上流社会的宴会,百分之百以为她不会出现,所以,才敢在这场合发喜糖,然而…… 想阻此,已经来不及了,铺着大红地毯的主席台上,一对新人正在大家如雷贯耳的掌声中进入会场,向大家款款走来,后面还跟着两个化过清致妆容,缺着门牙的小花童。 随着结婚进行曲响起,一对新人已经缓缓走向了红地毯的中央,身材挺拔高大的新郎伸出骨节分明的右手,那是一双似艺术家的手,漂亮修长,多么象一个人的手啊!静知在心里感叹! 静知的眸光慢慢从修长的指节往上移,视线触到那张新郎的面容时,整个人感觉连呼息都停滞——莫川! 那一刻,静知感觉心脏都似乎停止了跳动,她就愣愣地站在原地,说不出来半个字,就只能象一个傻瓜一样站在那儿,脑子里一片空白,浑浑耗耗,记忆迅速穿越了五年时光的遂道,还记得,离行前,他紧紧地握住她的柔荑,情深似海地对她发着誓:“知知,等着我回来,一定等我回来。” “好。”泪花点点的静知别无他法,咬唇应了一个好字。然而,五年青春,五年形单影只的生活,她缩在自己狭小的空间里,痴心地等待着他的归来,值至子旋告诉她莫川已经死了,他早已经死了,那是,她感觉整个世界墙推瓦倾,跨越了五年的岁月,她等来的不过是一场笑话,等来的却是爱人已经变心的事实,原来,他根本还活在这个人世,只是,不再爱她,而今天,就是他与那个局长之女的大喜之日,这一刻,静知感觉连呼吸都感觉是一种轻微的痛苦,近一千六百个日日夜夜的等待与思念,如今,台上新郎牵着身披洁白婚纱的新娘款款迈过那截刺眼的红地毯时,她与他的再续前缘已成了一个遥不可及的梦! 见阻此已经太迟了,子旋吓得魂飞魄散,妈呀!她在心里嚎叫,为什么她认为静知不喜欢参加这种活动?可是,偏偏这么巧让她撞上呢? 西装笔挺的新郎象是感应到了那道炙热眸光的来源,冥冥中,他情不自禁地回过头,蓦地,漆黑的眸子穿越了人群的缝隙,当视线扫到那抹单薄的身形,步伐聚然一顿,整个高大挺拔的身形就此僵凝。 新郎反常的举止让人群开始骚动,有几道视线已经向她这边扫了过来,而还在角落与人谈事的江萧也闻到了一些不寻常的气息,抬眼,视线便准确无误地攫倒了那抹黑色艳丽的身影,尽管抹了脂粉,但是,她整精致的脸蛋仍难掩苍白,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浸着点点的泪光。 视线划过了人群,向前面红地毯上的新郎扫去,新郎踌躇间,新娘回走了两步,重新牵起了新婚丈夫的大掌,带领着他走向前面早已布置的婚姻殿堂,新郎没有办法只得跟随着新娘的步子,向前面走去,只是,视线仍然落定在那张娇嫩雪白的脸孔上,眉心拧起了几抹刻痕,新娘也察觉到了他的异常,顺着他的眸光望过去,便看到了两个面色苍白的女人,一个是江萧的同学汪子旋,另一个虽长相不俗,但是,面孔很生。 雾蒙蒙的视线中,静知亲眼看到自己最爱的男人携着别的女人的手,在千万宾客的祝福中,满面荡漾着幸福的微笑,莫川,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她真的好想冲上前拉着他怒声质问,可是,如果她真这样做了,不过是一个跳梁小丑罢了,一个是‘华丽’集团的总裁,一个是高干局长千金,她,林静知,不过是一个贫民灰姑娘,即便是吵了闹了,也改变不了任何事实,人,要输得起,要输得起,她的心里如千军万马在奔腾,嘶吼,天人交战,一直就不断地重复着这句话。 她,林静知,从来都不是输不起的女人。 一阵眩晕猛烈袭来,无边的黑暗刹那间向她袭卷而来,她独自一人在大海翻卷的波浪里就快了灭了顶,她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面上闪现了一记虚无飘渺的笑容,然后,她摇摇晃晃地穿越过人群向宴会大厅门口奔去。 “静知。”子旋吓傻了,一路跟着她迅速跑了出来,迈开大步追上她,一把就扯住了她的胳膊。 “静知,你听我解释!”“我不要听,汪子旋,你跟我滚,滚啊!”现在,此刻,静知不想看到挚友的那张脸,这么久以来,她明明知道莫川没有死,明明与莫川保持着联系,但是,她居然不告诉她,还与那个狼心狗肺的男人一起来欺负自己,所以,这个时候,在真相被拆穿的时候,任汪子旋舌灿莲花,她也绝对不会原谅她,绝对不会。 “静知,你冷静一点好不好?不是我不告诉你,事实上,我也是一个月前才知道莫川还活着,是他主动联系的我,他让我不要告诉你,我自然不能说他还活在这个世界上。”子旋说得也是实话,莫川变了,不再是五年前的那个莫川了。 “汪子旋,我们算什么朋友?算什么朋友啊?”她没有吼,也没有闹,只是轻轻笑了笑,语调云淡风清。 子旋太了解静知,她越平静心里越会翻江倒海。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啊?她是夹在两个同学之间左右为难。 “为什么?”静知定定地望着子旋,幽幽问出。“为什么他联系你,却将我置于不顾?他可曾知道,这么久以来,我每一时每一刻都在期盼着他的出现啊?”是的,她痴痴的等候换来的是肝肠寸断。耗尽了五年的青春等来的是他与别人结婚的喜宴,而她还傻里傻气跟着江萧来参加!多傻啊!眼角成串的泪珠不停洒落。 “这个……”子旋不敢迎视静知那双咄咄逼人血红眼睛,低下头,吞咽了一口口水,似乎有难言之隐。 “他也迫不得已的苦衷,我对他发过誓,静知,有朝一天或许他会亲自告诉你。” “你知不知道,想比较于今天我看到的,我真希望他已经死了。” 如果他真死了,那么,她还会缅怀曾经与他一起相处的快乐时光,一起携手并肩走过五年风风雨雨,然而,现在,他唯一留给她记忆,那些漫馨的片段成了对静知最大的讽刺,她最心爱的男人背叛了她,为什么她的人生会这样惨?曾以为会与莫川携手老到,五年,不是一个短暂的时间,她一直期待着他能出现,离开时,他说要她等他,用着世上最真诚的语气,乞求的眸光,就是在那种眸光中,她无法对他说一个不字,然而,她遵守了自己的诺言,而他呢?却背叛了那段五年的感情,悄无声息,与别的女人走进了结婚的礼堂,爱人结婚了新娘不是她,多么戏剧化的人生啊! “知知,他有苦衷。”子旋欲言又止,看着好友撕心裂肺,她的心也绝不会好受。 “不要跟着他一起撒谎来骗我,背叛就是背叛,汪子旋,你知不知道,我一直都把你当做是我辈子最好的朋友,但是,现在,已经不是了,以后,你这种好友我交不起啊!你跟莫川一样,都是狼心狗肺的东西,你们毁了我所有的希望,所有的。” 她没有哭,只是,眼睛里不知不觉已经是片湿润了,心,象刀割了一般的疼痛,冷冷地说完,她迈开了步伐,疯了似地向前面跑去,一辆装载货车从前面驶来,见车道上突然出现了一个黑色的身影,只听空气里传来了一道紧急刹车声,车子停在了离她脚尖数寸的距离。 那一刻,子旋惊呆了,她正欲想迈步追向前,然而,有一抹高大俊美的身形象旋风一样从她眼前划过,卷向了前面静知摔倒的马路。 “没长眼睛,找死啊!乌漆抹黑在这道上跑啥!”司机探出头,恼怒地责骂,能不恼火吗?差一点那女的就成了车下亡魂了。他也难逃法律的责任! 此时此刻,静知那有心情去理睬这个没有素质的司机,她单手撑着地面起身,突然感到一缕疼痛从掌心袭来,小石子划破她手心了,没有皱眉,也不想去理睬,起身又绕过装载货车的车身,疯了似地向前面跑去。 江萧不是追不上她,而是不想追上,一直与她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看着那似一具行尸走肉,失魂落魄的身影,江萧心里真不是滋味儿,原来,那个莫川在她心底居然有这么重要的位置,没有他,她好像整个世界都垮踏了一般。 女人纤瘦的身形在车影中间穿梭,赤着双脚,鞋子已经不知道去哪儿了,被她踢掉了,还是自己掉的,搞不清楚了,总之,她就想这么疯了一回,然后,醒过来将所有的一切都忘记,忘记垫伏在灵魂深处的记忆,属于她与莫川之间的记忆。 她疯狂的行径惹来了司机的一阵谩骂,甚至许多车子都不敢转动方向盘,象乌龟一样慢慢地向前行进着,不多时已经引起了交通堵塞。 “疯女人,要疯回家疯去。” 一辆灰色的小轿车穿梭在人行道上,差一点撞上了她,要不是车主反应敏捷成功避开她的话。 江萧站在身后,心提到了嗓子尖口,这女人太疯了,她当真想死啊?江萧手上提着两只白色的高跟鞋,然后,路人的视野里就会看到这样一幕,一个穿着黑色高级晚礼服的女人,披散着一头如海藻丝一般的头发,痴痴傻傻,象喝醉了酒穿梭在车流中,与她保持着一段不远不近的距离,有一个身着纯白色西服。气质非凡的男人,提着两只白色的鞋子,眉头蹙得死紧,整张俊美的脸孔发青发黑,大家纷纷猜测,痴情的女人,痴情的男人,女人为别的男人失魂落魄,然而,纯白西服的男人为女人而黯然伤神。 静知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她光着赤脚,手里提着一个酒瓶子,整个人象是喝了酒一般,醉了,只有醉了才会不记得曾经所有的事,她不想想起来所有,那会让她痛苦,她不想这么痛苦地活着,很累,真的很累。 不知不觉走进了一座公园,公园里已经没有了白天的热闹,为数不多的几对情侣正坐在长廊上相拥着说着情人之间的私密话儿,见她歪歪斜斜地走了过来,神情呆滞,满身酒味,都吓了好大一跳,小情侣急忙从长廊椅子上弹跳了起来。 男人拉着女人的手疾步匆匆离开。 把她当成女鬼了吧!还是一个醉女鬼,她动作缓慢地在长廊椅子上坐了下来,迷离的眸光看向天边闪烁的星辰,闪亮的星星眨啊眨的,好可爱,曾经,她与莫川一起数过天上的星星,可是,她数到235颗就再也不能数下去了,感觉视野里的繁星都乱了,乱成了一团,不知道有没有重复,而莫川却告诉她有1876颗星星,她问他:“你为什么数得这么清楚?” 他执着她玉手,深情款款地回答。“因为,我有1876颗心。”然后,他将手卷成了喇叭状,冲着浩瀚的天空大声呼喊:“我有1876颗心,爱林静知的心有1876颗。” “莫川爱林静知。” 他低沉的声音在寂静的子夜中回荡!一遍又一遍烫痛了她的心,那一刻,她感动了,1876颗爱林静知的心,一切全是谎言,全是骗她林静知的谎言啊!她真傻啊!这世界没有象她这么傻的女人了,莫川,她恨他,是的,因为,他背叛了她,毁了他们之间相守一生的誓言,五年前,他是一个地地道道的穷光蛋,那时候,为了求学,莫川与她经常与她一起合着吃一包泡面,五年后,她心心念念的莫川摇身一变,居然成了一名上流社会的海归,成了‘丽华’集团的总裁,成了E市交通局局长的乘龙快婿。 让她一颗泥足深陷的心情何以堪! 恍惚中,她感觉有一道高大冷峻的身影伫立在了自己的眼前,挡去了她头顶灰暗的光芒,黑暗顿时将她整个人笼罩,眼睛很疼,也很涩,微微张开眼帘,迷离的视线中,她好像看到了莫川模糊的轮廓! 然后,她情不自禁就唤了出来:“莫川,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子对我?” 那一刻,泪水划出她的眼眶,沉重从眼角坠落,吧嗒吧嗒落过不停,不一会儿,整张面容就全都湿了。 “林静知,要提得起,放得下。” 忽然,一记阴鸷的声音从头顶落下,提得起,放得下,是呵!这句话真好,真的要提得起,放得下,好累,好倦啊!好想睡觉啊!在她缓缓阖上眼皮的时候,她脑子里回旋的就是这句:“林静知,要提得起,放得下。” 模糊中,她感觉有人在替她穿鞋子,脚底还有钻心的疼痛袭来,她想睁开眼,可是睁不开,然后,她靠近了一个热烘烘的胸膛,暖暖的热流划过她的心瓣尖,噢!莫川,是你吗? 模糊中,她感觉有一个人影一直在眼前晃动,捏着湿毛巾为她擦脸…… 清晨,静知伸了伸懒腰,打了一个哈欠,感觉全身疼痛无比,脑子也疼痛得十分厉害,象被人钉进了一颗冷钉子,揉了揉自己酸疼的胳膊,徐徐张开了眸子,昨晚象是下了一场大雨,雨后的空气非常清新,她吸了一口,感觉整个人神清气爽,天空很湛蓝,蓝得像是刚刚被水洗过一般,楼下有清汽笛声传来,在宁静的清晨格外刺耳,停,这汽笛声为什么这么大声啊?象是要震破自己耳膜似的,静知刚想下床,睫毛轻压,视线就扫到了脚下悬空的楼层,天啊!这脚下是空的啊!她这才后知后觉发现自己昨晚是睡在了窗台上,虽然楼层不高,但是,如果她刚才动作比脑子来的快,现在,她就整个滚下去了,不死也会摔成残废吧!放眼望去,楼下已经是有熙熙攘攘的人群经过,不远处的人民广场,也有许多的老年人在活动筋骨。 脑袋还是很晕,低头才发现自己穿着一袭丝质米色睡衣,由于睡姿难堪,两条白净的大腿都还露在外面,天啊!这,她小心挪移了身子,单手撑起,垫起脚尖跳下阳台,身体刚着地,脚板上一阵钻心的疼痛就撕扯着她的心肺,连五脏六腑都疼。 弯下腰身,挑开疼痛的指节一看,才发现那里已经被人用白色纱布包扎了,至少,做了简单的处理,得,这江萧什么男人,居然让她这个女人睡了一夜的窗台,昨晚是他把自己带回来的吧!也是,在他面前呼唤着别的男人的名字,他大男人自尊受损,所以,才会生气对自己不管不顾吧! 眸光在卧室里收寻,哪里还有江萧的半点儿影子!视工作如命的男人早就上班了,只有她这个懒女人睡到日上三竿还不起床。 手机在震动,找出手机看了看,是子旋打来的,她说了与这女人绝交,还打来做什么?她最不喜欢别人欺骗她,她一辈子诚肯对待人,也希望身边的人能够真心对她,有心计的女人,她不想深交,狐狸露出了尾巴还交过什么劲儿。 收拾了自己,下楼去早餐店吃早餐的时候,混沌的脑子里一直就萦绕一句阴鸷冷厉的声音:“林静知,要提得起,放得下。” 昨天自己意识朦胧,没有去辩别是谁对她说这句话,现在,她清楚是谁对她说的,除了她那个自大的假老公,没人会用那么霸气的语气对她说这种话。 是的,提得起,放得下,不就是一个男人嘛!他变了心,她还看不上他了呢!都什么东西,原来,真如小说里面写的,誓言真经不起岁月的磨砺,经不起风吹雨打的。 人生一世,不仅仅只有爱情,五年来,她一直虚度青春,把光阴都浪费在等待上面,现在,她要重新开始!重新迈出自己人生的第一步,但是,她有点儿担忧,自己毕竟都快二十九岁了,不过,没关系,三字戏里,大器晚成祖先例子还是满多的。 吃完早点,喝了一袋豆浆,电话就响了,是艾娜打来的,要不是艾娜提醒,她都忘记今天是胜华区进十强的日子,十强啊!这个不能再掉以轻心了,她匆匆赶去赛场的时候,好多美女都聚在化妆室里打扮自己,她们已经快挤身十强了,现在个个压力都大,只是,闯过一关又一关,下星期就是进前八强,最后角逐三强,再由三强参加最后五个赛区最后皇冠! 静知穿上了编导选送的衣服,是一件橘色款式新颖的旗袍,脖子处有六颗漂亮的盘扣,衬托她的颈子修长,她的头发也被发型师做了型,成了一朵漂亮的发花,发花顶上还分别别了几朵橘色的小花,整个人看起来高贵,典雅、大方、清纯、美丽。 当她出现在化妆间时,许多的参赛选手都围拢过来,有赞叹的,当然更多的是出于嫉妒。 艾娜穿着一袭紫色的长旗袍,她的妆化得与身上的衣饰相得溢彰,也很漂亮,她围过来看到静知那张脸时,简直都不敢相信,以为是自己的眼花看错了。 觉得是,又感觉不像,因为,脱掉那身老土的装扮,拿下脸上黑框眼镜,为什么感觉像两个人啊?静知没有这么漂亮吧? “艾娜,不高兴我来参选?”静知走上前,小心警慎地缩着脖子询问。 “真的是你,妈啊!林经纪,你真是让我惊为天人啊!”艾娜做梦都没想到静知会这么美,美得让人屏息,看来自己冠军是没什么希望了,唉!那就亚军也不错啊! 炮光闪烁的T形台,十五个佳丽缓缓由一名专业男士带出台,白烟不断飘渺,随着主持人优美动听的话音落。 “13号,王美美。”王美美身着一身翠绿色的旗袍,高开叉的那一种,整个人亮丽逼人,踩着T形模特儿步,在男人绅士风度的邀请中,纤纤玉指搭落在男人的掌吣,从白色的阶梯上走了下来,走到台子中央,对着台下摆了一个漂亮的姿势,露出了一口洁白的牙齿。 王美美,23岁,职业模特儿,她的人生格言是:“做国际顶尖的模特儿。”女主持人动听人嗓音格外悦耳。 王美美拉了拉肩上的披风,臀一挺,做了一个勾人动作,向台下抛了一个飞吻,然后,转身踩着熟悉的舞步退开到编导固定的位置。 随着前面再一次的青烟从台前的那个花筒子里冒出,男主持人优默的声音响起。 “林静知,25岁,经纪人,她的人生格言是:”不断超越自己,征服世界。“ 静知迈着款款的T形舞步,这台子私底下她们已经被导师训练了无数遍了,感觉很熟悉,强烈的镁光灯照射在她的身上,让她的皮肤更白皙,尤其是她身上那套橘色旗袍,不是高开叉的那一种,短袖,露出雪白莲臂,身材包裹在橘色的旗袍里,衬托她的身材更修长高挑,她乌黑的眼睛,在镁光灯的照耀下,黑眼珠子象是浸在一汪水晶里的黑葡萄,她刚刚往T形台上一站,即刻就迎来了如雷贯耳的掌声,纤纤玉指轻点在迎接她的男士手里,嘴角荡漾着漂亮的笑容,她高贵、典雅,温柔、婉约的气质不仅迎来了数千观众的掌声,甚至坐在最前面有两个两鬓斑白,西装笔挺的男人蠢蠢欲动,有些按捺不住想站起身来,想把光芒四射的她看过究竟。 步子纵容,眸光淡定,这样的女人在众多的佳丽中算是独具一格,而她浑身散发出来的光芒,似要吸去在场所有男士的灵魂! 缓缓走到了T形台正中央,将手撑在了纤腰上,水汪汪的大眼凝望向台下的观众,面容上挂着淡定的笑容,此刻,她往众人眼前一站,让人有一种错觉,就好似从粉墨画中走出来的民国时期的女人,有着说不出来的媚情与丰韵。 ”顾盼生辉,体态阿娜,林小姐会让无数男人为之倾倒。“男主持人见现场气氛鼎沸,整个的也亢奋起来,声音也陡地提高,带着无比的激情。 ”林小姐,现在,你如果有一百万,最想做的是什么?“ ”我最想做的就是去非洲探望那些患了疾病却无钱医治的孩子,为她们建立一个美好的家园,让她们有家可归,享受家庭的温暖。“ 她答得十分流利,让人探不出一丝的瑕疵!引来了台下观众安可声一阵盖过一阵。 ”很棒。“”有请下一位,艾娜。“ 静知急忙退开,退向了刚才13号王美美的右边,摆成导师为她们设计的特别造型。 身着长开叉的艾娜微笑着出场,主持人介绍着她的阅历。 ”艾娜,职业,演员,23岁,人生格言是:要做一名红遍大江南北的影视明星。“ 由于艾娜主演过一部片子,在娱乐圈小有名气,所以,人群又开始骚动! 十五位佳丽都身着颜色款式不一样的旗袍,在轻快的特制音乐中,大家围着T形台走了一圈,十五位佳丽,百花齐放,争妍斗艳,迷晕了现场所有男士的眼珠,尢其是走在最后面的静知,身材高挑,气质优雅,大有回首一笑百媚生的美貌,泛着光泽的肌肤与五官轮廓精美的脸蛋,颠倒了芸芸众生,十五位佳丽踩着熟悉的T形步,呈一朵花形状散开,最后又呆在了原地,等待主持人公布入围名单。 ”接下来到了最紧张激动人心的时刻,前十强入围名单已经在我们的手里了。相信大家给我们一样,都翘首期盼着那些佳丽能够进入前十强。“ ”5号,李媛媛。“主挂人话音刚落,李媛媛捧着脸蛋从队伍中走了出来,眼中闪耀着激动的泪花…… …… ”13号,王美美,14号,艾娜。“ ”最后一名,林静知。“ 听到自己的名字入围,静知没有象其它选的一样痛骂流涕,走到前面向所有的观众深深鞠了一个躬! ”本周十强‘亚洲小姐’选美活动完美落下帷幕,敬请期待下周十强进前八强……“ * ”各位美女看过来,今天晚上编导吃大家去娱乐场玩。“王美美似乎与编导关系不错,拍着手冲着九强佳丽叫喊,眉开眼笑间,离行前说了一句:”不许不去哦!“ 然后,摇着丰臀,踩着莲步离开。 ”静知,你要去吗?“艾娜白了王美美离开的背影一眼,那女人不知道安得是啥心?自从进入前十强后,就感觉她看向她们的眼光总是带着刺儿,怪异的很,瞧她与编怪熟悉的,一看就知道是身世背景雄厚的女人。 ”去啊!不去会得罪编导的。“静知用指甲抠着手指上的指甲油,在上面涂这种东西,她不习惯,感觉难受的很呢! ”好吧!“艾娜只得跟随着九强佳丽搭上了选美会红色小轿车。 ”壹号皇庭“是E市出了名的高级娱乐场所,哪里开设了许多铁娱乐设施,静知一行人刚步入那道金碧辉煌的大门槛,看着整间热闹非凡,人山人海的大厅,正不如所措时,王美美一身清凉装扮,黑色的皮衣皮裤,及腰的长发没有束上,随意披在脑后,让她个子更显高挑。 ”你们随便,自己照顾自己。“对着其它几位佳丽说完,转过身,就亲昵地拉着静知的胳膊向大厅的某个角落走去,一张檀香木制的四方桌旁坐着两名衣着光鲜华丽的,年纪大约在五十左右的男人,男人双腿交叠,指尖上燃着一支雪茄,手腕上戴着瑞士金表,两鬓染上了白霜,一双炯炯有神的眸子远远地注视着她们,尤其是走在后面的静知脸上,那眸光有些火辣,更有大胆赤果果,那眸光象是狠不得将所有在场的佳丽即刻就按倒在地板上强口暴了。 坐在他身侧的一位,穿着一套乳白色的休闲服,五官轮廓不算俊美,但是,很特别,能让你过目不忘的那一种。 ”静知,这是能够在商场上翻云覆雨的徐老板。“王美美拉着静知与艾娜,为他们殷切地介绍。 ”后面那位是徐老板的私人特助,这位是。“王美美指向徐泽谦身边的另一个面带微笑,却笑得有些不坏好意的男人。”晋江周刊的玉公子。“ E市有名的大老板徐泽谦,晋江周刊的花花公子玉煜飞,这两位都是上流社会的人渣,娱乐圈新闻几乎隔几天就有他们的新闻爆出,睡了多少的女明星恐怕指头都数不过来了,今天,在赛场上,她们就已经看到了这两张垂延欲滴的嘴脸了,据说,几乎每一年的选美活动,都有他们的一份儿,出了资,当然猎艳这项活动是必不可少,照这个情形看来,这个传言是真的了。 ”哎呀!林小姐,艾小姐,两位真是美如天仙,艳冠群芳,幸会幸会。“ 徐泽谦磕掉了雪茄上堆积的烟灰,露出一口金牙竖着大拇指称赞。 ”是啊!我玉煜飞很少夸人的,两位才是绝色佳丽啊!这一期的‘亚洲选美’佳丽素质不是一般的高啊!“ 玉煜飞嘻皮笑脸,眸光不停在静知与艾娜身上浏览,一副色迷迷的样子看着就讨人厌。 ”噢!是徐老板,玉公子啊!久仰大名。“ 静知露出了美丽的微笑,寒喧了两句,转身欲走,却被王美美拉住,王美美凑上前,在她耳边说了一句:”亚视他有一半的投资,不能得罪啊!“ 恰在这时,徐泽谦已经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走向了她们,来至静知身边,低下头,闻着静知身上散发出来的淡淡幽香他就色欲薰心,再难把持,色狠的本性展露无异。 ”林小姐的皮肤真滑啊!身上也好香,我跟你说,我很有钱的,我可以捧你做最红的电影明星。“这是他猎艳最拿手的招儿,现今这个社会,见钱眼开的女孩子遍地都是,抓住女孩子不想过苦日子,都想出人头地这项弱点,他已经玩遍太多的佳丽了,新鲜的真太少了,近几年的‘亚洲小姐’素质真的很差啊!几乎都找不到对胃口,先前,当台子出现这个美貌过人,仿若西旋的女人,他的一颗心早已沸腾不已。 ”是吗?徐先生这么有能耐?“静知不动声色,笑着睨了他一眼。 ”是啊!电影明星啊!你们想不想做?“老色狼眼睛瞟向了艾娜,艾娜象是很怕他,急忙挪移开了身子。 ”宝贝,我刚看你在台上光芒四射,我跟你说,我估计最后就是你们俩争夺皇冠之位。“ ”徐老板嘴巴真甜啊!你是说电影里当主角,现实中当小老婆的那种吗?“静知被这个老色狼气死了,皮笑肉不笑地轻问,他居然伸手去摸她身边艾娜圆润的屁股,大庭广众之下也敢动手动脚的,太明止张胆,目中无人了,吓得艾娜尖叫一声,象一只受了惊吓的老鼠一样躲在了她的后面。 ”怎么?小老婆不好吗?小老婆更得宠呢?“老色狼居然凑过面颊,状似要吻她,她急忙将脸别开,让老色狼只能碰到凉凉的空气。 老色狼不死心,作势还有紧逼,静知无法忍耐,反手动作迅速地握住徐泽谦的手,用力一扳,男人面色一变,然而,却不好发作,整个身体僵在了原地。 ”徐老板,这招啊!我是学来专门对付色狠的啊!“ ”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能有多大力气,是不,徐老板。“艾娜见静知整了这个老色狼,赶紧及时开腔跟着附和。 徐泽谦僵硬的脸困难地露出了一丝微笑。 ”是啊!没事,我身体强壮的很呢!“他揉了揉自己疼痛的胳膊,眸光在大厅时巡视了一圈,尽管心里发愤,却不敢大肆发作。 ”走,艾娜,我们去那边打牌吧!“静知不想呆在这儿,让这两条色狼占便宜,急忙拉着艾娜下到了底楼,与另外两名佳丽刚坐上桌,静知刚拉开牌桌上的抽屈就看到了红色的人头大钞,拿出来数了一数,大约有三十张,三千块,抬起头,视线就扫到了倚在栏杆上正望着她们浮现一脸坏笑的徐泽谦与玉公子,这两个坏蛋男人真是什么方法都想得出来,她们想用钱收买,让她们做他们的情妇,这世界真的很胺脏。 ”姐妹们,有钱啊!想收买我们呢!你们有没有?“ 静知拿着一沓钞票询问大家。”有啊!“然而,艾娜却坐在原地,捏握着红色的钱包,一声不啃,面部表情紧张而急促。 徐泽谦老色狼的眼睛,狠不得将她们剥过精光,静知还真有些怕那个男人,果然,美丽真不能显露,一旦露出来就会遭到骚扰。 ”别打了,走了。“这王美美总是与那些男人串通一气,想来害他们,现在连人影都没有看到了,静知怕走不出这个赌厅,急忙拉着几位佳丽的手,准备步出‘壹号皇庭’的大门槛,然而,两位身强力壮的保镖伸手挡住了她们的去路。 ”林小姐,徐老板交待,没有他地允许,你们绝对不可以踏出这里半步。“ ☆、卷一:初露锋芒 第54章 吃了你 “林小姐,徐老板交待,没有他地允许,你们绝对不可以踏出这里半步。” 保镖还算彬彬有礼,只是伸手拦着,没有其它过份的动作,闻言,静知的脾气一下子就上来了。“什么意思?我们又没卖给你老板?” 她挑眉冷问,强势的气场盖过了两名身强力壮的保镖! 保镖往她身后瞟了一眼,见徐泽谦已经端着酒杯向她们走了过来,急忙恭敬地退到了一边。 “嗯!你们怎么搞的?”他冷声怒骂门口的两名保镖。“这些美丽的小姐可是我的贵宾哪!” “怎么能如此怠慢呢?”佯装漫不经心地喝了一口红酒,猬锁的双眼不停向静知的曼妙的身材瞟去。“我说林小姐,要知道我们老板可是亚视的合作人之一,他想要谁红,谁就会红,何必与自己,与钱过不去呢?”徐泽谦的私人助理那个一身灰色休闲服一直不曾开口的男人走了过来,手里同样端着一杯红酒,轻笑着上前打圆场,只是,话里的不怀好意是再明显不过了,这个男人说得好听点是徐泽谦的私人助理,难听点就是专门为他猎艳的工具,恶心死了。 “是啊!不过是让你们陪着聊聊天,唱唱歌,又不是让你们陪睡觉,有那么大惊小怪的么?”玉煜飞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嗤! “晋江周刊一向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玉公子可是妙笔生花啊!”倪助得冲着静知等人抛了几个媚眼,暗示她们可别得罪了这个周公子,如果在刊物乱写一些什么,前途可就毁了。 这些话吓得静知身旁的几个小姐妹缩着脖子连头也不敢抬,真怕得罪了这帮人,最后前途全部都毁了。 “如果你们想成为冠军,只要我力捧,尤其是你,林小姐,我看好你的潜质,你的潜质再加上我的栽培,保你星途灿烂啊!” 历届的‘亚洲小姐’他都会钓上好几个,尤其是最红的,他徐泽谦就不信了,搞不定这一群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 “不好意思,徐老板,我一向对做明星不感兴趣。”静知杏眼一眯,半真半假地回答。 “不感兴趣何必参加选美?”玉公子将话头接了过去,甚至还伸手下流地想托起静知尖瘦的下巴,被静知毫不留情地挥手打开。 玉公子的手落空,捏捏了手指节,掩饰掉心里的难堪。“你这样,不过是想把自己的价码抬高一点而已。” 见林静知一身硬骨头,玉公子的语言变得冷厉,没了刚才的温柔软语。 “那是我的自己事,与你们无关吧!”静知不想与这帮王八蛋将仇恨结深了,所以,迈开腿准备迈出‘壹号皇庭’。 没想到保镖强壮的身子再得到老板的暗示眼神后,即刻就贴了上来,像两座山一样挡住了静知的去路。 “让开。”静知恼怒地冲着他们嚷,她就不信,这公共场合,这些色狼没有王法了。 “林小姐,别太硬气了,告诉你,如果你执意走出这个门,冠军你是不要想了。” 徐泽谦将话撂了出来,就好似他就是主宰这次‘亚洲小姐’选美活动的皇帝,他可以让谁上位就让谁上位,真是太黑了,只是,静知一向就是具备逆根性的女人,她还就不信了,当年跟着莫川,龙潭虎穴她都敢陪着他闯,而且,如果真为了冠军,为了那五百万就要出卖自己,出卖自己的身体的话,她宁愿穷一辈子,饿一辈子。 静知绕开那两名身强力壮的保镖,没想到,她的手臂就被人狠狠地箍住了,力道是那么紧,紧到狠不到将她肌肤上的皮剥掉。 回头,是徐泽谦狰狞的面孔,胺脏的手,恶,一阵呕心感从心底里患升了出来,看这老色狼,满头花白的头发,年纪都能够做她们父亲了,还一副色欲薰心的魔鬼样子。 不知道毁了多少的良家妇女! “放开。”静知不知道这条老色狼居然如此胆大包大,她冷厉地对着他又吼又叫。 徐泽谦眸中蓄满了笑意,肥厚的唇瓣轻启:“如果我不放呢?要知道,即然进了这里,我就是神,走,上楼陪干爹我喝一杯去。” “干爹,我呸!”静知见他强行着拉自己要上楼,而说也奇怪,赌厅里那么多的人,居然象没有看见似的,个个该干什么干什么,也许是司空习惯了吧!几个姐妹年龄都比静知要小,胆子更小,都只能缩在原地不敢啃声儿,早知道这是一个陷井,她们就不该来,不是说是导师请她们来玩的嘛!来这里后,导师不见了,就见到几老色狠。 徐泽谦拉着静知往楼上走去,后面玉煜飞也跟了上来,感觉到自己的臀部被色狼强行摸了两把,静知肺都气炸了,不管三七二十一,她忍住手腕处传来了剧痛,使尽全身的力气挣脱徐泽谦的手,徐泽谦毕竟上了年纪,力气不如壮年期,在静知凶狠的挣扎下也只能松开手,然而,他还没有反应过来,女人已经弯腰捞起身边的一把椅子就狠狠地砸在了老色狼的身上,色狼反应还算敏捷,双手及时护住头,但是,那椅子不偏不倚就砸在了他腰背上,椅子都砸成了两半截,可见,这位胜华地区进入十强几乎是一颗璀粲星的女人并不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 见老板被打,几名保镖即刻就围拢过来,一把扯住了静知的头发,将她按压在地板上,静知不敢屈服在这群色狼的淫威之下,仰起不屈的头,单膝被迫跪地,还有一支腿死死地支撑着身体,无论那两名保镖怎么踩,她都死撑着绝不跪到地板上去向这个男人叩头认错。 俗说话,男人膝下有黄金,她觉得,女人膝下也有尊严与骄傲,更何况是向这么一群魔鬼似的恶狼低头认错,绝不可能! 徐泽谦抚着被她打疼的腰杆,喘了几口气,眼睛里冒着火星几乎能将人烧死。 “林静知,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哎哟!徐老板,什么事让你这么动怒啊?”一名衣着华丽的男人从楼上走了下来,身后跟着两个助量,着装都是清一色的黑色西装,男人英俊潇洒,风流倜傥,举手投足间都有足够强大的气场,罩住全场光辉。 “莫老板,不玩儿了?”徐泽谦见到男人,敛去眼眸里的凶狠光芒,及时堆着笑迎了上去。 “不玩儿了,得回去了,哟!这是怎么回事啊?谁惹你徐大老板了?” 静知听着这低沉浑厚的男人声音,整个身体即刻僵硬,这个声音她一辈子也不会忘记,这个声音曾令她魂牵梦萦,但是,此时此刻,她最最不想听到的就是他的声音,然而,偏偏在她最狼狈最无助的时刻,偏偏他就出现了。 她不敢回头,想逃避,可是,她逃不开,就好似那天参加他盛大的婚礼一般,毫无预警的见面让她措手不及。 “没啥了不起的大事,就是一美女不太听话。”徐泽谦嚅嚅地道,他也不太敢得罪这个‘华丽’的管理人,据说他身份特殊,黑白两道通吃啊!有着强大的家世背景。 “不听话,你调教一下不就好了。”男人低垂眼帘,眸光扫向了单膝跪地,满面发丝遮住脸孔的女人,这女人的背影有些熟悉,不过,一看就知道是一个倔强的女人,挺硬气的。 总是不肯陪徐泽谦老色狼玩,所以,才被整成这样。 静知眼尾扫到了不远处那双黑色发亮的皮鞋,擦得铮亮的皮鞋,曾经,她亲手为他擦过鞋,打了油,用破布条一直就抹擦,擦得发亮,擦得整双皮鞋散发出扎眼黑亮的光泽为止,听着那一步又一步有规律的脚步声,象是一下又一下踩在了她的心坎上,她闭上了双眼,做了一个深呼吸,期待那声音从自己身后走过。 一、二、三,她数着节迫,终于铿铿的脚步声终于从自己身后走过,她顿时松了一口气…… 莫川越过她身后,迈着沉稳的步子准备离开,然而,他一双冷鸷的眸子一直未曾离开单膝跪在地板上,双手被保镖控制住的女人,那纤细的背影,橘红色的旗袍,橘色的高跟鞋,一身的橘色,橘色是她最喜欢的颜色,鸷伏在灵魂深处的某些记忆排山倒海而来。 “知知,我是山川,你是河流,山川没有了河流的滋润,会干枯,没有了河流了滋润,会裂开,会迅猛地往下沉,直至最终消失不见……” 他当初对她发的誓还言犹在耳,只是,已是事过境迁,猛地,左心肺连着心叶的地方猛地就划过一阵剧烈的痛楚。 “总裁。”身后的两个助理,见他捂着左心口满目疮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急忙上前抚住了摇摇欲坠的他,他挥手将他们推开,然后,转过身子,踉跄两步跨了过来,蹲下身,迅速抚开了女人脸上覆盖的零乱发丝,一张清丽的容颜展露在他的眼前,这是一张熟悉到几乎刻入心魂的容颜,心口蓦地一颤。 “知知!” 静知没有说话,她的心也在颤抖,如果没有几天前的婚礼,她或许会悲喜交加,因为,她等了五年,盼了五年的男人又重新出现在了自己的眼前,然而,现在,看着这张近在咫尺纠结的俊逸脸孔,从心里延伸出来的,除了恨还是恨,是的,她恨他,恨他抛弃了她,恨他背叛了她们之间近十年的感情,多希望他死了,可是,他没有,他还好好地活着,只是将她忘记,多么地残忍,一场盛大奢侈的婚礼将她近十年的美梦全部打碎。 “先生,你认错人了。”她别开脸,红唇吐出冷情的话语。 “知知,我……”莫川有些难为情,不知道该如何启齿?其实,不管他怎么躲?终究是要面对这么一天。 莫老板脸上掠过的千万种痛苦的表情没有逃过众人的眼光,徐泽谦更是惊诧,绝没有想到林静知这个女人与这个莫老板还有关系,几头色狼均是神情呆滞。 见静知披头散发,橘色旗袍衣摆似乎都被扯破了,白皙的手腕还有些许的紫青,莫川抚着她从地板上站了起来,冷嗖嗖的眸光凝向了徐泽谦。“徐老板,知知怎么惹到了你了?” 他有意将‘知知’两个字咬得极其地重,喊得这么亲密,无非是想让徐泽谦知道这个女人与他关系匪浅,不至于为难她,看着静知受苦,莫川的心都纠结成一团。 “玩笑,纯粹玩笑罢了。”徐泽谦尴尬地笑了笑,及时想将局面扭转,两名保镖急忙退到一侧恭敬地站立在两旁,象两颗屹立的青松! 众姐妹见有白马王子出场救静知,心里悬着的那块石头终于着了地。 静知得到自由,一把剥开了那支紧压在肩上的手掌,没有回头,迈开步子笔直向门口走去,见她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了‘壹号皇庭’门口,莫川迈开长腿,毫犹豫就追了出去。 街上来来往往的车辆很多,静知穿梭在人行道上,莫川追上去,一把抓住了静知纤细的手腕骨。 “知知。” “放开我,放开我,莫川,我恨你。”静知向来是天不怕地不怕,大大咧咧,敢爱敢恨的性格,她不想掩藏,清楚地向他说出了自己的恨意。 “知知,听我跟你解释。莫川也很急,打拼了这么多年,就算是从死人堆里爬出的时候,他也没有如此恐惧与紧张。 解释?静知冷冷地笑开,这个词语真好笑,他凭什么认为自己一定就会听他的解释,都结婚了,还有什么好解释,还有机会挽回吗? ”知知,我不想伤害你,这么多年来,我从来都没有忘记过你啊!“千言万语,莫川不知道该如何说起。 ”够了,不要说再说这种话了。“她清冷的眸光象一把冷刀子一样毫无预警捅进了他的心窝子里。 那疼他说不出来,可是,现在,他真的没有办法给她解释那么多,是呵!他结婚这已经是不争的事实,如何解释呢? 他原以为这一切都可以瞒着她,可是,原来,她们之间就是这么情深缘浅。 ”莫川,你是不是嫌欺骗我还不够,放手,放手啊!“静知疯了似地拍打着莫川紧紧地捏握着自己的手臂,莫川说什么也不放手,路人都纷纷向他们投来了好奇的目光。 不远处的一辆黑灰色的奥迪从那边驶了过来,刹那间,绿灯停红灯闪烁,黑色奥迪也随着前面的车流缓缓停靠在了人行道的左边。 车子里,司机百无聊懒地伸了伸懒腰,眸光透过车窗扫到了人行道那两抹不断拉扯的男人女人身影。 ”江检,你看那男人也算衣冠楚楚,从着装上看也算是E市上流社会的人物,为什么在公众地方与女人拉拉扯扯啊?“ 车后座的男人本来正在认真专注地阅读手中泛黄的案卷,听司机这么一说,抬起头来,顺着他的眸光望了过去,蓦地,整个神情僵凝,那不是静知吗?而且,那个与她拉扯的男人好像是莫川,她的初恋情人,交通局裴局长的女婿。 莫川,江萧咀嚼着这个人名,想到前几天女人口中呓语的那个名字,还有她腰上刻着的痕迹,一向斯文的他就有一种揍人的冲动,看着她迷失心志失魂落魄的样子,心疼间,他很想将她摇醒,可是,即便是如此,他也无法阻此她爱别的男人火热的心,那天晚上,她叫了那男人一夜的名,最后,他终于忍无可忍才狠心把她丢到了窗台上。 什么女人,他整天与她呆在一起,也难进驻她的心里,这莫川给她吃了什么迷魂药,都离开五年了还这么念念不忘。 ”江检,你怎么了?“司机小李从前视镜注意到江检察官渐渐冷肃,满面乌去的俊美脸孔,不知道自己又说错了什么话? ”没事,开车。“ 他‘啪’的一声合上了案卷,司机小李不敢怠慢,吓得也不敢再说什么,拉开引挚,车子即刻就弹飞而出。 静知甩开了莫川的手,对他说了一句:”别再跟着我,莫川,你没资格。“ 这几个字渐渐在莫川心里发酵成针捅向他心底柔软的最深处,是呵!他于也没有资格,望着静知渐渐远去的纤美身景,苦涩慢慢在唇齿间蔓延。 ”可是,你知道吗?我爱你的心从未一刻改变过,知知。“ 也许,他真的早已失去了资格! 静知漫步在马路上,曾经温馨的画面象倒带一样从她眼前掠过,一幕又一幕,莫川,莫川,莫川,我一定要忘记你,林静知,你一定做得到,她在心中发誓,尽管付出了十年的感情,想要马上收回来是不可能的,但是,她相信自己会慢慢地将他遗忘,因为,他已经是一个女人的丈夫,她没有权利也没有资格再喜欢人家了。 陡地,有一辆小轿车从自己身边呼啸而过,那个车牌静知很熟悉,江萧,那不是江萧的坐骑吗?莫非他刚才看到了自己与莫川在大街边上拉扯的一幕,生气了?哇靠,她还没生气呢?那个晚上,那男人居然让她睡窗台上,万一摔下去了还不得粉身碎骨啊? ‘壹号皇庭’歌舞升平,五号包厢里,徐泽谦抱着一个穿着暴露的美女,厚唇在女人胸脯上亲了几下,扬起头,对身男边正在品尝红酒的玉公子道:”阿飞!下周晋江周刊,我想看到一些东西!“ ”好,我知道了。“玉公子与他蛇鼠一窝,当然清楚他什么意思!”老板,牌桌上还有一个选美小姐没走。“ 倪助得向徐老板报备。 ”好,你去看一下。“倪助理领命而去。 艾娜是最后一个走出‘壹号皇庭’的,皮包里放着她折叠成豆腐块的三十张红头大钞,她回到那条小弄堂里的时候,老妈正将门打开,打了着哈欠,昏昏欲睡精神不济的样子,见女儿回来,喜孜孜地迎了上来。 ”艾娜,给我一千块钱。“不是征求,而是命令,仿若女儿给老妈钱是天经地义的事儿一般。 ”妈,你这样三天两头给我要钱,我不是开银行的啊!“艾娜头疼的很,用食指死命按住了太阳穴。 ”哪有三天两头?燃气费,电费,水费,收视费都半年没交了,今天上午燃气公司发出警告了,拖上半年未交的就要罚款了,一千块不多吧!“ 艾母好像挺有理由的,说得是理直气壮,根本丝毫都不为女儿考虑,也不觉得向女儿要钱是一件丢人的事情。 ”妈,我以前给过你交这些费用的钱啊!现在娱乐圈不景气,我也拍不上好片,你说,你不能节约一点,你这样天天出去赌,还要吸,金山银山都要被你整垮啊!“ 艾娜没那么爽快,她已经感觉自己的力气快透支完了,推门进入房间,踢掉脚上的高跟鞋,躺在狭窄的单人床上,走那T形台脚都磨出茧子了。 ”小娜,给我钱啊!如果不给,到时候罚款了别说我没告诉你。“艾母轻拢了拢掉落到额际的秀发,轻声的语言如一只吃人不吐骨头的恶狼。 ”八百块。“一分钱她都不会多给,她打开皮夹抽出八张人头大钞甩到了母亲面前,母亲看到床上的八张红太阳,乐呵呵地笑了。 ”还差二百啊!“ ”没了,你不能少吸一点儿啊!“艾娜心里特别烦,就在这个时候,外面响起了一阵仓促的叩门声。”请问有人在家吗?“ 艾母探头一看,从破旧的菊花玻璃窗,她看到了一个文质彬彬的男人,以为是女儿的男朋友,心花怒放跑去开门。 ”请问艾娜小姐在家吗?“男人弯了一下腰才能走进那道破旧的门槛,看着这间不足五十平米的房子,倪助理望向床上正欲撑起身的女人,嘴角勾出了暖昧的微笑。 ”艾娜小姐,你好,徐老板特地托我来找你。“见到艾娜家如此情况,倪助得也不想拐弯秣角了,从她拿走那三千元就可以看得出,这个女人特别缺钱花。 ”找我干什么?“艾娜撑起身,下了床赤着脚去捡起地上被自己踢落掉的高跟鞋重新穿上,拧眉反问。 ”艾小姐,如果你想拿这一次“亚洲小姐”的冠军,徐老板托我传个话让你去找他。“ ”他有那个能力吗?“艾娜不想被人骗了到时候啥都好处都捞不到。 ”艾小姐孤陋寡闻吧!徐老板想要捧谁没有捧不上去的,倪虹认识吧!就是徐老板捧上去的,当然不止这一位,还有好多呢!“ ”徐老板是谁啊?是不是特别有钱?“听艾母这么一说,倪助理眼中的鄙夷更深。”不止有钱,还有势,让你女儿不错过了这次星光灿烂的好机会。“倪助理说着从钱包里掏出好几张人民币递到了艾母的面前。 艾母眼睛都直了,脸也笑开了花。”小娜,去啊!你不是一直都梦想着有出人头地的一天么?“ 艾母一把接过倪助理手中的钞票,冲着他们说了一句:”我先出去交电费了,你们聊,你们聊。“ 然后,摇着瘦削的身子头也不回地出去了,倪助理的眼睛很毒,这女人蜡黄的脸色,松驰的肌肤,一看就知道不止染上了毒,毒瘾还不止一年两年,如果真是这样,他们要想操纵艾娜,这个女人还不是案板上的鱼,任他们老板宰割嘛! ”艾娜小姐,这是徐老板的名片,记得联系哟!“倪助理从西装口袋里摸出一张制作精致的卡片,塞进了艾娜的手里。 车子才刚停在检察院的门口,江萧就勒令司机小李停了车,打开车门走出车厢,一路上崩着个脸,好几个下属看到他打完招呼就急忙闪开。 一把扯开自己脖子上的领带,看着手指尖粉红色的领带扣,江萧第一次有领带勒得很紧,有一点儿窒息的感觉! 他把领带缠在了自己的手腕上,然后,走出办公室之前对宋助理吩咐了一句:”让人查一下‘华丽’集团的账目。“ 宋助理见他满面阴霾也不敢多半个字,只得低着头轻声答了一字:”是。“ 江萧走过长廊拐进一间空房间里,里面堆放了一些杂物,上面吊着两个百来斤重的沙包,一拳击了过去,沙包紧随着飘了出去又荡了回来,再度凶猛地一击,灰色的沙包袋子上深陷出好大的一个拳窝,他脱掉了自己身上的那件枣红色衬衫,随意地扔至了一旁,拳头像雨点一般落到了沙包上,不到片刻,他已经挥汗如雨,气喘如牛,汗水染湿了他纤长卷曲的眼睫毛,让它们粘在了一起,眼睛里浸入汗水,感觉酸涩的厉害,汗珠从他肌理分明的胸膛上徐徐滚落,大掌执放在沙包上,有刺眼的液体从指关节处染红了粉色的领带…… 心中的那份无奈在慢慢地扩大,延伸至心窝的最深处…… 一辆火红色的敞逢跑车在宽广的马路上飞快地奔驰,身着大红色衣裙的女人熟练地操纵着方向盘,戴着墨镜,头发剪成了齐肩的短发,还卷了发尾,看起来成熟富有魅力,耳朵上戴大大的圆形耳环,看起来特别有气质,也特别的漂亮。 ”雨蓉,林静知已经被那两个色老头缠得脱不开身了。“王美美呵呵地轻笑着,手指尖夹着一支中华,她所拥有的一切全部都是靠着沈雨蓉得来,沈雨蓉的父亲掌握了香港大半个经济命脉,打个喷嚏就能让商场所有的企业跟着生病。所以,她想夺得这次‘亚洲小姐’的头冠,得全靠这位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富家小姐啊! ”很好。“沈雨蓉握得了方向盘,将油门死踩到底,咬紧牙关,跑车象火箭一样飞速前进,她就不相信,她还斗不过那个贫民窟里走出来的林静知。 ”不过,那林静知换了一身行头,走上T形台,还真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这段时间,四处吹捧她的新闻到处都可以见到啊!还有人甚至预言她半是本次选美活动的冠军呢!“ 想起林静知一身橘色的旗袍在T形台上抢去了她的风头,王美美就恨得有些牙痒痒的,酸不溜秋地在沈雨蓉面前煽风点火。 ”就她,也配。“沈雨蓉冷哼一声,想到林静知在T形台上光芒四射,沈雨蓉的心并不比王美美好受。 ”灰姑娘就是灰姑娘,再怎么样也没有资格变成白天鹅!“ 沈雨蓉的话等于是宣判了林静知的死刑,王美美心里乐得象捡着了千万元人民币般的开心。 医院里,四处充斥着消毒水的味道,黄佩珊坐在病床旁的椅子上,看着昏迷不醒的林郁之独自垂泪,房门响了,她以为是为老公换药水的护士,随口吐出两字:”请进。“ 房门被人推开了,胖舅妈的身影出现在门边,她手里握着一份报纸。”大姐,这是不是静知啊?“ ”什么?“黄佩珊没想到弟媳妇会来,擦干了眼角的泪水,接过胖舅妈手里的报纸一看,报纸上的头条是一个穿着橘色旗袍,踩着十寸高跟鞋行走在T形台上,步伐纵容,面容淡定的骨感美女,新闻劲爆,林小姐有可以是本次选美活动的冠军,这个纤美的骨感美人,是她的女儿静知吗? 黄佩珊吓了一大跳,眼睛火速往彩色大图下面的报道瞄去。”林静知小姐,经纪公司经纪人,二十五岁,人生格言:“超越自己,征服世界。” 多狂的语气!林小姐满目闪耀着自信的光彩,扰圈内专业人士分析,光芒四射,冠压群芳的林小姐很有可以是此次选美活动的最闪亮的淑女皇冠之星。“ ”是不是啊?是不是静知啊?“胖舅妈语气有些焦急。”是,是吧!“黄佩珊答得有些迟疑,她也不太敢确定,因为,静知有这么漂亮吗?还有,年龄也是25岁啊! ”别怪我多嘴,大姐,你怎么当人家的妈的?静知去参加选美你居然不知道,你知不知道表面上是选美,实则上是要陪主办法睡觉的那一种,露胳膊露腿的给那些心怀不轨的男人看。“ 胖舅妈好像很激动,感觉静知去选美丢了她的脸似的。 真是奇怪了,黄佩珊定定地看着她,足足盯了她一分钟之久。”桂田,即便是丢了脸,也不是丢了你的,你们家荣耀我沾不上边,我家就算是耻辱也与你没有半点关系吧!“她冷冷地将林家与娘家撇清,她们的视利与现实让她心寒,现在,她老公躺在病床上人事不醒,不知道那天能够醒过来?这个女人到好,不来探望一下也就罢了,甚至连她的弟弟这个女人也强行撒泼不让他来。 ”不……是这样说吧!大姐,巷子里的街坊领居谁不知道静知是我们的侄女儿啊!现在,大街小巷都传开了,说她要当选亚视最红的明星了,其实,大姐,你说当明星有什么好呢?有些明星全靠陪人家那些老板睡觉走红的。“胖舅妈也许是因为嫉妒吧!说话很直接,也不管黄佩珊能不能受得了。 ”吆喝,那玉枝老公还秃了半边顶,你以为不说人家就不知道他实际的年龄了,起码比静知大十一二岁,纯粹一个老头子,就你们把他当宝。“ 黄佩珊还得也狠绝,丝毫再也不给这个肥女人留面子。 肥女人脸都气成了猪肝色。”大姐,我可都是为了静知好啊!我怕她吃亏受骗上当,你到好,反过来抵毁玉枝,我家玉枝可是名媒正娶的婚嫁,有什么错?“ ”没人说她错,只是,整天陪着一个秃顶的男人睡觉也不觉得恶心,你看看我女儿多漂亮,看到没有,艳冠群芳呢!等她拿了冠军,我们家就有钱了,再也不会看你们一家人的脸色过日子,哼!“ 黄佩珊将手中的报纸摊到了肥女人的面前,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 肥舅妈肺都快气炸了。”别高兴的太早,你以为冠军这么容易拿啊!不陪人睡觉也想得冠军,做梦吧!“ ”桂田,你说这话我可不好听了,玉枝当初没嫁台弯佬的时候,也跟过几个男人吧!更何况,我家静知天生丽质,不需要去做那些无畏的牺牲就能赚进上百万的钞票,那也是她自己靠本事得来,玉枝呢?现在还几分姿色吧!还能勾住台湾佬的心,再过两年,人老珠黄,黄脸婆一个,肚子又不争气,没替人家生过一男半女,到时候很容易成下堂妇的,你看你,都气成了什么样子,我也是为玉枝好嘛!趁她现在还年轻,赶紧多存一些钱,如果成了下堂妇,过惯了锦衣玉食的生活,到时候没能力是养活不了自己的。“ 平时她就憋着气,每次回娘家都要受这胖女人的气,她一直碍于兄弟的面子,怕她两口子过后吵架,所以,什么事也不跟她计较,她到好,眼看着静知稍微有一点儿出息了就找上门来闹,这个女人就是这样子当人舅妈的。 ”黄佩珊,你嘴巴真毒啊!“ 肥女人见平时不啃气的大姐字字句句搓进了她心窝,这也正是她担心的地方,气得唇瓣都失去颜色了。 ”你呢?不毒吗?我还真没搞懂,你说你们的日子过好了吧!难道也希望我继续过着这种穷苦的日子,你姐夫生病住院,十天了,你们又过来探望一眼吗?静知跑去给你借钱,口都还没开,就甩了一千块钱在荼几上,我们不是叫花子,李桂田,你命生得好,福气好,我们林家不敢高攀,大门在那儿。“黄佩珊抬手指向门边,意思是让她滚蛋,别碍了她的视线,灼了她的眼睛。 ”你^……你。“肥舅妈脸色青一阵红一阵,在原地狠跺了一下脚后抽身离开。 ”什么东西?“黄佩珊冲着她的背影怒骂,都是一群愿人穷不愿人富的家伙,完全一点儿都不念一丝的亲情,如果静知将来发达了,她要把这么多年所受的委屈全部都讨还回来。 气归气,想到静知如此耀眼夺目,她心里的那缕乌云慢慢就消散了,如果静知真能得冠军,那她们家就有五百万了,五百万啊!想着那个数字,她就心花怒放。 静知洗完澡正扑在床上整理着一些关于选美活动相关的资料,江萧推门走了进来,怒气冲冲地将一沓关于她的报纸扔到了她的面前。 ”谁准你去参加这个的?“语气很霸道,还带着浓烈的火药味儿。 静知睨了一眼关于自己的数篇报道,抬起头,清冷的眸光凝向怒气冲天的江萧。 ”江萧,我们的合约里没写不能参加‘选美’活动吧?“ 是啊!难道合约没到期,她就一直都不能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了。 ”你是我江萧的妻子,却穿成那样到T形台上去媚惑男人。“想到那样的场面,江萧就感觉整个身体仿若都象一块引爆的油田,随时濒临爆炸的边缘。 看着江萧血红的眼睛,静知觉得这男人太无理取闹了,都三十多了,还象小孩子一样分不清楚状况,而且,都什么时代了,‘选美’又不是一件丢人的事儿,再说,她不过是想赚那五百万,为自己事业打下基础而已。 ”我不管你是怎么看我的?总之,谁都阻挡不了我要走的路。“她一脸坚定,理着自己一头湿漉漉的秀发,一根一根地理着,有几滴湿湿的水珠从秀发尾端滴落,湿了她丝质的睡袍,让她胸口透明一片,他居高临下的角度,能够清晰地看到粉色罩杯的蕾丝花边,兰花朵朵,他刚刚去看了本台重播‘亚洲小姐’选秀,他是听宋助理说今年的选美活动搞得热火朝天,他不过随意去看一看,没想到居然看到了走在T形台上纵容自信的她,老实说,那仿若是一场旗袍盛宴,每一个女人身段比例都称上品,象一朵朵开得又艳又娇嫩的花朵,而这些花朵当中,只有林静知这朵最能吸引人眼球,他知道他老婆漂亮,是一个绝世美女,只是,也没有想到往那台子上一站,居然能令全场哗然,能令台下的观众骚动,她的一频一笑,尤其是那双清澈美丽的大眼,完全有摄人魂魄的能力,起初,是惊诧,然后是高兴,最后是失落,他在电视厅里经历了这样的一个心路历程,想到她在台子上搔首弄姿,而且,她参加这样的活动居然都没跟他讲,他算什么啊?到底他算什么?在林静知的心目中,他江萧什么都不是? 连一个角落都不留给他,然后,脑子里又划过那天她与莫川在人行道边拉拉扯扯的画面,心里就开始狂燥了,他在书房呆了接近两个小时,抽了好多支烟,当他看到满篇幅的报道都是写的他老婆,他江萧不能有一个明星的老婆,他不能让她在台子上展露身材,男人都是自私的动物,最重要的一点是这女人脱去了老土的装扮,整个人明艳照人,象一只展翅高飞的天鹅,是的,他本来就没有信心能撑握住这只天鹅,这只天鹅不属于自己,众多的想法让他的情绪彻底崩溃,所以,他拿着满篇幅都是她身影的报纸冲进房间,怒声质问她。 胸部衣料被浸湿了紧紧地贴在了她浑圆上,浑圆轮廓清晰可见,不想再压抑自己想要她的欲望,冲动地托起她的下巴,清澈的瞳仁里倒映着他意气风发的俊美面容,毫不犹豫,他低头含住了她两片红艳艳的唇。 将她按压在欧式雕花软床上,大手急切地向她纤腰的小蛮腰摸去,寻找着她睡衣的带子…… ☆、卷一:初露锋芒 第55章宝贝儿,我不走了 胸部衣料被浸湿了紧紧地贴在了她浑圆上,浑圆轮廓清晰可见,不想再压抑自己想要她的欲望,冲动地托起她的下巴,清澈的瞳仁里倒映着他意气风发的俊美面容,毫不犹豫,他低头含住了她两片红艳艳的唇。 将她按压在欧式雕花软床上,大手急切地向她纤腰的小蛮腰摸去,寻找着她睡衣的带子…… 现在,江萧的脑子就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将她压在身下狠狠地爱一回,他坻法撑握住她,也许,唯有把她变成他真正的女人,他才可以掌控某些事。 “江……萧。”静知推拒着他,可是,他的力气真的很大,象头发情的野牛,没办法撼动他,见无法唤他失去的理智,她咬紧牙关,不让他的舌进驻自己口里分毫,灵活的舌扫过她紧闭一排整齐雪白贝齿,大掌从她扯开的领口处滑入,不费吹灰之力就攫住了她傲然的挺立…… 红红的果实在他掌心里绽放,静知嘤咛一声,情急之中,张唇就狠咬了下去,浓烈的血腥味充就在彼此的唇齿间,他的唇被咬破了,本以为他会放开自己,没想到这个男人侵袭的动作更加狂野,凶猛地撕扯着她的睡衣,手指掐着她的后背,将她的上身死命地托向他的胸膛,静知只感觉唇上一疼,顿觉有一股粘稠的液体从唇瓣上涌了出来,这男人,他居然也咬她,连一点儿亏都吃不得,口腔里弥漫着的血腥味,很浓,很苦,分不清是她的,还是他的。 缠绵够了,终于,他放开了她的唇,撑起上半身,拉远距离,眯起眼睛斜睨着她,眸光里一重又一重迷离的情欲掠过,面容一片阴鸷,嘴角浸染着一缕血丝,看起来性感妖冶又相当骇人,静知喘息着,感觉到有一股东西滑过自己唇瓣正徐徐向下滑去,滴落到她的丝质的睡袍上,用余光看到一片血红。 “闹够了没有。”她一把推开压在自己身上的男人,一边整理自己的散乱的睡袍,一边抹了一下嘴角不断浸流出的血渍,指着他鼻子骂。 “江萧,你再来一次试一试。告诉你,不过是当初受你骗签下一纸契约,我没义务陪你上床,你再这样,我就算砸锅卖铁,也要凑齐那几十万。” 静知越生气口齿越伶利,词峰也锐利,让江萧找不出半个字辩驳。 她收捡了好自己,抱起一个枕头拂袖走向了门边,并‘澎’的一声合上了门,江萧凝站在原地,手中的拳头握得死紧,他刚刚怎么失控了?在她眼中,他好似一个随时会欺负她的恶狼一样,其实,为什么她就是不懂他的一番苦心?‘砰’铁拳落在了坚硬的墙壁上…… …… 暗夜,云雾迷漫,‘壹号皇庭’俱乐部一间PUB包厢里,摇滚乐震耳欲聋,台子上穿着短皮衣皮裙的辣妹,正在火辣地扭动着性感的娇躯,身躯体象蛇一样蠕动,镶着晶色钻钻的手指从胸脯处没没下滑至臀,镁光灯照射在她的身上,给她的脸部轮廓来了一个大特写,女人化着十分浓艳的妆,眼睛很大,很勾人,一大红色的爆炸头,也许是条件反射吧!无论她如何扭动性感的躯体,下面的人好似都没了反应,司空见惯,习以为常。 空气里飘弥着国际顶级红酒的香味,一片酒池肉林,屋子里四处都是亮晃晃的摆设与装潢,在镁光灯的闪烁下更刺得人眼睛生疼,艾娜已经醉得一踏糊涂了,脑子很眩晕,虽然还保持着最好的一丝清醒,可是,为了能走一条大红大紫的星光之途,是否牺牲自己的色相这个环节是必不可少,她坐在红色的沙发椅子上,仰首靠在椅背上,修长的腿交叠,整个身体随着摇滚音节凑数着节拍。 “宝贝儿,再来一杯。”声音低沉圆滑,可是,难掩缕缕苍老。 “嗯!”艾娜睁开了眼睛,迷离的视线中,是徐泽谦那个老头布满沧桑的老脸,不,她摇了摇头,对,她不要清醒,如果清醒了,她是无法将自己的身子给他,也好,醉吧!醉了就什么事都不知道了,醒过来,就当做是做了一场恶梦,被狗咬了一下,为了前途牺牲一下也算值得。 “好。”她接过了徐泽谦递过来的那杯红酒,仰头一口干尽,将杯子杯缘朝下,向包厢里的人展示她喝完了徐老板献上的这一杯酒。 “豪爽,女英雄,明白的国际巨星,来,再干一杯。” 她听出来是玉煜飞的声音,知道这几个男人狼狈为奸,也许,每一年的选透活动都有女孩象她一样出卖自己换来星途,她也并不拒绝,接过一口吞尽,然后,眼前的人影变成了好多抹,世界不停地旋转,身体也不住地晃动,看不清楚了,天旋地转了,她撑起身体不到两秒又栽倒在了沙发椅子上。 “宝贝儿,醉了。”一支肥厚的手掌滑向了她的臀部,并且,在她圆润的臀部处狠狠地捏了一把。 “没醉,我……没醉。”她结结巴巴地冲着徐泽谦笑,然后,伸手要去拿荼几上的酒瓶子,却被徐泽谦一把夺下。“宝贝儿,走了,我们快活去。呵呵。”笑得很淫秽,徐泽谦将她从沙发椅子上拉了起来,然后,搂住她纤细的腰身走出了包厢。 后面的倪助理以及玉公子两人相视而笑,不停地碰着杯子,为老大又猎一新艳而庆祝。 房间隔音效果很好,听不到女人的叫声,只能看着玻璃窗上倒映的两抹人影,不停变抱着各种姿势,女人似乎很痛苦,男人却不折磨到天亮誓不罢休。 天刚蒙蒙亮,淡紫色的软床上,女人裹着被单躺在了床上,用背对着光着身子,上半身肌肉几乎有些松驰下垂的老男人,老男人尾指上那枚钻戒在炮光的照射下闪闪发光,抽了一支烟,瞟了一眼女人不停耸动的双肩,知道是在哀悼守了二十几年的贞洁,烟雾缭绕间,掐灭烟蒂,老男人俯下头,用鼻子嗅闻了一下女人香肩散发出淡淡的花香味,狠狠啃了一口,扬首,看着女人肩上被他啃下的牙印得意地笑了,这一辈子,他睡过多少的处女自己都记不得了,真搞不明白,每一个女人都会经历这个过程有什么好哭的。 “艾娜,一次象草刀割,二次如草勒,三次四次不晓得。懂这句四川方言的荤段子么?” 艾娜没有回答,乱逢逢的头发让她整个人很是憔悴,这老色狼精力太过于旺盛了,居然折磨了她整整一夜啊!都不知道以后怎么死? 见女人只管哭泣没理他的问题,徐泽谦又径自徐声答了出来。 “说的是第一次呢!身子裂开了,象刀割一样地疼,第二次就如野草在勒你……”中指从她尾椎骨处滑了下去…… “第三四次,就什么感觉也没有了,最后只剩下爽了。哈哈哈!”老男人淫秽的声音在屋子里响起,宛如从地狱跑上来的魔鬼。 这么淫秽的话都说得出来,表面上看起来衣冠楚楚,上流绅士,骨子里就是一个骚狐狸男人,艾娜虽然娱乐圈混,以前也喜欢过姚君辰,只是姚君辰事业处于低谷后,她发现自己也不是那么喜欢他了,原来,她喜欢的是姚君辰在娱乐圈中的地位,巴不得他提拔一下自己,好吧!就把这老男人当姚帅哥也不错,做的时候,尽量将眼睛闭起来,男人们不是经常在说,眼睛一闭张曼玉吗?眼睛一闭姚君辰,嘿嘿,这主意不错。 艾娜抬手擦干眼泪,缓缓转过身体,张开双臂紧紧地搂抱住眼前的这个老男人,把他当作是自己溺水时一根救命的稻草。 “阿谦!这次选美活动,我一定要拿第一,我要当冠军,你可一定要帮我,帮我啊!”她开始使用自己先天的条件,嗲声嗲气地央求着,玉指在老男人肌肉松驰的胸上不停地划着圈圈。 “嗯!好,好,一定,一定。”老男人见女人开窍点头如捣蒜,漆黑的眼睛划过老谋深算的光芒。 胜华地区十强选手正在演播厅里进行T形台展示训练,女导师蓄着短发,身着职业套装,整个形象干净利落,手里拿着一根经铁棍子,涂着口红的嘴唇不停开合,有节凑地喊着:“一二三,一二三……音乐起。” “等一下,王导师。”选美委员会的某位女评审员从里厅走了出来。 五导师抬头看到委员会的李华章老师,取下头上的耳麦,随手关掉了扩音器,笑着迎了过去。 “什么事?李老师。” “林静知,你出来一下。”李华章老师的眼睛向站在三角形的队伍最前面,一身黑色V字领衣衬,身材高挑的林静知看去,脸色不太好看,静知听到李老师喊自己的名字,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急忙从队伍中走出,艾娜向她使了一个眼色,让她自己担心点儿,她回头冲着艾娜比着一个‘OK’的手势! “林静知,你看看这个是什么?” 数几张报纸砸到了静知的眼前,静知拿起那些报纸一看。“二九岁大龄剩女居然也敢上台走秀,买通公安局做伪证,骗取观众的感情,傲人的身材,俏丽的容貌不过是去韩国割了十九刀的人工伪造品,据说,还曾看到与’华丽’集团负责人公然在在街上拉拉扯扯,女的披头散发,男的面色焦急,不折不扣破坏别人幸福的小三,这样行为卑劣的女人有什么资格参加选秀,亿万观众大声疾呼,将这个不要脸的女人轰下台。” 旁边还附带着一张彩剧照,照片上就是莫川救了她时,她跑出‘壹号皇庭’后,他追出来拉着她手臂不放的画面,当时,她受过徐泽谦的侮辱,做好的头饰早扯散了,旗袍颈子口的盘扣也被拉落了两颗,敞开着,头发零乱地披散在脑后,看起来的确有些暖昧,男人面色负疚,性感的唇瓣张合,眸光里载满了深情,的确会让人浮想联翩,只是,他们之间是清白的,可是,这个时候,谁又会相信她? 她又被人阴了,她相信不是狗仔队拍下的这些照片,肯定是徐泽谦那个老家伙,真的很佩服那老色狼,想象力真够丰富的,居然说她去韩国整容,还被割了十九刀,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林静知,你看怎么办吧?这舆论声越来越高,你先前积累的人气一度下滑,我们选美评审会也不可能不顾声誉,所以,我们一致商议,如果你找不出反驳这几条报道相关的证据,那么,你只有退出此次‘亚洲小姐’选美活动。”李华章老师的话音很严肃,这十强选手一路走来,她们也毫费了太多的心血,而且,林静知人气飙升,从第一轮开始就艳惊四座,她的离开肯定是选美的一项生大的损失,但是,没有办法,她们必须为选美会声誉考虑。 “如果我们无视于这些报道,相信抓住这件事情的人更会大肆炒作,明天晚上就是胜华地区十强进八强的选美活动,希望能够在明晚八点以前将这件事情搞定,否则,你将从十强的名单里除名。” “好,我知道了。”静知不好为难评审会里得高望重的女老师,低垂着头走出了她的办公室,她不可能就这样认输,她林静知的性格就是一向认准的事绝不会轻易妥协,就算是碰得头破血流,她也要通往直前,向着那五百万进军,向着‘亚洲小姐’冠军头衔进军,她没有气馁,独自漫步走在大街上,她冥思苦想着办法,子旋给她来电话了,她只是掏出电话看了看并没有接,又将电话揣进了衣兜里,脑子一直就回旋着李华章老师的话,找不到有力的证据反驳,你就只能从此次选美会名单里除名,一路艰辛,她都走过来了,她就不相信迈不过这道坎,更何况还是 徐泽谦使的圈套,其实,她相当明白,他老头想整她们的计策失败,又心生一计,让玉煜飞在报纸上乱写一通,可是,如何才能挽回惨败的结局呢? 她在大街上几乎无所事事都走了大半天,却仍然没有想到好的办法…… * “华丽”集团总裁办公室里,莫川看着报纸上的新闻,心中勃然大怒,他到是没什么,可是,这会跟静知带来很多的麻烦啊!点开新选美活动网址,是上个星期的选美活动视频,标题是草窝窝中也能飞出金凤凰,静知身着那身橘红色的旗袍从台子上走出来的那一刻,莫川几乎都不敢相信那是他爱了十年的女人,蓦地,就惊呆了,这女人宛若脱胎换骨啊!五年前的她满脸的稚嫩,甚至脸都还没有长开,现在,看着满脸都是妩媚,下巴圆得恰到好处,玉容上浮现着若有似无的笑容,空灵而精致,似乎不食人间烟火,走在T形台上那份自信的气质,没有一个女人学得来,让她在无数朵花朵中脱颖而出,反而成了众矢之的。 这静知真是改变了太多,她怎么会去参加选美呢?应该说这并不是她的性格,以前的静知不可能会站在台子上去让一干人等品头论足。 ‘砰’地一声,总裁办公室的雕花木门被人一脚用力踢开,莫川抬起头,还来不及关掉视频,就看到了自己的新婚妻子,裴局长的女儿裴书颖昂首阔步地走了进来,高跟鞋踩得地面‘咚咚咚’地响,就是狠不得踩在某处人的脑袋上。 “莫川,这是什么?”她将手中的报纸往办公桌上一搁,单手撑着桌面,盛气凌人地冲着新婚老公嘶吼,不怪她脾气冲,火气大,她们才刚新婚多久啊!他就给她玩一出轨的把戏,这个男人,把她与她父亲的颜面摆在哪儿? 莫川睨了她手里的报纸一眼,随手将电脑上的网址关掉,没想到,裴书颖眼疾手快地抢过电脑,火速点击了一下鼠标,电脑屏幕退了回去,再度恢复到了刚才点击的视频,当一身橘红色旗袍的静知,风华绝代地出现在视频里,即刻迎来了千万观众势烈的掌声,女人是嫉妒心特别强的动物,老公出轨的对象比自己好上一百倍,她心里的那股怒气就没法发泄,瞳仁急剧地收缩,几经疯狂,握住手提电脑的边缘,手掌一挥,一部不算太大,却很精致的手提电脑就砸碎在了地板砖上,电脑的零件四处飞溅,电线被砸成了几截,还发出‘波兹’的声响,冒着火花,看着有些吓人。 冷冷地睇了一眼地板上被砸坏的手提电脑,莫川缓缓从老板椅子上站了起来,高大身躯将单手撑在办公桌上,弯着腰,满脸狰狞的女人笼罩,在她的脸上投下一层暗影。 “裴书颖,有必要发这么大的火吗?” 他理着自己的西装袖扣,那一颗又一颗的扣子价值上万元,是的,自从接管了‘华丽’集团后,他就从没把这个女人放在眼里。 “什么意思?你是我老公,我们结婚才一个星期不到,你居然就与这个下贱的女人搞到一起,还一起出入‘壹号皇庭’,谁都知道那是什么场所,莫川,你是不是太目中无人了一点?” 裴书颖一向娇生惯养,她爱莫川,当初是美国是她紧巴着莫川不放,可是,如今莫川成了她的男人,她就绝对不允许他做对不起自己的事情。 她一个占有欲很强的女人,她的男人别的女人休想染指。 莫川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线,里头闪耀着危险的光芒,他一把揪紧裴书颖的领子口,领子在他的压力之下,紧紧地勒住她的脖子,让她即刻就响起了一阵‘咳嗽’声。 “最好不要说那个‘贱’字,因为,它很适合你,裴书颖,是你硬要这段婚姻的,我早说过,我不爱你,所以,今天,你没资格在这儿凶巴巴地质问。”见她快要窒息的时候,莫川松了手,让她呼了一口氧气延续生命。 “再说,这些。”莫川指着一桌子因刚才两人拉扯而散开的报纸。“全都是空穴来风,我与这个女人压根儿就不认识,只是那天去‘壹号皇庭’谈生意,她哭着从门口跑出来,踩到我的脚,我才找她理论的。” 本不想解释,但是,莫川知道裴书颖的性格,那是一个霸道的主儿,现在,从新闻上看,静知已经被那只幕后的黑手缠得脱不开身了,不能再加这个娇生惯养的女人再去掺一脚,他是想保护静知吧!毕竟,他重回故里与裴书颖强婚,是他背叛她在先,虽然他有不得已的苦衷! 裴书颖知道莫川一向对她冷冷冰冰的,她们的婚姻是她自己的一厢情愿,是她自己愿意倒贴,为他捏造了一个家世雄厚背景的假身份,瞒着父母与他结婚,见莫川说得有板有眼,裴书颖眨着一对大眼睛,将信将疑。 僵凝片刻,见莫川抽身要走,她急忙拉住了莫川的手,一把搂住了新婚老公健硕的身躯。 “对不起嘛!我可能是太在乎你了,川!爸让我们去威尼斯度蜜月好吗?” 她小心冀冀地询问着轮廓线条僵硬的男人。“没那个心情。”莫川将搭在他腰上的玉指一根一根地剥开,语气很淡,看也不看她一眼就迈出也总裁办公室。 “小楚。进来打扫一下。”看着满地的狼藉,裴书颖有些难受,将散落在脸孔上的头发捋于耳背后,是自己多心吗?扯着尖尖的嗓子冲着门外喊。 即刻,门外传来了楚助理颤魏魏的回应声,看来,刚才,她把外面所有职员都吓坏了。 * 江萧坐在办公室,旋转着檀香特制的洁白椅子,手里捧着一个案卷,这案子真烦人,手里拿着一支圆子笔,在案子的突破点关键之处划上线条好引人注目。 房门叩响了,他头也不抬地吐出:“请进”,仅止一秒,房门就被人旋转开了,文质彬彬的宋助理探进头来。 “江检,刘堂亮先生带来了。” “好,把他带进来。”话音刚落,年纪大约在四十左右,长得矮矮胖胖的男人被一名警察带了进来,拷腕上还戴着银光的手铐,看到江萧的那一瞬间,肥脸的线条即时拉开,激动上前想去握江萧的手,然而,江萧根本理也不理,挥手示意他坐到他对面的椅子上。 “刘堂亮,陈述案件经过。”眼窗低垂,眸光一直定在手中的案卷上。很公事化地让犯罪嫌疑人陈述杀人的经过。 “是,江……检察……官,我……有罪,我……悔过。”犯人刘堂亮低低抽泣,断断续续地回忆起自己案杀的经过。:“一个月前,我老婆不在家,所以,我憋不住就去找了一名应召女郎,那女人叫张英,当时,欢爱过后,我给了她一千元的钞票,过后,我也没再联系过她,可是,半个月后,我发现自己的私处有异常,经常骚痒,我老婆也感觉有些问题,就找我大吵大闹,说我到外面去乱搞女人,要给我离婚,我不想毁了家庭,江检察官,我的儿子才六岁啊!他需要母爱,需要父爱,需要……一个健全的家庭健康成长,所以,我誓不离婚,我老婆就整天找着我吵闹,我想求得她的谅解,忍不住就将嫖的事儿说了出来,然后,她大惊失色当场就甩了我一个大耳光,说我感染了可怕的病,还传染给了她,你们……都知道现在盛行阿波拉病毒,这风口浪尖上大家都谈虎色变,老婆把孩子带走了,存款也带走了,还上法院起诉离婚,最终,婚是离了,我也一无所有,而且,我的私处一天比一天疼痛,想起那一夜的风流,我慢慢回忆着那女人好像咬过那避孕口套,她们那种婊口子或多或少都会有性口病什么的,所以,每一次去,我几乎都会戴套子,按理说,应该是安全的,可是,那女人居然口*时咬破了套子,将病传给了我,我不服气,我一无所有了,我也要让她一无所有,然后,我就拿着刀去了那女人经常做生意的酒店,见她与一个恩客从酒店里出来,好像一副刚办完事儿的样子,我……不想让更多的男人染上我的这种病,反正……反正……我也……快要死了,所以,我索性就把……毁掉我人生……的那个女人……杀了,还世界一片清宁……” 结结巴巴地地陈述完,刘堂亮已经泣不成声,这就是一个杀人犯全部的心路历程,短短不过千字的陈述,却让东萧想到了很多。 “那知道我并没有染上绝症,不过是一般性的性口感染,江检察官,救救我吧!救你了,我还不想……死。” 想到那个死字,他全身都打着颤,谁又想死呢?只是,自古以来,三皇五帝不惜花以大量钱财,寻人参,量仙丹,但,最后谁也逃得脱了一个死字。 ‘啪’江萧用力合上了手中的案卷,并扔掉了手中的中型圆子笔,抬头,冷厉的眸光穿透过薄薄的镜片射向了刘堂亮。 “刘堂亮,你这根本是妄为臆测张英咬破了避孕口套,你没有证据,毁掉了自己的家庭,你自身要负很大一部份责任,而你无法正视自己的错误,却将这一切过错推到了张英身上,并且,据我们调查,死者张英身上有十七个刀口子,几乎是面目全非,你将死者恨到如此地步,几乎凶残到泯灭人性。所以,我办不了你,不好意思,我会照正规程序,将你这起凶杀案呈交法院,到底如何量刑还要等法官来定夺。” 他言词专业犀利,字字句句逼人,一席话将杀人犯刘堂亮打入十八层地狱。 “江检察官,不要啊!我家只有我一个儿子,我还有六岁的儿子,我不能让他的人生也跟着毁了。” 刘堂亮‘扑通’的一声就跪到在地板上,‘咚咚咚’对着江萧连叩了三个响头,用血泪乞求着江检察官能够挽开一面。 “法不容情,宋助理,带下去。”江萧冷冷地盯望着他,没有一丝的感动,因为,踏上不归路是他自己,是自己毁了所有的前程与人生要走的路。 “是。”宋助理向身后的警察挥了挥手,两名警察将杀人犯刘堂亮押了出去。 “清理一下。”看着地板上流淌的血渍,江萧冲着宋助理下令,视线落到了资料右下角,那是一个背着书包兴高彩烈在马路上奔跑的孩子,今在5月才满六岁,还没上小学,他的父亲就犯了这样的罪,真是可悲!江萧不是铁做的,办了无数起案件,特别是这种感性化的案件,一方面,他觉得小孩子没有父亲的确可怜,但是,犯了法就得伏罪,这是那些犯罪份儿应有的下场与结果,法不容情是他一直坚持的一条原则。 收好资料,合上笔记本电脑,江萧带着宋助理意气风发地离开了警察局,他们刚走到车子旁边就有一张报纸飘了过来,正巧落在了宋助理的手上。 宋助理将报纸摊开,浏览了一下报纸上的内容,连连摇头叹息:“可惜了,太可惜了。” “什么可惜了?”江萧弯腰坐进了车后座,宋助理也坐了进去。“绝世美人林静知啊!新闻上说她买通了公安局做假身份证,伪造年龄,那张脸还去韩国做了十七刀的美容手术,而且,还勾引‘华丽’集团执行总裁莫川,两个人当街搞暖昧被记者拍到啊!名副其实的小三,选美会为了维护声誉决定将她从选美活动中除名。” 江萧一把夺过宋助理手中的报纸,粗略地看了一遍,然后,徐声命令着前面的小李:“开车。” 林静知被选美会除名是他江萧巴不得的事情,可是,正当事情走到了这一步,他又有些犹豫了,他经常看到静知深夜还在准备参选的资料,有时候,还熬了黑眼圈,这段时间,他加拿大、美国、泰国到处跑,还真的没太关心静知,据说她的父亲生病了,由于他每次回娘家,丈母娘总是逼着他签那份离婚协议,所以,他就索性难得回去,再说,静知也没有要求他去,他也不明白静知为什么要去参加这种选拔? 这种选拔如果被江家的人知道了,都不知道会再出什么风波! 宋助理搞不清楚自己又怎么惹到江大人了,用余光瞄了瞄江检察官一直崩着个脸,吓得他硬是一直都不敢说半个字,玄喝,原来江大人也不是不食人烟火嘛!看到国色天香的,也会动凡心,不过,那也不过是大众情人罢了。 下了班,江萧把车开回了信义区的住处,回到家,居然看不到静知的人影,莫非回娘家了,这样想着,他已经拿着车钥匙又重新返下了楼,从车库里取出车,车子直往静知娘家的方向而去,房门是紧锁着的,肯定是在医院了,他找到上次静虎住院的那间医院,去登记处查了一下,然后,根据导向小姐手指的方向穿过门诊部进入住院部,103号房病里,病床上躺着一个苍白的男人,男人手上插满了针管,鼻子里呼着氧气,眼睛紧紧地闭着,好像没有知觉一般,黄佩珊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打盹儿,掌心的手机掉到地上也没发现,睡得很沉,莫不是照顾静知父亲太劳累了,看起来很严重,他本不想打扰丈母娘睡觉,想轻手轻脚地退出去向医生询问一下岳父的病情,没想到,恰在这个时候,黄佩珊眼睛睁开了,惺忪的眼睛凝向门口,看到女婿那张俊逸非凡的面孔时,嘴里发出一声冷哼。 “妈,不好意思,我……才出差回来。”见丈母娘不高兴,脸孔拉得老长,江萧只得胡乱找着理由,事实上,岳父得此大病,他是真的不知情,静知又有意瞒着他。 “没关系了,反正,你在也起不了多大的作用。”黄佩珊从骨子里是瞧不起这个女婿,如果女婿争气一点,噢!不,是女儿争气一点,不找这样穷酸的男人,那她也不会受李桂田的窝曩气,而且,现在静知竞选‘亚洲小姐’了,如果能选上冠军,肯定给这破落户离了。“ 江萧知道黄佩珊含躺射影嫌自己寒酸,不过,在静知与他没有达到共识以前,他不会去拆穿自己的身份。 ”爸到底是怎么了?“”颅腔里出了112毫升的血,医生说恐怕醒不过来了。“黄佩珊没好气地告诉女婿老公的病情,眉宇间也悄露淡淡的担忧。 真的很严重,没想到林郁之会病得这么厉害,这种病来得很快,平时高血压没太在意,病来就如山倒,江萧有点怨恨静知不告诉自己,这么严重的病也不告诉他,简直就把他当做一个外人,至少,他们还是室友啊! ”林静知呢?“由于心里有些怨气,他语气也不太好。眼睛四处巡视了一圈,没看到静知的人影,所以,才迫不急待地问丈母娘。 ”啊!“黄佩珊一惊,这女婿咋唤女儿林静知啊!有这么生疏吗?或者说两人关系僵化了,呵呵,那真是太好了。 ”不是。“发现自己有些失态,江萧及时又补了一句:”怎么没看到静知啊?“ ”她没来啊!肯定还在训练吧!喂!我说女婿,静知这段时间也够累的,你可要多体贴一点噢!“向来,当妈都只心疼自己的孩子,别人生的孩子嘴里说当成是另一半,压根儿就当作是外人当皮球踢。 ”静知选上了‘亚洲小姐’,你们俩就有好日子过了。“提到这个,黄佩珊眼睛里就一片雪亮,她可期待着女儿为她挣回来大把大把的钞票呢! 看着眼里只能装着钞票的丈母娘,江萧无语叹息,静知摊上这么一个视利的母亲简直让他无语,真与他家老太太有得拼,他猜想着,这两个老太太聚在一起会不会打上一架呢! 再说,他才不稀憾静知去参加什么选美活动呢!如果姚庭轩那伙人知道他老婆去参加那个选美,还不得搓着他的脊梁骨骂,还好,静知的形象与平时不一样,所以,即便是上了电视也没人能认得出生活中的她。 ”妈,爸这种病可不能移动,得让他躺在这儿静养,你有空多陪他说说话,一定能够醒来的,我知道爸有那个毅志。“毕竟,老婆儿女都还在人世,他舍不得他们,一定会醒过来的。 然后,不待黄佩珊回答,他大步跨出了林郁之的病房,去找了静知父亲的主治医生,在他的一再拜托下,主治医生拍胸口保证林郁之一定能够醒来,只是揣测不出到底是那一天能够醒转。而且,住院的这段时间,恢复得也比较好。 电话响了,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喂,江检察官吗?“陌生的女人嗓音,不过,感觉有些久违的耳熟,他好像听到过这女人的声音。 见江萧没出声儿,女人焦急地自报了姓名。”我是汪子旋,静知的死党,静知的电话打不通,人也找不到,我没敢告诉她妈妈,麻烦你去找一找她吧!“ ”好,谢谢!“听说静知不见了,江萧一时间也慌了神,也对,报纸上到处都是喧染将静知除名的报道,选美活动已经进行了快大半个月了,这大半个月来,静知肯定付出了不少的心血,怕静知出什么事,江萧将油门踩到了底,操作台上的油表火速地转动,车子在柏油马路上狂飙,林静知,你不会那么笨吧!为了这种事情居然会想不开吗?家里没有,医院没有,娘家没有,江萧甚至都把车子开去了选美会,导师正拿着棍子训练大家走T形步,见一位英俊的帅哥冷着脸闯进来,个个都吓得缩紧了脖子,舞步全乱了。 ”请问有看到林静知没有、“ 几十年来的修养让他压抑住身体里那抹高涨的怒火,尽管很想发怒,可是,他不能在这种公众的地方对人又吼又叫。 ”静知下午就没来啊!“王导师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又见男人脸色冷得骇人,也不知道这男人与林静知是什么关系,只能据实以告。 找不到静知,江萧这才彻底慌了神,所有的办案的镇静与沉着全都不见了,他开着那辆黑灰色的奥迪在大街小巷里乱闯…… ☆、初露锋芒 第56章 愿意给我女人上! 江萧开着坐骑在大街小巷里乱闯,他熟练地掌握着方向盘,手机都打爆了还是那个冰冷机械的女音在再复:“你拔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拔。” 静知,你在哪儿?不会是想不开吧!如果这么一点儿打击都承受不住,还真不是他看中的林静知,是不是他找得太急了,由于不细致错过了许多的地方,蓦地,反光镜里好像有一抹纤细的身影滑过,女人坐在人行道环保树下的一张长椅子上,侧着脸斜靠在那儿,一头乌润的长发散落,遮住了她半边脸孔,方向盘火速打转,车身迅速倒退,车子就那样大刺刺地停靠在了大马路边,熄火,火速离开车厢。 江萧弯下腰身,大掌拔开了遮住女人脸孔的乌黑发丝,手一颤,熟悉俏丽的绝美姿容出现在自己眼前。 心中紧悬的那块石头终于足地。 “静知。”见她闭目养神,面色有些苍白,他焦急地呼唤着她,连鞋子都丢弄了,洁白的脚趾头上染满了血渍,光着脚丫子在这路上奔,这女人真是疯了吧!江萧四处瞟了瞟,也没有发现鞋子的踪迹,手掌替她擦掉嘴角涌出一丝血渍,也不在乎那红红的血渍染红他雪白的衬衫,急忙用手指贴在了她光滑的玉额上,滚烫的温度沿着他掌心一点点地传递入肌肤,好烫人,连他的心也跟着烫痛起来,发烧了,这女人真不知道爱惜自己,平滑的眉心渐渐纠结,迅速地将女人抱上了车。 抬脚踩下油门,换档,灰黑色的车身飞驰一般冲向了医院…… 高烧41度,再来迟一步,准得烧成肺炎,这女人该说她什么好呢?护士为她挂上了点滴,江萧安心地站在医院走道上抽烟,发丝零乱,眉头深锁,一名身材高瘦穿着一套米白色连衣裙的短发女人,急切地穿越过花园向住院部这边跑来。 “请问,你是江检察官吗?”女人许是跑得太急,气息不稳地问着,还探头瞥望了一下不远处的病房号。 “嗯,我是,你是……子旋。” 应该就是她没错,静知的死党闺蜜,长相虽然比不起静知,但,也算眉清目秀,温柔婉约,清秀佳人。 “是,静知好点儿了吧!”“高烧41度,谢谢你,子旋,要不是你打电话给我,我都还不知道静知出了事。”江萧是诚心向这个温柔婉约的女人道谢。 “不用,就我跟静知的关系,让我去为她死,我都愿意。”她走过推开了病房的门,为了莫川的事情,静知一直跟她闹着别扭,不肯听她解释,不肯接电话,更不肯见她。所以,静知现在生着病,心情也不好,她怕自己的出现刺激到静知,门斜开一点点,透过敞开的门缝隙,能清楚地看到静知正安静地躺在病床上,面容苍白,一脸倦容,手背上贴着胶布,密密的一排长睫毛紧密地阖着,怕惊扰到好友养病,轻轻合上了门又退了回来。 为她死都愿意,话语虽普通,可见这两女人关系非比寻常,一份纯真的友谊,难怪当时静知为了捞出王毅将,可以毫不犹豫就与他签下那一纸假婚约。 “静知是一个好女孩,江检察官,希望你能好好地珍惜她!”子旋这话说得有几分暖昧,弦外之音更是色彩浓重,她一直都期待江萧能与静知有一个美好的未来,这样,她也不至于整天内疚的发慌。至少,是王毅将与她将静知推向了江萧的怀抱,那么,希望自己与王毅将就是牵引他们的红娘。 “我会的。”江萧丢掉了指尖上的烟蒂。拧眉问了一句:“她为什么要去参加选美?” 从他认识这个女人开始,她就一直将自己的外貌努力隐藏,为什么这一次却去参加‘亚洲小姐’选美?与平时的她相互抵触,矛盾,他真的没想明白。 “为了替她爸付昂贵的医药费,林妈妈这视利又现实,自从静知大学毕业参加工作后,一直都是她在支撑着那个家,这五年来,她的工资全部都给了家里,连一件象样的衣服都舍不得买,她赚的钱多半都花在了静芸与静虎身上,林家一直都认为静芸是将来林家的希望,想把她送去读央戏走明星之路。” 见江萧略有闪神,子旋打住了话,抚了抚额角散落下来的发丝。 “我说得太多了,总之,静知是一个坚强的女人,要不是为了赚那顶头冠的奖金,她是不可能这样抛头露面的。”当然还有一个理由,那就是静知想赚钱作为创业基金,这一点子旋没有说。 “她现在的确遇到了困难,她当时能报名,是找了一名公安局同学帮忙,改了身份证上面的年龄,现在,这事都抖出来了,选美会决定取消她选美的资格,所以,她才会想不开吧!” 子旋把好友大街乱跑的行为归绺是她遇挫折想不开。 因为,静知从来都没有过这样的行为,当然,也从没遇到过这样的事儿。 “我先走了,现在,她也不太愿意看到我,拜托你好好地照顾她。”子旋恋恋不舍地望了那道紧闭的门扉一眼,把静知交给了江萧,然后,徒步就离开了医院。 江萧看着她离去的高瘦背影,思索着她说的话,为了钱才去参加选美,为了替林郁之付昂贵的医药费才不得不去参加选美,江萧哑笑一声,没钱可以给他说啊!他江家不可能连十来万都拿不出来,也是,林静知是那么一个要强的女人,什么苦水都往肚子里咽,就算是他给了几十万,她也绝对不可能要,他曾经很反对她走在T形台向千万观众展示她傲人的身材,天使的脸蛋,可是,现在,他是否能理解光彩夺目,艳丽逼人,纵容步伐,淡定笑容的背后有着这样辛酸的历史。 他站在长廊上好久好久都不曾离开,脚边已经堆了好几截烟头,每一节都是点然吸了几口又掐灭,可以看得此时的江检察官心里很烦恼!心情郁闷! 静知醒来已经是第二天凌晨八点的事情,掀动眼皮,睁开眼睛,她看了看四周,才发现自己置身于一间高特的病房里,她是怎么了?意识渐渐回笼,她只记得昨天走出演播大厅训练场,然后,就一个人孤零零地走在大街上,心情很烦,想了好多挽回方法,最后都被自己一一推翻了,然后,突然感觉手中一空,发现有一道身影从自己眼前迅速掠过,呆愣了两秒,这才后知后觉自己的钱包被小偷偷了,然后,她踢掉了脚上的高跟鞋,光着脚丫子足足跑了五条街,结果还是没有把那小偷追到,喘气间感觉全身无力,双腿发软,然后,她就举步艰难地走到了人行道边一颗环保树下坐了下来,只感觉天地一片旋转,眼皮一阖,刹那间就失去了全部的意识晕厥了过去。 抬起眼,看着窗外照射进来的那抹阳光,伸手掬了一把,呼吸着清新的空气,鼻腔里充斥着阳光的味儿,正是这阳光的味儿让她感受到了世界的美好,她必须想办法将局面扭转,暗忖着是谁把她送进医院来的呢? 头还有一些眩晕,嘴里还含着体温计,恰在这时,一名护士推门而入,走到床边抽出了她嘴里的体温计,专业性地甩了甩,拿起体温计一看。“38度,已经基本稳定了。小姐恭喜。” “护士小姐,现在几点了?”静知想到昨天自己被赶出选美会的事,心里很着急,她猜测应该是第二天了,今天晚上八点就是十强进八强啊! “呀!”护士小姐的视线落到了静知的脸上。“你不是选美的那个林静知吗?”小护士语调有些激动,看到真人感觉比电视上还要美啊!皮肤更水嫩,伸手一掐,估计能掐出一汪水来,人家是用牛奶泡的啊? “不是。你认错人了。”静知慌乱地从枕头下摸出那个黑框眼阄戴上,等待着护士为她从手背上拔出针管。 “噢!不是吗?”护士眼睛眨也眨地看着静知,一脸狐疑。“怎么感觉这么像呢!” 一边低下头拔着针管,一边自言自语地说着。 “几点了,护士小姐?”现在的静知比较关心这个。“九点了。” “好。”静知见护士小姐将针管从的背上拔了出来,夺护士小姐手中的棉花签按住拔针管的地方就往外面走。 “喂,小姐,你不能走啊!那位先生交待过你还不能离开。”护士小姐追出去的时候,美丽的小姐已经不见人影了…… 静知去了一趟医院探望了父亲就匆匆走了,她必须去处理自己的事情,让她就这样退出她不会甘心的。 突然,李华章老师打电话给她,让她打扮漂亮一点参加记者招待会,给她机会澄清所有的事。 接到这们的电话时,静知感觉喜从天降,她将自己打扮了一番,跟着李华章老师走进了演播厅,那里已经围了好多的记者,有的举着摄影机,有的拿着照相像机,台子上方已经坐着一位身着警服的公安人员,是一张熟悉的脸孔,她的同学刘纪华,心中的喜悦很难用笔墨去描述,因为,出事后,她就一直打李同学的电话,但是,李同学一直就关着机,也许是这种负面新闻对他的工作有一定的影响,本是帮了她的忙,现在到好,把自己也搭进去了,今天,他能来当着观众的面儿为她做假证,她怎么能不高兴呢?见她出现在观众的视里面前,所有的记者开始骚动。 “大家好,我是林静知!”脸上漫着温柔的笑,落落大方地向大家打着招呼,然后,大方纵容地走到了那名警察的身边坐下。 “各位记者,大家好,我是公安局办事人员刘纪华,但是,我与这位林静知小姐根本不认识,更不可能是高中的同学,而且,我不过是单位里一个小小的办事员,没有能力更改身份证户口薄上的年龄,所以,我此次前来,只想澄清这件事情,不想让人背后捅冷刀子,为我身上抹黑。” 刘纪华三言两语澄清了这个误会,他说了谎,说自己与静知不是同学,唯有这样说,才能保住静知继续参加此次选美活动。 恰在这时,一名身材魁梧高大,浓眉大眼,身着警服英姿飒爽的男人跨进了演播大厅,满身的荣耀与威严,让记者不约而同纷纷为他让道。 “各位记者,大家好,我是E市公安局局长候长荣,我们警局一向纪律严明,警员思想素质良好,觉悟性高,是绝对不可能做出这种更改身份证上的年龄与号码的事情,我可以用人格担保。” 候局长言简意赅用人格担保娱乐报道纯属空穴来风,他的话音刚落,下面就炸开了锅。 “也是,连候局长都亲自出马了,这件事情肯定是不可能的。” “也不知道晋江晚报是怎么了?天天没事就乱写一通,无中生有……” “如果我知道是谁在后面弄虚作假,随便损害我们公安局的清誉,我定不轻饶。”候局长说得意正严词,让众记者听得一愣一愣的,李华章老师经验老道,见缝插针。“是的,我们选美委员会也不可能连选手的年纪都不知道就胡开报名,大家都知道,林静知小姐在千万选手中脱颖而出,光彩照人,某些人就是嫉妒人强嘛!所以才会在报纸上胡编乱造。” 李华章是业界资深人士,含沙射影将矛头指向了晋光晚报。 “可是,无缘无故,晋江晚报不可能写出这样的报道啊?”某记者还不肯死心地追问,胆子也够大。 “如果大家想要知道整个真相的内幕,恐怕就得问一问写这篇报道的人了。” 演播厅的门外,一抹白色的身影正轻倚在门板上,双手揣在了裤兜里,饶富有兴味地看着眼前热闹的一幕,眸子落定在那张巴掌大的容颜上,眸光变得更深邃! “对对对,走,找晋江晚报去。” 不知道是谁起的头,一群记者一窝峰地窜出演播厅,白色的身影也随着人流下楼,宋助理提着公文包在后面追喊:“江……”‘检’字还未出口,忽然发现这么多的记者夹在中间,怕惹是非及时住了口。 “老大,老大,你咋不进去啊?” 江萧头也不回地迈着步子,宋助理与他一前一后地进了车厢。 “江检,你说你为什么不进去啊?”宋肋理想不通了,江萧让他联系公安局的刘纪华,让他出面做伪证,甚至连候局长都请来了,他老人家到不进去了,现在,宋助理终于明白昨天江老大为什么看到那则新闻一脸的冰霜,原来,那个林静知居然与江老大有一腿啊!真是,老大不愧是老大啊!找的女人也是绝世无双,盖过方圆好几百里呢! 只是,那可是大众情人啊!宋助理没想到老大还号明星这一口啊! 江萧没有回答属下,只是沉着声命令前面的小李开车,只是,嘴角不自禁地扬起一抹漂亮的弧度,代表江检察官良好的心情。 即然帮了人家就要让人家知道嘛!那不是浪费精力吗?宋助理的确不太懂江老大的用意。 老实说,静知能够重新参加今天晚上的选拔,心里不知道有多高兴,心里哀叹,总算是虚惊一场! “谢谢你,纪华。”静知兴高彩烈地握住了同学刘纪华的手,刘纪华面色有些难堪。“不用谢!静知,你给我打了几个电话,我都没接到,恰在那时没电了。”说这话的时候,刘纪华脸色不太自然,全身线条比较便硬。 “静知,祝贺你能心想事成,以后,用得着我的地方尽管说。” 要是他早知道静知与江萧的关系,他肯定不可能拒绝她的,现在,忙必须得帮不说,还把人家给得罪了,真是吃里不讨好。 “同学,你说你有那好的条件何必出来选这劳什么子的美啊?” 是的,刘纪华就想不明白了,嫁进了江家,不是一辈子吃穿不愁啊!而且,江检察官也真是的,居然让老婆走上T形台,让千千万万的男性观众欣赏静知傲人的身体曲线。魔鬼的身材,天使的脸蛋,是个男人都接受不了啊! 静知以为刘同学是在与自己寒喧,愣了一下,紧紧地握住了刘纪华的手,真诚地道着谢。 “你还把候局长也搬来了,混得真好啊!刘同学。”要不是候局长那几名杀伤力的话,那群八卦记都没这么容易放过她的,所以,她挺感谢刘纪华的。 这静知说什么啊?他小小的一个办事人员才请不动局长呢! 他尴尬地笑了两声。“候局长不是我请来的。”他老实地回答,不想让静知这样误会。 “好了,不管如何还是要谢谢你!”静知松开手转过身,跟随着李华章老师的脚步而去,回头冲着妩媚一笑。“我改天请客,先去准备了。” “噢!好。”用得着这么拼命吗?嫁了一个那么有钱有势的老公,居然将这选美当作一种事业来做。 他要是女人就好了,也可以嫁好一点,至少,让自己少数十年的奋斗嘛!唉!在心里幽幽叹息一声,混了半辈子,在单位里还是一名一般的办事人员,就没女人那么好命。 静知能够回到选美会,众姐妹都很高兴,热忱地迎过来问长问短,尤其是艾娜,她与静知没参加选美前就认识不说,静知现在也还是她的经纪人,只是,这段时间由于两人参加选美,温老板才让把她的档期换了换,温老板也想她们得了名次后再回娱乐圈,一定会声名大震,尤其是艾娜,原来就有不小的名气,如果拿过亚军,季军什么的,以后的片约会纷至沓来的。 唯有王美美站在T形台的一角,睁着一双大眼冷冷地注视着那一群叽叽喳喳的姐妹,踢不出林静知,她心里真的好不甘心,没想到,这林静知也有几分本事,居然又能整回来,哼!不过,不到最后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 谁的道行高还是手底下见真招。 十强进三强的赛场是一场‘公主盛宴’,头饰与服饰都是根据每个人气质,脸型来专门设计,每个人的服饰大体相同,但又有本质的区别,颜色虽然一样,但是,仔细辩别花纹都不一样的,王导师站在后台满意地看着一屋子气质优雅的女人,警慎地叮嘱:“各位美女,注意T形步,陈玉,你的罗圈腿给我注意一下,还有你,李玉华,你的外八字也注意一下,抬头,挺胸,收腹,发挥你们最好的水平,不要紧张,上台前做几次深呼吸,尽量在心中告诉自己:”我是最棒的。“”王导师的眼睛一路从美女们的脸部望了过去,发现第六个有一个空缺。 “13号,王美美。” 王导师四处收巡了一下,并没看到王美美的身影,眉头拧了起来,还有几分钟就出场了,这该死的女人去哪儿了? “来了,王老师。”王美美的声音从外面的更衣间里传来,紧接着,她撩着裙摆奔了进来。“王老师,我不服气,这设计师为我做的发型与服饰都太丑了,这样子,我怎么上台啊?” 她穿上公主裙在更衣间照了半天的镜子,左看右看都不顺眼,还有头发也是,她都不满意,真懊悔,早知道她就提前去设计师那里看一看服装造型了。 “王美美,你身上的衣服与你这个发型都是根据你整个人的气质设定的,如果说丑,那也许是你长得太丑了,只配这种丑陋的服饰与头型。” 见王导师这样羞侮自己,王美美气得只差没有一脚踢过去,只能杏眼圆睁。“怎么样?不服吗?可以,退出这场比赛。”王导师的威严拿了出来,眼睛比王美美瞪得更大,她当导师都好多年了,什么难缠,娇生惯养的女孩子没见到过,都什么时候了还在这儿挑三拣四的。 “好了,美女准备。”前台传来了一记轻柔的喊声。 十位美女依着抽签的牌号出场,分别在T形台上纵横交错地走了一圈,八抹白色背影在镁光灯下投下淡淡的光影,光影不停闪动,裙摆飘飘,仙风立骨,个个不食人间烟火,一场‘公主’盛宴让观众们眼花缭乱,无论以哪一种审美的角度看,林静知永远是最美最娇艳的那一朵花,那身段,那脸蛋,堪称人间绝色尤物,这一番出境,居然比前面的几次更让人惊艳,妆稍微比上次上得浓一些,棱角分明的唇瓣微微荡漾,眼神清澈明亮,如一汪清池不如勾去了多少人的魂魄!高贵、典雅、野性、柔美、温柔、婉约,她将这所有的特质融合于一身,让无数的观众为之倾倒。 台下的观众巴掌声一阵盖过一阵,坐在最前面的徐泽谦与玉煜飞,一双老眼都快凸出来了,徐泽谦双目炯炯有神,灼烈的视线定在了那朵最美最艳的花朵上,只能闻其芳香,却不能采摘,更别说品尝,现在的徐色狼就是这样的感觉,他暗自发誓要将这朵花儿折下来尝过够。 “徐老板,这么整都整不垮啊!” 玉煜飞贴近身子,悄声在徐泽谦耳畔话语。“没事。”徐泽谦皮笑肉不笑地应着。“来日方长嘛!阿飞。” 呵呵!两个老男人哈哈地轻笑了。 北京时间九点左右,江萧正与一伙人在‘海天’俱乐部包厢里斗地主。 姚庭轩难得来E市,做为从小玩到大的发小,他只得丢下工作舍命陪君子啊! 姚庭轩坐在沙发椅子上,嘴里刁着一根香烟,腿上坐着一个穿着清凉的宝贝,模样很嫩,刚二十出头吧!莫大老板身边的那个身材更火辣性感,脸蛋着抹着厚厚的脂粉,头发笔直地披散在脑后,看起来十分有气质,女人一副小鸟依人地靠在莫飞的身边,莫飞嘴里同样刁了一根中华,嚷着:“我炸!”气势汹汹地甩出四张Q。 “喂!莫老板,你老一天赚上万元,不过输了九牛一毛,连眼睛都输红了。” 江萧扬声消谴莫飞,慢条斯理地发出四张K,压得莫飞吹胡子瞪眼。 “哎呀!轩少,炸啊!”姚庭轩白了大腿上的清纯宝贝一眼,这女人真是胸大无脑,他与江萧是自家人啊!居然还想让他拿四张A去炸自己的脚。 “不懂别咋呼,到一边儿呆着去。”姚庭轩开口训斥,清纯宝贝抱着他,俯一头在他的额角轻吻了一下,然后,撑起身到包厢角落去独自抽烟去。 “你也给我去一边呆着去。”莫飞心里恼火,都是这女人触了自己的霉头,长头发美女嘟起红唇,眼睛扫向电视机的大屏幕,液晶电视上正是本台十进三强的选美活动,看着那八位气质优雅的美女在台子上晃过来晃过去,长发美女就有一些嫉妒。 “小晶,改天,我们也去选美去。”离开莫飞身边,高跟鞋狠跺了一下地板,冲着角落名叫小晶的女孩喊了一声。 “可以啊!不过,那就从此滚蛋。”莫飞话语虽轻,可是,话的份量却很重,他的女人怎么能上台子露奶子大腿给别的男人看呢? “哼!”长发美女回头给了他一记大白眼。 “庭轩,你家那朵百合知道了,不会有事吧!”江萧就搞不明白了,姚庭轩那么喜欢他老婆,爱得死去活来,出来玩照样花天酒地,睨了黑暗中的那抹清凉背影一眼,打趣地笑问。 “为了生意,男人需要逢场作戏啊!”姚庭轩甩出一把牌,得意洋洋地回嘴。 江萧看着他额上那枚口红印,十分刺眼,又觉得好笑,逢场作戏这个词儿真好,哥们儿出来找女人玩,还为自己找了一个最好的理由,为了交际应酬,必须要逢场做戏。 “是啊!谁象你啊!柳下惠一个!”莫飞一边切着牌一边嘟囊了一句。 “是不是柳下惠让你老婆来试一试便知。”江萧吊儿郎当地反击。“好啊!哥们儿没女人用没关系,就她怎么样?”莫飞戴着金戒指的指节指向了离他两米处的长发美女。 “小瞧爷们儿了,要也要你家那个正牌,这二奶型的,我用着也不太习惯。”江萧呵呵地轻笑了两声,三个人在一起,玩笑开得挺大的,都是拿家里的老婆说事儿。 “做梦!”莫飞冷哼,切好一副牌,动作麻利地发牌。 长发美女镶着钻钻的手指按了一下遥控器,女主播响亮娇柔的声音响斥在整个静寂的空间里。 下面由13号王美美小姐上台接受主持人提问。 王美美挺直腰背,踩着十寸高跟鞋,在掌声中从八位佳丽中走了出来。 “王美美小姐,下面请你将小电黑板上的这段绕口令清楚的念出来。” 王美美心中暗自庆喜,不就是念绕口令吗?这个对于她来说简直就小菜一碟,见现场工作人员已经将电黑板亮了出来,与她隔了大约五米的距离。 她张开两红唇开念:“从南边来了一个高高大大的喇嘛,手里提着五斤比目鱼的啦。从北边来了一个阿巴阿巴,背上背着一个伸缩喇叭。南边提着比目鱼的啦的高高大大的喇嘛,要拿比目鱼的啦换北边背伸缩喇叭的阿巴阿巴的伸缩喇叭。阿巴阿巴不愿拿伸缩喇叭换高高大大的喇嘛的比目鱼的啦高高大大的喇嘛非要换背伸缩喇叭阿巴阿巴的伸缩喇叭。” “哇塞,这口齿太伶俐了。”王美美话音刚落,立刻赢得了满堂喝彩,男主持人立刻竖起了大拇指。 “好棒啊!来,大家的掌声再热烈一点儿,为王美美小姐喝彩。” 王美美此次表现让评审委员们刮目相看。 “下面轮到我们最看好的林静知小姐了。” 听到‘林静知’三个字,现场似乎响起了一阵尖叫声,人群即刻骚动,可见林静知小姐人气不小啊! 一身白裙的女人出现在观众的视野里,女人的气质几乎在场所有公主无法比拟,她就像是传说当中的白雪公主,全身的白将她置身于一个梦幻的世界里,纤细的腰牌上挂着“!4号”的牌子。 摄影机给她来了一个脸部大特写,肌肤白里透红,纤长卷曲的睫毛,精致透明的脸部轮廓,眼睛象一汪晶莹的水晶池,乌黑的眼珠子犹如浸泡在水晶里的黑葡萄,整个五官找不到一丝的暇疵,美得让人惊魂,让人窒息。 “林静知小姐,下面请你再念一下这段词儿。” 静知顺着主持人手指的方向望过去,便看到了小黑板上正在用电脑打出一串白色的字体。 “叭剌缩伸的巴阿巴阿剌缩伸背换要非嘛喇的大大高高啦的鱼目比的嘛喇的大大高高换唋喇缩伸拿愿不巴阿巴阿,叭喇缩伸的巴阿巴阿的叭喇缩伸背边北换啦的鱼目比拿要,嘛喇的大大高高的啦的鱼目比着提边南,叭喇缩伸个一着背上背,巴阿巴阿个一了来边北从,啦的鱼目比斤五着提里手,嘛喇的大大高高个一了来边南从。” 她一口气刚念完,男主持人就尖叫了起来。“天啊!林静知小姐,你念的是什么啊?” “是不是念错了?” 主持人心想这林小姐这次被吓糊涂了吧!“我没念错啊!”静知淡定地冲着镜头微笑,满面镇定,自信十足的劲儿。 “要不,你再来一遍。”男主持人想再给她一次将功补过的机会。 “好。”静知纵容地再念了一遍刚才的话。男主持人恍在大悟。“噢!我听出来了,原来,林小姐是把这段绕口令是在倒着念啊!实在是了不起,这么难念的绕口令倒着念,居然还能是念得这么顺口,口齿这么清楚。真的是太棒了。” 主持人提密,全场的尖叫声乍然肆起,婉庭轩拿着手中的牌,看到灾幕屏上的大美人念绕口令的这一幕,眼睛也亮了起来。 “哇靠!江萧,你老婆不仅倾国倾城,连智商也这么高,我看台上那些个胸大无脑的女人都不是她的对手啊!” 姚庭轩的话吓倒了莫飞,江萧几时有老婆他怎么不知道,转头看了一眼液晶电视屏幕,嘴角一扯笑了。 “林静知是江萧老婆?你别说笑了,那女的前挺后翘,波霸性一类的,身材火辣第一场就脱颖而出了,很有可能是今年‘亚洲小姐’的冠军哟!” “喂!你老婆不是与老二闹绯闻的那个黑框眼女人吗?” 说眼前这个美得令人屏息的女人是江萧老婆,他打死也不会相信,再说,江萧怎么可能允许他老婆去参加什么选美活动? 江萧听了莫飞的话,面色倏地就沉了下来。 “要不要玩牌,不玩就滚蛋。”虽说是铁哥们儿,也不用这样子拿他老婆开玩笑吧!静知参加选美,他心里已经十分不爽了,这帮家伙还要这样来消谴。 “得,你这男人开不起玩笑。”莫飞见姚庭轩对自己使眼色,知道自己踩到了地雷区,也及时停了口。 江萧接下来是心不在央,连输了好几把牌,静知在台上的光芒四射,艳压群芳他也看到了,老实说,他刚才很欣赏静知表现出来理性自信的一面,因为,他看到了阳光自信的林静知,与昨天晚上那个沮丧失落的女人完全判苦两人,他欣赏她,并不是纯粹只是受她亮丽的外表吸引,他更欣赏的是内在,一颗不为任何事屈服坚强的一颗心。 玩了几把,江萧就说有事先一步离开,因为,这两男人老是拿着静知说事儿,今天晚上实在是再也没心情玩了。 江萧走后,一行人也百元聊赖先继离去,莫飞走出包厢时,抓住了姚庭轩的袖子轻问。“喂,哥们儿,那女人不会是老萧真的老婆吧?” 他记得那个黑框女人长得不怎么样啊,穿着还土不拉几的,比乡下的村姑还不如。 “不是,他能发火成那样啊!”姚庭轩剑眉轻挑,语气轻浮地回了一句,白了莫飞一眼,这男人做生意时头脑那么精明,现在真是笨的要命!不想再理这个笨蛋男人,姚庭轩搂着自己清纯的宝贝立刻消失在莫飞的面前。 莫飞愣了,还真是他老婆啊!可是,那么丑陋的女人怎么一下子就变成了白天鹅呢?当时,他看到姚家老二带着那女人,听说是江萧的老婆,他心里乐歪了,因为,三个铁哥们儿当中,他老婆是最漂亮的,从小事事与江萧比,比家世,比手腕,比交际关系,甚至比他们交往的第一个女朋友,真没想到,连家里娶的原配又输给了他。 唉!他莫飞真是事事不如人啊! 三位铁哥们儿散场了,十强进八强的选美活动正进行的如火如荼,十位选手都进行了现场答问,并且都展示了自己才艺,十位佳丽纷纷在台上走了一圈,在走T形中上的时候,王美美特意将脚重重地踩在了静知的脚背上,还好,静知反应快,只伤到了脚尖,才不至于影响她最后的发挥。 静知狠狠地瞪了那个心肠歹毒,却装得若无其事的坏女人一眼,十位佳丽各回原位,摆出一定的造型,等待最终结果出来。 现场佳宾中就静知的人气很旺,刚才还是最高的,现在,主要看那五位评委,如果他们给出分数相较于其它女孩子高,那么,她胜出的希望很大。 十位佳丽此刻的心都在扑通扑通地跳过不停,十强进三强这个比赛有一点儿残酷,要刷掉七位佳丽啊!也就是说,台子上过半的人要立刻离开这个选美坚持了近一个月的舞台。 现场的气氛也很低压,可能都在为自己喜欢的佳丽担心,几位评委员也在交头接耳地讨论着,镁光灯急剧地闪烁,不停地在八位美女的脸上跳跃。 当女主持人宣布:“倒计时时间开始!一、二、三” T形伸展台上,四个圆柱子不停喷出五颜六色的火花。“绚丽的舞台,多彩的人生,展示自己,绽放自己,今天,‘亚洲小姐十强进八强选美活动已经接近了尾声,三强的名单已经在我们的手上了,我们知道大家很激动,我们也很激动,让我们怀着激动的心情提晓这三强的名单。” “季军是”主持人饱满浑厚的声音顿了一下,全场肃然。“陈玉华。” “亚军是……王美美。” “冠军是……”主持人的声音拖得老早,调着众人的胃口:“林静知。” 即刻,全场一片哗然,只听‘崩’的一声,五彩缤纷纸色花朵从空中降落,锣鼓声震耳欲聋,几家欢喜几家愁,当静知在众多观众一片支持声中与季军陈玉华相互拥抱在一起,而其它几位落选的佳丽只黯然退场。 艾娜脸上的笑容是那么自信,她根本没有想到自己会落选,连季军也没有自己的名字,这样的事实,让她一时接受不了,感觉到自己面部肌肉有些僵硬,突然,她感觉一阵天昏地暗,而这时,席下观众席响起了一阵激烈的争吵声。 “你们这是什么选美会啊!我女儿那么漂亮,你们都不让她过,你们作弊。”一个精神不济,样子很萎糜的妇女从观众席中跳了出来,象疯了一样窜到了前面的贵宾席座旁,指着徐泽谦的鼻子破口大骂。“你不是保我女儿得冠军吗?这怎么回事?”“你们这是什么选美会啊!我女儿那么漂亮,你们都不让她过,你们作弊。”一个精神不济,印堂发黑,面色蜡黄的妇女从观众席中跳了出来,象疯了一样窜到了前面的贵宾席座,指着徐泽谦的鼻子破口大骂。“你不是保我女儿得冠军吗?这怎么回事?” 此语一出,全场惊诧,一群记者纷纷涌了过来,拍下妇女扬手胆敢指着徐泽谦脸破口大骂,而且,似乎此次‘选美’大有内幕。 徐泽谦面色有些难看,坐在座位上一语不发,倪助瞟了老板一眼,心一慌,及时站起身挡在了艾母的面前。 “这位女士,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讲。” “你少给我装蒜,就是你,就是你这个臭男人,说只要我女儿依你们,你们就可以保住她,为什么你们说话不算数?”艾母就这么一个女儿,早已把她当成了生活的保障,她虽然嗜赌成命,甚至还染上了毒瘾,但是,这并不标志着她就没有一颗爱女儿的心,现在女儿被坑了,当妈的不能不为女儿出头。 “你在说什么疯话?”倪助理见她将要把真相抖露在观众的面前,急忙上前冲着她压低声冷喝。 徐泽谦见观众越来越骚动,围观过来的记者越来越多,别开脸,不愿让记者拍到他不太愉悦的表情,站起身,玉煜飞见他要走,也跟在他身后,正欲迈开步伐离开这个喧闹的地方,没想到,艾母绝不让他离去,愤怒地掀开了挡在她的倪助理。 “给我一个说法,徐泽谦。” 见女人胆大包天居然敢在这么多人面前呼唤自己的名讳,老男人嘴角抽搐了一下,面色比锅底还黑,眸子里危险的光芒掠过,玉煜飞的脸色也比徐泽谦好不到哪儿去! “请问,徐老板,真有这种事儿么?”无数个记者的带有标记无线话筒已经递到了徐泽谦的唇畔。 “没有,没有的事儿,是这个女人疯言疯语,选美会一向公正无私,怎么可能会做出这种违背原则的事情。”倪助理只身挡在了老板的前面,将一群阻路的记者挥开。 “徐泽谦,不准走。”艾母还想发飙,正向着徐泽谦冲过来,玉煜飞眼疾手快,伸脚将艾母绊倒,然后,镜头打向了艾母。艾母的唇色开始泛黑,面色更加蜡黄,整个纤瘦的身子迅速蜷成了一团开始抽搐,不一会儿,额角就浸出了薄薄的冷汗,她打着哆嗦,眼睛瞠得奇大,眼珠子象是要凸出来一般,眼珠边缘充斥着血丝,整个人抽搐,象是在极力忍住某种难言的痛苦。 就在艾母当场不顾众人惊诧的目光就地打滚间,徐泽谦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当着一群记者的面儿。 指向躺在地板上撕心裂肺的老女人。“一个吸毒女人的疯言疯语,你们也相信?” 众人更加瞠目,恍然间这才明白这老女人原来是毒瘾犯了。 徐泽谦拔开围攻自己的记者,走出演播大厅的时候,正看到当选上的冠、亚、季军三名身着白色公主裙,美若天仙的女人正站在镜头前摆着姿势,他的目光定在了静知那张正患发着青春,魅力无限的脸蛋上,视线览过她全身凹凸有致的曲线身材,喉间突地间涌起一股灼烈的岩浆汁,老实说,这女人清澈的眼神,清纯的外貌,仅只与她对视一眼,就足已令人消魂,要是能压在身下恩爱缠绵,就是死也值了,徐泽谦暗暗地打着坏主意。 “徐老板,徐老板。”听到身后有女人声音传来,徐泽谦回头,透过人群的缝隙,一眼就看到了满面焦急,神色慌乱的艾娜,步伐不再停驻,带着玉煜飞与倪助理走向了演播大厅门口停放的那辆最豪华的小车。 “徐老板,你不能这样子对我。”艾娜疯了似地冲出门,只能看到徐泽谦远远离去的车尾,扬起一抹又一抹亮丽的粉尘! 不过是几夜风流罢了,男人提起裤子不认人的残忍与冷酷艾娜算是深深领教了,艾娜没有再追,她知道没用,只是站在原地,一颗火热的心正在慢慢地变冷,最后变成了冰块,那几夜,就当是被狗咬了。 她回身往里面走,母亲还躺在那儿,毒瘾犯了她得去为她买海洛因,静知离开了镜头向她走了过来。 “艾娜。”这个时候,静知也不知道要对好姐妹说一点儿什么,其实,艾娜没选上,她心里也并不好受,可是,比赛就有竞争,而且非常的残酷,今天有八位佳丽参赛,只有三名入围,落选的五名佳丽心情肯定都会跌至低谷。 艾娜抬起头,瞳仁里迸射出绝世的寒意,这样的艾娜让静知感到前所未有的陌生,她不自禁打了一个寒颤! “不要来向我炫耀你有多么出色,不要来奚落我的失败,因为,我很恨。” 是的,她恨,恨自己没有林静知先天出色的外貌,恨自己没有林静知的胆识与脑子,不过是想走一条捷径,想借美色攀上徐泽谦那个大人物,没想到,却被人家坑了。 艾娜狠狠地睨了静知一眼,转身进演播厅里面去了,她没林静知好命,还有一个一直拖她后腿的母亲需要处理。 比赛结束后,大家该散的都散了,静知也换下了身上参加比赛时的公主裙,一身轻便的体恤与牛仔裤,让她感觉整个人轻松多了,她走出更衣室的时候,演播大厅走道上站着一个人,那人正在烦燥地抽着香烟,灯光很暗,隐隐绰绰,静知走近,借着淡柔的灯光才看清楚那人的面目。 “艾娜!”她知道艾娜心里难受,今天晚上可能连觉不会睡得安稳,承受失败毕竟需要一个过程。 艾娜没有抬头,倚靠在墙壁上,径自吸着香烟,一口有一口,抽完了一根又接着燃起了另外一根。“艾娜,失败了不要紧,人的一生会面对许多的挫折,振作起来。” 她本是一番好心,却被深处失败心情沮丧的艾娜当成了驴肚肺! “别他妈的假惺惺,林静知,不是我艾娜输不起,只是,你看看你,明明一个倾国倾城的大美人儿,偏偏要戴着令你褪色万分的破眼镜。”艾娜伸手摘下静知脸上的眼镜,抬腿狠狠地踩了上去,几下就把静知的黑框眼镜踩了个粉碎,只剩下架框了,玻璃片碎了一地。 “你装什么装,唯有在台子上才能散发出万丈光芒,你说,这个时候的你,有什么地方比得我,而我呢!白白陪那个老色狠睡了,却照样逃不脱被刷掉的命运,我讨厌你,林静知,你知不知道,你很令人烦,我真后悔为什么要认识你。” 艾娜越说越激动,将自己心中的委屈全数发泄在了静知的身上。 静知听着她的话,心里震惊万分,原来,刚才,艾母骂徐泽谦的话是真的,艾娜果然陪了那个色老头上床了,她被那头老色狼骗了,还是没能选上,谁都无法承受这样的结果,比赛竞争的背后多么地丑陋不堪啊! 静知回想起那天晚上,她们一群人去‘壹号皇庭’,麻将桌下面的小抽屈里放钱的事情,后来她被徐泽谦恶整,她也没有看到艾娜,现在猜测,应该就是当时,艾娜拿了那三千块钱,然后,没有跟着她们几个一路出来,就中了徐泽谦的圈套,这人啊!还真是贪字头上一把刀,艾娜被徐泽谦骗,完全在于她自己贪心,这了富贵不惜牺牲一切,最后落得这样的下场,静知虽明白这样的道理,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她却不敢说艾娜一句不是,因为,艾娜的心情已经够糟的了。 静知弯下腰,捡起地上只剩镜框的眼镜,捏握着手中的镜框,叹了一口气,幽幽地开口:“艾娜,我们都是穷人家的孩子,你说你条件差,我也不见得比你好到那儿去,如果想要活得有尊严,就必须靠自己,不能把荣华富贵押在别人的身上,被人坑了不要紧,关键是你在怎么走出这个困境,选不上‘亚洲小姐’也不要紧,今年选不上,明年可以再来,再说,选美并不是唯一的出路,人有时候,如果是红运来了挡都挡不住,我在娱乐圈干了五年,许多一时红透半边天的影星一下子就跌入低谷,甚至有人为了这种事想不开跳楼,真是愚蠢至及,如果想要在这个圈子里呆,就要练就一颗坚不可摧的心,没有哪一个人的人生是一帆风顺的,总会面对许许多多的波折与坎坷,跌到了不要紧,关键是要有力气爬起来,这样子才能面对一次又一次的挑战,最终走向成功,老实说,我一直都不喜欢这个圈子,我觉得太胺脏,只是为了生计迫不得已混在了这个圈子里,艾娜,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参加这次选美?” 静知眸光睇向艾娜,艾娜听了她的话后似乎没有刚才那么激动了,面容冷凝,眼泪还残留在眼角。 “我爸爸脑溢血,颅腔出了112毫升的血,医生说不知道那一天才会醒过来,为了筹他的医药费,我才参加了这次选美。” 她说得云淡风清,面容上还露出了苦涩的微笑,艾娜听了她参加选美的理由,视线移到了她的脸上,原来,她从来都没有想过林静知参加选美的原因是这个,她一直都认为是女人都有一份虚荣的心,只是,她也不明白,这个女人为什么在生活中又将自己的外貌隐藏? “想开点吧!就当是被狗咬了几口,艾娜,真的只有靠自己。”因为,这是她一直坚信的原则,她一直都觉得不能依赖于别人生活。 “我们不是莬丝花,不需要依靠别人才能生存。” 说完这一句,静知拍了拍艾娜的肩膀,与她同样瘦弱,她笑着转身迈步离开,艾娜站在原地,凝望着静知的身影渐行渐远,最终在她的视里变成了一个小黑点,脑子里一直回旋着她刚才所说的话。 女人当自强的道理她不是不懂,只是,如今的娱乐圈,如果攀不上有身份地位的人物,想要靠自己出人头地,真的是难如登天啊!不过,今天自己这样悲参的结局,也就是她急功近利所造成,也许,她是该好好思索静知刚才的一番话。 京都,江家 偌大的客厅里,裴姨正在四处检查卫生,戴着白色的长手套,往花木抚疏上一抹,抬起头一看,满手的乌黑印渍让拧起了眉头。“你们两个笨丫头,连卫生都做不干净,快,重做去。” “是。”两丫头手里拧着湿湿的毛巾,低头应了一声,睨了一眼楼下坐在客厅沙发椅子上双腿盘坐,磕着香瓜子的江夫人苏利,乖乖就拿着毛巾擦楼梯去。 “妈。”这时,一抹高大的人影走进了玄关处,弯腰换了鞋子走了进来。“哟!大少爷回来了。”裴姨笑嘻嘻地迎了过去,接过他手中的公文包。 江漠脱掉身上的西装扔给了裴姨,对裴姨吩咐了一句:“裴姨,给我倒一杯鲜榨的果汁。” “好的,大少爷。”江漠难得回家一趟,裴姨是看着江家三个孩子长大的,这么久没有见到大少爷,她与江夫人盼望他回家的心情一样。 “漠儿。”江夫人也好久没见到儿子了,见儿子今天终于肯回来了,心里自是十分高兴,她将一盘香瓜子推到了江漠的面前。“儿子,尝尝,裴姨乡下的土特产。” “不吃了。”江漠扯开了脖子上的领带,眉头深锁,面容也冷峻,看起来心情也不是十分的好,将手撑在沙发椅子上,与江夫人一起并肩坐着看电视。 “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江夫人明明巴不得儿子回来住,正当回来了,她又忍不住要消谴两句。 江漠没有回答,拿起沙发椅子上的遥控器换台,电视上的画面火速跳跃闪动。 楼梯上突然响起了一阵叮叮咚咚的响声,江漠以为发生了什么事情,寻声望去,然后,楼梯口就出现了一抹纤细的女人身影,还有那张白皙透明的脸蛋,双眸灼灼生辉,容光焕发,一脸深情地望向他,不停蠕动的嘴唇可以瞧得出女人有多么激动! 江漠睨了她一眼后,看向母亲,见母亲将一大把的香瓜子抓在手里,便低声叮嘱。 “妈,这种东西少吃一点,容易上火。” “知道,回来就知道说我,平时也没见一个影儿,你们小的时候,我眼里心里全是你们四爷子,现在都长大了,就把我一个人撇在家里不管。”江夫人冷嗤,唠唠叨叨地埋怨起来。嘀咕着还不忘抬头看了一眼楼梯上激动不已的大儿媳妇。准是刚才听到裴姨叫的那声‘大少爷’就崩出来了,这两天,也没见一个人影。 “我们不是忙工作嘛!” “忙?借口吧!瞒得连家都不回?”江夫人冷冷地笑开,儿子好不容易回来与她相聚一次,她知道自己不能说这些不着边际的话,可是,她不说真的心里不舒服啊! “漠,你回来了。”柳恕在楼梯口僵凝了半天,终于鼓起勇气从楼上跑了下来,因为,上次她去捉奸的事情,她不知道江漠还在生她气没有?所以,她不敢贸然开口,怕他心里烦她。 江漠没有搭理她,眼睛径自望着电视,柳恕一张热脸去贴了人家冷屁股,不过,已经习以为常了,自从她怀着玉儿嫁入江家,他就一直都没给过她好脸子看。 “漠,你口渴不?我去给你榨果汁去?”见江漠没有反对,柳恕急忙转身准备走入厨房,恰在这个时候,裴姨已经端着一杯鲜窄的果汁从厨房里出来,她急忙伸手接过裴姨手中的果汁,小心冀冀地将杯子搁到了江漠的面前。 “漠,你要喝荼不?刚买回来的龙井,叶片针尖叶大,我去给你泡一杯去。” “不用了。”江漠是否不太愿意给她交流,多说了一句,多看一眼都觉得心烦,他抖开了报纸,眼睛才看浏览了一排文字符号,耳边又响起了柳恕的声音。 “裴姨,你买了排骨没有?”“没啊!我……”裴姨看了一眼沙发椅子上的两母子,拍了一下脑袋。“真该死,要是我知道大少爷会回来一定会买。” “那你先帮我看着玉儿,我去菜市场看看,应该还有骨头卖。”说着就要转身提篮子出去。 “别去了,五点了,现在的都是肉贩子卖剩下的,不新鲜,吃了对人体不好。” 江漠不想看到柳恕跑得满头大汗,只为了给他做一道喜欢吃的糖醋排骨,他虽然不喜欢她,可是,也不愿意去这样子折磨她。 见江漠肯给自己说话,柳恕高兴的连说话都打着颤儿。“好,好,那,那不去了。”她收回了迈出去的一条腿,双手交扣于肚腹前,看得出来,她很紧张,而且满眉眼都含着笑,江漠是她的天,上次她把江漠得罪了,她听了裴姨的话去捉口奸,结果,适得其反,江漠回家的次数更少了,要不是偶尔回来想看一看玉儿,他根本可能都不想跨进江家的这道门槛! 好不容易回来了,她可不能再把他给气跑了,柳恕这样想着,但是,总是难掩自己心花怒放的心,她扯着嗓子朝楼上轻喊:“玉儿,快下来,玉儿,快下来啊!” “嗯!妈妈。”玉儿脆生生的声音从楼上传来。然后,一抹小小的身影从楼上跑了下来,也许是跑得太过于快了,跑完最后一个阶梯的时候,一不小心,脚滑了,玉儿小身子摔了下去,嘴唇都出血了也肿胀的老高,哇哇地大哭了起来。 “玉儿。”江漠与柳恕同时奔向了楼梯旁摔倒的女儿,柳恕的手还没有沾到女儿的身子,就被江漠一把推开,猝不及防的她险此跌倒。 江漠抱着女儿,狠狠地瞪了柳恕一眼,冲着她嚷了一句:“你说,你让她下来干什么呢!” 柳恕很沮丧,她不过是看着他回来了,然后,想让女儿下来缓和一下气氛而已啊! “福伯,备车。”江漠抱着受伤的玉儿,对江家的下人交待着,一边匆匆朝外面走去,柳恕心里着急也跟在他身后追了出去,然而,她还没来得及上车,江漠已经将车开走了。 “等等。”柳恕看到车子开走了,心里那份急迫很难用语言去描述,玉儿伸出来,哭得向她挥着手,嘴里不停地呼唤着“妈妈。” 这画面曾在她的梦里出现过,她与江漠离了婚,然后,因为她没钱没势,所以,得不到玉儿的抚养权,江漠残忍无情强行将玉儿带走,她孤零零的一个人,就一直追在车子的后面,一直追,尽管知道自己追不到,她还是要追,因为,那标志着还有一线希望,是的,她希望江漠回头,发发善心,脚趾头都流了好多的血,染红了路上的小石子,她不在乎,因为,她要跟女儿在一起,永远不要分开,也许,正是因为有这样的惧怕,所以,她才委屈求全,江漠常年不归家,她就象是一个被冷冻的妻子,得不到江漠的宠爱,自然也就得不到江家所有的人心,包括那些下人都不把她放在眼里,大家心里都清楚,在江家,她没有说话的余地,她充其量只是江漠摆在那儿的媳妇儿,自从嫁入江家后,江漠就一直不曾回过家,只除了她生玉儿的那个晚上,他出现过短短不到十来分钟,她躺在产床上撕心裂肺,承受着儿奔生娘奔生的生产过程,与死神一起做斗争,他却整夜都与其他的女人在一起,她也是一个人,她也想过离婚,但是,她舍不得孩子,或者说,她还爱着江漠。 不,她怕眼前的这一幕是梦中的情境,她不要玉儿离开自己,一步也不行,然后,她拔腿就开始追上去。 看着反光镜里妈妈狼狈的身影,玉儿的小手挥得更快,她张着染血的唇瓣。 “妈妈,我不要,不要,我要妈妈。”玉儿是柳恕一手带大的,江漠长期不在家,与他自然是没多少的感情,江漠恼怒地冲着女儿大嚷:“她都将你害成这样了,你还念着她。” 玉儿身上拴了安全带,身子不能动,只能将两只手臂伸出车窗,江漠也怕女儿出事,尽管他不爱柳恕,可是,这毕竟也是自己的孩子,自己的骨血,他没尽过一天父亲的责任,这样想着,他放慢了车速。 哇!玉儿听到爸爸的吼声,以及怒发冲冠的样子,吓得缩着脖子,哭得更厉害。 “我讨厌你,讨厌你,我不喜欢你,你欺负我妈妈。” 玉儿伸手打在了江漠的身上,江漠气得嘴都歪了,可是,也拿她没有办法,只得踩下刹车。 车子停了,不到三分钟,柳恕气喘吁吁地跑来,迫切地打开了车门,抱着玉儿坐到了副驾驶座上。 江漠冷漠地望了她一眼,没有说话,拉开引挚,车子重新发动驶向了京都著名的高干医院,柳恕抱着女儿,心揪紧成一团,一路上,谁都没有讲话,只是,气氛压抑的令人几乎窄息。 玉儿摔倒了,江夫人也很急,她与裴姨站在家门口,看着柳恕上了江漠的车才安下一颗心。 “真是造孽!”江夫人暗骂了一句,裴姨知道她在骂柳恕,也不敢发言,跟随着主子的脚步进了厅堂。 “呀!”佣人丽芳一边擦着花瓶,一边盯着电视机屏幕惊叫出声。 “这不会是二少奶奶吧!” 听了她的话,大家齐刷刷地将目光望向了客厅里墙壁上那个巨大的液晶电视屏幕,只见屏幕里,有一位穿着白色‘公主裙’的女人,撩着裙迫走到了大家的视野中,落落大方地向大家鞠了一个躬,然后,镜头来了一个脸部大特写,那脸部轮廓精美到让大家几乎都停止了呼吸。 “丽芳,你是疯了不成。”裴姨冲着下人冷斥。“这个女人怎么可能是二少奶奶呢?” 二少奶奶才没有这么漂亮呢!只是,这句话她不敢说,也怕江夫人生气,再怎么说,二少爷江萧也已经与林静知领了结婚证,也算得上是江夫人的半个女儿,她不过是一个下人啊! “下面,请林静知小姐读一下前面小黑板上的绕口令。”男主持人的声音浑厚粗犷,听起来别有一番男人的魅力。 林静知?大家的瞠目结舌,包括江夫人也僵在了原地,怎么可能是林静知?莫非是同名同姓?江夫人踉跄几步走近了电视机,想看一个究竟,甚至连老花眼镜都拿出来了,只是为了看清楚屏幕上那个身着白裙的女人是不是林静知,她的二媳妇儿。 静知的声音委婉动听,神情专注地看着前方,流利地读出了一连串的绕口令,绕口令很复杂,镜头移到了那块小黑板上,小黑板上的白色字体看得人眼花缭乱,写得密密麻麻,字体也全是繁体字,看不清楚,然而,她却说得那么流利,几乎没错一个字,一个音,这也算是一种能力吧! “天啊!”裴姨尖叫了起来。“真的是二少奶奶啊!” “哇!没想到二少奶奶那么漂亮,这群女人当中,就她最漂亮啊!” “对,真是艳冠群芳。” “二少奶奶不戴墨框眼镜漂亮死了。” 美得令人屏息啊!可是,江夫人并没有被下人们的这些称赞迷晕了头,在她心中,再怎么美也是从贫民窟中走出来的灰姑娘,怎么都配不上她的儿子江萧?他儿子高干出身,现在还是E市鼎鼎有名的检察官,所以,林静知肯定是配不上她女儿的。 “裴姨,这是做什么啊?”江夫人摘下眼镜,指着电视画面询问,因为,她还没有搞明白这是场什么活动。 “夫人,是‘亚洲小姐’选美现场啊!这一场,好象是八强进三的比赛吧!” 丽芳一直在看这个比赛,这已经是重播了,昨天晚上,她被裴姨支出去干活了,她没看到直播,打扫卫生的时候,她就一直在想着看这个重播,愁着江夫人走出客厅,趁机赶紧把台换了过来,恰巧看到第14号美女出来答题,她糊里糊涂的,一直都不知道二少奶奶的芳名,总感觉这个女人有些面熟,今天细看才发现与记忆中的二少奶奶轮廓有些相似,原来果然是她啊! 她喜孜孜地把知道告诉江夫人,没想到,江夫人当场脸就黑了下来。 “什么?亚洲小姐选拔。什么东西!”江夫人看着一群女人搔首弄姿地沿着T形台走了一圈,个个摇着丰臀,满脸荡漾着坏坏的笑容,她气就不打一处来。手中的老光眼镜‘啪’地一声就丢到了荼几上。 “裴姨,让吕辰打电话给江萧,让他带着林静知给我回来一趟。” 丽芬被江夫人的怒气吓倒了,再也不敢多嘴半句,捏着手中的毛巾象兔子一样奔到了洗手间,其它几个下人同样也溜开,免得被殃及池鱼,受无枉之灾。 “夫人,已经让吕辰打了,二少爷一会儿就回来。” 裴姨对江夫人的脾气相当了解,也知道她为什么会发怒,江家的儿媳去参加选美,说出去会被人笑掉大牙的。 江家又不是揭不开锅了。 这林静知也真是的,才过门没几天,就把江家搅得鸡飞狗跳! 江萧接到吕辰电话时,正在召集手下的一帮人开会,他明白是母亲知道了静知去参加选美的事情激怒了她,回去除了挨骂完别无其他,所以,他在电话里对吕辰道:“给夫人说一声,我很忙,手上有几个大案子要办。” “少爷,不行啊!夫人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现在,如果你不回来,她会一直坐在客厅里等,不眠不休抽着烟等,你最后是回来一趟啊!” 吕辰怯生生地回着,语调近乎乞求,如果二少爷不回去,他们的日子不好过啊! “宋助理,将这些案卷都发下去,再分配一下,今天就这样吧!散会。”江萧合上面前的文件夹,眸光一一掠过在场所有的人的脸孔,然后,从椅子上站起身,拿着文件夹走出会议室。 刚走回自己的办公室,电话又响了,是裴姨打来的,说江夫人大发雷霆,让他立即将林静知带回去。 真的是头都大了,这家务事比公事难办多了,那么多难缠的案子,他重来都没有皱一下眉头,可是,面对自己那个一根筋的母亲,他向来只能无语,孝于亲,所当执,三岁,父亲就让他们背三字经,他总不可能完全弃母亲的感受于不顾,算了,整理好办公桌上的资料卷,他拿着车钥匙就走出了办公室。 “喂,在哪儿?”一边开着车,一边拿着手机拔通了静知的电话号码。 “我在单位里,有事吗?”一般情况睛,江萧是不会在这个时候打电话给她的。 “嗯,我妈让我们回家一趟。”“现在。”“嗯!”“江萧,你给妈推一下,我现在没时间。”静知想到又要见那个视利难缠的婆婆的,就感觉有一种黑压压的东西正向前方压了过来,让她喘不了气一般。 “推了,不行,请假,十分钟后,我到你经纪公司楼下等你。”不待静知回答,江萧就已经挂断了电话。 静知冒火死了,江萧永远是这么霸道,说什么就是什么,完全没有商量的余地,她现在可还上着班呢!有什么天大的事儿让她必须马上要回去,真的是,静知都想爆粗口了。 熬吧!等明年契约到期,她就不会受这份儿活罪,低头看了一下腕上的表,还剩五分钟了,她只得将手上的报表给了职员小妹,转身走向了温老板的办公室。 温老板到是好说话了,听说她要请假,还堆着笑脸应允,问她要请三天还是两天,妈呀!她只请一下午,明天就会赶回来,看吧!温老板的态度来一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应该给她成功拿下胜华地区的‘冠军’有关,这人出名了,大家看你的眼神都变了。 走出温老板的办公室,穿过大厅下楼,刚步出公司亮晃晃的门槛,就看到了江萧正倚在那辆黑色的奥迪车身上,西装扣子解开了,紫白相间的领带随着风儿乱飘,齐耳的短发也被风吹乱了,起了一个个的螺旋窝,淡淡的阳光照射到他身上,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更立体有形,象是从杂志上走出来的男模特儿,天生一副好身架子,穿什么都好看。上天真是太厚待某些人了,赐于了雄厚的家世,数不精的钱财,偏偏还有赐于他一副好皮囊,太不公平。 一把幽深的眸光深深地攫住了静知那张精美的小脸蛋。 突然一阵香风扑鼻,静知余光瞟到了一抹淡黄色身影从自己眼前划过,王美美外形出众,穿着连体衣裙,一头淡红色的卷发披在脑后,脸上戴着遮阳镜,唇红齿白,也是绝色尤物一个。 她风姿绰约笔直地向江萧步了过去。 “嗨!帅哥,等人!”江萧没有理她,只是淡下了眼瞳,连正眼也没有瞧她一眼。“是。” “帅哥,在哪里高就。”王美美拍了拍江萧的车身,斜眼看了一下车里的装饰,这男人浑身散发出来的气质感觉不是一般普通的人,不过,开奥迪的确不算是很钱,至少在她的眼中,她周围的朋友至少都是捷豹。 “别拍,我车很贵的,坏了你赔不起。” 江萧本是想警告这个自以为势的女人,但是,听入王美美耳里却完全变了样,她还以为江萧在跟自己调情呢! “也是。”王美美娇美的身子毫不犹豫就贴了上来。手指沿着江萧胸前那条飘飞的领带上滑,触到领带丝质的面料,幻想着,就犹如贴在了这男人的肌肤一般,滑滑的,凉凉的。 江萧想一把推开她,这女人身上的香水味太浓,法口进口的香水牌子,脂粉味太重,呛得他心里真难受,抬起眼,看到静知忤在原地,想起她对莫川的情深似海,想着那天晚上,她在他怀里一直呼唤着另一个男人的名字,想着她腰上肌肤刻着的那道痕迹,想到她心嵌镶的那个人名——莫川。 猛地,江萧想推开王美美手掌的手臂腾地改变方向,将她细瘦的腰身揽向自己,是的,这一刻,他真想知道,如果,他跟别的女人调情,她会有什么反应? “赔不起,就用你赔。” 嘴角边荡起一个小酒窝,俊容满满是坏坏的笑。 “哎呀!你真是坏死了。”王美美娇滴滴地嘀咕一声,心甘情愿地投怀送抱,仰首,还不忘向忤在经纪公司门口的林静知投去讥诮的一瞥,扬起了高傲的头颅,在静知面前有意张显她独属于王美美的魅力。瞧!就连眼前这个大帅哥也无从抗拒她的魅力! “坏吗?我看你喜欢的很呢!”男人食指在她花唇上一划,语气里暖昧倍增,然后,反手一下将她按压在了车身上,双手撑在引挚盖上,亮铮铮的引挚盖倒映着她们纠结的身影,阳光从叶缝中打照在车玻璃上,洒下一片花花绿绿的光影,能隐约看到男人俯下头就吻了上去…… 静知看着这一幕,心里虽不是太多的感觉,可还是不爽到了极点,她不气别的,只气这男人当众给她难堪,存心想羞侮她嘛! 要吻到别处吻去,偏偏要让她亲眼看到!江萧这男人安的是什么心嘛? 不到一分钟,男人已经撑起了头,潇洒地旋转了身体,倚靠在车身上,恣态休闲,嘴角浸染的笑痕扩深,长长的睫毛轻扬,幽深的眸光锁定着前面的某个方向,尤其是某个点身上,王美美得到自由眨了眨眼影太浓的大圆眼睛,从引挚盖撑起身,整理着自己的仪容。 恰在这时,余尾瞥到林静知已经向她们这边走来。 哼!就你那种货色,是个男人都看不上,冠军又怎么样,穿着土不啦几的,王美美鄙夷的视线斜睨着林静知,十分不屑地看着她一步步走到他们的面前。 见江萧把门拉开了,王美美理了理自己的因刚才纠缠零乱的发丝,扬起下巴高傲的像一只因美丽而骄傲的花孔雀,得意洋洋,正欲弯腰坐进车厢,一支手臂拦在了她的前面阻此了她前倾的动作。 “不好意思,你不能上。” “为什么?”王美美真搞不懂这个男人,刚才他还吻了她,不是看上她想与她发展一夜情吗?难道是她意会错了? “我愿意给我女人上。”说完,将她一把推开,扯着静知的胳膊推女人上车,并细心体贴地为她系好了安全带。 车子发动,王美美还僵在了原地,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黑色的奥迪呼啸而去就只能看到一个车尾了。什么东西!不对,女人,莫非那男人是林静知的男朋友,不会吧!象土包子一样的林静知居然能傍到那么俊美的男人。 心里真是太不平衡了…… ☆、初露锋芒 第57章 陪一次,七十万 坐在车厢里,静静地凝望着车窗外一闪而逝的景物,静知抿着粉唇不语,江萧也专注地开着车,转弯时偶尔看她一眼,一个多小时的车程,两人没有说过一句话,狭仄的空间里弥漫着令人窒息的气氛,车子飞快驶上了高速公路,江萧狠踩油门,黑色的奥迪在平坦的马路上飞快行驶,十五分钟后,终于驶进了江宅俯第,铁栅栏门一开,刘伯早已等候在了花园的车库旁。 车子刚熄了火,静知伸手握住了车门柄,江萧的身子微微靠了过来,大掌覆裹在了她纤纤玉指上。 “生气了?”音质柔和,几乎是贴在她的耳窝旁说的。 笑话,她生什么气,她才不会生气呢!扭过头来铮铮盯着他,粉唇掀开,想洒脱一笑,可是,面部线条有些僵硬。 “我凭什么生气?江萧,你犯不着……” 江萧垂指拔开了散乱在她脸颊上的发丝,刚才,他心里窝着气,所以,开车开得很急,也没去顾及她的感受,一张白嫩如玉的瓜子脸近现眼前。 不待她说完,他低下头,一双幽深如黑潭的眸子灼热地凝定着她,眨也不眨,喷吐出的气息在她脸蛋上萦绕,唇贴在她几许之时停驻,右手食指抬起描绘着她的弧形漂亮的唇瓣,俯身,食指压在她的唇上,他的唇只能贴在自己的手指上,然后,撑起身,眼眸定在她的脸也上,不想遗漏掉她脸上的任何一丝表情。 “这也算吻她!” 她是指王美美那个女人吧!是,这一种上,她心口堵得发慌,她就是看不惯王美美那个女人趾高气扬,在她面前扬武扬威,更气江萧还与她一起来气她,但,他与别的女人有肌肤之亲那关她什么事,难不成,他以为自己是在为这个生气,还真是会往自己脸上贴金。 “江萧,你就算上遍天下所有的女人也不关我的事。”冲着他笑靥如花地道,然后,利速地打开车门。 由于是变色车窗,刘伯虽站在离车子不到两米远的距离,他没看到刚才车子里发生的一幕,见静知打开车门上下,疾步绕上来,弯着腰看向驾驶座上一脸阴晴未定的二少爷江萧。 他又意会错了,他以为女人一路上不说话是吃醋了,所以,他才向她解释,还真是一只自作多情的老孔雀,透过挡风玻璃看着那抹已经穿过花厅进入厅堂的冷漠身影,江萧自嘲地笑了笑,长久以来,他都认为,她是一朵美丽的雏菊,想让她默默绽放,独属于他一个人,然而,他的这种想法太荒缪也不切实际,这一刻,他感觉那道孤冷的身影就如天边的冷月,他只能看得到,感受到她散发出清冷的光辉与热量,然而,却连触摸一下都是那么遥不可及的事情,然而,她是他的妻子,是他江萧名正言顺法律上认可的妻子! 真是一段荒唐的人生,正如他多年前醉生梦死的时候还要荒唐! “二少爷,车钥匙给我吧!”刘伯见二少爷迟迟不下车,催促道,因为,江夫人已经客厅待候多时了,再不过去,估计江夫人一会儿又要大闹江宅,人人都不得安宁了。 “啪”,江萧拍了拍方向盘,吓得刘伯赶紧缩回了头,不知道今天怎么了,为什么个个都象是吃了炸药一样? 静知步进客厅,也不知道江夫人找她们回来何事,见江夫人坐在客厅里,双眸盯望着电视,一名身着仆素的下手正蹲着身子,小心冀冀地为她修着脚指甲。 她步上去轻唤了一声:“妈,我们回来了。”“嗯!”江夫人看也不看她一眼,嘴里发出一声冷哼!等她站在那儿片刻,才伸手端起荼几上的一杯参荼,轻呷了一口就吐到了烟灰缸里。 “裴姨,这是什么参荼?都变味了还留着,丢了。” 裴姨正在厨房里做饭,听到夫人的怒骂声,慌慌张张地跑了出来,上前端走了江夫人甩在荼几上的那杯变味的参荼,裴姨端着走向了厨房,还不忘给了静知一个‘小心一点’的眼神,低下头尝了一口参荼,齿间弥漫芬芳香甜,没变味啊!裴姨纳闷儿,是心里变味儿了吧!这侍候这些有人钱啊!就好比是在古时候皇宫里当差,每时每刻都要小心冀冀的。 主人是变味就变味吧!她重新给夫人泡去,反正倒掉的也不是她家的钱财。 静知站在那儿老半天,江夫人不给她说一句话,她也不敢动,真不知那儿又惹到了这个婆婆,她回头看向了门口,这江萧也真是的,这么久也不进家门,知道他妈要刁难自己,存心的吧! 这时候,门外传来了一阵细语声,还有一道脆生生的小孩子声音。“妈妈,不疼了,玉儿不疼了。” 玄关处闪现了几个人影,原来,是柳恕与江漠带着孩子从医院回来了。 柳恕将孩子放了下来,玉儿向江夫人奔了过去。“奶奶!” “玉儿,好点儿没有?” 见孙女儿回来,江夫人这才露出了滋祥的笑容,还特意看了看她受伤的唇瓣,虽然消了肿,但,还是有一点儿破皮,看样子已经擦直药水,被医生处理过了。 江漠高大的身形出现在门边,后面跟着粉红色短袖衬衫,笔筒长裤的江萧,哥俩儿可能是许久不见了,正在低声交谈着什么! 柳恕热络地与静知打着招呼,看起来心情似乎不错,静知当然清楚,因为江漠回来了嘛!柳恕的一颗心就全部落在了江漠的身上。 “都回来了。”江夫人亲了亲宝贝孙女,瞟了一眼走进屋子里来的两个儿子。“下去。”轻声下了命令,替她修脚指甲的那个女孩子,毕恭毕敬地弯着腰退开。 “妈。”看了一眼低着头的静知,江萧走上前把她护在了身后。“我们都回来了,你老能不能高兴一点,裴姨,饭做好了没有,大家可都饿死了。” 他扯着嗓子冲着厨房里喊,裴姨探出脑袋来,乐呵呵地笑着回应:“二少爷,马上就好了。” “别想给我打马虎眼,江萧,你老婆将江家的脸都丢尽了,你都不管。”江夫人绝不会就这样轻易放过林静知。 “妈,我哪里又给江家丢脸了?”林静知真是不明白了,这老太婆整天就抓着她不放,对,她家是没钱,但是,不可以让她就这样欺负着,上次因为姚君辰的事情,她就一直看自己不顺眼,不对,不是因为姚君辰的事情,准确地说,是因为她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就对自己心存偏见,不是因为她长得不好,而是因为她上不得台面的家世。 江夫人见媳妇顶嘴,一下子火气滋滋地往上冒,一双利眼刷地扫射向她。“还嘴倔,你整天在那台子上晃来晃去,摇着丰臀,翘着屁股,露胳膊露腿,搔首弄姿,你将江萧摆在何种那个位置,告诉你,我江家没你这种儿媳妇。” 还以为发生什么天大的事情,原来是因为她畚中‘选美’的事情触到了江夫人的大条神经啊!也是,她人这种大户高干之家,怎么能容得下媳妇去参选什么‘亚洲小姐’的活动呢?在她们心目中,即便是得到了那枚头冠,也不过是陪那些有钱男人睡的命! 见江夫人发怒,所有在场的人全部都噤声了,静知忤在原地,见江萧也不为自己说一句话,心里更是酸酸楚楚的,说实话,她参加选美,是凭着自己心血与努力在赚钱,她并不觉得丢脸可耻,可是,从这老太婆嘴里说出来的选美活动都变了样子,好似她们那一大群人就是因为想要出名,想要嫁一个好男人,所以,才会到台子上去显摆自己的身材与脸蛋,只是,人家选美活动的宗旨不是这样的。 “妈,不参加她都已经参加了,而且,都已经成了胜华地区的冠军,总不可能让她退出吧!”江萧抚了一下额角的发丝,揉了揉太阳穴,其实,他也不想要静知去参加这种活动,说出去真的颜面无光,他又不是养不起她,只是,老妈不知道的是她们是契约婚姻,他没权利去约束静知,再说,人家静知参加选美活动也都是为了她的父亲,也不是图名图利,他不可能去干涉,更不可能去阻此! “对,就是跟我退出来,都已经嫁进江家了,还不安份,那些参加选美的女人,哪个不是想出名后嫁一个有权有势的家,有些人就是不知足,不满足于现状,难道我们家还不够有权,不够有势?” 冷嗖嗖的眸光凝向静知,大有几分咄咄逼人的气势!这句话的弦外之音,当然是静知能嫁进江家是前世修来的福气,不知道珍惜,整天不安份,还有其他的想法,这一点真的是枉冤了静知。 “知足,我当然知足,妈,能嫁进你们家,嫁给江萧,是我祖上积了八辈子的德烧了高香,有江家二少奶奶的身份就足够我可以出去炫耀了,所以,我从来都没敢奢望着能要你们家的财产,哪怕我穷得要出去讨饭,即便是到了离婚的那一天,我也绝不会要你们江家的半毛钱,自食其力,我觉得不但光荣,心里还很踏实,我费了好多心血才走到今天,不可能因为你一句话说退就退。”为了维护自身的利益,静知第一次当着大家的面反驳江夫人。 江夫人的面色即刻灰白如纸,她从来都没有想过这个穷媳妇儿,没有后台没有背景,居然敢当着一屋子人的面,对她大吼大叫,平日里,那些被她喝斥的下人都应该在暗地里偷着笑了。 “林静知,告诉你,我江家没有这样的门风,要勾三搭四,水性杨花,你就给萧儿离婚,给我滚出江家,上次还闹得不够的吗?你与姚家老二的那些事每次看到姚家的人,我都得低着头,就连说话也小心冀冀的,以前我还觉得柳恕太老实,太死脑筋,现在到好,终于讨了一个精明的,却整天不把这个家,不把老公放在眼里,江萧,我怎么会生出你这样不争气的儿子,你宁愿戴顶绿帽子啊!江家的脸都被你们丢尽了,呜呜呜!”苏利怒骂之际,呜呜哭出了声,不把这媳妇儿的气焰刹住,今后,指不定她会爬到自己头上去拉屎,所以,这样想着,江夫人也就哭得更厉害了。 “妈,我相信静知不是那样的人,她去参加选美肯定有自己的理由!”柳恕将玉儿抱上楼,下来时见母亲还在哭,又见静知处于那么难堪的境地,急忙上前打圆场。 “你也不见得是个好东西,上次去……捉漠儿的奸,结果将他推到了另外一个女人的怀抱里,这个家,已经不成家了,是他们几父子的开的旅馆,闲……了回来住两晚,忙时连个电话也没有。” 一席话怨气冲天,这是什么婆婆啊?他儿子出轨,对婚姻不忠是他的错,当媳妇的去捉奸难道还错了不成?她也是一个女人,江政勋不回家住在单位里,她都感觉整日寂寞,而她呢?玉儿还那么小,需要一个完整的家,需要完整的父爱与母爱,柳恕心里很不是滋味,但是,她没法儿开口,因为,江漠已经火大地拽住她的胳脯,冷斥:“你少说两句。” 本来是想帮静知说两句好话,现在好了,弄得里外都不是人。 “妈,我早说过了我跟姚君辰的事情不是真的,是那些八卦记者乱写的。”静知耐着性子解释,暗忖这老太婆真不好侍候,要是整天给她呆在一起,指不定她会疯掉。 “无风不起浪,你即然嫁人结了婚,就该离那些男人远一点。如果你觉得江萧配不起你,你大可以给他离了,反正,我们也不想挡了你的道。” “妈,每个人都有自己理想,选上‘亚洲小姐’是静知的理想,你就让她实现自己的理想吧!”江萧抓破了头,终于想出了这个理由,可是,真的没有任何说服力。 “人红了心也就变了,江萧,你说,以前你带她回家的时候,她就把自己包裹得像棕子一样,带戴着那么丑不拉几的黑框眼镜,再装什么雏啊!现在,有这种活动,她毫不犹豫就跳了出来,而且,完全都不跟家里人商量一下,要不是看到电视人家大放光芒,我还不知道那个最受人欢迎,腿最长的,人最高的就是你女人啊!两条路,要么,退出来,要么,你们就离婚。” 江夫人将话都说尽了,反正她也并不中意林静知,江萧与她结婚,对他们江家没半点儿帮助,而且,她还感觉这个女人野心勃勃,并不安于现状,反正,离了婚,她儿子又不是没人要,沈雨蓉那丫头一直都排着队等着呢! “好。”静知点了点头,从牙缝里迸出一个字,并没看向江萧。“那就离吧!”不再看屋子里任何人一眼,因为,走出这里,她就与所有的人毫无一点儿关系,也许,这辈子都不可能见到一面。 脚才刚停了一步,耳畔就飘来了江萧声音,那声音很冷很冷,似一把利箭似要刺破她的耳膜! “林静知,你胆敢迈出这儿一步试试!” 江萧的俊颜瞬息布上了寒霜,腮帮子一紧,黑眸中带着从来不曾见过的阴戾与气,阴霾道。 静知迈出的步子一顿,面色青白交错,有丝踌躇,缓缓转过身,凝向江萧的眸光闪耀着矛盾的光芒。 是的,她如果踏出这里,也就标志着她有承担七十万的债务,毁约的五十万,还有静虎的二十万,这个数字对于她来说,就是一个天文数字,现在银行卡上,她连三万块都拿不出来,家里一连出事,林家都穷得揭不开锅了,她更不可能存私房钱。 但是,即便是满身债务,她也绝不可能站在这儿受别人侮辱,她有自己的骄傲与尊严!为了这一钱,她不可能将一切都抛弃! 咬了咬牙,静知信步转身,大步奔了出去。重重的皮鞋声砸在了地板上,静知感觉他已经追了出来,拔开腿拼命跑出院子,刚跑出一处假山后就被他扯住了一支胳膊。 “放开。”她没有吼,只是转声对他说了两字。 “你不能在把这一切搞成一团乱麻后丢给我,林静知。” 声音蕴含着暴风雨来临前的恼怒。 “那是你的事,我会还给你那七十万。”她想甩开他的手臂,可是,他箍得很紧,紧到几乎想要嵌进他的血肉里。 “要走可以,你现在就给我七十万,如果给不了,你休想踏出这个门。”眸光倏地转沉,脸如天边的冷月,冷得可怕,不敢迎视他如刀锋般的眸光,纤长的睫毛敛下去,颤抖的厉害。 “江萧,别欺人太甚。”“欺你,那一笔一划可是你自己亲自划下的。”她想要与他的离婚的话语,成功挑起了他昂藏在心底多时的怒气,眸子凌厉如刀峰,卷着漫天怒意,粗暴的吻中带着滔天的怒意,还有一抹淡淡的苦涩的思念。即便是天天与她见面,可是,他同样感觉自己很思念她,这段时间,她们在一起的时间少之又少,虽然还是会每天晚上睡在一起,但,大家都为自己的工作忙碌着,有时候,回家,她早已上床睡觉了,他不想打扰她休息,所以,只得乖乖躺在她身边,他为她着想,可是,她从来都不能理解他那颗为她刹费的一番苦心。 他吞吃着她粉嫩的唇,唇上草莓味嗞味很鲜美,然而,他还没有享用足够,就感觉唇上一疼,她又用牙齿咬破了他的唇,紧随着,就被她推开了,因他刚才的强吻,女人喘着粗气,小嘴儿颤抖的厉害,饱满的胸脯更是上下起伏,这对于江萧来说,是一项不小的诱惑力,狠狠地盯望着她,抬手擦掉了唇上的血渍,他一把拽住她的手臂,拼命地将她拖进了客厅,不顾众人惊诧的目光,强行拉着她上了楼。 将她甩到了那张水蓝色的软床上,随后锁了门,她还没来得及从床上撑起身,就看到江萧阴沉着一张脸,俊脸罩在阴影里,一身凛然肃冷,扯着自己脖子上的领带,一边向她走了过来,盯望着她的眼神,就似乎她是一个囊中的猎物,没有任何一丝的感情,只有无穷无尽赤果果的欲望! 这样的江萧对静知来说是陌生的,她想往床铺角落退去,可是,他毅然不给她机会,领子从脖子上扯落,缠在了手指尖,双手撑在了席梦思上,将她困在了自己的双臂间,她想屈起腿,他却单膝跪在了她的双腿间,阻此了她的动作。 “七十万,就一次,你可以永永远远地踏出这道大门。” 然后,他们之间从此不再有纠葛,她搞出一摊子事也由他一个人负责摆平。 闻言,静知倏地一惊,她从来都没有想过江萧会提出这样的要求,更没有想到,他会用她欠的那七十万债务做为逼迫。 七十万,陪他上一次床,然后,她们之间真的就桥归桥,路归路,这辈子老死都不相往来。狭长的双眸流露出凛冽桀骜,两瓣薄唇娇傲地浸着,他似是在等待着她给出的结果。 “七十万,很贵的,就算是你选上了‘亚洲小姐’,一夜也未必能卖出这个数。” 他口中的侮辱与轻挑,让她心口一颤,伸手想一巴掌掴过去,男人握着领带的手抬起,握住她扬起的手臂。 “怎么?难道我说错了?”他一直都在纵容她,无论她做什么,他都在暗中帮助着她,只因为,他想看到她纯白如玉的脸蛋能随时展露笑颜,然而,她却一直无视于他的存在,并且,稍微有一点困难就将离婚挂在嘴边,是啊!他想成全她,难道又错了? “不要脸。”静知手臂被他箍得有些生疼,粉唇中迸出这句,男人轻狂一笑,笑不达眼底。 “是我不要脸,还是你不要脸?其实,我觉得我妈有一句就讲对了,那就是你不安于现状,去那个T形台露胳膊露腿,展示自己的身材,就是为了利为了名。”他真的很恨,她需要钱可以给他说,为了区区的二十万,她就要去参加选美,让他一张俊颜不知道往哪儿搁,听着姚庭轩与莫飞讥诮的话,他一口银牙都差一点咬碎了,那一刻,真的好想揍人。 娱乐圈是一个大染缸,这次,她为了筹父亲的医药费可以去当选上‘亚洲小姐’,一旦成名,她就会飞黄腾达,她的美丽已经展露在天下所有的男人面前,凯嵛她美色的男人很多,万一哪一天,她受不住诱惑就跟人跑了,当然,江萧想得很自私,总之,如果要想让她永远成江家的媳妇,就不能让她往那方面发展。 他居然这样子扭曲自己,静知感觉心头一酸,险些落下泪来。“要不是我爸巨额医药费,我也不想参加。”第一次,她在江萧的面前坦露了心声,有时候,她感觉很累,她不是铁做的,她也很想找一个安全的港湾靠一靠,可是,她敢肯定,那个有安全臂湾的男人绝对不是江萧,绝对不是。从心理上来说,她很排斥他,因为,她们属于两个不同世界的人。 “七十万,你说话算数!”语毕,她咬住了下唇,反正,这副身子她是准备给莫川,那个男人即然都已经背叛了她们的感情,她也不可能再等着他了,给谁都无所谓,这样想着,玉指就开始解自己胸前的襟扣。 衣衫从她上身滑落,露出她光洁的肩膀,玉润的身子,淡柔的灯光下,她的肌肤泛着蜜色的光泽,一张脸白得犹如惊世骇俗的冷玉…… 这是江萧第一次看到她完美无暇的洁白身体,上次在车厢里,由于当时心情比较狂燥,他压根儿都没脱她衣衫。 褪去了外表附属的包裹,留下了上帝天然对女性的赐予,江萧凝望着她,瞳仁掀起了欲色的波浪,喉头一滚,灼烈的滚烫岩浆吞入喉间,五指收握,狠狠地勒住了手上缠绕的领带。 掬了把她乌润的长发放入鼻尖,嗅了嗅,还是那让他流连忘返的淡淡茉莉花的清香味,爱不释手地抚了抚,将她所有长发撂于一边,整个长颈裸露在他眼前,肤白玉润,俯下头,头轻搁在她的耳窝边,唇沿着她雪白的颈子一路下滑,她的肌肤凉凉的,滑滑的,他的唇却炽烫如火,简直就是冰火两重天的意境。 大掌滑过她纤细的腰身,向她胸前的浑圆划去…… 在他的诱导之下,她缓缓躺了下去……仅此一次,天涯海角,再不相见,或者说,再见也成了陌路人。 女人咬着牙,缓缓闭上眼睛,纤长卷曲的睫毛颤抖的厉害,一副上刑场的样子瞬间就划裂了他的心,撑起身,丢掉手上的领带,将她抱进了胸怀,脸贴了贴她细软的颈窝,然后,捡起床上的衬衣为她穿上。 “七十万太贵了,我付不起。”内心经过一番挣扎后,他还是不想这么早让这个女人离开。 睁开眼睛,静知对上他那帅气如明星一般的脸孔,真是人间四月天,她都摸不清这个男人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略显沙哑却又富有磁性的声音幽幽从头顶飘来。 “其实我想上,只是,还不想这么早放过你。”他说得是心里话,然而,静知却将这话当成了玩笑。 “我不会妥协,选美冠军志在必得。” 她的倔强一如既往。好吧!如果两个人之间必有一个人要让步,那么,让步的那个男人必定是他江萧了。 “我会说服我老妈的,放心好了。” 吃罢晚饭,静知被单独召进了江家老奶奶的卧室里,卧室里挂着几幅江南刺绣,绣得是一簇又一簇夹杂在细嫩绿叶子里淡黄色的桂花。 做工很精细,淡黄乃国之色,桂花乃国之香,不愧是名门,连卧室摆放的饰品都那么独特! 江老夫人斜躺在床上,枕头垫在了背底下,仍然一脸的病容,精神不太好,但唇上照旧抹着淡淡的口红,就算是病了也仍然维持着她端庄的仪容,一双眸子灼灼发亮。 “孙媳妇儿,到我跟前儿来。”话语很轻,她伸出了那支枯瘦的手臂,也许是由于太瘦,布满皱纹的手腕青筋一条一条地贲起。 “奶奶。”不忍老人家带着病容起身,静知疾步迎了过去。 “坐。”老人一手紧紧地握住了静知的玉手,一手拍了拍自己面前的床沿,示意她坐到自己身边,似乎是有贴心的话儿想对她说。 “受委屈了吧?没事,苏利就那性格,几十年了老毛病了,做什么事都不给人留一点余地,年轻的时候如此,老了脾气一点都没被生活磨灭。这个世界上,也只有政勋才能受得了她,你看她把欣月惯成了什么样子,他们两个整天为那个女儿吵得死去活来,政勋都搬出去住了,俩口子都快成冤家了还不醒悟。” 短短的一席话说尽了江政勋与苏利几十年来残破的婚姻。 “奶奶,爸是不是在外面……?”这一直都是静知想问的问题,见婆婆一副嚣张跋扈心理不平衡,她一直就在猜测江政勋是不是在外面有女人。 “没有。”江老夫人答得斩钉截铁。“他们只是性格不合而已。” “唉!”然后是一声绵长而悠远的叹息。“苏利人年轻的时候是个美人胚子,嫁给政勋的时候,我们江家正是落难时期,那时候,江萧的爷爷死了,我带着三个孩子连饭都吃不饱,孩子,你很难想象,一根家传的玉躅了,黄田玉的,放到现在乱说也要值好几十万,可是,我两块钱就卖了,没饭吃,人都要饿死了,你说还留着那玩意儿干啥,那时候,苏家正得势,所以,她娘家人总觉得是政勋高攀了他们家,每一次政勋过去,她们也从不会跟好脸子看。” “后来,特殊时期过去了,后来,我们江家才平了反,政勋才有了光明的前途,但是,苏利一直将当初给我们江家的好挂在嘴边,要不是我拦在她们之间,他们早离了。” 说到此处,江夫人抬起眼帘,双手包住了静知一双纤纤玉手。“孩子,我们江家的宗旨是宁拆十座庙,不毁一门婚。” “政勋很听我的话,所以,才打消了跟苏利离婚的念头,才给了三个孩子完整的家,静知,江萧曾经有一段荒唐的岁月,好在,他迷途知返,也算是浪子回头金不换,今后,我就把这个孙儿托负给你,你伴着他,在事业上助他一臂之力,你放心,苏利那儿,我替你扛着,想有做什么都大胆去做,不要像柳恕一样畏畏缩缩,闪闪躲躲,她每次见到江漠就象是老鼠见到了猫,苏利又一向娇惯孩子,这男人不管着可不行,任他由到外面花天酒地还得了。” 江老夫人的这番话很重,静知感觉自己有些承受不起,犹其是那句‘宁拆十座庙,不毁一门婚’,老夫人是知道什么了吗?她与江萧的这段假姻缘终有到尽头的一天啊! 老夫人可能是听到了下人传话,才知道家里发生她与婆婆顶嘴的风波,所以,将她叫来给她吃一颗定心汤圆。 说了一席话,江老夫人一脸的疲倦,静知恭敬地退出,走在灯光昏暗的过道上,她脑子里一直就回旋着老夫人的话,老夫人与媳妇儿不和,她是早就看出来了,苏利性格倔强,做事偏激,心里又极度不平衡,宠着自己生的孩子,对媳妇儿却是苛刻到几乎不近人情。 “我不要离,漠……” 寂静的黑暗里,短短的几字钻进门缝飘入她的耳朵里,声音有些颤抖,还略带着哽咽。 “漠,你都不想玉儿,她才三岁啊!你不能让她失去母亲或者父亲?” 声线颤抖,还带着丝丝缕缕的凄凉! 静知驻足,没听到江漠回答的声音,柳恕就是她的影子,嫁入豪门有什么好,表面看是风光,其实不为人知的背后都有说不尽的沧凉,嫁豪门有什么好,还不如随便找一个普通老百姓嫁了,虽日子清淡点,手边上存款少一点,但,至少不会这样活着痛苦的精神崩溃的世界里,随时冒着失去老公孩子的危险,但,她领悟的这番道理世上有几个女人能够看透,许多的人挤破了头想嫁入豪门,从此锦衣玉食,一辈子富贵荣宠,悲悲戚戚的声音渐渐小了,她很同情柳恕,很想进去看一看她,只是,在江家她没有说话的立场,更何况,从身份上来讲,她只一个弟媳妇,婆家的哥哥与嫂子闹隔阂想离婚,她能说什么呢? 提步走过空荡荡的走廊,走廊上清风袅袅,她推门而入的时候,就看到江萧正斜靠在卧室里的沙发椅子上,单手撑着头,另一手上拿握着遥控器,正在播放的电视是‘精忠报国’,岳飞被宋朝皇帝下了十二道金牌,令他火速搬师回朝的一幕……看了她一眼,视线再度落到了电视屏幕上的一身铠甲,身披战袍的岳飞身上。 静知也没有说话,拿着衣服走向了浴室,不到十分钟,洗净了身体走出来,出来的时候,江萧已经不再沙发上了,屋子里空空的,不见了他的身影,电视却还在播抗金将领岳飞的剧。 不知为什么,今晚,静知的心情非常沉重,不知道是因为江老夫人的那番话,还是因为柳恕的那句‘我不离婚’,柳恕是一个好姑娘,可是,这么纯朴的象一张纸的女人为什么就嫁给江漠那样不负责任的男人了呢? 她站在窗前,望着远方银白残缺的月,脸庞罩在了凉薄如纱的月色中,有些迷离。 * “漠,不要离,好不?”另一间房时,柳恕眼角挂着泪珠,低低地乞求着这个冷漠无情的丈夫。 远远地望着这个穿着一身象牙白衣衫的女人,她的皮肤很白,比冬天飘降的雪花还要白,五官却只能算标志,当初,他就是看上了她的肤白玉嫩,所以,才给她有了那么一个缠绵绮绻的夜晚,然后,就有了玉儿,这是他江漠这一身最懊悔,最痛苦的事情。 一夜恩宠缠绵却要用他一辈子的幸福去换,多么地悲凉啊!从此,他无法娶自己心爱的女人,眼睁睁看着她嫁给别人,为别的男人生孩子,这道婚姻的枷锁捆绑着他,已经四年了,他感觉在这个家连自由呼吸新鲜空气的权利都没有,所以,他宁愿日日躲在外面消谴整夜整夜的不回来,只是为了不想看到她这张太过于白皙的脸,因为,他怕。 怕一不小心碰了他,他的恶梦就一辈子都不会醒来。 “离了吧!柳恕,是我对不起你。”江漠不敢看向柳恕那对泪眼汪汪的眼睛,轻轻地吐出本是冷妄的话语。 “难道让我离开,你就要将凌宵宵那个女人接进家门?”柳恕不服气地冷问。 “不是,即便是我跟你离了,我与宵宵也不可能在一起,柳恕,难道你还不明白么?我们之间在你母亲跪在我家门前,誓死要将我们江家告入中南海的时候就已经再也激不起半点儿的火花。” “不,不是,江漠,当初,你明明是对我有感觉的。”她清楚地记得,第一次,他看她的那种眼神,高二的一次同学聚会上,她们偷尝了禁果,然后,她就怀上了她们的第一个孩子。 “是有那么一点。”盯望着柳恕一张泪湿的容颜,江漠大方地承认。“当时我对你印象很好,你总是不多话,羞羞答答的样子很让人流连,只是,就是那一夜,你怀上了那个孩子,那时我才十九岁啊!还有大好的前途等着我,然而,你母亲来个一哭二闹三上吊,甚至向上面投拆了上百封检举信,让我爸在单位里抬不起头,爸不想将事情闹大,让我娶了你,从此,也开始了我梦魇股的一生。” “你即然对我做了那种事情,难道不应该负责吗?” “我江漠一向游戏人生,可是,却栽在了你妈的手里,都是男欢女爱的成人游戏,一个孩子将我与你绑在了这一场痛苦的婚姻中,柳恕,我试着爱过你,可是,我做不到,我真的不想看到你的脸,因为,那会让我回忆起你母亲的贪婪与阴险,我呆在这个家中会窒息,会感觉连呼吸也是一种痛苦,柳恕,我无法爱你,没有爱的婚姻保留着有什么意思呢?我可以给你一些补偿。” 就算是给了数百万,他也想与柳恕结束这断痛苦的不能再痛苦的婚姻。 ☆、初露锋芒 第58章 哥,嫂子要被人杀了 “那个孩子流掉后,我本来松了好大的一口气,然而,你却骗我回一次娘家,你妈灌了我媚口药,醒来后,我是没啥记忆,你却有了玉儿,柳恕,这一切都是你自己造成的,难道你妈就这么想着让你嫁入豪门吗?宁愿将养了二十年的女儿给一个酒醉到几乎无力的男人上。” 这话象一根冰冷的长刺,毫无预警地刺入了柳恕的心房,他是拐弯抹角骂着她贱,这句话还有另外一层面的意思,那就是,他在怀疑玉儿不是他的骨肉,因为,当时他已经醉得不醒人事了,这是柳恕心里永远的痛。 “江漠,不要这么绝情,古人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我可以跟你离婚,但是,玉儿是你的孩子,你可以带着她去做亲子鉴定。” 什么叫做山穷水尽。这一刻,柳恕是深深地体会到了。呆在江家四年,这四年里,她一直小心警慎,唯恐得罪了婆婆,还有她的老公江漠,怕被他们赶出江家,可是,不能再后退了,感觉自己退一步就是万丈深渊了。再退一步,她就会摔得粉身碎骨。 想到这里,挺直了骥背,通敢地抑面直视着他。“明天就去民政局,我签字,只是,江漠,我不会要你江家的半毛钱。” 当初,她会嫁进江家,是因为她爱这个男人,所以,心甘情愿成为他的妻子,他的女人,从来看重都不是江家的钱,当初两袖清风地踏入这道门槛,如今,她也不想走一分一厘。 只是,江漠就是她柳恕的天,天垮了,她瘦弱的双肩可还撑得住。柳恕能同意离婚,江漠松了好大的一口气。 第二天,俩人就相约去了民政局,离婚的手续办得很顺利,也很快,当工作人员把那个绿色本子递到柳恕面前,柳恕一把狠狠将那个绿本子抓在了手里,有几分堵气的味道,江漠冲着工作人员笑了笑,算是替工作人员道了歉,他追着她跑出民政局。 “柳恕,不要这样。”柳恕充耳不闻,加快步子笔直地穿过了马路,江漠追跑了两步找不到她人影,也就退回到路边停靠的那辆迈巴赫车身上,拉开引挚,潇洒走人。 柳恕躲在一颗环保树下,远远地看着那辆灰色的迈巴赫迅速融入车流,是那么冷酷无情,眼泪从眼眶中沉重坠落,她从来都没有想过会有与江漠离开的一天,她早就在心里发过誓,她柳恕生是江家的人,死是江家的鬼,然而,人都还没有死,却不再是江家的人了。更是做不成江家的鬼,她扬起手,誓想抓住什么,然而,从她指尖滑过的只有凉凉的风儿,然后,她再也难忍住自己滔天的悲痛,身体慢慢地从树干上滑落,蹲在了地上痛哭出声。 哭够了日子总是要过的,她打了的回了江家,不顾裴姨的反对,也趁江夫人苏利不在家,将玉儿带走拖着行李箱果断回了娘家。 母亲见到许久不见的女儿归来,笑呵呵地迎了出来,喜孜孜地接过她手中的行李箱,并把孩子抱回屋。 “没事,不过是闹闹别扭嘛!过两天等江漠气消了,他就会来接你们娘儿俩了。” 至少,她是这样子期待着,这辈子,她最得意的事情就是女儿嫁了一个有钱有势的男人,经常跑到亲戚朋友们面前去炫耀,压根儿不去管自己的女儿婚姻的背后曾悄然流掉过多少的泪水。 “妈,江漠再也不会来接我们了。”柳恕的心情很糟,她实在没有力气去隐瞒自己的母亲。 “我们离婚了。”“离婚?”柳妈妈听了,象被一道响雷声吓倒了,脸上的表情瞬息万变。“女儿啊!你可不能这样吓妈妈啊!” “是真的,一个小时前才去民政局签下的这个。”柳恕从衣服口袋里掏出那个绿本本甩到了母亲面前。 柳妈妈吓得几乎都说不出一个字来,她吞咽了一口口水,急忙拿起桌子上的那个绿本子,翻开,果然是柳恕与江漠的名字就在上面,已经不是夫妻了,绿色的离婚证。 天啊!柳妈妈险些晕倒,猛地,她似乎想到了什么,着急着问出口:“给了……你多少钱?” 即然都离了无力回天,那么,女儿分到了江家多少的财产呢? 这个现在是她最关心的事情。 “一分都没有。”柳恕没好气地顶了回去,她现在心都空了,她妈关心的就只有钱。 “你笨啊!柳恕,江家那么有钱,你跟江漠离了,居然一分钱也没拿到,得。”柳妈妈一把将玉儿紧紧地抱在怀里。 “这是江家的骨肉,我到不信,江家老太太会舍得下这唯一的孙女。” “你先在我这儿住着,她们会来要人的。”哼,她就不信了,来抱玉儿她就有话说了,她家闺女脑袋子笨,可是,她可清醒的很。 “随便吧!”柳恕垮塔了双肩,钻进母亲的被窝里,不想再听母亲唠唠叨叨,用被子死死捂住了头。 * 江老夫人帮衬着静知,江夫人拿静知没办法,第二天一大早,江萧就带着老婆离开江家了,江漠与柳恕不经长辈同意就离婚,并带走了江家唯一的血脉玉儿,江夫人苏利气得只能在屋子里跺着脚,她虽然不太喜欢柳恕,可是,玉儿是她江家的孙子,她凭什么要带走。 这日子没法儿过了,她就只能气得在屋子里不停地砸着东西,扔着器皿,反正她们江家什么都缺,就是钱不缺。 多狂妄的语气。 静知回到E市,全身心又投到工作与选美活动中,今天下午,五个赛区的前三名都会在演播厅见面,主赛区仍然设在E市,上穿白色体恤,下穿浅蓝色短裤,身姿修长阿娜,露在外面的玉腿不仅又直又长,更是雪嫩无暇,白嫩如玉的瓜子脸,嵌上一双流盼生辉的丹凤眸,水汪汪,晶莹润辙,两腮润色象开放的雪莲,白中透红,粉嫩水润,脸上不再有黑框眼镜,只不过是干净清纯的打扮,随便往大街上哪儿一站,都会成为一道亮丽的风景线,与过去的林静知完全判若两人。 她刚走入演播厅就引起了参赛选手们的骚动,有的向她投来善意的眸光,有的则纷纷带着怨恨,其实,五个赛区分别有五位冠军,只是,她淡淡瞥了一眼聚在一起的佳丽们,她们都换了一身黑色的训练服,个个傲人的曲线毕露。 视线一一巡过每一张脸孔,好像找不到十分出众,那么,接下来,就是一定要比才艺了,大家都没怎么说话,个个都心思慎密,好像有所顾忌,这说明比赛的气氛越来越紧张了。 她回身走向了更衣间,换上了自己那套训练服走出来时候,导师已经在为她们讲解第一场比赛需要注意的要领。 “各位美女们,第一场就是十五进十,也就是说,这里的十五位美人,第一场就要淘汰五个,随着我们比赛一步一步登上高峰,每一场的比赛都会十分激烈,如果美女们都不想输的话,那么就必须要努力了,而且,大家都知道,观看这节目的影视投资商,编导,影视制人很多,你们能够过五关,斩六将也充分证明了你们各位的实力,不想放过这次大好的机会,大家就把自己的水平发挥到最好,尽情地发挥,哪怕最后没有拿下‘亚州小姐’皇冠,万一被那一位投资商看中了,那就是你们的幸运了。” 导师说完这一番鼓励的话,便来了一个大家鼓励的手势。 “加油!你们是最棒的。” 然后,王导师开始让大家练习出场顺序,并大致透露了明天比赛一些相关的讯息,静知扬首无意间就看到了一张熟悉而久违的脸孔,静芸,她离家出走差不多三个月的妹妹,原来她也在这里面,她用手撑着腰杆站在另一头,她们都在等待着出场,明明目光与她相碰了,却不着痕迹地别开脸,装着没看到她,静知心里十分着急,她知不知道,她有多少的话想对她说啊? 好不容易熬到训练结束了,她以为可以与妹妹好好说说话,没想到,静芸拒绝与她见面,她甚至迅速返回更衣室换了衣服冲出了演播厅,静知慌了神,连衣服都没有换就追了上去。 “站住,林静芸,你跟我站住。” 好不容易追上她,一把扯住她的手臂强行阻止妹妹离开。 “林静芸,你这是什么意思?不声不响离家而去,这么几个月来,音讯全无,你知不知道妈很担心你?” 即然看到了妹妹静芸,她做为她的姐姐,就有义务将她带回家去。 “林静知,凭什么管我?你是我的谁?”静芸回头,一脸冷然地质问着她。“我是你姐姐。”静知想也不想地突口而出,这林静芸是疯了不成,不认识她了? “姐姐,我没你这样自私的姐姐。”静芸冷嗤,她曾经求过她,让她找温老板说一下进影视圈,免得自己走一些弯路,到外面闯荡碰得着头破血流。 “我什么时候自私了?”莫非这小妮子还在为她当初不答应她进娱乐圈的事生气。 “你给我说当明星不好,可是,自己却来参加选美活动,还褪去了一身丑陋的装扮,林静知,你果真什么事都只想到你自己。” 见静芸如此误会自己,静知真有一种哭笑不得的感觉,一时半会儿,她跟她解释不清楚,她拖着静芸的手臂往医院的方向拉。 “你干什么,弄疼我了?”林静芸极度不愿意跟着她一块儿去,所以,一支手抓住了马路旁的一则栏杆,死活都不愿意跟姐姐回家。 “静芸,妈很想你,你知不知道爸病了?” 见妹妹如此固执,静知只得说出了实情,静芸愣了一下,然后,用力一甩开了静知的手。 “我说过,没混到出人头地的那一天,我绝不踏进林家的大门。”冲着她努力地吼了一句,转过身子,象旋风一般卷走,跑得那么快,静知想追都追不上。 那天下午,静知到处找她也没有找到,回去看了父亲,也不敢向老妈说出静芸已经回来的事情。 突然接到姚君辰的电话,说是已经从美国回来了,现在在一间夜店里,让出去叙叙旧,静知知道姚君辰自从事业衰败以后整个人就开始颓废,报纸上说他一厥不振的消息并不是空穴来风。 作为五年的好朋友,她觉得自己应该去安慰安慰他。 夜店的气氛很妖娆,魅惑,对一个自制力不强的男人女人来说,是相当据有诱惑力的。 她一般很少会来逛这种地方,刚走到夜店门口,就有两个男人过来搭汕。“美女,一个人。” “要不要我给你作伴儿。” 静知瞥了一眼流里流气,嘴里咀嚼着口香糖,吊儿郎当的两个流氓一眼,绕过他们径自走进了夜店,远远地,迷离的灯光下,姚君辰就向她招着手,他独自一人坐在一张宽大白色的椅子里,手里执着一杯红酒,嘴角浸着笑意,灼热的视线攫住静知,眸光里全是浓得化不开的爱恋。 “坐,枝枝美女。”他伸手拉开了旁边的一把椅子,十分绅士地请静知落座,并挥手招来了服务生,给她一杯茉莉花香荼,这是静静的爱好,他一直都记得,不敢忘记。 “玩够了吧!温老板还等着你回去呢!”其实温老板没这样说过,只是静知不想让姚君辰这样子消沉下去。 “不说这个,来,陪我喝杯酒。”姚君辰拿起一个空杯子,执起一瓶红酒就往杯子里倒,红色的液体不一会儿就快漫过了杯缘。 恰在这时,门口有一抹俏丽的身影走入,俏丽的短发,挑染的酒红色,豹纹T恤,超短裙,野性性感,笔直地向她们这边走了过来。 静知是背着门口的方向自然是没有看到这个打扮时髦,青春洋溢的女孩子。 “辰,你电话象催命符一样,人家来了。”娇滴滴的声音有些刺耳,但是,夹杂着一丝熟悉。“小芸,坐这边来。” “不嘛!人家就要坐你大腿上,这才舒服啊!”女人刚放下手中的挎包,整个人就大刺刺地往姚君辰大腿上坐下去,她穿得是短初裙,倏地弹开,一大截雪白的玉腿顿时在灯光下若隐若现。甚至连臀部都快要露出来了。 静知望着这个女人的侧颜,定定地看着她,又是姚君辰搭上的妞儿吧!在心里暗自冷嗤,这姚花帅别的本事没有,泡妞儿的本事到见长了,连这么嫩的妹仔也泡,真是的,她不免在心里暗忖。 “枝枝,介绍一下,林小芸。” “小芸,这是我曾经的经纪人林静知。” 林静知三个字象炸弹一样扔过去,让女人的脑子炸开了花,微弱的光线中,静知明显感到了小女人的背部僵了一下,然后,下一秒,她就抓起姚君辰旁边的那支包,象遇到了狼一样往外面跑。 静知已经发现了端倪,从椅子上起身追了上去,本以为追不上了,恰巧这时候,有个服务生正好端着酒水过来,小女人一下子撞了一下满怀,服务生手中的托盘散到地,酒瓶子摔的满地都是。 趁这个空当,静知抓到了女人一支胳膊,拔开她脸上零乱的发丝,一张玉容展露在她的眼前。 赫然是林静芸那张惊慌失措的脸孔,她是几时与姚君辰搞上的?静知感觉整个血液都往脑门儿冲。 林静芸眼明手快打掉了姐姐的手,冲着她做了一个鬼脸,然后,想拔腿开跑,没想到,一支强健的手臂横了过来,握住了她纤细的腕骨。 “小姐,陪我跳一支舞。” 男人头发蓄得很长,甚至盖过额头横到了眉峰处,隐隐绰绰的灯光下,看不清楚他的五官轮廓,然而,能看清楚他鼻尖上穿戴的那枚铁圈圈,一地痞流氓。 “不会跳。”林静芸扬起下巴,倨傲地瞟了他一眼,严词拒绝。 “不会跳,还穿这么火,一看就是辣妹怎么可能不会跳?给老子跳起来。”话刚说完,就紧紧地箍住林静芸细嫩的手臂往舞池里拉。 “放开我,臭流氓。”林静芸是不折不扣的辣妹典型,她不愿意的事儿是没人能强迫的。 看着两人穿梭在光影闪动的舞池里,静知担心妹妹会出事,疾步向舞池迈了过去,视线一直随着妹妹与那流氓的两抹身影转动,面露忧色,不期然间,几抹身影挡在了她的面前,抬首,眸光就落入一个高瘦的女人,女人的头发染成了大黄色,笔直地披着脑后,鼻子上戴着一枚金鼻环,嘴里还咀嚼着口香糖,黑鹿皮无袖短衣,长裤,包裹着她极好的身材,她双手抱臂,后面跟着几个打扮很辣的辣妹,一副大姐大的派头,神情倨傲地盯望着静知。 “欣月,你……” 静知没想到都晚上快十一点了,江萧的妹妹为什么会在这里?而且,好像还一副找她挑事的样子。 “嫂子,好兴致啊!居然给男人来这种地方。”说着,眼尾还瞥向了坐在不远处雅座上的男人,长相俊美的男人也看到了她,似乎起身正在向她们这边走来。 “我哥呢?不知道你来这种地方吧!” “欣月,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不知为什么?静知居然想向这个以侍候的小姑解释,回头,她看向姚君辰,男人面色红润,眼神迷乱,好像喝醉了,踉跄几步,踩着歪歪斜斜的步子已经走到了她的面前。 “辰哥哥,你真坏死了。”江欣月上前扯起姚君辰的领带,拿在掌中把玩,撒娇道:“这么久不见了,也不给一个电话。” 姚君辰脑了朋些晕,他定了定神,眯了眯眼睛,这才看清楚唤自己‘辰哥哥’的女人是谁? “你说你咋把头发染成这样了?欣月,几个月不见,你变辣妹了。” 静知知见这两个人是旧识,也不需要她的介绍,她的心还牵挂着妹妹静芸,静芸被那流氓强行拖到了舞池,两人拉拉扯扯,摇摇撞撞,静芸就举起了自己手中的包包,凶狠地向流氓的头部砸去,流氓发出一声惨叫,抬手就甩了静芸一个耳光。 “臭婊口子,敢打老子,不想活了。” 男人骂骂咧咧,大手揪住了静芸的一头秀发…… 见有事发生,舞池里的人群迅速散开,‘啪’的一声,舞池里的灯光明澈大亮,静芸不堪受侮被打,忍住头皮袭来的剧痛,蛮横地捞起旁边桌子上的一个酒瓶子,‘哐当’,酒瓶子断裂成两截,她狠狠地握住酒瓶颈,残缺的酒瓶子发着寒冷的光芒,还不等大家反应过来,她一把就狠狠地捅向了流氓的肚子…… 流氓伸手到自己肚子上抹了一把,满手的血红象盛开的红色罂粟。 “妈的,敢捅老子,老子要你吃不完兜着走。”说着,就从身上摸出一把刀子来,灯光下,刀锋寒光闪闪,许多人都吓得变了脸色,急切地往墙角缩躲而去。 “静芸。”事情就发生在一瞬间,静知疾步奔了过去,可是,有人的腿比她更快,高大的身形挡在了她的前面,把她护在了身后。 “把刀子放下,你想干什么?” 看到男人拿着刀子,满脸狰狞要杀静芸,姚君辰酒都被吓醒了一大半,他怕静知受伤,及时将静知护到了身后,静知要冲出去,可是,他不许,大掌紧紧地握住她的腰身,气氛虽然紧张,可是,两人之间却弥漫着暖昧。 江欣月望着这一幕,唇畔勾出一抹冷笑,掏出电话,拔了一串熟悉的阿拉伯数字。 “哥,快来啊!嫂子要被人杀了。” 不待那一头发出声儿,食指抬起已经按下了通话键! “想来个英雄救美啊!”流氓瞟了姚君辰一眼,嗤笑道:“也不看看你那柔弱的身板子。” 呸!一团被咀嚼白了的口香糖被他吐到了地板砖上,男人一步一步向静芸逼去,静芸虽然性格泼辣,可是,才二十二岁,没什么人世阅历,见男人凶狠地走向了息,她虽然怕地节节后退,但,手中的酒瓶子却捏得死紧,紧紧地咬着牙关,暗想着,如果这个男人的刀子落到她身上,她就卯足了劲儿跟他拼过你死我活。 怕妹妹受伤,静知心中百感交集,她剥开了腰上紧紧地嵌着的那只大掌,疯了似地向那个流氓扑上去,其实,她是想夺下那流氓手中的刀,但是,流氓好像是个练家子,听到后面的响动,回头,刀子毫不犹豫就捅了过去。 说得迟,那时快,千均一发之时,姚君辰一把推开了静知,流氓手中的刀子狠而准地刺入了姚君辰的胸膛,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哐当’一声刀子落于地面,刹那间,姚君辰的脸色急剧地变化,随着雪白的西服被染得通红,他的嘴唇也渐渐泛白,整个人象屹立的山峰一样‘扑通’一声倒向了地面。 “谁敢我场子里闹事?”一道威严的声音从外面袭来,接着一个具有强大气场的男人带着一拔人马走了进来,大手一挥,身后的人得到老大指令,三两下就制住了意欲要逃跑,一手沾满鲜血的杀人流氓。 “君辰。君辰。”静知摇着姚君辰缓缓阖上的眼帘,吓得魂都丢了,静芸也飞快丢掉酒瓶子奔了过来,扑到在姚君辰身上,不顾他胸口的鲜血染自己身上的衣裙。 “你们这两个蠢货给我滚开。”江欣月上来气势汹汹将静芸推开。“辰哥哥,你不会有事的,你睁开眼睛啊!” 她是与姚君辰一起长大的,由于两家的世交关系,两人年龄相当自是感情也很深厚。 她倾慕的辰哥哥受伤了,她怎么能不伤心呢? 恰在这时,江萧带着一拔警察十万火急地赶到,刚才那名气场强势的老大见着了江萧,全身的气焰顿时去了一大半,他迎上前寒喧。“江检,劳你大驾了,没啥大事……” 他话都还没有说完,江萧已经顾不得与他闲磕,命令警察将那个杀人犯流氓带走,救护车已经停在了外面,几名警察及时将全身染血的姚君辰送上了车。 医院长廊很安静,似乎连一根针落地都会发出巨大的声响,姚君辰做了手术呈昏迷状态,医生说,还差一公分的距离,刀子就捅心脏,连华佗也无力回天了。 江萧倚靠在过道的墙壁上,手指尖夹着烟卷,轻烟飘飞,任长烟烧成长灰也没有吸上一口,扬起眼帘,另一头,静知正在怒骂着她的妹妹静芸,这一次事故全是静芸造成的,而且很危险,差一点那个亡命之徒就要了姚君辰的命,他接到铁月的电话时,还以为是静知发生了什么事情,虽然姚君辰是为了保护静知才险些丢命的,可是,他无法感激他,想到他总是缠着静知,他心里就特烦。 “哥。你都没瞧见,二嫂与辰哥哥可是暖昧的很。”江欣月不知何时来至他的身侧,挨在身侧细语。 “二嫂看起来也很爱辰哥哥,辰哥哥被人捅刀子的时候,你没瞧见二嫂那张脸都变了颜色。” 江欣月的话大有挑拔离间的味道,清冷的眸子看向走廊尽头的两个女人,哼!林静知想抢雨蓉的男人,林静芸想抢她的辰哥哥,两个女人都不是好货色,来日方长呢!她不会轻易让她们好过的。 扔掉烟蒂,抬脚拧灭,江萧不耐地怒斥:“瞧你穿成什么德性?你给我滚回北京去。” 她还嫌这世界不够乱吗?“都凌晨两点了,我没车。”江欣月拒绝着哥哥,她才刚从那边过来,才玩了两天,她才不要回去了被老爸管得死死的,她是一匹野马呆在家里就浑身都觉得难受。 “江萧,你先回去,我留在这儿照顾君辰。” 静知向他们走了过来,笔直的乌润秀发用象皮筋扎在了脑后,罗衫素裙,线条简美,美丽的让江萧移不开眼睛。 “那我也留下来吧!”开玩笑,他才不会把这么好的机会留给姚君辰,让他们单独处于一室,这样即便他回去了也肯定睡不着。 “不用了,姐,你与姐夫先回去,我在这儿照顾辰。”事情即然由她引起,她自是要负起这个责任,林静芸一双美丽的大眼红肿,明显是哭过了,看得出来,她非常地喜欢姚君辰。 那男人为了她,连命都可以不要,她惊诧之余也很感动,所以,她不能弃那个男人离开。 “你知不知道爸得脑溢血到现在还昏睡在医院里?林静芸,难道你真这么自私吗?”静知绝对不会让静芸与姚君辰来往,那个男人太花心了,从来都不会对哪个女人认真,刚刚他动手术的时候,静芸就一直在手术室外面哭,她感觉这俩人相处的时日不是一天两天了,真是一段孽缘,她做为静芸的姐姐必须阻此。不可能给她们任可发展的空间或者可能。 父亲得了脑溢血静芸还真不知道,猛然听姐姐这么一说,刚刚驱散的泪雾又浮在了眼底,她是一个不孝的女儿,她早就发过誓,没有出人头地是不可能回家的,心中一酸,在心里默念了一句:“爸,对不起,是女儿不孝,目前,我还不能回来看你。” “欣月,你照顾姚家老二。”不是询问,而是命令,江萧一把将妹妹推入病房就关上了门,然后,让林静知两姐妹上车离开医院。 “江萧,这样不好,姚君辰是为我们受伤的。”想来想去,静知始终觉得不妥,她不能这么不仗义,人家为了她们都躺在医院奄奄一息了,她们还象个没事人一样离开。 “你们明天不是有一场比赛吗?休息不好,明天怎么参加比赛?”江萧找了一个最好的理由。 “姚君辰已经脱离危险期了,有欣月照顾他没事,明天比赛完,你们再过来看他啊!” 提到比赛,静知觉得他说得很有道理,她们姐妹俩都是非常看重这次比赛的,她为了钱,妹妹肯定是为了名与利,听姐夫这样说,林静芸怕她姐姐,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想来想去,静知总感觉不太对劲,那个流氓是不是有人刻意安排,不怪她疑心重,明天就是她与静芸五个赛区前三名十五进十的比赛,事情不可能出的这么巧,她向江萧说出了自己的疑虑。 “没事,别想这么多了,你先睡,我会让人去查的。”江萧拍了拍她的肩,就拿着手机开门走到了露天阳台上。 “宋助理,‘剑心夜店’发生的凶杀案一定让公安局查清楚,估计这里面有阴谋。” “知道了,江检。” * 设E市市中心路段,耸入云端的摩天伟大建筑是‘华丽集团’的行政办公楼层。 二十七层是‘华丽’总裁办公区,弧形的磨砂玻璃上倒映着修长的身形,黑色慰熨烫笔直的衬衫,灰色的西服,没有系领带,整个人显得很随性洒脱,前额的头发蓄得过长,深刻的五官闪耀着一缕桀傲不驯,男人单手撑在玻璃上,隐晦不明的双眼不知道在寻思着什么? 门被叩响了,随着薄唇轻欣吐出‘进来’二字,美女特助清爽漂亮的身形出现在门边。 “总裁,锐务稽查科的人来了。” “先领他们到会客室,我马上过来。”“是。”美女特助悄然退出,反手合上门。 深邃的眸底划过一缕暗芒,这拔人才来例行检查不到三天又上门来了,这个月已经来了五次了,根本是有人暗中搞鬼,想查他莫川的账,抓他莫川的把柄,等下辈子吧!阴冷一笑,转了转自己手上那枚光亮的戒指,然后,潇洒转身,信步转身走出了办公室,今天,他到要亲自会一会这拔锐务科的人。 第二天,姚君辰为了保护经纪人身负重伤的消息便满天飞舞,名人还真是一点儿隐私都没有,轻快的音乐声响起,静知穿着高跟鞋走在T形台上,今天总感觉有些不对劲,平时她出场,欢呼声一大片,今天观从们的热情好像不是很高,她心里明白与姚君辰为她受伤有莫大的关系,姚君辰并没退出影坛,他的影响力还在。 到了才艺大比拼的环节,林静芸青春活泼,俏皮可爱,明丽的五官一下子就成了一道亮丽的风景,紧紧地抓住了观众的心。 黑色皮短裤,豹纹花格子衬衫,妆化得也很浓,她给大家来了一段劲爆火辣的热身舞蹈,优美的身姿随着音乐左右遥摆,手关节腿关节灵活的似乎要脱落一般,动作灵活撩人,让人看得眼花缭乱,畅快淋漓,观众的口哨声一阵高过一阵,整个舞蹈收放自如,光钫四射,完全能感觉控制驾奴这个舞台,真是令人大开眼界啊! “哇!不愧是华北地区的冠军啊!林小姐,跳得太棒了。” 林静芸握着男主持人递过来的话筒,咧开嘴笑了,那笑能让人如沐春风,擦了一下玉额浸出薄薄汗意。 “我是来自于华北地区的冠军林静芸,带着满腔的热忱来参加这次比赛,如果喜欢活泼,魅力四射的我,那就投票吧!”语毕,还给了观众一个飞吻摇着丰臀走下了台。 她出色的才艺让许多的佳丽心情陡地紧张起来,接下来的两个女人跳了一段新缰舞,表现都非常一般,才艺术大比拼,其实,有时候跟自己的气质还是有关系的,就比是穿衣服的特质,如果你选择的衣服穿不出那气质,也就失去了那件衣服的味儿,表达不出服装设计师设计出这样款式的意境。 王美美弹了一首钢琴,是最得人心的梁祝,她的钢琴弹得出入神化,灵活的十指在黑白键盘上穿梭,双手象蝴蝶一样在丛林间尽情地飞舞,大家一片喝彩! 王美美身着华美服饰,细肩带,薄薄的衣衫包裹着她硕大的胸脯,完美的胸线让人移不开眼眸,头发做成了卷筒花披泄在脑后,她坐在价值八万元的钢琴架台前,弹了一首最得人心的梁祝,她的钢琴弹得出入神化,灵活的十指在黑白键盘上穿梭,双手象蝴蝶一样在丛林间尽情地飞舞,赢得大家一片喝彩! 好几位选手表现都不错,比赛的气氛越来越激烈,选手们个个都揪紧着一颗心,手心也渐渐浸出了泠汗,估计心理素质差的,仅仅只是上台亮相就已经被浓重紧张的氖围吓倒了。 王美美演奏完梁祝,十分淑女地起身走到舞台中央,向大家表示感谢! 轮到静知了,说句实话,由于静知昨天晚上一直都在担忧姚君辰的病情,今天打早又去了医院一趟,来来回回折腾,消耗了不少的精力,精神也不太好,脑子里浑浑沌沌,她拿着麦克风款款步入T形台,衣饰虽然不够华丽,素衣罗裙,长直发被一条象皮筋扎起,黛眉弯弯,黑亮的瞳仁犹如一湾清池的水晶池,镁光灯一直在她白净的玉容上闪烁,身后轻烟袅袅,音乐还在过调,密密的睫毛轻扬,回首,余光瞥到了右上侧王美美满脸阴狠的笑容,昨天那场局是王美美设的下吧! 想让她登不了台,王美美故意买通人在夜店滋事,昨晚要不是姚君辰替她挡下那一刀,估计这一刻躺在医院的人就是她,她就无法登台参加今天的演出了,从参加选美到现在,王美美都将她视为眼中钉,肉中刺,欲除之而后快!但,她林静知骨子里就是有这么一股倔劲儿,她偏偏不会如了敌人的愿,不拿到冠军誓不罢休。 过调已经完毕,她捏握着手中的话筒,缓缓张开粉嫩的唇瓣,美妙的歌声从粉唇间溢出: “算一算时间认识他已好多年,看一看身边,好朋友都有好姻缘。只剩下我,只剩下你,还继续苦守寒窑,一等十八年,有些事情等没有用,我了解,我不想人老珠黄,才被人送作对。” 这是一首实力唱将彭佳惠的十分精典的歌曲,声音飘渺,完全融入了意境,回首这五年来独自走过的点点滴滴,她苦守着寒窑,但,并没能等到她心中坚守的那个他。 凄迷的眸光不经意就对上了一双阴鸷的冷瞳,幽深的黑眸里渐渐浮现了些许的情绪,愧疚、幽伤、陡然间,神情一滞,浓密卷曲的睫毛掩下,盖住了她眸中的颤抖,别开眼,镜头来了一个大特写,红唇白齿,绝色伊人。 “走在红毯那一天,朦上白纱的脸,微笑中流下的眼泪,一定很美。走在红毯那一天,带上幸福的戒。有个人斯守到永远,是一生所愿。” 她唱得是那么投入,完全把自己当成了歌词里面的那个大龄剩女,也或许这本身也是她真实的写照,所以,平时她才会没事就哼哼这首歌曲,已经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 站在后台的静芸当然也看到了观众席里的莫川,他站在最后的一排,穿着一套铁灰色的西装,额前的头发蓄得过长,遮住了一方眉骨,面部轮廓脱去了稚气,变得内敛成熟,也变了他那颗深爱静知的心,静芸虽不满姐姐阻此她进军娱乐圈,可是,她还是有一点儿担心台子上正在歌唱的姐姐,她唱得很好,很动听,很委婉,几乎与彭佳惠相差无二。 “数着时间的日子。一点也不好过,到那天,他的良心才会发现。女人呐!要找个真诚的男人,哪有那么难!真有那么难!”湿意从她眼角坠落,她将整首歌的意境表达的淋漓尽致,台下观众全数震惊,她的歌声感染了部份心软的女观众,纷纷落下泪来,原来林静知也不止是花瓶,颇有几分的实力,明媚耀眼的阳光透过窗帘,将房里衬得通亮。 ☆、初露锋芒:第59章 终于吃了 接受观众的掌声如海浪般一拍高过一拍,静知退回后台,目光再度扫向了刚才的那个位置,然而,那里已经空空如也,高大冷昂的身形已经不再了,心,顿时象空了一般,原来,她还是在乎那个男人,那个岁了她,让她苦守寒窑五年的男人。 十五进十强的选美活动在观众们的安可声中结束,静知的歌声感动了评委,她与妹妹林静芸成功晋级十强,当然抱括那个趾高气扬的王美美,接下来的比赛激烈程度更是让人夜不能寐! 静知换掉一身的比赛的服装,用水卸了装,是最后一个走出演播厅的选手,人群逐渐散去,静芸已经赶去医院了,她同样想去医院探望一下姚君辰,今天早晨,姚君辰还在发烧,说着胡话,并没有完全清醒过来。 所以,整个比赛她还是有些担心。 末了,她走出演播厅门口,一堵肉墙就堵住了她的去路,一片阴影即刻就将她整个笼罩,抬首,迎入眼帘的是她今生最不想看到的那张男人的脸。 “知知,我们谈谈。” “不必了。”静知没那么贱,她跑了几步伸手拦了一辆计程车,男人仗着身高腿长,几步绕了上来,掏出身上的黑色皮夹子,扔给了停车的司机。“我们不坐,麻烦走开。” 计程车司机看了看这对男女一眼,以为是正在恋爱中的男女朋友在吵架,摇了摇头踩着油门,车子不到片刻就融入了车流。 “知知,对不起,你听我说。”莫川见她要走,拽住了她的手臂,急切地道:“知知,给我五分钟,好不好?” 静知狠狠地盯望着近在咫尺男人的脸,这张容颜她心心念念了五年了,咫尺天涯,魂牵梦萦,想入心魂,如今,满目沧桑。 “我们之间还有什么可说的呢?”在心里,她一遍一遍地告诉自己,这个男人不值得她生气,不值得她发怒,他就是地地道道的一个负心汉,十年,认识这个男人十年,幡然醒悟间,她才发现,这个男人对于她来说是如此的陌生,五年前,他是一个穷得连饭都吃不起穷光蛋,失踪了五年,跃身一变成为了‘华丽’集团身家上千万元的老总,还是E交通局局长的乘龙快婿,她攀不了这高枝儿。 看到心爱的女人满脸冷漠与陌生,就连昔日神彩光亮的黑白瞳仁也黯淡无光,莫川的心象是有一把刀柄在扎,一下又一下凶狠地扎着。 抬头看了一下四周,瞟到了五米远外有一间转角咖啡屋,他拉着她走近了那间咖啡厅。 “知知,就算是杀人犯也有请律师辩驳的机会吧!”言下要静知给他一个解释的机会。 “好,你说。”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静知端起桌子服务员刚刚递上来的一杯咖啡,张唇品尝了一口,苦涩的滋味似乎一下子就流进了她的肺部里,好苦,太苦了,感觉比黄梁还苦。 莫川深深地凝睇着她,正当她给他机会解释的时候,他感觉自己千言万语不知道该从何说起,张了张唇,最后只能吐出:“等我。”两个字。 闻言,扇子般的睫毛翕了翕,红唇勾动,一抹冷笑浮在了嘴角,抬眼,扫向他的眸光如一柄寒刀。 “莫川,你真是太看得起自己,我凭什么要等你,告诉你,五年前我就将你忘得一干二净了。” 她一向是要强的女人,绝不会在这种负心汉面前示弱。 深邃的眸子略黯。“不要骗我,你等了我五年,虽然,这五年来,我不在你的身边,可是,你为我所做的我都知道。” 身子一个激灵,静知突然间才反应过来,还是汪子旋出卖了她啊!她们一直都有联系,就一直把她一个人蒙在鼓里,汪子旋甚至还告诉她,莫川已经死了,原来是莫川已经变心了,不想让她苦苦地等下去,让她到人老珠黄的那一天还嫁不出去,孤苦伶仃的一个人。 真是太好心了,她真的应该谢挚友的这番用心良苦啊!她讥讽地暗想。 “不要往自己脸上贴金,莫川,莫名其妙地玩失踪,然后,以腰缠万贯局长女婿身份出现,我林静知不是傻子,更不是玩偶,虽平凡,却是一个有血有肉的女人。”想着这些年自己所受的委屈,她一直忤逆着母亲,不肯再嫁,甚至不惜将自己打扮成一个其貌不扬的丑陋女人,就是不想受婚姻的枷锁,不想受那些男人的骚扰,苦苦地等待着他,然而,她等来的一场空,等来的是爱人结婚了,新娘不是她,绝望的心枯了,也死了。 “知知,我对你是认真,我从来都没有玩弄过这段感情,只是,我逼不得已娶倪书颖,给我一年的时间,我会处理好一切,然后,我们结婚。”听她这样说,莫川慌乱地捉住了她搁在桌面上的纤纤下指,给了她承诺,然而,太迟了,她林静知已经要不起了。 他已经是别的女人的老公,却还要来给她说这番话,五年前,她或许会相信他,但是,现在,她林静知不是傻子,不可能再一次又一次任由这个男人把玩在掌心。 “我不爱她,娶她只是迫不得已。”是的,他只需要借助她家的权势与财势,才能给静知一个美好的未来,然而,他并不知晓的是,静知需要的不是穿金戴银,锦衣玉食的生活,她只是需要一个爱她的男人,一辈子,与她相知相惜,白头到老,平淡又有幸福地走完这一生。 “即然,你已经选择了她,以后,我们就不要见面了。再说,我已经结婚了,莫川。”她的眼睛看向了磨砂的玻璃窗外,不知何时下起了蒙蒙细雨,一线线雨丝纠葛缠绵,扣人心弦,有一对年轻的男女,男人将衣服脱下遮挡在女人的头上,深怕他心爱的人儿淋到半丝的细雨生病,小心呵护备至,虽平凡却极温馨。 她与莫川也曾经有过这样的岁月,只是,那样的年华终是一去不复返了,如今,五年岁月的隔阂,改变了好多人好多事,只有她还在原地踏步。 “你是有妇之夫,我是有夫之妇,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了。”语毕,她拿着包包撑起身想甩手离开,莫川不死地扣住了她纤细的腕骨,黑眸渐渐尖锐骇人,扬起头,望向她刚才眸光触及的地方,那里已经没有刚才的一对男女,只有无穷无尽的细雨飘洒落地面汇聚成了个又一个小小的水窝,眸光如利刃划破那雨帘。 “你与他根本不可能走到一起,你们是假婚约。” 就象他与倪书颖一样,一样利用婚姻想达到自己的目的,一纸假婚姻,让她们四个人的人生都错了位。 连这个也知道,原来,这五年里,他还真是用心良苦,无所不能地在暗处监控着她的一举一动,即然如此在乎她,又何必要背叛她,他能够眼睁睁地看着她一个人在黑夜里哭,在母亲的威逼下苦苦地挣扎,眼睁睁地看着她,独自一个人挑起生活的重担。 脑子里象是突然间被人打入一颗冷钉,太阳穴剧烈的痛楚不堪负荷,眼前的这个男人到底怀揣着何种目的,又有何种野心,她感觉曾经熟悉的莫川是那么陌生,陌生她看不清楚他整个全身轮廓的冰山一角。 “你错了,也许当初是假婚约,可是,现在,莫川,我告诉你,我爱他,我们之间早已经是过去了式了。” 他本来很笃定她与江萧之间只是假婚约,但是,她语言如此坚定,他有些不确定了。 “如果你真忘记了我,刚才,在舞台上,你就不会选择那首歌,甚至还为了我流泪。” “你真是太看得起自己,那首歌是随便选的,莫川,即然五年来你都不曾出现在我眼前,凭什么你有这样样把握,我还会在原地等着你。” 她咄咄的问话让他哑口无言。“即然结了婚就好好地对人家,我们不可能回去了。” 因为,回不去了,深深地看了莫川一眼,也算是对自己的过去做一个告别吧!静知在莫川闪神间迅速奔出了咖啡店,外面的雨还在下,她打不到车,只能疯了似地奔跑在雨帘中……。 脸上是雨水还是泪水,她自己已经分不清楚了,偌大的整个雨幕将她小小的身子罩住,她感觉自己呼进肺里的空气都是冰凉冰凉的,莫川为了名与利投进了倪书颖的怀抱,抛弃了她们朝夕相对,相濡以沫的五年感情。 ‘嘎止’声响彻在空气里,车轮徐徐翻滚,在她脚边溅起无数朵银白小水花,狼狈地回头,透过雾蒙蒙的视线,她看到了一张温暖能令人如沐春风的俊颜。 “上车。”男人唇线上扬划成了一个愉悦的弧度,将车门打开,她没有立刻坐上去,而是忤在了雨帘里,任雨水打湿了她一头笔直的长发,一绺秀发湿濡地贴在她的玉额上,顺着脸颊往下滴淌,冰凉夹杂着淡淡的体温,一滴一点地流进了她的唇里。 男人的面色渐渐变得冷酷骇人,拍打了一下方向盘,打开车门,下车绕过引挚盖,拽住她的手臂将她推进了车里,动作潇洒迅速一气呵成。 纤长的睫毛上沾着雨雾,面情苍白凄迷,抬手,碰到她晶莹的指尖,她身体即刻似一根弦,拉得紧紧的。 他眼中的阴霾越裹越重,拉开引挚,车子启动,车身在雨水成坑的路面上前行,恰在这时,有一辆蓝色的兰博基尼与他们摩肩而过,透过半敞开的车窗,他看到了另外一张绝世冷俗的容颜。 唇峰抿着冷直,眸子凌厉如刀峰一般扫射过去,对面男人狭长的双眸同样凛冽桀骜,毫不褪色地与他直直平视,两人的眸光在空中如剑刃般交接。 一把勾住了静知纤细的腰,含着她的红唇,缠住她的玉舌,这一次,静知没有挣扎,任发上滴落的雨水渗进了彼此的唇齿间,半阖着星眸,任她为所欲为。 兰博基尼的男人眸光变成嗜血冷咧,恰在这时,两辆豪车错开,沿着两个不同的轨迹驶去…… 那天晚上,静知回去后就没再给他说一句话,洗漱完就拿一个冰冷的背对着他,江萧躺在床上翻去覆来怎么也睡不着,只得开门走出卧室,客厅里,昏黄的灯光淡淡散落,磨砂桌面光可鉴人,屋檐下有几盆吊兰花枝垂落下来,映衬到磨砂桌面,投射下一片隐隐绰绰的光芒,屋子的角落摆放着对称的两盆绿梦翠色欲滴,如困兽在饮泣。 那一夜,他坐在磨砂桌子旁边,抽了一夜的烟,直至凌晨时分才回屋沉沉睡去。 林氏两姐妹在选美大赛上出众的表现,媒体纷纷相继报道,都预测本年度冠亚季军非林氏姐妹莫属,这自然引起了其它参赛选手的恐慌与焦灼,个个私下想办法托关系,希望能在最后的比赛着表现突出,扳回失败的局面。 姚君辰为了林氏姐妹奋不顾身险些丧命的新闻爆料,最生气的莫过于姚政委与姚夫人,但是,碍于江家如今正春风得意的局面,夫妻俩除了背地里骂了一句“孽子。”以后,什么也不能做。 今天是周末,姚太太应江夫人之约与几个阔太太到江家打麻将。 “二筒。”涂着丹寇的李太太打出一张有二点的筒花牌。“吃,西风。”裴太太接了过去。 “四万。”江夫人眉开眼笑,连胡了几把极品牌能不高吗?简直就是心花怒放。 “江夫人,听说江漠的公司业绩已飙升到商业界盈利第八名了,了不起啊!”裴太太边措牌边闲话家常。 “是啊!江夫人,你家这么有钱,还赢我们的钱,没天理。” 手不太顺心里自然不是很舒服,裴太太嘟着嘴道。“财运来了,挡都挡不住啊!”见有人夸,江夫人自是乐在其中,根本不去考虑别人的感受。 “你真会生,一个从商,一个从政,将来这天下都是你们江家的。”李太太还在一个劲儿地垮,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见姚太太一张脸黑得似锅底,她即时住了嘴,可是,出口的话也成了覆水难收。 “姚夫人,你家庭轩也不错啊!”怕姚夫人生气,李太太有时圆场。 “我家那两个小子怎么能给江夫人两个儿子比,老大免强还可以,老二,我就只能摇头,还不明不白被人家捅了一刀,现今还躺在医院里,不气死我们两个老的他是不会善罢甘心的。” 姚太太推下手里一把牌,她胡了,瞟了一眼乐滋滋的江夫人又道:“江夫人,你家两个儿子不但优秀,连找的媳妇儿也都是极品,林静知是你家江萧那口子吧!上报了,近段时间,新闻,网络,报刊杂志全都有登她的新闻,一炮走红了,你们江家也跟着风光了,江夫人,‘亚洲小姐’啊!你真是眼光独道呢!”恰在这时,墙上的电视不知道是谁开了电视,电视上正在播昨天晚上的十五进十的比赛。 “瞧!真是美,腿长肤白腰细,一道老歌就能把无数佳丽打倒,多风光呀!以后,我还真是向江夫人学习学习。” 她阴阳怪气的一番话让苏利的脸青一阵红一阵,裴太太与李太太都闻出一丝火药味儿,她们两个的老公官都不大,这两个女人都得罪不得,只能噤声打着麻将,不再言语,搓了几圈,姚太太就不打了,说家里还有一堆的事儿提步离开,然后,三缺一也不能打了,裴太太与李太太告辞离开。 人才刚一走,江夫人玉手一推,麻将机上的一桌子麻将全数都崩跳到了地面,拿起遥控器‘啪’的一声火大地关了电视,还扯着嗓子冲着外面的下人吼:“谁让你们把电视打开的?” 都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她早就吩咐过不准看这些台,想起姚太太刚才讥诮的话,她就气得想林静知大卸十八块,她知道姚太太是不舒服儿子为了林静知两姐妹挡刀子的事情,可是,她儿子肉厚要去挡她有什么办法?真是气死了,这笔债,她会算在林静知的头上。医院里,林郁之还是两手插管,静静地躺在雪白的病床上,不过医生说恢复得比较好,如果继续这样下去,完全很有可能醒过来,黄佩珊医院家里两头跑,买菜洗衣做饭,还要照顾脑子不太灵活的儿子,一个月不到,她就瘦了整整一圈,人都累憔悴了,最感到兴慰的就是每一场比赛静知都有好消息传来,昨天晚上的直播节目,她看到了静芸,她的小女儿,站在T形台上也是光芒四射,今天一大早,她又看到了报纸上的新闻,如果两个女儿一个冠军,一个亚军,那是多么钱啊?看来林家的翻身的机会不远了,她只差没有喜极而泣。 大姐提着一篮子水果来探望林郁之,还带上了没找到男朋友的李雪晴。 “佩珊,郁之好一点儿了吧!”亲人之间的虚寒问暖都要在预测到即将大富大贵的时候才会出现,心里虽气,黄佩珊还是接过了大姐递上来的水果,瞟了一眼嘴里咀嚼着口香糖,霬着耳脉,摇晃着头的李雪晴。 “不知道何时能醒来?”黄佩珊叹了一口气。“没事,应该地醒过来的,吉人自有大相,大姐,昨晚我看到静知了,还有静芸。你都不知道我看到静知的那一刻,简直就是惊为天人,都不知道静知原来那么上镜,那么漂亮,简直就是一个美人胚子啊!早知道,我就送雪晴去选美了。” 她心里足实羡慕啊!如果妹子的两个女儿都选上了冠亚军,那就是一朝飞上枝头,麻雀变凤凰了。 “是啊!那你真该送她去,免得她整天无所事事。”看她两个女儿红了,她大姐就眼红眼黑了,真是,什么人,平时连一个招呼也没有,现在来套什么近乎! “这选美年年都在进行,你把她教乖一点,多学一些才艺,应该明年就能选上,可以当影视明星噢!”其实,黄俩珊对这个也不太懂,只是,感觉拿下冠军应该可以有很多钱吧! “真的。”大姐的眼中散发出晶亮的光芒。“好,好,我一定带她回去好好调教,明年让她去选,让她去选。” 望着大姐将李雪晴拉走的身影,黄佩珊嗤之以鼻。“就你女儿那样貌素质,想选‘亚洲小姐’,等下辈子吧! 选美比赛越来越激烈,激烈到佳丽们连练习出场顺序都成了针知相地的局面,静知两姐妹的脱颖而出让众多佳丽心生怨恨! 两姐妹一路飙杀,终于杀进了五强,五进三是‘亚视’五个地区最后胜利的角逐,大家都翘首期盼,这场冠军花落谁家! ”壹号皇庭“灯火辉煌,喧闹声震天,就连是震耳欲聋的摇滚音乐也未能盖住,可见人们的张扬与喧嚣! 一间灯光隐晦的包厢里,徐泽谦推开身上八爪鱼似的两个女人,庸脂俗粉,有些索然无味了,贼色狠的眸光还是一直就盯住了静知那块猎物,得不到,心总是痒痒的,明天就是五进三强,不下手再也没机会了,可是,他观察了一段时间,发现了那小妮子好像从来都不喜欢出门,他这种娱乐场所更是绝不踏入半步,上次是莫川坏了他的好事,其实,也不是怕他,那个男人在黑道上虽有势力,可是,毕竟是婚外情。 仰头喝下整杯的浓烈红酒,转过脸,对上身后玉煜飞浸染着笑意的面孔。”阿飞,送一点礼貌给莫川。“ ”是。“玉煜飞干干笑两声,对老大交待的事自是心领神会。 ”另外。“伸出一指,把姓王的那个女人给我带过来。”“是。”简洁的应声一项计谋悄在地在暗夜中展开。 暗夜,夜雾迷漫,象泼了一杯浓郁的墨汁一样伸手不见五指。 明天是大决赛静知想早一点儿休息,养精蓄税才好迎接下一轮挑战,她刚沐浴完正准备睡觉,有接到了一个女人的电话,电话是一位淘汰的佳丽打来的,说她要回华南老家了,她想最后请静知吃一顿饭,这个美眉平时话不多,与静知比较谈得来,静知想了想没好拒绝,换了一身干净清爽的衣服就出了门。 地点是‘壹号皇庭’旁边的一间日本料理店里,香喷喷的烤鱼香弥漫着店里招揽了不少的客人,许多外地的客人都来这儿尝鲜,这间日本料理店是远近闻名的,九点正是黄金点的时间,店里客座爆满,老板连桌都拉到了店外了,露天坝里吃美味,还能看天上的星星,凉风绕绕多舒服呀! 她去的时候,就看到王冬梅在摊边的座位上向她挥着嫩臂,走过去坐下,两个开始唠嗑。 店里请的小弟端来了一盘子新鲜的烤鱼还有一些烤熟的疏菜,肥牛肉,生菜,粉肠,鸡翅,笑容可掬地为她们倒了两杯红荼,提着水壶进店里去了。 静知虽不太喜欢吃这些东西,面对热情如火的王冬梅,盛情难却,拿了一根鸡翅慢慢地咀嚼,鸡翅考得很有味道,火候刚好,吃到嘴里那缕香味她描述不出来,只能用‘好吃‘两字儿来形容。 “我明天一早就要回华南了,静知,来,祝你好运,成功拿下冠军,好姐妹我替你高兴。”王冬梅执杯向静知祝贺。 “谢谢,不过,现在的这五强都很厉害,鹿死谁手还不知道呢!”静知谦虚地回答。 “你人气那么高,不可能滑下来,只要你明天好好把握准没错儿。” 王冬梅为她倒了一杯啤酒,食指在酒杯边缘轻轻划过,再把酒杯递给了静知。“明天我会看直播的。” “好,干杯,冬梅。”静知仰头一口喝下手中的酒,正欲拿起一支粉肠往嘴里送,就咸觉自己眼前一片模糊, ,她甩了甩头,想甩去眼上的朦胧,然而,眼前的王冬梅影像是越来越不清楚。 “静知,你怎么了?来,哪里不舒服?喝一点荼。”王冬梅好心地递上了一杯荼,但是,静知不可能再喝她的荼,因为,她觉得自己中计了,刚才的那杯酒里应该拔了什么东西,要不然,她不会浑身燥热难受。 “你,你给我喝了什么?”眯着双眼,她怒声质问,天生属于女人的警觉让她不敢再相信眼前这个满面伪善的女人。 “没什么?”正在这时,另一个女人娇美的身影出现在她颤抖的视野里,是王美美那张浓妆艳抹,令人作恶的脸。 “没事,只不过是一点媚口药而已,有这么大惊小怪的嘛!”王美美还故意将脸凑上来,大笑着揶揄。 媚口药?静知听到这两个字瞠目结舌,她没吃过这种药,只是没想到自己鬼使神差着了王冬梅的道,她一直用诚心待她,为什么她要如此陷害她? 原来,还真是害人之心不可能,防人之心不可无啊! 身体开始燥热起来,摸一下自己额上的肌肤,滚烫蛰人,她抓起自己的包包急忙冲向了马路,王美美也没有追,只是双手抱臂站在那里,一双凝望着纤弱狼狈身影的静知被几个高壮的黑影制住,被拖进了‘壹号皇庭’俱乐部同样富丽辉煌的后门。 王冬梅看着那几个男人的凶残吓得缩起了脖子,我也是被逼无奈,静知,原谅我! “怕什么怕!”王美美扬高下巴,甩给她一沓捆好的钞票。“不过是几句话就能赚十万元,多划算!”王美美摇着丰臀走向了路旁口停靠的那辆大红色刺眼的迈巴赫,里面坐着一位身着红艳艳衣服的女人,款式新潮时尚,短发剪短,看起来清爽、干净,耳朵上戴着一个大大圆形弧度的耳环,隔得太远,王冬梅看不见她真实的面目,又半隐半现在夜色之中,她拎着一沓钞票站在原地,心情万分沉重,这钞票很沉重,是一个善良女人用贞洁换来的,望着那辆飞驰而去的跑车,王冬梅第一次领略比赛的残酷与毫无人性,而林静知得罪的不是王美美,王美美只是听令于刚才身着红裙的女人,看起来象一位很有钱的富家千金! 等静知反应过来,人已经被拉进了一简幽暗的房间里,很豪华的装饰,灯光很柔,开了几盏璧灯,静知感觉整个人头重脚轻,全身无力,随着有两道影子闪入,她还未看清来人,几人扯着她的身体,把她强行推进了一间浴室里,‘扑通’一声,将她推进了浴池里,浴池里飘浮无数的玫瑰花瓣,她被呛了口,唇鼻间全是浓郁的花香味儿。 她睁不开眼睛,只听到有一个声音从头顶响起。 “看来药口性很足,皮肤都红成这样了。”是一个女人阴狠毒辣的声音。 “是啊!听说吃了这种药女人需求很大的,两个男人都不能填满那份空虚!” “老板都那么大一把年纪,能有那精力。”“管它的,咱们只管拿钱,快给她洗澡,一会儿老板该生气了。” 嘿嘿,几个女人发出淫秽的笑声,飘荡在她的耳畔十分刺耳,终于把眼睛睁开了,她们也已经为她洗净了身体,还为她穿上了一袭半透明的情趣睡衣…… 落锁声清晰地传来,她从床上撑起身跌跌撞撞,踉跄几步终于走到了门口,抬手拍了数十下门板,她尖着嗓子呼了几声,外面一点儿动静也没有,门已经被死锁了,身体有里空虚的感觉袭来,这玩意儿还不是吹的,吃一点点就难受死了,肌肤滚烫,玉额掺着热汗,不行,她不能呆在这里,她要想办法离开,如果自己一旦药性发作,后果不堪设想! 左右望了望,右上边好像有一道飘窗,是淡紫色的窗幔的,她忍着身体不适走了这去,掀开了窗帘,外面是一望无际的海岸线,碧绿的海水里映初着万家灯火,点点星光随风摇曳,碎在了碧绿的海波中,透过对面的高楼丛林,她估计了一下身处的位置,这里应该是三楼,如果从这儿跳下去的话,运气好一点不会受伤,差一点会摔断大腿…… 身体太热了,她轻轻解开颈间的一颗纽扣,轻轻申口吟了一声,纤纤玉指抚着自己的脖颈,身体里象是千万只毒虫在爬,一只又一只地从她血管里爬出来,她的意志渐渐丧失,脑袋眩晕的厉害,不行,她真的不能再呆在这里,刚想撑起身,又趴跪了下去,她们给她吃的药,不仅仅只是单纯的春口药,肯定演掺杂了迷魂药之类的东西,以前只是在书上看到过,如今感同身受,她从来都不相信这种药力能够控制自己的思维与毅力。 门外传来了轻微的脚步声,脚步声停驻在外片刻,顿了一下又悄然离开,等外面再度恢复寂静,静知使尽全身的力气,爬上了那个一人多高的窗子,她蹲在那儿往下一望,果然,如她猜测一般,这里果然就是三楼,位置不高,察看了一下地形,十指死死抠住窗子的边缘,整个身体慢慢往下坠,单脚踩到了一个空调机箱上,现在正是寒暑天气,空调正运行中,机箱里发出‘哄哄哄’的机子转动的声音,空调箱受不住她的重量,另一只脚搭向了左侧一边的防护栏上,再把另脚轻轻从空调箱里收起,踩往左侧的防护栏,缓慢地移动着身子,手突然感觉酸软,冷汗沿着背心滑落,掺湿了一大片背部的衣料,拼尽了最后一口力气,咬紧牙,将全身的力气聚到了手腕上,双手一撑,整个身体被送上了隔壁房间的阳台,当她从窗台上跃下时候,便看到了房间的大床上有两个赤身果体纠缠的身影,女的身上仅着一件红色的纹胸,男的在她的上面,两人正在忘我地享受…… 女人的小嘴儿发出‘唔唔唔’的声音,似乎正在享受着极致快乐……男人也很勇猛…… 扑哧……扑哧的声音刺激着她的身体,难免有些口干舌燥,她不想打扰她们,可是,要想出门必须得经过那张宽大热火朝天的大床,她迅速地跑了过去,还是惊醒了面容迷离正处激情中的女人,女人张大眼惊吓小小,哇哇地叫开,象看到了鬼一般,男人也回过头,脸上全是未尽到兴的恼怒,看看究竟是何方神圣打扰了他的好事? “我只要出去,你们做,你们做。”静知尴尬地笑了两声,疾步跑向了门边,床上的男人那双眸子死盯住刚刚跑出去的那个女人,妈的,身材正真点,等会儿找这女人去。 一间包厢里,里面乌烟障气,云烟袅袅,摇滚乐声震天,大家象疯了一样,都在舞池摇着自己身体,淋漓尽致地发泄着,情绪都很兴奋,黑暗中,有一缕香烟缭绕,嘴间一明一灭红色猩红发出亮光,大约能看到男人阳刚完美的立体五官,就他紧蹙的眉峰就可以看得出,他十分不喜欢这种高级娱乐场所,蓦地,透过门板的缝隙,他看到了一抹红色的身影从门口匆匆划过,那身影很熟悉,疾步奔了出来,站在门口四处张望,他甚至还追了几步,可是,视线在楼道口巡视了一圈,并没有看到预期中的身影,莫非刚才是幻觉,他不可思议地摇了摇头。 恰在这时,有一伙人向这边走了过来,为首的是‘壹号皇庭’的老板徐泽谦,他背着手,一副气宇轩昂的气场,身后自是跟着倪助理还有那个玉煜飞。 “莫老板,今晚有兴致唱歌?” “是,天天赢钱都没啥精神了。”莫川从来都不把这个徐老头放在眼里,他经营的全是一些声色场所,不过是仗着京都有一位当官的哥哥在E市寻花问柳,不知道糟踏了多少的良家妇女。 话语也有些嚣张,徐泽谦没有生气,只是笑了笑,今天,他还有要事要办!拍了拍莫川的厚实的肩膀。“莫老弟,好好玩,今晚我请客。我还得巡一下场子,你请便。” “不用了,我莫川有的是钱。”他冷冷地回绝,不想与这种男人沾上半毛关系,要不是今晚的客户点名要来这里消谴,他也绝对不会来这里的。 莫川刚转过身进屋,玉煜飞就凑了过来,挨近徐泽谦的身体小声地道:“如果他知道今晚咱们算计了他的初恋情人,还不气疯。” “那也生米煮成熟饭了,别看莫川表面嚣张,白手起家的穷小伙,还是仗着老丈人的关系,怕什么?”徐泽谦冷哼一声,然后,一阵淫秽的笑声在走道在肆意地响起。 江萧刚下班回来,看到屋子里没亮灯,正暗想着今天静知有点儿反常,莫非这么早就睡觉了?他拧开了电灯,屋子里见不到静知的身影,他心内涌起一缕烦燥的情绪,恰在这时,电话响了,是一个静知的电话。 “喂,静知,你在哪里?” 回答他的不是静知的声音。 “静知出事了,她被人骗吃了媚口药,怕是支持不住了,‘壹号皇庭’,先生,你快来救她吧!” 江萧眉峰倏地拧紧,对方说了两句就挂断了,静知不会跟他开这种玩笑,凭他身为警务人员的直觉告诉他,静知真的出事了,他捞起沙发上刚刚扔下和西装外套穿上,跑下楼之际给宋助理打了一个电话。 然后,将车子开出信义小区,车子以一百八十码的速度向‘壹号皇庭’狂猛驶去。 王冬梅打完了这个电话才发现自己又走错了一步,如果等会儿静知老公来问她原委,她怕成这们支支吾吾,肯定会露出马脚,在整个过程中,她也有害静知的一份儿,不是为了钱,而是,王美美威胁她,要让她弟弟去坐牢,因为,她弟弟开车撞了人,就在昨天下午,刚才,她捏握着钱心里十分不安,良心发现,这才跑上去捡起散落在马路边的手机与那个红色的手提包,是静知当时冲过马路被那几个男人制住的时候甩落的。 已经过了五分钟了,那男人应该马上就要来了,看到一辆黑色的奥迪以雷霆万均之姿冲过来,‘嘎止’一声停在了‘壹号皇庭’的大门口,火速翻滚的车轮代表着车主人心中滔天的怒气与火焰。 紧接着,一个俊美的身姿就从车上走出,反手拍上车门,男人长得很俊美,只是,满面的阴戾嚣杀之气。 妈呀!那种男人不止长相英俊,气质也很尊贵啊! 王冬梅觉得自己惹不起这些大人物,随手惹掉手中的红色皮包,悄然隐身于一颗芭蕉树下,借着长得茂盛的茅芭蕉树挡住她的身体。 男人也没有注意看她这一边,他现在心急如焚,深怕自己迟一钞钟找到静知,一切就全都毁了。 如果静知受到那样的侮辱,性格刚烈的她肯定会活不下去的。 ☆、初露锋芒:第60章 吃干抹净! 男人也没有注意看她这一边,他现在心急如焚,深怕自己迟一钞钟找到静知,一切就全都毁了。 如果静知受到那样的侮辱,性格刚烈的她肯定会活不下去的。 象一阵旋风般卷进‘壹号皇庭’,没有具体的地址,他只能挨着楼层一间一间地找,四处敲门,才发现好多间都是正在进行着桃色交易的场所,一群男男女女衣不蔽体,惊慌失措,男的挡在了前面维护着身后的美妞儿,免得被蛮横冲进屋子的检察官大人看光光,找了好几间都不是,江检察官肆无忌惮大肆寻人的举止也传入了徐泽谦的耳朵里,场子出了事,据说是来了一个流氓四处乱窜,他带着一拔人马从楼上冲了下来,气势汹汹地冲着江萧叫嚣。 “什么人居然敢大肆闯入我徐泽谦的地方?” 江萧缓缓转过身,当徐泽谦看到他的那张英挺不凡的俊容时,瞬间,面色青黄不紫,红、黄、黑、白、蓝分不出到底哪一种颜色? “江检,不知你……大驾……观临。” 江萧在E市是出了名的大公无私,原则性极强的政界人物,他徐泽谦摆了几次宴席邀请,偏偏人家还不领情,这次也是,扫黄打黑看在他老哥的份儿也该知会儿一声嘛!说来就来了。 “江检。”宋助理带了一群警察赶来,许是赶得紧,他额上还掺出了汗珠。 “徐老板,我们接到有人举报,说你这儿有人从事桃色交易?”冰冷的眸子凝向了徐泽谦,徐泽谦顿时背心吓出一身的冷汗,一楼是有几组桃色交易,三楼还有一个吃了迷口魂药等着他临幸艳光四射的美女,他怕搜上去万一搜出来那可不得了。 “江检,没……有的……事。” “没有么?”他刚才闯进屋子的时候,那些人正在干什么他可是看得一清二楚。“宋助理,把这些人给我拷回去好好审查审查。” 江萧一声令下,令人毛骨悚然,当那一大群警察持枪四处收查,徐泽谦就只能望着他们的背影叹声跺脚的份儿。 另一头,莫川坐在包厢里,总感觉眼皮突突地跳动,像是预感有什么事儿要发生似的,这时,一位小弟从外面走了进来,凑到他面前,与他耳语了几句,他匆忙扔掉了指尖的烟蒂就走出了包厢。 “看到林小姐人没有?”他一边向楼递口跑去,一边回头询问身后的小弟。 “没看到,应该是没有得逞,她好像逃出去了。”“好,小孙,去把那个王美美跟我抓来。” “是,总裁。” 江萧四处都找遍了仍然没有找到静知的下落,宋助理带着一伙人搜到楼上去了,他走向了‘壹号皇庭’的另一座楼,这座楼不是徐泽谦的营业区,因为建筑虽精致却有些显得老旧了,前面那一座富丽堂煌的伟大建筑是新修建成,今年三月份刚刚修建完工,剪彩开业那天,徐泽谦那个京都哥哥也过来了,只是,他的位置没他老爸大,所以,他才敢从来都不买徐泽谦的债。 抱着侥幸的心理,他步伐匆履地踏进了老式‘壹号皇庭’建筑,步子在电梯门口停驻,因为,垂下眼帘,视野里攫到一缕乌润的长发从电梯里滑出来,心一惊,抬手按下键纽,红色跳跃的数字停滞不前,电梯门‘叮咚’一声打开。 扬首,就看到了有一个女人躺在电梯里,微闭着星眸,红唇微张,媚眼如丝,一头乌润润的头发零乱地披在脑后,红色的睡衣几乎撩至了大腿……露出粉红色的小裤裤,睡衣没有纽扣,但是,前襟敞开的,里面是一层裹布,却是蕾丝的,白花花的肉肉藏在里面惹隐若现,有一绺发丝垂落在胸前,白与红,还有黑,三种颜色完美的结合让人无法移开眼光,近乎屏息,她咬着自己的纤纤十指,皮肤富有光泽而带着红润,陡地,喉头有一股灼热的液体涌起,喉结火速地上下滑动,他抬眼四处张望一下,无法让别人看到这样的她,两步跨进电梯,弯腰将她抱了起来,然而,她不肯,撕扯着自己身上的红色睡衣,玉指捏握住裙摆的边缘,狠狠一扯,将裙摆撕成了一片又一片。 “我热,我好……热。” “不要动。”他的声音因浑身充满情欲而嘶哑。 他想抱着她跑出电梯,将她带去医院,现在,她需要用药物治疗才能解她身上的毒,可是,她的双腿不停地扭动,脚步踩到了墙上的按键,只听‘丁冬’一声,绿色的电梯门缓缓合上。 电梯迅速上升。“静知,别胡闹。”他一边冷斥,一边腾出手去按键扭,然而,静知不给他机会,她用手圈住了他的脖子,纤纤玉指把玩着他面前粉紫色的领带,她的意识已经完全不受大脑支配了,总之,她感觉自己身体里有一把火在熊熊地燃烧,要将她焚烧,焚绕成无边的灰烬。 扯开他脖子上的领带,玉指拂开他笔挺的白色衬衫,俯下头,在他颈子上啃了一下,此刻的她,犹如一只发情的母兽,一心只想啃咬他,吞了他,让他为自己浇灭体内熊熊大火。 领带从她葱白玉指尖滑落,探入他肌理分明的胸膛。“住……手。”呼吸变得浓浊,他一向没啥自制力,这女人今天又这样兽性大发。 扳过他的脸,捧着他的双颊,迷离的眸子深情地凝望着他,然后,俯下头,吻上了他的唇,吸吮,啃咬,慢慢地用舌描绘着他唇瓣的每一处轮廓。 江萧吞咽了一口口水,她吃了那种药,失去了理智,几欲疯狂,可是,他的大脑是清醒,他就这样要了她,他怕她清醒后找他算债,虽然,他们早已有了肌肤之亲,可是,那一次,只能算是他们的私密处有了轻微的轻触而已,实际上,这么几个月来,他们并没有真正地发生过一次男女之间的关系。 电梯门开了,他抱着她冲进了离电梯门最近的一间客房,把她扛到了浴室,打开莲逢头,朝她的脸上急欲喷了几下,温热如注的水流湿了她一头秀发,缠在了她雪白的颈间,青筋动脉掩藏在她的雪白肌肤下,一根一根突突地跳,全身的血脉似乎就快冲破肌肤爆裂开来。 他不过是想淋醒她,让她保持一丝的清醒,免得明天早晨起来后悔自己所做的事情,然而,热水浇湿了她的睡衣,那层透明的红色睡衣贴在了勾勒着她完美的身体曲线,模样性感撩人,风情万种,天啊!他真是自作孽,不可活!这是折磨她,还是折磨自己! 将她从浴室里抱出,想给她换上一身干净的衣衫,没想到,她因吃了药精神亢奋,舌头舔着自己干涩的唇瓣,刹那间,他的脑海里一片空白,只有一个念头,想狠狠地,狠狠地,将她压下去发疯似地爱一回,煽情的动作让他整个身体崩得死紧。 “林静知。”他恼怒而压抑地冲着她低吼。 “我好难受……”他托起她的腰,费了好大的力气将她撑在了浴池边缘,没想到,她双腿……而他整个身体就在那中间,这暖昧的位置‘轰’的一声在他脑袋里炸开了花,呼吸混乱,鼻息声越来越浓重,如果他还能忍下去,他江萧就不是一个男人。 托起她的红润的脸蛋,盯着她迷乱的眼,他语音粗哑地问:“我是谁?” 女人哼哼唧唧,摇摆着头,发出一声近似痛苦的呜咽。“江……萧。” 不再迟疑犹豫,男人一举攻入,有力地合而为一……她发出一声音凄厉的大叫,下巴抬起,青白交错的身子一阵不正常的痉挛。 浴室里,情欲的气息四处飘散…… “记住,今后,你的男人就只有一个,江萧。” 霸道的话语正如强健的身体,从此在静知的身上刻下独属于江萧的烙印…… 浴室,地毯,窗台,暖昧的气息无处不再…… 半夜三点,他将她抱上了‘壹号皇庭’门口的那辆坐骑,把她带回了家,一整晚,她象一只就不知餍足的母兽,一直就绕缠着那具健美强壮的体魄…… 信义小区楼下,沧茫的夜色中,有一辆蓝色的兰博基尼停靠在门口,高大挺拔的身形倚靠在引挚盖上,由于光线较弱,又没有月光,所以,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只能隐感觉那双幽黑的眸瞳掠过的是无边无际的哀伤与痛楚! 一直盯望着楼上的某一个方向,神情僵凝,直至凌晨五点,扔掉了手指尖的第十二支烟,迈步上车驱车离开。 * 清晨,阳光在磨砂石桌面跳跃,屋子里还缠绕着浓烈的暖昧气息。 缓缓睁开亮晶晶的美眸,却对上了一对幽深灼热的黑亮瞳仁,里面倒映着一张清瘦双颊,一片酡红,意识渐渐回笼,零星的片段从脑子里划过,天啊!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事啊?她跟江萧做了,而且,还是她主动缠着他,因为,她吃了那种能让人性爆发的药,王冬梅受了王美美的唆使给她吃的,如果不是江萧及时赶到,此时此刻,她应该是躺在了徐泽谦那条老色狼的床上。 “嗨!检察官夫人,早安。”男人好整以暇,吊儿郎当,向猛向她眨了眨眼,薄唇就要印上来。 她推拒着他,身体象被车碾过了一般的疼,浑身软弱无力,是纵欢一夜的结果,见她用丝被裹身要下床,男人强健的手臂将也扯入怀,将她乌黑的秀发搁置于一边,露出她纤长白嫩的雪颈,把头靠在了那细细的肩窝处。 “再陪我睡一会儿。” “我……还……有事。”不敢迎视他那双炽热如火的双眸,别开脸,她将丝被裹在腰身上跌跌撞撞地闯进了浴室。 镜子里胸脯处的肌肤青紫一片,全身都是轻轻浅浅的吻痕,伸指轻轻摸了一下,妈呀!痛死了,这男人一点都不懂得怜香惜玉吗?象一头吃人的狼一样,倏不知,昨天晚上,是她紧缠着那头狼不放,零乱的床单说明了昨天晚上激烈的战况。 男人撑起上半身,斜靠在大床上,点燃一支烟,轻烟飘飞,眸光在皱巴巴的床单上扫了一圈,并没看到预期中的落红,心里暗忖,莫非上一次已经流光了,嘴角勾出一抹浅浅的淡笑。 吞云吐雾间,再度给宋助理打了一个电话,姓徐的不怕死敢动他老婆,他就要那老色狼吃不完兜着走。 这个月内,‘壹号皇庭’别想安宁了!随便安一个扫黄就够让徐泽谦忙活半天了。 * ‘壹号皇庭’VIP贵宾房里,大床上赤身果体的女人刚睁开眼,看到近在咫尺的那张老脸就吓得尖声大叫,到底是怎么回事?她怎么会在这个老男人的床上? 徐泽谦看到眼前的女人容貌,吓得急忙从床上滚落下来,这是怎么回事?他明明要的是林静知,为什么床上会是这个王美美?联想着昨在是外警察搜查的事情,玉煜飞给他说林静知被老妈子们洗完澡,就放在里面,让他不要开灯,怕小美人儿怕,结果到好,人都被调包了还不知道。 “倪助理。”他系着睡衣的带子,匆忙冲着门外呐喊。 “老板。”倪助理推门而入,平时不敢如此,只是,老板的呼声太急躁,一向警觉的他心一慌就冲了进来,看着老板铁青的一张老脸,再看看床上那个头皮散乱的王美美,一下子口瞪口呆。 “一群蠢货,给我送走。” 妈的,又吃错了人,那林静知让他心都想痛了,也得不到吃,昨晚他还做了那么美的梦,梦着与伊人又栖双飞。 真的让人抓狂。 “想让我走,没门儿,不能让你这头老色狼白睡,给钱。”王美美恬不知耻地摊开玉手,向徐大老板索要陪睡费。 “妈的,又不是老子让你上床的,钱,老子半毛都不会给,给老子滚。” 徐泽谦发起怒了还是让人害怕的,毕竟,他做事一向都不光明磊落,是一个地地道道的伪君子,最喜欢在背后捅人家冷刀子。 “你……你……你。”王美美一张玉容气成了猪肝,这老流氓真是泼皮无赖,睡了她还不给钱,她虽恼怒却别无他法,只能被倪特助与两个男人拖出了那间高级的VIP贵宾房。 “妈的,见鬼了。”徐泽谦一把扯掉皱巴巴的床单,还以为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处子,没想到,早被人睡烂了,林静知纯洁如天使,他就是吃人的魔鬼,可惜,想尽了办法就是吃不到,怎么能色魔徐泽谦能吞咽下这口气? * 一条幽深的小巷子,左拐第九个门牌号是柳恕的娘家,柳家是本市出了名的市井小民,柳恕只有一个弟弟和一个妹妹,弟弟与弟媳妇是靠菜贩子,奔波辛苦劳累是自然,整天都是热晒雨淋,妹妹嫁去了外省,一年半载几乎是难得回去一趟,父亲死得早,就只有母亲含辛茹苦把她们三姐弟拉拔大。 柳恕与江漠离婚后,带着玉儿就一直住在娘家,E市购房很贵,要八千多一个平米,弟弟与弟媳妇一个月收入只有四五千元,除去一家人收入开支也所剩无己,结婚五年来由于买不起房,就一直住在老房子里,房子只有五十平米左右,只有两间很小的卧室,平常是柳毅夫妻住一间,柳母住一间,一家人虽拥挤还能过得去,但是,现在多了柳恕母女俩,先前还挤着母亲睡了几晚,柳恕的侄女柳丁咚五岁了,晚上都喜欢挨着奶奶睡,这样一来,一张不是很大的床上就要挤上四个人,酷暑天,孩子受不住,家里又没装空调,柳丁咚额角手臂全出了红色的疹子,弟媳妇商妮妮脸色就难看起了,让柳毅出面将柳恕母女赶到了阳台,扔给了她们一张吊丝床,白天收起来,晚上铺放在只有几个平米的阳台上睡。 但是,日子长了,终究也不是很方便。 大清晨的,玉儿昨天晚上发烧,柳恕为了照顾女儿,所以,就熬了夜,等她烧退了,又担心会反复,整晚都是浅眠,睡在阳台上,模模糊糊中,感觉眼前光影一闪,好象有人正在晾衣服,也不知是怎么了?耳朵边响过一记‘澎澎’声,感觉整个身子倏地就往下一陷,吊丝床跨塌了,她与玉儿完全整个就隔着一层薄薄的网形钢丝,还有一张凉薄的席子躺在了水泥地面上,这一惊吓,玉儿‘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红着脸蛋大声呼喊着:“妈妈,妈妈,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柳恕艰难地撑起身,将玉儿搂起怀里宽慰,眼尾扫到的只剩下商妮妮肥壮的背影。 紧接着,客厅就传来了砸东西的声音。“柳毅,我看这日子没法儿过下去了。” 商妮妮火大地冲着老公嘶吼,这段时间来积沉的愤怒全部在瞬间就爆发出来,她忍够了,本想着柳恕过来住几天江家就会来人接回去,没想到,这一住就是大半月,这房子又窄,这对母女俩在家白吃白喝也就算了,这么晚了,还睡着不起来,让她当老妈子侍候她们啊!她又不是低贱的命,凭什么啊! “妮妮,走,该出摊了。”柳毅瞟了阳台外正在整理床铺大姐单薄的身影,面露复杂的神色,自从大姐与江漠离婚后,他就成了夹门板,母亲,姐姐,老婆婆,里里外外都不是人啊! “出什么摊,别出了,老娘天天出去赚钱养家,风里来雨里去,侍候你们这一家子吃喝拉撒,老娘不侍候了。” 说着气匆匆地拉着正在写作业柳丁冬的手。“走,跟着我回外婆去。” “妮妮,你干什么啊?柳恕不过才回来住大半个月。”柳母急忙从厨房里走出打圆场,她也是左右为难啊!自个儿生的女儿不争气,离婚连半毛钱都没得到江家的,可是,毕竟,是自个儿生的女儿,总不能让她路宿街头吧! “昨天晚上,是玉儿发高烧,她折腾了整晚,所以,睡迟了,再过两天江家一定会来把她们娘儿俩接回去的。” “妈,这话你都已经说了快上百遍了,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大姐已经给江漠离了,你说,她是不是一头笨猪,江漠那么有钱,她给人家离婚了连一套房子都没捞着,白白耗尽了这么多年的青春,还给人家生了一个女儿,人家要抚养孩子还不给。” 商妮妮一说就是一大堆话,尽量地当着众人一股儿发泄着心中的不满。 “妮妮,离婚是我一个人的事,与你们无关。”自从回娘家后,柳恕也一直在忍让,什么都选择了三缄其口,可是,这商妮妮也太不近人情了,以前,她在江家的时候,也没少往娘回拿东西。 “是你一个人的事情吗?大姐,我现在可是让我们大家都很不方便呢!你说,你没工作,怎么养活玉儿?你带着她根本是让她活受罪,而且,马上要开学了,你预备怎么办吧!” 商妮妮穿着无袖的凉衣裙,双手抱臂,眼睛泄露的全是对大姐不满的情绪。 “我会出去找工作,不用你操心。”柳恕已经将吊丝床收了起来,抱着昏昏欲睡的玉儿走近了客厅,一副不堪势弱的样子。 “大姐。”商妮妮一声嗤笑。“今时不同往日了,你在江家当了近七年的家庭主妇,我有什么工作经验可言,你现在出去,看看那间公司还会要你。人穷就不能要那志气,你与姐夫这样斗气,到头来,得利的还不是他江漠,你去听听这条巷子里都说了什么,都说你是头笨猪啊!脑子进水了,付出了七年的青春,到头来成了弃妇,还两手空空地回娘家来。” “我笨是我的事,与你们都无关。”柳恕不愿意与这弟媳妇多说,什么知心话都不可能当着她的面儿说,这弟妹天生就是从外面来的,进了一道门槛,却不是一个妈生的,总是隔着一层膜。 “好,好,你强势,你去看看报上的江漠多潇洒天天搂着这个女星,那个名模,人家给那些狐狸精女人的一夜陪资费就是上万,你是他名媒正娶的妻子,可是,你瞧瞧自己过得是什么日子?” “是啊!”听到这儿,柳母也怒由心生,愤愤不平地开始责骂。“他江漠良心被狗啃了,有钱给那些狐狸精,连自己的女儿生病发烧了也不管,真是连一个牲畜都不如。” “看吧!不是我说,连妈也这样说。”见柳母帮着自己数落柳恕,商妮妮心里头都有些解气。“大姐,亲兄弟还得明算债呢!大姐,你与玉儿的生活费,水电费,燃气费所有开销我全都记在账上了。” 柳恕知道这个弟媳妇抠得很,心里虽窝着火,可是,现在是过渡时期,她也没有地方可去,只得回还了一句:“放心,只要我找到工作就会给你们的。” “好了。”见妻子越说越不象话,柳毅一把捂住了她的嘴巴,免得她那张嘴再说出伤害姐弟之间感情的话来。 商妮妮剥开了他紧捂着自己嘴巴的手掌。“捂什么捂?亲兄弟还得明算债呢!” “该出摊儿了,再迟一会都被人占去了,没摊位了。”柳毅将老婆拖着走出了客厅,诱哄着她离开。 “就你那样子一副窝囊相,一辈子都发不起迹,我呸!嫁给你……是倒了八辈子的霉,只我这种傻女人才会嫁给你这种穷光蛋。” “说不定啊!三穷三富不到老,明天我就中五百万去,给我老婆买金项链。” “去……得了吧!”两人打情骂俏的声音渐渐隐没在小巷子里。一场属于柳家清晨的风波嘎然平息。 柳恕将怀中昏睡的玉儿抱到了母亲小而简陋的卧室,将拧干的湿毛巾叠成了四方块,小心冀冀地捂在了玉儿发红的额头上,还轻轻将荼水珠滴到了玉儿的嘴唇里。 柳母看着自己的女儿遭这个罪,保感觉胸口时堵得发慌,她转过身就往外面走去。 “妈,你到哪儿去?”知母莫如女,柳恕几个大步冲到母亲前面,拦住了面色发白的母亲。 “我去找江漠,找苏利,找江政勋,我要去登报,让天下人都知道江漠这个牲畜的不负责任。” “妈,这又有什么意义呢!我与江漠已经离婚了,再说,是我强硬把玉儿带离江家的。”柳恕有说不出来的痛心,她这个愚蠢的妈妈,难道不知道正是多年前大闹江家,让江漠从此对她们怀恨在心,把江漠对她最后的一丝依恋也闹得烟消云散,如果不是母亲当年的大闹,她也许没有办法嫁给江漠,也许玉儿已经被打掉了,那么,也不存在今天难堪的局面,也许,那样,她给江漠还会留下一些好印象,可是,之后两者,柳恕宁愿是前者,就算是受尽了悲苦与委屈,但是,毕竟,她与江漠曾经做过七年的夫妻,虽然他们的婚姻关系形同虚设。 这辈子,她也知足,在她心目中,江漠就是高中的时候走进她心里的白马王子,那个象阳光灿烂一般的大男孩走入她的心里,让她的心里充满了阳光与温暖,所以,这么多年来,尽管他外面的花边新闻不断,可是,她宁愿默默地等待,默默地为他付出,江家奶奶经常对她说:“柳恕,婚姻里包容是一门必修课,这个‘容’字,第一是女人长得要美,要被男人带得出场面,第二是要宽宏大量,要学会容忍,这是男人的里子。” 正是奶奶的这番话,让她在江家一等就是七年,正因为,她爱那个男人,所以,她愿意在江家默默地等待,哪怕他不会正眼看自己,他无视于她的存在,从不考虑她这个江家大少奶奶的身份,从不带她出度任何一场晚宴,可是,她不在乎,因为心里怀揣着爱,只是,当他提出给她离婚的那一刻,她感觉到天旋地转,墙摧瓦倾,好像到了世界末日,她不要江漠的一分钱,是想用行动证明自己并不是一个爱慕虚荣的女人。 强行带走玉儿,是她最后拿住江漠的王牌! 在这种逆境下过日子,她也很心痛女儿,不过,为了她们一家三口的幸福,她咬牙强撑着。 看着女儿眼底隐隐的泪光,柳母长叹一声,一屁股坐到了沙发椅子久久都起不来。 “有人在家吗?”外院传来了一阵叩门,院子很静显得格外突兀。“谁啊!” 柳母的问话并没有得到来人的回答,柳母指唤着孙女丁咚去开门。 “哎呀!柳夫人,夫人让我来看看你们,你们过得还好吗?”来人笑脸呵呵地提着几包礼口走进了柳家的小客厅。 “是你。”柳母见到来人,倏地就从沙发椅子上站了起来。“你来干什么?给我出去。” 这江家还真是闹派,柳恕与江漠离了婚,居然派一个下人来看望她们,不把她气死江家是不会罢休的吧! 裴姨脸笑成了一朵金菊儿,并没有觉得丝毫的尴尬,来这儿之前,她就做好了要被骂的思想准备,而且,夫人也叮嘱过她,这个没素质的亲家说话很难听,让她不要介意,就当是被狗咬了。 所以,她自然是不会与柳太太介意的。 她把几包物品轻轻地搁在了破旧掉色的荼几上,抬头看着伫在门口的柳恕,亲切地说了一句:“柳恕啊!夫人也不知道你与大少爷离了婚,你说大少爷犯浑,你也跟着犯浑啊!再怎么也得为玉儿小姐想一下啊!她才四岁不到,你们这样子会给她造成阴影的,夫人让我接你们回去。” 说着绕步走向了柳恕,叽哩呱啦热络地说了一大堆。 “裴姨,我跟江漠已经离了,所以,今后我都不会回去了,你恐怕要白跑这一趟了。” 柳恕将脸别开,冷冷地回绝裴姨。“让我女儿回去算什么?裴姨,她们都离婚了,还回去干什么?” 柳母一向都不是省油的灯,这一次,不把江家狠狠收拾一下,她是绝对不可能放女儿与外孙女离开。 “柳太太,柳恕与大少爷冲动把婚离了,夫人与参谋长是不知道的,不管怎么说,玉儿小姐是江家的骨肉,是千金玉叶,不能在这儿受这份儿活罪啊!”裴姨扫了整个小客厅一圈,眸子扫射向了外面的几平米的阳台,这整个一套房子的平方面积还不足江家一个角落啊!而且,家具都破旧的全褪了颜色,以前,她一直都听说柳家很穷,可是,从来都没过,这一次,她终于见识到了柳家的寒酸,这破宅比乡下的农民窝好不了多少吧! “裴姨,我也不为难你一个下人,要接玉儿回去可以,让江政勋来接,让苏利与江漠来接。”柳母趾高气扬地双手抱臂,这一刻,那凌厉的气势就好像一个发号司令的王者。 “这……”裴姨面色有些为难,夫人之所以这么多天不管不问,就是不想丢这个面子,昨天都是参谋长与夫人大吵了一架后,夫人才逼不得已让她来走一趟。 “回去吧!裴姨,玉儿就跟着我,她很好。”柳恕不想与这个视利只会拍马屁的江家下人多呆上片刻,转身走进屋,正欲想要开门的时候,裴姨眼明手快地推门而入。 “我看看玉儿小姐。” 柳恕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了,裴姨走近床边看到满脸通红,双眼紧闭的江玉儿,手指落在她红润的脸蛋,指尖的滚烫吓得她尖叫出声。 “妈呀!柳恕,在发烧啊!高烧,不止四十度,柳恕,你为什么不带她去医院啊?你知不知道这样子会烧成痴呆儿的。” 裴姨对江家一向忠心耿耿,见自己看着长大的小小姐病在这样,心即慌乱又焦灼,不行,她得打电话告诉夫人才行,她一定要带走这个江家的宝贝。 说着,就抱起了床上昏迷不醒的孩子,孩子嘴里发出哼哼声,眼皮晃动了一下又昏睡了过去。 柳恕听她这样一说,也吓傻了,那毕竟是自己怀胎十月生下的孩子,如果烧成了痴呆儿,她这辈子还活过什么功儿啊! 她怔愣间,裴姨已经抱着孩子跨出了卧室,刚步至小客厅就被柳母拦了一下来。 “给我把孩子放下。”柳母严厉冷喝,她怎么能允许江家的下人就这样带走玉儿?带走柳恕重回江家的最后一张王牌。 “柳太太,玉儿在发烧啊!我只是带她去医院。” “不行。”柳母仗着自己比裴姨高大的体形,强行将玉儿从裴姨的怀中抢夺了过来。 “柳恕啊!孩子在抽筋啊!再烧下去,恐怕会烧坏了,那可是你的孩子啊!”见硬的不行,裴姨软软的声音向站在角落一脸发白,默然不语的柳恕嚷着。 柳恕本也担心孩子的病,听裴姨这么一说,心里即刻也慌了神,她几步跨到母亲面前,要抱过孩子上医院,没想到,柳母整个身体一偏,让她手臂抱了一个空,身子趄趔,抚住旁边的一个小柜台才能幸免于栽倒地面的危险,可见母亲正在气头上,连她的账也不卖! “妈,玉儿发着烧,我想带她去医院。” “没用不争气的东西,你跟我滚。”柳母见女儿三言两语就被裴姨说动,心里真是恨铁不成钢啊!就要在这种时候逼江漠出来啊!她心里狂吼着,却又不能当面提醒女儿。只能破口大骂女儿的愚不可及。 “柳夫人,假如玉儿有个三长两短,你要负责。”裴姨见老太婆这么强势软硬不吃,整个慌了神,看着玉儿小姐小身子不停在老太婆怀里抽搐,她整个人吓得不知所措。 “负什么责?”柳母一声冷笑,笑不达眼底。“这是柳恕生的女儿,是她怀胎十月幸苦所生,他江漠可尽过一天父亲的责任,所以,就是死了也是我女儿生的孩子,死了就死了,总不能把柳恕弄去坐牢吧!” 这老婆不让人气得七窍生烟是不会罢休的。 “要接走可以,让苏利来,否则,今天就是玉儿烧成智障碍,我也绝不让你把这孩子带走。”柳母咬了牙撂下了一句狠话。 怕这老太婆继续胡搅蛮缠耽误了玉儿的病情,裴姨逼不得已只得借用了柳家的座机电话给江夫人打了一个电话。 “什么?发高烧,柳恕是头猎啊!不知道带去医院看病啊?”电话里传来了尖锐高亢的刺耳声,裴姨赶紧捂住了话筒,怕眼前的这对母女听见江夫人冷咧的话激化矛盾,将手搁在话筒边,压低声音道:“夫人,你还是来一趟吧!我带不走玉儿小姐,她全身都在抽着筋!晚一刻,恐怕这孩子真的……” 她没有说下去,但是,她听到了电话里传来了砸东西的声音,接下来,电话就发出一片嘟嘟声响。 她搁下电话,回头就看到柳母抱着玉儿,眸光凶狠地盯望着她打话,裴姨也不知道这对母女有没有听到江夫人刚才的话,只是一个劲儿地陪着笑脸。 “夫人马上就来,马上就来。” 依她对江夫人的了解,她平时虽然待人刻薄,对自己也严苛,但是,她还是心疼玉儿这个孩子,今年五十几岁了,玉儿是她唯一的一个孙女儿,也是江家上上下下捧在掌心的宝贝儿,如果真出了事,参谋长肯定会怪罪她,她平时牙尖嘴利,从不给参谋长留一点情面,但是,实际上她是依赖参谋长,而且,也怕参谋长的。 真正等参谋长发起脾气来,她也只能偷偷躲在角落里哭,埋怨自己命不好,嫁了一个脾气古怪不可理喻的男人。 柳母没有答话,端了一条凳子,坐在门口,手掌轻轻地在玉儿的腰背上轻轻地拍着,想哄着外孙女儿睡觉,只是,也许是因为发烧肺上难受,小玉儿一直在不停地翻来翻去,柳恕站在旁边,心都快跳出嗓子尖口了。 门外传来了汽笛声,一辆灰白色的迈巴赫在柳家门前停了下来,有几家邻居探出头来看热闹,从车子里出来的女人丰韵犹存,戴着墨镜,一身珠光宝气,瞟了眼这条破旧的幽深巷子,望向这一带鸡皮破旧的违章建筑,墨镜下的那双狭长的眼睛微眯,掩盖住满眼的鄙夷! “夫人,终来了。”听到停车的声音,裴姨急步迎了出来,而坐在门槛旁边的女人,满面覆着冰霜,冷哼一声将脸别开。 “妈……妈。”柳恕也跨步出来,看到戴着墨镜,一身华贵服饰,头上还顶着遮阳帽的女人,她怯怯的向婆婆打招呼。 “你给我过来。”柳母丝毫不因亲家母的到来而改变强硬的态度,见女儿不争气地迎出去,一把拉住她的手臂,凶狠地旆后面扯,这不争气的东西,在江家受了那么多的气,如今,还给江漠离了婚,一看到婆婆咋比她这个亲妈还亲,真是气死她了。 “妈,我……”柳恕意欲向前又惧于母亲的威严,她不是不敢违逆,只是怕母亲伤心,父亲死的早,是她母亲把她们姐弟三个一手拉拔长大,这其间吃了多少的苦自是不别去细说,她敬佩母亲,所以,才不想伤透母亲的心。 苏利取下了墨镜,一双眸子冷得似冰,看了柳太太如此阵势,也终于明白了刚才裴姨在电话里的急切,当她看到柳太太怀中满脸通红,双眼紧闭,嘴唇干裂的孙女儿,心,终还是疼了,那毕竟是与她有血缘关系的人啊!如今,是她江家唯一传承的血脉与后代。 黯下眼色,她大刺刺地跨上了大门口的那步石阶进了屋门。 “亲家母,何必为难柳恕?这也不是柳恕的错。”“江夫人,我这小庙容不了你这尊大佛,如此寒酸的地方你不嫌脏了你的裤腿,你还是走吧!我们柳家人穷志不短,玉儿即然被柳恕带回来,就绝对不会再回你们江家去。”柳母的话虽说得委婉,却满含了敌意,谁都能听出这话里另一个层面的意思,就算是她江夫人大驾观临,她也绝对不会轻易让柳恕俩母子就这样离开。 ☆、初露锋芒 第61章 诱人犯罪! “柳太太,玉儿小姐在发烧啊!我只是带她去医院。”裴姨是一个一心忠于江家的仆人,大有鞠躬尽瘁死而已后移的豪情壮志。 “不行。”柳母暗忖自己才没有这么笨,如果让这个佣人把玉儿抱回江家,女儿回江家的希望就十分渺芒了,仗着自己比裴姨高大的体形,强行将玉儿从裴姨的怀中抢夺了过来……。 见柳太太如此固执,连孩子生病了也不带上医院去看,裴姨痛心疾首地冲着她喊:“老太太,你看看你外孙女都烧成这样子了,要烧成傻子了,江家饶不了你们。” “哼!”柳夫人死死将孩子拽在臂弯里,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不屑道:“江家都不要这娘儿俩了,凭什么饶不了我们,现在是法治社会,他家江再有权有势,总不能把我们柳家咬了吃了吧!就要他江政勋敢,我就闹去中南海,信不信,让他那些事儿一见光江家连根儿都会拔起。” 柳母丝毫不做出让步,也不管外孙女已经在哼哼唧唧地申吟着,要接柳恕俩母子回去,必须得由江夫人亲自来,否则勉谈。 江夫人在小客厅里走了一圈,摘下头上的遮阳帽,想往沙发椅子上坐下去,眉头一皱,伸手往沙发椅子上一抹,戴满钻戒的五根手指张开,明明五根手指白白净净,但,总感觉沾了一层灰,弯下的腰身挺直,再转到阳台去看了一圈,当眼尾扫到墙边的那张吊丝床后,嘴角的鄙夷更深。 “亲家母,我可没有说要让柳恕回去,今天,我只是来接玉儿的,柳恕与江漠离了,那是她们年轻的事情,我们老了,也管不动儿子了,再说,婚姻不是讲究自由恋爱么?现在都二千年了,不比我们那个时代,父母一句话儿女就只有尊从的份儿,玉儿是我孙女儿,也是你的外孙女儿,她现在病得厉害,应该送医院去抢救,如果耽误了,到时候江漠找柳恕债,那我可就管不了。” 还是那副倨傲,目空一切的嘴脸,说话总是那么地高高在上,这是柳母最讨厌江夫人苏利的地方,有时候,她真的很恨,恨江家的有财有势,希望哪一天江政勋在政坛上垮了,江家落败了,她到想看一看这个趾高气扬的江夫人是何种嘴脸,只是,心又是矛盾的,毕竟,女儿嫁进了江家,如果江家落败的话,那么,柳恕也会跟着吃苦。 “在法律上,玉儿是判给江漠的,如果柳恕硬要也可以,但是,从今往后,每个月,得给江漠一万元。” “凭什么?”柳母被江夫人无理的话气得七窍生烟,她女儿那么小就被江漠糟踏了,嫁进江家受尽了委屈,如今离了婚,想要抚养自己生的女儿,却还要每个月给江漠一万元,那对于她们柳家来说是一笔天文数字。 “这是私了啊!要知道,玉儿判给了江漠,柳恕就没有权利带她走,而且,你瞧瞧你们家这条件,能抚养得起我江家的后代么?裴姨,刘伯,将玉儿送去医院,立刻。” 见自己的孙女在柳老太婆的怀里抽搐的厉害,怕真出事儿,苏利不想再与这个没素质没文化的亲家哆嗦半句,冷着声对倚在门口的两名佣人下了命令。 “谁敢上来试一试?”柳母见两个下人要来抑人,她顺利就执起了板凳下边的一把菜刀,那是她先前准备的,连柳恕都没有发现,见母亲手里捏着一把寒光闪闪的菜刀,柳恕心都跳到了嗓子尖,她怕母亲伤害到怀里的孩子啊! “妈,先把玉儿送去医院好不好?我求你了。” “闭嘴,不要喊我妈。”柳母冲着她大斥,看着女儿一心向着江家,心都凉了半截,感觉自己是在孤军奋战。 不过,她必须得为女儿扭转局势。 “又犯浑了。”江夫人冷笑,嘴里吐出的话语比冬天池里结冰的冰块还要冷。“柳清秀,撒泼闹事是你的看家本领,当年,要不是你这样撒泼,也不会把你女儿推向了无底的深渊,为什么直到今天你还执迷不悟?” “不要你来教训我,苏利,叫你那个混蛋儿子来,否则,今天,我们柳家就给你们同归于尽,天王老子来我也不会让你把玉儿带走。”柳母是吃了称砣铁了心,一心想要给江漠一个下马威,想证明柳家的人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裴姨,刘伯,你们死人啊!”见柳清秀手里执着一把明晃晃的菜刀,刀口锋利,寒光闪闪,江夫人心里犹如添了一堵墙般的难受。 她红了一张白净的脸孔,冲着两个跟来的下人叫嚣! 刘伯与裴姨也没见过这种阵势,柳清秀大有拼命的模样啊!而且,如果她们一旦扑上去,稍不注意,那把菜刀就会砍在她们的身上,那是血肉之躯,不是铜墙铁壁,再怎么对江家忠心耿耿也有所顾忌,试了几下也不敢向上扑。 “李清秀,你别象只疯狗一样紧咬着不放,你到底想怎么样?”江夫人气得只剩鼻孔出气,一张脸更是惨白如雪。 “叫你儿子来,否则今天我绝对不可能让你们带走玉儿,大家一起同归于尽。”怕自己女儿没有翻盘的机会,李清秀越说越激动,几乎失去了理智。 “你信不信我叫警察来?”江夫人见这个女人如此不可理喻,又怕她伤到孙女,眼神冰冷,神情一凛! “叫啊!就是市委书记来了老子也不怕,反正我是贱命一条,换你富贵荣华的一生值了。”李清秀越说越离谱,她要是横起来,这条巷子里没几个能招架得住,包括牙尖嘴利的江夫人。 江夫人气得面色铁青,暗忖,与这样的女人交上亲家,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了。 “奶奶,呜呜呜。”玉儿睁开了昏眼的双眼,眸光接触到眼前的寒光一片,吓得整个人在怀中扭怩不安,看着外婆狰狞的脸孔吓得哇哇大哭! “奶奶,我要……回家……回家。” 玉儿面色一片红润,那红一看就知道根本不正常!江夫人听了玉儿的哭声,心里难受的发慌。 见李清秀这样胡搅蛮缠,除了叹气自己为什么找上了这么一个亲家外,只得掏出电话给儿子打电话。 江漠得到老妈的召唤,不到十五分钟天蓝色的跑车就呼啸而至,看到丈母娘拿着一把菜刀,玉儿挂在臂弯里哭,他整个气得只差没骂娘,冷冷地瞥了柳恕一眼,他冷着声音问李清秀:“你到底想怎么样?” “江漠,你就是一个龟孙子,你几乎害我了女儿一生,还让怀了孩子,难道你不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任,柳恕在你们家当牛做马这么多年,离婚了,一分钱都得不到,请佣人还得给工钱吧!你们江家就仗势欺人,今天要把玉儿带回去可以,但必须得给过说法。” “说,要多少钱?”江漠不忍自己的孩子受苦,更是怕玉儿成为痴呆儿,不想与这个没教养的女人一般见识,单刀直入询问这个女人要多少钱? “江漠,你这个没良心的,钱能够买回柳恕这么多年为你付出的青春吗?你现在三十多了,你让她后半辈子怎么活?” “柳恕,我可以给你一套住房,你也可以继续回家照顾玉儿。” 江漠知道如果不妥协,李清秀绝不会善罢干休,所以,只得先稳住了柳恕再说,听了这话,李清秀手中的刀缓缓地落于地面,刀口太锋利了,掉到水泥地面扎了一个大坑,看得一屋子人寒气直冒! 见李清秀交出玉儿,江漠第一个从她怀中夺过孩子,狠狠地瞥了柳恕一眼,转身象旋风一般将女儿抱上了车,柳恕是坐江夫人的那辆车去医院的,一路上慌里慌张,江漠最后的那个凌厉的眼神她很怕,但是,她又舍不下自己的女儿,即然江漠答应她搬回江家,就是算为奴为仆她也甘愿,心里,又燃起了与江漠复合的一线希望,尽管这希望十分渺小,尽管她重回江家的身份很尴尬,很卑微,但是,她愿意。 江玉儿被送进医院的时候,高烧四十一席,整个人完全呈现了晕迷,还差一点儿烧成了肺炎,气得江漠一把拎起柳恕的衣领子,差一点儿一个巴掌就甩了过去。 “漠,不要怪我,我也是逼不得已。呜呜呜。”分开了近一个月,柳恕压抑多时的委屈情绪终于全面爆发,不是她自私,而是,玉儿是她救命的那株稻草。唯有抓住这株稻草,她才能重回江家,可是,这样的举止其实是深深惹怒了江漠。 江漠拖着她的手臂,把她拖出了病房,手中的拳头狠狠地从她的耳边划过重重地砸在了雪白的墙壁上。 吓得柳恕缩起了脖子,闭起了眼睛,当没感觉到身体的疼痛,睁开颤抖的眼睛时,眼帘里就看到了江漠近在咫尺的那张阴鸷的俊逸面容,下巴抽搐着,额头的青筋乱冒,结婚七年来,这是柳恕第一次看到江漠发么大的火。 “柳絮,想重回江家可以,与你娘家脱离一切的关太,否则,一切勉谈。” 李清秀不是要逼他,看他们两个哪一个更狠,江漠当然清楚柳恕对自己的感情浓如火,骨子里对自己那份根深蒂固的依恋, 所以,他要报复李清秀,是李清秀给了他一段生不如死的婚姻,本不相爱的两个人偏偏要拴在一起,即然她这么喜欢她女儿进江家,就象七年前一样,不惜用他的女儿逼迫他,那么,就不要怪他心狼手辣。 “江漠,你不是人。”李清秀刚走到病房门口,就听到女婿这样逼柳恕,教唆柳恕与他们柳家断绝一切的往来,这等于是让他失去一个女儿啊! 所以,她疯了似地扑过来,想伸手一巴掌甩过去,没想到,江漠早有防备,抬手就牢牢扣住了她的手臂。 “柳絮,听好了,如果不与柳家断绝关系,你,休想再踏入江家半步。” 狠狠地盯着李清秀,但是,话却是冲着身后那个逆来顺受,连他咳嗽一声就会吓个半死的前妻柳恕说的。 “江……漠。”柳恕有些迟疑,她没想到江漠会这样子逼迫她,要她在最爱的两个人之间做出一番决择。 所以,神情呆愕,面色迟疑! “絮儿,你不能因为这牲畜就不要妈啊!”柳母怕女儿听信这浑小子的话,急忙颤魏地询问着女儿。 “妈,你先回去。”柳恕瞟了一眼冷漠无情的江漠一眼,知道自己没有更多的时间考虑,所以,迅速快刀斩乱麻,柳母没想到女儿居然如此无情无义,她刚才演的这一出全都是为了她啊!现在到好了,为了再回婆家,她居然选择不要她这个老娘,不要自己至亲有血脉关系的人。 “妈,你先回去。”柳絮向母亲使了一个眼色,她不希望母亲再呆在这儿,江漠心中有气是情有可原,玉儿烧成了肺炎,再迟一会儿后果会更严重,她知道依江漠的脾气不可能原谅母亲,当年逼他娶了息,他心里还堵着气,如今,又来这么一出,江漠肯定不会就这样放过母亲,所以,她想让母亲先回去,至于,断不断绝关系,那都是江漠的一句话,真正的血脉关系岂是说断就能断的,她想暂时依了江漠,而且,她与玉儿一直呆在娘家,商妮妮不高兴,说难听一点的话还算是好的,她总不能让富得冒油江家后代住几平米不到的阳台啊! “真是一头白眼儿狼,有了婆家没娘家,你,你……”李清秀啐了一口痰。“真是气死我了,今后,你遇到任何事,不要再来找我。哼!”李清秀痛心疾首,女儿毫不犹豫的选择真是令她伤透了一颗母亲慈爱的心。 哼哼两声一拂衣袖就步出了医院! 柳絮提起脚步想追,却被江漠一个凌厉的眼神震骇住。 玉儿高烧退了,住了几天的院,就被江漠接回了江家,柳絮到娘家走了一遭,结果以佣人的身份再度回到江家,人生真是变化无常! 今天晚上八点就是五个赛区五强进三强最佳总决赛的时间,谁胜谁负今晚即将揭晓,上次,静知差一点儿被徐泽谦害了,要不是江萧及时赶到,她都不知道如何熬过那强烈的药性,自从有了那一层关系后,她与江萧之间的关系就更加的亲密。 净完身,她站在洗脸池前,望着镜子倒映的那个红色影子,满脸震骇,镜子里的女人是她吗?红色的比基尼与白色的肌肤几乎形成了强烈的对比,一头乌润润的头发卷曲披散在脑后,还有几缕缠绕在了颈子间,垂落在自己的胸前,乌俏俏的一对大黑眼,眼珠子黑白分明,象两粒浸泡在水晶的黑葡萄,瓜子脸,挺直小巧的鼻,樱桃型的檀香小口,目光自她雪白细长的颈子往下滑落,停驻在了胸前那两团浮波上,沟壑深深,两团温软的东西几乎要呼出欲出,比基尼款式独特,几块细丝带勒住她的纤细的腰围,前面腹部处又设计出一个桃心形的小洞,露出她洁白光润的肚子,让她的身形看起来更性感妖魅,天啊!她都不敢相信镜子里的女人是自己,只是,看着两腿修长玉润的大腿,尤其是自己腿尖仅只有三角地带,连轮廓都勾了出来,要这样子上台吗?心里一阵忐忑不安,其实,她以前也看到过选美的场面,最后一轮佳丽们都会穿着款式颜色不同的比基尼在风姿绰约地走着T形步,因为,选美肯定与身材也有关系,只是,她没想到自己也有穿着这种没有几块布料的东西走上那种舞台,让大家欣赏她傲人身材的勇气。 闭了一眼,浅浅地吸了一口气,她抡紧着拳头,红唇溢出几个字:“林静知,加油!这一关,一定要过去,一定要,不要怕,都走到这一步了。” “静知,你好了吗?”外面传来了江漠的唤声,她还没来得及回答。 “不要进来。”静知没想到江萧这时候会闯入,见他已经拧开了浴室的门,旁若无人地迈着优雅的步伐大刺刺地走了进来,静知弯腰用双臂急忙挡在了胸脯上,见江萧看着她一副吃惊的表情,渐渐地黑色深邃的眼睛浮起了类似她熟悉的东西,火辣辣的目光笔直地落定在她那圆润的肚脐上。 “不准看。”她冷斥一声,惊慌失措又将又手交扣于腹部。想遮腰围,又感觉上围被人看光光了,静知恼恨死了,早知道她就不在这个时间点换衣服了,江萧一般在上班点不容易回来,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居然回来了? 红色比基尼勾勒出她性感完美的身材,男人眼珠几乎都快凸出来了,女人身材修长阿娜,白嫩如玉的瓜子脸,主要红色与白色几乎是相得益彰,三位的尺寸更是让他屏住了呼息,修长白皙的两条长腿,想到某一个画面,令他全身的血液都开始怒吼着叫嚣! 回眸一笑,更是顾盼生辉,不知道要勾走多少男人的心魂!人间绝色尤物啊!江萧一向都知道他老婆很美,可是,也没想到会美到如此不可方物的地步啊! 忽然,象是意识到了什么!喉结上下滑动,艰难地吞下了喉间灼烫的汗液,嘶哑的声音问道:“你要这样子走上那个T形台?” 静知没有直接回答,秀眉拧了一下,她也在纠结这个问题,平时她穿着服装一向都喜欢挑大方得本的,因为,她总喜欢那种简单朴素的款式,如果这样子走上台,她都不知道自己还不能象前面一样挥洒自如,赢得冠军席位。 老婆的羞羞答答已经给出了江萧答案,他一时间慌了神,几个大步绕了上来,一把扯着她身上的衣物。 “老婆,不参加了好不好?”他用着几乎乞求的语气征询着静知的意见。 不参加了?那她前面的努力岂不全都白费,而且,五百万的奖金也鸡飞蛋打,不行,静知拍开了他紧握住自己胸上两块布的那支手掌。 “不行。”她旋转身,想也没想地拒绝。 “我出钱治好老爸,你就不用想那五百万的奖金了吧!”江萧急了,他堂堂一个E市检察官,自个儿老婆穿成这样在台子上晃来晃去,真是丢脸丢到家了。 “江萧,半途而废,不是我林静知的风格,最后一场了,而且胜算很大。”静知不能前功尽弃,她毫不容易熬到现在,除了挣老爸医疗费外,她还想用那笔钱作为是创业基金呢! “老婆,那咱换一件,这件不行,太暴露了。”江萧追出了浴室,终于想到了一个借口。“我这件算是最保守的了。”林静知白了江大人一眼,如果他看到其他选手的衣服,还不知道说成啥样,江萧的大男人主义太强了,都什么年代了,现在,大街上穿着暴露的女人太多了,象她这种着装的几乎绝种了。 江萧站在橱窗前,眼光停驻在了玻璃窗上,灯光反照到磨砂石玻璃那个红白两种颜色相配的影子上,他从来都没有感觉这两种颜色搭配到一起会如此销魂,对,就是销魂,今天,他光是看着她就有一种销魂噬骨的滋味。 他站在那里没有动,狭长的眼睛微眯,心里翻江倒海,眼睛的情绪很难平静,这独属于他一个人的性感同体就要展示在世人眼前,让每一个男人都能欣赏她傲人性感的身材,早知道,他无论如何都不会同意她去参加这场选美。 “静知,你没有有为我想过?你这样子上台,在朋友同事面前,我真感到特没有面子。” “我们又不是真结婚。”她的事关他什么事?更何况,也没几个知道她们之间有婚约,这男人存心想堵她的路吧! “可是……”被静知一句话堵得找不到话说。“静知,你过来,我帮你看一看,你那儿好象有一点问题。” 静知当然没有理他,径自想转身脱去身上的比基尼,她的不予理睬让男人怒气横升,几个箭步就冲了过来,将她狠狠地箍进了怀里,低头开始疯狂地吻她,吻她光滑的额,吻她的鼻、眼,最后停在了她粉嫩的两片唇上,辗转反侧,由浅到深,灵活的龙舌撬开了那两片樱唇,大刺刺地长驱直入,侵占属于他江萧的领地,这男人连吻都带着十足的霸气。 “住……手。”静知推开他,这两天,他总是缠着她,而且,晚上几乎都不加班了,整日腻着她,真的好烦,她没心情与他做那种事,真是一头青春勃发的狗,随时随地都可以发情。 “老婆,我那儿痒。”男人的话傻哑无比,性感十足,赫果果带着淫秽不堪的情欲。“唔……江萧……住手,要止痒找几个姑娘去。” 静知拔开了他在自己身上乱摸乱捏的魔掌。“远水解不了近渴。”喷吐在她脸蛋上的气息越来越浓浊,炙热,嗓音粗嘎,深邃的眼睛布满了情欲,赤红一片! 灯光凝聚在他眼珠子的中心,照射出她性感诱人犯罪的身影,魔鬼的身材,天使的脸蛋,还有散乱的秀发,迷离的眼神,两片娇喘的樱唇红肿一片,原来,她自己也好不到哪儿去。 “唔……不要……。”静知呼出的气息也越来越不稳,她承受不住他强压在自己身上的沉重身躯体,一个后退,整个身子就势闪到了身后那张大床上,男人强壮的身躯随即欺上来。 “女人喊不要的时候,往往都是要的意思。”男人的吻一个接着一个铺天盖,密密麻麻,洒满了她光滑的玉额,笔挺的鼻,酡红的双颊,啃咬着她胀痛的红唇,水蓝色的大床上两抹身躯扭作成一团,激情中,握住女人比基尼肩口边缘的大掌狠命一扯,只听‘滋嘶’一声,比基尼碎成了两截,残败地挂在女人的身上,让她整个身体更呈香艳的画面,男人黑亮的瞳仁一缩,吐出的鼻息更重,再也压抑不住内心千军万马奔腾的情绪,他象一头饿狼一般扑向了雪白可人的小白兔。 “走开,江萧,我衣服……破了。”静知大惊失色,这衣服破了怎么办啊?还有三个小时就总决赛的时间就要到了。 这件衣服她经过了两个小时精挑细选才选回来的,现在,可好了,她还在心里哀悼自己的衣服,江萧扔掉手中的丝质红色的破布,将她搂向了自己,俊美的脸颊贴在了她的颈脖处,低下头,轻轻浅浅地啃咬着。 灼热带着阳刚味的气息喷吐在她吹弹可破的肌肤上。“没事,等会儿老公带你去买一件更好的。” 那当然是假话,即然要撕,又怎么可能会给她买这么性感的比基尼呢?妈的,这比基尼真是要不得……真是诱人犯罪! * 同一时间。 静芸已经选好了自己要出场的黄色比基尼,她正独自站在演播厅里,望着那几面玻璃窗,里面倒映着她娇小纤细的身影,淡淡的光影投射下来,让她的唇更红,脸更白,她走了几步,感觉整个人摇曳生姿,面含万种风情,今天的总决赛,她不拿冠军,也得拿过亚军,要不然,她真没脸回去见父母,父亲病的人事不醒,她不是一个没有孝心的孩子。 “林静芸,还在练啊!”某道声音从后面飘来,静芸回首,顺着声音望去,演播大厅的暗处有一抹高挑纤瘦的身影,女人手指尖夹着一根烟,站在阴影处,独自吞云吐雾,唇间猩红点点,一明一灭的稀微星光隐约能看清楚她大致的轮廓,仍不是倾国倾城,但,足能能勾住一般凡夫俗子的心魂。 “你说还有三个小时就上台了,临时报佛脚有用么?”女人从暗处走了出来,没有了光影的掩蔽,静芸能清楚地看到身穿绿色比基尼,熟悉的女人脸孔,这张脸,自从五个赛区的佳丽们聚到这儿以后,就不直处直针对她,她也搞不清楚自己是什么地方得罪了她。 “这与你有关么?王美美,别一副胜券在握的表情,告诉你,就你那水平,再怎么充分发挥充其量也只能拿一个季军,更或者季军都轮不到你呢!” 林静芸相当清楚王美美对自己的敌意,所以,说话也毫不给王美美留一丝余地。 “是吗?如果我说冠军非我莫属呢!” 王美美将头扬高,灯光打在了她狭长的单凤眼上,勾出几许令人不易察觉的诡橘光芒。 “做梦吧!”静芸冷嗤,得,她不喜欢与这个咄咄逼人,盛气凌人女人呆在一间屋子,那会感觉令她窒息,她拿起自己的外套,转身匆匆走进了更衣室,换好衣服出来的时候,她瞥了那个倚在琉璃台边吞云吐雾的身影走出了演播大厅。 手机有信息,抬指翻了翻,手机屏幕划过一片黑色,然后,一串文字符展现在自己眼前。 “嗨!你男朋友正在与人家在床上恩爱缠绵!要不要来看一看!呵呵!奸笑中。” 男朋友三个字触到了林静芸的大脑神经,莫非……她不敢想下去,火速她就按下了一个电话号码。“喂,你在哪儿?” “呃!在家呢!怎么了?”是浑厚富含有磁性的嗓音。 “在干什么呢?”见他迟迟没有回答,死死地捏住了手机外壳,心提到了嗓子尖口。 “想你啊!”男人吊儿即当的声音肆起。“你该不是在某个女人的床上吧!”“怎么会呢!”男人有些不耐烦,为女人管这么多能烦燥。 电话挂断了,静芸一颗心再难平静,因为,女人的直觉告诉她,刚才,她似乎听到了轻微的喘息声,那种声音很独特,想到这儿,她伸手拦了一辆计程车就赶了回去。 她握着那把金光钥匙,站在屋门外迟迟都不敢开门,迟疑了两分钟,还是将钥匙插入了那个锁孔,轻轻拧转,防盗门板打开,能入眼帘的,全是一室的零乱,女人的衣服外套,黑色的丁子裤丝袜,火红色的性感内裤,男人的橘色皮带,白色球鞋,湛蓝色内裤,男人的饰品衣物与女人交织着,横七竖八,躺了整个客厅,华丽的地板砖上那妖冶的红色液体划疼了她眼瞳,突感一阵眩晕袭来,狠狠地掐住自己的手心里的嫩肉,刹那间,手心一片殷红,指甲比她生生掐断,可是,她感觉不到丝毫的疼痛,因为,她整颗心都被男人的背叛充满。 忍着眩晕,静芸几个踉跄跑到了卧室门口,一把推开了卧室的门,然后,床上那香艳刺激的一幕就即刻印入她的眼帘,她宁愿相信自己瞎了,聋了,也不要看到这么的一幕,男人与女人火热地在那张她曾与男人忘我恩爱的大床上缠绵。 “你们……”静芸看着这偷情的两人,脑中一片空白,嘴唇开开合合,似乎根本说不出一个字。 床上男女听到门响,女人咋呼一声,想推开男人强壮的赤果身体,但是,男人不许,铁臂狠狠地箍住了女人的身体,仍然维持开天劈地那恒古不变的姿势。 回头瞥了门口面色惨白的静芸一眼,仍投入他紧张刺激的成人游戏中。 见男人完全把自己当做是隐形人,静芸感觉自己全身的血液都在往脑顶门冲,她咬紧着牙齿,象疯了一样奔上前,抓住男人的手臂,抬手狠狠地甩了男人一个耳光,身下的女人吓得赶紧抓紧手中的衣物从被窝里爬出。 但是,也没有走,只是旁若无人地当着她们的面儿穿起了衣服。 “为什么?姚君辰,为什么要背叛我?”静芸发疯似地冲着姚君辰又吼又叫,姚君辰的背叛让她整个人生天崩地裂,她爱这个男人,爱到失去了自我,爱到想与他一起共同筑建爱的人生,一起迈向婚姻幸福的殿堂,但是,他将所有的美好都扼杀了,昨天晚上,她与他还在这张床上享尽鱼水之欢,不过短短的五六个小时,他却与别的女人滚成了一团。 “你说过爱我的。” 静芸无法冷静,歇斯底里地咆哮,姚君辰的背叛完全让她失去了自我,找不到了人生的方向。 姚君辰没有还手,嘴角抽搐,紧毅的下巴缩紧,眼睛浅了起来,盯了她两分钟后,转身从橱窗里取了一套干净的衣穿上,挥了挥手,与他上床的女人得到了指令,犹如得到了皇帝的大赦匆匆跑向了门边。 一屋子还缭绕着糜烂的气息,是独属于男女交欢后糜烂的气息。 姚君辰走出客厅,弯腰将一室的零乱衣物捡起扔到了沙发上,然后,点烯了一支烟在沙发上坐了下来。修长的以腿交叠,神情十分优雅而散漫,短短不过几分钟,他象换了一个人似的,斜靠在椅子上享受吞云吐雾的乐趣。 “姚君辰,你给我说清楚?”静芸无法忍受他的漠视,做了这种事情,最起码应该表示歉意吧!他没有一句要道歉的话,还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 她从卧室追出来,揪起男人的领子,象一头发怒的母狮一样低吼。 “静芸,别这样。”姚君辰不想伤害她,可是,已经伤害了,如果他不伤害林静芸,就无法将林静芸赶离自己的身边。他必须让她离开自己的身边。 “姚君辰,你背叛了我,背叛了我们之间的感情,居然还一副无所谓的态度,我亲眼看到你与那个女人绞在一起,呜呜呜。”静芸泣不成声,她从小被姐姐父母宠惯了,那里受过这样的委屈啊! “不过是逢场作戏,静芸,何必当真呢!”姚君辰吸了一口烟,云淡风清地道。 “逢场作戏?”静芸死死地咬住这四个字,原来,这四个字才是杀人不见血的刀刃,这一刻,她深深地领悟,原来他对她所说的一切爱语不过是逢场作戏啊!哈哈,她真是愚不可及。 “静芸,我没爱过你,从来都没有爱过谁。”姚君辰第一次向一个女人坦言,在他心目中,谁都比不上静知,那才是他一心想要的女人,不过,他终究是得不到她。 他不想伤害静芸,因为,静芸是静知的妹妹,真的不想伤害她,可是,在他与静芸在异地相逢并发生了荒唐一夜情的时候,这大错就已经铸成。 原来,昔日在耳边爱语都是假的,都是姚君辰猎艳时的油腔滑调,可是,在享受鱼水之欢时,她明明看到了他晶亮的瞳仁闪耀着激情,也许,那不过不是一个正常男人发泄情欲的表情罢了,偏偏她要误解成他视她为一生的挚爱,她知道姚君辰很花心,很烂情,她以为自己可以套得牢浪子的一颗心,可是,终究是高估了自己,她不惜冒着被姐姐骂的危险搬来与他同居,可是,到头来一句‘逢场作戏’将她彻底地打入了冰谷深渊! “因为,我心里早已有了另一个女人,或许是因为得不到吧!所以,我才重复着自己糜烂的生活,静芸,原谅我。”姚君辰真心诚意地向这个小她足足八岁的女人道歉! “不……不。我不相信。”静芸毕竟年轻,她不相信姚君辰会这样子对自己,一个劲儿地摇着头,还用捂住耳朵,一个字她都不想听到。 “你骗我的对不对?你是怕我生你的气,所以,才这样子骗我,说你不爱我,君辰,我爱你呀!我早说过,今生,我只做你姚君辰的妻子,我要与你白手到老,还要为你生一大堆的儿女,在北京的时候,我就对你说过,你难道忘记了么?” 她单膝跪在他面前,仰起头,深情地凝望着他,眼角有成串的泪珠沿着睫毛滴淌而下,长长的睫毛粘成了一团,黑色的眼线掺成了泪水里,看起来自是有一番忧郁的动人色彩。 她用着卑微的声音乞求着他,向他乞讨的是爱情,然而,姚君辰的感情早已给了另一个女人,再没有多余的给她,哪怕是一点一没也没有剩下的。 “君辰,我可以忘记刚才的一幕,真的,我可以当做什么也没有看见。”为了挽回男人的心,女人做到的只能卑微到如此的地步了。 “那个女人是我花钱雇来的,你手机上的短信也是我让她发的。”虽然不忍,但是,姚君辰必须这么做,这小妮子跟好没几天,感情居然陷得这么深了,还好,他及时抽身,如果再陷下去后果不堪设想啊! 这句话很残忍,让静芸唯一的希望全部破灭,原来,是他故意把她叫回来,看他与另外一个女人演戏,证明着他不爱她。 他的逢场作戏,她却信以为真,他的每一字每一句爱语还在脑海里缭绕,只是,这个男人说的全是谎乱,全是欺骗她的语言,因为,他一向都抱着游戏人间的态度,不管她如何努力,她到底还是其他的女人一样,勾不住他的呵! 静芸没有再说什么,只是一双黑亮的瞳仁宛若木石,心也如死木槁灰,她缓缓从地板上站起身,慢慢地走出了那个姚君辰的住宅,甚至连一件衣服都没有拿走…… * 江萧把她折磨的够呛,到总决赛开始的前半个小时才放过她,她疯了一样跑去商场,想买那一件被江萧撕破的比基尼,可是,商场小姐告诉她,已经售完了,还有一件尺寸比较大的,她也穿不了,就在她挑的眼花缭乱的时候,包里的手机响了,拿出来一看,是王导师打来的。 “静知,你们俩姐妹是怎么回事?还有二十五分钟就要出场了,你们到底在哪儿?”听得出来,王导师很担忧她们不能按时出场,非常着急! ☆、初露锋芒:第62章 光芒四射! “我在商场选衣服。”忽然她注意到了王导师说得‘姐妹’两字。“王导师,静芸也还没来?” “是啊!电话也打不通,这小妮子不知道去了哪儿?我都急死了,你先联系一下她。” “好的。”静知听到妹妹也还没有回演播厅准备,心里更是焦急,她急忙拔通了静芸的电话,可是响了好久也没有人接听,她手都拔酸了仍然没有接,后来干脆直接就关了机,她不知道静芸为什么不接听自己的电话?也许,她已经回去了,抱着这样的侥幸心理,她随便拿了一件粉紫色的比基尼付了钱便跑出了国贸大厦。 “快,准备。”时间已经来不及了,王导师眉头拧得很紧,额角还掺出一丝薄汗,林氏姐妹是她最看重的,偏偏这姐妹俩这么晚了还不来,真是急死她了,现在,是来一个算一个吧! “王导师,静芸没来?” 静知手里拿着衣服盒子,见王导师推着她进理衣室,回过头来急促地问道。 “没有,赶紧,你去换衣服上妆,还有做发型,我马上让人去找静芸。”王导师是一个非常尽责的工作人员,她不希望看到自己调教出来的佳丽在最后一关就这样放弃,那会让她很心疼的,都努力了这么两个月了。 “好。”静知应了一声,心里忐忑不安,又给静芸打了一个电话,还是处于关机状态,要不是想到自己努力了这么久的心血不能白费,她真想跑出去找静芸,事实上,她有几次都想冲向门边,但是,脑中始终划过父亲躺在病床上苍白的身体,还有母亲希冀的目光,她与静芸,总有一个一定得拿下这枚皇冠,要不然,她做出的这许多的牺牲全都白费! 化妆师为她化了妆容,做了头发,她是最后一个出现在等候室的佳丽,当然,除了静芸以后,始终看不到静芸的身姿,静知心里焦急又慌乱,其它三位佳丽准备都很充分,而且,选得比基尼款式大胆又新颖,发型做的更是要有多漂亮就有多漂亮,最后,总决赛了,看的也不全是美貌,主要是自身的才华与气质吧!她在心里暗猜,心中始终因看不到静芸的出现而七上八下。 心中有许多的设想,静芸回到E市后,与她也没有往日亲,好似她们之间始终隔着一层膜,静知没往深处想,她想着可能是妹妹一心想成名吧!涉世不深的她根本不清楚娱乐圈有多复杂,她想着,等这次比赛完,她就与静芸好好勾通一下,没想到,她居然搞神秘失踪,这小丫头有什么事去了?这个节骨眼儿上不能迟到啊! 台外镁光灯急剧地闪烁,观众的巴掌声如雷贯耳从帘子外传来,让她的一颗心更是揪得死紧。 “静知,你妹咋还不来啊?”王美美身着蓝色的比基尼,身材火辣而性感,梳了一个花苞头,笔直的秀发丝有意歪在了一边,让她看起来漂亮辣味野性十足。 静知瞥了她一眼,抿着唇没有回答,知道王美美是在挑畔,如果静芸不出场,最高兴的应该就是她了。 “她等会儿就来。”静知不想让这个女人称心如意,咬着牙迸出一句。 “是吗?”王美美单手托着香腮,嘴角勾出一抹不怀好意的笑影,眨了眨眼影化得太浓的大眼睛。“来不了吧!她的手机王导师从中午两点打到现在,静知,不来挺可惜的,都走到这一步了。呵呵!” “别得意得太早,王美美,就算静芸弃权,你未必也能进前三,你把另外两位姐妹当废人哪!” 她的话成功引起了另位两位佳丽的不满,过五关斩六将,走到今天这一步大家都花费了不少精力与时间,不到最后一刻,谁也不会在硝烟战火中丢盔弃甲,另位两位佳丽白了王美美一眼,一位已经走出了前台,另一位则靠近王美美。 “美美,上天会卷顾那些心地纯善的人。”佳丽望着她的目光意味深长。 “什么意思?都卷顾了那就分不出胜付了,还有,善良的人不是你自己评论的。哼!”王美美毕竟作贼心虚,看着女人幽深的眼睛,也不敢去探测。 “想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女人凑近她耳边,笑着说了这么一句,然后,扭着丰臀掀开了大红色的帘子,准备出台了。 “你。”看着那女人的身影,王美美气得狠不得立刻张开一双利爪掐死她,是的,今天,林静芸不能来参加最后的总决赛与她有着莫大的关系,她以为铲除掉了林氏姐妹,让她一个被人强口奸,一个被人抛弃,搞得意智涣散,精神崩溃,最后丢盔弃甲,那么,冠军皇冠必定属于她一个人,没想到,林静知居然被人救了,也不知道谁还把她整到了徐泽谦那个死色狼的床上去,今天早晨醒来的时候,她也吓了好大的一跳,不过,她想得开,就当是被疯狗咬了一口,她把这件事情给沈雨蓉说了,沈雨蓉一脸怒容地当着她的面儿就骂出了口:“那个骚狐狸能脱险,总是有高人在帮忙。” 王美美思索着‘高人’二字,但是,沈雨蓉并没有告诉她高人是谁,肯定是与林静知有关系的人,那女人真是厉害,莫非已傍上了更有权势地位的男人。 当她们排着顺序走上T形台的时候,台下的观众顿时骚动起来,魔鬼般的身材配上天使般的脸蛋,个个都是人间绝色尤物,四位佳丽中,唯有静知身上的衣物显得过于保守,不过,紫色的比基尼衬托着她更是肤白如雪,正统的款式将她淑女的气质衬托出来,所以,从身材与美貌来看,她并不输给其他几位佳丽。 几位美女将手搁置在纤细的腰身上,沿着T形台走了一圈,静知是走在最后的一个,虽然心里焦灼不安,可是,在镁光灯的焦距下,她始终保持着纵容的步伐,淡定的笑容,似乎天垮塌下来,她是这样镇静而淡定的表情。 “近两个多月的选美坎坷之路总算是熬了过来,这两个月来,几位佳丽付出了多少的辛酸与血泪,激动人心的总决赛时刻来临,今晚的打分细则与以往要稍作一些改变,五位资深评委根据佳丽们的表现各自打分,最后,去掉一个最高分,去掉了一个最低分,再由剩下的三位评委总分之各算出平均分,评委给分占总分的百分之五十,现场有近一百位观众的评分占百分之五十,如果希望你喜欢佳丽能够榜上有名,那么,投票吧!” 女主挂人的声音浑厚迷人缓缓向大家诉说着评分细则。让大家清楚佳丽们的分质如何而来,更让大家清楚这是一场公平、公正、公开的选美活动。 在一片掌声中,男主持人婉惜声音肆起,透过话筒扩音钻入每一个在场的观众心里。 “只是林静芸小姐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居然离奇失踪了,所以,这场比赛,她只能弃权。” “什么林静芸弃权?”顿时台下如炸开了锅,大家七嘴八舌地议论着,林静芸的粉丝更是难以接受,大家高喊着将比赛延后举行。“这样对林静芸并不公平,审美委员会应该考虑将总决赛延决举行。” 将众人起怒,男主持人握紧话筒,微笑着向各位观众解释。“每一个都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大家走至今天,凝聚了太多的汗水与心血,如果自己不珍惜我们也没有办法,审美会一致裁定不可能因为一个人缺席而将整个总决赛延后。” 本来是五进三的总决赛,现在变成了四位佳丽角逐三强,也就是,台上的四位佳丽只有一个拿不到名次,静芸失踪自动弃权,可乐坏了其它的两位佳丽,她们都开始心花怒放起来。 那两位佳丽最先上台,一人表演了一段迷人的草裙舞,一人表演了一段芭蕾舞蹈,王美美唱一首最优美动听的歌,是一首能震憾人心灵的歌曲,相见恨晚,她想效仿静知上次能得到评委的一致看好,发挥的也算可以,只是,她唱不出那种真实的感觉,一个人的心装载着浮华世事,是很难将心与灵深深地结合到一起,自是唱不出那种男女之间撕心裂肺的情感。 静知上台,两条修长的美腿,纤细的水蛇腰在人们的眼中晃动,落落地走到了主持人的面前,向观众深深鞠了一个躬。 “今天是我们参加选美以来的最一场比赛,我想大家都应该放平心态,无论结局怎么样,至少我们努力了,就算并没有得到自己预想的结果也不会后悔,我给大家画一幅画儿吧!” “哇!原来林小姐还会画画啊!”主持人假装吃惊,其实,这些她们私底下已经询问好的,并且,还排过,当然,为了避免嫉妒心,每一位佳丽到底表演什么,各自都不是十分清楚的。 “笔墨纸砚侍候。” 男主持人兴奋的声音激起了大家的兴致勃勃,尤其是静知的一大堆铁杆粉丝都是翘首期盼,个个都探着头,甚至有的还从观从席上站了起来而引来身后一片骂声。 身着红段子旗袍的礼仪小姐,笑脸盈盈地端着一个托盘上来,将托盘搁置在了刚被现场工作人员端上来的那张长方桌上,只见静知拿起调色盘里的毛笔,执笔在白色宣纸上挥洒自如,洋洋洒洒,她曾经学过国画,很多年前因为家境贫寒,只学了不到三年就放弃了,后来是因为她自己一直喜欢绘画,觉得能够陶治自己的情操,尤其是这几年,莫川消失后,每当她思念莫川,就借由画画打发无聊寂寞难耐的时间,也许是因为自己经常图图画画,自己的国画已经达到了一定的水准,只是还没有自成一派风格,会画画的人很多,不过,将国画画到一定水平的佳丽却不多,这也是她冥思苦想得来的结果,所以,她就决定在总决赛的时候拿出自己的杀手锏。 镜头打在了白色的宣纸上,寥寥几笔,大致轮廓已勾了出来,慢慢地,远处,连绵起伏的山脉隐约呈现,群山环绕,云雾迷漫,残破的夕阳西下,象一位油尽灯枯的老人,正在散发出他最后的光与热,满天的红霞光芒倒映在群山下的大海中,波浪壮阔的海面一片绯红,一望无际的海岸线一眼望不到边,令人心旷神怡,心胸开阔,近处,有几棵枫树承载了太阳的恩泽,正片片凝聚了血红,晨风轻轻袭过海面,最近的几片叶子卷曲,一抹修长白色的身影站在枫树下,手指尖握着一枚枫叶,海风卷起了她笔直的秀发,白色的裙裾在风中飞舞,望风兴叹! 最后,她执起了一支墨水毛笔,迅速地在画儿的左侧写下一列字。“残阳如血,枫似丹。” 男主持人发出一声惊叹,与她一起将画立在了所有观众的面前。“仅仅只用了十来分钟,林静知小姐就完成了一幅这么美丽的山水花,大家掌声鼓励啊!” 掌声一片盖过一片,都为林静知小姐具有这样的才气而震惊,连几位评委也暗自惊叹这个女人,上天不仅给了她好相貌,同样也给了她一双灵气的手,还有一副极具有智慧的头脑。 “林小姐,能给我们说一说这画上的女人是谁?”男主持人细看这幅画,突发灵感猜测:“是不是琼瑶阿姨小说中的人物啊?就是象望夫崖,这漂亮的女人在等待着她的老公出海归来。” 男主持人的丰富联想让台下响起了一片笑声。 “也许是吧!”静知抬起头,自然地用手抚了抚额角的发丝,她笑容可掬地对大家解释。 “这幅并没有特别的意境,只是一幅现画的山水画,我一向喜欢枫红处处的季节,所以,刚才因为枫树下面留的位置太多了,所以,干脆就画了一抹白色的身姿望风兴叹。” 她刚解说完又赢了一片响亮的掌声,男主持人一边鼓掌一边激动地道:“不知道大家有没有注意,林小姐不仅画画得好,连这书法字体也写得极具风格,这笔笔如刀的字体让人一看就知道是位行家。” 镜头打向了山水画右侧一列毛笔小字上。“残阳如血,枫叶如丹。” “好,真是绝,好。”男主持人连连称好,暗叹这女人将来应该并非池中之物啊!人长得美不说,还有一副相当精明的头脑,反应也灵活,这是他与这个女人接触了近两个月得出的结论。 无可厚非,功夫不负有心人,静知成功拿下了冠军皇冠,当主持人最后报出她的名字时,现场一片欢呼声似要刺破耳膜,电视机前的黄佩珊更是只差没惊得从椅子跳起来,连心都跳到了嗓子尖口,大女儿选上‘亚洲小姐’为她争了好大的一口气,从今往后,她再也不用看别人脸色了,而且,林郁之的医药费也有着落了,草窝窝里能飞出金凤凰,能不令她高兴么? 只是,心里也纠结小女儿静芸不知道出了什么事,要不然,那个亚军也应该是静芸的,亚军那枚皇冠也不错啊! 真是可惜了,她心里暗自责骂静芸,也不知道这丫头怎么回事儿? “下面请上届选美冠军徐亚兰小姐为林小姐戴上这枚漂亮的桂冠!”主持人用着激动不已的声音宣布。 静知站在最前端,手捧着一大束漂亮的鲜花,前任冠军身着一袭素雅的长裙,后面跟随着身材修长的礼仪小姐。 “林小姐,祝贺。”徐亚兰气质温柔婉约,她微笑着从礼仪小姐托盘里拿起那枚冠军皇冠,小心冀冀地为静知戴上,握手的时候,她并没有感觉到林小姐手指的颤动,看得出来,她虽高兴,却是藏在了心灵深处,这个选美活动,她一直都有关注,早就臆测这位林小姐是最后的大赢家,因为,她身上聚集了太多的东西,灵气,智慧,才气,而今年选美的宗旨又是淑女为头冠,只有她符合这样大众大家闺秀的典雅气质。 “谢谢,徐小姐。”静知礼貌地道了谢,徐亚兰替她披上了独属于冠军小姐的那件披风,以及附上一个冠军奖杯,她走在最前面,整个舞台都以她为中心,她带领着其他两位亚军王美美,季军张丽凤沿着舞台走了一圈,头的皇冠蓝宝石灼灼生辉,与灯光交相辉映,下面甚至有人吹起了响亮的口哨,都是在为她们加油呐喊。 一路走来,将近两个月她几乎都没睡上一个好觉,终于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心里不激动是假的,至少,父亲的医药费有了着落,更何况,这也为她创业打下了基础,只是,她表现出来的喜悦与激动并没有其他两位佳丽那么强烈。 她戴着近一百万元的‘亚洲小姐’头冠,头上的钻石闪闪发光,蓝光扎疼人的眼睛,让她象一个完美女神化身进驻所以观众的心里,但是,在她走上那个冠军台享受所有人祝贺的殊荣时,其实,她心里是在担忧着妹妹静芸的。 静芸真的失踪了,直至总决赛完美落下帷幕的第二天中午,她才在焦灼不安中接到了静芸的电话,静芸的声音很微弱,属于是有气无力那一种。 “姐。”“你在哪儿?”静知回医院就遭到了黄佩珊的一顿责骂,说她没有看好静芸,可是,静芸如此忤逆她又有什么办法呢! 对方沉默了下来,让静知心里很是恼火。“你在哪儿?”近二十四个小时的焦灼与等待让她完全失去了耐性。 “我……我……。”电话传来了一阵哽咽,似乎还有泪水没落到手机发出的丁咚声,那一刻,静知愣了,她才知道原来妹妹真的遇到了事儿。 “静芸,告诉姐姐,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你在哪儿,告诉我?”静知等不下去了,在电话里就忍不住了吼了出来。 “姐……我在医院。”“哪间医院?”在得知静芸身处的医院后,不到十分钟,静知就已经到达了那间医院,当她闯进妇产科室的时候,就看到妹妹一脸雪白地躺在手术台上,戴着口罩的医生瞥了她一眼,对她说了一句:“你妹妹真大胆一个人敢来刮宫,我深怕出一点什么事!还好,没有什么大问题,等她息一会儿就可以带她回家了。”并扬了扬手中的那个瓶子,瓶子里带血的水已有半瓶,还含杂着些许的骨头渣子。 “两个月了,真可惜,都长了一支小手臂了。”医生拿着瓶子越过静知走出妇产科,就嘀咕着:“现在的女孩子真不懂得爱自己,怀上了就打掉,将来怀不上再来后悔可就迟了。” 手术台边那盏最亮的灯光照在静芸的那里,红晕晕的一片,让静知心里的那股火滋地就冒了出来。“谁的?谁的啊?” 见妹妹咬着牙不啃声,静知提高了音量,怒火中烧,她妹妹还这么小,到底是谁啊?等她怀上了又来堕胎,她二十九了还没有经历那样的人生,而比她小八岁的妹妹却经历了。 静芸不说话,只是将脸捂在那雪白的被单里哭,不知道是不敢回答静知的责问,还是伤心自己的孩子不在这个人世了。 “是不是姚君辰的?”她忽然记起前段时间,在那间夜店里姚君辰约她去时遇到了静芸,是啊!如果这件事情是真的,那么,她这个当姐姐应当要负大半的责任,当时,她记得警告过静芸,后来,姚君辰为她挡了刀子,她由于心里内疚再加上又要上班还要参加选美活动太忙,也忘记了去追问静芸与姚君辰的关系,如今想来,应该是那朵烂桃花了。 静芸听到了姚君辰的名字哭得更伤心,这让静知更加确定那个男人是姚君辰无疑,她转身就冲出了妇产科,在电话里向姚君辰咆哮,姚君辰接到她的电话不敢怠慢,火速驱车就来了医院,其实,一整晚他也在担心静芸,因为,静芸回E市后一直都没有回家,最初她租了一套三室一厅的房子,后来就干脆搬过来跟他一起住,她的衣服一件也没有拿走,他断定她不会回林家,所以,心里总是内疚懊悔的。 “枝枝,静芸还好吧?”他马不停蹄地赶到医院,就看到一张黑得似锅底的静知站在妇产科的门口,现在的静知已经脱去了那层丑陋的包装,甚至连那黑框眼镜都拿下来了。 一件白色衬衫,一条黑色的五分裤,露出洁白玉润的小腿肚,秀发简单束在脑后,简约的线条美得让他移不开视线,只是,美人金粉面具下的那双如秋水一般的眸子迸射着怨恨的光芒。 “枝枝,怎……怎么了?”视线越过她的头顶望了过去,就看到了面色惨白如一张薄纸的静芸,被两个女护士颤抚着,颤魏魏地走出那道洞空的大门,见到他的那一刻,静芸整个呆在了原地,泪从眼眶中刷刷涌落。 一种很不好的预感从姚君辰心底窜升,眼尾落到大门上方的‘妇产科’三个字时整个人如立刻就坠入了无底的深渊中…… 两名护干将静芸抚进了病房,静知站在那里一声不啃,姚君辰站在离她五步远的距离,同样是如一尊雕刻的腊像,久久都找不到自己的意识。 “怎么办吧?”静知很想冲上前煽姚君辰两个大耳光,可是,她忍住了,因为,那不是解决问题的方法。 “枝枝……你听我说。”姚君辰吞咽了一口口水,心里非常羞急,他根本没有想到静芸会是这个样子,做梦都没有想到。 “有什么好说的。”静知的眸光似一把利刃,让姚君辰感觉毫无招架之力。 “枝枝,我不知道静芸是你的妹妹,如果知道,我也不会对她这样。”这是实话,然而,姚君辰说出这个话的时候都感觉自己很荒唐,他明明爱的是姐姐,偏偏与妹妹发生了关系,还让她怀上了孩子。 “不用给我说这么多,怎么办吧?”静知的话音很冷,直接询问姚花帅解决的办法。 “我……”姚君辰非常了解静知,他不该说出用钱补偿之类的话,更不敢轻率地象打发其它女人那样,都是一夜情的成人游戏,玩不起就不要出来玩,这是他经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可是,这个时刻,他不敢给静知这样说,他怕,他从来都没有想过,他对静枝的感情会毁在自己游戏人间的态度上。 “姚君辰,静芸才二十岁,她与你那些女人不同,你把她毁了。”见姚君辰支支吾吾说出一句完整的话,她就知道这个花心男人会逃避责任,姚家财大气粗,他姚君辰仗着自己家有钱有势,换女朋友就像换衣服一样,他总是对人家说,男人一定要三妻四妄方显自己身份的尊贵。 静知心里好恨,恨这个男人毁了妹妹的青春,毁了妹妹的一生,那是她捧在掌心呵护的妹妹啊!从小她就是全家人的骄傲,如果父母知道静芸被这个男人毁了,还为这个男人堕过一次胎,他们肯定连家也不要她回了。 “如果负不起责任为什么要沾惹静芸?姚君辰,你知不知道她是我最宝贝的妹妹啊?”甩手掴了姚君辰一个大耳光,力道之大让自己手心红肿一片,更是吓坏了从她们旁边经过的两名护士。她们低头窍窍私语着匆忙端着药瓶子离开。 “枝枝,我……不能娶静芸,我不能违背自己的心意,枝枝。”见心爱的女人气得浑身发抖,一向气定神闲的姚君辰慌了,如果说江萧是横在他与静知之间的一堵厚厚的墙,那么,他对静芸做出的事就是堵在他与静知之间幽深的沟壑,让他恐怕怕终其一生也难跨越。 “静芸与那些女星不同,她只是一个还没长大的小女孩,姚君辰,我真想杀了你。”这个男人,她拿他当铁哥门儿,他的事业跌至低谷,她还在担忧着他能不能走出来,没想到,转身就消失了几个月,再回来时居然给静芸搞在了一起。 “枝枝,你说要怎么办吧?” 凝望着静知的眸光幽深似海,姚君辰的心口隐隐作痛,不做都已经做了,不是他不想负责任,而是,他不想将自己的爱情就此抹杀。 人往往都是自私的动物,此刻的他,心里也在天人交战,他即觉得对不起静芸,又还想做着与静知双宿双飞的美梦,其实,他从来都不知道,江萧不是那堵墙,静芸也不是那幽深的沟壑,他与静知从来就没有那个缘份。 “你问我怎么办?”静知眼睛里的怒焰熊熊燃烧,声音更如膜月寒霜。 这个男人做了这种事情,没有一点担当,居然问她怎么办? 男人久久地注视着她,眼眸中划过一缕坚定的神彩,抿直的唇终于开启:“是,我听你的。” 他听她的,这是什么话?如果这里有一块金属的话,她一定会毫不犹豫就打爆他的头,他让静芸怀上孩子,毁了她美好的一生,他把这个难题丢给她,她能要他怎么办?她不是神仙,无法左右他心中的情感! 她恨恨地剜了他一眼后,抬腿径自走进了病房,病房里静芸躺在床上,皓腕上插着一根针管,细小的玻璃管子里晶莹的液体正在缓缓地由那贲起的青筋注入她的身体里,为她注入生命的源泉! 她半斜在床上,满眼的白,是那穿梭在云端里飘渺的云烟,也如她流掉的那个孩子,两个月不到,半个小时前,她都还在自己的肚子里,如今,她已经去了另外一个世界,满眼的白,在为她流逝的孩子哀悼! 看着妹妹平静的面容,呆滞的眼神,静知再也难忍住自己心中奔腾的怒火,退出病房,冲向那个仍然凝立在原地的高大身形。 “你娶她。”三个字脱口而出,是的,她不能让自己的妹妹受这样的委屈,她作为姐姐要为静芸讨回一份公道。 姚君辰一脸愕然,显然对静知这样的话深深吃惊,片刻后,满面萧索,高大的身形倚在了墙壁上。 “好,如果这是你期望的。” 他闭上了眼睛,掩饰着心中绝世的痛苦,他给了静知的答案,为什么偏偏他就碰了林静芸?如果他知道林小芸就是静知的亲妹妹,他就算是欲火焚身也不会碰她。 “什么是我期望的?姚君辰,你毁了一个纯真女孩子的人生,难道不应该对她负责任么?”静知无法接受姚君辰这样说。 睁开眼,将她怒容纳入眼底,满眼的伤悲,真是可悲呵!林静知,他爱了她这么多年,然而,她从来都不知道自己一直都是站在原地等待着她走出那断刻骨情殇的男人。 “静知,说一句你不爱听的,我姚君辰上过的女人何其多,如果每一个女人都要我以结婚负责任收场,我都不知道结了多少次婚,生了多少个孩子了。” 心痛到无法呼息间,姚君辰索性一不做二不休,他情场浪子的个性就张扬了出来。 “静芸与那些女孩子不一样。”静知脸红脖子粗地冲着他反驳,誓死要为妹妹讨回一个公道。 “有什么不一样?”姚君辰冷冷地凝睇着她。“除了她是你妹妹的身份以外,你说,还有什么不一样?” “姚君辰。”静知感觉这个男人的荒唐真的难以用语言来描述,她怒声音低斥。 “你对静芸造成的心与身的伤害是无法估量的。” “你妹妹不是三两岁的小孩子,不过是成人游戏,玩不起她就不要玩。”他没想到林静芸会怀上孩子,他不是一直都有戴套吗?对了,她怎么会怀上他的孩子的? “牲畜。”静知气得脱口而出,这么多年了,她从来都没有觉得姚君辰浪荡的性子这般可恶。 “对,我是牲畜,但也是被你逼的。”姚君辰气急了,咬着牙迸出骇人的话语。“你给我过来。”他霸道地扯着她的一支胳膊,把她拖到了医院的门口。 “你放开我。”静知一把甩掉那支象钳子一样的手臂,冲着他咆哮,脖颈处的血管都贲了起来。 “姚君辰,你就是一个孬种,一个敢做不敢当的孬种。” 她咆哮的话语象一颗冷钉打入他的太阳穴,眸色突然间转暗,深沉的眸光里酝酿着一场黑色的风暴。 “如果你不介意我爱的人是你,我可以娶你静芸。带着爱你的心去娶你的妹妹。” 他姚君辰从来都没有想过这辈子要与不是林静知以外的女人走进婚姻那座神圣的殿堂,可是即然她执意如此,那么,他会遂了她的心愿! 他说了什么?静知懵了,姚君辰说爱她,却让静芸怀上孩子,爱她却夜夜与不同的女人恩爱缠绵,哈哈哈!真是人世间天大的笑话,她知道这个男人一向口蜜腹剑,所以,即便因工作需要整日与他腻在一起,她也从未想过要他擦着什么爱情的火花,她一直都当他是好朋友,铁哥们儿,不,这是他在为自己找借口,不想对静芸负责任的借口。 “笑话,姚君辰,我要不起你的爱,你身边的女人随便抓一个都比我漂亮上千倍,我只是一只毫不起眼的丑小鸭。” “你是丑小鸭吗?”他狠狠地盯望着她,尽管她遮掩了自己,将自己打扮成丑陋无比的形象,可是,她对他的魅力却无处不在。 “枝枝,也许我很荒唐,那是因为我得不到,我一直都在等着你,等着你看清楚自己的心投入我的怀抱,我一直在给你时间,也不想吓倒你,可是,你却莫名其妙地嫁给了江萧。”这件事情是他最大的失策,提起这件事情至今都还很愤忿,他真的太大意了,所以,才会让江萧捷足先登! “我知道你一直爱着那个莫川,与他有近十年恋爱历史,所以,我一直都在静静地等待,等待着你能慢慢发现我的好,枝枝,我给静芸摊牌,就是知道了她是你妹妹,我不想伤她太深,更不想伤害你,你明不明白?” 他一股恼儿地把所有的想法全说了出来,扬言如果早知道静芸是她的妹妹,他绝对不会与她有半毛的关系。 “这么说来我还要感激你对静芸的放手了。” 静知没想到姚君辰不仅心花,连人也这么胺脏,话说到这份儿上,她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如果他对自己的感情是真的,那么,逼他娶静芸,岂不是将静芸更是往火坑里推。 “不是,静知。”他第一次叫了她的闺名,第一次有正经八板的声音对她道:“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我爱的那个女人是你,这么多年了,你永远都不会明白自己对于我来说真正的意义。” 在他人生最荒唐的岁月里,她就如一股活泉清风钻入他苍白的人生,象是为他注入全身的血液,由于身世关系,很小的时候,他就被送去了国外,在美国,他与那个法国女人相爱了,但是,好景不长,有一天,他回到他们租住的破旧楼宅,看着她骑在那个高壮黑皮肤的男人身上时,整个人都懵了,原来,那个女人一直都是耍着他在玩,从此,他过上了糜烂的人生,回到国内后,更是一直以欺玩女子为乐,当然,他是姚家的公子哥儿,姚家有的是钱,他有那样的资本让所有的女人都匍匐在他的脚下,在他被一群仇家追杀的那天晚上,受伤生命垂危之时,他看到了一双不含一丝杂质的双睥,正是这双眸子的主人拯救他,不当当是拯救了他的肉身,更是拯救了他的误入岐途的糜烂灵魂,他不相信一见钟情,更是对女人早就深恶痛绝,但是,至少,她是一个对于他来说十分有眼缘的女人,虽然她全身包裹的象棕子,更是当男人是洪水猛兽。可是,她闯入他的生命,象是一股活泉清风钻入他苍白的人生,让他忘记了那个深深伤害他的女人,让他想要重新开始,死了的心又活了过来。所以,他决定追求她,想要与她共携手下半辈子。 ☆、初露锋芒:第63章 上不得台面! 借救命之恩,他慢慢找机会接近她,那时,她大学刚刚毕业正愁找不到工作,所以,他聘请她做了自己的经纪人,给了她一口饭吃,让她挑起了林家做为长女应该挑起的重担。 见静知抿着红唇不语,象是在思索着他话中的可信度,他继续幽幽道:“如果你不介意,我可以娶静芸,对她负责。” 静知没有回答,只是站在那里,满面震骇,她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姚君辰的这句话,如果他心真在她身上,她绝对不敢把静芸嫁给他,婚姻就是一座坟墓,硬是要将两个不相爱的人绑在一起的话,从古至今,人世间的婚姻悲惨太多,不需要再添上凄凉的一笔。 她站在原地,眼角划过一缕忧愁,他望着她,深情款款,同样一动不动。 然而,不远处,他们俩谁都没有发现,有一缕苍白的身形立在沧茫的夜色中,眼角有沉重的水晶一行行划下,嘴唇干裂,将她们的对话听了个一清二楚,原来,姚君辰爱的从来都不是她,而是她姐姐林静知,欢爱时,他轻叹的爱语不过是将她幻想成了别人,她就是自己姐姐的替身,慢慢垂落在身侧的手掌捏握成拳,修长的指甲划过掌心,雪嫩的皮肉闪现怵目惊心的几道血痕! 灯光打落在她的脸孔上,她正仰起头,随着成串的泪珠儿滑落,雪白脸蛋犹如霜打的茄子渐渐扭曲! 那抹苍白的光影一步一步地退回了医院的大门…… “如果你心真的在另外一个女人身上,你又怎么能给静芸幸福?”静知全身充满了无力感,这个姚君辰抱着游戏人间的态度,玩弄了多少的女人,到底让多少的女人梦破心碎? 她真的好恨这个男人。 “别忘记了你嘴里的‘另外一个女人’就是你自己,枝枝,你与江萧……” 见姚君辰把话题绕到了江萧的身上,静知急忙将话题转开。“静芸是一个好女孩,姚君辰,试着去爱她吧!我妹妹是最棒的,慢慢地,你就会发现她有多好!她很爱你。” 如果静芸不是爱这个男人,她也不会心甘情愿为他孕育孩子,姚君辰游戏人间这么多年,虽然绯闻不断,还真从来都没听说让任何一个女人怀过孕,当然,只除了他公开发布新闻会乱说她怀孕之外。 “可是我没有两颗心。”姚君辰苦涩一笑,执起她的柔荑,将她的小手包裹在掌心,稍后摊平,让她的小手覆在了自己胸口,那是左心肺跳动的地方。 “它即然属于你,就绝对不能再属于其它的女人。” 突然间,静知感觉象是被什么东西烫到了,即时抽出手,别开脸。“姚君辰,我要不起。” 姚君辰一双深黑色的瞳仁牢牢地锁住她。眼底浮起丝丝的怒意:“枝枝,不要以为江萧很爱你,你根本不了解这个男人,你不知道你与他是怎么开始的?但是,我可以告诉你,他那曾经荒唐的历史并不压于我。” 她不就是嫌弃他脏吗?嫌弃他碰了太多的女人,连她的妹妹也都染指,只是,她亲爱的老公又能干净到哪儿去? “也许他以前是很花心,不过,现在他的整颗心都在我身上。”静知转首,十分恼恨姚君辰背后恶意中伤江萧,虽然她不爱那个男人,可是,在背后说别人的坏话,似乎不是一个君子所为。 姚君辰不知道她与江萧之间真正的关系,这个时候,她更不是不想让他知道,她只希望他赶紧爱上静芸,与静芸组建一个幸福美好的家庭。 为了妹妹的幸福,她希望他浪子回头金不换。 瞧!他才刚说了江萧的一句,她就为那个男人辩驳,看来,她真爱上了那个男人,林静知爱江萧这个事实让他的心骤然就疼了起来,嫉妒让他失去了理智,他冲口而出。 “不要以为那男人会对你认真,他爱的那个女人大家众所周知,他与你结婚,不过是用婚姻作幌子逃避家族的逼婚等待着心爱的女人回来而已。” 是吗?静知冷笑,在心里暗斥了一句,如果真是这样,那么,她与江萧还真是一对极品夫妻,原来出发点都一致,不过是相互利用罢了。 静知不想与他多说,提步再次走进医院,病房里已经空空如也,问过了护士小姐,才知道静芸已经悄然离开,可是,刚才,她与姚君辰一直都在医院大门口并没有看到她出去啊! 重新跨出医院,便看到姚君辰仍然象木头一样忤在原地,见她出来,他几步冲了上来,象个疯子一样冲着她冷喝:“林静知,你知道我的事业是怎么垮掉的吗?”见静知没有回答,又径自吼出:“是江萧找人做的,是他在报复我那次新闻发布会上出口的话,是的,我是绺由自取,可是,不是也差一点儿毁了你的工作么?以后,如果丢了工作,或者有什么阴谋发生,你最好第一个想到他,因为,他并非你所想象的爱你。” 语毕,姚君辰很没教养地踢了一下身后的自己坐骑的车身,转身,带着一身的戾气上车,车子启动,不多时在静知的眼前刹那间融入了车流。 静知对他的话并没有放在心上,她回到父亲住院的那间医院,母亲已经倚在病房门口,满脸泪痕地期盼着她的身影归来。 “知知,知知。”母亲一把狠狠地搂住了女儿,在看到静知满身荣耀,带着那枚价值一百万的皇冠,拿着那枚长长金光闪闪的奖杯,身材高挑的她披着紫红色的披风,旋转在T形台上的那一刻,黄佩珊哭了,哭得上气不接下气,那是喜悦的泪水,她一直都以为在生之年,林家是不会飞黄腾达,总是把希望寄托在小女儿的身上,但是,真正让她感到荣耀却是这个让她一直憎恨打骂的大女儿,心里涌起了丝丝缕缕的内疚情感。 “妈,别哭,好日子就快开始了。”静知安慰了母亲几句,轻拍了拍母亲瘦弱的肩膀,眉心仍然紧蹙,她仍然担心着静芸,那丫头无故又在医院失踪,肯定不会再去姚君辰那里了,现在,肯定更是不敢回来,也不知道她能去哪儿? “妈……妈……爸的手指在动了。”身后传来了静虎口吃童稚的声音。 静知俩母女以最快的速度奔至了病床前,静知从弟弟手中接过了父亲的手,拿在掌中磨娑,果然有微微的动感划过她掌心,心,似乎快要从喉咙口里跳出来。 “妈,爸真的要醒了,要醒了。”她连说这话身体都在颤抖,为了父亲能够醒过来,她拼命也要参加‘亚洲小姐’的选拔,如今,她领着奖杯回来了,以前这种事她连想都不敢想,但是,她成功了,做到了,这就是她平凡而又渺小的林静知。 “郁之,郁之。”黄佩珊喜极而泣,泪如泉涌,真是太好了,今天这个日子对于林家来说,可谓双喜临门,静知成功拿下了“亚洲小姐”头冠,沉睡了两个月林郁之终于醒了过来,虽然,睁开的眼睛布满了沧桑,一双黑眼珠子不停在三张亲人的脸庞上的飘移,虽然还不能动,可是,能够醒过来就已经是不小的奇迹了。 “静知,江萧呢?”在这个特别的日子里,静芸失踪了,女婿也总是不见人影,黄佩珊的擦干了眼角的泪水,开口问女儿。 “他工作忙呢!”静知一向都是这样撒谎的。“静知,你爸醒了,你也赚了不少的钱,明天,我们请客吧!在‘希尔顿’大酒店,我们去去晦气,将江萧的父母还有你舅舅舅妈,大姨全都请去。” 黄佩珊暗想着窝囊了这么久,受了这么多年气,该是自己扬眉吐气的时刻了。 “还是不要了,妈,现在爸都还不能正常走路。”“相信他过段时间就会好了。我就是想让他们看一看我们林家苦难的日子过去了,现在,幸福就要开始。”哼!黄佩珊的心眼儿很小,她一直就记恨着肥舅妈一直欺负他们家的事,大大小小,这么多年了,恐怕要装几箩筐! 不是她爱计较,而是那些亲戚全是他妈的一群视利眼儿,她不出心头久憋的这口气,难消心头之恨! “妈,江萧的父母就免了吧!他们都很忙的。”静知找了一个最烂的借口,她不想让江萧的母亲苏利来与老妈见面,那个假婆婆视利又厉害,她不想老妈去惹她。 更何况,她与江萧的婚姻还有几个月就走到了尽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忙什么啊?江萧父母不是都退休了么?就开了一间包子铺,包子不是卖早餐吗?忙得连吃一顿饭的时间都没有,知知,你们都结婚了这么久,总不能让我们两家不来往吧!” 黄佩珊说这番话自是有一定道理,只是,静知真的怕两个老妈缠在一起会有事发生啊! 见女儿犹犹豫豫,黄佩珊脸色难看起来。“你想隐瞒什么?难道江萧没有父母?”黄佩珊一时间乱猜起来。 “不,不是了。”“好吧!我考虑考虑。”静知怕母样胡乱猜测,只好同意了下来。 她雇了一个人照顾父亲,让母亲带着弟弟回去休息,回到信义区那套房子的时候,看到书房里亮着灯,知道江萧在里面,她脱了衣服进了浴室,洗了澡走出浴室,恰在这个时候,江萧走进了卧室,他已经沐了浴,穿着一件宽松的睡袍,深邃的眸牢牢地攫住了她,凉薄的唇浸着性感的笑容。 “老婆,听说你成功拿下‘亚洲小姐’皇冠啊!”他刚才是听到了开门声,所以迫不切待从书房奔了出来,甚至连手中的案卷都还没有放下。 “我老婆真棒。”他将手上的案卷随手放在了琉璃台上,然后,高大的身体靠近她。 “知知,闭上眼睛。”“你要干嘛?”静知感觉今天的江萧神色怪异,不知道有什么阴谋?“闭上了吧!有礼物要送给你。”男人拔开她颊上湿漉漉的发丝,将她乌润润的秀发搁于她右肩膀,露出光洁漂亮的雪颈,低头在她玉润的肌肤上烙下一个吻,然后,让她闭上了眼睛,牵着她往门外走去。 “什么嘛!”静知闭着眼睛,眼前一片无边的黑暗,她凭着身体的平衡跟上他的步伐。 “可以睁开了。”随着他迷人性感的嗓音落,她张开眼睛的那一刻顿时愣住了,因为,她看到的景象令人自己都十分吃惊,客房的地板上铺着干净的大红地毯,地毯的中心绣着一朵蓝色的娇艳玫瑰,旁边摆放着红玫瑰、黄玫瑰、白玫瑰、黑玫瑰、紫玫瑰、粉红色的玫瑰各一束,形成了一朵很好看的花形,七色花,七种颜色的花朵,静知的心猛地一震,一个男人曾对她说过:“知知,我们结婚那一天,我们要用七色花朵作为装饰,七种颜色的花代表着我对你至死不愈的爱。” 这七色花她是收到了,可是,却不是那个曾经承诺要把她带走婚姻礼堂的男人,这世界真的很奇妙! 心里有一种酸涩的东西在涌动,雾蒙蒙的视线落在了花朵旁的几瓶红酒上,红地毯的上还摆放着一张小巧而精致的小桌子,桌子上面摆着两份牛排,白色的瓷盘旁边搁置着刀叉,蜡烛蓝色的火苗印在了她的脸蛋上,让她看起来有几分朦胧的美。 “为了庆祝你的成功,我特地做了两份牛排。”他从小没做过饭菜,牛排都不知道煎了好几份,弄焦的牛排都已经被他倒在了垃圾桶里。 “你亲手做的?”静知惊叫,她真没想么养尊处忧的江家少爷会亲自为她下厨。 “怎么?不相信。”江萧料定了这女人不会相信,所以,他伸开了五指摊在了她的面前,借着蜡烛微弱的灯光,视线扫到了他右食指中间的那抹烫红,红红的肌肤让静知心一动,她轻轻地握住了那根被锅烫伤的指节,然后,转身出了客房,进来时手里多了一个医药箱,打开医药箱,从里面拿出一瓶清凉油,再找出棉花球,为他受伤的手指涂药,动作细腻,神情专注,这样的静知非常吸引江萧的眸光。 如果说江萧第一眼看到那个在雨中摔倒的女孩子,相比较而言,他更喜欢此时此旋,满脸专注为她抹清凉油的女人,淡淡的温馨充斥在心瓣尖。 他为她倒了一杯红酒,执起酒杯与她碰杯,越过橘红色液体的头顶,眸光落定在她那张红润天使般的容颜上。 他们坐在大红地毯上相对默默凝视,切割着属于自己的那份牛排,喝着红酒,房间里弥漫着浓郁的芳香在鼻端间缭绕,还有红酒的香味,夹杂着他身上沐浴露的味道…… “江萧,你是那样的人吗?”红酒滑过她的喉间,口腔里弥留着清香的芳甜,迷离的视线对上江萧灼热的幽深黑瞳,姚君辰的话在她耳边回旋:“江萧不可能爱你,他心里始终装着另一个女人,他有一段荒唐的历史。他比我好不到哪儿去,是他让我的事业跌至低谷,他是一个卑鄙的男人。” 这一刻,男人没心情去细究她话的意思,只是轻轻叹息一声,迷离的视线,酡红的娇颜,酒香花香,对江萧来说,无一不是最好的催情剂,他揽过她的肩,在烛光荡漾里,深深地吻住了她,狂野、激情、浪漫,衣衫尽褪,虎躯压上了她娇柔的身体,在缓缓进入的那一刻,他挑起了她的食指,套上了一枚金光闪闪的东西,睁开半闭的星眸,目光里划过一抹晶亮,刺得她睁不开眼睛,这种东西她要不起,伸手想要摘下,然而,男人不许,霸道的吻来势汹汹,不再温柔,龙舌在她的唇瓣上啃咬,吮吸,扫遍了她口腔里的每一个角落,撬开了她的牙关,与她的丁香小舌久久纠缠。 她戴上了他的戒指,那就说明她愿意成为他的女人,从今往后,她就是自己真正意义的妻子,他发誓,他会用自己的余生好好地来爱她,让他与曾经的自己永远说再见吧! 红日冲破薄云,万丈光芒普照大地,熙和的晨曦穿过小窗户,照耀在了床上似一朵浮莲的女人身上,为整个房间增添恬静与安宁。 缓缓睁开眼睛,强烈的光线让她及时眯起了眼,一抹高大的身形正从浴室里走了出来,整个人已经衣冠楚楚,神清气爽,他一边打着领带,一边向她走了过来,俯下身,在她唇上蜻蜓点水似的一吻。 “今天可能要出差,晚上不一定能回来。” 他向老婆大人交待自己的行踪,亲昵地捏了捏她粉嫩的脸颊。“才七点钟,还早,再睡一会儿。” “江萧,我妈想请你妈吃一顿饭,可以么?”想了一会儿,她还是唤住了正打算出门的江萧。 “可以啊!”江萧先是微微一愣,接着就笑了起来。“老婆,我给妈打一个电话。” “不,不是啊!江萧,如果让你妈给我妈见了面,以后我们分手可就难了。” 这正是她顾虑的地方,她一直都不敢给老妈讲江萧家多有钱,如果让老妈知道了,这辈子老妈都会把自己强行塞给江萧,她说得有些忸怩,江萧听了这话,深眸突然转暗,稍后,涌动起诡谲的光芒。 原来,即便他们有了关系,他老婆心里也无时无刻不再想着与他分离的那一天,坐上床沿,将她揽入怀,手掌在她俏臀上轻拍了一下。“我们试着……试着真心地相处好么?” 头抵在她的肩胛上,阳刚的气息喷吐在她的细柔的肩膀上,用着十分温柔的语调声呢喃。 静知心头一震,她当然明白江萧是什么意思!一句平凡普通的话语让她心灵产生了微微的悸动,是的,她们都不再年轻了,即然当初因一纸合约让她们捆在了一起,如今,阴差阳错,也发生了实质性的夫妻关系,试着接爱对方,试着去爱对方便是最好的结局。 他们由最初陌生淡然地相处,如今,俩人之间已经有了实质性的夫妻关系,日日月月呆在一起,与一般正常的夫妻没什么两样,唯一的不同是,她不爱他,他也不爱她,也许,正如他所说,他们可以试着来相处,一但发现不合适再分手也不迟。 “江萧。如果有那么一天,我不是……不是那么让你满意,希望你告诉我。” 她的话语很隐晦,其实,只是姚君辰的那席话影响了她的思维,再说,他们两个人之间本身就没有什么感情,有些人,即便日日腻在一起也未必能产生惊天动地、刻骨铭心的爱恋,有的人不过在茫茫人海中,匆匆一瞥,已深深抓住了彼此的心魂。 不过,现在,她愿意给自己与江萧一个机会,一个让两人之间继续发展下去的机会。 抬起双臂,第一次,她紧紧地搂住了他壮硕的腰身,拥住了这个要了她初夜的男人,也是她真正意义上的男人。 “不会有那么一天。”薄唇毫不犹豫轻泄而出,答得果断,他为她的答案而高兴,至少,她愿意为他打开心灵的那道大门,放心好了,他江萧绝对有信心将驻进她心田的那个男人驱赶出去,从此,她的身与心只能烙上他江萧的人与名。 清晨的阳光从窗外泄了进来,照射在她们的身上,为他们镀上了一层金黄的色彩,房间里弥漫着温馨而又幸福的气息。 真的不会吗?江萧,如果你心爱的那个女人回来,我林静知随时准备退位。 宴席设在了‘希尔顿’大酒店,江萧给苏利打了电话,父亲公务繁忙自是脱不开身,但特别交待,让裴姨去了买了许多的礼品,人参,燕窝,鹿葺,还有一些养身的补品,特别嘱咐裴姨陪着苏利一起到E市来看望亲家母。 江政勋在京都待人接物是出了名的高明,也是一位深藏不露的老狐狸,所以,才会在当初改革开放以后,趁着好政策的来临而赶时候上了台,在他眼中,虽然林静知不配做江家的媳妇,但是,毕竟儿子江萧已经认准了人家,再说结婚手续都办了,他们江家总不能再嫌弃静知,让静知以后难做人,自是要礼貌对待林家的人。 “希尔顿”酒店,明灯璀璨,四处装饰犹如西洋皇宫一样,今天黄俩珊宴请的人很多,亲朋好友,隔壁邻居,平时深巷子里聊得比较好的朋友全都请了来。 由于人多,黄佩珊让大堂经理把宴席设在了大厅,总共有五张大圆桌,桌子上摆满了白色干净的餐具,所有的餐具全被一层薄薄的塑料袋包裹着,餐具旁边摆放着粉红色桌布莲花,她让服务员抓来几盘瓜子与花生,还有盐黄豆,热情地招呼着坐在桌边的亲友们吃着,还在等一些未按时到达的人。 “我说佩珊,静知真有出息。”大姨妈抓了几粒黄豆塞往嘴里,呵呵轻笑着往黄佩珊面前挤。“那个‘亚洲小姐’头冠多少钱啊?还有奖金多少啊?”“四百多万的港币啊!”黄佩珊见大姐询问这件事,简直就乐得合不拢嘴。 四百多万,天啊!“不远处的一位身着朴素的老太太惊叫了起来,在她心中四百万根本就是一个天文数字啊! ”哼!“肥舅妈一边磕着瓜子儿,一边酸不溜秋地道:”四百多万的港币也就人民币四百万,还不如我女婿赚一年。“ 她心里就是气,这林家不可能就靠着林静知这样飞黄腾达起来,她一向攀比心太重,只要是谁比她强,她心里就不舒服,典型的愿人穷不愿人富啊! 与她相处这么多年了,黄佩珊相当了解她的性格,知道她心里怎么样,不过,她才不在乎呢!白了她一眼,笑容可掬地向着一大群亲朋好友道:”那顶皇冠都值一百万呢!“ ”只是,那个不能卖吧!有那个何等殊荣。“亲戚里还是有人懂这方面知识的。”当然不能卖,有了那顶皇冠,静知就成名人了,会有好多公司找她签约拍剧,拍广告什么的。“黄佩珊可谓得意洋洋,看着大家惊诧,不知所措的面容,她心里简直乐歪了,尤其是看到肥舅妈的面色拉得老长,心里更是比吃了蜜糖还甜。 ”佩珊,草窝窝也能飞出金凤凰,嘉倪,别读书了。“某个视利妇人转头对着自己的小姑轻语:”你就算是念完大学,出来还得有找工作的烦恼,不如趁自己现在年轻,准备一下,明年去参加选美,就象你静知姐,一朝麻雀变凤凰。“ ”嫂子,你真是头发长,见识短!哼!“青春焕发的年轻少女翻着白眼,嘀咕了一句,让大家都乐得笑开了。 ‘希尔顿’饭店笑闹声一大片,气氛融洽,真心来祝福静知成功的,有的抱着看笑话的心情而来,但是,这个时候,面子上大家都只会乐哈哈地笑开,毕竟,平日里还是一起处的。 ”哎哟!吴婶儿,你终于来了。“黄佩珊见一身珠光宝气的邻居吴婶儿两口子步入大厅,兴高彩烈地迎了上去。 ”恭喜,恭喜。“吴婶儿握住了黄佩珊的手,然后,向坐在餐桌边的众人招着招呼。 ”林婶儿,听说静知奖金都是四百万,你咋不卖一点金银手饰戴戴啊?“吴婶当着众人的面儿就喳呼出一句,眸光还不停地往黄佩珊浑身上下扫,不是都是林静知赚了五百万么!为什么林婶穿着打扮都没啥改变啊? ”哎呀!吴婶,我可能是天生穷苦命,静知给我买了两条金项莲,可是,戴着不习惯,要做事啊!就取下来了,我不象你好命啊!唉!“ 这话有讥苦之意,但是,吴婶从来都是假装听不出来,挪动手腕上那个有一点儿重量的金圈圈,对黄佩珊的话将信将疑,买了为什么不戴?有这种傻女人吗?她在心里暗忖! 吴婶在酒店大厅里扫了一圈,问道:”对了,怎么没看到你女婿啊?那具穷小子,现在静知成了‘亚洲小姐’不会将他甩了吧!“ ”吴婶,我家静知才不是那样的人呢!“黄佩珊让服务员为大家倒满荼水,满脸堆笑回答:”江萧妈要过来,静知与他去外面接了。“ ”江妈妈面子可真大啊!“肥舅妈终于逮住机会挖苦二姐黄佩珊了。言下之意是想说,江家那么穷,居然让这么多人在这儿等着,饿着肚子等着江夫人的到来。 ”对了,林婶,你家母是做什么的?“吴婶也坐到了宴席上,加入了一群妇人磕瓜子的行例,还不忘回头 问黄俩珊。 ”噢!卖……“包子两个字差一点就脱口而出,还好她反应快及时刹了车,暗骂自己真糊涂了,这个场合,她可不能说亲家母果卖包子的,要不然,真会被这一群视利鬼嫌弃死。 ”医生吧!退休了。“ ”哪儿的医生啊?“ ”那江萧父亲呢?“”好像是教师吧!“”哪儿的教师啊?“”我……“黄俩珊迟疑了了下,扯着僵硬的肌肉笑了笑。”不太清楚。“”佩珊,静知都嫁给人家了,连人家底细都摸不清,你们真够迷糊的,要我说,我一直都觉得江萧那小子配不上静知,现在,静知得了冠军,更是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哟!“ 吴婶一直还记恨静知前两天回绝自己的事情,她也不过是好心,那小妮子居然帮腔着江萧那穷小子说话。 ”对,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要我说,干脆给他离了,趁现在还没孩子,没拖累,想离婚,以后如果给人家生了孩子,离着也难啊!有牵挂。“肥舅妈一副过来人,很有经验的样子插进话来。 弄得黄佩珊面色青一阵红一阵,好不尴尬,然后,听大家围绕着静知离婚的事情议论开,你一言,我一语,说得不亦乐乎,黄佩珊只得让服务员端菜上来,想让菜堵住这些是三姑六婆的嘴。 她们都开始动筷了,江夫人的车子才抵达‘希尔顿’大酒店门口,江萧疾步迎了上去,抚着老妈下车,见车子里坐着裴姨,剑眉微拧。 ”妈,我不是说了让你一个人来吗?“ 他记得在电话里属咐过老妈啊!不想给林家人压迫感,只能她一个人来就可以了,没想到却把裴姨带来了,你说一个下人带过来,人家肯定会看出端倪啊! ”是你爸裴姨来的。“江夫人拉了拉肩上的披肩,就要迈步走进‘希尔顿’大酒店富丽堂煌的大门槛。 ”我不是让你穿朴素一点吗?“江萧看着老妈的穿着打扮头都大了,今天的老妈打扮的艳丽逼人,一袭淡紫色的旗袍,同色系的上等面料丝质披肩,扇子形翡翆耳环,紫色的高跟鞋,优雅的气质,这一看那象是一位普通书香门第的妇人啊!标准就是上流社会的贵妇。 她是有意吧!有意想让静知老妈难堪!他在电话里给她做了那么久的工作算是白费心血了。 ”萧儿啊!我这身是最难看的哪!“望了儿子一眼,眸底划过一缕诡光,他们事先有商量,江萧希望她不要给静知太大的压力,但是,哼!小子,老妈屈就能来这一趟已经是给足你面子了,如果平时,她根本不屑来这种地方,更不屑见里面的那一大堆市井小民。更何况,林静知瞒着她去搞那个选美,她心里早就窝火的很,早就看她不顺眼了。 ”要不我再回去换?“”算了。“这存心的吧!江萧在心里冷哼。裴姨刚走出车厢,他就一把扯住了裴姨的手臂,轻轻唤了一声:”二姨妈,你也来了?“ ”什么?“裴姨被他搞得一头雾水,打着寒蝉,天啊!这二少爷脑子坏掉了,居然唤她二姨妈,她当不起啊! ”即然我爸让你来,你就是我二姨妈。“ ”二少爷……“裴姨手里正提着大包小包包装精致的礼品,战战兢兢,结结巴巴,不知如何是好? ”闭嘴,不准再叫二少爷。“对于母亲没按事先经定的做,江萧心里虽恼怒,可是,这个节骨眼儿上也没有办法了,苏利知儿子心里不痛快,听他唤裴姨二姨妈也不予理睬,迈起了轻盈的步子走进了‘希尔顿’大酒店的大门。 ”妈,你终于来了。“静知迎了出来,如今的静知已经脱去了那身丑陋的包装,笔直的秀发披散在肩头,黑框眼镜已经换成了一般的近视眼镜,整张脸漂亮的轮廓更是展露了出来,浑身上下散发出干净清新的气质,苏利上上下下打量了她一番,眼尾打过鄙夷,再怎么变,那浑身穷酸的气质始终蜕变不去,其实,这只是江夫人对静知的偏见,她现在怎么看都是一位漂亮的绝世美人。 ”妈,这边。“即然决定要与江萧慢慢培养感情,试着相互接纳,静知明白江夫人的脾气与性格,自是不想与这婆婆一般见识,她指了指左侧的弧形大圆门。 ”妈,妈。“静知奔了进去,对正在招呼亲朋好友用餐的黄佩珊高兴地道:”妈,我婆婆来了。“ 黄佩珊回头,眸光凝向了正向她走来的那个身影,金光闪闪,象是从光圈里走出来的一般,那优雅的气质,满身的穿戴,以及特别的发型,都让她感觉自己是不是看花了眼,而且,女人皮肤也白得要死,看起来比静知大不了多少啊!怎么可能就是静知的婆婆? 静知的喊声也引来了正在用餐的亲朋好友纷纷回头,大家的眸光由惊诧到不信,尤其是娱婶与肥舅妈连眼珠子都凸出来了,妈呀!这是江萧的妈吗?为什么看起来象一位风华绝代的贵妇,对,就是贵妇,放古代里应该属于是一品贵妇那种。 两人都是经常穿品牌的主儿,看她身上的那身旗袍,那面料可是出自于意大利某知名大师之手设计出来全球限量版的,这女人不但穿着讲究,就连身上的穿戴都别有一番品味,气质高雅,绝非是她们这种小老百姓可以比拟的。 ”江萧,这是你妈妈?“黄佩珊也吓了一大跳,这江太太咋这么年轻啊?是不是自己的眼睛看花了,她用擦了一下眼睛,没错啊!瞧她一脸神情倨傲,下巴扬得那么高,玉容虽带着微笑,可是,嘴角的笑浸染着深浓的鄙夷与不屑! ”是啊!妈,这是静知的妈妈,我岳母。“江萧真怕这两老太太起什么摩擦,早知道就冒这个险了,他本来是想把江林两家的关系拉拢一点,以至于让他与清知不用太为难,两人的婚姻路上也没有这么多的惊棘!看来他这个想法还是太大胆了,看着眼睛眼里的讥诮,他心里从来都没有这么紧张过,就算当年,他面对那帮黑社会头目的威逼,险些让他命丧黄泉,与那伙人周旋孤军奋战的那一刻还要害怕。 ”亲……家……母啊!“黄佩珊愣了半晌,听江萧如此介绍,当然也明白了眼前这个一身珠宝气,气质高贵的女人就是江萧的母亲,她没与这种优雅的女人接触过,所以,结结巴巴道。 视线在大厅扫了一圈,最后落定在了黄佩珊那张饱经风霜的面容上。 ”亲家母。“嘴里唤着亲家母,可是,却没有任何一丝的热情,显得十分生份。”亲家病了,我早就说过来看看,可是太忙了,没抽开身,裴姨。“垂眼眼帘,她轻唤了一声身后的裴姨。 ”噢!亲家……奶“还有一个‘奶’字还未出口,江萧已经夺过她手中的一大堆礼品走到了黄佩珊面前。 ”妈,第一次见面,这是我父母的一点心意,我爸有事不能来,还望你能谅解。“ 他尽挑好听的话说,怕这位岳母成为他与静知之间最大的一块绊脚石,不是都说讨了丈母娘欢心,就等于是得到了大半个妻子嘛! ”唉!亲家母,你怎么这么破费啊?“黄佩珊接过大包小包的礼品,手里掂了一下重量,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不过,从漂亮的包装可以看得出应该这礼不轻。 苏利阅人丰富,一眼就瞧得出这位亲家母是视利之人,再加上,沈雨蓉早给她报备过,这穷女人收过雨蓉一百万支票,后来又被静知退还了回来。 再看着黄佩珊此时此刻的动作,心里冷嗤,看来雨蓉说得一点儿都不假,这女人果然是一个见钱眼开的泼妇。 红艳艳的嘴唇开合:”这些都是上等的药材,有人参,鹿葺,马鞭,上等补身的药材,不成敬意,还望亲家母不要嫌弃。“ 她出口的话让黄佩珊听着一愣一愣的,离她身后最近一桌子客人都纷纷抬起头看了过来,妈呀!人参,马鞭,这得值多少钱啊!江家不是穷得丁当响吗?不过是一个见面礼,能卖得起这么贵重的物品,大伙儿纳闷儿归纳闷儿,谁都没有开口讲话,只是低着头各自夹菜,喝汤。 ”谢……谢!“黄佩珊没想到这个亲家母居然带这么贵重的礼品过来,吃惊过后就是喜悦,总算是大手笔,比起江萧第一次给她的见面礼,她心里要高兴得多,那一次,都是她向静知提出来索要十万,江萧那浑小子才不得才给啊! ”亲家母,你真是太客气了,人来就好了嘛!“她赶紧挪移开身体,请亲家母去主桌那边,主桌坐满了人,菜都上齐了,可是,大家都还没有开席,可能是还在等着她的到来吧! 苏利带着裴姨一起刚在桌子上坐下,黄佩珊就微笑着给她介绍一桌子的亲友,全是静知最亲的,有舅舅,有舅妈,大姨,大姨父,表妹,堂兄,堂姐,太多了,她也记不住,苏利冲着她们笑了笑,然后,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瞟了一下餐桌上摆放的菜色,嘴角一撇,就冲着自己的儿子冷斥。 ”江萧,这是你点的菜么?怎么尽点些上不了台面的?连糖醋排骨都点上了,这种菜在家里吃就可以了,出来也不嫌丢人现眼,今在请的都是你娘家的至亲好友,可不能怠慢了,经理。“ 她挥手招来了身着黑色职业套装的大堂经理。 ”你们这里没贵的菜么?“ ”有的。太太。“大堂经理也一只狡猾的狐狸,有着丰富的阅历,看得出这位太太不仅是上流社会的人物,还是一个非常挑剔难缠的主儿。 ”把价目单拿过来。“象一女王般发号施令,完全不顾及在场所有的亲友惊诧的眼神。径自翻着价目表,涂着 ☆、初露锋芒:第64章 洗手间欢爱! “把价目单拿过来。”象一女王般发号施令,完全不顾及在场所有的亲友惊诧的眼神。径自翻着价目表,涂着丹红的指甲往价目表上一点。 “这些统统都要了,每一桌上一份。” 黄佩珊伸过头一看,天啊!燕窝,鲍翅,野味,甲鱼,山珍,海味,酒店里所有的名贵菜全被她点了一个遍,还每一桌来一份,要吃死她啊!顿时,黄佩珊的脸象霜打的茄子一片雪白。 黄佩珊气得要死当着众人又不好发作,只是瞪了静知一眼,静知也没有想到江夫人会这样啊!只得用手悄然在桌子底下掐了一下江萧的大腿,江萧挑眉,嘴角有些抽搐,这个局势已经不是他所能掌控的。 将价目单交还到大堂经理手里,苏利端起了酒杯,向大家敬酒:“谢谢大家长久以来对江萧的照顾与支持,谢谢了。来,我先干为敬。” 说着扬头就将整杯酒喝下了肚,喉管里火辣辣的一片。 “妈呀!这是啥酒啊?”“五粮醇!”黄佩珊没好气地回了她一句,别说她点的酒便宜,妈的,都两百多一瓶呢! “我是说怎么这么难喝?服务员,开两千一瓶的五粮液,一桌子上一瓶,另外,为女士们拿你们酒店最名贵的饮料。男人们一人一包中华香烟,快拿来。” 大家听了她的话都呆坐在原地,眼光暗自在全场扫了一圈,大概有七八桌的样子,这光是五粮液就得一万元之多,更别说还有小孩妇女们的饮料,男人一人一包中华香烟,中华啊!目前中国烟草公司最贵的香烟,一包要好几十元呢!还有她刚才点的那些名贵的菜肴,这次来吃饭真是大开眼界啊!静知妈要大出血了,男人们在心里可乐呵呵了,他们这种市井小民,有多少机会能喝这种两千一瓶的五粮液哟!听到江夫人这样说,个个乐都嘴都歪了。 苏利不管黄佩珊难看的脸色,自顾招呼大伙儿吃着菜,俨然一副主人的姿态。 “苏医生真豪爽,以后,咱们可是亲戚了,要多走动走动啊!”大姨妈看着她手腕处的那根翡翆躅子,双眼都发直了,那躅子发出的琉璃光彩映照在她双眼里,刺得她眼睛生疼生疼,真是羡慕啊!所以,她让自己的女儿李雪晴给自己换了一个位置,象一块粘皮糖一样贴了过来。 “我是静知的大姨,来,我敬你,苏医生。”她执起杯子自顾往苏利手中的杯子一碰,然后,又径自仰头喝下整杯的酒,五粮液啊!她虽然不太会喝,可是,也不想放弃这唯一喝五粮液的机会。 喝了一杯,再为自己倒了一杯,这话就慢慢多了起来。 “苏医生,你这戒指是啥钻石的?”双眼盯望着苏利食指上那枚蓝得发光,色泽润泽的钻戒,那块蓝玉石有大拇指那么大,在灯光的映衬下,正独自散发着绿幽幽的光芒。 “蓝玉石的。”“哇!蓝玉石,要值好几十万呢!”李雪晴一向比较爱浏览电及网页,也喜欢看藏宝鉴赏节目,她听了江夫人的话惊叫起来。 妈呀!这江夫人手上的一枚钻戒就值这么多的钱,可想而知,人家这全身的装备,所有人都纷纷抬起头,目光向她们这一桌子探寻而来。 “妈。”江萧腮帮子咬紧,眉心都浸出了冷汗,看来,母亲把对静知的不满全在这个时候发泄出来,让她来联络感情真是失算。 “你一定要这么吗?”他瞟了一眼面色铁青的丈母娘,再看了一眼静知青红不黑的脸蛋,一语双关地想让母亲收敛收敛! “叫什么?不是你让我来见一下静知的叔叔伯伯,亲亲戚戚么?”苏利不看儿子,只顾给大姨妈两人寒喧,几杯酒下肚,两人面颊上都染上了红晕,打着酒嗝儿,似乎谈得十分投机。 两人嗓门儿也大,谈话声,说笑声不绝于耳。 “我说妹子,想逢恨晚,即然你喜欢,我这手躅就送给你了。”她从自己雪白皓腕上取下那个玉躅子塞到了大姨妈的手里,大姨妈笑得眼都眯成了一条缝,天啊!这翡翠玉躅可不是值三万两万,至少也得几十万吧!她家发财了,哈哈哈! “妈,你喝醉了,来,我送你回去。”江萧从座位上撑起身,向所有的亲戚说了一句不好意思,然后,几步踱到了老妈身边,毫不客气地从大姨妈手里夺过那个翡翠玉躅。 “大姨妈,不值钱的,我妈喝醉了,全是乱说的。我们家那么穷,怎么可能卖得起几十万的钻戒?” 他的话让大家又是一愣,大姨妈睁着一对圆溜溜的眼睛,眼珠子骨碌碌地转动,也是将信将疑。 “江萧,送出去的东西那有收回来的道理。”苏利抢过玉躅又强行塞到了大姨妈那双带着粗茧的手掌里。 “再说,儿子,我们家穷吗?如果我们家都穷,那他们家不是只能去街上捡馊饭菜,捡黄菜叶子熬粥喝。” 大家听得清楚,当然说的是静知他们家了,这话是特别说给黄佩珊听的。 黄佩珊也不是傻子,被亲家母的话气得浑身颤抖,早就看她不顺眼了,明明是穷人一个,还装着多有钱,还给她做主点五粮液,中华香烟,那么多名贵的菜肴,点的她心都痛死了。 吃的全是白花花的钞票啊!她整张脸都气成了猪肝色,又听到苏利说出口讥诮他们林家的话,心头那股怒火想压都压住。 “是,我们林家没钱,穷得很,那么,亲家母,等会儿你掏钱买单好了。” 黄佩珊夹了一口菜送往嘴里,再名贵的菜吃到她嘴里都是食不知味,毕竟,吃的是自个儿的血汗钱啊!要不,就是静知辛苦打拼得来的,看着服务员端上来一道甲鱼,正在用白小碗儿分着汤羹,她心里那个痛更是无法用言请来表达。 “我买单凭什么要我买单?”老实说,她不是买不起,她就不想让林静知好过,让这家穷人夺走她的萧儿,江萧整颗心都扑在林家一家人身上,她早就气得半死了。 “看吧!舅舅,舅妈,大姨,我这个亲家母啊!就是这脾气,明明没钱还要装着自己多有钱,所以,大姐,那什么翡翠玉躅都是假的,唬你们的,江家就是穷啊!你们又不是不知道!”黄佩珊对大家笑盈盈地说完,又转过头冲着江萧嚷了一句:“江萧,静知现在可是有好百万呢!你刚才没听到亲戚们都在说什么吗?一朵鲜花插着牛粪上。” 说着冷冷一笑,还不忘瞟了苏利一眼。 所有的亲戚都默默地听着,大家让这两个亲家吵个够,反正,坐享渔翁之利的可是他们呢!吃上等的,喝上等的,抽上等,人生何乐而不为呢! 江夫人几乎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所听到的,裴姨的惊讶不在她之下。‘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 这臭女人说的是她儿子江萧吗?牛粪,这种比喻比垃圾还要垃圾,明明她们家高攀了,还在这儿嘴倔,好似他们江家配不上林家似的,江夫人还从来都没有受过这种窝囊气,柳恕的母亲虽视利,牛脾气,性子倔,可是,也知道她们江家在京都的地位,虽然有时候无理取闹一点,可是,只要老头子一出来就会阵得住,这个没文化,没修养的市井泼妇,真的太损人了,这口气她苏利咽不下。 “你说谁是牛粪?”苏利拉下了脸,因为,这穷家母的的话太难听了,她尖着嗓子怒问。 “难道我说错了?”黄佩珊拍了一下桌子,桌子上的碗蝶都跳了起来,还有一只掉下桌摔得粉碎。 她心里早就窝着火了,别以为送了她一点儿人参、鹿葺、马鞭什么的,她就要活受这女人的气。还是医生了,我呸!就这点素质。 “我女儿少说也有好几百万身家,江夫人,你儿子一个月挣多少钱啊?几千元还不够糊口,居然敢在我面前叫嚣!”黄佩珊原先还挺尊敬这个亲家母的,因为人家是有文化的人,是大医院的退休医生,不像她们常年生活在居民窟里,让生活的只剩下风霜与沧桑。 “几百万?”苏利眯起了眼睛,噢!原来是这样,就是因为林静知得了那个什么破奖嘛!所以,这穷家母才敢在她面前摇武扬威。 “区区几百万也敢拿出来说,再说,你不也看看你女儿露胳膊露腿,光着身子走到那台子上让人看,你还觉得给自己长脸了不是?” 她的这番说词让在场的人都跌破了眼镜,区区几百万人家不放在眼里,静知大放光彩过五关斩六将,毫不容易拿下了‘亚洲小姐’冠军头衔,在婆婆的眼里就是伤风败俗。 这些话静知早就听腻了,她刚想阻此老妈不要给婆婆一起吵,可是,已经阻此不了,她们的嘴都是得理不饶人,根本不思考一下她与江萧的立场。 完全不顾她们夫妻的感受,听着她们尖利的吼声,双方都是不甘示弱,她感觉自己的太阳穴隐隐地疼痛,转身走向了那条通往洗手间的幽长通道。 “江萧,我早就说过,让你娶什么不好,偏偏要娶这种出身的女人回来,林太太,要不是江萧他们瞒着我私自领了结婚证,我绝对不会同意这门婚事。” “哼!我比你更憎恨这门婚事,要不,让他们离了。”黄佩珊的眉毛一根一根地竖了起来,横眉冷目将话给亲家母打了回去。 “好啊!裴姨,拿纸墨来。”江夫人冷着声音下令,裴姨打着哆嗦,战战兢兢地道:“夫人,这上哪儿去拿纸笔啊!再说,你们两位签了也不算吧!” “我知道不算。”苏利回头白了裴姨一眼,这才发现大厅里根本找不到儿子与林静知的身影了,这俩人都溜去哪儿了。 “离婚,让江萧拿二十万来。”黄佩珊与亲家母的脸彻底撕破,第一次见面就成了冤家,她也没打算再与她好好相处下去,也不怕这在场的亲戚朋友看笑话了,不过,就算是女儿要离婚,她也要从江家弄一笔被偿费吧! “二十万?笑话。”苏利尖锐的声音划痛了在场所有的耳膜。“你觉得你女儿值这么多吗?哼!林夫人,高攀不起,你女儿是‘亚洲小姐’,可惜你都不知道,她到底做了那些对不起我们江家的事,所以,你没资格索要二十万,别说二十万,我半毛钱都不会给。”苏利没想到这泼辣女人如此见钱眼开,事事都离不开一个钱字。 “什么意思?”这话的弦外之音让黄佩珊彻底地恼怒了,她可以让静知离婚,可是,绝对不允许人侮辱静知。 “我尊重你是医生,尊重你们家书香门第,但是,不要把别人的尊敬踩在脚底,卖包子的。” 卖包子的?江夫人当然听不懂这几个字是什么意思?这泼辣女人喊她卖包子的,真是岂有此理。 “告诉你,林静知给江萧在一起的时候就已经不是黄花大闺女了,什么人不好好找,偏偏在找那个姓姚,姚家老二,让我丢足了面子,卖黑煤炭的。” 一个喊卖包子,一个喊卖黑煤炭的,这两个老太太都不是省油灯,大厅里的亲戚们都感觉啼笑皆非,可是,两人还吵得起劲儿,谁也不让谁半句,连许多的服务员都停下了手边的工作围拢来看热闹,大堂经理一声喝斥,所有的服务员象老鼠遇到了猫,转瞬一窝峰就散了开去。 洗手间里,静知掬了一把冷水扑打在脸孔上,这个时候,还好她没有听到外面的吵闹,没有听到婆婆嘴里骂得刻薄话语,如果听到了,依她的脾气,肯定会气得跳脚。 眉毛眼睫上还挂着水珠子,脂粉未施的面容肌肤一片玉泽,看起来吹弹可破,抽了几张面纸轻轻擦试掉脸上的水珠子,抬眼看着眼前洗脸池上边的半面镜子,镜面布满了水蒸汽,只能看到她模糊的影像,朦胧的影子是水中月镜中花,她是一个没钱没势的灰姑娘,也许她与江萧真的不适合,江萧的高贵的气质以及雄厚的家世,有时候真的让她喘不过气来,她脑子发热了才答应与他试着相处看看,她母亲来上演这么一出就是想让自己认清身份,不要痴心妄想。 记得以前,她与莫川在一起的时候,都是无忧无虑的,幸福而美好,如今与江萧在一起,整日都胆战心惊的,暗嗤,自己千万不要爱上他,如果心里没有爱,当有朝一日分离的时候就不会痛,就会走得十分潇洒,是的,这辈子她都不想再爱人了,因为,爱人太痛苦了,那段情虽然早已埋在了灵魂深处,可是,有时候,梦里,还会出现她与莫川多年前在草地上,樱花树下奔跑的身影,她们的声音印遍了每一个山谷,在山谷里久久地飘荡,纯真浪漫的年华,莫川,其实,她真没想到莫川会是这样的一个男人,为了荣华富贵,抛弃了她们之间五年深厚浓郁的感情。 五年前,如果她不放任莫川离开,那么,她恐怕早就结婚生子,而她与莫川是最匹配的,只是,他会听她的么?许多事情不是她所能掌控? 眼睛一片迷离,抬起修长白净的指节,在光滑的镜面轻轻一划,朦胧的镜面即刻出现几条清晰的纹路。 想把手上的近视眼镜戴上,只感觉手臂处一麻,两排密密纤长的眼睫毛翕了翕,仰首,熟悉的气息已经萦绕在了唇边,朦胧的视里是一张熟悉的男人脸孔,熟悉的男人麝香味儿。 看着眼下的这张让无数男人为之倾倒的金粉面具,那两排眼睫毛象蝶儿的羽冀一样轻轻煽动,可能是由于近视的关系,她轻眯起了眼,眼睛缩成针芒一般大小,更为她增添一抹动人的阴郁。 狭长的眼睛扫过玻璃镜面那两几条清晰的纹路,‘莫川’两个字让他的胃一阵紧缩,剑眉斜飞,清澈的双眸泛着一层冷意,倏地,扣紧了她的皓腕骨,将她拉近了一个小卫生间里,回身锁上了小门板。 “你要干什么?”静知惊叫,这男人莫不是疯了,这可是女卫生间啊!她在心里哀嚎,而他却不管不顾,将她按压在白色的马桶上,托起她的细腰,高难度的动作让她身体陡地一僵…… 她摆着头,发丝飘荡,似想拒绝,可是,他俯在她胸前,灼热的气息喷吐在她的肌肤上,让她的雪白肌肤泛起了一阵红潮,轻咬着她的…… 接触到她晶莹玉白的指尖,她整个身体象紧崩的弦,拉得死紧。 “唔……住手。”男人将她所有的话语吞入喉尖,龙舌与她抵死缠绵,整个身体象火在烧,不多时,彼此气息已经深深交融。 撑起头,隔开一定的距离,他想看清楚女人脸上的表情,见她幽黑发亮的瞳仁有着迷乱,满面的激情让他嘴角微微扬成了一个漂亮的弧度,唯一在这个时候,他才感觉她是自己的。 “江萧,住……手。”不能,不能了,她呼了一口气,死死用手撑住马桶边缘,艰难地吞咽了一口口水。 “我妈还在外面给你妈战争,我们早点给她们生一个孙子,什么事都解决了。” 男性嗓音浑厚,带着激情时的傻哑,对,这才是最棒的一个主意,他妈现在还在与静知老妈战争,让她们俩口子离婚,你说,如果静知真怀上他的孩子,他妈再怎么不喜欢静知,总也不可能让静知带着他的孩子离开江家吧!这样所有的问题也都迎刃而解。 “到没有?”黑亮的眸子盯望住她,大手压上她的上身,将那两片雪白挤变了形。 “唔……”静知哀叹了一声,真是想死,这男人太坏了,居然在这种地方就能在她身上发情。 这时,外面传来了一阵响动声,静知用手指了指左侧,要男人不要出声,有人上厕所来了,如果被人看见了,她肯定会被人传出荡口妇了,在这种地方也能给男人交合,雪白的玉容不知道是担忧,还是高潮来临渐渐荡起了一层鸡血。 男人也没好到哪儿去,一双深隧的黑眸瞬也不瞬地攫住她的面容,满面肤色成了暗红,整个身子一阵痉挛…… 然后,又是一阵响动传来了,好象是洗手的声音,紧接着是开门的声音,静知一把推开男人从马桶上起身,狠狠地在男人腰身上掐了一把。 “喂,老婆,你到底在怕什么啊?”就算是被人看到了,她们俩口子行夫妻之事法律也是允许的,江萧眉开眼笑,吊儿郎当地问着,朝着正用手指梳理着脑后零乱有发的她吹了一声口哨。 “色鬼。”真是一道貌岸然的衣冠禽兽,在哪儿都能发情!“瞧你,那儿像名检察官,比地痞流氓还流氓!” 静知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整理了自己的仪容,低下头,再度审视一下裙子上有没有留下什么见不得人的痕迹,刚才做了坏事,怕出去被人瞧出端倪啊! “大圣人孔子都说了食色性也,检察官也得吃饭吧!又不是神仙。”男人一身白色的西装笔挺依旧,里面的衬衫更是一丝皱褶也没有,湛蓝色的领带飘在胸前,为他增添了风度翩翩的男性魅力,整个人根本看不出任何异样,高大的身形倚在小门板上,犀利的眸光含缕笑意透过薄薄的镜片似乎想要把她整个吞噬。 刚才,激情时,她就扯着他的领带,欲罢不能,难以自抑,就知道贫嘴,早知道先前用力一点勒死这个色鬼算了。 “你就不怕别人看见。”静知骂着推开他高壮的身体,打开了那扇小木门,这狭窄的空间里还弥漫男欢女爱后的暖昧气息,闻着心里就难受。 “我跟我老婆做,谁管得着。”男人冷哼一声,跟在她身后走出,离开时,还不忘回头瞥了一眼玻璃上的那几条清晰的字迹,莫川,整天就知道想着莫川,哼!多让你做几次,让你给我生个孩子,看你还会不会整天想着那个臭男人。 男人刚走出去,静知双手撑在了洗脸池上,深深吐了一口气,抬眼,视线落在了自己划下的那两个清晰的字迹上,莫川,蓦地,身子一个激灵,莫非,刚才他是看到了这两个字所以才会这么反常,在这种地方也会跟她做那种事,这两个字刺激到他了吗?可是,他应该不知道莫川是谁才对啊! “表姐。”镜子里突然冒出来的一张圆圆的女性脸孔。“啊!”静知吓了好大一跳,腾地转过身,看着近在眼前的女人,再瞟了一眼最边上那道敞开的小红漆门板。 “你……刚才在里面?”“是啊!”李雪晴望着静知,咧开了嘴,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暖昧一笑。 不会吧!原来她还没有出去,那么,刚才她与江萧做的那档子事她全听见了,我的妈呀!真是糗大了。 “你……刚才……在里面?”静知震惊的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是啊!”李雪晴望着静知,咧开了嘴,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暖昧地笑了。 不会吧!原来刚才那个人还没有出去,而且还是她的表妹李雪晴,她连人都没有嫁啊!想到刚才自己发出那种声音,以及马桶上那不雅的姿势,尽管她不可能看得见,可是,她还是脸还是‘兹斯’一下红了一个彻底,真是做贼心虚,我的妈呀!如果李雪晴拿这事出去到处乱说,说江萧跑到女洗手间与她躲在里面做那档子事,她都没脸见人了。 “雪晴,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想得哪样?”李雪晴嘴角含笑,一双乌俏俏的眼睛闪闪发亮。 “不……是。”什么叫做此地无银三百两,静知第一次深深地体验了,手指将垂落在鬓边的一缕秀发捋于玉耳背后,尴尬地笑了笑。 “表姐,就算你与表姐夫做那事也很正常啊!你们本是夫妻吗?就算是在大街上做也不犯法啊!” “你……”静知没想到李雪晴会这么说,脸间的滚烫一下子窜到了脖子底根部,面容错愕一片,无法驳解一句。 “好了,表姐,没什么不好意思的,这说明姐夫很爱你啊!对了,姐,江家是不是很有钱?江夫人那气质不是一般的普通妇人啊!再说,她手上那个翡翠躅子明明是真的,蓝田玉的,姐夫偏偏说是假的。” 似乎是怕静知继续说江家没钱没势,所说,李雪晴干脆将自己疑心的地方一股脑儿全抖了出来。 静知知道李雪晴没事爱看那中央台的鉴宝节目,对宝贝古董之类的玩意儿懂一点,深知不可能再骗她,这表妹当初在肥舅妈家说的话还记忆犹新。她说:“表姐,什么人不好找,偏偏找这么一个穷酸落迫的破落户?” 一脸的鄙姨与不屑。“你看他衣服袖子口处还破了一道长长的口子。” 她的这句话,当时让在场的所有亲朋好友都发出一阵讥诮的大笑声,现在,怀疑江家有钱了,知道江萧不是破落户了,又急忙跟在她身后找进来质问她,目的再清楚不过了,就是想分一杯羹,看着她这张巧笑啼非的面容,静知突然间就仿若看到了好多张这样的脸孔,肥舅妈的,吴婶的,大姨妈的,全都是一群见钱眼开的视利眼,当然,还有她母亲黄俩珊,不过,那是生她养她的母亲,她无权去鄙视她。 “表姐夫家很有钱是不是?”见表姐沉默不语,李雪晴急切地再次追问。 “不算吧!”静知拧开水笼头,伸出手,银白的水花就滑过她晶宝的玉指尖,洒下一片漂亮的白色菊花朵。 “表姐,我真没搞明白,你说表姐夫明明这么有钱,为什么你要瞒着大家说他家根本没钱?上次在舅妈家,玉枝回来请客的那一次,他居然还穿着破了袖口的掉色西装。” 李雪晴觉得不可思议,现在的人有了钱不是都喜欢在亲戚朋友面前炫耀吗?说静知是十分低调的人吧!那这次成拿下‘亚洲第一才女冠军’的皇冠,大摆宴席庆祝就说明她不是那样的人啊!真是矛盾极了。 “他犯贱呗!”“不是吧!”见静知这样说,李雪晴眼睛瞪得极大,一副更不可思议的模样。 “表姐,江萧还有弟弟没有?”“干什么?”静知再次一惊,抬眼看向这个姿色平庸,与自己却有着血缘关系的面孔。 “你告诉我嘛!”李雪晴亲昵地拉着她的胳膊开始撒着娇。 “有一个哥哥,不过,已经结婚了,孩子都四岁了。” “没弟弟?”李雪晴见静知摇了摇头,感觉自己心中升腾的那一缕希望的火花正在一点一滴地熄灭。 “雪晴,江萧真没钱,他哥江漠开了一个公司,我婆婆可是天天与他们住在一起。” 她不想让李雪晴与大姨妈一直就这样缠着,她们整天无所事事做着发财梦,她还有许多正事儿要办!想说江家没钱又胡弄不过李雪晴,只得往江漠身上推。 “啊!办公司!是一家什么样的公司?大不大?需不需要女秘书?”李雪晴叽哩呱啦一大堆,崩出口的无数问题让静知毫无招架之力。 “不清楚。”静知剥开了她八爪鱼似的手,提步走出洗手间,李雪晴却不肯放过静知,急切地从后面追了上来。 “表姐,你跟江萧哥哥说一下嘛!你知道我是学文秘出身的,秘书的工作完全能够上任,公司是他们家开的,还是老板一句话嘛!” 学文秘出身的,静知听了这句在心中嗤笑,就她那中专文化,还是花钱托关系进的不说,上学期间整天吃喝玩乐,什么本事也没有学好,好吃懒做的性格人家那个公司肯要。 静知不想与她多说,笔直走回到了‘希尔顿’酒店大厅里,客人都还坐得满满的,个个吃的红光满面,两位老太太还在那儿吵过没完没了,吵得脸红脖子粗,裴姨手中拿着一张白纸,她凑近一看,发现白色纸张是‘离婚协议书’几个字,这两位老太太,莫非是要她与江萧离婚啊? “好了,你女儿来了,让她签吧!” 苏利冷漠地瞥了静知一眼,冷哼一声,给了裴姨一个凌厉的眼神,裴姨不敢违抗她的意思,只得缩着脖子将手里的纸张摊开亮在了静知的面前。 “少奶奶。” 静知连看都没看那张离婚协议一眼,这两老太太真是的,离婚岂可如此儿戏,就算是真要离,也得起草正式的书页,这皱巴巴的纸签什么名啊!再说,婚姻那有她们两位老妈包办的道理,再说,她与江萧之间婚姻协议还攫在他手里呢! 视线在偌大的大厅里扫了一圈,也没有看到江萧高大冷昂熟悉的身形,这男人去哪里了?这两位老太太当着亲戚朋友的面儿这样胡搅蛮缠,也不出来圆一下场。 “妈,要离也得私下里谈,这么多亲戚可得看着呢!”静知伸手从裴姨手里接过那张废纸,将它揉成了一团,扔到了不远处的垃圾桶里。 “看吧!是你女儿不愿离,是她巴着我们家江萧不放,哼!”其实,从内心深处出发,苏利是最巴不得儿子与这个破草鞋媳妇离婚的,沈雨蓉那丫头可还排着队等着她儿子呢! “知知,你给我过来。”黄佩珊面子上过不去,更感觉自己下来台,一把扯着女儿的手臂就往过道里拉。 “你给我离了,那老太婆太凶了,你要吃亏的。”黄佩珊胸口的那口气还提着下不来,刚才,差点那江太太气疯,她居然把那翡翠玉躅子给她大姐,谁才是她的亲家母啊!谁养了这么棒的一个女儿嫁给她的穷小子啊!完全一点都不懂得感恩,完全搞不清楚状况,那老太婆脑子进水了吧! 静知抬头看向江夫人也是一脸紫青,一双利眸还死死地向她们扫射过来,江夫人的脾气,她早就领教过,母亲今天可以算是削了她的面子,两人旗鼓相当啊!不想再增加自己与江萧自己没必要的麻烦,她现在与江萧已经有了实质性的夫妻关系,而且,也答应要与他慢慢试着接受对方,那么,就不能再增两个家庭之间的矛盾。 “妈,那是人家的,你管她送给谁。” “你……”见女儿胳膊肘往外拐,这嫁过去才几天啊!就这么护着江家的人,连她这个亲生的老妈都不要了。 “妈。”静知怕母亲脾气再次发作,悄声在她耳畔呢喃了一句:“妈,江萧的哥哥江漠很有钱的。” “他哥有钱关他啥事啊?”老太太一愣,不过,反应也还算比较快,突然间身子一个激灵,似乎明白了过来。 “那江萧呢?”黄佩珊是一个相当聪明的女人,即然江萧哥哥有钱,江萧肯定差不到那儿去啊! “他啊!京都权三贵啊!”都到这步田地了,静知也不打算再瞒母亲了,免得她老是逼迫自己与江萧离婚。 “权三贵?”黄佩珊眼睛都凸出来,似乎是不敢相信耳朵听到的,妈呀!她是年岁大了,耳朵不好使了,听错了,还是这丫头在逗自己乐啊! “江萧……爸是什么……官职?”她结结巴巴,心里有一股喜悦的兴奋在渐渐地蔓延而开。 难怪那江夫人看起来就有着平常老百姓身上见不到优雅与富贵的气质。 “我也说不清楚,总之,你别给我婆婆一般见识了。” “噢!好好好。”黄佩珊点头如捣蒜,妈呀!原来江家那么有钱,权三代啊!京城里的高官儿,以后她们林家可飞黄腾达了,只是,这丫头为什么不早说啊?让她刚才与江夫人吵架,什么难听的话都说尽了,这下好了,怎么去扳回这局面啊? 她的脑子在火速地动转着。 “唉呀!亲家母,刚才都是开玩笑了,我这人脾气倔,你别给我一般见识,来来来,亲家母。”黄佩珊热络地挽着江夫人的胳膊,却被江夫人不留情面地甩开,但是,她毫不介意,仍然无比亲昵道:“你看这甲汤可鲜着呢!可是你亲自点的,也没顾着喝上一口,来来来。” 她让服务员拿过来一只空白杯子,倒上满满的一杯五粮液,再递到江夫人面前。 “亲家母,刚才多有得罪,我敬你一杯,向你赔过不是。” 黄佩珊的改变让大家很中吃惊,刚才还脖红脖子粗,据理力争,转眼的功夫就心甘情愿端酒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向江夫人道歉。这是上演的哪一出戏啊?大家真是一头雾水。 江夫人坐在桌子边,抿着红唇,一句话也不说,倨傲地扬起下巴,摆明了不给黄佩珊台阶下。 裴姨见这个阵势也不敢开腔半句,恰在这时,江萧从前台结完账走回大厅,见母亲冷若冰霜,丝毫不给丈母娘丝毫面子,僵凝的气氛令人窒息。 “妈,我这岳母很贤慧,也很能干,操持了大半身,将静知几姐弟抚养成人,就是脾气不太好,你脾气也好不到那儿去,不打不相识嘛!来,把这杯酒喝了,什么事也没有了。” 他亲自将那杯酒强递到了母亲的手里。 江夫人狠狠地剜了她一眼。“真是有了媳妇忘了娘。”她啐骂了一句,然后,僵硬的肌肉终是拉开,眼角浮现了笑容。 ☆、初露锋芒:第65章 波涛暗涌! 江夫人狠狠地剜了她一眼。“真是有了媳妇忘了娘。”她啐骂了一句,然后,僵硬的肌肉终是拉开,眼角浮现了笑容。 “好,看在儿子的面上,咱们不计前嫌。” “好。干杯。”两位老太太仰头喝下杯中的酒,战争终于停息。 “来来,大家吃,别客气。”江夫人热络地招呼着众人,看到一桌子的人火速地动起了筷子,玉眉间拧起了朵皱褶,还真是生活在最底层的小老百性,一点都不懂得客气。 江夫人要去住酒店,黄佩珊也不好拦着,毕竟,人家是一品贵妇,她那穷酸的窝容不下那尊大佛,再说,虽说她向江夫人道了歉,可是,从江夫人的言行举止就可以看得出,她并不是十分满意静知,对她更是横眉冷眼。 黄佩珊跑到前台结账,才发现已经有人结了,向收银员小姐索要了付款单,上面的数字让她的心脏差一点儿就从她喉咙间跳了出来。 “妈呀!五万多,就这么七八桌子的菜,花去了五万多。” 真是吃得她心疼啊!早知道她就不来摆这么一桌子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知知付的钱,真是心疼死了。 刚把账单还给了收银员小姐,江夫人身边的那位穿着朴素的女人向她笑盈盈地走了过来。 “亲家奶奶,我们夫人让我传句话给你。” “噢!”江夫人身边的老妈子,江家的老佣人,先前,她就是纳闷儿,为什么江夫人一身的珠光宝气,庸容华贵,身边的这位女人穿着这么简单纯朴,她一直以为今天的江夫人是刻意将自己打扮的这么漂亮来撑场面的,不愿意他们这边的人说江家太穷,没想到,完全没想到啊!江家是京都的权贵世家。 “啥话啊?”“夫人说,龙配龙,凤配凤。” “什……什么意思?”黄佩珊弯弯的眉毛竖起,这江夫人带这么一句,是想告诉她静知配不上江萧吗?还是在记恨她刚才在大厅里不给她面子。 “自古中国的婚姻讲究门当户对,亲家奶奶,你说你女儿与二少爷结婚,要不是先斩后奏,夫人与参谋长绝不会同意,林家都不知道几辈子修来的福气,是祖先上辈子积了德,然而,你却不知道珍惜,刚才还那样子对夫人,喜欢我们二少爷的女人可排着长队呢!”裴姨一直跟着江夫人旁边,自是瞧得出来黄佩珊对待江萧的态度,以及眼中露出的鄙夷,一个黄脸婆甚至比柳恕的妈都不如的女人,有什么资格对夫人说那翻话,在裴姨的心目中,她们家江夫人就是金枝玉叶儿。 语毕,裴姨横睨了她一眼,转身大步朝大门口迈去,因为,夫人还在外面的车上等着她。 妈的,什么东西,龙配龙,凤配凤,老鼠生的儿子还会打洞呢!黄佩珊望着裴姨消失在大门口的身影,狠狠地啐了一口痰,心里暗自骂着,当真是有权有势的富贵人家,连个下人都能如此傲慢无礼与嚣张,她的言下之意就是静知配不起江萧,这静知也真是的,为什么瞒着她说江萧是一个一穷二白的工薪阶层?害她去这样子得罪亲家母,心里真是七上八下,万一亲家母真生起气来,让静知与江萧离了,那么,她飞黄腾达的富贵梦又破了,她刚才都对江夫人说了什么混账话啊?这一刻,黄佩珊肠子都悔青了,如果她知道江夫人的身份,对了,那下人好像又说“参谋长”,这个职位莫非讲的是江萧的老子,天啊!参谋长,军区参谋长,那是多大的官儿啊!她活了半辈子连市委书记都没有亲自见过,却还不知晓与参谋长成了亲家,真是天上掉馅儿饼了,改天,她也买几身体面的衣服,上京都拜访亲家去,难怪出手这么大方,送的礼品全是人参、鹿葺之类的上等补品,哇噻,她们林家可发达了,对,不能让知知与江萧离婚,千万不能离,打死都不要离,她以后可得对江萧好一点,万一那一天,他不爱知知了,甩了她们家知知可就难办哪!不,即便真有一天感情破裂了,她也得咬紧牙分江家一半的财产,江家那么有钱,这一半的财产是多少啊?她扳着指头细数着,可是数不出一个数了,总之,最后得出结底,是很多很多了,多到她们林家一辈子吃愁不尽,早知道江萧那么有钱,当初,静知第一次将他带上门的时候,就应该多要一点,至少,不会是十万,这俩口子那么有钱,还蒙她这个老太婆,她这女儿啊!都成了贵妇了,还去选什么劳什子的美,亲家母生气也对,那种富贵滔天的人家,怎么可能让媳妇出来做这种事?对,就是丢人现眼,找机会她得说说静知了。 她走回大厅的时候,大姨妈与几个女人正在收捡桌子的吃剩下的龙虾,三珍海味什么的,统统都让服务员打包。 “二妹啊!这喝剩下的五粮液我给你全合在这两瓶里了,足足有满满的两瓶,四千多块呢!” “不要了,你们提回家去吧!”再名贵的酒她提回家也没用,老公还躺在医院,病着也不能喝酒。“啥?”大姨妈整个人都僵住了,简直不敢相信一向抠门的妹子这次为什么这么大方? “我说这些打包的,你们全都带走。” “噢!好好好。”大姨妈与几个妇女听了乐得合不拢嘴儿,笑着点头哈腰,比见了亲妈还高兴。 几人七手八脚将桌子上所有剩下的东西一扫而空,全都装进了打包盒里。 “够吃三天了,三天不用买菜了。”其中一位亲戚笑咪咪地向黄佩珊道再见。 “大姐,把那只翡翠玉躅子给我瞧瞧,我看是不是真的。” 大姨妈喜孜孜地将手腕上那个玉躅子取下来递给了黄佩珊,黄佩珊执起玉躅子,灯光打射在玉石上,泛着晶莹的光泽,所得她睁开不眼睛。 眯着眼,她又咬了一下手躅边缘,妈的,硬得很,咋咬不动,差点闪断她一颗门牙,肯定是真的了,她摸了摸,看了看,瞧了瞧,然后,就将泛削着绿幽幽光芒的玉躅子往手腕上一套,刚巧合适,看来她的手腕与江夫人皓腕粗细都差不多,难怪她也是富贵命,嘿嘿,心里真是乐开了花。 “二妹,该还给我了吧!”大姨妈瞧妹妹这个架势,大有占为己有的意思啊!她手腕都还没带热,这妹仔该不是要这样无理地拿回去吧!心都跳到了嗓子尖口,这辈子她还没见到这种好东西呢! “还给你,又不是你的,这是我亲家母的,刚才要不是我们吵架,她肯定送的就是我,她只是想气一气我而已。”讥诮地笑说着,黄佩珊头也不回地提着那几袋江夫人送的礼品昂首阔步地走出了‘希尔顿’大酒店门槛。 “喂!那可是江夫人送给我的啊!”大姨妈愣了一秒,脸一白追了出来。 “这是人家送给我的,又不是你的,你凭什么拿回去。” 大姨妈不服气,抓住黄佩珊的手臂,握着那玉躅子死命地往下取,黄佩珊抬起胳膊肘,任大姨妈用再大的力气也取不下来。 “要不是有这层关系,静知不是江家的媳妇,她会送你,大姐,给你两瓶五粮液已经很不错了。” 她一把甩开了大姨妈,冷冷地啐了一句:“以后小心点,最好别得罪我,否则,我要你们好看。” 黄佩珊冷冰的气场吓坏了大姨妈,一顿宴席妹妹为什么说话语气都变了,好像十分得势一般…… 不理怔在原地的大姐,黄佩珊提着礼品袋,心情愉悦地哼着黄梅戏小曲儿,扬长而去…… * 拱形磨砂玻璃窗外,密林如云的建筑高耸入云端,坐在办公桌边的男人双手呈塔状轻搁置在桌缘,剑眉微拧,视线一直就定在手上的这沓资料上,这沓资料他已经研究了一个中午了,忙得连午饭也没有时间去吃,缓缓合上案卷,起身,镀向窗边,高大俊美的身形伫立在玻璃窗边,幽邃的黑眸微眯,将整座城市的喧嚣尽收入眼底。 恰在这时,房门被人叩响了。薄唇轻掀吐出两字。“进来。” 利落的话音刚落,门被人推开,宋助理灿笑着步入,将手上的最新资料双后呈到他面前。 “江检,这是‘华丽’集团这个月的全部支出收入账单。” “有遗漏的吗?”接过一沓整齐的资料,随便翻了翻,低沉冷沉的声音袭入宋助理耳膜。 “保证没有,全部都在这儿。”宋助理报备完恭敬地悄然退出。 翻了一会儿,视线落定在一组过大的数据上,渐渐地,薄唇勾着一层冷魅,果然……与他想的一样,‘华丽’背后有猫腻是一个不干净的公司,只是,仅凭这一组数据无法定莫川的罪,不过,来日方长,他相信自己的眼光,更想信自己的直觉。 金碧辉煌‘壹号皇庭’,此时正歌舞升平,徐泽谦执着一杯红酒,走到了窗台边,视野里无意间就触到了窗外的那抹大海报,海报上是本届‘才女冠军’林静知柔美的身段,姣好的花容月貌,灯光效果很好,满头象海藻丝一般的秀发飘洒,她穿着一袭红艳艳的大红无袖长裙,一双红色的高跟凉鞋,白净玉润的手臂撑在腰间,身段摆成了S形,柔媚的身子骨要有多勾人就有勾人,魅力无限,光芒四射,风情万种,就连港台女明星都有的比,这只是当初她走T形台时摆的一个造型,有些广告公司居然拿来做海报。 这身材火辣性感,貌如西施的美女却与莫川、江萧两个人都有关系,这让他大大吃惊,原来,这女人是假正经,都已经勾搭上了两个男人了,他还以为林静知是一个特别的,骨子里一样的骚劲儿十足,凝射着那柔美身段的目光渐渐变得淫秽,他幻想过无数次将这个女人按在身上为所欲为,痛快欢爱,如果她真与这两个男人牵扯上关系,那么,事情就变得有些棘手了,品尝一口红酒,唇齿留有芳甜。他更正在思考着,倪助理推门而入。 “老板。那女人拒绝了。”倪助得垂头丧气,他去找林静知,想邀请她拍摄今年由徐氏投资的新剧,担任女一号,然而,那女人想也不想就拒绝了,还让他碰了一鼻子灰。 这世界上还有不爱钱的女人,他倪毅还是第一次遇到。 “你给她提了报酬没有?”他提供的报酬很优渥,他就不信林静知不爱钱。 “提了,老板,我看找王美美也一样,那女人喜欢出名又爱钱,还很听话,换她吧!” 徐泽谦闻言,迟疑着将食指抬高,高脚酒杯就此倾斜,血红的液体即刻就倾向于一面,灯光打射琼露玉浆上,泛出晶莹的光芒…… 象一条狐狸一般眯起眼睛,老谋深算道:“还是先等一下再开机吧!” 见老板执意新剧非林静知担纲女一号不可,倪助理幽幽叹了一口气。“好吧!”无奈地耸耸肩,暗忖,林静知是一个贱骨头,那女人选美也是冲着钱去,拒绝的星途何止是他们徐氏,有好多的影视剧组都跟他一眼碰了一鼻子的灰啊!妈的,拽什么,不过是一个‘才女冠军’嘛!不过就是脸蛋长得漂亮一点,个子高挑一点,气质干净清纯一点嘛! “倪助理,2号包厢别预订出去了,给我留着。” 徐泽谦摇晃了一下手中的红酒,仰头一口吞尽! “老板要请谁?”倪助理有些好奇地询问出。“‘华丽’集团的莫总裁,还有咱们E市最优秀的江检官。” “对了,顺便约一下林静知,就说……”话都还没说完,外面已经走进了一个人影。 “别约了,老大,林静知是江萧的老婆。”玉煜飞整理着自己歪掉的领结,向屋子里的两人报告了一个惊人的消息。 “不……不可能。”徐泽谦愣了两秒,完全被这个事实冲击着,如果林静知真是江萧的老婆,那么,他还有什么戏可唱。 “外面都传得沸沸扬扬了,还记得上次江萧带着人冲进来不?就是在王美美给林静知下药的那天晚上啊!”玉煜飞见二人不信,扯唇解释着。 没听说江萧已经结婚了,徐泽谦知道江萧背景雄厚,后台很硬,而且工作上向来原则性很强,雷厉风行,对违法犯罪之人更是从不循私舞弊,让许多的黑道份子闻风丧胆,他这里私下经营不法生意,有时也得避着他。 那天晚上,他也觉得江萧是故意带人来查的,假公济私,后来,莫名其妙把人调包了,可是,据后来王美美说,晕倒前看到了莫川,是莫川将她弄到他床上去的,黑暗中,他喝了酒也没开灯,就这样把王美美当成了林静知。 他也在猜测这两个男人与林静知的关系,他一直都觉得是姘头,没想到,居然是江萧的妻子,林静知那贱丫头还深藏不露啊!原来是攀了高枝儿了,他徐泽谦那里敢惹得起。 他还一直就在想,让玉煜飞用周刊想把林静知挤下去,逼她来求自己,没想到,居然连公安局局长都出面为澄清,即然如此,这口气他徐泽谦也咽不下。 林静知是江萧的老婆,却与莫川保持着暖昧不清不楚的关系,这场戏好看了。 “照约。” “是。” * 江萧没想到会收到徐泽谦邀约的电话,这老狐狸一向与他都没什么来往,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也好,他顺便把静知带过去,把他们的关系公开,让老狐狸别再盯着他老婆一副垂诞欲滴的色狼样。 华灯初上,夜凉如水,金碧辉煌,豪华瑰丽的“壹号皇庭”处处都显示出高贵与尊荣。 三楼的二号包厢,此时正热闹非凡,玻璃转盘圆桌上摆放着太多的佳肴美酒,全是极上等的食物,席位上坐了好多的人,静知与江萧姗姗来临,徐泽谦连忙从席位上起身,迎出。 “哎呀!江检察官多谢观临,这是?”老色狼的眸光看向打扮普通,却长相亮丽的静知。 “这不是林小姐吗?” “徐老板,今日把内人带来,瞧你这席位上一位女士也没有,真是冒昧的很。” “噢!原来是尊夫人啊!”徐泽谦怔愣半秒,急忙堆起了笑脸,额角冒出一层薄薄的冷汗,妈呀!这林静知还真是江萧的老婆,他可是在太岁爷上动了土啊! “哪里话,哪里话,江检察官,两位,请上座。”将两位请入贵宾席,徐泽谦又嚅嚅地道:“话说,江大人,这尊夫人你也藏得太紧了吧!真是好福气,林小姐在‘选美活动’中,犹如一只高贵的凤凰,名声可是响当当啊!” “徐老板,艾娜可好?”静知憎恨这头老色狼,不但吃了她好姐妹,还差一点陷害她,给她媚口药吃,那天要不是江萧赶到,她的贞洁就毁在这个恶心的老头手里了。 “呃!”徐泽谦没想到静知会问及他艾娜的事。“那丫头接了一个剧本,正在练习拍戏呢!担纲亚视重头戏主角,今年,徐氏就准备力捧她。” “徐老板公司人才济济。”江萧落座后也对上次徐泽谦做的那事耿耿于怀,话峰一转。“只是,佳丽太多,你也不怕后院起火。” “火大才好呢!夫妻间也需要调剂不是?”徐泽谦毕竟也是久经沙场的老将,轻轻擦了擦额头涌出的冷汗,嘴角一抽,慢慢地回着。 “徐老板,不好意思,我来迟了。”随着话音刚落,一抹挺拔冷峻的身形就出现在了门边,男人一身铁灰色西服,白色的笔挺衬衫,没打领带,整个人看起来了随性洒脱,嘴角蓄着幽深的笔意,幽黑的眸光向桌席的上人扫了过来。 “莫老板,来迟了一分钟,该罚,该罚。”徐泽谦急忙挪动了屁股,将位置让给了刚来的男人,自己找了一个对面的空座位坐下。 “介绍一下,‘华丽’的总裁莫川,江检察官。”徐泽谦有意向两位介绍。 莫川来的时候,江萧正在与旁侧的玉煜飞讲着话,听了徐泽谦的话,缓缓转过脸,莫川,好熟悉的名字,夜夜言犹在耳,狭长的眸子习惯性地浅眯,深邃如黑潭般的眸子扫射了过来。 “幸会。”站起身,伸出手臂,薄唇慢条斯理地吐出两个字。 “久仰大名,江检察官。” 两支手掌交合的刹那间,大掌相握的力度似乎能隐约看到手腕间贲起的青筋,两个男人眉宇间怪异神情落入徐泽谦的眼中。 静知没想到莫川会来,一颗心忐忑难安,几次与莫川的眼神不期然而遇,又慌乱地别开,再别过脸看了一下江萧,男人正在与徐泽谦碰杯,几杯酒下肚,俊硬的五官也有些红润,她暗测着,江萧应该不认识莫川,然而,她不知道的是,莫川,这个名在她每一次梦中辗转低吟时,已经深深地刻入江萧的心里,他那里肿胀的是满满的伤痛。 酒过三巡,徐泽谦吆喝着大家挪移了阵地,一行人浩浩荡荡进入了‘壹号皇庭’的VIP高极贵宾包厢,里面的音响设备档次很高,所以,音响效果也很好,大家吃着点心,磕着香瓜子,剥着黄豆,一杯又一杯的红酒下肚,你敬一杯,我敬一杯,礼尚往来,不多时,大半的人都醉了,江萧斜靠在橘红色的沙发椅子上,浅眯着眼,默默地抽着香烟,透过烟雾,一双利眸落定在灯光隐隐绰绰的舞池,舞池里才刚跳过一曲摇滚乐,也许是大家都疯狂够了,音乐慢了下来,换成了轻缓的余音袅绕。 是彭佳惠清澈干净的声音在空间里飘荡:“算一算时间,认识他也好几年,看一看身边……” “江检察官,不介意请尊夫人跳一支舞吧?” 江萧握着香烟的指节一抖,缓缓吐出一口烟雾,薄唇一撇勾出潇洒的笑痕。“当然。” 他也没回首看身边静坐的静知,垂下的眼帘掩去了满眸的阴鸷! 听了江萧的话,静知整个背脊都感觉到发凉,这男人是真不知道她与莫川的关系,还是假装不知道,她是他的妻子,居然这么大方同意她与初恋情人跳舞? “请吧!江夫人。”莫川俊逸的面容上浸染着斯文的笑意,全身上下弥漫着淡淡隽永的气息,十分绅士地伸出手,彬彬有礼的邀请着。 淡淡的睨了一眼面前这支骨节分明的大掌,这双手掌曾经将她揽进怀里,对她轻声呵护,在她痛苦悲伤流泪的时候,给她安慰,这双手掌曾经给她买过自己最喜欢吃的煎饼油条,那时候的莫川爱她胜过自己的生命,无论付出什么样的代价,都会无条件地尽可能将一切世上最美的东西呈在她的面前,只愿意给她快乐,然而,现在,已经今非昔比了。 “我……不太会跳。”静知犹豫一下还是拒绝了,即然大家都是有家庭的人了,没必要这么纠纠缠缠,但,就是她片刻的踌躇给了莫川信心,让他明白在她心里还是有他的存在,所以,他再次开了口。“可以教你。” 凝望着她的眸光变得炙热幽深…… 这话很耳熟,昔日的记忆像电影片一样从她的眼前一幕幕掠过。曾有那么一天,在高中一次联谊会上。 “林静知同学,可以请你跳一曲舞吗?” “我不太会跳。”是她怯生生的稚嫩的声音。“我可以教你。”男人的声音充满了无限蛊惑迷人魅力!这嗓音似魔咒,又似罂粟更或者是大麻,让她日日上了瘾,想戒也戒不掉,直至如今的万击不复! 爱来临,没有任何的理由,纯真的林静知就这样陷进了莫川精心编织的情网! “走吧!”莫川不给静知迟疑的机会,伸手握住了她白皙的皓腕,带她走入了三米之远的舞池,当他们的身影虽着音乐遥动,五彩斑澜的灯光打照在她们的身上,犹如镀上了一层诡秘冷妄的光影,窝在橘红色沙发椅子上的男人,起身,隐身黑暗之中,有意将俊脸罩在了阴影里,一身凛然肃冷,阴冷的眸子转沉,在暗夜里悄然掀起了波浪。默默地抽着烟,凝望向舞池深邃的黑眸象是覆上了一层薄冰,泛着凌厉精锐的光芒! “江检察官,以后,我的生意还望你老人家罩着点。”徐泽谦看着莫川将林静知拉入舞池,乐呵呵地向江大人走了过来。 “当然,只要是不违反乱纪的就没事儿。” 轻倚在吧台柱墙上,江萧吐了一口烟圈,薄唇轻掀又吐出一句:“老徐,现在风声可紧的很,你老可别撞在了枪口上。” 风声紧,是江萧在给他提一个醒儿,还是这话标致着他想公报私仇,只是,他老婆他徐泽谦可是连吻都没有得到过一个,还三翻五次在那女人手里栽了跟头。 徐泽谦眼睛瞬也不瞬地看着江大人,不想错过他阳刚轮廓上的任何一丝表情,然而,这男人是政界出了名城俯深沉的人,一向从不把喜怒哀乐挂在脸上,也自是无法洞悉他脑子里真实的想法。 “多谢江检察官提醒,我一定注意。”徐泽谦卑微地应承。 “我老婆也是混娱乐圈的,今后,还望你多多关照!”俊美的面容似笑非笑,一双眸子斜睨着徐泽谦,高大笔挺的伟岸身形,全身自然散发出尊贵的气质,仅仅给人一个凌厉的眼神,就有足够的杀伤力! “那……是自然。”徐泽谦干干地笑了两声,幸好,他没上那个林美女,如果真上了,这下他真的吃不完兜着走,他这生意别想做的清净了。 徐泽谦暗自在心中庆幸! 抬手,江萧解开了西装外套最下面的两颗衣襟,这屋子明明开着暖气,为何感觉有些窒闷燥热?也许是心态的关系吧!掐灭掉指尖快燃烧烬尽的烟蒂,迈着优雅的步代重新走回椅子边坐下,单手撑在沙发椅子上,两条修长的腿叠在一起,双眸凛冽桀骜,两瓣薄唇娇傲地浸着,状似休闲地眯着眼,一双黑眸灼亮地锁定在舞池上转动的那两抹人影上。 “好朋友都有好姻缘,只剩下我,只剩下你,还继续苦守寒窑,一等十八年,有些事情等没有用……” 淡下眼瞳,视线落在了眼前的那杯青荼上,清荼是服务生刚刚递上来的,还冒着热气,几片针尖似的叶子在慢慢地散开,飘浮在杯子里,灯光照射下来泛出晶莹光泽,举杯,轻呷了一口香荼,细细品味着清荼的芳香,咀嚼着优美动听的歌词含意,似乎是融入了歌词里的意境。 苦守寒窑十八年……真是一个痴情的女人,薄唇微勾,上扬一个干净漂亮的弧度! “走在红毯那一天,朦上白纱的脸,微笑中流下的眼泪,一定很美……” 一个响指在空气里响起,服务生走了过来。“把你们这里最贵的小姐找两个来。” 服务生见江检察官俊脸如天边的冷月,冷漠的可怕,腮帮也咬得鼓鼓的,他只能应声领命而去。 …… 舞池里,莫川高大笔挺的身形笼罩住静知娇小的身子,两抹身姿在人影中晃动,只能隐感觉静知低着头,莫川的嘴唇开开合合,甚至还过份地凑到静知耳边,不知道在悄然低语着什么! 江检察官坐在那里,胸口犹如悄然郁结上了一层冰块,裹得他难受,又燃起了一支烟,可是,一口也没有吸,任香烟夹在修长的指节中,轻烟飘飞,任长烟烧成长灰,最后,舞曲终了,优美的旋律结束,指尖的烟卷摔落于地板,也不知有意还是无意,眸光斜睨了那两抹分开的身影返回,眼尾扫了一眼落在脚边正在火红的猩头,红红的烟头正烫焦着橘紫色的地毯,身旁的服务生明明看到了,低垂着头,缩着脖子,却不看上前清理。 “江萧,我累了,想回去了。”静知刚走回他身边,就轻声说着,并头也不回地往外面走去,然而,江检察官猿臂一伸,扣住了她雪白的皓腕,轻轻一扯,只用了三分力道,她整个娇弱的身形即时倒进了他宽阔的怀抱,她的头抵着他坚毅的下巴,耳朵能倾听到他强健有规律的心跳声,她们离得那么近,然而,她不知道的是,她们此刻的动作有多么地暖昧,因为被江萧顺手一拉,她整个人差一点儿后仰跌倒,所以,本能地抬起双臂攀住了他结实的肩膀,而他带着粗茧的大掌却紧紧地箍在她的细腰上,力道有些重,箍得她似乎都快喘不过气来了。 在她的记忆中,他从来都没有这样抱过自己。 男人抬起眼,对上僵站在沙发椅子斜对面身着银灰色西装,白色衬衫的男人,眼角一挑,云淡风清,疏狂轻笑:“莫总裁,给你跳了一曲舞,我老婆就吵着要走,莫不是你有什么地方惹他生气了?” 挑畔,绝对是挑畔,静知似乎能感受到身后那道灼热而又火辣的目光,恨不得将她整个人焚烧,其实,莫川背叛了她,却要反反复复地纠缠着她,她也想与江萧秀一场恩爱,想彻底地打消他想让她等自己的念头,但是,只要想到曾经的过往,她们相处的点点滴滴,无数幅温馨的画面,她就没办法在莫川的面前泰然自若与其他的男人亲亲我我。 她想起身,然而,江萧不许,大掌箍得更紧,似乎是察觉到了她的意图,洞悉她的想法,粗糙的指腹在她秀美的脸蛋轻轻地摩娑,指尖沿着她修长雪白的脖颈划落,掠过丰盈…… 动作很轻,柔情似水,嘴里还不停地低喃着:“宝贝。别动!”嗓音带着情欲的嘶哑! 这江萧真是一个疯子,静知在心里暗骂,想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秀活春宫啊! 莫川一屁股在一张白色的木制椅上坐了下来,掏出打火机,点燃了一支烟,阴影打落在他的脸上,怒气阴森,税利的眸光刺破淡淡的烟雾,有一眼无一眼地看着对面的两人,心中不是滋味极了,恰在这时,有两个穿着十分性感的美女姗姗来临,两个都是‘壹号皇庭’顶尖级的美人,一个身着白色的旗袍似一朵正含待放的白玫瑰,清纯如水,一个上身无袖黑衬衫,下身鹿皮短裙,火辣性感劲爆,一黑一白成了包厢里一道亮丽的风景线。 她们刚走进包厢,就笑容可掬地笔直向莫川走来。“哎哟!莫总裁,来了也不找咋们姐妹,真将我们姐妹忘记了?” 白旗袍的美女双手圈住他的脖子,大刺刺地就往他腿上坐去,拉下他的头,想给他一记火辣辣的热吻,莫川反应敏捷地偏开头,躲过了白玫瑰的狼爪,剥开了颈子上的魔爪子,随手一推,白玫瑰猝不及防,整个身体就摔到在了地毯,姿势很不雅观,大腿无意识地敞开着,隐约能让人瞧到大腿根部,不过,这对她们这种女人来说,无伤大雅! “谁让你们来的?”清澈的双瞳含着一层冷意。回首,他就对上了一双乌俏俏的黑亮瞳仁,凝望着他的清澈乌瞳浮现着淡淡的哀伤,而那抹伤是他给她的,胸口瞬间像是裂开了一样,裂开的疼痛袭卷着他,牵扯着他的五脏六腑,让他感觉自己的每一根血管,每条神经纤维无一不痛,刚才亲密搂着她的男人呢?她的老公呢?虽然他很不愿意承认那两个字,视线在包厢里扫了一圈,便看到江萧正被徐泽谦强行拉着走至某个黑暗的角落,徐泽谦喝高了,整个身体摇摇晃晃,步伐踉跄,不知道又要与江萧谈些什么阴谋诡计! 黑衣女人觉得莫川太不是个男人,注意到他的眸光在屋子里四处收寻,心不在央,并不把她们当一回事儿,黑衣美女是这里的红牌,几乎没受过这种冷遇,索性自个儿点了一支烟,默默抽着,看了他两眼后轻道:“莫总裁,不是你让我们来的么?” 即然都托人让她们来陪他,又何必装蒜呢!而且,来都来了,总得给小费才能离开吧! “给我滚开。”不想多做解释!也不想去追究这两个女人到底是谁替他喊来的,总之,他现在心情烦燥的很,不相干的人最好不要来惹他。要不然,他不会客气。 这时,包厢的热闹的气氛开始升腾,不知是谁幺喝一声,舞池里的男男女女全部围了过来。 “太无聊了,我们来一场游戏如何?”倪助理嗓音高亢地提议。“好啊!好啊!”大家立即出声附和,到包厢里来,不是唱歌就是跳舞实在无趣的很,有新乐子出现何乐而不为呢!再说,平时大家工作压力都大,喧嚣的现代都市,霓虹灯的闪烁,纷繁杂乱的夜生活,勾引了多少颗阔望骚动的心,有人想大肆放松,个个如一匹匹脱了缰绳的野马,跃跃欲试! “大家都过来,过来。”倪助理拿着麦克风招呼着大家,他是看到了徐老板领着江检察官出了门,所以才敢如此放肆!见所有人都向他围了过去。倪助理甩了一下额角的头发,眸光扫向了墙角角落,正百无聊赖,却对他的提议激不出半线兴趣的林静知。 “林小姐,过来啊!还差两个人,还有莫老板,你们都过来嘛!大家轻松一点。” 见两人无动于衷,有人干脆去把她们拉了过来。 “什么游戏啊?”“瞎子措鱼,真心话,大冒险!” “切,老套。”有人很是不屑。“不老套,很好玩的。”倪助理已经让人拿来了红色布巾蒙住了双眼,一行人一窝蜂散开,唯一静知站在那儿,象尊雕像动也不动,满脸尽是讥诮,都多大的人了,又不是现在疯狂的九零后,居然玩这种土不拉几的游戏。 由于她不动,所以,倪助理逮到她就很轻松。“抓到了。”男人嘻笑着拿下眼上的布巾。“林小姐,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初露锋芒:第66章 拿证据来? “什么游戏啊?”“瞎子措鱼,真心话,大冒险!” “切,老套。”有人很是不屑。“不老套,很好玩的。”倪助理已经让人拿来了红色布巾蒙住了双眼,一行人一窝蜂散开,唯一静知站在那儿,象尊雕像动也不动,满脸尽是讥诮,都多大的人了,又不是现在疯狂的九零后,居然玩这种土不拉几的游戏。 由于她不动,所以,倪助理逮到她就很轻松。“抓到了。”男人嘻笑着拿下眼上的布巾。“林小姐,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静知白了吊儿郎当的倪助理一眼,正欲迈步离去,倪助理那能给她机会,一把拽住了她的手臂,粗嘎着嗓音:“林小姐,随你选,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大家也开始鼓起掌来,拉大嗓门附和着:“大冒险,大冒险。”当然也有人兴奋地吼着:“真心话,真心话。” 其实,她一样都不想选,抬头,无意间就对上了莫川那对幽深载满了痴情的眼睛,里头闪耀着希冀的光芒…… “真心话吧!”本想拒绝,可是,鬼使神差她居然脱口而出选了答案。 “林小姐第一次给了谁?” 倪助理在她那儿碰了一鼻子的灰,岂会这样简单放过她,她都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中了人家的圈套,清滢的目光扫遍了全场,并未看到江萧的身影,她才后知后觉江萧与徐泽谦出去了,看来,只要莫川一出现,她的整个思维都不是自己的了,总感觉糊里糊涂如一个攀娃娃一般。 这一次是几岁?第一次,她本想留给眼前这个温良如玉的男人,只是,尽管以前她们曾经相拥而眠,甚至不止一晚,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在最后的紧要关头,他总是理智回笼里紧急刹车,她等了他五年,爱了他十年,然而,为他保留的清白身子最终一怒之下还是给了江萧?她名义上的假老公,也从此让她决定试着接受江萧,同意与江萧彼此相处,慢慢培养一份独属于男女之间的感情。 不知为什么,静知的沉默让现场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自从她当选上‘亚洲小姐’后,在娱乐圈的名气节节高升,也许大家都想知道‘亚洲小姐’第一次给了谁? 莫川抿着唇,双手揣在裤兜里,似神俯衹一样凝站在原地,双眸锁定着她娇俏的脸蛋。 似乎也在等待着,然而,旁人不知道的是人,他握在西装里的掌心一片湿润,甚至冒出一层层薄薄的冷汗,可见他是多么地紧张! 其实,是他先放弃的,又凭什么这样去紧张一位曾经恋人的第一次给了谁? “当然是我老公。” 在大家屏息等待中,静知朱唇开启,出口的话让大家很是失望,一屋子全都是身体里藏碰上逆根性的男人女人,‘亚姐’的第一次给了老公,这不算在稀奇,她们是否想听到有关于婚后出轨的事儿,但是,即便是有,静知肯定也不会说,更何况,她说的还是实话。 她的第一次,的确是给了江萧的,见静知眼神闪烁,面色潮红,相当了解静知的莫川知道她没有撒谎,提到这种事她都会脸红,以前,他亲她吻她的时候,她就是这双颊酡红,红唇娇艳滴,仿佛在诱人前去采撷一般。 西装里的拳头不自禁地握得更紧…… “那么,初吻呢?” 倪助理又问出一句,初吻?她的初吻给了谁?时光犹如倒带,一下子把她的思绪拉到了多年以前,在那个阳光明媚的午后,莫川把她拉到了学校后面的草坪上,在一株栅花树下深深地吻了她…… 眼神变得迷离…… “林小姐,快点啊!”“噢!”静知收回思绪,莫川的五官在灯光下十分显眼,幽黑的眸光誓要将她一点点地吞噬! “忘……忘记了。”她吞吐道,闻言,大家不甘心地追问着。“不会吧!林小姐,是不是吻你的男人太多了!” 这话触到了静知的底线,感觉带了一定的人生攻击!“各位,请叫我江太太。” 她表明身份的话让追问的男女即时噤了声,是呵!咋把她是江萧老婆的事儿忘了,如果那检察官听到了,还不活剥了她们的皮,这些人,有好几个都是上流社会生意人,自是不敢不想得罪政界里头混的男人。 听了这话,莫川眸中的情绪在不断翻涌,不再平静,仿若激起了千层波浪。 执起旁边酒桌上的一杯红酒,仰头一口吞尽,喝得连一滴残汁也不剩,杯子被他一把摔落到地板上,发出巨大的‘哐当’声响,奇怪的是并没有破,莫川望着那只掉落地却完好无损的杯子,这是否代表着他与静知还可以再续前缘? “怎么了?莫老板,火气这么大?”倪助理眼睛微眯,有意问出,对于眼前这对男女的关系,他早就了若指掌,不让她们发生一点什么事,简直就对不起自己,也对不起徐老板今晚的这顿盛宴。 莫川没有回答,薄唇抿直,几乎成了一条直线,眸子凌厉如刀峰扫了屋子里所有人一眼,然后,转身,大步流星地走向了门边,倪助理向黑白玫瑰两个女人使了一个眼色,两女人急忙追随着莫老板的脚步而去。 “莫总裁,等等我们啊!” 这两个女人来的时候,莫川坐的桌子隔静知不远,她清晰听到了他们的对话,莫川与这两个女人似乎很熟悉,而且,上次,她被徐泽谦为难,他也是刚从楼上下来,正巧碰上,有谁说过这样的一句话,有身份地位了,有钱了,男人就会学坏了,也变了,是金钱薰黑了许多人善良纯朴的一颗心,莫川也不过是世俗之人,明明结婚了,却还要对她恋恋不忘,明明家里有了老婆,却还要常常出入这种风花雪月的场所,如果当初她果真嫁给了他,他也会这样子对她吗?这是一个找不到答案的问题。 是庆幸多一点,还是失落多一点?看着屋子里的人个个喜笑颜开,玩着一轮游戏。 “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大冒险。”女人干脆答出,豪气干云。“好,给倪助理来一场惊天动地的法式舌吻。” “安可,安可。” 女人果真大胆开放地走到倪助理面前,踮起脚尖儿就送上了自己的香唇,舌吻很激烈,难舍难分,看着令人恶心,如果刚才倪助理这样要求她与莫川呢?她会怎么做呢? 看着一群疯子般的男女,静知默默地走出了包厢,走廊上有晚风吹来,让她颊边秀发缭绕,卷起她风衣的裙摆,成了一朵漂亮的喇叭型,冷风刮在她的脸蛋,生疼生疼的,就如她那颗冰凉冰凉的心。 她慢慢地穿越过走廊,心中愁肠百结,刚才在包厢,江萧让她等他,说是与徐泽谦有要事相谈,照这个情况看来,她还是先回家比较好,这种多方多呆一分种她都感觉要窒息,不知道是因为某个人,还是因为这是胺脏污秽的地方,总之,她想匆匆离去,伸出食指,晶莹的指尖点了一下红色数字键‘1’。 耳边袭来‘丁当’声,电梯门开了,抬腿跨入,在墙上按了一下,电梯门缓缓合上,感觉狭窄的空间有一些压抑,似乎是闻到了不寻常的气氛,幕地,抬起眼帘,眸光扫到了光亮的金属里自己背后有一张熟悉的脸庞,她吓得赶紧转身,就此,对上了,双阴鸷而充满了血红的双眸。 还不待她反应过来,他的吻已经袭卷了她,玉额,眉心,眼角,鼻尖,最后落在了她的火红的双唇上,卷着漫天的怒意,粗暴的吻中带着浓浓的思念与愤怒,他吞噬着她的唇,然而,这样的吻对于静知来说是陌生的。 以前的他温润如玉,把她捧在掌心,从不舍得伤害她一丝一毫,可是,现在,他的粗暴野蛮让她感觉是那么陌生。 她咬他,他没有躲,嘴唇被她咬破了,眉头不皱一下,连哼也没哼一声,似乎就算是被她咬着痛着,也好过被她凌迟的一颗心,血腥的气息相互交融,分不清是她的,还是他的。 他的身体火热似一颗炸弹,似要就此爆裂开来,盛怒的他如一只负伤的野兽,撕扯着她的衣服,啃咬着她的肌肤,手指急切地想脱掉静知身上那件淡红色的风衣时,嗜血的眼瞳,扭曲的五官,以及他浑身滚烫的肌肤,蓦地,静知脑中警玲大作,这男人不对劲,莫不是刚才喝的那酒有问题,可是,刚才不是有两个女人追着他去了吗? 心里虽然还不放他,可是,这并不代表他有权利这样欺负自己,她的身体已经是江萧的了,她要对江萧负责。 “不,莫川,住手……你跟我住手。” 扬手,她毫不犹豫就甩了莫川一个大耳光,也许是没有想到静知会打自己,莫川整个身形僵凝,神情呆滞,呼吸急促。 静知打得很用力,好似用尽了一生的力气,她打他不权是因为刚才的侵犯,更是因为他的背叛,莫川把金钱与地位看得比她还重,她接受不了,早就想这样做了。 看着她扬起的手掌心通红一片,莫川象是悠然苏醒,理智回归原位,这才发现自己做了一件多么愚蠢的事情,见知知嘴角浸染着一缕血丝,雪白的脖子上还有暗红,他狠不得拿把刀杀了自己,灼亮的黑眸划过一缕心痛的色彩,眼神一裂,抡起的拳头愤怒地捶打在了坚硬的电梯金属门上。 “对……不起。知知。”喉结滚动,然后,他笔直的身形沿着冰凉的墙壁滑坐到地。 双手抱住了头,热浪侵袭着他阳刚的身体,是的,他喝的那杯红酒有问题,可能是徐助理特意陷害他的,甚至还给他叫了两个小姐来,他走出包厢就感觉浑身不对劲,那两个小姐把他拉进了另一间包厢,在他身上为所欲为,可是,他无法忍受去碰触那些不干净的女人,靠出卖身体赚钱的女人,哪怕是知道自己很有可能全身充血而亡,他还是推开她们跑了出来,刚步进电梯,静知就进来了,他不想侵犯知知,但是,刚才被气疯了,再加上身体与意训都不受控制,他如何给她解释? 刚才就感觉他有些不对劲,如今,见他满身狼狈,面容潮红的厉害,她自己也受过那东西的伤害,尽管她恨莫川,可是,绝对做不到放任着他不管。 “莫川,你怎么了?” “要不要我给你叫医生来?”她关急的询问让莫川抬起了头,几许迷离的光芒划过眸底,他面情痛苦地摇了摇头。 “你先走。”他怕她再不走,自己会控制不住做出伤害她的事情。 “你是不是……是不是……”静知感觉有些难以启齿。“中了媚口药。”她弯下腰身,伸手去探他的额头。 “要不,我给你老婆打电话?那个……裴小姐吧!我认识……”话都还没有说完,就听到莫川腾地站了起来,冲着她大声冷喝:“滚,你跟我滚啊!” 恰在这时,电梯门开了,静知正欲还想对莫川说什么,就感觉背后有一道火辣辣的眸光扫射向自己,回头,视野里就闪现了一张俊美的脸孔,男人单手撑在墙壁上,正欲想抬起手指按下键纽,在看到电梯里的一幕时,俊颜瞬息布上三千尺寒霜。 莫川也没有想到会在这儿遇到江萧,而且,还是在这么狼狈,与静知呆在同一个空间令人想入非非的时候。 只是,静知不过是他的假老婆,她们之间有一纸婚姻契约,他又不是不知道,用得着一副吃人的怪兽模样吗? 灼亮的眸光不是漫出来的,而是经过利刃射出来的,有一种逼人的力量与江萧直直地平视,两人的眸光在空中如剑刃般交接,江萧幽深的眸子瞬间浸满了风暴,收回了手,暗暗捏紧了拳头,剑眉斜飞入鬓,皮笑肉不笑地,略显沙哑却又富含有磁性的声音突地飘来。 “林静知,你真是让我惊艳呵!” 话里带着的浓烈讥诮,静知当然能听得出来。 “江萧。”静知急切地向他迎了过去,然而,他却带着满身的阴戾绕过她笔直迈进。“江萧。”深怕他象上次一样对莫川动手,静知慌乱地抓住了他衣袖的一角,死死地拉扯,整个人倏地退后两步挡在了他的面前。 “让开。”他冷咧地冲着她嘶吼,她一向是一个倔性子,莫川中毒了,他不是江萧的对手,可是,江萧却绝不容忍这女人给他绿帽子戴,一把扣住她纤细的腕骨,死命地往门拽。 将她强行塞进了车厢,锁门,拉开引挚,车子以一百八十码的速度狂飙向宽敞平坦的马路,车窗玻璃上,有光影从外面打射了进来,车速太快,只能看到光束不断地从眼前划过,更来不及看清楚窗外的景物,终于,车子驶进了信义小区,在五幛楼下面熄了火。 两人都没有说话,江萧双掌还放在方向盘上,只是,唇线抿得越发的冷直,淡淡的光线从外面打射进来,他紧皱的眉峰始终疏散不开。 狭仄的空间里蔓延着冗长的气息,令人十分压抑! “江萧,不是你想……的那样。”静知吞了口口水,对于冷若寒霜的他还是有些恐惧,这男人本来就占有欲极强,标准的大男人主义思想,如今,又瞧见她刚才与莫川孤男寡女在一处,心里那把火烧得旺盛是可想而知。 “下车。”扭过头来铮铮地盯着她,音质柔和下来,吐出的话语却是冷妄的。 下车,上楼,一路上,静知都紧紧地跟随在他身后,不敢再给他说半句话,也许,等他气消了,再给他好好地解释吧!这结了婚的女人真是麻烦,如果是单身就没这么多的烦恼了!随便她与哪个男人亲热与不关他什么事儿。 刚进屋,锁上门,江萧就扯下了自己脖子上的领带,脱下身上那套纯白中带点银灰色的西服,里面的雪白衬衫解开纽扣,露出他健美的胸膛,古铜色的漂亮肌肤。 不敢迎视他尖锐骇人的眸光,静知走向了橱柜,拿出一套干净的衣物,轻轻放到雕花木床上。 “我给你放洗澡水。” “心中有愧?”他粗噶的嗓音刺得她耳膜好疼,在他的眼中,她是因为做了错事,然后,因为心里对他愧疚,才会有这种讨好的行为。 “江萧,你没看到莫川中了那毒?”这男人是堂堂E市优秀检察官,居然没有看出莫川有异样吗? “是吗?如果我不没出现,你是不是预备替他解?”话语轻调,带着浓烈的讥诮味儿。 “你?”静知没想到他居然把自己想得如此胺脏。“我没有。” 这句话彻底惹怒了江萧,他几步跨过来,将她拉到了梳妆前,指着镜子里的那个女人,冲着他彻骨冷喝:“看看,林静知,看看你什么样子?” 镜子里的女人发丝零乱,嘴唇肿胀,眼睛泛着晶亮的光彩,雪白的脖颈处还有好几枚红印子,是刚才莫川强行在她身上留下的,他是情不自禁,因为,他身上中媚口药,可是,她也有反抗,她不是心甘情愿被他亲吻的,当时状况是她始料未及的,但是,这件事情,她如何给江萧解释,知道自己解释不清,只会越描越黑。 “反正,我做事对得起天地良心。”解释不清,索性耍赖,今天的江萧不吃她这一套,气火攻心的男人都会丧失某些理智,伸手,五指握住她身上风衣的前襟,发狠用力一撕,只听到布帛破裂的声音传来,紧接着,是她里面的衬衫,凶狠一扯,纽扣溅飞得满屋子都是。 “江萧。”双眼冷咧骇人,满面阴戾的江萧让静知抬手环住了自己的身体。 她是他的妻子,尽管她们相互协议试着接受对方,可是,她没权利给自己戴绿帽子,当着那么多上流社会人士的面,其实,今天带她去,不过是想试一试她对莫川的感情到底深到何种程度?可是,现在,他后悔了,他宁愿缩躲在蜗牛壳里,不愿去正视静知对莫川长达十年深不可拔的爱恋,他恨那十年的岁月,恨那十年时光,为什么他就不能早一点认识她呢? “想为他守贞吗?”她的一脸恐惧,让他心头的怒炎兹兹地往上冒。刚才,她与那男人在电梯里,根本就是一脸欢愉,也许,就连是跟他做那种事,恐怕她的脑子里幻想的都是那个男人的身影吧! 真是可悲! “不是。”静知摇了摇头,她没想到江萧会这样说,不想让他这样子误会自己,她松开环着自己身体的玉手。 “江萧,我即然答应了与你试着相处,就绝对不会乱来,你相信我好不好?”软软的声音大有撒娇的成人份在内。 男人紧紧地盯着她,荡不起链猗的剪水乌瞳再次闪过一丝裂痕,他喉头一紧,一身戾气化为轻烟。 “好,我们生个孩子。” 在心里他这样说,生孩子?对,这才是能拴住她心的好理由。“静知,我们要个孩子吧!” 伸出两根手指,轻轻地压在了她雪白的颈间,那两枚红印是他心头致命的伤,眸光一片黯淡,多可悲呵!他江萧居然要用孩子才能留住她的脚步,她的人。 “太早了一点。”不经思索,静知就立刻回答,她不爱他,他也不爱她,没有爱的家庭怎么能够孕育出孩子呢?到时候,发现彼此不适合,曲终人散,孩子该怎么处理? “你都二十九岁了,不小了,迟了就成高龄产妇了。” 他淡淡的劝说,然后,将她紧紧的箍入怀里,拔开她的长发置于一边,密密细细的吻落在了雪白玉颈上,静知没有挣扎,如果挣扎就说明她心中真的还在意莫川。 江萧用膝盖撑开她的腿,静知的身体像一根紧崩的线,忍不住战粟,他握住她的手放在嘴边亲吻,上半身漫过静知头顶那一片炫然夺目的光,蓦地,她心跳加速,喉咙间的声音似乎不是自己的。“把灯关掉吧!” “不用。”他扯唇邪笑,关灯,好让她想他想象成莫川那臭男人吗?不,这一次,他就要开着灯,让她看清楚,撑开她身体的男人到底是谁? “为什么要关灯?这样不是看得更清楚吗?”江萧拔开了她玉额上紧贴的秀发,顺着她光滑的脸颊一下一下地往下滑动,牵扯到身上的某根神经被他拽紧,他手指来到她锁骨处辗转流连,静感感觉自己的身体慢慢地不听使唤,融化成了一滩水。 这一次,他江萧要做这场欢爱的主角,分寸拿捏得当,至少不会像上次那样失控。 或者说,江萧忍劲儿十足,想要得到的女人身体如今就摊在身下,却还能保持住最后一丝的理智。 直到男人挺起腰,寸寸凌迟着她,第一次,她感觉犹如被人深深刺进去一刀,剜心剜肉,这一次,虽然没有第一次痛,但是,感觉好不到那儿去,他很卖力在她身上耕耘,静知咬牙忍痛,江萧大掌抚着她的腰际,江萧的意志渐渐失控,静知感觉他的动作越来越大,自己的痛觉也越来越明显,她抬头看到男人因亢奋而滚动的性感喉结,身体被撞得清醒过来。 伸出双手,她紧骒地搂住了他强壮的腰身,仰起脸,看着镜子里晃动的男人结实腰身,第一次,有一种淡淡的 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在心头蔓延! 俊颜瞬息布上寒霜,一扭过头来铮铮盯着,音质柔和下来,卷着漫天怒意,粗暴的吻中带着浓浓的思念与愤怒 黑眸灼亮,目光是漫出来的,而是经过利刃射出来的,有一种逼人的力量,与他直直平视,两人的眸光在空中如剑刃般交接幽深的眸子瞬间浸满了风暴,暗暗捏紧拳头,剑眉斜飞,皮笑肉不笑地,略显沙哑却又富有磁性的声音突地提高,黑眸瞬间如三尺寒冰,唇线抿得越发的冷直,坚守的心在一点点瓦解,紧皱的眉峰在阳光下始终疏散不开。 明媚耀眼的阳光透过窗帘,将宽敞装饰独特的办公室衬得通亮。 男人西装革覆,神情气爽,深邃的眸光透过泛着金光的窗玻璃,怔怔地望着幢幢高耸入云端的伟大建筑,层层弥漫着瑰丽堂煌的色彩! 狭长的眸子浅眯,俊颜逆着光,让人很难看清楚他面上的表情,修长的手指夹着一根长长烟卷,烟卷积了厚厚的一层灰也没有磕掉,不知道正在思索着什么? “江检,出事了。”宋助理连门都都没有叩,就慌乱地推门而入,声音更是带着一定的惶恐! “说。”简洁的一个字带着威严飘过来。“你不是让赵辉煌去办那个案子吗?那女犯人被他奸口污了。” 话音刚落,真皮黑沙发椅火速转了过来,凛洌的眸光向他扫射过来,腾地从椅子上站起身,大掌重重地落在了办公桌上,力道很大,清荼杯经不住这震憾的力量翻倒,晶莹剔透的水滴从倾斜的杯子边缘流出,湿了他一沓整齐的资料,顿时,荼香四溢,宋助理不敢言语半句,只得及时上前想整理被水溅湿的那沓资料。 江萧挡了他一把,他的手就被硬生生推开了,哎哟!这力道真大,可是,宋助理不敢叫出声,这两天也不知道怎么了?从来就没有看到江大人的笑容不说,整个办公室一直就处在低气压的氛围,他做了江检察官这么久的属下,也从未见过他动不动就骂人。 “说,怎么回事?”江萧薄唇轻启,冷沉的面色看起来十分吓人,宋助理揉了揉被他挡疼的手腕,开始陈述事情发生的原委。 “老赵奉你之命去与女毒犯谈话,不过说了几句话,那女毒犯就上前勾引老赵,老赵原来还能忍住,可是,那婆娘长得有几分姿色,老赵问话,全是回答一些不着边际极其媚惑的话儿,老赵又急又气,直接把她按在办公桌就把她办了。” “嗒!”一个白色的荼杯被甩了出去,落到地板上砸得粉碎。江萧气得印堂发黑,眼窝发青,这个赵辉煌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这种事居然也能干得出。 “里面没装监控?”“装了,不过,听说这个月摄像头坏了,所以……”见老大发这么大的火儿,宋助理颤颤魏魏地禀报。 “蠢猪。”江萧真他妈气得吹胡子瞪眼儿,他手底下怎么会出这种败类?学了这么多的法律白学了。 “那怎么办?老大,警察局可还扣着人呢!老赵恐怕要被撤职了。” 作为同一战线工作了这么久的同事,宋助理不想看到一个好哥们儿就这样被葬送了。 “那是他活该,妈的。”江萧第一次爆了粗口,赵辉煌做出这种事,只能怪他绺由自取,谁都没人办法保他。 “老大,你能不能去警局说一说。先把老赵弄回来……。” 宋助理话都还没有说完,江萧已经提起步子往外走,宋助理神色一慌急忙追了出去。 警局里,好几个警务人员聚在一起正在对上午发生的事情高谈阔论,见江萧铁青着一张扬俊颜进入,谁都没再啃一句声儿。 “去把赵辉煌带出来。” 几名警务人员眉宇皱了一下,相互看了一眼,完全不敢回他的嘴。 “江检,你是赵辉煌的顶头上司,原则上是不能……” 个子稍高的那名警察支支吾吾,麻起胆子拒绝。江萧是赵辉煌的顶头上司,出了这种事情,原则是要回避的,等待组织审查结果的。 “废话,这里那有你说话的份儿,出了事自有江检担待着,闪开。” 宋助理救老赵心急,自是不给那名警察好脸子看。 警察局里谁不知道江萧的身世背景,就连E市市委书记遇上他,还得给他几分颜面,听说,曾有一次,他的车与市长大人撞上了,市长大人居然让司机把车让开,让这位长相俊美,能力绰越的江检察官先过,这事传得沸沸扬扬,从此,公、检、法机关单位的人见着他都得礼让三分。 “算了。”江萧改变了注意,他救不了赵辉煌,再说,他也觉得赵辉煌做为一名执法人员,居然轻易就受那女毒犯的挑唆,色诱,忘记自己身为检察人员的身份,干出这种丢人现眼的事儿,说明赵辉煌这个人不适合再干这一行。 “那名女毒犯呢?”如果说,那女毒犯真有这种本事勾引赵辉煌的话,说明她道行很深,那他江萧还真的要会一会她,撬不开她的嘴,E市最新海洛因案件也就无法有新的突破。 “我马上去提审,不过,江检。”高壮的警察提到那个女毒犯,满脸的惧畏。“那女人嘴紧的很,而且,死不承认与黑道‘火焰’有联络,你可要小心一点啊!”高大的警察提醒着江萧,毕竟,上午赵辉煌才中了那女人的圈套。 “听说审讯室没有装监控录像,还有,赵辉煌与那女人见面时,为什么只让他一个人进去?你们都死到哪儿去了?” “不是没装,前段时间坏掉了,我们当时都出任务去了,留了一个小刘在场,但是,小刘是刚考进来的,工作经验不足,当时他出去接了一个电话,事情就在那时候发生了。”高壮的警察瞟了一眼江萧阴晴不定的面色,又娓娓陈述:“医生替那女人检过身体,身体里的确有老赵的精口液,真是个妖精啊!老赵定力也不强,前几天我们组提审的警员就被她勾引过,只是没人上道。” 说着,他们已经走进了审讯室,江萧抬眼四处看了看,审讯室里,只摆放着一些简单的桌椅,房间不是太亮,窗帘也拉了起来,密不透风,提审重要人犯一般都是在这种没有阳光的地方进行。 “江检,李枝梅带来了。” 江萧转过身,就看到了手上戴着手铐,一头挑染的笔直秀发,身着淡黄色短袖T恤,七分短裤,一双运动球鞋的女人,女人大约三十左右,灯光打照在她的脸孔上,能清晰看得见水嫩白皙的肌肤,精致甜美的五官,的确是个人间尤物,尤其是那双剪水乌瞳,简直有摄人心魄的能力,难怪赵辉煌会把持不住。 李枝梅睨了江萧一眼,大刺刺地在正中央的一张椅子上坐了下来。 “有烟吗?要根烟抽?”她打了几个哈欠,一副睡意惺忱的样子,细长的眼睛眯起,完全不把江萧放在眼里,的确是一个难缠的角色。 “少来这一套,臭娘们儿。”宋助理见老赵就是栽在这个女人身上,气得七窃生烟,恨不得活剥了这婊口子的皮。 江萧习惯性地眯起眼,犀利的眸光在女毒口犯身上浏览了一圈后,对身后高壮的警察偏了一下头,高壮的警察迟疑了一下,还是掏出一支烟递到了李枝梅的手里。 “点上。”李枝梅夹着烟卷,潇洒一笑,泛白的唇徐声吐出两字。 “妈的,臭口婊子,别得寸进尺。”宋助理为女毒犯这样的行为气得跳脚,恨不得一个巴掌甩过去,打死这些违法犯罪份子,祸国殃民的死囚犯。 “你是学法律,我可以告诉你人生攻击。”眼睛眯得更深,嘴角荡着浅浅的笑意,狡猾如狐狸。 江萧再向高壮警察弟了一个眼神,香烟点上,李枝梅当着三人的面儿心情愉悦地吞云吐雾,丝毫不把这帮警察放在眼里,心里暗自思量着,眼前这个长相俊美,气宇不凡的男人到底是何种身份,从他尊贵的气质,不怒而威的冷漠表情,就不难猜测出他的身份,应该是警察局有一定职位的人,只是,他穿着一袭银白色的西装,紫白相间的领带,一身的便衣让她完全猜不出他的身份。 “你们先出去。”江萧盯着眼前这个傲慢的女人,徐声下达命令。 “老大……这……”宋助理当然怕江萧与赵辉煌一样,被这个女人坑了,这女人是个难缠的主儿。 “出去。”江萧薄唇再次缓缓开启。 宋助理只得与高壮的警察走出了审讯室,但是,并且还掩上了门板。 “李枝梅是吧!听说,你与‘火焰’很熟?”江萧在她斜对面的桌子边坐了下来,单手撑在桌面上,垂下眼帘,状似百无聊赖地看着桌面,其实,余光却是在观察女人的一举一动,连最细微的表情也不放过,他没带资料卷,却已经将这个女人的一切记熟,因为,他要透过这个女人抓到那个真正的幕后贩毒之人,令黑道份子闻风丧胆的“火焰”,‘火焰’这个组织在E市崛起已经好多年了,以前,他一直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如今,心头的那口气是再也忍不下了。 “我不认识什么火焰,你不是警察,我拒绝回答你的问题。” “你向检察院递交了上百封检举信,申诉自己是枉冤的,李小姐,如果你真是枉冤的,就不该勾引我们的检察员,让他身败名裂,你这种行为,等于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 ‘我没有,是你们那个检察员牲畜不如,滥用职权,逼着我脱衣服,我不肯,他还过来扯我衣服,剥掉我裤子,是他强奸了我。“ 说着,李枝梅吸完最后一口烟,居然抽泣起来,肩膀一耸一耸的,也不知道是真哭还是假哭,总之,眼角坠落下好几颗泪水。 ”你四次带着‘海洛因’出境,借用李枝梅的身份泰国,马来西亚到处飞,就凭这一点,我们完全可以量你的刑。“ 江萧眼睛里露出危险的讯息,这个女人如此嘴倔,他发誓要撬开她的嘴,要不然,赵辉煌就白白牺牲了。 ”什么借用?我就是李枝梅,你可以去我邻居来指认,你们这群警察都是他妈的不是人,拿着国家给的奉禄,滥用职权,逼良为娼,做着牲畜不如的事情,你们不配为大家所敬爱与尊重。“李枝梅开始撒泼,言词犀利地谩骂着江萧。 ”要办我可以啊!拿出证据来。“哭了一会儿,李枝梅居然声斯力息地冲着江萧叫喊。 ☆、第67章 没权利这样对我! 抬起眼帘,幽深的眸光像一柄利箭一样扫射向这个胡搅蛮缠的女毒犯。 “会有证据的。你等着。”江萧不想再问下去,这女人嘴果然严实,就算是耗上半天也不可能问得出一个所以然。 不过,他有更好的办法,让她的那伙人自投罗网。 从椅子上起身,迈着优雅的步伐走向了门边,没想到,那女人却从椅子崩跳了起来,拉住他的手臂,然后,整个人就贴了过来,用她那硕大的胸紧紧地贴在他刚硬的胸膛上,眨着一对大眼睛,嘴角溢着狐媚的笑。 “帅哥,我想吃棒棒糖,可以吗?”“唔……更想吃火腿肠!”女人嘟起了红唇,极尽所能地向江萧抛媚眼。 棒棒糖?火腿肠?江萧当然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原来,这女人就是这样色诱老赵的啊! “棒棒糖,火腿肠,我没有,不过,白粉到是有几包,要不给你来几包?” 他没有推开这个骚狐的女人,嘴角的笑意勾深。 “别这样嘛!人家要吃火腿肠,而且,要吃很大很粗的那种,你有没有嘛?”见江萧没有推开自己,李枝梅的话语更露骨大胆。 赵辉煌就这样被勾引的,见这女人玉指要探进自己的西装外套内,江萧扣住了女人作乱的手腕,一把信开她,发现江萧不会上当,李枝梅尖叫了起来。“快来啊!非礼,快来人啊!这男人非礼我啊!” 门倏地就被人打开,宋助理率先冲了进来,他一直就守着门外,深怕江老大出什么事情,果不其然,这女人连江老大都敢陷害,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你们的老大非礼我,他非礼我,他刚用手摸我胸脯,还问我要吃棒棒糖不?” 呜呜呜,女人绘声绘色,添油加醋乱说一通,为了增加逼真感,甚至低低地抽泣着,天下红雨了,赶来的警察听到这女人这样说,都为江萧捏了一把冷汗,可是,大家也不敢有所作为。 只见江萧一脸冷沉,薄唇抿得越发地冷直,他从白色西装口袋里摸出一支微型录音笔,食指在光滑的笔身上轻轻一按。 然后,两人对话的声音飘荡在简陋的审讯室里,两人的对话结束,几名警员面面相虚,都暗自惊叹江检察官不是一般的凡人,要不是他早有准备,肯定又被这女人栽脏陷害。 “你就是这样勾引老赵的?”宋助理的牙咬得格格作响,棒棒糖,火腿肠,是个男人都经不起这样的挑逗,真想一枪毙了这个女毒犯。 李枝梅见没能整到江萧,用齿咬住了下唇,冲着宋助理抛了一个媚眼,得意洋洋的昂首着。 “赵辉煌抵不住你的诱惑,那是他毅志不坚,李枝梅,法网恢恢,疏而不忽,你将为今天的所作所为付出惨痛的代价。” “我等着。”李枝梅傲慢无礼地盯着江萧,并没被江萧凌厉的气势吓倒,毕竟闯了多少的关卡,打了多久的天下,她会怕这个检察官的恐吓。 江萧不再对她说一句话,捏着手上录音笔转身走出了审讯室。 “老大,你有这支录音笔至少可以帮老赵洗脱罪名吧!”宋助理抱着侥幸的心理试着一说。 “这能证明什么?赵辉煌上了那个女毒犯是事实,那就是结果,没什么好说的。” 江萧厉声阻止助理继续把话说下去,弯下腰身,迈进车厢,刚坐定,转过脸就对在关车门的宋助理悄声说了一句:“找人放消息出去,就说香港一亿美元运钞车将在星期五下午三点经过本市大仔湾。” “这能行吗?”宋助理有一点儿担忧,他怕啊!怕那群群凶恶极的违法犯罪份子。 “照着我的说的话去做,另外,给我联系一下候局长。约他晚上十点在奥地利西餐厅相见。” 交待完,就随手从手提包里拿着一宗案卷,细细地翻看,神情专注而认真。 * 静知做完一份数据报表,伸了伸懒腰,拿起打印的资料走向了温老板的办公室,抬手叩门,并未听到预期温老板喊“进来”的声音,推门而入,办公室里一个人影也没有,原来老板出去了啊!她把做好的报表轻轻放在了办公桌上,发现办公桌上有好多的烟灰,静知一向是一个爱干净的女人,见不得那里有半丝的尘埃,拿了一张毛巾替温老板打扫起卫生来,将卫生做完,工具放置在原来的地方,抬起手腕一看,时针已经指正了五,下班时间到了,她轻嘘了一口气,转身走回自己的办公室,拿起自己新买的黄色小包锁门离开‘旗丰’经纪公司,脑子里猛地划过一些淫秽的画面,是江萧与她恩爱缠绵的戏码,几个体位从她脑子里清晰划过,她似乎还能清晰感觉到江萧身体的滚烫与炙热,脸蛋一下子就滚烫了起来。 “我们生一个孩子吧!” 激情中,她记得江萧性感迷人的声音飘荡在她的耳朵边。 孩子,那是多么遥远的事儿,现在,她还不想要孩子,她与江萧没有爱,时机还不成熟,如果有一天,江萧爱上了她,也也对江萧有了感觉,再考虑孩子的事吧! 想到这里,她走向了一间药店,买了一盒七十小时紧急避孕药,看了半天说明,然后,撕开了包装,拿出那两片药丸塞往嘴里,苦涩的滋味渐渐在口腔里蔓延而开,都过了十几个小时了,也不知道有没有效果,总之,她现在还不能怀上他的孩子,真的不能。 这两天静知都没有看到江萧,有时候,凌晨回来洗了一个澡,换一身衣服就又出去了,有时候宋助理会过来给他带衣服传话,说他住在了单位里,工作很忙,只是,静知真的不理解,即便是再忙,给她打一个电话的时间总有吧!为什么偏偏要让宋助理来传话? 上班下班,日子悄然在指缝间流失,一个人在家总感觉孤孤单单,以前屋子散发出来的温馨与浪漫似乎都随着江萧的不归而消失了。 静知坐在办公室里,点击着鼠标,在零距离网上寻找一些新闻。 这则新闻真有趣:“E市检察员赵某某在与女犯人问话间,抵制不住女犯人的挑逗,直接将女犯按压在办公桌上进行强口奸,此案正在审理当中,赵某某没有毅志抵抗诱惑,做出这等不良行为,据该名检察员的顶头上司江萧检察官透露,赵某某不再适合干这项工作。 江萧手下的人出了事,还是被女毒犯勾引,直接对那名女毒犯进行强口奸,真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这段时间不见人影,江萧是在忙这些事儿吗? 艾娜摇着丰臀从门口经过,探进头来喊了一声。”静知,温老板召集大家开会,快点。“”嗯!来了。“老板召集开会,她不敢怠慢,连忙关了网络视频,跑出了自己的办公室。 会议室的人很多,公司的高层管理人员全部到齐,温老板一张老脸仿若结了三千尽寒霜,不知道又是发生了什么事儿?记得上次姚君辰拍摄的‘冰剧’无法通过审核,他就是这种难看的表情,比哭还难看。 静知都还没有坐下来,温老板就已经发话了:”前两天有人去我办公室偷走公司一些重要的资料,在这里,我不想点她的名,还希望她自己能够醒悟,我可以给她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温老板的话让全场起了一片抽气声,怎么回事?公司出了小偷,去温老板办公室偷公司重要文件,当真是不想活了吗? 大家大气也不敢出,我望望你,你望望我,都没人敢说一句话,公议室气氛陡地就降到了零摄氏度。 ”前天,谁去我办公室打扫卫生了?“温老板税利的眸光在所有人脸上扫了一圈,最后落在了静知娇嫩的脸蛋上。 静知没想到自己好心给温老板打扫卫生,却惹祸上身,话说到这份儿上,她不可能再缩躲着,她知道温老板办公室里有摄像头,然而,她那天是的确进去过。 ”我。前天送报表看到老板的办公桌很脏,所以,我就打扫了一下。“ ”但是,我没有看到你说的机密文件。“她说得是实话,然而,温老板的眸光变得更加锐利,仿若要将她整个人刺穿似的。 ”静知,我一直都当你是心腹,甚至不惜将‘旗丰’的前程押在你身上,没想到,我养了一头白眼儿狼啊!你知道那份商业机密对‘旗丰’何其重要,你居然将她拿给了‘旗丰’的对手‘华盛集团’。“ 温老板说是什么话,她根本就听不懂。 ”我没有。温老板,你可以调查。“”不用调查了,林静知,去财务部结账吧!胆天开始,不用来上班了。“ 温老板的话音很冷,比千年不化的积雪还要冷上万分,仿若将她当作眼中钉,肉中刺一般。 呵呵!原来是想赶她走啊!却用着这种卑鄙无耻的手段。”温老板,我可以走,不过,我人正不怕影子斜,你这样,不感自己太过份了点。就算是要走,你也得还我一个清白。“ ”你将这张光碟拿回去看一看,就不会厚颜无耻地在这儿要清白。“ 温老板不知何时手上多了一盘小光碟,光碟砸在了办公桌上,转了几圈跌倒在了静知的面前。光可鉴人的碟面上倒映着静知的柔美发白的脸庞。 ”散会。“温老板厉声语毕,起身头也不回地走出会议室,其他人噤着声,鄙夷的眸光投射向面色苍白的静知,真是人间四月天,本以为林静知成了‘亚洲小姐’,从此平步青云,定会成为‘旗丰’的台柱子,没想到她死活不进演艺圈,也不接任何剧拍,恐怕是这样老板才想要赶她走吧!也有可能红了遭某些人嫉妒,所以,才出此下策陷害她,当然,也很有可能是她自己真的做了这种事,看不起‘旗丰’想跳糟去更大的‘盛华集团’,公司的机密文件就当是她送上的见面礼吧! 大家鱼贯而出,将刚才的一幕当成是看戏剧。 会议室里,空荡荡的,只剩下她孤独而单薄的身形,清风从窗外吹袭而来,风鼓鼓从她衣袖间钻了进去,让她感觉全身凉了一个彻底,从肌肤一直凉到了心里。 自从手里有了一点钱,她就一直在思考要不要离开‘旗丰’独自去闯荡,可是,即便是要走,她也不想自己这样背着黑锅,走得不明不白,让所有的同事都误以为她是一个贼! 光碟里是她进入温老板办公室的画面,纤细的身影将手上的报表放在桌子上,然后,开始四处翻找着什么东西……” 这是有人陷害她,好高明的手段,她进去只是拿着工具帮温老板打扫房间,她没有做过这种事,她想拿着光碟去找温老板理论,就看到斜对面,温老板正满脸堆笑地送着一个女人,温老板的卑躬屈膝让她感觉那女人身份非比寻常,跑出去,就只能看到那女人高挑的身影,不过,那背影她熟悉,是沈雨蓉,原来,又是她导演的戏。 她还就一直搞不明白一向对他慈祥温和的老板为什么变得如此冷酷无情,连一丝一毫的机会都不给她? 如果真是沈雨蓉那女人搞的鬼,她还真没有留在‘旗丰’的必要,收拾了自己的私人物品,她抱着纸箱子跨出了工作了五年的地方,‘旗丰’经纪公司的大门槛。 回首,凝望着这道金碧辉煌的大门槛,虽然温老板为了自身的利益,采用卑鄙的手段赶她走,但是,这里毕竟记载了她年青春的岁月,五年,不是一个短暂的日子,三千个日日夜夜,这里有她的血与泪,有的她欢与笑,她在这间公司里赚了不少钱,全都给了母亲补贴家用,她不记恨温老板。 只是,被冠上小偷的罪名被赶出来,真的脸上太无光,但是,沈雨蓉从中作梗,她能有什么办法?即便是再回去找到温老板吵一架又有什么用呢,要她走的人并不是温老板,而是那个一直居心叵测的女人。 抱着自己的私人物品,静知不知道该何去何从,她也不想回家,回家守着空空荡荡的大房子,感觉自己的心会更寂寞,站在十字路口,第一次,静知没有了方向感,迷茫的大眼怔怔地盯望着过道上来来往往的人群,以及不远处迅速划过的车影…… 最终她还是回到了江萧与她的家,开门,整理了自己私人物品,打开冰箱,看了看里面还有好多的剩菜,本来是为江萧准备的,可是,这男人这段时间都没怎么回来,她自己也没什么胃口,经常都是随便做一两个菜,草率解决自己的民生大计。 拿出几朵青菜,两颗蛋,动作麻利的洗菜,切菜,煎蛋,为自己炒了一盘饭菜,端着饭打开了电视,电视上正在僠放着一部新片《绝版好男人》,讲述的是一个男人在妻子死后,照顾着妻子的几个弟弟妹妹,未婚一直将几个弟妹抚养成人,多么无私的奉献,她都怀疑现今这个社会还有没有这样的好男人。 在她看来是绝无仅有的好男人,但是,在某些视利人眼中,这男人就是地地道道的一个傻子,甚至可以说是白痴。 饭吃到了半,感觉有些反胃,干呕了几下也没吐出个东西来,放下手中的饭碗,捂着作痛的胃,近段时间包含不规律,胃病又犯了,等会儿去药店买瓶胃舒片去,将吃剩的饭菜倒掉,洗净了盘子,转身关了电视走回了自己卧室,洗了澡倒在床上睁着眼,怎么也睡不着,心情很糟糕,沈雨蓉处处针对她,就那么把江萧爱得死去活来吗? 算了,不去理睬那个有权有势的千金大小姐了,现在,她首先考虑的是工作问题,失业了,她应该再去找一份工作,或者自己做一项事业,替人打工还不如自己给自己打工,可是,如今的市场也不景气,好多人生意做的是叫苦连天,都说钱不太好赚了。 如果真想投资做生意,还得去考察一番市场再说,对,就这样了,打定了主意,也不再胡思乱想,阖上了双眼皮,渐渐地沉入了梦乡。 不知道过了多久,模模糊糊中,轻微的脚步声响彻在耳边,眼睛睁得不是很开,意识也不是十分清楚,朦胧的视线里,沉重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然后,就感觉整个大床一陷,男人沉重的鼻息缭绕在她的周测,带着浓烈酒精的气息,他一向不爱喝酒,真的不知道这两天到底是怎么了? 带着粗厚大茧的手掌钻进了被窝,掠过她高耸的丰盈,滑向了纤细的腰间,摸索着她睡衣的带子…… 这男人三更半夜回来还发情,她正欲想伸手捉住他乱动的大掌,没想到,欢快的手机玲声打破了独属于黑暗的沉寂,在空荡的房间里显是十分突兀。 大掌抽出,利速起身,浑厚带着磁性的嗓音轻泄在静谧的空间里。 “喂,我不是说过不要打电话给我么?” “我早说过,那不关我的事。”男人回头向床上看了一眼,然后,推开了门,走向了露天阳台。 “已经过去了……” 声音变得越来越小,静知掀被起身,赤着脚踱向了窗台,透过半敞开的磨砂石窗玻璃,视野捉住了沧茫夜色之下的那抹伟岸身形,男人讲着电话,不知不觉还燃起了一支烟,猩红在他唇间忽明忽暗,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是,还是能隐约感到冷硬刚毅的面部线条。 静知感觉他不是在谈工作,这么晚了,应该是与一个熟人在聊私事,谈得不是很愉快,从他抿直的唇就可以看得出来。 “如果你觉得那样好,就随你的便。” 看到男人已经收了线正往屋子里走,静知连忙离开了窗台,重新躺回到了床上,片刻后,男人走回屋子,不多时,浴室里传来了“哗哗哗”的流水声,少顷,一阵轻微的关门传来,静知才明白这男人又出去了,又是她一个人孤单单地躺在这张双人软床上,忍受着寂寞的煎熬,别说,她还有些想念窝在那宽阔胸怀里温暖的感觉。 她对江萧有感觉了,不,不是,她否定了这个想法,她怎么可能喜欢江萧呢?只是,为何心瓣尖有一缕淡淡的失望在蔓延开去,她到底在希冀着什么? 静知回娘家探望了父亲,父亲说话仍然不清楚,舌头老打结,医生说急不得,这种病要慢慢恢复,与母亲闲聊了一会儿,她怕母亲再提起江萧家的事情,赶紧离开了医院,漫无目的地走在了宽敞的街道上,四处看了一下市场,玉容上弥漫着一片迷茫,餐饮业,投资不多,可是赚钱太慢了,而且,也累人,她一个人肯定是干不过来的。 想进军广告界,自己对设计方向也一窃不通,必须做那种自己在行的,如果不在行,被人坑了,卖了还东呵呵地帮人家数钞票呢 站在一块长方形的灯箱旁,灯箱里是巨画是一位国际巨星漂亮的脸蛋闪烁,火艳的装扮,修长的身材,微卷的长发与她有几分神似。 “恶。”又是一阵干呕肆起,胃痛得厉害,抬手捂住自己了隐隐作痛的胃,瞬间,胃疼主袭卷了她的整个感官,玉额处有密密的香汗浸出,嘴唇开始慢慢地泛白,死命地按住胃疼的地方,连腰都直不起来。 平时也不过刷牙的时候会干呕几下,今天这胃到是疼得没完没了,抬眼看到斜对面有一间药店,她想穿过马路去买一盒胃药,恰在这时,有一辆蓝灰色的捷豹穿了过来,慌乱中,她后退了一步,身体本来就虚弱,整个人便直直倒向了地面,管车子在最后的一秒紧急刹车,停在离她脚尖不到五寸远的距离,车门打开了,一抹男人身形冲出车厢。 “知知。” 听到这声熟悉的叫声,静知抬起头,视野里果然是那个令她忘不掉,曾经朝思暮想的男人——莫川。 “你怎么了?”见她面容犹如蜡烛般苍白,莫川急忙抚起她的虚弱的身体。 “没……事。”她忍着胃疼回答。“真巧,莫川。”三翻五次的巧遇让她足够用一颗平静的心态来对待这个男人。 共同生活在一座城市里,如果整天躲来躲去显得也疲累,有谁这样说过,做不成夫妻可以做朋友吗?至少,她现在看淡开了一切,自从上次遇到了莫川以后,她就在心里这样告诉自己。 “你脸好白,我送你去医院。”莫川见她气色不太好,眼窝发青,知道她很可能身体不适,要不然,刚才,她也不会摔倒。 他心里着急地拉着她的手,意欲想要将她推入车厢。 可是,静知剥开了他扣在自己手腕上的大掌。 “不用了,只是胃有一点疼,没事的。” 莫川四处望了望,目光定在了不远处的那间药店上,猜测着刚才这小妮子肯定是想过去买药,才会穿马路差一点成了她车下亡魂,想到这个可能,他心头吓得半死,要不是他反应快,灵活地抬脚踩了刹车,很有可能车子就会从她的腿上辗过去了。 “你等着。”语毕,不待静知回答,便笔直冲过了马路,不过短短的四五分钟,他已经冲了回来,手上多了一盒药还有一瓶矿泉水,小心冀冀地将瓶盖拧开,再倒出几粒药丸子,然后,把药与水递静知。 久久地,静知就这样注视着他,紧咬着下唇不发一语,也没有去接他递上去的药与水。 “知知,就算是朋友遇困难了也该伸出援手吧。” 莫川想表达就是这份不求回报的关心,尽管她们不能在一起了,可是,他希望她能过得幸福,美满,这一直都是他向上天祈求的愿望。 想了想,静知还是接过了药往嘴里一塞,仰头喝了一口矿泉水,恰在这时,后面已经响起了一阵喇叭声。 两人寻声望去,这才看到蓝灰色的捷豹车身后,已经排了长长的一串车队伍,大家已经等着不耐烦了,甚至于有司机探出车窗,冷着声音喊了一句“年轻人,谈恋爱回家谈去,别阻塞了交通。” 这个场景好熟悉,曾经,她们两个还在上高中的时候,有一天上完晚自习,莫川送静知回家,走到半路肚子痛,静知摔倒了,莫川抱着她直接走回家,在穿过大马路的时候,一辆车差一点从他们身上闯了过去,当时,那司机也是这样怒骂他们的。 两人相视而笑,似乎都想了这一幕。“上车吧,去我那里坐一坐。我住的地方就在前面不远。” 如果一再回避就说明自己始终忘不掉这个男人,而静知,不会给自己这样的机会,他已经结婚了,是别的女人的老公,而她也身为人妇,她们可以做很普通的朋友。 两人相视而笑,似乎都想到了这一幕。“上车吧,去我那里坐一坐。我住的地方就在前面不远。” 如果一再回避就说明自己始终忘不掉这个男人,而静知,不会给自己这样的机会,他已经结婚了,是别的女人的老公,而她也身为人妇,她们可以做很普通的朋友。 但是,她们彼此曾经是一对初恋的男女朋友,她跟他到家里去,被他老婆裴书颖看到了,除了大家都尴尬外,别无其他。 “不用了。”说完,正想绕开他走向不远处的人行道,却突然感觉眼睛里有一点光亮很强,是天边渐渐西沉的那轮夕阳,光亮慢慢变弱,最终直至消失,眼睛里只剩下了一片黑暗,无边无尽的黑暗向她袭卷过来,然后,双眼一闭,突感有一双强壮的手臂紧紧地搂住她的腰,拽着她倒向了一个温暖的胸膛,暖烘烘的胸膛,挽救了她身体倒向冰凉地板的危险。 努力地,努力地睁开眼,金色的阳光让她只能细眯着眼睛,仰起头,她只能看到那坚毅的下巴……熟悉久违了的强健胸膛,一阵眩晕袭来,她阖上了双眼,失去了所有的意识。 不知道自己觉睡了多久,掀开沉重的眼皮,秀气眉毛下面那双乌俏俏的大眼睛张开,看着周测陌生的环境,这间屋子足有好几十平米,宽大、派气,装横设备下流,就连摆在房间角落的古董玉器可能都是价值连城的宝贝。 窗台边摆放着一盆兰竹,竹叶很小,淡淡的夕阳光辉洒照在叶子上,让叶尖发出晶亮的光彩,她伸了一个懒腰,头还是很晕,意识渐渐回笼,晕倒之前,她遇到了莫川,莫川给她买了胃药,她明明吃了药却还是疼得晕了过去,晕倒时,莫川好像抱住了她,这应该是莫川的家吧! 家?这是一个多么令她痛心疾首的字眼,如果莫川没有变心,那么,这个家就应该是她的,而现在,她呆在这里,就成了一个货真价实令人唾弃的小三,名不正言不顺,原本不该是这样的,她沮丧地单手撑住玉额,嘴边泛起的味道是苦涩,不知道是因为呆在这屋子里,苦涩的心境,还是因为她先前吃过的胃疼药! 五年前,如果莫川不莫名失踪,那么,她可以心安理得地呆在这儿,与莫川建立一个属于她们的小家庭,也许还会有一个漂亮的宝贝陪伴着她们,多么幸福的一家三口!停,林静知,不能再有这种幻想了,你不能再给自己这样的希望,摇了摇头,挣扎着掀被起身,起床刚走了一步,又跌坐在了床沿上。 眸光在屋子里扫巡了一圈,并没有看到莫川与裴书颖婚纱照什么的,甚至琉璃柜台上,摆放的照片也不是裴书颖,是莫川穿着风衣,在一大片枫红林中留下的独影,英俊潇洒,风度翩翩。 看来这间应该不是莫川与裴书颖的卧室,她得趁没人赶快离开这儿,如果被裴书颖看到,就真的说清道不明了。 她还来不及撑起身,房外就传来了一阵细碎的耳语,紧接着,房门打开了,莫川高大的身形出现在门边,后面跟着一位身着白袍提着药箱的医生,莫川正与他谈着话,眸子朝里外,看到已起床的静知时,疾步绕上前,关切地询问。 “知知,你咋起来了,快躺下,我去接云医生了。” “不用了,莫川,只是小病而已,已经好多了。”静知不想这么劳师动众,莫川还为她请了医生来。 “即然都来了,还是检查一下比较好。”云医生年纪约四十左右,中等个子,身形肥胖,笑容可掬地走到她跟前,卷起袖袍,打开医药箱,拿出了四四方方的一个小棉枕。 “林小姐,让我把一个脉吧!” “我只是胃疼。”静知将手腕伸出时,不忘大致说了一下自己的病。 云医生把了脉,又给她做了一番详细的检查,缓缓问出:“林小姐,饮食很不规律,是不是经常出现恶心干呕的症状?” “对。”静知点了点头。“是有一点胃病,注意一下饮食习惯就行,只是,林小姐,你严重营养不良啊!得注意休息才行,另外,我再为你开两味保胎的药。” 说着,云医生坐到了凳子上,从白袍口袋里取出圆子笔,刷刷地在处方签上划下药方。 保胎?这两个字象一记春雷从静知头顶划过,她神色僵凝,根本还没反应过来,保胎,难道说她怀上了江萧的孩子?可是,明明每一次她都吃了药啊!怎么会这样? 莫川当然也听到了这两个字,他望向静知的眸光变得极其地复杂深邃! 云医生将药方交到了莫川手里,然后,微笑着告辞而去,静知还坐在原地,久久都找不回自己的意识,恰在这时,清脆的音乐玲声打破了屋子里独有的静识。 云医生将药方交到了莫川手里,然后,微笑着告辞而去,静知还坐在原地,久久都找不回自己的意识,恰在这时,清脆的音乐玲声打破了屋子里独有的静识。 按下通话键,不耐烦的声音蕴含着浓烈的火药味儿。 “说了没事不要打打排忧我?”不知道对方说了一句什么,莫川漂亮的眉峰拧了一下,瞟了一眼面如利蕊白的静知,迈着长腿打开了阳台的门走了出去。 两分钟后又绕了回来。“好,就这样决定,改决定再通知你。”收了线,莫川冲着静知笑了笑。 “工作上的一些事儿。” 说话间,莫川的眼睛情不自禁地向静知平坦的腹部望去,眸底浮现了淡淡的哀伤! 如果不是他心中那份执着信念,要不是为了他的哥哥,静知肚子里的原本该是属于自己的孩子! “噢!”静知不敢迎视莫川那对火热炙烈的眼睛,费力地移开了视线,屋子里的气氛变得更怪异,窒息,尴尬,窗外的斜阳西沉,天边的淡红已经幻化成一朵又一朵美丽的彩霞,彩霞满天飞舞。 “太迟了,我得走了。” 腾地从床沿上起身,火速就往门口冲去,这个时候,她无法心平气和地面对莫川。 “等一下。”莫川凌厉的声音从身后飘来。 “我送你。”语毕,擦过她的身子率先一步走出了纤尘不染的卧室。 莫川的性格很固执,他要送她拒绝了,可是,人家不听,硬是要驱车将她送回家。 车子熄了火停在了信义区的门口,静知正欲要下车,莫川无法再控制自己濒临崩溃的情绪,粗鲁地一把扣住了静知细长的手臂。 “为什么?子旋明明说你们是契约婚姻,为什么你会有他的孩子?” 黑亮的瞳仁充满了血丝,瞠得奇大,嘴角抽搐,似乎心底正被这个事实冲击,无法接受心爱的女人怀上江萧孩子的事实。 “莫川,我已试着准备去爱他了。”事实总是残忍的,一字一句象一把利刃切割着莫川的耳神经,一条又一条挑断,碎裂,鲜血直流,痛入心肺! 眉宇间的阴戾闪现,嘴角抽搐得更厉害,他握着她细瘦的肩膀,象疯了一样失了控地摇晃。 “你了解江萧吗?你到底知道他多少?就这样心甘情愿为他生下孩子,他是京都权贵,他怎么可能爱你,静知?别傻了。” “放开我,放开我。”见莫川如此情绪失控,静知冲着他厉声冷喝。 “你没权利这样对我,莫川,是你先舍弃了我,是你先背叛了我们之间的感情,五年哪!我为了你耗尽了五年的青春岁月,然而,你呢?不给我书信一封也就算了,你狠心地,居然能够躲在暗处,看着我为你相思断肠,莫川,你曾说,你是山川,我是河流,山川没有了河流的滋润会干涸,这么美好的誓言,是由你亲自毁了。” 静知说得咬牙切齿,她想好好地忘记,重新来过,可是,才发现,即便是怀着江萧孩子的这一刻,她对于莫川那份深不可拔的感情仍然不能割舍。她想要好好开始新的生活,然而,这个男人竞然霸道地要介入她的新生活中,他有什么权利,有什么资格这样做? 静知的话让他深深震憾,是呵!是他先放弃了她们之间的这份情感,他有什么理由冲着静知大喊大叫,可是,他的初衷不是这样的,喉头似堵了一千斤铅块,顿时说不出半句反驳的话。 大掌慢慢无力从她瘦削的肩头滑落下去。 片刻,眼睛微微闭上,敛去了眸底绝世的苦痛,又缓缓睁开来。 “知知,我与裴书颖是假婚约,与你跟江萧一样,真的,我只是想利用她而已,这么多年来,我从来都没有一刻忘记过你。从来都没有过。而且,我这样打拼,也是为了我们的将来,你明白我吗?” ☆、初露锋芒:第68章 蒙住她的头! 静知听了他的话,黑白分明的眸子锁定在他纠结的面容上,眼前的这个男人,自己爱了他整整十年,想了他整整五年,背叛了他们的爱,现在,居然对她说,他与裴书颖的婚姻是假的,他不过是想利用裴家的势力想得到至高无上的权力,为了自身私欲,想挤身上流社会,利用婚姻,利用女人,还找了一个冠勉堂皇的好借口,是为了她们的将来,好像错的是她林静知一样,是她林静知不懂事,在与他闹别扭。 莫川这个男人为什么对于她来说变得如此陌生? 见静知凝望着自己的眸光变得冷肃、淡漠、疏离,莫川慌了,急切地解释着。 “这是事实,你可以问子旋,她知道全部。” “不用了,莫川,说什么都太晚了,我们回不去了。”语毕,她果断地拉开了车门,走出了车厢。 “江萧那个浑蛋男人呢?”莫川绝不打算放过她,她怀孕了,然而孩子不是他的,以前,他还抱着静知对自己不变的那颗心,绝不会随便把身子给江萧,现在,在得知她有身孕的那一刻,他彻底慌了神,顾不得太多,甚至他都想过把所有的事和盘托出。 不想就这样放她离开,拽住了她的手臂往回拉,静知奋力地甩开他,他趄趔一步,静知拔腿就向前跑去。 “为什么会营养不良?江萧那混蛋在干什么?”他呐喊着想冲上来,没想到,门口的保安拦住了他的去路,见他又吼又叫,把他当做是流氓来看待。 “不好意思,先生,太晚了,陌生人是不允许进入信义小区的。”穿着制服的保安用高大的身形挡在他的前面,阻挡他阴鸷而灼热的视线。 高大别墅五楼,男人端着一杯咖啡,伫立在落地窗前,地大物博,将男人女人刚才拉扯的一幕尽收眼底,指节旋转,咖啡杯缓缓摇动,影子倒映在咖啡杯里,呈现模糊轮廓仍然俊美,蓦地,面容倏然扭曲,大手一扬,咖啡杯砸到了华丽的地板砖上摔得粉碎,整天不见人影,原来是去会老情人了啊! 那男人太嚣张了,不杀杀他的威风,他江萧就不是一个男人了。 静知开门进屋的时候,才发现今天男人居然破天荒地回来了,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老婆,去哪儿了?”声音没以前的愉悦,从背后搂住了她柔软的身子,把脸贴在她细软的耳窝处,语调轻柔地问着。 “去逛了一下商场。”静知扯谎的话刚出口,男人眼角已经是黯然一片,面容阴鸷而骇人。 “那,买了些什么?” “看了半天,没下手买,江萧,我去做饭,你想吃什么?”她轻轻地剥开了紧压在腰间占有欲极强的大掌。 “什么都不想吃,只想吃你。”捏握住她玉手,将她纳入怀抱,再给了她一个缠绵灼热的深吻,然后,捧着她的脸孔,深深地看着她,眼睛的光芒晶亮如天边闪烁的星辰。 ‘“好了,别闹了,吃我又吃不饱。”静知推开他,没想到这男人在单位里一本正经,回家后总是吊儿郎当,好久没有与他好好说说话了,其实,女人要求不高,只想纯粹与男人好好聊聊天,说一说一天的所见所闻,那是夫妻间增进情感的纽带。 “好吧!我想吃糖醋排骨。” “你等着,我立刻烧去。”说着,静知已经迈步走向了厨房,江萧跟在她身后,看着她在厨房里忙前忙后,身体轻倚在门板上,点燃了一支烟,吞云吐雾时,唇间的笑意渐渐地隐去! 吃完晚饭,江萧说还有工作的事儿没忙完,提脚就进入了书房,她洗了碗收拾完毕,沐了浴走出浴室,从虚掩的书房门板后,看到他还站在窗边讲电话,眉峰皱得紧紧的,在桌子边不安地走来走去。 “宋助理,到底怎么回事?” 他顿了脚步,声音拔高:“如果对方要消息,就索要六十万美金,对,一定不能穿帮。” 好像是工作上的事情,她走回到卧室,刚坐在梳妆台前,就听到了外屋传来一阵关门的声音,江萧又出去了,恰在这时,放在梳妆台上的电话发出‘呜呜’的震动声,拿起来一看,手机屏幕上显示着‘子旋’的字眼,好久没与子旋联系了,自从上次闹翻后,子旋打电话她不接,她也没主动联系过子旋,其实,经过这段时间的沉淀,她觉得没那必要,莫川如果真要变心,子旋夹在她们之间也是左右为难,更何况,子旋决定不了莫川的思维,这本身并不关子旋的事情。 “喂。”思虑再三还是接了。“知知……知知……”子旋的声音断断续续,颤颤魏魏惊谎失措以及旁边还有重重地关车门的声音。 “子旋,你怎么了?”察觉到了一些不对劲,静知警觉肆起。“你在哪儿?子旋。” 她虽然生好友的气,可是,从不希望她有半点儿闪失。 “汪子旋在我们手上,如果想救你好友,你马上给我过来。”威严冰冷魅惑男声。 “不……知知,你不要来。”‘啪’响亮的耳光声打得子旋嘴角破裂,也让另一边的静知一颗心陡然悬吊起。 “醉生梦死俱乐部,一个人来,如果胆敢告诉你老公,汪子旋小命玩完了。” 又是‘啪’的一声,象是一记重捶打在了她的心坎上。 子旋被人绑架了,她来不及想太多,手忙脚乱拿着一件外套就冲出了门。 当她心急火燎赶到‘醉生梦死’俱乐部,浓妆艳抹的领班迎了上来。“小姐,里边请,有同伴没有?” 静知顾不上回答她,一双乌黑的眼睛四处收巡。手机又响了,一看是子旋来电,她毫不犹豫就抬指按下了通话键。 “喂!”“上三楼,左转,第一间包厢。”简洁语毕,电话已发面一片‘嘟嘟嘟’声响。 静知迈开步伐,几乎是用跑的上了三楼,推门而入,然而,一间包厢空空荡荡,根本没有一个人影,她上当受骗了,跌跌撞撞地跑下楼,跑到楼下扯着刚才那位浓妆艳抹的领班询问。 “请问,看到一位身高大约一米六三,椭圆形脸蛋,皮肤不算太白,眉角有一颗小痣的女人没有?” “刚才是有这么一个女人,好像被‘火焰’他们拉走了。” 火焰?她的身子冷不防打了一个冷颤,这‘火焰’好像是黑道人物,子旋与他们无怨无仇,他为什么要绑架子旋? “去了哪儿?”“商东路桑拿中心。” 来不及向领班道谢,静知十万火急往商东路赶,撞开桑拿中心贵宾房的门,静知没有预期看到子旋的脸,却看到了一名高大魁梧的男人坐在沙发椅子上抽雪茄,翘起的皮鞋光可鉴人,一派悠闲自得,面无表情,腰间别着一枚枪,体格健壮的部下站成一排守护着他们的主人,见有人闯门而入,一个个火速拔枪。 静知看到抽雪茄的男子愣了一下,没想到啊!他居然是这种身份。 “子旋呢?”她没有唤他的名,因为,她觉得这个男人之于自己是越走越远了。 “她喝醉了,就在里边。” 静知当着这么多人黑洞洞的枪口,冲进了里间,见子旋躺在了床上,脸色苍白,一身酒气,睡得很沉,撩开她脸上缠绕的黑发,玉容上没有她预料的红痕,完好无整的子旋让她一颗悬起的心足了地。 “把汪子旋带走,林静知留下。” 黑衣男子让部下收起了枪,暗哑出声。黑衣男子抬抬手,让部下带走醉得不醒人事的汪子旋,留下私秘的空间。 “为什么要这样对子旋?为什么要进入这样的组织?”静知颤着声问,原来,在他滔天权势,光鲜亮丽的背后,还有这么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身份,火焰?真是令她惊艳啊! “子旋没怎么样,她只是喝醉了。” “那为什么把我骗来?”静知恼怒了,他用如此卑鄙的手段将她骗来,到底怀揣着何种目的? 静知定定地凝望着他,近距离的审视,才发现他冰冷孤傲的眼睛旁边有一道淡淡的痕迹,似刀伤,在那狭长的墨眸边若隐若现。“为什么?说啊!”静知等不及几乎吼了出来。 “总之,我与你江萧誓不两立。”莫川欲言又止,最后只能无比压抑地吐出这句。 江萧?他与江萧有什么恩怨?静知用着探究的眸光凝定着他,半天恍然醒悟,也是,江萧是官,他的贼,自古官与贼是誓不两立的。 看着静知那张质疑陌生的面孔,男人紧锁眉头,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笑。 “不要把你男人想得太好,如果当年我不加入这个组织,恐怕早已横尸街头了。” “你到底有什么瞒着我?”静知隐约地感觉到这个男人先前对她说的话都是假的,他刻意在隐瞒着什么,什么利用裴书颖想成就自己的一番事业,如果仅仅只是为了事业,他绝对不可能加入这样的组织。 当年她与他深深相爱,大学刚毕业,他就无故失踪了,失踪前一夕,他来小巷子里找过她,还对她说了一大堆乱七八糟,让她听不懂的话,并再三请求她务必等着他,然后,从此杳无音讯,再现在,已经是别的女人的老公,整整消失了五年,她们好歹了在一起了五年,比亲情浓,比爱情深,可是,这男人这么多年来,连报一声‘平安’对于她都是奢侈,他明明就躲在暗处,这个‘火焰’的身份一直就存在于E市的黑道之中,只是,她从来都不会想到令人闻风丧胆的黑道份子居然就是深深爱着的男人。他不愿意出来与她相见,眼睁睁地看着她忍受相思的煎熬,原来,在这场情爱时在,陷得最深的那个是她自己,而他,象从她手中断了线的风筝,越飞越远,她再也抓不住了。 “你爱她吗?”莫名其妙崩出这一句,这个她自然指的是他的老婆裴书颖,话出口,心却在冷。 “不爱。”没有一丝的迟疑,简洁回答,只是,这两个字让静知的心口更冷,恐怕他谁都不爱,爱得始终只有他自己。 “想知道我为什么会不再出现在你的生命里,就跟我来。” 莫川还是了解静知的,他知道哪里是静知的致命伤,静知站在原地,踌躇良久,终还是提起了脚步跟在了他的身后走出那间房。 E市桑拿房中心地带,选了一间旧式结构,灯光黯淡的VIP房,他点了一下草莓布丁,水果沙拉,柳橙果皮之类的甜点给她充当消夜,她看着面前精致可爱的小甜点,没有动一勺,她以前非常喜欢吃这些,但是,人的口味会随着岁月的流失,环境的改变而改变,此时此刻,她似乎不太喜欢这类的食物了。 “怎么了?”男人拿起小玻璃碗,舀了一勺送到她嘴边。“来,吃一口。” 她没有张嘴,只是不解地看着他:“莫川,这些东西我早不吃了。” 他喂沙拉的手僵在了半空中,静静地收回来。“活泼乱跳的那个女人静知,我曾承诺务必让她等我,我会回来娶她,可是,我食言了。” “现在,会太迟了么?” “迟了。”她将戴着婚戒的手指亮在了他的眼前,咬了一下唇肉,然后,抓成了一个拳头,几乎是愤怒地砸到了他的胸膛上。 是他硬生生躲开了她,也躲开了她们之间相交的命运,这一拳,他静静地受着,然后,大掌将她的小拳头包裹在了掌中,轻轻地吻着。 “知知,也许还不迟,如果你愿意离开江萧,我答应与你重头开始。” 见静知的眼神有些冷咧,并果断地抽出他手中的拳头,他想与之复合的最后一丝希望刹那间化成了灰烬。 死了心如何能死灰复燃?真是笑话。 “知知,我知道你从未忘记过我。”说着,他转身拉开了一个磨砂桌的一个抽屈,从里面拿出一副画卷,挥手一甩,画卷展露在了静知眼前。 是一幅线条简约的山水画,连绵起伏的山脉间,白雾蔼蔼,夕阳最美丽的余晖照在了湛蓝色的海面上,将海水隔成了两半,一半红得似火,一半绿得如叶,近处,无数的枫红随风摇曳,枫树下那抹纤细高挑的白色身影,雪白裙裾飘飘…… 这是她参加选美时作下的一幅画,怎么会在他的手里?还真是有本事,居然去说服那些评委,将这幅画弄了过来,该说他用心良苦吗? 骨节分明的手指,指着画右角的那排竖立的龙飞凤舞的字体。“残阳如血,枫红似丹” “在那场选美中,才艺展示那一项里,你画了这幅画,当时,当着亿万观众你撒了谎,你并没有说出这幅画真正的意境,其实,这个女人就是你自己,枫红代表你无穷无尽的思念,你面向着大海的那边,望着连绵起伏的山脉,在期待着你最心爱的男人归来,那个男人就是我,然而,我却辜负了你的期望,我食了言,知知,你可知道在第一眼看到这幅画时我心中的震动,你执着画笔,光芒四射,寥寥数笔,轻车熟路就画出了这幅画,这说明你平时勾画这幅图的时候很多,那一刻,我真的好恨我自己。” 长久以来,他一直都想向静知坦露心声,可是,静知一直就排斥着自己,也是,他都成了别人的丈夫,有什么资格再来向静知索求什么,但是,事实不是这样的,他与裴书颖结婚,并不是心甘情愿! 漂亮的剪水乌瞳眨了一下,唇际勾出笑靥。“莫川,你少往自己脸上贴金,这个地球缺了少它照常转动,林静知没有了莫川照常要把生活继续下去,正如山川没有了河流不会干涸一样,说吧!你今天用子旋诱我到这儿来,有什么目的?” 果然是他莫川看中的女人,脑子随时都保持着高度的警沉,思路也很敏捷。 将手中的画卷起,莫川清了清嗓子,轻柔道:“我娶裴书颖有迫不得已的苦衷!” 见静知沉默不语,阴鸷的眸光瞬也瞬地凝视着她,幽幽以道:“其实,五年前我离开你,是真的离开了E市,我去了美国,差一点死在了美国黑帮老大的手里,是裴书颖救了我,她承诺给我想要的一切,我承诺给她两年的婚姻,两年后,我就是自由之身,只可惜……”男人语音一顿,视线情不自禁地瞟向了她平坦的腹部,只可惜,她有了江萧的孩子,也许,他太高估静知对自己的感情,所以,才会让江萧捷足先登,可是,子旋明明告诉他,静知当初是为了捞王毅将出狱,迫不得已才与江萧签下那纸婚姻契约,他莫川聪明一世,却也糊涂一时,男女之间日日相处,终究是会日久生情,或许他以为,他与静知十年刻骨铭心的爱恋怎么都能抵得过短短几个月的相处。 报恩,利益,这四个字搓着静知的心窝,救命之恩大于天,还是说,这男人不过是用报答恩情当幌子,他真正想要拥有的是滔天的权势,想借裴书颖这个有力的后台,一步一步登上权利的最高峰,这个视利的小人不安份于现状,抛开了她们整整十年的感情,心头对这个男人的恨意慢慢地积聚。 原来这个男人对自己爱居然是这么肤浅,两人之间曾以为刻骨铭心的爱恋最终敌不过浮华欲这些庸俗的东西! 见静知水雾雾的大眼浮现着一缕不耐与反感,莫川这才幽幽告诉她:“我让子旋骗你来,除了让你了解我不得已的苦衷外,我想带你去一个地方。” “什么地方?”“去了就知道。”莫川牵着她的手就走出了桑拿按摩中心,他开车的技术很好,淡淡的灯光打照在窗玻璃上,印在静知黑白分明的瞳仁里,瞳仁里凝聚着一缕璀璨的光芒,虽然,是晚上,车窗外的路况模模糊糊看得不太清楚,可是,这条路,是静知不知道走过多少次,五年前,她与莫川几乎每个星期都要走一趟,莫川消失的这五年,节假日的休息时间,她也曾无数次独自徘徊,回过头来,在窗外车灯的照射下,莫川阳刚的轮廓就在眼前,许多次,她独自走上这条道路的时候,一直就幻想着这样一个画面,莫川归来,紧紧地,紧紧地拥抱着他,深深地吻着她,在她唇边深情呢喃:“知知,我终于回来了,谢谢你,谢谢你等了我这么多年。” 然而,她那一切不是一场风花雪月的梦,梦是美好,现实是残酷的。 “我知道这五年来,你一直都常回去探望贱婆婆。”莫川熟悉地操纵着方向盘,转过脸,深情的眸子锁住她面无表情的雪白玉容,眉宇间浸染了笑意,看得出来,他真的很高兴。 “贱婆婆不仅是抚养你长大的人,对于我来说,她更是一位慈祥的长者,我尊敬她,来探望她,也并非全是因为你。” 一句话,悄无声息将她们之间的距离拉开了十万八千里,不过,莫川并不介意,毕竟,她等了自己五年,对于一个女孩来说,耗尽了五年美好的青春年华,最终却等来了他的背叛,是个女人都受不了。 而且,她今晚愿意跟着自己回乡下去探望贱婆婆,就说明她心中仍然还有自己的一席之位,这样想着,抬腿狠踩了油门,车速飙快,昂贵的迈巴赫车身在一眼望不到边的高速公路上穿梭。 静知本想给江萧打一个电话,可是,又想到他最近忙得经常不回家过夜,思虑至此,也就抑制了自己想打电话报行踪的冲动。 远离了尘世的喧嚣,山村的寂静、安宁是静知一向向往的生活环境,因为,是一片明郎的纯净天空,莫川将车子靠在了公路边,熄了灭火,锁了车门,与静知一前一后踏上了灰白色的石梯,空气里随着飘来了一阵又一阵浓郁的茉莉花香,能闻到贱婆婆亲手栽种的茉莉花的香味,静知的心有说不出来的喜悦。 一处用翠竹编制农家四合院,房子里有稀微的光亮从门缝里泄露,这说明家里有人。 “贱婆婆,贱婆婆。”静知冲到了莫川的前面去,迫不急待呼唤着那位慈祥的,在她等待莫川五年的漫长岁月里,一直不断给她鼓励与安慰的老人。 见有生人来访,四合院正厅门口蹲睡的那条大黄狗睁着一对亮汪汪的眼睛,汪汪汪地狂犬过不停。 “贱婆婆,我来看你了。”她大喊了几声,喊声交织着大黄狗的乱犬声在山谷中久久回荡,可是,仍然不见贱婆婆出来招呼她们,如果是以前,只要听到大黄狗的汪汪声,贱婆婆立即便会从屋子里窜出,大骂大黄狗,然后,牵着大黄狗的锁链,张着缺了牙的嘴,笑呵呵地轻喊:“知知,莫川,你们来了。” 这一次,很奇怪,莫川也发现了些端倪,疾步冲上前抓住了大黄狗的锁链,让静知先进屋。 “贱……婆……”还有一个‘婆’字卡在了喉咙,静知脸色刷地惨白,双腿发软,眼睛张着奇大。 “贱婆婆。”她厉声尖叫,她的叫声让莫川疯了似地窜进屋子,当他看到躺在水泥地面,浑身染满血渍的贱婆婆,迈腿冲了过来,抱起老人的躯体,疯了似地摇晃。“贱婆婆,贱婆婆。” 可是,老人已经再也听不到他的呼喊了,妇人两鬓斑白,脑后的发髻散开,几缕发丝垂落在肩头,粗布衣衫浸染的血红已经干涸,表情很痛苦,说明宁死之前应该经历过一番剧烈的痛苦,浑身的肌肤已是一片冰凉,老人肚腹处有插着一把匕首,只能看到没进身体的匕首柄,周围的衣衫染着一片大红,已经看不到衣服原来的颜色,身体下面,流淌着一大滩血渍,被风一吹早已凝固,看起来骇人万分…… 莫川一把抱起了贱婆婆,他没有哭,只是,颤抖的手掌替贱婆婆把那对张得奇大的眼睛合上,然后,紧紧地,紧紧地抱住老人的躯体,从小,他被亲生父母丢到了孤儿院,是贱婆婆领养了他,十一岁那年,哥哥找到了他,将他带离了贱婆婆身边,这位老人抚养了她整整十年,贱婆婆对他的恩情比天大,他一直铭记于心,然而,是他自己选择要走的路害苦了这位抚养他成人的老人,他以为,贱婆婆生活这无人问津的乡下,是没人能够知道她的所在,更是没人能够知道他与她的关系,可是,终究是因为自己大意害死了这位恩人。 “贱……婆婆。”静知喉头哽咽,眼圈发红,如果她们早来一步,能够拯救贱婆婆吗?她踉跄两步奔了过来,跪在了贱婆婆身边,拼命用小手捣住了小口,以阻此自己的失声痛哭。 当天晚上,贱婆婆就下葬了。 清晨,旭日的发出万丈光芒照射到那块山丘上新垒起的长青石块上,‘何贱婆婆之墓,莫川立于2008年春。’ 静知伫立在新坟前,清风徐来,吹乱了她一头笔直的秀发,一缕发丝缠住了她的嘴角,可是,她并没有去拔开,任乌润的发丝在风中胡乱摇摆。 水雾雾的视线一直定在了‘何贱’两个字上,贱婆婆年轻时与一位青年相爱,二十一岁那年,那男人参了军上了前线,后来,有人给她传来消息,说男人死在了战场上,从此,她心灰意冷,违逆着父亲誓死绝不嫁人,她要为男人守贞,再后来,兄弟姐妹陆续嫁娶,父母逝世,就只剩下了她孤苦伶仃的一个人,在这个山谷中建了一座农家四合院,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再后来,从香港寄来了一封书信,原来,那男人并没有死,混乱中逃去了香港,并娶了妻生了子,可是,贱婆婆不甘心命运就这样将她与爱人活活分开,她期待着政策好了能与男人重逢,但,她经历了半个多世纪的沧桑,等得一头乌黑的头发全染上了白丝,甚至全成了白发,到了生命油尽灯枯的一刻也没有等来那个男人的相聚,她望穿了秋水,凄凉的一生真的让静知感动,她一生无儿无女,一直都把莫川当做是自己亲生的孩子来对待。 她走完了凄凉的一生,留给静知却是无尽的哀思。 “为什么?”缓缓转过脸,凝向莫川的眼光深藏着无数的恨意。“为什么不早一点来探望贱婆婆?为什么啊?”她可以原谅莫川把自己抛弃,可以原谅他为了名与利背叛她们之间的感情,可是,为什么他明明已经回到了E市,仍然不能探望一下曾对他有过十年养育恩情的老人?这一点,她无法原谅他,并且,永远也不会原谅,因为,他的残忍直至贱婆婆宁死的时候她没能见上莫川一面。 见莫川无动于衷,静知走上前,手掌捏握成拳,拼命地一下又一下砸到了莫川坚硬的胸膛上。如果可以,她真的好想砸死这个臭男人。 “你知不知道,贱婆婆这一生最想见的就是你与那个男人,她每天倚着门框期盼着你的归来,莫川,我恨你。”说完这一句,泪水刷刷地她雪白面颊上滚落,象断了线的珍珠,一颗又一颗! 莫川没有动,任她这样打着骂着,等她打够了也骂够了,他才死死地按压着她的头,把她紧紧地搂进了怀里,那拥抱紧得令人窒息。 “知知,是我的错,我很恨我自己,原谅我,原谅我。” 嗓音嘶哑,黑亮的瞳仁充血,他紧紧地搂着原本是属于他的女人,狠不得嵌进血肉里,骨髓里,抬眼,凝望着远处连绵起伏的山脉,眼尾闪过一缕又一缕毒辣的光芒。 他会找出那个杀害贱婆婆的人,他要把凶手碎尸万段,要让他家破人亡!他紧咬着一口银牙发誓! 大黄狗在他们身后汪汪地叫了两声,也许是它也能感受得到主人已经不再这个人世了,转了两圈后,趴蹲在了坟前,用前爪搔了搔了鼻子,赶走脸上的那只大苍蝇,然后,闭目养神…… 莫川要为贱婆婆做一场法寺,操度贱婆婆亡灵,好让她老人家一路走好,荣登极乐世界。 静知看着外面有几个道士正坐在凳子上,嘴里念过不停,念的什么可是一句也听不清楚,莫川却跪在灵位前,不停地撕着手中的纸钱,眉宇中心有着很深的刻痕,也许是人格有志吧! 如果莫川真的把名利看得那么重,说明,她还没有足够的魅力能拴住男人的一颗心,婚缘是讲究缘份的,她与们相识了十年,相爱了十年,终究是情深缘浅。 她走到了婆婆曾经居住过的那间卧室,卧室虽简陋却干净,小轩窗外,一片春意盎然,生机勃勃,有几株桅子花树立在轩窗外,散发的香味浸人心脾,这一草一木都是贱婆婆亲自种下的,还有那满院子的麻枫,听说美国盛产,这里的土壤不适合它的成长,可是,贱婆婆却硬是要移植到这里,精心将它培育长大,这里的秋天,会是火红的一大片,去年,她来探望贱婆婆的时候,贱婆婆才给她吐露了心中那个凄凉的故事,用尽一生执着去等待,需要有多大的勇气与信心,这世间又有几个女人能够做到? 这才是贱婆婆最值得她尊敬的地方,浮华俗世,刹那芳华,但,贱婆婆留给自己的思索的东西很多。 听闻到了身后轻微的脚步声,静知不用看也知道是谁进来了。 “我想先回去了。”她没有回头,眸光仍然落定在外面的那几株满树盛开着的白色香花上。 进屋的男人没有作声,沉默片刻后走到了她的跟前,用着极其温柔的声音轻缓吐出:“静知,原谅我,如果你还爱着我的的话,我不介意做孩子的父亲,让我们从头开始好么?” 从头开始,谈何容易?静知垂下眼帘,低低地笑了,玉手五指张开轻盖在自己仍旧平坦的腹部上,这里已经孕育了一个孩子,是她与江萧的孩子,虽然,她还不知道孩子的性别,先前心里也曾有一番挣扎,她也不知道江萧要不要这个孩子,可是,在经历了与贱婆婆一番生离死别后,她悟出一个道理,人的一生短暂如烟花,穷尽一生抓不住的东西很多,生命很脆弱,命运也太残酷,所以,她决定要这个孩子了。 她与莫川虽经历了近十年的纠纠葛葛,但是,毕竟是他先放弃了,她没有对不起他,错过一进也就错过了一生,世上没有后悔可吃,即然大家都选择了一条本不该属于自己的路,那就继续走下去吧! 也许是命运如此,怪不得谁,深吸了一口气,眼中的情感早已沉淀,她凝望向眼前这个自己爱得死去活来的男人脸孔。 “没必要了,莫川。”说完,她给他一记苍白的笑容,然后,迈着轻盈的步伐走向了门边。 “我让人送你。”会遭到拒绝是理所当然,他也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我送你。” “不用了,莫川,我已经让江萧来接我了,今后,我们还是少见一点面的好。”淡淡的拒绝,然后,她从后院子那道竹门里穿出去,最后,回头四处望了望院子栽种的香花、植物,眼眸里是最后的一丝婘恋与不舍,她对贱婆婆的感情是因莫川而去,如今,贱婆婆离世了,也就为她与莫川的感情划上了休止符。 莫川倚靠在轩窗边,凝望着那抹白色的身影穿过绿树成荫的庭院,一步一步走出院子,渐行渐远的身影在他黑亮的瞳仁里缩成了一个白色的圆点。 他说不出自己心中的感觉,酸、甜、苦、辣五味杂陈,为了他心中的目的,誓必要失去太多,亲情,爱情…… 静知说了谎,她并没有让江萧来接自己,也不可能让他来接自己,她与他莫川的情终于了断,这也让她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他们之间向来情深,奈何缘浅! 这个山谷离公路不远,只需要走几十个石阶就可以下去,她一个人独自行走在乡间的小道上,电话玲声在沉静的山谷中变得格外地突兀。 “喂,静知,在上班?”江肃与宋助理坐在一辆停靠在路沿边豪华的小轿车里,手指尖还燃着一支香烟,眼睛一直凝望着手腕上那块表的时针,马上就快指正三,三点了。 “嗯!”静知没有告诉他自己身在何方,江萧是一个非常大男人主义的男人,她怕告诉他后,他会误会自己与莫川藕断丝连,即然都要决定与江萧在一起,就不想再横生事端。 “下午有事忙,不用做我的饭。”不知道是心血来潮怎么的,他今天就是十分想念静知,这段时间,他都没好好陪陪她,等这次任务结束,他肯定得请一段假在家好好陪陪老婆大人了。 “江检,有枪声。”宋助理提醒着老大,不远处是有清脆的枪响划破长空,警笛长鸣! “好。”然后,电话挂断了,刚才宋助理那句话是清晰落入静知耳里的,江萧在出任务?不对,他一个检察官又不是公安局长,还去处理这档子事啊? 那句‘有枪响’让静知心头感觉隐隐不安,收了线,左眼皮也突突地跳动,左眼跳崖,右眼跳财,这是不是有什么事要发生啊? 还来及把手机揣进衣裙口袋里,眼前几抹人影一闪,还没看清,就感觉脑袋被什么东西捂住了,顿时,陷入了一片漆黑的世界中。 ☆、初露锋芒:第69章是谁上了她?(精彩) “唔……不要。”她开始尖叫,挣扎,可是,刚喊出一句,就有一团破布紧紧地塞在了自己的嘴里,并且,有人用力绑起了自己手脚,她看不见,只能本能地挣扎抗拒,但是,于事无补,这些歹徒凶狠万分,脚下一空,已有人将她扛上了肩臂…… E市三环路转弯地带,一辆装运着上亿钞票的车辆停靠在了公路边,司机刚燃起了一支烟,十来个歹徒持着冲锋枪冲了上来,将车上的司机与押运车的经警拖下了车,恰在这时,一大群警察从四面八方围拢过来,纷纷将他们包围,抢劫犯们见是一警方设的一个圈套,暗思着必须突出重围,才能活着走出去,要不然,等待他们的将是永无期限的牢狱之灾。 真是一伙要钱不要命的玩命之徒,枪都抵到了脖子上,居然也能踢出飞腿,狂妄地将警察手中的枪踢掉,手上一空,见没了枪支,那名警察缩着脖子后退着,正是因为他的胆怯让为首的亡命之徒勇气倍增,他拿着手里那枚冲锋枪,子弹呼啦啦地从长长的枪壳里扫射而出,接连着有三个警察倒地身亡。 其余几人见老大如此勇猛,心里也延升出一缕希望,持枪与警察们干上了,但是,前来围攻的警察太多,里三层外三层,将他们围在了正中央,这十来人就算流尽身上最后一滴血,也休想活着离开,这本来就是一场蓄意的阴谋。 围攻的警察越来越多,不知道是谁开了一枪打中了为首那个男人的膝盖,男人单膝跪地,枪支从手中无力滑落,仅止一秒,一名警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姿抬起一脚,踢掉了他手中的枪支,再一脚狠狠踩在了他受伤的地方。 揭开头上那个白色能让脸静扭曲的罩袋,手铐已铐在了男人的腕上,可是,让所有警察失望的是,呈现在大家眼睛里所有抢劫犯的脸,是他们要找的黑道组织头目‘火焰’吗? “带走。”见经历了一番博斗,歹徒已缉拿归案,江萧与宋助理才从小轿车里走出,看着被警察押上车的那几个还活着命的亡命之徒,江萧并没有看到期望着熟悉的脸,心里咯噔了一下。 “江检,那个为首的是‘火焰’吗?”宋助理也有些失望,压低声音忍不住轻问。 候局长将枪插进了腰上的枪壳,微笑着向他们迎了过来。“江检,还是你聪明,让我佩服得五体投体啊!虽然还不确定是不是黑道猖獗的‘火焰’,不过,没关系,至少有了新的突破,谢谢。老弟。”候长荣与他握了握手,带着一帮兄弟上了警察,将犯人押回警局。 * 黑,无边无尽的黑暗,几乎看不到一丝的光亮,静知双脚被缚,她蹲在屋子的某一个角落,完全不知道自己身在何方,整个空间感觉很宁静,静得几乎能听到耳边呼呼从她耳边滑过的声音,这些人为什么要架她?她一向从未与人结过怨,莫非与江萧办的案子有关系?她才听到宋助理的那声‘有枪声。’接着是江萧挂了电话,然后,是她立刻就被人用麻袋罩住了脑袋,被绑到了这里,肚子出一阵咕咕的声音,她已经有一段间粒米未进了,挣扎着动了动,两支手腕反剪在后被绳子紧紧地绑着,而且,打得也是活结,越挣扎勒得越紧,肌肤都被勒出一条条令人怵目惊心的红痕,当然,她看不到,只能感受到一阵又一阵椎痛划过心脏。 算了,她喘着粗气,几乎能嗅闻到空气里的血腥味儿,那是她身上流出的血吧! 听天由命吧!总之,她相信自己不会这样命薄,会丧命在这伙歹徒人的手里,门外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然后,是门锁落地的声音,紧接着,感觉有一伙人走了进来,来人有着不可一世的强大气场,因为从寂静无比的空间气息就能强烈地感觉到,铿铿有力的脚步声就可以判断出绝对不止一两个人,但,谁都不敢开口讲话,大家都静默着,‘啪’地一声,静知突感眼前一亮,透过麻袋的针尖似的细小缝隙,模糊的视里有好几抹人影在晃动,呼吸停滞,她虽然看不到,可是,能够强烈地感受到大家的目光都聚在了自己的身上。 又是一阵压抑冗长的沉默过后,并没有听到离最近的那个人下令,只是隐约能看到他的大手一挥,然后,两道黑影就迅速闪到了她的面前,解开了她脚上捆绑的绳子,脚能够动了,她立马就朝离自己最近男人的身上踢去,不偏不奇正好踢中了男人的下体,男人发出痛苦的申昑。 “妈的,这女的这么辣?唉哟!”男人捂着下体疾步退开,紧接着,一记响亮的巴掌声传来。 男人低着头,惊慌失措地看了一眼面前居高临下盯着蒙着头的那个女人,颤着声儿喊了一句:“老大。” 静知当然不明白老大为什么要打那个被她伤了的男人?她还来不及想到更多,另一名男人顶了过来,与她右侧的男人一人抓住了她一条大腿,强行将她定在墙角,听到皮带扣碰撞的‘当当当’声响响彻耳膜,静知惊骇的整个身体都在颤抖。 不,唔,不……她无法动弹,想咬舌保住自己的贞洁,可是,嘴里又塞着一团破布,平生第一次深深体会了什么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见有人在剥自己的裤子,她拼死挣扎,可是,两条腿被两个大男制住,憾动分毫都是那么困难的事情。 不……她不要被这群人玷污,更何况还是当着这么多男人的面,如果真那样了,她也不想活了,江萧,你在哪里?呜呜呜,江萧,救我,救我啊!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她的脑子里就只能浮现这个人名,她喊不出来,只能在心里默默地祈求,泪水滚出眼眶,从她眼角划落,沿着腮边落到了肩上的秀发丝中,湿湿的,粘粘的。 那个拥有着强大气场的男人向她走了过来,带着古木清香的气息逼近,缠绕在她周围不去,她能感觉得到这男人就在离自己咫迟远的距离,居高临下地望着她,固定着她大腿的两个男人不自禁地稍稍退开了身体,她的裤子并没有被剥落,但是,感觉有一双强而有力的大掌紧紧地托起了她的臀部…… 狠狠地掐住了她的臀肉…… 他并没有……只是隔着微薄的布料,硬如*铁的东西压在她那里,虽然隔*着布料,可是,她能强烈感觉到那硬如热铁的东西似乎想要狂烈点燃她粉嫩的身体,喉头一紧,一阵类似痛苦的悲鸣,眼前光影闪烁…… 磨娑……再磨娑,身体里的一股子热浪袭击着她,静知呜咽,天啊!为什么?为什么她会有这种感觉?她又不是一个淫……娃,而这个压在自己身上的男人,不过是一个黑帮老大。 呜呜呜! 冗长的几分钟对于她来说,感觉有一个世纪那么漫长,腰上那股强大的力量一松,她仿若虚脱的身子跌到墙角,臀部碰触到地面的清晰痛感,让她明白那个拥有着强大气场的男人已经放开了她,然后,手脚双腿再次被捆绑,一伙人风风火火地离开,耳边响亮的脚步声渐渐没入黑夜之中,随着大门落锁的声音,一室的又恢复了刚才的平静,只是,空气里似乎飘弥着淫摩的气息,还好,还好,静知在心里默默感谢上苍,他男人并没有要自己的身体,只是,与她那里磨擦了几下,这伙人至少还没有坏到无药可救! 江萧下班回家的时候已经深夜两点多了,掏出钥匙打开门,走回自己的卧室,没有看到雕花木床上那垒起的小山丘,并看到被子整整齐齐地叠放在那儿,并没有人。 心里陡然警觉肆起,房间都找遍了,浴室、客房、客厅,厨房,所有地方连角落都找遍了仍然没看到静知的半个人影,联想到白天的收押的那几个人,心中警玲大作。 迅速拔打了静知的电话,可是,拔好几遍都是无人接听的状态,真的出事了,江萧站在卧室的窗台边,俊美的面容一片冷妄,眸底全是阴戾的色彩,静知的失踪让他一颗心提到了嗓子尖口,可是,他并没有立即冲出门去寻找,因为,如果象一只无头苍蝇一样在大街小巷里乱窜,是于事无补,他知道静知的失踪一定给白天那件案件有关。 一整晚,他心急如焚,却什么也不能做,随着时间的延迟,他心中的那份焦虑憋得整个人就快要爆炸了,一支香烟接着一支地抽着,窗台下已经积丢弃了好多的烟头,有的刚点燃就掐灭了,横七竖八躺了好大的一堆。 眼睛死死地盯着窗外,窗外的白曦光亮渐渐与墨黑化分为二,最终切割的线条越来越明朗,就在他快要失去耐性的时候,有电话打进来了,是一串陌生的阿拉伯数字,如果是以往,他可能考虑着拒接,可是,现在他迫不急待地按下了通话键。 “喂!”“江检察官,令夫人在我们手上。” 终于打来了,江萧握着手机的指关节用力到泛白,薄唇抿成了一冷直的线条崩出两个字:“条件。” “把高剑飞放了。”高剑飞是警界耗费了大量警力毫不容易抓捕的罪犯,虽然,他最初想抓的人并非是高剑飞。 “不可能。”他想也不想地冰冷回绝。“哼!就等着替你老婆收尸。”男人阴狠的话音传进了江萧的耳里。 “我不是警界的人,我不管那档子事,我老婆少了一根头发丝,我要你们组织所有的人陪葬。” 多狂妄的语气!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绑架他江萧的女人,伸出一脚,将离自己最近的一盆玉兰花踢飞。 “别以为我不知道这次是你下的套,设的局,你想捉我们老大,告诉你,门儿都没有,不放高剑飞,你老婆与你立刻天人永隔,生死两茫茫啊!” 男人的话毒辣而无情,是个男人都会顾及自己的老婆,他就不信江萧能置自己老婆于不顾。 “顺便告诉你,江大人,一尸两命啊!有你老婆与高剑飞陪葬,我想高剑飞就算是被判死刑也值了。” 一尸两命?老婆?孩子?这些字眼象绳子一样死死地勒住了江萧的脖子,感觉自己连气都喘不过来,是静知怀孕了吗?静知怀上了他的孩子,是他与静知的孩子,巨大的喜悦与兴奋将他整个人紧紧地包裹住,握住手机外壳的指节白到几乎透明。 “说,到底想怎么样?”他咬牙迸出。“放了高剑飞。”电话里的男人还是那个条件。 即然他们绑加静知为拯救高剑飞的条件,可想而知,高剑飞这个人物对‘火焰’组织何其重要,收押的人犯又怎么可能三言两语就能轻易放出来。 “我要先见我老婆。”“江检察官,人可是在我们手里,是你这辈子最亲最爱的人,我一枪下去,你老婆就只能下去见阎王了。”男人阴测测的声音令人毛骨悚然,并发出几声冷冷的笑声。 “地点。”江萧控制自己想砸了手机的冲动,硬生生吐出两个字。 “岱鸢山,记住,最好是你带着高剑飞一起来,见人放人。” 语毕,电话已经被切断了,江萧气得咬牙切齿,他怎么都没有想到这伙人居然把注意打到了静知身上去,而那女人还怀着他的孩子,抬指按住了突突跳动的太阳穴,他不能慌乱,他必须得救出自己的老婆与孩子。 用电话几宋助理交待了一些事情,并让警员用先进仪器锁定刚才那个号码的手机信号方位,见结果是岱鸢山,证实那男人没有说话,他这才驱车飞奔向了岱鸢山,如果被静知怀孕了,那么,孩子不过才两个月大,那么小的孩子在母体里是极不安稳,他怕自己迟一步就会后悔终生。 岱鸢山离E市大约一百多公里,江萧仅仅只有了一个多小时的车程就赶到了,想要将高剑飞提出来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如果用收押的人犯去换取自己亲人的平安,那么,他也不配做一名检察官,更不用谈优秀? 岱鸢山是E市处于最偏僻地段的一个小镇,镇上经济还算繁荣,发达,他查找了所有的住宿酒店,旅馆,找遍了也没有寻到这伙人的下落。 “喂。江检察官。”电话又来了,还是先前那个与他谈条件的声音,不过,话声变得无比的冷妄。 “胆子够肥的,居然敢单枪匹马闯来。” “我得先见到人再说。”他劈头就回了过去,这群违法犯罪份子,干了多少伤天害理的事情,如今,还要绑架他的老婆,静知何其无辜! “蓝牌路52号。”电话挂断了,他沿着街牌号一个个都找,老实说还真不好找,因为,这种小镇往往很多人自己居住的房是多少门牌都不知晓,糊里糊涂的。 * 找到那个门牌号,江萧并没有直接进去,回头,身后有一两抹影子火速地隐退到门墙边,这两抹影子跟着自己的时间太久了,笔直沿着原路返回,拔腿狂奔,在不大的小镇上乱窜,恰在这时,有一个推着三轮车的肥胖男人高喊着“买苹果呢!又香又脆的红护士,刚运回来新鲜的水果,买苹果呢!” 男人嗓间粗哑,也许是喊久的关系,江萧有意将腿踢向了三轮车圆圆的滚子,车箱刹那间翻倒,一车子的苹果从车厢里散落滚到了街面上,肥胖男人正欲要开口谩骂,江萧眼疾手快地塞了一沓粉红色钞票到他浸着薄汗的掌心里。 “不好意思,老哥。”然后,将手搭在了肥胖男人肩上,脑袋贴向了肥胖男人耳窝处低语。 “帮我缠住后面那两个男人,我有重谢!” 男人肥胖的面色一怔,抬头望了一眼不远处那两个鬼鬼祟祟,长得尖嘴猴腮的两个男人,肥胖男人意会过来,将钞票揣进了口袋,望着江萧走远的高大挺拔身形,扯着唇不满地假意咒骂起来。 “什么东西?有钱就了不起啊!可惜了老子一大车苹果。” 恰在这时,后面两个男人窜上来,肥胖男人立即迎了过去。“两位先生,买苹果吧!很香很脆呢!便宜卖了,要不要来几斤?” “走开。”两男人恼怒地冲着他低喝。“先生,买两斤吧!”说着,还去拉扯着一个男人的衣袖,男人见江萧跑得没了人影,迅速消失在了人海中,一时急了冲着肥胖男人破口大骂,还抬脚将离得最近的几颗苹果踩得稀巴烂! 另一个很没素质抬起腿就踢向肥胖男人,肥胖男人挨了一脚开始哇哇大哭起来,紧紧地扯着他们的衣衫不放,一支手臂拽住一人的衣袖子,这一幕很快引来了围观的群众,两男人见围观的群众越来越多,也不敢明目张胆地闹事,毕竟,他们还有重要的事务在身。 “你踩烂我的苹果,你赔我,赔我。”可是,这小子就是这样缠着他们。 “喂,小子,别得寸近尺。”两男人厉声警告,立刻遭来了群众的怒目而视。“什么?弄坏人家的东西也不赔,是流氓,还是黑社会?这世道真没天理。” 见大家群起而攻之,两男人哑口无言,想拔开人群离开,然而,大家联成一气都不准这样霸道嚣张的流氓离开。“你们在干什么?”一记厉喝,派出所的警察出动,挥着电棍走向这一堆围观的人群。 两男人见引来了警察,翻着白眼一副似要休克的样子。警察没收了他们的手机,将两个流氓押往了派出所…… “扣留四十八小时,对。”江萧收了线,关了手机,成功甩掉了身后的尾巴,也让那伙人再也掌握不了他的行踪,他一路观看地着地形,发现了52号门牌号的背后量片荒园,有一道高高的围墙,根据他多年的办案经验,他揣测着静知应该是被困在了离荒园最近的那间黑屋子里。 几经波折,已到了夕阳西下的时刻,他穿越过了那片似废墟一样的荒园,站在高高的围墙下,双手攀住了绿油油爬山虎的枝腾,腾上的小刺得他掌心生疼生疼,但,他顾不得那么多,跃身一挺,高大的身形便站在了围墙上,再纵身一跳,整个人已经稳稳地站在了地面,从腰间拔出枪,将子弹上了堂,然后,身体贴着墙壁慢慢向前移动,双眸敏锐地注视着四周,黑屋子里没有光钱,另外一间屋子里好似有谈话声传来,负责看守静知的男人好像在喝酒猜拳。 江萧加快了步伐,走到黑门前,伸掌轻轻砍下去,门锁掉落,他飞快地窜了进去,一眼便看到了屋子的角落有一个人蹲在墙角落,双手双脚被缚,走至她身边,大手一挥扯下了包裹着她头部的麻袋,果然,近在眼前的是静知那张苍白的脸蛋,也许是眼睛被蒙住的时间太久了,视线朦朦胧胧看不清楚,看着苍白眼角滴淌的泪水,江萧喉头一滞,心中涌起的那份心疼真狠不得转身去把那几个男人干了,摸出一把明晃晃的小刀子,利速地割掉了捆绑住静知双脚与双手的绳藤,扯掉了塞住她嘴里的破抹布。 “江萧。”静知颤着唇瓣,轻喊一声,激动地一把抱住了江萧,她的喊声惊动了外面另一间屋子正在喝酒猜拳的男人,将静知狠狠地搂进怀里,江萧抚着她走向了门边,恰在这时,另一间屋门‘吱呀’一声开了,喝得满面通红男人只是想出来探一下究竟,眼神迷离,打着酒嗝儿。 眼疾手快地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张手帕,缠在了枪筒上,那男人刚走过来,他伸手一把扼住了他的颈脉,食指扣动了扳机,‘崩’的一声轻微的响动,满面红润的男人还没看清楚眼前杀害自己的男人是谁,身体就笔直地倒落到地面上去,双眼一闭,失去了所有的呼吸! 抚着静知走出了小黑屋,迅速来到了围墙下,努力地托起了静知的小蛮腰杆儿,轻轻在她臀部上拍了两个。 “老婆,快。” 静知垫踩在他结实有力的肩膀上,玉手抓住了两根腾蔓,费了好大的劲儿才爬到了围墙上方,喘了一口气,又抓住另一面的腾蔓慢慢地往下滑。 江萧翻过墙头的那一刻,清楚听到了前院传来了仓促的脚步声,紧接着,是一句烕严而又熟悉的声音飘越了墙头听入他耳里。 “举起手来,都不准动。” 宋助理与候长荣来了,那么,他也不急着带着静知跑了,抱着奄奄一息的老婆穿越了一大片荒园。 静知紧紧地接抱着他,她不知道是做梦,还是真实的江萧就在眼前,经历了一天一夜绑架事件,身处黑暗之中的她,唯一想到的就是这个男人,然而,这个男人并没有令自己希望,他真的来了,她原本以为他会带着一群警察赶来救她出虎口,没想到,他居然是单枪匹马地硬闯,将脸蛋轻靠在他结实的胸膛上,听着他强而有力的心跳声,静知才知道这一切不是做梦,她的江萧真的来了,这宽阔的胸膛就是她林静知一生停泊幸福的港湾!这样想着,嘴角漾起了一抹很美很美的笑靥,然后,她轻轻地阖上了双眸,晕晕沉沉中就这样进入了梦乡! 等她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夕阳西下的时刻,她伸了伸懒腰,张开了漂亮的双眼皮,这一觉睡得真舒服啊! 掀开覆盖在自己身上的薄丝被,嗯!不对,这不象是她们信义区的家中,这间屋子光线很好,窗外如血的残阳余晖洒照在了磨沙石窗楼上,折射着一道又一道五光十色的光亮影子。 屋子里的摆设不算陈旧,可是,许多适品却不是现代的味儿,走下床,站在屋子欣赏那些古董玉器半天,走到窗台边,双手撑在了窗棂上,仰起脸,轻喟了一声,享受着风儿滑过她肌肤那种凉凉的感觉。 身后袭来了轻微的脚步声,紧接着,一阵淡淡独属于男人的薄荷麝香缭绕在自己鼻冀间,一双占有性十足的男人大掌紧紧地扣住了她的腰身。 俊颜贴向她裸露在外的肩膀上,灼热的吻一个又一个地印下,这感觉很熟悉,也很舒服,她做梦也不会想到,有一天,她会如此享受男人的亲吻,闭上了双眼,抬手抱住了男人的头。“这是哪儿?”声音透着刚睡觉刚醒来的傻哑! “咱家老宅!”男人回答的声音有些含糊不清,手掌轻轻地向她平坦的腹部摸去。“为什么不告诉我你怀孕了?” “你整天都在忙工作,忙得连家都不回,我还没来得及说嘛!”第一次在亲爱的老公面前撒起娇,享受着女人独有的权利。 “少爷,少奶奶,用饭了。”门外飘来了一记略显苍老的男人声音。 “好,陈伯就来。”回答完陈伯,将她拉转过身,狠狠地把她柔软的身躯抱入了满怀,大手包裹着她的玉手搁置在她平坦的肚子上。 “我保证以后会天天回来睡,要不然,我儿子会寂寞的?” “你怎么知道一定是儿子?”静知嘟起了红唇,是啊!这男人重男轻女的思想太严重了,都什么年代了。 “女儿也一样啊!但必须长得像你才可爱。”食指与拇指卷曲,在她光滑的玉额轻轻地弹了一下。 江萧牵着老婆的手下楼,心肺间充斥都是满满的幸福,当知道她被那伙人绑架的时候,他顿时方寸大乱,真的不敢想象如果孩子与静知出了事,他会怎么活下去? “少奶奶,不知道你们今天要来,所以,只准备了一些简单的食物,你们将就着用吧!”陈伯是个老好人,奉江夫老人之命,在这个地方管理江家老宅差不多也有了三十年,二少爷与二少奶奶能来,他心里虽高兴,却也不知如何是好,这宅子离镇上远,买点食材都要骑自行车去,而且,现在集市早收摊儿了,没食物卖了。 “没事,陈伯,我不挑食的。”静知落落大方地走到了餐桌边,与江萧高兴地吃着饭菜,感觉这是有史以来吃得最香的一顿饭菜,虽然,餐食上仅仅只有四菜一汤,可是,她就是有这种特殊的感觉。 “没事,陈伯,我不挑食的。”静知落落大方地走到了餐桌边,与江萧高兴地吃着饭菜,感觉这是有史以来吃得最香的一顿饭菜,虽然,餐食上仅仅只有四菜一汤,可是,她就是有这种特殊的感觉。也许是怀孕有些感觉就变了吧! “来,多吃一点!”江萧满眸载满了痴情,一个劲儿地为她夹菜,当他听到静知怀上他孩子那一刻,心里狂涌出的激动是前所未有的。 “我不喜欢吃这个。”静知夹起碗里一筷子河虾鱼,她一向不喜欢有腥味儿的食物,这河虾鱼身子小,是陈伯下午从淡水河里用鱼网网来的,经过精心的烹饪制作,成了一道色彩漂亮的菜色。 江萧看着筷子夹住的好几条泛着亮晶晶光彩的河虾鱼,很想说:“老婆,这种炸香鱼,小孩子最喜欢吃了,你都一天一夜没有进食了,不怕饿着咱宝贝儿子?”可是,看着老婆嘟起的红艳艳双唇,他老婆难得向撒一次娇儿,由着她去了。 “陈伯,哪里有酒店?”他放下了碗筷,转过头看向站在旁边满面慈祥的老仆。 “噢!二少爷,离这儿五分里处就有几家,也不是酒店,不过,那里的饭菜也好可以。”陈伯小心冀冀地应答。 江萧立马转身上楼,换了一套干净清爽的衣服下楼,牵着静知的手就步向门边。“走。” 当他拉着她上车,温柔体贴地为她系上了安全带,再疾步绕过车头,坐到了驾驶座,静知才知道他是真的要带着她去寻找五里之外的酒店晚餐。 车子在平坦的道路上前行,远边天际的彩霞印满了天空,似血染红了一般,红得吓人,霞光与道路两边的绿叶影子落洒在车玻璃上,折射出一道又一道隐隐绰绰的光影! 静知将头斜靠在椅背上,水雾雾的大眼睛一瞬不瞬地凝望着专注开车的男人,幽深的眼,挺直的鼻,削薄的唇,精美的五官犹如出自于艺术家的一件雕刻品,刚硬着带着柔美的气质,具有让人着迷的矛盾特质,偶尔别过脸,凝向她的眸子深邃中带着满满的笑意,阳光的笑容犹如一股清风活泉进驻她孤寂的人生。 那顿饭,静知吃得很香,是有史以来吃得最多的晚餐! 吃罢晚餐,驱车回老宅的时候,陈伯疾步从宅门口迎了出来,毕恭毕敬地将她迎进了屋。 静知上楼洗澡,江萧与陈伯在楼下闲聊,江萧告诉她,陈伯是江家最忠实可靠的佣人,年轻时候家境也算富有,因他嗜赌成性,短短一年之内就输光了所有的家产,妻子咽不下这口气,在一个月圆之夜,抱着一个月不到的女儿路跑出去,第二天,他找遍E市的每一个角落,终于在太平间里找到了妻子冰凉的尸体,但是,女儿却不知所踪,他抱着妻子的尸体痛不欲生,并砍掉了自己的右手拇指给妻子陪葬,从此,他也不愿意再娶,独自一人到江家当起了仆人。当年,江政勋升职调离E市,江老夫人要他跟随着一起搬迁京都,然而,他却说愿意留在这儿照看江家老宅,因为,他期待终有一天能给女儿重逢,他渴望着宁死之前还能再到女儿一面,在他的眼睛里,静知看到了萧瑟与寂寥,但是,枯瘦的脸颊上却蔓延着一缕落寞的幸福,佝偻的身子是在守候着心中的爱人吧!她虽然死了,却永远地活在他的心里。 他凄凉的一生,让陈伯一呆就是三十年,把最好的青春年华都奉献给了江家,所以,陈伯在江家每一个人心目都占据着不可撼动的地位,自然从小就得到江萧两兄弟的尊敬,江家都把陈伯看做是江家不可分割的一份子。 沐完浴,静知轻踱到窗台前,窗台上摆放着两盆漫珠沙华,没有叶子的蔽护,红色的花朵傲然挺立盛开,淡粉色的花蕊,大红色的花瓣,长长的花瓣片边缘的颜色更浓,看起来更刺眼,有花无叶,过一段时间,花凋谢了再长叶,花叶生生错过,生生相望,又称作彼岸之花! 这花的寓意让她想到了有一个电视剧的男女角,两人虽相爱,却隔着滔天的父仇,男人狠心将心爱的女人从高高的十八层摔下,活生生把她摔死,从此,他也成了没有心撒担魔鬼,死后,他下了地狱,而她上了天堂,生生相错,生生相望。 花虽美,故事去太感人,房门没关,爽朗的笑声从楼下传来,她迈着轻盈的步子下楼,楼下的客厅里,江萧还在与陈伯闲话家常。 “二少爷,老夫人身体骨怎么样了?” “躺着呢!病了快两个月了。”“你可得经常回去看看她,至小,她最疼你了。” “嗯!陈伯。” …… 静知踩着白色的台阶,清滢的眸光往灰白色的墙面一扫,落在了一幅画儿上,画里是一个很古远的女人,女人穿着罗衫素裙,月白色碎花底衣衫将她的脸蛋衬托得更白皙,纤细柔美的身段坐在一架织布前,手里拿着白色的纺丝,眸光专注,黛眉含笑,镶嵌在金粉面具上那一对纤长的睫毛卷曲,发髻上插着一朵白色的小花,有两咎秀发从玉白的颈子间埋落于精美的服饰中,又从领子口现露出来一直延伸至衣服包裹的雪丘上。 眉目间的神韵,还有那眉,那眼,那张白皙酡红的娇颜…… “是不是与你有些相似?”身后粗嘎的迷人的男音袭来,他不知何时来到她的身边,峻拔的身姿立在了她的身后,而她没有回头,双眸定定凝望着墙面上这张女人画像,看着她,她心中有着说不出来的凄迷与酸楚…… 男人拔开她脑后湿漉漉的如云秀发,将它们搁置于一边,双手将她拥入怀中,坚毅的下巴抵在了她的头顶上,拥着妻子娇弱的身子,与她一起欣赏着这幅古老的美人画像。 “这是江家很多年前的当家主母,据说,我们的老祖宗在汉代是一名厮杀缰场,威名远播大将军,可惜,在一场金戈铁马的战争中,为国殉职,那时候,这凌氏主母才刚嫁过来五年不到,膝下只有一个儿子……” ☆、初露锋芒:第70章 吃味,纠结! 猛然,她感觉自己左胸口撕裂一般的疼痛,迷离的眸光中,似乎看到了这样的一幅画面,高大威武的男人一身枣红色铠甲战袍,骑在马背上,剑眉斜飞入鬓,挥幽深的眸子瞬间浸满了嗜血的风暴,挥着刀枪正在与一群士兵浴血奋战,那张掩在头盔下的脸孔,回首间,赫然是江萧那张气度非凡的俊颜,只是,眉宇间染了敌人的鲜红血汁,看起像一朵朵盛开的罂粟之花,妖冶噬人! 黑白分明的瞳仁里泛着一缕又一缕凄迷的光芒。“凌氏惠平。”轻轻地呢喃着这个人名,凌氏惠平,她咀嚼着这个人名,总感觉自己似曾熟悉,也许,她的前生就是这个女人吧! 她仿佛依稀能够看到凌氏惠平倚风而立,张着那对水滢的眸子望着出征的丈夫凯旋归来! 也许是心有灵犀,他继续幽幽地道:“老祖宗死后,是她一手将唯一的儿子抚养成人,直至儿孙满堂,八十岁去逝,守了一辈子的寡,我爷爷也是死的早,我奶奶也守了这么多年的寡,知知,如果我有什么不测,你也不能再嫁人,这是我们江家的祖训,要向她们学习。” “我呸!”静知收回飘渺的思绪,呸了一声,这男人真是给三分颜色就开染房,现今都什么年代了,他死了,她还得为他守一辈子贞洁不成? 他将她的脸扳向自己,昏黄的灯光下,与她齐齐平视,幽黑的眸子深邃如古老的星空,似要将她吸进他的灵魂深处! 望着他俊逸的五官,黑亮的瞳仁里是否浮现了他身着铠甲挥着红色战袍,挥刀与敌人奋勇厮杀的一幕,回首的一眼,眉宇间飘染的血红,阴鸷炙热的眸光让她足够回味一生。 埋下头,咬着她的唇,温柔地辗转反侧,龙舌霸道地啃舔她的唇瓣,直至撬开她的牙关,扫过她一排雪白的贝齿,灼烈的气息与她深深纠缠。 在彼此呼吸急促间,他的舌退出,沿着她雪白的玉颈一路蜿蜒而下,将她抵在了冰凉的墙壁上,白色浴袍褪落至腰际,露出她大半个香软的身子,仰着头,喘着粗气,肌肤泛着一片红泽。 “不……江萧……不……能……。”她艰难地吞咽了一口水,水眸晶亮弥漫着情欲的色彩,只是,这是楼道口,陈伯还在楼下,而且,她还怀着宝宝,不能有那种过于激烈的动作。 刀削般的容颜眉宇深皱,满面红润说明也正处在情潮的风口浪尖上。 知道她担忧什么,回头看了一眼楼下,不知何时,亮晃晃的灯已熄灭,陈伯也许是嗅闻到了不一样的气氛,已经退回自己的房间,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弯腰抱起她,三步两步奔上楼,把她放到床上的时候,激情已经在他身体的各个部位燃烧。 “不……行。”见他撕扯着自己身上的睡衣,她一把捏握住了他因过度压抑欲望而汗濡的大掌。 她,风情万种的模样,令他喉头迅速上下滑动,尝到了她的美好后,他真的就陷下去了,以前,他一向不看不起那些栽在女人手中,尤其是肤浅到迷恋女人身体的男人,然而,他似乎也渐渐成了被自己鄙视男人的一个。 “我会很轻很轻的。”他只差没有发誓,孩子是他的,他不可能伤孩子一分一毫。 他吻着她细腻光滑的颈间,将她的脸别向自己,数不清细碎的吻随即落到她的唇边,她脸色潮红,经不住再三撩拔,三两下便引得全身的火烧起来。 男人的手指揉摸着她的肌肤,有着战粟按捺不住从她身体里往外窜,抬起头,看到自己双眸里充满了迷离的光芒…… 她一点都没有想到,他会在…… 力度很轻,可是……有几颗汗珠沿着他刀削的轮廓划落,落到了她雪白的肌肤上,那热度烫得炙人,缓缓撑起头…… 可能就是这种感觉,她现在终于能够理解,为什么一个女人结了婚后男人就视为天?因为,这种神圣的时候是她无法用笔墨来形容,更何况,在这场战争里,还有她肚子里的小宝贝参与,也许她或他还没有成形,但是,凄迷的眼光中展现了这么幅温柔的画卷, 末了,空气里还荡漾着暖昧的气息,喘了一口气,爱怜的吻印在了她漂亮的玉额上。 两人汗湿的身体仍然粘在一起,彼此的气息与汗水交织在一起,分不清是她的,还是他的。 休息足够,他抱着她走向了浴室,将她放到了浴池里,长指剥掉她身湿漉漉的睡袍,抓起一朵红色的浴花抹上沐浴露就要为她擦试身体,然而,女人却夺过他手中的浴花,低下头脸一红,贝齿咬着唇肉,片刻吐了一句:“你……你先出去。” 他老婆在害羞了,第一次看着她红得似煮熟的虾子脸蛋,江萧一时兴起了逗逗她可爱小妻子的念头。 “老婆,我也要洗。”语毕,他已经火速除去身上的衣物走进了浴池,这浴池很大,比E市信义区的那套房子要 大好几倍,他们两个的身躯融进里面,还剩好大的空间。 “你真是……你真是,江萧,你欠抽……”林静知的本性显露出来了,她从来都不是一个小女人,害羞不是她怕本性,抬手狠狠地在他壮硕的腰身上掐了两下。 然而,男人握住了她纤纤玉指,再一次没打招呼就又…… 银白的水花溢出了浴池边缘,在地面上溅起朵朵漂亮的小水花。过后,“他还好吧?”男人带着粗茧的大掌措到了她平坦的腹部上,他力道一直都很轻,深怕伤到了他们的宝贝。 “儿子,认得你老子我不?”削薄的唇轻吻在了她肚子上,末了,还将耳朵贴在了那里,随后,撑起上半身,嘴角荡漾的笑容勾深,咧开嘴笑了,还露出一口洁白牙齿。 “知知,我听到儿子喊我了。” “不过才两个月不到,还没成形呢?”静知笑着将他的手打开,孩子才两个月不到,怎么可能说话?见这男人真是乐疯了,净说些疯言疯语。 “真的,我有感应好不好?我是他老子,心理学专家都说有感应一说。” 江萧见老婆已经从浴池走出,拿了一块干净的浴巾包裹着身体出去了,他也随便洗了两下也赶紧走出了浴室。 “对了,知知,你是怎么被那帮人抓去的?”忽想脑子里似想到了什么,江萧想也没想地问出口。 静知正拿着吹风机吹湿漉的头发,闻言,动作一顿,她不能告诉江萧自己是在那儿被抓去的,莫川就是黑头目组织的‘火焰’,虽然她与莫川已经过去了,可是,那毕竟,也是自己曾经深爱的男人,她不想他出事,更不想他被江萧抓进监狱里去。 “超市门口,我刚给宝宝买了一套衣服走到门口,正想招一辆计程车回家,就被人抓住了手臂,然后,用麻袋蒙住了我的头。” “麻袋蒙住头?超市门口?”江萧重复着这两句话,用干毛巾擦拭着自己的齐耳短发,一边思量着静知出口的话。 “他们把你关在那间黑屋子里有没有对你说什么?” “没有,我都感到莫名其妙,是不是你要抓的那批人做的?”她试探性地问,见他默不作声没有回答,她心里已经明白了七八分。 “是吧!现在案情还不是十分清楚,总之,我不会放过伤害你的人。”一语双关地说完,随手熄了灯,拉着她的手走向了那张宽大柔软的大床。 * 第二日,他们回到了E市,宽敞明亮的办公室里,江萧坐在电脑桌前,右手点击着鼠标,正在查找一些相关的文件,宋助理轻叩了门,向他汇报那天的情况。 “江检,‘火焰’压根儿没现身,抓捕的全是一群小喽喽。” 江萧握着鼠标的手指一顿,思虑片刻,徐声吩咐:“突破口从高剑飞下手。”即然,他们不惜代价也要将高剑飞弄出去,说明这个人物对‘火焰’组织至关重要,说不定,高剑飞知道所有‘火焰’组织的整个犯罪内幕。 “必要的情况下,可以用刑。” “是。”宋助理对江萧孤身一人独闯龙潭虎穴救老婆的行为真是佩服得五体投体,他与候局长带着人刀赶去的时候,他恰巧已经将尊夫人救走了,太震憾了,以前就听说他的枪法好,京都特种兵部队出身,没想到,不是一般的厉害啊!有胆有识,有勇有谋,江检察官也便仗着江家老头子上E市混! “夫人还好吧!”宋助理关切地询问。“嗯,没什么大碍!”江检察官又低下头埋头工作了,认真工作的劲儿许多警界人物都比不上。 宋助理刚退出江大人的办公室,电话玲声就响了,他以为是静知打来的,从办公桌上拿起手机,屏幕上闪烁的是一个陌生的字符。 “喂!”“萧,请你喝一杯咖啡,有时间么?”“没空。”这声音他熟悉,从小玩到大,化成灰他都认得,青梅竹马的沈雨蓉。他现在工作忙得很,没空理这个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脾气与傲气都堪称一绝的千金大小姐。 “江萧,你真绝情,结婚了,连蓉妹妹都不认了。”沈雨蓉的声音酸酸楚楚,带着一楼幽怨。 “真没空,你可以找莫飞去?”莫飞与他们也是一群死党,他都不明白她为什么不去缠着他?以前,在很小的时候,她不是叫嚷着长大后要给莫飞当新娘子么? “萧啊!我非见你一面不可,有重要的事相告?出来,我在东街‘黛苑咖啡厅’等你,你不来,我就一直等在那儿,要来哈!” 不等他回答,电话已经挂了,这女人,他还有一大堆的事情要处理,没空理这个神经病,等吧!最好等到失去耐性也就不会等了,这女人的耐性几乎是等于零的。 江萧埋头看了好宗案卷,目光还是一直都落定在一个绿色的文件夹封面,盯着‘火焰’两个字,大掌搁置在桌面上,五根修长的指节像弹钢琴一样有节凑地舞动着,一句话在他的脑海里浮现:“我在超市门口被抓去的,还被麻袋蒙住了头。” 想了想,按通了宋助理电话,薄唇轻掀:“宋助量,给我查一下静知是在什么地方被那伙人捉去的?” “好的。” 还没来得及结束通话,有一个电话就打了进来。“江萧,你不知道雨蓉在等你,我知道你从小不喜欢那丫头,可是,好歹你也看看你沈伯伯的面子上,明知道我们两家的世交关系,你还这样冷落她,你知不知道她在‘黛苑咖啡厅哭,天大的事儿也给我放下,马上给我去,要不然,你就不要回来见我。” 江夫人冷哼一声,不等儿子出声绝然挂断了电话,象一个独制专裁的女暴君,沈雨蓉那女人居然给他老妈打电话去,老妈的脾气,他是相当清楚的,如果不去见沈雨蓉一面,又怕静知回京都养胎被老妈冷落,他捞起椅子靠背睥西服迈出了办公室。 由于正处上班时间,‘黛苑’咖啡厅生意很冷清,大厅里只稀稀疏疏地坐着几个人,沈雨蓉选的是包间,他被服务生带去的时候,沈雨蓉正独自品尝着蓝山咖啡,桌面摆放着一盆君子兰,涂着丹寇的手指一下又一下地轻轻抚摸着君子兰尖尖的叶片。 “萧啊!你来了。”听闻身后轻微的脚步声,沈雨蓉即时回头,眸光触到门口站立的那抹伟岸笔挺的身形,眼睛一下子就笑成了天边的月亮。今天的她一身火红色的紧身窄裙,头发笔直地披在脑后,戴着珍珠耳环,随便往大街上一站,也能摄得无数男人的眼珠,然而,偏偏眼前这个是例外。 “快来,我让服务生给你来了一杯你最喜欢喝的摩卡。” 她热情的招呼,却让他的面孔更阴霾,迈步进屋,在她对面坐下,品尝了一口还冒着热气的咖啡,他以前是喜欢摩卡,可是,现在,他的口味都有些变了,摩卡,他思索着这个名字,品尝着独属于它的芳香,脑子里突然想起那天缠着他的那个女毒犯,据警察局审查,那女毒儿是‘火焰’组织的人,经常出境用身体运用毒品出境,而她与买家交易的暗语就是摩卡,这咖啡的名字。 “说吧!有什么事?”江萧的眸光一直都落在桌面上,有些若有所思地问。 “没事就不能找你了。”沈雨蓉高兴地把君子兰端到小窗边,然后,正欲踱到男人身边,脚步都还没落稳,不料男人已经站起了身。“咖啡喝了,如果没其它事,我得回去上班了。” “等等。”沈雨蓉见江萧要走,情急之下,一把扯住了他的衣袖。“江萧,你就这么不待见我。”七岁的时候,记得有一次,她想去军区大院里的大树上捣一个鸟窝,那时候,她很矮,她们那群人都叫她‘小矮子’,又爬不上树,想尽了所有的办法也没有捉到鸟窝里的小鸟,只能躲在楼下呜呜地哭,后来,是江哥哥去把那个鸟窝捣了下来,交到了她的手里,那一刻,她破涕为笑,从此,她的一颗心就系在了江哥哥的身上,到大了也没一点儿改变。 因为,他是父亲为自己订下的娃娃亲,两岁,父亲就把她许给了江萧,只是,十四岁那年,她跟着父亲移居香港,她与江哥哥就再也没联系过,可是,她心里一直都记挂着他,记挂着江家,每逢过年过节她都会买好多的礼品回来,把未来的婆婆苏阿姨哄得团团转,也深得她心,然而,却得不到江哥哥的心,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他永远都不会多看自己一眼,还不声不响违背了当时江沈两家最初的诺言私自娶了林静知。 娶与她同等地位的女人也就算了,偏偏要娶那个一无是处的林静知,她就是咽不下这口气。 “有事就说。”江萧烦燥地爬了爬头发,真不喜欢这个死缠烂打的女人,如果她气度大一点,潇洒一点,说不定他还对她另眼相看。 “江哥哥,你应该很爱你的老婆静知吧?”她本来是想与江哥哥温存温存,毕竟,好久不见他了,现在不比从前了,她又不能在E市长住,都是香港、京都、、泰国、E市到处飞,最近又去了美国一趟,发现自己还是无法忘记江萧,挺想念他的,又飞了回来,没想到,让她发现了一个惊在大秘密。 “当然。”江萧不知道这女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慢条斯理地应答着,嘴角上扬成一个漂亮弧度。 “那么,你可知道她红杏出墙?” 这句话让江萧一张俊颜染了几分阴霾,眸子死死地盯望着沈雨蓉,黑亮的瞳仁涌动起诡谲的光芒。阴沉的嗓音蓦然拉长:“沈雨蓉,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 “静知选参加选美,你在背后做的那些事情别以为我不知道,我不过看在沈伯伯的面子想放过你,别得寸直尺。”满面阴鸷地警告道。 “是吗?还真是感谢你好心了,江哥哥,你知道这个世间最愚蠢的是什么人吗?就是你这种傻不拉叽的男人,看看这个吧!”如果他看了这个,还能这样护着林静知,那么,她沈雨蓉三个字就会倒过来写。 一沓很厚的照片亮到了江萧的面前,淡下眼瞳,视线扫到她玉指夹着那叠照片时,江萧感觉整个呼吸都快要被夺去,照片上,是一个被蒙着着头的女人,看不见她的脸,然而,能看到那雪白色的衣裙,还是暗纹花,四四方方的花格子底的,这衣服他认得,正是他拯救静知出魔窟时她穿的衣服,白色的暗花斜格子底。 刹那间,江萧感觉似乎是有人拿着绳子死死地勒住了他的脖子,让他感到窒息难受,心,一下子犹如坠入了深渊寒潭。 拍摄的角度刚刚好,只能隐约感觉她的双腿敞开着,弧度撑得极大,置身于她腿中间的男人,正在弯下腰,手掌似乎在在把她的裙子往下剥,看不见他的脸,只能看到他整个健壮的背部,虽然穿着黑色的风衣,可是,任谁都瞧得出来,他正在做什么事? 一把从沈雨蓉手中夺过那沓照片,一张又一张地翻看,画面上全是蒙住头的女人与男人暖昧的画面,十几张全都看不见男人的脸,也只能看到女人的蒙着麻袋的头。 这根本是一串阴谋,他不能上当,脑子里不断回旋着静知的那句:“他们用麻袋蒙住我的头。”对,这衣服,她的那句话,尽管看不到这女人的头,可是,照片上的女人是林静知无疑。他的一张俊颜一下子就变得刷白。 一颗坚硬的心瞬间覆上寒冷的冰霜,岂越裹越重! “这是哪儿来的?沈雨蓉。”几乎是咬牙迸出。他江萧一向以自制力著称E市政界,可是,看到静知有可能发生这种事,他的心象水底的水昔,摇摇摆摆,平静不了。他无法控制自己几欲要冲破肌肤爆裂开来的怒气。 “你先别急嘛!噢!对了,江哥哥,这里还有一盘光碟,可以看静知红杏出墙的丑态哟!”说着,还把一张巴掌大的电脑光碟塞到了江萧的掌心里。 五指狠狠地收握,不在乎光碟的菱形边角划破他的肌肤,划出几道怵目惊心的血痕,鲜红的血汁沿着指腹流淌到光可鉴人的光碥面上,汇成了几朵娇冶的红花。 沈雨蓉看着他流血了,惊叫一声,抓住他的手臂,娇柔地呼着:“江哥哥,你流血了,为那样的贱人不值得啊?” “滚开。”眸光象刀峰一样冷酷骇人,撒旦般的俊颜暴起了道道青筋,一口银牙咬紧:“沈雨蓉,如果我知道是你的耍的阴谋,我定不会放过你。” 语毕,他大步流星地走出了黛苑咖啡屋,沈雨蓉追到了门口,看着他带着满腔的怒意驱车离去,想到林静知马上即将面临的境况,眉心的刻痕一点一点地舒展,终是爽快盖过了担心。哈哈哈!林静知,铁证如山,你将会成百口莫辩的下堂妇。 * 江萧坐在办公室里,手上一直就捏握着那盘光碟,桌面那个烟灰缸里已经堆满了好多的烟旁,五根指头流淌到蝶面上的血渍经风儿一吹,已经干涸,可是,此刻,他的心中正在天人交战,他不知道该不该看这盘光碟,沈雨蓉不安好心,动机不纯他也明白,可是,这些照片他知道不是电脑合成,它是真实的,而那个绑架她的男人当时就是用麻袋罩住了她的头。 宋助理的电话打进来了,他单手执起手机,按了免提,薄唇抿成直线迸出一字:“说!” “江检,查出来了,尊夫人是在离贷鸢山不远的茉莉花海村时被人绑架的。” 茉莉花海村?她去哪里做什么?“她一个人?”江检察官的语气冷得要冻死人。 “不^……是,尊夫人是与华丽集团的老总莫川一起去的。” ‘啪’手机被他火大地砸出,什么意思?林静知与莫川去花海村做什么?她为什么要隐瞒他?他怀着她的孩子居然去见老情人?去花海村偷情啊?这样的想法一旦冒出来了就不可抑制,抬手按下了电脑主机,光盘区弹出,随手将光碟放入光区,光区盘自动进去,然后,电脑屏幕火速闪动,一大堆的画面就弹了出来。 画面很清晰,女人蒙着头,好似在挣扎,嘴里应该是塞了东西只能发出‘唔唔唔’的声音,那两条白皙细嫩修长的的腿悬得老高,而男人就置身在她的中间,大掌伸向了她胸部隆起的地方,猬锁地摸了一把,空气里响起了几道淫秽的男人笑声,虽然看不到其他人,但是,却能够强烈感觉到屋子还有其他人的存在。 五指收握成拳,第一次,江萧有拿着枪将压在静知身上那个男人一枪毙了的冲动,那天晚上,他没有回去,只是在办公室抽了一夜的烟,在窗前站了一宿,他始终不明白静知为什么会瞒着他?除了她对莫川旧情难忘的解释,其它都说不通,漆黑的暗夜渐渐变成了墨黑,稍顷,墨黑又悄然被湛蓝所取代,他凝站在窗前的身影变得越来越冷妄,抬起眼,瞥了一眼手机上的未接来电,全是静知打来的,这个时候,他真的不想看到她,尽管,他明明知道,如果真发生了这种事,静知处于那种情况失身实属无奈,应该怪他自己没能好好地保护静知,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心里堵得慌? 尽管不想,他还是回了一个电话。 电话里传来了她战战兢兢柔媚的嗓音:“江萧,你为什么又没回来?”你知不知道宝宝很想你,我也很想你,只是,这一句静知始终没有说出口。 “我出差了。”他傻哑着声音,撒了一个弥天大谎。“为什么不早一点说一声呢?去了哪里出差?”静知紧崩的心弦听到他的解释后悄然放松,也许,每一个女人怀孕都会变得如此敏感,她与江萧是一纸契约,如今却怀了他的孩子,事情并没有按照她预想的人生轨道行走。 她不想宝宝没有爸爸,或者没有妈妈,这两天,她整个身心都系在了江萧的身上,晚上会为他等门,早晨会送他到门口上班,那么从岱鸢山回来的清早,她就告诉他自己失业了,丢饭碗了,然而,他却愉悦地吹起了口哨,薄唇吐出:“我养你啊!你就呆在家里,为我生个大胖小子。” 那一刻,静知的心是悸动的,都说孩子是联系夫妻情感的纽带,尤其是女人,以前她还不信,现在她终于信了,昨天晚上,她等了好久也不见他回来,最后是睡在了客厅里那组沙发椅子上。 今早睁开眼,屋子里都找遍也没有看到老公的身影,心里就有些隐隐的不安。 “日本。”幽深的眸子透过玻璃窗望向了窗外高楼丛林,眸光隐晦。“我儿子还好吧?” “当然,什么时候能回来?”“不好说。”他还不知道什么时能调整好心态面对她。“嗯!”收了线,江萧便开始把心思投注到工作当中去,今天,办公室气压很低,宋助理看着他那张冰山脸,不是万不得已的事情需要请示,他一般能做主的就自己做主了,不想进去踩到地雷区。 那天晚上,江萧还是回去了,回去的时候,静知沐完浴,头仰靠在床头,手里捧着一本《红楼梦》睡着了,也许是等着他的归来吧!等不及就睡着了,卧室里只开着一盏小台灯,橘色的光芒轻泄在屋子里,洒落到她的脸孔上,让她的凝脂玉肤更显白皙!五官轮廓也更精美,也许是处于浅眠状态,听到他轻微脚步声,密密两排睫毛下水蒙蒙的双眸倏地睁开,见到眼前眉宇深皱的男人,喜悦一点一滴地凝聚在眼底。 “你回来了。”她立即从床上起身,将手中的小说放到了床头柜上,扑进了他的怀里,以前,静知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会是一个如此情窦初开的小女人,每时每刻,都在等待着男人的归来。 “想我没?”男人将她垂落在鬓边的秀发捋于耳背后,俯下头,牙齿轻咬了一下她的耳廓,鼻尖厮磨着。 “嗯!”静知一向是一个保守的女人,面对老公如此直白的问话,即便是想,她也绝对不会直接说出口。 伸手一把握住了她的胸,如他记忆的一样,弹性很好,俯下头,隔着薄薄的衣料……也许是有些用力,也或者是她怀孕身子变得敏感,情不自禁地,她低呼出声。 “那些歹徒真的在超市门口劫的你吗?”男人的声音模糊不清,从她的胸前飘来。 还在问这件事情?莫非他在怀疑什么?静知脑袋瓜子火速地运作,她不能告诉江萧,尽管她与莫川已经过去式的感情了,可是,如果她说出来,江萧会怎么想?思量再三,她还是选择了三缄其口。 “是啊!” 闻言,男人撑起了头,发丝从额角垂落下来,搭落到她光滑的玉额上,窗外淡淡的月色照射进来,只能隐约看到他大半个近在咫尺的精美轮廓,看不清他此刻真实的表情。 他在给她机会解释,第二次询问,也许是还抱着什么希冀吧!然而,她的回答让他失望了,眼角的光芒变得隐晦,倏地,五指收握,重重地在她雪白的脖颈处一啃,然后,吻沿着纤细的脖颈往上,寻觅到她粉嫩的樱唇,覆上去,毫不犹豫撬开她紧闭的牙关,灵活的龙舌扫过一排整齐洁的雪齿,灼热的吻,疯狂的索取让她似乎快要窄息! 怀着孕的身体本来就比较敏感,如今,经男人一撩拔,感觉整个就软成了一滩水,必须依附于他强健阳刚的体魄才能生存一般。 她的眼神变得迷离,情难自禁地扬起手,玉指缓缓抚上他俊美的面颊,皎好的轮廓! 就在她以为他会剥开自己的睡裙进入的时候,没想到,他头一偏,从床上撑起身,让她的玉手只能抚摸到空气,然后,他头也不回地起身开门离去,她一个人躺在香软的大床上,气息不稳,吸气吐气间,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洞空的大门发呆,他怎么了?是因为工作忙,还是因为她刚才所说的话,可是,她都没有说什么啊?除了,他问的那件事外。 风儿从她玉指间滑过,凉嗖嗖的感觉直窜入心底,僵凝在空气里半晌,这才缓缓垂落,搁置在自己平坦的腹部上,宝宝,你爸爸生气了,可是,他为什么会生气呢? 在心里,静知轻轻地问着还未成形的孩子,独属于她与江萧的孩子! * “江检,高剑飞自杀了。”宋助理惊慌失措,连门都来不及叩就闯进了老大的办公室。 什么?高剑飞自杀了,如果真是这样,他江萧最近一个月打黑活动付出的努力全都白费,只愣了两秒,二话不说,转身拿起搭靠在椅背上的外套就疾步开门走出,宋助理赶紧跟着他的身后出去。 负责看守犯人的狱警见到江检察官一脸铁青,匆匆而来,不敢怠慢,急忙掏出钥匙领着他们走进了关押犯人的监狱,事情可能是今天早晨发生的。 监狱的某角落,有一团身着囚犯服,囚衣上写着白色字体Z123数字的男人,倒在角落的墙壁上,头发剃得光光的,双眼紧闭,走得安详,嘴角流出许多的殷红的血渍,是咬舌自尽的。 江萧走上前,伸手摸一下垂落到地的手,冰凉的肌肤告诉他,这个对抓捕‘火焰’,打击一伙犯罪份子的线索像断了线的风筝就这样断了,怎么能不恼怒? 他付出近一个月的心血,付之一炬,青筋在他额头一条又一条贲起,看起来是那么清晰,又是那么骇人。 回转身,揪住身后那个狱警的衣领子,将他抵在了冰凉的墙壁上,火大地质问:“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情?高剑飞是与外界有没有接触?” “没……没……有。”被他钳制的警察吓得语不成句,额头连冷汗都冒出来了。 “不可能,如果没有接触,高剑飞不可能自我了断。我看你还是说实话的好!要不然,上头追究下来,你可是兜不起。”宋助理不愧在江萧身边呆了三年,这名狱警的话连他都说服不了,更何况是办案经验能力绰越的江萧呢! “前天晚上,高剑飞颠闲病犯了,我们怕他出事,所以,送了医院,不过,只……去了两个小时,就把他押了回来。” 江萧黑色的瞳仁急剧地收缩,妈的,他真想敲破这名狱警的头,让他出狱,肯定就给了他与‘火焰’接触的机会。 “饭桶。”为这种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警察生气,E市有一大堆,根本犯不着,如果他们的能力好一点,也不会让E市有这么多层出不穷的悬案发生。 从牙疑里迸出两字,江萧松开手,眼眸又凝向了躺在角落里已经毫无气息的犯人,高剑飞死了,如果他估计的不错,是‘火焰’一行人使下的计谋,火焰承诺让他全家老小平安无事,也许还承诺会把他们家人好好对待,所以,高剑飞才会这样心甘情愿了断自己,当初,他就没想到会抓到这个高剑飞,高剑飞只是‘火焰’的替罪羔羊。 “怎么办?江……检。”见江检察官大步走向了门边,狱警战战兢兢地问出。 “拖出去埋了。”江萧头也不回地冷声回答。“可是,他家人如果来……闹……” 回首,江萧狠狠地白了那个一无是处的饭桶一眼。“即然事情由你出,就由你摆平。” “哼!饭桶。”宋助理跟着江萧身后,还不忘讥诮那名警察一句,谁让他搞砸了他们的事情。 ☆、初露锋芒:第71章 女儿绝对是处儿! 一幢耸入云端的摩天建筑是E市出了名荣氏商业帝国的办公楼层,金灿灿的阳光照射在防弹玻璃上,折射出的强烈光影晃得静知眼睛生疼,一大早,她梳洗完毕,挤了公交车来到这里,荣氏金碧辉煌的门口出入的人群很多,许多都如她一样是过着朝九晚五的平凡普通工阶层,与她差不多吧! 她跟随着人流进入荣氏大门槛,一身大红衣裙的子旋已经迎了过来。“哎呀!知知,咋才来啊?” 毕竟是多年的好朋友,当初因为莫川俩人闹了别扭,几天前,莫川把子旋灌醉将静知引来,子旋是完全不知情的,静知与她谈开后,关系又恢复到了从前,铁哥们儿似的友谊哪能说散就散,子旋知道静知失业,就把她介绍进了荣氏集团,说是荣氏有一名白领移民加拿大了,让她去试着应聘,没想到一试就成,子旋心花怒放,多年的好友能在一起上班,真是太好了。 “我挨了十几分钟才挤到公交车。” “你检察官老公没送你?”子旋有点奇怪,这俩口子不会是闹别扭了吧!好不容易感情才有了进展,而且,知知都怀了江萧的孩子了,千万不要出什么事才好。 站在朋友的角度,知知能够从莫川带给他的阴影里走出来,她心里真替知知高兴呢! “他…”静知脑海里闪过一些画面,这两天江萧很少回来,即便是回来了,有时候也是些简单的问候,周末就会整天呆在书房,要不,就是坐在电脑前查资料,偶尔也会玩玩游戏,她与他之间交流的时间明显少了,中间象是隔了一层什么,可是,静知说不出那种感觉。 “忙啊!” 子旋狐疑地望了她一眼,依江萧的性格,再忙也不会放任着老婆大人不顾,更何况,静知还怀了他的孩子? 静知没心思理会好友的猜测,转过身向着自己的办公室走去,与她擦肩而过的许多新面孔,都笑脸吟吟地向她问好。“林主任好。” “嗯!”对,今天,是她林静知上升荣氏集团营销部主任的第一天,她本来想利用手里的钱开一间小公司,可是,市场考察了好几天,还是不敢轻易下手,她一向强势惯了,又不愿意在家当一条米虫,更不愿意让江萧养着,当然,这段时间,她与江萧的关系行走在冰里,所以,她也没有询问江萧的意见,直接就来了荣氏集团。 “知知。”子旋为她拉开了办公室的门,细心地为她端来一杯热开水放在纤尘不染的办公桌上。“有啥事,你吱会儿一声,知知,我就在大厅的电脑旁,好好干,我可还指望抱你大腿呢!” 语毕,望了门外一眼,向静知做了一个鬼脸,也许是怕上司来查岗,冲好友做了一个鬼脸后,匆匆奔出了这间十几平米的办公室。 静知坐在办公椅子上,望着桌子上还在冒着热气的开水,心里有一股暖流划过心田,子旋对她的好是没得说,她想,这个世界上,除了父母,家人,还有肚子里的孩子,也许还有江萧,她最最放不下的就当属子旋。 扬首,清滢的眸子凝向了窗外,窗外是楼房如密林,但是,都只有她们这幢最高,刚刚跨下公交车的那一瞬间,她特意看了,这是E市最著名的荣氏王朝,而她的人生将从这儿开启,压下睫毛,再度抬起凝向办公桌旁边的一个台牌子上,里面夹着那张白纸片上写着几个红色的字体:“营销部主任” 官儿不大,可是,足可以施展自己的才华,虽然,她对这个圈子不熟,可是,没有人天生就会干什么。 拿起桌上的厚厚资料卷,她一页一页细心地翻阅着,她拿了好几个部门的数据对比了了下,自己所在的这个部门的确销售业是最差劲的,几乎是倒数第一,而要转变这种趋势,自己还得用心学习,与子旋一起想办法才行。 电话响了,是老妈黄佩珊打来的。 “静知,带着江萧下班给我回来一趟。” 不是询问,而是命令的语气,老妈一向如此,即便在知道了江萧家财大气粗的时候也仍然没有改变。 “妈,又怎么了?”“哼!”只是冷哼了两声,黄佩珊并没有正面回答,直接就挂断了电话,什么事又惹到老妈了?静知把最近的事情在脑中过滤了一遍,暗揣测着莫不是老妈知道了静芸与姚君辰的事情。 发了一会呆,静知开始将自己全身心投入到工作中。 下班后,她没有通知江萧直接就乘坐地铁回了娘家,刚跨进家门,就看到客厅里四处都是白色的碗瓷片,静芸披头散发蹲在一个角落里,双肩在抽动,隐隐地哭泣,父亲林郁之坐在轮椅上,面容苍白,眼神呆滞,不过,嘴角在缓慢地抽动,看到静知进屋,涣散的眸光有了一点闪动的亮光,嘴唇微张,视线慢慢地移向了那扇紧闭的门扉,静知这才明白父亲在告诉她,老妈打了静芸把自己锁在了自己的卧室里。 果然,是为了静芸与姚君辰的事情。 这件事的处理方式,当初,她就想让姚君辰娶静芸,只是,没有爱情的婚姻是痛苦的,更何况,事情走到这一步,静芸本身是负有责任的,姚君辰花心烂情是整个娱乐圈出了名的,静芸虽然年纪小,可是,也满过了十八岁,是成年人了,她与姚君辰再是好哥们儿,也绝对不可能逼姚君辰娶她。 “静芸。”静知走向了妹妹,在她身侧蹲了下来,幽幽地叹了一口气。玉手抚摸着她一头乌黑披散的发丝。 静芸没有说话,只是不断地哭泣,不单单只是老妈打了她,还有姚君辰的狠心绝情。 “离开姚君辰吧!”静知对妹妹的性格了若指掌,猜测着静芸放心不下姚君辰,肯定还缠着姚君辰不放。 “不要你看。”‘啪’静芸忽然抬起头,乱逢逢的头发下,那双闪耀着水泽的眼睛狠狠地凝定着大姐林静知。 她好恨林静知,姚君辰心心念念的原来都是大姐一个人,为什么,这世上所有的男人都会对她一见倾心?而她,林静芸,论姿色,并不比大姐差劲。 没想到妹妹会拍开自己的手,静知看到了静芸眼里的恨意,整个都愣了,她不知道静芸为什么中此排斥自己?她检讨自己没什么地方对不起这个小妮子啊! ‘砰’的一声,那道紧紧闭合的门板倏地打开,一道深紫色的身影窜了出来,几大步绕到了静芸的身旁,手上握着一把寒光闪闪的剪刀,指着她的鼻子破口大骂。 “林静芸,我们林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什么人不好喜欢,偏偏要去招惹那个花花公子,你以为人家是真喜欢你啊!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人家换女人象换衣服一样,现在到好,居然还学着九零后的飞女们为人家堕胎。” 越想越气,黄佩珊一把撩起她一头长发,手上的剪子‘卡嚓’一声落下去,一大截黑亮的头发就顺着剪子飘落到地。 “妈。”林静芸从未见过老妈如此心狠的手段,望着老妈扭曲的狰狞脸孔吓得尖叫一声,急忙想握住那一大把被她扯住的头发。 可是,黄佩珊不给她机会,死劲儿地握着,一剪一边怒骂:“从小,我们林家每一个人都把你当做是宝贝,希望你能飞出这个草窝窝,没想到,你如此不争气,一个黄花大闺女被人家玩了,啥也没捞着,我算是白养你了,林静芸,告诉你,与其便宜姚家那小子,与其让她被他搞出一身的病,我倒宁愿你剃光了头发去当尼姑。” 狠狠地一刀一马地下着剪子,林静芸一头秀发被剪得惨不忍睹。 静知见了惊骇万分,急忙拉住了老妈毫不留情的手臂。“妈,不要这样,这也不能全怪静芸一个人啊!” 林郁之见老婆这样对待自己的小女儿,嘴唇蠕动的厉害,满面泛着紫青,手脚不利索,双掌摸着撑在了轮椅的边缘上,想撑起身,没想到,身体一软,整个人就摔下到了地板上。 “爸。”听到身后传来的‘扑通’声,静知转过脸,看到父亲狼狈倒在地板上,吃力地想撑起身体,她慌乱地跑过去,费力地拉起了父亲的身体,想把他重新重到轮椅上去,可是,父亲的身体太沉了,她搬不动,只能求助于母亲。 “妈,快过来帮忙啊!” 黄佩珊见老公摔倒,稍稍压了压心底的火气,扔了剪子,过来与静知将林郁之抚回到轮椅上,回头盯着背靠着墙壁缓缓站起来的小女儿林静芸,嘶吼道:“林静芸,今天,你必须给我一个交待。” 她不可能就这样放过小女儿,长久以来,她所有的希望全都寄托在她的身上,虽然静知让林家扬眉吐气了,她可以成不了凤凰,但是,她绝对不接受,她养的女儿成为男人的玩偶,还为人家堕胎。“ ”交待?“林静芸拔开了覆盖住玉容的乱发,前面的没剪掉,还是那么长,后面已经被老妈剪得参差不齐了,难看死了,她也顾不了那么多,眸光凶狠地扫射向盛怒中的黄佩珊。 ”我要给你交待什么?身体是我自己的,我愿意给谁就给谁,即便你是我妈,也没有干涉我的权利。“林静芸今天受到老妈这样的对待,豁出去了。 ”你?“黄佩珊没想到从小捧在掌心呵护的小女儿会这样对待自己,气得语不成句。 ”你这个……没良心的狗东西。“ ”我们林家花了大把……大把的钞票,供你……念重点高中,指望你能考上央戏,让林家出人头地,一家子人吃也舍不得吃,喝也舍不提喝,省吃俭用,你就是这样来回报我们的,你的身体是我给予的,我为什么不能做主?凭什么……你想怎样……就怎样?“ 说着说着,泪水就湿了眼眶,她一把屎一把尿,把这三姐弟养大容易吗? 见妹妹伤了母样钢铁一般的心,静知冲着妹妹冷斥了两句:”静芸,你能不能少说两句?“ ”你少说我,与我相比,你也好不到哪儿去?你的好戏还在后头呢?不信咱走着瞧!“ 静芸毫不领情地反驳。 ”我……我有什么好戏?“这静芸哪根筋搭错了?静知真是被这个妹妹气死了,她不是一直都把她当宝贝来对待,如今,狗儿长牙了,到学会咬起她来了。 ”不是么?你吃着锅里的,看着碗里的,明明都已经嫁给了江萧,却还要去招惹姚君辰,还有那个莫川,林静知,这些男人个个都是狠角儿,终有一天,有你好受的。“ 静芸抱着双臂冷冷讥笑。 ”你胡说什么?你姐连孩子都怀上了,那个莫川……“ 对了,莫川咋又回来了?不是说消失了吗?也有人说早在五年前就死了,黄佩珊一脸惊诧地看向大女儿静知。心里隐隐有些担心,那个穷酸小子莫川几年前就缠着她的静知,知知从小就认死理,这么多年隐藏自己的外貌,每次找借口搪塞自己不去相亲,那个穷小子一直就在她心里拥有特殊的位置,如果真的回来了,她得让静知离他远一点儿,好不容易,攀上了京都权贵,她不会放过这黎明前的一缕暑光。 ”没有的事,妈,你别听静芸瞎说。“ 静知及时反驳,这林静芸,她都想掴她几个大嘴巴子。”我有乱说吗?“静芸有些咄咄逼人,眸光更是凶狠,简直就把大姐当做是绝世仇人。 ”闭嘴。“黄佩珊也不是傻子,她不想这样被小女儿转移话题。”你即然为人家堕胎,那么,就让姚花花公子娶你,否则,你不再是我林家的女儿。“ ”林家的女儿,你以为我稀憾啊?“说着,林静芸就想迈步走出自己生活了二十来年的家。 ”站住。“这小女儿都出去晃了大半年,好不容易盼回来,如今又要离开,黄佩珊怎么能承受得住? ”好好好,翅膀硬了,我管不动你了,这大半年来,你音讯全无,在外面风流快活,可曾记挂这家里的老父老母,你爸爸脑溢血差一点儿病死,他最疼爱的小女儿不再身边,那么的医药费全落在了你姐姐一个人身上,林静芸,你如此叛逆我们,为了姚家那小子连家也不要,你良心被狗吃了?“ 林静芸的心也是肉做的,听了母亲的话,心头有酸楚不断上涌,可是,她心一横,又说出绝情的话来。 ”反正,这家里少我一个也无所谓,大姐能干嘛!“ ”你这个没良心的狗东西,真是一头白眼儿狼,林静芸,我告诉你,你胆敢走出这门一步,我就死在你面前。“说着,黄佩珊弯下腰腰,飞快地捡起了那把先前被她丢弃到地面上的剪刀,寒光闪闪的刀口笔直地对准了自己的心窝口,如果刺下去,刀子刺向她心窝,她就会没命了。 ”妈。“虽然知道母亲的演戏,可是,如果不小心划到了心口,真是开不得玩笑啊!静知实在憋不住了,走到了静芸的面前拦住了她的去路。 ”静芸,打电话让姚君辰来一趟吧!你们的事情总要解决的。“ 静芸抬起头,勇敢地迎上了姐姐隐晦不明的眸子,她虽然嫉妒大姐被那么多男人倾心爱慕,可是,从小,大姐对她一直都很严厉,所以,内心深处,她还是有些惧怕大姐的。 ”我给他已经不可能了……。“静芸欲言又止,眸光黯淡下去。 妹妹的天真无邪的脸蛋染上了浓郁的哀愁,静知心里也难受,可是,这种事儿,男欢女受的事儿,谁都没有办法插手啊? ”大姐,你们别管了。“ ”把姚君辰找来吧!我们做一顿饭请他过来,他总得给妈一个说法。“静知怕母样动真格的,用剪刀捅死自己,所以,她试着想搓合姚君辰与妹妹,虽然,她心里清楚的很,姚君辰并不喜欢静芸,可是,感情可以培养嘛! 就象是她与江萧,最初绑在一起不过是一张契约,如今,她连孩子都怀上了,多么地不可思议!人间世事总是无常! ”不……用了。“静知的提议很诱惑人,静芸不是不想,一想到姚君辰那张冰冷的面孔,她就提不起半丝的兴趣,虽然,她为他堕过胎,可是,她也有尊严。 ”不把他叫到家里来给我一个说法,今晚,你父姐妹就给我与你爸收尸。“黄佩珊下了最后的通谍。”告诉你,林静芸,我等会儿就去买老鼠去,下到饭菜里,我们一家都去见阎王,都不要活了,脸都没了,还怎么活下去?“ 黄佩珊的剪刀还抵在自己心窝口,一脸狠绝地冲着两个女儿恐吓。 妈呀!老鼠药,亏老妈想得出,可是,瞧老妈那副扭曲的五官,也许真会做出那么疯狂的事出来。 只是,静知也担心真会这种事发生,所以,急忙拉着静芸,不断向妹妹使了眼色,静芸终于低下头妥协。 ”妈,你去买菜,等会儿我把江萧叫来,今晚,我们聚一聚。“ 然后,不再理母亲,静知拉着妹妹的手进了一间卧室,以前她住的那间,虽干净却很简陋! ”姐,他不会理我的。“静芸的话音透着淡淡的哀伤,姚君辰的绝情她见识到了,他翻脸比翻书还快。 静知没有回答妹妹,只是用手指把她散落在耳边的秀发捋于耳背后,然后,给姚君辰打了一个电话。 得到静知的召唤,晚上,姚君辰过来了,江萧忙完了公事也驱车前来,一向寂静的林家今天晚上格外的热闹起来。 黄佩珊做了许多的菜,满满的一大桌,在她心里,一是想拉拢姚君辰与小女儿结婚,二是知晓了江萧的身份后,对于自己以前的侮骂行为感到十分报歉,虽然,她没有明说,但是,心里总是感觉过意不去的。 ”江萧啊!来,我敬你一杯,从此后,我就把静知交到你手里了,你可得好好待我女儿啊!“黄佩珊端起一杯啤酒,心里热烘烘的,不为别的,只为女婿权贵滔天的身份,这女婿越看越中意,轮廓精美,眉、眼、鼻、唇,象是经过艺术家的手一刀一刀刻出来的一般。 怎么看怎么中意?以前,她为什么就没发现江萧会这么好看呢? ”妈,看你说的,这是自然,我肯定会对知知好的。“江萧连忙站起来,毕恭毕敬地回敬着丈母娘,仰头一口把手里杯中的酒喝下,然后,放下空杯子,当着大伙儿的面,一把揽过静知的细瘦的肩膀,在她玉额上亲了一口,亲昵地道:”妈,你放心好了,以后,哪怕我只有一块钱,我都会先让知知与孩子先糊口。“ 这话听着多爽啊!真是令人感动,哪怕穷得手里只剩一块钱也会先顾着老婆孩子,黄佩珊听了乐得眉开眼笑,静知是前世修来的福气,才会嫁了这么一个好老公,穷得手里只有一块钱,那种事恐怕只有下辈子才会有吧! 江政勋是京都的要员,江漠又是一家大企业公司的老总,而她女婿虽然目前为止,她还不知道人家在哪儿上班,不过,有这样强硬的后台,哪怕不上班,一辈子也吃穿不愁,她家知知真是捡到宝了,让她们林家从此衣食无忧。 这样一位长相俊美,家世不凡的女婿对她女儿如此痴心,能让她不乐吗? ”妈,瞧人家姐夫多好呀!姐姐真是有福气。“静芸瞟了一眼坐在自己旁边的姚君辰,她的头发在这两个男人来之前去了理发店,经理发师之手,剪成了披肩式短发,虽然没有长发好看,不过,也别有一番韵味。 余光瞟到了姚君辰握着筷子的手,指关节处泛着青白,眼底浮现了讥诮的笑意,她知道江萧是故意在姚君辰面前上演这种恩爱的戏码,所以,自是在旁边煽风点火。 ”是啊!你姐姐有福气。“黄佩珊感叹地回答着小女儿,然后,眸光落到了姚君辰面无表情的脸孔上,笑意倏地就从眼底敛去。 ”也希望你能争气一点,小姚,你与静芸几时结婚啊?“ 什么,几时结婚?姚君辰没想到黄佩珊会这样说,整个神情都愣了,原来,今天静知给他打电话让他来家里,是要向他逼婚啊? 视线穿过江萧肩头落到静知一张俏丽的容颜上,短暂的视线相触,静知却别开了眼,佯装没看见,其实,她也不想逼他,可是,即然做错了事,总得有一个说法吧!要不然,她老妈肯定咽不下这口气啊! ”几时结婚啊?“见姚君辰一脸愕然,好似压根儿没考虑过这件事,黄佩珊的单量陡地提高。 重复地再次询问出声。 ”我……“姚君辰放下了手中的筷子,再握着,他就会控制不住将筷子辦成两截了,这根本是一趟鸿门宴嘛! ”还没考虑好。“ 姚君辰话刚出口,江萧就接了过去,幸灾东祸地道:”还没考虑好?老二,你也不小了,也该是安定下来的时候了,我小姨子人长得漂亮不说,气质也很好,人也聪明,百里挑一啊?如果你不好意思向家里的父母报备,我可以代劳一下,我不介意向姚伯父,姚伯母提一下你的婚事。“ 这小姨子三个字听到姚君辰耳里为什么这么刺耳呢? 而且,即便是要结婚,也用不着江萧提吧!江萧将他的事业整垮,直到现在还元气大伤,他还没找他算债呢!如今又来添一堵墙,凭什么他就能拥有知知,而他就只能落得娶知知妹妹的命运。 ”不用了,我自个儿的事情自个儿处理,无需他人操心。“心里不爽,语气自然是很冲! ”喂,姚君辰,那你几时向你老妈提啊?“黄佩珊一向素质不高,装了一会儿感觉累了,将手中的筷子一放,拔高的声音飘荡在屋子的每一个角落,尖锐高亢,似想要割破姚君辰的耳神经。 这一次,她绝对不会玩弄自己的女儿的男人。 ”伯母,我……“姚君辰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好歹眼前这个面黄饥瘦的女人也是他心爱女人的母亲,只是,让一向流连花丛的他一下子安定下来,那的确需要时间考虑。 ”也是,老二,为一朵花放弃了整片花海是可惜了一点,不过,这是人生的必经之路啊!你都二十九了,能风流多少年?上次见了姚伯母,她还唠叨着让我为你介绍一个,我暗想着,你老二从来都不缺女人,怎么会要我给你介绍呢?只是兔子不吃窝边草,即然吃了,就得负责吧!静知是你的经纪人,你们搭档了五年,这么熟了,你居然不认识静知的妹妹,这说出去谁都不会相信,她可才二十一岁不到,你说,说出去还要让爸妈见人不?“ 江萧的一番话说到了黄佩珊心坎儿里,可是,却气坏了姚君辰,他这话的意思是傻子都能听懂,言下之意就是说,姚君辰假装不认识静芸,其实,是有意有沾惹静芸的,越描越黑啊!这江萧,太阴险了。 ”好女婿讲的对,姚君辰,你与我家静芸好了,不能就这样算了,静知,选个黄道吉日,让他们去把结婚手续办了。“ 黄佩珊想快刀斩乱麻,办了手续一切就好了,免得夜长梦多,所以,完全不去在乎姚君辰那张崩得死紧的面容。 办手续?结婚?真是头疼,姚君辰食难下咽,满满的一桌子顿时失去了胃口。 ”老婆,来,吃一块冬瓜。“用筷子夹了一块雪白的冬瓜放到静知的碗蝶里。”江萧,我不太喜欢吃这种。“是的,她说得是实话,从来都对瓜之类的食物不感兴趣。 ”老婆,冬瓜养颜,再说,你不喜欢吃,我儿子可喜欢吃,为了我儿子,你得将就一下。“ 说着,江萧手掌还大刺刺地摸向了静知平坦的小腹部。 ”姐夫,你咋知道是儿子啊?万一是女儿呢?“静芸见对面恩爱的一幕,心里乐歪了,还不忘调佩姐夫一下。 ”你重男轻女啊?只喜欢儿子不喜欢女儿?“大男人主义思想太严重了。 江萧撇了撇嘴,收回手,纤长的睫毛扬起,眸光与对面一道冰冷的视线相碰。嘴唇浸染着浅浅的笑意。 呷了一口杯中的红酒,削薄的唇吐出:”只要是静知生的,什么我都喜欢。“ ”哇!姐夫,你太棒了。来,妹子敬你一杯。“ 林静芸真的为今天姐夫的表现高兴,她得为他再加几分,至少,他在打击姚君夺辰,在一寸一寸毁掉这个负心汉的白日梦。 ”好,干杯。“江萧举杯与小姨子庆祝。 儿子,女儿?她们的一席话让姚君辰无法消化,静知与江萧才相处多久啊!连孩子都怀上了,眸子的光亮慢慢裹上了一层冰霜,冰霜化开就成了浓烈的怨愤。 他与静知相处五年,五年朝夕相处,他为自己没能走入静知的心黯然伤神,眼前俩人的恩爱的一幕,刺痛了他的眼睛,他知道江萧是故意气自己,但是,静知眉眼间汇露出来对江萧依恋与缠绵不是装出来的,她是真的对江萧有了感情,这个认知让他感觉像是毒蛇一样啃咬着的他心肺,心痛难当。 他就坐在那里,动不也动,像一尊雕像,还处在深深的震惊里,静知怀上了江萧的儿子,对于他来说,如晴天霹雳啊!他心中怀揣的全部希望都像肥皂泡一样破灭了。 ”好。我答应。“一片僵凝以后,姚君辰终于出声,即然想要与挚爱的女人相携一生的希望破了,那么,娶谁都无所谓了。 ”答应了?“黄佩珊吃惊地望着姚君辰僵硬的俊容,逼着人家娶女儿,如今,这男人答应了,她又好像反应不过来了。 ”嗯!我回去给我妈说一下,伯母,不过,手续的事还得等她老人家答应才行。“ ”这个是自然。“见姚君辰应允婚事,黄佩珊乐得合不拢嘴了,虽然她不太喜欢姚君辰,不过,现在生米都煮成了熟饭,她也没有办法了,至少,姚君辰愿意为静芸负责是再好不过了。 对于姚君辰的回答,静知也很诧异,扒了一口饭,清滢的眸光凝望向姚君辰。 ”姚君辰,你可得想好……“静知一语双关地提醒,在这件事情上,她的心永远是矛盾的,对于姚君辰花心烂情的性格,她了若指掌,其实,她并不是十分愿意让静芸给他结婚,男人如果心里想着别的女人,不管那个女人是不是她,也或者是其它所有的女人,心里想着别的女人的男人,他又怎么会给静芸幸福?可是,母亲又紧抓着他毁了静芸终生不放, ”想得很清楚了。“姚君辰回望着她,眼底全是浓得化不开的情意与爱恋,是那么赤果果,除了黄佩珊,大家心里跟明镜儿一样。 静知还想说什么,感觉大腿根部里侧的肉肉很疼,她垂下头,就看到死男人的魔爪在掐那里的肉肉,很疼,而且,好像很用力,象针蛰了一般。 抬手握住了那只魔爪,狠狠地剥开了,一个手指一个手指用力地剥开,可是,剥开了一根,又有另一根覆上来,像是缠在了她大腿上的腾曼,越缠越紧,紧到令她窒息,这男人,讨厌死了,故意的,居然这样子暗算她,抬首,就望到了他近在咫尺的一双俊颜上,薄唇漾起淡淡坏坏的笑容,漆黑的眸子幽深如两湾黑潭,又如古老的星空,似想要整个吸入她灵魂。 两人的手掌在桌下开始一场拉锯战…… 静知酡红娇颜看到了姚君辰眼里很不是滋味儿,他用脚趾头想也能知晓桌下怎样煽情恩爱的一幕? 所以,他费力地别开眼,视线尽量落在别处。 晚饭结束,姚君辰当着大伙儿的面给老妈打了一个电话,姚太太让他亲自回家一趟,说是家里有要紧事,而结婚这件事情,她考虑考虑,儿子也老大不小了,也该是巡定下来了,可是,她当知道女方居然就是姚静知的妹妹,儿子曾经为了那两个女人命都不要的时候,犹豫了,对方的家世背景更是不能入她的眼。 第二日,清晨 华贵张显主子的身份的路虎停靠在小弄堂深巷的叉路口,自是引来了一大群市井小民围观,价值七十八万的路虎在这深巷中是十分少见的,可以说从来就不会有这样的名车驶入,今天,是那家要发达了? 有几个小孩子从贫民窟中跑了出来,围在车子,探着头观望着里面的人物,可是,什么也看不清楚,只能看到自己脏兮兮缺了门牙的小脸蛋。 车门刷地一下被打开了,从里头走出一个人来,是女人,满头乌丝别成了一个大髻,眼影化得很重,脸上上着妆容,皮肤很白皙,保养的很好,不过,细看之下,眼角还是能看到几条清晰的鱼尾纹。 打开车门的声音很响,吓坏了一大群小萝卜头,个个跑到离她不远的地方站着,张着一对骨碌碌的眼珠子,流着鼻涕嘻嘻地冲着她笑。 ”起开。“风韵犹存的女人骂了一句,这群孩子衣服虽然没补丁,可是,衣服肚兮兮的,还流着鼻涕,鼻涕都是几种颜色参杂,看起来脏死了,她肯定要几餐都吃不下饭了。 ”太太,找谁,太太找谁?“一男孩奔了过来,长得还算干净,眼睛大大的,圆圆的,态度也很热情,只可惜,由于身份与背景仍然得不到姚太太的喜欢,正如林静芸一样。 姚太太一脸的冰冷表情将那个势情的小男孩吓开,其他的小孩子分别冲着她做着难看的鬼脸,纷纷抗议她的视利与瞧不起人。 抬头,视线别开了前方那条通往深巷子的小路,这里头教育出来的人能有几个是好女孩,都是一群见钱眼开,给了钱就能陪睡的烂孩子。哼! ”太太。“司机小傅将车停妥当了,熄了火,提着几个礼品包走出车厢,反手拍上车门,并上了锁,绕过了引挚盖微笑着走向他的主人,姚政委的妻子姚太太。 ”应该在里面。“小傅为姚太太领着路,他是姚家的司机,领了姚政委的命令带着夫人前来与林家人见面,因为,姚家二少爷以死要挟要娶林家的二女儿,林静芸,说实话,想进姚家的门,没一点姿色,没一点能力那是进不了的。政委知道二少爷花心又烂情,与他交往的女人大多不是什么好女人,所以,特别派他与夫人过来瞧一瞧。 小傅在前面引着路,姚太太摇晃着杨柳腰儿跟在后面,后面的一群孩子悄悄跟了上去,姚太太一回头,一大群又哄的一声散开去,让姚太太毫无办法,只能瞪着一双眼表示自己的不满。 房门没锁是敞开着的,站在外面,可以看到客厅的部份角落,摆设很简陋,虽干净,却再也不能入姚太太的眼。 ”你们是谁?“还不待小傅问出声,黄佩珊已经从里面钻了出来,看到两个陌生人,一男一女,男的小心警慎,四十岁左右,国子脸,粗眉大眼,女的气质高雅,长相亮丽,从她穿金戴银的模样看来,整个形象与江夫人差不多,不过,两张脸对于黄佩珊来说都非常的陌生,她一向就不善于与人和平相处,不认识的人休想进她家的门,所以,她走来挡在他们的面前,堵住了他们的去路,让小傅与姚太太感觉此人很没有礼貌。 ”噢!太太,请问这是林静芸的家吗?“小傅只是一个个人,他不想去计较这粗布女人的这份无礼,只能彬彬有礼地询问。 ”是。“从中年男子口中听到小女儿的名字,黄佩珊放开了双臂,秀眉微拧。 ”你们是?“”噢!这是我家太太,姚君辰的母亲。“ 听到姚君辰三个字,黄佩珊一脸老脸即时拉开了,露出了一口青黄不黑的牙齿。”原来是亲家,失礼,失礼,请进,请进。“她果绝地让开了身体,做着请的手势,前面行为完全判苦两人。 姚太太也不谦让,踩着高跟鞋走了进去,一双眼睛就开始在整个客厅里巡视,一台老式的旧电视机,荼几的颜色都褪了,还有白色的墙壁也有一些裂缝,虽然小,不会轻易看出来,她一向细心,将整个客厅的摆设尽收眼底。 ”亲家母,坐!“黄佩珊笑容可掬地将两杯绿荼放到了荼几上,热络地招呼着她们坐。 ”别乱攀亲,我儿子与你女儿八字还没一撇呢!“姚太太用手擦了擦沙发垫子,见自己的手指仍然白嫩干净,便一屁股坐下去,端起荼几上那杯还冒着热气的杯子,坐了近两个小时,口渴死了,想喝又怕烫着嘴。 ”哎哟!君辰与我们静芸都住到一起了,两人只差那张票了,亲家母,你不知道吧!静芸啊!还为君辰怀了一个孩子,可惜,咱们没缘份啊!那孩子只存在了两个月就没了。“ 黄佩珊怕姚太太不知情,仔细地诉说,一脸地讨好,她知道姚家很有钱,以前就听说,姚家在京都有一定的地位,只是,姚君辰太花心了,所以,她一直都不主张两个女儿与他有什么特殊的关系,如今,她是不得不同意了,所以,自然要讨好这姚君辰的妈,姚家的当家主母了。 ”喂,林太太,别乱说哟!即便是你女儿怀上了,也不一定就是我们君辰的,我可没那福气。“ 姚太太对于上次儿子用肉身去替林家的两个女儿挡刀子的事一直耿耿于怀,儿子可是她生的,刀子落在儿子肉身,痛得是她的心哪! ”这……这也太枉冤了吧!“这话不中听,黄佩珊为了女儿的前程只得受着,谁让自个儿女儿不争气,脸色不太自然地凑上前。 ”姚太太,我家静芸未跟君辰前,可还是一个学生呢!从未在外住宿过。“ 她向亲家母拍胸脯保证!姚太太从沙发椅子上站起身,她的个子比黄佩珊高,居高临下地斜睨着黄佩珊,嘴角的笑久久地留在了她的精致保养极好的容颜上。 ”是不是雏儿,当妈肯定不知道吧!只有她的第一个男人能够辩别,养儿养女,能养身难养心,你说,姚太太,你不可能整天都跟在她屁股后面跑吧?“ ”你……“黄佩珊气得直想把那杯冒着热气的荼泼洒在她那张白皙的美人皮上…… ☆、初露锋芒:第72章 鸡飞狗跳! “是不是雏儿,当妈的肯定不知道吧!只有她的第一个男人能够辩别,养儿养女,能养身难养心,你说,姚太太,你不可能整天都跟在她屁股后面跑吧?” “你……”黄佩珊气得直想把那杯冒着热气的荼泼洒在她那张白皙的美人皮上…… 想到撕破脸不划算,她好不容易逼迫姚君辰娶静芸,这女人才会找上门来,如果与她吵起来,静芸的终身大事也就黄了,她暗暗咬了一下黄牙,强忍住心头突然窜起的怒气! 嘴角扯出僵硬的笑容!轻缓道:“姚太太,话可不是你这样说的,知女莫如母,我自个儿养的女儿自个儿还是十分清楚的,虽然,我不可能跟在她屁股后面跑,不过,她每一天的所有行踪我都了若指掌,如果连自己生养的女儿思想心态都不能撑握的话,那么,我岂不是一个失败的母亲?” 这话反将了姚太太一军,姚太太是聪明人,岂会听不明白黄佩珊的弦外之音,人家言下之意是说,她不教育好姚君辰,连儿子的思想都不能控制,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姚太太几时受过这样的窝曩气,吞了一口口水,白皙的面皮拉散开,要比道行,还不一定谁的高呢? “林太太,现在的自由恋受了,不比我们小时候,父母一句包办婚姻,子女喜欢谁,爱上谁,我们是不可能驾奴的了,如果你真能控制得住你女儿的思想,就不会让她与我儿子上床发生关系,更不会让她怀上别人的孩子,那种称为什么,即便是生下来,也就做野种吧!” 天,这女人皮笑肉不笑,说出来的话真是象一根根细针,字字句句直刺她心窝! “知道孩子父亲是谁的不叫野种,即便是野种也是你的亲孙子吧!姚太太,看你全身着装打扮,是京都的一品贵妇吧!说话咋还比不上我们这种小地方的人啊!” 姚太太气晕了,这个女人居然间接说她没素质,没教养,没文化! “随你怎么说,告诉你,林太太,君辰绝不可能娶你女儿,他已经有很好的婚配了。” 语毕,姚太太涂着丹寇的手指从红色亮皮小包包里拿出一张纸片,身后的司机小傅即时递上了圆子笔,笔尖在金额一栏刷刷划下几行数字。 然后,食指与拇指夹住那张微薄的纸,递到黄佩珊眼前,黄佩珊斜着眼瞳,看到金额栏下面的数据,心都快跳出来了,五百万,妈呀!出手真够阔绰的。可是,现在,即便是五百万,她也不能要,因为,如果姚家真这么有钱,静芸嫁过去就一辈子衣食无忧了,静知又嫁给了江萧,这辈子,她们林家发达了,按捺住自己激动的心情,黄佩珊抬起头,佯装冷笑一声,接过姚太太手中的支票,一把撕得粉碎,末了,还将手中的支票捏成了碎渣,撒到了姚太太的玉容上。 “哼!姚太太,太瞧不起人了,告诉你,咋人穷志不短。” 笑话,五百万能收买她,如果静芸嫁进姚家,嫁给姚君辰,不知道有多少个五百万呢!姚太太立在原地没有动,凝望了黄佩珊半晌,嘴角微勾,鄙夷的笑容中啐着无数块冰,抬手,拍掉肩膀上一块纸片,长睫微扬,嘴角的讥诮更深。 “五百万啊!就这样撕碎了?它可是会买很多东西的,买的物品,恐怕你这屋子里都装不下。”说着,双手一扬,还做了一个极其夸张的动作。“有脾气,不要是吧!林太太,机会只有一次,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 “什么意思?”黄佩珊定定的眸光落在姚太太嘴角的笑纹上。背心冒起一股冷寒,这阔太太什么意思?莫不是不赞成姚君辰与静芸的婚事不成? “姚君辰与静芸孩子都有过了,虽然那个孩子不存了,可是,你们姚家必须得对静芸负责。” 也许是后怕那样的结果,黄佩珊想用这话堵住姚太太的嘴,可是,姚太太那张利嘴是京都出了名,不好堵,也堵不住啊! “负责?”姚太太冷冷地笑说,重复着这两个字,尾音咬得极其地重。 “笑话,如果我儿子上过的女人姚家都要负责的话,那么,我姚家岂不成了收留所,是女人都得收留啊!” “林太太,你女儿是什么货自个儿清楚?如果是正经人家的女儿是绝不会轻率给男人上床,所以,给你一点儿钱,不过是看在林静知是江家媳妇的份儿上,当然,也不是看在你女儿面子上,是江家的面子。如果你不要,那,林太太,姚家就只好对不起了,你要怎么样,请随便吧!” 见姚太太提步想走,黄佩珊急忙两步绕过去挡在了她的面前。“想走没门儿,告诉你,姓姚的,如果你不同意这门婚事,我……”黄佩珊看了看四周,心一横,牙一咬,冷狠道:“我就一头撞死在你面前。” “好啊!那你撞啊!”姚太太嘴角的笑意勾深,双手抱臂,一副好整以暇等待黄佩珊撞墙的样子。 “你以为我撞死了,你们姚家能脱得了干系?”黄佩珊见这个贵妇不痛不痒,软硬不吃,心中这才慌了神! “为什么脱不了干系?是你自己要死的。”姚太太的理直气壮让黄佩珊恨得牙痒痒,她拿起墙角的一个空酒瓶子,紧紧握住了瓶口,狠狠地往墙壁上一打,酒瓶子口参差不齐的边缘,尖尖的玻璃口散发着冷咧的寒光,寒气逼人,姚太太被剧烈的‘哐当’声吓倒了,身子往后一退,司机小傅见情况不对,连忙奔上前将主子护在了身后。 “林太太,你要干什么?把酒瓶子放下。” 司机小傅也没见过这样泼辣的女人,毕竟是男人,胆子要比女人要大一些,不似姚太太那样吓得嘴唇发青,面色泛白。 他不想惹事,所以,吞咽了一口口水试着劝说黄佩珊。 “姓姚的,告诉你,如果你儿子不娶我女儿,我就今天绝对会给你拼过你死我活,我会闹到中南海去,让你老公连官儿也做不成。” 女人厉声冷喝,作势要将手中的瓶子往司机小傅身上捅去,小傅吓得退后一步,双手反伸手向推拒着身后的姚太太,示意她赶紧离开,姚太太刚迈出一步,就被黄佩珊发现了,她挥动着手臂,手中的酒瓶子寒光闪闪,小傅见她虽面露狰狞,可是,手中的酒瓶子摇晃了几下,根本不敢下手,暗忖着她是想恐吓他们,抓住了一个机会,反手握住了她的手腕,死紧地握着,丝毫都不发松,然后,使了一股子蛮劲,只听黄佩珊‘啊’的一声传来,手中的酒瓶子落到地面摔得粉碎。 手中没有了任何嚣皿的女人,对姚太太忆经构不成任何威胁。 姚太太瞟了哀声大叫,捏着手腕,看着手腕处紫色的於痕呼痛的女人,抬腿踢了一脚,一地玻璃碎渣飞溅肆起,将积压在心中的怒火全发泄在这一踢腿当中。 “黄佩珊,别得寸进尺,中南海,你以为自己进得去?即便是你进去了,你认为国家领导人能够管这档子男欢女爱的事情,小傅,咱们走,别理这个疯女人。” 姚太太不敢再与这个疯女人久呆,她命贱无所谓,可她不同,金枝玉叶之身,伤了分毫都是不划算的。 “是,太太。”司机小傅挡在黄佩珊面前,一双幽深的眸子死死地盯望着黄佩珊,深怕她再也什么对主子不利的举动,然而,黄佩珊只是站在原地,嘴里仍然呼着痛,因为,她心里知道,这个贵妇有一个保镖男人在身边,她占不到半丝便宜,所以,决定让他们离开再从长计议。 姚太太率先离去,小傅回首见太太已经走出了林家的门槛,保证了主人的绝对安全,他这才缓缓转过身子,离行前对黄佩珊说了一句:“林太太,何必呢?” 眸光扫了一眼碎了一地的白色纸片,眼里有婉惜,当然,黄佩珊没能看懂,她只能把那种怜惜的目光简单理解成这名机下人对这么多钱的婉惜,其实,不然,小傅在姚家呆了差不多七年了,姚君辰烂荡无情,玩了多少的女人,他心里相当清楚,然而,这种成人暖昧游戏,即便是告上中南海也没人会管吧!到时候,亏也吃了,钱也没得到,岂不亏大了。 摇了摇头,小傅追了出去,当他刚追到巷子门口的时候,就听到姚太太一阵滔天的谩骂声飘来。 “那个杀千刀,给我滚出来。”她声斯力歇地吼,眼睛象一柄利箭在周围空荡荡深巷里收寻,可是,看不到一个人影,而他停靠巷子口的黑色路虎引挚盖有了几道新鲜的刮痕,还有一些黄色的油漆,到底是做的?连一向好脾气的小傅都皱起了眉头,这辆路虎可是大少爷姚庭轩的坐骑,要不是夫人的车送去候了,也不会开这辆过来。 这路虎可是庭轩少爷才换不久的车啊! “嘻嘻。”在姚太太的怒声吼天中,有一记声音从宽荡荡的巷子里传来,眼睛刷地瞟过去,就看到了某个转角处有小孩探出头来,她疯了似地跑过去,可是,小孩腿虽然短,见她跑过去,溜得比兔子还快,转眼间一大群小孩子就没影儿了。 “夫人,算了。”跟这一帮子小屁孩一般见识,那是自找罪受。小傅劝解着夫人,望了眼头顶的烈日,这么热的天,等会到中午可就更热了。 “我呸!”不知道是被气到的关系,还是太阳很烈的关系,总之,姚太太的面孔一片潮红,一向养尊处忧的她何时受过这等鸟气,呸了一声儿,拉开了车门,气呼呼地钻进了车厢,摇开车窗,泛毒的眸光扫射向那条空荡荡的幽深巷子,这地儿,都是一群没有教养的市井小民自是教育不出素质高的孩子,白生养了,他们一辈子就知道吃喝,上厕所,长大了只配去做挑媒炭,清洗厕所,倒垃圾的工作,要她的儿子娶这种地方的女人,就算打死她,她也不会愿意。 黄佩珊捏着疼痛的手腕追出门的时候,就只能看到那辆黑色的路虎扬长而去,车身后扬起一抹又一抹亮丽的粉尘。 不可能就这样算了,她得想想办法,治治这个姚太太,灵机一动,计上心来,走回到自家的小院子里,向静芸要了姚君辰的电话,拔通了,不疾不徐地问道:“君辰啊!在干啥啊?” “呃!”姚君辰的声音含精不清,声音有着未睡醒的暗哑。“请问你是?” “我是你伯母,静芸的妈呀!”“噢!伯母啊!有……有事?”姚君辰的声音多了一份戒备,也许上次领教了黄佩珊的厉害,他再也不敢掉以轻心,如果是其他女人也就罢了,偏偏是他最在乎的女人静知的母亲。他不敢得罪啊! “没什么大事,不过,想问一下,你与江萧以前认识吗?” 姚君辰不知道黄佩珊为什么问这样的问题?捏握着电话,咬了一下唇,搔了搔头。“认识啊!我们两家还是世交呢!” 他觉着无关紧要,所以,选择说了实话。世交?世交的意思就是姚江两家关系很密切,黄佩珊听了心里一阵激动。“那么,你爸的官大,还是江萧爸的官大?” 姚君辰听了这种很幼稚的问题,憋着想笑的动作,明白黄佩珊是想拿他们两家的家世做比较,难怪许多官太太会瞧不起伯母这样的女人,唉!了清嗓子回答:“江伯伯吧!他现在混得如鱼得水,我爸见着他都要礼让三分。” “真的吗?”这个消息太令黄佩珊兴奋了。“你能不能把江萧家的地址发给我?我想去看一看亲家。” “可以,要我送你过去吗?”姚君辰彬彬有礼地询问。“不用了,不用了,你只要把地址发给我就行了,谢谢,君辰!”说着就挂了电话,等了三分钟,果然一条信息就发了过来,太好了,她得收拾收拾到京都拜访亲家公,亲家母去。 有些想法一旦付诸于行动,那不过是半天的功夫而已,黄佩珊拎着简单的行李箱,还有袋子里的两大只母鸡敲响京都一幢豪宅的大门时,这才举起手机给E市的女儿打电话。 “什么?”静知得知母亲已到达江萧家门口消息,吓得心都几乎快跳出喉咙口了。“妈,你听我说……他们家,他们家……最好,最好不要去,妈,马上回来,立刻回来啊!” 静知正在翻看手上的报表,研究数据的心情一下子就跌入了冰谷,这老妈真是的,上次,她与江萧的妈在‘希尔顿’大饭店吵得那么厉害,她婆婆很记仇的,而且,江宅一般情况下,只有她婆婆与柳恕在家,她这次是想去碰一鼻子灰啊! 真是焦急,暗忖着老妈真是疯了,不知道想要干什么? “女儿啊!瞧你吓的,我不会怎么样的,我只是想过来拜访一下亲家母,这也不成啊?你放心好了,我不会与她吵的,绝对不会。好了,不给你说了,有人来开门了。” 语毕,已经利速地挂断了电话,静知在另一头急得要死,单手食指揉了揉隐隐作痛的太阳穴,即时拿手机拔了江萧的号码,本来她怀着孩子不宜打手机的,可是,这两天上班有业务联系也出一丝差错,没办法,她只得将手机放在办公桌上,可是,却接到了老妈的来电,这个电话让吓得六神无主啊! 眼前浮现了上次两个老太太见面吵架时的凶悍场面,头都大了,真是无语了。 “喂!老婆,有事?”江萧的语气很正经,好像正在忙,连与她打情骂俏的时间都没有。“江萧,我妈去你家了,已经到达你家门口了。” “噢!”江萧淡淡的应着,与她焦急的心情相差了十万八千里。“喂!你为什么都不惊讶?” “我为什么要惊讶?老婆,你妈到我家去,这很正常啊!再过几个月,我们孩子都生下来了,总得要让我妈与你妈联络一下感情不是?” “可是,可是,我妈是一个人去的啊!”听出了老婆大人的弦外之音,江萧坏坏地轻笑了两声。“我妈不是老虎,不会吃了你妈的,我妈再怎么混也知道来者是客啊!了,我马上给我妈去一个电话,你安心上班吧!” 简洁说完电话就已经挂断了。 静知不知道母亲到底要做什么?想起自己在江家受到的刁难,真是为老妈捏一把汗,如果老妈受不得江夫人的气,回来要让她与江萧离婚可咋办啊?如果可以,她真的想马上就奔去京都把老妈接回来。 * “夫人,夫人,亲家……奶奶来了。”前来开门的是裴姨,裴姨见到黄佩珊的那一刻,一脸惊呆,她做梦也不会想到林静知的老妈居然敢踏入这座豪华的府宅。 一边往里走,一边扯着嗓门儿呼唤客厅的主人,这林老太太,身上衣服虽然比上次去穿得要干净,颜色也比较鲜艳,手指上还戴着那枚散发出蓝幽幽光芒的翡翠玉躅子,裴姨的眼睛一抹讥诮悄无声息浮现,这老太太比柳恕的妈还厉害,柳恕的妈吧!虽耍阴谋手段,可是,性子急,说话直,不会弯弯拐拐,可是,这老太太可是绵里藏着针,非一般人物呢! 黄佩珊刚走到玄关处,弯下腰身,麻利地自个儿换了拖鞋,大致浏览了一圈客厅里的摆设,这风格她没看过,可是,每一样饰品感觉都很高档,布置的格调也很优雅,不亏是首长居住的地方啊! 见客厅左边的橘红色沙发椅子里坐着一男一女,男的一身绿色军装,浓眉大眼,军装的肩上挂着许多的黄线线,那黄线线以及红杠杠好像是代表着级别吧!真多表示这位首长的身份地位越高。 女的她见过,一身枣红色斜格子旗袍,没有披披肩,也许是夏天,还是无袖的旗袍,两条白皙的莲臂裸露在外,很纤细,腰肢也不盈一握,男的低着头正在看报纸,女的正在坐在那里嗑着香瓜子儿,聚精会神地看着电视,电视的声音开得很小,也许是怕吵到了看报纸的男人。 “哎哟!亲家母,不好意思,我不请自来了。”黄佩珊拎着行李箱走过去,热络地与江夫人打招呼,江夫人缓缓转过脸,在见到黄佩珊的那一瞬间,一张脸掠过千万种表情,眼睛瞠得出奇地大,也许,她根本都没有想过,这个没素质的女人居然敢独自闯进她的家门,连正咀嚼香瓜子的动作也停止了。 “亲家母,我给你带了家乡的特产过来。”说着,黄佩珊便自顾将手上的皮箱放平到江家华丽的地板砖上,从皮箱里拿出一小袋子特产。“香香核桃,很好吃的。”她边说边从里面摸出几个攥在手里,拿着其中一个一口咬了下去,只听清脆的‘咔嚓’声响彻在偌大的空间里,整个小黑核破壳,露出饱满而圆润的果粒,然后,如此三翻,把手中的好几个核桃毕恭毕敬地呈递到江夫人面前。 “亲家母,你尝一口,很好吃的。” “哼!”江夫人对她早就怀恨在心,上次的事情气得胃疼了好几天,今天,这丧门星又找上门来,她将脸别开,扯唇吐出:“谁是你家母?你走错门了吧?” “这话就说错了,静知都快替你生下孙子了,我是静知的妈,我不称呼你亲家母,怎么称呼?总不能嗯,喂,哟,这样多不礼貌,还以为我是多没素质的人。” “这是亲家公吧!”见江夫人不理自己,黄佩珊小心冀冀地将手上的黑核扶着走向了那个看报纸的男人,男人也放下了手中的报纸,抬眼看向了黄佩珊,当然,也把她与苏利的对话听入耳里。 “亲家公,我是静知的妈,你不认识我的,很冒昧前来打扰,来,尝一粒核桃,E市乡下特产,很好吃的。” 弯着腰身,把手中的核桃粒放到了光可鉴人的玻璃荼几上。 “你是静知的母亲?”江政勋也很讶异儿媳的母亲会这样子找上门来,和蔼地淡淡出声。 “嗯,嗯,我是静知的妈,早就听说亲家公的大名了,我们小地方的人也没给你带什么礼物来,只带了这点儿核桃,怕你们吃不惯,也没多带,噢!对了,还有……” 忽然间,黄佩珊才有一种失落感,她还带了什么呢?对了。想起来了,转身疯了似地向门口跑去,不一会儿,手里就拎着两只肥大的母鸡奔进了客厅。 “亲家公,来你这儿之前,我想了半天,不知道给您还什么好,您什么没吃过啊!最后,我去乡下买了两只肉肥嫩的母鸡,这鸡是吃玉米长大的,身上的肉香着呢!生的蛋也很香,我去把它们宰了,下厨去,给您们两位亲家做一锅鲜汤,很养颜,也很养身的,我们那里的人可喜欢吃了,平时城里买不到呢!” “不……不用了。”江政勋嘴角浸着笑意,觉得这个亲家母真是有趣,大老远跑过来,居然就是为了做一锅汤给他们吃。 “没事,很快的,厨房在哪里?”语毕,黄佩珊想挽袖子走向厨房,没想到,手一松,母鸡便得到了自由,扑着翅膀跳开了,在地板上不停地扑腾,然后,象发了疯一样在客厅里乱窜。黄佩珊见这个阵势,也急傻了,想去帮忙捉那只鸡,另一只手一松,另外一只鸡又从她手中滑落到地,然后,两只鸡在客厅里与大家玩起了捉迷藏。 “裴姨……裴姨。”江夫人吓得花容失色,几时见过这种牲畜,她的客厅这么高档豪华,静知的妈居然给她带这种东西过来。“给我丢出去。” “好。”裴姨虽是乡下人,可是,这么多年了,她即便是将鸡买回来,也是拿到后院去砍杀,生怕惊扰了参谋长与夫人,这个老太太到好,整两只鸡来也就算了,还让鸡在客厅里乱窜。 裴姨与好几个下人开始在客厅里牛鸡,那只鸡也厉害,象是脱了僵绳的野马,也许是被黄佩珊捆得太久了,一旦得到自由就拼命地在客厅里乱窜。“咯咯咯。”它不停地扑煽动着翅膀,还将屎拉到了荼几上,空气里飘弥着一股儿新鲜的鸡屎味儿,江夫人气得只差没有吐血,用手死死地捂住鼻子。 “黄佩珊,你是不是疯了?你整这么两只母鸡来是何居心?”江夫人气得脸红脖子粗,这辈子,还没有人敢这样放肆,暗自埋怨江萧娶的到底是什么人家的儿媳妇。 这在市井小民也敢娶,咆呼哀哉! “对不起,对不起。”黄佩珊其实不是怕江夫人,她是怕那个一直坐在沙发椅子上,连眼皮都没有眨一下的中年男人,那男人不愧是军人出身啊!丝毫都没有被这两只母鸡所吓倒,也不在乎这鸡飞狗跳的一幕,睁着一对幽深似海的眼睛,饶富有兴味地观看着这一幕。 终于,在两只鸡玩累了以后,某佣人终于在玻璃柜上将那两只母鸡抓了出来。“快给我拿出去。”江夫人几乎是用吼的,烦死了,这老女人存心想来气她的吧! “是,快。”裴姨向两名下人挥着手,回首望了一眼江夫人,眼睛在瞟过参谋长那长冷峻阳刚的容颜上眨着笑意时心里松了好大一口气,裴姨带着几名下人奔去了后院,估计是去处理这两可可恶的母鸡去了。 “不好意思,亲家母,亲家公,真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黄佩珊也恨自己,明明是好心,想了好久才买的见面礼,居然成了这番局面,多狼狈啊! 一名下人拿着抹布悄悄窜进厅堂,畏手畏脚走过来抹去了荼几上的那坨鸡屎,将黄色的鸡屎擦干净了,连抹皮也丢掉了,还拿了好多抽纸过来,一遍又一遍不停地擦。 “去,把我房里法国进口中的那瓶香水拿来。”得到夫人指令,下人领命而去,不多时折回来,江夫人夺过她手中的香水,食指狠狠地按压着喷雾器,香水喷了好多,香味终于盖过了空气里那股鸡屎味儿,然后,她指着黄佩珊破口大骂,脾气再也收不住。 “你跟我滚出去,滚出去啊!”江夫人抓起荼几上的一杯青荼就砸了出去,这一砸很用力,居然将地板砖砸破了一条缝。 “黄佩珊,这儿不是你撒野的地方,带着你的东西给我滚。” “亲家母,我不是故意的,我是好心嘛!”黄佩珊低下头,一副做错了事情等待责罚的孩子样,眼尾还不时地瞟向一直不曾啃声儿的江政勋,凭她的直觉,这个身穿军装的男人应该是一个讲理的主儿,她进来的时候,江政勋的眼睛里并没有露出讥诮或者鄙夷。 “苏利,来者是客,人家也是一片心意。”淡斥了老婆两句,江政勋这才轻柔地对黄佩珊道:“亲家母,坐,大老远过了,辛苦了,江萧也不说一声儿,早知道你要来,就该去接你的,你看,静知都快替我们生孙子了,我们都不认识。” 江政勋放下了手中的报纸,面容和蔼,象是真的把黄佩珊当成了亲家母,丝毫不介意她们是这个社会最低下的阶层,生活在最底下的小老百姓,这一点让黄佩珊好感动。 “不用了,不用了,亲家很忙的,日理万机,有你这样的好领导是大家的福气。” “见笑了。”客套了两句,江政勋就把裴姨唤来,嘱咐她去收拾收拾,为亲家母准备一间房,来者是客,可不能在怠慢了,而且,经过这么久的相处与了解,他觉得静知这个儿媳品性端庄,性格沉静,识大体,知方寸,现今这个浮躁的社会里,想要找到这么一心为家着想的媳妇可难了。 “什么?你让她住在我们这里?”江夫人听了老公吩咐裴姨的话,肺都快气炸了。 她才受不了与这个乡巴佬女人同桌而食,同一个地方住,呼吸同一片天空的空气,那会让她恶心死的。 “苏利,她毕竟是静知的妈妈,不管你如何不喜欢这个儿媳妇,可是,她已经怀上了我们江家的骨肉了。” 江政勋的言下之意是要让老婆认清事实,别让两亲家搞得下不了台。 “不……用了。”黄佩珊当然明白江夫人不欢迎自己,她也没想在这儿住,因为,家里还有一个病老公需要她侍候,她这次来,一是想看一看江家真正的背景,她看到了,这府宅与厅里的摆设比她想象的还要好,而且,房子也够大,整整一幢楼啊!她们那条小巷子里,谁有这么阔气可以住这么宽敞明亮,装饰豪华的地方,还是在京都在这种房价高得令人咋舌的地方。 二是想……乌黑的眼珠子骨碌碌地转动,佯装咳嗽了两声。“你嗓子痛啊?”江夫人询问的声音充满了讥讽。 “呃。”黄佩珊心里揣摸着要如何将那话说出口。 “亲家母,有话不妨直说,如果我帮得到会尽量帮忙。”在京都政界混了这么多年,江政贺早是人精,他当然明白黄佩珊独自前来拜访,一点是有目而来。 “亲家,你看多不好意思,有一件事的确需要你帮忙。”“你说?”江政勋端起荼几上的一杯茉莉花荼,轻呷了一口,优攸地吐出两字。 “是这样的,我小女儿,也就是静知的妹妹啊!与姚君辰相爱了,还怀上了人家的孩子,可是,两个老的硬是不同意他们的婚事,我都头发都愁白了啊!” “姚君辰可是姚利宣的二小子?”这话江政勋是对着苏利问的。“嗯!”江夫人拿开了捂住鼻子的手,听了黄佩珊的话呆了半天,慢慢地思路清晰起来。 “喂,你家小女儿真怀上了姚君辰的孩子?”“是……是啊!”黄佩珊知道这个时候不能说实话,如果说孩子已经打掉了,那么,江萧的父母完全可以一口推托。 “多大了?”江夫人喜孜孜地再次问出。“差不多三个月了,都成形了,小手小脚都长全了,不难拿掉了。”黄佩珊一脸苦瓜相,眼尾却不断地瞟向了江政勋,丝毫都没有遗漏掉江政勋脸上一丁点儿的表情。 “喂,老政,给姚家二小子当证婚人去。”江夫人这下可乐坏了,以前吧!姚太太在牌桌子不止一次讥讽她找了一个贫民媳妇儿,如今到好,她一定得想办法成就这段姻缘,气得姚太太吐血她才高兴呢! “我一个大老爷门儿,不管这种事,亲家,我帮不了你。”江政勋想了想,还是拒绝做这种事情。 “另拆十座庙,不毁一门婚,亲家,我实在是无路可走了才来找你们的。” 黄佩珊的眸光中隐隐带着泪光。“我让静芸去把孩子拿掉,可是,那傻姑娘死活不肯,而且,姚君辰也爱我姑娘啊!他向父母报备婚事,却遭到了姚家二老的反对,你说,我家姑娘等不得,那肚子可是一天一天地现形,邻居们都快看出端倪了,亲家公,行行好,帮帮我家姑娘吧!没有父亲,孩子生下来是私生子啊!你让她,让我的脸往哪儿搁啊?” “那静芸真是糊涂,婚都没结就怀了人家的孩子。”江夫人假装谩骂着林静芸,上次姚君辰在新闻上说静知怀上他孩子的事,从此后,那口气就一直都哽在了喉咙,咽不下去,这一次,她决定把这个仇一次报个够,林静知勾走了江萧的心,让她控制不住儿子的婚姻,眼前的这个老太婆大老远,带着两只母鸡与黑核过来,无非是想利用她老公的职权撮合成就女儿嫁入豪门的美梦。 让林静芸嫁入姚家,即可以气死姚太太,有了黄佩珊这样的亲家,姚家照样鸡飞狗跳,而且,姚君辰生性风流倜傥,曾坦言不会被某个女人拴住一颗浪荡的心,那就是一匹野马,谁都拴不住? 即便是结了婚也一定会出轨,到时候,林静芸准哭死在姚君辰的手里,这样一来,岂不是一箭双雕,嗯,让林静芸嫁进姚家,她苏利举双手赞成呢! “是啊!我也在骂静芸,可是,亲家母,生米都煮成熟饭了,我就是将她打死也于事无补啊!呜呜呜!”说着,黄佩珊硬是挤出两滴老泪,想博得亲家的同情。 “亲家母,你先不要急,只是,这种事儿,我是的确帮不上忙啊!”宁拆十座庙,不毁一门婚是江家的祖训,也是母亲经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可是,他江政勋如果去当媒人岂不笑掉属下们的大牙,他江政勋威信何在? “好了,老政,有我呢!你只需要陪着吃一顿饭就好。” “谢谢亲家母了,亲家母,你太好了。”黄佩珊停止了哭泣,虽然不明白江夫人为什么转变了态度?但是,只要她能帮助自己,她就感激不尽了。 ☆、初露锋芒:第73章 危险蚀骨! 江家府第,金碧辉煌,豪华瑰丽,处处都显示出高贵与尊荣。 江夫人苏利问亲家母黄佩珊会不会打麻将,黄佩珊面有难色,她兜里布料薄,咋能与这些阔太太们玩,苏利凑上前在她耳边悄语一阵,黄佩珊眼睛泛着金光,欣然应允,只要能够让静芸嫁进姚家,让她当牛做马都可以,更别说陪有钱的官太太们玩儿一把。 江夫人给姚太太打了电话,毕竟,官大一级压死人,姚太太不敢拒绝,便邀了两个牌友。 随着一阵香风扑鼻而来,两位以姚太太为首的高贵太太们已经穿越刻画有齐白石山水鱼鸟画的古韵屏风,踩着莲步盈盈走进江家厅堂。 “哎哟!江太太,得到你的召唤,我迫不急待就把袁太太叫来了,袁太太到江南走亲戚去了,不在家,幸好你这儿有一位牌友,要不然,我都找不到牌搭子了。”姚太太上前拉着苏利的手,那股子热情劲儿就别提了。 “你不是说还有一位牌友吗?在哪儿?”眼睛迅速扫视了一眼空荡荡的客厅,没有看到预期中陌生的脸孔,姚太太嘻笑着轻问。 “已经在牌室了,对了,你家老姚今晚没应酬吧?”苏利轻轻握住了姚太太的玉手,笑里藏刀地反问。 “他啊!今天好像没事儿吧!” “那好,正好老江也没事儿,让老姚过来玩一玩,好久没有看到他了。” “不了,他有事。”姚太太才不想让老公过来,现在,江政勋正在势头上,很多时候, 即便是在单位里遇到了,老姚都避着江政勋过,让他不过来不是受气吗? “一会有事,一会儿没事,骗人吧!”苏利红唇嘟了起来。“他……唉!好吧!”姚太太别无他法,目前,她与老姚都注定要看江家的脸色行事,谁叫老姚在政界混得不如老江,而且,君辰又做出那种损人家江家颜面的事儿,江家不追究,他们姚家已经感恩戴德了。 姚太太给老公打电话去了,苏利热络把袁太太推进了牌室。 “袁太太,好久不见了,还好吧?” “江夫人,托你的福啊!以后,我们家老袁还要仰仗江参谋的照顾呢!”袁太太的老公是军区排长,很年轻,据说还是当初老江一手带出来的人物。 “好说,好说。”苏利眼睛都笑得弯成了天边的月亮,老公有出息,她这个老婆也跟着沾光,古语说得好,夫贵妻荣,如今,江政勋在政坛上官运享通,而最近一段时间都成了这些阔太太眼中的大红人了。 “这是我亲家林太太。”苏利把已经坐在牌桌上的黄佩珊介绍给袁太太。 “噢!辛会,辛会。”袁太太瞟了一眼黄佩珊的着装,妈呀!这江夫人的亲家母咋一身地摊货,面色蜡黄,眼角的皱纹数也数不清楚,一脸的饱经风霜,哪象她们一个二个肌肤水嫩的很,吹弹可破,脸色不好看也就算了,还浑身都流露出那种低俗的气息。 “你好,袁太太。”黄佩珊看着一身珠光宝气,金光闪闪,年轻漂亮的袁太太,心里足实羡慕,也有点儿局促难安,毕竟,她一辈子真正见过几个荣华富贵享用不尽的贵妇,如今都聚在了一块儿,以不令她紧张吗? “别吓着我亲家母了,小地方来的,呵呵!”江夫人苏利把嘴凑到了袁太太耳根处,悄然说了一句,意思是让袁太太看在她的面子上,陪这个市井亲家母玩一玩。 “我就这福气。”语毕,还阴阳怪气地一笑。 “江夫人,老姚说他晚上过来,你找的新牌友在哪儿?”高跟鞋踩在地板上发出‘咚咚咚’的清脆声响,都说从人走路的姿势就可以判断主人的身份,这脚步声沉稳有力,底气儿十足啊! “我认识不?”话音刚落,姚太太已经踱进了牌室,双眼在扫过牌桌两张熟悉的脸孔落到一张陌生面容上时,笑容即时僵在了唇畔,连脚步也顿在了那儿,红唇微张,仿若可以塞进去半个鸡蛋,那个新牌友居然是林静芸的妈,E市出了名的泼妇,昨天她才去与她会了一面,吵了一架,凶悍的女人撕了她送过去的五百万支票,今天,象变了一张嘴脸,坐在牌桌上望着盈盈轻笑,露出的一口青黄不黑的牙齿,看着就令她失去了食欲! “咋了?我亲家母吓倒你了。”江夫人的视线在姚太太与黄佩珊之间来回兜转,把‘亲家母’三个字咬得极其地重。 “噢!不是,江萧的丈母娘吧!幸会,幸会。”姚太太回过神来,装着若无其事地上前热情握住了黄佩珊的手,只是眉峰皱得很紧。 “你好,姚太太。”黄佩珊抽回被姚太太紧紧握住的手,张开了五指,掌心的粗茧暴露在了大家的眼前。 “亲家母,我们这种小地方的人皮粗肉厚,瞧把你贵客都刺痛了,不好意思啊!” 姚太太听了这话知道黄佩珊话中带刺,是故意想羞侮她,也没有放在心上,只是干干地笑了两声儿。 “怎么会呢?亲家母,打牌,打牌。”苏利双手按压在姚太太的双肩上,然后,自己在姚太太的对面坐了下来,修长的美腿重叠,食指在自己面前的麻将桌上按下了一颗键纽。 麻将桌四面开了一条小小的长口,少顷,四排整整齐齐翡翠绿的麻将钻了出来,摆在了四个太太的面前,然后,就听到牌桌子里一阵又一阵刷刷刷地洗牌的声音飘上来。 丢了两颗骰子,顺了方向,姚太太一边取着牌,一边乐呵呵地笑语。“亲家母,自然一点,我们都是玩乐,别那么紧张,放松一点儿,追根朔源,谁不是从小地方来的啊?我当年跟着老江走南闯北,那时候,条件差得真想一头撞死,特殊时期嘛!老江被关在监狱里,我带着三个孩子只差没去要饭。” “人啊!不可能富贵一生,也不可能穷困潦倒一辈子,风水还流转呢!”黄佩珊取着牌讥诮地笑语,大有走了很多路自有一番感悟。 “是啊!亲家母,这话简直说到我心坎儿里去了。”苏利拍了一下大腿,把手中的一张牌扔了出去。 “碰,七筒。” 姚太太只是听着,抿着红唇不语,袁太太的眸光却在她们三个人之间来回兜转,因为,到目前为止,她还没有搞清楚状况。 “姚太太,你那时候家境也不好吧!好象老姚的家也在湖北乡下?” 苏利的意思是想说姚太太也是从小地方来的,何必自作清高瞧不起人?江夫人苏利这话有帮腔着黄佩珊的意思,当然,她与黄佩珊之间只有一些小的利益触碰,毕竟也是静知的妈,算得上是一家人,而姚太太就不一样了,这个女人城俯很深,比她要精明得多,而且,她们两家的恩怨不仅是怨于姚君辰那个新闻发布会,早在一两年前,江政勋与姚政委之间就有许多的政坛斗争,矛盾层出不穷,就在去年,江政勋还差一点儿把姚政委送进了监狱,幸好姚太太反应快,与老公商量了一个对策,连夜去找了老姚的恩师,开国元勋霍正东,可是,就在今年,霍正东逝世了,姚利宣的后台彻底垮了,没办法只能哭脸当做笑脸迎,希望能在江政勋怜悯中存活下来,政治斗争往往是十分残酷的,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是,我们姚家的根是在湖北乡下,江太太,湖北盛产杨桃,很好吃的,改天,我让人给你运几筐过来。”姚太太只能吞下苦水阿谀奉承。 “好,好。”“江太太,我老家也是东北乡下的,哎呀!我们还真是一家人啊!”袁太太见疑插针,已经看到了妙头不对,及时表明自己的立场。 “哈哈哈!吃过苦的人就是亲。”苏利乐得眉开眼笑,瞧吧!老公在政界的地位能够呼风唤雨,这些昔日不把她放在眼里的阔太太们,如今就象一只哈巴狗,一个两个都在舔她的屁股呢! “吃,东风。”“我胡了。”苏利一把推掉了面前的绿色麻将,笑得嘴都合不拢。 “一人两千,拿来。”她就象一个土匪一样,居然到袁太太手里去抢,姚太太毫不犹豫就甩了十张红色人头大钞过来。 什么一人两千?黄佩珊傻了眼,妈呀!她一个月只能存三百块,这两千,她要存多久啊!这是明目张胆的抢劫吧! 一张老脸倏地就拉长了,如霜打的茄子,白得有些难看。 苏利抬起眼,瞧出她的不对劲,伸脚在桌底下踢了她一下,暗自向她使了一个脸色,这破地方来的人就是小气。 尽管得到了亲家母的暗示,可是,黄佩珊还是心疼啊!再说,她兜里只揣了三千块,这一局就输掉了两千,还怎么玩?更何况,牌打大了,心理素质肯定就不好,输得令她心疼啊!她一直攥着心,无法放松心情,恐怕局局都会输?算了,还是不玩儿了,好吧!她咬紧牙关,从兜里掏出一沓钞票,数了半天才弄出来二十张,捻着手里薄薄的十来张人头大钞,心头的失落感无限扩大,刚才还这么厚厚的一沓,现在,变得这么薄,心里真恨啊!早知道就不来了,再这么陪下去,她输得倾家荡产,恐怕这几位富婆还赢不高兴。 “来。给你。”苏利见黄佩珊如此小气,这戏是没法儿唱下去,只得阔绰地甩了一沓厚厚的人民币在她的面前,看得她心花怒放! “这……亲家母……我。”黄佩珊的脸刷地一下就红了,她再怎么脸皮厚,也是有尊严的,当着袁太太与姚太太的面儿,她也感到不好意思啊! “出门的急,我带的现金不多,又忘记带卡了。”她灿笑着解释,满脸的不自然,姚太太只是冷冷地睨了她一眼,没吱声儿,心里明白这女人即便是带了卡,卡里的数字不会超过四位数字,那还是高估她了。 “等江萧回来,我问他还。”苏利其实也心疼自个儿这一万块,不过,算命先生说她今年走红运,这一万块借给黄佩珊,今晚,她肯定会赢回来,等儿子回来再问他要,也比较划算,这样想着,又一轮牌局开始了。 到了中午的时候,黄佩珊面前的钞票一张又一张地见少了,她手心背心甚至于脚板心都冒出一层又一层密密的冷汗,一万块啊!用眼睛瞟了瞟估计最多不超过十来张了,再输下去,苏利给她的一万块合上自己的老底三千块,一万三千块就快见底了,她的心开始扑扑地跳,越看越心慌,越慌就越要输钱,因为,注意力不在牌局上面,袁太太起初也乐呵呵地跟着江夫人笑,后来也笑不出来了,她也输得不少,再怎么拍马屁,那毕竟是钱啊!姚太太一直都闷不作声,现在,面色也越来越难看,她输的最多,江夫人苏利一个人赢了三家,赢得她开怀大笑,完全不遮扬自己的情绪。 真正庆殓了那句几家欢喜几家愁啊! 黄佩珊的钱就快在彻底见底的时候,裴姨走了牌室,向江夫人请示了一句:“夫人,快开饭了,姚政委也过来了。” 裴姨的话解救了黄佩珊,她数了数自己面前的钞票,还剩九张,还好,足够回E市的路费了,她真怕自己输得连路费都没有了。 “江太太,你手气真好。”袁太太虽奉承着,但是,眼角已经没有了笑意。 姚太太到没说话,只是有气无力地推开了自己面前的麻将牌,反正,输出去的钱都进了江夫人鼓鼓的腰包,死硬了,今天是别指望捞回来了。 一行人挪移了阵地,走出牌室进入客厅,客厅里,两个身着军装的中年男人在佩佩交谈,笑声爽朗,只是,这爽朗的笑声背后的端倪与暗藏的汹涌波涛只有他们的两个枕边人才能清晰听得出来。 “姚政委,请上桌,今天,咱哥儿俩喝两杯,好久没这样开心聊天了。”江政勋请姚利宣移步,姚利宣哪敢不从,大伙儿围上了桌子,桌上的菜色很多,全是三珍海味,甲鱼汤,麻蛇丝什么之类的,总之,那些菜是黄佩珊这辈子都不曾见过的。 有森山老林里的飞禽走兽,也有河里宝贝海鲜,所谓三珍海味就是如此吧! “亲家母,别客气,都是自己人,也不要拘束。”苏利假意冲着大家乐呵呵地一笑,眼睛瞟了客厅隔壁的卧室。 “裴姨,去把老夫人请出来用餐,长期呆在卧室里不好,光钱都不充足呢!” 得到江夫人的指令,裴姨顺从地应着声儿,疾步奔进了卧室,片刻后,老夫人就被她抚着走出来。“妈。”江政勋见母亲大人走出卧室,急忙从座位上站起身,伸出手臂来搀抚老人。 “政勋啊!今天家里真热闹!”江老夫人仍然化着妆,看不出一丝的病态,只是脚步有点儿蹒跚,涂着口红嘴唇很薄,不过很有形,整个轮廓虽布满了皱纹,可是,可以隐约看得出来年轻时的容颜属于是小家碧玉型的姑娘,据说还是江南一带的官家小姐,小时候上过高等的私孰,还是坐着轿子去上学,她爸的资产能买半个中国,可惜,后来局势变了,江老夫人娘家的资产被全部没收,她嫁了一个特派员老公,在那特殊时期里,如果不是改朝换代,江政勋的父亲不会暴尸荒野,为了避嫌,江老夫人可是连丈夫的尸首都不敢去相认,朝霞代换了,呼风唤雨的娘家卫家时代一去不复返了,要不是仗着有一层老关系,新政策来临,江政勋是不会登上政治舞台的,所以,江老夫人身上布满了太多人世的沧桑与风霜。 她几乎快要经历了一个世纪的沧海桑田。 “他奶奶,这是静知的母亲,这是姚政委夫妻,这是袁太太。”苏利亲自为婆婆端来了一把椅子,搀抚着婆婆落座。 并为老人介绍了席桌上的客人。“老夫人好。”大家不约而同地齐声向这个历经了一个世纪沧桑的老人问好。 “你们好,你们好。”江老夫人咧嘴一笑,雪白一口牙齿露出来,刹是好看,裴姨为她剥了一只虾,在咀嚼着虾肉的同时,她也招呼着大家用餐。“随便用,别客气,我们江家好久没这么热闹过了,静知妈,来,我敬你一杯,静知很孝顺,你把她教育的很好,我孙儿江萧能娶到知知,是我前辈子修来的福气。”江老夫人青筋贲起的手掌端起一杯红酒,向黄佩珊说着敬语。 “老夫人,老奶奶,该是我敬你才对,谢谢你这么夸奖知知。” 得到老夫人的赞赏,说明她家静知真的不错呢! “你们吃菜啊!袁太太,姚太太,利宣,不介意我这样叫你吧?”江老夫人的眼睛凝望向姚利宣,姚利宣标准的五官即时拉开。“当然不介意,老夫人。” 大家说着话儿,气氛很是热闹,黄佩珊、姚太太夫妇、袁太太分别敬了老夫人,酒过三巡,大家都有些醉了,江老夫人本就有病,今天是破列给大家喝了几杯,都是酒精度数不高的红酒,香甜可口,她早已吃好了,坐在席位上看着大家吃喝,与大家一起聊天取乐,感染着大伙儿高兴的那份儿心情。 “江老夫人,我一直都嘱咐知知要孝顺你,你真不容易啊!一个人带大了这么多外,现在江家飞黄腾达了,你功不可没。”黄佩珊打着酒嗝儿,在苏利有意识碰了她一下胳脯后,她连忙与江老夫人闲话家常。 “唉!一言难尽啊!”回忆自己的一生,江老夫人只能用‘一言难尽’四个字来形容。“都过去了,不说了。”她摆了摆手,表示往事不堪回首。又将话题绕到了孙媳女静知身上。 “静知你教得很好,很懂礼貌,也很孝顺我,她在这儿住了那两个星期,经常陪我聊天,不厌烦我这老婆子话多,柳恕也不错,噢!”江老夫人视线在屋子里扫了一圈,不见孙媳,这才记起裴姨昨天就告诉过她,柳恕带着玉儿回娘家小住两天,这屋子没孩子怪冷清的。 “柳恕虽乖,噢!林太太,你还不认识柳恕吧!”见黄佩珊一头雾水,江老夫人缓慢地又道:“就是老大江漠那口子,我大孙媳妇,也十分乖巧,就是太逆来顺受了些,几乎都不敢惹江漠,江萧到怕静知的很,静知怀的孩子三个月了吧?” “嗯,老夫人,差不多三个月了。”黄佩珊夹了一口菜送往嘴里,含糊地回应。 “好像听说是儿子,江家终于有后了,静知真能干,居然能当选‘亚视’香港小姐,而且,据拍片,对,我们江家的女人是不做影视明星的。” 听着老夫人如此称赞静知,黄佩珊心里简直乐歪了。“哪里,哪里,老夫人,静知什么都不懂,还望你多多指点,做错事了也不要包庇,得给她使脸子,我那女儿啊!最怕我给她使脸子。” “因为,她孝顺嘛!” 见黄佩珊与江老夫人佩佩而谈,姚太太听了两句她们所聊的内容,及时将脸别开,假意去听江政勋与姚利宣的无关紧要的对话。 “对了,佩珊,知知好像有一个妹妹叫静芸吧?”江夫人苏利有意一问。“是啊!她也当选过香港小姐,江老夫人,你都不知道,我的静芸与静知同样出色,在‘亚视’香港小姐总决赛的前一天被人甩了,她气得弃权了,提到她啊!气得我心肚疼。”黄佩珊说着,像一把刀子的视线落在了姚太太身上,姚太太当然听到了她们的对话,但是,她选择漠视,甚至连脸都不想转过去看黄佩珊愤世嫉俗的表情。 “有这回事儿?”江老夫人有些吃惊。“是啊!如今,还怀上了人家的孩子,我让她打了,她死活不同意,就快将那个野种生下来了。” “这是谁家养的娃啊?这么没教养,连自己的孩子也不要,太不象话了。”江老夫人那知是计,只是处于同情怜悯,骂着那个不负责的家伙。 “这个得问姚太太了。”黄佩珊顺利地将矛头指向了姚太太。“是么?姚太太。” 大家的目光刷刷地凝向了姚太太刘素云,刘素的视线一一扫过大家的面容,看着一脸愤然的黄佩珊,在瞟了洋洋得意的苏利一眼,这才如梦初醒,今晚的宴席根本是场鸿门宴,江家是有意把她与老姚叫过来开刀吧! “问我?关我什么事?”刘素云想装蒜到底,打赖牌,她姚家娶儿子难道江家也想管?不过是官比她老公大嘛!如果连别人家的婚姻也要管,这江政勋是不是太霸道一点。 “江老夫人。”黄佩珊明是喊着老太太,其实,话是说给刘素云听的。“静芸怀的孩子就是姚太太的二少爷姚君辰的种。” 此话一出,众人皆愣,当然,只有袁太太最感惊讶,她才慢慢领悟,今天的牌局并非单纯,过一会儿,她得起身告别了,可不想惹祸上身,她老公才三十五岁还要在部队里混呢!她可不能拖了后腿。 “林太太,你有什么证据?再说,他们年轻人的事儿,你也要管,不觉得自己太专制太霸道吗?” “证据,等孩子生下来就是证据。”黄佩珊缓缓从椅子站了起来,激动地冲着姚利宣高声呼喊:“姚政委,你们姚家有权有势,就可以肆意拿着钞票到处砸人吗?你虽然位高权重,可也是人民的官,你们高喊着为人民服务,实则上,背地里,你们把人民,把我们老百姓质于何地?姚君辰让我家姑娘怀了孕,不该负责么?你们二老居然阻挠这对相爱的年轻人共结连理,人无法选择自己的出生,是,我是穷一点,可是,我活得很坚强,我是靠着一间小书店每个月微薄的盈利将三个子女拉扯大的,我的女儿是贫民老百姓的女儿,就该拿给人民用血汗钱,用奉禄供养出来的你们这样来作贱。” “五百万不是一个小数目,可是,我黄佩珊人穷志不短,姚政委,今天,当着江参谋长与江夫人还有老夫人的面儿,你们夫妻俩得给我一个说法儿。” 黄佩珊把这一席思量了好久的话非常流利地说了出来。 姚利宣没想到黄佩珊会说这一席话,他掀了掀眉,垂下眼睑,面对黄佩珊的咄咄逼人,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刘素云一双单凤眼不时地在众人的面孔上瞟来瞟去,她哑着声儿吐出一句:“你不是说已经把孩子拿掉了吗?” 到底这市井女人哪一句是真,哪一句是假,如果那孩子真的没拿掉,这事儿可麻烦了,所以,她也没有昨天的底气儿了。 “笑话,我想让她拿掉,可是,我女儿死活不肯,她怀的也是你们的孙子吧!就算是我教女无方,让林静芸未婚先孕,可是,你们呢?你姚太太知书达理,姚政委更是不用说了,然而,教育出来的儿子是什么?娱乐圈绯闻满天飞,今天与这个女星在一块儿,明天又带着名门淑女去开房。” 姚君辰的风流历史众人皆知,姚利宣感觉自己无地自容,头刹那间就垂落下去,每当提起这个忠言逆耳的姚君辰,他就感觉自己抬不起头来。 “林太太,说话留些口德吧!现在的时代变了,不比我们那个时代了,男欢女爱很正常,玩不起不要玩啊!” 刘素云肯定是不想让姚君辰娶林静芸,打心眼儿里,压根瞧不上这种女人生养的孩子。 “姚君辰收心了啊!他爱上我们家静芸了,他想负起做为男人应付的责任,是你们不同意他结婚。” 听到这里,江老夫人再也坐不住了,开启了干枯的红唇:“姚太太,这就不好了,我们江家的祖训可是宁拆十座庙不毁一门婚呢!” “不……是,江老夫人,不是我们不同意,唉,怎么说呢?”见江夫人帮腔着黄佩珊,姚太太急了起来。 “那小子做下糊涂事是他不对,可是,这种事情也不能太仓促了,这不,老姚是不知情的,我都还没来得及给他讲这档子事。”她是女人脸皮厚,无所谓,她老公可是要在军区里头混的,所以,一切的过错就让她一个人来揽吧! “那就好,姚太太,林家的孩子不错的,我虽然没有见过静芸,但是,从静知的身上,我能够感觉她妹妹也不错,生活在最底层的姑娘更能懂得惜福感恩,比现今许多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名媛淑女要好多了,所以,让君辰那孩子娶静芸吧!君辰差不多也快三十了,不小了,也该定下来了,要不然一直随他性子野下去,恐怕以后收心也就难了,你们俩老管不了,就交给他媳妇儿管,这对于你们来说,又可以抱孙子,何乐而不为呢?” “是啊!”见婆婆话说到这份儿上,苏利也过来帮腔。“素云啊!我也觉得可以让君辰娶静芸,主要是人家孩子都怀上了,三个多月了,去拿掉可是有生命危险的,而且,也是你们的亲孙子啊!你舍得?庭轩的老婆一直没能为你们姚家继承香火,你们不急啊?” 姚庭轩的老婆一直不孕,姚家的香火得不到传承,这一直都是姚利宣夫妻心头一块病,如今,被苏利一语道破,感觉像是有无数针尖扎向了心窝! 刘素云的脸色刹那间青黄交替,说不出个中滋味! 袁太太是一个明眼人,这局势帮谁已有了主意,在旁边跟着附和。“姚太太,是啊!让二少爷结婚就能抱孙子,应允了吧!” “利宣,林家的孩子真不错,我从来不理这种事情,不过,君辰这孩子比庭轩可差得远啊!他性子野,正好让媳妇儿收一收。”江政勋适时笑说了两句,正是这云淡风清的一句话让姚利宣不得不点头同意儿子的婚事,如果不同意,那就是摆明了与江家对着干,大家恐怕要撕破脸了。 “江兄,你看,这不,我还不知道嘛!如果知道静芸怀了那臭小子的孩子,我一定不会轻饶那小子的。” “姚政委,这么说来,你是同意她们的婚事了?”黄佩珊听了姚利宣的话,一颗心雀跃不已,这么说来,她的两个儿全都鱼跃龙门了,以后,她林家可是风光无限了,她与静虎的下辈子有着落了,当然,自从林郁之生病后,她就一直都不把希望寄托在病鬼身上,反正,不知道哪一天一口气提不上来,也就与她生死两茫茫了。 “那么,结婚的日子选在什么时候?” “急什么?”刘素云最看不得她满面春风的样子,声音拔高,这市井女人居然暗算他们,等着吧!今日的逼婚,他日后,她不全数回报江家与黄佩珊,她就不是刘素云。 “我可以等,只是,你孙儿等不急啊!”才不管刘素云红得似鸡血的脸呢!反正,只要姚君辰能够娶静芸,那她一颗心就可以足地了,以后,即便是有人问起这件事情,至少,她可以理直气壮地回答人家,未婚先孕怎么了?怀得还不是姚家的种。又不是野种。亲家朋友们也没得话说。 “还是先让她们去公证结婚吧!至于婚礼嘛!慢慢操办啊!或者不办也行。”苏利把玩着自己的手指甲,漫不经心地提出建议。 “嗯!对,公证结婚。”先去公证了,这事儿也敲定了,刘素云脸色越来越难看,又不好当着这群人发作,只得将苦水往肚子咽。 * “什么?”黄佩珊把姚家同意姚君辰娶静芸好消息即时告诉了静知,静知简直都不敢相信,她能如此顺利。 “妈,你真行。”只是老妈用得什么手段啊?静知还是有一些担心,毕竟,这两个年轻彼此并不相爱,君辰说爱静芸,不过是骗着老妈,是迫于她与老妈的淫威之下,不得不同意娶静芸啊! “呃!这个,你先不要管,总之,让你妹妹准备当新娘子就是。”语毕,黄佩珊还哼了一句曲儿,最后挂断电话之际,还对静知嘱咐了一句:“去看看你老爸,我明天回来,你老奶奶留我多住一天。” 电话挂断了,老妈的声音充满了愉悦,说明心情非常不错呢! 静知坐在办公室里研究着数据,感觉有点儿头疼,从椅子上撑起身,替自己倒了一杯温开水,走到窗前,俯首望着楼下的万里苍穹,楼下是一条车水马如龙的街道,熙熙攘攘的人群更为这一带商业街凭添了繁荣。 轻尝了一口白开水,淡而无味,就如她现在的人生,回首,眸光穿过稀薄的空气落到了办公桌上那块三角体形的台子上,里面夹着一张白纸,白纸上写着龙飞凤舞的字体。“销售部主任林静知。” 销售部主任,这职位怎么看怎么不顺眼。是她心高气傲吗?她甚至连见荣氏总裁的机会都没有,这个月销售业绩明显上升,可是,功劳全记到了她的上司销售部经理余子丹的头上,那个女人是阴险的小人,职场的险恶她不是没经历过,只是,房产地界并不见得比娱乐圈好混啊! 子旋在这间公司干了大半年了,时间比她要久,私下偷偷告诉她,说唯有挤进高层行政管理才会摸得到一些关于房地产界的一线资料,是的,她进入这间公司,看中的并非只是这个小小主任的位置,而是,在房地产界龙头老大经营的内幕。 然而,成为高级管理人员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更何况,她没有接近荣子禄的机会,步伐轻踱了回来,放下杯子,将桌面上摆放的那本杂志摊开,首页就有一个西装革覆的男人,五官不算十分突出,可是,眉、眼、唇,长得非常特别,浑身上下散发出来看气质是隽永文质彬彬的气息,荣子禄,三十九岁,成功的企业家,房地产界新崛的商业锯子。如今算得上是E市商界有头有脸的人物。 左侧的小字全是对他荣子禄一生的简析,简析他如何从两手空空苦熬了八年,成功跃身上流社会不凡的经历! 这个男人并没有结婚,当然,她不可能用美色去诱惑他……如果真是那样,江萧不打死她才怪,下班时间到了,静知关掉了杂志,拿起了自己的小包包走出了办公室,她本来要进工人电梯的,怎奈何电梯坏掉了,她按了几下都没有反应,伸过头往前面那道电梯看了看,好像听说那里是总裁的专属电梯,不过,据子旋说,这几天总裁出国了,不在公司里,那么,借用一下电梯没关系吧! 按下总裁专用电梯,里头果然如她所料空空如也,电梯很快将她送到了底楼,她迈着轻盈的步子迈出电梯,恰在这个时候,一辆无比豪华的小轿车就嘎止一声停靠在了公司楼下,司机熄了火,打开车门绕过车身,打开了车门,然后,一双擦得铮亮的黑色皮鞋率先进入她的视野,接着,男人的整个身形都入了她的眼帘,男人戴着荼色眼镜,抬头瞟了眼金碧辉煌的荣氏门口,正欲迈开步伐走入,恰在这时,右角落窜出来一条黑影,黑影戴着面罩,看不到他的脸,只能见着他那双目露凶光的眼睛,手上握着一柄大约五公分长寒气逼人的刀子。 天啊!有人要杀荣子禄,这个事实震惊了静知,她张开了红唇,想喊,可是已经来不及了,荣子禄并没有发现面临自己的危险,正整得着自己衣袖上的纽扣往里走,说时迟,那时快,静知无法再思考,她像一支利箭一样冲了过去,就在紧要关头,一把推开了西装革覆的荣子禄,只是,那把刀子刺中了静知的大腿。 ☆、初露锋芒:第74章 婚姻遇险 静知只感觉剧烈的痛楚从大腿部滑过,冲击着她的脑神经,低下头,眼帘里就看到了雪白的衣裙鲜红的血汁浸了出来,片刻后,脑子里一片空白,神经末梢疼痛到麻木,殷红的血汁从白色的裙裾边滑下,一滴一滴落到水泥地面,不一会儿汇成了一个又一个小血坑。 血涌得如此厉害,估计是伤到大动脉了,戴着面罩的男人也许并没有见到过这么多的血,吓傻之际,染血的尖刀从他大掌无力滑落,面罩露出的眼睛,瞳仁急剧地收缩,然后,静知只看到了他转过身象一阵旋风般卷走,静知想说什么,雪白的嘴唇蠕动了一下,一个字音也发不出,意识渐渐模糊,阵阵眩晕袭向她,晕迷前,模糊的视线里,她好像看到了荣子禄那张不算太俊美的五官满是吃惊,简直不敢相信她会这样挺身而出替他挡了这么一刀。 “你是谁?为什么?” 他焦急地询问着她,可是,她已经回答不了他,双眼一闭失去了最后的意识,她是晕倒在荣子禄的怀抱里的。 她虽然双眼紧闭着,意识是清楚的,她能够清晰听到入耳的轻微脚步声,还有人掀开了她的双眼皮,用着手电筒观察她眼睛的瞳仁,那光线很强,所以,她看不清楚眼前戴着白色口罩的医生,感觉他们一直就在为她奔波,还有护士把那仪器插上在自己的手背上,有轻微的疼感慢慢袭来,还有心电图发出的‘嘟嘟嘟’声一直在自己耳边回绕,慢慢地,她渐渐沉睡了过去,等她稍微有一点儿意识,又感觉有人拿着棉花球涂抹着她的唇瓣,有淡淡的甜丝丝的味道入浸檀香小口,她清楚,那是延续她生命力的生理盐水。 她舔了舔自己的干裂的唇瓣,翻转了过身体又沉沉地睡了过去,再度醒过来,也分不清楚到底是什么时候?满眼的白是那穿梭在天空中飘渺的云烟,满世界的白告诉她,自己还躺在医院里,试着轻轻挪动了一下自己的下身,剧烈的痛楚让她咧开了嘴,这疼痛撕心裂肺,她清楚自己伤在大腿上,应该伤到了大动脉,因为,晕迷前,她记得自己满身都染了血红,轻轻掀开了白色的被单,大腿处已经有一层又一层的白胶布包裹,雪白的胶布上,还有殷红的血丝渗出,看起来狰狞恐怖,她应该两个月不能下床走路了吧! 猛地,有什么划过自己的脑海,纤纤玉指急切地抚向了自己平坦的小腹部,宝宝应该没事吧!应该没事才对,她下身没感到有任何异样?对了,她出了事了,江萧呢?视线在病房四处张望,并没有看到预期中伟岸的身形,心头,有一缕淡淡的失落划过心尖。 恰在这时,门外传来了铿铿有力的脚步声,沉稳有力,带着一股子霸气与凌厉,少倾,高大健硕的身形步入病房,零乱的头发透露出一身的风尘仆仆,一把幽深炙热的视线定定攫住了她的俏丽的脸蛋,见她漂亮的容颜如染了梨花的蕊白,视线滑落到她那条包裹的大腿上时,尤其当眸光落定到那抹白中浸染的血红时,心,猛烈地一阵抽缩,再也没有先前淡定与纵容,几大步绕向前,迅速执起了她裸露在外纤白素手,不停地放在唇边亲吻,她出事的时候,他还在印度尼西亚出差,本来买了机票,终于等不及是托朋友的直升飞机直接将他送了回来,他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刚才,在医院门口,他看到了子旋,子旋已经向他说明了一切原委。 他真的不敢想象,如果那一刀伤的不是她的大腿,是捅向了她的肚子,那么,他们的结晶肯定就会胎死腹中,他很气愤,真的好想打她一顿屁股,可是,当他看到女人苍白的玉容,他舍不得了。 只是,这种事情,他不可能让它还有机会发生! “江萧,你不要急,孩子应该没事。”这女人开口居然是安慰他这个大男人,有没有搞错!是的,林静知一向很坚强,比他想象的还要坚强,他一直以为,他赶回来冲到她面前的这一刻,她一定会抱着他痛哭流涕。 是,老天垂怜,他江萧三十有一了,膝下还无一儿半女,所以,才会这样让她或他死里逃生。 薄唇紧抿,他不语,只是紧紧地握着她一双玉手,将俊朗的面容埋入其中,脸上的肌肤与她指尖的冰凉轻轻地摩娑,她也没有说话了,过了一会儿,他将她的头揽入怀,动作十分小心冀冀,生怕弄到了她腿上的伤。 有多时候,这样静静的依偎胜过千言万语! 当他真真正正感觉她就在自己的怀抱里,这种真实的感觉不是假的,然后,他才松开她,仰起头,与她隔了一定的距离,想看清楚她脸上的表情。 “林静知,我想听听解释?”眉心渐渐染上一缕阴戾,俊美的面孔也罩上了无数的寒霜!他们没有发生关系前,他也喜欢叫她林静知,但,总是爱吊儿郎当的叫,自从有了孩子后,他再也没这样叫过她,而这一次的‘林静知’三个字语调蕴含的怒意傻子也能听出来。 “没什么好解释!不过是一场意外。” 静知不想让他知道那么多,知道的越多误会越多,其实,当时,她心里只是想着要如何接近荣子禄,这一切不会白挨的,至少,她已经使用苦肉计接近了荣子禄。 “意外?你与人家有仇啊?”“是他捅错了,江萧,这只是一场意外啊!孩子没事,我们应该感到庆幸才对。” 这男人真要刨根问底吗? “林静知,你不要以为我不在你身边就什么也不知道,你心里想什么,我也清楚的很,值得吗?” “什么?”静知明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却想要装蒜。“那个伤你的男人已经被抓进警察局了,他什么也招了,要伤的对象并非是你,而是荣氏集团的总裁荣子禄,荣氏集团在市中心违章建筑那一块拿下了一块地,让那一带的居民强行搬迁,部份居民因觉得赔偿不合理,所以,即便是政府下了搬迁令也不愿意搬走,伤你的那个男人也就是其中的赔偿较少的一户,据他交待,他拔刀准备刺向荣子禄的时候,是你不从哪儿冲了过来,然后,那刀就硬生生刺进了她的大腿。”漆黑的瞳仁浅眯,一副把什么都调查清楚的强势模样。 原来是这样的,静知的确是没搞楚那个戴黑面旧的男人为什么要杀荣子禄?原来情节如此狗血,做房地产生意遇到这种事是家常便饭了。 由于江萧说得是事实,所以,静知找不到话来反驳,女人的沉默让江萧彻底恼了,他倏地站起身,不停地在病房来回踱着步子,这女人,他该说她什么好?嘴角不停地抽搐,面容有些铁青,他江萧捧在掌心呵护的宝贝居然去为别的男人挡刀子,当然,他知道她这样做,不过是为了升职,也或者还有其它的目的,只是,这样做值得吗? 他虽然爱自己的老婆,更心疼她肚子里的孩子,可是,他江萧好歹也是E市鼎鼎有名的检察官,也不好意思跑到荣子禄面前去质问人家,那可是他老婆自愿的啊! “江萧,不要生气嘛!以后不会了。” 静知是一个聪明的女人,知道江萧心里担心着什么,其实,她现在也后悔了,想到两个月内没有自由,心里就添堵。 “不可能。”还会有下次,这次已是意外中的意外了,他不会让自己的孩子过早地夭折,江萧几步绕了过来,大掌重重地落压在她削瘦的双肩上,眸光一瞬不瞬地盯望着她。“听着,把工作辞了。” “江萧,不用辞,我现在也没可能去上班。”大腿处麻药的药性正在慢慢地散失,伤处犹如有细细的长针尖在捅,可是,即便是再痛,她也不能叫出声儿,因为,是她自作孽不可活。 “辞了。”什么都可以将就,唯独这件事情他绝对不会再纵容她。他爱怜地捏了捏她的鼻尖,霸道地命令。 “直至了你生完孩子,坐满月子为止。” 静知还想辩驳,生了孩子还会养孩子,那她岂不成了家庭主妇,整天像个怨妇似的倚在窗台边等着老公归来。 不,她林静知从没想过要那样的生活,即使是生完孩子,她也得出去工作,她不想做那种养尊处忧的阔太太,现在的这个社会太浮躁了,湖南台播过的《回家的诱惑》那个电视剧里的女主角林品如对她启发很深,把青春与精力,热血都奉献给了老公,到头来,婚姻遇险,老公如男主角一样来一句:“我与你结婚五年了,累了也倦了。” 腻味了,五年之痒过后,想尝试一下新鲜刺激的生活,所以,外面的野花朵朵香,家里的残花便无人问津,男人的心摸不透,她林静知也不想去摸得太透,因为,那太累了,有时候,人的生活还是糊涂一点的好。 所以,她还是想自强自立,不想去太过于依靠男人,一理男人变心,她就什么也不是,甚至连基本的生存能力都没有,与世隔绝了几年,再想与这个社会接轨就难上加难了。 “江萧,我可以请假,不一定要辞去工作,等孩子生下来,再去上班好吗?”当然,她现在是征求老公的意见,她不想因为这件事情与江萧闹别扭,孩子也需要在一个健康的家庭环境下出生。 江萧抿紧的薄唇迟迟未开启,门外已经传来了一片响亮的叩门声。“请进。”随着静知的话音刚落,雪白病房门被人推开了,门边有一抹高大峻硕的身形走入,男人个子很高,大约一米左右,身着一件长长的黑大衣,齐耳短发,看起来神清气爽,戴着一双黑色的皮手套,手掌里捧着一大束鲜花,是静知非常喜欢的鸢尾花,没有经过细致的包装,只有好几束,可是,每一束绽放的花朵都很漂亮,许是红过他细心的挑选吧! 后面跟着一位身着蓝色西装的年轻人,年轻人戴着一副近视眼镜,穿戴的十分整齐,中规中矩,是他的司机或者是秘书吧!静知在心里暗自猜想。 “林小姐,呃!”男人看到了坐在床沿边的江萧,神情微微一愣,似乎是没有想到他会存在,毕竟也是人生阅历丰富的男人,走神了半秒就回过了神。“江检察官,你也在?” 江萧缓缓从床沿上起身,冲着他微微颌首,算是打过招呼吧!然后,别开脸,因为,尽管是自己的老婆自愿的,可是,他心里就是有一口气堵着不很爽快,荣子禄聪明绝顶,视线扫了江萧一眼就兜转到了静知的脸孔上。 “林小姐,今天荣某是前来道谢的,你这样对我做出的牺牲,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感激才对。” 荣子禄也是一个有良心的生意人,如果是其他财大气粗的老板,一名小职员替他挡了刀子,肯定会派过人来问候一下,再提人家一把,小职员这样做目的不是想借此机会平步青云嘛!可是,荣子禄不这样想,即便是这名林静知小姐真怀揣这样的目的,但是,人家毕竟是血肉之躯,更何况人家还怀着孩子,如果那一刀偏了,人家可是一尸两命啊!思前想后,他还是让司机带着自己前来表示慰问。 “不客气,荣总。” 静知也不知道要怎么与这个商界房产地商业钜子交流,毕竟,她与这个男人也很陌生,比陌生人还要陌生。 “江检察官,对不住了,如果知道是你爱人替我挡这一刀,我无论如何也不会让他受这个伤的。” 江萧缓缓转过脸,如果不说上两句,未免觉得自己度量太小。“意外嘛!不过,荣总,我老婆可还怀着身孕呢!” 这是最不满意的地方,他荣子禄的公司很多时候还有仰仗政坛上混的他呢!然而,林静知这个可恶的女人如果想要升职,大可以让他去给荣子禄说一声,根本没必要受这样的皮肉之苦,还连带着他的孩子一起。 “嗯,我也听医生说了,我真的太感动了,江夫人,你说,这,让我怎么好意思呢?”荣子禄见江萧把话说出来了,更有些感觉无地自容,他亲自将手中的鸢尾插在了花瓶里,还拿起了花壶浇了一下水,然后,走到床边对江检察官夫妇道:“江夫人,如果我知道是您进入荣氏集团工作,我怎么也不会让你去做一名碌碌无为的销售部主任。” “荣总,这是一个讲实力的社会。”嘴唇边荡漾起一朵浅浅的笑靥,表明了自己的立场,绝不想依靠江萧的身份与地位在E市混。 “我也一向不喜欢去攀裙带关系,不过,据我了解,你上任这大半月以来,销售业绩徐徐上升,你的能力已经有目共睹,这是我支付的医药费,还有补偿费。” 荣子禄毕恭毕敬地递上了一张支票,上面的数额江萧没有看,只是斜睨了他一眼,然后,把视线移去了别处。 “荣总,不用了,以后,我老婆在你公司上班,还望你多多照顾才是。” 江萧的回绝让荣子禄迫不得已收回了递出去的手。“一定,一定,我公司的职务等尊夫人出院后,任她挑,真是对不住了。” “那江夫人好好养伤,医院方我已经打好了招呼,随你住多久。我就不打扰了,江检察官,江夫人,有时间再聚。” 荣子禄转身离开,刚走到门口,身后江萧的声音飘了过来。“荣总,那拆迁的事儿急不得,不过是一户区区数十万,不要去在乎那么一点钱,再抠会出大事的。” 算是忠告吧!当然,江萧也有私心,就是怕他老婆在荣氏会再遇到这种危险的事儿。 “当然,当然,江检察官,请放心好了,我已经派人去处理了。” 荣子禄清楚江萧介意什么,他在E市混又不是一天两天了,回过头笑着回答完,便带着司机退出了静知的病房,这个男人的城俯很深,根本探不出他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江萧看了躺在病床上一脸无奈的老婆一眼,掏出手机给江家的勤务员吕辰打了一个电话。 “吕辰,给我过来一趟,把少奶奶接回去。” “马上过来。” 在得到吕辰的应声后挂断了电话。 “为什么要让我回北京去?”静知听了他对吕辰下的命令,心里很慌,对,她才不要回他家去,在那里养胎,她都不知道要吃多少他妈的苦,不去,坚决不去。 “你回家里去,有我妈与裴姨的照顾,我才能安心工作。” “我可以自己照顾自己,不用你照顾。”静知赌气地别开脸,她不会到北京去,打死也不去,想到上次去他家,他家里的一团乱,还有他妈苏利的嘴脸,她哪是去养伤或者养胎,根本是活受罪,这次,她为了别的男人受伤,他妈又不知道会说些什么难听的话儿了? “你能吗?”他咬重了这几个字音,都不能下床了还逞强会自己照顾自己,痴人说梦话,江萧冷嗤! “我是不能动了,可是,我还有我妈,我妈可以照顾我。” “你妈要照你爸,不要给你妈添乱了,她也累了一辈子了,静知,我家有现在的佣人,我知道,你对我妈有偏见,现在,你怀着我们江家的骨肉,她不会对你怎么样的。”江萧试着劝说,实在不行,他也只得强行把她送回北京。这段时间,他在京都办一起案子,应该也会在那边呆上两三个月,顺便也可以照顾一下她。 提到生病到连生活也不能自理的老爸,静知的话语软了,是呵!她不能再给老妈添乱,妈妈照顾父亲已经够累的了,唉!受气就受气吧!没事儿,她只能咬牙承受着,如果想让老妈轻松一点儿。 见老婆低着头不再啃声儿,江萧眼尾掠过一抹狡猾的笑意,就知道他老婆是一个孝顺的孩子,提到老父老母就没了底气儿。 * 静知坐在轮椅里,双手滑动着滚子,将轮椅滑向了窗台,窗台上摆放着几束鸢尾,是她让下人清晨插上去的,很漂亮的,几朵花骨朵夹杂在白花中,看起来别有一番风韵。 伸手打开了一扇窗户,一缕阳光照射进屋,闭上眼睛,仰起头,她嗅闻到了独属于阳光的味道,有着淡淡的青草的香味,还蕴含着泥土的气息,昨天晚上下了一场大雨,大风刮掉了园子里些许新绽放的娇蕾,雨水浇过的世界总是干净透明的,天空里的云朵白净仿若不含一丝人世的尘埃,一眨眼,她已经住进江宅差不多快有十天了,江夫人苏利见她受了腿伤,又怀着江家的骨肉,到是没有多为难她,还在她面前说了许多帮衬她老妈黄佩珊一起说服姚家,让姚家二老同意静芸与姚君辰婚事的话儿。 柳恕昨天就带着玉儿从娘家回来了,此刻,俩母女正在院子里穿花,笑闹声一片,这份天伦之乐她也快要尝到了吧!这两天,她的腿伤恢复的比较快,医生让她试着长起来,可是,每一次,她都站了一半又跌回了轮椅上,裴姨与几个下人整日轮流推着她到院子里兜风,整天吃了睡,睡了吃,日子过得十分惬意,昨天晚上,江萧回来了,好象是大半夜回来的,感觉他工作挺忙,人也很累,洗了一个澡就倒到床上呼呼大睡,由于白天睡醒了,到了夜深人静的时候就睡不着,很想翻转身与他说说话儿,看到他那么累,也就只好作罢。 她坐在轮椅上,看着天边的太阳慢慢变得昏黄,如血的残阳一点点地幻化成美丽的朵朵霞儿,然后,是一名下人上楼来询问:“二少奶奶,要下楼吃吗?” “端上来吧!”不知道为什么,今晚她不想下楼去吃饭,因为,她刚才好像听到了江漠的声音,那个对柳恕不负责任的男人,他是江萧的大哥,按理说,她应该尊敬他才对,可是,自从看到他对柳恕拳打脚踢后,她就对他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反感。 “好的。”佣人退下,不多时,端着一个木质托盘上来,托盘里放着一大碗鸡汤,还有一小碟紫色的菜,在家乡叫什么鸡血菜吧!中医说这菜色据有补脑补血的功能! 佣人退下后,她端起碗筷也没有吃多少,大约半个小时后,那名下人又上来将托盘与碗筷到楼下去洗了。 窗外的朵朵红霞已经被黑暗吞噬,黑暗已经来临了,她冲着门外喊了一句:“紫菊,进来一下。” “嗯,来了,二少奶奶。”紫菊是专门负责侍候她的年轻姑娘,一直都活动在离她不远的地方,听到她的召唤,急忙窜进了她的卧室。“二少奶奶,有事?” “来,帮我一下,我想洗个澡。”“好。”紫菊走过来双手抚上了轮椅两边的把柄,把她推进了浴室,还细心地为她解开了衣裙后背上的拉链,并将她从椅子上抚起,再小心警慎地把她抚进了已放好温水的浴缸。 “紫菊,你先出去。”顺利地躺在了浴缸里,尽管身上的衣裙全部被水浸湿,身体的曲线全部裸露,甚至裙子后背的拉链已经敞开了,她还是不想让紫菊看到她整个一丝不挂的身体。 “好。”紫菊是一个有灵性的姑娘,知道主人在乎什么,所以,低垂着头,双手下指交叉搁置于腹部处,中规中矩地退出了浴室。 紫菊出去了,并体贴地掩上了门板,静知这才敢大胆地脱掉了身上的衣裙,受伤的大腿白色胶布已经拆除了,露出了一个不大不小的伤口,伤口呈一个粉色的十字叉,四面有一个淡淡的痕迹,那是胶布贴上去又拆掉的痕迹,伤口在慢慢愈合,可是,还不能沾水,沾水恐怕会再出问题,她小心冀冀地将腿移到了浴缸的边缘,然后,再拿起浴缸边上的沐浴花挤了两滴沐浴露在掌心,浴花浇上了沐浴露沾了水,泡沫就在清澈的水面上荡开,一股清新的沐浴露的清香味充斥在空气里,她的动作很麻利,不一会儿就洗净了身子,浴缸里的水很温热,漫过她的肩胛骨,很舒服,她躺在浴缸里,享受着这份儿难得的舒服与惬意,渐渐地,眼皮越来越重,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 感觉有人在用干毛由擦拭自己的身体,缓缓睁开眼帘,就看到了江萧那张俊美到无懈可击的阳刚轮廓。 “你回来了?”“嗯!”男人的话不多,帮她擦干了身体,就转身走入了浴室,不多时,出来的时候,已经洗净了身体,肌理分明的胸膛还有几颗水珠不断滑落,身体裹着一条米白色的浴巾,头发湿漉漉的,一边用干毛巾擦着头发,一边向她走了过来。 “今天都干了什么?” 擦干了自己的头发,他找出吹风为她吹头发,然后,体贴入微为她穿上了睡衣,粗厚的指腹从她胸前的丰盈掠过,带给她一阵阵前所未有的战粟,末了,钻进了被窝,将她长长的秀发拔到一边,薄唇印在了她的脖颈上,烙印下一个又一个缠绵绮绻的热吻,渐渐地,暖昧的气息在空气里横升,彼此的身体…… “不,不能。”猛地,忽然有什么钻进了静知的脑海,她才惊觉自己的身体与平时不一样,身怀有孕的她是再也不能做这种刺激性的动作了。 江萧哀叹了一声,大掌轻抚向她的小腹,停留片刻,关切地询问了一句:“他还好吧?” “嗯!”“睡吧!”关灯,睡觉,大掌伸过来揽住了她因怀孕而丰满的身体,无欲无求,相互依偎也是一种淡淡的幸福。 那天晚上,静知睡得很沉,也许是江萧睡在她的身边吧!第二天,等她醒过来的时候,他又已经不再身边了,伸手摸着枕头,枕头面料上冰凉的温度蔓过指尖,说明男人早已离去多时,她试着独自从床上起身,单脚跳向了轮椅,紫菊这时开门走了进来,推着她进浴室洗漱,当她洗完牙,把牙刷拿到水笼头下去冲刷,准备把干净的牙刷拿去插在那个杯里时,眼尾无意间扫到了架子上的那件衣服,是一件白色的衬衫,昨天晚上江萧换下来的。 “紫菊,将二少爷这件衬衫拿出去洗了。” “是。”紫菊回答着连忙伸手取下衬衫,低头看了看,发出一句惊讶声:“呀!二少奶奶,这是什么呀?”紫菊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看到白净的衬衫上有一朵红印子,急忙拿到了静知的眼前。 “是血吗?二少爷受伤了?” 静知抬起眼,视线正好就落到了那朵红印子上,那是一朵玫瑰色的印子,虽然有地方淡淡的,但是,有心的人还是能辩别出那是一朵漂亮的女人唇印。 女人唇印?这四个字划过脑海,静知神色一片怔然,白衬衫的领口处有一朵红印子,这说明什么? 不,静知不想往哪方面去想,可是,那朵红得似血的红印向她召告着,她的某些东西似乎慢慢地失去…… ☆、初露锋芒:第75章 小三华丽归来 静知抬起眼,视线正好就落到了那朵红印子上,那是一朵玫瑰色的印子,虽然有地方淡淡的,但是,有心的人还是能辩别出那是一朵漂亮的女人唇印。 女人唇印?这四个字划过脑海,静知神色一片怔然,白衬衫的领口处有一朵红印子,这说明什么? 不,静知不想往哪方面去想,可是,那朵红得似血的红印向她召告着,她的某些东西似乎正在慢慢地失去…… “二少奶奶,你怎么了?”见她脸色不好,神色怔然,不过是看到了一团血,二少奶奶的脸色就如此之差,紫菊毕竟年纪小,心很纯朴,好奇当然就问了。 “没事,紫菊,你拿去替二少爷洗了吧!”不想让紫菊小丫头有任何猜想的机会,静知嘱咐着她。 “好,二少奶奶。”紫菊拎着手中的白衬衫往外走。“那红印子的地方用肥皂多搓几遍,别落下痕迹。” “好的。” 紫菊拿着衣服出去了,静知坐在轮椅上,一颗心开始七上八下,心里一直有一个声音在告诉自己,静知,别乱想,江萧是不会背叛你的,他对你那么好,但是,又有另外一个声音在说,你与他的婚姻本就建立在一纸契约上,他并不见得有多爱你,他有了其他女人也是再正常不过,可是,不行,现在,他是自己的老公,她不可能让其它的女人把他夺走,让宝宝生下来就没有了爸爸,现在,静知真是后悔极了,为什么要这么草率地怀上孩子?如果没有这个孩子,也许她的顾虑就不会这么多。 一整天,她就沉浸在这种矛盾而痛苦的心态中,想打电话问江萧,搞清楚衣服领子上有红唇印这件事情,又怕是一件误会,那样一来,让他感觉自己岂不对他有着很深的感情,现在,她是孕妇,看到那种暖昧的红唇印,不可能还能阻此自己的胡思乱想,而且,她心里也极怕,很恐惧,如果江萧在外面真的有女人了呢? 怎么办?想到这个可能性,她艰难地吞咽了一口口水,她无法不去正事这件事情,脑海里一直浮现着那朵鲜艳的玫瑰唇印,如果江萧在外面真的有了女人,她会潇洒地对他说:“没关系,送给你。” 她做不到,毕竟,现在,他是她老公,不管她与他之间的这段姻缘是如何开始的?静知一颗心乱极了,她开始思索自己是不是那儿做的不够好,蓦地,昨天晚上纠葛缠绵的画面让她倏然惊醒,莫非,因为自己怀孕了不能让他尽兴,所以,他才到外面打野食,是这样吗? 这房间里闷死了,她感觉呼吸有些困难,玉指握住了轮椅柄,用力一滚,轮椅缓缓滚动出卧室,然后,楼下就传来了柳恕甜甜的问候声。 “漠,我给你泡一杯荼去?” 紫菊见二少奶奶自己滚着轮椅走出房间,正躲在转角处偷看的紫菊疾步绕了过来。 “二少奶奶,要下楼吗?” 静知凝神听了一会儿,听到了楼下有摔碗的声音传来,接着是柳恕打玉儿的清脆巴掌声入耳,再来是她严厉的责怒声:“死丫头,早知道就不将你生下来了,连个碗都拿不住。” “柳恕,你什么意思?”江漠冷厉的声音飘来,江家客厅一场剑拔弩张的家庭战争即将要爆发。 静知知道柳恕要吃亏,连忙让紫菊抚着她下楼,她的脚可以使一点儿力气,受伤的是左脚,右脚可以做支撑,紫菊搀抚着她下楼。 客厅里,地板上有一个白色的瓷碗摔破了,遍地都是碎渣,玉儿一脸委屈地站在柳恕面前,用牙齿咬着唇肉,一脸战战兢兢,柳恕骂完女儿一句,见江漠发火,再也不敢作声,其实,她也不过是把江漠给她的气撒到女儿身上,明知道不应该,可是,她按压不住自己奔腾的情绪,昨天晚上江漠又出去与凌宵宵那个女人鬼混了,今天早晨拿他衣服去洗的时候,明显嗅到了强烈的香水药味儿,可是,即便是江漠把那个女人带回家来又怎么样?她已经不是人家名正言顺的妻子,她们已经离婚了,尽管这是事实,但是,她心里还是很难承受的。 只有把这份落败的情绪藏在心里,越压抑脾气就越怪,甚至于,刚才,她还当着江漠的面怒骂了玉儿,明知道江漠会不高兴,会责怪她,但是,她还是要骂自己的疼入心肝的宝贝,因为,她想引起江漠对自己的注视,就好象受了委屈没大人理的小孩,越哭得大声,越能引起大人的重视。 “你不过是我花钱雇来的一个佣人而已,无论我做了什么,请不要忘记你的职责所在。” 江漠的声音很冷,冷得似雪山上的冰块,冰得让柳恕一颗火热的心渐渐没有了温度。 语毕,他斜睁了柳恕一眼,转过身欲伸手去牵女儿的手,想把她带开,没想到,玉儿却一把甩开了父亲的大掌,哇哇大哭着说:“我不要你,你这个坏人,欺负我妈妈,我不喜欢你。” “你……?”江漠听了女儿的话,额头青筋贲起,牙齿咬得格格作响。 柳恕见自己的女儿如此不争气,又深怕江漠说是自己教唆女儿这样疏远他,所以,急忙捂住了玉儿的嘴。“玉儿,乖,都是妈妈不好,妈妈不该打你,这是爸爸啊!玉儿,他不是坏蛋,是你爸爸啊!” “唔。”玉儿一口咬在了柳恕的手背上,然后,捂着脸呜呜哭着跑上楼去了,柳恕站在原地,顾不上自己手背处传来的疼痛,意欲迈开步子想追,江漠一把狠狠地箍住了她的手臂。 一双利眸凝扫向她。“柳恕,再次警告你,别忘记了自己的本份,你不过是玉儿的保姆,有什么资格打她?” 语毕,不待柳恕回答,就甩开了柳恕的手臂,瞪了她一眼,带着滔天的怒火大步流星地拂袖离开,柳恕站在原地,望着他高大冷峻的身形消失在玄关处,一颗心莫名地坠入了深渊寒潭久久都找不到自己的意识。 “柳恕。”静知站在白色的楼梯口,将柳恕打女儿,江漠发怒的整个事情尽收眼底,试着向她走了过去,这个女人很苦,不知道为什么?静知看着一脸落寞,眉心纠结的柳恕,心里就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心疼。 “别难过,勇敢一点,有时候,退一步会海阔天空。” 抬起头,柳恕看向她,怔忡了片刻,失神的眸光又越过静知的肩头,退一步海阔天空,谁都会说这样的句子,只是,她的心空了,枯了,也死了,还能拥有那一片海阔天空么? 静知的视线从柳恕忧郁的脸蛋滑落到布着血浸浸牙齿印的雪嫩肌肤上,那清晰的牙纹让柳恕感觉不到丁点儿疼痛,因为她的心恐怕更痛。 “紫菊,去把医药箱拿来。”紫菊丫头得到了静知的吩咐转上楼去拿医药箱,不一会儿,医药箱就拿了下来,静知打开医药箱,亲自取出消毒水为柳恕治伤。 玉指轻颤,药水浸进伤口处,椎心噬骨的疼痛让柳恕所有的情绪在刹那间彻底崩溃。 “静知,你说我该怎么办啊?”不顾有下人在场,柳恕哭倒在静知的怀里。 静知不知道该如何安慰柳恕?她虽然快到三十了,可是,从来都没有经历过这种老公出轨了,或者说老公心思不在自己身上了这种伤疼。 想到今晨紫菊给她看了那朵玫瑰唇印,静知幽幽地叹息了一声,抚了抚柳恕的脊背。“柳恕,忘了吧!也许你可以重新开始。” 这是她给柳恕最好的建议,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闻言,柳恕停止了抽泣,撑起头,泪眼汪汪地凝视着她,眼角边不断有冰晶坠落。 忘记?能忘么?她也很想忘记,这句话她已经不止对自己说过千百遍,可是,她早发过誓,这辈子,只做江漠的女人,江漠,那个让她爱到连生命都可以不要的男人。 爱到这种地步其实不是一种幸福,而是一种说不出来的痛苦与沉重的枷锁。 “我们都是平凡的女人,要懂得自己爱自己。” 这句话是天下所有女人的心声,对,别人不爱我们不要紧,关键是要懂得自己爱自己。 把柳恕抚进屋休息,静知整个情绪就十分低落,晚饭吃得很少,这两天,江政勋又住到单位里去,江夫人苏利赢钱赢疯了,听说近段时间手气不错,所以,整天不是去美容院,就是去了麻将厅,反正除了早上与晚上,是很难在家看到她的身影。 那天晚上,江萧回来的时候,是凌晨一点左右,模模糊糊中,感觉到自己身侧的席梦思深深一陷,然后,有一缕若有似无的香水味儿夹杂着淡淡酒精的气息缭绕在鼻冀间,静知缓缓张开了眼帘,窗外有淡淡的月光照射进来,但是,他的面容是逆着光的,她很难看清楚他的表情。 “还没睡?”薄唇轻掀,吐出的气息酒精味更浓。“嗯!”静知轻轻地应了一声,然后,挪移着身体,偎进了他的怀抱,俯下头,衣领间就有一股浓烈的香水味儿袭来,呛得她睁不开眼,太刺鼻了。 心,猛地象断裂的山崖一样不断地往下掉。 “你喝酒了、”“喝了一点。”薄唇正寻觅着她的唇,灼热的气息喷吐在她白净的玉容上。 身上有呛人的女人香水味儿,又喝了酒,昨天早晨的玫瑰色唇印等等一切都在证明着一件事情,他出轨了,他背叛了她们之间的契约婚姻。 刺鼻的香水味,浓烈的酒味儿都象一根刺毫无预警就刺向了她脆弱的心房,疼得她几分连话都说不出来。 别开脸,让他灼热的唇只能吻到她冰凉的肌肤。 “脏死了,去洗澡。”双手抵在了他的胸膛与她的身体之间,有意识拉开她们之间的亲密距离。 “唔。”含糊不清地发出一个模糊的单音节,男人果真听话地撑起了身,轿键的身躯迈步走向了浴室。 一阵‘哗哗啦啦’的水声在空气里肆意响彻在空气里,听着格外的突兀与刺耳,片刻后,男人穿着一件干净的睡衣走出浴室,倒向了宽大的席梦思,静知静静地躺在了那里,没有动,可是,她的眼睛是大睁着的,她睡不着,怎么也睡不着?她在等待,等待着他能重新将手伸过来抚摸她的身体,诱惑她象以往一样带领着她攀向情欲的神圣天堂,那份激动与悸动是她今生难忘的。 刚才,她拒绝他,不过是不想让他身上带着某些气息触碰自己的身体罢了,那样,会让她有一种失败与侮辱感,如果真出了轨,身体已经脏了,那么,心还属于她吗?也或者说,他的心属于过她吗? 只是等了半天没动静,静知再也不能压抑,她伸出左手,纤纤玉指摸索着他的唇瓣,在他性感的唇上描绘着,轻轻地磨娑着,他的唇不如刚才的灼热,有了淡淡的冰凉。 蓦地,紧阖上的双睫倏地张开,长而纤卷的眼睫毛下,黑色的瞳仁雪亮依旧如往昔,幽深似两口枯井,似想要吸走她的魂魄。 他怔怔地凝望着她,似乎是用一种全新的目光审视着她,也许是不明白她为什么会有这种主动的诱惑吧? “江萧,今天有应酬吧?” “没有。”应得丝毫都不拖泥带水。 “那你一脸疲倦?” 她的声音很轻,轻得一入空气就破,她在询问着他的行踪,而也不会老实告诉她吧! “带着宋助理跑了半个北京城,腿都跑软了,你老公我又不是铁做的,怎么?担心我去沾腥啊?” 捏握住在他唇上乱动的玉指,放在唇边亲吻一记,最后,干脆送进唇里啃咬,狠不能一口吞入肚腹中。 “有句话,听过没有?” “什么?”“这世上没有不偷腥的猫儿。”闻言,江萧整个人浑身僵硬,而身体与他几乎相贴的静知明显感受到了他的这份变化。 “你是E市出了名的检察官,也许有时候是有工作需要,会与那些比你位置高的人应酬,其实是可以理解。” 她尽量放平心态,尽量让自己的话听不出一丝的酸味儿,不要怪她太小气,女人都是敏感的动物。她,林静知,也不过是一个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女人,眼里容不进半粒沙子。 “你在怀疑什么?”男人的气息屏住了,他有些担心,也有一点儿紧张,莫不是她发现了什么吗? “没有,只是给你提一下醒罢了,你现在是有妻有子的人了,得对我与孩子负责啊!” “老婆,都说怀孕的女人烦恼多,看来是真的了,家中有漂亮检察官夫人,灯红酒绿的庸脂俗粉怎么能入我江检察官大人的眼,你都不知道,我今天都跑了一个马,因为想到了这小张嘴儿。” 坏坏地笑着,男人的大掌已经众她的底裤边缘穿了进去…… “是吗?”女人圈住了他的脖子,并没半点儿拒绝的意思,甚至还翻过了身体,来了一个骑马的姿势,单手撑在了他健硕的胸膛上,居高临下地凝望着她,如水的清眸让他心口一悸,喉结滑动,她今晚的表现令他心潮澎拜啊! 可是,就在他按压不住自己的情绪,想把她一口吞入的时候,手指无意间落到她微微隆起的腹部上,蓦然间,如梦初醒,轻轻地推开了她。 “太晚了,睡吧!” 他傻哑的嗓子,徐缓出声,不理面色僵凝的静知,翻过身体,用背向着她,然后,闭上了双眼,静知没想到这男人会这样拒绝自己的求欢,黑夜中,她静静地躺在大床上,内心的失望却在一圈一圈地荡漾开去,空荡而失落。 果然在外吃了野食,对自己现在是一点儿兴趣也没有。 * 翌日,红日冲破薄云,万丈光芒普照大地,熙和的晨曦穿过小窗户。为整个房间增添恬静与安宁。 静知醒过来的时候,男人已经离开房间了,偌大宽敞的卧室,就又剩下她孤零零的一个人,她象一朵浮莲安静地躺在床上,昨晚胡思乱想了一夜,再加上自己怀着孕嗜睡,所以,男人是什么时候离开的,她根本不知道,昨晚拒欢的场面又在脑子里浮现,不行,她不能处于被动的位置,她得站起来了,紫菊将她推进了浴室,她把自己清理干净,刷了牙,洗了脸,然后,并没有叫外面的紫菊,而是自己试着从轮椅上站起来了,双手搭落在两边的椅柄上,拿着全身的力气,终于站起来了,然后,小手掌小心地移向了旁边的墙壁,一向是用左腿支撑着整个身体,现在,她是渐渐把整个身体的重心都移到了自己的右腿上,右腿处椎心的疼痛袭来,她咬紧了牙关,一步一步慢慢地前行,举步维艰,艰难似蜗牛的速度般前行,过了十来分钟,她成功走成了浴室,内心狂涨满了喜悦,激荡一片,此刻的静知在床上躺了整整一个月,能自己正常行走了,心情如刚学会走路的小孩子般兴奋,走到了梳妆台前,她喘了一口粗气,‘当当当’的清脆声响划过静寂的空间,提示着她有短消息来了,手机有辐射,她几乎都没怎么用,只是常把它摆放在能够看到的位置,怕自己错过了许多与自己亲人的联系,以往的时候,她看到消息提示或者亲人朋友来电,都会转到隔壁去用座机回电话。 晶莹指尖点了一下收件箱,一则消息弹了出来:“林静知,你老公在我这儿呢!他浑身冒着热汗,气喘如牛,挥汗如雨啊!你说,为什么你都不把他喂饱?现在,他可把我折腾的够呛,我都快断气了,你说,是一种幸福呢!还是一种折磨?”右上角标了一个黑色的东西,而这个手机号码是陌生的,静知没有看到过,这则短息,每一字每一句都充满了挑畔的味道,昨天晚上,无论她如何勾引他,他都不似以往般热情,甚至还将自己推离了身体,现在却是的女人寻欢作乐,当然,静知不是傻子,也不排除是这女人的恶作剧,只是,都说无风不起浪,受浪必有风,她绝不相信这则挑畔短信是某人神经大条发错信息了,而她,现在怀着孩子,真的不敢去赌,她终于能够体验到,深爱老公的女人,在老公夜夜晚归,面对黑暗,心中的那种孤寂与忐忑,还有说不出来的无奈与苦痛。 静知洗了一个澡,换掉了自己身上这身紫色的短裙,挑选了一袭白色的吊带长裙穿上,秀发垂肩的她,看着镜子里自己倒映的身影,她的身材一向很棒,如今,除了肚子微微凸起以外,与以前并无两样,整理完自己,她踩着蹒跚的步伐下楼,紫菊首先看到她,惊叫一声迎了过来。“二少奶奶,你自己能走了?” 紫菊的惊叫声引来了裴姨还有几个正在院子里打扫卫生的下人,她们见主人能走路了,都十分的高兴。 “静知,想吃什么?裴姨给你做去。” 自从静知怀了孕之后,裴姨对她的态度就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静知心里清楚,豪门富贵之家一向都是母凭子贵,裴姨与江夫人一样,都是看在她怀有江家骨肉的份儿上。 “裴姨,麻烦给我煎三个荷包蛋吧!”静知盈盈地笑说,语气轻缓。“好。”裴姨兴高彩烈地转身进厨房去了,静知坐到了饭厅的椅子上,在热气腾腾的荷包蛋端上桌的时候,她也饿极了,拿着筷子就开始狼吞虎咽吃起来,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感觉很饿,也许是孩子饿了吧! “少奶奶,夫人临走时交待过,等会儿倪医生会上门来给她做产检。”紫菊进入饭厅向她报备。 “不用了,我想自己去医院,等会儿你陪我去吧!”“好吧!” 吃完了早餐,紫菊陪着静知出了门,在江宅附近的站牌招了一辆绿色的计程车,车子驶向了本市最豪华,设备技术一流的高干医院,倪医生是一位和蔼可亲的老妇产科医生,另外,她也是江老夫人的干女儿,见静知来了热络地道:“进来吧!静知。” “倪阿姨,以后就不用麻烦你亲自上门了,我现在可以走路了。”静知对这个倪医生印象极好,每次她去江家为她做产检,都会给她家长里短一会儿。 “嗯!躺着吧!我听听孩子的胎心。”倪医生拿起了听诊器,圆圆的金属东西盖到了静知的胎子上,沿着她的肚子来回绕了一圈,其实,她听不到什么,只是静静地躺在那儿,看着倪医生神情专注地倾听。 “胎心很正常,五个多月了,静知,给我来。”倪医生示意站在边上的紫菊为主子整理衣物,然后,头也不回地走出了病房,静知从手术台上撑起身,紫菊抚着她走向了彩超室。 她躺在那儿,看到倪医生眼角的舒纹慢慢舒展,倪医生指着屏幕里的那个小小的婴孩,他很小,双手抱住了自己头,身体蜷曲,呈侧躺。 “看吧!静知,这是你与江萧的孩子。” 当静知的视线从倪医生的脸上移到电脑屏幕上时,惊讶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那是她的孩子吗?五个月了,小手小脚,小鼻,小眼都长全了,他此刻正呆在自己的肚子里,看起来是那么乖巧温顺,小眼睛紧紧地闭着,正在静静地等待自己再长大些,然后,好走出妈妈的肚子,降临这个人间。 静知的心里象一锅热水在沸腾,她与江萧的孩子,是的,她爱这个孩子,当然,也爱江萧,虽然,现在,她多想把自己心灵的这份儿悸动告诉江萧啊! “少奶奶,这孩子好漂亮啊!”其实紫菊说了谎,她看到孩子躺在子宫里,身体侧躺,根本看不清楚他的脸孔,只是为了讨少奶奶欢心,她才故意这么说的。 静知没有回答紫菊,因为,她还处在能看到自己孩子的震惊里,孩子是联系老公与妻子之间情感的纽带,是的,为了这个孩子,她一定不能让江萧对她渐行渐远。 “静知,这种彩超只能打一次,多了不好。” “呃!紫菊,把这画面拍下来,快啊!”静知吩咐紫菊将这画面拍下来,她想要把看到宝宝的第一眼永远地留在自己的记忆中。 “好。”紫菊拿出她的手机,连续拍了好多张照片。 然后,静知带着紫菊向倪医生告别后,便离开了医院。 回去的时候,又招了一辆计程车,车子在经过一段商业街时,前面路标闪烁着红灯,司机只得抬腿踩了刹车,绿色的计程车车身缓缓地停下,紫菊望着车窗外来来往往的人影,不住惊叹这一带不愧是本市最繁华的地段,真是人山人海啊! 静知则坐在她旁边,拿着手机,不停地翻看着手机里刚刚拍摄的照片,里面的宝宝由于是侧卧,其实,也不太看得清楚他的轮廓,不过,她已经很知足了,倪医生说了孩子的性别,是一个男孩,如江萧如愿,她怀的果然是一个男孩,一遍又一遍地翻看着,真是有百看不厌的感觉。心里的激动与兴奋真的很难用笔墨来形容,真的明白,为何世上有一种母爱,宁愿牺牲了自己,也要保全自己的孩子。 记得几天前有一则这样的新闻,新闻里播的是一个母亲带着两孩子过马路,手里推着婴孩车,身边还跟着自己的大儿子,可是,在小轿车闯过来,车祸发生的最后一刻,她是拼了命把婴孩车推开,结果,小儿子活了下来,而她与大儿子却遇难了。 她现在真的可以理解,这个世界上唯有母爱最伟大,因为,妈妈与宝宝曾经共用一个身体,母子连心的灵犀应该是从此刻开始吧! “呀!二少奶奶,那是不是二少爷啊?”紫菊丫头一惊,说了这一句,猛地发现自己说错了话,不过,出口的话已成了覆水难收,即便是她慌乱地捂住了嘴想要遮掩也已经来不及了。 静知闻言抬起头,眸光透过了车窗玻璃,视线掠过络绎不绝的人影,落在了那一抹高大挺拔男人身姿上,男人是背对着她的,他穿着一套白色的西服,是江萧,熟悉的背影不会错,他的车停靠在了斜对面的马路边,身体倚靠在车身上,不知道是在等着谁? 她拿起手机毫不犹豫就拔通了他的电话。“喂!”随着他掏手机的动作,电话里传来了他性感迷人的嗓音。 “你在哪儿?”“有一点事,给宋助理回E市了。”男人答得很流畅,说明什么?说明他已经是说谎不打草稿了吗? “几时回来?”明明很想把心中的这份悸动告诉他,然而,现在,她再也没有了那份同他分享孩子成长的心情。 “应该晚上会回来吧!说不准。”“好。”静知缓缓掐下了通话键,然后,她的眼睛死死地凝望着他,她相信绝对不是他一个人,而且,宋助理也没有与他在一起,果然,片刻后,有一抹高挑的女人身影向他走了过来,女人身高很高,大约有一米七左右的样子,一身火红色的裹身及膝短裙,一双黑色镶了晶亮钻钻的女人高跟鞋,戴着大大的弧形耳环,一头如瀑布卷曲秀发披散在脑后,戴着荼色墨镜,整个人时髦,气质高雅,却又有一股明星的风范。 这个女人看起来很陌生,她从来都没有看到过,只见她的步伐停驻在了他的面前,伸手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将他紧紧地抱着,江萧没有动,任由她这样抱着,江萧的反应让静知失望透顶,手机从她的指尖滑落,那女人是谁?是今晨发信息给她的女人吗?江萧,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在我发现自己爱上你,深深爱着我们孩子的时候,为什么你却要背叛这段契约婚姻? 红灯停止绿灯闪烁,司机拉开引挚,车身缓缓前行,而那两抹身影从她眼前迅速滑过,当缩成圆点的最后一刻,她似乎看到了女人抬头亲上了他脸颊,那唇瓣的颜色是玫瑰色,江萧衬衫领口处的红印子是她留下的。 再也不想看下去,静知迅速转过头,金菊见主子脸色苍白的紧,急忙说了一句:“二少奶奶,那不是二少爷,看错了,不是他,他都说了嘛!回E市了啊!怎么可能嘛?” 是不是江萧,静知再清楚不过,如果说看到孩子第一眼的时候,她的心犹如滚烫一百度的开水,而看到刚才的一幕,那沸腾的开水已经倏然冷却,如一汪温水,她有一种预感,她与江萧的婚姻从此会走在冰上,而这块冰不知哪一天就会碎裂了。 难怪这段时间一直早出晚归呢?她一直都相信这个男人是忙于工作,原来,江检察官也不过是凡人,最终也象其它男人一样,迈不过小三的这道门槛,可是,别的女人的婚姻,都说什么七年之痒,她与他相处不过才短短大半年,他就要对她唱这出戏,是呵!她们之间也不过是契约婚姻,他从来都没有说过一句爱她,即便是在情浓绮绻的时候,为了捞王毅将出狱,她答应了江萧荒唐的提议,签下了那一纸婚约,为了能够忘记莫川,她同样答应了他的提议,为他孕育一个孩子,可是,不过才短短的几个月时间,这男人就变了心啊!静知心里挣扎的厉害,现在孩子在她肚子里已经五个多月了,她虽然很后悔怀上他,可是,她绝对不可能轻易放弃,所以,她得为自己,为孩子争取一下,而挽回这段婚姻,首先要做的,就是要知道那个女人的身份。 那天晚上,江萧没有回来,第二天早上,她刚起床洗漱完毕,坐在梳妆台前拿着梳子梳头发的时候,他回来了,仍然是一脸的疲惫,脱掉身上那套白色的西装,解开了脖子上那条蓝白相间的领带。 “老婆,倪阿姨说你去做了产检?”语气仍是十分亲昵,只是,静知再也不会沉溺在这种亲昵的语调中不能自拔,因为,她懂得了,甜言蜜语是穿肠的毒药,这个男人从今往后,她再也不会相信。 “嗯!”她一边梳着头一边轻轻地应着,眸光扫落到镜子里那张拉开的阳刚笑脸上。“倪阿姨说你还为宝宝拍了照片?手机呢?” “坏了,送去修了。”静知回了他一个甜美的笑容。“江萧,手机屏幕拍摄效果不好,很模糊呢!” “我也想看看我们的孩子啊!看他长得像你多一点,还是像我多一些。” 江萧有些失落,他接到倪阿姨的电话,就马不停蹄从E市回来了,居然把拍摄的照片丢了,真是让他难过。 “那么小,怎么看得到?”静知放下了梳子,从椅子上站起身,江萧伸臂扣住她的双手,薄唇即将要落下来,然而,静知头一偏,让他的薄唇只能吻到凉嗖嗖的空气。 “脏死了,去洗澡。”当然,这话是一语双关,但是,江萧怎么能听得懂呢? “好吧!”见老婆拒绝自己的亲吻,他面色一沉,恶恨恨地说了一句:“你等着,洗完澡看我不弄死你。” 然后,男人当着静知的面儿脱去了身上的衣服,仅穿了一条裤叉走进了浴室。浴室的门刚刚合上又打开了,男人探出头来,冲着她喊了一句:“以后别用手机了,那个东西辐射大。” 看着浴室的门再次合上,静知嘴角勾起一个鄙夷的弧度。真的关心她吗?如果真的关心她,就不可能会背叛她,在她怀着孩子的时候一个人去做产检? 隔日 静知正在花园里修剪着玫瑰花枝儿,楼上传来了紫菊的喊声:“少奶奶,你有电话。” “好,我马上来。”放下手中的剪子,静知离开了花园,越过厅堂拐上了三楼,电话筒搁置在柜台上,她拿着电话说了一个‘喂’字,可是,对方却半天不吱声儿,但是又没有挂断,莫非是打错了,沉默了片刻,静知正欲想挂断电话,然后,一记女人的声音飘入耳膜。 “你是林静知?” 声音很妩媚很性感,静知莫名一颤,轻轻地应了一声。“是。” “我是香雪欣,我们见过面吧!”女人只报了自己姓名,但是,其它的并没有说太多。 “我为什么要见你?”这个女人居然找上门来了,她心口如堵在了千万斤钢铁,她凭什么要与这个女人见面。 “白衬衫的玫瑰唇印,你应该看到了吧?”女人的声音如女鬼般令人魅惑,勾引了别人的老公,还如此理直气壮寻上门找上她这个原配,难道她林静知就是这么一个软弱可欺的女人吗? “地点。”唇瓣吐出两个似冰讥似的字词。“紫苑阁荼楼。”语毕,‘啪’的一声,女人不待静知回答就挂断了电话,因为,在那句‘白衬衫’上的红唇印丢过来的时候,她就知道江萧的原配一定会去紫苑阁荼楼见她。 静知愣在了原地,脑子里空白一片,她不知道该如何反应?香雪欣,原来,那个在江萧白衬衫领子处留唇印的女人芳名叫香雪欣,雪欣,多好听的名字啊! ☆、初露锋芒:第76章 你该退位了! 静知愣在了原地,脑子里空白一片,她不知道该如何反应?香雪欣,原来,那个在江萧白衬衫领子处留唇印的女人芳名叫香雪欣,姓香,名雪欣,多好听的名字啊!连姓氏都这么美,长得也很漂亮,脸部轮廓很精美,皮肤雪嫩白皙,挺直的鼻梁,秀气的眉、大大的眼、抹了唇彩散发出亮晶晶光芒的唇瓣,仿若都象是出自于艺术家的手,完美到无懈可击的一件艺术品,没有一点儿瑕疵。 在她审视这个名叫香雪欣女人的时刻,对方也在审视着她,嘴角勾出一抹饶富有兴味的笑影,玉指握着一把银色汤匙,在白色的碟子里搅动了一下,然后,轻呷了一口,伸手撩开了挡住自己视线一缕秀发。 “林小姐,我们终于见面了。” “请叫我江夫人,或者江太太。”静知凝视了她半晌,垂下了眼帘,目光望着眼前的已快冷却的咖啡,并没有喝一口,她刻意强调着这个称谓的,是的,这个香雪欣根本就是故意的,她是故意这样称呼自己。 “江夫人?江太太?”仰头,一口喝尽了白碟杯中的咖啡,打了一个响指,让服务员再来一杯,不加糖的。 “我听说你与江萧的婚姻不过一纸契约而已,他并不爱你。”盯望住静知的面无表情的容颜,香雪欣的话多了一份挑战的意味。 “不爱,怎么会有孩子呢?香小姐,男女夫妻之间到底是怎么相处的,唯一当事人最清楚了,你一个局外人说这些有用吗?” 香雪欣浸着笑意的视线从静知的脸蛋上滑到了那微微凸起的腹部上! “江萧给我说,这不过是一场意外而已,林小姐,也许,你不知道我是谁?也许江萧从未在你面前提起过我,那是他不忍心伤害你,你想知道我是谁吗?”香雪欣唇边的笑意扩深,恰在这时,服务员小姐端来了一杯咖啡,刻意给香雪欣说了一句:“小姐,未加糖,希望你用得愉快。” 静知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问了一句:“那条短息是你发的?还有那个唇印?”见这女人用沉默代替了回答,她突然就笑了,格格的笑声让香雪欣有些感到莫名其妙! “你都不感到奇怪?为什么江萧会一直瞒着你?你知道我与他在一起多久了?”香雪欣扔出了手榴弹,想把这个不把她放在眼里的女人轰炸的一片都不剩。 片刻后,静知收住笑,用着无比认真的眼神凝望着她。“香雪欣,你耍的这些小把戏,不过是想让我自动离开江萧而已,告诉你,我没那么傻,不管我们是基于什么原因结婚的,总之,现在,我与江萧都建立了很深的感情,再过三个多月孩子就出世了,你以为用这些小把戏就能把我们分开?简直是做梦。” “是吗?分不开?林静知,你知道这个世界什么最多吗?离婚男人女人最多,你与江萧之间才相处了多久,就敢在我面前说什么建立了深厚的感情,就算是孩子生了也可以离婚呢,更何况还是一个未出世的婴孩,他能改变什么?用孩子拴住江萧,你不觉得自己太鄙卑了吗?” “我有用孩子拴住他吗?如果他的心真的在你身上,他就会与我离婚,你也不会搞出这么多的事儿出来。”静知才不怕这个摇武扬威的女人,现在,这个世道真是变了,小三的气扬总是高于原配。 ‘啪’女人一巴掌拍在了檀香木制的桌子上,面前的咖啡移了一段不小的距离,滑到了桌子边缘,差一点儿就会直接滑下桌子。 “你有什么资格对我这样说?林静知,最好搞清楚,我到底是谁?告诉你,不要这么底气十足,你与江萧不过短短七八个月的感情能抵得过我与他数十年来的爱恋,如果不是当初我执意去了美国,他也不可能娶你,你们更不会有孩子?”香雪欣黑亮的瞳仁收缩,她就是看不惯,明明这个女人强占了独属于她的位置,还有一副语不惊人死不休的样子。 “是吗?即然都已经分开了,他已经与我结婚了,那么,你再插足进来,不觉得自己太不道德了一点?破坏别人的幸福可是要遭天打五雷轰的。” 明白了,原来,眼前的这个可恶的女人就是江萧多年前的那个女人,应该算是初恋情人吧!她从没问过江萧关于他曾经的过去,因为,她一直都觉得大家年纪都一大把了,在这个社会里,都成了别人眼中的大龄青年,她的过去是莫川,她等了莫川五年,爱了莫川十年,然而,江萧能够容忍她的过去,他以前三十的人生也不会象一片纸张一样雪白,即然大家都有过去,那就象河沙坝里写字一样,全把它抹了,然后,一切从零开始,从生活中的点点滴滴开始培养,她希望自己与江萧能够相濡以沫,同心协力将孩子养大成人,这一辈子就这样平平淡淡到老,到死,然而,天不遂愿,半路杀回了一个程咬金,她真的很不明白,即然都离开了,为什么又要回来?而且,还是她与江萧过着幸福美满婚姻生活的时候。 “江萧的心不在你身上,感情是强求不来的,即便是你生下这个孩子照常如此,林静知,我劝你最好将孩子打掉,免得将来多一个拖油瓶陪着你痛苦。” 算是善意的忠告吧!“今后,每当江萧不回来的时候,他都会住在我那里,梅花巷18幢5楼4号,他昔日的爱人回来了,你这个只是他利用婚姻当幌子,供他泄欲的工具,是不是该华丽丽退场了。” “功成身退,谢谢你在他最寂寞的时候陪伴着他。”红唇幽幽吐出的话语很嚣张,想是巴不得给静知致命的一击,语毕,缓缓从座位上起身,拿着亮皮包包意欲提步离开,迈出的步伐又收了回来。 “噢!对了,不介意你晚上过来观看活春宫表演,绝对精彩绝伦,也许你可以拜我为师,如果你给我下跪,我可以教你如何勾住一颗男人的心?你知道不?江萧告诉我,说你象一根木头,每当那个时候都不解风情的很,每次都要他主动,哈哈哈!” 讥笑完毕,香雪欣头也不回,摇着丰臀踩着五寸高跟鞋离开,静知坐在原地,虽然,她知道,这个女人说的一切并非是真的,但是,她就是止不住地会胡思乱想,江萧的确有几个晚上不在家,而这几个晚上,他真的就与她住在一起,而且,还与那个胺脏的女人翻云覆雨吗?还说她象一根木头,他真的是这样说她的? 付了账,走出紫苑阁荼楼的时候,天空一片阴霾,不多时下起了霏霏细雨,静知拼命自己不要去在乎香雪欣那女人的话,可是,那些话,一遍又一遍象毒蛇一样缠住了她,缠得她喘不过气来,她拼命甩了甩头,在心中悄悄告诉自己:“林静知,争气一点,那个女人不过是想吓唬你,江萧不是那种的男人。”是的,在她的印象里,江萧是有担当,很顾家的模范丈夫型的男人,他不会做出对不起自己的事情出来。 她是一个人走回去的,回去的时候,全身都湿透了,紫菊见了吓住了,赶忙把她拉上楼,替她换下了一身干净清爽的衣服,问她去了哪里,可是,她一个字也没有说,只是坐在床沿边沉默,脑子里一片空白,呆滞的视线投射到窗外的那几株高大的老槐树上,晚饭没下楼去吃,紫菊端上来也没有吃几口,然后,紫菊又端下去了,空气里沉闷的气氛令人窒息,大约七点左右,空气里缭绕着一阵‘当当当’的手机信息声,失神的眸光从窗外收了回来,飘向了发出声响的手机,她以为是江萧打回来的,急忙从床上起身,拿起手机,火速地翻看着信息,弹出的信息很模糊,起初她看不清楚,不知道是谁会发这样的一段视频给她,然后,渐渐地,她发现是一段暖昧的激情视频,里面的男人脸看不真切,可是,她并不陌生,而且还非常熟悉,男人健硕的腰肢款摆,撑在女人身上,女人秀发垂肩,眼睛蒙住了一块蓝紫色的布条,红唇微微张开,小嘴儿里正发出令人脸红心跳的吟哦声…… 手机从她手中无力滑落,她的一颗心正在慢慢地覆裹住千万层寒冷的冰霜,江萧,你怎么能如此对待我?在我发现自己爱上你,深深地爱上我们孩子的时候,不,不能,她不能让香雪欣抢走宝宝的爹地,宝宝那么乖,她必须要给孩子一个健全的家庭,这样想着,她便弯腰捡起地上的手机,拔了江萧的电话 “喂!” “在哪里?”这对话是如此熟悉,以前,几乎第一次,她都是怀着期待的心情盼着他能早点结束工作归来陪她,陪宝宝,现在,她询问他,除了追查他的行踪外,再无其他。 “我与宋助理在邻市出差。” 又是出差,能不能换一点新鲜的借口。见她久久未吱声儿,江萧追问了一句“怎么了?” “没事。”然后,她挂断了电话。“如果他告诉你在出差,那么,他就是与我在一起了,哈哈哈!”香雪欣的话又在她耳边回荡,然后,她的脑子里是一段江萧与香雪欣欢爱的视频,江萧壮硕的身子压在香雪欣雪白温柔嫩的身子上,尽情地……然后,他低下头,将唇凑到香雪欣女人耳边。激情的汗水沿着眉骨淌落到她的脖子上。“知道吗?你真是太棒了,我老婆比不上你呢,她就象一根木头,不解风情的很。” ‘崩’的一声,静知几乎听到了自己心弦断裂的声音,是的,她是不解风情的木头,而香雪欣,床上功夫一流,能勾住男人一颗如野马般的心,闭上眼睛,满脑子都是江萧与香雪欣恩爱缠绵的画面,她想控制自己,可是控制不了,十指狠狠地收握成拳,她随手捞起了旁边的一件器皿毫不犹豫就将它摔的粉碎,然后,象疯一股奔出了卧室,笔直地穿越过了客厅,外面雨还在哗啦啦地下,可是,她无法去顾忌,她只知道,自己快要被老公与人偷欢的画面勒得令她窒息了。 她跑到大街上时候,街道上的行人不是很多,偶尔有几个,都是行色匆匆,然后,渐渐地,连车辆也慢慢少了,脑子里飘荡着一句:“梅花巷18幢5楼4号。”对,就是这个地址,她一定要找去这个地址,她在街道上胡乱地奔跑着,随手招了一辆车,车子根本无视于她的存在与着急,象风儿一样呼呼从她眼前划过。 江萧,希望你不是在骗我?要不然,我绝不会这样放过你,如果你一旦伤害了我,我会千成倍地还给你,你让我痛一分,我会让你痛十分。 在心里,隐隐有一种期盼,又有一种担心,最终,她没有招到车子,只得步行,在雨中蹒跚前进,不知道走了多久,腿都走麻了,还是没有找到梅花巷,一辆黑色迈巴赫车轮徐徐翻滚,嘎止一声停在了眼前,车身下溅起无数朵银白小水花。 车门打开了,一抹高大挺拔的身形走出了车厢,抬起雾蒙蒙的眼帘,失神的双眸中,是一张熟悉阳刚的俊颜,很熟悉,又已经很陌生了。 “你,为什么在这里?”男人简直不敢相信,会在这儿遇到她,而且,是如一具行尸走肉,一楼幽魂般的她。 静知抿着红唇不语,只是静静地凝望着他,她的心在滴血,因为,肚子里宝宝的父亲出轨了,背叛了她,她心中那份苦楚没地方诉说,整个情绪就快要濒临崩溃。 “你说,为什么你们男人都是这个样子?吃着锅里的,看着碗里的,为什么?” 她的声音轻飘飘犹如鬼魂,眼神也有些涣散而呆滞。 “你说什么?”男人不知道她受了什么刺激,一把将她拉进了车厢,自己绕过了车头重新坐上了驾驶座。 从操作台上拿起一张干净的毛巾,手忙脚乱地为她擦着一头湿漉漉的秀发。“为什么?”她定定地凝视着他,固执地轻问,象是不得到答案誓不罢休。 她问他男人是不是都是花心的动物,可是,即便他是男人,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事实上,他没有回来找她,是有迫不得已的苦衷,并不是他变了心,或者花心,所以,他回答不出这个问题。 她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莫非是江萧那混蛋出轨了,背叛她了吗?想到这个可能,莫川心疼极了,他一向捧在掌心呵护的宝贝,他一向都把她视作是一生唯一的挚爱,然而,他与江萧都伤害了她。 莫川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他没有任何经验安慰这种被男人伤害过的女人,只能在心中暗自发誓,定不会轻饶了江萧,静知的面色白得几经透明,眼神清澈如一汪清泉又带着一点淡淡的幽伤,这种幽伤的眼神让莫川深深地自责与后悔,只是,如果时间退回到五年,他的选择是她,还是哥哥呢?还是大哥吧!毕竟,这个世界上,那是他唯一的亲人,贱婆婆走了,他的哥哥还在牢里,他得想办法把他捞出来。 静知望着莫川半晌,然后,一把抱住了莫川,泪象断了线的珍珠从素白容颜上不断滑落,滴贱到了他的衬衫领子口。“莫川,你说,你后悔了吗?” 是的,他后悔了,可是,他不能这样说,至少,他的脑子里还有一丝的理智存在,最近,他与裴书颖的关系不太好,又到了改选E市新一任领导班子的时候了,裴局长活动的很勤,送了许多的礼品给上级官员,现在的莫川不能预测到裴局长将会坐在E市哪一把官员的交椅,所以,他现在是按兵不动,自然是不能留有把柄让裴书颖抓住,反正,他与裴书颖的婚约也只有一年,一年过后,他就可以与她脱离一切的关系,他的公司需要裴书颖父亲权利的帮衬,江萧与那个姓宋的自从高剑飞事件后,就一直紧揪住他不放,枉想以高剑飞为突破口,要不是他使计让高剑飞结束了自己的全命,恐怕他也已经被江萧送进局子里。 “莫川,你说,你为什么要忘掉我们之间的誓言?为什么要这么狠心地将我们曾经美好的过往统统都抛弃?” 这是一句迟来的质问,虽然,静知一直都没有问他为什么,其实,在心底里,她已经问了千百遍了。 终于听到了知知的质问,不是怒声震天,而是象春燕一样轻声呢喃,比起温柔细语,他更喜欢她能愤怒不止地质问,那至少说明,她心里还有他一席之位。 “如果江萧对你不好,我可以带你走。”莫川试探性地轻问。“走,去哪儿?”静知的视线越他的肩头穿向了车窗外淋淋沥沥的雨幕。 “天崖海角。”答得很干脆,只是,静知低低地笑了,笑容很美,如山花一样浪漫。 “莫川,太迟了,如果是一年前,你这样说,或许我会不顾一切地跟随着你去天崖海角,只是,现在,太迟了。” “那种男人有什么好留恋的?”莫川气贲地指责着江萧,即然能够得到静知,得到她的爱,为什么不好好地珍惜? “你与他还不是一样。”“不……是,知知。我。”莫川还想再辩解,静知已经收起了笑容。 “我早不怪你了,因为,每个人都有选择走什么样路的权利,莫川,这辈子,我们做朋友吧!” 有谁说过,做不成夫妻可以做朋友,因为,他选择了另一条路,所以,他只能与心爱的女人朋友式的相处。 “好。”尽管百般不情愿,但,莫川还是轻轻地点了一下头,薄唇吐出一个单音节。 * 自从那天将事情谈开后,静知心中有苦水就喜欢向莫川倾吐。 她趴在阳台上,单手掌心撑着冰凉的大理石磁砖,手里握着手机,医生告诉过她,让她少打一点手机,可是,她就是控制不住自己,只有江萧一出差,她心里就忐忑难安,她感觉自己与江萧之间正在越走越远。 “喂,莫川,查到没有?” “查到了,香雪欣是江萧五年前的初恋情人,五年前,江萧很爱那个女人,还曾经与父母大吵大闹,发誓要娶这个女人为妻,可是,江政勋夫妻瞧不起香雪欣的出身,所以,硬是不同意这门婚事,知知,还有一些要紧的事儿,是关于江萧,你要不要来我这儿一趟?” 见静知沉默没有回答,莫川又报上了地址:“布拉梵大酒店VIP334号总统套房。要不要我来接你?” “不用了,我打车来。”江萧曾经的过去很想让静知去了解,尤其是与香雪欣的过去,古语说得好,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嘛! 挂了电话,静知向紫菊撒了一个小谎,说是妹妹E市过来了,她要出去一趟,紫菊不过是一个小丫头,主子要去见亲妹子,她又敢说什么话呢? 十五分钟后,静知准确地找到了布拉梵大酒店VIP334号总统套房,莫川开门笑脸把她迎进了房间。 “要不要喝杯水?”“不用了,江萧的资料呢?” 她是迫不切待想要了解老公的过去。莫川见她如此迫切,随手扔给了她一沓资料,她抽出面上的一页,视线凝向了白色的纸张,江萧,三十一岁,曾有一段荒唐的历史,二十岁毕业于英国剑桥大学,二十一岁归国当了两年兵,二十三岁误入岐途混入了香港黑帮,爱上了一名性格豪放的流浪女,为争夺这名流浪女,与香港忠青社老大火拼,杀了那名老大险些被送进监狱,江政勋夫妻找一名替死鬼,江萧顺利出狱,流浪女香雪欣收了苏利一笔钱财后远走他乡,爱人的背叛让江萧心灰意冷,决定受父之命到基层历练,25岁从E市检察院一名小人物开始,五年来,屡历奇功,协助E市公安局破了不少的奇案,渐渐混成了如今E市公检法单位里炙手可热的人物。 这一小段文字让静知心中掀起了滔天海浪,想不到,她自认为熟悉的江萧还有这种惊心动魄的历史,还曾经混入了香港黑帮,为了一个女人,险些断送了自己的整个前程,难道他真如此爱香雪欣?香雪欣之所以没能嫁给江萧,不是因为江萧不爱她了,而是因为,江夫人苏利用钱来打发她离开,在江夫人的眼里,流浪女香雪欣与她一样,都是生活在最底层的人,她不配嫁与江萧为妻,也许,这也正是江萧为什么硬要与她签下一纸婚姻的原因?以前,她只觉得是他一时心血来潮,想调剂一下生活,如今看来,并非如此,他不过在她灰姑娘的身份上看到了香雪欣的影子罢了。 这样的事实象一把寒针一样毫无预警撒进了心窝子里,刺得整片心脏都疼,正是因为如此,香雪欣才会这样理直气壮地对她说那种话。 她不过是江萧利用婚姻当幌子,泄欲的工具,慰寂品,把她说得象是一个下流的应召女郎,她握着白色资料的手指在止不住地颤抖。 以前,她一直认为自己对江萧很了解,觉得他的事业如此春风得意,必然是大学毕业后就分到了单位里,并仰仗了江政勋的威名,倏不知,光鲜亮丽的背后居然有这样的一段令人震惊的历史,对了,江老夫人曾经告诉过她,说江萧有一段非常荒唐的历史,就是指的他那一段叛逆硬要与香雪欣结婚的历史吧! 还为那个女人杀死了一个黑社会的老大,为了一个女人与黑帮老大火拼,这样的事实令她深深震憾,原来,她的老公是一个杀人犯呢!要不是仗着江政勋位高权重,恐怕早已不存在如今在E市权利滔天的江萧了。 “知知,这不是捏造的。”莫川怕她有所怀疑,向她诉说着这资料的真实性,眸光凝向了静知手中的资料页面,视线落到了那一段文字上:“杀死了黑帮老大,江政勋夫妻弄了一个替死鬼。” 哼!要不是有这个替死鬼,他江萧能够拥有顺风顺水的今天。 知道了江萧的过往,知道了江萧与香雪欣真正的关系,她的心情一落千丈,香雪欣当年离开,并非是不爱江萧了,不过是被江夫人苏利逼走了而已,如今,她回来了,势必要夺回自己曾经失去的一切,而她这个正牌的妻子,位置就显得十分尴尬了,有时候,总是造化弄人,如果这些事实早几个月摆在她的眼前,也不至于让她犯下这种过错,与他发生实质性的关系,并怀上了他的孩子,现在,真的是奇虎难下。 静知在莫川的住处呆的时间有一点长,另一头,江萧回到卧室没有看到静知的身影,就走下楼问紫菊,紫菊告诉他,说少奶奶出去见她妹妹了,江萧给静芸打了一个电话,静芸却说她在E市并没来北京,静知的谎言不攻自破。 这死人去了哪里?回想起上一次静知被绑架的事情,江萧心有余悸,然后,他径自驱车出了江宅。 有电话来了,他左手掌握着方向盘,右手拿起耳脉塞到耳朵里。“喂!” “你老婆在老情人的房间里,地址是希尔梵大酒店VIP334号5楼4号。” 这个号码很陌生,也不想去追究给他打电话的谁,总之,他听到这个消息,心中象是有千万匹战马在斯杀,抬腿踩下了油门,油表的指针迅速飙向了180码,车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姿在‘希尔梵大酒店’门口停下,来不及将车钥匙交给泊车小弟,江萧已经冲向了楼梯。 静知与莫川一阵冗长的沉默后,外面好象有服务生送荼水之类的东西上来了,她感觉有一些头疼,他说让她去休息一下,一会儿送她回去,而他则去应门,她走在黑暗的空间里,想起这两天的经历,脚步悬虚,犹如置身梦中。 门口很快传来了脚步声,她听了几声,脚步声沉稳有力让她十分熟悉,陡地,脑子如被冷水瓢泼,清醒得彻底。 这脚步声分明是江萧的,他每次生气,都会把足音踩得很重,如一匹部了缰绳的野马,以前,她就一直都有这种感觉,不过,现在才知道,他真的曾经是一匹脱了缰绳的野马。 “莫总裁,还是好闲情。”声音极度地阴冷。 莫川一边将白色衬衫的外摆揣在裤子里,一边坐向了黑色的真皮沙发里。“江检察官这么急,不知有何贵干……” “贵干?”江萧冷冷笑了声,黑目灼亮,眸光不是漫出来的,而是如利刃般射出来的,有一种逼人的力量。 “她人呢?” 很好,这只披着人皮的狼,想拐他老婆的心不是一朝一日了,而他刚才看着他将衬衫塞进裤子里的动作,真的很想冲过去拿把刀把他砍成两截,因为,这个可恶的男人想让他三八。 “你是谁啊?”莫川故意装蒜,狭长的双眸同样凛冽桀骜,两片薄唇娇傲地噙着。 江萧眯了眯眼,沉吟了片刻,在室内走动了几步,阴鸷笑道:“莫总裁,多亏你放手,要不然,我不会娶到静知这个珍宝,娶了她之后,我才发现她是那么契合我,我们在床上相配的很消魂,她就象是一朵罂粟,让我渐渐吸上了瘾,想要让我放手,是不可能的了。” 第一次,宣告了自己的心声,打开天窗说亮话。 “如果她的心不在你身上呢?”莫川缓缓站起身,走到了江萧的面前,与他直直平视,两人的目光如利刃般交接。 江萧没有回答,只是不怒反笑了。 “江萧,香雪欣回来了,你的旧情人回来了,如果能够与自己心爱的女人双栖双飞,你何不放了她?” 这是一道选择题,莫川把这道题帮静知出到了江萧的面前。 静知屏住了气息,她就躲在珠帘后,她也很想知道江萧接下来的答案。 “香雪欣与我再没半毛关系。”江萧瞥了一眼她藏身的地方,嘴角泛出一丝笑,坐到了她原先坐过的地方。 “莫川,你以为搬出一个香雪欣,我就会放手,我早说过了,你越是紧张,我越不会放手。” 莫川一怔,这个男人娶静知,不过是想打击他,因为她是他莫川爱过的女人,而娶到手之后,又不知道珍惜,还与曾经的老情人藕断丝连,黑眸瞬间就聚满了风暴,暗暗捏响了拳头:“你不该招惹她,不该让她与你签下一纸契约。” 连说了两个不该,莫川的心控制不住地颤抖。“她不爱你,她的心不在你身上。” “不在我身上,难道在你身上?莫川,不要忘记是你辜负了她,是你让她耗尽了五年的青春,到头你为了前程与别的女人走进了婚姻的殿堂。” 莫川指责他的不是,他却反过来怒骂着她,彼此同样都深爱着这个女人,然而,两个都是把她伤得最深的男人。 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回过头,剑眉斜飞入鬓,皮笑肉不笑道:“她是不爱我,不过,她已经是我合法的妻子,如果我让她尽夫妻间的义务那是天经地义的事儿,她不能说不。” 说到这里,他富含有磁性的迷人嗓音陡地拔高,眼睛眯成了一条缝盯住了静知藏身的方向。“亲爱的,听够了,该出来了,还不出来?是不是打算在旧情人这里过夜?” 江萧终于大方承认了香雪欣是他的旧爱,却还要用强势的霸占自己来打击莫川,只因为,他们是这一世身份与立场相对的敌人,他是官,莫川的是贼,官要打压贼,却是要利用她这个妻子的身份。 又想到刚才那沓显示他过往的资料,如雪的心如水底的水草,摇摇摆摆平静不了,她不想理这个自大狂,也不再想呆在莫川这里,本来想在这里呆一会儿,清静一下,没想到他就找来了,还说了那些话分明是想气她,心一横,就从里面走了出来,却没有理会即将爆发的他,拉开门走了出去。 “知知。”她知道莫川在身后喊她,重重的皮鞋声砸到了地板上,似要追出来。 “莫总裁,别忘了,她是我老婆。”江萧极度阴狠的声音快速响起,蹲蹲几声,他追了出来,一把扣住了她纤细的腕骨,将她半拖半抱寒入他嚣张停靠在酒店大门口的车。 “说,为什么要瞒着我出来见他?”他问,她却将头偏开,毫无焦距的眸光望向了车窗外飞逝而过的建筑物,见她哪此排斥自己,他将车气急败坏地停靠在了路边,辬过她的脸,黑瞳中的火焰在急剧地跳跃。 “你现在是我的女人,里里外外都属于我,绝对不能让他男人碰,哪怕是一根手指头。” 好霸道的话语,好张狂的样子,明明他出轨了,偏偏还要来指责她。“被他碰了,又怎样?” 闻言,黑亮的瞳仁急剧地收缩,重重冷削的幽光划过,眉心掠过一缕阴戾,抬手掐住了她雪白下巴,立即有了红痕,小脸几乎被他捏得了变了形,第一次,他如此恼怒地质问着她:“被他碰了哪里?” “哪儿哪儿都碰过了。” 没想到她会这样说,心头一阵怒气上涌,加重了手上的力道,怒声冷斥:“你可以死,但,这副身子,绝对不能让那男人碰。” 随即将她重重量一放,重新启动的车子象离弦的箭一样冲出去。 等回到了家里,他将她拖上了三楼,摔倒在了大红色的地毯上,用他健硕的体魄狠狠地压住了她,含满怒气的唇不断地寻找着她的粉唇,不顾牙齿去撞疼她,一把撕扯掉她脖子上的围脖。 “住手,江萧,你没有权利这样对我,在你指责我的同时,是不是应该想一想自己的行为,你打着出差的幌子与香雪欣在酒店翻云覆雨的时候,可曾想到过家中守着寂寞等待你归来的我,今天,即便是我真与莫川发生了什么,你都没有资格这样对我,因为,你不是我的唯一,我也不是你的唯一,我们不过是彼此的人生错了位,契约婚姻而已,所以,不要枉想着谁会对谁守身如玉。” 她的一席话让江萧松了手,呆愣在了原地,全身肌肉僵硬无比,原来,她都知道了。“是莫川那个混蛋告诉你的?” “是你心爱的女人亲自找上门的,江萧,即然心里一直都放不下她,又何必来招惹我?又为什么要让我为你生一个孩子?” 面对她的咄咄逼人的眸光,散发着凌厉气势的容颜,江萧退了一步,抬手抚了一把零乱的发丝,哑着声音解释。“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 ☆、初露锋芒:第77章 感受你的雄风!! “是你心爱的女人亲自找上门的,江萧,即然心里一直都放不下她,又何必来招惹我?又为什么要让我为你生一个孩子?” 面对她咄咄逼人的眸光,散发着凌厉气势的容颜,江萧退了一步,抬手抚了一把零乱的发丝,哑着声音解释。“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 “我没有放不下她。”江萧其实一直都不想瞒她,可是,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告诉静知这件事情,启不了口啊! 江萧想解释,又不知道该从如何说起?沉闷了半天,吐出简短的一句:“我与她曾经是要好的朋友。” “要好到哪种程度?”静知定定地凝望着他。“好到可以为了她去杀人吗?” 闻言,江萧的眼睛陡地就眯成了一条细线,里头闪耀着危险的讯息,她怎么知道这件事情?又是那个混蛋男人给她说的吧! 那是一段曾经不堪回首的往事,连他自己现在也不想再提起。 他退后了一步,身体倚靠着墙,面容有些灰白,那个混蛋的男人还嫌不够乱,居然给她讲了他以前的事情,如今想来,那曾经的过往就象是做了一场恶梦般,那梦已经太遥远,遥远他足可以遗忘掉曾经在他脑海刻骨铭心的影像。 两人之间都不再说话,周测的气氛变得凝重,令人窒息,犹如凝结了一块玄冰。 一阵冗长的沉默过后,江萧这才正色道:“静知,不管你信或是不信,在我的心目中,你的位置无人能够取代,而香雪欣。”说到这儿,他语音一顿,俊美的容颜露出一抹幽忽的表情。 “我与她的关系早就断了,今生,再也不可能了,所以,你犯不着为她与我的事情生气。” “生气?我才不会生气呢?江萧,我与你不过是一纸契约婚姻,所以,你爱不爱我,对我有没有感情,我心里给明镜儿似的,我与你相处不过短短的八个月,而香雪欣那个女人,你爱了足足十年,十年是多少个日日夜夜?短短的数月感情又怎么抵得过你与她十年的情感。” 江萧面色凝重地望着她,她不相信情有可缘,正如他最初一样,他嫉妒静知对莫川付出的十年情感,她有这种感觉,他不会怪她,只能在心中婉惜,为什么上苍不让他早一点遇到静知呢? 见他又沉默不语,静知误以为是他默认了她的话,语气很冲地又道:“所以,不要说有多爱我,因为,那会让我感觉到你很虚伪,现在她回来了,两天前,她找到了我,让我退位让她,说我占着江夫人的位置太久了,还说我枉想用孩子来拴住你。” 还有一些更难听的话,静知没有说出来,她只是不想让自己在江萧面前更难堪而已。 “她来找过你?”江萧很讶异,他真的小看了香雪欣,居然找上门来都不知道。 “是,难道不是你们合谋的么?” “当然不是,静知。”江萧不确定香雪欣还给老婆说了什么,总之,他平静的一颗心慢慢地掀起了波浪。 他刚刚得到的幸福不想让香雪欣的归来毁了,所以,他务必得澄清。 艰难地吞咽了一口水,哑声道:“静知,相信我,我是真的不知道,这段时间我都在忙。” 忙着去收集莫川的资料,他想把莫川抓进局子里去,不是纯粹因为静知,他与莫川之间一直都有一笔未了债的要算,但是,他又不会把这件事情告诉静知。 “他说出差忙的时候,一般情况下,他都会在我那里,林静知,到时候别忘了来观看活春宫免费表演,绝对比你与他要来得刺激。” 这是香雪欣对她说过的话。“忙?”静知冷冷地笑了。“忙着与旧情人约会?忙着与那个姓香的女人翻云覆雨?” 她的话象毒箭一样刺着他的心,他不明白这个女人为什么要把自己误解成那个样子? “难道我们之间连最起码的信任也没有吗?”幽黑的瞳仁划过几缕阴戾,这女人没脑子啊!香雪欣说什么就是什么,他心里恼怒极了。 “有。”静知狠狠地盯望住他,不想遗漏掉他眼睛里任何一丝情绪,幽幽吐出一字。 “她告诉我这些的时候,我根本不信,可是,当别人对我说,她是你十年前的初恋情人,甚至于,为了她,你还与香港黑帮老大火拼,最后将人家杀死,你说,为了一个女人,可以连命都不顾,这说明她在你的心目中足可以存在一生一世。” 她的话很有理,口才绝佳的江萧找不到词与句来反驳,因为,那些事毕竟是曾经做过的。 “林静知。”幽亮的瞳仁急剧的收缩,他连名带姓地喊,咬牙切齿的那一种。“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过去,你计较我曾经与香雪欣相恋,那么,我是不是应该计较一下你与莫川的事儿?” “对于这件事情,我从没瞒过你,江萧,你可以计较,事实上,你也一直在计较,每一次,我刚遇莫川,你不是象一个幽灵一样及时出现了么?我即然已经决定与你一起生活,我就早已经将莫川忘记了。” 明明他自己做事情不对,现在,他反而还理直气壮来质问她。 “是,我是一开始就知道你爱莫川的事,可是,我们的第一次,是你心甘情愿的,如果你不愿意,我绝不会强迫你,香雪欣是我的初恋,这不假,我没有告诉你,那是因为我觉得谁没有过去,即然都已经过去了又何必再提,更何况,你也从来都没有问过我?” 这女人都怀上他的孩子了,不知道还在挣扎什么,香雪欣是他的过去,在他的观念里,谁都有过去,这是没办法改变的事儿,除了让时空倒流,毕竟,那时候,他还不认识她林静知,更不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林静知,如果他知道有这么一个漂亮又坚强的女人,他肯定不会爱上香雪欣,也许,他这种想法太绝对了一点,也对香雪欣太不公平了一点。 不过,人要往前看,总不能老是纠结于过去。 静知词穷恼怒地别开了脸,江萧上前了一步,双手捧住了她雪嫩的脸颊,将雪嫩的脸颊辬向了自己。 “静静,大家都有过去,不要闹别扭了好不好?”他的声音再也没气焰,因为,他是真的不想与老婆生气,她可还怀着他的宝贝儿子呢!大人的情绪会带动肚子里子的情绪的。 “真的过去了吗?”如果真的是过去,她也犯不着回来就质问他。“是,绝对过去了,我可以发誓,香雪欣是回来了,就在回国当天就找过了一次,她说找不到地方住,毕竟,也算是熟人老朋友吧!我总不能做得太绝情,所以,我与宋助理带她去住酒店,钱都还是她自己付的,无论怎么样,静静,她是我的过去,因为,我三十年前的人生,你无法参与,只怪造化弄人,我保证,三十年以后的人生,每一天,每一时,我都会陪着你,直至你生命将尽,或者我生命将尽的那一刻。” 不是海誓山盟,不是甜言蜜语,但是,纯朴的语言比山盟海誓,甜言蜜语更来得震憾人心。 其实,他有一句说对了,是的,过去的人生,她们都没办法共同参与,从前,谁也不认识谁,他与香雪欣有那么一段恋爱史,他并没有错。 “好吧!我答应你,以后离那个女人远一点,也不会让她来伤害你,免得我宝贝儿子受到惊吓。”说着,一把将她搂进怀里,大掌趁机摸向了她隆起的腹部,这个孩子他盼了这么久,还有三个月,他就可以做爸爸了,他不可不想让一个曾经过去的女人破坏了这一切的美好。 头靠在江萧宽阔的胸怀里,心里有一个声音一直在问:“江萧,这些话都是真的吗?” 但愿你没有骗我,如果你骗了我,我绝对不会放过他,我林静知的性格,一向都是他人敬我一尺,我还一丈,若他人伤我一分,我必还十分。 脑海里一直就萦绕着江萧高大挺拔的身形站在那辆黑色奥迪前,身材高挑的香雪欣戴着荼色墨镜一把搂住了他,而他并没有拔开她那双八爪鱼的手,甚至于,后来,透过后视镜,她几乎看到了那女人整个身体都挂在了他的身体,还抬起头,火红的双唇吻上了他的面颊。 是的,静知有些将信将疑江萧所说的话,如果真是在她归国的时候送她去住了酒店,那么,当时,那女人对他投怀送抱的时候,他为什么没有拒绝?是巴不得人家这么做吧! “不要胡思乱想,我以后保证天天都回来,我真的是出差了。”怕老婆大人有所怀疑,江萧再三申明。“你可以找宋助理求证。” 末了,他还加了一句让老婆相信的话语。 “算了,这次相信你,不过,江萧,宝宝都五个月多了,在孩子未出生之前,你能不能多抽一点时间呆在家里啊!”她从来都不是一个腻着老公没有安全感的女人,可是,自从香雪欣出现后,她就有些变了,感觉江萧她有些抓不住,毕竟,八个月的感情比不上人家十年的岁月啊! “好,一定,以后,我等会儿把一摊事先交给宋助理,请两天假,在家陪老婆大人好么?” 见静知不说话,江萧冲着静知做了生个鬼脸怪相,静知忍俊不禁笑了。“瞧吧!瞧吧!俺家老婆笑了,有奖励么?老婆。” 雨过天晴,江萧松了一口气,说着笑逗着静知取乐。“得了,小样。”静知一把推开他,径直迈步走向了浴室,她还没洗澡呢!天气也热,身上全是一层热汗。 “老婆,要不一起?”江萧迈出长腿,几步追了过来,只可惜回答他的是‘哐当’的关门声,握着门柄,使劲转了几下门也没有失开,锁死了,他只得将身体倚在了门框上,听着里头哗‘哗啦啦’的水声,心里盘旋着一道幽伤动人的声音。 “江萧,当年不能怪我,是你妈逼我离开的,我错了,我后悔了,江萧,不要不理我,这五年来,我时时刻刻都想着你,我知道你也并没忘记过我,我们重新开始吧!” “没可能了,香雪欣,在你当年狠心绝情提着行李弃我而去的那一刻,你在我心里就已经不复存在了,如果我是你心目中最在乎最爱的男人,就不会抵不过那几十沓钞票。” 是他冷淡无情的回答声,是的,虽然,他爱过香雪欣,她是他那段荒唐岁月的见证,是她陪他度过那段糜烂的岁月,叛逆的青春时期,可是,在他得知她为了区区一百万,就果断舍弃了她们之间数年感情,心中绝烈的爱早已慢慢地转化成了绝烈的恨,他恨爱慕虚荣的香雪欣,所以,才会对事事得靠自己打拼,将钱视为粪土的静知刮目相看。 只是,即便是香雪欣归来对他苦苦哀求,向他说了一大堆后悔还爱着他之类的话,可是,他十分明白,她与他之间没可能了,在她提着行李头也不回地当着他面儿离开之时,她就已经剪断了他们之间所有的退路。 许多事,他不想告诉静知,是因为怕她误会,其实,不告诉她,她知道了,难免误会更深,所以,有时候,他内心深处是非常矛盾。 江萧说到做到,接下来的日子,他真的将一切事儿交给了宋助理,天天在家里陪着静知,静知要吃什么,他跑得比兔子还快,还买了一大堆的有关于‘胎教’方面的书与带子,没事时就陪着静知看,让静知感觉自己仿若是天底下最幸福的女人,因为,有这么一个把她捧在掌心的老公。 黄佩珊让静芸拿着户口薄与姚君辰去民政局登记结婚,静芸与姚君辰约在了星期五上午,静芸捏握着手里的户口薄,站在民政局的门口,姚君辰开着昂贵一辆迈巴赫来了,下车冲她点了点头,即将要成为夫妻的两人感觉如陌生人一般,曾经在一起时的欢乐不过是昙花一现,姚君辰没想到自己荒唐地遇到了静知的妹妹,还让这个女人怀上了他的孩子,正是因为这样,静知的母亲才会找到了他们姚家,让江家逼迫着他的父母让他与林静芸结婚,其实,他不是不想结束自己荒唐的风流生活,如果对象是静知,他恐怕乐意之至,可是,娶不到静知,他娶谁都无所谓。 静芸一双措绘过水汪汪的大眼睛一瞬不瞬地凝睇着姚君辰,他眉宇间拢起的刻痕,她看得十分清楚,他与自己结婚,并非心甘情愿,她为他打过一个孩子不错,可是,从一开始,姚君辰就从没想让她怀上孩子,是她偷偷把避孕套扯破了才中的奖,她知道姚君辰一向抱着游戏人间的态度,尽管每次缠绵噬骨的欢爱时,他都会一边吻着她,一边对她说着爱语,只是,那几个字恐怕他对无数的女人说过,她因为年轻不经世事,错把姚公子的风流话语当成了爱语,希冀能用孩子拴住他,如今想来,自己真的好傻。 淡下了眼瞳,视线落到了手上被她捏得几乎变了形的户口薄上,橙色的户口薄边角刺疼了她的手指,但是,她丝毫都不在乎,因为,她爱的男人并不爱她,心不在她身上。 感情是勉强不来的,妈妈说:“即然他碰了你,还让你怀过一个孩子,那么,他就必须娶你。” 姐姐说:“静芸,强迫的姻缘是痛苦的,没有爱作为基础的婚姻道路很苦,即然你选择了这条艰难的路,那么,你就必须坚持走下去。不管以后会遇到些什么问题?也不管他最终会不会爱上你。” 她知道姐姐说得很对,也知道姚君辰并不爱自己,他的一颗心全在姐姐身上,可是,她就是那么想那么想做姚君辰一辈子的女人,想得心发疼,可是,正当她快要如梦以偿的时候,望着那道正对着她敞开的门槛却有些退却了。 “走吧!”姚君辰看也没看她一眼,食指卷曲弹了一下衣袖上的点点尘灰,淡冷开口。 她站在那儿没有动,一双痴情的眸子一直就凝望着他笔直的高挺背影,在他正要抬腿迈进民政局那道大门的时候开口唤住了他。 “姚君辰。”听到她的叫唤,他停驻回首,不含一丝感情的眸光扫射向身后的她。 “你……会爱上我吗?” 艰难地吸了一口气,静芸幽幽吐出:“我是说,不是现在,在我们结了婚好好地相处后,我发誓我会好好地对你,你有没有可能会爱上我?” “不会。”他答得很干脆,没有一丝的犹豫与迟疑,正是这干脆的话语让静芸心中唯一仅存的一丝希望全存破灭,如果他迟疑一下,不回答的这么果绝,那么,她或许会让自己去赌一赌,用青春与岁月,真诚与热情去感化他,她曾经发过誓,就算是他的一颗石头,她也会用自己火焰般的热情将他捂热。 可是,石头没有温度,冰凉一身,或者说它没有生命,哪怕是她用尽了一生的青春与岁月,也难把一颗坚硬的石头捂热,所以,她退却了,意味深长地看了他最后一眼,想把他烙印在自己心灵的最深处。 “姚君辰,有些男人与女人缘份有着前世与今生,前世相爱,今生再遇,看到一眼足够令人回味一生,而有的男人与女人,男人与女人注定只是前世的情缘,来生即便是再相见,恐怕也会相忘江湖,因为,他们的爱前世就已经用尽了,而我与你之间属于后者吧!呵呵!”她尽量用这种话欺骗着自己,不是姚君辰不爱他,而是他与她在前生的爱早就用尽了,今生,她们只能相忘江湖。 “姚君辰,也许我与你之间有缘而份是早就注定的。”在泪滑下眼眶之时,她别开了脸。“姚君辰,我放你自由,放你继续到自由的空间里遨游。” “什么意思?”姚君辰一怔,不知道这小丫头又在搞什么鬼?在他决定要与她走到一起,愿意拎着户口薄与她走进民政局大门时,她却反悔了。 “突然间,我不想结婚了。”静芸回过头,冲着他大声说了一句,然后,将手拢在嘴边,冲着天空一遍又一遍地高呼了这句:“突然间,我不想结婚了。” 路过的行人都将她看作是疯子,急忙闪开离得她远远的,拔腿奔跑过了马路,站马路的对面,她捏握着手中的户口薄,向着他挥了挥手,然后,泪雾雾的视线中,她终于看到了姚君辰眉宇的皱褶正在一条条地舒展,散开,薄唇微微荡漾着一个漂亮的笑容,他将手卷成了嗽状,冲着她喊:“静芸,谢谢,谢谢你。” 一声又一声的“谢谢”飘进耳朵里,林静芸再也压抑不住自己内心幽伤的情绪,在原地蹲了下去,伤感了一阵,等她站起来寻找他的影子时,就只能看到那辆黑色迈巴赫毫不留恋绝尘而去。 姚君辰,但愿,你能幸福!泪眼婆娑之时,她痴痴地望着那辆迅速融入车流黑色迈巴赫,一再重复地说这样的句子,她真的爱惨了他,可是,他不爱她,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走向人生不同的两条轨道是彼此最好的归宿。 两个不相爱的人何必要硬是凑到一块儿,婚姻里不幸的悲剧已经太多,她们就不用再添上一笔,姚君辰,我一定一定要忘掉你,静芸在心中暗自发誓,如果忘不掉,也许偷偷爱着你,也是一种淡淡的幸福。 静知得知了妹妹的选择,在电话为妹妹明智的选择高兴,可是,回家后,静芸就得到了黄佩珊一顿谩骂,说她以后怎么嫁得出去?都为别人打过孩子,打过孩子与别人在一起生过孩子有什么两样,她已经不是黄花大闺女,以后,嫁不出去了,她们林家没脸见人了,静芸受不了母样隔三岔五的谩骂,八月的一个清晨,再次拎着一个简单的行李离家出走,这一走也不知道去了哪儿,总之,没捎半点儿信息给家里。 静知接到母亲妹妹再次离家出走的电话,听着母亲在另一头伤心哭泣的声音,她沉默了,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因为,是母亲逼走了静芸,但是,老妈的心里也不好受,她只能期待着他日重归的静芸,能让她看到一个全新的静芸,把姚君辰抛到九宵云外的静芸,寻找到属于自己真正幸福的静芸。 * 静知近段时间嗜睡的特别厉害,有时候一睡就是一整天,可是,到了晚上睡意就全无,是白天睡醒了的缘故吧!想纠正过来可是一直都纠正不过来,她为宝宝买了许多的小衣服,小床被,江萧还为孩子布置了一个十几平米的小婴儿房,房间不是很大,可是,装潢的清爽型处处都透露着浓郁的温馨。 “喂,知知,宝宝还好吧!”微信里的娇弱的声音独属于她的好友汪子璇,她请假了,子璇被抽去了市场营销部,子璇顶着她的位置天天跑业务都快累垮了。 “嗯!很好,刚刚他都有踢我呢!”静知说的是实话,就在刚才,他真的踢她了,她能强烈地感觉得到宝宝很想爬出她肚子的那份欣喜。 “那就好,我跟你说我都巴不得你把我干儿子生下来,你赶紧给我回来上班啊!林姑娘,我能力不如你,这个月业绩都下滑到全公司最后一名了,昨天还挨批了,知道不?是荣子禄亲自点名批评的。” “我也想啊!可是,生孩子这种事,不是讲究瓜熟蒂落么?” 又不是想她想要宝宝几时出生,他就会出时爬出她的肚子来到这个美丽的世界。 “江萧呢?”“出去了,姚庭轩那伙人又叫他出去喝酒了。”静知不想让他去,可是,他都在家里陪了她大半个月了,如果再霸着他,总感觉自己苛刻到有些无理。 “看紧点,现在的男人没一个好东西,我跟你说,我们那小学同学张利你还记得不?” “记得啊!是不是个子有一点小,一笑嘴角露梨涡的那个?” “对,上个月离婚了,他老公找了一个更嫩,说是才十八岁,还是学生妹呢!那男人真没良心,他那个好工作都是张利家人跟托关系找的,工作调动也是人家弄的,到头来,日子过好了,却把人家张利甩了,心肚黑的都不想说那男人了。” 花心的男人,始乱终弃的男人总是天下所有女人的公敌,子璇被老公王毅将伤害过,虽然后来原谅了他,可是,心里对这种行为总是无比愤慨,也非常唾弃做小三的女人,其实,她只是随便与静知闲扯两句罢了,也许是做为好友的忠告,静知并没有把江萧曾经那段荒唐的历史告诉她,她自是不知道江萧与静倁之间闹了别扭。 “现在的男人有了钱就会变坏,真的,为了我干儿子与你的将来,把他看紧一点,你老公那身份与地位,再加上又长得那么帅,想要攀上他的女人很多,而且,他的工作性质,他出去应酬的全是一些大老板之类的,到时候,趁着他喝醉了酒什么的,硬塞给他一个女人,万一来一个酒后乱性,有你后悔的。” 子璇叽哩咕噜一大堆,静知现地听不下去,明明心里都已经平静了,经子璇这么一说,也难免有些担心。 她拿座机给江萧打了一个电话。“几时回来?” “与庭轩他们在一起,江城那边有一个朋友过来了,恐怕要晚一点儿,老婆,不用等我了,你先睡。” “嗯,好。”听他报备了行踪,静知心里踏实多了,从何时起,她已经成了这么一副患得患失的样子了。 她自己洗了澡,喝了一杯牛奶,就躺在了床上睡觉,她身体一向不好,偏瘦,未上宝宝之前,才九十一斤,现在,加重了两三斤,那是因为肚子里怀了一个孩子,一整天也吃不下什么东西,吃了还有一些反胃,按理说,孩子都六个多月了,不会还有害喜的征兆,可是,说也奇怪,她只有一闻到沾油腥的食物就想吐,从三个月的时候直至现在都是如此,江萧怕孩子生下来不健康,所以,一直让裴姨做一些稍微清淡的食物,总之,她得进食才行啊! 也许整天只能吃一些青粥小菜,所以,从六个月后,她的身体就出现了水肿,连脚踝都肿起来了,肿胀的地方是一片麻木,倪医生给她检查时告诉她,这是正常现象,让她要出走出卧室活动活动,也便于生产顺利。 白天她就让紫菊陪着她在花园里走了一个下午,现在,她困的很,沾了枕头就闭上了双眼,不知过了什么时候?感觉眼皮处有光亮闪过,缓缓地睁开了眼睛,才发现身边半靠着一个男人,屋子里没有开灯,也许是怕吵醒她吧!男人一支胳膊卷起枕在脑后,眼睛一眨不眨地盯望着几米以外的电视屏幕,墙壁上的液晶电视开着,声音很小,电视正在播放着《鬼血阴齿》。 是午夜影院,几个月前她看过,讲述的是一个西班牙金发女孩,是一位妓女所生的女儿,五岁时,她亲眼看到母样被几个男人活活玩死,母亲死后,她在一座寺庙下里靠乞讨为生长大,长大后如花似玉,貌若天仙,然后,在有一天的夜晚,被一个和尚强奸了,女人为了报复那个强奸她的和尚,在她的阴*里装了两排钢铁做成的牙齿,两排铁齿硬是夹断了和尚的命根子,和尚当场就活生生痛死,然后,她用两排阴齿报复了那几个将她母亲害死的男人地,再然后,她去英宫皇宫做了一名舞娘,凭着妖娆的身姿活跃于上流社会的交际圈,由于,她的身体不同一般人,所以,许多的男人只能远远地欣赏她的美貌,皆不靠前,最后,还成了英国派往美国的一名间谍,在近代史上成了一个传奇的风流人物。“ 故事情节扣人心弦,很吸引人,只是太恐怖了。 她微微地翻动了一下身体,也许是感觉她的睡眠受到了影响,充斥在耳朵边的声音渐渐消失了,灯已经熄灭了,她只能看到电视里的图片在一幕一幕地晃动,荧幕光线落照到墙壁上,在墙壁上投射出一片淡淡的光晕。 他回来了呆在自己身边,她的一颗心也就安宁了,再度阖上双眼,就在她快要模模糊糊睡去的时候,她似乎听到了一阵轻微的手机玲声,可是,玲声只响了一声就被他掐断了,紧接着,席梦思轻轻地晃动了一下,轻飘飘犹如置身梦里,宽大的席梦思就只有她一个人躺在上面,再接着,光影一闪,门开了又合上,他出去了,是去了哪里? 密密两排黑长睫毛下的眼睛睁开,黑亮的瞳仁倒映着电视里精彩的画面,可是,她没心情去欣赏这精彩的午夜影院,她从床上坐了起来,足足等了好几分钟也没有听到他走回房间的脚步声,没耐性继续等下去,因为,她有一种预感,总觉得这个电话来得不是很正常,都三更半夜了,是什么人要找江萧呢? 掀被从床上起身,她随意捞了一件衣服披在身上,关了电视,走出了卧室,长长的通道里没有见到江萧的身影,然后,不多时,她看到了阳台的花盆上有一束光亮打过,定睛望下去,是江漠的那辆新买的兰博基尼,但是,最近都是江萧在开,他要出去?他要去见谁?心中有一个声音在告诉自己,不会,林静知,你冷静点,要相信他,他不会去见那个女人,他应该是有重要的事情,所以,才会这么迫不急待地出去。 但是,她控止不住自己胡思乱想的心,她急忙冲下了楼,穿越过漆黑的客厅,象疯了一样疾步跑出了江家的府宅,夜已经很深了,她站在街头,看着江萧驾驶的那辆白色的兰博基尼就快消失在视野的尽头,静知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恰在这时,有一辆计程车驶了过来,她急忙伸手拦下,拉开车门坐进了车厢,对前面的司机说了一句:”跟着前面的那辆兰博基尼。“ 计程车本来是追不上兰博基尼,可是,江萧开得并不快,司机刻意提速,就一直跟它保持着一段不远不近的距离。 白色的兰博基尼驶过了热闹的市区,在繁华地段的一间五星级酒店停了下来,静知坐在车里,透过车玻璃看到江萧高大笔挺的身形走出车厢,锁了车,迈开长腿走进了豪华的五星级大酒店门槛。 半夜三更,来这种地方做什么?那个答案就快在静知的心里呼之欲出,她按压着砰砰直跳的一颗心,付了车钱,下了车,直接跟着他走进了那幢高耸入云端的宠伟建筑。 一直与他保持着一段距离,在电视里,她经常看到女人到外面酒店捉老公奸的场面,想不到,这一幕今晚活生生在她的生活里上演,他走上了七楼,进入了一间普通的房间,门并没有关,是虚掩着,静知按压着自己乱跳的心脏,她俯下对,弯下腰,透过门缝偷偷朝里看了两眼,可是,能入眼的是一片橘色的床单以及一些简单的陈设,以她所站的角席,她看不到他们的人。 ”为什么?江萧,为什么你要这么对我?你曾经对我说过,你说今生我才是你生命里不可缺少的女人,江萧,我一直都爱着你呵!“ 没有听到江萧的声音,接着就是一记重重砸碗盆的声音传出,说也奇怪,这么大的响动,这里的服务员居然一个也没有出现,楼道里安静的只能听到风儿呼呼从耳边吹过的声音。 ”这几年,你知道我过着什么生活,江萧。“女人的声音带着丝丝的愤怒,又夹杂着无数的不甘与痛苦。 ”我绝不相信你对我没有一丝的感情?曾经,在那个血雨腥风的时代里,你为了保护我不受那男人的欺负,用身子替我挡去了三颗子弹,为了救我,那男人将刀子捅到了你的后背上,尽管血流满面,痛到几欲昏厥,可是,你却拼尽了最后一丝力气打开了那道紧闭的门,催促着我赶紧离开,江萧,我曾是你用整个生命来爱着的女人,我不相信,短短五年,就已经将我们曾经的美好全部抹杀,我爱你,萧,爱我好不好?没有你,我真的活不下去。“ 然后,是一阵断断续续抽泣声传来,静知站在那里动也不动,手掌心渐渐浸出了无数密密麻麻的冷汗,原来,江萧居然这样爱着香雪欣的,黑帮老大用刀子捅了他的背膀,血流满面,他拼尽了最后一丝力气拉开了门拴催促香雪欣赶快离开,那是怎么样的一幅画面?是呵!曾经用整个生命来爱着的人,怎么可能一下子就把一切全部统统都抛开呢? ”爱我,求你,让我再次感受到你的雄风,已经五年了,萧……“ 女人的声音轿软无力,似春燕在呢喃,再次感受他的雄风,也就是说,五年前,他们早已经发生关系了,心,象一下子掉进了冰窟窿里,她象一尊雕像就一直立在那儿,没有冲进去,因为,那无济于事,香雪欣是他爱了十年的女人,而她呢?明明怀着他的孩子,却感觉什么也不是,心中的苦楚正在一点一点地蔓延开去,她期待着这扇大门能够突然间打开,期待着江萧推开缠着他的那个女人,疾步冲出,可是,时间一点一点地过去,她的希望也在慢慢地破灭,不知道怎么的,走廊上的灯一下子就熄灭了,是灯坏了,还是停电了,她不知,她就伫在黑夜里,什么也看不见,能入眼的世界一片空白,她踩着悬浮的步子往回走,屋子里云雨巫山,热火朝天,而外面的世界,冰凉噬骨,脚象灌了铅块般沉重,鼓鼓的冷风钻进了她的衣袖,风儿漫过了她的肌肤,让她感觉有一阵噬骨的寒意从她细嫩的肌肤慢慢地浸入她的心肺,突然间,一个不小心,脚下绊了什么东西,她的整个身子就摔落下去,身体横在了栏梯与栏杆间,要不是她反应快急欲伸手抓住了楼梯一旁的抚手,她的身体恐怕已经摔了出去。 腰部一阵剧烈的痛楚袭来,紧急着,感觉下体一股热浪涌出,她伸出手掌一抚,满手的血红让她脊背一片冷妄,宝宝,不,她绝对不要在这个时候失去他?她急忙试着撑起身,可是,身体太沉重了,并且,感觉浑身软弱无力,下面的血越流越多,湿了她白色的睡衣裙摆,不,她得想办法离开这里,她必须保住孩子,这个孩子才陪了她不过短短的六个多朋,她不想让他还没有来到这个世界上夭折掉。 可是,她挪动不了自己的身体,下体的血迅速流到了脚踝处,将她白色的凉拖鞋也染红,那红惊得她倏瞠大了双瞳,她将一双染血的手指搁国置在了自己的隆起的肚腹上,脑袋越来越眩晕,象是被什么东西吸进了灵魂,不,她不能死在这里,她不能失去孩子。 努力地睁开了涣散的双眼,腰部突起的硬物让她想起了自己是带了手机出来的,吃力地掏出手机,她按下了一串号码。 ”救,救我……“ 然后,刚吐出两个字,突感眼前一黑,双眼一闭,聚然间,她失去了所有的意识! ☆、初露锋芒:第78章 对不起! 可是,她挪动不了自己的身体,下体的血迅速流到了脚踝处,将她白色的凉拖鞋也染红,那红惊得她倏瞠大了双瞳,她将一双染血的手指搁国置在了自己的隆起的肚腹上,脑袋越来越眩晕,象是被什么东西吸进了灵魂,不,她不能死在这里,她不能失去孩子。 努力地睁开了涣散的双眼,腰部突起的硬物让她想起了自己是带了手机出来的,吃力地掏出手机,她按下了一串号码。 “救,救我……” 然后,刚吐出两个字,突感眼前一黑,双眼一闭,聚然间,她失去了所有的意识! 莫川开着黑色的迈巴赫,是以一百八十码的速度冲到酒店门口的,象一阵狂风般冲上楼,当他看到倒在血泊里已呈入晕厥的静知,心脏剧烈的抽搐着。 “知知。”他飞奔过去,弯腰抱起静知,顾不得静知身上的血染红了他的衣角,浓烈血腥的味儿充斥在鼻冀间,惊若寒蝉地将她抱进了车里,黑色的小轿车仅以十来分钟的速度冲到了本市最豪华医院的门口。 * 大洒店里 江萧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一双利眸死死地盯望着轻吻着自己嘴唇的女人,无论女人如何卖力,但是,他始终不为所动,缭绕在他鼻冀间浓烈香水夹杂的脂粉味儿让他很是反感,不似静知身上那淡淡的茉莉花香,尽管刚刚才离开她,他还是十分怀念她身上的味道。 抬手,一把扣住了女人搂抱在他强壮腰身上象腾蔓一样的两条莲臂,幽深的黑眸里迸射出税利的光芒,一瞬不瞬地盯望着她,五官很精美,也会用化妆品修饰自己,只是,很难相信,曾经,这张容颜深深刻在他的记忆里,然而,现在,要不是她站在他面前,也许,他已经记不起她的样子,让一个人忘记一个人,岁月是最好治愈伤口最好的良药。 “雪欣,念在你我终究相识一场。我就不追究你跑去找知知,挑唆我们夫妻关系的事情,你最好是哪儿来回哪儿去。” 他的话音很冷,不含任一丝的感情。 香雪欣被他拒绝后,并没有再扑上来缠住她的身体,灼烈地与他对视了几秒,然后,她为了自己点了一支烟,江萧看着那两支涂了丹寇的手指中间夹着一根正徐徐点燃的烟卷,以前,他认为女人这种动作是优雅,曾经,他也很迷恋女人身上这份野性与狂放,也许,那时候,他也正处于叛逆的时期吧! 这一刻,他感觉这女人这种姿势,不是优雅,而是一种堕落,原来,岁月真的能改变好多的事。 他说的是‘相识’一场,而不是‘想恋’一场,红艳艳的唇角微微勾开,荡漾出一抹绝世魅人的笑容。 “江萧,不管你承不承认,当年,你的确为了一名浪荡的风尘女人杀死了一个黑帮的老大。” 刻意咬重了‘杀死’两个字,好清楚地提醒他那段荒唐风流的时光。 “哼!”江萧斜睨了女人一眼,薄唇轻掀:“香雪欣,你到底想要怎么样?我已经不爱你了,我的心早已不在你这儿。” 他明明白白地告诉她,他现在的心根本不在她的身上,至于在何人的身上,不用明说她也应该知道。 “不在我这儿?”香雪欣听了他出口的话,冷冷地讥笑了两声。“江萧,你不要自欺欺人,我知道你恨我,我离开你整整四年,你都没有找过一个女人,直至大半年前林静知出现,而且,据我所知,你们也是契约婚姻,彼此并没有承诺,我知道你是一个男人,有的时候需要有女人来解决生理问题,不过,我不介意,真的,因为,我是这么地爱你,就算是你与十个八个女人做过,我也照常爱你。” “爱?如果你爱我,就不会为了区区数十万离开,如果你爱我,就不会经不住我母亲设下的圈套,香雪欣,不要再对我提这个字,你侮辱了人世间男人女人之间纯结而神圣的感情,你不配。” 江萧没有喊,也没有吼,因为,无论如何,这个女人已经挑不起他半点情绪,足以证明他心中早就没有了她,要不是她回来时兴奋地给他打电话,他恐怕都忘记了这个世界上还有香雪欣这号人物,只是,他不明白,为什么这个女人要回来?当初提着行礼箱离去的时候,是那么果绝与无情,任他如何厚着脸乞求,她也头也不回,如今,在他与静知毫不容易建立了一个幸福家庭的时候,她又回来了,她到底想干什么?他真的不明白。 “萧,我知道你恨我,可是,为什么你不替我想一想?当时,你杀死吴硕,你母亲对我说,如果我不离开你,她宁愿你去坐牢也不会帮你,我是迫不得已的呀!” 回忆起江夫人逼迫她的那段往事,香雪欣的泪象断了线的珠子不断从她大理石的脸颊上徐徐滚落。 “不要再找借口,我不相信我妈会有那么歹毒,香雪欣,即便是事实如你口中说的,我们之间也再也回不去了,大家好聚好散,我已经替你付了两个月的住宿费,住了一段时间回美国去吧!” 今晚,他过来就是想与她做了一个彻底的了断,而事实上,他也并不想过来,要不是香雪欣在电话里恐吓他,以自杀割腕的事情吓唬他,他也不会背着静知驱车过来,过来时,却发现她好端端地站在那里,在他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象蝴蝶般飞了过来一把狠狠地搂住了他,对着说着一大堆爱语,热情如火。 “我不会回去的。”她定定地凝望着江萧那张俊美到无懈可击,挑不出一丝毛病的脸孔,痴痴而坚定地回了这么一句。 “随你的便。”他已经出来得太久了,他怕静知醒来后找不到他会发火,所以,他丢给她一句无情的话语,迈起长腿走向了门边。 “江萧,如果你走出这个门一定会后悔的。”见他要离开,香雪欣惊慌失措地奔到了门边,用身体当在了门口,成功堵住了他的去路。 “让开。”女人的胆大让江萧心中积压的怒火兹兹地往外冒,嘴角不停地抽搐,眉心有阴戾闪过,牙齿磨得格格作响,那是他怒气憋到一定程度时,意欲要全面爆发的征兆。 “你不能不要我,因为,早在三年前,我就生下你的孩子。”香雪欣的脸皮比城墙还要厚。 幽黑的瞳仁急剧地收缩,里面有两团火焰在跳动。“香雪欣,这种话你也敢撒?”是呵!即便当年他爱她入心魂,虽然,她们都处于青春时期,自然会有青春的萌动与幻想,当然也曾付诸于行动,可是,每一次,总是在重要的关头卡了下来,他没有碰过她,她又怎么会生下他的孩子?如果说,一个女人自己都能生育的话,岂不是滑天下之大稽。 知道他不会相信,所以,香雪欣早就有了准备,她幽伤的眸光越过他的肩头投射向了漆黑的窗外。 “还记得我们最后相处的那个晚上不?”香雪欣轻轻地诉说那段对于她来说一辈子都不可能忘记的历史。 见江萧没有应声,她继续又说下去。“其实,你母亲就是在那天下午找到我的,她说,我是一个舞小姐,无论是家世或是出身都配上你,她说,我不过是低贱的女人,死了会化成一堆烂泥,只能被人垫到脚底踩踏,她说,我是泥,你是云,即便是我再爱你,云与泥也只能生生相望,永无交结的可能,她用那数十沓钞票侮辱我的自尊,我很想把那东西撕了,可是,她说,如果我不同意离你远去,她就绝不再管这种事,你知道。” 香雪欣的视线从窗外收了回来,也让她的记忆迅速从遥远的几年前回到了现在。 “那时候,你是香港警方的通缉犯,你爸妈不准你回国,我们身无分文,什么地方也去不了,江萧,如果我不答应,你的整个人生也就全毁了,我想分开只是暂时性的,等那件风波平息后,我们还可以再续前缘,但是,我又怕世事难料,怕经过时间的隔阂,你会忘记我这个曾经陪你走过艰难岁月的女人。” “我还真是料事如神。”香雪欣自嘲一笑。“原来你真的就变心了。” “你到底背着我做了什么?”江萧心中涌起一种很不好的预感,这个女到底背着自己做了什么事,他开始仔细地回忆着五年前,她们最后相处的夜晚,可是,有些记忆太模糊了,他不太确定,不过,他只能清楚一件事,自己并没有碰过她,哪怕是在分离的前一天晚上也没有。 见男人一脸急躁,香雪欣嘴角的笑容勾深,眼角划过一缕诡光。“在你熟睡的时候,我取了你身上的东西,所以,离开你后,我就成功怀上了‘浩浩’。” “什么浩浩?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也许他心中清楚,可是,他不愿承认,这个女人离开他后怀了孕,那天晚上,她是取了他精子么?这个想法让他的面容倏地一下惨白,不,不可能,他无法面对这种荒唐的事情。 香雪欣如水的秋眸痴痴地凝望睇着他,纤纤玉指抓起他胸前衣领,食指卷曲,将衣领的一边抚开,一下又一下不停在他裸露的肌肤上画着圈儿。 “浩浩是我们的孩子,一个非常漂亮的小男孩,刚才满过四岁,他是你的江萧的儿子,江浩浩。” 江萧的瞳仁瞠得无比地大,象是有一块巨大的石头打压在了他的心口,刹那间,他感到呼吸困难,这个女人的一字一句,他绝不相信,什么见鬼的浩浩,他不会承认,绝不承认,他知道,一旦承认,他与知知的幸福的那个玻璃球就会打碎。 “不管你相不相信,承不承认,浩浩的确是你的孩子。”香雪欣转身走到了床边,弯腰,伸手从床下拖出了一个行礼箱,从里面拿出了一叠厚厚的照片,‘啪’地一声亮在到了江萧的面前。 “江萧,你好好看一看,这个孩子,你是不是你的骨血?” 江萧一把夺过她手中的照片,一张又一张地翻看着,照片上的男孩不过三四岁,一对大而明亮的黑亮瞳仁,皮肤白皙,五官精致得象一个小女生,穿着一套雪白的小西装,张着两颗缺了的门牙,手里拿着一支小墨镜,站在一株椰子树叶下呵呵地轻笑,身后是一大片蔚蓝色的天空,一望无际的海岸线,整个画面很美,很养眼。 小男孩的眉、眼、唇,简直与自己容颜如出一辙,事实摆在他眼前,不由得他不信,手中的照片从他无力的指尖滑落,他一口银牙紧咬,一把揪住了香雪欣衣服的领子,也许是因为他在盛怒中,用力过猛的关系,那红色的衣服领子死死勒住了香雪欣颈子,雪白的肌肤即刻漫上了一片刺眼的红痕。 “香雪欣,真卑鄙!谁允许你这样做的,说啊!谁允许你这么做的。”这个女人胆敢偷他的精子偷偷生下他的孩子,这种荒唐滑稽的事情居然会在他江萧身上发生,他是爱过她,爱到曾经连命也不要,可是,这并不代表她就可以这样为所欲为。 江萧的力道很大,衣服衣较紧紧地勒住了香雪欣的脖子,让她因缺氧,雪嫩的面部呈现一片潮红,一片无边的黑暗向她袭卷过来,如果他再用力一点,她真的会活生生被他勒死,怕自己就这样断送在挚爱男人的手里,香雪欣抬手抠住了他强健的手臂,与男人进行一场激烈的拉锯战。 “放……开……江……萧。”她吐字模糊地哀求,这件事是她不对,可是,她也是怕他日后对自己变心才做了这种卑鄙的事情,她出发点可是爱他呀! 终于,他松开了行凶的五根手指,手指上因用力过猛而青筋贲起,肌肉同样裹上了无数的红痕。 抬手,‘啪’的一声,他控制不住地甩了女人一个耳光,这辈子,他从没打过女人,五年前,他爱她入骨,其实,很难相想象,分离了五年再相见,却是连看都不愿意看这个女一眼。 “你可以打我,也可以怪我。”香雪欣左边脸颊印着清晰的五指印,看起来十分狰狞。 “可是,我不后悔,因为,如今证明我留下浩浩是正解的,江萧,其实,你有什么资格怪我?我辛辛苦苦怀胎十月,生浩浩的那天晚上难产,手术时引起了血崩,我差一点儿难产,这四年来,我一直精心地照顾着他,努力赚钱让他上最好的幼儿园,每当看到他,我就会想起你的脸,想起我们曾经相爱的日子,尽管很苦,可我却感觉是最甜的,是浩浩让我支撑了这四年艰难的岁月,他现在已经四岁了,每一次,他抱着我的脖子问:”妈咪,爸爸呢?爸爸去了哪儿?“我都是含着泪告诉他,爸爸在很遥远的地方,我不想伤害他一颗幼小的心灵,有时候,我看到他望着其他孩子,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羡慕眼神,我心里真的不是滋味,那时候,我是后悔的,后悔让他来到这个世界,让他从小就要承受没有父爱的人生,江萧,不管我做没做错,毕竟,浩浩已经来到了这个世界,他是你的孩子,哪怕你从没尽过一天父亲的责任,从不知道这个世界有一个叫浩浩的孩子是你的儿子,可是,他就是存在了。” “你以为我会相信?”江萧还在做无谓的挣扎,在没证据以前,他绝不会乱认儿子。 “我可以让浩浩与你做DNA鉴定。”这是香雪欣握在手里最后的王牌的,是的,如果江萧不信,她可以去美国将浩浩接过来,与他做亲子鉴定。 “江萧,我知道这个时候我不该回来,如果我知道你这么幸福,知道你已经与林静知建立了一个幸福的家庭,我是绝对不会回来的,我也不过是想回故居来看一看,可是,见到你后,我才发现,原来,我从未一刻忘记过你,我还爱着你,而且,是那么深不可拔,所以,我决定去争取,我要给浩浩一个完整的家,没有父爱的残缺人生,我不想让儿子再去承受。” 江萧站在原地,感觉自己被人施了钉钉法一般,脚步根本无法挪移分毫。“即便这是事实,我也绝对不可能娶你,香雪欣,我们之间已经过去了。” 他的声音哑哑的,心中有一股隐隐的担心,如果静知知道这件事情后会是什么反应呢?暴跳如雷,不,她不会,伤心欲绝,不,她也不会,依他对她的了解,她肯定会面无表情地对他说:“即然你们连儿子都有了,那就离婚吧!” 不,他不会与她离婚,死也不离。 光着是这样想着,他心里就升起了一缕冷寒,当香雪欣说出这个世界上有一个浩浩的时候,他的心就凉了。 “你可以不娶我,但是,你必须让浩浩认祖归宗,林静知那么大度,那么贤惠的女人,不可能容不下一个孩子吧?” 只是容下一个孩子吗?江萧的一双利眸死死地盯望着这个居心叵测的女人,如果真只是容一个孩子,她又何必费尽心机搞出这么多的事来? “香雪欣,不要把这件事情告诉静知,做了亲子鉴定后,如果医学证明了浩浩是我的孩子,我会对他负责,在这之前,你最好不要再耍什么阴谋,否则。别怪我薄情寡意。” 他出口的话警告的意思很明显,给了她一个凌厉的眼神,然后,他一把推开了她挡在门前的身体,大步流星地离开,香雪欣白色的身影站在门口,看着他带着滔天的怒气离开,眼角勾出一抹笑意,是计谋得逞的笑意,还好,当初,她有先见之明生下了浩浩,要不然,今天,她准会全盘皆输。 江萧冲下楼后,就一直坐在兰博基尼里,车窗外,躺着横七竖八的烟头,有的已经燃烧烬尽,有的才刚点燃就被生生掐灭了,心情很狂燥,他后悔自己曾与香雪欣走过那段荒唐的岁月,如果不是仗着他爱她,宠她,她也绝没有那个胆子生下他的儿子,浩浩,想到这个名字,他的脑袋就会翁翁作响。 东方的鱼肚皮成了一条明郎的分割线将世界一分为二,漆黑的天空渐露了晨曦,疲倦的他这才丢掉指尖的最后一个烟蒂,关了车窗,动手拉开了引挚,车子如离弦的箭一样冲上了马路,操作台上‘嘟嘟嘟’的声响,提示着他有来电,将一节耳脉塞进了右耳。 “喂!”“江萧,你死到哪儿去了?”是母亲冷咧充满了愤怒的声音。 “妈,这么早,你有事?”还没完全大亮了,一向起得很迟的母亲今天咋这么早就起床了,真是纳闷。 “静知出事了,大出血,我孙儿没了,江萧,你快回来,你爸爸发怒了。” “什么?”这个消息对于江萧来说,犹如晴天一个霹雳,不,不是真的,是老妈骗他的,静知明明躺在家里睡觉,她怎么可能出事呢? “妈,不可能,你不要吓我。”说这话的时候,尾音带着控制不住的颤抖。 “是真的,现在,我们所有的人都在医院里,就独独缺了你。”苏利也有些生气,老婆命都差点没有了,这混蛋儿子也不知道去了哪儿? 孩子,静知肚子里的孩子没了,这个事实象是从天掉下的一块石头,将他的心脏砸得一片粉碎,不,这怎么可能呢?不是过了一个晚上,他的儿子就没有了,合了合眼帘,他想告诉自己这做是自己做了一场恶梦,没想到对面驶来了一辆装载的货车,睁开眼的刹那间,强烈的车灯照射在他铁青的脸孔上,瞠得瞳仁,他急忙转动方向盘,可是,已经太迟了,空气里传来了一阵剧烈金属撞击的声音,白色的兰博基尼整个车身都翻了起来,装载货车司机见此情况,顿时吓出了一身冷汗,踩了刹车,打开车门火速跳下了驾驶室。 翻倒在地的兰博基尼震动剧烈地抖动了两下,然后,车厢里便有一阵索尼的声音传来,几根染了血红的手指抓住了车门,奋力一推,车门缓慢地打开了,露出了一颗幽黑的头颅,然后,是半截染了黑色痕迹雪白身影。 妈呀!都这样了还没死啊!这命真够大的,货车司机迅速奔过来,伸出一支手,意欲去拉那只染血的手臂,然而,男人却打开了他的手掌,奋力一挺,整个身体滚出了车厢,拉了愣头愣脑的货车司机,两人身体刚弹出去数丈远,身后就传来了‘轰’的一声巨响,有什么东西弹射到他们背部就跳落到地面,倾刻间,火势冲天,回头时,白色的兰博基尼毅然爆炸,火焰熊熊燃烧直冲云宵,不多时已印红了半边天际,紧急着,警呜声划破长空,由远而近疾呼而来,全身印满了血渍的男人向货车司机递上了一张工作证。 “有什么事找我。” 利落地语毕,他潇洒地转身,拦下一辆黑色小轿车,强行将那车主赶下了车,当他开着那辆黑色抢来的小车赶到医院时,雪白的房病里聚集了许多的人,当然全部都是他们江家的人,甚至还惊动了江家的老夫人,江老夫人拄着拐杖,满面布满了皱纹,紫菊抚着她站在病床前,今天的她没有上妆,雪白的发丝也没有些零乱,看得出来,她是在睡眠中惊醒的,见孙媳妇出事,曾孙没有了,她便让紫菊带着匆匆赶到了医院。 苏利身上也还穿着睡衣,外面只罩了一件简单的黑色外套,可见出来的匆忙,江政勋到是一身威严的军装,从衣冠楚楚的穿戴看来,他应该没在家里,是从单位里把他通知回来的。 他的大嫂柳恕抱着小侄女玉儿,也一脸纠结地站在门口,这个家,老的,小的,几乎全部都惊动了,江萧的视线一一掠过一屋子的家人,也许大家也被他狼狈的形象,全身染满了血红所吓倒,他额头上还流着血,血将黑色的短发粘到了一起,鲜红的血汁正从头上的不知名地方源源不断地往下流淌。 现在的江萧没心情去研究家人的面情,颤抖的视线凝向了病床上躺着的那个身影,女人面容苍白如纸,嘴片泛着紫青,纤长的黑睫毛紧紧地阖着,表情不是很痛苦,但是,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忧郁,正是这份儿忧郁让江萧的心倾刻间就裹上了一层寒霜,身着白袍的医生正在为她做一系烈的术后检查,还有一名护士正在从被子里拿出她手腕,将昌莹的指尖翻动,手中细长的针管轻轻地扎进了她手背处昂藏在雪白肌肤下的静脉血管上。 苏利本是想骂这个不争气的儿子,可是,看到他如此模样现身,吓得不知所措,硬是吞下了喉间想要谩骂的话语。 “真是兹母多败儿。”江政勋一向是一个严父的角色,见自个儿儿子这么晚了不知去了哪儿,老婆出事了也不知道,还将自己弄的这么狼狈,骂出口的同是,也伸手掴了儿子一个响亮的巴掌。 “江萧啊!你到底去了哪儿?为什么放着你老婆不管?你明明知道江爱所有的人都十分期待这个小生命的诞生,现在可好。”江老夫人嘴唇蠕动,与儿子一起骂着自己一向疼通有加的孙子,手中的拐杖不停地一下又一下敲击在地板上,发出一阵阵‘咚咚咚’的声音,她瞟了一眼病床上奄奄一息,连眼睛都不愿意张开的孙媳妇,蹒跚几步走到了江萧的面前,清脆的巴掌声落到了孙子结实的背膀上。 “去,还不向你媳妇认错去。” “奶奶,我……”这么多人在病房里,江萧根本不知道说什么好,他欲言又止。这个时候,他怎么敢说出今天晚上到底去了哪里? “萧儿,先去让医生给你治治伤。”到底是自个儿身上落下的肉,江夫人见江萧额头的血还在不断地流涌,她急忙招呼过来一个护士,想让护士替儿子处理伤口,这种流法,还不得流死啊! 江萧不理母亲,伸手一把推开了护士拿来的药箱,小护士没想到他会这么一推,没来得及防备,药箱从手中滑落,药箱里所有装着药的瓶瓶罐罐以及纱布剪子之类处理外伤的东西全都撒向了地面,滚得到处都是。 见儿子拒绝处理伤口,苏利望向江老夫人,不满地道:“妈,这件事情也不能全怪萧儿,他工作那么忙,静知也是,自己身体差也不注意休息,深更半夜了还出去,对了。”苏利象是想起来什么,眼睛在病房里扫了一圈,并没看到通知她们的那个男人身影。 “救静知的那个男人呢?去哪儿了?走了?” 大家都没有回答苏利的问话,也许是都觉得无关紧要吧!静知昨天晚上出去过?她为什么要出去?江萧得到这个信息,急忙看向了病床上的女人,护士已经为她挂了点滴,她失血过多,精神很差,眼睛仍然紧闭着,要不是她的眼皮在不断地晃动的话,大家都肯定以为她睡着了,也是,失去了心爱的孩子,毕竟,那个孩子在她肚子里存在了六个月,她怎么能够睡得着呢? 江萧喉头一阵紧缩,他咽下喉头不断涌起的酸楚,举步维艰地走到了病床前,哑着声音轻轻地唤了一句:“知知。” 然而,静知没有睁开眼,只是微微翻转了一下身体,把脸调向面对墙臂,拿着一个冷背面对着一屋子的江家人。 屋子里弥漫着一股低沉幽伤的气氛,大家就这样一直僵站着,老夫人毕竟年岁大了,站久了身体吃不消,紫菊抚着她离开了医院,苏利走上前拉着儿子的手,想让他去处理伤口,没想到,江萧用力一甩,苏利没想到儿子会有这样的动作,身子一个趄趔险些摔倒在地,江政勋急忙走过来抚起她,用着凌厉的眼神示意她噤声,失去孩子,这对夫妻心里谁都不好过,就让她们自己去处理吧! 他强行扯着苏利的胳膊,把她拖离了雪白的病房,大家都走了,屋子就只剩下了她们两个人。 一个躺着,一个站着,一个眼睛紧紧地闭着,一个张着一对大眼睛,一瞬不瞬地凝望着躺着她,苍天真是给他开了好大的一个玩笑,他是那么期待孩子的出生,可是,转眼间,孩子就没了,夭折的孩子不过才六个多月,他们与他们的儿子没有缘份,他很想执起她的小手,微笑着潇洒地对她说:“知知,孩子没了,我们以后还可以再生。” 只是这个时候,他的喉咙象是被一把利刃割破,他说不出这样的话来,再生出来的孩子也毕竟不是他们的第一个孩子啊! 低下头,慢慢地蹲下了身体,粗厚的指腹在她插满了针管的手背边缘摩娑,感觉到她的身体轻颤了一下,然后,她不着痕迹地挪移开了被他触碰的玉手,江萧看着那只离他只有数寸远距离的素手,他很想紧紧地握住她,给她温暖与安慰,向她道歉,乞求她的原谅,至少她发生这么大事情的时候,他不在她的身边。可是,他知道现在的静知是没心情去听他的诉说与忏悔,嘴角漫出一抹苦笑,然后,他慢慢地撑起了身体,慢慢地挪着步伐,走出病房的高大的背影再也没有以往的笔直与挺拔。 在病房门阖上的那一刻,躺在病床上的女人,苍白的眼角悄无声息滑下了两行晶莹透明的泪水。 江萧,是你谋杀了我们的孩子…… 长长的过道上,来来往往的人影渐渐多了,江萧静静地坐在长椅子上,星眸半闭,尽管一夜未睡,脑子思路清晰一片,脚下的烟头已经堆积如山,唇间麻木一片,一个晚上,他抽掉了整整两包中华,心与肺都是满满的伤痛,一晚上,不过短短的数个小时,却让他仿若经历了一生一样漫长,香雪欣说,五年前,她偷走了他的精子,为他孕育了一个名叫浩浩的孩子,静知不知道为什么会跑出去,居然发生了意外,六个月大的胎儿就这样流掉了,昨天一切都还好好的,他真的好憎恨这个晚上,头上的伤口很疼,可是,不及他心口疼痛的万分之一,没有经过处理,头上的伤处莫名就停止了血流,额角的血经风一吹早已凝固,雪白的西装外套不是痕迹,就是血渍,从医院走道经过不管是医生还是病人,都会禁不住对他多看上两眼。 天亮了,从窗户外照射进来的阳光,让他的眼睛酸涩地疼痛着,他吸完最后一支烟,正欲要扔掉最后一支烟蒂,一名穿着粉红色职业服装的护士走了过来。“先生,看看这里。”江萧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白色的墙壁上贴着几个大红色的字体:“禁止吸烟。” 削薄的唇抿得越发地冷直,将烟蒂扔到了地面,还抬脚拧了几下,将烟头拧灭,离开时,瞪了年轻护士一眼,冷咧凛寒的眸光让护士打了一个寒蝉。 再度提步跨入病房,房间里充斥着一股子药水味儿,应该是护士刚换了药出去了,走到了病床前,缓缓坐到了床沿上。 “知知,对不起。”他暗哑的声音在空气里飘荡。空气里蔓延着沉默与压抑的气氛,失去亲生骨肉的这一份沉重与痛苦在这静谧的空间里悄然流窜。 他守在静知的病床前,两天以来,除了最起码生理需要,比方说,上洗手间那种必须的事静知会对他说话以外,其余几乎都是闭上眼睛,权把他当做是空气。 一个星期后,静知出了医院住回了江家,苍白的面容渐渐有了血色,身体也慢慢胖了起来,可是,脸上始终没有笑容,话也明显比原来少了。 那个流失的孩子是她心底永远的伤痛,自从出院后,她就搬进了隔壁的书房住,江萧试着阻此,试着与她交流,可是,她就是不予理睬他,根本将他视作空气,天气越来越冷了,心疼单薄身子的老婆睡书房,江萧把她的床单与枕头抱回了卧室,自己拎着一床被单与枕褥返回了书房,从此,本是一对恩爱的夫妻,一个睡在里面,一个睡在外面,薄薄的一道门隔绝了两颗火热的心。 黑夜又来临了,静知躺在宽大的席梦思上,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因为,她一闭上眼睛,眼前就会浮现倪医生给她看的那个屏幕,她的宝宝小小身子蜷曲,侧躺在她的子宫里,与她共用着一个身体,与她共同使用着一根营养血管,而他,就这样活生生没了,她翻看着手机里宝宝的照片,虽然很小,很模糊,可是,她能够想象得到孩子长大后的模样,有着江萧一样俊美轮廓的五官,她曾经希冀着他们一家三口能够共享天伦之乐,就这样一辈子幸长长久久地幸福下去,但是,现在成了遥不可及的梦了。 ☆、初露锋芒:第79章 带回家 黑夜又来临了,静知躺在宽大的席梦思上,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因为,她一闭上眼睛,眼前就会浮现倪医生给她看的那个屏幕,她的宝宝小小身子蜷曲,侧躺在她的子宫里,与她共用着一个身体,与她共同使用着一根营养血管,而他,就这样活生生没了,她翻看着手机里宝宝的照片,虽然很小,很模糊,可是,她能够想象得到孩子长大后的模样,有着江萧一样俊美轮廓的五官,她曾经希冀着他们一家三口能够共享天伦之乐,就这样一辈子长长久久地幸福下去,但是,现在成了遥不可及的梦了。 她一遍又一遍地翻看着手机,翻看着宝宝留给她的唯一的纪念,这是她的第一孩子,她一辈子也不会忘记。 “萧,我知道你是爱我的,让我再次感受你的雄风,爱我吧!”那个幽黑的夜晚,她站在漆黑的世界里,泪水沿着脸颊滑落之际,她清楚地听到了香雪欣是这样对江萧说的,而江萧并没有拒绝,在她承受着流产噬骨的疼痛时,在她躺在冰凉的手术台上心如死木槁灰时,江萧却与另一个女人在那间高档的酒店里恩爱缠绵,她一直认为江萧是一个负责任的男人,可是,现在,她感觉自己错了,也许,她与江萧之间的情感发生的太过于迅速,而她怀上他的孩子,同意试着与他一起交往是冒了太大的险,现在,她真的彻底明白了,看透了,缓缓地滑下了手机的盖子。 清晨,阳光从窗外轻泄进卧室,将卧室照射的通亮,光线太过于强烈,静知晃动了一下眼皮,其实,这段时间,她经常躺在床上胡思乱想,看着是睡着了,其实大脑的意识是清醒的,孩子流掉后,她就一直成了这个样子,想睡又不能睡,总是浅眠,身边有一点点的风吹草动就会醒过来,她知道自己是想念那个未出世的孩子,虽然,他还没来到这个世界上,可是,她已经在电脑屏幕里看到了他的样子,毕竟是亲生的骨肉,与自己也共用了整整六个月的身体,她对他是有一定感情的,六个月大的孩子说没有就没有了,当医生告诉她这个事实的时候,她记得自己是睁着一双亮丽的大眼,抿着紫青的唇瓣,任由一滴又一滴晶莹透明的泪珠滑出眼眶,手术台很凉,可是,为什么她感觉的心比手术台更凉? 倏地,有一记非常轻微的脚步声渐渐袭入耳膜,感觉那声音越来越清晰,最后在她面前停驻,一抹淡淡的薄荷清香缭绕在自己的耳冀间,还有夹杂着独属于某男人独特的麝香,那香味她很熟悉,她不想睁开眼,因为,不想看到那张让她痛彻心肺的面孔,也许她是在逃避吧! 男人站在她的面前,身体的影子印在了她雪白的小脸蛋上,他看到了她的眼皮在晃动,知道她已经醒来,强忍住自己想执起她裸露在被外的玉手放在唇边亲吻的冲动,俊颜划过一缕怪异表情是内疚吧! 他想对她说些什么,可是,千言万语又不知道从何开口?最后只能化成了一声绵长而幽远的叹息。 纤长的眼睫毛张开,眸光凝望向了他高大挺拔的背影,怔怔地望着他俊美的身形消失在卧房门口,静知说不出来心底的感受,回忆起,她与江萧这段时间相处的点点滴滴,她们之间的感情象织毛衣,一针一线,小心而漫长,拆除的时候,只要轻轻一拉,就会毁于一旦。 尽管她已经决心忘掉莫川,可是,当他在日渐进驻她心灵的时候,他与她之间却产生了这样的隔阂!她许,她们,正如与那个孩子一样有缘而无份吧! 踩着沉重的步伐下楼,苏利见儿子没精打彩,这段时间,阳刚的轮廓几乎没有什么笑容,望着儿子脸颊渐露的颧骨,江夫人心疼极了,真是,身体发肤受之于父母,他却为了那个不争气的女人这样折磨自己,苏利在心里暗自骂了静知一句,见儿子迈步往门外走,急忙迎了过来,拦住他:“萧儿,吃了早餐再去上班,裴姨做的瘦肉皮蛋粥,你最喜欢吃的。” “不吃了,妈。”江萧回头,眸光并没有看母亲,而是不自禁地往楼上瞟了一眼。 “你让裴姨去买一只乌鸡吧!静知的身体露要补。” 见儿子如此偏袒林静知,苏利不满地冷哼一声。“儿子,你知道那天晚上她为什么会出去吗?” 的确,江萧不清楚静知为什么跑出去?这也是他心中一直的疑问,只是,这段时间,他一直都在处在失去的孩子的痛苦中,静知痛苦,所以,这件事情他也不想再追究。 毕竟,往别人伤口上撒盐是一件非常残忍的事情。 “要不是她的旧情人约她出去,孩子也不会掉,儿子啊!你被人家戴了顶绿帽,却还象一个傻子一样死心塌地对她。” 倾刻间,江萧眉宇间染上一缕浓重的阴戾,眸光里也要寒光在闪烁。“尽管你是我妈,但,这话可乱说不得。” 是的,他相信知知不是那种女人,她即然决定与他在一起,就绝对不会在怀着他孩子的时候还深更半夜与莫川去约会。 “我可没枉冤她,是姓莫的男人通知我们的。”苏利也是后来派人去查,才醒出来静知居然有一个旧情人,还是相恋了整整十年的男人,那女人说不定早就是一只破鞋了,还将她儿子迷得神魂颠倒,想到这些,苏利心里憋着那股气感觉没地方可散。 “那又怎么样?并这不代表静知与姓莫就有关系,妈。”江萧的声音冷了下来,面容划过数朵乌云。 “你可是堂堂军区参谋长夫人,说话做事都要注意自己的形象,你儿子戴了绿帽子,说出去光彩吗?更何况还是子虚乌有的。” “以后,我不希望再听到这些。”语毕,江萧不想再与母亲多说一个字,转身带着一身的怒气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客厅,驱车离去。 苏利奔至了门口,看着那辆黑色的小轿车滑出江家庭院往外面滑去,愤怒地大骂了几句:“真是白养你了,那女人趁你不在家,深更半夜跑出去与男人约会,连孩子也流掉了,你不怪她,反而骂起你老娘来了。” 儿大不由娘,真是气死了,苏利这翻发泄的话并没有人听见,听到的唯有冰冷的空气,视线落到了荼几上那杯摆放的冷荼上,看着真是碍眼,立刻就扯着大嗓门冲着里面直喊:“裴姨,瞧你,这杯荼都过了一个晚上也没见收拾,死哪儿去了。” “嗯,夫人,来了。”裴姨急急忙忙从厨房里跑出来,端起荼几上的那杯对江夫人解释了一句。 “不好意思,夫人,昨晚是小菊收拾的,这杯荼是参谋长凌晨回来泡的。”说着迈步急返回了厨房。 江萧操纵着方向盘,脑子里回想着母亲的话:“儿子,你不知道,要不是她的旧情人约她出去,那孩子也不会掉。” 原来,那天晚上,她是与莫川去约会,深更半夜去与旧情人约会,想到这儿,江萧抬脚狠踩了一下油门,车子象一只敏捷的豹子一样飞快地向前驰去,他根本没有想到,原来静知是这样流掉他们孩子的,林静知,你不爱我,不要我的孩子可以给我明说,犯不着这样折磨我。 车子驶向了城市中心的一间拳击馆,停了车,走出车厢,连车门也没来得及关,他就冲上了楼,扯掉了自己脖子上的领带,将它缠绕在自己的手掌尖,大拇指将领带边缘狠狠地勒紧,走进了一间空房,里面打扫的干干净净,纤尘不染,房间中央摆了两个大大的钢铁架,架子上吊了四五个百来斤重的大沙包,拳头猛烈地击向了最中间的那个,一拳下去,沙包的中间部份深深地陷了下去,一下又一下,凶猛地拳击着,发泄着他心底潜藏已久的怒气,如此三番,他累得气喘如牛,再凶狠地拳击了百来下,汗水从他剑眉上徐徐滚落,白色的衫衫汗显一片,将他整个背部浸湿,衬衫紧紧与他的肌肉贴在了一起,能够清晰地看到那贲起的肌肉。 莫川,你是害死我孩子的凶手,如果有一天,我与静知的婚姻破裂,我绝对不会就此放过你。 苏夫人用了早餐就去了美容院,美容师为她洗了一个脸,还向她推荐了一套护肤美容产品,说是很适合她水嫩的肌肤,她听了心花怒放,心甘情愿掏了七千元买下了新上市护肤美容产品,提着产品盒子,刚步出美容院的大门,迎面就撞上了一个人。 “走路都不长眼睛?”明明是她低头去翻看盒子里的产品,没注意前方来了人,是她撞上了人,偏偏还这样的不可理喻去骂人家瞎了眼才会撞上她。 “伯母,近来可好?”这声音她好象在哪儿听到过,苏利抬眼,站在她眼前的女人不是很熟悉,但是,至少,感觉她们应该认识。 “你是?”“噢!伯母忘记我了?”真是贵人多忘事,不过才短短五年,这个一手斩断她与江萧情缘的罪亏祸首却不记得她这张曾经被她骂成狐狸精的脸孔了。 “我是香雪欣啊!伯母。”女人报上了自己的姓名,好心地提查着她。“伯母,五年了,你过得可好?” 苏利定定地看着眼前这张修饰完美的容颜,她化着淡淡的妆容,眉、眼、唇,整个五官都不如以前那么艳丽, 要不是她自己报了姓名,苏利还真想不起这女人到底是谁?香雪欣,这名字她记得,就是这个名字差一点让江萧儿郎当入狱,要不是她与江政勋急奔去香港将他救出来,她的儿子前途恐怕就毁了这个女人手里了。 “记得,当然记得。”苏利倏地收起笑容,这个女人,她一直都不喜欢,别说喜欢,甚至连印象好都谈不上,她是一名舞女,为了医治她病入膏欢的父亲,她把自己卖给了一间夜总会,她儿子江萧就是在那里与这个女人相识相遇的,当时,她与江政勋百般反对,可是,江萧就象是吃了称砣铁了心,非这个女人不娶,所以,她拿了五十万逼这个女人离开萧儿,本想儿子会有一个大好前途,其实,当时,她是中意沈家那丫头,香港上市公司主席的女儿,如果儿子娶了沈雨蓉当老婆,财富享用不尽,再说,沈雨蓉的父亲沈世雄还与中国某此高政官员关系密切,在事业上,他也可以帮助她老公江政勋,所以,她使了计谋让香雪欣离开江萧,说她卑鄙也好,无耻也罢,总之,她只是做了一个母亲该做的事儿而已,天下那一个母亲为自己的孩子考虑。 “铜锣湾夜总会的台柱子嘛!”话里的讥诮与鄙夷毫不掩饰。香雪欣并没有生气,因为,早就儿犯不着为这样的女人生气,这么多年来,她恨过这个老女人,她生浩浩躺在冰凉手术台上,椎心刺骨时,她就发誓要把那种痛苦全部奉还给这个老女人,可是,如今,她才知道,她不能,因为,她是她最爱男人的母亲,江萧的母亲。 “是,伯母,你没有记错。”香雪欣嫣然一笑,扯唇幽幽又道:“伯母,当初你千方百计让我离开江萧,其目的是让江萧能有一个大好的前程,能娶到你心目中理想的媳妇,然而,今天,你的愿望实现了么?” 她的笑棉里藏针,狭长的水眸荡漾起敛艳的波光。 这话踩到了江夫人苏利的痛处,是的,当初,她耍尽了阴谋,让江萧与香雪欣迫不得已分离,然而,她并没有能如愿以偿,她的儿子江萧死也不娶沈雨蓉,现在,居然娶了一个地位低下,从贫民窟中走出的灰姑娘,啥好处都没捞到不说,还处处为她添麻烦。 见苏利沉默不语,垂下眼帘,香雪欣继而又补了一句:“伯母,我知道江萧现在的妻子叫林静倁吧!听说,她前段时间深更半夜与旧情人约会,还让你失去了宝贝的孙子?” 家丑不可外扬,苏利是上流社会的贵妇,平常虽然脾气怪了一点,性格扭曲了一点,可是,这个道理她还是懂的,再说,不管静知有没有偷人,但,她毕竟是江萧明媒正娶的妻子,目前是她的儿媳妇,江萧的那句说得很对,如果静知出了轨,她们江家脸上也无光,她不可能允许别人拿着这种事情出来乱说,那是打她江家,打她苏利的脸。 “没有的事儿,香雪欣,静知是贫民老百姓的女儿这不错,可是,她为人处事很好,很坚强,很孝顺,最重要的是江萧爱她,我们江家所有的人也就爱屋及乌,她肚子里的孩子是掉了,那又怎么样?她们夫妻那么恩爱,我相信过不了多长时间,江萧就会让她再给我怀一个孙儿的。” “怎么?嫉妒了。”苏利说完这番话,斜着眼睛看向这个居心叵测的坏女人,当初勾引了江萧叛逆父母,如今,还要破坏江萧的家庭不成? “嫉妒?用得着吗?”香雪欣怪笑了两声,眼角划过一缕诡光。“伯母,不,或者,我应该叫你一声妈。” “喂。”苏利见这个姓香的女人越说越不象话,语气严厉地质问:“你叫谁妈?我可当不起你这种舞小姐的妈。” “你是我儿子的奶奶,难道我不应该叫你妈吗?”香雪欣皮笑肉不笑地回答。 什么?江夫人一惊,她是香雪欣儿子的奶奶,也就是说,她为江萧生了一下孩子吗?不可能,她在心中断然肯定,因为,据她知晓,江萧与这个女人分开的时候,这个女人并没有怀孕。 香雪欣见这个老女人一脸惊诧,似乎被自己搞得一头雾水,冷笑两声后,她为老女人解了谜团。 “也许,江萧还没告诉你,他有一个四岁的儿子吧?” “你以为我会相信?香雪欣,即使是你有一个四岁大的儿子,我也不会相信是萧儿的,你这种人尽可夫的女人,恐怕是孩子是哪个男人的种都不知道吧!” 江夫人是打心底里瞧不起这种烟花之地出身的女人,总觉得她满身的污秽,瞧了一眼都会脏了自己的眼睛,她对于江萧来说,就是一团烂泥,而她儿子可是尊贵的王子。 香雪欣尽管有足够的心理准备,不过,听了江夫人这几句讥诮的谩骂,她的心还是被狠狠地刺痛了,当年,这个可恶的老女人就是这样骂她的,说她就连是死了成了一堆烂泥,也只配供她高贵的儿子踩在脚底,老女人不仅贱踏了她的尊严,还贱踏了她的人生,要不然,她与江萧也不可能分开这么多年。 “我尊敬你是江萧的母亲,所以,唤你一声伯母,也许你更不相信,当年红遍了香港铜锣湾的舞女会是地地道道的处女一枚,江伯母,我父亲得了肝癌,当年的我不过十八岁,我不可能眼睁睁看着我父亲去死,为了父亲的命,我把自己卖进了夜总会,尽管如此,可我并不觉得比别人矮了一截,甚至于,我还觉得自己比谁都高贵,因为,我靠我自己救活了父亲的命,在那个纸醉金迷的世界里,你的儿子不止一次挽救了我的初次,最后杀死了那个吴硕的青帮老大,也许,在你看来,他是年少轻狂执迷不悟,可是,爱上一个舞女,他并没有错,不遵从你们长辈了的决定娶妻,他也没有错,在指责我的同时,你为什么没有仔细地想一想?或许,你们绑在他身上的枷锁才导致了他一次又一次奔向了我,其实,是你们把他推向我怀抱的,我接受你五十万的当天,就已经怀上了江萧的孩子,孩子生下来了,都已经四岁了,其实,我不想告诉你这些,只是,我觉得‘浩浩’真的很可爱,他整天嚷着要爸爸,我无法狠心将他一直捆帮在自己身边,经过一番深思熟虑,我决定把他回来交给你们抚养,他毕竟是江家的骨肉。” 江夫人听了香雪欣一席话,一对眼睛眨也不眨,她深思着香雪欣这番话的可信度,她说在香港夜总会做了舞女,做了三年的舞女居然还是处女,而且,是江萧一直在保护着她,她还说,她逼迫她离开的那天,她就已经怀了江萧的孩子。 这些话可都是真的?她没有问出口,只是张着一对难以质信的大眼睛,香雪欣也是人精,几乎能揣摸江夫人此时的心里,忽然间,从天上掉下来个孙子,是人都接受不了,几天前,她告诉江萧的时候,那男人狠不得将她剁了,因为,浩浩的存在直接危胁到了他与林静知的婚姻,其实,她很想知道,如果林静知那个女人知道了江萧还有一个四岁大的儿子,会是什么表情与感觉呢?震惊,痛苦,心碎,这些应该都有吧! “别怀疑,伯母,我很爱江萧,所以,我的身子只给了江萧,而且,至始至终,江萧也是我生命里唯一存在的男人。” 江夫人半信半疑,面情僵凝了半晌,这才幽幽询问出:“那孩子在哪里?” “在美国,四岁了。”她从手提袋里摸出一张照片递给了江夫人,江夫人接过照片,视线落到照片上那张小男孩脸蛋上的时候,心脏猛烈地急剧收缩,照片上的男孩几乎与江萧小时候的模样如出一辙,天啊!原来,不用做什么DNA鉴定,她几乎就能肯定这个小子是江萧的儿子,是她的孙子,原来,江家早已有了嫡孙,只是一直都不知道,他存在于世界的西方,另一片天空里默默地成长了四个年头,四年了,香雪欣一个女人家带着一个儿子,一个私生子过了漫长的四个年头,是个女人都不到。 “能不能让我……见见他。”江萧三十一岁了,她早就期盼着他能够成家立业,都说皇旁爱长子,百姓爱幼儿,相比较江漠而言,她给江萧的爱的确要多一些。她一直都希望江萧能有一个乖巧听话的孩子,江萧一直都不肯结婚,她都怕自己进了黄土也还看不到自己的孙儿,没想到,呵呵!是上苍垂怜她的盼孙心切吧!五年前,是她摇舞扬威赶走了香雪欣,这个女人不记她仇,反而为江萧生了这么一个漂亮帅气的儿子,她真的要好好地感谢她。 “去把他接过来。”江夫人翻看着手中的照片,简直是爱不释手,看着照片上这个粉嫩的娃儿,她仿若就看到了当年的江萧,当年,江家落难之时,她把江萧寄养在了乡下一个穷亲戚家,两个月后,她骑着自行车去接孩子,刚走到门口,江萧就迎了出来,那时候的江萧不过才三岁,圆圆的小脸,白皙的小脸蛋全是尘灰,他与农村的小伙伴们儿玩捏泥娃娃,听到有人给他说妈妈来接他了,他拿着一个泥娃娃就奔了出来,张着粉嫩的小嘴喊了一声“妈妈。”然后,泥娃娃从手中滑落,他就地打了一个滚儿,就是那个滚儿让苏利的眼泪一下子就刷刷流了下来,她抱住了儿子沾满泥灰的小身子,喉头象堵了一千吨棉花,一句话也说不来。 这张照片上的孩子就如当年的江萧,看到这张照片,让她回忆起了那段艰难的岁月,所以,她真的迫不急待想见到这个孩子了。 “伯母,如果你想见浩浩,我可以马上让人把他送过来。” 香雪欣见不费吹之力就收服了这个可恶的老太婆,心中一阵暗喜,即刻掏出手机拔了一个越洋长途。 第二天下午,江夫人见到了长得与江萧阔似的小男孩,看到孩子的那一刻,她惊诧地瞠大了双眼,天啊!真是太像了,她不会再怀疑了,这孩子绝对是她江家的种,她抱着孩子,亲昵地唤了无数声,那感觉就象是抱着当年孩童时代的江萧。 “浩浩,叫奶奶。”香雪欣教儿子要有礼貌,江浩浩很听话,乌黑的眼睛凝望着抱着自己猛亲的老太太,脆生生唤了一声:“奶奶。” “嗯,嗯。”江夫人连连应着,兴高彩烈将江浩浩带回了家,她们回去的时候,静知正坐在客厅里摆乱着一瓶花,是紫菊刚才去院子剪回来的腊梅,大清晨,她还没起床,紫菊就如一只小麻雀叽叽喳喳地告诉她,院子里的腊梅花盛开了,十分娇艳,散发出浓郁的香味儿,想与她一起去采摘几束回来,放到瓶子里,让花香四溢在房间里,因为,花期只有一季,据说,以前,江老夫人每年腊梅花盛开之际,她都会去院子亲手摘几束回来点缀卧室,这两年病了,那份儿附庸风雅的心情没了,静知想讨奶奶欢心,所以,就让紫菊去摘回来,亲手插到青花瓷瓶里,预备给奶奶送去房里,恰在这时,江夫人就带着香雪欣两母子回来了。 看到香雪欣那张精心描绘的容颜,静知先是一怔,然后,当她的眸光滑到了香雪欣手中牵着的小男孩时,心跳莫名地漏掉了半拍,她摆弄着花枝的玉手停在了花朵上,腊梅朵上滴淌的露珠沿着她的晶莹的指尖滑过她的肌肤,一点一点地浸入心里,让她的心口一片冰凉。 因为,那孩子的五官与某个人太相似了,静知感觉自己神经末梢都崩得死紧。 “静知,这是雪欣为江萧生的儿子,叫江浩浩,都四岁了。”江夫人心情愉悦,也没管这件事媳妇能不能接受,总之,她是乐坏了,她的孙儿都四岁了,她真的太高兴了。 骤然间,身体里崩起的无数根弦被人一下子用力拉断,她似乎听到了弦崩断的悲惨声音。 墙推挖倾也难形容她此时此刻的感觉,江萧不仅背叛了她,原来,她与这个香雪欣一直都有联系,而且,儿子都已经四岁了,那么,她算什么呢? 她很想离开,因为,她不想看到香雪欣那张得意洋洋的笑脸,更不想面对江萧已经有了一个孩子的事实。 可是,脚下象灌了铅,沉重到她提不起步伐离开。 “浩浩,快过去叫妈妈。”香雪欣也许是故意的,摸着江浩浩的头,压低嗓子嘱咐着儿子。 江浩浩看着站在沙发椅子前,一脸苍白得象鬼一般的女人,乌黑的眼珠子骨碌碌地转。“不,她才不是我妈妈,你才是我妈妈。” 这高亢脆生生的声音让静知手中的花瓶滑落,落到地面摔得粉碎。“你干什么?”江夫人见好好后个青花瓷瓶就这样断送在媳妇儿的手里,出口厉声指责。“这么大个人,连一个花瓶都拿不稳,裴姨,来,马上给我打扫干净。” “好。”裴姨与好几个下人都缩躲在屋子角落里,她们也听闻到了客厅里的尴尬的一幕,这个陌生的女人为二少爷生了一个孩子,而且,都四岁了,江夫人居然还把他们带回了家。 她们不过是一个月拿两三千元的下人,主人的事是不敢多过问,裴姨拿了一把扫帚,三两下扫净了地板上的花瓶碎渣,迅速处理完后又躲回到了原来的地方。 “他是江萧的儿子,你是江萧的老婆,不叫你妈叫什么?”江夫人以为媳妇儿是为这件事情不高兴,她觉得自己很有理啊!没有什么不妥吗? “妈,你是一个女人吗?”沉默了半天,静知在婆婆的厉声指责着终于找回了自己的意识,掀动红唇反击。 “当然是。”这问题真是白痴极了,她不是女人,难道还是男人,外星人不成。 “如果你是一个女人,你应当能够理解老公出轨了,妻子心里那份委屈与心酸,江萧是你的儿子没错,天下的母亲只爱自己生的孩子也没错,但是,即便是如此,你也不应该拿他们来羞侮我。” “我侮辱你?我几时羞侮你了,浩浩是江萧的儿子,人家雪欣都独自抚养了他整整四年,对我们江家来说,也算是有功之臣吧!江萧爱你,我没话可说,但是,如果你还想在江家呆下去,你就必须要接受雪欣生的这个儿子,他是江家的骨肉,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江家的骨血流落在外。” 是的,她是这样打的如意算盘,不知道这媳妇在气什么劲儿?人家雪欣又不是回来与她争夺老公的,不过是想把浩浩送回来认祖归宗。 “静知,希望你不要生气。”香雪欣隐隐地笑着,然后,走向了静知,她刻意压低了嗓音,可怜兮兮地对静知说:“我并没有恶意,也不想破坏江萧与你的幸福,只是,浩浩太想爸爸了,他需要有一个健全的家庭,所以,我把他送回来,希望你不介意,同是,也希望你能将浩浩视为己出。” 哇靠,这是什么话,她,香雪欣前段时间从国外归来,在江萧的衬衫领口刻意留下红唇印,再发上传欢爱视频信息给她,约她见面,算是给她下马威吧!如今,又莫名弄出来一个孩子,而且,这个男孩的长相让她心里腾升出一种直觉,这个小男孩也许真是江萧的儿子,这个事实让她倒吸了一口冷气,她没有动,就站在那里,想看香雪欣接下来要如何将这出戏唱下去。 见静知不理睬自己,香雪欣也不介意,弯腰亲了亲儿子的额角,玉手抚摸了一下儿子的头。“浩浩,妈咪以后不能带你了,以后,你要听静知妈咪的话了。还有奶奶的。” “不,妈咪,我不要呆在这儿,我要跟着你一块儿走。”江浩浩也许是明白了妈妈要离开,急忙抓住了香雪欣的一条手臂。 “你不是一直都想见爸爸吗?等会儿爸爸就回来了,妈妈过两天要接你,好不好?”小萝卜头听了妈妈的话, 乌润润的眼睛里含着泪水,是的,他想跟着妈妈离开,可是,他真的好想见爸爸,幼儿园的小朋友都欺负他,说他是没有父亲的私生子,他好伤心。 见儿子妥协,香雪欣倍感欣慰,暗自庆幸自己这四年的教育并没有白费,至少,儿子很听她的话,几乎是她说什么就是什么,从来都不会反驳她的话。 “乖,宝贝,晚上,妈咪给你电话。” “妈咪,一定要来接我哟!”江浩浩终于松开了紧拉着香雪欣手臂的小手,乖巧地向香雪欣做了一个‘再见’的动作。 “嗯!宝贝。听话哟!”对于香雪欣的离开,静知是冷眼旁观,江夫人一向不喜欢香雪欣,哪怕是现在她为江家生了一个儿子,那种不喜欢她,瞧不起她的印象已经根深蒂固,不可能改变了。 再说,她也从没想过要留这个姓香的女人,她只是想要江萧的儿子,她的孙子而已。 香雪欣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不过,挥挥衣袖没带走一片云彩,却留下了在静知与江萧两人之间情感的一堵墙,江浩浩。 “裴姨,先带小少爷去吃一点东西,他饿了,然后,才带他去洗一个澡。”江夫人不希望自己的孙子挨饿,再说,刚从美国过来,这孩子也应该累了,让他休息一会儿吧! “是,夫人。”裴姨不知从哪儿钻了出来,牵着小少爷江浩浩的手就往楼上走去,江浩浩回过头还向江夫人做了一个飞吻,让江夫人乐得眉开眼笑。 “静知,是你自己不争气,无法顺利为江萧生下儿子,这儿有一个现在的,你不过是做了现在的妈妈,有什么好别扭的,只要江萧爱你,香雪欣威胁不了你江家二少奶奶的宝座。” 是劝说,又好似在给她某此方面的承诺,可是,静知心里唯一仅存的一线希望已经全数破灭了,如果江浩浩真的是江萧与香雪欣的儿子,那么,她呆在江家,根本就是自取其辱,她没有回答婆婆苏利,只是,转过身子走回了自己的卧室。 卧室里很冷清,隔壁房间里,有小孩嘻笑的声音不断从门外传了进来,她反手掩上了门板,成功隔绝了那让她心碎不堪的声音,身体倚靠在冰冷的门板上,在她与江萧这场契约婚姻里,原来,她一直都扮演着小丑的角色,她真搞不明白,即然江萧一直与初恋情人香雪欣藕断丝连,为什么他还要与她发生那种男女之间的关系?甚至还让她怀了孕,也许,正如那个姓香的女人所言,男人只把她当成是泄欲的工具,拿婚姻当幌子,明正言顺地行骗。 静知走到了床前,摸出了枕头下的手机,再次翻看了那段宝宝的录像,她的孩子没有了,而姓香的女人却为江萧带回来了一个四岁大的儿子,让她梦碎心碎呵! 那天晚上,她没有下楼去吃饭,夜晚来临,她就静静地站在窗台边,聆听着窗外那棵槐树发出的‘沙沙’声响。 ☆、初露锋芒:第80章 够了! 卧室里很冷清,隔壁房间里,有小孩嘻笑的声音不断从门外传了进来,似乎还夹杂着裴姨逗弄江浩浩的愉悦声音,那老佣人总是与江夫人同一个鼻孔出气,只要是江夫人喜欢的,明知道是错她也会去做,是对主子的愚忠吧!她反手掩上了门板,成功隔绝了那让她心烦意乱的声音,身体无力倚靠在冰冷的门板上,挺直的脊背垮踏,只要在这无人的角落里,她才能静静地啃舔着自己的伤口,在她与江萧这场契约婚姻里,原来,她一直都扮演着小丑的角色,她真搞不明白,即然江萧一直与初恋情人香雪欣藕断丝连,为什么他还要与她发生那种男女之间的关系?甚至还让她怀了孕,也许,正如那个姓香的女人所言,男人只把她当成是泄欲的工具,拿婚姻当幌子,明正言顺地行骗。 静知走到了床前,摸出了枕头下的手机,再次翻看了那段宝宝的录像,她的孩子没有了,而姓香的女人却为江萧带回来了一个四岁大的儿子,这让她情何以堪! 那天晚上,她没有下楼去吃饭,夜晚来临,她就静静地站在窗台边,聆听着窗外那棵槐树发出的‘沙沙沙’声响。唯一听着这纯天然的大自然发出的声音,她一颗浮华的心才能寻找一丝的平静。 夜晚八点,江萧刚步入客厅,一个小男孩拿着一枝水枪,‘砰砰砰’的乱扫射着,银白色的水流成了一朵喷水花,从水枪里射出,毫无预警洒落到了他湛蓝色的西装外套上。“哪里来的野孩子?”换掉了皮鞋穿上了拖鞋,他琏往里走,一边怒声询问着,昨天才拿去干洗的衣服又被弄脏了,这是哪个佣人的孩子,带来江家也不知道看好一点。 听到他的谩骂声,小孩捏紧着手中的水枪,往裴姨身后一缩,张着一对怯生生的眼睛张望着刚从外面回来的男人。 “二少爷,你回来了。” 裴姨护着身后的小主子,江萧轻点了点头,脱掉身上那件湛蓝色西装外套,递给了身则的一名下人,解着白色衬衫袖口上的扣子。 “裴姨,这是谁家的孩子?”江萧没看到孩子的正面,刚刚他进来的时候,孩子拿着手枪只给了他一个侧面,而且,在他出口谩骂后,男孩就缩躲到了裴姨的身后,只感觉是一个小男孩吧! “噢!”裴姨张着两片唇,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二少爷江萧?可是,这孩子都送到江家来了,纸是包不住火的,更何况,静知都已经知道这个孩子的存在了。 “是你的儿子啊!二少爷。” 倏地,修长的指节僵在了袖扣边,他的孩子?他哪儿来的孩子?莫非……想到这儿,江萧英挺眉宇间迅速掠过阴戾的色彩,几大步绕上前,步伐在裴姨面前停驻,眸光如一柄冷箭扫射到了裴姨身后的小男孩脸上,圆圆的小脸蛋,薄而透露着红润的小唇,一对乌黑发亮的眼睛里透露着惊恐,他紧紧地抓住了裴姨的衣衫边角,满脸的防备与警戒,他一把扣住了小男孩的小手臂,把他从裴姨外面拉到了自己的跟前,天,这个时候,他只能喊天,这个孩子是香雪欣口中说的那个孩子吗?他的身高只及自己的膝盖,长在他面前,象一个小矮人儿,穿着白色的衬衫,黑色的背带裤,一头乌润润的黑发在灯光的照耀下发着光泽,长大绝对是帅哥一个,是那个孩子没错,如果香雪欣没有说谎的话,可是,他为什么在江家?静知,视线迅速在客厅里扫了一圈后,扫射向裴姨的眸光森寒无比。 “发生了什么?” “上午,夫人去做脸,回来就带着那个姓香的女人回来了,香雪欣还带来了一个孩子,夫人说他是你儿子,说要让他认祖归宗。” 裴姨如实讲了上午发生的事,话还没有讲完,江萧已经勃然大怒。 “认什么祖,归什么宗?谁说这孩子是我的?真是荒唐。” 江萧是裴姨一手带大的,一般情况下,无论她做错了什么,二少爷从未骂过她,更不可能给她脸色看,五年前,裴姨知道二少爷为了那个姓香的女人连命也不要,还差一点为了她入狱,其实,处在热恋中的男女做那档子事才正常不过,二少爷让香雪欣怀上孩子也不令人惊讶,可是,重要的是,现在,二少爷已经与静知结婚了,孩子才刚掉,初恋情人就带着老公的孩子归来,夫人居然让这江浩浩叫静知妈,唉!真是罪孽!见二少爷怒发冲冠,裴姨也不敢多嘴,免得受池鱼之灾。 “静知呢?”江萧凝望着江浩浩,然后,平息了一下心中的怒气,一脸纠结地闭了闭眼,向裴姨询问老婆的去向。 “在……应该在楼上吧!”反正,一整天,裴姨都没有看到静知下楼,被这个小男孩气得饭都不下楼吃了。 知道这种事是个女人都受不了,老公不但出了轨,还让别的女人生了一个四岁的儿子回来,江萧心慌意乱,拼命握住自己不停颤抖的指节,迈着长腿,‘咚咚咚’地走上了楼。 江浩浩盯望着那抹走上白色楼梯高大的男人身影,那叔叔的五官与自己很阔似,可是,是他的爸爸吗?妈妈说,他长得与爸爸相似,如果跑上楼的那个男人是他的爸爸,那么,他不太喜欢他,因为,他对自己好凶,与自己想象中的爸爸一点都不一样。 江萧冲进卧室的时候,静知正站在窗台边欣赏夜景,窗外的月光照射在她的身上,为她纤细的背影披上一层冷萧索与冷漠,望着那抹月光下冷漠的身影,江萧不知道该是什么好,香雪欣将江浩浩带进江家是他始料未及的,他本来想告诉静知这件事,可是,他都还没有搞清楚这件事情真实与否,香雪欣就将江浩浩领进了门,而且,照这个情形看来,他老妈好象已经承认了那个孙子,要不然,他也不可能呆在这屋子里,还让裴姨陪着他玩耍,把客厅搞得那么脏。 “回来了?”没有回头,声音却飘了过来,听不出喜怒哀乐,也许是在刻意掩藏,也或许压根儿并不在意。 “是。”单音节吐出口,江萧提步走向了她,张开双臂,把她搂进了怀,两支胳膊象钢铁一样紧紧地箍住了她的细腰,指节几乎要嵌进她的血肉里,腰间肌肉疼感明显,可是,静知没有呼疼,她将头靠在了他的肩膀上,就这样被他拥着,他的拥抱很紧,紧得让两具身体几无空隙,明明她就在眼前,为什么他就是有一种她们之间阻隔着千山万水的感觉?唯有这样狠狠地搂抱着她,他心里才有一种充实感,才不会患得患失,楼下的那个孩子,香雪欣说是他的儿子,可是,看到那张小脸,他一点儿感觉也没有。 两人都没有说话,她望着窗外的月色,目光凝聚在遥远星空的一颗星辰上,而他也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天空繁得太多,不确定她看到的是那一颗星星,不过,如果她愿意,他可以永远地陪着她站在窗前看满天的星斗,过着平淡的生活,到老,到老,但,这份静谧与平静能维持多久,一个小时,一天,江浩浩就是她们婚姻的那个危险品,他不知道,在那一个时间段,她们之间的这种契约婚姻关系就会破裂了,所以,唯有紧紧地拥着她,他才能确定她是他江萧的老婆,他深爱的女人。 “再美的景物终有消逝的时候。”不知道过了多久,天边的那颗繁星慢慢地隐进了云层,满天亮晶晶的繁星变得越来越模糊了,美好景物总是短暂的,就象傍晚时分的夕阳,虽然能将红霞印衬半边天空,可是,就如昙花一现,刹那芳华,世人是留不住的。 “江萧,我真的希望能生下那个孩子。”自从流产,失去自己六个月大的孩子后,这还是第一次静知敞开心扉与丈夫说这件事情。“你知道吗?倪医生说,是个男孩,胎心很稳,说他发育的很好,很健康。” 幽幽地诉说着,然后,低下头,食指在漆黑手机屏幕上一点,黑色的屏幕弹射出一段清晰的画面,她将那个画面递到了江萧的面前。 “他蜷曲着身子,就躺在我的子宫里,再过二个多月,他就可以出来与我们见面……” 垂下眼帘,江萧看到手机屏幕上那个侧卧的小小蜷曲的身子时,心,猛然间感觉被人撕了心裂了肺,记得,紫菊陪她去医院让倪医生做产检,紫菊给他说过,拍下了宝宝的一段视频,他当时问过静知要,可是,她却说删掉了,其实,她并没有删,还保留到了至今,他不想再去追问静知为什么了?再追究只会让她们之间的隔阂倍增。 “不……不要说了。”喉结滚动,艰难地阻此静知再继续说下去。 “我是多么想要生下这个孩子,江萧,你知不知道,我做梦都看着他一张粉嫩的小脸洋溢着笑容,那笑容七分像你,三分像我,是我们两个的综合体,可是,他没有了,江萧,是我不够好是不是?他不愿意投胎做我们的儿子。” 她的声音在这夜凉如水的夜晚听起来比平时比了几分的苍凉与萧瑟。 即然如此喜欢这个孩子,那么,为什么又要深更半夜与莫川出去?想问,可是,终是没能问出口,如果他指责静知因为不小心让他们之间的孩子没有了,那么,香雪欣在四年前为他生下的江浩浩对静知的打击与伤害更深吧! 想说一点什么,可是,张了张唇,终是没说出口,房门被人叩响了。 “什么事?”今晚江萧火气大的很,江宅的下人们最好自求多福,稍不注意就会引火烧身。 “二少爷,二少奶奶,夫人让你们下楼一趟。”门外传来了紫菊怯怯的声音。“马上下来。”静知望着那道门板就了一声,紫菊听了悄悄下楼去了。 “不要去。”江萧不想面对楼下那个他们之间婚姻危险品,所以,他扣紧静知的手臂,不想让她下楼去,他老妈即然承认了那个孩子,肯定会对静知说一些难听的话,静知才刚失去孩子,从刚才她对他说出的话,他相信,她不是故意让孩子流掉的,这一点就足够让他原谅她了。 静知冲着他阴阳怪气一笑,玉指覆在了他紧握在自己腰间的大掌上,一根一根用力地剥,费了好大的力气终于把那十根手指剥完,然后,她头也不回地打开房门下楼去了,江萧只得跟着她身后走下楼,他们到客厅的时候,江夫人穿着一袭米色的丝质睡衣,坐在宽大的沙发里,拿着吹风机给江浩浩吹头发。 江浩浩手中的飞机模型沿着玻璃荼几上边缘缓缓飞行,小嘴里还发出“轰轰轰”的声音,学着飞机在天空飞行发着那种声音,这孩子精神正好,都十点四十分了还不入睡,而且,她婆婆真是爱孙心切啊!平时那个爱干净的一个人,现在,整个客厅丢满了纸折的飞机,还有一些白色的碎纸沫,也没听见一声叫骂,亲自为江浩浩吹头,可见对这个孩子真是疼入了骨骼里。 “别动,浩浩,别动啊!宝贝,奶奶吹不到,等会儿烫到你了。”苏利呵呵轻笑着,不断地嘱咐着小孙儿不要乱动,然而,四岁的孩子那有那听话,仍然手舞足蹈玩弄着手中的飞机模型。“奶奶,亲亲。”江浩浩乱动一阵,怕苏利生气,回转过头,抱着苏利的脖子,小嘴儿就亲在了她的脸颊上。逗得江夫人苏利又是一阵格格地轻笑。 “江萧,瞧你儿子多顽皮啊!” “妈,你怎么能确定他是我儿子?”江萧真是被老妈气死了,什么证据都没有,居然毫无条件就承认了这个孩子是他的儿子,还允许他在江家为所欲为。 江夫人听了儿子的话,抱着江浩浩猛亲了一记,抬眼,眸光扫过静知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孔后落到了儿子郁愤的俊颜上。 “还需要什么证据?这张脸就是证据。”江夫人把孙子的小脸蛋辬向了儿子与媳妇,要让他们看清楚,这张脸蛋与江萧长得起码有八分相似,没有血缘关系那会长得这么相像。 “妈,长得象的人很多,他并不一定就是我的儿子。”江萧都不知道老妈脑子里装的是什么,至少也得等到DNA鉴定结果出来了相认也不迟。 “住口。”江夫人见儿子不想认江浩浩,眼尾瞟向了站在儿子身后的媳妇林静知。“我说他是你儿子,他就是你儿子,江萧,香雪欣为了替你生这个孩子吃了很多的苦,还差一点死在了手术台上,一个女人孤苦伶生下你的孩子,还将悄悄抚养了他四年,可见,她是多么地爱你,当然,如果当初我不介入你与她之间的感情,你们也不会分开,但,我不后悔,我的立场仍然没有改变,一个风尘女人不配进入我们江家为媳,你即然选择了静知,与静知结婚了,这个孩子静知是不是应该要接受?” 把他们夫妻俩叫下来,就是要带着知知接受这个孩子,第一次,江萧感觉自己的母亲太不可理喻,太霸道了,以前,他仗着自己尊警她,爱她,自从与香雪欣分手后,他就渐渐地不忤逆她了,没想到,今天,她却当着他的面儿逼迫静知接受一个来历不明的私生子,更何况,还不知是不是他的私生子? 他与静知才刚失去孩子啊!失去孩子那份椎心刺骨的疼母样可能理解,这根本就是在静知伤口上撒盐,回过头,眸光凝望向静知,她却没有看他,眼睛一直就定在了墙壁上,玉容虽然平静无波,但是,江萧敢肯定,她心里绝对早已掀起了滔天波浪,林静知是一个要强的女人,她的自尊心肯定受到了极大的伤害。 “裴姨,把这个孩子给我送走。”不想伤害静知,他也不会承认这个凭空掉下来的孩子,不管他是不是自己的骨血,他都不想让这个孩子夹在自己与静知之间,破坏他好不容易争取来的幸福。 冷冷地对裴姨下着命令,江夫人见儿子死不承认这个孩子,积压在心中多时的怒气终于狂倾而出,腾地从沙发里站起来,指着静知破口大骂。“林静知,这辈子能嫁进我们江家,是你祖宗十八代烧了高香,你也不看看,自自己象个什么东西,你妈是什么嘴脸,嫁进来就要懂得惜福感恩,江萧与香雪欣是五年前发生的事情,香雪欣生下这个孩子的时候,你们还没结婚,如今,香雪欣生下了这个孩子,要么,你接受这个孩子,要么,你与江萧就去民政局把婚离了,江萧,我把话撂在这儿了,江浩浩我要定了。” 以为江萧不承认这个孩子,是媳妇林静知搞的鬼,所以,江夫人不再给静知留一点情面,当着一屋子的下人就数落着静知,羞侮着静知。 “那么,我也把话撂这儿,即便他真的是我的孩子,我也不会负起这份儿责任,是香雪欣当初决定要生下他的,那么,后果就由她一个人来承担,小子,你那儿回那儿去。” 薄唇吐出冷厉的语句,江萧拎着小浩浩的衣领子往外拉,江浩浩见爸爸一脸冷妄吓得哇哇就大哭了起来。 “妈妈,呜呜,妈妈。”爸爸好凶啊!他没喊自己浩浩,喊他小子,不承认他是他的儿子,呜呜! “放开我,放开我。”江浩浩被江萧满脸阴霾吓坏了,他一边大哭着,一边抬脚踢着江萧的小腿肚。 “江萧,你疯了吗?”江夫人急忙奔了过来,抬手重重地在江萧的肩膀上拍了一下,打掉了江萧握住江浩浩的小手,拿起来一看,哎呀!江浩浩小小的嫩手臂全是一圈红印子,江萧太无情无意了。 “妈,不是我疯了,是你疯了吧!我没碰过香雪欣,又哪来的孩子?”江萧说的是实话,可是,江夫人已经被香雪欣洗了脑袋,而且,这个时候发生的争执,她以为是不想对江浩浩负责任,所以,才故意这么说的。 “以前,我也误会香雪欣,但是,现在我才知道,她至始至终只有你一个男人,江萧,我对她虽没有好感,可是,我们并不是那种无情无义的人家,我不想让你与静知离婚,所以,才让静知接受这个孩子。” 这话好想是在为媳妇考虑,静知站在角落里,静静地望着这一幕,她的心中酸、甜、苦、辣,五味俱全, 纤纤十指在身体两侧毅然捏成了拳头,长长的指甲几欲陷进了她的肌肉里,闭上的眼不一会儿又睁开,江夫人逼迫她接受这个孩子,说她身份卑贱,是一个从贫民窟走出来的灰姑娘,能嫁入江家,嫁给江萧是她林家祖宗十八代前世修来的福气,她以为只有呆在江家这辈子才能顺风顺水下去吗?她林静知一向都不是靠男人吃饭的雌性动物。 “够了。”积压在心底滔天的怒,滔天的恨,终于在忍无可忍的最后一刻爆发了出来。 她的声音很尖厉,也很高亢,那是积聚了心中所有的屈辱的爆发力,听着不仅相当刺耳,还委骇人,大家被她的吓住了,不约而同地望向了她,只见她嘴唇颤动,满面红润,眼睛里蒙上了一层氤氲的水泽,略带一丝的猩红。 “江萧,如果这个孩子真是你的种,你就应该负起这个责任,孩子是无辜的。” 语毕,她不想再观看这幕闹剧,转身,头也不回地迈步上楼,步伐很坚定,只是,眼前的世界泛起了一层透明的水色,眼泪控制不住地从她的眼角不断沿着腮边滑落。 ☆、初露锋芒:第81章 享齐人之福! “够了。”积压在心底滔天的怒,滔天的恨,终于在忍无可忍的最后一刻爆发了出来。 她的声音很尖厉,也很高亢,那是积聚了心中所有的屈辱的爆发力,听着不仅相当刺耳,还委骇人,大家被她的吓住了,不约而同地望向了她,只见她嘴唇颤动,满面红润,眼睛里蒙上了一层氤氲的水泽,略带一丝的猩红。 “江萧,如果这个孩子真是你的种,你就应该负起这个责任,孩子是无辜的。” 语毕,她不想再观看这幕闹剧,转身,头也不回地迈步上楼,步伐很坚定,只是,眼前的世界泛起了一层透明的水色,眼泪控制不住地从她的眼角不断沿着腮边滑落。 走过楼梯转角处,步伐不是很稳,脚下绊了一下,差一点儿就摔到地,但是,她将手紧紧地握住了楼梯的抚把,她不会让自己倒下,不会输给那个女人,回到了自己的卧室,刚坐到床沿上,门外就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铿铿的脚步声沉稳有力。 金属门柄迅速转动了几下,可是,无论他如何用力扭,就是扭不开,女人把门锁死了。 紧急着,是一片拍门的声响传入。“开门,静知,我有话对你说。”是江萧急不可耐,心浮气躁的嗓音,嗓音已没有了平时的悠闲与沉稳。 “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我累了,想休息了。”将身子斜靠在床上,她真的感到累了,疲倦地合上了双眼。 “知知,开门。” 拍门声一阵紧跟着一阵持续了好久,但,不管江萧如何敲门,再也得不到静知的半点儿反应。 静知不知道那敲门声是什么时候停止的?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等她醒过来的时候,窗外已经全部没入了黑暗的世界里,只有一盏路灯微弱的光亮打照在花园里的喷池边,喷池石玉龙嘴里喷出的水花由于距离远的关系看起来也有些模糊。 她没有开灯,也没有动,张着一对刚睁开的眼睛,笔直地凝视着窗外浓墨一般的夜色,能入眼的世界弥漫着一片静谧! 终于安宁了,她轻轻嘘了一口气,突然,有一记响亮的小孩哭声从窗外飘进来,哭声越来越大,在静谧的暗夜里突兀而刺耳,是江浩浩的声音,还真是没完没了,那孩子不把江家人折腾死是不会善罢甘休的,这都几点了?还不消停,伸手扯住被子蒙住了头,尤其是死死捂住了自己耳朵,可是,江浩浩的声音像是张了翅膀就是要钻入她的耳朵里,让她片刻也得不到安宁,她头痛地掀开被子,拉亮电灯,穿上凉拖鞋走去打开了门,小孩的声音更加地刺耳,仿若钻遍了她卧室的每一个角落,她走过弥漫着橘色灯光的走廊,楼下客厅里灯火通明,江浩浩穿着粉白色的小睡衣,正坐在地板上哇哇大哭,裴姨在一旁哄着。“小少爷,不要闹了,等会儿把老奶奶吵醒了可不太好。” “走开,你给我走开。”江浩浩小手臂野蛮地推开了和颜悦色,一脸讨好的老佣人裴姨。“那,那你到底要怎么样嘛?”裴姨瞟了一眼沙发椅子上坐着的主人,江夫人也是半夜被孙子吵醒过来的,发丝零乱,睡眼惺忱,看着孙子坐到地板上,裴姨哄了好几次,江浩浩置之不理,仍然哭闹不止,江夫人有点儿烦了,亲自蹲下身去劝哄,江浩浩同样不卖奶奶的债,仍然哭着要找妈妈,他与裴姨睡到半夜时被梦惊醒的,醒过来后就一直不再入睡,精神好得好,还一直与裴姨吵闹哭叫,甚至还动手打裴姨,裴姨去拉,这小家伙居然从床上跳了下来,打着小赤脚拉开门柄就冲下了楼,裴姨吓坏了,拉亮了电灯紧跟着追下了楼,然后,在客厅门口捉住了小家伙的嫩手臂,使了一股子蛮劲儿才将他小小的身子拉回来,将门锁死了,还用身体挡在他的面前,小家伙用头去撞裴姨的身体,发狠嘶叫着让老佣人让开,可是,裴姨哪敢放他出去,如果找不到,或者出了什么事,她可是有十个脑袋都还不起这个江夫人眼中的心肝宝贝儿。 几番折腾自是把沉睡中的江夫人吵醒了,不止吵醒了她,还吵醒了江家许多的人,客厅隔壁的小书房门打开了,江萧刚入睡就被江浩浩吵醒,走出来一看是这种画面,这个小家伙搞出这么多的事,让静知误会他,甚至连卧室也不让他进,他心里那份恼意与愤怒正没处发泄呢!胎腕看了一下表,都午夜三点了,这小家伙还闹腾什么啊? “妈,即然他要亲妈,就把他送还给香雪欣吧!” 见儿子一直就这态度,江夫人冷哼了一声。“不会随了你的愿,我说过,他是江家的骨血,我绝对不会让江家的骨血流落在外。”江夫人黑色的眼珠子在儿子身上转了一圈,见他身上穿着昨天晚上回来时的衣物,这儿子根本连澡都没有洗,平时那么爱干净的男人几时变得这么邋遢了,眸光越过他那张扑克牌的俊脸,扫到了他后面的房间,这才确定儿子是睡在小书房里,这一惊,她心中那口怨气爆发出来了。 “江萧,你媳妇儿不要你回房睡?”“没,没有的事,我昨天晚上在书房里查一点资料,太晚了,就没有回房了。”江萧说得合情合理,可是,聪明的江夫人又怎么会相信?尤其是在昨天才发生她把江浩浩带进江家认祖归宗的事儿。 “那女人太可恶了,这可是我们江家啊!她居然敢这样子对你。” 江夫人自是心疼于自己所生的儿子,有床不能睡,偏偏要去睡书房里的小床铺,那床铺太小又硬,在她的印象里是根本不能睡人。 “林静知,你给我出来。”她冲着楼上大吼大叫,江萧急忙奔过来,用后捂住了老妈的嘴,死死地捂住,江夫人嘴巴被堵,只能发出伊伊呀呀的模糊声音。 江萧朝楼道口望了一眼,视线又兜回到了老妈脸上。“妈,我求你了,别再给我添乱了。” 江浩浩进入江家一事,静知现在都还在给他呕着气,现在,老妈如果再找静知吵,他都不晓得自己与静知这婚姻关系到底能够维持多久? 见老妈已经保持了平静,指手示意儿子将手松开,江萧捂住老妈嘴的手无力滑落。 江夫人吐了一口长长的气,待气息顺平,她又提高了声音。“江萧,我知道你爱老婆,可是,老婆不是这样宠的,你越宠,她越得意,到时候就会骑到你头上去,随时随地不给你面子,让你任何时候都下不来吧,儿子啊!你说,你爸那么有脾气,一生傲骨,铁铮铮的男子汉,你怎么都没有继承到半点啊?真不像江政勋的儿子。” 江萧闻言,心里冷嗤一声,并没有接话儿,眸光凝向了仍坐在地板上哭闹的江浩浩脸上,小孩哭得声音都有些傻哑了,仍然不见停息,再这样哭下去,声带都会坏掉了,而且,随便那个人去招呼,他都不会收敛,江萧爬了爬额角的发丝,心里烦闷极了。 “裴姨,给香雪欣打电话去,让她过来。”他不耐烦地对裴姨下达命令,让那个姓香的女人把她生的儿子接走。 裴姨看了看江夫人,见江夫人没有出声制止,象是对她默认了二少爷对她下达的命令。“嗯,好。”裴姨给香雪欣打了一个电话,不到十五分钟香雪欣就风风火火赶来了。 她身上还穿着一袭半透明的睡衣,一头秀发披散在脑后,好似还来不及梳吧!冲进江家客厅,见儿子坐在冰凉的地板上自个儿哭,一屋子的大人没一个去哄,去心疼,浓烈的委屈不断蔓延在她的心瓣间,她一把抱起儿子浩浩,抬起头,眸光凝扫向站在她对面,俊容几无表情的江萧,她爱到骨髓里的男人。 “江萧,你怎么能忍心不管他?他的身体可是流淌着与你相同血脉的人啊!”江萧的不管不问,甚至无视的态度让香雪欣心寒,他可以恨她,恨她当年不顾他的感受,接受了他妈江夫人那笔钱独自离开,可是,他不能这样对待浩浩,那是他的亲生儿子啊! “你确定?”江萧没有看她,低下头,指节摆弄着衬衫袖口上那枚亮晶晶的昂贵纽扣。 “我当然确定。”香雪欣连一丝迟疑都没有就脱口而出。垂下的眼帘抬起,眸光似一柄利箭扫落到她白皙的脸孔上,她明明知道他与静知结婚了,偏偏要带着这个孩子出现,想来破坏她的婚姻,她不经他同意,就把这个孩子带去见他妈,带进江家,她这样的意图就已经很明显了,她想要将静知赶出江家,将静知赶离他的身边,他江萧绝对不会允许。 “香雪欣,如果这孩子不是我的呢?你怎么说?”江萧就是想赌一赌,至少,他有七成的把握这孩子不是自己的,他绝对不相信香雪欣在她们相处的最后一夜偷了他的精子这种谎缪的说法,那天晚上,他们是有过亲密的行为,可是,她取他身上的东西,就算是睡得象头死猪也应该有一点儿知觉吧! “如果浩浩不是你的儿子,我立刻把他带走,绝不再出现在你眼前,出现在江家。” “好,你说话算数!”为了自己与静知的幸福,江萧豁出去了,他挽起了衣袖,扯掉了脖子上的领带,走入客房洗了一个澡,并要裴姨为他拿了一套换洗衣服,当他神清气爽地再次出现在客厅里时,已是凌晨四点左右,江夫人见儿子的阵势是真的要带着孙子去医院验血,她向香雪欣眨了一下眼睛。“凌晨四点呢!哪家医院开门了?江萧,先让你儿子睡醒再说吧!”折腾了大半夜大家都够累的了,江夫人打着哈欠,她也浑身酸疼疲倦的很。 江浩浩不知道是不是能听懂大人们的话,妈咪一来他就不哭了,张着一对水汪汪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江萧,大圆眼下,还挂着两行清澈的泪珠儿,鼻子哭科痛红,还不停地抽壹着。 “浩浩,妈咪陪你睡觉觉了。”香雪欣在儿子粉嫩的小脸蛋上亲了一下,执起小家伙的小手掌放在唇边亲吻。 “妈咪,我要爸爸挨着我们睡。”江浩浩抽出被妈咪握着的手,抬起一指指向了站在她们对面的江萧,第一次,他喊江萧爸爸,话音是那么清晰,凝站在楼梯口纤细的身影一怔。 江萧也没有想到这孩子居然叫得这么顺口,第一次,被一个小屁孩叫爸爸,虽然,不确定这个孩子是不是他的儿子,但是,那种感觉是十分独特,也许,他也希望真的能有这么大的一个孩子,天天围在他身边转,嘴里不停地呼喊着爸爸,爸爸,一个七分长得像他,三分长得像静知的孩子,这是静知昨天晚上对他说过的话。 男人冗长的沉默让香雪欣误会他是默许了,雪折的脸蛋上荡漾着一抹红晕。“不用了,浩浩,你爸爸他还有事。” “这是晚上,他没有事,晚上不上班,你教过不要说谎的,大人也说谎,以后,我再也不相信你说的话了。”江浩浩真是人小鬼大,居然为这事与他妈咪卯上了。 “浩浩,再胡闹,妈咪不要你了。”单凤眼凝望向了紧抿着薄唇一语不发的江萧,见男人一张俊容越来越冷漠,她厉声吼着怀中不停扭动小身子的宝贝儿子。 “江萧,你儿子想让你陪着他睡,就去陪一会儿,免得大家都睡不安宁。” 江夫人并不是想撮合香雪欣与儿子,只是不想让宝贝孙子继续这么闹下去,闹得她头晕啊!江萧没有拒绝,也没有同意,静静地立在原地,裴姨、江夫人、香雪欣的目光都不约而同地落在他的身上,似乎是在等待他的回答,香雪欣凝望着江萧的眸光更是多了几许的期待与希冀,看到这里,静知再也看不下去了,她站在楼梯口的转角处,客厅里的所有人都没一个看到她的存在,也许有人看到了,不过终是想漠视,因为,长久以来,她在江家都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小人物,自古嫁入豪门,母凭子贵,方能平步青云,受到夫家上上下下的喜受,然而,她林静知并没有为江家诞下血脉,受到冷落也是自然,江萧的犹豫让她彻底心寒,她不知道自己在等待着什么,又在隐隐地期盼着什么,江浩浩不过才四岁,就懂得为父母牵红线,现在,她感觉自己的劲敌并不是单纯的一个香雪欣,还有那个人小鬼大的江浩浩,两个大人,一个小孩,眼幕中的一家三口刺痛了她的眼睛,一家三口呵!她这个正牌的妻子算什么?明明是他法律上承认的妻子,却在这场契约婚姻里扮演着多么可笑的角色! 真真正正的局外人,局外人呵!转身,在泪落滑下眼眶之际,她迈开步伐走离了那个能观望整个客厅上演闹剧的位置,走回了自己的卧室,倒在了床上,死死地用被子挰住了头,泪水从眼角坠落,滑过她的嘴,滑掉到了被单上,寂静的夜晚,她一个人独自啃舔着自己心中那道血淋淋的伤口,寂静的夜晚,独自伤悲! 大清晨,江萧就给好友去了一个电话,电话刚接通就传来了姚庭轩庸懒的声音,含着一缕未睡醒时的暗哑。 “老萧,有事?” “庭轩,帮我做一件事。”“你说。”并没有问什么事,好哥们姚庭轩就答应了下来,这并不让江萧感到意外,因为,他们是穿连档裤长大的战友,哥们儿,大家玩在一起都几十年了,如果是江萧出了什么事,估计姚庭轩上刀山下火海都会去营救吧!铁哥们儿的关系不是吹的。 “去给我弄一张假的DNA证明。”“假的DNA?”另一边的姚庭轩显然有些吃惊,不清楚老萧遇到了什么事,需要这种假的DNA亲子鉴定证明。 “是的。”“老萧,是不是有外遇了?如果真有了那种麻烦事儿,把小三直接带回家得了,静知应该是挺大度的。”姚庭轩不忘消谴江萧一番。 “去,我跟你说正经的,给我弄一张去,我急着用。” 江萧直接命令发小。“没问题,不过,在我为你效命之前,能不能告诉我你为什么要啊?” “这个不你需要知道。”江萧想了一会儿,还是没有把具体情况告诉姚庭轩,毕竟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情。 “得,我也不强人所难,明天就给你。”“不,我今天就要,最好是下午。” “好吧!我试一试。”毕竟江萧要得那么急,他只能试着去熟悉的医院看一看,不过,不就一张假的亲子鉴定嘛!这种小事绝对难不到他姚大少爷的。 上午九点,江萧带着香雪欣母子俩去了那间指定的医院,医生取了江萧与江浩浩的血液,还有一些细胞组织后就让他们回家等结果,本来是要24小时才能拿出结果的,由于江萧托了关系,下午姚庭轩就把一份DNA鉴定送到了江家,见到江家客厅里那个身着大红衣裙搞挑女人,姚庭轩难免有些吃惊,再看到她怀中抱着小男孩,眼珠子都快凸出来了。尤其是在看到江浩浩那张小脸时,视线不停地来回在那张小人脸与江萧冷峻的容颜上游移。 “喂,看什么看?没见过啊!”江萧很讨厌姚庭轩的那副惊愕的表情,一把从他手中夺过资料。 “不是,我只是好奇,江萧,这位不是你以前的那个,那个……”也许是太吃惊了,姚庭轩迦完整的一句话都说不出。“香雪欣,这……是你儿子?” “是的,姚少爷,好久不见,这是我与江萧的儿子江浩浩。”香雪欣微微一笑,礼貌地与姚庭轩打招呼,江萧与姚庭轩是发小,姚庭轩自然是认识这位香小姐的,也清楚他们苦恋的整个内幕,要不是因为这个女人,江萧也不会拖到了三十一了还没结婚,要不是遇上了林静知,估计得一辈子打光棍下去了。 “儿子?”果然,这女人当年怀了江萧的种逃走了,如今,江萧又娶了林静知,这三角关系真是纠结,哎哟喂,江家重头戏要上场了。 “老萧,你老婆呢?”江萧眼睛里蓄起了笑意,他知道这个时候乐不太对,可是,他真的好想笑,江萧当了四年的父亲,居然还不知道自己在这个世上还有一个长得与他相似的儿子。 蓄着笑意的眼睛在客厅里巡了一圈也没有看到林静知,抬起手肘拐了一下江萧的胳膊。吹了一声口哨:“喂,昨晚睡哪里?该不是搓衣板吧!” “一边呆着去。”江萧没心情理会他的揶隃,他拿出那张鉴定书,视线刚落到了结果尾行的字符时,俊颜陡地就布上了三千尺寒霜,他一把揪住了姚庭轩的衣领子,当着香雪欣母子,就把他拖出了客厅,来至了江家的花园,紧紧地捏握着手中那张薄薄的纸片。 “姓姚的,你什么意思?”“什么?哪里不对了?”姚庭轩一直想笑,可是,却强憋着,让他整个身体都在止不住地微微颤抖。 “我让你弄份假的啊!你看这是什么?”他将手中的鉴定结果愤恨地砸到了好友的肩膀上。 见老萧印堂发黑,眼窝发青,狭长的瞳仁浅眯起,姚庭轩不敢再笑,捡起飘落到地面上的那份由自己亲自从医院拿出来的鉴定结果,阅读了一下整个内容,一时间惊慌失措。 “哎呀,我拿错了,这份是真的,假的那份在我车子里。” 姚庭轩猛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这玩笑开大了,他咋这么糊涂啊?幸亏刚才没被香雪欣看到这份真的,要不然,他真的会吃不完兜着走。 江萧从他手中夺过鉴定结果。“去把假的那份给我拿来。”他要把真的这份丢到垃圾箱里,让真正的结果永远地石沉大海。 “我马上去拿,不过,江萧,说正经的,那个孩子的确是你亲儿子,看这上面的DNA比对结果就知道,为了你老婆连亲儿子也不要,值得么?” 姚庭轩的老婆一直未曾生育,这是他心中以及姚家永远的心病,所以,看到江萧有儿子不要,他总替江萧有些婉惜。 “我要儿子不知道叫我老婆生啊!”江萧白了他一眼,说他残忍也好,无情也罢,总之,他就是对那个孩子没有特殊的感情,说也奇怪,这鉴定结果明明就证明了他们之间的血缘关系,可是,他就是不要这个孩子。 “那是两回事儿,江萧,毕竟,这个孩子已经来到这个世界上了,还四岁多了,不管你如何逃辟,他终是你们江家的孩子。” 姚庭轩的话让江萧沉默了,也是,毕竟是自己的亲生儿子啊!他可以不再爱香雪欣那个女人,可是,他不能改变江浩浩是他儿子的事实。 但,如果要了那个孩子,他与静知的关系势必会破裂,其实,他的内心也很矛盾痛苦。 似乎能洞翻江萧内心所想,姚庭轩凑到他跟前,悄然耳语了一句:“要不,先瞒着静知,假意送走香雪欣母子,然后,再在外面替他们找一处住所将他们安顿下来。” “你是让我欺骗静知?”江萧真不敢相信好友会替他出这么一个骚主意。“坐享齐人之福啊!即不用伤害静知,又可以得到儿子,这样两全其美嘛!” 蠢猪,这不叫两全其美,叫玩火自焚吧!那样不是不会伤害静知,而是一旦东窗事发,会将静知伤得体无完肤,恐怕连最后的一丝夫妻情份都没有了,再说,那样伤害知知,他会心疼死的。 “去拿。”江萧不想再理这个蠢猪混蛋男人,直接丢给了两个字转身闪人。“喂,你真确定爱上了林静知,真确定也将香雪欣彻底地忘记了?” 男人没有回头,高大俊美挺拔的身形笔直地走入客厅,回答姚庭轩只有凉嗖嗖的冷空气。“真是身中福中不知福。”他轻骂了一句,举步穿越了花园去取那份假的鉴定结果了。 高大峻硕的身形在步入玄关处时,随手将手里的东西扔到了垃圾箱里,在男人的身形步入客厅之时,一抹白色的身影迅速从楼上窜了下来,弯腰从垃圾箱里捡起那张薄薄的纸片,视线迅速在纸片上扫瞄了一圈,然后,整张小脸僵凝,苍白到没了一丝的血色,原来,江浩浩真的是江萧的儿子,亲生的儿子? 假的鉴定结果亮到了香雪欣面前,香雪欣低首看了看,然后,仰起头冷冷地笑了,笑着笑着,眼泪就滚了下来,她一把将那份结果撕得粉碎,然后,指着江萧的鼻子破口大骂,再也难矜持地维持着自己的淑女形象了,因为,她最爱的男人一向顶天立地,如今,居然会做出这种偷梁换柱的把戏。 “江萧,我真是瞧不起你,你对我们母子做出的伤害,今生也难弥补,如今,你却用一纸假的鉴定结果想要蒙骗我,告诉你,这结果我不相信,浩浩是你的骨肉,你可以不要他,但是,绝对不能不承认他。” 现在,她真的有些后悔生下浩浩了,为这么一个无情无义的男人生下孩子,真是苦不堪言啊! “随你信不信,反正,结果就摆在眼前,现在,你可以把他带走了吧!”江萧是硬着心肠说出这么番冷绝的话,因为,他已经知道了那个DNA鉴定的结果,江浩浩的确是他的亲生崩肉,那孩子里身体里流着他身上的血液,可是,为了与静知能够携手继续走下去,他只要忍痛割爱了。 “我不,江萧。”香雪欣终于忍无可忍,眼睛象断了线的珠子迅速从脸蛋上划落,她拉扯着江萧的手臂,伤心欲绝地摇晃着他。“你怎么能如此狠心?江萧,我曾经也是你最爱的女人,你可以不爱我,可以不要我,但是,浩浩他真的是你亲生儿子啊?” 闭上了双眼,抬指按压住自己突突急跳的太阳穴,太阳穴处隐隐地感觉到了痛楚,他与香雪欣到底要纠缠到什么时候? 姚庭轩看着眼前那张梨花带泪的玉容,犹如风中凋残的落叶那役凄苦微寒,她乞求着江萧,爱江萧的心是那么卑微,五年前一样,五年后的今天照常如此,站在朋友的立场,江萧不知道该对她说些什么,江萧已经不爱她了,他爱着现在的妻子林静知,香雪欣是他的过去,曾经过去的刻骨真爱留下了一抹永恒的证据,江浩浩,这个小孩,就是埋藏在江萧与林静知婚姻里的定时炸弹。 ☆、初露锋芒:第82章 把你男人接回家吧! 姚庭轩看着眼前那张梨花带泪的玉容,犹如风中凋残的落叶那般凄苦微寒,她乞求着江萧,爱江萧的心是那么卑微,五年前一样,五年后的今天照常如此,站在朋友的立场,江萧不知道该对她说些什么,江萧已经不爱她了,他爱着现在的妻子林静知,香雪欣是他的过去,曾经过去的刻骨真爱留下了一抹永恒的证据,江浩浩,这个小孩,就是埋藏在江萧与林静知婚姻里的定时炸弹。 这个女人会让他有心疼的感觉,他想帮助这个女人,可是,他要怎么做?江萧明明知道江浩浩是他的亲生儿子,却把DNA鉴定结果证明隐藏,他爱林静知那个女人,坐享齐人之福是不可能的,江萧心里给明镜儿一样,知道鱼与熊掌不可能兼得,才会舍弃香雪欣母子。 “即便真是,那也不是我要的,香雪欣,是你执意要把他生下来,那就该由你独自一个人承担所有的后果,把他给我带走,我不想再看到你们母子俩。”语毕,江萧不理愣在原地一脸隐晦的姚庭轩,迈着长腿向楼上走去。 “江萧,江萧。”香雪欣见昔日的爱人如此无情,心如刀割,泪如泉涌,意欲拔腿要追,姚庭轩一个箭步冲过去拦住了她,大掌扣住了她一支胳膊,抬眼,泪蒙蒙的眼帘印现姚庭轩刚颜的五官,眉宇间的阴霾与柔情同时浮现,矛盾交错。 “放开我。”香雪欣冲着他吼,他的唇抿得越发的冷直,双眼缕缕阴戾划过,眸光如碎了毒的利箭徐徐扫落到她梨花带泪的容颜上。 “一定要这样吗?”一字一句似从牙缝里迸了出来。 “不要你管。” 香雪欣的固执回答让男人一口银牙咬紧,几乎咬碎,捏握着她手臂的大掌也越发地用力…… 扬首,眼尾余光瞟到江家客厅某角落有下人的头探出来,嘴角即时划过一缕幽深的笑痕,面上闪掠过千万种表情,手掌一松,骨节分明的手指在她雪白的脸蛋上一划,暖昧地冲着她吹了一口气,吊儿郎当地笑说。 “老萧都不要你了,还死皮赖脸,不如跟了我得了,我可证会好好地待你。” “我呸!没听过朋友妻不可戏么?”香雪欣碎了他一口,怒骂着弯腰抱起江浩浩,转身象遇到了鬼般疾步就冲进了隔壁的客房,那是江夫人替她临时准备的房间。 江萧上楼,步代蹒跚地走到了那道紧闭的门扉前,他站在门边,背部倚靠在了白色染着小花朵的墙壁上,这里是他住了二三十年的地方,他曾一度出入自由,可是,自从香雪欣那女人出现后,静知就与他闹僵了,他搬到了隔壁书房去住,从衣袋里掏出一支香烟,再拿出打火机,打火机拧了好几次,才终于将烟点燃,抽了一口,麻辣的尼古丁滋味弥漫在唇齿间,好久不吸烟了,这烟的味道其实很苦的,尽管慈味苦涩,但,它却能为人排扰解愁,可以忘却许多的东西,就如酒吧!明明知道它会伤身,却偏偏有人会喜欢上,尤其是心情不好的时候,也许把自己感觉麻痹,也是一种排扰解愁的好方法。 不知道自己抽了多久的烟?感觉到满唇麻木,这才掐灭掉刚刚燃起的一支烟卷,随手扔到了过道上的垃圾箱里,然后,抬手撑在了门板上,正欲想叩门板,奇迹似地,紧闭的门扉居然就自动打开了,打开的门缝里露出了静知那张熟悉而苍白如纸片的小脸蛋,这两天,她瘦了,脸颊连颧骨都露出来了,下巴也比原来要尖了,两只眼睛下有一层淡淡的黑影,眼窝发青,精神不太好,说明她心里也纠结的厉害,见她如此憔悴,江萧的心疼极了,是他把她气成这样的,唉! 女人一双乌黑的瞳仁没有神彩,却瞬也不瞬地落在了江萧俊美的脸孔上,也许是没想到过他会悄无声息地站在门外,僵了片刻,江萧以为她会重新将门合上,没想到,她却转身往卧室里走,如此动作,让江萧喜上眉梢,他提步进屋,回身将卧室的房门合上。 “知知,鉴定结果已经出来了,江浩浩与我并没有半点儿血缘关系,我已经让香雪欣把那孩子带走了,我早给你说过,我没碰过她。” 他嗓音低柔地解释,站在离她不远不近的距离,因为,她站在窗台边,拿一个纤细削瘦的背影对着他,他知道老婆还在生他的气,所以,不敢上前,只能就着这不远不近的距离对她说着知心的话儿。 “是不是后悔?”声音从她的红唇里飘出,仍然是背对着他的。 “什么?”江萧不明白老婆是什么意思?“没碰香雪欣啊!是不是很后悔?”静知再度深问了一句。 “呃!”江萧迟疑了半秒,的确,在香雪欣刚刚离去的头一年,他真的后悔过,而且,还在心里试想着,为什么在那最后的一夜不直接要了她,然后,让她怀上他的孩子,女人一旦有了男人的种就会死心塌地,这好象是姚庭轩曾经告诉过他的吧!如果香雪欣怀上了他的孩子,那么,任她再怎么冷血无情,总得要为孩子考虑,那样的话,她会回来找他,但是,慢慢地随着岁月的流失,他已经渐渐将她淡忘,然后,在他生命快要枯寂的第五个年头,他遇到了静知,直到香雪欣回来找上他的那一刻,他才深深地领悟到,他当初没有碰她是最正确的决定,他不后悔,人的想法往往会随着环境的改变而改变,所以,这个问题,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不后悔。” 他的迟疑让她嘴角勾出一抹冷妄的笑纹。 江萧没有看到她面容闪现的幽忽笑花,可是,他能感觉得到她背部线条陡地变得僵硬,他向前跨了几步,绕到了她的侧面。 “知知,我……” “江萧,你敢说从来没有想过与她上床?”这一次,静知不是拿一个美背对着他,而是,缓慢地转过身子,眸光定定地落在了他的俊颜上。 “也许吧!”他不想说谎,当时与香雪欣在一起的时候,他满心满脑都是她的身影,恋爱中的男人与女人,发生亲密行为是最正常不过的事情。 唇畔的笑容勾深,笑到难以自抑时,那笑就渐渐隐没在了如花的娇容上。“其实,即便是你与她做过千百次也没有关系,我不是那种不可理喻,不明是非的女人,可是。”她话峰一转,让他的心脏陡然抽紧。 “你不该在与她藕断丝连后还来招惹我。”她愤怒地扬声指责,控诉他的无耻与卑鄙。“当初,我为了救子旋老公王毅将出狱,逼不得已与你签下那一纸契约,我并无意嫁入豪门,偏偏却遇到了你,为了能得到‘香港小姐’冠军席位,偏偏被徐泽谦设计,被他下药,要不是那一次,我们之间绝对也没有半毛关系,香雪欣说,因为,我在你最寂寞的时候出现,填补了她不在你身边时你需要的那份空虚,而她回来了,还带着你四岁的儿子,所以,我该功成身退,其实也好,要不是这样,我也看不清楚你的真面目,我欠你的一并还清,包括静虎的那二十万医药费,如果你想要毁约的五十万,我可以一并给你,你知道,现在,五十万对于我来说,再也不是什么庞大的数字。” 她说了什么,说了毁约的五十万,她要干什么?要与他离婚吗?如果想毁约那就肯定要与他离婚了,想到那两个字,江萧心里的不爽快就兹兹地冒了出来,这他妈的都算什么啊? 他死皮赖脸,象一只哈巴狗一样胆战心惊地与她解释了这么多,她还是将那绝情的话说出了口,毁约! “什么五十万?谁要你的五十万。” “不要也可以。”视线越过他的肩头射到了雪白墙壁上挂得那幅名画:“蒙娜丽莎”美丽的容颜上。 “即然你不要,我也不会再给你,反正,我给你结婚到今天为止差不多也有八个月吧!我陪你在身边,无数个暗夜成了你孤寂灵魂的慰藉品,要五十万的消谴费或是陪资费这并不算过吧!” 静知出口的一字一句象利刃划破他钢墙铁臂般的心肺,幽黑的眼睛刷地一下就红了,他咬牙切齿地冲着她冷吼。“有胆你再说一遍。” 他妈的,这女人说了什么,他不是嫖客,她也不是妓口女,什么陪资费,在这个女人的心里,难道他江萧是顶着婚姻的幌子行骗不成? 见他发怨,静知也不想与他吵,只是闭了闭眼睛,深吸了一口气。“江萧,我们离婚吧!” “离了婚对大家都好,你可以拥有江浩浩,不用夹在这段无爱的婚姻里倍受折磨。” 她想说好聚好散,可是,她说不出口,能说出这么多,已经是她的底限了,喉咙象是被一把锋利无比的利刃割破了,疼痛噬骨。 终于说出来了,离婚,她想要跟他离婚,孩子没有了,现在,她要跟他离婚,江萧退后一步,灼热的眸光并没有从她脸上挪移开,他狠狠地捏握住拳头,努力控制着自己不至于在盛怒中想将她掐死,她要他做到那到什么地步?为了她,他可以连自己的亲生骨肉都不要,不在乎外面的人说他是一个不负责任的伪君子。 可是,她还是执意要毁约,要与他离婚。 “我都说了那个孩子不是我的,知知。”江萧枉想做最后一丝的挣扎,枉想用最后的柔情来挽留住她。 静知听了只是微微一笑,然后,她大步走到了琉璃台边,动手拉开了抽屈,从里面拿出一张薄薄的纸片,亮到了她亲爱的老公面前,让她亲爱的老公明白,何为睁着眼睛说瞎话? 垂下眼睑,江萧在看到那张被丢弃到垃圾箱里的纸片如今却在静知手里时,面容闪过惊愕,然后,是薄怒,他一把夺过她手中的那张DAN鉴定结果,刷刷两把撕得粉碎,然后,将它们丢弃到了废纸篓里,静知望着他可笑的动作,刹那间,明亮的双眼宛若木石。 “这亲子鉴定的结果可以撕掉,但是,你能改变江浩浩是你亲生儿子的事实么?江萧,曾经,我是那么信任你,甚至于为你怀上那个孩子,可是,你真的让我太失望了。” 要不是那个孩子的悄然离开,或许,她不会这么快有了想与他分开的念头,至少也要等到契约到期的那一天,可是,现在,她等不下去了,因为,呆在这个房间里多一秒,她就感觉如坐针毡,想到那一夜,她站在漆黑的世界里,独自品尝的伤悲与凄凉,而他却与香雪欣呆在里面的房间里火热缠绵,她心口就象是被千万吨钢铁堵住,一颗难受得几乎都不想再把生命继续下去了。 望着她面容上那消纵即逝的痛苦表情,江萧眼眸中晶亮的神彩也在一点一滴地黯淡下去。 “我也很期待他,你知道吗?我连名字都想好了,江耀泽。”耀泽,那是与出类拔萃的意思相接近,他希望他的儿子是人中之龙,长大后,比他这个爸爸更有出息。 纤纤玉指死命地交缠在了一起,骨节与骨节生生的碰撞,心里就会延伸着一种绝世的苦痛。 如果你期待他的出生,你就不会在深夜与那个女人相会,她很想这样说,但是,她忍住了,总之,孩子都离开她了,再来追究又有什么意义? “江萧,即然江浩浩是你的亲生孩子,做为一个男人,你就不应该弃他于不顾,不要让我瞧不起你。” 毕竟,孩子是无辜的。他承认她的话很对,他也找不到话来反驳,可是,他如果要了江浩浩就会失去自己心爱的女人,如果结局是这样的话,他就宁愿不要那个没感情的儿子。 “知知,让这一切过去好不好?”江萧想用柔情将她一身的阴戾融化,他不想与她闹别扭,这段时间,她们谁都过得不好。“我没碰过香雪欣,哪怕曾经在与她热恋的时候,最多也是亲一亲,摸一摸。”这已经是当初他与香雪欣相处最亲密的全过程,他现在如实招供。怕静知不相信,傻哑的嗓音继续又道:“是香雪欣设计了我,偷了我的精子怀上的,我并不知情,所以,我怎么会欺骗你的感情呢?我发誓,知道那个孩子的存在,我只比你早一天而已。”他说的是实话,香雪欣给他讲了江浩浩的事情,第二天就把孩子带到了老妈的面前,他都还来不及阻此,一切就毫无预警地发生了。 “不管她是怎么生下他的,总之,现在,他是你的儿子。”是的,说得再多也是枉然,太迟了,不是她心胸狭小容不下一个孩子,她是怕江萧的心并不在自己身上,毕竟,她与他之间不过短短八个月建立起来的情感,怎么可能抵得过人家香雪欣与他长达五年来刻骨铭心的爱恋。 “是,没错。”他咬牙承认了江浩浩的身份,如果知道有这么一天,他会因为一时的疏忽大意而失去自己最心爱的女人,那么,他肯定不会给香雪欣一丁点儿的机会。 “那你要我怎么办?我不想与你分开,我爱你。”他将那句藏在心底最深的话语表白出来,说得那么顺口,也许在心里早就说了千百遍了。 “不要给我说这种话。”他爱她吗?如果爱,就不会在深更半夜弃身怀六甲的妻子于不顾,如果爱,就不会半夜三更还要出去与初恋情人私会,这是她最最最不能容忍的事情,因为,就在那一夜,她失去了她的第一个孩子,她想,这辈子自己都不会忘记那种身处黑暗,看不到一丝光明,整个人从内到外,从心到肺一片冰凉的感觉,就犹如置身于满天飞雪的世界中,感觉不到一丝一毫的暖意。 “江萧,也许你对我只是短暂的迷恋,日子一久,你会发现其实,你爱的不是我。” 她要怎么说呢?说他是在她身上寻找香雪欣的影子。“到底你要我怎么样?”见女人如此固执,江萧失去了所有的耐性,这辈子他还没对哪个女人如此低声下气过,谁都有过去,大家都是凡人,不可能让时间倒流。 “我不过是想给你空间而已。” 赤红的双眼定定地凝望着她,片刻后,阴狠一笑:“想离婚,门儿都没有,林静知,如果我不想离,谁也不能强迫我,你回E市去试试看,看谁敢给你办离婚。” 愤极生悲,大男人主义陡然间就张显了出来,软得不行,那就来硬的,总之,林静知想离婚,想逃离他的身边,他不会如她的愿,这辈子,就算是死,他也要把她绑在自己身边。 “我到不信,整个E市你会只手挡天。”这男人这么霸道,让静知心里也火了起来,她就是要与他卯上,不离是吧!她有手有脚大可以离开这里,然后,向法院呈递离婚协议书,法律上不是有这样的内容,分居半年就可以判定为夫妻双方因性格不合而离异么? “那你可以试试看。”见女人一意孤行,江萧额角青筋一条条地贲起,他真的好想打女人的屁股一顿。 强忍住自己想把这卧室里所有的家具全部砸烂的冲动,他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转身,带着一身的滔天巨怒而去,离临去时,还没教养地踢了一下门,屋子里如发生了一场轻微的地震。 * 繁荣的现代都市,醉柳生烟,红灯区一带霓虹灯闪烁交替,在装饰豪华的大酒店门口拖下长长隐隐绰绰的,色彩斑澜的光影! 一间优雅的包厢里,猜拳声,吆喝声不绝于耳,还夹杂着有女人飘渺的歌声,这是一个寻欢作乐的好所在,纸醉金迷的世界夜夜笙歌,隐藏了多少颗俗世浮华渴望骚动的心。 江萧一般情况下是不来这种地方的,总觉得空气很污浊,可是,今天由于心情不好,再加上莫飞与姚庭奸两人大肆鼓动,也就冲着一股劲来了,他坐在真皮沙发椅里,平时三个都喜欢聚在了起斗地主,可是,今天有一点例外,姚庭轩大腿上坐着一位性感的清纯美女,两人正在你依我侬,莫老板与那个小蜜情妇好象发生了什么争执。 “莫飞,这样下去不行,你得给我一个名份。” “得,女人,当初早就讲好的,男欢女爱,各取所需,我要你的身体,你要我的钞票。”莫飞手指尖夹着一支烟,玩世不恭地笑说。 所谓银货两讫,正是如此吧!明明是勾人的小三,偏偏枉想着从小三升级为原配,他莫氏豪门岂能由这种货色能嫁入,莫飞心里清楚的很,这是他家老爷子的底限,一般情况下,他不会傻得去触碰,更何况,他不过就是喜欢这女人的身体,算是迷恋最长时间的一个女人吧!不过,最近一段时间,也有一些厌烦了,要不是没有猎到新艳,没瞄到新的目标,他早把她甩了。 “可是,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你老婆今天又查岗了。” 女人红唇一撇,诉着心里的委屈…… 江萧听到这里,无心再听下去,执起手中的酒杯,仰头,一口将杯中的琼露玉浆喝尽,莫飞从小爱玩,家里的漂亮老婆娶了不过是摆设,两人是政治联姻,互不干涉,人前是一对恩爱夫妻,人后,两人的关系比陌生人还冷淡,也许还没遇到他生命中的真命天女吧!总之,直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一个女人能收服他那颗玩世不恭的心。 “小三是没办法变原配的,你是不是电视看多了。” 莫飞吊儿郎当笑骂的声音传入耳里,最近,江萧最听不得就是小三,因为,那是破坏人家幸福的坏女人,而香雪欣就是那样的女人,明明知道他不爱她了,偏偏还要回来夹在他与静知之间,想到下午两人撕破脸,死女人居然敢叫嚣着与他离婚,他心里就象是吞了一块黄莲,总之,他是不会与她离的,他不想离,她也没办法离,他心里清楚,自己有能力掌控这一切,可是,留得住的人,能留得住心吗? 烦燥的情绪再度悄无声息地涌上心头,他理了理自己额角的发丝,咕咚咕咚地独自喝着闷酒,喝了几杯,回头一看,才发现莫飞与姚庭轩两人都不在包厢里,迷离的视线在屋子里扫了一圈,发现整间包厢冷冷清清,就只有他一个人,不,他摇了摇头,不是只有他一个人,准确说是两个人,因为,不远处似乎有一个模糊的人影,那身影很纤细柔美,缓缓地,那纤细的身影转了过来,面向着他,赫然是静知那张漂亮的脸蛋,她咧开了红唇,冲着他嫣然一笑,是幻觉吗?他摇了摇头,不是,她在他的视野里是如此清晰。 “知知。”他从沙发椅子上跪站起身,脚步踉跄向她走了过去。“知知,你来找我了。”张开双臂,一把紧紧将女人搂入怀里,很好闻的体香,她怕他喝醉了酒,所以,来找他了,她总算是担心他的,嘴畔露出一记愉悦的微笑。 “萧,你醉了。”女人纤纤玉指抚上了他滚烫的面颊,十分心疼地道。 “没,我没醉。”江萧已经看不清楚他的影像了,眼皮好沉重,好想睡,不行,他不能睡,这里是夜总会包厢啊!可是,浑身泛力,他提不起半丝的劲儿,只能凭着感觉紧紧地搂抱住她,然后,整个身体就往地毯上倒去。 暗夜,高大冷峻的身形立在沧芒的夜色之中,身上黑色的大衣衣摆随风猎猎作响,掏出衣袋里的手机,拔了一串数字号码,拔过去。 “喂!”清晰的女音在寂静的夜晚变得格外地清晰。“静知吗?我是姚庭轩。”男人吸了一口烟,缓缓吐出一口烟雾,看着一圈又一圈的烟雾慢慢融合,又渐渐散开,最终消失在空气里变成了看不见的尘埃,这才幽缓地又道:“老萧喝醉了,伍号KTV酒吧!123号房间,来把你男人领回去吧!” “我没空。”女人想也不想地拒绝。这到出乎姚庭轩的意外,看来这个林静知与一般女人相比,还真有些特别呢!难怪能深深抓握住江萧的心。 “我们抬不动,他醉得胡乱连篇,他嘴里一直呼喊着你的闺名。” “嫂子,你就来一趟吧!你不来,到时候,喝醉的他发生一点什么,我可不敢保证哟!” 女人在另一头沉默了,看来是这话起了作用,姚庭轩继续趁热打铁。“这里是什么烟花之地,你赶快来啊!我在门口等着你。” 挂了电话,静知想了一会儿,终还是不想让江萧呆在那种地方,因为,想到他与别的女人做那档子事,她就心里难受的发慌,尽管她已经决定要离开他了,可是,在没有离婚之前,他还是自己的老公,所以,就绝对不能背着她做出那种道德不允许的事情。 天气渐渐冷了,她穿了一件米白色的风衣打了一个白赶过去的时候,姚庭轩早已一脸焦急地等在了5号KTV的大门口,见她从车上下来,笑嘻嘻地疾步迎了过来。“哎呀!嫂子,不好意思,要你跑一趟,本来我可以把江萧送回去的,可是,那男人醉得一踏糊涂,我架不动,莫飞也不知跑到哪儿去了,他嘴里一直喊你的名字,说你不来接他,他就不离开,所以,我只好打电话给你了。” 见静知下车越过他直接进了夜总会的大门槛,姚庭轩追了上去。“不要怪老萧,是我硬拉着他来看,谁知道他心情不好,来了后一句话也不说,还狂猛灌自己的酒,那是酒啊,又不是白开水。” “可是,我劝不了,嫂子,你们两口子吵架了?” 徐声问着,跟在她身后走入了电梯,静知站在他旁边,冷冷地回了一句:“没有。”然后,就抿着唇再也不发一语,姚庭轩见这阵势也不敢再说什么,深怕自己又说错了什么,让好友回去没好果子吃。 姚庭轩推开那扇包厢的门扉,静知抬腿走了进去,一股子浓烈的酒精气息扑鼻而来,呛得她猛地咳一阵,这种喝法真是要死人,她的视线在空荡荡的包厢里扫了一圈,昏黄的灯光下,她看到了包厢的中央,有一个男人与女人紧紧地拥抱在一起,男人在上,女人在下,那是开天辟地古老运动的姿势。 ☆、初露锋芒:第83章 江家变迁 徐声问着,跟在她身后走入了电梯,静知站在他旁边,冷冷地回了一句:“没有。”然后,就抿着唇再也不发一语,姚庭轩见这阵势也不敢再说什么,深怕自己又说错了什么,让好友回去没好果子吃。 姚庭轩推开那扇包厢的门扉,静知抬腿走了进去,一股子浓烈的酒精气息扑鼻而来,呛得她猛地咳一阵,这种喝法真是要死人,她的视线在空荡荡的包厢里扫了一圈,昏黄的灯光下,她看到了包厢的中央,有一个男人与女人紧紧地拥抱在一起,男人在上,女人在下,那是开天辟地古老运动的姿势。 虽然彼此身上都还有衣服,但,女人衣衫半褪,微露香肩,一头乌黑的发丝散落下来,挡住了她雪白的香肩,男人拔开那抹黑发,薄唇印在了粉嫩的肌肤上,女人半眯着星眸,哼哼唧唧,酡红娇颜上微阖的纤长眼睫微微张开,晶亮的神彩激情荡漾,扫到房间里猛然伫立的两抹身影,面情微愣,紧接着,眼尾划过一缕诡光的光芒,嘴角的弧度勾深,再勾深。 男人嘴里不知在呓语着什么!整个人几乎是全趴在了她娇柔的身体上,尽管他们穿着衣服,可是,在静知的眼中,他们与没穿衣服一般无二,因为,在脑海里,她曾不止一次幻想过这样的画面,同样是这种男上女下的姿势,男人情难自禁地撩拔女人的身体,女人躺在他的身下恣意承欢,还扬首得意地冲着她笑。 姚庭轩是江萧的死党,铁哥们儿,他不可不知道这个男人在这间包厢里做这等背叛婚姻的苟且之事,她的眸光狂狠地扫身了身侧的姚庭轩,姚庭轩不敢迎视静知咄咄逼人的视线,别开了脸,摸了摸鼻子,满脸不自在地低喃:“我也不知道是这种情况,刚刚出去时,还是他一个人在这里啊!” 言下之意他也不知情,这是一个突发的状况,不管是姚庭轩骗她,或者是江萧故意让姚庭轩通知自己来观看这场活春宫表演,静知没有心情去理会,曾经幻想过无数次,自己看到这样的画面会如何呢? 胸口排山倒海而来的怒意无法压抑,也不想压抑,她不会象其它的女人,老公出轨了,就只能躲在家里偷偷地哭,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前,玉手抓住了江萧的一支胳膊,男人不知道是谁在后面拉扯他,回过头,还没反应过来,俊逸的阳刚轮廓就被人狠狠地掴了一个巴掌。 谁吃了熊心豹子胆了,他刚想这样骂出口,努力地睁开酸涩的眼睛,涣散的视线逐渐明亮,一张模糊的五官渐渐变得清晰,是静知那张惊俗骇人,惨白转青的俏丽娇颜,用齿咬住了下唇肉,狠狠地咬着,唇瓣上的血色迅速地散开,成了紫白了一片,一双剪水乌瞳喷出了火焰,直直地盯视着他。 感觉到情况有些不对劲,江萧摇了摇头,脑袋还是眩晕,刚才他不是在与静知做那档子事吗?可是,她的表情好似想要把他千刀万刮啊! 视线穿过了静知那张几欲扭曲的脸孔扫落到了一张令人惊诧的女人五官上,香雪欣,她为什么在这里?而且,还衣衫尽褪,发丝零乱,露出的香肩,雪肤上还有一道又一道深深浅浅的吻痕! 那是他的杰作?不,不可能,明明刚才是静知啊!他到底是中了什么邪啊?江萧在心底里嚎叫。 一切风中凌乱了,静知不想尴尬地站在这儿受侮辱,冰冷的眸光掠过江萧,盯视着那张掩藏不住笑意的如花娇容。 “呸!奸夫淫妇。” 香雪欣没有回嘴,只是从地毯上撑起身,还弯腰去地毯上捡因刚才激情而散落的淡紫色发带,她是聪明的女人,知道这个时候,一旦出声就是死无全尸的下场。 静知狠狠地剜了男人一眼,转身一把推开了身后的姚庭轩,火大地冲着他低吼:“起开。” 姚庭轩一脸诧异地凝望着那抹跑向门口的纤美身影,火气还不是一般的大,这女人完全与温柔婉约沾不到半点边啊!原来,江萧好的这一口啊!脾气大,听说就一定够味儿,女人太过于逆来顺受,象一个芭比娃娃一样任人摆弄,也就失去了某些方面的情趣了。 “知知。”江萧见静知已经转眼消失在了门边,一边整理着零乱的衣物,一边拔腿追出去,出去前,还不忘凶悍地瞪了姚庭轩一眼,姚庭轩不觉哑然失笑,这两口子都怪他,可是,他又怎么知道香雪欣是几时进这房间里来的? 他本来是想让静知来接江萧回去,做一个和事佬,现在,到弄得里外都不是人了。 江萧追出去的时候,就只能来得及看到静知钻进一辆车子绝尘而去的身影,今晚他没有开车出来,没有交通工具,步行追不上,他只能无助地凝站在暗夜的街头,他与静知之间已经有许多的误会了,如今又来添这么一桩,思前想后,越想越觉不对劲,静知怎么知道他在夜总会喝酒的?他打了一个电话给姚庭轩,姚庭轩在电话将事实说了一遍,他气得鼻子都歪了。“他妈的,谁要你这种烂好心,姓姚的,你不要多事好不好?” 语毕,没有收线,直接愤怒地将手机砸到水泥地面上,刚才还好好的手机被砸成了两大截,里面的电路板都掉了出来,这姚庭轩吃饭了撑着没事情做,居然连他的事也敢管,真是越帮越忙。 江萧是在马路边抽了半个小时的烟回去的,他走进卧室,发现一室的冷清与孤寂,突然感觉不太对劲,拉亮了电灯,欧式古老的雕花大床上只有一张薄被子横着,他走上前,伸手一掀,被子里空空如也,女人没有回来,当下心头大惊,不好的感觉窜上心头,手机又被自己砸坏了,这下要怎么联系她啊?他急步转身出了卧室,绕到了隔壁的小花厅,花厅里花香袭人,可是,他顾不得去嗅闻夜兰香在暗夜散发出来的幽幽芬芳,食指拔下一连串的数字键,电话开着免提,清脆的‘嘟嘟嘟’声响充斥在屋子的每一个角落,提示着她对方拒绝接听他的电话。 他不死心一遍又一遍地拔,可是,仍然是同样的结果,这女人又在跟他玩失踪,他打了好多通电话,拔通了岳母黄佩珊的,黄佩珊用庸懒的声音询问着他:“有啥事啊?好女婿。” 声音里还有着未睡醒的嘶哑,不停地打着哈欠。 “妈,知知给你打电话没?”“没有啊!怎么了?”“噢!没事,打扰你了。” 不顾黄佩珊在另一头莫名其妙,江萧果断地挂了电话,又给汪子旋打了一通都是同样的结果,他不知道要去哪儿打她?他亲爱的老婆去了哪儿?他不确定,那一夜,他没有开着车大街小巷去找,因为,他明白,这次不比前一次,如果她是有心要躲着自己,即便是她踏遍了万水千山也很难把她找出来。 静知没有回来,从那一夜就消失了,再也没回到江家,母亲问他,他只是胡乱找了一个借口,说静知回娘家了,奶奶问他,他也是同样的借口,在回答她们的同时,他心里有一块巨大的石头重重地压着,静知丢了,也许,再也找不回来了。 柳恕是一个细心的女人,看到江萧一张落寞的面容夹杂着纠结与痛苦,她私下里问了一句:“女人最恨的就是背叛?江萧啊!为什么你会做出这种让静知心痛的事情出来啊?” “那已经是过去五年的事情了,嫂子,你们女人的眼里真容不得一粒沙子?” 他反问了柳恕,柳恕望着他摇了摇头,牵唇一笑:“不是所有的女人都一样,我与静知算是一个反差吧!同为女人,但是性格却不是一样的,你哥出轨与别的女人相爱,我可以容忍,那是因为我深深地爱着他,包容他的原因在于,造就这段痛苦婚姻的根源是我母亲当年对他的逼迫,他恨我妈,所以,就连带着我一并恨了,静知无法容忍你与其他女人在一起,那说明她很在乎你,江萧,珍惜吧!江浩浩你同样可以带回江家,如果你彻底地与香雪欣断了,我相信静知会接纳江浩浩,如果她爱你,就会连带着你儿子一并来爱。” 会吗?静知爱他吗?为什么他一点儿都感觉不到?如果她爱他,就不会半点儿都不听他的解释,如果她爱他,就不会一直纠缠与他与香雪欣的过去,几天前晚上的那件事情,不过是一个意外而已,他当时喝醉了,神智不清的情况下把香雪欣当成了静知,恰在那个时候,姚庭轩把知知叫了过去,现在,他浑身是嘴都说不清楚。 下午,他驱车回到了E市,没有去单位,也没有去信义区的那幢别墅,而是直接把车开去了那条幽深的小巷,黄佩珊见他步进了家门,疾步就从屋子里迎了出来。 “嗯,女婿,静知呢?”没有看到女儿的身影,黄佩珊一双眸子蓄满了笑意,眸光在江萧高大挺拔的身形后面四处收巡。 “她在家里吧!”本是来娘家找人,这到好,还没迈进门槛就被岳母这样询问,心头涌起一缕浓烈的失望,静知没有回家,那么,她去了哪里?莫非是回到了信义区的那幢房里里,这样想着,江萧回身冲着丈母娘说了一句:“妈,我突然想起单位里有一件急事儿要办,先走了,改天再来看你。” “喂,喂。”黄佩珊追了出来,望着江萧渐行渐远的伟岸身形,大声呼喊了几句,可是,江萧头也不回地迅速消失在深巷的尽头,黄佩珊心里直犯嘀咕,前几天深夜莫名其妙地拔了个电话,也没说过清楚,现在回来了又匆匆忙忙走了,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这些事,她眼皮总是跳,而且,跳得特别厉害,都说左眼跳灾,右眼跳崖,用手指揉了揉右眼皮,该不会是静知出了什么事吧? 哎哟!神灵保估咱家知知平安无事,她双手合十,嘴里唠唠叨叨,现在的静知可是林家的最重要的人物,自从上次摆了七八桌酒席,让一群亲戚吃饭喝足了以后,这条深巷子里,林家所有的亲戚与朋友都不敢小瞧黄佩珊了,真是母凭女贵啊! 江萧风驰电掣般把车子开回了信义小区,兴冲冲地奔上了楼,可是,空荡荡的房间传达他一个事实,冷冷清清的气息告诉他,这里已经近几个月无人居住了,他们离开家的那个早晨,静知脱掉的一双凉拖鞋还摆放在玄关屏风处,当时走得急,她换掉的鞋有一只都翻了过来,如今,一只鞋正面躺着,另一只底朝着天,还是他们临走时的样子,说明这屋子里根本没有人回来过,伸手,拾起那只鞋,将底翻了下去,然后,再把它轻轻地置放到另一只鞋的左边,知知,一只鞋子太孤单,太寂莫了,你怎么能忍心呢? 布置格调优雅,线线简约明朗的检察官办公室里,男人合上了一大宗宋助理新递上来的案卷,撑起身,迈着长腿步向了窗边,窗台上摆放着一大束鸢尾花,鸢尾是知知的最爱,爱乌及屋,所以,这些日子以来,他都会让宋助理每天买一束摆放在窗台边,鸢尾花娇艳欲滴,含苞待放,看着它,就象是看到了知知那张清丽绝美的玉容,睹物思人,看着它们,他心中的思念如潮水般涌来。 他回到了这座城市,没有让宋助理去寻找她的下落,因为,他有一种感觉,感觉知知就在这座城市城,躲着一个不知名的角落,他曾用最狠的语言恐吓她:“想离婚,没门儿,如果我江萧不想离,整个E市没人敢接你的离婚申请。” “我不相信你能只手挡天。”这是她的原话,他不确定自己有没有得到过她的心,但是,随着时间的慢慢流失,他渐渐意识到了知知有可能是真的不想再与他继续把这条婚姻之路走下去了。 江夫人打电话给他,说是已经接香雪欣母子回江家了,他很想将电话砸了,很想冲母亲发一顿脾气,可是,那又有什么用呢?也许,静知说得对,他江萧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即然江浩浩是他的种,他就不应该一直躲避着这个事实,是江家的骨血,他也不能让他流落在外,对于母亲将江浩浩接回江家他默许了,但是,他明明白白地冲着电话说了一句:“妈,我不可能与静知离婚,你也不要再打什么如意算盘。” 不想再听母亲说什么,他挂了电话,电话是宋助理前两天替他新购置的,新款的手机屏幕都是金光闪闪的,但是,他无心去欣赏手机屏幕的漂亮,他一直就注视着那个熟悉的号码,因为,他怕日子久了,他就将这个号码忘记了。 那是静知的电话号码,他打了无数次,她都不接,他期待着它有自动拔过来的那一天。 * 宋助理推门而入,将一张大红的喜贴毕恭毕敬地呈递上:“江检,荣氏地产子公司剪彩仪式邀请涵。” 荣氏地产,这几个字刚在江萧脑中闪现,又接着掠过另一个画面,静知当初就是在荣氏地产上班,还为荣子禄挡去了那致命一刀,记得当时荣子禄曾承诺等她腿伤好了后,荣氏地产所有职位任她挑选,作为是对她的救命之恩,对了,她肯定是重回了荣氏地产公司上班,这样想着,江萧迅速接过了宋助理手中的那份大红请贴,并嘱咐了他一句:“回复荣氏我会准时参加。”“是。” 荣氏是十年前荣子禄一手创建的,历经十年艰难困苦,风霜雨打,荣氏地产的业绩在同业界中跃跃领先,短短数年成了E市最知名的企业,随着荣氏地产的名声响当当,荣子禄这位成功企业家的身影也频频出现在人们的视野里,如今,在E市商界成了一个只手挡天的风云人物。 今天,是荣氏地产下属的子公司筹办了近一个月的剪彩仪式。 男人一身雪白的西装包裹着强健的体魄,蓝紫色的领带,天生一副好衣架,气宇轩昂,举手投足间散发着王者般风范与贵气。 身着黑色长大衣的荣子禄疾步迎了过来,紧紧地握住了他的手,寒喧了一番,请他进入早已布置好的贵宾席,那里已经站立了两位身着黑缎子旗袍,婷婷玉立的礼仪小姐,手里端着一个铺了黑细小软毯的木质托盘,托盘里摆放着两把精致的小剪刀,男人拿着其中一把,食指与拇指卷曲轻轻往下压,横隔在眼前,被剪成了两截的大红绸带就迅速轻飘飘地向两边散开,放下剪刀,抬起头,那一瞬间,台下响起了一阵又一阵如雷贯耳的掌声。 他微微颌首,深邃如古老星空的双眸一直在人海里收寻,希望能看到心中思念的那个她,可是,又是一阵失望漫过心头。 五天后,就在他仅存的耐性一点一滴快要被磨光的时候,期待的那个电话号码终于显示在了宽大的手机屏幕上。 “喂,知知,你在哪儿?”迫不急待的声音诉说了男人心中强烈想要见她的欲望。 另一头没有出声儿,静默一片,唯有一丝轻浅的呼息,感觉她还没在挂断电话。 “知知,你在哪儿?为什么不接我电话?”女人的沉默,让他的心陡地就提起,屏住呼息等待着她的回答。 “江萧。”在一阵冗长的沉默后,娇软的声音如春燕呢喃终于透过电波传了过来。 “近来好吗?”没有纠结那段令她痛彻心肺的事情,喟叹一声,千言万语化成了一段非常陌生人般的问候。 “不好。”他果绝地答出两字,没有她在身边,他又怎么可能会过得好? “你在哪儿?我想见你。”是的,他想见她,迫切地想见,近一个月了,她音讯全无,他想看看她是不是完好无整,想知道她是瘦了,还是胖了,想知道她一天吃了多少粒米,想知道她整天都在干什么,是不是象他一样,整天脑子里想的都是她,想知道很多,所以,他真的是迫切地想见她,一刻也不想再等了。 女人吸了一口气,她那边很冷,因为,下雪了,能入眼的全是白茫茫的世界。 “你到底在哪儿?”似乎是听到了电话里传来了呼呼的风声,江萧一颗心拧得更紧,这女人到底是去了哪里啊? “我在国外,这里离你很远很远。” 唯一在那没有他影子的地方,在没有他气息的地方,在另一片纯净的天空里,她才能找回过去自信坚强的林静知。 “哪儿?”见女人又是一阵沉默,男人终于失去了所有的耐性,音量陡地提高。“你说不说?” “江萧,我思考了很久很久,这一个月也静下心来想了许多的事,我曾想好好地与你走完下半辈子,可是,有许多的东西都是我们始料未及的,香雪欣是你的初恋,你们有十年的感情,她还为你生了一个儿子,没有父爱的孩子成长是不健全的,我们之间毕竟没有孩子的牵畔,而且,我们也没有那种生死相随的感情,江萧,我们……” 女人语音一顿,喉咙里梗了一砣硬块,嗓音几斤破碎,可是,她强忍心头那份悲戚。“散了吧!我已经寄了一份 离婚协议书回来,顺带着那份婚姻契约。” 深邃的眸光闪过一缕幽伤,视线凝望向砂石窗玻璃外,天空里飘坠着白色的星点,这世界也要下雪了吗?屋子里明明开着暖气,可是,他却感觉自己的心比窗外的世界还有冰凉一片。 他们之间没有生死相随的感情,因为,她不爱他,哪怕是她为他流掉了一个孩子,她也不会爱上他,离了后,从此形同陌路,想到这几个字,江萧心里就如压了一堵墙,连呼吸都感觉困难。 “知知,太冷了,赶快进来。” 电话里传来了男人声音即熟悉又陌生,让江萧握住手机的指节止不住地轻颤。“你与谁在一起?” “说啊!是那个男人在你身边?” “没有,是酒店好心的工作人员提醒我天太冷了。”那男人刚才明明喊的是‘知知’,如此亲昵的语言仅仅见面不到一个月或者是数天的酒店工作人员会这样子称呼吗? “是莫川是不是?”蓦地,男人深黑的瞳仁迅速染上了两缕猩红,刚毅的下巴迅猛抽紧,手背上一条又一条贲起的青筋似要冲破血管爆裂开来。 “不,不是,你不要乱猜。” “林静知,你他妈的为什么要这样对我?”第一次,江萧爆了粗口,他老婆背着自己偷人了,凭空消失了近一个月,却是与莫川呆在一起,给他戴了一顶大绿帽啊!是个男人都接受不了。 “只要我们一天不离,你还是我老婆,林静知,你他妈的凭什么给别的男人一起鬼混?” 鬼混?静知无声地笑了,到底是谁不知廉耻给其他女人鬼混,他不忠于她们的婚姻,小三已经登堂入室了,他口口声声说,他与香雪欣已经过去了,可是,为什么醉酒之时,他却与她交缠在一起?静知忘不了那一幕,活色生香的那一幕。 “林静知,我知道你心里不爽,你想报复我,尽管我说了千万遍,我根本没有碰香雪欣,就算是江浩浩是我的儿子,那是香雪欣使用手段生出来的,对于过去,我无能为力改变什么,那天晚上,你应该看得出我是意志不清的情况下才做出那种事,而且,我以为是你,然而,你不给我半点解释的机会,就这样凭空消失,林静知,我们曾经答应彼此要相濡以沫,你这样对我,我到要想问一问你,我们曾经相处近九个月时光,点点滴滴建立起来的情感都是假的么?” “不要给我说这种话,江萧,背叛这段婚姻的人是你。”让我失去孩子的人也是你,这句话她没有说出口,只能在心里默默地说,默默地骂。 “那是没认识你之前发生的事,如果你觉得,在还没认识你之前的事也是一种背叛,我无话可说。” “江萧,带着你的小三滚远一点。”是一记凶悍恼怒的男人声音,莫川,是那个混蛋男人,他听清楚了就是那个男人的声音,他心里彻底抓狂,他让他带着小三滚远一点。“姓莫的,凭什么,这是我们俩口子之间的事,无需你一个外人来操心。” “这个世界上谁都不可以伤害知知,江萧,如果你再做出对不起她的事出来,休怪我对你不客气。” 男人警告的声音透露绝世的张狂与霸气,‘啪’的一声,电话切断了,江萧死死地握住了手机冰凉的金属外壳,姓莫的与静知在一起,慌乱,震惊,气愤,恼怒顷刻间齐涌心尖,五根手指捏握成拳,‘砰’的一下捶打在了窗玻璃上,玻璃窗上一朵菊花盛开,殷红的血渍纷纷洒落,在他黑亮阴戾浮升的眸子里盛开着红色妖冶的罂粟花朵。 * “江萧,你快回来,你哥出事了。”清晨,他还没起床,老妈电话就打了过来。“怎么了?妈。” “你哥被人砍了,伤得很重,现在还躺在医院里抢救,你快回来啊!”江夫人话音里带着隐隐的哭泣声。 哥哥被人砍了,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动他们江家的人啊?江萧急忙从床上跃起,简单洗濑了一下,就拿了外套往外冲,当他以十万火急之姿赶回京都的医院,母亲坐在长椅子上,双眼微红,隐忍带着泪光,见小儿子归来,嘴唇蠕动了一下,喊了一声:“萧儿。”站起身,就一把紧紧地抱住了江萧,她的大儿子躺在手术室里生死未卜,她怕自己的小儿子也会出差错。“妈,没事的。”江萧拍了拍母亲的脊背,柔声安慰着母亲。 父亲江政勋穿着绿色的军装,神彩飞扬,精神抖擞,他定定站在母亲的身侧,屹立如一颗冷松,剑眉竖立,唇瓣抿成了一条直线,一向铁铮铮的男子汉眉眼间也有着浓郁的焦虑。 毕竟是他的儿子,平时可以骂他不争气,可以恼怒他不忠于这段婚姻,对不起柳恕与孙女玉儿,恼怒他明明结了婚却还要到外面去花天酒地,可是,正当出事的这一刻,在儿子命悬一线时,他什么也不能做,哪怕再位高权重,同样象凡夫俗子一样静静地等待着上苍冥冥之中安排的命运。 “首长,江漠少爷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可是……”戴着口罩的医生推门走了手术室,取下口罩之后,沉稳地向江政勋报备、 “说吧!”脱离生命危险是最大的安慰了,他刚才都担心江漠会这样去了,让他们夫妻俩白发人送黑发人。 “以后恐怕只能在轮椅上……”医生话还没讲完,江夫人双眼一闭几欲晕厥,江萧急忙抱住了母亲,江政勋也是满脸凝重,他向主刀医生道完了谢,这才命令吕辰将江夫人送回家去。 江萧穿了防菌衣走入高特病房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伫立在加特病房外那抹孤冷的身影,她张着一对水滢的眸子,失魂落魄地望着里面躺着的那个满身缠着白纱布的男人,男人手背上,身体上全都插满了仪器,心电图那两根曲线跳得非常缓慢,代表着病人气息微弱,几名护士正站在病床边替他护理,换药,做着一些非常专业的动作。 谁曾想昨天还生龙活虎的男人如今就成了这副模样? 毕竟是一母同胞的兄弟,见哥哥这样子躺在那张病床上,整个五官轮廓都被白纱布缠住了,江萧心底自然是不好过。“是凌宵宵的老公干的。” 话语很轻,轻得仿若空气就破,江萧一怔,原来,把哥哥砍伤成这样的居然是哥哥那个相好的老公干的,这婚外遇害人不浅,想到大哥今后不能走路了,都将在轮椅上度过余生,他心里就有说不出来的伤感与悲凉。 他没有回答柳恕,柳恕也没有再说什么,两人一起并肩站着,怔怔地透过玻璃窗望向里面那个刚从生死边缘上挣扎回来的男人。 就在江漠被人砍伤脱离危险的第二天,江家有一名下人说不小心说漏了嘴,为老夫人送饭的时候将这事说了出来,江老夫人一口气提不上来,闭上了眼睛与世长辞,短短两天之内,江家发生了好多的事情。 碍于江政勋政界的关系,再加上江老夫人生前待人很和善,前来吊唁的商政两界的人士很多,络绎不绝,出殡了那天,天空飘着鹅毛大雪,不多时,地面就积了厚厚的一层白雪,静知得到老夫人死讯匆匆赶回来,还是没有见老奶奶最后一面,心中无限伤感,由于处在悲伤中,江夫人瞟了一身黑衣,鬓发边别着一朵洁白小花的静知,眼神呆滞的调移开眸光,裴姨抚着她走向了不远处的那辆昂贵的小车,香雪欣同样穿着一袭黑缎子旗袍,看了坟前那两抹僵冷的身影一眼,牵着江浩浩的小手跟在江夫人身后离去。 雪,还在她们头顶不停地飘坠,空灵而精致的雪花一朵又一朵,渺小的几朵滴落到他肩头,沾了热气瞬间就化成了一滴水珠,带着森咧的寒气。 “江萧,我不知道奶奶……”她话还没有说完,江萧回转过头,染着血红的眼睛,冷咧的眸光落定在她幽伤的面容上。 “不用假惺惺。” “奶奶她老人家离世,我心头悲伤并不压于人我,我是真心诚意回来想送她最后一程。” “林静知,你可知道我们江家的家训是另拆十座庙,不毁一门婚,你有一半是杀人奶奶的凶手。”他毫不留情地怒声音指责,近一个月不见她,尽管心中刻骨铭心地思念着,但是,今天,他没有心情去与她诉别后的相思。 静知望着他满面弥漫着阴戾的容颜,心中百感交集,锐利的痛拼命地下咽。 “不要把这么大的帽子扣给我。”是的,她担当不起,江老夫人的死与她何干?不过是他出轨了,她离了家而已,难道他与别的女人欢爱到正确了? “自从你莫名离开后,奶奶就一直向我追问你的下落,她一直就喜欢你,这么久你不现身,她已经察觉到了一些事,就开始郁郁寡欢,再次卧病不起,前几天再加上江漠出的事儿,所以,你与江漠都是要她命的凶手。” “不,不。”静知接受不了他这样的说法,每个人都有生老病死,江老夫人的死与她没半点儿关系,但是,她心里实际上明白的,她知道奶奶一直都希望她与江萧好好地相处下去,她的孩子流掉的第二天,老夫人是睡到了中午一点才起的床,其实,她老人家是多么希望那个孩子的出生啊!也许,在她心里,她认为那个孩子可以延续她与江萧的婚姻能够长长久久地走下去。 直至今日,她能说什么?奶奶永远地离开了,柳恕的老公江漠被情妇老公找黑社会的人砍伤了,据说下半身失去了知觉,以后都将在轮椅上度过,连起码的生活都不能自理,一个小时前,她到书房前去见了公公江政勋,短短一个月之间,他两鬓的白发似乎凭添了很多。 在这段短暂的日子里,江家发生了这么多的事,然而,最令她痛心仍然是香雪欣与江浩浩,看着香雪欣一身黑缎子旗袍,完全以女主人身份自居,静知心口的那条伤口便越拉越长,直至完全不能缝合。 静知低着头,伸出冻红的纤纤玉指,轻轻地抚摸着坟墓上那张奶奶生前慈祥的面孔,她在江家的时间里,只有奶奶待她最好,她永远也不会忘了老太太把她叫进卧室,对她说过的一番话。 “宁拆十座庙,不毁一门婚。” 奶奶,你的话,我从来没敢忘记,可是,这条婚姻之路该如何继续下去? 透过纷纷扬扬的雪花,江萧幽深的视线凝定着她苍白的容颜,面容上漫过的幽伤揪得他心口微疼! 伸出戴了黑色皮手套的手,意欲想抚去她乌润润黑发上沾染的雪花,眼尾不经意间划过一抹高大峻硕的身形,男人穿着一袭黑色的大衣,不知何时立在了不远处的雪地里,一双冷沉的眸子死死地盯住了他,薄薄的唇上扬起一抹挑畔的弧度,江萧收回手掌,一口银牙几乎要咬碎。 “这一个月,你都与他呆在一起吧!”不是疑问句,而肯定句,静知回首,顺着他的眸光望过去,就看到了莫川立在了雪地里,身后白雪飞卷,大衣衣摆随风猎猎作响。 “说我出轨恐怕是借口吧!”见静知不说话,江萧再也按奈住心底积压多时的怒气与怨愤,她心里一直都有一个他,所以,他无论如何做,也难入驻她心里。 他的眸光森冷阴寒,象两把利刃,是否想要将她整个割碎。“为了他,你可以将自己六个月大的孩子抹杀。”他阴狠地笑了两声。“林静知,你够狠。” 无法承受他这样如涂了毒箭一般的目光,静知想要辩驳,可是,他不再给她机会,他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张纸,狠狠地砸到了她的身上。 “不是要离婚么?我成全你。”一字一句从牙缝里迸出,然后,他迈步离开,走了两步又退了回来。“噢,对了,前妻。”重重地咬住了后两个字,前妻,两个字,彻底地把她与他划分了界线。 “提醒你一句,你深爱的男人并非你表面上看到的这么简单,被她抛弃了一次还不够,还要再来一次,真够贱的。” 语毕,头也不回地大踏步离去,静知捡起雪地上那张薄薄的纸,上面有着她娟秀的签名,是大半年前,她与他签下的婚姻契约,他说,她为了莫川,抹杀了她们的孩子,可是,那个孩子的离开,明明他才是罪亏祸首。 抬起眼帘,能入眼的雪地里有一串清晰深深浅浅的脚印,她吸了一口气,吸入口全是冰冰凉凉的雪水味道…… ☆、初露锋芒:第84章 我是他孩子的妈! 抬起眼帘,能入眼的雪地里有一串清晰深深浅浅的脚印,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吸入口全是冰冰凉凉的雪水味道…… 整座江宅笼罩着一股幽深的潇索与凄迷,还有一股慢慢能浸入心脾的幽伤。 打开衣橱,一件又一件慢条斯理地收拾着自己的衣物,来的时候,衣服本就带得不多,尽管她的动作够慢了,可是,这简单的衣物也终有整理完的时刻,就如她与江萧这份八个月朝夕相处建立起来的情感,正如织毛衣一样,一针一线织得那样漫长艰难,拆除时,只要轻轻一拉,所有的努力便会在一瞬间崩塌,八个月的岁月,二百四十天,说长不算长,说短不算短,昔日里,与江萧打情骂俏的温馨画面不断在她眼前浮现,女人终不比男人,女人的感情细腻而执着,男人的心却坚硬而持久性不强,前一刻可以说爱你,下一刻就可以躺在别的女人的怀抱里,将一切的海誓山盟抛却九宵云外,以前是莫川口口声声说爱她,为了她可以付出整个生命,然而,却可以为了别的女人可以与她断绝往来,如今的莫川,也曾说过爱她,但,却可以与回归的恋人纠缠不清,不顾她的感受,也许他嘴里的爱是廉价,也或者只是一时的迷恋,她从不认为江萧爱过她,本来是一纸契约,原想可以契约到期可以潇潇洒洒走人,没想到,如今,心里的那份沉重没法子去细说,整理完衣物,她走到了窗台边,眸光落到了那盆翠竹上,这株翠竹是她亲手栽种的,刚进入江家那段时间,整天除了吃就是睡,无所事事就养了一株来修身养性,几个月过去了,翠竹已经枝繁叶茂了,不过,细看之下,翠竹最下面的叶片有些微微泛黄,抬起眼,映入眼帘的一片雪的,让静知这才记起了季节,这么冷的天,翠竹会冻坏的,离开之前,她就让紫菊那丫头把这株翠竹端入温室花厅里去,这丫头也许是最近太慢了,忘记了吧! 伸手,端起那盆翠竹,她把翠竹小心冀冀地抱到了温室里,温室里的温度有些高,她替那两株最心爱的花卉除了草,擦了擦额角浸出的一层热汗,撑起身,望着一室盛开的艳丽花朵,她会心地笑了,最后一次看你们吧!期望以后的江家会象你们一样花开灿烂,而不会因为江老夫人的去逝而衰败! “二少奶奶。”花厅的门被人推开了,随着话音落,紫菊丫头的背影出现了门边。“紫菊。”静知回头看向满脸凝重的紫菊,这丫头一个月不见,肥肥圆脸瘦了,到多了几分少女的成熟悉韵味。“二少奶奶,你真的要走了么?”她本想说的是“你真的与二少爷离婚了么?”,临时改成了‘你真的要走了么?“,毕竟,离婚的字眼是伤人的,更何况,她本不想伤害这位平易近人,没有一点主人架子的二少奶奶。 ”紫菊,不要再叫我少奶奶了,因为,我已经不是,我比你大,还是喊我知知姐吧!“在她的眼中,年芳十八的紫菊就是一个可爱的小妹妹。 ”好,知知姐,我……我舍不得你。“眼圈红红的,紫菊说着语调哽咽,她照顾了静知数月,自然建立了一份深厚的感情,她与静知很投缘,两个性格也合得来。 ”没事,我就在E市,有空,你可以常常过来找我,我们保持联系,紫菊,你的课业不能忘啊!现在,自考出来的文凭都很有用。“她嘱咐着这个小丫头,丫头家境不好,只有一个继父,怕继父骚扰自己,十五岁高中还毕业就出来帮佣了,所以,静知鼓励她去读夜大,拿自学的文凭,将来找一份更好的职业,帮佣是没有前途的,她还这么年轻,不可能侍候别人一辈子。 ”嗯!知知姐,老夫人去逝了,大少爷又出了事,你马上也要走了,唉!“紫菊幽幽叹息。”现在,江家乱了,参谋长把自己关在书房里,夫人也气得躺上了床,柳恕整天往医院里跑,就只有那个……“ 紫菊话都还没说完,就看到门口走来了一个人影,视线扫落到她的脸孔上,立即生生吞下了到嘴里的话语。 ”哟!真是主仆情深啊!“讥诮的语言冰冷的刺人心扉! 静知听到这个声音,背部一僵,回来收拾衣物,她最最不想的就是看到这张嘴脸,摇舞扬威的嚣张小三模样。 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冷哼,视线扫射到香雪欣雪白而蔓延着胜利微笑的面容。 ”林静知,是不是舍不得走?“香雪欣甜甜地笑着,双臂抱胸,摇着丰臀走近她,她的个头没有静知高,仰起头,笑语:”如果实在舍不得走的话,我可以去给妈说一声,把你以佣人的身份留下来,只是,那样的话,你连替江萧暖床的资格都没有了。“ ”妈,你叫谁妈啊?“唇角微勾,眼尾划过淡淡的笑影。这女人真是太不要脸了,原配还没走呢!就在这儿喊起苏利妈来了。 ”当然是江夫人,我孩子的奶奶啊!我孩子的奶奶我不喊妈,喊什么?“玩弄着自己的手指甲,以一种奚落的语气继续笑问。 ”香雪欣,江夫人可是一位很好很好的婆婆,我祝你与她相处愉快,只是,你确定江萧会娶你?“ ”我是他孩子的妈,娶不娶我无所谓,只要有这个身份就够了,而你,不过是他的前妻而已,从今往后,你与她再无任何瓜葛。“ 香雪欣仰高了下巴,十分笃定江萧的未来与林静知再无半点关系。 ”使用卑鄙手段生出来的孩子你以为会有好下场?“ ”林静知,你好歹毒,你居然诅咒我的儿子死。“香雪欣眼角瞥到了渐渐靠近门扉前那抹高大冷峻的身形,故意扯开了嗓门彻骨的冷吼。 ”难道我说错了?你香雪欣不是利用卑鄙的手段来破坏别人的婚姻?“静知真想煽这个女人两巴掌,否则,消不了她心头滔天的怒气。 ”我生江浩浩的时候,你也许还窝在你初恋情人的怀抱里,与他情话绵绵,互说衷肠,所以,你的婚姻不是我插足,而是你插足在我与江萧之间,真正的小三是你,林静知。“ 第一次见识到了何为是非黑白不分的本事,这个世界上有小三喊原配小三的吗? ”二……二少爷。“紫菊怯生生的咸声让静知倏地回头,蓦然间,视野里就浮现了江萧那张阳刚冷峻的五官,黑眸幽深仍如两湾枯潭,整个表情莫测高深看不出喜怒哀乐。 ”萧,这女人说我们浩浩没有好下场,她好歹毒啊!你来评评理,到底是谁插足了别人的婚姻,做了第三者,五年前,我生浩浩的时候,她恐怕还与那个初恋情郎不知道在哪儿风流快活呢!“ 她特意咬重了‘初恋情郎’两个字,因为,她心里清楚,江萧与这个女人离婚,不是因为江夫人的威逼,不是因为浩浩的存在,更不可能是因为她,而是,自从那天晚上她缠住江萧,诱惑着江萧与她演了一场戏后,这女人就人间蒸发了,其实,她是与那个姓莫的男人去了奥地利亚,江萧是因为受不了这个才忍着割腕之前,签下了离婚协议书,她的一字一句等于是在江萧的伤口上撒盐,血淋淋的伤口撕扯开,绝世的苦楚从血淋淋伤口的边角处慢慢地蔓延开来。 静知没想到江萧会出现,更没想到他会看到她与香雪欣对峙的一幕,刚才,香雪欣是故意那么激她,然后,她就那么说了,原来,这个女人早就看到江萧已经站到了门口,而她什么也不知道,就当他的面儿诅骂了他的儿子,为是不打算再看到他的,微微愕然,片刻,视线在俊美阳刚的五官轮廓以及雪白柔嫩的面颊两张容颜上游移,这两张脸孔都是杀害她孩子的凶手,要不是那天晚上江萧偷偷出去私会这个不要脸的小三,如果她不悄悄跟着他的步伐出去,她的孩子不会掉。 脑海里又浮现出另一幕,是江萧醉眼迷蒙,眼神涣散抱着发丝零乱,媚眼如丝的女人躺在大红地毯上那隔山观火的缠绵画面。 狠狠地望着这两张脸孔,静知低低地笑了,笑得几乎有些难以自抑。 ”是的,我诅咒江浩浩不得好死。“ 是她们夺走了她的孩子,想着她一个人身处黑暗之中,孤寂的心落寞、心碎,当她一个人躺在楼梯口命悬一线,当孩子一点一点地从她的身体里流出的时候,这两人正在房间里恩爱缠绵,这么久以来,她一直将心中的恨积沉到心底,而这一刻,她再也无法忍受与掩饰,几步从万紫千红的花盆间穿了过去,端起那盆自己先前放到花架上的翠竹。 随手一扬,翠竹从她手掌里狠狠地砸到了地面上,花盆顿时碎裂,里面的花土全贱到了地面上,翠竹的根部从泥土里露了出来,白刷刷的,是那么耀眼,正如她那颗剖露在众人血淋淋的心。 ”二少奶奶,这可是你亲手栽种的翠竹。“ 紫菊大惊失色,不知道静知为什么发这么大的火?居然将自己亲手种栽的翠竹砸到了地板上。 听了紫菊的惊叫,男人面色微微一怔,稍后,削薄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阴宇间划过几条浓烈的阴戾。 静知并不在意他脸上骇人的表情,指着地板上被自己摔破的花盆土罐子。”是,它是我亲手栽种的,从我第一天进入江家起,我就栽种下了它,而这些日子,它陪着我度过了无数个喜怒哀乐的日子,可是,现在,我不要它了,因为它是刽子手,让我失去了孩子,即便是我再心爱的东西,只要它伤害了我,我就绝对不会允许它的存在。“ 她没有吼,也没有嚷,声音很轻,可是很有力,一字一句清晰无比。 语毕,不想再看到这两副杀她孩子凶手的脸孔,转过身,她迈步走向了门边,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香雪欣火红的身影挡在了她的面前,捏握着拳头,静知的肩膀狠狠地撞向了香雪欣,香雪欣身体被撞,一阵趄趔险些跌倒,暗自在自己手腕上捏了一把,硬是挤出两滴眼泪。”萧,你看这个女人好凶啊!呜呜呜。“ 她走上前,一把扯住江萧的衣袖,伤心地抽泣。”我肩膀好疼,呜呜呜。“ 江萧推了她一把,不理梨花带泪娇颜的女人,见门口那抹纤美的身形迅速消失在门边,他迈开了步伐追出了花室,她动作很快,当他追回卧室的时候,就只能看到她一个纤美的身形消失在了楼道转角处。 他疾步冲下了楼,一把扣住了女人纤细的腕骨,薄唇掀动,狂冷喝出:”林静知,你什么意思?你说谁是刽子手?“ ☆、初露锋芒:第85章 让你不能勾人! 江萧推了她一把,不理梨花带泪娇颜的女人,见门口那抹纤美的身形迅速消失在门边,他迈开了步伐追出了花室,她动作很快,当他追回卧室的时候,就只能看到她一个纤美的身形消失在了楼道转角处。 他疾步冲下了楼,一把扣住了女人纤细的腕骨,薄唇掀动,狂冷喝出:“林静知,你什么意思?你说谁是刽子手?” 纤长的眼睫毛缓缓扬起,眸光如薄冰般射向了他。 “被我砸坏的那盆翠竹啊!”她脸上蔓延开阴阳怪气的笑容让他心里恨极了。“不准对我这样笑。”这样的笑对于他好陌生,有一种自己撑控不了她想法的无力感。 “凭什么不准?”还是那么霸道的语气,狂妄的神态,他不准,凭什么不准,她们之间没有关系了,从今往后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我知道你说的不是翠竹,你指桑骂槐,那个孩子明明是你自己出去私会那个男人流掉的?偏偏你还要怪在别人的身上。” 他转移了话题,其实他想说的是,那个孩子明明是你自己在深夜出去私会情郎流掉的,现在,偏偏还要赖在我身上,但是,听到她的耳朵里却变了味,那个别人说的不是他自己,而是香雪欣那个贱人,处处都帮衬着那个贱人说话,连一句重话也说不得。 “江萧,你那个贱种不会有好下场,因为,这个世间讲究因果报应,前世今生一说,你们都是杀人凶手。” “谁是杀人凶手,你说?”江萧不知道静知在给自己打什么哑谜,一把夺过她手中的皮箱,重重地砸到了地上,愤怒地冲着她叫喊。 静知抿着红唇一语不发,只是定定地凝望着他,少顷,弯下腰身,捡起了地板上那只被他扔掉的皮箱。 “你与香雪欣都是。”淡淡地回应着他,然后又道:“莫川还在外面等着我,你还有什么话说吗?” 她说,他与香雪欣是杀人凶手,这话他听不懂,可是,他听得懂莫川在外面等着她那句话,而且,两句话他更注重后句表达的意思。 额头青筋贲起,眉宇间划过浓烈的阴戾,牙齿磨咬得格格作响。一双利眸死死地盯望着她,双眼几乎要喷出火焰来。 “滚。”从牙缝间迸出一个绝情的字,是的,他无法再忍耐,姓莫的男人在外面等着她,她无时无刻不在宣肆着她已经与莫川旧情复燃了,而他江萧头顶戴了好大的一顶绿帽。 静知面无表情提着行李箱,头也不回地越过他走下了楼梯,不多时,纤美的身影迅速就消失在了江宅的庭院中,江萧站在原地,面容肌肉几乎要扭曲出血硬块,如果可以,他真想掐死那个女人,可是,她的心已经不在他的身上了,她是那么急不可待地想奔向莫川的怀抱,连多在江宅一分钟都是那么厌烦,回身他拖着沉重的步子上楼,而他回转身的那一刻,没有看到门口那抹白色的身影幽幽转身,眸光凝望着整座江宅庭院,眸底全是浓郁的依依不舍,在江家,她最喜欢的人就是江家奶奶,奶奶死了,把她所有的微笑与欢乐都带走了,可是,毕竟,这里装载了数百天来的幸福与温馨,她与江萧的感情起始于这座白色的宅子里,也结束于这平凡的夜晚中,她说了谎,莫川并没有来接他,因为,她不想再与他多说什么,更不会告诉他,她为他孕育的那个孩子他是亲手杀死它的罪亏祸首,再纠结已没有任何意义。 夜很深了,天空里漆黑一片,唯有一两颗稀疏的星辰在天空中眨着眼睛,是那么孤独无助,正如此刻艰难步行的自己,深深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能入眼的世界浮上了一层透明的水色,眼前不断浮现她怀着宝宝的那一幕,还有江萧压在香雪欣身上的另一幕,喉头哽咽,这个平凡的夜晚过后,她与江萧情已逝,缘已灭。 江萧一步一步走回了花厅,那里香雪欣还站在门口,用下齿咬住红唇,玄然欲泣,娇美的身姿站在那里,婷婷玉立,纤细的腰肢不盈一握,吹弹可破的肌肤似乎能掐出一汪水来。 美丽伊人男人无心欣赏,可以说是视若无睹,穿过她身边,笔直走进了花厅,花厅里紫菊还在收拾被砸到地板上那盆翠竹,见二少爷进来,急忙站了起身,也不敢说什么,因为,江萧的脸色实在是太黑了,看起来相当的骇人。 他的眸光落到了地板上那一大堆撒落的泥土上,缓缓蹲下身子,伸出手掌把那株埋在泥沙下面翠竹根苗拿了起来,神情专注地看着,修长的指节轻轻地抚摸着那白刷刷的根须,紫菊是个反应机灵的丫头,急忙从旁边拿了一个空花盆放到了江萧的身旁。 “二少爷,根须没坏还能栽活的。” 男人没有说话,只是把手中的翠竹放到了空花盆里,动作十分小心冀冀,就象是在呵护他最心爱的宝贝,捧了几坯土放到盆子里,然后,食指与拇指抬起,轻轻地在一坯黄土上按了几下,这是静知最心爱的东西,是她一手培育出来的翠竹,她细心呵护了它这么多个月,如今她走了,而他要把这株翠竹的生命延续下去,只要翠竹生命还在,那就表示一切还有希望,这样想着,他便把已经重新置土的翠竹端了起来,大步流星地走出了花厅,至始至终,他专注的眼神一直都未曾离开过清秀的翠竹一秒,香雪欣凝站在门口,看着男人一系列的动作,喉头酸楚涌动,当真是爱得刻骨铭心呵!直到他完全无视自己,捧着翠竹再度越过她身边走向卧室,她心中的希望正在一点一点地熄灭,她离开了五年,五年不是很漫长,但是,足可以改变男人一颗爱她变质的心,任何的誓言都经不起岁月冲刷与洗礼,这几乎已成为男女感情中最危险的东西,清冷岁月里那份孤寂。 二少爷是爱知知姐的,而且,知知姐也爱二少爷,可是,相爱的两个为什么要分开?紫菊虽然年纪小,还是能分析一些事,都是眼前这个坏女人香雪欣,要不是她回来,少爷与少奶奶肯定还好好的,她还偷偷为少爷生了一个孩子,这种破坏人家的坏女人一生都会贴上‘小三’的标签,让世人唾弃。 * 离婚了,日子总是要过去的,静知并没有把离婚的事情告诉老妈,她知道老妈接受不了这个事实,所以,她先决定瞒一段时间再说,回到E市后,她又回到了荣氏地产上班,由于她替荣子禄挡过一刀,所以,重新归来的静知得到了荣子禄的首肯,让她坐上了荣氏房地产行政总监的职位。 她看着手上一大堆资料,也对市场做了一个调查,对售楼方面做了一个全面的市场评估与分析,荣子禄照开高层会议时,让她把最近做的全面市场调研结果向大家说明一下。 此刻,她正拿着讲说稿,站在一张幻灯片前滔滔不绝地对着下面坐着荣氏房产十来个高层演讲着自己的报告。 “如今的房地产不算很景气,从今年八个月业绩销售来看,都呈下滑趋势,对这方面我也做了全面调查,我在想现在的房价高达下人,政府三令五申要宏观调控,最近在某台播出那部剧对我们这行销售业绩影响很坏,一般客户是买不起我们目前所盖的这种楼盘,当然,销售的顾客肯定要锁定在年薪上四十万元的工薪阶层,有知识有文化的人品味高,所以,我建议在新楼盘正式上市销售以前,我们可以大量收集一些古董瓷器,名画,古玩,奇珍异宝在公司里展出,多吸引顾客的眼睛,同时,可以出不同的板报展览,让荣氏走多元他发展之路。” “市场评估结果重要两点:1、公司出资收集奇珍异宝,开阔顾客眼界,吸引顾客眼球,让顾客认为荣氏是文化涵养都极具魅力的公司。2、月月出期刊,让所有的人都能清楚荣氏地产的服务宗旨理仿,让所有的顾客更深入地了解荣氏的运营状况,放心掏钱购买。” 多元化发展之路,荣子禄垂眉思考,眼睛里散发出一抹亮光,他果然没有看错林静知这个女人,多元化发展之路是如今整个市场提出来一个新的概念,但是,要如何去实施,大家还在进一步的探索之中,对了,收集奇珍异宝就是一个闪光点,可以吸下来不少的顾客,或许是因为兴趣走走看看,对荣氏有了更进一步的了解后,有需要购房的,不但可以购得房产,同时还可以享受奇珍异宝的优惠,这样一来,他相信荣氏的业绩还会不断地上升。 “好,我同意,大家有什么意见?” 荣子禄眸光扫过坐在自己下面的一干属下,荣氏高层个个都沉默,表示没有任何意见,然后,宋子禄当下一拍板。“好了,即然大家没意见,那林总监这个建议就一致通过,林总监,这事儿就交由你一手去经办,需要的费用,你可以先到财务部去提前预支,只要拿发票过来给我签一下就行。” “好的。”静知没想到自己提出的建议会被荣子禄全部彩纳,其实,她是第一次做这样的市场分析,还花费了好几个夜晚才得出结论。 几个夜果然没有白熬。 “散会。”荣总裁一声令下,大家纷纷合上了文件夹,各自从自己的位置上起身,从会议室里鱼贯而出。 静知与江萧离婚后,就搬出了信义区的那套房子,她没有搬回家住,直接到外面租了一个小住所,一室一厅,整个房间不足五十平米,不过,她把简小的房间收拾的干干净净,住起来也很舒心。 王毅将如果出差什么的,她还会去到子旋家里住几天,子旋知道她离婚后,也没有多问,知她者子旋也,因为,子旋得知孩子流掉的那一刻,就感觉静知与江萧的婚姻及及可危了。 江家 江夫人苏利最近总感头晕,也许是被江漠给气的吧!如今到好,江漠残了,整天只能坐在轮椅上,只是,那张俊脸再也不见了往日的笑容,总是能听到从楼上传来的叫骂声与碗盘摔掉的东西,那是她儿子江漠无法正视自己已经残缺的事实,总是把怨气发泄在柳恕身上,昨天,还拿棍子打柳恕了,听裴姨讲,柳恕后背被江漠打出了好多条血印子,她听着也有一些吓傻了,但是,她没有办法,谁能想到昔日能在商场上呼风唤雨的江总裁如今象一个废人般只能坐在轮椅上,连最起码的生活都不能够自理,那种挫败感她是无法想象,她只知道自己的儿子很骄傲,如今,活得生不如死,就是活在了悲惨的世界中,只是,这悲惨的世界是他自己一手造成,如果他不是去搞婚外遇,好好与柳恕呆在一起,能出这样的事吗? 也许是她是老了,管不动儿子,更是管不动老公,以前,江老夫人在世的时候,江政勋怕他老妈生气,他还能顾忌一下,因为,他是政界出了名的孝子,但是,自从她婆婆逝世后,江政勋无所顾忌,在书房里关了两天,然后,在一天清晨去了单位,从此再也没有回来,他总是怪她,在他母亲生前,她从来没有喊他妈一声‘妈。’ 是的,这二十几年来,她一直都没有喊过,是她的性子倔吗?噢!不是,也许是她太傻了,她清楚地记得多年前的一晚,江政勋那是因身份背景不好,被上头处分记过送进了监狱,她把第四个孩子打掉了,堕胎的那一天下体血流不止,染红了她的床铺,她一个人睡在简陋的床上,脑袋晕得几乎要爆炸,江漠、江萧、还有欣月,她们三兄妹那时候年纪都还很小,什么也不懂,连饭都还做不好,她让人捎口信让婆婆过来一趟,江老夫人才从四女儿那边过来探望她,本来想让她帮忙带三个孩子,可是,老人却站在她的房间门口,望了她一眼,看到洗手间有一盆血水,血水里浸泡着她的贴身衣物,老太太没说什么独自走了,留下了全身软弱无力的她,下体血流不止的她还有带着三个孩子,强撑起身体为她们做饭的时候,她晕倒了,然后,江漠便自己动起了手,煮了一锅青粥稀饭,看着三个孩子吃得津津有味,苏利热泪盈眶,婆婆为什么不照顾她?她心里知道,因为江家身份本就造人非议,那时候她的娘家有权有势,她怕照顾她,万一她有一个三长两短,她江老夫人难逃干涉,如果娘家人追问起来,恐怕她是有十张嘴都说不清楚,当初,她与江政勋自由恋爱结婚,苏家是一致反对的,说江家身份背景太过于敏感,她脑子不够聪明,怕她嫁入江家后吃苦,是她自己当时鬼迷了心窃,当然,也有大部份原因是江政勋那张舌灿莲花的利嘴,他说,他爱她,在这个世界上,再美的女人也不能入他的眼,因为,他的心里已经被她满满地占据,满满的,再也装不下其它人了。 如果她不嫁给他,那么,他唯一结束自己的生命,正是这条誓词让她死心塌地与家人反抗,最后很不容易才与江政勋走到了一起,然而,随着时间的流失,风水轮流转,苏家渐渐失势,江家翻身一跃龙门,她从女神变成了悍妇,有时候,她与江政勋吵得最厉害时就会狂吐而出:“江政勋,当年要不是你死皮赖脸求着我,我绝不会嫁给你,而如今,你就是这样对我的。” 对,当年她是一朵花,江家所有的人,包括那两个嫁入权贵之家的大姑子小姑子的眼里都是一朵娇艳欲滴的花,但是,现在,她就是一坨臭狗屎,把她利用完了,大家都指责她的不对,她不喊江老夫人妈怎么了?曾经她也是把她当做是自己敬爱的母亲来对待,可是,在那个她拿掉孩子生命垂危的夜晚,她转身走人了,她是她的媳妇,是与她没有血缘关系的人,她可以不管不顾,可是,江漠、江萧、欣月,可是她嫡亲的孙子,是她口中最爱儿子的血脉,她怎么可以放任着三个幼年的孩子不管?就在那天晚上,她就发誓,她绝对不会再喊一声江夫人“妈。” 她与江政勋的矛盾就是这样一点一滴地累积的,有身份背景的不同,有对世界不同的认识,有家庭的纷争与矛盾,当然,主要是因为她的性格,任何事都想争一个输赢,而且得理不饶人,她觉得有理的事情,就绝对不会妥协。 这种性格的她也得罪了不少的人,唉!人的性格是已经天生养成,后期很难改变,这些都是过去的事了,她与江政勋的关系就那样了,现在,她担心江漠啊! 就在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的时候,沈雨蓉来了,江夫人望着沈雨蓉那张笑盈盈水嫩脸颊,心中有太多的感慨。 “雨蓉,这么久了也不来看看苏姨。”她拉着沈雨蓉一双细嫩的玉手,微笑着问长问短,这是她一直就中意的媳妇人选,她替沈雨蓉相过命,算命先生说她有帮夫运,她命薄没那样的福气娶到这样有帮夫运的媳妇。 “苏姨,我听说江大哥出事了,还有奶奶也走了,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我还在拉斯维加斯旅游呢!可是,我没心情玩了,我想苏姨肯定急死了,主要是江大哥啊!腿都残了。” 沈雨蓉说的是实话,得不到江萧的心,又破坏了他与林静知的感情,她只得悄然离开,以为去旅游一段时间就可以忘记江萧,可是,都已经爱了好多年了,怎么可能在短短的时间里就可以把深爱的男人忘掉? “别他那个逆子了。”苏利是真生江漠的气,她现在拿江漠莫不可奈何,又不敢再对柳恕凶,怕柳恕一拂衣袖闪人,你说,现在到哪儿去找一个这么贴心的媳妇,整天象个佣人似的,任由江漠打咬着牙根不说话,一切默默地承承受。 “我刚去看望过他了,恢复得不错,苏姨也没太担心了,江大哥的腿还是有可能再站起来的。” “已经不抱希望了。”因为希望越多失望就越大。 “苏姨,我刚才在庭院看到一个小男孩,那男孩长得好乖巧,是谁啊?”沈雨蓉试探性一问,苏利明明答应过自己,如果江萧与林静知离婚,就同意她嫁入江家,成为江萧的妻子是她这一生梦寐以求的。 “雨蓉啊!我知道你从小就梦想着成为江萧的媳妇儿,可是,你知道吗?当年我们处心积虑赶走的那个女人又回来了,而且,还替萧儿生了一下儿子,江浩浩。”苏利也不打算瞒沈雨蓉,因为,终究是要知道,瞒也瞒不住。 “什么?”沈雨蓉吃惊不小,没想到香雪欣又归来了,而且,还带了一个小萝卜头,江萧的孩子,想到这几个字,她就气得玉容失去了血色,毫不容易得到喜讯,林静知与江萧终于离婚了,当她兴冲冲归来之际,半路又杀出了一个程咬金,而且,这个姓香的女人似乎比林静知更难对付,因为,她有一张王牌,为江家生了一个儿子江浩浩。 瞧苏利这逼模样,感觉对那小子还有一些感情了,甚至还把那小男孩接回到了江家居住,这说明孩子已经认祖归宗,不用说自是承认了香雪欣的身份。 “苏姨,你当初可是答应让我终生侍候你的?” “唉!雨蓉啊!我也想让你成我儿媳妇,只是,造化弄人,一切都是命,今后,唯有看你与香雪欣谁能抓得住萧儿的心了。” 她儿子真是命犯桃花,女人们都争抢着要呢! 沈雨蓉望着微微有些泛白的女人的脸,火热的心犹如被一盆冰冷笔直浇下,心脏凉了一个彻底,这老女人不是承诺让她嫁给江萧吗?如今,林静知与江萧离了,香雪欣却回来了,苏利还改变了当初对她的承诺,让她自己想办法抓握住江萧的心,这话分明是偏袒着香雪欣,其实是她误会了,现在的江夫人脑子不太好使,她担心着江漠,又置身与老公江政勋的夫妻关系僵化的冷战中,自是没有心情再想去管当初对沈雨蓉的那份承诺。 “那我只有争取了。”沈雨蓉冲着江夫人苏利露齿一笑,只是,笑却是棉里藏针,她安慰了苏利几句走出了江夫人的卧室,院子里,那抹小小的身影还在花从中穿来穿去,样子长得很漂亮,乌黑的双眼,薄薄的小嘴,饱满的天庭,他在逗着两个下人,两个姑娘正气喘吁吁地喊着:“小少爷,你别再跑了,我们追不动了。” 连连摆手告饶,私生子挺调皮的,只见他冲着他们乐呵呵地笑着,还把手上的一颗小石子摇了出去,小石子刚好砸到了一名下人的额角。 “哎哟!好疼。”下人抚着自己的额角,立刻就疼得蹲了下去,疼得直不起腰杆,这小屁孩太霸道了,居然拿着石子乱砸人。 另一名下人见了,也不敢骂他,只能瞪着他,然后,急忙奔向同伴替她擦看伤势,沈雨蓉看到这一幕,眼睛划过一缕阴狠的光芒,即然林静知都别想在江萧身边呆的长久,你,香雪欣算什么?不把你弄出江家,我沈雨蓉誓不为人。呵呵,她在心里奸笑几声。 E市 江萧立在办公桌前,低首看着报纸上刊登的消息,气得一掌拍在了檀香木制的桌面上,力道很猛,办公桌右面置放一叠厚厚的文件应声而倒,他没有在意,只是,把摊在桌面上那份报纸迅速裹成了一团,把它扔到了废纸篓里。 他回E市后,那个女人就迫不切待搬出了信义区,从此后,他也住到了办公室,他不想回去面对一屋子里的冷清与孤寂,昔日与静知相处温馨的画面老是出现在他的梦境里,烫着他的心。 他只是随意翻看了今天的晨报,没想到会在报上看到这样的内容,是她与莫川搂抱在一起的无数幅画面,据说是莫川的老婆裴书颖公开要拿出这组照片,让晋江晚报刊登的。 “宋助理。”不想让自己沉入纷乱的思绪中,这个女人曾是他的妻子,可是,如今却与一个有妇之夫绞在一起,还被裴书颖骂成是不要脸的贱妇,是勾引她老公的贱货,是破坏她婚姻幸福的小三,第三者。 “来了,江检,有事?” 宋助理听到了江检察官的呼唤声,象一阵风卷了进来,最近江大人的办公室总是低气压,所以,他办事都是小心冀冀的,深怕踩到了江大人人的地雷区啊! “你不是说上午云连港发现了一口奇特的古墓么?你随我下去瞧瞧。” “江检,那不关我们的事儿,那是人家博物馆的事儿,与我们检察院无关。”宋助理说得是事实,发掘古墓确是文化博物馆的事儿,与检察院八竿子打不着。 “那边不是有人举报文化馆文物丢失,我们顺道过去看一看。”江萧不想再多做解释,提起搭挂在椅子靠背上的白色外套就往外面走去。 宋助理听了江检察官的话,也不敢再辩驳,总之,他就是江大人的小跟班,他说去哪里就去哪里吧! 云连港离市中心不远,半个小时的车程就到达了,他们去的时候那里已经人山人海,整个云连港被挤得水泄不通,原来,古墓专家已经将那具古墓从地底下捞了起来,开棺的那一刻,众人惊呆,因为在棺材里躺着一位美丽的女人,玉容栩栩如生,手指上的丹寇与唇上的口红颜色以及颊上的腮红,都看起来那么鲜艳,就犹如刚刚死去的鲜尸,当时,这是一具已经逝世了两千多年的女人尸体,女人身上的衣物图案很漂亮,做工很精细,身侧有一个匣子,匣子上写着:“凌氏惠平。” 考古专家兴奋地对冲着所有在场的工作人员大声呼喊,让把棺木立即抬进一间密闭的空间里,只是,尽快工作人员的动作很快,但是,那具湿尸在暴露在空气里后,样子正在慢慢地改变,还有那个大大的盂,工作人员刚一揭开,盅里装了一锅汤,汤里还飘浮着些许的藕片,当汤暴露在空气里,接触了氧气,一锅的汤与藕片瞬间就化为乌有,众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连忙拿着照相机或者手机想拍下这难忘,令世人惊叹的东西,可是,已经太迟了。 静知是奉了公司之命前来寻找奇珍异宝的,听说云连港新出了一批文物,她赶过来的时候,恰好看到考古专家开棺,同样看到了棺材里躺着的那个栩栩如生的女人,那女人的容貌与自己有几分神似,与她神似的女人已经逝世了两千多年,是一名生活在汉代的一品贵妇,某大将军的妻子,凌氏惠平,这几个字闪烁在她眼前时,她吓得几乎说不出半个字,因为,她记得曾经在江家祖宅里,看到过一幅画像,那是一位穿着粉红衣裙,秀发披肩,满头插着珠花的女子,据说是江家老祖宗的妻子,是她吗?躺在棺材里的女人是江家的当家主母,两千多年前江家当家主母,凌惠平吗? 如果真是,那么,她与这个凌惠平还真是有缘,她几乎很难相信自己能与一个死了两千多年的女人见面,狂喜充斥在她的四脚百胲,她拔开了人群,拼了命想往那几个抬棺的民工追去。 可是,有一双玉臂搭落到她肩头,回首,静知就看到了一张不怀好意的笑脸近在眼前,这张脸孔不算太陌生,不过,也不算太熟悉,偶尔会在报纸上看到,裴书颖,E市交通局局长的女儿,莫川现任的妻子。 “裴小姐,不好意思,请拿开你的手。”她知道来者不善,不过,她不想惹麻烦,而且,她想去见江家两千多年前的当家主母,去迟了恐怕容颜就变了。 “林静知,真是个贱货。”一个巴掌甩落到她的脸上,火辣辣的疼痛蔓过静知脸颊,极嫩极嫩的瓜子肌肤上,鲜红的五指印印满。 裴书颖这样沷辣的行为自是让许多围观的群众自动闪开,而且,都不可思议地瞧着这两个女人。 眼睛眯成针芒一般大小,如刀刃一般的眸光定定地落到了裴书颖暗藏冷狠的脸庞上。 扬手,清脆的巴掌声毫不留情,同样干脆利落,裴书颖被打得眼冒金星,她没有想到林静知居然敢冲着她动手,从衣袋里摸出一叠照片。恶狠狠地砸到了她的脸上。 “贱货,看看这是什么?这全都是你与我老公莫川偷情的证据。”裴书颖指着散落到地面乱七八糟的照片,这些都是她找私家侦探去国外偷拍回来的,其中,有好几张都是莫川牵着静知行走在雪地里的画面,两人还滚倒在雪地上,有一张几乎是头挨着头,只拍了一个两个背影,但是,明眼人一看就能看得出两人如胶似漆,好象正在接吻。 还有一张是在窗台边,角度是从外面拍摄的,女人握着手机正在讲电话,男人从身后搂抱住了她,男人眼里全是浓烈的深情。 而这份深情正是裴书颖所嫉妒,她与莫川都结婚快一年了,他从来都没这样抱过她,从来都没有吻过他,除了她主动外,他几乎从不进她们的那间新房,她打算让自己怀上莫川的孩子后,用孩子牵绊住他,没想到,他又与林静知这个烂女人绞到一起去了。 静知瞟了一眼满地是她身影的雪地照片,唇角扯出幽冷的笑容。“裴书颖,这能说明什么?” “说明你是个千人骑,万人压的贱货,大家快过来看啊!看这个不要脸的贱货比看一具湿尸强。”裴书颖拉大了嗓门儿,有几许的眸光扫了过来,她的话成功引来了一批记者,这批记者本来是要去抢着报今天新出土两千年的汉代女子凌惠平,没想到能遇到这则新闻,交通局局长之女怒打勾引老公的小三,同样是能轰动整个E市的头版头条。 摄像机不断地闪烁,一下又一下,静知对裴书颖这样的行为很愤怒,她指着裴书颖破口大骂。 “裴书颖,你不要欺人太甚了,我对你老公没兴趣。” “没兴趣能与他一起去奥地利亚?没兴趣能经常与他成双成对出入高级会所,林静知,五年前或许他是爱过你,可是,现在,他已经不爱你了,因为,你没钱没权,他的势力想要如日中天必须得仰仗我。” 静知不想与这个疯女人讲话,尤其是在这种公众场合,今天这场面这么热闹,随便一句话都可以惹来很多的祸端,她想拔开人群远离这个近似疯狂的女人,然而,裴书颖傲慢无理贯了,怎么能允许勾引她老公的女人就这样离开?她故意挡在了静知的面前,一脸挑畔冷泠地望着她。 “今天,不给我说清楚,休想离开这里,这么迫不切待地离开,你哪里不是又痒了,又想去找哪个男人止痒了?” 她的话越来越粗鲁,态度也越来越无理,出口的话几乎是淫言秽语,总之,今天她找了林静知这个女人一个上午,荣氏地产的一名熟悉的职员告诉她,她出差来云连港了,她自然是毫不犹豫就追来了,当私家侦探把这组照片交给她的时候,她真恨不得将这个叫林静知的女人撕裂了。 “裴书颖,请自重。”静知的脸红一阵白一阵,众目睽睽之下,裴局长的千金是不是太嚣张了一点。 “自重,面对人人得已唾弃的小三,我不知道自尊怎么写?”说着,裴书颖眼睛突地圆睁,然后,抬手就扯住了静知脑后的一把秀发,愤命地拉扯,出奇不意,将静知扑倒在地,不知从哪儿摸出来一把寒气逼人的剪刀,一下又下凶悍地压了下去,乌黑的发丝一截一截地从静知的发尾端飘落,成了无数朵小小的海藻花躺在了泥泞的地面,这一幕很精彩,成功将本是来观看湿尸出棺的人群目光吸引,这个姓裴的女人太凶悍了,表情狰狞,握着身下女人的头发,一截又一载凶悍地剪着,还不断地怒骂:“林静知,你他妈的就一烂货,都被别人玩烂了,还要来勾引我们家莫川,我与你远日无怨,近日无仇,你居然要来破坏我幸福,你这个不要脸的贱货,信不信老子把剪刀捅进你那里,让你再也没有玩意儿勾人。” 这番谩骂让人心惊胆战,污秽的让人不堪入耳。 “天啊!要出人命了。”人群中不知道是谁说了一句。“是啊!你看头发都快剪光了,那手上的剪刀晃得好吓人,万一捅进她的身体里就糟了。” 虽然有人打报不平,可是,却没有人看上去劝架,瞧握着剪刀乱舞的女人神情有些颠狂,深怕上去后不小心就被她用剪刀伤了,明哲保身是每一个人保护自己的基本能力。 “江检,那边有人打架啊?”宋助理听到了谩骂声,冲着身侧的江萧说了一句,并拔开了人群奔过去,折回来的时候,吓得脸白了,他吞吞吐吐地向蹲在幕穴上边正在研究着古墓出棺之位的江萧报备。 “不好了,江检,那个被压在身下的女人好像是你老婆,老婆啊!”刚才去瞟了一眼,不过,感觉有些像,因为,她白皙的脸孔有一半都沾了泥土。 江萧腾地直起身,拔开了观望的人群,拔腿向宋助理说的地方走过去,看热闹的人群围得里三层外三层,他好不容易才挤了进去,看到泥地上挥着剪刀的女人脸孔,男人俊美的容颜一片惊愕,他认识这个女人,是裴局长的千金裴书颖,是莫川的妻子,不用想,他也知道他为什么要把静知压在身下进行着这种近乎疯狂的虐待? 此时的静知趴在泥地上,面部与泥地只能隔着几公分,她没有乱动,因为,她看不到身后的女人,再加上她手中握有一把锋利的剪刀,她也怕这个疯狂的女人会伤了自己,脸上沾了好多的黄泥土,吸入鼻息间的也全是浓郁的泥土气息,双腿被裴书颖强行压制着,下身几乎是无法动弹。 一把扣住了那只乱动的手臂,轻松一用力,裴书颖惨叫一声,剪刀从她纤细的手指缝里滑落到地,直直地立在了松翻的泥土上,看着有几分冷骇与吓人。 “干什么?”她还没有反应过来,只听‘咔嚓’一声,阳光下,众人只觉银光一闪,银灰的铐链落到了她细细的皓腕上,一把犯狠地把她扯离受害人身体,冷怒地冲着刚拔开人群奔进来的宋助理下令。 “宋助理,这个女人公然行凶,证据确凿,先把她押回去。” “是。”宋助理从他手中接过链铐,拉着满口淫言秽语的裴书颖穿越了人海,走向了不远处停靠的那辆车。 静知没想到会在这儿遇上他,此时此刻,她被裴书颖欺负,满身狼狈,她从地上爬了起来,用一个沾满了黄泥土背影对着他,她知道自己满脸都是泥屑,甚至连嘴角都有,因为,她感觉到了连口腔里也弥漫着泥屑的味道。 还夹杂着淡淡的青草香味。 男人立在她的身后,看着她一头乱七八糟参差不齐,沾满了草屑的秀发,喉头一阵紧缩,下移的视线落到了一张照片上,那是一张她握着手机在窗台接电话的画面,身后的男人搂抱着她,用着很深情的眼神凝望着她,照片上是一片雪白的世界。 那里不是国外,如果他猜得没错,应该是奥地利亚的某个知名的地方,她是站在窗台边给他打的电话吧! 电话里,她向他平心静气地提出了离婚,那个早晨,莫川还夺过她手中的电话,冲着他警告了一句:“在伤害知知,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对了,这就是那个画面,原来,她给他打电话的时候,她们就是以这样的态度相处的,这样的画面几乎要灼伤他的眼睛,黑亮的瞳仁急剧地收缩,心头的怒意一点点地被心中的伤痛点燃,最终引爆,他扣住了她手臂。 刻意压低的声音怒焰高涨。 “给我过来。”拉扯着她拔开人群,向一处僻静的地方走去…… ☆、初露锋芒:第86章 与你同归于尽! 对了,这就是那个画面,原来,她给他打电话的时候,她们就是以这样的态度相处的,这样的画面几乎要灼伤他的眼睛,黑亮的瞳仁急剧地收缩,心头的怒意一点点地被心中的伤痛点燃,最终引爆,他扣住了她手臂。 刻意压低的声音怒焰高涨。 “给我过来。”拉扯着她拔开人群,向一处僻静的地方走去…… “放开我。”静知被她拖到了一株树荫下,愤怒地甩开了他的手,驰们都已经离婚了,他还来管她的闲事干什么,江萧站在她面前,他的个子比她高,足足高出一个头,居高临下地斜睨着她,看她白皙的面容上沾了泥屑,连眼皮上也有,一头亮丽的黑发被剪得参差不齐,乱七八糟地披散在脑后,微风一吹,一绺逢乱的头发缠在嘴角,看起来十分狼狈,但,丝毫无损她的美丽,水汪汪清澈的眸光里映着男性俊美阳刚的轮廓,眉宇间纠结的刻痕有些深。 她甩开了他的手,他并没再有任何动作,盯凝她片刻,这才冷哼一声:“林静知,瞧你,都把自己弄成了什么样子。” “我的事不用你管。”她不仅外形狼狈不堪,心里更是尴尬的要死,她只是奉了荣子禄的命令前来探寻出土文物,为公司购得奇珍异宝,没想到却看到了那具从棺格里出土的千年汉代女湿尸,她本来想去探寻汉代女湿尸真实的庐山面貌,没想到裴书颖出来搅局,还拿剪刀把自己一头乌黑亮丽的头发弄得乱七八糟,这都不要紧,要紧的是,那难堪的一幕居然被江萧看到了,她与江萧离婚后,这还是第一次与他正式见面,没想到,会是在这样的场景下,她想用事实告诉他,她过得很好,离开他江萧她过得风生水起,现在的她过得比以往更惬意,然而,偏偏事与愿违。 “我从没想要管你的事,只是,你不觉得把自己搅进别人的婚姻,破坏着别人的幸福,是一件最不道德的事情吗?”是的,看到报纸上登得那则新闻,他气得恨不能将自己那张办公桌砸了,他与她离婚,真正的原因不是香雪欣,同意让她离开江家,只是因为他们之间夹着一个莫川,她的初恋情人,她等了五年,爱了十年将她抛弃的男人,她心里一直就爱着那个男从,从来都没有将他江萧放在眼里,尽管知道她与莫川又走到了一起,可是,当真正看到报纸上描述以及报社登出的那些她与江萧在雪地里的翻滚的照片时,他还是控制不住自己地发怒了。 “不道德?江萧。最没权利说这句话的就是你。”静知冷笑两声,这个男人在把所有的事情做绝后,居然还理直气壮地告诉她,破坏别人的婚姻是最不道德的一件事情。 “我为什么没有权利这样说?”江萧心中本以渐渐熄灭的怒火又因她这句话而如星星之火开始燎原。 “是你背叛了我们的婚姻,是你杀死了那个孩子,你说你有什么资格这样说我不道德?更何况,我与莫川至始至终都清清白白,我不象你烂桃花一朵。” 以前有一个沈雨蓉一直针对她,在她参选‘香港小姐’时,处处设计谋陷害她,现在又多出来一个香雪欣,他的初断情人,还带着一个四岁大的儿子回来与他再续前缘。 她说他是烂桃花一朵,可是,这一辈子,他除了有她这个女人外,基本上,他从没有真正拥有过哪个女人,烂桃花,这名词很好,唇角牵出一朵冷涩的笑痕,修长的指节按压在了她尖尖的下巴上,使劲地一用力,下巴上圆润的肌肤便深深地陷了下去。 他盯望着她的眼睛,那对水汪汪如一湾清泉般的黑瞳,里面有他阴霾布满的面容。 “你从来未真正听过我的解释,我不知道已经说过多少遍了,我从没碰过香雪欣,那个孩子的存在是五年前,那时候,我并没有遇到你,而且,那个孩子是试管婴儿,她只是卑鄙地利用能接近我身的关系,偷走我的精口子,所以,才有了江浩浩,那个孩子不是你与我之间最大的障碍,如果你但凡有一点爱我,就会接纳那个孩子,而且,我的态度也很明了,我可以不要江浩浩,因为,我对他没有半丝感情,这辈子,我江萧只想要拥有最心爱女人为我生下的孩子,三翻五次,你与江萧偷偷见面,我忍了,林静知,在你私会情人的时候,你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尽管你躺在我身边,可是,心里永远想着别的男人,那份感觉你没法儿体会,这段婚姻,是你自手毁了,所以,不要把过错推到我的头上,孩子的死与我并无半点关系,你与莫川才是真正的凶手。” 所以,他恨她,更恨莫川,恨那个姓莫的男人十年前与她那一段刻骨铭心的爱恋,恨她与姓莫的男人经历的十年漫长的情感,更恨她能够花费五年的青春与岁月痴痴地等着那个姓莫的男人。 听了这翻话话,女人的面容上写满了惊愕与讶异,原来,他以为那个孩子是她与莫川去偷偷约会流掉的,因为,他一直误会她还忘不掉莫川,所以,才愤怒地在离婚协议上签的字。 原来,他不够了解她,她也不够了解他,他们之间除了夹隔着一个香雪欣,一个莫川,还有那个私生子江浩浩,还有最大的敌人,那就是夫妻之间彼此的信任。 他不信任她,她也从来没信任过他,回望着他,渐渐地,两湾清澈的泉水涌起了丝丝缕缕的猩红。 “杀害那个孩子的凶手不是莫川,而是你。” 红唇一字一句清晰吐出,这字眼几乎化成了一把利刃笔直地刺向了江萧刚硬的心脏。 “不是,你骗人。”猛地,男人胸膛起伏,呼吸不稳,他绝不相信这样的事实,他没有那么残忍要夺走自己孩子的命,虎毒还不食子呢?更何况,没有谁能够知道,他是多么地期待那个孩子的出生? “你凭什么认为是莫川?”她嫣然一笑,然而,笑不达眼底,其实,事过境迁,再来追究这件事又有什么意义? “我妈说是莫川把你送进医院的,林静知,那么晚了,你说,你出去干什么?难道不是姓莫的约你出去,然后,发生意外,所以,孩子才会没有的吗?” 哈哈哈,原来他一直都这样认为,她与莫川深夜去约会,静知再次笑了,笑得云淡风清虚无飘涉渺。 “你知道那个孩子在渐渐从我身体里流掉的时候,你在哪里?”静知幽幽问出,眸光如碎了毒的利箭直刺到他的英俊脸孔上。 那个孩子失去的那个晚上,他在哪里?蓦地,他脑海里似乎闪过了一个片段,不,不可能,他猛烈地摇了摇头,不是这样,心里顿时升起一缕冷妄。 “我倒在血泊里与死亡挣扎,在孩子一点一滴地离开我身体的那一刻,江萧,你却正在与你的旧情人,你孩子的妈香雪欣在酒店里私会。”‘啪’的一声,她恼怒地打去了他紧压在自己下巴上的指节,下巴肌肤红痕一片。 “不。”他狂烈地伸手按压着她的双肩,面容上顿时掠过千万种表情,有愤怒,有不信,惊疑,但最多的还是悲伤与绝望,怎么可能会是这个样子?原来,是他亲手杀死了自己的孩子。 “我亲眼看到那个女人抱着你,亲着你,吻着你,心如槁灰的我只能凝站在黑暗中,什么也不能做,感觉连呼吸都变成了一种轻微的痛苦,你可知道,当孩子快要离开我身体最后一刻,我一直叫着你的名字,江萧,宝宝也在叫着,爸爸,为什么你要这么残忍?当我奄奄一息之际,是我拔通了莫川的电话,他赶来拯救了我。” 这是一段不堪回首的过往,就在那一夜,她失去了自己的第一个孩子,她恨,她怨,但是,什么也不能挽回? “我……”喉结上下滑动,喉头辛辣一片,锐利的痛拼命地下咽,原来,那个孩子是这样流掉的?原来,他与香雪欣才是谋杀孩子罪亏祸首。 “不。”黑眸瞠得奇大,眼里闪烁着不信与痛苦。“林静知,你为了能与莫川在一起,还什么事都能编出来。” 是的,他不信,绝对不会相信这个事实,他记得自己那天晚上回来的很晚,而且,她已经睡着了,还睡得那么沉,香雪欣打电话来恐吓他,说要自杀,让他去为她收尸,然后他去了,凌晨五点,就是在那一夜,香雪欣告诉了他,早在四年前,她就偷了他的精口子,为他生了一个江浩浩,纠结之时,他就接到了老妈打来的电话,说静知肚子里的孩子掉了,当时,他也很纳闷,也不明白静知明明在家里睡着,为什么会与莫川在一起? 那一夜,真的改变了好多事,知道了江浩浩的存在,他与静知的孩子流掉了,从此后,那个流掉的孩子就一直横隔在了他们之间,让他们之间的关系一直就处在了冷战中。 静知别开脸,不想再与他深谈下去,其实,孩子都已经不存在了,他们之间也已经离婚了,再说这么些早就失去了意义。 “江萧,也许,我们之间有缘无份吧!孩子走了,也把我所有的希望抹杀,我们两个还是回归到原位最好。” 抬腕看了一下手表,都已经下午四点了,她是出来收购的文物的,如今,文物收购的事情还没影儿,她必须去办公事了,她还想去看一看那个震惊世界的千年汉代女湿尸呢!这么大半天了,恐怕样子都变了,真是遗憾,被裴书颖与江萧这样一搅和,她想见识汉代女湿尸真正容貌的意愿又这样泡汤了。 瞟了一眼如石泥雕像的男人,那石化的表情就犹如一具男干尸,如今再来后悔恐怕迟了吧!谋杀自己亲生孩子这样的事实很让人不好受吧! 她抬腿沿着来时路而返,江萧站在原地,看着前面那个纤瘦的身影渐行渐远,就快消失在了自己视野的尽头,他有一种感觉,如果她就这样走出自己的生命,那么,这一辈子,她都不可能再回到他的身边了。 孩子是因为香雪欣与他才流掉的,那天晚上,他回家的时候,她并没有睡熟,在他刚走出家门,她就一直尾随在后,所以,她才能躲在暗处窥视,才能看得见香雪欣吻他,亲他,可是,当时他拒绝香雪欣了呀!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丧子之痛犹如附骨之蛆,他是凶手,是他谋杀了自己的亲生骨肉,为什么那天晚上,她要跟在他身后出去?为什么香雪欣偏偏要在那天晚上打电话给他?当时,不过是一时心软,却让自己失去了他与静知之间最期待的孩子,可,这世上没有后悔药可买。 望着那抹白色身影就快在他的视野里变成小白圆点,江萧提步追了上去,男人身高腿长,几大步就追到了她的身边,猿臂一伸,在她还来不及反应的时候,狂野的吻就已经袭上了她的嫩唇,撬开了她的牙关,灵活的龙舌拼命地搅绊,象是狠不得将她搅碎。 五指捏握成拳,小小的拳头如雨点般落到了他壮硕的胸膛上,那力道不痛也不痒。 “放……开我。”‘唔、唔’,“你这个流氓。”火热的唇舌灼烈的温度似要烫痛她的心,她一把推开他,狠命地用手背擦着自己的唇,好似他就是一个传染病的带菌者,也或者是瘟疫。 “不要脸。”苍白的五官扭曲,愤怒地尖声怒骂,她与他之间不是夫妻了,她们已经离婚了,他再没权利这样对她了。 看着她无数次用手背擦红唇的动作,那粉嫩的唇瓣几乎要被她擦破,血浸浸的,看起来十分吓人。 可是,他也被她的动作刺伤,心头因知道失去孩子的事实而涌起的内疚正在一点一滴地逝去。 “林静知,你以为我会相信,才刚与我离婚,你就与莫川缠到了一起,人家老婆都找上门来了,你与莫川相好的新闻可在E市满天飞舞,如果你忠于我们的婚姻,你就不会与莫川走的那么近,更不会在那个晚上后,与他直接消失在我的世界里。” 是的,他还无法相信,他总觉得是静知编出来欺骗他的,她想让他痛苦,想让他内疚,放她自由,而她好与莫川双栖双飞。 “我没你那么卑鄙,我不象你,还没离婚,旧情人香雪欣就登堂入室了,而且,我都还没有搬出江家,江浩浩,你那个私生子不是就堂而皇之地住进来了吗?你妈还要让他认祖归宗。” 他总是指责着她,而事实上,她那天晚上冲出那间夜总会后,连夜她回到了E市,并没有回娘家,而是去了子旋那里,子旋建议她出去散散心,她去了奥地利亚,她是在无意间碰到莫川的,莫川陪着她赏雪,陪着她走过那一片白雪覆盖的森林,陪着她一起欣赏奥地利亚瑞雪风光,因为,早在十年前,她就与莫川约好,想要莫川陪着她去奥地利亚欣赏雪景,当时的莫川曾承诺过,没想到,那个承诺却在十年后,她已为人妻,他已为人夫的情况下况现。 在一片古老的原始森林里,她凝望着满天飞降的白雪花,她幽幽向他吐出自己的决定。 “莫川,我想与江萧离婚。” 莫川却对她说:“知知,暂时忘记自己的身份吧!是我对不起你,我与江萧都不是好男人,都做出了对不起你的事情,只是,在做任何决定以前,都要顺应着自己的心。” 莫川虽然爱她,但是,不想让她后悔,对她说了这番话,劝说着她试着再给江萧与自己一个机会。 可是,江萧并不爱她,留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在身边,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情。 所以,在一个大清晨,她刚打开了那扇小轩窗户,望着漫天飞卷轻坠的雪花,她打了一个电话回去,平心静气地向江萧提出了离婚。 “那是我妈做出的决定,还有,不是你让我要做一个有担当的男人吗?”是的,要不是当初她说了那句:“够了,江萧,不要让我看不起你,如果江浩浩真的是你的种,你就应该负起养育他的责任。因为,孩子是无辜的。” 对,孩子是无辜的,就是这句话,让江萧默许了老妈将江浩浩留在了江家。 她让他留下江浩浩?“你还真是听话。”静知冷冷讥诮地笑语:“我让你去死,你为什么不去死?” 这个男人,她对他彻底无语了,说得再多也是枉然。 不想再与他继续讨论下去,她拔开腿象一阵旋风般卷走了,江萧凝站在原地,看着她跑远的身影,这一次,他没有追,心中不断上涌着说不出来的惆怅与苦楚。 * 碰了他江萧的女人都该下十八层地狱,这就是江萧霸道独断地想法,他亲眼看到了裴书颖将静知强压在泥土里,挥舞着手中的剪刀,把知知一头亮丽的黑发剪得不成样子,昨天晚上,他连做梦都是那样的画面,裴书颖收押了,他知道裴书颖的身份与背景,可是,即然她胆敢碰他江萧的女人,就要承担所有的后果。 “江检。”内线电话打了进来,是宋助理报备的声音。“裴局长亲自来找您了。” 果然如他所料,知道把裴书颖收押,交通局局长裴毅坤就会找上门来,不过,这动作还真是兵贵神速,昨天才发生的事儿,今天一大早就亲自上门来了。 “让他进来。” 话音刚落,紧闭的门扉便被人用力推开了,来人连叩门都直接免了,因为,心头积聚了滔天的怒意,门口出现高大冷沉的身影笔直地向他的靠了过来。 “江检察官,真是一个大忙人,见你一面不容易啊!” 裴毅坤在E市同样也是一位举足轻重的大人物,仗着他老爹的关系,裴书颖一向骄纵跋扈,天生高高在上的公主样,从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心里,所以,才会做出昨天的那番行为。 平时,他与江萧是井水不犯河水,就连是女儿与莫川结婚的时候,他都向江萧送上了一份大红请贴,可是,现在,江萧不看他的颜面将女儿收押,他心里添堵,便直接找上了门,昨天晚上他出差未归,今天一大早刚出差归来,就听到了老婆泪眼汪汪的诉说,他气得狠不能将江萧整个宰了,袭击莫川绞上的那个女人,这么芝麻大点儿事也要将他女儿收押进警察局。 抬起头,江萧的眸光凝定在了裴毅坤眼角起了好几条皱褶的面孔上,这张脸已经累积了太多人世的风霜,人老,是不太适合再呆在现今这个位置上了。 “裴局,真是幸会,好久不见,快请坐。”他合上了手中的案卷,与裴局长一阵寒喧,还亲自动手为老人家泡了一杯龙井荼。 “裴局,大驾观临有何贵事啊?”他一边将荼奉到了裴局长面前,一边笑语轻问。 “江检察官,无事不登三宝殿,我直话直说了,我女儿裴书颖听说被你收押了,昨天一个晚上都没回家啊!” “如果她有什么地方得罪了您江大人,还望你能高抬贵手。” “噢!是那件事啊!”江萧轻呷了一口龙井,唇齿间即刻弥留芳香。“老兄,不是我不放人,而是,昨天在考古千年汉代女湿尸出土现场,裴小姐拿着剪刀把我老婆头发全剪光了,还用那把剪刀袭刺她,裴局长,你不是不知道这已经构成了刑事案件了吧!” 裴局长低垂眼眉,嘴角蓄着浅浅的笑意。“江检,据我所知,林小姐已经与你离婚了,而且,她还是勾引莫川的那个小三,是破坏我女儿幸福的罪亏祸首,你这样包庇林小姐,有一点儿不妥当吧!” 江萧公然在他面前承认书颖袭刺的他老婆,这摆明了向他示威,谁敢动他老婆,他就绝对不会让那个人好过。 “你让我高抬贵手弄你女儿出狱不是包庇?”江萧放下手中的荼杯,慢条斯理地低问。 “江检,我女儿是有错,她情绪太过于激动,因为她受了一些刺激,所以,才会有那样的过激行为,再说,收押犯人的事情并不是你江检的职责所在。更何况林静知已经与你离婚了,而且,她还勾引我女婿,江检,如果你够聪明,就不会去淌这赶洪水。” 裴局长言下之意是想说,收押犯人的事是公安局的事儿,与检察院沾不上边,林静知已经与你江萧离婚了,还给了戴了那么大顶绿帽子,如果你江萧够聪明,就不该去管这种事儿,让众人都嘲笑你戴了这么大一顶绿帽子。 “我江萧天生智商就不高,这趟洪水我还淌定了。”狭长的眼睛微眯,里头瞬间闪耀着危险的讯息,裴毅坤居然敢当着他的面儿说出这番话,完全是在挑战他的权威。 “我虽然没有收押犯人的权利,但是,我有向法院申诉的权利,这把剪刀。”江萧打开自己面前的抽屈,从里拿出一把小剪刀,上面还沾了些许的泥土,是他从出事现场捡回来的。“它就是你女儿行凶的罪证。裴局长,你好歹也是一位E市高层管理者,应当知道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的道理,放心吧!裴书颖并没有伤害静知的身体,所以,就算是拘留也不会太久时间的。” 见江萧不给自己一丁点面子,裴毅坤的嘴角开始不停地抽搐,刹那间,面孔铁青,他咬着牙迸出一句:“江萧,不要欺人太甚,不过是一个离掉的老婆,还是一个不把你放在眼里的老婆,有必要这样维护她吗?” 是的,他就是想不通了,明明那个婆娘不要他了,还与别的男人绞到了一起,让他江萧在政界颜面无存,如果是他,早就狠不得将她碎尸万段了,而且,基本上大多的夫妻,如果闹到了离婚的一步,关系都僵化到了一定的程度,就连大家相互摩肩而过也不会打一声招呼,形同陌落,可是,这个江萧还真的太特别了。 真是拿热脸去贴人家的冷屁股! 裴毅坤在心底里一阵冷讽暗嘲。 笑意从江萧眼底里一点一滴地敛去,削薄的唇瓣抿成了一条直线,牙齿磨得格格作响,俊颜罩上三千尽寒霜。 “到底是不是静知勾引姓莫的,你最好是去给我调查清楚?裴毅坤,我们夫妻间的事还轮不到你来指手划脚。” “滚。”薄唇轻掀,吐出一个冷骇的字,这个字让裴毅坤的一张老脸黑得似锅底。 “你等着。”裴毅坤咬牙切齿,他还从没受到过样的待遇,江萧太张狂了,他居然敢叫他滚出去。 “随时奉陪。” 江萧冲着裴毅坤消失在门口的高大身形,冷妄地吐出这四个字,那声音冰冷的程度犹如来自于地狱索命的撒旦。 …… 林静知被人袭刺,裴书颖入狱一事,经媒体添油加醋一说,莫川与静知的绯闻事件闹得满城风雨,对于这件事情,莫川态度很明郎,他立刻照开了一次新闻发布会,会上,他强调自己已经是裴书颖的丈夫,不可能做出对不起裴书颖的事情出来,另外,他也坦然了静知是他的初恋的情人,表示,两人已经决定做不成夫妻,做朋友。 裴毅坤向他施压,让他想办法捞出裴书颖,要不然,将不再帮助他的华丽集团。 暗夜,莫川呆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坐在宽大的老板椅上,手指上捏握着一个银光闪闪的光盘,光盘光滑的碟面上倒映着他意气风发的脸孔,凝望着自己面容的眼神变得幽深,稍后,薄唇轻扯,嘴角勾出一抹冷涩的笑花。 “将这张光碟的某些画面拍出来,然后,想办法送进去。” 话是对着站在他对面的男人说的,看不到男人的面孔,因为,他身处黑暗之中,只隐约能看到他的一个笔挺的背影。 “是。”男人恭敬地答了一声,然后,缓缓转过身体,接过了他手上的那盘光碟,几步绕到了窗台边纵身而下,男人大有飞檐走壁的本领瞬间消失在了偌大的房间里。 两天后的暗夜 监狱里 淡淡的月光从破旧的窗棂照射进来,在墙角拖出一道长长的光影,月光落到了靠窗前的那张铁床上,泛起一层冷黄的色彩。 屋子里大约睡了十来个女囚犯,每一张床上都是绿色的军用被,夜深人静,静谧的空间里弥漫着轻微的酣声。 蓦地,靠窗前那张铁床上有一个女人突然跃起,背心冷汗岑岑,睁着一对又圆又大的眼睛望了望四周,这才发现自己刚才是做了一个恶梦,梦里她做到自己被人那个了,那是一个纠缠着身与心,灵与魂的一个梦境。 甩了甩头,平静了自己狂燥的心情,她重新躺下,脑子里一阵胡思乱想,辗转反侧,再也无法入睡,猛地,感觉背心有什么东西蛰了自己一下,伸手一摸,才感觉是一叠厚厚重重的东西,她拿起了那叠东西。 借着窗外照射进来的淡淡月光,她看清楚了,原来是一个厚厚的牛皮纸袋,是谁把这个东西放到枕头下面的?真是纳闷儿。 纤纤玉指掏出那叠东西,低头一看,是一张又一张清晰的照片,照片里是一个女人全裸的身体,被人蒙住了眼睛,嘴里还强塞了一团破布,男人光着肩膀子,压在女人的身体上,姿势有些暖昧,倏地,她瞠大了眼睛,接着,一张又一张地翻看,大约有二十来张,当她翻看完所有的照片时,心,莫名地被什么东西揪紧,喉头也弥漫了绝世的痛苦,象是堵了一千万吨的铅块。 猛然间,照片从她的手指上滑落到地,她的五官渐渐地变得扭曲,伸手狠狠地掐住了自己脖子,感觉呼吸有些困难…… 第二天,监狱里就传来了裴书颖精神失常的消息,裴毅坤惊若寒蝉,立刻上警局申请了保外就医,把女儿送去了医院鉴定,经过专家们一番会诊,一致得出结论,裴书颖有轻微的间歇性精神病,换句话说,她疯了。 裴局长夫妻伤心之余,把女儿赶紧送去了本市最好的精神病院治疗。 …… 裴书颖剪了静知一头黑发后,静知只得把头发剪成了齐肩式,并烫卷了,这样头式的静知看起来更有几分女强的人干炼与强势,从此后,她始终与莫川保持着一段距离,这天,她刚去一批农民的手中购了两件宝贝,一件清代青花瓷藏品,一件清代康熙年间生产的鼻烟壶,她把两件藏品放到了盒子里,提着盒子打车赶回了E市,一路上,莫川几次打电话给她,她都没有接,因为,现在的她因裴书颖的事件被媒体推到了风口浪尖上,她如今是E市最敏感的人物,大家都说裴书颖的疯与她存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是莫川与她把那女人逼疯的,然而,他是何其无辜,她与莫川是有一段往事,不过早已经是过往烟云了,谁没有过去呢? 裴书颖的精神失常,只能说明她个人承受力太差,把自己固定在了一个密闭的空间里,钻了死牛角尖转出那个圈来。 她提着两件新购置的古玩,付了车钱,刚从车上走下来,没想到一群记者就向她飞奔了过来,将她整个团团围住。 “林小姐,裴小姐鉴定结果已经出来了,据说是真的患了精神分裂症,对此事情,你有什么看法?” 一记者手里拿着一支笔,推了推鼻梁上垮掉的眼镜,飞快岂专业地询问着。 “不好意思,无可奉告。” 静知最近最烦这些记者了,芝麻大小的事情被她们胡写一通,然后,浪高三丈,搅得当事人不得安宁,这都过去快十天了,还揪着这件事情不放,讨厌死了。 “华丽集团的莫总裁是你的初恋情人吗?还有,你与江检察官离婚是不是因为初恋的归来?裴书颖的疯与你们真的没有半点关系吗?据说,她是在一夜间就精神失常的。” 一个又一个直接而毫不避讳的问题,让静知的头几乎快要爆炸了,这些记者问的问题直白的让她难以招架。 “对不起,这属于个人隐私,无可奉告。”她只能重复着这句话,然后,她拔开围绕着自己的一群烂记者,提着古玩向公司金碧辉煌的门口走去,恰在这时,有一辆大红色的迈巴赫飞驰电掣般驶来,迈巴赫速度很快,几乎是以迅雷不及掩耳的姿势出现,而且,目标好像是锁定在了静知的身上。 静知发现不对劲,急忙退开身体,钻入记者群,那红色的迈巴赫失去了目标,开始在原地绕着圈儿,最后,车主抬脚踩了油门,车子向一大群记者直驶了过来,顿时,一群记者个个像极了惊弓之鸟,满面惊惶地弹跳开。 车子驶了过来,车主不再转绕方向盘,迅速熄了火,打开车门,从车厢里跨步而出,在众人惊诧的眸光中,有一抹火红色的身影,那火红与身后的车身相互映衬,刺得让人几乎睁不开眼睛,女人的肌肤白得似雪,与身上的大红形成了强烈的鲜明对比,看起来美人心魂,但是,眼睛中露出的凶悍精光,面部静情有些颠狂,她凶悍颠狂的眼神在记者群中狠狠地狂扫了一圈,最后,视线凝聚在了正欲跑出记者群那抹纤美身影,她疯了似追过去。 “林静知,你这个下贱的女人,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 一把抓住了静知的衣袖,凶猛一扯,静知左边的衣袖整个被她撕扯掉,狠狠地丢掉自己手上那截灰败的粉色布料。 她象一只得了狂犬疯狗,死死地咬住了静知不放。“是你做的对不对?是你让那让那个男人强暴我的?” 她咬牙切齿地怒声质问,眼里闪耀着想要与敌人一起同归于尽的绝然与愤恨。 “我没有。”静知平静地回答,裴书颖在说什么?她几时让哪个男人强口暴她的?她绝对不会做出这种天理不容的事情。 “是你,就是你,你勾引了我老公还不算,还要找人来强了我,你这个心肝歹毒的女人,今天,我就是要与你同归于尽。” 她坐了十来天的监狱,莫川没来看过她一次,父亲说要捞她出来,让她等着,可是,她哭得连声音都哑了,还是没能把她捞出来,不知道是谁还弄了那么一叠照片给她?她想过来想过去,感觉最有可能的就是林静知,因为,十天前,她曾拿了一把剪刀剪了她的头发,还差一点儿弄伤了她。 她是要报仇,所以,才会弄了那么一叠照片在她的枕头下面,那是她一生的恶梦,纠缠着她已经快半年了。 “裴小姐,你冷静一点。”静知吞咽了一口口水,知道女人此刻的情绪快要濒临崩溃。明哲保身,发也也不敢惹她,她瞟了一下四周,那群记者握着摄像机,大家站得老远,没有一个人见义勇为,只是不停地举着照像机把这千年难得一遇的画面拍摄下来。 车胎徐徐翻滚几下,只听空气里传来了一记清脆的“嘎止”声,一辆华贵的劳斯莱斯车辆近在眼前,车门火速打开,男人笔挺的身形出现在大家的视野里,男人迈开步伐向纠缠的两个女人狂奔而来。 裴书颖瞟了一眼向她们跑过来的男人,大手在腰上一摸,倾刻间,手里就多出了一支手枪。 “不准跑过来。”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正欲跑过来的那个高大峻硕的身形,食指一勾,子弹上了堂,清脆的声音让男人陡地停驻在了步伐,满脸僵凝,片刻后,气急败坏,面容掠过数朵乌云,却不敢有任何动作。 静知没想到那种画面又将重演,看着裴书颖手上那把枪支,背心陡地升起了一缕冷妄!还有一层密密麻麻的细汗! ☆、初露锋芒:第87章 做也没感觉! 裴书颖瞟了一眼向她们跑过来的男人,大手在腰上一摸,倾刻间,手里就多出了一支手枪。 “不准跑过来。”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正欲跑过来的那个高大峻硕的身形,食指一勾,子弹上了堂,清脆的声音让男人陡地停驻住了步伐,满脸僵凝,片刻后,气急败坏,面容掠过数朵乌云,却不敢有任何动作。 静知没想到那种画面又将重演,看着裴书颖手上那把枪支,背心陡地升起了一缕冷妄!还有一层密密麻麻的细汗! 裴书颖这个女人真的疯了,居然拿着枪指着莫川,指着她的枕边人。 “书颖,把枪放下。”莫川眉宇间的三条黑线不停地闪烁,腮帮子咬得鼓鼓响,他没想到裴书颖会从精神病院里逃跑出来,不知道还去哪儿弄了一把枪,这种东西在她手里很危险,他不怕自己受伤,只是担心静知啊! 裴书颖发出几声颠狂的笑,食指狠狠地勾下去,红红的火舌从枪管里射出,“砰”的一声,那子弹射过莫川肩头,发出清脆的声响,笔挺峻硕的身形动也未动,只是,面色黑得似锅底,他没有顾忌到裴书颖会真的开枪。 “莫川,你这个卑鄙的男人。”她狂烈地吼着,眼睛刷地就变得血红。 静知也被吓傻了,她看着裴书颖手中的那支枪管还冒着缕缕青烟,惊吓之余,也在慢慢地挪动着步伐,她要远离这个危险的人物,不远处,因为刚才枪声,许多的记者还有过路人纷纷如惊弓之鸟抱着头,有的蹲在原地,有的则钻进了过路的车辆火速离开现场。 总之,裴书颖把这安静的地方搞得一片零乱,她手中的枪就是让大家最为惊惧的东西。 在怒骂莫川之际,裴书颖眼尾扫到了身侧的那抹人影好象在慢慢晃动,她将枪一把抵住了静知的脊梁骨,凶悍地嘶吼:“林静知,怕了是不是?” 感觉到背部那带着微热的金属物品,静知全身整个僵掉,她胆子不算小,可是,那支还带着灼热的枪管抵在她的脊梁骨上,如果这女人果断扣了扳机,那么,她便一命呜呼,心,跳如雷鼓。 “书颖,不要乱来。”莫川见此情况,心,几乎跳到了嗓子眼口。他疾步向她们奔来,察觉到了他的动作,裴书颖转过头再次冲着他狂狠地怒斥:“不准过来,否则,我一枪打死她。” 在她愤怒的目光里,莫川不敢再上前一步,怕已经近似疯狂的裴书颖会做出让他后悔终事的出来。 “书颖。”五指收握成拳插进了裤兜里,指节在裤袋里的手机屏幕上摸索。 “不要这样冲动,我与静知是清白的,我从未背叛过你。”对于精神失常的裴书颖,莫川绝对不敢硬碰硬,他采取了怀柔政策。 “莫川,你以为我会相信?”裴书颖凝望着他,眼尾划过缕缕凄楚的精光。 “你是我的老公,可是,这一年来,你何曾把我当做真正的妻子来看待?为了她,你不肯跟我同房,为了她,你居然找个男人强口奸我,莫川。”她咬牙切齿地喊,眼泪已经从她眼角沉重坠落,这个男人,她是用着整个身心来爱着,深深地爱着,为了他,她不惜忤逆父亲,与家人作对,为了他,她让父亲舞弄权术,打破了许多曾一直坚持着为官原则,为了他,她让父亲对‘华丽集团’一直睁着一只眼,闭一只眼,甚至不惜利用他的职位去为他遮挡一切,她一直都希冀着,她的真诚与火热能有朝一日感动他,然而,他是一块坚硬的石头,任她做尽了一切,仍然捂不热那颗坚如磐石的心,也或者说,他的心早就在多年前就已经丢了,丢到了林静知的身上,她一腔痴情却换来自己如此悲惨的结局,他居然找一个男人蒙着她的眼睛做了那种事情,那个缠绵的夜晚,她一直以为是他,可是,没想到,这一切全是他设下的陷井,是他耍的阴谋,如何能不恨?如何能不怨? 裴书颖指控莫川的话让静知惊若寒蝉,她一直都不知道原来莫川与裴书颖之间是这样相处的,本是夫妻,却是形同陌路,莫川让一个男人强口奸了裴书颖,所以,她才会精神漰溃,即然不爱裴书颖,莫川为什么要与她结婚?即然爱她,为什么他要在她的生命消失整整五年?明明已经回到了H市,却还把她蒙在鼓里,太多个为什么,静知找不到原因,当初,他明明是一个穷大学生,却离她而去,莫名消失,五年后,又是以‘华丽集团’老总的身份出现,并且,还有另一个身外,那就是黑道头目‘火焰’,他为什么要加入黑道组织? 莫川身上有太多的谜,至今都还没有解开。 “不是我做的,那是个意外。”莫川哑着声音解释,事实上,那一夜,真是一个夜晚,那个陌生的男人不是他找来的,而是,裴书颖喝醉了酒时自己遇到的,他不过是趁此机会拍下了她们欢爱的录音带,本来,他是想用那盘带子威胁裴书颖一年后离婚,没想到,裴书颖袭刺了静知,所以,他便把那盘带子拍成了无数张照片,让人送进了监狱,塞到了裴书颖的枕头下面,那一夜本来就是裴书颖的恶梦,她看到那个东西精神彻底漰溃。 莫川不想再留她,因为,她的存在已经对静知构成了威胁。 “就当是个意外吧!”裴书颖轻轻一笑,笑容虚无飘渺。“算我瞎了眼看上你这种男人,莫川,我的爱你不要,那是你不知好歹,曾经,有多少的男人拜倒在我的石榴裙下,可是,茫茫人海中,我独独看上了你,这么多年来,我明知道你念念不忘的是这个女人,可是,我却仍然义无反顾与你签下一年婚姻契约,是我傻,是我痴,这种结局怪不了谁,在我离开这个世界以前,我也会一并带走你深深爱恋的这个女人。” 食指微勾,空气里的‘咔嚓’声响是那么清脆。 所有在场的人整个全惊呆了,她的手指已经在慢慢地按下去,按下去,子弹一旦从枪管里射出,被她挟制的女人就会死在她的枪管之下,成为一抹冤魂,那正是她所期待的。 静知不敢动,她怕自己有所动作会死得更快,听闻着子弹上堂的声音钻入耳膜,她只能闭上双眼,静静地等待着,等待着死亡的来临,她以为自己是逃不掉了。 就在大家不敢开口,瞠大眼睛,屏住呼吸的那一瞬间,一抹红红火舌穿过空气直射过来。 “噫!”那子弹射中裴书颖的手腕,手枪从她无力的手掌上滑落到地,鲜红的血汁从她受伤的地方滑落了下来,滴落到了地面散开着一朵又一朵妖冶的小红花。 啊到了枪响,静知抬手摸向了自己的心脏边,那里还在‘通通通’的跳动,证明着她自己还活着,腰部间的那份灼热也没有了,睁开眼睛,眼光扫向到了脚边,那是从裴书颖手中滑落下去的枪管,回首间,抬起眼,视野里赫然就出现了另一抹高大俊美的身形,只见他身着一套湛蓝色西服,黑白相间的领带,站在离他们数米远的距离,修长如艺术家的手指握住一支蓝色精巧的手枪,枪筒里还冒着白烟,那是刚才射击裴书颖的证明。 由于他的脸逆着光,很难看清楚他脸上的表情,太阳的光芒照射到他脸上那副金边眼镜上,薄薄的镜片泛着冷削的幽光,江萧,静知满脸惊愕,她没想到这个男人会在这个时候现身,会在她面临生死的时候救她了命。 裴书颖见江萧打断了她手腕上的血管,暴跳如雷,气急败坏地冲着他大喝。“疯男人,这女人都不要你了,你还出来管这档子闲事,戴绿帽子很爽是不是?” 裴书颖忍着手上传来阵阵剧烈痛楚,迅速弯下腰身,静知见她有些动作,急忙拔腿开跑,事情就发生在那一瞬间,裴书颖手上的枪瞄准静知奔跑的身影火速射出,连发数弹,莫川咬牙奔过来将静知扑倒在地,一发子弹射中了他的背膀子,再来一枪射中了他的肩胛骨。 见裴书颖如此疯狂,江萧面容一沉,手中的枪不再手下留情,狂猛射出,裴书颖右脚中弹,左手也被打了一枪,手上的枪支再次跌落到地,受伤的腿使不上力气,只能扑通一声单膝跪到地面,发出几声痛苦的悲鸣。 恰在这时,警笛声划破长空,一辆警车呼啸而至。 阳光下,江萧收起枪支,拔腿奔向前,一向优雅而沉稳的步伐有了些许的零乱。 伸手拉开了仍压在静知身上的莫川,将静知一把扯起,揽入自己的怀抱,这个女人总是把自己置身于危险之中,三翻五次,刚才,如果他来迟一秒的话,这个女人就会在那个疯女人的枪管下香消玉殒。 警察将裴书颖带走了,警车匆匆呼啸而去,静知喘息了两杪,这才推开了紧紧拥抱着自己的江萧,望向地面上躺着的男人,男人背部血流不止,肩膀上中了两枪,整个肩部都痛到麻木了,嘴唇间已有於血浸出,咬着牙,要没让自己申吟出口。 “莫川。”静知急急地弯下腰身,莫川为她挡掉了两发子弹,刚才如果不是莫川奋不顾身救她,恐怕现在躺在地上的不是他,而是自己,见他背部血流不止,她的眼泪刷刷就流了下来,她不是铁做的,她也有心,这个男人到底为她吃了多少的苦?裴书颖说,他为了她,从不肯与她同床共枕,为了她,他甚至去找一个陌生的男人来强奸他的妻子,正是因为这样才让裴书颖彻底心灰意冷,做出这么疯狂的行动。 “不哭。”莫川吃力地抬起手,染血的手指替她拭去了眼角的泪水,让她的眼窝下沾染上了些许的血红。 “只要你……好好的,我……就放心了。”莫川冲着她露齿一笑,然后,额角冷汗增多,最后,感觉一阵天眩地转,他晕了过去。 “莫川。”静知惊呼声让站在她身后的江萧很是不爽,又不没死,哭得那么伤心欲绝,这女人真是欠揍。 莫川做手术的过程中,静知一直就呆在手术室外,她有些坐立难安,眼眸不时地瞟向那盏一明一灭的指示灯,她的心也紧紧地攫着,而离她大约两米外站立的男人,身体倚靠在墙壁上,正在徐徐地抽着烟,烟雾一圈又一圈地在他身侧荡漾开去,其实,他早就想离开了,可是,脚下象生了根,提了好多次步子终是不能萧萧洒洒地离去,莫川为了她受伤,她就一直表现出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而他看着她脸上那种苍白到没有一丝血色的容颜,紧紧地拧起的秀眉,心里就很不是滋味,此时此刻,她的眼里只有那盏手术室大门上方的指示灯,她的眼里只有莫川,但是,他的眼里,心里只有她啊! 也不知过多久,当他扔掉了第七根烟蒂,重新从衣袋里掏出第八根香烟的时候,那盏指示灯终于熄灭,手术室的门打开了,几个护士将正做过手术的男人推了出来,静知火速奔了过去。 江萧没有动,仍然立在原地,透过白色的烟雾,目送着静知一路追着那辆把病人推回病房的小滑车,在小滑车消失在转角处后,他自嘲地一笑,薄唇吐了一句:“他妈的,真是活受罪!” 活受罪,讲的是他自己吧!看着心爱的女人为了别的男人泪流满面,想着她那颗心一直都在别的男人身上,他心里就难受得紧,本来可以离开的,偏偏要留在这儿,不是活受罪么?真是犯贱! 他低低诅咒了一声,掐断了掌心刚从衣袋里掏出白色烟卷,将它们丢弃到垃圾桶里,潇洒转身,头也不回地大踏步走出医院的大门,身后那一圈又一圈的烟雾正在慢慢地散去,彻底消失在空气里,最后,彻底化为尘埃。 裴书颖左右手受伤,腿也残了,最主要的是脑子残了,等于是一个废人,裴毅将气得七窍生烟,愤怒之余将江萧告上了法庭,是他开的枪,才让裴书颖成了一个活死人,残疾人的世界不仅悲惨,而且残酷。 江萧采取自辩的方式三言两语就将裴毅将的控告驳回,此刻,他正坐在自己宽大的椅子里,手里翻阅着一宗案卷,眼前却总是浮现静知在莫川床前虚寒问暖,温柔体贴的画面,他虽然没看到,可是能够想象得到,如果是他受伤了,她会这样子对他吗? 异想天开吧!也许他死了,那女人也不会掉一滴眼泪吧! 电话响了,是丈母娘黄佩珊打来的。“喂,妈,有事?”他还是喊黄佩珊妈,因为喊顺口了,也丝毫没觉同得哪里不妥。 “江萧啊!我煲了一锅膳鱼汤,晚上,你与知知回来吃饭吧!” 听黄佩珊的口气好象并不知道他与静知离婚了,也是,他敢打赌,那女人是不会把这件事告诉她老妈的,至少,目前不会,肯定暗想着以后慢慢给她讲吧! “好。”得到女婿的回答,黄佩珊也乐了起来。“那早一点回来,我先准备晚饭。” “嗯!” 下午五点不到,江萧就提前下班了,目的地当然是去丈母娘家,因为丈母娘请他吃晚饭嘛!这样也趁此机会好让他与知知有重新相处的机会。 他们最开初不是这样的吗?签了一纸契约,他帮她瞒着家人已婚,她也装成是他的老婆来抵挡母亲的逼婚。 把车子开到了幽深的小巷前,熄了火,他迈着沉稳的步子穿越过小巷,小院里散发出阵阵扑鼻的香味,推门进屋,便看到丈母娘黄佩珊正在厨房里炒着菜,一个人忙得大汗淋淋,听到脚步声响,急忙回头,看到女婿那张俊美的容颜,眼睛立刻笑成了豆角儿。 “回来了。”手指关掉了天燃气,炉灶上的火苗倾刻间就熄灭,把平底锅里的菜盛到洗净的菜盘子里,端着菜色走了出来,把菜盘放到了小餐厅的饭桌上,桌子上已经摆放了一个小砂锅里,锅里应该就是她煲了一个下午的膳鱼汤了。 “快坐吧!这知知还没下班,得等会儿。”其实,她纳闷静知为什么不是与江萧一起来?想了一下,估计是她加班,所以,江萧就干脆一个人先到了吧! “妈,爸好一点儿吧!”关切地询问着,江萧的眼光便向那道紧闭的门板望去,静知的父亲林郁之,自从得了脑溢血后,就一直呆在那个房间里。 “嗯,好多了,吐字比以往要清晰多了,主要就是有心病,他担心静芸,那死丫头也是,都走了这么久也不捎个信儿回来。”黄佩珊是真的气自己的小女儿,不争气也就算了,还再次上演着离家出走的闹剧,本来人家姚家都同意娶她进门,她到好,关键时候,自己逃走了,这死丫头就一条贱命,有福不会享。 “唉!女婿啊!你说好好的,为什么静知怀的孩子会掉啊?”听到这个消息,她整整生了两天的闷气,豪门富贵之家,一向母凭子贵,静知怀的那可是个男孩,如果生下来,她在江家的身份与地位自然是要比大房柳恕不知高出多少倍。 “妈,那是个意外。”江萧没想到丈母娘会提这件事情,想起孩子的离开,心里一阵酸楚,静知说,他才是夺走孩子的生命的刽子手,可是,那只是一个误会而已,他并没有与香雪欣纠缠不清。 ‘唉!“黄佩珊再次幽幽叹息一声,即然是意外就谁都避免不了。”没事。“她一向是个心思细密的人,自然也看出了江萧脸上的不自然,以及眉眼间流露出来的淡淡的幽伤,聪明的老太婆及时转移了话题。 ”没事的,你们还年轻,以后孩子会还有的。“ 她刚说完,外面就响起了高跟鞋接触地面的‘嗒嗒嗒’,不过片刻功夫,门口已经走进了一个纤瘦的身影,女人迈入客厅,见到坐到餐桌边嘴角浸着坏坏笑意不请自来的男人,玉容掠过愕然,她没想到江萧这么厚脸皮,居然会再跑到她家里来。 ”妈,知知回来了,我去把爸推出来,可以开饭了。“男人急忙着从椅子上起身,看了她一眼,对黄佩珊说着就举步走向了那道紧紧关闭的门板。 ”好,知知,快去洗手,我去把菜端出来。“黄佩珊嘱咐着女儿就奔进厨房张罗晚饭去了。 静知呆在那里,都不知道该如何反应,她想扭身就走,如果现在她离开,母亲一定会看出端倪的,她想赶江萧走,她与江萧离婚的事就包不住了,她无法想象怎么样来抵住母样的攻击,她肯定不会善罢干休,如今,在她的心里,江萧无论人品与家世都是上上之选。 轻吐了一口气,她有些莫可奈何地望着江萧推门进入卧室,将父亲推出来的忙碌身影。 ”知……知。“林郁之坐在轮椅上,气色很好,眼睛里的一片光亮证明他的精神的确比以往好太多了。 虽然还是发音缓慢,可是,字音比以往要清晰很多了。 ”爸,你能喊我了?“静知听到爸爸的呼唤声,虽然只有简短的两个字,但是,这对于她来说,已经是天大的喜事了,自从出事后,她都好久没有听到父亲喊她‘知知’了。 ”知……坐……吃……饭。“女儿与女婿回来与他们一起吃晚饭,林郁之很高兴,他坐在轮椅上,指着摆满了菜色的饭桌。”吃……饭。“ ”好。“静知端起桌上老妈盛的一碗米饭,再打开砂锅盖盛了一些膳鱼汤,夹了其它几个菜放进小碗里,端到了父亲的面前,江萧及时把一张米白色的凳子放到了老丈人面前,还细心体贴地替他拿来了围脖,垫到他的下巴下面,那是黄佩珊买来特别防止老公吃饭时漏出的汤水弄脏衣服的。 静知白了他一眼,把饭碗放到了白凳子上,然后,替父亲拿来了筷子。”你们……也吃。“林郁之自己能动手吃饭了,他拿着筷子夹菜送往嘴里之际,招呼着女儿,含笑的目光凝望向了女婿,小女儿静芸音讯全无,静虎脑子又不清醒,现在,他们林家全指望静知夫妻了。 ”好,爸,我们也吃。“见父亲已经恢复得象从前一样思维清晰,静知与江萧不约而同坐到了餐桌边,两人不是时为老人夹菜。 真是心有灵犀,这顿饭林郁之吃的真开心,胃口大开,比平时多吃了一碗米饭呢! 吃完晚饭,静知与老妈到厨房里收拾碗筷,江萧则与老丈人呆在客厅里看电视,电视上演着古装电视剧,是金庸小说改编的《东方不败》。 以前,林郁之最喜欢看了,金庸是他一直崇拜的一位小说家,他最喜欢他写的《天龙八部》,看着女扮男装的东方不败顽皮地与令狐冲调笑,林郁之开心地笑了。 收拾完了碗筷,静知出了厨房,来到了客厅,她便弯腰向父亲告别。”爸,我们得回去了。“ ”江萧,走吧!太晚了,你爸妈要休息了。“ 男人却坐在林郁之身边,正聚精会神地陪着岳父看电视,压根儿不理睬她,她知道他是佯装没听到她的话。 这男人脸皮真是比城墙还要厚,都一起吃过晚饭了,他还想怎么样? ”知知,今晚就别回去了,这屋子怪冷清的,静虎去你小姨家了,就我与你爸两个人,你爸有时候与我也说不了多少话,我都觉这屋子里死气沉沉的,你的卧室我景昨天我就打扫出来了,床铺也是新换的,还有床单,枕头罩,你与江萧就在这儿住一晚吧!这里离你的单位近,也不用明天一大早就急着从那边赶过来上班。“ 这是黄佩珊在把女儿嫁出去后第一次挽留女儿住回娘家。 ”当然,如果江萧不嫌弃的话。“她知道人家女婿那家境,富得冒油,还是京都权三贵,人家一顿饭就可以足够她们寻常人家一个月的开销,家里的装饰更是如西洋皇宫一般,上次,她在江家住了一晚,躺在那柔软的席林梦思上,做了好几个良辰美梦呢! 回来后,她就一直跟隔壁的吴婶儿说这件事情,吴婶儿还将信将疑,丝毫不敢相信她家的穷女婿为何一夜之间就成了京都的权三贵?父亲还是军区参谋长级别的人物,叹息静知真是大富大贵的命。 从此后,吴婶见着她,从不敢斜着眼睛瞧,以前从鼻子发出的冷哼声儿没有了,每次看到她,满脸都堆着笑,象秋天绽放的金菊儿。 眼里闪耀的那个羡慕与嫉妒真是让她心里爽死了,以前狗眼看人低吧!如今,让你羡慕至死,哼!大女儿嫁入江家,找到江萧这么一个好女婿,是她黄佩珊这一辈子感到最荣幸的事情。 ”妈,我怎么会嫌弃呢?我与知知都结婚大半年了,没侍候过你与爸,心里内疚的很,好吧!知知,今晚我们就住这里吧!“ 男人薄唇一勾,眼里里闪烁着坏坏的笑意。”江萧,你脑子有病。“是的,他脑子有病,她们都已经离婚了,他却还要与她住在这儿,真不知打得什么坏主意? ”知知,你咋这样骂你老公啊?真是不象话。“黄佩珊怕江萧生气,及时怒斥女儿,这女儿脾气还一点都没有改,这么一个家世显赫的女婿,万一哪一天忍受不了知知的坏脾气,来一个果断的离婚那可就惨了,静知还没为人家生下一儿半女呢!就算是要牵着人家的鼻子走,也得手里有了一张王牌再说呀!这女儿真是笨死了。 ”妈,老总要我加班,我要回单位了。“语毕,静知就走向了门边,没想到,一支手臂横了过来,一把扣住了她的手腕骨,大掌像钳子一般紧紧地箍住了她。”知知,荣子禄胆敢让你加班?他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我老婆又不是他的苦力?“ ”谁是你……?“老婆两个字还未说出口,江萧已经及时抬手捂住了她的嘴,将她搂进怀里,搂得很紧,那力道几乎让她窒息,薄唇凑到她的耳窝边,邪魅道:”老婆,不想让你妈知道我们离婚吧?如果不想,你就给我闭嘴。“ ”你瞧,你爸两鬓的那白发又添了不少。“ 都说打索打七寸,江萧是一个聪明的男人自是知道什么能让静知住嘴,果然,静知的视线在落到林郁之两鬓的缠绵的银丝时,心里掠过一阵酸楚,张开嘴辰,雪白贝齿咬住了捂住她嘴唇手掌内沿肌肤,她咬得很用力,只见江萧皱一下眉头,却扯唇笑了,视线凝望向了丈母娘黄佩珊。 ”妈,今晚我们就住家里了,不过,要给你添麻烦了。“ ”江萧,你说哪里话?“见女婿同意下来,她心里简直乐开了花,然后,她笑着把林郁之推进了浴室,去为教给以洗澡去了。 江萧把静知拖进了她那间用着粉红色窗帘的小卧室,以前,他进来过一次,这间屋子虽然小,可是,却很向阳,空气很好,很流通,门板刚刚合上,静知就挣扎着拍开了他紧捂在她嘴上的大掌。 ”江萧,我们已经离婚了,你跟我出去。“她推拒着他的身体,然而,男人深情的眸光凝望着她,眸子里荡漾着笑意,双手一摊,动作潇洒。”是离婚了,我又没说要与你怎么样?只是住一晚而已,再说。“视线在她身上浏览了一圈后又道:”你现在瘦成这个样子,抱起来都没感觉,更别说做。“ ”你?“这男人真是坏到了极点,他咬重的那个”做“字,让她想到了好多的画面…… ☆、初露锋芒:第88章 让他成为私生子! 江萧把静知拖进了她那间用着粉红色窗帘的小卧室,以前,他进来过一次,这间屋子虽然小,可是,却很向阳,空气很好,很流通,门板刚刚合上,静知就挣扎着拍开了他紧捂在她嘴上的大掌。 “江萧,我们已经离婚了,你跟我出去。”她推拒着他的身体,厉声冷喝,然而,男人深情的眸光凝望着她,眸子里荡漾着笑意,双手一摊,动作潇洒。“是离婚了,我又没说要与你怎么样?只是住一晚而已,再说。”视线在她身上浏览了一圈后又道:“你现在瘦成这个样子,抱起来都没感觉,更别说做。” “你?”这男人真是坏到了极点,他咬重的那个“做”字,让她想到了好多的画面……他把她压在马桶上面的的极致缠绵,还有,每一次到达情潮口时的畅快淋漓,每一次的欲罢不能,画面跳转,是暗昏色的包厢里,他满面红晕将香雪欣压在身下的画面,陡地,面色突然变得雪白,女人撕扯着他的衣领子,冲着他嘶喊:“给我滚出去。”赤红的眼睛,雪白的面孔,大有几分歇斯底里的味道。 江萧不明白这个女人,刚才还好好的,怎么一下子翻脸象翻书一样?真是女人心,海底针,总之,他的脸皮很好,她怎么骂,怎么打,他也绝对不会出去。 “老婆。”他抓握住了女人在自己胸膛前不断捶打的小手,把它们捏握在了掌心里,放在唇边新吻之际,嘻皮笑脸道:“生气的女人容易老得快。” “江萧,你给我出去,我们已经不是夫妻了,最好哪儿来滚回哪儿去。” 听吧!还说不是夫妻,连说话的语气都给他一模一样,他就喜欢说这样霸气的话语,大半年的相处中,潜移默化的作用里,她已经默默地慢慢改变。 要不然,怎么能说俩口子容易同化呢!这话听着真爽,江萧心里乐哈哈地笑着。 “老婆,你爸妈我岳父岳母还在外面呢!如果听到你这大吼大叫的,我倒无所谓,她们可经不住折腾啊!” 听江萧这样说,静知瞟了一眼门板,这门板不隔音,这样大的动静肯定是会惊动父母的,明知道江萧是仗着这一点欺负自己,为了不让父母知道她们已经离婚的事实,恰在这时,江萧啃了一下她的手指,她惊呼一声,拍了他一下,及时收回了玉手,压低了声音怒骂:“流氓。” “你说谁是流氓?”江萧佯装一怒,倾身上前,把她抵在了门板上。“说的就是你。”拍开他摸向自己身体的大掌,单膝曲起狠狠往上一顶。 “哎哟!”男人的面部即刻涌起一阵红潮,额头泛起一层薄薄的细汗。“老婆,你……想谋杀亲夫呀!” 女人冷哼一声,不看他别扭狼狈的表情,装吧!脸皮真是厚死了,恰在这时,薄薄的门板被人叩响了,门板很薄,平时随便叩几下都会发生剧烈的震颤,也许是因为急,外面的人拍得很响,随着传来了一道焦急而又略含担忧的声音。“静知,出来一下,妈有话要给你说。” 妈有什么事要给她说?静知一愣,无视于眼前那个弯着腰,姿势难堪不雅的男人,推了他一把,抬手握住门柄就将门打开了,为了怕老妈看到脸色不太对劲的江萧,静知故意用身体将他隐没在后,笑着问门口的母亲。“什么事?妈。” 黄佩珊两道秀眉拧得死紧,刚才她好像听到了她们吵闹的声音,眼光狐疑地越过静知肩头往里望,可是,除了那张干净整洁的床外,她没看到江萧的半个身影。 “嗯,知知到我房里来一下。”黄佩珊语毕转身走向了自己的卧室。 静知掩上房门,跟在老妈的身后,脚步刚跨入老妈那间宽敞明亮的房间,黄佩珊及时将门掩上,刻意压低了声音道:“你与江萧怎么了?” “没……怎么啊!”静知微感吃惊,莫非刚才她骂江萧母亲真的听到了。 “不要瞒我。”黄佩珊的表情变得严肃,她刚才好似听到了一句:“我们已经离婚了,江萧。” “没有,妈,我没什么好瞒你的。”静知索性耍赖,自己的母亲是什么德性,她又不是不清楚。 “你们真离了呀?”“没……有。”静知吞了一口口水,故意将视线移向了别处,她一向不太会撒谎,而且,也很心虚。 “那你们刚才在屋子里吵什么?”黄佩珊将信将疑,几分钟前,她去厨房给林郁之拿水喝,分明就听到了那一句:“江萧,我们已经离婚了。” 听到女儿的那句话,她在客厅里站了老半天,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耳朵听错了,还是这女儿早与江萧离了,刻意瞒着她,让江萧来与她演戏,当初,她与江萧结婚的时候,也是这样瞒着她,越想越后怕,所以,才敲响了女儿房间的门,她一定要问一个究竟,要不然,心里不踏实呀! “妈,我们哪里有吵?”静知想耍赖,但是,知女莫如母,自个儿女儿是什么脾气与性格,黄佩珊是了如指掌的,如果不是有什么事忍不下去,是绝对不会发火成那样,她忽然想起来了,觉得今天江萧与女儿不是一起回来的,也回想起了有一天晚上,江萧打电话来询问静知去了哪里?半夜三更的,她当时还很纳闷,本来想问,可是,由于年纪大了记性不好,没几天就忘记了,对,一定与那天晚上有关。 “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不要瞒我,知知。”见母亲一定要打破沙锅问到底,静知哀叹一声,知道过了母样这道坎,只得将她与江萧闹别扭的事情说了出来,但是,却不敢告诉老妈她们已经离婚的事实。 “香雪欣?”黄佩珊有些吃惊,这突然冒出来的女人是何方神圣?还要破坏女儿的婚姻。 “她是江萧的初恋情人,还带着一个孩子回来,那你婆婆怎么说?”黄佩珊听了这消息,心里十分激动,能不激动么?林家就靠着静知方能光耀门楣,如果静知与江萧离婚了,那她们什么都没有了,她都五十几岁,将来能靠谁啊! “妈,你又不是不知道她的脾气,一副视利嘴脸,喜欢江浩浩的很,一口一个宝贝孙子地叫。” 静知这一句属实,想着苏利抱着江浩浩猛亲的画面,她心里就添堵。 “天啊!知知,你肚子里的孩子不会是香雪欣弄掉的吧?”黄佩珊一时之间警觉肆起,她的外孙子还没来到这个世间上就夭折了,都六个多月大了,她还一直都纳闷,那么大的一个外孙说没有就没有了,当时,她心里还气得不得了,后来,想一想,想到方正女儿与江萧都还年轻,身体也没啥毛病,她会让静知再为江家添一个孙子,坐稳江家二少奶奶的宝座,没想到,她亲外孙子可是被那个破小三弄掉的啊!这口气,她黄佩珊咽不下。 “应该是间接的吧!”母亲的话又让她想起了那个画面,江萧说,当时他与香雪欣什么也没有发生过,可是,透过那半掩的门缝,她明明看到了香雪欣抱住江萧俊美的脸孔猛亲,而且,还说着那么露骨挑逗的话。“要了我吧!让我再次感受你的雄风。”她记得男人当时是没有说话的,前两天,江萧给她解释,说是他并没有回应她,只是香雪欣心甘情愿而已,还期骗他说要自杀身亡,让他去见她最后一面,所以,他去了却不知那是一个陷井。 不管江萧的话是不是真的,她都不想再去探究,再也管了,因为,她与江萧已经离了,她们不可能再走一起的。 “不行,静知,你不能逆来顺受,让那个姓香的女人爬到你头顶上去拉屎,你要反击,听到没有?” 黄佩珊替女儿出着主意。“妈,怎么反击?你家可是替江萧生了一个四岁大的儿子,还独自带着江浩浩在国外生活了四年,对江家来说,香雪欣就是一个大功臣。” 女儿一脸的灰败,让黄佩珊气不打一处来,凝盯望着女儿,突然就洞悉的女儿的想法。“知知,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不能离婚,真的不能离。” “妈,你觉得我在江家还能呆下去么?”这样一来,她与江萧离婚的事也就水道渠成,她也用不着整天瞒着老妈,担心老奶心脏受不了而撒谎了。 “能呆啊!有什么不能呆的?男人就是贱,喜欢在外面拈花惹草,你是江萧的原配妻子,法律上承认的江家儿媳妇,如果你一朝不离,那个姓香女人生的孩子就是一个私生子。” 对,就这么办,不能离,拖死她,让那个小三的女人永远地成为私生子。 “妈,何必呢?”静知哑然失笑,她就知道老妈会是这种态度,好不容易攀上了高枝,钓到了这么一条金龟婿,她又怎么会轻易放弃呢! “知知,我给你说,江萧身身世背景很特殊,再加上,他又不是本市权势滔天的人物,现在当官的,背着妻子在外面养几个情妇那是再正常不过了,女人要懂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男人年轻的时候喜欢玩,终究心会收回来的。”黄佩珊卯足了劲儿劝说女儿,她就怕女儿一个撑不住,意气之下与江萧离婚了,真的划不来啊! “对了,江萧,什么态度?”女婿是什么态度,这是她最关心的事情,她一直听女儿说香雪欣,说她婆婆明朗的态度,压根儿都没提江萧啊! “死不承认吧!”江萧一直都没当着她的面承认过与香雪欣有染,他一直说,香雪欣是他的过去,而她林静知却是他的未来,她也很想原谅他,可是,那个孩子要怎么办?苏利说,只要她肯接受江浩浩,她也可以继续呆在江家,成为江萧的妻子,成为江家的儿媳妇,她无法忍受自己看着一个四岁大的孩子在眼前晃,一直提醒着她,多年前老公与香雪欣有一场荒唐难忘的岁月,真的无法忍受,所以,她先提出了离婚。 这就好,黄佩珊拍了拍胸脯,不承认,代表着江萧应该还是在乎知知的。就目前这个状况,黄佩珊觉得女儿首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赶紧再替江萧生一下孩子,有了一儿半女,女儿在江家的地位就稳固了,她也不会这样提心吊胆。 “告诉你,林静知。”黄佩珊的声音变得严肃而认真。“不要有与江萧离婚的想法,要不然,我死给你看。”她拿出了自己的看家本领,要死要活是她一贯恐吓家人的手段。 见女儿有些不耐烦地别开了脸,黄佩珊又加了一句:“如果真要离婚,也得让江家大出血才行。” “妈,什么是大出血?”静知明知故问,她真的不明白老妈要多少钱? “如果真要离,至少也得要过一千万,要让我与你爸下半辈子衣食无忧才行。” 静知真想倒了,这老妈真是能出口,人家凭什么给你一千万,再说,她都怀疑江萧有那么多钱吗?他不过是一个检察官,有钱的是他哥,他名下的财产到底有多少?当了他大半年的妻子,她还真是不太了解。 “对了,你跟我过来。”黄佩珊拉着女儿的手步出了卧室,穿过客厅,推开门的时候,便看到江萧正坐在那张不算宽大的小床上低头看书,听到开门声,抬起头来,视线瞥到了黄佩珊拉着静知出现在了门口。 “女婿啊!这间房虽小,不过,很向阳,你就将就着,里面有小浴室,还有干净的浴巾,也准备了你一套衣服,放在那个小浴室里的小柜子里了。”语毕,不待江萧回应,便迅速将静知拉到自己的面前,顺手一推,静知一个踉跄,身子趄趔,差一点就撞上了墙壁,要不是她反应灵敏,及时伸手门板的话。 “知知,争气一点。”黄佩珊轻轻地对女儿说了一句,瞟了一眼她平坦的肚子,然后,退出了女儿的小房间,‘砰’的一声合上了门板。 老妈到底想干什么?静知真是无语,她居然把门都锁了,想把她关在里面与江萧赶快造人想法展露无异。 “老婆,很晚了,去洗吧!”江萧合上了手中的书本,伸了伸懒腰,打了一个哈欠,嘴角扯出饶富有兴味的笑影。 “谁是你老婆。”静知怒瞪了他一眼,想让他闭上那张臭嘴,她们明有都没有关系了,他却还要一个劲儿往她家里钻,真是脸皮比城墙还要厚呢! “好吧!前妻,夜深了,我们是不是该休息了。”江萧吊儿郎当的模样让静知恨不得一个巴掌就甩过去。 尤其是那句‘前妻’,感觉刺耳极了,但,事实上,她就是他的前妻,不准叫老婆也就算了,叫前妻,好没理由反驳他,母亲将她们关在这间小房子里,她总不能一晚上都不睡觉吧! “你睡地板。”三步两步走到床边,弯腰从床下扯出一张凉竹席往地板上一扔,然后,再从床上扯了一个枕头扔到了迅速滑开的凉竹席上。 江萧望着那张布满尘灰半散半开的凉竹席,嘴角上扬的弧度拉长。“我可从来都没睡过那种江西。” “没睡过今天就睡一次,要不然,你就给我滚出这里。”深怕再次引来老母,声音尽管刻意压低,可是,还是隐隐透露着难以自控的愤怒。 “你妈把门都锁了,我出不去。”江萧耍赖的本领是越来越高了,他瞟了一眼那道紧闭的门扉,丈母娘离去时对静知说的那句话从脑海里划过。“争气一点。” 是想把她们两个关在一起,迅速再为江家造一个孙子吧!即然如此,他又怎么会辜负丈母娘的一番美意呢! “好,好吧!”他免为其难地同意了,静知听到他的回答,心里虽吃惊不小,也没有再理他。 “老婆,这席子也太脏了吧!这怎么睡啊?”江萧从床上起身,蹲下身在竹席上抹了一把,摊开五指一看,掌心里全是一片尘灰,感觉连鼻腔里都充斥了一股尘灰的味道。 他的动作静知当然也看到了,说得也是,堂堂军区参谋长的儿子,从小到大,一向过着锦衣玉食,衣来伸来,饭来张口的生活,如今,跟着她到这里,根本不是活受罪,心里滑过一丝内疚,静知便找出一张毛巾,将那张满是尘灰的凉席清理干净,不多时,一张不染尘埃的干净竹凉席就出现在了江萧眼前,看着光洁发亮的凉竹席,江萧心里滑过一缕嘲讽,还真迅速啊!当真避他如蛇蝎呢! 冷哼一声,他穿上一双凉拖鞋,脱掉西装外套,解着自己的衬衫纽扣走向了浴室。 浴室不算大,却干净整洁,拉开右下角一个橙色的小柜子,果然就看到了里面摆放着一套干净叠放整齐的男性衣裤,这是黄佩珊为他准备的,还真是细心周到体贴,他还以为是丈母娘心血来潮,想让静知与他回家一趟陪他们二老吃吃饭,没想到是早有预谋,莫非她老人家知道他们离婚了,所以,才会将她们关在这里,连衣服都替他准备了,真是用心良苦啊!即然岳母这般有心,他一定不要辜负了才是。 江萧一边哼着歌,一边用连篷头冲刷着自己的身体,不多时,他就洗好了,随手从衣架上取下一张米白色的浴巾裹在了自己身上,然后,就走出了那间狭窄的浴室。 他出去的时候,静知弯下腰身正在整理着靠窗前书桌上一堆零乱的书藉。“我洗好了,该你了。” “好。”静知整理最好的一本,回过头来,不期然间,视线就扫落到了身后男人阳刚的体魄上,男人洗了头,正在用毛巾擦拭着齐耳墨色短发,浴巾只能裹着他腰以下的部份,六块腹肌清晰可见,有晶莹的水珠不断从他肌理分明的胸膛上滑落,肌肉极有张力,看起来十分性感迷人,想到自己曾与眼前强健的体魄恩爱缠绵,许多不雅的画面从她脑海里掠过,视线沿着那肌理分明的胸膛往上,刚毅的下巴,轻抿的唇瓣,因刚才热水的冲刷还弥漫着一缕的红润,挺直的鼻梁,轮廓俊美的五官,那双幽深似黑潭一般的眼眸,那眼眸里闪耀着晶亮的光泽,眸光炙热炽烈,却是一瞬不瞬地凝望在她,天啊!她在干什么啊?突感脸蛋一阵发烫,她感觉自己的脸一下子就红到了脖子根部,就象是作贼的人被警察抓了一个现形,调开了眸光,腾地胡乱抓着一套换洗衣服冲进了浴室,并‘砰’的一声甩上了浴室的门。 江萧擦干了头发,站在原地,望着浴室菊花玻璃门上倒映着的玲珑有致身段,曲线是傲人的,只是,若隐若现,让人看得不够真切,修长的腿,纤细的腰,感觉心中有一股血气不断上涌,伸舌头舔了一下自己的滚愿的唇,他走到了浴室前,犹豫间,把手拍了门,里面的水声很大,一直充斥在耳朵边,他努力拍了好几下,里面才传出女人傻哑的声音:“干什么?” “我要拿衣服出来换。”他只能找了这个理由,其实,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要不,你帮我递出来吧!”末了,他又补了这么一句。 “等一下。”女人有些烦燥,这男人真是会挑时间,明明她在里面洗澡,他到挑这个时间要进去拿衣服出来换。 他果真就立在那里等了好一会儿,果然,玻璃门扉开了一条缝,然后,从里面伸出一双小手,小手上拎着黄佩珊为他准备的那套干净的衣服,一件白色的衬衫,一条湛蓝色笔筒长裤。 伸手握住她纤细的小手,象条色狠一般推门而入,将她手上衣物夺过来置放到小柜子上面的同时,大掌已经将她柔嫩的身体抵到了墙壁上,静知没想到他有这么种举动,微微愕然间,色狼已经低头,毫不犹豫就覆上了她的红唇,她的身上全是泡沫,才刚抹了沐浴露,还没冲净,那白色的泡沫沾了男人一身,回过神来之时,男人的舌头已经滑进了她的口腔里,肆无忌惮吸吮着她口腔里甜汁蜜意,这个男人不要脸,居然趁她拿衣服之际这样子设计她,真是条大色狼,太坏了。 “江萧,唔。”女人抬手想推开他,然而,男人早有准备,大掌紧紧地钳制住了她细嫩的手臂,身体被他抵在了墙壁上,让她无法动弹,只能张唇开咬,如游离的蛇一般的舌头迅速滑开。 动作过大,白色的浴巾从强健的体魄上滑下…… ‘哗啦啦’的水声仍然充斥在空气里,充斥在耳边,让静知的心一片沸腾,她感觉自己的脑袋很眩晕,就快要爆炸,天生女人不如男人力量的悬殊,让她只能被动地维持着一个难堪的姿势,任男人为所欲为。 狠狠地张唇再度咬下,这一次,男人躲不及,伤到了嘴角,撑起身,刚毅的五官与她隔着一定的距离,她吐气如兰,而他虽没有气喘如牛,不过比起女人也好不到哪儿去。 乌黑的双瞳犹如一湾晶莹的水晶池,黑色的眼珠子就浸泡在里面,尤其是里面闪耀的晶亮光泽,以及脸颊不知何时飞掠上的红晕让他的心猛地抽紧,身体也整个抽紧。 自从她怀孕后,他就一直都不曾碰过她,就算有时候想得不得了,但是,怕伤到孩子,他也只能强忍着,孩子流掉后,她就一直排斥他,哪怕是坐完了月子也不肯给他亲热,他是一个男人,是一个血气方刚的男人,她的美味滋味令他回味无穷,此刻的他,就如沙漠里口渴了许久的猎豹久逢干泉一般,脑子里那股冲动怎么也按捺不下来。 他望着她,用着一双痴情又荡漾着激情的幽深眼眸望着她,似想要望进她的灵魂深处。 嘴角有一抹淡淡的血痕看在静知眼里是那么妖冶,更为他增添一抹性感。眼神为之变得迷离与涣散,这样的迷离的视线让他勇气倍增,心中一喜,倾身前进…… 她的身体犹如紧崩的弓弦,他的俊颜一片僵凝,秀眉微拧,眉心浸着一层细细的热汗,小手撑在他的胸膛上,她推拒着,身与心都是说不出来的感觉。纤纤玉指在他强健的腰间狠狠掐出一大片红痕! 这根本是蓄意的强口奸!虽然,她没有说,可是,她就是这种感觉。 “知知。”她细微的动作他察觉到了,喉结火速滚动,吞下一口涌到喉头间炙烈的岩浆。 他在她耳边一阵轻语呢哝,说着一些能荡漾她心扉的情话,摸索着,将她纤细的手臂抬起,举高,湿濡的手心与她紧紧相贴,他的吻印遍了她整张红润布满的水嫩脸蛋。 当一切归于平静,静知倏地推开他,可是,已经太迟了,弯腰捡起那个还喷着水的连篷头,当着他的面胡乱在自己身上冲刷了几下,然后,拿起一张浴巾裹住了自己的身体就匆忙奔出了小浴室。 江萧没有追出去,只是,回味起刚才的激情,面容上闪过一抹阴谋得逞的魇足! 闻着空气里散发的缕缕暖昧气息的味道,江萧再次冲了一个澡,这才慢条斯理地走出浴室,他走出的时候,静知已经熄灯上床睡觉了,能入眼的世界漆黑一片,他摸索着爬上了床,没想到,静知一脚踢了过来。 “哎哟!”一声,他高大的身体已经滚落到床下,再次摸索着爬起来。“老婆,你真狠心,我保证不动你了,让我躺一会儿,我也困了,没力气了。” 他低三小四地乞求着,谁叫他强要了她呢!老婆大人生气是应该的了。 “我睡外面,你睡里面,我只有一个角就好,太困了。”他打着哈欠,在他的再三保证下,静知果然就没有动静了,他悄悄摸上床挨在她身边躺了下来,老实说,这床很小,仅仅只能容纳两个人的身体,他也不敢再动静知啊,再说,在浴室折腾了一番,白天又办了一天的公,他都筋皮力尽了,沉重的眼皮渐渐阖上。 第二天早上,他是被一阵疼痛给蛰醒的,睁开眼睛就对上了静知一双圆睁的杏眼,杏眼中浮现着浓烈的怒焰。 仿佛狠不得将他活剥了。 “老婆,大清早的,你想谋杀亲夫呀?”这女人在清早就动手掐他,他手腕上的肌肤都青了,还要腰腹上,昨天是外,做那个的时候,她就一直用力掐他那里的肌肉,现在一看,青紫中带着淡淡的暗黄。 “少乱叫,江萧,你妈来了,还带着你的情人。”大清早的,她起床梳洗完毕,正欲走出房间,就接到了江夫人苏利打来的电话。 “我妈。”闻言,江萧俊逸的脸孔蔓过一片愕然。“在哪儿?” “她刚给我打了电话,约我在‘淑兰荼舍’见面。”静知实话实说,她真是不知道昔日的婆婆要干什么。 江萧拍了一下脑门,真是添乱,他才刚把静知哄好,他妈就跑过来给他添乱,而且,还带着香雪欣,这女人真是阴魂不散啊? “不要去,知知。”江萧当下做了决定,他不想让静知与老妈见面,现在,他都不知道老妈到底要干什么。 “为什么不去?”静知定定地望着眼前这张让她又爱又恨的脸孔,她不但要去,而且还要挺直腰杆去与苏利赴约。 “几点?”江萧起了床,笔直冲进浴室寻找着黄佩珊为他准备的那套换洗衣服,衣服尺码不大不小,刚刚合适,这是否是代表着他与静倁也是这人间最合适的一对男女,最匹配的一对夫妻。 衣冠楚楚走出浴室,他哑声询问她们相约见面的时间。 静知抿着红唇将脸别开,她的拒绝回答,让他心里慢慢就一股怒焰在凝聚升腾。 “我问你几点啊?她到底约你几点见面?”由于心里急,语气自然不好。他的吼声让她感觉委屈万分,回过头来冲着他怒斥:“江萧,你没资格冲我吼?不要以为昨天晚上的事代表什么,我们已经回不去了。” 这句‘回不去了’让江萧听着刺耳的很,他一直在期待着她能与自己站在同一战线,然而,每一次,只要香雪欣一出来,她整个就变了原来的样子,总是象一只刺猬,刺得他满身都是伤。 孤军奋战的感觉实在他妈不爽死了,俊美的面容上弥漫着一抹浅浅的笑,那笑,笑得有些难以自抑,他一直是这么地爱着这个女人,可是,却总觉只是自己一味地单相思。 “回不去了,是吗?昨晚,你好象享受的很。” 话刚出口,‘啪’一记清脆的巴掌声毫不犹豫就甩了过来,落到他刚毅的脸颊上。 “林静知。”只有这个女人敢打他耳光,三翻五次,他咬牙喊着她的名字,这个女人敢这么大胆,无非是仗着自己爱她,是他太纵容她了吧! “下流。”骂了一句,静知便火速奔出了她的小房间,明明昨天晚上还热情如火,大清时,甜蜜的美梦就醒了,这女人翻脸比翻书还快。 江萧站在小房间的中央,左脸颊上红色的五指印是那么明显,凝望着那道洞空的门扉,心里渐渐地爬上了一丝的后悔…… 总之,只要香雪欣一出现在他的生活里,他与静知头顶的一片天就会变得阴霾无比。 捏握的拳头狠狠地捶落到了冰凉的墙壁上。 他给香雪欣打了电话,可是,那女人第一次不接他的电话,给他老妈江夫人打,江夫人也不接,他心里焕燥极了,莫非静知已经去与她们赴约了,这种想法让他心里滑过一片慌乱,拔腿冲出了房间,来不及去理客厅里的黄佩珊,笔直地冲出了房门,黄佩珊望着他消失在门口高大笔挺的身形,秀气的眉心拧得死紧,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走的这么急,刚才,静知也悄无声息就走了,也不说一声儿,真是担心。 江萧刚开车想去找静知,没想到,宋助理打电话过来了,告诉他,单位里来了两分红头文件,指名要他回去主持工作,挫败地捶了下方向盘,他只得先把私事搁置,驱车回了E市检察院。 淑兰荼舍是E市一间规模较大的荼舍,在全国有不下百家连锁分店,他的老板据说是奥地利亚人,装饰不自太豪华,但是,四处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温馨感觉。 下午三点,静知如约而至,其实,她大可以不去,可是,毕竟,与江夫人也做过大半年的婆媳,她不想让人说她不近情理。 “来了。”苏利坐在一张白色的椅子里,戴满了戒指玉手端起了桌上的一杯清荼,品尝了一口,放下杯子,斜睨了站在她对面的高瘦女人。 “江夫人找我有事?”没有看到香雪欣的身影,静知还有一些纳闷儿,姓香的女人不是一直都与江夫人粘在一起吗? “坐吧!”江夫人摊了摊手,招来了服务员,为静知点了一杯菊花荼,片刻后,服务员便将一杯热气腾腾的菊花荼奉了上来。 “静知,你我毕竟婆媳一场,有些事情我不想做绝,你知道,雪欣为我们江家生了一下四岁的儿子,她也很不容易,如果不是五年前,我执意让她离开江萧,也不会拆散他们三家三口,说实话,自从知道浩浩的存在后,我心里一直就很内疚,原本,我念在江萧对你的情份上,希望着你能接纳浩浩,如今,你又做出这么不雅的事情出来。”她的眼睛里泄露着深浓的鄙夷,好似眼前的女人是多么胺脏,多么丢她脸面的人物。 “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你心里应该清楚,我不是那种无情的人,上一次,姚君辰与你的事我是打着牙齿与血吞,在姚家人面前一直都不敢抬起头来,如今,又扯出一个莫川,听说,他是你的初恋情人?” 她不疾不徐地问出口,静知没有回答,垂下眼,不知道该对这个婆婆说些什么好? 而她的沉默让江夫人误以为是她默认了。“你与雪欣不一样,她毕竟为江家诞下了一个孩子,继承了江萧的血脉,所以,离开他吧!别再缠着他了。” “我缠着他?”到底是谁缠着谁?静知肺都快气炸了,离婚后,明明是江萧一直在缠着她不放,这老女人也不搞清楚状况就上来胡说一通。 “雪欣说你一直不肯签字,你是不是想要分我们江家的财产?”江夫人单刀直入,香雪欣这样告诉她的时候,她就愤怒的不得了,她早就知道林静知一家都是见钱眼开的低俗的人物,果然被她说中了,离婚还要给钱。 香雪欣说她不肯签字离婚,江萧明明把那纸协议扔给她了,如今,那份当初自己签下的皱巴巴的协议还放在她的租住小屋的抽屈里。 只是说,她与江萧至今仍然没有去民政局办理离婚手续,就差了那一道程序,不过,只要有手上那份协议在,她们之间哪怕是在法律上也不存在夫妻关系,只是,香雪欣与江夫人不知内情而已。 “是想要。”静知冷笑一声,顺着杆儿往上爬。“你,想要多少?”江夫人没想到这女人居然敢明目张胆向她要钱,胆子真够肥的,陡地提高了音量。 终究是贫民窟中走出来的灰姑娘,与她儿子江萧结婚,不是看中了她们江家的财产么? “一千万。”想起母亲昨天说的那个数,她便想也不想地脱口而出。闻言,江夫人张口结舌,半晌,保养极好的容颜渐渐浮一层讥诮的笑意。“一千万,林静知,还真敢狮子大张口。” “江夫人,我还要去上班,只请了半个小时的假,时间到了,我得先走了,顺便转告一下香雪欣,没有一千万是绝对拿不到我这张离婚协议的,只要我一天不离,她的宝贝儿子,你的宝贝孙子就是一个让世人唾弃的私生子。” ☆、第89章 我不是自愿的! 终究是贫民窟中走出来的灰姑娘,与她儿子江萧结婚,不是看中了她们江家的财产么? “一千万。”想起母亲昨天说的那个数,她便想也不想地脱口而出。闻言,江夫人张口结舌,半晌,保养极好的容颜渐渐浮一层讥诮的笑意。“一千万,林静知,还真敢狮子大张口。” “江夫人,我还要去上班,只请了半个小时的假,时间到了,我得先走了,顺便转告一下香雪欣,没有一千万是绝对拿不到我这张离婚协议的,只要我一天不离,她的宝贝儿子,你的宝贝孙子就是一个让世人唾弃的私生子。” 不待江夫人回应,静知已经推开了椅子站起身,抬起眼帘,眼尾便看到一抹火红的高挑身材从某个角落巷道口钻出来,来人踩着五寸高眼鞋,摇着丰臀,涂着丹寇的指节紧紧地抠着皮包,面上的妆容化得很浓,明丽的眼睛里碎着狐狸一般狡猾的笑意。 嘴角扯出一个鄙夷的弧度,也没听到江夫人说了一句什么,转身走离那张精致的雅座,迈了几步,视线能触及到的视线之内就闪现一双火红色的高跟鞋,白色的肌肤与火红色相得溢彰,看起来更加炫丽夺目,璀璨耀眼。 火红色的高跟鞋一直停驻在她的面前,挡住了她的去路,低着头,静知绕开身,没想到,火红色的身影同样也绕着她的身子转,绕来绕去硬是不让静知走过去。 缓缓抬起头,能入眼的也还是那耀眼的红艳与被妖红衬托的更加明丽的肌肤,嘴角的弧度拉长。 “林静知,别再缠着江萧了,权势滔天的江家你惹不起,我妈要不是看在与你有大半年婆媳的情妇上,你以为你们一家还能完好无整?” 女人明艳五官,红唇勾出的笑犹如啐了毒辣的利箭,静知脑海里浮现出昏暗的灯光下,糜乱的空气里,江萧将这个女人压在身下姿意承欢的淫秽画面。 “据我所知,你好象还没正式成为江萧的老婆吧?”静知出声,香雪欣闭嘴,艳丽的五官染上几缕难堪。 “你不是江萧正式的老婆,又有什么资格叫江夫人妈?告诉你,香雪欣,如果我不签字离婚,你便永远都是见不得光的女人,而你的儿子也是上不得台面的私生子。” 看着这个女人得意的脸孔,静知有些后悔了,早知道就不要轻易便宜这个女人,老妈说的对,如果她一日不离,这个女人永远不可能走出阴暗的世界,而她的儿子,便永远都是见不得光的私生子,只是,现在,江萧已经将那纸离婚协议扔给了她,她们只差一起去民政局办离婚手续了,只差那一道程序,事实上,她与江萧已经是半点关系也没有了,现在,这样说,不过是想吓唬吓混这个嚣张的女人而已。 “就算见不得光,也总是他江萧的儿子,江夫人嫡亲的孙子吧!林静知,你处心积虑嫁进江家,却无法为江萧生下一儿半女,得不到江夫人的心,那是你势利的女人绺由自取。” 香雪欣唇边的笑唇扩大,扩大,她这一次从美国回来的目的,目的就晃要让江萧与林静知离婚的,她不可能再带着江浩浩一个人独自孤苦地生活在国外了。 她默默地付出,可是,自己最爱的男人却从来都不会领情,所以,她再也没有那么傻,就是算是江萧不爱自己了,变心了,总也得该为自己付出的几年青春讨回一点什么吧! “当年,江夫人为什么不要你与江萧在一起?不也是瞧不起你的香港交际花的身份么?她瞧不起我的出身那是自然,你不视利,又为什么在离开江萧后,独自生下江浩浩,还带着江浩浩整整四年,你这样做的目的,无非就是想有朝一日重回江家,让江浩浩认祖归宗,有朝一日乌鸦变凤凰,母凭子贵,一生荣华享用不尽,所以,你又何必五十步笑一百步?我再怎么不好,总得来说,也是挺得起腰杆做人的,而你呢?总经可是红遍整个香港的坐台小姐,而你江浩浩真的是江萧的吗?也或者说,这只是一个骗局。” 静知分析的头头是道,让香雪欣面容上划过几楼的难堪,某些字句真的是触到她心窝里的肉了,所以,她的脸刷地就变了颜色。 “林静知,你凭什么这样说?你有什么证据说浩浩不是江萧的儿子?江萧都已经承认了,医院的鉴定结果是骗不了人的,如果江萧知道你这样说,总会撕了你这张臭嘴。” “你心虚什么?我只是假设而已,毕竟,你以前是做那一行的,恐怕不止我一个人这样想,你做过就不怕有人说,就算江家再怎么只手挡天也挡不住悠悠众口。” “我……我哪有心虚?”香雪欣结巴着无法说聘句完整的话。 “你这样缠着他不放,不就是想分得一些江家的财产么?告诉你,江萧名下什么财产也没有,识相的话,你最好赶紧把字答了,否则,我妈会要你好看。” 惊慌之余,香雪欣出口恐吓。“要知道,江家势力庞大,要动你个小小的林家,根本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情。” 静知听了这两句威吓她的话,她冷笑了几声。“我等着,姓香的,还没进江家的门呢!你那句‘妈’真是听得我恶心。”语毕,不想再理这个狂妄的女人,静知走到她眼前,故意用肩膀去撞了她一下,香雪欣没想到静知会有这样的一个动作,火红色的身影被撞出去两三米远,足见女人用力之猛,等她稳住身形的时候,回头,就只能看到静知飞奔大马路的米白色身形。 “还这么得意,今后,有你哭的时候。”她冷哼一声,笑容重新挂在了面容上,抬腿火速向前面那个一直坐在白色腾椅上盯望着她与林静知吵架的江夫人。 “妈。”女人落座,向服务员要了一杯清荼,把亮皮包包放在磨砂桌子上,她伸了一个懒腰,打了一个呵欠。“妈,你都给她说了么?”她喝着服务员递上来的那杯正冒着热气的清荼,轻尝了一口,静待江夫人回答。 “说了。”江夫人视线越她肩头,看向静知消失的那条熙熙攘攘的街道。 “妈,她不离婚,浩浩就会是私生子,他已经四年没有爸爸了,在学校里,一直都受着同学的奚落,有时候,连老师也岐视他。”回忆起浩浩受欺负的画面,香雪欣明亮的眼睛里弥漫上一层淡淡的水光。 “好了,我不是在警告她么?她会与江萧离的。”江夫人知道静知骨子里有一股子傲气,她是肯定要与儿子离婚的。 听江夫人这样说,香雪欣还是不太放心,她又补了一句:“妈,如果她不同意,我们就给她一些钱好了。” 她是多么期望能进江家啊!这可是她五年来的心愿呢!而且,林静知也江萧离了,她与浩浩才可以明正言顺地进入江家,正式成为江家的人。 “她要一千万,我们也给?”听了香雪欣的话,江夫人气不打一处来,这女人也太心急了,给钱给钱,她以为江家有很多的钱啊!当真不是自己辛苦赚来的钱不知道珍惜,瞧吧!与林静知的老妈是一路货色,眼睛里能装下的就只有一个‘钱’字,再也容不下其他的东西,要不是看在浩浩那么可怜,又那么乖巧的份上,她才不会让允诺这个女人进她江家的门。 “这么多?”香雪欣玉容划过一抹讶然,真是小看了林静知,居然向江夫人索要这么多的钱,如果江萧知道了,肯定对她是大大失望,他心中的宝贝就是一个地地道道拜金女。 “那再与她周旋周旋。”突然香雪欣似乎又想到了谁,所以,她红唇轻掀又道:“妈,沈雨蓉好象从香港那边过来了?” 她也是前几天从佣人那里听到的,几个佣人在楼台边闲聊,被她听到了一句:“沈小姐又回来了。” 她知道就是那个沈雨蓉,别前脚刚赶走一个林静知,后脚又掺进来了一个沈雨蓉,想到,五年前,江夫人就是为了那个富家千金千方百计拆散她与江萧,香雪欣眼里就多了几分黯然,心里多了几分不踏实。 “我都说了,林静知一旦与江萧离婚,就让你们母子俩正式成为江家的人,你不相信我?”香雪欣这样问,江夫人很是不高兴,为了这个女人,连沈家那中意的丫头,她也顾不上了,因为,她想孙子想得快发疯了,有一个调皮乖巧的孙子,整天围绕在她身边,亲奶奶,样奶奶地叫地不停,让她的生活再也没有了孤寂与落寞,所以,没人能够清楚她是迫不急待想要让江萧与香雪欣再续前缘了。 “相信,相信。”见江夫人有些微怒,香雪欣再也不敢说话了,缩着脖子,咬着唇,手指捏着吸管,吸管在杯子边缘一圈一圈地慢慢划过着圈儿,事到如今,她怎么敢不相信江夫人?她能进江家,能不能再与江萧生活在一起,得全靠江夫人的安排与心意了。 静知将新购置回来的古董摆放到办公室桌上,她查看着几样宝贝,都是她从一些农民手中以低价购置过来的,这些东西做为是荣氏企业文化宣传,经过荣氏的加工处理,会为荣氏房产新开发牟楼盘带来勃勃生机的。 她一名文员把办公桌上的宝贝拿出去,让技术人员做一番加工,然后,就独自坐在办公桌前发呆。 夕阳西下,天空悄然染上了一层又一层瑰丽的色彩。 下班后,她回到自己租住的那个小屋,吃了一碗泡面,冲了澡,穿着一袭粉红色晨褛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脑子里一遍又一遍回想着白天里江夫人对她说过的话,以及香雪欣的那番嚣张话语,她气得用肩膀去撞开了她,用得力道很大,那女人的前胸必定痛极,可是,她也好不到哪儿去,肩膀处还微微酸疼着。 清晨,她骑着脚踏车准备绕着四环路以外的路线转一圈,今天是周末,街道上来来往往的人群很多,她是沿着人行道路线走的,一路上,淡淡的阳光从叶缝里照射下来,在她经过的路边洒下一道隐隐绰绰的光影。 前面有一个身着橘色风衣的女人,个子不算太高,但,身材纤细苗条,玲珑有致,戴着一副荼色墨镜,看起来温柔婉约,手里正拿着一个数码照相机,四处拍摄着街边的风景,当视野里闯入一抹米白色骑着自行车的身姿时,女人按下了快门,画面在一瞬间里定格,拿开数码照相机,摘下眼上的荼色眼镜,唇瓣荡起一抹笑靥。 挪移着莲步,她挥着手臂朝着骑自行车的女人呼喊。“林小姐,早安。” 静知眼睛本来近视,今天也没带隐形眼镜,见这女人向她挥着手臂,以为是碰到熟人了,人家这样热情,大老远就高呼着自己,自己总也不能埋头不理,那样会得罪人的。 “早安。”她笑咪咪地骑了过去,在橘衣女人脚边踩下了刹车,车刚停妥当,抬眼,静知满脸愕然,原来是沈雨蓉,她还以为是公司的同事,或者自己以前的同学,更或者是一般熟悉的人呢! “林小姐,听说,你与江哥哥离婚了?”沈雨蓉抚了一下遮挡住自己眼前的刘海,向她猛眨了几下眼睛,一副随便问问的俏皮模样。 “沈小姐消息真灵通,不是听说你去环游世界了嘛!”收敛起嘴角的笑容,静知淡淡的反问。 她与沈雨蓉不算熟人,更不是朋友,她们只是相互敌对的两个女人,沈雨蓉一向视她为情敌,没能嫁给口中从小喊到大的江哥哥,看得出来,她很失落与惆怅。 “不好玩,所以,回来了。”其实不然,她在奥洲听到江萧与林静知离婚的消息,就披星戴月,马不停蹄地赶回来的。 谁想到会空欢喜一场,江哥哥居然与以前的那个女人早就生下了一个四岁大的儿子,让她一腔芳心空余恨啊! “是,沈小姐,你别高兴的太早,就算我与江萧真办了离婚证好象也轮不到你,江夫人眼中最喜爱是那个香雪呢!认识吧!听说,五年前,是你与江地人亲自赶去香港,将她赶离江萧身边的。” 静知皮笑肉不笑地轻语,沈雨蓉没想到静知连这个也知道,玉容露出几许尴尬。“不是我主意,是苏姨不喜欢那个姓香的,而且,你出身卑微,是一个夜总会的小姐,你知道吗?当初要不是她在我与江哥哥之间横插了一竿子,现在,恐怕我与江哥哥的孩子都比那个私生子大了。” 沈雨容幽幽叹息一声,只怪造化弄人。她就这样与江萧失之交臂,江萧一直都很怨恨她,说是她怂恿他妈去香港的,所以,这一辈子就恨上了,要不是那样的话,江萧怎么可能后来遇到林静知,与她结假婚,最后,假戏真帮呢! “这就是缘份,沈小姐,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静知干干笑了两声,拐着弯儿告诉沈雨蓉,别再这样执着,尤其是男女之间的感情,免强不来的。 “是啊!”“林小姐,其实,我也很难相信,短短的数个月后,我会这样站着与你心平气和地谈论江哥哥,以前我总觉得是你横在了我与他之间,所以,他才不要我的,如今看来,姓香的才是那个罪亏祸首,人家连儿子都替江哥生下来了,无们还在那儿为他打架斗嘴。” 很难想象,曾经两人为了一个男人敌对的女人,大清晨会碰到一起这样平心静气地说这样的话。 见静知面无表情,对自己的这番说词将信将疑,深雨蓉又道:“此番周游世界,我去欧洲的时候,看到了许多整天吃不饱饭的浪民,他们流离失所,无家可归,我感触很深,懂得了人要知足,所以,我渐渐地不怪你了,林小姐,我为曾经的鲁莽行为向你慎重道歉。” 她说着道歉的话语,态度是那么诚恳,丝毫看不出半丝的破绽。 “无所谓,都过去了。”以前,她真的恨过沈雨蓉,不过,如今,她与江萧也离婚了,也犯不着再树一个敌人,人在世间在活,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敌人好。 然后,沈雨蓉电话响了,她伸手去风衣兜里掏电话,趁她接电话之际,静知把脚踩到了自行车踏板上,骑着自行车缓缓驶离了那个手忙脚乱讲电话的女人。 江夫人跟江萧打电话,打了好几通江萧也不接,最后,江夫人气得只能拉着香雪欣冲进了江萧的办公室。 宋助理不认识苏利与香雪欣,见来了两个女人,年老看着装打扮明明是一名上流社会的贵妇,可是,却一副气势汹汹的样子,年轻的那个,满面都是遮掩不住的浓浓笑意。 “请问你们找谁?”宋助理挡在了两个女人的前面,不让她们直接冲进江检察官的办公室。 “生了几个胆子?敢拦我的路,让开。”江夫人见儿子不理自己,火气大得很,拽住宋助理的胳膊用力一扯,宋助理身子一个趄趔,跌了个狗吃屎的姿势,这女人太凶狠了,力气居然那么大,简直都不可思议,宋助理暗忖着从地板上爬起来之际,两个女人已经推门而入,他急步跟进去,及时穿越过她们的身边挡在了她们的面前。 “不好意思,要预约的。” “江萧,胆子真够肥的。”见儿子坐在宽大的办公桌边正翻着案卷,听到争吵声,抬起头,眸光在触在门口被宋助理挡下的那两个女人脸孔时,墨礁石般的眼睛即时变得犹如一片汪洋的大海。 “不仅不接你老妈的电话,还敢让人上来挡住你老妈的路。” 宋助理听了这话,十分讶异,回过头去望江老大,发现老大的眼睛里闪耀着一缕碎裂的光芒,剑眉斜飞入鬓, 眉宇间划过一缕阴戾,但是,并没有否认年老女人的话。 这个女人是江检察官的母亲,而那位呢?不会是江老大的姐姐或者妹妹吧!噢,对了,不会是那位香雪欣小三吧!想到这时,宋助理及时转回脸,重新凝向香雪欣的目光变得不似刚才的友善,小三是这个社会人人唾弃的角色,因为,是她们的存在让无数的家庭幸福破碎,江老大明明与林静知挺好的,不是说过不了多久就会生一下白胖的儿子吗?现在,单位里都在传说是江老大的初恋情人归来了,还带回来一个四岁大的儿子,所以,江老大很有可能要与林小姐离婚,唉!真是纠结。 “噢!原来,是江夫人啊!小宋冒昧了,失敬,失敬。”尴尬地说了几句,宋助理低着头,弯着腰杆儿灰溜溜地退出。 “你们来干什么?”视线重新投射向手上的案卷上,话语带着前所未有的冷淡。 “儿子,你老妈我千里迢迢过来探望你,你一点都不感动么?”江夫人见儿子脸色不太好,也不想真与儿子吵起来,儿子毕竟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他身体里暗藏的那份逆根性她不是不知道,所谓,物及必反,五年前,她是深深领教了,更何况,儿子在单位里混得不错,E市是市委书记张晨光就经常打电话过去向她老公江政勋报告江萧在单位里的一些政绩与表现。 她也不想在儿子的单位里与他吵,这样会影响他形象的,根扰她丰富的阅历,估计没有不透风的墙,恐怕这单位里早就知道了一些关于儿子要离婚,初断情人归来的传闻。 毕竟是政界人物,许多的东西都要有所顾忌,要不然,哪怕你权势滔天,也难堵天下悠悠众口。 江萧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径自望着手中的案卷,完全漠视屋子里突然出现的两个女人。 “萧儿,我给你看样东西吧!”江夫人也不想多话,单刀直入,戴满金戒指,金光闪闪的手指从衣袋里掏出自己的手机,食指在雪白手机机身的右边轻点了一下,然后,把手机放到了江萧的办公桌上,静谧的空间里即刻就响起了两个女人沙沙沙的对话声在寂静的空间里无限放大,听起来刺耳无比。 “可以啊?想要我签字离婚,给我一千万。” “一千万?”女人惊诧的声音高亢而充满了愤怒。“林静知,你还真是敢狮子大开口。” “江夫人,我还要去上班,只请了半个小时的假,时间到了,我得先走了,顺便转告一下香雪欣,没有一千万是绝对拿不到我这张离婚协议的,只要我一天不离,她的宝贝儿子,你的宝贝孙子就是一个让世人唾弃的私生子。” ‘卡嚓’声音断掉,一阵沙沙沙的声音响起,然后,是声音来源彻镀被切断了,重新把雪白的手机拾起,捏握在掌心。“儿子,听到了吧!这可是林静知的声音,她说,如果要她签字与你离婚,让我必须给出一千万,你看,多么视利见钱眼开的女人,跟她妈一个德性,你说这样的老婆你还敢要?不怕她是一匹吃人不吐骨头的狼?” 见儿子阳刚的俊美容颜仍然面无表情,江夫人按压不住自己心头的积压多时的怒火,终于再也无所顾及地冲到了儿子的面前,怒声吼出,声音尖锐似要划破江萧耳膜。 “江萧,你到底想要怎么样?有现成的儿子不要,事实都摆在眼前了,你也不拿出一个明确的态度出来,你还要让雪欣与浩浩受委屈到什么程度?” 合上眼帘,食指卷曲揉了揉酸涩疼痛的太阳穴,重新张开的眼睛,多了一份先前未有的冷咧。 “妈,我已经默许把江浩浩接进江家了,不要得寸进尺。”他用着冷妄的声音警告母亲,同时,更是警告那个满脸惊悚,装得象一只可怜小白兔的女人。 “就算是这样,浩浩的身份也是名不正言不顺,古代君王封子爵位还得看其母的身份呢!雪欣,不是你以前口口声声寻死觅活也要娶进江家的女人吗?如今,我想通了,你到改变心意了。” 江夫人这话有些责怨,象是对儿子的变心深恶痛绝。 “香雪欣,我们的事就那样了,现在,跟我滚出去。”江夫人一向胡搅蛮缠,他知道与她说上一天也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所以,他向跟在江夫人身后的女人开刀。 更何况,没有这女人的煽风点火,他老妈也不会这样横冲直撞,什么也不顾。 “江萧,那个女人就是为了钱嫁给你的,你的心还是向着她。”香雪欣语调哽咽,喉咙发酸,眼圈也有些微微红了,她的话透露出深浓的指责与埋怨。 “是,就算是与她离婚了,我也不可能与你再走到一起,香雪欣,别再胡搅蛮缠了。滚吧!”江萧语气冷咧,不带半丝的温度与感情,在感情方面,他一向都是跟着自己的心走,心没有那种感觉了,他就绝不会拖泥带水。 “好,你会后悔的。”香雪欣的眼前泛起了一层透明的水色,咬着牙,从牙缝里迸出几字,然后,转过身,在情绪即将要崩溃的最后一刻,她选择了掩面奔出了江萧的办公室,有些悲伤只能适合躲在无人的角落,自己慢慢地啃舔。 “你这个逆子,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见准儿媳伤心欲绝地跑掉了,江夫人心情更是糟透了,可以说是一踏糊涂,她啐啐骂了一句,然后,追逐着香雪欣的步伐而去,浩浩已经等于是没有爸爸了,不能再没有妈妈了,这就是她此刻心里担心的。 接下来,江萧没有去骚扰静知的生活,也许,他是想让静知冷静一段时间,也或者,他在等待香雪欣自动消失在江家,消失在他的生活中,因为他知道,只要香雪欣存在一天,不放弃进江家的一天,即便是他重新追回了知知,他们的婚姻也会再遇绊脚石,所以,他强忍着不去想她,让自己全身心地投入到工作中。 一个月后,那天是中午,他正在忙碌着准备把一个毒贩弄进监狱的材料,没想到却意外接到了静知的电话。 “江萧,我们的事别再拖了,下午五点,我在民政局门口等你。” 话音很淡,不含一丝的感情,接到她电话时愉悦的心情一时间跌入了万丈深渊,握着手机的指关节用力到泛白。“没时间。”半晌,似乎是经历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的时间,江萧听到了自己艰涩的声音飘散在空气里。 “今天没有,明天总有吧!明天没有,就后天,总之,我会一直在民政局门口等,再忙不会连几分钟的时间也没有。”手机里传送过来的声音带着绝决的冷然与坚定,这份坚定与绝然毫无预警就划痛了他的心窝,好似有人拿着椎子在那里狠搓。 “没必要再拖下去了。”语毕,不再废话,动作利落地收了线。 听着那结束通话的‘嘟嘟嘟’被无限放大,一声又一声敲击着他的耳神经,他迟迟不与静知去民政局办理离婚手椟,那是因为,他一直都在期待着,尽管他把当初她签下那纸协议扔给了她,也明知道那纸协议一旦砸出,他与静知就不再存在夫妻关系,可是,毕竟,还有一道正规的离婚程序未走,她还算是他江萧的老婆,可是,真的无力挽回了么? 燃起了一支烟,握住香烟的指节在止不住地抖颤,办公室里,云烟飘渺,他江萧活到三十一岁了,从来没有过这种惊懂失措的感觉,静知坚定绝决的声音一直在他耳边回旋:“你不来,我不走,我会一直站在民政局门口等,直到你来为止。” 那天下午,江萧没有去,连续在天江萧也没有理,宋助理回来告诉他,说是看到了林小姐一直就站在民政局门口,许多去民政局办理手续的年轻男女都把她当成是了精神失常的人。 江萧坐在办公室里,有一页没一页地翻着资料,页面上的字符他是一个字也没有看进去,心里乱糟糟的,眼睛不时看向右手边摆放的那一本红色的小折子,红色小折子是翻开的,页面上有他们电脑合成的照片,配偶栏里写着“林静知”这三个字,划痛了他的眼瞳,割碎了他眼里闪烁的希冀光芒,扬起长长的黑睫毛,视线投射到窗外,才发现窗外飘洒着细细的雨丝,渐渐地,雨势越来越大,根本不见一丝停息的迹象,脑子里滑过什么,他腾地从椅子上站起,捞起搭挂在椅子靠背上的风衣,抓起那本摊开的红本折子冲出了办公室。 他猜得不错,当他十万火急驱车赶至民政局门口时,挡风玻璃前方,雨刮器不断地来回刷动,刮出来的纹路玻璃上清晰地掠过一抹橘色的身影,女人头发已经被淋湿了,额前搭落了好大一绺,她低着头,象一尊雕像站在那里,头顶上瓢泼的雨水飘落,将她一身橘色的衣裙打湿,橘色的裙子变了颜色,包裹在湿漉漉橘色衣裙的身体虽玲珑有致,却显略单薄,在这庞大的雨雾之下,更是有几分萧瑟与迷茫,还有几分孤独与无助。 车轮徐徐翻滚,轮胎的‘嗞嘶’声响彻在空气里,男人打开车门走出车厢,几步跨到了她的面前,居高临下地望着她,看着她一张玉容染满了水滴,鼻子与口腔里充斥着一股雨水带着清新泥土的清香味,看着她狼狈的样子,他刚硬心口某一个地方有一丝软化的迹象,但,当视线扫落到她手指尖捏握的那本红色小折子时,凌厉的眸光割碎了雨帘,似一支利箭直射到女人的脸孔上,这一刻,恨不得将她万箭穿心,让她也体会一下他这一刻心中翻卷起的痛苦。 “当真这么想离?”他暗哑着声音,按压住心口的滔天怒火,最后一问,但是,女人始终低着头,抿着唇一语不发,唇瓣因雨水的冲刷而泛着一丝透明的白。 “知知,难道在你卧室里的那一晚都不算什么吗?”是的,曾经,他以为与她有了那一晚上的关系,她就会原谅自己,至少,不再排斥自己,所以,在这一个月里,他才会给自己新的希望,接到她电话的那一刻,他的心莫名的惊惧着,强压怒气低柔的声音是他最后的一丝卷恋。 “江萧。”静知终于抬起了头,沾着雨露卷曲的眼睫毛下那一双剪水乌瞳的水眸定定地凝睇着他,划过的是厉声与绝决。 “多做一次也不会少一块肉,更何况,你应该比我清楚,当时的状况,我……不是自愿的。” 最后的几个字眼让江萧压抑在心头的怒火象滔天的巨浪一样袭卷了过来,他妈的,她是在指责他用强的,是说他强奸了她吗?他江萧要什么女人没有,偏偏遇上了一个最倔强的。 “不就是离婚么?你以为老子很稀憾你是不是?这个地球,谁离了谁照常转。”说着,拽住她的手臂,把她强行拉进了民政局,民政局的工作人员都认识江萧,见他黑着一张脸,谁也不敢发话,签字盖章,离婚的效率与结婚时一样,以前的夫妻如果闹离婚,工作人员或许会帮忙劝说,宁拆十座庙,不毁一门婚嘛!现在,社会开放了,离婚就成了家常便饭,工作人员也劝不了那么多了,免强凑合在一起的夫妻,日子过得并不幸福,礼合神离,人生箴短数十载又何必呢? 江萧拿起那个换成的绿本子,墨绿色的小折子看起来很碍眼,他率先她一步走出了民政局,然后,高大的身形迅速钻入了车厢,车身象箭一样火速冲出,车轮下荡起了一片银白色的波痕。 静知望着那辆在视里渐行渐远的黑色奥迪,说不出来心中的感觉,当她看到有无数墨绿色的碎片从车窗口飘出时,一片又一片似纸片雨飘溅到地面的小水坑里,水坑里污浊的水一下子就把墨色纸片上的字迹浸湿,离婚证三个字渐渐地变得模糊,心口莫名地扯痛了一下,离了,解脱了,静知吸了一口气,从此,她的生活里再也没有江萧这号人物,更不会再出现香雪欣,或者江浩浩这号人物了,从此,她的生活与世界可以平静与安宁了。 走出民政局大门后,她没有直接回家,去了博物馆,由于是下雨天,博物馆里的人稀稀疏疏,她走到了一座雕塑蜡像上停了下来,旁边有一块小黑板,小黑板上写着几个白色的字体:“云连港式挖掘汉代千年古尸凌惠平之谜。” 复原当时生活情境,静知迷离的眸光望向了两米远外那个跪坐在地的女人,女人身着淡黄色的绸缎外衫,里面是一件粉色的小褂子,乌黑青丝绾于脑后,编成了一个大大的髻,鬓发上插着几枚小珠花,五官清秀绝美,神态安详,她手里正拿着一根细细的长针,面前摆放着一台织布机,面容白皙里透着粉红,眉目如画,黛眉含笑,是一位知娇百媚,回首一笑百媚生的绝代佳人,据说,这是根据凌惠平遗留头骨做成来的蜡像,与两千多年前的汉代贵妇几无差别,乌黑的眼珠透露出聪慧与坚韧,正是这样的坚韧,让她在江将军战死沙场后,还能独自忍着伤痛带大儿子。 “千年一品贵妇凌惠平不朽古尸未腐之谜。”身后有一记声音徐徐传入耳朵里,是一个解说员,身后带着一排长长的旅行团。 “国色天香,长相绝美的凌惠平夫人,据说是一个战功赫赫的大将军之妻,这位风姿绰约的江氏主母并非是当年江将军最初倾慕的对象,嫁入江家,曾遭小妾陷害喝下了浣花草,江将军嫌弃她不能生育,给她休书一封让她回了娘家,整整一年后,江将军再一次凯旋归来,有一日看到了凌家仆人送来的一张手帕,手帕上有着点点血红,仆人说,那是小姐眼睛里熬出的血泪,也是思念江将军的泪水,江将军感动之余,重新将她迎回了江家,一年后,她生下了一个白胖胖的儿子,坏小妄也被江将军惩治,江将军战死沙场后,生活在古代三从四德的社会里,这位坚韧的女性强忍着丧夫之痛,独自抚养了亲生儿子,在儿子二十一岁那年,割断自己的筋脉自尽身亡……” 解说员的话还在继续,只是,静知再也听不下去,眼睛里浮起一抹雾气,雾蒙蒙的泪光里,凝望着凌惠平的那双清澈的眼眸,静知的眸光变得越来越迷离,她似乎又看到了这样的一幅画卷,国色天香的江氏主母捏握着手中的一纸休书,坐上轿子心百转千回凄落寞地被江家仆人送回娘家的画面。 “你接到他休书的那一刻,是不是象我一样,心,撕心裂肺地疼着呢!” 静知望着她栩栩如生的容颜,痴痴地笑语,最后一次,让她最后一次为江家的事伤感,从此,她与江家再无半点的关系。 不知雨是几时停息的,静知走出博物馆的时候,刚刚下过一场雨并未扫除天空中的那抹阴霾,静知回租住小屋子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钟了,脑袋晕晕沉沉,浑浑耗耗地入睡,半夜,欢快的手机音乐玲声在枕头下沓地叫嚣,她半睁着眼,凭直觉按下了通话键。 “静知,不好了,书店起火了。”黄佩珊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慌乱,闻言,静知火速从庆上跃起…… ☆、第90章 好女婿,你终于来了! 不知雨是几时停息的,静知走出博物馆的时候,刚刚下过一场雨并未扫除天空中的那抹阴霾,静知回租住小屋子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钟了,脑袋晕晕沉沉,浑浑耗耗地入睡,半夜,欢快的手机音乐玲声在枕头下沓地叫嚣,她半睁着眼,凭直觉按下了通话键。 “静知,不好了,书店起火了。”黄佩珊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慌乱,闻言,静知火速从床上跃起…… “妈,怎么回事?”书店起火了,爸爸的书店起火了,她急忙从床上起身,捞起一件外套就冲出了家门,一边穿着外套,一边飞奔下楼,跑出小区,耳朵里不断传来了母亲的哭声:“知……知,你……快来啊!”黄佩珊好象六神无主,恐惧的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她一向伶牙利齿,如今肯定足实被吓住了,才会这样乱了方寸,静知知道这件事很严重,如果父亲呆在书店里,书店起火,那父亲……想到这里,她的心成了一团乱麻,砰砰直跳着。 站在小区的十字路口,她焦急地四处张望,抬腕看了一下手表,凌晨两点,难怪街面上没有几辆车?好不容易有一辆车行驶过来,确是装了两个醉鬼,醉鬼在车厢里一片打闹,哼着不成调的曲儿,睁着迷蒙的大眼,有一个则打开了车窗,将头从里面伸了出来,冲着她又吼又叫,还吹了一声响亮的口哨:“妞儿,过来陪爷玩玩,爷有的是钱。”男人伸出的手指上夹着几张百元大钞,另一支手掏出铂金打火机,打火机升起蓝色的火苗,火苗随风飘起,熊熊燃烧,一明一灭,点着了钞飘尾部,几张粉红色的百元大钞即刻就烧了起来,车子从静知眼前呼啸而过,然后,她就看到了燃烧到一半的粉红色钞票从车窗口飞了出来,飘落到地面,再随风卷走,静知看着那几张快燃烧成灰烬的钞票,现在的人素质太差,这钱用不完了,居然当街烧起真钱来,这个社会贫富悬殊差距太大,有的人醉生梦死,钱财挥霍不尽,有的则还在饿着肚子,整日为一日三餐奔波劳累,她没心情去想太多。 望着空荡荡的街面,她东望西瞧,找不到一辆合适的车,她是跑车冲到父亲书店的,父亲的书店与她隔了好几条街,汗流浃背时,她终于到了目的地,眼前一片火势冲天,书店门口燃烧着熊熊大火,书店的郁之招牌只剩下了半边字体,门口围了大批的警察,消防警察已划出了警戒线,一条黄色的带子将现场围了起来,将看热闹的人群隔绝在几米远之外,四处硝烟迷茫,浓烟滚滚,消防车的警笛声不时划破长空由远而近,天空被印成火红的一片,让所有的人看着惊惧与惶恐。 “妈。”不见母亲,静知掏出手机再度给母亲电话,电话响了两声就挂断了,母亲没有接,她也不知道到底里面有没有家人在,突然,人群开始骚动,徐徐燃烧的书店门口有两个警察抬着担架走了出来,许多人的围了过去,在那无数的人群里,静知眼尖地看到了母亲熟悉的身影,她几乎是第一个向放在地面上白色担架扑过去的人,心蓦地一震,毫无预警地象是被一记猛锤锤了一下,她举步踉跄奔了过去,摇摇晃晃中,拔开了一大堆看热闹的人群,也许象是有所感应,人群纷纷自动让开,她穿越过自动闪开的人行道,几步冲到了最前面,看着母亲披头散发扑跪在地,双臂撑在坚硬的水泥地面上,手掌在止不住地颤抖,半晌,咬住下唇,颤抖的手指握住了白色被单的边缘,白布微微扬起向右边飘落的刹那间,一张紫白转青的容颜近在眼前,那轮廓是焦黑的,很模糊的,虽看不清楚他实际的脸孔,可是,黄佩珊认得这件衣服,这件白色带圆形筒花衣服,是她昨天下午才为他换上的,那一刻,黄佩珊的嘴唇开始不断地蠕动,眼睛瞠得奇大,静知的脸色犹如苍白的纸片,瞬间失去了颜色,亮丽的黑瞳宛若木石。 “郁之。”黄佩珊喃喃呓语,仿若眼前这张惨白转青的容颜,并不是她老公的脸,昨天晚上都还好好的,她还给他打电话,可是,如今,不过几个时辰,就已是阴阳两相隔,生死两茫茫。 一把抱起林郁之早已停止呼息的身体,死死地搂着,将他抱在怀里,泪象断了线的珠子刷刷从眼角滑落,落到了白色的衣服上,白色衣服面料上浸染的黑色痕迹,不一会儿一片水渍喧染开来。 “爸。”静知用手捣住了嘴,她明明喊出来了,可是,她听不到自己的声音,喉头象是被利刃割了一般的疼痛着,眼泪止不住地扑簌簌从腮边滚落。 “知知,快。”黄佩珊哭了半天,终于回过神来,恍然间想起儿子静虎,她抬起泪雾雾的眼帘,冲着静知大喊:“静虎还在里面,静虎。” 那是她林家唯一的根苗啊!她及时放下了林郁之,意欲要冲进去却被一支手臂狠狠地握住,黄佩珊回头便看到了女儿泪湿的容颜。“妈,让我去。”她几乎是用唇语对母亲说,然后,转过身,象疯了一般冲入了警示线,不顾身后传来交警呼唤的口哨声,弯了腰,从门口的水桶里捞起一张毛巾拧湿,然后,捂住了口鼻,不管不顾地从门口冲入,奋不顾身冲进了汪洋的一片火海,里面浓烟滚滚,静知找了几处,差一点被后面燃烧到一定程度的物体砸到了头,有一名警察向她冲了过来,扣住了她的手臂,强行将她拉出了危险之地。 “小姐,你先出去,我们会帮忙寻找你的亲。”火警有太多这样的经验,如果不是寻找至亲血脉之人,又怎么可能会不顾生命印险冒头冲进火场。 “不,我要找我弟弟,他那么小。”静知冲着警察大嚷,然后,甩开了警察紧紧扣住她的手臂,再度转身冲入火场,将手卷成了喇叭状,开始大声地疾呼。“静虎,你哪里?静虎,我是大姐啊!小虎。”她找遍了所有的角落,都没有找到自己的弟弟的尸体,她心里感到一丝庆慰,没有见到弟弟的尸体,说明他应该还有存活的希望,再度被警察赶出火场,火热越来越大,湛蓝色的火苗不断向天边延伸,熊熊大火将天空都映成了火辣辣的一片,看起来就象是要把天都烧破,想要烧成一个大窟窿。 没有找到静虎的尸体,静知与母亲都抱着最后的一线希望,第二天,燃烧了整整一晚的火烧终于被扑灭,郁之书店那条街几乎全成了一堆废墟,静知不死心又跑到了现场,她站在一堆废墟之上,金色的阳光洒照着无数焦黑的痕迹上,让她眼前升起一片昏黄的色彩,她伸出手,弯着腰,不停地翻着焦黑的砖块,石炭,以及一些燃烧未尽的物品,希冀能看到一个小小的尸体,同时,又不希望能看到,心,是痛苦矛盾的。 没有静虎的半点儿消息,静知与黄佩珊的一颗心渐渐地变凉了,肥舅妈与大姨妈闻讯赶来,见到林家摆设的灵堂,开始喳呼开:“这是怎么回事啊?我是二姐,他姑爷明明腿脚不方便,你为什么要让他自己去守书店呢?” “是啊!二妹,这可怎么办呀?这整条街都烧没了,据说,是你们家起的火,这要怎么赔偿啊?” 大姨妈最怕这个了,要掏多少的钱,为了江夫人给她的那条翡翠玉躅子,二妹可是一点都不留情面,抢走了不说,还警告她,以后少惹她,都说江家有权有势,可是,如今,林家出了这么大的事儿,妹夫林郁之葬身火海,光荣为了书占牺牲,江家做为亲家,也不见露面,而且,静知的老公也没有来啊!真是奇怪,大姨妈心里怪纳闷儿的。这场面都没几个人,除了只设了一个灵堂外,好象几间简陋的屋子都没几个人影,实在是冷清的很啊! 黄佩珊身处极度的悲伤中,承受着丧夫之痛,还担忧着静虎的下落,一双眼睛几乎呆滞,自是不可能再与姐姐计较什么,静知看着眼前这两张亲人的脸孔,很小的时候,她曾把她们当做是亲人来看待,但是,随着岁月的流失,她渐渐明白,这些人一向视利,目光短浅,愿人穷不愿人富,一向都巴不得别人不能过得比她们要好,说白了,就是都有一颗嫉妒的心吧!如今,她们家出事了,她们说出这番话,是来安慰的,还是来看笑话的,目的已经昭然若揭了。 “舅妈,大姨,谢谢你们能来,不过,这个时候,你们最好少说话为好,免得闪了舌头。” “怎么说话的?”肥舅妈的脸垮了下来,这侄女仗着自己嫁了一个有钱的人家就这样不把她们这些长辈放在眼里,肥舅妈心里实在是不爽。 “一听说你们家书店被烧了,我们就马不停蹄地赶来了,难道我们还错了不成?” “是啊!知知,你看,还是你娘家人好吧!江家有钱有势,虽然你乌鸦变凤凰,可是,人家根本看不上你们林家,瞧,你们出了这么大的事,江家连一个人影也没有,江家人就不说了吧!至少,你老公江萧该到场吧!” 大姨妈这样一说,到让黄佩珊醒悟了过来,她眼皮晃动了一下,抬起眼帘,涣散的眼神凝望向女儿。“对了,知知,江萧呢?” 岳父都逝世了,准女婿连半个人影也不见,以前,林家一有什么事,他们女婿跑向比谁都快啊! 静知不敢迎视母亲那双闪耀着期盼的眼睛,别开脸,哑着声音回答:“他出差了,我没告诉他。” 其实,她很想说:“妈,我与江萧已经离婚了,以后,再也不要找这号人物了。” 可是,在这个时候,她不想再伤母亲的心,父亲已经走了,静虎还没有找到,她心里已经够痛苦的了,她又何必再添一桩让母亲伤心的事,父亲没有了,只剩下母亲了,从今往后,她会好好地侍候母亲,把对父亲的那份孝敬一并侍候在母亲身上,这是她现在真正的心境。 “哇靠,知知,这么大的事,你居然不通知他?把电话拿过来,我来给他打,这又什么不好打的。”肥舅妈伸过手来,要静知的手机,真是头大了,这肥舅真是添乱啊!静知在心里暗自骂了一句。 “不是。”静知在脑中搜索着借口。“他出差了。” 正在这时,外面响起了一片响亮的脚步声,几名身着警服,英姿飒爽的男人走了进来。“请问,谁是林郁之的太太?” 黄佩珊不知道这些警察要干什么,疾步迎了过去,她想笑,可是笑不出来,用着闷闷的声音应了一声:“我是。” “你好,林太太,节哀顺便。” “谢谢!”这几名警察不可能是专门来安慰她的吧! “林太太,据我们调查,这次火灾的事故是由你儿子林静虎玩耍烟花引起,虽然你儿子下落不明,但是,你是林静虎的监护人,理由为他承担相关的法律责任。” 相关的法律承认?静知奔了过来,她脱口而出:“警察先生,我们家也烧得片甲不留,还搭上了一条性命,现在,我弟弟静虎也没踪迹,这事是不是稍后再议。” “妈呀!一条街都烧没了,总共有二十三间店面,这是多少钱啊!这怎么赔?”大姨妈惊的叫了起来。 黄佩珊白了她一眼,面容终于堆起了僵硬的笑痕。“警察先生,我们林家很穷,这么多年来,我们林家一直都是靠郁之书店维持生计,如今,书店没了,虽然,是静虎惹得祸,可是,我们只是寻常的人家,怎么可能拿得出那么多的钱赔偿呢?” 说着说着,黄佩珊几乎就吓得哭起来。 “林太太,你先不要着急。”见黄佩珊眉心愁云惨雾,听着她嘤嘤哭泣的声音,再加上灵堂里悲伤的氛围,几名警察心里自然也难受,他们也是食人间烟火的凡人,也有七情六欲,而且,黄佩珊说得也不错,这事放在谁身上也受不了,更何况是寻常的老百姓。 “此次火灾事件已经惊动了市委,等一会儿,市长就会派人下来了解具体情况,林静虚虽然是一个十来岁的孩童,可是,你身为他的母亲,他的合法监护人,怎么可能由着孩子买那么多的烟花去书店,还让一个腿脚不便的人与他呆在一起,林太太,这是你监管不得力,当然,我们也考虑到了你们具体的情况,所以,才先来告知你们一声,二十三间店铺全烧成了灰烬,如果让你们全数赔偿,再加死掉的几条人命抚恤金,恐怕你们林家倾家荡产数字也差太远,我们了解过了,这二十三间店铺几乎都买了保险,只有七间没有买过保险,这两家人还死了一个人,家属闹得特别的凶,要不是我们拦着,让他们体贴一下你们的心情,人家早闹上门来了。” 警察温和地说着,知道大家心情不好,尽量采取说话的技巧,让林家人听起来舒服,免得激化矛盾,让他们也难办,毕竟,这个世间还是人情味儿多一点,都是街防邻居,低头不见抬头见。 对,百感交集的静知眼前一亮,买了保险,这就解决了大问题。“不过,你们要及时向保险公司报告财产损失,去向那些受灾的邻居道过歉,写一份名单呈到保险公司,虽然,保险公司已经早派人过来调查了,不过,数据要统一啊!” 警察好心提醒着她们,不要被保险公司坑了,得把具体的损失核算清楚。 “剩下的那两家没有参保的,就只能你们自己想办法解决了,如果解决不了,就只能负起应付的法律责任,以后小心一点啊!”警察说完,带着身后的几名警察扬长而去。 黄佩珊凝望着那几个警察消失在眼前的高大身影,僵在了原地,久久都找不回自己的意识。 “妈呀!七间店铺也贵啊!一平米都是一万多,那一带的店铺都每一间都很宽大,至少有四十至五十平米,再加上死去的那个人抚血金,佩珊没有几百万拿不下来。” 大姨妈想到那个惊人的数字,心里就颤抖的厉害。“对了,知知,你选上香港小姐不是有四百多万吗?还有那枚皇冠啊!听说可以卖一百多万,合在一起也就差不多了。” 什么?要赔偿五百来万,黄佩珊被这惊人的数字吓得说不出话来,天啊!五百多万啊!她的小心肝都吓颤动了,不过是将就一下静虎玩烟火,她本来是要跟俩父子一起住书店的,十二点的时候想起家里冰箱没拔电线,怕晚上打雷打坏了,所以,就回来家了,回来后感觉特别累,干脆就睡在了家里,再说,她离开的时候,明明静虎与郁之都睡下了,她这一疏忽,不但弄掉了老公,没了儿子,还烧掉了四五百万的钞票,她肠子都悔青了。 大姨妈的话正中静知下怀,她也正在打着手里那笔钱的主意,刚才那警察刚说完,她就想到了那枚皇冠了,只是,这么急出手,谁愿意买呢? 见女儿闷声不啃,黄佩珊厉声冷喝女儿:“不要拿去卖,知知,我一毛钱也不出,看他们能奈我何?” 一向是一毛不拔的铁公鸡,明知道是自己儿子惹得的祸,可是,却硬是耍起横来,坚决主张一毛不拔,看那群警察怎么办? “二妹,你别横了,如果不出,你就得去坐牢。”肥舅妈见小姑子耍横的样子,暗自嘲笑着,还不忘摇了摇头,只叹小姑子没救了,真是把钱看进了心眼儿里,倏然不知,只是五十步笑一百步而已,她与黄佩珊又有何实质性的区别? “是啊!不出钱要去坐牢的。”大姨妈也附和了一声,赞同肥舅妈的分析。 “坐牢就坐牢,我不怕,我宁愿坐牢也不要出这么多的钱。”笑话,她黄佩珊就是这种人,总之,她不会出一毛钱,耍赖就说她们林家债上没钱,她就不相信那群警察真会来抓捕她,她又没犯法。 “你别嘴上逞强,你以为那种地方是人呆的,听人说,是人间地狱呢!你没看电视上都这么演吗?陌生的女囚犯关押进去的时候,都会被里面的大姐大欺负,随时被打得鼻青脸肿。” “切,肥舅妈,你说得太过了吧!那是电视,又不是真的,都是编剧瞎编的。”黄佩珊才不会受肥舅妈的恐吓。压根儿不相信她的一字一句。 “影视作品来源于生活,同时,也高于生活,虽然没有那么夸张,可是,二妹,也没好到哪儿去,里面的确都存在这种问题,听人说,就如一个小社会,大家整天勾心斗角,你如果老实一点帮人家做事,人家就不会暗中整你,如果你不听话,三天两头挨整是肯定的。”大姨妈接嘴,她再怎么视利,无心,这个时候,也不想与自己有血脉关系的妹妹去坐牢。“再说你都五十几岁了,一把老骨头经得起折腾么?” 大姨妈的话音刚落,外面就响起了一片凄惨的哭骂声,然后,几抹披麻带孝的身影抬着一个担架匆匆而来,笔直地将担架抬进了林家的灵堂。 “你们这是干……什么?”黄佩珊活了大半辈子,那见过这种阵势,几个披麻带孝的男女一双双眼睛怒视着她。“这是你儿子惹出来的祸,我家男人死了,你看着办吧!如果不给两百万,我就不把人抬走了。”眼睛泛着水泽的女人不过三十几岁,是郁之书店旁边那间杂货店的老板娘,平时,待人宽厚,与林家处得也挺好的,只是,摊上这种特殊的事情,谁都会怒,会怨。 “笑话,一百万,你凭什么要我们给两百万?你以为钱是从天上掉下来的。”黄佩珊被这个女人气得七窃生烟,一张口就是一百万,她也知道,在这个节骨眼儿上,不能与这个女人生气,可是,这女人也太厉害了,一百万啊!她去哪儿拿,她一不偷,二不卖(卖身),她怎么可能有那么多的钱? “你还挺凶的,事情都出了两天了,你们林家一句话都没有,我还有两个儿子要上学,现在,旦夕之间,他们爸爸没有了,林静虎是你的儿子,难道你不应该替儿子付起法律责任么?” 这女人平时看着很柔弱,此时此旋,在世界崩塌,生活天翻地覆之余,她出口的话如利箭,锐利的词锋让黄佩珊也野蛮起来。 “我儿子不过才十来岁,没满十八岁不应该承担任何法律责任。” “强词夺理。”女人身边的男人开口了,这男人是死者的亲兄弟,是他主张将死去的兄第抬进林家的,目的是想索要一笔不菲的抚血金,毕竟,两个侄子还那么小,一个四岁,一个才七岁,他嫂子以后带着两个儿子过日子可艰难了。 “照你这样说,不满十八岁的孩子都可以为所欲为了,干什么都可以,抢劫,杀人,犯火,正是有你这种母亲才会教出林静虎那样白痴儿。” 死者弟弟的话更具有杀伤务,黄佩珊不林有些词穷。 “总之,我儿子尸体都没找到,反正,我没钱,一毛钱也没有,你跟我抬出去。” 黄佩珊指着那个白色的担架,真是悔气,这家人怎么这么不讲道理?连死人都要给她抬到家里来,当真是无法无天了,太欺负人了,是看她家老公死了,儿子失踪了,没人撑腰了是不是? “不好意思,你们的心情我们能理解,只是,月月姐,能不能坐下来好好谈谈,你看我们林家这种情况,一向家贫如洗,父母活了半辈子也没几个积蓄,虽然,是静虎的责任,可是,这也是天灾人祸吧!我们大家都是受害人,你们不与我们成邻居,也不会摊上这种事儿,我们可以适当地给一些。”静知不想与她们反目成仇,温柔软语地耐心劝说。 “两百万,一分也不能少,两个儿子,一个四岁,一个七岁,你们算一算,念完大学要多少钱,如果他爸在世,肯定会想尽办法供他们念完大学,还有,我们双方的父母,如果活着,他要尽为人子女的责任与义务,一个十五万不算多吧!还有我的店铺,六十七个平米,一万三一个平方,我索要两百不算多吧!” 女人的态度很强硬,总之,一定要索要到两百万,如果不趁这个节骨儿上多要点,以后,谁还会管她。 事过三秋,谁还会认债。 “笑话,你是这么算的,你怎么不把七大姑八大婆全算进去?苏月月,真够厉害的,平时还真没瞧出来。” “去菜市场买菜,还会讲价呢!你说多少就给你多少,除非我脑子有病。” 是呵!这种算法是挺吓人的,不过,这样也在情理当中,现在什么煤矿死了人都是这样算抚气恤金的,这样算不是死了老公的苏月月心狠,只是,摊在老百姓身上,哪家的普通老百姓能承受得起? “苏小姐,两百万是太多了点,我们坐下来好商量嘛!”大姨妈帮忙劝说,也心惊于她出口的数字,肥舅妈则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站在原地漫不经心地玩着自己的指甲。 “林太太,你不是说你女婿很有钱么?不是京都的权三代,怎么?连两百万也拿不出来?”苏月月冷笑,眼睛里划过一缕碎毒毒的光芒。 黄佩珊听了这话,面色要有多难看就有多难看。“苏月月,我女婿是很有钱,富得冒油,可是,这是一个法治社会,是一个讲理的社会,不是你想怎样就怎样?看来,你是嫉妒了吧!存心在这个时候敲竹竿。” “我嫉妒?我呸,我吃多了找不到事做才会嫉妒,你以为你说得大家都信?”苏月月同样不是省油的灯,同是丧夫可怜之人,但是,在利益面前,丧夫之痛也变得那么微不足道,不为自己争一点儿理,是不会善罢干休的。 大姨妈与肥舅妈相视暗暗一笑,是啊!平时黄佩珊就爱向人炫耀自己的女婿多有钱,多有权势,如今,活该被人敲竹竿,如果她平时低调一点,说不定这个苏月月还不会这样来闹,因为,明知道出不起那么多的钱,再闹也等于零。 静知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她手里虽然有四百来万,为父亲治疗用去了几十万,后来,经常为家里添置家具什么的,手里只剩380了,除了那枚皇冠,可是,皇冠虽值那样的价值,她也不知道谁要卖?时间太急了。 也怪老妈平时嘴碎,适人就夸她找了一个好男人,嫁入了豪门,如今,都被人家当成是笑话来看。 “知知,你把江萧给我叫过来。”见这个苏月月今天要吃定她林家,黄佩珊扬声吩咐女儿,她就是要让这个苏月月知难而退,她是被恐吓大的,死一个人,烧了一间店铺,而且,也不是有意的,居然要索要两百万,还把死抬进了家里,真是人善被人欺,人善被人骑。 见静知凝站在原地不动,黄佩珊火了起来,提高了嗓门儿。“你打不打啊?” “妈,你找他来有什么用?”静知在心里哀嚎,她们都已经离婚了,再叫人家干什么啊?想起两天前,他驱车风驰电掣地远离她,还将那本离婚证书撕得粉碎,从车窗口丢出来,他们已经离了,已经形同陌路了,她没有想到,离婚的当天晚上,家里就发生这样的巨变,那天,真是她的灾难日。 “你不打,我来打。”黄佩珊当着一屋子人的面,找出自己的手机,熟练地按下了女婿的号码。 “妈,不能打。”静知奔了过来,急忙想阻此母亲拔电话的手掌,可是,已经太迟了,电话已经接通了,她清楚地听到男人富有磁性的声音。 “喂。”“好女婿,不好了,你在哪儿?你快来啊!我与静知被人家欺负惨了。” “怎么了?妈。”静知本想夺过母亲手中的电话,可是,在听到那一声熟悉唤着‘妈’的男人嗓音时,手指僵在了空气中。“书店被火烧了,你爸他……他走了,还有静虎,到现在还没有找到。”黄佩珊语调哽咽,尾音事实在前所未有的颤动。 电话挂断了,静知愣在了原地,她本不想再打扰他的,可是,在这个时候,她真的不想让母亲知道自己已经离婚的事实,同时,也不想让街坟邻居看笑话,她知道,这屋子里的人,包括大姨妈与肥舅妈都是在等着看她笑话,如果知道她与江萧离婚了,大姨与肥舅妈早就转身溜走了,怎么还可能等到现在还呆在这屋子里?无非是看中了江家的财势而已。现在的人,都是攻于心计,都喜欢与有钱有势的人攀关系,好有朝一日攀上裙带关系,不管做什么事都方便一点。 静知不知道江萧会不会来,她的心是矛盾痛苦的,如果他来了,母亲与大姨肥舅妈就没什么可怀疑的了,可是,如果来了,她又要怎么面对他?他们都已经离婚了,他没有义务再一次又一次接受人家的帮助。 一直在这种矛盾的心态中徘徊,不过片刻,深幽的小巷子里就有一辆黑色的奥迪驶来,停靠在了巷子口,熄了火,高大的身形走出车厢,今天的他身着一件黑色的长风衣,同色系的笔筒长裤,蓝白相间的领带,白色的衬衫,白与黑一向是最般配的颜色,鲜明的对比,更何况是穿在他那俊美的身姿上,一身的黑让他显得即冷酷又骇人,完全失去了平时的温文儒雅与隽永气息,跨步走入林家,如老鹰般的眸光在屋子里巡视了一圈,大致情况他已掌握,狭长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线缝。 “好女婿,你终于来了,呜呜呜。”黄佩珊见到江萧,感觉自己象是受了委屈的孩子见到了家长,因为,背膀来了嘛!她一向都认为女婿的背膀够厚,她完全可以一生来依靠。哭泣着迎了过去。 静知凝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整个人完全石化,或许,她还认为江萧不会来,所以,当他真的来了,并且,还这么速度,不过十几分钟时间,他就已经站到了自家的厅堂里,与她感受着家里这份悲伤的氛围。 “哎呀!江少爷,你来真及时,看吧!这人都抬到家里来了,真是欺负人。”大姨妈与肥舅妈也赶快步过去,巴结这位权势滔天的主。 “妈,我出差了,刚从哥伦比亚飞回来,我已经听说了,静知。”一边向丈母娘解释,一边提步迈向早已不是他妻子的女人。 “为什么你都不通知我一声?好歹,我也喊过‘爸爸’的。”他出口的话有双层的意思,只是,屋子里不知内情的人只能听到话里一层意思。 静知抬起头,水盈盈的眸光凝望向他那双幽深似潭的黑眸,仍如两口古井,象是一眼望不到尽头,几天不见,他的容颜看起来俊美依个,只是,下巴上生出了硬硬的短疵,也许是忙于工作,没时间修边幅吧! 看着那双清澈明亮的黑瞳里倒映着他立体的五官轮廓,她红红的眼睛,眼角弥漫的幽伤都让他的心狠狠地揪紧,她出了这么大的事,他不是一点都不知道,但是,在她果绝地拿起离婚协议书签字的那一瞬间,他就告诉自己,今后,这个女人的一切都与你无关了,他向自己发了誓,是她轻易放弃了她们之间的婚姻,她们之间的感情,所以,他不会再理这个女人了,不管她发生了什么事,他都不想管,这两天来,他的心也在倍受着煎熬的,林家出事,是宋助理告诉他的,可是,他没有接到林静知的一个电话,但凡念及他们之间曾经拥有的点点情份,她也应该通知他一声吧!在她遇困难的时候,她想到的从来都不是自己,这是一份无奈的悲伤。 “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他们离得很近,近得让他能够感受到静知心口的颤动,以及由内散发出来的那份悲伤与哀戚。 江萧转过身,深壑的眸光扫向了那几个披麻带孝的人,也许是慑于他的气势,与生俱来的那份王者风范与贵气,在他跨入江家门槛的那个时候开始,那几个气势汹汹的伤者家属也都僵在了原地,一句也没有再说,只是静静地等待着。 因为,鸡蛋碰石头,谁都知道那样的下场是什么?大家又不是傻子。 “没买保险本来就承担一定的风险,我已经以社区的名义向政府提出了困难补助申请,这么大的火灾发生,让我们损失了不少的财物,甚至还伤及了几条人命,市里已经派人前来调查,再过两天,困难补助就发发放下来,发生这样的事情,大家都是不愿意的,静虎还小,现在下落不明,生死未卜,她们已经够伤心的了,当然,你们失去亲人的那份心情我也能够理解,黄佩珊女士作为静虎的合法监护人,理应赔偿你们家的所有损失,苏小姐,吵闹不是解决问题的根本办法,这是一个和谐社会,就算闹上法庭,这是天灾人祸,就好比是发生的交通机械事故一样,撞了人固然不对,可是,出事的司机赔不起那么多的钱,横下心来逃之夭夭,这种例子比比皆是,我不是帮着林家说话,如果你们要求合法的赔偿,我替林家承诺,不会少了你们半分,死者已逝,生者节哀,落土为安才是如今最重要的事情,你们也不想让亲人死不冥目吧?” 他的这番说到了这几个人的心坎里,几人低头沉默了一阵,那个死者兄弟抬起头来,勇敢地直视着眼前这个在E市政界绰绰的江检察官。 “你是林静知的老公?是黄佩珊是女婿,我们凭为什么相信你不会偏袒她们?” “我这人做事一向讲究诚信。”江萧从黑风衣里掏出一张工作证递给了死者弟弟,苏月月的小叔子。 “这是我工作的地方,检察院的大门随时为你们开着,如果我食言,你们可以上门来找我。” 长满粗茧的黑手握着那张雪白的名片,看着上面的地址,想到了什么又说了一句:“那么,你觉得赔偿多少合适?” “这得按照合法的程序走,我们大家都可以计算的。” “好……好吧!”暂岂就相信他,因为,有了他检察官的身份,难道他们普普通通的老百姓家还怕了他不成?总之不给钱,到时候,可以与他耍泼耍赖,现在当官的,什么也不怕,最怕社会上的流氓地痞,因为,他们不讲法,不讲理,死缠烂打,让他看着就讨厌。 苏月月见小叔叔答应下来,这才挥了一下手,率先走出了林家的门槛,另几个人急忙弯腰将裹着白布的死人抬出林家的客厅。 苏月月一行人的离开,让黄佩珊松了一口气,暗自叹息女儿替她找了一位好女婿。 接下来,江萧替静知摆平了一切的事,还带着人去寻找静虎,一天后,静虎的尸体从十几米深的沟道里抠了出来,他的面容已经模糊不堪了,手里也被火炮爆得稀巴烂,一块块象开了冰口的血肉由于长时间浸泡在臭水沟里,已经变成了白刷刷的一片,看起来相当骇人,静知得到通知,赶去的时候,当她看到弟弟的尸体,即时感到一阵天眩地转,她就那样晕倒在了江萧的怀抱里。 不知道自己是几时醒过来的?掀开被单,起身下床的时候,静知感到自己身体整个软弱无力,她走到了窗台边,窗外漆黑的世界如她心口昂晦的幽冥,旦昔之间,她就失去了两个亲人,心口如有一把椎子在一下又一下地不停地刺着。 房门‘吱呀’一声打开了,光影一闪,房门复又合上,然后,那抹高大挺拔的身形走了过来,一把目光攫住了她单薄无助的身影,步伐在她身后停驻。 “他们要理赔多少?”声音很轻,如一入空气就破。“已经降到最低了……”沉默片刻,他又柔声唤着她。“知知。” 知道他要说什么,静知及时出声打断了他将要说出口的话。“江萧,谢谢你的帮助。”转过身,越过他身边,走到了床边拉开床头柜,就里面摸出一张绿卡,上面是她一年前当选香港小姐的奖金,380万元是她全部的积蓄。 一句简单的‘谢谢’,无形中,把她们之间的关系拉开了十万八千里,绕回到他身边,将手上的卡塞到了他的大掌里。“最后再帮我一个忙,把这笔钱给她们,如果不够,我还可以卖那枚皇冠。” 望着她冷漠、疏离的玉容,她眼眸里的哀伤灼痛了他的眼瞳,他很想帮助她,可是,她却拒他于千里之外,她的态度,再次提醒着他,他们已经离婚的事实。 五指收握,将掌心那张绿色的卡紧紧地攫住,不在乎棱形边角划伤他的指骨。“你走吧!” 这三个字让他黑亮的眼瞳急剧地闪烁,他知道她心里难受,失去了两个最亲的人,谁又能在短短之间放下,只是,在她最无助,最悲伤的时刻,他不想离开她,他想将她那单薄的身子紧紧地拥在怀里,薄唇轻贴着她的耳窝说:“知知,不要伤心,你还要我,我会永远地呆在你身边,陪着你笑,陪着你幽伤。” 只是,如今,他已经失去了说这种话的资格,削薄的唇掀动,他想说一句什么,终是没法子说出来,最后,在深深地望了她一眼后,迈开长腿走向了门边,高大的身形消失在门口之际,一句“保重”飘了过来,他头也不回地离去,静知死死咬住下唇,方才能控制自己不失声痛哭出来,玉手握住了窗户的一角,菊花玻璃外面,那高大的身形渐行渐远,最终消失在她的视野里,另一支手缓缓抚上了自己平坦的小腹。 “孩子,今后,你只能跟着妈妈受苦了。” 是的,在她与江萧签下离婚协议书第二天,她就发现自己又再次怀上了他的孩子,上苍给她开了多么大的一个玩笑!她们分手了,她却再次怀孕了,她的孩子,她与江萧共同的孕育的骨肉。 ☆、第91章 你已失去那样的权利! 无法承受失去爱子与老公的双重打击,黄佩珊气得差一点儿一口气咽不下,倒在了床榻上,凌晨五点是父亲与弟弟出殡的时辰,静知没有让母亲去上山,静知让会看风水的先生看了一处风水,将父亲与弟弟合葬,她想让弟弟永远地陪伴着爸爸,让没有过几天幸福日子的父亲永远与弟弟长眠于地下,灵魂升入天堂,让弟弟替她与静芸承欢膝下,让父亲享受天伦之乐,送葬的队伍很冷清,平时,黄佩珊因为个性要强,街邻街坊的关系并不是很好,她这个人又不太会待人接物,所以,林家出事后,来帮忙的人除了至亲的亲戚外,几乎是寥寥几己。 人烟的稀少让送葬的队伍看起来十分凄凉,稀薄的空气里缭绕着冷流,静知穿着一身黑色衣裙,两鬓别了一枚洁白的小花,定定地站在那个坑前,怔怔地望着民工将细沙与泥土用铁铲挑起,细沙与泥土从铁铲上纷纷飘落于红漆木的棺盖上,人生很奇妙,谁曾想到她与父亲,与弟弟之间的缘份居然是如此短暂。 她没有流泪,因为,泪已经流干了,她知道自己不能倒下,因为,母亲还要她来支撑,如果连她也倒下了,那么,林家真的就走到了尽头,一座斩新的坟墓在她的视野里一点一点地垒成,民工做完一切告辞了,坟头就只剩下她一个孤零零的身影,她就站在那儿,眼神呆滞,久久都没有离去。 死者已亡,生者节哀,谁都会说这样一句简单而平淡的话,可是,失去的逝世的,是她最最至亲有血脉关系的人,心,怎么能够不痛呢?俗话说,只有一世的亲情缘份,下一世,她与父亲,还有弟弟,如果真如佛家所说,人有前世今生,宿命轮回,即便是投胞再为人,下一世再相见,恐怕大家都是素不相识吧! 但是,生活总得要继续下去,林家旦昔之间就走掉了两个男人,独独剩下了两个柔弱的女人,她看着冷清的屋子,灵堂里还摆放着父亲的黑白照片,父亲和蔼可亲的面容,慈祥的笑容,是他唯一留给静知的纪念,他一向是一个宽厚大度的人,一生从不爱与人计较,从小到大,每一次,她做错了事情,母亲的严厉与他的温和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本是慈母的母亲扮演了严父的角色,而本是严父的父亲,比一般的慈母心更软,他从来都不忍心打她们三姐弟一下,即便是她们放了不可原谅的错误,这样的父亲更值得人怀念。 抬手推开了那道紧闭的门扉,母亲坐卧在床上,怀里抱着父亲的遗照,头发飘散,双眸里浸着眼泪,一向坚强的母亲真的被打倒了,父亲的离开对于她来说,相当于是整个世界都墙推瓦倾了。 “你爸说,他想在书店睡上宿,好久都没有看书了,书店里许多新进的书本他没看过,他想在那边多看看,还让我替他拿去了老光眼镜,你弟弟说:”妈,我喜欢烟花,你帮我买一些来玩吧!“,你知道,自从出事后,静虎一直都是脑子不太清楚,他很少有这样的要求,而且,我还在为他能够把语句表达的这么清楚而高兴,自然是有求必应,没想到,却成了永远的绝别,悔不当初呀!如果我知道是这样的结局,我打死也不会去买那些惹祸的东西,更不会心血来潮把你父亲推到书店去,要不是这样,这场劫难完全是可以避免的。”黄佩珊深深地后悔,她这个人虽然视钱如命,平日里,骂林郁之是从不留一丝的情面,哪怕是当着林郁之朋友的面儿,也从不给他留一丝的面子。 “你爸一向对我逆来顺受,我这张利嘴也只有他才能忍得了,年轻时候,他请朋友到家里吃饭,我因为他忘记买一瓶酱油而沉下脸怒骂,结果那朋友当时就闪人了,因为我这种脾气,把他的朋友全得罪光了,可是,他从来都没有骂过我,不管是缺点,还是优点,他从来都没有说过一句不是。”想到这些,黄佩珊的泪流得更凶,更猛,在一起的时候,她从来都不知道珍惜,如今,天人永隔,再来忏悔,真的是太迟了。 静知没有回答,只感觉有酸涩的东西从喉头不断涌出,嗓子眼被千万吨钢铁堵住了,难受得如灌了沉重的铅块。 “知知,我一想到静虎那么小就走了,我恨不得拿刀把自己砍了。”这是真的话,黄佩珊是深深地自责着,儿子那么小,脑子又不清楚,她居然去买那么多烟花,其实,她离开书店前也属咐过静虎,当时静虎只玩了一两根,她就果断地把烟花收起来了,静虎睡到半夜居然起来自己把烟花找出来玩,她猜想就是这样,要不然,这悲惨的结局也不会发生,也不会让林家失去这么多的钱财,还丢了两条性命。 静知缓慢地走上前,纤白素手按在了母亲肩膀,指尖上触及到的骨头说明母亲这两天瘦了太多,眸光飘移到她掉落到耳背后那缕黑发夹杂着银发的发丝上,一夜之间,母亲苍老了很多,遭逢了人生巨变,能不苍老么? 暗自吸了几口气,静知才听到自己傻哑的声音从薄唇里艰难地吐出:“妈,人死不能复生,这并不能怪你,不要再自责了,爸与静虎在天堂会幸福的,有静虎陪着爸的身边,我们也应该感到安心才是。” 这是存活的人自欺欺人的话,人的身体一旦消亡,可会升入欢乐极致的天堂,天堂这两个字,只是世人说出来安慰自己失去亲人的那份痛苦而已,要不然,活着的人靠什么力量支撑下去。 “知知,静芸不知所踪,就连家里发生了这么大的巨变,也不见她回来。”说起小女儿,黄佩珊真的感到彻底心寒,泪水沿着她清瘦的面颊滑落而下,笔直掉落到手指尖黑白分明的照片上。 “妈,静芸也许并不知道。”她不确定妹妹身在何方,渤,她很确定,如果静芸知道了这件事情,无论如何都会赶回来的。 然后,母女俩是一阵冗长的沉默,谁都没有再开口说话,心里都笼罩着一份绝世的悲伤,黄佩珊看着自己手中的照片,以后,她也只要看着老公的照片过日子了,儿子与老公都没有了,知知好不容易得来的几百万被一把火烧成了泡影,唯一感到安慰的就是,她们虽没钱了,至少,知知还有一个有钱有势的老公,江萧是她活下去唯一的精神支柱。 突然,脑子里滑过什么,她越想越觉得不太对劲儿,这两天脑子都糊里糊涂的,当时,她接到了隔壁邻居的电话,吓得及时从家里奔出来,打不到车,等到跑到书店门口,里面已经是一片火势冲天,她想要奔进去,可是,被一名戴着黄色钢盔帽子的消防警察拉住了,当时,她吓得双腿发软,魂不附体,根本来不及去思考一些细致的东西。 “知知。”秀气的眉心紧拧。“你说静虎为什么会半夜爬起来放烟花呢?而且,静虎的两只手都被爆坏了,血肉模糊,我买的烟火应该没有那么大的威力啊!” “妈,你说仔细一点。”闻言,静知神情一愣,然后,心里升起一缕疑窦,让母亲细细回想发生这件事以前的状况。 “就是,我本来都已经睡下了,你爸躺在床上看书,我忽然想起了家里还有冰箱的电线未拔,桌上的剩菜也没有捡到冰箱里,又看到窗外划了几道闪电,所以,就回了家,我记得回去之前,静虎已经躺在床上睡着了,他就睡在你爸的旁边,睡得很觉,我让你爸不要吵醒他,嘱咐你爸看一会儿书就睡了,别熬太久,而且,那些烟火我是放到书店下面的柜子里,静虎是知道,可是,即便是静虎半夜醒睡起来拿出去玩,那烟火也没有那么大的威力啊!” 这是最让人不可思议的地方。 “你买火炮没有?”这是一个关键性的问题,静知本能问出。“买了,可是,是插炮,威力不足以会把静虎的手烟爆烂成那样。” 两支手血淋淋的,简直已经面目全非,惨不忍睹,至今想起来,黄佩珊背心还阵阵发寒,而且,心也会更痛,那是自己怀胞十月所生的儿子,骨肉相连,当时她看到从外面抬起来的静虎尖叫一声就晕了过去。 插炮?母亲的话让静知陷入沉思中,是的,她也与母亲一样,林家出事,都沉浸在绝世的哀伤中,都以为是天灾人祸,是静虎用烟花惹来了这场灾难,却没有往深一层去想,自然也就忽略了没有让警察来验尸什么的?然而,父亲与弟弟都已经入土为安了,她也不忍心打扰他们了,不过,如果真是有人陷害,那么,她相信总有一天一定会水落石出。 * 一间装饰简单优雅的荼坊里,由于是周一,又因为这间荼坊地段不是很好,所以,生意自然十分清淡。 静知坐在一张白色的腾椅上,她已经喝了两杯菊花荼了,这期间,已经不止三次抬腕看表,就在她第四次抬腕看表的时候,一抹高大冷峻的身形步上了荼坊左边的白色阶梯,片刻后,男人几步来到了静知的身边。 “对不起。”男人落座,真挚而诚恳地道着歉。“知知,我真没想到会出这种事情,我才从香港回来。”说这话的时候,莫川心里是自责的,至少,他没有保护好自己最心爱的女人,在她最需要是人安慰与帮助的时候,他不在这座城市里。 刚从香港回来,他就看到了郁之书店那条街被烧成灰烬的新闻,当即就给静知打了电话,刚才,又有一点突发的状况,所以,来迟了。 静知摇摇头,她没有笑,脸上的表情是严肃的,在她心里,莫川不仅是她的初恋男人,也是她共同走过青春岁月的朋友或者是伙伴,他们共同印证了一段青涩,年少无知的岁月,他对她的性情与脾气了若指掌,而她对他也是一样,只是,至今,她也不明白这个男人为什么会突然消失在她的生命里? 那是她唯一把握不住的意外,她与莫川都这么熟了,自然是不用刻意去伪装。 “莫川,你是警方一直盯上的火焰吧?”这句话表面是问句,实则是肯定句,她本想这样问:“你一直都是江萧盯上的那个黑道组织的头目火焰?”,想了想,还是尽量措了词。 莫川抿唇不语,在她面前,他也不需要伪装,而事实上,他也并不打算瞒她这个,如果想要瞒,他就不会带她去乡下探望贱婆婆,当时,她应该就知道了他E市最庞大黑道组织头目火焰。所以,对于静知知道这件事情,他并不惊讶,也从没有想过要隐瞒。 对于莫川的默认,静知了然于心,抬指拿起白碟子上搁置的花色吸管,放在杯中轻搅动,杯中剩开的白菊花有许多的叶瓣在里面晃动,散开,平静的杯子让她刻意抓起了一翻波浪。 “贱婆婆死后,那个绑架我的人也是你?”话刚问出口,她便抬起了头,眸光凝望向了莫川变化莫测的脸庞,尤其是他眼角划过的一缕诡光并没有逃过静知的眼睛。 “是。”他也不想瞒她,掏出一支香烟,点燃烟卷,徐徐吸了一口,白烟袅袅,他出口的答案让静知并没觉得好奇。 “你将我蒙上眼睛,是不想知道让我知道你是谁,其目的是想对付江萧吧!” 不愧是他当初看上的女人,她的心思果然还是如原来一般缜密,他就知道瞒不住她。“你当时就知道?” “不,我是后来才想通的。”因为,那群歹徒蒙上了她的眼睛,把她绑去,明明当时那个人可以强上她的,可是,他不要,并且,她回忆了一下那个过程,记得有两个男人握住她腿的时候,动作粗鲁,是被男人打了一个凶狠耳光的,当时,她已经知道了莫川的黑老大身份,当时,她没想到会是他,只觉得这些人不知道要干什么,他只是隔着内裤与她隔山观火,并没有真正的强暴她,而且,过程很简短,只有两三分钟,虽然没穿长裤,权只穿了内裤,可是,衣服很长,都盖到了屁股,也许,他是不想让太多的兄弟看到她的身体吧! 当时,他应该是想用这个画面来刺激江萧,虽然,她后来一直都没有看到什么,不过,总感觉莫川与江萧之间的争斗并不当当只是为了她,总之,她就是有这种感觉。 莫川没有应声,吸了一口烟,薄唇缓缓吐出烟雾,透过白色的烟雾,幽深的视线定定锁定静知如花的脸孔。 “你有什么要问的?”莫川很纳闷,林伯父与静虎才刚逝世,她不是很幽伤吗?怎么会想到这些事情? “你与江萧之间到底有什么恩怨?”她不想去猜,也懒得猜,这个问题在心里已经存在好久了,只是没有机会问出口。 “能不讲吗?”莫川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把问题又反丢给了她。 “当然。”他不愿意说出来,她也不会穷追不舍,至少,她相信,这所有的事总有一天都会自然而然浮出水面。 “知知,江萧有你不了解的一面。”那男人人面兽心,心狠手辣,所以,他才千方百计要让静知离开他。 这句话的意思有许多的玄外之音,但是,静知听不出来藏在话里东西,她只感觉莫川不喜欢江萧,与他有着很深的个人恩怨。 “人都有不为人知的一面。”静知笑了笑,笑容很僵硬。“不是,许多的事情并非你表面上看到的那个样子,我当时绑架你,只是想救一个人而已,对了,即然你知道是我做下的,为什么你不告诉江萧?”是的,她即然什么知道,为什么不把他对她做过的事告诉江萧呢?从江萧现在的风平浪静就应该猜到,她什么也没有说。 难道说她心中还有他的一席之位?这介想法让莫川激动不余,心口的某个地方血脉又在开始跃跃跳动。 “莫川虽然我们分开了,但是,我从来都不想让你为难,或是让江萧为难。”这就是她没有将这个秘密告诉江萧的理由。 他又想偏了,原来,她的心还是会念着江萧。 “怎么样?”按灭了指尖的烟蒂,把烟头丢到了手边的烟灰缸里。“离开他还习惯吧?” 当时,他知道她是利用自己让江萧误会从而得到了离婚目的,但是,他知道她心里还是想着江萧那号人物,要不是孩子流掉了,江萧的初恋情人香雪欣归来,她也不会那么快就对江萧死心。 “当然习惯,有什么不习惯的,日子总是要过下去的。”正如现在,她失去了父亲与弟弟,整天日出日落,日子不照常在继续?这个地球不会为了某一个人生活方式的改变而停止运转。 “这样就好。”他在香港的那段时间,他还在担心她,担心她走不出那段婚姻为她留下的阴影,看来,林静知的坚强一如即往,永远是那么率性乐观,以前,他们在一起的时候,她就常说自己是九狐投胞,说自己有九条命,是打不死的林静知。 “你老婆怎么样了?”上一次她误会了莫川与她搞了婚外遇,拿着枪光天化日之下行凶,要不是莫川挡在她身后,自己肯定已成了她的枪下亡魂,不过,后来听说她关在监狱里,被逼得精神失常,她也就同情起裴书颖来,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还好,还呆在医院里,不过神智不太清楚。”莫川不想与静知讨论这个话题,语毕就再也没有开口,静知心里也思着其他的事,自然也没有顺着他的话往下说。然后,两人之间陷入了一阵沉默。 “莫川,能帮我一个忙么?”这是今天她同意见莫川的目的,她不想去找警察,觉得莫川应该可以将这件事办妥,而且,效率更快。 “你说。”莫川品尝了一口指尖的清荼,唇齿留香之际出口。 “帮我查一件事。”红唇缓缓溢出……“好。”对于静知的要求,莫川肯定是有求必应。 * 转眼间,又过去了一个月,天气渐渐进入隆冬了,整个世界一草一木都变得萧条了,街道两旁,环保树的叶子掉光了,只剩下光秃秃的树枝不畏严寒,独自承受着风吹雨打。 快过年了,家家户户都在准备着过年的礼品与年货,林郁之与林静虎走了,黄佩珊也没了往日要过年的那份喜悦心情,书店烧毁了,儿子与老公去了另一个世间,她也没有要照顾的人,最初是不习惯,然后,她学会了打麻将,那个东西的确能让她忘记没有亲人的伤痛。 从此,整日沉迷于赌博,静知看着墙壁上的那张挂历,挂历翻完就是新的一年,视线盯在了挂历上的那个大大的黑体字上,1月26日,是一个特殊的日子,是她与江萧签下那一张婚姻协议的日子,当初本以为她与江萧是两条不会交集的平行线,契约到期,也是她与他撇清关系的日子,但是,谁也不会想到,这期间会发生这么多的事,更没有想到,在这一场契约里,她不到失了身,还丢了心,真是世事难料啊! 大年除夕之夜,大圆桌上摆着满满的一桌子菜,仍然是五副碗筷,静知与母亲坐在桌子边,默默地看着那几个空空的坐位,心里是无限伤感,这是亲人离开的第一年。对于她们母女来说,是怎么都无法适应? 窗外烟火闪烁,不知是谁放了鞭炮,震耳欲聋,新年的喜庆与往年一样弥漫着深幽的小巷子里,有几个孩子拿着小红包,穿着新衣衫,在巷子里捉迷藏,嘻笑打闹,由于心里难过,自然胃口不好,俩母女都没有吃几口,静知收拾完碗筷,走出厨房就看到老妈正站在窗边欣赏天空绽放的满天烟花。 孤立的身影落满了惆怅与萧索,自从父亲与弟弟走了后,她一直就欲欲寡欢,经常独自一人落泪,总是在清晨看到她眼睛红红的,肿肿的,而且,话也明显比原来少了,很难想象,以前那么开朗的一个人,可以做到一整天一句话也不说,她们母女之间的交流也明显少了。 “委屈你了,知知。”黄佩珊的声音带着嘶哑,委屈二字,不单单是说二十岁不到,静知就要挑起林家生活的重担,更是说在老伴逝世后,是她一个人在独自撑着这个家,她心里明明不好过,为了怕她伤心,许多时候,还要强颜欢笑,变着法儿讨她欢心。 “说什么呢!妈。” “江萧不会生气吧?”她想到女儿没有随女婿回婆家过年,心里的那份感动不知道该如何来描述? “不……会。”提到这个事,静知的脸上划过几缕无奈的神色,只是,黄佩珊沉浸在自己的思维中没有察觉到。 她一直都不敢告诉老妈这件事,直到现在,也还是没有说出实情,她撒了谎,说江萧同意自己不回江家过年,可是,纸是包不住火的,老妈肯定有一天会知道,只是,她想等她心情好一点,再找机会给她说自己离婚的事实。 “知知,人要知足,江萧人不错,这个世上没有十全十美的人,江家很有钱,人家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公子哥儿,能那么爱你,对你百依百顺已经非常不错了,你婆婆虽然有些难以相处,可是,这世间没有十全十美的人。” 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她嫁给林郁之,一直都嫌弃他没钱没势,嫌弃了她一直跟着他过了几十年的苦日子,可是,如今,仔细想一想,如果男人什么都有,会那么迁就她容忍她吗?人一旦不在了,他生前所有的好都象播影片一样从自己脑海里掠过,所以,自是领悟出一翻道理来。 她知道女儿脾气不是太好,性硌很倔强,所以,她才会嘱咐着她,让她包容江夫人,就算是看在江萧的份儿上,还有江政员,那也是一个明事理的男人。 “我……知道。”母亲以为江萧爱她,可是,如果江萧真的爱她,会与香雪欣藕断丝连吗?会容忍江浩浩认祖归宗住进江家吗?她们之间一直都不存在爱不爱,只是彼此同意试着磨合,一旦发生了问题,就会分道扬镳。 这也是她们婚姻发展的必然趋势。 怕母亲再问一些关于江萧的问题,静知转身就走进了自己的卧室,房间里,粉色小猪储钱罐旁边,躺着那枚戒指,这枚戒指是有一次她与江萧在欢爱之时,他强行套上她食指上的,他从来都没有说过一句爱语,她们之间也没有任何仪式,更是从来都没有得到过任何人的祝福,在心里,她自是把这枚戒指当成是了结婚戒指,是一枚没有任何承诺的戒指,即然没有任何承诺,自然不会受到任何的束缚,本来,她应该还给他的,可是,领离婚证的当日,她忘记了,可是,自从那一天,她就将戒指从食指上取了下来,已经不属于是她的东西了,也或者说,这枚戒指从来都不曾属于过她,她只是一直在替别人戴着。 大年之夜,下雪了,那白雪整整下了一夜,光亮的世界里,静知独自站在自家门口的雪地上,她手里握着手机,电话已经挂了好久,她还是维持着同一个姿势,尽管雪花落到她的面容上,眉眼间,她握着手机的手指冻的通红一片,她还是那样僵站着。 电话是莫川打过来的,眼睛里一片纯白世界,白色的雪花将她的眼睛印得发亮,手机从她指尖滑落,机身砸到了雪地上,将脚边的厚厚积雪砸到一刀口子,眸光移到了不远处的一截树枝上,弯腰,她拾起了一根粗厚的树枝, 动作利速地在雪地上划下了一行字体,那字体很大,很粗,划在雪地上很醒目。 “一腔芳心空余恨。” 仰首,她望向飘坠雪花的天空,被轻盈雪花瓣印亮的水眸涌现绝烈的恨与怨! 江萧,如果不是遇到你,这所有的事情都不会发生,她的父亲,她的弟弟都不会发生这样灾难,一切都是源自于她…… 打开屋门,几步绕到了自己的卧室,从粉色小猪储钱罐下拿起那枚戒指,再次奔到了门外的雪地里,最后看了一眼手中的戒指,神情渐渐变得冷咧,然后,手臂一挥,戒指从掌心狠狠掷出,不再有一丝的留恋与不舍。 * 大雪纷飞了一整夜,大年夜的第二天是正月初一,按理说,女婿应该回来探望丈母娘的。 黄佩珊起床吃了早饭,就催促静知让江萧过来,静知先是搪塞了一阵,最后,实在忍受不了便直接向母亲说了一句:“妈,我与他已经离婚了,今后,都不要再提这个男人了。” “什么?”这句话象一记惊雷划过黄佩珊头顶,她没有听错吧!“知知,你,你给妈开玩笑吧?”她怔了半天,这才木讷地问出。 “不是,妈,我一直都不想告诉你,也一直都怕告诉你,可是,我与江萧真的离了,在父亲死之前就离了,那一天,要不是你打电话让他过来,他根本不会来。” “你跟他离了?”还是不太相信,黄佩珊感觉自己是在做梦,因为,江萧与静知离婚了,也就代表着今后,她与静知真的无依无靠了。 “妈,你不要难过,我有工作,我在荣氏发展的很好,我有能力养你的。” 静知见母亲嘴唇哆嗦,怕她会有什么事,所以,及时开口安慰,她真是欠抽,一直都没有说,为什么偏偏在这时候说出来?是她气晕头了吗? “真离了?”黄佩珊一直就重复着这一句,心里的美梦一旦被打破了,肯定是半天都回不过神来。 “妈,是真的,其实也没什么好,离开了江萧,我们的日子照常过呀!” “过当然是要过,可是,能过得那样好吗?你说,你拿到了他多少的钱?” 女人视利见钱眼开的本性又露了出来,本想她经历了人事变迁,丧夫丧子之痛会有一些改变,但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嘛!人的性格与兼性一旦形成,改变那就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儿了。 “没拿到。”静知选择实话实说,她不想象以前一样,说了一个谎话,就要用无数个谎话去圆。 “是他提出离婚的?”“不是,是我提出来的。” “林静知,你是不是疯了?你提出来离婚,你与江萧离婚,你居然没有拿到半毛钱,你脑子没进水吧!” 为什么她生的女儿一个是这样,两个也是这样?小女儿被姚君辰坑了,怀了孩子却被人家抛弃,大女儿好不容易嫁了一个上上人选的老公,如今又离婚了,还没捞到半毛钱,她的命为什么就这样苦? “妈,江萧没什么钱,那钱全是他家的。”静知想说服母亲,只是,母亲的倔强与固执她也不是第一天才知道。 “你脑子透逗了,他家的钱不是他的,你说你为什么就这么傻?如果你不离婚,将来再为江家生过一儿半女,依靠着江家,我们以后就不用愁了,你,你气死我了。” 黄佩珊咬牙切齿,她真的气得肺疼,这女儿为什么这么不争气,她以前就指望着她,现在,所有的指望全没了,现在,她也没心情伤春悲秋了。 这件事象下枚炸弹,将她的心脏都炸开了花,是女儿自己提出来离婚的,她能有什么办法拘回? 呕,一股恶心的感觉从胃部涌起,静知干呕了两下,瞟了老妈一眼,及时用手捂住了嘴。 黄佩珊一向很精明,看到女儿的动作与反应,眼睛里闪过一抹光亮。“你又有了?”语调蕴含着难以抑制的欣喜。 “不是,不是。”静知连连摇着手,她怕老婆追问下去,冲着老妈回了一句:“我胃病犯了,难受。” 说着,脚步就挪向了自己的卧室。 胃病?静知几时得了胃病?不对,瞧她那反应,是有一些妊辰的反应啊!她是过来人怎么会不知道呢? 黄佩珊的眼睛即时笑成了一弯月牙,真是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 E市壹号皇庭,灯火辉煌,所有的装饰徐泽谦花了大把的钞票进行改装,天花板上是一盏巨大无比的水晶呆灯,灯蕊上镶了一圈又一圈的珍珠与钻石,随着灯光照射在地板上,那灿烂的光芒反射到玻璃墙上更加璀璨夺目。 大年初,前来捧场的上流社会人士很多,静知与子旋是受了荣子禄钦点前去壹号皇庭与客户签约的,望着装饰得犹如西洋皇宫的内厅,明晃晃的视野让她眯起了眼,她一向不太喜欢这种感觉,总得得太张扬豪华,锋芒太露不是一个好征兆。 但是,美国投资商硬是要来这个方与荣氏洽谈,她与子旋也只能舍命陪君子。 荣氏公司早就有人订了一间包厢,静知与子旋走服务员开了包厢,她们还准备了一些资料,只是,当那个拥有着英国皇室三分之一血统,有着深邃湛蓝眼睛,笔直的鼻梁,五官深刻,皮肤过于白皙的伊翰瑟总裁信步走进包厢时,在静知与子旋笑盈盈迎过去的时候,伊翰瑟总裁双手紧紧握住了静知的玉手,半天舍不得放下,后来又握了子旋,也是同样的结果,一双湛蓝色的眼睛一直在她们之是来回地游移,眼睛里灼亮让他看起来象一个色欲薰心的色胚子。 “两位美丽的小姐,能与你们相识,真是太荣幸了。”伊翰瑟举起手中的杯子。“我敬你们一杯。”他的国语说得很生硬,带着英文的腔调。 “好,我们也敬伊总裁。”子旋怕得罪这个大人物,大方举起了手中的香槟。 为了签下了这份合约,静知不得不舍命陪君子,只是,也许是由于身体怀孕的关系,她喝了一杯就感觉胃部如翻江倒海,难受得紧,试着再喝了一杯,刚将杯中的酒吞尽,胃就开始火烧火燎的,而且,有一股辛辣就快从鼻腔里冲出来,她怕自己当场出糗吐在包厢里,捂着嘴急忙撑起身跑向出包厢,急急奔入洗手间。 呕呕呕,吐了好大一堆污秽物,吐了之后感觉舒服多了,可是,胃同样酸涩疼痛,而且,肚子也有一些微微的痛楚传来,看来是小家伙抗议了,她不能再喝了,拧开水笼头,冲掉了洗脸池里的秽物,她掬了一把水拍了拍自己的脸颊,想让脸蛋红润一些,转身走出洗手间,无神的目光陡然就撞进了一对深幽阴鸷的黑眸里,男人身着一件长长的黑大衣,让他的身材显得更伟岸高大,领子处围了一条白色的围巾,将他的皮肤衬得比以往要白,黑色铮亮的皮鞋,衣冠楚楚,俊美依旧,他就靠在通道的墙壁上,手指尖还夹着一支烟卷,意欲凑入唇边想吸,只是,在看到她后,黑眸流光溢彩,修长的指节就停留在了唇边,眼眸里翻涌着愕然,瞬也不瞬,直勾勾地凝睇着她。 她也没想到会在这儿遇到他,大过年的,他不是应该在京都与家人团聚么?难道说他那工作忙到连过年都不能回去?这样想法在一阵响亮高跟鞋接触华丽地板,通道尽头出现的那抹细长身影时,全部被她排除。 “萧,你咋出来了?”声音柔柔软软,带着让她心口酸涩的娇滴,女人穿了一件粉红色的昵子大衣,上摆是镶了锈花的冬裙,身体掩藏在大衣里,感觉身材十分纤细,头发是烫曲,发形很漂亮,来至他身边,睨了静知一眼,纤纤玉指缓缓摸上了男人大衣的边角,身体向他挨了过去。 “大家玩得正欢,你为什么出来?外面太冷了。” 女人靠在他的宽厚肩膀上,细细地低语,象是十分担心他,眉心还有一缕淡淡的忧色。 这一幕看着很碍眼,静知别开了脸,要离开这里,她必须得从他们身边走过,所以,垂下眼帘,她迈步视若无睹地想越过他们,然而,女人似乎并不甘心就这样放过她。 “哟!这不是林小姐么?好久不见啊!”女人嘴边荡起了笑靥,自然露出了两个小小的酒窝。 “萧啊!曾经也是你枕边人,怎么看到连招呼也不打一个?”女人的声音突然间变得尖锐刺耳。 “少说一句。”江萧不想让这女人胡闹,出声制止。然后,他发出一记‘兹斯’声,刚才都没注意,烟头燃烧烬尽,烫到他指尖了,及时丢掉手上的烟头。 身侧的女人动作太快,他还没有反应过来,她就已经将他受伤的手指含进了嘴里,深深浅浅地吮吻,静知看到两人亲昵的动作,脑子里血气上涌,五指不自禁在身体俩侧捏握成拳,不在乎指甲划破掌心的血肉。 “你干什么?”江萧有些恼怒,他一把甩开了用嘴吮吻自己受伤手指的女人,然而,女人稳住身形,单手撑在了墙壁上,伸出舌头舔了一下自己的唇,那模样妖媚狂野极了,就象一只尝了鲜性感的野猫。 “萧啊!林小姐恨你了呢!你瞧她那对水汪汪的在眼睛象啐了毒的利箭,在无声指责你是一个负心汉呢!” 挑拔离间对于这个女人来说是拿手本领,只是,静知早已不想与这种素质的女人一般见识,她剜了女人一眼,抬步离去。 “林静知,不要再用那种眸光指责我,你早已失去了那样的权利。” ☆、第92章 不要就做掉! “萧啊!林小姐恨你了呢!你瞧她那对水汪汪的在眼睛象啐了毒的利箭,在无声指责你是一个负心汉呢!” 挑拔离间对于这个女人来说是拿手本领,只是,静知早已不想与这种素质的女人一般见识,她剜了女人一眼,抬步离去。 “林静知,不要再用那种眸光指责我,你早已失去了那样的资格。” 闻言,静知娇美的身形微微一顿,她缓缓转过了脸,眼眸里迸射出的目光发寒,一抹厉色从柔美的脸蛋上划过。阴寒象利刃一般的目光成功让香雪欣住嘴,视线从香贱人描画的五颜六色的脸蛋上移到了她身侧男人立体五官上。 “江萧,俗话说,好马不吃回头草,咋专挑这种没品味的女人捡?” “你说谁没品味?”香雪欣面色瞬间犹如霜打的茄子,她没有想到这个女人敢当着江萧的面回嘴。 “我没指名道姓,你还真是有自知之明。”静知冷笑,无视于香雪欣那张急剧惨白的面容,转身迈着轻盈的步伐扬长而去。 香雪欣望着那道就快消失在长廊尽头的修长身影,心里的怒火一点一滴地凝聚。“萧啊!那女人欺负我,你都不帮我说话。”话里的埋怨意思浓烈。 “有吗?”男人心不在央地应着,阴鸷的眸光一直追随着那抹娇美修长身影,一月不见,她又瘦了,脸颊上连颧骨都露了出来。 “有啊!她说你不是好马,说你没品味……” 娇美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尽头,收回恋峦不舍的视线,男人注意力才转移到了香雪欣的话上,狭长的眸子浅眯,眼眸里精光倍闪,阴戾重重掠过。 这个女人,她当着他的面都敢撒谎,刚才是什么情况他全看到了,他几时给了她这样的信息,让她以为自己就是他江萧最在乎的人,过年前,他打电话给母亲,推托工作太忙不想回家过年,然而,母亲却把这个女人赶到了自己身边,这女人象粘踊糖,他走到哪里她就跟在哪里,今晚,是姚庭轩过来,他们几个哥们儿出来乐一下,没想到,香雪欣莫名其妙地回了,他看到她有些吃惊,姚庭轩给他解释,是他让她出来的,并且劝诫他,大过年,忍一忍,别扫了大家的兴致,他实在受不了这个女人的死缠烂打,才趁上洗手间的空档出来呼吸一下新鲜的空气,谁曾想会在这儿与静知不期然而遇,并且,这个女人还跑出来搅局,他与静知之间已经没有什么希望了,可是,香雪欣还跑出来搅局,他与静知的婚姻就是亲手毁在了这个女手里。 是她扼杀了他的幸福。 “香雪欣,如果你够知趣,就应该离我远一点。”冷妄的话语带着警告,阴霾的表情在无声告诉着香雪欣,他所有的隐忍都到了极限。 明明她挑畔静知的,他是亲眼看到了,她当着他的面都敢这样欺负人,把白得说成是黑的,他都不敢想象,背着他,这个女人会整出一些什么幺蛾子。 “我……”不敢迎视江萧阴寒的眸光,香雪欣垂下了头,吞了一口口水,轻语:“江萧,我知道你不再爱我了,可是,我们之间难道真的一点都不能挽回了么?浩浩还那么小,他需要一个完整的家,他需要爱他的爸爸,妈妈,如果我们在一起,我发誓会好好地对你,对浩浩,对你所有的亲人,曾经,我也是你最心爱的女人,相信我们再度培养感情并不困难。”香雪欣将自己的自尊踩在脚底,说出这番没脸没皮的乞求。 心爱的?江萧俊逸的轮廓滑过一抹冷笑。“香雪欣,就算是当年为了你,我曾杀过那个叫吴硕的黑帮老大,那又怎么样?我几时对你说过,你是我最心爱的女人?” “江萧。”香雪欣没想到男人会这样说,当年,为了她连命都可以不要的男人,经过五年岁月的隔阂,她已经在他身上,脸上,语气里,眼神中,找不到一丝那个爱她发狂男人的半丝痕迹,这个认知让香雪欣退了一步,心,蓦地一阵发颤。 “为了我,你可以空手扑向那个在黑道上呼风唤雨的吴硕,你满身是血的样子至今我还记忆犹新,江萧,如果不是爱到极致,会有这样发狂的举止么?即便是你变了心,又何必对曾经的过往来一个统统不认债?” 无数的郁愤与心疼蔓延在心肺间,香雪欣没有想到男人一旦绝情起来,比魔鬼更可怕骇人。 “或者,我曾经的一些行为让你误解了,如果说当初是因为爱你,或者,更准确地说,我一直都是拿你当挡箭牌来忤逆父母,逃避他们主宰我的人生,杀吴硕是因为我不忍见他欺负你这么一个弱小的女人,也许是出于同情吧!香雪欣,你肯定很难相信,那一段与你在一起的岁月,我心里一直就没觉得我们会有一个好的结果,这也是我从来不碰你的原因。” 江萧第一次向香雪欣道了自己当年与她在一起的理由。“我遇到你的时候,记得是在一间灯光幽暗的包厢里,那时候的你正在陪两个客人,也许是因为你身上有狂野与堕落吧!因为,那时候的我也想堕落。” 那段时间,江夫人一直在逼迫他娶沈雨蓉,括望与沈家结亲是江夫人长久以来的心愿,所以,她不顾儿子的感受,甚至将请贴都发了下去,那时候的江萧只有二十四岁,他不想这么早被婚姻束缚,最生要的是,他对沈雨蓉一点感觉都没有,没有感情的婚姻他是不会要的,从小到大,他都是一个太子爷,想什么家里就会有什么,直到后来他的叛逆,逃婚,这才让江夫人醒悟,觉得自己以前是太宠儿子了,所以,她们才一个两个都不听自己的话,江萧的叛逆让江夫人与江政勋的关系雪上加霜,后来再加上因为江欣月,夫妻俩教育观念达不到一致,所以,夫妻关系彻底僵化,直至今也没有恢复到原来那种心心相印的正常夫妻关系。 “江萧,我不相信。”香雪欣脸色一寸寸变成惨白,心也一寸寸地凉了下去,她一直都以为江萧是爱自己的,如果不是因为爱,一个男人绝对做不到用生命去保护一个女人,但是,她又仔细地回想着那曾经相处的两年,是的,那两年,她们虽然在一起,可是,大多数都是在寻欢作乐,醉生梦死,喝酒聊天,猜拳,后来,那个吴硕缠上了她,他们就一直想办法对付那个黑帮老大,那期间,沈雨蓉也来过香港,平时,她无论如何勾引他,他始终兴趣缺缺,无动于衷,当沈雨蓉来时,他就表现出与她十分缠绵恩爱的样子,至今细细回想,那是在利用她来演戏,最早后一次,他喝醉了,与她在香港租住的小屋子里激情四射,就在他意欲要剥下她的底裤冲破那道防线时,沈雨蓉带着江夫人冲了进来,气势汹汹把她从床上拽起,抬手甩了她一个耳光,将她甩落到床下,那耳光打得很重,半边脸孔都被她打肿了,那时候,记得江萧只是光着上半身半躺在床上,双手枕在脑袋下,嘴角上扬一抹玩世不恭的笑痕,是的,他一直都在利用自己,如果他爱她,又怎么可能象一个柳下惠一样对于她无数次的挑逗无动于衷? 一个男人除非身体有病,要不然,是不可能对自己心爱的女人一直当一个谦谦君子,除非,他心里没有这个女人,才会对她的把持住最后那道防线。 “江萧,就算当初,你对我没有感情,可是,现在,我们已经有浩浩了,能不能看在浩浩的份儿上,给我们彼此一个机会?”这是她最后一次乞求。 “江浩浩是执意要生下来的,我一直就是这话,如果你想要让他后半生过得好,你就永远地离开,别再出现在我的视野里,更不要再去怂恿我妈做一些让人愤恨的事情出来。” 要不是想到他老妈与老爸的关系不和谐,怕老妈钻牛角走出婚姻的那个围城精神失常,他早就将这个婚姻之路的绊脚石灭了。 “香雪欣,把我惹急了,你就只能带着江浩浩滚回美国去。” 撂下狠话,江萧转身迈开长腿,大步流星地离开走廊,香雪欣脸色怔然,站在原地,心再也没有半丝的愉悦,本以为赶走了林静知,自己会有很大的胜算,没想到,曾经的过往居然是这个样子,只是,江萧,就算是你不爱我,我也曾陪你度过了人生最灰暗的两年岁月,然而,你却为了那个女人如此无情,你无情也休怪我无意,路还长着呢!走着瞧吧!嘴角一勾,那笑容如冬天飘降的雪花一样冷涩。 静知回到包厢里,子旋已经与那个伊总裁喝得烂醉如泥,伊总裁是出名的色胚子,她走进去的时候,就看见伊总裁抱着子旋窝在沙发里,子旋面容红红的,修长的食指点在伊总裁的厚唇上,呵呵轻笑着:“伊总裁,我们荣氏业绩一向在E市是名列前茅,你一定要给我们签下合约的。” “当……然。”伊总裁打了一个饱嗝,伸手捉住了身侧女人的玉指,放在唇边亲吻,没想到,女人却奋力抽了出来,玉掌抵在了他胸膛上。“伊,总裁,你太坏了,签约吧!” 子旋眉眼如丝,眼神涣散,撑起身踉跄几步拿过自己的包,从包里掏出早已拟定好的文件。 “好,好。”伊总裁醉眼半眯,眸光浑浊,染着一缕血红,他连声说了好几个‘好’字,然后,接过子旋递过来的圆子笔,刷刷在那雪白纸页上签下了自己的大名。 “美人,这下可以了吧?”圆子笔从他大掌上滑落,他一下子向子旋扑了过来。 静知站在门口已有好一会儿,见这阵势,深怕好友子旋被欺负,正欲抬腿奔过来,没想到,伊瑟翰高大的身体摇摇欲坠,片刻,倒向了沙发,整张脸都埋在了沙发椅子里,不一会儿沉睡得象一个死人。 提到嗓子尖的心落回到原位,她才疾步跑进包厢,暗暗骂了子旋两句:“你搞什么?” 子旋回头,刚才泡散的眼神已不复见,眼睛是明亮的一片,静知这才知道她刚才是装出来欺骗这个老色鬼的。 “知知,瞧,咱们完成任务了。”子旋得意地晃了晃手上刚烙上这色狼大名的文件。 固然任务完成了,可是,这也太危险了,瞟了一眼睡得象猪一样的男人。“怎么办?” 这丫头肯定给人家下了蒙汗药,要不然,也可涌在紧要关头昏睡过去,真是不敢想,万一失手,这丫头肯定今晚会失身了,想起上次自己差一点被徐泽谦那头老色狼算计,背心就升起一缕冷妄。 “我早想好了,我用的药很先进,他睡着会产生幻觉,我们去账台付账,让他在这儿留一宿,再给服务员一些小费,把他衣服脱了。”原来这丫什么都想好了。 对于子旋的话,静知也想不到更好的办法,就这样子了吧!至少,已经拿到签约,算是胜利为荣氏拿下一单合约吧! “这头色狼,刚才还摸我屁股。”为了诱他上当,她没少让他吃豆腐,喜欢东方美人,这次在东方美人怀里翻了船吧!哼,抬脚踢了几下男人搭落到地面的脚跟,狠狠地踩了几下,要不是静知拉着她,她还不解恨呢! “知知,你先走,我去收银台。”子旋想让静知先行离开,因为,等会儿,她与老公王毅将还有事情,其实,她是怕知知与她谈话,如果不小心将刚才的话说了,王毅将肯定会活剥了她。 “好,好吧!”虽然不明白子旋为什么让自己先走,静知也没有追问,她拿着子旋递过来的签约文件向门口的方向走去。 现在才十一点不到,壹号皇庭灯火辉煌,人声鼑沸,楼下大厅的牌桌几乎无一空位,吆喝声,麻将声,笑骂声不绝于耳,壹号皇庭虽然经过改装,可是,房间的整体布局还是没有改变,要出壹号皇庭必须得经过楼下那长长豪华如白白昼的牌厅,望了一眼楼下密密麻麻的人影,感觉胃部又有酸酸的东西在涌动,真的不该喝酒的,肚子里的宝宝在抗议了。 “嗨!枝枝。”一记惊喜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回头,强烈的灯光下,视野就看到了有一抹高大健硕的身影在向她走了过来,男人细长的桃花眼笑得眯成了一条线,薄唇掀开,露出一口洁白整齐的牙齿。 “你怎么在这儿?”男人几步来到她的身边,满脸难掩喜色,全身都充斥的是能见到她的兴奋。 “好久不见了,也不给我来一个电话。”话里有埋怨的成份在内。 “君辰,好久不见。”静知眨了一下眼,见姚君辰满面春风,与大半年前的委糜与颓废完全判若两人。 做为多年来的好朋友,她真心为姚花帅能够走出那阴霾的岁月而高兴,曾经一度以为,这个男人会就这样废了,没想以,她还是低估了这个在她眼里,天生靠父母给的本钱拼搏事业的花心男人。 “听说你又咸鱼翻身了,恭喜啊!”一个月前,报纸上喧染他因某剧而再度在娱乐圈掀起热潮的消息,总算是再次崛起了,她真是为他捏了一把冷汗。 “其实,无所谓的,只是,除了演戏,我也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姚君辰再度扯唇一笑,眸底划过碎裂的光芒。“静芸的事我很抱歉。” 如果当时静芸不临场退缩的话,也许,他已经与林静芸结婚了,说不定还生下一个孩子呢!至今,他也不会相信静芸会放手,他心里是感激静芸,内心深处也曾有过内疚。 “过去了,不全是你的错,至少,半斤八两吧!”一个巴掌拍不响,再说,静知清楚,人家姚君辰已经答应与她结婚了,是静芸临时改变了主意,还从此音讯全无,能怨人家姚君辰么?静芸明明知道姚君辰是一个花心的男人,对谁都不会付出真心,偏偏要飞蛾扑火,这本身就带着很大的危险性,她即然敢冒那么大的险,就应当要承担男欢女爱悲剧性的结局,她不是未成年人,这也是后来静知才想通的了。 静知的话让姚君辰心里释然。“你怎么会在这儿?”凭姚君辰对静知的了解,没有特别的事情,她是绝对不会跨入这种污烟障气的娱乐场所。 “上司有令,过来签一份合约,你呢?” “我就是随便过来玩玩。”“不会是又泡上新马子了?”“枝枝,我转性了,早不敢玩了,你没看到新闻上说我成柳下惠。”自从出了静芸那件事后,他就不想再这样沉迷下去,终于醒悟,对于过去自己花心的行径深恶痛绝,不知道毁掉了多少良家妇女呢? “哟喝,太阳打西边出来了。”静知取笑好哥们儿,这时,与她们相对望的通道走过来一拔人,这一群男女衣着光鲜亮丽,一看就知道是上流社会的人,姚君辰眼尖,一眼就看到了自个儿的兄长也在里面,在一行人转弯步下台阶走向底楼的牌厅时,他扯着嗓门喊了声:“哥,你也来了?” 他的喊声让那一伙人纷纷抬起头,不约而同地向她们这边看过来,静知是背对着她们的,听姚君辰喊他哥,回首,视线从不远处那伙人脸孔上一一一扫过,除了三张熟悉的脸孔外,其余都是陌生的,姚庭轩怀里搂着一个穿着黑色皮衣皮裤,披肩直发的性感美女,扬起睫毛看到了她们,嘴角一抽,余尾瞥向他右边僵冷的俊美男人身形。 “老二,你也在?”姚庭轩没想到弟弟会上这儿来玩耍,眼底翻卷着微微的诧异。 静知同样看到了姚庭轩右手边那抹高大冷昂的身影,眸光在他脸上扫了一圈,并未多作停留,就那样定定地落在了他身侧女人娇柔的脸蛋上,女人扬起下巴,身子故意向男人挨近了几分,从她的角度看,可以说是象极了两颗分不开的牛皮糖。 不想到看到某女得意光洋洋的嘴脸,静知别开了眼。 江萧没想到静知还没离去,先前他在过道上遇到她,还没来得及问她到做什么,她就迅速闪人了,现在,看到她与姚君庭站在一起,幽黑的眸子兹地弥漫上阴寒,尤其是看到女人低着头,秀眉微拧,干呕了两下,好象是胃不适,姚君辰紧张地拍着她的背部,替她顺气,俊美如斯的面孔划过朵朵冷寒的乌云。迈开长腿,高大的冷昂身影头也不回地走向了底楼…… “好久都没见你回家了,大过年的,别一心尽顾着玩,妈可想你的紧。”姚庭轩嘱咐了兄弟两句,搂着美女疾步追转眼间已快到底楼牌厅的一群朋友。 姚君辰站在原地,望着江萧领着一群男女经过牌厅,昂首阔步笔直走出壹号皇庭的大门,他眉心笼起几条刻痕,曾经,他以为静知嫁给江萧会幸福,没想到,她们最终还是分手了,然而,知道这个事实,他心里并没有一丝高兴,不是都说,爱情的最高境界是希望心爱的人能得到幸福吗?不在乎她是不是在自己身边,因为,仅仅只凭占有将人强留,那是非常庸俗的做法。 “知知。”望着她略显苍白的脸颊,姚君辰吞下了心中想询问她与江萧关系的冲动。 “这么晚了不好打车,我送你回去吧!” 姚君辰的提议静知没有出声,他当作是默许,然后,他便将车从壹号皇庭开出送静知回家。 * 检察官办公室,气压很低,宋助理整天都不敢进来向江大人报备工作,他坐在落地窗的那把檀香椅子上,一直在翻看着手中的案卷,已经翻了好几宗了,可是,理不出一点儿头绪,脑子里很乱,全是林静知那个女人与姚家老二站在一起的画面,烦燥郁闷地甩出手中的案卷,案卷因他重力全数从文件盒里飞出,银灰色的小夹子甩落,无数雪白的纸片七零八落铺陈到了地板砖上。 清晨,落了几天的大雪终于停了,阳光从薄薄的云层里钻出,刹那间光芒四射,静知站在窗口边几乎能听到瑞雪被融化发出的‘嗞嗞’声音。 “知知,你是不是又怀孕了?”黄佩珊走进小卧室,想也不想地出口询问。最近观察了女儿一段时间,总觉得她很爱睡觉,今天又睡到十一点了,这才,才刚起床? 以前的静知可是很勤奋的,一般情况下,七点半总时能起床,只有怀了孕的女人才会这样懒堕,嗜睡,更何况,她昨天做了一锅猪蹄葱花汤,她刚坐到桌子边闻着那股油味儿就冲进了洗手间,许多的征兆太过于明显了。 “妈。”用手指理顺着披在肩头的秀发,她不知道该怎么说?她知道母亲的脾气,如果说自己怀上了,她肯定会去找江家的人,至少会去找江萧,如果说没怀上,她的肚子日渐显露了,天天与她生活在一起总是瞒不住的,再说,再过七个月,孩子也要生产了,到了那一天,母亲还是会知道。 在心中酝酿着该怎么告诉母亲,母亲才不会有太大的心灵冲击。 “是江萧的?”黄佩珊溢出唇瓣的语调带着难掩的欣喜。 静知没有回答,仍是一片默然。“知知,你可真是傻,跟江萧离了,这到好,居然又怀上了,这可怎么办?” 静知怕母亲要她拿下这个孩子,眼里浮现前所未有的惊慌。“妈,我要生下她。” 江萧深夜去见香雪欣的那一夜,她的第一个孩子没有了,她也没有想到,就在她与江萧办理离婚手续的第二天,她就发现自己又再次怀上了这个孩子,她心里很明白,这个孩子是江萧与她……眼睛情不自禁地望向了敞开的浴室,小小的浴室曾经有她们忘我纠缠的画面,那天,是老妈打电话让江萧来的,也是第一次让她们在娘家留宿,她记得,江萧耍赖呆在这间卧室里不出去,死皮赖脸地骗她说没衣服穿,让她从浴室把衣服递出来,她就是那样受骗,然后,他把她压在冰凉的墙壁上欢爱的画面如今还历历在目,这个孩子就是那一次有的,她不清楚他们做了有多少次,本来是想第二天去买药吃的,结果香雪欣与江夫人早早就杀上了门,让她把买药的事儿忘了,所以,才有了这个孩子,即然上苍冥冥之中给了她这个宝贝,那么,她就不会放弃她。 不管她是男是女,她都要将她生下来,一生陪伴着她。 “知知,你不会这么傻吧?”望着她木然的表情,黄佩珊心里有一个担心陡然就冒了出来。 “你不会傻得不让江萧知道就要生下这个孩子?”见女儿迟迟不回答,黄佩珊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你想过没有,如果生下这个孩子,你拿什么养育他,生下这个孩子,他是一个私生子啊?他没有爸爸会受到世人唾弃的。” 是,她绝不允许女儿未婚生子,即然种是江萧播的,这一切理当由江萧那死小子来承担。 母亲的话让她犹豫了,她不是没想过,只是,她真的舍不得拿掉这个孩子,失去第一个孩子的痛苦至今还让她心有余悸,再说,从此,她也不打算再结婚了,这辈子有这个孩子陪着她就够了。 “妈,我会考虑的,你不用操心。” 不想再与母亲谈下去,静知走出了自己的小卧室,姚君辰打来电话,说是要来看一下林郁之的坟,做为朋友,姚君辰为没能在林家出事时给予静知帮助与安慰,他感到十分内疚,尽管静知一再推托,可是,他执意要来,静知也只得随他的便。 女儿是自己的,这么大一件事摆在眼前,黄佩珊连觉也睡不着,思前想后,她还是拔了电话,电话拔通了,电话里传来了一记女人凶巴巴的声音。 “喂,请问找谁?”“呃,亲家母,我是黄佩珊,好久不见。”她与江夫人寒喧,没想到,对方却发出一声冷哼。“谁是你亲家母?别乱攀亲戚。”话音很冷,一句话把江家与林家划开了界线,以后,都没有半点关联,这是江夫人此时此刻的心情。 “亲家母。是这样,我不知道静知与江萧离了,你这么大的火气干什么?好歹,我女儿与你儿子也曾是夫妻,我女儿也喊了无数声妈,要不是她又怀上了你们江家的骨肉,我也不会再给你打这通电话。” “又怀上了?”江夫人是否不太相信,第一个孩子刚掉多久啊?不会是骗人的吧! 语气有惊讶也要质疑的成份在内。 “是,两个月多月了,你说怎么办吧?”“你确定是我们江家的种?”江夫人的话让黄佩珊寒毛都竖了起来。 她是没地位,是没钱,没势,可是,女儿受到这样的人格侮辱,当妈的心里象是被人用细针在一下下地扎。 “江夫人,我女儿嫁入你们江家时清清白白,晃不是你江家的种你问你儿子去。” 妈的,这个死老女人,她要不是想用这个消息试探一下江夫人苏利,看着她抱着何种态度,是要静知肚子里的孙子,还是要外面那个小三生的儿子,这态度摆明着,她一颗心就向着外面那个姓香的小三。 与自己想象的一样,江夫人表面典雅高贵,其实,骨子里比一般的村妇还要头发长,见识短,待人接物,为人处事更是不敢恭维,现在,她只能抱着最后一线希望了,如果江萧也不承认静知肚子里的这个孩子,那么,她会果断地拉着静知上医院堕胎。 找出存在手机里准女婿的号码,拔通电话之时,电话响了好几声也没人接,是故意不接她的电话么?黄佩珊是一个天生多疑的女人,也不想想这是上班时间,人家很有可能在忙碌地工作。 终于接了,她按压着雀跃的心情沉重地道:“江萧,我不知道你与静知离婚了?可是,现在,知知又怀上了,这可怎么办呀?” “妈,你……你说什么?”大会小会滔滔不绝,言词犀利的男人第一次居然有点口吃,胸膛剧烈的起伏着,由于激动,他无法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静知又怀上了,我刚刚给你妈打电话,你妈说她怀的不是你的种,如果你也觉得不是,那我只好带她去医院拿掉算了。” 她语气平淡,漫不经心,她就是要江萧着急,从手机里传送过来的浊重呼吸声她就知道这个男人还是爱她女儿的,哼!敢不要她女儿,不让他受点活罪,她就不姓黄了。 “妈,别给她一般见识,你确定静知怀了我的孩子?”怕自己是在做梦,梦醒什么都是泡影,所以,江萧再一次不确定地问,这几天,他都处在一份绝世的忧伤里,静知离开他了,他只能靠着些许的回忆辛苦度日,本来以为是绝望的尽头了,没想到,丈母娘的话让他死寂的心死灰复燃,心中又燃起一抹新的希望。 “当然确定,她最近一段时间老是喜欢睡,而且,一闻油味儿就吐得厉害,小子,别再怀疑了,你先说怎么办吧?” “妈,太好了。”压抑不住自己波浪翻滚的心,他收了线,及时从椅子站起,捞起椅子靠背上的西服外套就冲出了门,一路上,他连闯了几个红灯,甚至还差一点儿撞上了一辆小车,车身尾部被刮了几道痕迹,可是,他不在乎,现在,用尽世间所有的语言也难描述他此刻那种激动心境,他从来都没有想到,静知怀孕的机率是这样大,这一次,他绝对会好好地保护静知,保护她们的孩子,不让她们再受半点伤害,孩子,他与静知共同孕育的孩子,一想到这句话,他的心口就止不住地一阵颤动。 他迫切地想见到静知,这个女人居然瞒着他,怀孕了却不告诉他,到底是何居心啊? 等见到她,他一定会狠狠地打她一顿屁股,得到这个消息,他真的是太兴奋了,连操控方向盘的手指也有些微微的颤抖。 ☆、第93章 不是你的! 他迫切地想见到静知,这个女人居然瞒着他,怀孕了却不告诉他,到底是何居心啊? 等见到她,他一定会狠狠地打她一顿屁股,得到这个消息,他真的是太兴奋了,连操控方向盘的手指也有些微微的颤抖。 黑色剽悍轿车驶到了巷子口,不理几处流着鼻涕的小孩藏在角落处,伸出头来探视,他跳出车厢,凌厉之姿迈走进了幽深的巷子。 黄佩珊整理一番正准备去打麻将,没想到刚打开院落的门,就看到了门口闪现的高大冷昂身形,没有愕然,只是,她没有想到江萧会来得这么快,阳光下,薄薄的金色的江芒打在他的脸上,看不清楚他脸上具体的表情,只能隐约瞧见他眉心紧拢出几条淡淡的刻痕。 “妈。静知人呢!”他低哑的声音带着浓烈的喜悦还有一丝让人不易觉察的紧张。 “哼!”黄佩珊想到半个小时前江夫人对她所说的话,即时把脸调开,江夫人那么薄情寡意,她心里自然是添堵,所以,江萧来了,她自不会这么轻易就放过她儿子。 江萧的眸光越过黄佩珊肩头,视线在他仅能看到的地方收巡了一圈,没有预期看到那抹令他魂牵梦萦的身影,这才收回视线看向用一个侧脸对着他的黄佩珊。 “妈,对不起,我妈一向是那性格,希望你不要太介意,也不要给她计较》”他软下声音,语调里有几分乞求的味道,话说,他江萧这辈子从来就没有这么低声下气过,可是,为了他老婆,儿子,他什么都可以做。 “你妈也太无情无义了,江萧,你说,我们知知嫁给你时是不是黄花大闺女,你心里比谁都清楚,可是,你妈居然说她怀的不是江家的种,她这样说,不仅玷污了知知清白,也等于是侮辱了你。”黄佩珊的话不无几分道理,江萧眉心的刻痕倏地拧紧,他吐了一口气,很多时候,他夹在丈母娘与老妈之间真的感到快要窒息,说黄佩珊无知视利,其实,他清楚,他母亲苏利也不比静知的妈好多少,对于母亲这些行为,他一直都很无奈,因为,他老妈一子就喜欢钻牛角,头脑也很简单,所以,才会经历一辈子不幸的婚姻,苦苦在不幸婚姻潭里挣扎痛苦,却怎么也爬不出来?然后,就全身长满了刺,不把每一个人刺得头破血流,她是不会甘心的。 “我妈的思维,你们是无法理解,我代她向你道歉,妈,知知在哪儿?”他不想再岳母纠结这事儿,这一刻,他是迫不切待就想见到知知,想见到他们的儿子。 黄佩珊低下头,目光落到了那双擦得发亮却鞋尖带着泥屑皮鞋上,这男人心里是装着静知的,她看得出来,要不然,他们也不会这么短时间就驱车赶过来,而且,鞋子好象还踩到巷子里水坑里了,昨晚下了一夜的雨,巷子里坑洼不平,聚集了许多的小泥坑,稍不注意就会踩下去。 “她出去了。”黄佩珊一直对他印象不错,只是不满他母亲的所作所为,所以,才想刁难他,现在,见他焦急中带着狼狈,也不想再折磨他了,告诉了他静知并不在家里。 “她去了哪里?”江萧用着粗嘎的声音急切地询问,嗓音里带着急迫与紧张。 “我给你妈打电话的时候,听到她开门出去的声音,我给你打完电话,出来一看,门是开着的,可是,就没看到她的身影,好象是与人出去了吧!”因为,她在打电话的时候,隐约听到了她与人交谈的话声传进屋子,当时,她正在气江夫人苏利,自是没有去细想女儿是在与谁讲话。 “她。”听到这个消息,江萧吞了一口口水,心中有一股莫名紧张在加剧流窜。 “是谁出去的?”“不知道,你先进来吧!”黄佩珊将门大打开,好让女婿挪动步伐进屋,江萧没有办法只得跨进门槛,黄佩珊招呼他到客厅里坐,然后,为他泡了一杯清荼,还问他要不要吸烟,对他的陌生与疏离象是在对待一个平常来窜门客人,江萧受不了这份不把自己当做女婿的生疏,他摆了摆手。“妈,你别忙活了,我什么都不需要。”这个时候,他那有闲情逸致喝荼与她聊天,他就站在那间简陋的厅堂中央,抬眼,不经意间就看到了挂在墙壁上那张黑白的照片,照片是林郁之生前的遗照,他的面容仍如生前一样慈祥,和蔼可亲,细细端倪他面容,能够依稀找到静知玉容的轮廓,是的,静知的长相有三分与林郁之神似,只是,都说好人命不长,他也没有想到,上次到这儿对静知死缠烂打,没想到,居然成了他与林郁之的永别。 静知失去了最敬爱的父亲,心里的那份悲伤与痛苦自然是用语言描述不出来吧! “从小到大,郁之最喜欢的是静芸,可是,最愧对却是静知,他说,静知是林家的老大,二十岁不到就要挑起林家的整个重担,他做为父亲,没有能力为她们创造更好的物质条件,存有几分自责,她大学还未毕业,家里就因静芸昂贵的学费愁云惨雾,懂事的她不顾我们的反对辍学了,后来,她进了一家‘旗丰’公司,当起了人这有经纪人,莫川就是那个时候消失的,我与郁之一向都不喜欢那个孩子,那孩子虽然对静知很好,可是,我们总感觉他城俯很深,深得让经历了数番人事的我们很难将他看透,看明,他失踪后,静知伤心欲绝,把自己关在了屋子里整整一个星期不吃不喝,那个时候,她是爱莫川的。” 黄佩珊吸了吸鼻子,想起静知把自己关在小卧室整整一个星期不吃不喝,心就疼得半死。 “整整五年,她等了莫川五年,尽管我愁白了头发,她都不把自己的婚姻当成是一件事儿,我知道她是在等那个负心绝情的莫川,所以,一直在张罗着她的婚姻,逼她去与合适的人选相亲,我是视利,我是见钱眼开,江萧,也许你们这种有钱人都看不起我们这种人家,可是,我们一辈子生活在社会的最底层,我们含欣茹苦,苦心经营书店,却连三个孩子的学费都供养不起,所以,我希望女儿能嫁入豪门,希望子女过得好些,这有什么错?” 黄佩珊用衣袖擦去了眼角滑出的泪水。“我们为静芸昂贵的学费奔波劳累,尤其是静知,为了培养这个妹妹,她付出了很多的心血与精力,谁曾想,最后静芸就那样废了,反而是静知出息了,这是我与郁之不成预料到的。” 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这就是林家大半年前的真实写照。 见江萧满面阴沉,黄佩珊缓缓道:“你与静知突然的婚姻,对于我与郁之来说真是喜从天降,不管你们是基于什么原因认识的,但是,江萧,知女莫如母,我女儿的人品我这个当妈的最清楚,她如果决定要与你共同走下去,她就不会对你有二心,要不是那个孩子掉了,我想她不会有想要与你离婚的念头。” 说了这么多,无非就是想澄清女儿的清白,告诉江萧静知怀的就是他的孩子,是江家名副其实的种,她虽视利是人人眼中的小人,可是,她绝不允许别人在她女儿身上泼脏水。 “知知对莫川的爱已成为过去,江萧,真正让她死心的不是莫川,而她失去的那个孩子,还有你曾经的初恋情人姓香的那个女人,我听她说,姓香的为你生了一个儿子,你母亲非常喜爱他,是个女人都容不下,更何况是知知的性格一向就倔强,傲气,如果想再次挽回你们的婚姻,这个孩子就是一个大好的机会,江萧,我希望你与静知能继续下去。” 她凝望向女婿的眼眸多了一份期盼的光芒,江萧默默地听着丈母娘的话,第一次,黄佩珊给他说了这么多,是想让他挽回这段破碎的婚姻,他的心刹那间由阴暗到阳光普照。 “妈,是我对不起静知,关于香雪欣与江浩浩的事,我有许多的无奈,江浩浩并不是我想要的孩子,可是,那孩子已经存在了,就摆在那儿,我早说过,我可以不要江浩浩,但是,我不能没有静知,妈,我希望你能帮我劝着一点静知,让她们母子俩回到我的身边。” 江萧想让黄佩珊当说客,毕竟,静知现在就只有这么一个母亲了,她的话对于静知来说还是有一定份量的。 “你保证今后会对静知好?”“我会用整个生命来爱她们,绝对不会再让她们受半点儿委屈。”江检察官能够发的誓就只有这么多了,这辈子,他还从没对那个女人说过这种誓言,当然,也没有任何一个女人能走入坚如磐石的一颗心。 迟疑了片刻,黄佩珊的眼睛笑得成了天边的月牙儿,先前,她还一直担心,看江萧将静知爱若心魂的样子,她紧揪的心一下子就松开了,静知果然就是她林家的贵人,早已紧紧地勾住了江萧的心,只有静知重回江家,为江萧生下一个白胖的儿子,那么,她就不愁赶不走香雪欣母子,让苏利重新喜欢上静知,保住静知在江家豪门主母的地位,生下孩子,从此母凭子贵,她与静知,还有静芸这一生吃穿不愁。 “妈,静知怎么还不回来啊?”江萧抬腕看了一下表,都已经一个多时辰了,这女人去了哪里?而且,是与谁出去的? “放心吧!女婿,她不会跑掉的,应该过不了多久就会回来。”黄佩珊的这声女婿喊的底气十足,面容的阴云一扫而空,她拿起手机拔了静知的电话号码,可是,电话里响起了一阵忙音,嘟的一声就挂断了。 “没事,你先坐一会儿,她应该是有事去了。我去买一点菜,好女婿,今晚就在我家们用饭,我好好烧一顿菜给你吃。”呵呵轻笑两声,黄佩珊转身进厨房,提出一个菜篮子乐孜孜地出门了,江萧一个人百无聊懒地在厅堂里转了一圈,走进了静知的小卧室,卧室虽小,布置十他优雅,全是粉色的一片,给人一种温馨浪漫的感觉,他站在那张狭窄的床前,床上铺着白色碎花的被单,淡紫色的被子折叠整齐地放在床中央,米白色的单人枕头压在了淡紫色的被子上,看起来有些孤单寂寞,正如他此刻的心。 狭小的浴室里,被打扫的纤尘不染,雪白莲逢头夹挂在银灰色的花洒缝隙里,脑子里划过他把知知按压在墙壁上活色生香的一幕,莲逢头喷出的水花,在他们暖昧的身体后划下一道道水色的光圈。 孩子是那天晚上有的吧!看来,他用死缠烂打这一招挺管用的,如果不是这个孩子,他与知知之间的婚姻恐怕就没有转机了。 退出干净的浴室,他走出小卧室,穿越过客厅,来至了窄小的院落,院子里某些地方还有积雪未化,露出白色的残角,昨夜下了大雨,还是未冲刷掉这自然纯白,掏出一支香烟,凑入唇边轻轻吸了一口,薄唇吐出烟雾,白色的烟雾在空气里缭绕,蓦地,眼尾划过一缕银色的光芒,他寻着那道光芒望过去,赫然发现有一个闪闪发光的东西在阳光的照耀下十分扎眼,习惯性地浅眯起眼,走过去,蹲下身,指节从那抹残白积雪上挖出那个耀眼闪光的东西,摊在掌心,是他送静知的那枚钻戒,戒指是心形的,上面镶了绿色的宝石,钱值不菲,他们之间没有正式的婚礼,当初,为了套牢她,他也记清是什么时候将这枚戒指套上她指节的,只是,这东西为什么会躺在这儿?是她丢掉的,还是不小心遗落的? 他宁愿想信是后者,是她不小心遗落了他送给她唯一的东西吧! 院外传来了说笑的声音,随即,门被推开了,四眸相触的刹那间,彼此都僵在了原位。“枝枝,你爸坟太冷清了,我们应该给他再翻修一下,如果不翻修的话,估计,过几个月就会杂草丛生。”姚君辰正笑脸盈盈与静知说话,也许是觉察到了什么,顺着静知的眸光望过去,视野里就出现了墙角边蹲着的那个男人身影,男人面容先是一片僵凝,随即,俊美的容颜划过一缕阴霾,然后,缓缓站起身,高大笔挺的身形伫立在阳光底下,面容上掠过千万种表情,在这之前,他并没有想到会看到静知与姚君辰在一起,又见静知在看到他的那一瞬间,倏地调开了脸,跨进院子,根本无视于他的存在,几步就跨向了厅堂,姚君辰剜了他一眼后,嘴里亲昵地叫着“枝枝。”,跟在静知身后也走进屋子去了。 本带着喜悦的一颗心瞬间就被阴寒所罩满,斜下眼瞳,望了眼掌心那枚闪亮的钻石戒指,五指收握,死死地将它捏握住,尽管戒指刺得他掌心疼痛,可是,他丝毫都不在意,眼里,心里,全是被刚才的一幕占据,分开不过一个月之久,这女人就已经另结新欢了吗?可是,刚才,黄佩珊的说词并不是这样的,江萧一向自负与骄傲,如果是平时他早就调转头果绝闪人了,可是,今天不一样,如果就这么走了,他真的不甘心,黄佩珊不是说静知又怀了他的孩子吗?看在孩子的份儿上,抛却尊严去问问她吧!最后,江萧还是顺从了自己的心,丢掉指节上燃烧烬尽的烟蒂,他跨步进屋。 “你来干什么?”话音很冷,眼眸里闪耀过一丝厌恶,静知见到他,满面冷漠! “知……”忽然想起刚才姚君辰这样叫她,而且,莫川也是这样唤她,他及时住了口,改成了“静静,我是来接你回家的。” “回家?”静知重复着这两句话,天下红雨了,她们都离婚了,而这个男人却说要接她回江家,是她听错了,还是这男人脑子进水了? “是的,静静,都是我不好,原谅我好不好?”他当着姚君辰的面,一把将静知揽进怀里,薄唇倾吐出忏悔的话。 “放开。”静知却不吃他那一套,双手抵挡在他的胸膛上,硬是隔开了她们之间亲昵的接触。 ‘听到没有,江萧,枝枝让你放开她。“姚君辰见江萧这样目中无人,心里升腾起一把怒火,如果静知不说这话,他在旁边是绝对不会开口的。 江萧幽深的黑眸凝望向姚君唇陡地迸射出两道冷寒的光芒,象是两把税利的箭,似想在他妖冶的脸孔上穿射出几个窟窿来。 ”老二,这是我们夫妻之间的事情,希望你一个外人不要掺进来为好。“ 冷妄的声音带着浓烈的警告,不过短短的一个月,这男人就钻空子而入,他真该早想到的,他老婆那么出色,有太多的居心叵测的人一直在暗处虎视眈眈,一旦他与静知发生点什么,他们就会从暗处走出来搞破坏,真是,为什么这姚家老二就这么阴魂不散?甚至比莫川那个男人更让人厌烦。 ”江萧,谁是你老婆?“静知听不到这话,单手剥开那霸道禁固在腰间的大掌,一根又一根地强行剥开,冷着声音提醒前夫,她们已经离婚的事实,即然都已经离了,又何必再这样给别人错觉? 退开一步,定定地望着他,男人面容上划过纵横交错的青白色彩,这女人一定要这样拆他的台?或者说,在这一个月里,她真的就这么快移情别恋,对姚家老二有了好感,在他面前,故意帮恋人讲话,好让他认清事实抽身离开。 ”不是我老婆,肚子里为何怀着我儿子?“ 薄唇轻泄的话让静知惊若寒蝉,她就奇怪这男人为什么会莫名其妙地来到她家?原来,她已经知道自己怀孕了,所以,才会放低身段接她回家,一切都是为了孩子,可是,她绝不允许自己的婚姻只是建立在一份单纯的责任上,如果他爱她,就不会那么对待她,在第一个孩子离她而去的那一刻,在她孤独无助,满脸雪白地躺在医院里时,她就这样对自己发过誓,香雪欣为他生了一个儿子,这是风雷不改的事实,苏利把江浩浩疼入骨髓,照她欣堂的程度看来,说不定江家以后的财产都会归那脉香火,更令她伤心的是这个男人忧柔寡断的态度,他口口声声说没碰过香雪欣,可是,香雪欣却生了他的儿子,即便是那女人心怀不轨,如果他不给她近身的机会,那么,她的阴谋就永远不可能得逞。 她最最最难忘的就是那个让她失去第一个孩子的夜晚,那恨刻骨铭心,她就站在屋子外,隔着一道门板,透过微开的门缝,亲眼看到香雪欣抱住江萧,说出一大堆缠绵恩爱的话,而男人却并没有推开她,也许,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永远都是男人的心灵深处的逆根性,他在独自享受着初恋回归找上他,缠上他那份虚荣,这说明自己很有魅力,难道不是么?如果她再度回到江家,他永远解决不掉江浩浩那个大麻烦,不想让悲剧再度重演,他江萧没有那么大的魅力,让她明知道是火坑却要拼命往里钻,好不容易走出与他之间那道痛苦的围城,她再也不想跨进去了,现在,她只想生下这个孩子,带着他,好好地生活在一片宁静的天空下。 这句话也让姚君辰愣住了,静知与江萧离婚了,可是,却再次怀上了他的孩子,这事儿真新鲜,如果静知又怀上了这男人的种,他有什么理由在这儿阻挡人家一家三口团圆,原本以为,独身的静知是自己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没想到,又是竹篮子打水一场空。 恰在这时,门外传来了轻微的脚步声,片刻后,黄佩珊提着菜篮子的身影出现在院落,走进厅堂,见到了客厅里剑拔弩张的一幕,她急忙放下手中的菜篮子,走到女儿面前,刻意压低声音轻缓道:”知知,是我让江萧来的,你不肯给他说怀孕的事,只有我来通知他了,知知,孩子不能没有父亲,尽管你们离子,可是,为了孩子的出生,还是去复婚吧!“ 她瞟了一眼不远处的姚君辰,姚君辰冲着她尴尬一笑,唤了一声”伯母。“,她没有应声,还在为静芸的事生这小子的气,要不是这小子,她的静芸不可能再次离家出走,甚至连父亲去逝也不肯露面,总之,她一直就不喜欢这个长得妖里妖气的男人,你说,这男人没事长得比女人还漂亮,自是有一股说不出来的妖媚味儿,瞧他那张细长的桃花眼,总是花心的主儿,与江萧浑身散发出来的贵气与男性魅力,真的是没法子比。 ”你来干什么?“”伯母,不好意思,伯父出事的时候,我不在国内,所以,很抱歉。“ ”不用抱歉,你又不是我们林家什么人,出事也不关你的事。“ 一句话将姚君辰与林家的关系撇得老远,姚君辰只能无地自容站在那里,咳整两声再也没有说其他别的话来自取其辱。 ”我是怀孕了,那又怎么样?“静知不想再与这个男人纠结下去,直接了当地告诉他这个事实,江萧闻言,喜悦排山倒海而来,亲自听到静知承认已怀孕了,他整颗心扑通通地跳,他该感谢上苍吗?让他这么快就有了第二个孩子。”老婆……“他喊出的声音止不住地颤动,可见他内心深处萌发的激动。 ”应该叫前妻。“静知微笑着纠正,纤细的玉指轻抚在自己平坦的小腹部上,孩子才两个多月,还没有完全成形,她琮感觉不到胎动什么的。 ”我是怀孕了,可是,妈,我几时告诉你,这孩子的父亲是江萧?“ 她的话冷不丁让屋子里的所有人都无遭架之力,犹如一枚炸弹,扔向了风流浪静的湖面,然后,一湖平静的湖水掀起了滔天的巨浪,翻涌着骇人的波涛。 ”你什么意思?“男人黑眸急剧闪烁,他咬牙问出。”是啊!知知,这孩子的父亲不是江萧是谁?“这女儿脑子有病啊!她婆婆就往她身上泼脏水,她到好,这脏水她居然愿意让人家泼,孩子的父亲不是江萧是谁,她了解自己的女儿,绝对不可能还有除江萧以外的男人,天啊!这事儿乱承认不得。 想到这里,黄佩珊脸上飘过数朵乌云,她冷着脸子怒斥女儿。”这话乱说不得,静知,江萧是真的爱你,你都不知道,我告诉他这个消息的时候,他几乎是开车冲过来的,不要不知足。“ 黄佩珊好心地提醒着女儿,不要身在福中不知福。 然而,静知丝毫都不考虑母亲的话,她冷笑两声,盯望着江萧面孔的眼眸,全是疏离与陌生。 ”江萧,孩子不是你的。“ 一字一句如一柄利刃划开了他坚硬的胸膛,他听到了自己胸膛破开的‘卡嚓’声,这句话足够毁了他所有的骄傲与自负,心刚刚还在天堂,享受人世最高的喜悦,片刻,就坠入了地狱,受到最严酷的鞭打摧残。 ”那是谁的?“黑眸倍射出无数道绝世的寒光,满面的阴戾犹如来自地狱索命的撒旦。 ”他的。“静知抬手指向两米之外的姚君辰,江萧额头的青筋一条条地贲起,他望向姚君辰的眸光染着血红,好似那性命受到威胁时做最后一搏,以求活命的非洲猎豹,恨不得一口吞了那男人。 ”知知,你在发什么疯?“她女儿说了什么,她说肚子里的孩子不是江萧的,而是姚君辰的,天啊!她在心中嚎叫,这不是在做梦吧!长得妖里妖气的姚家小子,毁了她的一个女儿还不算,还要来毁她的第二个,也是唯一一个想靠着她来度过下半生幸福的女儿,不,她黄佩珊绝不答应。 ”妈,我说的都是真的。“ ”你以为我会相信?“江萧喉结滚动,吞下一缕灼烈的苦汁,他不会相信的,这女人分明是想气他。 ”知知,我知道你很气我。“男人扯开薄唇轻轻地笑着,他不会相信静知说的每一个字句,对了,她就是在气他,恨他曾经对香雪欣忧柔寡断,恨他与香雪欣生下江浩浩,所以,才会说这样让他痛彻心肺的话。 ”江萧,你太高估了你自己,我与你之间,不过是一纸婚约而已,我们的结合早就说好,只不过是觉得大家年纪都大了,想试着改变一下环境,试着磨合一下,说没对你动过心是骗人的,但是,我唯一对他产生的悸动之于那个孩子,怀着她的时候,我曾经感觉是幸福的,我觉得,我们之间可以永远地那样幸福甜蜜下去,香雪欣的归来,如当头一棒,狠狠地将我敲醒了,尤其是我躺在医院里的时候,你却是躺在了初恋情人的软床上,江萧,我们之间已经回不去了,这个孩子真的不是你的,你仔细回想一下,自从香雪欣回来后,我们就及时那样,又怎么可能会怀上孩子呢?也许你不相信,可是,这是事实不由得你不信,我与你离婚了,如今怀上了君辰的孩子也不算是背叛了你我之间的婚姻。“ 静知的话让姚君辰先是惊疑,然后,是漫天而来的喜悦袭卷了他整个胸腔,姚君辰从来都不知道自己会这样好事等着他,即然心爱的女人都这么说了,他肯定要掺一脚进来,再说,听了刚才静知的诉说,他终于知道了她们之间因何而离婚,江萧的那个初恋情人回来了,姓什么他记得不太清楚,总之,五年前,他刚淑及娱乐圈,那是还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演员,就从哥哥的嘴里听到过江萧对那个女人爱得失去了理智,甚至违忤了父母,还打自娶那烟花女子为妻,后来,是沈雨蓉把那女人赶走的,至此,他也就没再听到有关于那女人的关点信息,即然是江萧的初恋情人归来让静知与江萧的感情破裂,那他姚君辰对知知展开攻势,就不算是坏人一枚,是破坏静知感情的侩子手吧! ☆、第94章 不能娶这个烂货! 静知的话让姚君辰先是惊疑,然后,是漫天而来的喜悦袭卷了他整个胸腔,姚君辰从来都不知道自己会这样好事等着他,即然心爱的女人都这么说了,他肯定要掺一脚进来,再说,听了刚才静知的诉说,他终于知道了她们之间因何而离婚,江萧的那个初恋情人回来了,姓什么他记得不太清楚,总之,五年前,他刚淑及娱乐圈,那是还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演员,就从哥哥的嘴里听到过江萧对那个女人爱得失去了理智,甚至违忤了父母,还打算娶那烟花女子为妻,后来,是沈雨蓉带着江夫人奔赴香港把那女人赶走的,至此,他也就没再听到有关于那女人的半点信息,即然是江萧的初恋情人归来让静知与江萧的感情破裂,那他姚君辰对知知展开攻势,就不算是坏人一枚,是破坏静知感情的侩子手吧! “即便是你再气我恨我,也不该拿我们的孩子来说事,知知。”江萧的语音很沉重,心里也很难受,如堵了一万吨钢铁,得到她有孕的消息,他丢下工作,欢天喜地地赶过来,他在这儿等了近两个小时,看到的是她与姚君辰有说有笑归来,他原本以为她不会承认,没想到,她承认了,却说孩子不是他的,而是姚家老二,这是他之前史料未及的事情,这个女人怎么能如此对待他? 硬是要把他的孩子说成是别人的,难道他在她心里已经到了罪无可赦的地步吗? “我没有气你,江萧,孩子真不是你的,我们之间已经过去了。”静知再一次郑重地申明,这话让黄佩珊再也不能保持缄默,她奔到了女儿面前,双手按压在静知削瘦的双肩上,面色凝重:“知知,你最好收回这句话,孩子不是江萧的是不可能的,我了解你,你不可能还未与江萧离婚就做出这种事,我的女儿不会这样。” “妈,我是说我怀孕了,可是,你有亲口听我说孩子是江萧的吗?人家已经有儿子了,从不稀憾多这么一个,再说,这个孩子到今天刚好两个月,是我与他已经离婚两个月了,这孩子是离开他之后怀上的,这总不能算是对婚姻的不忠,或者是背叛吧!”静知说得头头是道,让黄佩珊完全钻出一丝的空子,也让江萧的一颗心慢慢坠入了深渊寒潭。 “是的,伯母,都怪我,我已经向父母禀报了这件事,我想过不久就会我们就会举行婚礼,奉子成婚。” 姚君辰适时逢地凑上来,把所有的话说绝,还不忘伸出手臂,将静知揽进怀抱里,奉子成婚如当头一棒,让江萧一时间六神无主,是呵!他与静知只有那么一次,就是在她卧室里的那一次,他总不能希望仅止一次就出现了奇迹,如果,静知在与他离婚后,与其它的男人发生关系,那也是他不能控制的,离婚了,她已不是他的妻子,人家又怎么可能为他守贞呢? 凝望着姚君辰亲昵地揽住静知的腰身,下巴贴在她颈窝处,盯望着她的眼眸全是浓郁的卷恋与暖昧,那曾经是他的专属动作,别开了脸,不想看到这令他痛心疾首的画面,喉结一滚,疏狂轻笑:“即然如此,我祝你们幸福。” 是的,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他除了祝她们幸福外,难道还要再对这个早已不把他当回事的女人死缠烂打?他江萧也有尊严,是堂堂E市检察院最优秀的检察官,他不能再为了她尊严与颜面一并尽失,为了她,他已经失去了太多的原则,即然,她选择了与他形同阳路,那么,他成全她! 语毕,他捏握着手中的戒指,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开,黄佩珊微愣片刻,这才反应过来,见准女婿高大身影就快消失在门口,她疾步追了出去。“江萧,你不要走,不要走啊!难道你相信这事是真的?”她的喊声并没有让江萧回头,因为,在他签下离婚协议书的那一刻,他就再也回不了头了。 见江萧毫不犹豫就转身离开,她追了几步,人家身高腿长,她追不上,累得气喘吁吁,还差一点闪到了自己的腰,用手捶打着酸疼的腰杆,她绕回了院落,积压多时的怒气排山倒海狂倾而出。 “姚君辰,你说的是真的么?”她恨恨地看向男人那张如妖孽一般的脸孔,男人漂亮的容颜,细长的桃花眼,都让她恨得牙痒痒,三翻五次,做出这种事情,第一次毁了她的小女儿,这一次又让她的大女儿怀孕,难道这世上的男人都死绝了么?她林家的女儿都要巴着这个妖孽男人不放。更气自己的女儿不争气,静知明知道姚君辰对静芸做出天打雷辟的事情,如今,还要与他纠缠不清。 “伯母,或者,我更应该叫你一声妈,我是认真,其实,长久以来,我喜欢都是知知,静芸的事是一场意外,我承认我很花心,你老也从来对我没有好感,自从知知做我经纪人后,我就知道她心里早就驻扎了一个名叫莫川的男人,我一直在等,等她忘记曾经那份伤痛,从那段阴霾的岁月里走出来,可是,没想到,这期间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我更没想到知知会遇上江萧,与她签下一纸婚姻协议,为了成全知知的幸福,所以,我退出离开E市,想回北京疗伤,没想到在那儿遇到静芸,对静芸的伤害我罪不可赦,我也不求你原谅,只是,伯母,江萧已经有了儿子,邓便是静知回头,他也没有办法让所有的历史重新写过,如今,我与知知已经有了属于我们自己的孩子,孩子不能成为没有爸爸,或者没有妈妈的孩子,我希望你能看在孩子的份上,同意我与枝枝结婚。” “我发誓从今往后,我会好好地对知知,事实上,这个世间,除了枝枝之外,从来就没有一个女人能入我的眼。” 此翻深情的告白已经藏在自己心底很多年了,姚君辰从来都没有想过,他会在静知离婚,又再度怀上江萧孩子的时候当着静知与她母亲说出来。 从他深情款款看静知的眼神,字里行间浓郁的情感,黄佩珊再怎么无知也能体会到他对女儿的感情,已经到了深不可拔的地步,原来,静知是一个抢手货,前有江萧与莫川,现在又有姚君辰,只是,姚君辰的历史她几乎是全部知道,可以说大街小巷无人不知,这样一个花心风流的男人,静知嫁给他能幸福吗? 再说,静知肚子里的孩子真的是姚君辰的吗?其实,姚君辰家境不错,这是人人都知道的事儿,他老爸也是京都的高官,虽然没有江家那么有权势,不过,总比她们小地方的人要好多了,她最不喜欢的就是姚君辰花心烂情,四处留情,把女儿嫁给他,足实是太冒险了。 “孩子真的是他的?”黄佩珊最后一次询问女儿,如果静知肚子里的孩子果真是姚君辰的,她这个当妈的,就算是再喜欢江萧,也总不可能逼着人家来认这个孩子。 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还有什么好说的呢!静知不想再申辩,只是,黯光暗了下去。“是。” 红唇只吐出一个简洁的字,江萧走了,她不必再伪装,只是,她也不会让母亲左右她的决定。 听到女儿再一次简洁的回答,黄佩珊气得全身颤抖,她真狠不得拿把锅铲敲醒这个糊涂的女儿,明知道是前面是悬崖,偏偏要睁着双眼睛跳下去,摔得粉身碎骨,她这个当妈的要怎么办? “那好,姚君辰,即然你如此喜欢知知,如今,你们又有孩子了,那么,你们就给我在下个月结婚吧!” 她总不能让知知一个人生下孩子,让她的亲外孙成为人人唾弃的私生子吧!那样的话,她在一群亲戚面前绝对是抬不起头的,光是想着肥舅妈,大姨妈,还有隔壁吴婶一双双讥诮的眸光,她就感到浑身冒冷汗,感到呼吸困难,她无法承受那样视利女人尖锐的目光,不管孩子是谁的,总之,现在,当务之急,就是要找个男人把女儿嫁出去,她绝对不允许外孙成为私生子,至少,要给他一个健全的家。 “妈。”静知没想到母亲会说这样的话,终于正眼看向母亲,陡地提高了音量:“妈,能不能不要这么快,我才刚与江萧离婚,我无法再去适应一段新的婚姻。” 是的,如果说婚姻是座坟墓,那么,她才刚从那幽深的坟墓里走出来,还没准备迈入第二段婚姻,刚才,她也不过是气江萧,让江萧不再怀疑这个孩子的身份,所以,情急之下,才拉了姚君辰当垫背,没想到,姚花帅居然顺着竿儿往上爬,不仅说的头头是道,还趁机向她与母亲表白了这几年来对她的满腔爱意,对于他心中深藏的感情,有时候,他不是没有表达过,不过,她从来都当做是玩笑,或者笑话来听,她知道自己与姚君辰不适合,所以,一直都对他敬而远之,也从不曾真正给他表白心中情感的机会,如今,真的是一团成麻,赶走了一个,这一个又在这儿赖着不走,这脸皮比城墙还厚上几分。 “没办法开始?”黄佩珊觉得自己象是听到了最好笑的笑话般。“没想过要开始另外一段,你却与人家连孩子都造出来了,静知,你是成年人,不是小孩子,这种事能开玩笑吗?如果你没想好,预备要怎么为人父母?” 这话不是谴责,却是事实,黄佩珊的话堵得静知几乎找不到一句话来辩驳,是呵!她是成年人,如果没有想好,又怎么会怀上姚君辰的孩子?给不是江萧的男人这么大的期望与希冀。 “伯母,枝枝不是那个意思,放心吧!我即然做了,就肯定会对枝枝负责的。”姚君辰拍胸口保证要给静知母子一个美好的未来,黄佩珊撇了撇嘴,面对姚君辰这翻话,她不想再表达什么,事情都成这个样子,她还有说什么呢,说什么都是多余的,然后,她白了姚君辰一眼转身走进了厨房,都快中午十二点了,得准备午饭了。 母亲刚闪人,静知满脸笑靥地对姚君辰说:“谢谢你君辰,谢谢你帮我解围。” “解围?”姚君辰剑眉微拧,两只细长的桃花眼眯起。“知知,我是认真的,只要你同意嫁我,我发誓会将这个孩子视如己出,比他亲生父亲待他还要好。” 姚君辰的话让静知如硬块梗在了喉咙间,半天发不出一个字音节。“君辰。”不敢迎视他眼眸中溢满的柔情,以及一脸情似深海,静知别开了眼,将视线投射向了窗外,窗外是一片明朗纯净的天空。 “我们不合适,再说,这样对你不公平。” 是的,她愧对姚君辰的一腔柔情蜜意,她已经结过婚了,她配不起他,最重要的是,她不喜欢他,他们在一起,她对他没有那种脸红心跳的感觉,早在五年前,她就知道姚君辰不是自己喜欢的类型,更何况,与他在一起,是个女人都没有安全感,再说,他曾经让静芸怀孕,这是她,也是她母亲最忌讳的。 “枝枝。”姚君辰双眸灼热,目光晶亮,他执起她一支玉手,放入唇边轻吻。气息喷吐在她的手背肌肤上,让她肌肤上漫过一阵热乎乎的感觉。 “能娶你,是我这一生最大的愿望,你从来都不知道你之于我的意义,当我第一次看到你的时候,那时,你穿着一袭雪白衣裙,我被一大群歹徒追赶,在你奋不顾身拦在我面前,威胁那群人说如果胆敢伤我,你就要去报警的时候,你不知道,当时,我心中萌发的悸动,我一直都想不透,为么单薄的身子,这么削瘦的身躯,内心会涌发出那么一股力量,让她将我这个大男人挡在身后,对一群穷凶恶极的男人喝斥,从此,你白色的身影,就獝如一股清风活泉钻入我悲剧性的人生,我加入影视圈,知道你正在找工作,给温老板签约的时候,是找你当经纪人为条件的,也许你不会相信,但,这些都是事实,我爱你,我也不知道爱了多少年了,我为什么一直会流恋花丛?那是因为,我一直在想刺激你,你但凡对我有一丝的情感,就不会看着我与其他女明星的绯闻满天飞舞而无动于衷,我一次又一次地与其他女人纠缠在一起,而你根本视若无睹,三翻五次后,我失望了,我暗想着,也许你对莫川那男人的爱恋太深,我最大的胜算就是能够与你朝夕相处,我想,即便是你与莫川之前有再怎么刻骨铭心的感情,日子久了,你终会走出那份悲伤,将他忘掉,从而接纳我,我千算万算,没有算到你会为了捞王毅将出狱而遇到江萧,其实,甚至与他签下了一纸婚姻契约,其实,他能够办到的,我也能够办到,问题是,那段时间我正忙着事业,国内国外到处飞,也失去了我们之间唯一的机会,江萧娶了你,却不知道珍惜你,你知道我心里有多难过吗?我哥告诉我,你与他离婚了,你知道我内心涌出的那份激动吗?知知,我爱你,也希望你能给我一次机会,让我做孩子的父亲,我不在乎他是江萧的骨肉,只要是你的孩子,爱屋及乌,我会把他当做是自己亲生的孩子来对待。” 对于姚君辰的再次表白,静知感到有些讶异,她没想到,在她挡在他身前,喝斥那一伙歹徒的时候,某些情缘就已经注定,他说,是他当时大意错过了与她发展这段恋情的机会,上苍冥冥之中,让她与江萧擦出爱情的火花,是不是早就注定安排的,他不明白,即便没有江萧,就算是她忘记了莫川,她也不会爱上他,不爱就是不爱,没有任何的理由可言,如果她对他有感觉,不可能与他相处了五年,才是一颗孤寂清冷的心。 “孩子不能没有父亲,正如你母亲所言,你总不能让他成为私生子吧!再说,带着一个孩子生活,是非常幸苦的,让我帮你,好吗?”姚君唇见她迟迟不肯答应,语气变得小心冀冀,满眼闪烁着希冀之光,他多想成为她的老公,成为她孩子的父亲,想得连心与肺都疼。 也是,孩子不能没有一个完整的家,更何况,她估计江萧不会就这样打退堂鼓,为了就远地断绝他的念头,她低下了头,从红唇里益出几字:“让我考虑考虑吧!” 细长的桃花眼晶亮的神彩闪烁,至少,她没有断然拒绝,这对于他来说,已经是比预料的结果要好很多倍了,她要考虑,他就给她时间,五六年都熬过来了,他也不在乎再等这么一点时间。 姚君辰欣赏应允,高兴地一把将她紧紧地拥进了宽阔的胸怀里。 * “什么?你要娶林静知?”姚君辰的话等于是在姚家扔下了一枚炸弹,让平静了好久的姚家波浪滔天,海涛滚滚。 在一屋子人沉默了半天后,姚夫人是最先沉不住气的那一个,她不敢相信地大声质问出来,想再一次确定一下。 “是的,妈,爸,我要娶静知。”姚君辰满脸坚定地冲着一屋子的家人宣布,对,不是请求,而是宣布,不管父母同不同意,他娶静知是没有能够挡得了。 “林静知?”姚政委浓眉一根根竖起,厚厚的唇掀开:“是不是江政勋的二媳妇儿?” “是。”姚君辰毫不避讳盈于承认,也不管老父老母能不能够承受得住。“老二,你是不是疯了,脑子进水了?”姚庭轩也没有想到老二动真格的,前两天他去E市,是看到他与林静知在一起,他以为老二只是玩一无,反正,他向来都抱着游戏人间的态度,再加上自己当时有事,所以,也就没有仔细去盘问他,就在一个小时前,老二给他打电话,把他从公司里电回来,说是有大事要宣布,没想到,就是他与林静知的婚事? “哥,每一个人都有追求幸福的权利,你也不希望我步你后尘。”说这话时候,他凌厉的眸光自是落到了站在姚庭轩身后,那个白衣素裙的女人脸上,女人五官还算精美,只是,柔美的轮廓常年都带着一缕动人的忧郁,身骨子也瘦削的很,就象是《红缕梦》里的林黛玉,不知道那一天就会香消玉殒?这也是她不会为姚家传递香火最主要的原因,身体不好,年幼就带着病,要不是多年前,姚家看中了敖雪莲家的权势,也不会要了这段政婚姻,而这段婚姻,自是让相互没有感情的一对男女死死绑在了起,过着生不如死的日子。 敖雪莲身子骨弱,可脑子可灵活的很,听到兄弟话中有话,她及时敛下了眼睫,长长的眼睫及时遮掩住了眼睛里的忧伤情绪。 “君辰。”姚庭轩回首瞟了一眼娇妻,出声轻责,他虽然不爱这个女人,可是,结婚近十年来,她们也算是相敬如宾,彼此间,没有男女之间的激情,却有着夫妻间淡淡的相濡以沫,最让他无法释怀的,就是她不能为他孕育一男半女。 怕伤她的心,姚庭轩想让弟弟别把这话挑明了说。 “你哥有什么不好?夫妻恩爱,事业有成,君辰,自从,你水听我与你爸爸的话,六年前,你在美国与那个女人相爱,我并没加以阻止,结果怎么样?你让人家坑了,人家变了心还让人四处追杀你。” 姚夫人想到多年前儿子那桩荒唐中至今还心有余悸,这一次,她绝对不能让儿子再原闹了,而且,他要娶的,却是江家不要的儿媳妇,她不牟去捡那么一个破鞋,绝对不能。 “妈,我早就说过了,那些人不是黛丽丝派过来的,是她族亲里的人派来的。”即便是他与黛丽丝不相爱,可是,他们分手的时候讲好的,都希望彼此能够幸福,她不会把事情做的那么绝。 他都向家人说了无数遍了,可是,姚夫人就是死离筋,她认定的事,别人怎么说也是白搭。 “不管你怎么说?这件事,我坚决不会同意。”笑话,她姚家再怎么无权无势,也绝对不能去捡人家的剩菜剩饭吃?她还要在这京都之地混呢!如果真是那样的话,她遇到那些牌友,岂不成了人家的笑柄,连腰板子都直不起来了。 以前,她早看到儿子与林静知的绯闻,儿子还说林静知怀了他的孩子,结果,不到几天,林静知那个女人就成了江萧的老婆,再后来,她妹妹林静芸又说怀上了君辰的孩子,她老妈那个乡巴佬女人还跑到江家,不知道给江家说了什么,江政勋与那个已经死去的江家老太婆,一家人强逼她们夫妻俩答应君辰与林静芸的婚事,想到那件事,她心里就来气,对江家的恨已经不是一韩一夕了,没想到,林静芸那烂女人有自知之明,自个儿逃跑了,为这事儿她高兴了好久,现在,儿子又说要娶林静知,难道她的儿子就只能娶江家不要的破鞋么? “妈,不管你们同不同意,念在你们对我有养育恩情的份儿上,我只是尊敬你们告知一声罢了,静知已经怀了我的孩子,我是个男人,自会担负起做为男人应该担当的责任。” 姚君辰娶林静知的决心十头牛都拉不回来,甚至比五六年前,要娶那个黛丽丝的决心更坚定,坚不可摧。 “什么,孩子?”姚夫人突感一阵昏厥,又是孩子?这只破鞋她要怀多少次啊? “姚君辰,你脑子子坏掉了,她说有孩子你就相信?”她不再容忍,当着下人的面,指着小儿子姚君辰破口大骂。 姚利宣一句话也没说,只是,脸色同样很难看,嘴唇抿着一条冷直的线,仍然为儿子三翻五次的违逆伤神动怒。 “老二。”姚庭轩怕弟弟再说一些什么话出让父母毫无招毫无招架之力,他一把扣住了弟弟的手臂,意欲把他往角落里拉。并悄悄在他耳际落了一句:“你确定林静知怀的是你的孩子?” 据他所知,林静知根本就对小弟不来电,如果她对他有感情的话,也不会与江萧签下那纸婚姻契约,他对弟弟的性格了若指掌,心思不够慎密,做事不动脑子,全凭自己情绪去感受许多东西,他对静知存有的心思,不是一天两天了,他早看出来,只是,就算是再喜欢林静知,人家江萧才与她离婚,他就这么等不急了,就让人家怀上了孩子,真是一只蠢到家的猪。 “当然是我的,哥,我这种事我最清楚了。”他推了大哥一把,抽出被他扣住了手臂,再度向前跨了两步,又来到了父母的面前。 “孩子两个月了,那是我的孩子,我要与静知结婚,如果你们不同意,我就带着她私奔。”伸手从衣袋里掏出一个户口薄,得意地向全家人扬了扬。“这是户口薄,我可以先与她公证结婚,办理结婚手续,你们同不同意都没有关系?” “祖宗。”姚夫人发出一声哀嚎,他根本是有备而来,这是胁逼她们必须同意。 一直闷不啃声的姚利宣终于无法容忍儿子的胡闹,厉声制止:“成什么体统?就算是要结婚,也得先让双方父母见过面,谈一下关于结婚的事宜,我姚家婚姻大事岂能草率。” “君辰,你真愿意舍弃一座森林,只为了那么一个女人么?”姜还是老的辣,姚利宣凌厉的眸光扫向了拿着户口薄威逼他们的小儿子姚君辰。 “是,我以前是风流成性,换女人如换衣服,可是,爸,你也年轻过,我发誓,如果让我娶了林静知,我会改掉以前一切的坏毛病,我会好好地担负起自己应该担当的责任。” 姚君辰的眼睛里掠过坚定的光芒,是的,娶静知,与静知一起长厢厮守,是他活了三十年来最大的心愿。 “好。”姚利宣答应了这门婚事,只要能收得住儿子这匹脱了缰绳的野马,他不在乎去捡江萧不要的破鞋,至少,让江政勋的小儿子与自己的小儿子都能看上的女人,应该具备许多不同与常人的能力与才华,邓便都没有,那她也是一个很特别的女人。 “利宣,你也疯了?”姚夫人对于老公能够应允这门婚事感到吃惊,她喃喃呓语,这世界都疯了,明明会是让姚家抬不起头来的事,她老公还一时间阴霾全扫,满面微笑。 “培苏,你儿子愿意为了一个女人收起一颗风流成性的心,都说浪子回头金不换,这对于我们来说,也是好事一桩,他都三十了,你真想他整日流连花丛,日日与那些三流女星绞在一起,你不怕他得花柳病啊?” “再说,他也不小了,如果生在古代,孩了都成群了,而他,仗着我这张老脸,整日在外面招摇撞骗,如果能再给你添一个孩子,这何乐而不为呢?”眼尾扫向了敖雪莲,其实,他真正的心思是想表达,娶林静知,即能拴住儿子的心,又能让姚家继承香火,只是,这话碍于敖雪莲在场,不会明说出来,就只能委宛一点。 “你,你……”对于老公的决定,李培苏一向都没有什么反抗的能力,结婚数余年了,都是以老公为天,天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父亲做出的决定,姚庭轩并没有做成多余的反驳,再说,谈及兄弟的婚事,父母尚在,他这个当哥哥的,自是没有插话做决定的道理,只是,父亲想什么,他这个姚家老大怎么能猜不出呢?凝望着父亲舒展的眉头,他的嘴角也扯出一记冷妄的笑纹。 * 在姚家父母同意姚君辰婚事的那一天开始,报刊发志上就刊登了,姚君辰不但重新复出影视圈,并且,将不久走进婚姻的礼堂,奉子成婚,这样的消息漫天飞卷,大街小巷的人都看到了这则新闻,似乎,这样的消息一年前看到过,不过,后来也澄清了,那是绯闻,如今,应该是真的,新闻上还爆料,姚君辰的父母与林静知的母亲已经见过面了,日子决定在十五天后,婚纱是由美国珠宝设计师专门设计的特别婚纱,价值是难是以人民币去估计,反正,姚君辰这么些年在娱乐圈闯,自是赚了不少的钱,都猜测他身份上数亿了。 能将最心爱的女人娶回家,出血又算得了什么,只是,姚大明星要结婚了,这样的消息让许多喜欢他的女粉丝们即兴奋又幽伤,更是痛苦,打破了她们想嫁给姚君辰为妻的白日梦。 E市检察官办公室里,江萧坐在办公椅上,他手上捏握着一宗案卷,眼尾始终飘定在右侧的那一张报纸上,报纸上,是姚家老二揽着静知细腰,动作亲昵,侧过身看向镜头风光无限的画面,标题上全打着横线,什么姚大明星终于收回一颗浪子的心,从此成为昔日林经纪人的良人,据说,宝宝已经两个月了,奉子成婚,林经纪人已经答应了老公婚后,会缩射在家里过着相夫教子生活。 相夫教子,这几个字象一柄利刃切割着他心每一寸肌肤,让他心的每一个角落,甚至神经末梢,无一不痛。 宋助理已经有两天没进他办公室了,即便有什么事,他们都是电话联系,那厮还申请出差,怕他这个冷漠,情绪喜怒无常的暴君上司吧! 他很不喜欢这样的画面,零点的不喜欢,而且,刺眼极了,望着那张上了淡淡妆容,将她俏丽的五官描绘的更出众艳丽的女人,她嘴角荡漾的笑在无声告诉着他:“离开你,我真的感到无比的幸福,谢谢你的成全。” “林静知,不要笑得这么灿烂好不了?” 然而,能听到这句话的就只有冷嗖嗖的空气,大掌捏住了报纸的一角,慢慢地将整张报纸收拢在了掌心,偌大的一张报纸成了皱巴巴的一片,成了陈年的梅菜干,然后,大手一挥,被他很没教养地扔出窗外,他能够扔掉这张让他碍眼的报纸,可是,能够改变林静知不是他老婆,已快成为他人妇的事实么? 人生如戏,真是世事无常,短短两个月,把什么都改变了,林静知,这个女人,从此后,他决定要忘了她,他江萧从来都没有在那个女人面前输了尊严,输了心,他不会让她来这样主宰自己的思绪,来左右自己的情绪,没有她的日子,他照常要过得行云如流水,要活得风生水起,这样想着,他又开始埋头工作。 当天晚上,江萧回了京都,江家上上下下也许都知道了林静知即将嫁给姚君辰的事,大家见他黑着一张俊脸,谁都不敢上前碰钉子,包括一向对他严厉有加的江夫人,她也知趣地躲进了自己的卧室里,只有香雪欣抱着江浩浩轻倚在楼梯口,江浩浩张着一对黑白分明的眸子,看到他回来,轻唤了一声:“爸爸。” 江萧没有看这对母子一眼,直接漠视从她们身边越过笔直上楼去,身后,江浩浩还想说什么,却被香雪欣用手捂住了小嘴巴,这个时候,香雪欣是聪明的,她不想让儿子遭受池鱼之灾。 周末,是正月里难得一见一个艳阳天,姚君辰已经把静知带回了姚家,静知的懂事乖巧自是赢得了姚利宣的心,他觉得这孩子不止聪明,而且,还挺能说话,分析事情的能力也强,思维很敏捷,吃过苦的孩子自是比那些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富家千金要强多了,只除了她没有一个强大的背景外,姚利宣对这个媳妇是满意的,但是,李培苏就不行了,由于有了前面许多的事情,姚夫人始终冷着一张脸,静知也不介意,对于姚夫人的冷漠态度,她早就想到了,吃罢了早餐,姚君辰拉着静知上楼,房门阖上,姚君辰就带着她参观他的卧室:“知知,这是新装饰的,也知道你喜不喜欢?在我的印象里,你好象挺喜欢橘色的,所以,整间屋子就是这种基调的颜色,不过,淡了玫些,因为,全是橘色的话,觉得太过于艳丽了。” 静知视线在卧室里扫了一圈,眼眸里全是明艳的一片橘红,许多的摆设家具,还有墙面的选择,都是淡淡的橘红,橘红是橘子成熟的颜色,她从小就喜欢秋天,因为,秋天她就看去爸的老家宜南乡下摘那大个大个,颗粒饱满的橘红的大橘子,整间卧室的布置,线条简约明朗,具有当下时潮的欧式风格,天花板上是镶印的水纸,蓝天白云,蓝色的碟儿正在蓝天白云间煽动着翅膀,意欲展翅高飞。 不仅浪漫,而且很温馨,心里有一股酸楚的东西在涌动:“谢谢,君辰。”她是由衷地感谢他,她明明都给他说了,这是一场假婚姻,她只不过是答应他,让他做她的假老公,直到孩子出生,她们就去离婚,可是,姚君辰却是这么用心操办这次婚礼。 “感动吧!如果感动的话,就早一点爱上我,好让我们一年之后再继续把这条路走下去。” 是的,他答应她,做她的假老公,不过,有一个一年之约,她们彼此约定,如果一年后,她对他动了心,或者说,她忘记了前缘爱上了他,那么,他们就会把这条婚姻之路走下去。 他怀揣着那样的希望,有希望总比没希望好,这是他的心境,然而,静知心里十分笃定,这辈子,她是不可能再爱上其他男人了,所以,不管是多少年的岁月,她也不可能再爱上其他的男人,最后,她只能向姚君辰说一声对不起了。 “但愿吧!”静知走到窗口,窗前摆放着一束她最喜欢的鸢尾花,花朵开得正艳,手指刚触到了一片花瓣,就被一手大掌捉住了,放在掌心里轻吻。 “别闹,很痒。”斥责间,男人已经翻转过她的身子,她的后背轻贴在冰凉的墙壁上,扬首,视野撞上了他幽深灼热的瞳仁。“知知,我绝对不会让人欺负你。” 这誓言那男人可曾说过,噢,不,她与他之间,从来都不曾有过这样能憾动她心扉的誓言,哪怕是一句,甜言蜜语虽然是穿肠的毒药,可是,也是夫妻之间相处的润滑剂。 楼下,有两抹高大的身形穿过了姚家庭院,脚步正落到了富丽堂皇的门槛边,仰首,以他所站的角席,恰巧能够把窗边发生的一幕近收眼底,他看到姚家老二正俯下头,梁成了珊瑚紫的发丝从额角垂落下来,搭落到了女人白皙的玉容上,以他的角度,看不清楚女人的面情,只能隐约感觉那男人压在女人身体上,做出一些让人脸红心跳的事情,狭长的眼眸微眯,眼角黯淡,他跟随着姚庭轩步进了布置焕然一新的姚家客厅。 就在君君辰的唇即将就落下来那一瞬间,静知似想到了什么,倏地惊醒,一把推开了压着她的男人。 “不,好意思,枝枝。”姚君辰稳住了身形,尴尬一笑,恰在这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感觉屋子里摇晃了一下,窗台边摆放的那个插着鸢尾花的瓶子‘哐当’一声摔落到地,瓶子碎裂,里面的水溅了静知的一身,紫白色的素衣罗裙上,还沾染了些许的尘土。 “真是倒霉,知知,你快去里面洗一下。里面的柜子里,我准备了许多你尺码的衣服。”姚君辰叮嘱两句没有唤佣人上来清扫,而是自己去卫生间里拿清扫的工具,他不想让那些佣人把他亲手布置的新房弄乱了。 “嗯!”静知垂下眼一看,身上紫白衬衫的确弄脏了,腰间,衣袖到处都是黑黄色的印渍。 不清洗是不行了,她转身走进了浴室,掩上了浴室的门,浴室很大,右角还有一个宽大的浴缸,她把水注满,然后,脱掉了脏的衣裙,就跳进了浴缸,开始清洗自己的身体。 清澈的水面,掩藏在水下面的玉体体态阿娜,尽管她已有两个月的身孕,可是,腹部仍然平坦,细腰,美臀……再加上水蒸汽的关系,让她白皙的容颜一片潮红,浴缸是按摩型的,随着她洗澡时间的加长,浴缸的底部有许多的参差不齐的软软小齿,这些小齿打通了她脚上的血脉,让她感觉全身的血脉因畅通而舒服极了,轻喟一声,微阖上一对星眸,正在她独自享受着难得的舒心之感时,突然听到有一记细微的声音入耳。 缓缓张开眼帘,灿如星辰,氤氲的瞳仁里即刻就闪现了一张满面阴鸷的俊冷面孔…… ☆、第95 谁说我不珍惜?(高潮,精彩) 清澈的水面,掩藏在水下面的玉体体态阿娜,尽管她已有两个月的身孕,可是,腹部仍然平坦,细腰,美臀……再加上水蒸汽的关系,让她白皙的容颜一片潮红,浴缸是按摩型的,随着她洗澡时间的加长,浴缸的底部有许多的参差不齐的软软小齿,这些小齿打通了她脚上的血脉,让她感觉全身的血脉因畅通而舒服极了,轻喟一声,微阖上一对星眸,正在她独自享受着难得的舒心之感时,突然听到有一记细微的声音入耳。 缓缓张开眼帘,灿如星辰,氤氲的瞳仁里即刻就闪现了一张满面阴鸷的俊冷面孔…… 男人冷硬的五官布满冰霜,晶亮的黑瞳浸染着嗜血的光彩,冷酷的模样,象极了原野上孤傲的一匹野狼!而浴缸里的女人毅然成了饿狼眼中的猎物,眸光从她脸上扫落,瞥到她清澈水面下那半掩的身体,平坦的小腹,那里孕育着一个孩子,一个不属于他的孩子,刚才,他跟随在姚庭轩身后进入姚家大厅的刹那间,仰首,无意间,就看到了窗台边那两抹纠结的身躯,他亲眼看到老二俯下头,那黑亮的短发垂落到她的脸孔上,扫刷着她的肌肤,都说女人心,海底针,这个女人的心变得太快了,在一起的时候,他就感觉捉摸不透她的心,他们不过才分手短短两个多月,现在外面的娱乐圈新闻满天飞,都在传说着她怀了姚君辰孩子的事实,他不是有意到这儿来,他没那么贱,不过是为了一桩案子要找一下姚庭轩,姚庭轩让他到家里来,然后,他来了,就不期然看到了刚才让他火欲攻心的一幕,然后,他随姚庭轩进入书房,他的整个脑海里不断浮现着那一幕,全是姚老二把女人压在身下刻意承欢,她身子卷曲,任他刚硬的身体强压着,仰起的螓首,一双美眸半闭,红色似火一股的唇瓣微张,活色生香,让人血脉贲张,那样的画面一直纠缠着他的灵魂,让他整个心得不到片刻的安宁,敖雪莲找庭轩有事儿,他在书房里落了单,站在书房窗口,他看着窗子上印着自己的模糊的身形,感觉是那么不真实,虚无飘渺,是的,尽管这女人做了他近大半年的妻子,可是,之于他,就觉得是自己做了一场梦,梦醒人不在,在他心倍受煎熬的时候,这间新房里应该正上演着火热缠绵的戏码,情难自已地挪动自己的步伐,步伐停驻在了新婚房前,房门上贴的那个大大喜字强烈的刺激着他,然后,当他看到姚君辰扣着袖扣从里面走了出来,神清气爽,漂亮的五官上荡漾着妖冶的笑容,那笑犹如一只魇足的野兽,在无声地向他示着威,无言诉说着,他江萧是一个情场最大的失败者,尽管他是E市高高在上,工作业绩名列前茅的优秀检察官,可是,连一个女人的心都难抓住,这份挫败在他心底越钻越深,最后,他难以控制地推门而入,满眼的淡橘色彩,精心典雅的布置,尤其是斩新家具上面贴印着大红的喜贴,喜贴上镶嵌的那个金色的喜字让他一颗心被硬生生划为分二,成了血淋淋的两瓣,他无法承认这样的一个事实,不过短短的两个月,她即将要嫁作他人妇,事实上,他都决定两耳不闻窗外事,他想一个人静静地锁在自己狭小的空间里,独自啃舔那份伤悲与失意,没想到,上苍就爱捉弄人,偏偏要让他亲眼目睹这一幕,亲眼看着她不但成了别的男人之妻,琮要亲眼目睹她与别的男人欢爱,他江萧是人,不是神,他也一颗平凡而孤寂的心,所以,他愤怒了,听着淋淋沥沥的水声充斥于耳,所以,他毫不犹豫伸手推开了半掩的浴室门,半掩的浴室门说明着男人才刚离去,可以想象,刚才在这浴缸里上演着什么活色生香的画面,脑海里一旦浮现这样的画面,许多两人之间的暖昧的动作就无顾展现在了他的眼前,望着她酡红的娇颜,半露的香肩,氤氲的晶亮的双瞳,微张的淡红色双唇,纤细的腰,目光落到了半掩在水面上一双丰乳上…… “你……”静知没想到这个男人会出现在自己视野里,出现在自己眼前,姚君辰去了哪里?姚家人都是死人么?怎么允许这个男人大刺刺地进入新婚房,慌乱之余,她急忙抬起双臂遮住自己的因她动作而不断颤动的胸部。 “出去。” 她命令似地开口,然而,男人充耳不闻,似乎根本没听见一般,幽深如枯井的眸光有两抹晶亮的光彩划过,黑亮的瞳仁瞬间涨满了猩红的血丝,如一头饥饿已久的恶狼,似想要将她整个吞吃入腹,步伐不稳,亦步亦趋上前,整个人踉踉跄跄,整个人如同醉了。 “遮什么?”男人俯下身,一口热气喷吐在她红嫩的雪颈上。“又不是没看过?” 是呵!她雪白的身体,他早已熟悉到了极致,他连她那地方有一颗大红色妖冶的痣都清清楚楚,并且,印象深刻,第一次,与她裸裎相见时,他还十分惊嘻地喊:“老婆,你这地儿长着一颗红痣呢!象一朵梅花儿,将我魂儿都勾走了。呵呵!”他当时还去那地儿摸了一把,惹得她一阵娇喘喘连连。 如今,这已经不是他专属的动作了,想起刚才那男人也可能做过同样的动作,他的眼眸就划过重重阴戾的色彩,一把狠狠伸手捏握着她尖瘦的下巴,白皙的下巴几欲变了形。 他一口咬在了她的嫩唇上,鼻子里充斥着水蒸气息,龙舌强行吞吃着她檀香小口,这根本不不是吻,他根本是如野兽在啃,啃着她的嫩唇,撬开了她紧紧闭合的牙关,他要将身上的独有的男性麝香浸染在这个背叛他的女人身上。 女人哼哼唧唧几声,别开脸的瞬间,也顺手打掉了他紧握在下巴上那只大掌,她张着一对晶亮的明眸皓齿,长长的睫毛上还沾染着几颗水珠,让她的面容看起来更是粉嫩勾人。 她吐气如兰,不敢迎视他似要吃人的绝狠眸光,她想从欲缸里爬起来,还没站起身,男人已经伸出魔爪,准而狠地紧坚扣住了她的一只玉足,蛮横地一拉扯,她整个人又再度扑倒在浴缸里,‘扑通’一声,无数带着玫瑰香气的水花溢出浴缸,发夹从头上飘落下来,甩落到浴缸外的地板上,一头乌黑的秀发从头上飘落到水里,水面上飘浮的黑发象极了一朵又一朵的海藻丝,这样一失足,她整个扑在水面上是背向着男人的,男人看到她裸背呈现的於旎风光,喉头一紧,吞下了灼热的液汁,幽黑的双眸掠过情欲的色彩,身体的每一个部位都在灼烈的燃烧,好久没碰她了,而她美好的慈味一直都令他流连忘返*让他的理智在这一瞬间全部被抽离,动作利速地扯下了自己腰间的皮带,不顾她的挣扎,带子已经落到了她的雪白的皓腕上,静知一张面容吓得惨白,她咬着牙齿,幽怨的眸光狠狠地盯望着她,恨不得在他身上剜下几砣肉。 “老二是这样爱你的?”俯下身,他密密麻麻的细吻印满她光滑的玉额,灼热的气息喷吐在她的面容上,让她的心一阵心旷神怡,他一向技巧高超,以前,她总是三两下就被她撩拔失去所有的正常思维,如今她怀着孕,身子更是比以前要敏感,只是她恨死了自己的不争气,她居然还有反应。 “还是这样爱你的?”燃着情欲的黑眸燃烧着剧烈的火焰,分不表是情欲之光,或者是愤怒之焰,也或者两都相互交织,就在他幽深的黑瞳里浸染着一种不同的色彩,他大掌掠过她盈,在8轻咬,另一支手摸向了她的腰间,静知感觉眼前的世界开始晃动,银白的浪花从浴缸里溅出。 果然,她的身体还是与他契合的,还是那么娇嫩紧窒,让他浑身热血沸腾,握紧她的细腰,翻过她的身体,将她托起,乌润润的一头细长秀发半掩在水里,他以为会看到她紧闭的眼眸,将他恨到死的表情,可是,并不是他所期望的,她的整张玉容遍布红潮,眼光迷离,媚眼如丝的视线与他对视,心,蓦地一颤,原来,她对自己还是有感觉,这样的想法激励着他,让他象一只剽悍的野马,不顾是否会弄伤她,往死了的折腾,蚀骨地沉沦,因为,他心里十分清楚,这次过后,她就再也不会是他江萧的女人,而是姚君辰的妻子。 两个身躯升入天堂,又跌入地狱,他抬起一根手指,塞进了她微张的嘴里,她迷离的表情令他深深沉醉,指节不断在她的唇里……她秀眉微拧,承受着他的给予……让她一生一世,就算是嫁做他人妇,也不能忘记了他,这致命的快感,只有他能给她。 女人先是反抗,后来觉得挣扎也是徒劳,是什么刺激了他,让一向精明的他如此失去理智? 他将她拉了起来,用身体贴住了水漉漉的她,与她眉抵着眉,眼对着眼,鼻尖抵着鼻尖,气息喷吐在她吹弹破的凝脂玉肤上。 “说,我与老二哪一个更棒?”他如醉了酒般呓语。“江萧,你怎么可能与他比?他比你好一千倍,一万倍。” 这是事实,此刻他对她做下禽兽行为怎么能与伟大的君辰比?姚君辰可以为了她,接受不是自己的孩子,可以为了她,什么也不顾,甚至与自己所有的亲人为敌,为了她,可以亲手布置她们的新房,而他呢?除了能在她身上发情外,除了能一逞曾欲外,还能给她什么? “再说一遍?”男人的声音陡地拔高,身体也拼命地用力,想将她撞到极致,这个背叛他的女人,他想将她撞得灵魂出窍,撞得她魂飞魄散,再也不能与姚老二出席15号的婚礼。 “你比不上,一个手指也比不上。”静知一向是一个倔强的女人,他越逼越狠,她越是咬紧牙关不顺他的意,尽管他身体更用力,她都还不能呼吸了,她就是死命地刺激着他。 “哈哈哈!”男人抬首,脑袋往后一抑,额头的青筋一根一根地贲起,胸膛里积压的怒气就快冲破肌肤爆裂开来,他疏狂轻笑,笑声犹如地狱夺命的撒旦,更或者是修罗,这女人就是有本事激怒他,让他葬送所有的理智,做出一系列疯子的行径,低下头,伸出灵活的舌,象一头恶狼般封住了她会吐出令他不爽的小口。 她咬了他,把他的嘴唇咬破了,血从他嘴角蜿蜒而下,为他阴戾的五官更添一抹妖孽色彩,眼眸里精光倍闪, “你以为真能嫁给他?”他的嗓音饱涨了情欲还未褪尽的暗哑。 “江萧,这样有意思么?我与你在一起的时候,你从不知道珍惜,如今,我要嫁给姚君辰了,你又跑出来发疯?” “谁说我不珍惜?”他几时不珍惜她这个妻子了?几时不珍惜与她在一起的时光了?他只是工作太忙,香雪欣的归来同样是他史料未及的,她带着一个孩子归来,她就果绝地现他离婚了。 “是我不珍惜?还是你至始至终,从未将我江萧放在眼里,林静知,跟我在一起的时候,你虽睡在我身边,心里却一直想着其他的男人,瞒着我,与莫川去了奥地利,还拍了那么多的照片回来,在我面前大秀你们的恩受。” 想到那件事,他心里囤积的怒气全数发泄在了她的身上……俊美的轮廓划过愉悦的表情,握在她腰间的大掌一松,娇美的身体滑坐到地,他没有去抚,视线盯在了她光滑的裸背上,窗外有淡淡的光芒照了时来,恰好打落在了她光裸的背上,在她裸背处划下几韸暗淡的光影,她正在喘着气,整个身体不停耸动,更为她增添一股动人色彩,他吞下了喉间灼烈的浆汁。 “你就是一个地地道道的贱人一枚,偷了莫川还不算,还要再绞上姚君辰,林静知,你真有本事,让这么多的男人被你耍得团团转,我江萧今天身败名裂,也是拜你所赐。” 他的话绝毒无情,他虽然没有明说她是一个一双玉臂千人枕,但是,在他心里,她就是那样的一个女人了,皮带还扣在她双腕上,皮带金属扣子扎得她手腕上的骨头很疼,让她喉头有酸涩的东西在涌动,她强忍住,不让自己的泪落下来,她没那么脆弱,尤其是在这个男人眼前落泪,她更不是会了。 在他的心里,她就是这么一个不堪的女人,勾引了莫川,再去勾引莫川。 “我就是婊口子,就是烂货,江萧,你仪表堂堂,却是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我这种货色你检察官也稀憾,还象一个精神失常的人,跑到人家家里来,强上人家的老婆?”身败名裂的下场就是他悲惨的结局。 一记阴狠的笑划过他面孔,眼眸里蔓延出啐毒的光。“你与他还没有正式注册结婚,还不是他老婆,再说,刚才,你不也很享受么?怎么来的强口奸二字?” 恰在这时,门外响起了急促的敲门声,紧急着传来了姚君辰焦急无比的声音。“知知,开门,快开门,知知,你在吗?” 江萧瞟了一眼不断震颤的门板,斜睨了女人面无表情的脸庞,一把拉起她跌坐在地板上的雪白身子,动手解开了她手腕上的皮带,来不及去审视她被强行捆绑勒红的皮肤,随便捞了一件白色的浴袍裹住了她的身体,他自己依旧是西装笔挺,只除了刚才在浴缸里欢爱,因动作过大溅出的水湿了他西装的边角,还有裤退,整个人完全看不出有一丝的异常。 大掌箍着她纤细的身体,将她拉出了浴室,听着外面焦急的呼唤,一声又一声似摧命符般的嗓音,他望着她的黑眸再一次精光闪过,邪恶一笑,他掀开了她的浴袍……深深地埋入……了软玉温香的身子。 静知没想到这个男人的胆子这么大,倒吸了一口冷气,抬起玉掌,狠狠地一巴掌刮过去,男人也许是早已预料,俊颜一偏,玉掌落空,气得她兹牙咧嘴,无法承受他霸道的掠夺与摧残,情不自禁,她嘴里发出一阵哼哼唧唧的声音,也许是他们的声音过大,外面紧拍门板的声音居然停止了,然后,片刻后,那敲门声变得更大。 就在他将火热释放而出的刹那间,华贵的门板被人狠狠地用身体撞开,江萧眼明手快,抽身而出,及时将她从地板上抚走,霸道的大掌落在她的水蛇腰上,姚君辰阴黑着一张俊脸,站在原地,望着静知绯红的脸颊,满脸的红潮,屈辱的表情,充满了歉意眼目,满头散乱的发丝,她身着米白色的宽大裕袍,男人那支霸道的磨爪还镶嵌在她的玉腰上,薄唇扯开,嘴角划出的优盖茨弧度,有男人吃饱的魇足,还有一些挑畔的味道,傻子都能看出这屋子里刚才发生过什么事,十指倏地收握成拳,姚君辰精美的五官腾地就扭曲,瞬间变得狰狞。 “江萧,你为什么会在这里?”这个男人胆子是不是太大了一点?他居然敢明目张胆地来到他家,还在他精心亲手布置的新房里,对他的未婚妻做出牲畜不如的行径,他的这种牲畜行为令人发紫。 “干什么?你不是看到了么?老二,就在这里,浴室里,我上了这个女人,这女人已经是破鞋一只?你还要?难道你就这么喜欢捡我江某人的破鞋穿?” 他的话狠毒无情,总之,今天的江萧整个完全失常,根本不能用正常人的思维来推测他刚刚对静知做出的事情。 “牲畜。”姚君辰嘶吼一声,怒不可止之际,捏着格格作响的拳头冲向了他。 江萧揽着女人娇柔的身体,轻意地避开了来势汹涌的姚君辰,姚君辰的头部撞到了坚硬的墙壁,头痛欲裂,眼冒金星,他含恨修然调转了身子,再次将铁拳砸向了那个牲畜的男人。 “老二,我的女人你要不起。”阴测测的警告的声音刚落,一记‘砰砰’子弹声响就从新房里传出,只听到姚君辰一声哀嚎,抱着左脚,整个人面色紫青一片,倏地就倒在了地板上,身体蜷缩成一团,静知吓得六神无主,望着那支还冒着青烟枪管,静知冲着他歇斯底里的怒吼:“你这个混蛋,你是不是疯了?” 怒骂着,她向前跨了几步,蹲下身抱住了冷汗正源源不断从额角涌出的姚君辰,枪声与哀嚎声吸引来姚家所有的人,姚庭轩是第一个冲上楼来的,见到江萧手里握着的那支正冒着青烟的枪管,以及江萧满眸清寒冷咧的目光,他也吓得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老萧,你怎么能这样?”他们朋友都快做了大半辈子了,这男人为什么这么心狠向老二开枪? 出口的话语有惊疑,质问,怒气,更多的是不信,曾经发誓要生死与共的好哥们儿,如今用枪指着他的亲弟弟,还打伤了他弟弟的一支脚。 “庭轩,你给我滚开,我早就警告过你,让你传话给老二,离我女人远一点,落至今天的下场,是他绺由自取。” “老萧,你与她已经离了,现在,她怀上了老二的孩子,你这样?” 姚庭轩剑眉深深拧起,平滑的眉心拧成了几条深深的刻痕。“住口,难道你们姚家就这么喜欢捡别人的皮鞋么?滚开,庭轩,要不然,你连你也一起办。” 现在的江萧,整个神情几欲濒临崩溃,在他的怒斥间,姚夫人李培苏得到下人的传唤,奔上楼看到这一幕时,吓得急欲用玉手捣住了口,天啊!江萧,这个江政勋的二小子居然拿着枪在他们家公然行凶,不止与那女人发生了暖昧关系,还用枪打伤了老二的腿,现在是法治社会,这男人就是地地道道的土匪,她要报警,她要报警,让警察抓走这个知法犯法的现行犯。 “紫玉,打110,快啊!杀人了。” 她一边吩咐着身后的丫头,一边奔进屋子,颤颤魏魏地走到姚君辰跟前,伸手狠绝地一把推开了那个红颜祸水,她冲着静知大声斥喝:“烂货,滚开,不要碰我儿子。” 她就知道姚家有这个女人,不会有安生的日子过,还没正式进姚的门呢!就发生了这种的事情,零点是触霉头。 听闻姚夫人要报警,江萧面容上划过撒旦一般的妖孽笑容,低下头,擦了五枪筒,将枪收了起来,根本不为所动,然后,瞠目结舌的紫玉丫头提步跑开,姚庭轩追了出去,严令喝斥那抹正跑到转角的丫头。“紫玉,回来,报不得。”紫玉听到大少爷的声音,步伐停在了原地,夫人让报警,大少爷又说报不得,这可如何是好呀? “回来,我们会处理,你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发生这种事,姚庭轩也很烦躁,他不过是让江萧来谈一些关于案件的事儿,没想到,会惹出这祸端,姚君辰的小腿肚上中了一枪,姚家的家庭医生被姚庭轩一个电话召来,医生为他取出了子弹,那枚染着鲜红血汁的子弹核从银灰色的铁夹子中落到了金属的磁盘里,发出清脆的‘咚’的声响。 姚君辰疼得连背心都冒了冷汗,姚家整个乱成了一团麻,姚利宣也回来了,看见这一幕,薄薄的嘴唇抿得冷直,一句话也没有说,他给江政勋去了电话,大约说了今晚在姚家发生的情形,然后,不到二十分钟,江政勋夫妻风风火火地赶来了。 江政勋一身绿色军装,精神拌擞,只是,见儿子一脸倨傲地站在姚家客厅里,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心里就气得狠不得一个耳光甩过去,逆子逆根性又犯了。 “江萧,你犯傻了?”苏利也吓住了,她一向与姚夫人性格不和,可是,平日里,大家坐在麻将桌上,她只是随便奚落两句,没想到这儿子胆子这么大,居然敢向人家宝贝儿子开枪,还是为了这么一个破鞋女人? “值得么?” 这时,香雪欣也抱着江浩浩从外面匆匆而来,她瞟了屋子里所有的人一眼,急忙将江浩浩抱着走向了一脸冷狠,额角还有黑线闪烁的江萧,一身戾气不散的江大人,这次是不是惹大麻烦了? “在我江萧的字典里,没有值不值得这一说法,只是,属于我的东西谁都没想抢去。” 他冷妄的话让李苏苏开始咋呼:“江萧,有你这种说法么?谁抢了你的东西?你与林静知离婚是办了手续的,已经与她离婚了,她再嫁,或者你再娶,大家都没有半点儿关系,你凭什么冲着我儿子开枪,我要告你,让警察抓走你这个土匪,流氓。” 现在,在姚夫人的眼里,江萧就是这样的形象,拿着他闯入新房,不止强暴了人家的老婆,还用枪打伤了人家的儿子,不是强盗,不是土匪,流氓是什么? “姚夫人,不好意思,都是萧儿不对,我在这儿给你道歉。”苏利一向偏袒自己的孩子,因为,她经历了十月怀胎,以及产子的艰辛历程,所以,她十分疼惜自己的每一个孩子,可是,人家姚君辰也是姚家夫妻俩含在嘴里的宝,从小到大不舍得摸一下,这小子这次给她们江家闯祸了。 “谁要你的道歉?6要不,你伸一支腿出来,让我当箭靶子打两枪,然后,我再来向你道一声歉,你愿意么?” 不管江政勋职位是不是比姚利宣高,这一次,她管不了那么多了。 人善被人欺,人善被人骑,再退一步,就是万丈深渊了,不可能被摔得粉身碎骨还有退身,那样的话,这世间还有何公道可言? “逆子,道歉。”江政勋铁青着容颜,浓黑的粗眉拧成了几条难看的蜈蚣,怒发冲冠,这逆子不要前程了么?连这种不计后果的事也做得出,大儿子江漠已经为一个女人成了废人,现在,小儿子又为了另一个女人做出这种激狂的事,他江家的希望全毁了,真没有希望了。 “姚伯父,姚伯母,我不是针对你们,对不起,不过,你们还要同意老二娶我不要的破鞋么?” 他口口声声都喊自己破鞋,让静知的一颗心痛到了极致,她轻抚着自己的肚子,小腹部有些微微的疼痛,刚才,在浴缸里,他一直变着法儿折磨她,用着那些陌生的姿势,她以为孩子会流掉,当时,她就在想,江萧,第一个孩子被你亲手毁了,如果你想再毁掉这一个,我成全你,不过,孩子掉了后,我与你之间就此恩断意绝,没想到,这孩子在她的身体里很稳,他那么折磨她,她都没有异常的疼感传来,现在,这样轻微的疼,也许是与她酸楚的心情有关,香雪欣瞟了一眼沙发椅子边一脸苍白的女人,冷哼了一声,缓缓转过脸。 “姚伯父,姚伯母,你们好,我是江萧的老婆,这是江萧的儿子,今晚江萧是中邪了,被这个女人迷惑了,所以,才会做出这种不可思议的事情出来,放心吧!我们会补偿姚君辰少爷,从此后,我会管好江萧,保证这样的事情绝不再发生了。” 姚利宣与姚夫人看向了这个开口讲话的女人,她说她是江萧的老婆,她手上那个张着一对黑白分明,好似在认真倾听她们每一个讲话的小男孩居然是江萧的孩子,即然孩子都有了,还到这儿来闹腾什么? “你跟我少讲两句,这里没你讲话的份儿。”江萧冷着声音斥责,这个香雪欣胆子越来越大了,什么事都要跑出来掺一脚,皮痒了? “姚政委,放这小子一马吧!我可以把江氏集团百分之五的股权无条件过户到君辰的名下,就当做是这次意外的补偿,如何?”毕竟是自个儿生养的儿子,如果姚家不松口,硬是要让把江萧推进监狱,他所有的政治前途可就全毁了。所以,为了儿子前程,江政勋为儿子求情之际,还搭上了江氏集团百分之五的股份,顺便还让姚利宣卖她一个薄面,姚利宣心里虽不甘,可是,挣扎了几番,权衡了轻重,又觉得目前自己是压不过江政勋的,如果江政勋来一个鱼死网破的决定,以目前江政勋的权势,他不但不能送江萧入狱,还有很可能连江氏集团百分之五的股份也未必拿到,几翻思量,他把问题扔给了受伤面容发白,正坐在沙发上半闭星眸的小儿子君辰。 “君辰,你拿主意吧!只是,你江伯伯一家与我们始终是世家,不能为了这事弄成了老死不相往来的局面。” 虽然主意让儿子拿,还是不忘出声担醒儿子不要忘记了两家以前的关系,更何况,有江氏集团百分之五手股份可拿,他脚上的那一枪也并不是白挨。 姚君辰睁开了无神的双眸,缓缓转过首,眸光凝望向了身后同样白色如同一张白纸的女人。 见女人满面难掩难城,狠不能找个地洞钻进去,似乎急欲想结束这场闹剧,他微微点了点头,片刻后,说出自己的决定。“就这样吧!这件事我不想再追究了,今后,你就带着你老婆儿子滚得远远的。” 有多远滚多远,这句话,他是帮静知说的,他知道静知最想对江萧说的就是这话。 姚家老二放过他,他以为,他江萧会领情,笑话,老二,这婚你结不成?在心里霸道地暗忖了一句,然后,他转过身,高大笔挺的身形迅速消失在大家的视野里,带走了一身的戾气。 江政勋以为这件事情就此平息,没想到,这事隔了两天后,从法院送来了一张传票,上面是一起诉讼案件,拆开了信封,上面清楚地写着几行字:“我,林静知,起议E市检察官江萧知法犯法,在2013年10月16日下午四时,潜进我新房,用皮带捆帮了我的手,强行与我发生性行为……” 下面的内容,江政勋不想再阅读,他坐在书房的贵妃椅上,感到一阵头疼欲裂,额角的闪现的黑线可以看得出他已经到了盛怒的边缘。 大手一挥,将书桌上的几沓资料扫落在地,他扯着嗓子大喊:“紫菊,将那个逆子给我叫回来。” 江萧是被父亲十万火急从E市急召回来的,他风尘仆仆匆匆步进父亲的书房,父亲就将一封信件狠狠地砸在了他的俊脸上。 “逆子,这是你做的好事?”强奸前妻的事这逆子也干得出,六年前,这小子为了香雪欣那个狐狸精,跑去香港将吴硕杀死,他们好不容易找了一个替罪羔羊,花了重金,再加上他手中的权利才摆平了这事,如今,这小子又要重蹈覆辙,让他江政勋失望透顶,早知如此,六年前,他就不会奋死去香港保他。 江萧不清楚砸在自己脸上的是什么东西,拆开信件的刹那间,他傻了,上面有林静知的亲笔签名,心,莫名象是被利刃狠狠割了一下,那女人居然去法院告他,起诉他是一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是一只披着人皮的狠,她要把那天他在浴室里对他所做的事情都公众于诸,想让他身败名裂,多恶毒的心思,知道这个事实,江萧冷狂轻笑,不管父亲怎么骂,怎么痛斥,他始终没有还嘴。 他站在落地窗前,望着玻璃窗子里自己高大笔直的身形,感觉自己犹如做了一场恶梦,林静知居然会去告他强奸她,真好,真是好啊!想让他名败名裂么? 果然是爱上了姚家老二,心都这么快就向着姚家了,他摸出电话抬指拔通了她的电话,他以为她不会接,至少,得费一番功夫,没想到,电话居然响了一声后就接通了,电话里传来了她温柔娇软的声音:“喂。” “出来,我要见你。”仍是独属于江萧霸道的风格。“凭什么?” “十点,姚家斜对面的凉亭里,不来,我会做出比那天更疯狂的事出来。”女人没有应声,只是,呼吸变各有些急促,然后,他火大地‘啪’的一声就挂断了电话。 暗黑的夜,沧芒的夜色中,凉亭里站着一抹高大冷峻的背影,男人嘴角的猩红烟头在黑暗中一明一灭…… ☆、第96章 要嫁人,除非我死 暗黑的夜,沧芒的夜色中,凉亭里站着一抹高大冷峻的背影,男人嘴角的猩红烟头在黑暗中一明一灭…… 夜凉如水,他伫立在微风,望着某一个方向,看不清楚他面容上的表情,三个小时,将他所有的耐性全部磨尽,然后,他又拔通了那个号码,电话再次接通,仍是那霸道冷妄的嗓音:“出来,我只等十分钟。” 最后再给她十分钟,如果她还不出来,他就只身杀进姚家去,不顾一切,象那天上午一样,他相信,自己能够做得出那么疯狂的事出来,反正,遇到林静知那个女人,他被她刺激的还有什么不能做出来? “好狂妄的语气,你等到死她也不来。”不是柔柔软软的声音,陌生中带着一点熟悉的味道。“她在哪儿?让她听电话。”不想与这个女人废话,直接了当让汪子旋滚蛋。 “江萧,你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疯子,没离婚时,初恋情人归来,优柔寡断,如今,将她的心伤透了,你们也办理了离婚手续,男娶女嫁各不相干,不知道你还要纠缠个什么劲,如果你真这么在乎她,为什么要离婚呢?即然离了,就要提得起放得下,不要这么没有风度。”汪子旋的话让江萧很反感,皱起了眉宇,他妈的,要什么风度?老婆都没有了,还要风度做什么? 去他娘的风度。 “这是我们俩口子的事情,你一个外人废话那么多,让她来接电话。汪子旋,传个话儿,告诉她,如果再不出来,信不信我铲平姚家,让她当不成新娘子。” “你去铲平姚家啊?”这死男人,嘴巴几时变得这么凶了,以前见着她,不是一副文质彬彬,斯文俊俏的样子,如今,给一个流氓,地痞差不多,子旋在心里暗骂。 “别仗着家世雄厚,就这样子欺负人,你做对知知做的事情,人神共愤,你让她以后在姚家人面前怎么抬得起头来?”这也是汪子旋最愤怒的地方,江萧是臭男人胆子真够大的,公然闯到姚家,在人家新房里强上人家的老婆不说,还用枪打残了人家的一条腿,这么不要脸的事情都做得出来,静知给她讲的时候,她都以为江检察官真疯了,精神失常了。 “闭嘴,让她出来。”他已经失去了所有的耐性,额头的青筋一根根地贲起来,面容阴暗,嗓音嘶哑。 “她回E市了,要找她,你就来我这里吧!”子旋觉得江萧这样纠缠着静知也不是一件好事情,至少,她们得把等方面儿说开,叹了一口气,她还是把静知身在何方告诉了江萧。 挂了电话,江萧愣神了片刻,原来林静知那女人已经回E市了,她不在姚家,也是,他那样对她,她在姚家人的面前是抬不起头的,不过,他不会后悔,谁让那女人当着他的面儿与别的男人秀恩爱。 江萧不是傻子,他沉思了片刻,如果汪子旋说了谎的话,那么,静知的手机就不可能在她那儿,他下午才打过电话给她,他对她的声音十分熟悉,当时,是她接的电话,至少,现在,静知是与汪子旋在一起的。 暗夜中,江萧是驱着车,风驰电掣,整整开了一个小时车才回到E市的。 直接把车开到了汪子旋住的那幢小区,他虽没去过,可是,曾经听静知提起过,好在他这人记性超好,由于自身有过许多办案的经历,所以,对E市所有的建筑都了如指掌。 找到那幢楼下,车身缓缓停下,车灯闪烁,凤凰小区上空不断打过一道又一道亮丽的光圈。 凤凰小区第4幢4层5号住宅区的窗口,子旋与王毅将正在陪着女儿看电视,见窗子口车灯剧闪,抬腕看了一下静,刚好一小时零12分,这霸道的男人真是神速,这么晚了,居然真的驱车过来了,子旋急忙起身跑到窗台口一看,微弱的路灯下,有一辆黑色的奥迪大刺刺地停靠在小区的门口,正被保安拦在外面,子旋认得那男人的车,那是检察院为他配置的专用车,车牌号是独一无二的,看来,他对静知应该是真心的,真是冤孽,子弹药旋叹了一口气,急步奔向了隔壁的客房,门没有锁,轻轻一推,客房的门就打开了,此时,静知正躺在床上看书,她刚洗了澡,穿着一件白色的睡袍,是几乎是躲到子旋这里来的,自从发生江萧打伤姚君辰腿的事件后,她就感觉自己在姚家抬不起头来,就连那些下人都背后窍窍私语,看她的目光也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鄙夷与憎恨,在她们看来,她就是一红颜祸水,要不是她,姚家二少爷脚也不会受伤,第二天,她就离开姚家了,并且,打算与姚君辰取消婚约,没想到,姚君辰说什么也不同意,在电话里,姚君辰给她说了一大堆,说他并不介意,说姚家人也不会介意,只要他们以后能够好好地相处,还说,请贴已经发出去了,亲朋好友都知道了她们即将大婚消息,如果婚礼取消的话,他们姚家就会变成一场笑话,可是,已经是笑话了。 面对姚君辰一大堆有理的话,静知感到十分无语,她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知知,江萧真来了。” “他怎么知道我在这儿?”见好友一脸惊喜地走进客房,出口的话让她一下子就从床上跃起。 “就……是。”提到这个,子旋支支吾吾。“你去洗澡的时候,我看你手机响了没人接,所以,就替你接了,是我告诉他你在我这儿的。” “汪子旋,你真是一白痴。”现在,她最最不想见的就是这个男人,她都躲到她这儿来了,做为几十年的好朋友,她居然会将她的去向告诉那个死男人。 “知知,别说我管得太宽,你与他的桃色新闻整个世界满天飞,我觉得也许是他真心爱你,所以,才会做出那么疯狂的事,目的只是不想让你嫁给姚君辰,再说,你怀的终究是他的孩子啊!” 她只是想做一件好事,想让她们一家三口团圆而已,只是希望好友能得到幸福嘛!她又没有做错! “你理解错了,你知道吗?他亲口告诉所有人,说我是一件附属品,是一件贴了他江萧名的东西,他就是一大男子的疯子男人,他不可能真心爱我,他对那个香雪欣始终还恋恋不忘,更何况,如果我回去的话,江浩浩怎么办?他永远都是江萧的儿子,他早对我说过,这是没有办法改变的事,子旋,我与他已经不可能了,与其,以后与他进行一场夺子战,还不如让他不知道这个孩子的存在。” 是的,这就是静知的现在的心理,她分析的很透彻,知道自己与江萧已经走向了平行线,再也不会有交集,所以,她要瞒着江萧,这个孩子的存在,她会默默地生下他,将她抚养成人,如果江家知道这个孩子的存在,那样的大家庭绝对不可能容许子孙流落在外,如果江萧要给她争夺这个孩子的抚养权,以她目前的经济状况,她是一点胜算都没有。 听知知一番话,子旋觉得她说得也有道理,静知一向都很理性,她分析问题逻辑思维也强,以前,上高中的时候,她的理科成绩在那一拔同龄的女生当中是最高的一个。 “可是,他好象很急,知知下去给他说清楚吧!要不然,他真的会闯上来的,到时候,惊扰了左邻右舍就不好了。”男人平时看起来仪静堂堂,可是,耍起混蛋来,也没几个人能比得上,子旋是真心怕,她劝说静知下楼。 “我不去。”静知固执地将她往门外推。“再考虑一下,知知,不然,以后就没后悔药吃了。”子旋还是真心希望好朋友能得到幸福,带着人家的种嫁给姚君辰,这对于姚君辰,对于江萧都不是件公平的事儿。 刚说完,屋子里就充斥着一股欢快的音乐玲声,静知退回到床边,拿起床上喧闹不已的电话,手机屏幕闪烁的就是那混蛋男人的名字。 真是讨厌死了。电话刚接通,她还没有说一句话,混蛋男人阴测测的声音已经袭上了耳膜:“我在汪子旋楼下,你给我下来。” 他是她什么人啊!凭什么这样命令她,上次那样欺负她还不够,害得她现在都不敢出门,怕被人指着鼻子骂淫妇。 “我没在子旋那儿,我在姚家,要不,你再闯进来一次,挨一挨枪子儿的味道。” 她平稳气息,出言讥讽,始终无法释放他那天的理智全失之时为她带来的烦恼与伤害。“我不是智障,被你耍着玩,你出不出来?”男人的语气横起来,对于她的说词,他压根儿不相信一个字。汪子旋说她在她这儿,她又说,她现在姚家,把他当猴耍啊!真是低估了他江萧的智商。 接下来,电话是一阵沉默,听闻着手机另一方轻浅的呼吸声,他知道她没有挂,这一阵沉默让江萧的声音软了下来:“我有事找你,出来吧!” 知道她一向是吃软不吃硬的倔性子,不想与她硬碰硬,俗话说,好男不与女斗嘛!暂时让一下也没什么,反正,他便宜都占尽了。 静知挂了电话,她拿了一件外套披在身上就走出了子旋的门,子旋望着她消失在门边的身影,眼睛笑成了天边的月亮,她不停在王毅将耳边说着什么,两人发出一阵爽朗的大笑声。 迈着轻盈的步伐,穿走过阴单的长长通道,灯光下,凤凰小区门外停靠着一辆黑色的小轿车,男人硕长的身形倚靠在车身上,在脚边拉出一道长长的影子,男人眸光深邃,面情虽弥漫着一贯的冷沉,但,一头零乱的发丝,唇边一明一灭的猩红都在无声诉说他内心的狂燥与不安。 向门卫室的保安大约四十左右,静知向他点了点头,表示打过招呼,保安家也是住在凤凰小区,下午,静知过来的时候,与他聊了一会儿天,所以,自是有些熟悉,保安见了静知,拧紧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原来,这小子是找这位林小姐,他探出头又瞟了一眼那个傲慢无礼的家伙,刚才,他没拦着他的话,他就会大刺刺地跨过栏杆闯进小区了。 看他穿戴人模人样,全身上下也自然流露出贵族的气息,只是,做事咱就象是青春萌动的毛头小伙子,老保安 不知道的是,其实,城俯深沉的男人也有冲动疯狂的时候,如果连心爱的女人都要嫁人了,就算是盖世英雄恐怕也不会沉得住气,要不然,怎么会说英雄难过美人关呢? “说吧!找我什么事?”静知有意把视线调往别处,面情冷若冰霜。 她疏离的态度,完全把他当做陌生人一般无二,胸膛口软化的那个角落又因她冷漠的态度旋即又冷凝。 “林静知,很恨我是吧!”盯望着她柔美的脸蛋,薄唇轻掀,出口的话不再是甜言蜜语,现在,他们之间再也不需要那些东西了。 “你都做出那么不要脸的事情出来了,难道你还希冀着我能什么情绪也没有?”唇畔牵着一缕耻笑,他做出那么疯狂的事情,把她质于何地?让她以后怎么在这世面上见人? “是你逼我的。”声音扬高,他的怒气来得这样快,胸膛不断起伏,如果可以,他真想掐死这个女人。 她逼他?他做出那种不要脸的事情,却把错归绺于无辜的她,静知唇边再次闪现幽忽的笑容,那笑容很美,却美得不真实,让他感觉怎么也留不住? “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 她啐啐骂了一句,男人细眼一眯,定定地盯望着她,扔掉了指尖的烟蒂,抬手握住了她的下巴,他的指节还弥留着炙热的温度,是刚才那烟蒂残留下来的余温,那温度滚烫炽人,顺着他按压着地方,穿透过她雪白肌肤传入她心里,烫得她心好疼好疼。 “有种你就再嫁给他试试?”光是想到那个场景,他就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在沸腾,都在叫嚣,那狂暴的因子在他血管里蠢蠢欲动,他的情绪如此不稳,他都不知道真到了那一天,他会做出什么更疯狂的事出来。 手指死命地捏握,雪白的下巴几欲变形,很快地,她尖瘦的下巴就迅速染上了几道怵目惊心的红痕。 “我已经不是你老婆了,你没权利管我。”所有积压的情绪在一瞬间全部爆发,她冲着他歇斯底里怒吼,’啪’的一声,凶悍地打开了那支让她疼入骨髓的大掌,她想嫁给谁,是她林静知的权利,她恨这个自大的沙文猪。 痛恨他让自己在人前抬不起头来。 “是,你恨我,恨不得我身败名裂,所以,才会到法院去检举我,只是,林静知,当时的状况只有你我在场,那是强奸吗?你不也享受的很,你那地儿的水流都流不完,让我畅通无阻,你知道我办过多少的强奸案件?很多的女人嚷嚷着被男人强奸,实则上,如果不是女方自己愿意,真正能闯进去的有几个人?” 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睛是死死盯望着女人的,见女人一张玉容刷地惨白,面情遍布愕然,嘴唇也在止不住地颤抖,杏眼圆睁,退开一步,仿佛在她眼前是一条毒蛇,猛兽。 “难道我说错了么?你口口声声说我不要脸,如果你要脸就不会把那种事告上法庭。”父亲的恼怒的责骂还言犹在耳。 “我没有。”静知很想抽身离开,只是,转念想了想,这男人说她向法院起诉了他强奸自己,只是,她并没有这样做,如果这男人不是胡说,那么这中间肯定是有问题,所以,垂下眼帘,她幽幽吐出了几个字。 江萧见她不承认,从风衣口袋里掏出父亲砸向自己的那张起诉信,他将信件亮到了静知的眼前,抬眼,扫视了信件一眼,快速地阅读完毕,静知的脸孔变得更加惨白。 “江萧,这不是我写的。” 这根本是有意冒她之名写的这封起诉信,她还没想过要起诉江萧,虽然,觉得他对自己做的事太不要脸了点。 “别人知道我拿皮带扣住了你手腕,对你做那种事?”江萧压根儿不信,当时,在浴室里的时候,只有她们俩个人,再没有第三者在场,还有,这是她的亲笔签名,他认得她娟秀的字体,她抵不了赖。 男人的话让她想起了自己被他压倒在浴缸里,被他强行进入的那种撕心裂肺的感觉,心,犹如被万支弓箭刺穿,痛,侵入骨髓,锐利的疼拼命地下咽。 是,没人知道这件事,视线落到那娟秀的字体上,那字也是她的笔迹,可是,她真没签过,除非她得了失忆症,不过,现在看来,她是百口莫辩,这其中肯定有问题,但,她已经不想去追究这件事了,越追究她的心就会越痛苦,她不想让这场风波赶快过去。 “你做出那种牲畜的行径,就算是我写的,难道我天生来就是要被你这样欺负么?” 什么叫做就算?江萧听了这句肺都快要气炸了。“女人,最好不要考验我的耐性,告强奸是需要很多法律程度,还需要提供许多的相关证据?当时,你有去验身吗?” 他的话儿全是关于这种强奸案件的专业性,静知的心再难保持平静,双瞳里刹那间就浮现氤氲的雾气,泪光点点,用齿拼命咬住下唇,声音破碎地喊出:“江萧,你到底是人还是魔鬼?我没去验身,我也提供不出那种证据,因为,我没你脸皮那么厚,这辈子,最好不要让我再见到你,要不然,我会拿把刀捅破你的胸膛,混蛋。” 在泪水划落脸颊之前,她拼命咬住唇方才能止住自己失声的痛哭,然后,她转身,捂着脸跑向那条阴暗的路,江萧站在那里,第一次,他看到了女人眼角的泪,他想追,可是,追上去后,还能说什么,现在,给她多说一句就会多给她一分的伤害,难道这封信不是她写的?可是,他发疯的时候,明明浴室里就只有她们俩个,莫非遇上了鬼不成,望着她迅速消失在凤凰小区小路上的窈窕身影,他的心顿时陷入矛盾之中。 …… 第二天,浴室的那一场恩爱缠绵的戏码就被人上传上了网络,一时间,在零距离页上掀起一阵狂潮,拍摄的画面虽清晰,但,距离有些远,看不清楚男人女人的脸孔,女人的脸是半掩在水里的,再加上一头乌黑的海藻丝,而男人的是背对着拍摄的方向,只能隐约看到两个背影,还有是用什么体位在做那档子事,女人哼哼唧唧的声音很清淅,百且,整个面孔是泛着一层绯红,虽双手被缚,可是,那有一点被上强上的样子,这分明是一层淋漓尽致的椽致欢爱,让人看了热血沸腾,每天留言的人上达好几千人,只是,新闻虽没有直言男人女人的姓与名,不过,某些字眼含沙射影直指某政界之人。 江萧是到网页上浏览资料无意间看到这则新闻的,当时,他肺都气炸了,最初,他以为是林静知那个死女人放上去的,可是,后来越想越不对劲,据他对静知的了解,她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又想到了前两天她说过那封检举信不是她写的,难道这其中有什么阴谋不成?如果不是静知上传的,那么,当时,他在理智全失变成一只野兽时强要了她的身体,那间布置优雅的新婚房肯定钻了摄像头,或者,是有人偷偷在别的地方窥视,不过,他记得那浴室的窗开得很高,一般的方位拍不到,那么,就是前者了,是有人故意在里面钻了摄像头,是谁?是姚君辰,不可能,他断然否绝,如果姚君辰真爱静知,就绝对不会做这种事,有人在暗算自己?想到这个可能性,他拍案而起,火冒三丈,这一生,他办了无数起出名的案件,赢了E市优秀检察官的美誉,自然也得罪不少的人,如果真有人要暗算自己,就目前而言,他还真揪不出那只幕后的黑手,不过,来日方长嘛!他江萧有的是信心,而且,他猜测,即便是想让他身败名裂,至少,他们目前是别希望了,因为,他断定,静知那女人是不会向法院提供有利证据的。 他猜得不错,在他陷入困扰的时候,静知的也好不到那儿去,她想让姚君辰取消婚礼,可是,姚君辰死活不肯,自从出了那件事后,李培苏就对静知恨得咬牙切齿,可是,姚君辰却用死来威逼父母,他说,如果这辈子娶不到静知,他宁愿去死,姚家二老一向将姚君辰捧在掌心,深怕这孽障会再做出什么让她们俩人不得安宁的事儿,只好顺了他的意。 婚礼照常进行,本月15号这一天,‘华荣’大酒店是本市最豪华的五星级大酒店,一向权贵富商之子婚宴都是在那儿举行,婚庆公司的经理一大早就带着一帮人马到‘华荣’酒店打理,布置婚礼现场。 姚君辰一身白色的笔挺西服,特意做了一个与平时不一样的发型,额角搭落一绺发丝,头发染了颜色,黑夹杂着淡淡的紫红,让他看起来更时尚青春帅气,比杂志上有的男模更多几分魅力,由于他是娱乐圈再创辉煌的明星,婚礼自是倍受世人瞩目,大清早,天还没亮,‘华荣’酒店门口就围了好多的铁杆粉丝,个个盛装出席,都想见证姚大明星举世瞩目的旷世纪婚礼。 今天对姚家来说是一个难得的大喜日子,姚庭轩结婚时,由于与父母闹着别扭,场面并不是十分盛大,李培苏一袭淡紫色的旗袍包裹着庸容华贵的身躯,肩上搭了一张丝质的披肩,披肩是从法国买回来,质料是上等的,色彩与淡紫色旗袍很匹配,穿梭在宴会现场,一边举着杯子向大家致敬,一边盈盈笑着不停向大家说着“欢迎观临,谢谢。” 片刻后,她走至了某个角落,嘘了一口气,恰巧这时,身着湛蓝色西装的姚利宣向她走了过来,嘴角含笑,他们是有身份地位的人,儿子大婚,不能表现出一丝的不高兴,即便是心里想哭,也必须得扯着一张笑脸,俗话说,家丑不可外扬嘛! 其实,身在权贵之家也很累,到不如老百姓生活来得真实,阿谀奉承,两面三刀,八面玲珑,是富贵子女必修的一门功课。 “利宣,我真担心……”李培苏瞟了一眼喜气洋洋的婚礼现场,每一个程序她都安排的妥妥当当,可是,一大早,她的眼皮总跳过不停,有了上次的事情,她心里总是不踏实,总觉得不安。 “怎么?儿子有人管了,你还瞎操心?那小子可喜欢咱媳妇儿了,再说,我观察了静知,那丫头机灵着了,别担心,没事的。”姚利宣拍了拍妻子后背,温和地安慰着妻子。 “只有你才想得开,还真把她当成是媳妇儿……”突然感觉有几道目光向自己扫射了过来,李培苏才惊觉自己的声音太大,也觉得自己在这种场合不能说出这番话,便及时住了口,有什么都藏在心里吧!反正,等那贱人过了门,她会好好收拾她的,她会教她如何好好做人家媳妇,怎么好好地做人家妻子? 化妆室里,化妆师为静知化了妆后走出去了,她一个人,站在窗边,满脸几无表情,扫了一眼外面人山人海的热闹场景,想不到第一次披上婚纱是这种心情,心里涨痛的很,酸酸痛痛的,说不出的滋味儿,她没有让老妈来,娘家的亲戚她一个也没有通知,因为,一年后,她与姚君辰不可能再继续走下去,有这一场婚礼,只是让孩子有一个名正言顺的身份,不管姚君辰怎么想,总之,她就是这样想的,孩子生下来后,会随了姚家的姓,也是姚家名正言顺的子孙,其实,如果她不说,姚君辰不说,又有谁知道她怀的不是姚家的种呢? 婚礼还有二分钟就要进行了,她走回到梳妆台前,坐到椅子上,望着镜子里的女人,看着镜子倒映的那张被精心修饰过的容颜,看着有点陌生,也有些虚无飘渺的感觉,象是置身于云端,感觉是那么不真实。 敛下眼,她把玩着自己戴了白色手套的玉指,一根一根地把玩,猜自想着,玩完了十根手指,就是十分钟,如果右手再来一遍的话,时间估计就应该到了。 当她玩完了十极手指头,又把右手玩了一遍,心想时间也差不多了,她以为听到预期的敲门声,可是,她抬起眼帘时,被镜子里那个身后的身形吓了一跳,男人的五官仍旧鲜明硬朗,一双如星空般深邃的瞳仁蕴含着一缕灼热的色彩,那眸光定定地透过镜子落到她的脸蛋上,唇角噙着若有似无的笑,只是那笑,没有昔日的斯文,眼眸里掠过的晶亮也象极了雪山上的野狼,不,静知嘤咛一声,暗想自己肯定是眼花了,她闭了闭眼睛,再度睁开时,镜子里那身形已经离自己很近了,象是预料到了什么,迅速拉开抽屈,玉手拿出一把尖刀,阳光下,刀峰寒光闪闪,锐利无比。 “不要过来。”她颤抖地呐喊,这个男人还真是阴魂不散。 男人没有说话,只是紧紧地盯望着她,似乎不想错过她脸上任何一丝表情,他心爱的女人终于拔刀相向了,真是难得,如果是古代,该是一名巾国女英雄了。 阴狠一笑,在女人挥刀过来之时,他火速避开了身体,尽管他闪躲及时,身后也很敏捷,不过,刀口还是从他手臂处划了过去,手臂上的西装面料破裂,殷红的血渍汩汩沿着那个破裂袖口流淌而下,刹那间,女人小脸惊疑,男人手上不知何时多了一张白色手帕,一个箭步冲上去,白手帕死死地捂住了她微张的檀香小口,女人的眼睛倏地瞠大,眼眸里带着绝烈的恨意,她想举起手中的尖刀向男人胸口凶猛刺去,然而,浑身却软弱无力,片刻后,纤长的黑睫毛渐渐阖上,尖刀从她手中无力滑落到地,听到尖刀落地声响后,男人薄唇贴在她的嘴唇上,隔着一张白色的丝巾,稍退了数寸,幽幽吐出两字:“闭嘴。”然后,她就失去了所有的意识。 * 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静知醒过来时,感到头疼痛得厉害,眼皮晃动了一下,感觉四周静谧一片,太安静了,这似乎不是婚礼现场,徐徐张开眼睛,能入眼的是一片斩新的世界,这是一间装潢豪华的房子,房子打扫的干干净净,窗明几亮,屋子里还摆放了许多的绿色植物,她不知道这是那儿,可是,明显她有一种感觉,这是一间密闭的房子,四周都是玻璃墙,没有一扇窗户是开着的,犹记得,婚礼前,她坐在化妆室里等待人来让她一起出席婚礼,没想到,那男人就来了,她用一把尖刀划伤了他的手臂,然后,他用一张白色的丝巾蒙住了她的嘴,她当时说不出来一个字,而且,感到浑身软弱无力,直至现在,她身上也是没有多少力气的,对,那混蛋男人绑架了她,多么狗血的行为,他居然悄无声息地潜进了化妆室,用抹了迷香的丝巾蒙住了她的嘴,她本来是准备了那把刀子侍候他的,没想到,她的力气那么小,只能划伤他的一点皮肉。 “少奶奶,你醒了。”一记熟悉的声音飘来,她寻着声音望去,视野里就闪现了一个男人的脸庞,是吕辰,江政勋的勤务员,他是从哪儿进来的?为什么她刚才都没有看到? “这是为你准备的午饭,趁热吃吧!”吕辰脸上的笑容很僵硬,他怕少奶奶发飙,所以,他把手上的那个木质托盘放在了不远处的那张檀香大圆桌上,就想要闪身,可是,静知那肯就这样放过他,虽然罪亏祸首不是他,至少,他是江萧那混蛋男人的跟班,是他狗腿子。 “站住,放我出去。” 面对静知出口的命令,吕辰标准的五官上闪过几抹难色。“少奶奶,我不敢,再说,我也没有钥匙,钥匙在少爷那儿,我也是被锁在这儿的。” 这狗腿子满嘴胡言乱语,他也是被锁在这儿的,这话她怎么会相信。 “江萧在哪儿,让他跟我滚出来。”在进行婚礼前几分钟前,她被人掳走,现在,‘荣华’大酒店肯定一片混乱,想起姚君辰满脸焦急地穿梭在人海里寻找她的下落,她背心就冒出一层冷汗,她们都是成年人,知道面对那样的窘境需要多大的勇气?姚家会成为所有人的笑柄,包括她在内。 她双眼发红地嘶吼,连嗓子都喊哑了,吕辰也只是静静地站在原地,听着她的河东嘶吼,她真想扑上去掐死这个帮凶,她四处寻找着出口,在屋子里转了几圈,发现这是一间密闭的卧室,根本连一只苍蝇也飞不出去。 “少奶奶,别找了,你出不去的。”江萧是何许人也,即然,决定将人掳来,怎么可能轻易让她找到出口就这样出去? 听了吕辰的话,静知倚在墙上的身体无力滑坐到地,这一刻,她就象是被折了翅膀的天鹅,失去了飞关翔的能力,只能无助地呆在这片天地里,静静地等待男人的出现。 吕辰望着她一脸的落寞与幽伤,转身走向了另外一间连通的卧室,桌上的饭菜不一会儿就冷掉了,男人用钥匙打开门进来的时候,问了吕辰一句:“她吃饭没有?” “没有呢!”吕辰老实地回答,男人向他挥了挥手,示意他去做其他的事,吕辰低下头自然是退开身体,将男人迎进屋子,男人脱下身上那件灰色的长大衣,衣服上还沾染了一些碎雪,这鬼天气又开始飘雪了,瞟了一眼那坐在地板上白色的身影,女人身着婚妙的模样很美,比他想象中还要漂亮,虽漂亮却很碍眼,因为,那是她为别的男人披上的婚纱。 “披上吧!”他走上前,把手上的大衣披在她肩头,动作亲昵,语调也很温柔,好象又恢复到了从前那个对她百般荣宠的男人面目。 “拿开。”女人话音很冷,她没有看他一眼,眸光瞟向了玻璃墙外,外面又下雪了,那满天飞坠的雪花改变了这个世界原来的颜色与面目。 衣服被她单手扯下来扔出去老远,男人望着那件被她弃如敝履的大衣,嘴角的笑容有几分冷涩与无奈。 她虽着婚妙,不过,这是屋内,而且,早就让吕辰开了暖气,温度调到很适中,知道她不会冷,也就由着她了。 眸光从大衣上移向了她,不期然间,视线就触到她微微隆起的腹部,上一次,他都那么用力,但是,她却没有一丝流产的迹象,这孩子怀得还真稳,为什么她与他之间的那个孩子就如天上的一片云,来得快,去得也快,好似弹指一挥间,怎么也抓握不住? 两人之间陷入了一阵沉默,谁也不再开口讲话,只是,这样的沉默让人简直快要窒息,谁曾想到,曾经同床共枕的两个人,如今走到了这个地步。 “放了我吧!”她的语调很轻,但是,绝对不含一丝的乞求。 “放了你,让你去嫁给那个男人?”他反问,声音粗嘎,心情似乎也没见得比她好。 “这辈子除了你,我谁都愿意嫁。”这是她对自己的誓言,她们之间搞成这样,她已经恨他入骨了。 “你可以死,否则,这辈子你都休想嫁给别的男人,也或者是我死。” 嘶吼出的话带着滔天的狂怒与绝烈,还有几分的不可理喻,男人发起疯了,是完全失去理智,让人毫无招架之力的。 ☆、第97章 倾覆,三天情缘(继续高潮) “你可以死,否则,这辈子你都休想嫁给别的男人,也或者是我死。” 嘶吼出的话带着滔天的狂怒与绝烈,还有几分的不可理喻,男人发起疯了,是完全失去理智,让人毫无招架之力的。 这声音钻入林姑娘耳膜,似要割破她的耳神经,让她从心到肺无一不疼。 凝睇着他发红的黑瞳,眉宇间紧拧的刻痕,纠结的表情,她才惊觉这男人根本早成了一个丧心病狂的疯子,她不想死,而他更不会死,那么,这辈子是否就标志着她无法再回到过去平静的生活? 冗长的沉默让人郁闷,更让人这窒息,这个时候,她们两个还是什么都不要说的好,就这样彼此僵凝着,她就这样坐在地板上,而他双手揣在裤兜里,表情阴霾,姿势阴霾地站在她的旁边。 一阵刺耳的手机玲声打破了屋子里这份室息的沉默,手机响了好久,掏出手机一看,眼眸触到了手机上的字符,修长的指节毫不犹豫就落到了那个结束键上,不过,空间恢复宁静不过片刻,玲声再次响起,尽管他想漠视,可是,手机玲声很顽固,如此三翻,他这才心不甘情不愿地接了电话。 “江萧啊!你在哪儿?”电话里传来了江夫人苏利焦急无比的声音,也许是急坏了,声音中带着微颤。“儿子,你在哪儿啊?是不是你把林静知那个女人带走了?说话啊?”见这边没有一点儿声音,她的问题连珠带炮,江萧的些番行为简直把她吓傻了,就算是六年以前,她的宝贝儿子也没有这样失去理智过,现在,他为了林静知那个女人,什么事都做出来了,这简直会要她们夫妻的老命啊!他公然去抢婚,还绑走了姚君辰的新婚老婆,如果姚家一状告上去,她的宝贝儿子吃不完会兜着走啊! “说话啊!江萧,你是不是想气死我与你爸才甘心?”苏利见儿子迟迟不因答,早受百般煎熬的心颤抖之际,扬声就骂了出来。 “没有。”他果断地撒了谎。“人家人说说亲自看到你将那女人抱上车,江萧,把那女人放回来吧!这样做不值得,她到底有那一点吸引你?她比不上雪欣与雨蓉的千万分之一,你不能为了一个女人把自己的前途全毁了,你要想一想我们啊!你爸又气又急,火冒三丈,姚家那边也是早掀翻了天,姚君辰扬言要告你,他们已经报警了,江萧,你爸在军区的职位是低,是比姚利宣高,可是,你这样子闹,他也没办法保你啊!儿子,放她回来吧!现在,趁事情还没到无可挽回的地步,一切都还来得及。” 苏利压低声音劝说,她不想儿子为了那么一个一无是处的女人,把自己的前途全毁了,大儿子已经没有希望了,她不希望小儿子也因为一个女人而把自己弄废了,那样,真的不值得,而且,让她们老俩口情何以堪呀! 听着母亲在电话里哀求,就象六年前一样,他也是这样违忤她们,孤身独闯香港世界,只是那时是有意的违逆,是不满意自己的婚姻被他们掌控在手中,成为政治牺牲品,如今,却再也不因为想气她们,而是真真正正想与身边的这个女人在一起,母亲后来又说了一些什么,他没听多少进去,然后,他掐断了电话,收了线,就这样笔直地站在那儿,抬头凝望向窗外,窗外,满天的雪花还在飞舞,飘坠,一片又一片的雪花,落到斜对面无数繁华的街头,密如层林的摩天建筑全堆积了厚厚的一层白雪,能入眼的全是一片雪白的世界。 这是一片宁静、谐和的世界,他可以想象得到,姚家举办的盛大婚宴上,正准备举行婚礼之际,忽然发现新娘子不见了,可见现场的混乱,以及姚君辰那张神魂俱裂扭曲脸孔,还有姚利宣夫妇,不气得中风是不可能的,还有姚庭轩,他是自己这辈子最好的铁哥们儿,他也会被他此番举动气得吐血,只是,目前他管不了那么多了。 静知虽不知道是谁给他打的电话,不过,从他沉默的态度,整张俊颜黑得似锅底的面情就可以猜测出对方的身份,不是苏利,就是江政勋,因为,他没有反驳一句,明知道自己是做错了,还偏偏要这样做。 “放了我吧!”婚礼的时间应该还没有过去,如果她及时现身,姚家的颜面还可以挽回,想到姚君辰发现她不见了,肯定会十分焦急,虽然,她对姚君辰没有什么特殊的感情,可是,她也总不能仗着人家喜欢自己,就这样子利用他,还把他陷入如此难堪的境地,让他在千千万万粉丝面前,让他在所有富商名流的面前丢尽了脸,想到这个,她还是有些伤心。但是,更为江萧这样自毁的行为痛心。 “这雪下得真大!”他仍然望着窗外,对她的话似乎充耳不闻,出口的话与她的根本沾不上边。 “江萧。”静知尖着声音怒斥,她不知道要怎么说服这个顽固的男人放了自己。“在大家心目中,你是最优秀出色的检察官,明知道这样做不对,是犯法的,你偏偏要这么做,你是一个多么热爱工作的男人,难道你想让曾经所有付出的心血全都白费么?”在她的印象里,他是一个把工作始终放在第一的人,她们在一起的那些日子里,他是经常早出晚归,至少,她是这样认为的,总觉得男人把工作看得比较重。 她不想他的一切就这样被毁了,所以,尝试着说服他放了自己。 男人没有回答她,整个轮廓沐浴在窗外透射进来的那一片雪白的光亮中,半晌,他缓缓在转过身,阴戾的眼瞳渐渐交替出一抹柔亮光芒。他蹲下身,握着她青葱玉指,食指一勾,挑起她修长的食指,静静地看着她晶莹的批尖,如果他不阻此,这根指头上就会戴上另一个男人的戒指,不,他无法接受,他不想看到那样一幕,所以,他迅速从西装口袋里掏出那枚从雪地里捡回来的戒指,沿着那晶莹的指尖缓缓地套入,静知见状,神情一凛,望着那枚缓缓套入自己食指的戒指,她有些恍惚,记得,自己把这东西已经丢掉了,还是狠狠地砸到了雪地上,当时把雪地都划出一道小刀口,只是,他是什么时候把它捡回来的? 戒指的边缘刮痛了她指节上的肌肤,微微的疼感让她卷曲了食指,拒绝再接受这枚戒指,拒绝在接受他的东西,她已经不可能再戴上它了,本是曾经想好好珍惜的东西,可是,真的再也不可能了。 她的拒绝,让他的心再一次受伤,他粗鲁地扳开了她的弯曲的手指,拇指与食指狠狠一个贯穿,那戒指便稳稳地套在了她白嫩的玉手指上。 “林静知,这辈子,你只能戴的戒指只有这么一枚。”语调不似先前充满了火药味,而是心平气和地幽幽吐出,在他温柔的眸光里,她的心猛烈地一个激灵,然后,半天,她没有反驳出来一个字。 江萧,难道你还不明白么?我们之间再也不可能,准确地说,不是因为某个女人,长久以来,她都觉得自己不适合生活在豪门富贵之家,生活在那样的家庭里,她有压迫感,而且,要不是因为江萧,她的父亲不会死,对,父亲与弟弟,两条命就是横隔在她与他之间今生最难跨越的鸿沟。 “江萧,我们回不去了。”想到父亲与弟弟惨死的模样,静知突然就感到有人在拿着什么东西死死卡在了自己的脖子,她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窒息感,就像是溺水的人即将就灭顶之时,有人伸出手来拉住了她的一支胳膊,将她带离危险的深水世界,而这个人就是姚君辰,她本想以嫁给姚君辰为幌子,给孩子一个名正言顺的身份,然后,再与姚君辰离婚,带着孩子过一份独属于自己平静世外桃源生活,没想到,这疯子男人居然做出了这么多的事,将她所有的计划作盘打乱。 心,同时也乱极了,算是成了一团成麻,不知道该如何去理清? “回得去。”听了她的话,他死灰复烯的一颗心又燃起了新的希望,他紧紧地捏握住她纤纤玉指,把它们放在唇边不停亲吻。“知知,只要我们彼此愿意就回得去。” 他当然不明白她的这句:“江萧,我们之间再也回不去了。”真正的含义。 静知摇了摇头,抽出了自己被他紧紧握住的手,别开了脸,不想让他看到自己毅然湿掉的眼眶,她努力地瞠大了眼瞳,硬是将眼眶的泪水逼散,早在父亲与弟弟入殡的当天,她就告诉过自己,她不再表现出软弱的一面,因为,从此后,她会与母亲两个人相依为命,她是母亲的精神支柱,她不能哭,有苦只能往肚子里咽,哪怕是在自己最爱的男人面前,是的,她爱他,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的心里,脑子里就满满都是他的身影,他的笑容,喜悦的,发怒的,痛苦的,总之,她真的爱上了他,到现在,她才渐渐明白,曾经,她对莫川那种痴痴傻傻的等待并不是一种爱,也许,她不是在等待莫川,而是在期盼着一种童稚的岁月,她不是忘不掉莫川,而是忘不掉那一段青涩年少无知的岁月,莫川结婚时,她虽痛苦,可是,并没有那种痛彻心肺的感觉,但是,她挺得大肚子,站在那漆黑的世界里,看着江萧与香雪欣搂抱在一起的时候,她的心犹如一把利刃在一刀一刀地切割着,用撕心裂肺也形容不出那种痛感,只是,现在的林静知早已不是从前的林静知,她也要学着成大,也慢慢地认识了爱情不是生活的全部,她与江萧真的不合适,相爱的人并不一定要相守,祝福相爱的人能够得到人生最大的幸福,这才是男女情爱的最高境界,只是,她们的观点不同,她不知,他的幸福就是人生有她参与,彼此相爱的人能够携手走完一生,那才是人生最难能可贵的幸福。 “我知道,你始终忘不掉那个孩子的离开,其实,我也忘不掉,曾经,我是那么期盼着他来到这个世界上,可是,他就是与我们没有缘份。”幽幽地说着,痴情的眸子落在了她微微隆起的腹部上,那里已经孕育了又一个孩子,可是,不是他的孩子,是姚君辰的。 提起那个流逝的骨肉,静知更是心伤,强忍着心头的那份悲伤,清了清嗓子,轻缓道:“过去的事不要再提了。” “不,知知,是我对不起你,你妈说,要不是因为那个孩子你也不会想与我离开,我真恨那一段年少轻狂的岁月。”因为,那一段抹不掉的过去让他失去了最爱的女人,只是,他不是神仙,而有血有肉的平凡人,他无法把曾经的历史全部改写,如果可以,他真的不想去招惹上香雪欣,让他与静知的这段得来不易的婚姻就这样断送。 曾经,他是多么想悉心经营她们之间这段感情。 “我只恨自己在最初时没能遇上你,上苍就爱这样捉弄人。” “不要说了,江萧,有些缘份是早就注定的。”她估固执自己的想法,因为,她怕自己被他的话语打动,她不能再与他有半点儿纠缠,爸爸始终在天堂俯望着她的一举一动,她不能让他与弟弟就这样白白死去。 有短信息发了过来,江萧抬指按下收件箱,信息迎入眼帘:“江萧,你快放了那女人吧!你爸脑溢血住院了,这一次,江家恐怕是到了末日了,孩子,不想毁了江家,毁了自己,就赶快回来吧!” 父亲脑溢血?这是老妈骗他,还是这一切都是真的,他心里惊滔骇浪,但是,让他就这样放了静知,他不会甘心,他不会就这样成全了姚家老二,什么也不做。 “知知,其实,我一直都一个强烈的愿望,那就是我们一起去拉斯威加斯欣赏堵城的夜景,一同观看那里的海上日出。”原本,他以为静知与自己会这样一辈子走下去,所以,不着急这事儿,谁曾想她们的缘份居然是这样的短暂,其实,他长久以来的愿望是:带着她们两人的孩子,去日本的富士山观赏最美丽的烟花,欣赏那里的海上奇观,去拉斯威加斯观看堵城夜景。“ 虽然,现在,她怀上了别的男人的孩子,心也不在他这儿了,那也没有关系,在他放她之前,如果她能给他最后的美好三天,那么,他也觉得知足。 ”陪我最后的三天。“闻言,她抬起头,视线缓缓飘移到他脸上,见他说得一本正经,并没有半丝玩笑的味儿。 她不知道这男人又在耍什么把戏? ”满足我的愿望,然后,我会放了你。“彻底与你成为陌路,他不想说出这句话,但是,从目前的状况看来,如果父亲真因为他的疯狂举止而倒下,那么,他与江家真的已经到了穷途末路的时刻了。 ”你说的是真的?“她反问,只怕这男人又会再一次骗她,只是,三天后放了她与现在放了她又有何区别? * ‘荣华’酒店,宾客早已散去,全场寂静无声,唯一雪风呼呼地灌进来,一桌又一桌的酒席全数原封不动地摆放着,没有一桌动过,姚君辰站在主席台上,望着下面空无一人的桌席,双眸空洞无彩,面情呆滞,一张绝世魅惑的容颜俊帅无比,却满心满肺弥漫的都是哀伤,枝枝被人绑架了,据说那个人是江家那小子,可是,他们没有证据,没有一点儿线索,仅凭猜测,再说现在还未过二十四小时,警方不授理还未过二十四小时失踪的人口案件。 他身上那套纯白色西服沾了好多的雪花,他出去找了好几时辰,无功而返,他是这个世界上最凄惨的新郎官,他万千粉丝因新娘失踪而聚集在这里闹事,被一干警察强行驱散了。 姚利宣站在儿子身边,一张老脸如霜打的茄子,白得不正常,这脸他姚家丢不起,这婚礼是他主张办的,然而,却搞成这样的局面,姚夫人李培苏一边嘤嘤哭着,一边指着他的鼻子破口大骂,她们夫妻几十年,一向相敬如宾,还从没这样闹腾过,只为今天发生这种事情,江家人也太不把他放在眼里了。 ”爸,我打了电话,那小子根本不接。“姚庭轩忽匆匆从外面走进来,衣服上,肩膀上也全是还未融掉的雪花,剑眉拧紧,他是姚家的长子,姚家出了这么大的事,他也不可能坐得住。 沉吟片刻,姚利宣开了金口:”老大,你跟我听着,江家这一次欺人太甚,我们不可能永远居于下风。“ ”是啊!上一次,我们被江政勋夫妻逼婚,这一次,江家那小子不仅闯进了我们家,强奸了君辰的女人,还用枪伤了他的腿,不能再忍了。“ 忍字头上一把刀,还真是讲对了,她们不可能一直就这样委屈求全下去。 江萧太张狂了,完全不把姚家任何一个人放在眼里,拿枪把君辰的腿伤了,姚庭轩虽然与他是从小长大的哥们儿,可是,姚君辰毕竟与他喝一个女人奶长大的,他们的身体里可是流着相同的血液。 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世的亲人,姚庭轩眉宇掠过一缕阴戾之光,他扯唇幽幽道:”听说江政勋脑溢血住院了。“ 姚利宣面情闪过一抹惊喜色彩,连出口的话都难掩喜悦:”当真。“ ”真的,爸,如果想要扳倒江家,这是我们唯一的机会。“俗话说,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如果错过这一次机会,想要把江家踩在脚底,恐怕就难如登天了。 他们姚家受江家委屈好多年了,每一次,姚夫人受了江夫人的气,都只能忍气吞声,回来给老公姚利宣掉起,还会遭到老公一顿训斥,不论什么事,他江家就远都在他们面前表现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并不是人天生就想居于某人之下,他姚利宣忍气吞声已经好多年了,他直都在想,他不可能这辈子就永远被江政勋踩得死死的,咸鱼还有翻身的机会呢! ”老大,去联系你敖家……“ 听了父亲的交待,姚庭轩高大的身形迅速消失在寂静的酒店门边。 …… 日本,富士山 此时,说也奇怪,她们坐飞机过去的时候,纷纷扬扬的雪花不知为何渐渐停歇了,二月份的樱花已经起了许多的花骨朵,只是还没有完全绽放,挂在枝条,为数不多的几朵在风中摇曳,自是别有一番风味,樱花分很多种类,有白樱花,红樱花,粉樱花,最漂亮的要属白樱花了,花朵是白色,将整个世界衬成了雪白一片异样的世界,由于不是樱花开放的正季,前来观光旅游的游客寥寥无己,江萧牵着她的手,并肩漫步前行,她们之间亲密无比,完全看不出俩人正在闹着别扭,也许并不是别扭吧!是他说让她最后再他三天,日落日出,三天很快就会过去,然后,他放她自由,从此,各自回到生活轨道相忘江湖。 也许是想到了三天将成陌路,静知对身边的这个男人自然多了几分依恋,他带着她欣赏遍了日本所有的樱花之地,带着她游遍了日本最出名的地方,最后,落脚点是箱根,他掏出身份证,与她一起住进了富士山山脚下的箱根一家酒店里,酒店里的客人路绎不绝,登记了住宿,他带着她去吃日本最出名的海鲜。 吃晚饭的时候,坐在她们对面的是一对年轻的日本男女,女人穿着白底红碎花的和服,肌肤雪嫩,眉清目秀,男人穿着灰色的小西装,两人正在用着餐,男人把一只鱼眼放到了女人碗里,叽哩咕噜说了一阵,女人含羞带怯,笑得倒在了男人的怀里。 静知听不懂日语,不知道男人与女人讲了什么,不过,从她们的神态看,男人说的应该是情人之间私密的话语,要不然,也不会让女人开心成那样。 江萧瞟了那对男女一眼,收回眸光,停留在了女人猜疑的玉容上,女人的皮肤很白,五官也很绝美,就算不化妆,向来都是他心中最完美的女人,唇凑入她耳边,悄声道:”那男人说,鱼眼是她最明亮的眼睛,如果有一天,她没有眼睛了,他会成为她的独一无二的双眼,带领着她一起走完未走完的人生。“ 听了他翻译,静知面色一怔,多么美丽朴实的语言!不是誓言,却比誓言要美百倍,千倍,万倍,如果没有眼睛了,他会成为她的眼睛,带领着她走完未完的人生。 江萧拿起筷子,从菜盘里挑了一个鱼头,三下五除二将鱼头剔除干净,两只又大又圆的鱼眼就显露出来,他把鱼眼夹到了她面前干净盘子里,温柔地笑说:”吃吧!“ 不吃,恶心,女人刚想这样回答,脑子里又划过他刚才翻译的话语,视线不经意间再次落到了对面的那对男女身上,男人与女人津津有味地吃着饭菜,两人也不知正在谈论着什么,倏不知,身后有一对中国男女正用好奇的目光研究着她们的一举一动。 ”鱼眼能养眼,男人一辈子只能为一个女人搛鱼眼,如果可以,我也愿意成为你的一双雪亮眼睛,带着你过完下半辈子。“ 这誓言比刚才对面那个日本男人的话还要动听,词藻还有华丽,只是,甜言蜜语终是穿肠毒药,在第一个孩子离开她的那天晚上,她深刻地体到了,所以,她绝对不可能再给他一丝一毫的机会,不知不觉,她又想到了她们之间难堪的境地,其实,即然都决定了要放手,又何必要给自己多余的三天,三天能改变什么?什么也不能改变,她断言。 见她满脸不自然,猛地,江萧才后知后觉自己轻碰了那不该碰触的东西,收回深情凝视的眸光,他又将鱼眼夹回放到自己的碗里。”对不起。“轻声道完歉,把鱼眼送往嘴里,鱼眼苦涩的滋味在唇齿间弥漫开,他从来都没想到过,鱼眼的味道会是这般的苦涩。 感觉比黄梁还要苦上几分。 用完晚餐,他们上了富士山,去欣赏富士山的美丽夜景,上去的时候,樱花树上,四处都挂着彩色有灯笼,还有五颜六色的汽球,此时,正有十来个人在一片樱花林中跳起了舞蹈,身边围着太多观望的人群,女的穿着和服,乌黑的秀发高高整起,五官漂亮美艳,化了浓装,是日本出了名的艺妓,男的也穿着和服,打着赤脚,理着平头,一群男女舞姿独特,嘻笑声,唱歌声不绝于耳,静知听不懂她们唱得是什么,但是,也听得懂节拍,那节拍轻盈飞快,正如她们的舞姿…… 她正看得起劲,男人拉了她一把,将她拉离了热闹的人潮,二月的海上奇观并不算十分独特,但是有什么办法,这不是选定的日子,这是命运安排的日子,江萧跑到一株樱花树下,双臂抱住了树杆,拼了命摇晃,无数樱花瓣从树枝上飘落,眼前,犹如下起了一阵樱花雨,静知情不自禁地抬起了双手,摊开的掌心,有几片花瓣落在了掌心,还有许多的花瓣从她肌肤上划过飘落到脚边,与她是无缘吧!擦肩而过也没有任何的交集。 浪漫樱花雨一阵紧似一阵,让静知心旷神怡,她捧着樱花樱,正在独自欣赏它们的美丽时,男人悄无声息走至她的身后,张开双臂,从身后拥抱住了她,将头靠在了她细软的肩头,灼热的气息喷吐在她的颈窝处,静知突感一阵骚痒难耐,她剥开了那双霸道镶嵌在腰围间的大掌,推开他的身体,迈开腿拼命地向前面跑去。 ”追我吧!如果能追上我,有奖励哦!“声音诱惑致极,回头还向他抛了一个媚眼,此刻的江萧心情澎拜,怎么能受得住这样的挑逗,迈开两条长腿追上去。”有什么奖励?“ 女人还没来得及说话,男人就仗着自己身高腿长的关系,三两步就追到了女人,并一把将女人紧紧搂在了怀里,女人挣扎,他顺势与她倒在了如荫的草地上,草地上散发着樱花独有的气息香味,他知道她怀着孕,怕压着她的肚子,所以,他急忙撑起身,气喘吁吁之际,他灼热的呼息喷吐在她的唇瓣间,彼此的呼吸几可交闻,她雪亮的水眸里倒映着俊美容颜,出色的五官,还有他身后雪白樱花世界,他深情地凝望着她,那眸光炙烈的似乎是想要将她整个焚烧,幽深的两湾黑潭是那么想要吸进她的整个灵魂。 静知望着这个男人,心里的悸动无法用笔墨来描述,形容,她拉着他大掌,将他轻轻地搁在了她微微隆起的腹部上。她们一家三口在一起的,这感觉很甜蜜,也很幸福,江萧,你感受到他的存在了吗? 这是我们的孩子,我为你孕育的孩子!心中有一种奇异的电流划过,忍住想哭的冲动,察觉到她别样的情绪,此刻的江萧无法思考到更多,他只能缓缓地俯下头,嘴唇覆上了香香软软的红唇,四唇相触的刹那间,勾出了天雷地动的火花,几百伏特电流在两具年轻的身躯里流窜,两个年轻的身体在草地上翻滚,以蓝天为被,绿茵的草地为席,在那一大片樱花林的遮掩下,筑起了一番爱的天地,樱花树下,女人罗衫半褪,香肩微露,发丝散落到雪肩上,黑与白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星眸半闭,面颊飞掠上朵朵红云,绝世魅惑的容颜比古代帝王的妖姬更能蛊惑男人之心,终于,他再难把持,薄唇在她雪嫩的肌肤上印下数不清缠绵的吻,薄唇移至她微张的唇瓣边,贴在她颤抖的红唇上,轻咬了一口,又离开数寸。”我、要、你。“最后一次要你,最后一次与你缠绵,哪怕是彼此分开了,我也会爱你一生一世,知知,我今生今世最爱的女人。 女人没有回答,只是,一双细嫩的莲臂缠上了他的脖了,象挥不开的藤蔓,这等于是给了他无穷无尽想要爱她的力量,尽管她怀着别的男人的孩子,可是,他也怕伤着她,这一次是小心冀冀地徘徊……颗颗热汗从他光滑的额角流淌而下,滴落到她黑发缠绕的雪颈间,汗湿的感觉让空气里充满了昧气的情欲味道,她娇喘着与他十指交扣,知道是他们的最后一次缠绵,她很放得开,然而,她大胆的动作虽让他吃惊,也令他惊喜万分…… 颠凤倒鸾之际,几番轮回……乌润润的秀发散落到他的胸膛上,玉手抚摸自己的脸孔,大胆,妖冶,此刻,她就象是一个性感的女神迷晕了他的眼瞳,让他深深陶醉在这一份迷情中不能自拔…… ”江萧。“情到最浓时,她忍不住身体里那股热潮,颤着声喊了他的名,她到了,这么多次……她哭了,因为,浓情绮绻后就是离别。 她凄楚的表情,美丽的容颜,深深地揪了他一颗赤子之心,心口一阵抽痛,他抬指拭掉她眼角滑落的晶莹泪花,将指头塞入嘴里,她的泪居然是甜的。 ”知知。“他大呼出口,他真的好想说,知知,不要离开我,回到我身边,让我们就一直这样幸福恩爱下去,可是,想到家里已经成了一团乱麻,他终是没有说出来,如果父亲真出了事,他也再劫难逃,如果真到了那步田地,这个时候,他没办法给她任何的承诺,他也再给不起她想要的幸福。 望着身下这个满脸迷醉表情的女人,他或多或少也能感觉出来她对他的心意,只是,这一切真的太迟了,真的太迟了。”江萧,你能受我肚子里的这个孩子吗?“吐气如兰之时,她幽幽问出口。 黑亮的瞳仁倏地一阵收缩,稍后,大掌狠狠地搂着她比往日丰腴的身子,低下头,额角的头发散落下来,刷过她的肌肤,心头泛起酥酥痒痒的感觉,灵活龙舌与他一起刻骨缠绵,大掌从她的腰上滑下,狠狠地掐住了她两瓣不知何时染上红晕的臀…… 倾刻间,她仰起头,面容上掠过千万种的表情,最多的是喜悦。”我是恶魔,你最好逃开我,如果不逃开,定会在你这儿。“男人在那那颗红痣的地儿摸了一把,表情不见了邪恶,但是漫上了一缕玩世不恭。 ”穿一朵刻有我名字的铁环,让它生生世世只属于我一个人。“你是我的,知知,我也是你的,只是,时至今日,他还敢给她这样的承诺吗? 听着如此邪恶的话语,静知笑了,那笑比山上盛开的鲜花还要浪漫,满眼樱花飘渺着浪漫的色彩,身后,一望 无际的海岸地平线,白色晨雾之中,有一轮红红色的旭日正在冉冉升起,就在那个时候,她累极沉沉睡去,男人望着怀着女人汗湿的容颜。”女人,我多么希望他是我们的孩子。“他的手指搁置在了她那微隆起的腹部处。 天亮了,梦也该醒了…… 静知醒来的时候,看到了那明晃晃的玻璃墙,知道自己又回到了那间密封的房间,那镶印在脑海里那樱花树下的缠绵就好似一场春梦,屋子里再也没有了那一抹令她心痛心碎的冷峻身形,另一个男人走了进来。 ”少奶奶,少爷让我带你离开。“ 吕辰仍是毕恭毕敬,只是,他的眉宇间多了一些忧愁,静知没有去细察他担忧的表情,她没有去追问江萧的去处,因为,她知道,一切都过去了,真的过去了。 她跟随着吕辰的步子离开那座牢笼,他囚禁她的铁笼子,上了车,吕辰问她要去哪儿,她让吕辰把她送回了E市,她没有回姚家,也没有去找姚君辰,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她已没有脸去见姚君辰,她与姚君辰之间虽然是名份上的夫妻,可是,她让他丢尽了脸,让他成了世人的一个笑柄,在心里,她是内疚自责的。 见她满面忧悒归来,姚家婚礼大出状况,早已在两天前见了报,黄佩珊早已看到了,因为,肥舅妈与大姨妈两天前,大清早就上门来追问她,报纸上刊登是不是真的?咋静知离婚又再婚了呢?报上姚家的媳妇是静知么? 黄佩珊用沉默代替了回答,事实摆在眼前,她狡辩不了,肥舅妈与大姨妈连连叹息几声:”你家静知的命就是好,离了江萧那个风云人物,又傍上了姚家的这明星大款,啧啧啧!“ 这些话有多少的讥讽之意地里面,黄佩珊不想去细说,焦急等待了两天,终于看到女儿回来了,她很想追问女儿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可是,看女儿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硬是咽下了喉间即将要出口的话。 第二天,静知去荣氏上班,同事们议论纷纷,见到她都象是见到了鬼,个个退避三舍,眸光里说着说不清的暖昧与异样,她刚转过身,身后有一个声音就飘了过来。 ”这江家垮台了,我看八成是因为她。“ 声音虽小,但是,却成了翅膀飞进了她的耳朵,什么?江家垮台了,什么意思?她急忙冲进了自己的办公室,让荼水间的小妹找来了一份早报,报上的内容让她的双眼一下子瞠大。 ”某某江氏官员因收授某房地产商数千万巨额财富,经查属实而被上级正式双规入狱……“ ☆、第98章 对你,是逢场作戏 “这江家垮台了,我看八成是因为她。” 声音虽小,但是,却长了翅膀飞进了她的耳朵,什么?江家垮台了,什么意思?她急忙冲进了自己的办公室,让荼水间的小妹找来了一份早报,报上的内容让她的双眼一下子瞠得奇大。 “某某江氏官员因收授某房地产商数千万巨额财富,经查属实而被上级正式双规入狱……” 满篇幅的报道让她傻了眼,一股血液迅速往脑门子冲,难怪江萧没给她说一声就从日本闪人了,江政勋一向是整个江家的顶梁柱,如果他一旦入狱,江家所有的人都会坠入无底的深渊,关键是,在这之前,江萧不顾一切冲进了姚家,在浴室里强要了她,当时,姚利宣虽然当着江政勋的面儿妥协,但是,她感觉姚利宣的城俯很深,在江萧将她从姚君辰婚礼上掳走这节骨眼儿上,江家就出事了,她绝不相信这是纯属的巧合,难道说是姚家人动的手脚,据说,姚江两家以前是世交,不过,她知晓,姚利宣在军区的地位一直比江政勋要低,姚利宣事事都处于被动的地位,事事都让江家出了风头,不怀恨在心就不是常人,现在,她最担心就是江萧,他敢做出这么多疯狂的举动,无非就是仗着自己得天独厚是江政勋的儿子,姚家人惹不起他们江家,才敢这样肆无忌惮,如今,江政勋因受贿事件朗当入狱,江萧要受牵连不说,他做出这么多疯狂的举动,姚家随便给他安一个罪名,他就会死无葬身之地,不,报纸从她的掌心飘落,她转身跑出了办公室,不顾同事们惊诧的眸光,她给荣子禄打了一个电话请假,随便编了一个理由,然后,她打的去了检察院,江萧的办公室是敞开着的了,可是,里面一个人影也没有,宋助理见她一脸失魂落魄,迎上前,知道她已与江大人离婚了,同时也知道了江家出事,也不知道该给她说些什么好。 “林小姐,老大没有来上班。”她这样匆匆而来,一定是想要追问江萧的去处。所以,宋助理好心地告诉了她。 “宋助理,他在哪儿?”问这句话的时候,她心颤抖的厉害,真怕宋助理会告诉他,他已经与江政勋一样都被送进了那种令人生不如死的地方。 “我也不太清楚,出事后,我就与他联系不上。”宋助理说得是实话,跟了江萧那么久,他一直都敬佩他雷厉风行的工作能力,还有,他小宋是他一手带出来的,无论是在工作上,还是生活中,他都非常照顾他,所以,他对江大人是有一定感情的。 “放心吧!”见静知白皙的面孔,眉心拧起了两朵小皱褶花,宋助理及时出口:“他应该没事,因为,单位里并没有关于他的半丝消息。”哪怕是要将他做出处份什么的,单位里不可能一点风声都没有了,他也不可能一点儿也不知道。 “谢谢你了,宋助理。”静知本还想问什么,但是,总觉得自己与宋理助不是太熟,更何况,现在江家的事正处在风口浪尖上,她也不敢与他交流什么,道完谢她转身就走出了检察院。 她孤身一人打车去了京都,那幢位于城郊的江氏住宅,屋子里已经没有了半个人影,绯红色的圆漆木门已经被贴上了一个大大的十字封条,四处的景物一片萧索,看起来有几分沧桑感,想起几个月前,她还与江萧生活在这座宅子里,花园,卧室,客厅,厨房,到处都有她们甜蜜相处的亲昵身影,不过,短短几月,一处繁荣之地居然变得如此苍凉,她站在这座宅子的外面,静静地凝望着那道弧形的大圆绯红漆门,江家已经走至了陌落,人,不可能永远富贵荣华,这是世间不变的永恒定律,江政勋出了事,江夫人是他老婆,自然会受牵连,江漠是他的大儿子肯定也逃不过,只是,柳恕呢?还有江漠与柳恕的女儿玉儿呢?对了,还有那个香雪欣与她的私生子儿子呢? 她们又去了哪儿?她觉得这些人不可能受牵连吧!在那儿足足站了有一个时辰之久,然后,她一步步地退开,白色装满她甜蜜记忆的宅子就这样被封尘了起来,标诉着不可一世的江家走向了陌落,对于这个事实,她觉得用万箭穿心也难形容自己的感觉。 月亮下,想到他,默默地,珠泪下,想起多少卓情话 两人含笑道傻话 心里的他啊!快归来吧! 这里才是快乐老家啊! 几番离合,难相聚,成功挫败,难为他,快乐为有他,跟他受苦也罢,他啊他,几时归家 心里的他啊! 不远处,飘荡着陈慧娴百年经曲老歌,富含有感情的迷人嗓音让她的眼前浮起了水色的一片,她虽然不喜欢江夫人苏利,觉得她尖酸刻薄,待人接物,为人处事特别差劲,即便是她与香雪欣连成一气,想将她赶出江家,虽然她一向不喜欢她,可是,她从没想过江家会是这么一个结局!江萧,你在哪里?江萧!耳边不断重复着他温柔的话语:“我是恶魔,你最好逃开,如果你不逃开,你这地儿。”他指节烙印在她身体里的温度鲜明如昨日。 “我会打了一个刻有我名字的铁环,将你这儿锁住,让这地儿一生一世都只属于我一个人。” 狂霸的语气,玩世不恭表情,落寞的眼神,那时候,他已经在苦中作乐了吗?当时,她记得,在那座密闭的玻璃房里,他接了一个电话,那肯定是苏利打过来的,而他直接挂了,却还要她陪他最后的三天,不,她必须要知道他的下落,她要知道他完好无整,江萧,你在哪里?她的心在疯狂地叫嚣。 她打电话给了姚君辰,姚君辰十分钟不到就把车开了过来,姚君辰将车停靠在了人行道边,熄了火,打开车门,走出车厢,男人一身白色笔挺的西服,头发做成了当下最流行的发型,气宇轩昂,意气风发,这是静知从婚礼上消失后第一次与他见面。 “枝枝。”姚君辰看到她的刹那间,细长的桃花笑成了一弯月牙儿,他三步两步奔到了她的面前,一把将她搂进了怀里。“枝枝,你终于回来,真好,真好。”他没有问她去了哪儿?又是怎么回来的?因为,他心里跟明镜儿一样,什么清楚明白呢! 静知任由他搂着,片刻后,她推开了他贴得自己太紧的身体。“对不起。”她是诚心为缺席婚礼的事情道歉,这是她欠他的,是她让他在所有亲朋好友,千万粉丝面前丢尽了脸面。 “过去了,就算我们没有在众人面前说出那句‘我愿意’,不过,你照常是我姚君辰的新娘子,呵呵!”他咧开嘴笑了,笑容阳光灿烂,然而,却照不亮静知一片阴霾色彩的心。 “君辰,没有见证的婚礼是不算数的,再说,我们也没有办理结婚手续,而且,这本身对你是不公平的。” 孩子不是他的,他没有必要要为自己负责,再说,发生了这么多的事,她一直在想,如果她没有同意嫁给姚君辰,江萧也不会丧失理智绑架她,那么,也不会让姚家在婚礼上成为世人的笑柄,也就不会出现江家垮台的一幕,这一切都是原于她,她是一红颜祸水么? “说什么呢!枝枝,在我心里,你早就是我最亲爱的老婆了,如果想更名正言顺一点,要不,我们现在就去办证如何?”他抬腕看了一下表,时针指正十点,民政局的工作人员还没下班,应该还来得及。 现在,她那还有心情去跟他办理结婚手续,静知哑然一笑,没想到,姚君辰却当她是同意了,一把拉住了她的手,就要将她带上车,她甩开了他的手,抬起眼帘,视线穿越过人来人往的马路,蓦然间,眸光就定在了对面那一抹高大健硕的身形上,男人身着一套黑色的西装,西服的颜色让他整个人显得即冷酷又骇人,前额的一绺发丝蓄得过长,从他眉骨处横了过去,露出了脸颊上的颧骨,坚毅的下巴全是一片青涩的痕迹,他正独自走在马路上,步伐有些踉跄,手中提着一个酒瓶子,抬起手臂,酒瓶里的酒就咕咚咕咚灌进了嘴里,身后是一片摩天建筑,将他整个身影衬托的很小,由于是冬末初春,景象衬托出来的凄凉,让他浑身上下都浮上了一层灰败的气息,也许是感应到了她的眸光,男人的视线扫了过来,仅止一秒,又将目光调开,好象是全然把她当做是一个毫不相干的陌生人,静知站在那里,笔直地站着,一动也不动,就那样望着他,看着他随着过马路的人流从她们面前走过,他的身材很高,在那群人海里,一眼就看能看到,尽管衣着不再光鲜亮丽,可是,他仍然有让异性迷恋的特质与外表,静知望着那抹鹤立鸡群渐行渐远的身形,而他并没有再转过身看她一眼,就在前天清晨,她们还在樱花树下极致地缠绵,享受着开天辟地,夏娃与亚当那份男人与女人原始沉沦疯狂与甜蜜。“知知,我要你。” 她只记得他嗓音低嗄地说了这句让她热血沸腾的话语,那一场欢受让她刻骨铭心,为什么短短的旦昔之间她们就已经成了互不相干的两个人?这不正是她所要的么?可是,当他真的漠视她的存在,将她当做一个陌生人来对待时,身体里流窜的那份酸楚几乎要将她逼疯,那酸楚堵住了嗓子眼,让她的心痛到无以复加。 姚君辰见她甩开了自己的手掌,不明所以地回头看他,顺着她的眸光望过去,在那群快消失的人海中,他也看到了一抹破败的身影,嘴角勾起一抹冷妄,谁曾想到一向高高在上的大人物也有这么一天?还真是,困果报应,宿命轮回,风水轮流转。 “知知,你跟他已经不可能了,我们去民政局吧!” 娶林静知是他的心愿,也是他姚君辰六年来的理想,他这人,不是真汉子,没什么大理想,他与他哥不同,不求做一番大事业,只求这辈子能够与心爱的女人在一起,白头到老,就是他姚君子穷尽一生也想追随的生活。 “江家出事,有你们姚家大半的功劳吧?”这话在心里憋了好久,在见到一身破败的江萧后,静知终是再难压抑冲口而出。 闻言,姚君辰面色一怔,他没有想到静知居然知道这个,他这个人一向不太会撒谎,尤其是在自己心爱的女人面前,他不想瞒她,所以,不知道对她说什么好,而他的沉默让静知认定了心里想的那件事情,她的情绪一下子就失控起来。“姚君辰,为什么你们姚家要这么做?对不起你的人是我,我可以恨我,可是,为什么你们要这样子对江家?”她没有说‘这样子对江萧’,但是,姚君辰不是傻子,他听得懂她的言下之意,她恨他们姚家这样算计江家,而他,姚君辰,在心爱女人被人强上,被人绑架的那个时间段里,早已将姓江的男人恨之入骨。 “为什么?你不是最清楚么?枝枝,我承认我很爱你,爱到没有你都不想再生活下去的地步,你说,这个世界上,有哪一个男人能够容忍其他男人在自己的亲手精心布置的新婚房里强要本该属于他的女人?有那一个男人能够容忍自己的新娘子在婚礼现场被人绑架?”是的,对她,他已经容忍了太多,由于心里装载着彻骨之恨,在大哥与父亲联手敖家之时,才没有出现阻此,也许,即便是他阻此了,他们也不可能听他的,因为,这条线已经埋了好多年了,这一直是父亲心里的结。 “姚君辰,如果我说我是乐意的呢!”静知有意这样说,是想让姚君辰不再那么恨那个男人。“他没有强上我,也并没有绑架我,一切都是我自愿的。” “你?”是个正常的男人听到她这样说都会暴跳如雷,妙君辰还算是修养较好的。“你说婚礼当天,是你自己愿意跟着他走?”他不相信,他绝对不相信这个女人一直是在玩弄自己。 “是。”静知挺直了脊背,她在亲手往自己身上泼脏水。“你心里很清楚,对于这场婚姻,我一直都在利用你,我不过是想给孩子一个名正言顺的身份,就算没有这件事情,我与你一年的约定,其实心中早就有了主意,一年后,我肯定是要跟你离婚的,姚君辰,我并不爱你。” 知道自己很残忍,可是,她必须说出来,她不想再与姚君辰这样纠缠下去,也不可能再与姚君辰结婚了。 “可是,在披上你婚纱的最后一刻,我才恍然醒悟,我做不到,我不可能与一个连半点感觉都没有的男人走进结婚的礼堂,就算这场婚姻是假的,我也做不到,而现在,在你们姚家设计将江家推入地狱之后,我是更不可能再与你走到一起,利用你,只是想甩掉江萧,仅此而忆,即然现在,一切都不存在了,那么,我们也没有结婚的必要了,所以,对不起,姚君辰。” 她冷冷地与他划清界线,明明白白说出自己利用他的目的,其实,说白了,她就在利用他的感情,想甩掉江萧,没想到,在最后一刻,她觉得自己做错了,然后,跟江萧跑了,让他这个准新郎凉在了那场盛大的婚礼中接受所有的人嘲笑与讥讽,想到母亲怒斥他的话:“那女人就是红颜祸水,她不可能爱你,不过是在利用你这个傻子而已。” 当时,他还在笑母亲看问题太肤浅,用死强逼父母接受这个女人,没想到,果真被母亲说中了,原来,她还真是在利用他啊!当时他向她求婚,她说她会考虑,后来,她给了他答复,说会给他一年的婚姻,如果他们相处得来,她有一点点喜欢他,那么,他们就会继续生活下去,得到这个答案的那两天,他是整宿整宿地睡不觉,他还怀揣着希望,在心里暗自发誓,他会努力地让她喜欢上自己,他要为他们唯一的一次机会努力奋斗,没想到,人家早就已经算计好了,一年后,就会绝然与他离婚,真是一个有心机的女人啊! 他仰天大笑了两声,突感喉头有一股辛辣的东西涌了上来,然后,张开薄唇,鲜红的血汁就从他口中喷出,喷在了白色兰博基尼的车身上,阳光下,那大红色的花朵是那么妖冶,如盛开的罂粟之花。 “他妈的,你还真是会利用人,只是,林静知,利用别人的感情来达到自己的目的,你不怕遭报应吗?” 姚君辰抬腿一脚踢在了车门上,车门上即刻烙印下一个暗灰色的脚印子,然后,他打开了车门,钻进了车厢,拉开了引挚,白色的兰博高级轿车象脱了绳的野马一样驰出,片刻后,就融入了车流,静知没来得及去看他消失的车影,她抬腿沿着一个方向而去。 远远地,她看到那抹高大的背影坐在宏伟建筑的广告灯箱旁,仰头喝着酒,烈性白酒,象是喝白开水,这种喝法不喝出胃出血,还真是一个奇迹,是个人都受不了。 阳光洒照在他侧颜上,让他俊美的侧面轮廓更添几分凄索与冷妄,全身弥漫着颓废的光泽,这男人难道就这样废了?想到曾经那么权势滔天的人,想到他身着一件粉红色丝质衬衫,桃粉色领带,倚靠在黑色的奥迪上,在他身后的引挚盖上拖出一道长长的亮丽光影,那时候的他是多么地意气风发,不可一世,而如今,与眼前的画面相比较,眼前的画面不经意就刺痛了她的心窝,毫不犹豫,她走了这去,一把夺走他手上的酒瓶,手上一空,他还没反应过来,动作僵在了原地,增晌,这才幽幽转过脸,眸光在触到身侧的女人时,不留一丝思考的空间给自己,起身就走离了那则正散发着白色光辉的灯箱,上面有天王巨星帅极的容颜,可是,此刻,没有人会有心情去欣赏。 静知一把将手中的酒瓶子砸到了地面,然后,她追了上去,一把拉住了他的手臂。“江萧,你堂堂一个大男人,难道想这样一蹶不振?” “小姐,你谁啊?松手。”他面无冷情,那份陌生与疏离令静知心寒。 “松手。”男人一把甩开了她,径自向前面走去,望着他那抹冷峻破败的身影,静知心里越来越不是滋味,江宅被封,他没有家了,他会去哪里呢?静知想这样调头走开,让这个绝情绝义的男人自生自灭,可是,她无法漠视这一切,真的无法漠视,她不想自己心爱的男人就这样废了。 可是,她要怎么帮助他?那些事都是政界灰暗的成王败寇,政治风云,她一个小老百姓有何力量能够力挽狂澜? 她跟着他的步伐,一直沿着那条柏油马路行走,路上行人很多,她怕跟丢了,所以,脚步有些急,钻进了一条幽深的胡同,这一带是违章建筑,比她们林家在E市住的地方好不了多少,见他进了一家小院,她也推而入,进去后见到的居然是吕辰,吕辰见到她,也是一脸的讶异,也许,他根本没有想到在这种时刻,林姑娘会找到这种破旧的地方来。 “少奶奶。”尽管他们离婚了,可是,吕辰见到她向来都是这个称呼,从没改变过。 “吕辰。”静知瞟了一眼那道正厅的大门,她进来的时候,刚能看到走入那道木门的身躯。 吕辰也回首看向了那则洞空的大门,嘴唇蠕动了一下,想要说什么,终是没有说出口,然后,浓烈的酒精味儿从屋子里飘了出来,嗅闻着这股浓郁的酒精味,静知感觉整个气息即时上涌,这个男人当真是要气死她啊! 她几大步就冲了进去,果然,就看到他正坐在一张破旧掉了颜色的贵妃椅子上,仰头喝着手中的一瓶白干,脚边横七竖八地躺了好多的空瓶,说明这个男人这两天都在靠这东西在艰难度日。 不能,她不能允许他这样作贱自己,伤害自己,静知冲了过去,有了第一次,男人早有了准备,当她伸出手要夺他酒萍的时候,他身体一偏就躲开了。 “林小姐,噢!不,我应该叫你一声‘姚太太’吧!你不回姚家享受荣华富贵,跑到我这寒酸的地方来干什么?” 他的话犹如钢铁铸的箭,再经猎人拉弓,百里穿肠,穿透她的肩胛骨,锐利的疼痛拼命地下咽。 “拜你所赐,我再也不可能成为姚太太了。” 男人冷哼一声,从椅子上站起,高大的身影立即给了一种强烈的压迫感,他退开身体,走进了隔壁的房间,吕辰恰在这时也走了进来,瞟了一眼江萧走进房间的身形,来至静知身边,见她一脸愁肠百结,他终于说了整个事实:“参谋长与夫人,还有参谋长承担了所有的罪责,才保全了二少爷。” 是江政勋与苏利,还有江漠承担了所有的罪,他们誓死也要保全这江家唯一的希望,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可是,这个男人却把江家所有人的希望全部毁灭,他就这样倒了,想到他这样自我作贱,什么都不去做,静知一下子怒火冲天,她奔进了那间简陋的卧室,男人斜躺在那张仅能容一人身体的小床上,不时地向自己的嘴里灌着白酒,整个房间又弥漫上了呛人的酒精气息。 “你跟我起来。”她一把拽住了他一支胳膊,怒火中烧地骂道:“江萧,我真瞧不起你,你算个什么男人,你爸你妈你哥所有人的希望都在你一个人身上,他们还在里面等着你去营救,然而,你却在这里象个死人一样一蹶不振。” 提到江家的人,男人浑烛的瞳仁一阵剧烈收缩,片刻间,就浮现了几缕血红,眉宇间的阴戾一点一滴地凝聚。 “你算个什么东西?老子的事不要你管,滚。” 他一把甩开她,力道用得很重,她整个身子被甩出了大约一米之远,身子一个歪斜,要不是她单膝跪地,恐怕早已经跌倒在地了。 凝睇着他仍不失阳刚俊美的侧颜,静知突感喉头一阵紧缩,右脚缓缓提起,她的身体也撑了起来,然后,重新来到了他的身边,玉指抚摸上他长满了青黑短疵的下巴,眼眸里弥漫上了一片氤氲的雾气。“我曾问过你,你是否愿意接受我肚子里的这个孩子,如果愿意,我可以回到你身边。” 她想跟他在一起,尤其是这个时候,她想给他在一起度过难关,给他重树生活下去的信心与勇气,让他不会再这么颓废。 男人终于回过头来,视线扫过她的玉容,落到了她隆起的腹部上,然后,发出几声古怪的笑声。 “林静知,你他妈以为自己是谁?救世主吗?我江萧要什么女人不要,会稀憾你这只破鞋。” 是,她是他玩烂的破鞋,她现在是在求他要自己,她就是自取其辱,死死咬住了自己的下唇,扬手,她恨恨地给了他一个巴掌,打了他,她的整个手心也通红一片,连手指也在止不住地颤抖,似乎用尽了毕生的力气。 男人没想到女人会打他,吕辰更没想到,听闻巴掌声疾步奔了进来,却是站在离他们十来步远的距离不敢靠近。 男人转过头,盯望着一脸痛心的女人,怒极反笑:“林静知,发什么火,难道你不是我玩烂的破鞋么?对你, 我早已经腻了,泛味了,会从婚礼上把你掳走,不过是我骨子里那份骄傲的自尊在作怪罢了,我江萧是一个不会输的男人,更何况对象还是姚家的老二,对你,不过是逢场作戏,这辈子,我江萧绝不可能会对任何一个女人动心,女人嘛!之于我,不过是一件衣服而已,吕辰,给利利打个电话,就说此刻我非常需要她。” 他要向她证明,即便是他没有雄厚的家世,他的异性的吸引力照样不减从前。“这,少……爷,不……太好吧!”吕辰结结巴巴,这二少爷脑子犯糊涂了,为什么要这样伤害少奶奶呢?她是一个难得的善良之人。 “去啊!连你也使唤不动了。” 江萧的一阵冷喝,让吕辰缩起了脖子,迫不得已只得掏出电话转身走出了房间。 林静知,我江萧是何许人也,最最不愿意接受的就是你的同情与怜悯,我不需要你的同情,曾经,我那么求你,你都不愿意回到我身边,如今,在没有把握能给你幸福的时候,最恶毒的语言就是我将你赶离我身边最有力的武器! ☆、第99章 曾是一个屋檐下的姐妹! 江萧的一阵冷喝,让吕辰缩起了脖子,迫不得已只得掏出电话转身走出了房间。 林静知,我江萧是何许人也,最最不愿意接受的就是你的同情与怜悯,我不需要你的同情,曾经,我那么求你,你都不愿意回到我身边,如今,在没有把握能给你幸福的时候,最恶毒的语言就是我将你赶离我身边最有力的武器! 听了江萧恶毒的语言,静知想转身离开,可是,她转念一想,这男人一向骄傲如王,就算在年幼时候父辈们经历过特殊时期,但,那时候,他不过才几岁,什么也不懂,自然也不知道日山了艰辛,从自也算锦衣玉食,养尊处忧,如今,江家彻底走向了陌落,他心里自是翻不过那道坎,所以,他不想得到别人的怜悯,一般正常情况下,都会有这种想法,换思思考一下,如果她是他,如果一向权势滔天的人物从最顶尖的位置坠入了地狱,一无所有之际,她最不想看到的应该就是他吧!也许,他不爱她,但是,毕竟,也曾是同床共枕过的人,他不可能在她面前表现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体贴到他万念俱灰的心情,静知虽心里难受,可是,也并没有真生他的气,然而,他可是动真格的,见这女人脸皮如此之厚,一直就忤在原地,用着一双载满了幽伤的黑瞳凝望着他,他心里就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郁愤,这女人还不离去么?是不是他要做出更出格的言行才能刺激她? “吕辰,打了没有?”他冲着外面的吕辰彻骨冷喝。“打了,打了。”吕辰听到二少爷的叫嚣,急匆匆地走了进来,他是真的给那个叫利利的女人打了电话,也按照他所指示的内容告诉了那个女人,只是,瞧着屋子里的这对峙的一幕,吕辰心里有些五味杂陈啊!见静知一脸冷然,并没有一丝离去的迹象,待会儿那女人就会过来,他真不想看到二少爷与少奶奶又因为女人而吵架,因为,二少爷的初恋情人香雪欣归来,已经让她们离婚了,如今,江家出事了,香雪欣那女人连踪影也不见了,也不知道去了哪儿?姓香的女人,他早就知道靠不住,那能与眼前这个长相漂亮,性格随和的林静知比呢? 瞟了静知一眼,见她仍然不为所动,江萧一肚子火没法儿发泄,只能再次冲着吕辰怒斥:“怎么还不来?” “二少爷,你知道这里离利利住的地方很远啊?”近四十分钟的车程,哪能那么快到达,又没有长翅膀?这二少爷真是的,吕辰暗思,估计他是用利利来刺激少奶奶,心里不免也捏了一把冷汗,你说,这相爱的两人为什么要相互折磨啊? 等了片刻,江萧耐性尽失,他捞起沙发椅子上的一件大衣,走出了那间让他窒息的卧室,吕辰傻眼了,这少爷又要去哪儿啊?“二少爷,你要去哪里?利利马上就要过来了。”吕辰这段时间一直都是他的小跟班,怕他心情不好,又去别的地方闹事,今时不同往日了,以前,在这京都之地,随便他往哪儿一站,所有人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如今,江家垮台了,以前那些被江家欺负的人物恐怕都会浮出来,他挡不住啊! “迷香俱乐部。”男人头也不回往外面走去,冷妄的声音飘了过来,吕辰看了一眼面色一怔的静知,急忙追随着他的步伐跑了出去。 ‘迷香俱乐部’是京都重地有名的红灯区,那里集聚了许多的高干富商名流子弟,通宵达旦一掷千金,已经没权没势的江萧如今去哪种地方,就只能落得被人欺负的命运,不过,吕辰,搞不明白,明明知道会受侮辱,二少爷偏偏就是要去。 静知丝毫也没有想到会从江萧嘴里听到那几个字,她虽没去过,可是,也知道那是什么地方,不就是阔公子们寻花问柳的好所在么? 脑子里飞速地运转,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她跑出那间简陋的小卧室,追上了江萧的小跟班。“吕辰,等一等,我问你一个事儿?” 吕辰停下了脚步,焦急地望了一眼前面已经坐上出租车走远的主人,回过头来敬畏回答。 “少奶奶,什么事儿,你问?” “参谋长与夫人,还有江漠他们这次进去,可与姚家有关?” 看着吕辰就如江萧身边的忠实的小犬,即便是主人落难了,他仍忠厚地呆在他身边,不离不弃,看在吕辰对江家如此忠心耿耿,她知道吕辰是一个靠得住的人物,而且,据她对这个男人的观察,他性格直率,城俯不深,所以,她才敢这样直接问出来。 提起这件事,吕辰的面情划过一缕复杂,僵凝了片刻,这才义愤填鹰地说出:“肯定有关系啊!少奶奶,二少爷用枪把姚君辰腿打折了,你没看到当时姚利宣脸都气白了,只是,那是碍于参谋长在军区的地位,所以,只能忍气吞声,你被二少爷绑架后,他们就正式联手敖家,江漠老婆敖雪莲的娘家,把参谋长陷害进去了。” 这也算是她直接惹的祸吧!她心里升腾起浓浓的自责,如果不是她想利用姚君辰,想给肚子里孩子一个名正言顺的身份,也许,这些事都不会发生。 吕辰虽忠厚,可并不是傻子,见少奶奶平滑的眉心有细细的刻痕拧起,他出声安慰:“少奶奶,其实也不全你的关系,姚家与江家虽然看起来表面上是世交,其实,两家的矛盾在很多年就铸成了,以前,参谋长与姚利宣都是一个部队的兵,参谋长是排长的时候,姚利宣也是排长,他们俩向来都是政敌,当是为了争一个连长的职位,两人闹的可凶了,姚利宣最后靠裙带关系上位了,参谋长就讥笑他吃的是软饭,夫人苏利不甘心,也跑去找娘家,那个时候,夫人娘家在京都也有一定的权势,恰在这时,姚利宣因为一次工作上的失误受了处分,参谋长就做了正连长,他被降成了副连长,再到后来,江家老爷子评反,老父子生前好友顾世轩,因念及江老夫人二十一不到就守寡,含辛如苦为江老爷子带大了三个儿女,一生不再嫁娶,为好友守了差不多半个世纪的寡,钦佩她弱女子却有着巾国英雄的气节,所以,在政界上把江政勋抚上了位,顾世轩前两年就逝世了,好在,参谋长会为人处事,与军区司令关系一直都比较好,这一次,也不知道怎么就栽了?” 吕辰大概知道就这么多了。“二少爷绑架了你的事件,不过是姚家陷害江家的一根导火线而已,其实,江姚两家的矛盾已经好多年了,也许,姚家早就在埋线了,早就希望能将江家拉下台。” 听了吕辰的诉说,静知才明白,原来,江姚两家有着这么深的渊源,早知道,她就不会答应姚君辰的求婚,如果是那样,即便是江家没落了,她心里也好受些吧! 这纯属是官场争斗,但是,江政勋入狱,肯定是姚家设的一系列阴谋。如果真是阴谋,不可能滴水不漏。 “吕辰,你可知道参谋长是因什么事件入狱的?” “贪污受贿吧!”“这种事很平常啊!关键是参谋长有没有收别人的钱财,我看到新闻上说,好像是参谋长受了某房地产商的几千万人民币,是这样吗?”她忽然回想起在报纸上看到的有关于江家倒台的新闻。 “不可能的,参谋长头脑那样精明,而且,在军区也混得如日中天,他不可能那么犯傻,事实上,在出事之前,他已经因二少爷绑架你的事头颅出血40毫升,当时的他已呈半昏迷状态,那有可能去收受别人的钱财,夫人也不太可能,她当时也心急如焚,这些都是莫须有的罪名,实际上就是姚家钻了空子,利用了这个时机对江家下手,少奶奶,你知道现在的官场很黑暗,现在当官的,不可能一点外水也没有,随便弄两套住宅算什么,以前人家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如今,被人告了,就什么事都弄出来了,藤连瓜瓜连藤,这不过是在政治斗争失败后,随便给安得一项罪名而已。” 听吕辰这样说,静知也觉得有几分道理,她原想在这件事儿上做功夫,现在细思一下,觉得是不太可能,新闻上播报说,江政勋利用职权之便在某开发区名下有三套住房,东窗事发,已被全部没收,其实,这些事件,正如吕辰所说,都是政治斗争失败后,胜利的那头自然要将输的这方阴暗之处全数暴露出来,才会让所有的老百姓唾弃。 “那么,吕辰,江家就这样完了么?” 想起江萧颓废的面情,破败的身影,静知低喃轻问。“这个难说。”吕辰心头也难受。“不过,少奶奶,事情还没到最后一步,我们都不能妄下定论,再说,不是还有一线希望么?即然参谋长与夫人,还有江漠少爷把一切的罪都揽了下来,目的就是要保全江萧少爷。”吕辰的言下之意,就是江家的一切希望都在江萧身上。 只是那个男人如今心灰意冷,自暴自弃,整天醉生梦死,他能担当起这样的重任么? 静知还真有些担心。 “少奶奶,你也不要过于担心了,还没到最后一步,谁也不敢妄下定论,到底是什么样的结局?” “你先回去吧!”恰在这里,吕辰的电话响了,他掏出来一看,见是先前少爷让叫的那个女人打过来的,按下了通话键:“利利小姐,噢!你不要过来了,因为,少爷已经去迷香夜总会了,对,迷香夜总会。” 挂了电话,他把手机揣进了裤兜里,正欲想说一点什么,静知却在这时候问了一句:“柳恕与玉儿,还有欣月她们去了哪里?”她本来是想问香雪欣与江浩浩的,可是,终是没有问出口,临时性改成了询问另外三个的下落,当然,她也十分关心那几个人的下落,尤其是柳恕,她与她一样的身份,一样嫁入豪门,被江夫人这个恶婆婆欺负,总是有一种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感觉,有时候,看到她被裴姨欺负,她很有些痛心。 提到这三个人,吕辰眸子一黯,幽幽道:“江家出事后,房子被上头查封了,柳恕眼睛都哭肿了,带着玉儿在江家的外面搭了一个帐篷,呐喊着誓死要与江家共存亡,她甚至还跑到军区去闹,二少爷回来后,怕她再整出事来,被人抓到把柄再被送进去,那不是更添乱么?所以,他与我强行把她送回了娘家,至于三小姐,江家出事后,她就一直呆在俱乐部里,整天醉生梦死,只是与她作伴那些人早已不是以前的达官贵族,那些人都不理她了,她只能找一群街头飞仔飞女们玩耍,每次都是她买单,她的账户早被冻结了,估计也撑不了多久了。” 吕辰的话让静知心头一阵悲凉,树到猢孙散,这就是江家如今真实的写照。 有能力的进局子里,没能力的,都是一盘散沙,个个都是醉生梦死,一副抚不起的阿斗样儿。 “少奶奶,这个孩子真的是姚君辰的吧?”吕辰的眸光无意间扫到了静知微微隆起的肚子,他不太相信,少奶奶怀的是那个姚花帅的种,只是,大家都这样说,曾经,他一直都认为是误传,他觉得应该是少爷的,他们才离婚,少奶奶就有喜了,依他看来,少奶奶不可能是一个水性杨花的主儿,可是,少爷为了这事都气疯了,还跑去破坏她的婚礼,将她掳走,让姚家面临难堪的局面。 如果真是少爷的,少爷不可能那样发疯,这是不是自己的种自个儿应该清楚吧!吕辰在心中幽幽暗思。 面对吕辰的问话,静知有些诧异,她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非常有技巧性地避开:“他是我一个人的。” 见少奶奶不愿意正面回答他的问题,吕辰也不想再追问什么了。犹记得,她与少爷的孩子存活在世间有短短的六个月,那六个月里,他看到少爷与少奶奶甜蜜幸福相守的画面,少爷从来都没那么高兴过,有时候,自己一个人呆在书房都会对着手上的案卷傻笑了,他应该是十分期待那个孩了诞生的,只可惜,香雪欣的归来让那个孩子早早就夭折了,哎!你说这个孩子如果是二少爷的,那该多好啊! “吕辰,你们为什么不去找夫人的娘家呢?”记得吕辰说过,苏家很有权势的,以前可以帮江家的忙,现在江家遇难了同样可以帮忙啊! “少奶奶,世态炎凉。”吕辰用四个字可以概括。“江家出事后,我与少爷就去找过苏昱凯,我们在他门前站了差不多6个小时,腿都站酸了,从晚上8点,一直站到凌晨2点,可是,那道华丽的门扉一直就没打开过。” 说起这个事,吕辰心里的郁愤更添,向来,他都没有受过这种罪,更何况是一向高高在上的二少爷? 站了整整一夜?江萧那么高傲的一个人居然可以放下一切的尊严去求他的舅舅,可以在他舅舅门前站了整整六个小时,很难想象得到,他当时心里应该不好爱吧! 这世界很残酷,苏家都是一群视利眼的人,向来都是一盘散沙,都是喜欢攀龙附凤之人,喜欢得势的,不喜欢没权没势没能力没钱的,如今,江家正处在风口浪尖上,谁也不想出来淌这趟浑水,那是跟着活遭殃,再说,苏家的人个个精明如鬼,明哲保身是最基本的生存法则,他们不可能为了一个江政勋去得罪一些人,再说,江政勋没出事前,与苏利的关系向来不好,他们就记恨着这一点,其实,也不换维思考一下,是苏夫人性子倔,也不能全怨江政勋,再说,平时里,苏利对娘家可好了,经常都是大包小包的社物往娘家送,逢看过节发给侄儿侄女的礼品钱随便都是三个数以上,如今,她落到这个地步,又有谁能念及她的好,所以,这人啊!还真是说不出个中真情义。 江萧真的是山穷水尽了,不过,她相信这道坎总会迈过去,因为,她一直都深信,这世上没有迈不去的坎,只有这个信念支撑,他们就会寻找到柳暗花明的一番新景象。 “对了,柳恕家住哪儿?”静知想去探望一下柳恕,毕竟,她们曾经也是妯娌,而且,关系也处得不错。 吕辰向她报了一个地址,然后,冲着她说:“她那弟媳妇凶得狠,你去的时候注意一点,少奶奶,我先走了。” “好,你去吧!”“你还是先回E市去吧!有什么事我会通知你,你还怀着宝宝呢!不要太累了。”也许二少爷就是怕她受苦受累,跟着他受罪,所以,才会把她拒于千里之外。 吕辰伸手拦了一车计程车匆匆赶去了‘迷香俱乐部’,静知凝站在原地,抬手,五指张开,轻搁置在了自己微隆起的腹部上,身体已经渐显了,就连穿这么宽大的衣服也遮不住了,她曾听人说,如果肚子较大,怀的定是男胎,算算日子,差不多快三个月了,三个月的胎儿,小胳膊,小腿,小脚,小手,小眼睛,小嘴巴都长全了,长的像谁呢?是像她多,还是像江萧多一些呢? “宝宝,你出来的时候,会不会嘲笑你老爸是一个孬种呢?” 她轻声问着自己的儿子,对,她希望自己怀的是一个儿子,以前,她们在一起的时候,江萧一直对着她的肚子喊儿子,那是一幅多么亲昵的画面,如今,是一去不复返了,如果她与他最终无法走到一起,那么,就让她独自带着他给予自己的这个孩子,也算是为自己这段感情拥有的一个纪念品吧! 她打车去了吕辰告诉她的地址,望着那条幽深的小巷,与她们林家一样,也是住在小弄堂里,只是,E市的弄堂就算是大白天,也是黑不见光亮,而这里,毕竟是目前中国最繁荣的地方,小弄堂没有如荫的杂草,没有堆积着乱七八糟的杂物,但是,里面站立的几个人影,向她投射过来的目光与她家门前的邻居一样,目光里总是带着一些探究,还有一些贪婪。 她找到门牌号,举手叩响门板的时候,不一会儿,门被人打开了,有一个身体肥壮的女人,她穿着一件红色的高领毛衣,紧身的牛仔裤,屁股凸得更圆,更俏,不过,也更难看,她皮肤有些黝黑,眼睛在她身上巡了一圈却异常发亮:“小姐,请问你找谁?” “柳恕在家吗?”见是来找柳恕的,女人的笑脸僵在了嘴角,不情愿地拉开了门,让开了身子。“在里面。” 语毕,便走回到了屋子,不一会儿没了人影,静知也不去在意这人冷落她的态度,因为,她早听说柳恕的娘家人很视利,尤其是她的弟媳儿,估计,刚才来给她开门的就是那弟媳妇儿了。 一个人影歪歪斜斜从屋子急匆匆跑了出来,踉跄几步,差一点绊到了脚下的那块磨刀石而跌倒,抬头,在看到跨入柳家小院那个微微发胖的身影时,柳恕愣在了原地,然后,泪刷刷就从腮帮子上滚落。“静知,呜呜呜。”象是遇到了她最亲的人,她急忙奔了过来,一把把静知搂进了怀里,怀抱是那样的紧,仿佛是经历了一场生死离别后劫后余生,事实上,与这事也相差无几了,江家没落了,静知又与江萧离了婚,她以为这辈子都再也见不到静知了。 她们不仅是妯娌,也曾是站在同一线战线的战友,她们之间的感情亲如手足,也许,同病相怜的处境,早已让她们建立了一种深厚的情感,这种情感比手足还要亲上几分。 江家出事的时候,静知不在场,可是,她能够体会到柳恕的这种心情,天塌了,世界末日了,她应该就是这种感觉,因为,她十分清楚,柳恕对江漠,对江家的感情,她一向视江漠为天,要不然,她也不会在离婚后,又被江漠当成佣人请了回去照顾玉儿。 “不哭,柳恕,坚强点。”静知拍了拍柳恕不断耸动的肩膀,出声安慰,半晌,柳恕才停止了哭泣,擦干了眼角涌出的泪水,红着眼睛,她的泪水都不知道流了多少了,看到静知,心里的那份感伤又抑制不住,她一向是一个弱女人,出了事不知道该怎么办?静知书念得比她多,静知的到来,让她感觉自己看到了一线阳光,她希望这缕阳光能够拯救她的老公出来,只是,她想得太简单了,柳恕这辈子自从高中毕业后,就生了江玉儿,从未涉足社会,所以,她不知道这个社会有多么的险恶。 在这方面,她纯得就如一纸雪白的纸。 “知知,能不能救江漠出来啊?”她抓着静知的衣袖,苦苦地哀求,静知看着这个泪湿衣襟的女人,都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的问话? “柳恕,事情很复杂。”柳恕应该比她还要清楚目前江家面临的形势。“我知道,可是,江漠的腿不好,你知道那种地方很阴暗,很潮湿,我担心他的腿啊!里面有没有人照顾他,知知,以前,一直都是我在照顾他的饮食起居的,他那腿晚上要用热毛微微热敷,要不然,半夜就会痛得醒过来,不,我不能让他呆在里面,我要去救他。”说着说着,柳恕语捂伦次起来,还死命用手去抓扯自己的头发,手指上都缠上了一缕黑长的发丝,是由她的手亲自拔下来的,这女人根本是在自虐。 “柳恕。”见状,静知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这个女人对江漠的感情到底有多深?她把他视作是天,她受他如命,没有他,她活不下去,他之于她,就是光与热,水与风,如果他不见了,她自然也不可能自由自在地生活下去,只是,她如此爱那个男人,把一生都奉献给了他,但,那男人心里却从来都没有装个柳恕,甚至还背着她与别的女人来往,在她发现后,偷偷摸摸变成了明目张胆,真是悲剧!女人活在世上,为什么就这么艰难?怨谁呢?怨她爱得太痴,还是怨他当初招惹了她,却又等于是将她囚在了一座婚姻的坟墓里,让她只能仰首期盼,期盼他身与心的回归,然而,向来,他都是身回来了,心却永远地留在了那个凌宵宵,凌宵宵那个人物让她想到了香雪欣,她们都是同一种悲怜的人物,她比她好的地方在于,江萧没有江漠那么无情,而且,江萧与香雪欣的爱恋存在于五年前,而江漠与凌小三的爱恋存在于她们的婚姻后,如果她是柳恕,早发狠离开了江漠,绝不会死皮赖脸巴着他不放,他江漠都是一个断腿之人,还时常把柳恕欺着耍,难道是从贫民窟中走出的姑娘就活该受到江家人欺负不成? “不要急,总有法子的,江萧已经在想办法了。”静知不忍见柳恕如此虐待自己,所以,她徐声安慰她。 “真的?”柳恕眼里露出了一抹希冀之光。“嗯!”“那就好,那就好。”她连声说着。“知知,玉儿上学去了,我找不到工作,所以,就只能呆在家里,什么也不能做。”说着,眼眸还不时瞟向了那道紧紧关闭的房门,估计那个穿着白毛衣的弟媳妇在里面,柳恕怕她吧!也是,没工作,没钱,如今江家又倒台了,柳恕在娘家的日子更难过,静知给了她一笔钱,她推说不要,可是,想到她处境太困难了,静知强行把钱塞进了她的衣服口袋里转身就奔出了柳家的小院。 “静知,有消息通知我,一定要通知我。”身后,柳恕见追不上她了,只得作罢,她抚着一道爬满了绿油渍爬山虎的墙壁,扬着声嘱咐。 “我会的。”静知没有回头,因为,她不想再看到柳恕那双充满了希望的眼睛,如果江漠无法出来,要在里面呆一辈子,这是否标志这个女人会等到耐性全失,从而疯掉,她不敢往下想,上苍,你何其残忍?即然给了柳恕如此一段刻骨铭心的真爱,为什么不让她们一家团圆?不让江漠感动于她的执着,念及她的好呢? 静知跑出小巷的时候,手机玲声就响了,是那首她最喜欢的《艾米,加油!》的主题曲:天,突然间变阴霾……“这首歌词,她每一次听着的感触都不一样,心内总是涌起淡淡的幽伤情怀,当女歌手飘渺声音演唱到了一半,她这才不疾不徐从袋子里摇出了手机。 ”喂,子旋。“”知知,你在哪儿?“”在北京。“她不想瞒她,子旋是她一生最好的挚友,有什么事儿,她几乎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听说江家出事了?“ ”嗯!“”知知,我知道你担心江萧,只是,这种事儿是没有办法的,江萧会扛过去的。“子旋只能这样安慰好友。”别太担心了,你还怀着宝宝呢!“”我知道,我不过是过来看看而已,下午也该回去了。“ ”我与荣总都过来了,在‘盛大KTV’304号包厢,要与利宣集团签一个协议,如果方便,你过来一下吧!“ 她没有想到荣子禄会亲自过北京来签合同,可以想象要签的这份合同多么地重要。”好的,我马上就来。“ 她伸手拦了一辆绿色的出租车,车子飞快地将她送到了‘盛大KTV’,她付了车钱,抬首望了一眼金碧鐺煌,霓虹灯不断闪烁的那道大门槛,她走向了服务区,向服务员小姐询问了贵宾包厢的去处,然后,乘座上了贵宾专用电梯。 304号包厢里,坐了好多的青年男女,包厢里开着暖气,温度不冷也不热,刚好合适,荣子禄脱掉了身上那件黑色的大衣,将他随便扔到了沙发椅子上,穿着白色衬衫的他,衣袖都挽起了好长的截,她时去的时候,他手里正握着话筒,在与一个女人合唱着一首《相思风雨中》,女人一紧身的粉红色毛衣,下身是同色系的窄裙,包裹着她性感的臀部,让她整个身姿看起来很曼妙,一头笔直的秀发垂落在她肩头,静知看不到她的脸。再由于灯光的关系,她只能隐约看到一个背影。 ”啊!记相思风雨中,难解百般愁相知爱意浓……“ 荣子禄的粤语唱得不是很好,很生硬,女人反而好像是经常出入这种场所,唱得十分有感情不说,歌声还很动听婉转。 子旋正翘着二郎腿,满脸休闲,正一边磕着香瓜子儿,一边不停与沙发椅子上湛蓝色衬衫的男人谈笑风声,抬首,见她走了进来,急忙起身相迎:”知知,过来,介绍一下,这是鸿硕集团的老总姚先生。“ 子旋见她走了进来,急忙拉起她的手向坐在沙发椅子上那个男人走了过去。男人微微侧颜,与静知的眸光撞了一个正着,眼眸里划过一丝愕然,只是短暂地稍纵即逝,扯着一朵笑痕:”林小姐,我们还真是有缘?“ 这句话意义深远,静知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鸿发集团居然是姚家开的,她真没想到,以前,也知道姚庭轩是做生意的,可是,从来都没有去打听过他到底是做什么生意,原来,与荣氏集团也有生意往来啊! ”是啊!姚总裁,我们真是太有缘了。“ ”原来,你们认识啊!“子旋没想到静知居然认识这个大人物,蓦地,她脑子转一下弯,天啊!这男人姓姚,莫不是姚君辰的哥哥,如果是这样,出了这个场子,静知不掐死她才怪,如果她事先知道的话,也不会让静知来碰一鼻子灰了。 《想思风雨中》的旋律渐渐在包厢里消失,荣子禄放下手中的话筒,伸出手与陪他唱歌的女士握手,唇边荡着笑意:”香小姐,你唱得真棒。“ ”能与香小姐唱一首,真是三生有幸啊!“”哪里,荣总裁,久仰大名,以后,在生意上,还请你能多多提拔与帮助才是。“女人的嗓音很温柔,不过,总感觉带着一股子嗲味,静知回头,不期然间,视线就对上那张曾让她痛不欲生的精致脸蛋,女人的脸今天化着淡妆,头发也剪断了,以前是勾人的卷曲秀发,如今,剪成了齐肩式,跟人一种清纯学生妹形象,只是,一大把年纪了,还剪这种发型,装嫩吧! 她一直都在猜测这女人去了哪里,没想到,她居然在这儿与人谈生意,等等,她谈什么生意?江家倒台了,曾经,她不是表现出一副多么爱江萧的样子,如今,江家遇难,她立马就消失不说,还活得如此风生水起,这里面有什么问题吗? ”静知,你也来了。“荣子禄也看到了静知,他一向很欣赏女人的工作能力,也把她当做是左膀右臂,目光扫向了她微微凸起的肚子上。”如果你身子不便,我早说过,可以允许你生完孩子再回公司上班的。“ ”没事,我也是恰巧在这儿,所以,就过来了。“静知笑脸盈盈地回答,也不想让荣子禄看出一丝端倪,再说,她暂时还不想离开荣氏集团,自然说话要对荣子禄客气点。 ”哟!这不是林小姐么?姚总裁,你弟媳儿来了,你咋都不知会一声啊?“香雪欣的脸笑得山花还要浪漫,她向他们走了过来,动作有几分故做的优雅。 ”她们没办结婚手续,我可不敢这样叫,是不?静知。“姚庭轩嗓音浑厚,也有几分暗哑,嘴角虽然牵着一朵迷人的笑,可是,静知总感觉那笑不怀好意,他曾经是江萧最好的朋友,从小穿连档裤长大的发小,可是,是他与姚利宣亲自布的避,把江家打入了地狱,这男人表面文质彬彬,实质上就是一只吃人不吐骨头的恶狼,城俯深的让人深恶痛觉。 ”没想到你们还有这渊源。“荣子禄愣了一下,不过,仅几秒就反应了过来,对于,静知嫁姚君辰的事儿,后来又遭绑架的事,他多多少少知道一点,不过,那都不关他的事,他只关心这姚庭轩会不会与自己签下与荣氏那个带有荣氏集团发展性的计划,那计划制定期限是五年,如果双方满意还可以续签,而,香雪欣就是那个中间人。 ”这样不更好了,姚总裁,不管你弟弟有没有与静知办理结婚手续,总得说来,她身子已经这么显了,也算是你们姚家的人了,林小姐又是荣氏集团的员工,再加上,我曾经与她也是同一个屋檐下的姐妹,有了这众多层关系,难道姚总裁还不打算与荣氏签下这个协议么?“ 香雪欣弯下腰身,打开了一瓶红酒的瓶塞,将妖冶的液体徐徐倒入了几个高脚玻璃杯中,自己端起一杯,再递于姚庭轩一杯,两人轻轻碰杯后,各自仰头吞入整杯大红色的液体。 ”呃!“被喝尽了液体的酒杯,捏握在了姚庭轩的掌心,一副思考状…… 静知没心情去观看姚庭轩的反应,她只要一想到香雪欣那句:”我们也曾是一个屋檐下的姐妹。“ 舔不知耻,谁与你是姐妹?你也不过是一个抢人家老公的卑鄙小三而已…… ☆、第100章 戴了好多顶绿帽! “呃!”被喝尽了液体的酒杯,捏握在了姚庭轩的掌心,一副思考状…… 静知没心情去观看姚庭轩的反应,她只要一想到香雪欣那句:“我们也曾是一个屋檐下的姐妹。” 舔不知耻,谁与你是姐妹?你也不过是一个抢人家老公的卑鄙小三而已,她很想这样冲口而出,可是,在没明白屋子里这群人的关系之前,她还是选择了把即将要冲出口的话生生压了下去,从来她都不是冲动的人,冲动只能让某些事更复杂,再说,现在,她还要仗着荣子禄的关系在荣氏混下去,荣子禄不是那种看人身后裙关系的人,以前,虽然知道了她与江萧离了婚,如今,江家也垮了台,除了对她没有以前的那份敬畏外,其他的,待她与从前一般无二,也不枉费她与子旋苦苦想方设法去为荣氏拉订单,想办法将销售额提高了一至两倍,这也是荣子禄最赏识她们的地方,当然,这些也是她打算继续跟着荣子禄死心踏地干的最重要原因。 “即然大家都是旧识,这就让我们之间的关系更进一层了。”荣子禄神色怔凝片刻,灿笑着对静知道:“林特助,敬姚总裁一杯吧!姚总裁手中可是捏握了我们上亿的工程呢!”他向女人使了一个眼色,静知当然明白他的意思,虽是百般不情愿,还是弯腰从荼几上端起了一杯红酒,走到姚庭轩面前。“姚总裁,我敬你,也希望我们荣氏能与贵公司合作愉快。” 姚庭轩粗黑的眉宇一拧,他坐在那儿没有动,任静知的酒杯僵在了空气中,片刻,这才清了清嗓子徐声道:“即然你称呼我姚总裁,我自是不能把你当做是君辰的媳妇儿看,不过,你是江萧的前妻,我与江萧关系你比谁都清楚,从小一起长大的发小,即便是离婚了,昔日的夫妻感情总是在的吧!你也应该跟他喊我一声‘庭轩’,你说,林小姐,江家倒了,你心里一点都不难过么?也或者说,你的心早就不在了江萧的身上,一边是我弟弟,一边是一生挚友,我简直成了夹缝中的门板,心里难受的紧啊!”他这话让人听了,感觉是她让他夹在弟弟与好友之间左右为难,是她怨让江姚两家成了宿敌,怨她把他好朋友陷入了万击不复的境地,指责着她多么地没有良心,离婚了,昔日的夫妻情份就烟消云散了,丝毫不念及江家人对她的好,只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姚家老大可有一丝的难受心理就不会在江家出事后袖手旁观,更何况,身为姚家的老大,父亲背手动手整垮江家,他不可能不知情,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事,如今,却把什么都避得干干净净,到以为姚家多么干净似的。 “姚总裁,缘份是天注定的。”子旋见静知被他晾着,急忙接过了话头,想让静知退下去,然而,静知却就那笔直站在了姚庭轩的面前,嘴角含笑,丝毫不为姚庭轩的话感到什么难堪。 “我与姚君辰虽曾办理婚礼,可是,并没得到大家的见证,也从未办理过结婚手续,所以,自不算是你们姚家的人,又怎么可以喊你大哥?再者,我与江萧已经离了,自不可敢唤你‘庭轩’,再说,姚总裁,我们现在谈得是公事,这公事与私事混为不谈,传出去也不太好吧!” 婉转指责姚庭轩明明一个大人物,却是一个公私不分,公报私仇的伪君子。 “哎哟!林小姐,你不是口口声声说肚子里的孩子是姚君辰的,都怀上人家儿子了,咋还不是姚家的人啊!莫非你怀不是姚家的骨肉啊?”香雪欣见缝插针,嘻笑着凑上前,这话大有奚落之意。 “香小姐,即便静知真的怀的是姚君辰孩子,即然她们没有结婚,就不可能是姚家的人吧!再说,现在是谈公事,称唤姚先生姚总裁是再正确不过,何错之有,你又何必这样苦苦相逼?”子旋实在是气得发慌,她不知道眼前的这个女人就是那个让江萧与静知离婚的罪亏祸首,这个女人就是江萧的初恋情人,曾经那段荒唐岁月爱上的女友,还为江萧生了一个私生子。 “我在与林小姐说话,与你有什么干系?”找不到话反驳,香雪欣只得冷下了脸孔,很无理地直接骂开了口。 “香小姐,你与江萧没有办过婚礼,据我所知,也从来没过结婚手续,还偷偷跑去国外生下了江萧的儿子,你算是江家的人么?”静知皮笑肉不笑地反问。 “当……然算。”香雪欣尽管脸色很黑,可是,不得不回答她的问题,如果回答‘不算’,那么,她刚才出口的话就与自己的这个答案自相矛盾,岂不是搬起了石头砸自己的脚。 “真好,你说你算江家的人,那么,在江家落难之际,你这个江家人都做了些什么?连人影都不见了,怎么能算一个真正的江家人呢?因落难而离弃老公的人是最不道德的。”静知的这句话间接是在说她狼心狗肺,见江家垮了,就迅速带着江浩浩撤离,深怕被那把大火烧到了身,同时,也是在说她是一个多么视利的女人,不但为了钱财背着江家生了一下孩子,几年后,带着孩子归来想去争夺江家的财产,见江家败了,就迅速抽身了,让大家都知道这个穿着光鲜华丽的女人是一副怎么样的嘴脸?真是让人恶心极了。 “林静知,不要给脸不要脸。”香雪欣彻底不在装腔作势,手中的空杯子重重地搁置在了荼几,发出‘哐当’的声响。 “荣总裁,即然你的助理这么有本事,还是让她来帮你搞定得了,我看,我就是一个多余的人,站在这儿也碍你们的眼。”语毕,她伸手去拿披挂椅子靠背上的那件昵子大衣,踩着五寸高跟鞋,扭着丰臀,不顾身后所有人的反应,也不顾这是什么场合,迅速抽身离开。 “香小姐,香小姐。”荣子禄见状,急忙拔腿追了出去,然而,女人的脚步迈得很快,不多时,毅然消失在了长廊尽头,荣子禄脸色有些黑,退回到房间,凌厉的眼神扫向了仍然还端着酒杯的静知,眼神里的幽怨是那么明显,他虽然欣赏静知的才华,能力,但是,这毕竟是上亿合约的生意,再说,他对他们的私人恩怨不感兴趣,这女人能不能公私分明一点,他可不想在生意上因为她的私人事情而搞砸了。 静知面无表情,放下手中装满液体的酒杯,对荣子禄道:“荣总裁,如果你不满意我的表现,我可以辞职。”语毕,她也不想再呆在这里,总之,现在,她不想看到姚庭轩那张莫测高深的脸孔,似乎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与算计当中,是的,她是很想在荣氏呆下去,如果荣子禄执意想与香雪欣为中章人,想与姚家合作,那么,照目前的这个情况看来,他只能选择其一,要么,是她走,要么是他不与姚氏合作,但是,在这两者之间,荣子禄是生意人,他绝对不可能放弃那即将要到手的上千亿生意,所以,自然是她得离开了,无所谓,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语毕,静知头也不回地迈出了304包厢,不顾荣子禄的异样神情,也不顾子旋的疾声大呼。 “姚总裁,真是不好意思,其实,放开这些不谈,我们荣氏与你们集团合作是彼此有利的,我可以再给你们百分10的优惠。” 荣子禄怕到手的鸭子经静知这样一搅合飞了,所以,他索性端起了酒杯敬姚庭轩,姚庭轩英挺的五官一片云里雾里,很是让人难以看清,这人一向城俯很深,也没人能够猜测出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不急,荣氏的生意我们是做定了……” * 静知刚走到了通道上,就听到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对面飘了过来,她凝站在原地,感觉那两个纠缠的身影是向她这个方向迈过来的。“听我说,萧,你听我说嘛!我有不得已的苦衷。”是香雪欣的声音,她才刚从包厢里走出去,为什么又出现在这个地方?而且,她唤男人‘萧’,莫非,与她纠缠的高大身形就是江萧么?吕辰不是他去‘迷香大酒店’了吗?为什么又在这里? 就在她闪神之间,感觉对面那两个纠缠的身影离她越来越近,已经来到了离她大约五米远的距离,怕她们看到自己,她急忙转过身面向墙壁,但,眼眸触到了一道门板,伸手,握住了银灰色的金属门柄,轻轻一旋转,紧闭的门板居然没锁,就在后面的脚步声越离越近,几乎就在身前的那一刻,她急忙闪身而入,没想到,她刚走进去,后面就有沉重的脚步声传来,然后,眼前突然一亮,她反应敏捷地急忙挪移动了两步,闪身到了窗台边,撩起了厚重的窗帘,躲到了窗帘后。 门开了又合上,‘啪’的一声,屋子里亮起了一盏淡淡柔柔的一抹灯光。 透过窗帘面料细小的缝隙,她看到了男人走进了屋子,坐到了中央的那组大红色沙发椅子上,修长的腿重叠,从衣袋里掏出一包香烟,很上档次的中华,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就算是家境不如从前了,他不可能连一包中华都抽不起,抽出一支,‘噔’的一声,点燃了香烟,一边吸着烟一边拧眉望向身后跟进来的女人。 “香雪欣,即然都这个样子了,你还跟着我干什么呢?” “不,你误会了,萧,我不是那样的人,妈入狱后,房子被人查封了,我也联系不上你,浩浩那么小,他需要一个对他身心健全发展的环境,我暂时的离开,并不代表我不顾江家的危难,萧,长久以来,我都是爱你的,只是,你一颗心总是在别的女人身上,这让我有些心寒。”香雪欣走进来的时候,反后就阖上了门扉,一副玄然欲泣的勾人模样,静知在心晨冷嗤,这女人不去演戏,真是可惜了上苍给她这样的天赋了。 “未出事前,江家可能还能给浩浩一些优越的生活环境,如今,江家什么也没有了,我也没能力再给他什么了,所以,从今往外,江浩浩就交给你了。”江萧的话有些绝别的味道,他一边吸着烟,一边把玩着手中的打火机,蓝色的火苗一明一灭,能够依稀隐约看到他阳刚的面情,坚毅的下巴青涩依旧,但是,整个神情已经多了些许的凌厉之气,特别那对幽深的眼眸,带着前所未有的税利光芒。 “我早就说过,我把浩浩带回你身边,从来都不是想让他过什么优越的生活,如果我有这样的想法,又何必在五年前离开你,江萧,孩子需要一个爸爸,需要一个健全的家,我知道你心里难受,我也不好过,爸与妈,还有哥如今在里面苦受煎熬,我心里痛如刀割,所以,我发誓要将那些陷害江家的刽子手找出来,让他们也偿一偿我们江家人所受的苦,事实上,我也已经在行动了。” 说这话的时候,香雪欣精心修饰的玉容带着无比的深情,还夹杂着些许的义愤填膺。 “那么,你查了什么?”依静知的角度,她清楚地看到了江萧阳刚的俊颜划过了一抹不意察觉的阴戾,以及嘴角勾出的讥诮笑痕。 “我……正在查。”香雪欣没想到江萧会这样问,她还以为他会说:“我的事无需你一个不相干的外人操心,你还是滚吧!”,然而,他直接这样问出,让她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你知道,爸的这件事很棘手,那么多的钱摆上台面上,就算有人肯帮忙,如果轻易就解决了,是难堵悠悠众口的。再说,现在所有的人都是一群势利的家伙。” 闻言,江萧细长的眼眸眯了起来,里面闪耀的讯息,静知看不真切,她只是知道男人浑身散发出来的凌厉之气,就犹如草原上将税昨光芒隐藏的非洲豹,在养精蓄锐,等待时机,一旦时机成熟,它就很可能伸出凶狠的爪子,让伤害它的人嘶哑的一个也不剩。 “香雪欣,就凭你,也想摆平这事儿,你有这样的本事么?”他的声音带着几分阴测测的味道。 在他眼中,这个女人没有柳恕那么愚不可及,虽然,处处充满了算计,但是,又缺少了静知身上的几分精明与纯朴,这也正是他深深迷恋知知那份真正的原因。 “为了你,我什么龙潭虎穴都敢闯。”香雪欣一副誓要为拯救江家覆汤蹈火的模样,江萧瞟了她一眼,视线越过她,扫向了她的身后,透过白色的烟雾,视线垂落,不经意间,眸光定在了一双白色的平底皮鞋上,视线迅速上移,才发现窗台边角落下有一直地方微微凸起,白底皮鞋在他脑海里闪现,他回忆着,嘴角的那抹笑痕勾长。 这女人躲到窗帘后干什么?想看他与香雪欣之间到底有没有那层关系么?而且,她到这种娱乐场所来干什么?吕辰不是是她去找柳恕了吗? 千万个问题在他脑子里闪现,这个时候,他是绝对不可能把她揪出来问一个所以然,他江萧已经深陷囫囵,已快万击不复了,他希望她能离这场是非远远的,不要让江家的事对她有所牵连,不过短短十来天,他的心境已经与前面有太大的差别,十天前,他是巴不得将她捆绑在自己身边,如今,他是巴不得她离这场瘟疫远远的。 “其实,雪欣,我从来都没有忘记过你,初次见你,那时的我年轻气盛,你虽身处红尘,在我眼中,却是那么地出於泥而不染,对于我来说,一朵梦中的水仙,看你的第一眼,令我回味一生,所以,当时,为了你,我宁肯忤逆父母,不要听从她们从小为我安排的婚姻,可是,我没想到你会是那么样的一个女人,我妈的一百万,就把我与你之间的几年的感情全部抹杀,我忘不了你绝情离去的身影,所以,当你带着我们的儿子归来的那一刻,我无法原谅释怀这一切,你可知道,这五年来,我是怎么过来的吗?日日夜夜,脑子里装裁的全是人铁身影,有一段时间,我只能靠酒精来麻痹自己。”他深情话语令香雪欣感觉地平线上突然间就升起了千万个太阳,把她黑暗的心口照得通透大亮,她激动地扑进了他的怀抱,深深地拥抱着他,泪如泉涌。 哽咽道:“可是,我回来后,你一直都不理我,还说,你对我从来都没有感情,江萧,你狠心了,呜呜。” 静知没在阴暗的角落里,听到江萧深情的告白,心口立即就变成了一片荒芜,原来是这样啊!她一直就觉得他过了那道坎,原来,他果真是在乎香雪欣的。 “可是,你却不要我们母子,还为了林静知,做出那么疯狂的事出来,还让那个祸害把江家害成这个样子。” “对,你说太对了,林静知之于我就是一祸害,要不是为了她,我们江家也不会垮,我爸我妈我哥,更不会郎当入狱,现在,我也恨死那个女人了。”他的声线陡地拔高,话语里一字一句都象是利刃一样在无声切割着静知的心,她是祸害,是红颜祸水,她死死揪住了绿色的窗帘,指甲深深陷进了肉里…… “江萧,你说,如果你不爱她,怎么可能去破坏人家的婚礼,那女人可是连姚家的老二的种都怀上了。”香雪欣这一刻的声音多了一抹得意,还有一丝谴责男人的味道。 突然,男人噌的一声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推开面前象八爪鱼般粘着的他的女人,别开脸,眼角划过重重阴庆之光,眸光闪现狠绝,随后,把指尖的烟蒂砸到了地板上,抬脚狠狠地拧灭,回首,眸光望向香雪欣,深黑的眸子染了些许的笑意,还带着一种吊儿郎当的神情:“你怎么知道一定是姚老二的?说不定那女人怀的还是我的纯种呢!” “想得美。”女人抬手轻刮了一下他的鼻子,轻声怒斥:“想给人家老二戴绿帽,江萧,你说你这人是不是太风流了点,我都为了你生了一下浩浩了,现在,还妄想着林静知也来为你生一个私生子,坐享齐人之福啊?” “对了,你与庭轩有联系没?” “噢!”香雪欣总觉得江萧的话题转得太快了,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我与他又不是很熟,怎么可能时常有联系?不过,我以前认识那个E市的荣子禄,他想与姚庭轩的公司合作,拉我去做中间人,对了,江萧,你前妻也在那儿了,304包厢,你想找姚庭轩帮忙?” 香雪欣脑子也转得快,这样的答案算是为江萧突如其来的问题交了满分吧! “江家已经这样了,如果真救不出来,我也打算就这样了,虽然,我与姚老二有些过节,不过,庭轩毕竟还是我多年的好朋友嘛!” “走吧!去会一会他。”江萧拉着她,毫不犹豫就走出了这间包厢,并没有刻意再回头去望那双隐藏在角落里,香雪欣一直都未曾发现的白色平底鞋。 待她们走出,静知才放开了手中的紧紧揪住的窗帘布块,绿色的布块从她身上飘落到地,她走出那个阴暗的角落,视线就落到了刚才男人丢烟蒂的地方,烟蒡已经被他踩得稀烂,黄色的灯芯颗颗粒粒散落一地,江萧的话语还在耳边回响,盘旋:“说不定那女人怀的还是我纯种呢!” 男人与女人的讥诮声在寂静的空间里放大,让她的心口布一层幽冥,她看不透这个男人了,他对香雪欣有没有感情,她真的好糊涂,明明是姚庭轩陷害了江家,把江家逼入了地狱,他居然说他不介意这些事,朋友还是朋友,江萧,我看错了你,真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孬种。 她走出了那个幽冥布满的房间,低着头,一声不响地慢步在通道上,脑袋撞到了一堵人墙,撞得她头疼得要命,心情沮丧,居然还有挡她的道,他妈的,简直是找死啊,林姑娘连粗话都差一点儿冒出来了。 抬起头,噼里叭啦就骂开了:“走路都没长眼睛啊!撞人成哑巴了,连一句‘对不起’都不会说,真没素质,有娘生没娘教的家伙。” 话刚说完,男人就格格笑了出来,那清脆的笑声熟悉的深入灵魂。 “我就是一个有娘生没娘教的家伙,这个你是知道的。” 静知瞳仁瞠大。“莫川。”抬首,视野里印出的俊逸轮廓让她惊呼出口,她怎么也没有想到会在这儿遇上这号人物。 “是了,我还以为你得了健忘症,把我抛到九宵云外去了。” 莫川知道她心情不好,有意与她调佩,视线落到了她微微隆起的腹部上,心里突然间就凭清了几许的伤感。 “几个月了?”“呃!快三个月吧!”这男人怎么问题一下子就转到了她的肚子上了。 这女人迅速太快了,为什么他莫川这辈子一丝的机会都没有?他不过是去香港出了一趟差,看望了一下哥哥,她差一点就嫁给了姚君辰,并且,还怀上了姚君辰的孩子。 他,江萧,姚君辰,他们三个男人,他是第一个遇到这个女人的,也是与她相处时间最长的一个,只是,过去他不知道珍惜,当然,也是形势所逼,如果整个事件再次重来一遍,也许,他还是会选择离开。 他与她缘份是最长的一个,也是最短暂的一个,江萧与她没有婚礼,却办理了结婚手续,做了一次真正的夫妻,姚君辰与她,没有办理结婚手续,却有了一次真正的婚礼,虽然不太作数,但是,也是他羡慕,嫉妒,恨了,而且,两个男人都与她共同孕育过一个孩子,不过,即然当初是他选择放手的,那么,一切尊从她的决定。 “我不管,这孩子生出来,我要做干侈。” 做不成真正的爹,做一回假爹地也不错,那让他做一做静知孩子爹地的瘾。 “你这臭男人说什么呢!这干爹可不是乱做的,得给大红包才行。”莫川的这句话把静知逗笑了,心口郁结的阴霾一扫而光,她开始与他诉说着期待着这孩子出生后的一切景象。 “当然,肯定会红,而且会一个大大大红包,反正,多一点也无所谓,整个身家给了也不心疼,就怕是有人要不起啊!知知,你说,这孩子的爹地不在你身边,我干儿子出来后,我就天天粘着他,让他帮我给他妈咪说说情,说不定近水楼台先得月,从干爹地升级成真正的爹地,那样,我可就赚惨了。” “想得美,去死吧!”这男人拐弯抹角占她便宜,静知的绣花拳狠狠地砸到了他的手臂上。 “哎哟!痛死了,能不能轻一点,太重了,我宝贝干儿子会心疼的。”这一幕很灰谐,搞笑,完全与刚才那伤人的一幕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对了,知知,你这孩子真的是姚君辰的?”莫川突然正色询问。“当然。”她都开诚布公早申明过了,为什么所有的人都对这个孩子的身份有所怀疑? “我觉得不太可能,你不是那样的女人,算了,不谈这个了,有一个美国的客户约我去底楼大厅见面,走吧!阿陪我去一趟。” 说着,他牵起了静知的玉手,也没问人家愿不愿意,就迈开了步伐,拉着她乘座电梯下楼。 楼下一片歌舞升平,灯光昏暗,带着一股朦胧的色彩,大厅的角落有一个高大的人影从椅子里站起,向他们挥了挥手,莫川带着她走了过去,看清楚了,是一个金发碧眼的英美混血儿,鼻梁高挺,嘴唇很薄,一双眼睛湛蓝色的,比大海还比几份的深沉。 “这位小姐真漂亮,莫总裁不介绍一下?”金发男人十分硕士地从桌子下面拉出一把椅子,彬彬有礼地请静知坐下,然后,扬眉用着生硬的国语腔冲莫川问出。 “我朋友。”“女友?”金发男人的话语里带着几分暖昧的色彩。“NO,NO,NO。”莫川伸出一根指头,在看到静知稍微变了的脸色后,急忙澄清,怕这女人又生他的气,做不成爱人做朋友,这就是他与静知最终的归宿。 “呵呵呵!”金发男人扯唇笑开,然后,两人就谈着他们的生意,由于事不己,再加上心里有事,对于他们谈话的内容,静知没有去细听多少,谈生意嘛!都是那个样子,有人喊价,自然有人杀价,几番回合,如果中意就一锤定音,如果觉得不划算,就一拍两散,这都是谈生意的正规程序,而且,从这两人热络的程度看来,他们已经不是初次合作了,第二交合作,双方开红灯的机会更多,自然不可能谈不拢。 静知百无聊赖喝着手中的白开水,白开水淡而无味,可是,如今怀着身孕,她又不可能喝其他的饮料,宝贝,有你在身上真不方便,唉!就在她的玉手再次搁置在肚子上时,有一拔人从吧台那道弧形的圆木门踱了进来,一伙人向正中央的那张大方桌走去,那个台子是大厅里最大的,一般情况下,人少的极不容易上那个台子。 “服务员,过来。”大厅里响彻的男人声音有些气势嚣张,目中无人,见这拔人已经大刺刺地坐到了椅子上,服务员比兔子还跑得快,捏着冷汗轻声询问客人们有何需求。 从这一伙人华丽光鲜的衣着,她就知道是自己惹不起的上流社会人物,说不定又是那个高官之后。 “把你们这儿最好的酒水,点心,冷淡杯全都摆上来。” “是。”服务员应着儿远去,静知一向对这号人物很反感,寻着声音望去,她看到了刚才那个对服务员颐指气使男人,男人单手撑在沙发椅子上,怀着抱了一个化着浓妆,穿着清凉的美人,不时与之调佩间,也招呼着身边的几个男人女人落座,男人女人的调笑的声音不绝于耳,在这众目睽睽的大厅太过于大胆开放。 隔着一定的距离,虽然灯光灰暗,可是,静知还是认出来了那个为首的,给人感觉腰缠万贯的男人,莫飞,她曾经见到他与江萧,还有姚庭轩一伙人玩过,那时候,她与江萧才刚签完一纸婚姻契约,有一次,她与姚君辰去KTV,就在那儿见到过这个男人,当时,姚君辰不过当着她的面儿说了一句:“等会儿给你吃。” 让江萧误会了,那天晚上,江萧可是一直都给她扯着那个老二不放,她记得很清楚,似乎听江萧说过,这男人好象是他的发小之类的话,应该是说,江萧与姚庭轩关系最好,与这个也好,不过,比起他们俩人之间的关系就差了那么一截吧! 就在众人都反感他们的吵闹之际,门口有几抹身影又走了进来,每一个身影静知都很熟悉,因为,进来的这拔人全是304号包厢里的人物,只是,少了一个她,还有多了一抹黑色的身影而已,他们走进来向在厅望了一眼,就在离吧台最近的那个位置坐了下来,灯光下,她看到那抹黑色的身影转过脸,凌厉的眸子在全场扫了一圈,明知道没有看到她,可是,她还是不自禁地畏缩了一下,不过短短一个时辰的时间,男人似乎已经沐了浴,换了一身的穿戴,连下巴上的青涩也不见了,深邃的眼眸异常晶亮,亮若星辰的眼,笔挺的鼻,薄薄的唇,整个五官象是经雕刻家之手的一件艺术品,出色俊美,浑身上下散发出来的阳刚气息迷得让人移不开眼瞳,他居然可以那么旁若无人地坐在姚庭轩的身边?还与姚庭轩一起谈笑风声,这男人太没志气,静知在心底里暗骂。 香雪欣就坐在他的旁边,子旋与荣子禄坐在她们的对面,也许是听到了客厅中央的喧闹声,姚庭轩起初没有注意,现在才发现连莫飞也在这里,他扯着嗓门儿喊了一声:“莫子。” 听到喊声,莫飞停下了与一伙人吵闹的动作,从座位上缓缓起身,步伐有些踉跄,颤颤魏魏地走过来,一看就知道是已经喝高了,他走过来,凑上前,眼光在所有人脸上扫了一圈,先向姚庭轩打了招呼:“庭轩,你咋也在这里?”然后,眸光停在了坐在那儿一声不啃的江萧面孔上。 都已经一无所有了,为什么浑身散发的尊贵气息还是不会散去?他莫飞一直都认为,这人的气质是跟随着环境走的,江家已经没落了,一无所有了,为什么江萧还能拥有这样的王者风范?在他看来,如果没有了权势与财力,他身上那种气质就应该消失才是,只是,亏他还是掌握着千万名员工生杀大权的老总,也不知道,这些气质是天生俱有的,早已经过了环境的董陶,已经早已根置在了人的骨子里,不会因为环境的一时改变而消失。 “老萧,好久不见了,来,我敬你一杯。”他摸索着从荼几上端起一杯服务员才刚倒满的酒,递到了江萧的面前。 “你喝得太多了,莫子,免了吧!” 江萧淡淡地笑说,从衣袋里掏出一支香烟点燃,徐徐抽着,见江萧丝毫不把自己放在眼里,莫飞一下子就动怒了,以前,他只是看在江政勋的面子上想巴结江家,如今,江家昔日的风彩与辉煌已经不见了,还傲什么傲? 以前,他尊敬他,不过是尊敬江政勋手中的权,如今,他一无所有了,说得难听点,他还得看他们这群大爷行事做事,莫飞把杯子往桌子一顿,由于力气过大,酒水溅出了杯缘,滴落到了桌面上,在玻璃桌面喧染出一朵朵小小的亮晶晶的水花。 “老萧,今时不同往日了,敬你是看得起你,你看看身边所有的人,个个都视你若瘟疫。” 他出口的话让全场哑声,是醉话,还是这些话一直就藏在了一个人的心灵深处,借着耍酒疯讲了出来。 他巴望着江家垮台,猛然间,江萧唇边的笑容迅速隐去,这就是他交往了十几年的好朋友,曾经,他们一起疯,一起闹,一起在PUB里昼夜不归,一起经在了最纯真幼稚的岁月,还一起相约下海去游泳,那一年,他十二岁,姚庭轩十三岁,莫飞十一岁,游到深水区,莫飞脚突然抽筋,差一点被水淹死了,要不是他拼命拽着他的胳膊将他拉离了那个深水区,恐怕这男人早就一命呜呼了,而那时的,姚庭轩,见莫飞出事,吓得只能在慌乱中迅速游蜀犬吠日了岸,都说三岁看大,七岁就能看到老,这句话也许早就应殓了某些事。 “莫子,你这话是不是太早了一点,某些领导人还三起三落不到老呢!”江萧嗤笑,笑容冷涩,右手五指已经捏握成拳,手背处有青筋突然冒起,他是硬生生压下心头那股狂涨的愤怒,捏紧的拳头又松开,指节摸向了右手的那支大掌,旋转着右手尾指上的那枚闪闪发光的钻戒。 “学人家三起三落?做梦吧!你爸的事可是闹得满城风雨,听说,你舅舅都不敢管你们了,老萧,人还是务实一点儿的好,你就回E市好好做你的检察官吧!这儿真不再适合你。” 他的话让众人惊若寒蝉,还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只是真让人寒心,交往了几十年的朋友,在倾刻间露出了这恶心的嘴脸,莫飞,他江萧一直都不曾用真心来对待他,不过是在他最危险的时刻伸过一次援手,不过,即便是一般普通的朋友,在人家危难之际,不伸出援手也就罢了,却还要在这一刻落井下石,让江萧在众目睽睽之下彻底下不来台,有好戏看了呢! “你说什么呢?莫飞。”香雪欣站起来,冲着发酒疯的莫飞叫骂。 “这人,可不能一碗凉水看到底。” “再说,你以为自己是好货色么?不就是一个整天靠着你家老爷子出来招摇撞骗的败类么?风水轮流转,就算是江家再也不起来,你又怎么敢担保今日的江家不是你们明天莫家的下场,曾经,江萧是拿你当最好的朋友,甚至还救过你的命,七岁孩童都在进行感恩教育了,如果你连这个也不懂,我建议你重生回到七岁,再一次去好好倾听老师的感恩教育课。” “香雪欣,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与江萧在这儿只不过是逢场做戏,你当初想傍上他,不是看中他家的权势与钱财么?江家刚一出事,你就带着江浩浩闪人了,如今,又与别人打得火热,你这样水性杨花的女人有什么资格教训我?” “你说,是不,庭轩。” 姚庭轩一直坐在原位上,不啃声儿,他眯着眼睛欣赏着这一幕精彩的戏,眼睛里闪发出狐狸般狡猾的光芒。 “老萧,你真不值得,绿帽子都不知道戴了多少顶了?你说,以前,我们哥儿三个,你是最风光无限的一个, 如今,你是最落魄灰败的一个,你的前妻,林静知那个女人,刚与你离婚就怀上了姚家的种,大家都在传言,她还没有与他离婚之前,就与老二有染了,暗地里都在嘲笑着你戴了好大的一顶绿帽子,这个为你痴心不改的初恋情人,表面上给你生了一个私生儿子,在江家刚一出事就另找好了下家……” 人太放肆了终究是要遭殃的,一杯荼水在众目睽睽之下就从莫飞的头顶笔直浇下,荼水把他的头发打湿,顺着他的饱满的天庭,沿着他粗黑的眉毛慢慢顺着他的鼻子流到了嘴唇间,掺进了嘴里,莫飞第一次尝到了荼水洗过自己头发的味道。 紧急着,光影一闪,凌厉的铁拳就狠而准地落到了他凸起的肚子上,男人交际应酬太多了,营养过剩,不过才三十岁就已经发福,挺着一个大肚子了,莫飞的身体有些肥胖的虚弱,不经打,三两下就发出‘嗷嗷嗷’杀猪般的惨叫声,可见,出拳的男人下手之狠绝。 ☆、第101章 三年,要用你十年来还 紧急着,光影一闪,凌厉的铁拳就狠而准地落到了他凸起的肚子上,男人交际应酬太多了,营养过剩,不过才三十岁就已经发福,挺着一个大肚子了,莫飞的身体有些肥胖的虚弱,不经打,三两下就发出‘嗷嗷嗷’杀猪般的惨叫声,可见,出拳的男人下手之狠绝。 刹那间,PUB大厅里一片全场冷肃,胆子大的伸长了脖子一副看好戏的神情,胆子小的只能缩躲在角落,不愿意看到血腥残暴的画面。 男人的拳头甩得很猛,一下又一下,打得莫飞脑袋开花,只听‘咣当’一声,酒玻璃碎渣飞溅,电光火石间,散发着幽森冷光的残缺酒瓶子一下子就捅进了莫飞那个大大圆圆的肚子。抽出,浸染上血液的酒瓶子用力甩落到地,刹时甩得粉碎,划花了众人的眼瞳。 “啊!”莫飞倒地,鲜红的液体从他白色衣服边角汩汩滴出,这血腥的一幕让众人惊诧,众人纷纷从座位上站起,心想,江家是没落了,可是,江萧一向城俯深沉,掳前妻在前,明明是一个优秀的检察官,如今又知法犯法,这下篓子捅大了,不但救不了江家在狱中的人,又把自己陷入囫囵之中,静知也再难保持缄默,她惊得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莫川与美国总裁正在谈事,也被对面的一幕吸引,早已停止了商谈,莫川怕静知出事,伸手紧紧地握住了静知的玉手,强行把她往怀中里带。 “莫川。”静知出口的语音带着压制不住的颤抖,手也在抖,整个身心都在抖,前面围了太多的人,已经看不到莫飞的身影了,围观的人把他们全都挡住了,刚才,人太多,她也没有看清楚,到底是不是江萧出了手?可是,应该是他,他太沉不住气了,现在的他,在众人的眼中,就是一只落水狗,怎么可以与莫飞对抗?如果莫飞不念旧情,姚庭轩再掺上一脚,他进里面去已成定局,想到这个可能性,静知双腿发软,靠在莫川肩膀上的身体不住地往下滑,莫川搂住她的腰,方才制住了她身体下滑的动作。 “不要急,知知。”莫川面色一沉,他不是没看到那拔人马进来,只是,他不想去管江萧与他几个旧友的事情,那些人在他眼中,全是靠着上一代根基出来混的,包括姚庭轩与江萧,如果没有上一辈的根基,他们年纪轻轻绝不可能做出今天的业绩,至少,人家天生起跑点就比他们这种贫民老百姓要高,所以,他打心眼儿里瞧不起这伙人,让江萧身败名裂是他一直都巴望的事,可是,看着静知不断颤动的嘴唇,玫瑰色的嘴唇不知何时泛出青紫,与她相握的掌心一片濡湿,那是她不断冒出的冷汗,视线飘落到她微微凸起的肚子上,这孩子的父亲是谁,已经昭然若揭了,不用他再去猜,本是巴望着江萧的下场,如今却因静知而犹豫起来。 就在他犹豫间,那伙先前与莫飞喝酒的男人扑了上来,个个手中都拿握着一个残缺的酒瓶子,个个凶神恶煞,纷纷前来为莫飞助阵。 不知谁吆喝一声,围观的众人纷纷散开,莫飞躺在血泊里嚎叫,在疼入骨髓的地方抹了一把,扬手,摊开,印入眼帘的全是一片让他怵目惊心的红艳。“血,血。”他牙齿打着颤,天啊!他流了好多的血,他这一辈子都是活在蜜罐子里,几时见到过这么多的血?更何况是从自己肚子上流出来的。 狠戾的眸光望向站在他身侧,正居高临下斜望着他的男人,男人双拳紧紧地握着,拳头上还沾染着他的血液,他的眼睛冒着‘兹兹’的光芒,额头青筋倍闪,一副要将他生吞活剥的模样。 可是,不是他预料的江萧的脸孔,而是江家呆了很多年的勤务员吕辰,这男人平时看起来很温驯,从前,他说一他不敢说二,现在,居然有这么大的肚子去拿酒瓶子捅大,活腻了不成? 真是忠心的仆人啊!哼!敢捅老子,老子倒要看看你有几条命?倏地撑起身,大手一挥,身后的那拔男人全都向吕辰扑了过来,这早已是吕辰预料到的事,他扯唇一笑,手上不知何时就多了一支枪,手中的枪在一群男人意欲要扑上来的时候,扳了手枪,拉开了保险,子弹上了堂,对着他们的脚边,‘碰碰碰’连开数枪,子弹并未故意落空,并没打中某一个人,可是,这枪声成功让一群人望而却步。 “妈的,太张狂了。”莫飞啐啐骂了一句,恰在这时,坐在对面一直不曾开口的江萧缓缓从椅子上站起,身形高大而挺拔,在地板上拖出一道暗长的黑影。 “莫飞,想要怎么样?”他迈开几步,走到肚子血流不止的莫飞面前,斜睨了他一眼,旋冷地开口:“我奉陪!” 不要以为他父亲进去了,他就可以任这群狼心狗肺的东西欺负,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闻言,莫飞一怔,没想到江萧还是拥有这无人能及的气场与阵势,都已经成了一只落水狗了,恨恨地盯望着江萧,他张狂地笑了几声。 “很好,很好。你当真以为我不敢办你么?江萧,你看清楚了。”莫飞扬手在大厅里指了一圈。“这里,我是唯一你能靠得住的人,如果你连我都失去了,你还真是没指望了。”就是仗着这一点,莫飞才敢与他那样说话,才敢说他是一保乌龟,被前妻与初恋情人不知道戴了多少顶绿帽,他侮辱了他一个男人的尊严,尤其是像他这样的人物,怎么可能受得了?生他者父母也,知他者吕辰也,吕辰知道他做不了,所以,他帮他做了,而且,如果他做了,他可能直接就进去了,那样的话江家真没指望再东山再起。 而且,刚才,他也差一点就冲动了,在冲动还未完全爆发的时间里,吕辰就冲了出来,吕辰,果然是与他一起长大的人,最懂他的人是他。 江萧勾唇一笑,笑容着带着一股子邪气,瞳仁里紫光浮现,刹那间,黑亮的瞳仁变成了紫红色的,让人看着心生冷憷。 “莫飞,吕辰捅了你,你要怎么着吧?”他又燃起了一支烟,吞云吐雾间,面部遍布乖戾的神情,俊美五官隐在了一层白色烟雾中,修长的手指节把玩着铂金打火机,蓝色的火苗在他眼前一明一灭。 “你。”对于江萧的张狂,莫飞吞下喉间的血水,不要以他不敢办他,看看是谁笑到最后,他掏出了电话,说了几句狠绝的话,‘啪’的一声,手机盖子滑落,眼眸里终于浮上一层笑意。 姚庭轩看够了两人剑拔弩张的戏,缓缓从座位上起身,笑着向两人走了过来,拍了拍江萧的肩膀,再转向血流不止的莫飞。“莫子,毕竟是多年的好朋友,何必搞成这样了呢?再说,你刚才说得也太过份了吧!你知道老萧的脾气啊!他那受得了那种话呢?” 众目睽睽之下,他想当一个和事佬。“闭上你的臭嘴,姚庭轩,你妈的如果是君子,不可能与那个女人绞在一起?”由于彻底撕破了脸,莫飞也不想再给姚庭轩面子,反正,他都与江萧闹翻了,要翻大家一起翻,想充当好人,没门儿。 所以,他抬手指向了刚才与自己针锋想对的那个女人,香雪欣,刹那间,香雪欣的脸然一片惨白,也许她没有想到,莫飞会在这种场面说这样的话。 “莫子,你喝醉了。”姚庭轩冷斥,话音里带着浓浓的警告,面色也沉了下来,粗黑的眉毛轻挑。这莫子脑筋转不过弯,然而,他哪里晓得莫飞看上了香雪欣,有一夜,他纠缠了香雪欣一个晚上,香雪欣还摆了他一道,把他给她吃的媚药让他吞了,那是西班牙苍蝇,药性很猛,姓香的女人还命人去绑架了一个孕妇丢到了他的那间房里,而那个孕妇是他老婆最好的朋友,他不敢动她,只能拿着一条铁链锁住了自己的手腕骨,把自己锁在了墙壁角,整整一夜,他捱得十分辛苦,从此,他就恨上了香雪欣,发誓这女人最好不要落到他手里,他做梦也不会想到,香雪欣不是一个贞洁烈女,原来她早就与姚庭轩有一腿了,所以,怎么能不恨,不怨呢? “你少他妈的训斥我,你不够格,要说不讲情义,你姚庭轩是让人不耻的一个,都说朋友妻不可戏,你到好,睡得安枕无忧。” “你住口,性莫的。”香雪欣花容失色之际,向这边扑了过来,神情带着几分凌厉,象极了草原上发怒的非洲豹。“你不要血口喷人,姚庭轩不像你,你他妈的连人都不是,江萧,你知道吗?他曾经想对我用媚药,要不是我精明的话,我的贞洁早就毁在了这臭男人的手里。” 她的话让大厅里的所有人都倒抽了一口凉气,这是怎么样让人措手不及的一幕? 吕辰听了莫飞的话,微微有些闪神,而对面那几个虎视眈眈的男人,瞅准时机,不知是谁踢出一个飞腿,吕辰手里的那支枪弹飞而出,一个过肩摔,他高大的身体毅然倒落在地,被人制住了手腕,动弹不得。 只能用一双凶恨带着杀气的眼神仇视着压抑着他双胳膊的男人。 一双擦得发亮的黑色眼鞋底倏地就踩到了他的左脸颊上,狠狠地往下压了几分,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妈的,不过是江家一个下人,也敢对我动粗,莫爷告诉你,今时不如往日了。” 江家权倾一世的时代已经过去了,江萧敢怎么样?如今的江萧连自身都难保。 现在,他没那个时间去与香雪欣争辩那件事,总之,除去这个伤他的嚣张之人再说,子旋见状,急忙举起了手中的手机,拍下了莫飞用脚踩着吕辰左脸颊,凶巴巴地恐吓的画面,荣子禄见状,也没有多加阻此,他也不太欣赏莫飞的嚣张与跋扈,更何况,这整个事件,他也是个局外人,这种事,还是少沾上身为妙,子旋悄然拍了好多张,几乎所有的角度都拍尽了,江萧站在那里,象一尊雕像,尽管手中的拳头捏得格格作响,可是,他仍然没有动,他知道一旦手中的铁拳甩出,是什么样的结果,恐怕姚家正等着这样的结果,姚家之所以目前还不敢动他,一是仗着他舅舅也是京里的人,二是,在看暗中窥视他的整个实力,如果他表现的突出一些,那么,他们就会想方设法灭了他,这些,他都心知肚明,只是,见吕辰这样被莫飞欺负,他感觉象是有人拿着铁锤把他的心口硬生生锤成了几大块,支离破碎,比万箭穿心还要痛上千万倍。 “莫飞。”静知再也无法忍耐,她挣脱了莫川的怀抱,疯了一般跑了过来,她已经看到是吕辰伤了莫飞,不是江萧,这虽然让她松了一口气,可是,她在江家的时候,吕辰一向都待她很好,事事对她考虑的十分周全,人都是有感情的,不能将以前的一切都统统抛开,更何况,吕辰是江家最忠心的下人,在江政勋与苏利,江漠入狱后,大家都走光了,包括那个口口声声要侍候苏利一辈子的裴姨,在江家出事后,也不见了踪影,这一点,是吕辰最让静知感动的地方,吕辰是江萧的下人,名为主仆,但,自从一起长大,江萧与他早就建立了深厚的感情,这种感情,不压于他与他哥江漠之前的那份血浓于水。 江萧现在处在风口浪尖上,看到他隐在烟雾中的冷硬五官,以及指关节握成惨白一片的手掌,心疼痛入骨,那份痛他说不出来,可是,她有嘴巴,她可以替他喊出来。 “莫飞,你还是人么?打狗还得看主人呢!”她冲上前,一把推开了用脚踩着吕辰左脸的莫飞。 “吕辰。” 静知心疼地喊,江家是败落了,可是,江家人也有生活在这个世间的权利,不可能连出来玩也要受到这些视利疯子变态的对待。 莫飞稳住身形,定睛一看,见是静知那张俏丽的娇颜,目光在她身上巡视了一圈,嘴角立即扯开。“嫂子,不,江夫人,噢!不,姚夫人,唉,你说,我该怎么称呼你好?身子都这么重了,还要出来沾染是非么?” 这娘们儿敢推她,他拽住她的一支胳膊,狠狠地向前推去,静知猝不及防,整个身子便往后仰去,就在她以为自己肯定会跌落到地之时,一支强健的手臂伸了过来,搂住了她早已变粗的腰身,熟悉的气息钻入鼻尖。 男人的突然出手,让她勉离即将摔倒在地的危险,她身子重,如果这一跌下去,她也不敢去想那样的后果。 仰首,眼瞳里就倒映着他俊美,却在刹那间布上三千尺寒霜的五官,黑亮的瞳仁再次变成了紫瞳色,急剧地收缩,眸中一抹精光如星星之火在燎原,扩势。 将她往身后一带,丢掉了指尖上的烟蒂,大手一扬,只听‘啪’的一声,空气就传来了通透的响亮巴掌声,灯光下,左脸颊上红色痕迹让人怵目惊心。 莫飞也象是一只被惹怒的老虎,老虎想发威,可是,在气场强大的江萧面前却只能咬碎了一口银牙,老虎一捅即破,不过是只纸老虎,这天底下的人,一物降一物是世间永远不变的规律,一向在江萧面前,莫飞都放不出一个屁了,如今不过是仗着江家垮台了,想发发威,威风一把,明明知道江萧身后已经没有了强硬的后台,可是,他就是不敢把他怎么样,天生的吧! 刚才,他踩吕辰的时候,江萧都一直强忍着,没想到,他推了那女人一把,这男人就再也沉不住了,可以想象,林静知这个女人在江萧心目中的位置有多么重要。 “老萧,开个玩笑嘛!这女人都怀上别的男人孩子了,你还这样护着她。” 在江萧似想要将他整个穿透的凛寒目光中,他终于垮塔了双肩,扯着唇服一句软,然而,这句软却又一次踩到了地雷区,江萧额角的青筋一根一根地贲起来。 “莫飞,别太嚣张了,如果你觉得这游戏很好玩,我莫川也愿意掺进来。”莫川弹了弹衣视上的烟灰,高大伟岸的身形举步走过来,慢吞吞地掀唇吐出,刚才,莫飞推静知的那一把他看到了,就冲着这一把,他莫川与这个嚣张的男人卯上了。 “你算个东西?”莫飞对莫川并不是完全不知晓,也听过他在道在的威名,只是,他仗着自己是政权之家的后人,而这个男人的身份,只是永远见不得光的黑暗之人,黑与白怎么能相提并论? “我是个什么东西,你接下来就知道。”莫飞阴冷地开口,就在此时,门口冲进来一群身着警服的警察,个个手中持着枪支,他们是接到莫飞的电话赶来的。 为首的警察唤了一声:“莫少爷。”然后,视线迅速移到了正躺在地板,被人压抑身体,全身动弹不得的吕辰身上。“带走。”他挥手对身后的下属下令。 “吕辰。”见警察要抓走吕辰,静知急了,从江萧身后冲了出来,然而,江萧再次伸出猿臂,将她死死地按在了怀抱里。“江萧,他是你最亲的人啊!难道你就这么忍心让他们带走他?”她颤着声冲江萧怒吼,明知道小不忍,则乱大谋,可是,她就是无法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带走吕辰,明明是莫飞不对,可是,有权的人就是老大,轻而易举就呼来了一群警察,把受欺负的人带走,这个世间,没有公道,没有真理,谁有枪支,谁有至高无上的权力,那就是老大了。 “他不过是一个下人,值得你如此么?再说,我们现在已经没有关系了,林静知,你这样是想让大家误会么?” 一句话冷冷地撇清她与他之间的关系,就如冬天的一盆碳火,明明烧得正旺,天空却即时飘降了雪花,硬生生将那一盆碳火扑灭,让她的心一下子就如跌入了冰容,明明他的脸伸手可及,可是,却感觉远在天涯,他的一句话,象一座山横隔在了她们之间,喉头象是被割破了,说不出一句话来,只能怔怔地凝望着他,眼里有着点点泪光在闪烁,别开脸,大掌从她腰间慢慢无力垂落。 “江萧,不要以为她是关心你,她不过是不想见到吕辰进去而已。”最了解静知的人是莫川,望着她如利蕊一般苍白容颜,他的心一下子就被刺痛了,他几步冲到了江萧面前,一把揽过了静知,冲着江萧怒吼。 “姐姐,你还真是太受欢迎了,可以介绍一下这位帅哥是谁么?”香雪欣看了冲上来的莫川一眼,带着似笑百笑的表情,红唇吐出的语句让静知硬是逼散了眼中那一层水雾,缓缓地转过头,目光如利剑般扫射向这个兴风作浪的香雪欣。 “不要这样叫我,我受不起呢!我可以给你介绍,他是我同学莫川,然而,你可以解释一下自己与那个男人之间的关系么?”静知抬手指向了离他们几米远,一脸高深莫测的姚庭轩,她的话引起了大家的兴趣,却让香雪欣脸上的血色寸寸尽褪。 “你与他没什么关系,他就是江萧从小到大的哥们儿,还是通过江萧认识的。” 说这话的时候,香雪欣调开了视线,面情也不太自然,因为,她的确是在撒谎,她与姚庭轩的纠结也不是一朝一夕,一年两年,三言两语岂可以说得清楚。 就在大家期待的眼光中,江萧掷地有声地怒吼出:“林静知,够了,就算是她是一个千人骑,万人压的婊口子,也无需你来给我抱不平,带着你的男人给我滚。” “她会走的,从今往后,我会好好地照顾着她,别的男人休想再伤她分毫。”莫川的话带着几分的冷沉,还有警告,又象是另一种无形的承诺,然后,她拉着静知冰凉的手,在众人的目光中,头也不回地离开这掺杂太多恩怨的地方。 “等等我,知知。”子旋也恨恨剜了江萧以及众人一眼,然后,提着包包追逐他们的步伐而去。 荣子禄也缓缓起身,这场恩怨他实在不敢坐在这儿观看,恐怕未出声也会沾上一身骚。 “姚总裁,荣某还有些事,合同的事,咋们改日议,荣某先行离去,再会。”他对姚庭轩寒喧了几句,然后,在姚庭轩回首微微一笑之际果绝地步出了血腥味浓郁的PUB。 江萧脱掉了身上那套白色的西装,明明不是很热,可是,他就是感觉热死了,将西搭在了肩上,冷冷地斜了莫飞与姚庭轩一眼,即然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他与姚庭轩不可能再装做什么也没发生过,那样显得就太虚假了,彻底地撕破脸吧!其实,在江家被查封的第一天,他就想这样做了,只是,对姚庭轩却一忍再忍,不过,现在,他还是得忍,还是得装。 “莫子,我曾救过你,你那人情一直就欠着,我也从来都没有让你还过,吕辰是我江家最忠心的人,名为仆,实为至血亲人,如果你还念着我们昔日情意半分,就不要让他在里面呆太久,不过,我情我不会还,是你莫飞欠我的。庭轩,我最后一次这样称呼你,不管我对这个女人还有没有感情,但是,朋友妻不可戏,你从小出身名门,刻印在身体里的那份教养不可能让你连这份素质都没有,如果真没有了,无不介意,这女人我早用过了,如果你想用,我可以免费送你,不过,记得做时多喷一些得未,这女人体味太重,有点呛人。” 他的话说得很顺,也不知是在脑子里酝酿了多久,然而,这番肆无忌惮的话让姚庭轩当场脸就变了颜色,他说得及隐晦,可是,谁都听得出来这隐晦语句里包含了多少的谴责,他摆明了自己的立场,他不介意姚庭轩上了他的女人,因为,这女人从来都不是他想要的,如果他实在要,做为是朋友,他可以送他,何必要这样在人背后耍阴谋诡计。 “江萧,你到底在说什么?”香雪欣听了江萧的话,彻底动怒,这男人就象是人间四月天,先前在那间暗室里,他不是还对她坦言,他因为气恼她不告而别,所以才会在她带着浩浩归来时,拒不与她相聚么?难道这男人又在耍她? “闭嘴。”江萧闭了闭眼,眼睛睁开,眸底的阴戾淡去了不少。“看着你这张脸,我就觉得恶心。” 他最恨耍阴谋的女人,即然都与姚庭轩有那层关系了,又何必还要在她面前惺惺作态。 “老萧,这莫子的酒话你也相信?香雪欣对你的心,别人不知道,你自己却最清楚不过了。”姚庭轩想挽回某些局势,他千算万算都没有算到这莫飞会是那么拆他墙脚的人,早知道,他就不该与他走得那么近。 那男人脑子是纸糊的。 无论事实的真相是如何,他也不想再探这究了。江萧转身,高大俊美的身形转眼就迅速消失在了那间PUB大厅。 * 两天后,仍不见吕辰归来,江萧站在落地窗口,睁着幽深似海的眼睛望向外面,外面的花园里正一片春意盎然,红色玫瑰花开了,幽香四处飘溢,看来他离开时对莫飞那番话还是没有起到任何的作用,莫子,与你交往了二十几年的情份,本来我想把你避开,没想到,你硬是要掺进来,那就怨不得我了,黑亮的瞳仁划过一缕幽光。 网络上最新上传了一组照片,以及一个高官之子当众殴打一个老百姓的精彩视频,只见男人脸上染着鲜血,黑亮的皮鞋踩在了男人捧脸颊上,狠狠地往下压了几分,男人发出一声痛苦的申吟。 视频是通过有心人精心制作过的,把某些地方改过了,但是,这是一个真实发生的视频,是一个有权有势的男人当众欺负一个生活在最底层小老百姓的视频,视频上传后,得到了大部份网民的纷纷反应,许多的人对这些官二代富二代早就深恶痛绝,如今见到这样嚣张欺负人的画面,自是一个个全来吐槽,不到一个晚上,这个视频被无数人转载相传,层致了网络上骂声一片,据新闻获悉,如今,这个男人还被关在了监狱里,网民们个个义愤填鹰,上百封的检举信发至了市长邮箱,最初市长采限了漠视,然而,随着网民们骂声震天,大骂贪官袒护某高官之子,千万封检察信,投诉信发至了市长邮箱,无视这一切的市长不得不向上级报告,当天,警察局就审理了此次案件,莫飞出来指证吕辰用酒瓶子捅他,但是,警察局看了那段视频,发现并没有电脑合成的技术,说明吕辰申诉属实,莫飞本想把吕辰整进监狱,以报一捅之仇,没想到,在这节骨眼儿上,面对千万网民的怒骂,他也只能做了缩头乌龟,警察查明了吕辰打人的原因,因是莫飞故意兹事,吕辰被轻判入狱三年,这让江萧气愤,得到这个消息,他一记铁拳就捶打倒了墙壁上。 父亲与母亲,还有大哥进了监狱,他从没去探望过一次,是的,他过不了那道坎,他无法去正视江家的没落,以及亲人们的灰败,如今,连身边最后的一个人也要他除去了,从此后,他江萧就成了孤雁一只了。 想这样让他善罢干休,没那么容易,扯下了脖子上的领带,将它缠在了手指尖,他扯开了身上那件粉红色衬衫的袖口,还有前襟,露出结实线条肌理分明的胸膛,笔直走进了那间堆放杂物的房间,拳头狠狠地砸向了吊挂在一根大红色漆柱子上的沙包,拳窝印满,一下又下下,用着凶猛的力道,几乎用尽了自己毕生的力道,他想发泄,这滔天的狂怒已经忍得太久了,沙包荡过来又飘过去。 然后,双腿一软,他坐倒在了墙角,仰首,无数晶莹的汗水珠从他颊边滑落,深邃的黑眼瞳里是一道又道狠绝的阴戾之光,气喘如牛之际,他薄唇掀开,吼出积压在心底多时的怒气:“三年,我会让你十年来偿还。” * 三月天的夜晚总是雾气深重,某酒吧里喧闹声,吆喝声,碰杯声,女人娇嗲与男人的调戏声响杂成一片,男人带着一拔人马又走进了这间经常光顾的酒吧,十一点,漫漫长夜才渐渐开始呢! 这纸醉金迷的生活不知道勾引了多少颗渴望骚动的心,男人喝了太多的酒,最近心情不太好,本想把姓吕的男人关一辈子,没想到,被闹成这样,碍于那群要把他生吞活剥的网民,父亲已经警告他,让他不能再做出一些什么让他操心的事,突然,脑袋有些晕眩,腿脚发虚,恰在这时,眼前有一个长相妖媚的女人身影划过,他伸出大掌一捞,将女人温柔媚的身段箍入怀里,缓缓睁开半闭的眼瞳,视野里就撞上了一张如花的娇颜,女人长着一对大而圆的眼睛,这双眼睛似乎会说话,清澈透明,不含一丝的杂质,女人脸是标准的瓜子型,双颊抹了胭脂,淡淡的粉红,尤其是她微微张开的香唇,让他一颗心刹那间如万马奔腾,嘶喊着定要与她来一番缠绵方可罢休,镶着水晶亮钻的美甲轻点在他的厚唇上。“讨厌啦!人家不要了,你身上有汗味儿。” 女人红唇溢出的声音似想要酥了男人的骨头,男人细长的眸子眯起,轻轻笑了几声,低下头,把女人抵在了冰凉的墙壁上,做了几个猬锁的动作,女人吐气如兰,眼里闪着晶亮色彩,颊上的红晕更为她增添几分动人的美艳。 “妞儿,好嫩啊!”酒精气息喷吐在她的粉唇边,脸蛋上。 “帅哥,你身上真有汗味儿。”“是么?”男人撩起了自个儿袖子嗅了嗅,明明他两个小时才洗了澡,没汗味儿啊!即然美女都这样说了,那他还是去沐浴一番吧!晕眩的脑袋里划过这样一幅画面,他将美女雪嫩白皙的身子压在了浴缸里,想到那张小巧的瓜子脸儿能够在他身上仰起,那表情似痛苦,又似处于极乐的云端,那表情让他迷惑,身体忽然就整个燥热起来,他抱着女人的身体跌跌撞撞地走进了一间房,是一间客房,里面什么都应有尽有。 他又在女人脸上香了一个,然后,脱去了身上的外套,仅3下裤叉这才慢条斯理地走进了浴室,最后,在半推半就中,他把女人弄到了浴缸里,姿意地享受鱼水之欢,女人的身体很香,也很软,真是迷得他神魂颠倒,因为,她可以用各种角度与他欢爱缠绵…… 只是当他从香软的大床上醒过来时,却不见了伊人的影子,感觉昨天晚上的一切就象是一个缠绵的梦境,可是,他清楚那一切是真的,因为,他的命根子有着活跃后的通畅。 第二日,某酒吧服务员被高官之子用迷药强口奸的网络视频迅速窜红了整个网络,与上一次一样,网民见这两起事件是同一个人所为,都为他牲畜的行径恨得牙痒痒的,视频是在一间宽大的浴室里,他把女人弯在浴缸里,变换着许多的姿势,但是,女人的眼睛一直是闭着的,不似他梦里会说一些煽情的话语,逗弄的他心里痒痒的,让他浑身血液叫嚣着要解放,一刻也不能停,一刻也不能等。 女人原来是一间酒吧的服务员,据说二十岁不到,就被他给迷口奸,女人哭着将他告上了法庭,让警察拿出银灰色手铐铐上他双腕时,他才如梦初醒,他父亲莫仲理彻底慌了神,意欲前去保释,然而,他做下的那件事早就暴露在了青光白日之下,再说,受害者咬得很紧,丝毫都不给他一点回旋的余地。 在大家一片骂声中,莫仲理之子莫飞因迷口奸某酒店服务员,因调查属实,经法院一致裁定入狱十年,面对冰冷的铁窗,他才知渐渐明白了一些事,他被人坑了,可是,这事已成了定局。 * “知知,你要的东西弄到了。”莫川递过来一盘小光碟,静知接了过来,轻声道着谢,然后,把光碟迅速放到了电脑的光盘区,电脑上火速弹出一个视频框,不用说,又是那种缠绵致级,令人脸红心跳的画面,她只粗略瞟了一眼,确定是那两张熟悉的脸孔后,就用鼠标点击了右上角的那个小叉叉。 光碟匆匆退了出来,这盘光碟就是她失败香贱人的证据。 “你打算怎么做?”见她眼睛闪烁着诡异的亮光,莫川有些担心道:“你还怀着孕,要不,我来吧!” “莫川,我并没有与江萧再重新来过的想法,只是,我不想让坏人就这样一直逍遥下去,你明白吗?” 怕莫川语会自己有想与江萧再续前缘的想法,所以,她在莫川面前为自己澄清。 “有那种想法也很正常,毕竟,你还怀着他的孩子。”莫川真的是太懂她了,有时候,上苍真的对人太不公平,当她觉得老天为你关闭一扇窗的时候,它又在不知不觉中悄然为你打开了另外一扇窗。 这一次,她没有否认,因为,她知道,在莫川目前,她从来都不需要伪装,哪怕是一个眼神,更或者一个动作。 “我不想你出事,而且,做这种事会有危险,还是让我来吧!其实我不想为那男人做事,不过,为了你,我什么都愿意去做。”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只是,这种誓言他不会再说,因为,他已经辜负过她一次了,有许多的事凡人是预料不到的。 静知别开眼,不想与他深情的眸光对视,因为,她早已不想再回到从前,无论是江萧,还是莫川,生下孩子,她想一个人好好地生活下去,不受他们任何一个人的打扰。 “谢谢!”这两字把她们之间关系又拉远了几分,谢谢是一般普通朋友之间惯用的话语,而她们之间不需要,莫川再次开了口,他已经是第二次说这样的话了:“我们之间不需要这么客气生疏的语言,知知,永远记住,无论怎么样?你身边始终有我,我会一直一直都在你身边,有事时,你可以将手卷成喇叭状,然后,大呼三声:”莫川“我绝对会立刻现身。呵呵!”男人冲着她露齿一笑,笑容是那么阳光,一下子就驱走了覆裹在心瓣尖的阴霾。 * 姚家庭院 一间宽敞明亮的卧室,装修的线条是简约风格,这间卧室很向阳,通风,据说是姚利宣与李培苏专门拔给媳妇住的,因为,媳妇是《红楼梦》里的林黛玉,由于她身子骨不好,所以,才需要住这特别向阳通风的房间,让她整天都能保持呼吸新鲜的空气。 此时,女人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镜子里雪白的面容,下巴比上个月更尖了,眼睛也陷了下去,莫怪姚庭轩嫌弃她,她那心膜瓣病从小就一直折磨着她,很多时候,她都想吃了一整瓶安眠药自杀算了,可是,又觉得对不起生她养她的父母。 打理完自己的满头青丝,垂眸,眸光扫到了梳妆台上的那个光亮的金属片,上面还贴了一张横封条,有留言:“亲爱的,这是我送你的礼物,你一定要喜欢哟!” 下面的落款是庭轩,庭轩,想到他,她的心儿就怦怦直跳,她们夫妻做了这么多年,他从来就没有如此浪漫过,这男人还学会搞神秘了,到底是什么样的礼物呢?她真有些期待了,手向那张银灰色的光碟伸过去…… ☆、第102章 毁你一生的幸福〔爽〕 下面的落款是庭轩,庭轩,想到他,她的心儿就怦怦直跳,她们夫妻做了这么多年,他从来就没有如此浪漫过,这男人还学会搞神秘了,到底是什么样的礼物呢?她真有些期待了,手向那张银灰色的光碟伸过去…… 心,小鹿乱撞,敖雪莲拿着光碟走到了电脑前,打开了光盘区,将手上倒映着她漂亮容颜的光碟放了进去,电脑呈现一片黑暗,然后,倏地跳开,画面上即刻弹出了一幕活春宫表演,女人媚眼如丝,头仰首,一张容颜汗湿,乌黑的秀发丝粘在了她的脖子上,旁侧还有许多冒出的青筋,可见女人是多么地忘记我投入一场激情戏码中,男人的面孔是姣好的侧颜,发丝轻垂在眉骨处,同样汗湿的五官是她十分熟悉的,熟悉到骨子里的男人,男人面容遍布红潮,大手掌紧紧地握住了她象游蛇一样游动的细腰,两具身躯体飞快动作着,这是一场惊天动地,足可以毁了她世界畅快淋漓的性爱,在她的记忆里,他从来都没有这样激动过,激动到五官全是一片红潮,低垂的眉眼,全是对女人浓得化不开的卷恋,是否想要把女人镶进身体,揉进血脉中,这样的一幕深深地刺痛了她的心,刺红了她的眼,她一直都很相信这个男人,虽然,她与他之间是军政联姻,可是,他在她心目中从来都是至高无上的,她知道,他不爱她,对她没有激情,但是,至少,她们结婚这几年来,一向都是相敬如宾,她也深深地明白,由于,她父亲与他父亲政治上的某些关系,她们两家只存在利益,身在权贵豪门之家从来都不能选择自己的婚姻,无论是女人还是男人,都只能把婚姻牺牲在利益上,他可以不爱她,但是,他不能背叛她,背叛她们之间这份圣洁而神圣的婚姻,至少,她一直都是这样认为,她也知道,她因为身体弱的关系,无法为姚家生下一儿半女,所以,对于他的社交关系,她从来不参与,也许曾有耳闻,他与某个明星有染,哪一天又带着某个名媛淑女去某宾馆,可是,很多的时候,当有这样的绯闻爆料,他就会在第二天回家向她解释,每一次,她都只是云淡风清地笑一笑,也从来都不多加追问,她觉得能与姚庭轩这样过着相敬如宾,相濡以沫的日子,相比较其它因政治关系联姻的关系,至少,她们还没有走到闹别扭而离婚的地步,没想到,一向在她心目中有着很高位置的男人,终还是有一颗凡夫俗子的心,她一直都觉得这男人把事业看得很重,他是姚家的长子,姚君辰从小就被婆婆宠惯了,一向是抚不起的阿斗,所以,公公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他的身上,他是姚家的老大,自然要挑起姚家的事业,但是,这个男人并没有她表面看起来的这么单纯与简单,或者,她曾以为自己可以容纳他的出轨,可以,在听到他的绯闻时一笑置之,云淡风清,现在,她才明白,她无法漠视这一切,当他与不是她以外的女人交欢的画面呈现在她眼前时,她的脑海一片空白,久久找不到一点的意识,也许是无法相信,敖雪莲一向心思细腻,她定定地凝视着这个画面,视线在视频的四周扫了一圈后,发现这并不是电脑技术合成的,这是在某个房间交欢时被人拍下的画面,画面像数很高,把他们难堪的姿势与忘我的纠缠都展现在了她的眼前,这画面象一支冷箭就这样深深地刺入她的心底,让她喊不出一丝的痛,现在,她没办法冷静地思考,她没办法首先去查问这张光碟的来源,现在,她必须要知道这个女人是谁?勾引她老公的女人是谁?迅速关掉了令她痛不欲生的视频,她拔了电话给自己的好友,好友神通广大,不到一个小时,姚庭轩最近一个月的生程已经全部在她的身上。 2月13日,姚庭轩与某莫飞以及香雪欣在盛大夜总全狂欢了一晚上。 2月14日,姚庭轩飞往加拿大洽谈一笔生意,香雪欣坐了后一个小时的班机随后而到,接下来的两天,两人的足迹遍布了加拿大海滩的生每一个地方。 2月16日返回本市…… 2月17日凌晨5点,海天大厦B幢,看到他从电梯里走出,然后,香雪欣从里面奔了出来,与他来了一个激情缠绵的法式热吻,旁侧还附带了一张热吻的照片,由于是晨光中,身后的背景一片漆黑,照上的影像有一些模糊。 2月19日晚上9时12分,姚庭轩与这女人去了墓地,在一座坟墓久久沉思,女人摘下了墨镜,将一束黄色的鲜花献在了坟前。 旁侧的照片是女人身着粉黄色的风衣与身着黑衣的姚庭轩,两人神情比较严肃,哀怨的眼神望着那座孤寂的坟墓…… 这两人之间有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么? 香雪欣,香雪欣,所有的资料上都显示着这个名字,这名字让敖雪莲心惊胆颤,惊惧万分,香雪欣,她恨恨捏握着自己的手指,如果说,这个女人是一般名媛淑女,或者与姚庭轩只有一夜情的对象,或者她不会这样抓狂,她无法控制自己心底那排山倒海想把这女人丢入海底喂鲨鱼冲动,女人在情感方面都是自私的,有人说,现在的女人是不知好歹,以前的男人,三妻四妾,那些给人家做小老婆的女人不是过得好好的,古代皇宫的帝君,三宫六院七十二妃,皇帝那么多的老婆,人家还不是照常过日子,如果古代的女不恨不怨,在历史上就不会出现吕雉残害戚夫人,在刘邦死后,就不会砍去她的双手,双脚,挖了她的双眼,将她丢入茅坑里成为可怜而又可悲的‘人髭’。 如果皇帝的妃嫔们都不恨不怨,也就没有古代的宫延斗,那是皇帝里最黑恨的角落。 所以,这世上没有一个女人可以容忍男人背叛自己,尤其是受着现代思想薰陶,有一定素质修养的女人,她可以柔弱,但,绝不可以软弱,她不可能让这个女人一直就横隔在她与姚庭轩之间,姚庭轩应该是十分爱这个女人,因为,一个月的行程里,有大半的时间都呆在一起,甚至去加拿大出差,洽谈商务时都带着这个女人,她们之间的关系非比寻常,不,她不能容忍这一切,心中,有一个狂恨的声音在呐喊,香雪欣,是你撞进来的,就不要怪我心狠手辣,重新凝望向资料的眼眸迸射出滔天的恨与怨。 她敖雪莲再怎么软弱,也不可能放任这个女人爬到她头上去拉屎,所以,她得将这个女人赶出本市,赶离她们的婚姻远远的。 那天晚上,她几乎是一夜未眠,心里一直就纠葛着那一幕,香雪欣抬起莲臂,紧紧圈住姚庭轩欢爱的一幕。 * 夜,飘散着一层薄雾,浓得如一杯墨汁泼过,伸手不见五指。 黑夜中,有一抹纤细的身影踉踉跄跄,十分狼狈地奔跑着,因为,她的身体刚被人注射了一种药水,深夜,她从外面归来,正欲掏出钥匙开门,没想到,从黑暗中,窜出一条人影,她还没有反应过来,也还没有看清楚的人,那人就将一支长长的针筒扎进了她的手腕里,随着一阵剧痛袭来,一支针管里的药水已经全部注进了血管里,进入了她的身体中,她想伸手去抓那个男人的身体,她不能让他就这样走掉,可是,惊慌中,即便是她用了很大力气,也只能扯掉他的一截衣袖,男人象来时一样匆匆,消失的无影无踪,惊慌失措间,她打开了门走了进去,却感觉着头似乎快要爆炸了,感到情况不妙,她不知道那药水是什么药?但是,应该是想残害她的一种药水,想到这个,她吓得魂不附体,急忙打电话给了姚庭轩,然后,她感到喉咙处骚痒的厉害,口干舌燥,急忙奔向了厨房,为自己倒了一杯白开水,‘咕咚咕咚’喝下去,但是,口仍然很干,嗓子干痛的厉害,她试着张唇唱歌,然而,却只能发出一阵伊伊呀呀的声音,完全发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她失声了,这个事实让她惊若寒蝉,不行,她不能再呆在家里,她必须要去医院,可是,当她穿着衣服下楼,却招不到一辆计程车,当她跑到了十字路口,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就窜出来一拔人,那些人个个吊儿郎当,流里流气,口里咀嚼着口香糖,还不时地向她吹着口哨,做出一系列下流的动作,有人在她胸脯上摸了一把,有人用指挑起了她的下巴,而她发不出半句求救的声音,只能用着一双圆眼怒瞪着他们。 “妞儿,陪爷们玩玩。”一男人伸手一推,她整个娇小的身体就跌倒在地,挣扎间,另一个男人伸手拍了一下她的臀部。啧啧啧发出一声赞叹。“弹性真好,皮肤真嫩,简直可以掐出一汪水来。” “老大,你先上。”“别,干涩的很,先把她弄湿了,那样上起来会更爽。”男人的笑声在空旷的夜色中肆意扩大,切割着她的耳膜,男人狰狞的脸孔凑了上来,唇狠狠地一口咬在了她的红唇上。 抖了抖了裤子,男人掏出了令人作恶的玩意儿,恶,女人差一点就吐了出来,男人太多,再加上是有心恶整她,所以,她被人钳制在地上,即便是手指撑在地面,也使不上半分的力,她喊不出来,在那男人长驱直入时,尽管痛得连腰都起不起来,可是,仍然不能发出半个字,这是一群该下十八层地狱的家伙,他都是来自地狱的恶魔,身上的力气用尽,她就只能躺在那儿任他们为所欲为,第一个,第二个……当第二个男人接手过去,当那男人兴高烈按压了她的双腿之时,她拼命大腿弯曲,膝盖顶向了男人的软弱处,男人捧着那里在原地不停地转着圈圈,嘴里发出一阵又一阵‘嗷嗷’声。 大家没想到她会来这一手,按住她的两个男人手一松,抓住这个机会,女人伸手凶恨地推开了他们,从一个男人的腋下钻出,不顾下面撕裂一般的痛楚,然后,她拼了命地在平坦的马路上狂奔,风衣破了,只剩下里面那件黄衬衫,黄衬衫边角还沾了些许的白色混浊晶亮的物体,闻着那股令她作恶的味儿,她脱去了身上沾有那些男人的物体,这是一个毁灭之夜,也是将她的心变得更加阴暗的夜晚,她穿着一抹裹胸,下身是那条黑色的一步裙,气喘吁吁跑到了一座立交桥上,回首看向后面,哪里还有歹徒的身影,能入眼的是一片空荡荡的世间,除了偶尔会还一辆车驶过,什么也没有,一切就如是一个梦境,她站在立交桥上,手掌撑在了桥墩上,只听到呼呼的风灌入耳,她闭上了眼瞳,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下体火辣辣的疼痛告诉她,这一切不是梦,是真真实实地发生在她身上了,她被人下了药,还被两个男人强奸,刚才,如果不是她反应机灵的话,上她的男人不止就那两个,因为,身后淫秽声一片,如果她不趁那个空档逃开,恐怕她会被那群男人强奸折磨致死,那是一群流口水的男人,是一群没见过女人的男人,一头散乱的头发被风扬起,有一绺打落在了她的脸蛋上,缠在了她的嘴角边,鞋子早因慌乱之际不知丢到了什么地方,大腿上的丝袜被扯破了,只有一截残破地挂在了她的大腿上,她被人强暴了,还被人下了药,她说不出话来了,她本来是要去医院的,可是,现在,她不想去,做为一个女人,她没办法面对梦魇般的今夜。 她不会就这样放过那些害她的人,主谋是谁?她一定会查出来,睁开眼,望向斜对面那波光鳞鳞的小河,河里碎了一池的银光,月儿渐渐从天边升了起来,这个世界再也没有以前美好,手机清脆的玲声在寂静的夜幕下响起,她瞟了手机一眼,嘴角勾出一抹冷涩的笑花,手机顽固地响了好久,她没有接,知道是姚庭轩在满世界地找她,也知道那个男人会担心她的安危,但是,这个时候,她没有办法面对他,她的身体脏了,被一群男人弄脏了,她想洗澡,可是,除了下面那条清澈的河流外,她找不到一丝的水源,阳春三月的夜晚水总是很凉,她没有那个勇气跳下去在那冰凉的河水洗净自己的身体,她就站在那里,象一具没有灵魂的僵尸,然后,有一辆装载货车从她身边经过,司机是一个大约四十左右的中年男人,男人的眼睛透过半开的车落到她的身上,眼睛即刻象着了火,也许,在他的世界里,从未看到如此漂亮性感的女人,女人上身仅有一件白色的裹胸,饱满的胸脯呼出欲出,纤细的腰肢下是一条一步裙,裙子将她的俏臀包裹让男人们销魂,修长白皙的大腿,有一大截黑色的丝袜挂在大腿上,看起来更性感撩人。 男人几乎要喷鼻血了。 “美女,走不?”天太暗了,这一路上都没见到几个人,怕这女人会遇到坏人,司机好心想载美女一程。 女人张着一对摄魂的大眼,眨了眨大眼,见司机向她挥着手,又好心想载她一程,在看一看这四周,几乎就是一个毫无人烟的地方,只除了头顶上有轰隆的机械声音发出,几乎见到一个鬼影,她这才想起来害怕,所以,她迈开了步伐,走到了装载货车的面前,司机见她走过来,早已动手把车门打开,女人抬脚踩在车轮子,装载车的司机座很高,她是费了一番力才爬上去的,车门锁了,男人一边哼着歌儿,一边操纵着手中的方向盘,今天晚上这趟车有美女相伴,心情自是十分愉悦,精神抖擞。 “小姐哪里人?”司机的普通话带着浓浓的乡音,他转过脸冲着女人露齿一笑,想与女人套近乎,女人咬着红唇摇了摇头,不知道是拒绝他的问话呢?还是怎么地,让司机感觉她面色不是太好。 “小姐,这么晚了,还呆在这儿不怕遇到坏人。” 坏人?听到这两个字,女人的脑海里就回旋着先前的那一幕,一群男人将她按压在地面上,背凉的地面寒气逼人,那个咀嚼着口香糖,一口黄牙的老大当着一伙兄弟伙的面儿强要了她,那感觉撕心裂肺,她发出一记呜咽,是来自于心灵深处的低鸣,这世上的男人太坏了,就知道欺负她这种弱女子,司机听到她伊伊呀呀,不知道在说什么,司机急了,这美女不会说话啊? 这到新鲜了,这么漂亮的一个女人居然是一个活哑巴?男人腾出一支手拍了拍她不停耸动的背部。 “美妞不要怕,有爷在这儿了,爷会保护你,绝对不让任何一个坏人欺负你。”说话间,他的眼眸无意就划到了她的因低着头的动作,裹着白布料的胸部微微因她呼气的动作而颤动,甚至,以他的这个角度,他能够看到那藏在白布料里那硬硬的突起部份,象一朵盛开的妖冶之花,他吞咽了一口口水,妈呀!真是太美了,看着就想把她压在身下狠狠地快活一翻,这女人胸很大,腰很细,臀部浑圆不说,还很翘呢!这身段真是越看越迷人,他家里的那位水桶腰,黄脸婆真的没办法比啊!要是能与她爽一回就是死也值得了。 而且,这女人好象又是一个哑巴,不会喊不会叫岂不是更好,他完全可以在这司机座里把她干了,平时也是一个老实人,如今,月黑风高,车里又只有她们俩个人,孤男寡女办起事儿也容易,干了好,把她丢到某个地方去,神不知鬼不觉的,就这样了,打定主意,男人的手伸了过来,一把狠狠就握住了她不断颤动的部份。 粗厚的指腹在上面绕着圈圈,刺痛袭向女人心脏,女人抬起头,一双水眸瞠得奇大,她没想到这个看起来老实巴交的男人也想要占她便宜,这世界的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 “放心,妞儿,会让你很爽的,我想也爽,尤其是你这么漂亮的美妞儿,哥哥会爱死你的,悄悄告诉你哟!哥哥那儿很大,一定将她撑到最大,让你爽上天,噢也,噢也!” 他抖了一下裤档,单手抓住了那玩意儿玩了一把,然后,在高速跑完之际,抬脚踩下了刹车,高大的装载货车停靠在了宽敞的公路边。 女人惊恐地望着他,半晌后,面情渐渐淡定,一天晚上,她居然连遇两次这样的逆境,她香雪欣这辈子不可能这样受人欺负,她一定要报仇,这样想着,她扯唇就笑开了,笑容比山谷中盛开的鲜花还要浪漫几分,她掀动着嘴唇,向司机勾了勾小手指,还抛了一个暖昧的眼风,她的动作让司机一下子就愣了,血液冲上了脑门,脑海里一片空白,天啊!这美人居然愿意被他上,原来是这种货色,难怪穿成这样,简直一副引人堕落的妖精样。 他按奈不住蠢蠢欲动的一颗心,象一只饿了几千年的恶狼扑向了世上最美味的野餐。 “嘘。”女人伸出一根指头,压在他厚唇,让他不要操之过急,这事儿急不得,她狐媚地笑着,纤纤玉指从他松开的裤档摸了下去,还做了下龙抓的动作。 “抓吧,抓吧!我那里正痒呢!”男人哼哼了几声,象是十分舒服,能被美女蹂躏荣幸之至,好像在说着,欢迎,欢迎,美女,我是为你而生的。 他闭上了眼睛,正欲想享受这世间旦古不变的极致欢快时,没想到,一阵剧痛从下身传来了,冷汗‘蹭’的一下就从他背心冒了出来,他睁开了眼便看到了那女人正咬着…… 天啊!这女人是疯子,这种咬法,他会坏掉的,他一把推开了女人的头,撑起头,稀微的车灯光折射中,看到女人嘴角浸着些许血丝,女人扯开了红唇,妖冶的血丝沾在了她的唇瓣上,两排洁白整齐的牙齿,让他看起来像极了阴深深的野兽的獠牙,想起即恐怖又骇人。 即便是色胆包天,他也不敢在这种女人手下玩命。“敢咬老子,你给老子滚下去。”他拽住她一支手臂,这女人总不是好货,还有这种邪恶的手段对付她,把他弄坏了,他下半身也就毁了,那里像火烧了一般的剧痛着,这女人,他真想煽她几个大耳光,好不容易色一回,没想到那里弄得都竖不起来了。 没想到女人甩开了他的手,在他的手臂上狠狠地咬了一口,钻心的疼痛入骨,男人发出杀猪一般的惨叫声,然后,在他还不及的时候,电光火石间,女人已经从操作台上捞起一把明晃晃的水果刀,将刀抽出刀壳,对准那地儿凶狠地落下去,杀那间,鲜红的液体四处飞溅,溅得她一张雪白的玉容到处都是,看着掉落到地那截肉坨坨,女人将刀从车窗边丢出,望着痛得几乎昏厥过去的司机,狠狠地踢了他一脚。 嘴唇张开,说了一句唇语:“想欺负老娘,没门儿,看你以后还能不能欺负女人。” 毁了男人一生的幸福,让他今后再也不能作恶,这就是他欺负她的代价,女人跳出装裁货车,将脚下带血的尖刀踢飞,今天晚上,她连遇了两次劫难,她也让一个男人断送了一生的幸福,是他不该这样招惹她,因为,她把前面对那些男人的恨全都散到了这个男人身上。 那天晚上,她是走回去的,而且,并没有回家,而是去了一家酒店,将自己梳洗了一番,凌晨六点,她去夜市买了一身行头穿上,这才返回了自己的家,刚走到楼下,晨光中,她就看到了那个倚靠在车身上,双手揣在裤兜里,发丝早已被风吹乱,下巴上长着青涩短疵的男人,男人身上仅穿了一件很薄的休闲衫,黑色的笔筒长裤,男人的脚边已丢了好多的一大堆烟蒂,说明一整晚,他都是在这儿心急如焚地等着她的归来,她被人折磨了一夜,他的日子也不好过,见到她的那一刻,他扔掉了指尖的烟蒂,几个大步就冲了过来。 “为什么不接电话?”女人没有说话,只是愣愣地望着他,脸上几无表情,此刻,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样给他说?又该说些什么? “说话啊!”男人红着眼睛,怒声嘶吼:“香雪欣,你这女人天生来是折磨我的是不是?” 女人还是没有说话,只是一双眸子定定地凝望着他,她的心并没有表面上看起来这么平静,她的身体脏了,她经历了一生中最难忘,最痛不欲生的一夜,曾经,他对她说,无论你在哪里?我都会找到你,因为,我们俩个今生心与心是连在一起的,心有灵犀,可是,在她万念俱灰,在她被那群人欺负的时候,他没有找到她,他没有保护,她恨,她怨,抬起手,拳头如雨点般落到了他的肩膀上,胸膛上,男人也许是察觉到了不对劲,只能任由她一直捶打着,咬牙不发出一个字,终于,捶够了,女人无力地靠在男人身上歇息。 “雪欣,告诉你,发生了什么事?”男人问这话的时候,声音都带着止不住的轻颤,猛然间,他感觉到自己的手掌上有一滴湿热的液体落下,她哭了,心,猛地一阵紧缩,他捧起了她的脸孔,借着微弱的灯光,他看到了面色已经惨白转青,嘴唇也泛着青紫,凝睇着他的眼眸泪光点点,深深地揪紧着他的心。 “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他穷追不舍,可是,她却什么也不想告诉他,爱上他,是她这一生最大劫,可是,如何能将那么丑陋的事告诉这个她深爱的男人,她无法面对他,如果他知道这件事了,她还不如去死算了。 “我累了。”唇瓣掀动,她还是只能发出一句唇语,男人并不懂唇语,但是,她几乎是贴在他的唇上说的,他能辩别出晕三个字,然后,女人剥开了他紧紧地捧着她的手掌,一根又一根,直至全部剥开,然后,她头也不回地迈步上楼,她要好好地睡一觉,睡醒后,她还得去查一查是谁这样陷害了她的,她知道,今晚所有的事不是一件巧恰,是有心人在她身后的布的局,也是,她毁了林静知与江萧的婚姻,她是一个罪不可赦的人,但是,她不相信这就是上天给她的报应。 “雪欣。”姚庭轩呆愣片刻,发疯似地追进了楼,可是,当他追上楼到达她家门前的时候,那道凉薄的门扉已经在他眼前‘哐当’一声关上了。“雪欣。”一记凌厉的拳头狠狠地落在了坚硬的门板上,让整幢楼似乎发生了一场轻微的地震。 她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才让在那样的紧急情况下打电话给自己,他驱车赶来,可是,却人来楼空,他找不到她,不知道她去了哪里?他给她打了好多的电话,电话都快要打爆了,可是,她就是一直都不回复,他不知道今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总之,以香雪欣呆滞,一副死木槁灰的表情看来,一定是发生了什么重大的事情,雪欣,无论你发生了什么事?请相信,我一直都在你身边,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我对你的爱都会一如即往,雪欣,他们已经一起走过了这么多年的风风雨雨,他早已把她爱若骨血,已经将她视为生命的一部份,雪欣,请不要将我拒之门外,不你伤心哭泣之时,你可知道,我的心也在跟着你流血流泪。 * 香港是一座人人向往繁荣的城市,中午十二点,金色的阳光洒满了整座沙滩,一抹修长的身形蹒跚地行走在大海边上,脚边拉出一道长长孤单的身影,那身影看起来有几分的寂寥,正如大海上空盘旋的一只海鸥,与他一样地形单影只,步伐停驻在了那一片金色的海滩中心,摘下脸上的墨镜,抬眼望向了一眼望不到边的大海,波浪壮阔,朵朵浪花翻滚,他陷入了某些回忆中,这座城市曾带给他震憾与伤痛,那是一段不想回忆的难堪历史,在这儿,是父母亲自将对他最忠心的下属送进了监狱。 监狱里 男人笔直的身形倚在墙壁上,一双利眸盯望着那道洞空的大门,不多时,传来了一阵轻微的脚步声,随着脚步声越来越近,洞空的大门边就出现了一个穿着囚服的男人,男子大约有一米九左右,比他还要高,长得高大壮实,五官属于是那种特别忠厚老实的面相,男人走到转角处,看到墙壁上倚靠着正低首沉思的男人,眼睛一亮,三步并作两步地冲了过来。 “老大,你终于来了。”冲到他的面前,他狠狠地握住了他的手,这么多年来,他一直都没来探望他一次,但是,他一直都在给他写信,而信里,每一次都提及到了他弟弟的成长,直至去年,他亲自与他弟弟见面,他才中断了与他一切的书信往来。 “杰,还好吧!”男人强行驱散了一脸的落寞,回握着男人的冰冷的大掌,这两双手曾经紧紧相握,不分彼此,分开了这么多年,如今又再一次握在了一起。 “好,谢谢你来看我。”杰感谢着老大在外面默默地为他做的一切,真的很感谢。 “原谅我没能来探望你。”因为,他没脸来见他,因为,是他的父母将他亲自推了进去,这一坐就是整整六年,还有四年才能出来,他已经在争取为他减刑了。 “对不起。”这是男人第一次向人道歉,话语很生硬,喉结滚动,大有几分的落魄。“不用道歉,老大,不是江夫人把我弄进来的,事实上,当时,是我自己愿意进来的,我愿意为你顶罪,我早就说过,我这条命是你救的,所以,哪怕想要我的命,只要你一句话,我也会毫犹豫就给了。”男人大有几分古代武侠小说里忠胆义胆,豪情壮志。 他曾对他说过这样的话,而且,今天,他也做到了,他这条命是老大救的,那么,这辈子他会誓死效忠老大。 “杰,六年了,失去自由的六年,你把什么都还清了,我尽量为你减刑,你争气一点,最好再过三年就出来,然后,与我在外面团圆。” “好,一定,老大,我的表现一直都很好,出来后,我还要跟着你,行么?” 跟着他?他现在连自身都难保,男人露出一记苦涩的微笑。“当然。”他不能抹灭了杰的积极性,他是一个对朋友最真挚的人,要不是因为他,他也不可能在这铁窗中苦苦熬了六年,十年刑期不是一个短暂的日子,这也是他感到最内疚的地方,他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与杰见面之日,所以,他飞来香港看望他了。 * 日子匆匆从指缝间溜过,只留下滴滴点点的回忆。 一晃,静知已经怀孕快八个月了,肚子已经隆高几乎看不到走路了,这天,她与莫川一起去找一个客户签约, 那客户是经纪公司的温老板,手上的明星红得发紫,所以,公司名气自然就高,莫川的‘华丽集团’想进军广告界与娱乐圈,知道她以前在娱乐圈混过轻车熟路,并且,她曾是温老板的下属,找上她自是好说话儿,所以,莫川就打电话给她了,对于莫川的请求,她没有拒绝的理由,所以,她毫不犹豫就答应了下来,然后,莫川开车过来接她,夜晚八点半,正是各酒店经营的黄金时间段,莫川早就订好了位置,她与莫川在包房里等了好久温老板也没有来,这人现在大牌了,不似两年前那么好说话了,现在的‘旗丰’在国内娱乐圈大红大紫,身价自然也高,据说,这个温老板还吞没了好几家业内的公司,扩大了‘旗丰’,现在,连名字也改成了“玉鳞”,名字是多了一份闪闪发光,连公司也装潢的富丽堂煌。 等了两个时辰,已经过了吃晚饭的时间,莫川见这男人耍大牌,没有办法,只得与静知两个点了菜,刚用完餐,吃了点水果,温老板就打电话过来了,告诉她们,他现在正在一家名叫‘华依’夜总会陪客,如果她们等不及可以到那儿找他。 为了将自己的公司把规模扩大,莫川拉着静知去了,里面有许多商界人物,虽算不算举足轻重,但是,个个都是腰缠万贯的富商。 他们进去的时候,一伙人正在喝酒猜拳,静知没想到会见到他,算来已经有足足五个月没见面了,只是偶尔会在报上看到他的一些消息,以她的角度,她只能看到男人线条较好的侧颜,膝盖上还坐着一位秀发笔直垂肩,涂着艳丽唇彩,面色有几分熟悉的骨感美女,美女穿着黑色皮裤,皮衣有一些短,露出了白皙的小蛮腰,这种的地方的姑娘身材脸蛋都是一等一的好。 男人左手捏握着一杯琥珀色的液体,昏暗的光芒打射在了杯子里,成了一朵金色的菊花反射在了她黑白分明的瞳仁里。 右手握着一把牌,美女坐在他的腿上,正在用着手指抽他手掌里的牌,态度亲昵,气氛暖昧,时不时还格格地掩嘴轻笑! “呀!静知来了。”温老板也正在与怀中的一个美女调笑,手中也握了一把牌,另外还坐了两个男人,都是同样的画面,表面上好象是在玩牌,其实,只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到这地方来,玩牌是假,玩女人到是真的,只是,现在的她,经历了这么许多的事情,她早就练就了一颗百毒不侵的心,他已经伤不到她了。 见静知与一个男人出现在门边,温老板推开了身上粘着他的女人,说了一句:“边上去。” 然后,就迎起了身,满面堆笑地向她们招手。“静知,好久不见,几时结婚了都不通知我一声?”温老板是狡猾的生意人,这些话只不过是在与静知寒喧而已。 对于他的话,静知采取了转移问题,因为,那个男人在场,所以,她不想回答这个赤果果的问题。 “温老板,好久不见,你老人家的事业真是越做越大,大得我都不敢再与上前搭讪半句了。”静知瞟了那个拥着漂亮侧颜弧度的男人,只见他的大掌正搂在女人白皙的小蛮腰上,不知正在与女人说着什么,对于她的来访似乎并不感兴趣,他甚至连眼皮都懒得抬。 “你这丫头,越来越会说话了,听说你也混得不错,荣氏地产界荣总裁的行政助理,混得不错啊!比跟着我强多了。”温老板皮笑肉不笑地打趣道。 “我咋敢给老板相拼并论呢!对了,温老板,这是我的一个朋友莫川,能不能借一步说话。” 温老板抬头扫了一眼静知身后的男人,又垂下了眼帘:“有什么话就在这儿说吧!”压根儿不想给莫川面子,他是瞧不起半路出家的莫川吧!对于娱乐圈这一行确实不好混,不专业的更是不用说,所以,对于莫川想与他公司签约的事,他是丝毫不上心的。 “温老板,不太方便吧!”静知瞟了神色有些难看的莫川,又把眸光投向了温老板。“有什么不方便的,这里都是自己人嘛!”温老板摆明了就是不想与莫川签约,都搪塞半天了。 ☆、第103章 孩子是你的(精彩) “我咋敢给老板相拼并论呢!对了,温老板,这是我的一个朋友莫川,能不能借一步说话。” 温老板抬头扫了一眼静知身后的男人,又垂下了眼帘:“有什么话就在这儿说吧!”压根儿不想给莫川面子,他是瞧不起半路出家的莫川吧!对于娱乐圈这一行确实不好混,不专业的更是不用说,所以,对于莫川想与他公司签约的事,他是丝毫不上心的。 “温老板,不太方便吧!”静知瞟了神色有些难看的莫川,又把眸光投向了温老板。“有什么不方便的,这里都是自己人嘛!”温老板摆明了就是不想与莫川签约,都搪塞半天了。 “温老板,我朋友的想进军娱乐圈与广告界,他实力非常雄厚的,还望温老板能给静知一个薄面,给他一次机会吧!”静知的话说得十分委婉,她一心想帮莫川,自是没有注意自己那份迫切的语气,她虽然以前是温老板的下属,因姚君辰的关系,与温老板有几分交情,可是,她心里十分清楚,这老男人是出了名的视利鬼,莫川有钱这不假,可是,他是黑道人物出身,以温老板的行事做事风格,应该早就对莫川做了一番调查与了解,知道莫川的背景是裴书颖的父亲,以前都是仗着那层关系在圈子里面混,裴书颖精神失常被送进了精神医院治疗,裴局长因女儿之事大受打击,政界中的位置也有些摇摇欲坠,有人曾传言,他可能会在七月的改选中下台,所以,温老板才敢不卖莫川的债,更何况,今时不同往日了,他财大气粗了,这么两年来,他一直活跃于E市政界中,与许多高官的关系都十分融洽,这样一来,莫川想要与‘玉鳞’签约难度就加大了。 “静知,你也知道现在的娱乐圈前景大不如以前了,姚君辰到现在都还没有完全翻身,他的背膀也不算太薄吧!广告界更不用说,都卖透了,更何况,现在锐收又高,‘玉鳞’没有你表面上看到的那么风光呀!” 温老板用眼睛斜睨了对座的江萧一眼,见男人一声不啃,仍然与怀中的美人调笑,似乎并不关心眼前的这桩事儿。 温老板拒绝的很委婉,他说某些话不假,可是,也不是事实的全部,在娱乐圈,如果‘玉鳞’都混不下去了,那在那个圈子的其它小公司就更不用说了。 “温老板谦虚了吧!听说你‘玉鳞’都签下了十来名好来坞巨星了,还怕没有市场么?你的事业如日中天,带一个小公司应该不是一件什么难事。” 温老板厚唇一勾,低低笑开,旋转着手中的杯子,杯子里倒映着他城俯深沉,老谋深算的面孔。 “静知,直说了吧!我们都是生意人,与莫先生的公司签约,对我而言是没有任何好处的,他那样的公司,我如果勾勾小手指,就会有无数个会来与我签约,所以,你们还是去找找其他的吧!嗯,也许‘财丰’也不错,那老总你也认识,是以前顾氏兄弟公司的老大开的,要不,我替你们引荐一下?” 温老板表明立场,直接说了自己不想与莫氏签约的理由,说白了,就是觉得对‘玉鳞’没有利益,在商言商,也许还嫌弃着莫川的身份,怕把他的‘玉鳞’也抹黑了,所以,才会这样百般推诿。 “算了,知知,咱们走吧!”莫川不是傻子,以他精明的头脑,早就知道了这温老板为什么这样为难他?在他分析看来,一是因为他的黑道身份,二是因为旁边还坐着一只老虎,他虽然什么也没有说,虽然成了一只落水狗,但是,到目前为止,江政勋落马的事儿都过去了大半年,仍然没有将他除职的任何消息,那么,他身后应该还有大人物撑着,那就是他京都位高权重的舅舅。 所以,几个月下来,江萧在E市的地位未减分毫,反而羽冀日渐丰满。他有一段低迷的岁月,但是,现在,似乎都走了出来,他一直与自己过不去,明里暗里都在揪着自己的身份不放,所以,他不可能会让温老板与他签约,让他名下的所有资产全部向白道上发展。 有了这个认知,莫川拉着静知的手就要走向门边,然而,如果就这样走掉,静知不会甘心,她办事情一向都非常认真,她一向是一个骄傲的人,容不得温老板在这么多人的面前拒绝自己。 “温老板要不再考虑考虑?” 她都觉得自己的脸皮厚死了,可是,她是真的想要帮莫川,这辈子,她与莫川不可能成为夫妻了,但是,却是最好的朋友,相偎相依的朋友,她有什么事,莫川会不顾一切来相助,莫川有难时,她怎么可能会袖手旁观呢? 温老板看着静知,嘴角的笑容勾深,抿着唇不语,然后,眸光调向了对座面无表情品尝红酒的男人,坐在他腿上的美女已经将他手中的牌抽尽了,又为他面前赢了好多的筹码,相反地,由于温老板一直在与他们讲话,所以,大腿上的美女一边侧耳倾听着,一边抽牌甩出,心不在央,自是又为温老板输出去好多的筹码,眼看温老板面前的筹码就愉快输光了,可是,他连眼皮也没有动一下。 趁着另一输家洗牌的空档,温老板又把眸光绕回到静知的脸孔上。“静知,你一向知道我们的规矩,这儿谁最大你自己看一看?如果江检察官能开了这个尊口,我就勉如其难……”温老板没有再说下去,这意思非常明显了,这小丫头不可能还不知道内情吧?不是他要为难姓莫的男人,是这个江大人不肯放过他啊!掐着他身为黑道组织火焰的身份,如果他一旦将资产慢慢漂向白道,他就会趁机将他所有的财产没收,那时,如果他胆敢与他合作,他的‘玉鳞’也会遭到池鱼之灾,刚才那厮已经明确向他表过态了,所以,他才会出尔反尔,要不然,他吃饱了没事做,与他们兜这么大一个圈子做什么? 原来是这样啊!静知落寞一笑,笑容有些苦涩,都这么久了,江大人还是死咬着莫川不放,是因为她的关系吧!在场的人有几个是熟面孔,都知道她与江萧曾经的婚姻关系,坐在这儿的,除了江萧一个政界之人外,全部都是靠政府支撑才能经营公司的生意人,自然是谁都不敢开口讲话。 “江检察官,能给‘华丽’指条明路么?”她看向了一直低垂眼帘,对整件事表现一副漠不关心的男人,看着他那张冷漠的脸,静知心底莫名划过一缕哀伤,尤其是坐到他大腿上的女人将身子变换了姿势,大胆开放地跨坐到他两条腿上,甚至还将双臂圈住了他脖子,镶着五彩水晶的美甲在他微敞开的胸襟前划着圈儿,那画面要有多暖昧就有多暖昧。 空气里即刻凝结了一股玄冰,谁也没有开口说话,气氛突然间就变得令人窒息,静知就这样等待着,久到连心口也发疼,象是过了一个漫长的世纪之久,男人这才缓缓抬起眼帘,如大海般深沉的眼眸凝向了对面定定地审视着他的女人,女人的脸颊有着淡淡的红润,未抹胭脂,朱唇却不点而红,她的眼窝发青,巴也比原来要尖了,连颧骨都露了出来,眼睛里面闪烁的那抹晶亮的神彩是为了站在她身边的那个男人,那抹希冀之光以及她们站在一起,那相配颜色与服饰一下子就在他的内心里掀起了惊天骇浪,穿情侣装,到他面前显摆什么呢? 阴鸷的眸光从她尖瘦的下巴移下,落定在她高高隆起的腹部上,八个月了吧!肚子都那么大了,还有心管人家的闲事儿。 猛地,一瓶陈年的酒‘卡嗒’一声甩到了她的面前,男人指着桌上的那瓶酒道:“如果你把这瓶酒喝完,我可以考虑一下许多的事。” 大家望着那瓶酒大气儿都不敢出,天啊!那可是‘龙舌兰’啊!出了名的烈酒,就算是男人喝下去都会要了命,更何况是这么一个体质纤弱,大腹便便的孕妇女人,江检察官想为难前妻的用意不言而喻。 静知盯着那瓶‘龙舌兰’呆若木鸡,她没有想到江萧会让她喝下去这整瓶的酒?江萧,你够狠,我肚子里怀着你的骨肉,你居然想这样折磨我与孩子,如果你都不疼爱他,试问这个世上还会有谁会疼爱他呢?这样想着,她心底里就延伸出一抹孤勇与堵气的意味,在大家惊诧间,她奔过去,伸手拿起桌子上的那瓶‘龙舌兰’就往自己的嘴里灌。 “你疯了?”莫川再也无法忍受了,他冲上前,恼怒地夺下了她手中的那瓶烈性酒。将那瓶酒狠狠地甩落到地板上砸得粉碎,玻璃碎渣溅到了他的脸上,把他的眼角划了一道轻浅的血口子,让让他阴戾的脸孔看起来更狰狞骇人。 “江萧,真是歹毒,你会遭反应的。”语毕,不顾众人惊若寒蝉的眸光,他一把拉着静知的手头也不回地走出子包厢,所有的人看着一男一女怒气匆匆而去的身影,见到江检察官额头一根根地贲起的青筋,以及凛咧的眸光,个个急忙都低下了头。 * “知知,不要这样,你这样,比有人拿刀切我的肉让我更疼。”莫川一向把静知捧入掌中呵护,她是他这辈子最爱的女人,虽然他因为某件事辜负了她,但,这并不代表他就不爱她了,事实上,现在的知知让他的心更愧疚,更心疼,更怜惜,只是,他能有什么办法呢?看得出来,她的一颗心仍然还在那姓江的男人,也许,某些缘份是上天注定的,他与江萧是不可一世的仇人,而他就是因为某件事情辜负了她,偏偏她又因为捞子旋老公王毅将出狱而与江萧纠缠不清,再后来,她的孩子掉了,再后然,她又怀上了江萧的孩子,这些事儿,他都没有办法阻此。 所以,他很心疼她,刚才,他知道她是在与江萧堵气,如果他不阻此,这女人恐怕真的会将整瓶龙舌兰灌入嘴里,那样会伤及胎儿。 “莫川,我没那么傻,我不可能喝下那瓶酒的。”静知不过是在江萧面前演戏而已,只是想试一下她在江萧心目中的地位,但是,她失望了,在她捞起那瓶酒的时候,她清楚地看到江萧将那美女搂得更紧,她根本看不到他那张阳刚面无表情的容颜,也是,虽然,她怀着他的孩子,可是,他并不爱她,是她太傻了,一直都认为她们之间也曾走过了那么大半年的岁月,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呢!原来,都是假的,男人心狠起来比什么都可怕,她想,她即便是醉死在那儿,他也不会眨一下眼吧! 在他们那些阔公子儿的眼里,女人都是一件件衣服,哪有不换的道理?老婆,这个词汇也不会让他们有任何的束缚,莫飞家有娇妻,一直在外寻花问柳,姚庭轩娶了我见犹怜,家世傲人的敖雪莲,不是还与香雪欣有染么?江萧与他们都是一丘之貉,因为,他们都是长期在一起玩耍的哥们儿,再好的男人都会被他们薰陶。 “你不会喝?”这个莫川还真是没有想到,对她说出口的话持质疑的态度。 “当然,走吧!私下我再去找一找温老板。”静知是一个认死理的人,江萧越不想让她帮莫川,她就是越是想要帮,因为,她心里十分清楚,江萧一直死咬着莫川不放,多半是因为她的关系,莫川是她的初恋情人,她也曾是江萧的妻子,在心里,他一直都放不下这件事,他不爱她,可是,以他那么大男人主义思想的男人眼睛里是容不得半点儿沙子的。 “不用了。”莫川想到刚才那让他惊惧的画面,如果她真吞下了那一大瓶龙舌兰,后果不堪设想,他宁愿倾家荡产也不会心爱的女人为他去冒这种险。 “莫川,除了进军娱乐圈与广告界真的没有别的路可走了吗?”静知试探性地一问,闻言,莫川的眉心即刻就拧起了几朵小皱褶。 他仰起头,眸光投射向高远的湛蓝色天空。江萧将他逼上了绝路,他所有见不得光的生意都无法开业,最近一段时间,公、检、法那家人儿总是咬住他不放,让他好几家夜总会都停止营业了,甚至连日本鱼生料理也无法正常开业,他的生意因为裴书颖的关系都见了底,警察隔三岔五就会找上门来,象一只只的疯狗,他的‘华丽’集团一向是一个空壳子,也是他所有黑道生意撑门面的公司,里面的几名员工也都是花瓶之类的人物,他手上的资金无法转向正道,那帮警察到底掌握了他多少的证据,他心里是没有底的,总之,他怕自己慢了一步,他们一旦将证据呈现上法院,这六七年来,他辛苦打拼出来的江山就会毁于一旦,所以,他才迫不切待想找一个下家,就目前而言,娱乐圈与广告界是最好赚钱的,而且,也不需要太深厚的根基。 所以,他才会千方百计地找温老板签约,私下也承诺过温老板会给他许多别人给不了的福利,按理说,生意人没有有钱不赚的道理,原来是江萧那厮在中间横插了一竿子,其实,刚才,他与静知进入包厢,眸光在看到那男人后,整颗心就凉了半截,知道谈判无望,所以,他一直就没有说一句话,因为,说得再多也是枉然。 低下头,吸了一口气,莫川稳了稳自己的心绪,迈开长腿,走向了停靠在路边的黑色迈巴赫。 静知也跟着走向前,弯腰进入,男人动手拉开引挚,踩下油门,车子才平坦的马路上行进,车子里飘渺着邓玉君婉转动听的歌声,歌声非常有感情的一位女超级女巨星:“美酒加咖啡,我只要喝一杯……只要美酒加咖啡……一杯又一杯……” 美酒加了咖啡是什么味儿?酸的?甜的?还是苦的,也或者是又酸又甜又苦,百味参杂,正如她林静知的人生。 一路上,莫川没有再说话,对静知提出的那个问题置若未闻,虽然他什么也没有说,可是,静知已经知道了答案,他的生意几乎陷入绝境了吧! 是江萧咄咄逼人,这件事情,她真的无法理解,按理说,江萧应该死揪住姚庭轩不放,怎么还有控档还来整莫川呢? 看着莫川与她见面时经常心不在央,眉心的那缕刻痕越拧越深,静知也是愁肠百结,在肚子里胎儿快九个月的时候,由于温老板不肯与‘华丽’签约,再加上,莫川是一些隐私身份被人含沙射影指出,他的事业几乎沉入了谷底,然后,有一天早晨,她刚睡醒就被一阵电话玲声惊醒,电话是‘华丽’集团的秘书助理打来的,当她匆匆赶到‘华丽’集团的时候,只看到一群警察正在忙碌地查封清点‘华丽’所有财物,秘书颤颤魏魏地告诉了她一个事实:“莫川失踪了。” 她摇摇晃晃地走出‘华丽’集团,站在高耸入云端的伟大建筑前,仰头望着眼前的摩天建筑物,心中涌起一股无法言喻的苍凉,这间公司虽然是摆在台面上为黑道组织洗钱的公司,可是,也是莫川奋斗了这么多年的心血,他虽然从来都没有对她讲过,可是,她心里清楚的很,这所有的心血,包括牺牲了她们之间五年朝夕相处的感情。 她以前也憎恨黑道之人,因为,正是有了这些人组织,所以,才会让世间之人无法安宁,她以前也认为黑道中的人,混黑社会的人都应该是坏人,但是,莫川是坏人吗?她真的分辩不出来,也许,他曾经贩卖过毒口品,走私过军火,杀过人,斗过群殴,抢劫过,但是,他对她的好点点滴滴全都浮在了眼前,她虽然已经不再爱他,可是,她还是无法忘记他,至少,他对她来说是一个特殊的男人,他陪她曾经走过了那么一段纯真的岁月,年少轻狂的岁月有他与她形影不离的身影,他虽然没有对她提及过离开她后的事情,可是,她能够猜测得到,他的江山是他赤手空拳打出来的,一个无名小卒,在短短的五年之后能够成为一座城市黑道组织的头目,这身后,到底有多少心酸的历史? 下午,当静知看到报纸上与网络上发布的对莫川通辑令时,她再也坐不住了,莫川再次成了通辑犯,这件事她应该要负大部份的责任,她不能让他再一次流离失所,过着无法安身的日子,她打了很多通电话,可是他都不接。 后来,他的号码停了,再后来,她打过去就再也不是他的声音了,这么快,那张卡已经被移动公司给了其它的用户,莫川再次失踪了,想着莫川又将过上暗无天日的日子,静知心中的那份愧疚就与日俱增。 那天是中午,阳春三月,天气格外的晴朗,她是步行走到检察院门口,医生告诉她,孩子的临产期就在这几天了,所以,让她多运动多运动。 她找到他办公室的时候,宋助理把她拦在了外面。“对不起,林小姐,老大说了不会见你,你还是走吧!”宋助理望着这个大腹便便的女人心里也有些纠结,可是,在他打电话进去报备的时候就遭到了老大的冷斥,所以,他只能把这个女人强行拦在了外面。 “他几时下班?我可以到外面到楼下去等他。”说着,她已经打定主意这样做了,他不见她,是知道她来为莫川求情吧! “林小姐,你还是不要等了,老大今天的行程很满。”宋助理不想让她到楼下去受罪,再说,看她那个圆圆的大肚子,穿那么宽松的衣服都遮挡不住,快要临盆了吧! 静知没有回答,也许是想充耳不闻,她迈着轻盈的步子下楼,没有坐电梯,是自己一步一步迈着阶梯走下十一层楼,检察院的大厅前来办事的人儿很多,只是,全是一张又一张陌生的脸孔,她不认识任何一个人,她就坐在那张黄色的塑料椅子上,见许多的穿着职业服装的人谈笑着从电梯里走出来,她知道检察院的高层一般都是走另一道电梯的,垂眸,抬手看了一下腕表,时针指正了五点半,该是下班的时候了,她从黄色的椅子上站起身,笔直迈步走向了正厅大门隔壁的那道电梯,身子重了,走起路来有些吃力,视线都不能看到地面了,医生说她的胎怀的很稳,是一对双胞胎,性别到是没有告诉她,她现在也没心情去打彩超,因为,有经验的同事告诉她最好不要去打,电超波会影响到孩子的发育。 今天走了将近一个多小时了,身体有些累,她刚到那尊石像子雕像旁站立一分钟左右,只听‘叮咚’一声,电梯门打开了,从里面走出两抹身影,走在前面的男人正垂着眼帘看着手上的一份文件,一件长袖的黑色衬衫,脖子上没有系领带,看起来有几分随性洒脱,裤子也是黑色的,连皮鞋也是,这样的颜色让他身材看起来有几分清瘦,不过是不失昔日的俊美,走在他身后的男人抬起头,眸光扫到了倚靠在石狮子上的女人,眸光里露出了几许的复杂,然后,他凑上前,轻说了一句什么,紧接着,男人抬眼,犀利的眸光穿透过薄薄的镜片笔直地向她扫射过来,眸光里没有诧异,反复这一切都是在他的掌握之中,当他的视线落定在她那个又圆又大的肚子上时,睫毛轻压,长长密密的眼睫毛迅速遮盖住了他眸底的幽伤。 ‘啪’的一声合上了手中的文件,迈开了长腿,他把视线投向了前方,漠视着这个让他又恨又怨的女人。 就在他快要越过她而去的时候,静知伸手拽住了他的手臂。“江萧,给我两分钟,两分钟就好。”她的语气有些慌乱,这一刻,她真怕江萧就这样拂袖而去,她都在这儿等了他个多小时了,这男人真的很狠心。 “我们之间还有什么可说的吗?”男人没有低垂眉眼,视线落在了她紧紧地拽着他的手臂上。 静知也察觉到了他的不自然,也是,她们都离婚了,而她还要这样找上门来求他,甚至不惜拽住他的手臂,强行阻此他离开,宋助理虽是他的心腹,是对他忠心耿耿的人,可是,之于她,毕竟也是一个外人。 她有些局促难安,咬牙松开了手。“江萧,我……求你,我只要两分种就好。” 男人一向知道女人的脾气与倔傲的性格,与他在一起的时候,她从不会服一次软,也从不曾向他低一次头,然而,她可以对姓莫的那个男人做到如此地步,可以为了他抛却自尊,低声下气跑来求他,嘴角勾出一丝的冷笑,滔天的怒意积聚在了心底。 抬头,他向宋助理使了一个眼色,宋助理知趣闪开,然后,石狮子空旷的地方就只剩下她们两个人身影久久伫立。 “说吧!我只有两分钟的时间。” 听着他不带一丝感情的话语,不愠不火的态度,静知咬了咬下唇,终是开了口:“江萧,为什么一定要把莫川逼上绝路呢?他是一个可怜的人,从小就没有了父母,是贱婆婆把他一手拉拔大,江萧,我知道你恨我,可是,你不该把这种恨发泄到莫川的身上,他没有错,你能不能高抬贵手放过他?” 这就是她来找他的目的,想让他挽开一面放过莫川,只是,法不容情,他身为一个检察院的检察官晃可能徇私枉法的。 “九个月了吧?”他望着她圆润的肚子,思绪并没有专注在静知刚说出口的话上。 “江萧,你听不懂我说的话么?放过莫川,他没有错,也与你没有什么仇,你何必要将一个可怜之人赶尽杀绝?” 见江萧如此漠视自己,静知的心几乎痛到无法呼吸,所以,她再也压抑不住积累在心底多时的委屈,她几乎是歇斯底吼出来的。 男人狭长的眼睛一眯,里头闪耀的光芒不是危险的精光,也是重重迷离又复杂的光芒。 “林静知,都说爱情是盲目的,明明知道他罪不可赦,可是,偏偏还将他当成是一个大圣人,你可知道?莫川做了多少违法私乱纪的勾当,你可知道,他曾贩卖了多少毒口品与军火,让多少的家庭支离破碎,家破人亡,让多少的青春少年走上了那条再也不能回头的当归路?你心里也十分明白,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又何必跑来给我说这些呢?再说,我也帮不了你什么忙,犯了法的人就应当得到应有的惩罚,要不然,这个世间有何公道与真理存在?要这些千千万万的执法者何用?” 他的话堵得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可是,她就是不会这样甘心。 “你这是假公济私,江萧,不要说这些冠勉堂皇的好理由,长久以来,你都是想反莫川置于死地,我真的搞不明白,你爸你妈,还有你哥直至现在都还呆在监狱里,你不去想法营救他们,却还有心思去对付莫川,难道莫川比陷害你们江家的姚家人更可恨吗?” 听到静知这样说,男人的面情一下子就阴沉起来,印堂发黑,眉宇间阴戾缕缕划过。 “这些好像不关你的事吧!我想放过谁,与谁有仇,是我的事,你爱谁也是你的事,我们已经离婚了,你再也不是我老婆,再也没权利这样冲着我大呼小叫。” 他的话音很冷,只是,她的话犹如柄柄利箭深深地插入了他的心脏中,他要对付莫川的心难道她不明白吗?林静知,我无法忘记他对你的侮辱,那张她被蒙上眼睛被莫川摩擦私处,隔山观火的画面至今还嵌在他的脑海里挥之不去,所以,不要冲着吼,也不要冲着我叫,这辈子,我不会就这样放过他。 也许你表现得不这么心碎一点,我还可以少让他受一点儿罪,他邪恶地想着。 “你胆知道姓莫的男人是何种货色?还整天与他缠在一起,我完全可以治你一个包庇犯人之罪。” “莫川……本性并不坏,江萧……” “我们执法人员并不会因为某个人本性并不坏而放过任何一个坏人,实质上,谁打从娘胎生出来本性又是坏的?”不想再理她,抬起头,别具深意地看了她最后一眼,她的肚子很大,可是,身体却是弱不禁风,她都不会照顾自己吗?孩子都快足月了,还这样为了别的男人四处奔波,值得么?一个姚君辰,一个莫川,彻底把他的世界搅乱,所以,在心底里,他讨厌这两个男人,也许也可以称得上是恨吧! 男人无情的身影毫不留恋地离开,在静知的眼中渐行渐远,她想站上去把他唤住,可是,那又能有什么用呢? 他想治莫川,理由是那么充份,冠勉堂皇,宋助理跟着他跑了几步后又退了回来,返回到她的面前,面情复杂地道:“林小姐,你还是回去吧!你得照顾好自己才好啊!”看着她那个又大又圆的肚子,宋助理真有些担心,她情绪似乎并不是很好,这会不会影响生产呢? “宋助理,请你把这张纸条给他。”她打开了手上那个镶满了假珍珠的皮包,从里面摸出一张纸条,这是她最后救莫川的一张王牌,她没有勇气单独递到他的手上。 所以,只能借助宋助理了。 “谢谢。”语毕,静知转身走出检察院后厅,走到了检察院对面那条十字路口,掏出一元钱上了一辆黄色的公交车。 宋助理望着她迅速消失的身影,视线收回到了自己掌心那张小纸条上,这里面写着什么呢?这小小的一张纸条能让老大改变对付莫川的心意么? 他真是有些好奇了。 坐进了车子,他刚拉上车门,司机就拉开了引挚,车子徐徐弹射而出,他把纸条递到了男人的面前:“老大,这是林小姐给你的。” 男人望了一眼宋助理手中的小纸条,眉收紧拧,只是,他是不打算看的,从宋助理手中抽过纸条,将它揉成了一团,有什么好看的,反正都是一些他不爱听的话语。 …… 静知一个人下了公车,她走回了家,就是那间她自己租住的破旧公寓,她刚掏出钥匙正准备打开屋门,身后就闪现了一抹女人的身姿。“林小姐,好久不见了。” 回首,一张白玉般的清秀脸孔就呈现在了自己眼前,不是十分陌生,却有一点熟悉的容颜,她见过她几次,感觉这女人都是文文静静,温温柔柔的,在姚家,她的脾气与口碑是出了名的好。 “姚太太,你怎么会来?”她没与姚君辰结成婚,自然不可能唤她一声‘嫂子。’ “你要生了吧?”敖雪莲关切地询问,凝望静知圆肚子的眼瞳闪耀着几缕羡慕的神彩。如果她能为姚庭轩生下一儿半女,也不会落得今天这样的地步。 “预产期在七天后。”静知捏握着手中的钥匙,不知道应不应该让她进去坐一坐,毕竟,她们之间的关系是尴尬的,她曾与姚君辰闹过那么一出,而且,她对外宣称,这个孩子是姚君辰,姚夫人一直不喜欢她,也不准她跨进姚家的门,这位姚庭轩的妻子一直都是冷情冷性,在她嫁入姚家的那件事情上,她几乎没发表自己的意见,这也是静知对她有良好印象的原因。 “君辰还不知道吧?”听了这话,敖雪莲有些激动,她一直都认为静知怀的孩子是姚君唇辰的。 “噢!不知道吧!”静知也只是胡口乱诌。“要不,我给君辰打一个电话,这孩子都要生了,这男人是怎么当的?”敖雪莲的语气有一些气愤。 “不……不用了,嫂……子,我都与他没有关系了,孩子是我一个人的。”静知不知道这敖雪莲今天为什么来找她?莫非是因为那张光碟的事儿,不过,她应该不会这么快就知道是她做的吧? “这男人给他哥一个样子,静知,你说我们为什么这么命苦?为什么就摊上了姚家这两个渣子男人了呢?” 她语气充满了哀怨,而且,眼神也有几分的落寞。 “为什么这样说呢?嫂子。”静知试探一问,敖雪莲一下子就打开了话匣子,将那件事儿整个全说了出来。 “静知,你说她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游走在江萧与姚庭轩之间,破坏你的婚姻不算,还要来破坏我的婚姻?” “嫂子,我能够理解你心里的那份苦痛,当初,我也是这种心情,那香雪欣真的太可恨了,她口口声声说那孩子是江萧的,可是,现在看来,那孩子不一定是江萧的啊?说不定是大哥的呢!” 其实,静知这话不可是想挑起敖雪莲对香雪欣的恨而已,敖雪莲听了这话哪能受得住?她心里简直就对某小三恨得牙痒痒,她让那群男人强口奸了那女人,可是,那群人后来向她报备,说是她中途逃跑了,不过,也没有关系,反正,她让人替她注了一支药水,那药水可是新进口的,让她失声是小事,让她会因全身血液兴奋到极致而死,那才是她真正找人替她注那支药的目的。 “呀!我忘了今天与妇产科医生有约。”静知拍了一下脑门,佯装忘记了这档子重要的事。 “那,你赶紧去,我们以后再好好地聊一聊,同是天涯沦落人啊!”敖雪莲的心很善纯,她不想耽拉搁了静知的产检,在她心里,静知怀的是姚家的骨肉,她虽然恨姚庭轩背叛了自己,但是,毕竟,她嫁入姚家已经这么多年了,对姚家人或多或少都有一定的感情,再说,姚君辰那小子虽然是个出了名的花花公子,可是,对她从来都是十分尊敬的。 “好的,嫂子,那我改天再请你进去坐了。”说着,静知已经拧钥匙离开了家门,敖雪莲站在走道上,脑子里回荡着静知的话,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那个江浩浩如果不是江萧的就是姚庭轩,香贱人,你手段真是高明,我为姚家生不出一个孩子,你也休想得逞,不管那私生子是不是江萧的,我都不会让他在这个世界上活太久。 这样阴狠地想着,不多时,敖雪莲也离开了静知的家门,她刚走下楼,就看到了静知捂着肚子,倚靠在墙壁上,容颜吓得惨白转青,而她对面赫然是一个女人捏握着一柄尖刀,眸光大刺刺地扫射向她圆滚滚的肚子。 她不认识这个女人,可是,从这个女人凶悍的眸光可以看得出来,她不是一个正常的人,是一个精神病患者。 “把我老公还给我?林静知,把我老公还给我?” 静知已经听不进去这个女人的话了,刚才,她下楼的时候,这女人不知道从哪儿窜了出来,用肩膀狠狠地撞了她一下,她的身体撞到一堆货物上,然后,她整个肚子就开始痛了起来,痛得她冷汗直流,还没有到预产期,可是,这肚子痛得要命,冷汗一颗颗从她白析的脸蛋上滚落,她拼命地齿咬住了唇,唇上血色迅速尽褪。 眼前一片迷离……孩子,你该不是要来到这个世间上了吧? “静知。”敖雪莲被这样的场景吓呆了,她本能喊出一声,可是,她身体一向很弱,她如果冲过的话,肯定也不能发挥任何的作用,她急忙掏出手机飞快拔了一个电话:“君辰,你快来,静知遇危险了,她要生了,有一个精神病人要杀她啊!” “在哪儿?嫂子。” 电话传来了姚君辰焦灼无比的声音,敖雪莲报出了一个地址,火速把手机盖子合上,然后,她站在离她们大约五米距离,扯着嗓子给那个手握尖刀的疯女人说话。 “喂,疯女人,你老公不是回家去了么?” 她的喊声成功吸引了裴书颖的注意,她转过头去,狂狠的眸光扫向了敖雪莲:“你几时看到的?” “就是不久前,他就回你们家去了,我看到他还到处在找你。” “是吗?”女人的眼眸中划过一丝的兴奋,手也开始颤抖,莫川在找她,她回去了,握着尖刀的手臂慢慢地收回,可是,感觉不对呀!莫川不知道她今天出院,他都好久没来看她了,他不会找她的,再说,莫川一向都不关心她的去处,怎么可能找她呢? “你说谎,我老公才不会找我呢!”疯女人的眸光变得凛冽冷寒,她捏握着手中的尖刀一紧,然后,就缓缓转过身子,指着靠在墙壁上忍受着强烈阵痛的女人。 “是这个女人抢了我老公,她是一个小三,这个小三怀了我老公的孩子,我绝不能容许她生下我老公的孩子。” 话音刚落,她就凶悍地向静知冲了过去,敖雪莲六神无主,她不能替姚家传承香火,静知怀着君家老幺的孩子,她不可能眼睁睁地看着这孩子夭折在这个疯女人手中。 说时迟,那时快,这一刻,敖雪莲的脑子里无法想到更多,一心想要保住姚家唯一的香火,拔腿向前冲过去,身体挡在了静知的面前,就在那一刹那间,只听清脆的‘咔嚓’声,疯女人手中的尖刀已没进了她柔软的肩膀中,痛深入骨髓,脸迅速变成了一片雪白,疯女人看着从她肩膀处流出来的殷红血渍,手中的尖刀从无力的手中滑落,双手捣住了小口,血!她吓倒了,因为,她从来都没有看到过这么多的血。 “雪莲。”静知没有想到在这紧急凶险的时刻,是这个柔弱的女人,用她那弱不禁风的身体替她挡了那一刀。 “雪莲。”就在敖雪莲唇上血色尽散的最后时间里,静知再也支撑不住,沉重的身体沿着冰凉的墙壁滑落。 “啊!”疯女人见两个女人同时倒向了地面,看着满地的鲜血,吓得尖叫起来。“啊!”她的头要爆炸了。 “好多的血啊!”她好怕,她怕极了,她从来都没见过这么多的血,抬首,她寻找着先前那个蒙着面纱的女人,可是,那个蒙着面纱的女人早已不知去向。 “喂,姐姐,你不是说不会有血么?你说她抢了我老公,姐姐,你出来啊!”她四处喊着,找着,跑离了那个出事的现场,但是,她再也找不到那个女人了,她走了,凭空消失了,却让她成了一个杀人凶手。 姚君辰赶到的时候,看到的就是那样一副怵目惊心的画面,他的大嫂肩膀上被人捅了一刀躺在了血泊里,静知几乎已经昏厥,从她死死咬住牙关,满脸冷汗的模样看来,她应该是发作了,快要生了,他拔打了120,然后,不多时,救护车的警笛声在热闹的街面上到处肆意遍响…… 同一时间,男人站在窗前,幽黑如星空般深邃的眼眸凝望向窗外,阳光钻进了云层里,远处,朵朵乌云缭绕不散,天空不知何时下起了淋淋沥沥的细雨,吸完一支烟,心,成了无数的千千结,他犹豫了好久,才摊开了手掌,慢慢理平了那张攫在掌心成了梅菜干的纸条。 皱褶的纸条上写着一行娟秀的字体:“孩子是你的,如果不救莫川,我在医院等你。” 该死的,孩子真是他的,林静知,你胆敢拿掉孩子,这辈子我给你没完,他扔掉了纸条,高大笔挺的身形如飓风一般冲出了办公室。 ☆、第104章 宝宝,快出来!〔精彩〕 皱褶的纸条上写着一行娟秀的字体:“孩子是你的,如果不放过莫川,我在医院等你。” 该死的,孩子真是他的,林静知,你胆敢拿掉孩子,这辈子我给你没完,他扔掉了纸条,高大笔挺的身形如飓风一般冲出了办公室。 波波阵痛袭来,她只能用牙齿狠狠咬住下唇肉,前面灯光闪烁,划破长空的响亮救护车嘟嘟声响充在她耳畔。 她被一群医生火速抬上了白色担架,在担架车匆匆滑向产房之前,握着她玉手手掌力道加大。“枝枝,撑着点,孩子就快出来与我们见面了。”姚君辰满面焦灼,他没有想到这个孩子来得是这么快,而且,还是在这样危险的情况睛,如果大嫂敖雪莲没有打电话给他,静知的处境与危险他根本没办法去想。 “君……辰……我要顺……产……顺产。”她用着全身的力气,泛白的嘴唇艰难地吐出这句话。是的,她要顺产,她的这句话让身旁的医生不禁捏了一把冷汗,现在的女孩子十分娇柔,都不想承受孩子与母体分离的那份痛苦,然而,这个女孩真的有些特别,明明都这个样子了,还提出这样的要求,顺产对孩子以及孕妇都是最好的,所谓瓜熟蒂落,孩子在母体里呆了整整九个月,一朝分娩,血肉分离,自是会给母体带来强而剧烈的苦痛,但是,那是人类生命存在与延续的伟大之处就在于此,而剖开腹部的,几乎都没有遵循这样的规律,自不是人类自然生产,就好比是一个桃子熟透了,它会自然而然从树上掉落下来,不需要任何的外力作用,如果没有熟透的话,强行被外力摘下落,那味道肯定没有熟透的孩子好,剖腹产的孕妇,很多都是确定了时间,能够知道自己的孩子什么时候从母体取出来,来至这个世间,能第一时间呼吸这个世间的第一口新鲜空气, 静知也是这样想的,此刻,她的脑子里就不断地回想着父亲生前的话语:“人的出生,讲求的是那份瓜熟蒂落。”这是她有一次对生小孩子的孕妇产生好奇,所以,才这样询问过父亲,当然,‘瓜熟蒂落’也是父亲的回答,如今,父亲不在了,可是,在自己正在受着分娩痛苦的折磨时,她仍然不忘父亲的教诲,她就想要孩子遵循人世间这永恒不变的规律,她想要自己的孩子变得更聪明,伶利。 “好,好。”姚君辰紧紧地握住她的手,看着她痛得发白的汗湿容颜,他狠下了心不住地冲她点着头,眼眸里有泪光在闪动,如果可以,他多想代她受这样的产子之痛。 捏架车飞快闪进那道写着‘产房’两字的大门,姚君辰迫不得已地松开了手,随着产房那两扇大门缓缓关闭,他疯了般急切地跑下了楼,楼下敖雪莲正在做手术,手术室上面的那盏指示灯一明一灭不断闪烁,他早已用电话通知了父母亲,父亲与母亲正在赶来的途中,不到十来分钟,姚庭轩也匆匆来至,他气急败坏地冲着兄弟嚷:“怎么回事?”敖雪莲是他的妻子,是他名媒正娶的妻子,他们是军政联姻,虽然,他对她从来都没有过感情,可是,她是敖家的孩子,更何况目前这个状况,敖父在京都的地位高可不可攀,是一位举足轻重的人物,姚家惹不起,他更惹不起,所以,在得到弟弟的通知后,他只能丢下工作赶了过来。 “哥,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嫂子是被一个精神病患者伤到的。”姚君辰迟疑地说,想到静知与他们家尴尬的关系,他没有将敖雪莲去看静知这件事说出来,要不然,姚家人又该把罪怪到静知身上,因为,静知与敖雪莲的身份是没法子比的,在他们的眼中,根本是云泥之别。 “这只是一个意外,你来了,我就放心了,我先上楼去,静知还在楼上产房里躺着。”说完,他已经头也不回地转身向楼上走,姚庭轩当然也听清楚了‘产房’二字,明白林静知是在楼上生孩子,如果林静知的小孩真的是君辰的,他也算是一个大伯子,是不好上楼去探望,再说,现在的他也没那份儿心情,自从那天晚上过后,雪欣一直射避着他,无论他给她打了多少通电话,她也不接听,如今,雪莲也搞成这个样子,他几乎都可以想象得到岳父冰冷的脸孔以及岳母失去理智冲他咆哮的面面,因为,敖雪莲是敖家所有人捧在手中的宝,然而,他却娶了这个宝,碍于敖家地位特殊的关系,他一直都小心冀冀地侍候着这个宝贝,深怕敖雪莲不高兴向娘家人告一罪,那他们姚家就不用再在军区混了,这都是些什么倒霉的日子,他掏出一支烟,身体倚靠在了冰凉的墙壁上,暗想着,这女儿身体那么弱,千万得撑住才行,他的父亲姚利宣好不容易扳倒了江家,他们姚家的日子才刚好过一点,可不能在这个时候惹怒岳父节外生枝。 很多时候,他的心是痛苦矛盾,他爱香雪欣,却没办法娶她为妻,他不爱敖雪莲,可是,必须要与她结为连理,即便是敖雪莲没有办法为他生下一儿半女,为姚家继承香火,这就是现实的人生,他姚庭轩是姚家的长子,总觉不得自己肩上有一份担子,不能象君辰一样为所欲为,只是,他也活得累,太累了,他与雪欣保持着那种不正当的关系,还要随时面临着被敖雪莲知道的危险,他把最爱的人藏在黑暗之中,终日不见太阳,这是他心底对香雪欣最大的愧疚与遗憾,他也不知道这种日子要过到什么时候算是一个尽头。 姚君辰刚转上楼,产房的那两扇大门便被人打开了,一名医生从里面走了出来,摘下了脸上的口罩:“不行了,先生,自个儿生不下来,必须剖腹产,而且,情况很不乐观。”刚才她在里面给产妇检查过,里面怀是一对双胞胎,孕妇肚子里有两个胎儿,又因为产妇被人推了一把,造成羊水提前破了,体内的羊水都快流尽了,如果羊水流尽干生产是十分痛苦的,那几乎能要了一个女人的命,这世间,没有几个女人能够承受得了。 凭她妇产科呆了十几年的经验,女人肚子里的孩子胎位不正常,女人都躺在那里,痛得一张脸几乎成了一片白纸,她还是拒绝自己嘶心裂肺地喊出来。她怕孕妇出事,所以,才赶紧走了出来,告知送她来医院的这个男人。 一则手术通知书亮在了姚君辰面前,垂下眼帘,姚君辰看着手上这张通知书,眼睛定在了最后的那行字上。 “难产?”他吓得赶紧抬起头看向面前的女医生。“怎么会难产?你们是不是搞错了?”静知到底在搞什么?她怀着孩子没有定期到医院做产检?这么大的事她怎么可以如此掉以轻心? 姚君辰死死地捏握着手中的笔杆,笔尖迟迟不敢落下,此刻,他的心中矛盾纠结的厉害。 “女人生孩子有太多突发的状况,难产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先生,你赶紧签字啊!你迟签一分钟,产妇与孩子就多了一分失去生命的危险,还有,你看清楚了,如果在手术中有风险的话,你是保大人,还是孩子?” 女医生把话说得这么明显,姚君辰听了她的话,笔吓得从无力的指尖滑落,怎么会这样?保大人,还是保小孩,有这么危险的事情吗? 女医生急忙弯腰捡起圆子笔强行塞到了他手里。 “先生,你到底是不是产妇的老公?这种时候,没有其他人在她身边,你一定的拿一个生意,是手术都会承担一定的风险,快啊!医生们可都在里面等着呢!” 女医生知道这对于每一个男人来说都是一项艰难的决择,不过,这也是必须做出的痛苦决定。 在医生的催促着,姚君辰刷刷在手术通知书上划下了三个字:“保大人。” 是的,他不是静知真正意义上的老公,不过,他不能失去静知,哪怕是今后静知会骂他,会恨他一辈子,这个决定也是必须要做的,保大人,如果江萧这个时候在这儿,也会做出给他一样的决定,因为,连大人都没有了,又哪来的小孩子,孩子没有了不要紧,今后,静知还可以再生嘛! 女医生拿着手术通知单满意地返回了手术室,她小嘘了一口气,至少,外面这个衣冠楚楚的男人,不是一只冷血的动物,他与许多的男人一样,都是选择了保大人,而舍小孩,工作中,她们经历的这种事太多了,但,也有少数冷血的老公与婆家在产房生产面临危险的时候,选择的是保小孩,她就气那些没有心,没有血的无情残忍的人。 静知躺在手术台上,身体已经变得冰凉,下身袭来了撕裂一般的苦痛,感觉自己的身子撑得很开,两条腿也架在了产床两边的捍架上,眼前是一片朦胧的视野里,模糊的视野里,只感觉有一群戴着面罩,身着白袍的天使,正在在眼前不停地晃动,嚣皿碰撞的声音很大,感觉是在准备着什么。 “准备手术吧!”一记威严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突然,不知道是谁说了一句:“等等,好像能宫口开得很在了,应该可以出来了。”是一阵惊喜的声音。“准备术剪。” “林小姐,用力一点,快,再用力一点。”如果能够不手术就让孩子能够来到这个世界上,她们也会尽全力这样满足孕妇的要求。 静知听了她们的对话,一阵惊喜蔓过四支百胲,用牙齿死死地咬住了嘴唇,她把全身所有的力气都凝聚在了丹田,狠狠地用着力,感觉自己的下身又被撑大了一点点,那感觉就象是快要把自己的整个身体撕裂,撑翻。 “能清晰看到孩子的头发了,快,林小姐,再用力,快啊!一鼓作气,孩子的头不能在那儿卡太久的,久了,会因为缺痒而影响他的智商,你不想自己的孩子将来是智障或者傻子吧!你希望他能顺利考上大学是吧!”妇产科医生经验老道地笑嘻嘻说着,站在她的面前,眼睛盯望着她快要被撕开的那里,如果是平时,静知肯定会觉得不好意思,但是,这个时候,谁也顾忌不了太多,能顺利生下孩子才算是完成了一项艰巨的任务。 是的,她不想自己的孩子考不上在学,更不想让自己的孩子成为智障,那样的话,她下半辈子还有什么希望,所以,她死死地咬住下唇,几乎咬出了血,玉手撑在了产床两边的栏杆上,闭着眼睛,眼前早已是一片天旋地转,昏天暗地,她不能让孩子在那儿卡太久,宝宝,快出来吧!妈妈,快撑不下去了。宝宝,妈妈求你了。 就在她使尽了全身的力气时,宫口大开,感觉医生在她那里抓了一把,然后,顺着把什么东西拖出了她的那地儿,紧接着,又再拖出去一个,两个,一男一女,龙凤胎,天啊!产房里所有的医生都发出一声赞叹声,龙凤胎是不算少,可是,多数都是去做试管婴儿弄出来的,这个林小姐,没有去做那种手术,居然怀的是龙凤胎,太让人惊喜了。 龙凤胎?静知听着产房护士们谈论的声音,她的心口瞬间象是有什么东西蔓了过来,是一种初为人母的喜悦,一下子,她就成了两个孩子的母亲,一个儿子,一个女儿,这是人世间最大的幸福,喜悦的泪水从她的眼角滑了下来,缓缓地睁开了眼帘,泪蒙蒙的视线里,她看到了两个孩子在护士的手中,还来不及仔细看一眼孩子的长相,她就就因为疲倦来袭晕睡了过去。 “天啊!这孩子不叫啊!”护生手中抱着的是女孩,而另一边,妇产科医生正在拍着男婴的屁股,可是,她拍了无数下,孩子只是微微睁开了眼睛,看了她一眼又慢慢地闭上了眼,她经历了这么多的产妇生产过程,心里隐约升腾起一种不好的预感。 “快,把那个抱过来。”护士赶紧把手上那一个抱给了她,她折腾了半天,女婴仍然不地发出半点儿声音,然后,慢慢地,女婴的脸色慢慢地变了,变成了一种让她们惊惧的颜色。 “没呼吸了。”一个护士麻着胆子伸出手指放到女婴小鼻子下面,这一摸,吓得她魂飞魄散。“真没呼及了。” 天啊!生出来就夭折,这名坚强的孕妇可承受得起这样致命的打击。 “本来情况就不乐观,快抢救一下这个儿子。”女医生慌乱地替孩子剪了脐带,然后,用一张婴儿被将孩子包了起来,让护士急忙抱去了保温箱。 隔着门板听到静知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他吓得不敢再听下去,然后,他转去了洗手间,枝枝生孩子,他心里慌得不得了,他是一个顶大立地的大男人,让他做什么都可以,可是,面对这种女人的生产过程,那一声又一声痛苦的哀嚎就象是一野猫利爪子,把他的心抓得残破不堪,这女人真是遭罪,如果以后,他娶了枝枝,绝对不会让她再受这样的痛苦了。 等他走出洗手间,产房的门已经大打开了,他急忙大步跨了进去,产床下面是一片艳红的血渍,成了朵朵妖冶的罂粟之花,耀红了他的眼瞳,太吓人了,他吓得双腿发软。 心,也紧紧地抽缩,他看到静知一张惨白着脸,静静地躺在了手术台上,整个人透明似玻璃的人儿,没有一丝的生命气息,身上盖着一件很薄的毯子,手术室里没有一个医生护士,当他的眸光在扫到柜台上那个小小的发紫身体时,吓得三魂丢了七魄,孩子生下来了,却是一个死婴,静知的孩子死了,刚才,他签手术通知单时,就已经明确替静知做了决定,如果情况危急,保大人。 现在,静知的孩子死了,她醒过来肯定会痛不欲生的,虽然是静知的骨肉,可是,爱乌及屋,他也爱这个孩子,曾经,他还想接纳这个孩子,做这个孩子的父亲,如果不是在她与江萧的婚礼上,江萧掳走了静知,现在,他应该是这个孩子名正言顺的老爹了。 “护士,护士。”他冲到门口前大喊,几名护士慌慌张张跑进来。 “给我转到特殊的病房,快。”天虽然不是很冷,可是,静知都在这地方呆了这么长时间了,她身子本来就单薄,现在,加上产后更虚弱,他不能让她继续呆在这种地方受罪。 “好,好。”护士们怕姚君辰兴帅问罪,急忙跑出去张罗,不到半刻功夫,昏迷中的静知就被他们转到了特殊的高干病房里去了。 一辆黑色的奥迪在马路上疯狂地疾驶,林静知,你如果胆敢不要我们的孩子,这辈子,我江萧与你没完,就算是入狱,我也要拉着你一起陪葬。 抬脚狠狠地踩了刹车,黑色的轿车车身象一匹了缰绳的野马,驶向了一间又一间豪华的医院,静知只留一个纸条给她,他打了她电话,她不接,再后来就关了机,他不知道要去哪儿找她?没人告诉他,她在哪间医院,所以,他就只能一间一间地寻找,终于,当他跑进一家名叫“惠心”的医院时,收费处的小姐告诉他,是有一个名叫林静知的小姐两个小时前办过生产手术缴费登记,他火速跑向了产房,而空荡荡的产房里,他四处张望没有看到如期熟悉的身影,有几名护士正在里面不知道在谈论着什么,见一个大男人心急灵焚地跑进产妇,护士们都向他投过来不明所以的眸光。“请问先生找谁?” “刚才,是不是有一位名叫林静知女人在这儿生过孩子?”他的问话很直接,在心跳如雷鼓之际,他的脑子已经没有办法去顾忌太多。 他的问话,凌厉的气势,强大的气场,俊美的身形刹那间就让几名护士低下了头,她们不知道这个男人与刚生产的女人是什么关系?林小姐的老公不是刚才那位姚先生么?大家虽纳闷,却不敢迎视他那凌厉的眸光。 “是……是的。”男人浑身散发出来的尊贵气质让护士不敢说半句谎话,不知是谁小声地这样回答。 男人的眸光在产房里扫了一圈,眸光在触及到角落里垃圾箱中那个血肉模糊的小身体时,心,猛烈地一颤,俊美的容颜立刻罩上了三千尺寒霜,他亦步亦趋地走过去,十指手指情不自禁地收握成拳,一口银牙咬碎,凌厉如刀峰的眸光狂狠地扫向了产房里所有护士陌生的脸孔。“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 天生是领导风范让几名护士惊若寒蝉。 “先生,孩子刚出生就死了,自然死亡。”胆子稍大的护士见其余几名同事都缩着脖子不敢言语,这种事也不是见不得人的事情,更何况,也不怪他们手术失误,那孩子生下来是死胎,现在的医学上是很少见的。 闭了闭眼,想平稳一下自己的情绪,可是,他感觉自己平静不下来,他一直不知道自己有一个孩子存在于这个世间,终于,在这一刻知晓了,他象疯了般赶来,有人却告诉他,他的孩子是一个死胎,刚从母体里分离出来,她就死了,活生生与他骨肉分离。 眼眸间倏地就变得血红,他象一只发怒的巨兽,扑过去,一把揪住了一名护士的衣领子。“你说,为什么他会是死胎?你们这干人都是吃醋的?国家养你这样无用的人到底是为了什么?去,把你们的院长给我找来。” 他的眸光像是恨不得要吃人,恨不得要把这里所有的人生吞活剥,而且,他嘶吼着,愤怒着,咆哮着,只为,他的孩子刚一来到这个世界上,小小的身子就血肉模糊,就停止了呼吸,而,这之前,他还没来得及见上她一面,上苍待人好不公平。 “去把你们院长给我叫上来。”他的话让所有的护士吓得半句话都不敢讲,只能僵直在原地,不敢动弹,从这个男人凌厉的气势看来,应该是本市一位政界的大人物,的确,他也有那样的气场,身上没有一丝商人的气息,高官两个字在护士的心底窜起,大家惊得狠不得找个地洞钻下去,不想去面对接下来将要面对的场面。 “先生,孩子是自然死亡的。” “笑话。”男人一把推开揪住的那名护士,护士身子一个趄趔,险此跌倒,他阴狠一笑:“现在的医学这么发达,在得知孕妇有危险之际,就应该准备剖腹产。” “先生,这不能怪我们,是林小姐自己再三要求不进行剖腹产的,而且,陪同着她的老公,也签下了手术通知单。”护士赶紧跑出去,两分钟后折返,迅速把一张手术通知单递到了男人的身上,视线飞快在那张雪白的单子上扫了一圈,当眸光落到了“保大人”三个字的时候,眸子里的血光倍增,姚君辰,原来是这厮啊!当真不是自己的孩子,他凭什么陪她来生产?还有,林静知,这个女人好狠的心啊!她坚持不剖腹产,连孩子与自己都有生命危险的时候,也是,他的孩子怎么能与初断情人,爱入心魂的男人命相比? 江萧发出一记低低的笑声,只是,那笑声中透着绝世的苍凉,怀了他的孩子,不让他知道,硬说是姚君辰的,他最痛恨的就是那个女人居然拿他们的孩子威胁他,让他放过莫川,可见,莫川在她心目中有着何其重要的位置。 他不能就这样放过这家医院,他完全可以说是这家医院妇产科医生专业技术不过硬,导致让他亲生的孩子刚出世就夭折了,他知道现在这个社会都是一群唯利是图的东西,只是,他不明白,依姚君辰的关系,他绝不可能让这种事情发生才是,毕竟,不是自己的孩子吧!又怎么会上心呢? 掏出手机,他给宋助理打了一个电话:“宋助理,查惠心医院的院长是谁?对,马上我要他全部的资料。” 男人刚收了线,屋子里的护士吓得个个就开始腿软,原来真是一名高官啊!他如果真要查什么,还会查不出什么来吗?一名护士赶紧跑过来,颤颤魏魏对他道:“林小姐生的是一对龙凤胎,女儿虽然自然难产死亡,可是,儿子还活着。” 闻言,感觉自己眼前黑暗的世界犹如倾刻间变得敞亮,就好比是看到了千万个太阳从地平线上跃出,扫射掉那裹在他心口沉重的幽冥。 大手伸出,急切地按压在了护士的肩头:“在哪儿?” “江检察官,在育婴室的保温箱里。”恰在这时,先前替林小姐接生的那名妇产科医生走了进来,她与这个男人不熟,可是,在电视或者新闻上曾经看到过他俊美的身姿。 知道他是检察院大名鼎鼎的江大人,江萧回首,望向身后那名刚走进来的身着白袍的医生。“带我去看看他。” 他的声音里难掩兴奋与喜悦。 当接生医生带着他离开,几名护士这才拍了后胸口,大家都吸了一口气:“天哪!我就觉得他不是一般的人物,原来是一名检察官,我记得江萧以前没戴眼镜啊!” “就是,戴上眼镜都有点变了样子。” “幸好那名男婴没死,要不然,我们这医院可就惹祸上身了。” “对了,那个林小姐跟他什么关系?她老公不是姓姚的那个男人么?”“是啊!我也觉得纳闷儿。”几名护士你一言我一语地议论开。 保温箱里的那个小小人儿,脸几乎只有他的拳头那么大,眼睛紧紧地闭着,红红的小嘴儿不停地蠕动,没有什么精神,脑袋也耷拉着,江萧站在保温箱的面前,抬起手想触摸一下儿子小小的手指,可是,一层玻璃箱隔绝了他想要触碰儿子的手掌,望着这个保温箱里小生命,他说不出来自己心底的最真的感觉,只觉得有什么东西在狠狠地撞击着自己灵魂深处。 “江检察官,由于是双胞胎孩子吸收的养份较少,所以,身体很虚弱,如果不是抢救及时……”女医生没有把话说下去,事情已经非常明朗了,这孩子是江大人的儿子,刚才那个差一点难产的产妇是他女人,虽然,他们之间可能有太多复杂的人际关系,但,那不是他们做为医生该管的事儿,她们的职业是救死抚伤。 “那个女人还在医院里?” 医生愣了一下,隔了两秒才反应过来他口中询问的那个女人是刚生产身体还十分虚弱的“林静知”小姐。 “嗯!刚办完住院手续,住在高特病房345号。” “姓姚的在她身边?”“嗯!”“江检察官要不要去看一看她?”毕竟是自己儿子的母亲,女医生也是一个女人,知道女人在这个时候最希望能见到的就是孩子的父亲,按常理推断,林小姐应该是对江大人有感情,否则,不会愿意背着他生下孩子。 “不用了。”他的嘴角撇成了一个冰冷的弧度。“谢谢你们,这个孩子我要带走。” 是的,他不可能让自己的骨肉再冒一次这样的危险,他已经失去两个孩子了,第一个孩子,他满怀期待,一心期盼他能来到这个世界上,喊他一声爹地,正因为那个孩子,才让他与静知之间横隔着一条永远难以跨越的鸿沟。 “可是,你不去给孩子的母亲说一声吗?”女医生觉得这样太残忍了,虽然孩子的母亲还不知道女儿已经死掉的消息。 “就让她以为这孩子与女儿一样都死去了吧!”这是他刚才下的决定,他一定要带走这个孩子,她的心不在孩子身上,更不在自己的身上,今后,就让他一个人带着孩子爷儿俩好好地活下去吧! 无论她最好选择姚君辰,或者是莫川,他们都不可能善待这个孩子,即便是他们能善待这个孩子,他也绝对不允许自己的亲生儿子喊别的男人爹地。 想着她一字一句划下的那两行字,他就心痛难当,她为了救初恋情人,不惜拿他们的孩子做筹码,他的儿子,女儿在她的心目中算什么?什么也不是,他江萧在她心里更是没有一席之位,即然如此,林静知,你就不要怪我心太狠,你可以嫁给那两个男人,但是,休想带着我的儿子一起去。 男人伫立在风中,望着楼上那个窗口的方向,窗口前有人影在晃动,他戴着眼镜,镜片上清晰倒映着姚家老二忙碌的身影,他没有想去探望她的冲动,在得知自己女儿停止呼吸,看到那血肉模糊的小身体躺在垃圾箱里的那一个,他坚硬的心就好似有人拿了一个千斤重的铁锤,凶狠地从高空中狠狠地砸下,倾刻间,心膜四分五裂,疼痛在胸腔内渐渐地蔓延开,成了无数的毒针向了他刚硬心脏的每一个角落。 他站在这个角度已经有一个时辰之久了,好男儿志在四方,不应以儿女私情而沉迷,再说,现在的他,肩上还担负着恢复江家昔日风彩,将父亲母亲哥哥捞出狱的重任,扔掉了指尖的烟蒂,抬腿狠狠地拧灭,拉开车门,上车,车子在苍茫的夜色中飞快地渐行渐远…… * 到底睡了有多久?静知不知道,她做了一个长长的梦里,梦里,是她的一双儿女长大后,小手儿拉扯着她的衣角,小嘴儿亲着她的红唇,撒着娇,一个向她要洋娃娃,一个向她索要飞机模型玩具的情景。 她是带着甜甜的笑容醒过来的,能入眼的全是云朵间飘渺的白色,看来已经在她昏睡的时间里,他们把她从产房转到了这病房里来的。 没有一个白衣天使在病房里,唯有一个高大的身影在窗前碌着,男人抿着唇,双手正在不停地往一个花瓶里插着几束鸢尾花,鸢尾一向是她最喜欢的花卉之一。 他的神情非常专注,好似在细心呵护着他最心爱宝贝儿一般。 “枝枝,你终于醒了。”弄完了花儿,转过身,便对上了静知那对水雾雾的眸瞳,他嘻笑着迎了过来。 “我睡了多久?”静知伸了伸懒腰,由于不是剖腹产,她的身体除了下身有有一些不适的疼痛袭来,其余还没什么大碍。 “快大半个下午了。”姚君辰走过来,打开了床头柜上的那个保温杯,鸡汤的香味立即在屋子里弥漫开来。 生孩子时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现在,即便是睡上了一个好觉,她还是感觉整个人犹如虚脱了般,当然也很饿,姚君辰要喂她,她不许,硬是从他手中将盒子抢了过来,开玩笑,她与他又没有关系,要不是情况紧急,敖雪莲给他打电话,她肯定是不可能给他打电话的。 “你大嫂怎么样?”“伤到了背骨,还躺在医院里了,医生说,至少要在医院里躺一个月。”他如实地答,他哥都气得不得了,父亲过来时也骂他,为了静知,他可是什么都没有说,任他们把他骂了一个狗血喷头。 “代我谢谢她。” “枝枝,那个疯女人你认识吧?”姚君辰猜想那女人她应该是认识的,怎么可能有一个精神病患者莫名其妙地跑持着凶器跑上来,向她狠喊着:“把我老公还给我。” “她是莫川的老婆裴书颖。”这件事,她也不想瞒他,再说,敖雪莲毕竟为她挡了刀子,如果不是敖雪莲替她挡掉那一刀,如果那一刀正中她肚子的话,她与两个孩子的命真的是堪忧啊! “果然是她。”原先他想的就是那个女人,没想到,还真的是莫川的老婆,这莫川消失了,老婆疯了,还跑到静知租住的屋子里去吓唬她,如果不是大嫂凑巧去她哪里,后果不堪设想啊! “对了,我大嫂去你哪里干什么?”姚君辰就这件事想不明白,手术后,在敖雪莲清醒后,他也去问过她,可是,她都是找一些理由来搪塞,压根儿不想提起那件事情。 “不过是来找我叙叙吧!她以为我怀的是你的孩子,她又不能为姚家生,来看望一下我很正常啊!” 静知也怕自己找莫川送光碟的事儿被大家发现了,所以,选择了三缄其口,见静知说的与大嫂相差无二,他也不不再怀疑什么了? “对了,君辰,让护士把我的孩子抱过来,我想看一下他们。” 昏睡前,她清楚地记得,护士们的响亮惊喜的声音在她耳边缭绕:“天啊!是对龙凤胞,一个儿子,一个女儿呢!长得好可爱呀!” 听了她的要求,姚君辰的笑容僵在了唇边…… ☆、第104章 让你全部奉还!〔高潮〕 “对了,君辰,让护士把我的孩子抱过来,我想看一下他们。” 昏睡前,她清楚地记得,护士们的响亮惊喜的声音在她耳边缭绕:“天啊!是对龙凤胞,一个儿子,一个女儿呢!长得好可爱呀!” 听了她的要求,姚君辰的笑容僵在了唇边…… “快去啊!”见姚君辰忏在原地不动,静知再一次催促,以前,只要是她说一声儿,随便什么事,这男人跑得比兔子还要快,今儿是怎么了? 纸是包不住火的,她终是有知道的一天,而且,他没有那种通天的本事,随便到什么地方找一对刚刚来到世界的龙凤胞给她,即便是有那种本事,也觉得欺骗的办法只不过是对静知更残忍而已。 咽下喉头灼烈的苦汁,姚君辰清了清嗓子,慢慢幽幽吐出:“知知,你不要激动,要冷静一点。” 想到了自己的第一个孩子,有一股莫名的恐怕与担心漫上她的心瓣尖,她低低地喊了一句:“喂,姚君辰,你在说哪国话?去啊!快去把孩子给我抱来,我想看一看她们,记得我昏过去的时候,医生说,她们长得挺好看,挺可爱的,你不去,我自己去。”说着,她撑起身意欲从床上起来。姚君辰见状吓得急步奔了过来,按压住了她削溲的双肩。“知知,不要乱来,那孩子是死胎,还没出生就死在你肚子里了。”姚君辰几乎咬紧牙关说出这句话的,是的,他知道静知必须面对,他不可能瞒得了她一辈子,俗话说,长痛不如短痛。 不,静知不敢相信姚君辰的话,她整个人就僵坐在了床上,脑中无法思考,一片空白,半晌,脸蛋上才扯出一记虚无飘渺的笑容:“君辰,这玩笑一点儿都不好知,你真的没良心,我知道你恨我,我让你在千万观众与亲朋友好友面前丢尽了颜面,害你被你父母亲骂,可是,你生我气,可以冲着我发泄,不要诅咒我的孩子。” 说到后面,她的声音严厉了起来,还含着深浓的警告,这姚君辰居然这样诅咒她刚出生的孩子,她恨不得让他下十八层地狱。 姚君辰定定地望着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轻缓又道:“枝枝,我也想这是开玩笑,可是,它不是玩笑,它是真实的,你刚晕过去,那孩子就死了,我进去的时候,就只能看到她小小的紫色身体,枝枝,你要挺住,人生没有过不去的坎儿,孩子没有了没关系,以后还会有的。” 孩子没有了没关系,他是男人,终究说得太云淡风清,男人又怎么能够体验得到女人心底那份丧子之痛,倾刻间,静知感觉蓦然间有一张无形的巨色在暗夜里铺陈开来,就这样死死地网住了她,将她全身勒得死紧,无法呼吸,更或者说,连呼吸都变成了一种轻微的痛苦。 “不。”片刻后,她发出一声无僵的悲鸣,不可能,在她昏迷前,她是亲耳听到医生们高兴地谈说她的孩子有多么可爱,有多么漂亮,她们不可能就这样悄无声息地走了,她拍掉了紧压在自己肩膀上的大掌,挣扎着下床,脚刚迈出一步,下身撕裂的疼痛就袭卷着她的四肢百胲,那里几个小时前才刚缝了针,消炎药还没有吃上几粒,虽然很痛,可是,她极力强忍着,现在,她不相信姚君辰的话,她要去问一问那个替她接生的医生,看一看她刚刚落地不到七个小时的孩子,她的儿子,还有她的女儿。 “枝枝。”姚君辰急也,疾步奔上前,想要搀抚摇摇欲坠的她,却让她一把用力地挥开,她攀着墙壁,艰难吃力地向前,姚君辰拿她没有办法,就只能跟在她身后,小心冀冀地伸出双臂,想抚又不敢抚,心里一阵绞痛漫过,早知道如此,他就该把她带离这儿,带离这个让她伤心的地方。 静知一步一步费力地走到了妇产科医生办公室门前,她艰难地喘息着,嘴里不停地呼喊着:“医生,医生。” 替她接生的女医生此刻正坐在办公室里填一系列产妇资料报表,抬头,看到了门口出现的那张惨白转青的女人容颜,吓得赶紧从椅子上弹跳起来,终究是要面对的,这女人真是遭罪,慌乱中,女医生信步从办公室迎出来。 “姚太太,你伤口刚缝合不能走路的,消炎药也没吃多少,如果伤口裂开了就不好办了,姚先生,你是怎么照顾你太太的?居然还敢让她下地?”不忍斥责脸色如蜡烛的女人,女医生转过脸冷声斥责着她身边唯一的男人。 “不关他的事儿。”静知顾不上与女医生说别的,直接了当问了出来。“医生,我的孩子呢?我想看一看他们,他在哪儿?是不是在保温箱里?” 话音中,带着止不住的轻皽。女医生望着她眼眸那抹晶亮的希冀之光,喉头有酸涩的苦汗在涌动,眼神一黯:“林小姐,对不起,那孩子刚生下来是死胎,我们检查过,她们在你肚子里的时候就已经没有呼吸了,也许是你撞在墙壁上的那一下吧!”女医生别开脸,不想看到女人眼眸中的晶亮色彩一点一滴地黯下去,最终变成了惨淡空洞的一片。 “你骗我,医生,怎么可能?我记得晕过去的时候,他们明明都还好好的。”是的,正是因为听到孩子安全降临,她才松了一口气,才放心地沉沉睡了过去,梦里,她还梦到了自己的一双儿女,扯着自己裤角,向她索要着心爱的玩具与洋娃娃,为什么转瞬间她们就没有了?她是他们的妈妈,她怀了他们九个月,一朝骨肉分离,甚至还没仔细瞧一眼她们的容颜,长得像谁?像她多一些,还是像江萧多一些?更甚至于,她还没来得及摸一下她们小手,小脚,小身体,还没来得及亲一下她们的小嘴角,小额头,她们就没有了,这是做梦吗? 之于一个女人,这是人世间最残酷的事儿,女医生叹了一口气,正色道:“林小姐,这是事实,希望你不要难过,振作起来,你还年轻,身体底子也还很好,今后,你还可以生。姚先生,抚你太太回病房吧!这儿风大,坐月子的人是不能吹大风的,细心照顾一下她。” 医生话刚说完,静知喃喃地又说了一句:“我要见一见我的孩子,就算是死了,我也要见一见她们?医生,我求你,告诉我,他们在哪里?” 听了她的要求,女医生迫眉迟疑了一下:“林小姐,何必再看了,再看也不过是多了一份伤悲罢了,更何况,死婴我们已经处理掉了,至于去了哪里,是清洁阿姨处理掉的。” 猛地,静知凝望向她的眸光如两柄刚硬的冷刀。“你说谎,你骗人,你们是什么医院,在家属与产妇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就将孩子处理掉,你这什么破医生,我要告你们,我要将你们这种杀人不见血的魔鬼告上法庭。” 她突然间胡言乱语起来,眼睛里浸染着血红,指着女医生的鼻子破口大骂,女医生急忙呼来了几名护士,见几名护士要强行将她拉进病房,姚君辰看不下去了,一把将要围上来对她动手的几名护士挥开。 “滚开。”然后,他弯下了腰,把她紧紧地搂在了胸怀里。“为什么,姚君辰?为什么会是这样?为什么会是这样啊?”她用力锤打着姚君辰结实的臂膀,这个男人明明守在手术室的外面,为什么会让这一切的事情发生?静知伤心欲绝,一遍又一遍重复着这句“为什么会是这样?”是的,她不过是好好地睡上了一觉,醒来后就什么都变了,而且,她的孩子好好的,就在两天前,她还到医院做过产检,虽然不是这间医院,因为昨天她半昏厥中,姚君辰心急如焚地把她带到了这间医院来,她的孩子明明好好的,产检时一切正常,怎么在生产时会遇到难产? 她依稀记得,两个孩子半闭着眼睛时沉稳呼吸时的样子,那两个如玻璃透明般,有着小小红脸蛋,额角还有淡淡皱痕一样的玻璃人儿就这样凭空没有了,这让她情何以堪呀! “枝枝。”这个时候,姚君辰什么话也不能说,只能紧紧地将她按压着,紧紧地搂着她,任她打,任她骂,任她发泄,任她倾尽心中所有的委屈与不爽快。 身旁的护士以及那名女医生看了这一幕,都有眼泪汪汪地低下了头,她们都是女人,知道女人失去自己刚生产的孩子,到底是怎么一种刻骨之痛? * 华灯初上,院子里点起一盏盏红色的灯笼,好像夜游的牡丹,飘荡在渺不可知的黑夜。 悠远的二胡清冷情声缠绵婉转声声钻入她耳,翻来覆去睡不着,她掀开被子坐起了身,自从失去两个孩子后,她当着医生面与姚君辰闹了一通,姚君辰把她抱回了病房,她就不再哭闹,安静得让姚君辰心里害怕,然后,七天后,姚君辰替她办理了出院手续,她又住回了自己这幢破旧的公寓里来。 白天,她将自己投身于工作,只有麻痹自己,她才能不让自己想起那两个从她身体里爬出去的孩子娇嫩的模样。 月光从窗户照射进来,落到了窗台下那两张小小的婴儿床上,床上有她新购置的被单,小枕套,全都是新购置的,什么都是两副,曾经,她期待着自己能与她们睡到一起,做着酣甜的美梦,嘴里含着她的小手指,摸着她们的小脸蛋,而如今,这一切都成了遥不可及的梦了。 放眼从窗台看出去,清风徐来,那无数盏挂起的红色灯笼在夜风中摇曳,一个月了,她勾延残喘着,欢快的音乐玲声打破了暗夜独有的静识。 “出来,我有事找你。” 挂断了电话,将手机揣在了衣袋里,什么也没有带,没有开灯,打开了房门,她悄无声息地走了出去,那步伐轻盈的犹如夜间四处游走的精灵,也或者是幽魂。 沧芒的夜色中,一抹高大伟岸的身形立在那儿,脸背对着月光,头发蓄得有些过长了,遮挡住了他的额角与眉骨,让人看不清楚他脸上的面情。 她走到他面前,睁着一对水汪汪的大眼凝望着他,他消失了这么久,又莫名地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就如几年前一样,他很恨,为什么每一次她发生事情时候,他总是不在她身边,总是有那许多的事牵绊住了他? “他那边没有动静吧?”女人幽幽问出了口,自从孩子死掉后,她整颗心就如死去了一般,也不再关心他们的事情了。 男人沉默了一阵,忽地开了口。“随便他要眚怎么样,我绝对不会怕他。”低低说着,声音有几份阴沉的暗哑,漆黑的眼睛蒙着一层薄薄的雾光,月光下红色的瞳仁,仿佛一个酒醉的人,可是,目前为止,他还能控制自己。 “查得怎么样?” 男人抚开了额角的那绺长发,将脸凑到她面前,亲吻了吻她的额角,薄唇贴着她冰凉的肌肤,眼底全是满满的幽伤。执起她的玉手,手上肌肤同样冰凉一片,男人食指微抬,在她掌心划下三个字,女人扯开红唇一笑,眼光望向了不远的海面,暗夜里静静流淌的水声,远远传来,仿佛一个悲凉的传奇,苦涩绵长,如诉。 唇角的笑一点一点地收起,成了一个凛咧的弧度,这种在男人脸上才能看到的诡异神情,如今出现在了她柔美的脸蛋上。 那疯女人趁她猝不及防狠狠地推了她一把画面如今还在她脑子里回旋,是的,她是精神病患者,她无法与她计较,可是,她可以与她身后潜藏的那名幕后高手,统筹全局的人计较,人善被人欺,人善被人欺,她已经忍得太多了。 男人将手中一个红色长方形优盘塞到了她手里,夜风中,他轻言了:“保重”二字,转身象一阵风一样地飘走了,女人捏握着手上的那个红东西,缓缓转身,抬头望着繁星点缀的炫丽天空,眼角划下一抹阴戾的色彩。 * 最近的网络掀起了一股巨烈浪潮,一群男人强口奸一个柔弱女子的淫秽视频,将某个人推向了风口浪尖上。 姚庭轩是走进公司听到有职员坐在一起小声议论后,这才走到了自己的办公室,打开了手提电脑,当一个女人,媚眼如丝,衣衫半褪,张着红唇,一头发丝披散,一双玉白修长的腿横挂在那个一脸猬锁的男人身上,而她身后,还有许多个男人的身影,个个一脸亢奋,甚至能清晰地看到她的那双玉白的腿被两只粗黑的手臂强行架捏着…… 下面的标题:千娇百媚的女人被一群猬锁的男人强上的滋味,何等缠绵噬骨? 看到这个视频,姚庭轩手上的拳头情不自禁就捏握得死紧,甚至连骨关节都泛出一层汗湿的苍白,这是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吧?难怪她一直都不曾理他?原来,她被一群男人强口奸了,这样的事实,他无法接受,然后,他捞起了椅子靠背上的西装,象一阵旋风一样冲出自己的办公室。 今天不知道是什么好日子,他一路闯了几个红灯,风驰电掣赶到她小窝的时候,屋门居然是半掩的,以前,他每一次过来,无论他怎么敲门,她都让他吃了闭门羹,他畅通无阻跨步而入,带着满身的阴戾与烈焰。 他闯入时,就看到她正坐在那张他为她买的那张红色沙发里吸烟,身着一套紧身火艳的红裙,将她的身材勾勒的更曼妙与妖娆,见他来了,她身子缩了一下,面情一怔,不过转瞬,她就从沙发上起身,走出缭绕在她身后的烟雾,火红的身体来至他身边,不由分说,单手圈住了他的脖子,给他来了一记缠绵悱恻的火辣热吻,然而,这个时候,男人眼里再也容不得她这样放肆。 “婊口子。”他狂狠地嘶吼一句,一把推开她,力道用得很大,火红的身子踉跄了数步就跌坐到了地板上。 女人受此待遇,不怒反笑,回头,笑眼对上他燃烧着滔天巨焰的眸瞳,眼里划过一缕凄凉,还有一抹绝狠! “是,我是婊口子,我千人骑,万人压,姚庭轩,你现在才来说这个是不是太晚了一点。”她的声音很小,几乎是小如蚊蚋,而且还十分嘶哑,她的声带坏了,医生告诉她,即便是有朝一日有幸能恢复,也终是那种男人嘶哑的破罗锅嗓子,难听的鸭公声音。 “为什么你要让他们那样对你?”男人无法控制自己滔天的怒意,他想着电脑上公布的那个视频,简直就狠不得把她掐死。 “因为我贱啊!因为,我天生就是当婊口子的命啊!” 她的话彻底地将一头正处在疯狂边缘的雄狮激怒,他疯了般冲了过去,将她的身体摁倒在墙壁上,大手一挥,‘咔嚓’一声,只能听到空气里传来一声布帛破裂的声音,然后,女人身上的红色衣裙成了一截一截破碎的布块,全数被男人撒落到了地面上,他咬牙切齿,扯着她身上仅有的黑色蕾丝内裤,还有她上身同色系的内衣,从她手指夺下那个燃烧的烟蒡,手指重重按下,猩红的烟头就那样硬生生落到了她胸口上,‘兹兹’两声之后,她白嫩细腻的肌肤就出现了几个焦黑的痕迹,女人没有呼一声痛,只是咬紧了牙关,一脸倔强地望着这个折磨她的男人,也是她爱入骨髓,把什么都献给他的男人。 见她如此倔强,不向他求一声饶,男人拽着她的手臂,强行将她拖进了浴室,抓住了她的满头青丝,打开了花洒,死死地将她的头按压了下去,任冰凉的水流冲刷过她满头青丝。“你给我洗干净,洗啊!最好是洗下一层皮。” 他大掌不停地在她身上忙碌,用水流一遍又一遍地冲刷着她身上的肌肤,哪怕女人胸部臀部,身体上所有的肌肤红肿一片,他还是张着一对血红的眼睛,狂怒地嘶吼着,不停地忙碌着。 这个女人脏了,被他们多男人碰过了,向来,他姚庭轩都是站在金字塔顶端的男人,他不会让这个女人如此戏耍自己,他为了她,活着刀尖下,不知道什么时候,那刀就会砍向他的脖子,而她到好,还心甘情愿地与那么多男人欢爱,是的,但凡,让他看到她脸上的半丝痛苦表情,他都不会如此愤怒,他要毁了这个女人,她背叛了他。 为了帮她,他背弃了朋友,背弃了妻子,背弃了姚家所有的人,而她呢!曾给过他什么呢!除了这具冰清玉洁的身体之外,他什么也没有得到过,她曾说:“我爱你,哪怕到死的那一刻,我也仍然爱着你,庭轩,只要你能为我做一件事,这辈子,我都是你的,生生世世都是你的。” 这是这句话让他心甘情愿背负了所有,而如今,他的心痛到无以复加的时候,他也绝对不会让她好过。这个女人就是丧心病狂,为了复仇,她什么都可以做得出,甚至牺牲她们的孩子,不惜与那一群男人做那种足可以毁灭掉他一颗爱她的心的事情。 “不要洗了,不要搓揉了。”全身的麻痛让女人再也抑制不住积压在心中多时的痛苦,她的身体仿若都快脱了一层皮,可是,这男人还不放过她,她终于哭了出来,嘶哑着声音求着饶。 “洗不干净了,再也洗不干净了。” 望着女人红肿如核桃一般的眼瞳,披头散发的模样,象极了大街上精神失常的一个疯妇。 粗黑的眉毛轻挑,男人终是住了手,花洒里的水还在往下飘洒,他全身也湿透了,衣服浸透在了他高壮的身体上,还有他的头发也全湿了,可是,这个时候,他没心情去理这些。 咬着腮帮子,冷冷地瞥了她两眼,男人转身走出浴室,慌乱中,女人急切地扑了过去,一把抱住了他的大腿,成功阻此了他离去的步伐。“庭轩,不要走,不是我心甘情愿的,当晚,我被人下药了,我是被逼的,不知道是谁给我打一针,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那人已经跑远了,我嗓子受了伤,等不及你来就去了医院,没想到,不知道从哪儿钻出来一伙人,那些人个个都好凶,我只被……只被一个男人那样过,其它的,都没有成功,我就踢了其中一个的命根子逃跑了。”她断断续续地说着,这辈子,她的身体只能属于他,他告诉过她,难怪他会如此生气,正因为如此,事情发生后,她才没有勇气面对他,她太了解姚庭轩的性格,是属于那种纯大男人主义的男人,中国的男人就是如此,容许自己在外面花天酒地,却绝不允许自己的女人有任何一点的背叛,无论是精神的背叛,或者是肉体上的背叛。 姚庭轩仔细回想了一下当天的情景,心中燃烧的怒焰慢慢地熄灭,其实,当时,也怪他,他找不到她,又打不通她的电话,就一直在她家的门前等,也没想去找一找她,因为,他觉得应该不会出什么事情,没想到,正是那样的心境害了她,让他含在嘴晨的女人被那群狂妄之徒如此欺负,他绝对不会放过他们的,敢惹他姚庭轩的女人,等待他们的就是炼狱般的日子。 知道自己也有一份责任,他弯下腰,将她抚了起来,搂在了怀里,用指拔开了散落在她脸颊边的发丝,露出她白皙红红的脸蛋,凉水后来转成了热水,给她烫伤的吧! “不是说过,一切有我吗?”他早对她说过,她的事就是他的事,自从要了她身体的那一天开始,他就对她说过这样的话,这女人始终不听说,这个网络视频泛滥流传,她估计肯定动了手去报复那些伤害她的人,所以,才会又遭到这样疯狂的反击。 “我听不了。”女人呼了一口气,水中漫上了一层薄雾。“庭轩,你不知道那种生不如死的痛苦,那种家破人亡的感觉,那支针药水打进我的身体,我的嗓子坏了,据说,我还会丧失哪方面的功能,当天晚上,又被那个男人强要了,所以,我不能忍。” 她眼睛里闪烁着绝狠的光芒。 “你觉得是谁做的?”姚庭轩冷静了下来,与她分板这一系列的问题。“林静知。”她从红唇里几乎是咬牙切齿嘶吼这几个字。 她毁了她的婚姻,夹在了她与江萧之间,也难怪她会这样对付自己,但是,她也不会就这样子让她好过。 “她?”姚庭轩有些吃惊,他一直都以为是江萧做的,那女人怎么看都不会有那么心狼手辣的手段啊? “她想让我身败名裂,那我们就走瞧吧!”当当当,手机玲声响了,姚庭轩松了手,跨出浴室,找出了她的手机,香雪欣刚打开了收件箱,就看到了一则短消息:“香妹妹,收到礼物没有,你那模样真是让男人销魂噬骨啊! 我要是有你一半的本领,也不怕老公会背出我出去找小三了,还有一个礼物哟!快去电脑上查找吧!” 呵呵呵!哈哈哈!是无数奸妄的笑声。 香雪欣合上了手机的盖子,急切地奔进了自己的卧室,打开了电脑,电脑的首页上,又更新了新的内容。 “千娇百媚亲手砍掉了忠厚老实男人命根子,凶残地毁其一生的幸福。” 女人颤抖的手指,火速地点击开画面,画面弹大,屏幕上是漆黑的背景,图片有好几张,有一张最近距离的,看到女人一脸淫笑,双手正在抖动……缓缓俯下了头……画面变得儿童不宜,后面的几张是女人狰狞着脸孔,手持尖刀重重落下,鲜花溅满了她雪白的脸孔,这画面是真实的,她回想起那天的情景,就是这样的画面,她是毁了一个男人的幸福,可是,那天身边不是一个人都没有吗?这些画面是从哪儿来的? “香雪欣,这又是怎么回事?”男人刚刚平息的怒火仿佛有再度点燃的趁势,这女人还有多少的事情瞒着他啊!他刚才看得很清楚,她居然一脸媚笑,风情万种地低下头去啃那男人的分身的骨头,虽然,他也看到了那个画面,血染她一脸庞的画面,也知道她是想整那男人,就是心口就是又燃起了一把无名火。 “你没看到我是气急了吗?我被那男人上了后,就逃跑了,跑到一个不知名的地方,然后,有一个司机说要载我回来,我就上了他的车,没想到,那男人又想弄我,我心里一气恨,就拿了剪刀砍掉了他的那儿。” 如今这事上传了网络,网络力量不可小看,从前几次事件就可以揣测出,而且,这上面写的压根儿不是那么回事,说女人想要勾引男人,男人不愿,女人凶相毕露,就拿了刀子割断了他的命根子,然后,逃之夭夭,还披露了她勾引某个男人,毁了人家家庭幸福的事儿。 把她说成是一个罪无可赦的千年妖精祸害人间,这视频更新的时间不长,网民的谩骂声就如雪片一样纷至沓来,骂她是一个烂货,是一个人人恨得咬牙切齿的小三,不要脸,烂逼货,还如此嚣张跋扈,如此残忍毁人家幸福的事情,令人发紫,应该把她送进公安避枪毙。 不好,姚庭轩浏览到这儿,脑中突然警玲大作,他一边看一边吩咐女人:“去穿衣服,快。” 女人脑子也转得快,她也想到一个可能性,然后,转身打开衣橱,拿出一身干净的衣物穿上,刚吹完了头发,用一个象皮筋系起来,门玲就被人敲响了。 “谁啊!”她走了出去,姚庭轩急忙关上了电脑,不会来得这么快吧! 然后,他就听到了外面传来了威严的声音:“你是香雪欣小姐吧?”“是。”“有人起诉人你在4月2日那天晚上,强行与一个装载货车司机索欢,司机不愿意,你用一把剪刀砍掉了他的命根子,害他差一点当场死亡,如今,他还住在医院里,老婆已经与他离婚……” 果然来得是这样的快,姚庭轩步出房门,将女人拉到了他身后。“警察,你们是不是搞错了?” “这是逮捕证。”警察向他出示了证件,不想与他多说什么,然后,手一挥,示意身后的两名警察将女人带走。 知道多说无益,姚庭轩身体退开,当银灰以的手铐‘咣当’一声落到香雪欣手上时,香雪欣才如梦初醒。 “不,不。”她愤力地摇着头。乞求的眼神望向姚庭轩:“庭轩,我不能坐牢,庭轩救我。”是的,她不能坐牢,她还有好多的事没有去做,还有,她的儿子不能没有妈妈,她不能坐牢啊!她在心底里狂喊! “雪欣,放心,我会想办法的。”这是姚庭轩给她的承诺,他那么爱她,怎么可能会让她去坐牢?现在,他只是不屑警察说话而已,哪怕是那个发号施令的也不是做事儿的主。 姚庭轩的话等于是给了香雪欣一个定心汤圆吃。“记得要去接浩浩,四点半放学。”她冲着他嘱咐了一声,然后,乖顺地跟着几名警察转身离开。 * 香雪欣刚被警察押走,姚庭轩就即时给E市一名最有名望的律师打了电话,他说:“钱不是问题,只要你将黑的说成是白的,多少财富都可以。”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是千古名言,再有名望的律师不会给钱过不去,所以,那律师做了一番材料,让香雪欣记熟了,让她死死咬住是那名司机意欲强奸她,然后,她才下了狠手,她完全是属于自卫。 今天是香雪欣断人命根子,毁人幸福开审的日子,这件事在E市闹得人仰马翻,香雪欣一夜之间红遍了整个网络世界,前来瞻仰她尊容的群众很多,她一脸平静地坐在被告席上,不想对上那一双双狠不得把她生吞活剥了的目光,所以,她被警察带上庭后,就一直低着头,贝齿咬住了下唇,被咬住的地方不见一丝的血色。 “被告,你于2013年4月2日晚上9时11分,上了一辆装载货车,意欲想要与善良忠厚的男司机发生性生为,男司机不愿,你强行将一把剪刀扎断了他的生殖口器,是不是属实?” 原告律师威严的声音在雅雀无声的法庭上响起,一字一句冰冷的字眼无情地敲打着香雪欣的背梁骨,耳神经。 这个律师好可恶,明明是那个男司机要强奸她,反而把她说成了性魔鬼,她几时要与那恶心的男人发生性行为来着? “我没有,法官大人,这律师全是乱谄,我没有想要与那个男司机发生性关系,这是枉冤,是栽脏,陷害。”由于不堪受侮,女人公然在法庭上咆哮。 “被告,你控制一下自己的情绪,你必须要问答对方律师是还是不是。”法官大人清冷的声音带着浓郁的警告。 “是。”在她小声地应出这个字眼时,全场响起了一片抽气声,原来,是真的啊!这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女恶魔,人家不愿意,就用刀割了人家的那玩意儿,把一个好好的男人毁了那个样子,命根子没有了,老婆嫌弃,亲人离散,如今,还躺在医院里治疗伤口。 她成了千夫所指,而她令人发紫的行为,尤其让在场的男人愤慨,都怕极了这样凶残的女人,这是一个警惕,看来,今后,与女人之间还是保持一点距离好,一个男人如果连宝贝都没有了,可还算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岂不与古代皇宫里的太监一般无二。 姚庭轩一役西服坐在席位中间,他早就已经胸有成竹,他请的可是E市名声震天的金牌大律师,不过这么小小的一桩案件,他就不信捞不出雪欣。那岂不是显得他姚庭轩太无能了。 “你当时,上他车的时候,是不是上身只穿了一件裹胸,下身只穿了一条一步裙,裙摆还很短,仅能盖及臀部。” 律师的问话很直接,毫不隐晦,涉及到了刑事案件,哪怕是再隐晦的东西都要拿到台面上来说。 “是。”女人的声音小如纹蚋。 “好,法官大人,我的问题完毕。”原告律师退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下面请被告律师上台问原告。” 法官大人话音刚落,身着职业套装,戴着金丝眼镜男人款款离座上台。“香小姐,你为什么要穿着一件裹胸呢?据我知晓,那天的天气并不是很热,尤其是夜晚,难道你不冷吗?” “冷。”妇人幽幽回想着那天的情景,也当着众人将自己被一群男人强口奸的事说了出来。 观众席顿传来了一阵又一阵此起彼落的抽气声。 “我的当事人,由于在2013年4月2日8时左右,被人莫名注射了一支药水,然后,失声,准备要去医院治疗,没想到刚跑出家门就遇上了一群歹徒,那群歹徒强口暴了她,她趁机逃跑,遇到了装载货车司机,所以,就成了上身仅穿一件白色的裹胸,下身仅穿了一件黑色的一步裙,司机以想要送我当事人回家的好理由,将我当事人骗上了车,然后,意欲进行强口奸,我当事人情急之下,才将手上的刀挥了下去,这不过是我当事人生出来一种人的本能,保护自己的本能,也属自卫,所以,我肯求法庭念在她一个弱女子一夜之间连受两次这样的迫害与遭遇,有此自卫行为也在情理当中,宣判她无罪释放。” “由于陪审团还要商定结果,所以,宣布暂停二分钟宣布庭审结果,退庭。” 法官大人的话音刚落,一记女人冷妄的声音在寂静无声的法庭上响起:“法官大人,我要控告香雪欣在2012年11月23日凌晨1点左右,潜入林郁之书店,无声潜入林家,弄醒一个十岁的智障儿童,给了他一盘五百响的鞭炮,为他点燃,导致男孩当场毙命,将一个男孩双手炸断,鞭炮火焰惹燃了郁之书店门前的几根老化的电线,最终导致那一条街二十几间门面被毁,四死十伤的滔天悲剧。” 女人的声音充满了冷咧与凛寒,拥有着足够的强势与气场,她缓缓说着,步上了那个律师才能步上的台阶,香雪欣听了这话,脸刹那间如霜打的茄子一片雪白,抬起头,她迎上了女人似想要把她撕裂一般的憎恨目光。 “不,我没有,我没有。”女人浑身没有一点力气,仿强在做困兽之斗。“枉冤,法官大人,枉冤。她是乱说的,她疯了,因为,她的儿子与女儿刚刚去逝,她精神不对,她有精神病。” 刹那间,所有人的眸光都全数集在了这两个女人身上,女人凌厉的瞳仁笔直地扫射到她一脸作贼心虚的脸孔上。 “姓香的,夜路走多了必闯鬼,今日,我要你把所有的一切全数奉还。” 她咬着牙出口的话,口齿清楚,思路清晰,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哪里有半点儿精神失常的样子?她将手上一大把资料亮在了一脸惊魂的法官大人面前,抬手指着狠狠地砸在他眼前的所有资料。“这些就是全部的证据,今天,不活刮了这个女人,我就不姓林。” 她忍了这么久,忍字头上一把刀,在失去孩子痛不欲生的心境里,心口那晦漠如深的伤痛化成了一柄税利峰芒的钢刀。 “不,我不没有,林静知,你不要枉冤我。”望着躺在法官大人面前的那叠厚重的资料,香雪欣的唇上渐渐失去了颜色,泛白一片。 坐在观众席位上那个胸有成竹的男人脸色变得十分难看,面色一沉,他倏地就从观从席上站起…… ☆、第105章 〔大高潮1〕 “不,我……没有,林静知,你不要枉冤我。”望着躺在法官大人面前的那叠厚重的资料,香雪欣的唇上渐渐失去了颜色,泛白一片。 坐在观众席位上,那个胸有成竹的男人脸色变得十分难看,面色一沉,他倏地就从观众席上站起…… 眸光在空气中与香雪欣惊若寒蝉的恐惧视线交集…… 刹那间,全场肃静,都被突如其来的情况惊呆,看着站在高台上的盛气凌人的女人,大家都为香雪欣捏了一把冷汗,前面的案子宰人家命根子的案子还未了结,又出来一桩杀人犯火的案件,这两起事件看来,这分明是有心人设置一起连环性想将她置于死地蓄意已久的阴谋,而且,来者不善,瞧身着紫衣女人咄咄逼人的眸光就可以看得出来,所有的资料都搜集在手,然后,大家慢慢将眼光流转到了席位上,面情严肃的法官身上,法官是一位大约四十左右的中年男人,没有多少这样的经验,低头翻了翻面前的一大叠资料,沉吟片刻,毕竟是身为执法员,都要较高强过硬的心理素质。“二十分钟后,宣判关于香雪欣割杀倪大福命根子案件最终结果,退庭。” 法官凌厉的话音刚落,见整个事情对自己不妙,香雪欣仰着脖子向法官呐喊:“法官大人,我是枉冤,我没有做过,法官大人。”她呼喊着,尖着嗓子求着情,然而,法官大人一拂衣袖扬长而去,她也被两名警察强行押往该去的地方,望着她被两名警察强行拖离被告席的狼狈身姿,观众席下顿时就炸开了锅,大家七嘴八舌地议论开了。 “看起来那么柔柔弱弱的一个女人,心肠为什么这么毒辣?” “是啊!居然对一个十岁的智障儿童下手。” “原来,她就是那启纵火案的始作俑者啊!你们都不知道,那条街烧了二十几间店面,还死了好几个人,酿成了一桩人间悲剧。” “我们怎么可能不知道?恐怕E市的人没有一个不知道,那夜都红了半边天空,消防车,警笛声整整响了一夜,闹得人心慌慌。” “最可怜的,还是那林家,儿子与店老板死了不说,林家活着的人听说还赔了好几百万,死者家属不依不饶,把死人都抬到林家家里去索要赔偿。” “真是太可怜了。”众人议论着,同情的眸光凝向了律师席位上那个僵站在原地的紫衣,秀发垂肩的女人,那应该唯一能支撑林家的大女儿吧!年纪轻轻就要承受这么多的苦难,但愿她能一直强撑着走过黑暗,迎向光明。 静知凝站在原地,没有回头,也没有刻意去倾听,但是,大家的议论声就这样长了翅膀飞进她的耳朵,父亲惨白转青的容颜,以及弟弟双手血肉模糊的画面,还有她刚出世的两个孩子,漂亮的柔嫩脸蛋不停在她脑海里回旋,那是她十月怀胎幸苦所生的孩子,一个儿子,一个女儿,她们才刚与母体分离,她还没来得及仔细看看她们,还没来得及亲一回她们的小嘴儿,爱一回她们的小脸儿,她们就从她的生命里消失了,她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与她们再见面。因为,她断定她的孩子没有死,她有一种直觉,总感觉两个孩子还活在这个世间上,也许,这就是她活下去唯一的理由,是的,她要找到他们,把她们找回自己身边,而她所承受的一切,她要姓香的女人一一偿还,当耳边所有的声音成了寂静一片,再也听不到任何的声音,她才慢慢转过身,回首,然而,眸子不期然间就迎上了一对阴冷幽深的寒瞳,眸子里绝世阴寒眸光流转,男人腮帮子咬得鼓鼓作响,象是多么恨不得把她一口吞下去,挺直了脊背,她勇敢地直视那道幽冷凛寒的眸光,两人的视线在空气中无声交汇,男人微眯了一下眼,咬了一下唇,想用凌厉阴寒的眸光警告她停止所有的行为,然而,她的抬头挺胸也明确地告诉了男人,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她必须要罪亏祸首偿还她所承受的一切痛苦。 然后,别开眼,她不理那个男人警告的眼眸,慢慢转过身体,笔直走出了那个寂静无声,阴冷无比的法庭。 头顶的天空一片阴霾,昨天才刚下了一天的雨,今天的天气还是阴阴柔柔的,她搭了一辆车离开了法庭,她当众交给了那个法官自己搜集的所有资料,如果法官敢循私舞弊,她手上还有一打备份的资料,她是有备而来,是的,如果她林静知决定了报复一个女人,那么,她的手段绝对是更毒更辣的,只是,长久以来,她都有一颗悲天悯人的心,现在,她不可能再沉默下去,因为,她沉默得太久了,那些人,给她几分颜色就会开一间大染房,把她的善良当成是软柿子捏。 第一起案件法官以香小姐自卫定罪,只能判几个月,如果去活动一下,应该没什么在事,但是,第二起案件就非常棘手。 证据确凿,有人毫无办法,所以,便亲自登上了江检察官办公室的大门槛。 “老萧,你看能不能帮一下香雪欣?”姚庭轩递了一支烟给挚友,嘴角勾出浅浅的笑容。 男人一身黑色西装,没有带领带,领子口故意敞开了两颗纽扣,露出他古铜色的麦牙肌肤,削薄的唇紧抿,眼眸低垂,眸光直直地落到手上那宗案卷上,任那支递烟的手指僵在空气里。 记得这男人离婚后,他就一直是这样的装扮,一身的黑即冷酷又骇人,全身上下笼罩着令人沉重窒郁的气息,也许是想包裹着那颗冰冷的心吧!姚庭轩暗忖! 挚友会这样不给自己面子也是姚庭轩意料中的事儿,毕竟,今时不同往日了,他尴尬地笑了两声,收回了手,将烟刁到了自己嘴上,用铂金打火机点燃了手上那支香烟。 吸了一口,将烟雾吹散。“老萧,她是跟过了这么多年的女人,就算是不念她往日的好,你也应该想一想浩浩吧~!那可是你的亲生儿子,难道你希望自己的亲生骨肉没有妈妈?没有妈妈的孩子,身心是残缺的。” “你让我做什么?”‘啪’的一声,男人合上了手上的案卷,抬脸,视线里没有怒焰,只有难得的平静,嘴角微弯,成了一个似笑非笑弧度。 “你去给林静知说一声,就当是求个情……当然,这也不是帮我,这是帮你自己,毕竟,江浩浩是你的儿子。”姚庭轩一副语不惊人死不休的模样,完全不觉得这事唐突还是十分不该,这男人的脸皮也比城墙还要厚。 “姚庭轩,连三岁小孩都知道杀人纵火那是罪不可赦,是犯法的事儿?”眸光一点一点地凝聚阴戾,这男人到底把他江萧当作什么?是傻子,痴呆,还是智障。 “我当然知道,只是,我希望你能挽开一面,放过雪欣这一次吧!” 望着这个眼前交往了几十年的挚友,曾经的铁哥们儿,为什么现在看着这脸孔,感觉是前所未有的陌生与疏离? 幽深的眸子里迸射出一重又一重冷削的幽光。 “姚庭轩,不要欺人太甚了,道上的朋友都知道朋友妻不可戏,你与香雪欣那样,我也认了,现在,你凭什么要让我办?还有,那个女人最毒妇人心,被判几十年我觉得都算轻的了,她活该下十八层地狱。” “老萧,江姚两家的事儿是他们老一辈之间的恩怨,我们不要把这些事揽在我们这一代身上好么?还有,是你对不起雪欣,对不起浩浩,我爱雪欣,我愿意抚养她的儿子,你与她并没领过结婚证,也没有过婚约,我不忍自己喜欢的女人受罪,我想保护他们,这又有什么错?”之于江萧刚刚出口的话,姚庭轩振振有词地反驳。 第一次,这对相交了几十年的好哥们儿开城布公谈了两家的事,还谈了一个敏感的话题香雪欣,姚庭轩就不理解了,他与香雪欣在一起,那是在江萧摆明了不要香雪欣的态度后,如果江萧爱这个女人,珍惜这个女人,那么,他觉得不会碰她的。 “庭轩,从小到大,我们喜欢的东西就一样,现在,不过,我没想到,连喜欢女人的口味一样,你爱那个女人,你可以抚养江浩浩,我也允许你将那个孩子当成是自己的孩子,甚至你还可以改了他的姓,跟着你姓姚吧!把他们母子俩藏好一点,噢!恐怕也藏不住了,敖雪莲应该知道了吧!”两起案件缠上了香雪欣,香雪欣整个见了光,敖雪莲应该看到了报纸,一起长大的朋友,江萧对敖雪莲还是有几分了解,那女人狠起来没有几个人能招架得住,按道理说,姚庭轩现在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应该不会跑过来求他,如果来了,那么就是他还以为家里那位一切不知情呢!有时候,江萧觉得这男人挺聪明的,可是,有时候,觉得吧!是自作聪明。 冷冷不屑的话语在姚庭轩脑子里回荡,是的,江萧的话击中了他心底最脆弱的某个部份,他会来求江萧,敖雪莲是不知情的,如果他仗着他娘家的权势将香雪欣捞出来,这事见了底,敖雪莲一生气,他可以想象一下姚敖两家的关系了。 “老萧,我没想到你是这么一个绝情的人,你不愿意出手,我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你说雪欣这不好,那不好,但,总比你一直念念不忘的林静知强吧!那女人的孩子刚刚出世就夭折了,我还真是庆幸呢!死了也好,勉得老二与她纠缠不清,你知道吗?她死了孩子一点都不伤心,你说她是不是一个女人?而你苦苦想要抓捕的莫川,长久以来,一直都与她有联系。”姚庭轩阴冷一笑,从身上摸出一打照片,照片散落在了磨砂石办公室桌面。 “不过是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罢了,也值得你如嘴维护与珍惜么?”语毕,长指卷曲弹了弹衣袖上散落的烟灰,转过身体,头也不回地走出江萧的办公室。 江萧坐在椅子上,视线落到了眼前一打照片上,漆黑的背景下,沧茫的夜色中,有两抹身影相叠,看不清楚男人女人的脸孔,不过,那纤细的背影是他刻入骨血里的熟悉,最后的一张,是男人捧着女人白玉如羊脂般的脸孔,幽深的黑瞳专注而盛满了柔情,薄薄的唇瓣印在了她光滑的额角上,女人嘴角微勾,两人之间流转着温馨与亲密,暗夜之下,柔和的月色中,是一幅唯美的浪漫的画卷,他没有去看其他的照片,因为,仅仅看到这一张,他心里就狂涌出太多绝裂的波痕,他们一直都有联系?是的,他怎么会忘记了,那一次,他设了一个陷井,然而,莫川却利用她来度过了险境,甚至还将她绑架,蒙上了她的头,当他孤身闯入虎穴,将她救出危险的境地,第二天,他就收到了许多的照片,是一个男人强要一个女人的画面,他身上的衣物不停耸动,至今,他都不知道他们之间到底有没有发生关系?每一次想到那个他在心中模拟的场景,他心里就堵得发慌,心口犹如被千斤重石块狠狠压住了,压得他心口发疼发酸,压得他日日夜夜喘不过气来。 而这个女人一直就在坦护着这个男人,尽管这个男人伤得她体无完肤,而他,一直都在暗中何护着她,把她藏入心底的最深处,可是,她却丝毫不领情,甚至不念及他一点的好,还要将他的孩子拿掉,望着这些照片,他笑了,无声地笑了,几乎笑到了难以自抑,林静知,你的心真狠……真狠啊!明知道姚庭轩是刻意拍了这些照片来刺激他,明明知道他居心叵测,可是,他江萧天生注定,遇到林静知的事情,他就是没法子保持冷静,这一生,这一辈子,她林静知就是他江萧生命中永远迈不去的劫。 没心没肺的女人,如果有一天,我下了地狱,我一定会拉着你一起…… 十根手指捏握成拳,狠狠地击在了坚硬的桌面上,一打照片飞离桌面,飘落于雨花石地面,刹那间,下起了一阵纸片雨。 * 书房里 “混债东西,你这根本是找死。”姚利宣两条粗黑的眉毛拧成了两条蚯蚓,他把手上的报纸凶悍地砸到了儿子面前。“看看,你做的好事儿。”长久以来,在他心中,大儿子姚庭轩都是他的骄傲,知道,小儿子君辰是烂泥抚小墙,所以,他一直都把希望寄托在大儿子的身上,当然,庭轩也并没有辜负他的期望,但是,这件事太过于糊涂了,气得他吹胡子瞪眼儿。 “爸。”姚庭轩一向是精明人物,他知道终究纸包不住火,而且,这事即然是林静知捅出来的,她也肯定会他与香雪欣的关系公诸于世,只是,他没有想到会这么地快,快得他这一刻完全没有招架之力。 “这种报上的东西你也相信,君辰不是天天上报纸么?也没见你这么生气过?” 姚庭轩想把事扯到弟弟身上去,转移父亲的注意力,没想到,听了他的话,姚利宣顿时怒不可歇。“你能给他比么?他是什么东西,你我心晨再清楚不过,庭轩,你自小聪明懂事,为什么会做出这种事情出来?在这个节骨眼儿上,难道你不明白一旦你岳父生气,我们将面临着什么吗?”问出口的话语重心长,痛心疾首。 姚庭轩笑了一声儿,他与香雪欣的事一旦见了光,他当然知道姚家面临的是什么?正因为这样,他才牺牲了很多,很多,他为姚家做出太多的贡献,为了姚家能飞黄腾达,他甚至牺牲了自己的婚姻,一生的幸福,他最爱的女人,他没办法保护,只能让她永远地身处黑暗之中,这是他心底永远的痛,现在,她被送进去了,然而,在他一摊子事儿缠身的时候,还要面临着父亲的责骂,以及敖雪莲发现的危险。 “父亲,你应心里清楚,这辈子,我为姚家做了太多,可是,我并不爱敖雪莲,我爱的确是这个女人,你也曾年轻过,你能不能体谅一下我的心情,想法子捞她出狱。” 姚庭轩第一次用着乞求的语气给父亲说话,不论如何,他一定要救出雪欣,那是他这辈子唯一给过心的女人,她活得有多难,只有他心里最清楚,说到底,她也是一个可怜的女人。 “你?”姚利宣有些生气,只是,望着儿子一脸执着的神情,片刻后,他幽幽叹了一口气,这才拿起了桌上的座机电话,手指拨了一个号码,电话通了。“喂,路辰吗?噢,你好,我是姚利宣,求你给办过事儿……” 五分钟后,那边回了话儿,姚利宣皱着眉头把对方的话儿转达给了儿子姚庭轩。 “儿子,你那女人是怎么回事?做了那么蠢的事不说,还将一枚戒指丢到了现场,那可是铁证如山啊!” 戒指?莫非是他给她的那枚戒指,她居然掉到了纵火现场,这女人,真是欠揍,姚庭轩恨得磨牙,这可怎么办? “我尽力了,没办法,庭轩,算了吧!” “不,父亲,我不可能就这样算了,江萧可还等着看我笑话儿呢!” “你脑子有病是不是?以前,这个女人与江萧纠缠不清,现在,你又与她说清道不明,那种女人就是红颜祸水,让她进去几年也好,免得她这样目无王纪,为非作歹。”姚利宣一向对香雪欣都没有什么好感,总觉得是红颜祸水,当年,要不是她,在香港时,江萧不可能去杀死那个吴硕,如果江家与沈家联姻的话,他姚利宣就算是敖家联合也未必能整到江家的。 “不,父亲,你不了解情况,请你不要乱说,就算覆汤蹈火,我也要将她救出来。” 说完,不再理身后的父亲说了什么,迈着步伐大步流星地离开。 姚利宣望着儿子迅速闪离的高大狂狷的身形,眼皮一下子就突突跳起来,抬手,用食指按压住跳动的地方,难道有什么不好的事儿要发生么?暗忖儿子姚庭轩真是鬼迷了心窍。 “大少爷,少奶奶让你回一下房。”姚庭轩刚走至客厅,怒气未平,佣人就上前告诉他夫人要召唤他。“她有说什么事儿没有?” “没有。”佣人退下,姚庭轩伸手按压住自己隐隐作痛的太阳穴。想不到办法救人也就算了,现在,连敖雪莲都知道这事儿了。 上楼时,他是怀着一颗忐忑的心,进入卧室,一身雪白旗袍的敖雪莲正坐在梳妆台边,镜子里倒映着他高大健硕的身躯与她雪白柔嫩的脸孔,她从小不喜欢户外活动,性格也很沉静,所以,长年累月没有阳光的沐浴,她的皮肤比一般正常的女人都要白皙,再加上身体的单薄,就给人一种非常病态的感觉,手里握着一把精致的木梳子,梳子一下又一下,动作缓慢地梳理着她脑后三千烦恼丝,她的面情很沉静,完全看不出一丝的喜怒哀乐。 “吴妈说你找我?”他向她走了过去,靠在她身后,伸手夺过她手中的梳子,帮着她梳着她一头乌黑的青丝。 “有什么事么?” 女人久久没有说话,只是怔怔地望着镜子,眸光一直凝定在他的脸孔上。 空气里回旋着一股冰冷的气息,呼吸至心口让人感觉郁闷。 “庭轩,你爱我么?”女人幽幽地问出。敖雪莲清楚感觉到替她梳理着满头发丝的手掌一顿,然后,男人扯唇轻笑。“当然,亲爱的,怎么了?”他俯下身,削薄的嘴唇印在了她光洁如玉的额头上。 “你说,我们去抱养一个孩子可好?”女人站起身,从他僵硬的手中拿回梳子,三两下梳好,然后,把木梳子放到了梳妆台上,圈住了他脖子,踮起脚尖儿,红唇印在了他的唇瓣上。 别开脸,拉开了她的身体。眼神划过一抹黯然。“怎么想起说这个事儿?”他为自己点了一支烟,别开脸吞云吐雾,不想与这个女人眼对眼着,唇对着唇,眉对着唇,因为,他怕,虽然不爱她,可是,他与她,还有江萧,莫子,他们几个以前是住在一个军区大院的,他对敖雪莲虽无夫妻情份,但是,有其他说不清的感情存在,儿时的伙伴情谊,还有那些青涩象征着儿时童年的难忘岁月,里面有她,还有他的许多回忆。 “庭轩,我没办法为你生孩子,我怕日子久了,你会腻烦我,所以,我想,我们还是去抱养一个孩子,好么?”女人不依不饶,今天,她必须要把这事敲定,她绝对不允许外面的那个私生子登堂入室,她不想自己的下场就象静知一样。 “雪莲,我们还很年轻,根本没有必要去抱养,你的身子不是有问题,只是太单薄了,张医生不是说了吗?只要你好好配合他们吃药调理,说不定那天就可能为我生一个大胖小子了。” “可是,万一等不到那一天怎么办?”雪莲走了过来,抬头看着他,急切地又道:“庭轩,没有孩子是女人一份残缺,你能满足我的这份心愿么?” “我不觉得是残缺,就算是你不生孩子,我也照样爱你。”男人终于正视了她那张焦灼的脸蛋,这才发现,她眼窝发青,嘴辰没有昔日的红润,脸颊也没有抹半点儿胭脂,这个女人,今天是素面朝天,她好久都没有用素面面对他了。 爱,他说了那个爱字,敖雪芝在心中嗤笑,这是她听到的最美丽的谎言,他如她所愿说了那个她心心期盼的爱字,可是,为何她的心底却延伸出一股无法形容的凄凉? “庭轩,你爱我什么呢?我身材不够好,脸蛋不够精致,漂亮,性格也很沉闷,你说你爱我什么呢?外面的漂亮美眉可是多到海底去了。” 姚庭轩呼了一口气,尽管十分不情愿,他还是说了:“爱一个人是没有任何道理可言的。” “公司还有事,我先走了。”不想与敖雪莲浪费在这种无聊的问题上,他转身想闪人,然而,敖雪莲的声音飘了过来,平平淡淡的声音。 “你爱敖家滔天的权势吧?庭轩。” “雪莲。”这声音成功让他停下了刚迈开的步子,他低吼了她一声,这女人是不是还想制造一些矛盾出来?现在,他的心够乱的了。 “我很忙。” 这声音带着浓烈的警告味儿,然而,女人毫不理会,自顾自说着:“当年,你娶我,就是因为敖家是权贵之家,是因为你父亲手中的权利,当然,我会嫁给你,我父亲与姚家也有一些相关的利益,我们是名副其实的军政联姻,你是牺牲品,我何偿又不是?避开我们发小的那层关系不说,即便是你不爱我,但是,我是你名副其实的枕边人,是你的妻子,在你要了我这副残破不堪的身体那一天开始,你对我就应该有一副责任。我也不爱你,可是,尽管如此,难道我们之间不应该相敬如宾的夫妻情意么?至少,我一直都是这样认为的,结婚这么多年来,我也一直对你在外面的事情从不会过问,给你绝对的自由,然而,庭轩,你真的辜负了我一片心。” 这话不对劲,太不对劲了,这女人无缘无故不会说这番话,姚庭轩的身体骤然就崩得死紧,成了一张弓弦。 “雪莲,我不明白你想说什么,我爱你,虽然不是那种刻骨铭心的爱,但是,尽管是出差,或者是上班的时候,我的脑子偶尔都会划过你纤弱的身影,我不要去抱养,那是因为,我对你的身体还抱着一线希望,我想要一个孩子,可是,我巴不得那孩子是你为我生的呀!” 何为口是心非,敖雪莲今天算是领较,电光火石间,她回忆起一些画面,这才蓦然惊醒,这男人欺骗她的时候太多,以前,他总是笑盈盈地对她说:“雪莲,好好调理身子,为我生个儿子吧!我爱你,更爱我们的孩子。” 然而,昔日甜蜜的话语都成了一枚枚细小的针毫无预警地捅向了她心海的最深处。 这个男人的城俯深得让她害怕,她搞不清楚,他那句是真,那句话是假,也或者说,他的确有以假乱真的本领,他撒谎的水平已经无人能够超越。 甜蜜的梦该醒了,她低低地笑了出来,然后,伸手拉开了梳妆台上的抽屈,从抽屈里拿出一张细小的光碟,还有好几纸报纸。 “你巴不得我为你生孩子?你爱我,更爱我为你生的孩子?姚庭轩,这就是你给我的爱。”她恼怒地将手上所有的东西狠狠地砸向了他。 “如果是,我敖雪莲要不起。” 她明亮一双眼睛一下子就红了,就如小白兔明澈的双眼中的那缕猩红,看起来有几分楚楚可怜的味道,尽管胸腔里积蓄着排山倒海而来的怒意,敖雪莲这个病病弱弱的女人,连发起火来都是这么地可爱,但是,有人就是铁了心想无视这一切。 “雪莲。”瞟了一眼落于地板上的那些东西,姚庭轩吞了一口口水,知道东窗事发,他不可能再瞒下去。 “你听我说,我与香雪欣不过是逢场作戏,你知道,我们这种生意人,有时候,为了生意的需要,都是要逢场作戏的,这些都不是真的,不过记者捕风捉影乱写的事儿,你一向那么睿智也会相信?”这个时候,他不得不正视他的老婆,因为,如果在这个时候,她抽身离开,也或者背着他从中作梗,他不担救不出香雪欣,还有可能让心爱的人雪上加霜。 所以,他不得不妥协,声音软了下来。 “逢场作戏?真好。”女人低低地笑开,头发散乱在她的脸蛋上,让她整个人看起来有几分的癫狂。 “你最好将这张光碟拿去看一下,不要以为我是一个傻子,任你们摆步,姚庭轩,你知道,我一向最恨的就是背叛。”她是敖家的唯一的女儿,可是,母亲是活活被她的继母张丹凤逼死的,她这辈子最恨父亲,只是,因为他是她的父亲,是生她育她的人,她没有办法做其他的事,只能采取长久以来漠视他的态度,也许是敖父觉得对不起女儿吧!所以,才会什么事都迁就她,她成了敖家最珍视的女儿,成了两个哥哥最宝贝的妹妹。 姚庭轩用脚趾头想也知道光碟里面是什么画面?背心陡地就冒出一层密密的冷汗,这女人平时不是不关心他吗?为什么会弄出一张碟子出来? “敖雪莲,你找人偷拍我?”对这件事情,他很生气,也很恼怒,尽管不想得罪她,可是,他真的是控制不住,这辈子,他姚庭轩怕过谁,如果真要为这事鱼死网破,他也在所不惜。 雪莲嘴角勾出一记冷讽的笑花。“身正不怕影子斜,再说,这碟子是别人匿名放在我房间里的,姚庭轩,你知道不?香雪欣已经被判为无期徒刑了,也就说这辈子,她都会在监狱里度过,你不用想办法了,因为,没有用了。” 不可能,听了这话,姚庭轩吓傻了,不会这么快?雪欣的案子不可能判得这么快,这不符合法律程序,他绝对不会相信。 “你最好相信。”雪莲是否会读心术,知道他心中所想,所以,出口残忍地打破他唯一的念想与希望。 “上午才判的,而且,无人敢去保释,上头已经下了死命令,毕竟,烧了一条街啊!还有四死十伤滔天悲剧啊!” “是你做的?”脑海里划过什么,姚庭轩疯了似地扑过来,把她按压在了梳妆台上,大掌凶狠地卡住了她雪嫩的脖颈,英俊的五官交织着阴戾与残暴的色彩。 “敖雪莲,你为什么要这么恨?”他们之间相濡以沫这么多年,难道她对他没有一丝一毫的感情,但凡她对自己有一点点的感情,她都不可能把事情做的这么绝。 雪莲死死抠在了男人卡在自己脖子上的手指,她将自己的下巴压得很低,这样可以阻此他不断往上压的蛮横力气,因为,她心里十分清楚,这个男人对自己的好,在自己面胶表现出来的全是虚伪的一面,如果她整死了香雪欣,他也不会放过自己。 这个时候,他真有可能会为了那个女人掐死自己,鬼迷了心窍,可见这个男人是多么地爱了那个女人,为了她,他可以舍弃一切,姚家的前程,自己的未来…… “再用力一点。”她哑着声音道。“再用力一点,我也就解脱了,而你,姚庭轩就带着你与你姚家所有的人,所有的一切,跟着我一起陪葬。” “你这种狠心的女人就不配生活在这个世间。”他愤怒地怒骂着,眼睛里泛出血色的红色,手上的力道加大,他凶狠无比,反正他没有希望了,鱼死网破就是最好的结局。 雪莲感觉胸口越来越窒息,滔天的黑暗向她袭卷了过来,将她柔柔弱弱的身子推向了狂风怒吼,波涛汹涌的海面,眼前的人影变得越来越模糊,直至完全没入黑暗中,缓缓闭上了双眼,睁不睁眼已经没有了任何的分别。 紧紧抠住他指甲的玉手慢慢无力垂落下去…… 视线下垂,凝望着那支垂落下去的手掌,他的脑海里迅速滑过太多画面,有父亲官场落马,老年被送入监狱,白发苍苍的母亲哭得撕心裂肺,有江政勋出狱重振雄风的画面,还有江夫人苏利指着她母亲骂,从未有过的尖酸刻薄,还有江萧俊美五官上那凉薄的笑意,当然,更有香雪欣死在监狱里的悲剧画面。 对,她说的很对,如果这个女人死了,他的日子不会好过,除了搭上他,他的前程,他所有的一切,还要搭上父亲的职位,父亲已经五十好几了,能坐上今天的位置不容易,他弄死她,她得到了解脱,然而,他舍弃了所有,与她同归于尽,却仍然不能捞出香雪欣,弄死她,只是得不偿失,还要搭上姚家所有的人前途跟命运,划不划算,在脑海里迅速过滤了一遍,手上的力道渐渐就松了,大手无力地垂落下去。 “咳咳咳。”敖雪莲揉着自己的脖子,急促地呼吸着,雪白的脸孔满面潮红,是因为刚才缺氧而造成的,刚才,卡住她脖子的力道太大,她几乎都看不到他的脸,只能看到一片黑暗,如果他的手再重一点,也或者说,他才卡一分钟,她肯定会窒息而亡,这个男人是真的想杀了自己,一点都不惊讶,雪莲单手撑着梳妆台,喘着粗气,眼睛死死地扫射向镜子里那个她身后一脸狰狞的男人。 ☆、第106章 〔大高潮2〕 “咳咳咳。”敖雪莲揉着自己的脖子,急促地呼吸着,雪白的脸孔满面潮红,是因为刚才缺氧而造成的,刚才,卡住她脖子的力道太大,她几乎都看不到他的脸,只能看到一片黑暗,如果他的手再重一点,也或者说,他才卡一分钟,她肯定会窒息而亡,这个男人是真的想杀了自己,一点都不惊讶,雪莲单手撑着梳妆台,喘着粗气,眼睛死死地扫射向镜子里那个她身后一脸狰狞的男人。 等待数钞,待自己休息足够,不期然间,敖雪莲转过身子,扬手对准男人那张英挺不凡的五官就是凌厉的一个巴掌,她打得很用力,手掌心都成了通红的一片,她好恨,恨这个男人的无情,恨这个男人狠心,恨自己的有眼无珠,更恨香雪欣那个贱人,如果不是那个狐狸精,她绝对不会受到这样的待遇,刚才,他几乎是想要自己的命,她,敖雪莲自小就是敖家人捧在掌心的宝贝,几时受过这样的侮辱,二十三岁嫁给入姚家,嫁给眼前这个男人,明知道彼此没有爱,只剩下婚姻的那个空壳子,然而,也不知是从几时开始?她居然在不知不觉中注意着他的言行举止,日日倚靠在窗台边,双眸痴痴地凝望着窗外,期待着他的回归,就在她发现自己心意的时候,匿名人士送来了一盘小光碟,这张光碟几乎毁了她整个期盼与他相爱的心,最初,她还在挣扎,有些质疑,一向稳重、内敛的男人,绝不可能做出这种事,因为,他应该深刻地明白,一旦背叛了他,他接下来要面临的会是什么,但是,她把自己看得太高了,在他眼的眼中,她什么都不是,只不过是娶进来暖床的工具,准确地说,是借助他攀上事业高峰的工具,他利用了她们的婚姻,利用了她,从刚才他真的想要掐死她就可以看得出来,对于这样的一个男人,她还会抱什么希望么?原来,在这副漂亮的皮相里一直就深藏着一个女人,那个女人不是她,她相信,世上所有的女人,没有一个面对勾走老公心的那个女人不是恨得咬切齿? 是的,她恨,她怨,所以,她让大哥做了手脚,那个女人犯的案子本身就是罪恶滔天,她不可是让大哥推波助浪而已,提前对她进行了秘密宣判。 没想到这个柔柔弱弱的女人会出手打自己,而且,出手还这么地狠绝,姚庭轩面情一怔,不过五秒,他眸中怒焰就一点一滴地凝聚,手中的拳头捏握得格格作响,一口银牙几乎要咬碎。左脸颊上的红色印子,讣他五官看起来更狰狞。 “敖雪莲,你是向天借了胆子么?”他们姚家虽然不及敖家,可是,至小,他与弟弟君辰就过着锦衣玉食,饭来张口,衣来伸手,养尊处忧的生活,如今,这个女人不念他昔日的一丁点好,居然对他大打出手,他一向惧她娘家的权势,可是,这并不代表他就是一个软弱可欺的角色,如果让她一味骑在他的头上,把他堂堂男子汉的雄风置于何地? “我不止向天借了胆子,我还要毁了你心爱的女人,姚庭轩,你给我听好了。”她一字一句慢吞吞地言语,眸子迸射出绝烈的寒光。 “即便是你有办法把你情人捞出来,我也有一百种方法让她去死,我有一百种方法毁了她,毁了你们姚家。” 她出口的话带着绝烈的恨,她眼瞳中迸射出来的恨意让姚庭轩首次惊呆了,这女人真是恨,而且,他也知道她说得出也做得到,他从来都不知道,女人一旦狠起来连男人都自叹不如,是的,他正在想办法将雪欣捞出来,可是,她说她有一百种方法可以毁掉她,毁掉她的一生,他已经很对不起雪欣了,他不能让她再因为自己再受一丁点儿的罪,比起姚家的前程,以及雪欣此刻的处境,他个人的一时半会儿的侮辱又算得了什么?他相信,此刻,雪欣应该蜷曲的身子,蹲在那阴暗的角落,睁着一双清澈透明的双眼等待着他去营救。 尽管手背上的青筋因怒气而不断贲起,他还是努力地控制着自己的情绪,逼退心口那不断凝聚的怒焰,在心里,权衡了一番轻重,凉薄的唇勾开,成了一个邪魅的弧度。 “雪莲,我只是不想让一个无辜的女人白白牺牲罢了,其实,我对她真没什么,不过是受她一时迷惑而已,我心中深爱的女人始终是你,我与她是在夜总会认识的,你知道,男人有时候为了生意,是没有办法拒绝那种纸醉金迷,肉欲横流的淫秽场所,她真的很可怜,我只是动了一个男人的恻隐之心罢了,能不能看在你我昔日的夫妻情份上,放她一马,你们都是女人,何必要赶尽杀绝呢?” 温柔的话语听入雪莲耳里,仿若成了一柄柄钢刀,切割着她耳神经,一刀一刀剜着,让她感觉从心到肺无一不痛,只是一时的迷惑,她很想问一句:“一个月三十天,起码有二十五天腻歪在一起,甚至彼此还拥有了一个不明不白的孩子,这算是一时的迷惑吗?”,但是,面对眼前这个老谋深算的腹黑男人,她忍住了脱口而出的质问,对,他要玩阴的,她陪他玩,哪怕是陪一辈子,她也在所不惜,反正,她们都缠在一起六年了,也不在乎再缠得久一些。 男人的妥协,不过是了狱中受罪的女人,为了她,他可以放下一个男人的自尊,放下一个男人的尊严,只是,他为她能够做到何种地步呢? 女人眼瞳划过一缕异彩,她把玩着自己的手指,走到了梳妆台前,伸手拿了一套保养品,打开其中的一瓶,倒了许多的透明的水泽在脸上,一边不断地轻拍着,想拍散脸颊上那些晶莹透剔的水珠,让它们润入肌肤,让她的肌肤变得更水嫩光泽,光彩照人。 一边不疾不徐地冲着身后的男人道:“放过她也可以,我想洗脚,去给我端一盆洗脚水来。” “你?”男人几时受过此等侮辱,他堂堂一个大男人,姚家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姚家大少爷,居然给家里的娇妻洗脚,传出去岂不被人贻笑大方。 “敖雪莲,别得寸进尺。”他咬牙道,眸光成了一柄利箭笔直地射到了坐在梳妆台上那个纤细单薄的身影上。 简直狠不得将女人单薄的身形搓出几个大洞来,心中的恨绵延而升。 “否则,勉谈。”她低着头,一副胜券在握,高高在上的模样,让身后的男人恨得牙痒痒。 不是爱她么?难道这么一丁点儿事都做不了?原来,你对那女人的爱不过如此,雪莲在心中冷笑。 “好。”男人犹豫了片刻,终是转身进入浴室,不多时,就端了一盆热水放到她面前。“要不要我侍候你洗?”他的语气不太好,含着一缕阴寒阴暴。“当然。”女人冲着他露齿一笑,平时看起来文文静静,慈眉善眉的脸孔仍如往昔,只是,姚庭轩总感觉这是一张伪善的脸孔,其实,他不知道的是,每个人都有底限,以前,能够对他温温柔柔,百般顺从,那是因为她心装着一个美好的世界,而如今,在他与香雪欣背叛她的那一刻,那个美好的世界已经被击得支离破碎,她的心境再不是从前了,心中无爱有恨的女人,怎么可能还有一张慈眉善目的脸孔? 听了她的回答,深吸了一口气,控制自己不会站上前拍她几个巴掌的冲动,在心里,他一直一遍又一遍地告诉自己,为了姚家,为发雪欣,这点侮辱不算什么,真的不算什么,小忍则乱大谋,所以,他蹲下身,乖巧地脱掉了脚上的鞋子,将她一双玉足浸泡在盆子的热水里,然后,用粗厚的指腹轻轻地洗净着她的玉趾,一个又一个,直至一双玉足十个指头都被他搓了一个遍。 “老婆,够了没?要不要让我再洗一洗你那地儿?”趁着替她洗脚垂眉的时间,他已经调整好了自己的心情,抬起头,眉眼中全是轻挑与不怀好意的笑意,那笑有些狂狷,带着一股子邪魅。 “得,你觉得,到了今天这个地步,我还稀憾你这臭皮曩么?我这个人天生有洁癖,别的女人用过的东西,今生今世,我都不会再碰。” 她话说得很绝,而且,她发誓不会让那个女人好过,这辈子都不会让好过,碰了她敖雪莲的东西,她就活该要下十八层地狱,姚庭轩,难道你不知道么?你越是卑微,越能忍受,我就越想把那女人整死么? “话可不要说得这么满,雪莲,我们不要闹别扭了,好不好?不过是匆匆过客,又何必紧揪着不放?更何况,江政勋还在监狱里,案子还没判下来,他一日不判就会有翻身之日,这个时候,我们可不要掉以轻心才是,我估计香雪欣就是受江萧那厮指使来诱惑我的,雪莲,我们都做了六年夫妻了,难道你对我连半丝的情意都没有?那张光碟即然是莫名人士有心送进我们卧室的,你就应该知道对方居心叵测,说不定,这一刻,人家就躲在自个儿家里偷着乐,而我与你,都中了人家的圈套,夫妻闹成了这僵局,你快乐吗?” 敖雪莲不是没有想过,那张莫名光碟的由来,只是,最初在看到那张光碟的时候,她心里的愤恨冲昏了头脑,自是没有去追究那张光碟的由来,她心里就一直想着,不管是谁放到这儿来的,总之,她亲亲老公出轨,背叛她已经风雷不改的事实了,如今仔细想想,也到是,送光碟给她的那个暗处的人,肯定有什么阴谋,而这个阴谋目的就是想他们夫妻反目,尽管如此,她心中自是有打算,不可能让眼前这个口是心非的男人摆步自己。 “想要救你香雪欣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 “什么办法你说?”看着男人脸上那不可耐的表情,敖雪莲就恨不得把手中的保养品全部砸到他的脑袋上去。 “我会想办法把她捞出来,不过,在这之前,你必须得写一张协议书。” 伸手,她从梳妆台的另一个精致抽屈里拿出一张早就写好的‘协议书’丢到了男人的眼前。 “我姚庭轩举手起誓,老婆宽宏大量不计前嫌原谅我,从今往后,我洗心革面,与香雪欣一刀两断,好好珍惜爱我如命的老婆,如违此誓,天打雷辟,父母出车祸枉死。并且,姚氏集团百分六十的股份全数归敖雪莲所有。” 尤其是看到最后一句:“父母出车祸枉死。”,姚庭轩看到这一句,心里那股怒焰兹地就窜了上来,这女人太狠了,让他签这样的协议书,如果违背了这上面的协议,他不但要面对如此恶毒的诅咒,还要把自己辛苦打拼的江山拱手送给这个女人。 额头青筋一条条地贲起,意欲要冲破肌肤暴裂开来。 “当然,你也可选择不签。” 敖雪莲盈盈地笑着,话语云淡风清,因为,整个游戏,她始终处于统观全局的地位,所以,她是无所谓的。 “敖雪莲,你又何必逼我?”一拳狠狠地砸到了梳妆台上,梳妆台上的化妆品,保养品‘当’的一声甩出,砸碎了一地,望着满地的狼藉,敖雪莲脸上的笑容还是那么斯文美丽,如朵朵盛开的罂粟之花。 “我说了,你可以选择不签。” 不痛不痒,慢条斯理,姚庭轩恨极了她脸上那种平静表情下暗藏的那份吃人不吐骨头的汹涌与嗜血。 原来,本以为是娶了一个柔情似水的女人,原来,娶回来的是一头母恶狼,他一向是一个头脑精明的生意人,在商场上,习惯了尔虞我诈,也自认为城俯很沈,常常把许多上流社会的富商与名流玩于鼓掌之中,然而,在这个深藏不露的女人面前,他不得不佩服她的城俯与他相比较,只有过之而无不及。 “好,我签。”为了香雪欣,他别无选择,执起墨水钢笔,刷刷几笔,在乙方处签下了自己龙飞凤舞的苍劲字体:“姚庭轩。” 协议一签就等于是尘埃落定,从此后,敖雪莲要制住姚庭轩简直是易如反掌,她是一个体弱多病的女人,妈妈临死前就特别地嘱咐过她,让她活得自私一些,多为自己着想一些,千万不可把一颗都沉沦在了一个男人的身上。 然而,与姚庭轩六载夫妻,日久生情,那份相濡以沫的感情渐渐在她心里生了根发了芽,得不到,那就毁掉,她是天之骄女,绝不可能允许让人使她这样痛苦,所以,想到临死前的妈妈,死的那么凄凉,犹如风中的残月,她的心就幻化成了无比锐利的钢刀,别人让她痛一分,她会让别人痛十分,哪怕是她最爱的男人,她也不会放过,因为,让他好过了,她就不好过,她没有那么傻。 现实社会里,太多患难与共的夫妻到了中年,男人有钱就出去鬼混,夫妻离异的例子太多,所以,她不想成为怨妇,也不可能傻傻地等着被别人抛弃,在男人抛弃她以前,她必须得掌控一切,如果真到了哪一天无法掌控了,至少,她还有用不尽的钱财与势力,让她输得不至于那么狼狈,姚庭轩是几时走出卧室的,她没有看到,抬起头,就只看到了房门敞开着,洞空的大门已经看不见他高大健硕的身形了,视线再次低垂,眸光触到了那苍劲有力的字体:“姚庭轩”,这三个颠覆了她的整个生命,而她也绝对不可能让他那么好过。 忽然间,她就想到了《金锁记》的一个片断,曹七巧母亲逝世的时候,曾对女儿说了一句遗言:“七巧,女人要学会抓住两点,一是男人的心,二是钱财。如果男人的心抓不住了,那就只能抓住钱财了。” 她虽然命比曹七巧好,生在富贵滔天的军权世家,但是,权利有些时候如天边的浮云,江家就是活生生的例子,谁会想到曾经那么不可一世的江政勋,抬腿跺一脚也会让军区震上一震的江政勋就这样进去了呢?因为,这也让她明白了一个道理,富贵与权势不会长久地属于一个人,俗话说,风水都还要轮流转呢!她不知道公公姚利宣为什么要想办法对付江家?更不明白姚家与敖家是用什么方法对付江家的?总之,刺载多了,也难保有一天那刺就会扎到自己身上来,如果姚敖两家都垮了的话,至少,她还拥有姚氏集团千万资产,足够她活下半辈子,是人都得为自己留一条退路,这就是她打得如意算盘吧! 姚庭轩为了让她捞出香雪欣,做了太多有辱堂堂大老爷们的事,讥笑是在心里,她会把那个女人捞出来的,呵呵!捧着那张协议,她低低地笑开了。 第二天,她就去了E市监狱,监狱里到处都可见剪着短发,穿着写了数字的灰色囚服的女人,此刻,女囚犯们正在出操,阳春三月,气候适宜,铁丝网内的操坝上,一名身穿制服的狱警正站在一排四方形队伍前,用着浑厚响亮的男高音吼着口令。“稍息,立正,起步跑,一二一,一二一,一二三四五六七。” 敖雪莲站在万里晴空下,她穿着一身雪白的衣衫,白色蕾丝丝质衬衫,衬衫的前排襟扣镶了许多粒白色的珍,整个衬衫有一点韩版的味道,袖口是灯笼袖,裤子也是纯白色的,裤尾束了一下,露出一双白色高跟鞋,鞋口很尖,正如她干练的个性,袜子的颜色是黑的,黑与白自古都是一种很绝的配对。 她站在那儿,与操场上所有的身着囚服,短头发的女人格格不入,怔怔地凝望着某一个方向,眸光在那长方块儿的奔跑的队形里面收搜,蓦地,视线落定在了一张不施脂粉的脸蛋上,陡然间,眸瞳缩成了针芒一般大小。 “香雪欣,出例。”只听英姿飒爽,吹着口哨的男人一个口令,夹杂在队伍中那抹高瘦的身躯应了一声‘是。’,向左边退了出来。 “还好吧!”女人踩着莲步迎了过去,香雪欣这才发现自己身后的女人,这女人她不认识,她觉得非常陌生,她的脸白得不太正常,再加上她全身的白,更给她培添一丝病态感,她上着淡淡的妆容,五官清秀,精致,不过,就算是一朵水仙,也是一朵带着残缺的水仙。 “请问找我什么事?”香雪欣虽然不认识这个女人,可是,她敢肯定她不是泛泛之辈,能让那名狱警直接叫她出例来与她谈话,那就绝不查简单的人物能做的事儿,再说,她都已经是被无期徒刑的女人了,再过两天,她与一帮子姐妹就会被送到另外一个地方,一个鸟不生蛋,与世隔绝的地方去了。 “你好,香小姐,我是姚庭轩的太太敖雪莲。”她的态度很友善,咧列嘴儿一笑,甚至还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 知晓了她是谁,香雪欣脑子里警玲大作,急忙转过了身,微风吹乱了她一头刚剪去不久的短发,也吹乱了她一颗心,这个女人来找自己目的为何? 她脑子里警玲大作,毕竟,她与姚庭轩有那么一层关系长达五年之久,毕竟自己是小三的角色,如今,正室前来要求与她谈话见面,她该给她说些什么呢? “香小姐,不要着急,是庭轩让我来探望你的。” 庭轩让她来看望自己,有没有搞错?这姚庭轩脑子秀逗了,难道他都不怕她死在这个女人的手里吗?她敢打赌,这个女人绝没有表面上表现出来的这么大度,她是一个女人,当然能清楚再遭受到男人背叛后,女人该是什么样毁天灭地的心境,所以,背心陡然间就冒出一层密密的细汗。 “我不认识什么姚庭轩。”她也不知道这女人是不是装着姚庭轩的托付,她怕,自从自己被林静知暗算后,她就开始怕与这些正室的女人接触了。 要不是,心中还有一个信念在支撑自己,她都不想活在这个人世了。 嗤笑一声,敖雪莲掩了嘴。“香小姐,我是真心想要帮你,看在庭轩的份儿上,你知道吗?得知你被判了无期徒刑,庭轩很着急,也很无奈,你应该知道他们姚家也是仰仗了我娘家的关系在京都混,如果我不答应救你,他是绝对没有办法把你捞出去的。” 她话说得很直接,不想再与这个女人兜圈子。“即然如此,我们也没有什么好谈的,姚太太,你走吧!”她香雪欣不是一个傻子,她绝对不相信这个敖雪莲会有这么好的心肠,这么大度,跑来救她老公的情人。 “是的,你想得很对。”敖雪莲蹼着眼睛望着眼前的女人,女人个子与她差不多高,丹凤眼,樱桃小口,小鼻子很挺,一双眼睛弯弯的,就犹如妖媚狐狸的眼,晶亮透明,深深地勾引住了她老公姚庭轩的心,情敌见面,说不生气是假的,只是,敖雪莲把心里那份恨掩藏的极好,完全丝毫看不出半丝的破绽。 “我当然会生气,不过,我不想看到庭轩那么痛苦,他爱你,无也就爱屋及乌,当然,现在不是古代社会,男人可以三妻四妄,再说,我爸爸高高在上,也绝不可能会让我与他离婚,尽管我与他之间没有什么感情,可是,他丢不起那个脸,我也丢不起那个脸,所以,只要人答应出去后,离他远远的,今生与他再不来往,我就托人为你说情。” 她的意思香雪欣听明白了,多么伟大的姑娘啊!如果是古代社会,姚庭轩出轨有了情人,她会爱屋及乌,让他把喜欢的女人纳成小妄,是这个意思吗?多么地高风亮节,真是一个贤妻良母啊! “姚太太,你可我被判得是无期,说情?”笑话,她又不是法盲,罪都判了,一切已成定局,还怎么去说情?根本是天方夜谭,是拿着她开玩笑吧! 敖雪莲轻蔑一笑,笑容灿烂而美丽,她幽幽又吐出一句:“只要你答应我,我可以做到的,相信我,难道你不想出去?你不想见一见你的浩浩?” 浩浩,这是她心中致命的伤,她是一位母亲,与世界上大多母亲一样,在骨肉分离后,都想看到自己的孩子,想,她当然想,而且,是刻骨地想,这些天,她也一直在思考,如果她一辈子呆在监狱里,浩浩怎么办?江萧不可能抚养他,唯有把希望寄托在姚庭轩的身上,然而,那个男人这么多天来一直都不曾来探望过自己,让她火热的一颗心逐渐变凉,凉到骨髓里。 见女人有了一丝的动容,敖雪莲又继续道:“你儿子那么乖,你不想他失去母亲吧!没有父亲与母亲的孩子会被同学朋友欺负的。” “好。”香雪欣为了自己的亲生骨肉终是低了头,如果这个女人是诚心帮助自己,她可以答应出去后,再也不与姚庭轩往来,然而,这不过是她的权宜之计,如果可能,她还要仰仗姚庭轩完成自己的复分计划。 女人答应的如此爽快,让敖雪莲的秀气的眉毛拧了起来,她眯着眼睛看了她一会儿。 “香小姐,口说无凭呢!你必须吞下这个。”镶着钻钻的美指打开了手中的挎包,从包里掏出一个药罐子,递到了香雪欣的面前。 太阳不知何时从云层里钻了出来,耀眼的光芒照射在了那个药瓶子上,香雪欣清楚地看到了药瓶子上面贴的那个标签:“水银。”,这两个字让她瞪大了眼瞳,这个女人好狠的心,她就是一只披着人皮的母狼,用着她伪善的面孔行骗,姚庭轩绝对不可能知道她是这样对待她的。 “姚太太,如果我不喝呢?”她嘴角扬起一抹挑畔的笑,这个女人是姚庭轩的太太,这身份与殊荣,是她穷尽一生也想追求的,她知道自己没有资格,心嫉妒之时,自是延伸出对这个身份女人的排斥。 她多想成为姚庭轩的妻子,姚家的大少奶奶,只可惜,她卑微的出身也就注定了她只能成为姚庭轩地底地永远见不得光的地下情人,而这个女人,却要以捞她出去,让她喝下这整瓶的水银为条件。 “你真狠,自己不能生,巴望着全世界的女人都与你变成一只不会下蛋的鸡?” 她的话如一支涂了毒液利箭,凶狠的猎人拉弓,百里穿肠,锐利的箭口笔直射进了她的肩胛骨,致命的疼痛拼命地下咽。 “香雪欣,你到是一只会下蛋的鸡,不过,也是只任雄性野兽们千骑万压的母鸡而已,甚至连下出的蛋是谁的都不知道,又有什么资格在这儿说我呢?” 她的脸上还是弥漫着淡淡的微笑,只是,扫射向女人的眸光已变得阴寒无比。 “告诉你,想要出去,就必须喝下这瓶东西,女人,最好不要辜负庭轩的一番心意,还有,你儿子我可以帮你照看?我已经把他接到姚家了,他正苦苦巴巴数着指头等待妈妈出狱。” 什么?这是一个不好的消息,这女人太狠了,居然脑筋动到浩浩身上了,她真想杀了眼前这个心狠心辣的女人,只是,她现在是囚犯,尽管心中有一百种这样的念头,但是,在几抹狱警身影巡走在操场上时,她什么也不能做,就只能死死地抠住了水银的药瓶。 孩子在她手上,她可以为所欲为,浩浩是她唯一的孩子,是她的血,是她的命,所以,她不能冒那样的险,餳食指一动,她拧开了药瓶的盖子,阳光照射到瓶子里,一汪的水晶池成了无数朵银菊花扎痛了她的眼,咬了一下牙,抬头,脖子一仰,闭上眼睛,一整瓶的水银就从她的口腔里灌了下去,再顺着她笔直的吼管迅速下滑,嘴里蔓延着苦涩的滋味,水银的味道,这世间恐怕没有几个女人能够偿得到,微苦夹带着一点的咸意,吞下这瓶东西后,从此,她就不可能再生孩子了,从此后,她就只有浩浩一个儿子。 手中的空药瓶恨恨地砸出,抬指抚去了嘴角滴淌的那颗晶莹水泽,她眼中划过一抹绝狠,嘴角勾出一抹苍凉的笑花:“姚太太,至少,我还有浩浩一个儿子,你呢?这辈子,你高高在上,呼风唤雨,然而,你却什么得不到,甚至得不到那个男人的心。” 是的,在这场战争里,她是一个赢家,因为,她虽然得不到滔天的荣华富贵,得不到姚家大少奶奶的宝座,但是,她却拥有姚庭轩的心,这就已经足够了。 “心?”敖雪莲第一次仰头大笑,几乎笑得难以自抑。“你以为他有心么?也许他迷恋过你这具破烂不堪的身体,也许他给了你极致的宠爱,不过,那都是他那样身份的男人正常的逢场作戏罢了,不要把自己看得太高,你与他不过是云泥之别,他亲自见识了你这个女人在别的男人身下姿意承欢,你以为世上的男人都那么大方慷慨么?尤其是我们中国的男人,以后,你可要小心了。” 这话如当头一棒,敲得香雪欣晕头转向,找不到东南西北,她颤抖的嘴唇,嘶声怒吼:“是你,那群男人是你找来的,那个司机也是你找来的?”她还以为是林静知故意找来对付她,原来,她弄错了人。要不是这样,她也不会让人去抱走林静知的那个女儿,也不会导致她心死后疯狂的报复,要不是这样,林静知是不会想办法把她揪出来,原来,真相大白之际,始作俑者是这个弱不禁风的女人,姚庭轩不止一次对她说过,他家里的妻子很柔弱,很乖巧,也很懂事,几乎是以他为天,他说一,她不敢说二,原来,姚庭轩也被这个女人柔弱的外表给骗了,这女人是世间最狠毒的女人。 是她把自己害进监狱的,如今,又要装出一副慈善家的脸孔,她玩弄了她,同时,也玩弄了姚庭轩,手段多么高明的女人啊!她都自认为绝顶聪明了,只可惜,比起这个犹如林黛玉般病态的女人来,简直就小巫见大屋了。 只是,现在,她没人办法与她对抗,对,她不能一辈子呆在这种地方,她要出去,她要报复这个女人,报复林静知,还有江萧,江家,凭什么害她的人活得风生水起,而她就要活在这种暗无天日的地方消磨青春。 哥哥,对,还有她的无辜死去的唯一的亲人,他睁着一双眼睛在地底下看着呢!他死的那么惨,她一辈子也忘不掉他逝世悲惨模样,是,她全身的细胞都呐喊着要出去,国家伟大领导人还三起三落了,她不过是一个平凡的女人,大丈夫能屈能伸,她一个小女子受一点委屈算什么? “明白了,你以为我会放过夺我丈夫的女人,香雪欣,等着吧!我不想让你就这样呆在这里面过着清心平静的日子,你出去后,我们两个没完呢!”语毕,敖雪莲扬长而去,而香雪欣站在那里,望着这女人渐渐消失在视野里的白影子,‘咚’的一声,她整个人就摔坐到了坚硬的水泥地面,泪水沿着腮帮子滚落,滚落,为了浩浩,为了哥哥,她用一个女人的那份不残缺换得出狱的自由,值得吗?噢!当然值得,下半生,她不能生育了,但是,她还有洁浩吗?她已经生过孩子,也不算是一个不完整的女人,在心里,她一遍又一遍地自我安慰。 * 握着手上的那份报纸,静知望着报纸上所写的内容出了神,一下子就跌坐到了办公桌椅上:“香雪欣患了骨癌,将不久于人世,也许是这个女人罪有应得,做了太多缺德的事儿,连老天也不放过这个恶毒的女人,念在她来日无多,所以,监狱领导同意她保外就医。” 保外就医,这四个字一直就敲打着她心里的每一根神经,每一条血管,骨癌?静知嫣然一笑,这不过是哄骗世人的手法而已,年纪轻轻的,怎么可能昔昔之间就患上了骨癌?姚庭轩那男人真够厉害的,轻松的两个字就可以将她保外就医,这只是障眼法,他们买通了医院做了假鉴定,然后,就人捞出狱,现在有钱使鬼推磨,只要有钱,什么都能够做得到,可是,敖雪莲怎么可能允许姓姚的这么做?如果不是征得她的同意,姚庭轩没有这么大的胆子,这个男人有太多的顾忌。 果然如静知所料,香雪欣被弄出来后,就再也没有进监狱,她的事在整个E市慢曙平静下来,看着她象往常一样自由地出入某些场所。 某日,两人在荣氏集团楼下不期然而遇,女人一身紫色的衣裙,穿着同色太的高跟鞋,化了精致的妆容,只是头发剪短了,理发师为她做了一个漂亮的发型,身上带着淡淡香水味儿,是她讨厌的木兰花的味道。 “嗨,林小姐,咱们又见面了。” 静知捏着手中的文件想漠视掉这个女人,然而,这个女人却挡住了她的去路。“林小姐,你说我这身裙子漂亮不?” “起开。”静知隐忍怒气,冲着她小声嘶哑,象极了一只发怒的小兽,握着文件边缘的手指紧紧地抠住那硬硬的文件壳子,用力到指甲几乎断裂。 “哟!要不要来一支冰棍,降降火气嘛!你让我坐了那么久的牢,我都没有发火,你火气真大呢?噢!也是,被男人抛弃的女人心里就是有些阴暗,你知道吗?昨晚,我又给江萧在一起了,我们一整晚在一起颠鸾倒凤,过了一个浪漫销魂的夜晚,我还真是纳闷,我都进去了差不多两个月,他还象是八百年没见过女人死的,简直就是想把我往死里整,毁天灭地啊!对了,静知,你知道我爱他什么吗?就是那股子在床上疯狂的劲儿啊!我到现在腿都还在发软呢!” 她的话声很大,让从她们面前经过的男男女女向她投来了不屑的眼光,可是,这个女人不在乎这些,她是巴不得向全世界宣布,尤其是让这个林静知知道,她昨天晚上与江萧在一起,她刚出狱就去找他了。 “贱。”轻吐出一个字,静知捏握着手上的文件绕开她,疾走几步,迈进了荣氏集团那道富丽堂皇的大门槛。 她听到身后传来一句没脸没皮的笑语:“是贱,不贱又怎么会勾住男人的心呢?贱也需要本钱的,呵呵!”笑声张狂而刺耳。 静知五指收握成拳,漠视掉那刺耳的笑声,转过身,透过那扇旋转玻璃门,她看到香雪欣正迎向了一个身材高大壮实,金发碧眼的中英混血儿,她不知道与那男人说了什么,然后,两人就拥抱在了一起,旁若无人地拥吻,再然后,她坐上了那男人昂贵的小轿车。 “真是一个贱蹄子。”她将文件狠狠地砸落到了玻璃门扉上,水性杨花的女人,她气,她恨,这世界太不公平了,为什么香雪欣搞得她几乎家破人亡?犯了死罪的她,杀了她爸爸与弟弟的女人,还毁了她毁婚的女人,可以这样畅通无阻,在她眼前晃过来晃过去,她真的没办法忍受,这个世界还有没有真理,有没有王法? 下集精彩预告:“毁了我,成全你(大大高潮) ☆、第107章 〔大高潮3〕 “真是一个贱蹄子。”她将文件狠狠地砸落到了玻璃门扉上,水性杨花的女人,她气,她恨,这世界太不公平了,为什么香雪欣搞得她几乎家破人亡?犯了死罪的她,杀了她爸爸与弟弟的女人,还毁了她毁婚的女人,可以这样畅通无阻,在她眼前晃过来晃过去,她真的没办法忍受,这个世界还有没有真理,有没有王法? 整整一天,静知心里都难受得紧,也无心工作,子旋说老大让她们办一期关于新楼盘开发的周刊,她推脱说头痛,让子旋带着手底下几个妹仔去干。 晚上八点,她坐在靠墙角的咖啡厅里,摆放在眼前的咖啡早已冷却,她没有喝过一口,银色光亮的舀子静静地放到白磁杯的边缘,出神地望着窗外夜景,整个街面黯淡,唯有霓虹灯闪烁着五颜六色的华丽光芒,点缀的街道,这一带是E市中心,全是开得餐饮业店面,晚上生意都很火爆,唯独这间咖啡厅生意很冷清,也不知道是什么关系? 回头,清冷的眸光巡视了整间店面,数了数,大厅里,前来喝咖啡的客人寥寥无己,也许是由于生意不好,服务员们都在用毛巾不停地擦着这儿,抹着那儿,深怕会被心情很差的老板骂,这间咖啡店重新装修过了,店面比起一年多前,布局要优雅的多,吸引不了顾客应该有其他的原因吧!进入眼帘的全是一片艳黄,她细心观察了一下,基本上每一张桌子都摆放了两盆开着艳黄小花的花盆,那花叫什么名儿?记得在书上看到过,可是,转身就把花名儿忘记了,这种花的花粉周期很长,而且,味道很浓,许多的人都受不了这花粉的刺激,隔壁传来了‘哈啾’声,有人打了一个喷嚏,然后,她就看到那男人站起身,买了单匆匆离开,就是这个原因吧!花粉把客人赶跑了,老板明明知道这花粉呛人,不招人喜爱,偏偏还要在这儿摆上这么多束花。 真是矛盾,赔本生意是肯定的了,看来这儿是换了老板,记得去年,她来这里相亲时,这咖啡店生意火得几乎来人都找不到位置,现在,真是不能比了。 就在她神思飘渺中,有一记声音落入耳。“哟!这不是林小姐吗?” 闻声,静知抬起头,看到了一个男人站在自己面前,男人一头短发梳得油光发亮,西装也是上等面料,脖子上还戴着一条粗大的黄金项链,胳膊挽着一个个子高挑,却穿戴华丽,长相挺一般的女人。 “林小姐,是不记得在下了?”男人见静知一脸茫然,好心提醒道:“记得就是在这间餐厅,我们曾有过一面之缘呢!”他说得很含蓄,眸光盯望着静知,露出一口乌七黑的黄牙,正是这口黄牙让静知想到他的身份。 “噢!顾先生。” “亏你还记得我,林小姐,好久不见,你变漂亮了。”去年相亲时,记得这女人戴着一副黑边大框眼镜,衣服也穿得挺保守的,如今,他眸光往她阿娜的身体上瞄了几眼,贼心不死啊! “顾先生,这是你妻子吧?长得真漂亮,顾先生真有眼光。”静知不想奉承,她与他在这儿相过一次亲,她与他相亲的时候,江萧应该就在她们身后的那一桌吧!他看见了她与这位顾先生整个相亲全过程,一年多不见,这男人成暴发户了,还泡上了美眉,是故意带着这女人向她炫耀的吧! “林小姐,哪比得起你啊?你可是嫁了一个检察官呢!”男人低下头,故意把自己的手指抬得挺高,把玩着手中的黄金戒指,酸不啦叽地又道:“不过,我好像听说你们离婚了?还有,你父亲也出事了吧?还有你的弟弟,唉,我看到心里真难过呢!你说,如果当初我们俩在一起,也许,这许多的事情都不会发生。” 静知脸上的笑意一点一点地褪去,他这话很直白,说得静知有些无地自容,好像在说,她就是地地道道的一个拜金女,巴不得嫁入豪门一生荣华享用不尽,却落得如此悲惨的命运,豪门不适合你,林小姐。 “顾先生,缘份是天注定的。” “也是,也是。”顾先生点了一下头,身边的女人瞪了他一眼,狠狠用手指掐了一下他的手臂,他叫了一声急忙向静知说了一句:“私陪,私陪。”然后,带着身边的女友疾步离开。 如果嫁给他,这所有的事都不会发生吗?静知摇了一下头,拿起挎包起身走向吧台结账,走出咖啡厅的时候,天空一下子就变得阴霾无比,天突然间变阴霾,我心……灰蒙蒙的天空,让她想起了那首《艾米,加油》的主题歌。 手机发出尖锐的声音,她拿出手机一看,上面清楚地显示着一串熟悉的号码,这串号码她熟悉到可以清楚地不是刻意去记,却已经深埋在心里,即便是看到这串号码的,她心也会痛,抬指掐下,果绝地把手机放入挎包里。 即然都决定放手,又何必要纠缠? 拖泥带水不是她林静知的性格,哪怕是她曾经为他生过两个孩子,她也照样硬得起心肠。 她走到市中心广场的天台下,那里早已伫立了一抹高大冷峻的身形,微风偶尔撩起他大衣的边角,他双手揣在裤兜里,牙齿咬着下唇,眼角的头发蓄得过长,遮挡住了眉骨,有一束微弱光亮打照了下来,隐约能看到那露出的颧骨,他又瘦了,是东奔西跑,心力交瘁才会变成这样的吧! “你,还好吧?”心瓣尖涌起了的淡淡伤痛不是爱情,静知心里明白,他对她来说,只是一个亲密的异性朋友,她们曾经彼此经历了过一段浪漫的青涩的岁月。 好哥们儿,好朋友,亲蜜的异性朋友,静知没有去定位,总之,她只知道自己早已不爱这个男人了。 不过,她仍然是关心他的,就算是她最亲爱的哥哥吧!反正,她林静知是林家的老大,从小到大,都没尝到过被哥哥宠爱的感觉。 “我看到新闻了。”男人抬起眼,脸逆着光,看不到他脸上任何一丝的表情。 “嗯!”“你打算怎么做?”淡下眼瞳,他问她接下来会怎么做,她也在思考这个问题,她该怎么做呢? “知知,你最好什么都不要做,一切交给我。”这一生,他亏欠静知的东西太多,反正,他都成了通辑犯了,都过了这么多年在刀口下舔血的生活,无所谓再多加一桩。 意识到了男人接下来会做什么,静知抓住了他的衣袖:“不,你不要再管这件事了,这是我的事,与你无关。” 他现在被警方咬得紧,稍微有一点风吹草动就会惊动警察,如果他进去了,没人能救得出来,警方的手里握有太多他作奸犯科的证据,所以,她不能再让他为自己的事操心了。 男人紧紧地握住了静知的手,他手是热的,而,静知的手却凉的,就犹如一杯热开水,与一杯冷开水,不一样的热度总是把他们隔绝在两个不一样的世界中,曾经,两杯水有融合的可能,可是,他却硬生生抹杀了那唯一的机会,是他辜负了她,是他对不起她,现在,他即使想要挽回这份感情,可是,也变得心有余而力不足,这辈子,他注定是欠知知的,因为他不同于常人的身份与家景,也就注定了他这辈子无法与知知走到一起,他能给她的,就是让那些伤害过她的人统统都下狱去,他发誓,绝对不会放过那些伤害知知的人。 她太了解这个男人,所以,她急切地制止。“莫川,与你无关,你听到没有,这是我的事,我不想连累你,你没有什么对不起我,我们两个只是注定了没有缘份,你离开这儿吧!去买一张飞机票离开这里。” 唯有他离开了,她才不会这样胆战心惊,如果他真进去了,她铁定是没有办法救出他的。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我不想报什么仇了,你走吧!” 她怕莫川会做出一些激狂的事出来,所以,她让他离开这块土地,离开这块他们曾经生死相恋的地方。 “你在这儿,我又怎么会离开?”男人的眼眸变得深邃,灼亮,即便是不能与她在一起,可是,能经常与她保持联系,能听一听她的声音,偶尔见一见她的人,这已是他此生最大的幸福,因为,其他的,他不敢奢求了。 “何必呢?莫川,你明知道,我早已不再爱你。”这男人就是一条死脑筋,留在这儿有多印险,他不是不清楚,随都有可能被警方抓捕,每一次与他私底下见面,她都胆战心惊,她不想他去坐牢,甚至于被枪毙。 “可是,我爱你。”男人傻哑的声音犹如春天里的清泉,潺潺流淌,一点一滴地流进了她的心田,是的,她不再爱他了,是他罪有应得,是他亲手毁了这么一段感情,毁了静知对他刻骨铭心的爱恋,世上最大的无奈就是,我还在原地等待,然而,你却已经飘然远走,最大的无奈,就是我还爱着你,然而,你的心却给了不是他以外的另一个男人,他没权利责备她,但是,他仍然爱着她,这一点就已经足够了。 “莫川。”定定地凝望了男人几秒,静知的声音变得冷厉,夹杂着深浓的怒意。“爱情是一种附庸风雅的东西,如果连生命都没有了,你拿什么来爱?就好比是饭都吃不饱了,你可还有力气去爱人,所以,不要再给我说这些,先保住你自己的命再说。” 她的话说得很对,他找不到话来反驳,可是,他真的是舍不得离开她呀!即便是她结婚了,生子了,他也想守在她的身边,看着她幸福,他也就幸福了,但,他连这一点的权利都没有。 “要不,你跟我走?”这是他在心中酝酿了好久的主意,一直都不敢说出口,终于鼓起勇气说了出来。 “去哪儿?”静知想脱口拒绝,又怕这男人动摇了一颗刚刚决定离开的心,所以,她试探性地问。 “美国,加拿大,奥地利,法国,随你选?”他手上还有一大笔钱,足可以让他们度过下半生,他没想到静知会答应他,所以,他心中早已破灭的希望又死灰复燃。 “也或者去普罗旺斯。”记得十年前,那时,他们才刚相恋,她就告过他,她最喜欢普罗旺斯的董衣草,让他有时间带她一起去,这么多年了,原来他一直都记得,静知不禁一阵唏嘘。 “人喜欢的东西会随着环境的改变而改变的,莫川,要不,你先走,等我安顿了这边的一切就过来好么?”她的同意只是权宜之计,她知道莫川在这座城市多呆一分钟,就会多一份危险,更何况,她也不敢保证,万一,姚庭轩发现了什么向公安局告密,她都不敢想象那个场面。 “一言为定。咱们拉勾。”男人显得十分的孩子气,明知道她是哄着自己,可是,眼睛还是湿润了,甚至伸出自己的尾指,说出三岁孩童才会出口的话。 拉勾,拉勾,一千年一万年不许变,变了就是小狗,然而,拉了勾,某些事情仍然还是会改变,因为,都是成年人,都是身不由己,更何况,静知并没有想要与他一起去的念头与冲动。 尽管如此,她还是将自己的尾指与他相缠,任他说着幼稚的话语。 “说定了,明早就让人去买机票。”分手时,她不忘压低声音嘱咐。“一定。”然后,相约好之后,两人沿着相反的方向离开。 * 搭坐了出租车,她刚付了车钱,走出车相步到了自己租住公寓的楼下,就看到了一辆黑色的奥迪大刺刺地横在了马路边,眼睛扫向了车尾,车牌号非常的熟悉,是她记忆中的00000,刚走了两步,就看到了轮胎边扔了一地的烟蒂,有的燃烧了一半就被硬生生掐灭,有的才刚点燃又被弄灭了,顺着那一地的烟蒂往上,迎入眼帘的是伸出车窗外的半支手臂,修长如艺术家的指节,指节上还燃了一支中华,蓦地,静知只感觉自己的身体没来由地一个激灵,她当然认识这手指的主人,她不敢再往里面望,然后,低着头,握紧着手中的包疾步想钻进巷子,但是,她还没走到两步,就听闻到身后传来了车子拍门声,一股疾风扫了过来,手臂就被被人狠狠地拽住了,拽得很用力,丝毫都不会怜香惜玉,那痛几乎要漫入骨髓里。 “放开……”‘我’字还没有出口,她的唇就被人狠狠吻住了,熟悉的男人麝香夹杂着淡淡的烟草气息冲击着她的感官,一个旋转,她的身体已被男人抵在了引挚盖上,不顾这是公众场合,也不想去探测女人愿不愿意,含住了她粉嫩的唇,龙舌深深卷入,女人挣扎,小拳头如雨点般打落在他厚实的肩膀上,粗厚的手臂抓住她一支手腕,将它反剪到身下,激狂的动作,白色衬衫的纽扣弹飞而出,溅落的一地都是,里面黑色的小可爱露了出来,落入眼帘的胸线让男人下腹猛地抽紧,见她死死咬紧牙关,不入他攻入城池半步,她这个样子,给他的感觉,似乎是在坚守着最后一道防线,不让他攻城掠城,是在为那个男人守身吗?他们之间朝相处了一年之久,甚至于,还孕育了三个孩子,然而,她的心始终在他这儿,这是他心底最大的伤痛。 她的拒绝,她的反抗激起了他前所未有的征服欲望,吻寸寸深入,也许那已称不上是吻,卷起她的舌,啃咬,吸吮,嘶磨,他霸道地,狂狷地凶狠吻着她,甚至不让她呼一口气,嘴唇上麻辣的刺痛让她逼不得已张开了嘴,他火热的舌头迅速深入,她的柔顺也让他的动作慢慢变得温柔起来,浓烈的思念以及胸膛累积的怒气都融化在了激狂热吻中。 粗厚的指腹沿着她纤细的脖子下滑,掠过了丰盈,落至了某个地方,她的身体倾刻间就成了张紧崩的弓弦,她想推开他,可是,手上一点儿力气也没有,只能任自己如虎脱一般躺在冰凉的引挚盖上。 吻够了,男人撑起上半身,隔着一定的距离与她对视,额上的头发垂落下来,扫过她的肌肤,让她全身泛起酥酥麻麻的感觉。 他的眼睛仍深邃如往昔,只是,深沉的眸子多了一抹晶亮还有一缕流转的欲色,也许还有一线的绯红痕亮,只是,夜色太暗,她看得不是十分真切,只能清晰感觉到他粗重的呼吸以及自己发烫如着火了一般的身躯。 望着她酡红的娇颜,红肿的唇瓣,如果可以,他真想在这儿狠狠要了这个女人,狠狠打这个女人一顿屁股,可是,他不能,他想说:“回到我身边吧!”想到被她丢弃的两个孩子,他心口软化的角落又变成了刚硬的一块冰膜。 心口的情潮渐渐褪尽,他松了手,撑起身,再度为自己点了一支烟。 静知喘着气,用手指梳理自己被他弄散的头发,将褪至香肩的外套重新扣上,闪耀着激情的眸光这才看向下半身倚靠在车身上吞云吐雾的男人,男人一身的白色在黑夜下十分显眼,头发蓄得有些过长了,人也显得比以往要瘦一下,形象稍稍有些改变,不过,身形掩藏在白色的烟雾中,为他增添了一丝不真实的朦胧美,他好似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谦谦君子,又好似从地底地下走出来干净清新的高贵王子,除了那双晶亮闪烁的眼睛外,她还是看不太真切他的面情。 “真想跟他走?” 突如其来的问话,让静知脑中警玲大作,原来,他都知道,刚才,她与莫川见面,他也应该是了如指掌吧! 他什么都知道,却一直身处暗处,把他们的一言一行全看了够,他是在与莫川玩猫捉老鼠的游戏,反正,老鼠已经被圈了一个笼子里,什么时候吃掉全任他的心情。 “真是卑鄙。”静知愤怒地骂了出来,没想到这个男人是城府深沉的阴谋家,她情不自禁就骂了出来。 “卑鄙?不及你的三分之一吧!”削薄的唇上扬成一个嘲讽的弧度。 “林静知,还未与我离婚之时,你就与你的初恋情人绞在了一起,到底是谁更卑鄙?” 他的眼神变得凌厉,凌厉的眸光狂肆地扫向她的身体,撑起身,一步步逼近她,把逼到了一个死角,丢掉指尖的烟蒂,双手往引掣盖上一拍,她的整个身体再次被迫躺上了冰凉的引掣盖。 “我的孩子呢?你不是说你怀的是我们的孩子吗?”事至今日,他就是要好好地问一下她,她说,她怀的是他的孩子,然而,却又狠心绝情地不要她们,刚才,他用高端科技的手法,卫星定位搜索到了莫川所在的位置,小宋兴高采烈跑来告诉他,已经搜到了莫川所在地,当他拿过小宋手里那个耳机,刚塞进了自己耳朵,就听到了她们的对话,然后,他就疯了似地把车开到这儿来,耳机还在他的车子里躺着,他也听到了她们所有的对话,尤其是莫川的那一句:“美国,加拿大,奥地利,法国,随便你选?” 他听到这女人好像没有选,只说了一句:“你先过去,我安顿好了就过来。” 他听到了所有,却独独漏了那句静知出口的:“我已经不再爱你了。”因为,他那时已经听不下去了,就拿下了耳机,点了一支烟后,又忍不住再拿起耳朵倾听,听过后,心底是愤怒排山倒海而来,为了救这个男人,她甚至不惜拿他们的孩子来威逼自己。想到这个,他就恨不得掐死这个女人。 孩子?他还好意思问孩子,她是写过一张纸条告诉过他,可是,在她痛不欲生,经历儿奔生,娘奔死的过程的时候,他在哪里?即便是知道了孩子的存在后,他也从来都没有在她身边出现过,所以,他有什么资格来质问她孩子在哪儿?或者孩子又怎么样了? “死了,自然死亡。” 她说得是实话,然而,这一句彻底让男人红了双瞳,双手死死卡住了她细嫩的脖子,真想这样凶狠地卡下去,可是,他终究是没有舍得,他放开了她,又开始抽起烟了,现在,这一刻,唯一用香烟来麻痹自己的神经,他不想理这个女人,可是,他又不想离去,心里矛盾重重。 冗长的沉默,令人窒息的气氛让她的心口发疼,看得出来,他并不是不在意她们之间的那个孩子,可是,孩子已经死了,也剪断了他们之间唯一的退路与联系,她与他今后连面都不用见了。 “江萧,放过他吧!” 她再次为那个男人求情,让他彻底地就怒了。“放过?”将嘴中的烟雾吹向了她,狂魅一笑。“你可知道他是一个罪无可赦的人?” “我知道,他贩毒,让无数的家庭支离破碎,我也知道他走私军火,危害祖国与民族,可是,江萧,你就当是睁一只眼,闭一眼,什么都当做不知道,或者,你也可以把这件事交给其他人去做,检察院,警察官,法院,不止你一个能力绰越的警务人员。” 是的,只要不是他亲自动的手,她都可以原谅,她真心不希望是他亲手将莫川抓捕入狱,站在他的立场上想一想,的确,他不可能帮助莫川,他们一直都是敌对的立场,他的身体里,血液里,抛弃私人之间的爱恨情仇,还有一份融入骨血的警务人员的正义感,他不可能放过莫川,更不可能帮助莫川,他帮了莫川,会成为千夫所指,万夫唾弃。 江萧静静地凝望着她,很久很久,待眼眸里的那抹怒火慢慢散去,然后,他丢掉了指尖的烟蒂,抬腿踩灭,回头,无比深情地凝望了她一眼。 在钻进车厢前,他丢给了她一句冷厉的话语:“别再对香雪欣做什么了。这种事交给警察局就好。” 其实他想说的是:“别在对香雪欣做什么了,一切有我。”是的,他不会让她孤军奋战,他能够深刻体会她失去了亲人那种痛入骨髓的致命痛苦,香雪欣后面还有一个强硬的后台,静知对付了,姚庭轩欠他的,他会连带着静知的这一份让他们全数奉还。 然而,他的话听入静知耳里,却变了味儿,还是把香雪欣捧入掌心里,望着那渐行渐远消失在自己视野里的黑色车身,视线收回,落到了脚边一大堆的烟蒡上,香雪欣得意张狂刺耳的笑声还在耳朵里回旋,她说,他们整夜都在一起,她说,他象是八百年没有见过女人一般,她说,她们过了一个销魂而浪漫的夜晚。 去,他们过了一个销魂的夜晚,与他有什么关系,静知狠狠地踩了几下那一大堆的烟蒂,掐着自己的包包笔直走向了自己租住的公寓。 * 信义区的高级住宅里 一间大约30平米的小房间,布置风格典雅,天花板上贴了好多的水彩印纸,全是一只又一只意欲想展翅高飞的蝴蝶,湛蓝色的天空,绿色的蝴蝶,淡黄色的翅膀,看起来是一幅又一幅美丽的画卷,窗台摆放了一盆鸢尾花,窗口挂着一串紫色的风玲,清风一吹,紫色的风玲迎风起舞,发出铛铛的清脆声音,银灰色的风玲飘到了盛开的白色鸢尾花上,飘过来又荡过去,是一番迷醉人心的美丽风景。 房间里,是一个梦幻的世界,一张不大不小的婴儿床,床上有两张粉色的蚕丝被,屋子里只开了一盏小壁灯,男人坐在床沿上,眸子一瞬不瞬地凝睇着小床上熟悉的婴儿,他的脸还不及他的巴掌大,身体很瘦小,他把他抱了回来,经过了两个月细心的护理,儿子的脸色渐渐红润,脸蛋也比原来要白,再也不似原来那般蜡黄,可是,他还是十分心疼,差一点,他就失去了他,每每想到那个时刻,他就惊出一身的冷汗,小家伙睡得很沉,丝毫不知道自个儿老爸正在深情款款地凝望着他,他的小嘴儿习惯性也呶着,做出吸奶的动作。 吸奶?这个词语刺激了男人的脑神经,他想到那个狠心绝情的女人,手指轻轻地抚摸了儿子饱满的天庭一下,眸光射射向窗外,无意间扫到了窗台口摆放的那一盆鸢尾花,白蓊的花瓣,黄色的花蕊,是他记忆中最美的花卉,因为,这是她最喜欢的花卉之一,鸢尾花,知知,在这夜深人静的时刻,你可知道我在发狂地想你么? * 第二日,当静知看到莫川被捕入狱的消息吓得魂飞魄散,她急切地给莫川打电话,可是,电话永远关着机,正在她焦急无比时,手机上有一则短信息发了过来。 “亲爱的,别吓呆了,你的旧情人真的入狱了,他是重犯,你连最起码的探视权都没有。” “这是你必须偿还的,这个世界是权与势说了算,你林静知无权无势,连只狗都不如,所以,哪怕是我拿着刀子一刀一刀刮人的心口,你也必须承受。” 语气嚣张,霸道,狠绝,是香雪欣那女人耀舞扬威的声音…… “顺便再告诉你一句,这期间,你曾经的枕边人可没少出力。” 她知道香雪欣来者不善,也知道她说的不一定是真的,可是,她联想到了昨天晚上她与莫川的见面,江萧当着他的面儿亲口说,他不可能放过莫川,她再一次求了他,尽管他什么都没有说就扬长而去,虽然,她感觉江萧不可能对她如此绝情,可是,她不是神,无法去揣措城俯深沉的男人心思,再加上,最后他说的那句:“不要去对付香雪欣了,交给警察局吧!” 这话让她感觉江大人大有偏袒的成份在内, 江萧昨天晚上见过她,他言下之意知道了她与莫川的见面,他一直就掌握着莫川的行踪,可是,迟迟按兵不动,大清晨,莫川就被送进去了,说与他没有关系,她不可能相信。 这一刻,她有些六神无主,她对莫川有一份说不出来的情感,非爱情,胜似亲情,总之,她不能眼看着他就这样毁了,想起她们曾经历过的艰难岁月,静知的心口就蔓延起难以言喻的酸痛感。 不假思索掏出手机,按了一串熟悉的号码。“有空么?我想见你。” “没空。”男人听到女人迫不急待的声音心里就来气,总是为了莫川的事儿,唯有那个男人的事才可以牵动她的情绪,所以,他直接就拒绝了她的要求。 “江萧,是你做的是不是?”她的声音带着一丝的冷厉,还有太多的痛心疾首。 “如果想要捉他,我早下手了,还能等到现在?”是的,他早掌握了他的行踪,只是,碍于她的再三乞求,这才久久按兵不动,就连宋助理都对他的行为不可理解,总觉得他废时废力布署了这么多,本来昨天晚上,就可以出击将莫川揖拿归案,可是,他却疯了似地冲出办公室,驱车赶到她的楼下,就想亲自求证一下,她是不是要与那个男人双栖双飞? “我要见你,立刻,马上。”她不会相信男人的说词,凭自己的直觉,他不可能会放过莫川,如果他会放过莫川,也不会等到现在。 女人在电话里疯了似的叫嚣,刚挂掉电话,男人大手一挥,办公桌上堆积如山的文件就全数飘落于地面。 这女人疯了,当真爱那个男人么?就这样爱得连理智都快失去了,他好恨,可是,胸腔里泛起的是太多无奈与心酸。 在见江萧之前,静知回去看了一下母亲,见母亲两鬓又添银丝,静知心里有说不出来的惆怅与难过。 “知知,我又羸钱了,羸了一百多呢!中午,我给你烧鳝鱼吃,不准离开了哈!”自从林郁之俩父子逝世后,她就一直沉迷于赌博,也许是不想面对终日空荡荡的屋子吧!她转身进厨房去了,静知站在客厅里,客厅墙壁上父亲的照片还在那儿挂着,慈眉善目,和蔼可亲,好象在说:“知知,没有过不去的坎,再难也要挺过去。”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爸,都说忍字头上一把刀,我现在是深深地体会了,此刻的我,就好像是站在了悬崖边上,再退一步就是万丈深渊,粉身碎骨了,还要再退下去么?不,不能再退了,爸,别人是拿你女儿的宽容当软弱呢?她找出一张毛巾,用水浇湿,然后,端来了凳子,取下了父亲的遗容,用显毛巾慢慢地擦拭掉那蒙在照片上尘年的灰,母亲天天出去打麻将,也不想收拾一下屋子,父亲的遗照都蒙了这么多的灰尘,如果她真有什么事,父亲这遗照一辈子都不会有人来擦拭了。 不过片刻的功夫,黄佩珊已经做了三菜一汤,摆上了干净的碗筷,她让静知坐到了桌子边,然后,替女儿盛饭。 “妈,听说佩枝又回来了?”静知不想打破这种相处的和谐,随便与母亲唠话。 “嗯!又换了一个男人,长相比先前那个更丑,你舅妈还在得意,其实,这与卖女儿有何差别?”这两年,在经历了这么多的悲难离合之后,黄佩珊算是彻底地看淡了,再多的钱,也买不回亲人的命,如果一个个亲人都离你而去了,你捧着冰凉的钞票又有什么用呢? 所以,她现在也变得清心寡欲,在听到其他女人视利的语言后,她通常是会选择三缄其口,不是亲自体验过,谁也不会感受她心底那份悲切深刻的感受,健康是福,一家人和和乐乐在一起,比什么都重要,比再多的钞票都好,只是,当她还体验不到这些的时候,她的人生就颠覆了,她就已经失去了至亲的儿子与老公。 “妈,天热了,你也该多添两件衣服了,这是我的积蓄,你帮我保管一下。”吃完饭,静知摸出一张橙黄色的卡,递到了母亲的面前。 “知知,咋想着给我保管啊?我现在脑子都不好使了。记性也差。”黄佩珊真有些纳闷儿。 “我工作忙,怕搞丢啊!妈,有空还是去给姨妈她们亲近亲近,不要这么孤僻,姨妈毕竟是你的亲妹子,说起话来热络一些。” “嗯!”黄佩珊知道女儿说得对,可是,从心理上,她就是排斥她那副嘴脸,见钱眼开的嘴脸。 “我还有一个合约要谈,先回公司了,你自己保重啊!有空再来看你。” 语毕,静知硬着心肠没有回头去看母亲一眼,如平常一般孤挺的身形消失在了那条走了三十年的幽深小巷子。 “我要见你,出来。”她的口气很硬,不再给江萧回旋的余地。“你脑子是不是秀逗了。现在是上班时间。” “你不出来,我就杀到你办公室,你不想让我影响你的形象与声誉就最好马上给我出来。” “地址?”男人莫可奈何,眉心纠结,这女人真要吃了他不成? 静知麻利地报了一个地址,然后,她来至了海边,站在了巨大的礁石上,海风撩起了她的满头秀发,缠住了她俏丽勾魂的眼睛与五官,能入眼的是一望无际的海岸线,海浪声节节攀高,正如她此时此刻的心情,一浪还一浪高,望着翻滚的波涛,她怔怔地望着出了神。 男人把车子停靠在了沙滩边,远远地,望着礁石上站着身材纤细的女人,女人穿着很随便,一件体恤,一条蓝色的牛仔裤,却掩藏不住她曼妙惹人遐思的身体,她的头发很直,随风飘散开,一朵又一朵,犹如海下海藻丝,散发出幽幽地紫罗兰的香味。 听闻身后轻微的脚步声,她幽幽开了口:“这海真大,浪花真美。” 她指向远处一览无异的海面,江萧顺着她手指方向望去,一望无际的海面波浪壮阔,的确很美,可是,她约他来这里,不会让他与她一起看这美丽的风景的吧? “是很美啊!这个世界更美呢!”寻声望去,男人面上的五官倏地一沉,她怎么会来?谁让她来的? “别吃惊吗?江检察官,是你前妻约我来的啊?”她撇着红唇,涂着丹寇的手指拨开了缠绕在脸上的发丝,踩着五寸高跟鞋,摇摇坠坠向她们走了过来。 陡地,有一种非常不好的预感从心头窜起,这一刻,江萧无法想到更多,他唯一能做的,就是赶紧带静知离开,事实上,他刚想到一个可能性,伸手就拽住了静知的手臂。“静知,我们离开这儿。” 静知没有动,任由他这样拽着,回过头来,她怔怔地望着他:“曾经,我觉得这个世界真的很美好,江萧,你知道吗?要不是你,也许我体验不到这样丰富多彩的人生,可是,我该感谢你吗?噢!不,我不止要感谢你,还要感谢她。” 是的,他曾经有一段荒唐的历史,却是与那个女人度过,她偷了他的精子,为他孕育了一个孩子,她爱他入骨,曾两次怀上他的骨肉,然而,就最后什么也得不到,就好象是梦了一场,梦醒了,什么都不存在了,消失了,她不想再痛了,她林静知就是这种人,别人伤了她,她不会呆在原地任人伤害,父亲惨白转青的容颜,以及弟弟被爆的血肉模糊的双手,以及她站在门板后,听着这个女人对他出口的话:“萧,让我再次感受你的雄风,我想它。” 多么淫秽不堪的话!多么不要脸的贱人!还有莫川被逮捕的画面,她就是一红颜祸水,与她有关系的人都活该没有生存下去的权利,这一切,都缘自于眼前这个脸上闪烁着妖媚笑脸的女人,所有的画面从她脑海里掠过。 她约了她在这儿见面,没想到,她还真敢现身,呆滞的神情一点点地褪去,清莹的眸光浮现几缕绝色的毒寒与冷咧,看着她一点点地变了脸色,江萧拽着她的手臂急欲想把她带离这里,离这个姓香的女人远远的。 可是,只感觉手臂处一麻,静知手中的尖刀就无情地刺进了他的手臂,鲜血从刀柄处涌出,血流如柱。 “你?”江萧没想到她身上会有凶器,只担心她会发疯扑向香雪欣,与这个女人纠缠不休,也深怕她做出什么失去理智的事出来。 她的动作很快,迅速抽出,不顾鲜血染红了他枣红色的衬衫,然后,象疯子般向香雪欣扑了过去,香雪欣看到江萧那支鲜红的手臂也吓住了,她没想到林静知会如此丧心病狂,那冷厉的眸光是真的想要索她的命。她后退几步,转过身向来时路而返,然而,静知哪肯放过她,向前跨了两步就追上了她,抓住了她一头乌黑发丝的尾端,在女人惨叫一声后,手上寒光闪闪的锋利尖刀就刺入了她的背部。 “姓香的,所有的一切,今天我们做一个彻底的了断。” 是他们毁了她的生活,毁了她想要生活下去的信心,所以,今天,她一个也不会放过,包括,她爱入心魂的男人——江萧。只写了一万字,又不想写了,唉! ☆、第108章 〔大高潮4〕 她的动作很快,迅速抽出,不顾鲜血染红了他枣红色的衬衫,然后,象疯子般向香雪欣扑了过去,香雪欣看到江萧那支鲜红的手臂也吓住了,她没想到林静知会如此丧心病狂,那冷厉的眸光是真的想要索她的命。她后退几步,转过身向来时路而返,然而,静知哪肯放过她,向前跨了两步就追上了她,抓住了她一头乌黑发丝的尾端,在女人惨叫一声后,手上寒光闪闪的锋利尖刀就刺入了她的背部。 “姓香的,所有的一切,今天我们做一个彻底的了断。” 是他们毁了她的生活,毁了她想要生活下去的信心,所以,今天,她一个也不会放过,包括,她爱入心魂的男人——江萧。 “林静知,你是不是疯了,你这样对我,你也跑不掉。”香雪欣没想到静知会突然间摸出一把刀,原来是早就准备好的,专程把她约到这里来,想一刀了结了她的生命,只是,她没有想到,她死了,她也会受到法律的制裁,不到万不得已,女是不会选择鱼死网破这个方法来了结她们之间的恩怨。 静知红着一双眼睛,咬牙切齿地嘶吼:“你毁了我一切,毁了我的人生,同归于尽,就是今天我们三个的结局。”是的,她不想再活下去了,爱上了江萧是她命苦,她不想再继续爱下去,除了母亲这世上再也没有她牵挂的人,母亲她也安顿好了,所以,她别再牵挂,香雪欣有后台,个个男人都喜欢她,即使是弄进了监狱,女人也有通天的本领能够出来,法律无法制裁她,她可以选择最极端的方式,给她们之间的恩怨划下一个圆满的句号。 她象一只发怒的小兽,把积压在心底多时的痛苦全数发泄出来,从背心抽出刀子,又一刀绝狠地捅向了她的肋骨,血在空中溅成了无数朵炫丽妖冶的花朵,妖冶的罂粟之花,带着毒液,能摧残人生命的花朵。 一刀又一刀,女人发了狂,杀红了眼,体内升出来的狂猛让她无法停下来,她恨这个女人,恨这个女人毁了她的一切生活,婚姻,亲人,现在,还把莫川弄进了监狱,也许,他一辈子都出不来了,他的成功是用她们之间生死相依的爱情换来,多么地不易,可是,这个歹素毒的女人就是如此狠心,如此歹毒,香雪欣本来长得就柔弱,再加上静知心中装着滔天的仇恨,在倾刻间爆发出来,她自是不是静知的对手,被她推倒在坚硬的石块上。 “住手,住……手。”香雪欣喘着粗气,全身象剥了筋一般的痛,那痛火烧火燎,似乎要烧掉她的整个身体,静知象疯了一样,眼眸里迸射出来的光芒,除了绝狠的精光还带着几许的颠狂,其实,杀人犯并不是可怕的,每一个人在理智崩溃之时都会做出许多不受自己大脑控制的事情出来,这一刻,静知彻底地成了杀人犯。 “香雪欣,我与你近日无冤,往日无仇,为什么要让我一无所有?” “今天,我要划花你的脸,为天下被老公背叛的女人出一口气,让你再也没有能力勾引男人。”刀子凌厉落下,女人脸上一道血痕令人怵目惊心,江萧疯了似地冲了过来,忍着手腕上的剧烈痛楚,一把抱住了静知纤细的腰身。“静知,住手,住手。”办了这么多的案子,男人从来都没有惊若寒蝉的感觉,唯有这个女人,看着她狰狞的脸孔,漆血的手指,手中寒光闪闪的尖刀,他的心一下子就升起了一股冷妄。 “放开。”她绝烈地嘶吼着,咆哮着,手上的尖刀在眼前一晃,就笔直从他的肩胛骨刺了下去,一层冷汗从江萧额角渗了出来。“你?”他咬紧了牙关,才能阻此自己不惊呼出声,她恨他,恨他与香雪欣纠缠夺走了他们的第一个孩子,如果没有爱,又哪来的恨呢?她爱他吗?如此绝烈的恨是由于导火线是爱,因爱生恨,她爱他,是这一?他可以这样理解吗?发现了这一点,缕缕惊喜划过四肢百胲。“知知。”他惊喜地喊,喊声带着止不住的颤抖,如果她不在乎自己,她不可能如此怨恨香雪欣,恨到想要把她毁灭的地步。 也因她刚才的那句话。“今天,我要划花你的脸,为天下被老公背叛的女人出一口气,让你再也没有能力勾引男人。” “知知。”他扬起手,想要抚摸她染着绝烈恨意的脸孔。“不准喊我,你不配。”女人咬着牙,手上的刀柄再没落数寸,空气里传来了清晰的‘咔嚓’声,意气风发的眉宇染上薄薄的冷汗,腮帮子咬得鼓鼓作响。 静知五官扭曲,握着刀柄的手掌颤抖,她想折磨他,可是,当她折磨他之后,她心头并没有快乐的感觉。 就在她犹豫纠结间,不远处那抹难堪的身影艰难地从石块上爬了起来,慢慢地往后面移去…… 狠着心肠,静知抽出尖刀,刀峰上染满了鲜红的血汁,是她最爱男人的血,阳光下,鲜红的血汁让女人视野变得冷妄,背心也发麻发黑,看着他血流如柱的肩膀,那血象自来头水管不止往外冒,瞠大了双瞳,望着汗如雨下的俊美轮廓,她到底做了什么呀?‘当’的一声,尖刀从她无力的手上滑落。 望着他,嘴角勾出一抹幽忽的笑,那是虚无飘渺绝美干净的笑容,原来,不知不觉中,她已经爱他是这么深了,深到难以自拔,深到尽管自己被毁掉了一切,也狠不下心对他下手。 缓缓闭上了双眼,凄楚的泪从脸间滑落,一颗又一颗豆大的汗珠,染湿了她如利蕊一般雪白的容颜。 再度睁开了眼,敛下眼底绝世的痛苦,瞥向他的眼光变得幽深难测,然后,她张开了双臂,正准备俯身跳向大海之际,一股旋风疾来,她的手臂被人狠狠地箍住,回首,抬头,她要看一看是谁阻此自己走向死亡的步伐,是那张让她忘不掉的阳刚容颜,他气急败坏,额头青筋一条又一条地贲起。 “林静知,想死么?没那么容易,我不准你死,你要活着,好好活着。” “放开,松手。”仰起头,让脸沐浴着灿烂的阳光,她没有吼,语气很平淡,心如死灰,这个男人在把她的生活搞成一团乱麻后,凭什么不准她?她死她活与他可有半毛关系? “不放,这辈子,这一生,我都不会放开你,听好了,你是我江萧的女人。” 是我的妻子,我的老婆,是我儿子的妈,我不可能让你走向那条死亡之路,回来吧!回到我身边,我需要你,林静知。 他真的很想这样说,可是,想到之前她绝然弃孩子的事,又回想起她对莫川说过的话,还有,今天,她成了这副模样,不惜拿着刀子成为一个杀人犯,这一切不都是为了莫川么?只有那个男人才可以让她这样疯狂,他是她的男人,他知道,在与他结婚之前,她与莫川没有实质性的男女关系,可是,他是她的初恋,是陪伴度过艰难困苦岁月的男人,莫川对她来说,总是特别的,他是她的第一个男人,也许,之于她,是有那么一点点的不同,可是,终究是比不上姓莫的在她心目中的地位,所以,他嫉妒,他恨,他怨,她甚至不惜用他们之间唯一的孩子逼迫他,所以,他带着滔天的怒意,把儿子抱了回来。 “你就真的这么爱他,爱到足可以毁灭掉自己。” 他出口的话让她低下了头,眸光与他平视,他到底在说什么?她爱莫川,原来,在他的心目中,她永远都还爱着莫川,哈哈哈!真是天大的笑话,难道这么多日子以来,他都没有半点感受么?她爱莫川,可是愿意生下他的孩子,生下他们的儿子,正是因为孩子的离开,再加上诸多的仇恨让自己彻底疯狂。 “我爱他?”她喃喃轻问,原来,在警界政绩绰绰的江检察官,居然是一个情商为零的男人,真是天大的笑话啊!她们之间兜兜转转,失去了三个孩子,到这一刻,他还在以为她爱的是莫川,无法忘记莫川,也或者是,这只不过是他推托一切责任的借口。 “我不爱他,早已不爱了……”静知还想说什么,可是,由远而近的警笛声让她及时住了口,响亮的警笛声在大海上空恣意盘旋,不远处,正有几辆头顶旋转的警报警车呼啸驶来。 抬起眼,四处收寻香雪欣那女人的身影,这才发现,女人早已不见踪迹,只看到了纵横交错的纹痕留下了无数的血渍,阳光的照耀下,鲜红的血渍已渐渐干涸,变成了令人冷妄的色彩,红中带着一点略微的黄色。 陡地,江萧的脑海里划过一幕,那一幕让他胆战心惊,一把将她揽入胸怀,紧紧地把她箍进自己的怀抱里,他不能失去她,他不能没有她,不,他不能让她出事,更不能让那些警察带走她,他不能让她的下半余生都在监狱里度过。 然而,某些事已成定局,此刻,任他再也通天的本领也不可能保她无事,正是认识到了这一点,静知轻轻地推开了他,剥开了那两只紧压在自己腰间的大手,一根又一根地剥,很费力气,刚剥开了一根,别一根手指又沾粘了上来。 “江检。”几辆警车不约而同在五米远的地方嘎止一声停了下来,从里面跑出了几个端着手枪的警察,几名警察见一身是血的江检察官,大家情不自禁地相互对望了一眼,为首的高大警察只能陡步走上前。“江检,你没事吧?”警察望着他一脸纠结的面孔,还有地上落下的那把尖刀,大家都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他们是得到举报前来逮捕犯人的,可是,没想到,犯人居然是江大人的前任老婆啊!这罪犯得,到底是为了什么?被老公背叛的妻子几欲崩溃,所以,就成了这样的一个局面,举报的那个女人已经被毁了容,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不下五处,即便是畏于江大人的威严,他们也不可能循私舞弊。 好不容易剥开了那压在自己腰间的手掌,静知撑起身,冲着所有的警察嫣然一笑,然后,缓缓抬起了自己一双玉手,银灰色手铐‘咔嚓’锁住了她的腕骨,她没感觉到疼,因为,她的心早已死了,只是,回首,望了愣在原地,面色铁青的江大人一眼,然后,踩着微碎的步伐跟着警察向不远处的警车走去。 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她让一个女人毁了容,让一个女人身上中了五刀之多,然而,她的暴行上了报,见了光,并没有得到大家的唾弃,而是得到了一片支持声,都骂勾引老公的女人是罪有应得,谁让你勾引人家的老公,还偷偷为人家老公生了孩子,搞出这么多的事情,是个正常的人都会吞不下这口气。 * 医院里,四处都可闻到消毒水的味道。 女人静静地躺在医院里,孤孤零零一个人,左脸颊上蒙着纱布,想着林静知拿着刀子疯犯捅向自己的一幕,她这几天都是恶梦连连,身上好多处伤口都缝了针,抹了消毒药水,可是,还是会火烧火燎地痛,她都不敢平躺着,只能侧躺,或者偶尔仰卧,那个女人真是疯了,这世间没有几个做得出如此疯狂的事情,她让她毁了容,害她受了伤,而她自己也等于是毁了,现在,她应该是呆在那暗不见天日的监狱里吧! 病房的门被人推开了,男人捧着一大束百合花步入,反手掩上了房门,再迈开长腿走了过来。 “好点儿了吧?”语气充满了关切与温柔。“背部还是很疼。”男人将手上的花插到了柜台上的一个仿制的青花瓷里,笑脸盈盈地与她唠着话,怕她心情不好。 “好好吃药没?”“吃了,庭轩,这两天我想了很多,有时候,我真想放弃我们的计划了。”经历了那疯狂的一幕,搞得她最近恶梦连连,她有些气馁,真的不想在继续走下去了。 “如果你打算放弃,我不拦你。”毕竟,这是一条通往死亡的道路,他早就劝说过她,是她执意要一条道路走到黑,他没有办法,因为爱她,所以,才任她为所欲为,都说仇恨是柄双刃剑,在你伤害了别人的同时,也伤害了自己。 “只是,我不甘心,我都搞成今天这个样子,对了,我听小王护士说,我脸上有两道伤口,会不会留下疤痕?” 这是她最担心的事,以前,她心里装着仇恨,觉得什么都不重要,今天,她才发现,自己是如此在意自己的容貌,一个女人如花的容颜被划了两刀,这两层薄薄的纱布拿掉后,可还有让人羡慕的容颜,滑嫩的肌肤。 “不会留疤的。”男人说话时,眼神黯了黯,这是安慰她的话语,其实,他早问过医生了,那道伤口刀子划入很深,就算是华佗在世,那疤也留定了,这世间上,有几个女人不在乎自己的容颜呢?女为悦己则容嘛! 可是,事情都发生了又有什么办法? “你说,当时林静知约你,你为什么要去?”这是姚庭轩最为恼火的事情,上一次,她被判了无期徒刑,他是贲了好大的力,甚至不惜做出有损尊严与人格的事儿,不惜下跪为敖雪莲洗脚,甚至于,从今往后,敖雪莲都把他吃得死死的,他是付出了这么大的代价才将她从牢里捞出来,刚出来又给他惹事,真是一波未平一波未起。 “我当然要去,因为,我想奚落她,而且,你都不知道,她有多厉害,我没想到,她也约了江萧,那女人真是狠,还用刀子捅了江萧,我看着都吓得魂飞魄散。” 想着那一幕就心有余悸,香雪欣这一刻心里是痛苦的,也是矛盾的,她不想再走下去了,可是,又不能真就这样算了? 男人定定地凝望了她半晌,这才幽幽叹了一口气:“我能够理解你为你哥报仇急切的心,我说过,一切交给我,我会让江萧血债血偿,你为什么就不听我的话呢?” 女人抿着唇不语,男人紧紧地握住了她手:“我不会不管你的,你不要担心,这脸上的伤不算什么,如果真留了疤,我们可以去国外整容。” 男人的脸上划过几抹阴狠,他不可能就这样算了,他的女人被林静知差一点弄死,还毁了容,现在,她被关进了监狱里,江萧,这一次,即便是你有通天的本领也没有办法救出你心爱的女人吧?这真是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 黄佩珊看到静知杀人的头条,吓得当场就昏了过去,她没有去找任何亲戚,深知林家所有的亲戚都是一帮什么人物,在医院醒过来之际,她拔了针管不顾医生护士的阻拦就向外面奔去,不行,她一定要把知知救出来,静芸杳无音讯,儿子老公命去黄泉,她就只剩下这么一个女儿了,如果知知再有什么三长两短,她真没有生活下去的勇气了。 她打电话给子旋,子旋哭着向她奔来,静知怎么会杀人呢?那么柔柔弱弱的一个女人,那个乐观向上的一个女人,为什么会这样不顾一切毁了自己呢? 子旋带着黄佩珊冲进了江萧的办公室,宋助理怎么拦也拦不住,江萧大手一挥,示意宋助理下去,然后,他从办公椅子上起身,迎向了冲进来的两个狼狈不堪的女人。 “江萧,为什么会是这样?我不相信,知知真的杀了吗?”据说,这个昔日她十分看重的女婿还在现场,而且,他的手臂还缠着纱布,纱布上渗出殷红的血渍,他也受伤了,伤得还不轻,穿着的粉红色衬衫,也可以隐约看到衣领襟口那缠在肩胛骨处的白色纱布,从他泛白嘴辰,失神的瞳仁就可以看得出来,知知是真的出事了? “妈,你不要着急。” 一声妈让黄佩珊感慨太多,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江萧一直都认她这个妈,那怕是他与知知离婚了,分手了,他永远也是这样的称呼。 “江萧,知知是一个苦命的孩子,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刚刚步出大学校园,我们没能力为她找工作,她自己找了一份并不对专业的经纪人工作,她所有的工资全部拿来补贴家用,全部拿来支撑静芸昂贵的学费,她妹妹不成器,然而,她年纪轻轻就要负担我们林家大大小小所有的生活,她是一个对工作十分认真的孩子……这一次,她是晕了头……你无法理解她对莫川的那份情意,她对莫川即是同窗又是一同经历过苦难岁月的人,你难以想象,她们同吃一包方便面产生的悸动,当然,这些都是前尘往事了,她真的晕了头,才会这样子失去理智,我,我求你,不要告她好么?念在往日你们的夫妻情份上,你不要告她好么?” 黄佩珊断断续续,结结巴巴说了一大堆,目的就是想要江萧不要去起诉她的女儿,她唯一的女儿。 “妈,我不可能起诉知知,可问题是,她伤了香雪欣,香雪欣被毁了容,全身上下被杀了五刀之多,她不可会就这样罢休,她身后还有一个姚庭轩……” 江萧清楚地告知丈母娘,他不恨知知,他对知知,向来都只有爱,没有恨,哪怕她用刀子刺进他的心窝,他也不可能恨这个女人。 “那么……我们私了……我们给她钱……”闻言,黄佩珊一张刷地一下惨白,其实,她也没有多少钱,在银卡里数字不多,还是知知在出事前拿给她的,现在她明白了她的意思,是留给她养老的钱,她现在是病急了乱投医,她不可能让知知呆在监狱里,她还那么年轻,还有那么美好的青春与年华,无论如何,她要救知知出来,哪怕砸锅买铁她也要将自己的女儿救出来。 私了?他不是没有想过,可是,这一次,他们是铁了心把知知弄进去,不可能会同意私了,他不是没有钱,实则上,他的身后有很多很多的财富,那是曾经父亲留给他的,现在,捞知知出狱这件事变得很棘手,香雪欣不松口,扬言要一状告到底,哪怕是一状告到中南海她要坚决要把知知送进去,在这件事情上,错的人是静知,他们站不住脚,再说,香雪欣后面还有一个姚庭轩,而姚庭轩身后有一个怨妇敖雪莲,敖雪莲身后有强硬的后台与庞大的敖氏家族,这是一个复杂的关系网,要斗败香雪欣必须要斗败整个敖氏家族,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所以,他才迟迟按兵不动,尽管父亲与母亲,还有哥哥还在里面受着苦,至少,他们保全了他,他不可能白白地葬送了自己,那么,也就白费了父亲舍弃自己留在他在外面的一番苦心。 “阿姨,不要着急,我相信江萧会想办法的。”子旋只能安慰着黄佩珊,她也焦急,这种事儿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毕竟,静知是触犯了中国的刑法啊!毁人容颜,想伤其性命,还那么明目张胆在光天化日之下,更何况,她也已经伏法认罪了,这更为江萧增加了救人的难度啊! “不是,子旋,知知是我的命啊!如果她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也不想再活下去了,我们林家被香雪欣整得这么惨,难道这世间都没有公道王法么?做坏事的人一直在逍遥法外,而知知,这么一个优秀坚强的孩子,却要落得如此下场,老天不公啊!老天不公啊!”黄佩珊哭得声嘶力歇,哪怕是自个儿的孩子也要经历岁月的考验才能摸清其秉性,所经历的一切磨难把母女俩的两颗心紧紧地系在了一起,如果是两年前,也许静知出了事,黄佩珊绝不可能像现在一样哭得这样伤心欲绝,因为,从小到大,在她心目中,都是静芸最有出血,静芸最能干,然而,能干的人在林家出事后远走他乡,她认为最不能干的人却苦苦地支撑着林家最后的一片瓦,所以,她怎么能够不爱这个女儿呢? “妈,你放心,我一定救出知知的。”江萧这个人一向不轻易许诺,他一旦这样说了,那么,他肯定会做得到。 湿润的眼睛望向了静知的好友:“子旋,你带妈回去吧!妈就拜托你照顾了。” 这是他代静知讲的话,子旋本来是带着一肚子的话过来想质问,可是,看到手臂受伤,神情黯淡的江萧,责骂的话全数吞进了肚子里,再听到江萧的这句话,她犹如看到了静知就在眼前,她相信江萧有这样的能力,他一定会救出知知的,含着泪,她轻点了点头,然后,她拉着黄佩珊就退出了江大人的办公室。 回身的江萧,大手一挥,办公桌上所有的文件全数落到了雨花石地板上,愤怒地一拳锤到了桌子上,象野兽一样发出一声巨吼,他到底算什么?连自己最心爱的女人都无法保全,不,他不能任由姚庭轩这样子欺负自己,他送静知入狱是在做给他看呢!抬起头,血红的眼睛仿若看到了姚庭轩那张阴阳怪气的脸以及嘴角散开的讥诮笑容。 哪怕是倾尽所有,他也要救出知知,现在,莫川已经没有办法帮助她了,他不指望那个花花公子姚君辰。 所以,这一次,他必须要靠自己。 “宋助理。”他扬声呼唤,话音刚落,宋助理就冲了进来,神色慌张道:“老大,你想怎么样?”估计是他一直就站在门外,老大心里不舒服,他心里也不舒坦。 “让你查的事儿怎么样了?” “明天晚上九点,皇家码头两拔人马进行交易。” “时间准确吗?”“准确无误。”江萧转过身,高大的身形伫立在了窗台边,窗外繁花似锦,许多的花儿已开始凋零,春天快接近尾声了吧!窗外的阳光打照在他的脸孔上,让人看不清楚他面上的表情以及眼底的情绪,只能依稀看到他弯起的唇角,划出一抹若有似无的笑痕。 “小宋,去知知母亲那儿拿来林家的户口薄。” 他徐声吩咐。“老大,拿户口薄有什么用啊?”真是奇怪了,这老大不想办法救人,关心毒枭那批生意也就算了,居然还要去拿人家的户口薄?他没想到这户口薄与救人有什么关联? “去。”没有一句解释满足宋助理的疑问,他只是轻轻地吐了一个字,字声铿铿有力,让宋助理不敢违抗。 宋助理很快拿来了林家的户口薄,打开户口薄,‘林静知’三个字钻入他的视野,仅仅是看着这三个字也会给他带来太大的震憾,他与静知初遇时的那一幕从眼前划过。 他穿着粉红色衬衫,带着粉红色领带,倚靠在警察局一名警务人员的办公桌旁,而她却一身老土的装扮,还有第一次,她拒绝那个顾先生时的泼辣劲儿,以及她提着菜篮子等在菜市场出入处,然后,下雨了,她顶着霏霏细雨摔倒在水泥地面上的那一幕,他开着车子追上了她,大刺刺地对她说:“跟我结婚吧!” 一幕幕过往象放映片一样从自己眼前划过,知知,粗厚的指腹抚摸着那三个用电脑打出来的楷书字体,知知,让你离开,这是最逼不得已的手段与办法,我相信,终将有一日,我们会重逢。 他打了一个越洋电话给国外的朋友,手续办得很快,不过旦昔之间,她就改变了静知的身份,有了这个身份,姚庭轩就绝不可能动得了她。 那一夜,他坐在阳台上,仰头望着满天的星斗吸了一夜烟,清晨,微风拂过阳台,缓缓释放出满嘴的烟雾,然后,他进浴室洗了一个澡,出来时,重新站在梳妆镜前,已经是神清气爽,穿上一袭雪白的西装,打了一条与之相配匹的黑色领带,镜子里的男人,有着艺术家雕刻的容颜,有着亚洲男模的健壮体魄,犹如从宫廷里走出来的白马骑士,眉宇间闪烁的是阴戾与狠绝,这一次,不是鱼死就是网破,他已经沉静的太久了。 静知没想到自己还有走出那道铁门栅的一天,就好似在做梦,可是,狱警对她的态度很谦恭,他对她说:“林小姐,你可以出去了。” 她甚至眨着眼睛都不敢相信狱警的话,还没有审判,为何就可以出去了呢?心里划过好几种可能性都被她一一否决,她不知道谁有这么大的本事,让一个犯了重罪的人可以在旦昔之间走出监狱的那道大门。 “不要怀疑,是真的,林小姐,江检还在外面着你呢!”狱警嘻笑着冲她眨了一下眼睛,闪着暖昧的眼风。 她的脸下子就红了,象煮熟的虾子,江萧在外面等着她?听到这话,她的一颗心似乎就快跳出了胸腔,她跟随着狱警走出那间小小的囚室,房子干净,只是空气不太好,因为是密不透风的囚室。 走进这道门槛的时候,她心中五味杂陈,没想到,两天后,她就能离开这里,然而,救她的那个人是江萧,也许,那男人就是这样让人意外的本事,一身雪白西装笔挺的男人就站在监狱外,阳光下,他的身形显得格外的高大。他的嘴角碎着笑意,光线太强,她看不清楚他脸上的表情,跨出了那道晦气的门槛,她笔直向他走了过来。 很想扑进他的怀抱,很想痛痛快快地大哭一场,可是,她没有这样做,毕竟,她们之间还有太多的隔阂,有些前尘往事她仍然放不下,她不可能因为他救自己出狱,就原谅他曾经对她做下的所有。 “还好吧?”生生压抑住自己想拥她入怀的冲动,就连是关心的语气都显得十分平淡。 “嗯!谢谢!”千言万语,她只能化成这么一句陌生的谢语。 “带你去一个地方。”江萧转身走出了不远处树荫下那辆黑色车尾号是00000的奥迪。 她没有问要去哪儿?只是默默地跟在他的身后,上了车,车子象一支离弦的箭一样驰出,车子开得很快,踩油门,换档,恍惚间,车身已经飞快地驶过了E市最繁荣,车水马如龙的中心地带。 然后,车子绕上了盘山公路,盘山公路蜿蜒陡峭,象一条盘在E市最顶峰的巨蛇,轮胎声碾过地面,转眼间,车子在一处亭子旁停了下来,走出车厢,站在这儿,能看到整个E市高楼大厦,安祥,和谐的城市,只是,通常情况下,安祥平静的表面上往往都暗藏着波涛汹涌。 江萧站在那儿为自己点了一支烟,吞云吐雾后,扔了烟蒂,抬腿踩灭了烟蒂,然后,他从衣袋里掏出一张牛皮纸袋递给了静知。 打开牛皮纸袋一看,抬头,静知凝望向他的眸光充满了太多的疑虑。“你让我移民美国?” 是的,一张绿卡,一张移民手续,她的身份已经不再是中国公民,所触犯的刑法可以不予追究,但是,要趁着姚庭轩反攻的时候让她及时离开这块夹杂着是是非非恩恩怨怨的土地。 他没有问题,只是轻皱了一下眉头。“知知,你妈我可以稍后安顿,过去吧!唯有这样,你才可以逃脱法律的制裁,而且,你要尽快离开,那边我已经替你联系好了,我替你办这些证件是姚庭轩不知道的情况睛,如果他知道了一定会想办法反攻,如果通知了美国警方的话,我做的这些都成了无用功。” “可是……”紧紧地握着手中的牛皮纸袋,静知百感交集,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她不想离开生养自己的土地,她舍不得离开这里,她舍不得她妈。 “拖泥带水,婆婆妈妈可没是你林静知的性格。” “好。”为了自己能够活下去,不受数十年的牢狱之灾,静知咬紧下唇答了一个字。 然后,江萧嘴角勾出一个满意的弧度,他迈开长腿走向了停靠在亭子边的那辆小车,车身上倒映着他们的身影,他很帅,她也很美,美若心魂,视线定在了她那张绝色的脸蛋上。 出其不意间,他突然回身,而他灼烈的眼光让静知后退了一步,不明所以地望着她,见他眼角慢慢地浮起了一缕血红,她心里咯噔一声,不知道他又怎么了? 只感觉自己手臂上一紧,掌风袭来,等她明白过来,她已经被他压在了黑色的车身上,狂烈的吻袭卷向了她,吻不粗暴,带着令人窒息的缠绵,吸吮,吮吻,啃咬,与她耳鬓斯磨。 极其缠绵的一吻后,他松开了她,不带半丝的卷恋,然后,几步坐上了车,将她送至了飞机场。 她提着行李被他强行驱赶离开,站在检票口,透过人缝她的视线落定在他人海中的身影,就在他转身的那一刻,她感觉他高大的身形弥漫着一股说不出来的落寞与苍凉。 心,象是猛地被什么东西砸了一下,她想离开,可是,非离开不可,这一次,她选择听了他的话。 在她昏昏欲睡间,飞机已经带着她穿越了千山万水,她离自己的母亲与生养自己的那片土地越来越远,就在飞机安全落入美国机场,播音员的声音不断在耳边回旋:“本次从中国飞往美国第234航班飞机已经安全抵达美国……” ‘当当当’一条彩玲尖锐的声音传来,摇出手机,按下了收件箱:“忆相逢,离别时,百转千回愁肠结,保重,我爱你。” 望着发信息人的那两个字,静知狠狠地捏握着手机,整个身体就瘫坐到了机舱里,泪,扑簌簌就从眼角滑下了腮帮子,江萧,她喉头一阵紧缩,为什么在这个时候他才说出这三个字?她也爱他呵!江萧,蓦地,她脑子里划过什么,再度打开了这则短信,为何字里行间感觉全充满了离别的味道?不…… ☆、第109章 〔大高潮5〕精彩、必看! ‘当当当’一条彩玲尖锐的声音传来,摇出手机,按下了收件箱:“忆相逢,离别时,百转千回愁肠结,保重,我爱你。” 望着发信息人的那两个字,静知狠狠地捏握着手机,整个身体就瘫坐到了机舱里,泪,扑簌簌就从眼角滑下了腮帮子,江萧,她喉头一阵紧缩,为什么在这个时候他才说出这三个字?她也爱他呵!江萧,蓦地,她脑子里划过什么,再度打开了这则短信,为何字里行间感觉全充满了离别的味道?别离?不,忽然间,静知想到了他把自己压在车身上强吻的一幕,唇舌间满是浓浓离别的愁绪,只是,当时她没有察觉出来,如今想起,心中划过一阵战粟,为什么当时她就没有感觉到呢?他到底想干什么?莫非是想把她送走后与姚庭轩绝一死战,江萧,你不会那么傻吧!静知在心中哀嚎起来,不,全身一个激灵,她不能让他那么做,他必须要阻此,姚庭轩身后还有一个敖雪莲与庞大的敖氏家族撑腰,现在,江政勋被关在监狱里,江萧无事全靠他唯一的舅舅支撑着,可是,报复姚家,他舅舅肯定不愿意帮忙,那毕竟关系着自己整个的前程与仕途,他不敢赌,失去了他舅舅的那块强大的背磅,江萧就整个被世界孤立,他对付姚庭轩等于是以卵击石,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她真的想对他说这句话,可是,现在,她与他隔着万水千山远,不行,她必须要回去阻此,她怕,也惧,怕这辈子再也无法与江萧相见,想到这儿,她匆匆下了飞机,提着行李奔向了售票处,她心急如焚,归心似箭,可是,金发美女用着一口流利的英语,态度和谟地告诉她,今天回程的机票已经卖完了,如果实在想要,必须得等晚上的加班航运,具体是什么时间起飞还不确定,不过,的确有这样一班回航飞机。 “好。我要一张。”无论如何,就算是晚上十二点才能飞回中国,她也打定主意必须返程,她捏握着机票,从来没有这么惧怕过,甚至手心都攫出了汗,她一直在拔打江萧的电话号码,可是,男人的手机却一直都是呈关机状态,她没有办法知道他在哪儿,没有办法他这一刻正在做着什么事儿,她怕自己后悔就这样与他错过,怕自己错过一时就会错开一世,更担心他会与姚庭轩血拼而从此在这个世界上消失,至少,她有这样一个不妙的预感。 她很紧张,甚至加班航票被她攫得全沾满了湿濡的汗水…… 也许,世间深爱的男女总是有几分的默契与心有灵犀,其实,静知的担心并不是多余的,江萧将她救了出来,他不甘心再受到姚庭轩的攻击,老是处于被动的地位,所以,他走了一步险棋,那就是带着一拔人马在晚上九时许埋伏在了黄家码头的四周,等待惊天动地的交易毒枭现身,对于今晚的行动,他已经与公、检、法单位的最高行政者布署了很久,准备在今天是外将一干人等一网打尽,这事是秘密布暑的,所以,知道这件事情的人极少极少。 他带着人马埋伏在黄家头周围,这其间,他不止一次抬手看腕表,当时针快要指正九点的时候,宋助理小心冀冀,气叹吁吁出现在他身边。“老大。”他压低了声音,唇凑到他耳朵边轻言:“时间改了,凌晨一点。” “确定?”他没想到那帮人会改时间。“千真万确,这是我们卧底新发过来的情报。” “能确定那卧底的忠心程度吗?”江萧仍然有些不放心,毕竟,这是一桩大事情,千万马虎不得,按理说,交易时间是不轻易改变的。 “确定,是警界五年前安插的卧底,一直都没断过联系,肯定可靠。” 江萧沉思了片刻,也对,那帮狡猾的狐狸是绝对不可能这么轻易就让人知道交货的时间与地点,果然使用了障眼法,虽然地步没变,可是却改了时间。 “江检,你看要不要让兄弟们休息一下?”全副武装的分安局局长候长荣笑咪咪地向他走了过来,由于他们选择了堆放杂货的仓库作为掩护,所以,光线特别的暗,甚至只能看到他一团肥胖的黑影。 “是呵!要不,让大家休息一会,现在还九点不到,如果真是凌晨一点交易,那我们可以在这儿等候差不多四个小时呢!”公安局某大队长也过来询问意见。 “不行,大家就维持原状,保持高度的警惕,候局长,这次行动花费了我们太多的时间,我们不能有半丝的松懈,更不可能给对方半点可趁之机。”江大人回答的斩钉截铁,成败在此一刻,如果他们掉以轻心,让那家伙溜了,可不是让他们白白浪费掉这么几个月的心血么?再说,他还全想凭这一次的缉拿缴获毒品的行动整垮姚庭轩呢!虽然胜算不是很大,但是,至少希望不是那么渺茫,如果有零点一的希望,他都要去试一试,他江萧不能活得这么窝囊。 “候局长,你先带两个人去对面看一看,李大队,你带几个兄弟把这身军装脱下,等船靠岸的时候打先锋。” “好。”候局长与李大队应着分头执行命令去了,其实,候局长的职位与他不相上下,只是能力没男人强,所以,为了立头等功,就只能听命于江大人了。 时间指正十二点的时候,两片白色的风帆在一望无际的大海上肆意扬起,随着一波一波的海浪袭来,两艘华丽的游轮出现在了大家的视野里,躲在暗处个个手中端着机枪的警察们个个正等得身心俱泛,在看到那两片不停飘动的白色风帆时,大家立刻就打起了精神,狠狠地握紧了手中的枪支,等了这么久,猎物终于出现了,能不令他们兴奋么?有的没办几起大案件的新警察,心里自是高兴又紧张。 他们一动不动地躺在藏身处,眼眸死死地注视着海面上那两艘白色游艇的动静。 “老大,好象人还很多呢?”宋助理也很激动,捏握着手枪的指节渐渐浸满了汗水,他望着那两艘越靠越近的巨大船只轻声对江萧说道。 “人多才好呢!”越多越好,他会让他们所有的人搜翅也难逃出他们的手掌心。 戴在耳朵上的那枚先进的东西开始发烫,包括他手上那枚泊金的钻戒,是候局长与李队长在向他递暗号,然而,稀微的星光中也闪过几条暗影,那身形似乎也正端着机枪,江萧扯唇一笑,看来,今晚的行动并不仅仅只是两只毒枭的交涉,有许多的人躲在暗处蠢蠢欲动呢!即然都想来分一杯羹,那他江萧就一个也不想放过。 随着两只游轮越靠越近,大家的呼吸也变得急促,屏息等待着,当一块白色的阶梯从甲板上搭了过来,码头即刻出现了一批人马,个个穿着黑色冷酷的衣服,为首的一个脸上划了一条刀疤脸,男人的脸受过伤,甚至毁了容,他带着几个着黑衣服的人,身手敏捷地跃上了甲板,然后,与一个陡步迎出船舱的男人握手寒喧,他递给了对方一支烟,还十分殷勤地拧开了泊金打火机,蓝色火苗映衬着两张男人的有脸,递烟的男人左脸上有一块刀疤印,那印子从右脸骨笔直划到了左脸颊,受伤时,肯定连鼻骨都砍断了,如今看起来也十分地骇人,另外一张是全然陌生的脸孔,至少,江萧没有见到过,没有看到姚庭轩亲自上阵,俊美的五官暗沉露出失望的神色,不过,不要紧,即便是你不现身,只要拿下了这批货,抓到几个他手底下的兄弟,严刑逼供,还怕他们不说出主谋是谁吗? 这批货数量不小,上千吨的海洛因,冰口毒,任你一敖家权势滔天,这一次恐怕也保不住你的乘龙快婿了。 这样想着,那两个人一边站在甲板上说着什么,一边休闲地吞云吐雾,另外的一些兄弟们,个个虎背雄腰,都在疾速地将游轮上的一袋袋包装很厚重的东西搬上岸,个个搬得满头大汗,也许,大家都以为在这一方寂静的天空下,他们进行的罪恶勾当是神不知鬼不觉,倏不知,他们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早已掌握在了警方的手里。 待大家将第一艘游轮的货物卸了个大半,一个身着黑色风衣的男人才从船舱里走出,男人身形高大笔挺,头发是卷曲的金黄色,他手指上夹着一支烟,海风撩起了他黑大衣的边角,如大海里偶尔翻卷的浪花,他沐浴在海风里,戴着一副墨色的眼镜,看清楚他的轮廓五官,再加上他有意站在暗处,让他的脸孔更是显得模糊,星光中,只能依稀看到他唇间的烟火一明一灭,猩红的烟头让人能够看到他的下巴弧度,不管他怎么隐藏?江萧与他相处了数十年,可以说化成灰也能认出,一副墨色的眼镜,一个假发套就能掩住你罪恶的身份么?江萧冷笑一声,定定地望着那个站在甲板上身处暗处的高大笔挺身形,眼角划过几缕碎裂的光痕,左手握住了右手食指上那枚泊金钻戒不停地旋转,旋转,最后,大拇指按下了戒指上某个突兀的部份,只听‘咀’的一声,然后,江面上响彻了清脆的枪响,枪响声划破了夜空,红红的火舌笔直地扫射向了最前面的那艘白色的游轮,正在吸烟的男人听闻枪响,即时犹如一只惊弓之鸟闪进了船舱,然而,就在他闪身之际,突感有一支冰冷的金属抵住了自己的腰部,金发男人回身,满脸惊诧,尽管在听到枪响后,已有四五名身穿黑衣的男人火速拿着枪围在了他的周围,呈保护之姿,然而,冰冷坚硬的金属让他的心蓦地一沉,转过脸,取下了眼上的墨镜,锐利的眸光象两柄利箭射向了持枪抵住他肋骨的男人。 “哈。”他仰天长啸,真是太可笑了,他自认为是聪明的人,没想到,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警方居然在他身边安插了卧底,而这卧底是对他忠心耿耿的一个兄弟,这是一张熟悉到什么都可以跟他交谈的脸孔,两年前,他把他当做是了心腹,什么都跟他商量,这么几年了,他一直觉得自己身边有奸细,但是,一直在查找,甚至,这个兄弟也在帮着查找,没想到,却是他最亲近的身边人,这个兄弟在他身边多少年了?至少有五年之久吧!在一次交易中,他差一点丧了命,是这个小子救了他,从此打进了他的黑道世界,他欣赏他的睿智与胆识,敏捷的身手,把他当成了左膀右臂,没想到,居然这小子居然是警方的卧底? “我对你那么好,也不能让你有一颗归顺的心,你说,那些臭警察能给你什么呢?”他不疾不徐地轻笑,手指尖还握着烟,他是黑界之王,什么大风大浪没有遇到过,会怕这小子手中一把小小的枪么? “你给我的,全是用无数同胞的血泪换来,这些年,我跟着你做过的,恐怕我到地底下也难以洗清罪孽,虽然,这些都并不是我所愿意,而今天,就是你为自己满身的鲜血付出代价之时。”小子拉开了保险,子弹上了堂,身侧的几名兄弟吓得冷汗直冒。 “大哥?” “薄唇,你居然是警方派来的卧底?” “是啊!算我们瞎了狗眼。”另一个兄弟手中着枪,却不敢上去半步,因为,薄唇手中的枪正抵住了老大的腰椎骨,只要他一枪下去,他们的老大就会一枪毙命,他一死,谁还有能力撑起这么一个黑道世界呢? “外面的警察是你招来的,薄唇,他妈的,我杀了你。”一名尖嘴猴腮的男人呐喊着冲上来,其行动招到了其中一名兄弟的制止,怕一时冲动让老大毙了命。 “统统给我退开。”薄唇挟持着金发老大冷狠地冲着大家叫嚣,是的,他潜藏在黑道世界整整五年,等待的不是这一刻么?两艘白色游轮的海洛因,对于警界来说是多大的功绩,他不指望着立功,只是不希望这世界上再出现这种为非作歹,危害祖国与同胞的黑道世界,这么些年来,让黑道之王消失是他长久以来的心愿,也是E市警界的一个心愿。 所以,才会让他做了五年的卧底,五年,三千多个日日夜夜,不是一个短暂的日子,他期待着这一刻,连做梦都想着这一幕,将黑道之王绳之以法的这一幕。 “你不要伤害我们老大。”身着黑衣的兄弟见他挟持着老大,没有一个人敢上前阻拦,只能握着枪退让开。 然而,还未走出船舱,一支小巧飞镖‘咻’的一声从某个角落里飞出,准确无误地刺入了薄唇的脖子,刹那间,薄唇手中的枪无力滑落到地,嘴唇迅速染上青紫,脸色也成了惨白一片,两眼一翻,整个人笔直地倒向了地面,金发男人抬腿,擦得铮亮的黑色皮鞋发狠地踩在了他的刚刚停止呼吸的脸孔上,重重地踩上了几个清晰的脚印子,刺入薄唇颈部的飞镖因为金发男人巨大的蛮横的力道,从他颈部‘当’的一声掉落到地,沾了鲜红血液的飞镖尖尖的口子被风一吹火速就变成了黑色,是一支涂了毒的飞镖。 “老大,你没事吧?”脸上有刀疤的那个男人冲进了船舱,飞镖就是他刚才在十万火急之时射出来的。 “好样的。”金发男人说了一句英语,表扬刀疤脸男人做得棒。船舱外枪声震天,他不可能再出去了。 “怎么办?老大。”所有的兄弟流着热汗,持着枪支等待老大发号施令。 “要不,硬冲出去,他们也是肉身,我看他们能把我们怎么样?”在黑道上混的男人个个都有几分凶恶与冲劲。 “不行,老大,现在冲出去我们个个都会变成马蜂窝了。”外面的警察围了一个里三层外三层,这一次,他们是有备而来。 大家议论了两句,便静静地等待着老大最后的命令声。 金发男人迟疑着,也是,毕竟是上万吨的海洛因与冰口中毒,这一场交易几乎是他全部的家当,可是,今晚是中了警察的圈套了,古有弃车保帅,现在,他是弃货,弃财保命,狠狠地一咬牙,他艰难地做了一个犹如断腕般的决定:“撤。” 命令一下,一伙火围着他便从船舱后面笔直跳向了另一艘白色的游艇,当江萧带着一帮子警察杀进来的时候,只能看到薄唇冰冷的尸体,宋助理与薄唇有几分交情,看着薄唇躺在血泊里,他急忙扑上来,把他抱了起来,手指探向了他的鼻子,早没呼吸了,只是,身上的温度还是热的。 “妈的。”江萧拉开了身上风衣的扣子,暗自骂了一句粗话。“不能让他们逃了,追。” 他跑出船舱,看到靠在他们所在游轮旁边那艘白色的游艇已经驶开,他想跃上甲板,已经不太可能了,他拿着枪疯了似地冲向了游艇驾驶室,走至某个角落,大手抓住了躲在角落里,双手抱头,吓得全身发抖的司机,将枪抵在了他的喉咙口,指节狠狠地压下了保险:“跟开着追上去。” “唔,唔。”司机只能发出一声类似痛苦的悲鸣,他摆了摆手,表示让江萧拿开那支插在自己喉咙口的冰冷枪支。 “追不上,老子一枪毙了你。”此时的江萧,没有一丝的斯文与俊俏,他全身上下都流露出一股子匪气,是的,六年以前,他就是地地道道一名混黑社会的人物,后来,只是碍于父亲一直在政界为他铺路,他才迫不得已进入E市警界,这一次,他不想输给那个金发男人,他们之间还有太多的债要算。 把枪移至了他的颈部,当司机火速地旋转着方向盘,抬头,望了一眼前面那辆飞快行驶的白色游轮,将枪狠狠地抵上了数寸:“妈的,快点,追不上,你十条命都不够赔。” “是,是,是。”司机不过只有四十左右的年纪,家里还有两个儿女上高中,要不是金发男人答应出一晚夜班给了千倍的工资,他才不会以身犯险,这不,简直就是把自己的脑袋提拴在裤腰带上玩,颈子部冰凉的金属枪支,吓得他整个背部冒出了一层密密麻麻的冷汗。 司机点头如捣蒜,手中的方向盘变得飞快,游艇飞速向另外一辆笔直追去,宋助理也提着枪奔进了驾驶室,后面还跟着好些的便衣警察,而岸上的候局长与李大队见白色的渡游艇启动,飞速追向了前面那辆,吓得他们急忙冲到了岸边,扬声高喊:“江检,不要追了,回来,回来,危险,危险。”是的,都辑拿到这么多的货物了,虽然没有捉到始作俑者,可是,对于公、检、法来说也算是大功一件,没有必要再去追穷凶恶极的人物了。 “局长,要出事啊!”李大队看着后面的那辆游艇向疯了上般,速度飞快地追着前一辆在他们的视野中划过一抹又一抹滔天的波痕,然后,渐渐地,波涛汹涌的海面上只能看到两个白色的圆点,最后,连白色的圆点都在海浪中消失不见。 “李大队,快通知法院倪院长,让他派人支援,另外,快去联系几艘快艇,江萧手上只有几个人,怕是要出事,快啊!” 候长荣从来都没有遇到这种阵势,江萧这次象疯了一样,他能够看得出来,江大人不是想立功,而是这其间参杂了太多的私人恩怨。他想将那伙罪恶滔天的人绳治以法的心是那么迫切。 “好。”李大队也办过好几起大案子,知道情况不妙,他急切地给倪院长打了电话,并与候局长分头联系了汽艇一路赶去,希望一切还来得及。 海面风声怒吼,波涛汹涌,天空黑沉沉的,稀微的星光下,两艘游艇象是两只发怒敏捷的猎豹,它们仿若在原始的森里追赶,对峙,嘶咬,砍杀,狠绝地都是想把对方置于死地,然后,在两只白色的游艇渐渐靠拢时,两伙人开始交锋,宋助理冲着前面的白色游艇开了一枪,那边的人开始还击,由于是海上作战,自是没有陆地来得那么身手干脆,敏捷,船身载浮载沉,随着海浪拍击,海风越来越大,层层白雾缭绕,连视线也变成了模糊一片,更为打击敌人带来了一定的难度,江萧持着枪抵着司机的后脑勺,望着前面那辆渐渐靠拢的游轮,心中暗自一喜,然而,眼看着两只游艇就快靠拢了,一场巨大的海浪漫了过来,海波震天,本又靠拢的游艇摇摆了两下,被前面的那只钻了空子,加大了油码,火速向前方冲去,又拉开了两只游艇的距离,气得江萧再次望天只骂娘。 “老大,我们手上的人马不如他们多啊?”看着昔日的战友死在了船舱里,毕竟是鲜活的一条生命,就这样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逝去,宋助理心里自然有几分难过,他不是贪生怕死之辈,只是…… “怕么?”江萧眉毛一挑,斜睨了宋助理一眼,见小宋低垂着眉眼,一语不发,他冷笑了几声:“如果怕,就跟我滚回去。” 也是,人家宋助理才刚谈恋爱不久,那女朋友长得特别清纯,就好似校园里的学生妹仔,婚没结,仔没生,就这样跟着他冒这种危险,如果死了,真不值得,很冤呢!所以,他厉声赶他回去,其实,内心深处是巴不得他回去,而他呢?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为了治姚庭轩那伙人,他已经豁出去了,管不了那么多了,反正,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不,老大,我说过,我要誓死跟着你。”虽然,他很想掉头离开,可是,他不能将自己膜拜了多年老大丢下不管,如果真这样干了,他宋硕算一个什么男子汉呢?即便是以后真结婚生子幸福了,他也会夜夜做着恶梦,因为,他把曾经最膜拜的大哥弃了,所谓,他与江萧在工作中建立的这份感情,早已不是友情两字可以概括,比友情更深,亲情更炽。 宋助理的话让江萧心里稍感安慰,但是,关键时候,他不会让小宋这个还没享受结婚生子快乐的小男人当垫背的。 * 静知刚下了飞机,甚至没来得及回去放行李,就直奔了检察院,检察院的楼一片死寂,唯有看门的保安守在那间小屋子里,她奔上前询问保安江萧的去向,可是,保安支支吾吾说不来他具体去了哪里?也是,如果有保密的任务,他们怎么可能会告知一个小小的看门保安呢? 她没有方向感,象一只无头苍蝇,好不容易拔通了宋助理的电话,是凭印象中拔的,只是报着试一试的心态,没想到电话果然接通了。“喂,宋助理。” “你是?”另一方男人迟疑地道,还不时传来了呼呼的海风声。听到了宋助理的声音,静知喜出望外。“你们在哪里?我是林静知。” “噢!”宋助理的话有些激动。宋助理怕静知的出现会让男人分神,所以,他瞟了一眼还在用枪抵着船司机,眉毛紧拧的男人,他走到了甲板上,这才压低了声音道:“林小姐,我与老大在一起,我们正在追击一伙犯人,你还好吧?” “我已经回来了,宋助理,快告诉我,你们在哪儿?”静知的声音透着几许压抑不住的急迫。 “你不要来,你最好不要来,很危险的。”宋助理想也不想就拒绝了静知的话,他知道江老大在乎这个女人,他是想尽了一切办法把她弄到国外去,她到好,居然又跑了回来,而且,现在,他们正在与敌人对峙,凶险万分,她来会分了江老大的心不说,还会让她置身于危险当中,如果她有一个三长两短,江老大是不是会放过他的。他心里跟明镜儿一样。 “快告诉我,宋助理,我求你,告诉我,你们在哪儿?” 静知从未用过这样的声音乞求过别人,因为,她有一种预感,怕自己去迟了连江萧的最后一面都见不着了,不是她在诅咒江萧死,其实,她比谁都巴望着他好,可是,她心里真的有这种感觉,但愿,在一切还未发生时,她还来得及与他在一起。 哪怕是生亡,只要她与他在一起,她就不会害怕。 是的,她愿意跟着他一起死,这是一种怎么样毁天灭地的感情? 宋助理在政界混了这么久,早已是人精一个,听到了静知不同以往的声音,这声音似乎还带着隐隐的哭泣,在他的印象里,林静知是一个乐观坚强的人物,可不是会掉眼泪的人,瞟了一眼前面那艘在白雾中飞速向前的游艇,也是,里面的人物有多凶险,他是最清楚不过了,他们手上的人不多,即便是追上了,真硬拼了起来,他们并没有多大的胜算,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如果江老大与他真的就死在了那帮罪恶滔天的毒枭手里,他没有告诉林小姐,那么,岂不是罪过太大了,这样想着,他也想到了自己的小女朋友那张楚楚动人的小脸蛋,心头涌起一把心酸,罢了,罢了,是的,他才二十七岁,还不想死,他得让人来支援他们。 心头有一个念头窜起,然后,他哑着声音轻缓道:“我马上给你发一个信息,你联系公安局候局长,让他派人过来,你也可以跟着他过来。” 掐断电话,宋助理就火速给静知发了一个信息,静知清楚听到了海浪击拍,海风怒吼的声音,一颗心怦怦直跳,她猜得不错,此刻的江萧正面临着危险,他们居然去追击那伙逃跑的毒枭。 静知联系了候局长,在她的再三肯求下,候长荣没有办法只得将她带上了汽艇…… * 船司机为了想活命将油码飙到了最大,尽管一跳狂飙地追,终于追上了那只停靠在海浪口的白色游艇,搭上甲板,见那艘白色的船只在海浪口载浮载沉,当江萧提着枪意欲要跃上甲板之际,宋助理抓住了他的手臂。“老大,小心。” 江萧点了点头,不知道黑道之王耍的是什么阴谋诡计,居然把白色游艇=停靠了下来,如果他们藏在船舱里,那么,他这样子大刺刺闯入是十分危险的,当然,江萧一向伸手不凡,再加上自从进入警界后,就一直强身健体,学了好套拳术,与那些不怕死的人周旋,没有一身的硬功夫是不可能与之对抗的。 他没有从前面闯入,敏捷的身手跃上甲板,绕着白色游艇的外围,弯着腰,小心冀冀地迈过了那仅能容一人之身的白色细条栏杆,十分警惕地走着猫步,后面一行便衣警察也警慎地跟在他的身后绕着游艇外沿行走…… 然而,当他们一行人拿着枪从后面攻入船舱,却是他们想象不到的场景,里面空无一人,四处都找遍了,只能看到里面躺着两具尸体,江萧冲上前,一把扯起地板上的死尸,手指探向了鼻冀间,尚有一丝气息在。 那人满脸是血,听到他们闯入的脚步声缓缓睁开了眼,见是江萧一行人追来,扯开嘴唇艰难道:“……走了……飞……机。” “金……发……杀了……我们……灭口。”在说完最后一个字时,眼皮一翻,白眼珠盖过黑眼珠,男人咽了最后一口气。 杀他们灭口,飞机?江萧反应迅速地持枪冲出船舱,然后,就看到了头顶上空正盘旋着一架直射飞机,飞机脚下有块长长的黄色阶梯,梯子上正有两个人影火速攀爬,原来是飞机装不了这么多的人,然后,那两个人就只能留下来,黑道之王怕他们向警方泄密,所以,干脆在临走前结束了他们的命,让他们永远地闭上嘴巴,多歹毒的手段。 恨,从心中绵延而升,江萧举起手臂,拉下扳机,子弹疯狂从枪壳里冲出,红红的火舌笔直扫向了最后一节阶梯上的那个男人大腿,只听到空气里传来了一声凄厉的惨叫声,然后,攀爬在最后一节阶梯上的男人身体迅速向浩翰的大海坠落,江萧手上的枪支正欲意想瞄准攀爬在第一节上那个金发的男人时,食指上的戒指发出轻微的叫声,烫得他连心都痛。 是候局长在呼唤他。 “江检,林小姐正在我这儿,我们正在向你们赶来支援。” 紧接着是静知焦急无比的声音:“江萧,江萧,我来了,江萧,你听到了吗?江萧,不要追了,回来,好么?” 听到静知的声音,男人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片刻间,额头青筋贲起,肌肉喷张的力度看来,那凸出的青筋似乎是想冲破肌肤爆裂开来。 “回去,跟我回去,谁让你来的?”江萧气急败坏地嘶吼,这女人谁准许她回来的?她为什么要回来?她到底回来干什么? “不,我不回去,江萧,我收到短信了,你说你爱我,我不回去,我要跟你在一起。”尤其是在危险万分,生命悬于一线之时,我更要跟你在一起,江萧,我爱你啊! “女人,跟我回去,我不爱你,我从没爱过你。”一发子弹击中了他的胸口,他的眼睛瞠得奇大,黑眼珠子旁边全是殷红的血丝,那瞠得巨大的黑眼珠子仿若要凸出来。 “回去,我不爱你。我从未爱过你。”他冲着她嘶吼,咆哮,这个笨女人,为什么要在这一刻回来?手机从他手中滑落,他整个身形无力地倚在白色的栏杆上。 “江检,江检。”几个男人扑了上来,想要搀抚他,然而,却被他一手挥开,血渐渐从他白色衬衫渗出来,染红了他黑色的风衣外套。 “快,阻此那个金发的男人。”他抬手指着已经从头顶盘旋而过的那辆直射飞机,飞机冲上了万里云层,能入眼的世界成了一片黑色的雾。 然后,吸了一口气,吞下了喉间不断上涌的血腥味,忍着剧痛,弯下腰身,他捡起了甲板上那只被自己甩落的手机,手机已经结束了通话,然而,他看到了有一则短信发了过来:“江萧,知道吗?你女儿还活着,她在我手上,哈哈哈!再追,我掐死她。” 女儿?他的女儿还活着,喜悦排山倒海而来袭卷了他整个感官,他的眼前变得迷离,是敌人的计谋,还是他的女儿真的还活在这个世间上?她在他们的的手上,他们想要弄死她?不,他的女儿,他江萧的女儿,妻子,没人敢碰,如果碰了一根指头,他定要他们付出千倍万倍的代价。 “江萧,危险啊!” 几名警察闻到了空气里散发出不一样的汽味儿,然后,江萧也察觉到了,他强撑着身子从甲板上退开,然而,一切都太迟了,只听到一声油爆在大海上空响起,火势冲天,白色的游艇在倾刻间爆炸……片片白色的金属体在浩翰的大海上空飞溅…… 一辆火红色汽艇飞速驶来,候局长见情况不对,急忙将游艇靠上了岸,静知刚下了汽艇,就听闻了白色游艇引爆的声音,回头间,她面色整个雪白,不……江萧。 她最爱的人在倾刻间灰飞烟灭……不,她惨叫一声,‘扑通’一声跪倒在泥沙地面,只感觉一阵昏天暗地,然后,她双眼一闭即刻晕厥过去…… ☆、第二卷:股市风云 第1章 亲爱的,原谅我! 回首间,她便看到了白色的游艇瞬间爆炸,火势冲天,蓝色的火苗昂衬了大半边天空,将天烧成了红辣辣的一片,火红的天空也将湛蓝色的大海印红,印亮,白的游艇四分五裂,骇片到处飞溅,不,静知用手捣住了小口,扑通一声跪到在地面,她无法相信这一切,当她疯了似地终于追到他的时候,然而,他却灰飞烟灭,不,不要,江萧,不要,她挥舞着手臂,自己发疯似地扑向了那团被燃烧的那团大火,他死了,她不想独活,她要与他一起双栖双飞,可是,候局长一个箭步冲了上来,拉着了她的手臂,将她揽入了怀里,阻此了她要冲向那只爆炸燃烧的游艇,阻此毁了自己的疯狂行径,不要,不要,她辗转着,头摆动得无比厉害,心也狠狠地抽紧,手掌渐渐握成了拳,手心慢慢浸出一层薄汗,不,江萧,没有你,我如何独活下去?江萧,你不要就这样离开我?她一遍又一遍地低声哀求,然而,没人能听到她的呼唤,终于,她无法忍受那令自己抓狂的一幕,她睁开了双眼,视线在屋子里环视了一圈,看到了屋子斩亲的装修也新购买回来的陈设,这才惊觉自己又做恶梦了,三年了,这个梦一直就困扰着她,深吸了一口气,掀开身上的蚕丝被,她从床上走身,玉足穿上凉拖鞋走向了窗台,窗台边摆放着一盆正盛开的鸢尾花,不管岁月如何变迁?她的喜好始终未变,她还是喜欢高雅脱俗的鸢尾花,伸手推开了窗户,让外头的阳光照射进来,仰起头,缠绕在鼻冀间的全是清新阳光的味道。 玲珑的身影站在窗前,久久地俯视着这座国际都市壮观的商业景色——香港。 时间过得真快,不知不觉就已经过了三年,可是,他凌厉的身形,飞扬跋扈的神彩,至今还印在脑子里,雪白游艇在倾刻间引爆灰飞烟灭的一幕至今还在脑海里回旋,是那么清晰,成了夜夜纠缠她的恶梦,某些事还历历在止,无法忘怀。 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 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 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 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失去你的刹那间,心脏紧缩,血液几乎停止了流动,我无法承受这滔天苦痛昏厥了过去,这是她在自己日记本里划下的语句…… 生死别离时,才发现自己心中刻骨铭心的这份深受,从此,那年那夕成追忆,亲爱的,原谅我吧!爱没有爱得轰烈,那是伪爱,而我,不过是一个爱情的傻瓜,原谅我,耽误了你那么多青春与心血,是的,值到他灰飞烟灭之间,在惊若寒蝉中,她终于确定了一件事情,那就是他是爱她的,只是,她们都是情商低于零的白痴人物,居然让彼此白白浪费了那么多的光阴,寻寻觅觅,那个却在灯火阑珊处,也许,她这一辈子都无法寻觅灯火阑珊处的他,不过,她一定要执着地等待,明明知道不可能了。 走回浴室匆匆梳洗完毕,她从衣橱里选了一套斜条纹的职业服装穿上,抬手拉着一头乌黑发丝的尾端,随便一绾,再拿上夹子插进了发丝里,站在梳妆镜前,看着自己有些憔悴的容颜,及时拿着一盒腮粉,为自己抹上了淡淡的腮红,擦了粉色的口红,描了描眉,抬眼看向手腕上电子表,时间刚好指正八点,拿起挎包匆匆出了门。 清晨的香港街头,正是车水马如龙的时间段,上班高峰期,她开着自己红色的迈巴赫,潮流的车款,再加上她一张风华绝代的容颜,即时成了街头的一条亮丽风景线。 狭窄的空间里细小的‘嘟嘟嘟’声提醒着她有电话打了进来,粉色的耳麦塞进了右耳,左手熟悉地操纵着方向盘。 “喂,子旋。” “知知,袁施工说工头让加价?还有,我们刚刚签下的那份合约被毁约了,你说怎么办?”耳麦里传来了子旋清晰轻柔的嗓音。 “加价?不太可能,毁约,没关系,让他们赔毁约费就可以了。”在香港这个国际都市商业城市摸爬打滚了三年,她知道如何去给企业谈判,至少,她一直都抱着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这辈子,她经历了太多,三年处,她都以为自己没有退路了,可是,还是咬着牙挺了过来,她的公司虽然规模小,与香港许多的大企业没有办法相提并论,不过,她相信凭着自己实干努力的精神,她会将‘天地控股’发扬光大,将它做上台面,做成一间拥有自己股份的上市公司,与那些香港大享们平起平坐,她有这样的雄心壮志。 “知知,别太天真,人家可是一年纯利润进账近一亿的大公司,岂能由我们这种小公司摆步?” “天无绝人之路,再说,子旋,我一直都认为有理走遍天下,无理寸步难行,我们与‘中寰’当初是签了协议,他们要毁约,我们完全可以照合同上的赔款索要,如果他们不同意,我们可以申请上诉。” “你以为我们能赢?”中寰那么大企业怎么可能让他们牵着鼻子走? “等到我到公司再说吧!我让你收集的古董瓷器怎么样?” “我回了一趟内地,最近这行业不景气,再说,你知道我是个二货,怕被骗了,只买了几件古玩,不敢多卖。” 三个月以前,她奉静知之命回大陆内地收集珍器古玩,买了三十件清代时期的青花瓷,结果,就有上十件是假货,让她气得七窃生烟直望天骂娘,所以,这次回去,尽管看到十分漂亮的,但是碍于自己鉴定水平有限不敢下手去操作,小心冀冀地只买了几件明代的小玩意儿。 “你呀!真是一个二货,不是教过你么?”静知暗自嘲笑这好友,在这方面脑子不太好使。 “没办法,人人都有你这样聪明,那这世间上全都是企业家了,不可能还有扫垃圾,园艺工人这种人物了。” “得,又在瞎奉承了不是?” 快到公司了,她对子旋说了最后一句,然后,就扯下了粉色的耳麦,三年前,她从医院醒来,满眼的白似乎是在祭奠男人的离开,伤心欲绝,她失去了生活下的勇气,是子旋阻此了她那愚不可及的行为,子旋说:“知知,万一江萧没死呢?如果他还活着,而你却这样结束了自己的生命,那他将会情何以堪呢!” 当时,他正在那辆白色的游艇上,白色的游艇被引爆炸开,后来,听新闻播报说,游艇上的人无一生还,而他也与他那帮兄弟一样,全都随着游艇灰飞烟灭,是的,他不可能还会活在这个世间,只是,她不能让他白白牺牲掉,俗说说,冤冤相报何时了,可是,她不能就此放过那些将他置于死地的人,她不会让他们有好日子过,报仇的出路就是必须让自己强大起来,她发誓要成为商界女王,她要主宰这个世界上,她因为杀了香雪欣犯了重罪,江萧为了帮她,将她移民美国,所以,在江萧出事后,她也怕再受到姚庭轩的反攻,及时走出了E市,她选择来了这个陌生的国度——香港,她的事业要从这儿崛起,来香港之后,她才发现自己的银行账户里莫名地多出了一千万现款,是江萧在出事前打进她账户的吧! 她利用了这一千万作为是创业基金,把子旋拉了过来,让子旋从老家拉了一批人过来,最初是她亲自去拉活儿,替一些小公司施工,一年后,在她与子旋的努力下,终于有公司肯给她签约,她们拿下了第一个订单,那时,她与子旋两人相死击掌勉励,眼睛闪烁着晶莹的泪花,再然后,她们创建了自己的团队,三年后的今天,虽然公司规模不是很小,但是,一年也能赚上一两百万了,如果在内地,这已经是一件很令人兴奋的事儿了,她相信,她创建的天地控股会会蒸蒸日上,发展成那些规模大的强大的公司。 “知知,你终于来了。”子旋见她走进办公室,及时迎了上来。“今天的行程排满了么?”她走到了自己的办公桌边,拿起一堆报表麻利地翻看。 “上午要去中寰谈毁约的事儿,这事不能拖,十点,建环南路有一个慈善机构损赠会,据说,许多的知名企业家都会参加,下午一点推出第一期关于中国远古清代瓷器鉴品会。” “你想利用慈善会结识一些背景身份显赫的商人这主意不错,毕竟,我们公司还是处于初创业阶段,下午的青花瓷鉴赏大会择几月后进行,我很重视这次鉴赏会,而且,想邀请一些鉴赏专家参加,还要看与‘中寰’的毁约事件谈得如何?毕竟是第一笔上千万的生意,我不想就这样失去这样的一个机会,与他们合作了,我们才能捞到第一桶金,我想办的鉴赏会也与‘中寰’的新楼盘开发关,如果能拿下这次合约,借助我们的鉴赏会,人气一定会大增的,我们所购买的青花瓷还不是很多,子旋,让你老公在内地在购一些过来,我发现香港市民都对中国古远的东西非常感兴趣,不要最贵的,价格适宜最好不过了。” “好的。”在这儿,子旋是绝对听从静知的,毕竟,知知,每一年给她几十万的年薪,那是以前她想都不敢想的事情,没想到,与她来香港后,她的腰包就鼓了起来,回去见到乡亲都能挺着腰杆说话了,心里别提有多高兴呢! “你去与袁施工谈一下加价的事儿,我去‘中寰’找一下他们负责这合约的负责人洽谈一下。” “你有把握?” “没有,总得要试一试。”语毕,静知已经拿起了合约走出了自己的办公室。“记住,不能加价,要不要做,随便他们,要走要留随他们的便。” 她刚走出去又退了回来,沉声地对好友嘱咐。“知道。” ‘中寰’集团是香港一家知名企业,年盈利上亿,但是,听说,这间公司的老板是一个神秘的人物,做事行事十分低调,从来都是神龙见首不见尾,从来不让记者乱写,也从来不会上香港头版头条,所以,这位身份显赫,行事低调的人物在世人的眼中,自然蒙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有时候,尽管是要签协约,他也只是委托自己的行政助理代办,而他本人从不在外人面前露面。 静知捧着合约,与助理秘书通了电话,她说想见一下倪助理,然而,秘书却告诉她,倪助理飞加拿大出差去了,他不在香港,她压根儿不相信,这些借口在做了三年的企业后,她就听烂了,所以,见秘书拦着自己,她索性就等在了‘中寰’的楼下,阳光很烈,今天正巧没有抹防晒油,炙烈的阳光让她感觉自己的脸上似脱了一层皮,都等了差不多快一个小时了,她又不能去其他地方等,因为,怕那辆车趁她不注意的时候从车库里冲出来溜走,抬头,能入眼的世界是镶着金边,金光闪闪的四个大字:“中寰集团”,据说这间企业创始于十五年前…… ‘中寰’的老板叫汤斯翰,据说,四年前,他从国外移居过来,买了一间小小的控股公司,经过他四年的不懈努力,他把‘控股公司’发扬光大,做成了今天名扬国际的‘汤氏中寰集团’,能力实在不能让人小看,他几乎成了商界的一个传奇人物,商业钜子,新崛起的商界新秀,许多商界人物都想与他攀上关系,静知也不例外,不过,这一次来,他不是想与他攀关系的,而是,五天前,她的小公司与汤氏签下了一纸契约,两天前,中寰反悔,所以,她是来解决问题的。要是能见一见那个神秘的男人该有多好啊!四年时间,他可以将一个控股公司发展如此庞大名扬国际的规模,让她这一辈子都是望尘莫及的。 就在她幽幽感叹遐思之时,一辆蓝色的路虎从‘中寰’集团侧门厅的车库里缓缓驶出,而她不顾一切地冲了过去,就那样笔直地拦在了路虎的面前。 轮胎碾过地面发出的‘兹斯’声袭入空气,让两侧的路人满脸惊惧,车窗缓缓摇下,伸出车窗口的男人眉头拧深,气急败坏地冲着她喊了一句:“找死是不是?” “倪助理,你们公司为什么要毁约?”静知吸了口气,急步跑上前,怕倪助理会重新拉开引挚冲出去,所以,她把手放到了引挚盖上,向他晃了晃手中的文件。“倪助理,你们可是大名鼎鼎的公司,如果这样没有诚信,今后,谁还敢给你们‘中寰’合作?” 瞟了眼女人手中的文件,倪助理抚开了垂落在眼角的一绺发丝,眉头拧得更深:“为什么毁约?仅凭你们那样的实力,你以为能吞得下那一纸订单么?” “当然能。”静知斩钉截铁地扬言:“当然能,倪助理,你也太小看我们公司了,去年,我们曾经为‘沈氏’做过一次,‘沈氏’不见得比不上你们公司吧?” 见静知说得信誓旦旦,倪助理望着她一张被晒得通红的脸发出一声嗤笑:“为‘沈氏’做的那一次,不过是人家不知道过了几次手的建筑,你也只分到了一小杯羹,那次你身后还有其它集团撑腰,不要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们‘中寰’这一次好不容易才拿下九龙湾一带土地开发权,仅凭你一个不到两百人的施工建筑队能拿个这项工程?是不是太冒险了?” 太多的经验告诉静知,她不能说谎,这个男人老谋深算,看来是‘汤斯翰’身边一员猛将,他能说出这番话,应该是对她经营的公司做了一番的调查,人家对她公司了若指掌,她什么都是徒劳。 “目前,我手下是只有不到两百的施工队,可是,一旦开工,我们会从内地拉大量的施工队过来,还有,如果你真觉得我们公司拿不下这项工程,五年前,你就不应该与我们签下那纸合约?” 她这是反将了倪助理一军。闻言,倪助理发出一声冷笑,视线将她从头到脚看了一个遍。 “林小姐,这是我经营企业最大的一个失误,当时,是你强拉上我秘书的关系,再说那天我喝了酒。”因为这事,他被老大狠狠地批评了一顿,还被扣除了今年全部的年终奖,让他一年奖金全部泡汤。他正在这儿有气没处撒呢?这女人到好,自顾冲上门来成了他的出气筒。 “白字黑字可在这儿摆着呢?” “如果‘中寰’不按合约行事如何?” “那就法庭上见呗!”女人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法庭?笑话,你以为自己有多少的胜算,中寰随便动一下手指,你那间公司就死无葬身之地。” 倪助理眼角划过几许冷厉的色彩。他想用狠话吓住林静知,可是,他选择了棋,偏偏这女人不是被吓的主儿,胆子也比寻常人要大的多。 “你堂堂名扬国际的‘中寰’企业,做事行事如此出尔反尔,就算不怕影响你的国际声誉,难道你都不怕‘中寰’上市股票因不守诚信暴光而大跌么?” “笑话,林静知,你可有那样的本事?”倪助理动怒了,然而,静知却笑了起来。“倪助理,不用这么沉不住气,沉不住气是古代兵家大忌,就分一杯羹给我那小公司吧!都已经签约了,还有,如果不守信也行,你赔两千万损失费就好。” 不与‘中寰’合作,无缘无故得到两千万赔偿费,何乐而不为了?可是,倪助理又岂会这样白白便宜了她。 “林小姐,不是我有意反悔,你公司真的太小,即便是你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勉强能够支撑这一次的工程,可是,我们‘中寰’想找的是一位能够长期风雨同舟的伴侣,要不,你替你介强别的企业?” “别的就不用了,我公司也是想找一位能长期合作的伙伴,相信我吧!我们有实力拿下这项工程,甚至包括以后的,谁没有第一次呢?我们准备筹办一次大型远古青花瓷鉴品大会,这对于你们集团售新楼是一件非常有影响力的事情,相信我独道的眼光,国际房地产最终走的是多元化民展之路,然而,在这之前,大家喊得只是一个空口号,并没有付诸于行动。” 倪助理的决定因这句话而有些动摇,看来,这个女人不是外行,对这行知知甚多,她说到他心坎里去了,是的,从目前这个趋势看来,国际国地产必将走上多元化发展之路,然而,大家都只是提出这样一个理念,并未付诸于行动,只是,筹办青花瓷鉴品大会真的会有用么? “相信我,我在内地搞过效果真心不错。”仿佛会读心术,静知看出了他的顾虑,所以,及时想给他定心汤圆吃。 “林小姐,我不过是一个打工的,真正能拿主意的并非是我,不过,我可以帮你向汤先生说说,但是,你专门筹办的青花瓷鉴赏会是不是太单一了一点?” “噢!我会依照你们的吩咐去办,如果觉得单一了一些,可以再弄一些其它的珍器古玩,事实上,我也在搜集了,只要你们能重新与我们合作,我保证你的新楼盘销售绝对上一个新的台阶。” 把话都说得这么满了,倪助理真不好再说什么了,而且,她说得多,做生意讲求诚信,不能出尔反尔,再说‘中寰’是香港乃至国际上都是知名的大企业,不能因为这点小事而有损了颜面。 “我会把你的话转达给汤总裁,可以放我走了吧?” “当然。再联系,倪助理。”她撑起了身,将文件抱到了胸前,走了两步退到一定安全的距离,倪助理冲着她点了点头,然后,摇上了车窗,蓝色的路虎从她眼前笔直划过,终于把这件事情敲定下来了,虽然,倪助理没有完全答应,他说要向汤先生汇报,可是,谁不知道‘中寰’向来都是他在做主,他是汤斯翰左膀右臂,高级打工仔, 倪特助已经有了一丝软化的迹象那就代表着她与‘中寰’的合约有希望?这让她心头又充满了动力与希望,握紧着拳头,她对自己说了一句:“林静知,加油。” 伸手掬了一把阳光,凑入鼻尖呼吸着,感受着强烈阳光的味道,虽然太阳很炙,在阳光底下站了差不多一个小时,可是,她觉得自己很值,如果能与‘中寰’再新签上合约,哪怕是让她晒上一天一夜,她也心甘情愿,可见,她想成功是多么地急迫! “知知,快回来,有人找你了。” 手机响了,刚接起电话,耳边就响起了子旋焦急的声音。“谁?”“香雪欣。” “她来干什么?”‘啪’挂断了电话,她与这个女人有多久没见面了?三年了吧!记得自从她拿着尖刀捅了她背部,划花她脸蛋后她们就一直没有见过面了,她从内地跑来香港到底有什么事?是来找她复仇的,她居然知道她在这儿,就算是她来找她算债的,她也不会害怕,那有原配怕小三的道理,这世界还没有到黑白不分的地步? 她赶回了公司,刚走到办公室门口,子旋就冲了出来,向她挤眉弄眼,对她悄悄说了一句唇语,示意她离开,刚才她只是假意打电话让她回来,静知知道子旋的好意,是怕香雪欣有备而来,怕她们再一次交锋开战,可是,这世个有许多的事,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啊!香雪欣如果连这儿都能找来,那么,她也没有必要再躲下去了,因为,她已经躲了整整三年了。 她向子旋摇了摇头,将她拉开,然后,笔直就走进了办公室,大刺刺坐在她办公椅上的女人嚣张的模样仍如往昔,短短三年是无法改变一个人的本性,尽管已经改变了她的容貌,女人的喜好没变,还是那一身红艳艳的衣裙,黑色的腿袜,红色的高跟鞋,黑与红向来都是绝配,再加上女人身形玲珑有致,穿出来自是别有一番韵味,只是岁月不饶人,女人眼角有了明显的鱼尾纹,按理说,她应该时常去美容院做脸才是,皮肤到是越来越白了,却是连皱纹都长出来了,在脸上一年花上好几万,真是适得其反,脸上盖着厚厚的粉,但是,还是无法完全遮去左脸颊上那两道刀痕,虽然看得不是很清楚,但是,细看之下仍能发现。 “别来无恙?”女人扯着红唇低低笑开,笑容如裹满了毒的撄粟花朵,妖冶骇人。 “我真是想不通了,你说,姚庭轩为什么不带你去整容呢?” 那男人不是自称爱这女人入骨么?他背叛了敖雪莲,与这个女人绞在了一起,她离开江萧后,就投入了姚庭轩的怀抱,江萧与姚庭轩反目成仇,这女人有大半的功劳吧!静知在心里暗忖。 “整容?为什么要整容呢?这……”晶莹的指尖缓缓抚摸上自个儿脸上那淡淡的痕迹,从椅子上起身,她踩着五寸高跟鞋,一阵香风扑鼻,她已经走到了静知面前。 与她定定平视。“这是你留给我的纪念品呢?我可要好好地珍藏着,林静知。”别开头,她的视线在装修风格简约的办公室里收巡了一圈。“不错嘛!看不出来,你还挺能干的,说真的,我都没有想到,三年前,你还能活着走出监狱,看来江萧没有白死啊?至少,他用自己的命成全了你。” 这句话毫无预警就刺痛了静知的心,三年来,她一直将江萧灰飞烟灭的一幕深埋于心底,白天,她拼命地工作,不让自己想起那令她痛不欲生的一幕,唯有晚上,那一幕才会象毒蛇一般钻入她梦里,啃咬着她的灵魂,是的,她也是这样认为的,三年前,如果不是她拿着凶器对这个女人行凶被捕,江萧绝不会那么反击姚庭轩,至少,在行动上不会那么疯狂,是他急切为她讨还公道的心害死了他。 “香雪欣,不论三年前我们之前有着怎么样的恩怨,江萧都为这件事赔上了命,再怎么说,他也是你曾经爱过的男人,是你儿子的爸爸,他都已经死了,你还想怎么样?” 她捏握着拳头,无法压抑自己,几乎是从喉咙间破碎地喊了出来。 “也是。”香雪欣再次笑开,笑容也变得十分凄瑟,她疯了似地报复,然而,她得到了什么?这一生,她没有办法生孩子,吞下水银不过是想出狱能呆在浩浩身边,然而,她出狱后,敖雪莲那个毒妇一直就把浩浩藏着,直现现在,她也没有办法找到浩浩,在敖雪莲的威逼下,她不敢再与姚庭轩明目张胆地联系,每一次见面都是偷偷摸摸的,要不是为了浩浩,她真想与那个男人彻底断了,可是,浩浩是她的亲生骨肉,她要把他从敖雪莲的手里救出来,骇于敖雪莲那毒妇的淫威之下,她是清心寡欲地过了三年啊!她的日子并不见得过得比林静知好,江萧死了,这并不是她所愿意的,但是,当初,即然,她选择了姚庭轩那男人,她就只能是一条道路走到黑,再也没有回头都可能或者是余地。 其实,八年前,在香巷九龙湾夜总会,她看上是的江萧,并非是姚庭轩,虽然,当时,他们两个一直都在一起,要不是后来惊觉一些事,她想,她不可能把所有的筹码押到了姚庭轩身上。 “你说,我是害死你亲与弟弟的罪亏祸首?林静知,你知道真正害死你父亲的人吗?” 什么?害死她父亲与弟弟的凶手另有其人,不太可能,静知在心头立刻否决,因为,当初,是她拜托莫川去查的,莫川不可能骗她,以他办事的能力,他不可能欺骗她的。 “不要惊诧,也许你拜托调查的人并没骗你,连他也没搞清楚,这说明那个罪亏祸首太过于狡猾奸诈。” “香雪欣,你以为我会信你?”是的,她不会相信香雪欣说的一字一句,这女人天生就是一个坏胚子,她毁了她的容,她巴不得她去死呢!怎么可能好心好意跑来告诉她,害死她父亲与弟弟的凶手另有其人呢? 嫣然一笑,林静知不相信自己早就自己的意料之中,香雪欣为自己点了一支烟,这辈子,她的人生早已因多年前的一个决定而毁了,她们之间有这么多的误会,有这么多的恩怨,甚至还弄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她又怎么会相信自己呢? 丢掉烟蒂,抬脚踩灭了点点猩火,抬起眼,她直勾勾地盯着静知。 “静知,我只是不想让你我之间的路越走越远,我们斗得越狠,别人在暗处越是该偷着笑了,所以,才想过来提醒你一下,我真正想害的人不是你,是江家,是江萧,如今,江家一厥不振,江萧又与我们绝别了,曾经,你问过我,你说:”香雪欣,我们近日无冤,往日无仇,为什么要如此对我?“长久以来,你都不是你真正的目的,对付你,是因为你是江萧最爱的女人,唯一将你置于死地,才可能击垮他最后的底线,才能彻底地把江家连根拔起。” 好大的一条新闻啊? 原来,被江萧爱着也是莫大的一种罪过,真是好笑,这是什么狗屁的逻辑定律? “香雪欣,江家挖了你祖坟,还是鞭了你祖宗的死尸了?” 如果不是有滔天仇恨,香雪欣是不可能这样对付江萧的,原来,她把这个女人想得太过于简单化,她一直都以为,她对付自己,是因为她与江萧的过往,是与江萧那层关系,原来,话里行间,让她感觉,这女人从来都没有爱过江萧,真是一种天大的讽刺啊?她还为这女人与江萧在一起吃了那么多的飞醋?心里一遍又一遍地暗骂自己是一个超级大笨蛋。 女人的眼睛缩成了针芒一般大小,眼睛里迸射出的恨意并没刻意加以掩饰。 也或者说,她再也不想掩饰。 “相信我吧!不是我害死你父亲与你弟弟的。” “即然如此,当初,你把你告上法庭的时候,你为什么不说?”真是纳闷儿,她不是一个会受冤枉不会啃声儿的主儿。 “当初,你指使那个司机告我,我的确砍断了人家的命根子,再说,我以为那群强暴我的男人是你找来的,我对你恨之入骨,所以,我绝不可能对你说出来,我就是巴不得你误会,让你永远也无法为你父亲与弟弟报仇,让他一辈子得不到安息。一年前,我才知道,那群毁我清白的男人不是你找来的,或者是你把光碟寄过去的,你是一心想利用她来除掉我,可是,毕竟,不是你找来的那群男人,正因为如此,我才会千里迢迢跑过来告知你,免得你在喧泄心中仇恨的时候,把对象搞错了,恨错了人,杀错了人。” 这女人理智丧失的时候是会杀人的。 “那么,我将你第二次告上法庭时候,你为什么不说出真相?” “你们找到了那枚我丢落到现场的戒指,那戒指是姚庭轩送给我的,我赖不掉。” 对,当时铁证如山,她是真赖不掉。 “即便不是你,至少在我爸书店发生火灾的当晚,你也在出事现场,就算你没有动手,也有想要谋害你父亲的动机,不是,所以,你又何必假惺惺跑来告诉我真正的凶手是谁?” 静知的言语有些咄咄逼人,是的,提起父亲被火烧死的事情,她心就一肚子的气,这么多年了,她还是难以忘怀,也许,这辈子都忘不掉了。 “我不否认我在现场,但是,我没有动一根指头伤害你父亲,相信我。” 香雪欣的话说得十分直挚,然而,由于她们长久以来的敌对立场,静知是不可能就这么相信她的。 “如果你真有自己说得这么好,你为什么要唆使莫川的妻子裴书颖来刺杀我?还有,我的儿子、女儿在哪里?” “我……不知道。”听到静知这样问,香雪欣及时转开脸,她逃避着她出口的问题,这件事是她心底最内疚的事情,她与林静知搞成了如此两败俱伤的地步,而真正的罪亏祸首却躲在暗处偷笑呢!她想与静知联成一气去对付暗中躲着的那个女人,可是,现在才发现,她们之间夹杂着太多的事情,这辈子都不可能成为朋友或者盟友的。 “香雪欣,你不要骗我?我绝对不相信他们死了?告诉我,是不是你偷偷抱走了他们,告诉我?”提起从自己身上掉下来的两块肉,静知再也无法保持平静,她抓住了香雪欣的胳臂拼了命地摇晃。 “静知,你理智一点,我当时以为你找那群男人来毁我清白,我是找过裴书颖来刺杀你,可是,敖雪莲那女人为你挡了一刀,我气不过,我是去了你生产的产房,我是想掐死你那对儿女,可是,我没有下手的机会,好不容易溜进去,却看到了那个丢在垃圾桶里的女婴,可是,我没看到男婴,你的儿子应该还活着吧!” 这只是香雪欣的猜想,然而,却燃起了静知心底所有的希望,她的儿子还活着?可是,他在哪里?在哪里啊? ☆、第二卷:股市风云 第2章 我出五千万! “静知,你理智一点,我当时以为你找那群男人来毁我清白,我是找过裴书颖来刺杀你,可是,敖雪莲那女人为你挡了一刀,我气不过,我是去了你生产的产房,我是想掐死你那对儿女,可是,我没有下手的机会,好不容易溜进去,却看到了那个丢在垃圾桶里的女婴,可是,我没看到男婴,你的儿子应该还活着吧!” 这只是香雪欣的猜想,然而,却燃起了静知心底所有的希望,她的儿子还活着?可是,他在哪里?在哪里啊? 香雪欣见静知神情有些颠狂,怕她失去理智之时又做出疯狂的行为出来,她吓得甩开了静知的手,退开了一步,嘴里低喃了一句:“我什么都不知道,你最好不要问好,我真不知道。”其实,她说得全部都是实话,她是估计那个男婴还活着,当时,她进产房,看着她躺在冰凉的手术台上晕迷不醒,只看到了垃圾箱里的紫身女婴身体,并没看到男婴,所以,她也是估计那个男婴还活着,到底在谁的手里?她其实是不清楚的。 “是你,一定是你,香雪欣,是你抱走了他是不是?”静知天生是一个疑心很重的女人,女人的直觉告诉她,是这个女人抱走了她的儿子,她已经忍受了三年的相思之苦,江萧死了,那个孩子是他唯一留给她的骨肉,是她们两个爱情的结晶,她一定要把他找回来,一定要! “我不要,你听我说,林静知,我是一个母亲,我能够理解失去孩子的那份痛苦,我香雪欣是卑鄙,可是,我不会做出那种事情,那是拿着椎子在搓人家的心,也许,我可以给你提供一个人选,我与你之间所有恩怨全都是她一手策划出来的。” 不想静知这么恨自己,也不想成为她的眼中钉,肉中刺,她没有做,凭什么要背这样的黑锅?所以,她决定把那个罪亏祸首告诉静知。 “谁?你说。”口口声声,害死自己的父亲的凶手别有其人,那么,她就给她机会说出来,她,林静知洗耳恭听。 “沈雨蓉。” 她?沈雨蓉,好久没听到这个女人的名字了,几年前,当时,她与江萧还是一纸契约婚姻,她与她吵过架,也打过架,她以为那女人不过是一个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富家千金,只是自小被父母宠惯了,要什么她都可以得到,然而,偏偏江萧不爱她,她与江萧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她为了与江萧结婚巴结苏利,巴结江家上上下下所有的人,为了逃避与她的婚姻,江萧不惜找上了香雪欣当垫背,还游戏了人间好长一段时间,就是在那段时间里,才来香港与香雪欣纠缠不清,据说,江萧是利用了香雪欣摆脱沈雨蓉,却再也没能摆脱香雪欣,记得,以前沈雨蓉总是找上她,隔三岔五地找她闹,还用钱逼迫她离开江萧,甚至去拿钱去侮辱她的母亲黄佩珊,母亲为了那一百万,不惜逼她与江萧离婚,可是,自从她怀上第一个孩子,香雪欣带着江浩浩从美国归来后,她就再也没有见到这个女人了,然后,某一天清晨,在E市街头与她碰了面,她仿若象变了一个人,热络地向她打着招呼,并告诉她,她去环游世界了,走遍了好多的国家后对人生有了新的体验与感悟,觉得男女之间的感情不可以强求,她看淡了许多,还特意祝她与江萧能够长长久久幸福下去,没想到,那个女人一直就躲在暗处窥视她们,还设计了这么天衣无缝的计划,将她搞得家破人亡。 可是,她应该相信香雪欣说的这话吗? “不要质疑,我说得千真万确,那天晚上,她莫名地接到了她的电话,她依约走到那条街时,就看到了你家书店门口有一个纤细苗条的身影,我不知道那是你家的书店,直到第二天火烧了整条大街才在报纸上看到你的名字,我承认,我被她利用了,她是刻意把我约出去,那枚戒指也是在与她拉扯时候落下,当时我并没有发现,所以,她利用了我,利用我背这个黑锅,五百响的鞭炮是她买来的,你的弟弟也是她诱出来的,她还给你弟弟一大把橘子糖,是她筹划设计这一切,她想让她一无所有,因为,你抢了她最心爱的男人,她说她得不到也休想让你得到。”这句话是那天晚上沈雨蓉亲口对香雪欣说过的话。 “我凭什么相信你?”静知整理了一下思绪,脑子里乱糟糟的,心如一团乱麻,她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相信这个女人? “当时我阻此她,因为,看到她狰狞的面孔,我怕了,我是想为我哥复仇,也想把你从江萧身边赶走,可是,毕竟,你终究是无辜的,你与我一样,都是从贫民窟中走出的孩子,你也许不知道,在我哥没有找到我以前,我是一年孤儿,是一个弃婴,是他给了我希望与所有,所以,我哥死后,我才那么恨江家,恨江萧,是他们让我变得一无所有。” 事过境迁,香雪欣眼中的恨意仍然是那么地明显。 她的话已经再清楚不过了,香雪欣与江家,与江萧有着很深的仇恨,只是,静知不想再追问她与江家到底是什么样的恩怨了?那也与她再没关系。 “我看到她从袋子里抓出一把橘子糖放到你弟弟的手里,你的傻弟弟居然接了,当她把五百响鞭炮放到你弟弟的手里,你弟弟一边吃着糖一边嘻笑着对我们说:”姐姐,真甜。“就在那个时候,她拧开了手上泊金打火机,点燃了你弟弟手上的五百响鞭炮,你弟弟一声惨叫,想要丢开火炮已经来不及了,我吓得六神无主,想摸出手机打110,我的戒指就是在那个时候被她扯落手指的,那时场面太混乱,火炮威力很大,把你弟弟的手爆得血肉模糊,你弟弟倒在了地面,打滚惨叫,眼睛也看不见了,燃烧的火炮爆向了你家书店门口,将那几根老化的电线引燃,你父亲听到了响动,从里面走出来,那时候,你弟弟已经忍受不了身体的剧痛摔倒在了书店旁边的阴沟里,你父亲慌得急忙呼救命,回身去屋子想去拉水管,他腿脚不便,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一截水管拉出来,等他拉着水管出来时,郁之书店门口已经成了一片汪洋大海,我看着他站在书店的门口倒下去,他是被书店门口的火势活活吓死的,我当时很着急,我想去报案,可是,在消防车划破长空,响彻在黑夜的上空之时,我才发现戒指不知道哪儿去了?我到处找都没找到,沈雨蓉恐吓我说:”证据就在现场,尽管你什么都没有做,但是,你百口莫辩。“ 就这样,我怕惹祸上身选择了三缄其口,我用上帝之命起誓,我所说全是真的,如果不是真的,我的浩浩明天就得绝症枉死。” 为了让静知相信这一切,香雪欣用她最疼爱的宝贝儿子来起誓。“你知道我最爱我的儿子,我儿子就是我的命,我都愿意用他来起誓了,难道你还不相信我么?”香雪欣好后悔自己当时没有精明一点,把她与沈雨蓉拉扯时的对话录下来,如果真那样做了,今天好多的事都不会发生了。 听到这真实的一幕,静知脑子象是轰得一声引爆了一汪油田,沈雨蓉,那个女人太可恨了,原来这一切都是她设计的,香雪欣并没有那样坏,但是,她同样是害死了江萧的罪亏祸首,这两个毁了她人生的两个女人,她林静知一个也不会放过的,绝对不会放过。 “就算这件事情是真的,我也不可能与你成为盟友,你听看到过小三与原配能成为盟友的例子吗?” “在你心目中,你还是把我当成是小三?”这一刻,香雪欣的心中充斥了着一种无力感,也是,她与林静知之间夹杂着这么多的恩恩怨怨,怎么可能会成为盟友呢? “不论如何,香雪欣,我的第一个孩子是被你害死的。”是的,她不会忘记那残忍的一幕,她对江萧说得那一句极其诱惑的话语:“让我再次感受你的雄风,我爱它,几年了……” 正是那句话将她从幸福的天堂跌往了地狱,不论她出发的动机是什么,她伤害了她,她带着江浩浩归来毁了她全部的生活,害死了她的孩子,让她与江萧之间夹隔着这么多的误会,甚至于在江萧灰飞烟灭的最后一刻,她也没有能与他把误会澄清,他留给了她太多的遗憾与震惊。 “好吧!算我来错了。”香雪欣耸了耸肩,原先与林静知成为盟友一起对付沈雨蓉的,她一直还记挂着自己伤害过她的事情,她再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迈步走向了门边,步伐停驻,片刻后又退了回来。 “其实,你又何必这么记恨于我?我是害死你的孩子不错,虽然那并非我真心,可是,你不也让我毁了容,毁了清白么?我都不计前嫌了,你又何必将以前的事一直记挂于心。” “骨肉分离的那份痛沈小姐也许你没经历过,不知道有多痛,可是,我却一辈子铭记在心。请吧!”静知别开了脸,毫不犹豫就下了逐客令。 香雪欣定定地凝视静知清冷的侧颜,咬了咬牙道:“林静知,想要对会沈雨蓉不容易,你可知道她老爹的职位?沈家在香港市场的影响力与权贵显赫。” 见静知抿着红唇不语,对她的话丝毫不予理睬,香雪欣见话说到这份儿,她也不想与自己一起成为盟友对付那个坏女人,转过头,头也不回地踩着五寸高跟鞋离开。 沈雨蓉,静知狠狠地咀嚼着这个人名,这个名字在她的生命里存在好多年了,只是,她从来都没有正视过,以前,她只觉得自己身在内地,而沈雨蓉家再有权有势毕竟远在香港,所以,她压根儿不去正视那个女人,但是,现在,她没有办法再去漠视,是的,即便是她手上有证据也绝不可能将那个女人绳之以法,因为,沈家掌握着香港经济的大半个命脉,有人传言,沈世雄跺一下脚,咳嗽一声或者打一个喷嚏,整个香港市场就会跟着生病,沈氏集团财力雄厚,在香港有二十七间的上市公司,其实力与背景实在不能让人小看。 只是,她林静知绝对不可能让沈雨蓉就这样逍遥法外,不管她的背景有多雄厚,不管她的老爹是谁,她都要让她血债血偿。 她咬碎了一口血牙狠狠地想着,子旋神色慌张地走了进来。“那女人没说什么吧?”刚才,她一直躲在外面隔着门板偷听,她都怕这两个女人又打起来,仇人相见,一向都是分外眼红,所以,她很担心,她先前还使了眼色让静知出去躲避一下,在外面听了一会儿,发现两人都十分平静,并没有发生大的动静,她才放松了一颗警惕的心。 “没事,加价的事儿谈得怎么样?”静知并没看向子旋,转身走向了自己的办公桌,伸手,抽出几张面纸,一下又一下小心认真地擦试着她的椅子,因为,刚才被香雪欣坐过了,这种女人,她嫌脏,要不是她一向继承了中国的传统美德,不铺张浪费——节约,她都很想让人把这张椅子搬出去丢掉了,别人碰过的东西,她不想再碰。 “那工头没办法啊!我向他们传达了你的意思,要去要留随他们的便,那工头也没气焰了,哼!才来香港多久,地皮还没踩熟了,就想骑到我们头上去,没门儿。” 子旋学着刚才那施工垂头丧气的样子,静知扑嗤一声笑了出来。“你呢?‘中寰’集团毁约的事怎么说?” “倪助理说会向汤总裁建议,他做不了主。” “这说明那男人已经有软化的迹象了,你真行,知知,跟着你,我几乎能看到我们的将来了。” 她高呼了一句‘知知万岁。’,是聪明的知知让她不再过穷苦的生活,她能想象自己以后腰缠万贯的生活。 “知知,我要向你学习,把自己的脑子变聪明一点。”是的,她把儿子交给了老公,独自飞过来与好友打拼了三年,就是想要今后有富裕的生活。 “我们的日子还很难熬呢!公司很小,经常看人家脸色不说,有时候,我都觉得繁荣的国际大都市不适合我们这种人呆。” “如果我们能与‘中寰’合作,狠赚第一桶金后,我们可以用那笔钱去买下一个公司,效仿一下汤斯翰,再把它拼命做大。” “你以为人人都有汤斯翰那样精明的头脑?”那男人,她林静知怎么可能比得起?还有,人家能在短短四年之间在香港商场斩露头角,他背后支撑的势力与背景,她们是无法摸到底子的。 “你行啊!我就觉得你与他是同一类人物,都是睿智型的,我看好你的,知知,你不要让我失望啦!” 子旋将一张报纸扔到了静知面前,食指点到了某张图片上,是‘中寰’的金光闪闪,富丽堂皇的那道大门槛。 “每一次‘中寰’上头版头条,汤斯翰从来都不会出现在记者的面前,听说四年里,谁都没有见过他的脸,整个‘中寰’一直都是倪助理出来主持工作,有时候,我真怀疑汤斯翰是不是就是倪助理?” “不可能的。”静知摇头笑了笑,这丫头真够天真的,是不是言情小说看多了,居然猜测汤斯翰就是倪助理。 “为什么不可能?”那个汤斯翰真的引起子旋的好奇心了,她好想揭下汤斯翰蒙在脸上那层神秘的面纱。 “没有为什么,我直觉不是那男人。”就她对倪助理的观察,他绝对不可能拥有那样一颗睿智聪明的头脑,单单从他居然愿意给她们一次机会,那天晚上,他会贪秘书的美色被她们灌醉就可以看得出,汤斯翰不可能那么不理智,那么傻。 能创建一个名扬国际商业王国的人不可能只有那么一点点智商,这就是她的直觉。 “好了,不与你扯了,我去交易所了。”静知抬腕看了一下表,正巧指针指正三点,这个时候去刚好合适,她还等着看一场好戏呢! “知知,你觉得今天买什么股最赚?” “我劝你最近都不要买了。现在的股市风险有些大,我先闪了,公司就交给你了。”语毕,她已经拎着包包走出了自己的办公室。 “为什么股市风险大啊?喂,回答我啊!”她还想借知知工作之便,狠狠地捞一笔,没想到她却这样子警告她,然而,那女人高挑的背影就这样头也不回地消失在她的视野里。 “真不知道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都自己开公司了偏偏要去做小妹的工作。” 子旋一边唠叨着,一边动手整理着办公桌上乱七八糟的文件。 …… 香港华人证券交易所 静知刚换上交易所工作人员衣服,就感觉整个交易所气氛沉重,把一杯又一杯的荼水端来放到了最前面那一排 神色凝重的前辈面前,大家只是礼貌地道了一声‘谢谢’,并没有多看她两眼,她长得很美,肤若凝脂,身材高挑纤细,可是,在这儿,大家都对美女提不起任何的兴趣,所有人关心的永远是前方那小黑板上写出的一大串数字,让他们两眼发直的也永远是那些每一分每秒都在变化的阿拉伯数字。 交易所里很安静,大家都在等待着,恰在这时,有一个身着铁灰色西装的男人匆匆奔了进来,由于步伐仓促还差一点碰到了一个端荼送水的小妹。 “对不起,副总裁。” “滚。”男人狠狠地咒骂了惶恐不安的小妹一句,几个大步冲到了最前面,向坐在最前面几个头发花白的老头道:“二块半,放出去,把我手上的货全部放出去。” “全部放出去?”一老头额头上冒出了冷汗,这决定真的太大胆了。“考虑清楚啊!刘总裁,这可会倾家荡产呢?” 玩股票的人都是把命与家产提在裤腰带上玩,有人一夜之间成为亿万富翁,也有人在短短旦昔之间成为连内裤都穿不起的乞丐。 这就是这个行业的冷酷与残忍。 “全部放出去,你耳朵聋了。”身着铁灰色西装的男人嚷了起来,气不太好,似乎刚才与人吵完架,他是香港华人证券交易所副总裁刘云天,能让他这么愤怒的,敢惹他的除了这间交易所的老大沈世雄外,再也找不出其它的人。 “噢!”站在前面用电脑操纵的中年男人见老大生气,急忙刘云天名下所有的股票全部抛出。 静知送完最后一杯水,就毕恭毕敬地站到了他们这伙人的身后,是的,她来这儿不为别的,就是想学一下这伙人怎么炒股?看这些有身份有地位的人是如何在香港股票界立足的? 不到十分钟,一个身着红心背心工作服的男人心急火燎地冲了进来:“不好了,不好了,老大,沈世雄要照开记者招等会了。” “在这个节骨眼儿上,他招开记者招待会干什么?有什么目的?”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头皱起了两道粗眉,略有担心。 “老大,不会是想把你赶出股票界吧?” 刘云天不待属下们继续说下去,转眼间已经象一飓风一样卷出了交易所大厅,静知的心开始怦怦直跳,有好戏看了,她悄然跟着刘云天的脚步跑出大厅。 她赶去后台那间公议室的时候,正好看到一个身着黑色西装,身体微微有些发福,神态淡定镇静的中年男人,两鬓已有缠绕了些许的银丝,只见,他右拄着一根青藤拐杖,左手握着一大叠厚厚的白纸,面带微笑穿越过自动闪开的记者人群,缓步走到了最前面,对着所有的记者,左手举高,把手上所有的白纸亮在了世人的眼前。 “大家好,今天我照开这个记者招待会不为别的,只为有人存心不想让股市安心,据我下属调查发现,现在,市面上太多的‘飞利浦’假股票,假股票太多,这会影响香港数十年来的股市经济,请所有支持股市不要惊慌,我会想办法控制整个股市局面。” “沈世雄,你好卑鄙!”刘云天出现时已经为时太晚了,他疯了般冲上去,嚣张地夺过沈世雄手中的股票,一把狠狠地砸到了地板上,沈世雄对他无视于自己的行为不予理会,由自己的秘书搀抚着微笑着从大家的眼前离开,消失在了那急剧闪烁的镁光灯下。 这是静知第一交见识到沈世雄这次老狐狸的厉害,他那镇定自若的神态与刘云天几乎成了鲜明的对比,据说,沈世雄在香泄股市里能够翻云覆雨,至今,还没有能赢得了他的对手,刘云天是一定会败给他的。 但是,刘云天也是一个倔强的人,他不会就这样子被那只老狐狸打倒,弹掉了西服衣袖上的点点尘灰,记者早已带着摄像机离开,沈世雄向所有股民宣布了‘飞利浦’股里有大批的垃圾股,不到二十分钟,‘飞利浦’股市摇摇欲坠,已经由二十分钟前的四块五跌至了一块二,短短不过二十分钟,股市发生动荡,这二十分钟不到的时间里,有多少的人倾家荡产,被逼得跳楼自尽,有多少的人家破人亡,香港股市是一把杀人不见血的利刃。 刘云天一脸灰败地站在会议室,不知过了多少时候?他抬起头,便看到了伫在门口那抹纤细的身影。“为什么你不走?”所有的人都走了,为什么这个女人还站在这儿?是诚心想看他笑话的? “我很担心股市。”这是静知第一次见识股市凶险,所以,她站在那儿踌躇难安,都说几家欢乐几家愁,沈世雄得意之际,也是刘云天最难熬灰败的日子。 “副总裁,你说明天会有奇迹吗?” 当她问出这一句,刘云天扔掉了指尖的烟蒡,转过脸来,眸光穿透了烟雾落定在她玉白容颜上。 “奇迹?”男人若有所思,片刻后,掀开了薄唇:“奇迹需要人去创造,想当我秘书不?” 想他秘书?这个问题静知没有想过,不晃,她想到这儿来学习如何炒股,当他秘书就是一条捷径。 “好。”她毫不犹豫就答应出一个字,而她的爽快让男人拧眉。“不怕我明天倾家荡产投河自尽?” “不会的,我相信你会想到更好的办法来度过这个难关的。” 男人没有再说话,只是给了她一记帅气的笑容,沉思了片刻,他又燃尽了一支香烟,这才慢条斯理吐出:“从这一刻,你就是我秘书了,去,通知老王全面收购‘飞利浦’,最后把所有散股全面收购尽。” 静知得到指示,也没有多问什么,转身就执行命令去了。 刘云天站在自己办公室窗台边,一边吞云吐雾,一边俯视着脚下的万里苍穹,门板被人大打开来,门边出现了沈世雄狼狈的身躯,屋子里只剩下他们两个男人,再也不用装深沉,装沉稳,再也不用演戏。 他拄着拐杖几大步走了过来。“刘云天,你到底想干什么?” “干什么?不是你一心想要整垮股市的吗?这些年,你到底做了多少昧着良心的勾当?几乎每一家公司想要上市,你都从中牟取利润,我只是不想让所有的股民被你玩弄于股掌之间而已。” 刘云天吐出一口烟雾,缓缓吹向他,这只老狐狸,他早就看他不顺眼了。 “上辈子,我是刨你家祖坟,还是强奸了你老婆?为什么倾家荡产都想要逼死我呢?” 沈世雄从来都没有遇到过这么强大的对手,数十年来,在香港股票界,他一向是一个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人物,如今,绝不容许自己就这样败给这个乳臭未干的混小子,哪怕是输掉一毛钱,他也不会就此甘心? “要知道,我是香港华人证券交易所的主席,我是这里的皇帝,这里我说了算,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沈世雄再也不是文质彬彬,斯斯文文,和蔼友善的样子,额头隐隐有青筋在跳动。 “你是皇帝?我就要革你的命。” “好啊!”沈世雄咬牙切齿地道:“我沈氏有二十七间上市公司,你有种吃得下就尽管来拿。”他眯起了眼睛,里头闪耀着危险的警告信息。 “一下子肯定吃不下,不过,来日方长吗?我已经收购了市面上百分七十的‘飞利浦’股票,你最好不要逼我,惹急了我,我可是什么都能做得出来,沈总裁。” “就凭你,弄你倾家荡产不过是一盏荼的功夫。” “沈总裁,你财大势大,输一间公司又有什么关系呢?何必输得这么狼狈?”刘云天不疾不徐地笑说。 “哼!”从鼻孔里发出一声冷哼,沈世雄拄着拐杖离开,是的,这一回合,刘云天动用了名下所有资产全面收购了‘飞利浦’垃圾股,让沈世雄跌了一个大跟头,其实,一间上市公司对沈世雄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但是,他输不下这个面子,咽不下这口气罢了。 静知从此成了香港华人证券交易所副总裁的秘书,从此后,她不再做交易所端荼送水的工作。 “静知,你名下经营了一家公司?”某日,在与刘云天闲聊之际,他莫名其妙地问了静知这个问题,静知一愣,她不知道刘云天是怎么知道她在经营公司的事情?不过,念在他是沈世雄死对头,与她同仇敌忾,所以,她据实以告。“是的,很小,是我朋友在经营,刘总裁,想在香港立足很难啊!” “其实,也没有那么难。”男人抽出一支中华牌香烟,凑到鼻际间嗅闻了闻,然后,点燃吸起来。 “要不,你给想个办法,刘总裁,我是做梦也想拥有一间自己的上市公司。” 她小心冀冀地试探,这话已经搁在她心里好久了,只是,一直都没机会说出来,即然,刘老大自己开口,她就顺腾摸瓜接下去了。 “香港上市不是那么容易,许多公司想上市还得对沈狐狸行贿下跪,而你公司,据我了解,一年不过两百万的利润,太小了。” 这话不好听,但是,说得真正的实话,静知心里也十分清楚,仅凭自己能力打拼也不知道何时才能一年上千万这样盈利。 “其实,也不是那么难,就看你胆子大不大,敢不敢冒险?”见自己的小秘书一脸气馁,刘云天想抚她一把,据他这段时间对这女人的观察,她不多话,肯干实事儿,有一颗精明的头脑,不是一般沉不住气儿的主,所以,他决定帮衬她一把,他拉她一把,少说让她少十年的奋斗。 “怎么说?”静知水汪汪的眼睛划过一缕希冀的光芒。 “沈世雄与‘中寰’有一定的渊源,沈世雄输了一家上市公司给我,这几天都报病在家,这是一个难能可贵的机会,听说,他两个儿子名下的公司因为他的关系股票大跌,这个时候,‘中寰’定会出手狙击他儿子的公司‘巨峰产业’,你重新注册一间新公司,不要以你的名义,等候‘中寰’狙击‘巨峰’时,沈世雄肯定会反扑,他不可能正式出面,因为,他丢不起那个面子,他将‘中寰’股票压低,你从中及时购买大量‘中寰’股票,等到‘中寰’找银行代理商疯狂狙击‘巨峰产业’,‘中寰’股票必定会抬高,你将手上的股票抛出,赚它几千万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静知听着刘云天的话,眼睛散发着晶亮的光彩,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不费吹灰之力就能赚上千万,那真是天掉馅儿饼了。 “可是,如果他们发现了我的存在怎么办?” “是的,如果稍有不慎,让他们发现了,你很有可能就会被这两只大卾鱼吃掉,所以,我才说你如果想有一家自己的上市公司,就必须要担很大的风险。” 刘云天提醒的是,如果被他们发现她其中作梗,设计从中牟利,她很有可能从此在香港商场再无立足这地,不过,没有关系,即然有这么一个机会摆在自己的面前,她不试一试是不会就这样甘心的。 “不过,你也不要担心,只要‘中寰’在第一时间没有发现你,那么,你赢的机会是百分之八十,因为,还有一招更险的……” 说沈世雄的一只千年修成的狡猾狐狸,其实,刘云天年纪轻轻,脑子就这么好使,聪明绝顶,他更不是省油的灯儿,静知决定采纳刘总裁的提议,她与子旋两个商议了一阵,就开始了布署。 一切果然如刘云天所料,事情完全在她拉的掌控之中,‘中寰’与沈氏集团私人恩怨她不会去过问,只要能让她短时间内时账上千万的利润,一切就已经足够了。 她与子旋守在电脑前,看着花花绿绿的电脑屏幕,研究着弯弯曲曲的绿色线条,子旋手里握着一支原子笔,一直就在手上的白色干净的小本子上划着,当一个巨大的数字跳入眼帘,她兴奋地喊了出来:“知知,我们有两千六百万了,天啊!”这么多的钱,她简直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然而,这一切是真的,她们发财了,发大财了,这方法真好,真好啊!她忍不住地感叹,而话音里难掩不住的激动情绪。 “收手了吧!”子旋怕这样子下去,万一被‘中寰’与‘巨峰产业’知道她们在暗中做鬼,肯定不会放过她们的。 “没事,快收关了,最后一搏了。”现在‘中寰’的汤斯翰肯定肺都气炸了,她遵从了刘云天的嘱咐,将手上的股份全部抛了出去,‘中寰’想要购买需要大量的资金,然后,汤斯翰肯定会向银行那个‘沈威孝’借钱,据说,汤斯翰大三年前曾经半买半送给了沈威孝两千万的一个车牌号,再加上他们之间一直都有一笔不清不楚的债,而现在,趁这个汤斯翰需要钱周转的时刻,她将手上所获悉资料打电话给了ACIC,失去了沈威孝的帮助,‘中寰’等于是失去了靠山。 刚打完了电话,滑下了手机的盖子,静知拍了拍胸口,整个过程,她一直都是呈紧崩的状态,深怕被那两条大鱼发现,当一切尘埃落定,她几乎难以压抑住心里的激动,一阵欢呼,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没想到她林静知运气这么好,不过半天功夫,她银行账户里就多出了几千万了。 “知知,我们可以去购买一间公司,然后,你再去找刘总裁,把公司弄上市。” “嗯。”一对挚友紧紧地抱在了一起,是的,她们患难之交,生死与共的好朋友,这激动人心的时刻,两人差一点就流出激动喜悦的泪水。 两个女人瞄准一家因投资者经营不善意欲想要卖掉的公司“明珠产业”。 “秋经理,这是合同书,还请你过目。”与‘明珠产业’的老板谈妥后,她将手上亲自拟定的文件递了过去。 “好。”秋经理拿起圆子笔,笔尖刚点到白色纸页的右下角,空气里立即传来了一声不疾不徐的声音“秋经理,我出五千万,买下你的‘明珠产来。” 静知抬头,一个高大冷妄的身形就出现在了她的视野里,男人气场强大,语气狂霸嚣张,大刺刺的酒红色头发把他狂傲的性格展露无异,只见,他穿着一套湛蓝色正式的西装,西装的面料很好,纽扣晶亮昌亮,散发着蓝幽幽的光泽,出口就是五千万,恐怕身上的一颗纽扣也会贵得让人咋舌吧! 领子口,他没有系领带,雪白笔挺衬衫纽扣敞开着,露出他古铜色的肌肤,更为他增添了几缕性感成熟的男性魅力,酒红头头发蓄得过长,从他眉骨处横了过去,连颧骨也露了出来,虽然,变瘦了,虽然没有戴眼镜,可是,那俊美的轮廓是她刻在灵魂里的记忆。 “你……”静知缓缓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她没想到会遇上他,真的没有想到,是她眼花了吗?红唇开始颤抖,眼睛开始湿润,整个人就此石化…… ☆、第二卷:股市风云 第3章 爱我,就脱了 领子口,他没有系领带,雪白笔挺衬衫纽扣敞开着,露出他古铜色的肌肤,更为他增添了几缕性感成熟的男性魅力,酒红头头发蓄得过长,从他眉骨处横了过去,连颧骨也露了出来,虽然,变瘦了,虽然没有戴眼镜,可是,那俊美的轮廓是她刻在灵魂里的记忆。 “你……”静知缓缓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她没想到会遇上他,真的没有想到,是她眼花了吗?红唇开始颤抖,眼睛开始湿润,整个人就此石化…… 子旋看着从外面走进来的几个人,眸光凝定在了为首的那个男人脸上,在看清楚他五官轮廓的瞬间,她不敢相信地急忙用手捣住小口阻此自己失声尖叫出口,不会吧!不会开这种国际玩笑吧!可是,视野里,越来越逼近的五官,清晰的轮廓告诉她,这一切是真的,三年前已经灰飞烟灭的男人戏剧化地出现在了她们的眼前,呆愣片刻,缓缓转过脸,她看向静知,而那女人整个人已经完全沉浸在无比的喜悦中,眼角含满了泪水,如被人使了钉钉法,整个人一动不动,就像是一尊没有生命的雕像。 “我出五千万买下你的‘明珠集团’如何?秋经理。”男人高大冷昂的身形倾刻间就来至了她们身边,骨节分明的大掌往桌面上一撑,额角一绺发丝搭落下来,遮住了他的双眼,而那对黑色晶亮的瞳仁,除了有她熟悉的深邃与高深莫测外,还有一抹她陌生的张狂,邪肆,咄咄逼人的眸光,像是两柄利刃,似想要穿透她的肩胛骨,让她无所遁形,是的,薄薄的嘴角上扬成一个挑畔的弧度,一瞬不瞬地凝望着她,眼神是她从来未有过的陌生与疏离,好似他从来都不认识她,好似,她与他那一场曾经浪漫的恋爱从来都不曾在这个世界上发生一般。 话是对着秋经理说的,可是,眼睛却狠不得在静知身上戳几个洞来才甘心一般。 是的,这个女人太阴险狡诈了,她居然在‘中寰’后面搞鬼,让他神不知鬼觉就损失了好几千万,要不是倪特助通知他,他不会就这样带着几个属下闯进来。 “江萧,没想到你还活着,真是太好了,太好了。”子旋没想与他计较,他还活在这个世间上,就是静知所有的希望与光明,所以,她激动地迎上去,对着结结巴巴道:“你要‘明珠产业’这很好说嘛!反正,你与静知都是一家人,怎么样都好呢!”子旋心想这男人是不是误会静知了,恨她在那个节骨眼儿上从美国跑回来,所以,才会这样装不与她相认,她就当一个和事佬吧!反正,这两个人都折腾几年了,她做为一个局外人,做为是静知的好朋友,不想看到静知在这样被折磨下去,女人得不到爱情的滋润会干枯的,再说,现在的静知面对的压力很大,她活着的希望就是能为江萧报复,如今,人都活生生站在自己的眼前,还何需报什么仇呢?真是皆大欢喜,要是能够找到静知的儿子,那么,她们就一家人幸福团圆了,多好,多好啊! 子旋是真心期待着! 男人根本无视于子旋的存在,当然,他肯定听到了她出口的话,她喊他江萧,难怪坐在对面的女人眼里浸满了泪水,一副玄然欲泣的样子,原来是把他长得与她男人太像了,真是年年有怪事,今年特别多。 “秋经理,这花痴出多少万?我回她三分之一如何?”剑眉斜飞入鬓,男人旋转了一下食指那枚闪闪发光的泊金钻戒,皮笑肉不笑地狂肆吐出冷妄的语句。 “汤,汤总裁,我们是以三千五百万成交的,不过,如果汤总裁有意想要‘明珠产业’,我愿意给汤总裁留着,毕竟,能把心血交在‘中寰’名下,也是汤总裁能看得起在下嘛!”人往利边行,秋经理也是凡夫俗子,他当面就允诺愿意把自己的公司卖给‘中寰’老板,只要‘中寰’愿意接手他这个烂摊子,还能多赚一千五百万,他做梦都会笑醒了,所以,也丝毫都不顾忌静知在场,为了钱不守诚信也无所谓。 他真的是她的江萧吗?他为什么这样说她?还把她当成了花痴,他还在恨她么?恨她不理解他的苦衷,从美国只身返了回来,差一点与她一同葬身火海。 “看来本人真是帅啊!林小姐连口水都流出来了,秋经理,林小姐对帅哥的兴趣可比对你‘明珠产业’兴趣要大得多呢!” 嘴角浮现出一抹若有似无的笑痕,撑起身,食指卷曲弹掉了衣袖上的点点尘灰,并没再多看静知一眼,对秋经理寒喧了一句,然后,提步带着一帮人马匆匆离开,他来此的目的,就是为了阻此她们的交易进行,目的达到,自然没有再留下的道理。 “汤总裁,慢走啊!”秋经理喜孜孜地把他们一行人送至了门口。 满脸呆滞的女人猛地身体一个激灵,她的意识回笼过来,从座位上起身奔向了门口,抓住秋经理的衣袖急切地询问:“他可是‘中寰’的汤斯翰?” “是啊!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 不认识汤斯翰是正常的事儿,因为,那男人做事行事十分低调,从来不让自己出现在报刊志上,也从来都不参与任何社交活动,他一直是一个神秘的人物,要不是上个月与他有过一面之缘,他也不可能认识这号大人物。 不认识也不稀奇,可是,这女人的反应不该这么大吧? 还不待秋经理说完,静知已经拔腿火速地冲了出去,这一刻,她没有办法去顾忌自己的事业,顾忌自己因为他的出现而让秋经理改变了主意,她终于明白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了,因为,她利用了‘中寰’购得了那几千万,她用了最卑鄙的商业手段,让他在几个小时之风就亏损了几千万,所以,他是特意杀上门打她渣的,可是,他真的不是江萧么?明明他们长得那么像,在初看到他的那一眼,她几乎认定了就是江萧出现了,不是鬼魂,不是魂迫,是最心爱的男人真的还活在这个世界上,这一刻,她仿若看到了几千太阳从地平线上升起,可是,当他用着那种陌生邪肆的眼神恶狠狠地凝望着她的时候,她又感觉那男人并不是她爱若心魂男人江萧,不管他是还是不是,她都要找到他问出一个所以然来。 江萧,不要走,不要走,好不好?江萧,我爱你,林静知爱你啊!要怎么样才能留住你步伐? 她疯了似地跑出了‘明珠产业’的大门槛,她跑到街面上时,刚好看到了那男人已经坐上了一辆白色兰博基尼。 她不顾一切地奔了过去,喘着粗气拍着车门,奋力地拍着,她怕如果自己慢了一步,车子的轮胎就会飞驰滚出,让她错失与这个男人交流的机会。 “妞,你胆子真够肥的。”车窗摇下,一双利眸笔直地向她扫射了过来,那眸光让人不寒而粟,没有眼镜的遮蔽,那眼睛仍如两口看不到尽头的枯井,只是,犀利的眸光充满了睿智与干练,再也没有昔日为她绽放的一抹温和色彩。 “江萧,不要走。”不要离开我,我们好不容易重逢,你知道我期待这一刻多久了,久到连心口都发疼了。 “江萧,我爱你,不要走,好不好?” 她张着檀香小口颤抖着,可怜兮兮地乞求,凝睇着他的眸江充满了期待。 这世界真是疯了,妈的,这辈子,他真恨被人当成是替身了,薄唇轻掀,向前面的司机幽幽吐出:“开车。” 听到车子发动的声音,静知六神无主,在车身徐徐驰出之时,她本能急切伸手抓住了男人衣袖:“不要走,江萧,我求你,给我一次机会,我爱你,爱你啊!”她的心在呼唤,在呐喊,她等了一千八百多个日日夜夜,为的就是期待着与他的重逢,她本以为这辈子都没有希望了,江萧在那场事故中一直没打捞到尸体,哪怕是残渣碎片都没有捞到半块,大家都说不可能还有存活的机会,他与十五个兄弟,包括那个对他忠心耿耿的宋助理,可是,其他兄弟都捞上了面目全非的尸身,家属也已确认,就独独差他与宋助理的,他们十几个人在旦昔之间成了E市的英雄,为了辑拿毒犯归案,他们光荣牺牲,他们英雄选进事迹被E市媒体千百遍地播放,甚至中央台新闻上还出现过好几次,他们成了人民心目中的大英雄,E市人民政府还为他们修了一座英雄冢,大家都说他没有生还的希望,可是,她一直坚持着自己的观点,即然没捞到他的尸体片块,那么一切就还是有希望。 她执着地等待了这么久,她绝不会让这唯一的见面机会就这样从自己指缝间白白溜走。 “放手。”汤斯翰愤怒地冲着这女人嘶吼,面孔一片潮红,眼睛里积聚着寒冷的光芒,这女人不要命了么? “不放,我不会再放了,江萧,求你了,我错了,以前都是我不对,是我看不清你的心,现在,我什么都知道了,回到我身边,我不能没有你,江萧,你爱你啊!” 她狠命地抓着男人的衣袖,就象是抓住了他唯一复活的希望,抓住了她们之间命运相互交替的那唯一滚动齿轮。 “放手。”男人恶狠狠地冲着她大嚷,喉结上下滚动,坚毅的下巴一阵剧烈的收缩。 大掌覆裹在她纤细指节上,愤恨一扯,一阵剧痛从指尖上传来,她的指甲被硬生生扯断,伤到了皮肉,整个身体也因为握得太紧,又被人愤力推开的贯力,让她猝不有防就退出去好几步远,然手,咚的一声就坐在了地坚硬的地面上。 摊开手,通红手掌心躺着一颗圆形水晶纽扣,是硬从他袖口上扯下的纽口,他着装的服饰,以及穿着品味全变了,可是,她知道,他就是江萧,这个世界上不可能有长得这么一模一样的男人?绝对不可能。 她不知道他为什么不认自己?难道说他还在为那件事情心存介蒡吗?他们都经历了一番生离死别,按理说,曾经的过往,是是非非,恩恩怨怨,对对错错,都应该一笔勾销了才对。 不,她真的不能让他就这样消失在自己的生命里,三年前,让他从机场消失,是她犯的最大的一次错误,这三年来,她无时无刻不在想着,江萧送她离开时,如果她但凡多关心江萧一点,多走入男人的内心世界一点,她就不会任由他一个人离去,而她傻傻地什么也不知道,直到,收到他发送过来的那则短信,她才如梦初醒,原来,江萧一直都深爱着自己,所以,她拼了命地赶了过去,可惜,一切都太晚了,当她看着那白色的游艇引爆的杀那间,只感觉眼前一片漆黑,整个世界墙摧瓦倾,从此,她的世界成了灰色的。 江萧,她低喃着他的名,从地面上撑起,不去顾及手心被勒红的疼,也不去顾及她被摔疼的屁股,这一刻,她满心满肺满脑子都是江萧,伸手拦了一辆计程车,司机听从了她的吩咐把车笔直开向了‘中寰’集团。 疾步冲进了‘中寰’集团大厦金碧辉煌的玻璃旋转门,凶狠地推开了迎向前要拦住她的保安。 保安被推了一个狗吃屎,满目惊诧地看着这个柔柔弱弱的女人,长得这么漂亮斯文,咋有这么大的力气呢? 简直不可思议嘛!在保安的怔愣间,女人纤美的身形已经冲向了那道总裁专用的电梯,她闯入‘中寰’总裁办公室时,长相妖娆的女秘书吓了一大跳,暗忖这个女人胆子太大了,莫非是总裁的新宠?可是,这女人虽然长相不俗,可是,总裁从来都不会有沾染那种良家妇女的喜好,这女人看起来也不是明星啊? “小姐,不好意思,总裁出差了,他不在办公室里。” “走开,告诉汤斯翰,如果不让我见他,我就一把火烧了整幢‘中寰’大厦。” 女秘书被她出口的话吓傻了,至今为止,还没有一个女人有如此大狂妄的口气,她明目张胆说要毁了‘中寰’。 “好狂妄的语气。”就在她与秘书小姐争执的时候,那两道紧紧闭合高雅弧形大门被打开了,男人笔挺的身形出现在门边,白色的衬衫熨烫的没有一丝的皱褶,衣摆插在了裤子里,衬衫的纽扣似乎又解开了一颗,衬衫衣料是丝质的,几乎能看到那喷张的肌肉,身材很有形,比起亚洲明模有过之而无不及,这样着装的男人,比起记忆中的他少了一份隽永斯文气息,多了一份嚣张跋扈飞扬的神彩以及狂野与奔放。 “让她进来。”他凝扫向狂妄语气女人的眼睛蓄着两抹笑眼,然而,那笑是不达眼底的,他一向深居简出,从不与人结怨,只是一心做着自己的事业,没想到,这女人就这样莫名咬着他不放,还敢就这样大刺刺冲进他的‘中寰’,对他秘书恐吓出这样的话来。 这口气,他汤斯翰咽不下。 秘书听到总裁的话,要让这个女人进去,也不好再说什么,毕竟,她也不知道这女人与总裁之间的关系。 秘书垂着头毕恭毕敬地退开,女人的腿才刚迈进去,身后的两扇门就这样悄无声息地合上了。 “江萧,为什么不认我?我是静知啊!你知不知道我等你有多苦?”没有了外人在场,她们都不需要伪装,她走上前,一把就将男人抱了一个满怀,泪水汩汩而出,眼泪鼻涕粘满了他胸前白色真丝衬衫。 “喂!你……”男人一把推开她,低下头望着自己被她弄脏的衣服,眉心隐约升起几条黑色的细线,他按捺住自己的太阳穴,哪里正突突地跳动。 如果是平时,他肯定都以为是自己的身份与权势招惹了这个女人,可是,在看到这个女人晶莹剔透的眼泪时,他狠不下心去斥责她,可是,想到这女人在背后狙击他的‘中寰’,他就气得恨不得将她扔进大海里喂鲨鱼。 “我不是什么江萧,你看清楚,我是汤斯翰,是‘中寰’的执行总裁,女人,你看清楚啊?” 他真是被这个花痴女人打倒了。 刀刻的五官,俊美阳刚的容颜,薄薄的唇,挺直的鼻,深邃如古老星空的双眼,说不是,她又怎么会相信呢? 可是,他认她,静知的脑海里划过一抹往事,对了,一定是他还在埋怨她,恨她用孩子威逼他放过莫川。 “江萧,那个孩子是你的,我并没有打掉他们,我比你更爱他们,可是,他们就这样莫名其妙地消失了,我也只来得及看他们一眼,一个儿子,一个女儿,曾经,我是多么期待她们长得像你,我多希望能有一个传承你血统的孩子,对了。香雪欣说,我们的儿子没有死,他还活着,还活在这个世间上,江萧。” “够了。”男人发出一声似野兽一样的怒吼,捏握得格格作响的拳头狠狠地捶在了办公桌上,办桌上的文件因桌子的震颤掉了下去,散乱了一地。 “我说了,我不是你口中的江萧,我是汤斯翰,不要乱认错了人,不要以为把我当做是你初恋情人就可以混淆我的思维判断能力?林小姐,你真够厉害啊?能让我‘中寰’能在短短几个小时之内损失掉几千万,这笔债我会慢慢向你讨。” “我不知道你是‘中寰’的总裁,更不知道汤斯翰就是你,如果我知道,我不会这么做的。” 这是肺俯之言,如果她知道神秘低调的汤斯翰就是江萧的话,她绝对不可能鬼迷了心窍选择听从刘云天的那个主意。 “噢!我还得感谢你不成,林小姐,我不是一个被人牵着鼻子走的傻蛋,你那几招真够绝的,连那个车牌号都调查的一清二楚,说。”陡地,男人一把扣住了她尖细的下巴,用力狠狠地握紧,把她的脸孔捏握得几欲变了形,神色严厉,一个字一个字从牙缝里迸出:“谁派你来的?” “是沈世雄么?” “没有人派我来,我只是想赚一笔钱开一间上市公司而已,如果你想要那笔钱,我可以无答件退琮给你。” 因为心里装着他,爱着他,经历了三年生死之别,她不可能再与他作对。 “笑话,你以为我会稀憾那几千万?只是,女人,你不该招惹我的,你惹不起。” 他将她抵在了坚硬的墙壁上,俯下头,一双深黑的眸子灼灼地盯望着她,就像是一只发了怒的猎豹盯上了一头有趣的猎物,大刺刺的酒红色在她的视野里划过一个漂亮的弧度,一绺发丝垂落了下来,挡去了她些许的视野,长长的睫毛刷过了她的肌肤,让她心尖泛起一缕痒痒的感觉。 淡淡的薄荷清香充斥在她鼻冀间,他的皮肤没有以往的白,多了一份属于男性阳刚的古铜色,脸颊比以前清瘦了,热热的气息喷吐在她的唇瓣间,看到他越来越放大的轮廓,她缓缓闭上了双眼,似乎是在等待着什么。 凉薄的唇在离她唇寸许之际停了下来,嘴角微勾,一根食指重重地压在了她泛红的如花唇瓣上。 “以为我要吻你?” 难道不是?静知睁开了眼睛,看着他眼角闪过的鄙夷眸光,刹那间,感觉到自己的脸孔火辣辣一片,一定红到脸脖子根部了,这男人嘲讽她就这么爽么? “怎么?不是说爱我么?脱了。”伸手在她胸前蛮横一拉,她衣服前襟一排纽扣全数崩落溅落了满地。 粉色的蕾丝罩杯就棕赤果果地呈现在了男人眼前,裹在粉色蕾丝罩杯里那两硕大白花花的肉肉迷晕了男人眼瞳,男人喉结火速滚动…… ☆、第二卷:股市风云 第4章 可以宠上天 第4章可以宠你上天 “怎么?不是说爱我么?脱了。”伸手在她胸前蛮横一拉,她衣服前襟一排纽扣全数崩落溅落了满地。 粉色的蕾丝罩杯就棕赤果果地呈现在了男人眼前,裹在粉色蕾丝罩杯里那两硕大白花花的肉肉迷晕了男人眼瞳,男人喉结火速滚动…… 下腹的胀痛告诉自己,他一向引以为傲,自控能力极强的情欲这个女人莫名勾起,粗厚的掌腹摩娑着她细腻的肌肤,浊热的呼吸有意喷吐在她凝脂玉肤上,让她浑身忍不住划过一阵战粟。 面对这个男人,静知第一次有一种心儿怦怦直跳的感觉,五指紧紧地收握成拳,才能阻此自己不出手推开他的冲动,狂妄的语的敢,霸道的行为,粗暴的对待,让她觉得所有的感觉都变了,他不再是她熟悉的那个男人了。 陌生的感觉让她心底划过一阵战粟,男人粗厚的指腹在她细嫩的脸蛋上摩娑,一遍又一遍,乐此不疲,她睁着一对迷茫的大眼,不知所措地望着眼前不知放大了多少倍的男人脸孔,还是熟悉的那张容颜,还是那熟悉的灼热呼吸,甚至还是那让她流连不返淡淡薄荷清香味,只是,真的感觉全变了,这种渐渐涌上心头越来越浓的陌生感是她无法清楚说出来的。 他压着她的身子,狠狠地抵着,两具身体不留丝缝的缝隙,她象一只虚脱的无尾熊,任自己被他挟持在冰凉的墙壁上为所欲为,男人粗糙的指节从她粉色的罩杯边缘一点点而下,掠过硕大的丰盈,一把握住了她底裤的边缘,湿濡的掌心熨烫着她的肌肤,她呼吸紧至,整个身体如紧崩一张弓弦,紧崩到,下一分钟就会断裂开来。 男人死死地盯着她渐渐涨满了潮红的如花娇颜,在他认识的女人当中,她不算是最出色的,可是,她却能在短短的几分钟就挑起了他一向引以为傲的情欲,多少年来,他从不把任何女人放在心上,也从来没有一个女人可以走进他的内心,向来,他天生含着金汤钥匙出生,是一个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汤氏少爷,碰到这个女人,一切的理智都似乎抽离了他的灵魂,这一刻,他就是想把这个女人压在身上,疯狂的驰聘,也许,唯有那样,才能让他脱离那一份来源于她给予的挫败感觉。 “不。”看着他眼睛里流露出的妖冶色彩,她艰难地吞咽了一口口水。情不自禁间,她无法面对两湾充满了赤果果原始欲望的双瞳,她别开了眼,抬手,玉手死死地裹盖住了他长满了粗茧的大掌。成功阻此她接下来的肆无忌惮的攻城掠池。 “松开。”男人的嗓音低哑暗沉,犹如一个君王般下令。 “你不是说爱我么?爱我就表现给我看,唔,宝贝,我要你。”他向来都不会控制自己那方面的欲望,向来要什么就有什么,也容不得女人拒绝。 柔情的话语让她一颗心骤然收紧,江萧,三年之后,她真的无法在听到这么柔情似水的眸光时还能无动于衷。 颤抖着红唇,她缓慢地艰难地移开了手掌,然后,慢慢地仰起了脸,缓缓地闭上了双眼,她想他,三年了,她想了他整整三年,他即然如此迫切地想要,那就给她吧!孩子都替他生过了,也没有什么好害羞的呢! 俯下头,毫不犹豫就吻上那两片止不住颤抖的唇片,他的吻没有江萧温柔,灵活的龙舌疯了似地卷起她的丁香小舌,他的疯狂与狂野让她几乎快要招架不住,一切全变了,他啃咬着她的红唇,让她唇瓣划过麻辣辣的疼痛,激狂中,发夹中头上甩落,一头如瀑布一般的黑发散落下来,她不想承受这样狂野的占有,她要主宰这场恒古不变的久远运动,她的热情渐渐被他挑起,当她失去理智疯了一般回吻他的时候,他到渐渐平息下来,丁香小舌从他嘴唇里逃离了开来,红唇从他喉结处一路下滑,而她大胆狂放的热情让他心中即惊岂喜,挟制住她腰间的大掌一松,她整个人就倒在了他高壮健硕的身体上,然后,他的身体倒了下去,而她就那样大刺刺地*在了他双腿间,姿势极尽暖昧,十根纤纤玉指不停地忙碌着,她的技巧有着令他欣喜的生涩,可是,这一刻,他爱极了她的模样,乌润润的黑缎子长发披散在她的脑后,衣服领子口敞开着,那雪白的沟壑清晰可见,看在她眼里,是一幅极尽诱惑的画面,她就像是一只引人堕落的娇精,勾走他的心,他的魂。 女人的吻落到了他肌理分明的胸膛上,拂开了他雪白笔挺的衬衫,六块腹肌清晰可见,可是,那里一片空白让她迷离的眼光渐渐清朗。 晶莹的指尖重重地点在了男人一块腹肌上,曾经这里有一颗小小的红痣,可是,如今却什么都没有,一颗心冷不丁倏地下沉,她迫不切待地冲着他嚷了一句:“让我看看你下面。” “什么?”男人还没有会意过来,女人已经迫切地拉下了他的裤子,无视于那一顶高高耸起的账篷…… 握着他小裤子的边缘,蛮横地翻动着他的身体,眼睛迅速一瞄,没有,仍然是空空如也。 “女人,别太过份,你看我屁股干啥?” 汤少第一次有些忍俊不禁,这女人刚刚还吻得他热火朝天,下一刻,一层漂亮的容颜就犹如裹上了三千尺寒霜,真是女人心,海底针啊! “为什么那块青迹没有了?你把它剜了?”女人扯着嗓子愤怒地冲着他大叫。 是的,她不相信这个男人不是江萧,可是,为什么他连六块腹肌上那一颗红痣没有了?记得有一次,浓情蜜意之时,他与她打趣:“这颗红痣会伴随着我,一走红运三十年。” 可是,那颗他说要伴着他走红运三十年的红痣没有了,而且,他屁股后面,尾椎骨处,那处青色的痕迹也没有了。 天啊!她的心快要爆炸了,是她错认了这个男人,还是这个男人在隐藏一些什么? “什么青迹?打娘胎起就没有了,不过,我小弟弟上到有一颗红痣,你看不看?”男人单手撑着下巴,扬起长睫,好整以暇地望着他,眼神里全是逗弄的神彩。 小弟弟?红痣不可能会因时间的流失而变了地儿吧?不太可能,这男人不是江萧,绝对不是,除了感觉不一样外,连他身上唯一的特征都不见了,那些特征不可能会剔除得掉,尤其是那颗红痣,她相信如果是江萧不可能让人弄掉那颗他最为珍视的红痣的。 “女人你到底要不要做?”男人往自己的那个地方瞟了一眼,悲哀地问着。这女人到底在想什么啊?莫不是把他当成那个初恋情人所以才会愿意跟他亲热吧!而且,他还一点就被这女人强了,不过,那感觉不错的,对,他不能让她半途而废。 一个挺身,他已成功将女上男下的姿势改变,然而,此刻的静知满脑子都是江萧曾经温柔情似水的眸光,春风化雨般的温柔,即便是在他憋得满脸通红,他也不可能强迫她做这种事,这个男人的表现几乎与记忆中的人物成了一个反差,不对了,他应该不是江萧。 如果他真不是江萧的话,便宜都被他占尽了,静知气得咬牙切齿,伸手‘啪啪啪’在他屁股上凶悍地拍了几下,然后,挥手就想刮他一个耳光,没想到,男人的反应太迅速敏捷了,在她手掌即将要挨到他俊颜之际,他不费吹灰之力就攫住了她的胳膊。 “喂,男人的脸打不得,屁股已经被你倒了,我也不回追究了,惹了我,别想就这样跑了,自个儿把衣服脱了,侍候本少龙心大悦了,你就可以离开,否则,我让人把你送去海里喂鲨鱼。” 男人皮笑肉不笑地恐吓。 “放开。”女人狠狠地甩开了他的手,象是毒蛇咬了一样,她凶悍地推开他,用衣袖不停地擦拭着自己的唇瓣,擦得几乎嘴唇都快要破裂了。 她迈腿走向了门边,然而,男人哪里肯依,他可是商场上令人闻风丧胆的商业钜子,就这样任一个女人欺负成这样,传出去岂不会被人笑掉大牙。 仗着身高腿长,三两步他就追上了她,一把箍住她一支手臂。 “啧啧啧,你在后悔什么,女人,你可是象只饿狼一样向我扑过来的,摸也被你摸了,亲也被你亲了,你不可能就这样离得开。” “松开。”静知不想与这个品性恶劣的男人多呆一刻钟,因为,那会让她无地自容,这一刻,她想起,如果这男人真不是江萧的话,那么,她到底在做什么?是的,真是好笑,江萧都陪着那辆白色的巨大游艇爆炸了,又怎么可能还活在人世呢?这个世间上,长得像的人很多,偏偏凑巧被她给遇上了,人生有时真的感到很奇妙,不可思议呢! “如果我不松呢?”这女人也太凶了一点,她在背后操纵,让沈氏来狙击他的‘中寰’企业,让他与沈氏财团两鳄鱼相斗,而她却坐享鱼翁之利。 如果不是她让他感觉很舒服,他怎么都不可能允许这个女人如此嚣张对待自己,敢打他屁股走着瞧,小样。 “你松不松?混蛋。” “你骂谁是混蛋?”有没有搞错,他堂堂香港拥有半壁江山经济命脉的男人,居然被这个女人骂成是混蛋,头顶即刻就冒起了一柱青烟。 “男女有别,你这样紧抓着我的手不放,不是混蛋是什么?骂你混蛋算斯文,没骂你臭流氓算是我仁慈了,哼!” “男女有别?”男人低低地笑开,肩膀一耸一耸的。“不知道是谁见了我就象花痴一样流着口水,瞧。”他撩起了自己胸前敝开的衣襟,白色的衬衫有一团湿濡的痕迹,的确是她亲他时流出的水渍,把那干净白衬衫都喧染了好大一朵水渍子。 “你毛病?”静知从来都没有感到如此窘迫过,滚烫从她脸颊上蔓延开,抬起脚,凌厉地凶狠往下踩。 男人不愧是拥有高智商的商业钜子,居然有先天的本领,在她脚落地的前一刻,他火速地退了一步,让女人踩了一空,女人气急,抓腮之际,握着他的手臂一口就重重咬了下去。 “喂,疼,喂,疼啊!”这女人是不是属狗的,居然就这样子咬他,外面还有秘书在,他不敢大声叫唤啊! “哼!”女人见他妥协,扔开了含着嘴里的那精壮的肉肉,其实,她也没有用力咬,是的,他不是自己能惹的人物,万一他翻脸不认人,那么,她是真没办法在香港生存了。 目前,她瞅准了香港商机,还不太想离开香港。 在他卷起袖管呼痛之际,她嘴角散发出胜利的微笑,以一个胜利者的姿态吹着口哨匆匆离开。 “女人,你跟我等着。”男人看着自己手臂上那无数颗清晰的牙痕,很没教养地踢了一下办公桌,他就不信她治不了这个女人,她居然敢如此对待,入驻香港市场四年来,从来都没有一个女人敢如此无视他拵在,只有这个妖精敢这样对她,想起刚才那女人扑在他身上的妖精模样,吃起来定是消魂噬骨,女人,这辈子,我汤斯翰给你彻底卯上了。 * “林小姐,真不好意思,我已说了,即然汤总裁要我的‘明珠企业’,我就不可能再卖给你了。”秋经理脸不红气不喘地向静知说出改变决定的话。 “秋经理,你以为汤斯翰是真的想要你的‘明珠企业’?你确定?”静知与子旋再次坐到‘明珠产业’的办公室,把文件送给秋经理签时,秋经现拒绝了,理由是这么地冠勉堂皇。 是想把自己的心血给有能力的人经营,那样‘明珠产业’的前途是无限光明,毕竟,这里还有几千名老员工,都全是跟着他干了二十来年的,如今,他卖了‘明珠产业’,也等于是把这些人都跟卖了,别的不能为他们做什么了,唯有给他们找好下家,也枉费那些人跟了他秋世鸿数十年。 人都是有感情的动物嘛!他不可能一点良心都没有,这两个小丫头在香港是无名小辈,在这之前,他几乎从来都没听说过她们丁点儿事迹。 静知说得也是事实,秋经理迟疑了,可是,人家毕竟出得是五千万啊! “你心里应该很清楚,如果我们不买了,汤斯翰也绝对不会买了,他是冲着我们而来,秋经理,买卖不成仁意在,你不卖给你们无所谓,你的‘明珠产业’在,我的钱在,但是,你可要想清楚了,我们是带着一颗虔诚的心再次登门,而我们转身,姓汤的也不会再来了,这样吧!我给再加五百万,接下你公司原来所有的老员工,如果你仍然不同意,那我只得去另外想办法了。我相信只要有钱就能找到象你这样的产业。” 她的话说得很明朗了,并没有说出自己与汤斯翰的过节,总之,让他想清楚。 秋经理拧眉沉思了一会儿,终于吐出一个“好。”字,是的,她分析得很透彻,汤斯翰把价钱加那个高,目的就是想阻此他与林小姐的交易,可是,一旦林小姐抽身,汤斯翰也不会要他的‘产业’,而且,汤斯翰的出现已经让他的‘明珠产业’又增加了五百万,再增价应该不会有人出手了,净赚了五百万已经是令人兴奋的事了。 合同签好了,这一次,静知以四千万成功购下了‘明珠产业,正式更名为“东方明珠集团’。 开始了她艰难的创业之路。 * 香港华人证券交易所 交易大厅人声鼎沸,今天的‘北极星’股爆涨,所有的香港股民都纷纷跑来了营业大厅,人潮如海,大家争先恐后挤向了股票销卖处。 ”我要一百股北极星。“ ”我要‘南船仙海’五十股。“”我买两百‘北极星’股。“ 天啊!大家都疯了,只看到一只又一只捏握着港元的手伸向了售股窗口,一张又一张股民的脸孔被人潮淹没,人如海,很壮观的景象,多少年都没遇到如此壮观的场面了! 西服革覆的刘云天总裁刚步进大厅,就看到了这样惊天动地的一幕,整个在股票交易大厅堆积的人太多,根本无法看清楚一张脸孔,大家挤得水泄不通,而边角落,有一个长着红色背心四岁左右的小男孩,擦着眼睛,正哇哇大哭,他哭得声斯力歇,面孔潮红,眼角挂满了晶莹的泪水,尽管他哭得很大声,可是,哭声还是被这喧热大厅的吵嚷声给淹没。 刘云天伸开双臂,把孩子抱了起来,轻轻拍了拍男孩背部:”别哭。孩子。“ 然后,他扯着嗓门冲着喧闹的人群大喊:”这是谁的孩子啊?“ 偌大的股票交易大厅根本没有回答一句,大家仍是埋首看向窗台口甩出来的股票,根本对他的话充耳不闻。 ”这是谁的孩子?到底有没有管?“因为痛心,陡地拔高了音量,可是,他的咸声被喧闹声淹没。 真是疯狂极了,为了炒股,连自己的孩子都不要了。 香港股民都疯了,什么都不管不顾了,转过身,他气势汹汹地冲着门口的保安大吼了一句:”不是有规定这里只能进来五十个人的吗?“ ”总裁,没有办法,拦不住啊!“保安面有难色,不是他们没有尽到责任,而是‘北极星’股疯狂上涨,香港股民全都处于极端疯狂兴奋的边缘。 有人连做梦都在喊着‘北极星,涨涨涨。’ 刘云天恼恨地一把推开了迎上来的高壮保安,步伐匆匆地冲了出去,拉起过道上的一根消火栓,返了回来,食指打开了红色消火栓上的伐门,凶猛地一按压,里面顿时冒出了白色的液体,白色的泡沫洒向了窗台口,让一伙正挥着手上港元的股民个个象一只只惊弓之鸟,抱着头象一只只落汤鸡一样地躲开。 ”你们一个个全都疯了。“他一把砸掉手上的消火栓,然后,旋转身,急步冲出股票交易大厅,火气冲天地冲进了总裁办公室。 ”沈世雄,你到底想怎么样?你想把股市整垮么?“ ”我是这里的总裁,我是那些股民的衣食父母,我要股市涨就涨,升就升,我就是天。“沈世雄手里还燃烧着雪茄,他出口的话嚣张绝狠,带着这个世界无人能比的张狂与霸道。 ”当初,你拉我入股票界的时候,说过什么?你说,我们一起共同努力,一起为香港经济服务,一起撑起华人证券交易所的一片天,可是,现在,你是诚心想弄垮股市不成?“ 他口气威严地质问,是的,当初是沈世雄看中他是学金融业出身,又是香港金融财大出类拔萃的人物,当时,是沈世雄的一番话让他雄心勃勃,真心想要为香港经济服务,然而,进入这一行才知道,沈世雄就是一只狡猾,老谋深算的老狐狸。 更准确地说,他就是一只吃人不吐骨头的恶狼。 ”是。“闻言,沈世雄微眯了双眼。”我当初是说过,可是,那些股民是自愿掏腰包,我又没有拿枪逼着他们就范。“他说得振振有词,仿若外面那疯狂的一幕与他半点儿干系都没有。 ”沈世雄,你知不在道短短的一天时间你逼死了多少的人?让多少的人跳楼自尽,让多少的人家破人亡,我刘云天就是倾家荡产也要斗死你。“语毕,他冲出了沈世雄的办公室,这头老狐狸,一直用自己的身份牟取所有想要上市的公司的利润,明目张胆地让人家送百分之十的股票,他是一个贪婪的角色,永远都不知道要满足,如今,为了斗他一个人,抬高了北极星的价格,为了斗垮他一个人,不知道要让多少的人跟着赔命? 所以,他要阻此交易大厅里那疯狂的一幕。 刘云天动用了自己名下所有的资产,包括房子,车子,还向美国通宝银行申请了专门的启用资金。 然而,沈世雄毕竟经验老道,他的一双利眸瞠得极大,一脸威严地站在那一大堆电脑屏幕的前面,挥开了那个操盘手。 自己亲自动手操作,打出了一串数字。 ”一块五,两百万股。“”全要了。“两总裁在交易大厅里斗法,自然吸引来了许多围观的股民,个个手里都捏了一把冷汗,都不知道要看好那个,毕竟,这两个都是在这里具有一定地位与威严的人物。 ”一块五毛半,三百万股,你吞不吞得下?“沈世雄的眼睛瞠得越来越大,身形笔直,似乎在气势上就想压倒刘云天站在他的对面,用手掌托着下巴,沉思了片刻,这才轻缓吐出:”全要了。“ ”很好,刘云天,你是我一手带出来的,如果陡弟都有赢了师傅,太阳真会打西边出来,我让你输得倾家荡产,心服口服,输得连内裤都穿不起,哼,七百万股,吞不吞得下?“ 他的语气越来越凌厉,胸膛起伏得厉害,有时候,一个错误的决定就会毁了终身,刘云天此刻就是处在这种矛盾决定的边缘,前进一步就是万丈深渊。 后退一步,又会被这只老狐狸逼镪,这还不算,还要连同着许多的股民与他陪葬,这是一头吃人不见血的恶狼。 ”师傅,就你也陪,你到底教过我什么?“刘云天撇嘴冷笑。”教过我怎么调戏女人,还是怎么将女人的肚子搞大?“见沈世雄一脸青黄不紫,刘云天回身同自己手下的几个有一些道行的操盘手悄然耳语了一阵。 然后,冲着沈世雄道:”全要了,全要了,你有多少,我就要多少。“ 反正美国通宝银行会给他把款打过来的。 下午对刘云天来说是一段无比漫长的时间,他们一直就呆在交易大厅,一刻也没有离去,等待着股市开盘的时间,下午四点零三分,静知是刘云天的秘书,自然也在这儿陪着,毕竟,关系着刘云天所有的身家,还有美国通宝银行的借贷,如果这一次输了,他就真的成了连内裤都买不起的穷光蛋了。 她为他们泡了荼,还亲自端送以他们的手上,大家都没有说话,交易大厅里沉默的可怕,除了他们几个以外,看不到其他的股民。 ”阿兵,你做这一行多少年了?“刘云天抿了一口青荼,终于出声与属下们闲嗑。 ”我十一年了。“”你呢?阿诚。“ ”我二十六年了。“”我三十年了。“”阿彪也有十七年了吧?“”嗯!“ ”掐指算一算,我进这行也有十二年了,我们几个总共加起来也有百年了吧!还有一个小时零二分钟就开盘了,会不会百年道行一朝毁呢?“ 买卖股票最让人磨心的就是等待开盘的那段时间,那大脑细胞一直就处于紧张状态,心里忐忑难安,买卖股票就好似赌博,又可能输,也有可能会赢?总之,承担的风险太多,尤其是象他们这种把股票当做是职业,堵上了自己全部身家的人更是坐立难安,因为,还有一个小时左右就知道结局了。 丁玲玲,丁玲玲,玲声响了,股市开盘,所有的操盘手匆匆从外面走了进来,一身的职业服各就各位,墙壁上电脑屏幕光影弹了一下被散开,上面清晰显出的一排花花绿绿的数字,刘云天瞪大了眼睛,仿若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他买下沈世雄股票没有回升不说,还一路降到了底,那个数字是0。3毛,天啊!他手上的所有股票几无价值,而他所有的家产全部在几个小时之内输光,恰在这时,沈世雄带着他的一帮属下耀武扬威,得意洋洋地走了进来。 ”刘云天,你已经是一无所有的穷光蛋了,你不可能还要资格站在这里,接下来,就等着美国银行向你发过来检举信与回执单吧?哼。“ 沈世雄还说了什么,刘云天是一句话都没听进去,他只感觉自己的眼前全是一片海水,而他踩在那一片海水里,一脚又一脚无比沉重,脑袋开始晕眩,为了斗败沈世雄,他到底向美国通宝银行借了多少的钱? 那钱不是他可以想象的,也不是他在可以偿还上的。 ”刘总裁,怎么办?怎么办?“几个年纪稍长的操盘手也吓得六神无主,个个面色铁青,静知站在那里,看着刘云天的额头渐渐浸出的冷汗,她不知道该如何帮他?她帮不了他。 ”刘云天,告诉你,自从香港华人证券所成立以来,还没有人赢得了我的二十七间‘联线控股’,哼!“ 语毕,昂首挺胸都带着一帮属下转身信步离开。 ”二十七间联线控股?“刘云天伸手抹了一下垂落到额角的发丝,他一直喃喃地重复着这一句:”二十七间联线控股。“ 他就是输在了沈世雄的最后一招上,他赌上了全部的身家,却还是斗不过他最后一张王牌,而沈世雄对付他,居然也用上了他一向引以为傲的杀手锏。 哈哈哈!刘云天大笑着冲出了证券交易所,他虽然输了,可是,他不后悔,他只是败在了老狐狸最毒辣的一招上,如果不是他使出这一招,他应该不会输得这么狼狈及难堪。 ”沈世雄。“他冲到了街面,将手卷出了喇叭筒,冲着街道上来来往往的路人叫嚣。 ”沈世雄,你也不过如此,不过如此啊!“仰起头,又是一阵疯狂的大笑,然后,他捏握着拳头,抬头,望着那许多价格不菲的车辆,如今的他连一间栖身之地没有不说,还欠了一身的巨债,那债不是他所能想象得到,这辈子,没有再翻身的机会了,他的眼睛变得涣散,张开了双臂笔直冲向了马路中心…… 静知与向个操盘手跑出来的时候,就只能看到刘云天高大的身形疯了似地向那辆昂贵的小轿车冲去,肉身相拼,头破血流是必然的下场,静知惊得急忙用手捣住了小口,她的心跳一下子加速,多惨烈的自杀! 她一向以刘云天为榜样,刘云天的才华与睿智都是她学飞要榜样,而且,他一身的正气,通常情况下,他能够传递给她太多的正能量,他是一个在股市界咤吒风云的人物,如今,却被老狐狸活活逼死。 颤抖着手指,在车子‘嘎止’一声停下之际,她拔腿跑了过去,抱起那具染满了鲜血的身躯。”刘总裁,刘总裁。“ 男人缓缓睁开了眼睛,眼神迷离,鲜红的血汁从他唇间不断溢出,越来越多,血也越来越红,他艰难地吐出,舌头打结:”二……七……间……联……线……控股,一定……要赢了……他。“ 耳、鼻、口三处来血,男人艰难地说完最后一句,染血的手指就从静知的手里垂落了下去,不可一世的股市风云人物就这样走完了短短的生命尽头。 ”刘总裁,刘总裁。“她摇晃着他,可是,他已经慢慢地阖上了双眼,再也听不到她焦急的呼唤了。 真好笑,刚才还生龙活虎的人如今转眼就消失在这个人间,感叹生命如此脆弱,原来,股市是如此残忍与冷酷,亲眼见证到逝去的一条鲜活生命,静知没有哭,她只是将刘云天温热的尸体抱了起来,她抱不动,然后,她呼来了几个帮运,让他把他抬上了车,她送他去了火葬场,一个骨灰盒,一个小方格子,上面贴了一张封签,上面写着‘刘云天’三个字,静知低下头,久久地注视着摆放在那个格子里的小盒子。 安息吧!刘总裁,我一定会破了害你性命的沈世雄的‘二十七间联线控股’,沈世雄,沈雨蓉,是这个世界上罪恶滔天的人物,是社会的人渣败类,唯有那样嘴脸,那样歹毒心肠的父亲才会教养出那样心狠手辣的女儿。 而她们就是她林静知想要活下去的目标,她坐在墓地的边角上,却犹如坐在一座荒凉的孤岛上。 刘云天的自杀身亡震惊了香港股票界,大家都有些心惊胆战,然后,股民们买卖股票的胆子变小了,一夕之间,刘云天死了,沈世雄却名气大增,把他手中‘二十七间联线控股’吹得神乎其神,几乎吹捧上了天,而他却更是狂妄地扬言:”世间没人能破我‘联线拧股’。“ 看着这则新闻报道,静知无声地笑了,这老头也太猖狂了。 她把先前注册公司的资金转移到了‘东方明珠集团’,此时此旋,她正端着一杯咖啡站在自己办公室的窗前,俯视着楼下的商业景色,捏紧着高脚杯,香醇的咖啡缓缓地送入自己的香唇。 ”知知,你那男人真不是江萧吗?“子旋拿着一张白纸奔了进来。 ”怎么了?“回头,眼眸就对上了子旋极其难看的脸色。 ”汤斯翰不是江萧?“可是,这世界上怎么有长得如此相似的两个人? ”不是。“静知语气冰冷地回答。”江萧有双胞胎兄弟吗?“”没有。“真是荒缪,静知想骂子旋,可是,又觉得子旋也不过是想让自己幸福,为自己着急而已。 ”知知,他不会是装失忆吧?“子旋想不明白了,她还以为静知当时追了出去,应该与那男人发生了一点什么,可是,回来后,她一直都对这件事情闭口不谈,而且,现在,毁约书又寄过来了,所以,她才冲进了静知的办公室想询问一个究竟? ”不会。他不是江萧?“她已经亲自求证过了,而且,还遭受到了极致的侮辱,那男人不是她的江萧,只是拥有江萧如出一辙的面孔而已。 ”难怪,你瞧毁约书又寄过来了,而且,还拒不赔偿违约金,汤斯翰还扬言,说……“ 子旋望了静知一眼,不太敢往下说。 ”说。“ 几乎是命令似的语气。”香港商场没有敢与我们签合同,你要让我们从这里彻底消失。“ 真是埋没了智商,静知压根儿不想理会,但是,接下来的日子里,她的公司签不到一份合同,许多公司她话都还没有说出口就被人家一口回绝,以前签下的一家公司工程几乎接近尾声了,再这样下去,她们就得去喝西北风了。 要命,她不得不正视汤斯翰的话了。 是夜,或许是霓虹灯的关系,此刻的天空是一种奇异的暗红,好像鲜血晕染了夜的胸膛。 脚下是灯火通明的城市,因为在最热闹的商业区,所以就算过了午夜,这里依旧繁华得不似人间。 汤斯翰是想逼死她么?抬头,望了眼灯红酒绿的世界,超级混蛋约她来这里,然而,这纸醉金迷世界真的耀得她眼瞳生疼,她更是闻不得这里淫秽暖昧的气息。 ”汤总裁在里面,林小姐请。“一身职业装的侍者打开了一间包厢华贵的门扉,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在静知步入房内后,轻轻合上了门。 与他的这一次见面是在所难勉,自从上次,他冲过去成功阻此了她与秋经理的签约后,他的新闻报道就满开飞舞,而且,也不在是一个低调的人物,‘中寰’集团总裁汤斯翰俊美如斯,飞扬跋扈的形象不知道碎了多少汪香港女人的芳心。 包厢里乌烟障气,笑闹声,猜拳声,女人发嗲的声音不绝于耳。 此刻的汤少怀里正搂着一个金发碧眼的外国美女,女人穿着一袭及盖连衣裙,无袖的,露出光洁圆润的肌肤,女人耳朵上戴着两个大大的弧形泊金耳环,V字型领口开得很低,几乎可以看到那惹隐惹现的乳沟了。 女人坐在他的大腿上,大胆,狂野,奔放,他的手里握着一把牌,另一支燃着一支烟,女人不知附在他耳边说了一句什么,然后,格格地笑开了,笑得花枝乱颤。 他税利的眸光笔直地就向她扫了过来,没有意外与惊愕,似乎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他就是能操纵着这个世界,主宰这个世界的神。 昏暗的灯光下,他的五官看起来更立体分明,眯起眼,不想让人看到他眼底的喜怒哀乐。 ”汤总裁,上次是我错了,能否麻烦你将这份合同重新亲自看一下。“ 迫不得已,静知迈着龟速的步子,但是,由于距离太近,几步就已经走到了男人的面前。 毕恭毕敬地呈递上了手中的合约书。 男人看也没看一眼,直接将头埋在了女人硕大的胸部中,享受着软玉温香之际,声音从金发碧眼的女人面前飘了过来。 ”你给大家表演一场脱衣舞,我就答应看一下。“ 闻言,包厢里许多的年轻男女都停止了嘻闹,抽气声此起彼落,大家都等待着看这一出好戏。 脱衣舞?你妹的,给几分颜色就开染房,看老娘不狠狠收拾你,弯腰,她麻利地从荼几上端起了一杯红酒,就在那一刻,她清楚地听到了一记略带有警告意味的声音再度飘来。 ”可想好了,这是你仅有机会。“ ”动什么动,我说,你咋就这么不乖呢?“男人撑起了头,食指点在了外国女人的红唇上,然后,眸子渐渐聚集了冷意,突然,倏地从椅子上站起,不顾大腿上还坐着的一个女人,没想到汤少会起来,女人猝不及防就呈现一个狼狈之姿坐落到了大红色的地毯上,大腿微开,裙子撩开,连密密的丛林都能从肉色丝袜里若隐若现。 男人站在静知的面前,眸光扫了她手上紧握的那杯红酒一眼,视线转移到她鼓着腮帮子的俏丽脸蛋上。 粗厚的手指剥开了她纤纤玉指,一根又一根地剥,有几分蛮横的道。 ”做我女人,我可以将你捧上天成为踩在金字塔顶端的风云人物,还可以宠你上天,如何?“ ☆、第二卷:股市风云 第5章 爹地,这女人是谁? “动什么动,我说,你咋就这么不乖呢?”男人撑起了头,食指点在了外国女人的红唇上,然后,眸子渐渐聚集了冷意,突然,倏地从椅子上站起,不顾大腿上还坐着的一个女人,没想到汤少会起来,女人猝不及防就呈现一个狼狈之姿坐落到了大红色的地毯上,大腿微开,裙子撩开,连密密的丛林都能从肉色丝袜里若隐若现。 男人站在静知的面前,眸光扫了她手上紧握的那杯红酒一眼,视线转移到她鼓着腮帮子的俏丽脸蛋上。 粗厚的手指剥开了她纤纤玉指,一根又一根地剥,有几分蛮横的霸道。 “做我女人,我可以将你捧上天成为踩在金字塔顶端的风云人物,还可以宠你上天,如何?” 定定地凝望着这个笑里藏刀,棉里藏针的男人,女人勾唇一笑,笑意渐渐从眼底敛去,把一切事在心中迅速过滤了一遍,权衡了轻重,柔弱无骨的手指缓缓握住他敞开的衣领口,玉指挑开了他微敞的白衬衫领子边缘,食指慢慢地探了进去,指尖不停在他古铜色的肌肤上旋转着圈儿,一下又一下,呼吸渐渐浓浊,眼色也迅速染上了一层迷离的色彩。 “好,真的要我在这儿脱?”女人皮肤很白,比白雪还要白上几分,螓首低垂,眉目如画,双颊染着红晕, 一开一合的红唇似迎风的蓓蕾,扭捏的姿态,夸张的动作,眼角划过的一缕不甘眸光并没有逃脱男人的眼睛。 “脱了,让大家助助兴,也或者你可以来一段香艳刺激的脱衣舞,让我这帮兄弟也高兴高兴。” 她刻意的放低恣态,骨子里却仍然纱漫着的不甘深深挑起了汤斯翰浓厚的兴趣,他挑畔地建议,他到要看一看这个女人能死撑到几时,想与他汤氏少爷斗,她道行还不够呢! 挥之即去,呼之即来的女人,他汤斯翰一声令下就是一大把,绝不稀憾娇滴滴做作脂粉味太过于浓烈的女人。 而这个女人在他眼中是特别的,至少,她敢与他抗衡,是第一个敢明目张胆挑战他的女人,是的,这个女人已经成功挑起了他的兴趣,逆来顺受,见钱眼开的女人他见得太多了,他到要看看这个女人接下来会如何应付这咄咄逼人的场面?他十分期待呢! “如果让汤少高兴了,可以将你捧上天,如果惹他不高兴,可是会跌入地狱的哟!”一个身着黑色夹克的男人撑起身,向她们迈步走来,抬腿在仍然维持着那种难堪姿势金发碧眼的女人屁股上狠狠地揣了一脚:“还不快滚。” “是。”金发碧眼的女人狼狈起身,揉着被男人踢疼的屁股,毕恭毕敬地操着生硬的国语腔:“望汤少玩得尽兴。”外国女人摇着丰臀退出了包厢。 “外国妞儿都被汤少玩了一个遍,你他妈的算老几,让你脱还磨磨蹭蹭。”男人瞟了一眼神情莫测高兴的汤斯翰,见他没有出声阻止,也没有任何不悦的表情,胆子渐渐大起来,所以,他拔高声音冲着静知谩骂。 暗想,这女人真不识抬举,是几时得罪‘中寰’高高在上的汤斯翰的? 大家起初也不太了解情况,不敢乱发言,更不知道汤斯翰与这女人的关系,现在,汤斯翰的沉默让大家的胆子大起来,兴致也越来越高,这伙人在夜总会是出了名的仗着家里的权势出来混,都是顶着老爷子了的面子,有些还是大陆高官之子,也有少数几个是富商之家的阔公子,其实,能够在这么昂贵场合消费出入的人,不高干子弟,就是富甲一方的豪门贵富,人家消费一夜就可以相当于一般老百姓一年的收入。 “好。”静知瞟了众人一眼,见一张张都是兴奋,染着欲色的男性脸孔,这屋子里所有的人都是前来寻欢作乐的上流社会人物,只是,从他们一干人等讨好巴结的态度看来,中心人物还是眼前这个用冷酷手段逼迫她的男人汤斯翰,从大家大气都不敢出就可以看得出,除了他,其他的人物都是陪衬的角色而已。 镶着水晶的美甲伸向了自己胸前衣衫最上面的一颗纽扣,动作很缓慢,只是,再漫长的路也终有走完的一天,大家见她真的开始脱衣服,包厢的气氛开始活跃起来,大家都兴奋地期待着,知道汤少是有意为难这个漂亮的女人,他们一向都是同流合污的人物,即便是有少数两个同情的,也不敢站出来公然与‘中寰’为敌。 包厢里除了红酒飘香的味道外,还弥漫着一股最原始的情欲滋味。 气氛变得令人窒息,似乎快凝结成了一块玄冰,大家都屏息等待着,他们虽然玩得很凶,可是,从来都没有人会让一个女人当着这么多的面儿脱衣衫,风尘女人也没啥稀奇的,关键是这女人是一个地地道道的良家妇女,哇噻,汤少真邪恶,想逼良为娼啊? 修长的指节在第二颗纽扣前停留,抬起眸子看向眼前这个居高临下,好整以暇地审视着自己的男人。 “汤少,不知道要脱多少?”她笑脸盈盈地一问。 “是啊!汤少,脱多少是一个尺度啊?”这话真是稀奇,大家开始起哄,这女人明明心有不甘,任谁都可以看得出来,还偏偏一脸狐猸地轻笑着,那笑根本不达眼底,在什么鬼主意么? “脱光,全部脱光。”最好是一丝不挂,那样才能消了他心口堵住的这口气。 脱光?想让她在大庭广众之下丢丑,真够爷们儿的,静知咬了一下腮帮子,这男人很邪恶,很流氓,晶莹的指尖点在了他敞开的领子口。红唇凑上半分,香甜的气息吹拂在他的唇角,让他心猛烈地一震。 “可是,汤少。”将唇抵上他削薄的唇瓣,话是贴着他的唇说的,仅用了彼此能够听到的音调。 “人家只想脱给你看,怎么办?” 她的笑容是那么干净,唯美,清澈的眼神不含一丝杂质,她样子是那么万种风情,妖媚,犹如九尾狐仙转世投胎,她柔若无骨的手指从他衣领子口控了进去。“我里面正穿着大红色的性感蕾丝贴身物,还有黑色的小裤裤,汤少,我只想脱给你看呢!”妩媚的笑容,极具诱惑的话语,让汤斯翰神情微愣,他的心痒得厉害,不知道为什么,这女人说出这种话,他的心就怦怦地跳过不停,仿若要崩着他的胸腔,这女人天生是来克制他的吗? 她咬着他的唇角,耳鬓斯磨,欲迎还拒,伸舌在他唇上舔了一下,汤斯翰感觉有一股奇特的电流在自己的四肢百胲里划开。“不好意思,汤少,我去一下洗手间。”语毕,不管他同不同意,也不顾众人惊诧的眸光,她拿着自己镶满了金色圆片亮皮的包包,摇着弧形优美的臀部,就这样笔直地走向了门边。 掬了把冷水拨打在脸孔上,冰冷的水流顺着肌肤的毛细血管渗进去,一股子冰凉缓缓地流入了心底,她是借口离开的,望着镜子里那一张女人的脸孔,瓜子脸,典型的美人脸孔,镶着一对又圆又大的眼睛,挺直的鼻梁,在参加香港小姐选美的时候,化妆师就曾夸过她长得美,这美不食人间烟花,她的五官比例很好,甚至有许多的明星都比不上,还有五官完美到无懈可击,视线定在了她一对樱红唇瓣上,沾着水珠的食指轻压了上去,这唇不止一次被那个男人吻过了,上一次,是搞错了,这一次是她是被逼的,为了能应付汤斯翰,他想要断了她在香港生存的路,他逼迫她,刻意羞侮她,她没有办法,她不可能在那么多男人面前脱光自己身上的衣服,真那样了,她所坚持着也就没有太大意义了,与这间夜总会靠姿色,肉体,灵魂,麻木赚钱的女人没有任何区别了。 所以,她故意使了刚才的计谋,他虽然不是江萧,不过,他应该对她还有几分兴趣,要不然,也不会这样逼迫自己,而刚才,她就是利用了这一点,使出了欲迎还拒招数,如果这个男人但凡有一丁点对自己有兴趣,就绝对不可能让她在众目睽睽之下这样做,是的,她刚才勾引了他,甚至对他说出那么淫秽的话语,想到那大胆的话,她都有些无地自容,她有意离开,想看男人接下来会怎么做? 当她洗了把脸重新回进入包厢的大门时,如她预料的一样,屋子里清冷一片,其他不相干的男人都已经全闪光了,唯独沙发椅子里坐着他一个人,见她进来,他拧灭了手指尖的烟蒂扔进了烟灰缸里。 从飘渺的白烟里走出,向她迎了过来,站定在她面前,居高临下地审视着她,高大的身形将她整个笼罩,这一刻,他就像是一个能俯视芸芸众生,一对幽深似潭的眼睛直勾勾地凝睇着她,唇角微勾。 “脱吧!现在,就我们两个人了。”的确,他真想看她穿着贴身小裤裤在他面前妖冶的模样,更看一看她在自己身下婉转承欢时,绝色脸蛋上弥漫的神情,是痛苦,还是喜悦?也或者是痛苦与喜悦两者交替,对,他就是想把她压在身下狠狠地爱上无数回,想着她一双纤细的美腿弯在自己的腰上,那玉白莲足在腰间晃荡,那真是一幅美丽的画卷。 “汤总裁,麻烦你先看一下这个?”女人带着能颠倒众生的笑容,将手上的合约展在了他的眼前。 “做我女人。”男人握着她纤细的柔荑,向她吹了一口气,面情邪魅。 “做我女人,我可以帮你扩展业务,将你的‘东方明珠’扩建成香港最大的企业。” “让‘东方明珠’比你‘中寰’还要大?” “当然。”男人食指轻点女人如樱花的唇瓣上,带着点点的烟草气息。 “不可能,仅次于‘中寰’之下,还有,我可以帮你报复沈世雄。” 这是他唯一能给的承诺,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想把这个女人占有己有,他也找不到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做的理由。 “笑话,我为什么要报复沈世雄?”静知不想与他那双仿若能洞察所有眼睛对视。 “你设计让我‘中寰’对付沈氏,吸纳了我们两家的股票,坐享鱼翁之利,不到几个小时就净赚了好几千万,我与你没有仇恨,你不是针对沈世雄吗?” 他一针见血地指出,而且,语气带着森怒,是的,这个女人让他平白无故损失了几千万,也许,这就是他想把她拴在身边的理由,总觉得她对股票有一番自己的独道的见解与感悟,才会使出一系列连环计,他与沈世雄在商场上都是举足轻重的人物,然而,他们都中了这个女人的计,要不是沈威孝的事被无限放到摆到了台面上,他都还蒙在鼓里,傻傻地为这个女人辛苦赚着钞票,敢设计的他的人,他汤斯翰绝对不想放过。 “真的可以让我成为踩在金字塔顶端的人物?” 如果成为他的女人,能够为自己带来这么大的好处,其实,又何妨?再说,她还想整死沈世雄呢! “笑话,真是身中福中不知福,你可知道有多少的香港女人想爬上我的床?” 长指从她红唇深入,撬开了她紧紧闭合的牙关,进进出出,轻轻浅浅,虚拟着某种令人脸红心跳的姿势,记得,江萧也曾这样对过自己,可是,虽然他们长得一模一样,可是,江萧比这个男人要温柔一百倍,这男人真粗鲁。 ‘兹斯’一声,男人火速抽出自己修长的指节,指关节处有一道深深浅浅的牙印,这女人真狠心。 “喂,你还真敢咬啊!要是我宝贝在你里面,这一刻不就断了。”他捧着她的脸蛋,嗅闻着她身上淡淡的紫罗兰花香,这女人干净纯白的素颜,为什么就这么让他移不开眼呢?“那可是没有骨头的。” 语毕,不待静知回语,他俯下头,灵活的龙舌撬开了她的红唇,在她口腔里肆意狂搅,这唇太嫩,太滑,感觉太美妙,他要细细地品尝,品味着她美好的味道,这女人的性子够倔,他看到了她身上那股子冲劲儿,仿若镶印在自己的影子,是的,她的身上有太多与他相似的东西,向来他的生活都十分枯燥,除了上班处理公务,有时还得加拿大,美国,英国,奥地利亚等十几个国家到处飞,大多数的时间都在飞机上度过,老妈说,他太辛苦了,这三年来,为了发展‘中寰’,他花费了大量的时间与精力,为什么对这个女人的兴趣这么大?是不是因为自己好久都没有找女人的关系,也许,他可以试一试在吃了她后,再去找一些其他的女人来。 “唔,不……要……不要。”静知没想到这个男人又对她动手动脚,她气得七窃生烟,可是,无论她如何挣扎,这个男人就是不依不饶,莫非,她要失身给这个男人不成。 “住……手,汤斯翰,你信不信我咬死你。”女人推开他,花容失色地冲着他大嚷。 “怎么?刚才那股子烂劲去了哪里?跟了我,你可以不用苦巴巴经营公司,你可以穿最贵的,吃最好的,过着上等人的生活,看到了你,谁都当着一尊佛来供着,女人,不要挑战我的耐性。” 他语气温柔地劝说。 “我不稀憾。”她向来都看不起那些为了名与利出卖灵魂与肉体的女人,她更不会成为他们当中的一员。 如果她林静知想靠皮肉发达,也不用坚持等到今天,相信,只要她点点头,会有很多的男人愿意出钱包养她。 “汤少,难道你堂堂汤总裁想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用强的?” 这句话好熟悉,记得她也曾问过江萧,而他的回答是:“许多的强奸事件上,并不是女人没有能力反抗,女娲开天辟地之时,就造成了男人与女人最神秘为人类延续生命的武器,男人与女人那地儿发生摩擦,勾起了女人最原始的欲望,所以,男人如果想强行进行女人哪里是不太可能的,很多都是女人半推半就,事后又后悔了,这才把男人告上了法庭,起诉男人强奸。” 这是他身后检察官对案件专业性的判断,并非乱说一通,她期待着这个男人会怎么样回答呢? “你还真别激我,我他妈最喜欢对女人用强的,尤其是那些外国女人。”男人恶狠狠地说着,‘咔嚓’一声抽出腰间的皮带,眼光凶狠向望着她。 “不。”看着他手上那条银灰色的皮带,静知吓了一跳,她没想到这男人会是这样的答案,与江萧的简直差了十万八千里,她说出这话不过是想再次试探,没想到却激怒了他。 “你不能这样对我。”你虽然不是江萧,可是,你长着与他一样的脸孔,请你不要这样伤害我,不要带着江萧的面孔对我做出如此有侮我清白的事儿出来。 “为什么不能?”他哄也哄了,劝也劝了,这女人就是死脑筋,他汤斯翰自从到大都是呼风唤雨的人物,现在,他没那么多美国时间去谈一场柏拉图式的恋爱,更何况,之于这个女人,他最真实的感觉就是想将她压在身上姿意承欢,把她柔美的身体弯成各种漂亮的角度任她为所欲为,她也有这样的一个潜质,做他汤斯翰的女人有什么不好?他会将她宠上天,让她被所有的女人羡慕并并嫉妒着,可是,她就是不知好歹,他清楚自己的感觉,对这个女人只是想占有,并没有涉及爱的成份在内,爱,那是一个什么玩意儿?在他汤斯翰的字典根本不用存在,曾经,他把心给了一个女人,而那个女人却跟一个男人跑了,他追去了加拿大,抓到那个女人,亲自用手把她卡死,让人把她的奸夫砍成了几大块丢到了那条河水是脀澈的河流里。 那是他心中的劫数,他的前妻曾唯唯,算了,不要去想那个给他戴了绿帽子的女人了。 这辈子,他都不可能再爱人了,因为,他的心已经死了,如一汪没有泉水的枯潭,从此后,他要女人向来都只顾自己的欢快感受,丝毫都不去顾忌女人的感觉,他给她们钱,而她们提供能为他带来乐趣的身体。 这个女人是他用的最多心思的一个,换成是以前,稍微被他看上的,他早就采取强硬的手段夺过来,只是,这女人性子太硬了,不让她吃一点苦头,他汤斯翰以后在商场岂不被拿得死死的。 “流氓,不准这样对我。”静知惊慌失措,在恶魔握着皮带步步紧逼之际踉跄后退,当背闻碰触到一片冰凉,她才察觉自己退无可退。 “流氓?”男人的瞳仁闪着灰褐色光芒。“如果不做一点什么事情出来,岂不辜负你这称呼。”执起她的手,皮带麻利地缠在了她的手腕上,握着皮带尾端的指节凶狠一箍,静知感觉一股麻辣的疼痛从手腕处袭来,她申吟出声,男人丝毫都不怜香惜玉。 灼烈的眸光盯望着她,眨也不眨,眼睛散发出蓝宝石的彩光,手指解着袖领口边的纽扣,倨傲的神情完全像极了衣冠禽兽,对,活脱脱的一衣冠禽兽。 解完纽扣,他弯下腰,邪魅地冲着静知吹了一口气,然后,大掌箍住了她的腰身,在她的惊呼中,直接把她(kan)上了肩头,走到一组沙发前,将她扔到了椅子里,整个虎躯压在了她的身体上…… “没想到堂堂国际贸易集团的总裁,居然是一个牲畜般的人物。” 食指重重地压在了她的红唇上,浊重的气息喷吐在她的肌肤上。牲畜?禽兽?流氓?女人把什么难堪的身份都加在他身上了,其实也无妨,反正都被她这样定位了,不做出一点这些身份的事儿出来,那他还真是对不起自己。 定定地看了她几秒,然后,他开始吻她,吻很霸道,很狂野,带着许多静知陌生的气息,食指挑开了她身上的衬衫,伸手从旁边的荼几上端了一杯红酒,杯子在他手尖倾斜,红色的液体流泄在了她的胸口上,在她雪白的凝脂玉肤上蔓延,液体湿了她的红色的棉软,成了一副非常妖冶勾人的画面。 杯子从他手上甩落,只当‘当’的一声巨响,杯子碎裂,俯身,酒红色头发垂落到她的肌肤上,让她浑身划过一阵莫名的战粟,发丝的尾端被她肌肤上的酒水沾湿了,双手把木棉往前一推,眼前是让他惊喜的一片美丽风光。 那一刻,静知明显看到男人喉结火速上下滑动…… “不……”步步攻陷,让她丢盔弃甲,她慌乱地摇着头,说着结结巴巴的话。 “不要……汤斯翰,你这个牲畜,你这个流氓,你这个杀千刀的,我讨厌你,恨死你了,你放开我。” “这嘴儿真不甜。”男人撑起头,清瘦的颧骨处还沾染了些许妖冶的液体,伸舌舔了一下自己嘴角的液体,香甜的气息充斥在口腔里,味道真甜,正如这个女人的味道,眼睛里湛蓝色的光芒越来越浓。 “乖乖的,把它张开……”他的食指点在了她的芳唇上,轻笑着诱惑,嘴角荡漾着性感的微笑。 “不……”她张开了嘴,想咬他伸过来的手指,没想到,他却早有防备地躲开了,这女人真就不乖,手被束缚了,却动用能动用的肢体,嘴与腿,其实,她腿也没能有多大的用处,因为,他就站在她那两脚的中间。 “乖,张开,别惹怒我,我不想冲你发火,只要你乖乖的,我就不会生气。”他就像是一个恶魔,今晚,势必要得到他想得到,因为,他从来都不会压抑自己私欲,无论是女人,金钱,或是地位,连自己想得到的东西都没办法拥有的男人,活在这个世界上岂不是太窝囊了。 “你权势滔天,财富富可敌国,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为什么偏偏要找上我?”出口的话带着些许的埋怨与愤怒,还有一丝让他察觉不到狼狈与难堪。 他长得与江萧一样也就算了,偏偏还对她还这么邪恶,难道他不知道,这是最深最残忍的一种折磨么?她可以把他当成是江萧,可以将自己这副身体给他,可是,她不能任由他这样欺负自己,以前,她与江萧在一起的时候,虽然经常闹着别扭,中间还夹隔着香雪欣,夹隔着太多的人和事,可是,江萧从来都是把她当宝贝一样宠着,疼着,如今,真是今非昔比了,他真的不可能是江萧,因为,江萧不会这样对待自己。 “可是,我都不稀憾啊!我就想要你,可你又不愿意给,你说怎么办吧?”男人亲了一下她蔓延着红潮的脸蛋,吊儿郎当的戏语。 “好,我做你女人,你把皮带给我解了,用强的,你也不会爽快。”她咬了咬牙,眼珠子骨碌碌地转动,都晚上十一点了,她得想办法脱身才行,这样子磨下去,今晚,她铁定会成为案板上的鱼肉任他宰割了。 她一向洁身自爱,就算他长得与她前夫相似,她也绝对不可能轻率地让他就这样进入自己的身体。 “宝贝,你真会磨人。”早答应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伸指一拉,皮带从她手腕上垮掉甩落到地板上,雪白玉肤上红迹斑斑。 望着细嫩肌肤上印着的红痕,他心头无端升起一缕心疼的感觉。 “亲爱的。”他一把将她身体翻动了过来。“我最喜欢这种姿势了。”“嗯!” 他的手不再温柔,而是充满了毁天灭地的掠夺,长指拔开她一头乌黑的秀发,将它们拔到一边,然后,细碎的势吻落到她洁白光泽的颈子上,用舌含住了她小巧饱满的耳珠,沿着小巧的耳珠画着圈儿,这耳朵真漂亮,以后,可惜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以后,他会送许多的不同款型,价值连城的耳环给她,让她成为世界上最耀眼的女人。 “大刀向鬼子们头上砍去……大刀向鬼子们的头上砍去……”一首非常刺耳的中国义勇军进行曲响彻在空气里,紧接着,还伴随着幼稚的童音:“有电话来了,有电话来了。”是搞笑的客家话。 男人正在静知身上忙碌着,然而那难听的玲声却一遍又一遍地响起,非常地顽固,静知用被他压得发麻的手臂 推开他,手臂撑在他的胸膛上,指了指他袋子里不停震动的金属物体。“有电话,接啊!” 出声提醒他,也想趁机逃脱他的纠缠,暗自庆幸的这电话来得真及时,简直是救她出火坑的稻草。 “妈的,真扫兴。”男人暗自咒骂着,到底是谁打扰了他的好事?不砍断他双手双脚,让他变成残废,他就不姓汤。 “喂。”没有看电话上闪烁的号码,他掏出手机按下了通话键,就这样恶声恶气吼了过去。 “先……生。”电话里的女人声音战战兢兢,断断续续,也许是知晓了自己打扰了先生的好事,所以,很是小心冀冀。 “最好有一个理由,说。”他霸道地咆哮。 “宝仔,他……不睡……觉。”她不想打扰汤先生的,可是,她什么方法都用过了,宝宝就是不睡啊! “他说,你不回来他就不睡觉。” 电话里沉默了两秒,然后,就传来了一记柔柔嫩嫩的童音:“爹地,回来,宝仔要爹地。” “儿子,乖,你先睡,爹地还在公司处理文件呢!” 面对儿子,男人无助地抚了一下眼角垂落的发丝,刚才的阴戾与嚣张的气焰刹那间都不见了,眼眸里全是浓得化不开的温柔。 “你骗人,我刚才做恶梦了,我梦到你背叛我妈咪了,你回来,回来啊!呜呜呜。” 电话开着免提,宝仔的声音在静寂的房间里被无限放大,哭声让静知一颗心莫名地揪紧,自从三年后,她最最听不得孩子的哭声。 宝贝儿子为大,汤斯翰收了线,拧了一下剑眉,大掌重重拍在了静知俏臀上。 然后,撑起身,利速地将她扯了起来,温柔体贴地为她系上了纽扣,拉着她的手腕,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拉着她走出了包厢,他没有去结账,直接扔给了服务员一张金卡,服务员笑脸盈盈地目送着他们离开。 “你要带我去哪儿?”离开前,静知慌乱中仍没忘记拾起那份合约。 “我儿子找我,我必须回家。”男人把她推进了车厢,大步绕过了车身,坐进了驾驶座,拉开引挚之时掀唇解释。 “你有儿子?”这到是一件稀奇的事儿,记得报道里说他是一个钻石极别的黄金单身汉,没想到,这黄金单身汉已经结婚了,还生了儿子,可是,私生活却一团混乱。 “有一个。”男人没有再说话,她也没有再多问,夜总会离他住的地主不远,七弯八拐,狠踩了油门提速,不一会儿车子就象一匹野马一样冲进了一套红瓦白墙的别墅,园子里栽种了成片的枫树林,由于正是盛夏,枫树的叶子一片青绿,还没有变成火红的世界。 “你带着我回来,不怕你妻子误会?”这男人居然敢把她这样明目张胆地带回家,真的不怕他老婆误会么?而且,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可不想沾染上豪门少奶奶,那种富得冒油的名门淑女随便动一个手指头,她也会吃不完兜着走,至少,会给她的生意带来许多的障碍,再说,她与这个男人虽然擦枪走火,可是,也没有发生什么事出来,她可不想淌这趟浑水。 “天下没有我汤斯翰怕的事儿。”似乎是怕她跑掉了,他拉着她手臂下车,强行将她带进了白色的别墅。 好样的,这男人够狂够霸道够邪魅,居然敢这样挑战自己的老婆,即然他都不怕,她还怕个什么劲儿?总之,不过是被他亲了几下,摸了几下,也没少块肉,现在,她就装成是他的秘密情人好了,让他老婆嫉妒,即然这男人这么邪恶地对她,想把她逼上绝路,那么,她也整出一点事儿出来,才不枉费他那样对待她啊! “先生。”客厅里开着金光闪闪的大灯,听闻脚步声,一个年纪大约在三十左右的女人迎了出来,神色有些焦虑。 “管家呢?”男人脱下了西装外套扔给了迎出来的下人,随口一问。 “管家在楼上,宝仔不睡觉,吵着要让你回来。” 话音刚落,米白色的花木抚疏间就跑下一抹小小的身影。“爹地,爹地。”小男孩挥动着小手臂,眼睛里泛着晶亮的光彩,他几乎是从楼梯上冲下来的,跑到汤斯翰跟前,一把抱住了汤斯翰的大腿。 “爹地,我做恶梦了,我做到你不要妈咪,不要我了,做到你跟着坏女人走了。” 小子抱着男人的腿,一阵叽叽歪歪,唠叨着一连串的话语。 “小少爷,小少爷。”管家从楼上奔了下来,脚下不稳,差一点踉跄倒地,这孩子,她都哄了大半个晚上了,睡了一觉醒来,就不再入睡,吵着嚷着要见爹地,所以,管家才向主人打了电话,管家是一个精明能干的人,她小心地向主人汤斯翰解释着。 汤斯翰静默听着,然后,一把将儿子抱了起来,用手捏了一下他小巧的鼻头。 “爹地怎么可能不要宝仔呢?不会啦!更不会跟外面的坏女人跑掉的。” “拉勾,不要骗我。”宝仔伸出了小小的尾指,似乎很怕爹地变心,所以,要爹地与他拉勾保证。 “拉勾。小家伙,不相信你爹地我。”汤斯翰笑了起来,嘴角露出两个小小的梨涡,俊颜上弥漫的表情,以及眉眸间闪现的温柔,都与刚才那个欺负她的禽兽男人判若两人。 静知的视线在偌大的客厅收巡了一圈,也没有发现这个家的女主人身影,眸光最后落到了汤斯翰怀中的儿子脸上,标准的东方脸孔,双眼皮,大眼睛,乌黑的眼珠子犹如是浸在水晶池里的两颗黑萄萄。 挺直的鼻,唇瓣泛着红晕,脸型与汤斯翰如出一辙,不过是大一号小一号罢了,说不是他汤斯翰恐怕都没人会相信。 这孩子长得很漂亮,完全像极了一个女孩子,是许多小女孩心目中的完美白马小王子。 他穿着一件卡其刻有蓝精灵图案的小背心,白色条形方框的背带裤…… “爹地,她是谁?”与爹地拉完勾,孩子的眸光扫到了爹地身后的女人,一双乌黑的眼睛聚着怒意,抬手指向静知,话里充满了浓浓的敌意。 “是爹地的朋友,找爹地签合同的。” “是你女人吧?爹地,你胆子真够肥的,居然把坏女人都带回家来了。” 咔嚓,真是够有趣的,这孩子真是人笑鬼大,静知被这孩子逗乐了,在他眼中,深更半夜被爹地带回家的女人肯定是坏女,多维护妈咪的宝宝!嗯,她喜欢!真是语气够狂,够霸道,像极了张狂跋扈的臭男人,这点,她很不喜欢! ☆、第二卷:股市风云 第6章 原来沈姨是她! “是你女人吧?爹地,你胆子真够肥的,居然把坏女人都带回家来了。” 咔嚓,真是够有趣的,这孩子真是人笑鬼大,静知被这孩子逗乐了,在他眼中,深更半夜被爹地带回家的女人肯定是坏女,多维护妈咪的宝宝!嗯,她喜欢!只是语气够狂,够霸道,像极了张狂跋扈的臭男人,这点,她很不喜欢! 这个孩子粉雕玉逐,感觉与自己特别有眼缘,仅只是仔细看一眼,她就喜欢上了。 “好了,宝仔,爹地现在回来了,跟管家去睡觉吧!” 汤斯翰拍了拍儿子的小肩膀,示意管家将儿子抱回房睡觉,没想到宝仔却紧紧地抱住他的胳膊,一脸戒备地眨着一对水汪汪的大眼睛凝望着静知。 “爹地,我不睡,我不困。” “都快十二点了,去,爹地要生气了。”汤斯翰说着板起了脸孔,小孩迟睡是长不高的,他可得为孩子的将来着想,而且,孩子养成晚睡的习惯不好。 “可是……那么……你让这个女人走,我不要再到这个女人,这个女人长得真丑,太恶心了。” 他指着静知口不择言地胡说一通。 什么?她喜欢这孩子,然而,宝仔却是这么地讨厌她,打从娘胎出生起,还没有一个人说得长得丑过,这个孩子真是欠揍。 汤斯翰瞟了静知一眼,脸孔拉得很长。“宝仔,可不能没有礼貌,叫阿姨。” “才不叫呢!”宝仔别开了脸,固执地拒绝,在他眼里,静知是一个勾引他爹地的坏女人,是一个长相妖媚的狐狸精。 低垂着眉眼,乌黑的眼珠子骨碌碌地转动,沉默了几秒后他又抬起了头,冲着静知鬼灵精怪地一笑。 “阿姨,你能不能陪我去睡?” 什么?这孩子思维与情绪实在让人无法去揣摸,刚才还拒绝叫她阿姨,转眼间,就向她提出要求让自己陪他去睡,她一个大人的思维都无法反应过来,真得不得不叹,这小子脑子里都装了一些什么? 情不自禁地望向汤斯翰,没想到男人也正望着她,深邃的眼眸里闪烁着希冀与期待,他也希望她能留下来陪宝仔睡觉,为他解决麻烦吗? 见静知与父亲沉默,宝仔扯起了父亲的袖子,摇着他的手臂,翠生生的声音撒着娇儿:“爹地,让阿姨陪我去睡好么?” 知子莫如父,知道儿子在打什么鬼主意,只是,他也不希望这女人就这样离开,所以,他清了清嗓子,咳了一个嗽,这才轻缓道:“陪宝仔去睡觉,毁约的事儿暂不提。” 这就是条件,不愧是跨国性集团的总裁啊!连求人的语气都是这么霸道,这么张狂。 静知白了他一眼,没有回答,迈步向前,从他手中抱过了漂亮的小男孩汤宝仔。 捏了捏孩子小巧的鼻头:“宝仔,来吧!阿姨陪你去睡觉,不过,在这之前,你先跟着管家上楼,等阿姨洗白白后来陪你好么?” “嗯,好。”见女人答应了他的要求,他高兴极了,也不再闹别扭了。 “阿姨,你快快洗白白完来陪宝仔噢!宝仔等着你。” 管家抱着宝仔走向了二楼,宝仔回身向静知挥着小手。“快洗白白哟!阿姨,你不来,我不睡哈。” 静知冲着他点了点头,这小子真是人小鬼大,明明不喜欢她,偏偏要霸着她一起睡,她想拒绝,可是,心里有一个声音在告诉她,她不想走,她想要去哄这个子小睡觉。 “说话可要算话。” 静知仍不忘自己的目的。“当然。”男人耸了耸肩。“浴室在哪儿?”她轻问,汤斯翰面无表情地指了指客厅隔壁的房间。 “梅菲,带林小姐去沐浴。” “是。”汤先生一声令下,拿他薪资的下人哪敢不从,她带领着静知走向了客房宽大的浴室。 并且,为她送来了一套斩新的衣裙,说也奇怪,静知把衣裙穿好,到镜子面前一照,感觉裙子不大也不小,就像是量身定做的一般无二。 她感到有些诧异。 “你真美,林小姐。”梅菲的眸光几乎都移不开静知的身影,她是由衷地赞叹。 “这本来是夫人的衣物,可是,是先生送她的生日礼物,但,夫人背叛了先生,在她们结婚五周年纪念日里,所以,先生气得把这套衣服扔进了垃圾箱,是管家悄悄捡起来的,不过,你穿上身比夫人更漂亮,更有气质。” “背叛?”这是什么样的戏码,汤斯翰那种狂妄的男人怎么能忍受女人的背叛?难怪他敢明目张胆地把自己带回家来,原来是与老婆闹僵了,所以,才敢这样胆大妄为,完全不顾及妻子的感受与其他女人乱来。 “梅菲,你口中的夫人是宝仔的亲生妈咪?” 她实在是有些好奇,是什么样的女人才会生出那么古灵精怪的儿子呢? “应该是吧!我没见过夫人,都是听管家说的,我来之前,夫人就跟着一个男人逃跑了,先生追了过去,据说冲动之时将夫人卡死了,奸夫也被车子撞死了,不过,传言有很多版本,我也不知道这个传言是不是真的?” “你即然没有见到过夫人,又怎么敢说我穿上这衣裙比夫人更漂亮,更有气质呢?”真是晦气,居然拿一个已死女人的衣物给她穿,静知在心里连连呸了三声。 “我见到过照片,宝仔经常拿着照片喊妈咪,所以,我才会这样说。”梅菲回忆着解释。 “林小姐,宝仔是个可怜却又聪明的孩子,我看得出来,你很喜欢这个孩子,如果有机会成为这个家的女主人,就好好疼惜他吧!”原来,梅菲以为汤斯翰把她带回家来,是想无言告诉他们这些佣人什么,其实,她误会错了,女主人?根本就是天方夜谈,怎么可能呢?今天晚上,她能留在这儿,不过是与汤斯翰一个交易而已,她哄他的儿子睡觉,而他同意不再提毁约的事儿。 只是,她不想与这个梅菲说太多。 房子的卧室很大,装潢基调是以米紫色为主,窗口挂着一串紫色的风玲,清风一吹,那玲铛声不绝耳,‘当当当’的,像是在唱着一首轻快的乐曲。 屋子开着一盏壁灯,温和的灯光无法照亮卧室里的每一个角落,宝仔穿着一件红色的背心,正拿着枕头在床上翻滚,见静知走进屋,即刻就停止了翻滚的动作。 “阿姨,我爹地呢?” “在书房批文件吧!”她是猜测的,她随佣人进了客房的浴室,出来后就再也没有看到过这个男人身影,这么晚了,不可能再出去,而且,她也没有听到小轿车启动的声音。 “噢!”宝仔将白色的小抱枕抱在了胸前,一对乌黑的眼睛闪头晶的光彩。 “过来,阿姨,抱抱宝仔,宝仔要睡觉了。”他伸出一对又嫩又白小手臂,看着这个粉嫩的娃儿,静知无法开口拒绝他的每一个请求,总之,她觉得这个孩子跟她就是特别有眼缘。 “嗯!”望着这个孩子,静知出了神,如果她的儿子还在的话,也应该有这么大了,三年前,她失去了儿子,而这个孩子失去了母亲,她都是这世间最可怜的人,那么,今天晚上,就让她做一回孩子的母亲吧! 她抽出了孩子手中的小抱枕,将孩子搂在了怀里,两人躺倒了床上。 她伸手正准备拉灭电灯,没想到,宝仔却抱着她的脖子轻柔地央求:“林阿姨,不要熄灯好么?宝仔怕怕。” 想起梅菲对她说过的话,宝仔很小就失去了母亲,很多时候,他经常抱着自己妈咪的照片流泪,多么可怜的孩子!她真恨那个背叛汤斯翰的人,她怎么可能会狠得下心丢下这么一个可受乖巧的宝贝?这孩子聪明伶俐,长大了绝对是一个很有能力,很有才华的一个孩子,是那个女人不知好歹了,有这么好的儿子,这么出色的老公,这么多享用不尽的才华,偏偏还要与奸夫逃跑,也难怪汤斯翰会那么狠心绝情,无论他是不是亲手将那个女人卡死的,总之,她实在是不该跨出红杏出墙的那一步,男人走错一步,有朝一日后悔了再回头,大家都会说浪子回头金不换,然而,女人如果踏错一步,那就是残花败柳,终将一生都无法再回头,这就是男人与女人的区别了。 “好。”想到那个狠心的母亲,静知幽幽应了一声,答应了孩子小小的请求。 “宝仔,你很喜欢妈咪吗?”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问出这么一句话来。 “当然。”哼!不喜欢自己的亲生妈咪,难道喜欢你不成?狐狸精。 宝仔在她怀中动来动去,好一会儿撑起了头,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定定地望着她。 然后,低下了头,鼻子在她脖子上到处嗅了嗅。“奇怪了。”他由衷地发出一声感叹! “怎么?”静知不明白所以地皱起了眉毛,这小子又要干什么啊?“我问过管家,管家说狐狸精身上都有一股子奇怪的味儿,阿姨,你身上为什么没有?” 啥?闻言,静知有些惊呆了,这小子都在说什么啊?原来,她在他心目中就是一只勾引他老爸,破坏他爸妈婚姻的狐狸精啊? “不是,宝仔,我不是那种女人,我与你爹地只是生意上的朋友。” 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不想让这小子误会这么多,她这么喜欢他,她也巴不得他对自己有好印象。 所以,她急切地解释。 “你才不是呢!”小小肥嫩的手掌一下子卡在了静知的脖子上,鼓着腮帮子,死死地用手掐着静知颈子上雪白的肉肉。宝仔的小脸蛋因为用了力而涨得通红。 “管家说,你是坏女人,你是狐狸精投得胎,你把我爹地勾走了,我那么吵他都不赶回来看我,我卡死你。” 宝仔不过才三岁大,说出这番话简直感觉就是有人在背后操纵,静知看着他凶狠的眸光,这才明白,这小子将她留下来,要她陪他睡觉,并不是喜欢她,而是讨厌她,想整死她,难怪先前他转变的那么快。 这孩子才多大啊!就这么一小护着那个已死去的妈咪,到底是中了什么蛊?按理说,大人之间的事不应该让小孩知道,可是,这孩子好像什么都知道不说,还是一个城俯极其深沉的孩子。 他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可是,毕竟是一个孩子,也没有卡中要害,对静知来说也不痛不痒。 “宝仔,你很恨爹地带回来的女人?”静知捉住了孩子卡在她脖子上的小手擘,用力地握着,他动了几下,见自己的力气敌不过这个坏女人,只得气馁地低下了头。 “那是当然,只是,以前,我爹地虽然与那些坏女人鬼混,可是,从来都不会把她们带回来,爹地说不过是逢场做戏罢了,宝仔在他心目中才是最重要的。” 这话说得很溜,也许汤斯翰对他说了许多遍,才让宝仔记得这样牢靠,宝仔在爹地的心目才是最重要的,汤斯翰一向不会把外面的女人带回家,然而,今天晚上,却把她带了回来,宝仔恨她是一个坏女人,更恨汤斯翰把她带回家,这对于没有妈妈,没有安全的感的孩子来说是一个巨大的威胁。 “宝仔,你妈咪呢?”“死了,爹地说,被车子撞死了,所以,宝仔没有妈咪,不过,宝仔有沈姨,沈姨对宝仔可好了。”这孩子知道自己的妈咪死了,真是残酷,他说得云淡风清,听不出喜怒哀乐,他还太小,还无法体验到没有妈妈的痛苦。 “宝仔,太晚了,睡吧!”静知拍了拍孩子脊背,看着孩子一双无邪的双眼,她似乎看到了自己那个死去的儿子,然后,她叹了一口气,替宝仔盖了一床蚕丝薄被。 “你确定不会勾走我爹地?”宝仔仍然眨着一双大眼睛望着静知,眼底流露出来的惧怕。 “当然不会,绝对不会。”她没有那个心,要不是‘中寰’毁约,她也不可能去夜总会找汤斯翰,更不会与他到家里来与这个小家伙见面。 “你发誓,如果你勾走我爹地,你会家破人亡。” 这孩子真够歹毒辣的,居然让她发这种毒誓,家破人亡,其实,她林静知在三年前就几乎已经是家破人亡了,除了内地还住着一个年过半白的母亲外,她根本再也没有一个亲人了。 她很骂这个孩子,骂他这么小就逼人发这种毒誓,骂他不像一个正常人的孩子,骂他比正常人的孩子多了一重心机,他骗她陪他睡觉,逼她发毒誓就是他最终的目的吧! 可是,她骂不出口,她无法出声骂这个可怜而又聪明的孩子。 “好,我发誓,如果勾走了宝仔的爹地,我会天打雷辟。”她没勾引汤斯翰的心,只是父亲与弟弟惨死的一幕至今还在午夜里回旋,而她只有一个母亲了,她不可能用母亲来发毒誓。 尽管是向一个仅有三岁的孩子发誓,她就诅咒自己吧!当然,如果汤斯翰不是江萧,她也绝对不可能与他有半丝的来往,只除了工作关系外。 “爱死你了。”宝仔嘻笑着搂住了静知的胳膊,小脸儿藏在她的胳肢窝下,咯咯地笑过不停,身子都笑得一抽一抽的,这小家伙是在偷着乐了,暗喜着她这么一个大女人居然被他一个三岁的毛头小子欺负。 猛地,刺耳的电话玲响彻在小卧室里,听到玲声,宝仔从她胸口上爬了起来,小身子迅速下了床,屁颠屁颠地跑去接电话:“喂,沈姨。” “嗯!要睡了,回来了,好像在书房吧!” 不知道对方说什么,用手搔了搔脑袋,然后,他回过头,向躺在床上静知看了一眼。 再然后,他只是轻轻地‘嗯’了几声。“沈姨,明天过来陪宝仔不?” “不嘛!宝仔喜欢沈姨,沈姨一定要过来。” “沈姨,宝仔想吃糖醋排骨,还想吃水果沙拉。” “一定,好,拜拜,沈姨。” 静知听着宝仔与口中沈姨的对话,心里有小小的震动,宝仔不过才三岁多一点,说话思路居然如此清晰,难道不止是外形继承了汤斯翰,连智商也一并继承,真是优良基因啊! 当小家伙挂了电话,又窝回到她怀里,她这才幽幽问了一句:“沈姨是谁?宝仔。” “不告诉你。哼!”刚才在电话里,沈姨嘱咐他要好好提防这个女人,沈姨真是料事如神,居然知道爹地把这个狐狸精带回家了,明天,看他醒来后怎么恶整她? 这小子还挺拽的,与他老侈一个模样,不止是模样,还有脾气与傲气都如出一辙,真是没救了。 伸手关上了小壁灯,小肉团在她怀里滚了一会儿终于沉沉地睡去,黑暗中,她凝望着这个孩子,觉睡的宝仔没有了古灵精怪,整张脸看着很安详与友善,躺在宝仔的身边,静知想到了自己三年前丢失的那个孩子,她找不到他,茫茫人海,她也不知道去哪儿找?而且,她也不知道那个孩子到底是不是还活在这个人间?但愿吧! 这一晚,宝仔躺在她身边,她睡了这三年以来最安稳的一个好觉。 暗夜,有一抹高大挺拔的黑影推开了小卧室的门悄然而入,轻手轻脚地坐在床沿上,静静地凝望着床上两个熟睡的人儿,俯下身,他在女人白皙光滑的额头亲了一下,再握住了儿子搁置在女人胸口小肥掌。 宝仔的小身体紧紧地依偎在她的怀里,而她的手臂也紧紧地圈住了孩子的腰身,就像是多么怕自己会离开这个孩子一般,他本以为,宝仔会难为她,会想着一些坏点子恶整她,没想到,等他处理完了公司发过来的一大堆公务邮件,她们已经熟睡了,相处的如此和谐,就像一对难舍难分的母子一般,这是一幅让漫馨又让他窝心的画面。 “女人,如果我想让你成宝仔妈咪,你可愿意?” 不知道为什么,此时此刻,他脑子就是有这样一个念头,他巴不得这一幕永远地在这座白色的别墅里表演下去,他从来都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这几年来,他一直就忙于自己的事业,忙着拓展业务,忙着将美国的基业全部转移到香港这边来。 所以,自从宝仔的母亲背叛他之后,他再也没对任何一个女人认真过,过千帆,阅女无数的他早已将女人看成是了一件衣服,不可不穿,但是,也不会不换,但是,这个林静知的出现,打破了他太多默守成规的事情,比如说,她敢设计让他亏损几千万,再比如说,她敢拿着毁约书明目张胆地闯到夜总会来,再比如说,她敢跟着他回这座别墅,其实,他不是一个坏男人,只是心灵太空寂了,他一直都在寻找着这样一个能慰藉自己灵魂女人出现,无关情爱,无关情欲,就是能触动他心灵的一个红颜知己,她身上有一股子不服输的劲儿,而在她拿着毁约书冲入夜总会的那一刻,他仿若看到了昔日在商场上通于找拼,孤身驰骋的单薄身影,他的基业也是自己赤手空拳打出来的。 当时,他是有心想为难她,不过是想瞧一瞧,这女人最后会怎么来化解那个难堪,然而,她并没有让他失望,她勾引了他,欲迎还拒,他是不可能让那么多男人欣赏她脱衣的动作与曼妙的身段的,不过是想吓一吓她而已,在她转身去洗手间的时候,他即刻就挥手将一群男人赶走。 此时的女人睡得很沉,他刚从衣袋里抽出一支烟,正准备点然,没想到,女人嘴里低喃了一句:“不要走,不要走,好不好?” 做恶梦了吧!这女人原来都没有什么安全感,闭上眼睛就会做恶梦吗? 他抬起手臂,粗厚的指腹轻轻地落到了她玉润的额头上,忽然间,女人身体一个激灵,玉手紧紧地握住了他的手裳。“不要,不要离开我,不要……” “你叫谁不要离开你?”是她的初恋情人,爱得可真是深啊!连梦中也有那男人的身影,真是刻骨铭心,他心头冒出了莫名的一阵酸楚。 他嫉妒了,是的,他嫉妒那个男人了,这个女人对他不会有感觉,他如果想要把她留在宝仔的身边,留在自己的身边,一定会利用自己帅气的脸孔,高大挺拔的身材,因为,他深知,自己的这副脸孔长得与她梦中的男人十分相似,他可以顶着这张皮相行骗。 “不要离开我……江萧……不要走……我错了。” 她呓语出口的话他听得不是很真切,可是,他听清楚了‘江萧’两字,那男人叫江萧,她的初恋情人叫江萧,他讨厌这个名字,非常非常不喜欢这个名字,更不想听到从她小嘴儿里吐出来。 她紧紧地握住他的大掌,用了很大的力,他几乎都感觉到疼了,湿濡的掌心热量一点点地传递给他,从她的肌肤经由他的肌肤传送达到他心瓣尖。 “女人,今后,我保证你的小嘴里只能呼出我汤斯翰的名儿。” 寂静的空气里飘荡着他张狂邪肆的话语,不再想听到那个姓江男人的名字,俯下头,含着了她两片蠕劫的嘴唇,深深地吻住了她,他的舌没有撬开她的贝齿,只是想堵住她出品的话而已,不染任何一丝情欲的亲吻。 ‘唔唔唔。’她轻伊伊呀呀了两声,然后,整个人就完全安静了下来。 清晨,阳光穿透了云层染亮薄薄的天际,静知睁开双眼的时候,床上已经没有了小家伙的身影,她走下床,穿了一双凉拖鞋,走至窗前,伸手一把拉开了绿色的窗幔,阳光跳跃进来,太炽烈的光芒似乎是想要把她的眼睛割碎,及时眯起了眼睛,天空很纯净,昨晚一直都在下着淋淋沥沥的小雨。 她梳洗完毕下楼,餐厅里,管家戴着围裙已经张罗了青粥小咸菜,还有面包,沙拉,中式西式的早餐都有,这就是有钱人的生活,很奢侈,不似她在内地生活时的简单,以前,她还在温老板经纪公司上班时,早上几乎都是一袋豆浆,几个小包子,或者一盒牛奶,几个面包就解决了早餐,她对吃不太感兴趣,也不喜欢出去大吃大喝,所以,她的身材一直都很好,不胖也不瘦,并没有刻意去注意什么,所谓天生丽质,正是如此吧! “管家,宝仔呢?”那孩子昨天晚上就在她怀里滚了一夜,夜间还偶尔听到了他的咳嗽声,模模糊糊中,她无意地将被子把他小身子裹紧,深怕他沾了寒露感冒。 “宝仔在外面的游泳池里呢!” 管家一边摆着碗筷,一边嘻笑着回答静知,现在谁会是将来这府别墅的女主还不知道呢!至少,汤先生会把这个女人带回来,那么,就代表着她在他心目中的地位非同一般,她不过是一个拿了人家薪资的管家,也不敢对这个女人不敬。 “这么早,池水很冷吧?”她不过是关心宝仔的身体,别无其他用意。 “梅菲去注热水了。”“先生呢?”她四处望了望,也没看见汤斯翰高大的身影。 “今天是礼拜天,先生交待要多睡一会儿,所以,我们谁也不敢去叫醒他,你与宝仔先用早餐吧!”管家解掉了身上的围裙,说着就往外面走去。 管家把宝仔接了回来,替他换上了干净的衣衫,把他打扮的清清爽爽。 宝仔与静知用了早餐,就让静知陪他去花园里玩,静知当然会同意。 “阿姨,我的一枚小贝壳不见了,紫色的小贝壳,那是爹地送我的生日礼物,呜呜。”说着,宝仔硬是从眼角挤出了两滴眼泪。 “丢那儿了?”静知见宝仔哭了,心里很是着急。 “丢到外面的游泳池里了,你去给我找一找好不好?” 他拉着静知的手就往外面跑,静知站在游泳池的边缘,望着这满池的绿水碧波,池水很混浊,完全看不下底,更是不可能看到宝仔丢掉的紫贝壳。 “宝仔,你把这水弄这么混浊干啥?”人工游泳池里的水应该都是很清澈的,可是,这根本是一池混浊的水,看起来很脏。 “没有啊!是我刚才不小心滑倒了,所以,身上就带了一些泥土下去,林阿姨,你下去嘛!硪宝仔找一下紫贝壳,宝仔最爱你了。” 孩子吸了吸鼻子,脸蛋因哭泣而通红一片,望着他眼角犹挂的两滴泪水,静知一颗心再度莫名锹紧,就冲着宝仔的一句:“我爱你。” 上刀山,下火海,她都认了。 她挽起了裤管与衣袖,双脚一跃,踩进了游泳池,游泳池很大,很宽,再加上里面的止很混浊,她根本看不清楚紫贝壳在哪里?只能弯着腰,伸手在混浊的池水里一阵乱摸,摸了好几个地方都没有摸到。 然后,宝仔跑到了她对面去,指着里面的池水道:“林阿姨,应该是在这里,记得刚才我就是从这儿上岸的。” “好。”静知拖着笨重的双腿,水里行走不如在陆地上,要费一些劲儿,她深一脚浅一脚地踩过去,伸手到水里一摸,指尖触到肉肉的一团东西,是什么?她心中暗忖,这池里应该不会有这种东西啊? ‘叽’,她听到有一阵细微的叫声从水里传来,她狠狠地使了力气儿,那声音渐渐地变大,手指尖肉肉的触感,她一下子想起了小时候的一段经历,然后,她背心就发麻发黑,不会是那种东西吧!小时候的经历,至今她还记忆犹新。 记得有一次,她与几个小伙伴儿们到城郊去玩,那里有一片宽阔的田野,还有数不清的稻田,田里蓄满了水,稻田的旁边有几块干地,地里没种庄稼,却成了荒野的一片,那时候,由于家里环境不是很好,她穿的裤子几乎都是老妈去舅妈家要过来的表姐大裤子改小给她穿的,由于是改装的裤子,裤管很大,她正与几个小伙伴们玩着,然后,突然间,就感觉有什么东西在她的大腿上爬来爬去,抬手狠狠地包着裤子面料捏住了肉东西的身体,然后,就听到了裤管里传来了‘叽叽叽’的声音,她当时吓坏了,吓得直哭,她以为是老鼠在她的裤管里呢!从小到大,她一直都不喜欢那种东西,嘴儿尖尖,尾巴长长,身子还毛绒绒,长相可怕不说,经常活动的地方也属于是最胺脏的地方,所以,连带着他的身子也一半脏了。 “老鼠……老鼠……呜呜呜。”五岁的静知吓得语不成句。她也怕那尖嘴东西咬她白嫩的大腿。 表姐站在她对面,斜着一双眼睛望着她:“怕什么,不就是老鼠么?还以为自己是金枝玉叶呢?”表姐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然后,走过来接过她手掌里的那团肉东西,慢慢将它从她宽大的裤管里弄了出来,等那东西出来了,她低下头一看,看着那两只鼓鼓的眼睛,雪白的肚皮,一凸一凸的颈部,她当时就两眼一闭,吓得晕了过去。 从此,她就十分惧怕那东西了,而且,那东西也成了她的梦魇。 这么多年来,她再也没有见过那东西,从那以后,她就知道表姐与舅妈,他们一家子都不太喜欢她们林家的人,都嫌她们林家太穷。 想到这儿,她的身心升起一缕冷妄,佛主保佑,千万不要是那东西啊! 怕它咬自己,她松了手,就在倾刻间,一只绿色的东西从水面上跳了出来,然后,一只又一只,越来越多,全都顶着两只鼓鼓的眼睛,花白的肚皮,披着绿色的衣衫,望着不知何时冒出来的一池青蛙,她吓得尖叫一声,急忙从池子里跳上了岸。 天啊!这是什么壮观的景象,一池子的青蛙,有大的也有小的,她们全都‘呱呱呱’地叫着,叫声响亮成一片,她从小就怕这玩意儿,望着宝仔在池边缘捧着肚子大笑着翻滚儿,静知气得七窍生烟,他把她拉到这里,让她下水去给他找紫贝壳,原来,找紫贝壳是假,想吓她才是真的,而偏偏,她最见不得这种大肚子的动物了。 她怒气冲冲地向着他跑了过去。这种孩子不能就这样让他再自然发展下去,太坏了,心眼儿太坏了,真是没教养。 宝仔不是傻子,见静知怒气冲冲地向他奔过来,他翻身跃起,从游泳池边缘撑起身,就急忙向客厅里跑去,可是,他的腿太短了,不过三两步就被静知抓倒了,把他扑在自己的膝盖上,狠狎地往他屁股上拍了几下。 雪白的臀部就即刻就烙了两个巴掌印。“哇哇哇!”小宝仔哭声震天,印遍了整座花园的每个角落,管爱与梅菲闻讯急忙奔了出来,望着宝仔臀冲的红印子,见静知冲气冲天,也不敢说一句什么,毕竟,有一番阅历的她们知道后娘难为啊! 而且,瞧着一池的青蛙还在‘呱呱呱’地叫过不停,居然不知道自己闯了祸,真够悲哀的。 “坏女人,你打我,你居然敢打我,我让我爹地甩了你,坏女人,呜呜。” 小宝仔一边哭一边骂,看着宝仔臀部上两道红掌印,再看看自己通红的手掌心,自己刚才的确太用力了,真是被他气晕了头,丝毫都没有顾忌他不过是一个三岁的孩子啊! 现在,她后悔了,可是,这世上没有后悔可吃。 她拉起了宝仔的裤子,宝仔从她膝盖处挣脱下地,指着她破口大骂:“坏女人,坏女巫,我讨厌你,我恨你,沈姨,呜呜呜,我要告诉我沈姨去。” 语毕,小小的身子就跑进了客厅…… 他不过才三岁,就算他再聪明也不可能会做出这种事,满池的青蛙一个三岁的小孩能搞得到么? 所以,静知的眸光扫向了管家与梅菲,还有那个听到小少爷叫声从门口奔进来的男人,男人留着八字胡须,个子不算高大,穿着一身的绿色制服,是汤斯翰雇来看家的保安吧! 不敢迎接她凌厉的视线,保安低垂着头闷声不响地退去了别墅门口,管家与梅菲也傻笑了两声急忙退回了客厅,静知站在那里,静静地等待着,说也奇怪,宝仔进去了那么久,她没有看到汤斯翰愤怒冲出来的身影,宝贝儿子被她打了,而且,她下手还不轻,这男人真沉得住气吗? 再说,在生意上,他还把她吃得死死的,如果他又把毁约的事儿拿出来说,那她不是前功尽弃了,整晚在这座别墅可就白呆了,真是浪费时间了,唉!的确不该冲动的。 只是,那小子太没教养了,居然这样子骗她,还弄一池的青蛙来吓她,把她心脏病差一点都吓出来了。 十分钟后,一辆火红色的迈巴赫驶进了这座白色洋气的别墅。 车轮火速翻滚了几下缓缓停了下来,然后,车门被人打开,一双与车身分不出颜色的高跟鞋出现在她的视野里,耀眼的红色在她的眼睛里划过一道亮丽的风景线。 女人是一身黑色丝绸无袖暗花旗袍,个子很高挑,看起来也十分端庄,就宛若一个大家闺秀,只是,凝望向静知的眼睛含着一丝轻挑的笑意。 静知看着近在咫尺的这张熟悉脸孔,刚想说:“你来干什么?” 真是冤家路窄,然而,一记细细柔柔的声音带着一缕喜悦飘来:“沈姨,沈姨,你来了。” 宝仔挥舞着小手臂,兴高彩烈地向她们奔过来,原来宝仔口中的沈姨就是这个女人——沈雨蓉啊! ☆、第二卷:股市风云 第7章 老萧,出来吧! 静知看着近在咫尺的这张熟悉脸孔,刚想说:“你来干什么?” 真是冤家路窄,然而,一记细细柔柔的声音带着一缕喜悦飘来:“沈姨,沈姨,你来了。” 宝仔挥舞着小手臂,兴高彩烈地向她们奔过来,原来宝仔口中的沈姨就是这个女人——沈雨蓉啊! 见到沈雨蓉的刹那音,静知久久都找不到自己的思绪,这女人总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几年前凭家消失,如今又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自己的眼前,而且还一直都呆在长得与江萧神似的汤斯翰身边,又在幕后教唆宝仔这样子欺负她,再想起几年前她陷害父亲与弟弟的事儿,静知心中的恨意怎么都无法压抑。 “又见了,林小姐。” 沈雨蓉用手抚摸了一下宝仔的头,弯腰亲昵地在他耳边说了一个‘乖’字,眸光扫向了静知,嘴角弯成一个鄙夷的弧度,视线把她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 吐出陌生寒喧的话来。 真是冤家路窄啊!“是,好久不见了,沈小姐近来安好?”要装深沉,大家就一起装吧! 绵里藏针的笑是静知从香雪欣以及眼前女人身上学来的。 “林小姐,你要纠正你的称呼,现在,我是汤斯翰的未婚妻,也许过不了多久,我就是正式的汤太太了,是宝仔的妈妈,所以,你应该叫我汤太太才对。” 原来沈雨蓉是汤斯翰的未婚妻啊!其实,一点儿都让她惊讶,只是,她想不通的是,为什么这女人偏偏要找一个长得与江萧一模一样的男人呢? “是不?喜欢沈姨做你的妈咪吗?”她将孩子抱了起来,用着温柔的语气轻问。 “当然喜欢了,这辈子,我只让沈姨做我妈咪,别的女人休想啦!”小孩子的话是最纯朴的,在他的心里,静知就是一个想要成为他妈咪的狐狸精,明明沈姨与爹地都那么恩爱了,这个姓林的女人偏偏要来横插一杆子,讨厌。 “嗯,宝仔乖。”沈雨蓉悄然在他耳边说了一句:“宝仔,刚才很棒呢!沈姨感谢你,真的很棒,等会儿沈姨有奖哈!”她向他竖起了一个大拇指。 “好,我要心静巧克力。”宝仔明亮的眼珠子转转着,大声欢呼了一句。 “好。”沈雨蓉爽快地答应了,捏了捏小家伙的鼻头,算是给他刚才整林静知的奖励吧! “宝仔,去找管家玩,沈姨与这位阿姨有话要说。” “好的。”小宝仔非常听沈姨的话,因为,她们已经朝夕相处了两年多,这个女人就等于是他的妈咪,虽然她们没有血缘关系,可是,她们有着比亲生母子还要深厚的感情。 小宝仔从她怀抱里下地,向她挥了挥手,再冲着静知做了一个鬼脸,调皮地伸了一个舌头:“我爹地说,他不会放过你,狐狸精。” “你?”静知又被小宝仔这没有教养的样子气倒了,只是,宝仔不再理会她难看的脸色,屁颠屁颠跑沿着雨花石铺成的小径回客厅去了。 “林静知,你还真是阴魂不散。”这女人她都回到香港来了,她还要找上门来找上汤斯翰,这辈子,林静知这个女人总是她幸福路上的绊脚石。 “笑话,你凭什么这样说我,是我阴魂不散,还是你孤魂不散?”静知无声笑了,这女人真是做贼的喊抓贼啊!明明是她让自己家破人亡,也许,她与香雪欣相斗的一连串计谋都是她设计的,多高明的设计师,如果不是香雪欣跑来告诉她,也许她还一直被蒙在鼓里,因为,在她的心里,她始终认为人赤身祼体来到这个世界上,本性都是纯善良好的,只是因为后天一些成长的环境与因素将人的本性与善良隐藏或者改变。 对沈雨蓉这个女人,她谈不上恨,一直都漠视这个女人的存在,最初,她与她在警察局里首次交锋,在宴会厅里弯指勾断她礼服细肩带,让她在上流社会人士面前出尽了洋相,再后来,她怀上了江萧的孩子,然后,她就从她们世界上中消失了,仔细算来,自从香雪欣归来后,她就自动消失,其实,并没有消失,只是一直在暗中策划这一切,即然,她带着一副伪善的面孔行骗凶狠,那么,从今往后,她林静知也绝不会忍耐。 “我劝你放聪明点,你害死了江萧还不算,还想来害汤斯翰?你知道江家的下人背后都叫你什么?扫帚星,你刚进入江家门,江家就垮了,甚至江萧连尸骨都没有找到,估计也成了碎片留存到了大海底喂了鲨鱼。” 女人话音很狠,很绝,象一把锐利的尖刀捅到静知心口好疼好疼。 “你还真是爱江萧入骨,就连他死了,也要找一个长得与他一模一样的男人来结婚。”静知的语气充满了讥诮与奚落,痴心不改,只是,这种女人对某一个男人的痴心与深爱,只会给那男人带来负担,而不是幸福。 “这不关你的事。”沈雨蓉急忙调移开静知税利似乎是想要射穿她的眼光,脑子里想起了什么,急忙又补了一句:“对了,你不要把汤斯当成是江萧,他不是。” 这话有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味道,如果她不补这么一句,也许静知不会怀颖,正是她的这句话,让静知心中疑云顿升。“他就是江萧是不是?他失忆了是不是?” 如果真是江萧失忆了,她真是太好了,至少,忘记她,总比他尸沉大海还要好千百倍,至少,对于她来说,这是一个天大的惊喜与希望,只要他还活着,一切就都还有希望。 “你还真是异想天开,当时游艇都爆炸了,他身上还受了伤,你觉得可能吗?” 回答这话时,沈雨蓉底气十足。 她的面情不见一丝的心虚,也静知刚刚升起的一点希望猩火又被她出口的话扑灭。 “只是,这世上不可能长得有这么一模一样的男人,沈雨蓉,你到底在谋些什么?宝仔真的是汤斯翰前妻所生?或者说,这一切都是你一个人设的局。” 如果宝仔是她的儿子的话,看着她的亲生儿子不能与她相认,还想着各种恶点子整她,那么,她岂不是要乐歪了。 “笑话,我密谋什么?我是香港堂堂上市公司主席的女儿,从小到大,我要什么没有,唯一江萧,是你这个女人亲自从我手里夺过去的,可是,你父亲劝告说,说姻缘不能强求,所以,我认了,江萧死了,是被你这个毒女人害死的,现在,我好不容易找到了与他长得一模一样的男人,这到好,我们刚有一点进展,你就出来搅局,是我对不起你,还是你对不起我,林静知,我不欠你什么,可是,为什么你总是成为我幸福路上的绊脚石呢?” “我之所以这样说,只是怕你再来纠缠汤斯翰而已。” 静知不动声色地看着她,久久才掀动红唇吐了一句:“沈小姐,你就这么没有自心,你家富可故国,还怕我一个一无所有的林静知么?” 想起当年她拿着一张一百万的支票去与老妈谈条件,她就恨得牙痒痒的,这辈子,静知最不喜欢别人瞧不起她,她的锅灶没有安在她家的碗上,她没钱是事实,一无所有也是事实,只是,人穷志不短,别人看不起她,她会更看不起别人,别人伤害了她,她就会千百倍地讨还回来,别人对她好,她会滴水之恩泉涌相报。 “你放心好了,汤斯翰在我心目中不过是流氓而已,他那种货色送给我,我都嫌脏。” 是的,他长得虽然与江萧一般二无,像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可是,他终究不是江萧,江萧在她心目中比他干净一千倍,一万倍,江萧从来都不会乱搞男女关系,从来都不会随便与一个陌生的女人上床。 死心吧!林静知,他不可能是你的江萧,心里,她一遍又一遍地告诉自己,说服自己对汤斯翰死心,那个孩子古灵精怪,如果是她亲生的儿子,不可能叫她女巫,狐狸精,她林静知不会生出那样没有教养,人小鬼大的孩子,一向,她都觉得孩子就应该保持他原来的那份天真与纯朴,而这个男孩,她有说不出来太多的感觉。 静知转过身迈步走向了弧形的雕花木门,宽大的红漆门,她要离开这里,要不是因为那个孩子加上一份不死的心,她不会与汤斯翰回来的。 “林静知,你最好给我滚回大陆去,你做的事不要以为我不知道,只要我动一根手指头,你在这儿就会死无葬身之地。” 清风送来了沈雨蓉略带警告的嗓音,静知只是无谓地笑了笑:“如果你有那个能力,请便。” 动一根手指头,就会让她死无葬身之地,好,那她就拭目以待,也好,商业战争连带着她父亲与弟弟的死一并了结清算。 * 书房里 高大笔挺俊美身形僵站在窗台边,透过磨沙石玻璃,男人如大海般隐晦深沉的眸光瞬也不瞬地盯望着园子里两抹女人的身影,听不到也们说什么,只能隐约看到她们脸上变化的表情,沈雨蓉是一个狠角色,他向来都知道,她虽然是他的未婚妻,可是,他从来都没有碰过那女人,而且,与外面一群女人也一直都是逢场做戏,目的就是要沈雨蓉知难而退,每次他都某个女人示好,她都会在第一时间出现,公司里也是一样,所以,自从他们定婚后,他的花边负面新闻就一直不断,在这之前,他怕影响‘中寰’形象,所以,一直都很低调,自从遇到林静知后,他就变得不一样了,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总之,他就觉得那女人的面孔对于他来说有很深刻的记忆,仿若他们前世遇到过,深爱过一般,有一种,他历劫归来,伊人却在梅树之下盈盈笑的沧桑感。 见女人那抹纤细的身姿从沈雨蓉身边走开,笔直走向了大敞开的那道红漆门弧形大圆门,只看到她紫色的裙祖裾在空气中偶尔翻飞,激动了千层波浪卷。 磕掉了指尖上的烟灰,刚想迈步走出书房就追那个离开的女人,然而,一波剧烈的眩晕袭向了他,眼前的世界一片天昏地暗,额角渐渐渗出了密密的细汗,头痛欲裂,烟蒂从他指尖上滑落到地,黑色的烟灰在房里的空气里纷飞,抬指死命地按住了太阳穴,可是,那剧烈的痛楚并没有减退半分,反而,越来越凶猛,又犯头痛了,这三年来,剧烈的头痛一直都伴随着度过无数难熬的深夜,他喘着粗气,身体倚靠在冰凉的墙壁上,唯有这样才能支撑自己摇摇欲坠的身躯。 努力地睁开涣散的双眸,他颤抖着指节,从自己的上衣口袋里拿出一个药瓶,打开了瓶盖,倒出几粒白色的药丸,阳光从窗户外照射进来落到了手掌心里,白色的药丸变得有些微黄,仰头,他将药丸放进了嘴里,慢慢咀嚼,苦涩微咸的滋味在他口腔里慢慢蔓延开来。 很苦,也很咸,一直就是这味道,三年来从来都不曾改变过,这味道伴随了他整整三年,待剧痛慢慢淡去,这才提起了步伐,蹒跚着,佝偻着身子走向了自己办公桌边,将高大的身体窝进了黑色真皮的沙发椅子里,双手呈塔状搁置在办公桌上,脑中萦绕着一些画面,白色的游艇,在一记惊为天人的女人尖柔嗓音中,轰的一声引爆成了白色的碎片,火势冲天,一片汪洋大海浪花溅起了三尺浪花,游艇上面的人无一幸免…… 这样的画面缠绕着他已经快三年了,脑海里一直就有一个模糊的影子,猛地,他从椅子上惊跳起来,扑向了窗台边,一双利眸迅速向窗外收寻,然而,哪里还有女人的身影?她已经走了。 脑子里的影子慢慢地变得清晰,与他脑海里某个影子重叠,莫非真的是她?他心中一直都有一个疑问,难道他就是她口中深呼的江萧吗?江萧,江萧,江萧,他苦苦地咀嚼着这个名字。 他拿起自己的行动手机,给私人倪特助打了一个电话。“倪助理,帮我查一下内地的江萧,与林静知有关系,嗯,对。” 他是堂堂‘中寰’集团的总裁,在香港商界,他能呼风唤雨,想要办什么事一点都不难,半个小时后,倪特助便将关于江萧的一切资料呈到了他的手上。 一页一页地翻看着资料,眸光停驻在了那一栏上:“江萧,E市优秀检察官,曾经有一段荒唐的历史,是为了逃避沈雨蓉的逼婚,在一次意外中,与林静知签下了一纸婚约,朝夕相处后,假戏真做,彼此相爱,林静知为江萧生过两个孩子,但孩子不知去向,为了替家人讨还公道,江萧带着人马追赶毒枭之首黑道之王而被黑道之王属下打了一枪,中计身中的白色游艇被引爆,E市人们为他立了一座英雄纪念碑,在这一场邪与恶的殊死战争里,跟随着江萧的二十几个部下全部丧命,其中,包括了对他一向忠心耿耿的属下宋硕。” “宋硕。”男人低低地念着这个人名。“宋硕,江萧,人民英雄世念碑,英雄冢,白色的游艇。” 头又开始剧烈的疼痛起来,这一次来得更凶猛,他努力地回忆着,那些白色的碎片,宋硕的身影,静知的身形,还那游艇爆炸前那句撕心裂肺的叫喊,像是要撕裂他的心肝一般。 “啊!”“江萧,你算什么?连家人与女人都保不住的男人可还是男人?”“朋友做到这份儿上,还算是朋友么?姚庭轩,你不仁,我不义。”“随便,你以为自己还有翻身的日子,告诉你,即便是你不救香雪欣,你也绝对不会再有翻身之日,我姚庭轩从小到大,都是以你为天,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你让我向东我不敢西,可是,风水也还要轮流转呢!人不可能一辈子风光。” 冷汗从他额角沿着眉心从他挺直的鼻梁滑落,气喘如牛,某些难堪的画面从自己脑海里划过,蛰伏在脑海深处的记忆排山倒海而来,磨牙,握拳,黄佩珊来求他悲惨的一幕在他脑海里一遍又一遍地回旋,记得,他为静知办了一个一张绿卡,让她迅速移往美国,逃脱中国警方对她伤害香雪欣身体的制裁,而他刚去追了那个黑道之王,他以为那是他们最后次的较量,没想到,事情又再度隔了三年,三年了,他一直就在沉睡中,真是该死,他罪该万死,太混蛋了,无论如何,他都不该忘记了她,林静知,他孩子的妈,他深爱的女人,这一刻,他不能再等了,将手上的所有资料收进了抽屈里,再小锁锁上,拿着牙套匆匆出了门。 刚出门,宝仔胖胖的身影就嚷着“爹地。”冲了过来。“爹地,看,沈姨给买的心形巧克力。” 眼睛眨也不眨地望着眼前的儿子,小小的脸蛋,红红的小嘴,大大的乌黑眼睛,与他同出一辙,其实,有些地方还是与静知有些神似,这是他与静知的孩子,是静知为他生的孩子,一眨眼,都已经三岁了,这三年来,虽然,他一直都与他呆在一起,他也十分爱他,可是,他从来都没有好好地,仔细地瞧过这个儿子,在没恢复记忆前,他一直都以为是这个孩子是曾唯唯为他生的,曾唯唯是背叛他的女人,也或者说,这世上根本就不存在曾唯唯这个人,恐怕全是楼下那个女人胡诌出来的,这三年,如同做了一个恶梦一般。 “爹地,你要去哪里?”见父亲不说话,岂神色匆匆,聪明的宝仔圈住了他的脖子,歪着头,亲昵地问着。 “儿子,爹地去把妈咪给你找回来。” “妈咪?我妈咪不是早死了吗?”宝仔想不明白了,这大人的世界真够复杂的,大家都是都说他妈咪死了吗?还是被爹地亲自掐死的。 汤斯翰本来想告诉儿子实话,可是,恰在这时,听闻到了一阵清晰高跟鞋接触地板传来的通透声。 十分尖锐,似要割断他的耳膜,他吞下了即将要脱口而出的话,虽然,他很想告诉儿子,很想拉着儿子去找妈咪,与静知一起团圆,可是,直觉告诉他,还不是时候。 “翰,要出去?”沈雨蓉笑脸吟吟地向他们走了过来,语调温柔地轻问。 “嗯,我出去有一点儿事,宝仔先交给你了。”他冲着她笑了笑,那笑阳光干净,俊美如斯,却让沈雨蓉有一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好,你去吧!我会照顾儿子的。” 她说得不是宝仔,喊的是儿子,可见,她是多么地想做宝仔的妈咪呀! 只要是汤斯翰要求的,她都会尽心尽力去做,因为,嫁给他,是她孩童时候的梦想,为了他,她不惜让自己双手染上血腥,为了他,她不惜让自己变成一个坏女人。 “好,宝仔,我去去就回来了,要听沈姨的话。”汤斯翰不忘交待儿子,在儿子脆生生的应答声,他这才拎着衣服匆匆离开。 “宝仔,你爹地去哪里?”痴迷的眸光望着男人消失在尽头的身影,女人开口询问身边的孩子。 “我爹地说去给我找妈咪呀!我已经给他说了,我不喜欢妈咪,我只要沈姨做我的妈咪。” ‘咚’的一声,沈雨蓉似乎听到了自己崩紧心弦断裂的声音。 他莫不是想起了什么,该不是想起了过往了吧!不,她已经让他沉睡了三年,好不容易才控制了三年的局面,花了这么多的心血与精力,绝不可能最终迎来的是一场空。 江萧说不出来自己心中太多的感觉,总之,这一刻,他就是想见到静知,脑子里就是有这样一个疯狂的念想,他胸口中枪,游艇爆炸之前,他清楚地听到了静知那撕心裂肺的惊呼声,还有那个让他瞬间精神崩溃的信息:“你女儿没有死,想不想见一见她,如果你还追下去,江萧,我会卡住你女儿的脖子,让她慢慢地丧失所有的功能,直至她咽下最后一口气。” 不,姚庭轩,这世上没有一个人有你这样狠?他们之间是有许多恩恩怨怨,数也数不清楚,可是,与他的女儿与静知有什么关系,孩子是那么无辜,他太狠了,也太毒了,为了得到所有,简直成了一只丧心病狂的疯狗,想咬死他们江家所有的人,他江萧前世就是挖了他祖坟,奸了他老婆,所以,他才会这样子对待他。 一手操纵着笔向盘,白色兰博基尼在宽敞的柏油马路上狂飙,另一支手掏出了手机,按下了一串铭记在心的号码。 轻轻柔柔的嗓音从手机里传来,让他的心一阵紧缩:“我要见你,你住哪儿?” “汤斯翰,我凭什么要见你,你是我的谁?”这臭流氓,这纠缠还没完没了吧!静知在另一头暗自咒骂。 “不,静知,听我说,我有事要给你说,快把你地址告诉我。” 这话很亲切,没有了汤斯翰张狂的语气,话语里透露出浓郁的温柔,是她曾经熟悉到极致的窝心感觉。 “呃!”就在她迟疑着要不要把自己的地址告诉他时,只听到电话传来了一阵‘哐当’巨大声音,紧接着,金属相互碰撞的声音夹杂着汽油声响成一片,在她的耳朵里回旋。 “汤斯翰。”似乎想到了某个情景,静知心脏一阵痉挛,她焦急地呼唤了一声,然而,那令她心跳加束的声音响了好几道后,电话就呈现出忙音状态,发出了清脆的嘟嘟嘟声。 应该是发生车祸了,汤斯翰发生车祸了,其实,那男人发生车祸关她什么事?但是,为什么她的心却总是扑扑地跳过不停,很焦急,很紧张,还有一种无助的惧怕感觉。 原来,在她心里,不管他是不是江萧,她都自然而然地把他当成了江萧。 不,不管他是不是江萧,她都得去看一看他,可是,她对他一无所知,除了他的那座白色的别墅外,她甚至连他的电话也不知道,要不是刚才他打电话过来的话,对,她到他家里去看一看,即便是普通朋友生病了或者出事了,她也会去看探望人家的。 这样想着,她已经拿起包包冲出了自己的公司。 她心急如焚地赶至了那座早上才离开的白色别墅。“管家,汤先生呢?”她进入客厅,便看到管家正在扫呼几个下人打扫卫生,而管管看到她,也迈着信步向她迎了过来。 “林小姐,汤先生出车祸了,沈小姐已经赶去医院了。” 管家的声音有点低沉,毕竟,她们侍候的主人出车祸了,万一有一个三长两短,她们这份工作可就要失去了。 “撞得很厉害吗?” “说是撞伤了头部,你赶快去看一看吧!”管家也是好心,她看得出来先生喜欢并不是沈小姐,而是这位慈眉善目的林小姐,而且,沈小姐心肠并不是很好,她教唆宝仔的方式,连她们这些没有知识的下人看了都觉得心寒,那女人经常背着先生,把孩子从幼儿园接出来,带着他去玩,小孩子都喜欢贪玩那耍,自然也掳获了宝仔的心,可是,天长日久,孩子会养成许多不良的行为习惯,以后纠正可就太迟了,可是,她们只是下人,许多的事只能看在眼里,不敢明说出来,宝仔不过才三岁,鬼灵精怪知道许多的事,完全就是掺入了大人的世界里,小孩子不应该是一片白纸吗?她虽然文化不高,学的知识不多,可是,她觉得小孩子就应该让她保持他该有的天真与纯朴,不能让他过早地描绘出太多的颜色。 宝仔被沈小姐宠着,几乎在家里都是无法无天,昨天下午,他还让宝菊当马给他骑,当了一回威武的大将军,前天,他又拿着小鞭子抽打紫伶,虽然是玩具鞭,可是,上面也有齿轮,鞭子把人家紫伶的手臂都挂出几道血痕,他们不敢告诉汤先生,怕小鬼受了惩罚又要恶整她们这些下人,宝仔简直就成了混世小魔王了,而这个林小姐的到来,让她们看到了拯救宝仔的一线希望。 “不用了。”即然他身边有姓沈的女人,她就不去医院瞎掺和了,她还是看一看孩子比较好。 “宝仔呢?没有去医院吧?” “在楼上,小书房里。”“我去看看他。”静知语毕就径自往楼上走去。 书房里,一片寂静,小男孩小手托腮,他小小的身子坐在粉红色的小书椅子上,双手搁置在小书桌上,一对圆圆的眼睛眨也不眨地凝望着窗名,面情一片呆滞。 静知悄然走到小子的身后,用手抚摸着他小脑袋。“沈姨。”宝仔以为是沈雨蓉回来了,转过身,迅速就扑进了静知的怀抱里。 “沈姨。”抬起头,这才看清楚身后的女人不是他喜欢的沈姨,双手一推,将脸别开。 静知踉跄一步险些跌倒,她没有怪他,因为,他拧结的眉毛让她很是心疼。“宝仔,你很担忧吗?” “当然,我爹地出车祸了,难道你老爹出事了,你不担心吗?” “会担心爹地的孩子是有孝心的孩子。” “哼!沈姨说,你是一个坏女人,我不喜欢你,你给我走。”双腿一蹦,他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小手叉腰,眼睛瞪着静知,仿若给她天生有仇似的。 “宝仔,每个人都有优点与缺点,世上无完人,你沈姨的话也不是全对,你老师没有教你,骂人是不对的吗?还有,你为什么那么坏心眼居然去抓那么多青蛙来吓我啊?” “不是我抓的。”提到这个事儿,宝仔叉在腰上的手儿滑垂到身体的两侧,低了头,小声道:“阿姨,我爹地出事了,他现在情况很不好,你不要告诉他好不好?” 小家伙还挺担心老爹的身体状况,难怪一个人在这儿安静沉思呢? 见静知不回答他,小子急了,他吞了一口口水又道:“你也惩罚过我了,我小屁屁现在都还很疼,爹地会打我的,好不好?” 望着那对黑白分明的瞳仁,静知嘴角牵出一朵浅浅的笑靥。 “只要你以后不再什么都听沈姨的,我就不告诉他。” “一定,咱们拉勾哈!”“嗯!”小男人的小指儿与女人的尾指勾到了一起。 * 医院里,安静的走道上有些许晃动的人影。 高特病房里,躺在床上的男人幽幽转醒,额头袭来一阵痛楚,眼角渗了点点的白色视野,额角包了纱布,意识回笼,他记得出车祸前,他驱车去找静知,然后,与她说话时,没注意一辆小车从对面开来,他的车头就与人家的车头相碰撞了,失去意识之前,感觉有好多的鲜血人额角涌出,连手机上都成了血红一片。 “哎呀!快躺着,别乱动。”沈雨蓉进来,见他插着针管的手掌撑住了床铺边沿,红色的液体从白色透明的管子里倒出来,倒出好长的一截,看着有点儿吓人。 “翰,别乱动,医生说怕有脑震荡。”沈雨蓉奔至他身边,将他的手掌握得了手心里,紧紧地握着,怕他再有什么过激的行为,这男人到底是想去干什么?像是要去拼命一般。 “不碍事的。”虽然,他脑子还有些晕眩,可是,他还是要去找静知,找他的女人,心心念念,却在出事后,把她忘记的一干二净的女人。 “我办了三天的住院手续,你躺着不要动,想吃什么?我打电话让管家给你做。” 很温柔,很体贴,脸上脂粉不是很厚,自从他告诉过她:“我一向都不太喜欢粉抹得太厚,装化得太浓的女人。” 然后,她就一直都是淡妆了,不敢素面示人,这样已经是她最大的底限了,她一直在为这个男人改变着,甚至迷失了自我,迷失了方向,现在,满心满肺都是延伸着一种恐惧来。 汤斯翰望着这张近在咫尺的女人脸孔,记得出事前,他穿了防弹衣,那一枪不能要了他的命,所以,让他躲过了一劫,而且,在游艇爆炸之前,他是迅速跳进了大海,顺着一个激流远离了那一场灾难,其实,这一系列的事情都是他早有预谋的,他也猜到了姚庭轩会使出这一招,因为人,他了解姚庭轩这个男人了。 所以,他早穿了防弹衣,三年前去京都监狱与父亲的一次秘密谈话,父亲给了他一张纸条,他才知道,父亲把哥哥名下所有的财产都转移到了香港,也许以他数十年来混身政界已经猜到了一些事情,只有千年的政坛,没有万年的官吧! 当官的,哪个不是早为自己铺后的后路,也许,父亲曾想着将来退休后,能带着一家老小到香港养老,没想到,却还在在职期间就被姚利宣扳倒了,所以,在香港所有的资产也就成了他最后的屏障,他要利用这份资产将姚家连根拔起,所以,他亲自设计了那一场与恶人你死我活的斗争,外人看来,他是想为姚家报仇,急功近利,也或者说,他想为静知出一口恶气,但是,那件事他已经筹划了好久,只是,也早就做好了准备,千算万算没有想算到,姚庭轩会在游艇下面安装了炸弹,还有,他会跳入江海后失忆,这三年来,自己一直不太记得起以前的事情,要不是裴姨一直呆在他身边的话,尾椎骨上的胎记是沈雨蓉为他做掉吧!还有六块腹肌上的那颗红痣,那颗红痣一直伴随着他成长,算命先生说,要保他红运三十年,这个女人做了这么多,无非就是想嫁他为妻,成为宝仔的妈咪,只是,他们有没有缘份,在多年前就早已注定,这一刻,汤斯翰不想捅破。 换一个身份是他设计三年前那场战争最终的目的,换了身份,他就不再是E市检察官了,换了身份,他就再也不是执法的警务人员,那个身份会防碍他做太多的事儿,许多事都不敢明目张胆地去做,现在不一样了,他不再是江萧,而是香港商业钜子汤斯翰。 恢复记忆,想见静知那份冲动也渐渐平静下来,他想到了好多的人与事,想到了他与静知的那个女儿,还想到了宋硕,他最忠心耿直的部下,无论如何,他都要找到他,哪怕是一堆白灰,他也要将他捞上岸来。 “去办出院手续吧!”嘱咐完,他又躺回了柔软而舒适的床。 “可是……”说实话,沈雨蓉不想让他出院,可是,看着他抿得越发冷直薄唇,又不敢有什么异议! 好吧!她前生是欠他的,才会这样子被他欺负着。 天空下着雨,淋淋沥沥的,沈雨蓉开着车,雨刮器一直不停地在挡风玻璃前来回刷动着,刚刷过去一层清晰的纹痕,又来雨水珠子从车顶滴落下来,以至于前面的世界变得有些模糊。 猛地,前面停靠了一辆蓝色的小轿车,从车款来看是非常值钱的那一种。“妈的,搞什么飞机,这样子挡着,怎么过去?” 这分明是给她做对,在香港敢给她沈大小姐做的,还没几个呢? 恰在这时,价值不菲的蓝色小轿车车门打开了,一个身穿黑衣的男人下了车,急步绕向了另外一边,然后,撑开了手中的一把透明的玻璃雨伞,男人缓缓走下车,他身着一件黑色的风衣,风衣没有扣前襟,大刺刺地敞开着,一双擦得铮亮的皮鞋,嘴里燃着一支雪茄,脸上的墨镜映着前面红色迈巴赫的车影子。 信步走来,男人弯下腰身,轻敲了几下车窗,沈雨蓉摇下了车窗,男人取下了墨镜,沈雨蓉这才看清楚了男人的面孔。“做什么?” 男人没有理会她,眸光象一柄利箭扫射向副驾驶座上额头蒙了一场雪白纱布,面容有些泛白的汤斯翰。 “老萧,出来吧!咱哥儿俩好久没叙叙旧了。” 汤斯翰看也没看男人一眼,狭长的眼睛一眯,盯望着挡风玻璃外那不断滴落的雨水珠:“不好意思,先生,你认错人了。” “认错了吗?”姚庭轩眼睛死死地盯望着男人,不想错过他脸上任何一丝表情。 “你去给他们说吧!”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好几辆警车呼啸而来,呈现一种包抄的趋势,两边夹攻而来,倾刻间,就将他们这两辆小轿车团团围住。 --- .. ☆、第二卷:股市风云 第8章 为什么取名宝仔? “认错了吗?”姚庭轩眼睛死死地盯望着男人,不想错过他脸上任何一丝表情。 “你去给他们说吧!”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好几辆警车呼啸而来,呈现一种包抄的趋势,两边夹攻而来,倾刻间,就将他们这两辆小轿车团团围住。 沈雨蓉看着一干警察纷纷下车向她们走来,转过头,她望向了汤斯翰,然而,男人纤长的睫毛轻压,满面幽深,看不出半丝的喜怒哀乐,是那么莫测高深,但,看样子并不把这些人放在眼底。 “江先生,请随我们走一趟吧!”姚庭轩站开了身子,为首的警官用戴着白手套的手掌出示着自己的警官证件。 “不好意思,督察,你认错人了。”沈雨蓉皮笑肉不笑地轻言,笑话,不过是皇家一个小小的督察,只要她老爹一个电话,他们谁又敢真正动她呢!想从她手里将人带走是不可能的。 “沈小姐,江先生必须随我们走一趟,三年前的一桩案件他牵涉其中,让二十几条人命随着白色的游艇灰飞烟灭,有人检举是江先生在白色游艇里安了炸弹,而汤总裁就是死而复生的E市检察官江萧,所以,得罪了,沈小姐。”在香港,几乎没有人不认识这位沈世雄的千金沈雨蓉,这位皇家督察也不例外。 “你那只眼睛看到他是江萧,如果你说是,请你出示证据。”沈雨蓉见这警察冥顽不灵,心里恼火极了,明知道她是沈世雄的千金,还敢这样子给她说话,皮痒了。 说这话的时候,她的眸光一直都没离开过身边的男人,她不确定这男人会在听到那件事时回忆起些什么。 微微卷起的指节泄露了她心里的紧张。 “证据会有,沈小姐,我看着你是沈总裁的千金才会给三分颜面,如果你不生好歹,休怪我以防碍公务将你一并抓进警察局去。”余督察暗忖,你仗着是沈世雄的千金为所欲为,大家都看在你老爹财神爷的份儿不敢把你怎么样?我余震生偏偏是一个例外,老子一向不太喜欢钱,得罪你老爹也无妨。 “好你个余震生,你还本事见长了,江萧早就死了,他明明就是汤斯翰,如果你想将他带走,请示证明他身份的证据。” “雨容,你先走。”汤斯翰不想再听她与这个余震生争执下去,他吩咐了一句,就打开车门走出了车厢。 “翰,不要去,我不能让你去。”沈雨蓉见他下车了,心里着急起来,火速地也跟着走出车厢。 “没事,反正我不是那个什么江萧,他们就绝对不可能把他做的事耐在我头上。”汤斯翰跟随着余震生走向警车之时,凌厉的眸光扫向了他们身后,正将身体倚靠在引挚盖上姚庭轩,此刻,姓姚的男人正在悠闪地吞云吐雾。 正确地说,这话是想说给姚庭轩听的,不过是三年前的一桩恩怨而已,明明是他做的事情,偏偏要耐在他的头上,现在,他不是江萧了,他的身份是汤斯翰,名扬国际堂堂‘中寰’风云人物。 随便他耍什么阴谋诡计,只要他不再是江萧,他就拿他没辙。 沈雨蓉眼巴巴地看着汤斯翰跟着那群警察坐上了警车,几辆警察呼啸而去,瞬间消失在她的视野里,她愤慨地跺了一脚,然后,恶狠狠的眸光凝望向不远处,白烟缭绕中的那张让她厌恶的男性脸孔。 “雨蓉。”男人扔掉了指尖的烟蒡,走出层层白雾中,向她踱了过来。 “不要叫我。”她们是从小一起玩到大的朋友,可是,这男人居然如此对待江萧,狠得令她发紫。 “我不叫你雨蓉,叫你什么呢?我与江萧的事情与你无关,无论如何,我们都有数十年来的情谊。”姚庭轩的嘴角勾出的淡淡一弯笑痕。 “他不是江萧,不过是长得与他相像而已,姚庭轩,江萧不是早在三年前就死在你的阴谋之下么?如果你但凡念及到丁点儿的儿时情义,也不会那样子将他逼上绝路。” 对于江萧与姚庭轩的争斗,她沈雨蓉肯定是绝对站在江萧那一边的。 “你是他的发小,居然连他用过的女人也抢,江湖上的人,哪个不知道朋友妻不可戏,你到好,专门挑拣朋友吃剩下的。” 那香雪欣有什么好,这两个男人曾经都对她死心踏地,当时,她简直就嫉妒死了,不过,还好有她呢!要不然,她都没办法让林静知主动离开江萧。 她使计让香雪欣从美国归来,香雪欣成功夹在了江萧与静知之间,让她不费吹灰之力就将静知从江萧身边赶跑,只是,她没有想到,香雪欣居然与这个姓姚的有一腿,还真是没有想到啊! 与姚庭轩处了二十几年,他脸上那层皮慢慢被撕裂开来,不过是一个阴险狡诈,不顾道义,不重亲情友情的垃圾人物而已,她都在怀疑,这男人以前对她的好,对圈子里她们那一拨人的好全都是装出来的。 自从他与江萧的事情发生后,莫子也进了监狱,以前的那些朋友自是都疏远了他,因为,不知道哪一天,又会被这个城俯深沉的男人出卖或者利用,别被人家卖了,还象一个傻蛋一样给人家数钱。 听了深雨蓉的话,姚庭轩的眸光陡地就变得冷咧。 “雨蓉,你知不知道我们姚家一直就活在江家的淫威之下,你应该深知道我父亲与江政勋的恩怨,对江萧,我也不想如此,不过,那是我们江姚两家上一代的事情,还有,你可别忘记了,你深爱的男人可一直都爱着别的女人,他的心从来都不在你的身上,你又何必浪费这么多的时间?” “江萧的心在哪儿,不需要你来提醒。” 不想再与沈雨蓉谈及这件事件,她爱江萧,自然心也会跟着他,什么都维护着他说。 姚庭轩仰起头,望向高远的蓝天,不知何时雨渐渐停歇了,天际有一道七彩的彩虹挂在天空,五颜六色,色彩斑澜,漂亮极了。 “雨蓉,能不能给你父亲说一声,我想把公司上市。”进驻香港商场,他要把事业全部搬过来,因为,他也不知道父亲能撑多久,虽然把江家整垮了,可是,他不爱敖雪莲,又与香雪欣绞在了一起,他不知道哪一天敖雪莲就会发狠把他姚家一块儿全灭了,所以,他得想个法子,为自己,为姚家留一条后路。 “不好意思,股市的事我向来不管。”笑话,他还好意思求她帮忙。 见沈雨蓉不顾曾经的友情想也不想就拒绝,姚庭轩冷然一笑,口气比刚才的话冷了几分。 “雨蓉,即便是你不帮我,我也有法子进驻香港股市,你等着,看我如何将你深爱的男人一刀一刀地凌迟至死,让他再难有翻身之日。” 他出口的话很狠,很绝,带着誓要将江萧灭了的疯狂。 语毕,不再看沈雨蓉一眼,然后,转过身向车子旁边的好几个属下挥了一下手,大步走向自己名贵的坐骑。 看着姚庭轩的车子绝尘而去,沈雨蓉愣在了当场,从姚庭轩刚才的气势看来,他是铁了心要将事业转移到香港这边来,如果真是这样,汤斯翰的‘中寰’集团肯定不可能再顺风顺水,再加上,父亲一向都不喜欢江萧,他们一直在明争暗斗,如今,再加了一个姚庭轩从中作梗,她有些隐隐地担心起来,这不,姚庭轩刚过来就给了汤斯翰一个下马威,让皇家警察亲自找上门来,揭穿了他是曾经随着白色游艇灰飞烟灭的江萧身份,他是一个警务人员,设计了当年一出那么庞大的游艇爆炸事故,大陆警方绝对不会就这样善罢干休。 她一定要帮江萧,一定要帮他,她不可能让自己心爱的男人受苦受罪,哪怕他没有一丁点儿爱自己,尽管,这三年来,她努力过,付出过很多,希冀着他有朝一日能改变心意,事实上,她想用自己火一般热情感化他,哪怕他是一块坚硬的石头,她也会将他捂热捂暖。 沈氏财阀住宅修筑在铜龙湾最中心一带,中欧式混合风格,亭台楼阁,烟雨重楼,莲花喷池,金碧辉煌,别具一番风格。 沈雨蓉刚把车子弄进院宅,熄了火,就把车钥匙扔给了老管家,风风火火地冲进了富丽堂皇的客厅。 “爸,给皇家最高督察去一个电话。” “怎么了?”沈世雄戴着金丝眼镜,正坐在沙发椅子上看报纸,旁边坐着他妻子赵飞燕。 因为,女人的腰太细,身体太瘦,又长着一张瓜子脸蛋儿,凝脂玉肤,有一双大大会说话的眼睛,那样子与古代汉成帝的后妃赵飞燕极其相似,所以,他就给她改名儿叫赵飞燕了。 此时,赵飞燕穿着一件淡紫色的旗袍,肩上披着淡红色的披风,映衬她肌肤白里透红,媚味儿十足。 细长的手指磕着香瓜子儿,丹凤眼瞟了一眼闯进来的沈雨蓉,由于是后母,沈雨蓉对她一向没什么礼貌,更别提尊敬她之类的话,不过,她也无所谓,只有老头子每天给她钱花,每月兑一百万到她账上,一切都无所谓。 “瞧你,见着你燕姨,也不打一个招呼,十天半月不回家,真是一个不孝女。”沈世雄拿开了手上的报纸,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冲着没规没矩的女人冷斥。 “让我叫她燕姨?她配么?老爸,你也不看看人家的年纪,给我一样大啊!你都能当人家老爹了,真是老牛吃嫩草。” 她为什么不回家,就是因为不喜欢这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人,看着就让她恶心,与她一样的年纪,却日日睡在了她父亲身边,如花似玉的年纪甘愿在老头子身下婉转承欢,不是冲着她们沈家的钱是冲着什么来的呢? “混账东西,你眼里到底还有没有我这个老爹?”这女人简直都被他惯坏了。 “别骂了,你都心疼了几十年的宝贝,宠溺了她几十年,一下子能改过来么?再说,老牛吃嫩草的这句话我也不是第一次听到了,你沈世雄有的是钱,现在年轻漂亮的姑娘随便到街上抓都是一大把,所以,雨蓉,你也不要替我委屈,无所谓,只要你爹给我钱,有朝一日他如果不再了,我也不会落得一个凄凉的下场。” 她丢掉了手中的瓜子壳,拍了拍手掌,然后,从沙发椅子上站了起来,替自己燃了一支烟,双手抱胸,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当着俩父女的面儿吞云吐雾,如此直白的话语让沈世雄顿觉难堪,可是,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毕竟,这女人说得也是事实,她把如水的年华给了他,把青春与美貌给了他,而他不过是一个垂墓之年的老人,青春不再,只有辉煌以及数不尽的钱财,能给她的,不过就只有冰冷的钞票,而他也只是贪图女人的美色,除了她以外,外面他还养了两个情人,每个月都会挤出一些时间过去小住一阵,这也是女人不满他的原因之一。 “赵飞燕,你还真是不要脸极了。” “瞧吧!世雄,你女儿当着你的面儿都敢这样冲着我大呼小叫,如果你不在,还真不知道你在这个家如何待下去呢?” 女人妖媚一笑,冲着沈世雄吐了一口烟圈,红唇缓缓吐出挑拔父女俩关系的话语。 “雨蓉,你能不能给一点面子,她毕竟我娶进门来的女人,是你的继母,我的配偶栏里可是有她的名字,就算是有朝一日,我驾鹤西去,我名下的财产,她可是有一半的继承权,你们这几个儿女,如果不孝顺一点,我是半毛都不会留给你们的。” 沈世雄为了美人连儿女都不要,当年,他的妻子就是气他在外面花天酒地,是活活被他给气死的,原配夫人死了,这个男人郁闷了几年,躲在家中不见任何人,不过,这样的日子没过多久,有些东西又死灰复燃了,有句话怎么说来着,狗改不了吃屎呢! “爸,我也不想与她闹,我今天回来是有事找你,汤斯翰被余震生带进警察局里了,你帮我想一个办法。” 这就是她回沈家的目的。 “那男人重来都不把心思放在你身上,表面上是你未婚夫,可是,你看看,他的花边新闻一直就没间断过。” 沈世雄将一沓娱乐新闻版早报掷到她的面前,指着上面的头版头条,想让女儿看清楚一点。这种不负责任的男人,她还要去救他吗? “爸,那都是假的,我知道翰不是那样的人,你帮我打一个电话,帮不帮嘛?” 由于有事求着老爸,她的语气软了下来。还走到他面前,用手摇着他的衣袖子。 “不帮,救他出来就等于是祸害了你。”沈世雄一向看汤斯翰不顺眼,上次,他趁自己生病之时,居然在他名下产业后面狙击他,差一点让他大儿子的公司破产,想起这件事,他心里就来气。 “你还在为上次那件事生气,你都解释过了,那次是有人从中作梗,狙击大哥的‘明大’并不是他的本意,是一间新注册的公司,人家就是净赚了好几千万的利润呢!让你们两只鳄鱼斗得你死我活,人家从收了鱼翁之利。” “那只是借口,他到底藏什么祸心,你心里清楚,我也不是傻子,你老爹我毕竟在商场上混了数十年,什么大风大浪没有见过,就他一个汤斯翰想整垮我,他还不知道我这姜到底有多辣。哼!” “你不帮,我就去找大哥,还有,我去找四哥也行。”沈雨蓉眼珠子转动了一下。 “等一下,你去找那处逆子干啥?他承认是你四哥了。”这个笨丫头,人家都不愿意做他儿子,她还偏偏要去与人家相认。 “你敢去找他,我就打断你的狗腿,从此,你就不要认我这个老爹了。” 沈世雄气得脸都青了,看着父亲如此激动,沈雨蓉在心中暗自偷笑,看来,唯有搬出四哥,父亲才会妥协。 沈世雄气得吹胡子瞪眼,他拿起手机拔了一个电话,电话通了,他与人家寒喧了两句说明了意思,对方立刻就点头同意了,让他等消息,不过两分钟,对方又打电话回来,说是已经搞定了,沈雨蓉听到这个消息,立刻一阵欢呼。 “汤斯翰根本就没事儿,他早回去了。” 听了这话,沈雨蓉急忙转身跑出客厅,不过片刻,就听到了清脆的汽笛声从外面传进来,沈世雄摇了摇头,拧眉低语:“我还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老爷子,那就活该呢!谁叫你生了这么一个倒贴的女儿呢?”赵飞燕摇着丰臀走到他的身边,冲着吐了一口白烟,嘴色勾出妖冶的笑花。 “要不,你再为我生一个不倒贴的?”沈世雄一把将她箍入怀,肥厚的大掌挑起她的裙角,从她淡紫色的裙角探入…… 不过半会儿功夫,女人就开始娇喘连连,丢掉了指尖的烟蒂,纤纤玉指扯开了老头脖子上的领带,拿下了他的眼镜,这老头表面上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其实,就是地地道道的衣冠禽兽,都这么一大把年纪,黄土都盖了身体大半截的人了,一颗心还是那么花,跟她做口爱,什么姿势都要玩遍,说是一般姿势不够刺激了。 “喂,才两下,就淫雨霏霏了,你那地儿象发了大水,以前可干涩的紧,再被我开发一下,呵呵。”他发出一阵张狂的大笑声,以前,为了顾全自己的颜面,与这个女人在一起经常都是偷偷摸摸,现在,他把她娶进了家门,他每个月给她那么多钱,可是不会白给的。 “是啊!再开发开发,把你东西整成焉膳鱼,哈哈。”女人浪笑声不止,她大胆狂放放地跨坐到老男人的大腿上,手指下握…… 撩开衣裙,娇嫩的身子觉下去,弯弯的眉毛紧拧,摆头,做了一个狂野的动作,男人大呼了一声,满面潮红,死死地按压着女人纤细的水蛇腰,这女人真是要整死他。 ‘当’的一声,发夹从女人头上甩出,一头如瀑布一般乌黑的头发从脑后撒下,涂着丹寇的手指含进了自己的嘴里,睁着一对眉眼如丝的双眸望着男人,悄然闭上了眼睛,脑海里浮现了一张容颜,一张阳刚味十足的男性脸孔,每一次,疯狂之时,她都尽量把身下的这个男人当成是他,唯有这样,她才会少让自己痛苦。 …… 香港华人证券交易所 人声鼎沸,大家这段时间都在买一沽货…… 沈世雄坐在自己宽敞明亮的办公室里,翘着一个二朗腿,悠闲地吐着烟雾,桌子上是一串公司想上市的名单,是刚才秘书呈递上来的,自从上次的二十七间联线控股打败刘云天后,他的股神至尊封号不在香港市场打响,已经有好多人想来巴结他,让他赏一些糊口的饭钱,将他看作是了一尊活佛,一尊神,在世人的心目中,只要巴结上他的,财富都会滚滚而来。 当然,身价越高,他就越傲,现在,基本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简直就是目空一切。 “姚叔,近来安好?”一声亲切的称呼飘进办公室,他还没有会意过来,办公室的门就被人推开了,走进来的男人有几分面熟,只是,他想不起在那儿见过?现在,想跟他攀关系的人别太多了,前几天,还有一个喊他舅舅的,大前天,还有一个认他当爷爷的,这世道,简直有钱人就是老大,为了钱,甘愿给人家当孙子,甘愿让他占尽了便宜,也许为了钱,可以将老婆拱手让人呢!嗯,这是个不错的主意,以后,谁的公司要是想上市,就可以将他老婆作为贡口呈上来,还要看他老大高不高兴,哼! “你谁啊?出去。”不管他是谁,他都没这份闲情逸致与这个男人乱认亲戚,今非昔比了,再说,他老家人都死光了,会来找他的亲戚根本就不可能会有。 “沈叔,你不记得我了?”男人扯开了唇笑了,笑中有几分久违的熟悉感。 “你是?”见他这样说,沈世雄暗忖莫不是大陆那边过来的人吧? “我是雨蓉从小一起长大的儿时伙伴啊!姚庭轩,姚利宣的大儿子,记得不?”沈雨蓉拒绝了他,他就直接杀到了证券公司来,他就不信这只老狐狸一点旧情都不念。 “噢!姚老大啊!记得,你来找我做什么?”很生份的话,即便是知道了他的身份,仍然没有半丝的热情。 姚庭轩也不介意,他将一份资料甩到了办公桌上。“看看吧!沈叔,姚氏集团的钱太多,我想把它转到入香港市场,上市之前,每一个股,我可以给一百股,怎么样?” 沈世雄垂下眼帘,望着眼前一连串花花的数字,沉吟了片刻,思量再三,他才吐出一句:“一百股太少了,我要你公司所有股两百股。” 这就是他开出的条件,这两年,他已经用这种手段得到了太多的财富,用这些财富巩固了‘沈氏集团’的地位,让‘沈氏财阀’变得在香港经济中独树一帜,坚不可摧,就象是古代帝王的铁桶江山,但是,他忽略了一点,人如果有朝一日走至了颠峰,高得不能再高,那就只能走下坡路了,所谓盛极则衰就是这个道理。 先前交易所一直有刘云天在,他怕刘云天检举他,一直都畏手畏脚的,现在,交易所里,几乎没有一个能与他抗衡的人了,所以,他决定要大干一番,没有顾忌地大干一番。 “好。”姚庭轩几乎想都没想就同意了。“你不用考虑一下?”毕竟不是一点儿钱,这么多的股份拱手让人,他的大方与慷慨连沈世雄都觉得吃惊,感觉这笔钱财来得太容易了。 “不用考虑,我想上司已经太久了,入驻吧!要帮理那些相关手续?” “等一下我交待秘书去做,姚老大,咱们去喝一杯,就算是替你洗尘吧!我知道有一间夜总会的姑娘不错,皮肤很水嫩,身段也好,那活儿更是没话说。” 沈世雄拿起椅子靠背上的西装外套,在姚庭轩的连连称是中,带着姚庭轩一起乘座了总裁专用电梯离开了交易证券所。 两人准备狼狈为奸去。 * 静知站在交易所的一角,冷凝的眸光静静地扫过一张又一张陌生的脸孔,股票售票窗口,围了太多的人,以前有刘云天在,他一直是按照原则在办事儿,交易所大厅不能超过五十个股民,刘云天死后,交易大厅的人经常都是人山人海,用沈世雄的话说,就是人越多人气越旺,表示交易所这个行业正在蒸蒸日上,门口的保安几乎就成了摆设,如果不是有特别大的事儿发生,一般他们都只是站在那里像一具艺术雕刻像。 静知有些怀念起刘云天在的日子,刘云天是一个好人,是一个很有才华的人,他赢不了沈世雄,是因为他太遵守某些规矩,年轻纪纪就能与玩了几十年股票的男人能够抗衡,说明他在股票方面很有天赋,之所以会败,是败在了沈世雄强大的财势上,如果他没有二十七间上市公司,他也不可能逼死刘云天。 隐隐约约中,衣袋里的手机在呜呜地震动,她摸出手机一看,屏幕上闪烁着一串似陌生又似熟悉的字符。 “喂!有事?” “我有事找你,你在哪儿?” “我在工作,现在是上班时间。” “在你公司?”男人觉得好厅轻问。“不是。”静知吸了一口气,她很想挂断电话,很想不理这个男人,不知道为什么,她没有这样做,吐出的说话是:“华人证券交易所。” “几点下班?”男人傻哑的声音又飘了过来,语气带着一点庸懒。“四点半。” “好。” 收线了,静知看着自己手机显示的‘结束通话’,暗自猜想,这男人总是莫名其妙给她打电话做什么呢?两天前,她在他家陪了宝仔整整一个晚上,第二天子旋召集她,他还没有回来,她只得赶回了公司。 感觉有人群在骚动,静知抬起头,便看到有一抹高大的男人身形从门口处闪入,男人穿着一件黑色的衬衫,领子口故意解开了几颗纽扣,露出他性感的麦牙色肌肤,男人的身形修长,头发是大刺刺的橘黄,五官俊美通透,不过,有几分阴温色彩,眉心轻笼着几分不应该属于男人的阴郁,但,这并不影响他步入这里时强大气场,他带着一声狂野的气息而来,身后跟着好几个身着同样颜色衣服的男子,像是他的保镖,又或者是随从,当他从她身侧越过,走至了最前面,望着墙壁上无数个液晶电视,犀利的眼眸在所有液晶电视上扫了一圈后,眸光定在了最中间的一个液晶电视屏幕花花绿绿的数字上。 那些绿色的线条弯弯曲曲,花花绿绿,外行人根本看不懂,从他专注的神情,以及身侧那几个人不时地上前跟他说着什么的情形看来,他应该是一个内行,而他身侧人是他的助理操盘手,操盘手上还提了好几只黑色的皮箱,静知猜测可能是几箱子钞票吧! “北极星,旺盛利益,北山角……”他点了点头,得到他的指示后,身侧的黑衣男人扯着嗓子喊出一系列的股票名字:“都给我一百股。” 此语喊出,大家一片静寂,暗自猜测着这个黑衣男人的身份,莫不是专门来拆沈世雄的台,从这个男人随从手里的几只黑色皮箱,以及他倨傲的态度看来,沈世雄要遇到麻烦了。 沈世雄快要现身了,静知端着一杯荼水,轻轻地品尝着,在心里暗自数着一、二、三,四……她还没有数到十,果然就听到了响亮的脚步声,‘嗒嗒嗒’金属故意踩在地板上发出的声音是沈世雄专属的脚步声,那样可以显示自己的份量,也可以引起大家的注意,以他这样的身份,更能听到所有人的重视。 他站在交易厅门口,凶狠的眸光扫了一下全场,视线就定在了站在最前端的黑衣俊美男子脸上,眸光打量了他一圈,面色渐渐就变得成了猪肝,他带着微怒冲到了前面来。 一把推开了电脑桌前的操盘手,亲自上阵叫嚣:“北极星,七千股要不要?” 黑衣男人从服务生端着的托盘中取下一杯冷饮,微点了点头,他身侧的操盘手即时会意。“要。” “旺盛利益一万股,要不要?”沈世雄的话音陡地拔高,普天之下,还没有这种对峙阵,要逆天了。 “好样的,我名下所有的产业,全部开出一百万股,要不要?”对方的狮子大张口,让沈世雄彻底恼怒了,他恼怒地把手掌拍到了电脑桌上,差一点连手中的鼠标也弹飞出去,气势冷咧吓人。 只是男人不是吓大的。 “要。”男人亲自张口,即刻,交易大厅里谁都不敢说一句话,啃半名声儿,这是一个大玩家,是专门针对沈世雄有备而来。 “很好。”沈世雄撑起了身,冲着那个操盘手叫嚷:“把我名下所有的股份分别都开出两百万股,小子,我还有几千万股期货,仅凭你这几箱子钱是不可能全盘将我的货吞下,你最好知难而退。” 他凶巴巴地恐吓,仿若要吃了这黑衣小子一般,黑衣男人嘴角勾出一抹淡冷的弧度,这一次,他没有再喊要,而是托着下巴沉思,他在思考着,想沈世雄到底在玩什么把戏。“要了。” “沈世雄,我今天敢来与你叫阵,自不可能是两袖清风,告诉你,美国通宝银行就是我坚强的后盾,别说,二十七间上市公司,就是把香港买个大半,它也有这个能力。” “好。”沈万雄转身,在操盘手耳朵边低语了一阵,然后,二十七间上市公司即刻连成了一片,望着墙壁上液晶电脑屏幕那花花绿绿的数字,这等于是铜墙铁臂的江山,想要攻破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 二十七间公司全部叫上阵,让黑衣男人一口叫价,黑衣男人的脸色一下子就沉了下去,他要慎重,他不能不顾忌自己处境。“老大,不能购股了,账户被停了。” 随从在他耳侧悄然耳语一句。黑衣男人面色一惊,也许他没有想到通宝银行会停他开设的账户,该死,这个时候,他无法与这只狐狸斗下去。 然后,在大家震惊的眸光里,他带着身后几个人匆匆离开,静知不知道他遇到了什么事,但是,一定是十万火急的事儿,要不然,他不可能走得这样匆忙,四点半,她准时跟着几个端荼送水的小妹走出‘香港华人证券交易所’。 对面的那辆蓝色的兰博基尼冲着她按响了喇叭,由于是变色玻璃,静知看不清楚里面的人物,眼睛往车子后面的车尾号看去,车牌号是88888,五个八,这样吉利的数字是他专属的坐骑,这是一个张显身份的数字,恐怕这个数字也有十来万块吧!有钱人就是不一样。 那像她这种为了赚钱四处奔婆,累得半死不活的老百姓。 她穿过了马路,向那辆嚣张车牌号是五个八的车子走了过去,步伐刚停在了车身旁,车窗已经摇下了,男人探出头来,取下了脸上的墨镜,深邃的眸光里倒映着她雪白的脸蛋,如白玉一般光洁漂亮的脸蛋,三年了,没有一点儿改变,这样近距离地看着她,好久没这样静静地,仔细地看过她了。 “找我有事?”女人的话音很冷,带着几分陌生与疏冷,是的,她人不熟,他也不过是仗着一个月前,‘中寰’与‘东方明珠’签下的一纸协约恐吓静知,静知对他的感觉很奇妙,不想接触,却又想看到他,毕竟,他有着与江萧一样的皮囊,可是,当真的见到了,她又在心里对自己说,他不是江萧,她应该早点死心,免得惹祸上身。 “宝仔说你那天陪了他一晚上,他一直缠着我,我扭不过他,就在‘拉尔环’订了位置,所以……”他迟疑了一下,见女人拧起了秀眉,又徐声道:“还望你能赏光。” 语气有几分让人不易察觉的紧张与迫切。 “不用了,我还有事要忙,代我谢谢宝仔。”她拒绝的十分干脆,宝仔要谢她,是他想缠着她吧!宝仔一向都很讨厌她,又怎么可能缠着他请她吃饭呢? “对了,为什么你给你取名叫宝仔?”这名字很难听,乳名不差不多,难道他给儿子取名都不动脑子的吗?这么不负责任,真是混蛋一个。 “那你觉得叫什么好?”他反问,是的,那是从她身上掉下来的肉,给儿子取名是她的权利,她也是最有资格这样骂他的人。 “我怎么知道,又不是我儿子……” 定定地望着这个女人,他心里想着一些事,在思考出该不该把宝仔是她儿子的事告诉静知,就在他犹豫间,眼尾就看到有一个提着凡巾口袋行李的男人向他们这边走了过来。 “老大,老在,我终于找到你了,老大。” 男人话音很响亮,让路人纷纷侧目,他的眼睛盯望着汤斯翰眼睛发亮发光,嘴里大声疾呼,向他奔了过来。 “老大,我终于找到你了。” 是莫杰,他曾经的左膀右臂,记得三年前,他答应过他,如果出了狱,他可以再度跟着他,可是,这三年来,他一直从未去探望过他一次,从他喜悦的神情,满面的欣喜看来,他并没有怪他。 “莫……”那个杰字,他还没有叫出来,因为,他想到了自己此刻的身份,姚庭轩的眼线随时在不远处监视着他。 他坐在驾驶座上,身为警务人员天生的敏锐感觉,让他嗅闻到了空气里飘浮一缕不寻常的气息,扬起黑长的睫毛,锐利的视线在人海里收寻了一圈,眸光掠过了某一个点又迅速倒退回去,然后,钻入他眼帘的赫然是一支黑洞洞的枪口,冲锋枪,十字架正对准莫杰的身体,此时的莫杰还沉浸与他重逢的喜悦中。 根本没有察觉自己面对的危险,就在汤斯翰眼眸大睁的刹那间,红红的火舌从另一边黑暗角落扫射了过来,碰碰碰,连发数弹,倾刻间,莫杰背心一片血红,他张了两下唇,行李从他手中无力滑落,然后,他高大的身体就那样笔直地倒向了地面,嘴里,鼻子里,大量的血汁涌出…… 街上传来了无数尖叫声,汤斯翰从车窗里跃出,一把将静知扑倒在地,数发子弹落空,然后,警笛声肆起,他从静知身上撑起身,眼睛迸发出缕缕寒光,面情冷咧,眉宇间阴戾倍增。 他很想冲过去,抱住莫杰的身体,让他最后感受一下大哥的温暖,可是,他没有那么做,眸子里有泪雾闪烁,眸光狠厉地人群中收寻,在看到那抹狼狈逃跑的身形后,他拔腿追出…… ☆、第二卷:股市风云 第9章 十年恩怨今朝了! 街上传来了无数尖叫声,汤斯翰从车窗里跃出,一把将静知扑倒在地,数发子弹落空,然后,警笛声肆起,他从静知身上撑起身,眼睛迸发出缕缕寒光,面情冷咧,眉宇间阴戾倍增。 他很想冲过去,抱住莫杰的身体,让他最后感受一下大哥的温暖,可是,他没有那么做,眸子里有泪雾闪烁,眸光狠厉地人群中收寻,在看到那抹狼狈逃跑的身形后,他拔腿追出…… “别追了……大哥……”莫杰舌头无动正常转动了,他的话音抖抖瑟瑟,发的极其不标准,眼光涣散,他微弱的呼唤成功让汤斯翰停住了脚步,缓缓地转过身,他看了躺在血泊里的莫杰一眼,唯有将手掌揣进裤兜里才能阻此自己想要冲上去把莫杰抱入怀中的冲动。 “你认错了,我不是你大哥。”他的声音很冷,面色更是冷沉的吓人,坚毅的下巴迅猛地抽紧,太阳穴处有青筋冒了起来,一条又一条是那骇人。 莫杰嘴角勾出一记虚无飘渺的笑容,吸了一口气,又道:“不,你是,如果我连你都认不出……又怎么配当你的兄弟呢?” 莫杰,令人心痛的莫杰,再也顾不上许多,汤斯翰迈开了步伐冲了过去,赤着双眼,替他抹去嘴角不断涌出的殷红血汁。 血像自来头水管,永远都没有停驻的可能,源源不断,让他的背心都发麻发黑,鲜红的血汁沾染了他黑色的大衣,连里面的白色衬衫也映衬的血红一片。 “120中心吗?这里有一位病人,地址是九龙湾……”静知火速打了救护车的电话,然后,走上前,蹲在了汤斯翰的面前,看着汤斯翰冷骇的面容,怒发冲冠的容颜,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事情就发生在一瞬间,快得令她几乎都招架不住,她还没回过神来,提着行李袋的男人,唤着汤斯翰大哥的男人已经身中数枪,胸口成了马蜂窝了。 望着那被子弹打成了窝峰似的胸膛,汤斯翰一把抱起了莫杰,莫杰的身体一向高大,比他还有高出半个头,而且,人在死亡边缘上挣扎的时候,身体是非常沉重的,他抱着莫杰高大的身体,刚迈出一步,整个人就踉跄倒地,莫杰高壮的身体从他怀中滚出,像一个皮球滚出去差不多一米多远,身上的血沾染到了地面上,将那雨花石地面染红,那艳艳的红,让人怵目惊心,也让路人纷纷退开,全都成了只只惊弓之鸟,虽然说,香港街头经常有暴力事件发生,可是,很难上演这悲情伤心的一幕,一个男人被狙击手打破了胸膛,另一个男人却象丢了三魂七魄,满面阴沉,俊美的面容扭曲的似从阴间上来的夺命的修罗或者是撒旦。 摔在地面上的莫杰,已经再也不能发出任何声音了,一双眸子深深地凝睇着汤斯翰,舌头打结,鼻孔处,嘴唇边全是血红,嘴角一歪,他艰难地吐出:“……谢……谢……不……后……悔……大……哥……原谅……莫……” 话都还没有说完,莫杰就咽下了最后一口气,望着他从空气里垂落下去的手掌,汤斯翰站在原地,像一尊艺术雕像,腮帮子咬得鼓鼓作响,莫杰,三年前,曾是他的左膀右臂,在混社会的岁月里,这个男人跟着出生入死,只因在一次香港社会爆动中,他救了他的命,从此,莫杰发誓要跟着他赤手空拳地打天下,他们形影不离,友谊胜似手足,这样一个把生命与热血,青春与美好年华全给了他的男人就这样离开了他。 然而,他什么也不能做,除了保持沉默外,他什么也不能做,他站在哪里,久久都找不到自己的意识,脑子里不断飘浮着一些画面。 在一间阴暗的密室里,他被吴硕骗了过去,那时候的他是香港九龙湾一带小有名气,为了躲避沈雨蓉的纠缠,为了躲避与沈雨蓉结婚,他利用了香雪欣,所以,那时候,大家都以为香雪欣是他的马子,吴硕对香雪欣有意,花了重金,然而,美人不理,没有办法只得采取了强硬的手段,先是把他骗过去,等他过去后就在那间密室里看到了香雪欣,吴硕指着他的鼻子骂着:“江萧,你小子平时嚣张惯了,今日,我就是当着你的面儿将你马子上了,我看这样的烂货你还怎么喜欢?” 说着,长得五大三粗的吴硕就脱光了自己的衣服,将赤条条全身被绑的香雪欣推倒地,那时,他也被一个小弟用枪抵着脑袋,虽然不爱香雪欣,可是,吴硕摆明了冲着他来,男人之间的斗争不想扯进来女人,更何况,江萧一向是一个讲义气的江湖小子,他利用了香雪欣,在心里已经对她有愧了,更不可能让别的男人毁了她的贞节,尤其是在他眼前。 “瞧,吴硕,你情妇张飞丽来了。”就是这一句,让吴硕撑起了头望向门边,而他则飞起一脚,成功踢掉了小弟手中的黑色手枪,迅速将小弟受制在身下,砰砰两枪将小弟脑壳打了个稀巴烂,然后,他冲着吴硕开了两枪,吴硕的命是从枪林弹雨中捡回来的,两下并没能要了他的命,所以,在江萧从他身子底下拉出香雪欣时,他诈死寻找枪会反击,当江萧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将那道密室的铁门打开,奋力推出仅用了一件白色衬衫裹身的香雪欣,他还来不及跨出去半步,恰在这时,吴硕拿了一个铁金属重重地敲在了他的头上,突感一阵眩晕之际,冰凉的尖刀从他后肩膀捅了下去,他还来不及转过身子就这样笔直地倒向了地面。 “敢跟老子抢女人,你小子还嫩了一点。”男人嚣张地冲着他吐了一口唾沫。 翻动了一下眼皮,在他意识模糊的时候,模糊的视线中他看吴硕肥壮的身体跨过他的身体跑向了门口,他要出去追香雪欣,如果被他追上了,他所做的一切全都白费,慢慢地,艰难地撑起身,捡起了身侧那把还染有他鲜血的匕首,用着顽强的意志力,他成功地爬了起来,踉跄几步,热血洒了一地,前面的吴硕不知道后面的他这么快就爬了起来,咬着牙,一刀辟了下去,凌厉的刀锋将男人的后背划开来,从肩胛骨直达尾椎骨,白刷刷的刀口子,有缕缕的鲜红浸出,吴硕定定地站在那里,倚在墙壁上久久转不过身来,趁这个时候,江萧手中的刀再次快速落下,刀子划破了他的脖颈,两眼一翻…… “怦彭”一声,密室的门被打开了,就在这个时候,莫杰走了进来,眼前的一幕让他整个惊呆,外面警笛声震耳欲聋,甚至还有皇家警察拿着喇叭的喊话声:“里面的人听着,你们已经被包围了……” 说时迟,那时快,莫杰三步两步走了过来,一把夺过了他手中染血的刀子,凌厉的刀峰在吴硕的身体上划开,甚至将他的五官划花,最后,锋利的匕首狠狠捅进了他的心脏,几乎没有不死的可能性,那把匕首上全沾满了莫杰的指纹。 “你疯了,为什么要这么做?”江萧没想到莫杰会这样断送自己,他又惊又气,人是他杀的,他不可能让警察误会是莫杰杀的。 “大哥,你不能坐牢,你还有大好的前程,而我不一样,为你顶罪,我是心甘情愿的。” 莫杰扯唇苦涩一笑,为了大哥,让他拼命也愿意,更何况是为他坐牢,十年八年又要什么关系呢? 自从他救他的那日开始,他这条命就是他的了。 “莫杰……”皇家警察顺利闯了进来,将手上拿着刀子的莫杰带走,他也被带去了警察局,他一直告诉那群饭桶警察,吴硕是他杀的与莫杰无关,然而,那些皇家警察只是一个颈儿冲着他笑语:“你这人真奇怪,那有人抢着为人顶罪的,江少爷,你也不想一想内地的年迈的父母,你可是他们的心头肉啊!人不能这样子讲义气的。” 那一刻,他才知道原来父母闻讯以最快的时间赶了过来,母亲去莫杰,再加上莫杰一心要代他坐牢,后来,他答应父亲回大陆听从他的安排,除了娶沈雨蓉以外,但是,条件是必须保体莫杰平安无事,江政勋无法答应儿子,只能说尽量将莫杰的刑期减免,香港最有能力的御用金牌律师替莫杰辩护,最后判处了莫杰十二年刑期,江萧听从父亲的安排到E市去做了一名检察官,他从最基层做起,在那边上班的时候,他时时刻刻都想到了莫杰,他的自由与平安,是莫杰用十年的自由换来的,所以,他不能辜负莫杰的一片苦心。 再后来,当他功成名就后,又去香港警界活动了一番,再加上莫杰自身表现良好,他的刑期被减免了到八年,今年,刚好是他出狱的日子,照情形看来,他是刚从监狱里出来,是他该死,居然忘记了他们之间的约定,莫杰,这个将一生镶嵌在他血液的名字,是他成全了他的未来,他成功的一生。 香港的监狱并不好过,里面可以说是龙蛇混杂,不比在陆来得单纯,里面关押了许多黑社会的人物,莫杰本来是一个高高壮壮,只身能打虎的身体,八年后,受尽了黑暗监狱的折磨,他的身体就大不如从前,曾经有两次被人捅得屁口眼开花,如果换成是他,他都不知道还能不能在里面生存下来。 莫杰死了,死在了他的眼皮子底下,一幕幕过往从他眼前划过,倏地,丢掉了指尖的烟蒂,他将脖子上的领带扯下缠在了指尖,然后,疯了一般冲进了锻炼室,里面吊了十向个沙包,是他一直强身用体特别制作的,一拳下去,沙包凸陷了下去,随着一声如野兽一般的怒吼,沙包上,起了无数个手掌拳窝,这么多年来,自从莫杰替他顶罪后,他就只能采取这种方式惩罚自己,他不能代莫杰受苦,唯有这种方式会让他心里好受些。 汗水沿着他眉心滑落,顺着他的鼻梁滑进了削薄的唇,汗水渗进了薄唇里,这汗水的滋味是咸的,还有一点点淡淡的苦涩滋味,正如莫杰的人生,比黄梁还要苦上几分,当年,他从一帮吃人不吐骨头的人渣手里救了他,可是,他也等于是毁了他,他替他受了十年的苦,黑暗人生的十年,最辉煌灿烂的人生的十年,如今,愚忠的莫杰为了他丢了性命,他无法保全他,他堂堂七尺男儿,眼看着与自己出生入死的好兄弟就这样活死死生在自己的眼前,然而,他没有一点保护的能力。他最心爱的女人受了那么多的苦,他也没有足够的能力去保护,甚至现在,他还没有与她一家团圆,江萧,你真窝囊,江萧,你真没用。 “啊!”他的头快要爆炸了,汗水从他脸上滑落,身上的枣红色衬衫浸湿了,里面六块腹肌看起来是那么张驰有力,锻炼室里传来了无数声野兽似的低吼,一声又一声,整整持续了好几个小时。 * 黑西装的男人端着一杯咖啡站在电脑桌前,低垂眼帘一脸沉思状。 “老大,沈世雄背后肯定有一间财力很雄厚的公司,要不然,他不会敢这样子跟我一起搞?” 年纪大约在四十左右的操盘手,在股票界干了数十年,他分析的了一下,觉得沈世雄就算是有二十七间上市公司也不可能与他们抗衡。 “是,查。”黑西装男人一脸冷肃,他下了简洁的一个命令,他也想到了这一点,沈世雄身后一定有一间财力雄厚的公司,如果没有的话,他不可能底气那么十足敢把期货都拿出来卖,跟他叫嚣。 “阿坚,还是不行吗?”他走到了另一台电脑面前,关切地询问另一个操盘手。 名叫阿坚的男子手指疯了似地在键盘上敲击着,电脑屏幕火速闪出一个英语单词:“ovre” “是,该死。”阿坚奋力地捶了一下黑色的键盘,还是那个英语单词,他几乎快要抓狂了,老大银行账户被冻结了,他们始终联系不上美国通宝银行的总裁。 “不要急,再来一遍。” 黑西装,黑领带的男人冷沉地嘱咐,他让阿坚不要急,其实,他被阿坚更急,没有一个人比他更恨沈世雄,没有一个人比他想要沈世雄完蛋,是的,他要为母亲报仇,想着母亲含恨而终,最后一刻都见不到心爱的男人,他心如刀割,这样的梦魇已经缠绕了他整整十年了。 再来一遍也是同样的结果,阿坚气得直想把键盘砸了,照这样下去,他们就没有能力斗垮沈世雄,只有与老大灰溜溜地回美国去,回去后,肯定会受到同事的奚落、嘲讽。 他们是有备而来,身后还自己的银行做后盾都斗不过那只老狐狸,回去后,肯定声誉扫地,在这一行也干不太久了,还有什么面子可言。 黑衣男子端着咖啡沉吟了半晌,脑子里忽然闪过什么,他转过脸来,冲着几个属下道:“查通宝银行。” “对了。”几个操盘手恍然大悟。“我们查了这么多的银行都一无所获,几乎都查遍了,唯独没有查我们自己的银行。” “戚威镰那老头真够卑鄙的,答应了我们,又与那只老狐狸狼狈为奸。” “难怪我们一直找不出幕后凶手来。” “如果真是他们搞在一起,我们想要办沈世雄可就难了。” 听着几个属下的议论声,黑衣男子将手中的咖啡杯往电脑桌上一顿,黑色的咖啡从杯缘溅出。 “再难也是办。”打败沈世雄是他一生的理想,他要为母亲讨回一个公道。 让那个花心烂情,到处留情,誓言要拥有三宫六院七十二妃,誓言要玩遍天下所有女人的老骚虫彻底从这个世界上消失,还世界一片清明的日光。 电脑屏幕打出一连串的信息,让黑衣男人的眉心越拧越紧。“老大,你猜得果然不错,戚威镰是与沈世雄有勾结,怎么办?” “我的银行账户口已经被冻结了。” 黑衣男人抿着唇,一言不发,眉心刻痕越拧越深,然后,他掏出了手机给美国的顶头上司打了一个电话。 “威镰总裁,你好,你支持沈世雄?”他不想再弯弯拐拐,单刀直入。 “但是,我是美国通宝银行副总裁,我有这个权利贷款五千万。” “妈的。我操。”黑衣男人骂了一句脏话,因为美国佬居然挂了他的电话,事情已经水落石出了,戚威镰不支持,冻结了他的账户,如果想打败沈世雄,他就得自己去想办法。 * 香港墓园 雨淋淋沥沥地下着,一大束黄色的菊花献在了新立的墓碑前,雨水洒落在了黄色的花瓣上,让花朵更加鲜艳夺目,黄得有些刺眼。 墓碑上刻着龙飞凤舞的几个苍劲大字:“莫杰之墓。立于203年4月27日,弟莫川立。” 莫川两个字是那么醒目,一刀一刀是那么凌厉逼人,正如他身上此刻闪现的怒气,他身着一件黑色双排扣风衣,头发做得十分有型,手指上戴着几枚闪闪发光的钻戒,嘴唇紧紧地抿着,他已经在这儿站了接近八个小时了,一帮兄弟全都垂首立在他的身后,清一色的着装都是黑色,一排整整齐齐的队伍让人见了不免胆战心惊,最得力的助手为他撑着雨伞,陪着他站在这冰冷的雨帘下,谁也不敢开口叫老大离开。 脸上的黑色墨镜倒映着一抹高大冷峻修长的身形,男人同样是一身黑色,阳刚的轮廓几无表情,他身边没有带多余的人,只带了一个女人,女人一身黑缎子旗袍,秀长的头发梳成了一朵发花,鬓发边插了两朵洁白小花, 跟随着他艰难的步伐,在走到墓碑前时,当女人看清楚了那个立在墓碑前的身形时,吓得险些站不稳。 “莫川。”她十分诧异地惊呼而出,静知没有想到,莫川居然会在这儿,三年前,他逃狱了,至此,她再也不知道他的下落,没想到,他也来了香港,可是,他为什么都不联系她呢? 男人取下了墨镜,眼睛的翻涌的情绪碎成了凶狠的利箭,狂狠的眸光扫了女人一眼,最终落定在她身边的男人脸孔上,静知能感受到他心中充斥的滔天恨意,莫非……心头倏地一惊…… 汤斯翰漠视掉男人眼中滔天的恨意,从他们身边越过,几步绕到了坟墓前,站定在新垒起的坟墓前,深深地鞠了三个躬,弯下腰身,毕恭毕敬地将手中的鲜花放到了那束鲜艳的黄菊旁边。 立定在原地男人见状,薄唇轻扯,嘴角划了一个优美的弧度,皮鞋声狠狠地砸落到地面上,几步冲了上去,将那束刚放上去的风仙花一脚踢开。 “你配么?” 一干黑衣属下见老在动怒,个个马首是瞻,如果男人敢冲着老大动手,他们就会立刻冲上来保护老大,替他打伞的兄弟跑过来,将手伸过来,让伞替他挡掉满天的风雨,另一支手悄然摸向了自己穿着西装的胸膛,那里有硬绑绑的东西,如果那男人敢反抗,他就会掏出手枪将他毙命。 “不过是来向死者献一束花而已,我为什么不配?”回首,汤斯翰眸光在身后黑衣队伍里巡视了一圈后收了回来,落定到了莫川冰霜罩满的脸孔上。 长志气了,身份高了,视线从脸孔上划落,戴着两枚闪闪发光钻戒的手掌上,手背处那条横白相间雏鹰图画是独属于某黑帮社团的标记,雏鹰社吧!多显赫的黑道老大身份! “要不是你,他不会死,要不你,他不会受了这么多的苦。”是的,要不是江萧,他莫川不会走上这一条黑道之路,要不是江萧,他哥哥不会坐十年的牢,要不是江萧,他哥不会在香港监狱里让那帮黑道之人捅破屁股几天下来床,莫杰,是他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他亲爱的哥哥死了,他还没有来得及看他最后一眼,说最后一句话,他的尸体就已经冰凉,这一刻,他心里充斥着绝世的恨与怨。 “莫先生,不好意思,令兄的确是因为我而死,可是,那是他心甘情愿的,当时,林小姐也在场,他是把我认错了人,我不是他口中的‘老大’,这是一个误会,不过,人死不能复生,还请莫先生能海涵体谅。” 闻言,突然,莫川低低地笑开了,他死死地盯望着眼前这个口是心非的男人。 “你瞒得过天下所有的人却瞒不了我,你以为换了一个总裁的身份就能将所有的一切都改变么?江萧,就算是换了一个身份,也逃不脱你应有的罪责,你说,你拿什么赔我哥十年的人生,你拿什么赔我哥的命?” 就在这一刻,静知惊呆了,她不过是陪汤斯翰来悼念莫杰,没想到,那个死在汤斯翰车边的高高清瘦的男人居然莫川的哥哥,对,他叫莫杰,不过,她一直以为,天底下同姓的人太多,不会有这样的巧合,原来,在莫川与江萧的恩怨中,除了她以外,这个莫杰扮演着最重要的角色,原来,莫杰曾是江萧的左膀右臂,莫杰刚一出狱就来找他了,可是,他却把汤期翰认成了江萧,原来,不是她一个人眼睛有问题,是因为汤斯翰长得与江萧太像了,所以,大家都要把与江萧的过往全都扣在了汤期翰身上。 江萧,如果你知道对你忠心耿耿的部下就这样惨死,你会怎么做呢? 想到这儿,静知心头涌起一缕感伤! “莫川,他不是江萧,不管你与江萧曾经有什么恩怨,都算了吧!毕竟,他们都不再了。”尾音有些傻哑,还有一些颤抖。 “知知,你看清楚,他是江萧,不是什么汤斯翰,那不过是他的障眼法而已,他害了我哥整整十年,十年最辉煌的人生却是在铁窗中度过,如今,好不容易出来了,却是这样悲惨的结局,江萧,今天,我们新债旧恨一并了了。” 莫川眼睛发红,眉宇间的阴戾冷咧骇人,今天,他要把积沉在心底多年来的怒气与怨气一并发泄在这个男人身上。 “我再也不是那个软弱可欺的莫川,看看这些人,江萧。”莫川抬手一指,雨水划过他尾指上戴的那枚戒指。“只要我一声令下,他们全都可以为我死。” 是的,这里是香港,以前他是官,他是贼,做什么都是提心吊胆的,也怕帮哥报不了仇还把自己搭了进去,他与江萧的斗争多少年了。 汤斯翰无视他的话,站在原地良久,任一雨水浇湿他的发丝,浇湿他的黑色大衣,脸上仍然没有半丝的表情,听到莫川这样骂自己,他心里反而舒坦,所以,他没有出声反驳。 也并没有再说自己不是江萧的话,因为,他不会相信,说也是白说。 “三年前,你利用静知将我逮捕,却设计一连串的阴谋为自己弄了一个假身份,江萧,我不可能就这样子放过你,今日的我绝对有能力与你对抗。” 他一再重申这句话,他在E市监狱里呆了一年,也是这个男人干的,汤斯翰听着浑身渐渐麻木,欲加之罪,何患无词,不过,他没有为自己辩驳一句,因为,莫杰为他付出了十年,这十年,他无法偿还与弥补,如今,与莫杰天人永隔,莫川承受着丧兄之痛,他可以理解,还有莫杰宁死前的那句请求他原谅的话,他不是为自己求,而是在为莫川求,因为,他知道莫川一直在明里暗里与他争斗着,这其间,有太多的误会,他还来不及将误会澄清,他就去了另外一个世界。 “莫川,都已经过去这么久了,怨怨相报何时了,再说,他真的不是江萧,你又何必……” 静知想劝解莫川,然而,莫川却出声制止了她:“你给我闭嘴。” 这是莫川第一次怒斥静知,第一次对静知横眉冷目,因为,他实在是太痛心了。 “到底这个男人给你下了什么蛊?让你宁愿为他生孩子,为了他,你几乎已经家破人亡,林静知,为了他,你到底要将自己毁到何种程度?你睁眼睛看一看,他并非善良之人,表面上他是优秀的检察官,可是,你都不知道他背地里做了什么胺脏的事情?为了自己的未来,为了自己光明前程,他却把我哥推进了地狱,是,我们莫家是没钱,也没势,我们是穷苦老百姓的孩子,可是,凭什么要受到这样卑鄙的对待,十年哪!人生有多少个十年?知知,不凡明确告诉你,整垮姚家,我也有一份儿,要不是我让荣子禄将几箱子钞票向苏利行贿,恐怕江政勋也不可能垮得这么快。” “你?”静知听了这话,只感觉五雷轰顶,莫川,原来你也有一份儿,她真是有眼无珠啊! “我爱为那个男人生孩子关你什么事?莫川,八年前,你不声不响从我的世界里消失,我等了你足足五年,五年对于一个女孩子是多么宝贵的时间,可是,我却执着地等待着你,然而,初次见面,却是你与裴书颖的结婚典礼,我好不容易找到了自己的幸福,是的,我爱江萧,爱到足以愿意为他去死,不是我对不起你,是你背叛我在先,你又有什么资格指责我?你嫉妒了,你早干嘛去了,为了你的哥哥,为了那一段仇恨,你就可以将我避下,你可知道多少次,我曾经徘徊在午夜的街头,象一个疯子一样到处寻找我们的足迹,我怕你迟迟不归,岁月会让我忘记了你容颜,痴心的我却得不到你的半点儿怜惜,原来,你一直就暗处偷窥着我,你可以狠心地看着我为你哭,为你傻,你可曾想过我的感受,当初,是你放弃了我们之间的感情,今日,你又何必在这里振振有词说是你毁了江家,你毁了江家,也等于是毁了江萧,是你让他万击不复,灰飞烟灭,莫川,我恨你,我恨你。” “你不愿意给我幸福也就罢了,却要狠心抹杀我好不容易寻来的幸福。” 她想哭,可是她忍住了,这一刻,她才发现自己是一个笨蛋,她一直想要帮助的莫川,却是参与了姚庭轩的阴谋,为当年推江家下地狱推波助澜,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还有那个荣子禄,当时网络就提批过,有一个房地产商向江办夫苏利行贿,她没有想到居然是荣子禄,在她心目中,那么好的人也有这么阴狠的一面。 姚庭轩到底有什么本事,让这所有的人都成了他的虾兵虾将? “知知,我……”见静知反应如此之大,莫川暗自在心里后悔,早知道就该让这件事情石沉大海,他是料定了江萧今日不敢再对他怎么样,所以,才会说出这番话来。 汤斯翰听着他们的对话,用笔墨已经很难叙述出他的心情了。莫川的话让他一下子掉进了一个冰窟窿里,而静知的话却让他感觉仿佛是看到了有千万个太阳从地平线上升起,原来,静知是爱他的,三年前,出事的前一刻,他记得她有这样问过:“江萧,你说你爱我?” 当时,她应该是想对他表白,只是,那种场合,他不可能还有时间与心思与她谈情说爱,他直接拒绝了她。“我不爱你,一点都不爱。” 那时,他巴不得赶紧回美国去,离这一场纷争是非远远的,他也怕姚庭轩来一个狗急跳墙将静知绑架,那样的话,会对他那处境有太多的束缚,他那样狠绝的回答,她应该是很伤心吧! 凝望向静知眸光变得柔情似水,这个女人为他生了宝仔,关键是她爱他,这比什么都要令他兴奋,知知!我也爱你,可是,这一刻,我还不能告诉你,以后,我会知道我有多爱你,知知,我最爱的女人,我儿子的妈咪! “我一直把莫川当成是弱者,我事事都为你考虑,就算是我们没有在一起了,毕竟,你曾陪着我走过一段难忘的岁月。” 静知的话的确打动了莫川,也让他刚硬的心软了下去,可是,视线在接触到墓碑上那张哥哥生前留下来的照片,眼睛没有光彩,很无神,脸颊连颧骨都露了出来,苍白的照片,苍白的人生,无味的一生,让他二十岁就背负了沉重仇恨的十字架,这些年来,他做梦都在想着如何将江萧打入万丈深渊? 这么多年的仇恨不可能因为静知一席念旧的话而让他将一切抹掉,他做不到,视线停留在了哥哥生前的照片上,软化心脏某个角落又变得刚硬起来。 “江萧,让一个女人上来说事算什么男人?” “什么意思?”难道这小子以为是他让静知出来当说客的不成?汤斯翰的俊美容颜渐渐冷肃。 这臭男人太装逼了,他绝不会认为他不是江萧,新仇旧恨积压心底憋得莫川喘不过气来,他从腰间拔出手枪,上前一步,凶狠地将枪抵到了汤斯翰脖子颈部。 “你要干什么?”静知惊得花容失色,她扑了过来,拉住了莫川的衣袖,狠命地撕扯,小拳头如雨点一般落到了莫川的腰背上,这个男人,她恨死了,他居然与姚庭轩串通一气,把江政勋陷害进了监狱,如果她估计的不错,三年前那游艇事件他也有一份儿。 “知知,闪开,这是我们男人之间的事。”莫川不想伤她分毫,冲着她怒吼,然而,女人根本不听他的话,仍然死命地捶打着他的身体,莫川见状,回头冲着一张张扑克脸,怒火冲天地冷喝:“一个个全是死人啊!” 站在最前面几个黑衣男人迅速陡步上前,将静知拉开,静知对着他们就是一阵拳打脚踢,还抓住了一个黑衣的男人的手臂,俯下头,张唇就狠狠地咬了下去,她把对莫川滔天的恨都发泄在这个无辜的男人身上。 “哎哟!”男人惨叫一声,暗忖肌肉上肯定就是一排血齿印,这女人真够凶悍的,不过,从刚才老大重视她的程度看来,他们又不敢对她动粗。 大手一挥,七八个身着黑衣的男人纷纷向静知围拢了过来,将她的双手绑住了,而她却在奋力地挣扎。 “莫川,你想要怎么样?”汤斯翰见静知的手腕上全是勒痕,心疼不已,额头条条青筋贲起,自己心爱的女人被莫川这样子欺负,他不可能还沉默得了。 一口银牙咬碎,他用着冷沉的声音询问莫川,这个男人一直就误会了他,他误会莫杰是他有意害进监狱的,要不是莫杰的最后一句求他原谅的话,他不可能会隐忍莫川到现在。 “怎么样?”莫川将手枪扳机拉开,保险上了堂,冰凉的枪壳再凶狠地抵上了数寸,恶狠狠地道:“数十年的恩怨,今日,我们一并了结。” ☆、第二卷:股市风云 第10章 “话事人”之斗! 一口银牙咬碎,他用着冷沉的声音询问莫川,这个男人一直就误会了他,他误会莫杰是他有意害进监狱的,要不是莫杰的最后一句求他原谅的话,他不可能会隐忍莫川到现在。 “怎么样?”莫川将手枪扳机拉开,保险上了堂,冰凉的枪壳再凶狠地抵上了数寸,恶狠狠地道:“数十年的恩怨,今日,我们一并了结。” 莫川,你可真够笨的?汤斯翰很想这样骂这个没脑子的男人,他们斗的越厉害,姚庭轩那厮躲在暗处就越兴奋! “好,你说,怎么了结?”的确,莫杰十年破烂不堪的人生是他一手筹成,他无法偿还莫杰,唯有还给莫川,他相信莫杰会在天上看着呢! 莫川向不远处替他撑伞的男人暗使了一个眼色,男人心领神会,大掌一挥,一把精巧的手机在空中旋转了数圈,精准地落到了汤斯翰粗厚的手掌中,咬牙,莫川拇指狠命用力,凶悍地再抵上数寸。“用这把手枪在自己身上打三个孔,我就一切即往不绺。” 所有的人没有一个面有异色,唯一静知听到莫川冷血无情的话语,吓得浑身发抖,整个双腿一软险些跪倒地在,要不是身侧一名保镖拉着她手臂的话。 “不,不要,汤斯翰,不要听他的。”静知深怕汤总裁会照男人绝狠的话去做,所以,她扯着嗓子大喊。 “莫川,你这个冷血动物,你这个疯子……”三年前,她眼睁睁地看着江萧葬身火海,自己却无能为力,除了撕心裂肺的痛哭外,她没有办法做任何的事情,他虽然不是江萧,可是,他却长着与江萧一样的容颜,如果汤斯翰果真遵照他的话,用那把枪在自己身上打出三个孔,子弹射进肉身一枪就可以让人致命,她不想看到江萧的尸体再一次躺在自己的面前,她无法再一次承受着失去他的痛苦,虽然,她心里十分清楚,这个男人并不是江萧,可是,即便是替身,她也不愿意那种痛不欲生的经历会再来一次,她会把他当成是江萧,更何况,都说种孽因便有孽果,如果没有三年前江萧与莫川的争斗,今日,汤斯翰怎么可能卷进这场风波里,受莫川这样的威胁? 所以,无论如何,她也要保全汤斯翰,她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经不知不觉中将这个男人当成是了最爱的男人江萧。 “莫川,你可说话要算话。”眸色一沉,汤斯翰俊美的容颜阴狠一笑,缓缓将枪举至了自己的太阳穴。 “不要。”静知吓得六神无主,心仿若要跳到了嗓子尖口。“不要,汤斯翰,莫川,三年前你害死了江萧还不够吗?现在,你还要这样来害一个你们恩怨毫不相干的人,莫川,你是恶魔,你是冷血动物,莫川,你恨你,我恨死你了,放过他,他不是江萧,莫川,我求你了,这辈子,我没有求过你什么事,你放过他好不好?” 她声斯力歇地说着,声音几乎都快要傻哑了,莫川剑眉拧成了无数条细小的蚯蚓,眸中有一缕绝冷的阴戾划过。 听着心爱女人如此心碎的哀求,他不可能无动于衷,可是,他与江萧必须要做一个了结,不是他死,就是他亡,他不可能让哥哥就这样枉死。 无视于她的呼喊与央求,硬着心肠,他将枪壳挪移开半寸。 “知知,这是我与江萧之间的事情,你不要再插足进来,否则,他连一具全尸都无法保全。” 他对江萧的成见及恨,并非专门来自于哥哥为他付出的十年人生,也许,还有他的趁虚而入,是的,在他的心里,他一直都记恨这个男人,要不是他趁虚而入,静知不会变心,曾经,她将他视若生命里的一片天,他出现后,她心中对他的感觉就开始慢慢地变质,那时候,躲在E市暗处偷窥,知道他的出现之于他与静知这段感情是最大的一个危险品,可是,为了自己难堪的身份,为了躲避他追捕黑社会火焰领导者的疯狂行径,他一直都在东躲西藏,事实上,与裴书颖结婚,也是采用了障眼法,盘算着一旦成了裴局长的女婿,把黑道事业洗白做成能上得了台面的公司,江萧就不可能明目张胆地死咬着他,他与裴局长是同朝为官,不可能一点颜面都不给,他的如意算盘打得很精,可是,所谓失之东隅,收之桑隅,正是如此吧!他成功摆脱了江萧的追捕,却间接把静知推入了江萧的怀抱,这个姓江的男人害得他哥坐了十年的牢,又让他步上了黑道尘路,一生再难回头,又夺走了他最心爱的女人,如果放过他,连天上的神仙都不会答应呢! “静知,别再求他。”空气里传来了子弹上堂的清脆声音,静知屏住了气息,她不敢相信汤斯翰会这么傻,傻得任由疯狂的莫川摆步,蓦地,一记清脆的声音划破长空,‘咚’的一声,男人单膝跪地,那支枪壳里飞出的子弹并没有射向他的脑门,而是穿透了他离膝盖几公分的地方。 “汤斯翰。”静知圆眼大睁,这男人为什么这么笨啊?他又不是江萧,何必要代江萧受这样的苦,紧接着,又是一声‘怦’的子弹声响传来,男人手臂上自打了一枪,黑色的风衣被打破了一个圆圆的红洞,血染进了黑色的风衣,风衣由于是黑色,没有明显的红艳,却只能看到黑浸浸一片,还闪耀着些许亮丽红色光泽。 他灰败地单膝跪地,眸光死死地凝睇着莫川,眼睛里的情绪带着狂绝神彩。好像在说:“莫川,我还给你,把一切都还给你。” 仰起头,眼眸凝望向了湛蓝色天空,天空正闪耀着金子般的乐芒,割碎了他的视线,晴空碧里,光芒一倾万丈,仿若看到了莫杰在洁白云彩之上的身影,他一脸痛苦纠结:“大哥,不要。” “莫杰,这是我欠你的,是大哥我欠你的,如果不是我,你不会白白错失十年的青春,如果不是我,你不会在大街上被人干掉,如果不是我,你弟弟可以阳光一般灿烂的人生,如果不是我,他不会走入黑社会这条不归路,所有的一切,都怨我,今生,我没能力偿还,只要能让他心里舒坦些,好过些,就算是当牛做马我也愿意。” 莫杰被人暗杀,这个仇,他会找仇家去算,只是,他必须先要将这事与莫川划一个休止符! “不,汤斯翰……”倾刻间,静知泪如泉涌,痛哭失声,如果再一枪下去,他会没命的,眼看着他的嘴角已经涌出大量的血丝,她不能让他就这样折磨自己,他没有错,要不是她,他也不会卷进江萧与莫川的恩怨中! 抓住了身侧制住她手臂保镖,瞅准机会狠狠地咬了他一口,她迈腿向他奔了过去,就汤斯翰的手枪举起打入自己另一支膝盖之时,静知迅速地伸过去一支手臂,子弹打进了她手臂上的肌肉里,疼痛从手臂处袭来,绝世的痛楚,连带着她的神经末梢也疼,背心刹那间就冒出了一层冷汗,玉额上也渗出了薄薄的一层。 “静知,你……”汤斯翰没想到静知会这么做,看着她强忍疼痛,嘴唇泛白,发丝垂落的狼狈样子,他的心,猛地一下就狠狠地揪疼着。“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么做?我不是你的江萧。”喉头一阵紧缩,嗓音有些破碎,铁铮铮的堂堂七尺男儿这个时刻,语难成句,他没有想到,这女人有如此的勇气,也是,他江萧看上的女人,胆识与勇气都不会差到哪儿去,与一般庸脂俗粉不一样。 静知颤抖着唇瓣,忍住手臂上袭来的钻心痛楚,努力地吸了一口气,嘴角牵出一抹幽忽的笑容,抬起手指,纤美的玉指抚上了他阳刚冷汗冒满的俊颜,这轮廓棱角分明,比江萧更有几分立体的感觉。 “我不想让你卷进……来。” 由于疼痛火烧火燎,静知有些舌头打结。“知知,他每一枪都不足以致命,你又何必……”莫川气急败坏地收起了手中的枪支,两步跨上前,张开双臂,想抱她去医院就治,然而,此刻的静知将他恨入了骨,又怎么可能让他抱她呢? “放……过……他。”望着她渐无血色的脸蛋,莫川狠狠地踹起一脚,将一个小石子踢飞,凌空而出的小石子砸中了黑衣队伍里的某个兄弟,额头起了一个小血包,然而,黑衣男人一声也不敢啃,知道老大正在气头上,谁开口讲话谁会更倒霉,他抬起手摸了摸那个爱伤的地方,再度垂首,毕恭毕敬地站在原地。 莫川真想骂这个女人,江萧将她伤得如此之深,哪怕是事隔三年后,她仍然忘记那个将她伤得最深的男人。 “他没有……错,他很……无辜。”她一字一句向他为他求着情,一支强健的手臂伸了过来,一把凶狠地将莫川推开,男人一把抱起静知纤瘦的身躯,忍着膝盖处,全身上下蔓延而至的痛苦,在这一场成人争斗的游戏里,江萧已经很明显地占了上风,无论是静知知不知道他真正的身份,她愿意替自己承受这噬骨的痛苦,除了感动,别无其他的,这一刻,也无需多言,这一刻,他懂了她的心,尽管整整迟了三年。 有生之年,他能够得到知知的爱,听懂她的心,他已经很感激上苍了…… 莫川站在原地,望着那个蹒跚的高大身躯一瘸一拐消失在尽头,消失在他的视野里,卷起黑风边角飘成了一朵黑色的浪花,静知凝望着男人的眸光是那么痴迷,她窝在他怀里,神情是那么亲密,两具身躯密密相贴,仿若找不到丁点儿的缝隙,在她心里眼里,装裁的满满都是他,再也没有他一席之地,三年前,在静知与他离婚后,他曾抱过一丝的幻想与期待,可是,如今,那唯一的期待与幻想像肥皂泡一样破灭了,知知,踉跄追了两步,他整个人跌坐到地,眼神呆滞,满面怔然,嘴里无声呓语的是‘知知’的唇型,这一刻,他才惊觉,自己已经彻底地失去了她,为了仇恨,为了哥哥,他再一次彻底地失去她了。 手机响了无数遍,他没有接,最后旁边替他撑伞的男人收起了雨伞,天空早已放晴了,只是,他也一直都沉浸在老大的痛苦中,所以,都眼前活生生的一幕吓傻了,掏出自己的手机,接了一个电话,神情变得凝重。 “老大,邓肥让你参加今年话事人当选,你可愿意?” 莫川没有说话,因为,在他的脑子里已经装不下其他事了,只知道自己再一次错过了最心爱的女人,知知,每一次咀嚼着她的名,他都会陷入悲苦的境地里,不过问世间的任何事,任何人。 “邓佬,我们老大同意了。”见他满目沧桑,神情呆否,得力属下为他做了决定,如果能当选上今年的香港话事人,他们雏鹰社就会在香港整个黑社会呼风唤雨,再也没人敢给他们叫阵,包括那些皇家警界人物,对他们也要警惮三分,凡事都得给几分薄面,毕竟,香港社会治安需要靠在黑道k中有影响力的人物来维持嘛! …… 医院外科医生办公室 静知坐在一张檀香木制的椅子里,紫色衬衫袖管被护士卷起,戴着口罩的医生正拿着箝子替她取出子弹,咬着唇,强忍住嚣皿划过她血肉的疼痛,明明打了一针麻药,可还是很疼,只听‘当’的一声,寻声望去,一颗尾指大的黑圆体金属从医生箝子中飘落到白色手术专用的瓷盆里。 “林小姐,你很勇气。”医生脱掉手上的白色手套,这位长得漂亮的女人,就连是手术过程里,尽管全身忍得冒出冷汗,仍然咬着牙根不啃半名声儿,她是一个坚强的女人,现在的女孩子,很多都是娇弱的主儿,就连打一针也会哭啼半天,吃过药还要男朋友哄过来哄过去,普天之下,这种倔强有个性的女人真的不多见了,所以,静知的表现自是赢来了外科医生的赞赏。 护士刚替她包扎了伤口,她就挣扎着起身:“刚才送我过来的汤先生呢?” “汤先生正在做手术,放心好了,汤总裁是每年都要拔一笔巨款抚资我们医院,我们已经积聚了所有的精英,他不会有事的。” 医生拍胸口保证,让静知放一百二十个心,也不知道这位漂亮的女士与汤先生是什么关系,不过,能让汤先生冒着生命危险将她送到医院里来,那应该是在汤先生心里有一定重量的人物,外科医生自是不敢怠慢。 “林小姐,你先去高特病房休息一下,如果汤先生手术完了,我让人去叫你。” 医生让身侧护士将静知抚去了一间条件优渥的高干病房,然后,接着就诊下一位病人。 静知只伤到手臂,子弹取出来了,现在,麻药药性正一点点地丧失,手臂处火烧火燎地疼着,小护士为了她拿一籽消炎药,还替她端来一杯白开水,吃了药,果然伤口处就没那么疼了,小护士出去了,屋子安静下来,她一个人躺在病床上闭目养神,脑子里又划过约一个小时前令她惊心动魄的画面,想起汤斯翰主动往自己身上打得那两个孔,她就心有余悸,虽然没有伤到要处,可是,他强撑着驱车把她送到了医院,抱着她进手术室的最后一刻,他高大的身体就笔直地倒了下去,搞得医院的护士与医生一阵恐慌。 他虽然不是江萧,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真的放不下他,也许是因为他长有与江萧一样的脸孔吧!总之,她心里泛出一丝对汤斯翰复杂的情愫,似曾相识,又觉得非常陌生。 门轻轻打开了,轻微的脚步声传来,一股熟悉的味道充斥在了鼻冀间,这味道是那么熟悉,带着某种淡淡薄荷麝香,倏地,她睁开了双眼,视野里,已有一张俊朗的面容不知道放大了多少倍,黑礁石般的眸瞳流光溢彩,闪耀着灼灼的光辉。 “你……?”她刚轻启了朱唇,男人一根手指就轻压在她唇瓣间。 苍白的容颜,虽然不施脂粉,可是,男人却觉得这世间再也能有比她更漂亮的女人,弱水三千,他独饮她这一瓢,今后,他都不会再多看别的女人一眼,他是她的,她也是他的,刚硬的心口还在颤抖,如果刚才的那一枪他打偏了,那么……他不敢想象那个后果,他真的很混蛋,为什么总是要让她受伤? “答应我,今后无论是什么情况,都不要这样了。”他出口的话连尾音也有些颤抖,静知怔怔地望着他,在这双幽深的眸瞳里,她仿佛看到了一丝江萧昔日的温柔,曾经,他宠着她,爱着她,把她捧在掌心里当宝贝,要不是香雪欣回来,要不是她的宝宝没有了,她相信自己会一直沉溺在他宠自己的温柔中,是她太想江萧,所以,才会把他当做是江萧来看待了。 “嗯!”不管他是不是江萧,她都愿意答应,今后,绝不把自己置于那种危险之中。 “为什么你要那么傻,这一切明明都不关你的事?” 汤斯翰一向智商很高,为什么会做出这种傻事,甘愿成了莫川案板上的鱼任他宰割! 瞟了一眼他缠着白色纱布的膝盖,还有他受伤的手臂,殷红的血迹也从白纱布里渗出,一点又一点,像一朵又一朵红色的梅花朵朵! 那红色似花的痕迹让她的心紧紧地揪起,很疼,很疼,痛入骨髓! 男人眼神微闪,别开了眼,轻言:“当时,我说,他能相信么?再说,挨了两枪,不是得到了美人的一颗芳心,挺值得的。”听着他揶揄的话语,静知抬起手,在他胸膛上轻拍了一下。 “真是色心不改,那种时候也会想到这种事情。”她佯怒轻骂。 “你说,你那个初恋情人与那个莫川,还有那个莫杰之间到底曾有什么恩怨?”他燃起了一支烟,想平静一下心中那份因静知带来的感动情绪,漫不经心地询问缘由,按理说,如果他还装着汤斯翰的身份,自个儿挨了两枪什么都不过问的话,似乎会让她感觉一切都不对劲。 “有些事,我也不明白,江萧不是我初恋情人,他是我老公,也或者是前夫吧!” “老公”两个字让汤斯翰胸口一片抖瑟,心脏一阵痉挛,她一直都承认他这个老公,这说明他早已成功入驻她心里,曾经,他还在为她与莫川的事吃醋,原来,莫川根本就不值得与她闹一场醋海风波。 “即然如此爱他,又为什么要跟他离婚呢?”是的,这句话他好早以前就想问了,长久以来人,他一直都认为是因为她不爱,心里没有他,才会整天嚷嚷着与自己离婚。 “爱情并不是所有,并不是全部,也许是因为我们自身有太多难以磨合的东西吧!他妈妈不喜欢我,我也不想高攀人家。” 现实生活中这种例子很多。 灰姑娘嫁入豪门的成长血泪史!没有一番能力是会永久被豪门婆婆踩在脚下! 幽黑的瞳仁里闪过几抹异样的神色,手指替她把一绺缠嘴角的秀发捋于耳背后,眸光是那么温柔,让她有如沐春风之感! “如果真的爱他,就应该去争取,毕竟,世间难寻一份真爱!”他吊儿郎当,云淡风清,仿若事不关己地笑语。 “我努力过,也屈辱过,只是,我不能容忍他有其他的女人,我是一个要强的女人,绝不容许婚姻里有第三者出现,更让我痛恨的是,我失去的那个孩子,都六个月了,你永远无法理解,一个女人内心深处的那份丧子之痛,我甚至为他拍了视频,他就蜷曲的身子躺我身体里,医生说,只需要二个多月,他就可以来到这个世界上,可是,是他与那个外遇的女人抹杀了他。” “所以,你痛恨他们让你失去了孩子,故意与别的男人在一起让他误会。”让他伤心,让他能过,看着你离婚的心是那么坚决,然后,他咬牙放了你,不过是想成全你的幸福而已。 没想到,他们错过了这么多,说起那一段往事,静知几乎是痛不欲生,处于悲伤的心境中,自是没有去怀疑本不该是男人身份出口的话,也没有想到这些都是男人不知道的事情。 “都过去了。”望着眼前这个面无表情的男人,静知一阵唏嘘,眼里含满了泪水,是的,当初,她是因为死了心,所以,才故意让他误会,故意在孩子离开的时候,听了莫川的话跟着他离开,去了奥地利亚度过了一个月,在那里,她见到隆冬以来第一场最大的雪。沧茫空旷的森林中,在银白的世界里,她痛定思痛,决定挥刀剪断她与江萧之间的情丝,决定再重新开始。 是的,都过去了,如今提起不过是再陡曾伤感罢了! 男人紧紧地握住了她的手,她手很冰凉,他手心的温度透过掌手慢慢地传递到她肌肤里,知知,原谅我,如果我知道那天晚上会让我们失去第一个宝宝,我发誓不会去见香雪欣,如果我知道你不是真的与莫川旧情复燃,绝不会签下那冰凉,让他痛彻心肺一纸离婚协议书。 可惜,他心里忏悔的话知知听不到,她很讶异这个男人为什么要这么紧地握着自己的手?很诧异,他今天所有的举同都与平时张狂邪肆没有一丁点相同。 他很想告诉她,知知,我就是你心心念念的江萧,我就是那个伤害你,此刻,狠不得拿一万把钢刀将自己捅镪的男人,我是你宝宝的爹地,是你前夫,更是你老公,知知…… 可是,脑子里萦绕着许多的画面,有江家落败的场景,有父亲两鬓的白发,清瘦的脸颊,有母亲起码苍老了十岁的容颜,有哥哥满脸下巴青涩的委摩不振邋遢模样,他的腿本来就受过伤,关押在那阴暗潮湿的地方,他的膝盖几乎都站立不起来走路了,这一幕又一幕都像是插在他胸膛口上的一把钢刀,更何况,他不想把她卷进这个旋涡里,不想把他最爱的女人牵扯进来,更不想为她带来危险,只要他的身份公开化,那一群虎视眈眈的人物都会冲着他而来,势必会伤到静知,如果可以,他真想赶她回内地去,离开香港这片是非之地,这辈子,他已经够对不起她了。 “喜欢宝仔吗?”粗厚的指腹轻轻地摩娑着她脸颊上的肌肤,眼眸里浮现的温柔会溺死人。 “嗯!”女人给了他肯定的答案。也是,这话问得有点多余,如果不喜欢,她又怎么可能在他被姚庭轩整进警局的那天晚上陪了宝仔一晚上呢?天生的血缘关系是不可分割的一个整体,也许是心有灵犀吧!毕竟,曾经共同拥有了一个身体,同一条营养带的连接,把她的心死命地往宝仔身边拉。 “宝仔很小就没有妈妈了,如果你不嫌弃他没被我教好,工作之余,你做一做他的家庭教师可好?” 没表明身份前,这是一个不情之请,唯有这种办法,他才能让知知多与宝仔相处,多多培养属于她们母子该有的感情,才会让宝仔不会做一个没有妈妈的孩子,然而,这是他江萧欠静知的。 “好。”她不假思索就点了点头。“谢谢!对不起。”对不起三个字意义深远,此刻的她自是不明白这三个字真正的含义,他一把将她箍入怀里,箍得很紧,紧得让都快喘不过气来。 恰在这时,病房的门被人用力推开,一阵高跟鞋接触地面的通透声长了翅膀飞进了他们的耳里,香风扑鼻,汤期翰急忙放开了静知。 “你们这对狗男女。”尖厉的嗓音怒斥之际,一抹黄色的身影就飞扑了过来,扬起手臂就想打静知一个巴掌。 然而,汤斯翰(江萧)毕竟是当兵出身,迅速抬臂,准确无误地擒住了她手臂,女人又扬起了另外一支,男人不费吹灰之力就制住了她,让她丝毫都不能动弹。 “放开我,汤斯翰,你这个没良心的,我真是瞎了眼,你居然与这种不知道被多少男人睡烂的货色绞在一起,在你眼里,心里,到底还有没有我这个未婚妻的存在?你说。” 女人气势逼人,化着精致妆容的脸孔有些扭曲,她本来听到汤斯翰受了伤,心急火燎地从家里赶来,没想到,居然让她痛彻心肺的一幕,三年前,她眼巴巴地看着他们恩爱,看着他们拥有自己的孩子,看着他们成天出双入对,却只能黯然神伤,因为,她没有权利跑去找林静知胡闹,但,今天不同了,她是汤斯翰的未婚妻,再过不久,他与汤斯翰就是明正言顺的夫妻了,女人满面荡漾的幸福表情让她恨得嘴角抽筋,这个女人勾引了她未婚夫,她要当众让她好看,让她名声扫地,让她在香港呆不下去。让她悄然滚离她与汤斯翰的生活。 汤斯翰瞟了静知一眼,见她脸色瞬间变成了惨白的一片,心底怒气迅速窜起,这辈子,她为自己吃了这么多的苦,他绝对不容许别人再这样子欺负她,眼角划过几重阴戾,他冲着沈雨蓉冷喝:“道歉!” “凭什么?笑话,天底下有这番理吗?你与情人在这儿耳鬓厮磨,被未婚妻撞见了,不安慰你未婚妻也就算了,倒袒护起这个婊口子来。” 门口已经有好几个护士探进头来,还有一些穿斜条纹花格子衬衫的病人,大家分明是听到响动前来观看热闹的! 汤斯翰听了沈雨蓉侮骂静知的话,幽黑的眸仁里猩红一点一点地凝聚,坚毅的下巴抽紧,捏握着沈雨蓉手臂的大掌,手背处青筋贲起,模样冷沉的吓人,像是狠不得把她杀了一样,与他相处这三年来,她从未见到过如此濒临崩溃的模样,像一只受伤的猎豹,狠不得用锋利的爪子将她整个人撕碎。 这样的他也吓住了沈雨蓉。 “啪!”一记凶狠的耳光煽着,力道用得特别的大,沈雨蓉整个身体退出一米之远,‘咚’的一声跌坐在地,模样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男人眸中阴戾闪过,削薄的唇片掀动:“你知不知道,是林小姐为我挡了一枪,如果没有她,我恐怕早已命丧黄泉。” “沈雨蓉,只不过是一个未婚妻的身份,还没有变成真正的妻子呢!你就这样嚣张跋扈,我汤斯翰向来是不受人管束的人,我的事无需你来过问,如果你想三个月后的婚礼如期举行,最好给我滚出去。” 他话中的阴狠显而易见,即然女人要招惹他,他不再给女人面子,想打他的女人,门儿都没有,给几分颜色就开染房了,沈雨蓉,在心里,他暗自忖道:“我们之间的债,一笔一笔,包括你设计烧毁书店,让静知失去至亲的痛苦,我会一点一点慢慢地让你偿还。” 她做了这么多,无非就是想要给他结婚嘛!那他就成全她,他可以利用婚姻将她慢慢折磨至死,让那种痛慢慢浸入心魂,静知承受的痛苦,他会千百倍地让她偿还。 “你敢打我,汤斯翰,呜呜呜!你……敢打……我。”沈雨蓉抽抽壹壹,哭哭啼啼,不一会儿,脸就哭花了,连眼角的眼线都脱落了,与泪水融在了一起,看着就恶心,要有多难看就有多难看! “汤斯翰……”她从地板上撑起身,拍了后屁股上,裤管上的泥尘,冲着打她的男人怒骂:“你知道我爸爸的影响力,他动一根手指头,你‘中寰’就会完蛋,你护着这个狐狸精,我要你们好看,你护着她,是吧?看着,我不整死她,我就不姓沈。” 擦干眼泪吐出的话多么地张狂与绝狠,当着这么多的人面儿,她居然扬言要整死静知。 站在病房外面的护士以及病人个个都缩起了脖子,妈呀!都是些什么人物,动一根手指就会让名声响当当的‘中寰’完蛋,可见这沷妇的老爹不等闲之辈。 “我等着,你尽管放马过来。”汤斯翰别开脸,他一脸冷漠地笑言。沈雨蓉的张狂与飞扬跋扈,这三年来,他已经不是第一次见识了。 “沈雨蓉,今天,我就把话撂在这儿了,如果你胆敢动林小姐一根手指头,我要你沈家整个全部陪葬。” 牛皮不是吹的,有朝一日,他绝对将沈氏连根拔起,以雪前耻,事实上,他已经在布署许多的事了。 望着汤斯翰阴鸷的眸光,沈雨蓉感觉背心一阵寒气陡地冒起,她明明最爱这个男人,明明一切以他为中心,如果没有了他,她活着也没有任何意义,她不想惹怒他的,以前,他也与许多的女人有过纠葛,比如,波霸明星林芬芳,嫩模菜小怜,可是,她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深怕他取消与她之间的婚姻协议。 今天,要不是他怀中抱着的女人是林静知,她也不会这样恨火攻心,理智全失,他抱得那么,紧到想把那女人嵌入骨髓。 是的,她深深地嫉妒了,嫉妒之余,心里也延伸出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慌,她怕自己握不住这份好不容易得来的幸福,怕她们旧情复燃,怕汤斯翰恢复记忆,还有三个月,她与汤斯翰的盛大婚礼就会如期举行,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她得忍,父亲就经常教导过她,小不忍,则乱大谋,思至此,她象千面女郎一样向汤斯翰走了过去。 “翰,我是着急,怕失去你嘛!你不要生气。”她讨好地向前,手掌握住了汤斯翰的指节,却被男人愤怒地甩开,力道很凶猛,要不是她刚才吃了一次亏,有些防备,恐怕这一次,她又会再度跌坐到地板上。 “林小姐,对不起,我不该这样冲动。翰,如果你没事,那我先回去照顾宝仔了。”语毕,见汤斯翰别开脸,似乎是不想看到她,她旋转步伐走向门边,瞪了门口那一大群观看热闹的人群怒斥:“看什么看,信不信我找人挖了你们双眼丢去乱葬岗。” ‘哄’的一声,一群看热闹的人群倏地散开,倾刻间,病房外恢复了刚才的一片清静与谐和。 “对不起,给你带来困扰了。”打扰他的生活,并不是她所愿,她没想到沈雨蓉敢这样子与汤斯翰叫阵。 “对不起你的人是我,是我不该让你卷进来的。”他一语双关地轻道,刚才处于心急的状态中,他都没有去想沈雨蓉那个绝狠的女人。 “以后,遇着她,尽量地避着走。”他是为了她好,他怕沈雨蓉会使什么计谋,虽然他有足免的能力保护她,可是,许多的事是防不胜防,他真的不想静知再受一丝一毫的伤害。 “嗯!”她也不是软柿子,想恶整她,她打她一个巴掌,她定会还一百巴掌,再说,沈雨蓉的凶狠与绝辣,她林静知不是没有见识过,正如汤斯翰所言:“沈雨蓉,有什么招儿都使出来,尽管放马过来,我林静知绝对照单全收。” 香港的夜市明灯璀璨,熠熠生辉,七彩的霓虹灯闪烁出的缤纷色彩让人眩目! 夜市小摊边坐着两个身着灰色大衣的男人,男人都戴着墨镜,有一个头上还戴着一顶上海五十六代鸭舌帽,帽子的边缘镶了几条金丝边边。 他们一边喝着酒,吃着烧烤的美味,一边聊着边,一边欣赏着街道的繁华,还有时不时从身边经过的美女,其实,这些都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传话山鸡,务必选上‘话事人’,如果有那样的机会,我们姚老大决定与他合作,一起将生意扩大,我们老大可以揽到各国黑帮堂口老大的黑钱,我们帮着他们洗黑钱,那样的话,我们的财富与日俱增,这个世界我们就是王者,谁都不可以再欺负我们哪!” ☆、第二卷:股市风云 第11 “话事人”之斗! 香港的夜市明灯璀璨,熠熠生辉,七彩的霓虹灯闪烁出的缤纷色彩让人眩目! 夜市小摊边坐着两个身着灰色大衣的男人,男人都戴着墨镜,有一个头上还戴着一顶上海五十六代的鸭舌帽,帽子的边缘镶了几条金丝边边。 他们一边喝着酒,吃着烧烤的美味,一边聊着天,一边欣赏着街道的繁华,还有时不时从身边经过的美女,其实,这些都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传话山鸡,务必选上‘话事人’,如果有那样的机会,我们姚老大决定与他合作,一起将生意扩大,我们老大可以揽到各国黑帮堂口老大的黑钱,我们帮着他们洗黑钱,那样的话,我们的财富与日俱增,这个世界我们就是王者,谁都不可以再欺负我们哪!” “说的也是,如果真到了那天,连香港股市至尊都得看我们脸色行事,告诉姚老大,这件事放心好了,山鸡一直就有那样的野心,如今,又能得到老大的支持,我在旁边再推波助浪一下,应该没有大问题,你回去向姚老大报告,就说让他放一百二十个心,这事定成!”男人抬手握住鸭舌帽的边沿,轻轻压了一下,将自己那对铜猬锁的眼睛遮住,也挡去了路人纷纷向他们投射过来的神线,他压低了声音,轻缓道:“只是,你知道,当选香港‘话事人’,那棍龙头拐棍在邓肥手里,再说,我们得把几个元老心拉过来,选上的希望才极其地大,否则,只是纸上谈兵啊!” 另一个男人嘴角勾出一抹浅笑,精视的黑眸四处张望了一下,然后,凑到戴鸭舌帽的男人耳边:“这些事,老大早已经交待好了,几个元老,他也会想办法摆平。” “那柄拐棍不再邓肥手上啊!这一点很重要的。”戴鸭舌的男人交待着。 “放心好了,你付钱。”男人从纸盒里抽出一张面纸,擦了擦油油的嘴唇,拍拍屁股,将手揣在了裤兜里,吹着口哨离开了烧烤摊。 “妈的,又是我付钱,为什么每次都这么衰?”不过,也是小钱了,想着山鸡如果能当选香港‘话事人’的话,他做为山鸡的左膀右臂肯定会捞上太多的好处,他可以让山鸡允许他在铜锣湾开几间夜总会,或者赌场,再运一些毒粉,一年纯收入好几千万,等赚够了钱,他就带着自己那小情人离开这块是非之地,下辈子衣食无忧,这是他们这种混帮派人物的打算,嘿嘿!想着心里也高兴,他呼来了老板,气扬嚣张地付了烧烤钱,然后,哼着小曲儿离开。 * 不知不觉,秋天又来了,香港街头,四处飘零着枯黄的落叶,一叶而知秋,秋风萧萧,姚庭轩身着一件灰色的昵子大衣,手里握着一个电话。 “老婆,我刚签完合同,正准备回家呢!天好冷啊!”一边讲着话,一边用空着手将敞开的衣襟拉拢,免得风鼓鼓地从敞开的衣襟处吹进去,冻着他单薄的身体。 “真签了合同?”敖雪莲清冷的声音笔直穿过了手机刺入姚庭轩的耳朵里。自从有了香雪欣的事件后,这女人对他就似从前了,一天到晚总是疑神疑鬼,而且,每一天几乎都是九个电话查岗,还有,她根本不相信他说出的每一句话,他已经快招架不住了,但是,他又不能与她离婚,不过,他暗自盘算着,如果能当选这一届的‘话事人’,那么,他对付‘敖家’还是有希望的,不顾念夫妻情份的不是他姚庭轩,而她敖雪莲,整天像做贼一样地防着他,怕他又会婚外出轨,有时候,他除了对着她翻白眼外,心中充斥的一种无力感。 “真的,不信你听。”他把手机举高,让呼呼的风声经由电波传达过去,一秒后,再将手机搁置在自己的耳窝边。“没骗你吧!我真在大街上。” “暂且相信你,希望你不要再放相同的错误才好。”女人淡淡地说了一句,果绝地挂了电话。 听着电话传来了‘嘟嘟嘟’声,姚庭轩诅咒了一声“妈的。”这女人真来越难侍候了,有时候,他真想把电话砸了,可是,他又不敢,至少,他现在是没有那么的勇气,每一次都屈居在老婆的淫威之下,明明是柔柔弱弱的女人,做起事来干净果断,许多的男人都比不上。 他迈着沉重的步伐,夜深了,街上几无行人,眼角一弯,感觉后面有一个人影一直在跟随着自己,莫不是敖雪莲派来的吧!暗骂自己真够窝囊的,然后,他疾跑了几步,身后传来了响亮的脚步声,他停步子,后面的人也跟着停下步子,这明显是冲着自己来的,不管是不是敖雪莲派来的,也或者是其他人派来的,总之,他被人跟踪了,这样想着,抬眼,眸光在眼前扫了一圈,然后,陡地迈开步伐,身形火速冲进了一条巷子口,他躲在暗处,果然就看到了两个男人向他追了过来,精亮的眸光四处瞟望,徘徊在十字路口,稍后,知道上当受骗了,步子火速后退,向另一个入口处追去。 从暗处走出,绕另一道而行,搭了一辆出租车,绿色的出租车风驰电掣向香港城中心飙去。 抬腿狠狠地踢了几下铁皮门,铁皮门‘吱呀’一声开了,高大的身形闪了进去,抬脚踢上门,男人大手一伸,女人还没反应过来,男人已经将她死死地抵在了门板上,俯下头,铺天盖地的吻袭卷着她,肥厚的舌卷着她的丁香小舌,一阵啃咬,吸吮,女人只感觉嘴唇边传来了麻辣的疼痛,可是,他却不管不顾,粗暴的吻从她唇边顺着细长的脖子滑落,唇碰过的地方,透着稀微的灯光,隐隐地看到全是一排又一排牙印,女人很疼,可是,她咬紧了牙关没有开口,男人大手一挥,将她身上所有遮弊物扯落,他吻着她,疯狂地吻着她,咬着她身体的每一寸,每一个角落,自从来香港后,他们就极少见面了,而且,这段时间,敖雪莲盯得也紧,女人喘着粗气,尽管很疼,可是,她还是不想放开他,嘴角勾出一抹美丽的笑靥,也许,她就是这么一个贱女人,明明知道不应该,可是,许多的事,她放不下,如果能够放下,早在三年前她就得到重生了。 空气里暖昧的气息浮升,男人如野兽似的低吼夹杂着她嘤嘤低泣声凑成了一曲华美的乐章。 女人单手撑在门板上,身体弯弓,成了一个优美的弧度,任男人在自己身上予取予求,只是男人的力道太猛,有好几次,都疼得她整个身子抽搐,胃一阵痉挛,可是,他仍然疯狂,像一只脱了缰绳的野马,饿了好久的野马,疯了似地在原野上奔驰,不想让一些事束缚自己的心。 “够……够了。”女人娇喘连连,眼睛浮上点点的水雾,男人气喘如牛,并没有回答她,她的身体倒落,他也跟着倒落,大掌掐住她纤细的腰身,猛力一个翻转。 这种姿势形成了一种糜欢的极致,不够,真的不够,他已经隐忍好久了。许多事让他隐忍着,整整三年了,自从江萧消失,游艇爆炸后,他就一直隐忍着不碰她,不见她,可是,他的心却不能背叛自己。 “我爱你……雪欣……这个世界上……我唯一爱着的,仍然是你。” 一滴晶莹剔透的泪珠从她眼角滑落,她吃了这么多的苦,受了这么多的委屈,有他这句话就够了,真的够了。 通常情况下,女人都是有爱才有性,这句‘我爱你’对于香雪欣来说,是世界最美妙动听的乐曲,她喜欢他,爱惨了他,情潮开始泛滥,满眸痴恋,她定定地望着他。 “轩,我也爱你,很爱很爱。”爱到就连明知道是地狱也愿意跟着他一起沉沦! 她将手放在自己的某一个地方,仰着头,纤长的脖子高高仰起,她的动作让男人眼眸迅速染上一层瑰丽的欲色,身体猛烈动了一下,女人红唇微张,男人迅速将指节塞进了她微启的唇间。 “你说你像不像马?”女人含糊不粗的吐了一句。 “你说呢?”男人挑眉,粗厚的大掌重重地拍在了女人的屁股上,即刻,臀部上印出一片绯红。 “讨厌。”女人拿开了他手指,轻骂着,调转了身子。 “到底谁是马?”男人本来有些大男人主义,这女人居然说他是马?到底谁才是马呢?还有,这姿势是谁发明的,虽然很爽,可是,她完全像是一个威风凛凛的女王。 “有没有统领千军万马的感觉?”男人面色轻挑,眼尾含笑,暖昧轻语。 “当然有,很爽呢!”女人脸都笑成了一朵白菊花。“你爽够了,也让我来爽一下,嗯!”男人握着她腰肢的力道加紧,猛地翻身。 姿势逆转!男人的视线灼灼地凝望着她,尤其是她眉眼间的那条淡淡的痕迹,女人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抬手遮住了自己眼眉,五指张开,偷望着他的表情。 “拿开。”男人的声音有几分让人不可违抗的威严。“很难看。”女人心情瞬间一落千丈。 “谁说难看?我灭了他。”男人的话让女人有些啼笑皆非,整个身体颤抖不止,男人额角隐忍的汗水从眉守间徐徐滚落。“妈的,只知道笑,死鱼啊!快!” “嗯,我的马,来了。”“切,到底谁是马?你才是马呢!任我骑来任我打。”男人张狂的笑声让香雪欣觉得十分刺耳。 男人与女人在汗淋漓之际,男人手指缠住女人鬓边的湿发。“你说,你又不特别漂亮,为什么我就好你这一口呢?” “比起敖雪莲是差了那么大一截!” 女人嘟起了红唇。“好端端提她干吗?”男人放开了手,暗自咒了一句:“真扫兴。” “她可是我见犹怜呢!对了,你们男人不都是喜欢她那一种林黛玉似的人物吗?辣手摧花才更刺激呢!即然家里有那么一美娇妻,你又何必来我这儿找罪受?” 女人翻着白眼,脸蛋上因激情而喧染的红晕也在一点点地褪尽! “雪欣,我们难得见一次面,你又何必说这样的话来气我,让我不爽呢?”男人捡起地上的衣服穿上,点燃了一支烟,闷声不响地抽着。 空气里,白烟弥漫! “不爽?我已经不爽三年了?你说,你那弱不禁风,半死不活的老婆为什么那么厉害?还有,你几时能将敖家打败?你说,我是你马,任你骑来任你打,可是,我真不想这样偷偷摸摸的,庭轩。” 女人的声音很低沉,心情也低落,面色更是低迷! “这个我不好给你承诺。”他吐了一口烟圈,幽幽低语。“当初,你与你见面的时候,你是知道我结婚身份的,我也从来都没有骗过你,我的婚姻很复杂,我早叫你想好,跟着我,这种路势必会走到艰辛。” 他是警告过她,可是,那时候,为了让江家垮台,为了灭了江萧,她肯定不会放过姚庭轩这颗大树,才会在他面前装得像一只情根深种,难逃情网飞蛾扑火的样子,她跟了他,起初是给了他身体,再后来,是失了心,女人与男人不同,男人可以将性与爱分得清楚,可是,女人有很多时候是无法将两者分开的,姚庭轩是她唯一给过身子的男人,当然,除去了三年前敖雪莲设计的那场阴谋外,她几乎是从不让人碰自己冰清玉洁的身体,她不是一个坏人,是现实让她不得不坏,她要为哥哥报仇,是仇恨的心让她踏上了一条不归之路! “是,不错,我从未瞒过我已婚身份,事实上,我也并没后悔过,可是,庭轩,我想浩浩,他是我儿子,你说,我活得窝囊不,我连亲生儿子也不能见。” 说到这里,香雪欣眼睛时弥漫着一层灰暗,三年前,她吞了水银出狱,敖雪莲那歹毒的女人就一直将浩浩攫在了手里,不让她与浩浩见面,三年来,她几乎没有见过浩浩一次,只远远地看过他的背影,她儿子长高了,掉牙了,快上小学一年级了,她这种母亲很失败,也很怕,看着浩浩与敖雪莲亲昵地拥抱的画面,她的心像是被刀子在一刀刀地捅,浩浩是她怀胎十月辛苦生下的儿子,不过才七岁不到,就要成为敖雪莲威胁她的筹码,成了敖雪莲控制她的人质,敖雪莲让她离开姚庭轩,她也做到了,这三年来,她不过是与姚庭轩偷偷见过一次,敖雪莲发现了,她就折磨浩浩,让浩浩一天都不准吃饭,她故意将电话拔通,故意让她听一听浩浩在电话撕心裂肺的哭嚷声,是浩浩将一个碗摔碎了,听着浩浩的哭声,她感觉自己的心肝都褂撕破了,除了无声诅咒敖雪莲下十八层地狱外,她也没有丝毫的办法,这些苦楚,她只能一个人默默咽下,因为,她不敢告诉姚庭轩,说了,姚庭轩肯定要跑去找敖雪莲闹,然后,敖雪莲又会变着法儿折磨浩浩,对于香雪欣来说,敖雪莲就是来自于地狱夺她命的女魔鬼,而且,敖雪莲很会装,在姚庭轩面前,她对浩浩好的几乎没话说。 “雪欣,雪莲待浩浩很好,简直就视若己出,这辈子,她不能生养,所以,她特别喜欢小孩子,你放心,我不会让她虐待浩浩的。”对于敖雪莲用浩浩逼香雪欣就范的事他是后来才知道,可是,面对岳父,几个军区有地位的舅子三堂会审,他也没有什么办法,只能让雪欣先忍一忍,但,谁都知道,忍字头上一把刀,所以,他才想办法把生意转到香港来,如果能成功当选‘话事人’的话,内地高官已经对他说了,如果能选上,他可以统一香港黑帮,内地可以卖他许多的人情,他知道这是内地想收复香港黑社会最好的办法,将香港黑社会引入正道,少许多暴力事件,但,也许这是他唯一的机会,利用这些关系,再加上父亲在内地的根基,对付敖家也并不是希望渺小啊! 见香雪欣心情低落,他笑了笑,一把揽过她雪白玉嫩的身子,邪邪地笑道:“要不,你再给我生一个孩子?有了孩子,你就不会那么寂寞了。” “还要生?我可没那么大的胆子。”香雪欣说不出自己心中的感受,眸光凝望窗外漆黑的天空。 “怎么没有?在香港,敖雪莲没有那么大的能耐。”这几乎是肯定的事儿,姚庭轩敢拍胸脯保证。 “可是浩浩还在她手里。” 香雪欣尖叫!“放心吧!她还是爱我的,爱屋及乌啊!雪欣,真的,要不,你再替我生一个孩子?”说着,男人丢了指尖的烟蒡,一脸淫笑着将女人箍入怀。 “放开。”提到生孩子,香雪欣一下子就怒了,她用着蛮横的力道推开了姚庭轩,姚庭轩挑了一下眉,不知所措,今天,女人平时也很温顺,今天是怎么了? “我已经不能再生了,不能再生了。”女人咆哮着,像一只受了极致伤害的母兽,这道伤口,她已经在暗处独自啃舔了好久。 “为……为什么?”她的话让男人一片惊愕,为什么雪欣不能生了?莫非这其间发生了什么事么? 在男人再三追问下,女人哭了,哭得伤心欲绝。“这得去问你的好老婆,她最清楚。” “雪莲怎么了?你不能生孩子关她什么事?”莫非三年前,她让她出监狱,除了用浩浩威胁她外,还有什么事情瞒着他么?想到这儿,姚庭轩面色一沉,大掌按在了她削瘦的双肩上。“你说。” “说啊!”见女人不语,哭红了双眼,男人气得一拳砸到了地板上,一连好几下,地板发出连串的‘咚咚咚’声。 “你知道什么是水银吗?” “水银。”男人如梦幻般呓语。“是的,水银,那种夜总会专门给小姐喝的水银,你老婆三年前逼着我喝了,这辈子,我再也不能生孩子了,而浩浩是我唯一的儿子,我已经不是一个完整的女人了。” 呜呜呜!这份痛让她独自承受了三年,这份委屈她搁置在心里痛得让她挠心抓肺。 水银?三年前,敖雪莲不止用浩浩威胁雪欣,还让她吞了终身不能生育的水银,这个女人好狠,太狠了,好狠的心哪! “为什么你从来都不告诉我?”他终于明白了雪欣为什么一直就躲着自己?因为,敖雪莲处处限制着她,派人跟踪着她,恐怕对于雪欣来说,敖雪莲就是女恶魔吧! “我敢说吗?我的儿子还在她手里,你从来都不会知道我内心深处的那份担心,半夜时,她经常用手机恐吓我,吓我她要用刀子切掉浩浩的小胳膊小腿,还有小脑袋。” 每一次听到她那种近乎鬼魅的声音,她就感觉自己的情绪濒临崩溃! “妈的,敖雪莲就是一变态。”姚庭轩真的很气那个枕边人,亏他这三年来,还对她阳逢阴违,还随时堆着一张笑脸迎向她,哄着她,捧着她,没想她在暗地里这样威胁迫害他最心爱的女人。 黑眸里精光倍闪,眉宇间划过一重又一重阴戾!神情变得冷咧骇人! 咬了咬牙,心一横。“雪欣,你去趟韩国吧!”没思片刻,又为自己点了一支烟,他对香雪欣说了这么一句。 “去哪里干什么?”香雪欣不知道他心里打什么主意,惊呼道。 “去哪里游玩几天,我让手下一兄弟跟着你,我来你这儿的时候被人跟踪了,恐怕是敖雪莲的眼线,再说,江萧那边也好久没动静了。”他深吸了几口烟,故意让烟吸进心肺里,故意让自己难受,唯有这种难受的感觉才会鞭策自己不忘敖雪莲给他的这份耻辱,还有江萧那厮的反击。 “好,我一切听你的安排。”香雪欣知道姚庭轩老谋深算,至少,她把握他不会害自己,所以,便一口答应了下来。 他拿起地板上被她脱掉的风衣披上,对她嘱咐了一句:“天凉了,多添点衣物,我有事出去一下,不一定会回来。” “好。”香雪欣看着他离去的高大背影,心中顿升起一缕惆怅。她与他本是露水夫妻,望着刚才翻滚的地方,不过是打了一场野仗而已,她是一个人人唾弃不要脸的小三,是破坏人家幸福的小三,小三怕原配是千古不变的真理,她怕那个敖雪莲的人找上门来,姚庭轩让她离开香港,应该是有其他特别的安排。 只是,尽管姚庭轩聪明睿智,但是,她还是隐隐有些担心,她们这段露水姻缘到底能走多远? * 黑夜如魅! 男人身着一件灰色的长大衣,风衣边角随风卷起,他穿着黑色的马靴,一脚又一脚重重地踩在了地板上。 ‘咚咚咚’,一阵仓促的敲门声后,前来开门的是一个十七八岁的英国少年,少年长得不美,高鼻梁,蓝眼睛,微卷的金头发。 “姚先生吧!邓老等你多时了。请进。” 男人微微颌首,抬腿走了进去,他进去的时候,就看到一个肚子肥胖的老头,他穿着背带裤,一件灰衬衫,外面随意套了一件黑外套,样子长得很特别,鼻子尖尖的,嘴巴小小的,下巴上的肥肉肉太多,这头大约六十岁左右,他双手抓握着自己的裤子背带,一下又一下,顺着带子边沿上下滑动,模样十分老沉。 “邓老,你好。” 男人毕恭毕敬,想要在香港黑社会里混,这个看起来平易近人的老头得罪不得,每一届的香港黑帮‘话事人’当选,他一人投票顶三人票,所以,这晚,他是来巴结他的。 “姚仔,请坐。”老头让英国仆人为他泡了一杯荼水,然后,就开始与他唠嗑。 “姚仔觉得这一届‘话事人’谁当比较合适?”老头吹着冒着热气的荼水,漫不以心地问出。 “山鸡与莫川,应该是这两个吧!” “嗯,我觉得这两人最合适。”“但是,两人之间应该还有一个更合适的,邓老觉得谁最合适?”姚庭轩把玩着手指上的戒指,眸光凝睇着这个能掌管着香港黑帮数十号人物生杀大权的六旬老头。 “现在还不好说,看大家投票的结果吧!”邓肥毕竟经历了数十年风雨,又在香港黑社会混了几十年,到了他这把岁数不是人精,就是肯定是障残。 “好吧!邓老。”男人从椅子上起身,从腰间摸出了几根闪闪发亮的金条摆到了邓老面前。 “邓老,这是山鸡托我带给你的,还请你老人家笑纳。” “这个山鸡,真是的,不要搞这一套吗?明天如果选委会能通过的话,他应该是没有问题的。”邓老意味深长地笑说,姚庭轩看来,这老头子并没有直接拒绝,依他这么多年来办事的经验,暗忖这老头不过如此,几根金条就收拢了他的心。 “替我谢谢山鸡,他时时想着我这老头子,我心里有数。”邓老放下了手中的荼杯,一脸和蔼地笑语。 “好,那我先撤了,邓老。”“嗯!” 邓老望着姚庭轩消失在客厅玄关处的身影,白色的眉毛竖立,斜着眼尾瞟了一眼桌子上那几根四四方方,闪着光耀的金条,眼角露出不屑神色,几根金条就想贿络我,还当我是没见过世面的嫩小子么?呵呵! * 一间牌室里,清风鸦静,整个场子被人包了下来,暗室密道中,坐着十几个黑帮首领,旁侧纷纷站了不少的兄弟,邓老是最后一个出席的,他仍然用手指捏着自己背带裤边沿,不停地上下滑动,这似乎是他一种维持了几十的习惯,邓老锐利的眸子扫了整个会场一圈,穿走过两排整整齐齐兄弟,走到最前面坐了下来。 “大家都到齐了,投票吧!不采取无记名投票,赞成山鸡当选本届‘话事人’身份的,请举手。” 缓缓地,零星的几支手臂举了起来,眼尾扫了一圈,头发梳得光亮,嘴里还咀嚼着口香糖,脖子上戴着一条拇指粗金项链的山鸡眼睛迸射出骇人的光彩,额头也有几根筋慢慢贲起,眼睛瞠得奇大,似乎要凸出来。 “赞成莫川当选‘话事人’身份的请举手。”邓老话音刚落,自己率先抬起了一支手臂,然后,陆续地,现场就有十来支手臂抬了起来。 答案已经很明显了,邓老满面笑靥,冲着坐一群黑衣人中间的莫川嚷道:“嗨!莫兄弟,你当选上了,上来发表感言,顺便趁着这么多元老级别人物在,你做一番来年计划。” “好。”莫川咳嗽几声,从椅子上站起,撩了一下风衣衣角,踩着凌厉的步伐,气势逼人地走上台,站定在了邓老的面前。 “各位道上的兄弟……” “慢着。”山鸡塍地从座位上起身,几大步穿过兄弟身体缝隙走上台。 “邓肥,你这个烂人,你收了我金条居然这样子恶整我,邓肥,信不信老子一枪打烂你的脑壳。”山鸡凶神恶煞,手上的枪支迅速抵住了邓老的额头。“妈的,我操,老子还没见过你这种烂人,说好选我的,现在,却这样倒戈,没你这样玩的,邓肥,不算,重来一遍。” “山鸡,你干什么?”好几个元老见山鸡用枪抵着邓老,心阵阵发寒,现在的后生怎么个个都不讲义气,如此蛮横霸道,想他们当年,可是元首说一,他们不敢说二。 “少他妈的屁话,重来,不算,要不然,老子揣平你们所有的老窝。” 山鸡在香港黑帮一向是一个厉害的狠角儿,现在,后面又有姚仔撑腰,所以,他才不怕这群黄土都掩了半截的死人呢! “山鸡,事情已成定局,少他妈在这儿横,你以为只有你能横。”莫川也从腰间摸出了一把精巧的手枪,用枪指着山鸡的胸膛,咬牙切齿地怒斥。 “哇靠,还没当选上了呢!‘话事人’龙头拐杖没传你手上呢!就想命令老子啊!老子他妈不吃你这一套,兄弟们,将他的枪给卸了。” 山鸡命令刚吼出口,可是,他那帮兄弟弟个个都没有上前,只是定定地站在原地,动也不动。 “他妈的,你们想挨枪子儿了。” 他的吼声刚落,只听空气里传来了‘怦怦怦’的一阵枪声,眉心已经被打了三个血圆洞,枪从他手中摔落到地,然后,他的整个身体就这样慢慢地倒向了地面,眼皮子翻了翻,眼睛大睁着,鼻子里,嘴角边,眼睛里三处来血,一抹着灰色风衣的男人缓缓走上台,他的步伐沉稳,抬起穿了马靴的脚,狠狠地在那具微热的尸体揣了两脚。 “妈的,让你横。” 心里喊的却是:“妈的,没用的东西。”山鸡瞬间丧失了性命,却连做鬼也不知道是自己人出卖了他。 “邓老,让你受惊了。”姚庭轩收起了枪支,拍了拍昵子大衣上的尘灰,掸弹了衣袖上沾染一缕血渍。 阴险地笑语。 “活该。”众元老怒斥着地板上那具微热尸体,这就是不尊敬他们元老的下场,哼! “姚仔,你来就好了,现在,山鸡没了,话事人就非莫川莫属了。”邓老刚想让莫川继续发言,然而,姚庭轩大刺刺地往大家面前一站,用手抚了一下搭落在额角的发丝。 “邓老,不一定呢!我知道,历年来,当选香港话事人的证据是龙头拐杖,如今,拐杖失踪,即便是你有心让莫川选上,可是,当众没有办法把那件信物交在他手上,他根本不可能拥有实权,难以服众。” “什么?龙头拐杖丢了。”穿着唐装的几个元老拍案而起,他们可以不要命,可是,那是唯一象征着他们信念的东西,这么多年来,代表‘话事人’身份的袭头拐杖是权利的象征,是唯一支撑他们的信念,那支龙头拐杖是黑帮兴起时先祖遗留下来的东西,就如古代武侠小说里的丐帮打狗棒,拥有它,就拥有了统领乞丐的权利,这个龙头拐杖也是,话事人如果没有它,是无法统领香港所有黑帮社团,这也是一种权利的象征。 “邓老,是真的吗?”坐在这里的人,只有邓老是职位最高,工年最长,他曾经做过两届话事人,曾经在香港黑帮社团呼风唤雨,他一向是一个老谋深算警慎的人,怎么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几大元老有些不相信,所以,咄咄逼人地质问着邓老。 “这不过是暂时性的,我就是怕当选会上出问题,所以,才让阿飞把它挪走了。”邓老胸有成竹地笑言,刚才发生的事早在他意料之中,每一届的话事人当选都会有人兴风作浪,唯恐天下不乱。 “那把阿飞叫过来。”有人说了这么一句,然后,大家就开始起哄。“是的,把阿飞叫过来,叫过来。”把阿飞叫过来,展现出龙头拐杖,他们才会放心,要不然,心里肯定会一直悬着,那可是黑帮传了几十年的信物,大家都是靠着这唯一的信念在混迹黑社会。 邓老面对大家的吼声,也无计可施,他只得掏出手机给阿飞打电话。 电话接通了。“阿飞,你把龙头拐杖带过来,铜锣湾荼舍牌室,快。” 姚庭轩双手抱臂,犀利的眸光落定在邓肥苍老脸孔上,见那白色的眉毛一根一根地威严竖起,他心里传来了一阵奸笑。“想给老子玩阴的,你将吃不完兜着走。” 昨天晚上,他就感觉这老头有问题,果然不出他所料,还好,他留了一手,不过,山鸡本来就是他垫背的,至始至终,他都没有想过要让山鸡当选上话事人,说白了,山鸡就是他迷惑邓肥以及莫川的炮灰,如今,大家都上当了不,真是太爽了。 “妈的,我操。”邓老第一次在这么多人面前骂起了粗话。一下子将手机从手掌上砸出。 “怎么了?邓老。”众元老纷纷挤身来到他面前。“阿飞一家老小被人绑架了,谁干的?”他威严地怒吼一声,眼睛往台子下凶猛一扫。 谁敢在他手底下使诡计,当真是不想活了。 “谁啊?谁绑架了阿飞的一家老小。”姚庭轩也像模像样地冲着台子下十几个黑帮堂口人物狂吼。 邓老眸光在众人面上收巡了一圈,凌厉的视线落到了姚庭轩脸上。“姚仔,是你吧?” “我,是我吗?”姚庭轩一脸惊诧,猛烈地摇着头。“不是我吧!” “少给老子装蒜。”莫川拔枪之际,姚庭轩忆经一个飞脚将他的枪踢出去米多远。 就在这时候,山鸡那帮被他已收卖的兄弟个个都举起了手中的枪,个个凶神恶煞,将枪瞄准了几个元老级别的人物,几元老面情一片惊悚,这是什么阵势,他们的队伍都没带过来,以为会平安无事,知道山鸡虽然想争话事人,可是,是一个有勇无谋的蠢猪人物,没想到,半路杀出姚庭轩这么一个程咬金。 “姚仔,让他们把枪统统都收起来。”邓老一脸威严地冷喝,额角处有几根青筋都冒了出来,可见,他对发生的事情有多么地窝火,因为,所有的事情已经不再自己的撑控之内了。 “如果我不呢?”姚庭轩皮笑肉不笑地出口。 “姚庭轩,你妈的凭什么给我争?你配么?”莫川一个铁拳向他挥了过来,姚庭轩身手敏捷地闪躲开,然手,一记飞腿踢出,莫川没有防备,被他撂倒在地,极膝长靴的脚狠狠地踩在了莫川的身上,坚硬的枪壳撬开了莫川的嘴唇! ☆、第二卷:股市风云 第12章 凭什么让我帮? “姚仔,让他们把枪统统都收起来。”邓老一脸威严地冷喝,额角处有几根青筋都冒了出来,可见,他对发生的事情有多么地窝火,因为,所有的事情已经不再自己的撑控之内了。 “如果我不呢?”姚庭轩皮笑肉不笑地出口。 “姚庭轩,你妈的凭什么给我争?你配么?”莫川一个铁拳向他挥了过来,姚庭轩身手敏捷地闪躲开,然手,一记飞腿踢出,莫川没有防备,被他撂倒在地,极膝长靴的脚狠狠地踩在了莫川的身上,坚硬的枪壳撬开了莫川的嘴唇! 血渍从莫川嘴角溢出,滴淌到地染逞出一片殷红! “姚庭轩,你他妈的真卑鄙。”莫川血红着双眼,被迫仰着头,怒瞪着这个卑鄙无耻,满脸闪耀着绝狠的男人。 含糊不清的斥骂! 这个男人曾经与他联盟将江政勋推进监狱,明明暗中与他接过头,说是助他成功当选香港‘话事人’,却在关键的时刻倒戈,他与山鸡都被骗了,山鸡成了垫脚石,而他也被山鸡聪明不了多少,也是傻蛋炮灰一枚。 他可真是傻啊!被姚庭轩这男人狠狠地摆了一道。 姚庭轩阴狠一笑,笑容冷涩,脚上再使用蛮力猛踩,斜眼瞟向脸色乍青乍白的邓老。 邓老仍然用手指滑着自己的背带裤边沿,一副不动声色的样子,只是眉眼闪划过一缕阴戾。 “姚仔,你到底想怎样?” “是啊!姚庭轩,你到底想怎么样?”几元老在姚庭轩那帮兄弟的枪口之下,一个个面如土灰,战战兢兢地问出。 “我啊!”姚庭轩转动着手上的戒指。薄唇轻掀:“不想怎么样?只想做一届‘话事人’玩玩!”语的轻松,还蕴含着一缕吊儿郎当。 “切,就凭你。”他话刚一出,几元老就沉不住气了,怒声不约而同地吼出。 “你凭什么?”邓老额角青筋倍闪,脸孔拉得老长,他没想到姚庭轩居然有这样的野心。 “在黑帮的阅历,你姚仔算是最低的一个,帮派里随便抓一个兄弟出来,你也比不起,你凭什么想坐这个位置?你可有让大家服众的本事?” 邓老的语音铿铿有力,姚庭轩眼眸划过一缕绝狠的色彩。“凭这个时候,我的枪子儿最管用,邓老,给你三分钟考虑,如果没想清楚的话,你们这帮老家伙就全都会在下一刻钟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语气霸道张狂,邓老经营香港黑帮社会几十年以来,包括他坐‘话事人’的那几年也从来都没有遇到这样蛮横霸道的兄弟,他气得嘴唇紫青,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就算你把我们这几个老家伙都灭了,你走出这里,黑帮社团兄弟也不会放过你,更不会服你,姚庭轩,事情并不是你想得那么简单。” 不过是内地来的一个毛头小伙子,哪儿来滚回哪儿去?哼! “这不见得,那我们赌一赌,我还没有被人打死之前,你们个个都成了马蜂窝了。哈哈哈!”姚庭轩仰头张狂一笑,就在那一瞬间,莫川瞅准了时机,右手从腰间摸出一把匕首砸中了姚庭轩右手臂,趁他因疼痛不备,右腿凶猛一踢,姚庭轩手中的枪枝‘当’的落地。 伸出长臂,捡起那把落地的枪支,一把将庭轩的身体拉了过来箍入怀,将坚硬的枪支抵住他颈部动脉血管。 “让他们把枪统统都放下。”莫川冷咧地低喝,眼神凶狠地往那一帮子用枪瞄着几个元老的黑帮兄弟。 姚庭轩抿着唇不语,突感颈子部的冰硬金属再度抵上了几寸:“让他们放了。”声音陡地拔高,似乎是失去了耐性。 “放了。”姚庭轩冲着那帮自己的兄弟挥了挥手,迫不得已,从目前这个状况看来,他只能采取妥协,等慢慢再找机会反击。 那帮兄弟得到他的指令,纷纷收起了枪支,几位元老轻嘘了口气,然后,莫川挟持着他迈腿向自动闪开的人行道边走去。 “姓姚的,把阿飞老婆放了。”莫川凶悍地咬牙道。 “不可能,别以为用枪抵着我,我就等于是一个废人。”姚庭轩仍然云淡风清地笑语。 “好,你够狠。”目前,想坐上香港‘话事人’的龙头宝座,夺取那根拐杖就成了最重要的事情,谁要是得了那根拐杖谁就可以当选上。 莫川挟持着他,刚走出牌室门口,好几辆警车呼啸而至,警车车门迅速打开,从里面火速走出两长排持枪的警察,大家训练有素地火速将他们包围。 “把枪放下。”为首的一名警官用黑洞洞的枪口瞄准他们。 莫川见引来了这么多的警察,估计也是姚庭轩的阴谋吧!没关系,他姚庭玩阴的,那他莫川就陪着他。 一把砸掉手上的手枪,他抬起了手臂,姚庭轩站在原地,也抬起了流血不止的手腕,一群警察先后冲进了牌室,过了一会儿,邓老与几个元老级别的人物都纷纷被警察押了出来,大家面情怪异,暗自摇头叹息,没想到此次当选‘话事人’,连香港警察也惊动了,这应该是谋人设的局,这是一个连环计,让他们大家都进监狱里去。 莫川狠狠地剜了姚庭轩一眼,然后,跟随着警察坐进了警车,姚庭轩嘴角牵着一记冷凝的笑容,也跟随着警察上了另一辆警车,警车缓缓启动,刺耳的警笛声在空气里回旋,扬起一抹又一抹亮丽的粉尘。 警察局 莫川坐在椅子上,大刺刺地将腿搭靠在沙发椅子上,点燃了一支烟,径自半卧在那里吞云吐雾。 “起来,不想活了。”妈的,我操,都进警局了还这么嚣张,一名警察看不惯莫川的行为,真想用手中的电棒挥过去,可惜,他的怒骂在莫川一个凌厉的眼神中就迅速噤了声。 “莫川,你跟我过来。”一个留有八字胡须的警官,走至门口,冲着他在呼小叫,虽然莫川在黑道有势力,可是,他是一名在警界十分有威望的警察,曾经立了不少功绩,自是不可能怕他们这帮黑社会团伙,如果真怕了,那么,这个社会岂不是要黑势力压住白势力了,逆天了。 不过,他也不太得罪了,因为,这些黑道份子对香港治安有一定的隐患,如果拉拢他们,让他们少做一些丧天害理的事情,那么,他们警察会活很多的事儿,香港黑社会猖厥是众所周知的事儿。 向来,他们只要做得不要太过份,他们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是,这一次,莫川与姚庭轩闹得太过火了,为了争夺‘话事人’身份,持有龙头拐杖的阿飞全家老小被人帮架,至今下落不明,每一年的话事人当选之日,他们都会派出大量的警力包围那地方,只是往年都没发生这种危险的事情,所以,也只是跑去维持一下治安而已,如今闹得如此过火,让香港老百姓怎么看待他们这些拿国家奉禄的人,他们在人民的心目中还有没有一点威严可言? 所以,他才不得不派警力将这些人逮回来,其目的,是不想让这伙人做出更危害老百笥,损害人民群众利益的事情出来,他们相斗,老百姓会无辜遭殃。 “什么事?”莫川伸了一个懒腰,就想是与一个老友说话那么轻松,也许是经常进警局吧!与条子相死周旋折腾已成为家常便饭了。 漫不经心地丢掉了指尖的烟蒂,他从椅子上起身,白了那名小警员一眼,然后,跟着警官出去了。 “喂,不要乱说,李警官,我们不过是在那儿喝荼而已,那是什么‘话事人’当选。” 莫川咬牙狡辩,见他出口的与前面几个一致,李警官心知肚明,他玩转手上那支黑手的铅子笔。 “莫老弟,你说你们不搞成这样,我们也绝不会出动警力镇压,太不给我李某人面子了。”盯望着一脸轻浮表情的莫川,香港黑帮社团,这男人已经打理了将近十年,从他刚跨进香港黑社会那一天起,他就一直在注视着莫川的动静,他早就预言这男人是香港黑帮社团的新崛起之秀,因为,他做事够辣够毒,也够哥们儿,够义气,他身上集合了许多黑帮人物太多的东西,没想到,他还真是眼光独道,真是看准了。 “李警官,我不过一个做生意的良民,怎么敢不给李警官面子呢?我们不过是聚在了起喝喝荼,聊聊天,难道,聊天喝荼你们也要管,不可以吗?”莫川把玩着自己修长的手指,一字一句漫不经心地回答。 哄吓诈骗对于这伙黑帮人物来说都起不了任何作用,因为已经是老油条了,即便是脱光了他们身体放到油锅里炸,也不会让他们啃半句声儿,他们有他们信念与理想,尽管那样的理想与信息与这个世间相悖,不过没有关系,他会慢慢地与他们磨,审这些老在与平时审小喽喽们不一样。 “带下去。”“是。”小警察将吊儿郎当的莫川押走,走出警官办公室时与姚庭轩相遇,男人身上的灰色昵子大衣已被脱了,仅着一件白色的衬衫,袖扣处还掉落了几颗纽扣,衣领子口也敞开着,露出他古铜色的肌肤,从他一身的狼狈看来,应该刚才也与警察发生了争执,他比莫川更沉不住气,说话比莫川更嚣张,霸道,是个人都看不眼,更何况是对黑帮人物深恶痛绝的警察。 他看了莫川的一眼,仰起了头,嘴角牵出一抹冷笑,然后,在与莫川擦身而过的时候,吹出几声愉悦的口哨声。 是妹妹你坐船头,哥哥我岸上走,恩恩爱家,纤绳担悠悠……一首老掉牙情歌的旋律! “妈的,很高兴啊!”身后的警察手中的金属东西往他肩膀上猛烈一敲,这警察也真够大胆的,居然看不惯直接动手了。 姚庭轩吃了一记,眼冒金星。“他妈的,你再打一下试试看。”他气势嚣张地怒吼,连眼睛都似乎快凸了出来,看起来怪吓人。 “哼!”警察别开了脸,也不敢与姚庭轩冷咧的眼神对视,他们这种黑道中人过了多少枪林弹雨,刀刃上舔血的日子,给了一个冷咧的眼神,似乎就能将人剁出碎片,他们手段的绝狠与残暴是让他们望而生畏的。 所以,一般情况下,他们都不会招惹他们,因为,哪一个警界人员没有家庭老小,没有妻子儿女,那就是他们致命的软胁。 莫川冷然勾唇一笑,暗警界人员的懦弱,笑姚庭轩的张狂,姓姚的也是出身于高干之家,就这一点素质,如果他老爹看到了,是不是会气得吐血下黄泉呢? 暗自思索着,他已经被送进了一间监狱,进去的时候,他看到隔壁房间关押着邓老,邓老精神不济,肥胖的身体倚靠在白色的墙壁上,似乎是面壁思过,其实不然,这个时候,大家都会多说什么,因为,这是在警察局,多说一些被警察抓住了把柄,他们有些事情会暴露,如果都暴露了,警察也不可能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许多道理,他们都心知肚明呢! 莫川静静地坐在铁监狱里,铁栅‘当’的一声被锁上了,监狱里很安静,适合让人静静地想一些事情,从里间的衣袋中掏出手机,刚才被他们没收了一支,这一支是他藏在里面的,当时,他给那个小警察横,那名小警察象征性地搜了一身,他就逃过了一劫,留这支手机是有用的。 熟练用手指在触摸屏上划了一行字,再划了一个熟悉的号码,信息发出,他就坐在那里静静地等待着消息。 大约过了十来分钟,消息回了过来。 “等着吧!”看到这三个字,他悬着一颗心终于才落了地,真好,她还是念他昔日的情意,尽管他对不起她,可是,他相信,她一定会帮他的。 稍过片刻,铁门声开启,那妹妹哥哥的旋律再次传入耳,接着传来了:“推什么推?老子知道自己走,妈的,日你祖宗十八代,你他妈算过啥,你们总督察见了老子也得拜三拜。” 看吧!都是那张嘴惹得祸,莫川算是领教了,以前的姚庭轩再怎么没有素质,也不会吼出这种话,满嘴粗话连天不说,一点修养也没有,他老爸算是白做了一回人,其实,他能够分析他那男人为什么变成如此,都是被敖雪莲逼成那个样子的,他怕老婆,又不敢明目张胆地与香雪欣乱搞,一直就强忍着,忍久了,有些东西就会在内心深处变了质,再从另一个渠道口发泄出来,也许,他很后悔投胞在姚家,做了姚利宣的儿子,尽管那是许多老百姓巴望投得好胎。 现在的姚庭轩已经从生意人彻底改头换面,做了一个地地道道的黑帮份子,黑道人物,只是,他想利用‘话事人’的身份摆脱敖家的控制,似乎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 “妹妹你坐船头,哥哥我岸上走,恩恩爱爱纤绳荡悠悠。” 这一次不是旋律,而是实实在有歌词的歌声。妈的,操,这男人在他头上敲十个二十个窟窿都是活该的。 * 静知坐在办公室里,正在整理着一批报表,忽然就收到了莫川发过来的信息,莫川让她找人去追寻龙头拐杖,说那是他当选‘话事人’身份的唯一证据,那拐杖不能落到姚庭轩之手,说姚庭轩想当选‘话事人。’,如果那厮一旦当选上,会对她们不利,所以,并告诉她,他现在的警察局,出不来,让她去找汤斯翰想办法。 得到这个消息,静知不用考虑一下就答应了莫川,并火速冲进了汤斯翰的办公室。 听闻脚步声,坐在办公桌前正用墨水钢笔写字的男人,剑眉微拧,低垂眼睑:“哪里着火了,这么急?” 女人拍了拍胸口,做了一个深呼吸。“莫川出事了,你能不能帮一下他?”她没时间与汤斯翰绕弯子,汤斯翰听到了从她嘴里吐出的那个男人名字,眉宇一挑,面情明显闪过不悦。 “为什么?你凭什么认为我会帮他?” 她该不会忘记前几天,他还用枪抵着他的脑壳,想一枪毙了他的命,要不是姓莫的男人,他臂也不会自捅两枪,更不会让她受伤,瞥了一眼她至今还缠着白纱布的手臂,他的眼神变得冷咧。 “汤斯翰,不要那么记仇好不好?他现在很危险,就算是帮我吧!” “帮你?”男人手指上的钢笔一顿,墨水从钢笔尖滴落,在雪白纸张的原处喧染着一朵黑色的梅花朵。 抬头,眸光凝望向她,幽深的黑眸倒映着她洁白雪嫩的脸蛋,只是,情绪藏得很深,根本探不出丝毫的喜怒哀乐。 “林静知,凭什么你认为我会帮你?” 这女人脑子发热了,他不想让她与莫川之间再有纠缠,所以,他直接了当地拒绝她的请求。 “凭什么?汤斯翰,我以为……”猛地,她的话音顿住了,是呵!她凭什么认为这个男人会无条件帮她,男人毕竟不是江萧,如果是江萧,他不会这样拒绝自己。 为什么,她老是在不知不觉中把他当成是江萧呢?这是她不该犯的错。 “好,算我来错了,再见。”女人一脸难堪,迅速转身走向了门边,身后有一股疾风扫来,片刻后,她的双臂就被人迅速按压住,高大笔挺的身形挡去她眼前的阳光,黑影将她笼罩,让她迅速心中升起一缕冷妄! 抬眼,由于他的脸逆着光,她看不清楚他的表情,只能隐约看到他立体模糊的轮廓。 只是,他浊重的鼻息喷吐在她脸蛋上,让她脸颊迅速升起两缕绯红。 “你想去求谁?想去找谁帮忙?”其实,他想问的是,为什么那么心急那个男人?他有危险是他的事情,关她什么事儿,他是她的谁啊?她这么着急,他嫉妒了,吃味了,还有,姓莫的那个男人,凭什么出了事老是要找她,他一心想把她排除在他们的斗争之处,而他老是想把她拉进来,真是居心叵测。 “我不想去找谁,汤斯翰,莫川真的很危险,其实,你帮了他,也等于是帮了我,莫川与姚庭轩在抢夺‘话事人’身份,他们现在都在警察里扣押着,姚庭轩如果当选上了,对我肯定是不利的,我与他有太多的恩与怨……” 她话都还没有说完,男人急切地就开了口。“莫川让你干什么?” 这男人转变得也太快了,刚才还拒绝她的央求,现在就返回办公桌拿外套,一边穿上身,一边迈腿就往外面奔去,还不时回头询问着她。 “他让我求你去寻找那根丢失的龙头拐杖,据说,那根拐杖在一外名叫阿飞的人手里,阿飞一家老小全被姚庭轩绑架了,他让我们务必要找到阿飞。” “好,这事交给我,你先把手机借给我用一下。”他话音刚落,静知就把手机递给了他,他接过手机,手指火速敲下一串字符,再发送出去,不到片刻,对方又发了过来,然后,他再发了过去,几个来合,他已经对一切的事了然于心,把手还塞进了静知手里,在坐进自己坐骑兰博的那一刻,他回头嘱咐:“你先回公司去,有事我会联络你。” 然后,他拉开了引挚,蓝色的兰博像一支离弦的箭一样驰出,静知站在原地,一脸怔然,他的动作是那么快,让她根本想不到太多,这男人真奇怪,刚刚还拒绝她来着,现在,忽然就同意了,低下头,飞快地翻看着自己的手机,想从里面找出一点儿蛛丝马迹,可是,收件箱里除了自己的信息外别无其他,那男人把他们谈话的内容拴了,是不想让她知道有关争夺龙头拐杖的内容吧! 到底莫川与汤斯翰说了什么,让他那么决定要帮他,她是百思不得其解,其实,两个男人的谈话很简单,就是决定站在统一战线上,一起对付姚庭轩那个臭男人,莫川知道汤斯翰就是江萧,在莫川面前,江萧也不再隐瞒自己的身份,莫川说,如果江萧能够帮他取得这次‘活事人’身份,那么,他就会与他成为盟友,让他们前尘往事,恩怨情仇,一笔勾销,一起对付姚庭轩那个超级混蛋,因为,那男人多活在世界一日,就会多祸国殃民一日。 对于他的建议,江萧决定采纳,所以,才会心急火燎地去帮莫川追回失去的代表‘话事人’身份的龙头拐杖。 ☆、第二卷:股市风云 第13章 把衣服脱了! 到底莫川与汤斯翰说了什么,让他那么决定要帮他,她是百思不得其解,其实,两个男人的谈话很简单,就是决定站在统一战线上,一起对付姚庭轩那个臭男人,莫川知道汤斯翰就是江萧,在莫川面前,江萧也不再隐瞒自己的身份,莫川说,如果江萧能够帮他取得这次‘活事人’身份,那么,他就会与他成为盟友,让他们前尘往事,恩怨情仇,一笔勾销,一起对付姚庭轩那个超级混蛋,因为,那男人多活在世界一日,就会多祸国殃民一日。 对于他的建议,江萧决定采纳,所以,才会心急火燎地去帮莫川追回失去的代表‘话事人’身份的龙头拐杖。 望着汤斯翰越来越远去的车身,静知心里有一种非常不好的预感,她开出了自己火红的轿车,打转着方向盘,朝着汤斯翰离开的方向追去。 * 一个戴鸭帽的男人穿着一件黄色的昵子大衣,大衣袖口很大,他拿着望远镜站在一陡峭的山峰上,嘴角蓄着啐了毒的笑意,穿着黑色长靴的腿一支搭跨在大青石长块上,气势逼人。 “黑头,人来了。”随着一声话落,黑头身后就出现了两三抹人影,两个男人押着一个男人,他们身后还有一大批个个身强力壮,手持冲峰枪,面色冷酷,训练有素的黑衣人,这些人全是黑头的手下。 “阿飞,拐杖在哪儿?”黑头为自己点了一支雪茄,眼睛望着对面连绵起伏的山脉,漫不经心地询问。 “黑头,人没有你这样不讲义气的,想当年,不是我阿飞,你小子早就见阎王了,如今,却这样子陷害我。”被他逮捕的男人头发蓄得很长,下巴上刻意蓄了很长的胡须,看起来很苍老,其实,他不过四十岁左右,两只眼睛深深地陷下去,还有脸颊连颧骨都露了出来。 黑头一手按着打火机,一手夹着雪茄,深吸一口,冲着他吐了一口烟圈,故意为之,阿飞被雪茄的白烟呛得咳嗽出声,黑头见状,假惺惺地伸手拍了拍阿飞的脊背。 “阿飞,话可不能这么说,你的恩,我黑头一生不敢忘了,你只要交出龙头拐杖,让姚仔坐上‘话事人’之位,我们有福同享啊!”黑头的语调阴阳怪气,让阿飞听了心里很不舒服,阿飞冷冷地瞥了他一眼,神情一凛。 “那根拐杖早已经不再我手里了,被人抢去了。” 阿飞暗忖,他是深得黑帮兄弟们以及邓老的信任,才会让他保管那支袭头拐杖,如今,邓老发话给莫川,山鸡被姚庭轩杀死,他现在手段即狠又毒,他想抢到龙头拐杖,以强者姿态号照整个香港黑帮社团,这是不可能的事?他宁愿咬舌自尽,也不会出卖道上所有的朋友,如果他真把拐杖交出去了,他的命保不了不说,还会害了黑道上许多的弟兄,这个姚仔根本是一个手狠心辣之人,不讲半点儿义气与章法。 即然大家信任他阿飞,他阿飞就不能辜负大家的信任,他是不会交出那征着‘话事人’身份的信物。 “阿飞,别敬酒不吃吃罚酒。”黑头眼尾的笑意渐渐收了起来,他啐了一品痰,丢掉了指尖上还未燃烧烬尽的烟蒡,抬腿狠狠地将猩红的烟头踩灭。 “哼!黑头,在黑道这条路上混,如果连脸都不要了,你的路也走不远了。”阿飞轻蔑地笑言,表示自己压根儿瞧不起黑头,早知道,他就不该在黑洞洞的枪口下救出这个男人。 “阿飞,想不想见一见你老婆与儿子?” “你?”阿飞还没有反应过来,暗猜这男人的手脚应该不会那么快,可是,黑头黄色昵子大衣衣袖一挥,身后就有一记声音传来不约而同传来。 “老公。”“爸。” 两种令他胆战心颤的声音,火速回来,几米远之外,就看到几个身着黑帮社团清一色衣服的男人将手脚被缚的女人与小孩带到了他的面前。 “你们?”阿飞直觉得有一股血气直冲脑门,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个黑头居然将他的妻子与儿子绑架,想用他们来威胁自己,这男人真够阴毒的。 “真是卑鄙。” “说不说,阿飞,其实,你又何必这样忠于邓老,如果赔上儿子老婆,他也不会安慰你半句,不过是愚忠而已。”黑头把玩着自己手上的枪支,淡淡的笑语。想不费一兵一卒就说用这个骨头强硬的男人交出黑帮领导者信号。 他忠于不是邓老,也是觉得自己不该站在有邪念人的这一边,他们虽然是黑道中人,可是,在他的眼里,个个都是讲义气,有勇有谋的英雄好汉,唯一那个刚来香港不久与眼前这个黑头就是黑帮的一驻虫败类。 他如此强硬,不过是想让香港黑帮社会能有一片清静之日,如果姚庭轩当上了‘话事人’,以那个男人做事的蛮横与霸道,张狂与目中无人,香港定会掀起无数血雨腥风。 阿飞咬了咬牙,心狠道:“老婆没了可以再娶,儿子没有了可以再生。无所谓。” “好,很好,真是忠心耿耿啊!”黑头满面讥诮,即然这小子如此嘴硬,天生贱骨头一枚,那么,也休怪他不客气了。 他一声令下,女人与十来岁的男孩就被装进了一个木笼子里,包括阿飞也被强行塞进了另一个铁笼子中,黑头站在山峰顶,衣袖一扬,吐出一个刚烈的字:“放。” 手下兄弟得到指令,将手上的木笼子丢出,木笼子象一个个圆球一样滚下山坡,然后,十来个黑帮兄弟再跑下山去把木笼子捡回来,然后,再放滚下山,再捡回来,十个来回,就连那几个如此三番跑下山的黑帮兄弟都累得直不起腰杆,更别说木笼子里装着象皮球一样滚下山坡活生生的人了。 ‘吱呀’一声,木笼子被人打开,把里面气息奄奄的人拖了出来,阿飞一张脸全是血肿包,嘴角青紫一片,蓄得过长的胡须与鲜红的血液绞在了起,看着要有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妈的,这简直是非人的折磨,比满清十大酷刑还有让人畏惧几分。 只是他十岁的儿子可承受得住,阿飞呼唤着自己儿子乳名:“小愧,小愧,张巧,张巧。” 在他苦不堪言的痛呼声中,另一个木笼子被人用手打开了,里面拖出来的不象是人的人,女人的一脸惨白,脸上的肌肤全都像是被活活剥了一层,血浸浸的,披头散发,眼神呆滞,小男孩一脸紫青,眼珠转也不转,全身止不住地颤抖,不过,他脸上没有多少伤痕,也许是被吓住了,而他的无好无损是被自己伟大的母亲用整个身子死死地护住了他,将他的头抱在了自己的胸怀里,女人张开沾满鲜红血汁的嘴唇,想要说什么却没有说出来,扑通一声笔直地栽倒在地面。 “张巧,张巧。”阿飞疾呼,妈的,这些牲畜不如的狗东西。 “说不说?如果你现在说了,你老婆还有救,要不然,我就让她活活被疼痛折磨致死。”黑头的话很狠,带着前所未有的绝冷。 “那根拐杖我让四眼鸡送去了大陆。” 得知龙头拐杖的下落,黑头带着一帮子兄弟火速奔下了山,如今,他要奔去内地寻找那根龙头拐杖,怕去迟了一步,一切都晚了,而姚庭轩还坐在监狱里等待着他的好消息呢!姚庭轩应允过他,说让他当选上‘话事人’,那么,下一届决定力保他上位,并且,还承诺给他一千万元港币,他不是冲着名来,只是,他非常需要那么巨款。做梦都想,所以,他才会对姚庭轩掏心掏肺。 * 就在外面抢龙头拐杖的战争进行的如火如荼之时,香港监猝里也在进行一些交涉。 留有八字胡须的李警官想到把这伙人拐留在警察局也不是办法,让他无法睡一个安稳觉,他让下属把邓胖子带到了办公室。 “邓肥,你也在黑道上混了几十年了,这事儿总有一个了结,不能让他们胡来啊!”李警官与邓老一向是官与贼的关系,早在二十年前就熟悉了,外面的战争李警官是一清二楚,但是,人都跑到内地去了,他不想把这事再追查下去,所以,让邓肥出来做一个和事佬。 “李警官,我也是没办法。”邓老一脸深沉地轻语,样子看起来也十分温顺,只是,这只温顺的绵羊是装出来的,经常伺机咬人,甚至多年前还咬过他李警官一口呢!、 “那我不管,你用你前辈的身份将这事压下来,邓肥,不要以为我们对你们的活动什么都不知,许多的事,我都只是在装聋卖哑,但是,如果你们一心想要与警察为敌,我们可是会奉陪的,你们黑帮不过三万人吧!我警局就有二万多,还有后面一大堆垫底的,算一算,我们到底那一个有胜算?” 李警官语重心长地劝说,让邓老出面解决这事儿。 他可不想再拖下去。“如果此事就这样了了,我们可以装着什么都不知道,你与那两个当选者也可以出去睡大觉了。” “我试试吧!”邓老叹了一口气,现在这些后生不似他们那些年代了,想当年,执权者的身体与命令是独一无二的,无人敢去违背,一名警察带着他走向隔壁的铁监狱。 邓老腆着一个肚子走了进去,身后的门‘咔嚓’一声关上了,他进去的时候,姚庭轩正坐在某角落,慢吞吞地吸着烟,手上那枚戒指闪闪发光,将他满面阴鸷的脸孔映亮。 “姚仔,罢手吧!这一年你罢手,我担保两年后,下一届的‘话事人’就是你,好么?”事情已到了这步田地,邓老也只能这样劝说姚庭轩,这个死仔不放手,条子也紧盯着他们,他们出不去不说,许多黑道生意也不能经营,所以,唯有劝这个男人放手,一切的事才会有一线转机。 “笑话,他妈的,你为什么让我罢手?为什么不去叫姓莫的罢手?”姚庭轩食指卷曲,将手上的烟潇洒地弹出,半截燃烧的烟蒂弹射到邓老的背带裤上,他心一急,肥胖的身形猛地一退,然后,猩红的烟蒂就落到了地板上,但,他的腰带被自己不小心扯掉了,裤子险些就要从肚子上垮了下去,他只得用双手提着裤子的边缘,肚子凸出,整个人样子滑稽,像一只肥胖的老青蛙。 只是,面色难看到了极点,嘴角抽搐的厉害,他好歹也是当了两惆话事人的人物,多少黑道兄弟见了他都要点头哈腰,包括某些警界的高官,这个姓姚的年轻后生太张狂了,太张狂的男人终是得不到好的结局。 “他本来不是大家力荐的话事人当选者。” “凡事都有一个先来后道的,姚仔,你不能一点道理都不讲。” “妈的,操,老子就是争定了,怎么样?争不赢就甘败下风,派你一个老不死的来当说客,姓莫的输不起就不要玩了。” 姚庭轩的嚣张的语气一如即往,看来,这后生已经走火入魔了,无可救药,邓老摇了摇头,退出了监狱的铁栅,他就等着看这男人好下场得了。 * 京都 某荒野林的地方,有一辆装载大货车正在弯弯曲曲的公路上行驶,坐在副驾驶座上戴着眼镜的男人哼着歌儿,心情愉悦,然后,他对身边正操纵着方向盘的司机道:“就在这儿下车吧!谢谢你了,老哥儿。” “噢!好。”司机是一个长相敦厚的老实人,见顾客这样说,他只得踩下了刹车,车子刚熄火,男人就掏了一张五元大钞递给他,一边道着谢一从驾驶室跳到了地面。 长长的重载装运货车开走了,男人站在原地,精明的眸子四处巡视了一圈,然后,迅速钻进了旁边的个草丛堆,他刚钻进去,后面就响起了一阵索尼的脚步声,还没来得及回头,一记铁棍就挥向了他肥实的肩膀,疼痛袭击着他的四肢百胲。 “妈的。谁啊?”男人痛得几乎将一口牙齿咬碎,他回过头来,看到身后近在咫尺的男人脸孔,吓得面色倏地铁青,手掌摸向了自己的左胸部,只可惜,枪还没有摸出来,就被人一脚踢飞。 身后的男人将他的手臂反挟,恶狠狠地道:“交出来。” “黑头,我没有,交什么?” 男人想耍耐,话都还没说完整,黑头已经卷曲了手臂,凶悍地一下子就坎在了他的颈子处。狠狠地一推,男人脸上的眼镜甩落进草丛,没有眼镜,男人成了睁眼瞎,双手在空中乱摸,眼前已是模糊一片。 “黑头,真……不在我手上。”他战战兢兢,断断续续地说。 “妈的,搜。”黑头握着手枪的手臂一挥,手下几个弟兄,高大威猛的身形笔直地向一人多深的草丛钻去。 只见草从一阵乱舞,不多时,一个兄弟惊喜的声音传来。“黑哥,是不是这个?”草丛里举起一根大约一米长一个木盒子。片刻,将木盒子递到了黑头的手上,黑头看着掌心的这个木盒子,到底是不是这个东西呢?他心里是没底的,他也只是听说过,从来都没有见过龙头拐杖是何等模样。 眸光定在了木盒子的上方,他将盖头打开来,然后,就看到了一块紫青浮上的泥膏,妈的,莫不是又被骗了?黑头用手指削开了那紫青的泥膏,待干泥膏慢慢剥落后,里面露出一个檀香玉的龙嘴,龙嘴做工精细,有无数根胡须,一只玉龙张着血口,鼻,眼,唇都刻得那么逼直,栩栩如生,激动的心似乎快要跳出胸腔。 “找到了,黑哥?”一帮兄弟异口同声询问。见黑头满面喜悦,大家顿时都松了好大的一口气。 “兄弟们,跟着哥哥我回香港享福去,今年在场的人日后老大都会记一等功的。” “太好了。”大家举起手臂发出一阵轻快的欢呼声。 “是么?可不一定呢!” 大家寻声望去,便看到有一抹高大笔挺的身形站在几米远之处,男人戴着皮手套,端着一把冲峰枪,黑洞洞的枪口正对准他们,而他身后还有一长串身着黑衣,面容个个冷酷的队伍。 不待他们说话,冲峰枪枪口已经扫射出红红的火舌,一阵枪林弹雨,数十个人无声倒向了地面,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就成了枪下亡魂,黑头早经历过这样的阵势,有一番做战的经验,在男人开枪之时,他已经跃向了那片深厚的草丛,就在他跃身间,由于他不小心,手上的木盒被甩出了草丛外,枪口对准草丛,一阵乱七八糟的扫射,子弹击到了草从上,将干枯的野草点燃,‘轰’的一声,草丛被引燃,然后,熊熊烈火烧起来,火势很旺。 “把那个木盒子给我捡起来。”男人当然知道那是什么东西,手下将那个木盒子递到了他手上,他停止了扫荡,瞟了一眼一大堆的温热的尸体,长长嘘了一口气。 低垂眉眼,打开了那个木盒子,望着手上这根雕刻有龙嘴的拐杖,这个东西,对于黑帮人士来说可能是可遇而不可求的物品,但是,在他眼中,就是废材一根,要不是想与莫川联盟,他才不会千里迢迢赶过来,带着一帮兄弟拼死来夺这个东西。 “走。”将手上的机枪丢给了身侧的一位弟兄,拿着龙头拐杖,他招呼着大家走向返回的路。 就在那一刻,一辆蓝色的奥拓越野车出现在了乡间的小路上,车子开得很急,见到他们,车身火速停靠在了路边,打开车窗,女人从车厢里探出头,挥着手臂,笑嘻嘻地向他们打着招呼。 “汤斯翰,我来了。” 这女人,汤斯翰望着二十步远之外那辆轿车上向他们挥手的女人,面容倏地就沉了下去,她追过来了,真是,汤斯翰暗暗责骂,她不该来的,这一场战争很危险。 他还来不及多想,身后就传来了一阵仓促的脚步声,回首,果然看到有几条人影在不远的草丛里闪动,那里已经着了火,还躺下了许多横七竖八的尸体,明明刚才全都去见了阎王,不,他敢断定,并不是刚才的那一拔,也是,姚庭轩聪明绝顶,不会只安排了一拔,这一拔是一拔,简直是层出不穷,他能有多少的精力与他们斗? 脑子飞速运作,当机立断,几大步跨到了静知面前。“亲爱的,你咋来了?”他将车门打开,拽住了她一条手臂,将她拉出车厢,迫不切待将她压在了车身上。 低下头,当着这么多兄弟的面就给了女人一个缠绵极致的法式热吻,害得一帮兄弟个个都看傻了眼,个个羞得急忙将视线移开,他们老头就不是普通的人物,大敌当前,还敢当着众人有与女人恩爱的念头。 汤斯翰灵活的舌头在静知口腔里穿梭,卷起她的丁香小舌,邀她与他一起共舞,她无法发出一个字音,只能轻轻地‘唔唔’了两声,看在其他眼里是多么地暖昧。 其实,她是想挣扎,就觉得他的龙舌退了出来,唇抵着她的唇轻语:“你先带着东西走,离开这儿,我引开那些人。” 不待她回答,他已经撑起了身,面向着大伙儿的方向,背着手后的手掌将龙头拐杖从车窗扔进了车里。 “大家快上车,先离开这儿再说。” 他一声招呼,几个兄弟已经纷纷坐了上来。“知知,去开车。”这声音好熟悉,知知,磁性的嗓音让静知浑身滑过战粟的感觉,她听从他的安排,打开了车门,坐进了驾驶座。 就在车门打开的刹那间,男人抬手猛烈地拍了一下车门,手上握着一个白色的木盒子。 还不待他绕向另一边坐上车,远处的枪声响起,发发子弹在空气里乱穿,他一声令下:“开车。” “保护我的女人。”“是。” 静知双手死死地握着方向盘,听到这样喊出,也来不及去思考他这句话真正的含义,也没有去观望他深情的眼神,便抬腿踩了一下油门,车子像一支离弦的箭一样飞快驰出。 “汤斯翰小心。”她没有办法冲着他喊,那样敌人会知道是他有意将她支开,他不过是炮灰而已,所以,她只能一边开着车,一边用手机给他发着信息。 信息的内容仍是这五个字,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时候,静知心里总是充斥着一股冷妄,还有一种惧怕的感觉,她怕,怕这个男人一去不复返,就好似江萧一样,害怕他就这样走出自己的全命,此生再难相遇。 汤斯翰带着几个没有上车的兄弟跑向了另一边,后面的枪声不停地响,但是,火力分成了两边,明显气势减弱,他断定,那支火力应该会朝着他这边来,因为,他手上还有一个吸引他注意力的东西存在着。 果然,也许是因为他们也没有车,而静知那头跑得飞快,所以,那股子枪力向他们这边聚集,暗自牵唇一笑,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手机传来了当当当的玲声,掏出手机一看,是静知发的信息,信息的内容是简单的几个字,可是,却包含了千言万语。 “汤斯翰,小心。” 其实,他好想听到的是:“汤斯翰,我爱你。” 可是,现在这个时候,她又怎么可能会这样说?她又不知道自己是江萧,想起三年前,他曾在分别前夕给她发了一个短信,短信的内容同样简单。 “我爱你。”没有暑名,没有多余的话言,却胜似千言万语,她果然懂他,就在那千均一发之时,她出现在了他身边,这一次,他不希望同样的事情再发生,他希望她离纷争与这些争斗远远的,他的女人就该不染一丝的尘埃。 “老大,走那个方向?” “在前面十字路口拐弯,我们得想办法与静知他们会合。” 这是他打的鬼主意,他一个女人,虽然他下了令,让兄弟们保护她,可是,他终究还是不敢保证,她会毫发无伤,唯有自己在她身边,他才感觉她是最安全的。 所以,他得想办法脱身,想办法与静知会合,想办法让她呆在自己的身边。 静知收到了他回过来的信息,心里踏实了许多,油表跑得飞快,她几乎都快看不清楚眼前的世界,然后,当车尾后的枪力渐渐小了,狠踩了一下油门,再跑了几十公里,见后面一片清山绿水,并没有任何可疑的人影,她才将速度慢下来,将车座上那根拐杖紧紧地攫紧在手心里,这个东西承载了莫川的性命与理想,如果将这个东西安全拿回香港,那么,莫川就机会打败姚庭轩了,姚庭轩是她与莫川共同的敌人。 “大哥,拜托你,将这个东西送回香港去。”静知思前想后,先前汤斯翰把这个东西刻意递到她手上,刻意装着与她亲热,其实,是在告诉她,让她带着东西先走,而他去引开身后的那群凶猛的敌人,他当时做得有些明显,她怕那群人如果聪明一点识破他的计谋,那么,这东西在她身上仍然是不安全的,所以,她心生一计,计中计,她让车上的兄弟将东西先送回香港,那群人以为在她身上,就会死咬着她,如果东西一旦送还去了,一切问题就迎刃而解了。 “可是,老大让我们保护你?”几个兄弟都不敢听从她的安排,因为,他们怕如果这女人有一个闪失,老大不会放过他们,他们刚才已经见识了,汤斯翰眼中的柔情,跟了三年,他一向留恋花丛,向来是一个游戏人间的风流阔公子哥儿,可是,从来都没有用那种幽深痴情的眸光看过任何人女人,所以,他们不敢轻易答应下来。 “没事,我不会有事的,这样子好麻痹对手,如果他们一旦识穿我们,仅凭我们这几个人,对方人力稍多一些,我们都不可能完全回到香港去。” 女人分析得头头是道,让四个男人哑口无言,坐在座位上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没必要做无畏的牺牲,如果你们不放心,可以留下一个跟着我,然后,其余三个将这柄拐杖,务必完好送到莫川手上,其实,你们送去警察局也行。” 几个男人沉默了几秒,悄然耳语一阵,然后,决定留下一个人保护她,其余三个准备带着拐杖脱身。 蓝色的越野车驶进了北京城,在城市中心地段停了下来,静知带着两个男人下去买东西,然后,趁着人山人海的闹市区与其他几个分道扬镳。 “林小姐,你想买一些什么?”身后的兄弟一直跟着她的步伐,见她一直在闹市商场转过来转过去,眼睛往琳琅满目的货柜上瞧着,有时眼睛里也散发出亮丽的光泽,明显对那东西有兴趣,可是,看了看,摸了摸,又把那一大堆的小玩意儿放回了原位。 “跟着你老大多长时间了?”她漫不经心地问着,眼睛不时往货架上瞟着。 “有三年了吧!”男人老实巴交地回答。在他的心目中,这个女人是老大最珍视的女人,所以,他自是不敢怠慢她了。 “你称他老大,他也是混黑社会的?”这些人都怎么了,表面上衣冠楚楚,看着一副谦谦君子的样子,可是,为什么个个都要去混那种见不得光的黑社会?汤斯翰明明有那么多的钱财,也是黑社会的?真的让她有些难以理解了。 “不是,我们不是黑社会的,汤总裁很有钱,所以,就雇了几十个保镖,这些保镖是专门训练出来保护他儿子的,他儿子很小,他又很爱他,他怕自己的仇家会出来对小少爷不利,平时,他给我们薪资,我们等于是在闲玩,三年来,小少爷几乎没出一次事故,平日里,特别是周末,他都让一帮兄弟隐退,躲在暗处,目的是保护他一家老小,这三年来,真正把我们派上用处就仅有这一次,他对大家很好,谁也困难都会找上他,他都会出面解决,天长日久,他就得到了大家的心,大家不约而同,心有灵犀就称呼他老大了。” “你说你们老大多厉害啊?我赶到的时候,好像看到他端着冲峰枪,那玩意儿也能搞到?” 想起他那模样,要有多威武就有多威武,多好多的解放军还英姿飒爽呢! 就像是革命时期,八路军冲着鬼子扫荡,与那同仇敌忾的气概差不多。 模样也酷毙了。 “那是,他平日里还教我们打拳术呢!你不知道他是特种兵出身?” 男人十分惊讶,不是老大最在乎的女人吗?为什么她好像不太了解他似的?男人有些纳闷儿。 “特种兵?”提到这三个字,静知有些惊悚,提到当兵的,她想到了江萧,曾经,江萧是E市最出名的检察官,在那座城市城,也是一个地位与威望极高警界人物…… 唉,三年了,还是忘不掉啊!如果是刻骨铭心的挚爱,恐怕这一生都没办法忘记吧! 她幽幽感叹,从货架子上拿下一个经艺术家雕刻的圣诞老公公,老公公戴着五颜六色的圣诞帽,蓄着长胡须,满面慈祥,看起来十分可爱,如果将这个送给宝仔,那孩子一定会喜欢吧! 可是,当她拿着圣诞老公公走到收银台时,才想起自己钱夹子在车子上,转头,她问保镖男人:“借我一点钱,我钱包放在车里了。” “嗯。”男人自动掏出钱夹,递了五张红色钞票到收银员小姐手里。 “慢走,谢谢光临,欢迎下次再来。” 静知与保镖刚迈出商场大门,她就感觉肚子处传来一阵绞痛,惨了,凭她的经验,她感觉自己那个快来了吧! “林小姐,你怎么了?脸色这么苍白?”保镖关切地询问。 “噢!胃疼。”静知不假思索地答出。“等着,你去对面药店为你买药。”语毕,保镖已经迈开步伐,不待静知阻此,男人已经穿越过了马路,她根本不是胃疼,她是大姨妈快来了啊!这就是她胡诌惹得祸,唉!没办法,她只得挨着疼痛,双手撑在肚子上,以蜗牛的速度走到了自己那辆蓝色的车身前。 低下头,望着手上的这个东西,圣诞老公公,刻得很精致,花了保镖五百多块,这么个小玩意儿就要她五百多块,如果是以前,她定会心疼,不过,现在,买给宝仔,就算是几千块,她也不会心疼,因为,看着宝仔,她就想起了自己曾经失去的两个孩子,如果他们还在的话,都与宝仔差不多年纪,所以,很多的时候,她是透过宝仔在看着她的两个儿女,自是把要给他们情感全都倾注在了宝仔的身上。 买给自己的孩子,五百块,能算多吗?再说,五百块对于现在的她来说,也不过是九牛一毛罢了。 肚子渐渐不疼了,抬头,看见保镖正跨入对面那间药店的门口,她轻嘘了口气,打开车厢,从里面拿出自己的小包,再掏出钱夹,从钱夹子里数出五张钞票,猛地,一股疾风袭来,她还没反应过来,眼前就已经是一片漆黑,然后,钞票从她手上飘落出去,还有那个圣诞老公公也摔落到地,发出‘当’的清脆声响,摔得粉碎。 脑袋翁翁作响,曾经的阅历告诉她,她被人绑架了,真是老套,不过是想要那柄拐杖,绑架她有用么? 她的双手双脚被人束缚,嘴巴也被一块破布堵住,她发不出半点儿声音,然后,感觉自己被人强行拉上了另外一辆车子,车子开走了,也不知道要把她带到哪儿去? 只听空气里传来几声‘啪啪啪’的巨响,她头上的布块被人揭去,强烈的光线让她睁不开眼,刺得眼睛好疼,待过了片刻,她才微眯起眼睛,看向那个伫立在强光灯中的苗条身影。 女人身着一套灯笼衣裙,衣服袖子,裤子袖子都是灯笼似的,女人骨架很瘦,穿起来也挺上档次,挺漂亮的,她披着一头微卷的秀发,发鬓上另了一朵洁白的小花,只是妆化得极浓,涂着丹寇的手指间夹着一支中华。 径自站在灯光下吞云吐雾,一双丹凤眼眨也不眨地盯望着她,象是在看着一只任她随便切割的一条鱼。 “把衣服脱了?”“干什么?”静知满脸惊悚,不知道这女人是什么意思?“妈的,来老娘这地儿不知道要干么?侍候男人呗,脱了,看看是不是处女?如果是,凭你这身段,这模样,可叫价十万元人民币呢!” ☆、第二卷:股市风云 第14章 鸢尾,好好侍候着! 女人身着一套灯笼衣裙,衣服袖子,裤子袖子都是灯笼似的,女人骨架很瘦,穿起来也挺上档次,挺漂亮的,她披着一头微卷的秀发,发鬓上另了一朵洁白的小花,只是妆化得极浓,涂着丹寇的手指间夹着一支中华。 径自站在灯光下吞云吐雾,一双丹凤眼眨也不眨地盯望着她,象是在看着一只任她随便切割的一条鱼。 “把衣服脱了?”“干什么?”静知满脸惊悚,不知道这女人是什么意思?“妈的,来老娘这地儿不知道要干么?侍候男人呗!脱了,看看是不是雏儿?如果是,凭你这身段,这模样,可叫价十万元人民币呢!”女人红唇轻撇了,满身的风尘味儿,不过,从她言行举止感觉她不是一般接客的人物,应该是老鸨之类的女人吧! “十万元真多呢!”静知佯装吃惊,像是从没见过这么多的钞票一样。“是啊!是啊!”女人见掳来的新人如此开窍,死死地崩紧的脸孔也舒展开来。“小妹儿,一夜就能赚十万块,很划算的,不过就是被人咬一下,如果实在受不了,眼睛闭一下,两腿儿一伸,往床上一躺,轻轻松松就能赚这么高的一沓人民币。”女人指节卷曲,与拇指形成了一个弧度,无形告诉静知,十万元人民币堆起来到底有多高的厚度。 “可是,是不是会很疼。”静知装成了年少无知的少女,一脸的羡慕,清秀的眉宇紧拧。 “不是很疼,有点儿像那啥。”女人吐了一口烟圈,仿佛在回忆着自己初次的感受。“就有什么东西使劲儿往里面钻,然后,会有一阵将身子撑开的疼,先是疼,慢慢地就不疼了,甚至有些痒,痒得心里难受,巴不得那东西使劲儿往里钻,钻到你灵魂深处去,初次就是这味儿吧!” “不过。”女人再度吸了一口烟,缓缓向着她的方向吐出一口白烟,眼睛透过薄薄的白烟盯望着静知。 “我得验下身才行,如果你真是雏儿,我会好好地给你找一个金主卖掉初夜,妹儿,姐不会骗你,如果你真是雏儿,一夜能替老板赚那么多白花花的钞票,他绝对会对你很好的,如果被他看上了,捧成是我们店里的大红招牌,那么,你今后可就飞黄腾达了。” 飞黄腾达?一个又一个清纯无知的女人就是被这个淫窟的帮凶给推下万丈深渊的。 错把深渊当着是富贵荣华。 “妹儿,瞧你人又高,身材也好,又这么有气质,再去挑几身像样儿的衣服,包准迷死一大帮子的京都权贵,如果真被老板捧成了红牌,可别忘了玫瑰姐姐我啊!” 原来这女叫玫瑰,这名儿还真是俗气,不过,呆在这种地方的女人不叫白荼,就叫玫瑰,不叫牡丹,就叫凤仙,反正都只是一个代号,再俗也无所谓,能够在这种地方赚钱的,都是不愿意透露自己家世背景真实姓名,也是可以理解的。 “不会,不会啦!”静知装着脸一红,别开了眼,她不想与这个女人再对话下去,黑色的眼珠子转了转,首先,她得搞清楚自己为什么会呆在这里?这个叫玫瑰的女人,她很陌生,印象中,也从不曾与开这种黑店的老板有过恩怨,可是,为什么会无缘无故被人家绑到这儿来? 她敢肯定绝对不是偶然,清了清嗓子,她装着漫不经心地问出:“玫瑰姐姐,我头好晕,刚才被什么东西敲了一下,后脑勺都有一个肿胞呢!”她用手揉搓着自己的后脑勺,装着很疼的样子。 “唉!那帮家伙从来都不知道怜香惜玉,都是一群五大三粗,没头脑的家伙,也不知道对女人温柔一点,你都不知道,他们每一次上白荼她们,下了床,白荼总会将他们祖宗十八代都骂遍。” “为什么?”静知一脸惊愕地吐出。“你说呢!妹仔,那群臭男人使劲儿弄啊!只图他们自己快活,根本不管女人舒不舒服。”玫瑰一边骂着,一边将手上的烟蒂扔到了脚边,抬起穿了黑色线袜的腿,用鞋跟将烟蒂踩灭。 “老板虽然说把你弄来,不过,也没让他们下手这么重啊!敲这么重,你说整出一个脑振荡,京都一代红姬不就胎死腹中了。” 静知听入心里,没有再多加追问,如果再追问下去就会露馅儿了,而且,据她观察,这个玫瑰脑子也不是特别聪明的类型,听不得好话儿,是一个二百五。 “玫瑰姐姐,你这衣服特别漂亮,多少钱啊?”身体偎上前,用指节撩起她亮皮衣袖,一脸羡慕地轻语。 “名牌呢!二千三。” “这么贵。”她装成了很二的样子。“这也贵啊?我们店里的妹仔身上穿的衣物至少都是三千以上,随便陪一宿就赚回来了,我给你说,妹儿,瞧你这么精灵,我就悄悄告诉你吧!我们这儿的客人全都是京都权贵之人,很有钱,出手也很大方,有时,就是陪他们唱唱歌,聊聊天,喝喝荼,也会扔给你一沓白花花的钞票,让你数钱数到手抽筋。呵呵!”玫瑰伸了一个懒腰,打了一个哈欠。 “妹儿,昨夜通宵麻将,现在,困得很,我去睡一个回笼觉,然后,再带你去验身。” 语毕,女人摇着丰臀不再理睬她,踩着高跟鞋笔直走向门口,门板合上,外面传来了轻微的说话声。 “看紧一点,别坏事了。” “知道,玫瑰姐。”是保镖恭敬警慎的声音。 外面果然设了岗哨,这个玫瑰表面上看着很好对付,但,脑子并没有她想象的那么简单,走到窗台边,拉开了绿色的窗帘,窗幔刚一掀开,就看到了一片黑糊糊的玻璃窗,伸手一抹,手背上全是墨黑的汁液,中间还设了太多的铁栏,由于是菊花玻璃,又涂了墨汗,几乎只能感觉到稀微的光亮,看不见外面的世界。 这是一个铁笼子,四处被密封,外面设了岗哨,她是插翅难逃。 * 男人将药攫在手心里,走回来一看,蓝色的越野车还停在原地,车门大敞开着,低头弯腰往里一瞧,并没有看见林小姐的半个人影,眼睛四处望了望,也没有看到她的人影儿,这林小姐,莫不是又回商场里去买衣服了,可是,他准备坐到车子里去等她,脚下踩到了什么东西,低头一看,视线触到了一片白色的碎片,圣诞老公公砸碎了,白色的碎片沫旁边还躺着几张百元红色大钞,整整五张,糟了,蓦地,他脑中警玲大作,林小姐出事了,他焦急地退了一步,视线在人海里四处收巡,可是,仍然没有探测到半点儿蛛丝马迹,难道被人绑架了?这些人手脚也够快的,保镖职业天生的敏感让他判断出林小姐肯定出事了,掏出手机,他电话给了汤斯翰,可是,电话总一直占着线,也许,他们这时候正在忙着与后面追的那拔人交锋,电话是故意设了忙音,保镖心里七上八下,北京这地儿是中国整个心脏中心,他只是听说过,这是第一次来,对这边的地形不熟悉,没有办法,他必须得向汤斯翰报告,林小姐是汤斯翰的女人,汤斯翰重不重视这个女人,他是心知肚明的,他真怕晚了一分钟就会出事,他估计应该是对方派来的人将林小姐掳走,他们以为龙头拐杖在林小姐手里,虽然那玩意儿林小姐机灵将它们悄然转走了,可是,林静知一个女人,黑道中人最喜欢整治女人的地方除了强暴,就是把女人卖到那种地方去,这是黑道中人最喜欢犯的通病,可是,他真不知道从哪些地方着手找啊! 接啊!接啊!老在再迟两分钟,我都不知道你女人会发生什么大事儿?老在,呜呜呜!保镖在心里哀嚎。 在他的祈求声中,电话终于被接通了。“喂,马仔,有事?”听到汤斯翰冷沉的声音,马仔如获大赦。 “老大,林小姐……不见了……出事了。” 他断断续续,结结巴巴,心里其实也怕得发慌,可是,如果不如实报道,他也不知道接下来等待自己将是什么命运。 “说。”男人简洁吐出一字,眉心刻痕紧拧,嘴唇抿成了一条冷直的线条。 “林小姐说胃疼,我去给她买药,出来她就不见了……” “不是让你们寸步不离的跟着她吗?”男人的声音蓄含着一缕怒意,很难压抑,这群饭桶,他不过让他们把她安全护送回香港而已,这其间也会出事。 “林小姐让其他几个兄弟把袭头拐杖转走了,然后,我留下来跟着她,老大,我也没有想到她会出事啊!老大,我找不到她,我对这地方不熟悉,怎么办,老大?” “他妈的……”男人在电话里诅咒了一声,紧接着,手机里传来了一阵砸器皿的巨大声响,连耳膜都快要震破了,马仔不敢将手机拿开,怕他有什么吩咐。 果然,他简洁冲着他吼出:“到三环路中心信义街咖啡店等着我。” “嗯!好,老大。”马仔不敢有半句怨言,现在,当务之急是找到林小姐才是最重要的。找不到她,他也不知道汤斯翰会怎么对待自己? * 与君别离时,何日君再来……好花不常开,好景不常在…… 一首古老的邓丽君弦律在耳边不停回旋,静知死死地捂住了耳朵,她呆在这儿大半天了,都呆了八百遍了,嗓音没有邓丽君纯,音质没邓丽君好,可是,外面的PUB里总是传来这种老掉牙的音乐,还有许多的歌。全是邓丽君专辑,她听得都烦了,自从那女人出去后,也不见人给她送饭来,她的肚子饿得咕咕直响,是故意折磨她吧!心中也渐渐升起了一种惧怕之感,怕这间夜老板故意这样折磨她,在她半点儿力气都没有的时候,再采取行动,那样的话,她可真成了手无缚鸡之力的柔弱女子,任她们宰割了。 不行,她不能坐在这儿等死,可是,手机被她们没收了,身上没有一件信息工具,屋子里除了一张简单床,一张老旧的写字台,还有几盏医院手术室那种款式老旧的探照灯外,卧室里什么也没有,她感觉自己已经与世隔绝了,难道她林静知经历了这么多的大风大浪,今日会死在这儿不成? 不,绝对不行,她要想办法离开这儿,要想办法活着保住自己的清白,如果真被男人玷污了,她是没脸再活下去的,这一刻,脑子里划过一个男人的脸孔,是汤斯翰那张俊逸非凡的面容,汤斯翰,救我,汤斯翰,是呵!她不再喊着江萧,因为,她知道,江萧是不会再出现在自己的生命里,他已经魂飞魄散了,即便是他在天堂看着她受罪,他也没有办法来到人间将她救出火坑。 外面传来了一阵轻微的脚步声。“怎么样?”女人的声音带着说不出来的威严。“老实着呢!一直都没啥动静。”保镖如实地回答,一脸的小心冀冀。 “开门。”女人一声令下,保镖中规中矩地掏出钥匙把门打开,女人换了一身衣衫,客头上的头发湿漉漉的,似乎才刚沐浴过,身上还飘着一股子玫瑰花的香味儿夹杂着浓郁的香水味,皮肤也比先前要白,做了面膜吧! “妹仔,我让他给你检查一下。”语毕,女人双手合掌,‘啪啪’拍了两下,然后,门口就走进来了一个身着白袍,面带口罩的医生,仙风立骨,只看着他露在外面的一双幽深的眼瞳,乍然一看,着实有些吓人。 “李医生,给妹仔检查检查,看她身体有没有伤?” 女人牵唇淡淡对李医生笑语。“好,玫瑰小姐。”李医生将贴着红色十字标签的医药箱放到一张椅子上,眼睛看向了倦缩在角落里,饿得前胸贴后背的女人,女人满脸苍白,雪白贝齿咬住了下唇,唇上血色一片褪尽。 她的眼瞳有些涣散,眸子里几无焦距,她双手环臂,身子抖索着,可怜巴巴地望向李医生。 “饿,饿啊!”“玫瑰姐,这女人你们不给饭吃?”李医生见女人如此可怜兮兮,怜悯之情油然而生。 “她什么活也没有做,我们可不能白白给她饭吃。”玫瑰姐不以为然,好似不给女人饭吃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儿。 “可是,如果她没吃饱的话,血板不正常,是检查不出来到底是不是处女的?”医生的话很直白,其实,他是想帮衬着这个可怜的女人,毕竟,他也是一个有妻,有妹,有母之人。 是女人造就了他成功的一生,在他的观念里,他觉得女人是这个世界上最伟大的人类。 “不可能吧?看她下面,关血小板什么事儿?”蒙她吧!玫瑰姐在心里冷嗤。“是真的,你这外行不懂,关系可大了,没吃饭,血糖,血小板指数不正常,这会影响检查结果的。” 李医生意正严辞,说得玫瑰有一种云里雾里的感觉。“你不相信就算了,联误了你老板的生意,事儿就大了,我可不敢保证测出来的结果是正常的。” 本来就没有仪器,也仅凭他的经验,测出来的结果不可能是百分之百的正确,在红玫瑰请他来之前,他就已经保证过了。 “好,好吧!”也许这句话刺到了她心窝,也许是,她也怕耽误了老板的生意,自己担当不起,所以,红玫瑰开口让保镖送饭菜来,不一会儿,保镖就送来了三菜一汤,热气腾腾的饭菜香着呢!静知狼吞虎咽地吃起来,三两下功夫,两碗米饭就下了肚,她打着饱嗝儿,冲着玫瑰露齿一笑。“真香,玫瑰姐,你们店里的饭菜好香啊?” “那,想不想留下来。”红玫瑰想趁火打铁。“想。”静知露出一副贪婪的神色,装成了智商是负数的人物。 “嗯!妹仔,真乖,李医生,检查开始吧!” “等等,玫瑰姐,是不是要让我脱裤子,可是,我不好意思啊!这医生是男人,要不换一个女的吧?” 她咬着自己的手指头,张着一对水汪汪的大眼睛。 “现在都什么社会了,你到底从哪儿来的?还这么保守,你不知道现在医院妇产科都是男医生吗?”红玫瑰显得有些不耐烦了。 “不嘛!人家不好意思,那地方没人看过呢!而且,外面还有那么多男人在,万一,他们冲进来……” 说着,眸光还时不时地瞟向了门外。 “得。”红玫瑰扬了扬手,为了让李医生检查她是不是雏儿的事情顺利进展下去,在退出房门之前,她嘱咐了李医生一句:“记得检查仔细点。” 望着门板慢慢合上,静知坐到了床沿边,双手托着香腮,眼睛骨碌碌地转动。“小姐,躺下去吧!” “嗯,好。”她顺从地躺下了身子,手掌摸向了自己衣领子的边缘,食指摸到那根凉凉的物品,食指卷曲,与拇指轻轻旋转,凉凉的物品就落到了她掌心迅速缩成了一团。 这东西是父亲唯一留给她的东西,是林家唯一的财产,可以说一块家传宝贝,就算是当年,据父亲讲,是祖父祖母遗留下来的一块璞玉,当年,林家穷得丁当响,也没打过它的主意,三年多前,父亲与弟弟被人纵火烧死,烧毁了十几家店面,全让她理赔,她也没从没打过它的主意,因为,它是林家一种象征,代代相传,静虎出事变成障障后,静芸又离家出走,音讯全无,父亲见林家没落,又怕黄佩珊打玉的主意,便把这块玉交到了静知手里,他想让这块玉经静知之手再传垤林家的下一代,然而,这块玉是注定要在她的手上断送,如今,为了脱离眼前困境,她也没有办法去顾忌父亲的交代。 视线盯着门板,忽然,她从床铺上跃了起来,用手死死卡住了正低头从医药箱拿出嚣皿的李医生。 李医生没想到她会这样跃起来,而且,纤纤玉指锁住了他的咽喉,这女人还会这一招儿,刚才,她可是装成了智商不高,一副十分听话白痴女模样,如今,却这样袭击他,让他防不胜防。 李医生毕竟也是年过半白老男人,惊慌之余,渐渐镇静下来。“你想干什么?” “我把这块璞玉给你,这块玉少说值好几百万,你告诉那女人,说我是雏儿,可好?” 李医生眉宇紧拧,眉心刻痕拧成了一个川字,这个女人想拿璞玉贿赂他,其实,也不过向外面的那个女人说一句而已,对于他来说,不痛也不痒,而对于这个女人来说,应该关系着她的下半生,因为,如果他说她不是处女的话,她们肯定会想办法对付她,会怎么对付她,除了知道凶残外,具体的,他就不知道了。 “好。”李医生不想这么早就见阎王,而且,他感觉这女人很聪明,也很狡猾,所以,他点头如捣蒜,要不是红玫殊出的薪资高,他才不会到这龙蛇混杂的地方来,这不,他莫名其妙就落入了一个柔柔弱弱的女人之手。 一句谎话,能抱来他的平安,还能得到一块几百万的璞玉,这女人怕是她放了自己,自己会反悔,所以,拿钱来塞他的嘴。 即然还没开始检查,她就这样子威胁他,那么,结果已经是那么明显了,不用检查了,这女人不是处儿。 “美女,好说,好说。”嘴唇一张一合,不能讲得太大声,因为,红玫瑰就站在外面。 李医生收起了自己带来的家伙,红玫瑰进去的时候,正看到静知从床上起身,双手还提着裤子,她笑脸盈盈地走过去“怎么样,李医生?” “好着呢!那地儿象一朵花儿,不染半丝尘埃,地儿很纯,花蒂也很美,我看了这么多的女人,这位小姐算最好的一个,红玫瑰,让她做你们店里的红牌,绝对会吸引来更多的京都权贵。” 听李医生这样一说,红玫瑰心花怒放,格格地笑开,笑得花枝乱颤:“是么?” “是的。”李医生摘下了面罩,微笑着提起医药箱越过红玫瑰走出了房门。 “送一下李医生。”她冲着门口威严地下令。“是。”保镖领命而去。 “妹儿,你真没让玫瑰姐我失望。”李医生一向看人很准,即然说她那地儿纯,肯定就纯正了,不染半丝的尘埃,她拍了拍手,呼来了几个花枝招展的姐妹,让她们带她去隔壁沐浴。 静知想趁这机会逃走,可是,门口保镖太多,而且,个个身强力壮,洗澡的时候,好几个女人围在她的浴缸边叽叽喳喳,兴奋不已。 “喂,妹儿,想取一个什么艺名?”红玫瑰又换了一身大红色的衣服进屋,高跟鞋踩在地板上发出‘咚咚咚‘的清脆声音。 “鸢尾。”静知坐在浴缸里,半眯着星眸,发丝从耳鬓处垂落,双颊因为泡澡的关系而绯红,下巴处是一片粉红的世界,浴缸里洒了太多的玫瑰花瓣,连吸进鼻子里的水蒸汽都弥漫着浓郁的花香味儿。 “哟!这名儿不错,够文艺,瞧人家多会取名儿啊!比你们什么凤仙啊!牡丹之类的名儿强大了,人也长得比你们水灵。” “哼,玫瑰姐,相当初,我们进来的时候,你也是这样夸我们的,如今,我们老了,你眼里就只能装着新人了。”两女人不满地嘟起了红艳艳的粉唇。 “得,去,外面权四爷来了,凤仙,点儿叫你了。”红玫瑰挥了挥手上的白丝巾,把几个姑娘赶出去干活儿。 “妈咪,人家那个来了,不能干了。”一个二十左右的小丫头,长相特别清秀,化了裸妆,头发撇到了肩膀的一旁,盈盈笑语间还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她脸蛋儿长得乖,可爱吧!这是摧残国家幼苗吧? 可是,那女孩儿是自己不知道走的是邪道啊!还乐不可支地拿这种事儿向红玫瑰请假,是的,一般情况下,例假来了,姑娘都有几天的休息期。 “你不是才来二十天?”红玫瑰眉头一拧,这小孩儿总是这样,三头两头不想干,这腰包几时才能鼓起来。 “是真的了,不信你看。”女孩儿将腰杆的裙子撩报撩,露出两条雪白的大腿,大腿部展露出了海棉的一角…… “得,恶心。去跟厨房阿姨做饭去。”红玫瑰在她屁股上拍了两下,然后,冲着她调踊地伸了一个舌头蹦出了浴室。 “鸢尾,你打算几时接客?”红玫瑰伸出手掌从浴缸里捞出一片花瓣,握在掌心把玩。 接客?听到这个词语,静知呆愣一片,满脸愕然,其实,她做了这么多,不过是想拖延时间而已,她猜,那个保镖发现她不见了,肯定会立刻通知汤期翰,恐怕这时候,汤斯翰已经带着人马在京都之地到处找她了,只可惜,她没有手机,无法告诉他,她被人弄进了京都夜总会,也不知道这夜总会叫啥名儿,从这些女人的着装看来,应该是比较知名的夜总会。 “我已经替你找了一位金主,很有钱的,而且,人也瞒年轻的,三十不到,如果你能跟了他缠绵一夜,也算是前世修来的福气。” 已经找好金主了,这么快,这速度让她咋舌,不过一夜功夫,就替她找好了金主,虽然金主很年轻,又很有钱,可是,对于她来说,没多大的兴趣,来这种地方玩的男人都不是好东西,是视女人为玩物臭男人罢了,不是富二代,就是京都权贵太子党,姚庭轩与江萧当初也是,不过,江萧看透了人世,去邻市当了一名检察官,姚庭轩呢?想起那个男人,静知就不由自主地全身打了一个寒颤,那男人现在已经走火入魔了,曾经,他们也是生活在这座华丽城市里的公子哥儿,伏着父亲的位高权重出来招摇撞骗,如果有朝一日,有权之人倒台,也就树倒猢狲散,江萧就是一个最好的例子,不过,江萧应该不算是只仗着父亲的权位出来显摆吧! 自从她认识他以后,他都表现出一副谦谦君子的形象,以前,那一段荒唐人生的时候,江萧是什么模样,她是没法子去追究了。 “玫瑰姐,其实吧!初夜固然最卖钱,可是,也只能有一次,你在这一行干了的年头也不久了,我觉得吧!对于男人,还是留一些悬念比较好,如果一下子就让他们吃干抹净了,我们也成一堆烂肉了,我这气质在你们店应该少见吧?”静知眼眸凝望着她,一脸真诚地笑言。从这女人待她的态度看来,她的姿色应该算早这店里最出众的一个,要不然,红玫瑰不会花这么大的精力。 红玫瑰没有说话,只是低着头一声不啃,似乎在思索着静知对她说出的一番话。 “那,你的意思是不想就这样出卖自己的初夜?” “不是不想。”静知出口纠正。“不过是想把自己的价格抬高而已,如果你让我保持一定的清纯度,我保证,你们店里的生意一定会火起来。” “还有,我觉得姐妹都要这样才好,一下子就脱光衣服给男人看,久而久之,男人就会升出一种厌烦感,即便是那种事儿,也要让男人雾里看花,越看着纯,才会越想得到,越得不到就越想得到,我们就要抓住男人这种心理勾引他们,让他们把大把大把的钞票砸到我们身上,不用让皮肉受苦,就能赚白花花的钞票啊!” “你说的这些我们不是考虑过,只是,如果不上床,那些男人又不是傻子,会心甘情愿把钱砸在我们身上吗?”红玫瑰对她的话持怀疑的态度。 “我没说不上床,只是拖延一下时间,或者是次数,说白了,就是抓住了他们的心,与他们玩心术,让他们心痒难奈,多砸一些钱,把价格抬高啊!” 其实她说得极有道理,次数做多了,也就没新鲜感了,她们这间夜总会的生意早就淡了,高干子弟就是说没什么鲜货,再加上政府最近打压的厉害,所以,生意比以往淡了许多,她心里才着急,恰在这时,有人把鸢尾送来了,先前,她还以为这只是一个花瓶,如今看来,此人不单单只有姿色,更有智商,美色与智商并存的女人太少了,许多都是胸大无脑的动物,她算是捡到宝了,这小女人绝对有潜质成为“沐之源”夜总会的台柱子,嘿嘿嘿! 红玫瑰简直乐开了花,计上心来,等静知沐完浴后,红玫瑰再替她打扮一番后带了出去。 静知见到了红玫瑰口中的那个年轻有钱的客人,她被红玫瑰带进了一间包厢,包厢里的男人女人太多,大家都喝的醉薰薰的,闹哄声一片,不过,当她出现的那一刻,大家不约而同的眸光向她扫射了过来,女人一脸羡慕皆嫉妒,男人则个个眼前一亮,醉薰薰的眼睛闪烁着赤红色的光芒,好似想把她一口吞下腹中一般。 “苏少。”红玫瑰将她硬拽到了一个男人的面前,那男人怀中抱了一个美女,女人穿着低胸的裹布,男人的头正贴在她雪白硕大的幽深沟壑间,大掌紧紧地将女人细腰箍着。 男人没有抬头,也不太理红玫瑰。“苏少,鸢尾来了。” “嗯!”男人张开嘴唇,在女人雪白肉肉处猛烈一啃,雪白之处立即出现了一抹紫青的印迹,女人没有呼痛,因为,也不敢,可是,从她扭曲的面容看来,应该是痛极了。 苏少抬头,眸光触到了静知一张玉白的容颜,眼眸里划过一抹亮色,真不愧是倾国倾城的大美人儿啊!难怪他老同学会打电话给他,让他过来把她收房,呵呵! 男人撑起身,目光锁住了她的猎物,猎物回视他的眸光还很凶悍,不懂得低下头装着装羞,凭他的经历,夜总会每一次有鲜货来,他都感觉那些女人在故做清纯,目的是将有钱有势的男人勾走,从此平步青云,可是,这个女人不一样呢!除了姿色不错外,还有一双水雾雾的大眼睛,双眼皮,瓜子脸蛋儿,樱桃小口,那是他的最好,哈哈! 真好,他的眸光一直在静知身上流连忘回,眼睛迸射出一些暖昧的讯息。 “过来。”他转了一圈,重新走回到沙发椅子上坐下,单手搭在沙发靠背上,先前被他咬的女人规矩地起身挪开了屁股,因为,这个时候,这位金主就是大家的爷,除了他有钱央俊年轻不说,他还有一个位高权重的老爹,这里的人没有一个惹得起。 话是冲着静知说的,静知也懂得拿捏分寸,她乖乖地走了过去,在男人身边坐了下来,镶着美钻的手指摸上了男人的肌理分明的胸膛:“苏少,我是鸢尾,初次见面,爷,来,鸢尾敬你一杯儿。” 说着,就从荼几上端起了一杯早已倒满酒的杯子,凑入唇边轻抿了一口后递到了男人的眼前,斜着眼,男人眸光触到杯子上那枚淡红色的口红印子时,嘴角勾出一抹不怀好意的笑痕。 将杯子接过来,唇沿着那个红色的唇印吞了半口红酒,伸出肥厚的舌头舔了一下杯壁,蓦地,一把箍住静知纤细的腰身,把她揽入怀,唇逼了下来,一口清凉的东西从他唇边缓缓送入静知口里。 呸呸呸!静知想一口吐出来,可是,男人不让离开,硬是将唇抵住她的嫩唇,由于快不能呼吸了,静知只得强行咽了一下那半口红酒。 “苏少,你慢慢享受,鸢尾,你得好好侍候苏少,大家撤。” 红玫瑰手臂一挥,一屋子包厢乱七八糟的人鱼贯而出,在离开之前,红玫瑰手上不知何时多了一根细针管,待静知与苏少纠缠之时,将针管的药水推进了静知手臂上。 “不,不。”静知一脸冷骇,因为,手臂的疼痛告诉她,红玫瑰肯定是注不了不好的药水进她身体了,等她明白过来,就看到了红玫瑰已经将针管收了起来,用一条红丝巾包着,对她盈盈一笑:“没事,鸢尾,别急。不过是替你助兴而已。” 语毕,红玫瑰摇着丰臀走出了包厢,不忘体贴地把包厢的门锁上,等会儿,她可要吩咐大家不要去打扰他们,瞧苏少看她的眸光,像是狠不把人家一口吞下,嘿嘿嘿! 如果鸢尾能勾住苏少的心,那么,‘沐这源’夜总会生意就会慢慢火起来。 ☆、第二卷:股市风云 第15章 表哥,你妞儿不行了! 语毕,红玫瑰摇着丰臀走出了包厢,不忘体贴地把包厢的门锁上,等会儿,她可要吩咐大家不要去打扰他们,瞧苏少看她的眸光,像是狠不把人家一口吞下,嘿嘿嘿! 如果鸢尾能勾住苏少的心,那么,‘沐这源’夜总会生意就会慢慢火起来。 “放开我。”静知想怒斥这个压在自己身上的男人,可是,明明心中燃烧着一把火,为何发出的声音近似低吟,男人睁着一对绿眸,好整以暇地望着她。“宝贝,别挣扎了。” “走开。”她一口咬在了他的手臂上,咬得很用力,男人卷起衣袖管,深深浅浅的牙痕是印入眼帘,他没有发火,怒极反笑,嘴角勾出一抹啐了毒的弧度。“宝贝儿,看不出,温柔温柔弱弱的,居然有这么大的力气,够辣,我喜欢。”放她自由,起身之前,手掌猛力地拍在了她的臀部上。低下头,嘴附在她的耳窝旁,吹了一口热气,邪邪地戏言:“等会儿,我会让你嚷着喊着要我,呵呵!”为自己点燃了一支中华,身体靠在墙壁上,吞云吐雾之明,眸子里绿光倍闪,视线灼灼地凝望着她,似乎想将她每一个细微的表情都纳入眼底,这女人够味儿,刚才他摸了一把,胸口有料,身材更是颈爆,找不到可以挑剔的地方,要不是,是老同学打电话过来让他亲自上阵,他真是错失认识美人儿的机会,这女人,他要定了。 “跟了我吧!保证你吃香的,喝辣的,这辈子什么都不缺,我会当成一尊佛一样拱着你,好么?” 男人吐出一口烟圈,白烟在他周测徐徐升空,缭绕不去。 “我呸!”静知急忙从沙发椅子上撑起身,扣紧自己被他强行扯开的衣襟,象一只惊弓之鸟一样缩躲到了墙角落,一对惊慌失措的眼睛象防贼一样地防着他,深怕他像一只饿狼一样随时性攻击过来。 在这个情况下,她再怎么强势,再怎么头脑聪明,毕竟也是一个普通平凡的女人,天生力量的悬殊,让她明白,她不是他的对手,刚才,她们交过手,看到红玫瑰退出房间,她就疯了似地冲到门边,捶打着那道坚硬的铁门板,手背都划破了皮,还露出两道血红的痕迹,可是,外面没有一点儿响动,她不知道的是,外面的人全都闪光了,整座楼道就只有她们两个人,因为,这个有钱有势的苏少把整幢楼都包下来了,也许,即便是外面有人,明知道这里面正在上演着什么样的画面,也没人敢管权势滔天男人的事情,红玫瑰,先前也说了,他轻松动一根手指头,就会要了好多人的命,至少,他可以让这间夜总会开不下去,那是轻而易举的事情,而这间夜总会是红玫瑰,以及外面成排保镖及小姐们的衣食父母,她们见到他,巴结还来不及呢?怎么可能还会来打扰他的好事,坏了他的兴致呢? 像老鹰捉小鸡一样,她是拍门之时,硬被男人拽着手臂扔到沙发椅子上,然后,高大的虎躯就强行压到了她的身体上…… “小样儿挺讨人喜欢的,你说,当小三有什么好呢?被人家这样子恶整,还不如跟了我,瞧你,也不是雏儿了,不过,本少不嫌弃,如果你从了本少,本少让你穿金戴银,锦衣玉食,要不,你考虑看看?” 他苏少是何许人也,不过是一个女人,就算是西施再世,昭君降凡间,他也不会霸王硬上弓,那会失了他堂堂苏家大少的身份,所以,他让她考虑清楚,也给她时间考虑清楚。 静知听着苏少的话,脑子火速地运作,什么意思?他说她是小三,还说她不是处女,可是,红玫瑰肯定告诉过他,她是‘沐之源’刚来的鲜货,他应该知道她是被医生检查过的,可是,他为什么会这样说?还有,她当了谁的小三了,破坏谁的婚姻了? “你是谁?”天生女人直觉告诉静知,这个苏少是有心想要毁了她,并不是单纯的到这里来寻欢作乐的。 “你没听他们喊我苏少嘛!”男人吊儿郎当,又吸了一口香烟,妈的,这药性咋还宵发作啊!瞧女人脑子那么清楚,还有精力问他是谁,莫非红玫瑰买的是假药,那可就糟了。 应该不会,他暗自告诉诫自己,那他就等吧!要尝鲜得有耐性呢!这女人不像一般的庸脂俗粉,光是这样透过烟雾望着她,他心里就一阵心猿意马,恨不得跑过去,将她抵到墙壁上,揽着她的细膘杆儿强要了。 “天下苏少太多了,敢问你是哪一个苏少?” 想到一些事,女人环着自己肩膀的手臂缓缓滑下去,她勇敢地站了起来,背倚着冰凉的墙臂,在心里,她一遍又一遍地告诉自己:“林静知,不要怕,也不要慌,这根本是有人蓄意的安排,有人想要毁了你的清白,你不能逆来顺受。” 所以,她要坚强,她必须勇敢地面对,她不能懦弱,因为,懦弱过后就是残酷的现实,这房间里,就只有她与苏少两个人,外面也几乎人烟,如果这位苏少爷存心想要毁了她,她是没办法反抗的,体力上她不如他,她必须采取智斗,她不能抱着侥幸的心理,更不能等着马仔去将汤期翰带来,即便是汤斯翰知道了她被卖进了火坑,可是,京城这么大,有好几万间夜总会,等他一间一间地找,找到她的时候,恐怕已经为时晚了,她恐怕被某个男人吃得连骨头渣子都不剩了,所以,她必须自己想办法对付这个想害她的男人。 “妞儿,嘴还挺厉害的。”嗯!他喜欢,这女人伶牙俐齿,话说这么溜,脑子转得快,是一个即有姿色也有智商的人物,不像他的花瓶秘书,仗着自己的奶子大,经常跑到办公室让他开绿灯。 “难怪有男人那么喜欢你,不过,我劝你更聪明一些,小三永远是一个上不得台面的身份,除了能给钱,你说还能给你什么呢?” 没身份,没地位,还要被千夫所指,万人唾弃,这女人在这件事情上不够聪明的。 “可是,我爱他啊!你理解爱么?”她顺着他的话儿往下说,就是想套出这男人是在帮谁想害她。 “爱?那是个什么东西?”在苏少的世界里,他理解不了,他只知道男欢女爱,女人就是一件又一件的衣服,不如意了就换掉,好看的,对他胃口的,就多留一段时间,他游戏人间很多年了,也没有一个女人真正让他对眼儿过,为了他的婚事,母亲操碎了心,整天找人给他相亲,可是,他就是抱着绝不为了一棵树而舍弃整座森林,所以,他身边的女人从来没断过,他的花边绯闻几乎也是没有在报杂上断过一天,整座城市都知道他是出了名的浪荡的公子哥儿,不过,他有三不要,第一,不要死打烂缠的女人。第二,不要心不甘情不愿的女人,第三,不要没身材没长相的女人。 所以,很多政界高官都知道他的秉性,他也仗着这三不要从没惹出一件祸端,在家里,只除了婚姻以外,他对父母还是挺孝顺的,他在国外留学了很多年,他的脑子装了太多单身主义者的东西。 只是,远远地望着这个女人,说实话,她并不是他见过最美,最妖冶的,却最能让他动心的一个,因为,她那双眼皮下一对水汪汪的乌黑双瞳会说话,还有她的樱桃小嘴儿一颤一颤的,妈的,看得他…… “喂,想好没有?” “苏少,即然你都知道我是别人的小三,又何必要这样强求。我已经不干净了。” 她想用这个让苏少嫌弃自己,没想到男人冲着她邪邪地笑开。“无所谓,你都不懂,现在的大家都喜欢纯少妇么?因为,少妇懂风情,懂得卖弄风骚,比吃雏儿更有味儿,呵呵!” 他妈的,其实,她同不同意,他今天是要定她了,只是他有时间慢慢给她磨,他也不想上演强奸的戏码。 “苏少,我有艾滋病,如果你真的想要,可别后悔。” 说话间,她已经迈步走向了窗台,眼光瞥到了窗台上有个铁东西,如果与他发生什么,她可以利用那个东西防身。 艾兹病?是吗?男人笑得嘴都合不拢,露出一口阴森的白牙,像极了野兽的獠牙,那牙齿似乎沾了许多纯情少女的血腥,让静知嗅闻着特别不舒服。 心里一阵的反胃,呕呕呕! 险些就吐了出来。“爷什么没见过,艾兹病?你以为会吓倒我,脱了,即便是有,爷照上不误。” 说着,他已经扔掉了烟蒂,再也没有耐性与这个女瞎磨下去,抬腿拧灭烟蒡,他象一只敏捷的恶豹冲向她,因为,她的理由太多,她挑战了他一向引以为傲的自控力,他等她丧失心智,象一只哈巴狗一样向自己扑过来,没想到,反观她衣衫整齐,脸蛋上除了与他争执的红晕外,完全看不出丝毫的异样,他再也等不急了,这女人不是一个好对付的角色,他怕时间拖长了,他的阴谋就这样别人破坏了,毕竟,外面肯定有一批在大量寻找她踪迹的人物。 男人步步紧逼,女人节节后退,‘咚’的一声,她跌倒在窗台上,而他的身体就这样顺势压了上去,妈的,这女人的身体真他妈的香,真他妈的软,他压了这么多的女人,这是最让他心痒难奈的一个,真想就这样扯掉她的衣衫,将她狠狠地压在身下,恣意狂欢。 “混蛋,放开我。”“不放,不放,死也不放。”男人冲着她吐了一口气,眸子里蓄满了轻浮的笑意,吊儿郎当的笑语,他抓着她的手臂,将她手反剪在她的身后,嘴轻轻地在她的唇上啄了一下,怕她发狠咬了自己,吻便从她细长的脖子滑了下去,然后,整张脸埋在了她……舔着她,爱着她,让她心中升起一种耻辱感。 “苏少,再不放,别怪我心狠。”女人喃喃出声威胁。 “随便。”男人头也不抬,仍然在她胸口上忙碌着。“苏少,你咬得人家好疼啊!”她尖着嗓音低斥,这声音能入男人酥入骨头里。 苏少撑起头,邪邪地笑开。“早这么乖乖,也不会受这份儿活罪了。”挪开身体之际,男人不忘伸指在女人脸颊上捏了一把。 静知见男人起开,等他还没反应过来,迅速举起手中的圆柱形金属就往男人头脖子上砸去,可是,恰巧,男人欲俯下头来想看她,东西就这样砸到了额角上,刹那间,血线四处飞溅,疼痛在苏少的额角处炸开。 “妈的。”男人惊呼一声,抬手往受伤的地方一抹,摊开手掌,掌心全是一片殷红的血红,眸中露出两抹阴戾,这女人太狠了,妈的,敢砸破他的额头,他让她吃不完兜着走,然后,他抬起手臂,左右开弓,‘啪啪’甩了她两个耳光,嘴角破裂,丝丝血痕渗出来,静知咬着牙,没有反抗,男人不由分说,带着滔天的狂怒再度将她压倒,静知想举起自己手中的铁金属再次砸到他脑袋上,可是,她感觉自己全身无力,金属从她无力的指尖滑落到地板上,耳边炸起一阵清脆的巨大声音。 她想推开这个强压在自己身上,像一头发怒野兽似的男人,可是,发现自己周身都没有一点力气,猛地,脑海里浮现着红玫瑰临走前在自己手臂打针的一幕,有一股热源正从那地方蔓延开来,向她四脚百胲扩散,妈的,她明白过来了,也知道那是一针什么药水,催情剂,那个歹毒的红玫瑰,在她手臂上注射了一支催情剂。 她仰着脖子,压抑不住身体那一股排山倒海而来的空虚,这时候,她好空虚,脑里火速划过一张阳刚俊美的容颜,是江萧,不是汤斯翰漂亮的容颜,汤斯翰,她需要他,为什么他还找不到她?现在,她只能寄希望在他的身上,希望他能将她救出火坑,她宁愿死,也不要这个臭男人玷污了她冰清玉洁的身体。 她好想把身体给这个男人,可是,明明这不是她的想法,摇了摇头,不,在药性还没有控制她整个思维以前,她得想办法离开这个男人的掌控。 “热……好热。”女人不断呓语,半闭星眸,明明是想拒绝他,可是,那酡红的娇颜,好似在对男人做着无声音的邀请。 “宝贝儿,着急了吧!就知道你熬不住。”那药真厉害,这么厉害的一个女人,如今也成了他的奴隶,摊开身子,任他予取予求,声音粗嘎,他脱掉了自己身上的衣物,再度压上她身时,他全身上下只剩下一条裤叉。 “唔唔唔,不,你……放开我。” 她的眼睛变得涣散,神智也开始模糊,汤斯翰,你在哪里?汤斯翰,呜呜呜,活了三十二岁,她从来没有感到象今天这样无力过。 “不放,不放,死也不放。”苏少的脾气也上来了,这妞儿真是那啥,都这个样子了,明明想要他得不得了,偏偏还做着这副欲迎还拒的模样。 * 汤斯翰带着马仔一行人心急火燎几乎找遍了京城所有的夜总会,他从车厢里走出,抬头望着那间招牌上写着‘沐之源’红色字体牌匾,只剩最后一间了,如果这间再找不到人的话,他决定改方向寻找了,他一直以为对手将静知绑去,把她弄进了这种欢场里面,可是,他几乎都快找遍整个娱乐场所,也没有她半点儿踪迹,甚至他都快怀疑自己是不是判断失误了。 马仔进去探了一下虚设,出来后,朝他点了点头,然后,他带着一帮人马进入,经理见他们这伙人衣着光鲜华丽,以为是京都权贵,所以,急忙出来热络地招呼她们,冲着他们点头哈腰。 “老板,给你们开了一个上等的包厢,里面请。”“不用了,就在厅里吧!”汤斯翰看也不看经理一眼,一双利眸在整个客厅里收巡。“噢!好好。”客人是上帝,他们想在哪儿就在哪儿吧!经理带他们去了一个台子,隔壁的台子正喧闹声振天,有几个穿着清凉的女人,手指尖夹着烟卷,正与好多的人男人饶富有兴味地观望着大理石矮桌面一个穿着情趣性感内衣的女人火辣香艳的表演,正在表演的女人蠕动性感的躯体,擂动着水蛇腰,音乐的节凑很快,脑袋乱摆间,一头染成了红毛的头发在脸颊上飘荡,鼻子上戴着鼻环,化了很深的烟薰装,几乎都无法看清她真正的模样,身体扑跪在桌子面,伸手捞起一个仅只有半瓶酒的酒瓶,在大家的面前上演着大胆香辣的热吻,手中的瓶子成了她挚爱的男人,一对红唇吞吐着酒瓶子,两边的脸颊陷下去又凸出来,可见她吻得多么地卖力,让人感觉人心痒痒的,有几个男人已经蠢蠢欲动了,拉过身边的美女,当着众人的面儿猛烈地亲起来,亲得口水暴飞,啧啧作响,让人听了就恶心。 妈呀!真是开放,说香港是个性开放的社会,如今大陆的思想也没以前保守了,比起香港妞儿,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马仔与好几个弟兄都看得眼花缭乱,这时,从楼上走下来两个女人,看穿着与打扮,应该是这夜总会的妞儿,她们两个手挽着手臂,头挨着头,好像在说着什么悄悄话儿,笔直从马仔身边穿过去,步子是迈向邻桌方向,是来看热闹的。 “你听到声音没有?”“没敢听啊!”“我听到了一点,你说,苏少是何许人呀?为什么要强弄人家呢?我们这店里的妞儿,他随便选一个,大家都很乐意,不知道为什么越有钱有势的男人,越是变态?” “社会变了嘛!咱们这种自动想爬上人家床的,男人不稀憾了,其实,说我们女人贱,男人他妈的更贱,他们不喜欢心甘情愿的,就喜欢强上那味道,你都不知道,昨天晚上,那个男人更没救了,进房间就让我脱衣服,我照着他的话儿做了,啥花样都花遍了,最后,他却要我蒙着眼睛,绑住我的手脚,装成是我被他强暴的样子,你说,贱不贱,变态极了。”女人掀开衣领子,雪白的颈子处有好几个地方都是紫青的血痕,还有深深的牙印,昨晚定是痛极了,为了钱,活生生地吃这种皮肉之苦,也是甘愿,谁让她把赚钱当成是远大的理想与目标。 “你说那妞儿会就范不?”另一个女有些好奇,对好友讲的不感兴趣,反正做她们这一行,受这种皮肉之苦是再正常不过了,遇到变态的男人是自己倒霉吧! “不就范能怎么办?还能长翅膀飞走啊!”根本就是插翅难逃。 “妞儿,过来一下。”马仔听了她们的对话,三两步走到她们面前,一把拽住了一个女人的胳膊。“干什么?”女人见他如此没礼貌,睁着一对圆眼怒瞪着他。 因为,女人见他长得也不帅,穿戴也不是名牌,所以,视线在他身上浏览了一圈,不屑地撇了撇唇。 “本小姐价位很高,拉什么拉?”马仔见她不断耸动的双峰,心里暗自嘲笑这女人胸大无脑。 “妞儿,我出不起,我们老板出得起,你过来一下啦!”男人说着就那个狗眼看人低的女人强行拽到了他们坐的这个雅座间,另外那个女人瞧着这一幕,仿佛是司空见惯了般,耸耸肩,无所谓地将眼光调开,现在,她更感兴趣的那边表演着劲舞那个辣妹,那辣妹不是他们店里的,她带来的人都是京城很有名望的高干子弟,达官贵族,所以,她要去巴结他们哪!至于,好友就自己应付去了,她相信她也能应付得过来,又不是新人,都在这场子混了近五年了。 “拉什么拉,放开我了。”女人见马仔这么没有修养,愤怒地甩开了他的手,冲着他叫嚷。 这什么臭男人,没钱没身份,还想在‘沐之源’玩女人,没门儿。“妞儿,买你一夜,你想多少?”汤斯翰从座位上站起身,走向她,一米八五的身高即时挡去了她头顶的一片光亮,将她笼罩在一片阴影之中,给她足够的压迫咸,刚才,他坐在雅座间,光线也太暗,让她没看清楚,如今,看到这男人长得如此英俊潇洒,还拥有这么强大的气场,女人紧拧的眉心渐渐舒展开来。 “哎哟!老板,瞧你说的,好似我们就是出来卖肉的。” 不是出来卖肉的,是出来卖什么的?马仔在心中冷笑,这女人啊!明明就是出来卖娼的,还偏偏还故做清纯,吊嫖客们的胃口。 “我们老板喜欢直接的,小姐。”他咳嗽一声,不想再给女人磨时间。 “他的名下的产业都不知道好几千亿,你把他侍候舒服了,随便赏你一点,你这辈子都不愁吃喝了。” 马仔的话让女人眼前为之一亮,几千亿家底?有这么多吗?女人还是将信将疑。 “一夜多少?”男人嘴角含笑,彬彬有礼地轻问,帅气的模样让女人顿失了一汪芳心。 女人几个指头,男人不再多言,从衣袋里掏出一个支票薄,毫不犹豫就划下一行数字,那数字庞大的十分惊人,让女人连眼睛都快凸了出来。 “这,这么多。”她有点儿傻眼了,都不相信自己掉进了钱罐子里了。“要不要?”男人似乎是等得不耐烦了。 “要,要。”男人却一把抽过支票,将他重新收回自己的兜里。“要可以,先得看你服务再说。” “好,先生,哎哟!我可是一条龙服务的,啥花活都能干的。”女人佩佩而谈,深怕这桩买卖被其他姐妹抢走了。 “走吧!”女人亲昵地挽着他的手臂,拉着他向楼上走去,转过身的那一瞬间,汤斯翰冲着马仔使了一个眼色,让他跟在他们后面,不要让女人发现。 马仔自是心领神会,女人拉着男人走上了三楼,在拐弯处,回身拉着男人的颈子上的领带,妖冶地笑语:“老板,敢问是哪里人啊?” “香港。” 哇!原来是香港富商,她捡到宝了,女人在心里一阵雀跃,都说香港人比较大方,今天,她一定要狠宰这个帅气的香港富豪。 “老板,人家看到你就觉得你很有眼缘,够帅气,也够霸气,我们店里的妞儿都喜欢香港人呢!” “是么?”男人轻笑,笑不达眼底,眸子在四处收巡,观望。 女人还想说什么,就感觉自己的肚腹前有一支冰凉的东西抵在那里,硬帮帮的,起初,她以为是他那玩意儿,还以为硬了,可是,当她低下头一看,笑容硬是僵在了唇边,心,提到了嗓子尖口,妈呀!她傻眼了,那是一支黑洞洞的枪口,真抵着她的身体,如果男人食指压下去,她就会活生生被打死在这里。 “告诉我,刚才你说的那个男人在哪里?” “哪个男人?”女人吞咽了一口口水,不知道这位港商说的是谁?“你与你姐妹谈论的那个。” “噢!在楼上。”女人向着楼上的方向指了指。“带我去,快,要不然,老子一枪毙了你。” 男人的声音很狠,刚才还一副文质彬彬的模样,现在,感觉整脸孔都扭曲,也没有像刚才那么美了。 “好,好。”女人怕极了,深怕他手中的枪会走了火,让她死在这里,她还没有赚够钱,还没有结婚生子,还有老家的父母要赡养,有太多的还有,所以,她不想死,点头如捣蒜,她带着男人走向楼上,明知道楼上那层是苏少包下来的,可是,她没有办法,她必须得让这个男人上去,要不然,她就要死翘翘了。 当她带着这个男人上楼的时候,往楼梯口瞟了一眼,还好,门口没有岗哨,苏少带来的两名保镖也不知道去哪儿,胆子真够肥的,上班时间也去神游太空。 “在哪儿?”他几乎是贴在她的耳朵处说的。“就在顺数第三间吧!”应该是第三间,先前,她与好姐妹也只是在这儿望了几眼,那儿动静很大,好似那女的与苏少打起来了,她们听到了苏少的愤怒的嚎叫声。 所以,才会有下楼时的一番感悟。 汤斯翰不敢怠慢,他仍然用枪抵着她的尾椎骨,让她在前面带路,如果一有什么不测,这个女人就成了他的炮灰,女人也不是傻子,中途有好几次,也想逃,汤斯翰就将手中的枪再抵上数寸,吓得她腿都软了,整个身子像筛糠一样。 他冷妄地威胁:“再敢有念想逃跑,我一枪打断你的腿,再一枪打烂你的眼珠子。” “不,不,不敢,我不会跑的。”女人带着他笔直走向了第三间房,门锁得很死,里面果然有太大的动静,是男人的低喘夹杂着女人的娇吟,汤斯翰背心渐渐冒出一层冷汗,不要,千万不要,但愿是他想错了,抬起手臂,手臂利速地卷曲,重重地往女人的后脑勺砍去,女人翻了两下白眼,身体一晃,整个身体就栽倒在了地面,男人不再理会她,步伐迈出去两米开外,然后,迈开长腿,迅猛地往前面冲去,高大的身体撞到了门板,只听‘澎澎’两声,门板被他撞开,他火速冲了进去。 灯光下,他看到女人身上的衣物已经被全数褪去,她躺在地板上,男人正在与她进行着搏斗,女人眼神涣散,眸光迷离,只是,唯有还有一丝的坚强意志强撑着,听到门响,两人都回过头来,看到了如从天而降的男人,那熟悉的阳刚容颜让她心里划过一阵激动与惊喜。 “汤……斯……翰。”她呼唤着他的名,连尾音也在打着颤,压在他身上的男人正欲强行将那弄进去,可是,做了好多次都未能如愿,如今,门板被人撞开了,正有气没地方散,见这男人冲进来扰了他兴致,他就就凶悍地骂开。 外面那两头死猪拿着他的薪资,又不知道去了哪儿?怎么会让这个男人就这样子冲进来,可是,这男人的脸孔好熟悉啊! 蓦地,脑海里闪过小时候经常看到的一张脸孔,一下子,面色惊悚。“表……哥。” 汤斯翰听到这一声呼唤,眸子扫射在了他的脸孔上,眉宇间阴戾倍增,额头青筋条条贲起,面色冷漠如天边的新月:“苏橙煜,你他妈的是不是吃撑了?” “表哥。”苏少没有想到会在这种时刻与多年未见面的表哥相见。“表哥,你是人是鬼?” 苏少眨巴着眼睛,这人是长得与表哥相似,还是真的是表哥,可是,父亲告诉他,三年前,他的表哥江萧已经死在了那一场与毒枭作战的争斗里,他是给护人民利益而死的,死得光荣,死得其死,他的死重于泰山,是父亲经常拿来教育他的模范英雄事迹,可是,是他眼花了吗?为什么他却完好无损地站在自己的眼前? “她……她……是” 苏少颤抖的手指指向衣衫不整的静知,而他的表哥已经迫不切待,心急火燎地把自己身上的衣服脱下,盖在了女人的身体上,眼中瞥向他的光芒,像一座即将要引爆的活火山。 “她是你表嫂,妈的,苏橙煜,你瞎狗眼了。”要不是这位始作俑者是舅舅的儿子,他早一枪将他毙了,可是,想到舅舅对他昔日的帮助,至少,在他最艰难的时刻,还是仗着京都里的舅舅位高权重,姚家与敖家才一直不敢动他。 “表……嫂?”苏少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是正中的,还是外面养的?”他就是没搞清楚嘛! “妈的,老子真想敲破你的蠢脑袋,我结过几次婚?” 对了,对了,表兄只结过一次婚啊!那时,他还在国外,只是听母亲在电话里提起,是与一个大龄剩女私自登记的结婚证,莫就是眼前这个女人吧! “错了,上错了,表嫂,真错了,对不起。”苏橙煜脸一红,满脸尴尬,急忙捡起地板上散落一地的零乱衣物,胡乱往身上套穿,有一颗纽扣都套错了,他也没有察觉,太丢人了,他可没想到会差一点强上了表哥的女人,还不是一般的,是结了婚,办过证的。 嗯,不对,他不是离婚了吗?算了,不去追究这些了,再呆久一点,被某个人活刮了,都还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表哥,你与表嫂慢聊,小弟先闪了。”说着,就就急切地走向了门边。 然而,汤斯翰怎么可能让他就这样离开?他揽着静知的身体,感觉她浑身都像是着了火,身体全是密密的一层香汗,她被苏登煜下药了。 妈的,放开静知,他几步追到苏橙煜,手中的枪抵住了男人的肩膀。“拿出来。” “表哥,什么拿出来?”苏橙煜转过身,缓缓举起了手臂,这也是他自求生存的本能。“解药。”薄唇缓缓吐出,满面冷咧。 “我没解药,那药你可以解。”苏少玩味地笑语,还不忘向他眨了一个暖昧的眼风。 “谁让你绑架她的?”汤斯翰尽量压抑着自己的脾气,如果是以前,他早把这个男人头敲破了,可是,今天,他没有办法,三年前的事,他江萧终究是欠苏家的,不过,他敢断定苏橙煜不会无缘无故绑架静知,而且,据他推测,他也不可能与姚庭轩是一伙的。 “谁?你猜猜。”苏少故意卖着关子。 “你说不说?”汤斯翰拿着枪壳往他头顶上重重一敲,苏少哇哇在叫几声。“表哥,很疼呢!” “好吧!”自小到大,他就是这样欺负他的。“是你的老相好沈雨蓉了。” “她?”江萧怎么都没有想到,那女人居然趁他们到内地抢龙头拐杖的时候,玩一出这种戏码。 “表哥,把枪拿开哈!”他轻轻地捏握着那指着他的黑洞洞枪口,小心冀冀地挪开。他承认是他不对,可是,他也是听从了沈雨蓉那烂女人的话。 “表哥,快去看你妞儿,她快不行了。”越过江萧的高瘦的身体望过去,那女人躺在地板上,纤纤玉指在扯着自己裤子的边缘,满脸的潮红,情动了…… “这笔债,先记下,以后再找你算。” 江萧收起了枪支。“放下吧!我会替你讨回公道的。”苏橙煜退出房间之前,趁江萧不注意,一针扎到了他的手腕上。 等江萧明白过来,他已经火速地退出了房间,合上门板之前,一句笑声飘了过来:“慢慢享受吧!一对一。” 两个都身中催情剧毒,房间里即将会上演什么样的戏码,算是他地表哥无声道歉吧! 这个沈雨蓉,他真是败给她了,明明都不是人家的妻子,偏偏还打电话给他,让他卖一个老同学的面子,将小三打压到底,这一场情爱大戏中,谁才是真正的小三,第三者? 他一直都不知道沈雨蓉打压的会是表哥心爱的女人,他表哥死了,沈雨蓉重新爱上了别人,然后,婚姻受了威胁,再说,站在他的角度,他也觉得表哥对不起沈雨蓉,沈雨蓉死心塌地,一心想要嫁入江家,可是,江萧却从来都没鼓欢过她,让她白白浪费了这么多的青春,没想到,表哥没死,还去了香港,在香港发展,他得把这个喜讯告诉父亲去,苏少在心里一阵咒骂。 * 其实,静知身上的药性发作了,刚才,她看到了汤斯翰冲进来后,她的整个意志就彻底崩溃了,身体里有毒虫在爬,让她全身骚痒难受,如果苏少再不出去,她肯定就会当着他的面儿扑向汤斯翰了,被催情着,她没仔细听他们的话,只听到苏少喊汤斯翰表哥,似乎也喊了她表嫂,她在心中哑然一笑,苏?猛地,脑海里划过一个人各,苏利,江萧老妈姓苏,汤斯翰长得像江萧,莫非,这个苏少与江萧是表兄弟,苏少是江萧舅舅的儿子,与她一样,把汤斯翰错认成了江萧吧! 江萧,江萧,这个名字她呼唤了千百遍,可是,终究是要离她远去,她现在需要的是活生生的人,不是一个空洞的名字。 脑海里的高大身形与眼前这个男人重叠,还有他一张俊美的脸颊,阳刚的轮廓,都让她像一只饿狼一样扑向了他,将他扑到了墙壁上,像一只无尾熊挂在他的身上。 “萧,唔,唔。”她捧着他的脸,红唇烙印在他的脸孔上,密密麻麻的吻印满了整张脸孔,最后停驻在了他的嘴唇上,学着昔日男人的模样,强行撬开了他的薄唇,丁香小舌卷起了他的舌头,与他一起嬉戏缠绵,她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萧,萧。”她微闭星眸,嘴里吐出一个含糊不清的字音,她唤着他,她的话比催情毒药还要厉害,双手剥着他的西装,一遍又一遍地唤着他的名儿,让他的心划过一阵巨浪来袭似的战粟。 “知知。”这声音很熟悉,带着许久不见的宠溺,脖子间的喉结火速滚动,吞下喉头上涌的滚烫岩浆,他捉住她乱动的手,他怕自己在这种情况下伤了她。 抬起头,她睁着一对雾蒙蒙的眸子凝望着他,眸子里载满了深情,脸颊上全是绯红,她轻泣着。“萧,我……”她难受,她的身体太滚烫了,热得她透不过气来,她想要他啊! “我不是江萧,我是汤斯翰,看清楚。”他低哑着声音,对着她说了一句话,让她分清楚他不是她心里那个朝思蓦想的男人,其实,他是不想在这种情况下与她……他怕许久不曾要过了,在两人身体都如此激动的情况下合……而为……一,那样定会伤她的。 “我……知道,可是……”她烦燥地扯了一下自己额角的头发,伸手往息手臂用力一掐。“你干什么?”男人一阵惊呼,他抓起了她的玉手,握在掌心,爱怜地放在唇边亲吻。而她自己掐过的地方,现出了一片紫青。 他心疼极了,这女人真是欠揍,可是,分离了整整三年多,他实在是舍不得。 她一把推开了他,靠在墙壁上喘着粗气。“即然不想要……我,就离……我远远的。” 她无力疲倦地闭上了眼瞳,她怒斥这个男人这样子折磨自己。 “女人,你?”汤斯翰没想到这女人肠气的倔强仍如即往。他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好吧!他就做一回牛郎吧!很难想象,他们会在夜总会的包厢里恩爱缠绵,抬步缓缓走向了她…… 暖昧的气息横升,静知咬着红唇,扑了过来,坐到了他的身上,撕扯着衣物,迫不及待,摇摇晃晃间,女人吞咽着口水,眸光变得越来越迷离,身子如着了火,撑到了极致,似痛苦似甜蜜的吟哦从喉间嗌出。 …… …… 事情进行到一半,门外传来了‘咚咚咚’的敲门声,哪里着火了? 男人气喘如牛,女人吐气如兰…… “老大?”是马仔焦急的呼声付来。有情况下,汤斯翰薄唇印在了女人光滑的额角,将衣服裹在了她的身体上,捡起地上的衣物穿上身,走出去开门时,还不忘拾起地板上的枪支揣在枪袋里。 “老大,这里不安全。”马仔瞟了一眼老大零乱发丝,再往里望了一眼,然而,老大高大的身形就有意挡住了他的视线,不过,里面的场景已经印在了他的脑子里,他打扰他好事了,难怪老大铁青着脸,一副要将他吃了的模样,谁能在这节骨眼儿上全身而退,如果多来几次,岂不废了? “怎么讲?”“那帮子人物就快追过来了,龙头拐仗还没有送到了莫川手里,不过,那帮人都疯狂了,据可靠消息,说是姓姚下了格杀令。” 格杀令,是香港黑帮老大要一个人命的信号,现在,香港黑帮‘话事人’没有选出来,姚庭轩杀格杀令要索他性命,拦截龙头拐杖也是很有可能发生的事。 “联系一艘船只,我们走水路。” 汤斯翰知道此事非同小可,吩咐着,他已经迈步走回了房间,马仔领命而去,他不敢犹豫半分,急忙抱起了满脸红晕,仍难奈激情的女人火速冲出了包厢,乘座电梯从后门离开了‘沐之源’夜总会。 * 大海上,白色的浪花翻滚,一艘白色的游艇飞快地行驶,船尾划过一抹又一抹雪白浪花,浪花翻滚,让大家都看不清楚海面上的清澈的海波了。 一间密闭的船舱里,里面只有一张地铺,床上铺了一层软毯子,静知坐在男人的身上,模样疯狂,头发甩摆,缠到了她一张如花的娇颜上,到底多少次了?她不知道,总之,她身体里那把火并没有燃烧烬尽。 “萧,我……疼。” 她翻转了身体,扑到在他的胸膛上,汗水从她的脸颊上滑落,头发已经湿濡了,这场毁天灭地的欢爱进行到底有多久了?汤斯翰记不清了,在‘沐之源’包厢进行到一半,马仔来开门,他迫不得已转移了战场,上了游艇,刚把她抱进了船舱,她就扑向了他,现在,他没有办法去为她找医生来,他身体里面也有催情药性,只是,他一直咬紧牙关强忍着,她太娇嫩,太娇弱,他真的好怕自己会像一头凶猛的野兽,将她一口吃下,或者将她撕碎,要她的心已经隐忍了整整三年,要不是将她爱到了极致,他绝对不会这样隐忍自己,只差没有憋得内伤,任她在自己身上折腾,简直就是生不如死啊! 她翻转了下去,躺在了他的身边,依偎在她胸膛上,纤纤玉指一个又一个地揉着圈儿,她知道他在强忍着,她不想让他这样忍着,她怕他憋出病来,所以,她勾引他,使尽了全身的解数。 男人眼睛慢慢变得赤红,一把捉住了她的玉手。“知知。”声音粗嘎,饱含了情欲,然后,再也无法承受着这痛苦而又甜蜜的折磨,他翻了过身,将娇小的她压倒,头埋到了她的胸口间,疯狂的吻渐渐落下。 撑开她的手臂,让她排成了一个大大的一字,手指从她手指缝隙处穿了过去,紧紧地地,与她十指相握,一下又一下,凶猛岂迅速,一下又一下进了她的灵魂深处。 “知知,我爱你,知知。” 他的疯狂表白,换来她一声又一声含精不精的娇吟:“唔,唔,唔。”窗外浪花声节节拍高,有几只海欧在大海上空盘旋,扑腾,纠缠,斯鸣,就像她与他一样,身体紧紧相缠,谁也不愿意离开。 * 不知道过了多久?空气时暖昧的气息终于被冷空气吹散,她吐了一口气,脸上的红晕渐渐褪尽,她捡起地毯上的衣服穿上,站到窗子口,观望着大海里的翻滚的浪花,情潮退却,理智回归,望着与自己恩爱缠绵的男人,她心里升起一缕不悦,虽然他长得像江萧,可是,他毕竟不是自己心心念念的男人,如今,自己与他又发生了这种实质性的关系,真是剪不断,理还乱啊! 转身走向了门边。“去哪里?”“我出去透透气。”这个时候,她不想面对他,所以,头也不抬地打开了船舱的门径自走了出去。 她站在甲板上,任海风扬起她一头乌润润的黑发,眼睛能够望的地方是一望无际的一片海域,海天相接的地方有一抹夕阳正在徐徐降落,火红色的光芒映照在了海水里,将海水衬得一半是蓝,一半是红,甚是美丽。 她盯望着这一片美丽的风景,记忆如倒带…… 男人走出船舱,看到的就是伊人伫立的甲板上,望风而立,白色裙裾飘飞,发丝轻扬,迷得他移不开眼瞳,他迈着轻盈的步伐,慢慢地来到她的身边,伸手,想攫住她一头乌黑的秀发,没想到,发丝很温柔,很滑,从他手指尖滑过,他眼神装载的全是说不出来的柔情,一把揽过她纤细的腰肢,将一头飘扬的秀发抓在手手心里,揽置在她的右侧,唇落到了她雪白的颈子处,猛地,嗅闻到了一丝不寻常的气息,税利的眸子四处收寻,蓦地,他揽过静知的细腰,一把将她扑倒在地,就在他们倒地的那一刻,甲板上响起了一阵强烈的子弹声。 如果过不了,请指明,找不出来 ☆、第二卷:股市风云 第16章 冷血特种兵王! 男人走出船舱,看到的就是伊人伫立的甲板上,望风而立,白色裙裾飘飞,发丝轻扬,迷得他移不开眼瞳,他迈着轻盈的步伐,慢慢地来到她的身边,伸手,想攫住她一头乌黑的秀发,没想到,发丝很柔,很滑,从他手指尖滑过,他眼神装载的全是说不出来的柔情,一把揽过她纤细的腰肢,将一头飘扬的秀发抓在手手心里,揽置在她的右侧,唇落到了她雪白的颈子处,猛地,嗅闻到了一丝不寻常的气息,税利的眸子四处收寻,蓦地,他揽过静知的细腰,一把将她扑倒在地,就在他们倒地的那一刻,甲板上响起了一阵强烈的子弹声划破长空。 马仔与几个保镖见状纷纷从腰间拔出手枪还击,两伙人马开始交战,白色游艇在大海里冒风行驶,另一辆灰色的游轮疯生追逐。 “老大,没事吧?”马仔一边还击着,一边向汤斯翰跑了过来,然而,汤斯翰摇了摇头,抱着静知连续几个翻滚,身体已经顺势滚进了船舱,子弹在他们的身侧纷纷穿梭,风太大了,由于雾气更重,所以,驾驶员受了影响,手掌不稳,白色的游艇开始摇摇晃晃,他们躺在船舱里也随着游艇身体飘过来荡过去。 “老大,怎么办?”马仔有些担忧,眉头深锁,海上雾气太重,影响视线,让他们在瞬间就变成了睁眼瞎子,影他们的判断力。 “继续前行。”冷妄地下令,没有办法,他必须让游艇继续前行,否则,他们都会葬身大海,死在这一片荒无人烟的领域,都会成了大海里大白鲨与白虎鲸的儿食物。 “要不,我们退回去。”马仔有些犹豫。“退回去也是一个死字,马仔,让弟兄们躲起养精蓄锐。” “好。”马仔再也不争辩什么了,因为,汤斯翰说得也对,即然那伙人这样追赶他们,退回去肯定是一个死字。 还不如勇往直前,杀出一条血路。 马仔领命去了,汤斯翰捏着门板,‘当’的一声,船舱的门板缓缓合上了。 静知听闻着外面一声又一声响亮的枪响,她抿着唇没有说话,只是,手指死死地掐住了汤斯翰的衣袖,一颗心揪得死紧,心尖儿扑扑的跳动着,她见过这阵势,就是三年前,可是,那时,她一心追赶江萧,并没有真正体会到战争里的凶险,今天这一场你死我亡的争斗,她算是真正体验到了。 “怕吗?”汤斯翰垂下眼帘,与她眸光对视,他没有看到她眼情里有一丝的惧意,可是,抓住他袖子的手指却不停地颤抖着,真是一种矛盾的综合体,其实,他应该能猜到她惧什么?为什么会是这样? 因为,她怕三年前那场游艇爆炸事件再次发生,再一次把她们生生分离,不惧是因为,她与一般女孩子不一样的特质,外面枪林弹雨,换作是其他女人,早就尖叫着要死要活了。 他爱上的女人果然是不同凡响的。 “不怕。”静知明确地回答他,是的,她不怕,只要跟他在一起,就算是倾刻间葬身这片汪泮大海,她也不会害怕,因为,哪怕是到了阴曹地俯,黄泉路上有他作伴,也不觉得孤单凄凉,所以,她不怕。 好样儿的,男人俯下头,在她光滑的玉额上亲了一下,似乎作为是一人种奖励吧! 如果她真不怕,那么,接下来,他就要大展伸手了,他不可能永远地处于挨打的位置,是狗被人欺负了,也要伺机反咬坏人一口吧! 他从地板上撑起身,走到船舱口,发现外面的雾气越来越重,海面白雾缭绕,几乎看不到真正的海面原始面目了,也许是由于环境的关系,外面的枪声渐渐小了,直至最后没有了,海面上归于一片平静,恰在这时,手机音乐玲声响了,静知急忙接起电话。 “喂,知知,你在哪儿?”是汪子旋急不可耐的声音。“我说了你也不知道,子旋,去警察局找到莫川,告诉他,如果他顺利出来,务必派人赶过来,我们在一艘从京都开往得港的白色游艇上。” “喂,喂,喂。”静知再度喂了几声,发现对方已经结束通话了,这是在大海上,信号也不太好,她连拔了几个电话,也没再听到子旋的声音,她还没有交待清楚,如果莫川能够顺利坐上香港黑帮‘话事人’的位置,他必须想办法带人救他们,他们才能顺利脱险啊! 破手机,她真想把它砸了,在这节骨眼儿上,居然又没电了,她对这支破手机恨得牙痒痒的。 “老大。”马仔的声音又从外面飘了进来,声音比先前列加急迫。 汤斯翰没有应声,阴沉着脸,几步走过去将船舱门打开,门外立着满面焦急的马仔。 “老大,要不我们让司机把游艇靠岸,然后,趁着雾气重逃跑?”马仔也是想了许久之后,才想到这个脱身的好办法。 汤斯翰走出船舱,他站在甲板上,放眼望去,能入眼的海面清晰度只能达到五六米远的距离,而且,雾气还不时在空气里缭绕,比起三年前的那场作战有过而无不及,恰在这时,又有几声枪响传来,子弹从他头顶飞了过去,他知道是对方的人在试探,所以,他也从腰间拔出手枪,挥手示意大家卧倒甲板上。 白色游艇飞快地前进,带着一种惊人的速度,是司机想甩开后面的跟踪船只,船身更是快得如大海上飘泊一片落叶,载浮载沉,过了一重又一重的高山,终于游艇驶出了一座峡谷,不远处,有一轮太阳正在冉冉升起,光芒万丈,似金子的阳光将整个世界照亮,雾气渐渐被阳光驱散,能看到的视野一片清亮,看到了阳光,静知心里一阵窃喜,她急忙从船舱里跑出,大家都以为终于可以松一口气了,没想到,回首一望,游艇后面的那两艘船正像一只敏捷的豹子一样飞快地向她们这边冲了过来,真是不怕死啊! 汤斯翰看到了是前面的那艘船只上,有一个戴着墨镜,穿着黑色风衣的男人,手里端着一支冲峰枪,而黑洞洞的枪口是正对着他们这伙人。 “趴下。”他一声令下,大家再度也惊人之姿趴在原地,静知也趴了下去,她身后全都是一片扫射的子弹声音,她捂着耳朵,惊叫一声,尖利的叫声让汤斯翰心口一颤。 “你又出来干什么?”男人又急又气,这么乱,这女人就不知道好好在船舱里呆着吗?至少,在里面有百分之七十的安全,她一个弱女子,如果被打中了,那后果不堪设想啊!昨天,如果他迟到一分秒钟,她就会被苏煜强暴了,那后果他简直想都不敢想,现在,他必须要好好地保护她,不让她受一丁点儿的罪与痛苦。 他撑起身,冒着像无数毒射过来子弹,冒着枪林弹雨,跑到她身边,一把将她揽入怀,恰巧那支机枪瞄准了他们的身体,想躲已经来不及了,汤斯翰知道那发发子弹扫射过来的结果,那就是他与静知都会成为枪下亡魂,他与她死一起,一切也无所谓,可是,宝仔还在家里等着他,静知还不知道她的孩子仍然活在这个世间,静知还没有听到宝仔喊她一声‘妈咪。’ 是的,他不能死,更不能让她死,他要与静知,还有宝仔,还有他流落在外的女儿一家团聚呢! 电光火石间,在子弹扫中他们身体的时候,他抱着她纵身一跃,只听‘扑通’一声,他已抱着心爱的女人跃入了汪泮的大海,船只下白色的浪花飞溅。 “老大,老大。”马仔带着一拔人马奔过来,一边回头还击,一边扑在甲板上呼喊着汤斯翰,可是,海面上除了风声,就是剧烈的枪声,一片片白色的浪花朵朵荡漾开去,少顷,海面上再度恢复了平静,浩翰的大海,几乎看不到汤斯翰与静知的半个身影,似乎,他们已经被无边无际的湛蓝大海吞噬。 “马仔,怎么办?”一群兄弟没了领导,成了一盘散沙,所以,他们不约而同地询问着与汤斯翰关系最近的马仔。 “老大会水性,就怕他体力不知,我们必须想办法甩掉后面的尾巴,与他们会合。” 随着几声枪落,马仔身后有一个兄弟胸口中弹笔直甩向了碧蓝的大海,妈的,马仔怒极了,横眉冷眼怒望了后面的两艘船只,拿着枪疯狂地扫射…… …… 静知会一点点水性,可是,这么深的大海领域,她几乎从来都没有涉及过,被他抱着跃下大海之后,她连连吞了好几口咸咸的海水,眼睛也灌了水,难受得紧,就连是睁开也是费好大的劲儿,幸好汤斯翰大掌一直托着她的娇躯,死命把她向岸边上拉,但是,她感觉自己的身体太沉了,昨天晚上,她由于被打了催情剂针,情动之时,与汤斯翰整整缠绵了一个夜晚,体力早已透支,现在,她感觉浑身没有一点儿力气,像散了架子似的。 “知知,别睡。”男人托着她浮出水面,用手拍了拍她雪白的脸颊,湿湿的纤长卷毛下一对明亮的眼睛张开,泛白的嘴唇吐出两字:“好困。” “别睡,知知。”汤斯翰一直拍打着她,怕她在这个时候睡沉,这还是深水区,他也只能伏着自己会水性,所以,用他的身体强行托着她,如果她睡过去,她的身体变得更沉,会加重他的负担。 “噢!好。”她阖上了双眼,含糊不清地应了一声,可是,她的身体就滑出了他的掌心,重重地向海底沉下去。“知知。”男人一阵惊慌,急忙抿唇憋了气息,身体向海底沉下去,在她的身体快要接触到海底面的时候,伸出一双手臂,成功环住了她纤细的腰身,水的贯力作用让静知的一头乱发在水面飘浮,象一朵又一朵的大海藻,好多的水进入了她的鼻腔,让她的肺部一阵难受,嘴边吐出一连串的气泡,那是缺氧所造成,由于是水里,汤斯翰的动作也变得有些笨拙,不如平常来得敏捷。 他用唇型示意她将嘴巴合起来,防止海水灌入鼻口,静知也照做了,可是,她没什么经验,即便是将嘴合上了,腮帮子也一片潮红,脑袋翁翁作响,眼看着她就快要因缺氧摊在自己的怀抱里,汤斯翰着急之余,急忙俯下身体,用唇堵住了她的口,将自己口中的氧气输送给她,两个人的身体在海底中纠缠,只是唇舌相依,并没有刻骨的纠缠,就在她感觉没那么窒息的时候,她看到汤斯翰的俊颜蔓过一阵惊涛骇浪的表情,顺着她惊疑的目光望过去,天啊!那是个什么东西?那么庞大,白色的肚子,与老虎花纹相似的身体,横白交错,身体有些笨拙,正向她们游过来,一对明亮的眼睛迅速瞄准了她们,天啊!静知感觉自己的心似乎跳到了嗓子尖口,虎鲸,这种在书上或者电脑上看到的庞然大物今天让她们遇上了,虎鲸,白鲨是海上霸主,这是两种极其凶残的海里动物。 汤斯翰托着她的腰身,使劲儿狠狠地握着,不敢有半丝的懈怠,他也十分清楚那东西是什么?继续对她输送着氧气,回转身,他正欲想带着迅速离开,免得成了那只虎鲸的晚餐。 却不恰看到了一只更庞大的东西,它有着暗灰色的身体,白色的肚子,那模样比对面的那只还要庞大,天啊!这一次连汤斯翰都差一点惊叫出来,后有追兵,前有拦面虎,这可怎么办?就在汤斯翰绞尽脑汁想着办法之时,没想到,大白鲨张开了血盆大口,好大一张口,两排像锯齿一样的牙齿尖尖的,让人陡地就升起了股子寒意,一群正在水里欢快活动的小鱼小虾顺势游过去,一阵翻天的惊涛海浪,大白鲨合上了大嘴,慢慢地开始咀嚼起来,那些小鱼小虾就这样不费吹灰之力吞进了肚子,让静知看着手心里也冒起了冷汗。 可是,渐渐地,她没有那怕了,因为,她发现大白鲨的眸光并没有看中她们,而是越过她们的身体看过去,回首,顺着大白鲨的眸光望过去,才发现先前那只让人背心发麻的虎鲸也在张开大嘴,吸进了大量的海水,还有乌龟,水蛇,各种海里动物,大嘴一闭,也开始咀嚼起来,原来,大白鲨与虎鲸俩人是在冷冷地对峙,俩人是在比谁更有本事,谁是海上霸主,的确,都是海洋世界里极其凶猛,残暴的动物,谁才是海里霸主呢?如果是平时的话,静知一定会探过究竟,可是,今天,她不敢冒这样的险。 汤斯翰早就敏锐地观察到了,见两只凶猛的动物眼里并没有她们的存在,就在大白鲨带着怒意冲过来的那一刻,他抱着静知的身体迅速觉入海底,大白鲨白色的肚皮从他们头顶摩娑而过,见大白鲨冲过来,虎鲸也不干示弱,睁着一双大眼迎了过来,然后,两只庞然大物在她们的头顶展开一场凶猛的搏斗,大白鲨张嘴咬住了虎鲸的腮部,虎鲸摇晃着身子凶猛一甩,立刻激起了千层波浪卷,海水在她们的身边不停地飘荡。 大白鲨并没有被甩开,而是死死地咬住了它的腮部,殷红的血汁染红了海底的世界,万般痛楚让虎鲸发出一声嚎叫,叫声凄惨,也激起了它更为旺盛的战斗力,它兄咆哮着,嘶鸣着,嚎叫着,发狂地用自己两边的鳍撞击着大白鲨的身体,大白鲨身体一个趄趔,险些被虎鲸撞翻,虎鲸得到反击的机会,绝不善轩干休,它血红着双眼冲了过来,将它逼入死角,张开大嘴,用那据似的虎齿狠狠地咬住了大白鲨的肚子,大白鲨疼的身子不停地摇晃,虽然这一幕很壮观,是她们从来都没有看到过的画面,也是她们从来都不曾想象过的世界,即便是有手机,她们也没有那胆子拍录下来,毕竟,这一刻,对于她们来说,能够活命才是最重要的。 汤斯翰手臂都已经麻木,人也显得有些疲倦,可是,这时候,他不能软一丝的力气,他必须把静知托上岸再说,他将她紧紧地搂抱在怀里,正打算向另一个方向游去,没想到,那边因为大白鲨与虎鲸的搏斗,把海水弄得一片浑浊,他根本看不清,所以,也辩不清方向,完全失去了方位感。 静知紧紧地环着他粗壮的腰身,一双清滢的眸子张得极其地大,可见她是足实被那只野兽吓住了。 不行,他们不能呆在这里,如果再呆下去,他们都会因缺氧而死亡,汤斯翰打算趁两只凶猛动物争斗之际,悄然从它们身边划过去,没想到,就在他抱着静知游过去的瞬间,大白鲨突然将虎鲸凶残撞开来,虎鲸战败气馁,怒气冲天,眼边上的人类就成了它发泄兽性的目标,它张开了血盆大口,想把汤斯翰与静知吸进嘴里,然而,汤斯翰用力死死地撑在了他的虎纹背上,死死地抠住了它滑滑的肉壁,眼看着众多的海底动物从她们身边游过去,笔直地游进了它的嘴里,虎鲸再次战败,心里愤怒倍增,锯齿似的牙稍稍向前,扯往了汤斯翰的衣服边角,冷汗一层层从汤斯翰的背心钻出来,静知列是不敢言语,眼睛张得比铜玲还大,大气也不敢出,情急中,汤斯翰(江萧)身体往前走了两步,用着蛮横的力道,只听‘咔嚓’一声,衣服扯破了,虎鲸合上嘴巴之际,有块衣角挂在了它的唇边,趁此机会,脚底抹了油,汤斯翰不敢再迟疑半分,搂着静知飞快向水面游去,然而,虎鲸上了当,绝不把罢休,睁着一对血红的眼睛向他们追了过来,然而,那头大白鲨也并没打算放过它,以为它要战败而逃,也迅速摇着尾巴向它追来,这样一来,就形成了一幅非常状观,千年难得一遇的海底美丽画卷。 海面上波涛汹涌,汤斯翰浮出水面,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静知也吓得拍着自己的胸口,感觉自己宛如做了一场梦,一场恶梦,最凶险的大白鲨与虎鲸,今天,她们见识了一场海底之王的一场厮杀与争斗,那场面让人惊得比看欧美反恐大片还要令人惊惧万分。 世界奇观啊!能活着从虎口里逃生,已经是她们上辈子积了阴德,烧了高香。 浮出海面,两人互望一眼,脑子里都划过刚才凶险的画面,似乎是心有灵犀,静知的磕睡早吓得没影儿了,要不是刚才嚷着很困,也不会落入海底险些成了那两只凶猛动物的囊中之物。 汤斯翰往海面上眺望了一眼,发现不远处的岸边飘浮着一只渔船,顿时喜出望外,他将静知带了过去,托起静知的屁股,静知攀着渔船边缘,使劲了全身的力气,终于翻进了小渔船,然后,汤斯翰爬了进来,从船里拿起两根浆,全身湿漉漉的,头发被海水打湿了,紧贴在额角边,由于浸泡在水里这么久,他的脸孔也有些微微的泛白,又臂挥着船浆,静知吐了一口气,用手指梳理自己满头的湿发,一下又一下地梳理着,在惊险刺激了,只是,差一点儿连命都没有了,两人谁都没有说一句话,也许是因为都还沉浸在刚才那凶险的一幕中,渐渐地,海面上只听到了‘哗哗哗’船浆划动的声音。 “你说,咱们像不像一对出海归来的渔夫渔妇?”甩开紧贴在自己额角那一绺头发,汤斯翰薄唇轻掀,吐出一句戏弄的话语,还勾起了唇邪邪地笑了。 “亏你还笑得出来?”静知轻骂,怒嗔!都这种时候了,仍然不忘占她便宜,豆腐还没吃够啊? “你不觉得很惊险刺激吗?”男人笑着轻语,是的,刚才,天不怕,地不怕铁铮铮的男子汉知道了何为惧怕?他真的好担心与静知就这样被那只庞然大物给吞下去了,他不想静知就这样离开这个世界,毕竟,他还没有真正地娶她为妻,就连曾经给的一个名份,也是与她从一纸契约开始,她为了他怀过三个孩子,生了两个孩子,一个在他身边,让他共享天伦,而另外一个还在外飘泊,他发誓要把她找回来,让他们一家团聚,他也相信,只有这一次,姚庭轩整不死他,他们一家团聚的日子就不远了。 “刺激过鬼。”她笑骂,刚才,她吓得魂儿都没有了,都以为她们死定了,视线掠过他邪肆的表情,滑到了他的衣服下摆,枣红色的衬衫被鲸鱼咬去了好大的一个缺口,衣服边缘都是缺缺牙牙的,可见,那虎鲸的凶残,如果那野兽再狂一点,咬到汤斯翰的背部的话,她们是无法活着游上来的。 嗯!嗯!汤斯翰一边划着浆,一边哼起了山歌,他不太会唱,只能哼一些旋律,望着在边的夕阳,视线再落到静知白玉般的脸孔上,那唇如玫瑰般娇艳,他的眉眸中盛满了万千柔情。 “汤斯翰,你说是谁派来的人?”是谁想要索他们的命?静知一直在心中猜测着。 只是还不敢断定。“除了姚庭轩,还有会谁呢!”他的语调有些轻浮,透着浓郁的玩世不恭,他又恢复成了以前那个爱显摆,轻浮,永远吊儿郎当的汤氏花花大少。 “难道你不觉得另外还有参与么?” “沈雨蓉。”汤斯翰笑了笑,下了断语:“她那么爱我,自不可能做得这样绝,想要索我的命。” 听了他的话,她皱一下眉头,也是,沈雨蓉那么爱他,将他爱到骨子里,自是不会派人要了他的命,把她弄进‘沐之源’夜总会,也不过是想让她离开这位花花大少而已。 宝仔,蓦地,这个人名划过静知脑海,她一下子惊跳起来:“汤斯翰,宝仔,他会不会有什么事?” 提到儿子,汤斯翰神情一凛,但,他仔细想了想,这才开口道:“不会,沈雨蓉不会动宝仔,她很爱他。” 再说,他还派了十几人一直暗中保护宝仔的安全,宝仔应该不会出事的。 “也是,就你烂桃花一朵。”见他如此笃定,静知心中隐隐有一缕莫名的急气升起,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生气?总之,见汤斯翰如此相信姓沈的那女人,她心口就是堵得慌,她知道沈雨蓉与汤斯翰的关系,也知道自己没有生气的权利,可是,汤斯翰即然心里知道那女人爱自己,知道的那么清楚,为什么还是要与她维持着一段婚约关系? 沈雨蓉爱他,肯定会爱宝仔,所谓,爱乌及屋嘛!至始至终,沈雨蓉一直想要的是她林静知的命而已。 “呵呵!老婆,烂桃花这名儿不好听,你还是换一个称呼最好,喊一声老公来听听。”他眯着眼笑着,心情良好,想与女人打情骂俏一番,好久都没有尝到这种幸福的滋味了。 “谁是你老婆?”“被你坐也坐过了,上也上过了,强也强过了,还不让喊老婆,真是够抓心的。” 男人做出一副委屈状,听男人这么一说,静和一张脸红得似鸡血,急忙别开了脸,她无法正视汤斯翰,明明不爱他,不过是把他当成是江萧的替身而已,偏偏阴差阳错中,还与他滚了无数次床单,真是万分窘迫。 不知不觉中,船已经靠了岸,静知抬起头来,才发现她们已经靠近了一座孤岛,远远望去,这是一座蔼荒无人烟的孤岛!岛上遍置樱花,如今已到了樱花盛开的季节,樱花浓郁的香味儿在空气里弥漫。 “为什么停在这儿?”静知惊讶地看向已将手上双浆搁置在小船里的汤斯翰。“我们都消耗了太多的体力,再说,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位置?放心吧!已经离那大海深处好远了,那大白鲨与虎鲸,你与它们只有一面之缘,再也不可能看见了。”汤斯翰知道她是在怕那两个东西,所以,柔声地安慰着,牵着她的手下了小渔船。 “这里虽然荒无人烟,不过,应该有野果子之类的,我们正好可以摘一些来充饥。” 几番折腾,他肚子早饿得咕咕响了,其实,他不是看中了野果了了,他是发现了樱花林中有一幢用竹子修筑的房子,估计这座岛上应该有人居住,所以,就把静知带过来了,呆在这座岛上,应该比用一只小渔船在大海上行驶要安全的多,如果遇到大风大浪,小渔船一翻身,他们就会整个葬身海底,拼了命地逃出来,还不是一样的结果,成了那些凶残动物咀嚼的大餐美味。 她们爬上了小岛,穿越在一片樱花林中,望着那一簇簇美丽的樱花,白樱花,红樱花,她的思绪有些飘渺,她想到了与江萧在日本的那三天情缘,三天里,他一直与她纠结,那惊险的欢爱姿势,孩子居然没有掉,她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他把她压在樱花树下,恣意缠欢,不管今夕是何夕,岁岁年年,不在乎结果,只在乎曾经拥有,刻骨缠绵的三天后,两人就此各奔东西,那时候,他已经知道了整个结局,而她却还一片茫然,她当时记恨着江萧与香雪欣曾经的那段爱恋,倏不知,香雪欣与江萧从来都不存在过去,因为,他们从来没有彼此相爱过,江萧利用了香雪欣,在他的心里,香雪欣只是一枚摆脱婚姻枷桃的棋子或者工具,而香雪欣,也是利用江萧,想让江萧爱上她来达到报复江萧自身,把江萧连根拔起的目的,至今细细回想,她觉得自己太蠢了,也不知道吃的是那门子飞醋? 至今想起来,真是后悔死了。 “想什么?”男人长臂一伸,将她箍进了怀里,食指轻点了一下她的鼻尖。“没……没想什么。”看到他这张俊逸的脸庞,让她想到了江萧与自己交欢的姿势,还有他们在船舱里尽情翻滚的画面以及在‘沐之源’包厢里的难堪姿势,她的脸一下子就红了,像熟透的虾子。 “是不是思春了?”“呸!”闻言,静知瞪大圆眼怒斥一声:“不要脸。”这男人永远也没有正经的时候。 “打是亲,骂是爱,你越骂,爷越喜欢。”将头靠在她的脸蛋儿,呼息喷吐在她细嫩的肌肤上,他轻轻地笑开,心情好似很好,也不知道在穷开心过什么功儿,都被逼到这种鸟不生蛋的地方来了,静知在心里暗自怒骂。 不知不觉,她们已经穿越完了樱花林,然后,能入眼的就是两排整整齐齐修筑的丝竹房子,竹子还能闻到新鲜的生味儿,含着一些泥土的气息,一根又一根的丝竹编制在一起,成了两排简易的通欲住房。 这种地方居然也有人居住?静知有些愕然。 “干什么的?”突然,不知道从什么地方窜出来两个身着军装的男人,两个男人手中握着枪,将她们一前一后夹在了中间,动作麻利而迅速,一看就知道是练家子,他的气质不同凡响,身材很魁梧,长相有点儿五大三粗,都是男子脸,粗眉毛。可是,警觉性很高,他们刚才是负责巡罗的,听到了笑语声就立即躲到了樱花枝上去,见这一男一女越走越近,就快要闯进那两排简易房子了,所以,他们迫不得已必须下来问过究竟,眼睛还不时地向那两排简易房子瞟去。 “自己人,自己人。”汤斯翰怕静知被吓倒了,急忙将她拉到了身后,自己迎向了两个身着军服的男人。 “谁给你是自己人?说不说?”空气里传来了清脆拉开保险的声音,子弹上了堂,瞄准他们的枪口不是吃素的,只要他们有一丝动作,他就会将子弹射击而出,让这一男一女当场毙命。 汤斯翰往两个男人肩上瞟了一眼,什么东西也没有,应该是一般士兵之类的人物,这荒无人烟的孤岛难道有驻军不成?他想说出自己的身份,可是,无缘无故,没有证据,估计这两个家伙也不会相信,正在他一愁莫展之际,突然听到一阵摔盆打碗的声音从丝竹房子里传出来,紧接着,是一阵低低压抑的女人声音,像是哭声,又好似不是,总之,听得很模糊,丝竹房子里有女人?真是令人惊讶,就在汤斯翰觉得不可思议之时,就看到那扇紧紧关闭的丝竹门板被打开,有一抹高大笔挺的身形冲了出来,男人身高大约有一米八九,年纪大约二十七八的样子,身材很结实,一身绿色的军装,军装的衣襟敞开着,让他更显威严,身着一双黑色的长靴,五官邪肆俊美,染着淡淡珊瑚紫的发丝有些零乱,剑眉斜飞入鬓,响指一打,几个身着绿色军装高大威猛的男人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就窜了出来? “首长,有何指示?” “弄两桶冰来。”剑眉斜飞入鬓,简洁的命令更显飞扬跋扈的神彩。全身上下散发出来的威严与尊贵气息,王者风范更是无人能及。 “报告首长,这岛上冰……块不好弄?”对于首长指令,虽然不敢违抗,可是,这荒无人烟的孤岛上的确不好搞那两桶冰啊? 男人话音刚落,首长神情一凛,冷咧的眼神就向他扫了过来,妈呀!这眼神真有杀死人的威力,说报告的男人双腿都在开始打颤。 “拉下去,重打二十大板。” “是。”“首长,我错了。”男人传来了求饶的声音。“错在哪里了?”“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 “对。”首长狭长的眸子微眯。“自打二十耳光,去。”“是。”十几个身穿军装的男人再也不敢怠慢。跑步穿越过他们身边纷纷跑下了山。 首长要两桶冷冰,即便是上刀山,下火海,他们也得想办法为他弄来。 男人正准备抬腿进屋,冷厉的眸子往他们这边一瞟,瞳仁再次细眯,了解他的部下急忙扯着嗓子喊:“报告首长,来了一男一女两个陌生人。” “带过来。” 君王一声令下,汤斯翰与静知就被带到了他面前。 “说,你们是谁?到这里来做什么?”首长从来都不是一个多话的人,出口的每一字句都重如千金。 汤斯翰细细地打量着这个男人五官,眸光定在了他肩上那几条红杠杠,还有胸前那几块菊花型的胸章上。 “阎上校,露过此地,只想借住一宿而已。” 蓦地,男人的眸光眯得更细,眸子迸射出令人发寒的光芒。“你怎么知道我姓阎?” “我不止知道你姓阎?还知道你就是京都军区前司令员的爱孙,曾经带领过一批精锐特种兵部队,奉国际绷联帮政府指令,捣毁金山角毒枭老巢,在防止恐布份子炸毁兰城大使馆战争里屡立奇功,二十五岁破格提升为首都军区空军上校。也是让人闻风丧胆的冷血特种兵王。” 这男人知道的真多?阎奕煌幽黑的眸子越眯越深,像两口看不到世界尽头的右井! ☆、第二卷:股市风云 第17章 四叔,我受不了 蓦地,男人的眸光眯得更细,眸子迸射出令人发寒的光芒。“你怎么知道我姓阎?” “我不止知道你姓阎?还知道你就是京都军区前司令员的爱孙,曾经带领过一批精锐特种兵部队,奉国际绷联帮政府指令,捣毁金山角毒枭老巢,在防止恐布份子炸毁兰城大使馆战争里屡立奇功,二十五岁破格提升为首都军区空军上校。也是让人闻风丧胆的冷血特种兵王。” 这男人知道的真多?阎奕煌幽黑的眸子越眯越深,像两口望不到尽头的枯井! 这男人知道的真多,阎立煌神色冷冽,一记凶猛的飞腿踢了过来,汤斯翰情急之中急忙让开,让他踢了一个空,见汤斯翰也是练家子,阎立煌气得咬牙切齿,紧跟着又一记勾拳砸了过来,汤斯翰手脚利落在原地翻了一个筋斗,两人你一拳,我一拳杀戮开战,从他们打的拳术看来,两人都是拳术的佼佼者,这是一场非常精彩的出彩男人之间的格斗,先前夹攻她们的两名军人不知何时收起了枝支,双眸瞠得奇大,脸上挂着饶富有兴味的笑靥,如此精彩的打斗场面,他们是很少看见的,静知十指捏握成拳,她担心汤斯翰不是阎上校的对手,她虽然是一个外行,可也能瞧得出阎立煌进攻很猛,且招招致命,汤斯翰身形敏捷,与他的功夫不相上下,不过,汤斯翰好像一直都在忍让,并没有真正还手,这也让阎上校额头的青筋越贲越多,他恼恨这个男人瞧不起自己,然,对于汤斯翰来说,现在,他已经四面楚歌,是万幸逃出虎口来到这樱花岛的,所以,他不想再树一个敌人,他想让阎上校出手相助,如果他能帮他,自己就能平安回到香港,所以,他步步紧副,他却一直在忍让。 “汤斯翰……”见男人的英武身姿与阎立煌搏击,静知有些着急,听到她的咸声,汤斯翰脚下一滑,重心不稳,就在那刹那间,他迅速被擒,阎上校食指与拇指锁住了他的咽喉,就离他喉结寸许,有意没让自己手指沾到他的肌肤。 “汤斯翰。”见汤斯翰成了阶下囚,静知急忙想奔上来,却被先前的那两个人拔枪挡住了去路。 “啊!嗯!嗯!”此时,敞开的丝竹房子传来了女人娇吟夹杂着痛苦的声音,在一阵乒乒乓乓的声音传来之后,阎立煌平滑的眉心起了几朵小皱褶! “四……叔……我……受不……了……快……救……我啊!” 屋子里的女人声音柔柔软软,却是那么清晰,蛊惑着他的心魂,引诱着他的心,阎立煌瞬间心浮气躁起来,有些焦急地望了眼那洞空的丝竹门,好似深怕女人会跑出来,刚想出口命令属下就关门,突然又想到什么,硬生生将到嘴的话吞回了肚子里。 就在他闪神间,汤斯翰瞅准机会,一掌后开了他抵在咽喉处的手掌,一个招反手擒拿,阎立煌活活被擒,汤斯翰的手指也学着他的那一抬凌空锁咽喉,他不敢动,只能站在那里,他的生命主宰在了汤斯翰的手中,汤斯翰如果拇指与食指狠狠锁下去,堂堂京城有名的空军上校就会即刻毙命,两命士兵见首长被活擒大惊失色,有人拿着哨子吹了一下,倾刻间,一大群身着军装的男人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冲了出来,个个拿着枪,满面威严,黑洞洞的枪口即时将他们包围,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汤斯翰的背部,静知被这场面吓傻了,她可从来都没有亲自见到身着绿色军装,个个持着枪,把他们当着是敌人来对待的解放军。 就在她怔忡时,一把士兵已经把她扣在了掌中,用枪抵着她的脑壳,耳背处袭来了丝丝的冰凉。 “放了首长,否则,我马上送你女人上西天。” 挟制静知的男人冲着汤斯翰冷喝! 汤斯翰冷咧的眸光在众陌生的面孔上扫视了一圈后,收起了掌风,退开了一步,低下头,礼貌地笑语:“对不起,阎上校,多有得罪。” 阎立煌冷哼一声,斜睨了汤斯翰一眼,整理一下被他扯皱军服衣领。 “我们也算扯平了。”算是打了一个平手吧!阎上校冷眸迸射出灼灼的光辉,暗自思忖,这个男人不是一般的人物,然后,迈开长腿,黑色皮靴的脚地踩在了泥土里,陷出了一排笔直的脚印窝,不愧是名声震天的特种兵王,连走路也是一字形,‘咣当’一声,丝竹子门合上了。 “四……叔……我……受……不了,你就……要了我吧!” 丝竹子门刚合上,女人断断续续的声音再度传来了,多了几分的暖昧!还有几分的搞笑,大家面面相xue,都在纷纷猜测想象里面到底是一种怎样壮观的景象? 堂堂军区前司令员的爱孙,名声震天的冷血特种兵王,统领十万大军的空军大校居然是要被一个女人强上,这传出去真会笑掉人们大牙啊! “四叔……呜呜……有千条虫子在咬我血管啊!四叔,你太狠心了……四叔,我见死不救,到了阴曹地府,我也不会放过你,太……难……受了。” 一些不太寻常的声音入耳,是女人的娇吟,还夹杂着一丝的舒畅。唔!唔!唔!“你……疯……了。”霸气的声音带着冷妄,也开始断断续续起来。 女人的娇吟夹杂着男人霸气低吼,都带有太多暖昧的色彩,用枪抵在静知脑袋的士兵脸一下子红到了脖子根底,站在外面所有人都一脸通红,尤其是静知在这一群男人当中,就是红花一朵,独秀一枝,恨不得找一个地洞钻进去。 这都什么事啊!真是一物降一物,那么权势滔在,不可一世,跺一脚,就会让首都军区抖三抖的大人物,如今,却被一个女人缠住了,大家都是成人,都清楚里面的状况,是女人再向男人强索欢,男人不依,然后,里面的两个人影就纠结了起来。 真是英雄难过美人关,汤斯翰听到那些话,再想到自己所有经历的事,与静知走过的路一幕幕在脑子里回响,自古以来,就算是再霸气,再目中空无一物的人物,谁又能真正过得了美人这道情关呢? 毕竟,都是凡夫俗子啊! 一群士兵满脸尴尬,他们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没有首长的指令,他们也不知道把这两个陌生的男女怎么办?但是,他们又不敢在这儿听首长的房事啊!真是沮丧,在这个时候,他们又不敢上前去禀告,怕打扰了首长的兴致,那样一来,首长肯定会给他们小鞋子穿了,随便一个蛙跳,或者军姿就能让你驻守几个小时,那还是小事儿,他们最怕的是把他们派去最不好的岗位,那通常都是首长一句话的事儿。 就在大家惴惴不安之际,几道沉重的脚步声砸出,丝竹子的门被腾地打开,站在门口那抹高大的身影,头发搭落到了天庭饱满的额角上,一头发丝乱糟糟的,弧线美好的薄唇边还沾了几朵粉色的唇印子,甚至嘴角还有一丝的殷红血丝,是被屋子里的那个女人咬了,军装已经被脱掉了,白色熨烫笔挺的衬衫,衣领子口开得很大,似乎是领子口的纽扣被扯落了,还余留了几个淡淡的齿印,堂堂空军上校一身的狼狈,只是,这时候,他顾不得自己灰败的形象,冷沉的面容,冲着那群持枪仍然对准陌生男女的属下叫嚣。 “冰块呢?怎么还没来?”他的声音浑厚响亮,更给他增添一抹让人不敢违抗命令的霸气与狂邪! “报告首长……我……刚刚给马宝仔打了电话,他说再等十来分钟就到。” 有一个士兵还算机灵,急忙为大家兄弟挡了下来,怕首长之怒牵扯到大家,总之,几个小时前,首长带领着他们十万火急来至这樱花岛,一直这样的画面就重复着,一向做事沉稳,从不乱向属下们发脾气的上校就变得情绪喜怒无常了。 “妈的,我操!”男人平生以来爆了第一次粗口,却是当着这么多属下的面儿。 真他妈的触衰死了,里面那女人简直就是疯子,神经病,是上天派来专门收拾他的,他到底前世做了什么孽? “首……长,必须要用冰块吗?”有一个属下不太清楚内情,喃喃地低问,却得到了首长大人扫过来看冷咧的眸光,及时低下了头,头垂得比腰还要低。 见阎立煌拿里面的女人束手无策,江萧暗忖里面的女人非一般的池中物,他向静知猛使了一个眼色,静知心领神会,抬起手指握住了那把抵住自己脑门的手枪,缓缓挪开,然后,缓缓几步,走到了阎立煌的面前。 “阎上校,要不,让我去看看?” “你?”阎立煌看向静知的眸光充斥着惊讶。“是的。”静知点了点头。望了望里面,轻轻笑语:“这里就我一个女人,你又不能帮助她解决实际困难,我想,我可以帮助她。” 刚才,她听到了女人的喊声儿,她一声又一声的四叔喊的肠儿断,她说她受不了,应该是中了媚药,要不然,不可能会这样子明知道外面有这么多的人却要强上堂堂空军上校,好笑的是,这个人民心目中的冷血军王能够带兵作战,能够把拳术与军事运用自如,却无法收拾里面的那个柔女人。 阎立煌剑眉拧了一下,幽深难测的眸光扫了众人一眼,转念想这女人说的也是,这樱花岛荒无人烟,他是下了死命令让属下去取两桶冰来,当时,一心想要救人,来得很急,这里离京都就算是快艇差不多也要五个小时,他们才出去不久,哪能这么快就回来?刚才那士兵不过是搪塞自己罢了。 “我曾经学过医,交给我吧!” 听到她学过医,阎立煌眸光一亮,揪住她的衣领子,蛮横地就把静知拉进了竹子房。 “喂,你轻一点。”汤斯瀚见阎上校粗鲁蛮横,不忍自己女人遭罪,他及时抬步跟进一步,然而,他刚跨出一步一群军人就纷分朝他举起了手枪,他只得停留在原地,眼巴巴看着那道丝竹子门闭合,将他隔绝在里面的世界之外。 静知跟着阎上校走了进去,便看到狭窄简陋的房间里仅只摆了一张简单的荼具,斜躺在荼椅子上的女人,皮肤凝脂玉白,比一般正常人要白上好几分,脸颊上全是绯红,一双丹凤眼紧紧地眯着,看清楚她眼中的情绪,头发微卷很长,飘落到椅子靠背下,她上身只穿了一件紧身白衣衫,衣服款式不算新颖,不过,也不那种土得上不了台面的那种款式,衣服很紧,将她整个饱满的胸脯托起,她嘴里一直嚷着一个‘热’字,似乎她真的很热,纤纤玉指拂开衣领子,想把领子口撩得更开,雪白的勾壑就展露着她们的眼前,下面穿了一条一步裙,裙子是黑色的,里面穿了肉色的丝袜,袜子已经被她褪到了大腿处,她的腿敞得很开,几乎能看到她小裤裤了,这是一幕活色生香,让男人喷鼻血的画面,静知仔细地端倪着她,这女人肤嫩如水,五官生得也极其地美,在她认识的女人当中,很少看到这种美艳的五官,这女人绝对是一个人间尤物,但是,面对这样的绝色尤物,居然还有拒绝,坐怀不乱的君子,真是令人匪夷所思! “喂,四叔,你找一个女人来?”女人缓缓张开星眸,眸光里有欲色在流转,是那么妖魅!明明喊男人四叔,可是,就没有一点尊敬的意思在内,明明喊四叔,还光衣不遮体地勾引人家,岂不是乱伦? 静知转念又想,现在,她还没搞清楚阎上校与这女人之间的关系,也谈不上乱伦,如果是乱伦,阎立煌也不用这么懊恼,即便是中了媚药,直接将她吃了,把他当成是解药不就成了,又何必花费心思下令让属下花好几小时到京都去取冰? 男人没有说话,甚至连眼睛也不敢看向那个躺在椅子上笑靥如花的女人,薄唇抿成了冷直的一条线,见男人不回答自己,女人恼羞成怒,从椅子上撑起身,踉踉跄跄地向他走过来,由于身中剧毒,身体里根本没一丝的力气。 走路歪歪斜斜,途中,脚下绊到了个石子,她软绵绵的身子就像阎立煌顺势倒去,阎立煌咬了咬牙,剥开那挂在自己肩膀上的八爪鱼,想就这样抽身而去,又狠不下心肠,毕竟,再怎么说,他与她到底是一家人? “她。”对于阎立煌拒绝自己的态度,女人不以为然,抬手指向忤立在原地的静知。“没有那玩意儿……你到底在躲什么?你说……”女人镶着美钻的手指从他敞开的衣领处滑了进去,一圈又一圈地轻揉着,还向他闪了一个暖昧的眼风,风情万种地吐气如兰:“又不是没做过,四……叔……我。” “米诺兰,闭嘴。”这女人真是角揍,那一次怎么算?她还在这儿乱嚷嚷,深怕别人不知道他们之间的勾当么?他背磐他亲侄子,大哥儿子的勾当。 “你不是说懂一点医道么?”阎立煌一边捏握着她在自己胸口作乱的指节,一边冲着静知喝斥。 “是,是啊!可是,我不知道这位小姐怎么了?”她不清楚情况,怎么样帮忙啊? 其实,她也不懂医术,只是想进来瞧了这个女人后再见机行事罢了。 “她中了西班牙苍蝇。”阎立煌一口银牙咬紧,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迸射出来的。 西班牙苍蝇?这是一种很凶猛的媚药,女人吃了如果不与男人交欢,会在三个小时之内气绝身亡,天啊!谁啊?对这种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下这种猛药,当直是想害死她么? “你给不给?”女人脑袋埋在肌理分明的胸膛,丁香小舌像小狗一样舔弄着他麦牙色的肌肤,啃咬,厮磨,男人只能咬着牙强忍着,额头甚至有一滴汗水沿着腮帮子滚落。 见男人不出声儿,女人抬起头,凝望向男人的眸光变得渴望,伸出小舌头,舔了一下自己的嘴角,刹那间,天雷仿若要勾动地火,男人的身子震了震,急忙别开了眼睛,他不敢看向怀中妩媚妖冶的女人。 “阎立煌,你他妈的装什么装?”女人忽然哭嚷着将他一把推开,抬腿就要往外面跑去,阎上校及时伸出大掌将她死紧扣入怀,任她如何挣扎,甚至一口咬在了他的手臂上,他也丝毫没有松开的意思。 “你放开我,放开我。”女人用脚踢他,用牙齿咬他,可是,他就是不松手,女人呜呜鸣地像一个受了委屈小孩们一样哭了起来。 “你不要人家,又不……要人……家去找其他的男人,我……恨死你啦!” “想都别想。”男人额头青筋暴跳,牙齿磨得格格作响,他的手臂如钢铁般,紧紧地箍着怀中这具柔软的身躯。 “你不说有办法么?快啊!”阎立煌终于沉不住气了,如果这女人去外面找男人,他会拿枪毙了自己,他绝对不允许她去找除他以外的男人,包括他的大侄子,法律上她真正竟义上的丈夫。 “好。”静知抬起头,不经意间,以她所站的角度,能够清楚地看到埋在他胸膛上那张梨花带泪的脸,雾蒙蒙的水眸里荡澜的那一抹波光潋艳,夹杂的一缕诡光! “阎上校,你先出去。” “好。”听到这话,阎上校仿若释负似地叹了一口气,叮嘱了静知一句,就果绝闪身了,他怕再呆下去,自己也会把持不住饿狼似地扑向那个一直就缠着,嚷着要他的女人,他也不是柳下惠,也不是圣人,要不是心中还有一丝的道德伦理观,他早就什么都不顾了,只是,阎东霓,你不要逼我,逼绝了,我可就什么都不管了。 丝竹子门板又合上了,阎上校出去了,静知走近这个满身香汗淋漓的尤物女人。 “米小姐,阎上校出去了,不用演了。” 她话刚说完,米诺兰再次坐到了那把白色椅子上去,两条腿叠到了一起,伸手撩了撩垂落在颊边的碎发,凝望向静知的眸光不见浑浊,一片明亮,还有一抹咄咄逼人的色彩。 “你们来这儿干什么?” 见她一脸防备,警觉心肆起,静知一下子会意过来,连忙开口解释:“我们是香港人,因为,在商界与人发生了争斗,在回香港的途中遭到了别人的追杀,跌入大海,好不容易逃生,看到这儿有一座孤岛,本是想上来摘一些野果子充饥,没想到就遇上了你们。” 闻言,米诺兰锐利的眸子在静知身上扫了一圈,好似在思考着静知话中的可信度,细长的眼微眯着,抬起食指,把玩食指上那个闪亮的钻戒,面色阴沉,眸光幽深,很少能在一个女人的眼里看到那种神情,就仿若她能洞察一切一般,就好似所有的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之中似的,静知也有点儿怕这个女人了,刚才,看她死死地纠缠着阎立煌,她还暗忖这女人是不是一个轻浮的女子?可是,现在,她知道不是,她应该怀揣着某种目的吧! 打量了她一番,似乎是在斟酌,然后,她眉开眼笑地从椅子上起身,走向了静知:“有缘在樱花岛相遇,也是一种缘份,咱们互帮互助,如何?” 她出口的话精辟,丝毫不拖泥带水。 “好。”静知当然是一口答应。“只是,我能帮你什么?” “这个。”女人从腰间摸出一支针管,指了指那根很细小的针尖。“把它扎到阎立煌的身体里,你已经看到了,他不肯碰我。” “米小姐,这样……不太好吧?”见静知一脸忧色,米诺兰低笑了两声,伸手拍了拍静和的背膀。“放心,这只是一支装有催情剂的药水,如果你实在怕,哄他喝一杯开水也行,然后,把这个注射到开水里。” 见静知迟迟不肯应允,米诺兰再次低笑两声,将针管收了起来。“是不是想问我明明叫他四叔,为什么偏偏要想与他发生关系?” 见静知还是不开口,她自顾自又说了起来。 “我想要利用他,就这么简单,如果你不愿意就算了。”她告诉这个陌生女人就只有这么多了,再多,她也不敢透露了,毕竟,在京都阎氏家族非一般的家族。 “如果不是我机灵,我是真的被人害吞了那西班牙苍蝇,刚才,我不是全演戏,我真的吞下半片,可是,毒虫还是在我身体里面乱窜,要不是我意志力强的话,早就失去理智了,小姐,女人不应该相互帮助吗?” “那为什么你自己不哄他吃下这药呢?” 这一点静知想不明白。“有些事,我不能做得太过于明显了,你做与我做是不一样的,你完全可以说,是无法解除我身上的毒性,必须两性磊交欢,他又不愿意,所以,你为了救我,只得出此下策。” 米诺兰思虑周全,连说词都替静知想好了,可见她真非一般的人物,心思非常缜密的一个人。 “放心,此事过后,我会让阎上校派人把你们安全送回香港。” 她这话给了静知定心汤圆吃。“好。”其实静知也是在冒险,真的,如果阎立煌怪罪她的话,后果是不堪设想的。 不过,照目前这情况看来,似乎她只剩下这唯一的路可走了,想安全回香港去,她就应该按照米诺兰说得去做。 “阎上校,阎上校。”她奔向了门边,冲着门外的人大声疾呼。“怎么了?”阎立煌风风火火地跑进来,一把将她推开,可见他是多在意身中媚毒的女人。 “上校,她中的毒很深,即便是你让拿来两桶冰也无济于事。” “米诺兰。”阎立煌一把将摊软在椅子上的女人抱了起来,颤着声儿道:“我已经派人去接京城最有名望的医生来了。” 笑话,真正的医生来了,她这出戏可还唱得下去,所以,米诺兰趁他抱着自己,抬起眼眸向静知示意,静知拿起了针管,迅速往阎立煌手臂一扎,她用得力很大,尖尖的针管笔直穿透过薄薄的白色衬衫破料,拇指一推,针管里的药水徐徐推入男人身体里。 “你干什么?”阎立煌没想到会招到这女人的暗算,手臂一挥,静知手中的针管被他使出的掌风弹出,针头笔直地栽到在了泥地面上,看着,静知心中就升起了缕冷妄! 放开米诺兰,男人一对幽深的黑色瞳仁瞠大,眼中迸射出冷寒的光芒,这女人竞敢暗算自己,伸手就卡住了静知的脖子。 “四叔……不要……四……叔。”米诺兰喊声越来越弱,仿如气若游丝一般,阎立煌恼怒地放开了静知,猛地就冲了过去,扑倒在女人的面前,如果他的矜持会让她丢了性命,那么,他还执着什么呢!至始至终,不是他不对,而是阎东霓一直在把这个女人推向自己,是呵!他还有什么好犹豫的,只是顺从了自己的罢了。 凝望向女人的眸光流光溢彩,也罢,如果这是上苍冥冥之中的安排,那就让一切随缘,只是,回京都后,他要如何面对阎家所有的人?要如何面对那个早已将他恨之入骨的阎家长孙,阎东霓。 “四……叔,我……热。”女人轻启朱唇,幽幽吐出,这句我热的勾引话语在阎立煌离中炸开,在她双臂似藤蔓般缠上他脖子时,他发出一声如野兽一般的低吼,身体里每一根血管都在叫嚣着,他要她,他要定了这个女人,就算今生今世,万击不复,他也认了。 看着两个缠绵的身躯,知道阎上校药性发作,静知嘴色勾出一抹会心的笑意,她火速退出了竹房子,把这空间留给相爱的男人女人,并刻意将门关死,知道接下来的屋子里怎么样一番极致的缠绵噬骨,灵魂沉沦。 米诺兰与林静知因此而结缘,后来成了这个世间上最好最好的朋友,感情也经得起考验。 第二天上午,静知与米诺兰讲了整整五个小时的悄悄话儿,樱花树下,米诺兰弯下身去捡树下的樱花瓣,脖子上的丝巾因动作而微微飘开,上面的轻轻浅浅的吻痕让静知叹息这世间上的男人都是一只又一只的猛兽。 “疼不?” “啥?”米诺兰撑起身,见静知盯望着自己的脖子看,会意过来,脸即时红成了天边的火烧云。 她轻轻地摇了摇头,想了想又道:“那个时候不疼的,可是,今天早晨起来就疼得要死。” “全身像散了骨头的架子。” “也不知道他疼不疼?”“不疼吧!”静知很有经验地笑答。这种事,应该都只有女人疼,那人心里的感受应该都是快活。 “你打算与汤先生几时结婚?”低头,米诺兰对着手心吹了一口气,掌中的樱花瓣就片片而飞,仿佛下了一阵樱花瓣雨。 煞是美丽! “结婚?”静知思绪有些游离。“是啊!难道你都没想过这个问题么?” “没想过。从来都没想过。”她与汤斯翰要不是因为阴差阳错,是不可能滚到一起去的,而且,他在香港还在未婚妻,沈雨蓉,她不想再与她有什么交集了。 * 清晨,米诺兰站在樱花树下,望风而立,远远地,有一抹高大冷峻的身形立在丝竹房子门口,眸光四处寻了寻,看到樱花树下那抹娇柔水嫩的身影时,黑眸猛地收缩,脑子里浮现出她媚眼如丝,满面酡红的勾人模样,眸光即时就晶亮晶亮,其实,他更不清自己内心的感情,总之,现在,他还不想回京都,尽管已有好几通电话打了过来催他回去,但是,他想先做一只驼鸟,不去过问世事,他也舍不得离开她,如果真回去了,这种相依相偎的日子是遥不可及的,但,不管如何逃避,终究是要面对的,算了,今朝有酒今朝醉吧! 男人的步伐砸得很重,黑色的皮靴铮铮有声,知道他就在自己的身外,女人抬手抓下了一把樱花,紧紧地攫在了手里,水眸变成了幽深的海洋,掌中的樱花就好似身后的这个男人,从此后,将被她狠狠地掌握在手中,她的人生从此将逆转,米诺兰绝不可能再如以往一样,被那渣男阎东霓欺负。 男人长臂一伸,将女人搂进怀里,女人丢掉了樱花,转身,踮起脚尖儿,将花唇凑了上去,她蜻蜓似的点吻,他很是不满意,在她欲离开之际,他按住了她水蛇一般的腰身,唇抵着她的唇瓣,轻斥:“还没吃饱呢!” “去。”女人推开他,可是,男人怎么可能就这样放过她,是她要招惹他的,是她要勾引他的,所以,他再次将她锁进怀,给了她一个窒息的法热吻,舌头与她纠缠了一番后,在她快呼吸不过来的时候放开了她。 与她眉抵着眉,眼对着眼。“今后,你休想再逃开我了。” “四……”她还没有喊出来,男人伸出一指压在了她的唇上:“喊我煌。” “四叔,四叔,四叔,京都人人都知道你是我四叔啊?怎么可能喊你煌呢?” 女人嘟起了红唇,男人手掌在她脑门上轻拍了一下,终是舍不得打她,甚至是骂她一句,将她狠狠地抱入怀,她说,不够,抱紧一点,他就抱紧一点,她说,还不够,他就再抱紧一点,紧到两人都快喘不过气来。 “四叔,我要七色野玫瑰。” “好。”他温柔地应着,转身一声令下:“去给我去采七色野玫瑰。” “遵命。”几名身着军装铁铮铮的汉子得到首长指令,将采七色玫瑰当做是一项艰巨而光荣任务完成。 不到一个小时,七色玫瑰采来了,阎立煌亲自将七色玫瑰交到了米诺兰手中,米诺兰奔跑着,捧着七色野玫瑰交到了汤斯翰的手上。 “汤爷,这是七色玫瑰,七色玫瑰代表七颗你爱林姐的心,再配上一对狗尾巴草戒指,这种求婚的方式比任何人都要浪漫。呵呵!” 汤斯翰望着掌心的狗尾巴戒指,还有那一大束红、黄、白、黑、蓝、紫玫瑰花瓣,心中五味杂陈,求婚,他现在能向静知求婚吗?他还有好多的事都没有做,他根本不敢承诺给她未来,可是,这个刁钻古怪的米诺兰却用心良苦,为他想得这么周全。 “汤先生,还有一色,你得自己想。” 其实,不用想,他曾经用这个浪漫的方式向静知表白过爱意的,也对,他从来都没有向静知真正地说过‘我爱你’,也没有向她正式求过婚,他们的婚姻,不过是那一纸枷锁的捆绑,是那纸契纸把他们硬是凑到了一起。 狗尾巴草戒求婚,还真是世间绝对无仅有,汤斯翰笑了笑,他没想到自己也会落迫到用草尾巴戒指求婚的一天,在这座孤岛上,条件有限,他曾经为静知亲自打制戒指早在三年前就丢掉了,在米诺白的催促声中,他拿着狗尾巴戒指犹犹豫豫走到了静知临时居住的地方。 打开丝竹子编制的房门,他进去时里面空无一人,她能去哪里呢?汤斯翰急了,怕姚庭轩的人又追来将静知掳走,所以,他与米诺兰,还有一大群军人四处开始寻找着她的踪迹。 …… 一眼望不到的一片阴森林子里,静知坐在了一块长青石块上,她的脚旁边有一条潺潺的小溪,溪水正在欢快地流淌着。 “嘿,你看,我摘的野果子,要不要吃?” 抬起头,入眼帘的是那张长满脓疮,披头散发的骇人脸孔,逢乱的头发上还沾了几片青叶子,完全是野人一个,尽管与她相处了两个小时了,她还是无法适应她那张流着脓疮的脸孔,女人将一个果子强行塞进了她的嘴里,自己从衣兜里拿出一个,用破烂的衣衫擦了擦,然后,开始啃起野果子来了。 静知捂住了口鼻,因为,这个女人身上实在是太臭了,也不知道她多久没洗澡,全身都散发出阵阵的酸臭味儿。这里明明就有水,她偏偏要用衣袖擦了吃,多脏啊! “喂,不要嫌弃我,我可是股市至尊呢!”她吃完了几个野果子,打了一个饱嗝儿,摸了摸圆滚滚的肚子,伸了一个懒腰,抓起静知的手腕,静知尖叫着甩开。 因为,她是被这个女人掳来的,一个小时前,她在小房子里睡觉,模模糊糊中,这个女人就把她弄到了这儿,最初她被这个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女人吓住了,后来,才发现这女人智商很低,应该属于是那种脑筋不清楚的人物吧!通俗的喊法就是疯女人,神经病。 “不要怕,我只是带你去一个地方而已。”疯女人强行扣着静知的手,将她拉着跑了一段距离,就带着她进入了一间草屋子里。 草屋里,全是一沓又一沓摆放的整整齐齐的书纸,静知数了数,整整有一百多捆,这是拿来做什么的啊? 疯女人拿出一小块黑板,嘴里碎碎念着,然后,拿起地面上的一支白色粉笔,在小黑板上写下了一连串的数字:“北极星,二块五,南菲地城,一块二,南宫集团、一块三毛半……” 她一口气划下了十几个数字,静知在香港证券交易所呆过,能够看懂一些数字,她划的全是第一种股份的价位,这疯妇人会玩股票?还真是看不出来,这种孤岛上居然藏着这种人物,真是可惜,她脑子不正常了,唉! “你说。”草写完,疯妇站了起来,叉着腰杆,凶巴巴地冲着她冷喝:“香港股市,谁是至尊?” “是……是你吧!”静知不敢乱答,她毕竟是一个精神失常的女人,刚才,她好像听到她在喊:“我是股市至尊。”说是她,应该不会错。 “不要哄我,我不是,再说。”女人神情倏地就变得冷咧。 “是沈世雄。” “对,小妞儿,你说对了,就是那个该千刀万刮的男人。” “想不想赢他?”女人又问,静知则沉吟不语。她在观察这个疯女人的言行举止。 “不想。”“你说谎,我看得出来,我从你这双眼睛里看得出来,你是一个非常有心机的一个人。” “记住,一定记住,三江之中,风浪不息,铁锁连舟,如覆平地,欲破操公,须用火攻。” 这疯女人讲的什么?静知完全搞不清楚了,她一个字也听不懂,就感觉她好像在念一首诗,一首关于三国枭雄与诸葛亮对决的一首诗,这关股票什么事儿啊?八竿子打不着。 “跟着我念啊!你念不念?”疯女人用手敲打了静知的头一下,虽然不是很重,可是,头皮还是传来了疼痛的感觉,在疯女人的摧促下,静知也跟着缓缓念了起来:“三江之中,风流不息,铁锁连舟,如覆平地,欲破曹公,须用火攻。” 念了一遍又一遍,念得她有些心烦了,看着疯女人的样子,她感觉自己都成神经病了,在心中,暗自揣测,估计这个女人也是香港那边流浪过来的股民,玩股票倾家荡产,害死了丈夫儿女,家破人亡,无法接受现实,精神失常了,所以,就流到了这种地方来,尽管疯了,她脑子仍然有一个意念支撑,那就是找沈世雄报仇,其实,沈世雄在香港股票界只手挡天,他逼迫了多少的家庭支离破碎,应该得罪的人也不少。 疯女人弯腰拾起地上的一沓白纸凶悍地砸到了静知面前。 “你买什么股?说。”她指着小黑板上的十几个数字。“随便吧!” 静知刚一出口,脑袋又被敲了一下。“笨哪!在股票界,没有随便一说,你轻易的一句话,就能将自己逼入绝境,搞得自己家破人亡,选,选哪一个?” 见静知迟迟不选,疯女人开始骂起来:“你知不知道股票是什么?” “股票就是股票啊!”两次被打,静知没好气地顶嘴。“股票为什么这么难搞?”疯女人狠狠地瞪望着她。这是一个释问句,她自己回答:“因为,它是活的,你玩的对手是活生生的人,所以,你得想办法,你得看准你对手是一个什么性格的人?香港股市沈世雄称王称霸太久了,难道你想看着他一直这么嚣张下去?” 她的话戳到了静知的心窝,静知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了。 “古有兵家书上说,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想要赢得对方,你一定要了解对方的性格,秉性,他喜欢怎么个玩法?要去钻研他的玩法,了解他的优点与缺点?” “沈世雄的缺点是什么?”静知眨巴着眼摇了摇头。 “笨死了,是他那张嘴,最喜欢嚎人,每一次开盘,他气势也足够强,胆儿小的,都被他吓死了。” 疯女人的一席话让静知恍然大悟,原来,股票还有这番境界,听君一席话,甚读十年书啊!真是受益匪浅,静知不那么讨厌这么疯女人了。 “那么,你说,要怎么赢他呢?” ☆、第二卷:股市风云 第18章 小三请贴烫痛心! “沈世雄的缺点是什么?”静知眨巴着眼摇了摇头。 “笨死了,是他那张嘴,最喜欢嚎人,每一次开盘,他气势也足够强,胆儿小的,都被他吓死了。” 疯女人的一席话让静知恍然大悟,原来,股票还有这番境界,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真是受益匪浅,静知不那么讨厌这么疯女人了。 “那么,你说,要怎么赢他呢?” 疯妇听到这句话,面孔瞬间狰狞,她扯着破锣锅嗓子吼出:“我不知道怎么赢?你就是一头笨猪,不知道自己动脑子啊?” 哇,这疯女人好凶啊!她只是这样轻轻问了一句,她就这样责骂她,静知心里气得发慌,不过,仔细一想,想到这女人满嘴疯言疯语,脑筋也不清楚,也就不想与这个女再谈下去。 她撑起身想走,却被疯妇人抓走。“不准走,拿着这个与我对决。”她抓起一沓整整齐齐的白纸张,‘咚’的一声砸到了静知的面前。 “我要十万股期货要不要?”她神色凌厉,语词犀利,咄咄逼人,完全把静知当成了仇家。 “要。” 静知本想甩开她的手,怕她又反击自己,淡淡地吐出一个‘要’字。 “好,这里有两百万股北极星,如果你买下,你敢不敢要?” “要。”“胆子真够肥的,再来,我这里整整有二十七间上市公司的联线控股,你要得了多少?” 疯妇出口的话让静知想起了沈世雄击败刘云天的那绝狠的一招,二十十七间联线控股,静知望着二十七捆厚厚白色纸张摆在自己面前,让她背心发麻发黑,她手里的白纸不多,也就是钞票不够厚,她就算是随便买一捆都会撑死她,刘云天就是败在了这上头,包括那个从国外过来的黑衣男人,也是如此,他们都被这二十七间上市公司吓住了。 “还要不要?”妇人冷咧地冲着静知大嚷。 “不能要了。”静知摇了摇头,脑袋嗡嗡作响,是的,她不敢再要,真要了,她就会倾家荡产,与刘云天走一样的路,身负几千亿巨债,唯一将自己步入黄泉之路。 疯妇人见静知满面惧色,用手指抚了抚额上的秀发,片刻间,哈哈大笑起来。 “这是沈世雄的厉害之处,用这一招,他在香港股市称王称霸太久了,小妹仔,想赢他,得自己想办法呢!” “你手里的钞票不够厚。”她一把抽走了静知握在手里的白色纸张。又随便提起面前白色纸张一捆,‘咚’的一声砸到了静知的面前。“你瞧,我随便放出几百张你也吞不下去,怎么办呢?” “是啊!怎么办?”静知似乎想到了什么,急切地抓住了疯女人胳膊,满面期待地望着她。 “阿姨,告诉我,怎么办?怎么才能打败他?”这是打败沈世雄的根本,是疯妇人点醒了她,沈世雄使得是什么招儿,铁锁链舟,火烧赤壁,他把自己雄厚的二十七间上市公司全部弄成了联线控股,这就是他数十年来咤诧风云数十年的奥秘与绝招,他仗着自己有财有势,得天独厚,所以,设下了这道关口,用这一招逼死了多少香港股民,用这一招打败了多少想弄死他的人们,想到了刘云天惨死在小轿车下的一幕,想到了自己父亲与弟弟在蓄意纵火火灾鬼哭狼嚎的一幕,静知想报仇的心是那么急切。 疯妇人呆呆地凝望着静知,脸上的皱纹渐渐舒展,她呢喃了一句:“怎么办?怎么打败他?” 她好像是在对静知说,又好像是在自言自语,突然,她抱住了自己的头,开始哇哇大叫起来。“疼,好疼,疼啊!怎么办?到底该怎么办?我不知道……”然后,疯妇的叫声越来越凄凉,她抱着自己的头,象一个苍白的鬼魂一样在屋子里乱窜,最后,她追逐着墙角的一只白老鼠冲出了那间草屋子。 静知心急火燎地追了出去,不过,待她气叹吁吁追到先前那条小溪边时,已经看不见疯妇人的半个人影了,只能听到那一声又一声美凄惨的叫声。印遍了山谷,在山谷中久久地回荡,听起有些骇人,可是,静知感觉自己并不害怕,反而,还有一丝的焦急,她现在不惧怕那个疯妇人了,同时,她还挺看重疯妇人对她所说的每一句话。 恰在这时,山那边响起了一阵焦灼地呼唤声,是汤斯翰的声音,浑厚的男音里蓄含着浓郁焦灼,抬腕看了一下表,才发现已经是下午四点过了,难怪他会找来,她都消失快三个小时了还不自知,将手卷面了喇叭状,她冲着声音来源的方向回答:“汤斯翰,我在这儿,在这儿啊!” 边喊着,连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奔过去,当她跑下一个小山坡,便看到了汤斯翰与十几个身着绿色军装,长得五大三粗,高大威猛的男人正爬上山来。 “汤斯翰。”她急忙奔下了山扑进了汤斯翰的怀里,汤斯翰紧紧地搂住了她,怀中真实的感觉,让汤斯翰高高悬着的一颗心终于落了地。 “亲爱的,你到底去了哪儿?”汤斯翰话语仍然透露出浓烈的焦急,刚才,他带着这几个兄弟几乎都找遍了樱花岛的每一个角落,后来,是米诺兰提醒他该上山顶来看一看,果然,女人的完好无损让他嘘了一口气。 “山上野果子挺香的,所以,我上山来采野果子啊!”举起手,她将手掌上的两个野果子亮在大家的眼前,几个军人相视而笑,即然找到了人,那么,他们回去也好向阎上校交差了。 “走吧!咱们回去。”汤斯翰拥着她,见她一个劲儿往上面看,一副依依不舍的样子,急忙想询问过究竟。 “看什么?”“没看什么!”静知脑子里回旋着那个疯妇人念了那首诗:“三江之中,风浪不息,火烧赤壁,铁锁连舟,如履平地,欲破曹公,须用火攻。” 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呢?静知知道破沈世雄二十七间联线控股的奥秘就在里面,可是,她把这首诗念了几千遍,也没能找出它真正蕴含的秘密。 疯妇人不可能无缘无故念这首诗,而且,她断定,那个疯妇人也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她以前,肯定是玩股票的。 见她平平安安,毫发未伤地回来,米诺兰高兴极了,急忙奔上来紧紧地拥住了她。“林姐,你还以,还以为……”米诺兰没有说出来,她怕说出那些不好的句,她真的以为林静知被她们的敌手抓走了。 “诺兰,我只是上山采了一些野果子,挺甜的,来,你尝一口。”她把左手上的野果子递了一个好姐妹,米诺兰伸手接了过来,低下头就咬了一大口,慢慢地咀嚼着。 “嗯,真的好甜。” “你也不嫌脏。”阎上校俊美面部线条柔和了许多,用手敲了一下米诺兰的头,看着她将整个野果子全部吃掉。 米诺兰见静知归来,暗自向汤斯翰使了一个眼色,汤斯翰剑眉微拧,扫视了一下众,犹豫片刻,手掌缓缓向自己的衣服口袋摸去,掏出那只狗尾巴草戒。 恰在这时,鬼灵精的米诺兰已经跑到他们住的房间里抱出了已经被精心修剪,包装过的七色野玫瑰花朵。 “汤爷,给。”她将七色野玫瑰塞进了汤斯翰的怀中。 静知转过身,看了看汤斯翰怀中的七色夜野玫瑰,玫瑰是用七种颜色凑成的,红,白,蓝,黄,紫,绿,颜色鲜艳,花朵娇嫩,看起来娇嫩欲滴,哇!这花好漂亮啊!她刚想发出赞叹声,却不想汤斯翰当着众人的面儿,笔直单膝跪地,将手中那枚弯弯的狗尾巴草戒举到她的面前。 “知知,嫁给我吧!” 没有一句表白话,直接直入了求婚的环节,这事太唐突了,静知没有想到汤斯翰会在这座孤岛上向自己求婚,米诺兰率先鼓起了掌声,一片掌声如雷贯耳,大家都在期待着,然而,面对众人火辣辣的目光,静知的脸一下子就红了过通透,羞涩之余,她的思路十分清晰,她想到了沈雨蓉,汤斯翰如今是沈雨蓉的未婚夫,虽然,她们还没有正式结婚,可是,他凭什么给她求婚呢?仅仅只是因为她们滚过一晚上的床单吗?与江萧一点一滴建立起来的感情岂非是短短旦昔就能抹去,先不说,她爱不爱这个男人,至少,这个男人还不是自由身,所以,她没办法说他说出‘好’字。 “汤斯翰,开什么玩笑?”她淡淡地笑语,然后,越过他的身边,笔直绕进了那间阎上校暂时让他们居住的丝竹房子,也许静知的反应早在男人的预料之中,他抬手摸了摸鼻子,尴尬地咳嗽了两声,提脚撑起身,抱着七色夜玫瑰,还有手上的狗尾巴草戒,步伐匆履地向丝竹子房子奔去。 身后传来了一阵爽朗的大笑声,他没有去理会,急切地推门而入。 “知知,这里条件有限,只能暂时用这个,放心吧!回香港后,我一定会去为你打造一个非常物别,款式新疑的大钻钻,让天下女人都羡慕死你。” 其实,汤斯翰这辈子从来都没有向一个女人表白过,更是从没有向一个女人求婚的经验,所以,他说话有些笨拙,在心里练习了好多遍,可是,想好的话在面对静知时,一句也没能说出来,是他太紧张了吧!毕竟,他们之间夹杂了太多的东西,他们第一个孩子,还有她父亲与弟弟的死,还有香雪欣,沈雨蓉,还有失散的这三年岁月,还有她为他生下的那两个孩子,儿子虽然在他身边,可是,女儿却流落在外,他迟迟不敢向她表明身份,其实,是因为心里太怕,也许是因为太在乎了,他怕她会拒绝自己,所以,他一直就迟疑着,不过,等有些事告一个段落,他就会将一切真相摊在知知的面前,在这个荒无人烟的岛上先用戒指套牢这个女人也不是不可以的。 “等我打好后,我拿它向你换,好不好?” 他的语气带着一定的乞求,静知看着他,想云淡风清一笑,可是,她笑不出来。 “不好,汤斯翰,有些玩笑我开不起,所以,请收回你说出的话。” 她正儿八经地告诉他,让他不要对她开这种玩笑,这玩笑有些过火。 “我没有开玩笑。”男人幽黑的眸子没有一丝的轻浮,俊美的面容上更是不见一丝的吊儿郎当。 “汤斯翰,你并非自由之身,再说,我也从没爱过你。” “我知道。”他当然清楚她估计什么。“放心,知知,回去后,我会处理好与沈雨蓉的关系,总之,这辈子,我非你不娶。”男人的话有些狂邪,带着略微的霸气。 “我不爱你,我一直都是透过你在望着另一个男人,你明白吗?”她的话让他心口弥漫过一阵浓郁的喜悦,胸口一片抖颤,她的意思是说,她还爱着他,还爱着江萧,这就已经足够了。 “我知道,我不介意。”当然不介意,接得这么顺口,如果他果真是汤斯翰,不是江萧,是完全不相干的两个人,他还会这样脱口而出,连一秒也不会考虑吗? “可是,我介意,我们是不可能走到一起的,三年前,我已经错了一次,现在,我不可能再错一次。” 人都会慢慢地成长,三年前,江萧那个男人骗了她,明明说好是一场契约婚姻,没想到,在那场假婚约里,她丢了心,失了身,还把自己弄得家破人亡,很多时候,她都在想,如果她没有遇到江萧,也就不会招惹沈雨蓉,那么,也许,父亲与弟弟都不会死。也许,她们很穷,可是,能够全家在一起生活着,朝夕相对,那是一种难能可贵的幸福,因为,她与江萧的婚姻,再加上扯到了大明星姚君辰,她在E市成了一个风云人物,一个名人,她甘愿碌碌无为啊!至少,那样,她还可以看到父亲慈祥的笑容,弟弟幼稚的面庞,只是,时光不可能倒流,回不去了。 她轻嘘了口气,将眸光凝望向窗外,小轩窗外,是一片又一片白色的樱花林,林子的尽头是一望无际的浩瀚大海,看不清楚大海里翻滚的浪花,却能看到那碧蓝色的海岸线,向两边无限延伸,世界很宽阔,可是,为什么她偏偏要遇到江萧呢?她对他的爱,是那么刻骨铭心,只是,这个男人却已经丢下了她,自己去了一个与她不相干的世界,今生,连再见一面都难了,造化弄人吧! 怔怔地望着女人弧度优美脸部线条,男人抿着唇,沉默不语,心中万般纠结,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现在,他还不能把一切的事告诉她,静待回香港再说吧!低下头,视线落到手指上那个狗尾巴草戒,这是米诺兰亲手圈制的,真是辜负她一番美意了。 当天下午,阎上校为他们弄了一艘海轮,亲自送他们上了船,米诺兰站在孤岛山下,挥着手向她们依依惜别,静知站在甲板上,挥舞着手臂,手都挥疼了也不肯停下来,人生的际遇是很奇妙的,在孤岛与米诺兰相处了三天,却胜似三十年的情感,米诺兰天生是一个尤物,把立阎上校掌控在了手中,她没要去追问米诺兰与阎家有什么仇,不过,心里也能猜到八九分,米诺兰的前夫是阎上校的亲侄子,好像害过米诺兰,而米诺兰是想报复阎家,才想要与阎立煌在一起的吗?望着岸边那两抹紧紧依偎的男人女人身影,男人一身军装笔挺,女人白色裙裾随风翻飞,男人一米八九的身高,女人一米七五的身高,与他相配的是如此销魂,从长相上看,是一对难见的壁人,只是,回到京都后,他们之间也知道上苍会作一番什么样的安排?好在,米诺兰冰雪聪明,鬼灵精一个,她在阎家是不会吃亏的,这个静知敢断言。 暗灰色的游轮行驶了两天后安全抵达了香港,这一次,没有再出现任何的状况,这件事,汤斯翰感谢阎上校,刚抵达香港,他就给阎上校去了一个电话,让他有时间到香港来玩玩,并在电话与之长谈了一番,阎上校恍然大悟,对汤斯翰的态度与之前更热络。 * “知知,你都吓死我了。”子旋见到静知的那一刻,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这丫消失了这么多天,也不捎一个消息过来,害她担心的半死。 “有莫川的消息么?”她来不及与子旋聊天,首先就是询问莫川有什么消息?她与汤斯翰九死一生,差一点还死在了大海里,如果不是命大的话,她们花了这么多的精力,如果还是功亏一篑的话,她真想一头撞死得了。 “有,你看。”子旋急忙从办公桌上拿起一张报纸扔到了静知的面前。 “诺,莫川好威武,成功当选香港第二十一届‘话事人’。”子旋笑得合不拢嘴,她只看到了莫川表面上的风光,却不知道他背后的付出与努力,要不是汤斯翰这次顶立相助,他根本斗不过姚庭轩,所以,这一次,他真的应该要好好地感谢汤斯翰,不过,莫川没事,还成功当选了‘话事人’也让静知松了好大一口气。 “近来公司怎么样?”她离开的这十来天,公司都是由子旋在掌管。 “很好啊!‘中寰’集团还放了好多的订单过来,不过,大家都忙坏了,知知,汤斯翰是不是对你有意思啊?” 子旋似乎想到了什么,所以,濡濡地问出口。“别胡说,我们这次出去是有事情。”静知绕开她,走向自己办公桌,坐到黑皮椅子上去,她转了一个椅子,感觉特别轻松,也许是打了一个大胜仗的缘故吧!还有就是,她好似看到了一丝希望,斗败沈氏家族的希望,以及感觉是那么难如登天。 “那为什么‘中寰’莫名给了我们这么多的单子?”子旋有些儿纳闷儿。 “刚才,伊华集团经理打电话给我,让我们去谈一下地皮开发的事情,你去给他谈一下,我好困,想睡一觉。”她状似疲倦地打了一个哈欠,子旋点了点头,心领神会地把空间让给她,然后,悄然退出。 子旋刚一走,静知就点击着鼠标,在百度上打出了“欲破曹公,须用火攻”这八个字体,点击了搜索,出来了一大片红红黑黑的字体,喻意与解释都与她想得一样,连小学生都知道的那个喻意,曹公指的就是曹操,而火攻就是指周瑜用火攻破了曹操设的计谋,可是,好像有东风?万事俱备,只欠东风,这是这风是什么呢?应该是从哪儿吹过来呢? 对于这首诗,她是百思不得其解,她相信攻破沈世雄的铁锁链舟,就是需要用火攻,火攻?东风?这两个关键字,她此刻解不出来,也不明白其中的奥秘,算了,她相信许多事有朝一日会水到渠成的。 香港华人证券交易所里 今天的北极星跌了,跌得很惨重,几个股民望着开盘一串花花绿绿的数字,摇头叹息,叹自己运气不好。为什么就这么衰?偏偏要卖北极星呢? 可是股票是什么,股票就是变相赌博,要赌必然有输有赢,所以,即然都拿这种玩股票当职业了,输赢也就如打仗一般,乃兵家常事了。 刘云天死后,静知又做了一个为操盘手们端荼送水的小妹,她不缺送荼妹那微薄薪水的几个钱,她这所以潜进这里,只是想在暗中窥测动荡股市而已。 “李大叔,喝荼。”她将一杯热气腾腾的荼送到了操盘手年纪稍长的李大叔面前,李大叔头也没抬,吐了两字:“谢谢!” 一双眼睛炯炯有神地注视着电脑屏幕上的数字,这些跳动的数字倾刻间会让多少的人跳楼身亡,倾家荡产。 “这北极星还在跌啊?没救了。”李大叔摇了摇头,感叹这动荡的股市不好掌握。 “李大叔,以前,这北极星涨的那么好,现在,都跌到1、2了,我手上也有几十股,你说要抛不?” 她佯装啥都不懂,向李大叔请教。李大叔研究了一串数字后,抬起头来,皱眉拧深。“抛吧!再不抛,会死得更惨。” 李大叔在这一行干了数十年了,静知相信他老沉的眸光,所以,她决定把自己手上那几十股北极星抛掉。 “妈呀!这北极星还在跌啊!”不知是谁一声哀叫,果然就看到了屏幕上,那个北极星下面的数字不停地闪动。 天啊!都跌倒0、5了,再跌下去,这北极星就成垃圾了,还好她抛得早,静知拍了拍胸口,心儿怦怦直跳,李大叔望了她一眼,眉头舒展,笑语:“瞧吧!李大叔没害你吧!你再等下去,白花花的钞票就少了好多张了。” “是的。”李大叔说得是实话,静知附和着他笑了笑,这时,门口响起了一阵骚动的声音,一帮子股民立刻让开了道,门口闪现了一抹高大挺拔的身姿,还是那身黑色的装扮,只是,这一次,戴了一副荼色墨镜,墨镜上倒映着在场许多股民陌生的脸孔,男人身后紧紧地跟随着几个操盘手,他们每一个人的手里都提着一个小箱子,箱子里应该是白花花的钞票吧! 这男人上一次没有打败沈世雄,不甘心,再次出现在股票交易所里,输了钱的股民垂头丧气,不过,见男人属下提着这么多的大箱子,可见,这黑衣的男人身份定是显赫,所以,个个都翘首期盼,北极星降得这么厉害,有的人脸上惊出一身的冷汗,死撑到底,看能不能在最后一刻起死回生。所以,看到了黑衣男人就如看到了一线北极星复活的希望。 黑衣男人个子很高,由于一身的黑更显冷酷,他走到最前端,在墙壁上那无数个小液晶电视屏幕前驻立,那些跳跃的数字印在了他的墨镜片上,他偶尔托着腮沉思,偶尔又望了两眼身边的几个操盘手,操盘手们立即拿出一个记事本,当众非常认真地做得起了笔记,做得很细致,专心,几乎都没有遗漏掉一种股票的价位,恐怕他们是做好了笔记要拿下去做研究用吧! 就在这时,手机响了,静知打开手机盖一看,是子旋打来的,玲声响得很急促,子旋在与那个开发地皮的老板谈判,莫不是没谈妥? 她急忙拿着手机步出了股票交易大厅。 “喂,知知,你看今天的娱乐新闻没有?”子旋的询问很急迫。 “没有,怎么了?”“后天啊!汤斯翰与沈雨蓉大婚呢!香港街头,到处都贴挂了海报,你说,这都什么人,结婚很了不起啊!巴不得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似的,我想着沈雨蓉那女人能够得到幸福,心里就来气。”子旋尽顾着自己说,这才突然感觉电话另一端的静知都没有啃一句声儿,焦急地呼唤起来。 “知知,你没事吧?知知。” “没事。人家结婚,关你什么事儿?”不待子旋回答,静知已经火速地挂断了电话,老实说,从子旋口里听到这则消息,她心里涌起的情绪太多,心酸,失落,难受,痛苦,众多的情绪齐涌心尖,她不知道该怎么对子旋说,也理不清自己的内心深处的感情,她一直都觉得自己对汤斯翰是没有感觉的,想看着他,不过是想从他那张人皮看另一个人的影子而已,她与他没有未来,她心里非常清楚,可是,听到他即将要与沈雨蓉结婚的消息,她心里还是难受得要死,她没心情再去关心里面的股市争斗,闷声不响地走出了股票交易所,香港街头,车水马如龙,此处正是城市中心地段,街上的亮妹男仔太多,车子也是一辆比一辆豪华昂贵,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今日的阳光很烈,晒得她脸很疼,也许是心里作用罢了,心情不爽,见什么人,做什么事心里都不舒畅。 “姐姐,买一朵玫瑰花吧?”一支又瘦又黑的手伸到了她的面前,小黑手上握着一支红艳艳的玫瑰花,望着那大红色的花朵,静知无声笑了,笑中却淌出几滴晶莹剔透的泪珠儿来。 “姐姐,怎么了?”小女孩关切地询问。“没事,给你。”她打开了钱夹,从里面掏出一些港币递给了小女孩,并从小女孩手中接过了那支鲜红的玫瑰。 小女孩说要找她零钱,她说不用了,小女孩道完稿,又提着花篮子穿梭在人群中。 她望着手中的这束火红玫瑰,在樱花岛,他才拿着一束七彩野玫瑰与一个狗尾巴草戒向她求婚,刚回到香港不到一天,他就转身与沈雨蓉大婚在即,真是男人心,海底针啊! 还好,她很明智地拒绝了,汤斯翰的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有时,她真的想不明白,站在十字街头,仰头,不经意间,眼眸就扫到了不远处的一则广告灯箱,灯箱很多,里面一直闪烁着无数个浪漫绮绻的画面,画面上的男人穿着一身白色的燕尾服,戴着黑色的领结,头发做得很有型,五官比平时多了几分立体的感觉,他怀中拥着的女人,穿着纯白色的婚纱,婚纱是露肩式的,款式更是别出心裁,整个美背都露了出来,胸脯很挺,也很硕大,呼之欲出,让过往的男人兴叹,画面上的男人有幸福了。 一张又一张地变换着,俩人的姿势越来越暖昧,心中的那抹失意无限扩大,不知道被放大了多少倍? 汤斯翰真的要娶沈雨蓉来了,不是空穴来风,是真的要娶了,大街小巷,到处都可以看到汤斯翰与沈雨蓉两个一起拍摄的婚纱照,帅哥美女,家势背景那么旗鼓相当,谁人不叹是天作之合,锦上添花的一对壁人? 他不是江萧,他是汤斯翰,他与谁结婚与自己没有关系,在心里,静知已经告诉了自己千百遍,可是,她心里还是压抑不住的酸楚兹兹地往冒,即便他不是江萧,可是,眼睁睁看着长得像江萧的男人与沈雨蓉走进结婚的礼堂,她心里比万箭穿心还要难受。 视线收回落到了手指尖的玫瑰花上,低下头嗅了嗅,吸进鼻腔是浓郁的玫瑰花香,这花儿真美,可是,到底能绽放到几时?一天,还是两天呢? 红玫瑰,代表着最纯洁的爱情,她与江萧夫妻一场,甚至她还为他怀过三个孩子,然而,她从未收到过一朵代表着纯洁爱情的红玫瑰花儿。 叹了一口气,今天也不是情人节,自己为什么会变得如此多愁善感呢? 爱情让她亲手埋葬了亲情,因为爱情,她没有父亲与弟弟,因为爱情,她遍体鳞伤,其实,爱情对于她来说,是一种奢侈的东西,江萧走了,也带走了她的心,从此,她会将对江萧的怀念一并埋葬,人,不能总是为了男女感情而活,她要做的事还有很多很多,想到,这儿,她丢掉了手指尖芬芳扑鼻的红玫瑰,红玫瑰飘落,却恰巧被某个人伸手接了过去。 “这么漂亮的玫瑰花儿怎么舍得丢弃呢?” 是一记娇嗲嗲的女人声音,扬起长长的眼睫毛,一张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女人容颜展现在自己眼前。 女人望了她一眼,扯开红唇低低笑开,心里像吃了蜜糖一样甜。 手指摘着玫瑰花瓣,一片又一片,刹那间,好好的一朵红玫瑰就变成了光凸凸的枝杆了。 静知不想到看她那张得意的笑脸,举正欲想离开,没想到,女人却抬起手臂拉住了她的去路。 “林小姐,后天,我与翰大婚,还望你能前来参与见证我们的幸福。”她打开了皮包,从里面掏出一张大红色的贴子递到也静知眼前。眼眸里浮现出一缕笑意,嘴角上扬成一个挑畔的弧度。 静知瞟了红贴子一眼,尽管大红喜贴深深地烫痛了她的心,她还是佯装冷漠,撇唇,冷冷地道:“沈小姐,我们不熟,再说,我也没有那么多美国时间参加陌生人的婚礼。” ☆、第二卷:股市风云 第19章 宝仔是你儿子! “林小姐,后天,我与翰大婚,还望你能前来参与见证我们的幸福。”她打开了皮包,从里面掏出一张大红色的贴子递到也静知眼前。眼眸里浮现出一缕笑意,嘴角上扬成一个挑畔的弧度。 静知瞟了红贴子一眼,尽管大红喜贴深深地烫痛了她的心,她还是佯装冷漠,撇唇,冷冷地道:“沈小姐,我们不熟,再说,我也没有那么多美国时间参加陌生人的婚礼。” “陌生人?”沈雨蓉的话音咬极其地重。“我们是陌生人吗?”勾唇一笑,她反问。 “不是陌生人难道是朋友不成?” “也不是朋友,至少算熟人吧!林小姐,记得曾经,你很爱江萧,江萧也爱你,没想到,江家会垮台,其实,我到现在都弄不明白,你到底是爱江萧这个人呢?还是爱他江家的权势,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江家二老还在监狱里呆着,江萧也魂飞魄散了,只是,我们两个斗到现在,至少,我得到了像拥有帅气漂亮江萧外表,我知道,汤斯翰在樱花岛上向你求过婚,不过,不要当真哟!他跟我说,那不过是一场玩笑而已,是那个米诺兰硬把狗尾巴草塞到他手上的,他只是不想辜负她一片心罢了,逢场作戏是一定期限的,你说对么?” 她微眯着眼睛,仿若能洞悉这个世间的一切似的,正如她所料,静知的面容浮出丝丝的惊讶,也是,连这种事汤斯翰也跟她说了,可见,在樱花岛的求婚,是他向她开的一场玩笑而已。 “你有听说过用狗尾巴草向女人求婚的吗?可见,女是多么地廉价。” “你想说什么?你很高尚是吗?沈雨蓉,江萧在世的时候,他的心从来都不在你的身上,现在,你不过是想借用汤斯翰的身体得到一丝的慰藉,一辈子得不到你最爱男人的心,你不觉得可悲吗?其实,在这场战争里,你早就注定了是一个失败者。” 在她面前摇武扬威,想用大红喜贴奚落她,她可从来都不是软弱可欺的人物。 再说,不过是得到了与江萧长得相似的男人皮相而已,有什么好值得骄傲的? “是,我是从来都没有得到过江萧的心,不过,从此后,我就是汤斯翰的老婆,名媒正娶的,江萧再爱你又如何?他已经死了,再也不会回到你身边了,这辈子,你注定要一生孤独,直至,垂垂老也,哈哈哈!” 其实,在汤斯翰从樱花岛回来同意与她尽快结婚之后,她的心一直就处于喜悦的天堂中,本来她还要追究他与林静知去内地一事,即然男人都同意娶她为妻了,她也不用再追究什么了。 没想到,幸福来得是这么容易,简直就垂手可得,以前,与汤斯翰结婚,是她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啊! “算了,林静知,我们都斗了这么多年了,也该休战了,后天大婚,你一定要来哟!翰给我订了一个闪亮的大钻钻,他说他会疼我一生一世,你说,一生一世有多么?在他的怀抱里,我感觉一眨眼就过去了呢!” 她将手上的大红喜贴强行塞入静知的手里,然后,扯着漂亮的笑容转身扬长而去,瞬间消失在人海里。 静知站在原地,说不出来心底有多少酸楚的感觉,打开大红喜贴,印入眼帘的是几行黑色墨水钢笔字体。 “汤斯翰,沈雨蓉,诚挚邀请*” 佳偶天成,绝世无双,呵呵呵!是命吧!她将大红喜贴紧紧地攫在手掌里,逢场作戏是有一定的期限,不是今天,就是明天,也对呵!汤斯翰对她,自从在收购天地控股明珠集团见面后,就一直对她纠缠不休,目空一切的富家少爷,怎么可能会喜欢她林静知呢?曾经,她恍忽之时,把汤斯翰当成是江萧,可是,现在她才深刻地明白,他真的并不是江萧,江萧不可能将她当作是玩物,绝对不可能与她逢场作戏,他一直是一个有深度,有内涵,有良好修养的一个人,汤斯翰除了有一身与他一样的皮囊外,他的轻浮,玩世不恭,吊儿郎当,这些纨绔子弟身上的恶习,江萧是一样都没有,所以,他们根本就是不同的两个人,江萧没有背叛她,与沈雨蓉结婚的那个人是汤斯翰,他们是互不相干的两个人。 这样想着,她心里的确好受了许多,不就是一场婚礼么?她会去参加的,有什么大得不了,别说是汤斯翰,就算是江萧与沈雨蓉结婚,她也照参加不误,她到要看一看,他们到底有多幸福,又能幸福得了多久? + 2013年7月16,是一个香港万人空巷的日子,香港功成名就的新崛起之秀与香港股市大享千金沈雨蓉经历了爱情整整五年长跑,走进了结婚礼堂,沈汤两家都是香港首富,在上流社会中拥有一定的地位与权势,沈氏与汤氏的财力几乎垄断了香港大半个经济命脉,盛世婚礼,万众瞩目,前来参观婚礼的全是香港政商名流,豪华的‘麦加拉肯’五星级酒店门口停靠了许多的名车,布迪加威航,迈巴赫,兰博基尼,路虎,能够叫出口的名车几乎摆成了一条直线。 酒店里面,人山人海,四处布置的富丽堂煌,外表光鲜的男女,举杯相敬,寒喧声,交谈声不绝于耳。 整座酒店总共有二十一层楼,而这二十一层楼全都被沈世雄花了巨资世了下来,他穿着一袭黑色丝绸的唐装,戴着金丝眼镜,手指尖夹着雪茄,指节上戴着扎眼的金黄色钻戒,头发梳得油光发亮,下巴上的胡须剔得干干净净,一副清清爽爽的样子,挽着他手臂听女人,个头比他高出大半个头,一身盛装出席,妆化得很浓,一直扯着笑容不停地向宾客们寒喧致敬,男人五十好几,女人刚二十出头,老妇少妻在当今社会里早已见怪不怪,只是,夫妇俩精心的装扮虽张显妇气,却也带着满身的铜臭味儿。 “麦加拉肯”第五层楼上,高大笔挺的身形正站在磨沙石窗边,四面都是玻璃窗子,分成了无数个小格子,由于楼层不是很高,俯首,就能将城市中心一带尽收眼底,他身穿着一件暗灰色的衬衫,手指尖夹着一支烟蒂,幽深的黑眸一直凝望着窗外香港的繁荣都市面貌,烟雾在他周测缭绕,满屋子都是烟味儿,一个四十出头的男人推开门,探进头来,视线落到了沙发椅子上那套摆放的整整齐齐白色新朗礼服,见它们还原封不动地摆在那儿,窗前伫立的男人一动不动,彼自抽着烟,仿若并没有将他们穿上身的打算,男人低下头,看了看手上的表,还有五十分钟婚禕礼就开始了,唉!这姑爷是咋了? 不想结婚,为什么要答应四小姐结婚呢?他是沈家的老管家,是亲眼看着四小姐沈雨蓉长大成人的,比他自个儿女儿还亲,他可不想汤斯翰毁了四小姐的幸福,让沈家失了颜面。 “姑爷,人都到齐了,老爷催你快下去了。” 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催促了。“好。”好半晌,男人薄唇轻换,轻轻吐出一字,但是,仍然没有任何穿衣的动作,老管家摇了摇头,叹息一声合上门出去了。 莫川早就在报纸上看到了汤斯翰与沈雨蓉大婚之日,他真没想到江萧会真的娶那个姓沈的女人,仰头将手上的酒全数喝光,‘叭’的一声捏碎了手上的酒杯,冲着一帮手下喊了一个字:“走。” 然后,他就带着一帮黑社会人马来到了婚礼现场,然而,他们一行却被门口的保镖拦下了,光天化日之下,又不能强行进入,所以,他让其他弟兄在外面候着,他刚翻墙而入,酒店戒备森严,他就出入自如,可见他是一个多么了不得能飞檐走壁的人物。 他挨间挨间地找,终于看到了老管家叩开了一间房门,进去半分钟又出来了,就听到老管家摇了摇头,嘴巴里面还碎碎地念了一句:“还不着装,即然心不甘情不愿,又何必应允这门婚事?哼!” 老管家怒骂着走远了,他估计老管家骂的是汤斯翰,抬手推开了刚刚合上的门板,果然不出所料,男人笔直的身形就站在磨砂石窗边,径自在那儿吞云吐雾,只是全身上下根本不见一丝新郎的喜悦,莫川本是带着怒气而来,看他如此,心中的怒气也就一点一滴地散去,他估计汤斯翰应该是有什么阴谋吧? “为什么要与沈雨蓉结婚?” 听到话声,男人没有回头,好似莫川的出现早已在他的意料当中一样。 “沈家能让我变得更强大。”他的话带着从未有过的认真。 “你再说一遍?”莫川心中渐渐熄灭的怒火又兹的一声被他这句话点燃。“莫川,给你说一句掏心窝子的话,很多时候,我都在想,如果当初,我答应与沈雨蓉结婚,也就不会走这么多的弯路,更不会出这么多的事儿,江家更不会出事。” “你什么意思?”莫川的话陡地提高了音量。“好好珍惜她吧!她是一个好女人,只是,这辈子,我是无法再给她幸福了。”缓缓转过脸,他的表情是那么严肃,还带着一缕落寞,扔掉了指尖的烟蒂,他扯唇笑了笑,然后,迈开长腿,越过他,走到沙发椅子上拿起白色的礼服往身上套。 “什么意思?江萧,你把话再说一遍?” 莫川怒气腾腾地拽着他的手臂质问。“没什么意思,我打算与沈雨蓉结婚了,太累了,我不想再斗下去了。” “江萧,你这孬种男人,姚庭轩已经失势了,你那么帮我,九死一生,才把龙头拐杖给我抢回来,我好不容易才坐上了‘话事人’这把交椅,如今的香港黑帮,我说了算,我们早就达成了协议,一起对付姚家,姚庭轩不仅是你的敌人,也是杀害我哥的凶手,我们之间的恩怨等解决了姚庭轩再说,而现在,在这节骨眼儿上,你要反悔了不成?” 江萧反悔不要紧,他单枪匹马也可以整垮姚庭轩,他有那个雄心壮志,只是,他真替静知不值,现在,也是在代替静知质问他,为什么静知受了这么多的苦,最后却还是无法与自己心爱的男人走到一起?为什么让她得到幸福就这么地难呢? “你父母,你哥还在监狱里,难道你不想捞她们出来?” 他这句话戳到了汤斯翰的心窝口,他不是不想捞他们出来,他是做梦都在想,只是,现在,他无法给莫川说实话,因为,他怕自己的全盘计划会在这最后的几十分钟里功亏一溃。 “我妈受贿是事实,还有我哥,他那样对柳恕,简直猪狗不如,所以,他们都是绺由自取。还有,莫川,闲事不要管得太多了,即然那么爱林静知,就应该带着她远走高飞,何必在我这里来假惺惺地劝解?” 是的,他相信世界上没有一个男人愿意把自己心爱的女人往别的男人怀里送。 “你以为我不想么?”听了江萧出口的话,莫川大为光火。“只是,知知一颗心都在你身上,江萧,最好不是真心话,否则,老子一枪毙了你。”他的话带着浓烈的警告味儿,依他对江萧的了解,他绝对不可能是这么轻易放弃的一个男人,所以,他压抑了自己的脾气,冲着他冷哼一声开门扬长而去。 莫川给静知打了电话,说是找她有事,静知来了,莫川带她去了一座香港出了名的海上夜市,站在黑色的游艇甲板上,能入眼的世界一片灰暗,这里是大海上最阴暗的一个角落,即便是大白天也是雾气层层,根本不能清晰看到一个人影。 莫川从船舱里走出,站定在静知的面前,望着她雪白粉嫩的脸蛋,他从衣袋里摸出一个东西,狠狠地攫在了掌心里,然后,他抬起了左手指,手上指环转动,以此为信号,只听不远处一声巨响传来,满天烟火灿烂纷飞,静知一怔,望着不远处被烟火映亮的天空,天空被烟花点缀地更加炫丽多姿,她惊叹的不是那灿烂的烟火,而是烟花直冲云宵外散出的无数片花瓣渐渐地凝聚在了一起,最终汇聚在了中心,成了三个漂亮的字体,是那么清晰:“我爱你。” 这一句男女之间情爱表达最直接的语言,却无法憾动她的心! “嫁给我吧!”莫川打开了手上的锦盒,单膝跪地,仰着头,期待的眸光落定在她如惊世骇俗冷玉的容颜上。 静知低下头,眸光落定在眼前那枚闪闪发光的大钻戒上,脸上没有一丝的表情,因为,这个男人早已激不起自己内心深处那份悸动与渴望,她已经把心给了另外一个男人了。 视线飘移到他满含期待的面容上,她吸了一口气,抬起头,凝望向‘我爱你’三个字体的花瓣正在从天空中一瓣一瓣地慢慢坠落,化为灰烬,坠入星海,最终与海水融化在一起,从此,再也不见,就像是她与莫川之间曾经拥有过的爱情。 “对不起,莫川,我没办法接受。”她顺从了自己的心,真的没有办法接受,就算是这辈子孤身一人,她也再不愿意与莫川走到一起,哪怕这句:“知知,嫁给我吧!”是曾经自己梦寐以求的。 只是岁月很无情,会在不知不觉中冲淡人内心深处的感情,无情的岁月会改变好多的事! 她不爱他了,自是不可能再接受他的钻戒。 面对她的拒绝,他很失望,只是,仍然不死心,即然那个男人都要结婚了,为什么她还是这样执迷不悟呢? “知知,如果你嫁给我,我会宠你一生一世,我会把你捧在手心,我会以你为天,以你为中心,知知,不要拒绝我,好不好?” 每一时每一刻,他都在渴求着静知的爱,只是,曾经,他是硬生生错过了,真的,有时候,想起自己错过的东西,尤只有她最为心疼,最为无奈,他很想给她一个安全的港湾,很想对她说,静知,来我怀里吧!我会将身上所有的温暖都传递过给你,让你再也不会孤寂落寞,让你再也不用受苦。 可是,这个女人拒绝的是如此干脆,丝毫不给他一点回旋的余地。 “莫川,有些东西错过了就是错过了,我们之间再也不可能了,做朋友有什么不好呢?” 她反问,而他则吞了一口口水,他冲口而出:“当然不好,朋友与爱人怎么能相提并论?知知,他到底有什么好?你曾埋怨过我伤害了你,埋怨我不顾你的感受一走了之,让你空等了五年,然而,你与他不过才短短一年左右的情感,我真的没有想到,我们之间相濡以沫的十年却抵不过短短一年之间培养建立起来的情感?” 真的很可悲!莫川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郁愤,他恨江萧,为什么夺走了他哥哥还不算,还要夺走他最心爱的女人,可是,是夺吗?其实,他心里十分清楚,所以,他才会如此纠结,这一刻,他才清楚,如果一旦女人变了心,想要挽回来是多么地困难? 真是走错一步,步步错啊! 十年抵不过一年之间建立起来的情感?静知惦中回味着这句话,是呵!十年,多少个日日夜夜!回想着当初与莫川在一起的时候,只是把莫川当成了最知心的朋友,也或者说是大哥哥也成,有什么话,有什么苦,她都要向他诉说,而他也乐意倾听,当时,她过得很辛苦,父母经常为了钱吵架,那时候,她还在上大学,她还不能赚钱,都是母亲省吃捡用给她零花钱,她想减轻父母的负担,都是自己假期跟着莫川去打工挣下一学期的生活费,与莫川在一起的感觉,就是像是血脉相连的亲人,他们有盟约,有誓言,说好毕业后,两人找到工作就结婚,突然间,莫川失踪了,不见了,她感觉自己是那么孤立无助,所以,就满世界地找他,同是,也想念他,只是,如今,她才知道,她喜欢莫川,喜欢跟他在一起没有负担的感觉,可是,却如终少了一份来自于心灵碰撞的悸动,子旋曾告诉过她,莫川可能不再这个世间上了,她虽然伤心难过,却没有那种整个世界崩塌的感觉,亲眼看着江萧葬身火海,灰飞烟灭,她觉得人生再无希望,世界已经到了末日,当时,她很想了结自己,可是,她想到了自己的孩子,那两个孩子是她唯一活下去的希望与理由,所以,她挺过来了。 “他到底给过你什么?”至始至终,他一直都在伤害你,静知,回头吧!为什么让你正眼看一下我,却是这般的难啊? 他的心在嚎叫,在流泪,在痛苦地厮鸣。 “感情分不出谁付出的多,谁付出的少……”她话都还没有说完,手机传来了采信的‘当当当’的声,静知低头一看,手机上只有短短的一行字。 “宝仔是你的亲生儿子。” 捏握着手机的玉手在止不住地颤抖,宝仔,亲生儿子?莫不是宝仔就是她三年前失散的儿子么?轰的一声,静知整个脑袋仿若被引爆的油田,好半天,找不回自己的意识,宝仔,她的儿子,那么,汤斯翰是江萧么?想到这个可能性,再想到宝仔那张稚嫩的脸孔,静知一颗心仿若要跳出胸腔,她一把紧紧地握住了莫川的手臂,眼里闪烁着泪花,急促道:“莫川,带我回去,快。” 莫川双手按压在她削瘦的双肩上,想狠狠地骂醒她,告诉她,汤斯翰就是江萧,告诉他那个男人就快是别人的老公了,可是,看着她那双充斥着雾气的双瞳,他终是咬牙叹息一声,挥手让司机将游艇原路返回。 ☆、第二卷:股市风云 第20章 谁都不可以欺负我女人!高潮) 莫川双手按压在她削瘦的双肩上,想狠狠地骂醒她,告诉她,汤斯翰就是江萧,告诉他那个男人就快是别人的老公了,可是,看着她那双充斥着雾气的双瞳,他终是咬牙叹息一声,挥手让司机将游艇原路返回。 * 离大婚时间还有整整一刻钟,婚礼现场,热闹非凡,无论是政界之人,或是商场巨鳄,都想借此机会巴结沈世雄,毕竟,沈老头在香港金融业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他几乎拧制了整个香港经济命脉,只是,这种时候,前来参加婚礼的人太多,沈汤两家不是政流,所以,也不受政府影响,一个个鼓鼓的红包都送到了记账人手里,礼钱很多,多达上万,少则也是两千元,也有少数五百左右的,沈世雄带着娇妻端着酒杯与众人礼貌寒喧,沈家老大柏锋,二儿子柏豪,兄弟俩也热络地穿梭在人群中,纷纷致谢前来参加婚礼的上流绅士富商们,沈家好久没办喜事了,所以,俩兄弟自是高兴。 “大哥。”伯豪端着一杯红酒向某个宾客吐了一句:“欢迎。”后,就把头转向了西装笔挺,道貌岸然的大哥沈柏衡,沈大少拥着美娇妻,满面堆笑,头发梳得油光发亮,不愧是沈世雄的儿子,连轮廓与喷嗜好都与沈世雄相同,甚至连梳得发型也与他老爹如同一辙,眸光瞟了一眼大哥的装扮,抿唇一笑,眼里全是尽是不屑之色。 “大哥,我们家好久没办喜事了,真是热闹啊!”沈柏豪品着红酒,视线在整个人山人海的会场巡视了一圈后,又落定到了大哥那张方正的国子脸上。 “是啊!终于嫁出去了。”沈家大少奶奶暗自吐了一口气,幽幽对小叔笑言。 “大嫂,一定很高兴呢!”沈家大少奶奶抚了抚额角垂落的刘留,眸光闪烁。“妹妹找了一个好归宿,当嫂嫂的我当然高兴。” “真的要替四妹感谢你,大嫂。”嘴角一勾,沈柏豪眼里蓄满了笑意,只是,那笑意让人感觉不达眼底。 “这是自然。”沈家大少奶奶见小叔话带讥讽,也不想再他说下去,指着会场出入口,轻道:“老公,我爸妈过来了。”说着,就拉着沈柏衡的手臂意欲往门口处迎去。 望着俩夫妇急速迎上门口那对刚入场,还在写礼钱的上流社会中年男女,沈柏豪抿了一口红酒,眸光变得更加深邃,又少了一个与她们争夺家产的,她们当然高兴了,向来,他沈柏豪最是看不惯大哥的女人,经常打扮的花里狐哨的,看着她那张脸,整个就是一副偷人相,大哥也看不惯吧!不过,耐何人家娘家有钱有势,大哥愿意给她结婚,也不过是想把自己变得更强大一点,在今后与他们几兄妹争家财的时候,能够仗着娘家权势多分一杯羹! 豪门政商之家无亲情,沈家几兄妹也落入了俗套,只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是千古不变的至理名言,沈家几兄妹向来不和,这在香港商界已经是众所周知的事情,沈大少整日算计老头子,早为自己铺好的后路,如今,老爷子还没有入土为安以前,他一副讨好的样子让沈柏豪甚是恶心,他并不是仙风立骨,也有一颗世俗的心,不过,他并不贪心,向来,他觉得只有能够让自己过完下半生的财富即可,所以,他永远都有一颗清冷的心,雨蓉找到幸福,他真的替她感到高兴,只是,他真的很担心汽斯翰那家伙,低头看一下手上的腕表,还有十来分钟,婚礼就正式开始了,现场的人群越聚越多,做为是沈家的一份子,他即忙迎上前,笑脸盈盈向宾客们致敬,感谢大家百忙中抽出时间来参加妹妹的婚礼,也算是给沈家一个薄面。 “麦拉肯丁酒店”楼上,男人已经穿上了白色的衬衫,大掌拿起沙发椅子上的纯白西装外套,正欲往手臂上套去时,恰在这时,房门被人用力推开了,他慢条斯理扣着领扣,皱眉冷言:“急什么?不是还有十分钟么?” 以为是沈家管家又来催促了,男人显得有些不耐烦,可是,迟迟没有听到管家的声音,觉得有些奇怪,也感觉到了某些不对劲,回首,抬眼,落入眼帘的是一张雪白娇嫩的容颜,女人凝望着他的眸光带着一缕痛心疾首,还有许多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那不断颤动的红唇,还有黑色瞳仁里亮晶晶的雾气让他胸口猛地一紧。 来得真快,他以为她可能还有一段时间,勾唇邪气一笑,他向她笔直地走了过去,眸光瞬也不瞬地锁住了她,而她睁着雪亮的瞳仁,看着他全身纯白笔挺的样子,视线从他邪美的英挺五官上移开,当看到门窗上贴的那个大大喜字红贴时,撇角一笑,即刻,心中涨满了酸楚,万丈红尘,俗世之人必经之路,将手上的西装外套丢往了身后的椅子上,长臂一伸,他将她裹入了怀里,吻,铺天盖地而来,灼热的吻,令人窒息,压抑太久的热情在倾刻间绽放,他将她推压在了墙壁上,不顾她的拒绝,蛮横地索着味,是那么霸道,就象三年前一样,熟悉的感觉在倾刻间涌上心头,那带着淡淡烟草味道的吻,让她热血沸腾,让她身与心一并沉沦,原来,他真的是江萧,真的是她深爱的男人,原来,她爱的男人还活在这个世界上,有血有肉,有心跳,是这么地真实,原来,这三年,她做了一个恶梦,惊喜火速窜进了她的四肢百胲里,扩散至她的浑身每一根血管,每一个细胞,她全身都在呐喊着兴奋,江萧还活着,真的还活着,她等待了这么久,一直就是在等待着这个时刻,等待着与他重逢的时刻,她想哭,可是,她没有,眼泪是最让人觉得软弱的东西,她林静知向来都不会是那种软弱无助的女人,她唯一撕心裂肺哭过的一次,就是三年前,眼睁睁地看着这个男人灰飞烟灭的时候,可是,如今,看着这个男人,她的伤,她的痛,她的心碎,她的撕心裂肺,不过是一场最大的笑话,他好端端地活着,她是该高兴,还是该痛斥,也许,还有一抹说不来的痛苦,因为,明明知道她活着没有他的痛苦里,明明可以看得见她的伤口,然而,他偏偏选择了漠视,这样的他之于她,八年前的莫川又有何差别,为什么她遇到的两个男人,都是如此自私的人? 明明知道她活得生不如死,他却能眼睁睁地看着,在他的心里,她林静知到底算个什么东西?还有宝仔,她的孩子,没有他,她活得有多痛苦,终于明白,是这个男人将自己的亲生骨肉抱走,让她与宝仔整整分开了两年,而这一切,不过全是他的计谋,扳倒姚敖两家,为江家雪仇的计谋。这一点,她绝不原谅,一把推开他,然后,扬起手臂,凌厉的巴掌落下,‘啪’的一声,男人精美五官上鲜红的五指印布满,也许是没料到知知会打他一个巴掌,男人黑亮的瞳仁急剧地收缩,眸子精光倍闪,视线从她脸上移开,落定的房间某个天花板角落,撇唇,低垂下眼睑,他笑了,脸上的笑有些难以自抑,然后,转过身,眸光再次瞬也不瞬地锁着她娇嫩苍白的脸孔,大掌重重地按压在女人削瘦的双肩上,低下头,薄薄的唇贴上几许,在离她红唇数寸之许停驻:“陪我演一场戏。” “凭什么?”她不会再陪他演这种无聊的戏码,哪怕整垮沈雨蓉,整垮姚家是她长久以来的心愿,她也不愿意,因为,这个男人至始至终都是在利用自己,甚至利用她们的孩子,让她与宝仔骨肉分离了这么久。 他舔着她嫩唇,轻轻地啃咬,厮磨,灼热熟悉的气息一直缭绕在女人鼻端,她死死地闭紧着牙关,不让男人侵入分毫。“知知,我想你。”男人的唇几乎是贴在她红唇上说的,用着只有他们两人才能听到的音量,是的,他想她,刻骨地想,很多时候,他都想告诉她实情,可是,他心中的惧怕,只有他一个人最为清楚,就是现在,他都不敢直视她那对充满了怒意的雪亮瞳仁,他怕,怕这个女人会在自己的婚礼上投入莫川的怀抱,所以,他给她发了那个短信。 想她,是么?为什么她感觉不到?他都要给沈雨蓉结婚了,婚礼是这么盛大,空前绝后,香港娱乐新闻频道都在天天播报,说汤斯翰与那个女人是多么相配的两个人,看着揪心,所以,这两天,她连电视也不看了。 “给我。”“什么?”女人大惊失色,当男人的大掌在她身上不停地下滑,游移,她吓得连整个身体都在轻颤,这男人是不是疯了,他都要结婚了,甚至他全身上下都是耀眼的纯白,那代表着某种神圣东西的纯白,凭什么,他要如此对待她,她是爱他,无论再怎么爱,她不会为了爱失去尊严,她的爱没有那么廉价,张开唇,一口咬在了他的厚实的肩膀上,咬得很用力,她狠狠地咬着,咬得连牙根底到处都可以尝到血腥的味道,男人忍着肩膀处的剧烈疼痛,眉心平滑,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任她发泄着,嘶吼着,任她象一只受伤小兽般撕扯他身上的衣物,她不喜欢他身上这件白得太耀眼的衬衫,他也不喜欢,抱着她旋转了一个体位,男人抬起头,眼睛凝望向了房间的某个角落,眼神变得幽深,幽深中透着几许的冷咧,他将她抱到了椅子上,整个身体置身在她双腿间,她与他形成了一个让人喷鼻血的姿势,就在最后的瞬间,男人大手一挥,埋首某人高耸的胸口间,白色的西装外套笔直向某个角落飞去,挡住了安装在角落天花板上某个针孔的东西。 酒店同一层楼另外一间黑暗屋子里,女人坐在电脑椅上,正凝神看着屏幕上反溃过来的印像,她没想到林静知会来,更没想到男人会不顾场所,不顾时间,不顾身份到底适不适宜,将女人野蛮地压在那张椅子上,更可气的是,什么东西挡住了针孔摄像头,让电脑屏幕变成了漆黑的一片,什么都看不见了,真是可恨,她一拳击在了电脑桌子上,咬紧着牙关,暗自骂着:“这个臭婊口子,老娘大婚之日,你都敢出来搅合,看我不撕烂你一贱脸。” 她怒气冲天,咬牙切齿,腾地就从椅子上长了起来,捞起电脑桌上的一个荼杯扔出去,杯子碰到了墙壁上,瞬间破碎,白色的碎片四处弹飞,踩着一地的碎片,女人撩着婚纱裙摆,气冲中地奔出了房门。 同一时间,男人将身下女人紧紧地拥在怀里,他甚至连皮带都没有解,裤子更是没有脱,这份胀痛隐忍三年了,上一次,他怕伤着她,尽管她们也刻骨铭心地纠缠了,当时,情况很危急,他也只是发泄身体的欲望,没有细致去感受她的美好,如今,心里明明清楚不过是演一场给沈雨蓉看,只是,在碰触到她傲然挺立时,脑子里有许多的画面从记忆里弹出,手上的触感告诉他,女人的身体比三年前要丰满,褪去了少女的青涩,带着一缕属于少妇的丰韵,这对于他来说,更是具有说不出来的吸引力,他爱她,真的好爱这个女人,想念她已经好久了,这种看得到,却没办法得到,看得见,却没办法说出来,心中的那份郁闷一旦冲破心口爆裂开来,必将他刚硬的心口炸成瓣瓣碎片,抚摸着她,她的申吟,娇喘,中指塞入她的红唇里,轻轻地撬开了她的红唇,与她平视,深深地看进她的黑亮的瞳仁里,更想望进她灵魂深处,雪亮的瞳仁闪耀着激情,还有一丝丝的挣扎,雪嫩的肌肤一片潮红,头发丝从她额前垂落下来,让她媚味更添,他望着她,恰在这时,手机响了,搂着她纤腰的手臂一松,本想去掏裤兜里的手机,没想到,女人的身子笔直跌落到地,他顺势跟着倒了下去,食指一抬,按下了接听器,另一手仍然在她红唇里忙碌。 “喂。” 他刚喂了一声,对方的声音无比焦急的声音就袭下耳膜。“汤少,找了好多家,都没有找到死穴。” “继续找。”神情一凛,声音比冬天的积冰还有冷上几分。 就在手机滑下盖子的那一刻,房门外传来了‘咚咚咚’的脚步声,脚步声飞快而仓促,他及时将衣服替静知拉上,然后,一把将她拉扯起身,紧紧地箍入自己的胸怀里,下一刻,房门被人用力推门而入,一抹白色的身影冲了进来,望了屋子里男人与女人一眼,凛寒的眸光飘落在男人紧紧地箍在女人细腰的大掌上,刹那间,瞳孔急剧地收缩,像一只母豹一样扑了上来,男人欺身而上,一把将她推开,让她猝不及防险些跌倒,男人护着女人的姿态让沈雨蓉内心阵阵发寒,她颤着声音质问:“汤斯翰,你什么意思?” 男人冷冷一瞥,淡扫过她化着精致妆容的脸蛋,扯唇笑语:“雨蓉,不过是逢场做戏,你又何必这样咄咄逼人?” “哈哈哈!”闻言,沈雨蓉仰头笑了三声,真是好笑,在她大婚典礼上,她最爱的男人居然在这儿与别的女人恩爱缠绵,完全不顾及她老爹的面子,沈家的颜面,逢场做戏?真是一个好得不得了的借口。 “汤斯翰,她到底有什么好?你说,不过是一个被人玩烂的货色而已,你不知道吗?她与好多人都有染,与那个姓莫的有将近十三年的爱情长跑,十三年啊!不是一段很短的时间,说她没被姓莫的干过,世上恐怕没有会相信呢?” 沈雨蓉的话如带毒的利箭,让静知心口疼得发慌,而她的话分明是想离间她与江萧的感情,只是,这局面有些混乱,她不知道沈雨蓉知不知道江萧的计谋,也或者,在这场成人复仇游戏中,她沈雨蓉也成了江萧的一枚旗子。 “收回你说的话,我的女人永远是冰清玉洁的。”男人的眸光冷厉如刀,透着让人冷入心扉的冰寒,似想要将沈雨蓉千刀万刮,他绝不允许沈雨蓉这样欺负他的女人,三年前不会,三年后的今天,更是不会。 沈雨蓉盯望着他的眸光变得陌生,她走上前两步,定定地望着他,话音里带着浓浓的失落:“她是你的女人?那,我是什么?汤斯翰。”她指着被他丢到角落挡住针孔摄像头的纯白外套,刚才,终于明白,为什么突然间电脑屏幕上呈现一片漆黑呢?原来,他用她为他精心挑选的纯白礼服挡住了摄像孔,是故意要遮挡她视线的,可是,以前,她可以忍受他背着去与别的女人幽会,四处留情,现在,这可是在她们的婚礼上,而且,还是与林静知那个女人,命中注定,她与这女人就是宿敌。 她不会放过这女人,绝对不会放过,眼里划过几缕怨毒的光芒。 “你是什么?”男人狠狠地盯望着她,眸光里渐渐生出前所未有的狠厉,他陡步上前,高大的身形纵身一掠,揭开那件纯白色的外套,双臂一挥,双脚落地,大掌摊开,掌心赫然是一个像针一样细小的东西,静知看了,一下子全明白过来,为什么刚才江萧说要她陪他演一场戏?为什么他一直都在用着几乎只有她们俩人能听到的声音?原来,他的一举一动都在这女人的监视之中,真是可恶透顶。 “沈雨蓉,即然我都要与你结婚了,你说,还这么像防贼一样地防着我?有意思么?” 江雨蓉看着他掌心的东西,略微闪神,听了汤斯翰的话,连连摆着脑袋,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翰,这不是我弄的,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不是你?”汤斯翰冷笑,说谎话也不打草稿。“那你为什么知道我在这儿与我的女人约会?”他口口声声说林静知是他的女人,‘我的女人几个字像是一根毒刺一样扎进了她的心窝’,让她疼入骨髓,她彻底抓狂,冲着他咆哮:“这么多年了,你把我当做是什么?我可以容忍以前荒唐的你,你可以带着这个女明星开房,带着那个名淑去海滩,那些我通通都不过问,只因我爱着你,我以为一味地纵容就能得到你的心,可是,我错了,汤斯翰,这可是我们的大婚之日啊,你说,我怎么还能容忍下去,你说。”她硬是挤出了几滴眼泪,假惺惺地指着静知,颤抖地询问:“外面已经是宾客满座,你是要与我结婚,从此荣华富贵,还是要一无所有带着这个女人远走高飞?” 这是原配逼小三的画面,可是,身份倒置,明明是小三,使出歹计,把他害得几乎是害破人亡,还硬是将他老婆说成了小三,人世间这种厚脸皮的人太少了。 一无所有,远走高飞,从此富贵荣华,这些字眼让男人心口郁结了三年情结在倾刻间完全爆发。 “你是在威胁我么?如果没有沈家,没有你沈雨蓉,我汤氏王朝就会就此覆灭,沈雨蓉,你真是太看得起自己,也太看得起你们沈家。” 汤斯翰(江萧)冷嗤,这女人被沈世雄娇生惯养了三十几年,被沈家上上下下宠坏了,只是,他天生就不是受人摆步的人,更是憎恨别人威胁她,她这么不了解自己,凭什么给他谈爱。 “爱这个字太神圣了,你要不起,沈雨蓉,你等着,看我是如何在你眼皮子底下,不与你结婚,不仗着沈氏的支持,还能风生水起地活在香港商界。” 语毕,他从衣袋里掏出一个红色的锦盒,打开锦盒,走到静知面前,沈雨蓉预感到他下一步要干什么,血一下子就充满了瞳孔,她疯了似地跑过去,一把打掉他手掌上的那个大红锦盒,这是她准备他们等会儿在婚礼上交换的新郎新娘交换的结婚戒指,而他,却拿它欲要向林静知这个女人求婚。 “汤斯翰,你真让我心寒,你真胺脏,汤斯翰,我恨你,恨死你了。” 沈雨蓉哭了起来,哭得声嘶力歇,静知望着飘落到地板上那个红色的锦盒,盒子里的钻戒弹了出来,一片强烈的光线从她眼前划过,钻戒滚落到某个不知名的角落里,无人问津。 一室凝结着僵凝的气氛。 就在这时,外面缓缓响起了结婚进行曲,曲子很轻快,轻快的曲调提醒着该是新人出来见宾客了。 “四小姐,老爷让你与姑爷下去。”管家悄无声息而来,望了一眼里面槽糕的场面,看到汤斯翰身上那件白色的衬衫领口子都被人撕破了,脸倏地就沉了下来,四小姐的哭声扎得他心窝子好疼,望了一眼外面如云宾客,他迫不得已开了口。 满心纠结! 见沈雨蓉只顾哭泣,不理自己,管家叹了一口气,转头冲着汤斯翰道:“姑爷,今天全香港政商名流可全都来了,如果毁婚,你得罪的不止是沈家,那些人可全都是看老爷脸色行事的,‘中寰’再怎么得天独厚,财大气粗,也不可能与整个香港商界为敌。”老管家经历了数十年风雨,又跟着沈世雄打拼了这么多年的江山,对整个局势十分清楚,如今的沈世雄在商界是一代帝王,主要是仗着他香港证券交易所总裁的身份,股市里,只要他一句话,说跌就跌,说升就升,他就是千万民众心目中的财神,至今,香港都流行着这么一句传言:“想发财,找沈世雄。” 老管家一向不多话,此番话也微有些份量,汤斯翰垂眉想了想,黯下了眼淡,转身向静知投去了深深的一瞥,然后,利速地将白色外套穿上身,迈开长腿,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屋子,老管家冷冷地看了一眼静知,然后,走向了闪着金光的角落,将钻戒捡了起来,攫在了手心,将戒指塞到了沈雨蓉手里。 “四小姐,人是你自己选的,现在,不可能反悔了,你知道老爷一向最注重颜面,别让他等太久,走吧!” 听了老管家的话,也等于是给了自己一个台阶下,沈雨蓉缓缓从墙角站起身,笔挺地站在静知的面前,狠狠地剜了她一眼,然后,匆匆走出房间,追寻汤斯翰的脚步而去。 静知站在原地半晌,还有些回不过神来,外面的结婚进行曲响起,她走来了楼,来到了空旷的草地上,那里人山人海,一对新人站在人群中,飘逸的白色婚纱,白色笔挺壮硕身形是那么显眼,她就站在不远处,定定地观望着这一幕,眼巴巴地看着她最爱的男人娶别的女人为妻,尽管是假的,是的,她知道是假的,刚才,江萧在与她缠绵的时候,他接了一个电话,江萧刚才顺着竿子往上爬,她估计,时机还没有成熟,他在拖延时机,她听他对电话那端的那个人说:“继续找。”,他到底在让人家找什么? 她之所以能够平心静气地站在人群之外,隔着一定的距离冷眼观望这一切,不过是因为刚才那男人转身脸向她的时候,对她说了两个唇语:“演戏。” 是的,因为最机不成熟,所以,他出去后还得与沈雨蓉把这场戏演下去,可是,看着他站在红地毯的彼端,气宇轩昂,意气风发,幽深的眼神落定在了身着白色婚纱的女人脸上,眸中盛装着绝无仅有的柔情,好似他眼中唯有只有那个女人,明知道是演戏,为什么她会这么撕心裂肺地疼着? 入耳的结婚进行曲像是把把凌厉的刀子,将她的耳膜割破,她感觉连耳神经都疼,新娘挽着沈世雄的胳膊,笑脸盈盈,面容荡漾着前所未有幸福,迈着轻盈的步伐,走过了那张阻隔在他们之间的大红地毯,万众瞩目之时,沈世雄将爱女戴着白色长手套的玉手将到了汤斯翰手里,交出了女儿一生的幸福,从此,他将爱女所有的一切都交给了这个男人,在他眼中出类拔萃的青年才俊,在短短三年之内,将一间小公司做成了名扬国际的大企业,正是看中他的潜力,所以,才同意将女儿嫁给了他。 “斯翰,好好珍惜,雨蓉,爸祝你们能永远幸福。” 沈世雄眸中全是爱恋,眼睛也有些湿润,毕竟,是自个儿养了几十年的女儿,发妻死得早,这么多年来,虽然,他不缺经济,但是,把三个孩子拉扯大,一向是录爹又当妈,其中的苦楚不必去细说。 “我会的。”汤斯翰嘴角扯出一抹笑痕,帅气逼人,一对新人款款穿越了凤仙花花瓣圈成的大大花环,香气扑鼻,他们走到了身披黑色长袍的牧师面前,牧师站在一个长方形桌子的后面,湛蓝色的眼睛凝望向一对新人,脸上浮现出慈祥的笑容。 雨蓉是他的心头肉,是他这辈子唯一的女儿,由于爱,他向来纵容她所有嗜好,对于得不到的东西,她想尽方法也要得到,所以,他一直都担心她的婚姻,他怕这世间上,没有一个男人会容忍得了她的臭脾气,如今,终于嫁人了,他也松了好大一口气,如释重负啊! “老爷。”老管家挤过黑压压的人群,走到他的面前,在他耳旁悄声耳语一阵,沈主席脸色即刻黑得似锅底,巡视了整个喜气洋洋的婚礼现场,见没有人发现异样,他转过身嘱咐了管家两句,从后门而出,让司机戴着他直接奔向了香港九龙湾华人证券交易所。 “汤斯翰先生,你愿意娶……” 牧师话刚出口,只听空气里传来了一阵奇怪笑声:“老萧,你我好歹兄弟一场,结婚这么大的事情也不知会老弟一声儿,怕老弟我付不起礼钱?” 牧师停下了翻书的动作,抬眼,镜片上就倒映着一个身着黑色风衣高大峻硕的男人,男人嘴角勾着若有似无的笑痕,身后跟着一个女人,女人穿着非常简单,一套普通的秋装,只是,女人身材很好,纤细苗条,穿什么都好看。 她挽着男人手臂,满面笑靥,嘴角扯出的笑是那么不怀好意,稍微聪明的人都能看得出来。 沈雨蓉缓缓转过身,在看到这两来人时,脸色大变,尤其是男人脱口而出的那声‘老萧’,更是喊得她心窝子一颤一颤。 “大哥。”她呼唤着正与人交谈的沈柏衡。沈柏衡也看到了来人,眸光一闪,知道这两人来者不善,今天是他妹妹大喜之日,他不可能让别人来搞破坏,平时他们窝里怎么反都成,现在,可一定要一致对外,再说,把妹妹嫁给汤斯翰,他很乐意呢! “喂,如果是来喝喜酒的,我们欢迎,如果是来捣乱,请马上离开。” 他陡步迎了上去,话音里带着浓烈的警告意味。 姚庭轩瞟了沈柏衡一眼,视线往他身侧的女人望去,眸光有些肆无忌惮,女人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感觉芒刺在背,急忙将视钱调开。 “沈大少,你好,敝人姓姚,名为庭轩,家父是陆地参谋长,本人来香港经商大半年了,听说,今天沈雨蓉小姐出嫁,我们多的政商名流都来了,我也想来凑份儿热闹,再说,新郎与我可是穿连档裤长大的发小,大喜之日,不来送一份儿礼,我怎么都无法心安。” 沈柏衡在商场上混了数十载,当然清楚这男人是来闹事的,而他看向他老婆那种轻屑的眸光,让他狠不得将拳头就这样砸到他的脑门上,让他脑袋开花,他看不起他老婆,就是看不起他沈柏衡,这是香港,内地参谋长算个屁呀!哪一个香港人不是看他们沈家人脸色行事,姚庭轩,算老几?妈的。 “姚庭轩,他是汤斯翰,他只是长得像江萧而已,你看清楚了。”沈雨蓉怕再生事端,先来了一个林静知,如今又出现了一个姚庭轩,还有他身边的香雪欣,这些人个个都来者不善,她怕自己日日夜夜盼望而至的婚礼就这样毁了,语毕,转过头,火速冲着发呆的牧师道:“牧师,我们继续吧!” “雨蓉,他明明就是江萧,你为什么要说谎呢?”姚庭轩大笑着,拔开人群,走至他们的身边,将沈雨蓉往边儿上一拉,大刺刺往新郎新娘面前一站。 “老萧,这是我送的礼钱。”他掏出一支空白的支票,递到了新郎面前,新朗望着他,眼神陌生,唇抿得越发地冷直:“我不认识你。” “是么?老萧,我们曾在一个被窝里睡过觉,一个碗里吃过饭,你怎么能连我都忘记了呢?老萧。” “姚庭轩,你恶不恶心,要我跟你说多少遍,他不是江萧,香雪欣,你男人是同性恋,喜欢男人啊!”沈雨蓉说着,眼睛不时往两迷远的新郎脸上瞄去,心口揪得紧,都到最后一步了,偏偏姚庭轩要跑出来捣蛋,欠揍的臭男人,把她婚礼搞砸了,她要他好看,哼! “沈雨蓉,你真是一个傻子,你真的以为他失去记了么?……” 就在姚庭轩的话还没有说完之际,汤斯翰手指微抬,往白色西服边缘的某个地方按去。 按纽开启,露天广场即刻就有一阵暖昧不堪的声音从大家头顶盖了过来,女人的娇嗲夹杂着男人似野兽的低吼,凑成了一曲华美的乐章,这曲乐章让在场的数个女人脸红成了一片,大家寻着声音来源望去,不远处,离露天广场大约两米距离的那个巨大的液晶电视里,有一对男女,赤身裸体交欢,姿势难堪,画面淫秽,女人颊边的发丝垂落在滨角,媚眼如丝,脸色潮红,张着血盆大口,不停地亲着男人那役健壮的肌肤,甚至伸出舌头狂舔着,像是八百年没有遇到男人一般,天啊!拔开脸上缠绕的发丝,露出一张化着艳丽妆容的女人脸孔,赫然是…… 陡然间,现场抽气声连成一片,大家眸光都扫射向了站在沈大少身边的女人身上,女人满面通红,五官与液晶电视里的女人面孔重叠,只是多了一份青涩与正派,少了一副屏幕里女人浪荡与妖冶,世人眸光带着太多的不可思议与惊诧,身侧的男人气得跺脚,狠厉的眸光向她扫了过来,可恶的女人,居然给他戴了这么大一顶绿帽,而且,还被人刻成了光碟,让他在这么多宾客面前出丑,沈柏衡恼怒之际,一把死死地卡住了女人的脖子,一副誓要将她置于死地的凶狠野蛮模样。 “谁干的?”沈雨蓉见哥哥要杀她嫂子,气得当场就嚎叫起来,一双凶恶的眼睛在人群中收寻。 姚庭轩看着眼前上演的一幕,嘴角的笑痕勾深:“老萧,佩服啊!”简直就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电话响了,只是,人群已经开始窃窃私语,面对沈家大少奶奶出轨,背着老公去偷人的事情,大家在背地里已经暗自笑成了一片,新闻记者也在最短的时间里赶到现场,镁光灯急剧地闪烁,没人会再意那微小而平常的电话玲声。 ☆、第二卷:股市风云 第21章 揭密!〔!高潮) “谁干的?”沈雨蓉见哥哥要杀她嫂子,气得当场就嚎叫起来,一双凶恶的眼睛在人群中收寻。 姚庭轩看着眼前上演的一幕,嘴角的笑痕勾深:“老萧,佩服啊!”简直就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电话响了,只是,人群已经开始窃窃私语,面对沈家大少奶奶出轨,背着老公去偷人的事情,大家在背地里已经暗自笑成了一片,新闻记者也在最短的时间里赶到现场,镁光灯急剧地闪烁,没人会再意那微小而平常的电话玲声。 所有宾客的眸光都齐聚到了露天广场那个令人热血沸腾巨大屏幕,沈柏衡急火攻心,气得面色铁青,印堂发黑,一把揪住了身侧女人的秀发,狠恨地撕扯着,女人不甘在这么多人面前受辱,两人不顾场合,不分时间就开始扭打在了一起,成了大家的一世笑柄。 “喂,沈柏衡。”眼睁睁看着女婿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打女儿,沈少奶母亲花容失色奔过来,急切地抓住了那支正欲向女儿挥去的铁臂。 “你这是暴力,我们要告你。” 望着女儿裂开的嘴角,沈少奶母亲犹为心疼,她怒声警告,撕破了脸面。 沈柏衡染红的眸子瞟了岳母一眼,狠厉的眸光落到了妻子的脸孔上。“告,可以,我等着,只是,在离婚前,我定会将她折磨得死去活来。” 一把甩开了丈母娘的手,他狠狠地扯着偷人婆娘的头发,狠不得把她一头秀发连根拔起,他要让她到极致,让她后悔这样给他戴这么大的一顶绿帽,他将她甩到地面上,用着脚尖踩在她的身体上,俯下头,宛若望着一只低贱的狗,凶狠地一脚又一脚踢在她的腰椎上:“说,那个奸夫是谁?” 女人咬着牙关,一直闭口不语,哪怕噬骨的疼痛在身体里四处游移,她也绝不会透露半句,她知道沈柏衡的脾气,残暴的因子继承了沈世雄,当年,他就是这样活活把原配妻子,三个儿女的母亲打死的,毁她一个就够了,她不想连自己沁爱的男人也一半毁了。 “说不说?”见女人如此倔强地想保护着某个人,沈柏衡眼中的恨意更炽,眼里的血色更浓,这女人想保护奸夫的模样,让他恨不得拿把刀将她碎尸万段,凶悍地踩到她的胸脯上,咬牙,用力,满面凶残,场面即骇人又血腥,一直站在人群中默然不语的中年男人,是沈大少奶奶的父亲,刚才,他也看到了女儿与人欢爱的画面,作为父亲,他羞得无地自容,恨不得找个地洞钻下去,也想悄然离开这儿,够得被报媒体,可是,那男人打女儿也打得太惨了,毕竟是自己嫡亲的女儿,他舍不得就这样离去,就算难堪,就算会上头条新闻,他也顾不得了,他不能眼睁睁地看着那男人打死女儿,这么多的宾客,大家都是上流社会的人,都拥有光鲜亮丽的外表,可是,为什么个个都忤在原地,没有一个人去阻此,还一副看好戏的表情。 看得他心寒,中年男人不顾一切地冲了过去,一把拽住了沈柏衡的手臂,愤怒地冷喝:“枕柏衡,你再打一下试试?” “滚开。”沈柏衡已经失去理智了,这个女人伤了他大男人的颜面,伤了他的自尊,毁了他的自信,他已经顾不得自己所铺陈的路了。 “好你个沈柏衡,就算佩芝背叛,你也不该这样暴打她,她没犯法。”他一把推开了沈柏衡,拉起地面上被打得遍体鳞伤的女儿,沈少奶的母亲看着女儿满面紫青,扑了上来,拥住女儿,心肚宝贝儿地叫,心疼的眼泪直流。 让老婆将女儿拉到后面去,男人与女婿较量起来…… 不知何时,从人海里窜出几个身材高壮的男人,他们火速上前,拳头凶狠地砸向了沈柏衡,寡不敌众,仅止片刻,沈柏衡就被那些人撂倒了地面上,许多只皮鞋踩到他的身体上,脸上,脑袋上……场面很壮观,也很精彩,大家看得惊心动魄,津津有味! 这个时候,自是没有人会在意他的动向,包括沈雨蓉,见大哥被打,她撩起了婚妙,已经向哥哥嫂嫂跑了过去,江萧退到了一个无人的角落,接起电话:“喂!” “汤少,还是找不到死穴,你快想想办法?” 还是找不到?这群饭桶,汤斯翰在心中暗骂了一句,眼神迅速在零乱不堪的现场扫了一圈,不期然间,就撞上了那道似笑非笑的眸光,陡然间,眸子里燃烧着绝烈的火焰,两道火焰之光在空气中无声交集,碰撞。 “去试。”薄唇吐出冷妄的两个字。 “你是说一个一个去试?”手机飘过来的声音有些惊骇,妈呀!一个个地试,二十七间,要多少的钞票啊? “是。”收了线,与姚庭轩对视着,看着他嘴角上扬不怀好意的弧度,突然,心中就升起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是的,他不能让他破坏自己的计划,毁了沈家的计划,从衣袋里拿出那个大红色的锦盒,他拔开人群,他笔直地走到了不远处那个女人的面前,单膝跪地,仰头,深深地凝望着她,满眸痴情:“嫁给我吧!知知。” 他的话引起了全场人轰动,天啊!沈汤两家联姻,沈大少奶奶红杏出墙,被人刻成光碟爆光也就算了,新郎居然在婚礼上向另一个不知名的女人求婚,真是香港有史以来的独家头版头道啊! 回过头来,沈雨蓉看到了人海之外上演的那一幕,满面阴沉,狠狠地紧握着手指尖的戒指,红唇颜色干涸,变成了难看的血玫瑰色。心,止不住地颤抖,连整个身体也如筛糠般。 静知抬眼,她充满恨意的眸光与她无声相撞,江萧在这个时候当众向她求婚,她猜他是故意的,是在拖延时间吧!视线在人海中收寻,并没有再看到沈世雄的身影,老家伙不知道何时闪人了,连儿子与媳妇打架这么壮观的场面都没有见到,他向她求婚两次,都是不是出自于真心,她很想开口拒绝,可是,考虑到他设下的计谋,还有不远处那一对虎视眈眈的渣男,她抿着红唇,久久没有表态。 男人将戒指套在她的手指上,潇洒起身,旁若无人地牵着她的手,笔直向牧师走去。 “牧师,开始吧!”牧师还在怔然中,他虽然是被花钱请来主诗婚礼的,只是,这临时换新娘的戏码少之又少,更何况还是香港股市呼风唤雨的沈世雄之女被当众抛弃,这样的婚礼世间罕见啊! “牧师,沈世雄付了你多少,我加倍双付。” 汤斯翰的声音很小,几乎只有近处的人才能听得到,牧师微微一愣,顿时反应过来,好吧!看在钱的份儿上,就不要怪他了,眼镜片上反射出身穿白色婚妙女人苍白如纸片的脸孔,对不起了,沈小姐,谁让你勾不住男人的心呢?牧师清了清嗓子,缓缓道:“汤斯翰先生……” “真是一出笑话。”阴阳怪气的声音再度响起,众人望向久久不曾开口先前扰乱婚礼的男人。 “沈雨蓉,我真是太看得起你了。”姚庭轩望了站在人海里,满面呆滞的女人,嘴角撇成了轻屑弧度,他以为面对这样的场面,沈雨蓉会疯了似地扑过来,会阻此这种闹剧发生,因为,汤斯翰太张狂了,张狂到丝毫不把沈雨蓉放在眼里,沈雨蓉自小娇生贯养,自是不可能让汤斯翰这样子当从侮辱自己,然而,她却象石化在那儿,没有任何举动,难道她想看到这两人结婚不成? 那么,她设计了这么多,铺了这么多的路,为的又是什么?会让林静知就这样轻而易举地把未婚夫夺走? “沈雨蓉,他早恢复了记忆,今天,他在设计你们沈家,你爸爸现在在交易所里,焦头烂额,因为,他派人去对付你老爸了,他要破你爸的绝招,二十七间联线控股,一旦破解,你们沈家也就走到尽头了。” 姚庭轩好心提醒着如雕像一般的沈雨蓉,姚庭轩的话重重地敲在她的心坎上,一下又一下,敲得很重,她感觉胸口处已经支离破碎了,痛得几乎无法呼吸,原来,他答应与她结婚,给她一个浪漫盛大的婚礼是一场骗局,目的,是想在婚礼这一天算计她们沈家,她为他付出这么多,到头来却是得到他这样绝情的对待。 沈柏豪跑上前,抓住妹妹冰凉的手,拍了拍她僵化的脸颊:“小蓉,小蓉,你醒醒。” “哥,我没事。”沈雨蓉扯开唇笑了,笑容是那么僵硬,心中的苦涩在不停地蔓延至身体里每一根神经纤维。 “你快去交所易看看爸吧!” “那你呢?”沈柏豪一向游手好闲,没什么本事与汤斯翰对抗,他望了牧师面前那个身着纯白礼服的男人,男人的眸光里蓄着冷厉,姚庭轩好似已经走过去了,成功穿入她们中间,硬生生把她们分开。 “没事,快去。”沈雨蓉一声催捉,沈柏豪不敢再犹豫,毕竟,如果父亲真倒台了,他们这些儿女也不用混下去了,所以,他带着管家匆匆离开了婚礼现场。 沈柏衡被几个男人打得鼻青脸肿,他想过来帮一帮妹妹,但是,那几个男人不给他丝毫的机会,刚翻起身就被人一脚揣倒,然后,被那伙人强行带走了。 “老萧,你要结几次婚呢?”姚庭轩吊儿郎当地笑说,他来这里的目的,就是想拆穿江萧的阴谋,江萧扳倒了沈家,下一个就会是他,唇亡齿寒的道理,他不是不懂,还深深地明白其中的道理。 所以,这场戏他也要掺上一脚。 汤斯翰没有说话,只是全身冷戾地站在原地,香雪欣抚了一下眼角的留海,盈盈一笑走过来,从眉角横到鼻梁骨处有一道淡淡的痕迹,三年了,那道痕迹只是淡一些,那是静知亲手划上去的。 当年与静知之间发生的那场摩擦,让她失去了生育能力,与自己亲生的骨肉整整分离了三年,虽然,是一场误会,可是,她的心肯定还是有一些恨的,即然她得不到幸福,她也不想林静知得到幸福,江萧隐姓埋名了这么久,在这场盛大的婚礼上,势必要将一切真相大白,那么,就让许多事彻底地大白于下天吧! “你是江萧?原来,你真的还活着。”香雪欣喃喃自语,装着宛如隔世。 汤斯翰冷冷地凝睇着她,薄唇抿成一条直线,话语间假惺惺,任谁都看得出来。 “萧,原来你真的还活着,三年了,浩浩一直都吵嚷着要见爹地,你知不知道我们母子俩过得很苦?” 她还想做一回小三,只是,静知再没那么傻,再也不听信她挑拔他们感情的话语了。 “香雪欣,你的戏要演到几时?”沈雨蓉见这女人出声,她再难保持缄默,从人群中迈出,向她们缓步笔直而来,眼神染着冰霜,还有几许的痛恨与恼怒。 “当年,你拆散了我与江萧,毁了我的姻缘,转身投入了姚庭轩的怀抱,如今,你又跑出来兴风作浪?” 沈雨蓉掷地有声地质问,然而,香雪欣漠视她的怒颜,轻斥:“别那么大火气,我们属同类人,别五步十笑一百步。” “别拿你给我比?我嫌脏。” “哈哈。”香雪欣仰头笑两声,眸光盯望在沈雨蓉身上,如涂了毒的冷箭。“脏?你又能比我高尚到哪儿去?当年,你设计火烧郁之书店,你故意让林静知误会我,让我们两个斗得死去活来,你在旁边坐享鱼滃之利,江萧游轮爆炸,你装成烂好人将他救出,其实,这一切都在你算计之中,你甚至连他身上的抬记都一并除去,想把他彻彻底底地把他变成另外一个人,然而,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你却不知江萧早就知道了一切,早就预谋反击,你机关算尽,到头来是一无所有,真好啊!再过不一会儿,你爸就会被踢出证券交易所,二十七间联线控股瓦解后,你们沈家的人个个都会成为丧家之犬。所以,你有什么资格来说我呢?” 香雪欣的话在沈雨蓉心底掀起了阵阵冷寒,身子忍不住地战粟着,突感头皮发麻,脑袋眩晕,是这样的吗?长久以来,她都以为自己掌控了局势,到底是从何时开始?局势不是由她掌控,不得不叹,她爱入心魂的男人演技太高,原来,他早就恢复了记忆,只是装失去记忆的样子蒙骗她,直至今天,她才如梦初醒。 玉手抓住了自己婚纱蕾丝花边,死死地握住,她怕自己就这样倒下去,所以,她要有一股力量来支撑自己无力的身体,走错一步,满盘皆输,与其说,是她算计江萧,还不如说是江萧将计就计被她计算,借她之手,给了他自己一个假身份,想逃脱姚家的整治,假身份比起原来的检察官身份更利用他与姚庭轩一伙人作战,而在这场战争里,江萧同样把她当成了敌人,她把他爱进了骨髓里,为了他,穷尽一生,望着他那张冰冷无情的脸孔,惊不住退后了一步。 心,痛到极致之时,她尖着嗓子吼出:“香雪欣,江浩浩根本不是江萧的儿子,连偷他精子这种事你都编得出。” 闻言,江萧面色微微布满了愕然,所有事都想到了,以前,他也怀疑过,可是,他找不出证据,所以,他还是相信了香雪欣生的江浩浩是他的种。 “江萧,江浩浩不是你的儿子,是她与姚庭轩的孽种,在给你交往的时候,这对狗男女就狼狈为奸。” 原来,还真不是他的种,原来,是姚庭轩的,真是没想到啊! 静知听到这儿,再也听不下去,曾经,她为了这件事与江萧吵闹过多少次,她一直都活在这痛苦的阴影中,要不是江夫人一心巴望着江浩浩回江家,要不是香雪欣那天晚上将江萧找出去,她的第一个孩子不会掉,要不是如此,她也不会与江萧离婚,如今,真相却是香雪欣说了谎,把别人做的烂事硬栽到了江萧的身上,到底是谁在说谎?香雪欣这样欺骗江萧,害她对江萧彻底死心,她们绕了一圈,整整分开了差不多四年,这一刻,真相却是如此,她绝不接受这样的事实,这根本是在侮辱她的智商。 “沈雨蓉,你说江浩浩不是江萧的儿子,那为什么他们长得是如此相似?” 沈雨蓉语塞,三年前,她消失了一段时间,就是回来查这个了,可是,为什么江浩浩长得与江萧一样,她到是没查过? “说不出来了吧!沈雨蓉,你这根本是疯狗乱咬人嘛!”姚庭轩得意地笑开,他伸手拍了拍江萧的背膀,道:“老萧,你相信这女人讲的?浩浩真是你儿子,我是看不惯你对她们母子不问不闻,所以,才照顾她们的。” 朋友妻,不可戏,照顾?真是让他哑然失声,江萧想问一问这从小一起穿连档裤的好哥们儿,可是,怕静知语会,硬生生咽下想说的话。 “是呵!想知道江浩浩为什么长得像江萧吗?”当女人的声音凌空辟下,大家诧异之时寻声望去,就看到有一个纤瘦的女人身姿正从酒店二楼转角处缓慢步下来,她穿着一件黄色的风衣,脸孔如雪般白嫩,脸只有巴掌那么大,一对弯弯的眼睛闪烁着睿智的光彩,女人看起来弱不禁风,却精神拌擞,将手揣在风衣口袋里,黑色的丝袜,及膝米白色的马靴,虽然娇小玲珑,却有一股子不同于常人的气场,后面跟着走下来几个身着黑衣,戴着墨镜的男人,是她的保镖吧! 今天真是热闹啊!许多上流社会人士的车纷纷开走了,对于沈家发生的事,敬而远之,最初是想来巴结,见沈世雄招遇对手,所以,急忙趁空档驱车闪人,还是不要趟这淌浑头比较好。 剩下的全是一些寻常老百姓,喜欢凑热闹,看笑话的人。 娇小女人的出现,让大家一片愕然,谁也没有想到她是从耸入参天的豪华酒店里走出来?她来多久了?这整座酒店不是被沈汤两家包下来了吗?真是奇了怪了?她与这群保镖是几时进楼的? 姚庭轩见女人出来,神色迅猛一怔,踩着歪斜的步子迎上前,笑嘻嘻地道:“老婆,你怎么来了?” 敖雪莲没有理许久不见的老公,只是冷冷地瞥了她一眼后,迈着轻盈的步子笔直走向了香雪欣,长久以来,她心目中的敌人,正是因为她,姚庭轩才把她当一个死人,她悄无声息来至香港,就是特意为她而来。 “雪莲,你要干什么?”见妻子不理自己,笔直走向雪欣,他的脸色变了变,调转了身形追了上去。 “怕什么?”女人转过头,眸光定在了男人焦急的脸孔上,冲着他温柔一笑:“怕我伤了你心肝宝贝儿?” “不……是。”姚庭轩吞咽了一口水,其实,他心里是真怕,敖雪莲不知会他一声就从内地跑过来,分明是有备而来,是来拆他台的,总之,他不相信敖雪莲会与他同一个鼻孔出气,如果是四年前,他与雪欣的关系没有暴光,他相信,以前她是一个小女人,把他视作天,对他言听计从,可是,自从雪欣身份暴露后,她经常对他阴阳怪气的,每一句似乎都在酝酿着什么,反正,有时候,他猜不透她心思,不知道她对自己偶尔的温柔,是真温柔,还是假温柔。 “雪莲,有什么我们回家去说?”他拽着她的手臂,意欲将她拉离这热闹的人群,他本是来打击江萧的,这下到好,原配跑过来搅局,害他不得不丢盔弃甲,一心想要把她拉离这人多复杂的地儿。 “拿开你的脏手?”她冲着他怒吼一句,由于吼声较大,小脸因吸气而涨红。姚庭轩不想放手,可是,她身后的几个保镖,情神冷咧地走了上来,迫不得已,姚庭轩只得松了手。 “香雪欣,你答应过我什么?你说。”女人视线扫射到了香雪欣脸上,香雪欣不敢迎视她的眸光,倒退了两步,想转身跑开,然而,敖雪莲几步上前,一把扯住了她满头发丝,凶狠的拉扯,面孔狰狞,眼睛里浮现出绝狠的光束,看来,脾气再好,再温柔体贴的女人,一旦抓住了男人出轨的证据,一旦知晓了男人背叛了自己,那条被小三与枕边人割开的那道伤口,岁月再久长,也很难愈合,且,是永远缝合,失去男人的痛苦,得不到男人心的那份孤寂与落寞,今天,她会让这姓香的女人偿过够。 “哎呀!”香雪欣承受不住发麻的头皮疼痛,似一个小孩般嗷嗷嗷叫了起来,她伸出双臂,死死地揪住自己发根,阻此敖雪莲的肆虐,弱不禁风的敖雪莲也不知道哪儿来这么大的力气,狠狠地揪着她,扯得她牙根都冒了酸水。 “雪莲,你……?”姚庭轩敢怒而不敢言,想动手,但是,敖雪莲随身保镖一直就面情冷酷地站在她的身后,他一动,准被他挟制住。 所以,只得咬碎一口银牙,额角处有淡青色的筋条贲起!有些狰狞的吓人。 “香雪欣,我早就说过,不听我的话,你将生不如死。”松开一指,喘着粗气,她摊开手掌,保镖及时将一把剪刀递到她的手上,剪子凌厉挥下,如瀑布乌黑发亮的头发被她用剪刀无情地挥落,望着那飘落到地的残败发丝,不止是敖雪莲,就连是静知,以及在场婚姻不幸的女人心中都图升出几缕快意来。 当剪刀沿着她胸前那块布料缓慢向下时,香雪欣整个儿吓得魂不附体。她不敢动,因为,敖雪莲手中的剪刀已经剪破了她胸口的衣料,刀口子敞开,连透明性感的内衣都出了边角,甚是撩人啊! “敖小姐,别这样,别这样对……我不……是” 香雪欣身体止不住地颤抖,姚庭轩见状急忙扑了上来,一把扣住了敖雪莲捏握着剪刀的手臂。 “雪莲,你误会了,我与她早断了,今天,是有事才来参加老萧婚礼的。” 他急着想解释,然而,越解释越让敖雪莲心里不痛快,她一日三次查岗,这个男人永远是在搪塞自己,直至她发现不对劲,人都查到香港来了,你说,她会相信这个与自己貌合神离的老公么? “雪欣,你坚持住,雪欣……” 他越是心疼,越让敖雪莲心中愤恨倍增,这场戏真有趣,大家看得都心惊荡漾。 望着姚庭轩那张纠结的俊脸,不知道怎么地,她心里渐渐浮现出想要将这个女人置于死地,永除后患的念头来。 不是她毒,而是这个女人欺人太甚了,她必须解决她,让她彻彻底底消失在自己的世界里,她不让她再有机会让自己更痛了。 “江萧,江浩浩为什么长得像你,还是让我来揭密吧!”她的眸光凝望向了不远处一身纯白新娘礼服,静观她整治香雪欣这一幕那对男女。 “因为,这个女人为她儿子整了容,在他脸上整整割了九刀。” 敖雪莲脱口而出的话让众人抽了一口冷气,天啊!这女人太心狠了,为了得到自己目的,居然把亲生儿子弄去做整容手术,不过四岁,就弄去给医生割了九刀。 真是天下最毒妇人心啊! “丧尽天良,会遭天谴的。”“这种女人太缺德了,活该下十八层地狱。” “就是将她全身割烂,也是绺由自取。” 这种女人,活在世间,就是一个地地道道的祸害,连自己亲生儿子都舍得这样送出去受罪,活该千刀万刮。 静知也是当妈的人了,听到敖雪莲口中的真相,她惊呆了,然后,用手捣住了口,她无法想象一个四岁左右的孩子,让一个医生拿着刀片在脸上割九刀是什么样一副悲惨的画面?天啊!九刀啊!大人都承受不住,何该是那么小的孩子?香雪欣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疯狂的女人?难道她心目中的恨就如此强烈吗?强烈到毁了自己亲生容貌,也要毁了江萧的幸福,也要将江家送上断头台。 江萧也没有想到,不过,他向来性子沉稳,所以,他不动声色,垂下眼,他静静地听着,知道敖雪莲还有话要说。 望着姚庭轩黑亮瞳仁无波无痕,敖雪莲冷冷地笑了,她再揪了一把女人的头发,将扯落的发丝砸向了姚庭轩。 “姚庭轩,你与这个贱人的孩子根本没有死,她一直就在骗你,江浩浩不是捡来的孩子,就是你亲生儿子。” 瞬然间,男人平静的脸孔掀起惊涛骇浪,香雪欣一直告诉他,说她为他生的那个孩子早死了,是意外车祝死亡,他当时心里难过了一阵子,后来,她就去孤儿院领养了一个,就是江浩浩,她带那孩子去整了容,虽然具体不清楚到底去的是哪间医院,在脸上划了几分,乍然听到敖雪莲这样说,姚庭轩也被深深震憾住了。 见男人满面惨白,敖雪莲心头掠过几抹爽意,她知道,这件事香雪欣一直都是瞒着他做的,他们的那个私生子根本没有死,就是江浩浩整了容的江浩浩。 “你?”姚庭轩疯了似地扑过来,一把紧紧地扣住了香雪欣的手臂,咬牙切齿地厮吼:“香雪欣,这是真的吗?浩浩果真是我们的孩子,为什么,为什么你要如此对待他?他是你身上掉下来的肉啊!为什么你这么心狠?” 他的眼睛几乎都快要凸出来了,里面缠绕着殷红的血丝,他爱这个女人,可是,正因为心中的这份深爱,让他对他恨到了极致。 “是不是因为是我的孩子,你就这样对待他,如果是江萧的,你就会当宝来疼着。” 他冲口而出的话醋味儿酸天。 “是。”他的质问,让她心如死木槁灰,为什么直到此刻,他们都一起同生共死了这么久,他仍然不信任,他的疑虑,成了一柄钢刀,毫无预警地砸进了心里。 香雪欣咬住控制不住颤抖的腮帮子,她怕失了控的姚庭轩,更怕眼前这个似疯子一般,高贵,优雅的贵妇敖雪莲。 她眼中也升出一股子决意来。“是。”她冲着姚庭轩喊。“当初,是你心甘情愿要帮我的,你说,为了我,不在乎会背叛江萧,为了我,可以设计将江家送上断头台。现在,你又来计较什么?” “轩,你有一个心机如此沉重的老婆,她后台还这么地强硬,我没有把握,在与你一起斗败江家后,你会依然爱我,轩,我已经一无所有了,无法与你结婚,浩浩注定要成为私生子,我没能力夺取他的抚养权,所以,就想先告诉你浩浩不再了,轩,谢谢你一直与我并肩作战,不惜背叛你的妻子,不惜背叛你从小一起长大的哥们儿。” 她希望男人能原谅自己,原谅她迫不得已的苦衷,可是,男人别开脸,冰冷绝情的脸孔彻底将她内心最后一丝希望浇灭。  抬手,用手臂擦起了嘴角不断涌出的血汁,她的眸光凝望向了站在人群中仍然如一颗闪亮钻石白西服男人。 “江萧,我恨过你,也怨过你,也许是上苍冥冥的安排吧!还记得黛荣么?” 黛荣,这是一个好久远的人名,江萧努力地思索,那年,他还在读高中,有一个叫黛荣的男生家里很穷,他们几个太子党身边的同学,经常欺负他,有一次,他带着几个人去PUB玩,便看到黛荣在与一个流氓在交涉,货源是摇头丸,还有白粉之内的毒口品,他警告他,让他远离那种东西,可是,黛荣丝毫不把他放在眼里,还扬言绝不怕他这种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废物太子党,毕竟是同学一场,他恼怒黛荣那个不争气的男人,没有一点民族气节,居然想靠贩毒发家致富,祸害祖国同胞。 他们打架的时候,不知道那个流氓是从哪儿蹦出来的,他手上拿着一把刀,当时,场面很混乱,那把刀插在了黛荣的胸口上,只是,在黛荣气绝身亡之时,那把刀是握在他手掌里的,这件事,一直都是他心底刻着一道阴影,许多次,午夜梦回,他都惊出一身的冷汗,黛荣死了,家里也没有追究,好像也听说过他还有一个年幼的妹妹,只是,他从来都没有想到会是香雪欣。 原来,他为了逃避沈家逼婚,来香港利用香雪欣之时,香雪欣早就瞄准了她,与其说是他利用她,还不如说是她找上了他,开始了这一场毁天灭地的复仇战争。 “你是黛妃?” 香雪欣没有说话,她静静地望着江萧,眼睛沉淀成了汪清澈的海潭。“如果没有你父母亲的威逼,我不会走投无路,你们江家倒台是绺由自取,杀害人家,连人家十三岁不到的小妹妹都不放过,十三岁不满,我就被逼得无法在内地生存,而来了这块土地,十三岁,我告买花为生,十五岁,我被人骗进了九龙弯夜总会,成了夜总会的台柱子。” 原来,她并不是凭空消失的,而是他的父母为了他的前程,为了怕他杀人的事情在公众人前爆光,所以,将一个不到十三岁,根本没有生存能力的小女孩逼至了绝境,甚至逼入夜总会,父母为了他,用心良苦,可是,也毁了一个小女孩纯洁的人生,她可是一个孤儿啊!难怪她会伺机向他报复,他一直没弄明白,她为什么会这么恨自己? “庭轩,我不后悔,不后悔让浩浩割了九刀,雪莲姐姐,原谅我对庭轩的爱,今后,浩浩就拜托你照顾了。” 语毕,她神情一凛,手上不知何时就多了一把刀,然后,向自己的胸口笔直地扎去,血从刀口峰溅了出来,众人将她恨得咬牙切齿,可是,听完了她的诉说,又觉得她也是世间可怜之人,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啊! “雪欣。”姚庭轩撕心裂肺地大叫一声,颤抖的手掌急忙将她抱入怀,女人的眼神变得迷离,抬起纤长的眼睑,费力地吐出:“庭轩,好好……地照顾……浩浩……这所有的恩怨……唯有……我死……才能一并带……走。” “不……不要。”姚庭轩像疯了似地呐喊,嘶吼,象一只发怒的野兽,双眸赤红。 结束了,让一切都结束,由她带来的一切罪孽!她是一个坏女人,她破坏了两段好姻缘,她这种女人早该被人碎尸万段,所以,她亲手用刀子捅向了自己胸口,满足在场所有人的愿望,小三死,让两对夫妻真正大团圆,就是圆满的结局!她生命没人会去珍惜,贱命一条,亲手为她自己种下的所有罪孽划下一个休止符。 就在香雪欣缓缓闭上眼睛之际,姚庭轩痛心疾首,将脸埋在了她的胸口处,温热的泪从眼眶里不断滚出,滴淌到她柔软的胸脯上,他的手握住了那支匕首的刀柄,狠狠地信上数寸,女人嘴里发出轻吟,身体晃了晃,然后,双手从他身上垂落下去,片刻间,气绝身亡,鲜血从她的胸脯处流下来,落到了地面上,蜒蜿成了许多朵妖冶的血花,似遍地盛开罂粟之花。 姚庭轩抱起香雪欣逐渐转凉的尸体,慢慢地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出人群,离开了‘拉丁肯酒店’门口的露天广场。渐渐地消失在人们视野尽头的高大身躯充斥着绝世的苍凉! 推荐自己的完结文:《高政老公,你太坏》 那一夜,我被人蒙上了眼睛,洗净了身体,被带到了权势滔天男人的床! 《政界夫人》一段裸画视频让她红了,却也陷进了一段前所未有的阴谋…… 《弃妇的诱惑》据说在手机销售上不错,点击高达一千万之多,背叛的痕迹始终充斥于心田,背叛了就是背叛了,绝不可能象船过无痕那么简单。 ☆、第二卷:股市风云 第22章 斧底抽薪 敖雪莲站在原地,一直目送着姚庭轩高大冷昂的身形消失在视野里,嘴角勾出冷然的笑花,收回眸光,几步走到了江萧的面前,徐声吐出:“江萧,我们也算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伙伴,你摊上了他这么一个不讲义气,什么也不顾的兄弟,我也摊上了这么一段婚姻,我们都摊上了这么一个烂男人,即然香雪欣也死,你与他之间的一切就随风散去吧!” 她幽幽叹了一口气,又转向了静知,这个差一点与她成为妯娌的女人,在婚姻里,她比她要幸福的多,至少,她拥有一个男人坚定不移的爱,而她,虽然有一生的富贵,却找不到一个将她爱得死心塌地的男人,也许,做人不应该贪心太多。 “静知,我处理完了一个,现在,该轮到你了。”语毕,她淡淡地睨了一眼站在人海里,脸色苍白如梨蕊的沈雨蓉,然后,不再看任何人一眼,带着一群保镖走出了绿色如荫的草坪。 江萧抬起眼帘,这才发现草坪上的宾客几乎已经散得差不多了,一场隆重,兴世瞩目的婚礼成了一副凄凉的场面,新郎不愿意娶新娘子,新娘子身上的婚纱随风飘了起来,阳光照射下来,三抹身影在地面上拉长,形成了一个复杂的三角关系,就如她们纠结的人生。 望着敖雪莲白色的裙裾在空中偶尔翻飞,江萧想到了刚才她说的话,一切的罪孽皆因香雪欣而起,如今,香雪欣死了,她说让一切随风散去,主要是她的心还向着姚庭轩,她不想让这些仇恨永远地阻隔在他与她老公之前,有谁说过,现实社会中的人分三类,高人,贵人,友人,但是,独独没有敌人,人就应该有这样的心态,可是,他与姚庭轩年岁相当,他们一起走过了漫长的三十个年头,他一直待他亲如兄弟,但,他呢? 恐怕日日夜夜都在计谋着如何把他置于死地,让江家垮台,让姚家翻身吧! “江萧,你真的要娶这个女人?”沈雨蓉身上的婚妙是那么白,白得有些耀眼,问话也很轻,轻得仿若空气就破。 “沈雨蓉,你觉得呢?”江萧终于难得地开口,只是,语气幽深,并且,把答案丢给了沈雨蓉去想象,只是,还用想么?不用想了,在他心里,她沈雨蓉从来就没有存在过一天,没有一席之位,所以,她哑然一笑,笑容中透着许多说不出来的苍凉,她为了这个男人,双手沾满了血腥,为了这个男人不顾父亲的反对,为了这个男人处心积虑,为了这个男人甚至连姚夫人的脚都洗了,那样低声下气,那样去巴结讨好姚夫人苏利,没想到,却落得如经的下场,她知道父亲还在交易所里强撑着,不过,她相信,她们沈家铁桶江山不会就这样垮了,所以,笑容渐渐从她脸上隐去,眸中突然就闪过几缕的狠绝,至小到大,她沈雨蓉要什么东西得不到,但是,唯有这个男人那颗心,今天,她算是看透了,就算是她沈雨蓉匍匐在他脚边,用舌头舔他的鞋脚尖,他的那颗心也不会给她,暗笑自己真是痴傻,早该看诱的,不过,现在还来得及醒悟,向来,她沈雨蓉得不到东西,那就只有一个字,毁了。 玉石俱焚就是她脑海里萦绕的唯一想法。 “江萧,你够狠,也够绝,三年来,我对宝仔视如己出,你说我算计?真正算计的不是我,而是你。”她嫣然一笑,笑得有几分落魄,还有很难用语言描述出来的狼狈。 “你自己想换一个身份与姚庭轩斗,我不过是赶到后面救了你而已,如果没有我,即便是三年前,你穿上防弹衣也绝不可能活下来,是,我很自私,你失去了记忆,我给你取了名汤斯翰,也希望你能将过去与林静知这段情彻底忘掉,我们好好地重新开始,但是,我错了,我不该如此痴情,对于得不到东西,我不该如此执着,我设计烧毁了郁之收店,可是,我没真心想要你父亲死,林静知,真的,我不过是想警告一下你离江萧远一点而已,酿成滔天惨剧时,我已控制不住局势,追求一份真爱,如果要用家破人亡来换取,那么,我想我这个梦应该醒了,只是,江萧,你觉得你有那个能力来斗败我父亲么?” 火速从自己腰间摸出一把精致的小枪,枪型很小很漂亮,电光火石间,她就绕到了静知后面,右手死死地勒住了静知的颈子,用枪狠狠地抵住了她脖子上的静脉血管,凶狠地冲着江萧叫嚣。 “放过我爸爸。要不然,我一枪打死这个女人。” 江萧没想到沈雨蓉会这样几欲疯狂,眸子迸射出冷入心扉的缕缕寒光,俊颜即刻上染上了三千尺寒霜。 “让你属下退出来。”她冷厉地威胁,是的,其实,她也怕,江萧绰越才能她相当清楚,他即然设计了整整三年,那么,斗败她的爹爹肯定不是一件难事儿。 静知心有些慌乱,她真后悔该趁机走掉的,刚才她也沉浸在敖雪莲说的那番话中,怨怨相报何时了,是呵!为什么人生当中老是有这么多的仇恨纠结呢? 抵在自己脖子上冰凉卡得她肌肤好疼,沈雨蓉很恨她,恨不得把她碎尸万段,如果没有她,也许,江萧就会与她结婚,会与她建立一个幸福而美满的家庭,只是,感情无法强求啊! 要不是自己还有母亲,还有宝仔,她也觉得人生毫无意义,但是,她还不想死,她还有很多事没有去做,她要见宝仔,她的亲生儿子,三年了,自从生下他时看了一眼,从来都没有好好地看过他,抚摸过他,所以,她也怕沈雨蓉手上的枪会走火,心里虽然害怕,可是,她表情是相当镇定自若的,看不出异样。 男人狭长的眸瞳微眯,里头闪耀着危全的讯息。“沈雨蓉,想要害你父亲的不是我?” “不可能。”沈雨蓉的嗓音陡然变得尖厉。“江萧,你处心积虑,不是为了报复我么?是我烧毁了林家书店,是我与香雪欣合谋算计你,你要报仇尽管冲着我来,没必要这么卑鄙地对待我父亲,他创业不易。” “想不想知道是谁要对付你父亲?”江萧走上前两步,语气变得温柔。神然仍然严厉,眉宇间掠过浓郁的阴戾色彩。 “不准过来。”沈雨蓉扼着静知的颈子退了一步,她冲着他大声嘶吼:“不准过来。要不然,我杀了你。” 由于情绪太过于激动,女人脖子上青筋都鼓了起来,面颊上一片绯红,眼睛瞠得奇大。 手上的枪支向前推进了数寸,静知被这金属抵着,连呼吸也变得困难,被迫仰起了头。 江萧站在那儿,不敢再向前迈半步,心提到了嗓子尖口,向来,他从未怕过任何事,任何人,这一刻,他怕了,因为,沈雨蓉手上的枪如果走了火,那么,静知很有可能就会与他天人永隔了。 望着江萧铁青的容颜,生了根的双脚,沈雨蓉仰头就大笑出声,笑得连眼泪都滚出了眼眶,妆也花了,到底他有多爱这个女人?她真的很想试一试,拇指将枪壳上的扳机按下,空气里响彻着清脆的‘咔嚓’声,这响声让江萧下巴猛地一阵抽搐,全身的刚毅线条崩得死紧,暗自吞咽了一口口水。 垂在身侧的手掌捏握成拳。 她冲着他呐喊:“江萧,你爱这个女人是不是?将她爱入骨髓是不是?” “我不爱她,也许只是喜欢而已。”他心十分纠结,在静知命悬一线时,他选择了说一次谎话。 “你说谎。”他的话让沈雨蓉的情绪变得更加地激动。“你说谎,为了她,你可以忤逆你母亲,我一直都想不明白,这个女人到底有什么好?她到底哪里比我优秀?” 江萧的视线与静知在空气中交集,她到底有什么好?这个问题他从来都没有思考过,就算是相亲,男人对象都讲究眼缘,第一眼见到静知,她提着菜篮子站在e市菜市场进出口,有一个残疾的人从街上路过,那男人没有脚,滑着一支破烂的滑板车,断腿前面搁置着一个瓷碗,碗里有许多的零钱,全是好心的路人扔给他的,而她一扔就是一百元,他永远无法忘记自己当时看到那瓷碗里一百元钞票时,心灵深处那份强烈的震动,没有舍得会给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人一百元,虽然,一百元对许多年轻女子来说是九牛一毛,当时,他并没注重静知的容貌,就就觉得这女孩很特别,很善良,她在雨地里趴倒,甩落的眼镜后的那双清澈透明的眼睛让他诧异,让他纳闷,明明是一个美艳的女人,为什么要将自己打扮的那么丑陋?自古女人拥有一颗悦己则容的心,偏偏她是特别的,她与他很像,都不喜欢太张扬,都是大龄剩女正承受着世俗怪异的眸光,以及来自于家庭父母的逼婚,所以,当母亲向他催婚时,他拉了她当垫背,很卑鄙地利用了汪子旋老公进警局的那件事,她是一个特别的女人,不仅仅是容貌,主要是她拥有一颗金子般的心,善良的女人在这个浮华的社会里,已经找不到几个了,现在的女孩子视利,拜金,好吃懒做,可是,这些坏特点在静知身上找不出一处,正因为如此,才能赢得他的表睐吧! 沈雨蓉的问题很愚蠢,也是许多女人得不到自己心爱男人心的时候,自然会的一个正常的问题,到底她有什么好?只是,上天注定了这段情,他对沈雨蓉没有一点感觉,连一点喜欢也没有,她无法触碰到他心灵深处的一角,即便是她再优秀,他也不可能爱她,这个道理很简单,她们之间不来电,这些话,他早就说过,但,沈雨蓉的固执的很,她从来都不听。 “雨蓉,其实……你很优秀。”讲这话时,江萧有些迟疑,他想说服这个女人消除心中的不平衡及仇恨。 “你胡说,即然,我优秀,为什么你不爱我?”女人颤抖的声音喃喃轻问,这根本是两个不相干的问题。 一声子弹枪响在空气里响起,然后,沈雨蓉突然跪地,腿部袭来了剧烈的痛楚,精致的手枪从她手上甩出,见状,江萧冲上前一步,火速将静知推到了自己的身后,抬脚一踢,那支精致的手枪在空中旋转了两圈,准确地落到了自己的手掌上,枪口对准了扑趴在地上的满面掺着冷汗的女人。 沈雨蓉望着江萧手中枪支,再回首,瞟了一眼身后方那个持着枪徐徐走过来的男人,嘴角勾出冷瑟的笑花。 两个男人用枪指着她一个弱女人……林静知,你到底有什么好?让这么多的男人死心塌地这样保护着你?她心里真的好恨,也很无助。 “江萧,这里交给我,你快带静知去交易所。”莫川走近,向他们使了一个眼色,偏了一下头。 江萧点了点头,收起了枪支,拉着静知就迅速冲出草坪,绕到了‘拉肯丁酒店’的车库,开出自己的坐骑,载着静知,方向盘急速在他手掌中翻转,车子风驰电掣向证券交易所赶去。 电话响了,他一边开着车,一边将耳麦塞进了右耳里,按下了免提。“说。”简洁的一个字犹如君王般下令。 “汤少,我们已经试过五家了,我们手里的钱不是很多,你得……” 找不出死穴就整不垮沈世雄,江萧脑中飞速地运转。“我已经联系好了黑老大,他会在一个小时后将钱从台湾打过来,现在,你们必须得稳住他。” “好。” 江萧刚从耳朵里拉出耳麦,突然间,挡风玻璃外就映出一抹峻硕颀长的身形,男人双手抱臂,凝扫过来的眸光有些冷咧,面容一片黑紫,看起来有些吓人,妈的,心爱的女人死了,不是在伤春悲秋么?怎么会有时间挡在他前面? 这里是香港最热闹的城区,街上人来人往,车水马如龙,他不敢直接将车子直接从他身上压过去,那是违法的事儿,就算是香港这种地方,他也不可能当从行凶,他没有那么傻。 静知当然也看到了前面故意堵住他们去路的男人,车身慢慢地停了下来,转过脸,她轻道:“我跑步去交易所。” 江萧还没反应过来,静知已经打开车门跑出车厢,站在原地的那个男人笔直向静知追了过去,江萧的面色一下子就沉了下来,他打开了车厢,似箭一般追过去,就在男人伸手揪住静知秀发时,一个过肩摔,把男人撩倒在地。 两个男人你一拳,我一拳开始在香港街头打了起来,静知无暇去顾及江萧,她十分明白交易所的厉害关系,这一次,江萧与那个黑衣男人是下了太多的赌注,势必要将沈家赶尽杀绝,而姚庭轩一直在阻挠着他们,就是不想让她们击败沈世雄,静知心急火燎地拦下了一辆计程车,车子飞奔而去。 她跑到交易所的时候,交易所大厅里聚集的股民太多,人山人海,她拔开人群,几乎是从人缝隙里钻进去的,场面已经失去控制了,连里面的操盘手个个面部有情紧张,都被站在最前端的两个男人身上散发出来的戾气吓住,沈万雄还是那身黑色的唐装,他气势汹汹地站在最前端,一把推开了电脑前的操盘手,自己亲自动手在键盘上敲击了一下,墙壁上的大屏幕电脑上立刻显示出几个大数字来,北极星,三百万股。 “要不要?”他指着那个大屏幕上的数字,单手叉腰,眼睛瞪得十分吓人,这一战关系着他沈氏集团的成败。 “要。” 黑衣男人思索了片刻,慢悠悠吐出一个字。 “很好。”沈世雄点了点头,一个大叉显示在屏幕上,表示这三百万股已经出售。 “五百万股,吞不吞得下?”他强大的气场让黑衣男人摇了摇头,低下了头,用手掌撑住了面额,走回到自己的团队中,自言自语轻声道:“不是这个股。” 他与几个业务很强的操盘手研究了好几宿,把二十七间上市公司已经浓缩到了六间,他让人去查了沈世雄名下所有的资产,结果显示沈世雄根本不具备拥有二十七间上市公司的财力,这二十七间里,必然有一股属于是空心的,可是,是哪一间呢?他们找了好久也找不出来,已经将二十七间浓缩到了六间,就在六间公司里找。 他轻声问了一下属下:“我们还有多少的资金?” 操盘手赶紧打开笔记本电脑,在键盘上敲击了几下,轻摇了摇头,已经不多了,他们没办法一个股一个股这样与沈世雄玩下去。现在的他们玩不起。 “小书,江萧怎么说?”他询问刚才给江萧打电话的操盘手小书。“他说让我们再坚持一个小时。” 一个小时?黑衣男人额头上的汗水不断冒出,手心也开始渗出汗珠来,一个小时太久了,恐怕半个小时都坚持不了,突然,身后不知道谁喊了一句:“等着吧!过不了一会儿,秦擎天就要跳楼了。” 秦擎天是最近闯入香港市场的男人,最近股票界炒作,名声响当当,据说,他是奉美国通宝银行总裁之命前来查沈世雄的债,沈世雄拒查,所以,就有了这一场恶战,很明显,秦擎天要把沈世雄踢出交易所,还要让他身败名裂。 听到这句话,秦擎天坐到了电脑面前的那反椅子上,他在思索,他在想办法,他在苦苦地想着到底哪一股是空心的? 沈世雄冷厉地瞟了他一眼,抬手理了理自己唐装的衣领口,末了,抹了一把梳得发一丝不苟的头发。 “想给老子斗,你还嫩了一点,回去喝两年奶再来。哼!” 他从怀中摸出一支怀表,打开盖子看了看时间,脸上浮现了得意的笑容,再过二十分钟,这个小子就彻底完蛋,这个胳脯向外弯的私生子。 时间对于秦擎天来说是相当宝贵的,他如坐针毪,可是,也无计可施,脑海里一直就回刻着一幕,满脸苍白的女人躺在一张简洁的床上,屋子很简陋,陈设几乎没有,女人犹如风中残烛,她伸出手臂,紧紧地握住了儿子的手,眼泪吧嗒吧嗒地流过不停。 小男孩从母亲怀中抽出小手,转身跑出屋子,他跑到了一间豪华的别墅前,用着石头凶狠地砸着地道铁栅门,管家式的男人跑来,冲着他破口大骂。 “哪里来的野孩子,滚开。再砸,我把你送到警察局。” 可是,他不理那个管家,一直用石头砸着铁栅栏,铁栅栏一直在摆动,但是,因为他人小,力气也小,所以,铁栅栏怎么也砸不开,恰在那时,有一辆黑色的小轿车驶了过来,他冲了过去,拦在了那辆小轿车的前面。 “爸,妈妈想见你,妈妈要死了,妈妈想见你最后一面。” 但是,车子里的男人对他的喊声置之不理,下了车,拄着拐杖走进了那道铁栅栏,在铁栅栏关掉的那一刻,男孩望着那抹西装笔挺的身影,眼中就充斥着绝烈的恨与怨,那天晚上,妈妈离开了他,走了,他哭了整整好几个晚上,妈妈是被隔壁邻居出钱埋葬掉的,穷其一生,就算是最后奄奄一息,生命垂危之际,她仍然还是无法忘却与那个男人的一段情,然而,母亲之于他,不过是逢场做戏的对象,他,秦擎天,是他沈世雄逢场做戏,始乱终弃后的产物,他让母亲含恨而终,死不冥目,所以,他要替可悲的母亲讨回这份公道。 只是,他没想到是这样的结局,还有二分钟开盘,不但无法为母亲报仇雪恨,还把自己年轻的生命也搭了进去。 双手死死地撑住头,身侧的几个操盘手见他如此,心情也十分沮丧,老大跳校了,他们的日子也不会好过,更何况,他们是把自己所有的积蓄都献了出来,还有自己房产,如果落败,他们也会跟着去跳楼。 静知站在大厅里,静静地望着这一幕,樱花岛疯女人的话在她耳边回旋,一遍又一高地回旋:“股票是什么?他是一种成人玩的游戏,正因为它玩的对象是人,所以,才千变万化,让人捉摸不定,想要赢对方,必须要摸清对方的性格与玩游戏的手段。” 她走到了操盘手李大叔面前,李大叔手里正端着一碗面,估计是今天买股票的人太多了,他累了整个上午了,都快三点了还在吃午饭。 “李大叔,沈世雄是一个怎样的人?” “他啊!”李大叔用筷子挑起几根面塞往嘴里,一边吃着面条,一边不疾不徐地回答着她。 “下流,卑鄙无耻的烂人,他那张嘴最会嚎人啊!” 会嚎人,讲的是气势上先压倒别人,他是装的么?疯妇的话又在耳边缭绕:“三江之中,风浪不息,铁锁连舟,如履平地,要破曹公,须用火攻。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她的眼睛火速往墙壁上那个巨大的电视屏幕看去,上面显示着二十七种股票的名字,视线落定在最中间的六种股票名字上,要破操公,用火攻,只要烧掉他一艘船就可以成功击败沈世雄,即然,秦擎天已经将二十七间浓缩到了六间,那么,他已经能够确定空心股就在这六种股票里,现在,就只剩下东风了,怎么才能借到东风呢? 她静静地思考着,思考着,时间在一分一秒地过去,东风?哎呀!什么是东风呀?她用双臂抱住了自己的头,这里好吵,好吵,吵得好头好疼好疼,她退到了一个僻静的角落,冥思苦想着东风,东风一吹,只要能点燃一艘船,其余的艘只就会不攻自破,全燃成了一片。 东风?东风?沈世雄是一个怎么样的人?他是一个下流,卑鄙无耻的烂人,他那张嘴最会嚎人了,气势,静知的眼睛穿过了人缝,望向仍然站在最前端,像一个尊贵的神般俯视着芸芸众生的满屋子股民。 眼睛里凶狠的光芒像极了原野上的苍狼,每一次,看到他与人对势,他都是一副凶巴巴的样子,狠不得将人吃了一般,那双眼睛更是瞠得奇大,对,就是这种气势,视线收回落到了李大叔手中的面碗上,面快吃完了,露出白白的瓷碗底部,猛地,静知瞳仁一下子就奇亮无比,她欣喜若狂,急忙冲出了交易厅,从交易厅隔壁的面馆里买了六碗面条,她用木质托盘端着六碗面上楼,兴冲冲地穿过了人群,跑到了秦擎天面前,冲着秦擎天呐喊:“秦先生,我知道怎么借东风了。” 秦擎天缓缓抬起头,用着一种非常奇怪的眼神望着她,对于他来说,这女人是陌生的,但是,她脸上笑容好灿烂,灿烂的要蛰痛他的眼。 所有人都向她投来了不可思议的眸光,以为她也是玩肌票的股民,输了钱,受了惊吓,脑筋不清楚了。 静知不理众人怪异的眸光,按倷住喜悦的心跳,她刚想通这一点,心都快跳出嗓子尖口,她将托盘摆到了秦擎天的面前,指着那六碗面条。 “秦先生,这是六碗面条,就好比是沈世雄的六种上市股票。” 沈世雄手上夹着一支烟,正想着,吸完这支烟秦擎天该滚回蛋了,没想到,半路杀出这么一个女人,听了女的话,刚掏出的打火机的手就僵在空气里,他凝神听着,嘴角含着那支烟,没敢点,连心也漏旧了半拍。 “秦先生,你一直不知道那一股是空心的?其实很简单,假如这六碗面条里都有放一个硬币的话,你说你会买哪一种股票呢?”纤纤玉指从木质托盘里端起一碗面条。 拿着筷子吃了两口,冲着秦擎天道:“如果他每一个碗里都放一个硬币的话,你随便拿一碗,还没吃完就已经撑死了,我一直想不明白,这个东风怎么借?现在,我知道了。”她放下了手中的面碗,税利的眸子凝望向僵在原地,嘴角含着一支中华香烟的沈世雄。 “他是在唬人,这八碗面条都是空心股,他一直都是在骗大家,所谓的东风,就是指的东南西北,东北,东南,西北,西南风,这八碗面就是八种风,任何一种风都是东风,这八种股都是空心的,你只要随便买空一种,他就已经斧底抽薪。他就已经完蛋。” 静知的话赢了大家的一片喝彩,秦擎天眼睛也散发出晶亮的光芒,是的,这女人说得精辟,也很有道理,分析得头头是道,他怎么就没有想到呢? 沈世雄听了静知的话,心口一抖,可是,他强装镇定,他几步冲了过来,‘呸’了一声,嘴里刁着那根中华烟卷毫不客气就吐到了秦擎天的脸上,还沾着唾沫星子:“你信这女人话,你就给我买,老子保证你输得连内裤都穿不起,臭小子,想给老子斗,老子玩死你,让你没命滚回美国去。” 他再几步返回到电脑前,再次抢过操盘手手中的鼠标,打出一千万股,凶神恶煞地向秦擎天道:“要不要?” “要,要,要。”全场股民兴奋不已,纷纷吼嚷着,替秦擎天助威。 秦擎天不理这群人,眸光笔直地落到眼前女人雪嫩的脸蛋上,他用着一种斩新的眸光来看待这个女人,不,应该说,从此后,他将用一种斩新的眸光与视角来看待全天下的女性同胞,谁说女人天生不如男人有智慧?谁说天生女人逻辑思维弱,没男那种霸气与威望?这个女人真的太出彩了,他与几个业务很强的操盘手,与许多在股票界有资深眼光的股票朋友研究了大半个月,一直都对沈世雄的死穴无可奈何,没想到,她居然能够找得到,而且,话语是那么精辟,那么肯定,望着她的笑容,秦擎天感觉眼前就好似有千万过太阳跳出地平线,正发出万丈光芒。 他从座位上缓缓撑起身,在大家如雷贯耳的掌声走向了沈世雄,亲自敲下了一种股票的名字。 “全要,你有多少我要多少。” 他的话语很轻,眼睛里蓄着笑意,眼神却有一些冷咧,听了秦擎天的话,沈世雄面色倏地就变得黑沉,他抬起手臂紧紧地按住了自己的左胸部,整个身体摊坐到了椅子上,是的,他输了,他一直是在唬人,他没有那么大失的财势,他设了八个空心股,一直用这一招在香港股票界称王称霸,交易所里的人们一片欢腾,都为秦擎天能打败沈世雄而相互击掌庆祝,沈世雄一向对他们很严苛,对股民们也不好,算是不得人心吧! 沈世雄摊坐到椅子上,眼前变成了漆黑的一片,觉得世界末日就快到来,眸光陡然射向那个皮肤很白的女孩子,他沈世雄在香港股票界纵横了数十余年,没想到,最后会是输在一个年轻女人的手上,他不甘心,他承受不起这分儿失败,他向女人扑了过去,恶狠狠地质问:“你到底是谁?是谁?” “哈哈哈!”突然,门口传来了几声疯狂的笑声,笑声很尖锐,有些刺耳,大家寻声望去,视野里就出现了一个披头散发,脸上长着腕疮的女人,女人身上的衣衫破破烂烂,由于她身上传来了阵阵恶臭,大家都及时用手捂住了口鼻,静知见了来人,又惊又喜地迎上前。 “阿姨。”疯妇向静知竖起了大拇指,啧啧啧称赞。“好样儿的,沈世雄,你看看我是谁?” 手指拔开脸上的发丝,一张长满了脓疮的丑陋脸孔呈现大家的面前,沈世雄目睹到她那张溃烂的脸孔,脸上血色迅速尽褪。 “原来是你。” “没想到吧!她是我教出来的徒弟,没想到我徒弟会替我讨回多年前的耻辱,沈世雄,你的好日子到头了。” 语完,疯妇额角的汗水密密麻麻,嘴角泛着白紫,眼神也变得迷离与泡散,她凶狠地抓扯着自己的满头乱发,五官变得狰狞骇人,目露凶光,她提起手上的棍子,向沈世雄扑了过去,沈世雄闪身,疯妇扑倒,就在这时候,外面窜进来几个身着白袍的护士,一起向疯妇跑过来,一把扣住了疯妇人的手臂,把她拉着走出了交易所。 “沈世雄,没想到,我徒弟居然能赢你,沈世雄,你有今天是罪有应得。” 她一路喊了出去,喊声在交易所久久地回荡,这个女人来得这么快,去得这样匆忙,众人纷纷猜测,这个疯妇与沈世雄之间到底有什么纠葛? “阿姨。”静知倚在门框上,女人很凄凉,望着女人被强行拖上了一辆救护车,她心中的那股子沉痕说也说不出来。 ☆、第二卷:股市风云 第23章 我要宝仔 疯妇人被一群白衣天使带走,沈世雄气得嘴唇直打哆嗦,原来是那个臭女人坏了她的好事,这么多年了,她还那么记恨,二十七间联线控股被破,沈世雄在香港华人证券交易所里的地位一落千丈。 身上的唐装已经脱去了,里面着了一件灰色的马甲,还套着米白色的衬衫,手中夹着一根烟,眼睛微微眯起,他坐在自己真皮黑沙发椅子里,眼神炯亮,双腿还大刺刺地搭在了桌子上,不理办公室里坐着那几个人,径自吞云吐雾。 “沈总裁,2011年9月,香港华人交易所有一千万不异而飞,同年11月,美国通宝支持交易所资金在上午10打过来,下午5点就从户头里消失,请问,这两笔钱去了哪里?”秦擎皱着眉头,慢慢地翻看着,听着属下质问沈世雄的话,然而,沈世雄地置之不理,一个劲儿地抽着烟,压根儿不把他们这伙人放在眼里。 抬头瞟了一眼那个目中无人的老头子,都到这步田地了,还那么拽,‘啪’的一声,秦擎天将手上的文件搁置在了桌子上,腾地就站了起来,高大的身形立即给身边几个属下造成了一种压迫感。 “沈世雄,都倾家荡产了,还这样倔强,真的很有骨气。” 见沈老头仍然不理睬他们,一个属下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捡起桌子上被秦擎天扔掉的那个绿色的文件夹。 “老大,让icac的人过来审查吧!” 秦擎天凝视着眼前这个男人,凝视他隐没在烟雾里的那张苍老的容颜,这个男人曾经是那么心狠,将他与母亲抛弃,他罪该万岁,自己居然傻得还要给他一次机会。 “好。”他的视线如一柄钢刀,笔直地落定在沈世雄的脸孔上,薄唇吐出一字。 秦老大一声令下,手下的那个男人立刻给警察局打了电话,不到二十分钟,三名警察就进入了交易所。 “沈总裁,不好意思,请你去警察一趟。”两名警察碍于他前总裁的身份,对他还算客气,彬彬有礼地说着话。 沈世雄将手上烟蒂狠狠地按灭,然后,将它们丢弃到垃圾桶里,腾地起身,面向那三个警察,阴狠一笑:“请我去咖啡是吧!” 几名警察不好应声儿,然后,他拿起办公桌上的一个文件夹,把它们狠狠地砸落到地面上。 “这间公司是我一手创办起来的,现在,你们要赶我走,一群吃里扒外的家伙。”他绕过了办公桌,戴着金戒指的手指指向门口的那两个保安。 “以前看着老子的时候,个个都来巴结老子,现在,老子就是一坨狗屎,臭死你们。” 他走到了门口,脚步停了下来,回首,凶狠的视线扫向了秦擎天:“当初,你妈怀你的时候问我怎么办?如果不是我一时心软,怎么可能会生下你这个私生子?虎毒不食子啊!如今,是儿子吃老子,你等着,只要老子不死,出狱后,老子也会上演一出老子吃儿子的戏码。” 他出口的话让大家面露惊愕,原来,秦擎天就是沈世雄的儿子啊!还有一个私生子?面对大家质疑的目光,秦擎天难为情地低下了头,他站到了墙壁的角落处,一个人闷声不响地抽起了烟,很可悲,他就是沈世雄的私生子,沈氏财阀从来都没有承认过的一个儿子,就是因为这样,母亲在他几岁时郁结而终,所以,他恨,他怨,打败沈世雄是他长久以来的心愿,今天,他终于可以替母亲扬眉吐气了,可是,为什么他心头还是这样沉重?没有一丝喜悦,没有一丝胜利的感觉,沈世雄离去时候的话象一根毒刺刺进他的心底,自古虎毒不食子,他说得对,无论如何,他毕竟是自己的亲生父亲,他们身体里流着相同的血液,可是,为什么他要这么狠,这么毒辣?如果不是他这样绝毒无情,三十年来,对他与母亲不闻不问,他今天也不可能做的这么绝。 沈雨蓉左腿中弹,没有去医院治疗,而是拦了一辆车飞速奔向了交易所,她赶到的时候,只来得及看到警察将父亲押上车的苍凉身影。 “爸爸。”她一遍一遍地喊着,一声比一声凄凉,她象疯了般跑进了交易所,笔直冲进了总裁办公室。 当她看到倚靠在墙角边闷声不响吐着烟圈的男人时,瞳仁急剧地收缩,她万万没有想到,居然是他设计陷害了父亲,她扑上前,伸出手臂对准他的脸孔就狠狠地刮了一个耳光,响亮的巴掌声在空气里回荡,男人的左脸颊上红红的五指印是那么鲜明,灿烂夺目,当她又扬起手臂,正准备甩他第二个耳光时,男人抬手紧紧地扣住了她的手腕,黑亮的眸子里泛着冷削的幽光。 “你有什么资格?” “秦擎天,你也是沈家的孩子,你也爸爸的骨肉,为什么你要这样子对他老人家?”沈雨蓉痛心极了,她做梦也没有想到会是她的三哥将父亲扳倒。 “沈家的骨肉?”男人扯唇笑了,笑中渗了几分的凄凉。“你们才是沈家的骨肉,而我姓秦,我叫秦擎天。” “你可以不承认,但是,骨子里这份相同的血脉你是改变不了的。”沈雨蓉知道他很恨,很怨,只是,无论如何,他都不应该联合外人将父亲送进监狱。 “你们从来没承认过我,你的父亲也没有承认过,我也从来没有把自己当成是沈家的孩子,所以,这种话别对我说,因为,它起不了任何作用,世间因果循环,善恶到头终有报,你父亲做了那么多的不事,这种结果是必然,就算不是我,其他也会对付他。” “至少不是你,至少不是你啊!”正是因为是他,她沈雨蓉才会如此痛心疾首,她知道父亲树敌太多,树大招风,可是,要对付她们沈家的人,也绝对不能是自己人。 “三哥,放了父亲吧!他都快六十岁了,监狱里阴暗潮湿,他老人家会受不了的。” 眼泪从她眼角掉了下来,她哭着求他,求她的三哥放过父亲。 “绝不可能。”秦擎天的心不可能再软一下心肠,这一生,他吃了多少的苦,受了多少的罪,他在美国孤儿院长大,要不是一个好心的华侨收养他,培养他成才,他不可能有今天的飞黄腾达,所以,在他的心目中,那个年迈的华侨才是他的父亲,打败沈世雄是他从小立下的志愿,事情已经成了定局,他不可能因为沈雨蓉三言两语就将一切的恩怨全都一笔勾销,他无法忘记母亲受的那份苦,无法忘记母样宁死也不能闭上的双眸,死不冥目啊!沈老头太狠心了,真的太狠心了,那时,他抱着母亲的尸体是那么无助,他恨不得拿把刀把他剁成肉泥! “三哥。”沈雨蓉要采取怀柔政策。 然而,秦擎天漠视着心底的那份至亲之痛,大手一挥,两个保全走了进来,将沈雨蓉强行架出总裁办公室。 “三哥,三哥。”沈雨蓉凄凉的喊声久久回荡在交易所的大门口,世间因果循环,不是不报,是时辰未到。 脚上的腿伤已经麻木了,她是被那两个保全开车送回去的,原来,她的三哥还是有心,只是,他对父亲做得太绝,然而,能够怪他么?这三十年来,他一个人在国外飘泊,奋斗,打拼,父亲从来都没有把他放在心上,其实,他一点儿都不了解父亲,他不是不把他放在心上,她们这些子女当中,父亲唯有对她稍微好一些,对其他两个哥哥也是不管不问,一心只顾着去谈生意,玩股票赚大钱,两个哥哥的学业就是这样荒废的,而且,父亲身上的恶习太多,他喜欢玩女人,喜欢抽大烟,喜欢喝洋酒,母亲就是被他活活气死的,他这一辈子有多少的女人,恐怕连自己也记不清楚了,有多少儿女他可能也记不清楚,不过,父亲虽然风流成性,在他眼中,只有原配生下的儿女才是他的真正的子女,这一点,他也与许多的高官富商相似,无论在外面如何风流,他绝不会把逢场作戏的对象带回去,秦擎天就是最好的例子,只是,后来,她母亲死后,他才娶了好几房太太,但是,都没让她们生下孩子。 她撩着白色的裙摆,望着冷冷清清的院门,曾经,这里有家人的欢笑,这个房间里有一家人聚在一起吃饭的画面,那画面是那么温馨,就连是以前她最不喜欢的后妈,那个风骚的小女人,那张如花的脸蛋滑过她的脑海,她也觉得是那么温馨,没想到,曾经最看不顺眼的女人,对她来说,也是一份珍贵的记忆了。 “小姐。”两名丫环提着箱子向她走了过来,低着头道。 “我们走了。” 父亲贷了太多的款,她们无力偿还,所以,明天这座沈氏宅子就会抵押出去。 她无力地挥了挥手,两个冲环提着箱子转身走向了大门口,她坐到椅子上闭目养神,谁兽会想到曾经宠大的沈氏财阀也会有走到尽头的一天。 “小姐,该走的都走了。”管家走到她的面前,慢吞吞地禀报。 “冯叔,你要走吧!”她闭着眼睛,有气无力地说。“不,小姐,我不走,我跟了老爷几十年,我舍不得,呜呜呜。”冯叔眼圈红了,让他离开侍候了几十年的主子,他舍不得,他不会走,他要与沈家共存亡。 这人啊!就是贱啊!放他回乡下享清福还不愿意,偏偏要守在这儿侍候别人。 听到冯叔哽咽的声音袭入耳膜,沈雨蓉缓缓地睁开了眼:“冯叔,你看看现在的沈家,可还有能力付你薪水?” 沈氏一夜间成了乞丐,她都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才好? “小四姐,我不会薪水,我只求能呆在你身边。”冯叔很执着,他是看着沈雨蓉长大的,老爷进去了,他就侍候四小姐吧! “随便吧!二哥呢?”她没力气与冯叔去争,她忍着腿上的剧烈痛楚,蹒跚着走上楼。“二少爷在楼上呢!” 冯叔的声音在身后消失,没入尘埃里,她走到了父亲那间大卧室,卧室里一个人影也没有,空空荡荡的,总是爱坐在那张宽大的软床,披着一头卷发,穿着一袭红色性感的睡衣的女人不见了,望着满地乱扔的衣服与报纸,还有一些砸掉的器皿,沈雨蓉嘴角扯出一抹难看的笑容,女人会弃沈家而去,这是她早会料到的,这种女人怎么会靠得住呢?也许,这也是父亲为什么不让她生下自己儿女的真正原因吧? 父亲也只是玩弄她年轻美好的身子,她也是为了父亲的钱,才会嫁给一个比她大近二十岁的老头子,所有的抽屈都翻遍了,是翻手饰,还是翻存款呢?也许两者都有吧!离开前狠狠地抓了一把,不知道与那个奸夫私奔呢? 树倒猢荪散,都散吧!沈雨蓉转过身子,恰在这时,迎上了一对血红,聚满了恨意的双眼,男人身上那件黑色的西装皱巴巴的,仿若成了难看的梅菜干,他向她走了过来,一把卡住了她的脖子,用力地死命地卡着。 “你……”沈雨蓉没想到至亲之人会这样子对她,眼睛张得极其地大,嘴唇蠕动了一下,只是喉咙处气息回绕,她说不出一个字来。 男人的脸孔一片狰狞,他恨不得卡死这个女人,是她让他失去了一切。 当女人的面部呈现一片红潮,呼吸越来越微弱,连眼皮都翻起来的时候,男人终于放开了她,她大口大口地呼吸着,迅猛灌进肺部的冷空气,她的肺承受不了那么多鲜活的肺活量,压得肺一片疼痛。 哈哈哈!她仰头笑了,笑得有几分自以自抑,瘦弱的肩着不断地耸动,笑得连眼泪都出来了,可是,她真的好笑。 “你笑什么?”男人冲着她大声嘶吼。 她用指头拭着眼泪,水雾般的眸子凝望向眼前这个长得与她几分相似的男人。 “我怎么能不笑?原来,我们沈家人最擅长的就是自相残杀。” “你少跟我扯这些,沈雨蓉,要不是你执意要嫁那个男人,我们沈家会走到今天这种地步吗?” 是的,该怨她,要不是她一直缠着江萧,用毒计将静知赶离他身边,也许,这所有的一切都不会发生。 “你不是还要岳父那个大靠山么?”她的话带有几分讥讽,可是,沈柏衡没听到她话里的弦外之音,听到她提起岳父两个字,他的眸光陡地就黯了下去。 “怎么了?离了。”男人满脸灰败,一下子蹲到了角落里,用手狠抓了自己头发几把,手掌捏握成拳,愤恨地砸到了墙壁上。 看着如此不争气的大哥,沈雨蓉叹了一口气,以前,都是父亲一个人在支撑着整个沈家,如今,父亲出事,他们这些儿女没有一个有能力撑起这个家,有能力的,偏偏是最恨她们的人。 “谁让你当着那么多人打人家?”是的,是个女人都受不了,那根本是家庭暴力。 “她偷人。你眼瞎了?”红杏出墙,在他沈柏衡的观念里是不能容忍的。 也是,女人红杏出墙,是个男人都受不了,这么说来,离婚也就是最好的选择了。 “你说,我们这几个儿女,有谁像父亲呢?他在股票界纵横了这么多年,我们真是枉为子女啊!你,冲动鲁莾,做事不顾后果,二哥相对而言,要沉稳一些,却一向报以游戏人间的心态,对经商一窍不通,沈家没救了。” 她下了断言,沈柏衡听了她的话,也许是妹妹精辟的点醒了他,他想到了自己被那个女人辟了腿,也是,如果他顾全大局,就不会在妹妹的婚礼上,那么沉不住气,暴打那个背叛自己的女人,中了江萧那个臭男人的奸计,父亲倒了,他也失去了娘家岳父瓣蔽佑,沈家真的真到了绝望的尽头。 “老二呢?”突然,沈柏衡突然想到了什么,眼睛在整个空荡荡的楼道里四处收寻。 “大哥,叫我呢!”声音穿破了稀薄的空气向她们直直地刺射过来。“你提着个箱子干什么?”沈柏衡见老二手上提着一个箱子,皱头拧成了死结,这老二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情去旅行? “大哥,我要走了,我妞儿在外面催我了。”沈柏豪冲着他们摆了摆手,提步笔直走向楼道口。 “什么意思?”沈柏豪似乎明白了什么,拔腿就冲了过来,一把揪住了兄弟的衣领子。“你什么意思?” “大哥,都这样了,楼上,我放了一点钱,还有四十万,你与雨蓉一人一半吧!” “什么意思?”沈柏衡再次凶悍地发问。“我卖了父亲在泰国旧金山那幢别墅。” “什么?你这个狗娘养的东西。”沈柏衡骂着,一拳就砸到了兄弟的眼角处,沈柏衡的眼角瞬间一片青黑,看起来足实有些吓人,只是,他没有还手,任沈柏衡打过够。 “老子操你十八代祖宗。” “我祖宗不是你祖宗么?”沈柏豪忍着脸上的剧痛,皮笑肉不笑地反击。 这么多年来,老大一直在算计着,筹谋着沈家的财产,两口子一直在暗中巴结父亲,没想到,机关算尽,到头来却是水中捞月一场空,真是太爽了,大便宜都被他占尽了,父亲垮了,他果断地卖了泰国那幢别墅,他已经办好了签证,带两个妞称移居美国了。 是呵!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沈柏衡听了他这句话,拳头僵在了空气里,沈柏豪理了理被他揪皱的衣领,斜了她们一眼,然后,冷绝地说了一句:“你们应该感到兴慰,至少,我不像你们,我还给你们留了二十万。” 是的,在他看来,他还没做得一点余地都没留,如果是她们,也许会一毛都不会留给他,比他做理更绝,他也不过是抢先一步占了先机而已。 “沈柏豪,滚。”沈雨蓉沉默半天,吐出冷妄的一个字。 “我马上就滚,再见。”语毕,沈柏豪捡起地上的箱子,步伐匆履地离开,她还没反应过来,沈柏衡高大的身形就笔直向楼上冲去,知道他要去干什么,她没有跑,等她上楼的时候,楼上的客厅荼几上哪里还有钱的影子,果然,如老二说的,如果老大占了先机,会比他做得更绝,他现在不是就拿走了那四十万么?连一分钱都没有为她留下,一群抚不起的阿斗,都走吧!走了就永远也不要回来。 那天晚上,她躺在客厅的沙发椅子上,睁着眼一夜到天明,她想不出办法救父亲,就任腿上的那颗子弹久久地镶在了肌肉里,她要让自己永远也不要忘记这份髓骨的痛苦。 第二天,管家才发现她腿有异样,硬将她送去了医院,医生为她取出那颗镶在肌肉里的子弹,然后,她复原了,成了一个难看的瘸子,坐在床上,她抱着自己伤残的腿,低着头,一个人又低低地笑开了,像一个得了神经质的疯癫女人。 抬起头,凝望向窗外的视线里无声划过一缕狠绝的冷芒,这条伤残的腿,还有跌入低谷的沈氏,这一切,她会向他们讨还回来。 沈世雄被踢出香港股票界,秦擎天受香港股界政协委员会任总裁之职,然而,他百般推托,力荐了那个真正打败沈世雄的人上去。 就这样,静知一时间在香港股票界声名大震,她被推上了香港华人证券交易所总裁一职,秦擎天愿为她的下属,股票交易所副总裁,代替了刘云天的位置。 “天啊!知知,你真是太棒了。”电话里传来了子旋心花怒放的声音,子旋这两天一直在关注的电视,电视里一直都在重复播着这段新闻,颠覆沈氏王韩的不是秦擎天,而是奇女子林静知,林静知,这个名字在香港股票界从此响当当了。 好友能坐上股票界总裁之位,这对她以后很有好处啊! “你还说,我都很怕呢!其实,我什么都不懂的。”静知说的是实话,她什么都不懂,却能在关键的时候想出那一抬,火烧连环船,成功破解沈世雄的铁桶江山。 “别吹了,什么都不懂,还能将人家股市至尊拉下马,别谦虚了,以后,我要买什么股票都问你,想着一夜间能暴发,我心里就乐开了花儿。” “没那么牛吧!我可什么都不懂,你不要来问我。”‘啪’,静知挂掉了电话,这汪子旋想靠买股票发家,做梦吧! 手上的方向盘打了转,车子笔直开进了加洲小区,她将车子靠在了小区外,熄了火,走出车厢,按了一下手中的摇拧器,车灯闪烁了一下,然后,迈步走进了那道只有半人高的铁栅栏。 “林小姐,你来了。”前来开门的是一名身材魁梧的保全,见林小姐又来看小少爷,嘴巴都笑得合不拢嘴,因为,林小姐一来,这座别墅就充满了欢乐,林小姐温温柔柔,长相漂亮,又有一颗睿智精明的头脑,还很平易近人,如果新闻不播,即便是走到大街上,没人会相信就是这个纤弱的女人打败了股票之王沈世雄,她的智商比一个男人还要高吧!反正,他是对她佩服的五体投地,恐怕不止她,全香港的男人都佩服她吧! 他看得出来,汤先生也十分喜欢她,只是,不知道他们会不会结婚呢? 静知刚入花园,一抹小小的身影就从屋子里跑了出来,肥嘟嘟的手一把抱住了她的腿,心一颤,弯下腰,她抱起了儿子,将手上的礼盒交给了跟出来的一名佣人,抱着儿子猛亲过不停。 “林姨。”宝仔也回亲着她,吧嗒,吧嗒,口水沾上了她的脸颊,望着佣人手里那个礼盒,是他最爱吃的蛋挞,小家伙高兴地抱着女人猛啃。 “宝仔,想林姨没有?”静知望着怀中的宝贝,黑白分明的眸子,水嫩的雪肤,笑起来,嘴角还露出两个浅浅的梨涡,那张小嘴儿喊起人来更是甜歪了,粉嘟嘟的娃儿是从她身上掉下来的肉,自从知道他是自己的孩子后,她几乎下班就过来与他腻在一起,她没告诉他,自己是他的妈咪,怕把他吓着了,宝仔虽然人不大,但是,鬼灵精怪的,她想与他培养一段感情后,再向他说出自己就是他妈咪的事实。 “想啊!想得口水都流出来了。”“你是想麻酥蛋挞想得流口水了吧!”静知刮了一下他的小鼻梁。 “不是,我是想林姨啊!”小家伙把玩着静知垂落在额角的刘海,黑眼珠子骨碌碌地转动。“对了,林姨,这段时间,我怎么都没有见到沈姨了啊?我问那些下人,他们也不告诉我。” 小家伙想沈姨了,他是小孩子,也看不懂新闻,自然不懂沈家发生了事,这小家伙对沈雨蓉的感情果然不是一般的深,看得出来,沈雨蓉是真心在疼她这个儿子,只是,她不可能因为这个就放过那女人,毕竟,杀父之仇不共戴天,沈世雄入狱后,沈家老宅被查封,沈雨蓉就在这座城市里消失了,她与沈雨蓉的恩怨也该划上一个圆满句号了,她幽幽叹息着,将宝仔抱进了书房,小孩子天性贪玩,他从静知怀里蹦下了地,跑到了窗台口一个座摇椅子里,握住了椅子两边的青腾蔓,咧开嘴儿冲着静知笑:“林姨,快过来,推我呀!荡秋千,很好玩的。” 静知轻轻地推了他一把,宝仔的身子在空中荡了起来,荡得不是很高,可是足够让小宝仔欣喜万分,他手舞足蹈,嘴里哼着一支小童谣:“我是一只快乐小精灵,我爱飞,爱很高啊!” 静知站在那里,望着儿子荡漾着幸福笑容的时候,她也会心地笑了,这一刻,她觉得自己无比幸福,有时候,她看儿子看得很入神,三年了,她没能好好地看他一眼,现在,她要把曾经丢失东西全都找回来,她没想到儿子居然还活着。 宝仔玩了一天,到了傍晚,磕睡自然就来了,静知抱他进浴室,下人早已准备好了一盆清水,水温都调好了,她亲自为儿子洗净了身子,替他擦了爽肤粉,作为一个母亲,她第一次如此细腻地为儿子洗澡,她要把曾经对他的亏欠全都弥补上。 宝仔是熟睡在她臂弯里的,她将他放到婴儿床上,不停地摇晃着那个摇篮床,就在那一刻,她感觉手臂一紧,整个身体落入了一个温热的怀抱里,这个怀抱很安全,很温暖,曾经是她贪恋的港湾,薄唇贴在她的耳窝处,轻咬着她的耳背,温热的气息吹拂在她颈窝处,肌肤上蔓过一丝痒痒的感觉,她的心还是会止不住地迅速跳动着,他总是会给她带来这种感觉,空气里弥漫着刮胡水的味道,是他最喜欢用的牌子,她很熟悉,至今,也不能忘却这种味道,有点儿柠檬香,还夹杂着丝丝缕缕男人独特的麝香味,她闭上了双眼,用鼻拼命吸入这种味道,很多时候,她都怕自己忘记了这种味道。 “知知……”男人的声音低沉暗哑,饱含情欲,嘴唇更是烫得有些吓人,灼热的吻不停地落到她雪白耳朵背上,将她的身子扳过来,唇刷过她的肌肤,笔直地封住了她樱桃小口。 滚烫的吻让她窒息,让她喘不过气来,她无法动弹,就这样笔直被他压倒在睡着儿子的摇篮床下,吻似雨点儿般印在她的脸蛋上,她仰起头,吞咽了一口水,连带着他的唾液也一并吞下。 吻,铺天盖地,似想要吸进她的灵魂,烫痛她的心,终于,在她快要不能呼吸的时候,他放开了她,可是,并没有放过她,吻从她纤长的脖子处一直下滑,用牙齿咬开了她胸前的纽扣,带着厚厚粗茧的手掌掠过丰盈,挑开她的衬衫,向里面笔直地探索而去…… “不……”就在两人理智都快士崩瓦解的时候,女人一声申吟,一把推开了他,手指死死地捏住被他撩开的衣服。 男人喘着粗气,满脸憋红,幽深的瞳仁里欲光流转,不知道她为什么会拒绝自己? 静知急忙从地上跪站起身,拢了拢因刚才激情而弄乱的头发。 “为什么?你说过爱我的。”女人的拒绝,让男人有些惧怕,他也站了起来,来到了她的身后,现在,沈世雄倒台了,沈雨蓉也消失了,香雪欣死了,就只差整垮姚家与敖家了,如果整垮了姚家,让江家翻身,那时,就是他与静知幸福的时刻。 她是爱他,可是,很多时候,爱不可能解决所有的事,她爱他,这一点从没改变过。 父亲与弟弟的死,还有亲生女儿下落不明,以及他对她的欺骗,甚至忍心将宝仔抱走她身边三年,这所有的事都横隔在她们之间,她不会就这样原谅他。 “我想与宝仔生活在一起。” “那你搬过来。”江萧嘴角的笑容扩深,他真期待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画面。 静知吸了一口气,继续道:“我是说,我要宝仔回到我身边,没有你,只我和他。” “你什么意思?”笑意一点一点地从江萧眼眸中褪去,面孔冷严肃起来。 “江萧,我爱宝仔,我要宝仔,我想把他带走。” “凭什么?”男人咬牙吐出,是的,凭什么,她要将宝仔带离他身边,宝仔是她生的没错,可宝仔也是他的儿子。 ☆、第二卷:股市风云 第24章 遭人暗算! “江萧,我爱宝仔,我要宝仔,我想把他带走。” “凭什么?”男人咬牙吐出,是的,凭什么,她要将宝仔带离他身边,宝仔是她生的没错,可宝仔也是他的儿子。 凭什么?这个男人真可笑。“凭他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 “笑话,没有我,能有这块肉么?”深幽的眼眸染满了笑意,只是,语气里多了一股子匪气。 “江萧,为了报仇,为了把你父母从里面捞出来,你什么也做得出,三年了,你让我忍受了三年的相思之苦,我一直有一种预感,我的孩子还在活在这个世间上,可是,我做梦也没有想到,居然是你设计将他带走,把他硬生生与我分离了整整三年。” 她的指责,他全盘接受,眼睛瞬也不瞬地凝望着她,三年前,当他收到她的纸条,心中蔓过滔天巨浪,惊喜之余,他驱车赶往医院,可是,产妇里没有她的身影,垃圾箱里是一个紫色已经死亡的女婴,要不是他发飙,那名护士也绝不会告诉他宝仔的下落,这一切只是阴差阳错,他并没有蓄意设计,可是,今天,他要如何向静知解释这一切?他们之间的误会太深了,深得浑身是嘴也说不清楚当年事实的真相。 “当初,是你不要他们的。”半晌,他吐出这一句,没有指责,只是,有着淡淡的痛心,她当时生产完,如果她在乎他们,就不会去那种医院生产,更不会让坏人趁虚而入。 “你敢说那一场游艇爆炸事件不是你故意的安排?”害得她为他肝肠寸断,眼睛都差一点哭瞎了,可是,谁曾想这一切全是这男人的蓄意的阴谋,他不过是想要为自己换一个好对付姚庭轩的身份而已,甚至他身上还穿着防弹衣,要不是那天沈雨蓉说穿,她还不知道此事。 “是。”他坦言,双手按在了静知的肩胛骨,力用得十分重。“当初,你一时冲动用刀子去捅香雪欣,姚庭轩借此机会将你推入大狱,如果我不送你走,他绝计不会放过你,我一直都在忍耐,我妈与我爸,还有我哥至今还蹲在监狱里,三年来,我没有去看望过他们一次,你应该知道,我过不了这道坎,反击姚家,重振江家,是我江萧身上担负的使命与责任,因为,我姓江,身体里流着江政勋的血液,当时,我顾及不了那么多,出事前,我把宝仔交给了斐姨,可是,尽管我计划好了一切,身上穿了防弹衣,可是,我确实是中枪了,我记不起来曾经的一切,如果不是你在香港现身的话,知知,不是我有意瞒着你,站在我的立场,你给我想一下,当时,你一心向着莫川,为了逼迫我放他出来,你甚至不惜打掉我们的孩子做为威逼。” 这是最令他痛心的一件事情,是的,当年那种情况,他怎么敢将心中的计划告诉她?他没有底,一直都以为静知深爱着莫川,甚至不用他们的孩子。 她身着莫川?这话从可说起,她与莫川的那段情早就断了,早因这个男人强行进入她的生活后就断了,她写了一张纸条给江萧,只是想让江萧放过莫川而已,莫川为了她穷其末路,他是她的初恋,可是,也是曾经陪着她走过一段艰涩岁月的人,不是亲人,却甚至是亲人,身体里虽然没有相同的血脉,可是,却兄妹之间的感情更为真挚,她不想解释,即便是解释了,江萧也未必会懂。 “不论如何,你都不该背着我抱走宝仔,江萧,宝仔是我自己私自生下来的,也未经你的同意,他已经跟了你三年,这三年里,我在他的世界里一直缺度,母子之情更是一片空白,所以,我想要回他。” 说得再多也是枉然,她仍然一意孤行,绝计不想再与江萧在一起了。 见江萧沉默,静知缓缓又道:“以前,我一直就惧怕着,怕有朝一日,你知道孩子是你的骨肉,会来向我夺回孩子,现在,我不怕了,因为,我能力与你抗衡了。” 当初,知道肚子里怀着双胞胎时,是父亲与弟弟下葬的日子,她心里一直就纠结,她怕生下孩子,自己条件不好,如果江萧要抢走孩子的话,她是没能力反抗。 “你什么意思?”黑亮的瞳仁急剧地收缩,这个女人,怀孕了不告诉他,毫不犹豫一家团圆了,又这样与他别别扭扭的,他真想掐死她。 “我们已经离婚了,孩子只能归一个人所有,我不想放弃孩子,如果你也想争取监护权,那么,我们法庭上见吧!” 她的话说得很绝,害死父亲的凶手,江萧也算是半个,如果没有他,沈雨蓉不会这样设计她,如果没有他曾经做下罪孽,香雪欣不会找上他,害死她的第一个孩子,数条人命都夹隔在她与他之间,她忘不了,所以,她与他是注定无法再走到一起的。 “这话可是你说的,林静知。”她脸上淡漠的表情让他怒气滔天,他咬牙吐出,他一心巴望着一家三口团圆,她居然说出这种让他气得吐血的话,他江萧也不是厚脸皮的人,他也有自尊与骄傲。 “不要后悔?”“绝不后悔。”静知挺直了脊背,彻底地与江萧卯上了。 “滚。”他拽着她的手臂,踉跄几步,把她推出了卧室,并砰的一声甩上了门。 林静知,你够狠,真的不要后悔,今天是你不要这段婚姻的,他日,不要求着要回到我身边。 高大的身形倚靠在了门板上,愤怒心绪难平,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这女人扬言要与他成为陌路,要与他在法庭上争夺宝仔的抚养权,也是,他在期望什么呢?三年前,这女人本就不想要这个孩子,现在,她要来抢宝仔,只不过是想让他不舒坦而已,她在记恨,恨昔日他母亲看低她们林家,她在记恨,恨沈雨蓉害死了她父亲与弟弟,他江萧真是悲凉,明明一切都不关他的事,偏偏她要把这所有的罪都算到他头上。 静知站在门外,走道上一片漆黑,没有开一盏灯,唯有窗外路灯透过来丝丝缕缕微弱光芒,她望着那唯一的光线,心里有些五味杂陈,佣人们也许是被男人发脾气的声音吓倒了,早就缩躲起来,看不到半个人影,迈着沉重的步子,她一步一步地走下了楼梯,是的,她要让宝仔回到自己身边,即便是沈雨蓉没能力再兴风作浪,即便是香雪欣已经命丧黄泉,可是,她绝不会再与江萧走到一起,她所有的悲凉都是他带给她的,她觉得跟他在一起太累了,她永远都是在拼了命赶着他的步伐,可是,由于大家起点不一样,她一直都无法追逐,其实,她还怕另外一件事情,她没有理由让江萧不对付姚家,没有理由让江萧放弃仇恨,如果有一天,江夫人从狱中出来了,她又要再度面对那样视利刁钻的婆婆,她永远也无法忘记,当年,她是如何羞侮自己与柳恕的,柳恕,那个可怜的女人也不知道现在过得好不好?三年前,她离开北京的时候,去探望过她一次,感觉她脑子有些糊里糊涂的,是被江漠进去给气的吧! 上天早就注定,她与江萧这场门不当户不对的婚姻,最终必然由悲剧来收场,即然如此,那么,她又何必贪恋那短暂的温柔呢? 所谓,长痛不如短痛,正是她此刻的心境,她没有办法改变自己出身,却有能力改变自己的环境,她都计划好了,等她再发展一段时间,工作走上了轨道,她就去内地把母亲接过来,然后,还有宝仔,她们一家三代人过着和和美美,幸幸福福的日子,江萧的事,江家的事,都与她林静知没有半毛关系了。 静知成了香港股票界的红人,一时间声名大震,大家把她打败沈世雄的事传成了佳话,也把她这个人简直神化,有人说,只要林静知一咳嗽,香港股市就会发生一场动荡,她想炒那种股票上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据传,如今的林静知比当年的沈世雄更为厉害。 “知知,买哪一种股票好?”电话里,子旋又在缠着她,子旋想买股票,询问着她的意见。 “子旋,股票玩不得,你少买一点,好像听说玉琪鳞不错,你就买这个吧!” “好。”子旋乐滋滋地挂上了电话。 然而,静知不是金口良言,子旋买了玉其鳞,第二天开盘,玉其股价居然跌到了低谷,子旋气势汹汹上来质问,静知看着好友发青的脸孔,吓了一跳。 “输了就输了,股市谁能看得那么准。”漫不经心地整理着办公桌上的文件,没想到子旋冲了过来,冲着她低嚷:“你知不知道,我赔了九十万?林静知,你害死我了。” “九十万?”静知诧然,也终于明白了这女人为何如此生气,九十万已经是她的全部家当了。 “我不是让你少买一点吗?我说玉其鳞是随口说的,我没想到你会买这么多。” 她以为子旋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真没想到子旋如此认真,居然下了血本,这可如何是好呀? “原来,你耍着我玩啊!知知,九十万啊!我的全部家当没了。”望着女人的容颜,她如此掏心掏肺对待她,没想到她居然这样子整她了,真是气死了。 “哎!你这人,叫我如何说你是好?”静知也很生气,她并没看准玉其鳞,不也是故意想整子旋,只是觉得子旋买得少,买哪一种都无所谓。 “你说现在怎么办?”子旋对股票一窃不通,还是把希望寄托在静知的身上。 “抛还是不抛?”“抛了也等于令,玉其鳞已经跌到0、1了,已经快成废股了,你等吧!看有没有希望起死回生。” “好,我听你的。”反正都这样了,只好死马当活马医了。 “林总裁,升了,果然升了。”恰在这时,交易所里的保全跑了进来,冲着静知眉开眼笑地嚷着。 “昨天你让我买的华星,升到三块四了,旦昔之间,我赚了五十万啊!”“我有让你买吗?”静知记不得了,这两天,交易所事儿多,她对这些小事情也从不放在心上的。 “有,有啊!你忘记了,是你让我买华星的,你说华星有潜力,我就买了五万,没想到啊!这钱足够我二十年的薪水了。谢谢!”保全感激地鞠着躬,然后,退出了办公室。 “子旋,我……”静知想解释,可是,汪子旋已经听不进去了,她冲着她摆了摆手。“不用解释了,静知,没想到,我们几十年的死党关系,还不如一个看门的保全,我终于认识你了,林静知。”语毕,汪子旋冲向了门口中,静知追了出去,可是,子旋跑得飞快,她追到交易所门口时,就看到子旋已经冲上了一辆计程车。 这女人做事冲动死了,她马上给拔了她的号码,但是,响了两声就呈现关机状态,子旋误会了自己了。 就在这时候,门口突然飞驰过来一辆黑色宝马,车门打开,只感觉自己手臂处一紧,掌风袭来,等静知反应过来,她人已经被拉到了车厢里,车门火速关上,她尖着嗓子刚想喊救命,然而,一块破布就堵住了她的樱桃小口,她只能眼巴巴地望着车窗外的景色飞逝倒退,光天化日之下,这些男人居然敢绑架她,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她不能动弹,因为,手脚已经被绳子缠上了,身侧两边坐着两个男人,男人们表情冷酷,眼睛笔直地注视着前面,前面的司机戴着眼镜,一副长相斯斯文文的样子,骨赂分明的手掌旋转着方向盘,挡风玻璃外,行人络绎不绝,一切如常,并没有人发现车子里的异样,她不知道这是些什么人?也不知道他们要将她带向哪里?说是绑架,也不全是,她们并没有蒙住她的眼睛,让她十分清楚行走的路线。 车子飞掠过香港贸易经济中心,笔直向城郊驶去,也不知道驶了多远,终于,车子在一片海滩旁边别墅里停了下来,戴着眼镜的司机先行下车,走到别墅门口,抬手在一个光滑的屏幕上摸了一下,别墅红漆大门打开了,然后,戴眼镜的司机冲着他们打了一个响指,身侧的两个男人架着她的胳膊,打开车门,把她拖出车厢。 戴眼镜的司机用指纹开了门,然后,率先走了进去,静知刚被两个男人架进去,就听到一声惊喜的声音从里面传来。“哎呀!林小姐,受惊了。”男人身着白衬衫,衬衫故意扯开着,领带挂在敞开的衬衫领口,看起来十分的流里流气,下身是一条黑色的长裤,只是腰围上有一个枪壳,里面装着一把硬帮帮的黑色手枪,他咀嚼着口香糖。 冲着几名属下怒骂:“怎么回事?我不是让你们去请林小姐吗?快松开。”他指着静知手脚上缠着的麻绳。 老大一声令下,几名属下不敢怠慢,急忙将绳子割断,然后,抽走了静知口里的黑布条。 林静知冰冷的视线在屋子里扫了一圈,发现,屋子里除了这个有气势的男人外,几米远红色沙发椅子上还坐着一男一女,男的穿着米白色的休闲服,运动鞋,戴着金丝眼镜,女人短卷发,也戴着眼镜,不过是变色的,看不楚她眼睛里的情绪,一条腿单撑在沙发椅子上,看起来十分休闲,后面站了好几个身着黑衣的高壮男人,这一男一女应该是对夫妻,从眉宇间散发的贵气来看,她们也不是简单的人物。 “林小姐,我是忠青社的丁耀华,他们是发哥与蝶姐,绰号黑蝴蝶。我们请你来,不过是想发一笔小财而已。” 丁耀华端着一杯红酒向她走了过来,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请坐吧!咱们聊聊天。” “我不认识你们,恕不奉陪。”知道这伙人为什么将她绑至这里,静知转头想离开,转身,两堵肉墙就挡住了她的去路,真是人怕出名,猪怕肥,这些人个个都是混黑道出身的,丁耀华,她从莫川的口里知道他一些事迹,是一个狠辣无情的忠青社老大。 “林小姐,别不给面子嘛!我们兄弟俩还等着你带我们一起发财呢!我们手上有一笔钱,想投资进去,可是,我们哥儿俩都是打打杀杀惯了,对股票一窃不通,你给指点一下迷津,明天开盘,那一个股飘能稳操胜券。” 原来,他们把她当成了神仙,以为她能操纵着整个股市,她想让那个股升就升,只要她透露半点口风,他们就能劳而获,她在他们的眼中成了财神爷,真是太幼稚了。 “我不知道。”她不想与这伙人打交待,这些人都是社会不法份子,亡命之徒,所以,她想也不想就出口拒绝。 男人眯着一双桃花眼,三两步走了过来,一把拽住她胳膊,动作粗暴地将她拉离客厅,转进隔壁一间房,指着一张长方形桌子上堆砌成砖的一沓又一沓,摆放的十分整齐的钞票,他指着它们,恶声恶气地道:“想要多少,你尽管拿,只要你能拿得走,有胆量拿,能拿多少就是多少。” 望着这个嘴脸可恶的男人,静知轻蔑地笑了,这些钞票上沾染了多少人的血,是用多少人的阴森白骨堆成,它上面散发出着血腹味呢! 丁耀华想让她受贿,以为,是没给她好处,所以,才拒绝她。 “我不要。”静知仍然严词拒绝,这些钱,如果她一旦拿了,那么,她就远都要给这伙人迫扯不清,随时都有可能会没命的。 甩开他的手,她转身欲走出房间,然而,她才刚走了下,一支冰凉的东西就抵上了她的太阳穴,冷嗖嗖的气息袭上鼻冀。“女人,今天,不拿这些钱,你只能竖着进来,横着出去。” 男人的话音透露出绝世的狠绝,黑道上,丁耀华的狠绝是出了名的,黑道上没有几个人不怕他,因为,他与人干起来,常常是带着那种不要命的狠绝。 只是天大的笑话,静知从来都没有想到过有一天,有人居然会拿着枪逼迫她要这些白花花的银子,以前,没钱时,她愁兜里没有钞票,如今,这么多钞票摆在自己的眼前,她却不敢拿。 这些人根本不懂股票,硬是要往股票这条道上挤,这全是交易所总裁这个身份为自己惹得祸。 好吧!即然人家的揣在口袋里跳得发慌,那么,她就拿吧!不拿反而会丢命,不如先顺了这些人的意把钱拿走再说,她转过身,伸手就捡起了砖头似的钞票,一沓又一沓全往口袋里揣,最后,甚至弯下腰身,捡了一张大红布,摊到了方桌子下面,玉手一挥,方桌上整齐的钞票掉了一大半下去,落到了红布巾上。 丁耀华眼睛睁得极大,他握着手枪的指节紧了紧,见这个女人跟发疯了一样,要拿走他这么多的钞票,铁臂一挡,枪抵到了静知正在掀钞票的玉手背。 “我说过,你即然有胆量拿走我这么多的钱,那么,必须要加倍地替我赚回来才是。” 静知冷冷地瞪了他一眼,没有啃声,见女人默许,丁耀华提着枪退开一步,恰在这时,有两个男人扛着一个小袋子走了进来,一脸喜孜孜地迎上前:“华哥,这是九龙湾一带的保护费。” 丁耀华偏了一下头,两名男子将袋子底部翻过来,数不清的零钞从袋子里飘出来,然后,两个男人开始一张又一张地清理着,再把它们整理着钱砖,小心冀冀地摆放到那张长方桌子上。 静知望着这两个沾了口水数着清的男人,再瞟了低着头,视线凝定在属下手上那张张零钞上,满脸的贪婪之色,静知心中一下子就上涌着一股子郁愤,全是老百姓的血汗钱,这些不法份子,原来这些钱都是他们横行霸道,去收香港居民的保护费,她恨这些男人,更恨这个没有公平可言的社会。 伸臂,玉指抓住了红布巾的四个角,发狂地将这些钞票打成了包,将它们扛上肩头,肩胛处被压得一片疼痛,承受不起这样的重量,红布巾包被她肩上垮了下来。 “阿青,将林小姐送回去。” 丁耀华一下令下,叫阿青的属下放下手中的活儿,替静知扛起的那个布包,静知头也不抬地走出了那个小黑屋子,不想再闻一丝那里胺肚的气息,走到客厅时,黑蝴蝶与她老公正在打情骂俏。 “林小姐,希望你不要让我们失望,我们等你好消息!” 静知没看她们一眼,笔直就走出了那个晦气杀气太重的沙滩别墅,回去后,她查了黑蝴蝶与发哥,也打电话询问了莫川,莫川问她什么事?她没有将这件事情告诉莫川,然后,莫川告诉她,黑蝴蝶与发哥是香港警方的通辑犯,两人在香港被追捕,五年前,跑去了台湾,以贩买毒品为生。 妈的,全是一丘之貉,她早就猜到,能与丁耀华在一起的人绝非什么好人,果不其然。 据说,那个黑蝴蝶在高中时代就与发哥缠到一起,十六岁与他有关系后,就一直死心踏地跟着他,哪怕是走上一条不归之路,她也认了。 当天晚上,丁耀华就打来了电话,问她买哪一股好? 静知思索了半天,让他们买了华星与飞利浦。 沙滩边,一望无际的海滩上,有一对白色的鸽子展翅不住地在大海上空回旋,发出阵阵的厮鸣声。 白墙,红瓦,装潢犹如西洋皇宫的别墅里,正有一场属于地下人士的聚会。 大厅隔壁的小黑屋里 “丁哥,你说会不会有危险?”黑蝴蝶换了一身衣裙,淡紫色的衣衫,袖口很大,下身也是同色系的及膝短裙,整个款式看起来就像一只紫蝴蝶。她与老公砸进去了好几百万,怕钱砸到水里啊!那也是她们的血汗钱,用命拼回来的钱,所以,她还是有些担忧。 丁耀华吸着烟,吐出烟圈,眉头紧皱,视线投向了身边这个脸孔上有着淡淡落寞的女人,女人穿着一袭白色的衣裙,脸上没有多少的表着,在他们的期望中,女人朱唇终于开合:“放心吧!林静知是股票界的奇才,她的预感一向很灵,她让买什么,你们就放手买吧!包准你们会赚翻天。” 女人语毕,并没看他们一眼,一瘸一拐地走出了那间小黑屋子。 听了女人的话,黑蝴蝶不再说什么,毕竟,这种赚钱方式是经正常渠道得来,虽说,她们夫妇俩卖白粉也赚钱,不过,那毕竟是黑心钱,赚得越多,晚上睡觉越不安稳,再说,这段时间,警方盯得紧,她们都畏手畏脚的。 “给林静知打个电话,问她我们买哪些股?” 丁耀华听了黑蝴蝶的话,自己亲自拔打了电话号码,静知思索了片刻,让他们购买了华星与飞利浦。 “静知,有人在动股市,市面上出现了许多玉其鳞假股票。”秦擎天急步迈进屋子,扯着脖子上的领带,皱着眉头坐到她旁边那台电脑椅上,修长的手指在黑色键盘上飞速地敲击。 假股票?记得刘云天与沈世雄对峙的时候,市面上也出现了许多的假股票,记得那次是北极星吧! 现在换成了玉其鳞,为什么这么巧?昨天,她随口让子旋买了这种股票,今天,市面上就出现了这种垃圾股。 “你现在要全面收购垃圾股么?”静知淡淡地问。“是的。”秦擎天头也不抬地凝神研究着屏幕上闪动弯弯曲曲的采色线条,他必须全面收购垃圾股,要不然,股市就会发生动荡,他们就无法控制整个股市了。 “不用急着买,先找出到底是谁在背后操纵才是当务之急。” “已经找了,可是,找不出来,沈万雄还在监狱里,他不可能再做出这种事,糟了。”秦擎天大呼一声,不止玉其鳞成了垃圾股,有好几种股也不对劲了。 静知凑上前来,看到电脑上闪烁的红色警报,视线在扫到“飞利浦,华星”等字眼时,背心腾地就冒出了无数的冷汗,如果这几种股都成了垃圾股,那么,她都可以预见自己接下来的结果,走出交所易就会横尸街头,当机立断,抬指按了内线通知秘书:“准备一下,十五分钟后照开记者招待会。” “你要干什么?”秦擎天想封锁这垃圾股的消息,他不想把这事宣扬出去,那会让整个股市动荡。 “我们不能骗股民,有垃圾股,得让大家知道,封锁消息只是自欺欺人而已。” “静知,你不要糊涂,那样根本不能挽回什么?” “至少,不会让一些无知的股民再挥出自己全部家当,陪着已经家破人亡的人们一起死。” 是的,她一直都有一颗善良的心,她不想看到万千股民再疯狂地购置这几种股,她无法眼睁睁地看着大家因别人的阴谋而倾家荡产,家破人亡,她知道有人在暗中操纵股市,有人想要整垮她。 “不,静知,你冷静点,消息一散布出去,整个局势非你我能够想象。”听了静知的话,一向沉稳的秦擎天慌了神,急忙拽住了静知的手臂,阻此她出去犯傻。 ☆、第二卷:股市风云 第25章 隔阂倍增 是的,她一直都有一颗善良的心,她不想看到万千股民再疯狂地购置这几种股,她无法眼睁睁地看着大家因别人的阴谋而倾家荡产,家破人亡,她知道有人在暗中操纵股市,有人想要整垮她。 “不,静知,你冷静点,消息一散布出去,整个局势非你我能够想象。”听了静知的话,一向沉稳的秦擎天慌了神,急忙拽住了静知的手臂,阻此她出去犯傻。 “可是,怎么办……呢?”静知虽然勇敢,聪明,但是,以她的经历,也并没有面对过这样的阵势,她心里也乱糟糟的。 “交给你,知知,我看你脸色不太好,先回去休息一下吧!”秦擎天不想让这个女人面对这么大的风险,毕竟,是他当时把这个位置推让给她的,如果她不上位,那么,今天面对这一切的应该就是自己。 “可是……”静知有些犹豫,她不能在出事后,把这一切都丢给秦擎天。 “别再可是了,去吧!先回去休息一下,然后,下午我们再来商讨一下到底该怎样能解决。”秦擎天说完,就吩咐属下将静知送了回家。 回去洗了一个澡,静知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她脑子里浮现了好多的画面,然后,被恶梦中的枪声惊醒,醒过来是下午四点,她站在自己卧室的落地窗前,透过缝隙眺望着远边天际那抹鲜红的落日,夕阳又西下了,自从走入股票界后,她才知道时间对于股民们来说,每一分每一秒都坐如针毡,尤其是买了跌入低谷的那种股票的人们,她也很担心,不过,应付这种事情,秦擎天应该比她更有经验,毕竟,他们是学金融出身的,而她只是半路出家,仗着脑子聪明好使,偶然的机会下,赢了股市至尊沈世雄,从而被秦擎天推波助澜,被推上了香港证券交易所总裁的位置,或许,人人都羡慕这个位置,实质上,这个位置每天几乎是在刀尖上舔着血过日子,沈世雄坐在这个位置上能够呼风唤雨,她没有他那样的魄力与舒坦,至少,沈世雄不会担心每一次开盘,又要多少的股民陷入水深火热之中,每一次沽货,又会有多少的股民家破人亡,他一直都以玩弄股民为乐,享受着成功的喜悦,胜利的快感,她林静知天生是做不了那么心狠手辣的手。 这一刻,她愿意做一只鸵鸟,电话响了,以为是秦擎天打来的,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低下头,眼眸扫到了手机闪烁的那几个字符,不是秦擎天,而是她最好的挚友子旋打来的。 “子旋。”她的声音有些暗哑,暗含着太多的心酸。 “知知,玉期鳞一毛钱都不值了,成废股了。”她的语气很平静,没有两天前的狂燥不安,或许是想通了吧! 她的冷静出乎静知意料之外,依她对子旋的了解,输了九十多万,她不是应该哭得死去活来么? “子旋,我不是……有意的。”她轻声地道着歉,心里十分清楚,子旋会怪她,她们一同从内地过来打拼,曾经为了一个月能赚五千块钱而抱头痛快,这几年,子旋含辛茹苦才赚了一两百万,又寄了一百来万回家买了一套房子,剩下的九十万就是她全部的家当,她一句无心的话让好友输掉了全部家当,换维思考一下,如果是她,她心里也不会舒坦。 “噢!没事,就这样吧!反正,也怪我运气不好。”子旋这话似乎是原谅了静知,静知听了,心里一块石头终于落地。 “子旋,放心好了,我会让你把那九十万赚回来的。” 她虽然现在不敢打保镖,但是,她一定会找机会好好地弥被这件事情。 “到时候看吧!”子旋对买股票的热忱明显与几天来了一个天差地别,也许是输了钱,再也提不起半分兴趣吧!当然,这只是静知的猜测,可是,她敢打赌,她与子旋这么多年的好朋友,绝对不会因这么一点事就闹翻的。 “我老公与妞妞来香港了,晚上,我们一起吃个饭,好吗?” “妞妞过来了,好啊!”静知听到干女儿来了,心中的阴霾顿扫,高兴极了,她毫犹豫就答应了下来。 好久不见妞妞了,小丫头都八九岁了,又长高不少了吧!由于自己女儿下落不明,她一直就将妞妞当做是自己的孩子看待! “要不要喊一声江萧,还有宝仔?”子旋的提议遭到了静知的严词拒绝。“不用了。几点?”怕子旋追问什么,她及时转移了话题。 “八点,皇后码头西餐厅。”“好,不见不散。”语毕,她收了线,其实,这两天她也十分纠结,她很想让宝仔给自己在一起,可是,又不想再与江萧有什么瓜葛。 她伸了一个懒腰,胃空空的,家里什么也没有,从冰箱里拿出一袋子方便面,撕开包装,从水瓶里倒出开口,将调料撕开放到面盒里,忤望着塑料叉子,有些微微的闪神,她不原谅江萧的原因,是因为她无法忘记自己失去的那个孩子,宝仔虽然被他抱走了,可是,女儿呢?如果找不回她,江萧,这辈子,我绝对不可能再与你走到一起的,她不知道孩子是被香雪欣抱走了,还是被沈雨蓉带走了,总之,她估计就这两个女人的可能性最大,可是,香雪欣死了,沈雨蓉下落不明,她曾经花钱雇了两个侦探,一直在调查女儿的下落,但是,真没有丝毫的线索,就连那音医院为她接生的医生都辞职了,有人说,她移民加拿大了,那几个护士也不见了,而且,当时,她昏天黑地,生面孔太多,她也没看清到那些护士是什么样的脸孔。 找寻女儿的希望落空后,她的心情就一直都很沮丧,如今,再摊上了股市动荡,心更是又说不出来的难受。 吃了方便面,她将盒子丢到了垃圾箱里,然后,拿着包下了楼就准备去交易所,没想到,刚下楼就看到了一辆黑色的奥迪,车门打开,一个男人走出车厢,她站在那里没有动,因为,她知道躲也是徒劳。 “林小姐,华哥想见你一面。”戴眼镜的男人单刀直入,不想与她绕弯子,而且,她们之间已有了交易,再也不必使用绑架那一招了。 静知没有说话,只是沉默地越过他,坐进了车厢,车子开得很快,不到十五分钟就驶到了海滩边的白色别墅里。 刚进入那道弧形的大圆门,一道冷咧的吼声就辟头盖了过来:“林小姐,没想到你还敢来?” 抬头,瞳仁就印现了丁耀华凶神恶煞的容颜,虽然身上的衬衫不再是白色的,但是,领带永远是那样歪歪斜斜地挂在脖子上,而且,以前一丝不苟的发丝有些微的零乱,脸色难看到了极点,双手叉腰,气宇轩昂地立在客厅的中央,双眼迸射出来的寒光像是狠不得将她一口含入嘴里咬碎再吞入腹中。 还有戴着荼色眼镜的黑蝴蝶,虽然还是看不清她眼底的情绪,不过,从她脸上冷肃的表情就可以看得出,她与发哥都正处在盛怒中,是呵!先前能够和颜悦色地对她,不过是看在钱的份儿上,现在,股市动荡,她们买中的股旦昔之间全成了垃圾股,一毛不值,她们能高兴得起来么,那是白花花的钞票啊!天底下,谁能够跟钱过不去呢? “说吧!这股票几时能回升?”黑蝴蝶沉不住气了,见静知久久没有回答丁耀华,她抢先就质问出来。 声音铿铿有力,带着说不出来的女流氓的匪气。 见没有招呼她落座,静知也在意,径自走到了客厅的沙发椅子上坐了下来,并翘起了二郎腿,低垂眼帘,把玩着自己修长的手指。 “说啊!”发哥见女人仍然沉默,一下子从另一组沙发椅子上窜了起来,随手捞起一个荼盅就向静知的头顶砸了过来,荼盅从她肩头飘过,砸到墙壁上摔得粉碎,她眼没眨一下,身没抖一下,因为,她知道这群人现在不过是输了钱急疯了,毕竟不是小钱,她虽然不清楚他们到底买了多少,从他们想发财的心态看来,估计应该会买很多,买得越多输得越惨。 发哥不过是想吓一吓她而已,这个节骨眼儿上,他不会真要她的命,如果真把她弄死了,他的钱可就死硬了,一毛钱都休想再捞回来。 丁耀华要聪明得多,他虽然心里也急,只是面色冷沉,阴着一张脸,眸光里浮现阴霾,眼睛凶狠地盯望着她。 视线在三个人身上来来回回巡视了一圈,瞟了一眼身后被摔得粉碎的荼盅,静知笑了笑,打算对他们说出股市里的真实内幕。 “不会再涨了。” 话音刚落,发哥撑起身就想朝她冲过来,黑蝴蝶急忙伸出手臂,将他按压住,用眼神示意老公冷静一点。 “不会再涨了?”丁耀华冷静的声音透着几股子杀气。“什么意思?” 见忠青社老大明知故问,静知按捺住脾气解释,她说:“有人在暗中搞鬼,想整垮股市,我们已经在着手调查幕后操纵者了,只是,即便是事情水落石出,玉其鳞,华星这几个股已经是死股了,不再有任何价值。” “你玩我们?”丁耀华从腰间火速拔出枪支,气势汹汹地上前几步,将枪抵到了静知的额头上。 “这几个股可全是你透露的内幕消息给我们,现在,居然旦昔之间成了散股?” 静知咬着牙,满脸痛恨地望着他:“是,我透露给你们没错,本来这几个股都可以狠赚几番,我并不知道有人在幕后操纵。” “回升的希望有多少?”这是他们最关心的问题,他们能将钱送给林静知,就必然是想从这个女人身上捞更多的钱财,现在,竹篮子打水一场空,他们肯定不会轻易罢休。 “几乎为零,现在市面上的垃圾股太多,根本不可能回升,还要跌,跌到为零,跌到整个股市完蛋为止。” 她说得是实话,这几个股虽然停止售货,可是,在市面上的垃圾股票太多,秦擎天一心想全面收购,可是,收不完的,绝对收不完,秦擎天没有那样的财力。 “他妈的。”见这个女人如此玩弄自己,丁耀华手中的枪再狠狠地抵上几分,硬硬的枪壳抵住她的眉宇,让她眉头拧成了一朵小皱褶花。 “信不信老子一枪崩了你。”丁耀华听了静知的话,心里怒气横升,即然钱都完蛋了,他也就只能送这个女人上西天。 “不喜欢有人拿枪对着我的头。”扬起纤长的眼睫,对上他凶狠的眸光,这个男人是一头吃人不吐骨头的恶狼,那么,她绝不是小绵羊。 “如果还不想你手中的股票完蛋的话,最后把你枪拿开。” 她的话音很冷,不带丝毫的温度,丁耀华听了这话,犹豫片刻,终还是把枪移开,收起枪支,轻缓又道:“说吧!要怎么办?” 静知知道今天必须得给这几个人一个交代,要不然,她就会真的死在这儿,所以,她清了清嗓子告诉他们自己仅能想到的办法。 “你们先暂时收好手上的股票,等明年,我再用同等价格买回你们手上的股。” “那我们还不是一分都没得赚,而且,还要等到明年,你用什么担保?” 这种话让丁耀华刚刚平息的怒火又兹兹地往上冒,现在手上有一堆垃圾股,心里是睡沉都不安稳,股市动荡不安,他怎么能够保证明年股市不会有什么变动? “用我人格担何如何?”说着,静知从沙发椅子上撑起身,迈步走向了大门边,她不想再与这帮黑帮头子呆下去,她不想呼吸一丝有他们气息的空气。 她刚走到门口,发发子弹就在她的脚边穿梭,子弹凶狠无情,这一次,她吓了一大跳,不敢再向前迈动一步,脚步停驻在了门边,回过头来,就看到发哥手上的枪正向着她,枪洞口还有缕缕青烟缭绕,刚刚穿梭在她身边的子弹就是他射出来的吧! “发哥,你冷静点。”黑蝴蝶一脸惊慌,见老公冲动鲁莽,她急忙伸手按压住了发哥的肩胛骨,可是,这一次,发哥胸膛口积压的火气太多,他发起脾气来,可是野蛮了,黑蝴蝶是招架不住的。 “闪开,老子今天就送这个女人上西天。”他的血汗钱可不能就这样被她玩死了。 “阿发。”丁耀华见状,急忙奔了过来,死死地按压住他握枪手臂。“阿发,是钱啊!”他狰狞的脸孔蔓过阴戾,冷咧的眼神瞟向了站在门口的静知。 “不是你最喜欢的吗?”丁耀华是在暗示发哥,如果将这个女人打死了,他的血汗钱就全部泡汤了,再也找不回来了,示意他忍耐一下,至少,这个女人给了他们承诺,明年用同等价格把他们手上股票买走,至少,还有希望,而且,一切好商量,他们有枪有人,还怕这个没什么背景可言的女流之辈么? 静知见了这一幕,心中顿觉好笑,都是一群无知见钱眼开的家伙,为了钱,可以杀人纵人,为了钱,可以成为江洋大盗,为了钱,可以男盗女娼。 转过身子踩着自信的步伐离开,只听到后面传来了一道阴测测的声音:“妈的,老子就当损失了一批白粉。记着,明年,不将我们手上的股份买走,老子要你家破人亡。” 家破人亡,这四个字好熟悉,而她,父亲与弟弟死了,妹妹静芸不知所踪,除了还有一个母亲与自己相依为命外,她可以说没有一个完整的家了。 由于与丁耀华闹得很僵,他没派人送她回去,走出那座白色别墅,呼吸了一下清新空气,感觉胸口再也没有那么郁闷了,抬腕看了一下表,时针指正八点,糟了,她错过与子旋一家人约会时间了。 伸手拦了一辆计程车,车子飞快驶向了香港市中心的皇后码头,付了车钱,抬脚走向了那间装饰带有欧式简约风格的皇后码头,由于是星期一,西餐厅生意很淡,前来就餐的人寥寥无己。 她刚跨进餐厅大门,子旋就挥着手冲着她呐喊:“这儿,知知。” 见到好友一张盈盈笑脸,还有她身侧那个只矮了她一个头的女儿,她兴高彩烈地踱了过去。 “干妈。”妞妞一头扎进了静知的怀抱,嘴里亲昵地嘟嚷着。“嗯!干女儿,都长这么高了,皮肤白了,长漂亮了呢!”她抱着妞妞亲了亲,与妞妞亲密地交谈了两句,然后,就随着子旋走进了一间雅座就坐,男人穿着一件黑色的夹克,正坐在窗前抽着烟,见静知走过来,急忙将手上的烟按熄,烟蒡随手扔进了烟灰缸里。 “林总裁来了呢!”“别这样叫,毅将。”她们都什么关系,这们称呼会让大家觉得生份呢! “近来好吧?”她一边询问着王毅将的近况,一边将妞妞搂入了怀,再妞妞俏丽的脸蛋儿上亲过不停。 “我辞工作了,自从子旋为了你打理明珠集团赚了钱后,我就没再工作了。”怕静知奚落他一个男人靠老婆养,王毅将面容掠过几丝的窘迫。 “要不,过来与子旋一起打理明珠如何?”想到王毅将没工作,她们两地分居会不方便,很多夫妻都是因为两地最终造成离异的结果,在婚姻上,她没得到幸福,她希望子旋能与王毅将白头到老,毕竟,当初是子旋执意要与这个男人走到一起的,她们都共同生活了近十年了,十年风风雨雨,足实不易啊! “好。”闻言,男人顿时眉开眼笑。“他等的就是你这句话呢!”子旋笑着插话进来,将一份牛排递到了知知面前。“吃吧!你最喜欢的五分熟。”“他能过来为你分担,我心里她好过些。”自从她当选为华人证券总裁后,对明珠集团的事她就很少过问了,她把分司交给子旋打理,自己也十分放心。 现在,王毅将能过来搭把手,那是再好不过了。 “那我可以过来念书了。”妞妞咀嚼着牛排,高兴的手舞足蹈,眼角笑民了一弯月牙儿,静知望着他们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画面,心里慢慢涌上酸楚,这种酸楚名叫失落,失落之余,她也真心为子旋高兴,女儿九岁了,再过几年,就成大姑娘了,而她的呢?女儿,你在哪里呢?你也应该快四岁了吧! 由于高兴,多叫了几份沙拉,又让服务生开了一瓶红酒,酒足饭饱,几人浩浩荡荡离开西餐厅,皇后码头,灯光闪烁,远处有无数灯火印照在波光鳞鳞的湖面上,微风一吹,碎了一弯的水晶池。 静知打着酒嗝儿,她与子旋两个挽着胳膊过马路,两人都喝高了,脚步歪歪斜斜,静知大着舌头,把唇凑入子旋耳边,悄然耳语:“子旋,对不起,我真不是存心的。”她诚心向好友道着歉。 “你是我这辈子最好且唯一的朋友,我不会骗你的。” “还知道我是你最好的朋友啊!你都把好消息放给别人。”子旋也说实话,她仍然心里还是呕着气,气好友居然把好消息放给一名无关紧要的保全,也不放给她。 “我以……为你买得少嘛!”她说得是实话,而且,当时,她已经嘱咐过她要少买一点,玩少一点可以,千万不能当成是一种事业来做。 “切,谁不想……财?”试问这天底下的人谁不想发财?人人都有一颗贪婪之心,永远无法满足的贪婪之心。 “想……发财啊?”静知站在原地,眯着眼睛,眼神有些迷离。“偷偷……告诉……你哟!我钱可多了。” “有……多少啊!”子旋头脑也晕晕头,胃还翻江倒海,她按压在自己隐隐作痛的胃部,忍着不适,皱着眉头轻问。“好多……一麻袋啊!”“你吹……牛吧!”子旋先是一愣,然后,嗤之以鼻,压根儿不信,以为静知说的是酒话。“真的。”见好友不信,静知慌了起来,她就是想让子旋相信,现在的她,脑子里晕晕沉沉的,根本不清楚那些该说,那些不该说。 “是真……的了。”“我卧室……的窗台下,一个大红布块包着,好多呢!” “你哪来那么多的钱?”子旋好奇地问,见她说得正经八板,她有些相信了。 哪儿来的?静知想到丁耀华拽着她的胳膊,粗鲁地将她拽进了那间阴暗的小黑屋子,小长方桌上,堆满了整整齐齐的钞票,一沓又一沓,如果子旋看了,一定眼睛都直了。 “有人送的。”“哇!当交易所总裁真安逸。”子旋听挚友说有人送那么多的钞票,顿时就心花怒放了,她损失了九十几万呢!全部家当都输光了,子旋也不拿一点钱给她翻本,还说是好友呢!她心里有丝丝的嫉妒,有还有羡慕,当然,更有失落,这几种情绪在她心里纠结着。 “知知,借我一点儿好不?”再好的朋友,也逃不脱一个俗字,只要好友有了钱,张口就是一个借字。 “你要干嘛?”静知停下了脚步,定定地望着子旋。“王毅将差了十来万高利贷,我必须替他还。” “高利……贷?”静知有些纳闷,也不知道子旋讲的是真,还是假,不过,为了弥被自己的过错,她就慷慨一点,大方一点吧!“不就是区区十来万么?好,没问题,等会儿就给你。” 她豪爽让子旋一颗贪婪心肆起。“知知,能不能多借一点儿。”“干什么?”这次,静知看她的眸光有些变了,不再如以前的温柔。 “我想……去……翻本。”她吞吞吐吐地道。“不……行。”这一次,静知严词拒绝。“为什么不行?”子旋着急了,她不想输掉自己全部的心血,她想把它们全捞回来。 “我早说过,你对股票一窍不通,那东西玩不得。”静知开始教训起好友来。 “我虽然不懂,不是还有你么?” 昏黄的灯光下,静知望着子旋这张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脸庞,心里突然就升起了一种陌生的感觉,以前,为什么她就没有发现子旋是这么一个贪婪的女人? “我……在里面也……不知能混多久,再说,玩……股票,有时候,是讲究……运气的,子旋,听我话,好好……工作赚钱才是硬道理。”清风吹来,灌入她肺里,一阵难受的胃酸涌上喉头,她急忙蹲在了地上,大吐特吐了起来。 “知知。”子旋还想求她,反正,在她眼里,知知就是一尊活神仙,见静知拒绝得那么干脆,心里也不痛快起来,好你个林静知,现在有钱了,就拽了,忘记了曾经我与你共患难,相扶持的苦日子了。 “不用说了,我不会让你……继续去买的,如果是其它地方需要钱,我……可以支持。”她吐完,虚弱地撑起身,眼睛眯成一条线,子旋,难道你不明白么?香港的股票不比内地,大家是在拿命来玩,而,我一直是想把你排除在股市风云之外,因为,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希望我最好的朋友能够永远幸福。 有一辆黑色的小轿车朝她们这边驶了过来,小轿车是紧闭着窗门的,车窗是变色玻璃,根本看不清里面的人面目,只能隐约看到一条人影子晃动。 眼看着那车笔直驶过来,见车子没有转方向,来势凶猛,像是有意要从她们身上辗过去一般,心头警玲声大作,静知暗叫一声不妙后,就在车子火速驶向她们那一瞬间,她伸出手臂,将身侧的子旋推开,自己也顺势倒在了地面上,车子从她们脚尖的一公分处疾驶而过,耳边传来了轰隆隆车轮滚动的声音,一阵紧急刹车的声音在耳边肆意响起。 “快。”她抓起子旋想往前面跑开,但是,子旋与她都喝了酒,身子软绵绵的,手上更是没有多大的力气,子旋似乎是被这辆欲置她们于死地的小轿车吓坏了。 她抱着头,浑身打着颤,回头,静知见车子已经调了方向,再度向她们驶过来,情急之下,她捏握着子旋的手臂狠狠地将她甩出去两米远,那几乎是用尽了她全身的力气,她站直了身体,车灯光打照过来,强烈的光线刺得她睁不开眼,她的身形被灯光映照在了地上,一道黑影拖得老长,看起来十分冷妄…… 闭上双眼,就在她以为车子会辗过她身体时,预期的疼痛并没有从身体里传来,她只感觉被谁推了一下,然后,整个身体就成了一道抛物线,嗒的一声着了地,背心处一阵剧痛袭来,还夹杂着一缕冰凉。 耳边缭绕过了一道“咔嚓。”,那是车子辗碎人体骨头发出的清脆声响,睁开眼睛,看到自己完好无整地躺在地面上,寻声望去,她的――凸了出来,然后,一道撕心裂肺的声音就冲破了云宵,划破了夜空。 “毅……将。” ☆、第二卷:股市风云 第26章 冷怒:回答我! 闭上双眼,就在她以为车子会辗过她身体时,预期的疼痛并没有从身体里传来,她只感觉被谁推了一下,然后,整个身体就成了一道抛物线,嗒的一声着了地,背心处一阵剧痛袭来,还夹杂着一缕冰凉。 耳边缭绕过了一道“咔嚓。”,那是车子辗碎人体骨头发出的清脆声响,睁开眼睛,看到自己完好无整地躺在地面上,寻声望去,她的眼珠子几乎快凸了出来,然后,一道撕心裂肺的声音就冲破了云宵,划破了夜空。 “毅……将。” 子旋悲惨的叫声让静知心莫名一颤,黑亮的瞳仁里印现着血红色的一幕,地面上有一个血肉模糊的尸体,脑袋与身子分开,鲜红的血汁四处飞溅开去,甚至还能清晰看到那骇人的脑浆,路人看到那支离破碎的尸体,纷纷转过头,作出一副恶心状,一妇人急心伸手蒙住了身侧小孩的双眼,不想让孩子看到这血心骇的画面。 静知单手撑起身,嘴唇打着哆嗦,王毅将,这是王毅将吗?刚才还活生生的一个人,刚才还在餐厅里与她们谈笑风声的男人,如今全身血肉被小轿车辗烂,血与肉掺合在一起,只看到血水从裤子里慢慢浸流出来,在残败的腿脚边汇成一个小小的血坑,不,要不是刚才王毅将推开自己,现在,躺在这儿的一定会是她,不,静知不敢相信,一定是做梦,自己又做恶梦了,她伸手狠狠地掐了一把自己大腿上的肉,清晰的痛感袭来,不是梦,是真实的,王毅将死了,子旋的老公死了,是为了救她而牺牲的,她怎么对得起子旋? “子旋。”她朝着神情呆滞,满脸雪白的女人奔了过去。 “不,不是,他不是王毅将,王毅将在哪儿?”子旋哑着声音,眼睛红红的,嘴唇泛白,面色怔然,突然,她想疯了一样,冲着静知呐喊。 “王毅将在哪儿?知知,你告诉我,他不是王毅将,对么?” 她在逃避着事实,她不愿相信地上躺着的那个男人就是她的老公王毅将,所以,她一把反握住了静知的手臂,发了疯似的摇晃。“知知,告诉我,他不是王毅将?” 她凝视着静知的眸光布满了希冀的光芒。 看着子旋发红的双眼,颤抖的嘴唇,犹如万箭穿心一般,静知说不出来半个字,她没办法在事实面前说谎,她也不想瞒她,她更怕子旋就这样逃避事实,活在老公还在身边的虚拟世界里,毕竟,她们还有一个女儿要人照顾。 “妈妈,妈妈。”恰在这时,妞妞从皇后餐厅跑了出来,她的小假发掉到餐厅里了,然后,走到路边,发现了,所以,就说服父亲让她回去拿,她手中挥着假发,脸上荡漾着甜美的笑容,她还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这一切多么地可悲,静知望着那个手中挥着假发的女孩,心,猛地抽紧,她怕孩子看到这悲惨,惨绝人寰的画面,心跳到了嗓子尖口,就在刹那间,一辆加长型林肯车疾驶而来,长长的车身挡住了妞妞小小的身影,遮去了妞妞那张洋溢着可爱的小圆脸,加长型林肯车在她的视野中风驰电掣而去,车子走远了,可是,妞妞不见了。 静知的眸光火速四处收寻,都没找到妞妞的半个人影,妞妞不见了。 “妞妞。”她大呼几声,拔腿向那辆就快消失在视野尽头的林肯车跑去,尽管她使尽了浑身的力气,还是没能追上那辆加长型林肯车,她喘着粗气,双腿一软,顿时,扑跪在地,手掌撑在地面,不在乎地面的石子划破她的手指,回首,看到子旋已经走到了王毅将破碎的尸体前,她慢慢地蹲下了身,用手一一去捡起地面上那包裹在裤子里的碎肉渣…… 画面太过于凄凉,静知的心,像是一有把锐利的刀在不停地捅,吸了一口气,逼退了眼眸中的泪雾,她掏出手机报了警,片刻后,警车呼啸而来,出事现场迅速被围在了一条黄色警戒线之内,警察挥着电棒,吹着口哨,示意围观的群众走远,子旋也在警察赶来的那一刻晕死过去。 那辆小轿车想辗碎的不是王毅将,而是她,凶儿是冲着她而来,王毅将刚一出事,妞妞就被人绑架了,这是是一招连环计,先是想杀害她,见事情未成功,又将视线转移到了小女孩身上,子旋何若无辜?旦昔之间,她就失去了两个至亲的人。 她没有把妞妞失踪的事告诉子旋,子旋躺在医院里晕迷不醒,整晚做着恶梦。 “知知,你说怎么办吧?”莫川是接到她电话,风风火火赶过来的,他没想到事情这么严重。有人根本是存心想要杀静知,如今,王毅将遇了难,莫川带着人刀把九龙湾一带翻了一个底朝天,可是,仍然没有妞妞的半点儿消息。 所以,他只得带着人刀返回来询问静知的意见。 “要不,我们先等警察……”莫川话都还没有说完,静知就抢了运去,急切道:“不,莫川,我们不能让警察知道妞妞被绑架了,那伙歹徒分明就是冲着我而来,子旋已经失去王毅将了,如果妞妞再有什么不测的话,我真的不知道她该如何活下去,所以,莫川,你再带人去找一找。” 莫川面有难色,不是他不愿意,只是,这样漫无目的收搜会耽搁救出妞妞的时间。 “知知,你最近得罪什么人没有?” 他想把搜索范围缩小一点,让他不至于像一只无头苍蝇一般乱窜。 “有。”“谁?”“忠青社的丁耀华。”他?莫川有些咋舌,他万万没有想到静知会惹上那号人物,丁耀华香港出了名的黑道人物,十二岁因父亲入狱而混迹黑帮,十四岁,抽中了生死签,替老大干掉了一个仇家,十五岁,得到老大的赏识,成了老在身边的亲信,十七岁,将老大砍死,自己坐上了忠青社老大的位置。 当时,他与姚庭轩争抢香港‘话事人’之位,是因为,这个男人不愿意参选,如果他参选的话,是不可能有他的戏份,这是一个非常棘手的人物。 帮江萧与静知的帮助下,他虽然顺利当选‘话事人’,可是,他与丁耀华之间一向是井水不犯河水,因为不想与他有太多的恩怨,他将香港尖沙咀一带划给了丁老大,让他独有一片天地,就如清代时期,蒙古独立为王,却要在逢年过节之时向清朝皇帝进献美女或者贡品,莫川就是那个清代的皇帝,丁耀华就是那个蒙古草原独立的王,他们之间有利益关系,外人看,是一个不可分割的整体,但,实质上,他是没办法直接管束丁耀华的。 尽管他与丁耀华的关系如此微妙,可是,为了静知,他还是不在乎会一会丁耀华,如果他执意为难静知,那么,他不惜与丁耀华从此兵戎相见,水火不容。 “确定吗?”“还有一对毒枭夫妻。”静知想到了发哥与黑蝴蝶,可是,她仔细思量,又觉得这三个人不可能为了股票之事而起了杀念,杀了她,他们根本没有任何好处,还会搭上一大把钞票。 她已经承诺明年这个时候,将他们手上的垃圾股以同样的价格买回来,他们应该不会杀她才对,没有人会与钱过不去,她的命对他们来说,是很值钱的。 “你是发哥与黑蝴蝶?”“嗯!” “发哥虽然混迹黑道几十年,手段毒辣,可是,他为人嚣张,光明磊落,从不会使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所以,他估计杀死王毅将另有其人。 “或者,你可以注意一下姚庭轩的动静,还有沈雨蓉,包括敖雪莲?” 这是静知脑子里仅能想到的几个人名,除了这几个人外,她真的与其他人再无瓜葛。 “好,我先让人去查一下。”莫川刚一走,火葬场的老头就送来了骨灰盒。 望着四四方方的小盒子,静知感觉喉头被什么东西卡住了,一下子说不出一句话来,她双眼一红,颤抖的手掌接过老人手里的盒子。轻道了句:“谢谢!” 老人离开,静知抱着那个冰冷的骨灰盒,身材高大的王毅将,本想来香港发展,昨天晚上,他还在餐厅里对她盈盈笑说,想到香港来发展,然而,不过旦昔之间,他整个人就与她们天人永隔,可叹,人之生命脆弱,今后,他就会一直呆在这个小匣子里,死者已逝,生者情何以堪! 静知将骨灰盒抱到了窗台下,拉开窗帘,灿烂的阳光跳跃进来,照射到方正的小盒子上面,荡起一层晕黄的光圈,那个光环慢慢地浮上了一层透明的水色,她流泪了,哭了,因为,她想到了子旋,想到了王毅将把她推开的那个画面。 “王毅将,为什么要这样做呢?”她心里好内疚,其实,她真不愿意王毅将这样牺牲自己,他用自己的生命拯救了她,可是,她该如何偿还这一切,看着子旋生不如死的苍白面容,她恨不得死的那个人是她自己,而不是子旋深深爱着的,为他,宁愿抛弃亲人也要誓死跟随的男人,王毅将。 今后,她该如何面对子旋,如何弥补? 抬手擦干眼角不断涌出的泪痕,她对着骨灰盒,最后对王毅将说了一句话。 “安息吧!王毅将,这一切我会为你讨回来,妞妞,我也一定会替你找到,我会好好照顾子旋,连带着你的那一份。” 弯下腰身,再次将骨灰盒抱入怀中,走出那间小小的太平间,把盒子递给了先前的那名老头,老头用毛笔沾了一下水墨汁,认真专注地在光滑的木质盒子表面写了苍劲有力的字体:“王毅将先生之存骨。” 老人将划有名字的骨灰盒放到了中间的第十二层空格里,轻轻合上了那扇小门板,小门板外面,留有一个小小的空间,那是留给以后死者亲属前来祭奠时所用。 莫川让静知等着消息,让她不要太过于担心,而她也想着,如果真是沈雨蓉,或者姚庭轩绑走了妞妞,他们不会什么事情也不做,她相信,过不了多久,他们就会发消息给自己,反正,他们的目标不是妞妞,而是她,林静知。 走出骨灰园,就接到了秦擎天的电话,让她回一趟交易所。 交易所里人不多,自从玉其鳞、华星几个股成为垃圾股后,大家都人心慌慌,怕其余的股票也会变成垃圾,所以,不敢再狠手,只买一些零星的散股,静看股市的风吹草动。 “静知,我批了一间公司上市。”秦擎天在电脑面前正忙碌着,见静知走入办公室,腾出一只手,他将新上市公司资料递给了静知。 “蜈蚣集团。”真是俗气,居然有人用这们的名,真是没文化,没素质,没涵养,她看着就心里反感极了。 “别看名字难听,可是大有来头呢!再说,这段时间,股市动荡不安,这个实力雄厚的公司可以帮我们稳住股民心,我已经盖了章,签字了,而且,公告都发出去了。” 秦擎天向静知诉述今天劳动成果,想让她分享一下自己的喜悦。 静知的视线在浏览到‘蜈蚣集团法人代表那一栏时’,顿时,倒抽了一口冷气。 姚庭轩,还真是阴魂不散,这男人用蜈蚣之名将公司弄上市,是何目的?想阻此已经来不及了,她火速跑出了办公室。 交易所大厅 人影寥寥无几,身着黑风衣站在巨大屏幕前,正用手托腮,眸光凝定在屏幕上那些闪烁的五颜六色数字上男人正是姚庭轩,神情十分专注,似乎在研究着什么。 后面立着向抹人影,是他花钱雇来的保镖吧!也许是听到了高跟鞋接触地面发出的‘咚咚咚’声,转过脸,抬起侧颜,姚庭轩看到了门口纤细苗条身姿,眸子迸射出寒光,稍纵即逝,嘴角勾出一抹冰冷的弧度,下巴微微颌起,挑畔地斜睨着她,在向她发出挑战的信号吗? 真好笑,她是这间交易所的总裁,在股票界,她的级别虽然没有秦擎天高,但是,她绝对不可能玩不过姚庭轩,细长的眸子眯起,神情凛冽一笑。 姓姚的,这可是你自己撞到枪口上来的,蜈蚣集团是吧!我到要看一看这只庞大的蜈蚣有多么强势?就算是三头六臂,我也会慢慢地削去它的爪牙,让它从此不再兴风作浪,祸害人间。 姚庭轩的视线越过她,落定在某个人的身上,眼瞳泛着一抹亮光,他喳呼着迎了过来。 “哎呀!老萧,你咋也来了?”他伸出手想与走入交所易大厅的男人相握,然而,男人看也没看他一眼,径自从他身边擦走而过,让姚庭轩一双大掌僵在空气中。 静知只到姚庭轩那声‘老萧’时,整个人就呆站在原地,无法动弹,当姚庭轩伸出双手时,她能够清晰闻到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淡淡柠檬清香。 男人迈着稳健的步伐,笔直走到了最前排一名年纪稍长的操盘手身侧空位上坐下,修长的双腿重叠,从衣袋里摸出一支烟,刁在嘴里,再摸出一个泊金打火机,点燃了唇间的烟卷。 “老萧,不愧是穿连档裤长大的,咱们还真是心有灵犀啊!”姚庭轩被江萧漠视,他用手摸了摸鼻子,除去了心中涌现那份尴尬,陡步再次跟了过去。 “老萧,你不会也将公司弄上市吧?” “怎么?”男人吐了一口白色的烟雾,轻轻一吹,烟雾从他身边缭绕开去,抬眼,徐声冷问:“你以为‘中寰’没有这样的实力?” “不,当然不是,中寰的实力有目共睹,不过,弄成上市公司,很多东西都不一样了。” “是不一样,沈世雄不是传说当中的股市至尊么?有人说他拥有二十七间上市公司的财力,然而,事实证明,也不过是唬人的话而已,心术不正的人,终将一天会自食恶果,姚仔,你这么聪明,不会也学起他玩那种阴狠的手段吧?” 言下之意是说姚庭轩的上市公司是空有其表,或者与沈世雄一样是空壳子。 “我怎么可能与他一样?”笑话,他才不要像沈世雄,像沈世雄多晦气啊!他那么阻挠,他还是被江萧送进了监狱。 还一代股神呢!现在的姚庭轩根本瞧不起他。 “不信,咱俩赌两手?”姚庭轩提意,江萧自然是乐意奉陪,反正,他们都玩了这么多年了,也不在乎再这交所易再多玩一把,有些游戏要换着方法玩,才会觉得刺激! 静知远远地站在那里,将背倚靠在了墙臂上,看着两个男人笑里藏刀地对峙,姚庭轩买了一百万股玉其鳞,江萧购了五百万股华星,两个疯子都买垃圾股,是在比谁的钱多么?真是愚蠢,这等于是把钱丢进水里,连泡也不会冒一个。 两个男人喊出的名字让交易所为数不多的几个人面色惊疑,暗想,今天又有好戏看了,这段时间,股票界总是会来一些不显山不显水的人物,神秘,气度不凡,又感觉身价不菲。 至始至终,江萧都没有回头看她一眼,她不知道这男人到交易所来干嘛?是专程为姚庭轩而来,也或者说,他想来试一下水,看一看垃圾股一事是不是如社会上传言一样? 不管他是为什么而来,他江萧的事情,都与她林静知没有半毛关系了。 就等这两个疯子继续玩下去吧!反正,输掉的也不是她口袋里的钱,她走出交易所大厅的时候,天空一片阴霾,一会儿,就下起了霏霏细雨,一线一线的雨丝纠葛缠绵,扣人心弦。 想到子旋的事情,心情万分沉重,前两天,车子被刮花了,送去修理厂了,她只得步行去医院探望子旋。 “嘎止”,一声紧急刹车声回荡在静知的耳膜边,回头,就看到了一辆蓝色的迈巴赫毅然停在了自己眼前,车窗缓缓摇下,探出的头,赫然是秦擎天那张轮廓分明的脸孔,眼眸里蓄着温柔的笑意。 “上车吧!我送你过去。” 抬头望了一眼灰蒙蒙的天空,雨丝还在飘落,头发已经被淋湿了,吸了一口气,她打开了车门,坐进了车厢。 “听说你好朋友老公出车祸了?”秦擎天问着,抬腿踩了油门,蓝色迈巴赫车身飞速地弹出。 静知只是轻轻地嗯了声,至于这件事情,她不想与外人说太多,毕竟,妞妞还没有找回来,所以,知道的人越少,妞妞就越安全。 一首《爱相随》的曲子演凑完毕,视野里,车窗外赫然已经是一间白色消毒水弥漫的医院。 “谢谢!”她礼貌地向他道着谢,抬手握着了车柄,正准备下车,然而,男人坐在那里,凝望向她的眼神变得深邃,眸子一抹晶亮的光彩掠过,他腾地就伸出一支手,大掌覆在了她细嫩的柔荑上。 静知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回首,张开的红唇还没说出一个字,他的唇已经吻了上来,有那么一个瞬间,静知的脑子里一片空白,她根本没想到男人会吻自己,会吻得如此急促,如此狂燥不安。 她的沉默让他心里倍感一阵窃喜,顿时,勇气倍增,火热的舌头撬开她的牙齿,正想长驱直入,然而,就在这时,静知回过神,一把推开了他,男人喘着气,满脸憋红,深黑的瞳仁里流光溢彩。 真是卑鄙,居然这样子袭击她,静知暗骂着,狠狠地剜了他一眼,然后,急忙拉开了车门,火速地拿着包冲出车厢,秦擎天愣在原地,望着她匆忙消失在医院门口的纤细身影,大掌狠狠地击在了方向盘上,还按出了几道刺耳的喇叭声音。 静知步伐仓皇,用手奋力地擦着嘴唇,心里懊恼极了,秦擎天那臭男人太讨厌了,她一直把他当成是亲密的同事,可是,人家偏偏不这样想,居然对着她耍流氓,可恨至及。 推开了病房的门,子旋已经醒了过来,她静静地躺在床上,睁着一对圆溜溜的大眼睛,视线投射向窗外,眸子没有焦距,面容更是洁白如雪,没有一丝的血色,发丝垂落在脸颊两边,更为她培添无限哀伤与落寞。 望着这样的玻璃人儿,静知的心狠狠抽了几下,心中,百般纠结,她走上前,在床沿慢慢坐了下来。 “子旋。”她轻轻地唤,子旋醒过来,还如此平静,她不知道该对她说什么好? “不要吵,小声点,王毅将在睡觉,他带着妞妞在睡觉呢!” 她的眼睛望着窗外眨也不眨,只是,话明显是对静知说的。“子旋。”听了这话,静知的心口像是有人拿了一把铁捶,片刻间,将她的胸口砸成了碎片。 子旋失忆了,她逃避没有王毅将的事实,在她的记忆里,她们一家三口正幸福生活着呢!妞妞失踪了,王毅将死了,如果子旋醒过来,知道这样的事实,定会生不如死。 也许,让她这样活着不清楚的思维中未偿不是一件好事,凝望了她半晌,见她不再说话,只是安静地躺在了床上,静知也没再唤她一声,在妞妞未找回来之前,就让她呆在这虚拟的世界中吧! 吞下了喉间灼烈的苦汁,静知起身走向了门边,轻轻合上了病房的门,将静谧的空间留给身心受创的子旋吧! 她刚走出医院大门,抬眼,就看到了一辆黑色小轿车大刺刺停靠在了医院大门口。 身着一身雪白笔挺西服的男人,头发做得很有型,脸上还戴着一副大大的荼色眼镜,镜片上倒映着她柔美的身影,将手揣在裤兜里,俊美面部轮廓,高大笔直的身形倚靠在白色车身上,尊贵不凡的气质,白色的西服与黑色的车身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成了女人们眼中最亮丽的一道风景线,频频引来了异性们的注视与渴求的眸光。 荼色镜片上那张精致的五官越来越近,身形也越来越清晰,当女人视他为无物般越过他而去,伸出长臂,紧紧地扣住了她手腕。 “要与我划清界线,是为了他?” “什么?”静知不明白这个男人话里的意思,他口中的‘他’到底是指的谁? “半个小时零四分钟前吻你的那个男人。” 记的真是准确啊!分秒不差吧!静知冷笑:“你跟踪我?” 见女人逃避他的质问,反而把问题丢给了他,男人摘下了脸上的荼色墨镜,深邃的瞳仁里染了几许的怒意。 “拒绝我是为了那个男人,回答我。” ☆、第二卷:股市风云 第27章 借我三千万? 记的真是准确啊!分秒不差吧!静知冷笑:“你跟踪我?” 见女人逃避他的质问,反而把问题丢给了他,男人摘下了脸上的荼色墨镜,深邃的瞳仁里染了几许的怒意。 “拒绝我是为了那个男人,回答我。” “真可笑。”女人轻蔑一笑,细长的眸子勾深。“我们是什么关系?你凭什么这样质问我?又是以何种身份?”这男人,她们已经早成陌路了,她的事不用他管。 语毕,她不再望他一眼,迈着轻盈的步子转身扬长而去,男人咬着下唇,深黑的眸子闪着无数复杂的光芒,白色裤子边,握着荼色墨镜的大掌狠狠地捏握着,也是,他们早已不是夫妻关,她要与哪个男人在一起,与他又有什么关系呢?只是,心口那莫名的怒气在向他无声说明着什么!他忘不了她,忘不了她们曾经经历过的点点滴滴,她怨他间接害死了她的父母,而他,却不能为了她放弃复仇的机会,他们身上都扣负了太多的责任。 抬眼,亮丽纤细的身影在他瞳仁一角已经变成了一个紫色的小圆点,薄唇拒得越发地冷直,重新戴上墨镜,打开车门,上了车厢,小轿车迅速疾驰而去,车尾缭绕的烟雾如天边变幻的云宵。 见车子从自己眼前象道利箭一般疾驰而去,是那么绝然无情,静知无声地笑了,她不想原谅江萧,是因为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吧! 有人打电话来了,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喂,你好,请问找谁?” “你是林静知?”声音很粗犷,带着微微的刺耳,夹杂着冷漠。 “是,请问你是?”一种非常不好的预感从静知心头掠过。电话里觉静了两秒,然后,她就听到了一抹可怜兮兮的尖锐童音袭上耳膜。“干妈……呜呜……我是妞妞……干妈……救我。” “妞妞。”她浑身汗毛竖立,尖锐的童音刺入她心窝好疼,终于打来电话了。“妞妞。”见那刺耳的小孩声音渐渐远去,落落在尘埃里,静知死死地抓住了手机外壳。“妞妞。” “想要小孩活命,先准备好三千万,不准报警,否则就等着为她收尸,静候通知。” ‘啪’电话切断了,她愤怒地扯着嗓子大呼。“妞妞……你们想要怎么样?不准伤害妞妞。”尽管她歇斯底里地怒吼,回旋在耳朵边的,就只有嘟嘟嘟清脆的忙音了。 她望了一眼手机屏幕上闪烁的‘通话结束’的字符,恨不得,一把将手机砸了,妞妞果然是被歹陡绑去了,可是,到底是谁绑架她的?她是子旋的女儿,按理说,子旋在香港也没有得罪人,肯定是因为她的关系了。 “妞妞,你等着干妈。干妈一定会将你救出来。” 王毅将死了,她已经很不对起子旋了,她不能让子旋唯一的亲生女儿出事,妞妞是王毅将与子旋唯一爱情结晶,可是,该怎么去救?两千万啊!不是一个小数目,她到哪儿去凑?而且,刚刚电话里已经说得很清楚了,让她不能报警,如果报了警,那么,他们就要凶狠地撕票,她知道,报警救孩子的机率很大,可是,她不能冒丁点儿的危险,她冒不起这个危险。 是的,她输不起,一颗心七上八下,急匆匆回家,将那个大红布包打开了,她清理了那一大包的钞票,足足有五百万,可是,这离救妞妞的数字还差好大一截,怎么办? 她打电话给秦擎天,说出了那个庞大的数字,秦擎天也有些吃惊,他实话对静知说了。“知知,不是我不借钱给你,而是,我的钱几乎全部都在股市里耗着,所以,我一时……也拿不出那么多的钱。” “好吧!”她挂了电话,秦擎天手上没那么多现金,她只得另外想办法,她算了一下,即便是她把名下的财产卖了,也凑不够那个数字,更何况,她一手创建的心血,她不想卖。 晚上,八点,她一个人走在人影稀疏的街面上,冷风徐徐从衣袖里灌了进来,蔓过她的肌肤,让她心头掠过凉嗖嗖的冷意! 低下头,昏黄的路灯下,借着微弱的灯光,望着手机上那一排一直烙印在脑海里的数字号码,不知是第N遍翻出来了,数字敲上去又抹掉,抹掉了又敲上去,如此三翻,一直就在这儿徘徊。 不能再等了,想到妞妞还在虎口,张着一对水汪汪的在眼喊着她干妈的容颜,她一颗心就疼得发慌,发狂。 她可以等,可是,妞妞,她等不起,她的生命危在旦夕,她不能再让子旋失去妞妞了。 横下心拔通了那个号码,电话响了好久也没人接,就在她正欲要挂断电话之际,一道冷沉的声音飘了过来。 “喂!”电话声音很吵闹,看来他应该在某个娱乐场所,也许还在应酬吧! “能不能借我三千万?” “凭什么?”沉默了几秒,男人的声音含着寒风袭卷的冷咧! “凭什么?你是我的谁?凭什么我要借三千万给你?”男人接而连三的问题让静知无法招架,这几句话是下午她才对他说过的,现在,他把它们全数还回给她,真是一个爱记仇的小人。 “江萧,我会还你的,好不好?”为了妞妞,她低下了高傲的头,放下了身段,低低地乞求,这一刻,只要能救妞妞,让她做什么都可以。 电话里个传来了一声冷嗤,然后,只听‘啪’的一声,男人毫不犹豫就挂断了电话,从他果绝挂她电话的情况看来,他应该是多么恼怒她!她是,江萧是谁,在E市曾经权势滔天的人物,怎么可能一再受她羞侮呢? 算了吧!林静知,你还当自己是块宝啊!在他的心目中,即便是你曾经为他生过孩子,他也不会任她呼来喝去,你的死活与人家根本没有任何关系。 可是,除了找他以外,她真的不知道还可以找谁,在香港,她也算人生地不熟,姚庭轩是死敌,莫川就是再有钱,也不可能拿得出现金三千万啊!而且,据她所知,莫川正打算将黑道生意慢慢转向正轨,她一开口就是三千万,他肯定会周转不过来的,只有‘中寰’有那样的财力。 医院里,病床上子旋已经醒转过来,她进去的时候,护士正在喂她吃药,还吃了一个削好的苹果,护士冲着她微微一笑,端着白色的磁盘退出病房。 她走上前,执起了子旋的手,子旋与她对视了半秒,迅速将眸光调开,眼中有太多湿意聚集。 “你把王毅将的安葬在哪里了?”这是王毅将死后,她最清醒的一句话。 喉头一紧,静知望着她苍白的容颜,红红的眼圈,她幽幽吐出:“烧成了骨灰,放进了骨灰园。” 以为子旋会暴跳如雷,以为她会怒声嘶吼,但是,她没有,只是平静地望向了窗外,视线定在了窗外的一株桅子花树上。 顺着子旋的眸光望过去,视野里是一片茫茫的白色,白色的视野一眼望不到尽头,成排的桅子花树,让静知心头微微一喜,想打破空气里缭绕的沉闷气氛。 “妞妞呢?”“我请了一保姆看着她,她还不知道……”静知没有说下去,她不想提到王毅将的死,也没打算告诉子旋实话。 然后,冰冷的气氛在她们之间回旋,慢慢地凝结成冰,让她感觉呼吸困难。 “子旋,桅子花又开了,你说,你老家那株桅子花不知道长高了多少?” 老家,两个字刺痛了汪子旋的心,她视线一抖,轻轻笑开了,从静知手中抽出柔荑,低下头,垂下了眼睑,收笑容慢慢地在她的脸上凝固,然后,嘴角弯成了冰冷的弧度,面情渐渐变得冷肃! 静知抓握她玉手的手指就那样僵在了空气里,她冷漠面情,疏离的态度象一条幽深的鸿沟一样横在了她们之间。 “你走吧!今生,我都不想再看到你了。”不想计较,仿若倦了,阖上双瞳,话音很轻,但份量很重,出口的话犹如千今重担般突地就压上了静知的胸口,让她感觉连呼吸也成了一种轻微的痛苦。 “子旋。”她轻轻地叫,声音暗哑,她们几十年的朋友了,她想说,王毅将的死是一场意外,可是,他的的确确是为了她而死,要不是她,子旋不会失去王毅将,要不是她,妞妞不会绑架,她是一个罪该万死的人。 子旋闭着眼睛斜躺在床上,紧紧抿着唇,一句也不说,泪珠猛烈地从眼角坠落,浸漫过她白玉般紫青的肌肤! 子旋的心在滴血,她知道,子旋的心在哭泣,她知道,子旋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刮,她也知道,她不想见自己,那,她就走吧!可是,步伐刚走到了门边,心口一滞,曾经许多与子旋成双入对的画面就从脑海里跳了出来,迅速转过身,她向前跑了两步,一下子就蹲在了床沿边,仰起头,望着子旋不断盈坠的泪珠,她的心也在跟着滴着血,她们曾是生死与共的患难好友,不能因为这件事从此成为陌路。 “子旋,我不想失去你,子旋,求你,不要赶我走。” 她的喉咙好似塞了一团棉花,她听到自己用着嘶哑的声音低声哀求,然而,子旋的眼睛仍然紧紧地闭着,只有嘴唇在不停地颤抖。 “对不起,对不起。”是她害她没有丈夫,是她害她成了寡妇,要不是她把子旋带到香港来,虽然穷苦一点,但,至少,她们一家三口能够整天朝夕相对。 她不该让子旋跟着她过来,可是,这世上却没有后悔药可吃,子旋恨她,她能够感觉得到她心底蔓延的绝烈恨意,她连看都不愿意再看她一眼,撑起身,她跑出了病房,一口气跑到了大街上,眼前的世界多了一层透明的水色,灯光变得昏黄。 子旋,不要抛弃我,我不想与你形同陌路。 王毅将,你说,你为什么要替我去死?你说,你为什么要丢下子旋与妞妞不管?王毅将,有朝一日,如能在黄泉相见,我定会将你千刀万刮! 躺在无人的角落,静知第一次哭了,哭得声斯力歇,她恨,她怨,可是,许多的事还是无法挽回。 就在她伤心欲绝之时,那个电话又打来了。“准备好没有?明天中午十一点等候电话。” 也许是怕警察用搜索卫星方位确定他们的所在地,粗噶的男人刚说了一句就迅速挂断了电话。 这个电话将静知从无限的伤悲里回过神来,是的,她还要救妞妞,这是唯一弥被子旋的办法,如果子旋知道妞妞被绑架了,恐怕杀她的心都有了。 她不能再犹豫了,她又拔打了那个熟记于心的号码,这一次,对方直接关了机,带着绝不打算帮她的干脆与利落。 就在她走投无路之际,有一个电话打了进来。“喂。”“林小姐吗?我是倪特助。” “我们在铜锣湾海天夜总会,你过来吧!”倪特助说完,听到她的‘谢谢’声后,果绝地挂了电话。 倪特助给了她地址,不管他是以什么心态这样做,她都非常感激他的,随手招了一辆出租车,车子笔直驶向了铜锣湾海天夜总会。 海天夜总会是铜锣湾红灯区一带著名的娱乐场所,它修建的规模很大,听说是美国佬不计工本,一掷千金,只想为香港上流社会人士打造一座娱乐的‘海上帝宫’。 许多的企业,都喜欢来这儿谈合约,因为,这种场所,好色的客户再叫两个美女坐镇,喝得晕头转向之际,什么不该签的合约也会搞定。 汤斯翰作为‘中寰’老板,与属下倪特助这儿谈合约,她一点也不奇怪,正欲跨步走向包厢,可是,金碧辉煌的大厅里正喧闹声震天,有一个化着烟薰装的女人,穿着性感的丁字裤,粉绝的情趣内衣,披着一头红褐色的长发,穿着一双十来公分的高跟鞋,身段娇娆地半趴在荼几上表演着火辣辣的钢管舞,跑里刁着一支红艳艳的玫瑰花,摇着丰臀,腰肢似要与下体脱节,她的出色表演赢得大家满堂喝彩,全大厅的人都围了过去,唯一不远处的角落一张雅座上的几抹身影不为所动,让人看起来十分醒目。 一眼就看到倪特助站在一级红色沙发椅子旁边,面情有些难为情,如此奇怪的表情,是因为沙发椅子上那两个肆无忌惮的男女吧! 男人身穿着款式新颖的白色西服,女人跨坐到他身上,他的脸埋入女人硕大胸脯间,女人的领子已经撩得很低了,她仰着头,也许是因为男人的动作,嘴里情不自禁地发出申吟,更将胸整个紧紧地贴在男人的脸颊上,热情如火,男人的大掌按压在她浑圆的臀部上,臀瓣在稀薄的布料下轮廓清晰,令人血脉贲张的一幕啊! 这男人真让她惊艳呢!不过,无所谓,她已经在慢慢学会把他忘记了,可是,为什么随着她脚步的靠近?她的心似乎好像要跳出胸腔呢? “来了,林小姐。”倪特助冲着她一笑,淡淡打着招呼。 她点了点头,视线再度回转到沙发椅子上的男人身上,男人丝毫不为倪特助的喊声所动,仍然径自地用牙齿咬着女人……惹得女人娇喘连连,娇弱的呼吸,仿若已经有些把持不住了,她将身体更贴近了些…… 仿若过了一个世纪之久,就在女人的声音越来越不像话之际,男人抬起头,给了她一记缠绵的法式热吻,抬手,重重的巴掌拍在了女人浑圆的臀部上。 用眼神示意她起身,女人瞟了一眼身侧不知何时多出来的女人,欲求不满地嘟着红唇,哀怨地狠狠剜了静知一眼,手指握住细肩带往上一提,露出勾壑被成功掩挡在稀薄的布料内。 女人衣衫都快褪尽了,气喘连连,反观男人,西装还是那么笔挺,一丝皱褶也没有,甚至连头发丝也没有乱一根! 男人故意漠视着她的存在,眼光并没落在她身上,而是越过她,望向她身后那个在荼几上跳起钢管舞,穿着情趣内衣的女人。 “倪特助,你让她来的?”话里夹着几许冷沉,还有略微的怒意。 “是。”倪特助见总裁的眼里有几抹红光闪过,这是总裁发怒的先兆,跟随了他三年的倪特助,十分清楚汤总裁的脾气,他怕总裁责怪他私自作主,给林静知打了电话,所以,他急忙低下了头,一副静待总裁惩罚的模样。 伸手,修长的指节端起一杯洒杯,食指与拇指夹住高脚杯细微的弧度处,轻轻摇晃了两下,红色妖冶的液体就在杯子里飘过来荡过去,灯光照射过来,红色的液体散发出几朵亮晶晶的菊花光芒。 仰头,妖冶的液体顺着杯缘从他薄唇入胃,一滴也不剩,代表着他一向干净利落的商场作风,抬起眼帘,眸光没有定在她身上,而是越过她,看向她身后那个正在荼几上哗众取庞,穿着情趣内衣,跳着钢管舞的女人。 “求你借我三千万,好不好?”她等不急了,没时间与他沉默下去,她的声音低到了尘埃里。 男人这才收回眸光,凝望向她那张背着灯光的脸孔,清冷的眼神,以及瞳仁里的无波无澜,让他一下子就怒气横升,他指着面前的一瓶龙舌兰。 “把这一整瓶喝了。” 这画面是如此熟悉,记得,几年前,她为了求温老板与荣氏签约,温老板那时要看江大人脸色行事,那时,她还怀着宝仔她们,他也曾这样对她说过。 “好。”没时间瞎磨,应答着,她捞起荼几上那瓶龙舌兰,打开了瓶盖,仰起了脖子,咕咚咕咚就喝起来,这酒真烈,又辣又苦,刚喝了几口,胃里就一阵翻江倒海抗议了,由于喝得急,她被呛了一口。 “咳咳咳。”空气里袭上几声狼狈的咳嗽声,刹那间,满面潮红,男人选择了漠视,从沙发椅子上撑起身,抬腿走向了夜总会门口,倪特助一把夺过了静知手里的龙舌兰,这种喝法不死才怪,是个男人都抗不住,更何况是这么一个纤弱的女人,他知道总裁是在气这个女人下午的事,还有这么久了,她让他吃了多少的瘪! 等他泄泄气也好,静知没时间去抢回倪特助手中的酒,便迈腿追了过去。 一把拽住了男人的衣袖,狠狠地扯着。“我已经喝了,汤总裁可不能说话不算话。” 男人转过头,凝望向她的眸光有寒风肆意卷起,瞳仁急剧地收缩。“松开。” “不松,你不能说话不算话。”第一次,静知如此任性,在大庭广众之下与他卯上了,她知道自己很无理,她也是一个女人,天生有任性,无理取闹的权利。 “我几时说你喝了那瓶酒就给你钱?”男人狭长的眸子微眯,里头闪耀着危险的讯息。 “你……?”静知咬紧牙关,真恨不得抽男人两个大耳光,真是太混蛋了,他明明有答应,现在来吃她的反应,真是哑巴吃黄莲有苦说不出啊! 好,算她意会错了,算她倒霉吧! “你混蛋,汤斯翰。”她松开了他的衣袖,头也不回地跑出了夜总会大厅,汤斯翰望着她绝然跑出去的身影,脸色铁青,额头青筋贲起,那样子像是正处在盛怒边缘的野兽。 “倪特助,去查一查,她用三千万做什么?十分钟,我要答案。” “是。”倪特助即时领命而去。 她是证券交易所的总裁,还拥有一间不算太小的公司,为什么要三千万?这个问题一直就在汤斯翰心中缭绕。 他倚靠在暗色的角落抽着烟,猛地,一个画面从他脑海里跳跃出来,迅速掐灭了手间的烟蒂,火速地驾着车子追上了她,车轮徐徐翻滚,以捷豹之姿‘嘎吱’一声停在了她前面,成功堵住了她的去路。 一把拽住了她的手臂,将她整个人抵在了引擎盖上,灼热的夹含着浓郁酒精气息喷吐到她细嫩的脸孔上。 “你要去向谁借?” “去找莫川吗?还是那个与你天天腻在一起的秦擎天?” 他的问话蕴含着深浓的怒意,还有一缕静知察觉不到的醋意! “给谁都好,就是不要再给你。”她将脸别开,不想看到他那张因喝酒而红润的脸颊。 男人伸手捏住了她尖瘦的下巴,狠狠地一用力,下巴几欲变了形,她被迫与他冷咧的眼神相撞。 “做我情妇三个月,我就给你三千万。” 他咬重了那个‘陪’字,故意要羞侮她,这段时间以来,她老是钻进他的脑子里,像一条毒蛇般缠住他的脑神经,驱赶不走,他爱她,可是,也恨她,恨她的无情。 “好。”她想也不想就同意了,因为,她没有别的路可走,为了妞妞,她可以做他情妇,把自己肉体供他泄欲。 见她答得如此爽快,汤斯翰眸中划过一缕冷笑,还有一丝的讥讽。 不做妻子做情妇,还真是世间第一罕见女人,即然,她不珍惜他给她的好,那么,就休怪他残冷无情,紧紧地捏住她的手腕骨,十分用力,用力到恨不得把它捏碎,他将她推进了车厢,整个人坐了进去。 “你要干什么?”静知见他扯着自己的领条,眼睛里迸射出似要想将她射穿的寒意,满面如来自于地狱索命的修罗,阴森森的表情让她如一只惊弓之鸟,拼了命往车后座缩躲去。 “验货。”男人轻浮的言语,让她举起了手臂,手掌还没挨到他脸颊时,他一把紧紧地扣住了她的手臂,阴冷笑道:“即然把自己当成货品卖了人,又何必要假装清高?一个月一千万,你的陪资费高达咋舌,看到刚才那个扭腰摆臀的女人没有,即便是那样费尽心思,穿着几块破布跳着艳舞,一晚上也不过几万块而已,而你,不知道要高出多少倍呢?拿出你的本事来,看看你到底值不值得我出手如此阔绰。” 嘶吼着,抓握着她衣服的前襟,用力蛮横一扯,亮钻钻的衣服纽扣,就从她的眼前成了好几个抛物线般弹飞。 不要,她狂喊,眼泪扑簌簌地流,然而,他不顾她的喊,也不顾她的叫,因为,他已经失去理智了,他想她想得浑身发疼,而她总是一副清清冷冷的样子,从来不把她放在心上,这段感情,受煎熬的就只有她一个人。 凭什么,他从来都没有尝试着去爱一个女人,如今,好不容易爱上了,而她却从来都漠视着她的存在,哪怕他们都已经拥有了一个孩子,可是,他从来都没有得到这个女人的心,为了她,他可以倾尽所有,而她呢?在他有困难的时候,总是弃他而去,难道她们之间就只能同享福,不能共患难么? 见他从腰间抽下了皮带,静知瞠大了双眼,颤着声音道:“不要,江萧,不要让我恨你。” 无法得到你的爱,那么,就恨吧! 至少,恨也是一种感情,至少,恨比一颗清冷的心要让他得到许多的安慰。 为什么她永远可以理智,保持一颗清冷的心?而他呢?狼狈到有整日用酒精来麻醉入眠。 她走得如此干脆,彻底,他是抱着多么期盼的一颗心来与她相聚,然而,她呢?就连是宝仔也不能让她停驻步伐。 他可以理解她不能忘记林郁之与林静虎的死,还有那场毁灭性的滔天惨案,可是,他绝不接受,刚离开自己,她就又投身于别的男人怀抱,在他心目中,她一向冰清玉洁,可是,今天下午,她在车内与人热吻的一幕,彻底打破了她在他心目中女圣一般的地位。 “贱人。”他怒喊着,她就是贱人一个,以前,与他在一起的时候,一直都与莫川纠缠不清,如今,又再来一个秦擎天。 “你就那么想男人?”他徐声嘶吼着,将皮带捆住了她纤细的皓腕,死死地一用力,皓腕多出两道怵目惊心的血痕来。 “即然如此想男人,让我来满足你。” 他的话已经不堪入耳了,他疯了,说什么自己都不清楚了,将她按在了软垫上,她定定地望着他,眸光因他出口的话变成了两柄钢刀,似要挖他的心,取他的肺。 “最好收回你刚才所说的话。”她的话冷得没有一丝的温度。 哈哈哈!食指沿着她漂亮精致的轮廓缓缓而下,猛地,食指掐住她的下巴,拇指狠狠地按了下去。 “够清冷,也够无情。”今天,如果不让她的眼神为他狂乱,迷离,他就不性江,他要驰为自己痴,为自己狂,为自己发癫,要让她满心满肺满脑都是他的影子,他的人。 红着双眼,蛮横撕扯掉她身上的障碍,没有任何前戏,挺……身……,干涩的感觉让她弓起了背部,死死咬着牙关,垂下眼帘,望着她脖子洁白肌肤下贲起的青色血管,他终是不忍伤害她,俯下头,想吻上她的唇,没想到,女人却将脸别开,她不想让他碰自己的唇,他刚才吻过那风尘女子的嘴唇,无言的拒绝,让他眼中寒光迸射,张唇,咬住了她的耳垂,啃舔,吮吻,厮磨…… 窗外灯光太暗,她看不清楚具体的景物,只感觉那点点星光在她眼睛里,随着他的动作而荡漾! 他要的很急,也很狂,似乎是想将她整个人撕碎…… 车外,风声缭绕,叶片纷飞,车内,激情四射,毁天灭地,两具身体升入天堂再跌入地狱,几次三翻,尽管她咬着唇,拼命阻此自己去回应,但是,还是情不自禁地…… 身上的男人汗流夹背,象匹饥渴了好几千年的野马,勇猛开缰阔土,厮杀缰场,占领这片独属于他的领域。 女人的娇吟与男人野兽似的低吼在这暗黑的世界里凑成了一曲华美动听的乐章…… ☆、第二卷:股市风云 第28章 反目成仇 极致的恩爱缠绵后,没有一句你依我侬的话语,女人坐在车垫上,头发零乱披在脑后,泛白的嘴唇紧紧地抿着,眸光有几分暗沉。 男人坐在驾驶座上,修长的指节夹着烟卷,手上的烟蒂积了厚厚的烟灰也没有磕去,深邃难测的眸光同样黯沉,表情莫测高深,一向是一个城俯深沉的男人,没人能猜得他的心思。 凝滞的气氛在空气里慢慢回旋,凝结成冰,让人呼吸压抑,困难。 “希望你能说到做到。”片刻后,女人掀唇打断沉默。 话出口,男人的眸子瞬间迸射出缕缕寒光,缓缓转过脸,立体的五官线条在白雾中渐渐冷硬。 眸光如啐了毒的利箭。还真是银货两讫啊!刚做完,就知道索要赔资费! 他拿起操作台上的支票薄,从衬衫口袋里摘下墨水钢笔,刷刷在雪白的支票薄上划下几个数字,然后,将手上的支票砸到了她的脸孔上。 “三千万,不是个小数目,记得履行自己的承诺,以后,别象条死鱼一样让人倒尽胃口,下车!滚吧!” 最后两个字几乎是难以控制地嘶吼出来。 静知捡起那张从自己脸上飘到脚边的支票,火速下了车,低着头,用着僵硬的背部朝着他。 只听‘咚’的一声,余光里,她看到了自己亮皮包包从车窗里飞出来落到了自己的脚跟后,车窗徐徐关上,车子象一只敏捷的母豹一样疾驶而出。 在他眼中,她完全成了一个为了钱出卖尊严的女人,完全不念一丝昔日的情份,她站在原地,仍冷风吹拂着她的脸颊,狠狠地攫住了手心里的那张支票薄,为了妞妞,她与江萧完成了一纸交易,三千万啊!陪他三个月,真是可笑,她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与江萧的关系发展今天这样的僵局,冷笑一声,弯下腰,她从地上捡起自己的亮皮包包,然后,一步一步地走回了自己居住的那套住所。 沧茫夜色之中,宽阔平坦的街道上,黑色的轿车疯狂疾驰,车子开得很快,油表迅速转着圈圈,换了档,猛踩了刹车,车子提速向前面更疯狂地冲去,冷风从微敞开的车窗外灌入,将他的衣领拂撩开。 挡风玻璃上,五颜六色的霓虹灯点点星光快速划过,根本看不清外面的一景一物,他还觉得不够快,因为,他心里憋着一口气,他心里难受得紧,想着林静知的表情,象条死鱼似的反应,他就气得恨不得将所有车里的东西都砸了,他恨她,恨她那种清冷的表情,漠然的态度,她不是人,更不是一个女人,这世间上,没有一个女人能做到她那样清心寡欲,为什么她可以对其他男人展现她的温柔?却独独对他江萧冷言相向。 电话响了,将耳麦塞进了右耳里。“说。”简洁永远是他一贯的作风。 “总裁,林小姐的好友汪子旋的老公出了车祸,而汪子旋住在医院里神志不清,她女儿妞妞被人绑架了,赎金可能就是三千万。” 倪特助浑厚的声音传入耳。 结束通话,拉下耳麦,手掌转动着方向盘,透视镜里,那双笔直望着前方的深邃眸子划过冷削的幽光。 三千万是为了去救汪子旋的女儿,原来,汪子旋的老公王毅将死了,这些事他都不知道,她与汪子旋之间的感情很深,如果妞妞被人绑架了,她完全有可能会为了汪子旋的女儿交上赎金三千万,林静知这个女人很讲义气,在她的人生里,她把家人与唯一的好友汪子旋看得挺重,当初,要不是利用了这一点,他也不可能与她签下一纸婚姻契约,只是,那女人太傻了,以为绑匪只是单纯地想要钱么?是谁绑架了王妞妞呢? 电话再次接通,他冷肃地下令:“倪特助,帮我查一查绑架王妞妞的人是谁?” “是。”对总裁的命令,倪特助不敢违抗半句。 * 清晨,静知就打电话与银行预约,十点二十分,她准时出现在香港某银行大厅,按照正常程序从银行里取出三千万现金,提着黑色的皮箱,她没有走正门,而是从银行的后门穿出,戴着墨镜的她左右巡视了一圈,发现并没有可疑者跟踪,这才招了一辆绿色的计程车,车子向目的地驶去。 医院里 汪子旋抬腕看了一下表,时针快指向十一点了,她立即掀开了被子,将身上斜条纹格子的病服换下,然后,拿了一条围巾圈在了脖子上,踩着轻微的步子走出了房病,并反手拉上了病房的门。 静知提着黑色的皮箱,走到了郊外的一个废墟边,入眼的世界,四处都是违章建筑,还有几处是刚进行拆迁的房子,拆迁工程正进行到一半,到处乱遭遭的,电榄,电线,倒掉的电杆,还有石块,水泥全混杂在一起,看起来进而常杂乱无章,空气里弥漫着浓浓的灰尘气息。 她站在一块石砖上,四处张望了一下,并没看到一个类似于绑匪之类的人物,掏出电话,拨了先前的号码。 “我来了。”没有听到一句话,对方就已经挂断了电话。 “林小姐,果然准时啊!”就在静知焦急不安之时,耳膜边袭上一记扩音器沙哑的声音。 税利的眸光四处收巡,可是,找不到这声音是从哪儿发出来的,这绑匪太狡猾了,她暗自咬了一下唇。 她知道这些歹徒应该就在这违章建筑的某个房间里,她的一举一动都在他们的监视之类。 “钱,我带来了。”她将手上的皮箱扬了扬。 “把皮箱打开。”她警慎地瞟了一四周,按照他们的话,规矩地拉开了皮箱里暗环,皮箱打开,一沓又一沓整整齐齐的钞票展露在空气。 见绑匪不再说话,她暗吸了一口气,再将皮箱盖上,拉上暗环,这时绑匪又传来了话声。 “把皮箱放到地上,然后,把手举起来。” 如果把皮箱丢到地上,一旦绑匪得到了钱,她就成了案板上的鱼,任他们宰割了,她怕即便是砸了三千万,仍然救不出妞妞,所以,她急了,视线在空气里四处收寻,眸光没有一点焦距,很空洞,她扯着嗓子喊道:“我要见孩子。” 话音刚落,一记冷狠的声音再度从扩音器里传来。“少废话,将皮箱放下,要不然……”男人不再往下说,只是,扩音器里响起一个童稚的哭泣声。 “干……妈……救……我。” “听到没有,再不放下,老子一枪毙了她。”男人的声音变得凶残,冷狠,虽然她没有看到,可是,她能够想象得到妞妞被一个凶神恶煞的男人用枪指着脑袋里,小身子吓得瑟瑟发抖的画面。 她吞咽了一口口水,毫不条件地将手上的皮箱放到了自己的脚边。 “转过身子。”为了妞妞,她几乎是绑匪一个指令,她就做一个动作,她知道,这一刻,别无选择,她没有报警,现在,能救出妞妞,全靠绑匪的承诺,良心,与她林静知的勇气与睿智。 “背过身去。” 缓缓地转动着脚步,身子刚旋转过去,身后某个违章建筑的出入口,就有一抹瘦小的身影窜出,男人走着猫步,眼眸四处张望,在观察着周围的动静,看林静知到底有没有带警察前来。 一片静谧,让他终于安了心,回首,持枪的手往后一挥,好几个男人闪身而出,走在最后的那个身材高大的男人,右手上抱着那个娇小的身体,左手用枪指着孩子的太阳穴。 静知听闻到了身后轻微的脚步声,急速回头,便看到了这群人向她逼了过来,然后,她看到了男人怀中的面色苍白到几乎血色的孩子。 “妞妞。”“干……妈,呜呜呜。”见到静知,王妞妞十分激动,不停地向她挥着手。 “你们放开她。”静知见这群男人步步向她逼过来,目的是冲着她脚边的那个皮箱而来,想到他们拿走了皮箱,仍然不放手的话,那么,她就是失去了三千万,也不能将妞妞从虎口救出。 慌乱中,她急忙弯下腰,伸手捡起脚下的皮箱,火速退开了五步,当到达一定安全距离时,她才停驻了步伐,她不能让他们离自己太近,她只有一个人前来,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 她从风衣口袋里拿出一个黑色的金属东西,冲着他们叫嚷:“我在周围安装了炸弹,按下去,大家都别想活命!”听了她的话,走在最前面,手持着枪支的男人停驻不前,面容僵硬,眸光四处流转。 “她是唬人的。”抱着妞妞的男人,将枪抵上了王妞妞的前额。 “大家别听她的,要不然,三千万就鸡飞蛋打了。” 听到了钱,几个男人眼睛又雪亮起来,胆子也变大了,眸光贪婪地扫射向静知手上那支黑色皮箱上。 “别再靠过来,要不然,我真的会按了,我干不过你们,大家一起同归于尽最好。” 其实,静知并没有安装任何炸弹,真的只是唬他们的,而这些都是作奸犯科的贯犯,绑架事件也不是首次,自是能识破她的谎言。 大家持着枪向她虎视眈眈地逼过来。 心里一慌,后退一步,整个身体往后抑去,她踩住了一块坚硬的石头才稳住了身形,前面几个男人已经快逼上来了,就在她以为自己快完蛋的时候,空气里响彻了一记枪声,冲在最前面的那个保镖倒了下去,接着后面的一个又倒了下去,一脸惊惧地寻着枪声来源望去,视野中,有许多条黑色的身影不停晃动,个个手中捏握着黑色精致的手枪,训练有素的保镖火速将他们包围,并自动排成了一条人行道,然后,一抹高大挺拔的身形缓步而来,拥用着强大的气场,如君王般从天而降。 静知看清了男人立体的五官,心中一喜,这一刻,她说不出来心里有多震动! 抱着王妞妞的男人见突然间涌现这么一批训练有素的保镖,心中一急,将枪狠狠地往孩子的额角再抵上数寸,孩子吓得哇哇大哭。 冲在最前面的几个男人,见同伴已经被击毙了两个,也不敢再不顾一切往前冲,虽说钱财重要,可是,身不带来,死不带去,如果人都死了,还要那么多的钞票干什么呢! 他们往后退了两步,身后的男人看到了,五官线条变得冷硬,冲着他们一吼:“不准再后退一步,要不然,我先送你们下去阎王。” 几个男人就如正冲峰陷阵时被击败的士兵,冲上前会被敌人一枪毙命,可是,退后一步违抗军令,也是一个死字,毕竟,男人是他们长久以来的首领,命令还是有一定份量,他们紧紧地握着手中的枪支,又向前跨了两步。 君王般的男人面不改色地望着这一幕,穿越过人行道,步至了女人的面前,他没有看女人一眼,眸光如利箭般扫射向几米之外的男人。 “把她放了。”冷冰的话音就如雪山上千年不化的寒冰。似要将这儿所有的人都冻死。 “如果我不呢!”为首的男人阴狠地笑着,声音同样有几分阴测测的味道。 “把孩子放了,我可以不追究你们。”言下之意是要追究主谋者,他知道了幕后的真凶并不是他们这帮为了钱,在枪木弹雨中生存的男人们。 “道上也有规矩,即然收了别人的钱,就要为别人卖命,这个孩子,只能怪她命薄。” 食指微勾,手枪的保险拉上了掌,就在他要按下扳枪的最后一刻,随着静知一声惨烈的哀叫声响彻在空气里,一支飞刀利速地穿过空气,笔直地刺中了男人手上的静脉管,抵住妞妞的手枪从他手上滑落,静脉血管划破,鲜红的血汁就如自来头水管,成了一股血红色的泉流,不断地往下面飘落,灰泥地面倾刻间就被染红了好大的一片,手掌枪开,妞妞从他手掌上滚落到地,发出一记悲惨的叫声,他将手死死地按在了那个破开的静脉血管上,想堵住那泉眼的伤口,想阻此不断涌出的血红,然而,没用,左手掌全变成了绯红的一片,大片的红色让人看得有些吓人,人有多少的血,如果再不进医院阻此这血流,男人恐怕二十分钟后就会死在这里。 “老大。”几个男人见状,吓得面如土色,急忙向他奔了过来,男人咬着牙,阴冷一笑,瞟了一眼甩在地上哇哇大哭的女孩,带着几个属下退到了后面,身后的几个保镖正欲想追,男人扬起戴了皮手套的手,阻此他们追上前的步伐。 静知见那几个男人飞快逃跑了,急忙跑上前,将妞妞从泥地里抱了起来,擦掉了她嘴唇上沾染的泥沙,替她擦着眼角的泪水,把孩子狠狠地拥进了怀里。 “妞妞,别怕,别怕。”尽管已经脱离了危险,可是,王妞妞仍然哭得快岔了气,她不停地摆动着自己的脑袋,脸孔一片潮红,静知不知道她怎么了?莫不是被刚才那几个人吓傻了,她撑起头,捧着孩子的脸颊。 “宝贝,那些坏人已经走了,没事了,别再哭了,好么?” 可是,王妞妞仍然不停地哭泣,声音哑哑的,有些难听,她根本静不下来。 静知有些莫名其妙,身后的男人也拧着剑眉,再听到空气里散发出一声‘嘟嘟嘟’的清脆声响后,男人眉心掠过一缕阴戾,他几步冲了过来,一把抱过孩子,撕开了孩子身上的衣服,整整裹了三层破布,然后,孩子的胸口赫然绑着一个时针表,表针正在火速地转动,‘嘟嘟嘟’的声响不停发出来,男人睁大了眼,他根本没有想到,那些人居然给孩子安了这么一个东西在身上,钟表上显示着“4:032”分。 剑眉斜飞,转过身,他气急败坏地冲着身后的属下大喊:“快,找一个拆弹专家过来。” “是。”身后的保镖听了他的命令后,吓得个个都惊悚一片,毕竟,他们干这行都十来年,没有几个人有这么心狠手辣,居然在一个小孩子身上绑那种毁尸灭迹的东西。 撤弹专家?天啊!静知听了他的话,几乎险些晕蹶过去。“不,妞妞。”她呐喊一声,紧紧地将孩子抱在了怀里,男人剑眉拧成了一个死结,他一把将女人拉开,孩子身上的炸弹时间有限,只剩四分钟了,这个时间撤弹专家是没有办法赶来的,除非他长了翅膀,有了这个认知,他俯下头,蹲到了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孩子面前,视线凝定在孩子胸口的钟表上,钟表不是很大,看着表屏幕那个数字越变越小,他的额角也渗出了些许的冷汗,抬指,摸索着表的边缘,指节落到了钟表边缘的一颗螺丝钉上,从地上捡起一小块石头,举起石头砸到了螺丝钉上,螺丝钉应声而落,提起钟表外壳,里面全是一圈又一圈的电线,挑起最中心的那两根,一根红的,一根绿的,就是这两根线,他不知道要剪那一根?他不是撤弹专家,虽然,以前在部队里,也学过这方面的知识,但,这是两根让人难以辩别的电线,一旦剪错了,炸弹引爆,这里的所有人都会跟着王妞妞送命。 看着他凝重的表情,静知似乎也明白了什么,她急忙上前,蹲到他身后。“能不能确定?” 男人没有应声,他的视线一直就凝定着手指间的两根线条。他真的拿不定主意,毕竟,这是很难决择的事情,如果决择错了,很有可能,大家都会灰飞烟灭。 留宝仔一个人活在世上很可怜,他可以没有爸爸,但是,绝对不能没有妈妈,孩子失去母亲的庇护与照顾是非常心酸的事情,抬对,阴寒的眸光向身后那一群保镖扫过去。 “带着林小姐退后到一百米左右。”“是。”几个保镖得到指令,火速上前,拉着静知就欲往后面退去。 江萧,我要呆在这里,静知很想这样说,我要与你共存亡,但是,面对男人阴冷侧部轮廓,她终是没有说出口,这是一个非常危险的时刻,空气里清脆的‘嘟嘟嘟’声已经加快,时间已经不多了,再多耗一分钟,大家就多了一分钟的危险,静知手心里浸满了冷汗,背心里全是,咬了咬牙,她跟着保镖们退到了一个安全的距离,然后,她睁大双眼,定定地望着石块上那一大一小的身影。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静知感觉自己的心几乎都跳到了嗓子尖口,看到男人低着头,望着手指尖那两根红绿线钱,眉心的刻痕越拧越深,无论再艰难的决择,终有最终决择之时,当她看到男人拿起一把剪子,缓缓伸向了那两根红绿线条时,心跳如雷鼓,似乎就快从胸膛里蹦跳出来。 就在大家都悬吊起一颗心时,男人手中的剪子伸向了那条红线,他的脑海里迅速倒退着一幕,在一场反恐斗争中,一名士兵身上也被反恐份子绑了一个仪器炸弹表,危急之时,一名撤弹专家用剪子剪掉了那根红线,然后,瞬间,炸弹引爆,所有的战士无一生还,血腹惨痛教训告诉他,不是这格红线。 剪子缓缓伸向了那根绿线,剪子卡在那根绿线条上迟迟不敢落下,额头上的汗珠越聚越多。 闭上双眸,“咔嚓”剪子落下,并没有预期中恐怖的声音传来,大家都发出一阵欢呼声,他睁开了眼睛,轻嘘了一口气,没想到就在那一刻,钟表上那个数字火速地变动,在变成一个‘1’字时,天生军人敏税的观察力与洞察力,让他嗅闻到了一丝不寻常的气味,就在那个数字火速变成‘0’的那一瞬间,他本能地飞扑而开。 炸弹引爆,四处硝烟滚滚,泥尘满天飞,惊赫中,静知飞扑而上,却被一个保镖死死地拽住了手臂。 望着浓烟滚滚的一幕,听着那令她惊魂一声又一声滔天的巨响,她无助地挥着手臂,唇里发出一声悲鸣。 “妞妞,江萧。” 有许多的石头向她们弹飞过来,保镖急忙将伤心欲绝的她拉着一块儿扑趴在地,待一声又一声巨响慢慢隐没在空气里,浓烟渐渐散开,静知急忙从地上爬了起来,脚步踉跄地向前面冲过去。 “妞妞。”望着泥石块上那个小小的,血肉模糊的身躯,‘扑通’一声,她跪倒在地上,双手捣住了小口,泪水从她眼睛里疯狂涌出,如那决堤的江河。 “妞妞。”她几乎是发着唇语,喉咙里,象是堵住了一万吨钢铁,根本发不出正常的字音。 “总裁。”几保镖急忙向八米之外的男人奔去…… “妞妞。”不远处有一个女人飞奔而来,疯狂大呼,她几在步冲到了泥沙地面,望着地板上躺着血肉模糊的身体,颤抖着手掌,摸向那张早已看不清形状的小脸蛋。 “不,不,她不是妞妞。不是我的妞妞。”女人突然间像疯了一样,冲着大家大嚷,然后,她张大了嘴巴,发出一阵似野兽一样的悲鸣,她疯了般撕扯着自己的头发,她的妞妞死了,孩子,她怀胎十月,辛苦所生的孩子,不,她怎么就离开自己了呢? “妞妞。”她疯狂地唤着,然后,跪倒在孩子尸首面前,将头磕在了石块上,一遍又一遍地磕,剧烈的痛楚还没有缓过去,下一轮的痛又蔓了上来,她要拼命地磕着,才能让她忘却失去妞妞的痛苦,没有了妞妞,她要怎么活下去?她已经失去王毅钭了,如今,她唯一的孩子也没有了,不,老天不会这样残忍地对待她。 她疯狂的举止吓坏了在场所有的人,望着她额头上不断涌出来的殷红,静知急忙从地上跪爬起来,一把将子经旋抱住,死死地,拼命地抱住,阻此她这样自虐的行为。 “子旋,不要。子旋。” 子旋一把挥开了她,抬手就刮了她一个大大的耳光,雪白的肌肤,鲜红的五指印令人怵目惊心,子旋的眼睛里浮现着绝烈的恨与怨。 “林静知,你满意了,我失去了老公,如今,再失去了女儿,林静知,我恨你,你这个女人,是你害我失去了一切,害得我一无所有。林静知,我要杀了你。” 她目露凶光,从地面上捡起一把剪刀,剪刀锋利的刀口就快要砸进静知肩腣时,一支强健的手臂硬生生横了过来,成功阻此了她疯狂杀人的举止。 她抬起头,狂乱的视野里,印现出一张俊美染上三千尺寒霜的容颜。 尽管脸上染着血渍,甚至蓝色风衣上,白衬衫的领子口到处都是血红一片,尽管身受重伤,可是,他眉宇音迸发出来的阳刚萧杀之气仍然能给人一种无形的压迫感。 “有什么冲着我来,不是她的错。” 男人一脸的保护之姿,让汪子旋一颗受了重创的心更是痛到了极致,她阴冷笑了两声,象一个疯子一样将剪刀扎进了男人的手臂中,即然要代这个女人受苦,那么,她就送他上黄泉吧! 林静知,你让我家破人亡,我也要杀了你最心爱的男人,我也要毁了你的幸福,林静知,我恨你,我要毁了你的一切,让你与我一样,同样变得一无所有。 “总裁。”众保镖见那女人如此疯狂,好几个都奔上来,意欲要用枪打破子旋的头,在他们的眼中,汪子旋就是一个精神不正常的女人,可是,江萧却厉声喝斥:“退下。” “总裁。”这一刻,大家不想听总裁大人的命令了,毕竟,他们也跟随了他好长一段时间,他们对他有一定的感情,不想让他受这疯女人的摆步。 “退下。”江萧再度掀动薄唇,王妞妞是在他判断失误后,错剪了那根绿条死亡的,他要负全部的责任,再说,一个活生生的孩子,在他眼皮子底下变成了一具血肉模糊的尸体,他心里难受,也很难过与沮丧。 “子旋。”静知能够理解子旋失去妞妞的痛苦,只是,她这样疯狂地刺杀江萧,而且,那个男人纹丝不动,任由她一刀一刀地扎着他的手臂,再这样扎进去都要成残废了。 她不想让江萧受苦,更感动于江萧用身体挡在自己的前面,代自己受苦,代自己受子旋的惩罚。 “子旋,我求你。”望着江萧胳膊上那不断涌出来的血红,静知心仿若裂开了,疼得她连呼吸都觉得是一种轻微的痛苦,她急切地扑上来,一把将子旋拉开,然而,子旋挥着血淋淋的剪刀,凶狠的眸光瞟向了她,咬牙切齿地呐喊,透露着一缕撕心裂肺的凄凉。 “林静知,我恨你,我恨你,林静知,我要将你碎尸万段。” 就在汪子旋无法承受丧女之痛,将沾有鲜血的尖刀捅向静知时,胳膊被人紧紧地扣住,男人微微一使力,她手上的尖刀就此落了地,回首,她望着身后那个刚才任由自己欺负,捅了好几下刀子的男人,凝望着她的眸光燃烧着两团熊熊的红色火焰。 她再看了看他身后两排牛高马大,身强力壮的冷酷黑衣男人,发出几声怪笑,笑声飘荡在空气里,是那么刺耳! 她要欺负他可以,因为,是他误判剪错了线,才让王妞妞命丧了黄泉,但是,想要欺负他的女人,门儿都没有,不管那人是谁,就连是知知最好的挚友汪子旋也不可以。 汪子旋瞬间也明白过来,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双手捂住了面颊,泪水从指尖缝里汩汩流出来,血与泪染在了一起,将她洁白的手指染红,她想要报仇,想要为妞妞与王毅将讨回一份公道,然而,而对这一群男人,她根本就近不了林静知的身,仰头,她哀叫了一声,然后,身体缓缓倒下,双皮阖上,泪珠从她眼角不停滑落,她整个人就感觉昏天黑地,就此晕厥了过去。 “子……旋。”静知一把将她抱进怀里,呼唤着她的名,她们曾经是一对最好的姐妹花,为什么会走到如此悲惨的地步? ☆、第二卷:股市风云 第29章 不怪他吗? 汪子旋瞬间也明白过来,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双手捂住了面颊,泪水从指尖缝里汩汩流出来,血与泪染在了一起,将她洁白的手指染红,她想要报仇,想要为妞妞与王毅将讨回一份公道,然而,而对这一群男人,她根本就近不了林静知的身,仰头,她哀叫了一声,然后,身体缓缓倒下,双皮阖上,泪珠从她眼角不停滑落,她整个人就感觉昏天黑地,就此晕厥了过去。 “子……旋。”静知一把将她抱进怀里,呼唤着她的名,她们曾经是一对最好的姐妹花,为什么会走到如此悲惨的地步? * 漆黑的夜,幽冥暗升 静知坐在床沿上,身子微微斜靠在床头,望着躺在床上不断痛苦呓语的女人,她不停地摇摆着脑袋,额头上冷汗岑岑,一双眼皮生出许多的皱褶。“妞妞,毅将,妞妞……毅将。” 嘴唇里一直就呓语着这两个人名,是她一生爱入心魂的名字,静知腾地坐直了身体,一手握住了子旋的裸露在被子外的玉手,肌肤的冰凉经她的指尖传到了心底。 妞妞一定钻入了她的梦里,让她又看到了那残酷的一幕,看着自己亲生的孩子血肉模糊,那是怎么样一种折磨与痛苦? 仿若能感受得到子旋心底的痛,静知用力地握住了子旋的手掌,用力地,非常用力地。 “对不起,对……不起。”喉头一阵哽咽,她没有办法阻此那悲惨一幕的发生,没有能力解降子旋的痛苦,她只能无助地望着子旋痛苦,眼睁睁地看着她痛苦悲鸣。 对于妞妞的死,她很内疚,也痛不欲生,腾地,子旋张开了双眼,一双利眸笔直地扫射向她,盯着她看看足足两分钟之久,她含着泪花,激动不忆地喊出:“子旋。” “你是谁?”子旋吐出的字句让她冷入心扉,接来的一句更让静知有跌入地狱之感。 “妞妞,你是妞妞。”子旋的眼睛一抹奇异的光亮闪过,她惊喜着,双臂一伸,将她揽入怀里。 “妞妞,你是妞妞。宝贝,女儿,你回来了,妈妈爱你,我的宝贝。”然后,子旋开始抱着她猛亲,她的额头上,脸病上,鼻尖上都印满了她的吻。 静知先是一愣,呆呆地望着她,看着她那双空洞的眼睛流光溢彩,心狠狠地揪痛了一把,察觉到她不是装出来的,而是真正地意识错乱,子旋把她当成了妞妞,把她当成了她的宝贝,她疯了。 不,这个认知让她惊若寒蝉,腾地,她从床沿上起身,甩开了她的手臂,匆忙地步出了病房。 “妞妞,不要离开妈妈,妞妞。”子旋则掀开了被子,跳下了床,追在她身后奔了出去。 “妞妞,我的宝宝,你不能丢下妈妈啊!”她打着赤脚,完全不顾地板的冰凉,嘴里一个劲儿地呼唤着妞妞的名字。 “医生,医生。”静知见状,心急地回转身子,搀抚着她返回病房,将医生唤来,替她做了一番详细的检查。 “林小姐,汪小姐的脑部未见异常。” “但,为什么她会有这般举止?”静知望着神智不清,抱着她胡乱叫着名字的汪子旋。“妞妞,妈咪抱包,爱爱,么么。” 静知死死地抱住了她,阻此她乱舞的手臂,不停地询问着医生,医生看着病人不可思议的神情,摇了摇头。 “林小姐,也许她是受了刺激吧!这种情况,以前的病人也有先例,由于无法忘记那痛苦的一幕,她让自己的思维缩躲在一个狭窄的空间里,将记忆停留在事情还未发生以前。” 换言之,医生的意思是,汪子旋在逃避现实,不想面对失去至亲血脉之人的痛苦。 医生刚刚走出病房,病房外就响起了一阵仓促的脚步声,门口的男人手臂上还缠着绷带,左脸颊颧骨处也贴了创可贴,背膀上也受了伤,只是,他穿着灰色的西服,让人看不见他肩上的伤有多严重,他本来在另外一个病房休息,可是,听到属下的报备,无法再呆在病间里静静地养病,所以,急匆匆就过来了。 听闻脚步声,静知与子旋的眸光不约而同地看向了门口,子旋望着门口那抹高大挺拔,飞扬跋扈的身静,眼睛里的散发的光彩更亮,她张着红唇,大呼着:“毅将,妞妞丢了,快去给我找回来,毅将,快去啊!” 见毅将立在门口无动于衷,她推开了静知,从床上跳了下来,打着赤脚迎向了门口,步伐在门口处停驻,然后,张开双臂,一把将门口的男人拥入怀。 “毅将,你怎么不去呢?你在生我气?”她可怜兮兮地问着,然后,她踮起脚尖儿,将唇印在了男人的唇上,伸出了丁香小舌,想撬开男人的薄唇,诱他的龙舌与自己一起缠绵。 她的举止吓坏了静知,静知没想到子旋会这样子当着自己的面吻江萧,心里有无数酸涩的泡泡在涌动。 只是,想到了子旋脑子不清楚,她只是将江萧当成了王毅将,所以,硬生生压抑自己冲上前,阻此子旋的冲动。 江萧立在那儿,像一尊雕像,他也没有想到汪子旋会疯成这样,居然把他当成了已死去的王毅将。 他没有阻此她疯狂的行为,就立在那儿,任她一遍又一遍地撩拔着他,一遍又一遍不死地想撬开他紧闭的牙关,虽然,做了无数次都宣告失败,可是,她仍然在坚持不懈地努力着。 子……旋,静知掐住了自己的玉指,别开了眼,转过身,不想看到那令她难过的画面,将眸光投射向窗外漆黑的夜空…… 她意识不清,做什么自己都不清楚,所以,不要怪她,静知,不要怪她。 她可以不去怪她,可是,接下来,自从将江萧当成了王毅将后,子旋一直就缠着江萧,一直跟在他屁股后面跑,他做什么,她都要去掺上一脚,最后,迫不得已,江萧只能让属下把她囚禁了起来。 “不要这样对她,她不是有意的。” 静知冲着江萧呐喊,他曾经给过她三千万,为了妞妞,然而,妞妞死了,那三千万也原封不动地退还给了江萧,江萧望着那个黑色的大皮箱子,喉咙着发出几声奇怪的笑声,这女人把他当成是什么啊?随时都可以为她卖命的傻男人吗? 汪子旋仗着自己疯了,对着他为所欲为,他都忍住不发脾气了,但是,他不能让这个女人一直就这样疯子般把自己当成是另外一个男人,他受不了,更受不了林静知冷心冷情,眼睁睁地看着另外一个女人缠着自己而无动于衷。 在她的心里,亲情,友情都非常重要,却独独没有他江萧的一席之地,哪怕是一个角落也好啊!他狠恨地看着她,眼睛里充斥着殷红的血丝!面孔狰狞的可怕。 “她不是有意,可你是有意的,林静知,妞妞是我失误,所以才造成了伤亡,但,我也是想救她出来。”他也是一片好心,而她不能把这份责任全都推给自己,要不是他赶在那危急之时现身,恐怕林静知这个女人也落入了别人的圈套。 “我……没有……怪你的意思。”静知听着隔壁传来了的凄惨叫声,心口堵住发慌,她们曾经一起共生死,同患难,她们是哥们儿,好姐妹,听着好姐妹撕心裂肺的叫声,她的心口也像是要裂开了一般。 江萧死死地盯望着这个口是心非的女人,咬牙吐出:“那最好。” 回头望了满面冷漠的江萧,妞妞的死,她不怪江萧吗?不,她无法不去怪江萧,她一直在想,如果江萧在撤弹的过程里,稍微冷静一点,睿智一点,或许,妞妞就不会死,所以,她是怪他的,而他太了解她的心,此时此刻,她有一种被他完全看穿的感觉,自己在他面前,完全是一个透明人,心里涌起一阵莫名的慌乱,死死地按压着心口,静知没办法继续听着子旋那如野兽般嘶鸣的声音,踩着慌乱的步伐,仓促离开。 江萧站在走廊上,黑眸里的红光火速闪动,他一动不动地站在那儿,望着从车库里冲出的那辆火红色小轿车,双唇抿得死紧,手中的拳头也捏得格格作响,但是,他没有阻此女人慌乱中仓皇而逃的步伐。 她开着自己那辆坐骑,死死握住方向盘的手掌,手心里全是一片冷汗,火红色的车身在香港暗夜的街头,不停地四处穿梭,成了一道亮丽的抛物线。 与子旋曾经友好的画面不停在自己脑海里浮现,一幕又一幕,美好的画面终被那悲惨的画面摧残,它们升出了许多的棱角,一下又一下刺痛着她脆弱的心房,最终变幻成一条长长的绳子,死死地勒住了她的脖子,让她感觉呼吸也变得困难,她拍打了一下方向盘,不,她不能再这样软弱下去,她已经沉默太久了,一下又一下捶打着方向盘,她拿起了电话,拔了一串电号号码。 “帮我查一下……” 电话打了不到二十分钟,对方已经回了信息,对方报出的名字并不让她惊讶。 嘴角勾出一抹冷笑,笑容很冷妄,虽美人心扉,却是涂了毒的罂粟之花! 视野穿过了薄薄的玻挡风玻璃,笔直地望着前方那几盏路灯,路灯光线很微弱,足够可以化成了种悲愤的力量,让她想撕去这黑暗夜色的面皮,揭开暗藏在黑暗夜色之下的丑陋! 换了档,狠踩了一下油门,车子象一只敏捷的野豹一样疾驶而出! ☆、卷三:成王败寇 第1章 被整!爽快! 车子象一支离弦的箭一样驶出,忤在长廊上那抹黑长的身形凝立许久,身体倚靠在墙壁上,点燃一支烟,一张隐在黑暗之中,看不清楚他脸上的任何一丝表情,只能依稀感觉那双深幽的眸子散发出炯炯的神彩。 片刻,烟头燃烧烬尽,将猩红的烟头丢到了地板上,抬脚拧灭,迈开长腿,穿越过长长的走廊,步进了那间弥漫着幽冥气息的房间里,房间里,开着一盏壁灯,昏黄的光线照亮了房间的某个角落,女人双手双脚被缚,先前还在撕心裂肺地叫嚷,也许是听到了门外响彻的汽笛声,没想到有人会进来,他进去的时候,她正侧着耳朵凝神听着,整个身体蜷缩在那张青藤紫椅上,这是她先前发疯后,男人命属下把她绑到椅子上的。 见男人进来,她急忙低下了头,头发刚好垂落在颊边,遮去了她眼底泄露的情绪。 “放我出去,我要出去,毅将,我……要出去。”她仰起头,开始了疯狂的叫喊,嘴唇紫青哆嗦。 “别装了。”男人扫射向女人眸光如裹着一层冷寒。 女人置若未闻,仍然不管不顾地张着嘴巴大声叫嚷。 “再叫,信不信,我会拿块抹布塞进你嘴里。”男人的声音不含一丝的温度,这个女人,她是故意装疯欺负静知,而他什么都知道,但是,却没有办法拆穿她,因为,静知相信她,而不会相信他的。 “王毅将,你欺负我。”女人高分贝的声音高得有些刺耳,她甩了两下头,头发丝从自己脸颊上划开。 “闭嘴。”她不听男人警告,装疯卖傻的行为,让男人彻镀地怒了,几步走上前,一把扣住她尖细的下颌骨,狠狠地捏握着,让她的下巴几欲变了形。 “汪子旋,曾经,你是她最好的朋友,为了你老公不受牢狱之苦,她不惜与一个陌生人签下一纸婚姻契约,王毅将是心甘情愿替她挡去那辆车的,这不能怪她,妞妞的死,要怪,你就怪到我头上,要报复,你冲着我来,别去伤达无辜的她。” 她已经够苦了,这个可恨的女人利用了静知的弱点,利用她重感情这个弱点,将静知耍得团团转,甚至不惜把他当箭柄子去伤害她。 他的话成功让汪子旋住了嘴,她定定地望着男人,眼睛里迸射出绝烈的寒光,还有一把怒意。 “你到真精明,我当真是小看了你,江萧,我知道,她就是你心目中的女神,神对不可侵犯,可是,在她的心目中,根本没有你江萧的一席之位,你知道吗?她不止一次对我说,你之于他,更像是兄长,而,她真正爱入心魂的那个男人,永远都是莫川,因为,你永远都不会明白莫川之于她代表的意义,莫川与她曾经有过五年艰难的成长,莫川一无所有之际,林家也是家徒四壁,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感觉,把她们纠结在了一起,要不是莫杰的事让莫川丢她而去,她们可以无比幸福地在一起,你算什么?江萧,算什么啊!你这样掏心挖肺的深爱着她,值得么?她就永远也不可能爱你。” 明知道这个女人居心叵测,口是心非,明知道这个女人心怀不轨,一心想要离间他与静知,可是,当这些话袭上他耳膜时,他的心还是狠狠地揪痛了一把,是的,长久以来,他一直都摸不清静知对他的感情,他一直都有一种若即若离的感觉。 汪子旋的话让他狠狠地痛了,手上的力度加重,仅止一秒钟,汪子旋的下巴就勒出了一条红痕。 “只要我一句话,外面的人就会要了你的命。” 他真的很想杀了这个女人,这个女人存心想要离间他与静知的感情,她心中充满了仇恨,他不确定,哪一天,哪一时,这个女人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出来,把他一家团圆的美梦彻底地打破。 “哈!哈!哈!”女人连连大笑几声,那笑却是比哭还难看,然后,她收住了笑,眸光如带毒的钢刀狠狠地剜向了男人。 “我老公死了,妞妞死了,你以为我还想苟且偷生么?我活着,不过也是一具行尸走肉,但是,即便是入地狱,我也要拉着林静知一起,是她害我失去了所有,是她让我没有了幸福,所以,她凭什么幸福?” 她的话字字句句带着狠毒,让江萧一下子就明了,原来,这个女人是存心想要破坏静知的幸福。 盯望着她的眸光变得冷肆。 这女人的思维近似疯狂,道理说得再多,她已经是听不进去了。 “你以为我会允许你去伤害她。”语毕,男人松开了手,而汪子旋下巴上红痕布满,转身走向了门边,门‘崩’的一声就被他甩上了,紧接着,外面传来了一记冰冷的吩咐声:“看紧她,别让她踏出房间一步。” 她出不去了,无所谓,女人耸了耸肩,江萧,最好把你女人,还有你孩子看紧一点,只要我有一丁点的机会,我就会让你家破人亡!染着毒液的双眼盯望着那道刚被某人怒气而去甩上的门板。 恶狠狠地想着…… 她们曾是一对患难与共,发誓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姐妹花,大学里,曾在一个被窝里睡觉,一个饭碗里吃饭,然而,因为,一系列的误会,让她们走到了反目成仇的地步。 …… 暗夜 某女人穿着一袭纯白的衣裙,纤细的身影从某间夜总会走出,一瘸一拐的身形在路灯下拖出一道长长的黑影子,抬头,风一吹,将头发吹缭到她的额角,用指拔开了发丝,露出白皙的面容,眼睛缩成了针芒一般大小,她在等着计程车,可是,暗夜的街头,车子很少,偶尔有一辆经过,却载满了客人,她一个人只好慢慢地向前走了过去,恰在这时,有一辆重载型摩托车从她身边飞掠而过,一把白色的粉沫洒了过来,鼻腔里无意间吸入太多,眼前一黑,整个人就向前面倒去,瞬间失去了所有的意识。 待她醒过来之时,便发现自己身无衬褛,全身赤条条地躺在一间光线微弱的铁皮屋子里。 抬起头,瞳仁瞠得奇大,望着那几个向她逼过来身强力壮的男人,血色迅速从脸上褪尽,嘴唇一下子变得紫青,她颤抖着唇瓣,一遍又一遍地疾呼:“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但是,几抹强壮的身体根本对她的话置若未闻,一个两个大笑出声,笑声淫秽,还夹杂着太多无法言喻的猬锁与猖狂,他们逼向她,把她逼到了一个死……她痛苦的哀叫,叫得越惨……最后,她认栽了,只能……着身子,任他们为所欲为。 “妈的,像条死鱼。真没劲儿。”一支粗黑的手臂拍在了她的臀部上。 “是啊!也不叫了,你弄狠一点啊!”另一记凶狠的声音在她头顶炸开。 “都这么……真是妖精。”男人将她翻转了一个身体,让她撑在他身上,脚尖沾到了地板,冰凉丝丝缕缕浸入骨髓,让她冷得牙齿格格打着颤,她脑子一片混沌,头晕脑胀,什么时候能够停止,她的身子已经麻木了,心也跟着麻木。再也没有力气了,她眼睛一闭,整个人往身后仰去。 “妈的,妖精,起来。”有人在她胸脯上抓了一把,凶狠地拉扯,她痛得几乎要昏厥过去。 “放……了……我吧!”闭着双眼,她有气无力地哀求。“我给你们钱,你们要……多少?” “钱?你以为老子会相信你,你老爹早垮台了,你银行债户里不足三位数吧!还是那个比较爽快,起来。” 男人凶狠地扯拉着她的秀发,野蛮的力气让她头皮跟着一阵麻痛,将她狠狠地地按住…… “张嘴啊!给你好吃的。”紧接着,某东西直抵她喉底部,一阵反胃,恶,臭气薰天,她发疯似地悲鸣,然而,后面有几支胳膊反剪着她的双手,把她逼成了一种难堪的姿势,她没有办法,只能咆咽一声吞下那灼烈寒腥臭味。 再后来,她想通了,反正都成这个样子,来吧!都来吧!她摊开了身子,头发一片逢乱,精亮的眸光从头发缝里直射向屋子里那几个让她痛不欲生的男人,男人们一怔,都为她这样豪迈的气概吓住了。 然后,黑暗的房间里,淫……的气息浮升,鼻重气息粗重,一声又一声,野蛮的占有与掠夺,疯狂的申吟与哀叫都充斥在了房间的每一个角落。 那天晚上,跛脚的女人整整被那几个男人揉蔺了整整一夜,被他们折磨的几乎断了气,这是女人有生以来最惨痛的经历,身体上已经没有一片完好的肌肤,嘴唇咬出了血,望着镜子里那个披头散发的女人,眼睛红肿,嘴唇残破的女人,女人尖叫了一声,将手中的镜子砸到了墙壁上摔了一个稀巴烂。 她捧着自己象鬼一样的容颜,痛苦的泪从脸颊上汩汩流出,曾经,她是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金贵大小姐,父亲落败,她比一只蚂蚁还不如。 第二天晚上,当她刚迈进音乐会所门槛时,一群女人就望着她指指点点,品头论足,看她的眸光更是充满了鄙夷与不屑。 “瞧,就一副骚逼模样。” “是啊!听说,还没出格呢!不过,那么多的香肠开荤,屁股都怕裂开了吧!” “何止呢?裂开了虽痛,可是,过程很享受呢!你瞧,弄得她真爽。平日里的高贵全是装出来的吧!脱了衣服,富家千金也与咱们一个样。哈哈哈!”女人将报纸递到了另外一个女人手里,两人发出一记又一记阴阳怪气的笑声。 然后,音乐会所里的工作,她再也干不去了,她离开了那个地方,眼睛死死地盯住了报纸上那个披头散发,眼神涣散的女人,张着泛白的嘴唇,汗湿的头发从她耳背处散落在颊边,女人趴跪在地板上,虽然,体位不太清楚,可是,明显知道她到底在干什么?难怪那些女人将她说得如此不堪。 她在香港世人的眼中,毅然成了一名妓口女,高级口妓女,与那么多男人做,完全是她毕生的梦魇,想到那几双伸向自己的粗黑手臂,她就恶心想吐,直到吐尽胃中的酸水为止。 只要她一走在街上,就有人指指点点,说她是个人尽可夫的骚狐狸,就连是出买一餐饭,也会有人跑上前来,揪住她的头发,一阵拳打脚踢,还骂骂咧咧,说她勾引她们的老公,打死她这个可恶的狐狸精,可是,明明她是被人设计陷害的,那么多的男人,如果个个都成了家,她要破坏多少的家庭,真的很无辜,她报了警,可是,警方说她记忆有些混淆,会不会是产生了几个男人对她施暴的性幻觉,然后,她就叫嚷着打骂那些警察,说他们枉费披着一张人皮,说他们个个都是人民拿出血汗钱养的人渣。 “好,你说,是谁陷害了你?”一名警察终于怒了,满脸愤慨地让向她索要证据。 “我没有证据。”今时不同往日了,她没钱,所以,没人愿意给她白当侦探。 “即然,没证据,就不会在这里象狗一样地嚎叫。”这名警察已经烦了她好多天了,扯着嗓子推着她,让她离开。 “你们就是一群人渣,人渣,我都说了,是林静知那个女人想害我,她找了好几个男人强口奸我,我满身都是证据,给你们瞧一瞧。”为了让警察信服,她一把撕开了身上的衣衫,将自己的上半身暴露在空气里,暴露在众警察的面前,几名警察望了她满身的紫青的伤痕,个个都别开了脸,也许,这女人说的是真的。 警察立即对林静知女士进行了一番调查,可是,无论如何,也找不到半点证据,一无所获之际,女人又冲着他们破口大骂,骂他们没有能力,连这么一点小事都查不出,还不如她家里以前养的几只狗。 她侮辱性的话语让一名警察绿了眉毛,他冰冷地道:“即然,我们不如你家里几条狗,那么,你去让你家里的狗来查好了,不好意思,沈小姐,我们还有更重要的公务要办,你这案子只能暂且先搁着了。” 然后,整个警局的人都不再理她,完全把她当成了疯子般对待。 她就整天站在警局门口,她歇斯底里地咆哮,在大家仍然视若无目睹,完全把她当作隐形人之际,愤怒中,她拿了一个金属的榔头垂打了袭击了一名警察,把警察打得头破血流。 紧接着,她被警察送进了精神病医院……其实,她没有病,主要是想报仇想疯了,但是,没有人能帮助她,林静知管理着证券交易所,接替了她父亲的位置,如今,正活得风生水起,如鱼得水,事业在一步一步地迈向顶峰。 她被医生绑在了白色的床铺上,身子仰躺着,发丝逢乱,嘴里横勒了一根破布条,整个身子也被一截又一截白色的布带子缠着,缠得很用力,黑眼珠子浸着血红,嘴唇如干涸的唇瓣。 “我没病,我没病,不准经我注射那东西。” 她歇息斯底里嚎叫着,一名戴着口罩的护士,将一个针管扎进了她被另一个护士卷起袖管的手雪白莲臂里。 这是控制她疯病的一种新型药,她整天都嚷嚷着有人要来杀她,肯定是疯得不轻,所以,这群护士才会给她打这种控制病情新研制发行的药物。 * 股票交易所里 静知坐在宽大雕花老板椅中,双眼直勾勾地盯望着宽大的电脑屏幕。焦距缩定在‘蜈蚣集团’这四个字上面,上面被她划了一根红线条,她一直就在关注着它的动向。 红色的蜈蚣不停地在原地蠕动着,难看却又有些狰狞,不时伸出无数个脚爪,似想要抓破她的脸颊,只是,距离有些远,即便它如何努力,也是太吃力,静知望着那只不停晃动的红色蜈蚣,嫣然一笑,将一杯红酒送往唇边。 仰头一口一口喝尽杯中的红酒…… 轻轻放下了空空如也的酒杯,她撑起身,迈着轻盈的步子走出了办公室,脚步停驻在了一处,站在这个位置,俯首,能够尽览整个交易所大厅,今天来买股票的人不多,只有寂寥的几个人影,稀稀疏疏,她站在那儿,眸光一直就凝定在某个男人身上,男人穿着一件黑色的风衣,风衣上的纽扣闪闪发光,手指上夹着雪茄,头发梳得发亮,象足了黑社会老大的派头。 身后站立着一派训练有素,面部表情冷酷的保镖。 ☆、卷三:成王败寇 第2章 姚庭轩坠楼!〔1〕 轻轻放下了空空如也的酒杯,她撑起身,迈着轻盈的步子走出了办公室,脚步停驻在了一处,站在这个位置,俯首,能够尽览整个交易所大厅,今天来买股票的人不多,只有寂寥的几个人影,稀稀疏疏,她站在那儿,眸光一直就凝定在某个男人身上,男人穿着一件黑色的风衣,风衣上的纽扣闪闪发光,手指上夹着雪茄,头发梳得发亮,象足了黑社会老大的派头。 身后站立着一派训练有素,面部表情冷酷的保镖。 男人气场强大,动作嚣张,让一帮股民腾出一片地儿,让给他及众保镖,敬而远之。 静知的眸光定定地落在头发梳得油光发亮的男性脸孔上,因为前额没留发丝,感觉那整张脸孔比例并没有以往看到的那般完美,颧骨太高,眼睛太深邃,下巴太圆……总之,她能挑出好大的一堆毛病,这男人曾是江萧的死党,也是姚君辰的亲哥哥,但是,却是一个人面兽心的伪君子,他想在股票界混,那么,她就玩死他吧! 嘴角勾出一个森冷的弧度,垂下眼睑,把玩自己自己涂了粉色指甲油的指节,踩着轻盈的步子走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又坐回到自己的办公椅子上,她目不转睛地盯视着花花绿绿的电脑屏幕。 蜈蚣集团名下股票价格正在不断地上升,先前看的时候才2、8元,现在已经涨到了每股3、0元,发财只是弹指一灰间,然而,将人送上断头台,也是不费吹灰之力的事。 这就是噬人血,残冷无情的股票界生存法则,将手上的圆子笔一圈又一圈地转动着。 交易所大厅里 姚庭轩的眼睛也一直凝视着墙壁上的电脑屏幕,眼睛眨也不眨,身侧的保镖俯下身,在他耳边悄然低语了一句,然后,就把接通电话的手机放到了他摊开的手掌里。 “喂!”“你最好停止进股。”是一个魅惑女人低沉带有浓烈警告的声音。“我的股涨得很好,为什么要停止进股?”他还想趁着这机会,让林静知与江萧往死角里逼呢! “有人已经动了手脚,如果你继续购,准是一个死字,别到时候怨我没提醒你。” 女人提醒完迅速就挂了电话,姚庭轩本来势头正旺,压根儿不把女人的话放在心上,可是,毕竟已经将自己名下所有的产业全部上市,稍不注意就会倾家荡产,所以,抬起眼,税利的眸光在交易所大厅巡视了一圈,最后,视线往上一扬,定在了交易所大厅顶端那个大大的玻璃窗口,那个地方能够一览交易所大厅所有人动向,凭他的直觉,他隐隐感觉有一双眼睛始终在透过那几块薄薄的玻璃注视着自己一举一动。 感觉那里有人,可是,仔细看了好久,又感觉没一个人影,更不用说一对躲在暗处窥视他的眼睛了。 “妈的。”他低咒了一声,父亲在内地的根基有所动摇,江萧联手他母舅将父亲告了一状,上个星期,他才回国去打典了一下,那些高官都爪子锋利,让他损伤了不少元气,趁这个机会,他得狠捞一把,把他损失的钱财全都翻倍地赚回来,在他闪神间,蜈蚣集团的股价又上涨了好几毛,不得不让他感叹,这股票界的钱真是太好赚了,以前,他在内地的时候,经常为了生意去与许多高官富商周旋,要不是仗着他父亲有一定的影响力,姚氏集团审批手续什么的,把他吃了个大半,还算是手下留情的,即然这儿的钱如此好赚,那么,他就要趁此机会赚个够,所以,他才不会把那女人警告的话放在心上,哪怕她是身体里流淌着一代股市至尊的血。 “老板,已经涨到3块二了。”一群黑衣保镖冷酷无情的脸见股价迅速上涨,个个都扯出了丝丝笑容,毕竟,那是能腐蚀人心的钱啊! “还有北极星,飞利浦也涨得好快,要不要购一些,老板?”一保镖神情专注地望着跳动的电脑屏幕,声音难抑惊喜地询问。 “要,全部要。”姚庭轩心情大好,抽出一支雪茄,某保镖已经将拧开的泊金打为机凑上前,为他点燃了粗大的雪茄。 “你们要不要买?”戴着钻石戒指的手指指向了身后的一群保镖。“我们……”保镖们面露喜色,可是,犹豫不绝,胆子也小,怕自己辛苦赚得薪资旦夕之进了别人的腰包。 “一群猪脑子。”姚庭轩开心地笑骂。“都不知道你们在担心什么?这个趁势是赚钱的好时机啊!放心好了,包赚不赔,如果赔了,我双倍给你们买回来。” 有了老板这样拍胸口下保证的话,一群保镖蠢蠢欲动,他们也见人家赚钱眼睛发红了。“好。”一人领头率先掏钱购股,其余就开始陆陆续续地掏钱购买了。 不到一会儿功夫,众保镖手上的股就翻了一番,个个眉飞色舞,高兴地尖叫起来,交易所大厅人群开始沸腾了。 因为,飞利浦与北极星,还有姚庭集团(蜈蚣集团)的股一直就在飙升当中。 就在姚氏集团的股价涨到一个特殊数字时,有人给姚庭轩打电话过来了,语气有些气急败坏。 “我不是让你撤股了么?”“这可是赚钱的大好机会……”姚庭轩话都还没有说完,就遭到了对方的严厉喝斥。 “你看所有的人都在买升,你现在给我买降,快,再迟就来不及了,快啊!”女人的声音很焦灼。 “买降?”妈的,这女人是什么脑子?这股价涨得这么快,照这样子下去,他都不知道要赚多少钞票了?在这个节骨眼儿上,让他买降? 见男人迟缝,还沉浸在赚到钱的喜悦里,她的声音陡地就拔高。“再迟几分钟,你就该哭了,别被胜利冲昏了脑袋,有人在股市动了手脚,这只是一个表面现象,快撤啊!” 电话里传来一阵沉默,女人见男人还是犹豫不绝,对她的话将信将疑,她气怨败坏地吼了一声,然后,‘啪’的一声,果断地挂了电话。 身后一群保镖还在发出胜利的欢呼,他本来心情蛮好的,可是,现在,女人的一通电话,让他心情莫名就烦躁了起来,掐灭掉烟蒂,抓了一把头发,脑子里一直就回旋着刚才女人的那句话,有人在股市里搞了鬼,他本来就对股票一窃不通,想挤身这行,不过是看到这行的钱好赚而已,即然,那女人都这样子警告他了,他不得不防啊!那女人没理由害他,现在,她们是同盟军,是拴在一条线上的蜢蚱,抬眼扫了一眼大厅,整个大厅里的股民,包括那些操盘手,个个都是一脸兴奋的表情,因为,大家都买了涨升的股票,大家都赚了钱,所以,大家都沉浸在无比的喜悦中,交易所大厅变成了欢乐的海洋,这个时候,让他一个人去买降,他真有些不甘心,蓦地,他感到有一双冰冷的视线向他扫射了过来,寻着那道视线望过去,是那个透明的玻璃窗口,可是,那儿根本没有人啊!凌厉的眸子在现场扫视了好几圈,也没有发现可疑的人,皱了一下眉头,暗忖,莫非是自己的错觉?可是,刚才,他明明感觉了一道不怀好意的冰冷视线。 心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在升腾,他想到了林静知那女人,虽然,他料定她也不太懂股票,是凭借着运气与巧合坐上了交所易的总裁之位,但是,他不能不防她啊! 即然沈雨蓉都提醒他了,那么,他就采取她的意见一次吧!只是,这种决定下得很艰难的,如果堵错了,到开盘之时,他就倾家荡产了,成败只在一念之间,是成为钱财挥霍不尽的亿万富翁,还是成为人人唾弃的乞丐,真的成败就在他一念之间。 咬了一下牙,冷唇开启:“阿飞,我买降。” 叫阿飞的操盘手以为自己听错了,转过脸来,不可思议地望着他。“姚总裁,你可得想也仔细一点啊?” 毕竟,现在没一个人买降,如果他一个人买,倾家荡产肯定是最好惨败的结局,他一向脑子好使,眼光独道而聪明睿智,根本不象是会下这种愚蠢决定的傻子男人。 “想好了。抱,买降。”他吐出的话让众保镖心惊,个个凑上前,伸长脖子,有一个甚至还扯住了他的衣袖。“总裁,你可要想好。”现在,所有的人都看好的股票,他偏偏要反路行走,大家可都是把全部家当拿出来跟着他的,到时候,他玩完,他们也一起跟着完蛋,怎么能让他们不心急呢? “我说了。”姚庭轩见大家都阻此自己决定,本来心情就烦,他骂了一声:“一群笨蛋,我说买降就买降。”“我名下所有资财全部买降,快。”语毕,他看也不看那个巨大的电视屏幕,怕自己看到会心烦,所以,他拿起搭挂在椅子靠背上的黑色昵子大衣,转身就走出了交易所大厅,忏在交易所大厅门口,独自一个人在那儿抽着烟,他心情很烦,也许还有几分不敢面对的现实,深怕自己所有家当就在倾刻间全部毁于一旦,但,又怕不听沈雨蓉的,自己也会跟着大家一起赔葬,总之,他心中其实也是矛盾万分,他不是神,也不知道林静知是使和什么手段?反正,升与降,不是升就是降,这些股票,要么她赢,要么,就是他赢。 众人见阻此不了老板的决定,只能相互看了一眼,耸了耸肩,表示无可奈何地退开,他们只知道老板接了一个神秘的电话,应该是那个幕后的人让老板改变了决定。 “我们要不要撤出来?”有一个保镖一脸担忧地道,因为,他看到那个不断上升的数字,实在是不想将投资进去的钱弄出来啊!如果熬下去,那么,他就会赚好几十万了。 “别吧!我们商议好了,与老板共存亡的。”另一个保镖望了一眼交易厅门口,那个抱着大衣,正倚靠在墙壁上吞云吐雾满脸纠结的男人。 “好……吧!”就算是死,他们也都陪着,不过是一群无脑子的愚忠蠢货罢了。 大家完全不敢去看电脑屏幕,一个两个眉心拧成了死结,因为,在他们的认知里,老板的决定根本就是自己将自己往绝路上逼,而他们也将跟着老板一起陪葬。 好几个都在原地蹲下,并闷闷不乐的抽着香烟,让交易所大厅白烟缭绕,有许多的股民已经忍不住咳嗽了几声,大家不约而同地向几个保镖望过去,纷纷表示对他抽烟行为抗议,然而,几个保镖凶神恶煞地瞪过来,让股民们不敢招惹他们,缩着脖子,收回了警告众保镖的眼神。 透明的玻璃门扉,远远地,姚庭轩看到那几个闪烁的数字,额头冒出一层冷汗,心跳开始加速,如果点数继续这样涨上去,那么,他不但会倾家荡产,还会死无葬身之地,不知道自己会欠下多少的外债? 他妈的,血管都快要裂来开之际,他心急火燎地给沈雨蓉打了电话。“喂,你不是说要降么?”由于心情差到了极点,所以,他恶声恶气地质问,怒火滔天。 “别急嘛!不是还没有撑到五千点么?”“撑到五千点不回升,老子不让十个八个将你碎尸万段,爷就不姓姚。哼!”他挂了电话,然后,又立马给内地的母亲去了一个电话。 姚夫人几许苍老的声音传来。“儿子,你老婆厉害的很呢!把浩浩管得很紧,还有,她现在是越来越放肆了,昨天,还顶我嘴,说我不够聪明睿智,说你是继续了我的智商,你说,你到底讨了一个什么样的老婆?有这样子给人家做媳妇的吗?”姚夫人哆哆嗦嗦一大堆。 让姚庭轩听了心情更差,他本来是想在自己出事之前,与母亲聊一聊,没想到,母亲又说那婆娘的坏话,已经数不清是第几次了,真他妈烦透了。 “妈,那货不是你们选的么?”当初,他不愿意跟敖雪莲结婚,母亲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哭诉,说她有多么多么地苦,甚至还两天两夜不吃不喝,借此逼迫他娶敖雪莲,即然那么喜欢她,现在,又何必向他叫苦?他与敖雪莲的婚姻早就名存实亡,要不是为了父亲的地位,他根本连看都不想看她一眼。 “是,当初是我们看中了敖家的财势与地位,才逼迫你娶她,我也知道你怨恨我与你爸,可是,即然,你们都结了婚,她就是我姚家的媳妇,难道你就这么窝囊,任凭她这样欺负你老妈?” “好了,好了。”姚庭轩不想与母亲再闲话家常下去,伸指按住隐隐作痛的太阳穴。“我现在正忙着呢!有空回去看你,你尽量包容发她一下,回去后,我再收拾收拾她,连我妈都敢得罪,那货简直就不想活了。”语毕,他利速地挂断了电话。 姚夫人见电话里传来了嘟嘟声,撇了撇嘴,收了线,拿起一只杯子砸到了墙壁上“就知道胡弄你老妈,真见到那货,连屁都不敢放一个,我怎么尽生出这些没用的儿子。真是命苦啊!” 伸手拿掉脸上的面膜,冲着镜子里的自己不停地叫骂着。 “老板,老板。”就在姚庭轩心灰意冷之时,里面传来了保镖们惊喜万分的声音。 他没有回答,只是蹲在了角落里,不停地吸着手指尖的烟,阴暗的角落,看不清楚他脸上的表情,只能看到嘴角的猩红一明一灭,露出他整个抽搐的嘴角与下巴,是的,他很紧张,紧张到整个身体的肌肤上全冒出一层冷汗,因为,如果上涨的点数再不下跌的话,他姚庭轩就要去跳楼了。 “老板,奇迹啊!老板,奇迹啊!” “降了,降了啊!”这几个字瞬间占据了姚庭轩整片心膜,倏地,从角落里站直身体,眸光透过薄薄的玻璃门扉,他步伐零乱地越过奔出来报喜的保镖跑了进去,眸光收巡着,视野缩小定在了那几个大红闪烁的字体上。 4999点,4996点,恒生指数在慢慢下跌,几乎听到了众股民失望的声音。 “涨,涨啊!别再跌了,别再跌了。” 然而,在所有股民失望的声音里,唯有他的一群属下们个个兴高彩烈,按奈住雀跃跳动的心,大声疾呼:“跌,跌,跌。” 他喜出望外,心情一下子变得良好,望着电脑屏幕上那不断下滑的恒生指数,他高兴地鼓起掌来,抹了一把垂落到额角油亮亮的头发丝,沈雨蓉真是料事如神啊!真不愧是沈世雄的女儿,身体里天生就有玩股票的天赋,几空欢乐几家愁。 静知坐在办公室里,见恒生指数还在不断下跌,秀眉死死地拧起,愤怒地捶了一下桌面,她按了内线,命人将名下所有股票撤出来,现在,她必须休兵,她不能继续再给姚庭轩玩下去,本来,她设了一个计,是想让恒生指数一路上飙为饵,诱姚庭轩上当,没想到,她料定姚庭轩不懂股票,想借此机会逼死他,没想到,那货居然在紧经关头收兵,即然如此,这一轮,她也不陪他玩下去。 而且,局势不妙啊!好像整个股市已经不受人拧制了,有许多的疯狂,按道理说,恒生指数不可能上升到五千点,更不可能从五千点降到现在的点数,崩盘了,这次的股票出现了历史上罕见的股灾,有多少的股民会坠楼身亡啊? 她坐在椅子上没有动,窗外的阳光照射进来,落到她的身形上,为她镀上了一层华丽薄薄的冷光圈,红唇抿得越发地冷直,眼光里流转着睿智的光彩。 有多少会坠楼身亡?有多少人输给了姚庭轩,让他倾刻间成为亿万首富,称霸整个香港,当屏幕上的恒生指数下降到五百点的时候,终于不再下降,恒生指数定格,让多少吐血去了黄泉,腾地从椅子上站起,她的耳边甚至听到了姚庭轩吹着口哨,与众属下欢腾一片示威声音,眼前,却弥漫着无数冰冷的尸体,所有股民倾家荡产,用阴森的白骨与冰凉的尸体成了姚庭轩的垫脚石。 她怒,她恨,她怨,姚庭轩借此大放光彩,从此,他带着一群保镖经常大刺刺地出入香港交易所大厅,他的属下,还经常目中无人去调戏交易所端荼送水的小妹,以及来购买股票年轻漂亮的美眉们。 俯首,望着大篇幅的报道,黑亮的瞳仁缩成了针芒一般大小。 “姚氏总裁旦昔之间成为股市红人,以敏锐的洞察力在最后开盘时收关,香港股市首次出现了历史以来罕见的大股灾,恒生指数撑破五千点,所有股民绝望之时,把希望寄托在了23号凌晨,没想到23号是把他们带离这个地球毁灭的日子,股灾来临,众股民惊慌不已,百分之九十的股民倾家荡产,到目前为止,据统计,已有好几百股民因为输光了钱财想不涌而以各种方式结束自己的生命,最大的赢家赫然是——香港姚氏集团又名蜈蚣集团上市公司总裁姚庭轩,年轻有为的帅气男人……” 股民们输掉的钱全都进了姚庭轩的口袋,听说,姚庭轩在香港走红后,就私自与黑帮人士过份亲密接触,为世界各国堂口团帮老大洗黑钱,财富超过了五十亿。 五十仇,真是一个令世人震惊不已的数字啊!静知看着这则新闻,做了这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凭什么还能这样逍遥法外,不,她一把捏碎了手上的报纸,将那个印有姚庭轩大头照的报纸扯了一个稀巴烂。 古语说得好,坏事做多了,人不收,天会收,但是,这一次,她等不到天来收了,她必须亲自设计将姚庭轩打倒,她相信,下一次,那臭男人不会再这么走运。 ☆、卷三:成王败寇 第3章 姚庭轩坠楼!〔2) 姚庭轩因为香港股市恒生指数崩盘,所以,得了渔翁之利,又加上为国际各黑帮人物洗黑钱,据传言,初步估计约五十亿人民币,他的事迹被人们相继传说,越传越神话,他在香港股票界成了一个奇迹般的人物,让许多的股民纷纷膜拜。 子旋仍然被江萧囚禁在那座牢笼里,静知也不心情再回那座别墅,只是,心情好时,就让别墅里那个老佣人将儿子宝仔带出来,与孩子培养一下感情。 一晃又是一个多月过去了,静知一直在股票界忙碌着。 内地E市,黑色的身影伫立在春江湖畔,天色已经暗沉,看不清楚他脸上的表情,湖面上点点星火只能让人隐约看见他那对越发深邃的黑眼,凉薄的嘴唇上刁了一支香烟,烟头已经燃烧烬尽,烟蒂上积了厚厚的一层烟灰,没有磕掉,因为,他的眼神布满了迷茫的色彩,满脸的迷离,让人感觉他在沉思一些事情。 “不知道为了什么,忧愁它始终围绕着我,我每天都在祈祷,快赶走爱得寂寞,那片情,我还在……” 优美动听的音乐声响彻在整个春江湖畔,静谧的空间里,歌声是那么清晰,明亮,最近一段时间,他将自己的手机玲声改成了这种比较带有淡淡忧郁的歌声,他就静忤在那里,任风儿撩起了他的裤管及风衣的衣摆,歌声响了彻好久,本以为会自动挂断,但,显然是打电话的人仍然不死心,歌声断了一秒钟后,又再度响起。 扔掉了指尖的烟蒂,男人不慌不忙地接起了手机。“喂。”“表哥,享受美人在怀吧!这么久也不接电话?”男人的声音带着几许的不悦,大发着牢骚,他可是天南地北到处为他奔波,他到好,不知道在那个温柔乡里快活呢? “说什么呢?” “苏橙煜,我不像你。”“得。”苏橙煜在电话另一端抓搔了一下头发丝,他以前是风流,可是,风流并不等于是下流,现在,他早改邪归正了,难得表哥一直都还记着他以前混债事儿。 “表哥,我家老头答应帮忙了,他让你明天过来一趟,把那些证据全都提供过来,可说好了,证据要有力才地,这一次,想要彻底扳倒他们,就必须要有足够的证据,否则,无力回天不说,还把我们也搭进去,你知道的,现在京都许多人都处在风口浪尖上,我家老头能松口,还仗着我死皮赖脸,不吃不喝,外加威逼恐吓,还有你舅妈,我老妈的帮忙,才答应鼎力相助,所以,你要记住我哈!” 苏橙煜哆哆嗦嗦一大堆,江萧只听清楚了一句话,那就是舅舅在表弟的软硬施兼下终于同意与他一起扳倒姚家了,真的是太好了,他已经收集了足够的证据,这些证据,他收集了整整四年,而他的父母,还有哥哥也整整呆在了狱中四年,现在,是他们翻身的日子来了。 按奈住激动不已的心,江萧清了清嗓子道:“谢谢橙煜,还有,我有那个焰君煌的联系方式吗?” “焰君王?”听表哥要找那号在人物,苏橙煜一愣,不知道表哥要做什么?即然他老爹都同意帮他了,还找那人做什么呢? “别问这么多,我自有事找他,如果有,就把他的手机号发给我吧!我明天就坐飞机回北京。还有,橙煜,去帮我查一下多年前一桩案子,就是……” 匆匆交待完毕,他简单与表弟寒喧完,就及时挂了电话,重新投望向湖面的眸光突然间就变得狠厉起来,姚庭轩,姚利宣,你们好日子到头了,我江家翻身的日子到来了。 他发誓,这一次,不把姚家所有人逼得个个投河自尽,他就不性江了。 香港交易所里 姚庭轩的着装更显华丽光鲜,他穿着一袭黑色的风衣,带着一帮同样黑衣服的保镖大刺刺地迈进了交易厅的大门槛,整个香港,唯有他钞票最厚,他也成功将莫川压在了自己的脚下,因为有钱,招兵买马,不过,他属下的人仗着他的权势,一向都喜欢狐假虎威,他们一个个都开始在黑社会里兴风作浪,烧杀抢掳,无恶不作,还经常去玩那些无辜的未成年少女,人家家人发现了,找上门来理论,还将人家打得鼻青脸肿,香港警察仗着他手下人越来越多,也不太敢去招惹,这世道真的乱了,黑白是非颠倒了。因为,有钱的人是老大,有钱能使鬼推磨。 “老大,你说咱今日买什么好?”某头发同样梳得油光发亮的保镖乐哈哈地笑言。 “随便啊!”姚庭轩坐在椅子上,一只脚还横跨在椅子脚垫上,看着要有多恶心就有多恶心。 “老大。”保镖瞟了一眼巨大屏幕上的电视机,下了一个结论。“买飞利浦吧!那玩意儿昨天涨了不少的点数啊!” “对,就买飞利浦,出手吧!”众保镖开始起哄,然后,姚庭轩一点头,众人便一哄而上,许多股民见姚庭轩允许保镖们买这个股,有前车之鉴,大家相信姚庭轩幕后那个眼睛雪亮的人,然后,大家便开始购飞利浦,不过,也十分凑巧,刚购此股不到半个小时,就已经涨了好几十个点数,大家高兴的嘴都合不拢。 “老板,你真是我们的财神爷啊!买什么都中,再中过五百万,我就娶房媳妇就归隐山林去,跟我媳妇儿做一对快活的神仙卷侣。” “切,跟着老板这么赚钱,区区五百万你就知足了,我才不呢!” “是啊!我也想成为亿万富翁,不过,老板,就算将来我有许多的钱,也不会忘记你的,我愿意终身做你的奴卑,做你身边最忠实的一条狗。” 哪有人这样子拍马屁的?居然说自己是一条狗,可见,这钞票对人心的腐蚀力。 “得了,你这臭袜子,妈的,如果你真那么有钱了,我可叫不动了。”姚庭轩拿起了牙签,不停地叉着保镖递上来了一盘水果鲜肉,将一片又一片切得很薄的米白色苹果肉送往自个儿嘴里。 “老板,还在升啊!你要不要买?”某保镖喜孜孜地笑言。 “不了,阿飞,我买降,用全部的家当。”反正,他相信老天爷会保佑他的,他天生就得天独厚。 “姚总裁,有点儿冒险啊!”操盘手阿飞面有难色,现今这个局势,每一种股票数据显示正常,而且,并不是前面那种红运能一直陪伴着姚庭轩,那不可是狗屎运气罢了。 “没事,我鸿福齐天。”有了上一次的事情,姚庭轩相信自己得天独厚,他相信,如果是古代,他定是皇帝亲立的太子,而他准是将来继承帝王留下来基业的不二人选,其实,他也深知骄兵必败的道理,可是,现在的他被胜利冲昏了头脑,任谁说什么,他定也听不进去了。 “姚总裁,要不要再考虑一下?”操盘手阿飞还算是一个比较有责任心的人物,他再次低声询问身边这个得意洋洋的男人。 “不用考虑,买降。” “妈的,阿飞,你他妈的在置疑什么?置疑我们老板的判断力吗?告诉你,我们老板有的是钱,输了也无所谓,快动手啊!不过是一个操盘手,话这么多,不想活了?” 某保镖凶神恶煞的声音终于让阿飞面为其难地吐出两个字:“好吧!” 操盘手把姚庭轩名下所有的股票都买了降,他的买法与所有的人背道而驰,以为自己又会有那样的好运,如果再赚一次,他的财富就可以翻一番,一百亿啊!想着那个数字,他的心肚儿都会颤动,心里爽歪歪的,如果他有了一百亿,就彻底松手,他带着这一百亿回内地去,安安心心管理公司,再也不涉足股票界,因为,他也知道这地方正常人是不能久呆的。 当他出手后,各种股票的价格飞涨,那数据涨得有些吓人,几个保镖吓得一张脸都青紫起来。 “没事,想干大事儿就要沉得住气。”他坐在那儿,双眼猛盯着那个不断上涨价位的股票数据,一副稳如泰山的样子,但是,心却扑通扑通地跳过不停,毕竟是自己全部的家当啊! 静知伫立在窗口,俯首望着整个人山人海的交易所大厅,眸光一直落在了那个坐在椅子上,气定神闲的姚庭轩脸上,乌黑的瞳仁里迸射出绝烈怨恨的光芒。 “老大,不对呀!快撤出来。”一保镖发现数据急速上升,心急地开口,然而,此时的姚庭轩坐在那里,望着那些数字已经有些麻木了,忽然,他似乎发现了一道狠绝的眸光在一直注视着自己,抬起头,凌厉的视线巡视着整个大厅后,仰望向那个宽大的玻璃窗口,只来得及看到一抹纤细紫色背影,背影步伐纵容,似乎能感觉得到她一颗纵容淡定的心,与他狂乱不止的心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老板,还在涨啊!”保镖神色全部慌乱,因为,那个数据一直狂涨,根本没有停下来的迹象。 “姚总裁,要不要再把资金再投入一点?”眼看着放进去的资金一点点地被其他股民吞噬烬尽,阿飞也急得满头大汗,他提议让姚庭轩再放入些资金,如果不放的话,他就很难起死回生了,等这些资金全部散尽,被股民们瓜分,他就只有抱着头去蹲着墙角哭泣。 姚庭轩拍着脑门,一根又一根地抽着雪茄,他也不知道怎么办?总之,他放进去的资金全部都被人吞了,现在,他不放进去,就只有死路一条,可是,那些钱不是他自个儿,有许多的资金都是美国黑帮堂口数十个老大的,如果投放了,一旦输完,他的人生就会就此划上休止符。 “别犹豫了,老板,放吧!再犹豫,就真的完蛋了。”好几个保镖手中提着枪,眼睛一直紧盯着那个不断跳动数据的屏幕,老板再也不决定,所有的资金全部打了水漂,一去不复返。 “老板啊!再也不能犹豫了。”他们一遍又一遍地催促道。真的不能再迟疑了,多迟疑一分钟,就会多一份想不到的危险。 “放。”他简单的地吐出一个字,让大家松了一口气,他一个人势单力薄,又如何能与众多千万香港股民斗争呢? 操盘手阿飞听了他的话,手指火速地敲击着电脑黑色的键盘。 他把姚庭轩名下所有的资产全部投入进去,然而,那个数据一直就在不停地上涨,一直在疯狂地上涨,几个保镖心理素质不够硬,见还在不停地上涨,没有一丝下滑的迹象,吓得个个都摊坐在椅子上,有的连枪支都拿捏不稳,从无力的手指尖滑落到地。 天啊!还在涨啊!姚庭轩狂吼了起来,暴跳如雷,他疯了似地从椅子上站起身,将一个个保镖拉了起来。 “你们给我坚强一点,坚强一点,要不然,老子一枪毙了你们?” 他用枪指着离自己最近一个保镖的脑袋,那个保镖见自己输完了所有家当,又见姚庭轩对自己这么凶,还用枪对准自己的脑袋,他呜呜地哭了起来,他虽然受过严格特殊的训练,可是,对于他来说,就算是再严格的训练也不及现在这种局势来得催毁一个人的意志,如果这钱全部输光了,他们是走不出这间交易所的。 “老天,还在涨啊!”某保镖抬手指着不远处那个电脑屏幕,满脸铁青,吓得从椅子滚落到地,他趴在地板上,一直在不停地呕吐,也许是因为心理恐惧的关系。 “是啊!老……大,还在涨,不见停下来。” 几个保镖都跌倒在地,单手撑着地板,嘴唇不停地颤抖着,如果是有人敢惹他们老板,他们可以拿着枪对准那个敢招惹他们老板的人,一枪省事,可是,他们对股票一窃不通,甚至,不明白,自己手上的数百万是怎么赚来的?也不明白如今为什么就这么轻松送了出去?所以,他们急啊!他们空有一身的本领,却不能找到那个分割了他们钱财的人啊!到底要找谁去算债?找不到人,他们只能听天由命。 “涨,涨,涨。”旁侧的一些股民也赢红了眼睛,个个高呼着一个字“涨,涨,涨。” 姚庭轩听到这个声音,疯了似地拿着枪对着所有的人。“给老子闭嘴。”刹那间,人群瞬间安静下来,回身望着姚庭轩那个对准他们黑洞洞的枪口,个个吓得缩起了脖子,都不敢再多言半个字。 可是,并不是大家不喊了,电脑上的数据就会降下来,还是在不断地疯狂上涨,那数字让他惊惧。 “老大,还在涨啊!”保镖有气无力的声音传来,他狠狠地瞪了那人一眼,提着枪,步伐歪歪斜斜地穿过了操作台中间那道小道,几步冲到了最前面去,是的,还在涨,还在疯生的上涨,而且,上面的那个数字已经变化成了4888点了,4999点。 心,似乎就在这一刻停止了跳动,几个保镖瞪大了眼睛,眼睛都迸射出无数希冀的光芒。“降,降,降。”他们不约而同地呼喊出声,是的,上一次,就是在这个数字的时候,恒生指数一路下滑,才让他狠赚了好几十个亿,所以,姚庭轩也满脸散发希冀的光芒。 然而,叮咚一声,开盘了,恒生指数停止不前,也不下滑,就停在了这个数字,红色的数字定格,让姚庭轩眼中的唯一希望光芒一点点地墨淡了下去,最终,变得了一汪死水寒潭。 众保镖见状,个个面如死灰,他们只能吓得死死地揪住自己的衣服,将拳头送进了自己的嘴里,狠狠地啃咬着。 身边传来了一片欢腾声,是所有股民们打了胜仗的欢呼声,他们赢了好多好多的钱,然而,输的人却是那么惨不忍睹,姚庭轩高大的身影一直就静伫在原地,一动不动,象一尊被艺术家周刻的雕像,不知道站了多久?他才双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手上的枪支被他甩出。 一绺头发丝垂落在额际,他输了,第一次,生平第一次,他体验到了什么是旦夕之间成为乞丐的说法,他的财富是在一夜之间聚敛起来的,而他的财富的也在旦夕之间被老天爷收了回去。 人山人海的交所易,如今只剩下他们几个孤独而苍凉的身影,他们没有办法走出去。 “老大,怎么办?”一保镖哭着爬向他,颤着声音询问。男人的哭音让他心烦不已,半天,他才回过神来,望着铁铮铮的男子汉满脸泪痕,姚庭轩气得七窃生烟,他一把扯过保镖黑色的领子衣服。 “去,给老子打电话,打电话给阿飞,还有美国黑帮的JON老大,去啊!” “好。”在他的怒斥之下,保镖颤颤魏魏爬着去捡起了地板上一支不知何时被人扔掉了手机,抖着手指拔了几个电话,可是,电话全都占着线。 “老大……拔不通。”再拔。“姚庭轩听了这话,吓得脸色苍白,不过,别无他法之际,他只能让属下再次回拔。 ”好。“所有的保镖都哭着开始拔电话,以前与他们要好的人,全都拔了,一个号码接着一个号码地拔,可是,全都占着线,没有一个人接通电话,然后,他们才渐渐明白了一件事情。 ”老大,全占着线。“”老大,拔不通。“”老大,拔遍了,没有一个人会接电话。“ ”艰的,一群饭通。“姚庭轩咒骂着,他走过去一把踢开了一个保镖,从他手里抢过一支手机,开始重复地拔着阿飞的电话,然而,却也是占着线,永远占着线,他拔黑帮堂口老大的,也是占着线,终于,他渐渐明白过来,抬头,他望向了窗外黑漆漆的天空,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成了一重幽冥狠狠地裹住了他的心。 他打不通一个电话,这说明什么?他们与世隔绝了,真的与世隔绝了,与外界根本无法联络上,他只能抓狂地连骂了三声天。 ”老大,怎么办?怎么办啊?“ ”我就不信,我们没有办法活着走出这里。“ 他提着枪一路跑向了门口,却被好几个保镖死死地拽住了衣角。”老大,别出去,不要出去啊!“ ”是的,老大,你不能出去,一旦出去,你就会变成马蜂窝了。“ ”这两年,我们为了扩充自己的势力,得罪了不少的黑帮人物,以前,我们能在这里呼风唤雨,所有的人,包括那些警察,全都是在看在我们腰包的份儿上不敢动我们,可是,现在不同了,我们一旦失势,他们个个都想着方法对付我们,老大,我们输掉了那些钱有过半都是黑帮数十个老大的,那些钱也是他们的血汗钱,他们能放心给我们洗,也是看在了我们以前鼓鼓的腰包上,现在,我们不能把钱还给他们,他们恐怕已经蠢蠢欲动了,他们会要我们的命啊!老大。“ 一个保镖声泪俱下,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可是,在这即将毁灭的时刻,他也忍不住泪湿衣襟,他们不是神仙,全都是有血有肉的凡人,都有一颗平凡的心,他们个个都怕死,试问,人世间那个不怕死?自古三皇五帝,想长久坐拥江山,永远地成为中华之王,然而,尽管他们想尽了一切办法寻求长生不老药,最终还不是成了一坯黄土,他们虽是铁铮铮的男儿身,也曾受过严格的保镖训练,可是,接下来等待他们的,谁心里都明白,就是死神的召唤。 保镖的话声声入耳,也彻镀毁了姚庭轩所有的毅志,是的,他说得太对了,以前,他们为了扩展势力,在同行中,耀武扬威,得罪了不少的人,香港黑道有多少人想要索取他姚庭轩的命啊! ”老大,我们必死无疑,无力回天了。“ 他们已经与世隔绝,曾经能呼风唤雨的他们,如今,就好似案板上的鱼,只有任人宰割的份儿了。 姚庭轩双腿一软,再次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他就笔直地单膝跪在那儿,静静地跪着,几个兄弟都陪着他,直至了东方升起了鱼肚皮,当窗外的世界变成了墨蓝,墨蓝再转变成一片湛蓝,湛蓝色的天空飘浮着几朵红云,淡淡的红光普照着万里苍穹,斩新一天又将开始,姚庭轩张开了双眼,整整一夜,他就跪在那儿,一动不动,仿若像一个已经停止呼吸死去了的人,他的心如死木槁灰了,他不敢把这件事情告诉父亲,他不想让父母年迈之际再受到这种椎心失去儿子的痛苦,他的属下分板的及对,再过片刻,那些美国堂口的老大就会拿着枪冲进这间交易所,逼着他们还钱,抬起一双洁净修长的手掌,阳光照在那个食指上,戒指发出璀璨的光芒,刺花了他的眼睛。 眯起眼,他撑起身从交易所露天阳台走去,他没有乘座电梯,是步行上楼的,而其余的几个保镖也一直一路跟随着他,走至了露天台,他站在天台中心,阳光从头顶笔直落下,在他脚边拖出一抹长长的黑影子。 回过头,他看了一眼身后一群对自己忠心耿耿的保镖,就在这时,他的电话响了,是家人打来的。 ”喂。“他动作迟缓地接起了电话,本以为是母亲的电话,然而不是,意外地传来了弟弟君辰的声音。 ”哥,你快回来吧!爸出事了,刚才被军区的人带走了,妈晕过去了,你快回来啊!“ 在这个节骨眼儿上,父亲出事了,被军区的人带走了,爸会进里面去吧?这个是一个设问句,他知道那个答案,他还把最后一线希望寄托在父亲的身上,现在是屋漏偏逢连夜雨,雪上加霜,没有指望了,扯唇低低地笑开,笑得有几分落魄,还有几分凄凉。 ”君辰,今后,爸与妈就托你照顾了,你一定一要好好地照顾好他们。“ 语毕,他挂断了电话,现在的他,自身难保,哪里还有多余的精力去管父亲?在他掐断电话的那一刻,他清楚地听到了弟弟君辰焦灼的呼声:”哥,喂,你回话啊!哥……“ 再次牵唇一笑,他扔掉了自己手指尖的手机,然后,回过头,冲着身后几个落魄,身体发抖的保镖道”你们谁敢跳?“他指着脚下的万丈高楼,然而,众保镖望了一眼脚下的耸入云端的建筑物,吓得急忙往后面缩躲去。 ”他妈的,全是一群孬种。“ ”没听说,十扩年后又是一条好汉么?“姚庭轩怒气横生地骂着,额头青筋一条条竖起。 ”你们以为还能活下去么?“抬手指了指对面那座同样高耸入云端的伟大建筑。”看到那边楼下的警车没有,琮有埋伏在周围的黑帮人士,他们个个都想要索取我们的命。“ ☆、卷三:成王败寇 精彩大结局!〔回味无穷〕 “他妈的,全是一群孬种。” “没听说过么,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么?”姚庭轩怒气横生地骂着,额头青筋一条条竖起。 “你们以为还能活下去么?”抬手指了指对面那座同样高耸入云端的伟大建筑。“看到那边楼下的警车没有,没有埋伏在周围的黑帮人士,他们个个都想要索取我们的命。” “拿着你们的骨气来,就算是死,也要雄赳赳气昂昂,不能做一个无胆鼠辈,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阿仔,你先来。”他冲着那个穿着上等面料黑衣的保镖冷喝,向来,这保镖是他最得力的助手,向来,他的属下中,就属他最有勇有谋。 保镖没有说话,只是向前迈了两步,站定在他的面前,他还没有来得及往下跳,姚庭轩已经先一步扑过去,揪住了另外两个颤抖着身体的保镖,愤恨地一甩,只看到两抹黑色的身影在空中呈了两道抛物线飘出露天阳台,向那万丈高楼坠下,他们来不及哭叫,就已经成了泉下孤魂。 后面的几个保镖,牙齿咬得格格作响,个个往后面缩去,大家将西服扯立了领子,他们不敢迎视姚庭轩那对被血染红的双眼,他们又惧又恨,但是,现在,除了一个死字,他们无处可逃,原来,猖狂的人最终的下场就是魂飞魄散。 “真是无胆鼠辈,我们也风光够了,你们还怕什么?跳啊!你们不跳也可以,如果你们想被人家五马分尸的话,也可以等那群人上来索取你们的命,将你们个个打成马蜂窝。” 向来,成王败寇,在他姚庭轩的观念里,即然输了,就要输的有气节,即便是死,他也绝对不会给敌手一丝将他们尸体千刀万刮的机会。 “老大,太高了。”某保镖走过来,向下看了一眼,视线立刻眩晕,他们怕啊!就算是英雄人物,在面对跳楼的这一刻,都会退缩不前吧! 他向姚庭轩摆了摆手,拉高了西装领口,像一个小孩子般哭嚷! “妈的,真没胆,从前,你在别人面前摇武扬威的英雄气概貌哪儿去了?”姚庭轩怒气横生,扑腾过来,一把拽住了保镖的衣袖,愤力往阳台外一甩,又一个黑色的身影拼命地往楼下坠落,不停地坠落…… 同一时刻,内地 姚宅已被检察院查封,敖雪莲站在那座宽大的楼房前,望着红漆大门上贴着那张十字封条,心里百感交集,她刚刚从娘家回来,尽管姚庭轩曾经对不起她,尽管他为了那个香雪欣从来没把她放在心上,但是,她一向是一个思想传统守旧的女人,姚庭轩是她的男人,自从她们结婚那一刻开始,她就把自己真正地当做了姚家的媳妇,姚家的媳妇,在公公官场落马危难之际,她又怎么能够见死不救呢?过往恩怨即往不绺,她匆匆回了娘家,去救父亲与哥哥,可是,父亲也自身难保,上头已经在查他了,政界朋友还悄悄告诉他,让他这段时间小心警慎一点,如果硬要趟姚家这淌浑水,恐怕帮不上忙不说,还会将敖家也搭进去。 所以,父亲语重心长地对她说:“女儿啊!你虽是敖家的宝贝,是敖家唯一的千金,可是,即便是为了你的幸福,搭进整个敖家,总也是不划算的,再则,姚家那小子也对不起你,你又保必为了他搭进我们所有的人,他们没势了,你还可以回来,敖家永远是你的靠山。” “是啊!跟那小子离了最好,免得我们也会被受牵连。”从小到大,将她疼入骨髓里的哥哥在旁跟着附和,她终于明白了父亲绝对不会为了救她公公去冒一丝的危险,哥哥是更不用说,他们向来视势,当初,她能嫁给姚庭轩,也是大家彼此有利益,如今,怎么可能为了落马的姚家搭进去敖家的前程呢? “我不会跟他离的。”这是她走出娘家,最后说的一句坚定的话,女人啊!心,永远是矛盾的,她爱姚庭轩,正是因为如此,当初她才顺了父亲与哥哥的意思嫁入了姚家,如果她不喜欢的话,即便是父亲拿绳子将她绑进结婚礼堂,恐怕也未必能让姚敖两家联姻。 她爱姚庭轩,可是,她恨他,她的恨从几时开始的?就是从香贱人闯入他们婚姻生活的那一刻开始吧!她一直就想跟姚庭轩算一次总债,现在,她在香港安插的眼线一遍又一遍电话打了过来,告诉她香港发生了一场前所未有的股灾,股市动荡不安,姚庭轩输掉了全部的家当,还有国际各黑帮堂口的数十亿的人民币,她料定他们是走不出那间交易所,她得到消息,心一直就惊恐不安,她无法为他填仓,她拿不出那么多的现款,恐怕父亲与哥哥也拿不出,他们资产是多,可全都是写在了敖家其他的人名下,再说,他们又怎么会为了姚庭轩一个外人去动用那些永远隐藏在阳光下的不动资产呢? 整整一宿,她都没有合上眼,她一直在绞尽脑汁想着办法。 电话又打过来了。“姚夫人,山穷水尽了,姚总裁已经带着众保镖走上了露天阳台,他快跳楼了,再不快点,就来不及了。”眼线的话音充满着焦急与担忧。 闻言,敖雪莲心中一片慌乱,片刻后,镇定下来,她冲着电话吼了一声:“我知道,我马上就会给你消息。” 是的,她要动用最后一张王牌了。 掐断了电话,她拔了一个陌生的数字号码。“喂,你好,请问你是?” “老萧,连我的声音也听不出来了?”“噢!你是雪莲吧!”江萧终于明白对方是谁,手指上的烟蒂一顿,无数烟灰从烟头上飘落到纤尘不染的办公室桌面上。 “真聪明。”敖雪莲的声音变得阴阳怪气起来。“老萧,你与庭轩曾是最好的哥们儿,最好的朋友,你们曾经一起走过多少的难忘的岁月?你真的要将他往死路上逼么?” 她的话音带着冷寒,也夹含着几缕咄咄逼人,斥责江萧是一个不顾兄弟情义的男人。 听了她的旨责,江萧抿唇轻笑,黑亮的瞳仁变得更加地深邃,事情已经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也没有必要再与这个女绕弯子了。 抬指将手上的烟蒂轻轻往面前的烟灰缸里磕了磕。“雪莲,我与庭轩的事你不要管。” “不要管?”敖雪莲低低地笑开,然后,声音有点儿嘶哑道:“我也不想管,可是,他是我老公,你说,我能眼睁睁看着他去死吗?” 江萧沉吟了半晌,启唇道:“他是绺由自取,我们谁也帮不了他。” “真撇得干净啊!江萧,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这一切全是你与林静知设的局,我一直不出面,是因为,我觉得姚庭轩做了那么多的错事,也该让他得到一些教训。” “即然你都觉得他罪有应得,又保必再出现为他求情呢?” “我不管他是不是罪有应得,我什么也不知道,我只知道他是我老公,我不能眼睁睁看着我老公去死,江萧,放过他,看在我们从小一块儿长大的情份上,看在他曾经与你出生入死的情份上放过他。” 可能吗?江萧很想这样回答敖雪莲,只是,他没有,最后的时刻,他不想再刺激这个女人做出一些疯狂的事出来,他了解敖雪莲,虽然她一向身体单薄,看起来温温柔柔的,属于是特另乖巧的那种类型,但是,他知道,那不过是表面现象而已,骨子里,那柔弱的身体里昂藏着一匹孤狼,从她当初恶整香雪欣一系列的惨烈手段就可以看得出来,他怕,这个女人用这种方法去对付静知,现在,他还在内地,还有一些事缠身,没法子去静知身边,所以,有了前一次的经验,这一次,他不敢冒险。 “雪莲,你不要激动,不是我想要索他的命,事实上,我对这件事情毫不知情,我现在还在E市,而且,他得罪的是一群黑帮人士,他输的钱太多,几十个亿啊!那些钱全是高利贷,我想帮也无能为力啊!” “江萧,少给我装蒜,这一切是你们布的局,他现在站在交所易露天阳台上,告诉你,如果他坠楼身亡了,这辈子,你与林静知都休想再见到你们女儿了。” “你什么意思?”江萧的声线陡地拔高,话音变得冷咧。“噢!也许你还不知道,你女儿一直都是我在照顾着,她长得很漂亮,眼睛,嘴巴长得像林静知,五官轮廓却象极了你,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比你那儿子还漂亮,完全是一个芭比娃娃。”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江萧冷笑两声,死死地抓住了手机坚硬的外壳,心口开始止不住地颤抖,原来,他与静知的那个女儿真没有死,原来,那女儿在敖雪莲手中,原来,当初,是静知昏迷不查的时候,是敖雪莲设计将孩子抱走了,多有心机的女人啊!她设计了这么多,恐怕就是为了在最后一刻逼他与静知就范吧! 如果她没有骗他,那么,他该怎么办?他不能让女儿在她的手里,他一向遇事沉稳冷静,但是,每当只要一遇上了静知与孩子的事,他就平静不下来,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在逆流。 “敖雪莲,我与静知从来都没有生过女儿,我们只有一个儿子,那就是宝仔,所以,你别在这儿演戏了,我不吃你这一套。” “哈哈哈!”敖雪莲仰头笑了三声,冷冷地又道:“江萧,我敢打赌,听到这个消息,你握着手机的手掌心全是冷汗吧!你江萧遇上了林静知的事儿,永远无法保持一颗正常的头脑,以及一颗镇定自苦的心。事到如今,我也不怕告诉你,当初,我去看望林静知,被裴书疑捅了一刀,其实,你们一直都以为是香雪欣指使了裴书颖,当然也不错,不过,你们恐怕做梦也不会想到,在香雪欣的后面,还有一个我吧!裴书颖那一刀,并没有伤有我多重,我的病房就在林静知产房的楼上,当时,我不过是下楼去探望她,没想到,她已经昏迷不醒了,我进去的时候,里面一个人影也没有,那群护士也不知道死到哪儿去了,两个孩子躺在那个手术台上,没人照顾,男孩子很弱,女婴睁着一种雪亮的眼睛望着我,我知道她看不到我,你知道,我没有生育能力,这辈子已经做不成母亲了,看到那孩子,见女婴冲着我笑,我的心口就像是被什么蛰了一下,她长得好漂亮,我多想有这样的一个孩子,可是,我知道这辈子都没有希望了,女人天生的母性让我想要拥有那个漂亮的女婴,再说,我想如果把她抱走了,林静知肯定以为是香雪欣使的计,她会去找林静知算债,我恨林静知前面利用了我整香雪欣,我不过是想要摆她一道,同时,也不想让香雪欣那个贱人好过,所以,我抱走了那个孩子。想一石二鸟,其实,你得要感谢我,我一直待你女儿不错,给她吃最上等的奶粉,给她穿最上等衣服,每件衣服都是名牌,哪怕是一条小内裤,如今,她已经快四岁了,她一直喊我妈妈,真的长得很漂亮,要不是为了救庭轩,我不会将她暴光在你们面前,不过,江萧,你听好了,虽然我恨姚庭轩,不过,他一向是我的天,如果天一旦垮了,世界也就崩裂了,我活着也没有任何意义了,所以,你最好放过姚庭轩,否则,我会拉着你的女儿跟我们一起陪葬,她还那么小,不过才四岁,甚至从未跟亲生父母呆过一天,江萧,如果你舍得,就尽管不管不顾吧!” 她吸了一口气,没想到,她喜爱孩子,当初抱走静知孩子的行为,如今却是拯救姚庭轩唯一的铸码。 她相信江萧不会无动于衷,但凡是一个人,只要听到这样的消息,都会大大地被震憾,相信,他江萧也不例外。 她猜得不错,这则消息几乎震得江萧的胸口快要裂开,他久久都还未消化掉这个震天的消息,这对于他来说,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同时,又是一个阻此他复仇的坏消息,他真的不能对孩子不管不顾,毕竟,如果女儿真在人世,他与静知已经亏赚了她整整四年,他一想到,静知为了痛失的孩子常常痛不欲生,他就恨不得要将敖雪莲撕裂,是这个女人,让他与静知整整承受了四年的丧女之痛。 “敖雪莲,我已经说过了,不关我的事,是姚庭轩他自己输了那么多的钱,我没办法帮他,是他自己绺由自取,我随便你要怎么样?” “别嘴硬,江萧,你能忍心亲生女儿被刀子一刀一刀地凌迟至死?” 这个女人真是恶毒,居然想出这样的法子,江萧的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眼睛迸射出血红骇人的光芒,全身陡地就散发出一种绝无仅有的震摄力量,眉心裹上一层沉重的阴戾。 “敖雪莲,如果我女儿真还活着,如果她有过什么三长两短,就算是少了一个头发丝,我会要你们敖家整个跟着陪葬。” 冷寒的话语一字一句从他薄唇迸出来,充满着浓烈的警告。 “哈哈哈!”电话里传来了敖雪莲清晰的大笑声,近乎疯狂。“江萧,我不是被人吓大的,我早说过了,如果姚庭轩一旦坠楼了,我也不知独活,那样的话,我会带着你的女儿,陪了我四年的女儿,我又怎么会让她独活在这个清冷的世间呢?再说,姚家人全进去了,我在乎的永远只有姚庭轩一个男人,其他的,我管不着,也不屑管,至于我娘家,如果你有那份能耐扳倒他们,我恭喜你,总之,我随你的便,你看着办吧!” 将绝狠的话撂了过来,敖雪莲‘啪’的一声就挂断了电话,江萧听着电话占线的嘟嘟声,倏地就从椅子上站起,掐断了电话,急忙伸手从椅子靠背上拿过外套穿上,十万火急地奔出了办公室。 如果不阻此姚庭轩坠楼的话,敖雪莲真的会对孩子不利,急匆匆地打了电话给表弟苏少。“喂,帮我去查一下敖雪莲这个女人最近一个月的所有行踪,要快,十分钟要结果。” 不待表弟回答,他已经坐上了车,车子象一支离弦的箭一样笔直地冲向了去北京的路,一边用手旋转着方向盘,一边打着电话,电话拔了好几次才拔通。 “喂!”这道声音时常出现在梦里,永远是这么清冷,但是,却紧紧地拔动着他的心弦! “静知,赶紧去阻此姚庭轩跳楼。”“为什么?”显然这句话让静知十分吃惊,斗败姚庭轩不是他们长久以来的心愿么?这男人到底是怎么想的? “快去,已经来不及了,如果迟了,我们都会后悔。” 车子开得飞快,连撞了几辆小轿车的车尾,车窗外的车主已经在叫骂连天了,车子发出的碰撞声响彻在空气里,自是从电话传到了另一端,静知听到那一声又一声金属碰撞的‘嘭嘭’声,吓得连眉头都皱了起来。 “你在那儿?怎么回事?”她的问题永远犀利。“你先不要管我,快去啊!我稍后再告诉你。” 他不想告诉静知有关于女儿的事情,怕她担忧,焦急,所以,他想先暂且不说,在他营救出女儿之前,他想先阻此姚庭轩坠楼,等女儿从敖雪莲手里救出来,他再整治姚庭轩也不迟。 心中打着如意算盘,车子开得飞快,不顾那些已经停下来车主的阻止,迅速转动着方向盘,车子从两辆夹攻的小轿车中间抄了过去,车尾撞坏了旁边的一辆小车的挡风车窗玻璃,他丢过去一句话。“送去修理厂。”并丢出去一张名片,然后,后面就飘来了一记骂娘的声音。 “妈的,富二代啊!太猖狂了。” 将这些话丢弃在脑后,救出女儿才是当务之急,静知为他生的女儿,已经四岁了,他从未见过面的亲生骨肉,如今,满满地占据了他整颗心。 静知接到江萧的电话,心头大震,她不知道那边发生了什么事?可是,她相信,如果没有要紧的事,江萧是绝对不会打电话给她,让她阻此姚庭轩跳楼,她太清楚,没有谁能比江萧希望姚庭轩那个歹毒的家伙跃下万丈高楼,碎尸万段,他虽然没说理由,可是,她相信,他会有足够的理由阻此这件事情,她从办公室急步奔出,坐上了那个从三楼升向顶楼的高级电梯。 她跑到天楼的时候,姚庭轩已经脱去了身上那件黑色的长风衣,此刻的他,穿着一件灰色的衬衫,黑色的笔筒长裤,头发在风中零乱地吹着,领带随风而飘,他的眼睛瞠得极其地大,满面冷骇紫青,狠厉的眸光死死地瞪望着对面那个站在天台边缘上的男人,男人解开了西装纽扣,衣角在风中飘舞,裤管也随着冷风旋成了一个难看的弧度,他往脚下层层高楼望了一眼,然后,抬起眼,眼睛笔直地望向姚庭轩,眼神彪悍冷咧,带着一丝前所未有的凌厉,姚庭轩被那样凌厉的眼神被震地往后一震,所有的保镖中,他向来最看得起这位保镖,他很能干,二十岁不到就能独挡一面,当初,他从内地过来时,也是花重金才让他死心踏地跟着自己,曾经,他向他拍胸脯保证,许了他一个美好的未来,然而,却是这样一个悲凉的结局,世事难料,有谁会想到前一刻身份数十亿,到下一刻,就背负了数十亿的巨债,让他哭助无门,只能来这高高的天台了结生命。 保镖深深的一瞥里,包含了太多的指责还有愤慨,如果当初,他不是看在姚庭轩手段够狠,够辣,看在他银行里数不完的钞票份儿上,他也不会舍弃了另一棵大树而投靠他,也许,这就是惩罚他背信弃义的下场。 他死不足惜,就不知道他心爱的女人下一刻又会投向那个男人的怀抱,闭上了眼睛,再度睁开,罢了,罢了,来生再续缘吧!男子汉敢做敢当,即便是死了,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这条不归路是他自己亲自选择的,如今,是这凄惨的结局,能怨得了谁呢? 他咬了咬牙,然后,纵身一跳,高大威猛的身形倾刻间就坠下了万丈高楼,这是一种美丽豪迈的死法,连站在边上的姚庭轩也被深深震骇了,他站在那儿,眼睛睁得好圆,真是不敢相信自己属下这豪迈的英雄气概,对了,如果身在古代,他定是一名出色的英雄,一定是。 静知带着一帮人马走上了那个天台,唤了一声:“姚庭轩。” 姚庭轩回转身,眸光望向了站在那儿衣裙飘然的白衣仙女,瞳孔瞠得更大,似乎是凸出来,看起来有几分骇人嗜血。 “怎么?来送老子上路么?” “姚庭轩,也许事情并没有那么糟糕,你欠下的那些债,我们慢慢来想办法。” 似乎是不信,姚庭轩满面愕然,还有震惊,很难相信,他的冤家对头,在他最落魄,最无助的时候,说要帮助他,要跟着他一起想办法偿还那数十亿巨资,莫非天要下红雨了? “不相信我会帮助你?”望着他置疑的表情,静知轻缓地又道:“事实上,我也不相信,可是,江萧刚才打电话给我,求我放过你,他心软了,念在昔日与你同窗,与你铁哥儿的份儿,让我放过你。” 姚庭轩的眼睛死死地盯望着静知,想在她雪白的面孔上看到一毕伪善的表情,可惜,女人面无表情,很清冷,他什么也探测不到。 “你以为我会相信?”是的,他不相信,他没有那么傻,他脑子不是泥做的,他知道,这个世间上,最想把他千刀万刮的人就是林静知与江萧,也是,他曾经做过那么对不起他们的事,又怎么能够乞求她们放过自己呢? “是真的,不相信拉倒,那么,你跳吧!”静知使用激将法,她知道这世间上没有几个人能够坦然纵容地走向死亡。 “林静知,你让我跳,我偏他妈的不跳,你去把那些美国佬找来啊!别以为我会怕了。” 真是死鸭子嘴硬,都这步田地了,还敢说这样的大话,真是让她大开眼界啊!心底发出一声嗤笑! 她双手抱臂,冷眼看着那个十分狼狈,站在天台边缘满面如死灰的男人,她到要看一看,他能玩出什么花样?反正,江萧只说让她阻此他不要跳楼,她量他也不敢跳,她有的是时间与他慢慢地耗着。 “林小姐,要不要我们动手?”她身后的保镖凑了上来,在她耳边轻语。静知没有回答,只伸出一支手掌,立起来,保镖规矩地退后了一步,恭敬地站在了她的身后,听候她差谴! 就在这个时候,头顶上空传来了‘轰隆隆‘响亮的声音,众人仰首,寻声望去,视野里赫然就出现了一辆不大不小的直射飞机,飞机螺旋浆不停地旋转着,飞快地旋转,机身慢慢地向她们这边靠了过来,越来越近,机舱打开,有一个穿着黑皮衣,皮裤的女人出面在机舱门口,她伸头向外探望,由于她戴着白色的头盔,看不到她的脸孔,只能依稀看到她露出的尖细下巴,以及那双发黑雪亮的眼睛,望着那双眼睛,静知心口一震,暗自思索着,这双雪亮的眼睛好似曾经在哪儿见到过? 可是,一时又想不起来,到底在哪儿见到过呢? 就在她恍神间,女人纤细的玉指已经撒下了白色的阶梯,站在高台上的姚庭轩喜出望外,激动之余,连嘴角都在止不住地抖颤,回头看了林静知,以及她身后一群保镖,他们不认得这个女人,可是,他认得,就算是烧成灰也认得,看来,自己先前的计划还真是完美,至少,在这最紧要的时刻,能救他性命。 抬手,一把抓住了那一截向他飘过来的阶梯,由于曾经习过武,伸手就准确无误地抓住了,然后,直射飞机迅速旋转而开,他黑色的身形在那白色的阶梯上飘过来荡过去。 “林小姐。”见直升飞机渐渐飞离天台,直升天空,众保镖满面惊骇,都怕姚庭轩就此逃了,他们养精蓄锐了这么久,不是就等着将这只恶狼碎尸万段吗? 静知盯望着那个在白色阶梯上飘过来荡过去的身体,想到了江萧的话,这男人也再打一个电话过来?如果将这头恶狼放走,又不知道往后会生出多少的事端?想到这里,朱唇轻启:“开枪。” “是。”话音刚落,子弹的碰碰声即刻在空气里响起,由于指令下得太迟,距离有一些远了,连发了数枪,都没有打中姚庭轩的身子。 静知见状火了,她一把从保镖手中夺过手枪,拉下保险,凶狠地开枪,红红的火舌带着无比绝烈的恨意扫射向那个横搭在阶梯上灰色的身影,那一枪恰巧打中了姚庭轩的腿,他的身形坠了一下,不过,在他身体缓缓坠落之时,另一支玉白的手臂从飞机舱口伸了出来。 死死地拉住了他的手腕,用着全身的力气将他往上扯…… 见了这个情况,静知慌了,她再度握紧了手枪,瞄准了那两只死死地扣住紧在一起的手臂,如果她这一枪打过去,那两只手就该断了,而男人大腿受伤,必定会从阶梯上坠落,粉身碎骨是他应该得到的下场。 可是,红红的火舌刚射出,机身已经调转了方向,那子弹扫射在了直升飞机尾部,再度连发数弹,全都落了空,她心中愤恨倍增,扔掉了手里的枪支,从身后保镖的手里夺过一把冲锋枪,将枪口对准那架已经远到只能看到一个白色圆点的飞机,‘嗒嗒嗒!’,可惜太迟了,她发出的子弹全都打进了无底的深渊及浩瀚的宇宙中。 看着越飞越远的飞机,静知象一只野兽一样不停地咆哮,怒吼,她扔掉了手上的机枪,用脚狠踩了无数下,发泄着心中那份不能将姚庭轩碎尸万段的愤慨。 她能怪这些保镖么?不能,她只能怪江萧,掏出电话,她给江萧打了一个电话。 把所有的怒气全都发泄在江萧的身上。“你不是让阻此他跳楼么?现在好了,那坏蛋逃走了,载他走的是一辆白色的直射飞机。” “你他妈的到底在搞什么?” 她是气疯了,连粗话都爆了出来,这是她有史以来第一次爆粗话,还当着这么多男人的面,是的,让姚庭轩沈走,她肺都气炸了,都怪江萧这个死男人,如果他刚才不打电话过来让她上来阻此,姚庭轩已经跳了,也不会死里逃生,让一架直升飞机救走。 “你冷静点,知知。”江萧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局面,现在,他忙着去救他与静知的女儿。 “我没法子冷静,总之,这一次,你不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我定不会饶过你。” 忍他已经太久了,妞妞的死,还有将子旋囚禁,还有几年前的旧债,如今,再加上这事儿,她决定不会饶过江萧,她林静知发誓。 “好,我会给你一个交待,有电话打进了,我先挂了。” 江萧掐了电话,就接到了表弟苏少打来的电话。“表哥,查出来了,姚家被查封后,敖雪莲就住城郊与W市交界的地带,据人说,几天前,看着她带着一个小女孩去邻近的超市购物,她们就住在一座红色的别墅里,里面有许多的保镖,是她雇请的,另外,还有一件意外查出来的事,香雪欣并没有死,当初在你婚礼上,死的那个人不过是一个替身,那女人是香雪欣的替身,香雪欣如今整了容,让香雪欣死掉,不过是姚庭轩与她合谋欺骗你们,还有欺骗敖雪莲的戏码而已。” “好,太好了。”江萧刻制不住自己蠢蠢欲动的一颗心。“还有,表哥,你先不急着挂,多年前,你让我查理的那桩往事也查出来了……” …… 敖雪莲望着自己的手机屏幕,面色怔然,手机视频上清晰地显示着一个画面,是她老公姚庭轩爬上飞机的画面,而画面里,女人抬手拿开了头上的盔甲,一头瀑布般的头发散落下来,轻泄地披散在她的肩头,头盔拿开,露出她一张雪白如玉的脸孔,这张脸很陌生,她感觉从未见到过,可是,字面上打过来的字让她整个就呆住了,什么?香雪欣,是那个女人吗?她不是了吗?太好笑了,到底是谁在给她开这样一个国际玩笑?她疯狂地笑了,狠狠地捏握着手机,指着手机里那个满面忧虑地撕下自己内衣衣角,心急火燎地替受伤姚庭轩包扎伤口的女人。 “很疼吧?”“不疼,能再次看到你,就不疼了。”“切。”女人握得的拳头硬生生捶打在了男人坚硬的胸口。 “哎哟!”男人轻嚷了一声,然后,两个人在飞机上闹开,男人一把揽过女人的身体,俯下唇,野蛮地索取着独属于她口腔里久违的甜蜜。 瞬间,空气里暖昧横升,两张嘴唇,就象是磁场,久久就吸住了对方,又犹如那草原上饥渴已久的野豹,贪婪地索取彼此的甘甜,两人交叠的身影让敖雪莲瞳仁因心中涨满的怒意而急剧地收缩,再扩大,收缩,再扩大,好一对奸夫淫妇啊!真是一对狗男女,妈的,她还在这儿瞎操心,怕他坠楼身亡,把他当成了天,可是,他做了什么?以前,知道香雪欣与他有染,她都无法忍受,如今,活色生香的画面还摆放在自己眼前,这一幕象根又长又张的钢针,笔直地刺进了她脆弱的心房,她无法压抑自己身体里奔腾,怒吼的血液,那血液流窜的太快,让她整个身体,包括毛细血管都疼痛得发慌,她恨这个男人,更恨这个女人,恨这个男人背叛了自己,更恨这个妖娆的狐独狸精,她一直以为这女人死了,然而,一切不过是她亲爱的老公与小三串通的一幕戏,哈哈哈!疯狂地大笑不止,笔得快岔了气,笑自己的愚昧无知,如果不是她一直安了眼线在香港监视姚庭轩一举一动,恐怕这一切她还蒙在鼓里,整容,诈死?这一切只是针对她吧!演的戏都是为了气死她吧!她死了,他们就可以双宿双飞了,这对该下十八层地狱的奸夫淫妇,她不能让他们如愿,真是干柴遇烈火啊!她讥讽地想着,好一个骚狐狸精啊!姚庭轩,我与你在一起的时候,为什么你不是这副似狼似虎的样子?为什么要装出一副谦谦君子? 曾经,她一直以为姚庭轩就是那样的一个男人,但是,这一刻,她才彻底明白,他不是谦君,只是在她的面前装谦谦君子罢了,房事上,给她的感觉,总是匆匆了事,草草完毕,她从来都没有过别人口中到达天堂的感觉,也许,男人根本没有把一点心思放在她的身上,这就是问题的所在,他不爱她,这几个象把利刃,残忍地划开了她的心扉,丝丝缕缕的血液从她那破开的心房掺了出来。 有一股辛辣不断在胸口上涌,涌至了喉头,张唇猛烈一咳,一口殷红的鲜血从她口中狂吐而出。 望着脚边那团血红的东西,敖雪莲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气火攻心之时,无法再看下去,她将手机砸了出去,愤怒地打开了房门,外边阳台上,正有两个小孩子在玩耍嬉戏,一个穿着西装的小男孩,还有一个穿着粉紫色的公主裙,头发卷曲的小女孩,凌厉的眸光扫射向那个男孩,男孩吓得赶紧从小椅子上站了起来,自从他被人带到这里后,他就一直处在这种警慎的状态中,因为,眼前这个凶巴巴的女人不是他的亲生妈咪,他不听话,她就会惩罚他,每一次,手段都很严厉,上一次,因为他一句话,就罚他跪在到了花园的青石块上,整整五个小时,他膝盖都红肿了,好几天,连路都不能走。 从那一次后,他就怕了,见到这个女人,就如见到了一只母老虎,在八岁的他幼小的心灵中,敖雪莲就是一只母老虎。 “妈咪!”小女孩本想向她扑过来,可是,在瞧见她发白脸色时,也吓得不敢上前一步,她也怕她,妈咪发起怒来可凶了,所以,她只能呆立在原地,怯生生地叫着妈咪。不知道什么事惹到了妈咪? 敖雪莲并没有理小女孩,这一刻,神情有些颠狂的她也没有那份闲情来理这个女孩,妈咪,她不过是一个冒牌的,她们之间根本没有血缘关系,替人家养了四年的孩子,终究身体流的不是自己血液啊! 尤其是这个男孩,她给他吃好的,穿好的,可是,他的亲生母亲居然这样子对待她,即然,她们把她的善良当做了软弱可欺,那么,她就不再仁慈,让她们瞧瞧她的手段吧! “姚浩浩,你给我过来。”她怒声地下达着命令,然而,姚浩浩哪里敢过来?他缩着了脖子,望向女人的眸光充满了恐惧与警畏。 “不过来是吧!”女人笑了,即然指挥不动他,那么,她就走过去好了。 “啪啪”,步伐刚停至姚浩浩面前,抬手,左右开弓,她就刮了男孩好几个耳光,打得他脸上血红一片,清晰的五指印印满。 哇哇哇!姚浩浩无缘无故被打,吓得六神无主,他用衣袖擦着鼻涕,指着敖雪莲破口大骂:“你这个坏女人,我要告诉你,我让警察来抓你,你虐待儿童,坏女人,狐狸精。” 姚浩浩的话让敖雪莲气火攻心,翻天了,不过八岁的孩子居然指责她虐待儿童,还要去找警察告她? 也不想一想这么几年来,是谁给他住,供他吃,供他上学念书,就算是养一只狗,也会冲着她摇一下尾巴吧!把米砸在这孩子身上,真是浪费了。 “闭嘴,坏女人?想知道真正的坏女人么?”她阴狠一笑,扯着他的手臂,蛮横地拉着走进了屋子,碰的一声甩上了门,将年幼,满脸惊恐的小女孩关在了外面,将他扯到了电脑桌前,火速地点击了鼠标,联了网,电脑屏幕上弹出一个视频框,框里那激情四射的一幕还在上演,虽然,不能完全看到整个做口爱的体位,可是,那淫秽的画面已经足够吓坏孩子,还有那一声又一声浪荡的叫声夹杂着男人似野兽似的低吼,多刺激啊?都那个样子,腿上都还镶着子弹呢?就这样子当着飞行员的面儿搞了起来,这一幕就如一柄钢刀,已经砍碎了敖雪莲整颗心,心中有一团怒焰,而这团怒焰已经烧坏了她全部的理智。 “姚浩浩,这才是真正的狐狸精,这个女人才是该千刀万刮,你知道她在干什么?她脱了裤子,在与我老公,你爹地乱搞,你知道这女人是谁么?她就是你的亲生母亲香雪欣,你就是这样子被他们乱搞出来的,你说,谁是狐狸精?噢,我忘记了,你连他们在干什么都不知道?她们在做口爱,在日……你想不想要?如果想要,我去给你找一个妓女来,要不要啊?” “不,不是,她不是我妈咪,我妈咪已经死了,你乱讲,我恨你,你乱讲。”姚浩浩已经八岁了,他对屏幕里的事并不是一无所知,他知道她们在做一些令人脸红心跳的事情,他妈咪不是狐狸精,不会与别的男人乱搞,所以,八岁的孩子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更无法看到屏幕上的画面而没有任何反应,他的反应很激烈,他哭着,骂着,小小的拳头,一下又一下砸到了敖雪莲的身上。 “她是,她就一个荡口妇,一个坏女人,一个该被捅烂下身的坏女人,她勾引我老公,破坏了我幸福,我会让她生不如死,而你,就是她最大的软胁,姚浩浩,你等着吧!我会一刀一刀发割破她的肌肤,让她死无葬身之地。” 她拉扯着他的耳朵,一下又一下,拉扯得非常凶猛,骂得更是难听,把什么话都骂了出来,还点燃了一支烟,用猩红的烟头去烫姚浩浩的皮肤,她要让香雪欣痛不欲生,让她没有一个完好无整的儿子,让她把报应遭到亲生儿子身上,他们把她当猴耍,不回报一点什么,她死也不会冥目。 “不要再烫……我了,我不……敢了。”姚浩浩张着一对惊恐的眼睛望着敖雪莲,在他的眼中,敖雪莲完全是一个魔鬼,丧心病狂的女魔鬼。 他卷起袖管的手臂已经烫成了血泡,他不相信这个疯女人的话,他妈早死了,在一年前就死了,是这个疯子硬要折磨他,他以前不知道为什么?她折磨他,他就怒骂她,反抗她,然而,越反抗越厉害,后来,他就不敢反抗了,她整他,他就只有哭泣,无助哭泣着乞求她放过自己,因为,他还这么小,不过才八岁而已,小小的他不清楚他们大人之间的恩怨。 他逃过几次,都被这个女巫捉了回来,他没妈,也没有爸,是一个极其可怜的孩子,现在,她连学也不让他上,成绩一落千丈,上学也要被同龄的孩子嘲笑,因为,他上课老是走神,上次考试才六十分,刚刚及格,老师瞥向她的目光很凶狠,似乎是想把他的身体搓几个洞出来,所以,久而久之,他也不想去上学了,对书本提不起兴趣,不上就不上吧!现在,他的梦魇就是这个女人,如果能逃脱这个女人的魔掌该有多好啊! 小孩的救助并不能让敖雪莲心软,她心里充斥着绝烈的恨与怨,恰在这个时候,手机发出当当的短信玲声,有人给她发短信息了,她掏出手机,划下屏幕一看,屏幕上闪烁的信息,让她心中冷妄倍增,是一个陌生号码发来的信息,她还在控测着这信息可信度,电话响了,接起来,辟头盖脸就骂了这去:“哪里着火了?” “呃!”为她通传消息的眼线感到有些莫名其妙。“姚太太,怎么办?让姚总裁与那女人离开吗?” “我马上发一则信息给你,你想办法弄进香雪欣的手机里去。” “是。”眼线毕恭毕敬地回道。轻抬食指一划,信息成功转发,敖雪莲捏握着手机外壳,凝望着电脑屏幕上那具交缠的身躯,嘴角拉扯成一记绝狠的笑花。 转瞬,电脑屏幕上的女人撑起了身,气喘吁吁,抬起头,拔开了发丝,露出一张因刚才激情嫣红的脸孔,口红都被某人吃掉了好多,有些干涸,她喘着气,从皮裤里摸出手机,抬指打开那则短消息,眼睛倏地就瞠得奇大,胸口片片抖瑟,心中五味俱全,面色一寸寸地变白,怎么会是这样?怎么会是这样啊?知渞这个消息,她感觉浑身的血液都在倒流,她不敢相信,完全不敢相信,难道这是某人专门整出来挑拔她与姚庭轩关系的?可是,这十多年前的往事,又有几个人能够知道? “庭轩,问你一件事?”“什么事?”见她神色不太对劲,姚庭轩扣着皮带,慢条斯理地从椅座上起身,眼睛里全蓄满了笑意。 “当年,那名歹徒手中的刀你涂过什么东西没有?”闻言,笑容僵在了姚庭轩脸上,他别开了眼,不敢迎视香雪欣探寻的目光。 “怎么可能呢?”“有人说,当年那名歹徒手中那把尖刀,曾被你涂过剧毒?”香雪欣凝望着他,不想错过他脸上一丝的表情,姚庭轩的心开始急剧地颤抖起来,妈的,是谁把这事抖出来的?都这么多年了,他都快忘记了,这都是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了,到底是谁在背后捅他一刀?他一定要揪出这个幕后操纵者,到底是谁?他在心中狂吼,可是,这一刻,他到底要怎么面对这个女人,他心爱的女人,他一直以为,这件事鬼不知鬼不觉,当年,他不过是想陷害江萧而已,事实上,他在那刀片上动了手脚,江萧才将香雪欣的哥哥捅死,不过,他心里十分清楚,如果没有他这个小动作,香雪欣的哥哥不会死,当时,他对香雪欣没感觉,也没有料到数年后,他会迷上这个满心都装载着仇恨的女人,更没有想到,自己为了爱,会心甘情愿与她走上一条复仇不归之路。 想到当年这件事没几个知晓,姚庭轩慌乱的一颗心镇定下来,缓缓转过脸,他沉稳道:“怎么可能呢?我没有,是谁这样冤枉我,雪欣,我这么爱你,怎么可能害你哥哥?你自己也知道,是江萧亲自用那把刀捅进你哥哥的胸膛,与我无关的,我可是一直都在帮衬着你复仇啊!” 他的解释虽然牵强,如果换做是以前,香雪欣绝对深信不疑,可是,刚才,香雪欣亲自看到了他的迟疑与不敢迎视她目光的动作,他回避她的态度,根本就是作贼心虚,她与他整整相处了十年,这么多年,她对他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是了若指掌的,所以,现在,他是在说谎,当年,他果然做了这样的小动作,目的是想陷害江萧吧! 他对江萧只是表面是奉承,从来都没有一丝兄弟情义,这早已经是众所周知的事情。 她的眼神渐渐地黯淡下来,脸孔也变得更白,比蜡烛还白。 “我哥死的时候,我们还不认识,那时候,你还不认识我,如果真有害我哥的心,也没有什么不对,只是,庭轩,偏偏造化弄人啊!” 她扯唇低低地笑开,笑得有些难以自抑,她在笑自己傻,笑自己被猪油蒙了心,她一直想利用姚庭轩去把江家推入地狱,然而,没想到,杀她哥真正的凶手就在眼前,她是一个在笨蛋,还居然爱上杀她哥的凶手,只是罪孽啊! 哥,我怎么对得起你?我苦苦追寻的杀人凶手居然是自己几经波折爱上的男人,哥,你会恨我吗?我对不起你,求你原谅我,哥,我不会就这样放过杀害你的人,哪怕是我用整个生命来相爱的男人,为了复仇,她想利用他,没想到掉入了他温柔的陷井,常年的朝夕相对,她管不住自己的心,爱上了他,然而,这不过是本世界最大的笑话,她利用他的野心与爱自己的心,将江家整下台,将江萧与林静知逼入了绝境,在这场复仇的游戏中,她甚至不惜将自己弄成人人唾弃的小三,为了他,她也吃尽了苦头,他的原配至今还将自己亲生儿子捏在手里做为威胁她的人质,要不是这样,她又何必诈死?何必去韩国整容?将自己弄成别的女人脸孔,将父母给她的脸孔变成了一张陌生人的,弄得她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如今,再来揭穿这样的事实,她无法接受,可是,毕竟,这是事实,她是一场笑话,她是世界上最痴最笨最无知的女人,姚庭轩,你怎么能这样子对待我? 心底冷笑几声,香雪欣重新凝扫向姚庭轩的眸光如两柄冰冷钢刀。 “雪欣,其实,都过去了那么久了,何必再去追究呢?” “不追究?”望着姚庭轩,香雪欣想笑,她耗费了这么多年的青春,目的就是想把杀害哥哥的凶手绳之以法,不让他们逍遥法外,而他居然说得出这样的话来?真是笑死人了,她望着他,神情渐渐变得冷肃,淡漠,疏离,陌生,她望着他的目光,是一种全新的目光。 她看着他,脑子里划过许多的画面,是哥哥在医院里惨死的一幕,他满身,满脸都是鲜血,他戴着氧气罩,在医生打了强心针后,她走入了病房,哥哥死死地握住了她的手,极其艰难地对她说。 “欣欣,记……住,是江家害我们的,是江萧害我们的,活着……一定要为哥哥报仇……报仇……报仇……是他们让我们家破人亡……报仇……是他们让你没有了失去这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你……一定要为……哥……哥报仇,否则……哥哥……死不冥目。” 说完这句话,哥哥的手就从她掌心滑落,他的双眼大睁着,真的是死不冥目啊!她抱着哥哥,抱着这个世界上仅仅剩下的唯一亲人,她哭,她喊,连喉咙都快喊破了,她没有办法留住哥哥离开的步伐,眼望着哥哥惨死,而杀害哥哥的凶手还这样逍遥法外,他们仍然过着人上人的生活,生活并没有与以往不一样,而她的生活就此天覆地番,没有了哥哥给被贴,她只能上到高中,再也没有办法念下去,是江萧杀了哥哥,毁了她的生活,哥哥惨死的一幕一直在她脑海里回旋,挥之不去,成了她一生的梦魇,所以,她出了社会,遵照了哥哥的遗嘱,她要报仇,完成哥哥的心愿,让哥哥能死得冥目,事实上,她花费了这么多的精力与时间,她已经做到了,然而,一切都是一场空,她居然把杀人凶手搞错了,没想到啊!那个罪亏祸首并不是江萧,而是这个眼前一直嚷嚷着要保护自己的男人,是他,是他杀害了哥哥,是他利用了江萧将哥哥害死,他才是那个毁了她人生,却嚷嚷着要给她美好未来人生的男人,为了她,她得罪了多少的人,让江萧,江家受了那么多的无妄之灾,更是让林静知与江萧分开了那么多年,为了他,她破坏了敖雪莲的幸福,她是一个坏女人,被人骂成了狐狸精,被人指着鼻子骂,她是一个骚货,是一个道德有问题的女人,甚至不惜为他生下儿子,一个在世人眼中的私生子,为了能与他双栖双飞,她到底都做了些什么?这一刻,她的心中,因为那段迈不过去坎,心痛难当,懊悔不已,不,她不能让他逍遥法外,是她有眼无珠,爱错了人,哥哥,无论他是谁,我也要让他血债血债。 心中,狂恨地嘶吼着,眼睛慢慢地变得血红,她要与这个男人同归于尽,他骗得自己好苦,明明他才是始作俑者,却偏偏骗着她,眼睁睁地看着她对江家人行凶,到底,谁是谁的棋子?长久以来,她都以为是自己利用他,他是自己复仇的工具,一枚棋子,可是,如今看来,整个事实真相浮出水面,她才是他的一枚棋子,他利用她,将江家推入了地狱,她们两个狼狈为奸,这是当初,敖雪莲骂他们的话,骂得太对了,她自己都感觉就是这样的,她们就是狼狈为奸,就是一对奸夫淫妇,这一刻,她心里好悔,肠子都悔青了,可是,有什么办法呢?错事已经铸成,她没人办法,浩浩,她一个人会带,如果放过他,哥哥绝对不会原谅自己,所以,血债血尝吧! 她从裤管里摸出一把枪,见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自己,姚庭轩这一刻傻眼了,面部表情呈现出一种绝无仅有的慌乱,薄唇扯开:“雪欣,你不能这样对我,我承认当初是我想对付江萧,因为,长久以来,我都恨他,恨他处处抢了我的风头,恨他比我优秀,我不过是想整一下他而已,我没想事情会有那么严整,再说,那时,我不过才二十来岁啊!都是年少无知的岁月,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雪欣,让一切都过去吧!我知道我罪不可赦,可是,你想一想浩浩,难道你忍心让浩浩成为一个没有爹地的孩子?” 姚庭轩从来都没有想到过,自己心爱的女人,会在往事被提窗的时刻,用黑洞洞的枪口对准自己,他没有想到啊!看来,他太高估了自己在女人心目中的地位,女人一旦狠起来,比男人更绝,更狠。 多说已经无用了,姚庭轩,即然你已经承认了,那么,就休怪我残冷无情了,说着,她走向他,将枪贴在了他的胸口,食指拉开了保险,指节压下,听不到一丝的声响,姚庭轩的嘴唇张得极其地大,也许,他从未想到过,自己会死在心爱的女人手里,他想到自己千百种死法,罪恶滔天的他,也许会被车压死,也许会被河水淹死,也许会被江萧的子弹射穿喉咙,也许会自己跳下那万丈高楼,粉身碎骨^……然而,他从来没有想到过,自己居然是这样死去,死在了雪欣的枪口之下。 眉头一皱,香雪欣握着枪柄的手掌,愤恨地往前面一推,没有想到,先前,在慌乱中逃生,机舱并没有关牢,被她愤恨一撞,机舱门大开,姚庭轩的身体就这样笔直甩出,那一刻,香雪欣惊呆了,她急忙伸出手臂,想要去拉他,但是,他身体坠的很快,已经看不到半个身影了,她的眼睛凸得好大,呼呼的冷风从袖口里笔直地灌进她的衣袖中,冷风吹着她的一头乱发,渐渐吹醒了她的理智,她做了什么?定定地望着自己张开的五指,手枪从她掌心滑出,同样坠下深渊! 天啊!她做了什么?她到底做了什么?是她亲手将姚庭轩推下了飞机,最爱的人已经粉身碎骨了。 她捧住自己的面颊,泪水从她雪白的指缝间涌出,那泪水犹如滔滔不绝的江海,她跪了下去,在面对姚庭掉下去的方向,飞机还在不停地飞旋,眼下的世界,全是一片雾气缭绕的山峦,万里河山,多么美好,可是,她的世界,已经残破不堪!是她害死了自己最爱的人。 哥哥,我为你报仇了,你安息吧!她面对着一个方向,磕了一个长头,将姚庭轩推出飞机,让他尸骨无存,是她对哥哥最好的交待。 然后,她没有关掉机舱,就站在机舱口,任冷风吹袭着她,吹着她乌黑的长发,脸上掠过千万种表情,有心酸,有释然,有难过,有爽快,有压抑,但,最多的却是痛苦。 替哥哥报了仇,自己心里就是五味杂陈,生不如死,原来,报仇果然是柄双利刃,伤了别人的同时,也伤了自己。 站在电脑面前,敖雪莲当然也看到了这一幕,在看到香雪欣把男人推出机舱的那一刻,她整个人呆苦木鸡,她是想让这对狗男女自相残杀,可是,她没有想到,香雪欣那个女人,居然那么狠毒,就那样将男人推了出去,扑通一声,她整个人就倒在了地板上,天啊!是她害死了姚庭轩,是她亲自杀害了自己的老公,爱若心魂的老公。 小手捣住口,才能阻止自己哭泣出声,她的身体整个不停地抽搐,她怕,她什么也没有了,他在世的时候,她不能为他生育一个孩子,如今,他走了,离开了人世,她的人生也成了一包干灰,索然无味了。 抽搐了半晌,她的情绪渐渐平静了下来,然后,她想到了香雪欣那个可恶的女人,不,杀害姚庭轩的凶手,不是她,而是那个姓香的女人,她不会放过这个女人,等她重新站起来,再看向电脑的时候,那个视频已经是一片黑框了,眼线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现在,他们也不敢打电话给她,丧夫之痛犹如附骨之蛆呀! 她按拔了电话,冲着电话不停地叫嚷,声音几乎傻哑:“给我辑拿姓香的女人,快。我要让她生不如死。”“另外,给我派人寻找姚庭轩的尸身,生要见人,死要见尸,越快越好,不要惊动任何人。” “是。”她的保镖并没有多问半个字,只简洁回答着,就按她下达的指令去执行。 她不报警,她要自己私自解决,报警不过是让香雪欣坐牢而已,她不会就这样放过她,她要毁了那女人的生活,让她活着比死更痛苦。 仰起头,她笑了,失去丈夫的痛苦让的心仿若裂成了两瓣,她爱他护他,而他却为了那个女人,最终成了泉下冤魂,姚庭轩,你死也难冥目吧!你恐怕做梦也不会想到,香雪欣会向你开枪,会将你就那样推出机舱,让他魂飞魄散。 * 经过大力追捕,姚庭轩的尸身在一条大海里被潜水员捞了上来,不过,由于十几天才寻找到,尸身已经发肿了,肿得很大,还发出一阵阵难闻的恶臭味,脑袋都被什么水中动物啃去了半边,已经是面目全非,残不忍睹,仅仅仅只是他衣袋里裹着那张身份证方能确定他是被人推下飞机的姚庭轩。 姚庭轩的死轰动了整座京城,由于姚家已经失势,所以,大家除了看笑话外,即便是曾经与姚家再好关系的人,如今,深怕引火烧身,也不敢来淌这趟浑水。 敖雪莲望着白布裹着尸身,脸上表情是一片木然,没有一个人前来送行,他生前作恶多端,恐怕他离开这个世界,不知道有多少的人拍手称快呢!可是,她曾经当他是天,他不能不这样丢下她不管,生前,他什么也没有给过她,死了,还要让她如此心碎痛苦,突然,敖雪莲眼睛迸射出一道凶狠的光芒,回转身,不知道从哪儿拿了一把菜刀,掀开了覆盖着尸体的白布,一刀一刀愤恨地砍下去,她的举动吓坏了所有的人,无论再恨,再怨,人都死了,所有的一切都该烟消云散了,可是,无视身后那一道又一道佣人们无法理解她行为的目光,她一刀又一刀地砍着,直至将姚庭轩的尸体砍了一个稀巴烂,恰在这时,姚君辰刚风尘仆仆赶来,见此情景,吓得整个脸孔发白,他奔上前,夺下了敖雪莲手中的菜刀,望着哥哥被砍成了无数截,血肉模糊,惨不忍睹的尸体,心底涌上一层愤慨,但,更多的是悲凉,他能怪嫂子吗?在世的时候,哥哥待她一向不好,就连死的时候,他也是与香雪欣那个贱人在一起,也许,一切都是天意,他一直都不赞成哥哥的做法,当初,他们为了替自己打抱不平,把江政勋陷害入狱,他就曾阻挡过,然而,姚家人向来都视他为空气,说什么都当成是废话,所以,他一直都保持着缄默,无法娶静知,他发誓,终将一生不再婚娶,所以,日日沉迷在演绎圈与美酒中,不再过问世事,他父亲姚利下台,由于他不是政界之人,平时也与那些人沾不边,所以,军区的人就算再有通天的本领,也没有抓住他半点把柄,他还在为救父亲的事奔波,没想到,哥哥就出了事,他知道哥哥迟早有一天会出事,可是,没想到,这一天来得如此之快。 “你们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把棺材抬进来。”他冲着一屋子沉默不语的佣人嘶吼。 “噢!”大手一挥,将白布盖上那令人恶心,惨不忍睹的尸体,然后,他将嫂子拉出了那个房间。 “嫂子,节哀吧!”姚君唇吸了一口气,他深知敖雪莲是气不过,怨这个男人所作所为,最终断送了自己的命,所以,他劝解开导着嫂子,以前,他一直觉得这个女人心机很深,如今,在姚家失势后,她也未遗弃哥哥,这说明,她对哥哥的心是真的,所谓,爱之深,才会恨之切,他能够理解这份痛苦,毕竟,他也曾经历过,当初,静知逃婚的那个时候,他就是这种心灰意冷,生不如死的感觉。 觉得活着已经全然失去了意义。 敖雪莲用牙齿狠狠地咬住了嘴唇,她一直沉默着,没再说一句话,只是,再也没有掉泪,因为,她的泪水已经掉干了。 替姚庭轩送葬的人很冷清,敖雪莲站在新垒起的坟前,望着那座刚立上的墓碑发呆,她定定地站在那儿,说不出心中的滋味,总之,一片死灰,心如槁木。 “小姐,下雨了,走吧!”敖家佣人为她撑起了一把雨伞,为她挡去头顶徐徐飘除的雨丝,明明刚刚还是一个艳阳天,怎么突然之间就吓起雨来了呢? 同一时间 江萧穿着一身绿色的迷彩服,整个人身上散发出一粗犷男子汉味道,他带着好几个穿着同样迷彩服的男人,悄然来至了北京城郊那座红色的别墅,他拿起手上的望远镜,镜片里,看到有几个黑色的身影立在别墅三楼的某个房间里纹丝不动,而另外几个,却在露天阳台不停地走着,楼下门口也有好几个,可谓戒备深严,敖雪莲这女人心思真够缜密的,他探测了一下地形,思考了一下,再打了一个响指,将身后人刀召集在身边,凑入前,轻声道:“我们要从后墙翻入,后面有两个人把守,哥们儿动作利速点,如果如果能够成功将我女儿救出来,我有重谢。” “谢到不必,只求喝喜酒时,讨一杯酒喝,闹一回洞房!”众人异口同声,眼睛雪亮,不就是几个人嘛!他们也是训练有素正规军队人马,是奉了焰首长的命令前来协助江检察官的。 “对,一定要闹一次洞房。”“闹洞房算什么?我们要听房。” “得。”这群人越说越不象话,听房那种事,他可不能乱答应,东北的听房,他曾听说过,新娘新郎一起在床上办那事儿,而床下就一直躲着几个人,新婚之夜那样度过,你说有多尴尬。 “你不答应,我们就行动。”两个男人耍起横来。“江萧,要知道,我们也军队排级干部,我们几个全都是一个级别的,都被你这样呼来喝去了。”似是在埋怨。“得,快行动了,再不行动要迟了,敖雪莲如果回来的放在,一切可就都晚了。”他们不急,可是,里面关着的毕竟是他江萧的亲身骨肉啊! “得,兄弟们,上。”他一声令下,几个男人从四面八方分头行动,江萧带着两个人从后门翻墙而入,里面把守的保镖听到一阵轻微的响声。 “有响动。”一保镖轻声提醒,另一个凝神听着,并未听到半丝的声音,然后,就笑开了:“是你耳朵出毛病了吧!好像是风声,这种地方,一般不会有人来的,再说,我们戒备这么森严。” “你放一百二十个心好了。”“可是,敖小姐说让我们警惕点。 两个男人还在说话,江萧已经攀爬上了后墙,探出头就望到了下面的两个正说话的男人,撑起身,他飞身扑下,准确无误地将一个男人撂倒在地,男人还没有反应过来,他已经将一张灰色的手巾缠在了枪洞上,按下了扳机,男人还没明白过来就已经被子弹射穿了咽喉,眼皮翻了翻,彻底地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妈的。“另外一个保镖诅咒了一声,刚掏出手机,正欲把手机对准江萧,没想到,身后一个暗影凌空劈下,以同样的手法将他撂倒,再也骂不出第二声娘就彻底把他送上了黄泉之路。 江萧飞快跑向那道洞空的大门,从大门左侧转上楼,那里有两个保镖守着,他小心冀冀地踮起脚尖,深怕发出一点响声惊动了上面的人,身后的那两个男人也踮起了脚尖,江萧试着往上面走,走着猫步。 ”哎呀!真时无聊透顶。“某人打着哈欠,发出一句嘟囊声。”省省吧!站着领钱啊!别人想赚这份儿薪资还赚不到呢?你想一想敖小姐付给我们的工资吧!“”唉,你说,她为什么要花重金让我们守两个半大不小的孩子?太可怜弛,你没看到那个男孩,手臂上全是血泡啊!“看来是保镖动了恻隐之心。”嘘!“精明一点的保镖示意他乱讲话,否则被敖雪莲知道了,准是一个死字。他瞟了一眼四周,轻声斥责:”我们这种职业,不该管的就不要管。“ 然后,再也听不到两人的说话声了,江萧知道两人就在自己的头顶方位,他冲着后身的两个人,指了指右边,然后,做了一个‘咔嚓’的动作,示意他们动作以干净利速,两人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 他向前再行了两步,一个翻身,利速从栏杆跃上,伸开左手,紧紧地勒住了一个男人的脖子,右手掌上的枪支抵住了保镖的太阳穴,另外一个保镖见状,掏枪的声被一颗子弹打伤,他诅骂了一声,还来不及骂娘,整个人已被身后的人射过来无数颗子弹,万颗子弹穿心,不远处,那两个守着房门口的保镖见状,大惊失色,急心举起了手中的冲锋枪,可惜,他们还没有发挥用处,身后另外一拔人马已经将他们用手砍晕,再悄无声息地解决,仅止片刻,他们就将这么几个保镖送入地狱,前门的保镖听到了枪声,个个持枪跑了上来,江萧解决完手里的这一个,疾步奔跑到那间密闭的卧室,推开门之际,他冲着身后的几个军人喊了声:”快去对付下面的。“ 几个男人听令,急忙拿枪走向了楼下的通道口,十几个保镖冲上来,全都被他们打退了回去。 江萧冲进卧室,房间里四处都是烟雾,地板地横七竖八地躺着好多的烟蒂,光线太暗,他并没有看到一个人影,走向了窗口,一把拉开了厚重的窗帘,阳光跳跃而入,房间即刻变得通透,视线在房间里迅速扫了一圈,才在不远处的角落发现了两个小小的身体,他跑了过去,一把将那个头发微卷的女孩抱入怀。 孩子蹲在墙角落,还在沉睡,甚至在说着呓语,嘤嘤地在哭泣,她说:”妈咪,你怎么不要我了?糖糖会乖乖的。“他与静知的女儿,敖雪莲偷偷养了四年,取名糖糖,颤抖着手指,拔开了缠绕在孩子脸上的秀发,然后,一张漂亮雪白精致脸蛋展现在眼前,小小的嘴唇不停地蠕动,是的,象极了静知,整个五官轮廓与他一模一样,是他与静知的综舍体,她与宝仔是双胞胎,可是,长得一点都不像宝仔,最多只能有三分像,小鼻头一皱一皱的,她在做梦,是恶梦吧!小身体不停地抖动,她挥着小手臂,好像在呼喊:”妈咪,不要离开糖糖,不要不要糖糖,糖糖会乖乖的。“他很想告诉她,妈妈不会不要你,事实上,妈咪找你找到好辛苦,可是,这一刻,他对于孩子来说,是这么陌生,分别了四年,整整四年,孩子失而复得,让他心里充满了一种说不出来的震动,他一把将孩子揽进怀,才发现孩子全身滚烫,滚烫的温度吓坏了他,他急忙抱起了女儿糖糖,示意刚刚进来的人,向他撇了撇嘴,示意他去抱那个蜷缩在屋子角落里的孩子,八岁的姚浩浩,曾经,香雪欣硬栽在他头上的孩子。 江萧抱着女儿走出那个烟雾弥漫的房间,楼下的保镖几乎被他的人全部解决完毕了,大家惊喜地迎了上来。 ”老萧,快,送你女儿上医院。“一辆绿色的军用车已经开到了别墅门口,他们纷纷坐了上去。 车子火速开往了京都最豪华,设备最齐全的医院。 * 墓地 敖雪莲一直就保持同着的站姿,整整五个小时了,她在哀悼离开自己的爱人,替她撑伞的佣人虽然手都快酸残废了,可是,不敢多半句言,只能陪她就这样干站着。 人死不能复生,人死不能复生,死了一了百了,对,人都走了,她还在这儿痛苦过干什么劲儿,可是,他带走了她的遗憾,他还没有爱上她,怎么能够就先走了呢? 姚庭轩这一辈子不能爱上敖雪莲,是一辈子的遗憾,因为,让他爱上自己,是雪莲长久以来的梦想,这个梦想这辈子不会实现了,抬头,她冷笑了两声:”姚庭轩,我恨你,就算是上穷碧要下黄泉,我也要来追问你一声,那个女人到底有什么好?值得你花费这么多心思去保全,最后,却惨死在她手里,值吗?“ 眸光终于艰难地从那块墓碑上调移开,投望下高远的蓝天,眼尾划过一株挺拔的青松,青松不高,而青松的枝叶在摇晃,说明后面有人,是谁?也许是天生坏事做多了,她心里有些着急,当视线扫到了那截风衣的边角,寻着风衣边角往上望去,才发现那是一个身材纤细苗条的女人,女人戴着墨镜,镜片上倒映着她的黑色的身影,头发有些卷曲,即便是换了容颜,就算是化成灰,她也认得,她疾步奔了过去,可是,女人见到她,就像是老鼠见到了猫,吓得整个就花容失色,匆匆转身,就向前跑开,步伐零乱,深一脚浅一脚地踩在了绿色如荫的草地上。 ”站住。“仇敌相见,分外眼红,敖雪莲一扑腾上前,凶狠地一把将女人扑倒在地,墨镜从女人上飘落到草地上,露出她一张惨白的脸孔,她惊恐万分,敖雪莲能认出自己,足实让她受了惊吓,明明这副模样,是谁都认不出来的,没想到,这女人一眼就认出自己了,香雪欣心中一片抖颤,她不过是想来看姚庭轩最后一眼,没想到,就被这个女人揪出来了。 ”贱人。“敖雪莲眼睛浮现了一层红红的血丝,她早就想找她算债了,偏偏她还找上门来,今天,不把她打得鼻青脸肿,出这一口憋积在心底多时的怒气,她就不姓敖。 ‘啪啪啪’,她左右开弓,别看她柔柔弱弱,其实力道很重,她是存了心要修理这个女人,毁了她幸福的女人,她好恨,好怨,恨不得将她用刀吹成十八块,扔海里喂鲨鱼。 香雪欣被打得眼冒金星,牙齿都有些松动了,雪白的脸孔上,五指印是那么清晰,半边脸孔肿得老高。 ”住手。“这一刻,她不期望有谁能跳出来帮她的忙,只能自己拯救自己,在敖雪莲第四个巴掌又拍上来之际,她扬手就接住了她的手臂,狠狠地捏裹着,也是用着蛮横的力道,一双眼睛同样散发出绝世的恨。 ”敖雪莲,不要以为只有你一个人痛苦,毁了你的婚姻,并非我所愿,如果不是你老公,我不会有今天的下场,所以,不要怪我心狠,将姚庭轩推下飞机,我们同是女人,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说得好,说得太好了。“敖雪莲心中积沉的恨意,怎么可能因为香雪欣的三言两语而让一切烟消云散? 另一手抬起,捏握着香雪欣破散在脑后的秀发,指节慢慢缠绕,直至卷到了肩膀处,然后,凶狠地拉扯,香雪欣的整个脑袋立刻就抑了起来,抑得老高,因为想减轻头皮发麻的疼痛。 她的眼神有些发直,因为头皮太疼。敖雪莲再使几分力道,让她疼到牙齿打颤,自然地松开了紧紧地捏握住敖雪莲手臂的玉手,原地就蹲了下去。 ”香雪欣,很疼吧?告诉你,这份痛,不及我心口的千万分之一,你知道我有多恨你么?“说着,她得到自由的手掌,一把就拿起她一支玉臂,欣开她的衣袖,一口就狠狠地咬在了她雪嫩的肌肤上。 咬得那么用力,把所有的恨与怨都发泄在这一咬中,让她也感受到她心底那份绝世的痛苦。 敖雪莲几乎使尽了全身的力气,是这个女人毁了她的婚姻,是这个女人让她生不如死,是这个女人让她对人生失去了全部的希望,她狠狠地咬着,甚至已经尝到了血腥的味道,满口的血腥,就如她比黄梁还苦的人生,她听着女人在那儿申吟,申吟慢慢变成了抽泣,最后是失声的在哭。 ”不要再咬了……我错了……不要再咬了。“再咬下去,她手上的皮肤都会被她咬掉几层了。 她告饶了,受不住这份儿痛苦了,可是,她不会这样子放过她,她可以对谁都善良,却独独不会对破坏自己幸福的女人心软。 呸!她吐了一口血水,看着香雪欣手背上那几乎快被自己咬掉的皮肉,那块皮肉上镶了一道深深的牙印,牙印上一片紫青,还夹杂着殷红,皮子皱巴巴成一片,她早就想这么做了,望着那团血红的肉块,心里泛过几缕爽快,太爽快了,大快人心啊! 但是,正当她松懈之时,香雪欣眼中冒出绝烈的怨恨光芒,扣住了她的手臂,趁她不备,将她撂倒了地面,反剪她的双手,抬腿,脚底踩在了她的面颊上,特别是那个颧骨,她狠狠地往上踩了好几下,让敖雪莲连呼气都感到困难,鼻子,脸颊,甚至嘴唇边,全是泥屑的味道! ”你说你苦?哈哈哈!“香雪欣仰头大笑两声:”难道我不苦么?你欺负我这么久,我欠你的,也该还清了。“ ”还,你拿什么还?你还得清吗?毁人家的幸福事,你还得清,还到你死你要还不完。“ 嘴真倔,香雪欣的眸光扫到了脚边一堆泥块,立刻,弯下腰身,掘起一手的泥巴,就将那泥巴塞往了敖雪莲口中。 ”我让你厉害,让你厉害啊!“她用泥巴封住她的一张厉害的嘴,看她还有什么通天的本领?她忍她,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她把浩浩作为人质,弄在身边已经这么多年了,这么多年来,她与浩浩母子天隔一方,甚至她都去整容了,还诈死,她还都还不放过自己,生前,姚庭轩就怕这个女人,一直将她当神一样供着,就算是再爱她,也不敢得罪这个女人,如今,姚庭轩死了,一切都无所谓了,总之,弄死她,砍头不过头点地,就算她娘家再有权势,大不了就去坐牢,或者让警察枪毙,反正,姚庭轩死了,她的心也空了,无所谓,她说,她恨自己,是的,不错,是她将姚庭轩推下飞机,虽然,过后她也很后悔,不过,她亲眼看到这个女人拿着菜刀把姚庭轩的尸体砍得血肉横飞,让他就算是死了,也没有一具完好无整的尸身,说到狠绝,她比不上她的千万分之一呢!她阴狠地歹笑着。 站在身侧的那个呆若木鸡的佣人吓得六神无主,她不过才二十三岁,没见到这样惊心魂魄的场面,只能拿电话给敖老爷子打电话,当她颤颤魏魏把这边正在发生的事告诉敖老爷子时,只听到敖老爷子在电话一阵阵咆哮的声音,那声音震耳欲聋,把她耳膜都快震破了,她说了一句:”首长,我派人来救小姐吧!不然就晚了。“说完,及时就挂断了电话。 然后,她扑上前,扯住了香雪欣的头发,护主是她们最起码的职业道德,所以,她不能退缩,敖家很有权势,说不定,看在她舍身救小姐的份儿上,他们会给她一份不差的差事,从此,平步青云,那么,这辈子,她就发达了,嘿嘿! 你说这世界心不心寒,就连是一个佣人也深藏着这样的心机!可悲啊!这就是现实嘛! ”走开。“香雪欣发飙了,她一把掀开了身后那个瘦矮的小女人,护主,也不看看自己有几斤几两重! ”不准欺负我们小姐。“小女人是农村里来的,虽然长得矮小,可是,从小就在地里干浓活,一身的蛮劲儿,她与香雪欣撕打在一起,敖雪莲趁机爬起身,头发从两鬓散落下来,嘴里全是一股子泥屑味儿,还夹含着牛粪的味道,妈的,我呸!她扑趴在一块石头上,大吐特吐,可是,嘴里的泥屑味怎么也吐不完?吐得连肝胆汁都快出来了,还是觉得嘴里有那股牛粪味儿,她知道是心理作用,这个女人,真是可恶! 就在她吐完,想又扑上去打那个破坏她幸福的女人时,躺在草坪上那个凉薄的手机发出一阵欢快的音乐玲声,她捡起来一看,是自己的保镖打来的。 ”什么事?“”敖……小姐,出事了,孩子……被救走了。“”什么?“这则消息如当头一棒,她冷嗖嗖的眸光狂扫射向了还在草坪上与佣人撕打可恨女人,莫非是她派人救走的? ”什么人?看到了吗?“”是一群穿了迷采服的男人。“”好,我知道了。“她火速挂了电话,即然是穿迷采服,绝对是部队上的人,香雪欣不可能搬得动部队里的军人,除了江萧,绝不会再有其它人了。 哼!江萧,动作还很快嘛!真不愧是E市最优秀的检察官啊!她把玩着手机,心思飞快地转动着,当初,她只想 偷偷收养那个小女孩,让林静知痛苦,顺便还可以让香雪欣与林静知残杀,后来,因为有了姚庭轩坠楼事件,所以,她顺便利用了那个小女孩,说实话,她养了那孩子四年,或多或少也有些感情,可是,她是希望姚庭轩能看在孩子乖巧,聪明伶俐的份儿,回头是岸,不再把整个心思投注在香雪欣身上,香雪欣诈死后,她是更加地糖糖好,最后,她利用那孩子的身份想救出姚庭轩,要不是有妙庭轩挺而走险的事情,她这辈子,绝对不可能说出糖糖的身份,让江萧与林静知一直误会孩子已经死掉了,也许是天意吧!即然,姚庭轩死了,糖糖对于她来说,也失去了最主要的意义,这样也好。 只是,她不会就这么便宜香雪欣的,她缓步走上前,女佣人察觉到了她站在身后,停下了动作,就那样骑在了香雪欣的身上,双手紧紧地抓握住香雪欣的手,把她当马骑着,不让她憾动分毫,香雪欣躺在那儿,不能动弹,而敖雪莲居高临下地斜睨着她,细瘦的身影投在了她的脸孔上,还是能划出一道黑长的光影。 ”香雪欣,想不想见你儿子?“”不是我不让我见么?“ ”你儿子被我注射了白粉,他现在药量很高呢!经常都在地上翻滚,说不够,让我给他多注射一点。“ ”你不是人。“一口唾液吐到了敖雪莲的脸孔上,敖雪莲火了,蹲下身,趁着佣人将香雪欣骑在身下,她伸出手掌,狂狠地又甩了香雪欣两个大耳光。 ”听清楚了,是你与姚庭轩对不起我,姚浩浩有今天的结局,是你们罪孽全报在了他的身上。“见女人兹牙裂目,一副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的样子,她大笑了几声,又吐出:”骗你的,给你开一个玩笑罢了,我虽然恨你,可是,我还没有那么狠毒,不过,现在,姚浩浩还在我手上,你要乖乖地听话,否则,我就让人给他注射海洛因,你知道,他才八岁,注射了那种东西,就会整个毁了,再多注射一些,他就会死去。哈哈哈!“神情几欲疯狂。”所以,你最好别惹我,听到没有?我说什么,你最好按照我说的去做?“ 她一把扯起了香雪欣散落在草地上的黑长秀发丝,凶巴巴地下令,咬牙切齿:”听到没有?“ ”你想要让我干什么?“这一刻,香雪欣也有些心惊,这个女人喜怒无常,情绪也不稳定,浩浩在她手上,真是太危险了,她在心中暗忖,得想办法将浩浩救出来。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要不,我先领你去看一看姚浩浩,看一看你的儿子,其实,我待他很好,好得没话说,我给他好吃的,好穿的,他每天做梦都会笑,香雪欣,你该感激我才是。“ 香雪欣真的很想见自己的儿子,快四年没见了,浩浩到底长得有多高了?脸长变了没有?每一次,只要一想到儿子,她就会墨然神伤,她一遍又一遍地告诉自己,这样的日子不远了,真的不远了,等姚庭轩完成了一切大计,扳倒了敖家,他就会与敖雪莲离婚,然后,与她结婚,他们一家三口永远在呆在一起,永不分离,是她做的一个遥遥远的梦,姚庭轩死了,她的梦也全碎了,不过,浩浩虽然是姚庭轩的骨肉,但是,毕竟,也是自己的亲生孩子,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她相信,哥哥会原谅自己,她无法放任着浩浩不管,浩浩,她可怜的儿子。 分开了整整四年,如今,她是迫切地想见到浩浩了,再说,她也不放心再把浩浩交到敖雪莲手里,她跟着敖雪莲去了京都城郊的那座红色别墅,去了以后,才看到好多的保镖躺在了血泊里,红色的别墅刚刚经历了一场凶险的枪战,是什么原因呢?敖雪莲也是气得直跺脚,她损伤了多少的兵力,保镖全死光了,就只剩下最后一个给她通风报信的。 ”敖小姐,你终于回来了,怎么办啊?“保镖还算有职业操守与道德,换作其他人,早逃之夭夭了,哪里还会留下来承担这个后果,等着主子回来责骂。 见敖雪莲看向自己的眸光有几分怪异,保镖急忙颤声解释:”我是被枪打伤了胳膊,晕死过去才逃过这一劫。“ 看着他被血染红的手臂,敖雪莲相信了他的话,然后,她带着佣人与香雪欣,笔直地跑上楼,楼上已经没人了,香雪欣呼唤了几声,见房间已经空空如也,果然地发现自己上了当,是这个女人把自己引诱过来,想把她关在这里面吧!她反应过来,立马火速冲出房间,身后,立刻就响起了枪声,幸好,她躲得快,拔枪之时,急忙一个翻身躲到了一个角落,只看到那发发红红的子弹从她的侧面飞掠而过。 捏握着枪支,不断地回击,然后,她拔腿跑向了门边,她不能被困在这里,这女人心思太歹毒了,明明接了电话知道浩浩被人救走了,还偏偏将她骗过来,幸好,她反应快,要不然,她就死定了,只是,浩浩到底是被谁救走的呢? 她心里再次涌起前所未有的担忧,不过,不管是谁救走浩浩都好?总比呆在那女恶魔手里要强得多吧! 她飞快地奔出了那座红色的别墅,那里已经乌烟障气一片…… 香雪欣伏着自己的聪明勇敢果绝,从虎口里逃生,不过,从此,她成了一名通辑犯,再也不敢像往常一样在京都之地到处现身了,因为,到处都贴了公安局的通告,甚至警察把通辑令发至网络,她连电脑都不敢碰。 * 静知得到寻找女儿的消息,匆匆带着宝仔从香港赶了过来,刚奔进了那间条件非常好的高特医院,她就扑倒在了病床上,望着躺在床上,紧闭着双眼,脸色发白,奄奄一息的小女儿,积压多时的泪水,再也憋不住,吧嗒吧嗒不停地往下流淌。 ”妈咪,她真是我妹妹吗?“静知已经告诉了小宝仔真相了,小宝仔起初限陌生,总不唤她妈咪,可是,在看到妹妹这一刻,他喊了静知第一声妈咪,这声妈咪来得这样辛苦,这期间,包含了多少的辛酸与血泪,静知将宝仔拥进了怀里,透明的泪水滚落到宝仔的小肩膀上,泪水掺进了面料里。 ”妈咪,不哭,妹妹好可怜,她的手上插着针管呀?“宝仔望着裸露在被子外妹妹插满了针管的小手,缩了缩脘子,心头涌起一阵怕怕的感觉。 望着这张长得七分像江萧,三分像自己的小脸,静知很难用语言来描述自己心中的情感,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望着女儿紧紧地阖着长睫沉睡的容颜,不住地低喃。 ”宝贝,快醒来吧!看一眼妈妈,还有你的哥哥。“ 病房里很安静,孩子睡得很香甜,并没有听到她的呼唤,身后传来了一阵轻微的脚步声,片刻后,感觉有一支强健的手臂,紧紧地搂住她细瘦的身体,还有宝仔,他将她们整个抱入怀,后背贴着他的胸膛,几乎能听到强健有力的心跳声,这胸膛暖烘烘的,温暖的感觉瞬间溢入心口,丝丝缕缕,这份感觉已经好久不曾拥有了。 回过头,朦胧的视线里,她地上了一对深邃,而荡满了温柔的眼眸。”江萧,她真的是我们的孩子?你看,你长得那么像你,是我们的孩子啊!“静知心绪难平,激动的语无伦次,女儿能回到她身边,她心中高兴的不得了,用尽世间所有的语言也难形容自己心中这份喜悦的心情。 总之,很漫暖,很温暖,就好如有千万个太阳从地平线上升起,她高兴地落了泪,一直流泪,是喜悦的泪水。 ”嗯!我知道。“他紧紧地拥着她们,他爱入骨髓的老婆,还有儿子,女儿,她们终于一家团聚了,一家团聚了。 俯下头,吻落至她头顶上的秀发,他爱他的女儿,儿子,更爱他的老婆,因为,是她给了他一双可爱的儿女。 尽管历经曲折,不过,她们还是最终一个个地回到了他的怀抱。 静知回拥着他的,缠绕在他腰间的手臂,让他的一颗飘浮不定的心终于尘埃落定,她终于原谅了他了,终于原谅他了,真是难得啊! 军区首领经过一系列彻底的调查,一切事情真相大白,原来当初苏利并没有收授那千万巨资,不过是荣子禄强行通过银行汇给她的,她受骗了,是荣总裁替她开了一个账户,说是让她去店里买一些美容的产品,那些产品会回馈客户一些减肥的人参荼,苏利不知是计,就这样上了当,这个不小心,却让自己的老公蹲了差不多五年的监狱。 听着铁门发出的‘哐当’声,身着囚犯服的略显苍老的女人抬起了呆滞的眸光。”苏夫人,可以出去了。“门口站立的不是一般的狱警,而是一名英姿威严的女监狱长。 女监狱长这会儿慈眉善目,对她说话也十分恭敬,因为江政勋平反了,五年冤屈,让江家受了不少的苦楚。 苏利听到这句话,不知道是悲是喜,泪水猛然就从眼角流了出来,她从床上起身,一步一步走向了门边,当走到门口时,回过头,眸光扫过这间两平米的小小卧室,五年,她在这儿整整呆了五年,每一天,她都细数着日子,希冀着儿子江萧能来探望自己,然而,那小子却什么能耐都没有?就在她失去了所有希望,以为自己会老死在这两平米小房间时,没想到,她老公平反了,恢复了政界的身份,这天大的好消息,怎么不让她喜极而泣呢? ”苏夫人,你慢点。“女监狱长与平时的威严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其实,也不怪她,毕竟,她的职责就是如此,现在,江政勋平反了,她不敢把自己的得罪了,苏利心中仍然跟一把明镜儿一样。 苏利蹒跚地跨出监狱,一步一步地走到了阳光底下,就在那一刻,她看到了另外一个狼狈的身影从隔辟的监狱里走了出来。 心中震动万分,激动的喜悦迅速窜遍了四肢百胲。 那个同样蹒跚的身影停在了不远处,抬起头,四目相触,彼此都看到了对方,一墙之隔,却整整分别了五年,五年不是一段短暂的光阴,以前,她脑子就不好使,如今,在监狱里呆了五年,她的反应更是迟缓,她慢慢地举起了步子,慢慢地走向了他,走到了阳光照射的地方,两团人影离的是这么近了。 仰起头,她望着男人满面的胡疵,高挺的鼻梁,不过,眼神仍然是熟悉的,不修边幅的江政勋原来就是这个样子,呵呵!嘴角牵出一记灿烂的笑容,五年岁的隔阂,让她们又苍老了五岁,眉眼间都没有五年年轻了,甚至是眼睛里刻印着沧桑。 岁月,真是一个残忍的东西。”政勋,你老了。“”你不也是么?“两人相视而笑,没有甜言蜜语,只是一句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话语,然而,彼此要说什么,却是了然于心了。 前面有一辆白色的迈巴赫疾驶而来,白色的轿车飞快地向他们开过来,停在了她们的脚边,车门打开了,一身白色西装,意气风发的男人从车上走了下来。 ”爸,妈。“他走到父亲母亲面前,一把就拥住了自己年迈的父母,为了能救他们出来,他几乎都快耗进了所有的心力,不过,一切都是值得的,毕竟,一家大团圆了嘛! ”你这臭小子,这么多年了,也不来看我一次,你知不知道,最开初,我都想死了。“ 苏利一拳砸在了江萧的胸口上,江萧忍着痛,没有喊出来,是的,这么多年来,他一直都没去看望一次父母,因为,他过不了心中碌碌无为的那道坎,当年,他无能为力,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亲人全姚庭轩送进了监狱,如今,风水轮流转,历史翻开了新的一页。 ”妈,我虽然没来看望你们,可是,现在,姚利宣也进去了,而且,是永无翻身之日了,姚庭轩死了,姚君辰不具备那样的能耐。“ 他将双亲迎上车,苏利还想再说什么,江政勋大掌伸了过来,覆盖在了她的纤白素手上,阻此她再说下去,知子莫如父,自个儿的儿子自己了解,他不来看望他们,就说明他心中越是很看重他们入狱这件事,这五年,他一直在埋线,四处活动,其实,他并不比他们活得轻松,也许是更累吧! 苏利心中一紧,温暖立刻在她的血管里流窜,她有一种悸动的感觉,天啊!都五十五岁了,怎么会有这种小姑娘,小鹿乱撞的感觉呢? 坐了五年的监狱,能够重新得到江政勋的爱,那也是好事桩,如今,苦难都结束了,江家将重振其鼓,她的好日子来了,比以往更幸福的好日子。 然后,另一支手就伸过来再覆盖在江政勋那支粗厚的指厚的大掌中上……两人相视而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 男人刮干净了下巴下青涩的胡须,硬硬的短疵,他让勤务员开车出去兜兜风,静静地坐在车子里,他观望着车外的一景一物,五年了,到处都已经翻修了,虽然还是有以往的一些痕迹,可是,没有一条道是他熟悉的,可叹社会日新月异,发展神速,突然,有一道纤瘦的身形吸引了他的注意,他急忙对前面开车的勤务员道:”停车。“ 车子停了下来,透过半开的车窗,他观望着路边摆摊的那个女人,女人头上扎了一条红色的纱巾,粗布衣衫,腰围了一条碎花围裙,下身是一条笔筒长裤,虽然打扮朴素,不过,身材纤细苗条,看起来也是街边一道亮丽风景,那个光鲜亮丽的身影从自己的眼前划过。”漠,你很棒,我爱死你了。“她在他身下婉转低喃,纤纤玉指拔撩着自己满头秀发,曾经,他很爱她那个气喘吁吁,吐气如兰的妖冶模样。”爱我就嫁给我。“”嫁给你,你老婆怎么办?“”那老婆是土渣,不要也罢。“其实,这是她推脱之词,她始终是看中了他口袋里的钱财,所以,才会与他有了一段婚外情,他对她念念不念,即便是他腿因她而残废,再到后来,他进了监狱,可是,她从来没来监狱里探望过他一次。 她并没有发现他,打开锅里的蒸笼,锅中立即热气腾腾,然后,她拿起铁夹子,从蒸笼里夹起好几个包子,放进白色的盘子里。”芳芳,端去给客人吧!“她唤着正在写作业的女儿,她女儿已经长大了,身高及她下巴了,也是婷婷玉立一个小美女。 孩子很听话,她从母亲手中接过白盘子,端着就向不远处几张桌子上的客人走了过去。 女人捶了捶腰杆儿,弯下腰身,又开始拿起一大堆的韭菜切起来,是为包子做包心的菜料吧!她切得很吃力,甚至能隐约看到额头冒出来的晶亮汗珠子。 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外表光鲜亮丽的凌宵宵会是这样一副粗布衣衫,在街边摆小摊的落魄模样。 ”开车吧!“男人缓缓摇上车窗,向前面的勤务员下令。车子开走了,也许是感受到了什么,凌宵宵抬起头,就只能看到那辆黑色小轿车离去的尾部,发出的烟雾,就犹如夜间星空变幻的云宵。 车子很快地在远离,就如他们之间的距离,终其一生也难跨越,爱一个不爱自己的女人很痛苦,而他已经身心疲惫,他不想再继续下去了,真的好累,缓缓闭上了双眸,脑海里一直回旋着曾经的过往,一幕又一幕,悲伤的,痛苦的,温馨的,然而,悲伤终是多于温馨,痛苦总是多于欢乐,这样的情,这样的爱,一个人苦苦坚持,还有什么意义? 呆在了监狱五年,他想了好多好多的事,早已经想开了,今天,不过是偶然相遇,就当是陌生人吧! 有谁想到,曾经苦苦的纠缠,一朝也能醒悟,别了,我的爱,别了,宵宵,但愿你能追寻到自己真正想要的生活!从此,凌宵宵三个字,对于他来说,就是一个陌生人。 ”少爷,要回家吗?“勤务员一边开着车,一边回头询问他的意思。 ”往前面开吧!到到哪儿停,我会告诉你。“”好。“勤务员不再说话,安静地开着车。 半个小时后,车子就一条幽深的小巷外停靠了下来。”少爷,你要下去吗?“男人望着外面的街景,这里也改变了,唯一没有变的,就是这条幽深的巷子,连门口安插的几块商业牌子都没有任何改变,好似在迎接他一般。 ”抚我上车。“”是。“勤务员下了车,急忙将一把轮椅从车盖里拿出来,然后,抚男人下车。 待男人坐上了那辆自己能滚动的轮椅,勤务员锁了车,这才推着他走进了那条幽深的小巷,他们经过之处,来来往往的过路人,都向他们投射来好奇的目光。 轮椅在一间白色墙砖的庭院边停驻不前,男人望着这座庭院,这个地方,他只来过一次,多年前,母亲要他娶柳恕,他是愤怒地跑过来质问他们的,就连后来他与柳恕结了婚,就连是回门也没再跟着柳恕回来过一次。 ”敲门。“勤务员听了少爷的话,抬手叩响了门板,不到一分钟,就有人骂骂咧咧来开门。 ”谁啊?也敲响了一点儿。“门开了,探出一张胖胖的脸孔,这个女人曾经去过家时一次,是去要钱,他记得十分清楚,并且,他还曾经因为这件事羞辱过柳恕,他望着她,礼貌地点了一下头,嘴角荡漾着一抹笑意,对于这家人,他心中如今充满了欠疚。 ”噢!我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江家的大少爷啊!这么多年不见,过得可好,怎么?连腿都整断了,是被小三的老公打断的?“月月本来就一肚子的气,整整五年了,她大姑子柳恕一直带着儿子住在娘家,她没有谋生的能力,整天就知道做家务,她与老公等于是养了她们母子这么多年,如今,这个负心汉现身了,她不出一口恶气,真是对不起自己这么多年来的辛苦。 ”月月,柳恕在吗?“”她在不再,我们柳家不欢迎你。“把他们柳家当成什么了,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荼馆酒店啊!”谁啊?月月。“婆婆的声音在里面响起,月月急忙扯着嗓子高喊:”是一个陌生人,敲错门了。“ ”月月,我想见柳恕,还有我儿子,我想把他们接回去,可以么?“男人的话音很低,脸上的笑容让人如沐春风,并没有因吃了闭门羹而发怒。 月月也有些奇怪了,看来,这五年的牢不是白坐的,这男人转性了?居然这样子也轰不走,还用这种商量的语气给她讲话,他一向那么高高在上,俨然就是一个帝王,是,江家是有钱有势,可是,更气的就是,她大姑子哪里象一个女人?一直就把这男人视为生命中的天。 ”月月,谢谢你们这么多年来对柳恕母子的照顾,我很感激你。“ 难得见到这个高高在上,俨如君王的男人如此低声下气,能说会道的月月也一时语塞了,再说,她也对江家平反的事有所耳闻,如果大姑子真跟着这男人回去,以后,柳家也会跟着飞黄腾达了。 ”进来吧!“月月让开了她高大肥胖的身体。”谢谢!“勤务员将少爷抬进了门槛…… ”谁啊?“柳夫人微弱的声音从屋子里传了出来,紧接着,她拄着拐棍子蹒跚的身影出现在门边,脸颊清瘦,双眼已经深深地陷了进去,头发已经花白,不过才六十岁左右的妇人,面黄肌瘦,饱经风霜,由于生活的艰辛,是被生活沉重的担子给折磨成这样的。 看到被勤务员抬进来的那张轮椅,望着轮椅上坐着的人,整个人就此僵掉,嘴唇抖动着,如果是几年前,或许她会拿着刀毫犹豫就扑上来,可是,她老了,岁月磨去了她身上的棱角,她没那份精力再去与这个几乎毁了她女儿人生的男人再去计较什么。 ”妈,他是来接玉儿的。“媳妇怕婆婆闹事,所以,细声地解释着。 ”妈,谁来了?怎么都不啃声?“随着语音落,门口闪出一个细瘦的身影,当她看到来人时,整个立刻如石像般石化,是她看错了吧?一定是看错了,她怎么看到了江漠啊?纤白素手抬起定定地捏握住了门板,另一支手揉了揉眼睛,一定是看错了,江漠即便是出来了,也不会来这儿看她的,绝对不会,她太解他了。 ”柳恕,走,跟我回家。“江漠望着门口那张苍白的小脸,弱不禁风的女人,他的女人,这么多年来,他从来都没有好好地真正看一眼的女人。 ”你?“柳恕非常吃惊,眼睛张得极大,她听错了吗?江漠在说,让她跟他一起回家去,回家?家,这是一个好遥远的名词,自从,她与他离婚后,她就从来都不知道家的真正含议,也或者说,自从她嫁进江家后,她对江漠的感情永远都是一厢情愿,他从未给过她家庭的温暖,哪怕是一分一秒?在她的世界里,他就是一个尊贵如神的男人,如今,这个神一般的男人居然用着前所未有的眸光望着她,眸光里有柔情蜜意,还有只有她才能看得懂的疚意。 ”姐,你傻掉了,姐夫让你回家啊!“月月怕富贵滔天姐夫因为姐姐的迟疑,拂袖而去,那么,她们的富贵日子又要泡汤了,所以,心急地催促着她。 ”噢!“柳恕听了,雪白的脸孔倏地一红,然后,转身跑进里厅去了。”真是的,都几十岁的人了,还害羞。“苏月月小声地低咕,暗自骂这个傻大姐不赶紧抓住机会,如果被那个凌小三抓住了,她可又要遗憾一辈子了。 江漠听了苏月月的话,回首,示意勤务员推着他进屋,眉目间浸染着淡淡的笑意。 这几年柳家的客厅经过了翻修,客厅外的那个小阳台除掉了,没了阳台,却多出一间屋子,这样一来,客厅就变小了很多,估计是为柳恕俩母女设计的吧!门是敞开着,江漠自己抬手滑动着椅把,轮椅轻松就滑到了小客房的门口,望着里面陈旧的摆设,狭窄的空间,令他心底涌上一缕心酸的味道,五年来,他的妻子,女儿,就是在这样狭窄的空间里生活,玉儿是在这样的环境中成长了五年,玉儿,毕竟是他亲生的骨肉,血脉相连,眼睛一下子就湿润了,这一刻,他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如果不是他当初在那一夜强要了柳恕,那么,柳恕就不会怀上他们的第一个孩子,如果不是柳恕的母亲死缠烂打,想把女儿嫁入高干之家,他也不会恨了柳恕,怨了柳恕这么多年,可是,这一切的错是他铸成,柳恕到底有什么错?孩子何其无辜,大人的恩怨怎么成都行,可是,却苦了孩子,他不能够说,一点触动都没有,这一刻,内疚与难过一下子齐涌心尖,他好悔,这五年来,他虽然呆在监狱里,行动自由被禁固,可是,至少,衣食无忧,不用为了一日三餐而忙碌,然而,这对母女呢?给她们优质的生活,本就是他作为男人应当的责任,可是,玉儿已经十岁了,他可尽过一天父亲的责任? 答案是没有,到底,他有多么地牲畜?与视利现实的苏月月共同待在一个空间里生活,柳恕,这个纤弱的女人,到底承受了多少的伤痛与苦楚? ”柳恕。“想到这里,他再不能无动于衷了,滑着轮椅进了那间小客房,屋子柳恕正坐在床沿上,默默地垂着泪,是喜极而泣,还是哀悼悲伤的过往,他没心情去探究,这一刻,他只想将这个女人带回江家,给她们足够的生活,让她们过人生人的生活,他想弥被她们。 听到男人在呼唤她,知道他已经来到了房间里,可是,柳恕并没有回头,因为,她心里堵着一口气,十几年了,她嫁给他,到底得到了什么?他在监狱里呆着,可是,她却在监外陪着他熬着,她带着玉儿,任凭弟媳如何讥讽,奚落,也从不还一句嘴。 ”柳恕,跟我回去吧!“十几年来,这是他第一次低声下气地说话。 柳恕沉默了半晌,用手巾擦了擦眼角的泪,只是,怎么也擦不掉,真擦越多?她清了清嗓子,喉头如灌了块铅,很沉重,感觉说一个字都是那么困难! 吸了吸鼻子,她才哑声吐出:”玉儿还没放学,时间也差不多了,你把她带回江家吧!她毕竟是江家的孩子。“ 什么意思?她只说让他把玉儿带走,难不成她不愿意跟他一起回家么? ”不,柳恕,你没明白我的意思,爸让我把你们接回去。“经历了一番悲欢离合,江政勋把玉儿这个孙女看得很重,他不能让江家的骨血漂流在外。 柳恕回头,红红的眼眶望着他:”我知道我争不过你,江漠,我也没想争,可能以前,我还想着用玉儿拴制你,不过,五年来,我体会了很多,情与爱不能当成是柴米油盐,以前,我一直觉得自己离不开你,而事实上,五年来,我也一直在努力学会忘记你,你瞧,没了你,我不是带着玉儿活得好好的么?“ ”你在说谎,柳恕。“不要以为她在娘家过得是什么样的日子,他不知道,她根本就在说谎,这个女人不会欺骗人,她一直就在期待着他能走出监狱,他刚入狱的那段日子,狱警不止一次让他出去见家人,当时,他心情不好,所以,拒不见她,他拒绝了好多次,这就足以证明柳恕爱他的心从未改变过。 他懂她,也打算与她慢慢地接受她,为什么在他想通一切,想要与她好好过下去的时候,她却要说出这样的话来。 ”江漠,人的心境会随着环境的改变而改变,我已经不爱你了。“ ”我不信,柳恕,以前,是我对不起你,是我辜负了你,我不该把自己做下的错事,让你一个来承担,你何其无辜,孩子何其无辜,所以,跟我回去吧!让我们重头开始,可好?“ 从头开始,江大少爷真是说笑了,她们之间从未开始,也未结束,哪来的重头开始? 柳恕从擦着泪水,从床沿上站起身,垂下眼瞳,第一次,居高临下地望着他,第一次,体会到了高高在上的感觉。 ”不需要了,我妈已经为我找了一个男人,那男人虽然条件不及你好,可是,却对我很好,处处心里有我,甚至为了我,可以不惜舍弃自己的性命,女人一辈子求什么呢?不是只求能找到一个爱自己入骨髓的男人么?所以,你将玉儿带走吧!我去收拾一下孩子的生活用品,噢,也不用了,你们江家是大户人家,要什么没有呢?“ 她话里充满了冷冷讥诮的味道,积压在心头的这口恶气,她怎么也吞不下?她不可能就这样放过江漠,为了他,她不止一次给母亲吵,为了他,她差一点与苏月月,兄弟绝裂,为了他,她几乎没有尊严地活着,在他们江家的眼里,她是什么?就是一块抹桌子都嫌脏的破布,她永远也无法忘记离婚的那段苦日子,他与那个凌宵宵风流快活,整日在酒店里乱搞,甚至不为了那个女人断了双腿,玉儿高烧烧到了四十度,她却没钱去医院看病,为了能重回江家,他甚至拿钱雇她当保姆,十三年了,她嫁给他整整十三年了,而他,从未真正正眼看一眼自己,在他眼中,她就是一只可厌的赖皮狗。 听到她要嫁给别人,江漠的心一颤,落寞一笑,轻启薄唇:”原来是这几年,我不在,红杏出墙了啊!“ 柳恕听着这句话,心口的怒意像油田引爆一样轰地炸开。 ”江漠,不要话这么酸溜溜的,我们已经离婚了,我就算是找百个千个男人,一双玉臂千人枕,与你也没有关系,难不成,你以为,我柳恕只配做你身边的一条狗,就没有追求幸福的权利么?“ 这女人几时这么有脾气了?他不过是才说了一句,她就有这么多的话等着他,真是奇怪了?江漠摸了摸鼻子,尴尬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柳恕,外面还有人呢!“ 他用眼神示意她给自己留一点面子,然而,此刻,气火攻心地柳恕可没想那么多,她气恼发瞪了他一眼,迈步正欲从他身边走开,没想到,男人伸手,一把就拽住了她的衣角,用着近乎乞求的眼神望着她,高高在上,养尊处忧的江漠居然乞求她,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她硬着心肠选择了漠视。 一把挥开了他握住自己衣角边缘的手掌,跑出了那间非常狭窄的小房间,门口两鬓白发的妇人,拄着那支拐棍,抿着干涸的嘴唇,一语不发,她也觉得女儿这一次做得对,就是不能轻易跟这个男人回家去,人要活得有尊严,女儿不幸的婚姻,让她的人生观,世界观大大改变,见着柳恕在婚姻泥潭里苦苦挣扎,她这个当妈的,无论再怎么想让女儿去金窝窝里享福,可是,却害了女儿一生,就连是玉儿,也是给江漠下药才怀上的,早知道如此,她就不会那样做了,早离早好,也不会让女儿吃这么多的苦头,你说,嫁一个什么样的男人不好?就算是一般普通的人家,只要不是少胳膊缺腿,只要脑子好使,能赚钱,女儿也会幸福,没想到啊!这是她经常对街坊邻居说的话。 其实,在这条深巷子里,她也就成了一个笑话,大家都在背地里嘲笑她,要不是有一颗贪婪的心,女儿会走到今天这一步吗? 经过了一番煎熬,她也看开了,无所谓了,江漠出狱了,江政勋恢复原职了,江家人又要摇武扬威了吧!不过,她也再去沾他们的一点贵气,所以,她赞成女儿的决定,让玉儿跟江漠回江家,玉儿毕竟是江家的后代。 ”妈,你就让姐这样胡闹?“苏月月见柳恕从屋子里跑出来,把江漠晾在一边,眉毛都急得皱成了一堆儿,这个傻大姐又在发什么疯?真是的,都苦熬了这么多年,终于可以出人头地了,又在那儿倔强什么?还要去嫁给那个婆婆为她相的农民工?脑子烧坏了? 苏月月见婆婆一径沉默,气得跺了一下脚,然后,就钻进自己的房间里去,再也不见出来。 江漠就这样被晾在了小客房里,直至等到玉儿回来,可是,玉儿不愿意跟着他回去,这十年来,他没给玉儿亲近过,女儿的脸散开了,没有了小时候的婴儿肥,女儿长得很漂亮,有八分像他,只是,这个阔似自己的女儿与自己很生份,她几乎是用一种非常陌生的眼光打量着自己的,而他坐在轮椅上,被女儿那样的眸光望着,他都想挖一个地洞立刻躲进去。 那天,江漠没能按回柳恕母女,回去后,还被江政勋骂了一通,江政勋骂他那时候的胡作非为,莫不是要让江家失去孙女玉儿?江漠只能坐在轮椅上保持着沉默,这样的结局,是他一手铸成,他能说什么?他已经后悔了,已经看开了,醒悟了,可是,柳恕已经不在原地等着他了,面对这样的结局,他也不知道要怎么办?心想着,来日方长,他就不相信柳恕会嫁给那个农民工?放着他这样优秀的男人不要,可是,他还优秀吗? 望着自己一双早已失去知觉的一双腿?他不禁哑然失笑,这条腿,是那个叫凌宵宵的女人给他的纪念,他一辈子也会忘记,只是,他很后悔,如果早知道,他真的不会爱上她,注定是这样悲惨的结局。 幡然醒悟之时,一切已经太迟了,太迟了…… * 糖糖配来,张着一对水汪汪的大眼睛,眼睛倒映着一张张陌生的脸孔,这些人都是谁啊?为什么一个都不认识? ”外孙女儿,你终于醒了,太好了,太好了。“黄佩珊见孩子醒来,急切地扑过来,紧紧地握住了小孩子的手,她一个人呆在E市五年,寂寞的很,要不是静知打电话告诉她,她还不知道发生了这么多的事?原来,她都已经有了一对双胞胎的外孙,一个外孙女,一个外孙,他们长相可以说是惊为天人,比她的女儿静知还要漂亮好几分呢!听说外孙女儿高烧四十度,她就立刻订了机票,匆匆忙忙从E市飞了过来。 她甚至刚把行李提进来,外孙女儿就醒过来了,怎么让她不激动呢?手上的行李袋一落地,她整个人就腾地扑了过来。 ”妈,别吓坏了孩子。“静知也是即高兴又激动,见女儿望着她们一屋子的人,小身子缩了缩,所以,她急忙提醒着老妈别把糖糠吓坏了。 ”呃!瞧我,太心急了,糖糖,我给你带了一些核桃过来?“她急忙回身捡起行李袋,一把撕开了拉链,从里面拿出一个大红的铁盒子,打开盖盒,盒子里全是一个又一个白色的核桃。 ”糖糖,宝仔,外婆经过精挑细选的呢!来,尝一个。“她拿起了个核桃,塞往嘴里一咬,核桃很脆,一下子就破开了,露出了饱满的颗粒,本来宝仔还怯生生地望着陌生的她,可是,见到这有趣的一幕,他捂着嘴笑了。 ”外婆,很脏的。“ ”噢!外婆习惯了。“黄佩珊冲着漂亮的外孙儿盈盈一笑,被小外孙儿这样一指责,也觉得自己这习惯似乎不太好,以后,想要与她们生活,总得将这些不良习惯改了。 ”外婆会改的。“她摸了摸宝仔的头,没想到,小兔崽子头一缩,指着她刚刚拿核的手指。”外婆,脏啊!“ 一老一少这样滑稽的一幕把糖糖也逗笑了,糖糖笑着问:”你们都是谁?“ ”我们?“静知看了看母样与宝仔,她该怎么样给孩子解释?能解释的清楚,而不过四岁大的孩子能理解吗? ”我们是你最亲最亲的人,以后,你将与我们生活在一起。“ ”不,我要跟妈咪住在一起。“小糖糖掀开了被子,从被窝里翻下了床,她在屋子里找着妈咪熟悉的影子。 甚至跑到走廊外,可是,来来往往穿着白色衣服的人好多,就是没有一个是自己熟悉的妈咪,她怕了,也哭了。”妈咪,你在哪儿?糖糖想你了?“ 望着女儿小小落寞的身影,静知吸了一口气,她向她走了过去,伸长双臂,将她搂入怀里。”宝贝,妈咪有事去了,让阿姨照顾你。“ 她知道糖糖是在寻找敖雪莲,从这孩子如此依赖敖雪莲的情况看来,敖雪莲那女人真的没有虐待她与江萧的孩子。 听到了静知的话,小糖糖眨了眨眼,似乎是在才思考静知话里的可信度。 ”真是奇怪,以前妈咪出差,都是让那些又高又壮的叔叔照顾我,这一次,居然找阿姨来?“ 又高又壮的叔叔?是保镖吧?静知心中一颤,原来,在她对付姚庭轩的时候,敖雪莲就已经将女儿作为人质去要胁江萧,所以,江萧才会给了那一通莫名其妙的电话,她的女儿,这么小,就经历了这样的惊险,如果不是江萧机灵,恐怕她已经被敖雪莲……这样想着,她一颗心抖颤得更厉害,还好,苍天保偌,让糖糖能安全地回到自己怀抱,她感谢老天,让她有与女儿重聚的机会。 …… ”想不想见你儿子?“香雪欣听着电话里诱惑的话音,吓得六神无主,她冷咧地嘶吼:”我不会再上你的当,敖雪莲,最好善待我儿子,否则,我要你敖家所有的人偿命。“ ”哈哈哈!只要你有那样的本事,尽管放马过来。“电话里传来了同样疯狂的声音,两个女人为了一个死去的男人,近乎疯狂,敖雪莲让老爹派出了大批的警察,而香雪欣插翅也难逃了,她想把她困在这座城市里,把她送进监狱,替姚庭轩偿命,香雪欣也不是一个等闲之辈,现在,在她的心目中,她只想要救出自己的儿子浩浩,她要带走浩浩,离开这块伤心之地,回美国去,独自将浩浩养大成人,那么,这一辈子死也没有遗憾了。 ”看我有没有这样的本事?“‘啪’彻骨怒吼,香雪欣关了手机,她易了容,戴了一顶鸭舌帽,穿了一件过大的风衣,将自己的整个身子掩藏,她到街面上转了几圈,然后,再打电话约敖雪莲见面,这一次,她是铁了心要带走浩浩,与敖雪莲的战争,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敖雪莲来到约定的地点,并没有期望地看到香雪欣,只见一个长着八字胡,皮肤很白,穿着一件黑色风衣的男人向她走了过来,抬手,一把紧紧地卡住了她的脖子,死命地勒住,让她几乎不能呼吸了,脑子翁翁作响,她才后知手觉地知道上了当,可是,身体已经被她像拖死儿猪一样拖到了阴暗处。 ”告诉我,浩浩在哪里?“虽然面容不像香雪欣,可是,声音绝对是她的,阴阴柔柔,极其魅惑人心。 她死命凶狠地卡住她的脖了,存了心想将她置于死地,不知不觉,怎么又落入这个贱人的手里?敖雪莲抬起手臂,手指死死地抠住了她的指节,还想用此力道减轻一些痛苦,不至于让自己那么早毙命。 恰在这时,四面八方响起了脚步声,刹那间,一群身着警服的警察不断地从各个方位围拢过来,抬眼,望着那一支支指着自己黑洞洞的枪口,早就知道姓敖的会使这么一招儿?幸亏她是有备而来。 左手继续卡住敖雪莲的脖子,右手一挥,只听空气里发出一阵布帛撕裂的清脆‘兹斯’声,然后,她身上的那个风衣被撕开了,身上赫然是绑了好几斤的炸药,全是一个个黄色的卷花筒。 ”开枪啊!“她冲着所有用枪指着自己的警察阴狠一笑。”开枪啊!怎么了?“她拉扯着敖雪莲的身体冲上前,而那群警察个个面如土色,抬腿往后面退去,毕竟她全身捆满了炸药,稍不注意,就会将这一带炸爆开花,这里所有的人都难逃魂飞魄落的命运。 ”统统都给我退开。“她冲着那些警察绝裂地嘶吼,双眼血浸满了血红,这是与敖雪莲最后搏击战,她不能输给她,绝对不能,她要夺回浩浩,夺回她的儿子。 ”不退开是不是?“她手上不知何时多了一把尖刀,尖刀抵住了敖雪莲的咽喉地带。”都给我退开,否则,你们敖大小姐将一刀毙命,看你们如何回去交待?“ 见所有的警察都在往后退去,敖雪莲急了,她扯着嗓子喊道:”不准退,不要上她的当,她不敢。“ 是的,她手上还有姚浩浩,虽然,那已经只是欺骗香雪欣的幌子了,可是,她不能让香雪欣得逞。 ”看我敢不敢?“香雪欣咬牙切齿,阴测测的眸光垂下,凝望着已成自己俘掳的女人,成了阶下囚的女人,居然还敢有这样的气势?刀峰抵制数寸,殷红的血汁从雪白的玉颈间汩汩流出,沿着洁白的脖子蜿蜒而下,象极了好几条弯弯曲曲的血蜈蚣。 那些警察怕不好回去向首长交待,个个面色成了猪肝,吓得往后退去,恰在这时,空中响彻了一声巨响,似乎震破了天空,似乎连世界都快爆炸,无数青烟袅袅升起,灰褐色的烟雾在天空中央缭绕开来,倾刻是,有警报响彻了云宵。 ”天啊!不好了,出什么大事了?“不知道是谁问了一句?香雪欣望着那个说话的人,阴狠地道:”没看到那是什么方向?是你们首长居家的地方啊?敖家被爆为平地了。“ ”什么?“众人一惊,真是惊世骇俗,这个姓香的女人居然敢在太岁爷上动土,京都重地,天子脚下,居然敢使用这样的爆动,看来,她这个恐怖份子必死无疑了。 ”香雪欣,你真狠。“听闻自己的家被烟炸,敖雪莲花容失色,她没想到这个女人如此心狠手辣,连她敖家一个人也不想放过,滔天的恨意,让她将一口银外咬碎。 ”过奖了,不如你的千万分之一。“那群警察见敖家都被炸平了,如果首长遇难,他们还在这儿坚持什么,为了敖小姐送了自己一条命可不值得。 洞察了这些人心理,香雪欣仰头长笑三声,冷咧吐出:”你们这些人,不过如此,只要我点燃身上的这些东西。“她用指了指身上一排又一排密密捆绑的卷花筒。”一旦引爆,你们这些人,一个也不想活着走出这条街。“ 那些警察见状,都吓得魂飞魄散,见女人燃起了一个泊金打火机,望着那不断升起的蓝色火苗,持枪的警察吞咽着口水,女人伸手一扬中,所有的警察都本能地抱着头向几米开外飞扑而去。 就在那一瞬间,一辆直升飞机凌空而降,从机身里扔出一大截白色的阶梯,梯子很长,很长,香雪欣冷然一笑,伸手,将敖雪莲砍晕,然后,揽着她的身体,爬上了那载白色的阶梯,事情就发生就短瞬间,一群警察本以为会听到空气里传地来震裂天空的巨响,没想到,却传来了飞机发出一呜呜呜声,待他们反应过来之时,直升飞机已经徐徐上升,由于有一定的高度,好几个警察跳起来,也还差好长的一段距离,女人手上有人质,他们也不敢开枪,只能干巴巴地张大眼睛,举着枪支,任那辆直升飞机越飞越高。 好半晌,有人才回过神来。”快让空军支援啊!“ * 飞机上,敖雪莲晕晕沉沉地醒过来,视野里,是面孔狰狞的香雪欣,她还没回过神来,香雪欣已经‘啪啪啪啪’地刮了她好几个耳光,打得她眼冒金星,她知道这女人是在报仇,记得前两天,自己也这样打过她。 她想动手反击,才发现自己双手双脚已被缚,喉头涌起一股辛辣的味道,嘴唇一张,一口鲜血从口腔里吐出来。 ”告诉我,浩浩在哪里?“香雪欣凶神恶煞,披着散发,全然象一个魔鬼。 ”他不在我手上。“为了自己少吃一点苦,敖雪莲虚弱地回答。”哈哈哈!你以我会相信?“这个女人,到底那一句是真,哪一句是假?香雪欣也是人精,她怎么会相信她的话呢? ”是真的。“她不相信,敖雪莲也不急,反正,那私生子不在她手上,这已经是事实。 ”上次,我引你过去,你没见到那里一片血腥吗?“”告诉我,我儿子在哪里?“闻言,香雪欣更加疯狂地凌虐着她,从机舱里端来了一盆水,将她的头死命地往下面按去,水盆里冒着几个泡泡,那是敖雪莲呼出的二氧化碳,就在她以为自己快溺水而亡之时,她的头发又被人狠狠地抓握着,扯起头,呼气,吐气,艰难的都快感觉不能呼吸了。 ”说,他在哪里?“她恶狠狠地再次询问,声音犹如地狱索命的女撒旦。 ”应……在江萧……哪里?我……当……时是把……他与江萧的女儿关在一起的。“ ”如果不是实话,我定要你生不如死。“语毕,香雪欣就掏出电话,走到了机舱的一个角落,她在笑着与某个人交谈,由于隔得很远,敖雪连听不清楚她说了什么,打电话的过程里,女恶魔一双凌厉的眼睛一直望着她的。 直升飞机不知道飞行了多久,终于在一个人迹罕至的地方降落,香雪欣扯着敖雪连的头发,将她扔进了一间非常简陋的仓库里,然后,关了仓库门,就走进了一间休息室,里面有一间狭小的床铺,床上坐着一个高鼻子,湛蓝色眼睛,金发卷曲的男人,男人左脸颊上带着血痕,好像是受伤了,身人白色衬衫上有几一处破裂开来,能见到怵目惊心的血痕子,是战利品吧! 她走上前,脱下了自己身上那大堆的卷花筒,卸下了枪袋,撕开了自己白色紧身的衬衫,露出一个雪白的沟壑,脱掉自己下身的黑色短皮裙,还有底裤,然后,一把将男人推倒在了那张狭窄的床铺上,跨过身体。 她就这样笔直地坐下去,脸上划掠过爽快的神情,自从姚庭轩去逝后,她一直在采取这样的方式慰藉自己孤独的灵魂,就这样骑在男人的身上,很爽,很爽,她威风凛凛的女王,她要征服整个世界,是姚庭轩对不起她,不是她对不起姚庭轩,如果不是哥哥的事,她不会将姚庭轩推下飞机,如果不是姚庭轩是杀害哥哥真正的凶手,她不会这样自甘堕落,她只顾自己爽快,根本不去顾忌身下男人的感受,不过是一个俘虏罢了。 ‘啪啪啪’,她拍打着身下男人的屁股,脑子里回忆起曾经的一幕,那是姚庭轩弄着她时,在她臀部上拍着巴掌淫秽的一幕,姚庭轩,我恨你,我的身体已经彻底脏了,哪怕是来世,你也不要来找我,我恨你生生世世,来生来世…… 其实,她越是这样,越是表明,她无法走出失去姚庭轩的阴影。 见女人的眼睛涣散,身下的男人以为机会来了,他手臂刚刚一动,女人已火速捡起床铺上的那把枪,拉下了扳机,倾刻间,一个活生生的人就这样从她眼皮子底里逝去。 站起身,利速地捡起地板上的衣物穿戴好,佩上了枪袋,伸手撩下了一下满头黑发。 并没有多望床铺上刚刚还跟自己享受鱼水之欢,双皮熜动,眼睛睁得极大,却已经是一具尸体的男人一眼。 她走出了休息室,有一条彩信发了过来,她打开了采信,里面的内容,让她痛不欲生,她布置的眼线告诉她,她的儿子浩浩已经死了,是染上瘟疫死去的,她不相信,绝不相信,猛地,她抬起头来,仰天长啸,发出凄惨声音犹如一只受了重伤,却无望痊愈的母兽,在那宽阔的原野上,她疯狂地奔跑着,风儿从耳边呼啸而过,唯有这样,她才能阻此自己不去接受那们的一个事实,她唯一的希望没有了,浩浩死了,染上了可笑的瘟疫,她不相信,也不按受,所以,她派了人去查,回复的结果,却是,事情的确千真万确,她的儿子真的死了,还被他们丢进了乱葬岗。 ”啊啊啊。“山谷中回荡着一阵鬼哭狼嚎的声音,她的心在哭,扑通一声,她跪倒在了山崖上,抬起头来,泪雾雾地望着头顶青天:”为什么要夺过我最爱的人?为什么要夺走我最爱的人?苍天,你真的好无情。“ 即然,你不保偌我最心爱的两个人,那么,我就要颠覆这个世界,江萧,林静知,我会让你们所有的人,跟着我儿子浩浩陪葬,让你们跟着我浩浩陪葬。 她命人去将姚浩浩的骨灰领了回来,她抱着那个骨头痛不欲生,然后,她发起了一系列反击世界行动,本来在姚庭轩未死之前,他就有一定的根基,而她手上的人马全是姚庭轩遗留下来的,很早以前,姚庭轩在股市赢得的钱全都转移到了她的名下,当然,这是许多人都不知道的事,所以,即然她一无所有,她也要利用手上的资源,让大家都一无所有。她活不了,大家也休想活。 她拔下了一个号码,锐利的眼眸四处收寻,然后,用手掌捂住了自己的嘴,压低了声音:”丁先生,帮我一个忙可好?“”有什么好处?“男人庸懒的声音飘了过来。”我知道一个秘密的宝藏,据说是英国皇宫遗留下来的一个小金库,但是,据一个考古专家说,里面并非是英国皇室遗留下来的,而是清代慈禧太后在八国联军侵占中国之际,把十八颗夜明珠,还有好几件为她自己量身定制的龙袍,以及上千万箱金条偷偷埋藏在了那里。“ ”真的?“男人似乎起了兴趣,宝藏啊?谁不会动心,只有有颗凡心,就都会动心。 ”是,骗你不是人,我本来是不想告诉你的,可是,你知道,我人单力薄,吞不下,所以,才想借一下你的势力。“ ”你有开宝藏的密方么?“男人再次热情地询问。”当然有,五把钥匙全在我这里了,你只要帮我办一件事,我就带你去寻这个宝藏。“ 这是个极其诱惑人心的消息,宝藏啊?如果有了十八颗夜明珠,他丁耀华一辈子吃穿都不用愁呢?还在这儿打打杀杀干什么?于是,他急切地问道:”什么事?你尽管开口,只要是华哥我办得到的,保证办到。“ ”这件事对于你来说,不难,举手之劳而已。“”说。“”将我把林静知绑来。还有沈雨蓉。“ ”你说得可是证券交易所玩股票的那个林静知,沈雨蓉是沈世雄的女儿吗?“”是。“ ”好,我也早看这两人不顺眼了。“”那我们合作愉快。“”一定。“ 一则阴谋在暗夜中悄然展开。 香雪欣抱着那个冰冷的骨灰盒,眼睛里迸射出毒箭般的光芒。”宝贝。“她低下头,将脸贴在了冰冷的骨盒上。”我会让所有人跟着你陪葬,你一定不会寂寞的。“ 是的,让所有的人为儿子与老公陪葬,就是她歹毒疯狂的想法。 清晨,她刚起床,伸着懒腰,打着哈欠,丁耀华就带着人马风风火火前来会她。 ”香小姐,你刚起床啊?“为了宝藏,丁耀华将香雪欣当成了财神爷,给她寒喧着,香雪欣则显得很冷淡,懒懒地抬起眼皮,瞟了他一眼,走到沙发椅子上坐了下来。”丁先生,我要的人呢?“ ”已经有人去办了。“香雪欣再度瞟了他一眼,便抿唇不说话,眼神警惕地移向他身后的几个保镖以及那个穿着红休闲服,头发梳得油光发亮,手指上戴着粗大的金戒指,眼神如一柄利箭的男人,男人一边打量着她,一边与身后的女人道:”香小姐真是人如其名呢!幸会,幸会,毒蝴蝶,人家可长得比你漂亮多了。“ ”我知道你嫌弃我,你也可以去找一个漂亮的女人侍寝嘛!“女人剪着短发,身着一套同色系的休闲装,戴着墨镜,整个人看起来十分干练,香雪欣估计着与这个眼神犀利的男人应该是一对儿,要不然,也不会穿情侣装了。 ”不敢哪!蝴蝶,你知道我爱你的一颗心嘛!天地可表,日月可证。“ ”你们恶不恶哪!香小姐,他们是我死党,也是信得过的人,他们的势力比我还要大,发哥,毒蝴蝶,成名比我早,曾经,在香港可都是顶顶有名的大人物。“ ”好吧!有财大家一起发。“香雪欣从椅子上站起来,走过去,同他们一一握了手,她的举动让发哥与毒蝴蝶兴高采烈。”就知道香小姐慷慨,不过,宝藏在哪儿?快带我们去嘛!“毒蝴蝶与发哥俩人从十几岁就在黑道上混,在枪林弹雨中出生入死,不过就是为了那个钱字,如今,有这么好的差事,怎么能少了她们呢? 反正,她们与丁耀华的关系很铁,有了丁耀华的,就不能少了他发哥的。 香雪欣也是看清楚了这一点,这才同意带他们一起去寻宝藏。”宝藏在很遥远的地方,不急。“ 听了她的话,发哥脾气就上来了。”香小姐,我们手上人马很多,如果你敢戏弄我们,你知道后果的?“ ”当然不敢。“香雪欣冷然两声,这句话明显就是在恐吓自己,无所谓,反正,浩浩死了,姚庭轩也走了,她早已万念俱灰,对整个人生失去了兴趣,不过,在她下去陪他们之前,她得先把让自己痛不欲生的人都解决掉,眼前的这两个,只能做她们这场恩怨里冤死的陪葬鬼。 ”瞧,这是什么?“她从衣袋里摸出几个金锁片。丁耀华与发哥,还有毒蝴蝶三个人,见到她手上的锁片,三个人眼睛都直了,急忙奔上来,想要夺取,可是,香雪欣哪能让他们如愿?退后几步,让大家手摸了一个空。 ”这真的是开启宝藏的钥匙么?“丁耀华将信将疑,可是,在好多年前,黑道上也有这样一个传闻,只是,他从来都是一笑置之,因为,他不相信会有什么宝藏,听到香雪欣的话,也是半信半疑,不过,他之所以带着人马过来看一看,想探一下虚实,没想到,这女人手上真的有五块金锁片,这与传闻几乎是不谋而合,香雪欣一个女人,他在黑道上的势力,相信这个女人早有所耳闻,他也不怕这个女人耍花招,如果她胆敢耍花招,他定将她碎尸万段断。 ”好,出发吧!“女人嫣然一笑,带领着大家出发:”为什么是在这种地方?“发哥一边走,一边气喘连连,一路上,她们跋山涉水,走过了好多的地方,这一带全是沙漠,一路上几乎没见到一株草木,一株野花,一阵微风拂吹袭而来,黄沙飞卷,金色的阳光洒照下来,沙子如抹了一层金色的光圈,刺得他们眼睛好疼,几乎都快睁不开了,毒蝴蝶也感到很波倦,她抬起头,灼烈的阳光照射到她的镜片,折射着一朵金色的菊花。 ”妈的,真是比八百里行军更累人。遭罪!她暗诅了一句。 “喂,我说,香小姐,宝藏到底在哪儿呢?”她忍不住询问走在前面的香雪欣,摘下脸上的眼镜,语音透露着几许的不耐烦。 要不是了为那十八颗夜明珠,她真不想这样跟着他们奔波劳累! “就在前面。”“妈的。”发哥见老婆已经快体力耗尽,这样子走,的确不是一个办法,而且,又没有一个目的地,全凭香雪欣的一句话,他几步奔上前,用枪指着香雪欣的脑袋。“香小姐,希望你给一个明确的地步,否则,我这就要你的命。” 香雪欣斜睨了他手上那把黑色的枪柄,脸上并没滑过一缕惧色,她沉着道:“再行十里,就越过这个沙漠了,沙漠的源头有一座很小的金字塔,金字塔的旁边有一个侧门,那是一个地道,你们听说过杨贵妃墓陵没有?从那儿进去准没有错,不要用枪指着我,否则,我也没灵感能找到,我是曾经看过一个地图,是按着模糊的记忆在寻找。还有,丁老大,我要的人呢?” 丁耀华身体强壮,仗着身高腿长,早就走到了前面去,听到后面发生争执,停了步伐,本想上去阻此,没想到,香雪欣已经喊话了,他干脆地回答:“香小姐,到达目的地,你要的人自然会送到。” 是的,都是江湖中人,大家都留了这么一手,自然不会就这样稀里糊涂地跟着她跑,至少,他手中握着香雪欣要的人,这样一来,香雪欣也不敢欺骗他们。 香雪欣自然清楚丁耀华等人目的,抿紧了嘴唇,不再说话,沙漠里向来没有水源,大家又饥又渴,好在,先前早有准备,带有一些干粮与水壶,几个保镖正在传递着水袋,用水滋润着干渴的嘴唇。 “大家不要泄气,最多还行五里地就到了,振作起来,据说有几万箱金条了,就算没有几万箱,百分之十地算,也有几十箱吧!给你几根金条,大家这辈子衣食无忧了,再也不用做保镖了,岂不是美事一桩?” 香雪欣的话鼓舞了保镖们,本已快体力耗尽的男人们,想到了几万箱闪闪发光的金条,即刻,个个精神抖擞。 与此同是 黄佩珊发现静知不见了是中午十二点的事情,原本以为女儿在赖床,心想,她也够辛苦的,就想让她多睡一会儿,没想到,日上三竿了,还不见女儿起床,黄佩珊起了疑心,在她的心忆里,从小到大,静知可都是勤快的孩子,一向有早睡早起的习惯,今天是怎么了? 当她推开卧室的门时,才发现床上空无一人,莫非去交易所了?可是,今天早晨,就没见她起床用餐上班啊!她急忙给江萧打了电话,仅止十分钟,江萧就驱车赶来。 “妈,交易所里没有。”“那,知知会去哪里?”黄佩珊听了这话,心里着急起来,莫不是出什么事了? 唉呀!一大早,她眼皮就一直在跳过不停,自己昨晚也睡得早,不存在休息不好,没想到,果真出事了。 “妈,我带着宝宝们,我去寻找知知。”江萧刚说完话,两个宝贝就奔了进来,一把扯住了他的衣角。“爸,我要妈咪?妈咪不见了,我要妈咪。”宝仔先开口向他索要妈咪,然后,糖糖也跟着附和。“叔叔,我也要阿姨,阿姨在哪地儿?我要听她给我讲故事。” 江萧听了两个宝宝的话,心中百感交集,他猜想着静知一定出事了,以前,就算是她生他的气,也不会不接他的话,他打了好多通电话,都没人接,最后索性关了机,他也去交所易询问了,但是,大家告诉他,今天,静知根本就没去上班,那么,她去了哪儿? 蹲下身,他十分有耐性地安抚着两个宝贝:“宝仔,糖糖,爹地一定将妈咪找回来,一定让她完好无整地找回来,让她给糖糖讲故事,给宝仔暖被窝。” 这句话不是说给两个宝贝听,也是在说给自己听。黄佩珊也感觉到了事态的严重,她冲着江萧匆匆而去的背影高声喊道:“江萧,小心一点。” “妈,我知道。”他头也不回地匆忙离开。 他飞快地卸下了静知居住那幢楼所有的监视摄像头,与小区的保安一起查询,最后,看见一个视频,静知是在楼道口被两个男人用麻布口袋蒙住了头被绑架的。 视频太模糊了,看不清楚那两个男人的长像,他给莫川打了一个电话,二十分钟后,莫川打了一个电话过来,给他报备:“据说,丁耀华与发哥,还有毒蝴蝶,带着一帮人马奔向埃及金字塔,去寻找多年前慈禧太后秘密埋藏的宝藏,而带领他们去的那个人,我用卫星定位的方位,将她找了出来,是你的老旧人香雪欣啊!” 老情人三个字是莫川在讥诮他,莫川怒当初香雪欣对静知的伤害,这个时候,他没有办法去给这个男人计较,香雪欣没有死,这并不让江萧惊讶,他的属下早就查到了,只是,姚庭轩死了,他们也设计用姚浩浩引蛇出洞,想彻镀地除去香雪欣,没想到,这女儿居然疯狂地把静知绑去,还把这些没脑子的人引去了埃及,去寻什么秘密的宝藏?这是滑天下之大稽,丁耀华与发哥,毒蝴蝶这些人,都是香港黑道出了名,响当当的恐怖份子,居然也会中了那女人的圈套,也是,拥有一颗贪婪之心的人最容易上当了,静知失踪了,定是被他们绑去了,香雪欣现在得到的信息应该是姚浩浩染上了瘟疫死了,但,他敢断定,这女人一定派人来查过,她肯定没查到那孩子还活着,肯定是查到了姚浩浩被他们砍死的传言,所以,才会这样丧心病狂,做出这么多疯狂的举止,想让大家跟着她一起陪葬,这样一来,静知的命就危在旦夕了,有了这个认知。 他立马联系了焰上校,焰上校听了他的诉说,也感到事态严重,牵扯到这么多的人,他同意亲自出马,陪他去埃及走一遭,坐在怕迟去一秒,就永远见不到自己刻骨铭心爱恋的人。 雪白的12345新型机身在白云里穿梭,里面装载了一个排的兵力,焰上校一身雪白笔挺的军装,整个人英姿飒爽,气宇轩昂。“谢谢!”江萧与焰上校的结识,原于上次在在樱花岛,那一场命中注定的邂逅,离开樱花岛后,两人就结成了朋友。“谢什么?先不说,你家老头子显赫的身份,单是讲我们之间的友谊,也值得我跑这么一趟。” 其实,他愿意帮江萧,是因为,他觉得江萧是一个重情重义的男子汉,再说,他对江政勋含冤入狱五年深情同情,虽然平了反,江政勋的事迹是如今京都最大的冤案,可是,江家在政坛失去权势整整五年,江萧是怎么一步一步走过来的,他是略有所耳闻,其中的艰难曲折,自是不必去细说。 为了救自己心爱的女人,将生死置之度外,他就是看重了他这份情节,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他祝福好友能够寻到至死不愈的真爱,他想让有情人终成卷属,而是像他与米诺兰一样这样吊着,所以,他毫犹豫就答应了下来。 * 一行人浩浩荡荡终于走到了沙漠的尽头,然后,眼前是一片金光闪闪的天空,阳光的照射下,金字塔的绝色光芒令所有的人惊叹与眩晕,几个保镖迈开了大步奔向了前,毒蝴蝶本来已经筋皮力尽了,可是,望着天空中回绕的那一圈又一圈金色刺眼的光芒,嘴角扯出一记灿烂的笑花,她牵着发哥的手,亲昵道:“老公,真的到了呢!好美啊!金字塔。”看到那座金光闪闪的金字塔,她宛若看到了无数箱从地道里挖出来的金条,而她捧着那些金条,脸都快笑烂了,嘴角都笑得抽筋,发了,她们就快要发了。 所有的人加快了步伐,争先恐后地用百米冲刺的速度跑上前,气叹吁吁之际,高兴地欢呼:“我们胜利了,胜利了。”大家抚摸着金子塔的棱形边角,不停地窃窃私语,金字塔不止一个,只是,它们的体积都不一样,形状到是大同小异,与书上看到还是有一些出入,那一块又一块黄色的东西晃得人眼睛几乎都快睁不开了。 “香小姐,快带我们去啊!”丁耀华望着晃眼的金字塔,蠢蠢欲动,他已经迫不及待想走进洞穴里看一看了。 “丁先生,没看到我正在找么?”香雪欣蹲下身,这儿摸摸,那儿敲一敲,随后,站起身,看向丁耀华:“我要的人呢?” “先带我们进去,自然会有人带过来。”都到这份儿上了,他还是不肯把人交出来。“好吧!”香雪欣阴狠一笑,七弯八拐地走着,身后的一行人,以丁耀华为首,紧紧地跟着,大家深怕跟丢了,然后,就在一个拐弯处,香雪欣蹲下身子,抬手在金子塔底端一拍,只听‘咻’的一声,金字塔侧端即刻开启了一道大约有一米八左右大门,真是太神奇了,发哥本想抬腿而入,被毒蝴蝶拉了一下衣角,发哥回过神来,一脸灿笑着,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香小姐,我不熟,还是请你带路吧!” 带什么路?不过是怕她熟悉这里的环境陷害他们而已,香雪欣也不推辞,迈腿就跨进了那道金光闪闪的门槛,大家这才陆续跟进去,里面是一个大大的穴道,穴道很宽大,不过,很黑,他们拿出随身携带的手电筒,不知道走了多久,大约听到了一丝丝滴水的声音,渐渐地,头顶上方看到了一方小天窗,光亮从那个小天窗里照射了下来,即便是只能照到黑暗世界的一角,也让大家心崩得没有先前那么紧了,因为,光亮终是能让人心安。 见越走越远了,大约应该走了半个时辰了,丁耀华暗自思索:应该还没有走出金字塔地段吧! “丁先生,我要的人呢?”这已经是第三次询问了她要的人质了。“在后面。”“在哪儿?”香雪欣四处张望了一下,并没瞧到半个人影儿啊! “香小姐,其实,她们一直就跟着我们,只是与我们隔了一定的距离,我估摸着,这会儿,他们已经进洞穴了。” 你先带我们进去寻找宝藏,你要的人绝对会送到你手上,你想要怎么玩都随你,反正,天高皇帝远,在这个地方,没人能管得着。“ 香雪欣听了他的话,再度嫣然一笑,也好,反正,一个也逃不掉,最后,全都会死在这里,包括你们这群贪婪,利欲薰心的家伙。 香雪欣事带着他们继续前行,不过十来分钟,黑暗的世界有所改变,前面出现了一道又一道红、黄、紫、蓝、白、青、绿的光芒,七彩颜色交错,交相辉映,美丽极了,比天上七色的彩虹还有漂亮。 然后,还有潺潺流水的声音,紧接着,大家看到一条小溪,小溪里有许多的彩色金鱼,金鱼有些肥大,在溪水里摇头摆尾,快乐地你追我逐,七彩光芒倒映在溪水里,让肥大的金鱼背部折射出一层又一层漂亮的光影。 ”这么肥双的金鱼,真是罕见。“保镖很是惊讶,莫非这里真的有宝藏,瞧,连鱼都养得这么肥? ”切,真是孤陋寡闻,是谁告诉你金鱼就不能肥大的?“ 保镖们说话的声音受小溪里的金鱼受了惊吓,它们猛然一个回身,七彩波痕就这样荡漾开去,碎了一池彩色的光芒。 ”终于到了。“香雪欣走向了那条幽深的小径,小径前端,是一个雕塑的石像,石像背着一把宝刀,留了长胡须,而,他面前摆了一个大大的金尊斗。 ”这儿?“大家非常吃惊,观望了这里景象,除了光线比其他地方要亮以外,并没有什么奇特之处,大家有些置疑,然后,都有些莫名其妙地望向香雪欣,香雪欣一脸思索,并没有把他们的话放在心上,望着那个石像前大大的金尊斗。 再望了一眼手中的钥匙。”喂,你们说,这五把钥匙怎么开啊?“ 丁耀华从她手中夺过了五把钥匙,拿钥匙往金尊上不停捣弄,可是,并不能让任何机关开启,他有些挫败地望着手上的金锁片。 ”给我瞧一瞧。“毒蝴蝶拿过了钥匙,钻研了一番,然后,突然一拍脑门。”我知道了。看着。“她把钥匙一块又一块的拼凑了起来,拼了好一会儿,将缺口对准缺口,然后,一个酒壶就在大家的眼前立了起来,天啊!零点是太神奇了,这五把金锁片居然拼起来是一个酒壶。 ”这酒壶有什么喻意啊?“大家又开始思索起来。”有酒壶,是不是要酒呢?“一语惊醒梦中人,可是哪儿来的酒呢? ”把这水当成是酒吧!“某保镖急忙弯腰拿酒壶去小溪里舀水,然后,再将装了水的酒壶插入那个金尊里。 ”对对对。“丁耀华与发哥呵呵笑着,原来是这个意思啊!他们来了,要向这位前辈警酒的,敬了酒该指示下一步了吧!没想到,就在钥匙插入那个金尊的刹那间,整个世界天崩地裂,轰隆声不断地传来,大家急忙抱着头缩射到那个雕像的下面,眼前一阵红光闪过,然后,世界又恢复到了先前的平静无波,大家急忙睁开眼,这才发现那个雕像的斜对面赫然开启了一道侧门,红光划过,就是一阵刺眼的金光,光芒太炽,让大家睁不开眼睛。 ”快,快进去,宝藏啊!“几个保镖象疯了一样,疾步从雕像里面跑了出来,疾步向那个雕像奔去。 ”急什么?妈的,老子一枪毙了你们?“丁耀华见属下眉飞色舞,全然不把他放在眼里,生气之余,爆了粗口,这群烂人,见有宝藏了,就不把他丁耀华放在眼里了。 他也飞快地跑上去,然后,在门口就将几个保镖拦了下来。”是,老大,你先请。“几个保镖这才惊觉失了态,纷纷站在原地,不敢动弹,毕竟,还是震慑于丁耀华的威严。 丁耀华揣了离自己最近一个保镖一脚,然后,理了理衣领,气定神闲地走了进去。 ”天啊!好多金子啊!天啊!夜明珠。“他看到了有一道雪白的光亮从自己眼前划过,然后,他扑了进去,蹲在了地面上,不停地拾着地上价值连城的夜明珠。 几个保镖闻言扑了进去,也跟着叫唤起来,后面的毒蝴蝶与发哥见状,吞咽了一口口水,状若疯狂,他们三步并作两步,挤身而入,甩了甩头,见到蹲在地面上不停做着重复动作的丁耀华,满面惊骇,是他们夫妻俩眼睛花了吗?再度甩了甩头,可是,没有呀!在他们的视野里,他们什么也没有看见? 然后,发哥扑了过去,一把将丁耀华拉了起来,扯着他的衣领冷喝:”华仔,你是不是疯了?这地面上压根儿什么都没有。“ 丁耀华呵呵一笑,然后,他指着屋子角落,难掩欣赏的神彩:”发仔,你没看到吗?满地都是金条,哇!那边好多,还有夜明珠,快去捡,我已经捡了四颗了,价值连城呢!快去捡啊!别被那个属下全捡去了。“ 见丁耀华说得这么认真,发哥再度晃了晃脑袋,莫不是自己看错了,看花眼了,如果真有夜明珠,应该有光亮啊!难道他看不见?这个想法在他心底横升,他就全身都不是滋味起来。 ”发哥,聪明的人才能看得见,快,丁先生,那里还有几件黄色的龙袍,是兹禧太后当年遗留下来的,快去捡啊!拍出去一件,恐怕也会价值一千万吧!“ ”在哪儿?“毒蝴蝶的头发从额角处散落下来,将她的眼睛辙盖住了,她急切地拉扯着香雪欣的衣袖,焦急地询问。 ”我看到了,就在那儿。“发哥伸出手指,随便往某个方向一指,是的,他才不会承认自己是一个愚蠢的人,他是一个最最最聪明的人,他还有常人没有的智慧。 揞着妻子就跑了过去,一行人疯狂地捡着地上的金条,夜明珠,还有传说中兹禧太后埋藏着的皇袍。 香雪欣望着这群利欲薰心,已经被贪婪欲望冲昏了头的黑道人物吧!毒辣一笑,转过身走出那个地道,拍了后屁股上的灰尘,就在这时,一阵索尼的脚步声传来,紧接着,几个保镖将两个麻布口袋扔到了香雪欣的脚下,香雪欣撕开了麻布口袋的封口,然后,两个人头露了出来,赫然是嘴里塞着破布,双眼大睁的静知与气奄奄奄的沈雨蓉。 ”哈哈哈!都来了,真好。“她大笑几声,将静知从口袋里提了出来,扯掉了她嘴里的破抹布,呸,一口糖就这样吐到了她的脸孔上。 ”你?“她用衣袖擦掉了脸上那脏兮兮的吃唾液,指着静知破口大骂:”林静知,都已经成阶下囚了,还敢如此张狂。“ ”香雪欣,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想怎么样?“她的眼睛微眯,迸射出绝烈的寒光。”浩浩死了,是被你们砍死的,林静知,我是得罪过你,可是,我也是被蒙在鼓里,我本来想放你一马,可是,偏偏,你把我最爱的儿子给杀了,你说,我能饶过害我儿子的人么?“ ”我没杀你儿子,我不像你那样丧心病狂,为了你哥哥,你的双手到底要染上多少的血腥?“ 静知猜测江萧应该会想办法及时来营救,她现在唯一做的,就是想办法拖久一点,好让江萧有足够时间到达这里,免得等他来到之时,她已经命丧黄泉,她最放心不小的就是两个孩子。 ”林静知,我知道你很狡猾,不过,现在,说什么也晚了,等江萧赶来,就只能来收尸了,知道我为什么没有绑架他么?因为,我要他承受一下我承受的痛苦,失去至亲之人,生不如死剧烈痛苦。哈哈哈!“ 她将怀中的骨灰盒拿出,摆放到一个块石头上,然后,对着骨灰盒,神情凝肃道:”浩浩,我让这些害你的来为你陪你,你就不会孤单寂寞了。“ 说着,她举起了手中那把寒光闪闪的刀,就在她手上刀即将挥下之时,一阵枪声陡然在空气里响起。 香雪欣手掌上的尖刀应声而落,她的手腕被子弹打破了,子弹镶进了她的血肉里,筋脉都裂开来,椎心的疼痛让她背心冒起了一层冷汗。 抬头,她便看到了那个黑洞洞的枪口,眼光慢慢向上移动,立刻就有一抹高在挺拔的身姿印入眼帘,他握着手枪,眉宇间划过的全是阴戾的色彩。 这个男人曾经与自己同床共枕数载,虽然,没有个肉体关系,可是,她也曾感受过他的体温,为她带来的那一片温暖,只是,如今,为了各自的立场要兵戎相见。 ”来得可够快的。“”没想到吧!“男人的声音带着骇人心的冷沉与嘶哑,没想到,他风风火火赶来,却是在最紧要的关头救下了静知。 ”江萧。“静知一向冷心冷情,可是,在这一刻,她的心与肺都被江萧的到来而占满,江萧高大俊美的身姿,把她的心口填得满满的。 他的出现,就如一丝的光明,照亮了她整个黑暗的世界,记得有一次,她也是被人绑架了,是绑架者把身份与同学搞错了,搞了那么一次乌龙,那一次,她才十九岁,在黑暗中,莫川也是这样象一个天神一般出现在她的眼前,就此,她对莫川一往情深。 香雪欣用左手拔出枪支,准备将枪支抵制静知的太阳穴上,可是,她才刚有所动作,一发子弹已经飞了过来,子弹射中了她的左手腕,疼痛入骨,她站在那里,双手不停地颤抖,并且,血如泉涌,她的双手等于是废了,扬眉,凝望向江萧的眸光裹上几层阴寒与哀怨。 ”江萧,你真的太无情了,毕竟……“见她还要提起他曾经那一段荒唐的往事,江萧再度扣下了扳机,一枪将放在石块上的那个骨僵罐打爆,子弹扫过去,骨灰罐应声而裂,白色的骨灰洒了开来,洒往那条小溪流中。 ”不。“香雪欣发出一声凄凉的呐喊,望着那飘往小溪中,白色的骨灰在眼角一点一点地融化,瞬间消失不见了,这一幕,就如一把冰冷的钢刀,在一刀又一刀地凌迟活刮着她的心,她冲了过去,可是,已经无法挽回那些飘飞而出的骨灰了。 她蹲下身去,将那个残破的骨灰罐捧了起来,她的双手没力气,只能改用双胳膊,而残破的骨灰罐里的白色骨灰,还在不停地落到地面,骨灰落到了她的手腕处,与那鲜红的血汁缠融在了一起,看起来,怵目惊心。 ”香雪欣,尝到至亲远离,生不如死的滋味了吧!“ ”不,江萧,你不要这么狠。“她无助地扑跪在地,不停地摇着头,满面热泪地乞求着。”他不过是一个孩子,不过才八岁,他到底做错了什么?“ ”是你与姚庭轩为他做的孽,魂飞魄散就是他的下场,你知道不?听说骨灰不全的人,很难被上天保偌,这一辈子,他都只能呆在地狱里,不能再投胎转世了。“ ”不,不要诅咒我的孩子,浩浩不会,江萧,他曾经也是喊过你无数声侈地的人,你怎么能如此心狠?“ 不说还好,再度提起往事,江萧心里更添堵,他狂步走过去,一把蛮横地夺走了她手上的骨灰罐,将它一下子砸进了那条小溪中,然后,不顾香雪欣撕心裂肺的呐喊,将地上的静知揽入怀,再替她松了绑,旁边的沈雨蓉见状,发出了呜呜的叫声,江萧置之不理,据焰上校的人报备,香雪欣那个坏女人在这儿里装了炸弹,离爆炸的时间已经不多了,他拉着静知,恰在这时,焰上校带着兵力赶到,不过,见自己已经没有派上什么用场了,疾步带着一帮人马撤退,就在江萧带着静知与焰上校等人向后方撤退之时,里面那几个疯狂的黑帮人士奔了出来,个个哈哈大笑,满面红光,神智不清。”我们发了,如果拿回去,就能买下几座城市,这辈子,我们都吃穿不愁了。“ ”老大,不对劲,好象,我手上空空的。“某保镖惊觉过来,冒出一语。”老大,我也感觉没东西?“ ”华仔,我们被骗了。“发哥早就觉得不对劲,可是,又不敢说,如今,见大家提露,这才跟着附和,丁耀华望着自己空空如也的手掌,高声咒骂:”妈的,香雪欣,老子撕裂了你。“他几个大步,伸手就捉住了正欲想潜逃的香雪欣,一枪就打烂了一只眼珠子,再来一枪就打坏她一只高耸入云端的胸脯,再来一枪,将她下身打了个稀巴烂,香雪欣躺在地面上,整个身体不停地抖颤,七孔流血,她想骗丁耀华,想利用丁耀华,本来走的就是一招险棋,说江萧绝狠,到底谁才绝狠?黑道之人惹不得,她的下身流了好多的血,她痛得全身麻木不仁,然后,丁耀华大掌一挥,她整个身体就被甩进了那道小溪,身体里的血汁将一池晶莹清辙的溪水染红,她睁大着双眼,象是死不冥目。 沈雨蓉见香雪欣死得如此惨烈,吓得急忙往门外移去,被捆帮的手在剧烈的白挣扎之下终于获得自由,然后,她惊慌失摸地向外面跑去,后面的几个人察觉到她的行为,也跟着向外面跑。 就在身后响起一阵巨烈爆炸声响之际,沈雨蓉在穴道机关开启之时,急忙拉住了静知的一支手臂,眼看着机关就要压下来,在外面等候多时的莫川见状,不顾不管地冲过来,不能让静知残废,那是他脑中唯一的念头,然后,从腰中摸出一把刀,硬生生砍下,沈雨蓉拉着静知的手臂就这样被砍落到地,鲜血直流,沈雨蓉惨叫一声,来不及呼疼,那道机关已经压下,整个脑袋瞬间四分五裂,脑浆溅了满地,好不赫人。 莫川在最后的时刻,怕静知受伤,用身体将她撞开,身后传来阵阵巨响,江萧猛地将静知扑倒在地,用整个虎躯护她的周全。 莫川躺在那儿,双手紧紧地捂住了双腿! 心中只有一个念想,只要静知平安无事,即便是残废了,也是一种幸福! 身后,毅然成了一片火海,他艰难地爬起身,想远离这火势汹汹的地方,腿部一种椎心的疼痛袭入心扉,一个踉跄,他扑倒在地…… ------题外话------ 亲们,大结局了,不过,后面还有番外,不多,最多只有十来万字,有兴趣的亲们,可以看下去,谢谢一路陪伴暮阳的亲们。谢谢! ━━━━━━━━━━━━━━━━━━━━━━━━━━━━━━━━━ 本文内容由【】整理,久久小说网(www.txt99.com)转载。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 本书由福利小说网(www.fltxt.com)自网络收集整理制作,如果喜欢,请支持正版.福利小说网提供各种全本小说TXT,pdf,epub,kindle格式电子书下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