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书由福利小说网(www.fltxt.com)自网络收集整理制作,如果喜欢,请支持正版.福利小说网提供各种全本小说TXT,pdf,epub,kindle格式电子书下载. ━━━━━━━━━━━━━━━━━━━━━━━━━━━━━━━━━ 本文内容由【蓝莓果粒茶】整理,久久小说网(www.txt99.com)转载。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 《美色撩人,老婆太惹火》 作者:拜拜小妞   正文第一章惊鸿:她的绝技   碧落阁:杀手界排名第一;阁中五十人,叱咤整个黑道。   M国特使突然暴毙;   C国首富凭空消失;   F国第一夫人空难机毁人亡;   ……   太多数之不尽的各国赫赫有名大人物,碧落阁杀手出马绝无半点迟疑,均是一招致命。   而就在这平静了半年的碧落阁,突然,迎来一位尊贵的客人。   “凌箫天?”阁主冷冷发笑,笑声里透视着阵阵杀气。   黑衣男子挑眉一动,“没错。接还是不接?”   “碧落阁一旦接了客人,就没有不接任务的规矩。”   微微晃眼,一把匕首已经拦腰截断了桌上的照片,不带一丝怠慢。   黑衣男子心满意足的提起身旁的箱子,打开,一道金光闪现。   他淡笑:“这是定金,黄金千两。”   “还是老规矩,谈价钱,凌箫天,不是没人不想杀他,而是他没人杀得了,所以,我们这次不要金条。现金,十亿!”   黑衣男子莫不在意,没有合上箱子,身前依旧是那片金光闪烁:“明天十二点之前,定金五亿送到府上,这当做小费,辛苦阁主了。”   阁主微微抬手,身后之人默不作声的上前收下箱子,“时间多少?”   “一年,一年之内,他必须死。”   “没问题。送客。”阁主冷漠的站起身。   转身,一指按下墙上的琉璃花瓶,花瓶上有只蝴蝶翩翩起舞,他的指尖轻微一笔带过,身前,书架急速移动,他漫步走进。   一路上,是一地的湿滑,他一步一步,缓慢到每走一步便能清晰的听见自己的脚步声,似在犹豫什么。   五年了,带回来五年了,藏着掖着训练了五年,是该放飞于天地了。   碧落阁坐落在山川之中,远离都市,僻静悠闲。   依山傍水,逍遥自在,如不是人人闻风丧胆的第一杀手阁,恐防会是一处最佳的旅游圣地,环境优美,空气清新,四周娴静,有山有水。   “啪!”流水中,三人哑然。   石子穿梭在水面上,瞬间激起一层层涟漪。   “我听说了,这一次接到了大单子。”   “韬光养晦了半年,是时候拔出剑鞘了。”   “可是这次任务太过凶险,阁主正在考虑之中。”   “不会太久,半年没收入,阁主比谁都焦急。”   三个女人游戏在水池间,身侧,便是碧落阁宴厅,一旦有任务,所有杀手齐聚于此。   而这里,几乎半年来都没有一人踏足,只因半年前那次失误,险些整个碧落阁被连根拔起。   因此,阁主突然下令,一年之内不在接任何单子,休憩整顿。   显然这次突然接单,一则经费不足,二则对手太诱人。   整个杀手界都以除掉凌箫天为骄傲,曾无数杀手纷纷索命前去,不是死在半路上,就是死在半空上。   外界传言杀手狠,凌箫天狠之又狠;说杀手绝,凌箫天彻底赶尽杀绝,他不是没有血肉,他根本就不是个人,出手快很准,同样是一招致命,而往往,那个人连他身都近不了便死在了路上。   “咚、咚、咚!”三声击鼓,看来阁主已经下了决定。   半个小时,阁中所有杀手四面赶来。   群山绿水下,一道道黑影急闪而过,池面被轻微的撩起一层碧波,随着阳光的照耀,粼粼波光。   三个女人闭眼,只觉身旁是一阵阵微风拂面而过,定睛一看后,阁中已经站满了人。   “天啦,他们是人吗?”   “不,这只是阁中最弱的一群人。”   “最强的五个人,还未出现。”   三人朝着阁中走去,临到厅中,一阵杀气扑面而来。   长鞭从天而降,瞬间熄灭了厅中所有的灯光。   一阵刀光,随着玻璃的碎地,又再次被腾空而起,碎片刹那间插向四周。   剑拔弩张,一支长箭挑过那一片片腾空的玻璃,晃眼间,如同粉末落地。   狂风而起,是一袭白衣踏过满地的粉末,裙下,腾升一地的碎渣,半空之中,炫舞而去。   蓝袖一挥,铺天盖地的玻璃渣子被震落在地。   随后,五人面无表情,如同毫无血性的站在最前沿,未有一人吭声,此五人便是碧落阁五大高手。   “看来,半年来,大家休养的都不错。”阁主把玩这手里的匕首,并没对五人的精彩演出得出什么评论。   “阁主,我们都听说了,您打算派谁?”一人红衣似火,她冷艳的脸颊处,除了那浓烈的杀气,倾国倾城之貌也不足为高傲。   阁主随手一扬,一人上前,他冷冷的说:“先把灯泡换了。以后阁中规矩没事别砸灯。”   “阁主,这半年来,我日夜练功,请阁主给我这次机会。”一袭白衣,随风而起,男子面带笑意,不卑不亢。   “阁主,此次任务不同以往,我们都知道对方有多厉害,请您同意由我们五人合作完成。”衣袖长摆,蓝袖优雅而起,男子面上无表情,也是极其冷淡。   “我也认为这一次不能单独行动。”手持长鞭,女人妖娆似水。   “可是人多容易坏事,特别是你们两人。”袖间藏于袖中,男人笑如芙蓉。   被他所指,白衣男子与红袖女人各自不再多看一看。   阁主冷言:“遗容,你虽是第一高手,可是你总是冷冷冰冰,还未出现,就是一身杀气,如此一来,适得其反。”   “遗风,你心思缜密,出一招就会思索别人怎么反招,泛泛之辈,倒是可以由你而去。”   “遗袖,不说你也知道自己的弱点是什么,你不喜欢武器,可惜对手太强,武器是必备的。”   “遗澄,长鞭是好,太过惹眼,其余武器,你皆不会,你懂得我的意思。”   “遗箭——”   “阁主,您别说了,我知道我的弱点在哪里。”袖箭男子退后两步,自动让贤。   红衣遗容冷眼一抬,芳华似水,“阁主,您的意思是我们五人都不成了?”   身后,是一群蠢蠢欲动的杀手,竟然五大高手都被驳斥,那阁主的意思很有可能就是从他们众人里挑一个。   所有人都兴奋之极,渴望能够被唤上名字。   白衣遗袖环顾有所目的的四周,所有人都想去杀这个男人,果然是杀手界的荣誉。   阁主放下手里的匕首,毅然甩袖而起,身后,一道白光而现,突然,一身穿黑衣长裤披头散发的女人缓缓而现。   她一出场,气氛瞬间低沉,这个女人,没有一个人见过她。   “七儿,跟大家打一声招呼。”   女人抬头,一双蓝眸迸射所有人,脑袋里,飞速转动,敌意,皆是敌意。   “别冲动,淡定淡定。”阁主轻柔的握住双手紧紧攥紧的她,知道一旦有人产生敌意,她便会双眸血红,一旦杀气腾升,她出手就不只是一箭双雕。   “阁主,您的意思是她?”红衣遗容大笑一声,“我第一个不服。”   “阁主,她看来是个新人,此次任务派一个新人,我也不服。”长鞭遗澄也是冷漠至极,她仅凭一眼就敢肯定这女人不足为惧。   “看来所有人都不服气了。”阁主放声大笑,握住七儿的手依旧不减松懈,他带着她,走下台阶。   抬眼望去,所有人都是一脸杀气,七儿没有回复半分表情,所到之处,依然是冷冷冰冰。   遗风低头不语,眼看着这陌生女人的一双脚,赤脚而行,浑身上下,隐约的有些许敌意,不是很浓,淡淡的,一双眼,如同蓝色海洋,看去是一望无际的深渊,不见底,她看似并不是很厉害。   “既然大家都不服气,不如七儿比一比吧。”阁主异常的温柔,这可是他精心培养了五年的宝贝,当然呵护备至了。   七儿依然是那冷漠的双眼,只是隐隐的,眼神里渐渐血红。   阁主心满意足的点点头,“记得点到为止,他们一个个可都是我的心肝宝贝,伤不得的。”   所有人还是第一次见高高在上的阁主如此轻言细语的对待一个杀手,愤然不平。   遗容是第一个跳出来的,她不敢置信以往从来都是冷言冷语的阁主竟会如此对待一个新人,她第一个不服。   “亮武器吧。刀、枪还是剑。”遗容冷漠的吼道。   七儿没有说话,只是拿着簪花扎好了头发,灯光的恍惚下,簪花上似乎有些晃眼。   阁主站上台阶,再次笑道:“记得,点到为止。”   七儿这一次轻微的点点头,随后,两眼目空无物的瞪着身前红衣似火的遗容。   针锋相对,遗容的武器是一把弯刀,有回旋的转动,远距离射杀是她的必杀技,而永远她都是一招便将敌人从中截断,毫不退缩的快狠绝。   遗容手持弯刀,疾驰而过,如同一阵狂风拂面而来,气势逼人。   七儿依然是迟迟站立不动,突然间,她嘴角略微一弯,露出一抹浅笑,略显得意。   遗容见笑,更是气势如虹,杀,此人必杀。   她并不打算什么点到为止,她的刀已经临近她的脸,只要在过一秒,她这张脸便生生的被她消下一层皮。   “啪。”什么声音突然响起,什么东西有些晃眼。   刹那间,一道亮光从遗容眼前闪耀而过,她定睛一看,弯刀坠地,一刀两断。   “你输了。”七儿依然是那抹浅笑,食指与中指间,有道亮光。   ------题外话------   妞妞新文,敬请加盟!   正文第二章子弹的速度   灯光下,一条隐隐的血痕在遗容的颈项间蔓延而开,她惊诧的捂住自己的颈脖,那一刹那,什么东西滑过了她的弯刀,顺势而下,脖子上微微泛痛。   她低下头,精铁所造,所谓的无坚不摧的利刃,此时此刻,已成一块废铁。   众人哗然,不敢置信的举目望去,一招,竟一招就打败了碧落阁当前排名第一的杀手?   这个女人,是人是鬼?   “啪啪啪。”三声击掌,阁主欣然的站在七儿身侧,微微点头,甚是满意。   七儿以褪去那抹杀气,一言不发的站在阁主身旁,不看万物的冷静,不听万物的喧嚣,似已屏障了整个世界,中心里,只剩下她一抹倩影。   “我输了。”遗容捡起地上已然断裂的弯刀,如果她再狠一点,就狠一点点,她的颈脉就完全被她切断,活命都是一项难题。   阁主走到遗容身前,拿下她手里的刀刃,淡笑,“我相信现在所有人都不会再说不服两个字了吧。”   众人哑然,没有声音的安静,只听见阁主的声音独自回响。   “阁主,我们听从您的命令。”   所有人高呼三声,没有人再行反对之意。   遗容已退回三步,一声不吭的只是盯着自己的武器,刀刃上,一道冷漠无语的身影映入其上,这个女人究竟是谁?   静静的书房内,突然间,几道身影急速闪现。   阁主坐在转椅上,手里继续弄着那把镶满翠玉的匕首,他在讽笑,却是笑不露齿。   “出来吧。”他冷冷一哼。   五人安静的站在他的身后,不敢吭声。   一旁,七儿安静的看着手里的资料,上面完完全全的记载着关于暗杀人物的一切,包括衣食住行。   五人看了一眼静如处子般的七儿,这个女人安静时跟普通女人并无异样,只是一旦杀气腾升,那近身处,让人不寒而栗。   “你们想说什么就说吧。”阁主不以为然的继续把玩着匕首,显然他们一定有很多问题。   遗风先言:“阁主,我们只是好奇这么厉害的高手是什么时候来的碧落阁?”   阁主浅笑,“五年前。”   五人咋舌,五年前?这么说阁主藏了她五年?   遗澄惊愕,“为何阁主要藏五年?如果不是因为要暗杀凌箫天,阁主是不是打算继续藏下去?”   阁主点头,“没错,她的存在只是为了杀你们杀不了的人。”   “我们都知道她武功高强。可是她杀过人吗?”遗容面色焦灼,这女人就这样看着,哪里像个杀手?   “很好奇是不是?起初,我也这么好奇的看着她,她身上有股魔力,这样的安静的时候,她只是一个普通女人,太完美的一个人了,太适合做杀手的潜质了,清纯的模样,冷血的心,不择手段的毅力,她完美到我都舍不得拿出来了。”阁主靠近七儿,抬起她的下颔,楚楚可怜的模样,让人心疼不已。   七儿嘴角微微上扬,淡淡一笑,“阁主,我已经看完了,今天晚上我就出发。”   “不急,买主给了我们一年时间,他就应该知道对方不是好角色,所以不急。”阁主轻言细语道。   遗箭蹙眉,这个女人竟能让从不近女色的阁主这样迷恋她,不在乎外貌,那是什么感觉?   “对一个杀手而言,时间就是一切,普通一人,一天时间都嫌太长,可是对于凌箫天而言,一年都是最短时限,一年,或许你连他身都近不了,所以,好好的记住这些资料,包括他的情史。”阁主淡笑。   遗袖笑道:“阁主,外界都传言凌箫天从不近女色,如何有情史而言?”   “男人哪有不喜欢女人的?”阁主说这话之时情不自禁的看向又再次浏览资料的七儿,遇到她,那就是个例外。   遗容诧异,“阁主为何这么做?凌箫天虽然闹出很多绯闻,可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他从来未带过一个女人在他身边留宿,不,应该在他身边超过一个小时。”   “而且传言所言并不为真,也不为假,凌箫天八成喜欢男人。”遗风嗤笑。   “遗风,你去试试看,你长得也不错,应该比那他身边的四个男人更耐看一点。”遗澄讽笑道。   遗风退后两步,“我是杀手,绝不出卖色相。”   “啪。”七儿再次合上资料,淡笑,“阁主,我已经想到办法了。”   “这么快?”阁主也轻微点点头,“记住,没有十足把握之前,别轻举妄动,杀手杀人只有一次机会,一旦错失,立即退出。”   “是。”七儿扯下发簪,灯光下,一阵晃眼。   遗容瞠目结舌的瞪着那发簪上细如牛毛的物仕,全是飞针,一根根排列整齐,不用说便知成百上千,这难道就是她的武器?   七儿瞥了一眼她惊诧的眼神,道:“我不喜欢用枪,子弹速度太慢。”   正文第三章男人的魅力   C城是一座远赴盛名的不夜城,城中有一家通宵达旦的顶级赌城,赌城内,无不是各地富豪,家大业大。   而这里,哪怕你有千万百亿,都能让你有可能一夜之间成为最贫穷的乞丐。   夜,凄凉的遍布而下,雨,稀稀疏疏的淋漓而下。   黑色宾利停在拉斯赌城大厅前,宾利后,是尾随而至数十辆宝马。   一人恭敬的从宝马车内跑下,撑着雨伞,等候在宾利车后。   红毯从车前延伸至大厅,一群男子颔首站在红毯两侧,手里各持一把雨伞,低头等候车内之内。   车门,缓缓打开,西装革履,袖口处隐约的有道亮光,定睛一看,名表在灯光的折射下微微泛光。   “凌爷,已经准备好了。”赌城经理小心翼翼的站在男人身侧,眼含笑意的为他撑伞。   一路疾驰,男人一路不带迟疑的跨步而去,而他的四周是撑着伞不敢动弹的保卫,所有人屏息以待,不敢让一滴雨水溅落在他的西装上。   赌城里,恍如白昼。   侍应拖着酒水游离在赌城大厅,不敢怠慢的服侍着每位顾客。   直至,有一人单手持着托盘,托盘上是一个双层巧克力芝士水果蛋糕,她笑逐颜开的漫步在长长的走廊上。   赌城的走廊,无论何处,都铺着奢侈豪华的地毯,脚踩在上面,轻盈飘逸,如履仙境。   她的对面是迎面而来一群黑衣男子,而在男子群中,有一人戴着墨镜,他的前后四面各有四个保镖守护,前前后后加起来总共十六人,而这十六人面无表情,眼神不带倦意的注视着四周,时刻提防着丝毫诡异气氛。   领班告诉她,三号VIP需要一个庆功蛋糕,让她这个新人立刻送去,而这三号vip接待的便是人人闻风丧胆,甚至连赌城都不敢有意思懈怠的大股东——凌箫天。   对面迎来的就是他,那个传说中从未有人近身十米的男人,他虽然带着墨镜,看不见他的表情是有多凶狠,只是,他随身而来的那股气势,已经在十米之外让人切勿靠近。   杀气,在下一刻蔓延在她心口,遇强则强,面对如此强势的男人,她的手心竟慢慢的溢出一丝冷汗,就是他,蠢蠢欲动的心,让她的指尖悄无声息的拿下了那枚飞针。   她在靠近他,故作镇定的靠近他。   他的眼被深深的藏在了墨镜下,可是当她离他越近之时,他脸上只剩下那张红唇相见,唇下,不带声响的轻微蠕动,“叮”,什么声音在她心口处隐隐响动,她竟然有些痴傻的望着这个正着靠近她的男人?   在碧落阁时,阁主为了训练她的定力,曾无数次找过男人引诱她,甚至香艳的出浴图都每时每刻在她身边上演,而她,却丝毫不屑一顾,男人,要美就应美如那不动声色的挑逗。   而这一刻,自恃定力非凡的某人,竟然不知不觉的由着他的临近而感觉自己体内雌性荷尔蒙正在上窜,他的唇,太过诱人,如同林花谢了春红,又如同清风拂动柳芽,瞬间,绿了大地,红了百花。   她在发抖,就因为一片红唇,她竟然不敢靠近这个男人,她的手,在抖,指间的飞针更在抖。   不是定力超凡吗?那为什么要发抖?不是不爱男人吗?为什么会被一张嘴就弄的浑身发烫?   越来越近,他的气势越来越临近自己,仿佛下一刻,他便如沐春风般靠近她。   “啪。”   一个晃神,她为了收回自己收不回的冲动,下定决心,重重的把自己的脸砸进了蛋糕里。   鼻息间,是浓郁的奶油气息,她回过神,大喘一口气,终于从他身上收回了神。   “噗,凌爷,又一个为你撞墙的女人。”   在她用蛋糕自残的那一刻,紧闭的vip包间大门敞开,一道身影急窜而过,空气里,只剩下那股淡淡的CK香水味。   在他消失的那一瞬间,萧七儿气喘吁吁的站在包间外,脑袋上,身体上,整个人身上,惨不忍睹,全是那厚厚的蛋糕奶油。   她在心里告诉自己:这个男人不简单,别说刺杀,光是靠近就需要勇气。   她傻笑一声,地上掉下那枚攥在手里的飞针。   “什么声音?”保镖发觉到她的异样,俯身一瞧,地上一道亮光。   他捡起地上的细针,抬起头,一阵风从耳边呼啸而过,再次回眸,四周,只剩下呆若木鸡的他,毫无一人。   包间外,一人走出,“怎么回事?”   保镖闻声,眉头微皱,“刚刚那个女人呢?”   “什么女人?”   刹那间,整个走廊有一个阴沉之气扑面而来,杀气腾升。   正文第四章让她接近   “嗖、嗖。”两声。   门外两人迎面而倒。   萧七儿眼角不以为然的瞥了一眼倒地的两人,来不及擦掉脸上的奶油,突然,包间门再次打开。   一众男人神情冷漠的看了看一动不动倒地不起的两人后,面庞未曾变色,也未曾失声大叫,只是,不动声色的关上了包间的门。   一男子,脸上从眼角到下巴有一条长长的伤疤,他冷哼一声,“出来。”   处变不惊,冷漠相对,萧七儿未曾移动双脚,指间,仍然是那枚细如牛毛的飞针,“我在这里。”   男子回神,眉头微皱,“有胆量啊,敢在本大爷眼皮子底下伤人,佩服佩服。”   “不用佩服,他们的现状就是下一刻你的境遇。”话音一落,飞针不带声响的从她指间迸发。   “啪。”一声轻响,一道白影从包间里闪烁而过。   声音,在下一刻戛然而止。   萧七儿有些淡笑,第一次,竟然有人能够阻截掉她的暗器。   月白色的衬衫托上一袭黑色长裤,短发随着空调的轻抚而微微抖动,男子嘴角微扬,诡异的气息从他的鼻息间隐隐而现,手中,没有武器。   “你——”萧七儿后退一步,资料里有关于这个男人的简介,他是凌箫天的助手,也算是凌箫天亲密的兄弟:姬俞桀,有钱有权,看似弱不禁风,却未曾想过,他竟然也是武林高手,不用武器,徒手就能击落她的飞针,这个男人,不容易对付。   姬俞桀冷冷的邪笑,轻柔的拂动手上的金丝手套,妖冶的一抬眼眸,黑曜石的眼神瞬间迸发出阵阵杀气,他在逼近她,从未有人可以这么近距离的接近他。   萧七儿毫不畏惧他的气势,摊开五指,无数只飞针晃眼在灯光下,她淡笑,也是讽笑,这一次,她不打算保留实力了。   “你不是我的对手。”她有些鄙视的意思。   姬俞桀快步上前,这个女人竟如此小看他,他一个跳跃,一个翻身而至,身体在下一刻即靠近了她的身。   他在得意的笑,笑的微露皓齿,“不好意思,我不会怜香惜玉的。”   萧七儿嘴角微微上扬一分,身体后转,离开他的气息一寸,手中的细针早已不见踪影,她侧身一手撑地,笑的鬼魅。   “五爷,您受伤了。”刀疤男子惊慌的迎上前,他怎可让爷在他身前受一丝伤害,立刻挥手下令,“杀了她。”   “住手。”姬俞桀细看了一眼隐隐作痛的胸口,什么时候?什么时候刺到自己身上的?   “叮叮叮。”他的手松开刚刚在疾驰中抓住的那一把飞针,只是,不知何时会漏掉了一只,这个女人,有些意思。   萧七儿躲开他的眼神,暗暗寻思,不能打草惊蛇,如若再次纠缠下去,情况不利于她。先走为妙。   “她想逃。”刀疤男子惊愕的指着已经飞身逃离现场的身影,一个晃神,一刹那,一秒而已,身前,已失去了她的踪迹。   姬俞桀扯下胸口处的细针,淡淡笑道:“有意思,很有意思,不过能力还有所保留,看来这一次碧落阁派出的杀手不同于以往了,吩咐下去,加强保卫,一定要保护好二爷的安全。”   “是,五爷。”刀疤男子退出他的视线,这一次暗杀虽然失败,很有可能那个女人会再次偷袭,他要做的,便是时刻提防这些突然冒出的杀手,而这次,这个女人来无影去无踪,甚是让他惊讶。   姬俞桀进入包间后,一阵哄笑。   “看来这次的杀手能力不低啊。”   “大哥,不是不低,是很强。”   “就凭一根针就吓到你了?”   “不,针只是暗器,是她的反应还有速度,有点棘手。”姬俞桀细细的打量这根看似不起眼的细针,竟然能刺透他的金丝背心,再来一次,她会不会直取他的心脏了?   “有意思,竟然能伤到你,我倒开始对她好奇了。”凌箫天推开身旁黏上身的女人,一股香水熏人。   女人似乎并不打算罢休,继续迎上,“凌爷,您——”   “我二哥不喜欢主动的女人。”一旁,黑衣西装在身,发色暗红的男人冷冷发声,却在下一刻他搂过女人,谈笑风生,“不过我挺喜欢主动的女人。”   “二哥,这个女人要不要派人先——”   “不用了,”凌箫天打断姬俞桀的好意,冷冷一笑,“让雷生收回所有保镖,我要让她通行无阻的接近我。”   “什么?不可以。”四人齐声说道。   凌箫天随意扬手,“我倒要看看是什么样的女人有能力伤到我的好兄弟,哥哥替你报仇。”   “二、二哥,不、不行。”姬俞桀浑身寒噤,那股杀气,让他突然间后背发凉,双腿发软,那深邃如海不见底的眼神,刹那间,席卷了他的整颗心脏。   一旦靠近,那个女人,会死的很惨的。   正文第五章欣赏他的身体   从赌城里出来,萧七儿急匆匆的回到酒店,只希望没有打草惊蛇。   她简单的梳理好了脸上的奶油,站在窗前,闭目养神中。   这一次没暗杀成功,他们一定会加强防守,下一次,恐怕没那么容易出手了。   国色天香,柳叶微风拂面。   一处庭院,枫林还未红叶。   流水潺潺,阳光倾泻,惹得水面微微荡漾。   出水芙蓉楼:C城顶级豪华spa,包括餐饮住宿一体,足浴香浴奶浴,全身按摩一有尽有。   高级会员间,玻璃门微微虚掩,串串珠帘不经意的随风摆动。   门外,两名保镖留守在外,除此,并无他人。   楼道处,地毯上,一道身影,缓缓而来,手中托着按摩时需要的工具。   她走过,一地的梅花清香。   保镖检查了一下她手里的工具,放行。   她淡淡一笑,推开虚掩的玻璃门,然后,进入,锁门。   珠帘内,屏风后,软榻上,一人毫不在意的闭目休憩。   他的手,一手搭在耳侧,一手垂在胸间。绣着百合的月白色丝质浴袍惬意的披在身上,胸口处,若隐若现那两抹桃红。   他的眼,微微轻掩,眉峰微微抖动,似乎,听见了什么响动,却是没有睁开眼,只是,指尖微微一动。   双唇缓慢的勾起一条弧线,没有说话,手指一勾,暗示来人靠近。   萧七儿深吸一口气,这一次有备而来,一定不会再出现上一次那低级的错误。   她也在得意的一笑,他似乎并没有注意到她的敌意,而是放松戒备的让她靠近,没错,她会靠近的,在他毫无准备之时,一刀毙命。   突然,她双脚呆愣,感觉到指尖的颤动。   眼前,不足一米的距离,他睁开了眼,那是一双什么眼,眉下,眼神如同月光皎洁,一寸秋波,却又似枫叶火红,一静一动,一冰一火,妖孽无双,他就这样,没有表情的望着她,眼神里,海水在拍击着海岸,潮流涌动而上。   是谁,谁在她心口处隐隐荡漾?   是谁,谁在她脑袋里嗡嗡作响?   她哑然失语,呆若木鸡。   凌箫天依旧斜躺着,丝绸般的长袍从他一肩上滑落,半遮半掩的露出他的健硕腹肌。   他是个男人,却有着比女人更细滑的肌肤,那晶莹的肤色在灯光的折射下,竟显得如此的娇艳欲滴。   似乎是被看的不爽了,凌箫天眉头微微发皱,低垂下眸,眼里,邪魅的注视着身前还是未回神的身影,她不是来杀自己的吗?怎么一进来就傻了?   萧七儿不知所措的转过身,一手扯下脸上的口罩,大喘一口气,突然觉得面红耳赤,体内一股热流正在上窜。   怎么这么把持不住?她在心里默默念叨,一双眼又再次打破了她的内息,再这样下去,她必定走火入魔。   正在恍惚间,凌箫天已经脱下了浴袍,躺在了床上,身上若有若无的搭着一条浴巾。   萧七儿放下手里的工具,站在他的身前,他又再次闭幕养神中。   她拿起香油,轻轻的抖洒在他的背上,轻声说道:“我要开始了。”   “嗯。”凌箫天轻哼一声。   萧七儿闭上眼,嘴角微微上扬,手指似若弹琴般游动在他的背上,力度适中,轻重有力。   这是她在碧落阁训练的课程之一,不是为了以后失去工作后好找副业,而是因为这是催眠手法之一,身体上有太多敏感穴位,只要在不停歇的按摩这些穴位,那人便会不知不觉陷入沉睡中。   时间,在她的指尖跳动着,身下之人,好像已经昏昏欲睡了。   她邪魅一笑,伸手从簪花上扯下一根银针,不动声色的轻轻扎进他的身体里,不痛,一点都不痛,只是,下一刻,浑身酥麻,动弹不得。   凌箫天突然睁开眼,心里反复念叨:糟了,一时恍惚竟忘了这女人懂穴位。   这一刻,他想动,却发现整个身体都是一片麻木中,他咬紧牙关,想要冲破某些穴位,只是,为时已晚。   萧七儿的手依旧游离在他的身体上,或许是力度太大,他身上的浴巾竟从身下滑落。   一刹那,她呆愣,他瞠目。   曾几何时,他的身体是这样赤果果的暴露在外人面前,而且还是一个女人身前。   萧七儿没有反应,手指望着他的身下移去,她在欣赏吗?她这是在欣赏他的身体吗?   这样一丝不挂的仔细欣赏着他吗?   原来,不光女人的身体有赏心悦目的本事,连男人都可以这么让人目不转睛的留恋。   她的手,只要再移动一寸。   他倒吸一口气,背上的银针在隐隐颤抖,他怒了,恼羞成怒了。   “其实,也不怎么迷人啊。”萧七儿用力的一拍,瞬间,他白皙的臀部上骤现五指。   什么?他在心里默默细念,什么叫做不怎么迷人?   正文第六章两败俱伤   萧七儿突然回眸,再次瞠目结舌的盯着他不着寸缕的全身,哭笑不得:   他没穿内裤?   是,他的确大胆到只用披一条浴巾而已,竟然放心到没有一个人敢如此审视他的全身上下,只是,此时此刻,他应该比谁都懊悔。   凌箫天强忍胸口处溢出的腥甜,强行震开背上的几处大穴。   突感指尖的异动,萧七儿往后退出两步,回过神,一刹那而已,凌箫天已经穿好了浴袍。   一瞬间而已,就这么短短的一秒,他竟然不顾会伤及内脏也要强行震开穴位,她冷冷一笑。   凌箫天嘴角也是轻微上扬,第一次,有女人敢如此近距离的对视着他。   萧七儿从发间扯下飞针,两眼上下左右打量着离她五米远的男人,现在的他,受了伤。   凌箫天不动声色的站在原地,等待着她的进攻,只是,这女人眼神里似乎并没有杀气。   “我不会手下留情的。”萧七儿自信满满的飞驰而至,临近他的发间,突然,体内蔓延而开一阵敌意,杀气,瞬间到达顶峰,他死定了。   凌箫天仍然是一声不响的随着她的飞针刺进自己的胸口,血,一滴滴的从他的皮肤里渗透,随着那轻质的丝绸,刹那间,染红了那件浴袍。   萧七儿讶然,他竟然不还手?   这是侮辱,赤果果的侮辱她的能力。   “你是女人,我让你一招。”   话音未落,萧七儿只感觉身体被什么掀翻在地,一声惊痛。   她身体往后一倒,一个后空翻稳稳落地,嘴角,还残留着他一掌击出伤到内脏而溢出的血液,她咬住红唇,口罩已经被喷出的血液染红,她不再退缩,也不再分心,他的确很强。   几乎刚刚如果不留情面,或许她早已被打晕在地。   果然,阁主说的没错,这个男人,不是个普通人,强到几乎只是那样站着便能将任何生物阻截在外,他的四周,是一片磁场,一片让人无法靠近的强力磁场。   凌箫天扯下胸口上的细针,拎起放到灯光下,细细欣赏,“这就是你的武器?”   萧七儿站起身,胸腔间,隐隐作痛,看来是肋骨被震断了。   凌箫天不以为然的微露皓齿,笑道:“威力太弱,不足为惧。”   萧七儿一怵,这句话是她的口头禅,没想到自己的武器竟在他眼里如此不堪一击,耻辱,又是一次赤果果的耻辱。   她咬紧牙关,拼死也要杀了他。   “不打了。”在她刚要出手之际,窗户外,一道身影急闪而过。   萧七儿还未回神,已经被人强行拉着破窗而出。   同一时刻,紧闭的浴室大门被人强行撞开,众人惊慌围聚。   “二哥,你受伤了。”   姬俞桀还未说完话,凌箫天一手捂住胸口,一口鲜血从嘴里喷射而出,他大喘一口气,如果她再来一招,或许自己就无力招架了。   众人诧异,急忙扶住摇摇欲坠的凌箫天。   大哥雷圳毅怒吼:“谁让你们把杀手放进来的?”   地上,跪满一地的保镖,个个惊慌失措,这一次害的凌爷受伤,他们死定了。   凌箫天轻轻挥手,“不怪他们,这个女人……有意思。”   姬俞桀苦笑,“二哥,你都被她打伤了,这还叫有意思?”   “是我强行震开穴位,被反噬了,休息两天就好了。对了,五弟,这武器,你可有研究?”凌箫天随手放下那枚细小的飞针。   姬俞桀两指合并,细细的留意着这枚细针,摇摇头,“像似是她特制的。”   “马上让人研究一下,下一次,她再来,我想送她一个礼物。”   雷圳毅与姬俞桀同时失声,送她礼物?这是什么意思?   “回去吧,这一次她伤的不轻,应该会消停几天。”凌箫天嘴角高高上扬,笑的一丝邪魅,笑的一丝诡异,笑的,让人后背阵阵发凉。   他在笑,当他笑的时候,会让人有一种想哭的冲动。   遗容搀扶住受伤不轻的萧七儿,两人徒步走进人迹罕至的长巷里,不时,有一两只老鼠从脚边急窜而过,却没有一人惊叫出声。   萧七儿靠在墙角上,大喘一口气,“谁让你来的?”   “阁主说你已经打草惊蛇,让我带你回去。”遗容冷冷的回复。   “这一次差点就杀了他,真是不甘心。”萧七儿咬住下唇,腥甜之气涌上喉咙,低头一吐,一口血染红了她的衣。   “阁主说过切勿急功求利,凌箫天是什么人,资料里很清楚,他这次让你近他身,只是为了刺探你究竟有多厉害,现在你彻底暴露了你的行踪,阁主必须提前终止任务,回去疗伤吧。”   “不。”萧七儿冷冷一笑,擦掉嘴角的血迹,“阁主都能想到,凌箫天又何尝想不到,他一定以为我会趁这段时间不行动,所以,我必须趁胜追击,只要再靠近他,我一定有机会——”   “阁主命令,没有人可以违抗。”遗容强行拽着她,不等她回复,一跃而上屋檐。   正文第七章被惩罚   碧落阁,安静的让人窒息。   一处闲亭,四下无人,空有明月,让人沉寂。   阁主冷漠到让人心寒的眼神目不转睛的对视着地下久跪不起的身影,指尖,玩弄的不再是匕首,而是一条细细的金蚕丝。   萧七儿面无血色的跪在地上,从回来到现在,四个小时,她整整跪了四个小时。   阁主没有让她起来,只是一声不吭的坐在她的身前,一起欣赏着浩瀚天际。   “阁主,快天亮了。”遗容不忍,萧七儿已收重伤,现在又跪了一晚,恐怕伤势更盛。   阁主这才放下手里的金蚕丝,走到她的身前,一指勾起她的下颔,轻轻吐气,“你说你想到办法了,我相信你,可是这就是你所说的办法?”   一声冷哼,萧七儿肩呷吃痛,她默默承受着阁主的力道,他很强,他似乎只要一根手指头就能捏死她似的,痛,她只能默默咬牙,不能叫出,这是她受训练时,那些人说的最多的一句话:   痛,忍着,很痛,也要忍着,到不能再忍的时候,就去死吧。   阁主渐渐的放松力道,轻柔的抱起地上的她,温柔的擦净她额上那密布的冷汗,亲昵的呵护着她发丝下早已惨白的脸颊。   “阁主——”萧七儿低眸欲言又止。   “好好的养伤,等伤好了,我会派人给你安排一个身份接近凌箫天,记住,不要再轻举妄动,他不是我,他是一个不懂爱的男人,他可不会怜香惜玉,明白吗?”   “嗯,七儿明白。”萧七儿咬紧牙关,这位阁主又何尝是懂怜香惜玉的男人?让自己整整跪了四个小时,最后还不忘在她伤势上添油加醋一番,真他妈想要揍他。   可是她知道自己铁定是打不过他的,离碧落阁的那天,几乎杀手们都在窃窃细语,这个不知姓名的阁主与凌箫天不分高低,如若不是身份的特殊,这次任务,他或许会自己动手。   只是,他为什么要掩饰自己的身份,甚至姓名,甚至容貌?   萧七儿知道这位阁主是易容的阁主。   或许这些真不是她萧七儿这个小角色可以去猜忌的,反正她现在当务之急是好好的养好伤,出去后,按照阁主交代,从长计议。   遗容每天都会为萧七儿换药,因为肋骨折断,她必须要静躺一周以上。   每一次遗容出现时,或许都是女人,她们俩竟然有一种惺惺相惜的感觉,同是天涯女杀手,相逢何必动真手。   “阁主说了,明天你就可以出去了。”遗容从身侧的衣兜里掏出一只木盒,漫不经心的放在桌上。   萧七儿打开盒子,是一颗雪白的药丸,味道,很古怪,似乎并不是表面看的那么清白。   遗容长叹一声,“这是阁主给你的,摧心丹。”   “毒药?”萧七儿瞬间面如土色,他开始不再相信她了?   遗容微微点头。   萧七儿一手颤抖的拿起盒子里的毒药,冷哼一声,生死各有命,任务失败,或许下一次她再也没机会回来了吧。   她的手临近这可看似洁白无尘埃的毒药,拿起,放入嘴边。“你干什么?”遗容惊慌失措的制止住她准备饮鸩自尽的冲动,“这颗药不是给你的吃的。”   “……”萧七儿竟然一时失语,眉头紧皱,什么叫做不是给她吃的?   遗容小心翼翼的将那颗药丸放进盒子里,“一旦接近凌箫天,虽然你真的很强,可是凌箫天不是小角色,阁主让你把这颗药找机会让他吃掉,这药无色无味,他察觉不出,而且不是当场毒发,日以继夜,慢慢的啃噬他的心脉,当你真正动手的时候,他绝对不再是你的对手。”   “我明白了,让我下毒。”萧七儿失声而笑,“我连他身都近不了,怎有机会下毒?”   “所以阁主的计划出来了,你目前只要逮到接近他的机会,让他放松对你的戒备,你要知道,他身边不是没有女人,而是从不跟女人睡而已,所以,只要你成为他的女人,就会契机了。”   遗容的话,如同梦魇一样回复在萧七儿的脑袋里,成为他的女人?他从不跟女人睡而已?   情不自禁下,萧七儿一声苦笑,果然资料上写的没错,他有那方面的性取向,强攻弱受,想想,他身边不是有四个亲密无间的好兄弟吗!   出了碧落阁,阁主给她伪造了一个身份,没错,她从今以后就要靠着身家清白的身份去勾引这个不睡女人的男人,勾引?   萧七儿一丝悲凉的望着天,好熟悉的一个词?仿佛她骨子里有什么莫名的东西在窜动着,以前,记忆,她是不是真的只是个孤儿?   “不好意思,你也是来应聘的吗?”   正在仰天悲悯的萧七儿突然被打断思绪,她回头,一身浅紫色齐膝短裙,长发飘飘的的女人正睁着两只水汪汪的大眼珠注视着她,她的眼神告诉七儿,她想接近她?   只是,原因,理由是什么?对于一个杀手而言,任何靠近自己的生物都有可能是敌人,她警觉的退后一步。   只听,空气里,冷冷的回复:“不关你的事。”   正文第八章阴差阳错的相遇   裴湘倚有些讶然,却又紧跟而上,她淡笑:“我只是听说这一次应聘的人数比往年多一倍,不好意思了。”   萧七儿先是一愣,回过头,紧紧的打量着这个紫色短裙的女人,她姿色一般,看似不像是那种会被潜规则的女人,应聘秘书,或许还真是为了图一份职业。   想起这,萧七儿不仅失声而笑,自己在碧落阁每月至少有十万进账,现在来这里当一个小秘书,每月三千,一时情不自禁,她脱口而出:   “这点工资……”   裴湘倚微微皱眉,随口笑道:“秘书工资是有点少,可是这好歹也是一份正经职业啊。”   “呵呵。”萧七儿面露笑意,却是皮笑肉不笑,远远看着,让人突然后背发出一丝寒意。   “386到396进来。”   两人互看了一下自己胸前的号码牌,不约而同的进入会议室。   会议室不大,十几平米左右,身前是四个男人,面无表情,很是严肃。   他们一个个默不作声的翻看了一下身前的资料,突然一人冷冷问道:“393萧七儿。”   萧七儿微微点头,“我在这里。”   考官一愣,掩嘴偷笑,“我知道你在这里,问一下,你为什么要来应聘秘书?”   萧七儿回答继续冷冰冰,“因为缺钱。”   “缺钱?”考官再次发愣,“好吧,你可以出去了。”   萧七儿发怵,这么快就结束了?   “胡言乱语,不知所谓。”考官的冷冷答道。   萧七儿脸色一沉,虽然面上毫无表情,可是心底却是如同火山爆发,她冷冷的站起身,没有朝着大门走去,而是缓慢靠近四人。   四人有些疑虑的抬起头,却彼此额上缓缓的渗出一丝冷汗。   萧七儿俯下身,凑到四人跟前,继续冷若冰霜的说:“难道我缺钱就不是理由了?”   考官后背阵阵发凉,她的气势圈里,让人有种说不透的恐惧,就如那寒冬腊月的雪,顷刻间,漂白的是他们整颗跳动的心,好冷。   “那你还有别的理由吗?”   “还有就是……”她凑到其中一个考官身前,轻轻的抬起他的下颔,“我缺男人。”   她淡笑,笑的如三月春风,再次挑眉回看三人,眼角处,眉飞舞动。   四人哑然失语,却又心生畏惧,双手有些颤巍巍,为什么看见她,就像是看见了凌箫天,那咄咄逼人的气势,那不可违背的语气,让人有一种想哭的冲动。   “大哥们,我是走,还是留呢?”她微微眨眼,又回到自己的位置上,静如处子。   四人有些为难,在场还有另外九人,他们不能徇私,却又怕她再次临近,反正这次的秘书都是公司里最低级的秘书,也起不了什么作用,不如就留下吧。   四人彼此心领神会的点点头,“明天来人事部报道。”   “谢了。”萧七儿得意的站起身,离开时看了一眼不敢置信的裴湘倚,有时候学历代表什么?只是代表弱者而已。   “好了,我们继续……”话音在关门那一刻戛然而止。   萧七儿不以为然的走出了凰氏集团,这栋本市最高的大楼,抬头望去,是一指冲天的气势,难怪,所有人都说,读书想读清华北大,就业一定首选凰氏。   靠,一个秘书……   待到第二天,时间:早上九点。   萧七儿从来没有试过这么早起床,杀手的世界永远都是跟正常人颠倒的,晚上就业,白天睡觉,这已经是一种习惯,突然间,她要颠倒过来,朝九晚五,这的确有些强人所难。   晕晕乎乎,朦朦胧胧,她拖着睡意倦懒的身体走进了这栋第一高楼。   “叮。”电梯大开,她看也不看的毅然走进。   直到关上电梯那一刻,电梯外,是一群瞠目结舌的身影,显然,是看见了什么怪物史莱克。   她冷哼一声,随手准备去按数字键,这才发现,右面,她的手上那一排,只有30以上的数字,而她,去的是10层楼。   她回头,一股不祥的预感袭上心头。   身后,是三个身影,一个叠加着一个,有人在偷笑,却有人在皱眉。   “你——”萧七儿哭笑不得,如此近的距离,如此熟悉的味道,她倒吸一口气,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奇遇?她离他竟半米距离?   心坎处,有一种蠢蠢欲动,她想要动手,这就是她的目标,只是,三个男人,三个都是高手,她现在出手,会不会真的就成了那四个字:同归于尽?   “二哥,她傻了。”一旁,幸灾乐祸的某人捧腹大笑,从未有人敢进这部电梯,所有人都知道,这是总裁专用。   凌箫天面无表情,从里到外,皆是一声不吭,他瞥了她一眼,她回了他一眼,时间,好像静止在了这短短三十秒。   “叮!”电梯再次打开。   “你,跟我进来。”凌箫天出了电梯,却又回头,脸上竟泛起一抹得意,嘴角在微微上扬,手指却正正的指着还在冥思苦想要不要动手的某女。   萧七儿顿时醒悟,四周,已经毫无一人,而刚刚,是不是有人在对她说话?   她皱眉,那么好的机会,白白错过了,不过也好,以一敌三,她胜少输多。   无缘无故,竟然忍不住的长叹一声,一手按下电梯。   “叮!”电梯合上。   “噗。”姬俞桀再也忍不住了,大笑出声,“二哥,她不鸟你。”   正文第九章疯狂酒吧(上)   萧七儿视若无睹的换乘了另一部电梯,然后,不以为然的去了人事部报道。   话说,本就是一个小小的秘书,本就是凰氏集团最渺小的一个群体,焉知,这里,却早已是卧虎藏龙。   各国海归不计其数,名大名校莘莘学子层出不穷,更可笑的便是为争得这里的一席之位,竟堪比皇宫选秀。   萧七儿竟忍不住的一声啼笑,昨天,自己好像的威逼强抢而来的。   “好巧啊,你也被分到助理办公室了?”   萧七儿哑然,未见其人,便知是她。   裴湘倚激动的握住萧七儿的手,刹那间,水汽在眼眶里盈盈泛光,“真的没想到初出茅庐竟然能够遇到熟人。”   “我们不熟。”萧七儿不明白,为何只见过一面,而且还不是什么好印象的一面,至于这么感动到涕泪吗?   裴湘倚一时呆愣,难不成自己还不够热情?   “你们就是刚刚来报道的新进员工?”   萧七儿抬头看了一眼身前这个大约三十来岁的妇女,她一脸老城,眉色不善,语气沉闷,眼神犀利,果真的欺软怕硬之辈。   “跟我来吧。”临着二人,林助理随手一指角落里靠着饮水机的两个闲置位置。   萧七儿顺着目光望去,面无表情,却依然是一动不动。   林助理面色暗沉,走到她的身前,虽然脚下踩着七厘米的高跟鞋,却因为先天原因仍旧矮了萧七儿脑袋半截,有些怒意从她的鼻息间喷出,她从未见过新来的敢这么不可一世。   裴湘倚着急解围,淡淡笑道:“我们马上过去。”   面对着裴湘倚的拉扯,萧七儿嘴角微微上扬,侧过身,瞟了一眼趾高气昂的林助理,抬脚朝着所谓的位置而去。   “今天下班后,为欢迎新晋员工,公司特别的准备了一场舞会,是总裁亲自委派的,在皇城酒吧。”林助理冷冷的对着两人,小声嘀咕。   一语未完,耳尖的便清晰入耳,哗然。   皇城酒吧永远贴在大门上的广告语:一座让你来了就不想走的圣地。   不是不想走,而是不得不走,一夜消费最低十万,进去了,少说也是上百万的挥霍,只是那些城中富二代和一些暴发户喜欢留恋之地,而他们,普通白领,进去了,不一定能完好无损的出来。   萧七儿眉峰微动,竟主动开口问道:“那是什么地方?为什么有人一听就像是魂飞天外了?”   裴湘倚微微窃笑,“不是魂飞天外了,是不敢相信,皇城酒吧听说是一代贵族所建,有上百年的历史,里面,不仅有供人玩乐的娱乐区,还有特别准备的休息区,有温泉,有桑拿,有按摩,有美食,衣食住行,应有尽有,而最让人诧异的便是消费,以我们一个月三千块的工资,连上个洗手间出来后都不能洗手。”   “那凌箫天不是傻了?”萧七儿嗤笑,这一夜消费下来恐怕就是这一年整间公司所有员工的工资了。   裴湘倚一听萧七儿出言,一时竟不由自主的笑道:“我看他不是傻了,是脑袋被电梯门夹了。”   “哈哈,也对。今天——”萧七儿掩嘴,“既然有免费的,不去白不去。”   “是啊,那今晚你打算穿什么去?”裴湘倚借机凑近。   萧七儿突觉身旁热度,情不自禁的挪开一步,从未有人可以这么近距离的接近她,身体的本能反应,让她不得不与任何人保持距离。   “我家里有很多的夜店衣服,都是我姐穿过的,很性感,去酒吧那种地方,平常的工作服只会让人笑话了。”裴湘倚再次靠近。   萧七儿潜意识告诉自己,任何主动靠近自己的人都是有所目的,不知不觉,她有挪开一步,“我没必要打扮的有多性感,我们是去聚餐,不是去勾引谁的。”   “林助理,只是欢迎新进员工吗?那我们这些老员工——”一人问道,所有人都目不转睛的看过来,毕竟这凰氏员工上千人,这挤一挤,也太挤了。   林助理突然脸色一沉,“不是所有人,只有新进员工。”她不自觉的轻咳一声,示意众人安静。   “那我们——”   几家欢喜几家愁,语音刚落,一些人就如同病怏怏的坐回位子上,真恨不得自己晚两年进公司。   “好了,你们两个听见了,晚上七点,皇城酒吧门前。”林助理笑容满面的走出办公室。   临近门外之时,她嘴角笑意更盛,什么聚餐,全是她瞎编的,她只想看到她们傻傻的进去,然后玩上一夜,最后结账时,想到此时,林助理竟丝毫也掩饰不住脸上的得意,这一夜下来,卖了她们两个都不够付账。   晚上七点,准时守候在皇城外。   夜晚的风,有些凉意,随着不远处的人工喷泉溅出的水花,竟不知不觉,有些微微发颤。   萧七儿和裴湘倚两人在七点前便到了酒吧外,只是,这里除了稀稀疏疏的几辆豪车外,什么新进员工都没有,难不成是因为她们来迟了?   两人有些不明所以的互看了一眼,应该没有来迟。   “要不我们先进去?”裴湘倚抬头看看天色,已经黑幕沉沉,或许真是她们来晚了。   萧七儿警觉的环顾四周,点点头,“嗯。”   正文第十章疯狂酒吧(下)   刚进酒吧,便是接踵而来的震耳欲聋的音乐声,其中不乏的夹杂着一众轻浮的吼叫,看来是某些人太过狂欢了。   大厅里,炫彩的舞美随着音乐旋转在四周,一杯杯五彩缤纷的烈酒环绕在灯光下,一道道随着音乐舞动的身子毫无匮乏的游离在舞台前,奢靡的味道充斥着整个紧闭的空间,让人浑身细胞跟着节拍一起一伏。   “无聊的一群人。”萧七儿的第一印象。   裴湘倚没听清楚她的话,拉着她的手径直朝着包间而去,理应来讲,聚餐选择这里,肯定会首选二楼的某个包间。   毫不迟疑,二人一前一后,站在了二楼处,转了两圈,未见什么人打着凰氏的名义在这里徘徊,突然之间,两人发现了什么。   “被骗了。”萧七儿冷冷的吐出两个字,没想到她也会有被人用这么低级的骗招给欺骗。真是难为了她的那颗自以为冷漠的心。   裴湘倚有些难以置信,不过此情此景下,不由得也是倒吸一口冷气。   “听说今晚凌爷在这里设宴,款待一位重量级的客人,好似是那位姬爷的什么朋友。”   “听说是个女人,很漂亮啊。”   “凌爷的规矩谁不知道,就算身边有女人,一个小时内必须离开。”   “不可能了,这次凌爷的规矩要打破了,听说今晚会呆到零点左右。”   萧七儿听完从身边走过的两位服务员的谈话之后,情不自禁的嘴角微露一丝喜悦,凌箫天也在这里?   她的手不由自主的朝着胸口处的吊坠而去,宴客之时应该会有所防备,趁机下药如何?   她在犹豫,只是怎样才能偷偷的溜进去下药?   “七儿,你怎么了?”裴湘倚拉着她的手腕,怎么一下子就呆傻了?   萧七儿回过神,嘴边淡笑,“我想去趟洗手间,你先去外面等我吧。”   “你难道不知道这里的规矩吗?这里每个地方都有监视器,如果我们不消费,只是随便逛逛然后出去,一定会拉入黑名单,下一次不管是谁带着我们进来,都只会吃闭门羹。”   “所以呢?”萧七儿不明,这关她什么事?   “所以我们还是玩玩再出去吧。”裴湘倚从皮夹里掏出一张卡,“我请你。”   萧七儿似笑非笑,“好啊,那你先去大厅里等我。”   转过身,她的脸颊处一丝冷漠附上,这么好的下毒机会,她怎可错过?   裴湘倚走后,萧七儿尾随刚刚谈话的两个服务员,随着她们一同走进洗手间,一扬手,一挥,两人纷纷倒在身下。   以最快的速度换好了服装,她面含笑意的走出洗手间。   洗手间内,两人被捆绑到动弹不得,依旧昏迷的被反锁在厕内。   几经查看,凌箫天的名气很大,只要朝着人多的方向而去,必定就能见着他包间外的层层保镖。   这些人,上一次她打过照面,只是当时谁也没看清楚过她的面貌,很容易,她推着餐车顺利的进入了包间会所里。   静谧的流水潺潺声,难以掩饰的轻快笑谈。   “清儿,这一次打算留几天?”   “一周左右吧,不过毅哥,准嫂子可是很想你跟我一起回去。”一女人的声音,娇滴滴的萦绕在她的耳边,仔细一听,这个女人不过二十四五岁,声音很动听,应该是个美人。   萧七儿不急不慢的将一盏盏精美绝伦的美食放在众人前,乍眼一看,五个男人,一个女人。   她眼角余光,微微的瞥向坐在她对面的那个闭目养神中的男人,他双手抱在胸腔,嘴角微微上翘,似在得意什么,他的手腕上一只名表,往下,是一枚圆戒,再往下,他的右手侧,酒杯里酒水微动。   “这道菜叫什么名字,好漂亮啊。”女人不以为然的问道,她仔细的盯着身前那一碟冰块上,似乎只是一碟冰雕刻的装饰品,凑近后细瞧才发现冰山上,一片片层峦叠嶂的虾肉寒气飘动,灯光的折射下,竟大放异彩,让人食欲为之大震。   “什么?”萧七儿哑然的看着女人手指所向的方向,那是一道菜,她鬼才知道那叫什么名字。刚刚她不过是看着送餐来的经理,一个自以为是就把他打晕,然后移花接木,自己送过来了,却不曾料到,送菜的还要负责介绍菜品?   这下,问题来了,这是什么菜?叫什么名字?   众人见她不语,一个个举目望去,一时之间,她心乱如麻,随便扯一个吧,不扯就被她们的目光射穿了。   “这个——”   “你下去吧。”凌箫天睁开眼,冷冷的目光直视轻微的瞟了她一眼,一声命令而下。   如释重负,好像被解脱了似的,萧七儿也顾不得再下药什么的,这种情况之下,再接近他,只会徒增嫌疑,再着,那个女人好像跟他们很熟。   萧七儿从包间里走出,嘴角忍不住的得意忘形。   “啪,啪,啪!”   三声响动,三声爆破声,酒吧内,静若无人。   萧七儿急忙脱下那件征用而来的衣服,想起裴湘倚还在楼下等她,为了不惹起怀疑,必须立刻出现在大厅中。   此时,周围却是异常的安静,好像刚刚有什么爆炸声传来,这顶级会所,也有人携带武器?   大厅里,裴湘倚身形颤抖的站在中央,四周,是不可置信的一道道凶狠目光。   “发生什么事了?”萧七儿环顾她的四周,两个男人倒在地上,额头处,渗着血。   正文第十一章他为她出手   裴湘倚呆呆愣愣的傻在原地,面对问话的萧七儿,她一字也吐不出,只是一个劲的感觉心底发慌,刚刚那一幕究竟是怎么回事?   萧七儿再次的轻轻摇晃她发怵的身子,也不由多说的走到倒地不起的两人身前,伤处在额前,像是被利器砸中导致突然休克,血势不凶,无妨伤及性命。   只是,当她嗅到这浓烈的血腥味之时,眉头,竟情不自禁的拧紧,面对躺在脚下还活着的生物,她忍不住的想要再赏他一拳,不死也应该重伤才对。   “混蛋,刚伤本少爷的人,你们几个还站着做什么?”一衣衫不整的男人从某处跑出来,更是眼冒火花的瞪着他身前的两个‘弱’女子。   萧七儿冷漠的上下游离了一番这个男人,嘴角竟不乏的露出一抹讽笑,“你的人不是我打伤的。”   话音一落,她直接将身后呆若木鸡的裴湘倚给推了出去。   众人哗然,这一招撇清河水来的真是干脆。   四周,是不屑的响闹声。   那男人瞧了一眼浑身发抖的裴湘倚,指着身后的两个大汉,吼道:“把她赏给你们了。”   两人兴奋不已,皆摩拳擦掌的靠近裴湘倚,这妞楚楚可怜的模样的确有几分吸引人的。   裴湘倚惊愕的步步后退,一步一回头的看着似有两耳不闻窗外事的萧七儿,她真的见死不救?   一大汉一把抓住裴湘倚的手,紧紧的将她往自己怀里靠去。   “放心,我们出去玩。”另一人也顺势抓住她的手。   “啪。”裴湘倚胆战心惊的一巴掌挥过男人的脸颊。   “啪。”男人回敬一拳。   瞬间,她本来就细嫩的皮肤上泛起五根指印。   打,肯定她是打不过,面对无人敢插手的境地,她慌乱的往后靠去,只能强忍着脸颊上的刺痛无助的后退。   突然,一道身影挡在了她的面前,似乎,仰头望去,灯光下,她显得那样的威风凛凛。   一侧,正在看好戏的某少脸色一沉,“你少插手,滚开,我不伤无辜的人。”   萧七儿嘴角微微路出一丝笑意,俯视一眼地上被吓得六神无主的女人,淡笑,“可是现在成了你伤了我的人了。”   她不动声色的上前两步,站在几乎高出她一头的两大汉身前,嘴角不知不觉的上扬。   她冷冷的语气徘徊在鸦雀无声的大厅里,“我也有个规矩,只有两条路:一,自残;二,我帮他残。”   两人后背微微发凉,眼前的这个人明明就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为什么,为什么下一刻看她的双眸时,那心间腾升的骇气,竟让他们不敢动弹一步,而刹那间,她的眸,她黑色的瞳孔内,竟隐隐的泛着血红,如同,血液充斥了她的双眼,他们踉跄两步,双腿一软。   萧七儿微微闭眼,不能动气,不能动手,一旦动手,杀气的蔓延一定会让不远处的凌箫天察觉,她稳稳的控制着体内上窜的敌意,恍惚间,双眸恢复平常。   “给我起来。”某少不耐烦的一脚踢在两个大汉的身上,一个小女人就怕成这样了?   萧七儿转身扶起地上还未反应而过的裴湘倚,看了一眼她脸颊上的掌印,“明天会肿起来,不介意被人看见你的猪头脸的话,我可以替你请假。想必那个助理因为骗了我们,巴不得我们请两天假。”   裴湘倚不知道说什么,只是呆在她的身边,感觉好安全。   突然,身后一道白光,萧七儿漠然回头,颈脖上,一双手,拼尽全力的掐着她的脖子,身前,是青筋突兀的某少。   裴湘倚大喊一声,使出浑身解数想要推开某少的手,却惊慌失措的看着两个从地上爬起的身影将自己架在一旁,双手被死死的缠紧。   萧七儿闭气冷言的瞪着不可一世的某人,不自量力,本想饶他一命,却给了他反抗的机会,果然,杀手必须冷血。   她的指尖,隐隐的探出一根银针,双眸中,那片血红之气瞬间上窜,杀,留不得。   “总裁——”裴湘倚惊呼一声,几乎不敢置信的看着不远处正在抄她们走来的身影,难道那个林助理没有骗她们?   萧七儿心底一惊,急忙手下手里的细针,忍受着身前男人的劲道在脖子上蔓延。   “齐少爷,心情挺好的啊,连我凰氏的人都敢动。”   还未来得及挣脱,萧七儿只觉得腰间有一团热火在萦绕,顺势而下,自己的身体失去重心般的落入了某个浑身上下香气熏人的怀抱中,那里,手紧贴着一处柔软之地,却又在下一刻感觉,好温暖。   她木然抬头,瞠目结舌的瞪着离她竟一分米距离的面孔,是那张脸,是她心心念念想念中的脸,是她每夜弥漫在梦里纠缠不开的脸,当然,是她求之不得撕破的那张脸,她的手指又在蠢蠢欲动了,内体不自觉迸发的杀气在荡漾了,杀,最好的机会。   只是,当她在呆愣间,一只手,出其不意的覆盖了她的眼,好像,有股血气在她的鼻息间飘荡。   她咬住下唇,瞠目的透过他的指缝清晰的看见那个依然失去了右臂的某少,血,源源不断的从他的断臂处留下,瞬间,染红了他的衬衫。   “我的人,谁动了,就如此下场。”凌箫天霸气的语气响彻在静若无人的大厅里。   上百人的空间里,竟没有一个人干大声喘气,四周,是死寂的沉闷。   萧七儿并没有对他的举动有什么感激之情,只是心里不明白的在反复问自己:他为什么要救自己?为什么要那么说?   就算侥幸的认为自己有那么几分容貌,可是凌箫天是什么人,他缺女人?不,他不是不缺女人,他根本就不喜欢女人,譬如他的四个兄弟,哪一个长得不是妖孽万千,哪一个不是徘徊在他床上与他颠鸾倒凤的绝配?   靠,他究竟是什么意思?   正文第十二章各怀鬼胎的接近   下一刻,当所有时间空间静止无语的时候,凌箫天温柔的托着她的纤纤细腰,在人群里,在所有人的瞠目结舌里,他就那样不带声响的将她打横抱起在怀,那样的零距离接触,那样的毫无空隙的亲密感觉,几乎,没有人敢眨一下眼。   她看着他,一脸的不可思议,这个男人,不会对她一见钟情了?   可是,不是说他只喜欢男人吗?   难不成自己被他当成了男人?   “凌箫天——”   所有思绪还是混乱之时,痛苦万分的某少狰狞开扶住他的几个男人,怒吼:“你给我等着,断臂之仇,我不会善罢甘休。”   “啪。”   紧接着他的声响便是姬俞桀毫不客气的一脚,他俯视而下,“敢这么对我二哥说话的人,就数你排第一,我等着看你的报复。”   在他的身后,四男一女紧跟而上,刚刚那一瞬间,几乎震惊了所有人,当然也包括他们。   出了皇城,夜雨淅沥沥的落下,早已染湿了门外的地面,灯光,恍惚在雨帘中,隐隐的,透着淡淡的闪耀。   “七儿,你没事吧。”裴湘倚慌乱的跑出来,刚刚被凌箫天的举动惊得还未来得及多余的反应,他竟然抱了七儿?   萧七儿幡然醒悟,惊慌失措的从凌箫天的怀中一跃而下,突然,脚下一滑,湿滑的路面上,她险些跌倒,却因为敏捷的反应,微微晃动了一下后平衡了身体。   她的眼里,深深的映上离她不足一米的男人,这个人,从他处变不惊的眼神里,清晰的看清楚了,他绝对不是对她有什么情愫,而是,那顶于杀气之上的感觉,便是那不动声色的沉静,他在思考。   “谢谢你救我。”萧七儿眼角瞥向他身后缓慢走出的几道身影,敌众我寡,她绝不会逞一时之能。   凌箫天嘴角微微上扬,伸出手,轻柔的拂过她仓皇的脸颊,淡淡一笑,“我刚刚说过,谁也没资格动我凰氏的人,当然也包括你。”   萧七儿浑身上下一颤,急忙的躲开他的手,那带着暖意的指尖一触碰她的皮肤,如同一阵电流,她的心跟着颤抖,好可怕的感觉。   “那我先谢谢总裁了。”萧七儿落荒而逃,紧紧的抓住裴湘倚的手,不顾及雨势的倾盆,她的直觉告诉她,这个男人有意识的在勾引她,杀手的的技艺里拿首魁当是那杀人于无形的媚术,只是她嫌累,从不涉及那领域,却不曾想到,凌箫天竟然也会这一招,他刚刚的确是在引诱她,只是为什么?   难不成,他知道了她的身份了?   可是,既然知道了,为什么不杀了她?   雷圳毅站在一动不动的凌箫天身后,冷哼一声,“为什么要救她?”   凌箫天收回手,仔细的盯着指尖,“因为她很有意思。”   “二哥既然知道她在隐藏自己的实力,为什么不趁机逼她出手?”雷圳毅身后,三弟上官宏也是冷冷一哼,这根本就不像是不可一世的凌箫天所作所为。   “她的有趣不只在于此。”凌箫天拿着手绢面带笑意的轻轻擦拭着双手,那种感觉还真是似曾相识。   五人面面相觑,唯一的女人程凝清嫣然一笑:“二哥哥,您不会是看上了她吧。”   “不可能。”姬俞桀想也没想直接脱口而出,“我二哥是什么人,别说这个女人长得怎么样,就算她是天下第一美女,二哥眼皮都不会眨一下,更何况这个女人一看就是来者不善。”   “五弟说的没错,刚刚给我们送菜的那个服务员跟她七分相似。”雷圳毅面露青色。   “什么七分相似,明明就是同一个人。她是有目的的接近我们。”上官宏冷言。   “她很像一个人。”一直未曾开口的四弟叶誉阁嘴角勾勒一丝弧度,从未都是喜怒不形于色的他,竟然也会笑,而且笑得如此慎人。   姬俞桀随目望去,心里也是泛起一层涟漪,“原来是她。”   所有人都微微点头,唯独还不明所以的程凝清环顾左右,他们说的是谁?   五辆法拉利停靠在酒吧前,保镖恭敬的送上钥匙,瞬间,寂静的夜,被车鸣声打破。   匆匆逃离出的萧七儿,躲在暗处,心口处,还在砰砰乱跳,他们刚刚谈了些什么,好像离开时,个个都挺高兴的?   “七儿——”裴湘倚的手温柔的搭在她的肩膀上,却见她冷汗直冒。   萧七儿深吸一口气,冷漠的回头,“以后别跟我太接近了,我们不熟。”   “不,七儿救了我一命,虽然我不能以身相许,可是以后一定唯你马首是瞻。”   “做我的属下,你还够本事。”萧七儿冷言冷语直接距离,她弱质纤纤,有什么能力跟着她?   裴湘倚不罢休,附上身缠着她,“别那么快下逐客令啊,以后你会知道我的好的。”   这一夜,萧七儿被裴湘倚连拖带拽的拉回了自己的公寓,一处二居室,面积不大,还可以算是干净整洁。   这一夜,裴湘倚死活缠着她要与她同榻而眠,床不大,一米八。   这一夜,她们睡了一个好觉,至于今晚发生的事,第二天回到凰氏后,轰炸了全城。   林助理面无表情的盯着刚刚人事部发下的任命书,嘴角抽搐,眉角抽搐,浑身都在抽搐。   众人纷纷上前,惊叹:“才上一天班,就破格成了总裁私人秘书?”   萧七儿站在总裁办公室前,似笑非笑:他觉得是有预谋的,不过,我也有预谋,这颗药,迟早会让他吃掉,然后,抽筋剥骨,挫骨扬灰,鞭尸、奸尸、分尸。   “你是不是在想我为什么要特意的提拔你?”   萧七儿惊愕的侧过身,身后,想一身西装革履的他,依旧是那张脸,那张让她恨不得扯下来当面膜试试看会不会也如同此皮肤的脸,她很想笑,可是面对猎物,还是如此强大的猎物之时,她连笑都是那么诡异。   “还是别笑了,笑的比哭还难看。”凌箫天将手里的手提包直接扔在她的身上,“冰咖啡,不加糖不加奶。”   正文第十二章连夜“私奔”   中午十二点:   总裁办公室,电话铃响。   萧七儿按下接听键:   “寿司,鲜榨橙汁。”   凌箫天干脆果断的挂断电话。   下午五点,临近下班。   总裁办公室,电话铃响:   “牛排,五分熟,冰咖啡。”   再次果断的直接的挂断电话。   晚上九点,手机铃响:   “宵夜,随便,浓咖啡。”   “啪。”萧七儿怒不可遏的扔下手机,真把她当成外卖公司了?想什么时候叫餐就什么时候送餐?   强烈的愤怒和不屑,最终还是连夜打包宵夜送去凰氏。   寂静的总裁办公室前,四周,只有黯淡的灯光,看似早已是人去楼空的安静,这么晚了,他还不下班?   “咚咚咚。”敲门。   “进来。”   推门而进,一阵清淡的兰花扑鼻而来,萧七儿微微定神,恍如白昼的办公室内,他端坐在办公桌前,不带声响的翻看着手里的文件,不时瞅瞅电脑,不时提笔写着什么,除去那份原有的冷酷,他认真工作的模样的确另有一番风情。   凌箫天抬头与她对眸,眉头渐渐微皱,“过来。”   他放下了手里的文件,嘴角处隐隐上扬,似乎在得意什么。   萧七儿收回眼神,将准备好的虾粥放在他的身前,最后,冷冷的转身离去。   “对了,总裁,现在是属于我的私人时间,就算您是我的领导,我也没义务在自己的私人时间里为您服务,所以,下次请在上班时间让我跑腿。”她自以为很是华丽的转身,却在下一刻,木然回神。   凌箫天不动声色的走到她的身前,依然是那一副高高在上的轻蔑笑容,“你的意思是你现在对我很不满?”   “不是不满,而是有意见,您如果没有吩咐了,我回去了。”   “等一下,我有说过你现在能下班吗?”凌箫天揭开塑胶盒,眉头渐渐的拧紧,随后,一声不响的将虾粥连带包装袋一并丢在垃圾桶里。   萧七儿双手紧紧攥紧,他要宵夜,她连忙买来,他看一眼,不屑丢掉,不仅浪费了一碗粥,还把她的自尊严重踩扁,是可忍孰不可忍,她真想不惜一切后果跟她一拼到底。   指尖关节在隐隐作响,像是在捏碎什么坚硬物体的响动,她咬牙切齿,忍无可忍了。   “身份证有带吧。”凌箫天不顾及身后的她是否恼怒,冷冷的抛出一句话。   萧七儿哑然,摸了摸口袋,“带了又怎样?”   “那就好。”凌箫天拿起外套,提着公文包,“跟我去一趟启州。”   “什么?”她还未来得及消化这一句话,就发现右手已经被某人给连拉带拽的拖出了办公室,顺着第一次来凰氏所搭乘的那部电梯,一路直下。   去启州做什么?他怎么知道碧落阁在启州?会不会让她带路然后一举歼灭了碧落阁?   心思不宁,心虚不顺,萧七儿在心里嘀嘀咕咕,看来现在不出手是不可能了。   “启州有一个项目,我必须亲自过去详谈,我需要一个秘书,一个可以帮我美色诱人的秘书。”他笑的春光灿烂,他笑的如沐春风,他笑的阴谋诡异。   萧七儿收紧拳头,看他的意思应该不是发现了什么,再忍忍。   她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拼尽全力的挤出一抹淡笑,“其实,你的秘书个个比我漂亮,个个比我聪明,让她们陪你——”   “你不是说现在是你们的下班时间吗?既然我已经浪费了你的下班时间,怎好意思再去浪费另外一人的休息时间呢?”电梯打开,他头也不回的踏步而去。   车子,停在十米外的专区内,启州离C城大约五百公里,连夜出发,应该在凌晨左右抵达。   萧七儿坐在副驾驶上,有些不明,就算再着急,也不需要连夜赶去,不知不觉,她突然联想到这会不会是一个局,一个请君入瓮的局,一个准备对她一网打尽的局?   或许是太累了,或许是这段时间精神太过紧张,随着车程的加速,她竟然毫无戒备的睡着了,太过沉睡,嘴角处,隐隐流出一条细线,渐渐的汇流成河,顺着法拉利的真皮车座延绵而下。   “噗。”凌箫天失口而笑,眼角处,飘忽不定的瞟向一旁正在吸口水的某女,一直喜怒不形于色的他,竟然会笑,还是笑的如此毫不避讳。   他拿出手绢,轻柔的擦掉她嘴角的口水,刹那间,他的手,微微触动,下一刻,便是他着急的打开车窗,将手绢不假思索的丢在车窗外。   一觉醒来,已经是第二天的清早。   萧七儿揉揉酸痛的胳膊,有些茫然的盯着身处的环境,这是一张床,一张白床单白被单,一切全是净白的床,只是,她竟然躺在床下?   “醒了?”一侧大床上,凌箫天正在漫不经心的穿戴着上衣,腰腹间的肌肤在衬衫的摩擦中若隐若现,他显然并不在意身下是不是躺着一个睡美人。   “你、我、昨晚——”   “你不会以为昨晚我们一起睡的吧?”凌箫天淡笑,“别担心,我睡的床,你睡的地板。”   “……”萧七儿无话可说,他睡的床,她睡的地板?   “这十月是启州的旅游季节,这里又是度假村,我就算有钱,也不能把客人赶走,所以,我不介意同住一间房。”   “……”萧七儿还是无语,他睡的床,她睡的地板?   “这两日酒店的客人还会增多,如果你不想再睡地板,今天的餐会,你可得卖力点了。”   “凌爷,您不知道我是个女人?”萧七儿皮笑肉不笑,难怪传说中凌箫天不近女色,原来他根本就分不出男女。   凌箫天嘴角微扬,“你应该知道我的规矩,爷最不屑的就是女人,如果你是个男人的话,或许我还会不介意的跟你同床共枕。”   正文第十三章陷进遇害   “哈哈哈。”萧七儿是真的语塞,对着这个处变不惊的男人,她真的是无话可说,他说的没错,凌箫天的传说里,第一句话便是他不喜欢女人,别说跟女人同床共枕,连同处一室都要相隔三米距离。   “走吧。”凌箫天穿戴好了一切,眼角处,隐隐的望向身后的她,阳光的倾斜而进,她不染脂粉的肌肤在光线下淡淡闪烁,鬓角微微泛光,似染上一层金光。   萧七儿忙不失迭的从地板上爬起,拎起床上整整齐齐的文件袋,匆忙而出。   “出过海吗?”电梯里,凌箫天永远都是惜字如金。   萧七儿微微点头,“坐过游艇。”   “今天,出海。”   电梯打开,清早的空气那么清新,总是有人喜欢晨练,而近日,启州游客众多,突然间,群涌而进数十人。   她的身体紧靠在他的身体上,他胸膛处,暖暖的气息透过薄薄的衣衫游离在她的身体上,不知不觉,她竟毫不知情的靠在了他的胸口处,那陌生的浓重呼吸声传递在她的头顶处。   她抬头,他颔首。   四目对视,萧七儿惊愕的低垂下头,“人太多——”   话音未落,凌箫天眉头微皱,身前,所有人目光灼灼。   “好帅——”   “好漂亮——”   “他们是情侣——”   “好和谐的一对——”   一时之间,短短数十秒,几乎两人的亲密动作惹得狭小的空间里暧昧腾升。   终于,在所有人羡慕的眼神里,萧七儿哭笑不得的尾随凌箫天走出了酒店,海风,肆掠的撩起她的长裙,她举目望去,金色的海滩,碧蓝的海水,一望无际的海阔。   “为什么要出海?”萧七儿终于忍不住好奇,其实,她根本就不知道凌箫天突然跑来启州究竟为何事,游玩?不可能;工作?这行头像吗?   最后,最有可能的想法便是揭穿她的身份,杀人灭口。   “因为我需要看清楚一个人的真面目。”他的话,简短又直接。   萧七儿心底发慌,果然如此,只是,海上,不仅是她孤立无援,那他也岂不是单身一人?就算他很强,可是她也不弱,如此形势之下,难免会是两败俱伤。   她不再反抗,也不再多问,既然身份已经被人揭穿,只有勇往直前,任务,就在今天完成,如果完不成,也要跟他同归于尽。   游艇早已驶出了码头,朝着一片绿洲而去,不远处,随目看去,是一座海岛,海岛上,丛林密布,人迹罕至,或许这是一座私人岛屿。   终于四下无人了,终于可以一切回归原位了,萧七儿知道这一战,她占不了优势,毕竟,晕船。   她摇摇晃晃的靠在甲板上,胃里阵阵反胃。   “你不是坐过游艇吗?”凌箫天似笑非笑的盯着呕吐不止的她,一向有洁癖的他,不自觉的想要退后两步。   萧七儿回过神,想哭,又想笑,她是坐过,可是都是晕晕沉沉的完成旅程。甚至到最后,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下船的。   可是没关系,只要游艇一停下来,她便会恢复如常。   只是现在,她或许跟他又差了一截,此时此刻决斗,她必死无疑,唯有拖延时间。   “先停船可以吗?”她试着露出一丝小女人味道,但是她忘了凌箫天不吃这一套。   “不能停。”果断的拒绝。   “呕。”再一次的胃里泛酸。   凌箫天走进船舱,过后不到一分钟,游艇停止了,四周,是一层层涟漪。   萧七儿大喘一口气,似乎,活过来了。   “不能超过十分钟。”凌箫天走到她的身侧,拿着一杯水。   萧七儿深吸一口气,尽量平复自己已经内乱的气息,他竟然会停船,看来天意让他们公平决斗。   “啪。”一阵风,一阵莫名的风从她的耳侧漂浮而过。   “咚。”一颗子弹滑过船帆,旗帜缓缓飘落。   萧七儿大惊失色,什么人?   凌箫天一扑上前,处变不惊的将她按在自己身下,接踵而来的便是如同水珠的弹雨,一声声枪击,一阵阵倒塌。   “怎么了?”萧七儿不敢置信的望着凌箫天,难道还有人想要杀了他?   凌箫天按住她的身子,微微摇头,“你在这里别动,这是我的私人恩怨。”   萧七儿抬头望去,他毅然决然的站立在甲板上,目光如炬,毫不避讳。   “林少,出来吧。”凌箫天冷哼一声,任凭子弹从他身侧急速而过,只是,没有一颗子弹会落在他的身上,甚至衣服上,他依然是那般的不动声色,依旧是那般的泰然自若。   大海中,阳光下,波光粼粼的海面上,一艘艘游艇缓缓而现。   游艇上,一人得意而笑,他的身侧,是一道熟悉的身影。   萧七儿惊彻,那不是凌箫天的保镖队长吗?那个刀疤男?   凌箫天没有出声,只是两眼冰冷的看着那个所谓的林少身侧的男人,这么多年,他与他如师如父,现在看来,不过利益当头,他便毅然背叛。   “岚叔,真的是你。”他语气冰冷,如同初冬的一场雪。   游艇上,暗黑色西装的男人微低下头,不回话,也不对视。   沉默就是回复了。   “凌箫天,我说过一臂之仇,我会原封不动的还给你。”林少得意的举起自己的手臂,那里还渗着血,很痛很痛。   萧七儿站起身,双目望去,原来是那晚上那个某少。   “原来你也在这里,真是太痛快了,全都给我杀了。”林少厉言吼道。   突然,天地变色,原本风平浪静的海面上,一道道身影破水而出,瞬间,水珠铺天盖地而来,像是冰冷的弹珠子滑过脸颊,又凉又痛。   萧七儿一手滑过发丝,却在看着凌箫天的背影那一刻停下手里的动作,凌箫天本不是怀疑她,可是如果现在她出了手,那她的一切便会暴露无遗,一切,从此前功尽弃。   她丢掉了手里的飞针,区区这几个人,根本就不是凌箫天的对手,她退后,甚至直接宣布退出,任凭他以一敌百。   或许,最后她还可以趁机补上一刀。   正文第十四章为她受伤   显然这些杀手是有备而来,近距离暗杀只会有害无益,几乎是所有人都拎着手枪翘首以待最佳时机。   只要在此凌箫天微微一动,他们便一个个群起攻之。   任凭他再强大,枪林弹雨的攻击下,难免不会伤及一分一毫。   萧七儿退后两步,甚至是准备将这个男人推出去,虽然她身为特级杀手,借刀杀人这等龌龊的事理应避讳,只是,面对如此强悍的男人,她只能借助这天时地利的关系。   阁主也说过,下毒再杀,这也算是一种计谋。   “啪啪啪啪。”   她还来得及助他们一臂之力,便觉得身体被人狠狠撩起,顺着子弹的方向,她甚至有种想法:他在用她当靶子?   思绪一下骤停,这样的攻击下,如果被当成枪靶子,她不死也是奇迹。   她的手情不自禁的准备护卫自己,却不料,又是一阵眩晕的感觉,身前,是他紧靠在身上的胸膛,心跳声,有条不紊,丝毫未被如此猛烈的攻击而惊动一下。   凌箫天不动声色的躲避而开所有人的枪击,嘴角只是冷冷的说:“我真的不喜欢手枪,攻击力太弱了。”   一句话,震慑了她,这等熟悉的语言,这等挑衅的语气,曾也从她嘴里不屑的说出过,或许理应来讲,所有高手都不喜欢这等武器?   一个旋转紧接着一个滚地动作,凌箫天拎着呆若木鸡似的萧七儿躲避开众人的视线,他的手抓过金鱼池里的五彩缤纷的石头,手腕上,还滴着水珠。   萧七儿明白,也深知,没有武器的情况下,任何东西都可以当做武器。   “啪,出来啊,堂堂凌爷也有像过街老鼠一样躲藏的时候?”林少轻蔑的扬起手枪,肆意的对天发射。   凌箫天眉峰微动,眼神里瞬间迸发出一阵寒气,“你别出来。”   他的话,说一不二,带着不可违抗的命令。   一个电光火石,一阵天女散花的奇妙光彩,游艇上的数十人被打倒在地,石头,一粒不足一片指甲大小的石头穿胸而过,冷冷的,还未来得及渗出血液,便心跳停止。   林少瞠目,急忙挥手,“给我杀了他。”   他的身后,有人怯步。   凌箫天面无表情的上前两步,居高临下的俯视,“给你一次机会,解释清楚。”   他的目光,对视的不是林少,而是他身边的那个一直沉默寡言的男人,他自始至终都是低着头。   “啪。”凌箫天抬脚一踢,身后的漏网之鱼被踢进大海里。   “二爷——”刀疤男岚叔终于开口,只是,千言万语只能欲言又止。   “你别忘了你该怎么做。”林少厉言阻止,嘴边仍旧是得意的浅笑,“给你个机会,杀了他。”   岚叔颤抖的一手,他握住手枪,却拎不起的重量,“对不起,二爷。”   “你是被威胁的?”凌箫天抢白。   岚叔哑然,在他的意识里背叛凌箫天的下场永远都是不需要任何解释,不管是什么原因,只要出卖了他,只有死路一条。   而这一刻,难道他懂得他的矛盾?   “我给了你机会。”凌箫天脚下一踢,一把手枪旋转而入手中,他举枪对峙,冷若冰霜。   “杀。”林少一声令下,再一次的群攻而来。   而这一次,除了铺天盖地的弹雨外,游艇也在缓缓下沉。   凌箫天回首,躲在船舱里的萧七儿,他翻身而入,只是,四下已经被水淹没,除了漂浮的物品,她,不见踪影。   子弹游窜在水里,他闭气潜入,一道身影飘动在水面中,她滑动着身子,正朝着他的方向而来。   “凌爷。”她和他破水而出,大喘两口气。   凌箫天看了看一旁被炸掉的船底,他点点头,“会游泳?”   “嗯。”萧七儿深吸一口气,两人再一次的潜入水底。   “咚、咚、咚……”   萧七儿环看四周,是一阵阵子弹落入海里的撞击声,虽然水里的阻力减弱了子弹的威力,只是,依然存在着不可忽视的杀伤力。   她抬头与他对视,显然,以他的身手,轻易避开这些子弹是最简单的。   只是,她不能暴露自己,如果自己也能像他那样轻易而举的避开所有攻击,那不是自己打自己嘛。   为了不惹起怀疑,萧七儿闭上眼,任凭子弹从自己的脸上、手上、腰上、脚下簌簌滑过。   浓烈的血腥味进入她的鼻息间,她赫然睁开眼,血红的一片,只是,自己并没有感觉到痛。   凌箫天紧紧的抱着她,随着他的身体游动而离开了残破不堪的游艇处。   海上,是林少不肯罢休的大面积射杀,无论如何,今天,他都必须要杀死凌箫天,生要见人,死要见尸,不停不休的开枪,四周,是震耳欲聋的枪击,是绵绵不绝的子弹落水。   躲开众人的眼,凌箫天带着萧七儿辟捷径游上了那座小岛。   萧七儿只觉得腰腹间一阵暖意,黏黏稠稠的液体在缓慢的染上她的长裙,她低头,不敢置信。   右手的猩红,让人胆战心惊。   凌箫天虚脱无力的倒在海滩上,身下,是一条血痕,他的白衬衫,从左腹上,蔓延而开一朵花,触目惊心。   他替她,挡了子弹……   千钧一发之际,他救了她……   萧七儿一手捂住心慌意乱的胸口,这里,为什么觉得好难受?   她苦笑,他救了她,可是她却是要杀了他,因为,这是任务?   “快走。”凌箫天突然睁开眼,来不及多想,抓起萧七儿的手,跌跌撞撞的朝着林间而去。   萧七儿这才回过神,他们的身后,是一群如狼似虎追上来的杀手。   此时此刻,她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而他是身受重伤的男人,如此情景之下,唯有逃命。   正文第十五章杀我别手软   寂静的孤岛里,炎炎烈日,有些暑气从树梢间被蒸发,人,走在丛林中,尖利的树枝滑过肌肤,一条长长的血痕隐隐而现。   萧七儿搀扶着凌箫天,两人缓慢的行径在密布的林间,身后,传来如狼似虎的搜索声。   凌箫天情不自禁的一声苦笑,曾几何时是如此狼狈的逃离。   萧七儿心中暗暗腹诽,他为她挡了一枪?为什么要这么做?   “等一下。”凌箫天止步不前,抬头望天,正值正午,阳光最烈。   “你想做什么?”萧七儿双手有些颤抖,却还是扶上他的脸颊,轻柔的擦去他额头上渗出的冷汗,心中还是不解,他为什么要救她?   凌箫天回头看向那一路,滴滴血迹清晰入眼。   “你这样流血下去会死的。”萧七儿半蹲下身,“嘶。”她直接撕掉长裙。   她的手,环绕而过他的腰,轻轻的将裙纱缠绕在他的腰腹间。   他低头,嗅着她发丝中渗出的淡淡芳香,依然是皱眉相对。   “等我一下,我去给你找点止血的药。”她绑好他的伤口,不能再让他们如此猖狂下去。   凌箫天却反手抓住她的手,苦笑,“你懂药吗?”   “我家以前是买假药的。”萧七儿踏步而去。   静静的树林里,瞬间,群鸟高飞,直插云天而去。   凌箫天静坐在树干旁,依靠着树干,抬头望去,她会出手吗?   “你们找仔细点,一个受伤的人,一个女人,能跑多远?”   “别漏掉任何一个地方。”   “还有树上……”   “老大,树上应该藏不了人吧。”   “那就注意到自己脚下。”   萧七儿站在树梢上,嘴角微微上扬,一缕微风轻抚而过,裙底春光一览无遗。   “什么风……”数十人,数十个面露凶相的男人,数十个手持武器正在一步一步靠近的男人,他们随着风向探去。   一缕白衫,腰间红霜骇人。   萧七儿不以为然的摊开五指,根根银针被阳光照耀,微微晃眼。   “大哥,是那个妞。”   “我当然是那个妞了,只是,没想到她还敢出现。”   “杀?不杀?”   “先奸后杀。”众男兴奋的靠近萧七儿,瞧她妖媚性感的身姿,那齐膝的短裙被狂风微微撩起,一缕白衫惹火诱人。   “知道我为什么要出现吗?”她的眼微微泛红,一道血光乍现。   那自称大哥的男人,目瞪口呆,还未来得及多说什么,轰然倒地,胸口处,是三四根渗着血迹的细针。   “嘭。”下一刻,一声轰响,倒地男子胸口骤现一道碗大一样的伤口,血流如注。   “这一次我改良了一下,它会爆掉的。”她笑的更是妖娆,笑的更是让人欲罢不能,柔柔的阳光下,她的倩影如同碧波被风轻拂而过,泛起的只是层层涟漪。   有些人后退了,瞠目结舌的看着死相恐怖的大哥,他是怎么死的?   “我很不喜欢逃亡的感觉,所以,你们必须消失。”她疾步上前,一把掠过最前沿的男子的手,顺势拉着他的腰,一扯,他跌倒在地,她的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掐住他的脖子,一秒不到,他脑袋歪向另一侧。   突然,群攻而上,萧七儿一把天女散花,所有人手中的枪轰然落地,她绝对不会允许任何人开枪,一旦开枪,凌箫天就会发现了她的行踪,难免不会起疑。   思绪,在这一刻完全迸发,杀气,密布在丛林深处,她手上丝毫未曾沾血,却漠然回首,一地的尸体。   全,死了……   萧七儿拉下裙底,嘴角淡淡一笑,幸好未曾染上一滴血。   她不以为意的走开,寻着某些草药而去,只是,她未曾想到,离她不足十米距离的某处,同样是树梢上,一道黑影从天而降。   凌箫天一手按住左腹上的伤口,一手翻看着这些被一招毙命的男人,果然下手快狠准,不愧是他看上的猎物,太有意思了。   四周,终于恢复了安静。   萧七儿回到原地,却见他昏迷的倒在地上,身下,是一滩已经干涸的血迹。   她健步上前,扶住地上一动不动的他,一下一下,解开他的白衬衫,伤口处,还在流血,看这样子,应该子弹还在体内。   她皱着眉头,这里,什么都没有,如果再不取出子弹,或许,他真的就这么死了。   “回来了?”凌箫天微微的睁开眼,有些疲惫的倒在她的身上,嘴角仍然是那抹浅浅的笑意。   萧七儿盯着他上翘的嘴角,按住他的伤口,“需要取子弹。”   “不用着急,五弟他们马上就会来了。”他的手按住她的手,紧紧的十指相扣,“帮我一个忙,好吗?”   萧七儿有些震惊,不可一世的凌爷,也会有求人的时候?   她点头,“说吧。”   “帮我守口如瓶,别对任何人说我是怎么受伤的。”他的语气,低沉无力,而他的眼,却是意识坚定,柔柔的眼神里,没有波澜的感觉,只是一望无际的平静,他不只是在求她,而是在命令她。   “我不会说的,如果我说出去了,五爷他们会杀了我的。”萧七儿苦笑,手在他的手里微微颤抖,这么好的机会真的不动手了吗?   如果,错过,下一次,还会有机会吗?   他死了,任务不就完成了吗?   为什么手在他手里的那一刻,她不敢再用这些毒草了?   凌箫天随着她的目光看去,淡淡一笑,“这些草,有毒。”   她大惊失色,本想不杀他,但也不能让他平安无事的回去,这些毒草至少能去掉他半条命,一个月之内,他都别想再恢复从前,这也方便她的下次动手,只是,他识破了。   “果然是卖假药的,连毒草和药草都分不清楚,过来,我告诉你那些草药是止血的。”他抓住她的手,拉着她朝林间而去。   萧七儿回头看了一眼地上看似娇艳的鲜草,机不可失啊,怎么办?   “如果,有一天你要杀我,别手软,因为,我值得被杀。”他停下双脚,没有回头,没有对视,只是,语气依然冰冷。   ------题外话------   七儿好矛盾啊,该不该现在出手呢?   正文第十六章强攻、弱受   萧七儿惊诧的呆站在原地,六神无主的盯着他拿到冷漠到决然的背影,突然间,心沉了而下。   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叫做杀他别手软?   他为什么要说这些话?   萧七儿觉得自己触碰到他衣衫的手在颤抖,心也在颤抖,他是知道了什么?   凌箫天走出两步,却又停下,回头,四目对视,他在笑,依然是那妖孽般惹人心慌意乱的笑,“外界都说我凌箫天无法无天,呵呵,可是也有落魄的时候,譬如现在。”   “你——”   “我现在只有靠你保护了,你会保护我吗?”   萧七儿苦笑,不,应该是傻笑,他竟然说出这样让人心软的话?   “凌爷真会开玩笑,您是什么样的人,不会因为一点小伤就需要落到被人保护的境地吧。”   凌箫天嘴角微微上扬,是啊,只是一点小伤,他好像学会开玩笑了。   “天快黑了,您真的确定姬爷会知道您受伤了?”萧七儿自嘲,什么叫做姬爷?   “别叫他姬爷,他知道后会跟你拼命的。”凌箫天低头淡笑,因为牵动伤口,脸色瞬间又苍白了许多。   “你还是别动了,告诉我怎样替你通知他们?”萧七儿搀扶着他坐下,环顾四周,阴暗潮湿。   “不用通知,他们知道我没有回去就会立刻赶过来的。”凌箫天闭目养神,或许是有些累了。   萧七儿也坐在他的身侧,离着有一米距离,“他们会从什么地方赶来?”   “C城。”   两个字,简短又直接,萧七儿却是咋舌无语,C城离这里几百公里,更何况在没有通讯的情况下,还要在孤岛上找人的踪迹,这么一来一去,少说也要几个小时。   她情不自禁的看了一下他的伤口,这样下去,必定去掉半条命。   “我饿了。”他虚弱无力的倒在她的双腿上,竟然就这样毫无戒备的枕着她的腿安然入睡。   萧七儿哭笑不得,再次看向四周,夜幕渐渐降临,有些暗沉的四周入夜以后,显得更是阴沉。   她在侥幸自己幸好是个杀手,对于冷酷的环境有出自本能的抗击力,如若她真的只是一个小秘书,一个弱质纤纤的女人,这样的环境下,不害怕到浑身发抖,至少也会不敢四下走动。   “冷!”   萧七儿还未来得及找吃的,又被他一句冷给打断,似乎,只要他轻轻一动,腹上的伤口又会涓涓流血,原本干涸的衣衫又被再次染红。   “我去找点树枝生火。”她轻柔的放下他的头。   “别去。”他昏睡了大概一个小时,终于恢复了点点意识,“别去点火,敌人会发现的。”   萧七儿迟疑了一番,虽然她知道所有上岛的人已被杀死,可是他却不知道啊,无奈之下,只得又再次坐回他的身侧。   “你害怕我吗?”显然是太过安静了,凌箫天竟然寻着她聊天。   “什么叫做害怕?”萧七儿的意识里似乎从来没有害怕过什么,那种心惊胆战的感觉对于她而言,比哭喊还陌生。   凌箫天一愣,却又淡漠一笑,“接近我的女人,无一不是战战兢兢,而你,却是个例外,在你的眼神里,我从未看到一丝恐惧,你好像对自己很有信心,你知道我不会突然来兴趣想要杀了你?”   “这是文明社会,杀人要偿命的。”   “可是在这里,我就是王法。”   “既然你是王法,那你若要杀我,我不是怎么也逃不过?”   “你真的很有意思,我怎么都找不出杀你的理由。”他一手温柔的拂过她的面颊,柔情的眼里迸发出一汪清泉,绵绵流长,细雨微风。   他目不转睛的与她对视,眼神里,静静的窥视着她的神采,什么样的组织会训练出如此洁白无瑕的杀手来?她骨子里是冷漠的,眼神里,却是干净到纯白无暇。   “凌爷,你能告诉我,为什么你不喜欢女人嘛?”萧七儿随着他的目光探视而去,处变不惊的性格,桀骜不驯的本能,他在探视她的内心,不动声色的看穿她的一切。   凌箫天临近一分,似乎已经能嗅到她鼻息间呼出的轻微喘息声,他笑道:“我这样像是不喜欢女人的男人吗?”   “不得不承认,你不像不喜欢女人的男人。”萧七儿抬起手,扶上他的脸,肌肤很柔,极富弹性。   “摸够了吗?”他依旧是那如沐春风的笑。   “我还想问一个问题。”她咽下一口口水,摸着他的脸,这触感,好舒服。   “问吧。”   “外界都说你喜欢男人,虽然我不知道这是不是事实,可是看你平日里身边的那些绯闻,一个男伴比一个男伴漂亮,我就有了那么一点点好奇。”   “什么好奇?”凌箫天背靠而下,伸出触摸一下伤口,血似乎止住了。   萧七儿退后两步,方才问道:“你是强攻,还是弱受?”   凌箫天眉头一抽,强攻?弱受?   “什么意思?”他诧异,看她的表情,好像不是在夸他。   萧七儿掩嘴偷笑,轻咳一声,“没什么。”   “我可不是怜香惜玉的主。”他目光如炬,似要再次剥开她的心再探一次。   “好吧,我说——”   刹那间,静谧的林间,轰轰作响,一处不平凡的响动拔地而起,四下,袭来一阵阵雾霭。   “他们要炸岛了。”凌箫天咬牙站起身,一声高过一声的轰炸声袭来,看来,不轰平整个岛屿,他们绝不罢手。   萧七儿急忙上前扶住他摇摇欲坠的身子,诧异的看向狼烟四起的周围,一片片火光席卷而来,随即,是一颗颗火球从天而降,瞬间,爆破声,声声不断。   “不能等了,你会游泳吧。”凌箫天苍白的脸颊更近透明,他在坚持,考虑着这样的身体状况能游多远。   “你不会打算——”萧七儿抓住他的手,摇摇头,“这是一条死路。”   “看不出来,凌爷也有穷途末路的时候。”   话音未落,两人齐齐回头,火光下,一片黑影,成千上百的人,围得他们水泄不通。   正文第十七章他有多厉害?   萧七儿不由自主的退后一步,如今这状况,她不是害怕,她只是担心自己会受不住这血液的味道而发狠出手。   凌箫天冷嗤一声,不以为然的望着从人群里走出的那道身影,浅浅而笑,“本想让你多活几天的,你就这么忍不住了想找死?”   林少举着手枪的手高高的仰头头顶,嘴角,蔓延而开那一抹如同罂粟的笑容,回复道:“本少爷可以绕过大名鼎鼎的凌爷一条命,只要你从今以后见着我喊一声林爷,我今天就先放过你。”   “哈哈哈。”凌箫天仰头大笑,“放过我?你就不怕我以后见着你不是喊你林爷,而是把你拆着做木桩子?”   “也对。”林少丢下手里的手枪,改换成一旁手下手里的狙击枪,对视目标,笑的花枝乱颤。   萧七儿一声不吭的站在他的身后,指尖,隐隐的一道亮光而现,不能死在这里,至少不应该死在这偷袭的贱人手里。   大不了暴露目标后,不再上演什么卧底的戏码了,直接补上凌箫天一刀,从此,陌陌天涯是路人。   她要出手了,在林少用着狙击枪冷漠相对的那一刻,她按耐不住的杀气正在她身下缓缓聚集,她知道,这一出手,必定让凌箫天记起她的身份和意图,她是来杀他的人,那个发疯似的想要接近他的杀手。   只是,一只手,一只还带着暖暖气息的手突然间覆盖了她冰冷的手,他回头,嘴角勾勒出一丝她看不懂的笑,他轻轻说道:“找一个安全的地方藏起来,否则我怕一不小心把你也给杀了。”   萧七儿身下一愣,那股原本正在上窜的寒气刹那间消失殆尽,似乎,看着凌箫天那看不懂的眼神里渐渐的读出了恐惧二字,没错,她生平以来,第一次感觉到的恐惧。   双脚,在不知不觉,不听使唤的朝着树丛里走去,她漠然的对视着以一敌百,还是身负重伤的以一敌百的战况,这样的情况下,他胜算多少?   “看不出来堂堂凌爷也懂怜香惜玉,竟然怕我伤害了你的小秘书?”林少瞥了一眼走开的萧七儿,眼神里,竟是嘲讽。   凌箫天似笑非笑的脱下外套,腹部上那道绽开的血花赫然入目,他这是想做什么?   林少笑的更是张扬了,似乎,止不住的大笑,“就算是毫发无损的你,面对上千人的围攻也难逃一死,更何况,你受伤了,而且看样子伤的不轻。”   “如果我没有受伤,或许,你根本就没机会说那么多——废话。”凌箫天也回复他一丝张扬的笑意,嘴角,是上扬到嚣张的气势。   “不用手下留情,给我杀了他。”   一声令下,火光四射。   声声毫不绝耳的子弹声席卷而来,一阵狂风,如同怨念一般从四面团聚,只觉得,天地间,除了黑,便是白。   火光滔天的四周,是看不清的烟雾缭绕,没有人,看得清被枪林弹雨袭击下的凌箫天会如何的逃出生天,只知道,这一击,他必死无疑。   “啪。”一声闷响。   突然,一人大叫。   众人举目望去,天穹上,火光中,诡异下,一道白光缓缓而先。   凌箫天不知从何时开始便一跃而过这密布的弹雨,他的动作恍若没有定聚的光点,一点一滴的急速而转,一下,接着一下,人群里惊慌不断,不知何时开始,枪失去了方向,没有人看清楚,那鬼魅一般的身影会落往何处。   “我说过杀我别用手枪,攻击力太低了。”一声邪魅的笑声,月夜下,他蜿蜒而上。   随着夜风的缭绕,他的身影依旧是没有停歇的旋动在人群里,只是,人,一个一个的倒地,没有伤口的倒地,呆若木鸡似的倒地,只是,渐渐的,倒下的人身下,一团火红的眼色染上了尘埃。   四周,是浓烈的血腥之气。   “凌箫天——”林少发狂的大吼,手中的枪在颤抖,他究竟是什么人,那气势,那不动声色就杀人于无形的气势让他颤抖,他心口处惶惶不安,下一个,是轮到自己了吗?   “啪、啪、啪……”延绵不绝的响动在凌箫天的身后炸开,他停下了移动,回头,依旧浅笑。   “啊……”狼嚎不断,所有人,除了那战战兢兢的林少外,全部倒地。   天边,不远处,仍然是火光滔天,他不以为意的随目望去,好像在看什么美轮美奂的画卷,那火红的颜色如同嗜血般让人垂怜的美色,他迟迟收不回眼神。   “你、你、你究竟是什么人?”林少大惊失色的回头看向倒地不起的所有人,双脚,不知何时开始连连哆嗦,甚至,他清晰的感觉到自己失禁了。   凌箫天微微眨眼,终于看向那惊慌失措的身影,缓慢的走近。   林少依然紧紧的抓着手枪,手,颤抖着;身体,慌乱着;精神,恐惧着。   “我记得你父亲告诉过你,我是什么人,除非我死了,否则,就算只剩下一口气,你也动不了我分毫。”他的语气很轻,轻到几乎只有他们二人才听得见的音量。   而在林少心里,这话好重,重到可以压垮一切的重量,他双腿一软,浑身无力的跪在地上,“凌爷——”   “其实我不喜欢杀人,一旦开杀戒,不杀光所有人,我还真是停不下来。”凌箫天邪魅的看着他,嘴角,那上扬的微笑依然醒目。   林少惧怕的跪倒在地,拼命的叩头求饶:“求求您,放过我这一次吧,我以后再也不敢——”   “我本想让你多活两天的,是你不自量力了。”他一扬手,没有力量的在林少眉间一点,半分血不见,只是,在他倒地的那一刹那,眉间的那根细细的银针,被火光映射而下。   一旁,萧七儿大惊,不敢置信的瞪着林少头上的那枚细针,这根针,是她的……   正文第十八章唇下的毒+新文求支持中   滔天的火势渐灭,而他的身影已在恢复平静的月夜下摇摇欲坠。   “走吧。”他一手按住伤口,原本苍白如纸的脸颊瞬间更是毫无血色,那近乎透明的面容被惨白的月色包围下更显苍白。   萧七儿从失惊中收回眼神,此时的她不敢去关心那枚银针,只是,瞧见身负重伤却依然不动声色便解决掉上千人,似乎,只是一眨眼的时间,所有人,活生生的人便永久的倒地不起,死了……   她忍不住的颤抖,临近他身,不知是夜色太冷,还是他身上散发的那股寒气惹人寒栗,走近他,情不自禁的后背发凉。   “你——”她试图说什么,却不知从何说起,这样一个可怕的男人,如果刚刚她出手了,似乎,也占不到任何上风。   “你、害怕了?”他突然一个摇晃,跌倒在地。   萧七儿瞪大双眼,几乎同时呼吸静止,身下的他,已经昏迷过去。   这样一个让人胆战心惊的男人,如果,他恢复正常,没有受丝毫半点伤害,她,刚确定自己绝对不是他的对手,甚至,真的连他的身都近不了一寸。   让人恐怖的气息,让人不寒而栗的感觉,就在他的四周绽放,他虽然昏迷了,可是那股让人退避三舍的敌意让抨击着所有靠近的生物,远远的,让人动弹不得的氛围。   萧七儿不由自主的半蹲而下,目不转睛的注视着这个被月光笼罩住的男人,她的手,略带颤抖的从脖子上的吊坠里拿出一颗白色药丸。   “你救过我,我今天不杀你,可是,如果今天不杀,我恐怕一辈子都没机会了。”她的手托起他的下巴,轻柔的打开他紧闭的双唇。   昏迷不醒的人,仍然是咬紧牙关,她挣不开他的嘴。   时间,在指尖流过,她深吸一口气,将药丸含在嘴里,俯身,凑近,亲吻而上。   唇与唇的暧昧纠缠,她轻轻的,不带声响的撬开了他紧闭的唇,药丸从舌尖慢慢的滑入他的嘴里,一顶,顺着喉咙,进入了他的胃里。   萧七儿站起身,却是无力的倒在地上,唇上还残留着他的味道,那样独特的感觉,那软软绵绵的情愫,那让人心慌意乱的冲动,她闭上眼,静静的平稳着已然慌乱的内息。   只有这样了,不杀他,今天就当做他替她挡了一枪所还的恩情,从今以后,不再相欠。   “啪。”萧七儿苦笑的忍不住打了自己一记耳光,说什么报恩不杀,这样下毒,算什么报恩?   她心里突然之间,好矛盾,这毒,真的应该非得这个时候给他吃吗?   可惜,已经吃了……   “二哥——”朦胧的月色下,一道亮光从天而降。   萧七儿抬头望去,是几架直升飞机在上空盘旋,她微微皱眉,这毒不下也下了,更何况,她没求着他救命,自作多情,这跟恩怨无关。   带着侥幸的心思,她挥挥手,“五爷,在这里。”   姬俞桀大步跨前,几乎是似风一般临近,他扶起地上躺着的凌箫天,皱眉,“怎么回事?”   萧七儿浑身一个寒颤,惊慌失措的解释道:“我们遇袭,凌爷中了一枪又与他们苦战,所以——”   姬俞桀也没有多大的耐心听她说完,吩咐几人抬起凌箫天,匆匆离去。   医院里:   静谧的病房中,一滴滴液体滑过针管,一路直下,缓缓的流进他的血管里,屋子里,几乎是全城寂静。   “咳咳。”不知是谁轻咳了一声,似有意的打破这样的宁静。   “二哥,你醒了。”姬俞桀坐在床边,自始至终都是眉头拧紧。   “你伤的很重。”雷圳毅面无表情的站在窗前,英雄救美?差点真的成遗体了。   凌箫天嘴角淡淡一笑,抬头看向窗外的阳光,已经天亮了。   “二哥,你可以告诉我们一下她究竟有没有趁你昏迷不醒的时候,补你一刀?”上官宏冷冷的说道,对于这个问题,想必所有人都很好奇。   凌箫天不以为意的抬起一手,感觉昏迷的时候有什么东西在嘴上移动,软软的,暖暖的,感觉,就像接吻一样,他忍不住的浅笑,笑的很是诡异。   叶誉阁轻咳一声,一向处变不惊的二爷竟然也会笑的如此花枝乱颤的时候,想必,孤岛上的奇遇一定很让人兴奋。   ……   碧落阁:   “啪!”毫不留情的一掌,瞬间,房间里,一地的碎片。   阁主面无血色的坐在椅子上,嘴角是看不懂的冷冷笑意。   萧七儿站在一旁,一言不发。“怎么解释?为什么不杀他,那么好的机会,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他被人救走了?”阁主冷冷一哼,显然不懂她此举为何?   萧七儿低头细语:“他救了我一命,我换他一命。”   “就这样?哈哈哈。”阁主仰头大笑,“谁不知道凌箫天的什么人,他会为了一个陌生的女人而不顾自己的安全?我要听实话。”   “这就是实话,阁主,您知道我不会说谎的。”萧七儿抬起头,两眼毫无掺假,一袭纯白的眼神直直的对视着他,他会读心术一样,一眼就看穿了她的所有心思。   “很好,知恩图报,的确很好。”   “我不是什么好人,虽然那么好的机会下我没有出手杀他,可是我也不会放过下毒的机会。”   “咚——”阁主手里的匕首突然着地,他有些按耐不住的得意,“你给他吃了?”   “是,我亲自喂了他。”萧七儿有些不明的盯着忽然间失神的他,值得这么高兴吗?   “哈哈哈,好,这比杀了他,还让我高兴,哈哈哈。”阁主放声大笑,毫无避讳的大笑。   “既然接近他的目的已经达到,我从今天开始彻底消失——”   “不,你还得继续装下去,这是命令。”   “阁主——”“回去吧,记得,不用杀他了,我想亲自看着这毒药带来的折磨。哈哈哈。”   萧七儿心里震惊,有些慌乱的看着不同以往的阁主,他为什么那么高兴?难道那不是什么摧心丹?   ------题外话------   正文第十九章赌城豪赌,她来押   心里隐约的感觉阁主话里有话,那笑容让人听着不寒而栗,他真的是因为钱财才去杀凌箫天的吗?为什么看见他的表情,似乎跟凌箫天有什么不共戴天之仇,只是,隐忍不发而已。   萧七儿心事重重的离开了碧落阁,她的潜意识告诉她,她亲自喂的那颗药一定不是什么简单的毒药,折磨致死?那是什么意思?   离上次孤岛后,这几日凌箫天几乎是彻底消失不见,因为他的缺席,整个凰氏也显得有些乏味,几乎,办公室里,没有了往日的那么些话题,有的只是询问着总裁什么时候出现。   萧七儿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随意的翻看着资料,眼神也不时瞟向那间紧闭的办公室,理应来讲,他的伤应该痊愈了才对。   “萧秘书,总裁让你送这份文件去冶壹赌城。”   助理轻轻的叩响着办公桌,面无表情的说道。   萧七儿拿过他手里的文件,有些惊诧,“总裁让我送去?”   “一个小时之内。你现在还有59分钟。”助理看着手表,头也不抬。   几天的观测,她发现了一条定律,只要是凌箫天身边的人,无不不是面色凝重,话里带刺。   冶壹赌城:   这是一座豪华奢侈到让人感觉不到人间烟火的地方,从简单的地板来看,也极富金钱二字,那是金色碧落,一股奢靡的气息。   经理引路,萧七儿顺利的进入了顶级大包间里,几乎座无虚席。   除了冷若冰霜,面无表情的凌箫天外,他的四位好兄弟也在场,身侧,还有一个大美女,她知道那是传说中姬俞桀的未婚妻程凝清,S集团主席唯一继承人。   萧七儿深吸一口气,毅然上前,眼角处不忘瞥了一眼赌桌上厚厚的钞票,似乎,那不是钱,是纸,随便可以丢弃的废纸。   “凌爷,出牌吧。”   凌箫天对坐,一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人不屑一顾的叼着雪茄,嘴角高高上扬,显然是胸有成竹。   凌箫天随意的挑看了一眼桌上的牌,眼神处却不以为然的看向了随后走进的那道浅白色身影,他手指一指,四下静若无人。   萧七儿诧异的盯着那根指向自己的手指,走上前,放下文件,“这是您要的资料。”   “替我开牌。”简单的四个字,凌箫天笑如春风的看着她。   萧七儿脚下一顿,还未反应过来。   “开牌。”再一次的干脆命令。   “我不会。”萧七儿退后一步,索性站到四位大爷身后。她可不想轻易让别人看出来她是出老千的老手。   碧落阁除了杀人外,无疑的爱好便是赌博,什么赌术都精通,什么赌术都是靠出老千,一碰到指牌,那偷梁换柱的感觉就情不自禁的袭上心头,恨不得直接弄出四个A出来。   “凌爷,不敢开牌了就让女人来替你开?”对面的男人轻蔑的大笑,直接跑出一箱子美金,“再加一百万。”   凌箫天毫不在意牌桌上堆积如山的钞票,只是眼里柔情的看向萧七儿,再次指着她的身影,淡淡说道:“没关系,输了不怪你。”   姬俞桀有些恼,上前不明的问道:“二哥,要不我替你开。”   “二哥哥,我也想玩。”程凝清也插上一脚。   “女孩子家玩什么,一边看着去。”姬俞桀上前两步,一手按住纸牌。   凌箫天轻按住他的手,微微摇头,“她来开,这是命令。”   萧七儿仍旧一动不动,只是冷冷的回复:“我的工作范围不包括赌博二字,不好意思总裁,我不能听从你的命令。”   “这妞脾气挺大的啊,凌爷,看不出你连自己的妞都训不好啊。”   凌箫天似乎失去了耐心,笑容渐渐消失,语气冷冽,“过来,最后一次。”   萧七儿踌躇一番,最终还是踏步上前,头也不抬,两眼不看一眼的直接翻看桌上的纸牌,“开了。”   所有人的视线皆移向桌上的牌点。   “哈哈哈。”包间里,一半的人哄堂大笑,“就一对Q也藏着掖着,凌爷,我还以为你的牌多好,承让了。”   一男子听命的将桌上的所有现金悉数装进箱子里,满满十箱多达千万的美金。   “不好意思,我的手气太差了。”萧七儿退后一步,却被凌箫天扣住手腕。   他淡笑,“换个简单点的玩法,由你来玩,我出钱。”   “二哥……”所有人大惊失色,凌箫天这是开什么玩笑。   凌箫天举起一手,一旁的侍应急忙搬出一张椅子,恭敬的放在萧七儿身后。   对面的男人来了兴致,大笑一声,“好,我们就配这位小姐玩两把,说吧,什么玩法都可以。”   萧七儿转过头,看着他的眼,却是读不懂他的想法,他这样做究竟是什么意思?   “看这样子,这位姐姐真的不会赌钱,要不,执骰子吧。”程凝清站在萧七儿身后,好奇的看向这个处变不惊的女人,她好泰然啊,好像习惯了这样的大场面。   凌箫天点点头,“清儿这个主意不错,你不会玩别的,这摇骰子应该会吧。不知道齐总有没有意见?”   对面的男人似笑非笑,却似乎是忍俊不禁,嗤鼻,“奉陪到底,那两个骰盅出来。”   一时之间,包间内,再次恢复如初的安静。   所有人都盯着桌面上的两个形色不一骰盅。   萧七儿苦笑的一手拿着骰子,看了一眼随意而安的凌箫天,她就不怕她直接把他输的倾家荡产?   “开始吧,女士优先。点数大为胜。”对面男人轻轻的挑动桌面上的骰盅。   一静一动,一摇一摆,她随意的轻晃着手下的骰盅,耳朵微微抽动,三个六,她手下一停,再次轻摇,456,她再摇,直至摇到123方才停下。   “押多少?”她眉头微动,他会不会知道他存的那点心思?   “看来你很有把握,一千万。”   “咳咳。”萧七儿忍不住的轻咳一声,一千万?   “二哥,考虑一下,这才第一把……”   “我跟。”对面男人一扬手,数之不尽的钞票飘扬落下,覆盖了整个牌面,层峦叠嶂。   正文第二十章预谋   萧七儿心里猜忌,看那男人的手势一定是老手,那胸有成竹的自信早已掩盖了这牌面上的赌局,这一局,他胜。   在揭开骰盅的那一刻,几乎所有人都预料般的结果。   “还真是险胜啊。”对面男人眉峰一挑,自信满满。   萧七儿放下骰子,退到凌箫天身后,“我就说过我不会玩。”   凌箫天不以为然的盯着那上面的点数,冷冷一笑,“能摇出123数字来,的确出乎我的意料啊。继续吧。”   萧七儿震惊,他真是钱多没地方撒吗?   姬俞桀按住凌箫天的手,微微摇头,“二哥,要不我来替她玩两把吧。”   “就让她玩。”凌箫天一手敲击着椅子,一手撑着额头,显然更是自信。   萧七儿哭笑不得,他就这么相信她不会输光他的钱?   “先说好,输了不能怪我。”萧七儿被逼着又上了阵。   对面的男人大笑而起,“我们继续吧。”   又是一连串的响动声,萧七儿闭上眼,仔细的听着手下的骰子在碰撞的声音,一下接着一下,缓慢的交换着点数,最后,停留在112。   她缩回手,看向对面更是心满意足的男人。   “这次押多少?”萧七儿冷冷问道。   “两千万。”凌箫天毫不在乎的吐出三个字。   瞬间,包间内彻底鸦雀无声。   对面男人有些胆颤,愣了一会儿,一手拍下,“我跟。”他一字一句的吐出。   萧七儿长叹一声,反正他钱多。   “哈哈哈,又是险胜啊。”对面男人忍俊不禁的放声大笑,盯着桌面上的那三个数字,眼泪都快溢出眼眶,今天赌运恒通啊。   凌箫天微微皱眉,却在下一刻恢复神色,“很不错,继续。”   萧七儿咬唇,“你确定?”   “二哥哥,这样下去会——”程凝清也有些后怕了,这样玩下去,以她的那点本事,有什么把握赢回那些输去的钱,虽然这并不算什么,但是声誉呢?凌箫天那从未败过的声誉可就一去不复返了。   萧七儿握住骰盅,心里犹豫着,要不赢一局吧,否则一直输下去,难免会让他起疑。   两人又再次的摇晃着,她倾听着骰子的碰撞声,这一次寻着最大的点数而去,嘴角微微上扬,对面是456,她停下手里的骰盅,离开桌面。   凌箫天微微泛笑,看了一眼对面的男人一眼,再回眸瞥了一眼不动声色站立的萧七儿,果然有本事啊。   “凌爷这次押多少?”对面男人很是满意,这一局他必胜。   “不妨我们这一局就玩大点。”   “多大?”   “以我赌城内的股份。”   话音一落,四周落针可闻。   “不行。”首先反对的是雷圳毅,他绝对不会同意这样冒险的游戏。   “二哥,考虑一下,太不值得了。”上官宏也跟着反对。   “是啊,二哥哥,这不过只是一个游戏。”程凝清显然被吓到了。   “不知齐总敢不敢跟了?”凌箫天不以为意,仍旧一意孤行。   对面男人本也是被吓住,有些犹豫,赌城股份,上百亿的资产,这一局谁敢跟?他的资产加起来都没有百亿,这一跟,万一输了岂不是倾家荡产?   “看来齐总是有点畏惧了,行,这一局就作罢吧。”凌箫天冷漠的站起身。   众人松掉一口气,幸好没有这么玩命的。   萧七儿如释重负,她可不想原本的好意而成全了他的目的。   “等一下。”对面男人深吸一口气,“我没有那么多资本——”“这样吧,我以股份做赌注,而齐总只需要拿出一块地,听说城西那块湟源地被你拍到了,你就以这块地为赌本跟我赌,敢吗?”凌箫天面无表情的说道,依然是那袭该死的自信。   “这凌爷不是亏本了吗?那块地最多只值十亿——”   “这也得齐总从我这里赢了才行啊。”凌箫天回到座位上,看了一眼萧七儿。   萧七儿手指一动,露出那三颗骰子。   四周,死寂般的沉闷……   “456?”凌箫天眉头微微拧紧,她又动了手脚,果然是个败家女。   萧七儿安静的退到一旁,既然赌注这么大,她可不想让他白白捡了一个便宜。   对面男人大笑三声,喜不自胜的揭开骰盅,他很清楚自己摇出的是三个六,豹子。   却在下一刻,更是安静到连呼吸都戛然而止。   男人的手颤抖的丢掉了手里的骰盅,惊慌失措的跌倒在地,怎么回事?怎么会这样?   凌箫天抬头望了一眼他的牌点,笑道:“这一次倒是我们险胜了。”   “不可能,怎么会变成345?明明是三个6。”男人不敢置信的撑起身子,盯着那翻转过的数字,不是说这骰子可以随心所欲吗?现在……   “在我面前出老千,你看来很有胆量啊。”凌箫天居高临下,一脚踹开男人的手。   他捡起地上散落的骰子,轻轻一捏,一地的粉末,一块芯片隐隐的陷于粉末中,最后,成为一块废铁。   “凌爷,凌爷,我再也不敢了。”男人哭喊三声。   凌箫天半蹲下身子,轻轻的拍打拍打男人的脸颊一番,随意的笑道:“愿赌服输,刚刚那局你输了,签字吧。”   男人战战兢兢的盯着那早已拟定好的文件,自嘲的冷笑一声,“原来凌爷早就准备好了一切,只等着我往里跳啊。”   正文第二十一章毒发   凌箫天冷冽的一笑,身后的两个大汉示意的举起手,一刹那间,包间里涌进数十人。   所有人围聚在四周,气氛,瞬间被点燃。   萧七儿看着不动声色的凌箫天,他果真演了一场好戏,他或许求之不得她输掉,反正到最后一把,他必胜无疑。   “很好,凌箫天,你果真有本事,这个跟头,我认栽。”男人拿出印鉴,面无血色的签下自己的名字。   凌箫天随意的看了一眼地上的纸张,嘴角处,只是微微的上扬。   姬俞桀善后,一切动静都在短短十分钟之内恢复平静。   ……   安静的别墅内,酒香四溢。   灯光柔和的笼罩在整间屋子里,显然,玻璃窗前那道身影更是显眼。   浴巾半遮在身下,手里,微微摇晃着酒杯,猩红色液体如同血液一样晕染着透明的杯面,随后,安静如初的流出杯口,源源不断的进入他的咽喉中。   “大哥,今晚天气不错。”凌箫天放下酒杯,眼角处看向床上半遮半掩的身影。   雷圳毅掀开被子,未着衣衫的步入他的视线里。   柔弱的灯光下,他身形健美的映入眼帘,那是堪比模特还标准的黄金分割,那是让所有女人都疯狂的性感腹肌,只是,与着裸奔的形象有些不符。   凌箫天眉头微皱,冷冷一哼,“我允许你躺在我的床上睡觉,可是并没有允许你裸睡。”   “习惯了。”雷圳毅不以为然的抛出一句话,现在他倒跟自己计较睡觉穿不穿衣服的事了?   那么多年前,那么多个夜晚,他怎么不提出异议?   凌箫天坐在床沿处,心里阵阵窃喜,想着刚刚她的表现,极力的表现惊讶的模样,极力的掩饰自己真的不会赌博,极力的证明自己根本就不是故意输钱,真是可笑,那情不自禁流露的镇定,她开牌后嘴角上扬的得意,如果真不是有预有谋,她今天岂不是把自己的家底都输光了?   “小心点,别引火自焚了。”雷圳毅瞧见他呆愣住,还是第一次见不可一世的凌箫天竟然会傻笑。   “你还是小心一点你自己吧,别太玩过了,夜夜都玩三四个,小心早衰。”凌箫天揭开浴巾,躺回床上。   雷圳毅愣了一下,淡淡一笑,“要不今天晚上跟我一起出去?老四老五也在。”   “我记得清儿也挺喜欢凑热闹的,要不,我替你们叫上她?”   话音未落,雷圳毅早已逃之夭夭,这样的夜晚,这样的兴奋气氛,如果拖上一个女人,那还算什么花天酒地,什么春色如梦?   四周恢复安静,凌箫天躺在床上安静的看着书,房间里,除了他轻缓的呼吸声,就只剩下稀稀疏疏的翻书响动。   突然,不知何时开始,呼吸声渐渐的变得凝重,到最后,竟然是大声喘息。   床上,一道身影隐隐的蠕动,一手扶住胸口,一手抓紧床单,灯光的笼罩下,冷汗打湿了发丝,脸色煞白如纸。   凌箫天感觉到心口里阵阵绞痛,像是千万只剑在割着他的肉,那一片片血肉模糊,那一道道不见刀光的利刃,他咬紧牙关,直到,咬破嘴角,直到,咬到血腥味扑鼻。   什么东西,什么感觉,什么意识,为什么突然会这样?   他试图减轻疼痛,只是,只要微微一动,那皮肤像是被细针挑皮而出,浑身上下如同万蚁啃噬,胸口疼痛尤甚。   不知过了多久,不知痛了多久,不知昏倒了多久,只记得,痛到昏迷,最后又痛到清醒,一下接着一下的冲击,他心力交瘁的躺在床上动弹不得。   好像是毒,好像是蛊,又好像是病,什么时候,自己竟然被人下了毒下了蛊?   难道是她?   她什么时候下的毒?   意识,在最后一刻完全倾塌,世界,更是恢复死寂,再也没有半分声响。   萧七儿站在别墅外,看向那暗黑的屋子里微微的泛着灯光,阁主说过,今天是第一次毒发的日子,接下来后,每隔七七四十九天毒发一次,一次比一次剧烈,直到心脉俱断,到那时,他便不再是她的对手,她随时都可以取他的命了。   阁主也说过这毒不会死,只会活活折磨中毒之人,直到他受不了那痛苦自尽而亡,不过凌箫天这样的人物,或许根本就等不到自尽的那一天就会找到解毒的方法,到时候,新仇旧恨,她再无动手机会了。   今晚,他毒发的日子,应该可以趁机下手。   她也知道所有人都不在,凌箫天的规矩没有人不清楚,特别是睡觉的时候,所有保镖都会退出别墅,任何一个人都不得靠近。   黑漆漆的屋子里,没有声息的安静,她蹑手蹑脚的夺窗而进。   别墅内,很安静,偶尔,楼上会有一两声喘息声传来,果然是毒发了。   萧七儿不再畏惧的走上了楼,角落的一间屋子里,房门半掩着,透过灯光看去,床上之人在痛苦的蠕动着,看不清脸,但能感觉到他身体的痛苦,肯定很痛,比死还痛。   静静的,她不急不慢的推门而进,他已经昏迷了过去,再无声响,再无动静了。   萧七儿蹲下身子,手里是一枚细小的银针,她举起手,月光柔柔的打在她的手背上,很是温柔,让她突然不敢动弹一步。   他的脸,很苍白,他的气息,很细弱,他的眉头,紧紧深锁,这样一个桀骜不驯的男人,马上就要死在她的手里,终于,她的第一个任务,成功完成了。   只是,为什么下不去手?   他脸色接近透明,他呼吸若有若无,这样一个半死不活的人,竟然让她不敢下手了,她发过誓不对付弱者,绝不伤害手无缚鸡之力之人,那现在的凌箫天算是吗?   “你来了?”声音很虚弱的响起。   萧七儿惊慌失措的藏好手里的银针,诧异的看着床上苏醒之人,慌乱的吞吞吐吐,“我、我——”   正文第二十二章尴尬   凌箫天缓慢的睁开双眼,透过弱弱的月光清晰的看清楚了身前的那道身影,他的手,轻微的一个小动作,就这样,不带声响的握紧她的手。   指尖一触碰到她的身体,皮肤上的摩擦产生的疼痛,让他情不自禁的微微皱眉,那是什么感觉,感觉心口处的疼痛正在朝着四周蔓延,直至,延伸到指尖。   萧七儿的手心传来阵阵暖意,除了他手上传来的温度,那便是躺在床上动弹不得的那双眼,正眼含秋水般的直视着她,他为什么一猜就猜中了她会来?   “凌爷——”   “别说话,就这样站一会儿。”他虚脱无力的靠过身子。   萧七儿一动不动的站在床边,身边是他临近自己的气息,那缓慢到似有似无的呼吸,那正在渐渐沉睡过去的声音,他竟然就如此放松戒备的睡在她的面前,是低估了她的能力,还是根本就不相信她是个杀手?   这一夜,过的有些漫长,这一夜,让人有太过不理解的因素。   直到,天边渐渐的泛起鱼肚白,直到,窗外传来阵阵群鸟嬉闹声。   床上的身影,微微蠕动。   萧七儿哭笑不得的依旧站在床边,或许没有人会相信,她的的确确就这样干站了一晚上,这一晚上,她有太多的机会下手,可是自己却在犹豫中、抽搐中、思量中度过了这一夜。   “你、还在这里?”凌箫天睁开眼的那一刹那,便看见了不动声色站立的身影,体力不错。   萧七儿收起有些疲惫的神经,退后一步,现在他醒了,自己该怎么解释昨晚上发生的事?她是小偷啊,偷偷跑进来的,现在还明目张胆的出现在屋主的面前,这算不算自首行为?   “其实你不用害怕的,过来。”凌箫天微微挥手。   萧七儿有些担忧的上前一步,心底处正在酝酿怎么编个瞎话。   “不用找理由了,我不介意你以后都这样偷偷的潜进我的屋子里,当初,除了这张床,别墅内的任何一个角落,你都可以来去自如。”   萧七儿苦笑,这算什么意思,就是告诉她,她有权利进入这栋别墅了?那是什么话?这样的特权对于她这个小员工来说,是不是有点太抬举她了?   “既然凌爷已经醒了,我先回去了。”她也不想去深究什么权利不权利的事,现在只想逃之夭夭。   “我有说过你可以回去吗?”凌箫天从床上起身,几乎全裸的身子就这样毫不避讳的映入某女的眼中,赤果果的诱惑,赤果果的挑衅。   出于女人的那点本能意识,萧七儿只觉得从耳根子开始,她整张脸都涨的通红,感觉,气氛突然间,变得异常的燥热。   凌箫天不以为然的走到她的身侧,轻蔑的抬起她的下颔,笑道:“我出了一身汗,去给我放水。”   萧七儿诧异,苦笑一声:“我是您的秘书,不是您的私人保姆。”   “如果昨晚上我们共处一室的事情传出去了,就算我们什么都没有做,你说说看,别的人会相信我们真的是清清白白的吗?”他说的很轻,很轻,就像真的没打算让她听清楚一样。   萧七儿后背一凉,这样‘失身’不划算,她终究还是妥协,回头四周看了一眼,“今天是周末,我的休息时间,希望您指使完我放水后能同意我回去。”   “莫不成你还打算留下来跟我一起沐浴?”又是一袭嘲笑。   萧七儿咬紧牙关,愤怒的走进洗手间,打开水阀,烫死你,烫死你,烫的你浑身脱皮。她在心里腹诽着。   凌箫天笑容满面的站在浴室外,盯着那道背影,嘴角笑的更是张扬。   “二哥哥,你今天有见到五——”程凝清站在门外,一辆惊慌的盯着全身上下只穿着一条裤衩的某道身影。   凌箫天脸色一沉,顺手关掉浴室的门。   该死,就这么被她看见了。   程凝清脸色绯红的站在门外,半天未曾回过神,她一直以来都是如此大大咧咧,却从未想过一直都是严谨待人的凌箫天竟然是喜欢清早起床裸奔?   想着想着,脸色更是滚烫。   “大清早的,你怎么了?”大厅下,一道声音呵斥。   程凝清回过神,更是满面通红的盯着从正厅走进的姬俞桀,这话该怎么解释呢?   浴室里,凌箫天一手反握着门把,一手靠在额前,现在就这样出去,一定是解释不清楚了,特别是当他浴室里还藏着一个女人的时候,这更说不清楚了。   萧七儿见他若有所思,急忙关掉水阀,“你、其实可以先穿件衣服的。”   她本来不觊觎什么男色,只是,这样诱惑人的男色,难免会抨击她的小心脏,毕竟,她也是一个女人,有那点心思,也是正常的。   凌箫天面无表情,拿着一旁的浴巾,“你先别出来。”   正文第二十三章这算是偷情?   萧七儿又再次的蹲会浴缸前,心里暗暗谩骂:烫死你,烫死你。   她的手轻轻的触碰水面,滚烫的感觉瞬间从指尖传达到浑身上下。   房门外,姬俞桀轻轻的叩响房门,瞧见刚刚程凝清不对劲的脸色,里面肯定发生了什么事。   房门在三秒钟后缓慢的打开,凌箫天瞥了一眼姬俞桀,冷冷说道:“大清早的不再自己的家里一个个跑来我这里做什么?”   姬俞桀试探性的透过门缝瞧着屋内,没有什么异样,只是为什么程凝清——   他的目光终于收回了神,瞧着凌箫天只披着浴巾的模样,也猜到了七八分。   “二哥,你刚刚在洗澡?”姬俞桀听到水声。   “正在放水,怎么了?”   “没事,只是昨晚大哥他们喝多了,让我来告诉你一声今天的合同需要由你出面。”   “我知道了,等一下我——”   “水放好了,我可以回去了吧。”萧七儿不合时宜的从浴室里走出,本来也不打算藏着掖着的人,突然间曝光了,那这又算什么局面?   凌箫天只觉得笑不出来了,看着浑身上下被打湿了一半的身影,这样的情景下,他试图解释什么,看来都是多余了。   姬俞桀眉头一皱,不敢置信的打量着两个身影,一个湿了,一个脱了,这、这莫非就是——   “你们在谈什么?”程凝清也不忘插上一脚,只是下一刻,也同样呆愣了。   萧七儿不以为意的走上前,“我回去了。”   “等一下。”这一次换成姬俞桀喊停。   他的目光似笑非笑的打量着萧七儿别扭的神色,如果不是做贼心虚,有何怕被人发现?   “你回去吧。”凌箫天退后一步,让开她离开的步伐。   程凝清诧异的指着从房间里出来的身影,半天吐不出一个字。   传闻中,凌箫天是不喜欢女人的,就算是偶尔传出绯闻,可是从未有一个女人能被他带回家,就算带回家了,也不可能过夜,就算侥幸的过夜了,也不应该在大清早的就两人放水洗澡。   这一条一条的陈列出来后,两人不由自主的得出了一个结论:他们很有问题。问题还不止一丢丢。   凌箫天在下一刻,不再多说的直接关上房门。   那一刻,他真的是无话可说,这种情况下,他平衡了许久的关系就要发生微妙的变化了,这算什么?对一个要杀自己的女人而发出了丝丝恻隐之心?人可以变态,但绝不可以变态成他这样。   看来,凌箫天就真的是一个缺女人的主。   门外,两人面面相觑。   “这件事,要不要让大哥他们知道?”程凝清轻声问道。   “还是先别说了,比起公诸于众的关系,我跟喜欢这种地下情。”姬俞桀嗤笑。   “可是你确定二哥会喜欢一个杀手?”   “所以他一直都没有喜欢的人,就是因为她们都不是杀手。”姬俞桀试图解释,只是好像成了掩饰什么。   程凝清皱眉,男人的心思怎么这么难懂?   “好了,小丫头,我们就当做什么都没有看到,什么都没有听到,今天就是来坐坐而已。”姬俞桀温柔的靠在程凝清身前,拉着她的手走下二楼。   程凝清再次问道:“那昨晚上二哥和她真的在一起了?”   姬俞桀大笑,“这样的情况下还容许我们猜忌吗?”   两人的目光齐齐探向二楼,也对,这样明显的答案,还需要怀疑吗?   萧七儿忙不失迭的乘车回到自己的公寓,想起刚刚那目光灼灼的眼神,这下,问题真的出来了。   他们会不会怀疑了她的身份?毕竟大清早的在凌箫天的别墅里发现了她,他们肯定会生疑自己究竟是怎么找过去的,又有什么目的靠近凌箫天,如果他们有了戒心,恐怕在他未毒发之前,她的处境会变得更是艰难。   凌箫天时刻的提防着她,而他的四个兄弟也分分秒秒的注视着她,这样敌众我寡的情况下,就算她有机会杀了凌箫天,也无法全身而退,而这样的情况下,只有同归于尽?   “啪。”推开门的那一刹那,萧七儿只觉得脸颊处一片火热。   阁主恼羞成怒的站在玄关处,面如土色。   “我让你回到这里,不是让你趁机暴露自己身份的。”他冷冷的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对她昨晚上的表现非常失望。   萧七儿惊慌的低下头,冷冷回答:“我只想速战速决。”   “只是以现在的情况来看,你所谓的速战速决已经是个失败的方针了。”阁主冷漠的瞪着她。   “我会尽快的。”   “我不需要你尽快,我现在只想眼睁睁的看着凌箫天自己杀死自己,而你,从现在开始退出,我不需要一个擅自做主的属下。”   萧七儿大惊,咬咬牙,“我下次一定听从命令,请再给我一次机会。”   “不,这一次本阁主打算亲自出手。”阁主一挥手,将原本后背挺的直直的萧七儿一掌拍到在地,他嘴角微微高扬:“如果你想永远躺在地上的话,可以继续选择违抗我的命令。”   ------题外话------   11号妞回四川了,家里的宽带五月份到期,没有续约,现在回去估计要重新排队安装,在断网一周的情况下,妞会尽量不断更,只是,估计会减少更字数了,请亲们体谅。   如果说新文依旧字数不变,那便是妞很牛逼的说那文存稿三万,有底气。   呜呜呜,原谅妞吧。   正文第二十四章两难处境   萧七儿后背阵阵发凉,她知道如果阁主动起手来,她绝对不是对手,甚至连他十招都过不了。   对于一个杀手,一个训练有素的杀手,她绝对不会明知有危险还贸然犯险。   所以,这阁主下达命令的同时,她已经如实听从了。   十分钟之后,萧七儿已经收拾好了所有,面对空空的客厅以及渐渐冰冷的气氛,她深吸一口气,就此告别一切吧。   “咚咚咚!”   行李箱从她的手里脱落,她警觉的靠近房门,她住在这里除了阁主知道外,并无其他人知晓。   透过猫眼,她更是诧异的看着门外一副衣冠楚楚的某人,他显然很有耐心的静止在屋外。   这一刻,该怎么办?从窗台上跳下去?   二十五楼,应该不至于摔死。   她苦笑的打开了门,四目对视。   “领导亲自上门,岂有被堵在门外之理?”凌箫天冷冷说道。   萧七儿似乎并没有打算请他进去的想法,依旧面无表情的站在玄关处,“不知道凌爷这亲自上门是为何事?其实,您大可以一个电话知会我一声就可以了。”   “你要去哪里?”凌箫天瞥过她的身影朝着客厅里那行李箱看去,显然是某人打算‘畏罪潜逃’了。   萧七儿迟疑一下,恢复常色,“回家。”   “为什么?”   “私事。”   “你想我开除你?”   “不,是我自己辞职了。”   简短的对话结束,萧七儿不再纠缠的关上了门。   瞬间,屋内屋外,都是一片安静。   凌箫天一个人站在门外,手心里,渐渐的溢出热汗,拧紧眉头,“你是第一个这么无视我的女人。”   他抬起脚,一脚踹开了紧闭的公寓大门。   “你在做什么?”萧七儿大惊失色的看着被踹坏的大门,吼道:“请你出去。”   “我有说过批准你辞职吗?”凌箫天不管不顾的走进客厅里,四下看看。   “辞不辞职是我的私事,不需要任何人批准。”萧七儿拎起行李箱,他要看就慢慢看,反正是她租来的房。   “有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一个?”凌箫天轻蔑的嗤笑。   萧七儿身影微微僵硬,却又不得不选择听下去,“什么意思?”   “算了吧,我先告诉你吧,好消息就是我对于你刚刚的表现并没有生气。”   “你生不生气对我而言没什么感觉。”萧七儿突然觉得自己很是可笑,为什么要像个傻子一样听他胡言乱语?   “坏消息就是你的‘卖身契’还在我手里。”凌箫天淡笑,眼神里,温柔的视线传送入她的眸。   “啪。”萧七儿手劲一松,行李箱掉在地上,她回过神,盯着他,“我没签过什么卖——”   她突然定睛,入职第一天,那份报告——   “想起来了?我说过进我凰氏的任何一个员工三年之内都不许跳槽,一旦跳槽或者私自辞职,这份卖身契便会立刻转接到泰国的黑蛇组织里,想必你听说过黑蛇组织吧,专培养人彘的地方。”   “对于任何一个背叛过我的人,我从来不会心慈手软,我除了白道上的生意以外,黑道也涉足不少,想要抓一个人,真的很容易,特别是我不喜欢的人。”   凌箫天的眼神依旧是那池秋水,很静很静,静的连一层涟漪为未曾泛起。   萧七儿忍不住的退后两步,凌箫天摆明了就是不想放她走,如果她今天出了这道门,很有可能连碧落阁都回不了就会被他逮到,然后境遇——   她情不自禁的咽了一口口水,碧落阁很强,黑蛇也不差,更何况,阁主绝对不会因为她一个时刻都在违抗他命令的杀手而与同实力的组织发生战火,太不理智了。   “想好了?”凌箫天显然已经失去耐心,脸色渐渐的暗沉而下。   “我——”   “记住,不要做我讨厌的那种人,你玩不起的。”他的手轻轻的摁住她的下巴,力度适中的揉捻着那细滑的皮肤。   萧七儿忍不住的喘上两口气,似乎在凌箫天面前,她以往的那些傲气,在这一刻都轰然倒塌,败得一塌糊涂了。   ------题外话------   原谅妞,字数有点少,家里断网中。   正文第二十五章一杯酒   这一次,被凌箫天逮到,然后强迫性的留了下来,萧七儿知道,碧落阁一定不会放过她,至少在名义上,她算是背叛了碧落阁。   对于凌箫天的强悍,阁主的深不可测更是让她畏惧,她甚至觉得身边时刻有一双眼睛注视着她,就如同不知名的时候,与她剑拔弩张的对阵。   顷刻间,她想不到什么两全之法,凌箫天留住她,似乎有什么意图,而阁主撤退她,似乎更有什么意图,这两个男人在她的面前,感觉都是似曾相识。   他们,是不是在哪里遇见过?   皇城酒吧:   Vip包间内,淡淡的音乐声迎面而来。   一个女人摇曳着妖艳的身姿扭动在众人前,妩媚的气息从她的脚下迸发,一步一步,步步生莲的靠近凌箫天,手指一触,想要勾住他的魂。   “啪。”凌箫天冷漠不语的扯开靠近他的女人,神色冷淡的居高临下,“滚出去。”   女人还未从惊愕中回过神,就见两个男人听从命令的将自己拖出了包间,然后,轰然关上了门。   包间里,再次恢复安静,没有人一个人敢大声出气,看着情景,几乎所有人都清晰的知道了凌箫天此时此刻的心情——真的很差。   显然没有一个人敢在这个时候出口大气,一个个如同受惊老鼠躲在一旁窃窃细语。   程凝清道:“二哥这次受什么刺激了?”   姬俞桀深思,“肯定和女人有关。”   雷圳毅脸色暗沉,“别告诉我这个女人姓萧。”   程凝清点点头,“我也觉得这个女人真的姓萧。”   “我好像错过了什么?”叶誉阁冷冷一哼,好像他错过了何止一点。   程凝清笑道,“今天早上——”   “你忘了二哥的呵斥了吗?”姬俞桀着急的捂住程凝清的嘴,就女孩子事多。   “快说。”雷圳毅自始至终都是面如土色。   “他们昨晚上住在一起了。”程凝清脱口而出。   突然间,包间里真的鸦雀无声了,所有人都忘记了呼吸,感觉到,耳鸣听错了什么似的。   “告诉你别说出去。”姬俞桀几乎都能感觉到身后的那阴风阵阵的来由了。   不由自主的,所有人都打了一个寒噤。   凌箫天眼神犀利的看着扭扭捏捏的众人,手中的酒杯不知何时已经见底,而他明显没有打算继续喝下去的意图。   “喝酒吧。”他淡淡一笑,笑的看似非常的纯洁。   而众人却是不由自主的心底发颤,喝酒吧?三个字干净利落,只是,所有人都知道这三个字背后的意图,意思就是把桌子上的酒一滴不剩的吞入腹中,否则,别想站着走出这酒吧。   “二哥,我是女人,可不可以——”程凝清识趣的闭上嘴,酒色当前,她就算是他妈也没有例外的权利。   一杯杯红艳艳的酒液摇晃在众人前,随后,兑上七八种色泽不一的酒水,混合在一起后,调酒的某人心满意足的倒上满满五杯,在做之人,一人一杯。   姬俞桀大口喘气,这杯酒下去,他还能站着走出去吗?   一旁的程凝清痛苦不已,她可是女人啊,娇滴滴的女人啊,不是都说怜香惜玉吗?他们究竟是不是男人了?   “咚咚咚!”一道淡红色身影推门而进。   萧七儿站在门外,诧异的看着众人放光的双眸,说道:“刚刚有人打电话让我送——”   “是我,我让你过来喝一杯的。”程凝清抢先一步将萧七儿拉进包间,然后将自己的酒杯递到她的身前。   萧七儿更是惊诧的瞪着手中的酒杯,这杯酒看似不是表面的那么简单,她正犹豫着要不要放下,只是,所有人浓烈的眼神看的她浑身不自在。   “这杯酒不是你的。”凌箫天冷冷的拿过她手里的酒杯,仰头,一饮而尽。   所有人倒吸一口冷气,一口饮尽?   看似毫无关系依旧站立的凌箫天,程凝清也松了一口气,这样的烈酒估计也只有他一个人能喝下去后还能安然无事。   “咚!”   所有人都还未反应而过,只见,地上躺着的凌箫天一动不动,沉沉入睡。   ------题外话------   原谅妞,字数有点少,断网无法多更。   正文第二十六章亲吻   这样的酒量?   萧七儿第一次觉得这个男人有愧于‘毫无弱点’四字。   一杯酒就倒了,就凭这酒量,他就改退位让贤。   雷圳毅长叹一声,扛起地上的身影首先走出了酒吧。   随后,姬俞桀一把拽着还未反应过的萧七儿,将她一并打包塞上了车里。   车子里,浓郁的酒气从他的鼻息中散出,让人有些惴惴不安。   其实是,萧七儿不知道为什么她也在车里?她好像只是来送什么文件的,现在看来,似乎从一开始他就掉进了一个局里,这个局里,她被人合伙欺骗了。   别墅里,众人一哄而散。   安静的氛围让她情不自禁的知道了这阴谋背后的意图,他们摆明就是想让她和凌箫天‘单独’在一起,然后,进行什么‘龌龊’的行为。   当然,萧七儿从上车后就知道他们的意图不轨,只是,没想到竟然会是如此的赤果果。   空荡荡的房间里,萧七儿将他放在床上,然后,关灯准备出门。   有时候越是不去在乎,他妈的老天爷偏偏不如你愿,明明仅仅只差三步的距离,她却连这三步都来不及迈出,手就被人死死的扣在怀里。   温暖的气息从指尖传进心脏处,很轻很柔的一道吻,很慢很淡的一片唇。   她诧异的瞪大双眼,几乎不敢相信这一刻所发生的事情。   没错,凌箫天吻了她的手,还是那样人柔情缠绵,就像是呵护宝贝一样的轻柔捻柔而过。   他的舌缓缓的朝着她的臂膀而去,最后,用力的扯动手臂,生生的将那道僵硬的身体拉进自己的怀里,然后,占有,欲望在心口处蔓延。   凌箫天朦朦胧胧的睁开双眼,眼前是一片氤氲,他似乎看不清身前的那道影子,只是,觉得好熟悉,是她吗?她真的会在自己的面前?   真是疯了,连做梦都梦到了她?自己是不是犯糊涂了,她不过只是自己的一颗棋子,至于如此的痴迷吗?   一个杀手,一个要杀掉自己的女人,就这样占据着他的心?   凌箫天傻笑一声,摇晃着脑袋,却又在下一刻,将怀里的人影更是紧紧的抓进胸怀处,心脏处,最贴近她肉体的地方,渐渐的变得异常的忐忑,那真是的感觉,让他脑袋更是晕沉,好想不放手,真的不想放手。   萧七儿惊慌失措的想要挣脱开他的怀抱,冷冷的吼道:“凌爷,你喝醉了,我给你倒杯水。”   声音在一瞬间便戛然而止,她的唇被他死死的堵住,没有缝隙的将她揉进自己的体内。   他觉得这个梦让他体内体温上窜,好让人欲罢不能的感觉,真的是这样的感觉吗?为什么觉得心坎处,在隐隐作痛?   萧七儿更是瞠目结舌,唇上的柔软,胸口的惊慌,她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是,这样的一个吻,像是冬日里唯一照亮她的灯光,让她不再孤单,不再彷徨,不再徘徊。   是这样的吗?   吻,更是缠绵,似乎,两人都没有打算放开的冲动,一个一个的冲击,一个一个加剧,她迎合而上,将自己毫无保留的发泄在唇角。   越来越密集的喘息声,他压抑着自己体内上窜的荷尔蒙,一把撕开她的衣衫。   月夜下,那道白皙的肌肤清晰的入眼帘,没有遮挡的让她彻底进入自己的视线,瞬间,感觉心跳更是加剧。   除了吻在继续,他的心跳也在不知不觉的加速,他试图压制住几乎要跳出心口的心脏,抑制住他不安的双手,终于,他气喘吁吁的放开了她。   萧七儿大喘两口气,吻的太激动,全程都忘记了呼吸,只是,当与空气接触的那一刻,心里又再次恢复那空荡的感觉。   她稳定混乱的内息,喘着粗气,这一次,她觉得自己应该失去理智,没错,说到头,她也只是一个女人。   她没有任凭他的停止,相反,她的手不由自主的攀岩上他的颈脖,轻柔的抚摸过他的后背,然后,靠近他的鼻尖,轻轻的触碰,随后,双唇微微的向前一靠,再次的触碰,只是,这一次,更是缓慢,似乎只是准备蜻蜓点水一下。   “是你自找的。”凌箫天再次将她压在自己身下,此时此刻,也顾忌不了什么梦境了,他只知道,如果现在不办了她,他会忍不住自我安慰的。   男人,有时候也应该装傻充愣,特别是当女人主动的时候。   ------题外话------   妞尽力了,原谅妞的字数吧。   正文第二十七章那是意外   夜晚,太过漫长,特别是春色香梦。   凌乱的大床上,衣衫褪尽,只剩下一床白色床单。   他靠近她,温柔的抚摸而过她的脸颊,没有灯光的屋子,只剩下窗外的那一轮明月,虽然有些凄凉,但却让人心里很暖。   萧七儿深吸一口气,他的指尖微微颤抖,从耳坠后蔓延上她的双唇,他漫不经心的一寸寸的拂过她的脸,精致到如同玩偶的一张脸,很美,却又很妖娆。   “后悔吗?”凌箫天淡淡的说道,显然,他一直以为这只是一个梦。   萧七儿脸色娇红的点点头,初经人事,她有些羞涩。   “对不起,我会是一个坏人。”他的声音温柔的从她的耳后响起,随后而来的便是他如同细雨般密集的亲吻,从她的额上顺着鼻尖,最后停留在她的唇角,依依不舍的感觉,他甚至不想从这张粉红的唇上抽离,好温暖,好满足。   她的手游离在他的后背处,轻柔的抚摸着他僵硬的背部,其实,可以放松一点。   其实,萧七儿不知道他的紧张来自何处,因为他也不知道,从未有过这种感觉的某人,还是一个处啊。   窗外的月色被偷偷的蒙上了一层红霜,屋内的人儿,缠绵的身姿徘徊在窗前,让皎洁的月光有些胆怯,竟偷偷的藏进了云层里,瞬间,四下变得更是黯淡。   “你不觉得太黑了?”萧七儿试图暗示什么,毕竟,太黑了,她连他的脸都看不清了。   凌箫天不以为然的继续吻着,这种情况下,他相信任何一个男人都不会有兴趣去关心别的事情,特别是关于灯光的破事。   越来越密集的欲望冲击着他的身体,他快失控了,只是,这身下的某女竟然还能泰然自若的关心灯光问题,看来吻得还不够激烈。   下一刻,作为惩罚,他几乎拼尽了全力吸食着她的唇,短短一分钟不到,双唇已经被他弄的又红又肿,甚至,破皮了。   萧七儿憎恶的瞪着那张笑得妖艳的脸颊,负气的侧过身子,让他直接扑个空。   “玩够了吗?”凌箫天有些怒火了,这种情况下,她竟然妄图跟她捉迷藏,或许她太低估了他这个雄性动物了,特别是发情的雄性。   萧七儿哭笑不得的盯着他抬起的双手,有些想要找个地缝窜进去的冲动,他不觉得这个动作,太过高难度了?   某男笑的更是妖孽,几乎是排除万难的将某女给拎起,然后,仰头大笑。   气氛,不知道从何时变了感觉,这两人在淡淡的月色下,不像是恩爱的小情侣,而是各自逞能准备拼个你死我活的对手。   “不玩了,好痒啊。”萧七儿扑倒在床上,腰间被他双手抓的一阵一阵奇痒。   凌箫天见她求饶,终于满意的放开了她,然后,安然的躺在她的身侧。   就这样,双手紧紧的环绕过她的腰际,两人,就这样第一次坦诚相见的入睡。   直到,天色渐渐的通亮,直到,月色褪去了淡漠,转而是烈日高照。   耀眼的阳光从眼眸中缓慢的撬开了他的眼皮,在睁开眼的那一刻,他险些被自己看到的这一幕给活活吓死。   他的手,在颤抖,特别是接触到怀里的身影之时,生生的被逼回了被子里。   莫不成,昨晚发生的那一幕——是真的?   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昨晚上他们发生的那件事,真的是真实存在的?那他昨晚上岂不是对她……   萧七儿揉揉双眼,翻过身,再次躺进他的怀里,寻觅着某个舒坦的位置,然后又悄然睡去。   凌箫天挺直后背,几乎是不敢动一下,他还未从那个梦境醒来,甚至,一度让他不想醒来,他渴望那是现实,不止一次,只是,真若成了现实,他又在怕了,身份的差异,先入为主的定义让他害怕面对。   “对不起。”三个字,简单又直接,对她也是对自己,他脱口而出。   萧七儿缓慢的睁开双眼,终于,看清楚了身前的那道冷漠的眸子,她的心,从天堂似乎一下子降到了地狱,昨晚上,那一幕,真的只是一场意外,至少,她只会当做是意外。   “我们——”   “回去吧。”凌箫天站起身,毅然决然的打断了她的话。   萧七儿冷冷淡笑,不以为意的从床上站起,丝质的被单从她如雪的肌肤上滑落,她嗤鼻,“不好意思,打扰凌爷休息了。”   ------题外话------   无视某妞的字数吧。   正文第二十八章尴尬的两人   凌萧天自始至终都没有表态,他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虽然承认这次是自己失算了,但他不敢相信自己竟会是错的如此离谱。   昨晚他们真的度过了一整夜?他的心惶惶不安,眉头凝成结,为什么事情会是如此?   萧七儿从别墅内走出,抬头看着蓝天白云,身上似乎还残留着他的味道,只是很淡很淡,似乎正在随着她的步伐渐渐的灰飞烟灭!   “等一下。”凌萧天疾步上前,紧紧的抓着她的手臂,四周突然变得好安静,没有声嚣的静,让人有些畏惧。   萧七儿看了一眼手臂上的五指,冷冷一笑,“凌爷还有什么吩咐吗?”   凌萧天放开她的手,深吸一口气,“我们谈一谈。”   “凌爷不会打算对我负责吧!”她的话有些讽刺,因为她自己也清楚这是做梦的想法。   凌萧天微微捏紧拳头,“你应该知道我对你的心思,对女人的心思,就算我们睡了一夜~”   “所以我重来不把一夜情当成很了不起的事,如果凌爷是担心我的出现会打扰到您以后的生活,我会辞职的。”萧七儿不以为然的转身,迟早有一天会亲手了结了他,一定!   凌萧天有一刹那的呆站在原地,心里如同百味陈杂,昨晚上真的只是一个意外?   夜,再次的凄凉而下,这一次却是异常于往日的静,多添了一分让人不安的寒。   如果说这是没有感情的性,可为什么一到晚上自己就会想起那道身影?想念他残留的味道?难不成这就是传说中的:欲望?   靠,她是谁?她可是一直以来都是自命不凡的萧七儿啊,怎会半夜起来思春,还是想着昨晚上的那一幕国色春香。   她犯傻的敲敲自己的脑袋,胡思乱想,红果果的胡思乱想。   “咚咚咚。”   萧七儿诧异的从沙发上跳下,看着恢复平静的房门,难不成自己刚刚真的听错了?   “咚咚。”又是敲门声,这一次她确定没听错。   打开门的一刹那,她又误以为自己看错了,揉了揉双眼,才肯定的知道了眼前这个人的身份。   “凌爷这三更半夜跑来我这里难不成是因为上午还有事没解决清除?”   凌萧天微微皱眉,却是冷冰冰的说,“穿好衣服跟我走。”   “我已经辞职了,没理由继续跟随凌爷您了。”下一刻,萧七儿毫不在意的直接关上房门,自以为自己特有骨气。   有时候自以为是的小聪明会踉造让人无法承受的后果,譬如现在:   萧七儿哭笑不得的瞪着被一脚踹坏的门锁,看着摇摇欲坠挂在半边墙上的房门,心里一阵凉意袭身,她似乎忘记了自己正在挑战的是哪个男人。   凌萧天依旧不动声色的站在门外,冷冷一哼:“给你十分钟穿好衣服。”   这一次,萧七儿不敢再反驳什么,她不是怕他,她只是怕他会忍不住拆了她的房子。   在思想斗争了十分钟后,萧七儿还是上了他的车。   车内气氛极其怪异,甚至是尴尬。   萧七儿认为他这是在给他们两人制造更尴尬的境地,所以才会这跑来,然后拉她上车,最后保持缄默。   “我认为我们之间没必要在见面了。”萧七儿试图打破宁静,更试图结束这揪心的沉默。   只是凌萧天好像是特别专注的盯着前方,并没有回复什么。   “我们别再互相折磨了,行不?泥不觉得我们现在见面比不见更为妥当?”萧七儿不管不顾车速的加快,毅然决然的打开车门,她好好的一个杀手编成了现在这副婆婆妈妈的怨妇,她都快觉得自己正在转行的路上了。   “我饿了,吃完饭再说。”凌萧天打开车窗,意味深长的吐出一口气。   以前那个做事雷厉风行的凌萧天也在不知不觉的转行着。   “说完再吃吧,我以为凌爷不是爱拖拖拉拉的人物,其实我有自知之明,凌爷也不用为我这个小角色伤神,我不用您赶,我自己会走。”她也是长叹一口气,如果还有机会见面,那就是你死我活的那一刻。   “呵呵!”他冷冷的发笑,脸色瞬间惨白。   萧七儿不以为意,仍然打开车门,说:“我只希望凌爷忘记昨晚的事,我相信凌爷也不想记住这么一段往事吧。”   “我明天就离开了,希望这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   “啪!”凌萧天摔门而出,他两眼冰冷的瞪着她,淡淡的月色下,他与她两道身影,一前一后,私有无尽的孤寂。   正文第二十九章夜市   凌萧天身影微微倾泻,似乎抽尽了浑身的力气,脸色苍白的靠在车上。   “我饿了,陪我吃饭吧。”他淡淡一笑。   萧七儿惊愕的瞪着他紧紧按着腹部的手,月光下,额头上竟是一头的冷汗。   “你怎么了?”她疾步上前,搂住他摇摇晃晃的身体。   凌萧天抬起头,正好的对上她的双眸,他笑道:“一天没吃饭,胃有点不舒服。”   萧七儿皱眉,真是有点不舒服?   他的身份分明是在颤抖,他的眼神已经开始涣散,这真的只是有点不舒服?   也许,对于一个男人而言,他如果说很不舒服,或许就是离死最近的那一步。   “我送你去医院。”她扶着他坐上了车,只是,他并没有放开她的手。   他想笑,只是面部僵硬,他说:“我们好好聊聊,我只是觉得我们谈谈负责的问题。”   “我说过不用你负责。”萧七儿略微的停下双手,还算他是个男人,知道做错事应该负责。   “不,我的意思是你要怎么对我负责?”   车内,瞬间的鸦雀无声。   萧七儿在这一刻也明白了什么叫做无声胜有声,因为她觉得沉默更能表现她的讶异:一个大男人让一个女人负责?他脑袋被电梯夹了?   “我不需要什么赔偿,我也相信你赔不起。我就想知道你怎么对我负责?”这话从凌萧天嘴里说出来怎么那么觉得想是开玩笑?连他自己都觉得自己有点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嫌疑。   萧七儿踩下刹车,确实是发现自己跟他呆不了同一空间了,好压抑的感觉,她想哭啊,一个七尺男儿,一个人人闻风丧胆的男人,一个做事不拘小节的男人要让她一个女人,一个弱质纤纤的女人,一个手无缚鸡之力到女人负责?   “手机给我。”萧七儿觉得自己没必要再陪他玩下去了,自己似乎也没那个耐心陪他玩了,真怕自己会忍不住一手拍死他。   凌萧天一愣,没有吭声,只是不停的喘着气,汗如雨下。   “算了,先送你去医院后,再继续说。”   “我们先说。”他抓住她的手,冷静的继续说:“如果我同意,你愿意跟我同居吗?”   “咳咳,咳咳咳。”萧七儿双手一颤,车子驶出自己的车道,直接撞在路边的大树上。   萧七儿再一次的以为自己幻听了,他刚刚说了什么?什么叫做同居?   “呵呵,先别太高兴了,我还在考虑中。”凌萧天淡淡一笑,苍白的脸颊上微微泛起一层红霜。   萧七儿无言以对,的确是无话可说了。   “不用去医院了,我只是饿了,送我去吃点东西就可以了。”凌萧天笑意满面的靠在车座上,心情突然觉得由阴转晴了。   萧七儿掉转车头,驶进一条小巷,进过七大弯八大拐,终于见到一处闹市以及络绎不绝的人影穿梭。   这处夜市,是萧七儿无疑中发现的,虽然人多眼杂,但那些小吃确是让人口口留香,回味无穷。   只是她忘了,凌萧天是什么身份,这座城市里数一数二的大人物,这个商场上叱咤风云的大人物,这个让人崇拜到改为年年祭拜的大人物,竟然会被她拐来夜市这里,外人眼里,这绝对是报复,再次红果果的报复。   “靠,什么车?”   “这车少说也要几十万吧。”   “那两个小翅膀是什么牌子啊?”   “这车主是来这里炫耀的吗?”   “切,不过是山寨车,有什么好围观的?”   坐在车里的某人脸色早已由白转青,再从青转为黑。   萧七儿心里暗喜:上千万的跑车原来是山寨货,凌爷,你最近国库空虚了吗?   “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凌爷终于不再沉默了,心里隐隐的有种不详的预感。   萧七儿停好车,笑道:“您老不是饿了吗?我带你去吃饭啊。”   凌萧天有些不知所措,她所指的吃饭地儿莫不成就是这里?他突然觉得他不只是胃疼了。   萧七儿恭敬的替他打开车门:“请下车吧总裁。”   凌萧天站在人潮拥挤的大路上,突然有一种被世界抛弃的感觉,在这座城市生活了二十几年,第一次知道有这种混乱不堪的地方,甚至他曾一度以为这是垃圾回收站。   “这里的水煮鱼很好吃。”   “你经常来这里?”凌萧天皱眉。   “凌爷想吃什么?”萧七儿明显的答非所问。   “我突然觉得不饿了。”他想笑,只是笑的比哭还难看。   萧七儿不管他的随便坐到一张椅子上:“老板,水煮鱼,特辣的。”   “这里,很脏。”凌萧天指了指桌上的油渍,出于有些洁癖的他,绝不会坐在这种地方,更何况还要吃东西。   正文第三十章绝配   萧七儿不以为意的瞥了一眼仍旧站立的凌萧天,似有一种随便你吃或者不吃的意图。   尴尬的气氛弥漫在两人的周围,一些看好戏的观众不时瞟一瞟这一站一坐的两人。   “好帅。”   “好美。”   “他们是不是吵架了?”   “分手吧,我们去拯救他们。”   “靠……”   萧七儿吹拂一口气,满面得意的盯着老板娘刚刚端上来的热气腾腾的水煮鱼,两耳不闻窗外事的专注吃鱼。   凌萧天更是皱紧眉头,他的确很饿了,饿到胃病都犯了,只是,如果在选择干净和饱餐的抉择下,他宁愿挨饿。   如果,男人的尊严是不容侮辱的,那就先忘记他的尊严吧。   某男不是故意的坐下的,只是,筋疲力尽的让他两眼发晕,他捂住肚子有些意识涣散的坐在椅子上,喘上两口粗气。   萧七儿有些于心不忍,咬咬牙,“其实这鱼都是新鲜的,味道真的不错,我经常来这里吃饭,也不见过什么食物中毒之类的谣言,你要不——”   “给我一个碗。”凌萧天最终咬牙的吞下一口火辣辣的鱼肉,顿时,脸色由白转为通红,甚至,有种太阳穴正在眼角处激烈斗争的感觉。   他抓起一旁的水杯,按耐不住的狂喝下两口清水,“什么味道?”   “辣椒的味道?”萧七儿掩嘴一笑,差点忘了,他是本地人,应该不喜欢吃辣才对。   “你想杀了我就直接动手,不需要搞什么暗算。”凌萧天恼羞成怒的踢开凳子,突然觉得自己出现在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本身就是一个笑话。   萧七儿微微皱眉,冷笑,“想起刚刚你跟我说想跟我同居试试,现在看来,不是我愿不愿意的问题,而是我们合不合适的问题。”她继续拿起筷子,仍然不顾所及的吃着碗里的鱼肉。   心里没有感觉,平平淡淡,好像早已是意料之中。   凌萧天微微一怵,脸色也是渐渐的恢复平常,他捡起凳子,坐下,然后重新换上一副碗筷,“我突然觉得我们真的是绝配。”   萧七儿木然抬头,哭笑不得,什么叫做绝配?   “问你一个问题,如果给你机会,你会杀了我吗?”   “……”萧七儿无话可说,心里腹诽:他是不是觉得自己就是那个杀手了?   “我只是问一下,这世上想要杀我的人太多了,当然,或许有一天,我身边的亲兄弟,也会拿起刀亲自刺进我的心脏。”他低头试着咬进一口鱼肉,下一刻,却是眉头紧皱。   嘴里,是一阵辣的麻木,他咬唇,尽力的等待着火辣辣的刺激感从嘴里消散。   “如果我要杀了你,你会给我机会吗?”   “我会帮你准备一把刀,然后亲自敞开胸膛,你还愿意下手吗?”   萧七儿呆愣了三秒钟,却又恢复神色,“对于一个不成立的问题,我们何苦浪费时间讨论所谓的结局?”   “说的对。”凌萧天停了一分钟,“这鱼太辣了,给我来碗饭吧。”   萧七儿失声而笑,不可一世的凌萧天竟会如此委屈的看着她,甚至有些饱含热泪。   “妈B的谁他妈老子的地盘装B?”一声怒吼,彻底的将所有人的目光吸引而去。   萧七儿不以为然的回头瞧了一眼,再次苦笑,一个男人,不,是一群男人,然后张牙舞爪的对着某爷的宾利虎视眈眈,甚至有种想要解剖了它的冲动。   凌萧天头也懒得抬,只是拼命的在与这水煮鱼斗争着,听着吵闹,心里谩骂:吃个饭都不省心。   “靠,谁的,马上给老子拖走,不然老子拆了它。”某男依旧放声怒吼,他的手中不知何时开始多了一把斧头,想着劈车当柴烧。   “齐大哥,是他们的。”一个女人指了指正在低头不语认真吃饭的两人。   瞬间,所有人都停止了手上的筷子,纷纷举目望来,虽然承认他们两人一定不是普通人,只是谁人不知这里可是三不管地段,开着名车在齐璜的地盘耀武扬威,他不生气不恼怒,纯粹把他当成了良民。   话音一落,萧七儿本能的抬头与他对视,嘴角微微上翘,眼神里,淡淡的散发出一阵似有似无的敌意,如果你再上前一步,我会告诉你,你会剩的连渣都不剩。   凌萧天喝了口白水,笑道:“不用管他,我吃——”   “啪!”一把斧子砸开了他们身前的桌子,刹那间,一地的狼狈。   “哟,不知是哪里来的小白脸和小情妇的,这种贫民的地方可承受不了二位的贵气啊。”叫做齐璜的男人冷冷坐在两人的侧面,淡淡一笑。   正文第三十一章身份揭露   凌萧天自始至终都是懒得抬头,只是,有种人天生就是王者,他不动声色的专注着水杯里微微晃动的水液,嘴角淡淡的上扬一寸,如此挺拔不动的背影下,让人有种退避三舍的气势。   他是个不言不语就可以让人自知危机靠近的枭雄,也是个可以在谈笑风生间一针见血让人无处躲避的腹黑地下党,只是,突然间觉得六月飞雪,天气一下子将至零点。   齐璜轻咳一声,身后的小弟着急的上前,他冷冷的在他耳边轻吐两句,随后,小弟急匆匆的离开。   或许是去叫帮手了。萧七儿忍不住的腹诽,不过叫多少人能够打败一个凌萧天呢?她细算了一下,上千的特种兵,他徒手就灭掉了,那这只是笨拙的靠群攻的普通人呢?一只脚都绰绰有余吧。   她恨是淡定的继续喝了口白水,反正,吃饱后需要运动一下。   “我说过我们是绝配。”凌萧天得意的抬头与她对视,心里似乎已经猜到了她的想法,只是,今天,他不想出手。   “看来凌爷喝开水都能喝醉,真是不愧为凌爷啊。”萧七儿淡淡的笑道,敌不动我也不动。   凌萧天眉头微皱,随即又是那一抹淡笑,“很好,我们赌一下怎么样?”   “赌?我好想赌运很差啊。”   “这一次我让让你吧。”凌萧天侧过脸,这一次目不转睛的看向一直坐在一旁‘偷听’二人谈话的某男。   被突然一瞪,齐璜心底一惊,眼前这个男人有种让他臣服的气质,他淡定的坐着,淡定的看着,淡定的说着,最后,竟淡定的让人不再淡定,太阳穴在跳动,他有些心虚的低垂下眸,深吸一口气,自己是这里的霸主,怎么可以这么快就被敌人的一个眼神给打败了?   “你做见证人。”凌萧天冷冷的说出。   齐璜哭笑不得,眉头皱紧,他好像是来找他们晦气的,怎么到现在倒成自己晦气了?不过幸好自己去找了一批帮手,等下,看他们还这么装B。   “你究竟想做什么?”萧七儿隐隐的有种不祥预感。   凌萧天抬起一手,看见正浩浩荡荡的朝他们奔来的黑衣人,应该上百人吧。   他说:“这里上上下下不加上这个男人应该有两百人,我们四六分,你四我六,谁在最短的时间让他们全趴下,就是谁胜。”   萧七儿惊诧,有些意料不到的从凳子上跳起,平身第一次有些吞吞吐吐的说:“你、你开什么、什么玩笑?”   凌萧天已然料到她的反应,再次点头,“你没听明白?我以为你的理解能力至少能跟普通人一样,看来我真是高估了你。”   “我已经吃饱了,先回去了。”萧七儿忙不迭的转身,看他的眼神似乎知道了自己的什么秘密,他的这个赌博明显就是已经知道了她的能力,看来,自己是太松懈了,竟然会如此暴露自己。   凌萧天轻咳一声,指了指已经包围他们的众人,“如果你接受这个看似不公平的赌博,那算了,我也懒得出手,今天,我们就在这里睡一觉吧。”   萧七儿深深吸了一口气,苦笑,“什么时候知道的?”   “一开始。”   “……”萧七儿无语,她竟然暴露的彻彻底底,连渣都不剩。   “其实你隐藏的很好,只是,你身上的那股味道太熟悉了,熟悉到我一看到你,就知道了你是谁。”凌萧天站起身,绕过那个挡路的某男,站在萧七儿的身前,温柔的从她的发丝中抽出一根细针。   灯光下,细针在他的指尖中盈盈泛光,竟有些晃花了她的眼。   第一次,觉得自己心有余而力不足,他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可是为什么还要那样对待自己?一个杀手是没有感情的,更何况是一个要杀他的杀手?   萧七儿胆颤的退后一步,惊恐的瞪着他的眼神,世界,刹那间,只剩下他与她的身影。   他手里举着她的飞针;   她大惊失色的步步后退,只是,退无可退。   他说:“七儿,要杀我吗?”   她无言以对,杀吗?真的要杀他吗?   他拉起她的手,将手上的针放到她的手心里。   他再说:“以前我说过,杀我别手软。”   她的手颤抖的握紧那枚细针,心脏在她的胸口处惶惶不安,杀他别手软,是啊,真的不能手软。   世界在这一刻终于恢复如常,恍若白昼的夜市里,所有人慌乱的躲藏在四周,这黑社暴乱的准备围殴这一对男女,有人萌生要不要报警,只是,没人敢惹地头蛇。   “如果我赢了就放我走。”萧七儿自知单打独斗自己肯定不是他的对手,只是,打别人,她还敢赌一把,更何况他四她六。   ------题外话------   亲爱的亲们,妞今天回娘家了,留言回复不了啊,亲们见谅啊!   最后,祝大家中秋快乐!   正文第三十二章谁胜谁负   夜色很浓,让人有些迷离的颜色。   空旷的广场内,人群一哄而散,所有人的围聚在四周,不敢吭声,只能默默的为这对小情侣捏把汗。   萧七儿嘴角隐隐而现一抹浅笑,笑意里渐渐的泛起了杀气,她的指尖不知何时起一根银针映入月色中。   齐璜闭住气息,顿时感觉天色正在头顶上间变,他的腿情不自禁的被一阵轻微的细风带离一步,什么气息正在靠近他?   他慌乱的侧过身,阴沉的气息从她的脚底蔓延而来,似有意吞噬掉周围的一切,正在恍惚间,一道白光从眼前撩闪,他哑然,竟来不及回应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只听,一声怒吼划破宁静。   “啊。”一人腾空而起,瞬间,如同梨花暴雨般的细针从天而降。   所有人倒吸一口气,瞬间,数十人倒地不起。   “我希望你记得你的承诺。”萧七儿回过头,瞪着似乎并不打算出手的凌箫天,他是对自己很有信心,认为一招就可制胜?   凌箫天依旧是闭目,两耳安静的倾听着四周的轻微如风。   “你们究竟是什么人?”齐璜有些惊慌的退后两步,只以为他们是什么富二代耍酷的败家子,却未曾料到他们是恐怖分子。   “我最后问你一遍,你是不是真的同意跟我打这个赌?”凌箫天睁开双眼,他的眸子里不惊不慌,不急不慢。   萧七儿脚下一滞,“你认为你有机会赢过我?”   “很好,记得你的承诺。”凌萧天淡淡一笑,脱下身上的西装外套,不以为然的弃之在桌子上,随后,泰然自若的解开袖口,扯下领带。   萧七儿眉头微微一皱,他是真的打算出手了?   此时此刻,也容不得她去猜想他是不是真的会出手,只要她率先让一半的人数倒下,这场赌博,她就赢了,至于如果输了的代价是什么,她好像并没有考虑一下。   就在这时,所有人只是注意着萧七儿的一举一动之时,一股阴风正在悄无声息的靠近所有人。   突然间,狂风四起,一道黑影穿梭在人群中,双臂一挥,脚下一带,腰际一转,身子一跃,一步,看似只有一步,他停下了脚步。   “轰——”   还未来得及反应,彻彻底底的瞠目结舌,一刹那间,上百人轰然倒地。   萧七儿双臂僵硬在半空,大喘一口气,她在犹豫之间,他一招就彻底打倒了所有人,除了她之前击晕的数十人,其余的上百人,眨眼间便昏倒在地。   她的手,微微颤抖,敌人无论是速度还是武力,甚至狠毒也在她之上,如果让别人选择他们的身份,无疑他凌箫天绝对首魁杀手。   “你——”齐璜哑口无言的瞪着站在人群中鹤立鸡群的凌箫天,惊得连反应都不敢反应,只是痴傻的望着那道身影,他是人是鬼?   “我赢了。”凌箫天冷冷的回眸,他的眼里只剩下那道惨白的身影。   也许外行看不出来这其中的猫腻,但是萧七儿还是回过神了,他趁着迷惑自己的那一刻出手制敌,然后,一秒而已,在她大脑呆滞的那一秒之时,趁机获胜。   “你认为这赌博公平?”她回复。   “你四我六,如果你还认为这不公平,那你的意思是你三我七?”凌箫天叹口气,“杀手准则第一言而有信,难不成你们女人真的如同古人言那般你难养也?”   萧七儿脸色更是苍白,她咬唇,“你自己心知肚明。”   “我只知道兵不厌诈,况且我让了你先出手,我已经够退步了。”凌萧天绕过那个傻眼的齐璜,直直的走到萧七儿身前。   萧七儿本能的退后一步,身后是层峦叠嶂的‘尸体’,她惊愕的险些被绊倒在地。   在身体倾斜的那一刹那,凌萧天疾步上前紧紧的搂住她的腰身,然后一带,将她抱进自己怀里,发间还淡淡的飘荡着兰花香味,很是清淡。   “放开我。”萧七儿挣脱出他的怀抱,脸色渐渐的泛起红晕,杀手没有感情,她清清楚楚,他明明白白。   “啊,杀人了——”突然间,四周爆发出阵阵喊叫。   只因为所有人终于回过了神,看着地上躺着的一动不动的身体,惊慌之余,大喊大叫,彻底惊醒了这夜市中所有的动静。   凌箫天冷冷发笑,第一次,觉得自己会是如此的狼狈,竟然会被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团团围住。   看着越来越多‘见义勇为’的居民,萧七儿突然发笑原来这些人不敢对付那地头蛇,却以为他们两人反正是外来客,必须在此时‘惩奸除恶’了。   “现在我们还需要再来赌一局吗?”凌萧天指了指这些围聚而来的众人,淡淡而笑。   正文第三十三章杀手   萧七儿瞥了他一眼,他是杀人杀上瘾了吗?比她这个正牌杀手还喜欢杀人的感觉?   凌箫天不以为然的抬起一手,顺着方向指着一旁不敢吭声的齐璜,冷冷的说:“给你一分钟时间滚出我的视线,否则……”   话音未落,一道身影跌跌撞撞的冲出人群,最后,消失在夜境下。   树倒猢狲散,瞬间,围聚的众人早已是一哄而散。   昏弱的灯光下,偌大的广场内只剩下他与她两道站立不动的身影。   “你想做什么?”萧七儿刹那间回过神,只见正在抚摸自己脸颊的某只手,心底一惊,却又不敢动弹一步。   论气场,她气不过他,论气质,她质不过他,论身形,她高不过他,甚至论她最自豪的武力,他恐怕一巴掌就拍死了她。   看来,她除了乖乖的站着任他蹂躏,她别无选择。   凌箫天眼神很轻很柔的看着她的那双眼,她静静的站在自己身前,不动声色的看着自己的眼,淡淡的眼眸里,淡淡的身影,淡淡的感觉,什么都很淡,只是,聚在一起后,心里,好浓烈。   那一刻,他的心明显的快了一拍,有些乱,有些不知所措,却被他强压在心底,脸颊上,仍然是那副处变不惊的高高在上。   “七儿——”   “别叫的这么亲热,别忘了我是来杀你的。”萧七儿一句话,冷酷无情,彻底打破他的遐想。   果不其然,凌箫天的手微微一顿,随后,却是满不在乎的继续抚摸一下她的脸颊,笑道:“我说过,要杀我别手软,不然你杀不了我。”   “我没有说过我会手下留情。”萧七儿眼眸似箭,犀利又狠烈。   “能告诉我你为什么要杀我吗?”   “你认为我会把我是受人之托这件事告诉给你?”萧七儿冷冷一笑。   凌箫天愣了三秒,最后,却是仰头一笑,“是啊,你是个职业杀手。怎么会把雇主告诉给我听啊。”   “既然我们都已经确定了彼此的关系,现在你可以放我走了吧。”萧七儿挣脱开他的手臂,变得再次的冷漠。   凌箫天并不打算挽留什么,只是处变不惊的站在原地,对着她的背影,淡淡笑道:“希望你不会忘记你跟我赌的那一局。”   一针见血,萧七儿更是立刻止步不前,她仔细的回忆起了那场所谓的不平等赌博:她输了就答应他,只是答应的是——同居?   她木然的睁开双眼,哭笑不得,“你认为跟一个杀手打赌,杀手会按照输赢来左右自己吗?”   “你的意思是你想反悔?”凌箫天依旧是一动不动,他的眼神已经看穿了她的心,只要她再上前一步,后果自负。   萧七儿动弹不得,深知凌箫天的本性,如果现在她逃走,恐怕真的会被全城通缉,已经违背了阁主的命令,现在如果再惹怒凌箫天,腹背受敌的情况下,她显然是九死一生。   “你就不担心我会半夜趁机杀了你?”   “如果你有那个能力,我恭候大驾。”凌箫天踏步上前,与她并肩而立。   萧七儿侧过脸,看着他的侧面,心底莫名的蔓延起一股陌生的感觉,很是陌生,让人心里在隐隐作痛。   “大哥,就是他们。”一人的叫喊声再次打破二人的宁静,只是,这一次,是彻底的打破了夜的宁静。   萧七儿皱眉,未曾想到这个男人还会再去搬救兵。   凌箫天嘴角微微上扬,“看来老天是故意让我们再来一次公平决斗?”   “你的意思是想跟我再赌一局?”萧七儿淡淡一笑,这一次,她绝对不会再有一丝大意。   凌箫天摇头,“我的意思是我们另外再来一局,决定我们是睡一张床,还是两张床。”   萧七儿瞠目,咬紧牙光,“这个赌局不成立。”   “那你是想不用赌就想睡一张床?”凌箫天微微点头,“那好吧,我成全你。”   “我赌,你七我三。”萧七儿深吸一口气。   “这就是你口中的公平赌博?”凌箫天淡笑,“好吧。”   话音一落,身前的路灯瞬间暗灭。   所有人举起手里的手枪漠然的瞪着夜境下静静矗立的两人。   齐璜心里得意,很好,竟然还没走,这一次,一定要一雪前耻。   “这位先生,听我的小弟说你刚刚灭了他满门?”顺着目光望去,凌箫天身后的的确确躺着一众昏迷不醒的身影。看来所言非假。   齐璜颤抖的举起一手,“大哥就是他们口出狂言要收我地盘。”   “敢问两位是哪个帮派的?”这男子明显比齐璜更有礼一分。   只是,凌箫天忍不住的嗤笑,“我今天心情很好,不想大开杀戒,我已经给了你一分钟,可惜,你不懂得珍惜。”他目光如炬的瞪着男子身后的齐璜,自找死路。   齐璜被突如其来的目光所看,心底顿时大惊失色,退后一步,“大哥——”   正文第三十四章我会试着做个好人   萧七儿不动声色的站在凌箫天身后,腹诽:趁他分心的时候离开,然后以最快的速度回到碧落阁!   只是往往事情总是事与愿违。   在某人自我预算后路之时,某男已经猜出了她所谓的小心思。   “你做什么?”小气而惊愕的瞪着自己的右手,什么时候他地方手抓住了自己的手?   凌箫天举起自己的左手,看了看,淡笑:“给你个机会轻薄我。”   萧七儿再三巨额的无话可说。   “所有人给我听着,我要看到他们再也站不起来。”男子神色冷淡的顶着在他面前打情骂俏的两人。   “记得我们的赌注,赢了就睡一张床。”凌箫天放开她的手,嘴角微微上翘,明显的胸有成竹。   “我不认为我们之间有任何可存在的赌注。”萧七儿摊开五指,数之不尽的飞针隐隐的显在月色下,丝丝诡异的气氛从两人身后腾起。   夜风有些苍凉,阵阵寒气袭卷整个广场。   暗淡的月光下,一群举枪男人死死的围堵住一男一女,随后而来连绵不绝的枪弹声。   “啪啪啪”   这一夜,异常的喧闹。   “二爷,我们来迟了。”发出枪声的角落里,一道道黑影缓缓而现。   突然,人群里有人怯弱的跌倒在地,嘴里喃喃自语:“凌箫天,是凌箫天的虎鹰。”   瞬间,广场内鸦雀无声,所有人不敢吭声的看着人群里一动不动的那道身影,可怕的死亡气息正在蔓延,让人喘息不过的压迫感正在侵袭。   有人弃枪投降,有人索性直接下跪求饶,一刹那,齐璜身后的所有人倒戈相向。   齐璜惊惶失措的看着众人的表情,突然出现在眼前的那道身影惊的他连连后退,他后背阵阵发凉,吞吞吐吐的说:“你们、你们是凌箫天的人?”   “二爷!”男人直接绕过战战兢兢的齐璜,恭敬的站在凌箫天身前颔首。   凌箫天面无表情,“谁让你们出现的?”   恭敬的男子微微一怵:“属下是担心二爷的安全。”   “既然你的人来了,这场游戏没必要再玩下去了。”萧七儿自顾自的朝着两人的反方向而去。   “等一下。”凌箫天疾步上前,随后回头面不改色道:“一个不留。”   “是,二爷!”   话音未落,浓烈的血腥味随着夜风飘荡在整个广场,久久挥散不去。   萧七儿不予理会,径直的回到自己的公寓,随后,关门熄灯。   “啪!”凌箫天哭笑不得的站在门外,想要一脚踹开紧闭的房门,可是又发现自己的身份大半夜的被人拒之门外已经够丢脸了,如果还强行闯入,这算什么意思?   “那个,二爷,您看需要我们——”身后的保镖识趣的闭上了嘴,很是明白现在贸然出主意只会碰上钉子。   凌箫天微皱眉头,一手轻轻的捏住下巴,淡淡一笑,不以为意的拿出手机。   屋内的萧七儿冷眼瞥了一眼桌子上震动的手机,神色冷淡的拿起手机走进洗手间,毫不在意的丢进马桶里,按下冲水,世界瞬间恢复了安静。   屋外,凌箫天眯眼,盯着已然熄灭的手机屏幕,冷冷一哼,“给我砸门。”   众人哑然,却又不敢违抗他的命令,两个大汉一左一右的站在门外,抬起脚,一踹。   大门轰然倒地。   踩过大门的残骸,凌箫天面无表情的走进公寓。   坐在沙发上,翘着腿,正在兴致勃勃看着所谓的肥皂剧的某女瞠目结舌,手里的薯片从指尖滑落,这道门,第二次牺牲了。   “这是我私人地方,请凌爷回避。”   “你是第一个让我毫无尊严的女人。”凌箫天冷笑一声,坐在沙发上,顺手拿过她手里的薯片。   “这是垃圾食品。”   “看你吃的不错,就是味道太重。”说完,他继续品尝着她嘴里所谓的‘垃圾’食品。   “如果凌爷再不离开,我只有通知雷爷来接人了。”萧七儿拿起茶几上的电话。   “啪。”时间再次静止在屋子里,没有人敢大口呼吸,所有人屏息等待指示。   “出去。”凌箫天拿出手里的手机放在她的面前,“这里面有他的电话。”   萧七儿回过神,所有人已经退出了房间,整个公寓里,除了他沉重的呼吸声,再无多余的喧闹。   “凌爷,您究竟想做什么?我是一个杀手,我是来杀你的人,您这样就不怕哪天我突然拿出武器刺进您的心脏?”萧七儿冷漠的一笑道。   凌箫天解开衬衫上的衣扣,最后,拿起水果刀塞进她的手里,然后靠近他的胸口,说:“刺吧,我绝不会反抗一下。”   “……”萧七儿无语的瞪着刀尖挨近的地方,已经有丝丝血迹从皮肤下呈现,红的有些刺眼。   “我不是个好人,但是,我会试着……”他咬紧牙关,“试着去……做个好人。”   正文第三十五章处男   萧七儿心底一惊,手在他的手里微微颤抖,最后,嘭的一声掉落在地。   凌箫天依然是面无表情,只是,心里也是随着那刀尖的坠地隐隐荡漾,生平第一次觉得自己说错了话,做个好人?他还有机会吗?   萧七儿转过身,故作镇定,“凌爷开什么玩笑?我不觉得这个玩笑很适合我。”   “你要杀我不是因为我是个坏人吗?雇你来的人不是因为我该杀吗?”   “不是。”萧七儿想也没想直接脱口而出。   “呵呵,那你是因为什么想要杀我?我得罪过很多人,很多人都想杀了我,他们的理由永远都是我该死。”凌箫天捡起地上的水果刀,看了一眼,的确是那么的刺眼。   “我说过不是。”萧七儿愤然的站起身,她为什么要这么生气?他凌箫天本来就是一个十恶不赦的该杀之人,可是为什么一旦想到自己的刀要刺进他的心脏,心口就觉得好闷,好想要反驳,好想要狡辩,他真的是个坏人吗?真的该死吗?   凌箫天抬起头,四目对视。   他无话可所,她无言以对。   时间,静止在这一瞬间。   “其实我还是有优点的,至少,我会是个好男人。”他淡淡一笑,这一笑,连自己都觉得有些滑稽。   “算了,我累了,凌爷回去吧。”   “你好像忘了我们之间的赌注了。”凌箫天站起身走到她的身旁,凑到她的眼前,低眉顺着她的目光准备将自己的影子照进她的眸中。   “这不过只是一个玩笑。”萧七儿侧过身,嗅着他身上独有的香水味,心跳好像漏了一拍,脸颊处微微发烫。   “你觉得我像是个会开玩笑的男人吗?”他抓住她的手,甚至有些蛮横的将她抓紧自己的怀里,然后,亲吻而上。   唇色相接,他深吸着她的双唇,好细腻的感觉,好舒坦的感觉,那一刻,比那一次的感觉还要激烈,只觉得,心口处的空洞在这一刻被完完全全的填满。   他的手,野蛮的攀岩上她的腰身,紧紧的搂着在挣扎的她,毫不留情的将她紧紧的扣在自己的怀里,然后,舌尖在她紧闭的唇上游离,最后,撬开她的唇,留恋不已的徘徊在她的唇下。   唇与唇,毫无缝隙的结合,他不给她丝毫的喘息机会,拼尽全力的将她融进自己的体内。   萧七儿挣扎在他的怀中,那一刹那,大脑缺氧,甚至有些发愣的被他扣紧在怀里,她的手抓着他胸前的衣衫,撕裂着他仅剩的衬衫,只是,却在下一瞬间,自己完完全全的妥协了。   她毫不避讳的抱紧他的身子,手舞动在他的腰腹间,不再挣扎,不再反抗,香色旖旎在两人的身影中。   他的唇,好柔;   她的唇,好美;   他想要吻下去,直到她窒息;   她想要吻下去,直到他停止。   又一个晃动,柔弱的灯光下,他抱着她的身子,步履缓慢的朝着卧室走去。   萧七儿哭笑不得的躺在自己睡了一个月的大床上,有些后悔的看着正在身前审视自己身子的某人,苦笑,刚刚那个少根筋的女人,那个被美色诱惑住的女人真的是她吗?   一个吻,一个原本只是浅尝浅试的吻就让她春心荡漾到直接献身的地步吗?   靠,她在心里鄙视自己,至于对一个只是一夜情的男人这样痴迷吗?   她彻底的鄙视了自己一番,结果,最后,被弄的欲罢不能的那个人终究还是她。   一夜痴缠,他不知道这一夜自己要了她几次,只是,每一次离开后,心里总是得不到满足,翻身一跃,再次的趴在了她的身上,然后……   太阳刺眼的从窗帘处探射而进,顺着床沿安静的笼罩着床上熟睡的二人。   突然,床身微微震动。   萧七儿意识模糊的睁开眼,身子被某个庞然大物死死的压住,胸口处,烦闷不已。   “累死了,你不累啊。”实在是忍无可忍,萧七儿死瞪着趴在她身上又企图用美色诱惑她的某人。   凌箫天抬起一手温柔的挑弄着她的耳坠,轻声细语的淡笑,“挤压了二十七年的男性荷尔蒙,一朝爆发,在第一次没有把你给吞了,你就应该烧高香了,难不成,你还想本爷继续积攒下去?”   萧七儿微微皱眉,只是试探性的问了一次,“你说这话,某不是你是个——”   凌箫天嘴角上扬,凑到她的唇边,蜻蜓点水般一吻,“我凌爷是什么人,岂是轻易能和女人睡觉?”   “……”萧七儿彻底的无言以对了,一个男人,还是个正常男人,二十七岁,活了二十七年,是个处男?   难怪会有那些民间传言,因为这样,真的太不正常了……   ……   拖着所谓的行李箱,被某爷给强行绑架进了自己的别墅。   萧七儿第一次觉得自己就算武功厉害,也毫无抵抗之力。   她的身后,浩浩荡荡的是凌箫天最精密的保镖部队,以她的能力对付一两个或许还有可能,如果是上百人,这,血战到底太得不偿失了。   某女,再次妥协了!   正文第三十六章她的补偿   凰氏集团:   总裁办公室内,一大早围聚了所有人。   昨晚上轰动全城的西区夜市的事情占据了所有新闻头条,而这上面的某大佬一夜之间覆灭了西区夜市整个黑社会也彻底震惊了本市,关于事情的起因始末,也无人敢谈论,只是,小道消息暗指此人就是最近风头正盛的凰氏总裁。   检察厅在接到消息的那一刻已经连夜赶来凰氏,只是,闭门羹再所难免。   寂静的办公室,一群高级督察、检察官,甚至连市长总办也出动了,只是,仍旧是闭门羹,凰氏接待员声称总裁还未上班。   “什么意思?”检察官再次暴怒,第一次有人敢如此无视检察厅办事。   “算了吧,又不是不知道凌箫天是谁,安静的等吧。”又一人冷冷的说。   “我们已经等了五个小时了,这都快十点了,还未上班,不是心里有鬼是什么?”再次暴怒。   “啪!”办公室外,一人冷漠的推开办公室门。   瞬间,办公室内,鸦雀无声。   凌箫天神情冷淡的走进办公室,随手放下公文包,指示一旁的秘书:“等一下萧七儿上班了,让她去会议室等我。”   “是,总裁,黄督察林督察,还有——”   “我知道了。”凌箫天抬起头,看了一眼办公室内双眸似血的众人。   “凌总——”   “等一下。”凌箫天直接打断黄督察的谈话,转头看向一旁还未来得及出去的秘书,冷冷说道:“我记得我说过的规矩,什么人该放进来,什么人不该放进来,大厅的保安、接待,让他们回家吧。”   秘书神色一僵,不敢多说什么,安静的随手带上双门,看来今天总裁心情很差。   听到凌箫天一句话,在场的所有人都面无表情,什么叫做什么人不该放进来?   “哼,凌总,外面是国家干部,也是为民执法的官员,您就算再忙,也应该配合警察办案吧。”   “我只记得我每年上缴国税绝对能养活一个市。”说完,凌箫天瞥了一样一言不发的市政厅总办秘书。   秘书长低头不语,市长派他来是解决僵局,不是制造问题。   凌箫天继续说:“警察厅厅长和检察厅厅长昨晚上才跟我彻夜长谈了一番,原来这么快就翻脸不认人了啊,看来,我得收回某些承诺了。”   说完,凌箫天按下一旁的电话,“马上致电两厅厅长。”   所有人倒吸一口气,他们的任务明明就是上级指派,只是如果凌箫天当众撕破脸皮,那他们——   “啪!”   “萧秘书,总裁说请你去会议室等——”   萧七儿站在办公室门外,视若无睹的走到他的身前,“我好像不是凌爷的员工了,你为什么还要派人把我带来凰氏?”   秘书尴尬的站在办公室外,这样的语气指示凌箫天,她萧七儿昨晚上梦游还没有醒吗?   “你不想上班?”凌箫天微微眯眼,神色却是渐渐的恢复如常。   “碧落阁给了我一天时间,我如果今天不回去,你就等着给我收尸吧。”萧七儿语气很低,却让所有人都大吃一惊。   凌箫天神情渐渐的冰冷,瞥了一眼电话里的忙音,最后直接挂断。   “打个电话吧。”他拿出手机放在她的身前,“告诉你们阁主,我三天后会亲自拜访。”   萧七儿诧异,丢下手机,冷冷回答,“我生是碧落阁的人,死是——”   “你生是我凌箫天的人,死也是我凌箫天的魂。”他眉头皱紧,将萧七儿挡在自己身后,然后对着身前的数十人冷冷一哼,“小吴,请所有警察先生去会议室坐坐。”   门外的秘书慌乱的收回神,急忙的领着所有人走出了办公室。   萧七儿不以为然的盯着离开的众人,嘴角一撇,“我们之间只是一夜情,凌爷,您的身份——”   “你认为我会是随意玩弄女人的男人?”   “不,我只认为我是个随意玩弄的男人的女人。”萧七儿从皮包里掏出一张支票,放在桌上,“这是我目前的所有财产,就当作补偿。”   “很好。”凌箫天拿起办公桌上的所谓支票,一个零,两个零,三个零,四个零,一万块?   “虽然你的第一次给了我,虽然这点钱有点少——”   “我凌箫天的一晚上就只值一万?”凌箫天双手夹起那张支票,淡淡一笑,直接撕碎了那张纸。   萧七儿咬唇,“那你觉得应该值多少?”   “你不是想杀我吗?没有杀到我之前就这样回去,你认为你们阁主会放过你?”   “这不是我能过问的事情。”萧七儿深吸一口气,看来她已经将她调查的彻彻底底,恐怕连自己生前是什么细胞演变的都已经了然于心了。   “其实你不是什么杀手,你是——”   “凌爷,不管我是什么人,我们也只能是一夜情的关系。”   凌箫天温柔的抓住她的手,将她抱紧在怀里,“那为何不能试一试?我相信你们阁主也很希望我们能够试一试。”   ------题外话------   大家不妨猜猜阁主的身份是什么人,呵呵,很容易出猜到的一个人哦。   正文第三十七章我的女人   ……我的女人……   萧七儿面色冷淡,深吸一口气,对于负责一说,身为女人的她满面尴尬,她也算是第一次啊,为什么要自己对一个男人负责?   “如果你是在考虑该不该由我来负责的话,我想答案你已经得到了。”凌箫天上前一把搂住她的腰际,笑道,“你已经搬进了我家,这负责的态度还不够明显?”   “我是来杀你的。”   “住在我家,你有更多的机会下手。”   “可是我不想。”   萧七儿转过身,透过不远处的磨砂玻璃,隐隐的看清楚了门外正在徘徊的几道身影,情不自禁下,眉头微微皱起:他的兄弟来了,他们有知道她的身份吗?   “咚咚咚!”   果然,下一刻,秘书恭敬的推开紧闭的办公室门。   随后而来,两个男人,两个女人。   “二哥——”首先出声的是姬于桀,对于第一眼就看见的萧七儿,他直接选择无视。   萧七儿安静的退到人后,甚至可以说是借机溜走。   “你等一下。”凌箫天早已识破她的打算,开口便直接让她的溜走计划流产。   无奈,免得再次引起周围几个的注意,她选择漠然的站在角落里。   “二哥,我回来了。”一个女人温柔的靠近凌箫天,出其不意的与他深情相拥。   一旁,默不作声的叶誉阁只是微微皱眉,没有提出什么异议。   程凝淸急忙扯开亲密拥抱的两人,苦笑,“良辰,你还是这样,你难道忘记了你现在是四哥的未婚妻了吗?”   叫做良辰的那个女人丝毫不以为意,目光仍然深情不减的注视着凌箫天,眼里,心里,甚至整个人,全心全意的看着他,毫不避讳。   “打算什么时候摆酒?”凌箫天冷冷的说。   良辰冷笑,“我们都还年轻。”   “是啊,不过二十五岁而已,年轻啊。”凌箫天看了一眼仍旧是一言不发的叶誉阁,叹口气。   叶誉阁只是挑挑眉,一脸的不以为然。   “二哥,昨晚上发生的事——”姬于桀目光如炬的看向角落里的某道身影,眉头拧紧,为什么她会在这里?   “忘了给你们介绍一个人。”凌箫天恢复常色的走到萧七儿身前,不假思索的抓起她的手,然后,回头笑道:“我女人。”   三个字一落,屋子里,瞬间落针可闻。   如果说有谁被震惊了,那答案便是所有人。   不敢置信的眼神,外加难以置信的心跳,这一刻,四人被所谓的介绍击溃到彻底无话可说。   他的女人?他凌箫天也会有女人这一天?   “二哥,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程凝淸一手抚摸住自己的胸口,确信自己的心脏还在正常的跳动。   “这不是玩笑。”凌箫天不置可否。   “二哥,你不是不知道她的身份——”叶誉阁长叹一声,这算是什么?缘分吗?有这样可怕的缘分吗?   凌箫天淡淡一笑,“我会试着去接受。”   “不好意思,这次的玩笑有点过火了。”萧七儿扯开凌箫天的手,神色冷淡的从他的怀里挣脱而开。听着叶誉阁的语气,他们真的知道了她的身份,果然,这真是最不匹配的一对,本来就不应该结合在一起的一对。   “呵呵。”良辰失声而笑,目不转睛的注视着面无表情的萧七儿,冷冷一哼,“我以为你不接受我,至少会找一个比我强的女人,可惜——”   “她有多厉害,我相信五弟比谁都清楚。”凌箫天侧头目视姬于桀,这里与她交过手的人除了他凌箫天,便是他姬于桀,他应该很清楚自己怀里的小女人是个什么样的女人,她是个惹不起的女人。   良辰面色一僵,“我不信。”   “我可以给你个机会挑战一下。”   话音未落,萧七儿苦笑,挑战?   “我不会同意。”叶誉阁挡在良辰身前,摇摇头。   良辰冷漠的推开他的身子,伸出手指着萧七儿,“我们比一场。”   萧七儿微微咬唇,“我想我没理由陪你们玩。”   “如果你胜了她,我可以考虑我们是睡一张床,还是两张床。”凌箫天趴在她的肩上,轻声细语的说道。   萧七儿浑身一震,诧异的侧头瞪着他,满脸黑线,彻底无语。   关于一张床、还是两张床这件事,他们已经彻底否决了继续谈论下去的意义,现在他旧事重提,有问过她这个当事人的意见吗?   “二哥,如果我赢了,你可以考虑跟我——”   “不会考虑。”凌箫天嘴角微扬,“我相信你会赢的。”   这句话,很轻,轻的所有人都听不见,可是唯独她,听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他的话外之意,她更是心理坦然,如果输了,关于这张床的问题恐怕她逃不掉了。   “良辰,你确定你能胜?”姬于桀长长的吐出一口气,眼角处情不自禁的瞥了一眼处变不惊的萧七儿,她有多厉害,试过就知道了,不过,有苦头吃啊。   良辰脱下脚下的十厘米高的高跟鞋,赤脚走在房间内厚重的地毯上,阳光,刺眼的从她的侧面斜射而进,顺着那一根根浓黑的发丝攀岩上她的头顶,淡淡的光晕,淡淡的影子。   “点到为止,别伤着她了,她可是我四弟的心肝宝贝。”   正文第三十八章阁主身份   ……阁主身份……   良辰心理微微抽痛,在这里,所有人都知道她良辰想做谁的心肝宝贝,她只想做他一个人的,可惜,还未开战就已经败给了这个半路出现的女人。   她成了他第一个公开的女人……   时间,从萧七儿的指尖流失,她不以为然的从发间抽出一根细针,眼光下,有些晃眼。   良辰没有武器,她是空手道黑段高手,早年还获得过国际金奖,只是,这些在他们眼里只是花拳绣腿。   而萧七儿,她是一个杀手,一个训练有素的杀手,她的厉害之处,有两个人见识过,甚至可以不动声色的就杀人于无形。   差距,在此逐渐拉开。   良辰趁萧七儿挣扎愣神的瞬间,一个跃步上前,挥手从她的侧面攻击。   毫无征兆,甚至是在所有人的眼里萧七儿几乎是一动不动,只是,接近她的良辰却在挨近她脸颊的那一刻骤然而停,顺着她的侧面,最后,半跪在地。   萧七儿居高临下的俯视,眼里,没有任何表情,甚至,整张脸都毫无表情。   良辰一手捂住吃痛的膝盖,终于明白了为什么突然脚下会传来阵阵剧痛,只因为膝盖上一根不起眼的细针深深的陷进了骨头里,刺痛传遍全身上下,她使不出半点气力。   “不好意思,我出手必见血,这已经是很轻了。”萧七儿冷冷的说。   良辰哑然失语,站起身,咬住青紫的双唇,“我确实是输了。”   “良辰,坐下,我替你拔出那根针。”叶誉阁面无血色的站在她的身旁,半蹲下身子,缓慢的将那根细针从她的膝盖处抽出。   “嗯!”良辰咬紧牙关,可是还是痛的叫出来声。   叶誉阁脸色更是暗沉,甚至,眼里有阵阵杀气的回头盯着萧七儿。   萧七儿后被一凉,有种熟悉的感觉从他的眼神里传导进她的脑袋里,那让人生畏的气势,惊得她胸口处猛然一痛。   凌箫天抓住她有些颤抖的身子,顺着她的目光与叶誉阁毫无嫌隙的对视,最后,周围踊跃而其一股接着一股铺天盖地的杀气。   程凝淸捂住突然剧烈跳动的心脏,连退数步,大喘两口气。   “二哥、四哥,说好了只是切磋一下,你们——”姬于桀眼见不对,急忙上前阻止二人的眼神厮杀。   叶誉阁紧紧的握紧良辰的手,咬咬牙,“切磋受伤在所难免,只是,你下手太狠了。”   “这不叫狠,如果她真要下狠手,只要那枚细针再入肉一分,良辰的腿就彻底废了,对此,她已经承让了三分。”凌箫天语气冰冷,收回眼神,气势仍然居高不下。   “她的确对你很配。”良辰站起身,虽然膝盖处很痛,但是女性尊严让她面如平色的挺直了后背。   萧七儿夹在众人中间,闭上眼,感受着语气目光带来的阵阵敌意,对于这个叶誉阁,她似乎已经猜到了几分。   闹剧,这下一刻恢复平静。   四人随后不欢而散,彼此前后相继离开。   等到四周终于恢复了入场,萧七儿缓缓的睁开了双眼,但迎接她的不是刺眼的阳光,相反,是一个温暖的怀抱。   躲在他的怀里,阻截外界的一切纷扰,或许,真的很好。   “刚刚让你为难了。”凌箫天语气出奇的温柔。   萧七儿一时之间有些发愣,不过很短的时间内恢复如常,说:“四爷很像我认识的一个人。”   “他也很像我见到过的某个人。”凌箫天紧紧的抱住她看似瘦弱的身子,好贪婪的感觉,她看似冰冷,可是却是好温暖,比任何人都温暖三分。   相对无言的沉默,满屋子,只剩下,那淡淡的情愫。   入夜,有些凄凉。   窗外,是繁星璀璨,屋内,却是阴沉黑暗。   别墅内,凌箫天还未来得及归,偌大的房间内,只有她独自穿梭的身影。   “咚!”细小的声音从耳边传来。   萧七儿面不改色的仍旧坐在沙发上,身后,是悄然而进的声音,她屏息以待。   “你忘记了我给过的教训?”阁主声音很低,甚至比脚步声还低沉。   “我是应该叫你四爷呢?还是阁主?”萧七儿站起身,回过头,与他再次对视。   这一次,阁主未曾伪装,那张毫不避讳呈现在她面前的真面目,此时此刻,很是讽刺。   这一刻,她几乎有些同情了凌箫天,伴君二十几年,却不知要杀他的人竟是自己身边人,甚至是自己最信任的人之一,现实,真是真实到让人难以置信。   “你很聪明,不愧是我精心训练了五年的人,只是——”叶誉阁欲言又止,嘴角的笑容越来越明显,却是让人越来越心寒。   萧七儿依旧是面不改色,冷冷一笑,“四爷,我在临死之前,可以问你最后一个问题吗?”   “他该死。”叶誉阁冷若冰霜的回复。   萧七儿嘴角淡淡一笑,她还未问,他便给出了答案,果真不愧是精心筹划一切的碧落阁阁主。   或许,她早就猜到了答案,只是,想要再问一问。   “他为什么该死?他是你最亲密的兄弟——”喉咙被五指狠狠的掐住,那一瞬间,世界在那一刻恢复安静,甚至是……死寂……   正文第三十九章无耻的某人   ……无耻的某人……   叶誉阁脸色渐渐黑沉,浓烈的杀气从他的指尖传送到她的颈脖处,不到一刻,淤青血痕隐隐的在她白皙的肌肤上烙上一层印记。   “你很想知道答案?好,我告诉你——”   “叮咚叮咚!”   话音未落,门外传来静静的门铃时,随后,紧接着一阵开门声暗自传来。   叶誉阁心底一惊,他回来了?今晚上不是有个非去不可的酒会吗?他这么快就回来了?   犹豫间,他放开了萧七儿的脖子,一跃而上二楼,顺着楼道悄然而去。   萧七儿浑身无力的瘫软在地毯上,刚一接触到空气就贪婪的深深吸了几口气,随后,平复好自己凌乱的气息,跌跌撞撞的从地毯上爬起。   玄关处,冷漠的身影从脚下冷冷的飘荡出一阵阵莫名的敌意,眼神里,一片猩红。   是杀气,比叶誉阁还可怕的杀气。   萧七儿情不自禁的被吓退两步,身体不由自主的靠在茶几上,一手捂住还在砰砰乱跳的心脏,一手撑着自己的身体,只怕一个晃神会再次跌倒。   “是谁?”凌箫天神情冷淡的站在玄关处,不进不退,空气里似乎还残留着什么挥之不去的味道,这股清晰的味道让他眉头微皱。   “咳咳。”萧七儿急忙捂住嘴,只是憋气太久,忍不住的喉咙阵阵发痒。   惊醒中,凌箫天踱步而来,双手紧靠在她的身上,一股不祥的预感袭上心头,“是谁?”   萧七儿喘上两口气,将身体内的所有力量全部强加在他的身上,嗅着他独有的体香,眼角处,竟缓缓泪流。   阁主是他的四弟,他最信任的人想要杀了他,自己应该同情告诉他真相,还是安静的隐瞒这一切?或许,任何一个决定对他而言都是残忍的。   凌箫天,你可曾想过你身边的人是你最大的敌人?   也许,你就算知道了,也会选择不去理会吧。   你凌箫天这辈子又有几个真正相信的人呢?   “告诉我,是谁?”凌箫天认认真真的打量着她血迹斑斑的脖子,上面的痕迹还清晰可在,那人肯定是下了杀手,只要他晚到十秒,她必死无疑了。   萧七儿没有回复他一言,只是摇了摇头,随后,长长的叹出一口气。   “是你的阁主?”凌箫天说这话时脸色明显的暗沉了三分,本想多留他们活两天,可惜,他们等不及找死了。   “我说过的,他只给了我一天的时间。”萧七儿犹豫三分,还是淡淡的说出了口。   凌箫天微微动唇,有些皱眉,“一天?呵呵,我会让他们知道这一天是由我凌箫天亲自来定。”   一语做罢,凌箫天从壁橱里拿出药箱,安静的拿着消毒水给她消毒,然后上药。   萧七儿一声不吭的坐在沙发上,他冰冷的指尖滑过她的肌肤,情不自禁的让她浑身泛起一股寒噤,宁静的氛围里,他有条不紊的呼吸声徘徊在她的耳边,一下接着一下的吹拂着她有些蓬乱的头发。   她目不转睛的盯着那随着他气息飘荡而起的发丝,渐渐的,只觉得耳根处阵阵发烫。   “凌箫天。”她看着他。   “嗯。”他安静的继续擦药。   “你喜欢我吗?”说完这话,她发觉自己更是脸红了。   “嗯。”他仍是安静的擦药。   “你为什么会喜欢我?”她咬咬牙,终究问出了口。   “你很特别。”他还是继续擦药。   “我不觉得我很特别,任何一个女人都有她的特别之处啊,为什么你就是喜欢我这个不冷不热的女人?”她深吸一口气,对于自己的态度,她一度认为能够喜欢上自己的男人绝对是个变态,毕竟没男人会喜欢外冷内冷,浑身上下都是冰冷的女人。   “萧七儿!”他抬头看着她。   “嗯!”她微微点头,四周好像顿时死寂了。   “你难道不知道我在尽力的压制自己的某些欲望吗?”他继续盯着她,只是,双手明显的有些许颤抖。   “嗯?”萧七儿哑然。   突然间,一双手毫无征兆的捧上了自己的柔软处,她瞠目结舌。   他淡笑,“这就是我的欲望所在。”   “……”萧七儿后背发凉,终于明白了一件事,大半夜的时候千万不要跟男人聊天,因为聊着聊着绝对会被聊到床上去。   一个恍惚,还未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萧七儿回神后才发觉此时此刻已经换了一处场地。   地点:卧室;   周围:一床洁白被套,一盏微弱灯光,还有一个浑身发烫的男人。   她皱皱眉,躲闪开他的双手,轻摇脑袋,“今天可是我赢了,我有权利选择是两张床,还是一张床。”   “做完之后,我亲自去给你铺床。”他靠近她的脖子,温柔似水的亲吻着那道道血痕。   “不要这样,我好痒。”萧七儿哭笑不得,拼命的挪动自己的身子,越来越靠近床边,她明白只要再稍微移动一寸,自己便毫无抵抗之力的落在床下,不过,为了脱离这动情的老虎,只有——   思绪还未开始,身体已经被某只大老虎给死死的钳制,他的双腿双臂将她密不透风的包围在自己的身体里,动弹不得。   正文第四十章秘密   她的脸紧贴着他的胸口,安静的气息从她的鼻息间缓慢的溢出,渐渐的,脸颊处再次滚烫。   这暧昧的动作让她浑身上下阵阵发抖,如此一来,是不是今晚又会是一个月圆人圆之夜?   “累了吗?”凌箫天停止了亲吻,更是刹住了接下来的冲动。   刚刚才进入状态的某人突然感觉唇下一凉,不由自主的睁开双眼,她看着已经离开她怀抱的身影,眉头微皱。   “今晚有个很重要的酒会,我只是回来换一件衣服,放心好了,我不会对你做什么事的。”凌箫天不以为然的站起身,简单的脱下那件天蓝色的衬衫,随后,快速的穿上一件洁白的衬衫。   萧七儿欲哭无泪的仍旧躺在床上,双拳按耐不住的捏紧,咬咬唇,他搞出了那么多破事,最后,在她好不容易开始想要的时候,他抽身而出,宣布结束?   强烈的自尊心让她顿时失去理智,扑身而起,抓住他的后背,然后环绕而过他的腰际,仅靠在他的后背处,隐隐的感觉到他有条不紊的心跳,靠,都这样了,他竟然还能处变不惊的继续整理着自己的领带。   最后弄好了领带的凌箫天,温柔的松开她的手,俯身凑到她的身前,淡淡一笑,“怎么了?不会舍不得我走吧?”   萧七儿感觉自己突然心跳加剧,咬咬牙,退后三步,“我只是想看看你——”   双唇再次被他紧密的堵住,缠绵的味道从唇下传来,她微闭双眼,刚刚那股还未来得及从她身体撤离的感觉突然间再次袭上心头,好浓烈的感觉,好让人醉生梦死的感觉。   可是……   凌箫天再次放开了她,然后,穿上外套独自走出了别墅。   房间内,四下无人的静以及身体未得到满足的孤寂,萧七儿一片茫然的注视着四周,微弱的灯光依旧在身旁隐隐的照耀,而他的气息越来越淡薄,直至彻底消失。   “凌箫天——”萧七儿咬紧牙关,他竟然又一次的戏耍了她。   “呵呵。”   萧七儿惊慌失措的从床上跳起,环顾毫无动静的四周,只是刚刚那一声轻蔑的笑意仍然进入了她的耳膜,这气息,好熟悉。   果不其然,一道身影缓慢的推门而进,然后,嘴角微扬的注视着床上衣衫不整的女人。   “遗容?”萧七儿恢复镇定,她怎么会来这里?难不成是叶誉阁还是不想放过她,所以——   “你别误会,不是阁主派我来的。”遗容径直走到她的身前,然后不等她开口直接坐下。   萧七儿犹豫的看着她,微微皱眉,“你私自行动?”   “不是私自行动,是在亡命天涯。”   “什么意思?”萧七儿更是紧皱眉头,她难不成跟她一样被阁主——   “我发现了阁主的一个秘密,他要杀人灭口。”遗容侧过身看了看泰然自若的萧七儿,再次笑道:“如果有一个凌箫天愿意保护我,我也愿意为了他背叛碧落阁。”   “难不成你是来找我跟你一起对付阁主?我想你高估了我的能力。”萧七儿脸色淡淡映出一丝苍白,她和她联手,也可能是阁主的对手。   遗容摇摇头,“我只是来跟你道别的,顺便告诉你一个对你恐怕很有用的秘密。”   萧七儿失语,心底踌躇三分,她跟遗容似乎没这么大的交情。   “关于凌箫天的。”   “什么秘密。”简直是出于自主意识,萧七儿想也没想直接脱口而出。   “用这个秘密跟你换一样东西。”   “……”果然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萧七儿冷冷一笑,“看这个秘密值多少了。”   “绝对值。”   “那你想要什么?”萧七儿镇定问道,一定不是寻常之物。   “对你而言很好办到,我需要一份身份证明,我要出国,阁主断绝了我的一切信息,没有证明,我出不去。”   “的确很容易,我答应你,现在可以说你的秘密了吗?”   遗容独自酝酿了一番,娓娓道来,“其实也不算是什么秘密,只能说是捅破了某层阴谋罢了。”   “阴谋?什么意思?”   “你还记得阁主先前给你的那颗摧心丹吗?”   听到摧心丹三字,萧七儿心口猛然一惊,当看到凌箫天第一次毒发时的痛苦,她浑身不禁一震,咬咬牙,喘上两口气,平复内息的问道:“那东西有解药吗?”   “呵呵,你还真以为是这毒药?”遗容嘴角扯出一抹让人看不明白的笑意,显然是有些嘲讽。   萧七儿再次一惊,不是那毒?那是什么?   遗容继续说:“其实只要吃下去,毒发时你一看见就应该能猜到那绝对不是什么摧心丹,那是一种奇毒,世上只有五颗,而解药却只有一颗。呵呵。”   萧七儿咬紧下唇,脸色瞬间惨白,“那是——”   “上穷碧落下黄泉。”遗容平静的脸面上泛起阵阵冷意,说出七个字,世界瞬间静廖无声了。   萧七儿猛然站起身,浑身上下止不住的隐隐颤抖,上穷碧落下黄泉?上古奇毒,毒方早已被毁,更别谈什么解药秘方。   她喘着粗气,拧紧眉头。   遗容轻摇下头,“阁主为了凌箫天,还真是下了血本,这毒一旦服用,折磨,活生生的折磨,到最后,心脉尽损,生不如死。特别是最后的一次毒发,别说经脉了,连一寸皮肤都不见完好,甚至空气里的尘埃附在肌肤上也是痛不欲生,这毒不会毒死人,只会折磨死人。”   “阁主,好狠的心啊。”   正文第四十一章上穷碧落下黄泉   萧七儿目瞪口呆,那颗毒药是她亲口喂他吃下,那生不如死的下场也是她由她转载给了他。   她颤抖的身子,颤抖的心境,甚至更是颤抖的意识。   未曾想过,自己给他种下的竟是这般奇毒,竟是这般让他被折磨至死方可休止的剧毒。   “你不会给他——”遗容瞠目结舌,瞧见萧七儿的面色大变,她也跟着瞧见了什么端倪。   萧七儿闭上双眼,微微点头,“已经毒发过一次了。”   “呵呵,你的速度的确超出我的意料,可是现在你后悔了?”从未想过一个杀手会对自己的猎物产生感情,遗容也不禁大吃一惊。   萧七儿微低下头,“只有一颗解药吗?”   “你认为阁主会给你解药?”遗容失声而笑,这纯粹就是天方夜谭。   萧七儿咬咬唇,“事情超出了我的预料,我不想他死,哪怕要用我的命去换他,我也愿意。”   “你的命比得上凌箫天吗?”遗容叹口气,“给你一天时间,我明天来取。”   “遗容,你也可曾后悔过做一个杀手?”萧七儿抬头,两人对视。   遗容细想一番,淡淡一笑,“命该如此,何苦纠结?好了,不打扰了。”   一阵清风从窗沿上一跃而下,瞬间,屋子里再次恢复安静,甚至,是一片死寂。   叶誉阁,你的心肠真的好歹毒啊。   独望天边寒星冷月,萧七儿一手抚摸而过胸口,此时此刻,她平静不下心境了,对于‘上穷碧落下黄泉’,至死方休的剧毒,让她心生畏惧。   碧落阁藏着的上百种毒药,唯独那种毒是所有人惧怕的,更可恶的是这种毒竟然会有一个如此唯美的名字,果然是上穷碧落下黄泉啊。   酒店外,一辆计程车骤然而停。   一袭红衣似火,一妖娆万千的女人缓缓而现,脚下也是一双红色高跟鞋,手上陪着一个水晶皮夹,逶迤着长长的裙摆缓慢而至。   一双玲珑脚下,万千风华而现。   “对不起,请问您有邀请函吗?”保安伸出手阻拦她的去路。   萧七儿微微抬眸,一双黑瞳下,嘴角隐隐上扬,微露皓齿,只听,她细腻的声线萦绕在众人前,她说:“我找凌箫天。”   “不好意思,今日入会必须要邀请函。”保安仍旧不为之所动。   萧七儿淡淡一笑,嘴角的笑意更甚,她踱步上前,靠近阻拦她的男子,飘逸的长裙随风而摆动,她的脚挨近男子的脚,她抬头双眼里盈盈闪烁着某种微光,声线飘荡而起:“我没有邀请函。”   男人浑身一震,大喘两口气,“不好意思——”   “呵呵,既然如此,那我请他出来可好?”   男人与一旁的众人轻微的转换一个眼神,方才歇口气,那咄咄逼人的气势在她温柔的眼神里迸发而出之时,他显然有些怯怕了,如果,她再来一次,恐怕,真的压制不住心底莫名的恐惧而放行了吧。   见好就收,萧七儿不以为意的拿出手机,今晚她来这里可不是为了干架的,只是,想让他知道一下自己的身体情况而已。   电话一头想了一会儿,最终传来的是那熟悉的嘟嘟声。   萧七儿眉头微皱,“他不接?”   “萧小姐?”   萧七儿回过头,身后停下一辆宾利,一个女人探出脑袋,嘴角扯出一抹笑意。   程凝淸从车上走下,看了一眼突然间妩媚妖娆的女人,情不自禁的也是咽下一口口水,难怪二哥对她情有独钟,这女人稍稍打扮一下便可如此倾城,连她都叹为观止了。   “萧小姐,你怎么会在这里?”对于凌箫天这层关系,她当然要给这个萧七儿一点面子了,说不定她日后还真是她的二嫂。   萧七儿指了指酒店,“我来找凌箫天,他们不让我进去,呵呵,有点尴尬。”她心里腹诽幸好刚刚没有动手。   程凝淸走到四名保安身前,再回头看了看一身红色诱惑的萧七儿,淡笑道:“我可以带你进去。”   萧七儿还未来得及做出反应,就被程凝淸给硬生生的拉进了酒店。   酒店内,迎面而来的是阵阵飘香的酒香,随后,是一处白色纯净的内景,放眼而去,白色海洋里是一团团火红的玫瑰,玫瑰正在厅中大放异彩,为着平调的布置增添了丝丝美意。   再次寻觅而去,推开身前的一道大门,抬眸望去,男男女女,各自穿插不断。   而就在她入场那一刻,四周好像突然间沉淀了而下。   一道道灼热的目光从她上下打量而去,硬生生的将她审视了再审视。   红衣似火莲,美如百花待放,妖如万物臣服,一颦一笑,恍若世间沉静。   萧七儿避开四周的如火般猛烈的目光,径直而去,一袭黑色西装前,静静而立。   黑色西装下,一道淡紫色身影隐隐闪现,走进后方才看清,是她——良辰。   “二哥——”谈话似乎没有再继续,接下来而是在众目睽睽之下,一道紫色身影踮起脚尖,顺着那道黑衣攀岩而上,最后,唇色相接的地方,两片唇紧密的贴合。   身后,萧七儿举起的手忽然停下,双眼目不转睛的看着离她不足一米距离的两人,那狂烈的亲吻,那不分场合不分时间肆意拥吻的两人,她嘴角再次泛起一抹笑意,这一次是冷漠到摒弃一切气质的冷笑。   她的指尖触碰着空气,没有继续前进,只是,独自黯然的停在半空中,这个吻,吻的好亲热啊。   正文第四十二章身受重伤   萧七儿的身后,程凝淸也是一脸茫然,她还未来得及告诉凌箫天,却被当场震慑的一幕给弄的哑口无言。   这下,是该帮这个本来就是准二嫂的萧七儿呢,还是该帮那个正在后扑继来的二任二嫂呢?   好困难的一个问题啊,好难抉择的一个困境啊。   在思绪紊乱间,良辰已经离开了他的唇,随后,脸色微微泛红,小鸟依人的站在他的身前,微低头,不言不语。   周围,是落针可闻的僵局,所有人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吻给弄的连反应都失去了本能意识,一道道不敢置信的目光仍不偏不倚的停留在二人身上,最后,再移送到他们身后呆若木鸡的红裙女人上。   她的手,仍旧高高的举起,只是,不前不退,那样痴傻的静静站立着。   凌箫天,给个反应吧,你不会打算就这样白白的亲人家一口吧。   萧七儿在心里冷冷的嘲笑着,自己连夜跑来就是为了看这一幕?   突然,她默然的感觉到身后的一阵浓烈的杀气正破空而来。   “小心。”她身体本能的往前一步,仅靠在凌箫天身上,后背上,是一阵灼热的气息滑过,她咬紧牙关,脸色瞬间苍白无色。   凌箫天后背一惊,熟悉的拥抱让他猛然反应过来,“七儿?”   一旁,还在回味着那一记偷吻的良辰被突如其来的一声呼喊惊醒,侧身正正的瞧见萧七儿正紧靠在他的怀里。刹那间,面无表情。   凌箫天搀扶着颤抖的萧七儿,惊愕的盯着瞬间血色全无的她,大惊:“怎么了?”   萧七儿咬唇,摇摇头,“快走,阁主来了。”   凌箫天环顾四周,除了所有人讶异的眼神并无异样,瞧着汗如雨下的萧七儿,心底更是震惊,急忙打横抱起她健步如飞。   “二哥——”良辰站在他的身后,瞧着这突然的变故,心底恨不得再上前对萧七儿补上一刀。   休息室里,凌箫天着急的把已然昏迷过去的萧七儿放在沙发上,仔细的检查着她的后背。   扯开红裙,白皙的肌肤上并无任何伤痕,只是,隐隐的,皮肤上有一滴血迹滑过,最后沾染上那红裙,竟不谋而合的重合。   “二哥,怎么回事?”姬于桀听到声响,也跟着跑来。   随后而来的还有雷圳毅与程凝淸,三人皆大惊失色的看着沙发上血色全无的萧七儿。   “二哥,她怎么了?”程凝淸走到她的身前,看了一眼看似毫发未伤的身体为什么会突然间昏倒?   凌箫天眉头微皱,抬起一掌,轻微的附上她的后背,眨眼间,本似白皙干净的后背上骤然而起一片血痕,血痕之下,血迹斑斑,狂涌而出的血迹瞬间染上红裙,竟,让人心生恐惧。   浓烈的血腥味飘荡而起,三人哑然失色。   “是谁竟然下如此狠手?”雷圳毅大惊,这一掌下去连他都必定重伤。   姬于桀脸色瞬间苍白,“太狠了,二哥,萧七儿她——”   “准备车,去医院。”   “可是这是内伤啊。”   “外伤也得治。”凌箫天深吸一口气,没想到碧落阁竟然害她至此,果然留不得了。   “还有外伤?”雷圳毅脸色大变。   “血痕之下,不下二十根银针。”凌箫天咬紧下唇,触目惊心的红色液体仍然源源不断的从她的肌肤下溢出,他抱起她,摇摇头,傻丫头,为什么要扑过来?   程凝淸情不自禁的捂住嘴,想起刚刚那一幕,那突然骤起的寒风以及在一念之间扑倒在他身前的她,一刹那而已,如果是她,她恐怕连犹豫都来不及的时间,萧七儿,竟然赴死替他挨了这一掌,这女人,果然值得二哥去深爱。   “别再发傻了,快去开车。”凌箫天脱下外套披在昏迷的萧七儿身上,心疼不已的抱紧她的身子,破门而出。   寂静的大街上,车辆偶尔疾驰而过。   这一路,通行无阻,甚至,是静的有些诡异了。   “啪!”车身一沉,车子失去方向的在原地打转,随后,竟然毫无反应的撞上一旁的大树。   “咚!”车内三人,一阵晕眩。   随后而来的姬于桀与程凝淸惊愕的盯着突然发生的一幕,着急的从车内走出。   凌箫天一脚踹开车门,抱着仍然未曾醒来的萧七儿,不顾及脑袋上涌出的鲜血,急忙跑向身后的一辆车。   “啪!”一阵轰鸣,离他不足五米距离的法拉利轰然爆裂。   大火,瞬间照亮了整个夜空。   程凝淸惊慌失措的扑进姬于桀怀里,一切,发生的太快,让所有人还未有机会反应。   一刹那间,夜空下,一道道黑影冲破夜境,漠然回神,大火四周围聚而来几十人,每一个杀气重重。   碧落阁,倾巢而出!   众人前,一道白影格外醒目。   碧落阁阁主冷冽的目光上下巡视着五人,嘴角隐隐的发出一声轻蔑的笑意:   “凌箫天凌爷,果然够本事啊,连本阁主的得力弟子都有本事征服,果然是女大不中留啊。”   “七儿是你打伤的?”凌箫天紧紧的抱着萧七儿,看着脸色更加苍白一分的她,心头一紧,速战速决,不能再拖了。   “哈哈哈,背叛本阁主的人,这点下场只是开胃菜。”阁主扬起一手,“一个不留。”   凌箫天不以为然的放下萧七儿,抬头看着程凝淸,“好好的保护好她,寸步不离。”   正文第四十三章引诱毒发   一触即发的杀机正在无数人心中酝酿,一道道被灯光映射出的刀光骇目惊魂。   凌箫天三人彼此深吸一口气,这一战,必定是生死之战,毕竟对手都是血腥极重的杀手,其中还有一个深不可测的阁主。   阁主面不改色的独步游离在人群前,脚步轻盈不带声响,一点一滴的靠近稳稳站立不动的三人,危机,下一刻完完全全迸发。   “他交给我,其余的人你们十分钟之内了结。”凌箫天双手成全,纵横这座城市数年来未曾遇到一个匹敌的对手,今日,得偿所愿了。   四周是诡异的狂风,一瞬间便覆盖了所有人的视线。   风中参杂着无数落叶,落叶缤纷在天与地之间,骤然,一片片飞舞在半空的落叶顺着昏弱的灯光缓缓而落,最后,两人的脚印淡淡映上一层痕迹。   “我会拭目以待你的厉害之处。”阁主随意的挑弄着一把匕首,匕首刀柄上镶嵌着一颗碧绿色宝石,宝石中却又渗着丝丝血红之际。   凌箫天不禁皱眉,说道:“一年前偷袭我的人是你?”   “很好奇吗?我还以为你一看见我就会想起我,看来我高估了你啊。”   “一年前没杀死你,倒给了你喘息的机会了。”凌箫天眼神越来越犀利,果然斩草未除根,春风吹又生。   “一年前之耻,我会悉数奉还。”阁主嘴角微微上扬,带着猩红的血液之色的匕首破空而来,顺着灯光疾驰飞过众人视线,狠狠的,不带一丝懈怠的直射凌箫天之处。   凌箫天停下双脚,冷冷的站于原地,面无表情的盯着已然势如破竹般飞向自己的刀刃,一声冷笑,徒手伸出两指,匕首不偏不倚,就像是铁遇到磁石般自动飞入了他的两指间,微微颤动。   阁主再次轻蔑的一笑,果然精进了不少啊,一年不见,他更比以前厉害了。   “你认为你这次还有机会搞偷袭?”凌箫天瞥了一眼那枚独有的匕首,指间运气一颤。   “啪!”匕首从他的手指间脱落,砰然落地。   “好强劲的内劲。”碧落阁众人见状纷纷倒吸一口冷气,难怪凌箫天得罪之人绝不少于一座城市,只是没有人敢靠近他寻仇,他不止是强,简直是恐怖。   能够不动声色便接住那杀气十足的匕首,更是徒手,他岂止可用人类二字形容。   “哈哈哈。”阁主突然仰头长笑。   凌箫天冷哼一声,垂死挣扎。   “如果没有那一招,我或许还真是不敢跟你单打独斗。”阁主随手扬起十把匕首,这样的强敌之下,容不得他讲什么正人君子,他本来就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在生死攸关之时,只有搞出某些小动作,当然,这些小动作便是胜利的前戏。   刀光火石之间,只有提前催发凌箫天体内的剧毒,趁他毒发,就凭那两人,还不足为惧。   凌箫天轻轻吐出一口气,眼神处飘忽的看向地上躺着昏迷不醒的萧七儿,再次长叹,应该结束了,哪怕是为了她。   双手成拳,他跃步而出。   阴冷气息下,一道道刀光划破苍穹,最后,如同细雨般飞向那道急闪而过的身影。   刀,在周围不停的抨击,却未曾又一把落在他的身上,纤尘不染的白衬衫,依然是那般的白净。   “凌箫天是没有弱点的,这是所有人的共识,只是今天,你有一个最大的破绽。”阁主突然停止射击的方向,转头,侧身,再次是挥霍出数把锋利的匕首。   方向:地上躺着的萧七儿。   凌箫天皱眉,咬牙一跃,面带急色的稳稳接住趁势而来的匕首,最后,借力反力,挥之而出。   “啪、啪、啪……”无数声撞击声惊响而起,两人纷纷退后数步。   “二哥——”程凝淸借着灯光看见凌箫天手臂处正流淌着红色液体,瞬间便染红了那件白净的衬衫,如同在深夜绽放的昙花,惊艳全场。   凌箫天不以为意的瞧了一眼,冷哼,“果然是碧落阁阁主,喜欢趁人之危,对一个身受重伤的女人也出此狠手,人人都说我凌箫天狠,在你面前,我还真是不得不退位让贤啊。”   “别来这一套,人人都说你毫无弱点,今日我便知道了她萧七儿就是你最大的命脉,只要杀了她,我看你如何大展雄威。”阁主再一次的挥霍出无数把飞刀,任凭你凌箫天再强,有本事就一把一把的全部都给我徒手接住。   凌箫天嘴角微扬,就这点小伎俩,在他面前纯粹就是雕虫小技,何以为惧。   阁主静静站立在寒风中,随意的看着在刀影中闪躲的那道身影,得逞之意难以掩饰的在他嘴角蔓延,静观其变,等一下就会有重头戏上演了。   两人激战的一旁是一群人围攻雷圳毅与姬于桀二人,虽然对方人数众多,但对于二人而言,悉数打倒也不在话下,不过,耗时需久,毕竟对方也都是一些高手级人物。   杀手,这个词,真的让人有些胆颤,不禁耐心极强,连恒心也是一等一。   前赴后继的赶上前赴死,一个接一个的尽数倒下,最后,哪怕只剩下一个人也要拼之战一场,死,也要战斗而死。   雷圳毅忍不住的喘上一口气,心里咒骂:这群人真是不怕死的异类,这流血跟流汗似的,一个个还求之不得的多挨几刀。   “靠,大哥,再这样下去我们会被他们的车水战拖死的。”姬于桀也是气喘吁吁,有些疲惫之色。   正文第四十四章生死相携(小高潮)   雷圳毅战斗之余也不忘看了看凌箫天这边战况,幸好他们对凌箫天有所了解,他不出手则好,一出手,万夫莫敌,仅仅一个小阁主,还不足以给他匹敌。   “噗!”正当暗自思量之际,雷圳毅竟眼睁睁的看着凌箫天一口鲜血从嘴里喷出,似有不停歇之意,一口接着一口,刹那间,他的心口处早已是湿润一片,全是红的刺眼的血迹。   “二哥!”姬于桀不敢置信的停下双手,两人瞠目结舌的对视一眼,这种情况下,顾不得自身安危,拼死也要护住吐血不止的凌箫天。   眼见着第二次毒发的凌箫天,阁主笑意满脸,他并不急着一刀了结了这个跟他斗了无数年的男人,只是讥讽的站在他的身前,轻蔑一笑。   嘲讽的气息从他的鼻息间呼出,他冷冷哼道:“怎么样?还好受吗?”   凌箫天一手捂住翻腾的胸口,胸腔内紊乱的气息早已折磨的他连呼痛都呼不出,只能睁眼冷冽的瞪着这个得意忘形的身影,难道他的身体成这样都是拜他所赐?只是,他何时下的手?   “噗!”恍惚间,又是一口血狂涌而出,凌箫天失去气力的软倒在地,身体的每一寸被万虫啃噬般的刺痛,刺痛过后又是一片火烧火燎的灼痛,前赴后继,继而不停歇,一寸一寸,寸寸而过的折磨着他的意志。   倒下的那一刻,他抬头看着同样是躺着不能动弹的身影,咬紧牙关,却发现自己迈不出一步。   “七儿——”他吐出两个字,余下的话硬生生的卡在喉咙处。   有谁在呼唤自己吗?好熟悉的声音,好熟悉的味道,只是,好浓烈的一股血腥之气。   萧七儿在昏迷中微微皱眉,指尖轻微的触动着冰冷的地面,后背上的疼痛已经停止,好像被什么东西压制而住。   她猛然的睁开眼,大喘一口气,终于冲破了阁主亲自为她点下的穴道。   “噗。”强行破穴,导致一口气提不上张嘴一吐便是赤红的血液涌出。   萧七儿还未来得及抹掉嘴边的血迹,入目的便是倒在地上浑身抽搐的身影,她哑然失语,瞠目,千言万语被死死的咽下腹中。   “萧姐姐,你终于醒了。”程凝淸惊慌失措的从她身边站起,看见这一幕起,她心里猛然被人攥紧,二哥吐血不止,她却丝毫办法也没有,又不敢离开萧七儿一步,竟进退维艰的独自慌乱,幸好,幸好,这一刻她终于醒了。   萧七儿晕晕乎乎的站起身,顾不得身后的剧痛,咬咬牙,看着地上再次毒发的凌箫天,心生一痛。   “果然不愧是我精心训练了五年的人物,这身本事还的确不错。”阁主眉峰微动,眼神处却若有若无的看向地上的凌箫天,就这最后一步,他可不想再次失手。   萧七儿强行前进两步,可惜受伤太重,浑身半点气力也使不出。   “别、别过来。”凌箫天喘着粗气,对着她摇摇头,“快、快走,清儿,带她走。”   萧七儿愣了半分钟,却是莞尔一笑,“你曾对我说过我萧七儿生是你凌箫天的人,死是你凌箫天的魂,今日却要让我走,那我走了以后就不再是你的人了,你也愿意?”   “大哥、五弟,带她走。”凌箫天拼尽最后一丝气力,终于是因为寸寸肌肤被火烧止不住的低吟一声,强悍至此,这样的疼痛下,他竟不叫喊出声,这份耐力也是让人望尘莫及。   阁主依然是居高临下的望着垂死挣扎的他,现在凌箫天倒下了,就算他们所有人加起来,他一样不费吹灰之力一个个杀死,走?迟了!   “阁主,你心狠至此,就不怕报应?”萧七儿眼角含泪,从未想过他身上的毒竟是由她种下,见他如此痛苦,她的心也猛然抽搐,凌箫天,是不是真的很痛啊,不要忍了,痛就叫出来吧。   凌箫天咬紧牙关,竟抛开疼痛突然站起身,一步一步的朝着她走去,最后,临近最后一步,他竟然露出那抹让她淡定的笑容,平静如水,淡入心境,他一笑,她便随着一笑。   今夜,她受了重伤,他毒发了,看来谁也躲不过去了吧。   “痛吗?”萧七儿一时没忍住,眼泪划破眼角,顺着她的脸颊流入唇边,苦涩的味道瞬间充斥着整片舌。   “不痛。”凌箫天微微摇摇头,有什么痛能比得上看着她同他一起死。   “后悔当初没有直接杀死我吗?”夜风中,她未曾动一步。   “你后悔过没有提前杀了我吗?”夜境下,他未想过这一步。   “如果我们没死,你会娶我吗?”她再次莞尔,就像是情窦初开的少女一般灿烂无邪。   凌箫天微微一怵,复而笑意满面,“如果没死,我们就结婚,好吗?”   “我成全你们。”冷漠的声音从二人身后响起,随后而来是一道冰冷的杀意,“我亲自送你们去地府向阎王要结婚证。”   “就算我们必死,我也不会让你好过。”萧七儿绕过凌箫天,挡在他的身前,双手从发间一抓,月光下,无数光线从她指间跳闪,最后化作一片飞雨飞驰在夜境下,再次的乘风而去。   突然的一击,阁主倒退数步,双臂一挥,铁臂之下,直接阻截掉一半的飞针,却未曾想到受伤之重的她竟还能有此魄力,一半的飞针依然的扎在了他的衣衫下,隐隐的,一条血痕从他的胸口处滑过,染上衣衫。   “噗!”牵动内息,浑身虚脱无力,萧七儿身体如同落叶般飘零在他的怀里,最后意识恍惚,她对他嫣然一笑:   “对不起,我尽力了。”   正文第四十五章为她拼命   凌箫天看着怀里早已是奄奄一息的她,没有多说,只是那样温柔的注视着她的一颦一笑,千言万语,一个眼神,在此传达:   我知道你尽力了,接下来,好好的休息一下。   他没有表情,没有言语,只是,冷漠的站起身,冷漠到周围的一切都渐渐的随着他的气息变得异常冰冷。   寒风似乎参杂着什么莫名的物体瞬间弥漫在夜境下,缓缓的,铺天盖地被狂风席卷而上的落叶飘零的飞扬在人群中。   突然,一个眨眼间,落叶化作锋利的刀刃,随着夜风覆盖了整个空旷的街道。   血腥之气溢满鼻腔,让人有种窒息的感觉。   易装下的叶誉阁紧皱眉头,他未曾想到毒发后的凌箫天竟然有此恐怖的一击,毫无置疑,这一击除了他们四人外,碧落阁那些高手悉数倒地不起,血流成河。   凌箫天一手捂住气血涌动的胸口,蹙眉看了一眼地上毫无血色的那张脸颊,淡笑,不,确切的是此刻的他是笑的让人毛骨悚然。   淡淡一撇,恰如似有似无的一记淡笑,却在寒冷的夜风中让人不寒而栗。   雷圳毅见着忽然间骤起的狂风,再回神便是所有人倒下,情急之下,眉头紧皱,他用了那一招,只是这一招有利也有弊,利则对手毋庸置疑非死即伤,弊则下手着也是同样身受重伤。   “二哥——”姬于桀也是明白这一招过后的后遗症,着急的跨越到凌箫天身旁,他面无血色,甚至是一张脸已经接近了透明。   “先别动气了,接下来交给我们。”雷圳毅深吸一口气,空气里尽是让人作呕的味道。   凌箫天摇摇欲坠的晃动了两下身子,却是依然站立在碧落阁阁主身前,笑道:“阁主能躲得过我一次,有把握能躲得过第二次吗!”   冷冽的语气随着风速传入到阁主耳里,他的四周是碧落阁全军覆没的情景,这样的情况下,以一敌三明显不是明智之举。   他仰头一笑,挥挥手,“总有一天,我会再次回来,到时候,不会再给你喘息的机会。”   话音飘荡在空气里,人影早已消失不见。   凌箫天一手压迫着血气翻涌的胸口,一个不留意,一口血喷射而出,下一刻,失去知觉的倒在地面上。   时间,静止了,一切,似乎结束了……   医院里,血腥味消失了,换来的却是那让人难以接受的消毒水气息,不过,好过了那血腥之气。   夜色渐亮,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渐渐的,朝阳的朝气顺着虚掩的窗户静静的照耀在地板上,一道人影,缓慢走进,悄无声息的推开窗户,迎接着这天明的一刻。   “啪!”是窗帘拉开的声响。   床上,面色苍白之人也随着那轻微的响动缓缓的睁开了双眼,陌生的地方,陌生的味道,更是陌生的人。   萧七儿见着走进自己的护士,眨眨眼,已经彻底醒来。   护士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按照医生吩咐按下响铃。   不到一分钟,一个、两个、三个……十个医生占据了整间病房,当然还不算是医生后面的护士。   浩浩荡荡的一群人,里三层外三层的将一张小小病床围得水泄不通。   萧七儿躺着病床上,因为受伤太过严重,她想要逃也没有气力逃,于是只能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接受这些白袍天使的视线‘解剖’。   没错,是一个个恰似虎视眈眈的注视着毫无还手之力的她,此时此刻的她就如砧板上的肉随时等待着主人用刀切割。   这一刻,萧七儿终于知道了‘废物’这个词的可怕之处。   “其实萧小姐外伤已经无大碍了。”一号医生观察半天,最后得出结论。   “我也是这么认为,只是那后背上的那一道痕迹似乎伤及了内脏。得交予外科医生好好检查。”二号医生随即抢答。   “我倒不觉得,后背的伤像似伤到了胸腔,我认为得让心脏外科诊治诊治。”三号医生继续抢答。   “其实心脏没问题,大家一看就知道萧小姐有一颗很是强大和健康的心脏,以我之言倒是肋骨受伤了。”四号医生不急不慢。   “不可能,萧小姐第一项检查的就是骨头,我多年的经验告诉我她是伤到了肺腑。”五号医生尽力解释。   “肺腑到不尽然,已经是跟血液不顺有所关联。”六号医生接着抢答。   “血气不顺那里还会吐那么多血?应该是被伤时倒地不起导致伤了头颅。”七号医生立马变脸。   “头颅?林医生,这再怎么看也不想伤到了脑袋吧,肯定是伤到了内脏,导致内脏出血,立刻准备手术。剖开看看就知道那里伤到了。”最后八号医生一语惊人,众人立刻闭嘴。   当然,还有两位医生未来得及提出意见。   萧七儿猛然抬头,看见了那还未来得及出口的两人,如果此时她能说话,她一定会先是痛哭。   怎么查也查不到妇科和产科去吧!   萧七儿欲哭无泪,见着如此殷勤的众位各科主任,心里突然哭笑不得,长这么大,第一次进医院,而且还是各科会诊,最后得出定论,解剖检查,正当她是试验品了吗?   “咚咚咚,”一护士推开门,胆颤的说:“凌爷刚刚问话萧小姐醒了没有?”   萧七儿微微转动眼珠子,看了看门外有些胆怯的护士,眨眨眼,眼神传送她内心的冲动:救我、救救我,把他们都弄出去啊。   正文第四十六章共处一室   护士瞧见了两颗眼珠子瞪得滚圆的萧七儿,随即如释重负的大喘一口气,说:“幸好萧小姐醒了,凌爷还吩咐萧小姐受的是内伤,没事别乱动她,至于外伤什么的,也别弄疼了她。”   传完话,护士没有理会床上传送阵阵秋波的萧七儿,径自的关上了门,然后,快马回话去了。   众位各科圣手也在下一刻松懈了一口气,幸好传说中的凌爷没来一句医不好就别想出这医院,果然,电视剧里的那些血腥场面都是吓唬人的。   现实,是美好的。   “咚咚咚。”再一次的敲门声。   而这一次,不是那胆颤的护士,进来的是四个黑衣黑裤,乍眼一看绝对第一印象便是黑社会的男子。   领头一人,面无表情,神情凝重,几乎是铁青的脸色,冷冷说道:“二爷吩咐为萧小姐转个病房。”   萧七儿依然说不出一句话,只能在此任人鱼肉的被四个男子抬上了医护急救车,然后,转弯转弯再转弯,最后,停留在一层安静到只剩下呼吸的楼层。   楼层四周是密布的保镖,一个个与那四个男人一样冷若冰霜,看着某一个经过的人都像是敌人一般注视再注视,直到目视着他们离开。   因为一次偷袭,还受了重伤,所有保镖都神经提到了嗓子眼,生怕一个不注意再次被人得逞。   任何进出这层楼的医务人员,必须有一名保镖陪同进入病房,然后,在所有人的监督之下进行换药治疗,然后出门时,还得在保镖的陪同之下离开,最后,保镖密切监视此人,担心这进出这间病房的某一个人被什么存着敌意的人收买或者威胁。   不管怎么说,除了肉眼瞧不见的空气外,连一只蚊子想要飞进凌箫天病房都需要通行证。   而萧七儿很荣幸的成为了例外,不仅安然没有接受检查的住进了这间充满了腐朽味道的病房外,还与某被精密保护的凌爷零距离接触,床与床毫无空隙的紧贴在一起。   床上,恢复了神智的凌箫天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立刻安排她住进这里,然后在他的监视之下让医生再次会诊。   当然,这一次,所有人更是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压迫感,甚至是窒息感。   终于,所谓的会诊在毫无争议的内伤中落下帷幕。   病房内,最终终于只剩下他与她。   因为再一次毒发,凌箫天抽空了自己的所有气力,甚至在倒下的那一刻一度停止了呼吸,进入假死状态,不过幸好他有一颗强悍的心脏,经过抢救,活了过来。   相比之下,萧七儿只是内伤严重,好好的休息两天便会安然无恙。   她看着面色苍白甚至还是接近透明脸颊的他,心生一疼,张了张嘴,却是因为毫无气力吐不出一个字。   凌箫天摇摇头,瞧着说不出话的她,伸出手轻柔的握住她的手,笑道:“没事,休息两天就好了。”   她闭上眼,眼角再一次的滚出长长的泪痕,都是她,看着她毒发的那一刻,心脏就像是被人狠狠的插上了一把刀,揪心的痛,窒息的痛,让她生不如死的痛。   这毒,她解不了,她只能这样一次又一次眼睁睁的看着他毒发时的痛苦,甚至到最后,折磨至死。   “我——”拼尽全力,她终于说出了一个字,却没有了下文。   凌箫天听到了她的声音,手上的力度微微加大,却是面带悦色,“不着急,明天就可以说话了。”   “对、对不起——”   他或许不知道她为什么道歉,可是她心知肚明。   凌箫天讷讷一怵,随后,舒展眉头,道:“你应该说幸好老天保佑。”   “我——”   “别再说话了,休息吧。”凌箫天也是闭上了眼,担心了这么久,也累了。   萧七儿似乎还想说什么,只是,气力用尽,也只能随着他闭眼而闭眼。   再一次的鸦雀无声,病房内,寂静到似乎都能听到两颗心脏正在有条不紊的跳动,一下接着一下,没有打乱节奏。   病房外,四人徘徊。   雷圳毅一拳打在墙壁上,怒斥:“查,立刻查出来,那个什么碧落阁,我要他从今天开始彻底消失。”   姬于桀看着手上的化验单,也是心底愤怒,“那个什么阁主,留着活口,敢对我二哥下毒,他找死。”   上官宏也是咬牙切齿,“当务之急是找到解药,那个阁主手中肯定有解药。”   “你们在说什么?”随后而来的叶誉阁瞧着性情大变的三人,苦笑。   姬于桀咬牙,“那个碧落阁对二哥用了毒,医生说如今的医疗机构根本就化验不出他体内中的什么毒性,只能检验出他是体内血液正在改变,心脏也跟着渐渐衰竭,最可恶的是所有内脏也在随着血液的变化慢慢的变异,如果,如果——”   他深吸一口气,眼角微微湿润。   “医生说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但很有可能是中了毒,而毒性太猛烈,普通的药液缓解不了。”上官宏也是暗自斥责,如今二十一世纪了,还有解不了的毒,只有一个解释,这毒不是当代的产物。   叶誉阁手里紧紧握着检验单,心里腹诽:竟然这么快就查出来了,只是幸好他下的毒没有解药是绝对解不了的,除非、除非以命换命。   他随即转变态度,皱眉问道:“那二哥怎么样了?医生说如果解不了毒还能撑多久?”   雷圳毅长叹一声,“最多三个月。”   “三个月?”叶誉阁哑然,七七四十九天毒发一次,越到后面毒发作时越强烈,每一次都是延续着上一次的痛苦之上再添一倍的痛,普通人最多只能坚持三次,如果是凌箫天,最多不过五次。   三个月,是吗?那到要看看他凌箫天多有本事能挨过去。   正文第四十七章麻药的利弊   对于这一次凌箫天突然住院,原本风平浪静的凰氏集团也瞬间炸开了花,某些高层,高到不能再高的领导于是决定结团慰问一下他们的大boss。   这一日,是萧七儿和凌箫天‘同房’的第三天,两人也算是大难不死后恢复了点点气力。   而对于阁主,她在自己入院后的第二天便得知叶誉阁去了法国出差,大概需要一到两个月才会回来。   萧七儿本想找个机会去寻找解药,可是当姬于桀告诉她因为那一晚后,他带着上百人已经踏平了碧落阁。   “咚咚咚!”门外,保镖试探性的问了一句,“凌爷,薛副总和陈经理还有一些高层领导想要——”   “让他们回去。”凌箫天头也不抬的继续盯着手里的杂志,对于所谓的慰问,他一向秉持着拒之门外的宗旨——一个不见。   而这些所谓的属下就算吃了闭门羹也是不敢有所怨言,于是乎,门外的保镖借此赚了个盆满钵满,那些领导带来的东西都是价值不菲,一件件悉数‘便宜’了那些忠心耿耿的保镖们。   对此,凌箫天也是不以为然,依然我行我素的享受着清晨的阳光欲,然后没事‘调戏调戏’还躺在床上四肢不能动弹的某女。   萧七儿睁着两只水汪汪的大眼睛,有种想要拍死正在兴致勃勃抚摸她五官的贼手,当然,这只是心理活动,因为此时此刻,除了可以说两句话以为,她丝毫也感觉不到四肢的存在。   “你别急着动弹,医生说了你内脏受了重创,如果不想以后落下病根只能好好的躺在床上。”凌箫天继续安抚着她紧皱的眉头。   萧七儿咬咬唇,“别以为我不知道是你让医生在我的液体里放了什么麻痹我四肢的药,混蛋,等我药效过了,我会让你再一次尝一尝命悬一线的滋味。”   “如果到时候你不想再多这样躺两天,我不介意跟你切磋切磋。”最后两个字凌箫天说的很是轻易,而随后他竟然仰头一笑,笑的春光灿烂。   “哼。”萧七儿知道自己斗不过他,索性闭上双眼,两耳不闻窗外事,管他的是手是在摸自己的脸,还是摸自己的唇,或者再往下摸自己的脖子,然后依旧不停的往下,最后停留在她起伏不定的胸口处。   忍、继续忍。她不相信他会在青天白日的趁机对一个四肢不能动弹的女人耍流氓。   只是,事情往往真的只会朝着相反的方向而去。   除了上半身有所感觉外,她的下半身因为麻药的原因根本就感觉不到什么。   而某只流氓的手正在朝着自己毫无知觉的……   “靠,凌箫天。”萧七儿气愤不已的瞪着笑靥如花的他,他不要以为她不知道他的手正在搞什么。   凌箫天仍然是那副笑的花枝乱颤的嘴脸,举起双手,然后很是无辜的看着她,“怎么了?我只是看看你的麻药过了没?如果过了,我会让医生再来加一针。”   “你不知道那药用多了会伤害脑子的吗?”萧七儿咆哮,始终发现自己做不了什么大家闺秀,更不可能做什么良家妇女。   凌箫天摇摇头,若有所思的站起身,然后,惊愕的说道:“其实我想了想以你的智商和能力,脑子那东西根本就是多余的。”   “……”他是变相的夸她很聪明吗?根本就不需要动脑就可以解决一堆麻烦吗?   “对于没脑子的人来说,缺不缺脑子都是多余。”   “……”如果现在可以动,萧七儿知道自己第一件事就是干什么,扒光他,废了他,最后sm他。   “其实你根本就不想要什么脑子,因为你只要有我就够了。”   话音萦绕在她的耳边,唇下的缠绵让她顿时失去了反应。   痴缠的双唇紧贴着她的唇,舌尖绕进了她的唇里,如探寻般缓慢的缠绕而上,他的手似有似无的抚摸着她的身体,最后一心二用的解开了她的衣衫。   吻的太凶猛,她几乎没有了多余的空气呼吸,只是一味的纠缠着他的唇,好渴望的一种感觉蔓延上心头,别放开了她的手,一定不能放开她的手。   就算身中剧毒,也请不要放开她的手。   因为你,是我第一个爱上的男人……   病床上,累的精疲力竭的凌箫天彻底无语的望着天花板,而他的身侧,一副小鸟依人的萧七儿则是掩嘴偷笑。   “凌爷,您有什么吩咐?”医生有些怯弱的走进了病房,当然在他进入病房前两个人已经穿戴好了一切,就当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   萧七儿依旧是独自偷笑,而床上,凌箫天怒不可遏的指着她吼道:“马上给我把麻药什么的都撤了。”   “可是如果撤换掉,萧小姐会很痛的。”医生长叹一口气,当初强行命令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她感到一丝疼痛,现在却又大相径庭,果然,无产阶级的人都是易暴易怒的天皇老子。对于他们这种工薪阶级的,只能惟命是从。   “我不管,马上给我撤换掉。”凌箫天再次暴怒,想着刚刚自己进入她体内的那一刻,她竟然仍旧是一副面无表情,无论自己怎么搞,她都是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甚至是毫无知觉。   亏了他一个人累的半死不活,她竟然连感觉都没有。   于是,住院第四天,某女也终于恢复了知觉。   看着原本就属于自己的手脚,她略显得意的双手抱在胸前大笑三声,“哈、哈、哈!”   正文第四十八章被辞退了   下一刻,在萧七儿自以为是的大笑三声后,突然间,面部扭曲,甚至是一副痛不欲生的表情。   凌箫天忍俊不禁,强忍内心的笑意浮上脸颊,盯着疼的浑身哆嗦的某道身影,竟未生半点怜悯之心,相反,桀骜不驯的吐出一句话:“原来你还真有痛觉啊。”   萧七儿抛出一个刀眼,咬紧牙关,镇定的让后背传来的刺痛感恢复平静,只是,越用气力去压制,发现越来越疼痛。   “噗!”一个不留意,一口腥甜的液体喷射而出。   白色的床单上瞬间被刺眼的红染上一朵朵如同雪地梅花的壮烈。   凌箫天面色大变,扶住她摇摇欲坠的身体,皱眉,“告诉你先别急着运气,你压什么压,给我放松。”   萧七儿咬住红唇,胸腔内翻腾着,然后顺着内力乱窜的气息侵入了自己的双腿,腿下一颤,她倒在了他的怀里。   好好的睡了一觉,大概是从白天睡到了黑夜,她才觉得自己恢复了丝丝气力,终于,煞白的脸色恢复了血色。   “好点了吗?”凌箫天早已脱下了那一身病服,穿着一套淡蓝色的休闲装,经过住院四天的治疗,他恢复奇快的已经在第四天出院了。   而床上依然是毫无精神的萧七儿则是一脸记恨的瞪着他,早知道如此难受,她宁愿缺点脑子也不想撤换掉那些麻痹她的药水。   “后悔了吧。”凌箫天瞧着她脸上的变化,无可奈何的摇摇头,“忍耐两天,过两天就会恢复了。”   萧七儿猛然回神,这才发觉自己后背处凉意不断,好像有什么东西贴着自己的那惨不忍睹的伤口。   “不会很痛了,明天开始我会让清儿来医院里陪你,公司里出现了点问题,我要先回公司处理事情,你要——”   “我是个成年人。”萧七儿轻咳一声,为什么被他一说搞得自己跟他的童养媳一样。   “那个……最好。”凌箫天坐在床边,然后拿着水杯放在她的唇上,“蜂蜜水。”   “哦。”她张嘴等待着他的喂入。   突然,又是一次的不敢置信,他竟然,他竟然用,用自己的嘴……   又一次偷袭成功,凌箫天得意的放下水杯,看着被自己亲自滋润后的她的唇,满意的点点头,“今晚上有个应酬,我必须出席,有什么事立刻给我打电话。”   交代完了这句话,凌箫天眨眼就消失在了病房内。   整整一间五十平米的病房,除了加湿器不停的喷着水雾外,就只剩下她两眼若无其事的瞪着天花板一个人自言自语。   如果叶誉阁不肯交出解药该怎么办?   世上真的只有那一颗解药吗?   如果没有解药,他会怎么样?   后果,不敢想象。   无论如何,她必须得到那仅有的一颗解药;   哪怕,以命换命;   不过,她的命怎么比都好像比不过凌箫天吧……   ……   因为躺了太久,也因为凌箫天几乎是在病愈后每天都是夜不归宿,某女就按耐不住那颗不甘寂寞的心,于是乎,在出院后的第七天,她光荣的复职了。   身为凰氏未来的女主人,她这一次几乎的昂首挺胸的走进了这家享誉全国的下金蛋公司。   然后,人事部通知:   萧七儿因为旷职超过七天,已经解除合约,原先位置由副秘宋绛意代替。   萧七儿面无表情的站在所谓的公告栏前,没有表情,从开始到现在站了整整十分钟,她依然是毫无表情。   而她的身边,一个个所谓的同事走了一拨又来一拨,然后用着同情的目光望着被辞退的她,再然后用着庆幸的目光看着替代她私秘的宋绛意。   整个公司都知道总裁私密是什么样的位置,那简直就是每天如影随形,除了吃饭上厕所,基本上都是时时刻刻待在他身边的那个位置,整间公司有哪个女人不想得到那个位置?   “不好意思了,我也是今天才得到的通知。”宋绛意笑意盎然的盯着公告栏上的任命状,显然心里早已是乐的直上云天了。   萧七儿嗤之以鼻,冷哼一声,“那你可要好好的坐好了,小心还没有坐热就从上面摔了下来。”   “听说是总裁亲自任命的。”宋绛意似笑非笑的从萧七儿身边傲慢的走过,临走前不忘狠狠的碰撞一下她的肩头。   “唔!”被突如其来的撞击一下,后背处又再次隐隐作痛,不过幸好,她体内强健,如果又被撞出一口血铁定又会被凌箫天给押回医院去。   而现在她担心不是什么回不回医院,而是她是被凌箫天给亲自开除的,这个男人,竟然敢开除了她?   愤愤不平,心口难以掩饰那口恶气,萧七儿气愤的冲上了顶层,当然,一个普通员工想要进入总裁办公室都是不可能的事,更何况她现在是被辞退的人,还未走近就已经被保安给团团围住。   她心里腹诽:以前她当他私秘的时候都未见过这么多保安,什么时候冒出来的?   “那个萧小姐,总裁特意吩咐你已经被辞退了,如果你还有什么意见的话可以去跟人事部的林经理谈谈,她会把你这些日子的工资结算出来,然后,这些是你的东西。”   萧七儿咋舌,瞪着早已被收拾好的私人物品,她苦笑,然后扯开嗓门,“凌箫天——”   “那个萧小姐,总裁让你进去。”办公室外,凌箫天的首席秘书丽萨满面愁容的看着河东狮吼的萧七儿,其实进去了也只能被骂一通,谁不知道今天总裁的心情简直是‘好’到了极致。   正文第四十九章赖着不走   萧七儿不以为意的推开门,然后双眼猩红的瞪着罪魁祸首。   凌箫天依旧低头整理着什么资料,头也不抬的指了指沙发上的东西。   萧七儿随着手势望去,沙发前的茶几上一杯早已倒满了温水的水杯,一旁是放着的几片药。   “吃了它。”凌箫天声音平静的说。   萧七儿咬咬牙,偏偏一动不动的继续站在原地,“我只想问问为什么要开除我?”   “是你自己提出要辞职的。”凌箫天抬头看了她一眼,依旧是面上毫无波澜。   萧七儿讷讷发呆,这才想起发生意外之前的事,她好像的确提出过辞职,只是那时候只是想躲着他而已,现在既然躲不过了,那就不能辞职,这公司里美女如云,一个个还虎视眈眈的盯着自己的男人,如果稍有不慎,她很有可能在未成为寡妇之前会先沦落为弃妇。   所以某人就心里独自信誓旦旦的决定一定要守在他身边赶走那一浪接着一浪的狂蜂浪蝶。   “我只是开个玩笑而已。”萧七儿淡淡一笑,企图再次用‘美色’引诱他。   凌箫天背靠在椅背上,笑道:“我不觉得这是个玩笑,所以我已经批准了,你的东西我让丽萨派人收拾好了,你等下拿着——”   “啪!”萧七儿怒不可遏的一掌排在他的桌子上,然后,咬—牙—切—齿的盯着他,“我说过我是开玩笑的。”   “我从来没有收回自己决定好的事。”凌箫天依旧是双手抱在胸前,似有笑意的看着她。   萧七儿脸色瞬间煞白,咬了咬唇,微低下头,一手捂住胸口,又来了,那该死的内伤究竟要到什么时候才能痊愈?   对于她异常的反应,凌箫天也瞧出了端倪,急忙让出自己的专用位置,扶着她乖乖的坐下,然后把桌子上的那些药片放入她的嘴里,看着她喝水咽下,然后才放心。   “现在还想上班吗?”他冷冰冰的语气里带着丝丝怒气。   “嗯。”萧七儿依旧是斩钉截铁的点头,吃过药后终于恢复点点血色,笑道:“我、我没事了。”   “不行,公司里色狼太多。”凌箫天再次拒绝,只是这一次的理由让某女再次无语。   萧七儿在十秒后终于回过了神,然后心里嘀咕:公司里美女才多啊,特别是你身边的几个,个个极品,不,还有那个丽萨,她纯粹就是一个仙品级别的,五好青年一类的。   “其实你不觉得你家里的那些保镖还有什么邻居都长的很不错嘛?”萧七儿略微的试探,要知道他为她寻来的那些所谓的保镖一个个都是英俊潇洒,甚至还带着点江湖侠气的男人,如果让她每天跟他们‘单独’在一起,这不就是那所谓的‘近水楼台先得月’?   在萧七儿话音落下后的三秒后,某男面如土色的拿起一旁的电话,然后按下,“马上通知人事部,萧七儿从今天开始到策划部C组报道。”   说完后,凌箫天露出了一个让人胆寒的表情,不,是让萧七儿后背阵阵发凉的表情。   他在笑,可是笑的好邪魅……   对于暂时性的留了下来,也让萧七儿明白了一点,凌箫天有时候真的很、很、很——幼稚!   策划部C组,传闻中凰氏集团唯一一组没有雄性动物的女性集团,一个个全是女人,老的、少的、丑的、美的,应有尽有。   萧七儿进入这一间办公室后,终于明白了临走前凌箫天那鬼魅的笑容,她是要让她活在女人的世界里,然后做他的地下情人。   “七儿!”   萧七儿觉得身后很熟悉,本打算后头看看那声音的来源地,不过有人已经先她一步抢前。   “裴、裴——”   “我是裴湘怡啊。”   萧七儿点点头,“怎么你也在这里?”   “是啊,自从你被调派到了总裁秘书办公室后,我也被分配到了自己,没想到还能再遇到你,不过——”她上下打量了一番萧七儿,以前见她和总裁的关系好像挺不错的,怎么现在也被——遗弃了?   萧七儿叹叹气,“因为——”   “听说你前段时间直闯总裁办公室,然后跟总裁大吵了一架,是不是因此把总裁给得罪了?”裴湘怡试探性的问问。   萧七儿苦笑,“你从哪里听来的?”   “就是那个小吴啊,总裁办公室的秘书,她当天见你怒发冲冠的跑进了办公室,还当着那些警察的面跟总裁瞪眼睛的说了些什么,然后今天就传出你被开除的消息,原来不是开除,是被降职了啊。”裴湘怡感慨,果然那些高高在上的领导是惹不得的,惹了吃亏的只有自己。   “其实——”   “你们听说了没有。”一个女人几乎是冲进的办公室,然后气息未稳着急的大喊一声。   萧七儿还未来得及说出自己的理由,就已经被那些所谓的‘老处女’给掩埋了。   一号:“听说总裁有、有女朋友了。”   没错,就是她。萧七儿得意的独子偷笑。   二号:“怎么可能?你们又不是不知道,除了他那些兄弟的女朋友外,他别说女朋友了,连多看一眼女人都不可能。”   萧七儿眉头微皱,胡说,谁说他不看女人的?他纯粹就是耍流氓似的看女人。   三号:“本来就是,他身边的都是一些男性朋友,甚至听说他每天晚上都换着不同的男人睡觉。”   萧七儿撇嘴,他明明是换着不同的姿势睡觉。   四号:“而且那些男人都是一个比一个长的妖孽,靠,我们都没有一个男人,他一个男人占着一堆男人,这世界还有公平而言吗?”   萧七儿无语……   他的确占着一堆男人,不过那都是保镖吧,这无关睡觉,无光性取向吧。   ------题外话------   (先来几章甜蜜的,免得说某妞是后妈)   正文第五十章被逮到了   对于这个凰氏最特别的雌性动物C动物动物组,更对于这个初来乍到的新队友,于是,所有传闻中的女性动物做出了一个破天荒的举动。   临近十二点,顾名思义就是午饭时间。   这支特别组决定分成三个小队,一个队三人,然后潜伏在三个地点,一:专属总裁办公室的洗手间,这个位置虽然有点让人难以接受,但也是最佳的观察地点,目测,从第三号洗手间分间那里可以换个角度观察到总裁办公室前的总秘书办公室,然后透过从未关上的那道窗户,眼神好的可以隐约的瞧见总裁办公室的大门。   二队埋伏在大厅中专供客户休息的休息区,当然被她们临时征用;   最后一队,比较危险,因为是地下停车区,理所应当是最易暴露的地方。   但,所有人都想得到这个专区的特权,因为是最近最近观察到总裁动向的地方,如果有神秘女人出现,那她们也能第一时间瞧得清清楚楚。   只是,名额只有三个,所以——抓阄。   萧七儿不置可否的退出此次行动,她总不能跟着这些女人起哄抓自己的‘奸情’吧,所以,她很是大方的告诉所有人她愿意做后备。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这话应用在萧七儿身上真是不知是福还是祸。   本已抽身而出的某人却被某人入公司的第一位损友给强行拉来充当人数,更是:   “亲爱的七儿,不是故意的,谁让这个位置都没有人愿意接替啊,你就好心陪陪我,我一个人埋伏在这里万一被逮到了,毕竟你曾经也是这层办公室里的一员,她们一定会对我们网开一面的。”裴湘怡恩威并施的看着一脸不屑的萧七儿,双手合十,乞求着,期盼着,渴望着,含情脉脉着。   萧七儿耸耸肩,长叹一声,“真够丢人的。”   她随意的环视一圈被拉来临时充数的环境,不知道是自己霉运气,还是她手气背,竟然挑中了洗手间,还是只能靠视力好才能打探到什么屁消息的洗手间。   “你们不觉得这很幼稚吗?他不就是一个男人,至于你们这么死心塌地翘首以盼?”萧七儿说的满不在乎,当然她自始至终好像都没有特别的渴望这个男人,本来就是他自己贴上来的。   裴湘怡拿着望远镜,又担心视线反光会被对面的那些妖冶的女人逮到,于是只能畏首畏尾的左看右看、上看下看。   到目前为止,十一点五十五,看来快下班了。   “你们这样翘班,如果被经理逮到了,不怕后果吗?”萧七儿再次善意的提醒。   裴湘怡身形微微一颤,恍然大悟,“对啊,现在还不是下班时间啊,不过没关系,经理会义无反顾的支持我们的这项活动的。”   “……”   “她今天三十岁,不是嫁不出去,而是一直把咱们总裁当成终究目标,只是目标太过庞大,到现在还未来得及行动就被总裁大人一掌拍死在门外,因为咱们总裁大人有女人了。”裴湘怡说着说着不免长叹一口气,亏得自己付出了二十四年青春就是为了遇见他,结果还没有介绍出自己,人家就香玉在怀。   萧七儿情不自禁的轻咳一声,其实她还想说些什么,但被突然发生的一幕给彻底惊呆。   隔间的门被一脚踹开,然后,然后三个打扮的妖艳绝世的女人正拎着一副傲慢的姿势注视着两人。   沉重的气息弥漫在整个洗手间里,被发现行动的两人如同所有犯罪未遂的犯人一样被逮出了洗手间,然后,齐聚在总秘书办公室。   办公室里,一共四人,除了原先的三个目光不善的女人外,首席秘书丽萨也在其中。   丽萨看了看办公桌上的咖啡杯,轻笑,“我要的是黑咖啡。”   一句话落下,身后的秘书急忙跑上前,然后满怀歉意的拿起杯子忙不迭的跑出,过后一分钟,再次端着一杯如同黑墨的杯子走进。   丽萨不以为意的轻抿了一口,笑道:“萧秘书和这位小姐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   说是疑问,不如说是质问,丽萨这些年跟随着凌箫天出入商场早已练就了一副火眼金睛,只要一有风吹草动,她几乎是第一个嗅出味道的人士。当然她们藏在洗手间里,也是被她识破的。   裴湘怡想要解释什么,但却出于她们的终极目的,这样说出去会不会直接被丢出了公司?   “上来借用一下洗手间。”萧七儿漫不经心,甚至是面不改色的直视着丽萨说道,要她承认自己是来偷看某人的,这理由,不如刀子扎心还让她难以启齿。   “原来如此——”   “本来就是这样。”萧七儿依旧是那副不急不慢的姿势。   丽萨微微蹙眉,总裁的心思她还未来得及猜测出来,现在如果拿了这个萧七儿开刀,万一她跟总裁真的有些那个什么,那岂不是自毁前程?   踌躇着,她不时看看依然泰然自若的萧七儿,出于她处变不惊的那份沉静的确跟总裁有相像之处。   “那今天就算了,请两位记住,这里是总裁办公楼层,除了总裁和我们这些秘书意外,任何员工都不能私自上来,明白吗?兰溪送两位下去。”   裴湘怡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突然态度大变的丽萨,然后不敢吭声的跟着那些秘书走出了办公室,随后开电梯,最后——   “等一下,萧小姐总裁说请你进去一下。”总裁办公室里,总裁特助蒋恒淡淡笑道。   萧七儿一怵,看了看同样也是哑然的裴湘怡,她苦笑,“看来还是被逮到了。”   ------题外话------   继续愉快……   正文第五十一章情难自禁   办公室内,彻底的相对无言。   没有声响的空间里,只剩下他有条不紊的翻纸张的声音。   萧七儿面无表情的坐在沙发上,不时喝一口秘书端上的咖啡,然后看看不动声色安静审视文件的某人。   他安静的全神贯注,偶尔微微蹙眉,偶尔又是展颜淡淡一笑。   他的五官是让人痴迷的那一种,一展一舒淡眉,一颦一笑唇角,特别是那双让人无法自拔的眼眸,眼神一瞥,周围一片全是他庞大的磁场,吸引着所有靠近他的生物。   这个男人,很——   “别再看了,你不知道当你这样注视一个男人的时候其实是最危险的时候?”凌箫天依旧目不转睛的盯着手里的文件,嘴角却是微微上扬。   萧七儿错愕的收回眼神,有些慌乱的拿起桌上的咖啡,急忙大喝一口,“咳咳,咳咳咳。”   一阵急促的咳嗽声彻底打破了屋内的安静,某人瞥了一眼沙发上掩嘴偷咳的她,叹了一口气,终于放下手里的文件,也许她不会知道,这短短十分钟之内,他一个字都没看进去,甚至是心乱如麻,她一直看着他,看的他体内荷尔蒙不停的上窜,恨不得直接压她在身下。   “咳咳。”萧七儿喘上一口气,终于压下了喉咙处的干涩,苦笑,“不知凌爷在午饭时间找我来做什么?如果没事,我想出去了。”   萧七儿起身,转身,向前迈步。   “怎么?心虚了?”他一把抓住她的手臂,一带,将她拉入自己怀里,依旧是笑颜。   萧七儿情不自禁的心虚一场,本来对于厕所事件根本没什么可心虚的,不过对于他突然这么一说,的确有点点,有丝丝,有些许……心虚了。   “解释一下刚刚发生的事吧。”凌箫天放开她的身子,翘起一腿,得意的坐在沙发上注视着瞬间面色大变的她。   “这个、这个其实、其实是个误会。”萧七儿吞吞吐吐的说。   凌箫天淡淡的哦了一声,然后继续看着她。   萧七儿后背微微发凉,“就是下面的洗手间坏了,借用一下你的,难道有问题?”   凌箫天嗤笑,握紧她的手,再次将她带进自己怀里,顺势一翻,毫不避讳的揽她入身下。   萧七儿微微喘息,心跳加速。这个动作,这个情况,这个感觉,为什么觉得自己下一秒就要入狼口了?   凌箫天温柔的抚摸过她微微僵硬的笑脸,暖暖的指尖轻抚过她的眉眼,往下,再往下,靠近那红艳诱人的双唇,最后,按耐不住砰砰乱跳的心脏,俯身而下,双唇接触,一下又一下,浅尝即止,并没有打算渐渐深入。   萧七儿微闭双眼,感受着他蜻蜓点水的亲吻,可是,为什么突然停了?   她茫然的睁开双眼,看着他笑意满满的脸颊,心里揣测:混蛋,又来这一招。   情难自禁之时,她双手环绕而过他的颈脖间,一扯,将他停止的脑袋往下一拉,再次将他的唇紧贴在自己的唇上,这一次不再是浅尝即止,这一次是勇猛而上,她完完全全的将他扑倒在自己的身下。   翻身,再翻身。   “嘭!”   轻微的落地声,两人滚在地毯上,紧靠在沙发的一角,他温柔似水的脱下她的外套,然后里面的衬衫,再然后……   “嘶——”凌箫天诧异的瞪着自己胸口处的那双手以及被扯裂的衬衫。   “不好意思——”萧七儿有些难为情的停下了双手,刚刚那一刻自己如同被俯身了一般,一个不留意,一个心慌意乱,一个情不自禁,她撕碎了他的衣。   “作为男人,我太失败了。”凌箫天再次翻身,将她彻底的压倒在自己的身下,不再脱她的衣,不再温柔的缓慢进行。   “嘶……”封闭的办公室内,上演着嘶衣大戏。   随后,活色春香一幕……   (未避免河蟹,再次浅尝即止吧)   (至于那啥的,各位亲幻想一下吧)   娇喘的喘息声弥漫在屋内,有些让人情愫上窜,他的手轻拂在她的指尖处,一下接着一下浅吻着她的十指。   “为什么要躲在洗手间内?”终于办完了正事后,凌箫天再次委婉的问她。   萧七儿微微一怵,笑道,“你很在意?”   “只是好奇,我的七儿什么时候从一个狠心决然的杀手变成了一个躲在暗处监视某人的狗仔?这差距——”   萧七儿轻咳一声,起身,妖冶的身形毫不遮掩的映入他的眼帘,“给我找一件衣服吧。”   他淡笑,这场景,这激烈的程度,他忍不住的遐想连连刚刚发生的一幕,本来只是打算亲一下她的唇,可是一靠近她,身体就忍不住的想要压倒,然后做出了有生以来最让他愕然的事。   如果这里的一切被别人看到,会不会直接想到刚刚两人在上演什么?   “你不会以为我现在这样子可以大摇大摆的出去替你找衣服?”他指了指自己也是衣不附体的身子,这样出去,彻底轰动全城。   萧七儿脸色渐渐绯红,侧脸,“那怎么办?”   “你进内室休息一下,我打个电话让人送衣服过来。”凌箫天不急不慢的拨打着手机,其实,犹豫了一下,谁会禁得住联想不用猜忌这一幕发生了什么?   正文第五十二章阁主再现   半个小时后,上官宏无语的站在办公室内,瞧着满地春香,他想笑,却又不敢明笑。   凌箫天面无表情,轻咳一声,“衣服呢?”   上官宏掩嘴忍俊不禁,“那个二哥,你能解释一下刚刚发生了什么吗?为什么我除了看到你的衣服外,还隐约的瞧见了女人的衣服?”他随意的俯身一瞧,红色的女人里衫清晰入目。   “咳。”凌箫天再次轻咳,“别废话了,衣服呢?”   上官宏放下手里的袋子,笑道:“告诉我,七儿是不是在里面藏着?”   凌箫天失语,瞥了一眼隐隐而现的身影,凹凸有致的曲线,让人浮想翩翩:这个女人……   上官宏情不自禁的看了一眼,然后,难以回神。   “再看一眼,我会成全你以后再也瞧不见别的女人。”凌箫天不动声色的穿上衬衫,搭上外套,随后进入内室,放下红色袋子。   萧七儿刚刚洗了一个澡,浑身上下还散发着点点热气,白皙的肌肤上微微滑落滴滴水珠,顺着她的腰身滚落到脚地。   她浅笑,“怎么了?”   凌箫天讷讷无语,她太迷人了,让人再次忍不住的想要——   “闭眼,出去。”萧七儿随意的挑起袋子里的淡紫色短裙,套上身,然后,出去。   上官宏安静的坐在沙发上翻看着杂志,看着两人一前一后的出现,再次偷笑。   “凌爷如果没事了,那我先去工作了。”萧七儿有些难以启齿的去面对那三爷,还是先出去吧。   凌箫天微微点头,“等一下等我下班。”   “三爷,我出去了。”萧七儿随后关上办公室门,站在门外,脸上再次泛起阵阵红晕。   丽萨站在总秘办公室前,瞧着这一幕,心里已经明白有三,她跟总裁果真有些关系,就这前后不一的衣裙答案就已经昭然若揭了,他们刚刚一定发生了什么事。   “丽萨姐,怎么了?”秘书兰伊站在她的身后,也是随着目光望去,除了傻傻偷笑的萧七儿,没什么不一样,不过萧七儿的衣服,她突然瞪大双眼。   丽萨微微点头,“以后知道怎么做了吧,她现在可是总裁的女人。”   兰伊点头,“没想到她本事挺大的啊,一进一出,身份就已经完完全全不一样了。”   “好了,这件事最好除了你我外,谁也别提,当然如果你想辞职的话。”丽萨淡淡一笑。   兰伊咬唇,她当然知道总裁的规矩,如果真的要诏告天下,也轮不到她一个小小秘书。   萧七儿笑容很淡,很轻,手背靠在身后,如同小女人一般偷偷而喜。   为了不引起C组那群女人的怀疑,她索性直接出了凰氏,然后一则短信告诉凌箫天自己回家了。   今天,真是一个有趣的一天,恢复平静后最有趣的一天。   只是,还能安静多久?   办公室内,屋子里还弥漫着她淡淡的薰衣草味,只是,很淡,渐渐的,飘散不见。   上官宏收起笑容,转而微露一丝担忧,“二哥,真的不在乎吗?”   凌箫天微微蹙眉,“碧落阁已经彻底消失了,那神秘阁主到现在都不见踪影。”   “二哥,听我一言,跟我去——”   “现在时间还早,不着急,我相信那个神秘阁主一定会出现的,至少在他目的未曾达到之时,他一定不会让我轻易死掉的。”   “可是夫人那边,很难压下。”上官宏欲言又止,除了神秘阁主是一个问题外,还有一个更大的问题存在。   凌箫天更是不以为意,“压,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她知道。”   “可是——”   “我想结婚了。”凌箫天直接转个话题,当然,很是成功的让上官宏再次愕然。   上官宏惊诧,那一刻连回复都彻底忘记,他似笑非笑,表情复杂,是该喜,还是该忧?   “我发现我真的很爱很爱她了,这大概就是……初恋的感觉。”他起身走到窗前,眺目远方,已经喜欢到时时刻刻、分分秒秒要让她留在自己身边。   上官宏微低头,叹一口气,“二哥,你真的决定好了?”   “怎么办?我除了想娶她以外,我还自私到想要活下去,毒发两次,两次都想抓住她的手,我只想为了她压制体内那丝毫不听话的毒素,只是,压不下去。”他双拳攥紧,咬紧牙关,七儿当你看到这样的我时,曾害怕过吗?   “咚!”双手微微颤抖,萧七儿突然失神,手中的钥匙竟掉在地上。   刚刚那一刻,心里好空,好空,抓不到心跳的感觉。   “七儿,你真的很不听话,我突然发现让你留在他的身边真的是个不错的决定。”   “阁主——”萧七儿脱口而出,那熟悉的声音,那熟悉的感觉,他在靠近她,或者正在临她不足十步的距离处。   “你知道我现在在想什么吗?”   突然一双手悄无声息的环绕而过她的腰际,她浑身上下如同雷击,颤抖不停。   “你不是,不是去了——”   “我根本就不曾离开过,我每时每刻都看着你们,看着你们幸福的在一起,只是,我更想看看你们接下来会如同的痛苦。”叶誉阁抓住她的手腕。   “啪!”四周蔓延起一阵阵白烟,随后一群男子闯进别墅,从这个阁主一出现的那一刻,他们就埋伏在四周,只是没想到他会突然间凭空消失。   “快,通知凌爷。”   正文第五十三章恨意   陡峭的山路崎岖不平,车子的四轮行驶而上,竟被弄的一颠一波,甚至有隐隐的倾斜之意。   萧七儿目光冷漠的瞪着自己喉咙处冷冷的刀刃,感受着来自胸腔那处传来的阵阵恶心感,这条山路究竟驶向何处?   叶誉阁闭目养神,似乎已经熟悉了这一阵一阵抖的胸肺压抑的感觉,嘴角依然是微微上扬。   萧七儿默不作声的扭过脑袋,注视着窗外已经漆黑的夜境:凌箫天,你千万别出现,如果你知道了自己的好兄弟就是自己最大的敌人,你还会泰然处之吗?   别来,安静的等着,萧七儿不是弱女人。   车子在颠簸了近半个小时后终于停下了。   萧七儿被叶誉阁拉扯着拖下了车,迎面而来的是一阵聚光,照的她双眼紧闭。   叶誉阁挥挥手,四周终于再次恢复黑色。   “你究竟想做什么?”萧七儿忍受着被他推倒后来自后背的灼热,因为突如其来的一下猛推,她撞到了看似已经锈化的钢管上。   叶誉阁拿出一支雪茄,自顾自的吞云吐雾中,最后,熄灭烟头,笑道:“你不是在找我吗?我亲自送上门了,你还不满意了?”   萧七儿哑然,自己的确托关系正在找寻消失不见的阁主,只是得到的消息都是出国了,却没有想过他竟然从未出国,一直都躲在暗处窥视着他们,最后,来一招致命的一击。   “怎么,找到我了到没有话可说了?”叶誉阁半蹲在她的身前,一手捏住她的下颔,似笑非笑的眼神里透视着居高临下的杀气,眸子里的气势如同猛虎正在一步一步撕裂着她最后的防线。   萧七儿咬唇,执意的推开身前的他,冷冷一哼,“以前我一直以为这个世界最该杀的人只有凌箫天,结果今天我才发现最该杀的人却是他身边看似最清纯的好四弟。”   言罢,叶誉阁微微皱眉,却缓了缓仰头一笑,“哈哈哈,的确,他的自以为是不知道替我背了多少黑锅,黑道上的,警厅的,生意上的,甚至连他妈妈都不知道的。”   “你……为什么要恨他?”萧七儿脱口而出,几乎是不带思索,她曾经想过千千万万的理由,在他的身边除了叶誉阁,所有的人都奉他为神,甚至甘心为他卖命,而叶誉阁,却狠他狠到不惜自立门户,然后找个什么破借口训练了她五年,最后放她出来色诱凌箫天。   “哈哈哈。”叶誉阁再次大笑,最后一把扯开萧七儿的衣裙,看着她起伏不定的心跳,嘴角的笑意更加蔓延,“的确迷人。”   “放开我。”萧七儿咬唇。   “别这样,这样我的好二哥看到了会心疼的。”叶誉阁伸出手捏住她的脸颊,“不枉费我亲自训练了五年,本来就准备派你到他身边的,结果阴差阳错的接了这笔生气,当然,金钱对我而言不重要,重要的是看到他一步一步的掉入你的暧昧中,最后不能自拔。”   “有谁会知道不可一世的凌箫天竟然也会喜欢女人?”   “他对性从来就是毫不在乎,甚至是冰冷让所有生物退避三舍,唯独你,一下一下的撬开了他封闭的心,然后趁虚而入了。”   “为什么会是你?为什么他会喜欢一个你?虽然你很美很性感很诱人,可是至于吗?”   萧七儿被他扯得嘴角生疼,却仍然能感觉到他剧烈的颤抖,他在颤抖?   “你——”突然,叶誉阁再次掐住她的喉咙,生生的将她压在自己身下。   叶誉阁双眼猩红,甚至是浑身发抖,“我告诉你,我得不到自己的最爱,我也会眼睁睁的让他看着我如何抢走他的最爱。”   话音一落,叶誉阁的唇密布的落在了她的脸上,唇上,眼睛上,顺势着,双手撕扯开她的衣裙,最后,春光尽泄。   萧七儿来不及细想他的意思,抬脚一踢,正中他的下身。   “啊。”剧烈的痛从身下传来,叶誉阁闷哼了一声。   萧七儿趁势从他身下逃离,气喘吁吁的抓紧自己胸前被扯开的上衣,“叶誉阁——”   “过来。”叶誉阁咬牙吼道。   萧七儿往后退了两步,脚下却是湿黏一片,她本能的俯身探去。   血,刺目的红,刹那间进入眼帘。   她瞠目的瞪着地上草堆里缓缓流入的夺目的红霞,倒吸一口气,浓烈的血腥味瞬间扑鼻而来。   “良、良辰?”萧七儿感觉到来自喉咙处的颤抖,生平第一次觉得死人是这般的可怕。   拨开草堆后,一具衣不附体的女尸赫然入目,而在她的全身上下扎着无数的细针,密密麻麻,一根紧挨着一根,活活的将她钉死在地板上。   鲜血还在她的体表外晕染,血腥味让人窒息。   萧七儿情不自禁的捂住作呕一声,她从未觉得死人是这般的恐怖,而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良辰竟死状如此凄惨。   “你……杀了……她?”萧七儿觉得自己快被这浓烈的血腥味折磨死了,眼中是挥不去的幻影。   叶誉阁不以为然的瞥了一眼睁大双目紧紧盯着自己的良辰,冷笑,“她、该死。”   正文第五十四章一根手指   萧七儿觉得自己的心脏已经停止了跳动,以前,在未来这里之前,她得出的最佳答案就是叶誉阁是因爱成恨才会如此对待凌箫天,结果,今天看到这般惨景,那所谓的理由都变成了泡沫。   叶誉阁,根本就不喜欢良辰。   甚至是恨,恨不得折磨她死。   只是,为什么?   叶誉阁不以为意的嘴角上扬,“不听话的女人就应该知道最后付出的代价。”   萧七儿再次倒吸一口气,他的话似乎也是说给她听的,是不是良辰的今天就是她的明天?   “为什么?我现在似乎连一个理由都想不出来了。”萧七儿摇摇头,他说凌箫天夺了他的爱,可是良辰是被他亲自杀死的,什么叫做夺爱?   “你想知道答案?”   萧七儿本能抬头看着他,他会说吗?恐怕知道了那答案后自己就真的必死无疑了。   叶誉阁没有理会发愣的她,而是再次冷意拂面,“我如果没有猜错,凌箫天现在应该知道你失踪了吧。”   萧七儿猛然回神,蹙眉,“你究竟想用我来做什么?你似乎忘记了自己兄弟的本性了,我对于她而言只是一个女人而已,一个女人值得他以身犯险吗?”   “那要不要试试?”叶誉阁假意的掏出手机,“其实我更想借此机会让他提前毒发,想起那寸筋寸骨都在疼痛的滋味,想必一定是一副不错的视觉享受。”   “你……”萧七儿跨步上前,拼尽全力博他一击。   叶誉阁目光如炬,神采依旧的淡淡一笑,“怎么?怕了?”   “你有解药吧,既然你抓我来肯定是有所图了,说吧,只要把解药给我,我什么都答应你。”   “什么都答应?”叶誉阁挑眉,“你认为你比凌箫天值钱?”   萧七儿双手成拳,从发间一把一抓,无数根细针如同雨滴般倾洒而出。   一根根细如牛毛的飞针在灯光的照耀下竟泛着点点绿光,不同角度看去有种各不相同的美意。   “啪、啪、啪、”刀剑抵触的声响,一根根银针掉落在地,最后,断成两截。   叶誉阁不动声色的依旧站立不动,冷哼,“别忘了你是谁调教出来的。”   “解药给我。”   “你自己都救不了自己,有何本事救凌箫天?”   “就凭我敢为他死,而你竟是众叛亲离。”   一句话彻底激怒了叶誉阁,他面无表情,雷厉风行的跨步上前,刀光从他的眉梢而过,一阵微风扑面,最后,淡淡芬芳留在他的发丝间,他回首一笑。   萧七儿一手抚摸而上自己的腹部,一把匕首正插在自己的肚子上,鲜血再次夺目而出,她瞬间苍白了脸颊,却依然得意的仰头大笑。   “哈哈哈,叶誉阁,你敢说你的身边有一个人会心甘情愿为了你死吗?”萧七儿一笑,笑的有些悲凉,腹部的痛瞬间蔓延到全身,她脚下一沉,跌倒在地。   一滴、两滴、三滴、最后一地的红。   “是吗?那我会一个一个的杀掉他身边那些所谓的心甘情愿为他死的人。”叶誉阁面色铁青,一字一句咬牙切齿。   “很好,有本事你就别用那张假面具。”声音渐渐的失去了音调,她觉得自己已经听不到自己的声音了,那道刀刺得很深,几乎已经快刺穿了她的整个身体。   意识,在一道曙光进入眼帘之后渐渐的落下了帷幕,迎接而来的便是一阵一阵铺天盖地的晕眩,最后,暗淡无光的黑代替了一切。   凌箫天,对不起,我拿不回解药了。   “啪!”别墅内,一阵莫名的心悸从心底突如其来。   凌箫天诧异的一手撑住椅背,眼前突然一阵晕眩,怎么回事?自己的身体何时变得如此娇弱了?   本来一听到她失踪了,立刻从公司赶回,结果却是被人给直接抬了回来,刚刚下床,想立刻联系派出去找寻的人,没想到熟悉的晕眩感觉再次袭来。   七儿,你不能有事……   凌箫天咬紧牙关,撑过那阵阵寒意,终于恢复了神色,准备拨下号码。   却没想到刹那间一个陌生的号码出现在手机屏幕上。   他微微皱眉,却毫不迟疑的接听。   “好久不见了凌爷。”电话里是一阵嘲笑。   凌箫天眉宇紧蹙,“碧落阁阁主,没想到你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要说出你的来意了?我原本以为你至少需要给我个紧张着急的时间,最后到我害怕到绝望的时候才会打电话。”   “哈哈哈。”电话里再次自嘲,“我本来想多等两天的,结果我发现我一不小心就刺了她一刀,我怕我等的,她等不了啊。”   “……”凌箫天感觉到来自胸口的抽痛再次卷土袭来,这一次比上一次更加强烈,甚至,他快抓不住手机了。   “别着急啊,她还没死,我当然会知道分寸了,只是那血已经染红了她的白裙了,看着样子似乎并没有止住的意思,不过你放心,我不会玩死她的,最多在她血止住后我再补上一刀而已,而这一刀我会按照那一刀原封不动的扎下去,不会有新伤的,只是血恐怕又会源源不断的流出来了。”   “你想要什么?”凌箫天一手撑住桌面,指尖因为挤压已经泛白,冷汗也凑上热闹,一滴一滴的从他的额头上冒出,最后滴落在他的指尖。   电话一头有些迟疑,似乎在思考,最后又是大笑,“我想要的是你的一根手指头,只要看到了,我会先给她止血的。”   “嘟嘟嘟……”   电话戛然而止。   ------题外话------   有点虐啊,有点虐,原谅某妞吧…。   正文第五十五章解药我给你   凌箫天半跪在地板上,胸口处如同万蚁啃噬,他快压不住那蠢蠢欲动的毒素了。   “噗!”果然,在放松戒备的那一刻,一口血喷射而出,瞬间染红了身下的那厚厚的地毯。   挂断电话后,叶誉阁难以掩饰兴奋的瞥了一眼地上昏迷不醒的女人,嘴角笑意更盛:   无论你们如何挣扎,最后都会一一被我折磨至死。   夜凉成殇,一片片落叶纷纷飞舞,不带声响的落入虚掩的窗户里,覆盖而上漆黑屋子里慢慢蠕动的身影。   萧七儿醒来的第一感觉就是痛,腹部的痛,让她忍不住咬紧牙关的痛。   她本能的伸手轻抚了一下已经止住了血的伤口,干裂的血块密集的映在她的衣裙下,她微微一动,牵扯伤口,又一阵浓烈的眩晕感瞬间袭上脑袋。   “啪!”紧闭的门被人猛然的掀开。   “我就知道你一定醒了。”叶誉阁依旧是得意的一副嘴脸入目。   萧七儿咬牙的坐起身,因为太痛,她忍不住的轻呼一声,最后也是附上一袭苍白的笑:“怎么?见我没死,是不是还想再补上一刀了?”   叶誉阁没有动弹一步,居高临下的俯视着面无血色,甚至是惨白到如同透明的她,仰头一笑,“我是来给你看个好东西的,保管你一定很喜欢。”   萧七儿不予理会的侧过身子,喘着粗气,右手仍然的轻抚着伤口,似乎她每动一分伤口的痛就会加剧十分。   叶誉阁半蹲下身,拿出平板电脑,笑意尤盛的打开一段视频,这是他附加的条件,要眼睁睁的看着凌箫天亲自剁下他的一根手指,没错,当看到他的右手拿着短刀,然后快速不带一丝犹豫的切下了自己的尾指,那一刻,他忍不住的放声大笑,甚至是毫不避讳的得意。   在看到视频里血肉横飞的那一瞬间,萧七儿只觉得自己的心跳依然随着他落下的指端停止了,他的手上,鲜血四溅,他的血染红了那一把短刀,光滑的刀面上还滴滴滑落着属于他的血,一滴一滴,随着他指尖落下的血一同染上了那截已然失去动力的断指。   她咬唇,浓烈的血腥味充斥了她的整个嘴角,好痛,不是伤口在痛,不是因为咬破了嘴皮在痛,是因为那颗因为他一刀决然而下的刀,心在痛。   好痛,痛到失去了意识,可是下一刻,他血肉入目在眼前的幻影将她一次一次的拉回现实。   “叶誉阁——”她咬字,一字一句的瞪着他。   叶誉阁不以为意的站起身,嘴角的那抹难以掩饰的胜利者姿势,他的确太高兴了,从看到凌箫天愿意为他断指的那一刻,他终于如愿以偿的感觉到了最佳折磨他的办法,让他看着她——生不如死。   “你不是很想要解药吗?我给你。”一句话,冷冷冰冰,毫无感情。   萧七儿几乎愣怵了几秒,前一刻,他还在不折磨死他们至不休,现在却自愿的给她解药?   “天下绝对没有白得的午餐,叶誉阁,你究竟想做什么?”萧七儿动怒,腹部的痛再次掩埋了她的仅有意识,可是这一刻,她不能倒下,咬牙再次坚持。   叶誉阁随意的拿出两个瓶子,一白一黑,放在她的身前,“你应该知道这‘上穷碧落下黄泉’世间有五颗,可是解药却只有一颗,这白瓶里面是解药,黑瓶里面是毒药。”   “你什么……意思?”萧七儿倒抽一口气,几乎不用想,她已经大致猜出了他的条件。   “本来我只想看着凌箫天被折磨到生不如死的那一步,不过今天我突然发现了一个更好玩的方法,你可以猜猜,哦,大概你已经猜到了。”他一手撑住自己的下颔,一手轻微的抚摸过她苍白无色的脸颊,的确是个美人胚子,可惜他不喜欢,他这辈子最恨的就是女人,恨不得所有女人都死,被男人给亲手杀死,就跟良辰一样死也死的惨烈。   萧七儿双颤抖的拿着瓶子,胸腔内的跳动让她眼前阵阵发晕,她看出了目的,可是却不想让这成为结局,只是,现在别无他法。   “吞下这颗药,解药我也给你,至于你想给他吃还是自己用,都随便你。”叶誉阁两指一动,倒出了黑瓶中的药丸,嘴角蔓延上一丝让人胆颤的冷笑。   萧七儿看着被自己的血染红的白瓶,一手颤抖的拿出那黑瓶的药,闭目、仰头、一咽,一气呵成。   “哈哈哈,我等着你给我答案,希望你也能做一回自私的女人。”叶誉阁的笑声彻底打破了夜晚的宁静。   在倒地的那一刻,萧七儿看着那道得意却是越来越飘渺的影子渐渐的虚无,现在,好累。   凌箫天,我终于拿到解药了,我可以睡了吗?   夜深了,就睡一下,一下而已……   闭眼的那一刹间,她看见了办公室里,他毅然决然的拿着短刀任凭血流淌在地毯上,脸色苍白成纸,可是他依然挺直着后背,脸上是不动声色的坚定:她会回来吧,一定会回来吧……   ------题外话------   (这两章妞承认虐了一点,不过快完了,马上甜蜜一下让亲们缓一缓,别拍妞啊。)   正文第五十六章脱险   夜晚已过,天边渐渐的出现了阵阵红霞。   姬于桀听到风声立刻从国外赶回,只是始终迟了一步。   当他推开那道被紧密的办公室大门时,心底倒吸了一口气:   凌箫天了无生气的半躺在椅子上,指尖的血已经不再滴落,只是他的嘴角还残留着一丝丝鲜红,好像渐渐的积少成多,最后一口难以掩饰的血液顺着微微张开的唇再次流出,再次染上了被覆染了一层又一层的椅子皮面上。   姬于桀健步如飞的扶起椅子上摇摇欲坠的身影,“二哥、二哥,你、你怎么样了?”   凌箫天虚弱的呼吸了一下,刚刚心胸间传来的绞痛让他以为自己已经挺不过去了,身体被万箭穿心般的剧烈抖动,他几乎已经耗尽了自己的所有气力,只徒留下一丝,仅有的一点点意识。   “五弟。”他轻呼了一声,声音很轻,很轻,几乎除了他自己能感觉到自己发出了声,别人都听不见那一声的轻呼。   “嗯,二哥,我在,你说。”姬于桀身体也随着他的抖动而颤抖,什么样的痛能让强大无所畏惧的凌箫天这样脆弱?他很痛吧,一定很痛,如果不痛,为何会紧咬住嘴唇,直到嘴皮已经被彻底咬碎。   凌箫天轻微的睁开了双眼,看了一眼姬于桀担心的目光,抬起自己的左手,再看了看那一截断裂的尾指,“帮我……帮我救……救七儿。”   姬于桀没有听清凌箫天的话,在他看到他突然少了一截的手指后,他心中的愤怒依然被彻底填满,他也使出了自己的所有气力,让自己平复心底的怒火,咬牙,“二哥,我会为你报仇的。”   “七儿……受伤了……血流不止……救她。”最后一句话说完,凌箫天觉得自己的心跳再一次停止了跳动,这样也好,好像停止后,胸口不再痛,身体也不再颤抖,一切都终于恢复了平静。   闲置的郊外,太阳的光线缓慢的从窗沿上攀爬而上,静静的覆上倒在地上不再动弹的身影,就如同温暖的手轻抚在她的身上,让她渐渐的恢复了一丝暖意。   “痛!”她几乎是用尽全力的叫出了一声,她的手情不自禁的覆上自己的腹部,血好像又再次流了出来,一手的湿滑。   萧七儿咬牙坚持的站起身,身体摇摇晃晃的朝着虚掩的门走去,经过一夜的昏睡,她知道,叶誉阁已经离开了,至少他现在似乎没有留下她的必要了。   坚持的走了几步,她大喘了两口气,低头一看,一步一步都是血迹,自己究竟流了多少血?是不是走不出这里了?   不行,现在不能死,至少在没有见到他之前,绝不能死。   她再次咬牙,浑身上下的痛早已麻木,她毫不理会腹部的血液涌出,推开那扇门后,一道刺目的阳光夺目而来,她闭眼稍稍的适应了一下突如其来的光线,最后,缓慢的走出了被废弃的遗址。   偌大的广场,除了满地的疮痍,什么都不再留下。   她虚脱无力的一步一步走在毫无人烟的路上,血流了多少不知,身体痛了多久不知,只知不能停下,一旦停下,自己必定倒下,一旦倒下,或许就再也没力气走出去了。   萧七儿感觉自己呼吸越来越重,双腿越来越无力,视线越来越模糊,只是,这一次,她好像看到了一个点,一个正朝着自己驶来的点,越来越清晰,越来越炙热。   终于来了……   最后遗留的感觉就是她被人抱起,然后……乘车离去……   “痛,好痛!”在疼痛中,萧七儿再一次的睁开了双眼。   “怎么了?很痛吗?”床边,凌箫天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守了整整两天两夜,她也在这安静的气氛中昏睡了两天,最后,麻药一过,她被痛醒了。   萧七儿眨了眨双眼,再傻傻的环顾了一圈屋内环境,最后确定自己真的不是做梦后,她才注意到身边那个毫无血色的那张脸。   她抬起自己的手覆盖了他的左手,看着被戴上皮套的尾指,咬咬唇,眼眶再次湿润。   “痛不痛?”千言万语,她酝酿了很久,最后只说出了这三个字。   凌箫天摇摇头,反手握紧她的手,“伤口很痛吗?”   “不痛。”萧七儿鼻子一酸,做了杀手这么多年,自始至终讨厌的便是女人哭泣,可现在自己却这么不争气的失声痛苦,毫无保留的流了一脸的眼泪。   “傻瓜,真的没事。”凌箫天突然蹙眉,停顿了一番自己接下来想说的话,那股被压下的痛意又再次卷土重来,肆无忌惮的冲击着他的神经,一下一下的抨击着他的心脉。   他咬紧牙光,至少现在不能露出一丝不适,坚持一下,再坚持一下。   萧七儿早已看出了他的异样,着急的不顾身体的痛坐起身,然后朝着自己身上乱摸一通,这才发现自己早已换下了一身白净的病服,她哑然,“我的衣服呢?”   凌箫天正在全力的抵抗着身上的痛,却被她一吼,回过神,终于抵抗不住那股强势的冲击,心肺间传来的熟悉甜腥味,他伸手掩住自己的嘴,却来不及掩饰掉那夺口而出的红。   正文第五十七章他早已知情   那一刹那,萧七儿瞠目的盯着从凌箫天口里溢出的满目鲜红,她突然翻身而起,腹上的痛一瞬间将她整个人麻痹,她跌倒在床上,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晕倒在地。   地板上,带着余温的红仍然从他嘴里流出,顺着嘴角缓缓的汇聚成流。   “来人啊。快来人。”萧七儿回神,忍痛按下床头上的红色按钮。   警报响起,一群所谓的白衣天使急促而进。   却在开门的那一刻,所有人惊慌失措。   医生、护士,站满了整间病房。   萧七儿咬牙从床上走下,右手紧紧的按住刺痛的伤口,低头一看,腹部上早已映上了一朵鲜艳的话,红的刺眼。   姬于桀听到响动,紧张的跟随医生走进病房,着急的扶助摇摇晃晃的萧七儿,诧异道:“伤口破裂了,快回去躺着。”   萧七儿不管不顾,紧紧的抓住姬于桀的手,声音嘶哑,“快,快把我的衣服拿来,快点。”   姬于桀呆愣了那么一下,却猛然回神,“衣服已经被拿出去丢掉了,全是血,早已被护士丢了。”   萧七儿被他的话猛猛一击,顾不得伤口的痛,咬牙,“我去找回来,一定要找回来。”   “你找那破衣服做什么?现在二哥又毒发了,你有这样,你能不能别再添乱了。”   萧七儿愣了愣,闭眼,用她的命换回来的解药就这样被莫名其妙的丢了,她回头看了看床上血色全无的他,心痛,伤口痛,全身上下都在痛。   凌箫天,难道是天要你死吗?   “你是不是在找你衣服里的那个玉瓶子?”姬于桀轻声问道,扶着她颤抖的身子,想起拿出她衣服的护士说过里面有个什么东西,他知道萧七儿的习惯,一般重要的东西是绝不离身的,于是他便收起来了。   萧七儿破涕而笑的盯着他手里摇晃的瓶子,紧紧的捧在手里,“有救了,有救了,快,快给他吃下,这是解药。”   姬于桀幡然醒悟,急忙小跑到病床边,推开一众所谓的急救的医生护士,倒出瓶里的白色药丸,放进凌箫天的嘴里,看着他咽下。   萧七儿一手紧紧的撑着墙壁,终于吃下去了,现在他会没事了吧?应该会没事了。   只是,她该怎么办了?世上再也没有那解药了,这次谁也救不了她了吗?   不过也好,至少曾经的冷面杀手也爱过一次,虽然记忆力只有痛。   她嘴角缓缓的露出一袭浅浅笑意,如同风中摇曳的身子飘然而坠,好累,身体痛的累了,好想睡一觉,睡一觉吧,就睡一下。   凌箫天,天亮了,记得叫我起床啊……   滴答滴答滴答滴答……   液体不间断的流进她的体内,冰凉的液体进入了血液后,浑身不禁忍不住一个冷颤。   突然间,有股暖意浮上自己的手,暖暖的,很舒服。   “醒了吗?”   声音从耳膜间轻轻的呼出,好熟悉,真的好熟悉,是他吗?他醒了吗?   朦胧的睁开了双眼,萧七儿看了看坐在她身边的身影,有点模糊,可是却隐隐的感觉是他。   凌箫天紧紧的握住她的手,从醒来开始就知道他的毒解了,是她带回来的解药,她是怎么拿到解药的?那个阁主会心甘情愿的给她解药吗?   萧七儿终于看清楚了眼前的那道身影,淡淡一笑,“你没事了?”   “告诉我,解药是怎么得来的?”凌箫天口吻有些严肃,甚至是不容许她撒谎的语气询问。   萧七儿在梦里已经找到了一个解释,笑意拂面的看着他,“我杀了他。”   一句话,很是简单的一句话,可是却让人无法置信的一句话。   凌箫天的眉峰微微震动,却是一笑,“我的七儿有这么厉害?”   “他死了,永远都不会再出现了。”萧七儿不以为意的又是一笑,她的一只手藏在被子里,那只他没有看见的手正隐隐的颤抖,至少她知道从今以后出现在凌箫天眼前的那个人绝对不会再是碧落阁阁主,而是他的四个叶誉阁。   她至今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没有告诉凌箫天阁主的身份是谁,也许是因为他那句被最相信的人伤害是生不如死。可是这是理由吗?不告诉他,他会真的安全吗?   也许真有一天他们真的会剑拔弩张,拼个你死我活。   “七儿,不要隐瞒。”凌箫天握紧她的手,虽然她故作镇定,可是她颤抖的眉间早已出卖了她的紧张。   萧七儿讷讷回答:“你相信你身边的人吗?我是说你的那些兄弟?”   “相信,至死都不会怀疑他们会出卖我。”凌箫天答得干脆。   萧七儿莞尔,“也是,他们没理由——”   “七儿,我从不承认我是个好人,哪怕他们都离开了我,我也知道是我自作孽,怪不得他人,所以,别隐瞒。”   “你是不是知道了?”萧七儿带着丝丝诧异,却从他的眼里看出了答案。   “从一开始,我就知道他是谁。”凌箫天淡淡一笑,笑的平淡无奇,甚至是不动声色。   萧七儿咬唇,“既然如此,你为何不……不拆穿他?”   ------题外话------   (下一章,三角恋揭秘,亲们准备好被雷击了吗?妞承认妞有点BT了,呵呵——)   正文第五十八章三角恋的关系   凌箫天起身,踱步站在窗前,俯视而下,落叶缤纷,随风飘扬。   曾经,那段让人不得不埋藏的情感就这样被撕裂而开,他闭目,是不是他做错了什么?   萧七儿身上仍旧被麻药麻木着,只能转动脑袋随着他的身影举目望去,站在窗前的身影有点萧条,很是孤寂。   “七儿,你知道四弟喜欢谁吗?”凌箫天忍俊不禁,有些苦笑的感觉。   萧七儿摇摇头,“良辰已经死了,是被他杀的,我一直以为他恨你,是因为良辰,可是那天我知道了他根本就不喜欢良辰,我找不到理由他为什么会那么恨你?”   凌箫天叹口气,回头看着茫然不知的她,“他喜欢……喜欢……五弟!”   瞠目、结舌、哑然、无语,萧七儿的感知力只剩下惊诧,他、他、叶誉阁喜欢姬于桀?这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做喜欢五弟?是手足之间的喜欢,还是像异性之间的爱恋?   “可是、可是不、不可能啊?五爷、五爷他、他是个男人啊?而且清儿呢?清儿不是他的未婚妻吗?”   凌箫天微低下头,有些欲言又止。   萧七儿声音里也带着颤抖,不敢置信的眼神紧紧的盯着他,“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凌箫天点点头,抬头看着她,“五弟、五弟从来没说过他喜欢清儿,他跟清儿在一起全是因为他们的父母,他甚至从来没有想过跟清儿做男女之间的那些事,他们至今都只是兄妹间的感情。”   萧七儿有些迷糊,不会接下来他会说四爷五爷是真心相爱,只是情理不容被迫分手?   凌箫天又再次止言,酝酿一番,苦笑的说:“五弟喜欢、喜欢、喜欢的人是、是、是我。”   “……”萧七儿无语。   “从一开始我就知道他对我与众不同,甚至是有点像个小媳妇,直到四弟对他表白,对他下药,对他强行过夜,我才知道他爱的人是我。”   “……”萧七儿再次无语。   “四弟很喜欢他,他却不喜欢四弟,五弟喜欢我,我却不喜欢他,我只当他是兄弟。就因为如此,四弟一直对我耿耿于怀,认为是我横刀夺爱。”   “……”萧七儿回忆叶誉阁说的话,他想要的他抢走了。   “我曾对五弟坦白过,他只是一笑带过,对我说:你爱不爱我,随便你,可是你不能阻止我爱你,我可以守在你身边,看着你与女人过完一辈子,可是请别赶我走,我只守着你,不离不弃。”   “五爷他……”萧七儿突然词穷了。难怪外界流言凌箫天喜欢男人。   “四弟心结在于我,我知道他喜欢五弟后,虽然抵制这种同性爱,可是毕竟是兄弟,我对五弟坦言,既然他们都喜欢男人,何不试着在一起?结果弄巧成拙,逼得五弟与他决裂,甚至恩断义绝。”凌箫天顿了顿,“四弟恨我是应该的。”   “这不怪你。”萧七儿咬咬唇,她何止千万次的认为是什么女人会让两个如此完美的男人争风吃醋,可惜却未曾想过是因为五爷,那个似水一样的男人。   “他还好吗?”凌箫天转换话题,依旧是笑意满满。   萧七儿猛然回神,点点头,“他说过他会回来的,可是二爷,如果他回来,你会、会杀了他吗?”   凌箫天微微一愣,会杀了他吗?会吗?   他摇摇头,“是我对不起他,他这样对我,也是于情于理。”   “不是,你难道不觉得他是单相思吗?五爷不是不爱他吗?这何来你对不起他一说?”萧七儿苦笑。   “那你认为我应该杀了他吗?”凌箫天仰头一笑,摇摇头,“我下不了手,他是我兄弟。”   “他从来没有把你当成个兄弟。”萧七儿咬牙,想起他为了一己之私做出的那些事,想起他的一次一次的狠招杀招,谁对不起谁,一目了然。   “你是在为我打抱不平?”凌箫天收敛那些放肆大笑,异常的严肃。   萧七儿脸色微微泛红,吞吞吐吐的说:“我不希望他伤害你,不值得。”   话音未落,他的双臂将她紧紧的抱在怀中,“我如果当初被五弟的深情打动,是不是就要错过你了?”   “我不介意你有这么一段……嗯……这么一段……有滋有味的过去。”萧七儿掩嘴偷笑。   “五弟还在我身边。”他轻咳一声,似乎在提醒什么。   萧七儿瞪大双眼,“你不会打算补上这一段记忆?”   凌箫天淡淡一笑,收收手,更加拥紧她,“有你,足矣。”   时间不带声响的从拥抱的两人怀中淡淡流逝,暧昧也在其中渐渐凝聚,最后,四周恢复安静……   病房外,一人独站,手里紧紧的攥紧成拳,似乎在压抑着什么,只是面上仍旧是不动声色的凝视。   姬于桀面无表情的站在门外,嘴角缓缓的竟然浮上一袭浅笑,微扬的嘴角,目光凝聚,有种漠然萦绕在他的四周。   “于桀,你怎么了?”程凝淸站在他的身后,打断了他的遐想。   姬于桀回神,摇摇头,“走吧,别打扰他们了。”   ------题外话------   这一章写的妞好痛苦啊,结果还是不满意,先这样吧,不行再修修。   正文第五十九章有些事实   如梦初醒般,姬于桀有些许落魄的离开了医院,抬头望望头顶的那片蓝天,记忆也在这一瞬间充斥了整个脑袋:   记得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是由他母亲带进来的,带着青涩的稚气,但是与生俱来的气质也是遮挡不住的,一眼便看出了这个男人与众不同;   的确,他很不同,他与从小到大一起长大的誉阁有很大的差别,他不苟言笑,甚至是有些闷骚,几乎全程都不善言辞,久而久之,从偷偷窥视变成了光明正大的注目;   如果,可以,愿意一辈子这样看着他。   只是,有一天,他说了一辈子只做兄弟,是啊,做兄弟而已。   从那以后到很久很久的现在,除了恭喜他找到女人外,一切都已成回忆。   “出来吧,我的好四哥。”姬于桀依旧直视着前方,语气低沉,声线黯然。   不知何时,程凝淸已经离开,或许是她根本就没有同他一起出现在这里。   叶誉阁站在姬于桀的身后,也顺着他的目光眺望蓝天白云,一抹淡淡的香草气息弥漫在四周,有些淡雅。   “于桀……”   “四哥,记得我们三人的约定吗?”姬于桀善意的提醒。   叶誉阁微微点头,淡笑,“当然,说好了一辈子只做兄弟。”   “那你确定你是在跟我们做兄弟,还是跟我们做对手?”叶誉阁不着痕迹的露出一抹浅笑。   叶誉阁耸耸肩,“我不认为我可以继续装着若无其事的跟他做兄弟,特别是在你的面前。”他叹了一口气,顿了顿,“从一开始,对于凌箫天,我只有恨。”   “那从现在开始,我跟你之间,也只剩下恨。”姬于桀面不改色,仍然是面色暗沉。   “他已经有喜欢的人了,于桀,你继续守护他,他也看不到你的存在,跟我走吧,只有我才会注意到你的存在。”叶誉阁想探出手,想要拥抱住身前的那道身影,只是,手在半空中停滞,不敢再上前一步。   “四哥,从一开始我就知道他会喜欢上别人,甚至这么多年来,我都一直不介意他跟任何人玩暧昧,我只求能够待在他身边,像兄弟一样跟他在一起,就算你再恨他,再伤害他,背地里做了多少见不得人的事,我都可以不计较,只是,有一件事,我不能容许。”他咬牙,回头两眼充满戾气的瞪着他。   叶誉阁突然大笑一声,道:“你不会现在才知道我就是碧落阁的阁主吧?”   姬于桀皱眉,他的确是现在才知道,而且还是从凌箫天口里得知这一切,他想过碧落阁阁主的身份,只是自欺欺人的以为曾经那个善良的四哥不会是如此心狠手辣之人,但是,现实就是现实,这样的赤果果。   “我当初初建碧落阁,也只是想招揽一批杀手为我卖命,后来,直到半年前,一单生意,让我突然发现原来我还可以用它对付一个人,不错,那就是凌箫天,不择手段的也要杀了他,但我不想他死的那么快那么简单,于是我派出了我珍藏了五年的萧七儿,她的确很完美,不到三个月就成功揽获了凌箫天的心,还让他那样的死心塌地。”   “那毒也是你下的?”   “不,是萧七儿亲自下的,呵呵,你们谁都没有想到吧,她就那样不带声响的让他吞了那毒,然后,一次一次的看着他毒发,看着他吐血不止,看着他痉挛受罪,我很满意,我相当满意。”叶誉阁仰头大笑,一阵一阵的放肆大笑。   姬于桀双手紧紧成拳,胸中怒火正在萦绕,“四哥,你的萧七儿真是让我刮目相看。”   “是吗?她的确也让我很吃惊,是不是现在后悔让她留在你亲爱的凌箫天身边了?不用担心,她真正的作用还没有开始,以后,你么会更吃惊的。”叶誉阁转过身,任凭骄傲的他无论如何也不会让人看见他眼角情不自禁落下的泪迹,笑的太累,太傻,太痴。   “四哥,回头吧,只要你肯回来,我相信二哥,二哥他不会计较以前的那些事的。”   “不是他不计较,是我不会就此善罢甘休。”叶誉阁毫不停留的离开。   姬于桀微低头,盯着他残留的那道脚印,竟喃喃自语:四哥,别再引火焚身了,你就算赢了他,也赢不了他母亲啊,你难道忘了,他母亲是谁了吗?   叶誉阁走到看不见人影的角落,长叹一口气,突然,胸腔内传来一股灼烧,他咬牙坚持,可是不出三步,一阵晕眩铺天盖地而来,下一刻他便是不能动弹的躺在地上,如同死尸。   “夫人,人已制服。”一道身影忽现,不到半分钟,再次恢复宁静,只是,躺在地上的身影早已不见,只剩下淡淡的,飘着玫瑰清香的花瓣随风飞舞。   病房内,凌箫天已经去了公司,偌大的房间里,萧七儿一个人静静的躺在床上。   百无聊赖之际,她傻傻的望着天花板,回味着凌箫天所说的那些过去,什么东西堵在胸口,好闷,很闷,非常闷。   病房外,两人从电梯里走出,一争一吵。   “五姐,不去了好不好?每一次都要脱衣服,我还没嫁人啊,这样下去,迟早有一天我会性冷淡的。”一道女声清脆响起。   “小六,别说不去,那里出了问题可大可小,而且都是女医生,你怕什么啊。”又是一道女声。   ------题外话------   亲们没有忘记首长夫人里咱们女主的真正身份吧,呵呵,马上开始进入一个转折点,咱们女主应该有一群姐姐在背后撑腰才行啊,嘿嘿。   正文第六十章问题来了   “亲爱的五姐,你说的脸不红心不跳的,有本事你脱了衣服让那群女人摸啊。”女声再次飘起。   停歇了一瞬间,又响起了一阵淡淡的哄笑声,“小六,等看完后,姐回去让你摸,仔细摸,蹂躏摸,狠狠摸,从早摸到晚好不好。让你爽个够。”   “屁话,我又不是男人,摸你那玩意儿爽个屁啊。”   萧七儿躺在床上,听了门外的一连串闹动后,情不自禁的露出一抹浅笑,那两个女人是不是不会觉得这病房里会住着什么病人吧,大白天的摸的很尽兴啊。   不知是不是走远了,或者是已经离开了,声音也在不知不觉中渐渐远去,终于,又恢复了安静。   记得醒来后,她第一眼看见的便是叶誉阁,那张伪善的脸,他对她说她是捡来的,甚至连怎么受的伤怎么会失去记忆都一无所知,只是昏迷时一直说着什么小七儿,小七儿,自此,这便成了她的名字:萧七儿。   当时叶誉阁告诉她,她全身上下基本百分之八十都是严重烧伤,无奈之下只得全身进行整形手术,不过还好,手术很顺利,她也在不知不觉间换了一张脸,一张由他亲自挑选的脸,的确,风情万种,妩媚动人,让人不得不垂涎三分的那张脸。   她不记得自己叫什么名字,也不记得自己的身世,只知道她叫萧七儿,是一个杀手,冷漠无情,甚至是杀人如麻的冷血杀手。   她出手快狠准,比一般杀手更加狠辣,一招毙命,招招见血封喉。   她从不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是杀手,因为她骨子里传来的那股戾气就已经告诉了她真实:她媲美于任何杀手。   办公室里,静若无人。   一道白色烟雾缭绕而起,弥漫在整间静谧的空间内,无人吭声。   沙漏里静静的流沙而下,看着延绵不断的细沙缓落,一人轻叹。   凌箫天背靠在靠背上,淡淡而笑,“大哥,你千里迢迢的赶来不会只为了在我这里唉声叹气吧。”   雷圳毅眉头微皱,双手抵触在下巴前,再次轻叹,“别开玩笑了,你知道我在担心什么。”   “好不容易被漂白的公司,大概又要被蒙上一层灰了是吗?”凌箫天拿着高脚杯,轻轻摇晃杯中的液体,看着如同血液般红迹的烈酒,笑意不自然的浮上。   “伯母这一次回国,一定不会这么轻易离开了吧。二弟,你难道不担心——”   “我现在只担心我的七儿。”凌箫天嘴角微微上扬,想起病床上她的那个别扭到僵硬的表情,就忍不住的心里阵阵惬意。   雷圳毅双手抱拳放在胸前,也是飘起一抹笑意,“我现在担心如果伯母知道了她的身份会不会也上演一出棒打鸳鸯来?”   “我母亲喜欢比她狠的女人,这一点,我相信七儿不会让我失望。”   “一家都是变态。”雷圳毅面无表情,果然是什么基因培养什么后代。   “多谢夸奖。”凌箫天仰头一饮而尽杯中的烈酒,放下杯子,起身,朝着窗边走去。   整栋大楼是这座城市的地标,高耸入天,站在顶楼的落地窗前俯视而下,有一种漂浮在云端的感觉,让人浑身上下血液膨胀。   雷圳毅也起身站在他的身旁,同样的目光如下,“接下来该怎么做?”   “按兵不动,我相信她不会这么着急亲手毁掉自己儿子辛苦建立的王国,她会等的,等我回去求她的那天。”凌箫天依旧是浅浅的笑意,斗了十几年了,有点乏了。   雷圳毅忍不住的偷笑,“如果伯母知道了这句话,一定不会放过你,哦,不对,是放过我们所有人。”   “你怕她?”凌箫天突然冒出这句话。   雷圳毅目光朝上望去,苦笑,“我相信不只是我一个人怕她,等她出现后,大概整个城市,甚至整个国家的人都会怕她。”   “那可怎么办?万一以后七儿入门了,婆媳关系不好,七儿的脾气,我母亲的脾气,我会不会英年早逝啊。”凌箫天不由自主的一手扶住额头,这真是一个难题,看来得尽快把七儿藏起来,不然被她发现了,一定会开展一系列婚前协议,直到两座火山喷发。   雷圳毅咋舌,“其实,这个问题有点多余了。”能不能婚都是一个难题。   “也是,我现在应该考虑要不要奉子成婚。”凌箫天说的不轻不重,好像只是临时起义一般。   “……”这一次雷圳毅是真的觉得无言以对了。热恋中的男人,真是少了一根筋,还是那根最重要的。   凌箫天一手撑住落地窗,脸上依旧布满笑意,“我去医院了,不知道七儿还痛不痛。”   “那个,二弟,你的手——”雷圳毅轻咳一声,虽然他知道某些真相,但还是等他自己说吧。   凌箫天扯开手套,伸了伸尾指,“其实现在的手术真的很不错,看,才一天,我的手竟然恢复的跟没断指之前一模一样了,果然是精英团队啊。”   看着离开的身影,雷圳毅苦笑:他好像压根就没有断指吧,那视频不过就是障眼法,他不会真的打算继续装伤残人士博同情?   ------题外话------   亲们不会认为妞写的真的很虐吧?其实,妞想说,一点都不虐啊,嘿嘿,有阴谋的笑啊。   正文第六十一章关于出院   作为某‘伤残’人士,凌箫天急急忙忙的赶到医院,自从承认了与某女人的恋情后,突然发现被他囚禁了二十七年的感情一朝迸发,想起某女人娇艳欲滴的红唇,想起某女人撒娇做嗔的皱眉,他忍不住的脸上泛起阵阵红晕。   果然,眨眼之间,医院大门赫然在现。   司机打开车门,他迈步而出,只是,下一刻,骤然而停。   对面,两个女人,一人白衣胜雪,一人黑衣如墨。   小六第一眼认出了他,抓住五姐的手竟情不自禁的微微发抖。   凌箫天漠然相对,她不知道黑衣女人是谁,但是那抹白衣,他的记忆一向都是很好,一年之内见过的人,除非是擦肩而过,否则一定会认出在何时何地见过她。   而这个白衣女人,他记得,一次酒会上,她接近过他,并且成功的偷走过对他而言十分重要的东西。   小六本来脸色就有些苍白,却看到凌箫天的那一刻,心慌意乱,心惊胆颤,虽然自己不经意的顺手牵羊拿了他的某件很重要的东西,但他应该不至于耿耿于怀以至于一看到她就想起她是小偷?   带着丝丝侥幸,更带着些许心惊,她抓住五姐的手,再次准备逃之夭夭。   “他是凌箫天?”五姐一眼也认出了这个男人的身份,的的确确是他们监视的凌箫天。   小六紧紧的拽着五姐的手臂,微微点头,“上次接近他,因为偷了他的资料,想必他也认出我了。”   “小六,不是告诉你,算了,去吧,至少他不知道我们的身份,快点走。”五姐抓紧小六的手,急忙拦下计程车,然后,绝尘而去。   凌箫天自始至终也没打算抓她,只是随意的淡淡一笑,看着她失措的表情为什么脑海里会出现某个女人诧异时那小心翼翼的模样?   七儿,突然好想你啊……   寂静的病房内,萧七儿靠在窗边,缓慢的站起身,腹部的伤口很深,幸好她体力不错,这些年训练留下的那些伤多多少少也让她抵抗力强了不少。   “七儿?”凌箫天推门一看,就瞧着某个不听话的女人强行下地,然后,在搜着什么东西。   萧七儿站直身子,回头看着门外一身西装站的笔挺的身影,莞尔:“不是说有事吗?这么快就回来了啊。”   凌箫天走上前,打横抱起她,再次抱着她躺回床上,“医生说过三天之内不能下床,你想找什么,我替你找。”   “我想出院。”萧七儿手里还拽着自己的外套,其实对于这点小伤,她并不在意,她只在意现在自己中的毒,如果那真的是‘上穷碧落下黄泉’,那第一次毒发也会在这一周之内,她必须要离开这里,不然他会发现的。   凌箫天按住她的身子,居高临下的瞪着她仍旧不安分的双手,说:“如果你再不听话,我不介意安排保镖进入房间内二十四小时监视。”   萧七儿微微叹了一口气,点点头,“好吧,我留下。你有事就去忙吧,我保证我不出院了。”   她在笑,笑的毫无晕染,只是,有些牵强。   凌箫天不以为然的坐在椅子上,翘起腿,然后打开电脑,在电脑上比划着什么,全神贯注的注视着上面的数据,一声不吭。   萧七儿眨了眨眼,终于明白了他在做什么了,他打算在这里开会?   这种贵宾病房就是有个很好很好的好处,那就是有个不大不小的客厅,客厅往里走几步就是病房,而萧七儿就住在病房里,不过客厅,不,现在应该改名为临时办公室,正中央,十张椅子一张桌子,十个衣着端庄的男人安静的坐在椅子上,各自哑然失语中。   而主位上,某个自认为是‘伤残’人士的老总正勾画着什么计划,不时冷冷的哼一声。   整个病房气氛,低至零点零零!   “说吧,有什么好解释的。”一句话,打破宁静,凌箫天依旧是不苟言笑。   各门主管几乎是无人敢开口解释,只得乖乖的低下头,一个个看着自己的脚尖。   “无从解释?”凌箫天冷冷一笑,“很好。”   “二爷,其实整件计划都是四爷提出来的,我们只是照着上级的吩咐行事。”一人吞吞吐吐的开口。   “啪!”凌箫天轻轻的丢下手里的文件,看似很轻很轻的动作,却在落针可闻的空间里发生,难免造成一丝惊天动地。   一声响后,众人更是哑口无言。   沉重的呼吸声在整个客厅里喘息着,所有人再次低头不语了。   “那个凌爷啊,其实我不想打扰你的,只是我突然想到了一件事,真的必须今天出院啊。”萧七儿有些苦笑的站在病房门前,看着无人说话,只得她打破沉寂了。   凌箫天微微闭目,眼神瞥了一眼众人,依旧不言不语。   所有人内心腹诽:这女人不要命了,这种情况下还敢说话,她难道不担心凌箫天一个拳头让她再躺个四五天?   萧七儿显然是没有明白所有人的目光灼灼,毅然决然的站在凌箫天身后,似笑非笑的说:“我已经收拾好了,先走了。”   “全都出去。”凌箫天咬牙的吼道。   一瞬间,众人如获重生消失在医院里。   正文第六十二章分手吧   萧七儿退后两步,靠在门前,“那个,我真的不是不听话,只是我的伤已经没事了,我要回一趟碧落阁,我要处理一下我的私事。”   凌箫天站起身,并未回头,“你想离开我?难道是因为我跟四弟五弟之间的事?”   “不,不是,我真的有点自己的事,你也知道我是个杀手,我接近你是因为任务,而现在任务没有完成,碧落阁也消失了,我也、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萧七儿说的吞吞吐吐,她在想怎么说理由,只是好像什么理由也说不明白。   离开他,真的只有离开他。   “七儿,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凌箫天步步靠近遮遮掩掩的她,看她躲闪的目光,似乎已经明白了一二,她心里有事。   萧七儿淡淡一笑,本已苍白无血色的脸颊上竟然泛出点点红晕,“凌爷,我发现我们……不合适。”   三个字说完,她突然觉得心乱如麻,这样违心的话的确诛心,本平静无碍的心脏竟泛起阵阵涟漪……它在痛!   凌箫天微微迟钝,反应过来后却是冷漠的一笑,本能的伸出手扣住她的手腕,认认真真的看着她的双眼,不躲闪不逃避,丝毫没有波澜,她说的不轻不重,不急不缓,就这样,平静如水。   “萧七儿,你在说什么?”他冷冷一哼。   “凌箫天,我知道我很卑鄙,当初接近你的确是想杀了你,这是任务,后来接近你,是因为我喜欢你,这点我承认,可是你不是一个好人,我也不是一个好人,两个坏人在一起,的确天作之合。”   “可是你知道我为什么要留在你身边吗?一开始真的是因为我喜欢你吗?”   她淡淡一笑,笑的出尘不染,“是因为你的毒是我下的,我为了还你这个恩情才会跟你在一起,现在你的毒解了,碧落阁也完了,我们,两不相欠了。”   “好,好一句两不相欠。”凌箫天仍然紧紧的抓住她的手,渐渐的加大手劲,“你下的毒,我一清二楚,我甚至有点傻气的很感谢那颗毒药,至少留下了你,可是作为同是坏人的我们,为什么不在一起?如果放你出去不是祸害大众吗?我也想做一回好人了,我不会放你走的,至少不会给你机会贻害人间。”   “那你不怕我又再下毒?”萧七儿顿了顿,又笑,“你知道我为什么要用自己的命换一颗解药吗?我想让你活下去,然后,再杀了你。”   “七儿,你真的不会撒谎,你真的不会撒谎。”   “是吗?可惜我真的没有撒谎。”萧七儿轻叹一声,“看来我不解释清楚,你不会放我走了。”   凌箫天面不改色的抓住她的手,“你的借口很牵强。”   “碧落阁接了一笔大生意,十亿买你凌箫天的命。阁主一早就把委托人告诉了我,我早已跟他取得了联系,他说过承诺不变,依旧十亿,只要你凌箫天死在我手里。”   “这个借口,一样牵强。”凌箫天处变不惊的淡笑。   “我替你解毒是为了断去这些日子跟你的藕断丝连,现在毒解了,我们真的两清了,而接下来的事,就是你和我……水火不容,再见面,我一定会再对你出手,希望你别手下留情,否则,我真的会杀了你的。”她震开他的手,毫不留恋的转身离开。   凌箫天哼声,“七儿,我说过你不会说谎的。如果你真的有事,去做你的事吧,我会等你回来的。我相信我凌箫天能给你的,不止十亿。”   “可是那是你的,不是我的。”萧七儿打开门,踏步而去。   偌大的病房内,了无声响,除了他沉重的呼吸,以及那抚摸不到的她的味道,一切,都在渐渐的遗失。   七儿,发生什么事了?   萧七儿离开了医院,匆忙的拦下计程车,她知道这样贸然离开,凌箫天一定会怀疑,甚至现在估计都已经派人监视她了。   只是,不得不走。   这条命,还能坚持多久?   凌箫天,对不起……   对于某女人来说,今天简直就是落荒而逃。   可是她回过神后才发现自己身无分文,甚至连计程车费都给不了,于是,只有先赊账了。   到达目的地,司机看了一眼车座上闭目养神的女人,轻轻咳了一声,“小姐,不好意思已经到了。”   萧七儿睁开朦胧的双眼,腹部的伤因为动作过大已经感觉到阵阵刺痛,她咬了咬牙,露出一排干净的牙齿,笑道:“司机师傅,如果我说我是因为没有钱被医院赶出来了,你会相信吗?”   司机顿时黑了脸,准备开动引擎,“当然相信,我们去警察局慢慢聊。”   “呵,”萧七儿叹了口气,“既然这样,那就不好意思了。”   一记手刀而下,司机倒在座位上一动不动。   打开车门,萧七儿抬头看了看身前的公寓,绕了一圈最终还是绕回了最初的起点。   “七儿,你真的回来了这里,看来我想的不错啊。”姬于桀从车里出来,靠在车门上看着接近他的女人。   萧七儿直接当他透明,径直走过。   正文第六十三章第一次毒发前   姬于桀随意一笑,尾随而上,“其实我听说你出院了,好奇你会回哪里,果不其然,你会来这里收拾东西。”   萧七儿停下脚步,瞥了一眼身后的他,冷冷一哼,“我现在受伤了,也不想跟你斗什么,别来惹我。”   “好吧,我承认如果你没有受伤我的确不是你的对手,可是至少现在我有把握你伤不了我。”姬于桀继续跟随。   “我以为我跟凌箫天解释清楚了,原来他还是误解了。”萧七儿按下电梯,看也不看身后的人。   “我挺好奇的,话说二哥魅力不错啊,更听说二哥身价何止百亿,为了十亿离开他,是不是有点得不偿失啊?”   “这是规则,你不是杀手,你不会懂得我们的规则,一旦接下任务,哪怕对方给我全部身家,都不值他一条命。”萧七儿走进电梯,伸出手阻止电梯外的姬于桀,“不好意思,现在开始是我的私人地方。”   姬于桀摊摊手,淡笑,“我忘了告诉你刚刚,就在你走出计程车的那一刻,整栋楼都已经属于凰氏了,所以,从现在开始这也是我的私人地方。”   萧七儿暗暗吞下那口气,虽然他很欠揍,但是现在打不过他,忍一忍!   “为什么要离开他?”姬于桀言归正传。   萧七儿冷笑,“我说的很明白了,如果你还有问题最好去问你二哥。”   “萧七儿,你真的不会说慌。”   萧七儿愣了愣,又来了这一句话,她难道真的不会说谎吗?曾经在碧落阁这是特训,她那一次没有顺顺利利的骗过所有人,现在一个凌箫天识破了她,连姬于桀也把她看的清清楚楚,是她不会说谎吗?   “我只能说我需要自己的私人空间,就这样。”萧七儿打开门,走进,然后关上,毫无拘泥。   关上门的那一刹那,她只觉得双腿虚浮无力,靠着墙壁缓缓滑落,好累,身体好累,也好痛。   那种毒大概会因为心情的原因而提前毒发,凌箫天也是如此被提前了两次,一次比一次难受,一次比一次煎熬。   不知道是不是太过激动了,萧七儿感觉眼前渐渐的变得白茫茫一片,眼前看不见东西,伸手也摸不到什么,好朦胧的感觉,怎么了?为什么会这样?   “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吗?因为你是女人。”一道声音隐约的从萧七儿身侧响起。   她猛然起身,一手按住腹部上的刀口,一手撑住墙壁,摇了摇脑袋,“你是谁?”   “遗容。”遗容冷冷的回复。   萧七儿诧异,微微闭眼稳定自己慌乱的神经,警觉的感觉到自己的视力渐渐的恢复了,终于,看清楚了这个离自己很近很近,近到她的短刀已经架到了自己的脖子上。   遗容没有看她,只是冷漠的拿着刀指着她,“有人出钱买你的命,抱歉,我是个杀手。”   “我知道。”萧七儿并没有打算反抗,她只是看了看颈脖间的刀刃,冷笑,“什么时候该用这种武器了?”   “你也中了‘上穷碧落下黄泉’?”遗容放下手里的刀刃,其实现在杀她与不杀她有何区别?   萧七儿点点头,“阁主赐药,谁敢不吃呢。”   “为了凌箫天?”   “不只是为了他。”   “这种毒很奇妙,跟男人的反应截然不同,所以就算让他知道你中了毒,他也看不出你中的是跟他一样的毒,呵呵,好变态的毒药。”遗容靠在沙发上,拿着香烟吞云吐雾。   萧七儿也顺势坐在她的一侧,开口道,“什么叫做不同?”   “男人毒发是全身剧痛,女人毒发是血流倒流,第一次眼痛,第二次耳痛,第三次四肢痛,第四次内脏绞痛,第五次,也是最后一次血流不止,从心脏开始到口鼻,所有地方都会出血,俨然是一副血人,可怕、恐怖、让人胆颤、让人畏惧。”遗容说的从容不迫,甚至是平平淡淡。   而萧七儿却听得心惊胆战,与凌箫天不同的痛,难怪今天会出现视力模糊,难道第一次毒发快了吗?   “你不好奇问我为什么会知道这么多?”遗容熄灭掉烟头,依然是面无表情。   “阁主也对你的下了毒?”萧七儿看着她苍白的脸颊,那本来妖娆万千,让人痴迷的容颜,而现在却渐渐的变得阴冷,甚至毫无血色。如同骷髅。   “毒不是阁主下的,可是解药却只有阁主才有,大概已经给了凌箫天吧,等死吧,我们一起。”   “既然如此,那你又为何要来杀我?反正都是死路一条,为何还要出现做杀手?”   遗容顿了顿,却莞尔一笑,“因为我现在突然发现……我好怕死,萧七儿,你怕吗?你知道第一次毒发是什么滋味吗?你知道那眼睛像被人生生挖出来是什么感觉吗?痛,除了痛,什么都感觉不到,很痛,痛到恨不得自己了解自己。”遗容咬紧牙关,双手成拳,手中的匕首刺破皮肤,血流不止。   “遗容,那怎么办啊?我突然也好怕啊。我不怕痛,不怕死,就怕杀手会爱上谁,而现在我真的爱上了他,却只有这短短半年时间了,没有解药了,我怕会痛死在他的面前,我怕忍不住自尽在他面前,怕他因为我而痛苦,怕他因为我而自责,怕他……”   ------题外话------   (明天第一次毒发了,为啥某妞觉得特别兴奋呢?好bt的妞啊!呵呵,期待吧,明天咱们凌爷华丽丽的登场,记得哦,是华丽丽的登场。   最后,想知道七儿是怎么解毒的吗?嘿嘿,这是个秘密,相信一定不会让亲们失望吧,哈哈哈,得瑟下)   忘记交代了,明天v了,某妞大言不惭的求求首订啊。   支持妞的蹦一下吧,妞需要亲们了啊,最后,妞溜走。   正文第六十四章毒发:带球逃跑   时间在悄然的过去,遗容看了看躺在沙发上因为痛苦而昏睡过去的萧七儿,一手浮上她的脸颊,俯身靠近她的脸,嗅着她独有的体香,亲吻而下:   “七儿,你知道除了凌箫天会心疼外,我也有会心疼吗?”   “因为你喜欢凌箫天,所以我帮你偷解药,可是解药没偷到,却被阁主发现了。”   “阁主好狠啊,生生折磨了我七天七夜,让我做了一个不折不扣的药人,我好痛啊。”   “可是,为了让你快乐,我愿意。”   “记得那一天吗?你出现的那一天,一招就将自负的我打败,我不甘心啊,可是我却对你……一见钟情!”   “对不起,遗容再也保护不了你了,我今天不是来杀你的,我只是想来看看你……而已。”   夜,很长,很长,却又过得很慢,很慢……   天边泛起了朝阳红霜,一片片的染红了半边天迹。   转眼而至的是两人分别了整整三天,三天来,萧七儿闭门不出,凌箫天也消失不见,谁也不去想念谁,谁也不去寻觅谁,只是,各自活在各自的世界里。   这一日,是离开凌箫天后的第四天,天气不错,晴空万里。   秋季时分,天气已经有点转凉,特别是早上的风,带着点点寒意突袭。   一道白衫站在窗前,从十八楼往下探去,大楼下的人影如同小球,看不真切模样,只觉得隐隐约约是人影在闪动。   萧七儿知道这两天就快要第一次毒发了,眼睛有点点隐隐作痛,可是却不强烈,她能熬过去吧,遗容说过只要熬过去了就不至于眼瞎,虽然会影响视力,但至少不会成为一个瞎子。   白茫茫的世界,她害怕,明明是白天阳光强烈,而她却只能模模糊糊的看清楚一个人影,至于他是谁,她分辨不出。   整日整夜的待在屋子力,大概就是怕出去后找不到路了吧,毕竟自己已经快成为一个半瞎子了。   “叮铃铃,叮铃铃……”   萧七儿放下手里的咖啡杯,凭着感觉缓缓的移动脚步,手机放在桌子上,正在震动,正在闹腾。   “喂。”她淡淡的开口。   “是我。”   萧七儿猛然醒彻,眯起眼看了看手机屏幕上的号码,看着闪烁的数字的确是他的号码。   她半遮半掩的问:“我以为我说的很清楚了,你打来做什么?”   “七儿,这个世界上没有凌箫天做不到的事,可是现在凌箫天却真的遇到了一件恐怕就算他再怎么努力也做不了的事了,怎么办?”电话里,平静如水的声音,却让人丝毫不平静的心里在泛起涟漪。   萧七儿沉默了一会儿,冷笑,“那是你的事,挂了。”   “七儿,见一面吧,断也要断的彻底一点,不是吗?”凌箫天顿了顿,继续说:“我在你楼下,出来吧,我们当面谈。”   萧七儿紧紧的抓住手机,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就会砸坏这通通话,可是要见面吗?自己这副德行,随时都有可能毒发的德行要去见他吗?   “七儿,如果你不见我,我会上去的。”电话戛然而止。   萧七儿放下手机,微微闭眼,让自己的眼睛适应一下这突如其来的黑境,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大概是刚刚因为太过紧张,原本还是模糊的一片现在变得一片漆黑,好黑好黑,是要来了吗?怎么办?   身体好无力,四肢一点气力都没有,一点一点的剥夺她仅剩的那点感觉,只是,任凭自己如何努力,如何努力,仍旧是动弹不得。   凌箫天,对不起,我失约了……   从眼角开始,一点一滴,望着她的眼眸中深去,不是撕心裂肺,是痛不欲生,眼睛剧痛,不敢睁开,甚至连动都不敢动一下。   她躺在地上,遏制着自己的喉咙,生怕一个忍不住会大喊出声,只是,忍不住了,痛到最后,竟是自己的一阵一阵喘息声。   凌箫天等了半个小时,坐在车里,脸色暗沉的盯着头顶上的大楼,她终究没有出现。   姬于桀坐在他的旁边,没有说什么,看着凌箫天的冰冷神色,他已经知道了这一次他真的怒了。   萧七儿,你还在磨蹭什么?凌箫天何时会如此放下面子亲自来求见你,你为何不出现?   “啪!”凌箫天按耐不住心底突升的怒气,一拳砸开车门,冷漠走出。   “二哥,我想七儿是因为有事吧,要不我上去看看?”姬于桀急忙跟着走出车门,想抢先一步上去叫七儿。   “不用了,”凌箫天面无表情,嘴角微微颤动,“我亲自去,我倒要看看她有什么重要的大事。”   电梯数字在不停的上升,而每上一个数字,他的心就会莫名的悸动一番。   “叮!”电梯打开了。   姬于桀不敢作声的跟随在他的身后,步步犹豫。   凌箫天仍旧是毫无表情,甚至是面色冷淡的站在大门外,想要叩门,却一动不动。   两人没有动作的站在她的门外,一分一秒从指尖流过。   屋内,身影在翻动,从眼睛传来的痛让她浑身痉挛、颤抖,她想要咬牙坚持,却怎么也控制不住她一寸一寸的挖眼之痛。   她颤抖的双手紧紧的捂住自己的双眼,却怎么也按不住那跳动的痛意神经。   “咚、咚、咚!”很轻很轻,却在她心里泛起震惊的敲门声。   她咬紧牙关,知道是谁在敲门,怎么办?他还是出现了?怎么办?逃吗?自己这副德行能从十八楼跳下去保证不死吗?   “啪、咚。”一连串的连锁反应,萧七儿知道自己撞上了什么东西,可是顾不得从膝盖处传来的痛,着急的望着卧室方向跑去。   就算死,也不能让他看见自己这副模样。   姬于桀听力很好,听见了屋内传出的轻微响动,有些惊诧,“二哥,七儿真的在屋子里,可是好像有点不对劲。”   凌箫天自然也是听见了屋内的动静,抬起脚,一脚直接踹开了门锁。   进入客厅后,首先入目的便是那茶几上摔落的花瓶,花瓶里插着的玫瑰早已凋谢,花瓣落了一地。   “七儿,开门。”凌箫天站在卧室前,知道她在里面。   萧七儿顾不得双眼的剧痛,双手颤抖的紧紧握住门把,不能开,不能动,一定不能让他看见。   可是好痛啊,真的好难受,快忍不住了,自己看不见的恐惧,自己掌控不住的剧痛,所有的一切神经都在一点一点的被消磨殆尽,好难受,感觉到眼睛出血了,脸上是一片湿润。   是泪?还是血?   “七儿,快开门,不然我就踹门了。”凌箫天依旧是双手握着门把,他不能踹,她一定躲在门后,一踹,她会受伤的。   萧七儿咬紧下唇,感觉到甜腥味在嘴角蔓延。   “二哥,顾不得那么多了,萧七儿一定是有什么事。”姬于桀伸脚就是一下。   “啊!”最终还是忍不住,门上的颤动让她本来绷紧的神经突然间彻底决裂了,痛意决堤般的袭上她的全身,再也没有力气躲避了,也再也没有力气争夺了,就这样昏过去吧,好像这样痛就不再那么痛了。   凌箫天瞠目的看着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萧七儿,她失去了知觉,甚至像是死了一样,无论他如何呼喊,她都听不见说不出,双眼里,迸发出一条血痕,一路蜿蜒之下,触目惊心。   “七、七儿?”凌箫天双手颤抖的抱紧她的身子,一下就感觉到了她的颤抖,她又感觉吗?她究竟怎么了?   姬于桀随后而进,不知所措的盯着如此狼狈的萧七儿,不敢置信的睁大双眼,“她、她怎么了?”   “一定有问题,快去医院。”他一路抱着她,没有停歇,他知道怀里的她早已是疼痛不已,就连昏倒了也浑身颤抖,甚至眼睛里的血越聚越多,正像一条小溪延绵而下。   哪怕浑身上下痛到早已失去了知觉,她也能感觉到那钻心的痛仍然在蔓延,一寸一点一缕的消磨着她最后的意识,直到世界真的失去了色彩,直到世界再无声嚣,直到再也感觉不到他的余温。   痛,除了痛,还是痛……   凌箫天冷漠到没有一丝表情的站在病房外,自刚刚医生过来交代了那些话,他就知道了,他应该早就想到才对,叶誉阁,他不可能会如此善罢甘休的随意给他解药,原来是用她的命来抵还的。   叶誉阁,你……   他十指紧扣,下一秒,嘭的一声,玻璃碎成一块一块的从他的拳头下掉下,最后,落在地板上,还参杂着他的滴滴鲜血。   “二哥。”姬于桀无话可说,甚至是找不到安慰他的理由。只得默默的站在他的身后看着他落寞的背影,如果可以,他真的希望中毒的那个人是他,只有他才是多余的。   凌箫天五指紧紧的扣在墙壁中,指尖因为摩擦早已是鲜血长流,而他,竟丝毫也感觉不到那阵阵痛意,只是,冷漠的脸上毫无波澜,冷冷的说:“查,无论如何都要把他给我找出来。”   “二哥,我相信誉阁只是一时糊涂,你——”   “他伤我,恨我,怨我,甚至想要杀了我,我没有怨言,只是,我的女人,容不得他伤害一次,一根手指头也不行,给我找出来。”最后几个字几乎是他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字字带着杀气,句句夹着怒火。   当看到萧七儿双眼出血不止,当看到她痛到休克,他的心就莫名的攥紧,原来心痛是这种意思,原来心痛真的可以左右一个人的内心,他在心痛,很痛,恨不得亲手用手里的刀刺进叶誉阁的心里,他的让步竟让自己爱的人如此受苦,他错了,错的一塌糊涂。   “二哥,就算我求你了,饶了誉阁这一次吧。我相信七儿会——”   “她熬不过去会瞎的,你知道吗?这一次如果有稍稍的差错,她这辈子,就算解了毒,她都会成为一个瞎子,一个再也看不见整个世界的瞎子,如果他没有对她下毒,没有因为这破解药而吃下那颗毒,我愿意原谅叶誉阁,甚至到我死,我都不会跟他有一点计较,只是,这一次,他错了,他押错了本,他找错了人,他伤错了人,他必须付出代价,彻彻底底的代价。”咬牙切齿,凌箫天字字珠玑的看着姬于桀,任凭那么多年的兄弟情义,最后也只得落下支离破碎的后果。   姬于桀不再多言,知道自己劝不下了,看到萧七儿如此受苦,甚至活不过半年的结果后,就算他说断了舌头,凌箫天的这个决定也改不了分毫了。   雷圳毅听到消息也急忙赶到医院,第一眼入目的便是如此僵持的一幕,两人几乎是相对无言,眼神里,却是带着怒火难灭的气势以对。   “我听说了,怎么样了?”雷圳毅打破僵局,拉着姬于桀的臂膀,轻声问道。   姬于桀微微摇头,“情况不妙,医生说毒发时视网膜受到了挤压,很有可能会失明。”   雷圳毅哑然失语,看了一眼脸色暗沉的凌箫天,也识趣的闭上了嘴,只得随着他们的目光望去,急救室里灯光通明,显然,医生们还在忙碌着。   “叮!”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医生带着疲惫的神色走出了急救室。   凌箫天迎上前,着急的看了一眼病房内静静躺着不动的身影,轻声说:“怎么样了?”   “目前观察,萧小姐的双眼中毒不深,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只是,身体太弱了,那个、那个——”医生欲言又止,说不出该怎么解释。   凌箫天双手带着微微颤抖,盯着医生变化的脸色看来,恐怕有什么不对劲的事。   姬于桀也随着医生的停顿嗓子发紧,希望不要说出什么让人瞠目的事,否则——   雷圳毅双手扣紧,“说吧,怎么了?”   医生叹了一口气,微微低头,“萧小姐中了毒,前段时间又受了点伤,上一次因为、因为胎儿太小没有注意,没想到这一次看来,萧小姐的确怀孕了。”   凌箫天身子踉跄数步,靠在墙壁上才稳住自己的发抖的双腿,他摇摇头,不敢置信。   是谁红了眼,却见不着一滴泪……   医生再次摇头,“受伤后没有调理,又加上毒发,孩子……孩子……恐怕……保不住了。”   “咚!”凌箫天彻底失去气力的瘫坐在地板上,双眼泛红,发涩,双耳处是一片轰鸣,他是不是听错了?是不是真的听错了?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姬于桀彻底震惊的呆在原地,他本能的看了看失魂落魄的凌箫天,此时此刻,他恐怕再也阻止不了兄弟相残的那一幕了。   雷圳毅疾步上前扶起地上的凌箫天,也是无可奈何的摇摇头,“二弟,没事的,先保住七儿,孩子的事,以后再说。”   凌箫天双手紧紧成拳,胸腔内溢满鲜血,他重重一拳挥过,白色的墙面上嫣然炸开一朵炫彩的瑰丽,让人触目惊心的红,彻底模糊了众人的视线。   医生浑身哆嗦的退后两步,咬牙继续说:“请凌爷做决断吧,孩子保不住了,母体受伤严重,只有提前手术拿掉孩子,否则一旦毒气侵入,恐怕连萧小姐也熬不过去了。”   凌箫天闭上眼,忍住自己内心的震惊,咬牙站起身,大喘两口气,“给我一天时间,等她醒了,她有权利知道自己……曾经……曾经有过一个孩子。”   “二弟,我认为还是不要告诉她,这样她会——”   “不会的,我的七儿……比谁都……都勇敢。”凌箫天双手颤抖的握住门把,看着病床上脸色与床单一样苍白的她,泪水决堤而下,男儿有泪不轻弹,可是他却在这一刻所有的勇气像被掏空了一般,止不住那柔弱的泪水。   七儿,很痛吗?是不是真的很痛?   雷圳毅紧紧的跟在他的身后,生怕下一个瞬间,他会坚持不住也倒在地上。   姬于桀无话可说,甚至连动弹一步都失去了勇气,上一刻,他还在为了叶誉阁求情,而这一刻,求不了了,他不止伤害了萧七儿,还伤害了她的孩子,谁也求不了了。   凌箫天推开病房的门,一步一步的靠近病床,她很安静,终于再也不会呼痛了,不,好像他的七儿从来都不会说一声疼,就算是毒发时的撕心裂肺,她也不会说痛,只是会情不自禁的皱眉,就像闹脾气时的一样皱皱眉,很可爱,是吧。   越靠近她,他的步伐越沉重,直到靠近床边,他半蹲在她的身边,伸手紧紧的握住她的手,一手抚摸过她紧闭的双眼:不知道眼睛还痛不痛。   顺势而下,他的手停留在她平坦的小腹上:这个孩子,来的真不巧,没有一点征兆,甚至是毫无声息。   宝宝啊,对不起了,爸爸自私到只有用你的命换回你的母亲,你不会生气了吧?   他拿起她的手靠近自己的唇,干裂的双唇上紧紧的亲吻着她的手背,轻轻的,柔柔的,缓缓的,生怕一个不小心又再次的弄疼了她。   “二弟——”雷圳毅也忍不住的侧过头,倒吸一口气,忍住了自己也想痛哭一场的冲动。   凌箫天不管不顾的仍旧贪图着她的体温,好暖和的手,无论病着,还是健康,她的手永远都是暖暖的。   谁说杀手无情,谁说杀手冷血,至少他的七儿的手永永远远都是温暖护人。   “七儿,你放心,我会治好你的,哪怕是用我的命,我也会让你活下去的,没事的啊,就痛这一次,最后一次,不用怕了。”凌箫天起身凑到她的额前,俯身轻轻的亲吻了一下她苍白的唇。   “呃……”床上的人微微抖动一下睫毛,熟悉的香气弥漫在鼻间,是他吗?他在身边吗?   凌箫天感觉到她的微微动弹,急忙握住她的手,紧张的看着她正在拼命睁开的双眼,下一刻,她的眸子里就会映上他的样子了吗?就跟第一次相见一样,她看见他的时候,竟然傻到用蛋糕砸进自己的脑袋上企图收回眼神,他的七儿,从一开始就是单纯到让人想要调戏调戏。   “痛!”萧七儿没有睁开眼睛,她知道一旦见光,双眼一定会痛到让她再次失去知觉,只是这一次,她感觉到的不是来自双眼的痛,而是身体中的某个部位传来的阵阵刺痛,好难受,像是又要再一次的抽空她的精力。   凌箫天听到一声呼痛,慌乱的凑到她的身前,轻声细语的着急道:“七儿,哪里痛?哪里痛?”   萧七儿睁不开眼,只是本能的用自己的手紧紧的挤压着疼痛的部位,一阵一阵的痛意瞬间席卷了整个神经。   凌箫天瞧着她的双手紧紧的按压着自己的小腹,瞬间明白了她的痛来自哪里,急忙起身按下床头的红色按钮。   医生在一分钟后再度进入病房,一众的白色海洋。   “她肚子痛,这是怎么回事?”凌箫天紧紧的抱住她忍不住蜷缩的身子,从来没有见过她如此呼痛,除非真的痛到不能忍受。   医生着急为她打了一针,气喘吁吁的解释,“萧小姐毒发后身体太弱,胎儿因为毒素影响在反抗了,必须动手术了。”   凌箫天抓紧她的手,企图平复好她仍旧在颤抖的身子,咬牙:“马上准备吧。”   “不!”萧七儿似乎听明白了什么,竟不顾双眼的痛毅然决然的睁开了双眼,身体因为止痛药的原因已经无力瘫软,只是,她听明白了,也懂了,自己的痛是来自自己肚子里正在成长的孩子,她不由自主的摇摇头,看着凌箫天,血红了眼。   凌箫天紧紧的抱住她的身子,手抚摸过她悸动的背,声音生硬的安慰她,“没事的,很快就过去了。”   “告诉我,是不是我有了宝宝了?”萧七儿咬紧下唇,希望他否决,否决她吧,别把这样残酷的事实告诉她,她不会相信的,她不能相信啊。   “七儿……我们还年轻……”凌箫天感觉到来自唇齿的颤动,他自己也听不清自己在说什么,只是随着她起伏的心跳,自己也跟着起伏不定。   萧七儿双手从他的后背上垂下,冷冷发笑,“我活不长了,把这个孩子留给我,好不好?”   凌箫天瞠目的盯着她笑靥如花的脸,虽然没有血色,却因为她淡淡而笑渐渐的泛起了一团红晕,他决然的摇头,斩钉截铁,“不行,留下他,你会死的更快的。医生,准备手术室吧。”   萧七儿的笑瞬间成为定格,她麻木的侧过身,“给我一天时间,就一天,好不好?”   凌箫天捏紧拳头,看着医生。   医生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微微点头,“只能拖一天了,不然,我真的保证不了萧小姐能不能顺利的走出手术室。”   病房内,恢复了如初的安静,萧七儿的手轻抚上自己的小腹,他好像知道了母亲的痛,终于安静了,这个孩子如果出世一定会很乖巧,甚至是会很疼很疼母亲的,是吧!   凌箫天只是安静的拥她入怀,随着她轻微的抖动,心里也阵阵的发痛,手中的力道也随之渐渐加大,恨不得将她弱小的身子融进自己的体内。   突然间,怀里的身影再次剧烈的抽搐了一番,他惊诧的看着她额前密布的冷汗,轻声的问道:“七儿,哪里痛?”   萧七儿苍白无色的脸颊上微微的浮起一抹淡笑,摇摇头,“我从来不敢奢求,不敢奢求自己会有这么一天,有你在,有他在。”她的手覆盖着自己的小腹,腹下暖暖的。   凌箫天握紧她的手,将她的脑袋揽进自己的怀里,下巴顶在她的脑袋处,挤出一抹浅笑,“傻丫头,以后我们会天天在一起的,没事。”   “可是他只有一天时间了。”她咬紧下唇,如果知道自己肚子里有了他,当初自己还会不会那样不顾一切的吃下那颗毒药?她的心,在晃动,她的心,在反抗,孩子跟他,谁更重要?   凌箫天不再接话,仍旧紧紧的抱住怀中啜泣的身影,哭吧,一定很痛吧,不管是身体的,还是心灵的,一定都很痛吧。   ……   房车中,担任司机的雷圳毅有些犹豫的看了几眼坐在车后的两道身影,欲言又止,最后,开动引擎。   车子行驶在平坦的公路上,没有颠簸,一路顺畅。   凌箫天自始至终都是紧紧的抱住怀里安静入睡的身子,她昨晚求了他一夜,只有一天时间了,她想要好好的陪着这个孩子出去走走,哪怕只是坐在车子里一路观光,她也愿意。   可是萧七儿也知道,自己刚刚才毒发,不管是精神,还是双眼,都早已疲惫不堪,强忍着身体的不适,拼命的睁开双眼,只是,下一刻,仍旧不知不觉的悄然闭眸安睡。   车子绝尘在马路上,没有堵塞,没有多余的声响,一路平静。   最后,停留在游乐园前,今天是周末,很多父母带着孩子来到这里玩耍,到处都是欢声笑语,到处都是其乐融融。   凌箫天很反感来这里,可是对于七儿的再三请求,他最后只得妥协。   他温柔的为她床上外套,入秋后,天气也渐渐的转凉,马上就要做手术了,不能再受凉,所以他为她穿完一件又一件,里外共三层。   萧七儿情不自禁的嗤笑,“不用穿了,我会被捂出痱子的。”   凌箫天没有做声,打开车门,扶着她走出。   萧七儿抬头望去,巨大的摩天轮第一眼入目。   雷圳毅安静的坐在车子里,吸了几口浓烟,随后一同入园。   游乐园,人潮起伏,年轻的父母牵着孩子的手进进出出,不知何时开始,再次惹红了她的眼。   萧七儿自嘲的侧过身,曾几何时自己是如此的软弱,竟一而再再而三的流泪,像个小女人一样柔弱,她突然间很看不起自己了,以往伤再重,也不曾流过一滴泪,甚至皱过一次眉,而今时今日,她变了,变的彻彻底底。   “累不累?”凌箫天瞧见身旁的人突然停下脚步,凑到她的身边温柔的问道。   萧七儿感觉细沙眯了眼,双眼通红,泪腺不停,她紧紧的扑进他的怀里,双手环绕过他的腰际,咬紧牙关不让自己的哭出声音,却怎么也制止不了那狂风暴雨般的眼泪。   凌箫天清晰的感觉到胸前的一片湿润,他的手略微的颤抖,却坚定的附上了她的后背,轻轻拍拍,“我们回去,好吗?”   萧七儿没有说话,只是倔强的摇摇头,“说过要带着他好好的玩玩、看看,不回去,不回去。”   “好,不回去,不哭了,我的七儿不会这么哭鼻子的。”他握紧她的手,拉着她步入人群中。   雷圳毅一言不发的紧跟而上,今天,他是保镖,也只能是保镖。   巨大的摩天轮在不停歇的旋转着,一圈又一圈,从低到高,再从高到低,延绵不绝,生生不息。   萧七儿依偎在他的怀里,随着转动感觉身下的视线越来越渺小,直到顶端,她俯视而下,原来高处竟是如此的不胜寒。   “凌爷——”   “我是箫天。”他淡淡一笑。   萧七儿也是淡笑,“箫天,为什么你会喜欢我?良辰那么温柔漂亮的一个女人,为什么你喜欢的人不是她?”   “七儿,爱就爱了,没有为什么。良辰再美,在我眼里也只是昙花一现,而你,是真正的永垂不朽,爱不释手,我爱你,不是因为你的样子,而是在不知道何时开始,这颗心上,刻上了你的影子。”他拉着她的手轻轻的覆上自己的胸口,微微跳动的心在她的指尖颤动,除非有一天它从身体里被剖出,再也找不到她的影子,那就不再爱了。   萧七儿没有表情的感受着他的心跳,忽然间,心口里的跳动也不自然的随着他起起伏伏,她侧过身,随着渐渐往下转去的视线,她不再说话。   出了摩天轮,两人仍然执子之手游离在游乐园。   萧七儿指了指身后的洗手间,笑道,“我去去就回。”   凌箫天松开她的手,微微点头,“我等你,不用着急。”   不知道为什么,松开她的手的那一刻,心底处突然蔓延上一股不知名的躁动,有点空虚,又有点茫然。   他坐在石凳上,两眼目不转睛的望着离他不足十米距离的洗手间,等待,似乎在这一刻好漫长,时间,走的好慢,一秒一下,指针已经停止。   萧七儿转身走入洗手间,在看不到他的视线里,她倒吸一口气,将眼眶里险些溢出的泪水生生的阻止:   对不起,凌箫天,我舍不得了,我放不下了,哪怕死,我也不想失去他,对不起……   咬牙,她翻身而上洗手间,朝着另一面而去,同样一跃,成功的翻过高墙,就算身体很差,区区几米高的石墙还不足为惧,只是一瞬间的功夫,她便出了游乐园,沿街拦下一辆计程车。   凌箫天慌乱的从凳子上站起,心底突然漏了几拍,一定出了什么事。   他不顾身份的冲进女洗手间,漫天而来的是一阵阵嘶吼声,他不管不顾,大吼一声:“七儿!”   雷圳毅发觉不对,也跟着跑进,抓住凌箫天失魂准备掀开隔间的手,摇头,“她恐怕已经走了。”   凌箫天双手一紧,咬牙吼道:“找,掘地三尺,立刻找到。”   说完,不管身后众多女人异样咆哮的目光,急急跑出游乐园,奔上房车。   雷圳毅扣上安全带,拿出手机,“马上调出星城游乐园附近的所有监控录像,查出一个女人,身高一米六七左右,身穿红色衬衫白色休闲裤,长发,应该是翻墙离开,立刻查到。”   打完电话,凌箫天看了一眼,仍旧不放心,再打出一通,“通知本市的计程车司机,如若发现这个女人,立刻送到M医院。”   “二弟,别着急——”   “什么不着急,她这样会死的,这个女人真是不要命了,为了一个孩子,她就这么不要命了?”他双手撑住脑袋,好迷茫,那个孩子也是他的,可是他现在突然觉得自己很恨他,为什么会现在出现,为什么会现在来到这个根本就不欢迎他的世界?   计程车里,一通通毫不间断的留言正在重复的循环播放着,只是某个司机大叔已经无力招架这接二连三的连环呼叫,他只是冷冷的瞥了一眼颈脖间的那光滑如镜的刀刃,生怕这刀刃主人会一个不小心手抖了抖,那样,他就不用接什么电话了,直接可以送去太平间等待投胎了。   萧七儿一手紧紧的握住匕首,一手捂住自己突然刺痛的小腹,大概是刚刚太过用力的翻墙,有些气息不稳。   她咬牙坚持到了火车站,一手重重的敲晕这个司机大叔,顺便拿了从他的皮夹里掏了几张人民币,身无分文,还要逃出本市,的确有些困难重重。   随后不到十分钟时间,上了高铁,朝着A市奔去。   这里是凌箫天的天下,无论她躲在哪个角落,也会被他给搜出来,只有离开,不管最后能不能生下他,这仅有的几个月生命,她也想与他共同度过。   大概是累了,也倦了,萧七儿一坐上高铁,就浑浑噩噩的睡了下去,直到身边有人轻轻的摇晃她,她才睁开双眼。   是列车乘务员,女人温柔的对她相视一笑,“您好,车已到站。”   萧七儿探头望了望窗外的天空,同样是一片蓝天下,只是,不再是同样的空气,这里,没有追逐了吧,余下的生命,终于可以安静度过了。   “小六,你刚刚说的那东西究竟落在哪里了?你这丫头办事从来没有一个准信。”车厢内,又涌进三道身影。   乘务员有些哭笑不得,已经准备清仓了,结果一个两个闲杂人等又出现了。   小六不理会正在苦笑的乘务员,顺着走廊回到自己原先坐下的位置,里里外外翻了两三遍,最后,垂头丧气的耸耸肩,“好像真的掉了。”   “六丫头,你想害死一一姐吗?快点给我找到。”一个女人突然大吼。   萧七儿被她的喊声拉回了神,一一姐?为什么这个名字那么熟悉?   她抬头看着不远处争吵的三个女人,一黑一白再加一袭蓝色,三个女人,穿着不一,黑衣沉冷,白衣出尘,蓝衣飘逸,甚至连妆容也形色各异。   她看他们,真的只是好奇,只是她们看见她,却是一阵阵警觉的目光,不多时,黑衣女子靠了过来。   她冷冷的哼了一声,“看我们做什么?”   萧七儿苦笑,“没看什么。”说完,起身准备离开。   黑衣女人显然有些急躁,一手拉住七儿的手臂,一扯,将她重新跌回椅子上,“我们的东西你有看到吗?”   萧七儿嗤笑,显然她们以为自己是最后一个出去就有可能顺手牵羊拿了她们所谓的东西的那个人,不由自主的更是冷笑,“对不起,我好像没有义务让你们搜身,或者任由你们审问吧。”   白衣女人也凑上去,看了几眼,皱眉,“那东西对我们很重要,如果你有看到,请归还。”   “不好意思,我只是一名乘客,我相信列车有义务保护乘客的人身安全吧。”萧七儿看着一旁魂游天外,有些傻愣住的乘务员。   乘务员猛然回神,“各位乘客,真的不好意思,我们要清仓准备收拾了,请先下列车可否?”   蓝衣女人伸手拦下萧七儿,冷冽的杀气从她的眉宇间渐渐凝聚,“为了不让东西流露在外,如果你真的没拿,可否让我搜一搜,我们不是野蛮人,不会弄乱你的东西。”   萧七儿瞥了一眼身后的两人,再看着挡住她的那一身蓝色套装,“我身上除了这一身衣服外,有地方藏你们的东西吗?”   蓝衣女人淡笑,“那只是一个小盒子而已,相信一个口袋就可以遮挡住。”   面对不依不饶,萧七儿无力招架三个看似都不比她弱的女人,咬牙摊开双手,“搜吧。”   黑衣女人挑衅的上前两步,双手从她的上衣开始,“别被我找到。”   话音未落,萧七儿冷漠的双眼里迸发出阵阵敌意,“我突然发现,我好像真的没有义务配合你们所谓的搜身,呵呵。”她一抬脚,正中黑衣女人的胸肺。   突如其来的一脚,让启四胸口处一阵剧痛,她狼狈的退后两步,抓紧身后的椅背,怒斥:“不自量力。”   萧七儿微微喘息,冷冷发笑,“有本事就过来,我奉陪。”   小六扶住踉跄数步的四姐,也顺势一记手刀飞驰到萧七儿在身侧,狭小的列车空间显然都束缚了两人的势力,只是轻微的肉体相搏。   萧七儿抬脚又是一记猛踢,不过换来的也是小六的一拳。   小六感觉到腰腹下的剧痛,忍痛挥出一拳,正中萧七儿的腹部,两人都被震开数步。   萧七儿脸色突然一变,腹下传来的疼痛,她熟悉不过,一手按住传来绞痛的小腹,跌倒在座椅上,瞬间,面色苍白如纸,真不该与她们纠缠。   ------题外话------   妞承认妞真的是亲妈,只是一个不小心就虐了一下女主而已,只是一不小心啊,不用介意,呵呵呵。   相信亲们一定想知道毒是怎么解的是吧,还有关于小包子是吧,这个下章解释吧,呵呵。   别拍某妞,下一章开始,虐男主让你们熄熄火。   正文第六十五章流产   眼见情况不妙,萧七儿咬牙坚持,一个翻身跃步,躲开启五的杀招,踱步跃下车窗,立即逃离现场。   小六不肯罢手,也随着她的行踪跃下车窗,其余两人也紧跟其上。   突然间,原本拥挤的人群里,四人上演一出不停歇的追逐戏。   萧七儿感觉腹下的痛越来越距离,不得不立刻找个地方停下,只是,身后的三人仍然紧追不放,大概是自己刚刚出了杀招引来了她们的猜忌,这下引火上身了。   “四姐,五姐,你们从左右包抄,我跟上。”小六双手一撤,身后的两人瞬间移动而去。   飘忽不定的脚步,萧七儿觉得自己已经没有气力移动半步,竟停下双腿喘息一番,左手轻抚上自己刺痛的小腹,汗如雨下。   腹内如绞,痛的她忍不住的倒吸两口气。   三道身影,围住了她的去路。   苍白无色的脸颊上,不由自主的浮上一抹讽笑,没想到她萧七儿今时今日会落魄至此,连三个女人都打不过,果然这段日子荒废了武功,整个人都颓废了似的。   “把东西交出来我们放你走。”启五摊开手,示意萧七儿放下东西。   萧七儿忍不住的冷冷发笑,面无血色的脸上竟泛起了丝丝红晕,她笑道:“我连你们找的是什么都不知道,如何还给你们?”   启四上前两步,走到她的面前,“如果你真的没拿,为何要反抗?”   “笑话,三个女人围着我打,我不反抗任凭你们宰了我?”萧七儿咬紧牙关,想要平息自己的腹痛,却怎么也止不住那一波剧烈过一波的痛意,忍不住的脸上早已是布满冷汗。   “四姐,她好像有点不对劲?”小六看着萧七儿颤抖的身子,似乎受到了什么重创。   启四不管不顾,伸手探入萧七儿的衬衣里,准备搜身。   萧七儿本能的躲避开身上的双手,警觉的瞪着启四,“我说过我身上没有东西——呃——”她双手捂紧肚子,不能再纠缠下去了,否则,她恐怕会真的在这里失去这个孩子。   三人依然不肯罢休,甚至其余两人也围拢而上,准备来一个上下其手。   小六虽然有恻隐之心,只是对于偷了他们东西的小偷,她仍然毫不留情的伸出手准备‘摸遍’她的全身上下。   她们找的是一个小盒子,盒子里装着一枚小芯片,盒子虽大,可是芯片却只有指甲大小,如果要藏,随随便便就可以藏得天衣无缝。   “七儿——”不远处,上官宏得到消息立刻赶到火车站,却见到三个女人围着萧七儿,准备对她做什么事,于是,他拨开嗓子大喊一声。   效果很好,三个女人如同被附体般呆愣在了一旁,甚至连神情都不约而同的望向发出喊叫的那一人。   上官宏踱步上前,一把抱起摇摇欲坠的萧七儿,着急的问道:“怎么了?”   萧七儿痛的浑身发抖,早已失去了说话能力。   小六第一个回神,只听见刚刚有人在叫七儿?是七儿吗?她们的小七儿吗?   启四急忙拦住上官宏,现在不是计较身份的时候,这个女人身上有她们的东西,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她走。   启五紧跟而上,三人再次围住他们。   上官宏微微蹙眉,冷哼一声,“你们不是我的对手,马上离开,否则,不怪我出手打女人了。”   小六也是冷漠无表情,说道:“我们的东西在她身上,我相信就算到了警局,她也有必要奉还给我们。”   “不管你们要的是什么东西,现在我要的是她,她现在很危险,我要送她去医院,如果你们要东西,去了医院再说。”上官宏只想立刻脱离这三个女人,却未曾想到,她们竟然真的一同进了医院。   急救室外,四人相对无言。   从医生脱下的衣裤里,三人找了个里里外外,却仍然是一无所获。   启四皱眉,“难不成她真的没有拿?”   启五附和,“恐怕是。”   小六咬唇,“那可怎么办?我们把人给打伤了。”   三人不约而同的看了一眼站在急救室外面无表情的男人,咽咽口水,如果他追究起来会不会告她们三人误伤罪?   知法犯法,她们执行任务期间不仅弄丢了重要物证,现在还误伤了她人,估计回去免不了一通训诫。   上官宏瞥了一眼欲言又止的三个女人,冷冷一哼,“恐怕现在不是你们追究她偷了你们东西的罪了,我估计等一下医生会出来告诉我你们三个群殴了她,导致她流产,这可不是小罪。”   流产?三人再次倒吸一口冷气。   如此情景之下,如此不利自己的份上,某三道身影正缓缓的,慢慢的,不带声响的朝着医院大门移动,最后,逃之夭夭。   虽然是国家干部,国家重要知识分子,但是这执行任务期间误伤他人应该算是工伤,更何况她们自认为自己的身份是绝对不能曝光,无论如何,面对这种情况唯独只有逃,而且是不带一点痕迹的逃。   上官宏自觉自己微微失了一下神,当他回神时,却发现自己身后空空无人,他哑然失语,她们不会真的被他给吓跑了?   医生从急救室里出来,摘下口罩,微微摇头,“对不起,孩子没有保住。”   就简单的一句话,上官宏面无表情的点点头,“辛苦了,她没事吧?”   “病人没什么事,就是小产后身体有点虚弱,需要留院观察几天。”   移动病床上,萧七儿一脸苍白的躺在床上,连嘴唇都是干裂的苍白无血色,让人情不自禁的心里微微悸动。   上官宏留意了一下安静沉睡的萧七儿,走出病房,拿出手机。   凌箫天心里早已有了答案,只是当听到最后的结果之时,心里还是抽痛了一番,只是冷静的回复了四个字:“我知道了。”   挂断电话,凌箫天抬头看着手下的棋子,黑子早已是一片败象,无论他怎么努力已经无法起死回生了。   凌箫天对面,手持白子的女人雍容的淡淡一笑,艳丽的脸上浮起得意之姿,她嘴角微扬的放下手里的白子,灯光柔和的映射在她白净的手指上,水晶甲被映出点点斑斓的色彩。   她收拢五指,捏成一个拳头,下一刻,重重的掀翻手下的棋盘,脸上的笑意渐渐消失,最后,浮上脸颊的是毫无表情的冷漠,冷到骨髓的冰寒。   凌箫天仍旧是不动声色,刚刚那一通电话,他还未来得及收回神,他的七儿,最终还是在毫无知觉的意识中失去了他的第一个孩子,可是,算了,孩子没了,对她是最好的安排。   “你知道我想说什么,三日后,回来。”女人冷冷的抿下一口红酒,猩红的颜色从她红颜的嘴角处溢满,竟像极了鲜血。   凌箫天不做回应,不答不辨。   “啪!”女人的手竟不顾破碎的酒杯划破她的掌心,任凭鲜血从她的指尖滑落,她冷艳的扬起那股冷意,冷哼,“别逼我对自己的儿子……下狠手。”   “我回去了。”凌箫天不以为意的站起身,目不斜视的径直绕过那盛气凌人的女人。   凌夫人凌江雪疑冷笑不减,甚至是越来越冷意,最后,漠然起身,手掌一挥。   凌箫天站在大门前,数十男子拦住去路,他略微的回头瞥了一眼飞扬跋扈的女人,嘴角笑意围聚,“凌夫人,如果你不想我砸了你的别墅,可以继续让他们拦着我。”   凌江雪疑摊摊手,“随便。”   凌箫天面无表情,回头冷冽的双眼滑过每一个挺直后背丝毫不打算让开的保镖男子,他知道就算过了这一关,如果那个女人不让他走,就算他真的炸了这里,也飞不出去。   最后,终究还是会妥协。   “说吧,这次想要我做什么?”凌箫天不再回头,只是背影早已出卖了他的敌意。   凌江雪疑双手紧紧成拳,什么时候开始,他们母子的关系竟变得如此冷漠,甚至除了身体内流着相同的血以外,他们都不曾再有联系了。   “回来吧,以后别出去了。”她想要好好的跟他谈一谈,最后却发现自己原本已熟悉的语气再也没有机会转变,出口仍旧冰冷,话语依旧毫无感情,冷冷的,冰冰的,刺骨的。   凌箫天负手而立,看着笑靥如花的那张脸,心里莫名的一种感觉,这是他的母亲,可是他却从来不知道母亲这两个字代表的是什么?如同她一样吗?冷漠,还是冷漠。   “对不起,我有自己的事业。”凌箫天转身一掌拍开拦住他的就人,健步而去,最后,一脚踹开了禁闭的大门,迎面而来的是彻夜的寒风,最终,还是只身离开。   凌江雪疑没有再下命令,只是面色冷淡的看着他离开的背影,身后,不知何时站立了一人。   “啪!”不用回头,只是挥手一掌打下身后之人的脸。   雷圳毅嘴角含血,却仍然一动不动的随意她的怒火。   “想办法把萧七儿给我带过来,她不在,他恐怕真的不会想回这个家了。”凌江雪疑丢下这一句话,随后,再无吩咐的转身回房。   偌大的客厅里,雷圳毅只得微微喘口气。   或许凌箫天永远都不会知道他雷圳毅是谁,从小到大对他呵护备至的大哥的真正身份是什么,也许,这是他母亲仅有的爱,只是表达错了!   爱不是爱,却成为了无视……   ……   从别墅出来,凌箫天驾车离去,一路提速,他只想在最快的速度到达医院,只是A市好像距离太远了。   夜已深,四下无人。只有那熟悉的消毒水味。   萧七儿疲惫的睁开了双眼,茫然的望着自己头顶上的一片纯白,医院吗?结果无论自己怎么坚持,好像都只能躺在这里,任凭他们拿掉自己的骨血。   孩子?她惊诧的捂住自己的腹部,他离开了吗?大概是吧,因为她的心里好空荡,空荡荡的,没有波澜,没有欺负,只剩下那无止境的绝望。   一双手,温暖的握紧了她的手,她侧过头,第一入目的便是他温柔平静的双眸,眸子里映着她苍白的脸颊。   她看着他,没有表情,没有言语,只有注视。   他看着她,温柔似水,平淡呵护,暖意她心。   “七儿,感觉好点了吗?”凌箫天半天想出一句话,他幻想过很多次她醒来的表情,只是,没有想过的竟是她会毫无表情。   萧七儿收回眼神,依旧空洞的双眼望着天花板,没有说话。   凌箫天的手渐渐的握紧她的手,一手抚摸上她毫无血色的那张脸,说道:“告诉我,还痛吗?”   萧七儿拼命的忍,忍住自己的痛苦,忍住自己的绝望,只是,她突然发现自己忍不住自己的泪水,潮湿的双眼早已是蓄势待发,她微微一动,泪水顺着眼角一路而下,最后隐藏在发间,她抖动的双唇微微发出丝丝喘息,她的确很痛,不是身体痛,不是眼睛痛,是心痛,心里好痛,像是被凌迟一般痛到她窒息。   凌箫天俯身抱住她发颤的身子,知道她在隐忍,温柔的抱紧她,除了抱紧,他找不到安慰她的任何话语。   如果可以,他希望她从来没有为他拿回什么解药,就算现在死了,也抵不上那平息不了的心痛。   病房外,上官宏看着随后而来的雷圳毅,微微摇头。   雷圳毅早就猜到了一二,也长叹一声,“这世上只有一颗解药,已经被二弟吃了,现在萧七儿体内的毒根本就无药可解。”   上官宏侧头看向出现的姬于桀,开口道:“有一颗解药,那就证明有人能制出解药,查,无论如何也要在半年之内找到解毒的方法。”   姬于桀无话可说,只是瞟了一眼病房内的两人,无可奈何的叹了一口气。   雷圳毅眉头微动,去了一趟凌夫人那里,他竟然看见了一个人,一个熟悉的身影,只是不敢肯定,但如果找到他,是不是就能问出解药的方法?如果这件事告诉二弟,他会不会为了萧七儿再去一趟凌夫人那里?   “大哥,你在想什么?是不是你知道了些什么?”上官宏一眼就看出了雷圳毅心有所思。   雷圳毅微微点头,冷静的开口,“我知道了四弟的下落。”   姬于桀猛然回神,抓住雷圳毅的手,“他在哪里?”   雷圳毅欲言又止,犹豫了一番,如同喃喃自语般回复:“他、他在一个我们根本就找不到的地方,就算我们找到了,也弄不出来。”   姬于桀后背一阵发凉,似乎已经想出了那个地方,却又再三质疑的看着雷圳毅,开口问道:“是不是在那里?”   雷圳毅瞧着他笃定的目光,微微点头,“很难见到他。”   “那可怎么办?二哥知道吗?”上官宏看了一眼病房内的两道身影,如果这件事被凌箫天知道,难免会大闹一场,或许到最后不仅弄不出叶誉阁,相反会适得其反引的他被直接灭口。   “啪!”病房门突然被打开,三人哑然失语的看着神色平静的,毫无波澜的凌箫天,众人倒吸一口气,刚刚他们说的那些话,他应该没有听到。   凌箫天不动声色的巡视了一眼三人,冷冷的开口,“回去吧,她需要休息,公司那边就由大哥先暂控一下,还有黑市那边一切停止,谁也别再插上一脚。”   话毕,病房门再次紧闭。   姬于桀长吁一口气,“我们回去再商量,这里不安全。”   “走吧。到车里再详谈。”上官宏瞟了一眼病房内安静的两人,没有多言的离开。   凌箫天坐在椅子上,眼角处瞥了一眼已经远去的身影,再看了一眼哭累了睡下的萧七儿,起身,安静的开门离去。   静谧的凌家别墅,不时有人巡视在四周,一切都没有因为黑夜的临来而打乱节奏。   一道身影不带声响的一闪而过,没有惊动任何人,甚至连身影拂过的树梢也只是微微震动。随后,一切都已是风平浪静。   叮……   风铃被风轻轻撩动,只是发出轻微的碰撞声,没有一人注意着突然想起的清脆声,仍旧不以为意的四下巡视。   黑影在黑夜下缓缓而行,不急不慢,有条不紊。   “咚!”黑影一记手刀而过,保镖落下一人。   凌箫天站在楼道处小小的喘了一口气,不愧是监控重要人物的地方,如若不是对这里早已是滚熟于心,恐怕早已被发现了不下十次,这里几乎是任何一道门任何一扇窗都安装了最新型的监控器,大厅里的过道处,除非有保镖身上的独有设置,否则看着一览无遗的走廊实质却是陷阱重重,贸然而行,只会被烧成灰烬。   换装后,凌箫天捡起地上的手电装置,面不改色的大步跨在自家的别墅内。   进入三楼,几乎是保镖成群,所有人面色凝重的环顾四周,生怕一个不留意放进或者放出任何一个可疑人物。   凌箫天一个急闪,一招解决一个,如同黑夜鬼魅一般只闪过一阵风,所有人悉数倒地。   他长长的呼出一口气,自从上次毒发之后,虽然毒素已解,体内因为残毒也有些力不从心,现在使出的气力已大不如前,但解决这几人,还算是游刃有余。   凌箫天推开身前的房门,大步跨进。   房间内,有一盏昏暗的台灯,却仍然映出了不远处的大床上一道微弱的身影。   床上躺着一个人,一动不动,就像是昏睡不醒,屋内的呼吸声也是极弱,有些断断续续,想必床上之人内伤严重、   “你终究还是找来了。”叶誉阁微微翻了一个侧身,似笑非笑的看着面无表情的凌箫天,嘴角笑容更甚。   凌箫天冷峻的脸上飘过一些惊诧,他似乎早已知道他会出现,连表情都坚定的来人除了他并无他人。   叶誉阁半躺在床上,苍白的脸上隐隐的而现嘴角的笑意,“很高兴我还有命能再次见到你,我还以为你根本就不会找来,果然,你终究放不下那个女人。”   “我可以放你走,只要你把解药的方法告诉我。”凌箫天冷冷的开口,看叶誉阁现在的处境,留在这里,恐怕真的只有死路一条。   而叶誉阁听完他的话,却是不以为然,笑容依旧蔓延在嘴角,冷冷道:“我为什么要离开这里?出去后,看见你跟心爱的女人在一起,感觉会比这里快乐吗?”   “你太极端了,我们任何一个人都没有对不起你的地方——”   “只有你对不起我。”叶誉阁收起笑容,甚至冷冽的瞪着凌箫天,眼里,重重怒火早已将他的愤怒暴露的毫无掩饰。   “五弟的事,我没有办法阻止。”   “如果不是你,他怎会拒绝我?”   “感情的事,我更没办法阻止。”凌箫天冷冷一笑,看着床上面无血色的那张脸,突然间,更是放声大笑,“男人,四弟,你觉得就算没有我,你和五弟有机会吗?”   “什么意思?”叶誉阁目光灼灼,恨不得直接剖了眼前之人。   凌箫天微微低下头,却在随后高扬着双眼轻蔑的盯着叶誉阁,笑道:“你的心,太黑暗了。”   “是吗?只是现在纯洁的你们有求于黑暗的我。”叶誉阁收敛怒火,转而又换上那张笑逐颜开的嘴脸,一字一句,一颦一笑的盯着渐渐脸色大变的凌箫天。   凌箫天负手而立,背在身后的手紧紧捏成拳头,极力的压下心中的怒火,他咬咬牙,慢慢吐出:“告诉我解毒之法。”   “想知道?”叶誉阁说的不轻不重,相似已经抛开了一切恩怨情仇。   凌箫天微微点头,“任何代价,我都答应你。”   “哈哈哈。”叶誉阁站起身,身体微微摇晃两下,却在下一刻稳稳站住,他青紫的嘴唇上仍然高高上扬,他凑到他的身前,一手勾起他的下颔,笑着戏谑:“我怕你知道解毒方法后,会立刻抛弃了萧七儿。”   凌箫天微微一怵,目不转睛的看着放声大笑的叶誉阁,心底有些许不祥预感。   叶誉阁收下笑脸,说:“可是我更好奇你会不会真的爱一个人,跟我一样最后极端,甚至恨不得为她生,为她死,为她放弃一切,包括——”他的手轻轻的滑过凌箫天的胸膛,道:“包括这颗心。”   “你的条件是什么?”凌箫天扯开他的手,直接开口道。   叶誉阁再次觉得很好笑,笑的更是放肆,“你认为我给了你解药,然后喂了她吃毒药,就是为了三番四次来让你们轮流求我赐解药?我好像没那么闲吧,甚至在临死之前,我似乎没那么多精力来陪你们玩爱情挑战。”   “我只要解药,告诉我,我放你出去,你想要什么,我给你。”   “我只要姬于桀,你能给我吗?”他看着他,目不斜视。   凌箫天心底微微抽动,他要五弟,他早就猜到,只是现在从他嘴里说出来,他却发现他的承诺早已说不出。   时间,静止在这一刻,他犹豫着,甚至是茫然着,用五弟换解药,这条件对谁都不公平。   “怎么?食言了?”叶誉阁冷冷一笑,“等你想好了,再来吧,我等着你,至少在你答应我之前,我会留着这条命,好好的等着你把五弟送来我的床上。哈哈哈哈哈!”   刺眼的笑,响彻在耳边,凌箫天漠然的走出了房间,眺望一眼天边的无尽黑暗,他彷徨不定中。   当凌箫天走后,一道红霞从楼道里缓缓而现,她的身后,立身而站数十人,无一人敢开口说什么,只是,安静规矩的站在她的身后。   “办事不利,全部消失。”丢下一句话,凌江雪疑毫无表情的走过一地瘫倒的身影,似乎在她的眼里,这些不是人,只不过是一只只玩具,没有用途时,随意可弃。   “夫人,大少爷刚刚回来,呆了半个小时左右。”   “走了吗?”   “刚刚离开。”   “那人呢?”   “他还在房间里,需要加大用量吗?”   “哼,他看来很享受啊,试试新药吧,正好研究出来,正愁找人用药。”凌江雪疑嘴角仍旧是那冷艳如花的淡笑,世间的一切纷乱早已晕染在了这笑容里,渐渐的,归于尘土。   身后,管家止步不前,看着那逶迤而前的背影,额上竟泛起阵阵冷汗。   回到医院,凌箫天没有解释自己去了哪里,萧七儿也似乎并不介意他小时的那两个小时,只是目光呆滞的看着病房外的黑夜,静静的观赏着一夜的黑。   凌箫天安静的坐在她的身边,揉揉她因为输液而变得冰冷的双手,笑道:“明天就可以出去逛逛了,今天闷了吧。”   萧七儿收回眼神,动动两指,“没什么,我什么时候可以出院?”   “想回去了吗?”凌箫天抬头看着她,她的脸上还是冷冰无神。   萧七儿点点头,又侧过身子看向窗外,“凌箫天,为什么我会认识你?我不是来杀你的吗,我为什么要认识你?”她直接否认了她的爱,因为心里太痛,痛到她不想承认他们之间的关系,是不是撇清了这层爱意,心里的痛就会舒缓一丝一毫?   凌箫天眉角微动,握住她的手也不由自主的加了一丝力道,他苦笑一声,“现在你是后悔了吗?是不是我们在一起,太痛苦了?”   萧七儿拉了拉被子,直接遮过头顶,闷在被子里说:“我累了,你也回去吧。”   凌箫天没有再说话,只是看了一眼被子里微微颤抖的身子,知道她又在伤心了,曾经那个骄傲的萧七儿也有被击溃的那一天,只是这个时候,他却无能为力的保护她。   自己太薄弱了吗?凌箫天,你活该啊,犹豫不决,到今时今日才看清楚一个身边之人的丑陋内心,你活该失去自己最爱的人,你活该有今日的遭遇,你活该有今日的苦痛,你活该失去了她……   萧七儿听着轻微的关门声后,解开头顶上的被子,熄灭了一室的灯光。   黑暗里,她才看不清自己狼狈的时候,黑暗里,她才能不顾一切的放声大哭,黑暗里,她失去分寸,失去意识,失去一切在乎的,撕开那张假面具,一个人面对绝望……   萧七儿,你哭吧,哭的累了,就会忘记了,忘记那个孩子,忘记凌箫天,忘记自己的一生飘荡不安,忘记那段早已不存在的记忆,忘记这五年来没日没夜的训练,忘记自己早已刻骨铭心的那一段爱,忘记……   秋夜的寒铺天盖地的席卷大地,一夜的寒风呼啸在窗外,当清晨阳光柔和的攀岩上窗沿时,带着丝丝暖意,无意间暖和了这一室的泪。   萧七儿站在窗前,望着被昨夜撩动了一夜的树叶,原来秋风过后,树叶凋零,竟铺满了整整一地。   “七儿,今天好一点了吗?”程凝淸推门而进,笑容温柔的看着脸色仍旧苍白的她。   萧七儿收回眼神,程凝淸不过二十出头,脸上还未脱去那抹稚气,特别是因为短暂的疾步后脸上带上的点点红晕,她原来那么年轻。   “这是我让陈姨熬的粥,喝一点吧。”程凝淸从保温瓶里倒出半碗小米粥,让在她的身前。   萧七儿弄弄勺子,突然想起昨晚上说的那些话,竟有些犹豫的开了口,“那个、那个凌——”   “二哥说他这两日有些事,大概不会过来了,让我好好的照顾你。”程凝淸依旧淡淡一笑,说到凌箫天,她记起了昨晚上他站在她面前说的很是委婉的话,也许真的是当局者迷,他说的越是委婉,她听得更是明白,他们之间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   萧七儿不再多说什么,只是低头细细的喝着粥,虽然没有胃口,但必须恢复体力,她对于凌箫天,以后,不,已经没有以后了。   ……   酒店里,一夜买醉过后,凌箫天只觉得头痛欲裂,睁开眼看了看自己躺着的床,以及一地衣衫凌乱,他本能的看了看自己的身体,衬衫虽然已经皱巴巴的,至少还穿在身上。   静下心后,他清晰的听见了空气里漂浮的淡淡香水味道,不是他独有的,而是淡淡的栀子清香。   “啪!”洗手间被一人推开,一个身影披着湿润的长发不急不慢的走出。   在看到她的那一刻,凌箫天瞠目。   遗容不以为然的拿着毛巾擦拭着自己湿润的长发,淡淡而笑,“怎么?看见我跟看见鬼似的。”   凌箫天收回唐突的眼神,有些吞吞吐吐的说:“昨晚上,我记得我是一个人进入的酒店。”   遗容嗤笑,她好像并没有说他们之间发生过什么。   “你多虑了,我不过就是借用了你的洗手间一下而已,你放心,我对你没兴趣。”   听到遗容说的话,他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竟然有些庆幸自己没有酒后乱性,当然,他一向都是定力不错,对于女人,特别是投怀送抱的女人,他半分兴致也提不起。   遗容见他哑然,继续说:“我来找你只是告诉你一件事而已,一件你可能很感兴趣的事。”   凌箫天从床上起身,捡起地上的外套,浓烈的酒精味仍旧扑鼻而来,他微微皱眉,冷冷说道:“我对陌生人没什么感兴趣的事。”   “是吗?”遗容嘴角笑容更甚,“你就不想知道解毒的方法?”   凌箫天脚下一滞,回头漠然的盯着这个陌生女人,她怎么会知道自己想要的东西?   遗容再次冷笑,“看吧,我就说过你一定感兴趣吧,真是不枉费我一大早就跑来借用你的洗手间,哈哈哈。”   凌箫天收敛起脸上的冷意,开口问道:“你想要什么?”   斩钉截铁,毫无遮掩,遗容随意而笑,“我只问你一个问题,什么代价你都愿意?”   凌箫天微微迟疑,这个女人明显不是带着敌意,而她的双眼里似乎还带着点点绝望,她究竟是谁?   “我只接受公平交易。”   遗容笑道:“我不是问你交易,我是问你如果你知道了解毒的方法,就算是一命换一命,你也愿意替她解毒?”   “你说的是什么意思?”凌箫天警觉的看着她,陌生的脸上竟泛起点点熟悉,似乎在哪里见过。   遗容笑的出尘不染,苍白的脸颊上泛起丝丝红意,“我认识一个人,他有办法,只是代价太大,你还愿意吗?”   “什么代价?”凌箫天隐隐觉得不祥预感,目不转睛的看着花容失色的她,话还未出口,她的脸上早已苍白一片。   遗容顿了顿,嘴角微微上扬,“看来你愿意付出了?”   “告诉我。”他长长的输出一口气,竟然是释然的感觉。   遗容微微点头,笑逐颜开……   从酒店里出来,凌箫天只觉得双腿无力,竟有些站不稳脚,他茫然的抬头望着头顶上的一片蓝天,一望无际的碧空,竟在这一刻显得格外的狭小,他觉得自己已经喘不上气了,一点气力都提不起了,到头来,结局还是这般。   遗容站在酒店落地窗前,看着马路上站立不动的身影,望着他抬头望天的举动,心口处,泛起阵阵酸楚,最后一次,她能为她做的,只有这最后一样。   不到半个小时,姬于桀驾车赶到酒店外。   从车里出来,第一眼看见凌箫天的时候,明明只有十步距离,为什么却觉得隔着重重高山,断着条条大河,他在对面,他却呼不出他的名字。   凌箫天收回了眼神,面无血色的脸颊上,因为长时间抬头导致血气倒流竟泛起了阵阵红晕。   “走吧。”他不以为然的坐上了车,却忽略了姬于桀定神相望的那一刻。   姬于桀尴尬的笑笑,也坐进了车里,“去哪里?”   “医院吧,今天出院,帮我定两张去K市的机票。”凌箫天闭目眼神,轻声说道。   姬于桀握住方向盘的手微微迟钝,他扭头看着他,不解的问,“现在吗?去K市做什么?”   “带七儿出去散散心,这段时间她也累了,我们出去转一转,对她的心情会好一点。”凌箫天嘴角不由自主的勾起一丝笑意,背对着姬于桀,让他无法看出他的勉强。   姬于桀不再追问,这段时间发生了太多事,的确应该出去逛一逛,这也好,他们三人正在商量怎么弄出叶誉阁,现在凌箫天走了,他们更好的开展计划。   “你和上官陪我去,大哥在这边负责公司,还有清儿也带上。”凌箫天一句话淡淡说出。   煞那间,姬于桀踩住刹车,他惊愕的看着凌箫天,哭笑不得,“我们也去?这样会不会打扰了你们的二人世界?”看来计划得变了。   凌箫天仍旧闭着双眼,“多一个人事情也好办一点,至少在事情那好之后,就不用担心了。”   姬于桀不明所以的看着凌箫天的侧面,他说的话,他其实一句也听不懂,什么叫做事情办好之后就不用担心了?他们去散心,还是去办事的?难不成打算继续制造一个小孩出来?   车子重新上路,车内的两人也是各怀鬼胎。   没有任何预兆,更没有任何提醒,当萧七儿从午睡中醒来的时候竟发现自己的身体在颠簸,她诧异的睁开了沉重的双眼,迎面而来的便是凌箫天的一双诱人入神的双眸,淡淡的神色,淡淡的情愫,更是淡淡的灼灼目光。   萧七儿惊愕的环顾四周,什么时候白净的病房变成了狭小的机舱空间?   “见你在睡觉,二哥不忍打扰你,就这样把你运上了飞机,呵呵。”程凝淸试着解释,可是显然眼前那个茫然的身影听不进一丝解释。   “不用担心,我们只是去K市散散心,你需要一点时间来把那些痛苦的记忆变成回忆,我会等着你的。”凌箫天温柔的握紧她的手,见她手心里一片湿润濡,一定是吓到了。   萧七儿定了定神,僵硬的脸颊上挤出一抹平静的笑容,说道:“没事,我知道了。”   她的手松开了他的手,藏在毛毯下,侧身对着他,用着孤寂的背影面对着忧郁的他,谈话也戛然而止。   机舱,再次恢复宁静,这一刻,几乎所有人都达成共识,不想再开口肆意的打破宁静。   上官宏起身,面对着相对无言的僵局,竟有种想要逃之夭夭的冲动。   “我去趟洗手间。”他对着姬于桀轻声说道。   姬于桀微微点点头,“不介意你等到下飞机的时候再回来。”   ------题外话------   猜一猜,怎么个解毒法呢?妞这一次特别的bt啊,是非常bt,恐怕又要准备一次顶锅盖了,哈哈哈…   某妞溜走。   大概看过妞前几本文的亲们都知道妞文里的女主的第一个孩子基本上都是保不住的,呵呵,别拍俺,俺也是在非常努力的为咱们女主创造幸福生活啊,小包子以后会有的,不久的将来…   正文第六十六章解药的代价   上官宏识趣的一笑,整理好外套,径直朝着洗手间而去。   经济舱内,某道身影也是焦急的徘徊在洗手间外,脸上的表情痛苦,双手也带着点点颤抖,最后,实在忍不住了,慌忙的朝着头等舱而奔去。   “小六,你跑那么快做什么?”启五见着着急离开小六,也跟着上前。   小六有些尴尬,只是勉强一笑,然后见着打开的洗手间门,一个跃步,不管旁边是不是有人也朝着这边而来,一脚踹开任何障碍物,夺门而进。   跟在身后的启五面部僵持的看着被一脚踹开的某道身影,转身准备装作毫不知情趁机溜走。   “等、等一下。”面对突如其来的一脚,上官宏一手撑着被踹的险些跪倒的膝盖,抬头盯着那人同伙,看着那道背影,脸色竟渐渐的隐晦而下。   “那个我家小六只是无心之失,你也知道人有三急,特别是女人那方面的事,你说是不是。”启五善意的解释,却发现这人真面目之后,咋舌。   上官宏似笑非笑的看着启五突然哑然的面色,慢慢的靠近她,仔细的打量着因为诧异而变的青白交接的脸,“不知道我是不是认错了人呢?为什么我觉得小姐你,那么面熟?”   “其实……我想说……你真的……”启五不假思索,本能的抬起一脚正中上官宏胯下,不管三七,扭头就跑。   “臭……”话音未落,小六一打开洗手间门,只听砰一声,像是什么倒地的声音。   上官宏一手捂住自己的身下,一手撑住自己的后脑勺,怒不可遏的瞪着身后贸贸然踹门而出的身影。   小六惊诧的盯着注视着她,双眼就快溢出血的似乎很面熟的上官宏,突然脑袋里转换一个场景,她瞠目,抬起脚又是一踹,正中某人白净无暇的脸颊。   “砰!”上官宏狼狈的跌倒在洗手间内,与着大理石地板毫不迟疑的零距离接触。   因为做贼心虚,两姐妹不约而同的逃离现场。   而当事人之一,还未来得及反应之时,已光荣败阵。   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姬于桀不以为意的瞥了一眼迟迟未归,然后又是一脸垂头丧气的上官宏,淡淡的语气淡淡的说:“真的是听到准备降落了才回来?”   然后,没有再然后说下去了,姬于桀掩嘴忍俊不禁的瞪着一脸青肿的他。   程凝淸掩嘴偷笑,“四哥哥,你不会掉洗手间里吧。”   凌箫天朝着他望去,脸色一沉,“发生什么事了?”   上官宏咬咬牙,怒气冲冲的吼道:“那两个臭丫头,就是在A市纠缠七儿的那两个丫头也在这飞机上,被我看见了结果我还没开口说什么,一人一脚,把我踹的颜面无存。”   萧七儿听到上官宏的话,惊愕的抬头看着他,本来冷冷冰冰的脸上竟情不自禁的露出一丝笑颜,可是一听到又是那几个人的所作所为,恢复神色的脸上再次阴沉,又是她们,上一次弄的她流产,这一次……   她愤然的起身,朝着经济舱而去。   凌箫天拉住她的手,“你不会打算在飞机上跟她们争个高低?”   萧七儿冷冷的回复:“上一次我身体不适才会被他们追着打,这一次,我会追着她们打。”   她毅然决然的甩开他的手,女人本是记仇的生物,特别还是失子之痛的仇恨。   启五第一眼就看见朝她们走来步步带着杀机的萧七儿,她与小六竟同时打了一个冷颤,因为上一次的误会,她们对于萧七儿也是有些惭愧,现在这一幕,她们是还击,还是不还击,两人彼此犹豫着。   “这位乘客,飞机马上要降落了,请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扣好安全带好吗?”空姐及时制止了这一次暴力事件,当看到脸色暗沉,几乎是阴沉到让人不敢直视的萧七儿靠近时,她也忍不住的打了一个冷噤,难道是空调太低了?   凌箫天再一次拦住萧七儿,直视摇摇头,“等一下下了飞机再说,回去吧。”   萧七儿忍了忍,看着所有注视她的目光,收回怒气,转身朝着自己的位置走去。   恨,心里好恨,可是面对那两人时,却不知如何心底处除了恨,还有一股不知名的感情存在,是什么?为什么对她们既是如此熟悉,却又如此陌生?   小六与启五两人彼此相视一眼:   启五:等下溜?   小六:废话,别忘了我们的任务。   启五:可是这帮人好像来者不善,特别是那个凌箫天。   小六后背发凉,看着那个男人离开的背影,情不自禁的倒吸一口气,一个乌龙事件,怎会牵扯出凌箫天?   回到自己的位置上,萧七儿依然不肯死心的瞥了一眼经济舱内的四下张望的两人,咬紧牙关,忍着再一轮的冲动。   凌箫天知道她的怒火,覆手紧紧的握住她的手,手掌中的暖意温暖着她麻痹的神经,将她的目光从远处收回。   萧七儿嘴角微微抽动,似乎想要笑一笑,只是,现在的她,笑起来好像比哭还难。   “笑不出来也没事,安静的坐着吧,这里人太多了。”凌箫天安抚着她,将她的脑袋放进自己的怀里,他从不认为她失去孩子是别人造成的错误,因为这个孩子自始至终都来的不是时候。   上官宏捂住红肿的右脸,咬碎牙口,总觉得嘴里有股淡淡的铁锈味道,看来是伤到牙床了。   “三哥,需要等下去看看,嗯,牙医吗?”姬于桀委婉的暗示一下他高高肿起的嘴角。   上官宏掏出纸巾吐了一口血水,狠狠道:“七儿,现在不光是你跟她们有仇了,算上我一份。”   凌箫天瞪了一眼打乱二人缠绵的上官宏,眼神冷冽的瞪得他直接绝口不再提。   气氛,又一次的降至冷点,只是庆幸的这一次没有维持多久飞机就安全的停稳在了指定位置上。   一路上,凌箫天紧紧的攥着萧七儿的手,生怕他一个不留意她就跑开了,的确,身后两人一直尾随着,想必是准备找个地方趁机溜走。   上官宏落在最后,对着四人微微挥手。嘴角含笑的看了看突然止步不前的两道身影。   启六咬咬牙,手里托着行李箱,脚下踩着一双人字拖,长的清秀的那张脸似乎看不出真实年纪,随意的装扮只会误认为她或许是某个学校的在校生。   启五拉着启六的手,两人心领神会的朝着两个方向走去,一人进女洗手间,一人出了机场。   上官宏左右探视,女洗手间进不去,唯独继续跟着那个托着行李的女人。   启六戴上鸭舌帽,职业的特殊性让她们彼此都善于伪装,她不以为意的走在拥挤的大厅中,不适瞅瞅那个伺机以待的男人。   启五进入洗手间,脱掉一身女装,盘上头发,戴上头套,换掉拖鞋,一双漆皮发亮的皮鞋穿于脚下,一身革履西装笔挺走出洗手间。   所有人目不转睛的盯着这个大摇大摆从女厕出来的‘男人’,一个个讶异的注视着她,而她,却冷冷一笑。   “——喂,我们被人跟踪了,不过小六已经找机会引他离开。”   “——是私事,很快就会解决。”   “——您请放心,小六的身手对付一个男人绰绰有余,只是,接下来的任务需要我单独完成。”   “——地点,我知道了,时间也知道了。”   挂断电话,启五伸手碰了碰自己的眼镜,朝着另一面出口而去。   小六出了机场,直接上了计程车。   “三哥,别跟了,一个女人不就踢了你一脚啊,至于这么穷追不舍啊。”姬于桀打开车窗,看着尾随而出的身影,真是锲而不舍的精神。   上官宏摆摆手,冷冷的回复:“你们先去酒店,我等下再回来。”   说完,他也拦下一辆计程车,绝尘而去。   商务车内,萧七儿靠在车窗前,不吭一声。   凌箫天见状,索性打开车门,将她从车里拉出,随后说:“你们先去酒店,我带她出去走走。”   萧七儿有些讶然的看着突然脸色暗沉的凌箫天,也不敢多言的跟着他走上了计程车。   计程车司机不适看看车后的两人,男人一言不发,女人不发一言,气氛,尴尬。   “我想回酒店,我累了。”这是萧七儿说的最多的一句话:我累了,无时无刻,她都在告诉他,我很累,很累很累,身体累,心也累。   凌箫天没有说话,只是侧过身看着她,她面色苍白,连唇色都失去了往日的红润,有些干裂,她的头发一如既往的柔顺纤长,只是,有些凌乱,与平日里容光焕发的萧七儿有些出入,但,她还是他的七儿。   他的手抓住了她的手,一手的冰冷从指尖传来,不知何时开始,她的七儿又恢复了曾经的冷漠。   七儿啊,看看我好吗?陪陪我好吗?就这一个月,一个月后,我放你走……   萧七儿依旧是面无表情,瞪着窗外急闪而过的万物,她除了一脸的茫然,就是双眼的无神,好像在她的眼里,除了灰白,还是灰白。   计程车一路驶进市区,最后停留在护城河旁。   护城河上养了上百只白鸽,一只只雪白的羽毛展翅高飞,肆意的翱翔在天与地之间。   它是自由的,在萧七儿眼里,也在她的心里,鸽子有翅膀,它想飞就飞,想走就走。   “七儿。”凌箫天手里端着饮料。   萧七儿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手里捧着热热的奶茶,看着身旁起起落落的白鸽,竟然失神一笑。   她摊开手,手里撕碎了一些面包,放在身前的位置,不一会儿,竟飞来两三只白鸽,围着她的脚前,四处寻觅着吃食。   凌箫天不做声的看着她摆弄的东西,这么多天以来,她从未笑过,今天竟然会笑了,虽然只是短短的一刹那,但也足够了。   “来,我帮你。”凌箫天放下咖啡,抓住她的手,两人举起一手,指尖夹着面包屑,高高的举过头顶,阳光下,竟微微有些晃眼。   一只白鸽从天而降,一把掠过她指尖的面包,随后展翅而去。   “还有吗?”萧七儿朝着他一笑。   “有。”凌箫天继续撕着面包放进她的手里,看着一只只白鸽忽闪忽现,又疾驰而去,起起落落间,除了她的笑颜,便是那落日余晖下,她红霜背影陪着白色布景,竟如同冬日雪梅一般耀眼。   渐渐的,黄昏染红了一池河水,两人牵着手一同走在鹅卵石石子路上。   “七儿,我好想一直一直牵着你的手啊。”凌箫天紧紧的握着她的手,发现自己竟贪婪的不想放开她一下一分一秒。   萧七儿愣了愣,没有答话,她是知道自己命不久矣,一直牵下去,还能牵多久?   见她不语,凌箫天也不以为意,只是温柔的护她在怀里,嗅着她发间的淡香,笑道:“回去吧,你身子才刚刚好一点,又流产过,现在照着老一辈的思想的话,你应该是躺在床上坐小月子吧,呵呵。”   他一笑,她后背一阵酥麻,只是微微点头,“我有时很贪心的,别把我宠坏了,不然我会贪心的离不开你的。”   “傻瓜。”凌箫天轻轻的挠挠她的长发,再次携着她的手踏步而去。   夕阳西下,余晖将河岸上的两道身影拉得很长很长,渐渐的,融合成了一个点。   ……   启六这一辈子最后悔的事大概就是答应了启五的诱敌之计,没想到竟是引火自焚。   自从从计程车里下来后,不时就觉得身后有人紧紧的跟着,她一回头,就见那个男人笑逐颜开的看着她,偶尔还抛抛媚眼。   失策中的失策,她竟然忘记了反抗,傻傻的站在原地等待着他的临近,最后,他戏谑充满狡黠的目光的看着呆若木鸡的她。   上官宏身子斜靠在街边的一辆车子上,盯着尴尬不已,甚至是面红耳赤的某女人,淡淡一笑。   “怎么了?不跑了?”他哼道。   启六长长的吐出一口气,当初色诱凌箫天的时候也没有这么发呆过,没想到看着这个冒失甚至带着痞子性的男人时,自己竟傻傻的注目了一分钟,足足的像是这辈子没见过男人的花痴相。   上官宏更是得意,虽然入秋后有些凉意,但他还是毫无迟疑的脱下了自己的外套,外套一脱下,白色的衬衫衬得他身体曲线若隐若现,微露而出的锁骨诱人的半遮半掩,连肤色也更加白皙通透,红唇淡现,眉色微动,鼻梁高挺,双颊淡红,一指搭在自己的唇上,从上而下,从外到里,来来往往的勾画着,乐此不疲。   启六哭笑不得的瞪着企图色诱她的男人,咬了咬牙,摘下帽子,黑色发丝如同瀑布般的倾斜而下,她双手扯开自己的风衣纽扣,脱下外套,内衫是一件单薄的淡紫短裙,最自豪的D罩杯毫无遮掩的映入他的眼眸中,前凸后翘,展示的一览无遗。   上官宏瞠目结舌的盯着这个跟他拼美的女人,随后,忍俊不禁的仰头大笑。   启六突然发现周围的所有异样眼光,还有那个笑的前俯后仰的男人,怒火冲顶,她不顾形象的大步上前,趁他笑的反应不过之时,抬起一脚,直接将他绊倒在地,然后再一个回旋踢,毫不迟疑的赏他左脸一记美人脚,这下,上下左右功德圆满了。   “啪!”上官宏只感觉耳膜传来一阵轰鸣,然后等他看清楚周围之时,难道紫色背影已经出了人群,婀娜的身材还摇曳着双臀,诱人般的冲动。   他低头伸手一摸,鼻间两条热流滴在地上,他苦笑,这应该算是被踢出来的鼻血吧。   ……   回到酒店,萧七儿看了看床上的行李,为什么自己的房间里会有男士用品?   凌箫天躺在床上伸个懒腰,然后侧身躺在床边盯着犹犹豫豫却不知如何开口的萧七儿,何时开始自己竟喜欢看她发呆的模样了?   萧七儿指了指床上的东西,再指了指床上的他,“为什么你会在这里?”   “这是我的房间啊。”凌箫天回答的很简单。   萧七儿皱眉,“那为什么他们说这是我的房间?”   “当然了,我们的关系需要分房睡吗?”凌箫天说的不紧不慢。   萧七儿迟疑了一番,坐在床边,“可是——”   “难道你需要单间?”凌箫天从身后抱住她,原来她瘦了这么多。   “箫天。”   “嗯,我在。”   “可以给我一点时间吗?我整理整理自己的心情。”她扯开他的手,起身想要逃避。   凌箫天呆愣在床上,望着躲避的身影,脸上的落寞是在所难免。   他也跟着从床上起身,点点头,“我给你时间。行李先放在这里,等一下会有人来取。”   说完,他缓慢的打开了房门,以为,自己以为她会挽留一下,原来,到最后关上房门的那一刻,她都不曾回头看他一眼。   门,关紧了,她不止锁上了自己的心,连同他的一切也封闭在了门外。   七儿啊,我会等着你的,等你回头看着我的那一天,希望,还来得及……   今夜,是一个很静的夜晚,有些让人烦闷的夜晚。   三间房内,一间熄灭,其余绽开无数的光线。   夜深宁静之时,凌晨两点的大街上,几乎是安静无人,除了偶尔疾驰过的车身,只剩下那盏盏昏黄的路灯,将一辆停靠在路边的跑车拉长一道道。   车,不知是何时开到的,只是,郊区外的小路上,没有停留任何一辆车的影子,除了它,陪伴夜的只有寂静的风。   不远处,一栋三层小洋房内,突然打开一盏灯,隐隐的,屋内有两道影子在走动。   凌箫天端坐在沙发上,身前的茶几上放着一杯还飘着热气的咖啡。   “叶老。”佣人推着轮椅走出。   凌箫天起身看着老人,随后安静的等待着他说话。   老人喝了一杯水,微微点头。   佣人走出了客厅,熄灭了多余的灯。   四周,再次恢复安静,没有声响的静,更添气氛的凝重。   “说吧,大老远的跑来不会只是为了找我这个临死之人叙旧吧。”老人冷冷开口道。   凌箫天微微低下头,犹豫了一下,无奈开口道:“誉阁出事了。”   老人的手微微抖了抖,却又很快恢复了平静,只是冷冷一笑,“他早已不是我叶氏子孙了,不用跟我说他的死活。”   “您是他爷爷,难道连您都不想再见他一面吗?”   “如果你来这里就是为了告诉我这个不肖子孙的事情的话,这一趟恐怕会让你失望而归了。”老人说完,转动轮椅。   “叶老,只要您帮我一个忙,我会把叶誉阁原封不动的还给您。”凌箫天起身看着他。   老人停了停,却又淡然一笑,“我说过了,不肖子孙的死活不关我的事。”   “我相信如果你不想救他的话,我母亲会让他死的比任何人都可怜。”凌箫天言罢,也准备离开。   “站住。”老人惊诧的喊出了声,看着凌箫天决然的表情,他迟疑的问出了口,“你说他被你母亲凌江雪疑给——”   “我母亲的手段我相信叶老比谁都心知肚明。”   老人犹豫了一番,微微闭上双眼,又转回轮椅,“说吧,你想要什么。”   凌箫天嘴角淡淡一笑,“我只想知道沧莺的去处。”   “沧莺?”叶老的手更是颤抖的厉害,“你找他,做什么?”   “我想要一颗解药,他竟然有本事制出毒药,就应该有本事弄出解药。”凌箫天开门见山。   叶老苍老的脸上竟渐渐青白,他摇摇头,“你中毒了?”   “不是我,是对我很重要的一个人。”   “既然你能抓到叶誉阁,你就应该知道他身上有一颗解药——”   “解药我吃了,这世上只有这么一颗解药。”凌箫天无奈的看着老人。   叶老失口而笑,“那你应该很清楚,就算我告诉你沧莺的去处,他也没本事再制出一颗解药了。”   “为什么?”凌箫天有些失控。   “因为这解药是……”老人顿了顿,看着他,摇摇头,“除非你愿意。”   “果真是这样。”凌箫天不禁一笑,“我还侥幸的以为是她骗了我,原来真的只有这样。”   “解药的代价就是这样,如果你愿意,我可以替你联系他。只是,你要想清楚了,想必你母亲知道了,恐怕会……”   “如果你不想叶誉阁死的更快,我相信你会替我想办法瞒过去的。”凌箫天起身,“需要多久时间?”   “究竟什么人值得你这样?”老人的手止不住的颤抖。   凌箫天嘴角微微一笑,“我爱的人。”   老人面带笑意,说:“也罢,人各有命,一个月后,来这里吧。”   “谢谢。”临走前,他再回头,“我会把叶誉阁平安无事的送回来的。”   “随便吧,他要走要留,我一个老人也是拦不住的。”叶老转动轮椅,朝着房间移去。   凌箫天独自出了别墅,原来早已夜深了。   原来时间真的不多了,原来只有一个月了,原来到最后,爱的最深之时,只剩下这短短三十天了。   以命换命,果然让人付不起的代价……   (罗嗦一句啊,怎么觉得朝玄幻方向去了?)   “二哥,你是刚回来,还是准备出去?”姬于桀盯着站在客房门外踌躇的身影,似笑非笑的看着他犹豫不决的样子,是想进去,还是想转身离开?   凌箫天微微愣怵,自己竟失神了,他看着站在身后双手插在裤兜里的姬于桀,淡淡一笑,“今天打算带着清儿去哪里玩?”   姬于桀耸耸肩,“小丫头片子什么地方都想去,不知道二哥打算去什么地方?”   “听说城北的枫叶红了,要不要去坐坐?”   “看树?”姬于桀愣了愣,什么时候他的二哥这么雅致了?   “嗯。”凌箫天看了看手表,昨晚上一夜未睡,现在竟然有些倦意了。   姬于桀无可奈何的摇摇头,“我想我还是带着清儿去逛街吧,欣赏落叶,这么附庸风雅的事情不适合我这等粗人。”   凌箫天笑道:“那上官呢?”   姬于桀不禁皱起眉头,“他昨晚上好像一夜未归。”   “又出去了?出去做什么了?”凌箫天动了动僵硬的双脚,看向电梯那头隐隐而现的一道身影,淡蓝色的衬衫上飘着点点沁红,随着临近,越来越浓烈的酒精味道扑鼻而来。   “三哥,你喝酒了?”姬于桀急忙扶住摇摇欲坠的上官宏,从昨晚上突然回来换了一身衣服,然后又跑了出去,这K市对于他而言好像没什么值得如此大醉的朋友或者合作伙伴吧。   上官宏摇摇头,企图晃掉脑袋里传来的阵阵眩晕,抬起一手指着凌箫天,傻傻发笑,“小倌儿,今晚陪爷一晚如何,爷有的是钱,开个价吧。”   姬于桀听罢,脸色突然大变,隐隐的感觉身后传来的阵阵杀气,似乎强烈的不祥预感正在紧锣密鼓的酝酿着。   上官宏,你这张破嘴,喝了点酒就耍酒疯,你耍就耍吧,怎么可以不分对象胡乱耍疯啊。   不由自主的,姬于桀后背阵阵发凉。   果不其然,下一刻,不,是一刹那间,他感觉后背上一只手正靠近他的肩膀,一瞬间,他被掀开数米远。   上官宏被突然带来的一股力道掀倒,一屁股坐在地毯上,仍然不忘傻傻发笑,“果然够味,爷喜欢。”   萧七儿听到门外的响动,睡意惺忪的打开了房门,身上只穿着一件单薄的蕾丝镶边,下半身真丝镂空的淡紫色睡裙,而加上本来是从床上被吵醒,连睡裙上的衣扣也是漏了两粒,如此春色诱人,胸部曲线半遮半掩,让人不禁想入非非,下半身的真丝透明映着她白皙纤长的双腿,顺便,点点春红又乍现。   姬于桀忙不迭的转过身,装作丝毫未看见这一幕。   上官宏看见一袭睡裙,连衣扣都未来得及扣上的大美人,兴致更高昂,竟推开了挡路的凌箫天,凑到萧七儿身前,一手勾起她的下颔,笑道:“美人——”   话未说完,人就迎面而到。   凌箫天怒不可遏的瞪着春光尽现的萧七儿,抓起她的手,将她连拉带拽的拖回床上,“你看看你这个样子,你——”   “我怎么了?”萧七儿突然被一阵剧烈的抖动震醒了,顺着凌箫天杀人的目光望着自己的身下探去,竟晃神般的轻咳两声,“内衣没穿好。”   凌箫天盯着正在整理内衣的她,咬咬唇,坐在她的身旁,“七儿,你不觉得你这样穿着睡裙站在几个大男人面前很可能会导致犯罪吗?”   “犯罪?”萧七儿索性脱下睡裙,直接解开内衣衣扣重新接上。   凌箫天雷打不动的面不改色竟不由自主的感觉脸颊阵阵发烫,一仰头,突然觉得下身一紧,心跳随着她的晃动而加剧狂嚣,隐隐压制着。   萧七儿不以为然的继续弄这衣扣,大概是因为没有睡醒,双手竟有些乏力。   “七儿,别弄了。”某人正在尽全力的抑制自己体内的强烈反应,如果她再不穿好衣服,某人真的快要兽性大发了。   萧七儿长叹一声,果然这副残体已经没有往日风采了,索性不弄了,抓住凌箫天的手,“帮我弄一下,我双手没有力气。”   凌箫天侧过头,隐隐的看见某女的心跳起起伏伏,就那么一瞬间,他感觉自己体内的荷尔蒙直冲云端,他长长的倒吸一口气,冰凉的双手慢慢的凑近她白皙的后背,双手不时微微的触碰她柔嫩的肌肤,他吞下口水,控制住自己内心的渴望,不停的催眠着自己:她是病人,她是病人。   可是,她也是女人啊。   萧七儿猛然睁开双眼,瞪着将她扑到的凌箫天,蹙眉,“你想做什么?”   凌箫天大喘两口气,“本来我很有把握不犯罪的,可是某人不引诱我犯罪心理很不舒服似的,脱下睡衣就算了,还解开内衣,七儿,你难道忘了一个男人看见这么诱人的身体,就算他是性无能,也会一朝爆发,这是你自找的。”   说完,凌箫天急不可耐的吻上了她的红唇,一下接着一下的侵入她的唇中,舌尖触碰着她的香舌,缠绕而上。   萧七儿瞠目结舌的咬紧牙关,可是自己却连连败阵,不仅让她吻的昏天暗地,连自己也忍不住的连连喘息,是身体的本能吗?   凌箫天百忙中顺便抽空脱下了自己的外套,黑色衬衫直接撕碎,他俯身看着怀中娇小诱人的身子,一手轻微的从她的脸颊上抚摸而过,轻声细语的在她耳边说道:   “我可以吗?”   萧七儿咬咬红唇,他不会又像上次那样挑逗了她,然后又溜走?   她心跳更剧,还未回答,脸上就泛起了阵阵红晕。   凌箫天满意的看着她的反应,再次亲吻而上她的双唇,为什么自己如此痴迷她的唇,感觉自己快控制不住体内的欲望了,一把扯开自己的两人碍事的衣服……   “咚咚咚。”   吻得热烈的两人被门外的再次哄闹声打断。   凌箫天脸色暗沉的盯着还在响起的敲门声,再看看怀中看似已然兴趣全无的小娇人,正犹豫着要不要就此刹车。   “二哥,可以出发了吗?”姬于桀的声音再次响起。   凌箫天挺直后背,准备起身,现在不能这么糊涂的跟她发生关系,毕竟她才刚刚流产不久。   某人又再次准备离开之时,身后的一双手一扯,将他掀翻在床上,顺势而来的是她毫无遮掩的身子。   萧七儿挑逗着他的红唇,淡淡而笑,“别管他。”说完,她的手缠绕而过他的颈脖间,将他用力的拉近自己的唇边,再次激吻而上。   被撩动的兴致再次昂首,他双手温柔的环绕在她的腰际(河蟹中)……   门外,三人聚首,上官宏醉意已醒大半,这也全然亏了姬于桀的帮助,竟把他丢在冷水里泡了十几分钟,就算醉死的人恐怕也会立刻醒来。   程凝淸趴在门上倾听了一会儿,这酒店的隔音效果是不是太好了,为什么她一点声音都听不到?   “你们说二哥怒气冲冲的把七儿给丢进去,会不会做出什么不妥当的事啊?”她担忧的说。   上官宏忍俊不禁,“这种时候,恐怕不妥当的事只有那么一件。”   姬于桀心领神会,“看来我们得多等一会儿了。”   程凝淸不明所以,“你们说的是什么意思?”   姬于桀趴在她的耳边小声的解释了一遍。   程凝淸突然觉得脸色绯红,忍不住的躲开两步,“那我们是继续站在这里等?”   上官宏一手插在口袋里,无奈道:“我是来负荆请罪的。”   “以二哥的功力,大概最多十分钟。”姬于桀偷笑。   “十分钟?没这么快吧,应该十五分钟。”上官宏说。   程凝淸脸色更红了,她也听明白了什么十分钟,什么十五分钟。   她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其实你们可以相信七儿,她的魅力大概能让二哥舍不得那么快。”   两个男人不禁噤声,更是诧异,“要不打赌?”   程凝淸看了看手表,“我赌半个小时。”   上官宏淡笑,“二十分钟。”   姬于桀不以为意,冷笑,“准备请客吧,十分钟。”   三人不约而同的看着自己手中的表针,一分一秒的缓慢而过,只是,紧闭的门仍旧没有打开的企图。   “快一个小时了?”程凝淸揉揉酸痛的眼,他们都估计错了?   上官宏不敢置信,“二哥不愧是神人。”   “有这么可能性吗?”姬于桀皱眉,说完,他上前两步,按下门铃。   “叮咚,叮咚……”   萧七儿昏昏欲睡的睁开双眼,指着一旁同样是精疲力竭的凌箫天,提起脚踹踹他的腿,“你们兄弟们等不及了,你去说一说,我好困,想睡觉。”   凌箫天一夜未睡,好不容易累到起不来了,可以大大的睡一觉了,哪知又来了这群人,他拿起一旁分机打去总台:   “我门外有几个骚扰分子,给你们一分钟的时间清理出去。”   说完,电话还未挂断,他已经睡了过去。   姬于桀哭笑不得的盯着靠近他们做出一个请字的保安,冷冷说道:“他说的?”   保安点点头,“客人希望你们先行离开。”   上官宏揉揉刺痛的脑袋,苦笑,“我们自作多情了,回房间补眠吧。”   三人走后,好像一切终于恢复了安静,没有嘈杂的世界,竟是一觉无梦。   晚上七点左右,睡了整整一天的萧七儿终于睡饱喝足的模样伸了伸腰板,终于把前几天的失眠同时补回来了。   她俯身,凑到依然熟睡的他身边,上午那忘情的一幕还历历在目,她只觉得脸颊还在微微发烫,她应该忘记了吧,至少还有他在身边,没有了孩子,他还在,他会在她死的那一刻才会离开她吧。   想着想着,她的指尖已经触碰到了他的眉角,为什么睡梦中的他也皱着眉头?在想什么吗?   凌箫天感觉到了额角的暖意,缓慢的睁开了双眼,映入双眸的是她发愣的双眼,而她的手正覆盖在自己的额头上,好轻柔的指腹,他抬手紧紧的握住她的手,将她的失神拉回现实。   “七儿。”他轻柔的呼唤了一声。   “嗯。”萧七儿拉高了被子,上午太累了,根本累到连衣裙都没穿就这样睡着了,现在想来,更是面红耳赤。   凌箫天温柔的呵护着她拥入自己的怀中,感受着她不急不慢,有条不紊的呼吸,淡淡一笑,“今天想去哪里逛逛?”   萧七儿摇摇头,“我不知道。”   “天黑了,先去吃饭吧,一天没有吃东西了,是不是饿了?”   “有点饿了。”萧七儿害羞的躲进被子里,等待着他先出去。   凌箫天不为所动,只是目不转睛的看着正在等待什么时机的身影,她不会现在才来害羞吧,刚刚上午不知道是谁热情似火缠绵不休。   “别看我,快去换衣服。”萧七儿探出脑袋,被子里太闷了。   凌箫天站起身,依旧是一览无遗的身体再次映入她的眸子里,不由自主的,一阵脸红心跳加剧。   萧七儿眨眨眼,盯着他性感的上半身,然后,顺着目光望着……   “别看了,不然我不敢保证我会不会再让你睡一次回笼觉。”凌箫天走进浴室,邪魅的一笑。   萧七儿又一次被弄的脸红,咬咬唇,拖着被子从床上站起,从衣橱里拿出衣裤,通白的休闲套装,将她全身上下包裹的毫无漏点,除了脖子以上那颗脑袋,全身都被穿戴的严严实实。   “不介意鸳鸯浴?”凌箫天从浴室里出来,偌大的客房内,只剩地上那一床凌乱的被单。   他淡然一笑,转身回到浴室。   ------题外话------   其实妞不想那么bt的,结果还是那么bt了,呵呵。   断了一天的电,好不容易半夜来电更文了,编辑让过吧,明天还要停电啊,某妞忒可怜的啊,容易嘛。   正文第六十七章幕后大老板   出了客房,萧七儿一手扶上自己的心脏处,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每一次看着他性感的腹肌,诱人的双腿,还有那俊逸的五官,忍不住的又想扑上去。   靠,她原来真的是个色女。   “七儿?”程凝淸看着站在她门外的萧七儿,更是疑虑的望着她手里的东西,这些好像是某些女性用品?   萧七儿一脸尴尬的挤进屋内,然后,朝着洗手间奔去,“借用一下。”   “咚!”程凝淸还未多说什么,就见洗手间里传来在稀疏的淋浴声。   她在心里揣测,莫不是他们一直战斗到了现在?   大家齐聚在酒店餐厅时已经是临近九点。   上官宏点燃一根香烟,轻微的吸了一口,嘴里吐出一团白烟。   “等一下去citi?”姬于桀抿了一口红酒。   上官宏微微点头,“你去吗?”   “当然。”两人相视一笑。   “citi?什么东西?”程凝淸放下果醋,脑海里一直拼着这四个字母。   “你想去?”上官宏戏谑的看着她。   程凝淸点点头,“不能去吗?”   姬于桀轻咳一声,打乱她的问话,“不是什么地方女士都可以随意的出入的。”   “那是什么意思?”程凝淸继续问道。   姬于桀瞟了一眼脸色暗沉,几乎是不苟言笑的凌箫天,心里打鼓,轻声的在程凝淸耳边解释一番。   程凝淸听完后,不由自主的失口大叫,“什么?gay吧?”   萧七儿诧异的抬起头,望着一脸失措的程凝淸,gay吧?那是——   她噤声,甚至是忘记了反应,双眼竟不听使唤的看向一直低头不语的凌箫天,gay吧,他跟姬于桀之间,她双手紧紧的捏在一起,他不会是双性恋吧。   “你叫什么叫。”上官宏苦笑的看着正在酝酿怒火的某道身影,从头皮开始一阵麻木。   “你们两个不会打算在那里找一个什么什么伴侣之类的吧。”程凝淸自知自己问的很是委婉,忍不住的掩嘴一笑。   姬于桀耸耸肩,“等找到我会第一个领回来给你鉴赏鉴赏。”   “不可否认,去那里只是为了玩而已。”上官宏随意道。   “那要不……我们也一起去?”萧七儿似笑非笑的望着两人,望的他们后背发凉,脚底发软,整个身体都颓废不已。   程凝淸有些惊异,却不可置否的点点头,“我们也可以算是一对,你说是不是亲爱的七儿。”   萧七儿伸手揽上她的细腰,调戏道:“小妮子,昨晚上还没伺候好你?”   “讨厌,一直都是你在上面,人家也想——”   “闭嘴。”凌箫天忍无可忍的从椅子上站起,目光焦灼的瞪着笑靥如花的两人,“谁都不许去。特别是你们两个。”   上官宏苦笑,“就叫你别问了,现在害的我也不能去了。”   程凝淸仍旧在调戏某女,双手捧住她的脸,凑到她的耳侧,“要不,我们去?”   萧七儿微微迟疑了半分钟,见她一副信誓旦旦,无奈的笑一笑,“其实,我是开玩笑的。”   晚餐过后,商务车内,众人面面相觑。   “谁说不能去的?”程凝淸指着坐在驾驶位上的某人。   凌箫天脸色暗沉,一手紧紧的抓住萧七儿的手,目光似箭,“等一下你最好别移出我的视线范围。”   萧七儿笑笑,“我和清儿是一对,你落单了,不介意你再找一个。”   “是吗?”凌箫天笑意极深,停好车,径直下车。   萧七儿望着他不曾回头的背影,也不上前,只是等待着女伴的挽臂。   酒吧里,气氛有点怪异,或许这就是不同于别的普通酒吧之处,没有嘈杂的音乐,更没有狂欢起哄的舞池,只是淡淡的古典乐曲,一个个身穿燕尾服的服务员穿梭在各个静静交谈的座席间,偶尔有一两人没有伴侣的男士坐在吧台前独自饮酒。   当萧七儿走进酒吧第一眼就看见了一个男人坐在凌箫天旁边,一杯淡绿色的不知什么名字的酒液从他的口中慢慢的入腹,他泰然而笑,处变不惊,甚至是嘴角隐隐上翘,对此情此景,毫不反抗,更无排斥。   “他,不会经常来这种地方?”萧七儿苦笑的看着随后而来的姬于桀。   姬于桀淡定的点点头,“也不是经常,只是这种酒吧比普通的酒吧安静一点,更何况没有女人搭讪,你应该知道他除了你之外的女人,都很排斥。”   一旁的角落里,一双墨绿的眼睛正目不转睛的盯着进来的几道身影,手中摇晃着如同血液鲜红的液体,嘴角高高上扬,猎物,好像入笼了。   男子的五指轻触着桌面,随着飘扬的音乐而敲动五指,点点惬意之心从指尖散发,最后,锁定在那一袭白净的休闲装之上。   “老板!”另一边,一直站立的男子突然叫了一声。   碧瞳男子微微点头,“一年之期是不是快到了?”   “还有七个月。”男子微微摇头。   “原来还有那么久啊,呵呵,我一直以为就是明天了,看来我来的太早了。”碧瞳男子轻抿一口红酒,嘴角仍旧含笑说道。   “碧落阁已经名存实亡,按照规矩,我们的杀手令已经作罢。”男子解释道。   “原来如此,那她是不是就不是我们的人了?”碧瞳男人笑意更甚,“既然不是我们的人,那留着也没什么用了。”   男子明白的低下头,拿出手机按下几个号码,“三日之内,收到萧七儿的死亡证明。”   碧瞳男人放下手中的酒杯,一手托住自己的下巴,冷冷一笑,“真是无趣啊,本想跟他好好的玩一玩,结果他等不及了,也罢。”   洗手间里,萧七儿站在洗手池前,愣愣发呆,心里猜忌着凌箫天究竟魅力多大,为什么除了女人一大堆缠绕之外,还有一群男人围着,难道以后自己死了,他估计也来不及伤心吧,毕竟,他太过于招蜂引蝶了。   “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来这里的女人。”   萧七儿猛然回神,却见身边站着一个碧绿双眸,极其妖孽的男人,他眼睛很大,跟凌箫天一样迷人入眼,他鼻子很挺,跟凌箫天一样高峻秀气,他的唇……   这绝对不是凌箫天,他没有凌箫天那么让人痴迷。   萧七儿哭笑不得的双手捂住自己的脑袋,一时之间竟然忘了身边还站着一个笑的如花如梦的男人。   男人双手环绕在胸前,笑意盎然的看着自顾自嘀嘀咕咕的她。   萧七儿瞠目,然后结舌,自己刚刚那样子是不是很像精神分裂,自觉太丢脸,萧七儿连招呼都没打径直离开。   碧瞳男子嘴角含笑,回头看着落荒而逃的背影,眼神里突然冷冽而下,收起那虚伪的淡然,只剩下无尽的凶狠,似刀似剑的映出她的影子。   女人,不过玩玩而已……   “七儿,你怎么了?”程凝淸扶住疾驰而来的萧七儿,看她神色紧张,难不成在洗手间里遇到了什么色狼?只是这里的男人对女人有兴趣吗?   萧七儿平复自己七上八下的心脏,突然愣住,她跑什么?   “没事,就是觉得这里气氛太怪了。”她勉强一笑,至于自己为什么要跑,她找不到答案。   凌箫天远远的就瞧见了一脸煞白的某个女人,放下手里的酒杯,走到她的身前,温柔的拂过她脸颊上凌乱的发丝,淡淡一笑,“以后还想来这里吗?”   萧七儿抬头望着他,柔弱的灯光下,他眉峰俊逸的映入眼眸,原来这才是凌箫天,那无论在任何问题任何事物上都处变不惊的凌箫天,他如同泰山稳稳的立于她的心里,又恰似秋水,在她心坎上微微荡漾,无风时,静若无浪,起风时,随之起伏。   她绷直后背,踮起脚尖,情不自禁的吻上了他的红唇,没错,这才是凌箫天的唇,让人流连忘返不认离去的独一无二的红唇。   凌箫天有些惊愕,却又迎合她拙劣的吻技,难得他的七儿会主动亲吻他,无论周围是什么眼光,无论有没有人起哄闹嚣,他的七儿都这样紧紧的抱紧了他。   上官宏随着众人讶异的目光探去,只见微弱灯光的角落里,一男一女,一高一低,一黑一白,两个身影,两抹倩影,精彩拥吻。   可是,他惊诧的环顾四周,除了艳羡的,更多的是愤怒,这里是gay吧,他们这一对男才女貌不分场合的在这里谈情说爱,说简单点就是随性一吻,说难听点,那就是侮辱了他们这些至死同性的爱恋。   凌箫天放开了她,看她起伏不定的心跳,再微微泛红的脸颊,淡然一笑,“如果我们再不走,恐怕就有人来把我们给丢出去了。”   萧七儿错愕的看着越来越多围聚而上的男人,哑然失语的抓住凌箫天的手,两人挤出人群,飞奔而出酒吧。   秋风中,圆月下,她气喘不定的紧紧拉着他的手。   凌箫天大喘了一口气,用力的将她揽进自己怀里,感受着两颗砰砰而跳的心脏接触,他更是抱紧了她的身子,好希望这一刻就这么一直下去,这里除了他们,再无纷争。   这一夜,注定都是无梦无眠的一夜,对月而谈。   酒店的落地窗台前,两个身影缠绕的拥在一起,抬头望明月,天边的圆月竟隐去了寒气,璀璨星辰迎合而上,漫天的是数之不尽的幸福,一览无尽的圆满。   “七儿,我们一直这么下去,可以吗?”凌箫天靠在她的耳垂便,轻轻的啃咬着她的耳垂。   萧七儿只觉得浑身上下一阵酥麻,后颈处更是暖暖的,她笑道:“一辈子太长了,我大概要失约了。”   “如果你能活下去,你就会好好的活着,是吗?”凌箫天再一次的骚扰着她的耳垂,弄的她方寸大乱。   萧七儿小小的喘出一口气,“那你会陪着我吗?陪着我一起,一起老去?”   凌箫天停止了骚动,只是双手紧紧的抱住了她,“当然,我也会好好的陪着你一起活下去。”   他的手环绕着她的身体,抬起头看着那夜空下闪烁的辰光,原来刚刚的温柔都是海市蜃楼,月亮还是冷月,星辰还是寒星,这个世界,没有奇迹,没有如果。   “箫天,你会怕吗?”萧七儿感受到了他身体的僵硬,以及双手那小小的颤抖。   “只要七儿能好好活着,我什么都不怕。”   “可是……我怕。”萧七儿深吸一口气,竟觉得自己的身体颤抖的更是厉害,我不怕死,我只怕离开你,离开这么温暖的怀抱,离开这双大大的带着暖意的双手。   “傻丫头,我说过不会让你死的,有我在,你的奇迹就在眼前。”他低头亲吻在她的额前,慢慢的往下,顺着鼻尖迎合在她的唇角,一下一下的舔舐着她的红唇香舌,她又在颤抖了,只是身体是本能的被他撩动的颤抖。   她轻微的娇喘两口气,双眼迷离的望着他颈脖间的锁骨,竟又忍不住的喘息一声,“箫天,你会陪着我的,对吧,到我死的那天,你会一直陪着我的,是不是?”   凌箫天没有回答,只是紧紧的抱着她亲吻,从上而下,从红唇到指尖,她身体的每一寸每一缕,都留着他的唇印。   又是一夜春梦了无痕(再次河蟹)……   清晨,天色刚刚泛起白光,床边悬挂的衣服里正在微微震动,伴随着轻柔的乐曲,一只手塞进口袋,拿出手机,按下接听。   “不好了,二弟,四弟他,他不见了。”雷圳毅的声音着急的从听筒里传来,断断续续,可是却仍然听的明白他的意思。   凌箫天翻身而起,坐在床边,看了一眼睡意绵绵的身影,拿起手机走进洗手间,“你刚刚说的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做四弟不见了?”   电话里,仍旧着急,“今早别墅内传来的消息,昨晚上大概凌晨四点左右囚禁叶誉阁的房间里传来了一声轻微的响声,保镖进去后,竟发现屋子内空空无人,旁边的窗户在微微颤抖,管家查看了监视器,却没有找到叶誉阁逃跑的踪迹,他、他就这么、这么……凭空消失了。”   凌箫天握住手机的手轻轻的抖了一下,稳定自己有些慌乱的神经,点点头,“我知道了,我马上就回去。”   挂断电话,心里隐隐的感觉事情越发的难以收拾,叶誉阁绝对是被救走的,只是会是谁救得?叶老吗?他应该没那个本事去别墅,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将人毫发无损的救走,那会是谁?   突然间,脑袋里冒出一个人影,不可能,怎么可能会是他?   “怎么了?”萧七儿躺在床上,睡意朦胧的看着从洗手间里走出的他,瞧见他脸色微微泛着苍白,是发生什么事了?   凌箫天有些发愣,并没有注意萧七儿的话,只是眉头不由自主的紧皱,心里惶惶不安,总觉得这一趟回去会发生什么事。   萧七儿见他没回复,掀开被子站在他的面前,“是有什么事吗?”   “啊!”凌箫天看着突然出现的一张脸,只是淡淡一笑,一手温柔的拂过她的头顶,揉揉她的长发,“没事,我们收拾一下,等一下就回去了。”   “为什么?”萧七儿心里一惊,不是说好要多待几天吗?   凌箫天没有解释,只是放下手机,翻出电脑像是在收取什么信件。   当打开邮箱之时,除了日常的工作报告,并没有什么陌生人发送的陌生消息,又一次的蹙眉,心中的不安感觉也随之越来越强烈。   萧七儿静若无声的坐在他的身旁,覆手握紧他的手,“告诉我,怎么了?”   凌箫天长叹一声,反手握紧她的手,摇头,“是有事了,不过也不算什么重要的事,毕竟,有人会比我们更着急,没关系的。”他淡然的继续盯着电脑,如果论不安,想必凌夫人比他更不安。   果真如此,凌家别墅因为凭空丢掉的那个人,凌江雪疑早已暴跳如雷,不禁让所有守在门外的保镖消失,连自己的近身保镖也全派出去搜寻这个失踪的人,只是,时隔一晚上,叶誉阁就像从整个世界消失了一般,毫无踪迹。   客厅里,管家面无表情的低下头,他的身侧是同样低头不语的保镖队长,一个个神色凝重,不敢吭声。   凌江雪疑漠然的品着一杯红酒,嘴角微微含笑,似怒非怒的注视着手里酒杯的晃动,并没有借此任何机会打破这骇人的宁静。   “夫人——”管家充满抱歉的声音响起。   凌江雪疑端着酒杯,站在其中一个保镖队长的身前,高举酒杯,倾倒而下。   鲜红的酒液顺着男子的额头滑过他的脸颊,迎着鼻梁而下,一滴滴的滴落在他的脚边,晕染在白净的地毯上,瞬间夺目而现。   男子惊慌失措的双腿发软,直接软倒在地,“夫人,我办事不利。”   “算了,收队吧,他既然有本事从我手里把人救走,就代表他羽翼已成,呵呵,我的好儿子啊,不愧是我的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孽种!”她嘴里字字含血,从未想过自己的儿子有一天也会背叛自己,还是如此的明目张胆。   “夫人,您别这样,二少爷他,他只是——”   “别再我面前提这个孽子,从他离开家之时,他就不再是我凌江雪疑的儿子,也不再姓凌。呵呵,他不是起了一个很自以为了不起的名字吗,好一个无名,好一个己无名。”   “夫人,您这样,老爷他,他在天之灵也不会安心啊,毕竟二少爷也是您含辛茹苦生下来的,即使,即使当年是他,是他害的老爷——”   “够了,从今天开始,别再我面前提这个己无名,我没有什么二儿子,我凌江雪疑只有一个继承人,那就是凌箫天,他己无名不配,永远也不配姓凌,更不配做我的儿子。吩咐下去,三日之内,请他回堂里。”凌江雪疑重重的摔下酒杯,头也不回的走上楼梯,步步坚定不移,从将他赶出去的那一刻,她凌氏就只有一个继承人。   管家不再多言,只是默默的吩咐佣人干净收拾好一切,随后抬头望着凌江雪疑离开的方向,这样一个女人,何其可怜,两个儿子,一个离家,一个不愿归家,说到头,她这个母亲做的比谁都失败,甚至……冷血。   机场内,五人彼此拖着行李走出安检,已近黄昏,机场内显然有些拥挤,特别是不知怎么回事,这两日不算是旅游高峰,而今天的机场却格外的人满为患,一家家旅行社浩浩荡荡的领着自己的队伍拥挤在某一处,某一地点。   人形通道前,大约有三十人的旅行团队又一次的横插一脚,顺利的将五人分割成了四团。   萧七儿拖着自己的行李抬头看了看对面不远处的四人,准备上前靠去,却猛然的感觉自己的右侧后方又一道冷冽的杀气,隐隐的,寒光突现。   她侧身挤进人群,可后续而来又一波人群,硬生生的阻拦了她的去路。   萧七儿心里腹诽,这里可是机场,到处都是警察保安,四下都是双眸的注视,什么人敢在这里胡乱打斗?   情急之下,她大喊一声,“凌箫天。”   可是没有回应,她惊慌的蹲下身子,却突然发觉自己的腰部被人拦腰而起,她回眸,哑然失语。   凌箫天温柔的将她揽进怀里,手里食指与中指之间夹着一枚细针,灯光的折射下竟微微泛着绿光,可想而知,这绝对是淬上了毒。   萧七儿如释重负的感觉到了他身体里的热度,长长的呼出一口气,“幸好你没事,清儿他们呢?”   凌箫天没有回复的看向四周,仍旧感觉到暗地里投射而来的阵阵寒气,看来来着人数不少,应该是打算趁着人多的时候偷袭一下,在这里,他们不能与之大动干戈,只有背地里使一些小损招提示一下他们,果然是他的作风,总是喜欢高调出手,不搞得人心惶惶,总是见不着他现身。   来而不往非礼也,既然如此,换他们一个礼物也成。   嘴角得意一笑,凌箫天就着手里的毒针疾驰而去,一道人影在二楼咖啡厅处轰然倒地,嘴角瞬间飘着隐青紫,见血封喉,还真是下了大手笔了。   “你在做什么?”萧七儿惊慌的拉着他的手,“这里可是机场,到处都是摄像头,如果被派到了怎么办?”   “傻七儿,你以为他们选在这里动手会让这些所谓的高科技机器继续运转?”他随意的指了指自己头顶上的圆球,里面的光线早已暗沉。   萧七儿这才放开他的手,仍旧是满面担忧,“还是别在这里多停留了,不管是谁,这里人数太多,误伤他人,我们也不好脱身。”   “当然,蛮斗可不是我的风格。”说完,搂着她的纤纤细腰,大摇大摆的朝着出口而去。   二楼处,寒光玻璃下,双唇微微上扬,五指轻轻的触碰着玻璃,“我的好哥哥真是越来越厉害了啊,好像我这个做弟弟越来越不济了。”   “无名,你本无意这么快就弄死他们,不是吗!”身前,同是一男子得意的端着咖啡,毫不在意的小小的抿下一口,继续看着手里的杂志。   “也对,现在就玩死了,我怎么还礼物给我的好母亲呢。小齐啊,你可真不乖,随随便便的就把我的心思看的一清二楚了,以后,我还怎么对你提防呢?”他似笑非笑的一手打掉对面男子的杂志,双眸目光如炬的盯着男子细看。   男子抬起头,一手捏住下巴,款款而谈,“我怎么不觉得我需要你的提防呢?”   “是吗?不过我怎么觉得那个什么萧七儿好像特别好玩似的,我突然间不想让她消失了,我更想把她弄在我身边制成一个傀儡娃娃,每天放在床头细细欣赏,特别是那一头浓黑的长发,想必抚摸起来一定特别顺手。”   对面男子情不自禁的浑身一个冷颤,故作惊愕的瞪着说的双目放光的己无名,苦笑,“亲爱的,你别忘了这里可是中国,你这种行为,嗯,是犯法的。”想着他以前的床头偶尔还放着一具美艳至极毫无知觉的植物人,就如同干尸一般一动不动,他还饶有兴致的挑逗挑逗连眼睛都不会眨的女人,想起,他就浑身发毛,这个看似不过才二十五岁的男人会不会有恋尸癖?   己无名拖着自己的下颔,点点头,“齐无性啊,你一个半男不女,不男不女,似男似女的无性人怎会懂得我这种阳刚拥有正常性取向的男人的心思?”   被唤作齐无性的男人突然脸色一沉,咬咬自己红润的双唇,皱起眉头,“什么叫做无性?我只是要求太高,对于没有深度的女人提不起兴趣而已。”   “是吗?”有人不明所以的淡定一笑,又抬头看向了不远处已经消失的几道身影,看来误了时辰了。   车子里,气氛甚是沉重。   姬于桀拨打着手机,却总是无人接听。   上官宏也提着嗓子拨打着什么号码,仍旧是一片忙音。   程凝淸有些不解,看着二人严肃的表情,也是慌乱的问道:“怎么了?看你们神色严重,是有什么事情吗?”   “大哥的手机打不通。”姬于桀焦灼的说。   “公司的电话也没人接听,家里的电话也是忙音。”上官宏解释说。   凌箫天一手捏住自己的鼻梁,有些焦急的闭着双眼,看来回来晚了一步。   “二哥,你怎么知道大哥失踪了?”姬于桀放下手机,打了十几通,从下飞机开始就一直在拨打,打到现在估计是没电了,已经关机。   凌箫天长叹一声,“有人回来了,我们的安定日子也快结束了。”   “什么人回来了?”这次换萧七儿不解,盯着几乎同时沉默的三人,这个人他们好像都很害怕。   上官宏苦笑,“那现在怎么办?大哥是被叶誉阁抓走了,还是他?”   他?萧七儿咬咬牙,手中握着的是他的手,而他的手竟有些松懈,手心里更是汗湿一片。   “告诉我嘛,你们究竟在说什么啊。”程凝淸着急的瞪着三个欲言又止的男人,他们这是纯粹吊她们的胃口嘛?   姬于桀按住她乱动的双手,解释道:“他也你认识,不过估计你也记不得了,记得五年前,那个突然出现,又突然离开的凌箫云吗?”   凌箫云?程凝淸愣了几秒钟后微微点头,“我想起来了,就是那个自称是二哥的弟弟的那个男人,不过伯母好像并不承认他的身份,直接将他赶出了凌家,甚至连他的姓名也直接从凌氏剔除,被申请了死亡证明。”   “想必他已经羽翼丰满,想回来讨一讨债了。”凌箫天接上话,毕竟他是当年赶他出去的人之一,就如犯了不可饶恕的罪一样,将他彻底的踢出了凌氏,凌家,凌姓。   己无名,从那一刻起,他大声的宣布自己无名无姓,己无名,从来没有名字,没有姓氏,一个死人而已。   萧七儿的手紧紧的攥紧他的手,将他湿润的手心紧紧的贴上自己的手心,眼神如同秋水平静的看着他,“他难道就是机场里想要杀了我们的那个人?”   姬于桀大惊一声,“什么机场?”   上官宏也是惊愕,“我没有发现任何可疑之人。”   凌箫天看着两人笃定的目光,果真只是冲着他和七儿去的,他的目标是所有他爱着的人,现在七儿在他心里是第一,他无论如何都是选择第一个除去她。   想到此处,他更是加大力度握紧她的手。   萧七儿微微蹙眉,感觉到手下的惊痛,她轻轻的拍拍他的手,暗示他别太着急了。   “他的目标只会是我,等一下回去后,你们要注意一下身边之人,大哥的能力我们都是清楚的,如非是非常亲密的人下手,就算缠斗,他也会有多余时间联系我们,哪怕是一条短信提醒,只是,一切都是了无音讯,想必是亲密之人突然下手,他防不胜防。”   “我们知道了。”姬于桀淡定的回复,表面淡定,内心却是泛起层层惊涛骇浪,如今,叶誉阁也逃了,大哥失踪了,己无名回来了,一切,像是同一时间发生的一连串反应,而胜算却脱离的天枰,已经朝着另一面倾倒,他们的希望……很低。   敌人在暗,我们在明,已经容不得的一刻钟的懈怠。   当萧七儿推开自家公寓的一瞬间,扑鼻而来不是久不住人的霉气,相反,是一阵带着兰花清新的香水气息,她定睛注视着坐在沙发上,翘着一腿,惬意的欣赏着落日余晖的某道身影。   他的背影很熟悉,高大挺拔,俊逸非凡,只是,他脚前的影子却直直的透视着他内心的腹黑,来人不是别人,而是传说中已经失踪不见痕迹的……叶誉阁。   叶誉阁听到开门声,不用回头就已经辨认出了她的气息,淡淡一笑,掐灭指间的香烟,“回来了?知道我在这里等了你多久吗?”   萧七儿警觉的退后一步,她现在似乎已经后悔没让凌箫天送上楼,心里正在揣测怎样脱身,而端坐在沙发上的身影却不想起身似的,依旧不动声色的坐在沙发上,夕阳将他的影子拉的很长,几乎已经到达了她的脚前。   “你怎么会在这里?”萧七儿微微的退后两步,与他再次保持距离。   叶誉阁则是一笑了之,指着自己的腿,虽然依然纤长,看似很健康,却极其僵硬,甚至翘着的一腿很是不自然的绷直,像是不会弯曲了。   萧七儿惊慌的睁大双眼,莫不成他、他的腿、废了?   叶誉阁淡笑,“你看出来了?”说完,他用手拉住自己的另一只腿,很是别扭的将他从自己的一条腿上扯开,然后,放在沙发上,轻轻的捏着。   “怎么会这样?你的双腿都已经……废了?”她试探性的走进两步,瞧着微微藏在裤管下隐隐而现的白皙皮肤,却格外的消瘦,甚至是像极了那些长年血气不顺导致双腿早已畸形的模样。   叶誉阁冷冷发笑,“这是报应,你信吗?”   “我不信命,更不信老天。甚至从来不相信好人会有好命。”萧七儿坐在他的对面,盯着他无助的为自己的双腿按摩的模样,心里竟泛起一丝怜悯,曾经多么高傲的一个人,到死都不会低头求饶的一个人,如今,却落得如此下场,这难道就是恶有恶报?   讽刺,真是讽刺。   “是啊,曾几何时,我也未曾信过命,我一直以为我命由我不由天,可是如今,我落败了,败的不禁一身狼狈,还一世狼狈。”叶誉阁苍白的脸颊上露出冷冷的讽刺一笑,无比的讽刺。   “既然你逃掉了,那为什么又要出现在我这里?你就不担心箫天会跟着我一起回来?”她指了指他的双腿,就凭现在这模样的她,还有本事逃掉吗?   “我还逃得掉吗?”叶誉阁又点燃一根香烟,大大的吸了一口气,吐出一口白雾,“我这次出来本不是自己的意愿,我他强行把我弄出去的,我只想等死而已,就这样狼狈的活着,还不如他们给我一刀结束来的痛快,可是,他们偏偏不由我。”   “他们?是谁?”是己无名吗?是凌箫天的弟弟吗?   叶誉阁再次熄灭烟蒂,冷笑,“还记得来碧落阁下单要凌箫天人命的那个人吗?”   萧七儿大惊失色的从沙发上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盯着叶誉阁同样是青白一片的脸颊,止不住的寒意从脚尖直冲头顶,她咬牙,“那个人……不会是……不会就是……”   “他的好弟弟,一直藏着掖着不肯现真身的好弟弟,也是买他命的那个男人。”叶誉阁突然大笑,原来比他更可悲的人还大有人在啊,他凌箫天不就是这个人吗?母亲狠毒,弟弟更狠毒,就凭他现在有了软肋,有了牵绊的病虎有本事跟他们斗吗?斗吧,就算斗到两败俱伤也未尝不可。   “为什么?他、他既然能救你出来,那凭他自己也可以、也可以杀了——”萧七儿突然冷笑的坐回沙发上,既然如此,又何必牵上一个她,如果没有那单任务,她大概就不会出现在他的面前,至少,不会成为他的一记弱点,还是个不过半年活命的将死之人。   “你后悔了?”叶誉阁止笑,疑问道。   萧七儿抬头看着他,没有躲闪的目光,异常坚定,“我为什么要后悔?我只怕自己没能力罢了。”   “也对,既然要玩,又何必担心多出几个人陪他玩呢。他己无名本就是毫无冷暖的一个冷血之人,   他只想学着猫捉老鼠一样,逗着我们多玩会儿。然后看着我们玩死彼此,玩的快两败俱伤之时,他才浩浩荡荡的带着自己的秘密武器弄的轰轰烈烈的出现。”   萧七儿神情一愣,注意到叶誉阁说完此话后微微一颤的身子,他也在害怕?凌箫天的弟弟真的有这么可怕?   “你不会在害怕?”她顿了顿,问道。   “呵呵,害怕?”叶誉阁嗤笑,“你听说过凌箫天是叱咤黑白两道的人,可是你有见过他真正动手的时候吗?”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你根本就还不了解凌箫天这个人的真实本性,你只见过他在商场上游刃有余的处理每一件事,你却没有见过他在黑道上那雷厉风行,让人畏惧三分的狠毒,如若有一天你发现了,我想必到时候你不是怕,而是惧,彻底的恐惧。”叶誉阁仍旧是仰头大笑,可是笑容里却没有半分得意,相反,丝丝胆颤的语调弥漫在他的仰天长啸中。   萧七儿不明,她不是没见过他出手,招招致命,招招毒辣,甚至是出手必见血,只是,他温柔的在她耳边如墨斯染,是用心在对待她,半分虚情假意为未曾掺假,他爱她,她心知肚明,这样一个温柔的人,会是传言中的那么不堪吗?   “他的背后,不光有凰氏,还有一个凌氏,一个不曾出现在任何白道生意上的名字,却在黑道里闻风丧胆的一个名号,我不肯承认他,那是因为他从小就是凌夫人扶起来的,而他的弟弟己无名,一个仅靠自己的能力扶摇直上,他的背后除了他自己,并无他人,我相信,除了我以外,凌夫人的心里也是微微悸动,她也在害怕,害怕这个曾被她赶出去,踢出凌氏的二儿子。”叶誉阁闻言色变,脸色更是青白相加。   ------题外话------   真正的男配出现了啊,以前妞承诺过会有一个实力强大的男配出现,现在才出现,应该还不算太迟吧,呵呵。   其实,我家无名也挺帅的,就是有点心理……变态!   ..   正文第六十八章毒发的痛   萧七儿站起身,走到窗前,俯视而下,窗户外的广场内,一辆夺目的暗红色跑车正缓缓而停,而它的周围也停靠着四五辆宝马,除此之外,停车坪上,寥寥无几的停靠着几辆越野车。   “你现在打算做什么?留在这里,还是继续逃跑?”她眼角余光看向双腿不能动弹的叶誉阁,这副样子,他还能逃多远?   “我现在生无可恋了,你信吗?”他嘴角微扬,意味深长的看着脸色苍白无血色的她,原来他的爱徒竟然憔悴成了这样,曾经那个不可一世的小丫头,如今也成熟稳重了不少。   萧七儿双手紧紧的抓住窗沿,直到指尖泛白,她深吸一口气,“你出现在我这里就是为了告诉我关于凌箫天弟弟的事?我能把这算成是善意的提醒吗,我的好阁主,什么时候有这么好的良心了?”   叶誉阁挪动了两下自己的双腿,任其放在沙发上,脚尖触碰着沙发背面,笑道:“我是在等着你们跟我一样落得如此狼狈,如此不堪的时候,想着这一日终究不会太远,我就觉得我应该活下去,至少在看到你死的时候,他生不如死的模样,哈哈哈。”   他放声狂笑,笑的她心里狠狠一抽,抽的她只觉得心坎处阵阵窒息,原来他们终究只会落得一个生离死别的下场。   “你其实还有救,只要你狠得下心。”叶誉阁看着她扭曲的脸颊,忍不住的又一次善意的提醒,只是,纯粹的好奇。   萧七儿闻言本能的抬头望着他,竟有些激动的走到他的面前,迫不及待的问,“什么意思?还有解药吗?不是这世上只有一颗解药吗?”   叶誉阁淡笑,看着她因为着急竟有些泛红的脸色,更是心血来潮的想要一探究竟,淡定的说:“世上只有一颗解药不假,但是还有一个办法可以让你解掉这毒,你想知道?”   萧七儿突然皱眉,叶誉阁什么时候如此好心,只怕接下来他说的话会让她更不安,但强烈的想要活下去的欲望竟让她有些失措,她咬咬牙,狠狠的点点头。   她说:“我只想陪着他,我只爱他。想要跟他在一起,无论如何,只要能解掉这毒,让我付出什么,我都愿意。”   “哈哈哈,的确,我说过只要你狠得下心,一定可以继续活下去。”叶誉阁笑的更甚,谈话间更是带着笑意面对着她,强烈的得意感觉覆盖了他近日来所有的阴霾,心里太过畅快了。   他稳了稳神,仍旧盯着她泛红的脸颊,冷笑道,“你真的什么都愿意?”   “没错。”萧七儿言辞凿凿。   “哈哈哈哈,”叶誉阁更是忍不住再次大笑起来,最后指着自己的心,“很简单的解毒方法,只要你剖开凌箫天的心,取掉他的血,一口饮下,这毒自然而然就解了。”   萧七儿失神的瞪着他的心脏处,双耳间,阵阵轰鸣,惊得她脑袋一阵阵眩晕,恨不得将自己的耳朵割掉,眼睛戳瞎,一切感官尽数毁灭。   她不知道自己的心脏是不是在跳动,只是,那种挥之不去的恐惧让她浑身阵阵发抖。   取心剖开,饮血而解,话意如此简单,她如何听不懂,如何不知!   “只要用服用过解药的凌箫天的心头血为药引,再配合沧莺的解毒良方,你大可以长命百岁,只要你狠得下心,只要你够自私,你要你舍得放弃他,你就可以不用担心毒发,不用担心会被折磨至死。”   “给你考虑考虑,你大可以现在不回复我,只要你考虑好了,我就帮你联系沧莺,相信不出三日,你体内的毒悉数尽除,丝毫不剩。”   “他死你活,就这么简单,以命换命,天经地义。你曾救过他,现在该他还债的时候了,你说对不对?”   不知不觉,叶誉阁早已滑动轮椅走到了玄关处,更是得意忘形的看着脸色苍白如雪的萧七儿,她听到这答案,应该很满意吧,至少现在看她的表情就知道了她一定很满意了。   萧七儿茫然的盯着身前早已空空无人的沙发,只是空气里还残留着他的味道,让她知道自己刚刚不是出现了幻觉,的的确确他来过,也说过那些话。   她如果要活下去,就必须剖了他的心,她如何舍得,如何狠得下心?   他的命,是用自己的命换来的,就算自己死,也不能看着他死,如何愿意自私?   原来,到最后,她只想自己死……   “呃!”凌箫天捂住自己的胸口,突袭的一阵心绞痛让他粹不及防的一声呻吟,为什么自己会突然心痛?他惊愕的抬头望着自己头顶上的高楼,难道是七儿出事了?   他慌乱的打开车门,疾步跑进。   七儿,你不能出事。   惊慌间,他错过了另一部电梯里出现的某个身影,在电梯合上的那一刻,他只觉得眼前闪过了一抹熟悉的影子,一股熟悉的味道,只是,满满的心里全是她的神情,胸口处,仍旧闷闷的作痛,强烈的不祥预感填充了他的整颗心,难受,十分难受。   房间里,地板上,萧七儿气喘吁吁的捂住自己的脑袋,双耳的刺痛,让她只觉得世界里所有的声音都充斥了她的整个耳膜。   明明前几天才毒发过一次,为什么这一次来的如此之快,如此之猛,果然是‘上穷碧落下黄泉’,只要心中有情,只要情中害怕,只要害怕中带着他的样子,只要他的样子是模糊不清的痛苦之时,她就觉得心里发闷,一瞬间而已,脑袋里嗡嗡作响,像是什么东西在搅乱她的头顶,一寸一寸的掀开她的头皮,一刹那,双耳处,密密的针刺感觉弥漫而下。   除了喘息,除了双手拼命的捂住自己的耳朵,她感觉到眼前是漆黑一片,意识也在这一刻消失,好痛,除了痛,除了漫无止境的痛,什么感官都被全部抛弃。   每一次的毒发都是因为心里的感情加剧,只要不动情,只要不思念某一个人,只要忘却他的余温,只要离开他,是不是就不会这么痛了?   只是,自己舍得吗?   他是自己爱到骨髓的人,是自己用这条残命换回来的人,如何不去爱,不去想,不去留恋?   箫天啊,我好痛啊,你在哪里,你能抱抱我吗?   不知何时开始,一道浅浅的身影突然从黑影中缓缓朝她走来,身体也随之有股暖暖的感觉溢满心头。   是他吗?好温暖,他的怀抱比任何人都温暖。   她不由自主的靠近他的怀里,贪婪的寻求着那唯一能抵消她剧痛的地方,只是,耳膜间传来的叶誉阁的声音怎么也挥之不去。   ‘只要你恨得下心’   ‘只要你愿意舍弃’   ‘只要你剖开他的心,取他的心’   ‘只要你愿意抛弃他,你就可以活’   ‘萧七儿,做个自私的女人吧’   “不,我不要,我不要,不要,不要。”   她浑身颤抖,直到颤抖到痉挛,直到彻底失去意识倒在他的怀里,那个温暖的地方。   凌箫天紧紧的抱住已经痛到昏迷过去的萧七儿,咬紧牙关,双眉紧蹙,恨不得立刻剖开自己的心让他饮下。   他双眼含泪,大喘一口气,将她放平在沙发上,深深的又吸入一口气。   走入厨房,拿起一把短刀,脱下外套。   “你体内有解药的药性,必要时刻,当她毒发到休克之时,用你的血让她服下,便能缓解她丝丝痛苦,只是这不过是缓解之法,仍然维持不了不多,当她清醒之后,痛觉仍然会爆发,到时候你可以打晕她,继续用血,不过血不可用的太多,否则你如果死了,她就真的没救了。”   叶老的话响彻在他的耳边,他挽起衣袖,在臂膀上割下一口刀口,藏在臂膀中,就算她醒来也不会知道自己曾喂她饮血。   鲜红的液体从他的皮肤里渗透,一滴一滴延绵不绝的滴入她的唇齿间,瞬间,染红了她的双唇。   她毫无回应的吸着他的血液,就像是饮着一杯浓烈的红酒一般自然。   他咬紧下唇,越来越苍白的脸色已经告诉自己失血过多,而她却仍然昏睡不醒,显然,体内的痛还未缓解,他长长的吸入一口气,仍旧默不作声的随着她吸食自己的血液。   突然间,她的眉头微微抖动。   凌箫天急忙收回自己的臂膀,用着纸巾擦掉手臂上的血口,用一旁准备好的纱布绑好伤口,然后,井然有序的扶她拥进自己怀里。   萧七儿醒来的第一感觉不是疼,而是满口的血腥味,很浓很烈,就像是饮了浓血一般。   她情不自禁的微微皱眉,茫然的睁开双眼,入目的便是一脸焦急却是异常苍白的他。   “箫天——”刚刚说完两个字,她只觉得自己的双耳的痛又一次袭击了她的意识,好强烈的感觉,一波接着一波,虽然没有刚刚那么剧烈,但却依然折磨着她,让她忍不住的声声呻吟。   他的手,紧紧的握紧,看着她又一次的蹙眉,心里又狠狠抽痛,终究这只是淡淡的一点解药药性,根本就缓解不了她的痛意。   “七儿,别忍着,痛就叫出来,我抱着你,不离开,乖,别忍着。”见她死死的咬着自己的下唇,声声压抑着自己体内的剧痛,惊得他冷汗虚冒。   萧七儿只觉得自己的双耳里惊天动地的惊响击的她早已听不见周围的任何声音,只是,掌心的温暖让她知道一定有人陪着她,是他吗?那样的温柔应该只有他,他会一直陪着自己的,是吗?   “七儿,乖,别咬着自己了,咬我的手,别咬伤自己的舌头了。”他伸出自己的另外一只并无受伤的手臂,凑到她的嘴边,扳开她紧紧咬住的嘴,把自己的手臂放入她的口里,顿时,只觉得钻心的痛从臂间袭来,鲜血涓涓的从她的口里流出,瞬间,又是一阵浓烈的血腥味漂浮在空气里。   萧七儿感觉疼痛过去了一阵,这样的痛恰似了生产时的阵痛一般,一阵接着一阵,一阵甚比一阵,弄的她早已是精疲力竭,双眼皮沉重的压住她,让她想要嗑目,只是微微的露出一点眼缝。   “箫——”   “别说话,安静的休息一会儿。”凌箫天仍旧抱紧她的身体,苍白的脸色早已因为严重失血而变得一如透明。   萧七儿本想闭上眼好好的休息一下,只是看他如此苍白的脸色,心里不禁微微抽痛,反手握紧他的手臂,那白皙的肌肤上赫然而现一排牙印,更是鲜血横流。   她猛然起身,瞪着他手臂上的刺眼的红,蹙眉的盯着他诡异苍白的脸颊,“箫天,你的手,你怎么那么傻?痛吗?”   凌箫天似笑非笑的抚摸着她的脑袋,笑道:“傻丫头,我再疼也比不上你的痛啊,乖,好好的休息一下。”   萧七儿不忍他这样的出现在自己面前,跌跌撞撞的站起身,却身体微微一晃,眼前突然一黑,身体也不自觉的朝着身后仰去。   凌箫天惊慌的站起身接住她跌倒的身子,着急的问道:“怎么样?又开始痛了吗?”   萧七儿虚弱的摇摇头,只是抓紧他的手,痛惜的看着他的眸,“我没事,你快去那点止血的药,你看你不过就流了一点点血,脸色就苍白成这样,你不知道自己刚刚大病初愈吗,还这样失血,你难道不知道你这条命——”她噤声的咬紧自己的唇,你不知道自己的命是她用命换来的吗,为什么不好好珍惜啊。   凌箫天只是温柔的抱紧她,让她更是舒服的依偎在自己的怀里,心里阵阵暖意,傻丫头,自己都成这样了,还担心他做什么,真是个让人心疼不已的丫头。   “快去啊。”萧七儿推开他的身子,只是毫无血色的脸颊上挤出一抹淡淡的笑容,看着他走开,她早已累得气喘吁吁的半躺在沙发上,真的好累了,应该休息一下了。   朦胧中,她眼角含笑的望着他走来走去,手里还拿着手机在打着什么电话,而他的眉头也紧紧的深锁,看似很是忧虑什么。   只是,越来越模糊的身影让她看不清了,他还在打电话吗?双耳仍旧是轰鸣的一阵接着一阵,她丝毫也听不见他在说些什么,他在担忧什么。   凌箫天面无表情的坐在椅子上,大口大口的喘上两口气,心里虚晃无力,他顺着自己疼痛的左臂看去,又是殷红一片,大概伤口又开始流血了。   他顺手捂住自己的胸口,深深的吸入两口气,手里还紧紧的握着那染上血液的手机,黏黏稠稠的感觉。   “二哥,不好了,有人发了一封匿名信到公司管网上,上面显示着这段时间公司的运营情况,更是把曾经大哥用暴力拿下的几单大单子,上面还有受害人的指证,现在检察厅的人已经到了公司,正在接受检查中,你看你是不是应该先回来一趟?”   姬于桀的声音还回响在他的脑子里,他慌乱不安的看着萧七儿,又攥紧手机,何去何从,他举棋不定。   萧七儿隐隐的感觉有双手正有些冰寒的抚摸上自己的脸颊,凉凉的感觉在自己微微发烫的脸颊上轻抚,竟让她更加迷恋这样的感觉,忍不住的往上蹭了蹭。   凌箫天脉脉含情的看着她小鸟依人的往他身上蹭蹭,更是温柔的抚摸,笑道:“乖,七儿,我需要出去一趟,你乖乖的待在家里,我会在最快的时间回来的。”   萧七儿并没有听到他的声音,只是感觉脸颊上的凉意渐渐的离她远去,她忍不住的睁开了自己的双眼,虽然眼前仍旧是朦胧不清的一幕,但毫无他的影子,连他的气息也在微微减弱,他走了吗?   她缓慢的从沙发上撑起身子,再次寻觅了一遍安静的屋子,是啊,他好像真的走了。   暗红色跑车疾驰在高速路上,几乎是全马力驱驰,周围没有一辆车的靠近,只剩下凛冽的风咆哮在他的耳边,他敞开了车顶,现在的他需要冷静,冷静的思考这一段时间接连发生的事。   可是,这好像又不需要思考,明明是那么显而易见的答案,何必再浪费时间去思考。   他忍不住的又再次踩下油门,车失去踪迹的行驶着,就如一点墨一飞一扬,痕迹遍布整张纸。   “嘶!”突然而至的刹车,他感觉车子与地方发出的嘶吼声让他从剧烈的心跳中猛然而醒。   一辆加长型劳斯莱斯横躺在路上,几乎是特意的想要拦下这辆时速早已脱离两百的红色身影。   凌箫天怒不可遏的瞪着从劳斯莱斯里走出的那个人影,那一袭通白的洁白西装带着酒红色的领带,摇晃着身影疾步而来,不带声响的坐上了他的车。   “如果你想死,可以选择直接用自己的身体躺在路中央。”凌箫天一手无意的搭在方向盘上,眼角直视着前方,并没有因为身边突然多了一个人而感觉丝丝意外。   己无名随意的点燃一根香烟,吞云吐雾的嘴角含笑,“好久不见了,不带给你点惊喜,我都觉得我这五年来白白的活着了。”   凌箫天也是附和一声冷笑,手指轻轻的触碰方向盘,“你的手指还是那样漂亮,有继续弹琴吗?”   “你认为我们之间可能还有机会这样聊天吗?凌爷。”   一声凌爷,让凌箫天的冷漠慢慢浮上脸颊,笑意更甚,“我记得当年父亲也是这样坐在车子里跟着你一起回家对吧。”   己无名指间的香烟徒然而掉,顺着那道深深的车辙印而掉落,他收起脸上的笑容,漠然而视,“你是在提醒我以前的不堪吗?”   “如果你还有点良心的话,我可以善意的提醒你这些。”凌箫天不怒自威的抬头看了看空气里不见踪影的微风,可是他却感觉到自己能看见那如影相随的风力,好柔和的感觉。   己无名双手成拳,这些年早已习惯的隐忍也让他心里不由自主的加速了一分,他深吸一口气,调解自己的心跳,不吭一声。   “这些年你的戾气更甚了,希望我的好弟弟仅有的那点良心并没有离你而去。”   “既然如此,那我们何不继续谈谈关于接下来理应该发生的事?”己无名突然心情大好,指尖又忍不住的打着什么莫名的节拍。   “接下来我相信你会把我的大哥送回来。”凌箫天面无表情的说。   “你认为……这可能吗?”己无名冷冷含笑。   “我认为这是个不错的交易。”凌箫天拿出手机,拨打了一个号码。   己无名面不改色,顺手拿下凌箫天手里的手机,再次冷漠的瞪着他淡定自然的表情,嘴角微动,“我的好哥哥,你可曾想过当年被赶出去后落魄无依的我是如何活下去的?你可曾想过日日夜夜被梦魇遮住无法喘息的噩梦?”   “我只知道自作孽不可活,恶有恶报,你该为自己的错付出代价,这只是你应有的惩罚而已。”凌箫天震开他的手,眼里的杀气慢慢凝聚。   己无名冷冷一哼,反手扣紧凌箫天受伤的手臂。   愕然,凌箫天脸色微微一变,咬紧早已失去血色的苍白下唇,冷冷的说:“你现在出现就只是为了跟我谈以前的境遇,我不记得我的好弟弟竟会使什么苦肉计?你又这么软弱的时候?”   “我担心的是我的好哥哥在什么什么苦肉计。”己无名的手劲微微加大,强烈的感觉到了手掌中传来的颤抖,他受伤了?   “放手。”凌箫天咬牙切齿的吐出两个字。   “我更喜欢看你如此暴怒的双眸。”己无名仰头大笑,继续加大着手里的力道。   凌箫天大喘一口气,全力的挥出自己的一掌,顺着突然皱起的寒风迎上己无名俊逸的面颊。   “看来你近年来的忍耐力退步了。”己无名不以为然的抓住他凭空而来的一掌,放开他的手臂,凝聚内息破口而来一拳。   手臂处的隐痛让凌箫天失神了一会儿,突然感觉腰腹间一阵钝痛,他浑身一个冷颤,大手本能的捂住自己受了一拳的腹部,皱眉。   他的嘴角缓缓的流出一条血迹,他感觉到了嘴里的血腥味,这一拳己无名出了全力,甚至是能打死一个人的狠毒气力,凌箫天忍不住的一声呼痛,咬紧牙关。   己无名得意的望着面失血色以致透明的凌箫天,忘形的凑到他的耳边,轻哼一声,“我的好哥哥,还记得你藏着的娇人儿吗?我相信我会好好的陪着她玩一场,听说她的身体很是美妙,连从来不喜女色的你都沉迷其中,想必一定有什么过人之处,我会好好的期待的。”   凌箫天闻言失去仅有的力气一把扣住己无名的双臂,居高临下的瞪着他似笑非笑的得意,怒斥:“如果你敢动她一根头发,我不会再念及丝毫的手足之情,你大可以试试,我凌箫天的狠毒之法。”   “哈哈哈哈,我的好哥哥莫不成曾经的你有念及过我们之间的血缘关系?”己无名又是凝聚一拳挥去,而这一次被凌箫天抢先一步,他的手掌抓紧己无名的头大,一扯,将他重重的掀翻在车窗外。   凌箫天盛气凌人的望着脸色突变的他,冷冷哼道:“不信的话,你大可以试一试。”   冷冽的寒气迎面而来,己无名心里微微悸动,凌箫天从未如此阴戾的出现过在他面前,此时此刻,他原本风平浪静的内心竟泛起了层层涟漪,他仍旧不肯认输,依然得意的仰头一笑。   他冷哼,“我拭目以待。”   凌箫天冷漠不留情面的将他从开的跑车里直接掀翻出去,依旧是盛怒的盯着地上己无名苍白的一笑,哼道:“我说过你可以试试看,到那时就算有母亲为你求情,我也不会放过你一分一毫。”   跑车就地转了一圈,直接逆行而上。   沿途,有无数辆车身避让,他仍然是毫无减速疾驰而去。腹部的痛让他脸色更是惨白,他一手扶上恐怕早已淤青的伤处,嘴角的血腥味依旧弥漫着,他急忙踩住刹车,嘴里隐隐而现阵阵呻吟。   手机却在这一刻不分情况的响起,他大大的喘上两口气。   电话里,萧七儿柔弱的呼吸声渐断渐续的传来,像是下一刻准备开口,却仍旧没有听到任何声音。   凌箫天嘴角微微含笑,她肯定是想听到自己声音了。   屋子里,沙发上,恢复了点点听力的萧七儿虚脱的躺在沙发上,手里紧紧的握着手机,只想听听他的声音,好像只要听到他的声音,双耳就不再重复的出现叶誉阁的话。   电话里,他的声音响起,“好点了吗?”   她没有回复,只是沉重的呼吸声已经渐渐的恢复平静,笑容慢慢的浮上心头。   “怎么了?还很痛吗?如果累了,你不用说话,听我说吧。”   声音停了几秒钟,像是电话的另一头在深深的大喘了一口气,然后又继续响起:   “七儿,你可想过我凌箫天是不是真的该死?”   “这世上很多人都想杀我,跟你初来时一样,我凌箫天真的无恶不作,看似是个正正经经的商人,可是我手里的那些鲜血,那些人命,恐怕早已组成了一个营。人命太多,我都觉得我是满手血污。”   “七儿,曾经我连自己的亲弟弟都差点杀死了,他说我未曾对他有过一丝留情有有义,没错,我好像的的确确没有真正的念及过半分血缘之情。”   “曾经,母亲赶他出去的那一夜,我带着一把手枪,亲手对着他的胸口漠然的开了两枪,一枪打在他的左心室,一枪直接穿胸而过,那一刻,我以为他死了,至少,是失去心跳的死在了我的面前。只是,如今,他活脱脱的出现在我面前,我竟害怕了那一夜对他的狠毒,那两枪,他的胸口处依旧留着深深的印记吧。每一晚,他都会看见我曾经留给他最深最痛的记忆。”   “原来,我戾气更甚,原来,我心更毒,原来,我更活的不堪狼狈。”   萧七儿只是默默的听着电话那一头的绵长叹息声,知他心里现在的苦痛,但却无能为力为他缓解一分一毫。   她张开嘴,话却卡在喉咙处,半分钟也发不出一个字符,她知是因为毒发后体力的消怠让她已力不从心,但是电话一头传来的沉重呼吸声让她心头一紧,他怎么了?   凌箫天紧紧的抓住手机,却感觉腹部处的钝痛已经渐渐转换成了无尽的绞痛,一下一下凌迟着他五脏六腑,痛的他倒吸一口冷气,也仍然缓解不了一分一毫的痛觉。   他能忍,能忍常人不能忍的很多剧痛,只是,己无名拼尽全力的给的一击,让他也忍无可忍,最终发出的轻微颤抖声,早已将他的底线尽数抛弃,任凭自己的手安抚着疼痛部位,却缓释不了那阵阵绞痛。   似乎,肚子里所有的器官被紧紧的纠结在了一块,他下意识的增添了一分手中的力度,额头上早已密布了冷汗,他只觉得眼前是一阵黑,好模糊。   “箫天——”萧七儿气喘吁吁的坐在沙发上,“啪!”手机却木然的掉落在地板上,瞬间,砸开成一块一块。   “啊!”萧七儿惊慌的捂住自己突然刺痛的脑袋,脑袋里像是被一把钢锯在拉扯,绵绵不断的绞着她的整个神经线。   心里也是闷闷的痛,电话那一头的凌箫天一定是出了什么事了,他的声音嘶哑又带着隐忍的某种痛楚,他怎么了?   身体蜷缩在地板上,只觉得疼痛一阵强过一阵,她此时此刻应该阻止自己去想他的,必须要稳定心神,否则自己会因为这强烈的剧痛给折磨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只是,自己阻止不了自己的心,心里传来的痛意正预示着自己在拼命的担心着他。   好痛苦的感觉,意识在一点一点的被剥削着,双耳处,再一次传来的轰鸣声挑乱了她的所有精神力,她终于不再去想他了,也不再去担心他了,自己已经没有多余的气力去被他占据了。   漫天而来的是无尽的痛楚,卷土重来的是毫无退缩的疼痛。   她的手挥舞在半空中,眼前竟出现了一道身影,是他的,那一袭淡淡紫色的笔挺西装,是他独有的味道,只是,他好像又渐渐的离自己远去了,他在退后,一步一步,身影渐渐的缩成了一个点,一个很小很小,直至完全消失的一个点。   “呃!”她抱住脑袋,双膝抵住自己的颤抖的身体,是不是只有昏过去了才会不再想他了?可是意识却总是徘徊在半昏半醒中,她却怎么也昏不过去,身体硬生生的承受着这毫无减弱的痛。   凌箫天只听见电话那一头传来的突然破碎声,然后便是一室的安静,他看着自己的手机屏幕,通话已结束。   他咬紧牙关,重新拨动引擎,车子继续逆驰而去。   而他没看见自己的身后不知从何时开始已经多了几辆陌生的车,同样跟随着他逆行而去,而那几辆陌生的车后面,又是几辆陌生的车,延绵而去,紧跟其上。   而对面迎面的几辆车,见着一辆车逆行后,又见后面的几辆车也在逆行,一时之间,纷纷跟着逆行,随着大流,生怕自己驶错了车道。   今天的高速路,全程混乱。   凌箫天驱车赶到了萧七儿的公寓前,忍痛着急的从车里跑出,随后,心急火燎的赶进电梯,而当电梯合上的那一刹那,他又一次没有看见大厅里针锋相对的两队人马。   己无名冷冷的注视着随后而来的某人,妖冶的红瞬间夺目而来,他面无表情的与来人冷漠对视,丝毫不畏惧一分。   凌江雪疑嘴角轻扬,只是似笑非笑的双手环绕在胸前,“好久不见了,你的胆子是越来越大了,竟然敢明目张胆的出现在我的面前。”   己无名不以为意,点燃一根香烟,撤退掉身后的十几名黑衣男子。   凌江雪疑也是扯下众人,两人一前一后的坐在公寓大厅里的沙发上,气氛,一点即燃。   “凌夫人是越来越年轻了,比之五年前更美艳动人了。”己无名无心的一记玩笑而已。   凌江雪疑嘴角微微抽动,也就着他放在桌上的香烟抽出一根点燃,冷哼,“我回来了,没想到你也跟着回来了,看来我们母子还真是心意相通啊,一不回来就全不回来,一回来,就一通全回来。”   “五年而已,我说过有一天我会回来的。”己无名熄灭掉手里的烟蒂,意味深长的看着自己的母亲那张冷艳的娇容,眼底处竟浮上一阵阵讽刺。   “是吗?那是不是需要我给你开个发布会,让整座城市里的大哥们都知道我凌夫人的另一个儿子归来了?”   “你还承认我是你的儿子吗?”己无名抢白,她一口一句儿子,她还当他是儿子吗?   “我从来不觉得我凌夫人需要两个继承人。”她淡然说道。   己无名也冷冷的点点头,“所以等你原定的继承人死去的时候,再开发布会也成。”   一句话成功的激怒了凌江雪疑,而她却早已习惯喜怒不形于色,淡定优雅的一手撑住沙发,说:“那真是可惜了,想必这场发布会会被凌氏彻底雪藏了。”   “我们大可以赌一把。”己无名胸有成竹。   凌江雪疑不以为然,“用我儿子的命来赌,我怕我赌得起,你却赢不起。”   “是吗?那我又要再一次的拭目以待了,就跟他所说一样,我会拭目以待他再一次的对我下狠手。”己无名说完,仰头一笑,从容的站起身,眼角处邪魅的斜睨了一眼凌夫人的脸色,他的好母亲,还真是处变不惊啊。   “我劝你最好别动他出手,否则,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做代价。”凌江雪疑抢先走出大厅,冷漠的背影毫无遮掩的透入他的眼底。   己无名心中隐隐作痛,一手撑住自己的胸口,一手紧紧成拳,自始至终,她似乎从未承认过一分一毫他也是她儿子的身份,果然,五年前那个决然的夜,早已把他的血脉给抽净,而这一切都是拜他所赐,拜他凌箫天,拜他这个无所不能的大哥所施舍。   如果有一天,他己无名会亲手剖开他凌箫天的心,狠狠的折磨扼杀,让他知道没有心后,是如何的痛,如何的绝望。   “看来你的母亲已经给了你善意的提醒了。”   身后,悠扬的飘起一阵淡淡的掌声,将己无名的神志拉回现实。   齐无性泰然的一手搭在己无名的肩膀上,微微叹息,“怎么?打算收手了?其实你也没必要活的那么累,毕竟都是一家人,一家人哪有什么深仇大恨的,只要你——”   “啪!”己无名拍开他的手,冷冷一哼,“他们可从来没有把我当成过一家人。”   “难不成你还想继续下去?原本一个凌箫天就够难缠了,现在再来一个凌夫人,你可知道凌夫人是谁吗?她随便一指,哪个黑道上的大哥大佬不给她七分薄面?随随便便一句话,就可以让你这个流着同样血统的儿子死无葬身之地,无名啊,你母亲看似也没打算那么狠毒的对付你,否则,也不会给你来一句善意的提醒。”   面对齐无性的突然转变,他也不是不感到意外,只是,这似乎转变的太过快速了,他们的计划才刚刚起步,而他就畏惧了,这是个不好的现象,想必是凌夫人已经准备出手了。   “如果你害怕了,我不介意你提前退出。”己无名面无表情的从他身边绕过,事到临头,要么死,要么鱼死网破。   齐无性追上前,拉住己无名的一只手臂,“我从未退缩后,我只想告诉你一声,如果你真的准备好了,可要做好随时会被弃尸荒野的下场。”   “五年前我就以为自己死了,可是老天让我活了下来,这就是他们的报应,我不好好的报应一场,岂不是浪费了老天施舍的这五年时光。”说完,己无名迎风而上,随着嘭的一声关紧车门,周围的一切诡异气氛渐渐飘散而去。   己无名离开过后,一辆宾利从角落里驶出,车上后座的女人冷冷开口:“派人监视好他,还有在大少爷身边的保镖增加三倍,至于这个女人这里,也派人好好的监视着,那个什么凰氏,给我结掉。”   ------题外话------   唉,想甜一甜的,结果又被腰斩了,原谅某妞吧。   正文第六十九章各自狠手   ……   副驾驶上的管家微微蹙眉,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说道:“夫人,那个雷圳毅的囚禁之地已经查出,需要派人去接回来吗?”   凌江雪疑眼神犀利的瞪着说完此话的管家,又一声冷哼,“我儿子身边什么时候需要这种……废物了?”   管家后背一凉,不敢再吭声,只是对着一旁的司机使了一个眼色。   司机明白的踩上油门,车子疾驰而去。   凌箫天跌跌撞撞的从电梯里走出,径直的朝着萧七儿的公寓奔去,临近公寓门前,他踌躇了一下,猛烈的吸入一口空气,腹腔也在微微颤抖,他下意识的揉了揉绞痛的腹部,推门而进。   他没有锁门,他怕他走后万一她昏迷过去没有人发现怎么办?只要把门虚掩着,一旦有人发现了屋内人的异样就一定会通知救护车,只是,他来去匆匆,走后不到半个时辰,又折了回来。   而地上蜷缩的身影毫无遮拦的映入眼眶,他感觉自己的嗓子都被一双无形的大手遏制着。   他踉跄两步,半跪在她的身前,温柔的将她从冰冷的地板上抱起,放在柔软的沙发上。   她的额上已经汗湿一片,凌乱的发丝粘着湿润的汗珠紧紧的贴在她的额头上,而发间也是隐隐的密布淋漓,他的手掌拂过那层层冷汗,为她擦拭干净。   昏昏沉沉之间,萧七儿只觉得额上一凉,她本能的睁开了朦胧的双眼,他的影子终究是模糊不清,但他的气息却是如此的阵阵扑鼻,她泰然的微微一笑,反手紧紧的握紧他的手。   她感觉到了自己声音的干涩,却仍然想要对他说些什么,嘴一张一合的说道:“你没事吧?”   凌箫天的手微微一颤,愣了愣,笑道:“傻丫头,我好端端怎么会有事。只是你,哪里还疼?”   萧七儿紧紧的握住他的手,看着他脸色异常的苍白,心知他一定说了谎话,一时恼急,不顾身体的痛将他凑近自己眼前,虽然还是有些模糊,但已经还算清楚的看清了他的现状,脸色惨白惨白,双唇甚至比她的更甚,不只是失血过多造成,而像是受了重伤后的青白相加。   她的手微微颤抖的抚摸过他的脸颊,皱眉,“怎么会憔悴成这样?”   “傻丫头,我真的没事,听话,你刚刚才好一点点,接下来发作应该没有那么强烈了,趁着毒素消退,好好的休息一会儿,乖,听话。”他坐在沙发上,将她的头枕在自己的双腿上,轻柔的抚着她的长发,催眠着她渐渐消散的意识。   傻七儿,睡一觉就会没事了。   萧七儿虽然还是不放心他的身体,但身体的确早已是筋疲力尽,她也觉得自己的精神在慢慢消退,随后,便沉沉的睡去。   感觉到腿上的人儿呼吸渐渐的均匀,冷不防的只觉得腹部处一阵红烧似的胀痛,他咬紧下唇,不让自己发出任何一声呻吟,只是,强烈的痛剧烈的席卷而上,他只觉得自己的手不由自主的微微颤抖,连带着,整个身体也在轻微的抖动,嘴里熟悉的血腥味又再一次的弥漫,他强咽而下,现在不能出任何状况。   他太熟悉那毒发时带来的痛楚了,只要微微的心有所及,只要自己心爱的东西受到一丝干扰,体内的毒素就又会再一次的卷土重来,甚至会一次比一次更强烈,无论如何,在她毒素退去的这一刻,不能让她分神,更不能让她知道自己的内伤,咬牙坚持,咬碎了牙,也要坚持。   早已冰冷的手覆上自己的腹部,微微闭目,忍受着这惊涛骇浪的钝痛。不知何时开始,痛意愈演愈烈,他的手也越来越深陷进自己腹部,却仍然也缓解不了一丝痛楚。   怎么办?快忍不住了,他已经感觉到了从嘴唇上流出的血丝,伸手擦拭而去,再一次咽下嘴里的浓烈血腥。   凌箫天气喘吁吁的看着腿上熟睡过去的身影,轻轻的将她放下,踉踉跄跄的朝着洗手间奔去。   锁上门,靠在冰冷的墙面上,他感受着腹部传来的肆虐绞痛,一手成拳塞进自己嘴里,不让自己发出任何一声呻吟,隐隐的,感觉自己意识渐渐涣散,顺着墙壁缓缓的滑落在地。   拳头从嘴里拿出,一口血猛然的吐出,他侧身而倒,鲜红的血顺着他的嘴角慢慢汇聚,蜿蜒成了一条小河流下。   “箫天——”突然,萧七儿被梦魇惊醒,她大喘两口气,一手扶住自己剧烈跳动的胸口,梦里,她清晰的看见他把一把刀刺进自己的心脏,顺着刀身,一条绵延的血丝滴入一盆里,渐渐的,汇聚着越来越的血,空气里也是越来越强烈的血腥味,她瞠目的望着这一切,还有他那苍白到近乎透明的脸颊,而他的双眼却含情脉脉的对视着躺在他面前的自己,双唇覆盖而上自己的唇,那样的舍不得,那样的顿挫于心。   她惊醒了,后背处隐隐发凉,梦里真实的感觉,梦里他清晰的呻吟声,梦里他触目惊心的鲜血,她捂住惶惶不安的胸口,周围,好像失去了他的气息。   刚刚也是自己的梦吗?明明感觉到了他的存在,是睡之前,他明明就在自己的身边,现在呢?空气里,除了她的被惊出的冷汗气息,什么都不存在,他不在?他从未出现过?   忽然间,她猛然的听见洗手间里传来的一声轻微的抖动声,她站起身,一步一步,步步迟疑的靠近。   “箫天,你在吗?”她的手轻轻的拍打着洗手间的门,试图性推开,却发现门从里被反锁了。   萧七儿惴惴不安的继续拍打着洗手间紧闭的门,而里面却再也没有任何声音传出,她一手捂住胸口,这里跳的好快,几乎已经快从她的喉咙处蹦出,她心里害怕的原地徘徊,怎么办?他一定在里面,他怎么了?   凌箫天半躺在地板上,隐约的瞧见门外忽闪忽现的身影,心里的担忧强过意识,他一手撑地,缓慢的从地板上站起身,腹部的痛还在蔓延,他不得不用另一只手轻微的挤压,但无济于事,只会更增添腹痛。   “箫天,你在里面吗?”萧七儿的声音里带着哭腔的轻拍着门,她害怕这样没有回复的安静,她害怕这样无止境的被隔绝在外而无能为力。   “咯吱!”   凌箫天打开了洗手间的门,苍白的脸颊上挤出一抹浅笑,温柔的声音里带着嘶哑,他轻声的呵护着她脸上的泪迹,这样一个倔强的女人,刚刚痛的生不如死的时候也未曾掉过一滴泪,而现在却因为自己没有回复她而这样担心害怕,一手用力一扯,将她紧紧的拥进自己怀里。   “七儿,我没事,只是在洗手间里睡着了,这两天有点累了而已,没事的。”   萧七儿依偎在他怀里,双手撕打着他的胸口处,“我认识的凌箫天从没有这么软弱晕倒过。”   “是啊,凌箫天是什么人,怎么可能会晕倒,我没事,真的没事。”他笑逐颜开的握紧她的手,这丫头下手挺重的,默不作声的就敲打了他两下伤处,现在疼痛感又再次袭来,他只得咬紧牙关默默承受着。   萧七儿明显的感觉到隔着一层衣衫的身体在颤抖,她放开他,目不转睛的紧紧盯着他,他眉头微微拧紧,额头湿濡,明显是冷汗涔涔。   她抓紧他的双手,惊愕的巡视着他的全身上下,手轻微的触碰到他的胸口处。   凌箫天想要躲开她灼人的目光,在这样待下去,她肯定会查出什么,心里作用让他跨出两步,可是腹部的痛却在这一刻加剧。   他只感觉自己的肚子被人再一次拳击着,身体本能的微微弯曲,一手覆上腹间,嘴里不由自主的发出一声轻呼。   “怎么了?”萧七儿毫无疑问的看见了他的手捂住自己的肚子,皱眉,“这里受伤了?”   凌箫天停止后背,大喘了一口气,淡淡一笑,摇头,“没事,就是肚子有点饿了,你也饿了吧,我去给你带点清粥回——”   话音未落,一只小手用力的挤压过他受伤的腰腹处,毫不留情的将他所有的痛意逼显,他急忙抓住萧七儿的手,苦笑,“七儿,别动。”   他的手剧烈的颤抖着,身体也在望着前倾。   萧七儿搂住他瘫软在地的身子,怒急攻心,吼道:“你还要忍到什么时候,让我看一下,放开你的手。”她怒斥一声后,扯开他挤压自己腹部的手,撤掉他的西装,撕碎他的白底衬衫。   入目的便是他上腹处一片青紫,甚至还有点血丝渗出,她的指尖从青紫的一片触碰而过,他的身体明显颤抖一下,他的手又一次的抓住她的手,这一次连苦笑都挤不出了。   萧七儿心里抽动的抱紧他的身体,急忙为他穿好上衣,又一次泪流不止吗。   凌箫天挽着她的手,缓慢的从地板上起身,手擦过她的脸颊,一手的湿润,“我的七儿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爱哭了?”   “谁哭了,告诉我是谁伤的你。”萧七儿背对过他,急忙擦掉满脸的泪渍,她萧七儿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爱哭了?是啊,什么时候开始喜欢这么爱流眼泪了?   “跟你说了没事了,乖,你刚刚才毒发过了,身体还很虚弱,我去给你弄点吃的回来,你乖乖回去躺着。”凌箫天靠着墙一步一步的挪动自己的双脚,却发现身体又一次的不听使唤险险坠地。   萧七儿哭笑不得的盯着都成这样了还逞强的他,双手从他的双腋下揽过,将他扶到沙发上坐下,“这伤一定很严重,以前的那些伤次次见血也不见你疼成这样,告诉我,是谁下的如此狠手?”   “七儿,不用担心我,这不过是淤血未散,有些痛而已,等缓过去了就没什么事了。”他微闭双眼,。声音也渐渐的越来越轻。   “你不说我也知道,能近身伤你,甚至是出其不意的伤你的人恐怕只有他一个人。”萧七儿双手成拳,除了他己无名有此机会外,还有谁能伤他分毫?   凌箫天不作答,只是抬起一只手紧紧的握住她的小拳头,说:“我休息一下,就一会儿。”   “嗯,我守着你。”这一次换成萧七儿将他的头放在自己的腿上,轻柔的呵护着他冷汗不断的额头,一定很痛吧,看他身体的冷汗就一目了然了,虽然隔着一件厚实的西装,但他体内的寒意早已从后背处传到了她的腿上。   “箫天,谁伤你一寸,我还他一尺。”她的指尖触碰着他的眉角,依旧紧皱的眉头迟迟舒展不开,他的手还是依附在腹部,不时用力挤压一下,随后,索性蜷缩在沙发上,膝盖抵触在上腹处,浑身瑟瑟发抖。   与此同时,在公寓楼下不远处的公园里,一辆法拉利被强行拦下,它的四周是围堵着七八辆黑色宝马。   上官宏苦笑一声,望着阻截他的数十人,这些人还真是什么事都敢来,光天化日之下都敢在市区玩绑架?   一人身穿黑色西装轻轻的叩响着车窗,食指指着自己的脚下,暗示车内的里出来。   上官宏拿出手机拨打一个号码,却一直无人接听,想必他们也遇到麻烦了。   “出来。”黑色西装男子很是不耐烦了,拎着榔头准备来一全垒打。   上官宏打开车门,这可是他刚刚从国外运回来的新车,就这么砸坏了,他可能又要等上半年了。   寒冷的秋风中,他只穿着一件单薄的羊毛衫,冷阙的巡视而过众人,冷哼,“你们想去局里做客的话也别找上我啊,我最近挺忙的,也没事陪你们闲玩。”   上官宏微微一侧头,一只拳头直冲冲的从他的耳鬓滑过,轻微的带动着他的鬓发微微飘动,黑色西装男子很不语善,甚至是已经开始连连进攻。   一旁的众人见状,拿出手枪瞄准准备叩响。   “啪!”上官宏随意的挑选其中一个人,一个跃闪将他拽在自己身前,毫不迟疑的叩响一枪,黑色西装男子倒地不起。   “啪、啪、啪!”无数的枪声响彻在这一块空地中,周围是寒光阵阵,血腥味也瞬间弥漫在这一片区域中。   上官宏全身染血,环看着四周倒地的黑色西装,嘴角冷冷上翘,心里猜测,这下麻烦了。   不远处一辆警车正朝着自己这处驶来,他丢下手里的枪支,拿出手绢擦掉满手的血迹,大概这次真的要去局里做做客了。   警笛声一直从远处响到近处,然后又从近处一直朝着远处而已。车上的人似乎并没有看见这一处的血腥弥漫,竟自顾自的朝着另一面驶去。   上官宏瞠目结舌的看着从另一条公路离去的警车,他们是没看见?还是装没看见?   “喂,你不会真的打算继续在这里等着警察来抓走你?”   上官宏木然的回头,他的爱车旁一袭红色风衣的女人嘴角含笑的看着他,手指尖还轻微的抚摸着他的爱车,他嘴角微抽,她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你怎么会在这里?”上官宏坐上车,脱下染血的毛衣,只穿着一件单薄的白色衬衫。   启六不以为意的也坐进车里,淡笑,“看不出你的仇家蛮多的啊,就这么直接的杀到了市区里,还公然开枪。”   “你刚刚没看见那辆警车吗,想必他们身后的大老板早已处理好了后续的一切准备,只等着带着我的脑袋回去了。”上官宏倒车离去,红色的车身上仍旧漂浮着淡淡的血腥之气。   “是吗?我怎么觉得是这些警察不敢靠近你,万一你一个发威直接把他们也挂了,这不是英勇殉职了。”启六一手撑住下颔,认认真真的、明目张胆的、毫不躲闪的直直盯着他,他的侧脸好像某个知名明星,鼻尖很挺,眼睛很好看,连唇也特别诱人。   上官宏感觉到自己右侧的炙热目光,情不自禁的挪动了自己的位置,轻咳一声,“看够了没有?不要让我以为你已经对我一见钟情了。”   “哈哈哈,这可能吗?”启六淡笑的坐直身子,仍不忘偷偷望两眼,嘴角含笑,眉峰微挑。   “你还没告诉我,为什么你会在这里?”上官宏停下跑车,打开车窗,点燃一根香烟,手指间带着的血腥味让他有些反胃,只有靠着这烟气来中和这股味道。   启六双眸朝着车窗外看去,笑道:“我是我说跟踪你的,你信吗?”   “为什么要跟踪我?我记得我一向奉公守法,连警察都没机会跟踪我,你一个小丫头有什么借口跟踪我?”上官宏随意一说。   启六也打开车窗,说:“因为我想趁你被人偷袭之时趁机补上一脚,你信吗?”   “这倒是可取之处。”上官宏熄灭掉手中的烟蒂,扯开安全带,身体朝着她的那边俯身而去。   启六只觉得有股压迫感正在朝着自己而来,她微微侧头,竟发现他的五官无限放大在自己眼前,就差那么一步,那么一点点距离,他冰冷的指尖已经贴上了自己微微发烫的脸颊,然后,倾身一探,嘴角轻微的触碰了自己的唇角,淡淡的香气扑入鼻间,她竟忘了反应,只得傻傻的看着这双同样直视着自己的目光。   一瞬间,脑袋短路,一切反应戛然而止。   当启六终于反应过来之时,早已为时已晚。   上官宏凑上自己的唇,肆虐的用手扣住她的脑袋,然后一扯,将她的唇贴近自己的唇,唇与唇毫无遮掩的紧紧贴在一起,唇间,暧昧的气息随着鼻息间呼出的气体融合在一起,他探出自己的舍,勇往直前的朝着她的唇齿间而去。   “唔!”启六慌乱的挣脱开他靠近自己的身体,气喘吁吁的捂住自己被沾染的唇。   上官宏戏谑的擦掉嘴角的口水,似笑非笑的盯着花颜失色的某女,笑道:“味道不错,至少野味十足,我喜欢。”说完,还不忘舔舔自己的唇,回味着她充满野性的味道。   启六惊愕的瞪着调戏了她一番的男人,双手紧紧的攥着自己的衣角,如果不是因为任务,她真恨不得直接废了这个男人,这个竟然敢夺走她香吻的男人。   “去哪里?我送你过去,就当作……吻的偿还。”上官宏继续得意一笑。   启六也解开安全带,靠近得意忘形的某人,手惬意的滑过他单薄的衬衫,解开两粒衣扣,嘴角淡笑,“礼尚往来,我总觉得你这样很吃亏,不如这样,我也亲亲你,如何?”   上官宏身体靠在椅背上,笑意盎然,说:“我喜欢你的味道,那股野劲,来吧,宝贝……”   “嘶……”   上官宏不禁倒吸一口冷气,更是惊诧的盯着自己身下的那双恶毒是手。   启六继续挤压着自己的手劲,用力一扯,毫不留情的将他的身体给扯出一道弧形。   “啊!”上官宏只觉得下身一阵剧痛,彻底哑然失语的瞪着罪魁祸手,“你竟然……敢……”话音未完,又是一下痛意传来。   某女还乐此不疲的继续弄着他的致命,“废了你挺可惜的。”   “臭女人,你给我等着。”上官宏艰难的侧过身,从来没有人敢玩他这个,今日算上栽在这个不知轻重的女人手里了,他日,他也会不择手段的玩回来,玩死她。   上官宏继续驱车离去,朝着萧七儿公寓驶去,这一路,两人纷纷三缄其口,不再多说一句废话,气氛也降至零点,全程失语。   公寓里,大概是恢复了点点气力,两人都恢复了平常血色。   萧七儿重新为凌箫天穿上了一件毛衣,是她先前买的,有些大了,可是穿在他的身上又显得小了、短了。   站在镜子前,凌箫天无语的盯着镜子里别扭的一件纯白毛衣,“我有必要穿这件衣服吗?其实我的衬衫还是可以穿的。”   “这样会受凉的,现在天气转变的太快,不好好注意万一着凉了怎么跟那个己无名斗?乖,床上外套就没有看出来了。”   重新套上那件加厚的西装外套,凌箫天轻微的楼主她的娇小身子,嬉笑,“七儿,我饿了。”   萧七儿嗅着他的味道,淡淡一笑,“那我们出去吧,你想吃什么?”   “我想吃你。”   萧七儿愣怵,一拳轻轻的搭在他的肩膀上,“身体刚刚才恢复一点元气,就开始胡来。”   “你难道不想。”他抓住她准备逃跑的身子,将她重新揽进自己怀里,双手不急不慢的接下她的外衫。   萧七儿按住他的手,正色道:“箫天,别这样,天色还早。”   言外之音,凌箫天似明似白的扣好她的外衫,“晚上宵夜。”   萧七儿脸色泛红的推开他,朝着客厅走去。   凌箫天轻轻的揉了揉隐隐作痛的腹部,看着她渐渐消散的背影,眼前突然一阵模糊,微微闭眼休息一下,失血过多,又加上内伤严重,一时之间,竟然如此的体力不支。   “叮咚,叮咚。”   萧七儿站在玄关处看着一前一后走进的两人,特别是最后一个身影闪现的时候,她脸上的笑意突然终止,竟泛起阵阵敌意。   启六也是诧异的看着萧七儿,身体一顿,是进,还是出,她犹豫不决。   “七儿,这些事已经过去了。”凌箫天从身后揽住萧七儿的身子,生怕她一个按耐不住就要冲过去跟那个女人大打一场,他更是两眼怒视着一旁看好戏的上官宏,都是他做的好事。   上官宏无可奈何的摇摇头,“我只是出于礼貌问她需不需要上来坐坐而已。”   启六退后两步,如果知道这里是她的家,那她就算在下面冻死也不会上来一步。   萧七儿咬牙切齿的瞪着上官宏,不吭一声的朝着自己的卧室走去,随后,一阵玻璃破碎的声音从耳边响起。   启六不好意思的退出门外,苦笑道:“看来我来的真不是时候,先走了。”   “来都来了,也看见了,先走才说走,迟了。”上官宏一把搂住她的腰身,将她扯进自己怀里,调戏的目光含笑的盯着她。   启六心里腹诽:他绝对是故意的,还是赤果果的故意。   “究竟发生什么事了?”凌箫天走近后闻到了他身上的淡淡血腥味,看来这一路一定不怎么顺畅啊。   上官宏微微点头,“我们几人估计都被盯上了,二哥,该行动了,这样挨打,他会更猖狂的。”   凌箫天淡淡一笑,“也是该开始了,沉默已久——”他眼角处不时看了看启六,笑意更甚,“特别是现在敌我不明的时候。”   启六脸色微变,看来上一次发生的事,他还犹记在心里,这下要取得他们信任,更是困难了。   “我会给他准备好见面礼的。”上官宏冷冷哼道,压抑的太久了,是该活动活动筋骨了。   一旁的启六默不作声的听着两人的谈话,心里揣测,终于让她逮到他们的大行动了,只是,目标是谁?   凌箫天不再多言的转身离去,站在卧室门前,轻轻的叩响,“七儿,我们出去吃饭吧。”   屋内,一片寂静。   坐在窗台的萧七儿一个人独自的望着楼下的渺小景致,不言不语,不回复。   启六心里又是一惊,刚刚听他们叫什么七儿之时,心里就隐隐觉得不对劲,现在又一听,她有些惊慌的抓住上官宏的手臂,轻声问道:“她叫七儿?”   “是啊,这名字对你有特别的意义?”上官宏一眼就瞧出了她眼底莫名的神采,相似遇见故友一般炙热。   启六微微点头,“我们有七姐妹,都是孤儿,我排行第六,下面还有一个妹妹,也叫七儿。”她眼底微微含泪的看着上官宏,只是她的七儿永远都回不来了。   上官宏淡笑,“这世上同名同姓的人还真多。那她人呢?跟我们的七儿比比谁更厉害,别小瞧了这里面的那个女人,她比你下手狠多了。”   启六眼底滑过一丝忧伤,摇摇头,“她死了,五年前一场爆炸,尸骨无存。”她以为自己会淡然的面对七儿的死,可惜她相信她们六姐妹没一个会接受七儿的死,一如既往的以为她只是失踪了,一定有一天会回来的。   “不好意思,一时好奇而已。”上官宏不会安慰人,一般来讲只有贬低别人的时机,一旦遇上需要安慰的某件事,总是含笑带过,大男人,不会扭扭捏捏。   启六却是不以为意,抬头浅笑,“既然如此,上官先生是不是应该请我吃一顿便饭来深表歉意呢?”   “原来想讹我一顿饭,何必这么拐弯抹角,直接说多干脆。”上官宏毫不戒备的一手搭在小六的肩上,笑逐颜开的携带着她离开。   随后,转身对着还在吃闭门羹的凌箫天打了一声招呼,“二哥,我先走了。”   “好,等下我会给你电话。”凌箫天轻轻叩门,“现在人走了,可以出来了吧。”   萧七儿仍旧安静的坐在窗台上,丝毫也并没有打算出去的意思。   “七儿——”门外的声音戛然而止。   萧七儿惊诧的走到门前,趴在门上静静的听着门外的动静,可是好安静,一点声音也没有。   不由自主的,萧七儿觉得自己的心跳蓦然的加剧,想起刚刚他疼成那样,慌乱的急忙打开房门。   房门外,凌箫天笑容拂面的看着她,一手抬起覆上她的脸颊,“饿了吧,我们走吧。”   萧七儿咬咬唇,原来他使诈,可是却不再反抗的跟着他一同出了公寓。   车子里,凌箫天放着古典乐,让人有些昏昏欲睡的感觉。   而萧七儿强忍困意,随着车速,她浏览着车窗外疾驰而过的事物,模糊不清,看不明白,看不真切,万物越来越朦胧,原来她在不知不觉间已经安然的闭上了双眼。   凌箫天嘴角微微勾起一点弧度,伸手将车内温度调的更高,车子,就这样平稳的驶在公路上。   他在心里担忧着,已经毒发两次了,按照这速度,恐怕不到一个月她就会再毒发一次,不能拖了,无论如何不能看她受这样的痛苦,更何况是一次比一次更剧烈的痛苦。   她是那样美丽的一个女人,竟被毒素折磨成如此的消瘦,如此憔悴。   他舍不得,真正的舍不得,看着她痛,他恨不得将自己的血全部喂进她的嘴里,只要她活着,自己死,无所谓。   可是,她一个人孤独的活着,会不会更痛?   不知过了多久,萧七儿觉得车子早已静止,华灯初上,天色早已黑沉。   “醒了?”凌箫天扯开她身上的摊子,轻柔的拂过她的脸面,“走吧。”   “嗯。”萧七儿打开车门,双腿已经一直弯曲着,一下车,难免觉得双腿有些麻木,她俯身揉了揉麻麻木木的腿脚,笑的很是不自然。   “腿麻了?”凌箫天感觉夜风有些凉,想要脱下外套给她披上,却发现自己里面的衣服是见不得光的,这才制止自己的英雄行为。   萧七儿嗤笑的看着有些像柱子立在自己身后的身影,想起刚刚他解衣扣的模样,又忍不住一笑。   “好了,别笑了,我现在这样还都不是拜你所赐,脱我衣服就脱吧,还给撕。”凌箫天牵着她的手,将她拉进了暖暖和和的一家法国餐厅里。   进入包厢后,大概因为有了暖气,凌箫天又想脱下外套,但见着陌生服务员进入,又一次尴尬的坐下。   萧七儿倒了一杯温水,放在他的面前,又有些偷笑,“别尴尬了,等一下回去换换。”   “哼。”凌箫天严肃的别过头,“想我凌箫天竟有如此落魄的时候,还硬栽在你这个小女人手上,心有不甘啊。”   “栽在我手上还不行?如果栽倒别的女人怀里,我怕你早已失身不保了。”萧七儿捧着茶杯,回想着解开他衣扣那一刻,他健美的腹肌让人不禁垂涎,甚至是荷尔蒙突升,忍不住的又觉得脸颊处发烫。   凌箫天黑沉着脸,瞪着她通红的脸色不用想就知道了她心里在回味什么,自己柔弱的躺在她的怀里,她不光看了,还摸了,如果不是自己太过疼痛了,她恐怕还打算做吧。   想到如此地步,他突然轻轻一哼,今晚宵夜一定要让她明天起不来。   “想什么呢?”   “想什么呢?”   两人异口同声的问出声。   萧七儿一愣,为了掩饰自己心底刚刚那春梦了无痕的痕迹,轻咳一声,“今晚吃什么?”   “宵夜。”凌箫天脱口而出,意有所图的看着对面又一次脸色涨红的某女人,心里大好,“A套餐两份。”   服务员拿走菜单,又忍不住的偷偷回望了两眼端坐在椅子上优雅俊逸的男人,他笑起来真好看,犹如三月春光拂面,浑身让人感到阵阵温暖。   “我只想喝粥。”萧七儿收敛起自己想入非非,瞪着一旁还看得意味深长的男人,不禁蹙眉。   凌箫天索性托住腮帮,更是明目张胆的看着她,看她蹙眉,看她犹豫,看她欲言又止,看她浑身不自在,看她又忍不住投来的阵阵寒光。   原来她的七儿表情也有这么丰富的时候,一直以为,她是那么的不苟言笑,甚至把自己的喜怒完完全全的隐藏起来,而现在,她想笑就笑,想害羞就害羞,想哭就哭,想别扭就别扭,甚至是想怒就怒,那小嘴翘的,让他冷不防的又想含住舔一舔。   “咳咳。”萧七儿又一次的不自在,掩嘴偷咳一声。   “七儿,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我真正的是人十恶不赦,甚至是个狠毒到人人杀之而后快的那种人的时候,你还会跟我在一起吗?”凌箫天深吸一口气,这种情况下,他必须要转个话题了,否则难保自己不立刻加餐吃了她。   萧七儿闻言,只是一怵,又恢复了平色,“箫天,我记得以前我说过,你是坏人,我是杀手,也是一个坏人,既然都是坏人,我们在一起就是为民除害了。”   “那如果你……不是杀手呢?”凌箫天犹豫了三分,他曾经何止一次调查过她,只是,她的名字甚至记忆都只有这五年的时间,那就说明五年前,她一定不是一个杀手,甚至根本就不可能会是杀手。   萧七儿再一次的愣了愣,“就算不是杀手,可是我手上沾染的血也注定我不能做一个好人。”   “那我们就应该一辈子在一起了,否则放你或者放我出去,都是祸害大众啊。”凌箫天淡然一笑,伸出手紧紧的握住她的小手,十指分明的小手这样的柔软,这样的纤长,他真想一辈子都紧紧握住,一辈子都感受着她的温度。   萧七儿俯身凑上前,临近他的双眸,她露出自己的明目皓齿,“你是不是在担心己无名?”   “嗯。”凌箫天回答的含含糊糊,比起己无名,他更担心她。   “能跟我说说关于你弟弟的那些事吗?”萧七儿敬小慎微的问出了声,一直以为自己早已走进他的是世界,现在蓦然回首,才发现一直困在门外。   凌箫天的手轻微的一抖,却被她反手紧紧握住,他看着她温柔含情的双眸,也是淡淡一笑:   “没什么好说的,年少轻狂,他遇到了一些狐朋狗友,夜夜花天酒地就算了,不到二十岁竟然学会吸毒,吸毒就吸毒吧,凌氏有的是毒品供他,只是,他吸毒吸到迷失了自己,竟然胆大到伙同他的那些所谓的‘朋友’绑架自己的亲生父亲,我爸就是这样被他活活玩死的,死之前不仅遭遇车祸,法医还在他体内弄出了大量毒品,满满一肚子都是毒品,他真狠,一个儿子,一个自己养了二十年的儿子,竟有一天如此狠毒的对待自己,我父亲死不瞑目,我母亲生不如死。”   他微微闭上双眼,那一年的确发生了很多事,让人应接不暇的太多事。   凌氏出现危机,黑帮出现分歧,一个个嚷着要解散凌氏,无奈之下,他只有举枪当着所有长老的面对着他的好弟弟开了两枪,一枪左胸,一枪右胸,可是他知道自己都没有真正的对准他的心脏,无论如何怎么恨,他也是自己的弟弟,父亲用命保护下的迷途儿子。   ------题外话------   想起群里说过的接吻方法,如果写接吻,最好不是亲,应该改用舔,舔一舔。   正文第七十章这是表白?   枪声苍凉的响彻在夜晚里,凌箫天的手颤抖在枪身下,自己无助的接下重担,那段时间,母亲差点疯了,可是她是一个不容许倒下的女人,一个月而已,短短一个月,她又站起来了,甚至比之前更狠,更绝,更阴毒。   没有人再敢提一句离开凌氏,背叛凌氏,甚至凌江雪疑这个名字永永远远的刻在了黑道巅峰之上。   萧七儿感觉到了他的轻颤,急忙起身站在他的面前紧紧的抱紧他,凌箫天是谁,是永不败的神话,是不容小觑的狠角色,只是没有人知道他曾经的过去,那段凌氏前领导人的死亡之谜,没有人知道这一切的过去,只知道那一年凌氏突然换了当家人,凌箫天出走自建公司,凰氏,是他自己创建的,他用自己的能力一步步走向成功,只是,突然这个时候,那个弟弟又杀回来了。   是啊,真正的带着复仇,带着那两枪之恨杀回来了,势必要杀掉所有人来平复自己这些年的所有痛,只是,他仍旧执迷不悟,自己的痛纯粹是他作茧自缚。   “没事了,都过去了。”萧七儿词穷的抱着他,任凭他轻轻抖动在自己的怀里。原来再坚强的人,也有被软弱的那一天。   凌箫天深深的大喘一口气,用手轻轻的拍拍她的手臂,强颜欢笑,“我没事,只是说出来后感觉轻松了很多,七儿,你说我该不该恨他,母亲该不该也恨他?”   “该。”萧七儿义正言辞的点点头,“他确实该……死。”   “呵呵,上官他们也是这么说的,他的确该死。”凌箫天示意她坐下,“可是他也是我的弟弟,只要他不再怨恨继续出去做他逍遥王子,我不会对他出手,我更不会杀了他。”   “可是他不会这样想。”   “是啊,所以他今天说要逗逗你玩了,呵呵,我的确太纵容他了,至少我从来没有主动找过他麻烦,而今天,他不知死活的想要上来玩一玩,我真担心我一个不小心就真的把他玩死了。”   “他该死。”萧七儿目光如炬,手中的刀叉发出阵阵撕鸣声,一阵惊耳。   凌箫天点头,“七儿,你愿意陪着我打这一场仗吗?”   “我说过谁伤你一寸,我还他一丈。”   啪的一声刀子在她手心断裂,携带着鲜红的血从她的指尖滴落,落在白净的桌布上,嫣然成一朵妖冶的血色妖姬。   “七儿,别动,手流血了。”凌箫天眉头皱紧,这女人一旦发狠连自己都不顾了,果然不该跟她说这些,可是现在说也说了,收不回来了。   萧七儿不管自己手心的痛,紧紧的攥紧他的手,认认真真的看着他的双眼,正色道:“箫天,答应我,就算有一天有人能救我的命,你也别听他胡说好不好?”   凌箫天双手一颤,有些惊诧的看着她突然严肃的双眼,心里阵阵不安,手也跟着不安的剧烈抖动起来。   “箫天,你怎么了?”萧七儿抓紧他的手,却抑制不住他的颤抖。   凌箫天平复好自己的不安,挤出一抹苍白的笑容,“没、没事,只是你为什么要这么说?你知道了解毒方法?是吗?”   看他激动,萧七儿以为是他太过高兴,急忙掩饰,“没、没有,只是突然之间心里有点闷闷的不安而已,你答应我好不好?我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怕有人对你胡说八道。”   “不会的。”凌箫天将她的头抱进自己怀里,面上没有表情,心里却是剧烈惊异,一定是有人告诉她解毒的方法了,如果她知道了,一定会想办法离开自己,这个女人为了他连命都不要了,恐怕等己无名离开后,她就真的会彻底的消失,怎么办?他更加的心慌意乱,她会离开吗?一定会毫无声响的离开的。   “箫天,你说话啊,别听别人胡说,知道吗?这世上没有解药了,永永远远都没有解药了。”   “七儿,是你应该告诉我是不是有人在你面前胡说八道了?”凌箫天不答反问。   萧七儿微微愣怵,犹豫了三分,“没有,只是我自己想的,我最近总觉得有什么事情会发生,心里很不安。”   “这不已经发生了吗。傻七儿。”凌箫天看着对面的屏风,他的心里何尝也是极度不安啊。   “嗯。”   “好了,快上餐了,坐好吧。”凌箫天淡然一笑。   两人相视而笑,只是,彼此心里所猜非想。   吃完饭后,夜色早已暗沉,周围的一片霓虹灯炫彩斑斓,一闪一闪的街边招牌远远的将两人照映的五彩缤纷。   “箫天,我想吃那个。”萧七儿指了指街对面的蛋挞店,笑容里略带撒娇。   凌箫天拉了拉她的外套,将她更加严密的藏进风衣里,“那你在这里等我一下,马上就回来。”   “嗯,去吧。”萧七儿坐在街边的椅子上,静静的看着沿街跑去的身影,灯光下,他的身影一闪一烁,甚至渐渐的朦胧。   在她傻傻发呆之时,一辆越野车停靠在她身前,车门骤然而开。   一抹熟悉的影子映入她的眼帘,萧七儿有些讶异,却没有表露出任何慌乱,只是目光冷冷的盯着车内的人,看的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死寂。   车内之人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跟我走。”   萧七儿冷冷一哼,“箫天过来了,如果你不想再废掉手,可以继续留在这里。”   叶誉阁不以为然,用手敲了敲自己的双腿,笑道:“我相信你会愿意跟我走的,我可以给你解药。”   萧七儿神色一摒,刚刚她明白自己的心里的确有些心动想要跟他走了,只是怕等下凌箫天回来后找不到她人焦急,她没有动声色,依然是冷漠的敌视着他。   叶誉阁耸耸肩,“既然如此,那我走了,希望你能活下去。”   “等一下。”萧七儿起身,踌躇一番后,还是毅然的上了车。   在车门关上的那一刻,一道人影从蛋挞店里出现,他看着她,看着她所乘坐的越野车扬尘而去。   “七儿?”凌箫天焦急的瞪着已经消失在路灯下的车影,随手拦下一辆计程车。   两辆车一前一后的行驶在乡间小路上,郊区外的小路有些泥泞,甚至是有些崎岖。   计程车一时之间掌握不住平衡,车身在剧烈的摇晃。   无奈之下,凌箫天弃车而去。   不远处的一栋民居内,屋子上下,灯光通亮。   叶誉阁淡然的坐在沙发上,而他的对面是被迷晕的萧七儿。   一时大意,萧七儿永远都想不到自己竟然会被一个残废给弄晕了,晕晕沉沉的躺在地毯上,好像有人在弄她的手脚,渐渐的,她感觉自己的身体被束缚了,动弹不得。   “啪。”一盆冷水从上而下的浇在她的身上。   “咳咳,咳咳。”萧七儿剧烈的咳嗽两声,从冰冷的刺骨中醒来。   周围的一切陌生到让人畏惧,她茫然的巡视了一番,最后双目定格在得意忘形的叶誉阁身上。   “你对我用药?”她咬牙切齿的瞪着他。   叶誉阁只是心情不错的品着茶水,似笑非笑的斜睨了一眼面色暗沉的女人,笑意拂面,“从你一开始就相信一个坏人的话那一刻起,你就应该想到我不会对你有任何举动。”   “你这个混蛋。”萧七儿愤然起身,却被身后的两个男人给死死的扣押在脚下。   叶誉阁放下茶杯,回味的感觉着嘴里的茶香,“你放心,我会马上就放了你的,毕竟用女人来威胁男人,真不是男人所作所为。”   “你根本就不是一个男人。”萧七儿从牙缝里挤出这些话。双目凌厉,目光似箭。   “哈哈哈,我也觉得你根本就不想一个女人。”他冷冽的目光与她毫无避让的对视,周围的一切变得沉寂。   “啪!”凌箫天徒手打掉门外的两人,一脚踹开了紧闭的大门。   叶誉阁收回双目,仰头一笑的靠在椅背上,意有所图的望着夺门而入的身影,他来的还真够快的。   “箫天?”萧七儿扭动了一下自己的双手,却发现绳索毫不留情的打了重重死结。   “七儿,你别动,小心弄伤你自己。”凌箫天看了看萧七儿,又目光冰冷的瞪着叶誉阁,“我曾不止一次饶过你,是你一次又一次不知死活的挑战我的底线。”   “是吗?可我就想看看我们鼎鼎大名的凌爷发怒发火的模样。”叶誉阁指了指自己身边的位置,“不妨坐下谈谈?”   凌箫天没有移动一步,仍旧是目光冷漠,“你如果要见我,大可以大摇大摆的来找我,何必用一个女人做幌子?什么时候你这个阴冷狠毒的阁主也有这么‘委婉’的时候!”   叶誉阁双目微微眯了眯眼,冷哼,“既然如此,那留着这个女人是有点多此一举了。”   “属下知道。”两个男人得到眼神命令,一左一右的将萧七儿扣在手下。拉着她朝着大门外走去。   “你这是在最后挑战我的耐心。”凌箫天不以为意的瞥了一眼两人,凭七儿的能力区区两个人何足畏惧?她迟迟不动手,莫非是想继续演下去?   “凌爷这是心痛了?”叶誉阁冷冷一笑,“要我放了她,也行,不知凌爷看见我的双腿没有。”   萧七儿心底一惊,慌乱的瞪着凌箫天处变不惊的双眼,手里渐渐的凝聚气力,只要她再动一下,应该能扯断这根简单的绳子。   “劝七儿小姐千万别白费徒劳的挣开绳子,那可不是简简单单的绳子啊,越拧它会越紧,相信七儿知道我碧落阁处理叛徒时那道锁绳。”叶誉阁不轻不重的说。   而在萧七儿心里却猛然炸开一池涟漪,她渐渐的松去自己的气力,渐渐的任身后的两人摆布,只是眼神,充满淡定的看着凌箫天。   凌箫天温柔的看了她一眼,嘴角是微微含笑,“七儿,别担心,你先去卧室里待一下,我等下就来接你。”   叶誉阁又朝着两个男人使了一个眼色,两人明白的架着萧七儿朝着卧室方向走去。   萧七儿担忧的看着他挺直后背,毫不畏惧的身影,心里隐隐作痛,自己终究还是有带他跳入了火坑。   凌箫天坐在沙发上,翘起一腿,“说吧,目的。”   “我只想你跟我一样。”他下意识的敲了敲自己的腿。   “废了?”凌箫天嘴角笑容更甚,“想不到啊,我母亲下手还真是够快够狠够绝的。”   “所以我认为她的儿子也应该跟我一样。”叶誉阁冷笑道。   凌箫天微微点头,“母债子偿,天经地义,只是,我只怕你消受不起。”   “这是后话。”叶誉阁再次冷言。   “是吗?我只怕到时候叶老会找你问话。”凌箫天也随着他的语气不轻不重。   叶誉阁脸色骤变,覆在双腿上的手也轻微的抖了抖,“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难道连自己的爷爷都不认识了?”凌箫天随意的拿起桌上的一杯绿茶,嗅了嗅,一饮而尽。   “你见过我爷爷了?”叶誉阁心底波澜不惊。   凌箫天嗯了一声,放下茶杯,“对于你这个不肖子孙,叶老可是很头疼啊。”   “你究竟想说什么?你既然也说了我是不孝子,那你用我爷爷是什么意思?”   “我只是好奇而已,天不怕地不怕,一直以来都孑然一身的碧落阁阁主会不会有什么软肋,譬如自己的至亲?想必冷血如蛇蝎的你,应该不担心自己的亲人的下场吧。”   “我现在更好奇的是你找我爷爷应该不只是叙旧吧。”叶誉阁非怒反笑。   “你应该比我清楚我找你爷爷做什么。”凌箫天又倒满一杯茶,惬意的品茗。   叶誉阁恼羞的瞪着一副泰然处之的模样,在他的眼底一切都变得处变不惊,在他的心底甚至危及也是一颦一笑随意带过,他害怕过吗?有害怕的时候吗?   “你知道了解毒的方法?”叶誉阁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轻颤,现在好像已经没有什么好玩的事了。   凌箫天抬眼看着他,淡笑,“你肯定在想我有没有害怕的时候,对不对?”   “你有过吗?”   “有,就是现在。”凌箫天放下茶杯,摊开自己的手,“没看见我的手在颤抖吗?”   叶誉阁随着他的目光望向他摊开的双手,没有一丝动静,“你在说什么?”   “我的手在颤抖,跟着我的心跳一样,一起一伏,越临近那一日,我就怕她会不会突然消失。”他目光灼灼,带着有些闪烁的目光盯着自己的双手,没有在颤抖吗?他伪装的越来越厉害了。   叶誉阁一时哑然,凌箫天何曾对他说过如此软弱的话,曾几何时,倔强到毫不弱点的他,面临生死关头也未露出半分懦弱,而现在,他竟然,竟然……   “如果你还想要我腿,我可以给你,就一个月,不,应该是二十二天了。过了那一天,我的腿送给你,随你处置。”他的手抵触着自己的下颔,这样一感觉,真的有些颤抖,明显的颤抖。   叶誉阁拿出轮椅,自己艰难的坐上去,转身朝着卧室方向而去。   “誉阁,叶老希望你能回去。”凌箫天站起身,看着他的背影,“叶老也不如从前了,他终究是你的爷爷,你唯一的亲人了。”   “我自己的亲人我自己清楚,你管好你自己吧。”叶誉阁长叹一声,几乎以逃走的速度离开。   凌箫天站在原地,笑逐颜开的望着从卧室里夺门而出的七儿,她几乎是健步如飞而来,直直的扑进他的怀里。   凌箫天从衣袋里拿出一只纸袋,还带着丝丝暖气,“可惜碎了。”   萧七儿哭笑不得的盯着纸袋里成了一团糊糊的蛋挞,苦笑,“傻瓜。”   “我们走吧。”凌箫天紧紧的抱着她,她身上湿透了。   萧七儿反手握紧他的手,有些担忧的望着依旧是没有任何变化的他,吞吞吐吐的问道:“他跟你说了什么?”   “你想知道?”凌箫天更加抱紧她。   “我当然想知道,告诉我。他不可能会平白无故的放我们走。”   “难不成你还真想他把我的腿给弄残了再把我们两个给丢出去喂狼?”凌箫天半开玩笑半严肃的说。   萧七儿嘟起嘴,皱眉,“我只是担心他对你胡说八道一些话。”   “他能对我胡说什么?相反是我对他胡说了一番话,让他感动的泪流满面,然后就善心大发放了我们。”   “这话能信吗?”萧七儿掩嘴一笑,“我怎么觉得他腿废了后,良心有一点点回来了?”   “你也这么认为?其实我也是这么认为的,否则,他怎么会只想着请我来喝两杯就开玩笑的把你绑来了?看来我的好四弟是要回来了,哈哈哈。”   萧七儿欣然的看着他仰头大笑,却没看见他眼底突然滑过了那一丝悲伤。   “对了,我忘了告诉你一声雷圳毅关在沙岛,救不救他,信不信你,随你。”叶誉阁又再一次的关上了房门,躲开两人疑虑的目光。   萧七儿紧紧的扣住他的手,苦笑,“你刚刚究竟对叶誉阁说了什么?”   “早就告诉过你了,他善心大发被我……”   “好了,我知道了。”萧七儿皱眉,“那你大哥,你救吗?”   “当然要救,我们共同打天下,少了任何一个人都会天枰不平的。”   “那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萧七儿深吸一口气,不会只身一人去一个岛救人?   凌箫天嘴角勾勒出一丝弧度的淡笑,“你不会以为我真有这么厉害赤手空拳就可以在己无名手中救下大哥?”   “难不成你的传说——”   “你也说了那是传说,传说我皮如铜皮,无坚不摧,你也信?”   萧七儿苦笑,“那传说里至少也有一半是真的吧。”   “是啊,我凌箫天这三个字的的确确是真的。”他一笑,微露皓齿。   萧七儿瞠目,这一次连反应都被阻截在面皮之下。   “走吧,我需要回一趟家,至少换一件衣服才能出岛。”凌箫天打横抱起萧七儿,两人相视而笑的走出民居。   萧七儿双手环过他的脖子,笑道:“那你说叶誉阁怎么会知道这么多?”   “他可是杀手头头,他的情报网堪比情报局,你说他怎么会查不到?以前凰氏里的情报就交由他负责,现在倒好,他走后,我连大哥藏身之处都查不到了。”   “所以人才要积极把握。”   “譬如萧七儿?”凌箫天温柔的看着她的眸子,双眸中秋波阵阵,看的人心阵阵暖意。   萧七儿眼底含笑的枕在他的怀里,感受着他体内传来的温暖,不知不觉,觉得自己依然昏昏睡去。   凌箫天站在夜风中,双手的力道渐渐凝聚,看着怀里熟睡的身影,是不是有一天自己也会这么落寞的抱着她,而她却永远睡着了,再也醒不来了?感觉好痛苦,感觉好害怕。   凌箫天什么时候这么怕过,什么时候会这么落寞过?原来爱情真的是一种毒,一旦毒发,生不如死。   夜深宁静的别墅里,三道身影站在三个不同的地方。   落地窗前,一人拿着酒杯,语气冰冷,“二哥的意思我是明白了,可是我不打算信任他。”   沙发前,也是一人品着红酒,冷哼,“我也赞同五弟的说法。”   餐桌前,凌箫天煮着咖啡,笑道:“那你们打算让我一个人去?”   “我们一致以为二哥是最厉害的,不过就是一个岛而已,简直就是如同进出自家一样。”姬于桀笑的春光灿烂。   上官宏肯定的点点头,“岂止是自家那般容易,简直就是根本就可以省略到那道门,一进一出,毫不费劲。”   “但我已经下定主意了,沙岛四面环海,岛上有两处别墅,一处在西,一处在南,我相信己无名会把人藏在西处那边,但也不完全肯定,所以你们两个探南面,我闯西面。”凌箫天端着咖啡,小口试了一下。   “二哥,我怎么觉得叶誉阁现在不可信了?你为什么要那么相信他?”姬于桀摇摇头,他不会真的以为他会善心大发告诉他们?或许是真的告诉了藏身之地,也顺便通知了己无名加强防备,这可倒好,瓮中捉鳖,还省去了猫捉老鼠这一步。   “二哥,考虑一下,或者再试试己无名。”上官宏正色,叶誉阁突然转性,想必任何人都会情不自禁的怀疑三分。   “我知道你们的疑虑,不过我相信叶誉阁这次是真心打算帮我们。”凌箫天放下咖啡吧,抬头望望皓月,今日不是月明云轻那一天吗。   姬于桀缄口,却依旧保持疑惑。   上官宏坐在沙发上,低头考虑。   “就这样吧,明天一早出发。”   “明天?”   “明天?”   两人异口同声。   姬于桀摇头,“我需要一天时间布防一下。”   “我也觉得再考虑一天。”上官宏点头。   凌箫天伸出一指,斩钉截铁说:“就这样,明天出发。”   咬重明天二字,两人也不再多言。   “二哥,能告诉我们为什么那么肯定吗?”上官宏不明所以的看着凌箫天。   凌箫天淡笑,“至少他没己无名那么狠毒。大哥落在他手中一天,迟早会被折磨至死。我不想自己的好兄弟遇到一分危险。”   “那七儿呢?”姬于桀问道。   凌箫天不由自主的抬头望着二楼,笑意更甚,“她当然也会跟我一起去。”   第二天.   萧七儿觉得自己在一块浮木上,身轻如燕,又似浮在云端,浑身软绵绵。   当她诧异的睁开双眼时,映入眼眶的便是身后的一片汪洋。   她想笑,却发现笑不出来,想哭,好像又不至于,一个人傻傻的瞪着自己的周围,海风惬意的撩起她凌乱的长发,阳光遍洒在一望无际的大海之上,随着波澜泛起一层层光耀。   “醒了?”凌箫天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翻看着一本书籍,笑容淡淡的与她四目相接。   萧七儿指了指自己身上的浴巾,再看看周围发生的一切,挑挑眉,“为什么、为什么我会在这里?”   “出海啊,我想带着我的七儿出海去看看。”凌箫天放下书册,温柔的靠在她的肩膀上,晒着阳关,嗅着海水的味道。   萧七儿推开他的脑袋,“我是问我怎么上来的?我不是、不是在你家里睡觉吗?”   “我抱你上来的,见你睡得跟头小猪一样,不忍心扰你清梦,瞧,是不是突然觉得本爷挺体贴的。”凌箫天半开玩笑。   “那、那我们现在又是去哪里?”萧七儿想起了叶誉阁临走之前说的话,难不成他真的打算去沙岛救人?就他们两个?他是太信任自己的能力了,还是太高估了她的能力?   凌箫天伸手拦腰而抱紧她,两指不安分的在她的小蛮腰上轻轻一掐,有些戏谑的说:“带着老婆度蜜月而已。”   “老婆?”萧七儿哑口无言,“我不记得我什么时候结婚了。”   “是吗?可是既然没结婚,你的无名指上怎么会有这么一大颗婚戒?”凌箫天挑起她的左手,顺便弄弄她无名指上的那颗钻戒,这像是黄花闺女应该戴的玩意儿?   萧七儿被弄的目瞪口呆,几乎是忘记了反应,只是傻傻的盯着那只突然多出来的……戒指?   “这是一对儿。”凌箫天握紧她的手,手指上的相互交叉的两只戒指被阳光折射下熠熠生辉。   萧七儿收回自己的手,直接脱掉指上的戒指,放在他的手里,“你别告诉我这就是所谓的求婚,这像求婚吗?我睡着了,你随随便便给我套个玩意儿,我有那么好敷衍?”   “我以为像你这种不拘小节的女人特别不喜欢那些形式上的束缚,这不特别选的三级跳吗,直接跳过婚礼,跳过注册,跳过蜜月,都洞房了,到最后,你还是介意那些形式?”   萧七儿被他弄的脸色涨得通红,不知是气,还是羞,只是一个劲的盯着他说的严肃的嘴脸,什么叫做三级跳,他们什么时候说过关于这三级跳的事情?洞房了?   她咬咬唇,大喘一口气,“反正我现在无法接受这东西,我至少也算是个女人,我就算再凶狠野蛮,我也是一个女人,女人哪有不爱人生只有一次的求婚、婚礼、礼节,还有那些破婚纱?”   “七儿的意思就是只要我给你这些,你就……嫁给我?”凌箫天失口而笑,抓起她的手,还是将那枚钻戒套进了她的指间。   “喂,你别这么胡搅好不好,我有说过要嫁给你吗?”萧七儿哭笑不得,想要拔出戒指,却双手被他死死束缚。   他淡笑,略添得意,“现在我还不能给你婚礼,也不能跟你去注册,不过有一样我们可以再次提前。”   话还未说完,他的唇已经靠近了她的鼻尖,一下接着一下,慢慢的触碰着她柔软香甜的双唇,带着挑逗,他蜻蜓点水的小小的啄了几口,忽远忽近的缠绵在她的唇间。   萧七儿被突如其来的一吻弄的口干舌燥,当想要进攻之时,他退守三步,当想要防守之际,他强行来袭,弄的某女浑身上下燥热不已。   “你来不来?”她不耐烦的睁开眼瞪着还在挑衅的某人。   凌箫天停止戏耍,直接将她按到在身下,一手轻柔的拂过她的面颊,一点一点的滑过她的五官,最后,靠在她性感的唇上流连。   手指指腹的触碰,她张口直接咬下,暗暗得意:让你继续玩,让你继续玩。   凌箫天靠近她的耳边,双手脱下她的衣衫,轻声细语在她耳间私语:“七儿,我叫凌箫天,二十八岁,至今未婚,有车有房有资产,没有绯闻,没有小蜜,更没有不洁的情史。长的很帅,脾气不错,有点急性,但秉性温柔,为人谦和有度,做事干净利落,喜欢古典乐,喜欢歌剧,喜欢唱法国情歌,喜欢七儿的小鸟依人,喜欢七儿的横行霸道,喜欢七儿的强取豪夺,喜欢七儿的自强自立,喜欢七儿的温柔贤惠,虽然有些蛮不讲理……”   萧七儿不敢置信的盯着他俊美的五官,长的很帅?脾气不错?为人谦和?这些词用在他身上怎么觉得有点点差强人意了?   长的的确很帅,有点祸国祸民;脾气是不错,但一旦生气方圆百里恐怕早已是尸骨无存;为人谦和,靠,纯粹就是贬低了古人的造词技术。   “萧七儿小姐,你愿意嫁给这样的凌箫天先生,至此永生不离不弃,至此永世相濡以沫?”   萧七儿情不自禁的咳嗽两声,总觉得喉咙一阵发痒,她装作耳聋的侧过身,这可以当做告白吗?这怎么可以当做告白?这是在夸奖他凌箫天伟大的同时顺便贬了她萧七儿一个台阶。   横行霸道,强取豪夺,蛮不讲理?真是不错,相当不错的褒奖啊。   萧七儿抬起双手环绕而过他的脖子,似笑非笑的盯着认真严肃的他,瞪大双眼,笑意满面,“我很野蛮?”   “不,比起男人而言,你是相当温柔。”凌箫天指腹再一次的触碰某女的樱桃小嘴。   “那我抢了你什么吗?”   “不,是强了我而已。”   “那我很不讲理?喜欢胡搅蛮缠?”   “不,你那是对执着的另一种态度。”解释完了一切,凌箫天只觉得再也按耐不住心底的欲火,扯开她碍眼的衣衫。   萧七儿用力一扯,将他的脑袋凑近自己的眼角,两眼涔涔燃火,“我告诉你,现在我就如你所愿。”   话音漂浮在海面上,只见阳关下,一个女人身影翻身而起,顺着海风一扬,她成功将男人压倒在身下,双手双脚并用的将男人弄的衣衫不整,甚至是毫无遮掩的狠狠狼吻而上。   “七儿,七儿,别,别急。”凌箫天尴尬的看着自己身上的某个女人,急忙压下身上的欲火,苦笑道:“其实,游艇上还有人。”   “什么?”萧七儿惊慌失措的穿上衣服,狠狠的瞪了两眼某人,“既然有人,你还来这一招,你就不担心被看见了来一场真人现场直播?”   凌箫天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谁也没有料到会被你给扑倒了,他更是苦笑,“其实,他们已经被我反锁住了,但是不难保他们不会突然踹门而出,保险起见,这洞房事宜还是等回家后再继续。”   萧七儿恼怒不已,手忙脚乱的扣好自己的外衫,长长的吐出一口气,“幸好火势不够大。”   角落里,两道身影欲言又止的盯着这一幕戏剧性,原来真正的强人不是凌箫天了。   上官宏心领神会的摸摸自己的小心脏,“我还以为他们真的开放到随时随地都来一场真人秀。”   “应该庆幸我们来迟一步,否则,这前戏被逮到了,二哥恐怕会挖了我们两人的双眼。”姬于桀莫名皱眉,但为什么他们一看到这一幕,却更是兴致来犯,目不转睛的盯着瞧着探着?   “其实我们两个可以收敛起自己的好奇心的。”上官宏后背发凉,因为他已经感觉到了身后不远处的压迫感正慢慢的朝他移动而来。   果不其然,凌箫天总觉得船舱里有两道偷偷摸摸的身影,走进一瞧,这两人还在谈观后感?   姬于桀大惊失色的退后两步,靠在冰冷的船舱上,苦笑,“那个,二哥,其实我们只是刚刚路过而已,没、没有看见什么不该看见的东西。”   “什么叫做不该看见的东西?我和七儿之间有什么不该被看见的?”凌箫天和颜悦色的靠在两人的肩膀是,一左一右的将两人驾驭着走进去。   上官宏连连强调,“二哥,我们真的没有看见什么,刚刚才出来,还来不及看你们就刹车了。”   “你的意思我明白了,意思就是说如果我们没有刹住车,你还会继续观看?”凌箫天扬言而笑。   上官宏浑身上下都在发颤,急忙解释,“二哥,我错了,我以后一定管好自己的这双眼珠子,什么该看,什么不该看,我一定设定一个自动系统,特别是你跟七儿单独呆在一起的时候,我一定屏蔽一切视觉,听觉。”   “我也是,我现在就屏蔽。”姬于桀伸手表示赞同。   “可惜、迟了。”关上了舱门,凌箫天伸手揉捏揉捏自己的十指,感觉好久没有动过筋骨了。   “二哥,你可要想好了,如果等一下我和五弟都负了伤,我们的形势可是很不利于营救大哥啊。”上官宏退后两步,寻找着某个安全点。   “四哥说的没错,二哥,就这一次,我和四哥就这一次,以后再也不会了。”   “那你们的意思是如果负了重伤就不利于行动了?也行,我轻点就是了。”凌箫天脱下外套。   萧七儿默不作声的站在舱门外,随着一声声破碎的声音传出来,一下又一下的抨击着她的耐心,他不会真把他们给弄成重伤了吧。   在临近沙岛的五十海里左右,两艘快递一左一右的从两个方向驶去,为了不引起沙岛上的保卫注意,他们只是四人行动,小范围的从两栋别墅内入手。   而其中一栋别墅里,己无名正陪着一妖冶无双的女人随心雅兴的下着象棋。   “很好奇你今天怎么这么有雅兴突然上岛了。”女人笑容甜美的把玩着手里被吃掉的棋子,淡然道。   己无名随手放下,“今天总觉得有什么好戏上演,如果不来,岂不是浪费了自己编排了那么久的剧本!”   “是吗?什么好戏?”女人翘起一腿,一手撑住脑袋,一手轻轻摇晃着酒杯。   “你也很好奇?”己无名放下棋子,一局棋到最后竟是两败俱伤。   女人轻看了一眼棋盘,笑道:“果然不愧是己无名啊,宁肯鱼死网破,也不愿投降求饶。”   “你也说了既然能同归于尽为何只是自己下地狱?”己无名拿起酒瓶倒上一杯。   “也对,这局棋恐怕从一开始你设定好的就是同归于尽吧。”   “知我者非嫣也。”他一手和盘,将棋盘内所有棋子悉数混合,见着混沌不清的牌局,心里不禁止不住得意笑颜。   女人放下酒杯,温柔的拉住他的手,轻摇脑袋,“小心一点,别玩过火了,我不敢保证我这里够不够坚固陪你玩这一局。”   正文第七十一章身受重伤   己无名甩开女人的手,眼神犀利,“你不会打算临阵脱逃吧。”   “我只是劝你做好后路而已,今天这样的形势明显不止一对人马。”女人瞬间脸色阴沉,看着附近海域上设置的监控器械里传播而来的信号,不禁心底微微产生一丝悸动。   己无名诧异的瞪着正在朝着沙岛而来的三只军舰,手中的酒杯竟自然而然的轻微晃动,“他们是谁?”   “没猜错的话应该凌夫人派来的。”   “军舰?”己无名苦笑,“的确只有她有这个本事。”   “接下来怎么做?弃岛?还是拼死一搏?”女人站起身,大红旗袍将她的身材包裹的更是丰满,一起一伏的胸口处,让人不禁想入非非。   己无名蹙眉,一只手捏住鼻梁,“这个女人果然会插上一脚,原本以为不过就是一个雷圳毅,何必用得着她亲自出马,看来,我高估了凌箫天在她心目中的位置。”   “不是你高估了,而是你根本就没有估计过。”女人冷笑,“被告诉我,你想搏上一搏?”   “我想是这么蠢的人吗?”己无名冷漠的站起身,走到女人身前,用力的一扯,将她毫不避讳的揽进自己怀里,低头轻嗅一把她妩媚动人的芳香,冷冷一笑。   女人不为所动的推开他的身体,眼神里波澜不惊的拿着他,“我只喜欢强者,等你有那么一天的时候,我会自己把自己送上门的。”   己无名一把抓住女人的长发,将她扯进自己怀里,冷冷一哼,“你的意思是我不够强了?”   “比起凌箫天,你认为呢?”女人毫不客气的甩开他的手,冷漠的朝着出口而去。   己无名攥紧双手,“总有一天,我会亲手把他的尸体拖到你的面前。”   “我想我会拭目以待的。”女人妖媚的伸出一手轻轻的滑过己无名的胸膛,嘴角含笑的从别墅内走出。   己无名一个人单独的站在偌大安静的客厅里,闭眼聆听着四周传来的轻微的响动声,西面三十米外,有树林草丛诡异不安的簌簌声,有人来了,还不止一个。   他睁开双眼,似笑非笑的玩弄着手里的短刃,嘴里喃喃自语:“来的真快。”   “老板,林小姐走了,接下来该怎么做?”   “人都来了,我们就这样离开是不是太过便宜他们了?”己无名泰然的坐在沙发上,一手托着腮帮,双眼目不斜视的看着不远处的大门。   萧七儿大喘一口气,从树梢上随着凌箫天一跃而下,两人立于二楼隔间的窗台之上,她稳稳的站住自己的双脚,俯视一下自己身下的几个身着黑色西装,正在聊天的保镖们。   凌箫天轻柔的握紧她的手,从阳台上跃进屋子里。   屋子里有些黑暗,拉上了重重的窗帘,有点霉臭味,显然是常年没有人气的诟病,满屋子的空气不流通。   萧七儿默不作声的跟着凌箫天的脚步走,两人一前一后的从房间里走出。   凌箫天抬头看了一眼四处都安装上的摄像头,眉头不由得有些凝重。   萧七儿苦笑,“看来我们根本就不用东躲西藏了,恐怕从一下船开始就有人用着这玩意儿把我们的一举一动都看的真真切切,必高清录像还清楚吧。”   凌箫天不由自主的揉揉她的脑袋,淡笑,“可是有人就喜欢跟我们玩猫捉老鼠,就这样被他们发现了,岂不是浪费了人家的一番苦心?”   “那接下来我们是不是应该分头行动?”萧七儿笑的满面春风,指着自己的身后,“我上三楼。”   “我去一楼。注意安全。”凌箫天轻轻的在她额上一吻,两人立即从两面出发。   己无名篾笑的盯着显示器里的两人,不自量力。   凌箫天绕过楼道,从二楼直接跳下,在进入一楼之时,第一眼便看见了坐在沙发上闭目养神的己无名。   “你来了?”己无名没有睁开双眼,只是语气冷淡的对着他说。   凌箫天径直走到他的面前,坐在他的对面,看着满地的棋子,冷笑,“看来我的到来让你动怒了。”   “凌箫天,有时候你真的太高估你自己了。”   “我只是一直很自信而已。”凌箫天抓着一颗棋子,仔细的揣摩它的棱棱角角,笑意不禁浮上心头。   己无名睁开双眼,看着对面坐着的凌箫天,看着他依旧的处变不惊,双手不知不觉的攥紧,却依然语气平稳,一贯的冷淡。   凌箫天在棋盘上随意的放下一颗棋子,笑道:“不如我们玩一盘。”   己无名伸手让身后的保镖拿出新的棋子。   凌箫天不言不语的放下棋子,“我很好奇七儿能不能找到大哥。”   “你是希望她找到,还是找不到呢?你就不担心我跟叶誉阁其实是联手对付你?”己无名笑的很纯粹,几乎是没有任何掺假的表情。   凌箫天不以为意,“我相信自己的判断,我想七儿应该能找到吧,我的七儿有时候比男人更有能力。”   “当然了,一个杀手能力不强怎敢来杀你?”己无名重重的放下棋子。   凌箫天点点头,“没错,我怎么忘记了我们之间巧妙的相遇。”   “你现在说这些莫不成是想告诉我你们伉俪情深?”   凌箫天放下棋子,嘴里含笑,“我只想说一个女人完完全全有本事改变一个男人。”   “莫不成你是想对我用美人计?哈哈哈,我还真是拭目以待啊。我等着,看看咱们凌爷送上个什么美人来诱惑我。”己无名冷冷一笑,眼角处瞟了一眼身后的保镖。   保镖转身离开。   凌箫天依旧直视着棋盘内的相互厮杀,不时凝重眉头。   三楼处,一道身影从楼道上一跃三跳,直接躲进一间紧闭的房门内,屋子里依旧是黑暗一片,只是她微微的感觉到除了她自己的气息外,隐约的还有一股很是柔弱的呼吸声传来。   她拿出手电,举手望去。   白色床单上,一个身影毫无生气的躺在床上,双手双脚被束缚在床头床尾。   萧七儿本能的靠近床上的身影,手电直直的映在他的脸颊上,苍白的脸色让床上的人的脸颊有些微微扭曲,连呼吸声也是断断续续,想必被折磨很惨。   床上的人始终没有生气的躺在床上,一动不动,连如此强烈的光束照在他的双眼处,他也是漠然不动,看来已经昏睡而去。   看清楚了他的五官之后,萧七儿不禁大大的喘上一口气,她又惊又喜,惊的是终于找到了一个人,可是他看来命不久矣,喜的是那人不是他们要找的人,只是一个陌生人而已。   熄灭里手里的手电,萧七儿缓慢的推开房门,注视着门外的动静,显然还没有人注意到她的行踪。   她苦笑一声,是没有发现,还是不想来逮捕她?   或许后者更有可能。   萧七儿推开房门,竟不再躲闪,大摇大摆的站在楼道处,一间一间的推门而进,然后又一间一间的出来。   最后,三楼最后一间房微微虚掩。   她有些疑虑,这样明显的露出一丝门缝,她竟有些怀疑是进还是不进?   轻轻的推开了门,萧七儿还是站在了有些微弱灯光的房间,不同于另外几间房,这里竟然还有灯光,难不成己无名正坐在里面的沙发上等待她的莅临?   “今天又想来说什么废话?”屋内之人语气不善,连头也不抬的只是盯着自己手里的书籍,不时揉揉自己的眉心,显然是有些焦灼。   萧七儿惊愕的瞪着那道落寞的背影,嘴角竟情不自禁的浮上笑容,脚步微微缓慢的走进他。   “无论你怎么说,我想我的答案都只有一个。”雷圳毅索性闭上双眼,连看也懒得看进入屋子的人。   萧七儿苦笑,站在他的身后,更想逗逗那个闭眼冷言的男人,一手轻微的搭在他的肩膀上,微微长叹一声。   雷圳毅蹙眉,睁开了双眼斜视了一眼肩膀是的一只手,语气更是不善,“难不成今天劝说不行了,就想改用刑伺候了?”   萧七儿伸出双手,一同放在他的肩膀上,又一次的长叹。   雷圳毅甩肩,将她的手从自己的身上脱离,冷冷哼道,“劝你自重。”   “雷爷,你就不看看我是敌人,还是朋友?”萧七儿压抑着心底的笑意,故作平静的对着他的背影说道。   雷圳毅微微愣怵了三秒,回过头,哭笑不得的盯着站在身后双手环胸的女人,再次冷冷一哼,“逗我玩儿啊。我可不是二弟,我其实很记仇的。”   “想必我今天注定要功过相抵了。”萧七儿看着他双手双脚上的铁链,从发间掏出一根银针,轻轻的触碰锁眼。   “啪!”锁链从他的双手上脱落。   雷圳毅脱离了铁链的捆绑,终于可以大大的舒展筋骨,笑道:“不错,的确功过相抵了。”   “好了,走吧,恐怕现在大厅里早已站好了一排的保镖等着我们阅兵啊。”萧七儿又一次的毫不遮掩的推开房门。   雷圳毅走在她的身后,周围竟一个人都没有,看来安静的的确太过诡异了。   他追上前,说:“二弟人呢?”   “他估计正在跟某人喝酒赏花,或者是乐此不疲的娱乐中。”萧七儿摇摇头,亏得自己深入虎穴。   雷圳毅不妨偷笑,“这的确有可能。”   己无名吃下一颗棋,听着监视器里传来的嘀咕声,不禁失笑,“看来我的好嫂子对你很有怨言啊。”   “回去应该好好的安慰安慰她。”凌箫天反手为攻。   “我更期待着所谓的安慰最后会演变成什么。”己无名双目冷冽的瞪着某人的面无表情,他连一眼都没有看萧七儿的举动,似乎,他比信任自己还信任她。   凌箫天回复了他一个随心的笑容,说:“你不会打算留我们在这里吃完晚饭再离开?”   突然的一问,己无名冷笑,“你认为这有可能吗?”   “我想很有可能。”凌箫天抬起头看着他,更看着他身后的保镖成群,冷冷哼道,“七儿快下来了,我看这局棋最终是没有胜负了。”   弃掉所有棋子,凌箫天整理着西装站起身。   己无名无所动作的坐在椅子上,从身旁的小桌上拿出一根雪茄,点燃,吸上一口,“凌箫天,你这辈子有害怕的东西吗?”   凌箫天停下双脚,斜视了一眼己无名挺直的后背,回复:“我认为……有。”   “你别说你这辈子就害怕失去她?”己无名笑的有些讽刺,却是冷漠。   “也不是不可以。”凌箫天回答的模棱两可。   “我记得以前的你是没有缺陷,更没有软肋,可是现在,你有了包袱。”   “我不认为我的七儿是个包袱,至少在我眼里她强过太多人了。”凌箫天欣然的点头,他的七儿是从不认输,甚至是从不妥协的女人,一个不会哭泣,不会大喜大悲,永永远远只会对他哭泣,对他笑,对他说着娇弱女人该说的温柔。   “你对她很有自信?”己无名仰头大笑起来,笑的更是冷漠。   凌箫天双手插在自己的裤兜里,点点头,“除了自己,她就是我的全部信心。”   说完,转身毫不犹豫,甚至毫不拘泥的离开。   “是吗?”己无名站起身,走到他的身后,对着他的背影,冷冷一笑。   凌箫天停下双腿,依旧是斩钉截铁,“我不想跟你斗个鱼死网破,只要你马上回美国,我可以当做你从来没有回来过一次。”   “可是我已经回来了。”己无名毫不戒备的走到他的侧面,嘴角笑意盎然。   “你应该知道惹怒了我,会怎么样。”   “我当然知道下场了,五年前那两枪可是让我在鬼门关走了几圈啊,我当然犹记在心里了。”   凌箫天低头一笑,又抬头望着己无名有些天真的笑容,冷冷回复他:“看来你很相信你自己能力。”   “我相信不是自己,而是你的软肋。哥!”   凌箫天微微一怵,身体竟不由自主的晃动一分,他刚刚叫了他什么?   “扑哧!”是刀刃入肉体的冷漠声响。   己无名紧紧的抱住凌箫天,靠在他的肩膀处,轻声吐气,“哥,你是不是很喜欢我叫你哥?我记得小时候,只要我叫你一声哥,你就会答应我一切无理要求。”   “嗯!”凌箫天大喘一口气,咬紧自己的下唇,瞬间,脸色煞白。   “哥,我现在求你一件事,你可否答应我?”己无名似笑非笑,很是得意,“不过就算你不答应也没有什么用了。”手中的短刀在肉体里旋转,他的手早已被鲜红染红,身前也是晕染开一片暗红。   凌箫天没有推开他,只是眼底带着最后残留的失望,冷冷一哼,“我给过你机会了,给了你无数次机会,你却永远不懂得珍惜,你伤我,我不怪你,甚至我从不会记恨你,只是,你伤害了我的亲人,我不能原谅你,也不会原谅你。”   他猛然的推开了己无名,一手捂住自己的右腹部,气喘吁吁,鲜血脱离的刀刃,顿时鲜血狂涌而出。   “哥,你一次又一次的上当,我还真是喜欢这个称呼啊,哥,哥,哥。”   凌箫天依靠在冰冷的墙壁上,只觉得自己的双腿重如千斤铁,他竟然动不了了。   “是不是觉得自己不能动了?忘了告诉你,这刀上面不止有麻药,还有一种毒,我倒看看我们凌爷怎么承受着忘情散带来的后遗症。哈哈哈”己无名笑容更甚,止不住的流露出眼底的得意忘形。   凌箫天大喘不止的瞪着笑的满面狼狈的己无名,他闭上眼,微微喘上两口气,“你……该死!”   咬紧牙关,凌箫天踱步而临近己无名的身体,一记手刀,将他劈倒在地,抬起一脚,毫不留情的踩在他的胸膛处,最后,回旋一踢,将还未来得及反应的己无名一脚踹翻在墙角,最后,如同疾风般将他锁喉在自己的身下。   凌箫天冷冷的瞪着大喘不止的己无名,双目带着狠厉的盯着他,“我警告过你,别挑战我的底线,今天,你又一次触碰了。”   “你口里的所谓底线是忘记萧七儿,还是被我糟蹋萧七儿?”   凌箫天双手颤抖的锁住己无名的喉咙,右腹处此时此刻已不再是麻痹,而是撕裂的剧痛,他忍受着一波又一波的狂涌刺痛,咬紧牙关,猩红的眼冷冷的瞪着他,“解药。”   “你认为我会给你那东西?”己无名举手伸出两指,狠狠的插在凌箫天的伤口处,触碰着那狂泻而出的鲜血,带着暖暖的液体滑过指尖,更加疯狂了他的力道。   “呃!”凌箫天浑身一颤,更是用力的锁住己无名的喉咙,将他从地面上拖起,一手成拳挥向他的胸口处。   “噗!”己无名踉跄数步,跌倒在墙壁上,一手捂住自己的胸口,喘息不止的瞪着同样是站立不稳的凌箫天,他太厉害了,受了如此重的伤也能伤他至此,这个男人真不愧是凌箫天,可怕的一个男人。   他侧身吐出一口血,依旧是冷漠拂面,“你想知道我会怎么挑战你的底线吗?”   “什么意思?”凌箫天诧异的瞪着己无名微露狡黠的笑容,突然明白了什么,太过大意了。   此时此刻,却早已是为时已晚。   带着假面雷圳毅的男人抱着早已被打晕的萧七儿走进针锋相对的两人中,将她平放在己无名身前,转身离开。   凌箫天往前走了两步,却被己无名似利剑的双眼给死死定住双腿,他咬紧自己早已是苍白的毫无血色的下唇,说:“放开她。”   己无名却当做没听见似的半跪在萧七儿身前,伸出手温柔的爱抚着她的娇艳,嘴里得意的一笑,“皮肤真不错,很有弹性啊,只是不知道身体的味道怎么样,一定很销魂。”   凌箫天双腿重心不稳,膝盖狠狠的跪倒在地毯上,血,止不住的从他的西装里蔓延,一滴一滴的溅落在白色地毯上,瞬间弥漫开一朵朵妖冶的红色玫瑰,妖娆夺目。   “放开她,最后给你一次机会。”凌箫天一字一句的咬出牙缝,忍无可忍。   己无名仍旧是毫不在意,双手轻轻的挑起她的衣扣,眼神里带着戏谑的望着凌箫天,笑意在脸颊上蔓延。   “啪!”萧七儿一个翻身,将毫无戒备的己无名给扣在自己的双手中,一下就遏制住他的喉咙。   “想要尝尝我的味道?你认为你有那个资格吗?”她伏在他的耳侧,轻哼一声。   己无名惊诧的盯着她笑靥如花的表情,“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呢?”萧七儿抬头看着脸色青白相接,腹部处血如水流的凌箫天,眉头一皱,“我曾经说过谁敢伤他一寸,我必还他一尺。”   她的手掐住他的手腕,用力一掐,只听见空气里隐隐的飘荡起一声清脆的咯吱声,随后便是某人的惊天大吼。   凌箫天跌跌撞撞的从地摊上站起,摇摇晃晃的靠近突然醒来的七儿,眼底氤氲而开一阵水雾,“没受伤吧。”   “我是谁,我是萧七儿啊,凭他们一个小小伎俩,怎能难倒我。”萧七儿眼底含泪的望着他的伤口,咬住唇,恨不得咬破嘴唇,让自己的血腥味淹没掉他身上的血腥之气,一定很痛吧,肯定很痛。   “七儿,你没事,真好。”凌箫天靠在她的肩膀处,缓缓的闭上了眼,痛到浑身无力,已经没有力气再走出去了吧,只是,现在不能死,一定不能死。   他挣扎着站起身,走两步也是气喘不止,咬紧自己的牙光。   萧七儿丢掉已经被他废了右手痛晕过去的己无名,着急的扶住他的身体,担忧的看着他脚下一地的血,这么多的血,究竟流了多少,还剩下多少?   “我们快走。大哥应该在另一栋别墅里,或许三弟、五弟他们已经救出来了。”凌箫天将自己大半身的力气都依靠在了她的身上,眼角处却见她春光外泄的上身,举起自己染满鲜血的双手,一颗一颗的为她扣上衣扣。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只关心这个。”   “当然了,你是我的老婆,只能我一个人看。”   一艘快艇环着海岛不停的驱驶着,最后,停靠在隐蔽的树丛下。   四周,是诡异的死寂,荡漾而开的涟漪随着船底一层一层的晕开,最后,渐渐的恢复安静。   “三哥,你看这怎么办?那几艘军舰正在我们的游艇周围盘旋着,是敌方还是自己人啊?”姬于桀拎着望远镜,遥望而去,没有任何提示,只是一只白色游艇东西南北四面被四艘军舰团团围住,别说驶近,连挨近一点都会被当成敌方围遭炮轰。   上官宏放下昏迷不醒的雷圳毅,仔细的留意了每艘军舰上的标志,只是除了站在甲板上四处巡视的一身身迷彩服之外,就只剩一望无际的蓝色海水。   “他们不会是知道我们今天要上岛,准备围攻我们?”姬于桀又一次的猜测,可是最近他们还算安分吧,也没有黑帮拼杀,更没有弄的什么重要人物突然消失,还算本本分分的做着商人角色。   上官宏收起望远镜,掏出手机,果真是毫无信号,“还是想办法通知二哥他们,现在大哥也救回来了,只是,这游艇好像是回不去了。”   “三哥,你不会打算让我们坐快艇回去吧?我倒没什么意见,就是这大哥他这样子回去,不死也会少半天命了。”姬于桀挠挠头发,有些方寸大乱。   “好了,别挠了,就算把头皮挠破也挠不开那些军人。”上官宏冥思苦想一番,还是拿出一支手枪丢在姬于桀身上,“不到万不得已还是别开枪。”   “你这不是废话吗,我还想大摇大摆的做我的伪商人。”姬于桀收好手枪,扛起雷圳毅放在快艇上。   快艇又一次出发。   而另一边,快艇驶过的方向画出一层层波澜,随着水波的摇曳,渐渐的泛起水花,阳光照耀而下,水珠竟如同珍珠般璀璨,夺目而落下。   萧七儿突然刹住快艇,哑然失语的瞪着不远处被围截住的游艇,这又是一出什么剧本?   她回头看了一眼已经陷入半昏迷的凌箫天,因伤口太深导致失血过多,只怕再迟半刻他就会陷入休克中,不能再拖了,哪怕又是己无名安排的一出陷阱,这一次也得闯。   奇迹般的朝着游艇奔去,而军舰却当做透明般不拦截,只是依旧停靠在游艇四周,静若军舰上毫无一人。   萧七儿扶着凌箫天,抬头看向游艇之上的那袭暗红长裙,随着海风,妖冶的衣袂而飘。   凌江雪疑面无表情的盯着萧七儿怀里面如土色的男人,红艳的双唇未有说一个字,只是眼神瞥了一眼身后的白衣天使。   身后的医生慌乱的接过萧七儿手里的病人,着急的为他止血缝补伤口。   气氛,在那一刻,是负数……   凌江雪疑手里端着的是跟她衣裙一样鲜红的酒液,跟血液一般,如同凌箫天身上晕染而开的血色,让人窒息的铁腥味。   “胆子够大的。”凌江雪疑放下手里的酒杯,嗅着海风带来的那股挥之不去的味道,语气平淡,嘴角却是带着一丝丝笑意。   萧七儿面不改色,只是用着纸巾擦着脸上、手上以及身上的血液,未有回复她一字一句。   凌江雪疑微微点头,起身,依然是红色诱人的高跟鞋邪魅的靠近萧七儿,涂满丹蔻的指尖滑过她脸上的死死血迹,一抹,指尖沾染而上。   她看着自己指腹上的血色,微微蹙眉,随后淡然的放在自己的鼻间,嗅了一下那淡淡的血腥之气,冷笑、嗤笑、让人毛骨悚然的狞笑。   萧七儿丢下手里染血的纸巾,抬头与她四目相接,“你是来救他的?”   “我像是吗?”凌江雪疑随着传来轰鸣的声音望去,又是一只快艇来了,她微微抿嘴,“如果我要救他,我就不会让他来这里。”   “那你现在又要出现?来替他收尸?”萧七儿不禁失笑,“可是这可能让你觉得遗憾了,因为我不会让他死。”   “你不会让他死?”凌江雪疑狂笑,“恐怕我想最后如果他死了,也一定是被你给害死的。”   “也许吧,至少我活着的一天,我就不会让他死。”萧七儿不予理会的走进船舱。   凌江雪疑面色冷淡的望着那道消失的影子,红色的指甲划过铁皮,嘴角微微抽动。   “凌、凌夫人。”上官宏惧怕的看向站在甲板上居高临下的女人,情不自禁的咽下一口口水,难怪一直觉得今天会非常不顺利,原来最后还有一只老虎在后面藏着。   姬于桀惊讶之意不外于上官宏,也是傻傻的呆愣在快艇上,刚刚还在庆幸那些军舰让他们顺利通过了,可惜没想到真正的老板还藏在他们船上。   “告诉我,谁的注意?”凌江雪疑言笑自若的斜视着站在身前的两道身影,一黑一白。   黑色衬衫的上官宏咬紧牙口,怎么也不能出卖二哥。   白色衬衫的姬于桀心里发颤,怎么也不能这么说出是二哥。   “说!”一声令下。   “是二哥。”   “二哥。”   两人会意的望着彼此,事到临头,老虎威严之下,意气荡然无存。   “啪啪啪!”凌江雪疑含笑的双手击掌。   上官宏后背一凉,忍不住的双腿一颤,“那个夫人,其实二哥心里也是担心着——”   “我知道了,你们把他扶进去吧,有医生在里面。”凌江雪疑指着船舱,背身而立。   姬于桀着急的抱起雷圳毅,动如脱兔般冲进了船舱里。   萧七儿依靠在舱门前,双手环绕在胸前,不时看看里面的情况,又不时看看自己的脚尖,心里乱如一团。   姬于桀迎面而上,惊诧的望着只有一个人的萧七儿,大喊一声,“二哥呢?”   萧七儿伸出一指指着里面,“挨了一刀。”   “什么?”上官宏终于自己知道的担忧出自哪里了,原来是被凌夫人那气势迫人的气质给完完全全的折服了,自己儿子身受重伤,这后果果真不堪设想。   姬于桀将雷圳毅放在床上,也顺着萧七儿的目光看了几眼,“怎么回事?谁伤的?”   “还有谁,除了己无名,还有谁能近他身?”上官宏怒斥。   “这小子别落到我手里,否则大哥二哥的仇,我一块捅了他。”姬于桀冷哼一声。   “你有哪个本事?”上官宏不敢苟同。   “说什么呢,什么叫做我没那个本事?”姬于桀怒视。   萧七儿难得让自己双耳遭罪,索性打开舱门走了进去,“怎么样了?”   医生收拾好被血染红的纱布,长长的吐出一口气,“伤口很深,而且,我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不对劲?什么意思?”萧七儿立刻脸色沉下,望着凌箫天面无血色的脸颊,心里惴惴不安。   医生犹豫了一下,微微摇头,“又像是正常的。”   “你究竟说不说?”萧七儿就着手术刀架在一声脖子上,冷冷的敌视着他。   医生被突如其来的一阵凉意震惊,急忙脱口而出,“像是伤口上有什么异物,但是却又不像,大概是感染了,我已经替他清理好了,只要二十四小时之内不发高烧就没什么大碍了。”   萧七儿丢掉手术刀,哼斥:“知道了。”   姬于桀站在舱门外,苦笑,“果然是天生一对。”   “两个都是急性子。”上官宏接话。   萧七儿坐在床边,拿着纱布为他擦掉头上溢出的冷汗,缓慢的,轻柔的,渐渐的,感觉到他脸色微微恢复了点点血色。   姬于桀探出脑袋,再次苦笑,“七儿啊,再擦下去,我二哥就要破相了。”   萧七儿猛然回神,盯着他脸上泛起的红晕,这才看清楚原来不是恢复血色,而是被她给擦红了。   “呵呵,看来我二哥艳福就是不错啊,有你贴身照顾,哪像我大哥,真是苦命啊。”姬于桀看了一眼舱外躺在床上被上官宏翻来翻去捯饬伤口的重伤患者,恐怕一顿操持下来,伤口不但不会止血,还会再次血崩。   萧七儿拿着棉签,沾了点水擦拭着凌箫天干裂的嘴角,笑道:“雷爷不是结婚了吗?”   “可是人家老婆不在身边啊,哪像凌爷啊,小手握着,小脸摸着,小嘴亲着,这生活让我们几兄弟谁不羡慕啊。”上官宏随便插上一句,若有所思的回味着某道身影。想想味道应该会不错。   萧七儿的手微微顿了顿,却不以为然的放下,握紧了他的手,心里一阵阵苦意,他们这样还能继续多久?一个月?两个月?或者慈悲的老天爷给个半年?   时间在缠绕的十指中悄然而过,凌箫天安静的躺在床上,梦里却是千变万化,毫不平静:   不知是那一天,她一身鲜红的站在自己的身前,而她的嘴角溢出的血好像怎么也擦不净,越来越多,最后覆盖而上她的鲜红长裙,不知是血的颜色,还是裙子的颜色,触目惊心的,就只有那一片红;   而他,却冷漠的站在她的面前,脑袋里、眼神里、甚至行为里,没有她的影子,她对于他就是一个陌生人,陌生到让他对于她的死,可以泰然的那个人;   他就这样默不作声的看着渐渐倒下的那袭红霜,看着她身下流淌而下的刺目鲜红,就像是掉进了红色染缸里,除了红,终究只剩下红。   怎么办?想不起来了,她是谁?为什么她的眼神那么不舍,为什么她的眼神那么留恋,她看着他,就像是迟迟看不出深度的距离,她眼角的泪,是为谁流下?她眼角的泪,是为什么越聚越多?   凌箫天睁开双眼,眼底,漠然的看不清任何事物,只剩下,梦里让他惊恐的记忆。   七儿,终究有一天我会忘记你,然后,漠视你的一切,而这一幕,就是不久的将来,在你我身边正式上演。   萧七儿感觉到指尖的颤动,惊愕的睁开眼,与他温柔相视,“你醒了?”   “嗯。”凌箫天只觉得喉咙处嘶哑干渴,想说什么也被硬生生的挡在了自己的腹中。   “你昏睡了一天了,幸好没有发烧,这一次真是奇迹了。”萧七儿覆上他的手,欲言又止的看着他的眼。   凌箫天伸开手抚摸着她的脸,微笑着:“是啊,都是七儿带给我的奇迹。”   “我可没那么大的本事啊,是你的母亲救了你。”萧七儿本想着隐瞒,可是还是脱口而出了。   凌箫天微微点头,记忆里,的确想起了在上游艇那一刻看见的那抹熟悉的影子,“我知道,不过我依然是为了我的七儿拼命活下来的。”   “嘴真甜。”萧七儿微微低下头,竟是害羞的偷笑。   凌箫天捏住她的下巴,抬起她的脑袋,直视她的眼,正色道:“七儿,难道你不信?”   “好了,医生说过了,你需要休息,有什么话等出院再说。”   眼见着她的手要脱离自己的手,凌箫天慌乱的紧紧扣住她的手腕,摇头,“我很好,我还记得我们讨论的宵夜事情,怎么办啊,这顿宵夜从一开始就无限期押后了啊。”   萧七儿呆愣的坐在椅子上,望着笑逐颜开的某人,再想想他的龌龊思想,扯开他的手,站起身,双手叉腰冷斥,“给我好好养伤,这顿宵夜等你伤口愈合了再说,好了,我去趟洗手间。”   凌箫天淡笑,“病房里就有洗手间。”   “我喜欢跟大众走。”萧七儿夺门而出,脸颊通红通红,甚至很烫,难不成自己发烧了?   门外的保镖不苟言笑的微微颔首。   萧七儿大喘一口气,苦笑:现在都成这样了,还惦记着,男人还真是只考虑下半身,不顾及上半身了。   “哟,咱们二嫂子这是被赶出来的,还是被羞出来的?”姬于桀开着玩笑靠近双颊红的堪比西红柿的某女。   萧七儿急忙背对过身,轻咳一声,“我大概是累了,先去休息一下了,你们看好他。”   “看来是被羞出来的。”雷圳毅坐在轮椅上也是随口而说。   “不过咱们二哥真是厉害啊,重伤在身,都能弄的二嫂子面红耳赤,真不愧是传说中的凌箫天啊。”姬于桀仰头大笑,眼底全是得意。   “少贫嘴了,进去吧。”上官宏推着雷圳毅进入病房,房间里,还残留着七儿独有的那股体香。   凌箫天看着并无大碍的雷圳毅,也是如释重负的嘴角含笑,“这一次辛苦你了,大哥。”   ------题外话------   最大的一个虐点要来了,准备好了吗?   呵呵,明天放送。   正文第七十二章甜蜜那一刻   ……   “没什么,倒是你,差点就回不来了。”雷圳毅长叹一口气,岛上的惊险他不是不清楚,只是没想到他们四个人敢就那样明目张胆的闯进去,果真胆识过人,胆量超凡。   姬于桀随便拉过一张椅子,靠在椅背上,翘起一腿,“二哥叫我们过来不会就是为了检查我们有没有完整的带回大哥吧。”   “有点事。”凌箫天顿了顿,“而且是很重要的事。”   “什么事?”   三人第一次瞧见凌箫天如此深不见底的眼神,竟瞧不出他心底藏着什么秘密。   凌箫天踌躇了三分,开口道,“三天后,我们去K市。”   “三天?二哥,你开什么玩笑,你知道你伤的有多重吗?”姬于桀踢开椅子,慌乱的起身。   凌箫天淡笑,“我不是开玩笑,必须去。”   “你不要命了?”上官宏侧过头,不看床上的人。   “本来也活不了了,怎么死,都一样。”凌箫天语出惊人,炸的三人同时瞠目。   “二哥,你、你怎么了?”姬于桀伸手捂在凌箫天的额头上,“没有发烧啊。”   凌箫天扯开他的手,淡淡一笑,“我没事,只是有时候意外就是这样发生的,我做好心理准备而已。”   “二弟,告诉我,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雷圳毅面色凝重,分明见你脸上写着‘本人心里有事’。   凌箫天摇头,“我通知你们准备一下就可以了,大哥伤势过重,这一次就三弟和五弟跟我一起去。”   “伤势有你的重?”上官宏身体靠在窗台上,冷冷说道。   “如果你不说明原因,我相信他们是不会跟你去的,连七儿也不会答应你。”雷圳毅决然拒绝。   姬于桀坐在凌箫天身侧,叹息:“二哥,如果你不想说,我们也不逼你,只是现在你的伤太重了,医生说过起码卧床一周才能下地,就才三天,三天你就想坐飞机去外地?你不怕死,我还怕你死。”   “反正我是不会答应你,如果你要去,你自己去,你要七儿陪你一起去,你也自己跟她说。”上官宏也是索性拒绝。   “就这样了,二弟你还逞能?”雷圳毅双手紧紧的撑着轮椅,直到指尖泛白,他咬紧牙缝,冷冷哼出。   凌箫天闭上眼,深吸一口气,说道:“我别无选择。”   “什么叫做别无选择?”姬于桀从病床上跳起,“你别告诉我你出院去什么K市是为了什么比自己命更重要的大事。”   “己无名给我下了忘情散。”凌箫天睁开眼直视三人,“你们知道的,那玩意儿一旦中了,一周之内绝对会忘记对自己最重要的女人,自己最爱的女人,自己最舍不得放下的女人,我不想我忘记她,我不能忘记她,更不能在这种时候将她抛之脑后。”   上官宏苦笑,“然后呢?你就这样跑去K市有什么用?你跟我们都知道那毒是无药可解,除非,除非舍弃真爱,忘情忘情,忘掉情分,什么问题都不会有。”   “你让我忘记她?”凌箫天颤抖的撑着自己坐起身,双目如矩的瞪着说的泰然的上官,嘴角微微勾起一丝浅笑,“也对,现在不是我想不想的问题,而是我身不由己。”   “二弟,忘记了可以再来一次,重新认识她。只有活着,有什么不可能的?”雷圳毅压住他挺起的身子,摇摇头。   凌箫天掀开她的双手,“我能等,她不能等啊,你们也知道她体内的毒是因为爱情而毒发的,一旦毒素蔓延,那痛苦不是一般人可以承受,我见过两次了,我不想见到第三次。”   “那你去K市做什么?我们替你想办法,你好好的养病,不是还有六天嘛,我们替你找解药。”姬于桀着急脱口而出。   凌箫天再次摇头,“这一次我是替她找解药,只要在忘记她之前找到解毒的方法,就不用担心会不会跟她重来一次了,不是吗。”   “有解毒的方法?”雷圳毅面上一惊。   “对,这下愿意跟我一起去了吗?”凌箫天勾起一缕自嘲的笑,一条命换一条命,这算解毒的方法吗?   上官宏长叹一声,“好,我们去。”   “但你们答应我一个要求先别告诉七儿,我担心如果没有解毒,空欢喜一场,对她目前的身体不好。”凌箫天如释重负的躺回床上,双眼是没有聚焦的望着天花板,灯光四周在寂静中放射出一丝丝一缕缕光芒,瞬间,晕花了双眸。   医院外,在餐厅里刚刚打包了鱼片粥,萧七儿拎着塑料袋满面含笑的走在去医院的路上。   一旁不远处的丰田里,一袭白衣白裙,踩着一双平板鞋的女人依靠在车门前,冲着她,浅浅一笑。   萧七儿抓紧手里的包装袋,冷冷的对视着对面的女人。   启六环看了两面的公路上并没有车辆驶过,关上车门,向着她走来。   萧七儿本能的警觉三分,说:“你不会又打算搜我的身?”   “我是为那天的事来道歉的。”小六微露皓齿,满含歉意的微低下头,“那天是我们三姐妹太过草率冤枉你了,对此害你失去宝宝,我们都很是抱歉,甚至是感到自责。”   “哈哈哈,自责?”萧七儿目光变得冷冽,“如果真是自责,为什么一听到我流产跑的比兔子还快?”   “呃,我想那真是一个误会,我们不是逃跑了,而是赶着去找回对我们很在重要的一个东西,失去了她,我们三姐妹不仅会失去工作,还会因此身败名亡。”   “那我失去了重要的东西,这笔账怎么算?”萧七儿冷冷的敌视着这个女人,她故意的接近的目的让人生疑。   启六陷入为难的思考中,犹豫了一下,说道:“那你想我们怎么道歉?我是真心觉得自己对不住你,对不住你的孩子,可是那天你明明可以解释的,谁让你嘴硬什么话都不肯说,这事你自己也得付一半责任。”   “我嘴硬?”萧七儿自嘲一笑,“我有说过你们找的东西在我手里,如果我没记错,是你们一进来就嚷着要搜我身,笑话,我清者自清,凭什么要任你们搜身?”   “那可是你先动作的。”启六再次解释。   “是我先动手,以一敌三,我怎么敌?”萧七儿冷冷一哼,“看这样子,今天你不是来道歉的,倒想是来找茬的。”   “我来找茬?你当我很闲吗?”启六脸色越来越暗沉,哼道:“我只是想起某人的话有些事摊明了说,可是现在发现,对牛怎么也谈不明白。”   “什么?”萧七儿狠狠的甩掉手里的鱼片粥,怒不可遏的瞪着跑来挑衅的女人,“那一日我身体有伤,今天,一对一,我们都是最佳状态,我倒要看看最后是谁倒下。”   “好啊,我也正想会会你。”启六毫不迟疑的疾步上前,撩起裙摆一脚踢向同样迎面而来的萧七儿。   赤手空拳,两人只是徒手而战。   突然,萧七儿一手滑过自己的长发,身后是涌起一阵狂风,风掀起她缭绕的长发,发丝从眼前一闪而过,飞针从她指尖脱离,随着狂风一涌而去。   启六被迫退后两步,盯着细如牛毛突然冷面而来的寒烈气势,她回身而转,从白裙下大腿上顺手抓起两把短刀,一闪一弛,地上洒落无数根被阳光照耀下隐隐泛光的细针。   她心里乍然,她是用这飞针当武器?   萧七儿双手交叉着散开手里的一把飞针,嘴角再次勾勒起一丝得意笑颜,“看来你的武器,不行了。”   启六后退数步,躲闪而开一阵接着一阵让人应接不暇的冲击,直觉告诉她只要稍一停歇,自己必定被她弄成马蜂窝。   “住手,你们两个在这里做什么?”上官宏远远的就看见了这两人衣袂飘飘却针锋相对的气势,她们在大白天,公众场合都能打起来?   萧七儿收起手里的飞针,冷冷的瞥了一眼上官宏,说道:“切磋而已。”   “这叫切磋?”上官宏哭笑不得的望着一地闪着光芒的飞针,这招招致命,招招狠毒,甚至招招让人反抗不得的进攻,叫做切磋?他词穷了,彻底词穷了。   “我本想好好的跟她道歉的,是我们性格不合,一碰到就像刺猬对阵,不打一场,总觉得对不起这么围观观众。”启六随意的眺目望去,里三圈,外三圈,就差警察干涉了。   上官宏点点头,“我更好奇你怎么道歉的。”   “对牛是弹不了琴的,这是她的道歉方式。”萧七儿抢白,再次充满杀气的瞪着那个穿的自以为出尘不染的女人。   “呵呵,你真的这么说了?”上官宏拉住启六的手,苦笑,“不是说好要心平气和吗?你这样说,鬼才跟你心平气和。”   启六冷哼,“我本来是心平气和的,可是她依依不饶,那天的情况你也清楚的,我只是自卫防范而已,是她不解释,还跟我们动手,没办法,意外总是这么胡搅蛮缠的时候发生的。”   萧七儿咬紧下唇,胡搅蛮缠?她深吸一口气,双手抓起一把飞针,毫不留情的带着她自身的敌意凶狠的飞射而去。   上官宏急忙抓住启六的手臂,两人一跃而闪躲开一阵阵如同倾盆大雨而来的杀招,苦叹:“七儿,冷静点,我是来帮你们解决问题的。”   “对这种人,解释就等于自虐,我可没有那个心境去原谅一个毒舌女人。”萧七儿一手五指夹着四根发簪,毫不退缩的压势而去。   启六一把推开碍手碍脚挡住她的上官宏,拎着短刀,狠狠的交叉在她的发展中,转身,踢脚,用着手肘,近身搏斗将萧七儿手里的发簪悉数击打在地。   发簪脱离右手,萧七儿摊开自己的左手,丝毫不曾犹豫的绝杀而去。   启六被突然一幕惊得连连后退,眼见着那飞针靠近自己的脸颊,扬刀砍去。   “好了,打完了没有?”上官宏带着金丝真甲手套一把截下萧七儿飞驰而来的飞针,再一手接住启六手中的双刀。   启六扯开他的手,冷斥,“我可没说继续打,是她背后偷袭在先。”   “好了,别再说话了,那一天你死在外地,就是被你这张破嘴给害的。”上官宏捂住她的嘴,还来火上浇油。   萧七儿收起手里多余的飞针,面无表情的说:“以后别再出现在我面前,否则,我们见一次打一次,总有一天我会把你弄成我的试验品。”她不以为意的扬起一根细针,细针在阳关的折射下,竟显出五色光芒。   上官宏后背一寒,这莫非就是凌箫天嘴里说过的秘密武器,那玩意儿会爆的。   “我怕你吗?有本事我们改天再来一场?”启六仰头对视。   上官宏抓住启六的手,苦笑,“那东西挨近你一寸,甚至是击在你的兵器上,你的刀也会成废刃。”   “什么意思?”启六不解。   萧七儿冷冷笑道:“因为它会嘭的一声把你炸飞。”   “你是什么意思?你以为这是拍武侠剧?还会爆?扯蛋。”启六一副傲慢,想必她是看多了武侠小说了。   萧七儿随意的朝着一旁的街边石台射去,右手一握。   “啪!”一块块石头从天而降。   启六面无血色的呆呆站在原地,嘴角微微抽动,刚刚是不是自己看错了?那玩意儿是什么东西?   萧七儿淡笑,“这是我新研究出来的,正愁没有找到试验品,要不要我们再打一场?”   “我为我刚刚所说的话,所做的事,所有的行为正式向你道歉。”启六靠在上官宏身后,揪揪他的衣角。   上官宏轻轻的拍拍她的手背,淡笑,“谁让你逞能的,这下知道她这女人的厉害了吧。我们几兄弟里除了二哥不怕外,连大哥都不敢擅自惹了她,她出手必见血,招招致命狠毒,出手快很准,是名副其实的杀手啊。”   启六惊异,“她是杀手?”   “你以为呢?她是来暗杀我二哥的,是阴差阳错,我二哥兴趣就是与众不同,喜欢这种带刺的玫瑰。”上官宏似笑非笑。   “你怎么不早说她是杀手,我正愁想认识一两个杀手。”启六丢开上官宏,急忙上前握紧萧七儿是双手,长叹一声,“真是不打不相识啊。”   “你又想做什么?”萧七儿从她的手里抽出自己的手,侧过身。   启六苦笑,“其实我真的是来道歉的,只是一时脾气使然,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别这么记仇嘛。”   “你错了,我就是这么爱记仇。”萧七儿冷冷的原路返回,刚刚的粥已经一时气急顺手扔了,现在还不得不重新弄一份。   “那个,其实我对你的职业很感兴趣啊,我最近挺缺钱的,要不我加入你们吧。”启六紧跟而上。   “你再跟着我,我就让你跟那块石头一样。不信你可以试试。”萧七儿不知何时开始手里又出现了那根闪着五彩光芒的玩意儿。   启六后背发凉,双腿不由自主的退后两步,苦笑,“那我改日再来问候你。”   她着急的退出萧七儿的视线,抓住上官宏的手急忙离开。   萧七儿走进餐厅,周围嘈杂的一切瞬间落针可闻。   她目光灼灼的环视了一圈私下窃窃私语的众人,用手在收银台前一拍。   收银员头皮一阵发麻,身体也不由自主的微微颤抖,急忙问道:“客、客人,您想要点什么?”   “鱼片粥,打包。”   “是,是。”收银员急忙下单,急忙打包,急忙包装,然后,恭敬的送走这尊大神。   出了餐厅,萧七儿不忘回头看看里面诡异的气氛,她有那么可怕吗?   回到医院已经快临近中午了,想起这样,萧七儿摸摸自己的肚子,好像自己还没有吃东西。   “你饿了?”一旁的轮椅上,一穿着蓝白相间病服的身影,面色苍白的对着她欣然一笑。   萧七儿诧异的瞪着她对面的身影,瞧见他血色全无的凌箫天,一时恼急,朝他大吼,“你怎么出来了,谁让你下床的?”   凌箫天单手撑额,“我见你迟迟没回来,就出来找找你。”   “我又不是病人,出去一会儿又不会有什么事,倒是你,是偷跑出来的?”   “我的七儿真是冰雪聪明。”他勉强的挤出一抹从容的笑容,却因为伤口的撕裂,脸上的笑意越来越苍白。   萧七儿推着轮椅,朝着病服走去,“明知道伤口很深,还逞强下床,你是不是还想多趟两天?”   “有七儿在身边,哪怕住上一两个月,都是有滋有味。”凌箫天侧身轻轻的握住她的手,“刚刚你没吃东西?”   萧七儿苦笑,“只记得给你买粥了,忘记自己还会肚子饿。”   凌箫天掩嘴偷笑,放开她的手,伸手转动轮椅。   “你想做什么?”萧七儿惊愕的瞪着他转换的方向,“我们必须回病房了。”   “先去吃饭吧,我不想喝粥了,我想吃点面条。”他随意一笑,指了指不远处的出口,“听说这附近有一家四川特色面馆,你不是喜欢吃辣的,去尝尝味道吧。”   “可是你能吃吗?”萧七儿看了看自己手中的粥碗,“我担心你这样出去伤口——”   “七儿,我是成年人,我还是一个男人,这点忍受力都没有,还怎么照顾我的七儿?”凌箫天自顾自的转动轮椅,边走边说。   “好吧,等一下支持不住了,一定要告诉我。”萧七儿愉悦的推着轮椅走出了医院。   秋日的太阳没有炙热的气息,照在人的身上暖暖意意,感觉特别的舒服。   萧七儿扯了扯他搭在膝盖上的毛毯,重新为他折成双层重新放在他的身上,特别是伤口的地方,重新拉高了一些。   “没事。”他轻轻的握住她的手,“走吧,都中午了,肯定很多人。”   “我又不是特别饿。”   “你从昨天开始就没有吃饭了吧。真是一个傻女人。”凌箫天充满爱意的轻拂过她的脸,“看,下巴都饿尖了。”   萧七儿扯开他的手,“大庭广众下,还是顾及一下旁观者吧。更何况,就两顿饭没吃,那会那么娇弱就饿瘦了?”   “有机会我一定把你藏起来,然后偷偷把你养到一百斤以上,现在的你,太瘦了。”   “瘦点不好吗?你们男人不是喜欢前凸后翘,中间妖娆吗?我觉得我现在这是标准身材了。”萧七儿环看了一眼自己的身材,不是黄金比例?   “摸起来不舒服,还是胖一点好。”他揽着某人的腰身,果真是一点肉都没有。   “我知道了,别摸了。”萧七儿脸色微微泛红的扯开他不安分的双手,一不注意就又搂又抱。   “七儿这是害羞了?”凌箫天失口而笑,牵着她的手,停靠在面馆前。   萧七儿站在已被团团围聚的面馆外,这阵势要等到位子最少也要一个小时后了,她不免担忧的看了看身前面无血色的他,最终还是转动轮椅。   凌箫天抬头望着她,问道:“怎么了?”   “人太多了,我们还是换一家吧。”萧七儿只是微微一笑。   凌箫天刹住轮椅,指着身后的面馆,“快去排队吧,再过一会儿,恐怕又要多等几分钟了。”   “可是,你——”   “我能有什么?快去。”凌箫天拿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   萧七儿还是一步三回头的看看笑容泰然的他,微微点头,上前跑去拿号了。   凌箫天见她离开,这才放心的喘上一口气,收敛起那苍白的笑容,转而眉头渐渐凝聚,一手略显颤抖的覆上腹部的伤口,手背上因为自作主张拔掉的针眼还泛着点点血迹,他嗤笑,原来凌箫天也有这么软弱的时候。   不到一会儿,萧七儿哭笑不得的跑到凌箫天身前。   凌箫天见她如此表情,问道:“怎么了?难不成没面了?”   “这倒不是。”萧七儿再次苦笑,她从未想过自己刚刚在不远处的餐厅前发生的事情竟然一传十,十传百,刚才去面馆排队的时候,那收银员一看她的脸就跟看见瘟疫一样急忙把一大堆号塞进她手里任她选,任她坐哪里,任她想插队就插队。而奇迹般的是周围所有等待的人更不敢作声,一个个离她数米远,看她真的是看待瘟疫的眼神。   凌箫天听完后,也是忍俊不禁一笑,“这等好事你还愁什么,至少我们不用多等一个小时了。”   萧七儿瞪大双眼,“你不认为我私自用武力这是错误?”   “七儿,只要你不武力对待我这个伤患,随便你要打要杀谁,或许我还会帮你捅上一刀。”   萧七儿半蹲而下,挽着他的手臂,莞尔:“我怕你这一刀会误伤了我。”   “这样啊,那我就补踹一脚吧。”他的手刮上她的鼻尖,“我们进去吧。”   “嗯。”萧七儿轻稳的推着他走进了面馆,四周是异常的安静,几乎是没有一个人敢阻拦二人的去向,一条大道从密集的人群中缓缓敞开,就如红地毯一样,周围是一片膜拜的目光。   “这位先生和小姐,我们里面有包间,您看您们要不要进去哪里?”服务员多看了两眼面色苍白,一脸病态的某人后,指了指自己面馆里只为熟客留下的包房。   凌箫天淡然一笑,“多谢了。”   包间不大,十几平米,放着两张小桌,半人高左右,小桌旁是并排的两张皮椅子,因为入秋了,椅子上还铺着厚厚的毛毯。   萧七儿试着让他坐在椅子上,却不敢太剧烈的移动他的身子,只有费力的移开一排椅子,笑道:“你还是继续坐你的轮椅吧。”   “没事,把粥碗给我吧。”凌箫天打开还热气腾腾的鱼片粥,喝了一口,瞬间觉得胃里暖暖的。   萧七儿打开菜单,随便点了一碗红油馄饨,特别嘱咐要特辣。   凌箫天看着她认认真真嘱咐的表情,不由得脸色骤变,她好像特别特别喜欢油腻火辣的食物。   萧七儿放好菜单,这才想起自己刚刚露出了食辣的本性,吐出香舌,“我其实不是不喜欢吃那些西餐那些蔬菜沙拉,只是,比起这个火红的辣椒,对于那些只是有些食不知味而已,不是讨厌,只是还在适应阶段。”   凌箫天放下汤勺,微微点头,“看来为了以后也能适应你的生活,我也必须要学着尝试一下那火红的味道。”   “别,我可不想到最后你适应出了肠胃毛病,还有要知道吃多了辣椒的副作用,瞧瞧你这种随时随地都在祸国殃民的脸,如果突然冒出几颗小痘痘,那岂不是暴敛天物了啊。”   萧七儿端着勺子准备喂他喝粥,却被他挥手制止。   凌箫天低头含笑,“不知道祸到了你没有?”   “当然没有,我萧七儿定力非凡,更何况我冷血冷惯了。”   “那要不要试试?”凌箫天话里带话的凑到她的面前,一手捏住她的下颔,鼻息间的呼吸越来越靠近她的鼻尖。   萧七儿仰头顺着他的手势而去,凑到他的面前,含嘴咬住他的下唇,一点一点的用着唇接近他的唇,轻柔的细碎咬动。   凌箫天举起另一只手按住她的脑袋,将她更是直接的闯进自己的嘴里,粉舌缠绕,依依不饶。   “啪!”包间外,是瓷器的破碎声传入。   萧七儿惊愕的推开他的脑袋,着急的擦掉嘴边的吻痕,痴笑,“都怪你,幸好没有人直接推门进来,否则,又要上演一出现场直播了。”   凌箫天似怒非怒的瞪着打扰了他们二人世界的方向,看着磨砂玻璃门外闪动的几道影子,看来不是服务员上面,相反,倒是惹事的人来了。   果不其然,门外,几道身影蛮横的吼向阻拦在包间外的面馆老板,说:“说好了这间房子给老子们留着,你这个老板耳朵出问题了,还是脑子进水了?”   “奇哥,不好意思啊,你也知道今天专家会诊,医院来往最密集的一天,这附近的几家餐厅酒馆都是家家客满,我也不知道您今天要上来吃面,要不,我去二楼给您腾一间客房出来?”老板左右为难的看看包间,再看看包间外咄咄逼人的几个男人,他们可是附近最会闹事的票贩子,平日里总是规规矩矩,也不爱闹事,不过只要碰上什么抓捕行动导致他们今日入不敷出就总爱寻几家小商小贩闹一闹,结果不幸今天自己中标了。   “我让位子?老板,你难道不知道忘记老子的身份了?”男子毫不客气的扔下一耳光而男老板,蔑视的瞪着一旁的女老板,吼道:“给我让他们滚出来。”   女老板诧异的拉了拉男老板的衣角,摇摇头,“这里面的那个女人太恐怖了,一不注意把我们店给炸了怎么办?”   男老板为难的说:“真的不好意思——”   “啪!”   萧七儿冷漠的打开包间门,双目寒冰的巡视着堵在门外的几道身影,冷冷的对着老板说:“不好意思,我赶着回医院,请快上面吧。”   男人见着有人从里面出来,还是一个女人,长的很不错,兴趣突生,“要不我们一起坐?”后话是对着老板说的。   老板讶异了一分钟,不敢回答。   萧七儿瞥了一眼几个男人,冷冷的说:“只要不打扰我先生休息,随便你们。”   敞开的包间大门,一拥而进六个男人。   红橙黄绿青蓝紫,就只差紫色了。   七儿收起冷笑,嫣然,“请快上面吧,我先生累了要回医院休息了。”   女老板如同拨浪鼓似的急忙点头,“您请放心,马上,马上就好。”   凌箫天依旧是单手撑额的坐在轮椅上,另一手放在毛毯下,压着伤口处,脑袋里总有一些不停歇的嘈杂声在喧嚣,他想唤声安静,想要把发声源弄出去,可是自己如今半死不活中,还是不要惹事为妙。   萧七儿进入包间,几个男人又一次的狂吹口哨,她微微蹙眉,冷冽的斜视了一眼那几个男人,不做声的绕过他们回到凌箫天身旁。   她的手轻微的搭在他的肩膀是,温柔的说:“马上就好了,再等一下。”   “七儿啊,我是受伤了,可是我还没有伤到像是瓷娃娃一样,对吧。不用担心我,我很好。”他睁开眼,寻着聚焦点,可是突然发现自己眼前是黑蒙蒙的一片,好像越来越看不清她的模样了。   这大概就是逞能的下场。   萧七儿坐在沙发上,依旧喂他喝粥,只是他喝得好少,喝了两口后就闭嘴摇头表示不要了。   他的脸色越来越灰败,渐渐的,连唇上的血色也刹那间失去。   萧七儿猛然一惊,掀开他的毛毯,只见他压迫着的伤口正涓涓不断的流着血,血顺着他的指间早已染红了他的病服。   恼急,愤怒,一时之间充斥了她的整个脑袋,她想要给他一拳让他知道自己现在的情况,可是见他连呼吸都变得断断续续的样子,又不忍现在发作,只有替他先盖好毯子,然后转动轮椅。   “怎么了?”凌箫天突然制止她的手。   “怎么了?你伤口又破裂了,回医院去。”萧七儿语气冰冷,甚至早已暴怒出她很是生气的态度。   “我没事,就是伤口有点痛而已,等一下就好了。”凌箫天又一次刹住轮椅,隐约的听见有人推开了门,然后一股呛人的辣椒味扑鼻而来。   萧七儿见他难受的用手掩住口鼻,苦笑:“我看你忍得了多久。”说完,她坐在沙发上,拿起勺子喝了一口汤,大摇大摆的吃着这碗特辣的馄饨。   “小美女看来生气了。”   “也是,有一个这么无能又娇弱的男人陪着,怎么也要生气吧。”   “一点辣椒就呛住了,就凭着皮相好就可以坐在小美女旁边?这种男人应该放在博物馆当展览品最佳。”   “瞧他那弱不禁风的模样,恐怕奇哥你一根手指头就可以将他搓成肉泥。”   “去,哪里用得着一根手指头啊,就是一根头发丝就能把他闪倒。”   一旁的小桌子旁,几个男人一言一语的讽刺着,还有一股越说越起劲的冲动。   萧七儿默不作声的吃着自己的馄饨,只是强烈的压抑着从她身侧传来的压迫气势,她熟知他在忍耐,甚至是闭着眼睛当做没有听见的忍耐,这作风,第一次初见。   “小美女,要不去哥哥那里坐坐?”红衣男子,俗称奇哥的男人当着凌箫天的面毫不避讳的准备调戏调戏着出水芙蓉的某女人。   某女人不以为意的抱起碗喝完汤水,随后擦掉嘴边的油渍,打了一声饱嗝,然后再看着男人嘲笑一声:“你不怕死?”   这个叫做奇哥的男人做了一个不可思议的表情,指着一旁的软虾男子,哄笑,“难不成你认为他能跟我比?他不就是长的好看吗,看他那要死不活的模样能给你幸福生活吗?哥虽然长的不行,可是床上功夫绝对是一等一。”   萧七儿似真似假的点点头,长叹一口气,“看来真的有人这么不怕死。”   “知道吗,你是第一个让我不想杀了,而是想阉了的男人。”凌箫天强忍住心底突窜的怒火,只是从容的看着身前这个俗称自己床上功夫了得的男人。   男人捧腹大笑,“就凭你?凭你这轮椅,还是凭你那双自以为杀气凛然的眼珠子?”   “箫天,别闹了,伤口破了,我们先回去吧。”萧七儿不予理会男人的自嘲,推着轮椅准备离开。   凌箫天伸出手按住萧七儿的手背,摇摇头,“你见我有这么大方的饶过任何一个我看不顺眼的人?”   萧七儿停下动作,半蹲下身子,“那我替你解决了。”   “这样太便宜他们了。”他双眼入潭的瞪着眼前的高大男人,一排站立,似乎也并不打算让他们离开。   萧七儿无可奈何的站起身,对着那个红衣奇哥,苦叹:“不好意思,本来我想出手的,可是我也生气了。”   面馆老板站在包间外,焦急的望着这蓄势待发的一刻,更是焦灼的看着退到一边似乎并不打算出手的萧七儿,只留下那个坐在轮椅上面如土色,看着就要昏倒的病男人,情不自禁的拿着手机,这种时候是不是应该报警?   “你,”奇哥指着某男人,“现在求饶,我或许还会把你留在轮椅上。”   凌箫天并没有回复的低头看着自己纤长的十指,冷冷的笑意在脸颊上勾勒出一丝弧度。   “箫天,还是我来吧,我怕你真的会血溅了这里,毕竟这是医院,等一下多了几个急诊病人会占用医院空间的。”萧七儿再次出手阻挠。   凌箫天苦笑,“你是看我快没有力气了吧,还真是会给我留面子。”他轻言细语的在她耳边私语,忍不住的露出一丝淡定的笑颜。   “你知道就好,别逞能了,等一下我怕你又会躺在手术室里。”萧七儿握紧他的手,满眼都是担忧。   “还不是你这张脸找回来的祸害。”凌箫天捏了捏她的小脸,从她的发簪上拿下几根飞针,“不介意借我玩玩?”   “你别告诉我你会这个?”萧七儿也顺势掏出两根,“要不要我现场指挥指挥?”   面前不远处的奇哥及一众看好戏的男男女女见着七儿手中的秘密武器,无一不大变脸色。   奇哥忙不迭的退后两步,“她、她不就是刚刚传来的那个、那个疯女人?”   “疯女人?”萧七儿嗤笑,“看来这一次你不仅得罪了他,还顺便惹怒了我。”   奇哥双腿发软,跪倒在两人面前,“我有眼无珠,我错了,我真心悔过,我真心忏悔,我真心悔恨,我真心认罪,放过我,放过我这一次吧。”   凌箫天摊开五指,嘴角弧度再次上扬,“可是我们都是记仇的人。”   一阵风,夹杂着一股沁脾的芳香飘荡而起,一瞬间,某道身影应声而倒。   萧七儿推着轮椅,没有回头的离开了面馆。   奇哥跌倒的地上,放松一口气的看着自己双腿上的几根细针,突然间,又是一股浓郁的香气弥漫,他瞠目,慌乱的睁大双眼。   “啊!”红橙黄绿青蓝六人全部倒地不起。   萧七儿站在面馆外,轻轻拍拍手,淡笑,“我可是真的很记仇啊。”   “消气了吗?我这里还有。”凌箫天顺手拿出一把刀叉。   萧七儿扬手丢下,“有洁癖的某人,竟然会捡路边的东西。”   “这是你吃过的。”   “我什么时候用过叉子了?”   “这是我在柜台上拿的。”   “哟,你的副业不会就是传说中的顺手牵羊?”   “我那叫未雨绸缪。”   “得瑟吧,明明就是自己想再插两刀,用我做幌子。”   “我是重伤患者。”   ------题外话------   先来甜一甜,明天开虐。   正文第七十三章告知真相   三日后:   清晨的风微微带着点凉意,冷不防的让人情不自禁的打了一个个喷嚏。   “阿嚏!”萧七儿揉揉自己的鼻尖,感觉鼻子里很痒很痒,忍不住的又打了两个喷嚏。   姬于桀靠门病房门前,全程盯着从电梯出口一路喷到病房前的某女人,不由自主的对这两日的勤奋而感到惊讶,前天是觉得有点流鼻涕,昨天是鼻涕长流,今天却是直接打喷嚏,会不会明天再来一个咳嗽加剧?   “你们晚上做什么了?一个个病怏怏的?”他笑着说。   萧七儿掏出纸巾擦掉鼻间的异物,长长的吐出一口气,“今天晚上我不留守了。”   姬于桀耸耸肩,“当然不用留守了,某人正在里面闹着要出院了。”   “什么意思?”萧七儿推开病房门,只听见病房内传来的阵阵低吼声。   “我说过我今天无论如何要出院。”凌箫天的声音低沉有些嘶哑。   “对不起,作为医生我是不会签字让您离开的。”医生的声音勉强又胆怯。   “你签不签对于我而言不重要。”   “凌爷,如果您不听医嘱,会让伤口感染的,伤口一旦感染,很有可能第二次手术了。”   “你如果再说一个不让我出院的字,我就让你试试永远不能出院的舒坦。”   “看不出某人又学会了一样东西,竟然会威胁治病救了你的医生。”萧七儿双手环胸的站在门前,似笑非笑的盯着病床上躺着的以及病床边站着的。   医生浑身一个冷噤,急忙的挪开自己的双腿为她让步。   萧七儿走到床边,俯身凑到他的面前,“凌爷,做人不能像你这么忘恩负义啊。”   “女人,你是不是找抽啊。”凌箫天伸出手狠狠的按压住萧七儿的脖子,一扯,将她稳稳的扑进自己的怀里,然后,噘唇,再然后,蜻蜓点水一吻。   “你告诉我为什么急着出院?”萧七儿盯着他依旧是那苍白的笑颜,这两日连他们几兄弟都很不对劲,一个个好像在收拾东西,一个个好像准备赴死一般的决然,难不成又是发生了什么事?   “你会跟着我去吧。”凌箫天一手托腮,一手轻轻的触碰她的手背,“如果你不愿意,我不会勉强。”   “谁说我不愿意了。”萧七儿急于答应,“我只是想知道你们这么着急是为了什么事。”   凌箫天瞥了一眼依然站在不远处瑟瑟发抖的群医,“你们先出去。”   医生们一个个如释重负般涌出了病房。   凌箫天含笑如风的握紧她的手,“去了不就知道了。”   萧七儿狠狠的掐了一把他的虎口,冷哼,“我还需要考虑考虑。”   “那行,你就好好的考虑考虑,十分钟后给我答案。”   “十分钟?”萧七儿一把按住又再次准备下床的他,吼道:“你又想做什么?”   “出院啊。”某人随心的解释,毫不拘泥,干脆直接。   萧七儿双手捏成拳,心里催眠着自己:他是病人,他是病人,等他好了一定用他做试验小白鼠,插个满身都是针眼。   凌箫天毫不避讳的脱下自己的病服,腰腹间缠绕的纱布一圈一圈的将他那血肉模糊的伤口遮挡的严严实实。   萧七儿鼻子一酸,背对过身不看他的伤处,撇嘴心里吃味:“明明伤的这么严重,你着急出院究竟是为了什么?”   “为了你啊。”又是直接干脆的回答。   萧七儿苦笑,“我怎么看不出来是为了我啊,如果真为了我不让我还没成为弃妇就先成了寡妇,你就应该老老实实的住在医院里。”   她转身紧紧的搂住他的腰际,避开那让人心疼的伤口,依靠在他的温暖宽大的后背处,听着那有条不紊的心跳,心里更是忐忑,有种不祥的预感在心口处蔓延,总有声音在提醒自己不能放他离开,一旦离开,这辈子就再也找不回他了。   凌箫天用着大手覆盖而上她的消瘦,纤长的十指交叉相握,“我们再来一个二级跳,这一次先不摆宴席,不注册,直接度蜜月,如何?”   “度蜜月?”萧七儿咬紧下唇,狠狠的瞪着他说的不以为然的身影,怒斥:“你不要命了啊,度蜜月也等你伤口愈合了再说,更何况,我们又不是没有时间了,还有半年啊。”   凌箫天的手微微一抖,脸颊处闪过那一丝让人捉摸不透的笑容,是痛苦?还是幸福?或者是预料不到的恐惧?   “就是因为我们的时间只有半年了,无论如何我都要珍惜着每一天每一刻每一秒。”   “不要这样,好不好?我们再晚两天去院,想必过两天就会好很多了。”萧七儿试图委婉的劝阻,却发现某人已经换好了衣服,然后随手一扔病服,拉着她的手,毫不迟疑的大步跨出病服。   “二哥,去K市的直升飞机已经准备好了,随时可以出发。”姬于桀仍然是原先依靠在病房前的姿势。   凌箫天微微点头,“三弟那边有说什么吗?”   姬于桀走在他的身后,犹豫的看了一眼萧七儿,还是脱口说出:“只是说一切准备好了,他在那边已经托人找寻找那东西了,很快,最多就两天。”   “两天嘛?好。”凌箫天淡淡一笑的握紧她的手,仍旧是毫不犹豫的走出了医院。   萧七儿有时候在想,他是不是真的受伤了?为什么他的动作干净又利落,脚步声稳健而急速,就像是个正常人一样,难道他真的恢复好了?   电梯直线上升,直到顶楼方才停下。   上了直升机,萧七儿还在迷迷糊糊状态,不是刚刚才说要出院的吗,现在就已经上了飞机,然后去了外省,这速度,这效率。   “二哥,如果没有找到,接下来你该怎么做?”姬于桀靠在凌箫天身侧,轻声问道。   萧七儿闭目养神状态,也不想去偷听他们说什么,反正偷听到最后自己也听不懂他们的专业术语。   凌箫天微微点头,“好好的准备你们的东西吧,今天晚上还有一个节目。”   “节目?什么节目?我没有安排别的事情了。”姬于桀苦笑,难不成他又打算即兴起事?   凌箫天浅而淡笑,“我还是决定不用二级跳了,我们结婚吧。”   萧七儿大惊失色,不敢置信的看着面色凝重,甚至到了严肃地步的某双眼,心口里,泛着五味杂陈,是酸,是甜,又好像有点苦,他说结婚吧?这莫非就是传说中求婚?游艇上带钻戒突如其来,飞机上搞求婚更是语出惊人,他懂不懂什么叫做浪漫?懂不懂什么叫做求婚程序?   萧七儿,别答应他,就这样答应了他,会让人误会你想嫁想疯了,天底下男人那么多,何愁他凌箫天一枚?连求婚都不会的男人,懂的疼老婆吗?   “我愿意。”脱口而出,毫不拘泥。   凌箫天抱紧她的身子,下巴抵触在她的额角,笑道:“我的七儿从今天开始就是我的老婆了,老婆。”   某个女人心里阵阵憋屈,不答应啊不答应,结果永远都是口是心非。   “看来以后我们也要改口叫二嫂了啊。”姬于桀笑意盎然。   凌箫天双手捏着她的双手,转动着她指间的戒指,淡笑,“等一下到了K市,大摆筵席。”   “先别着急了,你身上还有伤,等伤势好了再摆宴席也成。”萧七儿说。   凌箫天微微蹙眉,“那我们就要一级跳了,先注册?”   “嗯。”萧七儿只觉得脸颊处有点发烫,为什么感觉自己像是逼婚者?   ……   当签下自己名字的那一刻,萧七儿只觉得眼前是朦胧的一片水雾,从未想过有一天,他会成为她的丈夫,那一个在她心里已经开花结果的男人。   凌箫天签下了自己的名字,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萧七儿溢满幸福的脸颊,最后时刻自己还是想那么自私一回,最终她的无心之言还是会成为现实。   萧七儿双手揽住他的右臂,撒娇似的凑到他的耳边:“老公。”   “咳咳。”身后的上官宏是忍不住的喉咙发痒,“那个公众场合,注意身份。”   “人家那是新婚燕尔,你眼红就靠边站去。”姬于桀身为公证人之一,淡笑道。   上官宏双手插在裤兜中,笑言:“这才半年啊,不近女色的凌爷就这么花落箫家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风流倜傥的宏爷什么时候花落她家啊。”姬于桀双手环胸。   “你想知道?放心,到时候一定也请你当证婚人。”   “好了,回酒店休息吧。”萧七儿温柔的挽着他的手臂,让他不用太费力的走动。   凌箫天松开她的手,苦笑,“我其实还没有那么虚弱。”   “万一跌倒了怎么办?”   “不会有那个万一的。”   “可是意外总是这么发生的,靠着我,稳妥一点。”萧七儿再一次的将他的身体靠在自己身上,搂着他,一步一步的挪动脚步。   姬于桀又一次感叹:“看来婚姻真的能改变一个人,特别是女人。”   上官宏不可置否的点头,“这点我相当承认,明明前两天还是不冷不热的态度,就算是关心也没有这么明显的表达出来。”   “结婚了,什么都可以名正言顺了,连揩油都可以肆无忌惮了。”姬于桀掩嘴偷笑,刚刚如果没看错是某个女人在某个男人的腰际处抚摸挑逗着,甚至还游离进了外套中,更加贴身的按摩着。   上官宏也顺着目光而去,只见一只手臂悬挂在某人的加厚风衣中,撩起了里面纯白的羊绒衫,从后面细看之下手的动作是从上而下,从里到外。   凌箫天后背挺的僵直,他有种错误的感觉,有种自己犯了大错的感觉。   萧七儿淡然一笑,继续搂着他迈步。   “七儿,你今天——”   “我去买点东西。”萧七儿松开他的手,朝着不远处的婚庆店跑去。   凌箫天坐在车子里,望着她疾步而去,又健步归来的身影,笑意再一次的弥漫在自己的脸颊上,她很开心,真的很开心啊。   萧七儿拎着手里的纸袋,傻笑一声。   凌箫天握了握她冰凉的手心,笑道:“买了什么?”   萧七儿打开纸袋,“给你看看。”她摊开双手,是一对龙凤喜烛。   凌箫天有些诧异,本以为她会买什么西式婚庆的用品,原来是中式的喜烛。   “很好奇我为什么会买这个?”萧七儿再拿出一盏合卺酒杯,“本来打算买张喜字贴在门上预示我们结婚了,结果看到这些东西,就忍不住买下了。喜烛燃一夜,情牵满一世。我们会幸福到我死去的,是吧。”   凌箫天握紧她的手,拿过她手里的合卺酒杯,点头含笑:“一定会幸福的。有太多的人不想看到我们幸福了,所以我们一定会幸福的让他们所有人都失望,甚至绝望。”   “那我们回酒店就把它们点燃了。”萧七儿手里攥紧了那对喜烛,肯定会熊熊燃烧的。   夜半无人之时,静谧的客房内,一人独占窗前,身后的不远处,是奄奄一息的那对喜烛。   铺上了大红喜被的床上,萧七儿睡得安安稳稳,好像这一辈子都没有像今天这么安睡过,一夜无梦。   凌箫天站在窗前,月光冰冷的倾斜在屋内的地毯上,没有温度,只剩下一地的冰寒。   自从回了酒店,她就迫不及待的点燃了他们的喜烛,只是不知过了多久,它早已熄灭了。   凌箫天一遍又一遍的点燃它,可是它却始终是一片黑暗。   一旁的手机不安分的震动着,直到主人将它按下。   另一间客房内,上官宏拎着酒杯满屋子闲逛。   “你别转来转去了,脑袋都被你晃晕了。”姬于桀一手扶额,一手看着手里的资料。   上官宏心里烦着,一口接着一口的喝尽杯中的烈酒,最后又一杯一杯的倒满。   “别喝了,等一下真的醉了。”姬于桀拿下他手里的酒杯,抛在地毯上。   上官宏冷笑,“为什么不喝?我一直以为有什么转机了,从遇到萧七儿开始,我们就一直活在水深火热之中,现在好不容易事情恢复平静了,又出现了问题,结婚?如果知道结婚是为了掩饰这种事,我死也不愿意看到他们在一起。”   姬于桀紧紧的捆住他不安分的双手,吼道:“你给我安静点,二哥他们就在隔壁,如果被听到了,你怎么解释?”   “我解释个屁。”上官宏恼羞成怒的推开姬于桀,大声吼道:“他如果真这样做,我不会同意的,哪怕我现在就去杀了萧七儿。”   “你疯了。”姬于桀挡在门前,摇摇头,“别弄到最后下场跟叶誉阁一样,二哥有自己的主意。”   站在门前,凌箫天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握住门把,冷静的开口:“我知道了。”   手机里,传出焦急的声音:“凌夫人也知道了,箫天啊,别着急了,忘情散的解药我已经找到了,明天就可以给你送过去了,那件事,先停一停,好吗?”   “大哥,我想清楚了,不用再考虑了。”   “你这样,有考虑过七儿知道真相后的感受吗?”   “所以我也准备了忘情散。”   “你——”电话声戛然而止,“好了,我劝不了你,先挂了。”   凌箫天放下手机,推开门。   大红地毯点缀下,一袭白色长裙逶迤坠地,一道身影跪倒在地,双手颤抖的握着打火机,双眼含泪的看着那对龙凤喜烛,微微的抽泣声回响在屋子里,显得那样的孤寂,那样的落寞。   萧七儿不停的点着那烛芯,可是那对喜烛就像是泡过冰水一般,怎么也点不燃,看着火芯在跳动,却不到一秒后又渐渐熄灭,她咬紧下唇,咬破了自己红润的嘴角。   “七儿。”凌箫天俯身抱住她颤抖的身子,摇头,“没事的,可能是天气太凉受潮了,不用在意。”   “本来有那种用电的喜烛,我没要,我就怕万一点到半夜又坏掉了,结果现在还是熄灭了,箫天,你告诉我,是不是预示着我们不会有好结局?一世太漫长了,我是不是太自私要求多了?其实我不求一世,只求这余下的半年。”   “不要这样,会一辈子的,一辈子哪有人会嫌长?没关系的,那破东西,是迷信,不用在意。”   “是吗?”萧七儿瘫倒在地毯上,不远处的脚前,一对合卺酒杯也是碎了一地,在厚厚的地毯上,不过是轻轻的触碰了一下,掉落了,最终还是摔得支离破碎。   凌箫天心里震惊的望着窗台上微微消散而去的月光,转而是一室的淡淡金黄。   天亮了,只是,天亮的太晚了。   酒杯碎了,喜烛灭了,连一地的玫瑰花瓣也是狼狈的一地。   飞机稳稳落地,一双红色高跟鞋踩过冰硬的地板冷冷的朝着出口而去。   “夫人,电话打不通。”   “继续打。”   “夫人,信号中断。”   “给我把所有人集合起来,一天之内必须找到他们。”   “夫人,雷少爷刚刚打来电话说他已经到了。”   “让他带上追踪器。”   “夫人,少爷电话。”   红色高跟鞋猛然骤停,犹豫了三分,转身而去。   电话里,声音淡漠:“什么时候凌夫人会这么清闲的来K市旅游了?”   “你知道我来这里是为了什么,马上回来。”凌江雪疑面不改色,冷冷说道。   “我记得我说过我不会回去的,至少现在不会。”   “别逼我对你的七儿下死令。”凌江雪疑咬字说道。   “我会拭目以待。”   “嘟嘟嘟嘟……”   “啪!”凌江雪疑狠狠的甩掉手机,“给我搜,把整个K市都给我掀翻了。”   “夫人,这里是叶老的地方。”管家欲言又止。   “叶老,我找我自己的儿子,不是来跟他争什么的。”凌江雪疑面无表情的走出机场,疾步跨进宾利车内。   寂静的会客厅内,从二十八层往下望去,周围的一切都变得矮小渺小,如同蚂蚁一样,感受伸手一抓便是一大把。   叶老放下手里的茶盏,翻看着报纸。   空气里,鸦雀无声的静。   “咚、咚、咚……”是高跟鞋踩过地板传来的尖锐声音。   “叶老,凌夫人到了。”护士放下手里的针液。   叶老对着身后的保镖点点头。   紧闭的会客厅一一敞开。   凌江雪疑换了一身便装,卡其色长款风衣齐膝,身下是一条暗色系长裤,脚下也撇去了以往的那种红艳高跟鞋。   叶老示意一旁的糕点师傅端上茶点。   凌江雪疑伸手触碰了一下咖啡杯,冷艳的唇上微微勾勒起一股自嘲的笑意,“记得上一次会面大概是五年前了吧。”   “在你先生去世的葬礼上。”叶老轻抿一口红茶,淡然说道。   “那时我记得是叶老带着一众手下闯进来的吧。”   “群龙无首,谁不想趁机吞了凌氏?”   “所以,我也一直在等待你叶老的那一天。”凌江雪疑怅然的自讽。   “那恐怕等不了两年了。”叶老掩嘴轻咳一声,“这把骨头能撑到再见到凌夫人,也真是侥幸。”   “我一直以为最大的老虎是你或者你孙子,原来真正养虎为患的是我。”   “你是在说令二公子?也对,恐怕凌二公子当年也不过是一时鬼迷心窍,年轻人都喜欢冒险,就如同你的大公子一样。”叶老的话带着棉针。   凌江雪疑面不动声色,只是端着咖啡杯的手微微颤抖,冷冷哼一声,“今天我想叶老也没有那个兴趣来跟我聊天,是吧。”   “我阻止不了凌箫天。”叶老开门见山。   “把沧莺杀了。”凌江雪疑重重的放下咖啡杯,带着命令的语气目不斜视的看着叶老。   叶老嗤笑,“如果我有这个本事就不会看她逍遥到今天了。”   “告诉我地点,我亲自动手。”   “凌夫人,说句实话,我承认你的确是个可怕的女人,可是你要知道看似不可怕的女人可怕起来比你这只永远都是不怒自威的女人还可怕。奉劝的话我说到此处,我阻止任何人,我也不参与你们的争斗,K市就随便你们进出,只要不坏我规矩,请随意。”叶老微微举起一手。   身后的护士急忙上前推着他走出了会客厅。   凌江雪疑毫无表情的坐在沙发上,软软的沙发靠背却将她挺得有些扭曲的后背映照的更是僵硬,她眼角微微抽动,微闭双眼。   “夫人,接下来,怎么办?”管家疑虑的走上前。   凌江雪疑睁开眼,黑色指甲划过她的脸颊,说道:“绑回来。”   “那萧七儿呢?”   凌江雪疑没有说话,只是冷冷的瞥了一眼多说此话的管家,嘴角高傲的俯视,眼神里带着的冷冽杀气已经说得清清楚楚。   “我知道了,夫人。”管家拿出手机,按下一串电话号码。   越野车摇摇晃晃的行驶在山路上,因为前两日的一场雨,山路早已是崎岖不平,甚至是泥泞不堪。   车的轮子滚动在泥土之上,有些打滑,很是艰难的才走上了深山上的一条修葺好的公路。   “靠,什么鬼地方?”上官宏不由自主的脱口大骂。   姬于桀靠在车窗前,默不作声,只是眼神一直目不转睛的盯着走在前面的车子,突然之间说来这什么破山中攀岩,从清早出发到傍晚,看不到什么攀岩俱乐部,只看见一地的泥土。   “五弟,我怎么觉得我们像是被拐卖了?”上官宏冷笑,看了看卫星导航,连个标志都没有,这恐怕真的成了深山老林了,卫星都探测不到的世外山林。   “如果这是古代,我一定会承认这里住着的绝对是武林高手,或者是绝世高人,不会医,也会毒。说不定我们误打误撞,还能学的一个功成名就,学出一身绝世武功。”姬于桀想笑却想不出,心里头有种悲哀的感觉。   上官宏忍俊不禁,“看来二哥是想让我们体验一下古人卧薪尝胆。”   “我倒觉得他是带着我们来陪葬的。”姬于桀摇头,这天都快黑了,还真是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露在半中央,难不成今晚要在车上睡一晚?   “咚咚咚!”车子突然停下,而司机下车正在敲前面停靠不走的车子车窗。   凌箫天打开车门,对着司机轻轻的嘀咕了两句,司机又折了回来。   姬于桀凑上去,不明所以的问道:“说了什么?”   “凌爷说再行几公里就快到了,说这山路到了晚上更不好走,让我小心一点。”司机毕恭毕敬的回答。   “这现代都市的人跑这里来搞什么?不会真打算去求什么世外高人来治病?”   上官宏突然明白了什么,急忙抓住姬于桀的领口,诧异的瞪大双眼,“会不会是——”   姬于桀惊诧,顺手望自己的衣服里寻手机,却发现口袋里空空无物。   “手机在上车之前凌爷已经让人替您们收起来了。”司机善意的提醒。   上官宏坐回车座上,哭笑不得,“看来他真是打算这么做了?”   “就算有手机,恐怕这里也信号,那现在怎么办?跟着去?”   “只有一条路了,告诉七儿。”   在入夜时分,车子终于抵达目的地。   一处木头搭建的三层木屋,从里到外一众木质结构,推门而视,木地板,木墙板,木窗子,木门,木桌子,木椅子,连浴盆,洗脸盆,垃圾桶都是木头做的,一眼望去,只剩下一颗颗大树的影子幻变而成。   进屋,是一道月牙门,门的两旁是木头的古玩架,上面放满了古董和各式花瓶。月牙门里是客厅。一套雕花的红木沙发显得古色古香。一块镶龙绣凤的红地毯铺在淡黄色的实木地板上。右边的一角放着一人多高的大花瓶,一角立着一个羊皮纸的灯笼;左边的两角则是两盆绿荫荫的盆栽,盆栽里,种植着时令鲜花。   “我的天啊,这是要唱哪一出?”上官宏瞠目的瞪着这一处看似简朴的木屋,只是,越看越怎么觉得尽显奢华?那沙发是真材实料的红木,那月牙门,那古玩架上的某些古董,那乱七八糟的装饰摆设,这主人,玩的是朴素藏着一堆堆黄金。   “来了?来的可真快。”二楼处,一抹淡黄色身影从木质楼梯上缓慢而下,身上披着一件真丝披肩,里衬是一件乳白色锦缎齐膝裙,有些性感,又有些保守,披肩半遮半掩的将她包裹,又微微暴露一丝春光,让人浮想翩翩。   “这个女人,太有味道了。”上官宏自心里感觉到一股热流在心口处弥漫。   姬于桀扯住他的衣角,小声说道:“别太轻浮了,搞不好小心把你从这里丢出去。”   女人举手投足温婉而视的指着身后的沙发,“请坐。”   萧七儿伸手抓住凌箫天的手腕,摇摇头,“为什么我们会来这里,那个女人看着有点奇怪。”   “别担心,我找她有点事。”凌箫天握紧她的手。   四人安静的坐在沙发上,保姆送上热茶。   女人单手靠在椅上,翘起一腿,淡笑:“我姓齐,认识我的人都叫我齐老太,可是我很不喜欢这个称号,你们叫我齐姐就可以了。”   “咳咳。”凌箫天忍不住的轻咳一声,“齐、齐姐?”   “不行吗?”女人妖媚的红唇蜿蜒成一弯月牙。   上官宏意味深长的注视了一会儿对面妩媚妖艳的女人,淡然说道:“齐姐看似很年轻啊,为什么认识您的人要称为齐老太?”   “她的叶誉阁的奶奶。”凌箫天淡定的解释。   淡定的话,在另三人心里猛然成一团火药,正在冉冉灼烧中。   “叶、叶誉阁的奶奶?”萧七儿不由自主的一手扶胸,叶誉阁好像二十七岁,就算他爸他奶奶都是二十岁生的孩子,那这齐、齐姐至少也有六十七岁,这模样像是六十七岁?说她三十七岁都是勉强夸大了。   “不好意思,我跟他爷爷早就离婚,而且我不认为我还有什么亲人可言。”女人自顾自的喝光了杯中的热茶。   保姆急忙端上一杯温水,“夫人,您今晚已经喝了很多茶水了,晚上会睡不着的,充足的睡眠对皮肤的保养是最好的。”   齐沧莺本想再喝一杯热茶,可是一听她这么说,无可奈何的摇摇头,“就这样吧。”   “那个我从没有听四哥说他还有一个奶奶?”姬于桀有些惊诧,他奶奶长的也太像他姐了。   “冒昧问一下,您不会是叶老的继室吧?”上官宏想委婉的问,结果还是直接开口问了出来。   齐沧莺邪魅的注视着上官宏,眼角的笑意渐渐收敛,冷哼,“我像是当继母的人吗?”   上官宏垭口,失语的缩回身子。   凌箫天淡淡一笑,“叶夫人,我知道您跟叶老已经离婚了,可是我相信更多的人愿意称呼您一句叶夫人吧。”   “离婚了也好,至少我可以想玩玩他们就玩玩他们,哈哈哈。”齐沧莺仰头大笑。   “箫天,我们为什么要来这里?她是叶誉阁奶奶,我们找她做什么?”萧七儿发呆了一会儿,突然间只觉得自己的胸口处闷闷的难受,越来越强烈的不安充斥着整个心脏,今日有什么事情要发生吗?   齐沧莺冷冷的审视了一下对面如坐针毡的萧七儿,她看起来很紧张,不由得心里阵阵发笑,“这位就是萧七儿小姐?”   萧七儿看向她,心里嘀咕:她为什么知道自己的身份?   凌箫天带她回答,“是的。”   齐沧莺又一次的忍不住大笑起来,“跟我来书房吧。”   说完,不等任何回复,她起身就朝着二楼走去。   凌箫天轻轻的拍拍七儿的手背,“我先去一下。”   萧七儿抓紧他的手,对于陌生人,她心里有阵阵的抵触感觉,更何况是在自己不安的情况下,她更不想看他单独行动。   “没事,我去一下就回来。”起身的那一刻,他看了一眼上官宏与姬于桀。   姬于桀缩回身子,索性不看他的目光。   上官宏背对过身子,装作没有看到。   他们都在心虚,其实都心领神会的明白对方想要说什么,只是一个个全都三缄其口。   坐在沙发上的萧七儿心里更是惶惶不安,慌乱的起身准备上二楼去陪着他。   姬于桀急忙拦住她的身子,犹豫三分,吞吞吐吐的开口:“我们、我们有话想对你说。”   上官宏踌躇不定的走来走去,心里打着腹稿。   姬于桀求助的看着他的背影,轻咳,“你倒是说吧,搞得这么人心惶惶做什么?”   “我也想说啊,只是不知道从何开始说起。”上官宏苦笑,这等重任怎么就轮到了他的头上。   萧七儿见两人难以启齿,推开姬于桀,漠然的走上二楼。   姬于桀上前挡住她,摇头,“三哥。”   上官宏长长的吐出一口气,苦笑,“七儿啊,我们就问你一句话,如果只有一条活命的机会,你是愿意留给他,还是自己?”   萧七儿心里发慌的回过身,两眼直直的充满疑惑的看着他一张一合的双唇,从他的嘴里,她似乎看到了一条路,一条被鲜血染满了一地的路,路的一头是她茫然不知的孤寂身影,路的另一头是他含泪带血苍白无依的死寂。   他站着,笑着,嘴角上扬着,他用着他招牌式的笑容在她的心里蔓延而开,他对着她,一声不吭,眼神里却汇聚成了千言万语,他想对她说什么,双目里彻底的一览无遗。   “七儿,我们就问你这一个问题,你愿意他为了你而死吗?”上官宏启齿。   姬于桀的手微微的松开她的手臂,无话可说的站在一旁。   世界,整个天与地,黑白相间,灰色空间里,她看不真切那张脸,她曾经用自己的命换回来的那颗解药,如今却带着另一种方式准备重新流入她的体内?   讽刺,完完全全的讽刺,一种毒玩弄了他们两个人,一颗解药,彻底的玩死了他们两个人。   这算什么?用自己的命换回她的命?   他凌箫天凭什么有这个资格说这种大话?凭什么问也不问她愿不愿意?   她不愿意,就算现在死也不会愿意……   死?   胸口处是难以掩饰的撕裂般抽痛,顺着抽痛范围的扩大,转而是一阵阵剧烈的绞着筋肉一样刺痛,一根根细针插入她的心脏,绞着她的血气忍不住的上涌。   “噗!”一口血从她的嘴角落了一地,染红了那苍白的唇,染红了那模糊的眼,染红了那别无选择的命运。   “七儿?”   “七儿?”   两人惊慌失措的接住昏倒在地上浑身痉挛的萧七儿,焦急的目光相视。   萧七儿只觉得痛楚在蔓延,一寸一寸的从她的胸口到四肢,一下接着一下的对着她的肉体抽筋剥骨,那是什么痛?是让人恨不得咬舌自尽的痛,那是什么感觉,是恨不得让自己失去所有求生意志求之不得立刻死去的感觉。   她昏倒了,连昏迷都制止不了的剧痛,她在心理面祈祷着,这一次别再醒来了,一定不能再醒来了。   一抹陌生的光芒注入眼帘中,是一道模糊的影子,他在对着她淡淡一笑,笑容里,是那面如白纸的苍白,可是自己好像浑身都在痛,痛楚在身体里肆虐,但不知道什么力气支撑着她,她只觉得自己拼尽全力的用力一推,那道陌生影子脱离了自己的视线,突然间,一道火光将她彻底掩埋,毫无预兆的灼热气息将她狠狠包围……   是火,是漫无止境,是漫天灼烧,是一片狂热的火海。   她只觉得浑身都是火,从里到外,从头发到脚尖,全是火……   “我是谁?”   “我是小七儿。”   “我是国情局特工七姐妹组老幺七儿小妹。”   “我是奉命保护南宫煜的特别特工,却因公殉职的小七儿。”   “你是谁?”   “你是凌箫天?”   “你是那个十恶不作,倒卖军火、黑道头子,杀手不眨眼的大魔头?”   “你是恶魔,你是国情局特别注意,特别监视,特别签下生死状的下一个目标人物?”   可是为什么心里好痛,凌箫天?凌箫天是谁?   凌箫天,在哪里?   ------题外话------   好像一不小心又弄出失忆了?   妞好像没那么bt吧,其实就是看看失忆了好不好写而已,呵呵,溜走。   正文第七十四章心里缺了一块   齐沧莺查看了一番昏迷过去的萧七儿,心跳过快,血液倒流,四肢抽搐,浑身冰冷成寒,毒素正在全身上蹿下跳,看来这一次来势汹汹。   她看向一旁坐在沙发上脸色煞白呼吸紊乱的凌箫天,微微摇头,“如果想救她,只有这一个办法。”   凌箫天一手捂住伤口,双腿发软,缓缓的朝着床边走来,俯身紧紧的握住她的手,她的手心曾几何时是这般的冰冷,连一丝温度都没有。   “你考虑好了吗?”齐沧莺冷冷的站在一旁,本不想打扰二人的深情款款,只是,这种时候不利于两人再这样情意绵绵了。   “我还有时间考虑吗?马上开始吧。”凌箫天放开她的手,抚摸上她苍白无色的脸颊,嘴角微微勾出一丝弧度,她应该会做一个好梦,一个从今以后再也没了凌箫天的美梦了吧。   “如果你没受伤,我或许还能保你一条命,至少还能活到她醒来,可是现在,气血两亏,身体内息不稳,贸然取血,只有死路一条,你可考虑好了?”齐沧莺不忘再次提醒。   凌箫天露出一抹苍白的笑颜,温柔的含情看着七儿,说:“我从来这里开始就已经考虑好了,别犹豫了,开始吧。”   “不行!”姬于桀一脚踹开被反锁住的木门,更是蛮力的将门外的保镖一个个打倒在地,他的拳头还带着鲜血,顺着手背滴落在他白色的旅游鞋上,染上一朵朵凄美的红梅。   “出去。”凌箫天面无表情的看着毫无规矩闯进来的姬于桀,转而一脸歉意的看向沧莺,“不好意思,我五弟打伤了你的人。”   齐沧莺微微摇头,靠在椅背上,冷笑,“看来今天终究是不顺利了,你的两兄弟他们不同意,难不成等一下我如果真的取了血,恐怕我也走不出这间房了。”   “你大可以试试看,只要你敢动我二哥一根头发,我也会让你十倍奉还。”姬于桀冷冽的走进屋子里,眼角带着愤怒的瞪着沧莺的那张不老容颜。   齐沧莺不以为意的冷冷一笑,“他好像还不知道我在道上的名号啊,如果现在你能顺利的再走两步,我齐沧莺的名字就倒着写。”   “什么意思?”姬于桀突然间只觉得脚下虚浮无力,感觉踩在云端,浑身上下轻易飘动,毫无定力,失去了双腿的感觉猛然冲上心头,他惊愕的低头望向自己的脚下,好像在飘,全身上下都在随着空气流动。   凌箫天一把扶住险些跌倒的姬于桀,将他放在一旁的椅子上,“屋子里有毒的,没有解药,你至少会睡两天,睡一觉吧,两天后,带着七儿离开。”   “不,不,二哥,听我说,一定会有办法的,忍一忍,再忍一忍,更何况她萧七儿不过就是一个女人,一个女人值得你这么付出吗?”姬于桀激动的抓住他的手腕,眼角含泪的扣住他的双手。   “你不会懂得。”   “我懂,我看到自己爱的人为了别的女人这样付出,我心里不甘,如果你真的这样做了,我也不会替你带走萧七儿,我会杀了她,让她跟你一起下地狱。”   “那我会考虑要不要先废掉你。”凌箫天扯开他的双手,目光似寒的敌视着姬于桀,她如果死了,那他的付出有何意义?   “二哥,不要,我求求你。”姬于桀从椅子上摔落,意识也在那一刻渐渐的消散,唯一的记忆便是他挺直后背,漠然背对的身影。   上官宏站在门外,一手成拳死死的抵触在嘴里,不敢让自己发出一丝声音。   凌箫天走到门前,看了一眼门外的藏匿的那道身影,顺手将房门再一次的紧闭。   齐沧莺准备好了仪器,消毒擦拭好了一切,指着萧七儿旁边的位置,脸上依然是她那冷漠的含笑,“躺下吧,开始会有点痛,后面就会渐渐的麻木了。”   凌箫天脱下外套,嘴角上扬的躺在她的身边,右手握紧她的左手,心里弥漫开一阵阵甜意,相守而卧,相爱而眠。   七儿啊,你会忘记我吧,别记得我了,我不过就是一个带给你太多伤痛的不祥人……   如同尖刀一般刺进了心脏,看着血液顺着管子流淌而今一旁的玻璃仪器中,一滴一滴的顺着玻璃面滑过,他在痛,真的会痛,不是伤口痛,而是心里在痛,它的痛告诉他,快忘记她了吗?心脏里没有她的位置了吗?   一旦血液流尽,是不是自己就永远都不会记得心脏里有过她萧七儿的影子。   又是一夜无梦,又是一场没有时间设定的睡眠。   大概是太累了,萧七儿只觉得自己除了浑身无力便是浑身酸痛,一阵阵似冷似热的感觉从她的心口处蔓延,一片片的将她从自己的身体分离,她好像觉得自己没有了身体一般,感觉除了灵魂还在,肉体什么都已经变得虚幻无力。   累的太久,渐渐的精神变得萎靡,好像一直都这么睡下去,一直都这么毫无止境的睡下去。   “呵呵,我知道你醒了,怎么,还舍不得睁开眼?”一道女声从她的耳膜间响起。   萧七儿有些疲惫的睁开了眼,一道明晃的光芒瞬间刺入双目中,等她适应了这种突如其来的剧烈光芒后已经是十分钟以后。   齐沧莺拿着针液管刺进她的体内。   “嗯?”萧七儿惊诧的望着正在对她打针的女人,皱眉,“你是谁?”   齐沧莺冷笑,“果然是狼心狗肺啊,难怪他的那两兄弟会说就算不给你用忘情散,你也绝对会忘记他。”   “什么意思?”萧七儿想要起身,却发现浑身无力散架,好像在睡梦中跟别人大战了三天三夜的那种无力感觉。   “没什么意思?开始我还在想要不要给你用这个,现在看来根本就是多此一举。”齐沧莺将一旁桌子上的药片丢进了垃圾桶里,嗤笑,“不过你恢复的挺好的,想必明天就可以下床回家了。”   “你究竟是谁?我为什么会在这里?”萧七儿茫然的环视着周围的一切,为什么觉得自己对这里一点记忆都没有?自己是何时何地来到的这里?这个女人,这个打扮如此妖媚的女人又是谁?她口里的他是谁?为什么这一切一点记忆都没有?自己不是在茶园里吗?南宫煜呢?   “我是谁没必要再对你解释一遍了,只是奉劝你一句,从今以后千万别再出现在K市或者C市。”   “为什么?我不是在A市吗?南宫煜呢?他没受伤吧?”萧七儿惊愕的握紧双拳,为什么感觉自己一觉醒来把一切都忘记了?   “你认识南宫煜?哈哈哈,有意思,看来他的确找到了一个宝贝,难怪愿意用自己的命来换你一条命,真是太有意思了。”齐沧莺忍不住放声大笑,果然有太多的秘密了,这个女人一定会给高贵不凡自以为是的凌夫人带来不一样的感觉,真想看看她们两个斗在一起那种场面。   “告诉我,我怎么会在这里?”萧七儿双手捂住脑袋,一阵阵刺痛在太阳穴处肆虐,生生的将她一下一下的扯回某个看不清人物的场景,好陌生,好惊恐,好无力的感觉。   那个站在她对面对他露出苍白笑颜的身影,那个微微向她挥手说着再见的身影,那个步步离她远去,却是三步一回头的身影,他是谁?   “我答应过他如果你忘记了,就再也不会提起他的名字,现在我没必要告诉你这些东西,萧小姐,我今天话有点多了,我出去了。”齐沧莺收敛起笑容,直接转身离开。   屋子里,静谧的一切,她的双眼空洞茫然,毫无聚焦点,为什么一看到那道模糊的身影,心里就在狠狠抽痛,想是在告诉她什么隐情,她对这个男人是什么感觉?为什么会心痛?他又是谁?是自己爱的人吗?既然爱,为什么会忘得一干二净?   日子一天天过去,甚至是在她沉睡中悄然的逝去,她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只是在某一天突然醒来时,觉得自己已经恢复了体力,甚至对过往的某些记忆,这些记忆里,有碧落阁,有叶誉阁,有很多很多模糊的人名,只是,太过模糊,让她觉得这不过是一场梦,在她昏迷的这期间做的噩梦而已。   再次回到C市已经是一个月以后,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跑来这里,齐沧莺的话让她很好奇,究竟自己得罪了C市的什么人,或许是那个梦里模糊的人影。   “这个、这个、那个、那个……”启六觉得今天是自己最倒霉的一天,不仅在上官宏身边险些漏了底,连随便走一条路,一条并不常见的道路时也能遇到这个女人,这个让她做了个可怕噩梦的女人。   启六哭笑不得,退后两步,依靠在一旁的树干上,为什么她还要靠近,甚至已经靠近了。   萧七儿眯了眯眼,仔细的留意着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女人,然后大叫一声,再转身溜走的女人。   “六姐?”萧七儿激动的指着小六的鼻子,没想到自己竟然还能看见她们,心底晕染而开一阵一阵的兴奋。   启六诧异的盯着呼她六姐的萧七儿,扯开她的手,苦笑,“你这又是打算玩哪出啊?虽然上次跟上上次的事情我很抱歉,但是至少我已经道歉了啊,别玩我了好吗?”   “六姐,你在说什么?我是七儿啊,小七儿啊,你忘记我了?”萧七儿紧紧的捏住启六的双肩。   启六皱了皱眉,咬住自己惨白惨白的下唇,再次苦笑,“我的确有个妹妹叫小七儿,可是不过五年,这样子变得也太……”   “我整容了,还记得那一场爆炸吗?六姐,或许你不知道,但是大姐她知道啊,我为了保护南宫煜被那一场火烧的全身每一块好皮,后来被叶誉阁,就是碧落阁的阁主带了回去,他替我值了皮,换了一张脸,这些年,我一直都不记得我的身世,更忘记了自己是特工的使命干起了杀手这一行业,我现在记起来了,六姐,我真的记起来了,你是我的六姐啊,你是启六,我是启七,七儿啊,你不记得我了?”   “你真的是七儿?”启六不敢置信的愣了愣,随后激动不已的抱紧萧七儿,紧紧的将她扣在自己怀中,“你真的是七儿?”   “六姐屁股上有块胎记,胎记是一块……”   “好了,我知道了,别说出来。”启六仔细的留意了一下萧七儿的五官,与五年前的确是天壤之别,只是那双眼,还是那样清澈,还是那样与世无争的纯洁。   “六姐,可是我忘了一个人,一个好像对我很重要的人。你说那个人是谁?我为什么不记得他了?”萧七儿疑惑的低下头,一旦拼命的想要记起这个男人时,好像心里就跟自己反抗,痛意也在拼命的蔓延,让她忍不住的停下自己想要记起的想法。   启六讶然的抓紧萧七儿的手,仔细的留意着她的面部表情,试探性的问了一句,“你不会忘记了凌箫天吧?”   “凌箫天?”萧七儿猛然觉得自己心口某根弦断了,心痛难忍,她惊慌失措的捂住自己的胸口,好痛,痛到她快忘记了呼吸,好难受,难受到让她觉得自己就快窒息而死。   “七儿,你怎么了?”启六急忙扶住她颤抖的身子,看着她脸色渐渐的变得青紫,渐渐的失去血色。   “六姐,我这里好痛。”萧七儿失去意识前最后一句话,好像昏倒后就不会痛了,心里面那个缺口也不再拼命的搅动她的心脏了。   启六慌乱的拿出手机,着急的拨下一连串号码。   别墅内,三楼卧室里,三道身影在一张大床上来回走动,不时看看手表,不时看看床上的身影,紧张的气氛一直没有消散,很是沉重。   “六儿,你不觉得事情有蹊跷?”启五面色凝重。   启六双手环胸,“我觉得她真的是七儿,至少她知道我的秘密?”   “什么秘密?”大姐林倩蹙眉,仔细留意床上的人,怎么看也看不出她跟当年的七儿有什么相像之处。更何况那么大一场火,就算命再大也会成为灰烬。   启六傻笑,“就是那块胎记啊。”   “这个秘密只要看过你身子的人都知道,更何况这些年你有过多少男人你清楚?恐怕那个上官宏你也会忍不住想要扑倒人家吧。”启五冷冷一哼。   启六嘟起嘴,“什么叫做有过多少男人?那是任务好不好?就我和大姐出去卖弄风骚,你们几个整天就知道搞后勤,以后我不出去了。”   “好了,别闹了,说正事。”林倩轻咳一声,走到床边,“除此之外,还有别的证明方法吗?”   “她记起来当年救南宫煜的事情。”启六咬住重点说道。   “这件事当年闹的也很大,只要留意新闻就可以找出某些关系了。”启五反驳道。   “那她说自己是特工在执行任务,这也是误打误撞?”   “她说她是特工?”林倩微微一笑,“看来有点相像了,等她醒来,再问一问。”   “大姐,你相信她了?”启五还是摇头,“我总觉得这是凌箫天的一个反间计,毕竟我们正在调查他的事。”   “别说凌箫天了,他已经一个月了,按照上官宏现在情绪来说的话,或许他已经死了。”启六坐在椅子上,漠不关心的说。   启五凑到启六面前,惊愕:“他死了?怎么死的?有证据吗?”   启六咬了咬唇,说:“上官宏没有怎么说明白,只是我隐约的感觉这段他们消失的时间一定发生了什么事,他们几人情绪很低,甚至很抵触萧七儿这个名字。”   “呵呵,真有意思,看来我们得加紧调查了,连己无名那边也没有什么动作,好像也在伺机而动。”林倩回头望着床上的人,看来一切都得从她身上开始,她应该是主事人之一。   “大姐!”萧七儿从床上坐起,看着那道背影,眼底里氤氲而开一层水雾,好久没有见到她们了,感觉那一面是上辈子。   林倩心底炸开一圈涟漪,长喘一口气,“我们现在还不能信任你是不是我们的七儿。”   “大姐,你不相信我?”萧七儿咬紧牙关,从床上站起,“可我很相信大姐你们,我从小,从五岁开始的记忆力就只剩下你们了,你们带着我一起训练,一起入了国情局,一起任务,一起出生入死,最后在一场爆炸面前,一起流泪,你们在火外面,我在火里面,我在呼喊,可是嗓子干哑,到最后只剩下眼阵阵看着你们消失在我面前。”   “大姐,这些年我一直在碧落阁,我的记忆没有了,我的身世没有了,我像一个傀儡每日每夜的接受着叶誉阁的特训,我也知道我做了一个杀手,我满手染得是金钱的血腥味,可是我还是七儿啊,那个一开始就没有忘记自己使命的七儿。”   “你是七儿,那你说我们第一次任务是什么?”启五疑虑的看着她。   萧七儿破涕而笑,忍不住的掩嘴偷笑:“第一次任务是负责去前一任国情局局长家里偷、偷内裤。”   “唔。”启六掩住自己的嘴,掩饰着自己在偷笑的冲动。   “……”启五哭笑不得的站在椅子旁,她没说这也算任务。   林倩迫不及待的抱紧小七儿,早已是激动的泪流满面,“真的是七儿,那件破事你都还记得。”   “当然要记得了,我们说好了一旦长大了,一旦可以开始任务了,一定会去他家里捉弄那个冷面将军一番,不过那一次岂止是戏弄,差点把他心脏病都气的复发了。”   四姐妹紧紧的簇拥在一起,感觉这一拥抱很不真实似的,直到所有人都感觉到喘不上气才停止。   傻傻的发笑了几分钟,四人才收敛起那傻瓜似的微笑。   林倩身为大姐,率先轻咳一声,“那个别太激动了,毕竟二妹三妹四妹都还在外面没回来,等她们回来了,我们再商量怎么庆祝。”   启五拿出纸笔,“要不我们先筹划筹划?”   “现在首要的不是庆祝,七儿啊,你能告诉我这段时间你和凌箫天发生了什么事吗?”林倩焦灼的看了萧七儿一眼。   启六大惊一声,“不会是他知道你恢复了记忆,然后你暴露了吧?”   “凌箫天?”萧七儿又一次感觉到了胸口的胀痛,摇摇头,“我不知道,我一想起这个名字,心口就好痛。”   启六平顺着她的后背,“先别想了,我看你们之间一定发生了什么事,你忘记了他,而且单单只忘记了他一个人,连叶誉阁这个坏人你都记得,难不成这就是传说中的阶段性失忆?”   “这不可能是失忆?如果是失忆,为什么只忘记一个人?”启五摇头说:“应该是因为什么重要的事让你心里觉得自己必须忘记他,莫非这也是他失踪的原因?”   “有可能,既然如此,那我们应该好好商量一下从哪里开始调查。”林倩担忧的看着萧七儿,她这样的状态应该不能继续去查凌箫天了,趁着刚刚回来让她休息几天才行。   “刚刚六妹也说了大概凌箫天这一次真的死了,只是凰氏那边藏得太深,如果不是上官宏的一个语误,恐怕所有人都会以为他是出国了。”启五摊开资料夹,从红笔勾出的文字间仔细的一字一字阅读过去。   启六也是疑惑的摇摇头,“上官宏也只是一时嘴快,从他的语气里看不出是很伤心的样子,如果凌箫天真的死了,那他怎会不伤心,自从一个月前出现后,一直没有发现他的什么异样。”   “那他为什么会这么说?”林倩捏住下巴,心里隐隐不安。   “大姐,己无名那边呢?他有说什么吗?”启五问道。   林倩咬住尾指,长叹一声,“己无名最近也有点失常,经常出差说是去外地查看什么公务,鬼才知道他的公务是什么。而且他最近根本就没有打算再对凰氏出手,安安分分的做他的伪商人。”   “连凌氏也很安分,最近的几笔大交易凌江雪疑也没有出现,只是派出了她的心腹,恐怕这一个月她跟凌箫天一样人间蒸发了。”启六瞅了一眼安静到几乎没有呼吸声传来的萧七儿,这里面知道事情起因结果的人恐怕只有她一人,只是,她究竟受了什么刺激,竟然会把凌箫天忘得一干二净。   萧七儿精神颓废的坐在椅子上,双目无神,听着她们口口声声的说着某个名字,而这个名字却在她心里如同一把钢刀拼命的凌迟着她的心脏,她心里好痛,痛到她以为自己又快要死去的时候,他消失了?当听到那个名字的主人消失时,心里猛然的激起一层层惊涛骇浪,什么时候消失的?   林倩握了握萧七儿紧张到早已是冷汗密布的手心,问道:“怎么了?”   萧七儿胸口一阵窒息,摇摇头,“不知道怎么回事?心里面好像缺了一块了。”   “傻丫头,不是缺了什么,是你忘记了什么,没关系,我们等你,等你记起来就好了。”林倩轻抚过她的脑袋,这段日子发生的事看来让她很伤心,一个人当选择忘记一个人的时候,难不成是心死了?为什么她会心死?凌箫天做了什么事让她宁愿自生自灭?   “既然这样,要不我们兵行险招?”启六露出狡黠的一笑,心里预谋着某个计划。   启五哑然,“什么险招?”   启六得意的一笑,“我带七儿去见上官宏,他见到七儿一定会告诉她凌箫天的下落。”   “可是你认为七儿目前这样的情况适合出现在他们的面前跟她们周旋?”启五失望的摇头,“恐怕到时候会送羊入虎口。”   “我也不赞同,毕竟如果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是某些很不利于七儿的事,那该怎么办?凌箫天失踪,七儿也刚刚出现,这里面一定有什么牵连,不能让七儿出现。”林倩直接否决这个提议。   “可是他们根本就不可能告诉我这个外人某些秘密,就算我灌醉了他,最后也只打听到了一个模糊的秘密,差点还把自己给扯进去了。”启六失望的靠在椅背上,为什么事情明明发展的很顺利,却突然间变得乱七八糟。   “我认为六姐的这个办法挺不错的。”萧七儿深吸一口气,决然的说出,“毕竟我也想知道自己跟凌箫天那个人有什么特殊关系。”   “你们没关系,那段日子是你被他的皮囊诱惑了,现在你醒了,不用去想他了,你现在不急着参与什么任务,只要好好的把自己的精神恢复到五年前,这才是首当其冲的目标,明白了吗。”林倩双手按下她挺直的后背,淡笑。   萧七儿微微低下头,“可是心里面缺的那一块……好痛。”   她的眼似一滩清水,微微荡漾,却涟漪不断,就像是一圈又一圈的将某个人套在了里面,随着荡漾的微波,心里也渐渐的晕染而开一阵涟漪,一圈又一圈的跟着摇晃。   “那你可要想好了?”林倩意味深长的看着她。   萧七儿肯定的点点头,“我现在归队了,一定会为了国家的利益出发,儿女情长不属于我们任何一个人。我会把爱情和事业甚至未来完全隔离。”   “别说的一副慷慨赴死的模样。”启六靠在她的肩膀上,“以后你勾引老二,我勾引老三,说不定我们前后夹击,把他们一锅端了。”   “什么叫做勾引,那是正规的接近目标人物,那是组织任务。”林倩纠正说法。   “反正就是出卖色相套取某些信息,大姐,我们现在的身份只是比三陪高贵的那么一点点而已,顶多不用陪睡罢了,拿着那毛薪工资,干着那二陪小姐的活儿,唉,干脆我们都转行算了。”启六叹息的摇摇头。   “好了,就你话多,七儿再休息一下吧,等明天我们就开始行动。”林倩从皮夹里掏出一枚纽扣大小的跟踪器放在她的鞋垫里,然后将窃听器一同放进她的内衣中,微微一笑。   七儿躺在床上,双目紧盯着天花板,干干净净,一尘不染的墙壁上朦胧一片,渐渐的,一道影子又忽闪忽现,他不是再招收了,而是在微笑,那张脸,笑的很纯净,他的眼,像黑曜石般明亮,曾经,某个记忆里,因为一双眼的迷惑,她好像犯了傻,一块白白的黏黏的,像是奶油覆在了脸颊上。   “凌箫天,你究竟是谁?”她咬紧牙关,胸口的痛再一次的蔓延,她紧紧的咬住自己的下唇,直到嘴里慢慢的传来阵阵血腥之气,好苦涩的味道,好苦涩的感觉,任凭自己怎么勉强也挥之不去的那淡淡记忆。   凰氏集团高层:   总裁办公室内,雷圳毅认真的处理着每道加急文件,眼神却不忘的看着墙上的钟表。   每天一到下午五点,他一定会准时下班,甚至连任何应酬也不参加,就像是个乖巧的丈夫一样每天准时下班,从不加班,一旦下班,径直回家,从不流连某个应酬场所。   丽萨有些犯难的站在办公室门外,因为她不知道什么时候这两个祖宗突然出现了,更是没有惊动楼下重重安检的保安门卫,她们难不成是飞下来的?   “我们要见雷爷。”启六双手环胸,已经站了十分钟了,她依然不依不饶的站着一动不动。   丽萨似笑非笑的挡在办公室门外,她知道最近雷爷他们的规矩,别说见萧七儿了,只要提起她的名字,所有人都是如同炸弹进入倒计时,难保不会突然爆炸,殃及无辜。   “你让,还是不让?”启六失去耐心,看来她是打算跟她们耗到下班了?   萧七儿拉住启六贸然的身子,淡笑,“你可以帮我们通知一下就可以了,见不见随便他。”   丽萨为难的看了一眼身后的门,咽了一口口水,“你们进去吧,不过可别说是我放你们进去的。”   启六哼了一声,拉着七儿的手直接推门而进。   丽萨见她们直接进入了办公室,拿起皮夹匆忙的按下电梯避祸而去。   “我说过在五点之后,任何事情都别来打扰我。”雷圳毅冷冷的低头处理着自己的事情,连头也没有抬起的说道。   启六上前两步,轻轻的敲敲办公桌,淡然一笑,“我见有人迷路了,好心替你送回来,怎么?不感谢我,还打算赶我走?”启六口中的好心便是指的身后傻傻呆呆的某个女人。   雷圳毅诧异的抬起头,入目的便是一脸不知所措,双眸里没有杀气,相反还带着些许茫然的萧七儿。   他的心突然骤停了几秒,他大喘一口气,手中的笔掉落在桌上,双眼与她目视,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萧七儿惊慌的低下头,好熟悉的一张脸,她记得的,是某个人的大哥,可是为什么感觉那么怪异?答案好像只要她再迈进一步就能知道所有秘密了,可是,这一步,隔着重重险阻,她被屏障在一道道紧闭的门之外,这一步,只能原地踏步。   启六见毫无反应的雷圳毅,又主动的上前两步,将萧七儿更加毫无遮拦的推进他的视线内,装作还不知情的模样说道:“刚刚在街上捡到的,她好像忘记了什么似的,一个人傻傻的在街上走来走去,我记得我以前欠她一个道歉,现在把她送回这里,我算是功德圆满了,从今以后,我们可两不相欠了。”   说完,启六不等两人反应,直接跨步走出了办公室。   萧七儿有点哭笑不得,明明安排戏不是这样的,为什么她要突然离场把她一个人丢在这里?   雷圳毅心里震惊的走到萧七儿的面前,仔细的观察着有些狼狈的她,她的衣衫有些泥泞,而十指也不再如同往日那边纤长白皙,而更加让她惊愕的便是她的素颜,以往的萧七儿无论在哪里都是淡淡裸妆,身上还带着她独有的那股香水味,让人有些迷离,眼神也是高傲自大,毫不遮掩自己的骄傲本性,而现在……   他惊诧的摇摇头,不过一个月没见,她怎会落魄成这样?   难不成是因为他们毫不关心,甚至是决定老死不相往来的因果?   可是萧七儿是什么人,是一个生存能力不亚于他们任何一个男人的强大,今天,为何会是这样的再见面?   “你……是谁?”萧七儿故作疑惑的退后两步,想要避开他灼热的眼神。   雷圳毅的手停留在半空,本想为她扶掉她头发上那根绿草,只是,听到她声音的那一刻,不光手停了,连心脏也跟着停了。   她忘了他?   “你……究竟是谁?”萧七儿警觉的依靠在椅背上,摇摇头,“刚刚她说这里有我认识的人,可是……我不认识你。”   雷圳毅慌乱的靠在办公桌上,双手颤抖的拿起桌上的手机,急忙的按下一串号码:   电话里响了很久才被人接听起来,只是,一个优雅的笑容掩饰过了他错愕的面部表情。   萧七儿记得,那个笑声是齐沧莺的。   “好,我知道了。多谢您了,齐姐。”   挂断了电话,雷圳毅苦笑的摇摇头,事情怎会变成这样?   如他所想的那般,她果真忘记了一切,连用自己的命换她回来的他也被忘得干干净净,讽刺,爱的真讽刺。   萧七儿跌坐在沙发上,大喘着粗气,“我们是真的认识吗?”   雷圳毅放下手机,又拿起电话拨打了一个内部电话。   不到一分钟,两名保安焦灼的从电梯里跑出来,“雷爷,我们失误了。”   雷圳毅面无表情的冷冷一哼,“请这位小姐下去吧,我根本就不认识她。”   萧七儿心底一闪而过阵阵惊慌,他也不肯承认他们认识?究竟为了什么?   保安见着七儿的样子后一左一右的并排在她两面,“这位小姐,请吧。”   萧七儿夹在保安中间,有些疑虑的回头看向雷圳毅,她的眼神里带着无辜的神色从他脸上闪过,又带着点失望的表情低下头,落魄的背影最后从办公室里彻底消失。   雷圳毅呆坐在椅子上,回忆着她最后的那个眼神,是渴望的意思吗?她也不知道事情会这样,一切都是凌箫天安排的,她在自己毫不知情的情况下被迫接受的,如此对待她,还是对待一个已经失去记忆的她,于心何忍?   “啪!”雷圳毅忍受不了心口处传来的一声声质疑,抄起桌上的手机夺门而出。   在再次看到萧七儿的那一瞬间,雷圳毅只觉得自己错了,排斥这样一个女人,他大错特错了。   呆坐在一辆车前的萧七儿,那是一辆红色法拉利,法拉利前还有一张被挡风玻璃遮挡住的照片,她就那样傻傻的坐在车旁,眼泪顺着眼角,一滴一滴的落下,最后摔落在地上,在她的脚前幻化而开。   那一刻,无助,落寞,孤寂,悲哀,一瞬间涌上心头。   萧七儿傻了,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这辆车面前哭的如此狼狈,只是依靠在这里,觉得心里好安心,好放心,好像缺的那一块正在渐渐愈合……   ------题外话------   男主角都死了,应该结局了吧。呵呵。   正文第七十五章相逢不相识   雷圳毅一步一步的靠近这个如同被抛弃的女孩,站在她的面前,竟发现自己再也挪不开双脚。   萧七儿抬起头,眼角的泪渍还隐隐而现,她痴痴的望着他,眼神力有一种莫名的引力,像是黑洞一样吸引着任何靠近她的生物。   雷圳毅半蹲下身子,伸手为她擦掉脸颊上的泪水,脸上露出一丝僵硬的笑,“为什么会在这里?”   萧七儿茫然的低头望着自己的鞋尖,用着的几乎只有自己能听到的语调回答:“我不知道我该去哪里?”   “你什么都不记得了?”雷圳毅看着她颤抖的身子,也不想更多的刺激她,换了一种语调,带着点温柔的声音靠近她:“告诉我,你真的不记得我二弟了?”   “你二弟?”萧七儿双手撑住自己的胸口,痛楚总在自己毫无预兆的时刻突袭自己,她感觉到呼吸的压迫,身子不由自主的往后退缩一步,跌倒在地面上,冰冷坚硬的地面磕碰着她的手腕,猛的擦破了一块皮。   “怎么了?”雷圳毅拿着手绢擦掉她手腕上渗出的点点血迹,眉头微微抽动,“你好像变了很多。”   “你认识我?那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吗?我不记得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我会记不起一切了,好模糊的感觉,我感觉自己活着都毫不真实。”她紧紧的抓住他的双手,略带绝望的眼神里含泪的渴望着他的回复。   雷圳毅将她从地上扶起,淡然一笑,“我带你去你的公寓吧。”   萧七儿站直身子,身体却是轻晃了两下,她觉得头重脚轻,好像又一次的踩入了某个坑中,身体竟直直的朝着地面倒去。   “七儿?”雷圳毅急忙抱起她半昏迷的身子,长长的吐出一口气,她的身体好像比以前弱了很多。齐沧莺说过这大概是后遗症,能不能痊愈一半取决于她自身的身体素质,一半取决于解毒后的疗养,可是看她目前这种情况,恐怕这一个月来她根本就没有好好的照顾过自己。   公寓里,熟悉的味道,熟悉的布置,更是熟悉的感觉,只是,这里面好像遗忘了一部分。   坐在沙发上,萧七儿有点呆傻的望着身前不远处的玻璃杯,玻璃杯上隐隐的印着她的影子,那是一张毫无血色的脸,有些讷讷的眼神。   雷圳毅站在窗前,手紧紧的握着窗棂边缘,再一次看见她露出那般眼神,心里处惶惶不安。   “从今天起你就住在这里吧,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这部手机是你以前用的,上面有我的电话,还有,算了,我已经把他删了。”雷圳毅熄灭掉烟头,放下了一部三星后,不敢回头的毅然决然的离开了公寓。   在关上的那一刻,他觉得自己是落荒而逃的,几乎不敢再多看一眼她的眼神,再一次见面,他们谁也想不到竟是这般。   萧七儿无动于衷的坐在沙发上,看着身旁静静放着的手机,嘴角微微的蔓延而上一丝笑颜,收敛起那阵阵无辜,她突然觉得自己演技太过真实,自己都在怀疑是由心而发,还是故意做作?   “啪啪啪!”卧室里传来一阵轻微的掌声。   萧七儿翘起一腿,一手扶着椅背,淡笑,“你不担心他突然折回来?”   “有这个可能吗?我看他倒像是落荒而逃了。”启六捧着一碗面,大大的喝了一口汤,最后,打了一个饱嗝后坐在椅子上,吃饱喝足的看着萧七儿。   萧七儿一手撑着自己的下巴,一手指着自己嘴角,“满屋子都是辣椒气味,嘴边还有红油。”   启六不以为然的擦了一下,搬起椅子靠近她,“不过你的演技真是让我大开眼界啊,告诉我,怎么做到的?改天我也用来对付一下上官宏。”   “这件事先别谈,他们都好像很恨我似的,难道我真的在这段时间做了什么伤害某个人的事情?”   “也有可能,不过现在看来他们很不待见你。”启六有些幸灾乐祸的瞪着她,“谁叫你以前那么凶神恶煞的。”   萧七儿瞥了一眼她得意的眼神,冷冷的说:“要不等一下你再去探探上官宏?”   “我还去啊?我现在去估计又会引起他的怀疑。”启六狠狠的摇摇头,“我决定还是先失踪两天,等他疑心消失的时候再出去比较妥当。”   “好吧,这两天我们最好睡都别行动,就像是真的人间蒸发了一样。”萧七儿满心期待的看着启六,究竟会不会见到他,见到那个让她心里阵阵揪痛的那个人。   “我猜想这两天一定会有人二十四小时不间断的跟踪你。”   “那只有靠这个了?”萧七儿随意的戴上一张看似透明的面具,一下接着一下的抚平脸上的痕迹,刹那间,一张看似只有十七八岁的女孩赫然入目。   启六双手撑住自己的下巴,皱起眉头,“为什么你要现在出去?”   “我有种预感,一定在某个地方会找到他。”   “谁?”启六好奇上心。   “你们要找的那个人。”萧七儿回到卧室随便的换了一件白色休闲套装,简单白净的脸,简单干净的衣裤,她再随意的梳了一个马尾。   “呵呵,你现在太像个未成年人了。”启六忍不住的笑道。   “谢谢,亲爱的,我先出去了。”萧七儿靠在启六面前,轻轻的触碰了一下她的白皙脸颊。   启六恼急的瞪着偷偷吻了她一下的某人,望着她的背影,说:“小心点,别从十八楼给掉下去了。”   “你当我是傻瓜吗?”萧七儿靠在窗上,一跃而下,直接跌倒在楼下的阳台上。   “啪!”掉落在十七楼A座的阳台上,萧七儿敲了敲虚掩的落地窗,看来屋内应该没什么人,她蹑手蹑脚的从这间屋子里穿过客厅,然后到达玄关处。   “叮。”   萧七儿忍不住的倒吸一口气,她知道那是门卡卡在了锁中,然后顺利的看见门把在旋转,然后,紧闭的门打开了一条隙缝。   她双手一扬,借着一旁的鞋柜跃上古玩架顶端,然后双腿扣在架子上,身子往上贴近墙壁,悬挂在上面一动不敢动一下。   门打开了,是一个男人,男人穿着黑色的休闲服,脚下是一双白色运动鞋。   男人毫无警觉的放下钥匙,然后在玄关处微微愣了愣,疑虑的看了一下静谧的四周,随后,脱下鞋子,套上拖鞋,拿起一旁放置的饮料,喝了一口。   走到沙发前,他打开了电视,电视里放着最新的财经新闻,美女主播性感的嗓音响彻在整个客厅里。   男人又一次的脱下外套,走进了洗手间。   萧七儿大大的喘上一口气,从古玩架上跳下,然后拍拍手,淡然一笑的准备开门离开。   “来了也不坐坐就打算离开?”   萧七儿浑身上下一颤,身体如同被电击般呆呆的站在原地,他怎么会发现自己?   “知道我为什么会住在这里吗?我就在想楼上的那个女人会不会突然有一天跟你一样从天而降了。”身后的男人得意的倚靠在玻璃镜前,半裸的上身里简单的披着一张加绒浴袍,缓缓的靠近她。从一开始进门的时候,他就知道了屋子里有个女人,还是一个有着熟悉味道的女人。   萧七儿暗暗的叫了一声自作虐,好端端的正门不走要走什么偏门,想探探以后能不能从窗台上跳下,这样不仅可以掩人耳目,还能更加安全的离开免得被人跟踪,结果,被逮个正着。   男人靠近了她,离她还有三步距离处,停下后似笑非笑的盯着她的背影,一个月没见了,她竟然变了不少,感觉浑身上下的戾气不再似以前那么浓烈,浑身上下还充满着点点朝气,特别是如此装扮下的她。   “我大概是走错了地方。”只是一瞬间,萧七儿的手拂过自己的脸颊,扯下那张假面具,漠然的回过头,装作很是无辜的瞪大双眼。   己无名不知道自己再一次见到她会是这般的情景,她脸色有些苍白,苍白的有些憔悴,而她的手里好像握着什么东西,他没有去追究,也懒得追究,只是有些戏谑的看着她的面部表情,从一开始遇见的那种懒得存在的表情。   萧七儿面无表情的斜视了一眼这个有些熟悉的男人,脑海里突然转换过一个场面,是他……己无名?   这个名字让人一旦记住就很难忘记。   “我现在真的好想知道这段时间你跟凌箫天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一个失踪了,一个突然回来后却好像变了一个人,看来我错过了很多好戏啊。”   突然听到这个名字,萧七儿轻轻的后退了一步,手紧紧的抓住自己的前襟,胸口的起伏让她蹴不妨的险些跌倒在地,她本来就毫无血色的一张脸上竟渐渐的泛起了红晕,不是因为恢复了血色,而是因为血气倒流,让她浑身只觉得虚脱。   “你怎么了?”己无名有些诧异的看着突然转变的她,她好像受了伤。   萧七儿深深的大喘了两口气,稳定了自己的内息后冷冷一笑,“我不认识你,对于我为什么会在这里,大概是从楼上掉下来的吧,我只想看看从十八楼跳下去会是什么感觉,却没有想到会跳到你的阳台上,对不起,打扰你了。”   “等一下。”己无名抓住她的手。   身体突然失重,萧七儿只觉得脚下一滞,身体竟朝着拉力的方向跌去,一瞬间,扑倒进他的怀里。   头发里散发的淡淡清香,她面色僵硬的瞪着同样是惊恐的某张脸,两人就像是见到瘟疫一般推开彼此,然后,背对过身。   己无名苦笑,“你的演技太差了。”   “不好意思,打扰了。”萧七儿掩住自己的脑袋,有些哭笑不得的从这间陌生的公寓里逃窜而出。   己无名站在玄关,看着出了公寓后一路都在嘀嘀咕咕说个不停的身影,甚至是连头也不抬的往前走着,突然,一个重重的撞击让她猝不及防的再次跌倒在地。   某女惊愕的瞪着面前的花盆,苦笑,什么时候这里多出了一个花盆了,谁这么没有公德心的把花盆放在路中间?   她摸了摸自己的膝盖,恶狠狠的抬起另一只脚狠狠的踢向花盆。   “啊!痛,痛,痛。”连退三步,萧七儿觉得自己真的是有点白痴了,竟然会像到用自己的脚趾却踢什么石头。   “噗!”己无名忍俊不禁的望着这一幕,那个要强的女人怎会有如此失策的一刻?那个感觉就像是二十出头的小女人一般,她好像真的变了,只是变得更让人难以捉摸了。   萧七儿本想用手把这东西给弄开,手机却在这一刻莫名的响起。   “七儿啊,你跑到哪里去了?不是早就跳下去了吗,我怎么在目的地没有见到你啊?”电话里启六着急的问道。   萧七儿扶着自己的膝盖,“没事,刚刚不小心被一只狗给缠住了,我马上就过来。”   挂断电话,她揉了揉酥麻的右腿,一瘸一拐的朝着电梯走去。   拐弯处,确定四处没有什么人后,再次戴上那张面具。   萧七儿在街边顺手拦下了一辆计程车,然后扬尘而去。   凰氏集团对面街道的一家星巴克里,启六穿着一套学生装,披着柔顺的长发,淡淡的画着淡妆,嘴角不自觉的微微上扬。   萧七儿看到启六的那一刻,恨不得把自己的眼珠子抠出来丢在地上再狠狠的跺上两脚。   “你——”她一手扶住胸口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脏,苦笑,“你这是——”   “大姐姐,对待晚辈你怎么可以用这面恶狠狠的眼神?”启六嗲嗲的说道。   “你——”萧七儿只觉得胃里一阵翻腾,想吐却吐不出。   “怎么样?是不是觉得我这身装扮闪瞎了你的眼?”启六双手捧住自己的脸,粉嫩粉嫩的看着她。   萧七儿坐在沙发上,轻咳一声,“你、你、我、我,我对你真是……无话可说。”   “难不成你觉得这样不妥?”启六长叹一声,“其实我还想这样去试试看上官宏有没有喜欢幼童的冲动。”   “知法犯法。”萧七儿最后的评价。   “得了吧,你还不是弄的像个未成年人。”启六嘟起嘴,本来粉嫩粉嫩的小嘴被她一翘,更是水灵灵的通红通红。   “我懒得跟你计较这个话题,我总感觉那个人应该就在这附近,我想了一个地方,可是却不记得怎么走了。”萧七儿低下头,心里泛着五味杂陈。   启六瞪大双眼,急忙低下头,“别看,上官宏进来了。”   “嗯?”萧七儿后被挺得僵直,“他为什么会来这里?”   启六苦笑,“以前拉着他来过两次,这里的拿铁不错。”   “那现在他是来喝咖啡的?”萧七儿瞪了一眼启六的样子,这模样应该不至于被认出来吧。   启六双手捧着果汁,双手略微的有些颤抖,“自从凌箫天失踪后,他们这几人都性情大变,连上官宏都变得有些郁郁寡欢,总像是忧郁成疾了。”   “那你就这样——”   “咚咚咚!”上官宏冷冷的站在两人面前。   启六不敢置信的抬头瞥了他一言,又心虚的低下头,难不成自己都装成这样了,他还能认出来?   上官宏只是冷冷一哼,“不好意思,这张桌子一直都是我的专用。”   启六诧异的起身,这才发现自己竟坐在了以前和上官宏坐过的那个靠窗位置。   萧七儿默不作声的起身离开。   “等一下。”上官宏错觉的看了一眼萧七儿的背影,又瞧着她如此衣着摇了摇头,“不好意思,我很喜欢这个位置。”   启六没有说话,只是拉着七儿的手急忙离开。   坐在沙发上,上官宏抬头望了望对面的那栋大楼,大楼依然是那般一尘不变,只是,人心变了。   雷圳毅在随后的五分钟后到达,他有些惊诧的坐在沙发上,苦笑,“什么时候喜欢来这种咖啡厅了?”   “这里很温暖不是吗?”上官宏淡笑。   “怎么?觉得生活太枯燥了?也不见这段日子出去找某个女朋友了。”雷圳毅喝着咖啡,笑道。   “五弟呢?”上官宏换个话题。   “他在停车。”雷圳毅指了指走过来的身影,“已经来了。”   坐在隔壁桌上的萧七儿觉得自己的心脏都快跳出来了,没想到这里倒成了真正的窃听地点了,他们竟然如此毫无征兆的碰面了?   启六放在膝盖上的双手也是一把冷汗,没想到自己误打误撞竟可以听到他们的密语?他们应该会谈论萧七儿的某些事情,然后趁机说说关于凌箫天失踪的话题吧。   姬于桀路过她们的时候也是不自然的看了两人一眼,却是不以为意的坐在隔壁的一桌里。   “大哥,现在可以说了?急忙找我们出来是为了什么?”上官宏开门见山的问。   雷圳毅环视了一圈周围,苦笑,“你们不想见到的那个人,今天,出现了。”   “啪!”姬于桀一松,手里的咖啡杯直接掀翻在桌上。   “什么叫做出现了?”上官宏只觉得胸口一阵压抑,她还真是敢回来啊。   雷圳毅摇摇头,“你们如果见到现在的她一定会觉得我们错了。”   “我们错什么了?她那样……算了,我不说了。”姬于桀背靠在沙发上,双手环在胸前,直接词穷。   上官宏也是不可置否,冷冷哼道,“如果让我看见她,我一定会不择手段的把她杀死的。”   “是吗?如果我说她失忆呢?”雷圳毅不紧不慢的说。   姬于桀瞠目,吞吞吐吐的看着他,“失忆?怎么回事?”   “齐姐说那是后遗症,某些记忆随着毒素一起被清理出来了。”雷圳毅讽刺的一笑,“二弟这样了,她也这样了,我现在突然好想看到两个人见面的场景,一定很精彩。”   “见什么?我告诉你别再二哥面前提什么萧七儿三个字。”上官宏冷冷吼道。   “不管她是真的失忆了,还是装的什么,我不会再让她出现在二哥面前一眼。”姬于桀冷漠起身,“如果大哥约我们出来只是谈论这个女人的话,那我想我没必要参加了。”   “她变了,她好像变得我们都不认识了。”雷圳毅长长的吐出一口气,“如果你觉得不够解气,我可以带你去看看她,你会在她现在的表情里看到什么是绝望。”   “不管她变成什么样子,我们都不想再跟她有任何纠缠,大哥,如果你想继续跟她纠缠什么,也请不要再我和二哥面前说一个字,我们都不想听,更不想知道。”姬于桀淡漠的瞥了一眼隔壁桌上两张错愕的表情,懒得理会的绕道离开。   雷圳毅一手捏住鼻梁,“五弟真是急性子,怎么不听我说完啊。”   “大哥还有什么好说的,我也觉得五弟这样做是对的,毕竟二哥——”   “二弟的决定我们谁能阻止?”雷圳毅苦笑,“说到头她萧七儿一样是受害者。”   萧七儿双手紧紧的捏住自己的衣角,心里莫名的传来悸痛,她咬紧牙关,尽量让自己每一个字都听得清清楚楚。   “二哥现在还好吗?”上官宏顿了顿还是问了出来。   萧七儿浑身一个冷颤,身体不由自主的朝前一倾。   “他……还好吧……”雷圳毅回答的模棱两可,却是难掩的自嘲一笑。   “二哥、应该快回来了吧。”上官宏眉头紧皱。   “得到消息应该下个礼拜就会回来了,不过,我宁愿他别回来。”雷圳毅喝着咖啡就像是喝酒一般决然。   上官宏一手靠在椅背上,冷笑,“他的确变得有点……有点让人接受不了,不过,至少还活着不是吗?”   雷圳毅点头,“也对,至少还活着。虽然性情……”   “二哥是真的忘记了吗?”上官宏犹豫的说。   “医生说别刺激他就行了,反正萧七儿也忘记了,现在他们两清了。”   “可是萧七儿毕竟在这座城市里,我怕二哥看见她……”   “我打算这两日找个理由送她走,至少不能让二弟看见她。”雷圳毅重重的放下咖啡杯,心里早已计划好了一切,从看见萧七儿的那一刻就应该想清楚了这一切吧。   两人离开的时候都没有看到隔壁桌上的两人,如果那一刻如果他们瞧见了,或许会发现点点端倪,至少不会让事情变得更是一团糟。   萧七儿气喘吁吁的捂住胸口,这里还是一阵狠狠的不安。   启六拿了一杯温水放在她的面前,担忧的看着她青白相交的脸色,问道:“好点了没有?”   “我想如果真的要我跟那个人见面,恐怕我会直接猝死在他面前。”萧七儿勉强的挤出一抹疲惫的笑,的确自己好像现在这副德行贸然去查清楚事情会适得其反。   启六拿着手机,淡淡的说道:“可是看他们的样子大概已经准备好了让你离开的计划了。”   “我有把握让他们不忍心送我走。”萧七儿感觉好了点,喝了一口手中的温水,笑的很是没心没肺。   “你不会有打算装无辜扮可怜?”启六被水呛了一下,看她那狡黠的笑容,心中的答案已然明了。   “你认为呢?”   ……   又是一夜的失眠,自从一个月前醒来后,萧七儿就一直都有个坏习惯,每天十二点睡觉,凌晨三点准备起床,然后,坐在窗边,看一晚上的月亮。   明明大都市里,看到的只有那彻夜明晃的霓虹灯,而她却总喜欢随着夜深宁静,看什么寒星冷月,学什么诗人来一两句即兴之作,不过就是乱七八糟的心里腹诽。   不知道什么声音从远处飘来,渐渐的,越来越清晰:   hey我真的好想你   现在窗外面又开始下着雨   眼睛干干的有想哭的心情   不知道你现在到底在哪里   hey我真的好想你   太多的情绪没适当的表情   最想说的话我应该从何说起   最想说的话我该从何说起   你是否也像我一样在想你   如果没有你   没有过去我不会有伤心   但是有如果还是要爱你   如果没有你   我在哪里又有什么可惜   反正一切来不及   反正没有了自已……   萧七儿惊慌失措的从椅子上站起,寻着远处飘来的阵阵歌声,那阵阵的旋律如同一把钢刀正狠狠的凌迟着她的那颗虚弱的心脏,可是她却感觉不到一点通,一点点痛,好像心里被一种空虚,一种寂寞,一种让人说不出的感觉硬生生的填埋,全部被填覆。   “啪!”她惊愕的低下头,感觉自己的指尖有一滴暖暖的液体在滑过,自己哭了?为什么要哭?   不远处的街边处,一辆停靠在路边的劳斯莱斯上。   司机微微的开口:“凌爷——”   “走吧。”车窗在那一刻慢慢的上升,最后,摒弃掉周围的一切声响,他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刚刚听到了什么呼喊声一般,竟失去分寸的停下了车,更是迫不及待的打开了车窗,而飘来的是阵阵歌声,一阵一阵的像是涨潮般一样在他的四周蔓延。   坐在车里的凌箫天放下手里的电脑,按照事先约定的是时间他提早了一周,本来是在下个礼拜回国的,只是,突然间想要过来看看,总觉得丢了心一般想要回来看看,只是,单纯的看看而已。   “让你多休息几天就有这么困难?”凌江雪疑面色凝重的扯掉他手里的烟,冷冷注视,“从你醒来开始就是烟不离手,我不知道我的儿子竟然学会了抽烟,看来这些年放任你自生自灭,果然是我的大意。”   凌箫天嘴角含笑,勾勒一出让人冷冽的笑容,“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我本来就不知道了,这烟瘾是什么时候染上的,我更是不知道。”   凌江雪疑心里隐隐抽痛,他什么时候有过烟瘾?明明就从来不抽烟的一个人醒来后就只想着抽烟,明明不喜欢的东西却在那一瞬间全部爱上,性情大变,他果然是全部改变了,一点一滴的凌箫天影子都全然不见,只是,隐约的会发现他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一个似曾相识的人……萧七儿。   (某女抗议:我不抽烟的)   清晨,天还未亮。   萧七儿是在半睡半醒中被一阵敲门声给惊醒的。   她睡意惺忪的站在玄关处,打开房门。   突然间一拥而进数十人。领头的正是昨天将她安置在这里的雷圳毅,随后便是一脸严肃的上官宏。   雷圳毅轻咳一声,有些欲言又止的望着萧七儿。   上官宏则是管不了三七,吩咐几名手下赶紧收拾东西。   萧七儿惊慌的看着在到处翻箱倒柜的身影,诧异的看着二人,皱眉,“怎么了?为什么这么多人?”   “别装了萧七儿,我知道这是你的策略,你别想从我们这边打听到关于二哥的事情,现在你必须离开,如果你不肯自己走,我不介意送你一程。”上官宏冷冷的推开萧七儿的身子,漠然的指示着所有人加快手中的活儿。   萧七儿被推倒在地,眼神里带着惊恐的望着气势汹涌的二人,心底处晕染而开阵阵委屈,眼泪,在那一瞬间几乎是夺眶而出,她咬紧下唇,梨花带雨般的注视着正在摔捡她东西的众人,胸口没有痛,她也拼命的按压在胸口处,不是痛,是一阵阵的闷。   她抬头,他们冷漠决然。   “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她低垂下眸,咬紧牙关,狠狠的从地上爬起,然后,走到正在收拾东西的高达保镖前,“谢谢你们了,我自己动手。”   将几人手里的东西全部夺过,她从卧室里拖出一只行李箱,然后,安静的将自己的东西一件一件的放进去,然后,重叠的合上。   最后,手指触碰到桌上的戒指盒,一个冷噤,她竟情不自禁的露出一丝嘲讽的笑,那枚戒指是她醒来的时候就戴在手指上的,她不记得是谁给戴上的,但是她明白那是结婚戒指,她笑的讽刺,笑的无力,自己竟然忘记了是谁跟自己求婚的,是谁温柔的把这枚能套住她一辈子的戒指戴上了她的指间,最后,还是要放下了。   她将戒指盒放在两人中间,脸颊处苍白的一笑,“我不知道这是谁的,自从我醒来它就一直在我的手指上,但我知道我现在没有资格拥有它了,麻烦二位帮我还给他本人,谢谢你们了。”   “萧七儿。”上官宏咬紧牙缝,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的咬着牙吐出。   萧七儿不明所以的转身看着怒不可遏的上官宏,又惊愕的看向同样是脸色灰白的雷圳毅,她说错了什么?他们不会真的因为这个举动就不管不顾她刚刚上演的那一出出苦情戏吧。   雷圳毅长叹一声,拉住上官宏的手臂,摇摇头,“她根本就不记得了,算了。”   萧七儿收拾好了行李箱,一步一步的朝着电梯移去,脚下在迟疑,他们为什么不阻止她?自己明明酝酿了整整一夜,对于自己如此娇弱的眼泪,他们起码也要动容动容吧。   结果,当站在公寓前的时候,某女终于大彻大悟:自己被赶出来了。   靠,这是我家,好不好?萧七儿咬住下唇,拼命的压制自己心口处的怒火,现在不能暴怒,至少不能让他们知道自己其实没有失忆。   走就走,反正腿在自己的身上。   拖着行李箱,萧七儿毫不留恋的顺手拦下一辆计程车。   坐进了车里,萧七儿苦笑的拿着手机。   “哈哈哈,哈哈哈。”手机里只爆出一阵阵嘲笑声。   萧七儿拧紧眉头,“别笑了,现在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他们让你离开的主要原因就是因为凌箫天回来了。”   “……”萧七儿感觉心跳慢了一拍,没有预期的痛,只是有点被惊吓住,他回来了?那个让她心里缺了一角的主角回来了?   “刚刚得到消息,今早凌晨两点左右他的飞机抵达了国际机场。这大概就是他们急着让你消失的主要原因,七儿啊,不能退缩了,现在你必须找到凌箫天,然后开始任务。”   “废话,”萧七儿呵斥着电话里的声音,说:“我知道了,先挂了。”   凌箫天回来了?凌箫天真的回来了?可是自己好像一点都不高兴,相反还很担心,自己跟他之间是什么关系?为什么自己会失去关于他的记忆?   凌箫天,我们是什么关系?   计程车停在城北的一个商业街里,大大小小的店面遍布了整个大街小巷,今天是周六,四处可见手挽着手依靠在一起的情侣,只是,偌大的大街上,她形影单只的孤寂站在路中央,四处都是喧哗声,四周都是幸福的味道弥漫。   她有些落荒而逃,太过幸福了,只有她,孤独一人。   自己为什么要来这里?她心里的感觉就是直觉领着她来的。   因为,那一刻,她以为自己被彻底石化了。   对面的一辆敞篷法拉利上,一双眼恰似秋日的风一般带着点点沁凉的直入她的心坎处,她愣了愣,双腿竟不由自主的朝着那道身影而去。   车内的某人,目不转睛的与她对视,他看着她,眼前闪现的一道模糊的身影,他不记得了自己在什么地方见过这张脸,只是纯粹的熟悉,然后不过就是好奇的多看了两眼,然后这个人就莫名其妙的凑到了他的面前。   时间,是这一局面里彻底静止,萧七儿走到车前,印象里模糊的影子竟一刹那拨开了云雾,那些被尘封的记忆如同潮水般涌上了脑子。   “嗯?”她双手撑住自己的头,不敢置信的望着那张苍白的脸,记忆一阵又一阵的从她的脑袋里恢复着,她看清楚了那张梦中的脸,她想起了那个让她夜夜梦魇着自己的噩梦,他记起了这个男人带着她的绝望以及悲愤。   凌箫天,你……还……活着……   她感觉到眼睛的湿润以及暖意,自己没有阻拦,任凭泪水的决堤。   凌箫天有些吃惊的身子往后一靠,避开了她的双手,皱眉相望。   萧七儿的手停留在半空,急忙收回自己灼热的眼神,苦笑,现在才想起雷圳毅说过他好像记不起来了,难道他也得了暂时性失忆?   “二爷,怎么了?”身后不远处的保镖见着有人靠近凌箫天,急忙的下车跑了过来。   凌箫天依旧是警觉的盯着萧七儿上下左右细细打量,只是,最后漠然的转过了头,对着保镖冷冷一哼:“我说过别让任何人靠近我。”   萧七儿提起一旁的行李箱,干脆的退后两步,“不好意思,我认错人了,我只是觉得你很面熟,不好意思打扰你了。”   几乎是用着逃窜的速度离开,萧七儿觉得这辈子自己跑的最快的就是这一天了,她不知道现在自己该如何面对他,那个甘愿为自己放弃生命的男人。   而现在,他们的关系好像太负责了。   她不再是萧七儿了,她想启七啊,是个特工,是个准备调查他集团的特工,是个准备将他一锅端掉的特工,怎么办?   萧七儿双手捧住自己的脑袋,为什么没有死掉?要不他死,要不自己死,搞到最后谁都没死,还敢事情复杂化了。   “靠,老天,你脑袋被电梯夹了啊!”某女双手叉腰,一副嫉恶如仇的仰天咆哮。   在接到七儿的电话的时候,启六便急匆匆的赶来约定的地点,只是,入耳的便是正在相当纠结,甚至是矛盾到不知所措的某女咆哮声。   “七儿,怎么了?”启六试探性的靠近两步,确定她没有再失忆的时候才放松的喘上一口气。   “亲爱的,我记起来了,一切,包括凌箫天。”一句话,简简单单,萧七儿在看到启六脸上突然变化的表情后,感觉心里平衡了。   ------题外话------   妞觉得妞悲催了。   ..   正文第七十六章全垒打   启六哭笑不得的抓住萧七儿的手激动的说:“这是什么意思?”   萧七儿一撩身后的长发,淡笑,“我说我恢复记忆了。”   “那你还记得我是谁吗?”启六心里又浮起一股不祥的预感,她不会又失去了某一段特殊特别的记忆?   萧七儿微微蹙眉,“六姐,这个玩笑我觉得不怎么好笑。”   “那就好,你没有忘记我们就成了。”   “那你不想知道我和凌箫天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萧七儿笑容在脸颊上晕染而开,就像是一朵刚刚绽放的妖冶花苞,在阳关下,绚丽多彩。   启六稳了稳自己的心脏,长长的吐出一口气,调解了一下心情,才说:“好了,你可以告诉我了。”   萧七儿低垂下眸,她在酝酿如果做才能让他们都不用受伤,只是,鱼与熊掌如何兼得?   启六轻轻摇了摇呆愣住的她,皱眉,“七儿,你真的想起来了吗?”   七儿点点头,“只是我觉得凌箫天不像是个坏人啊。”   “屁话,如果长得就像个坏人,那还需要我们做什么?”启六双手抱胸,看了看周围的安静,突然间,心里更是弥漫开一阵阵彷徨。   萧七儿感觉到她的精神力在散开,随着她的目光望去,“怎么了?”   “看来你被跟踪了。”启六庆幸自己出门永远记得易容,今天当然也不例外,只是等在暗处的人恐怕都听到了她们之间的谈话,这下事情就变得更复杂了。   萧七儿慢步走向巷子尾,手里摊开一根五彩缤纷的飞针,冷冷的朝着诡异的不远处说道:“既然有本事跟踪我,就没胆量现身了?”   “己无名?”萧七儿诧异的瞪着晕倒在路边看似早已奄奄一息的的身影,他这又是唱哪出?   启六拎着短刀冷冷的注视着地上脸色苍白如纸,甚至是半死不活的某人,心里诈惊:“怎么会是他?”   萧七儿收起飞针,俯身指间放于他的鼻息间感受着他的呼吸,苦笑,“他大概是受伤了。”   启六惊诧,“怎么会受伤?不会是有什么阴谋?”   “应该不会。”萧七儿撩开他的外套,胸口处晕开了一层红霜,已经血流不止了。   启六凑上去,不禁皱眉,“是谁伤的他?”   “不知道,不过看来这是新伤,应该是被人追杀到这里,然后晕倒了。”   “那我们之间的谈话——”   “他应该没有听见,看这样子他根本就没有体力去偷听什么话了。”萧七儿扣上他的外套,摇摇头,“那他现在怎么办?丢在这里?”   “我们要讨论他的问题?”启六苦笑,“我不觉得我们应该浪费时间去讨论一个比凌箫天更十恶不赦,这样的一个人死在路上跟我们也没关系,走吧,七儿。”   “可是我不觉得现在跟我们没关系了。”萧七儿目不斜视的望着前方涌来的一群黑色西装,她们还可以大摇大摆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离开吗?   一群黑色西装将她们重重包围,然后一个个凶神恶煞的注视着她们两个看似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   一个男人蹲在地上查看了一下己无名的伤势,对着身后的另一人点点头。   过后不到一分钟,救护车、警车,整个世界都在响着那‘晚了、晚了’。   医院里:   萧七儿和启六被一群保镖团团围住,连上个洗手间都必须有人在现场监视。   “等一下我先走,你呢?”启六打了一个哑语。   萧七儿明白的点点头,“我掩护你,我自有办法离开。”   然后,又是一分钟后,保镖群里暴动了。   “说,跟你在一起的那个女人呢?”又是那个脸色黑沉,鬼魅一般的双眼狠劣的瞪着她。   萧七儿保持沉默,只是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中。   那男人恼急成怒,抓住萧七儿的手腕,狠狠的说:“最好别给我耍花样。”   萧七儿依旧是三缄其口,连眼都懒得睁开。   大概是那男人脾气过了,也恼怒的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然后,双目紧紧的盯着抢救室中的红色亮灯。   “怎么样了?”又是一阵的脚步声,看来又来了一个重量级人物了。   眼角处,齐无性冷冷的瞥了一眼椅子上的熟悉身影。   坐在萧七儿身边的男人恭敬的起身回答:“胸口中了一枪,出血不止。看来是在无防备的时候被人偷袭了。”   “看来他们的行动真的够迅速的。”齐无性再次看了一眼萧七儿,指着她,“那她为什么在这里?”   男人低头说道:“找到老板的时候她就在旁边,还有另外一个女人,可惜被她跑了。”   “跑了?”齐无性疑虑的瞪着说话的男人,冷冷一哼,“那这位小姐又为什么不走呢?”   萧七儿睁开眼,脑海里好像并没有见过这个男人,他跟己无名之间是什么关系?   越想思绪越混乱,萧七儿长叹一口气,漠然的起身,“如果你们是想问我什么问题的话,那我无话可说,我看见他的时候,他已经这样了。”   “既然这样,那另外一个女人为什么要逃跑?”齐无性一步一步的紧逼进萧七儿,上一次谈话听己无名说过她好像失忆了,可是看她现在的这种冷冽的眼神,像是失忆后的萧七儿吗?   萧七儿摇头,“我想就算我想破了头也想不出她为什么会逃跑,毕竟我今天跟她才第一次见面,我怎么想得到她为什么会有那种做贼心虚的想法?”   “第一次见面?”齐无性更是起疑。   萧七儿提了提自己手中的行李箱,“她是房东,我准备租她的房子,仅此而已。”刚刚闭目的时候,萧七儿就酝酿着怎么说出一个妥当的理由,结果只能给启六安装一个包租婆的身份。   齐无性再三起疑的注视着她旁边的行李箱,皱眉,“你这是——”   “不知道为什么他们把我赶出来,我现在无家可归,就想着租个便宜一点的房子,然后寻找记忆。”   “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你认识我?”萧七儿咬咬唇,露出一丝委屈的眼神,“我只记得我叫萧七儿,然后,跟什么人有关系,有牵连,甚至有孽缘什么的,完完全全不记得了。”   “看来那一个月,你们之间发生了很多有趣的事情。”齐无性忍不住的仰头大笑,凌箫天失忆了,她也跟着失忆了,这下她又傻傻的落在他们的手里,这颗棋子,可真是妙趣挡不住啊。   萧七儿本想趁机离开这里,只是,被突然推出抢救室的己无名给死死拉住,他现在还是半昏迷状态,甚至是根本就没有知觉的状态下竟然还能抓住她的手腕,而且用着她难以拒绝的力道扣住她的脉门。   齐无性俯身凑到己无名的身前,听着他梦中的喃喃自语,最后竟面露一丝苦笑。   萧七儿想要扯开他的手,可是却被齐无性直接阻止。   齐无性指了指床上的面色白如白纸的人,轻咳一声,“怎么?被你男朋友牵牵手让你很不舒服了?”   “啊?”萧七儿觉得自己肯定是耳鸣了,不,应该是耳聋了,于是不由自主的产生了幻听,狗屁男朋友?她什么时候跟己无名指间有过关联了?   “你失忆了而已,所以别担心,我们会想办法让你恢复记忆的。”齐无性对着身后的保镖轻言细语了一番,然后看着她脸上闪过的惊愕表情。   萧七儿心里隐隐的揣测他的意图,很明显,就是想趁她失忆期间用她对付凌箫天,可是她的凌箫天早已记不住她了,现在的她对他而言,有价值吗?   “回答我,我们之间是那种关系吗?”萧七儿面无表情的看着床上醒来的己无名,嘴角的嗤笑在渐渐涣散。   己无名微露一丝浅笑,“你认为呢?如果我们不是那种关系,我为什么会同意你进我的屋子?我为什么会住在你的楼下?”   “可是你昨天不是这样说的。你对我失去记忆比任何人的反应还冷淡,好像你根本就是漠不关心,对于一个自己不关心的人,如何劝服我相信我们之间的关系?”萧七儿拎着行李箱,冷冷一笑,“如果我们真的有什么关系的话,我想我恢复记忆后,会回来的。”   “有趣。”己无名咳嗽一声,淡笑,“看来我的揣测是正确的。”   萧七儿脚下一滞,回头冷漠的瞪着他,“什么意思?”   “刚刚你们说的话,我虽然听得不是很完整,可是至少我听见了那几个字:我记起来了。你说这话有趣吗?”   “所以你是在试探我?”萧七儿眼神里一闪而过一丝杀气,放下行李箱,目光如炬的靠近病床。   己无名嘴角含笑,“我只是好奇而已,看看萧七儿对于做我己无名的女人有什么特别反应。”   “现在我的反应,你满意了吗?”   己无名瞟了一眼自己颈脖间的一根细针,冷冷哼道:“我想我是弄明白了凌箫天为什么会失踪了。”   “这些事都与你无关,我本不打算杀你的,是你——”   “刚刚跟你在一起的那个女人,我如果没有看错的话应该是上官宏最近新认识的一个女人吧,好像叫什么六儿,哈哈,真是蛮有趣的,我想不出原因你和她有什么关系。”己无名继续挑衅,好像插在他喉咙处的不是什么犀利的武器,只是一根细柔的手指,正在安抚他似的。   萧七儿面色凝重,渐渐的加大手中的力度,恨不得直接插到他的喉咙处,只是,脚下一软,身体失去重心的倒在床上。   “你认为我会这么傻任你鱼肉?”己无名忍住伤口的痛,得意的抬手捏了捏萧七儿的脸。   齐无性脸色一沉,轻咳一声,“我不认为你现在跟她摊牌是明确的选择。”   “那你说应该怎么做?”己无名摇头,“我现在想该怎么利用这颗棋子。”   “她不是恢复记忆了吗,那还能怎么利用?”   “你觉得她的真正身份应该是什么?”己无名嗤笑,“看这样子,她应该不是一个杀手这么简单。”   “对于她,我更好奇另外那个女人,看来她们应该是一个团体。”齐无性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冷静的分析道。   寂静的夜,乌云蔽月,四下是一片寂寥。   一道微弱的灯光在一条小路上缓缓行驶,最后,停靠在四下无人的田园中。   “己无名是什么时候回来的?”凌箫天熄灭掉手中的烟,冷冷的开口问道。   身旁的雷圳毅有些吞吞吐吐的回答:“他回来很久了,只是这段时间的记忆你不是忘记了吗。”   “那他有做过什么——”   “他最近还算安分,大概是你失踪后,他就一直没有行动。”雷圳毅抢先回答。   凌箫天靠在椅背上,长叹一口气,“我为什么会失忆?”   “你很想知道?”   “我更想知道我的胸口为什么会有一道伤疤?”凌箫天面色沉重的看着雷圳毅,他们好像从来没有对此解释过。   雷圳毅吃惊的看向一侧,准备用沉默来避开这个敏感话题。   凌箫天察觉到他的异样,冷冷说道:“如果你不说,我可以自己查出来。”   “二弟。”雷圳毅深深的吐出一口气,“都过去了不是吗?”   “我不认为这些事会这么简单的过去,不是吗?”凌箫天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今天我看见了一个女人,她的眼睛对于我而言很熟悉。”   女人?雷圳毅心里震惊,双手情不自禁的捏紧衣角,深深的喘上两口气,不会有这种缘分的,怎么可能会在茫茫人海中就那么不期而遇了?   凌箫天继续淡笑道:“她就那么傻傻的看着我,一时之间,我竟然也看着她,然后,我感觉到她眼神里的闪烁的液体,好像哭了,为什么要哭?她的眼睛很美,眼神很清澈,就像是一滩清水在洗净我体内的污秽。”   “二弟,你——”   “大哥,你相信一见钟情吗?”凌箫天侃侃而谈,指着天边终于散开的云雾,“拨开云雾见月明,我想我大概跟她有什么关联,帮我查一下这个女人。”   雷圳毅不敢置信的看着他手机里急忙拍摄下的照片,虽然因为是突然拍摄照片质量有些模糊,但那回头一眸的神情已经不止一次的刻在他的心里,他惊慌的关掉手机。   凌箫天注意着他的表情,越来越清晰的恐慌,越来越不安的心跳,他嘴角渐渐的凝聚一丝冷意。   雷圳毅苦笑,“这么晚了,我们还是先回去吧。”   凌箫天没有回答,只是闭上了双眼,他们一定认识那个女人,而他也肯定认识那个女人,只是,她在他生命力是扮演着什么角色?   天色渐渐的泛起了鱼肚白,又是一天晴空万里。   萧七儿觉得自己最倒霉的这一天便是昨天,一大早被赶出来,然后遇到这个中途被暗杀重伤的己无名,最后,因为大意中了他的计被囚禁了,这下,还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   己无名仍旧躺在病床上翻开着资料。   而紧闭的房门被一人推开,一双淡紫色高跟水晶鞋出现在门外。   己无名放下手里的文件,淡笑,“你来了?”   女人面无表情的走进病房,环视了一圈屋内的动静,“有女人来过?”   己无名手中一停,“你的鼻子真是会出卖我。”   女人坐在床边,一手勾起他的下颔,冷冷含笑,“告诉我,是谁?”   “你很想知道?”己无名轻轻的抚摸过她的脸,跟萧七儿的脸一样的感觉。   女人更是凑到他的面前,挑逗性的抚摸着他的唇,笑意更甚,“你可以选择不说,不过我不保证我查到后会不会直接让她成为过去式。”   “女人嫉妒起来还真是可怕。”己无名拿起一旁的遥控器,按下红色按钮。   对面的屏幕上出现了一个女人,女人正在屋子里跳来跳去,因为手脚都被束缚着,她只有一蹦一跳的围绕着屋子转来转去,然后精疲力竭后,躺回床上歇一会儿。   己无名指着视频中的女人,大笑:“怎么样?觉得有趣吗?”   坐在床边的女人手中一晃,打掉了己无名不安分的手,说道:“我不喜欢别的女人出现在这里,如果你喜欢她的话,那我不介意现在离开。”   己无名瞠目,看着她性感妩媚的后背曲线,微微皱眉,“你不会吃醋了?”   “哈哈。”女人嘴角微微上扬,“你认为呢?”   “我想不出来。”己无名依靠在床上,一手撑住自己的额头,一手抓住她的手。   女人高傲的抬起头,仰头继续注视着视频,“我想见见那个女人,有意见吗?”   “你想见她?为什么?”   “她不是凌箫天女人吗,我想知道什么样的女人有本事迷惑了从不近色女的凌箫天。”   “可是,她可不是什么善类。”己无名善意的提醒。   女人掀起自己飘逸的长发,冷哼,“你不相信我?”   寂静的房门外,传来了一阵沉重又迅速的脚步声。   萧七儿警觉的盯着越来越靠近的脚步声,长长的吐出一口气,该来的总该要来的。   “啪!”门被打开了。   萧七儿瞠目结舌的望着进入视线内的身影,又惊慌失措的收回自己灼热的眼神,冷漠的扭头看向另一侧。   护送来的保镖退出了房间,整个房间都显得有些诡异,除了有条不紊的呼吸声外,便是四目对视的相对无言。   “你怎么会在这里?”萧七儿淡定的说道。   林倩坐在床边,嘴角依然是那抹从容的笑容,说道:“我听说他们囚禁了你,很好奇以你的警觉性怎么会落入他们手里?”   “一时大意而已。”萧七儿苦笑,她不会就打算这么放任她被绑架吧。   林倩无可奈何的摇摇头,“我现在不能暴露身份救你出去,但是我有本法让你自己逃出去,相信我吗?”   “废话,你可是我大姐。”萧七儿指着一旁的摄像头,大概可以想到他一定坐在视频前注视着她们的一举一动吧。   林倩走到她的身后,伸出手轻轻的触碰一下她的后背。   萧七儿回头。   “啪!”   萧七儿不明所以的捂住自己的脸颊,脸上传来一阵阵的火辣,她苦笑的看着林倩,“大姐——”   “他们听不到声音,但是能看到动作,听我的话。”林倩紧紧的抓住她的双肩,然后将她摔倒在床上。   萧七儿吃痛的闷哼一声,“大姐,你这是又想做什么?”   林倩坐在床边,双手紧紧的扣住萧七儿挣扎的身体,然后淡笑,“己无名虽然是个十足的恶人,可是至少还算是个君子,不会偷看女人的身体。”   萧七儿目瞪口呆的看着正在脱她衣服的林倩,想要阻止,可惜一切都早已来不及了。   凉凉的感觉从自己的胸口处传来,只剩下一件内衣的她感觉到心底的悲凉气息,大姐啊大姐,你是来救我的,还是来带我出糗的?   林倩满意的看着床上的她的表情,附在她的耳旁轻声说道:“现在他一定关上了监控器,等一下我回去后,你就可以趁机逃走了,放心,衣服我不会给你拿走的。”   “大姐,你确定他们真的关了?”萧七儿急的想要大哭了,这是搞的什么事啊,哪有男人对女人的身体没有兴趣的?更何况是自己脱光的。   “你放心,以我对己无名的了解,他绝对不会偷看这段视频。”   “你很了解他?”   “当然,我接触他至少也有三年了。”林倩起身整理好自己的长裙,淡然一笑。   这一下,萧七儿彻底的一览无遗在监控范围内。   齐无性忍俊不禁的盯着突然熄灭的屏幕,大笑一声,“那个林大美女狠起来还真是让人吃味啊,直接那女人扒了,比你还狠啊。”   “如果是你,恐怕会直接睡了吧。”己无名扔下遥控器,果真不能让她去那里。   “我觉得她这招挺狠的,至少萧七儿肯定是意料不到有女人会对她这样。”   ……   办公室内,凌箫天翻看着一张张文件,眉头也是越来越凝聚,甚至是快到爆发的临界点了。   一旁站立的一名男子心里发颤的浑身不安,心底处砰砰乱跳,感觉到了周围气势的压迫,他竟有种想要逃之夭夭的冲动。   “啪!”凌箫天狠狠的丢下手里的文件,捏住鼻梁,身体靠在椅背上,原来他们竟有这种关系。   “凌爷。”   “别说话,让我想一想。”凌箫天无力的靠在椅背上,好像这些日子离自己而去的记忆正在慢慢的充斥着脑袋,只是,一切都是模糊一片。   谁能来告诉他曾经的那些记忆是些什么?是真的如这些文件上写的那般吗?他会爱上一个女人?为了一个女人而放弃自己的生命?   讽刺,这完完全全对曾经的凌箫天而言是一种赤果果的讽刺,他不觉得自己会爱上什么人,包括她,这个叫做萧七儿的女人。   “凌爷,接下来……”   “你出去吧,这件事别告诉任何人。”凌箫天起身整理好了外套,漠然的走出办公室。   又回到了那栋公寓大楼下,不知不觉自己开着车,好像对这条路很熟悉,一个不留意就会情不自禁的靠近这里,这已经是这两天的第几次了?好像是第四次了吧,一个晃神而已,当他惊诧间醒来的时候,便看见了眼前这栋大楼。   他苦笑的望着后视镜里的自己,引起一抹自嘲的笑。   “咚咚咚。”   凌箫天正在自嘲的讽笑着自己,却突然听见车窗的晃动。   他略显诧异的抬起头,入目的便是一张觉得很是熟悉却又很是陌生的脸,脸上还带着细细的薄汗,现在已经是十一月了,这样寒冷的天气里还能出一身汗?   萧七儿觉得这大概就是缘分,自己莫名其妙的从那什么鬼地方跑出来的时候,就被自己的直觉引着朝着这方向奔来,竟在感觉到身后阵阵袭来的杀气惊诧时,一辆车,一辆曾经无数次出现在她眼前的车恍恍惚惚的进入了眼帘,然后,停靠在路边。   她喜极而泣,几乎是用着不可比拟的速度朝着它奔来,终于,她明白了她和凌箫天之间不可割舍的心有灵犀,这茫茫人海中,不期而遇了,更是在危机重重之际,再一次与他相遇了。   “咚咚咚。”见着车内之人毫无反应,她再次重重的敲了敲车窗。   凌箫天猛然的回神,打开车窗,盯着因为气喘而胸口剧烈起伏的萧七儿,以及她不经意微露的一丝春光。   萧七儿一手靠在胸前,一手指了指自己的身后,看来又追上来了,如果不是因为自己的武器全被清理了出去,她又怎会落得如此狼狈的逃跑,想想就觉得自己以后应该多练练空手绝技。   凌箫天已经明白了她要表达什么,没有打开车门,也没有说什么,只是漠然的看着她。   萧七儿瞪了瞪眼,确信这个男人真的不打算帮助她的时候,心口处竟泛起阵阵怒火,他竟然真的绝情至此了,就算不念及曾经那一段时光,至少对于一个‘弱’女子的求助信息,身为男人的他至少也要有所英雄气概吧,而他,竟直接无视。   萧七儿长长的吐出一口气,扔下外套,怒不可遏的瞪着正在步步紧逼自己的一众男人。   脱下了外套,寒风中,她只着一件单薄的白色短裙,群摆齐臀,包裹在她丰满的臀上,然后,随着风,竟微微飘扬而起,不经意间,她只觉得寒风瑟瑟。   靠,逞能脱什么外套,真以为自己拍电视剧的,要美感?   她在心里狠狠的,狠狠的,狠狠的把自己鄙视了无数遍,现在如果再蹲下去捡那件破衣服大概已经是不可能了,只是,她突然想起自己刚刚被林倩给扒个精光时因为着急穿衣服后面的拉链……   她不敢回头,因为她已经感觉到了自己后背处灼热的目光。   凌箫天目瞪口呆的望着春光尽泄的女人后背,不用隐藏了,她穿的同样是白色内衣。   想到此时,看着越来越靠近她的一众男人,心底竟莫名的腾升起一股怒火。   “上车。”终于,心底的怒火赢了理智,他开口唤了她一声。   萧七儿哦了一声,然后对着对面正在疾驰而来的身影吐了吐粉舌,打开车门,举步上车,然后,扬尘而去。   凌箫天单手扣着方向盘,眼角处不是瞥了瞥正在拉着拉链的某女人,见她毫不避讳的在一个男人面前扮演着各种妩媚动作,身体早就已经有种莫名的感觉在蠢蠢欲动,他压抑着,控制着,极度的制止着。   “你他妈的给我安分点。”凌箫天一脚踩下刹车。然后拔下安全带,俯身凑过去替她把裙子后面的拉链好好的拉上,然后,脱下外套丢在她的身上。   萧七儿皱了皱眉,捧着带有他味道的衣服,心里竟不自觉的露出一抹得意,他不会是……   凌箫天再次斜视了无动于衷的她,打开车窗,拿出香烟,大大的吸了一口。   萧七儿披上外套后,有些惊异的望着他吸烟的动作,又一次皱眉,“什么时候学会吸烟的?”   无心之失,脱口而出,萧七儿这才发现自己漏了底。   凌箫天只是微微一怵,看了看手中还飘着红芯的烟,冷笑,“我们以前是什么关系你还记得吧。”   “是啊,我还记得,只是……你不记得了。”萧七儿微微垂下眸,感受着身上的衣服传来的暖意,他的样子没变,只是,心变了。   不过,至少他还活着……   “那你说说,我们是什么关系?”凌箫天扔掉烟,收回眼神,竟目不转睛的对她四目对视。   萧七儿感觉到双手的颤抖,伸出手,靠近他的脸,一个月没见而已,为什么觉得与他却是恍如隔世了?   凌箫天,你知道你现在的眼神,有多陌生吗?   凌箫天的脸微微一颤,身体本能的朝后移动而去,他警觉的盯着她的双眼,摇摇头,“请说话。”   萧七儿感觉到脸上的僵硬,再一次的勾起一丝自嘲的笑意,“是啊,我只应该说话而已。”   她低下头,心口处传来的痛越来越明显了,似乎缺掉的那一块儿正在溢着血,而浓烈的血腥之气已经弥漫了她的整个胸腔,好像一朝就要爆发了,她深深的大吸了两口气。   “知道吗,我们结婚了。”她的话很平静,可是语气却是波澜壮阔。   凌箫天一向处变不惊的脸色也微微突变,转而是一室的安静。   “还记得吗,那一世、那一年、那一月、那一日、那一夜、那一对龙凤喜烛?”她看着他,眼前是朦胧的水雾一片,她感觉不到自己是不是因为眼泪模糊了双眼,还是因为双眼承载不了那么多眼泪而变得模糊了。   渐渐的,她看不清楚他的脸了,只觉得,空气里,飘荡的全是苦涩的味道。   他忘记了,忘得一干二净,忘得干干净净,忘得彻彻底底,忘得毫无留恋,他忘了!   凌箫天眼神里黯淡无光的紧紧盯着这个泪流满面的女人,她眼底的痛竟让他的心莫名的揪痛了一番,好像什么东西在割舍着他的骨血,好像是什么莫名的事情在冲击着他越来越剧痛的头顶,一切,好像都在慢慢的消失,包括意识……   不知道睡了多久,只是当醒来的时候,某个男人彻底被自己此时此刻的状况惊呆了。   一个女人,全身一丝不挂的坐在床边,嘴里叼着一根烟,正在漫不经心的吞云吐雾中。   凌箫天扯了扯被子,掀开一角,自己不记得自己是怎么来的这里,而且,还是这样浑身上下不着一衫的情况下。   萧七儿吐出了最后一口白雾,淡笑,“烟,真是一个好东西。”   “我怎么会在这里?我们……”   “不用看了,我不过就是尽了一点作为你妻子的职责而已,帮你解决男性需要,这是我的责任,你不用惊讶。”萧七儿起身,随便套上一件浴袍,似笑非笑的盯着他如同茄子一样的脸色。   凌箫天压下心底的火,震怒的瞪着萧七儿不着痕迹的淡笑,怒视:“你是意思就是告诉我,我们昨晚上,不,应该是现在发生了某件男人和女人在床上所作的事?”   “嗯。”简简单单的一个字,萧七儿觉得自己在看到他表情又一次千变万化时,再一次的内心平静了。   “你就不担心我会杀了你?”凌箫天冷冽的瞪着她。   萧七儿则是不以为然,俯下身,凑到他的面前,轻轻的点了点他的双唇,眼角邪魅的朝着他的身下移去,笑言:“你的身体可比你老实多了。”   “……”凌箫天瞠目,哑然,咋舌,一言不发的沉默。   萧七儿脱下浴袍,又一次与他坦诚相见,“虽然你已经记不得我了,不过我决定了,这一次换我追你怎么样?我会让你重新爱上我的。”她的唇靠近他的唇,带着芬芳的唇色紧紧的与他的唇贴合。   在一室暧昧中,有人惊愕到一动不动,有人则是反守为攻,直接全垒打……   “靠,这是什么声音?”启六狠狠的丢下耳机,明明刚刚已经听到了七儿和凌箫天的某些对话感觉兴奋,结果还不到三十分钟,信号中断不说,好不容易连接上了,却是听到了绵绵不断传来的暧昧声音,他们,他们在干什么?   某女正在想入非非中。   “在想什么?”启五从窗台上跳进。   启六心底一惊,恼怒的瞪着又跳窗的女人,“你就不知道走正门吗?”   “习惯了,怎么了,你刚刚在发什么呆?”启五见着一旁的耳机,难不成是发生了什么重要信息?   “别听。”启六想要阻止,可是已经为时已晚。   只见,听的云里雾里的启五脸色正在渐渐的暗沉时,启六觉得因为在七儿那里吃的瘪平衡了,是她自己要听的,是她自己想听的,是她自己不顾劝诫偏偏要听的。   “六儿,他们都说看了不该看的东西会长针眼,那你说我们听了不该听的东西会不会长针耳?”启五苦笑,未曾想到她们的七妹竟然玩的一出完美的全垒进供,不仅牺牲了色相,还牺牲了声相。   启六一手撑住额头,头疼中,头疼中。   “怎么样?七儿那边又打电话来说自己逃出来了吗?”林倩推门而进,却见两个傻傻呆愣的身影。   启五轻咳一声,“她逃出来了,而且正在积极战斗中。”   启六嗤笑,“还是全垒打,进攻防守很是不错。”   林倩听的一头大,却瞥见她们身前不远处的耳机,顿时明了,“那这么说明天就会传来好消息了?”   “不用明天了,我相信她会马上告诉我们进展的。”启六信誓旦旦。   却在三人沉默的那一刻,手机不识时务的打破了宁静。   启六扬了扬手机,淡笑,“有人比我们还着急。”   “谁?”林倩挑眉。   “上官宏,大概是因为凌箫天被萧七儿绑架的事吧。”启六按下接听键。   “你不用说话,马上跟我去一趟昇御酒店。”上官宏直截了当的说明来意。   启六拿着手机,还未来得及问为什么,就只听见了嘟嘟声。   “什么事情?”启五好奇的凑上前,这深更半夜的去什么酒店,难不成他也想来一出一夜情?   启六摇摇头,“我想大概是去捉奸吧,毕竟有女人在身边好对付女人。”   “他不会让你去帮忙揍七儿吧?”林倩看了一眼视频里跳闪的地点,果真是酒店。   启六双手插在口袋里,嘴角微微上翘,“其实我不介意。”   ..   正文第七十七章身份揭秘   这一日,注定是个阴沉不定的天,整片天际就如同被墨水染上一般黑沉,压着人就像是被扼住了喉咙喘息不止。   当上官宏拉着启六赶到酒店之时,只听见浴室里才传来断断续续的笑声,然后,就是不停歇的喘息声。   两人面红耳赤的傻傻呆愣在浴室外,早已是心照不宣的明白了这里面又在上演什么儿童不宜的好戏了。   只是,两人没有细听接下来的声音,否则,一定会后悔没有当场踹门而进。   只听,浴室内继续喘息不止。   凌箫天大喘两口气,没有想到这个女人竟是如此的厉害,不仅成功的找到了他的弱点,更是乘胜追击将他叩倒在身下。   萧七儿则是庆幸,幸好他前些日子受的伤还未让他恢复更多的体力,否则,今天她早已成为了他身下之物。   凌箫天忍不住的喘出两口气,冷冷的说:“你还想做什么?”   “先别急啊,我说过替你洗身子,你急什么急啊。”萧七儿不可置否的继续翻过他的身子,因为浴室的地板冰冷,他的身下早已是凉透一片,惹得某女人心痛连连。   凌箫天咬紧牙关,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自己会栽倒在一个女人身下,还被迫脱光了让她摸来摸去。   萧七儿不以为意的拿着花洒,一点一点的为他擦去身上的泡沫,然后,又轻轻的按摩他胸口的伤痕,原来这就是那道疤,原来这就是为了她而留下的痕迹,想到于此,她又情不自禁的两眼通红。   凌箫天见她又发呆了,不仅皱眉,这样下去恐怕自己还没有洗干净,就先得了重感冒了,而她也是一身的冰凉,长时间的不着一衫的暴露在空气里,虽然温度不低,但也比较是寒冬腊月,女人的身体总比男人畏寒,他顺手夺过她手里的花洒,朝着她身上抹去。   萧七儿不敢置信的瞪着他游离在自己身上的大手,笑意围聚在脸上,“谢谢。”   凌箫天手下一滞,起身往浴缸里放入热水,然后说:“去泡一泡吧,你身上好冷。”   “你这是在关心我?”萧七儿撒娇似的双手搂在他的脖子上,身体更是毫不避讳的靠近在他的胸膛处,两个身体紧紧的相拥在一起,她淡笑,他苦笑。   凌箫天觉得自己作为一个男人实在是太失败了,不仅一次一次的被一个女人给压倒在身下,还一次又一次的被她给挑起欲火,然后一次又一次的儿童不宜……   浴室里,暧昧的气息迟迟挥之不去,而浴室外,又是两抹哭笑不得的身影呆傻不动。   启六小声嘀咕:“我们好像已经出去半个小时了,他们还没有洗完?”   上官宏坐在椅子上,看了看腕表,“我就在这里等着,我就不信他们还能给我搞出个半个小时。”   启六苦笑,“其实,你觉得如果、或许、大概他们不穿衣服走出来,那怎么办?”   “……”上官宏呆化,起身,还是朝着套间里的客厅走去。   启六紧跟其上,然后,两人又继续的等在客厅中。   “啪!”浴室门被掀开,然后两个身影披着浴巾大摇大摆的走出。   靠在床边,凌箫天指了指衣服,“这衣服还能穿吗?”   “不穿还能怎么办?”萧七儿拿着毛巾擦拭着湿发。   凌箫天闭口没有接话,只是拿着手机,翻找着一个比较靠谱的电话,然后按下。   手机里熟悉的彩铃在套间外响起,越来越靠近,最近,门被不请自开。   萧七儿愣了三秒钟,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拿起被子将自己从头到尾的遮的严严实实。   凌箫天见状,嘴角微动,眉头微蹙。   上官宏诧异的盯着眼前这一幕,心口处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在慢慢萦绕,他眉头微动,拿出手机按断:“我以为你找我有什么急事,然后就进来了。”   凌箫天一声不吭,心底处泛起一种不知名的情愫,他冷冷的说:“给我那一套女装过来。”   “不用了,我已经拿来了。”启六从上官宏身后探出一个脑袋,狡黠的盯着这诡异的一幕笑道。   萧七儿露出一颗脑袋,心底一阵拨浪鼓在狠狠的晃动着,她咬住下唇,瞪着笑的跟朵花儿灿烂的启六。   启六走到床边,然后掀开她身上的被子,两眼有所预谋的盯着她仔细留意,“这吻痕还真是够激情的。”光是看着这肩膀处密布的痕迹就知道两人爱的有多轰轰烈烈。   萧七儿吃惊的看向自己的臂膀,又是一阵脸颊发烫,“你怎么会在这里?凌箫天呢?”   “被上官宏接走了。”启六善意的解释,随后笑的越发灿烂,“七儿啊,魅力不减当初啊。”   “去你的,我只是为了国家牺牲掉个人而已。”   “这献身主义的对象如果是凌箫天的话,我想大部分只要性取向正常的女人都会有这个大无畏精神。”启六又一次笑靥如花道。   萧七儿伸手挠挠自己的头发,想来想去都没有想到会在一大早就碰到这两个人,还被撞见了自己只披浴袍的模样。   “怎么样?昨晚上吃饱喝足了吧。”启六伸手替她梳理好被弄乱的长发,笑的越发得意。   “你别笑了,笑的我寒颤。”萧七儿推开她凑上前的身子,苦笑,“如果你知道从始至终都是我自己在唱独角戏,看你还笑不笑的出来。”   启六疑惑,什么叫做唱独角戏?   “昨晚上他被我打晕了,然后……”萧七儿脸色涨红,真是够丢人的。   “啊!”启六诈惊,从床上跳下,“那你昨晚还叫的那么起劲?”   “什么?”萧七儿不顾自己浴袍里未着一衫从床上惊起,瞠目结舌的瞪着脱口而出的启六。   启六急忙掩住自己的嘴,可是早已是为时已晚。   萧七儿冷冽的瞪着她,语气瞬间冰冷,“说,昨晚上是不是偷听了什么?”她知道身上有窃听器,可是没想到她们竟然大半夜的不睡觉听她、听她、她说不出口了。   “那个、是个误会。”启六苦笑连连,“其实我只是不经意的听见了你跟凌箫天的见面而已,然后就不小心听见了不该听的东西,最后,就这样了。”   “不小心听到的?”萧七儿警觉的靠近她,咬紧唇,“别忘了你身上也有。”   启六大惊失色,最后求饶,“我的好七妹,别这样啊,咱们是一个团体,团体之间本来就是知无不言的,姐姐不过就是听了一点点而已,今早是上官宏带我来的,他说凌箫天在这里,然后——”   “他知道凌箫天在这里,可是为什么知道我也在这里?还把你叫来?”   “大概是楼下那些保镖告诉他的吧。”启六进酒店的时候就看见不远处停靠的几辆宝马,心底一下拔凉拔凉,这年头保镖开的车都比她这个国家情报员高级。   “既然如此,那他们也肯定知道是我把凌箫天给掳进酒店的。”萧七儿坐在床边,就着他未拿走的烟盒随便的掏出一根烟。   启六徒手打掉她手里的烟,皱眉,“你怎么也学会抽这玩意儿了。”   “六姐啊,现在的我处于两难啊。”萧七儿夺回她手里的烟,“只有这个能让我平复一下心情。”   “怎么了?事情不是进展的蛮顺利的吗。”启六坐在她身边,见着她满面的愁容,难不成是凌箫天发现了什么?   萧七儿冷笑,吐出一口白雾,“知道吗?于国家,养我成人,于爱情,他救了我一命,我抉择不了,谁轻谁重,我心里犯难。”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启六心里隐隐不安,听着语气,她不会对凌箫天真的动情了?   “知道吗,原来我结婚了。”   “……”启六再一次的无言以对,什么叫做结婚了?   萧七儿穿上一旁的衣裤,笑道:“我跟凌箫天早在一个月前就已经登记结婚了,所以现在我应该是他的老婆了,如果你说,我是因为以大局为重,还是应该只顾儿女情长?”   启六急忙拉住她的手臂,迟疑了一下,开口道:“你说这话是想告诉我你想退出,是这个意思吗?”   萧七儿扣好衣扣,淡笑,“我现在退出还来得及吗?”   “那你左右为难什么?如果真的要选择一个,告诉我,你会选择什么?”启六的手不知不觉的放开了她,毕竟萧七儿现在的身份已经不再是她们中的一员,她现在的身份早已是凌箫天的老婆,孰轻孰重,她心里早有分量。   萧七儿矛盾的低下头,长长的吐出一口气,“我想说我不能伤害他,因为我爱他。”   “爱?你知道什么是爱吗?七儿,你认为一个冷酷的人会有爱一个人的权利,且不说你,咱们就说说凌箫天,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你比我清楚,就凭现在他的状态来看,你认为他的心里还有爱的存在吗?”启六的话直截了当,字字不留情面。   的确没错,凌箫天将她忘记了,忘得一点不剩,所有包含她的记忆都随着他心口的血流了出来,他现在对她就如同一个陌生人,可是她呢?她对他日益增添的情愫在充斥着她的整个胸腔,她爱他,爱的彻彻底底,爱到可以为他放弃一切,包括生命,而特工身份,对于她而言,只是过去的一个记忆,早已流逝,她好像早已忘记了自己的使命,只知道自己是一个女人,一个爱凌箫天的女人而已。   是啊,孰轻孰重,这样一对比,还有意义吗?   启六看见七儿脸上的变化,心底的答案也是一目了然,最终,她还是选择背弃她们了,就这样毫不留恋的放弃了她们。   七儿惊诧的看着她放下的手,惊道:“六姐。”   “七儿,我尊重你的选择,毕竟我们的小七儿在五年前就死了。”说完,启六觉得早已没有留恋的地步了,转身就离开。   七儿独自站在空荡荡的房间内,四周还飘散着他独有的味道,只是,味道很淡很淡,渐渐的,变成空气,寻不到去处了。   心底的痛,就如同血液一般瞬间游散在整个身体,她好想忘记,如果不曾记起,是不是就不会这样痛苦了?   凌箫天,可是怎么办?你想不起我了吗,真的永永远远的想不起七儿了吗?如果想不起来,那七儿该怎么办?   车内,气氛凝重,一左一右,相对无言。   只是飘散着浓浓的烟雾,最后,朦胧了两人的双眼。   上官宏打开车窗,让多余的烟雾散去。   “我跟萧七儿之间是什么关系?”凌箫天冷冷的开口说道。   上官宏侧过身子,没有看他,只是,冷漠的望着身前不远处的高高大楼。   “我们结婚了。”这一次不是疑问,而是肯定,凌箫天有些讽刺的自嘲一笑,他竟然连自己结婚了都想不起来了。   “二哥,这场婚姻不算数,那是在你们都重病的时候才贸然结下的。”   “至少以前的我们是有感情的,不是吗?我现在很好奇,我为什么会忘记她,真的很想知道。”凌箫天嘴角含笑,看着酒店内走出的那抹身影,她身上是一件米色的长款羽绒服,脚下只穿着一双平底单鞋,她湿湿的长发上还滴着水,风一吹过,她不由自主的双手抱在胸前,好像有点冷。   上官宏看着他看的痴痴的目光,心底担心的事终究还是这么发生了,还是在他们都措手不及的时候。   萧七儿抬头就看见了不远处停靠的那辆红色法拉利,竟大步走了过来,然后又敲了车窗。   这一次,凌箫天很是主动的打开车门,“上车吧,我送你回去。”   萧七儿苦笑,她哪里还有什么家啊。只是摇摇头,“我就住在酒店里了,只是来看看你没说一声就离开了,要不要一起去吃个早饭?”   上官宏轻咳一声,“我们还有事。”   “没关系,那点小事情,你自己就可以处理。”言外之意便是你可以下车了。   上官宏面无表情的望着被赶下车的自己,然后再哭笑不得的看着绝尘而去的车影,这种感情为什么如此似曾相识?他的二哥不会又是——   车子里,凌箫天将暖气开到最大,再瞟了一眼她湿润的长发,“为什么不吹干了再出来?”   萧七儿闭目不谈,她不想说自己是因为看到窗户外楼下停靠的车,虽然很是模糊,但她也想试试看他是不是真的没有离开,果不其然,下楼后的确看见了他的车,总觉得这大概就是天意,天意让他们都活着,天意让他们在茫茫人海不期而遇,天意让他们一次又一次的相遇并再次相知,既然都是天意安排,那她又何苦委屈自己?   凌箫天见她不回答,咳嗽一声,“那个想吃什么?”   萧七儿一手扶额,撑住脑袋望着车窗外一闪而过的景物,淡笑道:“什么时候你才会记起我呢?老公。”   “啪!”凌箫天脚死死的踩住刹车,车子猛然骤停。   萧七儿被突然停下的车带动惯性本能的朝前仰去,然后啪的一声撞在玻璃上,脑袋一阵眩晕。   “怎么了?”凌箫天见她捂住脑袋,心底懊悔,她大概大意没有席上安全带,而车子刹车是整部车性能最好的,一踩绝对猛刹。   “没事。”萧七儿这一次扣上了安全带,苦笑,“事实证明不扣安全带的隐患是多么可怕。”   “傻瓜。”脱口而出,凌箫天竟惊愕的愣了愣。   萧七儿则是听惯了似的,往他身上蹭了蹭,笑的不着痕迹,“我会等着你想起我的那一天的,就跟我想起你一样,我会静静的等着的,只是,千万别太久了,不然我等过十年、八年,否则,我不敢确定我是不是真的能守得住这长夜寂寞。”   凌箫天身体一颤,反手扣住她的手,冷冽的目光带着坚定不移的态度对视着她,“搬来我家里住吧。”   “嗯?”萧七儿感觉心跳从嗓子处跳出来了,他们住在一起?是这个意思吗?他的意思是告诉自己可以住在一起了吗?   “嗯,我知道我们结婚了,既然是夫妻,那就应该住在一起,不是吗?”凌箫天微微一笑,笑意弥漫在脸上,竟带着点点稚气。   萧七儿肯定的点点头,“好。”不容迟疑的回复。   就这样,某女人又毫不避讳的闯进了某男人的世界,然后,更是义正言辞的对阵那三个举着黄牌的好兄弟。   别墅客厅里,刚刚搬好了家的萧七儿正在沙发上享受着冬日阳光浴,却被门外的一阵紧张的闹动声打破惬意。   随后不到一分钟,数十个身影不请自来的将她团团围住。   走在保镖身后的一抹红色长衫套着黑色高跟鞋的身影优雅的步入,她的身后,还跟着一个看似不过二十来岁的女人,女人穿着淡黄色的长款针织衫,举手投足间都与凌江雪疑不谋而合,想必也是受过很多礼仪训练,一颦一笑之间都是松弛有度,半分矛盾感觉都不曾出现在她脸上。   凌江雪疑领着这个陌生女人典雅的坐在沙发上,然后示意萧七儿也坐下。   萧七儿从来不知道什么叫做礼仪,更不知道什么叫做上流社会的应酬,只知道吃饱喝足后享受惬意的午后阳光。   “听说你搬进这里来了?”凌江雪疑冷冷含笑,气场强大。   萧七儿不可置否的点点头,“今天刚刚弄好。”说话间不经意的瞥了一眼那个陌生女人,她脸上竟流露出一点点惊诧之色,虽然只是一瞬间,但也清晰的入了萧七儿的双眸中。   “阿姨,我想箫天已经不需要我照顾了吧。”女人温婉的声音就像棉花糖一样软软绵绵,想必吃在嘴里也是甜丝丝的。   萧七儿不禁嗤笑,男人都喜欢这个调调吗?她的箫天会不会也喜欢这种软弱绵力的感觉?   “没事,我的儿子我知道他的想法,只是萧小姐,如果你真的没地方住,我可以替你另作安排,只是这里从今天起,请你搬出去吧,这位是我的准儿媳妇,也是箫天的未婚妻,今天她会住进来,以后箫天会由她亲自照顾,就跟在国外一样。”   就跟在国外一样,萧七儿知道他去了国外一个月,没想到这一个月竟然是由这样一个小可人悉心照顾,难怪照顾的都不想回来了。   “呵呵,未婚妻啊?”萧七儿点点头,“真是太好了,没想到他还有个未婚妻的存在。”她笑的春光灿烂,简直比这冬日的阳光更是灿烂。   凌江雪疑迟疑了一下,轻咳一声,“虽然萧小姐跟着箫天也有一段日子了,但是萧小姐也清楚,现在箫天适合什么人照顾,更何况他的身体是因为谁才会变成这样的,请萧小姐自重吧,我也不想为难你,毕竟我们都是女人。”   萧七儿只是淡淡一笑,表示不反对,也不承认,“那这位小姐的想法呢?你真的是他的未婚妻?不知道什么时候结婚呢?”   “啊?”叫做未婚妻的女人惊诧的愣了愣,又是有点诧异的看向一旁的凌江雪疑。   凌江雪疑冷冷一哼,“这不是萧小姐应该担心的问题。”   “那可怎么办?如果你们真的结婚了,我担心他会被判重婚罪。”   “什么?”凌江雪疑冷斥,“你们——”   “我们早就结婚了,难道你的乖儿子没有告诉你这个亲亲妈妈?”萧七儿微露皓齿,又一次的笑的春风拂面。   萧七儿几乎是清楚的看见了凌江雪疑脸上突变的表情,那渐渐铁青的脸色就如同那一把青铜剑,有种闪着冷冷杀气的气势。   被叫做未婚妻的女人心底吃痛,脸色更是青红一片,她起身,瞬间失去礼仪的瞪了两眼萧七儿,然后,默不作声的转身离去。   “你以为我会就此善罢甘休?”凌江雪疑最后丢下这一句话,冷冷的脸更是冷冷的夺门而去。   萧七儿莫不在意的躺在沙发上,周围还飘散着那女人身上的香水味,想起就觉得烦躁。   她跑回卧室,就着凌箫天惯用的那瓶香水,然后整整喷了一瓶,才将整间别墅都洒上他的味道。   终于,世界安静了。   可是安静的日子还不到十分钟,又是一阵嘈杂声传来。   萧七儿睁开睡意惺忪的双眼,只见又是几道身影不请自来。   首先出现的便是一如既往雷厉风行的五爷姬于桀,他脸色暗沉的看了一眼萧七儿,然后不言不语的坐下。   随后进来的是早已见过面的上官宏,显然他对于她的出现并没有过多诧异,也随着坐下。   最后出现的就是那个曾经被她骗的团团转的好大哥雷圳毅,他也安静的坐下。   以一敌三,气势上,萧七儿完败。   “三位爷,这是来观光的,还是来审查的?”萧七儿皮笑肉不笑的巡视了一眼三人阵团。   “凌夫人已经来过了。”上官宏长叹一声,果然还是来迟了。   姬于桀双手环胸,直接无视萧七儿,“看来她已经带着琳儿过来了。”   琳儿?萧七儿眼皮一挑,看来又是他们几个的青梅竹马吧,这些人,怎么那么多的女人团团转?   雷圳毅轻咳一声,看着萧七儿道:“我们也不拐弯抹角了,你也见过琳儿了,她现在是箫天的未婚妻。”   “我如果没有记错的话,我跟凌箫天早就已经领证了吧,就是不知道这样结婚的情况下再跟别人订婚算不算是犯了重婚罪。”萧七儿不急不慢的回复。   雷圳毅心底一惊,“你、你恢复记忆了?”   “如果我没有恢复记忆,你们是不是又打算把我从这里给弄出去?”萧七儿嗤笑,“幸好我及时醒来了啊。”   “不管你接不接受,你跟二哥的那场婚姻都是无效的。”上官宏皱眉,本不想介入两人的关系,但目前情况下,还是用着蛮力趁早解决为好。   萧七儿起身为自己泡了一杯咖啡,然后坐回沙发上,淡笑,“无不无效不是你们说了算,如果你们想赶我走,可以,让凌箫天亲自来吧,只要他说让我离开,我萧七儿绝不留在这里一分一秒。”   姬于桀扬手一拍,空气里瞬间爆发出阵阵诡异的氛围,他低吼:“别逼我。”   “就因为我用了你们好兄弟的一颗心,所以就对我仇恨到如此地步?”萧七儿狠狠的捏住咖啡杯,强烈的感觉到咖啡在杯里泛着层层涟漪,她咬紧牙关,冷冷哼道:“我告诉你们,只要凌箫天不离开我,我萧七儿这辈子都不会离开他一步,除非,我死。”   “别以为我们不敢杀你,你这个女人对于二哥来讲就是一个祸害,从你出现的那一天,他就从未太平过。”   “然后呢?就说是我带来的厄运?呵呵。”萧七儿嗤之以鼻,“看来我真是高估了你们这些二十一世界的高智商男人,真是越活越腐朽了,竟然会相信什么迷信?别告诉我,我是克夫命,我会忍不住一巴掌拍死你们的。”   “萧七儿,你认为这样野蛮的缠着二弟下去,有意思吗?他现在忘记你了,就代表老天爷也要收回你们这段恋情了,你何苦执迷不悟,何苦痴痴纠缠。”雷圳毅摇摇头,说道。   “说的我好像逼婚了一样。”萧七儿仰头大笑起来,结果还是被这些人给逗笑了,“对于你们现在的样子,我真的只能用好笑来形容,我不知道你们作为什么身份去管我和他之间的事,如果是兄弟,他好像是个成年人了吧,轮也轮不到你们来说东道西,给我走,这是我家,我身为女主人,很不欢迎你们。”   说完,萧七儿拿着电话直接报警。   姬于桀怒不可遏,夺下她的手机,重重的摔在地上,“萧七儿,你难道不觉得你的存在就是在不停的伤害二哥吗?”   萧七儿冷冷的斜视一眼他,说:“以前的事,那是因为我不够爱他,可是现在开始,我会用我的命去换回他的一世平安,与当初他毫不犹豫的取了血给我一样,我也会这么毫不犹豫的为他做到的。”   “是吗?可是你做不到。”姬于桀扼住她的手腕,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细细端详,最后,冷漠出口。   萧七儿眉头拧紧,说:“你怎么知道我能不能做到?”   “如果说你能做到,那我们都不会站在这里。”上官宏深深的吐出一口气。   雷圳毅不可否认的也是看着她,“七儿啊,别再自欺欺人了,你们,或许是我们根本就不是同一类人。”   萧七儿听不懂,诧异的望着三人,“我听不懂你们在说什么,我只知道我很爱他,我会为他努力做到一切,如果说失忆是道跨不去的坎,那我会不遗余力的让他重新爱上我,我知道他一定会爱上我的,因为就算缺了记忆,他还有心,只要心在,时间就会把一切都还给我们。”   “你难道忘了你的身份?”姬于桀突然插上一句话。   “我已经不是杀手了。”萧七儿斩钉截铁回答。   三人沉默了一会儿,不知是谁开了口:   “那国情局呢?”   “国情局?”四人身后,一人静立。   萧七儿从未想过,有一天,自己的身份会这样毫无预兆的被揭开,然后,当着他的面。   ------题外话------   新文男主介绍:   某轩:听说某小妞又开新文了   某煜:又一个悲催的男人和女人开始噩梦了   某凌:我身退了   某轩:听说这文男主角身世很强大   某煜:什么强大,最终结果一样   某轩:听说他爷爷比你爷爷牛逼   某煜:不过就是开飞机的   某凌:至少人家在天上飞   某煜:信不信老子一个炮就把他连人带机炸个粉碎   某轩:听说上一次军事演练,你们陆军输了   某煜:那是他们只知道在天上飞,有本事跟我在地上斗斗   某凌:至少人家父亲比你父亲官大   某煜:有本事去选个总统啊   某轩:听说人家外公可是世界前五十富豪之一   某凌:而且人家母亲也是独生女,父亲也是独生子   某轩:最主要人家都没搞出私生子出来   某煜:你们两个有本事也去比比啊   ..   正文第七十八章打掉孩子   凌箫天咄咄逼人的靠近一言不发的女人,眼睛里,没有了往日的深情,更没有了重遇后探寻的目光,只剩下无尽的冷漠,无尽的质疑。   他看着她,眼神里迸发出的压抑气势,心里腹诽着:为什么不回答?为什么要迟疑?为什么不直接否认?萧七儿,你真的是如此靠近我,接近我,然后再次将我们推进悬崖,万劫不复?   萧七儿惊慌失措的步步后退,空气里凝固的是他炙热的目光,她看着,只是看着,没有解释,没有掩饰,更没有否认,是的,没有否认,她本是如此身份,为何要否认?   “二弟。”雷圳毅拉住早已怒火中烧的凌箫天,将他拉到自己身后,然后看向萧七儿,冷冷的说:“念在往日的情分上,我们不对付你,你走吧,走的越远越好,从今以后别再出现在我们的面前了。”   “大哥,你真的决定就这样放过她?我不认为她不会再出卖我们。”姬于桀并不打算就这么放任任何一个叛徒完好无损的离开,而且还是她。   凌箫天没有理会他们的话,只是,不敢置信的看着她,求求她给一个解释,而她,却始终保持沉默。   萧七儿身体不由自主的微微颤抖,随着上官宏的拉着的方向,跌倒而去。   上官宏没有多言的抓着她的手臂,他们的世界乱了,全是拜她所赐,这样的她,有何颜面再出现。   “放开她。”凌箫天冷冷的吼道。   上官宏手臂一滞,扯开了萧七儿。   “咚。”萧七儿被推倒在地,她觉得自己此时此刻狼狈极了,比任何时候都狼狈不堪。   “告诉我,是真的吗?”凌箫天半蹲在她面前,目不转睛的望着她眼里黯淡的光芒。   萧七儿同样是目光灼灼的对视,不答反问:“你相信我会伤害你吗?”   凌箫天迟疑的看着她,没有回答。   静谧的空气里,没有任何声响,除了她和他沉重的呼吸。   他在想,自己会相信她吗?   她在想,他迟疑了,是不是代表他不曾相信过自己?   也许,时间是经不起这样的磨蹭,最后,两人双双沉默。   窗外面是阳光明媚,窗里面是一室寂静。   最后,到了最后,她拖着疲惫的身体,疲惫的心,疲惫的离开了这刚刚入住的新家,还未来得及尝尝它的温暖,一切就已经结束了。   原来,他真的忘记了曾经的爱,原来现实面前,信任永远都是不值一提。   人人都向往水晶般的爱情故事,因为它是透明的,纯洁的,绽放着五彩缤纷;   可是,他们的爱情却是玻璃,也是透明的,纯洁的,只是,不堪一击。   启六回到局里才知道有人在暗中调查她们,不用想了,除了凌箫天一伙儿,还会有谁有这种能耐。   没有预兆,她着急的跑到凌箫天的别墅外,果然,看见了那抹落寞无依的身影拖着行李箱黯然的走出。   “七儿。”她接过她手里的行李,没有多言问什么。   萧七儿跟着她一起上了车,然后,又是以往的沉默。   启六双手紧握着方向盘,有些欲言又止,现在的她应该不想说什么。   “六姐,你说我是不是舍弃错了?”   “什么舍弃错了?”启六明知故问。   萧七儿苦笑,侧头望着车窗外,“我因为他而舍弃了你们。”   “你何时舍弃过我们了?傻七儿,我们永远都是你的姐姐,你难道又失忆了?”启六停下车,长叹一声。   萧七儿撇撇嘴,似笑非笑的同样叹出一口气,“他忘记了我,我一直有把握让他再次记起这样一个卑微的我,只是,我高估了我们的爱情,不足半年的情分,真的有这么坚不可摧吗?事实面前,它一文不值。”   “七儿……”   “他一听到我是国情局特工,就彻底放弃了对我的信任,我不曾出卖过他一次,我为了他连你们都放弃了,而他却因为一句话,彻底否决了我。”   “七儿……”   “我错了,错的离谱,就算是以前的凌箫天我都没有把握了,更何况是如今的他。”   一滴泪顺着脸颊滚滚的流淌而下,带着点点暖意滴在手背上,却在下一刻,冰凉寒心。   “七儿,别想了,跟姐姐回家吧。”启六伸手握紧她的手,她的手很冷,没有点点暖意。   回家,只有回家了吧……   别墅内,形势一触即发。   凌箫天冷漠的坐在沙发上,头也不抬的说:“怎么回事?”   雷圳毅放下一封文件袋:“这是今早有人匿名送来的。”   凌箫天默不作声的打开文件袋,里面是一些照片,照片上有两名女子,一人是萧七儿,而另一个人看似是个十七八岁的女孩,然而,接下来的便是身份认证:   小七儿:女,二十岁,国情局特工,死亡证明;   萧七儿:女,二十五岁,国情局新任命特工,身份证明是五年前消失的启七。   “她跟启六是一样的,两人都是国情局派来调查我们几人的特工。”上官宏面无表情的回答,她们两个演的可真是逼真,把所有人都一并欺骗了。   “你们说这是匿名的?”凌箫天丢下资料,冷笑,“那你们有想过这是谁匿名送来的?”   三人哑然,他们只是看见了这里的内容后气愤不已,根本就没有想过这会是谁弄来的。   “现在不用想了,除了他,还会有谁这么希望我们四分五裂,最好是众叛亲离?”凌箫天站起身,刚刚不该让她离开的。   姬于桀摇摇头,“可是她萧七儿本来就是国情局一员,这是不可否认的事实,其实我还蛮感谢己无名的,如果不是他,我们恐怕到最后只会被萧七儿给送上法庭。”   “她没做错。”凌箫天嗤笑,“别忘了我们还是一身黑。”   “二哥。”上官宏瞠目,“你不会还相信她吧。”   “人都已经走了,相不相信有什么关系?”凌箫天冷漠的转身上楼,其实,他不会相信吧,至少她不可能会出卖他的。   与此同时,另一栋别墅内,有人正得意的看着自己的安排的棋局走向。   林倩不以为然的放下棋子,淡淡一笑,“瞧把你高兴的,怎么样?扳回一局,很是满意了?”   己无名微微摇头,又是一阵莫名的得意,“只是没想到事情是如此的顺利,我的女神,全是你带给我的好运。”   林倩避开他不安分的手,瞪了瞪他的双眸,“说好了,谈公事而已。”   “女人就是小气。”己无名收回自己的手,双手环在胸前,“接下来怎么做?”   林倩拿出一根烟,点燃,看着指尖的一明一灭,笑意满满,“接下来不是你该乘胜追击吗。”   “现在?”己无名摇头,“现在国情局那边监察太过严密了,如果我现在动手,恐怕会引火自焚。”   林倩不置可否的点点头,“那你说什么开始行动?”   “等凌箫天后悔的时候。”   林倩不明所以的多看了他两眼,问道:“什么后悔?”   “你不觉得他虽然现在失忆了,可是我敢相信用不了多久他就会记起所有,然后好戏才正式开始。”   “你是说萧七儿的事?我不认为他还会去找回她。”林倩冷笑道。   “那要不要我们来赌一把?”己无名狡黠的看着她。   林倩不为所动,嗤笑,“我为什么要用别人的事来赌自己呢?”   “你害怕了?”己无名继续旁敲侧击。   林倩眉头微挑,“我从不害怕任何事,只是对于别人的事,我为何要装的那么在乎?更何况,你的赌注,我怕自己输后赔不起。”   “还没开始,你就认输了?”   “对于某人的无所不用其极,我还真是有点害怕了。”林倩优雅的从椅子上站起,瞥了一眼棋局,冷冷的转身离开。   己无名抬脚翘起,若有所思的望着那妖娆的背影离去,迟早会得到她。   林倩走到他看不见的角落里,深深的吐出一口气,无可奈何之下只能用七儿做引子了,毕竟事情必须尽快结束,只是,委屈七儿了。   ……   自从离开了凌箫天,某个女人整整颓废了一个月,更是贪床、恋床、懒床的睡了一个月,吃了吃喝拉撒,基本上从未离开过床一步。   而这一个月几乎也发生了很多事,很多让她应接不暇的事。   第一件事:凌箫天对凰氏进行了结算运作,预示着不久后凰氏将彻底消失在这座城市里;   第二件事,便是凌箫天跟她的未婚妻正式订婚了,然后,恭喜他,快要犯上重婚罪了;   第三件事,叶誉阁归来了,将订婚现场搅得天翻地覆;   最后一件事,萧七儿……怀孕了!   “恭喜你,你怀孕了,只是鉴于上一次你流产后没有好好的保养身子,所以这一胎很不稳,有些流产迹象,如果你想好好的保护胎儿,最好先入院观察几天。”医生说这是善意的提醒。   “那如果我不想要这个孩子呢?什么时候可以做流产手术?”萧七儿认为这是明智的选择,毕竟他爹早已经抛弃了他娘俩。   医生先是一愣,然后是神情严肃,“你这可要好好的想清楚了,你已经流产过了一次,如果你再打掉这个孩子,以后想要受孕可是很困难了。”医生再次善意的提醒。   “可是我真的不打算要这个孩子了,他爸爸……他爸爸……死了!”萧七儿声泪俱下,最后找了个破理由。   “死了?”医生诧异,“也对,年纪轻轻当个单亲妈妈是有点困难,更何况你的确很年轻,这样吧,孩子才六周,在十四周之前手术是最好的,你还有八周来好好考虑,如果你真的不想要这个孩子,再回来,我会给你安排这个手术的。”   走出医院,某个女人觉得自己的命彻底的悲催了,甚至是比孟姜女还想要哭倒长城的冲动。   启六坐在车里,瞟了一眼神情凝重的七儿,担忧的问道:“医生怎么说?”   萧七儿轻咳一声,她本是感冒来看看医生而已,结果却被内科转到了妇科,然后再转到产科,最后得出了这一个结论,她有些难以启齿,有些吞吞吐吐的准备含糊带过。   启六见她愣了愣,着急问道:“怎么了?不会有什么大病吧。看你这段时间不是吐就是头晕的,肠胃有问题?还是脑子出现毛病了?”   萧七儿苦笑,“没事,有点肠胃炎而已,回去吧。”   “那你还装的像是发现了什么肿瘤的模样,好了,没事就好了,今天大姐说她要回来,大概是有什么重要消息吧。”   “嗯。”萧七儿又是茫然的看向窗外,现在她的首要任务便是想办法弄掉这个不该来的玩意儿。   她爱凌箫天,真的很爱,只是现在不想爱了,沉重的爱,她背负不起了。   “啪!”   凌箫天未婚妻(该有个名字吧)江雪琳站在门外被吓了一跳,手里端着的热茶也在手中微微摇晃,她定了定自己被吓住的心脏,然后举手准备敲门。   “怀孕?她怀孕了?”凌江雪疑的声音有些质疑,却带着不容小觑的魄力吼道。   江雪琳惊愕的手下了高举起的手,心里忐忑不安,怀孕?谁怀孕了?她诧异的趴在门上,仔细的听着里面的谈话。   凌江雪疑再次说道:“什么时候检查出来的?”   “今天上午去过妇产科了,看着样子应该是跟少爷在一起的时候。”   “我要的不是应该,是肯定,去查一下。如果真是箫天的孩子,就不能让她在外面飘着。”   “是的,夫人,只是,医生说过她要做人流,而且再三强调要做,必须做。”   “什么?”又是一阵怒吼,凌江雪疑咬紧牙关,“告诉医院上下,谁敢弄掉我凌夫人的孙子,我就让谁断子绝孙。”   “这样,妥吗?萧七儿不是好容易对付的。”   凌江雪疑冷冽的瞥了一眼管家,冷冷哼道:“这么容易事情还需要我教你怎么做?”   “我知道了,那少爷那边需要通知吗?”   “他自己会查。”   “那江小姐那边——”   “你认为呢?”凌江雪疑冷笑,“她是我唯一认定的儿媳,箫天的儿子当然也是她的儿子。”   “是的,夫人,我知道了。”   江雪琳惊慌失措的急忙跑开数步,然后平复心情大步上前,正好与刚出书房门的管家照面。   管家恭敬的颔首,然后离开。   江雪琳在门外愣了愣,随后推门而进。   箫天的儿子当然也是她的儿子,这一句话在她的心里深深的刨了一个坑,一个很深很深,深到可以将她彻底埋葬的坑。   她不会允许别的女人生的孩子到他们的世界来,他的世界里只配拥有她的孩子。   ……   回到公寓,还没有来得及脱下外套,萧七儿就忙不迭的冲进了洗手间里,打开水龙头,不停的干呕,胃里很胀,小腹也在隐隐作痛,她知道这是不好的预感,但反正这个孩子本来就不想要,随便它在挣扎,还是在怎么,痛就痛吧,是他现在唯一在她生命里留下的东西,痛一痛也好。   启六焦急的等候在洗手间外,听着里面断断续续的呕吐声,心里猜测着她的肠胃肯定是出了什么大毛病了,吃不下,还总是呕吐。   当萧七儿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人早已虚弱无力,瘫软的倒在了地上,手紧紧的抓着自己的小腹,本来只是有点点痛而已,现在却渐渐的演变成了钝痛,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绞着自己的肚子,生生的抽离着自己的骨血。   “七儿,你怎么了?”启六大惊失色的扶起她,见她脸色白得比纸还苍白,心底突然很是害怕。   萧七儿指了指床,自己没有气力再说话了。   启六明白的扶着她走向了床边,将她平稳的放在床上,盖上被子,虽然天气很冷,但是屋子里却是非常暖和,而这样暖和的氛围里,启六只见她汗如雨下,是热的,还是痛的?   “七儿,告诉我,哪里痛?”启六还是放心不下。   萧七儿咬紧下唇,本来已近透明的唇却被她生生的咬出了血,瞬间染红了双唇。   “七儿,有药吗?吃点药就好了。”启六紧紧的握住她的手,见她指尖泛白,想必痛的已经很是难受了。   萧七儿仍旧是没有吭声,只是强忍着下腹的坠痛,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在离开她的体内,下身有股暖暖的液体滑过,他要离开了吗?也好,在她痛着的时候离开吧,让他知道其实妈妈也痛,很痛很痛。   “七儿……”林倩从门外一进来就看见了这一幕。   启六急的早已是泪流满面,大叫一声,“大姐,快来看看她吧。”   林倩警觉的走到她的身边,闻到了空气里的淡淡血腥味,诧异的掀开被子,果然,白色的床单上晕染而开一抹妖冶的红,红的刺眼,红的让人揪心。   “啊!”启六被吓倒在地上,“这、这——”   “这什么这,快去开车啊,再不去孩子就保不住了。”林倩抱起已经昏过去的萧七儿,着急的将她放在车上。   现在这种时候,她不能出现在医院里,只有通知启五赶快过去。   当启五到达医院的时候,抢救室的灯依旧亮着。   启六身上,手上染上了血,看着刺眼的血,她心里狠狠揪痛。   “怎么样了?”启五紧紧的搂住颤抖的启六,她大概也是怕了。   启六惊慌的回过身,摇摇头,“不知道,医生说出血太严重,孩子、孩子很有可能保不住了。”   “凌箫天的?”启五不假思索的问。   “除了他,还会有谁?”启六咬住牙关。   “那就应该通知他,让他来看看七儿现在的模样。”启五愤愤不平。   启六急忙阻止,说道:“七儿说过不能告诉他,就算她死在了这里,也不让他来看她一眼。”   “他本就不配。”启五哼了一声。   “叮!”灯灭了。   医生摘下口罩,脸色苍白的走出,“孩子是保住了,只是,随时会再有流产的迹象,观察几天吧,如果一周之内稳定了,孩子就算保住了。”   “七儿是不是不想要这个孩子?”启五突然问了一句。   启六虽然也有所怀疑,但事实证明,她的确是不想生下这个孩子。   医生却因为两人的表情震怒的吼了一声:“如果孩子掉了,她也别想活了,刚刚出血差点引起了血崩,如果你们想她死,可以替她早点结束这个孩子,大小一起投胎,免得黄泉路上孤独。”   “医生,这话是什么意思?”两人瞠目结舌。   “她好像换过血,本身就有些排斥,体内血小板数量很少,已经很难凝固血液了,一旦引起大出血,基本上就是回天乏术了,你们看着办吧。”医生语气冰冷的离开。   启五大惊,“换过血?什么意思?”   启六长叹一声,“她之前中了毒,是凌箫天用自己的血替她解的毒。所以他们都失踪了一个月。”   “那该怎么办?”启五捏住鼻梁,看着病床上面如白纸的萧七儿,心里头隐隐的很是不安。   “我在想要不要通知凌箫天?”   “不能通知他,现在七儿这样子恐怕最不想见到的就是他了。”   “那怎么办?七儿现在的情况只有他才有办法。”启六愁眉,“要不我试着去问问上官宏?”   “你还是别去了,别忘了他现在已经怀疑你了。”启五叹口气,“这样吧,先等七儿醒来再问问她,命可是她自己的。”   当萧七儿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傍晚时分,天色黑蒙蒙的,看来又是一夜的雨。   启五瞧见床上的身影微微动了动,放下手里的杂志,凑到她的面前,左瞧瞧,右看看。   萧七儿缓慢的睁开了眼,满室的消毒水气息,她很明白自己一定是在医院,刚刚那么痛,孩子应该没有了吧,也好,没有了就不用担心接下来的事情了。   启五拿着温水,杯子里插着吸管递到她的面前,“喝点蜂蜜水吧,滋润一下喉咙。”   萧七儿没有说话,只是张了张嘴,含住了吸管,然后一点点带着暖意的水,她喝着如同白水一样感觉不到甜味。   “怎么样了?还痛吗?”启五试着委婉的问着她。   萧七儿眨了眨眼,也是没有回答,只是双眼有些茫然的盯着头顶的天花板,今天的白,很凄凉。   “孩子……没事。”启五支支吾吾的开口道。   萧七儿的心咯噔了一下,诧异的回头看着掩饰的启五,“没有掉?”   “医生说你身体很弱,目前不能帮你人流。”   萧七儿苦笑的仍旧盯着天花板,自己痛了那么久,原来还是没有弄掉这个孩子,看来他也很想活着?只是,现在不适合活着。   “七儿啊,听我一句话好不好,咱们都是孤儿,你也知道孤儿最渴望的就是父母,但是孤儿也有权利活在这个世界上,更何况你的孩子还有你这个妈妈在啊,他不是孤儿,他比我们更有权力活着。”启五试图迂回战术。   明显这一招微微打动了七儿寒冷的心,是啊,她们都是孤儿,没有见过自己的父母,也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希望她们死,还是她们活,但是至少她们希望自己能够活下去,而且还能活的好好的。   这个世界上,没有一个人能决定另外一个人的生死,当然也包括她的孩子,那个还没有来得及见到这个世界的孩子。   “你还记得上一次因为我们的失误让你流产的事吗?”   七儿点点头,心里又深深的痛了。   “那个孩子离开了,你心痛吗?”   “……”七儿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只是沉默。   启五叹了一口气,“你肯定会心疼了,那可是你的骨血啊,那这个孩子呢?如果他不在了,你还会心疼吗?”   又一下,萧七儿心里闷闷的胀痛着,她会心疼吗?都是自己的,为什么前后如此不一样?上一个,自己拼死保护着,结果他离开了,而这一次,自己却要眼睁睁的看着他离开,毫无留恋。   说到底,她是不是太自私了?   启五温柔的握了握她的手,轻轻的拍拍她的手背,淡笑,“七儿啊,你会是一个好妈妈的,就跟着小时候你渴望有个妈妈疼一样,妈妈的爱,我们得不到的,你不能让你的孩子也失去,是不是?”   萧七儿感觉眼角湿湿的,倒抽了一口气,点点头,手不由自主的覆上自己的小腹,他还在,是不是他真的渴望妈妈的疼爱?   “我们都是他的姨,虽然他没有爸爸的疼爱,也有你一个亲妈和我们六个亲姨的呵护,足够了。”   “五姐……”   “别说话,你身体很虚弱,好好的休息一下,有什么事,晚些时候再说。”启五起身悉心的为她掖好被子。   萧七儿迷迷糊糊的又陷入了沉重中,的确有点累了,身体很累,好像一闭上眼睛,就会沉沉睡去了。   凰氏办公室内:   凌箫天安静的处理着文件,只要签好这些文件,这间公司便真正的从这个世界消失了,至少目前是没有凰氏两个字了。   上官宏端着咖啡,小小的抿了一口,“二哥真的不打算去美国了?”   “你说呢?”凌箫天捏了捏鼻梁,“她有消息吗?”   “二哥,你真的决定了?”上官宏苦笑,到最后,他还是只关心她一个人。   “三弟,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只是现在这种情况下,还容许我考虑吗?”凌箫天叹气,短短一个月,世界翻天覆地了。   上官宏落下百叶窗,从高俯视而下,“二哥,自从你恢复记忆后,你就好像更不在乎这一切了,一个女人,而且还是一个有意接近你的女人,这样值得吗?”   “从一开始我就知道她是来杀我的,我依然让她接近,让她下毒,更何况她的特工身份是在失忆前,跟现在的她,毫无关系,就算她又是一次有意接近,我依旧会把她想要的一切情报告诉她,这不是值不值得,这是愿不愿意,至少,我愿意。”   “如果她知道了这一切,会不会哭着跑回你身边?”上官宏盯着那桌上的一叠文件,这样自己出卖自己的信息,还真是大无畏爱恋啊。   几百亿用来谈一场恋爱,还真是大手笔聘礼。   “如果我不这么做,我母亲是不会放过我们的。”终于签好了所有文件,凌箫天心满意足的端起一旁早已凉透的咖啡,就像喝酒一样豪爽的一饮而尽。   上官宏举举杯,“你不会现在就打算跑去找她吧。”   “先别急,还不是时候。”凌箫天走到上官宏身前,也是俯视而下,“等一下约四弟出来聚聚。”   “四弟早就等着你的邀请函了。”两人就着咖啡杯轻轻一碰。   相视一笑,两人相对无言的继续盯着窗外的辽阔天空,从现在起,自由了,身体自由了,心也跟着自由了。   一室的安静,他们却没有发现门外一道冷漠的身影正静静的听完了两人的谈话,有时候她都觉得讽刺,为什么不管是家里还是办公室里,都没有隔音效果?为什么这些话偏偏要这么毫无遮掩的进入了她的耳朵里,还是一个比一个残酷。   婆婆要接回她的金孙子,未来老公要去找回她的宝贝情人,一切,好像都是因为那个女人,那个本就该消失的女人。   江雪琳自嘲的冷笑,望着身前紧闭的门,身后不由自主的后退,直到退无可退,她才咬紧自己的手背,眼泪夺眶而出。   从一开始,订婚开始,他答应了,原来订婚不过就是一场局,还未开始就预示着失败,有人大闹了,他的好四弟带着重型武器把整个会场炸的粉碎,那一天,她的梦幻婚礼成为了一场噩梦。   她原本以为可以等,至少他还是愿意跟她订婚的,直到现在才明白,一切都是拖延时间,只要迷惑了她的好婆婆,没有了阻拦,他的身、他的心就可以毫不犹豫的扑向那个女人,然后,远走高飞。   “萧七儿。”江雪琳咬牙切齿的挤出三个字,两眼猩红,如同野兽注视着自己的猎物,恨不得撕碎了她的血肉,将她一片一片的吞进自己肚里,化为一滩浓血。   ..   正文第七十九章险些流产   萧七儿觉得这一个月来,自己把这辈子赖床的时间都用上了,从未有过这种乖乖躺在床上任人摆弄的境遇,特别是这几日,傻傻的像个布偶被医生护士弄来弄去。   好不容易终于弄完了一系列的检查,被护士推进了病房,却早已有一个不速之客坐在病房内的沙发上,意有所思的看着她。   萧七儿有时候真的很佩服自己的记忆力,对于见过一面的人,特别是心里觉得比较重要的人,往往都是过目不忘,而现在出现的这个人,这个女人,她也记得。   “不知道凌爷的未婚妻突然造访有何贵干?我记得我好像已经离开你的未婚夫了。”萧七儿回头对着身后的护士笑了笑,然后关上了门,自己走到了床上。   江雪琳面无表情的盯着她的腹部,平坦如初,渐渐的,眼神越来越犀利,像是恨不得剖开她的肚子,把那个不属于她的孩子给活活的抽离出来。   萧七儿冷冷的看着江雪琳不善的目光,指着一旁的椅子,“有事坐下来说吧,我相信凌夫人不会有如此闲情来探病吧。”   “凌夫人不敢当,外人不知道,但是我很清楚,箫天跟你目前还没有离婚。”江雪琳极力的控制着自己的喜怒,坐下说道。   萧七儿似笑非笑,“原来我还是凌夫人啊,我一直已经我被赶出来后就被他强行解除婚约了,看来,这位小姐才是应该唤我一声凌夫人啊。”   “是吗?可惜了,你这个凌夫人只能做到今天为止了。”江雪琳从皮包里掏出一叠文件,“这是箫天给你的赡养费,念在你们之间那几乎根本就不存在的夫妻关系,箫天还是给予了你一点价值,这是原先你们住过的别墅和美金一千万,应该够你下半辈子挥霍了吧,签字吧。”   “原来这位小姐是来给我递离婚协议的?”萧七儿嗤笑,感觉到腹下的隐痛,仍旧是从容的看着上面的一字一句,心口处又是一股冷冷的寒。   “你应该知道你与箫天已经没有机会了,如果被我婆婆知道你根本就没有离开这座城市,恐怕她就不会这么善意的跑来跟你送什么离婚协议了。”江雪琳继续着自己的从容不迫,她嘴角含笑的拿出笔放在萧七儿面前。   萧七儿若有所思的看看文件,再看看江雪琳,冷笑,“为什么凌箫天不亲自过来?而是需要你这个未婚妻代手?我不觉得我应该相信这是凌箫天给我的,或许更确切的来看这大概是某人的擅作主张。”   江雪琳的手微微一颤,脸上的笑意也在不知不觉间幻化成无,渐渐的,怒火在腾升,她狠狠的瞪着萧七儿,冷冷开口:“你认为箫天还愿意见到你?我们订婚前他把你的一切都告诉我了,你这个卧底,你认为一个背叛他的人,还需要他亲自来?”   萧七儿眉头一皱,只觉得腹中如一团火在灼烧,她知道自己现在不能动怒,只是,他连这些事都告诉他的未婚妻了,凌箫天,你果真把我忘得干干净净了。   一想到这儿,萧七儿感觉到小腹的疼痛又在加剧,好不容易平息的心情又开始了剧变,她咬紧牙关,尽力让自己看的跟平常无异,“既然如此,那这所谓的赡养费还算是他的施舍了。”   “他说这是给孩子的赡养费,让你拿了这笔钱立刻离开这座城市,他不想见到你,或者从你肚子里出来的任何东西。”江雪琳趾高气昂的看着脸色瞬间苍白的她,得意的笑意越来越表现的淋漓尽致。   萧七儿紧紧咬住下唇,小腹好痛,心更痛,他说什么?他知道自己怀孕了?可是他却不想让自己的孩子?   “或者来说,他认为这个孩子不一定就是他的,毕竟你离开的时候你们只发生过——”   “闭嘴,出去,离开出去。”萧七儿瘫软在床上,熟悉的痛感把她折磨的心力交瘁,小腹里如同一把钢锯正在狠狠的凌迟着她的身体,从小腹一直蔓延开来,整个腹腔都在颤抖,她双手紧紧的抓住身下的床单,又是一股痛意在她的胸口处弥漫,她呼吸沉重,感觉到喉咙处一阵腥甜,她咬紧牙缝,压下心口的一阵又一阵恶心感,可是,却控制不住那气血喷张的胸腔。   “噗!”一口血毫无预兆的喷射而出,让她眼前一阵晕眩。   江雪琳诧异的退后两步,见着陷入昏迷的萧七儿,又看见她嘴角刺眼的血,心底处陷入一阵彷徨无措中,她试探性的走进,试探性的呼了一声萧七儿,而床上的人,面如死灰,意识全无。   她深深的喘上一口气,忐忑不安的掀开她身上的被子,恶狠狠的目光含着毒箭似的盯着萧七儿平坦的小腹,恶念一时之间在她的脑袋里晕开了花,她双手成拳,狠狠的压向她的腹部,恨不得直接将这个孩子挤出去。   感觉到腹部又传来的疼痛,“呃!”萧七儿本能的叫了一声,可是仍然感觉到有人在敲打自己的肚子,一下又一下,好痛,痛的她以为自己正在被什么东西挤压着,喘不上气了,好沉重,好痛。   “啊!”惊愕的被痛意震醒,萧七儿忍受不了腹中的痛,意识模糊的看向自己肚子上的一双手,浑身上下,除了痛,什么都感觉不到。   “你……你在……在做什么?”萧七儿伸出手握住江雪琳的手,不敢置信的瞪着她的此举动。   江雪琳不知道她还会再次醒来,只是慌乱的盯着自己仍然按在她腹上的手,瞬间,迷乱了心智。   “放……放手。”萧七儿起不了身,更叫不来任何人,现在的她,才觉得自己有多无助。   江雪琳冷笑,嗤笑,大笑,最后疯掉一般的笑,“箫天说过,对于孽种,他不需要,对于你这个背叛他的女人,他更不需要。”   “啊!”又是一阵剧痛袭来,萧七儿再次陷入半昏迷中,她想要拨掉肚子上一双冰冷的双手,可惜,无能为力了。   身下是黏黏稠稠的液体滑过,她大喘不止的感觉到自己的呼吸若有似无,气若游丝般的茫然盯着天花板,到最后,自己还是保不住他了吗?原来到最后,自己终究是不配拥有他。   “你、你在做什么?”门外,启六惊慌失措的盯着眼前这一幕,七儿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而她的深深竟有一个女人在对着她的肚子拳脚相加。   江雪琳错愕的看着门外的女人,不知道怎么还会有人过来,她急忙收回手,拿起一旁的皮包着急离开。   启六冷漠的瞪着她,显然是不可能会让她这么轻易离开,怒斥:“你刚刚在做什么?”   江雪琳心虚的低下头,她不能让任何人认出她的谁,惊诧的想要推开门外的女人。   “我认得你。”启六抓住江雪琳的手,将她掀倒在地。   江雪琳吃痛的感觉到脚下一沉,膝盖处传来阵阵刺痛。   “六、六姐——”萧七儿再次被痛震醒,气喘不止的看着门外的身影。   启六这才想起七儿刚刚的模样,抛下地上的江雪琳,走到床边,“七儿,等一下,我叫医生。”启六忙不迭的按下墙上的红色按钮。   医生匆匆赶来,见着她的下身出血不止,惊慌的看着面如土色毫无生气的萧七儿,心里大叫一声坏了,立刻吩咐身后的护士准备手术。   “手术?”启六不敢置信的抓着医生的手臂,“为什么要手术?”   医生无可奈何的摇摇头,“看这情况,可能孩子保不住了,我们现在会尽全力的保住大人的。”   “怎么会保不住?一定要保住啊,七儿,七儿不会有事的。”启六慌乱不止的握紧七儿的手,感觉到她在颤抖,身体很痛很痛的在颤抖。   萧七儿冷汗涔涔直掉,颤抖的指着身后的一叠文件,“告……告诉……凌箫天……我……我签不了……字了。”说完一句话,彻底的昏死过去。   启六怒不可遏的瞪着桌上的一叠文件,字字似剑的刺进眼眸里,在回想起刚刚入室的第一幕,那个女人竟然、竟然在打、打七儿的肚子?   女人?对了,女人。   启六顺手抄起那一叠文件,狠狠的摔门而出。   医院外,保时捷跑车内,江雪琳浑身颤抖的握着方向盘,怎么办?被看见了,怎么办?   启六奔出医院,却没有看见不远处的那辆车,急忙拦下一辆计程车,报上凰氏便绝尘而去。   凰氏内,凌箫天在办公室内的隔间小憩着,这两日太累了,累到身体又开始反抗了,一早上心里就莫名的一阵阵心悸,到最后竟发现自己昏倒在办公室内。   他的身边,上官宏面无表情的坐在椅子上看着报纸,不时看看床上面无血色的人,又继续低头看着今日头条。   一如既往是对凰氏的报道,只是,现在正朝着某人方向翻去。   “这位小姐,这位小姐,你不能进去,保安,保安。”   办公室外,丽萨急忙拦住怒火中烧的启六,她的身后更是围聚着数十个保安。   而启六竟毫不在意的狠狠瞧着办公室的门,冷冽的目光巡视着身后的所有人,告诉他们谁敢靠近一步,她便不会再客气。   一道含着刀光的眼神,竟让身后的所有人都安静了。   上官宏听到响动,打开了办公室的门,面色凝重的盯着不请自来的女人。   启六推开挡住身影的上官宏,踱步走进,大喊一声,“凌箫天呢?”   上官宏关上门,依靠在墙上,冷冷的注视着心急火燎的女人,嗤笑,“怎么?一来就忙着替你的好姐妹找老公?”   “啪!”启六冷冷的将手里的文件抛在上官宏身上,“告诉凌箫天,就算离婚了,我们七儿也不需要他虚情假意的所谓赡养费,告诉他,字,七儿现在是签不了了,如果他想她死,大可以直接出现在她面前,不用这么拐弯抹角的让别的人去医院刺激她,离婚倒很干脆,可是却不敢干脆的直接跟她说,伪君子,都是伪君子。”   “你、什么意思?”隔间内,凌箫天急忙拿着外套,脸色苍白的依靠在门栏上。   启六看着他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样,心底终于找到了一丝快意,冷冷的漠笑,“什么意思?你让着你的未婚妻去医院找七儿签离婚协议,凌箫天啊凌箫天,亏你做事雷厉风行,从不拖泥带水,可惜今天我算看明白,你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小人,要离婚,借女人之手,不想要孩子,用如此狠劣的手段打掉它,你应该亲自去医院看看,看看七儿身下那些血,看看你不想要的孩子是怎么死去的,看看你不想要的女人又是怎么离开的。”   “他们都死了,都是拜你这个伪君子,真小人的混账所赐,你不配做一个男人,你不配做她的丈夫。”   启六大喘一口气,又一次的冷笑,“字她是签不了了,你直接申请丧偶吧。”   说完,丢下一堆话,毫不留情的瞪了一眼门前同样石化的上官宏,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都是物以类聚的混蛋。   “啪!”门,砰然关上。   “我……”凌箫天感觉到喉咙处的异样,急忙用手去挡,去挡不住那争相涌出的鲜红,一口接着一口,就像是盛开的红花,一朵接着一朵的绽放着。   “二哥。”上官宏回过神,惊诧的扶住摇摇欲坠的凌箫天,着急的说:“二哥,别着急,我去医院看看,看看这件事究竟是怎么回事?”   凌箫天带着鲜血的手抓住上官宏,摇摇头,“我、我也去。”   “不行。”上官宏扣住他的手,眼角带泪的看着他瞬间面如白纸的脸色,“二哥,你知道的,你现在——”   “没事,我还受得了。”   “二哥。”   “等一下让我的好未婚妻记得早点回家。”凌箫天捂住胸口蔓延的痛,闭上眼,等待着这一阵的眩晕离去。   上官宏明白他的意思,点点头,“你放心,我会派人好好的看着她的。”   “就差两天了,只要等过这两天本来就——”话音未落,一条血丝顺着他的嘴角如同一条小河一般缓缓流出。   “二哥,你别急,我会替你解释的,好好的解释,她会明白的,她比任何人都——”   “别说了,我怕了,我这次真的怕了。”凌箫天双腿一软,毫无力气的软倒在地上,心脏在抽痛,狠狠的抽痛着。   医院内,启五接到电话急忙赶到,手术室还亮着灯,看来手术还没有完成。   而过了一个小时后,启六双眼通红的赶了回来,她急忙迎上前。   “怎么样了?”启六看了一眼手术室,还没有结束?   启五摇摇头,“护士刚刚出来拿了很多血浆进去,说是出血严重,让我们做好心理准备。”   启六狠狠的捏紧双手,“都怪我,如果我没有离开那一会儿,七儿就不会被那个女人,不,是凌箫天给伤害了。”   “凌箫天来了?”启五担忧的皱起眉头。   启六摇头,“不是凌箫天,是他的好未婚妻,她带着离婚协议跑来找七儿。”   “什么?”启五瞠目,“他们还没有离婚?”   “我告诉他不用离婚了,直接去说丧偶了。”启六想起他那青白相交的神色,心理就觉得找回了一丝舒坦。   “你告诉他七儿……你怎么那么傻?”   “……”启六眨眨眼,“不能说吗?七儿被她弄成这样了,我应该告诉他胜利的成果,让他看看自己的‘良苦用心’。”   启五略显迟疑的摇摇头,“我倒不觉得这件事跟凌箫天有关系。”   “什么意思?”启六哑舌,“他都这么对七儿了,你还说没关系?”   “第一,来的人是他的未婚妻,你相信一个女人对待自己的情敌会心平气和的来送什么离婚协议吗?如果真的要离婚,我相信也绝对不是他未婚妻出现,而是他的任何一个兄弟才对,第二——”启六顿了顿,这件事是她今天回国情局才知道了,虽然目前还没实质性证据,但已经收到的消息是绝对不会有错的。   “五姐,怎么了?”   “反正我认为这一次一定是那个女人搞出来的,七儿是被她的话给刺激的,而且医生说她明显有被殴打的痕迹,想想一个男人,就算不想要自己的孩子,需要这么残忍的拳脚相加吗?”   启六这才感觉到自己的草率,忍不住的心里泛起丝丝愧疚,“那现在我是不是应该去跟凌箫天道歉啊?如果他真的没这么做,我犯了口误了。”   “你啊,什么事都凭着一股冲劲,你不知道好好的分析分析?现在都这样了还能怎么做?或许应该告诉凌箫天七儿目前的情况,让他大可以不用担心犯上重婚罪了。”   凌箫天一声不吭的站在两人的身后,身上已经换好了一件白净的衬衫,套着一件米色长款毛衫,衬得他脸色更加苍白,只是,他听完了她们的谈话,心里蓦然的狠狠刺痛着,这才发现自己不敢过去了,都怪自己对自己太过自信了,现在害的她、害的他们的孩子……   “二哥!”上官宏慌乱的扶住昏过去的凌箫天,见他脸色的血色全无,嘴唇更是白得接近透明,而透明处却渐渐的有点点红霜出现,他掏出纸巾接在他的嘴边,血,又一次的涌出,又一次的充斥在他的视线内。   启六听到身后的呼喊声,回过头,望着地上呕血不止的凌箫天,心底蓦地陷入了死寂中。   “怎么回事?”启五大步上前,见着如此情景,心里也是突然一震。   “没、没事!”凌箫天强行提气让自己醒来,却阻止不了胸口的翻腾,又是一阵熟悉的甜腥味袭上,侧头,血,瞬间染红了身旁的地板,白净的地上,恰似绽放了一朵美艳妖娆的血色妖姬。   “二哥,不能提气。”上官宏压制住他贸然的行为,焦虑的摇头,“你忘了齐姐说过的话了。”   凌箫天摆摆手,从地上站起来,露出一抹坦然的笑,“我知道了,七儿、七儿没事吧。”这话是对着启五。   启五收回刚刚微露的那点同情心,冷漠的目视着他,“我只问你这件事跟你有没有关系。”   凌箫天显然没有料到她会这么问自己,愣了愣,毅然决然的摇头否认,“如果是没有恢复的凌箫天,我相信自己会这么做,可是恢复了记忆的凌箫天,就算自己死了,也不会这么做。”   启六、启五同时愕然,他恢复记忆了?   “二哥你怎么不告诉他们你为了恢复记忆付出了什么?”上官宏怒目圆睁的瞪着二人。   凌箫天淡笑,“三弟,帮我回去拿件衣服吧,身上又沾上血了。”   上官宏冷冷哼了一声,瞟了一眼他身上的点点红血,自从那天起,你什么时候穿过没有染血的衣服了?   “叮!”手术室被人推开了。   医生额上布满着层层冷汗,又是脱力的站在几人面前,微微点头。   “医生,你倒是说说话啊,你点头是什么意思?”启五着急说;   “七儿,七儿没事吧?”凌箫天脱口而出。   医生看了一眼脸色几乎跟里面躺着病人无异的凌箫天,有些惊愕,但很快就恢复了笑容,“没事了,母子都保住了,只是,身体太虚弱,这头三个月是很危险了,尽量卧床休息,不能再随意动气动怒。”   “谢谢你了,医生。”凌箫天如释重负的看着从手术室内推出的人,心底弥漫开阵阵幸福,终于回来了,她回来了,没事了。   “你是孩子的父亲吧,你的脸色很差,要不要替你也检查检查?”医生提出了一个善意的举动。   凌箫天苦笑,“医生,你好像是妇产科的吧。”   病房内,启六为七儿弄好了被子,然后,再瞥了一眼依靠在墙上看着就要倒下的身影,轻咳一声,“你可以回去了,七儿如果醒来看到你,我怕她会激动的又动了胎气。”   “是啊,凌爷,你一个大总裁,还是一个有未婚妻的总裁,应该不适合待在这种小医院里看前妻吧。不然你的现任未婚妻又会吃醋了,再跑来闹一闹,我担心七儿会没命出手术室了。”启五不假思索的说道,那个女人不是会煽风点火吗,那就借借这把火烧上一烧。   凌箫天双手成拳,冷静了一会儿,说道:“我们没离婚,至于江雪琳的事,我会给七儿一个交代的。”   江雪琳战战兢兢的回到了别墅,别墅内,漆黑无光,几乎是一片黑暗,她心底发慌的不敢开灯,就这样一步一步的挪动着自己的双脚。   屋子里,沉闷的气息让她觉得自己的喉咙生生的被人扼制住了,她想要大口喘气,似乎连空气也变得稀薄了。   “啪!”灯光突然亮起了一盏又一盏。   客厅内,沙发上,一抹浅白色的身影冷冷的坐着,连头也不曾回头看一眼,气势早已逼人。   江雪琳双腿发软,不由自主的跪倒在的。   凌江雪疑面无表情的说:“回来了?”   江雪琳没有回复,两眼含泪的瘫倒在地板上,地板很凉,凉的她的心里跟着一片冰冷。   凌江雪疑自嘲的站起身,手里还摇晃着红红的液体,像血,像萧七儿流下的血一样,她忍不住的连连干呕。   凌江雪疑走到她的面前,半蹲下身子,抬起她的下颔,皮笑肉不笑的看着她瞬间煞白的脸颊,冷冷说道:“怎么了?现在才知道害怕了?”   江雪琳浑身一颤,甚至连牙齿都跟着发抖,她的确是害怕了,一旦醒悟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   “妈,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原谅我这一次吧,我以后再也不敢了,你原谅我吧。”她挣扎的扑向凌江雪疑,口口声声含着悔恨的求饶着。   可惜,迟了。   凌江雪疑毫不犹豫的将她推倒在地,起身,居高临下的瞪着她花容失色的那张脸,举起手里的酒杯,仰面尽倒。   红红的液体顺着杯口连成一条线似的流在了江雪琳的脸上,“你难道不知道我是有意要留下这个孩子的?”   江雪琳后怕的颤抖着,头低的很低很低,几乎就差贴上地板了,“妈,我是嫉妒。”   “箫天都已经是你的了,有什么好值得你嫉妒的?”   “妈,你不觉得我根本就从来没有得到了箫天吗?”   “那是以前,我会有办法让他回来的,至少一直都这么进行了,可是你这个笨女人,今天的所作为为把一切都破坏了,破坏的彻彻底底。”凌江雪疑目光犀利,自己千挑万选出来的儿媳,结果却是个不折不扣的蠢货,早知如此,当初还不如留着萧七儿。   “妈,你就再帮我一次吧,我以后——”   “我不是你妈了,你跟箫天好像并没有订婚啊。”凌江雪疑直接翻脸,甚至连预兆都省去了,毫不犹豫的撇清了两者的关系。   江雪琳身子一顿,瞪大双眼不敢置信的看着凌夫人笑靥如花的一张脸,“妈,你、你——”   “我会送你离开,如果不是因为你的父亲,就凭你今天做出的事,十条命都不够玩。”凌江雪疑冷漠的撇下江雪琳,毫不迟疑的看向身后的管家。   管家一早就安排好了专机,按下电话让保镖进来带走这个已经不属于他们少夫人的女人了。   “不,妈,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江雪琳发疯般的反抗着,只是她低估了那些比她高大的男人。   一个不留情面的手刀劈向她的后颈,两个保镖就这样一左一右的架着她离开了别墅。   当凌箫天回到别墅时,等待他的只有闭目养神的凌江雪疑。   他知道自己回来迟了,恐怕那个女人已经被他的好母亲连夜送走了。   默不作声,脸色平静的坐在她的对面。   凌江雪疑睁开眼,看了一眼自己憔悴的儿子,淡淡一笑,“公司结算累着了?”   “你知道我回来的目的。”凌箫天并不打算拐弯抹角。   凌江雪疑摊开身前的两份文件,淡然的递给他,“这是我让律师重新拟定的,你跟萧七儿名义上还算是夫妻,签下它吧,从今以后,男婚女嫁再无瓜葛。”   凌箫天连看都没看一眼,拿起文件,双手一摊,立刻成为粉碎。   “又开始不听话了?”凌江雪疑早已料到他会这么做,早已多多的准备了几份。   “我只想知道七儿的事有你的参与,对吧。”凌箫天漠然的问。   “你认为我会狠心到对付自己的孙子?”凌江雪疑冷笑,“只要你签下它,萧七儿我会替你看好,你现在只需要回来熟悉一下凌氏的运营状况就行了,别的事毋庸你操心。”   “我如果不同意呢?”凌箫天再一次的粉碎掉那些刺眼的字。   “不同意?那我不介意多送几个女人在你房里,出早有一天,会有人替你生出我的宝贝孙子的,而萧七儿肚子的那一个,哼,我会让他无怨来到这个世界上。”   “你可以试试看。”凌箫天神色冷冽的起身,俯视一眼笑意盎然的她,说道:“妈,别逼得最后一个儿子都没有了。”   “……”凌江雪疑料不到他会这么说,几乎是永远处变不惊的脸色也微微的一怵,她抬头与他对视,最后,谈话结束在这样无声的沉默中。   医院里:   天台上,两排身影格外醒目。   一白一黑,相对而站。   姬于桀讽笑的望着与他们对视的三个女人,一个个神色严肃,几乎是连破绽都不肯露出一点一滴。   上官宏长叹一口气,本想着来看看萧七儿的,结果很是不凑巧的遇到了她的几位好姐姐,一个个如临大敌的将他们给拦上了天台,然后,就开始双方对阵了。   雷圳毅本想来调解一下这段日子发生的事,结果,也被连人打包的弄上了天台。   启四冷视一眼那三人后,又瞥向自己的身后的两个妹妹,“刚刚怎么了?我还没有来得及说话就被你们给弄上来了,我是来看七儿的,你拉我上来做什么?”   启六“四姐你不在国内,你不知道七儿是为了什么才住院的,但是大部分原因都是因为他们,还有那个什么凌箫天,都是他做的。”   “然后呢?你打算我们三对三?”启四苦笑,“我还想去看看七儿醒了没有,懒得陪你们玩。”   “等一下,我们一起下去。”雷圳毅看了一眼两个小弟。   “不行,今天我们先把事情说清楚了,我们七儿现在的情况你们也清楚,如果你们还想让她进一次手术室的话,我不拦你们,只是出了事,也是你们自己造的孽。”启五丢下一句话随着启四离开。   “特别是凌箫天,你们告诉他,别再假惺惺的出现了,我们小市民受不起他这大人物的博爱。”启六紧跟而上。   ------题外话------   最后,还是厚脸皮的推推自己的新文《首席老公偷偷爱》,捂脸溜走。   正文第八十章谁快死了   充斥着消毒水味的病房内,白净的病床上寂静的躺着一个人,病床的不远处,一张棕色沙发上,一个人两腿交叉,身体斜靠在椅背上,手里,静静的捏着一根烟,没有点燃,只是单纯的夹在两指间。   “你、你怎么进来的?”三姐妹回到病房,却见沙发前的那抹身前,三人脸色同时一沉。   凌箫天将手中的烟丢进了一旁的垃圾桶,淡然而笑,“我来看看她。”   “那很抱歉了,我相信七儿并不想见到你。”启五绕到病床前,阻拦住他的目光。   凌箫天依然依靠在椅背上,脸色平静,平静到就如一滩幽深的死水。   “凌爷贵人事忙,早些回去吧。”启四语气稍稍和善。   “我只想等到她醒来。”凌箫天一动不动的依旧依靠在那里,他不是不能动,是不敢动,从一开始就知道自己稍稍移动一下就会不由自主的倒下,他不能倒下,他还要保护自己心爱的人。   “凌爷什么时候变得如此痴情了?”启六不免讽刺的看着他。   “咚咚咚。”雷圳毅推门而进,却见这剑拔弩张的一幕。   “你怎么又来了?”启五冷冷哼道。   雷圳毅被阻止在门外,其实他想说他是来接凌箫天,但看着气势,他目前还是别说话比较妥当。   “好了,你们都走吧,如果你真的是为了七儿好,那你就应该知道她现在最不想见到的人就是你。”启四坐在床边,拿着棉签替她滋润着干裂的嘴唇。   凌箫天微微一怵,长长的呼出一口气,“我知道她不想见到我,从一开始我就知道了。”   萧七儿的眉头微微一动,启四看在眼里,却没有说什么,只是,木然的看着她明显有些急速的呼吸声。   “从我一进病房起,我就知道她醒了,只是,她不肯睁开眼看看我而已。”凌箫天一手覆上自己的胸口,这里,又开始痛了,真的感觉到心脏正在一下一下的剥离自己,是不是又快要失去它了。   “二弟。”雷圳毅又一次的夺门而进,急忙抓住凌箫天颤抖的身子,摇摇头,“我们先回去吧。”   凌箫天眼前一阵发黑,只觉得朦胧中有人对自己说回去吧,是啊,回去吧,这里的人,好像真的不再见自己了。   “够了。”门外,又一人脸色暗沉的推开门,瞪着那怒不可遏的三姐妹,更是怒火中烧。   上官宏冷冷的注视着床上故作昏迷不肯睁开眼的女人,只说了一句话,“如果你真的不想见到他了,真想离开他了,那我就告诉你一句话,不久就会如你的愿,你继续睡着吧,继续躺着吧,祝你幸福。”   说完,他不顾启六的阻拦,毅然上前,抓着凌箫天的手臂,将他蛮横的带出病房。   凌箫天感觉身体一个猛烈的拽动,身体踉跄数步,差一点就直接倒下。   “我们……谈谈吧。”萧七儿的确早就醒了,从他进入病房的那一刻,自己就醒来了,只是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他们还有什么好面对的?于是,沉默,彻底的沉默。   当睁开眼的时候,他就站在离她不远的地方,好像就只隔了一重纱,只要掀开这层纱,他们便可以拨开云雾见月明,只是这一步,她不想迈出。   “七儿,你醒了,等一下,我去给你叫医生。”启六欣喜的准备出去。   “让我们单独谈谈吧。”萧七儿微微闭上眼,冷静的说出。   没有人反对,所有人都退出了病房,只剩下他和她。   凌箫天跌坐在椅子上,平复了一下自己略显激动的心脏,极力的挤出一抹从容的笑容,他说:“还疼吗?”   萧七儿没有看他,只是目光冷冷的注视着窗外,窗外面好像在下雪,一片纯白。   “今天天气开始转凉了,大概是要下雪了。”凌箫天试图性的转移话题。   “我还以为已经下了。”萧七儿冷冷的回复,依旧是冰冷的态度。   “七儿,你是不是很恨我?”凌箫天微垂下眸,有些悲痛的问着。   萧七儿嘴里微露出一丝笑意,有些讽刺,“我不觉得我会恨你,我只恨自己,我接近你从来就没有安过好心,不是吗?”   “七儿,你是在生我的气,对吗?怨我没有相信你,对吗?”凌箫天紧紧的拽着自己的胸前衣襟,喘上两口气,继续说:“我从来就不知道原来自己曾经犯过那么低级的错,你的身份在我眼里应该不重要,不管你是因为什么原因接近我,只要你爱我,我又何尝去计较?只是,我错了,我计较了,我迟疑了,我怀疑了,我几乎是抛弃了你。你恨我,应该的。”   “既然如此,那你认为我们之间还有什么?你出现在这里,难不成就是因为这个孩子?”萧七儿漠然的瞪着他。   凌箫天沉默,不是他不解释,而是他现在根本就说不出话了,胸口的撕扯已经超出了他的忍受力,他捂住嘴,跌跌撞撞的转过身,鲜红的血从他的指间蹦出,他忍受着这股抑制不住的血腥味,背影在颤抖。   萧七儿喘着气,盯着他冷漠绝然的背影,他原来并不想解释了,果不其然,他们之间,唯一的联系便是这个突然多出来的一块肉而已。   “我很抱歉因为我的原因让你和你的未婚妻为难了,如果可以,我不会生下这个孩子,只是我迫不得已才会留下他,如果你认为我们的存在对你就是威胁,我会出国的,离你们远远的,这辈子都不会再出现了。”她平躺着,眼角是一滴莫名的液体在闪烁,顺着自己的眼角滑落在发丝中,就如同她狠狠的将自己的心也藏起来一样。   背影依旧在颤抖,凌箫天感觉到自己下一刻就会倒下了,但是听到她的话,原本揪痛的心脏却在这一刻平复了,冷冷的,只剩下一片冰冷。   “七儿,你……恨……我,对吧。”他一步一步的朝着病房门而去,背影孤寂,脚步虚无。   萧七儿依旧是目光无神的望着天花板,她没有看他,没有回复他,如果那个时候她看了他一眼,看到他所过之地那刺眼的红,原本冰冷的心会不会为他稍稍的跳动一下?   可惜,她自始至终都没有再看他一眼,吝啬到收回自己所有的目光。   门外,是踌躇不安的六人,各有心思的想要夺门而进,只是,都只能安静的等候在外。   “我——”   当凌箫天出现在门外的时候,所有人都不敢置信的望着眼前的他,身前的白净毛绒衫,被染上了一层又一层鲜红,红的就像是掉进了染缸一样。   “二哥。”上官宏紧紧的攥着他颤抖的身体,心里恐慌不安。   “这、这是怎么了?”启四心底也是阵阵发慌,难不成七儿说了什么刺激到他吐血的话?   “走吧。”凌箫天吐出了两个字,身体早已不由自主的滑落在上官宏身上,昏迷过去。   上官宏半扶着昏迷的凌箫天,只是冷冷的瞥了一眼虚掩的病房,“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会第一个来通知你们的,呵呵,真想看看你们满意的表情。”   话,止于此,没有人再问,也没有再说话。   病房内,萧七儿闭紧双眼,可是眼前依然出现的是他那一张苍白的脸颊,那一道颤抖的背影,他是因为自己才会落魄如此吗?他难不成还想回头?   “七儿,你刚刚跟他说了什么?”启五捂住忐忑的心跳,明明是憎恨他们的,可为什么见他如此又于心不忍了?   萧七儿擦掉眼角的泪迹,淡笑,“我能说什么,只是让他回去而已,我们这样根本就没有关系了。”   “就算如此,也不至于吐血啊。”启六盯着那地板上的红色,忍不住的心里蹬了一下。   萧七儿这才顺着二人的目光望去,地板上,一块还未干涸的血,空气里淡淡的血腥味,她惊慌的坐起身,因为起身太猛,小腹又是一阵抽紧。   “七儿,你现在不能激动。”启四一把按住她,“你别告诉我你是想去看看他?”   “我……没有。”萧七儿恢复平静,自己承认刚刚看到那血红的时候,自己的确想冲出去看看他,可是现在醒悟了,她动不了啊,不能动啊,自己浑身无力,双腿发软,连这道门都迈不出去吧。   “不过这段时间他们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启五微微踌躇该不该说,但看这样子,不说又好像永远都找不到答案。   “五姐不会是想说他们结算凰氏的事情吧。”启六也略有所闻,只是,现在只是传言阶段。   “不用怀疑了,刚刚我回局里的时候,局长乐的都快炸开了花。”启四看了一眼神色泰然的萧七儿,这才放心的说出来:“他们以赞助国情局的名义送去了几十亿,出手真是慷慨。”   “多少?”启六哑然,“他们这是黑钱啊。”   “所有资金都有资料证明是正大光明的来历,局长乐的那才是一个灿烂,他恨不得当场就颁给凌箫天一个好市民光辉。”启四嘴角微抽,其实她今天也是顺便过来告诉七儿这些的,只是,迟了一步。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他钱多吗?”启五皱眉问道。   “我猜想跟凌氏传出他即将成为下一任凌氏总裁有所关联,一,跟国情局打好了关系,二,没有矛盾的公司,以后大可以好好的走他的黑路,反正他的黑路总会被漂白。”启四解释。   “什么叫做打好关系?局长莫不成会因为这点小钱就对他们以后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启六诧异,虽然几十亿不是小钱。   “他不是这么说的。”启四忍不住轻咳一声,这接下来的话该不该明说呢?   萧七儿望着陷入沉默的三人,“怎么了?”   启四有些为难的苦笑,“他们说着大概是……聘礼。”   “聘礼?”三人瞠目。   “我也觉得这不可思议,刚刚本想把他弄出去后问一问他这究竟是想做什么,结果还未来得及问,你就醒了,然后就莫名其妙的看他吐血昏倒离开了。”启四觉得自己找了一个最大的破理由,本来是不想告诉七儿的,因为她根本就不知道凌箫天这么做的目的,或许他有什么阴谋。可是最后见到他的时候,心里也为自己刚刚那迟疑后悔,如果她早点说出来,七儿会不会就不那么针对他?至少态度应该会和善一点吧。   萧七儿愣了愣,却被她所说的话惊得一声不吭,吐血昏倒离开了?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虚弱了?   “这会不会又是一个阴谋?他是准备挑衅我们国情局吧。”启六不明所以的猜测,凌箫天接近她们绝对也不是毫无所图,就跟她们一样,每一个人都是有所预谋。   “把我手机给我一下。”萧七儿撑起自己的身体,靠在枕头上,按下一连串号码。   手机是在不停的震动,只是主人却仍然昏迷不醒。   雷圳毅看着上面熟悉的号码,犹豫了一下,还是按下。   “喂。”他冷冷的说。   “我找凌箫天。”电话里,是她处变不惊的声音。   雷圳毅苦笑着看了一眼床上面如白纸的身影,摇头,“没想到你还会给他打电话,只是,他现在不可能接你电话。”   “为什么?是不想接,还是——”   “他昏倒了,现在还在昏迷中。”雷圳毅嘴角微微含笑,因为他听到了电话里传来的明显加剧的呼吸声。   “他、他怎么了?”萧七儿尽力的让自己看起来平静,可是颤抖的声音早已出卖了她。   雷圳毅盯着窗外的雪,淡笑,“你现在还关心他?我还以为你们早已决定老死不相往来了。”   萧七儿被一句话扼住,迟疑了一下,“我只是——”   “七儿啊,你知道他恢复记忆了吗?”   “……”萧七儿又一次的沉默,她刚刚听他的语气就明显的觉得少了之前的那股陌生,只是,她没有想到他恢复记忆了?   雷圳毅继续说:“你知道他是怎么恢复记忆的吗?”   “不是突然记起来的?”萧七儿试探性的问道。   “不是,你离开后,他单独去见了齐沧莺。”   “为什么?”   “因为他想记起关于你的一切,你不觉得这一次的他有些不一样吗?”   萧七儿双手紧紧的攥着手机,心里矛盾着,他不一样吗?哪里不一样?身体颤抖,面无血色?   “齐沧莺又一次的把他的心给剖开了,而这一次用着双倍的药量让他化解了忘情散的毒性,可是,他记起来了,心脉受损,心力衰竭,如果好好的平复心情,好好的休养,大概还可以多活两年,可是现在,没时间了。”   现在没时间了,没时间了,没时间了?萧七儿心里反反复复的重复着这一句话,胸口处一阵窒息,她颤抖的声音继续说出,“没时间了?什么叫做没时间了?雷圳毅,你说清楚了。”   “你说一个正常人可以有多少血吐?这两天因为你,他恐怕都快把自己血管里本就不多的血吐光了,而你,却没看他一眼,他不是病死的,是伤心死的。他想跟你结婚,想补回曾经的二级跳,所以结算了凰氏,他要带你离开,要带你永远的离开这里,想给你最好的一切,可是你呢?离婚吧,跟着你的未婚妻,我祝福你们。你的话,太刺耳了。”   “啪!”手机从自己的手中脱落,萧七儿只觉得眼前是一阵水雾弥漫,她眨眨眼,一滴接着一滴带着她余温的液体滴落在手机屏幕上,屏幕上的照片是自己曾经偷偷拍摄的,他在笑,笑容里满满的都是他的温柔,他曾说过,我们先领证,以后一定补回那跳过的步骤,而现在,他努力着,她却放弃了。   你的话,太刺耳……   有多刺耳啊,她好像说了很多让他绝望的话,他问自己恨不恨他,自己好像说过不恨他,只恨自己,恨自己痴情,恨自己自以为是,恨自己不自量力,原来,恨到头终究是恨他薄情寡性。   “七儿?”启四抱紧她瑟瑟发抖的身体,“怎么了?”   萧七儿掀开被子,不管不顾身体的虚弱,忍着那一阵阵眩晕。   “七儿,你还不能下床啊。”启六上前按住她跃跃欲试的身体,“别拿自己的命开玩笑。究竟凌箫天跟你说了什么?”   “他要死了,被我害死的。”萧七儿咆哮着,哭喊着,最后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昏过去的。   寂静的夜,下了一整夜的雪,似乎,一夜之间,漂白了整个污黑的世界。   “告诉她了?”凌箫天摘下氧气罩,自己醒来的那一刻,眼前是一片漆黑,原来是夜深了。   “嗯,她知道了。”雷圳毅不敢多说,看了一眼窗外的太阳,今天应该不会下雪了。   凌箫天捏了捏自己头痛欲裂的额头,突然间发觉触手可及的温暖,“几点了?”   “已经十点了,今天天气不错。”雷圳毅并没有察觉到他的异样。   “早上?”凌箫天心里阵阵恐慌,十点了?为什么自己感觉到一室的黑暗?   “怎么了?医生说你还有点虚弱,现在不能说太多话。”雷圳毅见他睁了睁眼,然后又闭上了眼,重复几次后,这才发觉他双眸中的毫无焦距。   凌箫天双手紧紧成拳,“把医生叫来。”   雷圳毅这才反应过来,急忙按下床头的按钮。   医生很快就到了,检查的检查,问话的问话。   “我看不见了。”凌箫天目无表情的睁着双眼,却是一片的黑暗,天色很好嘛?   医生手中的手电微微一怵,站起身,“这大概是暂时性的。”   “那什么时候才会恢复?”雷圳毅抢先问道。   四个医生相互看了彼此一眼,给了一个大概答案:“心情起伏过大刺激了视觉神经,只要平复心情,过两天就会好了。”   “我知道了。”凌箫天重新闭上双眼,感觉到耳边的轰鸣,眼睛看不清了,也好,至少不用再看见她那充满委屈,却是欲哭无泪的心痛。   “我去找她。”雷圳毅狠狠的咬紧牙关。   “大哥,我不想让她……同情我。”凌箫天扯下氧气罩,大喊一声,却早已是气喘不止,“她不能受刺激了。”   “那你呢?你的眼睛——”   “医生不是说了吗,过两天就会好了。”凌箫天重新戴上氧气罩,然后,闭上眼。   雷圳毅徘徊在门外,一根接着一根的猛吸着烟,直到,烟的味道呛住了喉咙,直到,眼睛里氤氲里足够的水汽,终于,泪流不止。   朦胧中,他看见不远处又一道接着一道身影涌入眼帘中。   启六本不想来的,但又不放心让七儿一个人跑来,无奈之下只得乖乖的推着轮椅跑来这家私人医院。   整整一层VIP楼层只有他一个病人,满地都是铜臭的味道。   直到走进,两人才发现雷圳毅脸上未干的泪痕。   萧七儿惊诧,他哭了?他为什么会哭了?难不成是凌箫天他——   “你怎么来了?”雷圳毅显然还以为是自己在做梦,结果仔细一看才发现真的是她来了。   萧七儿有些心虚的低下头,“我来看看他。”   “真是奇怪,昨天还是他去看你,你拒之门外,最后说了一些我们都不知道的话激的他吐血不止,今天倒好,你来了,是良心发现,还是准备覆水回收?”雷圳毅笑的讽刺,但也不敢多说什么刺激她,免得等一下又来一个急救的人。   启六咬咬唇,蹲下身子凑到七儿身前,“我们还是回去吧,他根本就不待见我们,何必热脸去贴人家冷屁股。”   “让我去看看他吧,我不会再说那些话了,我想为自己的行为道歉而已。”萧七儿语气和善。   雷圳毅犹豫了一下,最后让开身子,长叹一声,“别再刺激他了,他看不见了。”   “看、看不见?”启六诧异的看着他,“别告诉我看不见的意思就是——”   “医生说他被刺激到失明了。”雷圳毅省去了暂时性三个字,他看到萧七儿脸上渐渐凝聚的惊慌,又有点于心不忍,“暂时性的。”   启六怒视一眼说话只说一半的男人,再担忧的看着表面上虽然看似并没波澜,身体却明显在轻颤的萧七儿,手轻轻的覆在她的肩膀上,让她放松一下。   萧七儿感觉到身上的轻拍,微微侧目淡笑,“我没事,六姐你就在外面等我一会儿,我自己进去就可以了。”   启六为她打开了病房,送她到门口,轻声说道:“有什么事就叫我,千万别太激动了,孩子还不稳定,如果这个时候再出点事,对你对他都不好。好好的控制情绪。”   萧七儿明白的点点头,自行推动着轮椅,路过客厅,缓慢的行至在他的病床前。   床上的人静静的闭着双眼,脸上仍旧是毫无血色,与着这纯白的病房相应成一色,他眉头微皱,睫毛轻颤,看来睡得并不安稳。   萧七儿默不作声的痴痴看着他,看着他那深深被针尖扎进去的手背青紫一片,他的手指是那么纤长白皙,是那样的指间分明,只是现在,骨瘦如柴。   “大哥?”凌箫天睁开自己的双眼,仍旧是漆黑一片,但屋子里另一股轻微的呼吸声仍旧能清晰的感觉到,这里除了他,还有另外一个人。   萧七儿收回看着他手腕的目光,往上移去,他睁着眼,却没有定格,好像在探寻着什么。   她的手,情不自禁的抚摸在他的手背上,冰凉的药液顺着他的手流入他的血管中,手背上,是一片的冰冷。   “好点了没有?”萧七儿觉得自己的开场白太失败了,曾经他也问过自己还疼吗?而自己是怎么回复他的?忘了,自己真的喜欢自己再次失忆,忘记那些话,忘记那些事,再次逃避。   凌箫天的手微微一颤,有些不敢置信的反手紧紧握住她的手,手心暖暖的,就跟她的吻一样能够温暖自己冰凉的心。   “别动,小心点,等一下会血会——”   “七儿,是你吗?”凌箫天打断她的话,茫然到找寻不到她的目光不停歇的扫视着整个屋子,她在离自己那么近的地方,自己却看不清她的脸,看不清她的温暖。   “嗯,是我。你好点了吗?”她又一次的问着。   凌箫天淡然一笑,竟不顾身上的所有仪器,用力的顺着她气息的地方而去,将她拥紧在怀里,任凭身后的器械在报警,任凭那些东西狂妄的警告着,他只想抱着她,抱紧她,让她别再离开。   萧七儿瞪大双眼,瞧着那心电图上急速上升的数字,急忙压制住他激动的身子,说:“你先躺好,别激动,我就在这里,快躺好。”   凌箫天不想放开她,一会儿也不想,只是,疲惫的心脏如何能经受的了那么剧烈的心颤,终于妥协的躺回了床上,眼前是一阵阵熟悉的眩晕感觉。   “怎么样?好点了吗?”萧七儿为他盖上被子。   凌箫天突然想起什么,惊诧的寻找着定格点,慌乱的说:“你怎么出现在这里?医生不是说过要卧床休息一个月吗?”   “我没事,我身体很好,别忘了,我可是练家子啊。”萧七儿不以为然的拍拍他的手,让他扎着针的手恢复平静。   凌箫天侧过身,有些艰难的翻了一下身子,背对着某个女人。   “怎么了?”萧七儿见他不再说话的侧过身子,焦虑的靠上前。   凌箫天仍旧是一言不发,任凭她在自己身后温柔的询问着。   萧七儿更显焦虑,急忙从轮椅上站起,却因为体力过猛,小腹中又是一阵猛烈的抽痛,她咬紧牙关,病房内,落针可闻。   她在喘息着,呼吸很重。   凌箫天听出了异样,回过身,突然间眼前白茫茫一片,渐渐的,一道人影模糊的进入了眼帘,越来越清晰,清晰到她脸上的冷汗也一目了然。   “怎么了?又痛了吗?”凌箫天拔掉手上的针液,扑上前准备抱住她。   结果,“啪!”是点滴坠落、所有仪器被撤掉,床头一团糟的下场。   当启六和雷圳毅听到响动声以为两人是不是打起来的时候,不顾一切的冲进来时,纷纷吓出一身冷汗。   地上,两抹身影交叉的昏倒着。两人的身旁,是碎了一地的玻璃。   “快去叫医生。”雷圳毅疾步上前,把一个个的抱上了床。   半夜,凌箫天是在呼吸不顺,整个人都快窒息的情况下被刺激醒来的,他瞪大双眼,一手紧紧的撕扯着胸口的衣服,嘴里不停地的呼着气,好难受,感觉不到自己的心肺在运作了。   “医生,快,醒了。”雷圳毅听到心电图传来的报警声,慌乱的揪着医生就往病房跑。   医生查看了几番,打了针剂,然后调理了点滴的速度,方才歇上一口气,“药力损伤太严重了,这种情况下,我建议手术。”   “手术?风险大不大?”   “理应来说这是心脉受损,又加上衰竭速度太快,药效太猛了,正在加速着心脏的负荷,如果手术,三成机会,如果不手术,半年时间。”医生叹了口气,“这只是保守估计,或许时间会久一点。只能寄望奇迹了。”   “三成?那有七成的机率会死?”雷圳毅一手撑住额头,早知会如此,当初就不应该答应他去找齐沧莺,更不应该让他当她的试验品,现在可好,弄的自己一身是病,还病的不轻。   “大哥,我不想手术。”凌箫天忍受过了一阵阵的扯痛,方才开口。   “不行,如果不手术,只有——”   “医生,我接受治疗,可是能不能让我至少活到明年的七月份,我想看着我的孩子出世。”凌箫天眼底含笑,只祈求老天爷多给三个月,比半年长一点,一点就好。   “手术了,你想活多久都成,二弟,不要任性了。”   “可是失败了,那就半年都没有了。”凌箫天看着医生,郑重的说:“我说过不手术,谁要是在手术同意书上签一个字,谁就不再是我凌箫天的兄弟。”   ------题外话------   某妞本想最后几章甜一甜的,结果又悲催的成为了泡沫啊,呵呵,别拍我啊。   最后,再来冒一下新文《首席老公偷偷爱》求支持中,哪天收藏涨了,妞就不吼了,哈哈哈哈。   正文第八十一章大结局   “任性。”凌江雪疑不容置疑的声音从不远处的地方响起,所有人不约而同随目望去。   凌箫天只是轻轻的看了一眼,却没有说话,索性闭上眼,不看不说。   “我已经联系了美国那边,下周你就跟我回美国去。”凌江雪疑言简意赅的说。   雷圳毅识趣的随着医生走出了病房,幸好自己当初怕自己劝不了他干脆先斩后奏通知了凌夫人,目前这种情况下,只有他母亲大人用着蛮力制服他,不能让他活活等死。   凌江雪疑面无表情的瞪着床上面如死灰的他,语气也渐渐的恢复平和:“当初如果我知道你去找齐沧莺是为了那解药,我这辈子都不会放你走。”   “……”仍旧是沉默。   “错就错了,我悔不了,可是看你现在这样子,我可以明摆着告诉你,如果你不听话,你死后,我会让萧七儿跟你一起死,然后把你们孩子接回来作为你缺席后的接班人。”   “……”还是沉默,只是心电图在剧烈的抖动。   凌江雪疑嘴角微微一扬,继续说:“你知道我的手段的,当初能把你训练的那么出色,我相信你的孩子也一样不会让我失望,只是可惜了,萧七儿不过才二十六岁啊,二十六,花季一样的年龄。”   “……”终究沉默,心电图开始报警了。   “如果你不想她死,就听的话,我可以不动她一根汗毛,甚至好吃好喝供着,只要她平安生下孩子,我就放她走,随便她要去哪里,我绝不阻拦。”   “妈,你终究是不会同意我们在一起,是吗?”凌箫天睁开了眼,脸色一阵惨白,嘴角钳紫。   “不是不同意,我不允许,你的老婆必须由我亲自选。”   “嘟——”一条直线,心电图上本是跳动的弧度,却在那一刻平行而行,而床上的那张脸早已血色全无,眼睛紧闭,一动不动。   凌江雪疑身下一阵踉跄,感觉到自己的胸口在颤动,她慌乱的退后,打开门,大喊一声,“医生。”   雷圳毅听到响动,拉着医生跑了进去。   而床上,凌箫天木然的睁着眼,就像看着一个莫名其妙的人的眼神注视着她。   凌江雪疑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已经随着那一声报警声而停了,却见生龙活虎的他安然的躺在床上,甚至,还是一脸的茫然望着自己,好像什么事都没有,那刚刚,刚刚发生的事?   她幻觉了?   “妈,如果我离开了七儿,这就是我最好的下场,我会死,就算活着,也是生不如死。我也相信如果我死了,七儿也肯定会随着我去,所以我现在不能死,至少在孩子出世之前,绝对不能死,我要留给她一个信念,孩子,就是最好的信念。”   凌箫天又一次的拔掉心电图电源,刚刚不过是自己使了一个障眼法而已,让她知道自己心灰意冷后就是这般结局。   凌江雪疑已经说不出一个字了,只得傻傻的望着儿子眼底若有所思的笑容,自己养了二十八年的儿子,他从未有过这般幼稚的表情,从未有过这么泰然的笑容,他的笑,是冷的,从一开始的时候,他的笑容永远都是没有温度的,就像寒冬腊月的第一场雪,让人血液都在打着颤抖。   “是不是我劝你,你也不会听了?”门外,又是一道不请自来的身影,只是,她安静的坐在轮椅上,膝盖处盖着一张淡黄色毯子,与着自己身上的鹅黄色毛衫不谋而合,就像是一张薄毯从上而下将她紧紧包裹着。   凌箫天心虚的捏紧手里的插头,咬紧下唇,背对过身,又是谁这么多嘴?   “谢谢你了,医生,我想跟他单独聊聊。”后话是对着凌江雪疑说的。   凌江雪疑看了一眼萧七儿,又瞧了一眼床上自知理亏连头都不敢抬起来的儿子,心里一下子便得出了答案,从一开始就十分明显的答案。   她第一次心甘情愿的让步了,让出了空间,让两人安静的彼此面对着彼此。   “孩子快保不住了。”萧七儿开门见山,脸上是苍白的笑容。   凌箫天果然惊愕的抬起头,看着她的笑容,心底突然一阵剧烈的抽痛。   “他爸爸都快不要我们两母子了,我不知道生他出来做什么,就在刚刚,我签了人流手术,等一下我就会进手术室了,不用担心,我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下手术台,不过没关系,如果出不来了,至少我会和孩子一起在黄泉路上等着你,我们一家三口重新投胎,怎么样?”   “七儿,你在说什么?”凌箫天一脸惊魂未定的望着她,而她,却仍旧是从容不迫的笑着。   “我说的很明白啊,这个孩子我不想要了,这点念想根本就不够我未来几十年活下去的资本,我忍受不了漫漫寂寞长夜只有一个跟你长得七分像的孩子一起生活,就算他长得跟你一模一样,也不是你,不可能会是你。”   “七儿——”   “你自私的吃掉解药的时候,自私的把自己弄的心力交瘁的时候,你自私得夜夜忍受心力衰竭痛苦不堪的时候,你自私的躲在暗处想着跟我远走高飞的时候,为什么不想想我也会自私啊,我也想自私的抛下孩子跟你一起走,我也想自私的跟你一起忍受万箭穿心的痛,我也想自私的只守着你一起走没有尽头的黄泉,你自私,我也自私,我们都自私。”   “七儿,别再说了,我何尝不想,何尝不想。”   “那我们一起死。”萧七儿狠狠的掀开身上的薄毯,从轮椅上站起,走到他的病床前,拔掉他手里的点滴。   “七儿,你、你想做什么?”   “从这里跳下去,多省心啊。”她拉着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哪里来的力气,甚至是蛮力,将他拽着望着窗子探去,这里是十楼,对于两个重伤的人来说,恐怕三层楼就足够他们去投胎了,十楼,也好,免得死不了弄出个残废。   “不要这样,七儿。”凌箫天紧紧的抱住她的身子,将她护在自己怀里,让她安静,安静一点就好。   “凌箫天,你不是认为自己很厉害吗?每一次都喜欢自作主张,这一次,我不会遂你的愿了,我直接告诉你,如果你死了,我会立刻随着你去,什么狗屁念想,什么狗屁余生,什么狗屁芳华,我只要你凌箫天一个人,一个人就够了。”   “七儿,我只是怕啊,一旦上了手术台,七成的机会我下不来了。”他捧着她的脸,就这样深情带泪的望着她的眼,眼里清澈的眸子在闪烁,她是那般的美丽,那般的风华正茂,自己如何能自私的剥夺她的余生?   “那就努力为我活着啊,努力的让自己的心脏别停啊,努力的让自己好好的从手术台上下来啊,我等着你,守着你,盼着你,望着你,求着你,只要你出来,我不怪你了,我再也不怪你,就算你再赶我走,让我离开,我都听话了,孩子我也不放弃了,只要你好好的活着,我们一起看着他出世,然后,一起走过五十年,好不好?”   情到浓时方恨少,凌箫天终于明白了何为天意,曾经脱离凌氏时也未曾遇到这道梗,如今,自己是不是真的舍不得了?   “箫天,告诉我,你会为了我努力的,是吗?”萧七儿含泪的眼飘忽在他的面前,任凭他如何逃避也逃避不了。   凌箫天痴痴的看着她红了眼,看着她眼泪落下,再看着她同样是痴痴的目光望着自己。   “箫天——”   “七儿,我很想为了你做一切事情,只是,我拿不起时间来赌,输了,如果这场赌输了,我死了没关系,只是我少了半年时间来爱你啊,来陪着你啊,我舍不得这最后的半年,183天,4393个小时,对于我而言,每一分钟都是珍贵的,我不想浪费,我更不想用这个来作为一场赌博,七儿,让我任性一次好不好?就这一次我不想拿来赌。我认输,我怕输,我真的怕。”他抱着她,心跳的好快,他赌不起的,这场赌,他真的赌不起的。   “凌箫天。”萧七儿使出最后的一点点气力,蛮狠的推开了他,“你怕输?我何尝不怕,只是我更怕失去你,永永远远的失去你,没有人愿意用一辈子来换什么狗屁半年,我不要,不要。”   凌箫天撑着窗棂,望着不远处的皑皑白雪,脸上是永远那苍白的笑,“七儿,至少现在我们还有时间,不是吗?”   “……”萧七儿愣了愣,这才发觉自己说了一堆废话,他根本就是早已下定了决心,原来他的爱只不过是自己退缩的理由,他累了,倦了,悔了。   那自己呢?萧七儿大喘着粗气,忍受着身体里的阵阵刺痛,手,轻抚着肚子,原来到最后什么都留不住他心意已决的决心,包括自己了。   “凌箫天,我就问你最后一句话,你是不是真的打算就这样活一天算一天了?”萧七儿语气低沉,声音嘶哑,她最后的一根弦快断了。   凌箫天身体微微颤抖,胸口很痛,痛的他眼前是一片模糊,他咬紧牙关。   是啊,七儿,这条命只能得过且过了啊。   “那我成全你,我也试试这心脏被刨了一个洞后有多痛,曾几何时,你那般的痛。”萧七儿紧紧的握着手里的短刀,她不知道自己刚刚为何要带着这把刀进来,原来命运早就替她安排好了剧情。   “七儿?”凌箫天回过头的那刹那,心脏莫名的停止了,她的胸前横着一把匕首,正在不停的朝着她的毛衫里刺进去,红的血顺着刀口正在涓涓不断的流出,染红了他的眼。   “七儿,不要。”他扑上前,抓住她的手,撤掉她手里的刀,伤口不深,却让人心里剧痛。   “箫天,真的很痛,原来被剖开了心,会是这般的痛。”萧七儿瘫倒在地上,任凭着鲜红的血刺入眼帘,原来当初他是这么忍受着剧痛救活自己,原来当初他是这么的忍受着剧痛服下解药,原来,真的是撕心裂肺的痛,万箭穿心的痛。   “七儿,你——”   “箫天,我想提前试试心死会是怎样的,原来心还没有死就这般的痛了,我想我坚持不住的,我一定会坚持不了的。一定,一定。”她闭上了眼,身体在痛,全身上下都在痛,心也在痛,所有器官都在痛。   心会死吗?失去了她,自己心也会死吧。   满室的血腥气息在飘荡,地板上,两抹身影紧紧的相拥,在他们身下,是晕开了一朵妖娆的红花,刺眼,夺目。   当紧闭的病房门被人撞开的时候,所有人都误以为这两人是不是殉情了?身体没有动弹的躺在冰冷的地板上,身边是浓烈的血腥味,让人愕然的第一印象。   也相信所有人都突出得出了一个不变的定律,当两人没有完全康复时,绝对不能让两人单独相处,特别是密室,谁也不知道他们两人在里面又会发生什么事,是昏倒?还是全身是血的一动不动?   头痛欲裂,身体疲惫不堪,浑身无力,睁不开眼。   萧七儿觉得自己刚刚自己把这辈子的所有力气都一并用上了,好累,好累,身心俱疲。   “萧七儿,你让我很佩服。”   当七儿睁开眼的瞬间,她以为窗前那抹孤独的影子会是自己姐妹中的一人,结果,却是自己最想不到的一个人。   凌江雪疑嘴角含笑,是那种淡淡的,没有讽刺的微笑,她就那样看着她,笑容拂面,“你是我第一个佩服的女人。”   “……”萧七儿认为自己此时此刻必须保持沉默,因为她实在想不出自己有什么只得她佩服的,更何况自己那么丢脸,还在病房里搞什么自杀手段来逼迫某个自以为是的男人妥协,最后,仍旧以失败告终。   “你不好奇,我为什么这么说吗?”凌江雪疑今天穿着跟着窗外白雪一样的颜色,白得让人觉得更冷了。   萧七儿微微摇头,“我只想知道你为什么会在这里?我们之间好像并没有什么值得好谈的事情。”   “作为你未来的婆婆,难道来看望自己的儿媳,不对吗?”   “……”傻愣。   “我答应了箫天的要求,我接受你作为我凌江雪疑的好儿媳了。”   “……”还是傻愣。   “我相信你会比任何人都适合箫天的,恭喜你,我祝福你们。”   “……”终究傻愣。   “你这样子让我觉得我刚刚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所以,别瞪了。”   萧七儿急忙收回自己愕然的双眼,微低下头,“我能问问为什么你又会改变主意了?难不成是因为我怀孕了?”   “箫天愿意接受手术了。”凌江雪疑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萧七儿脸色一白,然后一青,最后青白相交,“他愿意了?”   “所以我很佩服你,你是第一个能改变他的女人,连我这个母亲都自愧不如。”   “他真的同意了?”萧七儿急急忙忙的掀开被子,突然一双手轻抚上自己的后背,将她按倒回床上。   凌江雪疑微微摇头,将她押回床上,淡笑,“你先休息,一周之内都不得出病房。”   “……”傻眼。   “我不是箫天,我的话从来就不会因为某个求情的眼神就改变。”   “……”还是傻眼。   “不管是为了你还是为了箫天,这个孩子目前都不能有事,你听懂了吗?”   “为什么?”   “一半原因是你必须活着,一半原因是孩子也必须活着,我找不到能支撑他做决定的理由,唯独你是这个决策人,所以,不能动,听话。”   萧七儿识趣的躺回床上,自己目前的情况的确不应该再跑来跑去了,至少孩子是他的希望,他活下去的希望了。   启六躲在甬道尽头,瞧着病房内离开的那抹白衣,这才放心的走进去。   萧七儿很乖很听话的休息着,不时看看杂志,不时喝点果汁,乐此不疲的听着胎教音乐,一展数日来的所有阴霾,换上一张欣喜不已的笑脸,见谁谁就笑,嫣然最后成了傻笑。   启六坐在她的床边,终于相信爱情就是最佳补品啊,这才一天啊,这个女人脸上一扫而去那愁眉不展,笑的那叫一个姹紫嫣红。   “你有心事?”萧七儿吃着苹果,看着心里有什么疙瘩的某人。   启六放下水果刀,长叹一声,“你倒好,嫁给了个金主,而且这个金主随时都有可能留一大笔遗产给你。”   “呸呸呸,把话给我吞回去。”萧七儿瞪着口不择言的六儿,心里犯火,“我可以把上官宏介绍给你,他应该对你也有点意思。”   “得了吧,我才不想知法犯法,他们几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那很抱歉啊,你的好妹妹我就嫁给了他们几个不是什么好东西里最坏的那个东西。”萧七儿一口吞下。   启六瞥了一眼飞扬跋扈的某女人,“你就得意吧,等你哪天守了寡,我第一个送花圈过去。”   “那先谢谢了,我也会随时准备好花圈,等你结婚当天送你给你当礼物。”   某人的刀眼又一次的飞射过来,“你为什么会喜欢凌箫天?且不说他是个全身上下全是黑的黑社会接班人,现在还是个半死不活,说不定根本就活不久的病秧子,你说你大好的青春就浪费在了他身上,值得吗?”   萧七儿的嘴停在苹果上,看着义愤填膺一副为她抱不平的启六,忍不住的笑出声,“其实啊,你就是嫉妒吧,完完全全的嫉妒我找到一个又帅又有钱,最主要还对我一往情深的男人,然后你呢,单身、没房、没车,还随时准备着为国家赴汤蹈火,最后顶多死后留下一枚光荣勋章,顶个什么用?拿给阎王,阎王还嫌恪手。”   “你——”启六被她说的脸色一黑,直直瞪着她,“七儿,你究竟有没有听明白我的意思?”   “我知道啊,不过我不在乎,你知道我曾经是杀手的时候对他做了什么吗?”   启六愣了愣,点点头,“你都说过。”   “那不就得了,我是杀手,他是黑帮头子,我手黑,他心黑,你不觉得我们简直就是天作之合吗?”   “算了,说不过你,也懒得说你,反正迟早有一天凌氏会倒闭,到时候我看你跟着他有什么好日子过。”   “你放心,我会在它倒闭之前存一笔私房钱,至少让我余生不愁吃穿。”   “小心我冻结了你。”   “你别忘了我也是特工,你冻结了,我解冻就是了。”萧七儿丢下果核,吃饱喝足后,躺回床上继续补眠。   两人争得不相上下,却忽略了门外的一道身影,同样是苍白的脸颊上,却不经意的自然而然的露出一抹心满意足的笑容。   “二哥,还进去吗?”上官宏站在不远处,见着他依靠在墙上的背影,有些担忧的走上前。   凌箫天掩了掩嘴,轻声说道:“她睡了,我们回去吧。”   “啊?”上官宏不敢置信的望着又朝着反方向而去的身影,好不容易才走过来的,现在又回去?   虽然两人的病房只隔着两间病房,平常人最多半分钟就可以来回了,而他,却整整用了十分钟才走过来,现在气还没有理顺又着急回去?至少进去坐坐吧。   ……   己无名得意的难以掩饰的幸灾乐祸,甚至是觉得老天真有眼。   林倩则是嘴角隐隐含笑的看着财经新闻的最新头条,果然爱情的力量大啊,凌箫天为了一场恋爱,连自己的公司都放弃了,虽然这家公司存在太多黑钱行为,至少现在彻底消失了。   “你不替我高兴?”己无名摇晃着手里的酒杯,兴致盎然的坐在沙发上赏着明月。   林倩指间轻触着杯面,冰冷的感觉从指尖直到心口,她嘴角隐笑,“现在你又打算怎么做?这段时间,凌箫天好像又消失了?我很好奇,他三番四次的消失所谓何事?”当然,听到启四说的那些话,她的确也对这个男人更加敬佩三分。   “世上哪有不透风的墙,就算保密工作做得再好,我也有那个能力把他揪出来。”   “那你是已经找到他了?”   “你一定会想不到的地方。”己无名笑的很有把握,几乎是早已掩饰不了的得意忘形。   林倩心底微微一惊,现在七儿和他都在医院里养病,如果己无名真要调查,必定也会查出七儿的行踪,虽然两人身边都有保镖,但是现在的他们……   “今天无性已经带着人去慰问一下我们大名鼎鼎的凌爷了,看他重伤未愈,作为好弟弟的我,至少也要表示表示啊。”   “看来你对自己很有信心啊。”林倩笑的勉强,心底揣测着要不要通知一下七儿她们。   己无名似笑非笑的盯着伪装的毫无在意的那张脸,嘴角轻轻的靠近杯口,扬杯,一口吞尽杯中如同血液般的烈酒。   “咚!”林倩蹙额的瞪着地上的滚动的酒杯,白净的地毯上因为酒杯洒落出的酒液晕染而开一朵朵红梅,耀眼在如同白雪的地毯上,竟更显的妖娆。   “我真是满意你的表现。”己无名话里带话的看着表现很是诧异的林倩,嘴角微微勾勒一丝弧度,笑意满面。   林倩愣了愣,再次皱眉,“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知道吗,我一直以为你真的是个美丽性感又知性的女人,可惜,没想到你还是一个很有心机的女人。”己无名翘起一腿,手撑着自己的下颔。   “你这是什么意思?”林倩仍旧是面不改色,只是身体微微有一些倾斜,她在揣测他的话外之意,也许,是自己暴露了什么。   “我很好奇为什么你姓林?”   “因为我父亲姓林。”   “哦,原来你不是孤儿啊。”   “我在十岁以前不是孤儿,我有自己的家,有自己的父母,当然也有自己的姓,怎么?突然对我的姓氏好奇了?”林倩已经闻到了杀气的味道,这个男人看来已经猜出自己的身份。   “你很厉害,真的很厉害,在我身边两年,就为了一件事,这两年,你多少次诱惑我,多少次跟我单独相处,你就不担心,哪一天,我真的把你玩死了?”   “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说过我愿意等你,等你心甘情愿的躺在我的床上,可惜,你不珍惜,你非要挑战我的耐心,一次又一次的玩着手段,很不错啊,竟然还玩的神不知鬼不觉,有什么我都在怀疑,你的身份是不是真的是特工。”己无名嘴角上扬了。   林倩一手撑着扶手,冷漠的脸上更添冷艳,她就这般一动不动的看着他,在他的眼里读出了太多危险信号,却依然平静的坐在椅子上,四目对视。   “看来我今天是很难走出这里了。”她起身,抬头望着天边估计的明月,经过了这两日的大雪,这里,世界更是明亮了。   “倩儿,能告诉我,你有一点喜欢过我吗?”己无名不再扬起那若有若无的冷笑,只是那样呆呆的望着她的背影,这个女人,明明比自己大了五岁啊,她还是一个卧底,只为了抓我进监狱的卧底而已,可是自己,好像很是依赖她身上的味道,她身上有一股让人痴迷,让人无法自拔的感觉,她很冷,几乎是不苟言笑,但是自己却喜欢那种冷,冷漠、冷艳、冷酷、冷言,几乎是她的,自己都甘之以蚀。   林倩的手扶着窗棂,笑的很淡,“我们之间能有真感情吗?”   “那所有的一切都只是你的虚情假意?”   “你又何尝跟我不是逢场作戏?”她不答反问。   “说的没错。”己无名起身站在她的身侧,同样望着不远处的白雪皑皑,今天最后的一刻宁静,今天最后的一刻相处,也是今生最后的一次见面。   感觉,这一刻是前一辈子一万次的祈求换来的。   “知道席慕容的《盼望》吗?”林倩侧过身,看着他,淡淡而笑。   其实,我盼望的   也不过就只是那一瞬   我从没要求过,你给我   你的一生   如果能在开满了栀子花的山坡上   与你相遇,如果能   深深地爱过一次再别离   那么,再长久的一生   不也就只是,就只是   回首时   那短短的一瞬。   枪声是在午夜时分响起来的,有人说,这样诡异的一夜,在午夜响起的那一声,就如同平白无故的一日春光突然响起了一声旱天雷,是天与地在咆哮,是人与人在嘶吼,特别是这么一个看似平静,却早已激起层层波澜的一夜。   “嘟嘟嘟。”启四挂断电话,心里,隐隐作痛。   “怎么了?四姐?”启五坐在沙发上,看着肥皂剧。   启四颤抖的双手放下手机,回过头望着一脸不明所以的启五,眼角的泪水缓缓而落。   “四姐?”启五感觉到了空气里的不祥预感,急忙丢下遥控器。   “局里刚刚来电,大姐殉职了。”   “啪!”是什么东西碎了,感觉好像是心口处的某样东西在流血了。   “怎么会?大姐——”   “局里说己无名发现了她的身份,被抛尸荒野。”启四紧紧的咬着下唇,己无名,你下手真够狠,杀了人不算,还弃尸荒野,任凭野狼野狗叼去。   “大姐现在回局里了吗。”启五双手狠狠的攥紧,当初就说过己无名身边不能久待,呆久了迟早会被发现的,现在真的被发现了,只是来不及逃命了。   “局里已经接大姐回去了,但是局长好像有些欲言又止,看来大姐身上不止两枪。”启四深吸一口气,让自己激动的心情微微平复。   “不止两枪,什么意思?”   “局里虽然说得吞吞吐吐,但是我也猜中了一二,大概是在死之前跟人有过、有过——”   “己——无——名。”启五狠狠的扬起一拳,拳头砸在冰冷的墙壁上,瞬间,刺痛从手背上席卷全身。   “这件事,先别告诉七儿吧,大姐的身后事,我会处理好的,你手上有了新任务,也没时间孤寂这么多。”启四披上外套,准备回国情局一趟。   “四姐,你放心,我们都不会擅作主张,只是,好好的安葬好大姐。”启五含泪的走进房里,任凭手上再痛,也止步了心痛的绞痛,大姐死了,再也回不来了,明明说过这一次完成任务后就退出国情局了,然后七姐妹找一个小岛,过咱们的世外生活,只是,少了一个人了。   医院里:   阳光温柔的从窗上探射在屋子里,从窗前的大树映射而进,斑斑点点的映在地板上,竟恍若又是一室的星光璀璨。   “在想什么?”凌箫天拿着粥碗,一口一口的喂进她的嘴里。   萧七儿怔了怔,心里感觉有点点烦闷,一口蔬菜粥下肚,那种闷闷的感觉越是明显。   “怎么了?七儿?”凌箫天放下粥碗,手温柔的覆在她的额头上。   “箫天,我总觉得有什么事发生了。”萧七儿扯下他的手,“我心里很不安。”   凌箫天淡然一笑,坐在床边上,手轻轻的刮了刮她的鼻尖,“一天到晚只会胡思乱想,现在没什么人会阻止我们了,你倒好,更加忧心了。”   “可是,我心里真的很不安,箫天。”   “有我陪着你,会有什么不安?”凌箫天抱着她,将她埋进自己的怀里,轻抚的安慰着她。   萧七儿微微的放松戒备,大概是因为怀孕后心底总是忧心忡忡,总觉得这样的幸福生活太像幻觉了,真是一个不会过好日子的傻子啊,生活好了,自己倒不踏实了,真是天生的找虐命。   “好了,累了吧,要不要先睡一下?”凌箫天坐回椅子上,看着她憔悴的脸颊,心痛的说。   萧七儿摇摇头,嘟起小嘴,“不是说尽快手术吗,怎么都过了两天了,还没有消息?”   凌箫天为她掖好被子,看了一眼点滴速度,“医生说要等详细报告出来后再商议手术,大概还需要等两天,怎么?就这么迫不及待的看着他们在你老公胸口上割一刀?”   “胡说什么,我只是怕你这样拖下去更不利于手术。”萧七儿索性侧过头,与他置气。   “七儿,答应我,如果我下不来——”   “不行,我不能答应你。”萧七儿直接拒绝,“我永远也不会答应这个要求的,所以你别再提了。”   “七儿,我说的是弱国万一。”   “这件事没有万一,只有一个结果,那就是你必须给我好好的活着出来,否则,我会在隔天也直接进去,陪着你。”萧七儿脸色瞬间苍白,毫无迟疑的说。   凌箫天感觉胸口痛了一下,紧抓着被子的手也渐渐泛白,他忍受着心底的痛,两眼伤心的看着七儿决然的眼神,说:“七儿,我也不想有这样的万一,但是你应该清楚,三成只是保守估计,或许会更糟,或许,不,不是或许,只会更糟,七儿,别这样好不好,我已经答应你了,而你也应该答应我这件事才对。”   七儿咬住下唇,原本苍白的脸颊更是苍白,她就这样一言不发的对视着他,两人,相对无言。   “七儿——”   “好,我答应你。”她忍着狂涌而出的泪水,双手紧紧的撑着他又快要倒下的身子,点点头,狠狠点头,猛烈点头。   “七儿,你放心,我会努力的,只是当我努力后也没有办法的时候,你也要努力的活下去,别忘了,你还有孩子,孩子还小,你不能自私的抛弃他了,我们都不能再自私了。”他的手覆盖着她的头,温柔的呵护着她的柔顺长发。   “箫天,累了吗?”   “嗯,很累。”   “要不要上来躺一躺?”   “好的。”   他躺在了床上,胸口里,是她依偎的身影,她在颤抖,幅度很低,但却能明显的感觉到。   七儿是在哭吗?傻丫头,总是喜欢掉眼泪,好像自己总是喜欢证明女人就是水做的一样,这么爱哭了啊。   萧七儿眼睛红了红,更加紧靠在他的怀里,双手环绕着他的腰,将他更加贴近自己。   “七儿,你这是诱导某个自以为定力很强的男人犯错。”凌箫天往后靠了靠,尽量的跟她保持一点距离。   萧七儿忍不住偷笑,更是紧紧的贴了上去,“箫天,你是真君子啊,我知道的。”   “可是我也是一个男人啊。一个有正常需要,更是面对诱惑毫无定力男人啊。”他撑住小丫头的脑袋,她是听不懂他的意思,还是真的想挑战一个男人的禽兽程度?   “老公,老公,老公。”某个女人依旧不自觉的贴上去,更加亲密的凑到他的身前。   凌箫天脸颊一红,气息也更加不稳,他皱起眉头,“七儿,你不会两尸三命吧。”   “有这么严重?”   “有。”   “真的?”   “真的。”   终于,某个女人放开了某个男人,然后,背靠背,两人睡了过去。   “睡得挺沉的啊。”窗户虚掩,一道身影从窗台上一跃而下,嘴角含笑的望着两道熟睡的身影,显然都没有注意到这个不请自来的入侵者。   “嗯?”凌箫天感觉到异样,慌乱的睁开双眼,却见坐在他身旁椅子上的那抹身影,不由自主的眉头紧皱。   己无名笑的随意,“很好奇,你怎么睡的那么踏实啊。”   “这里可是十楼,别告诉我你是一楼一楼的爬上来的。”凌箫天注意到飘动的窗帘和着敞开的窗户,屋子里,降温了。   己无名若有所思的瞟了一眼窗户,笑道:“如果是以前的凌箫天,他是绝对不会问我这个愚蠢的问题。”   “可是我现在恨想知道看似弱不禁风的你,是如何的厉害。”凌箫天从床上起身,走到窗前,将敞开的窗户掩上。   “听说你快当父亲了,作为你的好弟弟,当然需要来恭喜你了。”   “那可怎么办?对于你的恭喜,我显然不乐意接受。”凌箫天就这样依靠着墙,冷漠的眼神里毫无预兆的杀气腾升。   “凌箫天,你不觉得你现在这样子别说是我,恐怕两个普通人都打不过吧。”己无名不以为意的撑着自己的下巴,更添得意。   “你是意思是我现在毫无招架之力?你显然是太高估你自己了。”凌箫天不动声色,几乎是一动不动的就这样看着他。   “如果说眼神能杀人的话,我大概会相信。”己无名站起身,走到病床边,“她睡的很熟啊,怎么都没有被我们惊醒呢?”   “她的点滴里有安眠作用,怎么,觉得自己很有本事能够一举杀了我们两个人?”凌箫天嗤笑,“我从未想过要杀你,可惜你一次又一次的挑战我的底线,己无名,今天,我不会再念及兄弟之情了。”   “你什么时候念及过我们之间的血缘关系?”己无名仰头大笑,“对于我的亲侄子,我好歹也会放他一命。”   “呵呵,己无名,你知道我缺了什么,我现在最缺的就是时间,而你却很喜欢浪费我的时间,大概我也是乏了,我不想留着你继续伤害我的七儿,还有母亲。”凌箫天负手而立,缓缓的靠近不可一世的己无名,周围,是被屏蔽的一切嘈杂。   己无名有些惊恐,这样重伤之下的凌箫天,还有这种气势。   “你想知道我为什么会看似没有受伤吗?”凌箫天放下手里的针剂,冷冷含笑。   己无名后退两步,“你还真是不怕死啊。”   “对于你,我就算是死,也要把你先垫底。”凌箫天冷冽的扑向他而去,瞬间,周围弥漫的是一股接着一股浓烈的血腥味。   己无名没有动弹的站在原地,只是,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那个点,最后放大,再放大,直到将自己一掌劈向冰冷的地板上,又是一夜无梦,好熟悉的味道正在朝自己走来;   当你的日子失去光泽   五色花瓣也变得苍白   有一个呼唤从命运中悄悄传来   让柔情投入到同一个所在   沿着一条路越走越远   你的寻找已落满尘埃   有一个身影从人群中慢慢走来   走过那大漠金色的草原   有一种爱要你用一切来表白   有一种爱要你用一生去等待   有一种爱要你用生命来表白   有一种爱要你用无悔去等待   (有一种爱)   她的声音在飘荡,她的身影在轻招,她在说,我来接你了,她在看着他,最后,笑靥如花。   凌箫天踉跄的跌倒在地,瞪着地板上睁着眼,眼角却含着泪的己无名,他嘴角在笑,他好像在开心的笑?   “噗!”一口血从他的嘴角喷出,顺着己无名的血,融合在一起。   “我终于……终于……解脱了……”他的话飘飘忽忽,“哥……我……我很……很羡慕……你。谢谢……谢谢你……了结了我,真是……真是讽刺……我……我竟然……没有……胆量……自杀!”   昨夜,他的枪穿透了她的心脏,而当自己举在自己的头顶上时,自己畏惧了,害怕了,不敢了,原来,死,也是需要勇气的。   他缓缓闭上了双眼,闭眼那一刹那,一双手终于缠绕上了自己的手,那样的柔和,那样的缠绵。   倩儿,你来接我了吗?   无名,我来接你了。   倩儿,路好像还有很远啊。   无名,不远了,无名可能是不会上天堂了。   倩儿,满手血污的我没有资格去天堂。   地狱之门,触手可及……   凌箫天大喘两口气,跌跌撞撞的从地上爬起身,哭笑不得的瞪着一心求死的己无名,心里苦笑:既然你想死,干嘛不早说,亏得自己浪费气力来对付你,还打了一针,真是死也死的让人憎恨。   “二哥?”姬于桀诧异的盯着眼前的一幕,浑身是血的凌箫天,还有地上一动不动,不知是死了还是昏了的己无名,刚刚发生了什么事?   凌箫天撑着墙走出病房,“处理一下,不让等会儿七儿醒了会起疑的。”   “二哥,怎么回事?”姬于桀搀扶着他摇摇欲坠的身体,看来他们刚刚打了一场?怎么可能?以他现在这样的身体,怎么可能?   凌箫天淡笑,“他来自杀的,没事,通知一下母亲,让她来接他回家吧。”   “我怎么看都不像?”姬于桀左右打量着凌箫天。   凌箫天苦笑,“我这个样子能打得过他吗?他在身边说了一通,然后自己想不通就自杀了。”   “二哥,这个理由更不通。”   “五弟,你难道不知道昨天晚上发生的事?”   姬于桀沉默的低下了头,本来他们说好别通知他们的,结果还是被知道了吗?   “我不怪你隐瞒我,只是,现在快处理吧,他也算是一个痴情的人。”   姬于桀无话可说的走进病房,然后,将己无名扛了出来,医院护工安静的将地板上的血迹彻底清理而去,顺便又喷了一遍消毒水,确定空气里的血腥味散去了一个个才安静的离去。   当关上门的那一刹那,萧七儿睁开了双眼,深深的将脑袋埋藏在枕头里,眼泪,决堤而出。   明明是不可能的,明明是不可以的,最后,他还是这么做了,这个傻子、疯子、混蛋。   “七儿,今天给你熬了点鱼汤,你要不要喝一点?”启六两眼通红,黑眼圈也很严重,看来是整夜未眠的下场。   萧七儿翻转过身子,嘴角微微一笑,“六姐,你没有闻到这间屋子里,有血的味道嘛?”   启六闭上眼试着闻了一遍,摇摇头,“没有啊,只有很浓很浓的消毒水味道,怎么了?”   “呵呵,那就好,那就好。”   “怎么了?”启六担忧的坐在床边,看她自言自语的,难不成有什么事情她知道了?   “六姐,己无名死了。”   “啪!”手中的保温瓶光荣坠地,鱼汤更是洒了一地。   萧七儿仍然是笑容拂面,“你知道他是怎么死的吗?”   “七儿,你怎么了?”启六看她神情恍惚,更是害怕了起来。   萧七儿无力的躺在枕头上,为什么自己却依然能够嗅到那股血腥味?为什么他虚弱的样子还是漂浮在自己的眼前,为什么?   “七儿,告诉我,究竟怎么回事?”   “己无名说自己没有勇气自杀,所以跑来让箫天杀了他。”   “别告诉我,他们打了一场?”启六感觉心脏漏了一拍。   萧七儿茫然的双眼空洞的望着启六,“看来,手术得提前了。”   “……”启六无言以对,看得出七儿很伤心,很害怕,更是很绝望。   萧七儿想过手术会提前,也随时准备着见他那或许是最后的一面,却未曾想过竟会是如此之快。   当天夜里,凌箫天就已经吐血不止,浑身抽搐,心跳也停了几次,虽然最后皆被抢救了回来,但医生说了,必须手术了,如果今天不手术,或许半夜里发作起来时,药石无效。   萧七儿的手,颤抖在手术同意书上写上名字,更是颤抖的抚摸过他消瘦的脸颊,原来这样看,他瘦了这么多。   当手术室的门紧紧关上时,当那盏红灯闪烁着亮起时,当一切的人都静静的站在手术室外时,萧七儿一个人,坐上了计程车。   车子驶过每一条街,每一条河,每一处公寓大楼,最后停在他们曾经爱慕过的地方。   还记得吗,他第一次毒发的时候,自己也曾这样站在他的窗前,心里想的却是这个人会不会就这样死了?那时的自己对他没有爱吧,或许连一丝好感都没有吧,最多只能说是对他对自己的救命之恩有点点怜悯而已,当然,只有那么一丢丢而已,还不足以让自己对他痴迷不顾一切。   结果,也是那一夜吧,自己好像就是在那一夜觉得这个男人除了有张祸害大众的脸一外,还有一具让人喷鼻血的身体吧,特别是半裸在外的胸膛,一起一伏,一呼一吸,轻轻的,有条不紊的跳动时,自己的脸颊,好像真的红了,有些难为情了。   还记得吗?第一夜发生的时候,自己是在懵懂不知的时候吧,好像并没有想过为什么会睡上了他的床,然后,还脱光了自己的衣服,然后,两个坦诚相见了,只记得酒店里,跟他第一次共处一室时,他睡在床上,而自己睡在地上,那时的他有多恶劣啊,为什么自己要对这么一个不懂得怜香惜玉的男人芳心暗许呢?为什么要过着过着就过到人家的床上了呢?   女人啊,原来自己真的也只是个女人啊,遇见了自己爱的人,哪怕再冰冷的心,也会慢慢的被他捂热,暖暖的,很舒服,很舒服。   当走过每一段曾跟他走过的地方后,最后,停留在医院不远处的那家面馆前。   他说这里的面很好吃,有辣的,有海味的,有清汤的,最主要的是有她喜爱的馄饨,被辣椒油洒上了一整碗红彤彤的馄饨。   她笑容拂面的走进去,这一次很是安静的坐在大厅里,叫了一碗最普通的清汤馄饨,吃着他最喜欢的味道,一碗热腾腾的馄饨里,撒着几颗葱花,还飘起热气。   她拿着勺子,一颗一颗的喂进自己的嘴中,感觉到了咸味,最后,竟是一嘴的苦涩,好苦的味道,一点都不好吃,很难吃,真的很难吃,就跟自己的心一样,一点都不好受,很痛,真的很痛。   可是,强颜欢笑也不过如此,谁不会演戏啊,谁不会故作坚强啊,只是,到最后,演到最后,只剩下自己一个观众了。   “箫天——”勺子掉在了碗里,眼泪顺着眼眶缓缓滴落,凝聚在鼻尖,一滴一滴的滴进了这还冒着热气的汤碗里,难道真的嫌味道不够,所以增点咸味吗?   箫天,我们的回忆好少啊。   原来走了一圈,还不到三个小时,我们的回忆难道就只有这么一点吗?   原来真的只有这么多了,一直以来都是在斗,斗阁主,斗己无名,斗剧毒,斗失忆,斗到最后,我们只剩下这最后一碗馄饨的记忆,还是苦涩的味道,没有甜味。   不知道坐了多久,大概是从七点坐到十二点,一直到面馆说要关门了,她一直就这么傻傻的坐着,看着身前那一碗早已凉透的馄饨。   面馆老板觉得这个女人很是面熟,但却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大概是某个病人的家属吧,一定也经常来这里吃饭。   女老板看了看墙上的时钟,已经十二点了,她却一直坐着,两眼无神,有些发呆,一时忍不住寒意,打了一个喷嚏。   萧七儿抬起头,茫然的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表,原来都这么久了,她起身,准备离开。   “外面天黑了,很难叫到车了。”女老板善意的提醒一下,“如果家很远的话,最好还是在这附近开间房吧,明天天亮了再回去,嗯,你脸色很不好。”   萧七儿回过头,微微点头,淡然一笑,“谢谢,我老公还在手术,应该快结束了吧,天黑了,原来都这么晚了。”   “……”两个老板突然觉得这个一声不吭就坐了四个小时的女人背影好孤寂,好萧条,甚至是,好落寞。   “相信上帝会保佑你先生的,加油哦。”女老板冲她莞尔一笑。   “嗯。”萧七儿依旧是笑脸迎人的离开,笑到最后,只剩下这僵硬的一抹苦笑,“我会加油的,你也一定会加油吧,我和宝宝都等着你。”   再回到医院,手术室的灯光仍然亮着,期间只有护士进进出出了几回,然后,再也没有声音了。   手术室外,姬于桀站着,上官宏坐着,雷圳毅双手撑着自己的下巴望着,而凌江雪疑则是依旧是一副处变不惊的模样闭目养神着。   启六安静的坐在萧七儿身边,轻声说道:“你去哪里了?我们找了你好久。”   萧七儿笑而不答,只是,痴痴的望着那盏灯,熄了吗?什么时候可以熄呢?   这样宁静的夜,太漫长了,漫长到,就像是过完了半辈子……   半年后:   某天清早,某栋别墅里,某间房中,某张床上,某个人影,最后,翻身而起。   “饿了。”某个女人大言不惭的轻声吐出,连眼皮都不想睁开,睡意惺忪的吐着梦呓。   而她的身旁,一个身影突然一个鲤鱼打挺,抓起一旁的手机,连衣服都没有穿着,半裸着身子冲进洗手间,直接按下快捷键:   “半个小时之类,送点——”他突然停了停,思索了半天,蹑手蹑脚的出了洗手间,趴在床上,轻声的问道:“亲爱的,想吃什么呢?”   床上的人不耐烦的翻了翻身体,惜字如金的回答:“肉!”   “什么肉呢?”某人依旧试探性的问问。   “肉饼,烤鸭,涂上辣椒酱。”   “好的,乖,睡吧。”   又是一个百米冲刺,“听着,烤鸭,要现烤现卖的那种,最好别太油了,最近她吃的太多了,体重有点超标了,还有,弄点汤,最好是蔬菜汤,整天都吃肉,营养不平衡了。”   “大哥,不,二哥啊,你老人家先看看这才几点啊。”电话里只剩下浓浓的鼻音加抱怨声。   凌箫天再三重复,“记得,要清淡一点的汤,再弄点粥,不能总吃肉。”   “二哥,现在才三点,凌晨三点我去哪里给你弄什么烤鸭啊,就算我不睡觉,人家厨子也要休息的啊,不是你家开的,哪有人二十四小时为你服务啊。”   抱怨完了,某男仍旧不肯死心的重复,“七儿饿了,快点,半个小时之内。”   然后,不等抱怨声再起,挂断电话。   某男如释重负的大喘一口气,然后,轻手轻脚的回到床上,翻过某个睡觉一点都不老实的女人,自己不过刚刚才走开五分钟而已,她竟然直接掉了个头,还差点直接趴着睡,她难道不知道自己已经怀孕八个月了吗?八个月啊,这肚子应该也不算小吧,没想到她还能当做肚子平平时那样大摇大摆的在床上打着圈圈。   “饿!”又是一句梦呓。   “乖,马上就有吃的了,睡吧,等来了,我再叫你。”凌箫天躺回床上,将床上的女人紧紧的抱在怀里,不时用着自己温暖的大手抚摸着她高高隆起的小腹,不时握握她不安分的双手。   萧七儿又翻了一个身,索性将自己的大肚子挺在中间,隔断两人紧紧相拥的身子。   “叮咚,叮咚……”   凌箫天放开怀里的七儿,走下楼,打开门。   门外,上官宏冷冷的盯着屋内喜笑颜开的男人,愤怒的将手里的纸袋丢在他的身上:“我跑了大半个c城才找到的,现在恭喜我吧,我又有副业了。”   “……”凌箫天只顾着弄着烤鸭,并没有听明白某人口中的副业。   “我收购了那家酒店,让他们的厨子立刻开工。”上官宏依旧是脸色臭臭,恨不得把这两人也放进炉子里炸个金黄,然后一口吞下肚子里。   “看来以后就不愁大半夜的找不到吃饭的地儿了。”凌箫天终于摆好了盘子,准备端上楼。   “你就继续宠着她吧,等哪天她突然起兴说要吃了你,到时候,我看你是不是也真把自己给煮了。”   “我现在每天都忍住不吃她,如果她真要吃了我,我肯定会洗的干干净净的躺好等着她。”   上官宏脸色一白,吐口气,“好,我懒得跟你多说废话,明天的宵夜是给五弟打电话,别找我。”   “五弟没有副业啊。”某人再次暗示。   “我今天就把法人转给五弟。”上官宏忙不迭的夺门而出,现在不走,更待何时,否则等一下某个宝贝老婆又嚷着要吃别的,那他岂不是又要围着城市转上几圈了。   这半年,不,准确的来说是这短短三个月的时间里,三兄弟围着他们两夫妻,一个大晚上要吃火锅,一个大白天要打麻将,一个想去游泳,一个想去爬山,一个想出国旅游,一个想去大理,靠,什么矛盾的事碰上他们两个就只会更矛盾,矛盾到最后,那一天晚上十二点端着火锅去他家里吃了整整半夜;有一天十二点围着麻将桌打了整整一通宵的狗屁麻将,又一天两个人同时离家出走,一个去了海边玩潜水,一个去了深山玩归隐……   上官宏坐在车子里,狠狠的骂了自己两句,如果不是念着一个重病初愈,一个怀有身孕,鬼才大半夜的不睡觉围着两人转,真是越想越恨不得把两人再送进医院里住上三个月,直到孩子出世……   第二天,清晨八点左右,凌箫天还在迷迷糊糊的时候,床上另一面的位置上早已的空空无人,他揉了揉自己的额角,清醒了一分。   走到洗手间里,随随便便的洗了吧脸,然后下楼时,就听见楼下传来一阵阵的哄笑声。   当大厅的真实情况落入眼中时,他不免也倒吸了一口气。   沙发上,坐着几个陌生女人,虽然其中见过几个,但还有两个从未蒙面。   萧七儿让保姆端着果汁放在个人的身前,然后搂着凌箫天的手臂,笑着说:“她们是我的几个姐姐,我虽然没有父母,但是她们几个也算是我的家长,现在该是你这个好女婿见大姨子的时候了。”   六人,笑的微露皓齿对视着他。   凌箫天后背微微一亮,有种不祥的预感席上心头。   “你好,我是七儿的二姐;”   “我是三姐,大概只有我们两个你是没有见过吧。”   “当然了,我们四、五、六都是常客。”   “就你自来熟,六姐。”萧七儿看了看身后佣人放好的麻将桌。   凌箫天不由自主的咳了两声,又打麻将?   “以前我们不能出去乱晃,免得遇到仇家,或者是见到什么熟人,所以基本上没有任务的时候都是打麻将消遣,现在七儿怀孕了,也快生了,不能乱出去逛来逛去,所以,我们就舍命陪君子吧。”某老五身先士卒的坐上了一个位置。   “可是七儿她快生了,长时间坐着对孩子不好。”凌箫天善意的提醒,却被某个女人的一记刀眼狠狠的给闭嘴了。   萧七儿不以为意的也坐上一个位置,“还有谁呢?”   于是乎,又是一整天的麻将日。   某个自以为是叱咤黑白两道的大魔头彻底成了保姆,端茶递水,又要照顾老婆的大肚子,喂饭喂汤喂水,简直就是成为他的三喂服务员。   “老公,你今天不去婆婆那里吗?”萧七儿瞥了一眼墙上的钟,都快四点了,他怎么今天都不出门了?   凌箫天双手环胸,瞪着某个女人这才想起他的存在,“今天妈让我们一起回去。”   “那可怎么办啊,我现在不能走开啊,不然三缺一。”萧七儿大吼一声碰,落子。   “七儿,没关系的,候补队员很强大。”启六兴致勃勃的陪看着。   萧七儿依依不舍的继续抓着麻将不放,苦笑着望着凌箫天,“要不我再玩两局?”   当天晚上,某个不听话的女人是被某个很生气的男人给拖着走出了自家的别墅,然后上了自家的车,最后,扬尘而去。   凌江雪疑只是沉着脸盯着医生的检查报告,自始至终都没有说一句话。   而萧七儿刚刚才做好检查,心里阵阵打鼓的不敢看凌江雪疑的脸色,这两天自己的确毫无节制的吃,吃了又睡,睡完又打麻将,纯粹就是把自己弄的比一头猪还壮实,拉出去买,估计都是一票肥肉。   “你又胖了?”凌江雪疑眉头一皱,自从上一周检查过来看,今天的她体重再次超过标准整整五公斤。   萧七儿捏捏自己的肚子,“好像是大了一圈。”   “我说的不是这个,你看看你的脸。”凌江雪疑拿着镜子。   “啊?”萧七儿诧异的捂住自己的脸,什么时候,什么时候自己竟然有了厚厚的一坨肉在脸上了?   “七儿,你不觉得自己吃的有点多吗?”   “妈,我每一餐坚持只吃一碗饭,而且没有沾那些油腻的。”   “是啊,一点饭而已,可是你一天吃七餐啊,从早上开始一直到半夜,说不定凌晨你还要喊饿,不行,这种情况下去,胎儿会太大的,到时候,生他会很不容易啊。”   “妈,你放心,我们没打算自己生。”   “……”凌江雪疑瞠目。   “不是,不是顺产,我打算剖腹。”萧七儿老实的承认。   “为什么?肚子上有条疤痕,你就不觉得——”   “医生建议还是剖腹比较好,孩子太大了。”萧七儿越说越无力。   凌江雪疑看了一眼她的肚子,原本从未有过改变的冷面竟浮起一抹红意,笑道:“我明天会派厨子去你家里,从今天开始,你必须节食,这么吃法,孩子会营养过剩的,到时候生出来后有害无利。”   “我、我知道了。”萧七儿扣上外套,从床上站起来。   “下一个。”凌江雪疑继续坐着。   凌箫天哭笑不得的看着出门的七儿,然后又听自己母亲的一声轻喊,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每一周的回家晚餐竟变成了身体检查,七儿检查完了,又轮到自己,然后,一起听着善意的提醒。   “嗯,恢复的不错。”凌江雪疑看完医生报告后,很是满意。   凌箫天眉头微皱,“我早就说过我恢复的很好,你不用担心了。”   “是啊,恢复的是挺不错,既然如此,明天开始回凌氏吧,我都替你安排好了。”   “妈,说好了等七儿生产过后。”   “我听说最近国情局经费又出现问题了,你老婆的那几个姐妹是不是又来家里蹭饭了?”凌江雪疑稍稍委婉的说。   凌箫天脸色一沉,“今天是来介绍给我认识的。”   “我猜想今天晚上你老婆就会跟你商量商量自己要不要回去上班的事情,然后,你就会问她为什么,然后她会说遇到了什么困难,最后,你一定会帮她的。”   凌箫天脸色更沉,无话可说。七儿这一招大概用了不下十次了。   “如果最近再弄不到什么大单子,我相信国情局会完完全全的成为情报局的子公司了吧,也好,少了一个对头还是蛮不错的。”   “妈,你就不担心,我把凌氏也一并给结了。”凌箫天苦笑。   “如果你有这么本事,我会等着给你开庆祝会的。”凌江雪疑拿出一只文件夹放在他的面前,“回去好好的看一看,明天回复我。”   凌箫天手下文件夹,点点头,“谢了,妈。”   “妈也只想早点抱抱孙子退休了,这天下还是你们年轻人拼吧。”说完,门缓缓的关上。   书房正中,一张巨大相框正摆其中,一张脸淡淡而笑。   回到家里,牌局已经结束,客厅里,佣人正忙着收拾。   萧七儿双腿酥软的坐在沙发上,凌箫天温柔的为她捏着肩膀,笑的有所阴谋。   七儿凑到他的面前,伸手搭在他的额头上,淡笑,“老公,你笑的好怪。”   “是吗?”凌箫天明知故问。   “说吧,是不是有什么话想对我说?”萧七儿指了指沙发上随意丢放的文件夹,在车里,他只看了一眼,脸色就沉了七分,而后,就是现在这抹让人心惊胆战的笑容。   凌箫天温柔的坐在她的身边,手轻靠在她的腹部上,款款而笑,“其实七儿啊,我想说,生完这一胎,我们再生一个吧。”   “……”   “妈妈刚刚告诉我,这个是个女孩,你也要知道咱们凌氏需要强大的接班人啊,没有儿子这怎成?”   “滚。”萧七儿扯开他的手,两记刀眼。   凌箫天忍俊不禁,“其实啊,我更喜欢带把的,跟他爹一样。”   “万一不小心直不起来怎么办?”   “……”   “别忘了你跟你五弟的那段风花雪月。”萧七儿盯着某人的下半身看去。   凌箫天挺直后背,“我跟他同样是顶天立地,我们正大光明。”   “是啊,再加上一个叶誉阁,3p多好啊。”   “七儿,你想多了吧,就算你老公我是个gay,也是个在上面的,绝对不是被压的。”   “我就想不通了,既然都在上面了,那压男人或者是女人有多什么区别?”   “你想试试?”凌箫天突然靠近她,眼神里迸发着点点星光。   萧七儿挺起肚子,抵着他的腰,“有本事你就把你儿子也一并给压平了。”   “是女儿。”   “……”   “都一样,以后我一样有本事让她在上面。”   “……”   (正文完)   番外:关于那三只。   其实这只是一个恶搞的故事,为了弥补那个啥简介里面的片段啊,呵呵。   那一年,凌箫天正式脱离了凌氏,自己决定靠着自己的能力试着建立公司,然后,发展宏图。   很不幸的是,公司没有建成,到惹出了四个说是要跟着他同赴生死的好兄弟,阴差阳错间,五兄弟感情日益渐深。   直到,有一天,一个晚上,不,准确的来说是傍晚时分。   那一天是建立凰氏的第三年,也是对于发展中公司来讲不好不坏的一年。   凌箫天和叶誉阁、姬于桀一同去了马尔代夫谈一出生意,而这生意也是关乎凰氏的版图扩大的重要步骤,于是,三人一同出发,当晚入住在当地的一间酒店里。   酒店环绕着海边,因为是夏季时分,掀开窗子,闻着海水的味道,吹着海风的惬意,再品着红酒的苦涩,竟有一种对月当歌的惬意。   而就是这一晚,当某个人自己在房里喝醉后,竟莫名其妙的走错了房,然后,是相对无言的沉默。   叶誉阁因为喝了点酒,脸色微微发烫,而他的面前,是刚刚走出浴室,身上还带着点点沐浴露香气的五弟。   姬于桀身下披着浴巾,手里拿着毛巾擦拭着自己的湿法,看到突然闯进来的叶誉阁后,这才想起自己刚刚大意忘了锁门,不过幸好是自己的四哥。   叶誉阁先是脸颊发烫,随后竟然涨红涨红,感觉自己的额角在跳,浑身上下燥热难耐。   而面前不远处的男子经丝毫未察觉他的异样,依然捯饬着自己的湿发,不时还对着身后的叶誉阁抛抛媚眼,逗得他更是口干舌燥。   叶誉阁想过逃,可是发现自己一步也迈不出去,就像个傻子一样看着身前的男人,他的身材很好,皮肤保养的更是不错,手指触碰着头发,白皙的指尖从深黑色的发丝中一挑而出,湿湿的发黏上额角,水珠从眉心滴落,顺着鼻尖落在他的脚上。   “五弟。”叶誉阁试探性的唤了他一声。   “哦,四哥啊,有什么事吗?”姬于桀这才发现原来叶誉阁还没有离开。   姬于桀壮着胆子上前两步,越来越靠近他,越来越清楚的味道,他更是面红耳赤。   “四哥啊,你说二哥今天晚上会回来吗?”   叶誉阁脚下一滞,停了停,“为什么这么问?”   “没什么,就是想看看他今天晚上会不会也喝得酩酊大醉,每天晚上我们都只在这里等着,他一个人出去应酬,我有些于心不忍了,要不,明天我们跟他说说一起去吧。”   他的眼睛很大,当睁开眼仔细一瞧的时候,就会发现他眼眸里闪烁着一样的神采,那是关心吗?   叶誉阁坐在他旁边,“五弟。”   “啊,四哥。你——”   姬于桀突然瞪大双眼,瞧见叶誉阁靠在自己裸露在外的后背,心里蓦地一震,感觉怎么有点怪怪的。   “五弟,你除了只看着二哥,可有曾想过我就在你的后面?”叶誉阁凑到他的耳侧,轻轻的对着他说道。   姬于桀身体一惊,本能的从床上站起身,眼神陌生的望着自己的四哥,他刚刚在说什么?为什么要这么说?   叶誉阁更是大胆的就那样贴上姬于桀的后背,紧紧的搂着他的腰,眼里微微泛着泪光,“五弟,我每天都这样在屋子里守着你,我也这样每天都问着自己,我的五弟什么时候也能回过头看看我啊,可是,你一次也没有,你只会看着他,看着那个永远也不会看你一眼的男人。”   “四哥,我听不懂你的意思。”姬于桀的手颤抖的想要扯开叶誉阁,只是,自己不敢大动,本来叶誉阁就比他强太多,自己打不过他,更拗不过他。   “五弟,你懂得,你比谁都懂,这种感情永远都只有当事人才会明白,就跟你和我一样,我们都明白自己心里的秘密。”   “四哥,既然如此,你有何必……逼我。”   “五弟,你真的一点,哪怕只有一点都不想看看我?”叶誉阁不知不觉的松开了他的身体,孤寂的低下头,“为什么?”   “四哥,那你说说你为什么会喜欢我?”   “喜欢,有理由吗?”叶誉阁如梦初醒,冷笑,“原来如此,一样的没有理由对吧。”   “对。”   “那值得吗?我爱你,我愿意等你,可是他呢?他根本就不喜欢你,可以说他好像根本就不喜欢男人,他是个正常的男人,他只喜欢女人,五弟,你懂吗?你要一个正常的男人去喜欢一个男人,你认为这可能吗?”   “我会等的,如果我等不到,我也会祝福他的。”   “呵呵,他只会伤害你,只会浪费你的青春,最后挥霍点你的所有,五弟,别犯傻了,就算你不接受我,别做傻事,忘记他吧。”叶誉阁低下头,自己又何尝不是做傻事?   “四哥,感情不是说忘就能忘的,我愿意陪着他,以兄弟的名义。”   “那别赶我我,我也愿意用兄弟的名义……陪着你。”   而这一切的平衡却在某一个下着暴雨,挂着狂风的夜晚被彻底打破。   那一天,同样是马尔代夫的夜晚,天空里,群星璀璨。   凌箫天应酬归来,浑身酒气不断,因为合约一次性就签下,他几乎是开怀的喝了整整一瓶白酒,酒品如他,酒量如他也抵不过这烈酒攻势,很快,就被司机给抬着回了酒店。   姬于桀担心夜晚他会吐,于是整夜的留在他的身边守候着他。   事情是在后半夜发生的,当头疼欲裂,想要喝水的凌箫天醒来的时候,却见自己的床边躺着一个人,一个身着一件单薄衬衫的男子,他猜想,应该是五弟。   他没有在意,只是拖着自己疲惫的双腿一步一步的朝着套房的客厅走去,只是,突然脚下一软,身体不由自主的往后倒去。   就在这时,一个人紧紧的抱住了他,然后,有惊无险的两人大大的喘息声。   “二哥,你想喝水吗?直接叫我起来就可以了。”姬于桀看他有惊无险,这才放松一点。   凌箫天捂住吃痛的脑袋,淡笑,“没关系,我自己能倒。”   “二哥,你是在有意的避开我吗?”姬于桀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只是心里面好像堵着一块石头,不吐不快。   果然,凌箫天微微一愣,却又继续原先的那从容一笑,“我只是不想惊醒你而已。”   “二哥,你是知道的,为了你,我什么都愿意,更何况只是替你倒一杯水而已。”   “五弟。”凌箫天词穷了,看着有些落寞的姬于桀,软下心,“那麻烦五弟替我倒一杯温水了。”   “嗯,我马上就给你倒回来。”姬于桀愉快的跑了出去,然后不到一分钟就端着满满一杯温水走到床头处。   凌箫天因为喝了酒的缘故,脸颊有些泛红,胸口处的衣衫也半遮半掩,浑身很热,他就那样衣衫凌乱的靠在床头上,然后,喉咙处干涩难耐。   姬于桀把水杯递到他的面前,看着他喝了两口,然后放在床柜上。   凌箫天闭着眼,胸口处大大的喘气着。   姬于桀胸口一抽,本想着什么,可是却一时之间意乱情迷,身体情不自禁的往下靠去,接近了,就差一点点了,然后,毫无疑问的,他吻上了他,就这样,轻轻的吻了他。   “嗯?”凌箫天感觉到唇间的蠕动,惊慌的睁开了眼。   入目的便是姬于桀的脸,他同样闭着眼,可是他的唇竟紧紧的贴着自己的唇,然后,他渐渐的加大力度,越来越有想要将他拆入腹的冲动。   “五弟?”凌箫天慌乱的推开了姬于桀,靠在床头,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的五弟。   姬于桀胸口大跳,慌乱的靠在窗边,“二哥,我、我只是——”   “五弟,你知道刚刚你在做什么吗?”   “我知道。”   “那你还——”   “二哥,我喜欢你,我真的很喜欢你。”   “五弟——”   “从一开始,我就喜欢你了,很喜欢很喜欢,喜欢到我几乎容不得任何一个女人在你身边莺莺燕燕。你是我的,你只能是我的。”他说着又朝着凌箫天扑去。   “五弟。”盛怒中的凌箫天失手一拳打在姬于桀的脸上。   瞬间,一口血从他的嘴角溢出,他两眼含泪的看着怒不可遏的二哥,心口好痛。   “五弟,冷静点,你知道你现在的样子像什么吗?”   “二哥,你究竟有没有喜欢过一个人?如果你曾经喜欢过,哪怕只有一点点,你也会看见我心里有多痛。”说着,姬于桀狠狠扯掉自己的衬衫,将自己坦诚在他的面前。   “姬于桀。”凌箫天撇去称号,两眼猩红的瞪着胡来的姬于桀,狠狠的将他掀翻在地,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一双黑眸里,几乎是冷漠至冰点。   姬于桀心口一痛,一口血又一次的喷射而出,他看着他,就这样,痴痴的看着他盛怒离开的背影,原来,到最后哪怕是自己把全部交给他,他也会不屑的看一眼。   屋子里,很静,静到他轻轻的哭泣声也是震耳欲聋。   那一刻,他没有看见,没有看见虚掩的门外一双同样是愤怒通红的眼,他就那样静静的看着,看着两人的不欢而散,看着地上瘫倒的他撕心裂肺的哭泣,他很痛,跟着他一样,痛不欲生。   “凌箫天,迟早有一天,我也会让你得不到自己所爱的,我也会让你就这般爱不能爱的绝望……”   誓言,在那一年种下,仇恨,也在那一刻迸发。   同一年,碧落阁横空出世;   而同一年,萧七儿失踪,被叶誉阁捡了回去,给她制了一张绝美的容颜,配上她那双清澈如冰的双眸,那自然而妖的气势,他相信,秘密武器,迟早有一天会带来他意想不到的作用……   ------题外话------   某晨:知道什么是祸害吗?   某玲:就是总裁那种?   某晨:知道什么叫做睁眼说瞎话吗?   某玲:还是总裁那种?   某晨:知道什么叫做身在福中不知福吗?   某玲:终究也是总裁那种?   某晨:知道什么叫做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吗?   某玲:不可能还是总裁那种?   某晨:知道什么叫做厚脸皮,敢爱不敢做,只知偷偷摸摸吗?   某玲:这个我知道,只有总裁。   某妞新文《首席老公偷偷爱》一对一,求支持中…… ━━━━━━━━━━━━━━━━━━━━━━━━━━━━━━━━━ 本文内容由【蓝莓果粒茶】整理,久久小说网(www.txt99.com)转载。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 本书由福利小说网(www.fltxt.com)自网络收集整理制作,如果喜欢,请支持正版.福利小说网提供各种全本小说TXT,pdf,epub,kindle格式电子书下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