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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猜对了。”电话中轻快的女声,“在干什么呢,今天接电话怎么这么快啊?”   “你一般都是这个时间打电话,我就一直戴在身上。”   “今天在家都做什么了?累不累?”女声柔声的问着。   电话对面的妇人答着,“不累,也没什么事情,你别惦记我,在外面要好好照顾自己,别省钱,该买什么就要买。”   女声声音有点哽咽,压下要涌出来的眼泪和心酸,勉强笑着说,“妈,我知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就是个败家子怎么可能省钱呢。”   电话对面的妇人叹口气也不反驳她,她生出来的女儿怎么可能不了解是什么样的人,她的坚强都是装给她看的。   “妈,公司今天活动我抽奖中了电磁炉,下次回家我给你带回去啊,你别用地火了,天这么热,多喝点水,少出门。”   “就我一个人吃饭也不费什么劲,你留在那里吧,想改善生活了就自己做点,方便。”电话对面的妇人揉着腿对女儿说,她不想让女儿太累,不想让她失去本该属于她这个年龄应该享有的特权和娱乐。   “妈,我知道,我好着呢,我又吃胖了,都该减肥了,再胖下去就该嫁不出去了。”女声试图让声音听起来高兴点。   “不肥,我家姑娘怎么可能嫁不出呢,妈在家给你瞅着,有合适的你也谈谈吧。”一般谈到这个问题,女儿就说不结婚要陪她一辈子,但是她总是会老的,她怎么可能真的陪她一辈子。她知道女儿是怕她孤单,但是她更怕女儿太累不幸福。   “好啊,你先给我好好把关啊,丈母娘这关过了,我的问题也不大了。”文恩逗着母亲开心,“恩恩,你要为自己活。”   文恩不同于刚才的嘻嘻哈哈,“妈,我知道,我为自己活,我不会活得比别人差的,我不会让你再受苦的。你就等着苦尽甘来美滋滋吧。”妇人在对面乐得开花和女儿畅想将来,好像女儿描述的那种生活真的就在眼前。   “妈,我同事叫我出去吃饭了,你也早点吃饭睡觉啊。”就匆匆的挂了电话,她不知道再接着说下去,她会不会忍不住哭出来。   挂了电话,文恩坐在房间的唯一可以坐的地方-床上环视住的地方。   她住的不是给妈妈说的个人公寓而是一间废旧的地下室,没有同事叫她出去吃饭因为她要省钱一般会找借口推辞,一般同事请客一次也是要回请的,那是超预算的,今天也没有所谓的公司抽奖活动,电磁炉是她自己买的,只有这样说妈妈才会接受。   房间里面一张宽大的床靠墙占了大半的面积,床的左边靠门口的是从二手家具市场十块钱买到的桌子,桌子的一半放的是书还有一些零零散散的小东西。床的右边是买的一个简易衣柜,有半米宽一米五高,放了她一年四季所有的衣服。   除了这些房间真的没有什么东西了,她不能对妈妈说,她不想让她知道她过得不好,她知道她是妈妈的支柱,就像妈妈是她的支柱一样。她一直告诉妈妈过得很好,虽然不知道妈妈真正的相信了没有。   看下时间也该去做兼职了,这就是文恩的二十二岁的生活,为了省钱住地下室,为了省钱没有什么交际消遣,为了挣钱一天做三份工作其中两份是兼职。   钱是她最大的目标。   不过这一切都是值得的,生活会好起来的,她不断的对自己说,希望真的能快点好起来。   文恩是今年的毕业生,在毕业大军中也算是幸运的,在学校组织的面试现场被当时规模最大的恒通提供第二次面试机会,在众多同学意料之中和羡慕中文恩抓住了这次机会,通过第二次面试,现在是恒通的一名实习生,虽是实习生但是已经算是正式工的一半,就算最后没有留在这里也是学到了很多。   在路边买了两块钱的葱油饼作为晚饭,按照常例边走边吃到车站之前能解决完,看了下时间,今天要速度快点,不然就该迟到。   第一份兼职是一个小学生的家教,这是文恩看张贴在校园小角落的一张信息,看下补课的时间和金额觉得还可以就去了,而且一做就是一年多。   文恩在六点之前到了学生家,开门的是孩子的妈妈,还好不是男孩的爸爸,男孩的爸爸总是在文恩进门的时候就盯着她看,有时候甚至借着给孩子端茶进水的时候无意的碰文恩一下,文恩忍着心心面的厌倦,在男主人说对不起的时候,很和善的说声没关系。   今天小孩子还是如往常一样,在看到文恩的时候就把她拉进自己房间,对女主人说要学习了不让他们打扰他,进了房间就把门关起来。   “还是和往常一样吧,你讲你的书我打我的游戏。”   不错,小男孩看到文恩就把她拉进房间不是他多喜欢这个老师,而是他多想打游戏,而他同意补课的原因就是找个人做幌子。   起初文恩还会说他几句让他好好听课或者是教育一下父母挣钱多么不容易或者是不好好学习将来未来之类的。   小男孩第一次听文恩说的时候很不耐烦的说“我怎么样和你有关系吗?钱不会少你的,管那么多。”   文恩就不再说他,何乐不为呢,既有钱拿又不用讲课。所以一般都是小男孩打游戏,文恩在一边看他玩或者是在他房间里面找点其他的玩的。   两个人相处的还算和谐,小男孩成绩还算不错,在考试之前恶补一个月成绩也不会很差,所以文恩就保留了这份工作。   第二份工作是夜总会的服务生,是十点到十二点,因为只是单纯的服务生又是兼职工资就低一点,但是有总比没有要强。   有时候在夜总会还会遇到一两个满口黄牙顶着大肚子的歇顶肥男人,有时候是**有时候是拍臀,文恩都忍了,谁让人家是爷呢,只要不超过底线她都能接受。   夜总会的领班知道文恩还是学生也不为难她还算照顾她,尽量给她安排比较和善又容易宰的客人,文恩也是知道感恩的人,在月底发工资的时候也会拿出来五百块钱递给领班,这就是社会,没有人会平白无故的帮你。   对文恩来说这也是锻炼的机会,见识了各种各样的男人女人,早点适应了这个社会,实际上她是早就习惯了这个社会。   如果一个星期前没有那件事情,文恩觉得她还是混的不错的,实际表明,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常在河边站哪有不湿鞋,她还了一次湿了一次鞋,想想那天的战况及第二天的腰酸背痛就感叹赔大发了。   想想那个梦,为避免惹到不必要的麻烦,她这个月底就准备转战其他战场。   她可不希望在这里再碰到那个让自己腰酸背痛还看不清面目的人。 ☆、第2章   这个星期同事都在讨论买衣服和化妆,文恩不扎堆的做着自己的小打杂,在工龄比较长的同事的指挥下跑东跑西。   午饭时间好不容易可以坐下来清闲一下,文恩坐在自己的小隔间里面揉着小腿,真想甩掉脚上的这双五厘米高的高跟鞋。同事指挥着文恩跑东跑西,不给她留一点喘息的机会。文恩多想把东西甩出去,帅气的说句:我不干了,姐不伺候了。   但是她没有那么做,她需要这份工作,需要这份工作及这份工资,所以她还是要继续装孙子。   “明天聚会记得穿的漂亮点儿。”负责带文恩的李平对文恩说着,“一定要去吗?李姐,我明天有事情能不去。”   “这是交流感情的一次好机会,你才刚来正是笼络人脉的时候,你要是不去的话其他同事会在背后议论你不守规矩的。”   “我没有漂亮衣服,和你们一起多掉分。”文恩是真的不想去,晚上她还有两份兼职,一个晚上就是一百多块钱,不做兼职就相当于丢了一百多,这是肉疼的超预算。   “你自己想办法,但是必须要去,缺一不可。”   这就是新人的的坏处,在别人对你指手画脚的时候你只能点头哈腰的说对,在同事邀请的时候只能说好不能拨了面子,有集体活动还要必须参加,不然会被扣上不团结不热爱不好相处的帽子。   平时是五点下班,在四点半的时候各位女同事就开始去更衣间换衣服整理发型,男同事整理西装喷香水,办公区来来往往,文恩歪着头用手支着下巴看在镜子前面搔首弄姿不断撩头发的某同事,不是她有偷窥的嗜好,而是她办公的位置视线能看到更衣间里面墙上的大镜子,而那位爱美的女同事还没有关门,所以她整理衣装的一切都被文恩看在眼里面。   她很想对那个同事说下,她的头发还是盘起来好看点。   “你不去换衣服吗?”比文恩早来两个月的同事方蕊安问文恩道,“换了也不会比工作服好看。”文恩兴趣缺缺,工作服上面是白色短袖衬衫下面是黑色的紧身裙,她们常笑成“黑白无常”。   “天天穿工作服你不烦啊,你看看其他人,平时穿工作服男的看女的差不多都是是男的,男的看男的还是男的,这难得有个穿自己喜欢衣服的机会,你怎么这么不积极啊,要好好表现下。”   那个爱美的女同事终于收拾停当肯把空间让给其他人,她经过文恩身边的时候,文恩觉得鼻子像是有小虫子在蠕动一样痒,她赶紧扯了纸巾按在鼻子上,对着一个刚喷了大量香水而且自我感觉良好的爱美女士很不给面子打喷嚏是很不礼貌的事情。   文恩拿了自己的衣服逃离了香水味浓重的办公区,她有轻微的鼻炎,对香水很敏感。   “诶诶,干嘛呢,我换衣服呢。”文恩转身挂衣服的时间,方蕊安已经挤进来,“大家都是女的,你有的我都有了,怕什么,赶快要来不及了。”   文恩嘟嘟囔囔“你背过去,不要转过来。”   “啪!”方蕊安拍在文恩身上,“哪儿那么多讲究,就你这身材还怕看,我都入不了眼。”   文恩揉着被方蕊安拍红的地方,刚才她已经把上衣脱掉,方蕊安拍在她光裸的皮肤上,拍红了一片皮肤。   文恩快速的套好衣服,下身是一件紧身低腰牛仔裤,上身是件白色T恤,短袖和裤腰要接不接的露出一点皮肤。   “你就穿这个啊!”方蕊安换好裙子看文恩,虽然看起来不错,但是就是太普通了点,下班时间就是要独特点。文恩点点头,她本来是不想去的。   “你这样都对不起你的小蛮腰。”   文恩把短袖撩起来一点儿,故意扭着说“羡慕吧,嫉妒吧,你没有吧。”   “哼,不稀罕。”方蕊安对着镜子拨刘海,“刚才拍了下你皮肤挺好的嘛。”然后不怀好意的看了眼文恩隆起的部位,“据目测,应该是D吧。”   文恩双手拢着胸部无辜的说,“不用目测,就是D。”   方蕊安看看自己算是比较平坦的地方,“哼,小胸也有春天,胸大的得乳腺癌的机率更高。”   文恩整理了下衣服,好像短了点,“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   “文恩,你要是打扮一下就是个妖精。”   “谢谢,我自动把这个词语归到褒义词了。”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往已经订好位置的饭店进军。下级趁机讨好上级,同事之间借机讨论八卦下最近听到看到的新闻或者娱乐八卦,这真的是笼络感情的时候。   文恩的资历浅就自觉的选择了安静的角落,这个位置还有个好处是,不会处在同事有意无意话题的中心,她还能趁机找点吃的,就算是离开座位应该也没人注意到她。   主管主任在饭桌上讲个黄段子调戏下女同事,女同事娇滴滴的配合,其他同事的哄闹。文恩的职责就是配合的笑不断的吃东西,今天晚上的一百多块钱没有了,她就把那些吃回来。   吃过饭,有同事提议太早散了没劲,一行人又浩浩荡荡的转战酒吧。   据说这家酒吧有老板的股份,大家就更不当自己是外人的清场,冠冕堂皇的理由是大家喝醉之后的丑态决不能传到外面,丢人也只能在公司。   在酒吧,文恩好久没有这种吃饱之后没事儿干的满足感了,在方蕊安提出来拼酒的时候就满足她的要求。对酒量自负的文恩想方蕊安应该几瓶就能放倒,但是方蕊安在喝了六瓶跑了三次厕所之后还拉着文恩喝酒,这是为嘛。   脸颊已经开始发烧,文恩觉得头脑也开始不清晰。“快点喝,不许耍赖我都喝完了。”文恩看下已经打开的酒瓶打了个酒嗝,她喝的有点多了,再喝下去会醉的。她好像还没有醉过呢,不知道醉了之后会不会有什么丑态。   “我喝醉了你负责送我回家。”方蕊安不耐烦的拍拍她,“快点,我不仅负责送你还负责给你找个男人开荤。”   又是几瓶下肚,文恩觉得自己真的不行了,头晕的厉害。这时候酒吧的舞池也开始开放,平时严谨的各位同事也开始在舞池里面舞动,音乐吵得文恩头疼。   在方蕊安说要去跳舞的时候文恩坚决不去,她就歪在沙发里面睡觉。   做人不能太自负,容易闪到。   “别晃我,头晕,别吵,我要睡觉。”文恩拢了拢身上的衣服往沙发里面靠了靠,真吵。   “文恩,醒醒。”方蕊安居高临下的看着睡眼朦胧的文恩喊,文恩勉强睁开眼睛嘟囔,“别吵我。”方蕊安不理会她,扬着手里面的话筒,“各位同事们,接下来由网络部的文恩为我们表演激情四射魅惑无边的钢管舞。”   文恩捂着耳朵,看着其他停下来看着她们的同事,“她喝醉了,说着玩呢。”嘿嘿笑着打圆场。   “谁说我醉了,我清醒的很,你肯定会钢管舞,有天中午我还看到你看视频了。”   文恩一手捂着耳朵一手放在脑袋上,她不认识这个喝醉了耍酒疯的女人。   “赶快赶快。”大家玩的正高兴的时候不愿意停下来都催促着她,方蕊安还在一边不知死活的瞎起哄。   文恩无奈扶着沙发站起来,“那小妹就献丑了,大家就碍眼的看下吧。”   刚才睡了觉文恩觉得已经清醒很多,起码走路不会歪歪扭扭的,站在舞台上,脱掉不方便的高跟鞋。调整好姿势,熟练的动作,性感的舞姿,撩人的身影,魅惑的表情,文恩都做到了,最后以一个挑逗的动作结尾。   在安静了片刻之后,气氛更热烈。文恩谢幕下台,方蕊安抱着文恩,“亲爱的,你好棒啊,我好爱你啊。”   “别,我不喜欢女人,我喜欢正常的男人。”方蕊安还是赖着文恩,文恩这时候知道她是喝醉了真的醉了,今天事情明天一定要好好和她算下一二三四五。   后来回忆起这天,文恩都后悔当时逞强,如果那天她没有逞强不是接着喝了点酒就耍酒疯,她和易韶凯就不会有交集也不会有以后的痛苦煎熬,他们只是陌生人,只是路人。   有时候的事情是遇到就是遇到了,发生就是发生了,后悔也无用。 ☆、第3章   第二天上班文恩还是觉得头脑不清醒,经过昨晚上的闹腾,大家好像也真的把她当成了自己人,对她没有那么生疏,比如主动和她说话,比如会问她的意见,饭桌的确是促进关系最快的地方,有些人吃了一两次饭就可以称兄道弟,有些人玩了一两次就能成为知己友人。   除了大家对文恩的友好之外,更多的是研究,有个女同事甚至来问文恩在哪儿个网站学的,文恩好脾气的回答,在那个同事说有不懂的地方再问她,文恩微笑着说好。心里面想把自己拍死,真是出息了,耍酒疯。   方蕊安这天看到文恩都自动让路,但是还是被文恩逮到,文恩磨牙霍霍的看着方蕊安,逃不过去了就只能硬着头皮解决问题。   “嘿嘿,你今天气色不错啊。”   “宿醉能多好,你没看到我的黑眼圈!”   “呵呵,也是,我头也痛。”说着就要走。   文恩拽着她,“昨天晚上你耍什么疯啊?”   “你都说了我是耍疯,那是不在大脑控制之外的,是意外,不能怪我。”   文恩哼一下,“不怪你,能怪我吗?要不是你胡闹,我昨天晚上能跳吗?你知道今天同事看我的眼神是怎么议论我的吗?”   方蕊安依旧哼哼哈哈的笑着,“真的吗?我都不知道你为了我付出这么多,我好感动啊。同事研究你说明你昨天晚上表现很出色。”   “枪打出头鸟你知不知道,我现在还没转正呢,一不小心就会被理直气壮的撵出去的。”方蕊安也觉得自己昨天晚上做的过了,文恩在公司一向低调,昨天她把文恩推向了刀口。   “应该不会吧,如果真的因为这个不给你转正了,姐和你一起走。”文恩拍怕胸口给她打气,“算了,要是真的不能转正就算了,说什么和我一起走,你舍得工资啊。我很正式的通知你,以后少喝酒,你不知道你喝酒的时候是牛饮,喝了之后是多疯。以后喝醉了你一个人抱电线杆去吧。”   两天之后是文恩进公司三个月整,也是试用期结束的日子,这一天她都惴惴不安,害怕领导找她也想让领导找她。   在她纠结崩溃的时候,网络部主管叫她进办公室,文恩整理下衣服怀着忐忑不安的心进了办公室,希望是好消息。   “文恩,不用紧张,今天你的试用期已经满了,今天就正式转正,欢迎你成为恒通的正式员工,希望以后我们能好好相处。”文恩心里面已经腰鼓欢腾,接着主管又拿出一份合同表格之类的要文恩填写。   文恩谢了主管,就开始填写表格去人事部办理转正手续,这都让她欢呼,她是正式员工,不用再担心会被随随便便的理由辞退,有自己固定的工作,意味着也有了固定的收入。   不过文恩不知道的是,在她交上表格之后不久,人事部就把她的个人资料、简介、转正资料都上交到了易韶凯那里。   易邵凯看到文恩的签名之后皱眉,难道记错了,真的是认错了,但是明明又那么相似,但是字体又是骗不了人的,但是合同上的字迹不是那天早上的纸条上的字。   文恩一下班就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了妈妈,妈妈也很高兴,“我就知道我们恩恩是最好的,怎么可能不转正呢。”文恩嘿嘿笑,“诶,文太太,你也太不谦虚了,可千万别对别人这样说,人家会说你显摆的。”   相比较文恩的兴奋,易韶凯开始怀疑思考,难道真的不是她。   他开始想起第一次见文恩的那天,那天他还是去应酬,地点是某家夜总会,装修各方面自然是没话说,男人谈生意要么是在酒瓶下面,要么是在女人面前,那天也不例外。   每个男人身边都坐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易韶凯虽然不耐烦但是还是看在人民币的面子上忍着,忍着女人在他身边扭来扭去,忍着女人貌似无意的触碰实际上暗示性很强的动作,忍着房间里面乌烟瘴气的烟味和酒味。   桌上的酒已经饮完,送酒的女孩穿着白色的露脐短装只堪堪包裹着胸部,下面是红色的短裙开到腿根,白色的长靴高束的头发显得身材高挑,脸上浓厚的妆容就像是面具一样掩盖了本来的面貌,易韶凯本能的觉得根据脸部的轮廓她应该长得不错。   女孩见惯这样的场面平淡的屈膝摆酒,在包间里面观察她的不止易韶凯一个。大家都是出来玩的人,看到顺眼和胃口的猎物不会只是简单的看看而已。   “小妹妹是新来的吧?”合作伙伴中姓魏的开口说着,老魏人已到中年有那个年龄段人特有的秃顶啤酒肚,而这位姓魏的更以色出名。   “不是。”女孩抬头微微一笑,手上的动作却不停继续打着瓶子倒酒。   她的手很纤长,在昏暗的灯光下更显的白皙修长。手是女人的第二张脸,不知道她的第一张脸长什么样子。   “妹妹,有时间吗?哥哥请你喝酒。”老魏一直盯着那个女孩看,女孩一点也不慌张表现的很老练,起码在外人看来是这样的,“对不起先生,我们有规定上班时间不喝酒。”   混惯了声色场的人不会被她一句官方的话而打退,“这么不给面子啊,不给面子的话酒也不要了,你怎么带进来的就带出去吧。”   女孩还在倒酒的手微微顿了一下,酒液顺着酒瓶的瓶身留下来一滴给她完美的斟酒技术打了折扣,女孩沉默的继续倒酒动作完美优雅干净利落。   “先生,打开的酒是不能退的。”等所有杯子都已斟满,女孩礼貌开口。   “老子说不要就是不要了,你还强买强卖吗?叫你们领事的进来。”门口已经有人驻足往里面张望,文恩深呼吸一下,还是保持着培训时候严格要求的标准微笑,“先生,这不是强买强卖,请您谅解。”   老魏站起来,“谅解是吧,我还就不谅解了。”一杯酒顺着文恩的脸颊留下来,一滴滴的掉落在地上,文恩低着头,看不到眼睛,但是肯定是狼狈不堪。   “如果我喝酒的话今天所有的酒单您能买了吗?”老魏嘿嘿笑两下说可以。   文恩看了那杯酒,以她的酒量一杯洋酒还是没有问题的,最多等下对领事说早点下班。   有时候人就是太自信或者是太相信别人才会失足。   一屋子事不关己的男人和女人,还有门伸头伸脑的人都是观众,文恩豪气的拿过来酒一口气饮下去,喝完之后还把杯子朝下放到桌面上。“如果没什么需要的,我先出去了。”挤过门口的人往外走。没有听到房间里面爆发的笑声,“这妞我注意好久了,过一个小时我们看戏。”   出了包间文恩先去了化妆间借其他姐妹的化妆品重新化妆,在这个场合脸上的妆容是她的最后的防线也是自我安慰。   一个小时后那个房间又要酒,文恩觉得浑身燥热像是有虫子在血管里面爬,燥热难耐到敞开领口还是不行,一杯酒的后劲这么大吗。   文恩想找领事说先回去,领事说那个房间指明要文恩去送酒,文恩咒骂一声那群猪,还是去送酒了。   还是重复上次的步骤,虽然身体不舒服文恩还是勉强镇定,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正常点,拿瓶子倒酒的时候手微微一抖,留下来一条酒痕迹,文恩有多想多门而出,回家舒服的洗个澡然后蒙头大睡。   “妹妹是不是不太舒服啊?脸怎么这么红!”还是那个老魏,其他男人也开始起哄,“是不是觉得浑身燥热,想不想降火。”文恩惊讶的抬起头,眼睛里面闪过惊讶震惊愤怒忍耐。   “你在酒里面下药。”她在这里混了这么久竟然没有防这个,以前也有客人找她喝酒却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   “本来不是给你的,不过你既然喝了就是给你的了。”   文恩扶着桌子站起来扫视了一圈,“既然这样,怎么能让您失望呢。”她步子还算是稳定的走向一个方向,那里有点远,模糊看到坐着一个男人,看不清长什么样子,这已经不是关键。   面对面的坐到男人的腿上,双臂环上男人的脖子,迷蒙着双眼看着男人,在别人看来姿势暧昧,而且文恩媚眼如丝。   他好像皱着眉头,真能装。文恩低下头主动凑上唇,身体里面的燥热更加翻滚,想要接触更多冰凉,男人不耐烦的要推开她,文恩不想离开。   “带我离开好不好,求你了,带我走。”文恩听着其他人的嘲弄把脸埋在他的脖颈处深吸着他身上的气息,手臂抱的更紧,她今天是逃不过了。   男人思考一会儿,文恩感觉到男人起身,还是保持着抱着她的姿势,只是从文恩坐在他身上换成了被他抱着,“对不住了各位,小弟要先走一步了。”   终于要走了,再晚点文恩就受不了了,她的手已经不受控制的开始在男人身上开始摸索,想接触更多的皮肤,想靠得更近,男人紧了紧她小声叱喝“安分点。”   “还是年轻好,玩的起来,我们一帮老头就不跟着凑热闹了,就不耽搁易总**一刻了。”其他人也附和着说些不怀好意的话。   要走就赶快就,还这么摸摸噌噌的,文恩有手掐了抱着自己的男人腰一下,提醒他赶快退场,男人好像抖了一下,才抱着她离开。   男人抱着文恩退场,文恩以为这段事情应该已经结束了,没想到这只是开始,而且只是她和易韶凯的开始。   在那么多男人中,文恩相信了他,以为他能带自己离开,但是第二天文恩发现干柴碰到烈火不燃烧是不可能的。   后来易邵凯问文恩那么多人为什么她让他带她走,文恩当时在看电视,想了下说“因为你没有秃顶。”看易邵凯不相信“没有大肚子。”易邵凯哼一下,文恩爬过去说,“因为你是他们中最帅的,我想既然逃不过去就找个帅点的也不吃亏。”易邵凯的脸黑了,这个女人知道他想听什么却总不说。   那天的聚会易韶凯本不用参加,想着晚上也没什么事情就去了。平时上班比较忙和同事一起的时间也不多,这也是亲民的一个表现,是笼络人心的一个计策和机会。   吃饭时他和一些上层在一个包间,其他同事在大厅里面,和包间里面的冷冷清清小心翼翼比起来外面的气氛应该很热烈点。   易邵凯觉得自己不是一个严肃沉闷的人,看到那些下属看他的眼神让他忍不住检讨,他长得有那么可怕吗,可怕到他本只是很家常的一句话,竟然让下属思考十秒钟之后谨慎的开口回答。如果真的是长相问题,这也不是在他的控制之内的,他不可能为了让自己看起来和善点就去整容。   饭吃的和他平时应酬的时候没什么差别,只是溜须拍马的人换成了自己的下属,一顿饭吃的还是疲惫不堪。   有同事提议没有玩够,他就提议去有他一部分股份的酒吧,除了有用别人的不如用自己的把钱给别人不如放自己口袋里面意思外,还有就是在自己的地盘更牢靠点,他不想明天有任何的意外发生。   喝酒壮胆是真的,他坐在灯光照射不到的角落里面,这里音乐不吵闹还能看到整个酒吧,看着那些刚才看到他还战战兢兢的下属们这会儿已经开始挽袖拼酒,一点没有刚才看到他时的唯唯诺诺。   其中有两个女孩,看起来年龄都不是很大,应该是刚毕业的,两个人吵吵闹闹,为了谁先喝争吵几句,竟然还石头剪子布,毫无形象的随便半依在沙发上,瓶碰瓶的胡乱喝着。   到了十点半,他觉得该做的面子活该做的事情都做了也该退场了,交代身边的下属说要先走一步。刚才还在喝酒对吹互相不服的两个女孩,这会儿一个躺着一个居高临下,说要跳舞,他正要吩咐下属要把喝醉的同事送回去,省的出什么事情。喝酒的那个女孩已经上台,身形还是有点晃但是没有摔倒。   他以为是同事的小打小闹活跃气氛,等到他正眼看舞台上的人的时候,他吸了一口气,如果他没记错没认错的话这个女的他是认识的,除了是他的下属外,具体来说他们还有亲密的关系,再具体点来说就是是***对象。   他找了一个星期,咬牙切齿了一个星期的人现在就在他眼前,在离他不远的地方不知危的做着跳舞的动作,他再深呼吸一次,“那个女孩是谁?”他问着身边的人,身边的人仔细辨别了一下,“网络部的文恩,是实习生。”文恩,我记住你了。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今天还是有收获的,起码找到了她。 ☆、第4章   文恩这天上班就像打了鸡血一样亢奋,还是有同事找她跑腿,她也乐颠颠的去,以后就是同事了,她终于是恒通的正式员工了,签了合同,她就是正式员工,就能正常的拿工资了,就不用担心会被无缘无故的开除。终于雨过天晴,世界真美好。   方蕊安在文恩进办公室的时候还在担心她要是真的因为这个被开除了,她就罪过大了,看文恩小心翼翼的进去春光满面的出来,她赶紧拉着文恩问有什么好事,“姐终于要开始扬眉吐气,在恒通占有一席之地了。”   方蕊安松了一口气,就开始自我表功,“说不一定是你昨天晚上表现的好,公司觉得你是活跃气氛必不可少的,所以就录用你了,这是因祸得福,这也是我的功劳。”文恩哼一下,“差点害死我,以后可别这样刺激我了,心脏受不了啊,要是万一它跳动的频率不正常了我不就是该翘翘了。”   方蕊安说她是乌鸦嘴,要文恩请客吃饭,文恩估计了下这个月的工资还有两份兼职所得以及另一份意外之财,点点头,方蕊安开始打电话告知家里面不用准备她的晚饭了。   文恩这种积极向上蓬勃发展没有持续多长时间,就又被另外一个现实雷的外焦里嫩。主管说老总找她,文恩心里面就开始捣鼓,她今天转正应该没什么事情啊,老总为什么会找她呢,她觉得有点虚,她悄悄的问方蕊安她转正的时候老总也找过她吗,方蕊安正在研究下班之后吃什么,敷敷衍衍的回答她“没有啊,去人事部办理就行了,老板那么忙怎么可能公司来一个人就欢迎一下。”   文恩觉得她说的有道理,心里面的不安在渐渐的扩大,不会是上午通知她转正下午又通知她不能转正吧,文恩就怀着一颗忐忑上下跳动的心敲了老总的办公室。   老总的办公区和他们的不是在一个地方,文恩穿过了整个办公区,从东边自己的办公区走到西边老总的办公室,路上她在想会有什么事情呢,她刚转正难道要给她安排什么工作,那也不用老板出面啊,主管安排下来她就可以做了啊。   刚来恒通的时候就听同事说老总不老而且很年轻,文恩敲了门之后,门内沉稳的男性声音响起“请进。”声音有点熟,文恩一下子又想不起是在那里好像听过。   她标准的站姿站在老板的宽大办公桌前面,老板在办公,听到关门声音头都没有抬起来,文恩就只看到他精神抖擞的寸发还有忙碌不停的手,是个很注重个人卫生的人,手指很修长而且干净。   文恩站了五分钟,他不会是让她进来看他办公的吧,“请问,易总找我有什么事情吗?”老板不开口只能她开口,她不能一直等着他开口。   易邵凯把笔放下才抬起头看站在面前的文恩,职业的套装显得很安分,如果不是昨天晚上亲眼见到易邵凯不会把媚眼如丝的女人和面前这个看起来刚毕业身上还带着点学生味的员工联系起来,他也不会和在一个星期前和他发生关系之后逃之夭夭的女人联系起来,但是昨天晚上他看了她的表演,她就是她,和他发生关系的那个女人也是她。   文恩被他研究的眼神看得很不自在,虽然她知道自己长得不丑,也不能这么名明目张胆的看吧,尤其是把她从上到下看了两遍,易邵凯右手支着下颚,眼神扫描着文恩,文恩从进来恭敬的微笑到现在笑的僵硬,她还是出道时间短,最终在他的气场下败下阵来。   文恩心里面也开始打起小算盘,虽然这份工作的前景很可观,工资也很让人羡慕,但是如果这位看起来年纪轻轻的老板提出来或者说出来什么让她难堪的话的话她就摔门走人。   “文恩对吧?”易邵凯连姿势都没有变问文恩,文恩点头确定,“你有做兼职吗?”文恩大脑开始转动搜索员工手册,好像没有不能做兼职这一项吧,她不认为在夜总会做兼职有什么不好,但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而且老板叫她进来肯定不会是关系一个新员工的生活问题。   “没有。”文恩谨慎的回答,下班时间是私人时间她不信他还能管得了她。   “你知道乐风吗?”文恩觉得心脏有一瞬的停息,她怎么可能不知道乐风,那就是她现在兼职的夜总会,难道她见过这位易总,应该不会啊,夜总会那么黑不可能有人认识她的,更何况她脸上涂了那么多东西。“不知道。”文恩用右手掐着左手强迫自己镇定,就算有人认出她了,她也不会承认。   易邵凯一直盯着文恩的眼睛看,看她是不是在说谎,但是文恩表现的太镇定,让他看不出来一丝的慌张。易邵凯起身绕过桌子走向文恩,文恩觉得汗毛都竖起来了,后背阴森森的冒冷汗,她满脸戒备的看着走过来的易邵凯,他发现什么了。就算是认识她,他也不用这幅表情啊,她只是兼职又没杀他全家。   一只手环过文恩的腰把她拉进怀里面,文恩想大叫又怕同事听到,她没想到易邵凯竟然会做这样的动作,“为什么我觉得在乐风见过你。”文恩哭笑不得又不敢做出动作过大的反抗,她用手推着易邵凯自己往后退着,“易总难度是借助职务之便调戏下属?”她的声音还算镇定没有失控大喊大叫,但是她心里面怕死了,就怕遇到个变态,而且这个变态还是老板。   易邵凯听她这么说放开她,“我只是想验证一下,不过我觉得你和我认识的一个人很像。”   文恩笑笑,“易总您是在说我长了张大众脸吗。”易邵凯也无所谓的笑笑,脸颊一侧酒窝闪现,但是他的笑容让文恩觉得闪眼,“可能是我真的认错了,不过那个人欠了我的钱,不知道该不该还?”文恩咽下口水觉得自己快装不下去了,“欠债还钱这是天经地义的。”   易邵凯轻笑一下,不知道是对空气说还是对文恩说“我也是这么觉得的,所以她不要栽到我手里面。”文恩觉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她没想到那个人竟然是易邵凯。   “易总,如果没什么事情我就先出去了。”文恩很想退出去,找个没人的地方去挠墙。 也没等易邵凯点头,文恩就急匆匆的出去了,易邵凯看她的眼神明明就是在说: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文恩觉得自己真的是装不了多久了。   文恩出了易邵凯的办公室就直奔洗手间去挠墙,她在洗手间不断的深呼吸,吸气吐气,怎么就碰到他了,怪不得觉得他声音熟悉,文恩想一巴掌拍死自己得了。   难道要辞职吗?辞职之后找到新的工作又是三个月的实习期,又是三个月的跑腿打杂,又是三个月的提心吊胆,又是三个月的小心翼翼陪笑附和。她讨厌要重新开始讨厌是以新人的身份没有工作经验的从新开始。   可能没有那么差,易邵凯他自己也许不确定,如果确定的话也不会找她试探了,而且她今天才签约,这是什么感觉,像过山车一样。她要怎么给妈妈解释她辞职了,说她***的对象是她老板,她怎么开得了口,她说了妈妈会怎么想,她是会骂自己还是打自己,这些都不重要,文恩担心的是怕妈妈生气。   她在洗手间里面转来转去,脑袋在墙上蹭来蹭去也没想到办法,真想画个圈圈诅咒易邵凯,他自己不确定就把她搞得这么神经质,文恩最后决定还是敌不动我不动,也许易邵凯就是一时心血来潮,过几天就把这事儿忘记了,她不能草木皆兵把事情想得太严重。如果万一易邵凯还是揪着这件事情不放那她就辞职,只是在合同内辞职太麻烦了点,兵来将敌水来土堰,一切未定。   文恩走到办公桌就趴下了了,再怎么做建设还是心里面不舒服,“你怎么了,这次是斗志昂然的去了,垂头丧气的回来了。”从文恩离开座位方蕊安就一直在探头探脑,难道文恩有什么不一样的吗,为什么老板只找她谈话,一个小时文恩才回来,方蕊安更好奇了。   “我精神收刺激了,晚上的饭省了。”文恩趴在桌子上还在闪易邵凯那张讨厌的脸,“别啊,我都报备过了,等我吃完了你再接着伤心吧。”文恩伤心的说她没有爱心没有同情心。 ☆、第5章   那天文恩还是请方蕊安吃饭了,不为别的,就为了方蕊安在公司帮了她不少,告诉她公司谁不能惹,谁的嘴比较八卦,谁比较喜欢听什么话最讨厌什么样的人。   文恩请方蕊安吃的是田鸡,文恩一个晚上都提不起什么精神,就连晚上的兼职都不想做了,就怕遇到那个瘟神易邵凯,那么多人那么黑他怎么就认出了她,那么多人她怎么就选了他。   现在还后悔的事情是第二天她拿了易邵凯的钱,也就是易邵凯说的欠债,文恩觉得自己真的是欠抽,发生就发生了就当自己被猪拱了,干嘛拿他的钱,转念又一想,她拿的也不多啊,她就拿了他一千五,其中五百块钱还帮他续了一天的房费,早知道他是这么斤斤计较的人就应该把他的钱全部拿走。   “干嘛这么深仇大恨的,我就吃了你两斤田鸡。”文恩知道她误会了,“不是,今天遇到个变态。”文恩想了下,“如果你遇到个变态怎么办?”方蕊安捞起一只肥美的田鸡放到自己碗里面,“那个变态长得帅吗?”文恩想了下,“算是比较帅,诶,这和他帅不帅有什么关系?”方蕊安啃着田鸡的大腿,“如果帅的话,我就先看他两眼然后揍他,如果不帅的话就直接狠狠揍他。”   文恩哈哈笑,“方蕊安我有没有说过你很好色。”方蕊安觉得好色不是什么丑事,“好色怎么了,那也是有人有色能让我好,这是很正常的,你敢说你不好色,就拿我们易总来说,你看到他不会联想到他脱了衣服会是怎么样的身材。”文恩不小心吸进去了辣椒,卡在喉咙里面,眼泪刷刷的下来。   “至于吗,想就想了又没什么丢人的,你至于这么激动吗。姐姐还不怕告诉你,每次见到易总在台上说话我都会想象他在衣服下面的身材有没有看起来的那么好。”文恩觉得她肯定没有觊觎过易韶凯,以前是没机会看现在是没心情看。   饭吃了,文恩去兼职方蕊安回家找妈,“你这么年轻就天天为了钱跑来跑去的你俗不俗啊?”这是出了饭馆方蕊安问的文恩的话,“我宁愿俗气的活着也不愿意高傲的饿着肚子。”   这是个人的生活方式,方蕊安会觉得文恩的生活没有意思每天醒来就是为了钱睡觉的时候还在想着第二天怎么赚钱,她不是文恩所以她不知道每次发工资,看着账户里面的数字一点点的大起来时候的兴奋,把那个长大的数字换算成房子的面积的幸福。   这个晚上文恩都心不在焉的,她向领事提出辞职,领事问她是受委屈了还是工资问题,文恩说现在开始正式上班了没时间工作,到这个月底还有半个月的时间,领事让她先顶着等她找到人了才放文恩走,文恩也觉得自己不能撂挑子走人就说好。   晚上睡觉的时候她又想到了易韶凯,想到了那天晚上。她对那天晚上记得不是很清楚,只记得一些片段,易韶凯带着她出去之后,她好像觉得热一直在脱衣服,易韶凯还拉她的手让她不要动问她家在哪儿里,她不知道有没有告诉他,当时昏昏欲睡头脑也不清醒。   半睡半醒的时候觉得自己躺在了柔软的床上,这和她硬邦邦的床是不一样的,她好像还滚了几下,她不知道的是这滚了几下彻底的把她送进了狼口。   后来就觉得有什么东西压着她了,她没有觉得不舒服,反而觉得挨着的皮肤冰凉很缓解身体里面的燥热,她抱着压在她身上的东西,只是身上的那个硬邦邦的东西还不老实的让她抱,一直动来动去的,她好像扬手打了一巴掌,声音貌似挺清脆的,那个东西好像还闷哼一声,当时文恩以为是幻觉,现在想想她都想找个老鼠洞钻钻。   手被压着,身体也动弹不得,感觉有什么东西在轻柔的触碰她的身体,在锁骨处狠狠的咬了一口,文恩试图动弹四肢拜托这股力道,越动身上的重量越重,她渐渐的也没了力气,觉得四肢无力,只是在恍惚中好像听到两个人的呼吸声。   随后是身体被撕裂一样的疼痛,她疼得有点清醒了,愣愣的看着伏在自己身上的男人,她还分不清发生了什么事情现在是什么状况,她只知道身体很痛,他压的她很不舒服,她痛苦的推着身上的人,男人非但纹丝不动抱的她更紧只是动作比开始的时候要缓和一点,文恩对后来的感觉就更模糊了是柔酥酸麻,她觉得再没有一点力气,就像娃娃一样任别人揉圆捏扁。   身体里面的燥热和像小虫子蠕动一样的难耐也在一点点的消失,从最初的不适应到后来的慢慢适应,她是个积极向上的人,对当时两个人正在做的事情很好奇,有人教他她也主动出击,她那天晚上貌似还很主动。   主动抱着易邵凯,主动吻了他的喉结,主动弓起身体迎接他……   文恩觉得那天是真的很累,她很快的就睡着了。第二天醒来的时候看到一个男人的后背,他们俩个是背对背睡的。   文恩先躺了一下想了下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男人好像睡的很熟没有动作,文恩手撑着床坐起来捡起来地上的衣服,尽量的减轻动作一件件的穿起来。地上不止有她的衣服还有男人的衣服。   文恩穿戴整齐之后男人还在睡,文恩看着他的后背五秒钟,他的后背有几道血印是被挠伤的,文恩看了下自己的指甲真的有血丝,昨晚的战况得多壮烈啊,文恩第一次发现自己竟然这么血腥。   捡起男人丢在地上的裤子,拿出里面的钱包,各种各样的银行卡信用卡,文恩知道去乐风的人都是有钱人,她还是第一次见一个人包里面放这么多银行卡的,她数了下人民币,有二十四张,她拿了十五张,记得乐风的出台小姐娇娇告诉她她第一次出台那个男人就给了她一千块钱,她不能白干活,付出了总得有点收获的。   她拿了一千五,五百块钱帮易韶凯续了一天的房费,最后落到她手里面的也只有一千块钱,这就是为什么易韶凯说文恩拿了他的钱。早知道就把他所有的银行卡都拿走,他也不会知道她是谁,就算不能把银行卡里面的钱取出来,也要让他挂失的时候费点事。   真的让人头痛。   第二天上班,文恩觉得脑袋里面嗡嗡在响,想的太多的确不好,如果再困扰她几天她都有可能会神经衰弱。   这天易韶凯没有再找她,文恩还在高兴,她就是杞人忧天,易韶凯肯定不会揪着那个问题的,就算他有再多的疑问也只是好奇而已,好奇心持续的时间不会很长。对于出来玩的人,最好的事情应该是片叶不沾身,都希望穿了衣服谁都不认识谁。   文恩也就是高兴了三个小时,主管告诉她五月一日的活动专题由她负责,开始文恩还觉得有发挥的机会认为是公司的重视。   “谢谢主管。”主管就没有那么高兴了,“先别说谢谢,周五之前把活动页面做出来,而且这个活动的负责人只有你一个,你明白我什么意思吗?”文恩觉得她不明白,很不明白,“我一个人做这个活动专题而且是在周五之前?”文恩觉得惊讶,因为今天已经是周二了,意味着她有三天的时间做出来一个可能会被反驳的活动专题。   “这是你入职以来的第一次独立完成一个活动,这也是公司对你能力的信任,同样这也是让大家对你能力的信服,你要好好把握这个机会。”文恩知道要把握这个机会,但是时间不够她也没有一丝的头绪,要怎么做该怎么下手。   文恩的后一个小时就是在座位上发呆,想着这个活动怎么做,想着如果活动被反驳回来她重新修改要多长时间,时间加起来她能有多少空余的时间是回旋的空间。   QQ提示,有人添加文恩为好友,文恩一般对这些都是点开看下对方的网名然后关闭,但是这次她看到验证信息就不敢关闭窗口了,添加她的人是易韶凯。有品味点的人不是应该用MSN么,他怎么也用QQ,而且还加自己的号,文恩还是没有胆量忽视,就点了同意。   易韶凯应该很少用QQ聊天,在发送了一个感叹号之后就一直显示的正在输入,文恩就看着对话框,看他到底正在输入什么,正在输入一会儿停一会又正在输入,反反复复。   文恩就主动打过去,“易总,有什么事情吗?”这次他回的很快,“专题设计稿做好之后传给我看。”   “嗯,好的。”   文恩知道为什么是她一个人负责了,原来她直接隶属易韶凯管了。   她不知道易韶凯喜欢的颜色搭配,不知道他喜欢什么风格的页面设计,她在想怎么让设计稿大众一点被打回来的几率更小一点。   她在上学的时候帮学姐接过私活,对网站的维护,网页设计应该注意的事情以及浏览器的兼容问题都能解决,但是最难的还是做出来的东西怎么能让别人喜欢,有的人喜欢红黑搭配,有的人喜欢青白搭配,有的人喜欢新颖突出亮眼,有的人喜欢温馨舒适柔和。   五一本来是火红的节日,以红色为主色彩是没错的,红色和什么颜色搭配不会显得俗气又会觉得亮眼。节日的活动和平时的活动主题又是不一样的,节日活动要突出喜庆要高调,平时的活动要突出要表现的内容又不能让别人觉得你是在打广告是在低调中透露信息。   文恩先是在网上搜索关于五一假日的一些素材,找素材是比较盲目的,只是看到适合这个主题的觉得会用到的东西,整个活动专题的页面布局,头中尾各个部分放什么内容不会显得头大脚轻或者杂乱无章。 ☆、第6章   文恩花了一天时间做出了两套页面,她检查了几遍确定没什么问题,而且这个时间让易韶凯检查,既不会觉得自己偷懒又不会觉得自己过于浮躁不够慎重。   文件传给他,文恩在网上乱转等着回复。   一个抖动窗口,然后就是正在输入,输了好长时间,文恩觉得他真的是很烦人,正在输入这几个字给人想象让文恩一直等待他会说点什么。   很长时间他只写了一句话,“一个小时后给你回复。”   文恩想吐血,一句话用得着五分钟的时间吗,这哥不会用输入法吗。   设计稿如果确定了专题也算是完成一半了,设计稿最怕的是修改,小改动还可以最怕的是彻头彻尾的改动,那是最致命的。   易韶凯还是不死不活的吊着,文恩也在对话框里面写写删删,她写的时间要比易韶凯还要长,在文恩把刚才写的骂他的几句话删了之后,易韶凯又发过来信息。   “你要说什么?”文恩忍着笑,虽然知道易韶凯看不到但是她也不想让其他人看到她笑。“好的。”她最终发了这句过去,觉得解恨多了。   易韶凯在办公室里面看着她最后发过来的两个字和一点标点符号,他等了那么久她就写了这三个字符。桌子上还有一堆的文件要签名,他抬下头看着对话框里面显示的是正在输入,再次抬头还是正在输入,他知道文恩应该是在整他。   他刚才是真的不知道说什么,首先他现在是真的没什么时间其次她的设计稿虽然有优点但是缺点还是很多。   一个小时后易韶凯给文恩回复,“你的设计稿突出重点不够,亮点不够,布局不够,美观不够。” 文恩马上回复,“具体表现在?”   易邵凯一点点的列出文恩设计稿里面的不足地方,文恩看着一段段的指出,除了对他有些地方的过度严苛之外不得不承认易邵凯的确是有欣赏水平,如果把那些地方改掉真的会更好。   但是现在是时间问题,如果按照易邵凯的要求全部修改的话差不多就是全部修改了,这个工程太大了,文恩思考一下把意思委婉的告诉易邵凯,易邵凯这次是发了句“来我办公室”连个标点符号都没有。   文恩只是说出来实际情况,一个专题本来是网络部三天的工作量现在是让她一个人三天完成,这本来就是有难度的任务。 进了易邵凯的办公室,文恩还是规规矩矩的站着,说句心里话她是害怕易邵凯的,她不敢面对他,尤其是在他盯着她看的时候更不敢看他,就怕他看出来了什么端倪,那她就翘翘了。   “易总,如果按照要求全部改的话,明天才能定设计稿,只有一个下午的时间做网页,我觉得这个时间太赶了。”易邵凯还是一贯的忙碌,听了文恩的话抬起头,“我要的是一个能完成任务的员工而不是一个讨价还价的员工。”   “对不起易总,我会改正的。”这两天加班是逃不掉了,要给小学生家打电话说这两天去不了了,要给夜总会打电话这两天找人代班了。   文恩从来不知道自己有这么重要,她一直以为谁离了谁都是一样的生活,现在貌似自己挺重要的。   “这并不是刁难,你应该把它看成一个锻炼的机会,不要有抵抗的心理,而是把它看成提升自己的跳板。”易邵凯以一副过来人劝导出入茅庐新人的口吻对她说,文恩就算心里面有再多的不乐意也不能表现出来,“我明白的,是我思考的不够。”   “你在刚毕业的人中能力算是不错的,但是要把握机会。”   文恩点头附和,她知道这是个机会所以她做的更用心,她知道这是她立脚的第一步所以她更细心,有些话说起来很简单做起来却是太难。   “易总为什么总是找你?”   方蕊安发现了问题,新人是归主管管的,为什么文恩现在算是隶属易总,主管对她也是睁一眼闭一眼。   文恩也很烦躁,“我怎么知道?”实际上她是有点知道,她知道易邵凯说的机会不只是工作上的机会,他在暗示,文恩讥笑,她还不至于为了一份工作卖肉,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说是那样说,刚毕业还是满身的干劲,她看不惯易邵凯一副你就是做不出来到时候看你怎么办的幸灾乐祸,同事看她忙的手忙脚乱也是冷眼旁观,她不仅是完成一份工作而是想让其他人知道她文恩是靠能力才站在这里的。   一点一点的修改一步一步的校对下午同事下班的时候文恩还在修改,晚上加班做网页,网页代码不复杂就是一些常用的属性和值的累加。   但是做网页最麻烦的是浏览器的兼容性,考虑的不仅是在一部电脑上面显示的效果,还要考虑到在不同的浏览器下面的效果,在不同的分辨率下面又会是什么样的形状。   每次的网页设计都是在大块中挑问题补充完善美观更重要的是有用。   工作累了文恩就在办公桌上面休息一下,等精神好点了再继续做,她在夜总会做兼职经常睡觉比较晚,熬夜也是常有的事情,所以也不是很累,只是觉得头晕。   在第三天的下午三点半文恩把专题上传,只是把链接发给易邵凯,让他看下有没有什么问题,文恩觉得她做其他事情从来没有像这次一样这么用心。   易邵凯的回答让文恩觉得稍微平衡一点,“有待改进”,虽然不是全部的认可但是还是有被承认的。   看着在公司网站上出现的自己做的东西觉得很满足。 ☆、第7章   易韶凯最近几天总是会有意无意的去乐风,有时候是找个包间喝酒,有时候是在门外在车里面坐上一个小时,很少再见到文恩,也许是这几天她在赶专题的事情。   这次的专题也并不是必须文恩做或者说并不是必须文恩一个人做,但是他想试下她的能力,是不是如她的性格一样,结果也的确没有让他失望,除了不够成熟之外各方面都很熟练。   她装作不认识他让他很恼火,如果她有犹豫他也许就不会逼的那么紧,其实那个专题是一个星期之后才用的。   这几天他无意中总是会来乐风是因为他想现场捉到文恩,让她百口莫辩。   他很好奇这个女孩,在和他有过关系之后面对他为什么还能这么镇定,镇定的让他以为那晚只是一场春梦,更难堪的是他一个人的梦。   那晚他抱着文恩出来之后,文恩对他又抱又蹭的,他警告过她让她安静点,但是对于喝醉的人来说这就是没有任何意义的警告。   文恩哼哼唧唧的扯衣服,她还穿着夜总会的工作服,本来就暴露了大片皮肤现在更是裸露,易韶凯承认他不是正人君子但是他也不想对一个被下药的女人下手,并不是她不够吸引而是让自己觉得掉分。   “你叫什么名字?”文恩觉得好热,身体里面好痒好热,“可可。”易韶凯把这个名字在嘴巴里面念了一遍,简单的音节滑过舌尖,觉得这个名字很好听,像是要在嘴巴里面融化一般丝滑。   “你家住什么地方?”文恩这时候已经眼神迷离,斜着黑白分明的眼睛看易邵凯。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呢。”易韶凯被问到了,他认识她吗,和她熟嘛,他为什么要抱她出来,刚才为什么要救场。   “因为你现在在我车上。”文恩点点头抿着嘴看着易邵凯好不得意的笑,“也对,但是我不告诉你。”易韶凯要吐血,他难得做好人,要知道他做好人的概率有多低,今天难得做了一次好人,还碰到个难缠的。   “你不告诉我我怎么送你回去。”文恩身子在座椅上往下滑,后背在车座上磨蹭,前襟的衣服下拉,露出胸前的点点春光,在忽明忽暗的车库里面显得魅惑十足。   “你为什么要送我回家?”易韶凯好脾气的再次说明情况,“因为你现在在我车上。”“那我为什么会在你车上?”“因为,刚才我带你出来的。”“那你为什么要带我出来?”“因为你向我求救。”“那我为什么向你求救?”易韶凯这次是真的无语了,“等清醒了买本十万个为什么看看。”   文恩有片刻的安静,易韶凯一手打方向盘一手推她,“诶,先别睡,你去哪儿?”文恩不耐烦的挥掉他的手。“别烦我。”这是什么世道,帮人还被嫌弃。   易韶凯最后带她去了酒店,酒店大堂看他扶着一个迷迷糊糊的女人习以为常的给他开了房间,易韶凯从来没有觉得带女人来酒店是件丢人的事情除了这次。   进了电梯文恩就不老实了,在易韶凯身上这里摸摸那里按按,易韶凯捉住她抹上他胸口的手,文恩的手又绕过他的腰在他腰上乱摸,易韶凯觉得血液一下子用上脑袋,他把文恩强制的按在胸口不让她动。   他只是制止住了文恩的手上和身体上的动作,但是嘴巴是闲着的,文恩伸出舌尖在易韶凯的脖颈处轻舔,有时候还不重不轻的咬他一口。   这些时有时无的小动作让易邵凯像是蚂蚁爬过一样的难耐。   “你再动我就不客气了。”易韶凯忍得很辛苦,他多想推开她或者是把她拖上床。   文恩咯咯笑,头在易韶凯的肩头上蹭,像讨好主人的小猫一样乖巧,嘴巴里面却说着挑衅的话。   “你能怎么样。”他能怎么样,他能怎么样,为什么他装得那么辛苦,她却笑得那么得意。   易韶凯拉开文恩的身体对着她的嘴巴吻下去,文恩开始挣扎了一下后来主动环上他的脖子,身体不断的往他身上贴。   易韶凯觉得她没有接过吻,因为她总是咬他,像是想吃放在高处冰激凌的小女孩一样的急切,却又因为高度不够无可奈何的干着急。   一个长吻耗费了文恩大部分的体力,结束这个吻之后文恩就靠在易韶凯的怀里面喘气,不会换气使得她脸颊因为缺氧泛着淡淡红色,可能是药效的作用她眼神已经不清晰。   到了房间所在的楼层,易韶凯把文恩拖出来,开门的时候让她靠着自己,文恩回复了正常呼吸又开始不老实,从后面抱住他,在他腰上又拧又掐,易韶凯觉得她在耍流氓。   “别动,劫色。”文恩把手比作抢的形状抵在易邵凯的腰上,易邵凯的嘴角抽搐一下,一个正常的女人喝醉之后是这么个样子。   “你想怎么劫?”文恩好像想了一下,她可能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推倒,吃掉。”易邵凯摸出门卡插进暗槽打开房门。转过身把文恩扶进去不理会她的疯言疯语。   房门在身后关上,文恩不知道从哪儿来的大力气,把易邵凯突然推向门板,做一个自认为性感十足的表情,**嘴巴。磨着牙看着易邵凯的脸,好像真的在看从哪儿里下口吃。   “你知道现在在干什么吗?”他不想强迫别人,他也不想成为解药,文恩点点头,她不知道这是做什么但是她知道她想让他抱着自己。“不后悔?”文恩的回答是拉近他的头吻上去。   易韶凯也从来没像今天这样忍这么久,抱起文恩走进房间把她放到床上,文恩还乐呵呵的在床上翻滚,等到他压上去的时候,她还皱眉推他,但是易韶凯已经不会再给她机会后悔,这是她自找的。更何况他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从额头眼睛鼻子嘴巴脖颈锁骨一直往下,文恩难耐的哼哼,不知道是舒服还是难受,弓起身子迎合易韶凯,对男人来说最大的鼓励就是身下的女人难耐的呻吟和无意识的配合。   解除自己身上的束缚和文恩身上的束缚,两个人赤身相见,文恩穿上夜总会的制服他觉得她****,脱掉衣服之后她的美妙身材让易韶凯吸一口气,俯下身子,切合的更加紧密。   文恩抱上易韶凯的后背,在他后背上乱摸,易韶凯悉悉索索的吻落在她胸口,文恩觉得身体里面的不安分子更加的活跃,手指插进他的头发揪着他的头发,不知道是让他更重一点或者是轻一点,只有这样才能缓解身体里面的难受。   无论文恩是怎么想的,对易邵凯来说这就是邀请。   突然的异物进入身体,文恩睁开眼睛委屈的看着他,易韶凯忍得更难受,进去之后突破障碍他知道她是第一次,但是现在是进退维艰,既然这样就长驱直入。   文恩难受的不断的推他,易韶凯捉住文恩的手放到头顶身体被定在床上,胸前的起伏更贴近他。   那夜不得不承认易韶凯很满足也很有成就感,文恩也是格外的配合,动作和声音都毫不吝啬,她虽然是第一次但是动作也让尝过鱼水之欢的易韶凯都觉得吃不消。   那晚上他付出很多,到最后连澡都没有洗就搂着还浓妆艳抹的文恩睡着了。   但是第二天空着的另一半床让他一晚上的好心情和成就感全部烟消云散,床头还留了一张纸条上面是两个字“房费已付”。   易韶凯反应了一会大脑才开始正常工作,他被嫌弃了,在**一夜之后被嫌弃了。他开始找有没有丢失什么东西,钱夹里面少了一千五,他心里面的天平更倾斜,如果她是要钱,她大可以躺在床上等着他醒来他给的数目绝不会仅是一千五。   去洗手间冲凉,易韶凯发现昨晚上进房间之后他没有开灯,不知道那个女人脸上涂了多少东西现在大部分都搞到了他脸上。   易韶凯向来有轻微的洁癖,连洗了两遍还是觉得脏。昨晚他就觉得好像吃进去了什么东西,现在想想可能是把她脸上的化妆品吃进去了,这让易韶凯更觉得反胃,连带他一周心情都不好,就想找到那个拿了他钱的女人,好奇的成分居多。   现在他知道了那个女人是文恩还是他的下属,她说叫“可可”,亏得易韶凯还记得这个名字去夜总会问有没有叫可可的,原来这只是她编造的一个名字,他不得不佩服这个女人的心机。   但是他在这里等了一个星期都没有再见到她,领事说那天的那个女孩已经离职,但是他还是来碰运气,不管是或者不是。 ☆、第8章   文恩已经连着三天没有去夜总会,除了这几天忙之外她也在找其他可以做兼职的地方,要找个稍微正规点的夜店或者酒吧比要求涨薪还要困难,但是她还不想把自己搭进去。   今天晚上她觉得在乐风门前停着的一辆车很眼熟,但是又忘记具体是在哪儿见过。乐风门前经常车辆满位,是她下班的时候在路上看到的也有可能。   她进了夜总会对领事说最后再做两个晚上就走人,领事虽然舍不得她但是人各有志,尤其是做这个的更不可能做得长久。   “你来的时候我就觉得你不会做很久。”文恩搂着领事的肩膀亲昵,“王姐,谢谢你这半年的照顾。”   “谢什么,你以后别再找这样的工作就行,你一个好人家的姑娘也别出现在这样的场合好好过正常的日子。”文恩哈哈笑,“王姐,你劝导人还真的是不太习惯,我可记得你让其他姑娘接客时候的恶狠面孔啊。”   王姐拉着文恩不让她笑,“你和她们是不一样的,你适合更好的,你可别糟蹋自己啊。”有个人是真心对自己好的,文恩点点头,“我知道的,我不会那么做的。”   有人叫王姐,王姐走之前还提醒文恩“最近几天有个人一直打听你,我说你离职了,你小心点啊,如果有麻烦了就找我,我帮你解决。”文恩点点头。   真的有人找她,难道是易韶凯,文恩现在觉得她换掉这份兼职是正确的,女人的第六感有时候就是莫名其妙的准。   她去十号房间送酒,在走廊里面见到刚才还被她成为神经病,低头摆弄臂弯里面衣服的易韶凯,文恩咒骂一声阴魂不散拐进洗手间,躲在门后面瞄到易韶凯走过去才溜出来,他难道是守柱待自己这只兔子,太歧视她的智商也未免太看得起她,人能蠢一次怎么可能犯两次错误。   忍到十二点下班,文恩觉得眼睛都已经睁不开,音乐吵得她耳朵痛,心脏跳动的频率都开始不正常。   今天卖出去好多酒,这个月的提成还是不错的,换掉这份工作最大的坏处就是失掉这群客户,虽然平时动手动脚的惹人讨厌,但是人民币的诱惑更大。   花钱的都是大爷,不会白白的掏腰包必定需要付出什么,文恩讨厌这些趁机揩油一直盯着女人胸部的男人,但是还是要微笑着弯腰倒酒,这是她的职业,她没有资格讨厌,除非她和人民币有仇,而她是喜欢人民币的,所有的讨厌她都能忍,只要对方不是特别过分。   也并不是所有的客人都是文质彬彬衣冠禽兽还是有那么几个真的禽兽。文恩记得刚来乐风没多久,有个肥肠男人觉得文恩是新来的,问她出台不出,文恩说不出,他就对文恩出手强迫她出台,那次场面闹的很大,文恩最后摔了酒瓶,用酒瓶对着那个男人问是想要色还是死。最终还是王姐帮她解围,有的人说文恩想做贞洁烈女,有的尖酸刻薄的说她假清高真浪荡,文恩也不反驳,她只按照自己的路走别人怎么说都无所谓。   出了乐风的门,文恩找到靠着墙壁的自行车,把包包放到前面的篮子里面。她的车不用上锁都是安全的,用句话来形容就是除了铃铛不响其他地方都在响,而且来这个地方的人不是暴发户脑抽就是钱多的没地方花的脑残。   她这辆破自行车真还没有什么价值,靠着墙壁放等她下班的时候还是在原位置,安全保障。穷人也是有好处的,不用担心东西会丢,或者说不值钱的东西丢了也不会心疼。   易韶凯坐在车子里面看着推着自行车的文恩,她穿着长裙帆布鞋竟然还骑自行车,易韶凯很难想象会是怎样的不雅,的确优雅这个词语和文恩完全不搭边。   文恩把裙子的下摆挽成一个结,这样上车的时候就不会被自己绊到还有个作用是不会走光,第一次可能挽的结有点紧,上车的时候动作很笨拙也没有上去,车子还歪歪扭扭的要倒。   文恩把结打开又重新挽好还很不雅观的伸腿试了宽度下这次会不会紧,这一切都看着易韶凯的眼中,他没有忍住笑声溢出嘴角,因为距离远,文恩不知道她这一笨拙的动作会一一落入别人的眼睛。   她的车子渐渐离开,速度是真的很慢,易韶凯跟在后面跟着她,保持和步行差不多的速度匀速前进。   文恩可能心情很好,现在是午夜十二点多,路上行人、车辆都不多,,偶尔一辆车忽闪而过。   她甚至把手松开,还吹了声口哨,做迎风的动作。夜风吹起了她的长发,没有挽到的裙摆迎风摇摆,路灯拉长了影子投下一片黑影,她活在自己的世界中自娱自乐。   这是个怎样的女孩,她的生活是怎样的,看她的档案她今年才二十二岁,二十二岁该是花一样的年龄,上班下班逛街名牌潮流,她为什么会在夜总会上班,到底什么样的处境让她这么缺钱或者说是爱钱。   车子停下来,文恩下车蹲在地上很疑惑的看着已经瘪了的车子,这么晚了要找补的地方都没有,倒霉的悲摧,难道要她推车回去。   明显觉得她的车身晃动一下,她抬头只看到一个离去的背影,具体来说是一个跑开的背影,文恩看下她放在篮子里面的包包果然没有了。   她也不管车子是不是会倒下去,在反应一下之后站起来鼓起所有的力量去追着那个身影。   如果问二十二岁的文恩体育项目最擅长哪儿个,文恩会毫不犹豫的告诉你长跑,如果你问她为什么,她会告诉你因为小时候犯了错跑的快才不会挨揍。长跑是文恩的长项,有时候走路觉得慢她都是跑的,她还代表学校参加过比赛,本来她是不感兴趣的,但是有奖金就另当别论了,总之对文恩来说,有钱就好办事。   易韶凯看着发生在眼前的这一状况,文恩像个疯子一样追着那个身影,不得不承认她跑的比那个小偷要快。   文恩拽住小偷的手臂,腿一伸把对方绊倒,对方摔倒在地躺在地上滚了一下停下来只是没抬头,文恩蹲下来看他,才看清楚对方是个十七八的男孩。   “为什么抢劫?”男孩很拽的告诉瞥她一眼,“你管我,今天算我栽了,要杀要剐你看着办。”文恩哼一下,现在的小孩都这么拽的吗,她那时候犯错被逮到的话就是先装可怜兮兮骗同情心的。   “说的像个男人一样,还没成年呢吧。”男孩更不屑,“你管我成年了没有,你想怎么样吧。”   文恩好笑的看他一副随便你的表情,“你告诉我你抢钱干什么,我判断一下要怎么处理,看看要不要送你去公安局。”   男孩明显的不信,“我说了你就放我走。”   文恩点点头,“不过你要先告诉我抢劫干什么?”男孩想了想就决定相信她一次,“我打游戏没有钱了。”果然还是小孩子,为了那些虚幻的东西就抢劫不管是什么后果,如果他今天抢的不是自己,会是什么样的结果。   “你爸妈知道吗?”“你问的太多了啊,你说我说了你放我走的。”   文恩拍下他的头让他注意语气,男孩不耐烦的挥掉,对已经知道男子汉尊严的他来说被女人拍头是很受伤的,“放你走可以,但是你要告诉我你爸妈知道吗?”男孩看她一眼低着头,“他们各玩各的才不管我呢。”   文恩又想拍男孩的头,觉得他头型很可爱,而且还自作英雄的表情更让文恩忍俊不禁。男孩身子往后倾的一脸嫌弃戒备的躲着她的手,看来他是真的不喜欢这个动作。   他还是一个孩子,一个没有长大的孩子,因为没有得到正确引导的孩子。   “你是不是欠别人钱了?”男孩惊讶的看着她,“别问我为什么知道,只此一次,知道吗?那些虚幻的东西是没用的,如果你想让你父母更关注你,把注意力放在你身上,你可以选择其他的方法,比如成绩比如其他特长。”男孩也学她的样子嗤笑,“好像你很有经验一样。”   文恩也不和他理论,从被他抢的包包里面拿出来里面仅有的二百块钱,“我只有这么多了,你先还同学吧,以后别玩了。”男孩不相信的看着她,“我抢你包,你还给我钱?”文恩点点头,“以后别偷就是了,看你跑的速度应该是第一次吧,也不知道你在这条路上溜达多久了,拿了钱就赶快回家吧。”只能算她倒霉。   文恩站起来要走,男孩也站起来拍拍裤子上的土,“你叫什么名字,我有钱了还你。”   “不用了,就算姐姐请你吃东西。”   “你经常请陌生人吃东西?”男孩疑惑的看着文恩,文恩摇摇头,“我很穷的经不起这么吃的,不过今天是例外。”例外的人品爆发。   走了两步又回头对男孩说,“友情建议,下次要是缺钱的话就偷那样的人,他们不会在乎这点钱而且收效会很大还会有意外惊喜。”看着男孩苦笑不得闪烁的脸,文恩觉得她很不厚道的教坏小孩子了。   易韶凯在车里面看着文恩一会儿拍拍男孩的头,男孩是一脸的嫌弃,他不知道他们在聊什么,但是看文恩的面部表情应该很高兴一副过来人教导小孩子的语重心长表情,男孩则是满脸忍耐。   站起来之后走了两步不知道对男孩说了什么但是手指的方向指的却是他的车的方向,他条件反射的低下头,但是文恩从他车旁边走过去也没有回头,他觉得她刚才指他的车的方向应该不是看到了他。   易韶凯不知道自己刚刚被文恩归类到可偷对象,如果知道的话不知道会怎么样的表情。 ☆、第9章   文恩觉得她今天晚上背死了,提成高的那点好心情也消失不见,尤其是看着她的躺倒在地上的自行车更觉得郁闷到底。   她四处张望了一下这附近没有还在营业的店铺,她住的地方在城边离这个闹区还有段距离,如果推着自行车走回去还要一个小时,但是把自行车丢在这里明天会不会被当成废铁卖掉。   文恩很纠结,虽然自行车不值钱,但是那也是人民币,她从来不歧视人民币无论面值大小。   易韶凯看着她守财奴一样的推着她的自行车一步步往前,如果她缺钱她为什么给偷她东西的人钱,如果她不缺钱她为什么推着几十块钱的自行车不撒手。她是一个矛盾的人也是一个让人理解不透的人。   易韶凯下车走向她,文恩像看鬼一样的看着他,她现在已经卸妆,不同于上班时候的中规中矩,也不同于夜总会时候的妖媚,现在的她素颜马尾简单的像一个大学生,还用惊讶的眼神看易韶凯,易韶凯觉得很满意,这是他要的效果。   “文恩,你怎么在这里?”他明知故问,文恩想现在是下班时间我不归你管,“出来溜达一下。”这纯属睁着眼睛说瞎话。   易韶凯看着她的自行车,“溜达用得着骑自行车吗?”实际上他想说的是溜达用得着骑着这么破的自行车跑这么远吗。文恩哼一下,“我乐意。”   “需要帮忙吗?”易韶凯觉得她这样走下去也不是问题,“不用了,易总,现在不是上班时间是我的私人时间。”   易韶凯笑了,“既然不是上班时间你还叫我易总。”文恩闭嘴不说话,她不知道易韶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跟着她的,她不相信他也是晚上吃多了出来溜达的,而且还是开着车出来溜达的。   她看了眼他的车有种倒地的冲动,那辆车竟然是易韶凯的车子,她在乐风门口见到的,还是刚才她说应该被偷的人的车。   “易总,如果您有事情的话我不打扰了。”文恩想我现在不需要帮忙您走吧,“我现在没事情,不打扰。”文恩严重的深深的被噎到,“易总,是我有事情,需要先走一步了。”   文恩觉得她现在没心情聊天也不适合聊天。他肯定看着她从乐风走出来的,他听着她编谎话也不拆穿她,让她像小丑一样表演。   “你这个样子可能还要走很久。”文恩觉得她的好脾气好消耗完了,她也不顾得礼貌问题不理易韶凯就往前走,再陪着他说会儿废话她就要走到明天,她明天还要上班呢,这位爷是老板上不上班是自由,但是她不一样,是领人工资的。   “我送你。”易韶凯觉得他今晚善良的不像话,从来没有这么乐于助人过,“易总很喜欢看人难堪的时候?”文恩并不觉得他是好心,也许是幸灾乐祸落井下石。“看来我在你心目中的形象不怎么高大。”文恩嘀咕一声“小人”。   “易总,您先走吧,我目送您,我喜欢散步,晚上吃多了,有点不消化。”文恩脸不红气不喘的继续编,说了一个谎话是说那就多说两个。   “你是可可!”文恩觉得她想打人,尤其是面前这位,“你是巧克力豆。”   易韶凯这次是完全被娱乐了,笑意传递到眼角,路边的灯光打在他身上折射出一周金黄,文恩觉得在这样的路边在这样的环境和这样一个人谈话真的不是件愉快的事情,谈话的内容还是这么的无聊。   “既然易总这么乐于助人,我也不能拨了您的面子。”文恩把自行车推给易韶凯,易韶凯把她这两破旧的不行的自行车放到车的后备箱。文恩觉得怎么看都充满了戏剧性,她那辆车也有如今这样的待遇。   易韶凯倒觉得没什么,反正现在也没人看到,那辆车的主人都不嫌丢人他更不觉得丢人。   文恩觉得坐他的车很不自在,她一直不敢看他,转头看着车外,易韶凯看着她假装的镇定,“你很怕我?”文恩想了想还是点点头,这是实话,不仅仅是因为他是老板更因为他是知道那晚事情的人,她怕他说出来,怕别人知道,怕自欺欺人的假装不下去。   “为什么?”文恩说了最保险的原因,“因为您是老板。”易韶凯很受用她的诚实,“说话的时候能把您改掉吗?”   “好的,易总。”“能把易总改掉吗?”   文恩不说话了,她不知道改掉只是是不是要直接叫他名字,他们貌似没有熟到那个地步。   文恩住的地方在条小巷,易韶凯的车子进不去,文恩下车推她的车子,“谢谢易总送我回来。”易韶凯看眼小巷坑坑洼洼的水坑还有斑驳的墙壁,垃圾遍地的街道。   “你很缺钱?”文恩摆弄她的车把,没想到他会问这么一句,“个人隐私拒绝回答。”易韶凯笑了下说“你好像很防备我。”文恩面不改色的说“您多想了。”易韶凯为她的那个您再皱下眉头。   “今晚上谢谢您送我回来。”不管她对易韶凯是什么看法,今天的确是他送文恩回来的,帮了她,“你一定要带着面具和我说话吗?要承认自己是可可很难吗?”文恩看着不远处一个大点的水洼,虽然是污水还是映着明月,“已经过去的事情,我认为没有什么意义,希望您也这么认为。”   她不想承认,她不愿意面对那一刻的自己,就像下班无论多累她都一定会卸了妆才走出乐风,走出乐风她才是真正的文恩,一个简简单单的露出本来面貌的文恩。   “我想追你,你可以考虑下。”易韶凯又丢出一枚炸弹,文恩觉得今晚上真的是很伤脑筋,“您喝多了吧,开玩笑请找其他人。”“你觉得我是在开玩笑?”“难道不是?”文恩反问,“的确是。”易韶凯回答。   “你不觉得和我交往会给你带来预想不到的好处吗?”文恩这次是真的生气了,“我说过我不卖肉,你听不懂普通话吗,你想买就去乐风或者其他地方,有两个破钱很了不起啊,显摆什么啊。”   文恩说了之后是真的走掉了,连污水溅到裙子上都没理会,他的话让她难堪,她是想要好的生活,她想成为人上人,她也想过挥霍无度的生活,她想让妈妈享福,她的想法很多,但是她必须有钱,但是她不屑于用这种方式挣钱,这是不齿的,就算她对的起了自己的虚荣心又怎么对得起妈妈,她如果知道花的的钱是她女儿的卖肉钱,她会怎么的痛不欲生。   文恩不是清高,她是想按照自己的方式生活,按照自己的剧本演。   易韶凯也觉得无趣,他不知道怎么头脑发热提了这么个无耻的提议,今天晚上肯定也是不清醒的。   第二天清醒的易韶凯在下班之后去开车的时候总觉得车子怪怪的,但是上车之后也没想起来到底是哪里怪,在他看到方向盘上的标志的时候知道哪里怪了,下车,绕到车前面,车前面的标志果然没有了,易韶凯哭笑不得。   文恩把偷来的标志锁在抽屉里面,哼,这是对侮辱她的人的一点警告,下次不会只是拆个标志这么简单了。   她昨天晚上回去之后为易韶凯最后的话越想越生气,愤愤不平,他凭什么那么说,凭什么那么侮辱他,就因为他有钱吗,总有一天她会比他一个有钱人家的子弟更有钱。   她第二天本来想把他的车胎搞破的,又怕他如果没有注意开出去出车祸的话虽然解气但是她还没有那么狠毒,所以就拆了标志做纪念,哼,女人是惹不起的,尤其是生气的女人。 ☆、第10章   在乐风又上了两天班文恩就彻底不再去,这几天她一直在找其他的兼职,为了时间安排除了酒吧夜总会她不知道还有什么工作是那个时间点营业的。   这几天易韶凯也没有再找文恩,他的头像一直是灰色的,有时候对人就应该狠一点才不会被当成软柿子一样揉捏。   因为晚上不用去上班,文恩就在她的地下室里面自学,让自己的能力更全面,她想要接私活,不过这是公司禁止的,所以她只能偷偷在地下室学习和做练习。   她在计算,要给妈妈安装一个太阳能两千三,家里面屋子有点漏雨如果把屋顶翻修一下要四五千,妈妈要去复检,不知道身体情况怎么样,她想着过段时间要请几天假回家看看妈妈,不能让她再劳动。   她的想法真的很多,也都很平常,她想给妈妈添加电磁炉,因为妈妈舍不得买,她想给她买豆浆机,因为妈妈舍不得。   她只有四十五岁,在其他女人想着怎么保养皮肤青春永驻的时候她的妈妈在想着怎么省钱,她忘记不了因为没有洗衣机冬天妈妈的手上的裂纹。为了妈妈一切都值得,别人该享受的她妈妈也有资格。   文恩以为只要她努力她坚持生活会慢慢的好起来。   妈妈打电话说舅舅开车撞到人,对方要求赔偿二十五万,现在舅舅一家都是热锅上的蚂蚁,到处借钱。   “妈,舅妈是不是又说什么了?”文恩问妈妈,“没有,你舅妈就是问我们有没有钱先垫一下。”文恩翻出来她的存折,上面只有两万多。   “妈,我们怎么可能有那么多钱,我们尽力给。如果舅妈说什么你都别往心里面去,就当听不到,心里面也别难受。”文恩最怕别人在母亲面前说什么,最怕妈妈一个人偷偷的难受。   文恩又安慰妈妈几句让她不要着急。   上班之后,文恩犹犹豫豫的不知道该不该向方蕊安开口,这个公司里面只有和她熟悉一点。   “安安,你有钱吗?”方蕊安想下,“你要多少?”文恩说“二十万”,方蕊安惊讶的看着她问她借那么多钱干什么。   文恩就告诉她了,方蕊安听了后皱眉,“你舅舅撞了人为什么全部要你出钱。”文恩也很无奈“舅舅家有困难总是要帮忙的。”   方蕊安很苦恼,“你知道我是月光族,我只有一万多,不过你先别急,我问下其他朋友,总会解决的”   文恩忙说不用,她现在没钱,还方蕊安还不知道到什么时候,她不想让方蕊安为了自己去欠人情,她知道欠钱是什么样的感觉。   昨天妈妈打过电话之后,文恩的舅妈也打了电话,意思就是向文恩借钱,客气点说是借钱,伤感情点说就是要钱。   文恩说“舅妈,我刚毕业没那么多钱的,我妈前段时间生病了。”   舅妈可能是向别人借钱的时候这样的话听得多了,“做人不能忘恩负义,你想想你们当初困难的时候我们是怎么帮你们的,你别忘了你妈躺在手术台上的时候是谁出的钱,听你妈说你进了大企业,认识的有钱人肯定多,你就不能开口借钱吗。”   文恩不说话,她知道舅舅一家帮了她们家,她知道当初妈妈躺在手术台上需要钱做手术的时候只有舅舅一家拿出来四万块钱,她记得当时她跪在舅舅的面前谢谢他肯出手救了妈妈一命。   她也不会忘记舅妈用这样的语气在母亲面前说过多少次,每次她说的时候,母亲都是一副亏欠愧疚,他们是施过恩,所以他们一直以救世主的身份口气说话,这个事情被说了四年,母亲难受了四年,母亲知道欠了他们家的钱就处处谦让,家里面的东西他们说要什么拿什么缺什么拿什么,农活更是帮他们家做了不少,就这样他们还是不领情,一直说这是理所应当的。   她们说过会还钱,这样还不够吗,要她们怎么低到尘埃的谢恩。   “舅妈,我知道你们对我和我妈很好,你们的好我就记一辈子的,那四万块钱我一定会还的,舅舅出这样的事情,我也很着急,但是我再说一次,我只有两万块钱,我会全部邮寄回去,其他的我也没办法。”   “我说了这么多,你到底听进去没有,怎么就养了你这么个白眼狼,亏你舅舅还对你好,你姥姥说的对你就是个拖油瓶,对你好也是白搭,你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你舅舅住牢。”拖油瓶好久没人这么叫她,如果不是今日提起,时间久得让她忘记自己是个拖油瓶。   文恩苦笑,“我真的没钱。”就挂了电话,她能想象到舅妈是那边是怎样的咒骂她,她又会对母亲说什么难堪的话,这就是欠钱,欠的不仅是钱更是尊严。   她忘记不了,小时候上学,舅舅家的儿子也就是她的表哥在同学面前怎么叫她的,说她是叫花子拖油瓶,同学都嘲笑她,文恩为了这个还和他打架,最后回家还是被母亲领着去舅舅家道歉,后来回到家母亲抱着她痛哭出声,在被表哥抓伤的时候文恩没有哭,但是看到母亲哭她也哭了,“妈,我知道错了,我下次再也不和他打架了。”   张文英摸着女儿的脸心疼,“恩恩,你没错,是妈妈的错,你不是拖油瓶,你是妈妈的幸运宝贝,咱不听他们胡说。”   只要妈妈说她不是拖油瓶那她就不是拖油瓶,后来那个表哥再怎么挑衅她,文恩再也没和他打过架。   她一直很努力,很努力的让妈妈过的更好,很努力的还掉那些钱,很努力的过适合她这个年龄的人应该过的生活,但是总是有不断的现实告诉她,不可能,那是奢望。   文恩拿出手机翻了一遍不知道该找谁借钱,她能找谁借钱,她在这个城市除了方蕊安还有谁能借钱,本就阴凉的楼梯间现在更加的阴森阴凉。   电话号码翻到易韶凯的时候,文恩又想起他那天晚上的提议,犹豫迟疑深呼吸几次才鼓起勇气打通电话。   电话一直在嘟嘟响,每响一下都凌迟着文恩的心,她坚持的可笑的尊严在一点点的消失,此刻的动作在告诉她她曾经固执的坚持有多可笑,就像一个路边的叫花子本来就食不果腹还坚持强调不接受施舍。   易韶凯好像在睡觉,声音里面透露着慵懒沙哑,文恩在易韶凯喂之后轻声出口,“易总,您好,我是文恩。”   易韶凯拿开手机上面的显示的确是文恩,“有什么事情吗?”   文恩商量着说,“易总,我能先透支二十万的工资吗?”这是她想的办法,用工作抵押,不知道他会不会同意,除了这个她真的没办法了。   易韶凯反应了一下,“你签的是一年的合同,一年你的工资大约是六万,我为什么要透支给你二十万。”她声音没有那天晚上给他说话时候的盛气凌人,只有小心翼翼试探讨好,好像害怕哪一句话说错他会挂掉电话。   “我可以和公司签约,直到工资达到二十万为止。”   “对公司来说,我不会觉得这是个好主意,公司会不断的招新人,注入新的血液,并不是缺了文小姐就不可。”   文恩急着解释,“我不是那个意思,我能向公司借二十万吗?我的工资用来偿还,等到合同到期,如果易总觉得我不适合再签约,我会把透支的余额还给公司。”   易韶凯沉默一会儿,文恩觉得手心都出汗,她很少求人,更何况现在是求易韶凯。   “我为什么要相信你。”对啊,他为什么要相信她,就因为她是他的员工,还是新进员工,他为什么要冒险相信她。   “不知道文小姐拿什么保证呢。”文恩张张嘴也没说出话来,“对不起易总,打扰您了。”她没什么保证,她没有担保人,她一无所有,她拿什么保证。   “你如果以可可的名义借的话,我可以考虑一下。”   文恩死死咬着嘴唇,他一定要这么侮辱她吗,“对不起,易总,我仅以您的员工的名义,打扰了。”   文恩呆坐在楼梯间,眼泪顺着脸颊流下来,她又走到了胡同里面,她又回到了四年级时候的死角,挣扎却怎么都解脱不了。   电话响起,“求助于人的时候不能先挂电话。”   文恩擦掉眼泪坐好,她已经说不借了,“易总,打扰您很抱歉,我不借了。”易韶凯不理会她的道歉,“你现在很缺钱?”文恩觉得这是废话,如果不缺钱的话怎么还会借钱。   “嗯。”   “我又重新想了一下,可以透支给你。”   文恩重新燃烧了希望,“先不要高兴,但是你必须承认自己是可可。”文恩还挂在脸上的笑跨下来,他为什么就一定要揪着这个问题不放。   “是不是有这么重要吗?”文恩声音幽幽。   易韶凯摆弄着睡衣的腰带,语气相当幽怨,“因为你不是那个被留在房间的人。”   这是易韶凯最计较的事情,文恩想如果时间能够倒回,她的生物钟不要那么准时,她一定要等到易韶凯先离开。   “对那天的事,我只能说抱歉。”   “这么说的话你是承认自己是可可了。”文恩沉默,她承认与否他都已经知道她就是那天的女人,他为什么一定要让她亲口承认,一定要让她面对这些难堪。   易韶凯爆发了一串让文恩咬牙切齿的笑,有这么欢乐吗,“明天上班来我办公室。”   文恩觉得易邵凯最后的那阵笑就像是顽皮的小孩用棍棒戳着地上的蚂蚁,看那只蚂蚁毫无方向晕头转向的乱撞一样的恶趣味。 ☆、第11章   文恩这一夜彻底失眠,她一直告诉自己不要怨所有人,但是她今天格外的恨,恨爸爸,恨易韶凯,恨很多很多的人,把所有的委屈都加载在对别人的恨上,只有这样她心里面才能好受点,让膨胀难受的心找到一个发泄点。   她曾经就有段时间神经衰弱,总是会想一些已经发生的事情设想如果不是那样的经过会不会改变结局,经常陷在自己的假设里面无法自拔。比如如果她不是生在这样的家庭,比如如果妈妈没有生病,比如爸爸没有去世。   她放假的时候睡到半夜会突然坐起来发呆,张文英以前没有发现,有天晚上她起来上厕所,看到文恩缩成一团靠在墙角,她吓了一跳,她不知道文恩有梦游症,也不敢突然叫她怕吓到她。   文恩转过来头,“妈妈,你说如果爸爸还活着的话会怎么样?”张文英也想过,如果文宇海还活着会怎么样,恩恩会比现在快乐,她会比现在轻松,但是他已经不在了,而且是不在好多年了。   “你爸爸已经不在了,就不要再想了,你还有妈妈呢。”文恩眼神迷茫嘴里面一直在念念叨叨妈妈,然后身子倾倒在床上接着睡。   后来张文英问文恩有没有做什么梦,文恩说什么也没有梦到,实际上她做梦了,她梦到了爸爸,然后爸爸不见了,她的世界塌了。张文英后来晚上回家都不敢睡的太熟,她怕文恩梦游会做什么事情。   第二天上班文恩去了易韶凯的办公室,她局促不安的坐在易韶凯对面,相对于她的不安易韶凯显得很平静。   “你做我女朋友,一年五十万。”   易韶凯很直接,文恩揪着衣服的手揪得更紧,她难道一定要走这一步吗,只有这一步可走吗,但是这一步走过去就是万丈深渊,从此万劫不复。   “易总,我想你理解错了,我只是预支工资。”易韶凯把二十万放到她面前,“一年五十万,这是二十万,在一年之后会给你另外的三十万。”   他不理会文恩自说自话,文恩看着桌子上厚厚的人民币,他轻轻的挥手就是二十万,二十万却是她几年的工资是她省吃俭用几年才会有的,这就是有钱人的生活,这就是他们之间的差距,他们翻手覆手就能改变别人的生活,而且还以此为乐。   “易总于其说女朋友不如情人更贴切点吧。”文恩迎着易韶凯的脸问,他是确定她真的缺钱才会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逼她。   “如果你要那样想我也无所谓。”易韶凯事不关己的摊摊手表示毫不在意,对他来说这只是一个称号而已,他的确有点落井下石,但是人也只有在落难的时候才更会体会到艰辛。   “我觉得我们没什么可谈的。”文恩站起来要走,“你会为了你的脾气付出代价的。”易韶凯在她背后说,文恩头也不回的走出去,一年后她真的为了她的脾气付出代价,后来她常常想如果她不是这样的脾气还会吸引易韶凯吗,如果不是这样的脾气,她就不会有后来的代价吗,不过这些都是后话,只有经过了才知道曾经做的对不对。   文恩躲在楼梯间给妈妈打电话,“妈,你哭了?”文恩清晰的听到了母亲的抽噎声,这个世界上她最熟悉的人应该就是她妈妈。   “没有,是刚才切辣椒进眼睛了。”文恩嘿嘿的笑妈妈笨不揭穿她,“你怎么这个时间打电话?”这个时间是她的上班时间,“我偷懒,哈哈,妈,舅舅家的钱筹齐了吗?”文恩没有告诉妈妈舅妈昨天打电话的事情,“我把你给我的一万块钱给你舅舅了。”   文恩不满的叫出声,“妈,那是给你的生活费,你给了他们你怎么生活,万一生病了怎么有钱看病,你为什么总是要把自己的路堵死。”   张文英就知道告诉她文恩肯定会急,“我哪儿有那么多的病。”文恩不满的叫她,张文英怎么不知道文恩是怕再出现上次的情况,她知道文恩怕了,那次她也怕了,她怕真的眼一闭走了,留下文恩一个人吃苦。   “妈,如果我们把钱还给舅舅,是不是就好了?”文恩坐在楼梯上问妈妈也问自己,把钱还给舅舅是不是就好了,一切都好起来了。   “我们有钱了就还给他吧。”欠堂哥的钱是张文英心里面永远的心病,“妈,我们把钱还给舅舅吧,我们就谁都不欠。”那就还钱吧,谁都不欠了。   “你哪儿来那么多钱?”“妈,我打电话就是要告诉你,公司同意提前预支我工资了,我们有钱还舅舅了。”张文英一直说文恩找了个好公司让文恩好好工作,文恩笑着挂了电话,一切都让她来背吧,不管对错都是她选择的。   “易总,您好,我为刚才的态度像你道歉,你的提议我同意。”他是她的第一个男人,就像普通的恋人一样吧,一年很快就过了,到时候她还是文恩。   “你要我身份证?”文恩问着,“你总要有点抵押的凭证我才能相信你。”文恩想说那也不用身份证啊,“你放心,我不会拿你的身份证怎么样的,你一穷二白有什么怕的,我倒是怕你卷款私逃。”   文恩把身份证交给易韶凯,“我如果用身份证怎么办?”   “借给你复印。”文恩撇撇嘴,那是我的身份证。   “我有一个要求,在公司我们只是老板和员工,不能对外宣传。”她的私生活怎么样都已经无所谓,她不想让她的工作也变得一团糟,“正合我意,合作愉快。”   在岸上徘徊的时间也许很长,但是掉进去的时间只有一秒钟,就这样把自己卖掉了,她值五十万,她这么值钱的,文恩仰天大笑,她文恩挣扎了这么久还是走了这条路。   她以前做的那么多都算什么。   笑着笑着眼泪却留下来,真好,她有钱了,她们也不欠舅舅家的钱,她们不再欠其他人的钱,所有的都偿还,他们以后再也不能在她们面前指手画脚理所应当,因为她还了五倍。   文恩的这个舅舅不是亲舅舅,是张文英的堂哥,当时看到堂妹躺在手术台上没有钱不能做手术很心疼就垫付了四万块钱,文恩感恩了四年,她当时跪在舅舅面前谢谢他救她妈妈,他是真的帮过她们,为了这四万块钱,舅妈还吵着要和舅舅离婚,文恩默默的被舅妈指着脑袋骂,她一句话都没还口,他们帮了她,她一切都忍了,但是后来张文英身体渐渐的好起来,舅妈还是说一些冷嘲热讽的话,文恩有时候会顶两句,舅妈就大吵大闹,每次这个时候文恩就想着有一天她用钱砸在舅妈的面前,让她为说过的话后悔。   当时要高考的文恩不是在学校准备备考而是每天亲戚家里登门借钱,文恩爸爸方面从文宇海去世之后就断了关系现在更不会拿钱,张文英这边虽然联系还在但是大都是没钱人家,有的出几千块钱已经算是帮了大忙,文恩拿着每天多的一点点钱痛哭流涕,越挨近那个数字妈妈就有救了,她只有妈妈了,她不能让妈妈也离开。   她还记得在高考的前一个月的很正常的一个下午,文恩站在讲台上,课桌上放着捐款的箱子,文恩消瘦的身体顶着宽大的校服耷拉着肩膀低着头,耳朵里面听着同学们的窃窃私语对她的指指点点,班主任鼓动大家捐款,文恩很想多门而出,但是她没有,她孤零零的站在讲台上不敢看别人的表情,那时候的孤单无助和现在很像,她想逃离这一切,她想放下这一切,可惜她做不到,她爱她妈妈,她只有妈妈。   如今她又让自己面临着孤单无助,多么可笑,她像是沙滩上干涸的鱼,无论怎么挣扎都逃不开要死亡的结局。   二十二岁的文恩天空一片阴暗,她不知道这些所谓的坚持最后会是怎样的收场。 ☆、第12章   一个星期过去,易韶凯都没有对文恩提出来什么要求,文恩以为他会为了花的钱收点利益,实际上可能是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易韶凯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空闲,他是真的很忙。   听妈妈说,舅舅已经赔钱了事,那阵风波已经过去,舅妈现在也不再说什么,有时候做什么好吃的还会给张文英送去点,张文英是别人对她一点好就泯恩仇十倍偿还的朴实农民,在她的想法中没有坏人,只是个人出发点不同,文恩有时候觉得在这样的环境中妈妈这样的性格是很难得的,知足常乐而不是怨天尤人。   再次见到易韶凯是一个星期之后,他叫文恩一起去吃饭,文恩出了办公楼走好远才上易韶凯的车,就怕同事看到。   吃过饭之后文恩就想走,她晚上还有个学生要家教,今天晚上还要去面试新工作,她很忙的,没时间陪他看月亮。   “不请我去你家坐坐?”文恩低着头看手机上的时间,“嗯?”她刚才一直在看时间不能怪她没挺清楚。   “我还不知道你家在哪儿?”易邵凯今天特别的有时间,“我还有事情改天可以吗?”电话在包包里面震动。   “你好!”“这样啊!嗯,好的,那改天吧。”文恩一边回答一边看易韶凯,他也在看她,文恩收了电话,“我还有点事情要先走了。”“时间不是改了吗?”文恩瞪圆了眼睛,“你偷听我电话!”易韶凯觉得不是这样的,“你电话声音太大了,隔壁桌应该也听到了。”   “我家没有收拾很乱的。”“我只是看看又不是住。”“我家很脏的。”“我不关心。”“我家很旧的。”“走吧。”文恩手揪着桌布,“你真的要去?”易韶凯在前面领路,文恩叹口气,她问过他的,她给他做过思想准备的。   易韶凯想过文恩住的地方会脏会乱会差,但是没想到会这么乱这么脏这么差,“不要发表意见,是你一定要来的。”文恩打开门,易韶凯从来没有觉得自己这么高过,他站在她的房间里面,感觉房顶距离他头很近,甚至能听到地面上有人走动的声音,还是高跟鞋的嗒嗒声。   这个声音在平时听来也没什么,但是到了晚上就有说不出来的惊悚。   易韶凯环视一周也没发现能坐的地方,“你坐床上吧!”易韶凯很不自在的坐在她宽大的床上,他坐下去,床响一下摇晃几下像要塌掉,易邵凯一下子弹跳起来。   文恩看他一眼,“不会塌的,下面是用木板支着的。”易韶凯觉得文恩在某些方面脸皮真的是比较厚,她是一个女生,怎么住在这样的地方,而且还是这么乱的环境。   “你就住在这里?”文恩把昨天晚上看的书收起来,“不然你觉得呢,我会把你领到别人家去吗。”易韶凯看着墙上面一个小小的窗口,只有那里能透进来一点阳光,就算是白天房间里面也是阴暗需要开灯。   “你真的是缺钱。”易邵凯看了她的房间做出最后的结论,文恩哼一下,“你觉得我是装的吗,我又没病,谁有钱还住这样的地方。”   头顶上是断断续续的走路声,“这么吵你晚上能睡的着?”尤其是在晚上有恐怖片的气氛,“我回来已经是十二点之后,那时候走路的人就少了。”   易韶凯在房间里面坐着和这间地下室很不搭,刚才在小巷口,他们下车走路过来,转过一个又一个弯,易韶凯要避开地上的污水还有垃圾,还不时的被路上的人撞一下,在文恩把他领到住的这个地方的时候,易韶凯皱眉问她领他来停车场做什么,文恩没好气的说你不是要来我家么。   易韶凯终于知道文恩为什么刚才不让他来,他想他应该也不会再来一次,“你住在这里安全吗?”刚才易韶凯进来的时候没有关门,这时候有经过这里的人会不时的探头往里看,“没你想的那么乱,再说我没钱也不会招贼。”   没财但是有色,易邵凯没有说出来。   易韶凯去文恩住的地方之后更觉得她就是个特例,“你搬去我那里或者我再帮你租地方,你选。”   文恩跟在他后面,声音冷静疏远,“我选住在这里,该你享受的权利不会少,如果觉得这里脏的话你选地方。”   “那好,明天晚上去我家。”   “明天不行。”   “后天。”文恩点点头,在她说同意的时候这些难堪的事情都已经预料到会发生。   不会有人给她五十万只是看看而已的。   文恩觉得她最近人品有问题,她昨天还信誓旦旦说安全的地方在晚上就让文恩过了个惊悚刺激夜。   她面试过后,那间酒吧觉得文恩还可以就让她试工,回家的时候和往常一样还是十二点,现在工作的那家酒吧比乐风要近点。   到家是十二点半,文恩在公共冲凉房冲凉,躺在床上的时候已经差不多一点。今天面试的那份工作如果能留下来的话她每个月能增加两千块钱,加上恒通的每月四千工资还有家教每个月的一千五百块钱,她一个月能拿七千五,一年就是七万五,等有十万块的时候带妈妈去旅游一下。   文恩还沉浸在她设计好的美梦中,地下室的铁门被砸的震动整个屋子都在震动,地下室的门是一扇铁门门后只是一个插梢,门被砸的乱响,文恩惊恐的看着铁门,不敢发出来一点声音,这一带大多数都是外来务工人员,鱼龙混杂,因为环境差治安差房价才会低。   文恩以为她不惹人就不会有事情。她摸着手机想要报警,但是这附近警察是不会管的,没有利润而且还麻烦,租这间地下室的人在文恩住进来的时候对文恩说“如果有事情也不要报警,报警也没用,这附近没人管的,你如果能打得过别人的话就算你幸运,如果抗不过想保命的话有钱出钱没钱的话他们要什么你给什么吧。”   文恩在夜总会的半年已经不是清纯小姑娘了,她知道房东的他们要什么给什么是什么意思,这更让她恐惧,她什么都想给。   文恩想要求救,这个时间她该打电话给谁,昨天易韶凯在说给她租房子的时候她就应该接受的,就不会有今天这样的事情,门外的人像是确定屋里面有人,他可能是摸索了好久已经很清楚文恩的作息时间才会挑这个时间动手。   文恩颤抖着手拨了易韶凯的电话,她这个时候是真的软弱,她只能求救于他,她现在是他的女朋友也好情人也好,这个时候她只需要帮忙。   还好他的手机没有关机,但是响了好久都没接起,文恩急的嘴里面颤着声音一直在念叨“为什么不接电话,怎么还不接电话”。   易韶凯接起电话,但是他的呼吸很不平稳,文恩一下子安静下来,她知道他在做什么,不知道打这个电话是否正确。   “文恩?”“打扰你了吗?对不起,打错电话了。”易韶凯平稳一下呼吸,“先别挂电话,你那边怎么那么吵?”回答他的是文恩的尖叫。   易韶凯再叫她已经没有回答的声音,易韶凯马上穿衣服跑出去,低声咒骂,“死女人”。如果她听了自己的话就不会有今天的事情发生。   还是那个巷口,下车根据走了两遍的记忆,他转了一个圈才来到上次文恩带他来的那个被她称为家的地下室。   门打开,里面黑暗一片什么都看不到,易韶凯的手在墙上摸索着开关,上次好像是在这里的,“你滚,滚,不要过来!”易韶凯听声音能辨别出来是文恩的声音。   “文恩?你在哪儿里,该死的,开关在哪里?”文恩像没有听到他的话一直在大声喊着滚。   易韶凯觉得他脾气也上来,大晚上扰人清梦现在还让他滚,他一定要揪出那个女人好好教育她一下,他拿出来手机,借助手机的光拉开灯。   屋子里面混乱一片,文恩就缩在她宽大床上的墙角里面披散着头发,衣服也不整齐。她的床上还躺着一个人,满头鲜血,边上还有一块带着血的砖头。易韶凯看了一遍就知道文恩给他电话时候是怎样的场景。   “恩恩,不怕,过来。”易韶凯坐在她的床上,叫文恩,文恩抬起头满脸泪痕,眼神涣散,她想看清眼前的人是谁,但是她好像不认识。“滚!滚!不要过来。”她只是简单的重复着这一句话。   易韶凯看她挣扎的样子觉得心疼,她刚才经历了什么事情又是怎样的绝望,“你看看我是谁?易韶凯。”文恩更往墙角里面缩,环抱自己防备的姿势,看着他不说话。   “没事儿了,没事儿了,你过来我带你走。”第一次见面,她身上的馨香绕过他的鼻端,她说带我走,这次他说带她走。文恩看看床上躺着的人小心翼翼的向易韶凯爬过去。   她真的好害怕她好想离开但是她不敢。她不是故意的,她用砖砸别人的头了,那个人一动不动,但是那个人要冒犯她,她不想的,她不想打他的。   易韶凯手伸到文恩的腋下拖过她,她的睡衣已经被撕开,皮肤上面有抓痕,披散的头发,哭得红肿的眼睛,满脸的泪痕。这个还是和他叫板的文恩吗,这时的她就是个破碎的娃娃,他小心翼翼,害怕动作稍微大一点会把她捏碎。   文恩被易韶凯抱住,她手环上他的脖颈,痛哭出声,不同于刚才的恐惧惊吓现在是发泄,她很委屈她很害怕,易韶凯用手一下一下的拍着她的后背,告诉她都过去了没事儿了。   把文恩抱进怀里面一步一步走出巷子,把她安置在副驾驶座上,文恩拉着他不松手,现在他就是她溺水时候的一块浮木,她不会轻易放手,“等下,我就在你身边,先放一下手。”文恩还是不松手。易韶凯没办法就从副驾驶座位挤到驾驶座。   就算是他开车,文恩也揪着他的衣袖,可怜巴巴的看着她,这时候的她是被人丢弃的小狗,他是从风雨中捡起她的新主人。   把她放到床上,文恩还是不松手,易韶凯就揽着她躺在他的床上。文恩还是小声的抽搭,但是抱着易邵凯的手臂一直没松开。   易韶凯小心的揭掉她身上的衣服,先是他的西装里面的是她的睡裙,现在已经破碎的只剩下破布,易韶凯咬紧牙齿。   她脖子上面有清晰的手指的掐狠,刚才披散着头发没有看到,现在挥开她盖在脸上的头发,她脸上还有个手印,现在是红肿,他用手指点在红肿的地方,文恩往他怀里面缩缩,抱的他更紧。   她身上也是痕迹,她在那样的时刻给他打电话是向他求救的,但是她会是怎样的害怕绝望挣扎。   文恩你是个怎样的人,我越来越看不懂。 ☆、第13章   易韶凯抱着文恩睡觉的时候还做了两件事情,一件事是通知助理去文恩住的地方把那个男人带走,另一件是叫私人医生。   私人医生以为受伤的是易韶凯到的速度格外快,到易韶凯家看着易韶凯抱着个他不认识的女人躺在床上,而且那个女人还死死的缠着易韶凯。易韶凯看着傻掉的孙崇,提示他是让他来看病的不是让他来看他的睡姿的。   易韶凯轻轻的拿开文恩抱着他腰的手,文恩哼哼的往他身上凑,不愿意放开,易韶凯怕她醒过来,就轻轻的拍她的后背,轻柔的像是对待沉睡的婴儿。孙崇的下巴都快掉了,这是什么情况,轻柔这个词语出现在了易韶凯身上,哈雷彗星真的要撞地球。   易韶凯低头确定文恩再次睡着,一点点的从她的拥抱中挪出来,孙崇上前看女孩身上的伤,一边看一边皱眉还扭头看站在一边的易韶凯,易韶凯咒骂一声,“你看我干什么,不是我搞的,我没这么变态。”   孙崇也学易韶凯的动作轻轻的掀文恩的衣服,在看脖子以下的时候,易韶凯不悦的拦着孙崇的手,“其他的我都看过了,和你看到的部位差不多。”   孙崇拿开易韶凯的手,“我是医生,专业的,有证书的。”真护,连看都不能看,但是他又不是扁鹊,怎么可能望闻问切。   “没什么大碍,大都是皮外伤,但是看她睡的样子很不安稳,她可能会做恶梦,如果她再醒的话给她吃安眠药,这个是涂在伤处的药膏,你应该很乐意代劳。”   易韶凯只是拿过来药膏,“安眠药吃了对身体不好。”该医生做的都做了,至于听不听就不归他管。   易韶凯送孙崇出去,“没什么想问的?”易韶凯摇摇头文恩的情况他已经知道,“今天麻烦你了,改天请你吃饭。”孙崇说兄弟不用玩那些虚的,在孙崇要出门易韶凯叫了他一下,孙崇笑出声,易韶凯恼怒的瞪他一眼,“你担心的事情没有发生。”   “真话多,我只是提醒你路上小心。”孙崇哈哈笑也不揭穿他,易韶凯赶走孙崇回到房间给文恩上药膏。   药膏冰凉有刺痛感,文恩不让上药,在睡梦中还不断的挥手还抓涂过药膏的地方。易韶凯耐心的哄着她,她今天受惊了,他要忍耐她,不和她一般见识。   文恩从轻轻的推阻到后来大力的反抗,闭着眼睛皱巴着脸要哭,对易韶凯是又抓又踢,易韶凯以为她是反抗药膏,看该上的地方都上过,也就不强迫她,但是文恩的反应告诉他她反抗的不是药膏。   她的动作越来越大,抓不到易韶凯就对着空气拳打脚踢,易韶凯怕她伤到自己,就压着她的手臂,“可可,你醒醒没事儿了,都过去了,不要怕,没事儿。”文恩渐渐醒过来,看到易韶凯的脸,她停下来反抗的动作,转动脑袋看了下四周,反抗的动作又大起来,“你别急,这是我家。”   文恩停下来动作,“我不是故意的,是他先打我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用砖拍他的。”文恩嘴里面念念叨叨眼睛呆滞看着天花板的角落,“我不是故意的,他不会动了,他不动了……”易韶凯知道她说的什么事情,“没事儿了,那个人也没事儿,现在睡觉,睡醒就好了,都过去了。”   除了这几句话他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文恩像受惊的小兽,一点点风吹草动就让她草木皆兵。   文恩果然安静下来,看着易韶凯的脸疑惑道,“你谁啊?”易韶凯想骂人,她打他电话呼救,他忙碌了一个晚上她问他是谁,“你睁大眼,看我是谁。”易韶凯用手扶正她的脸让她看看他是谁,文恩疼的呲牙,“易韶凯你个神经病,你弄疼我的脸了。”她还是认识他的。   “今天谢谢你。”易韶凯滚到一边揉被文恩打痛的俊脸,文恩对着他的后背说,易韶凯声音闷闷的“不客气,以后这样的事情不要再叫我就行。”声音委屈的像被大人责骂的小孩。文恩面朝上躺在床上,“以后不会了。”   易韶凯转过来身子,“为什么给我打电话?”文恩看眼他俊脸上的手指印,“因为你在我认识的男人中长得最男人。”“仅仅是长得像,没有其他地方是!”易韶凯说着就往文恩身上凑,看看文恩身上的伤悻悻的在她旁边躺好。   “怎么嫌弃我?”易韶凯看她一眼声音更郁闷,“妈的,也不给我留个下口的地方。”文恩乐得哈哈笑。易韶凯看她笑着的样子再次磨牙,“看你这个样子,明天晚上省了,记账。”   “今天真的谢谢你。”文恩再次说谢谢,真的谢谢易韶凯能赶去而不是置之不理,就算他置之不理她也没理由怪他,都是她自找的,是她不听他的劝告。   “不识好人心。”   文恩点点头,“嗯,我就是咬吕洞宾的那只好吧,您善良纯正的好比天使。”   易韶凯露出今天晚上第一个笑容,只是他的笑太闪耀晃了文恩的眼睛,文恩盯着他的脸看,易韶凯很满意,“觉得我长得帅吧。”文恩点点头,“花见花开。”   虽然文恩身体受伤易韶凯不能做什么动作,但是他还是吻了文恩,文恩也很乖顺的承受着,甚至还主动伸出舌头舔他的嘴唇,用牙齿轻轻的咬他的嘴唇,易韶凯从来不是约束自己的人,扶住文恩的头加深这个吻,一直到他压在文恩身上,压到了她的伤口才结束。   “你睡吧,别再做梦了,你再打我就把你丢出去或者我们做点其他事情。”文恩笑笑点点头,“明天搬过来住。”易韶凯顺着她的头发。   “我不想。”易韶凯皱眉,“你还想发生今晚上的事情?”看文恩沉默,“这里很少来人,不会有人知道。”文恩看着他,想说不是怕别人看到是她怕相处时间长她会爱上易韶凯,一年时间很长也很短,她不想等到结束的时候没法收场,她怕管不好自己的心。   “我不知道你当初为什么要借给我二十万,但是我感谢你,我们之间是一年时间,以后就桥归桥路归路。”易韶凯哼一下,“你想多了,我只是不想再被打扰春梦。”   说起这个,文恩环视房间,“诶,陪你**一刻的美女呢?”易韶凯声音低低的,“有人喊救命我就跑,美女不知道在哪儿,说不定这会儿在骂我呢,你怎么知道是美女。”   文恩抿嘴笑的很愉快,“大晚上接到我的求救电话有没有吓得怎么样。”她眼睛往下看,“文恩你不是个女的。”文恩挺挺胸,“货真价实。”   第二天还是文恩先醒,易韶凯这次不是背对着她睡是面对着她,文恩看着他的脸,昨天晚上她看到易韶凯出现的时候真的觉得像童话中的王子一样,可惜她不是公主,她一直不是公主,她也不是灰姑娘,她没有后妈没有姐姐,她就是文恩,低到尘埃的文恩。   易韶凯不要让我爱上你,文恩心里面默念。   易韶凯醒来就看到文恩盯着他看,刚睡醒的他干净的像大学生,不甚清醒的头脑毫不吝啬笑容,“早。”文恩也对他笑一下。   吃早饭的时候,易韶凯说“你今天把东西收拾一下搬过来。”文恩抬头看着他,易韶凯把最后一口面包吃下,准备结束早餐,“我以为我们昨晚已经达成共识。”文恩说不想搬过来,易韶凯起身离开餐桌,“这里不止一个房间,不知道你在别扭什么。”   因为脸上和身上有伤,老板易韶凯准假今天不用上班。文恩去住的地方搬东西,她的东西真的好少,一个行李箱就装下了所有东西。   这个她住了半年多的地下室,如果没有昨天晚上的事情她可能还会继续住下去,她不是念旧只是舍不得,在那个地方她度过了无数个劳累的晚上,也是一夜无梦的晚上。   她最后还是没有搬去易韶凯的房子,而是在外面又重新租了一个,这次不是地下室,是个简单的一室一厅,这是易韶凯最大的容忍,不搬去他那里可以但是租房子必须是一室一厅,小的他不舒服,文恩反驳说是我住又不是你,易韶凯说“我易韶凯的女人怎么能住的那么寒酸。”文恩也不反驳,她现在的确是易韶凯的女人了。   她以后以易邵凯的女人生活。   本来是她一个人住的地方,但是后来易韶凯的东西一点点的挪过来,他们好像就这样同居,易韶凯登堂入室了,他的钥匙扣上有一把是文恩现在住的地方的钥匙。 ☆、第14章   因为身上的伤文恩请假几天,她就住在新租的房子里面每天想怎么会走到这一步。   还是每天都给妈妈打电话,每天惯例的关心她的起居生活,她在心里面隐隐害怕母亲知道这一切,她不知道她知道之后会什么样子,又该怎么面对她。   易韶凯来的频率基本是两天一次,他不会在这里过夜,文恩也不会提出,她其实暗暗想这样挺好的,像朋友一样,那二十万只是向朋友借的钱,她会还的,只有这样自欺欺人的她才能觉得安心。   相处时间长了,文恩知道易韶凯是个十分非常挑剔的人,葱香菜姜蒜统统不吃。文恩对吃的又没什么概念只要能吃的就行,易韶凯来的时候两个人有时候会叫外卖,有时候易韶凯会让文恩做饭。   家常便饭文恩还是会做的,她从小学三年级就开始做饭,把饭端上饭桌的时候,易韶凯瞄了一圈,之后说“没有肉吗?”文恩给两个人盛好米饭,“不要每天都吃肉。”夹了个豆角放到自己碗里面,“有的吃就不错了。”   易韶凯看文恩吃的速度看起来还很香的样子,他也拿起筷子,嫌弃的夹了一片姜,再嫌弃的拨开胡椒,然后夹出一根青菜,文恩看他吃饭就想感叹,什么是差别,她的追求就是吃的饱,而易韶凯讲究的是味道和吃的过程。   文恩吃饱之后看离易韶凯最近的盘子里面的调味料,“你吃饭真讲究。”易韶凯继续挑材料,“吃饭不是吃饱是为了味道。”文恩看他还满满的米饭嘲讽,“那是,您一顿饭顶我们普通人的一个月。”   易韶凯终于挑完了碍眼的材料,抬头波澜不惊的看眼文恩,“看不出来你对有钱人有这么大意见。”文恩也学他的样子,“我对暴发户有意见。”   易韶凯也不吃了,靠在椅子里面抱臂看着文恩,文恩被他看的不自在,“我心理阴暗嫉妒,就是吃不到葡萄还说葡萄酸的那种人,您吃好了吗?我能收了吗?”   易韶凯换个姿势手指敲着桌面,“生活方式不一样,有钱人和没钱人都可以一样的选择自己的生活内容。”文恩觉得这样的谈话没有任何的营养,“你说话的语气真像教导误入歧途孩子的老师,我不知道有钱人的苦恼但是我知道穷人的烦恼,钱多的不知道怎么花总比要花钱没钱可花要好。”   “不要用自己的观念去思考别人的出发点。”文恩觉得她好像没有这样严重的心理扭曲,她最多就是看着别人扫货一样的买名牌包包的时候想不就是个装东西的袋子么,她不知道她这么仇富而且表现的这么明显。   她怎么想的无所谓她的想法不会影响任何人,那天易韶凯在她这里留了很久两个人都没有开口说话,文恩收拾衣服去洗澡,出来的时候易韶凯还在客厅坐着,不同于她进去时候的思考样子,现在好像在玩什么东西。   文恩好奇的走过去,她这里能有什么东西让易韶凯玩这么久,她走进之后看着棋盘上面的各种造型眉头跳了一下,易韶凯应该是很无聊,竟然用她的跳棋玩拼图,这是很影响易韶凯形象的事情。   “小心我的弹珠。”文恩强调着对他说,“这对你很重要?”“如果我说这是我的战利品你会怎么看?”易韶凯把一个“木”歪歪扭扭颜色均匀的摆出来之后罢手疑惑的看文恩,文恩把擦头发的毛巾挂到脖子里面,也坐在沙发上,那下棋盘上的弹珠一颗颗的放进去,动作小心翼翼的像守财奴每天擦拭珠宝,“这是我每次赢的弹珠攒的。”   那段时间真的很快乐,文恩每天都和小伙伴玩弹珠,几个五六岁的小孩子趴在地上盯着小小的洞穴,就算赢了一个不值钱的弹珠也能高兴很久,文恩把每天赢的弹珠都放在罐子里面,把相同颜色最多的检出来,同颜色数目最少的就是下次玩的时候用。   “你小时候就是玩这个?”易韶凯觉得几个小孩子脏兮兮的趴在地上很难想象,他只是在车里面看过街面有小孩那样做过,那个时候易韶凯很想和他们一起玩,但是母亲说他和他们不一样,他是恒通的继承人不能玩那个,所以他从来没有玩过这个。   “你想玩这个吗?”文恩问易韶凯,她好久没玩了,看到以前的旧物又找到了昔日的感觉,这一刻她只是文恩,他只是陪她玩的易韶凯,其他什么都没有。   易韶凯挑挑眉,“规则。”文恩看了屋子一圈也没找到一个洞,“我们就在地板上玩吧,谁先把弹珠滚到这个点上,而且数目多的就算赢。”易韶凯点点头表示同意。   文恩穿着简单的宽松短袖短裤很容易蹲下,易韶凯是西裤衬衣要蹲低就没那么容易,文恩幸灾乐祸的看他怎么办,易韶凯站起来手放到腰带上,文恩先是疑惑的看着他,然后脸红着说“你耍流氓。”   易韶凯很不解的说“我只是提下裤子。”文恩的脸更红,易韶凯还火上浇油的说“你想到什么了?不会是以为我要脱衣服吧,你想看裸奔。”文恩的形象已经完全升级为**。   文恩坐在地板上顶着还有水珠的头发脸红的瞪着易韶凯,易韶凯脱掉鞋子也坐到地上,两个二三十的人像小孩子一样玩着幼稚的游戏。   易韶凯没有玩过,文恩就给他讲游戏规则,在文恩讲完之后,易韶凯提出这件事情的关键之处,“谁第一个?”   文恩理所当然的说“我第一个。”然后说出凭据“我是女的。”她的意思是女士优先。   易韶凯看看她的胸部点点头,她的确是女的,这个他见识过的。   文恩是第一个投的但是她也没占到什么优势,地板砖的优势是条纹多弹珠停顿的几率大,但是也有坏的地方就是太光滑不容易到达那个点。   文恩进了三个易韶凯进了两个,这本不是最后的结局但是以弹珠滚到找不到的地方中断了游戏。   弹珠在易韶凯力气过大的作用下果断消失,文恩觉得是滚到沙发下面去,易韶凯任命的挪动沙发,但是没有,所以本来是要一决高下的两个人难得幼稚玩一次的时候又开始找那个不见的弹珠。   易韶凯蹲在地上手伸到柜子下面摸,文恩蹲在他边上指挥,“你再往里面点,应该快找到了。”   易韶凯很无奈的说“你怎么知道快找到?”文恩看下他露在外面的手臂的长度,“目测。”   搜索无果的易韶凯对文恩说“我赔你副新的吧。”但是文恩不想要新的,她就想要那个,有时候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丢失的才是遗憾的美好的。   “应该就在那儿,你再往里面点。”丢的不仅仅是一颗弹珠是她对曾经美好的唯一一点记忆,是她小时候最高兴时候的战利品。   文恩是蹲着面对易韶凯,易韶凯也是蹲着尽量把手臂放进去,现在他直起身子他和文恩就面对面,两双眼睛对望。   一个衣冠不整的男人和一个刚沐浴过的女人面对面什么都没发生是不可能的尤其是他们这样的关系。文恩看着易韶凯一点点的靠近,她没有闪避。   易韶凯刚才在找东西身上出了汗但是文恩又觉得和上学时候男生打篮球之后身上的汗味不一样,她不回应不闪躲。易韶凯开始只是轻轻碰下她的唇,但是看文恩呆呆傻傻的没什么反抗,他才加深吻。   文恩觉得她有点醉,也疯了,她怎么能觉得这种感觉很好,不想逃开只想拥有此刻。****在所难免,在两个人平息之后,易韶凯把文恩的头发绕在指尖把玩,文恩背对着他,不知道该说什么话。   易韶凯手上加了点力量,文恩就觉得被他攥着的那撮头发连着的头皮痛,她手向后伸打易韶凯的手,易韶凯在背后低笑出声,文恩觉得他笑得床都在震。   她不用回头也知道易韶凯这时候应该会有个酒窝,易韶凯终于放开她的头发,文恩转过身子,易韶凯趴在床上,脸放在枕头上挤的变形,这个时候的他自然无害,但是文恩知道越是看起来无害的害人最深。   “你为什么会要和我保持这样的关系?”以易韶凯的身价无论是找正牌女友还是游戏人生的玩伴都不是问题,但是为什么会选择她。   易韶凯脸对着她,觉得两个人的呼吸都相互缠绕,文恩往后挪挪离他远点。   “现在才知道往后躲。”文恩不理他,“觉得你有意思。”文恩翻翻白眼,有意思的人多了,“第一次见面你就提着让我带你走,第二天你先离开,好吧,我承认我觉得尊严受损。”文恩点点头,她也是这么认为的,“你也可以不把这段关系看做买卖,我没有女朋友,你没有男朋友,你可以把它看做正常的男女朋友。”   文恩看看两人的距离,“正常男女朋友上床用给钱吗?还是一次性付清。”易韶凯脸埋在枕头里面,声音都是闷闷的,“随便。”文恩仰着躺在床上,“易韶凯,我们好合好散。”这次易韶凯没有声音。   她不可能当成是普通的男女朋友,以易韶凯的身份不会看上她,以她的水平也不会和易韶凯谈朋友,好合好散是最好的结局。 ☆、第15章   文恩身上的伤好了之后就去新面试的酒吧上班,这家酒吧店面不是很大,但是却很有特点,更关键的是在面试的几家中治安还算是好的,尤其是经过了上次的事情还有在乐风的那次事情她心里面有点害怕,但是为了钱这些都是能忍的。   文恩去酒吧上班没有给易邵凯说,原因是易邵凯这几天都没有来这里,他们是独立的两个人应该有自己独立的生活范围。易邵凯知道文恩去酒吧上班是在文恩已经上班一个星期之后。   那天文恩下班之后打开门看着屋子里面有火星,她推着门的手停下来,还分不清状况,她家里面怎么会有个男人而且屋子的门是好好的不是被撬开的,难道是爬窗户,那也是不可能的,她住在十二楼,不管是那个人是怎么进来的文恩觉得后背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还是屋子里面的人先开口,“站在门口干什么。”文恩听出来声音是易邵凯,文恩在门口摸着打开灯的开关,突然的光亮让眼睛不适应,文恩不知道她的钥匙易邵凯怎么会有。她靠着门板开始脱鞋子。   “你喝酒了?”文恩点点头,她今天晚上好像又喝多了,她最近总是喝酒,只是易邵凯没有来不知道。文恩摇摇晃晃的走向卧室,她现在需要床她想睡觉。   “你一定要这么辛苦自己吗?”易邵凯居高临下皱眉看着文恩。   文恩闭着眼睛脸在被子上摩擦,“辛苦吗?我不觉得,只要有钱就行了。”“你要那么多钱做什么?”文恩眯着眼睛看易邵凯,“我想要很多很多的钱,很多。”易邵凯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想要钱,对一个女孩子来说重要的不是吃喝玩乐而是每天想着挣钱。   “很多很多的钱。”文恩还在嘟嘟囔囔念念叨叨之后后来声音都太低只有她自己知道说了什么而她不知道自己说什么话。   第二天文恩起床觉得脑袋像是要炸开了一样,但是她还要上班,她去洗手间,看到洗手间里面那个在洗脸的男人时候愣住了,易邵凯扭头看她一眼,脸上的水珠顺着脸颊流下去,文恩看他半裸的上身咽下口水。“你先出来,我要上洗手间。”   易邵凯不理她依然慢条斯理的洗着他那张脸,“易总,您快点,我要迟到了。”   文恩是急性人,而对急性人来说最看不惯的就是在她急得要死的时候一个人在你面前磨磨蹭蹭。   易邵凯在文恩怒视的目光中终于洗了脸擦干脸之后让出空间,走出去的时候并碰到了堵在门口的文恩,文恩觉得她要吐血身亡。   洗漱换衣服一阵风之后文恩已经出门,也不管易邵凯,他既然能进得了她家应该也会给她带上门。没有节假日的网络部是最逍遥的时候,工作不忙工资照发,上班逛论坛进贴吧熬时间。   文恩不知道她昨天晚上喝醉之后有没有说什么话,早上起来的时候她昨天晚上穿的衣服已经在篮子里面,她身上穿着的是睡衣,看易邵凯脸那么臭难道她说什么话了。   一般喝醉之后文恩都会找个单独的空间好好睡觉,她不知道自己喝醉后的丑态,所以不让别人看到。   她和易邵凯在开始的时候就说好两个人的关系不影响工作,文恩严格做到,下班之后也不和易邵凯谈论公司的事情,两个人留有各自独有空间。   两个人不是所有时间都是这样和谐,有时候也是会打破这种制衡的,比如晚上时间,文恩上一个晚上的班还要被易韶凯折腾的浑身酸疼,她还不能说什么。   刚结束一场让文恩精疲力竭的肢体交缠,两个人躺在床上休息。“不然你晚上去你自己家睡吧,我晚上回来会吵到你的。”文恩含蓄的提出自己的意见。   “我不觉得吵,你觉得吵吗?”文恩要吐血,“易总,您精力旺盛我知道了,不用每天都表现的。”说完文恩就满脸通红虽然和易韶凯已经这么久,但是她还是羞涩,有些话还是说不出来。   “难道你是不满?”文恩哀叹一声要怎么表达,“虽然是花钱但是也不用这么费力,易总您也要注意身体,年轻时候过度消耗影响您以后的生活。”   易韶凯很愉悦的笑,而且笑得很大声,文恩已经把脸埋在被子里面还是能听到他的笑,“想的真长远。”易韶凯撤掉她的被子。她光裸的肩背展现在眼前,手指轻轻的摸过光滑的皮肤,文恩轻颤皮肤上出现小疙瘩。   易韶凯也不再惹她,文恩就那样趴着睡着,她是真的累,如果不是工作累又被易韶凯那样的折腾一场那些话她也说不出口。   易韶凯看文恩侧着的脸张开的嘴巴,还有刚才涨红的脸,凑过去在她嘴巴上亲一口,把她身子翻过来面对自己搂在怀里面。   文恩早上听到闹钟响,手摩挲一通也没找到闹钟到底在哪儿,但是闹钟真的不响,真好,没有吵闹,文恩会把时间提前一个小时,她可以在这段时间内做两个人的早餐。   两个人的早餐,文恩睁开眼睛,看到的是一堵肉墙,再看看自己的手和脚都缠绕着易韶凯,更恼人的是她对着易韶凯的胸膛流口水了是真的流口水,刚才她放嘴巴的地方一道水印,难怪她刚才的梦里面有红烧肉。   文恩擦下嘴巴,才又给易韶凯擦胸膛,这家伙身材真好,但是就是都是肌肉总是咯的她疼,不过美男还是让人欣赏的,文恩只在海报里面见过男人的肌肉,易韶凯是她真正见过的第一个男人,想不到她运气这么好,见第一个身材就这么好,她咂咂嘴,她还记得看电影时候吴彦祖那身迷死人的身材。   不过易韶凯的貌似也不错,摸了一下,他也没醒就再摸一下,文恩觉得挺好玩,用手指戳戳某地方,真硬。也就是好看但是硬邦邦的手感真不好。   文恩结束这次的观美男之旅,把手脚从易韶凯身上挪下来。“看完了?”文恩惊讶的抬头,他竟然醒了,而且醒了还没发出来一点声音。“没看,有什么好看的。”文恩死鸭子嘴硬。   “我怎么觉得刚才有人摸我来着。”“幻觉,可能是你做梦了。”这么丢人的事情文恩不承认是自己做的。   “好吧,就当时梦吧。”但是身子却覆上文恩,吃下文恩的惊呼,“梦里面你摸我,现在该换我。”文恩还要解释已经没有时间,他没有给她机会。   “昨天晚上说**劳过度的,今天还勾引我。”结束之后文恩离他远远的,就怕这个男人会再扑过来,“谁勾引你啊,是你制止力不够。”文恩想今天早上的早餐也省了。   平时的相处让文恩有种错觉他们真的是男女朋友,和易韶凯相处的很好,但是有时候她却不会这么觉得。   “这是什么?”在晚上易韶凯递过来一个包装精美的小礼盒,文恩打开之后是一副精美的耳环,她有耳洞但是却从来没带过是用茶叶棒代替。“耳环。”易韶凯拿出来给文恩带上,如想象中的一样适合她。   “上床还用送礼物?你已经付过钱。”易韶凯晚上的一点好心情也被她一句话消失不见,“只是一副耳环你何必这么在意,女人真麻烦。”   “我一直都是这么麻烦,您又不是不知道,如果下次真的想送我直接折现就好了。”文恩也说不清楚为什么会这么的敏感,明明心里面也是喜欢的,除了妈妈易韶凯是第二个送她东西的人,稍后又想到,他们是什么关系他能给她送东西也会给其他女人送东西,也觉得没意思。   易韶凯拿起文恩放在盒子里面的耳环扔出去,下床离开,彻夜未归。关系不一样就是待遇不一样,他们到底不是男女朋友,她奢求太多。   后来易韶凯就真的不再给她送礼物所有的都是用钱替代,文恩觉得舒服很多,本来就是银货两讫何必搞得像是有多少情意一样。   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太过于坚持固执,但是我只是不想让所剩无几的一点也赔进去,不管对不对,我只想保持开始的初衷。 ☆、第16章   文恩觉得她最近特别倒霉好像所有事情都集中在了这一年发生,在公交车上睡过站,在路上被人抢包,就连看上的东西都被人抢走,所有事情综合起来就说明文恩最近人品很不好。   文恩在酒吧也能遇到熟人,那个曾经抢她包包被追上的那个小男生,没想到那么小年龄就学会泡吧,还很熟的样子。   文恩本不想认识他,她和他只见过一面,但是在下班之后出了酒吧的门看着一个十六七的男生靠着墙说不出的颓废帅。   文恩去找她的旧自行车,“这是我借你的钱。”文恩看看伸到自己面前的两百块钱,“不用还了。”文恩蹲着捏了捏轮胎,好像气不足。   “别那么多话,给你你就拿着。”文恩仰着脸看着男孩,“欠债还完了?”男孩哼一下,“谁说我欠债了。”文恩好奇的看着他,“那你为什么抢我包?”男孩把钱塞到文恩手里面,“你管得着吗?”文恩点点头,她的确管不着。   她推着车子要走,“你怎么知道那种车的人容易偷?难道你得手过!”文恩转过头看他,“这么说你是实践了并且已经得手。”男孩不屑的说,“我才没那么笨。”   文恩很郑重的点点头,“还好你没有去尝试。”男孩别过去脸,实际上他试过了,他只是好奇好玩最后什么也没拿走。   “你对所有人都那么好?”文恩往前走,男孩跟在她后面,文恩皱皱眉,“我又不是慈善机构,再说我是穷人。”   “你只帮过我?”文恩停下来,“别跟着我了,小孩子该干什么干什么去。”男孩唰的转过脸,“我十七岁不是小孩子了。”文恩打量他一遍,“哦,才十七啊。”加重那个才字。   “你帮过我,以后我罩着你。”男孩不在年龄上纠缠,拿出自己男子汉的一面,文恩好奇的问他,“这里是你的地盘?”男孩很自豪的点点头,有点孩子气的炫耀,文恩接着问“你有几个兄弟?”男孩疑惑的看着她,“你问这个干什么?”文恩煞有介事的说“我先看看你有多大本领我闯多大的祸你能罩得住我。”   男孩哼哼,“你很烦人,没有男人会喜欢你这样的女人。”这个文恩认同,“我也这么认为的,咱们俩难得还有共识。”   文恩骑着车走了,她这次穿的是短裤,上车骑车都很帅气,尤其是在拐弯的地方马尾甩出一个潇洒的弧度,男孩站在原地看着远去的文恩,嘴里面嘟囔“蠢女人”。   自从那天文恩不满易韶凯对她管手管脚开始,易韶凯就真的不再管她,他们还是一样的相处。最近文恩觉得她的工作量不断的增加,从以前的忙半天歇半天到现在的马不停蹄才能赶在下班之前做完,这是量的提高。   文恩还发现一个情况就是她好像不招人喜欢,尤其是不招同事郭丽娜的喜欢,文恩觉得莫名其妙她和郭丽娜虽同属一个部门但是交集却不多,怎么也到不了被讨厌的程度啊。   在和方蕊安一起吃饭的时候,文恩对她说了,方蕊安不以为然,“她看谁顺眼啊。”接着补充,“不对,出来我们帅气未婚的易总。”文恩终于找到原因了,原来是因为易韶凯那个祸害,他们也没什么关系,怎么能因为他她就被无缘无故的迁怒。   “她喜欢易总?”文恩小声的八卦,方蕊安瞪她一眼,“用得着这么秘密吗,这是公开的,大家都知道,是不是玲姐?”文恩让她小声点,在背后议论别人本来就不对还这么大声万一被郭丽娜听到会多么难堪,同部门的玲姐抬头点点头。   “方蕊安,我怎么样你管得着吗?”怕什么来什么说的就是现在这样的状况,“我是管不着但是觉得好碍眼啊,下次易总出现的时候你收点崇拜的目光我就管不着了。”文恩拉着方蕊安的袖子不让她再说什么难堪的话,“这个你还真的管不着,我是光明正大的崇拜总好过某些倒贴的。”文恩听她这么说愣了一下才知道她说的倒贴的指的是自己。   某次下班,她来大姨妈就向酒吧请了假,肚子隐隐有下坠疼痛,文恩趴在桌子上用手重重的按着肚子都不行,脸色苍白冷汗一直流。   她一手按着肚子一边等电梯,觉得今天的电梯格外的慢,靠着墙眼睛死死的盯着不断变化的数字,易韶凯就是这个时候出现的。   他转头看下文恩觉得她脸色不正常,就走过去站在她面前,文恩咬着嘴唇,“不要和我说话,不要问我怎么了。”易韶凯就不问她,看她一直按着肚子以为她是肚子疼或者是胃痛。“有没有带药?”文恩摇摇头,她怎么知道来的这么突然这次还这么痛。   电梯终于来了,里面却一个人都没有,竟然还在上面消耗了那么长的时间,文恩靠在电梯的角落里面弯着腰,她觉得自己受不了了,想吐。   易韶凯通过电梯四处光亮的电梯墙看她,最后还是走过去,让她靠在自己肩膀上,手按在她手上,这时他才知道文恩的攥紧了拳头抵在肚脐周围,他的大手覆盖在她的手上,文恩额头抵着易韶凯的肩膀想要弯腰。   电梯再次打开,进来的就是杨丽曼,文恩只知道进来人了但是不知道是谁,她是背对着电梯门的。   电梯到一楼的时候文恩要出电梯,易韶凯按着她不让她动,后来进去那个人好像走出去,走出之前还对易韶凯告别,现在想想那个人应该就是郭丽娜。她不知道那个人是郭丽娜但是那天郭丽娜应该知道那个靠在易韶凯身上的人是她,而且是被定义为倒贴的。   这些没什么可争辩的,文恩闭口不说,方蕊安嚷嚷要杨丽曼说清楚,杨丽曼冷哼一声走开,方蕊安一直戳饭,一边骂着郭丽娜,自己有问题看别人都不顺眼。   “文恩你别往心里面去,她那个人就是那样,看谁都有问题就她自己最正常。”文恩点点头,“如果我和易总真的有什么你会怎么样?”方蕊安睁大本来就滚圆的眼睛。   文恩早知道她会是这个表情,“别瞪了,再瞪眼睛就出来了,逗你玩的。”方蕊安揉揉眼睛,“易总那样的人只能用来瞻仰YY,切莫亵渎,折寿。”   晚上回去之后,文恩和易韶凯去了易韶凯住的地方,他住的地方的确是比文恩住的地方宽敞豪华的多,也难怪他用她的洗手间的时候总是会先无可奈何的叹口气。   晚上易韶凯在沙发上看杂志,文恩在沙发上抱着抱枕咬着手指看着易韶凯,易韶凯回头看她一眼然后接着看杂志,文恩一点也不退却,易韶凯再看了她一眼,文恩还是那个表情动作看着他,易韶凯镇定的问她,“我有什么研究价值吗?”文恩点点头老实的答,“有。”   “举个列子。”易韶凯把杂志放到一边双手交叉放到膝盖上,“首先,您这张俊脸就很有研究价值;其次,您的能力也很有研究价值;再次,您的家产也很有研究价值。”易韶凯换个姿势,单身支撑在沙发的扶手上看着文恩,“今天怎么突然发现我这么多好处了。”   文恩嘿嘿笑笑拍马屁,“您一直都这么优秀,只是今天擦擦眼睛突然发现您原来这么优秀。”   “说这么多好话有什么事情求我吗?”文恩狗腿的笑笑,“为了不给您的魅力带来困扰,您以后能不叫我去买饭吗?”   易韶凯最近中午总是会提前在QQ里面通知文恩中午买什么饭,为此文恩苦恼了好久,她不能提前下班去买,虽然是给老板买的,但是大家不知道啊,她也不敢让大家知道,所以她只能等到下班之后去买。   公司附近是办公区,各个餐馆都是爆满,文恩等饭都要至少半个小时,再把饭送到易总的办公室。   每次在易韶凯那个美丽秘书秒杀中踱进去再踱出来,他那个秘书看文恩的眼神就是文恩抢工作出风头而且还有对老板让一个新来的员工打饭的惊讶不满,所有的敢怒不敢言都集中在她的目光中,文恩觉得自己虽然脸皮厚但是也受不住这样的飞刀。   “不觉得。”易韶凯看她一眼,“是你的魅力受到影响了吗?”文恩哪儿敢说是,其实本来就没有,“没有没有。”易韶凯满意的笑笑,“那明天继续,明天去丁记打饭。”文恩哀嚎,丁记更难等。   对于文恩最近中午都不能陪她吃饭而且是一到中午时间准时跑步离开方蕊安很好奇,而且颇有意见。   “难道你要见某个我没见过的帅哥?”文恩吃着饭头都没抬,“你不认识怎么知道是帅哥。”方蕊安哼,“看你跑的速度,如果是很措你能用八百米的速度吗。”   文恩心想那个人样子是不措但是如果晚了她下午上班就耽误了,人民币长得也不措的。   “真的没有,我以这顿饭打赌,如果我说谎下午就让我消化不良。”方蕊安满意的点点头,“如果真的有也别怕啊,姐姐明白的,你给姐姐看看,姐姐给你参考下。只是想想要是连恩恩都谈恋爱了,姐姐形单影只的多寂寞。”   文恩拍拍鸡皮疙瘩,“姐姐,你说话别这个调调,我喜欢男人,而且是只喜欢正常性别的男人。”方蕊安是认识易韶凯,如果她知道是易韶凯不知道又该怎么怒瞪她。   一定不能让方蕊安知道她和易邵凯的关系,否则方蕊安不止是鄙视她那么简单,她会被碎碎念死的。 ☆、第17章   文恩知道她帮过的那个男孩,那个扬言要罩着她的男孩叫陆向晨,是本市某所中学的高三在校生其他的就不清楚。   文恩在酒吧里面经常见到他,有时候是他一个人,有时候是一群年龄差不多的孩子,甚至有几次还是带着女孩来的,那些女孩看陆向晨的眼光就像郭丽娜看易韶凯,只是那些学生的眼光更单纯点,单纯的崇拜不管对方是什么样的背景。   有张帅脸就是吃香,到处免费享受崇拜的眼光,比如陆向晨再比如易韶凯。   酒吧的侍应生中有个帅气的叫阿豪,文恩不知道他全名叫什么只是大家都叫他阿豪,文恩就也跟着叫阿豪。   阿豪高高大大帅气逼人,青春的发型阳光的脸庞还有笑起来脸颊两旁的酒窝迷倒一片,据说阿豪有一群固定的粉丝每天晚上都会来捧场,在所有侍应生中阿豪的工资是最高的而且在酒吧里面也是最高的。   文恩都好奇,有这么高的收入他为什么不单干或者是换份工作,文恩第一次这样问他的时候,他脸上挂着标志性的笑容,“习惯了黑暗的人不适应光明。”文恩不理解觉得这也和她关系不大。   “你为什么一直盯着那个男孩子看?”阿豪走到文恩身边对文恩说,文恩继续看着不远处喝酒的几个男生,“现在的小孩子太个性了,要是我年轻的时候也这个样子非被家长关禁闭不可。”   阿豪给他们两个各倒一杯酒,“说的你好像很大一样。”文恩闻下酒的味道,“不要轻易问女性的年龄这是不礼貌的,无论是直接还是间接。”   轻轻的喝一口,“这是你新研究出来的?”阿豪点点头,“味道怎么样?”文恩深呼吸一下,“比前几次喝起来的味道要好,但是香气不够。”   阿豪点点头他也发现这个不足,转动着手里面的酒杯,“你被我养刁了。”文恩哼哼的纠正他,“你应该说我品味上升。”阿豪敷衍的点点头,“好吧,你品味上升了。”文恩乐滋滋。   到十一点半酒吧里面的人闹腾的差不多,来的早的已经喝好玩好,来的晚的也准备散场,这个时间文恩是最轻松的,没有那么忙碌又可以找点自己的乐子,比如和调酒师学调酒,和阿豪学习分辨酒。   十二点文恩正常下班,她的自行车彻底报废了,最后免费送给了收废品的大爷,大爷还亲切的问文恩是不是要搬走,文恩说不是。这辆自行车跟了她一年,现在也算是寿终正寝。   虽然是夏季,但是晚上还是有点凉,文恩晚上只穿了宽松的T恤短裤运动鞋,拢拢手里面的包包准备去坐公交车。   侧面一股大力一阵旋转文恩觉得被人拉着向前跑跑,她还没分清状况就被人拉着跑,更分不清发生什么事情。   趁机回头看着身后一群人也在跑,但是看现在的这种状况应该是追他们的,她扭头看身边的人,一看她觉得鲜血都涌上脑袋,拉着她的人竟然是和她不熟的陆向晨,这是什么状况。   文恩不知道跑了多久也不知道跑了多远,她觉得自己呼吸不顺畅双腿也不听使唤只知道往前跑,只能跟着拉着的人不断的跑。   陆向晨拉着她拐进一个小巷口,看着一群人从巷口跑开,文恩靠在墙上喘气,抽空还怒瞪陆向晨,陆向晨也靠在墙上喘息,看着同样狼狈的文恩笑出声,“笑什么,有什么可乐的?”   陆向晨还是继续笑,“想不到你竟然跑这么快能跑这么远。”她的确不是正常的女人。   他不说还好一说文恩就来气,“他们追的是你,你拉我干什么,这和我有关系吗?要不是你拉着我我能跑吗?”陆向晨一点也没有愧疚,“你不是很热心吗,他们最开始追的是我但是后来追的是我们两个人。”   文恩觉得正常呼吸了,但是腿还是没有力气,“你是又偷东西还是抢对方的女人,这么大阵势。”陆向晨瞪她,“我有这么糟糕吗。”接着说,“坏了他们的事儿。”   文恩对这些事情不感兴趣,“拜托你了,下次你一个人运动就好,我不需要。”她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这附近有没有公交车,如果实在不行的话就只能打车了,希望不是很远。   “你要回去吗?”文恩白他一眼,“废话,如果不是你拉我跑这么远我已经到家。”   陆向晨这时候才表现的有点亏欠,“我送你回去吧。”文恩打量他一下,“开11路公交车送我回去吗?”陆向晨对她的质疑表现的很淡定,“我的车在附近。”   文恩吃惊的看着他,他有车还学人家偷钱,“你脑子有病啊,有钱还学人家偷钱好玩吗。”   “我说过了不要摸我的头。”   文恩讪讪的停下来揉着他头发的手,这小子的头发摸起来真舒服,不是易韶凯的那种根根直立发丝强硬,陆向晨的头发柔柔软软。   “你的车在这附近?”陆向晨整理好自己的发型,“不在这附近我能往这里跑吗。”文恩觉得这话有道理,如果没有退路他应该也不敢这么嚣张。   陆向晨说有车,文恩也听成了有车,她不知道他说的车是摩托车,虽然摩托车的样子很拉风是偶像剧里面经常出现的车子,但是文恩已经过了那个年龄她不敢坐。   “不是禁摩吗?你还敢骑。”陆向晨把帽子递给文恩,“所以我才晚上骑。”   陆向晨已经上车,文恩拿着帽子站在原地,陆向晨递过来一个疑惑的眼神,文恩谨慎的开口,“你技术怎么样,不会车毁人亡吧。”   陆向晨无奈的叹口气,“你这个女人真麻烦,如果车毁人亡我能活到现在吗。”   文恩嘿嘿笑笑爬上车子,“你慢点啊,你自己车毁人亡也就算了,别再扯上我。”陆向晨嘟囔,“话真多。”   文恩没听清楚扯着嗓子问,“你说什么?”   陆向晨却不肯再说只是速度加快,迎风吹动头发整个人也像漂浮在空气中,文恩喊的声音散在风里,“你想死吗?慢点。”   陆向晨忍无可忍,“你都活了这么大年龄还怕死。”这句话清楚的被文恩听到,她手伸到陆向晨腰间顺时针一百八十度的旋转,车身晃动,文恩吓得尖叫出声是近乎哀嚎的吼叫。   陆向晨把车子停到路边,彻底败给她,“拜托你安静会儿行吗?”文恩认真的点点头,再次上车文恩就安静多了,只是手死死的拽着身后可以抓的地方,这地方果然很远,都这么久了还没到。   “诶,你知道我住在哪里吗?”“别碰我。”文恩吓一跳,她不就是碰了他一下吗,还是无意的,他那么大反应干什么,还是个男的虽然还没有成年,一点气度都没有。   “你说你家在哪里?”文恩吐血,合着刚才开那么久他不知道她家住在哪里,她要晕倒,有这样的司机吗,不问目的地就开车。   文恩在心里面默默的念,她以后再也不坐他的车,虽然是免费,但是这代价太大,她还没有买保险。 ☆、第18章   那天回家的时候易韶凯已经睡着,文恩觉得他真是享受,如果不用应酬每天都是早睡早起习惯就是定时闹钟,这种人就是命好。   拿了衣服轻手轻脚的去浴室,快速的洗漱好,爬上床已经两点,这样的日子现在还好,再过一两年就该吃不消。   易韶凯翻过身子手臂搭在文恩身上,文恩连呼吸都停止,在黑暗中看着离她很近的易韶凯。   易韶凯长得真的很帅,睡着时候能看到睫毛投下来的一片阴影,他是标准内双,隔得远根本就看不出来而且应该也没人敢在他清醒的时候和他对视。   易韶凯往她这边凑了凑,鼻子在她身上嗅嗅,“今天没喝酒?”声音里面透着沙哑还有似睡非睡的慵懒。   文恩也往他怀里面靠靠,“没喝。”   易韶凯把她抱在怀里面亲昵的在她脸颊上亲了一下,“早点睡吧。”文恩好笑的看着他不再有什么动作。   熟悉的像是相处很久一样的自然。   晚上睡觉有个人抱着真好,尤其是无论多晚回家家里床上有个人的感觉真好。   文恩的幸福感没有持续多久,第二天上班她接到家里邻居的电话说妈妈受伤并且住院,文恩给主管请了假就往家里面赶。   她这两天没有给妈妈打电话,一遍遍的骂自己为什么不每天都打个电话,虽然妈妈不可能会告诉她实情。   先是长途汽车再是长途汽车再是城际公交,一路转车文恩到家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两点多,问清楚妈妈住在哪儿个医院,又往医院赶,她知道妈妈身体不好,就怕她再出点什么差错。   她不怕吃苦不怕穷就怕这唯一的亲人也放弃她。   妈妈住在县第一人民医院,这是县这里最好的医院,虽然不能和大城市相比但是在小农村来说也算是不错的。   文恩问走廊里面的护士知道妈妈住在哪个病房里面。进了病房看着妈妈打着石膏吊起来的腿眼泪就留下来,张文英看女儿掉眼泪心里面也是一阵酸涩。   “你怎么回来了?”文恩坐在病房里面其他病人家属让出来的凳子上控诉母亲,“要不是李婶给我打电话,你是不是就不告诉我了。”   张文英也不敢说怕耽误女儿上班怕惹得女儿更多的眼泪。   “我这不是好好的吗?只是扭了一下。”   文恩拉着妈妈的手,“你什么时候才能给我说你不好,你很痛。”   说完眼泪又掉下来,同病房的其他家属还对张文英说,“这是你女儿啊,张姐你有福气啊,女儿这么漂亮。”张文英笑着说,“是有福气,就是女儿是个泪宝贝。”   文恩看母亲也没什么特别大的问题一路上一直吊着的心也放下来,听母亲和其他人还打趣她,觉得不好意思,问妈妈有没有吃饭,去外面买饭。   她走的急,身上只有一百多块钱,去护士站问了母亲的医药费问题。   “你买饭买到地球之外了吗?”文恩只想着回来看母亲忘了还有个人等着她吃饭。   “对不起,我忘记了,我已经请假,您自己找点吃的吧。”   易韶凯稍微停顿一下分辨不出情绪接着说,“你请假我怎么不知道?”   文恩拿好小贩递过来的饭,“我不直接归您管,长途加漫游很贵的,我挂了。”   易韶凯听她这么说觉得想要吐血,她请假竟然没有给他说,而且他还在理所当然等着开饭。   拿起衣服摔门而去,没有她他能还不吃饭。   文恩最喜欢的就是坐在一边看妈妈吃东西,这刻她会觉得身为为人子女的自豪。   “恩恩,你回家一趟把钱取出来吧。”   文恩知道妈妈把她给的钱存起来用的还是她的名字,“好,妈,以后我给你钱你别省了,我挣得足够我们两个花的。”   文恩扶着妈妈重新躺好,“你不是还要嫁人吗,妈给你攒点嫁妆,省得以后婆家人家看不起咱们,这次住院把你的嫁妆要花掉了。”   找到存折,文恩开始犯难,她没有身份证,她的身份证还在易韶凯那里。   “易总?”   “嗯。”声音不太高兴。   “您能把身份证快递给我好吗?”这是文恩认为最快的方法了。   “你要身份证干什么?”文恩觉得这人问话真是多余,她要自己的身份证干什么,这是个矛盾的事情。   “我需要取钱但是必须身份证,很急,您能快递给我吗?”   “没空。”更冷淡的声音。   “不用您寄,麻烦您麻烦下您秘书下行吗?我真的很急。”   “但是我不急。”   文恩听着话筒里面嘟嘟的声音,这人抽风,神经病。   她都说很急,还挂电话。   她等下去哪儿整钱啊,这人有毛病,小肚量没气度。   张文英问文恩有没有交费,文恩推说她忘记带身份证没有取钱已经给护士交代推迟交费。   她不敢告诉妈妈她不是忘记带身份证而是身份证放在别人那里,而且那人还是个没度量的神经病。   她拿着户口本和张玉颖的身份证去银行取钱都不行。   快下班时间,银行那些工作人员本着不加班原则很不负责任的告诉文恩不能取钱。文恩气的想砸柜台,明明离下班还有十分钟呢。 ☆、第19章   指望易邵凯给她邮寄身份证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她在想着是赶回去当面向易韶凯拿她的身份证还是去住的地方拿银行卡。   这就是毛病,文恩总是觉得钱随身携带不安全会习惯性的把钱都放在家里面,现在看来这个习惯也不好。   如果赶回去要等到明天才能回来了,晚上妈妈一个人她不放心,她腿还被吊着上厕所吃饭都不方便,她也不能劳累别人帮忙守夜。   她想好第二天一大早就走,明天下午能赶回来,白天可以请人帮忙照看下妈妈。   八点多的时候文恩去打水想给妈妈擦洗下身体还在一直盘算着。从水房回来妈妈说刚才她的手机一直响。   文恩拿起手机有三个未接电话都是易韶凯打的,哼,好声好气的和他说话他竟然不理她,现在她也不理他。   手机再次响起来,张文英提醒文恩,文恩看手机上的名字就继续无视它。   “你怎么不接电话,已经打这么多遍肯定是有什么急事的,别耽误人家。”文恩无奈的只好接通电话。   在听了几句就惊叫出声,“你说你现在在哪儿?”“你在那等着。”张文英问她怎么了,文恩说有个朋友迷路了,她要出去一下。   易韶凯那个极品迷路了,而且是在她们小县城迷路了,这是什么情况,她不会想着他会是路过,这么碰巧的事情不会发生在她们这个穷乡僻壤的地方。   到了易韶凯说的那个标志的地方,文恩站在车窗外面敲敲玻璃,易韶凯一点没有迷路时候的慌张,他竟然在车里面吹着空调听着音乐,悠闲自在,一脸淡定的看着跑的气喘吁吁的文恩。   “你怎么来了?”易韶凯扬扬手里面的袋子递给她,打开,“你给我送身份证!”   易韶凯点点头。   “其实不劳您大驾,用快递就可以的。”易韶凯手指敲着方向盘睨她一眼,“不识好人心。”   文恩马上露出狗腿的笑,“谢谢易总这么好心给我送来,我感激不尽,请问易总您什么时候启程?”   易韶凯受不了她虚假的笑,“今天不走了。”   文恩的笑一点点的消失,“你怎么能不走呢?”   “我为什么一定要走呢!”   “身份证我已经收到。”   “我还要拿回去。”   文恩想躺在地上打滚这个男人不是易韶凯,她的信誉度也没这么低,“您信不过我?”   “我为什么要相信你。”文恩再次被问住。   扬扬手里面的身份证,“凭我是这上面的人。”   “这附近哪里有酒店?”易邵凯不理会她问着。   文恩挫败的问,“你确定真的不走了?”   易韶凯看着她字正腔圆的说,“这有什么不确定的。”   “那好吧。”很无奈的回答。   文恩带易韶凯去本城最好的一家酒店。   易韶凯问文恩,“还有其他的吗?”得到咨询处人的白眼文恩把他拉到一边。   “这是这里最好的一家了,欢迎领导的时候都是这里的,您就屈尊一晚上行吗,这里不能和R市相比的。”   办理入住手续,文恩带着易韶凯找到房间,她也该带着身份证回去,她已经出来好久。   “你晚上还要走?”   这句话新鲜了,“我不走住哪里。”   易韶凯明知故问的看她,意思是这里。   “易总,我回来是真的有事情,今天您亲自跑一趟我真的很感激。”   “如果真的感激的话明天给我当导游。”   文恩震惊的看着他,“你明天不是要回去吗?”   易韶凯在房间里面转了一圈,这家酒店其实还是不错的,虽然算不上辉煌但是面积还是挺大风景也不错,应该的确是如文恩所说是接待贵客的,“我说要回去了吗?”   “您刚才没有反驳。”   “那也不表示赞同。”   “您起码是默认。”   “那是你的认为”   文恩站在门口再次对易韶凯说,“易总,这里是小地方,真的没什么可看的,您一定会失望的,况且您公务那么繁忙就不打扰您了,您明天还是回去吧。”   “你怎么知道我一定会失望,只是好奇是什么样的水土养出来你这么小气的女人。”   文恩的回答是关门离开,和这样的人没法沟通。   他要留下来就留吧,她是不管了。 ☆、第20章   晚上病房的床太窄,她不能上床和母亲睡在一起怕碰到她的腿,就趴在床边将就睡了一个晚上。   早上安顿好母亲去银行取钱,又回医院交费用,才想起来酒店还有一个人。   门铃按了好久易韶凯才开门,下身穿着睡裤上身光裸,开门看到是文恩又折身原路返回,文恩跟在他后面进了房间。   “你真不走啊。”易韶凯的回答是沉默。   “你是跑这里来睡觉的?”   “可以这么理解。”   文恩在沙发上坐下来,“真会享受,跑这么远来这里享受田园风。”   看易韶凯还趴在床上一动不动终于想起来该进点地主之谊,“起来吧,我带你出去走走。”   易韶凯还是不吭声的还是趴在那,不会是睡着了吧。   文恩走过去踢踢他,依旧不动,一点点的降低身子,易韶凯突然转身扬起上身拉过文恩跌在床上,床真的很软,摔下去都没有痛感。   “快点穿衣服,跑到小地方玩裸睡也不怕别人说你伤风败俗。陪你转过就赶快走,我还要去医院呢。”   易韶凯悬在文恩的上方,文恩刚好能看到他的胸膛,“这么想让我走。”文恩点点头,她怕妈妈知道易韶凯的存在,更怕妈妈知道她和易韶凯的关系。   “你既然这么想让我走,我就还不走了。”易韶凯竟然会耍无赖。   县城真的没什么好转的,逛街的街道比不上大城市宽敞,小吃比不上大城市的卖相好虽然独有风格,文恩带易韶凯吃了她经常吃的烧饼喝了她最喜欢的汤,吃了地方特色的水煎包。   “这些都比不上我妈做的。”刚出来一家小吃店文恩对易韶凯自豪的说,熟悉的街道让她觉得很有亲切感。   “你妈妈很会做吃的吗?这里人怎么都给你打招呼。”见过很多人都好像认识文恩一样的和她说话,文恩一概都笑嘻嘻的回答问好。   “我就是在这条街上混大的,这条街都是小吃街,我妈妈就在前面那个摊位卖饼,我妈说我是吃百家饭的,从小就有经济头脑的知道蹭别人家饭。”小地方更多的是乡情,各家有什么吃的都拿出来大家一起品尝。   文恩告诉妈妈不要再摆摊位,张文英嘴上说好,但是还是在文恩看不到的时候悄悄的摆摊位,这些她都知道,说了无数次之后就不再说妈妈,只是悄悄的给隔壁摊位阿姨两百块钱让她有时候帮搭把手,这次的电话也是隔壁阿姨打的。   “恩恩,你妈妈的腿好了没?”文恩点点头还不忘赞美,“赵阿姨,你这面越来越好吃了,外面的那些比不了。”   赵阿姨笑着问,“恩恩真的觉得大城市的东西没有我们这小地方的好吃?”文恩吸溜一口面,“没有,又贵又不好吃。”   看着坐在对面矮凳上腿伸不开的易韶凯觉得倍有喜感,被来来往往的人蹭来蹭去,他坐的更拘束不自在。   他应该是第一次来这种小吃街而且还是看起来破旧的地方,他说不一定现在就在后悔留下来呢。   “现在生意越来越难做,最怕碰到几个难缠的,就像你妈一样,整天几个小混混来捣乱也没法做了,过段时间就关门回家歇歇。”赵阿姨还在感叹生意难做。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文恩停下来吃面的动作,她问过妈妈是怎么扭伤的,张文英说是走路没看好不小心摔伤的。   “赵阿姨,经常有人来我妈那里找事儿吗?”赵阿姨以为文恩早知道只是随便问问的就继续说,“是啊,就是看你妈好说话,家里面也没个人帮衬着才那么缺德,连吃带拿的。”   这些张文英都没有告诉她,她不知道妈妈每天都是这样过日子的,以前知道街面难混,也没想到有一天会欺负到她家。   吃了面易韶凯觉得文恩明显不太对劲,一副生人莫近的冷面孔。   一直往前走几家,穿过叫卖的小摊位,文恩走到唯一一家这个时候还没有开档的摊位,熟练的拿出来钥匙开门,推小吃车摆东西。   易韶凯站在一边皱眉不解的看着她,“你做什么?”文恩皮笑肉不笑的解释,“你还没见过怎么做饼的吧,今天让你见识一下。”   张文英的摊位很好,虽然只是几平方米的面积,档口里面满满的的面粉和食材,东西虽多但是好在干净。   文恩先是揉面,易韶凯坐在一边看着她忙东忙西,不是他不想帮忙是他不知道该怎么帮。   “你会烙饼?”文恩点点头,看她的动作应该是做很久了,“有时候给我妈帮忙。”   “我以为你只会做面做菜。”文恩看他一眼,“我以为你不喜欢吃这样的东西。”   “诶,把油给我拿出来。”从您、易总到直接要诶,易韶凯竟然不觉得难听,帮文恩拿了油,文恩用专用的刷子把油均匀的涂在面团上然后接着揉搓。   易韶凯不知道文恩为什么会突然想着要开档口做面,但是来了四五个头发染成各种颜色穿的也是奇装异服的二十岁出头的小青年之后,好像知道文恩要干什么。   那几个人先是嫌盐味不够后来又嫌卖相不好,文恩一声不吭的都给他们换掉,最后在他们要走的时候提醒他们还没有付钱。   那几个人其中一个染着黄色头发爆炸头的男的说“做的这么难吃还敢要钱。”   文恩继续擀面皮只是波澜不惊的开口,“难吃你们也吃完了,吃完就要给钱。”   另一个男的说,“钱昨天给过你妈了。”   “对不起,你先把今天的付了,以后来了再说昨天付的钱。”开玩笑,昨天她妈妈在医院躺着怎么可能收钱,这些人说谎不打草稿的。   几个小青年看文恩糊弄不过去,理所当然很理直气壮的说“没钱”,一副就是没钱你能把我怎么样的无赖样子。   文恩把擀面杖往案板上一扔,“没钱出来吃什么东西,我告诉你,今天不仅要把今天的饼钱付了,把以前吃的全部也给我补了。”几个男的看文恩一个女的说话还这么狂肯定是气不过,抬腿就踢桌子连带的凳子。   文恩冷笑一下,她好久没见这样的阵势了,拿起刚才放下的擀面杖就往男生的身上凑合。那是易韶凯从来没见过的文恩,她不仅拿擀面杖打人还连踹带抓,下下都是下了死劲,一副不要命也不让对方活的样子。   横的怕楞的,楞的怕不要命的,四五个男生虽然力气大,但是也没占到什么便宜。   其中一个男的见没占到什么便宜,在这条街上被一个女的追着打有点失面子,以后还怎么在这里混。顺手要用凳子砸文恩,易韶凯及时帮她挡一下,这更是把文恩惹得炸毛,拿着刀要砍人。   吓坏了所有人,不仅是那四五个小青年还有易韶凯,这本不是什么大事情,怎么就让文恩动刀了。   路上来来往往的人都看着这几个打架的人没有人上前帮忙,文恩也从来没指望在有人欺负她的时候能上前帮忙。   “这就是张姐家的女儿吧,打起架来这么凶。”他们不仅看了还对文恩指指点点,打架动刀以及小时候的那点光荣事迹都被拿出来说道。   这次打架事情以文恩把刀砍在桌子上告终,四五个青年中的一个咒骂一声,“几十块钱竟然动刀,靠,没见过这样的女人。”最后把钱拍着桌子上走了。   “如果是吃饼的就坐下来,如果是看热闹的就散了吧。”人群才一点点的散去。   “为了几十块钱值得吗?”易邵凯对这样很不理解,一点点钱就让她动刀动棒。   文恩拿起刚才那几个人放下钱点点一共是七十块钱无所谓的说,“不是最后收获了多少,而是这么做代表了什么以及会带来什么样的结果,别人怎么欺负我我都能忍,但是我妈就不行,如果有人敢让她不舒服一下,让她不痛快我就让那个人更不顺畅。”   每个人都有底线,文恩的底线就是她妈妈,所有的事情她都能忍但是关于妈妈的她就什么都不忍。   最后易韶凯也光荣的入住第一人民医院,这下是光明正大的不用走了。   “你知不知道你打架的时候很凶狠。”文恩给他涂着药,易邵凯发表上午的那一幕的观后感。   “不狠点怎么能唬得住人,这次不给他们点颜色看看,他们还不得蹬鼻子上脸。”   “你不怕他们以后继续找你妈的麻烦?”   “有什么好怕的,不惹事但是也不能怕事。他们现在就已经找我妈的麻烦了,要是再敢欺负我妈,我就拿刀追的他们满街跑,见他们一次打一次。”   易韶凯抽口气,“女孩子别动不动就说刀的,还有,现在被你涂药的是我,刚才替你挡了凳子的人不是仇人,你轻点。”   文恩看他后背上红肿紫色一片,“刚才谢谢你帮我挡一下,要不是你刚才那一下就把我拍晕了。”为了耐用,张文英用的凳子是用自己家的树木做的实心木凳,那结实程度自然不用说,易韶凯也亲身体验到质量的确是没话说。   “你自己都不会怕吗?”女孩子不是都怕打架的吗,至少在易邵凯认识的女性中没有像文恩这样生猛的。   “其实现在想想也是有点怕的,我以前打架只是用脚踹还没用过刀,当时脑子发热就有什么用什么了。”不是她不怕,她怎么可能不怕,但是怕有什么用。   半天之后整条小吃街都知道卖饼的张文英有个漂亮的女儿而且这个女儿打架很凶狠,她这个漂亮的女儿还有个帅气的男朋友,还英雄救美。   张文英在知道之后一直追问文恩是不是她男朋友,文恩说不是只是普通朋友,张文英不相信,说普通朋友能来我们这种小地方还替你挡一下,接着又很感慨的说“恩恩找到男朋友,我也就放心了,要是真的那天走了,见到你爸了我也好交代了。”   文恩说不让母亲乱说话,她身体这么好。张文英接着提出来一个要求就是见见文恩的男朋友。   这个要求让文恩犯愁,首先易韶凯不是她男朋友,然后也不知道易韶凯愿不愿意见她母亲,会不会把关系搞乱。   易韶凯的回答在文恩的意料之外,在她期期艾艾的说了之后,易韶凯只是平淡的问什么时候见。   文恩满脸黑线,“我妈要见的是我男朋友!”   易韶凯还是不当成大事儿“我是男的,也算是你朋友吧。”   “你是不是有这样的前科,而且还不止一次,这么熟练。”文恩撇撇嘴不认同他的组合词语,还有难得的冷笑话。   文恩再次郑重的和他说好,“你就假装我男朋友,在我妈面前不要说那二十万,不要说我们的关系。”易韶凯说她麻烦。   对易韶凯来说这只是见一个普通的陌生人一样的正常,虽然也就是个很普通的陌生人。   文恩就显得焦虑得多,她怕易韶凯说什么话,也怕妈妈说什么话。 ☆、第21章   张文英表现的很得当只是一位见到女儿上司的妈妈,问了一些基本的问题,比如家是哪儿的上班忙不忙,还说多担待文恩她做事比较毛糙,没有过多的问他的个人问题,就像是完全不知道别人都在说他是她女儿的男朋友一样平淡。   其实不是她不想问,女儿不想说的她也不勉强,只是无论易邵凯是什么身份来的,她都不能让女儿在人前低人一头。   妈妈没有问让文恩难堪的问题只是家常的几句话,易韶凯在张文英面前表现的可以用乖巧来形容,这是文恩的直观感觉。   在张文英说要睡觉文恩就带着易韶凯走了,走出医院促狭的问易韶凯,“想不到你还挺有老人缘的。”   易韶凯继续往前走,活动着僵硬肩膀,肩膀和后背疼痛的部位让他眉头皱一下,这么多天还没有好好像折的有点大,“你在暗示你妈妈老吗。”   文恩气的掐他,易韶凯抬手挡着她要掐到他手臂的手,“我现在是伤者,别对我动手动脚。”   文恩用手指故意戳戳他受伤的地方“当英雄的感觉怎么样!”   易韶凯换到她的另一边用没受伤的手护着手臂,“我有没有说你回来之后话变多了?”   文恩摇摇头,“你说我变得张狂嚣张了。”   这是易韶凯的原话,文恩嫌他太实在在买东西的时候不知道杀价还不看东西好坏,易韶凯说“你回到自己的地盘之后嚣张很多,敢对我指手画脚的。”文恩得意的笑称“强龙压不过地头蛇。”   “说真的,你是怎么让第一次见你的长辈就喜欢你?我妈虽然对所有人都很和善,但是看得出来对你是真的喜欢的。”文恩认真的问着,他怎么做到让第一次见面的人就印象好。   易韶凯不咸不淡的开口,“在他们说话的时候你听着,偶尔说是对不错,态度诚恳点,给足长辈面子他们也不会为难下一辈的,至于听进去多少那就不在掌控范围内。”   文恩听了觉得也是,没人会喜欢经常反驳自己的人,“表里不一,阳奉阴违,奸诈小人,连讨人开心都做得这么有心计。”易韶凯也不反驳她,不管是或者不是,但是结果就是屡试不爽。   文恩每天问易韶凯三遍他什么时候走,频率都赶上每天的三餐次数。   易韶凯每次的回答都是似真似假,有时候说是胳膊疼不能开车,好吧,这是理由;后来好的差不多了,又说第一次来这个地方想多呆一下当做度假;再后来就直接反问文恩为什么一直想让他走。   在一次吃饭的时候,文恩又无意的问易韶凯什么时候走,易韶凯还没有回答,张文英不满意文恩的话。   “地方没有好或者不好,只有是否发达,我们这里地方虽然小但是大城市该有的我们也不差,在外面呆段时间不能就看不上生你养你的地方,人不能忘本,恩恩你现在浮躁很多,一直告诉你,不能嫌贫爱富不能爱慕虚荣,你现在还记得多少。”   文恩点点头认同妈妈的话一句话都反驳不出来,只是趁着扒米饭的空隙恨恨的瞪易韶凯,都是他的错,他怎么还不走,易韶凯坦然的接受她眼睛里面飞出来的小刀。   夹起一个鸡腿放到张文英碗里面,“阿姨说的对,我很喜欢这个地方。”文恩食不知味的吞下米饭看易韶凯装乖。   吃过饭文恩去医生办公室询问母亲腿的情况,易韶凯在病房里面看报纸,他实际上的伤没那么严重,涂点药就好了,但是文恩让他住院检查一下,顺便理所应当的说“药费你自己付。”   “恩恩有时候说话太直接,你不要见怪。”等文恩出去,张文英对易邵凯说,“不会,她很有个性。”易邵凯严谨的回答,他知道文恩对她妈妈的在乎程度也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更何况他现在还不想结束这段关系。   “也难得你看得起说她有个性,这孩子就是嘴上说点狠话,做不出来狠毒的事情,她一个人在外面漂也不容易要是有什么事情还希望你能多照顾下,她什么也不和我说,我也帮不上忙。”张文英叹口气,女儿一个人在外她何尝不担心,她也希望有个人能陪她一起继续走下去。   易邵凯点点头,“尽力而为。”根据他对文恩的了解,文恩是不会需要他的帮忙的。   文恩每天从照顾一个病人到照顾两个病人,做饭也是双份,易韶凯理所当然的接受文恩的照顾,在满足之余开始对文恩指手画脚。   “左边点。”文恩手往左边移点,“再左边点。”继续左边移,“往右边点。”转换方向往右边移,“往上边点。”文恩罢工了,“你到底哪儿痒,是不是皮痒?”   易韶凯扭扭身子,“刚才的地方再挠会儿。”   文恩看他因为她受伤的手,哀叹一声还是认命的帮他挠痒,易韶凯在文恩看不到的脸上绽放笑容。他最近喜欢上了看文恩无可奈何抓狂到跳脚又不能拿他怎么样的表情。   对文恩来说易韶凯让她挠痒点餐已经算是极点她都忍了,最让文恩抓狂的是给易韶凯洗澡。   易韶凯本着自己付钱的原则就不肯委屈自己,在这个床位紧张的医院转到最好的病房,生活设施一应俱全,文恩说他腐败奢侈,不是住院是来休养的。   易邵凯不置可否,“用的自己的钱,我正常交税不算是腐败。”这一句话就让文恩乖乖的闭嘴,诅咒他下辈子穷光蛋喝不起稀饭,文恩心里面恨恨,(这个诅咒够狠)   文恩细心的在易韶凯受伤的手臂上包了保鲜膜,肩膀部位提醒他不要沾到水,自己用毛巾帮他擦拭。   前两天易韶凯都是勉强自己洗澡,但是让文恩疑惑的是在正常几天之后易韶凯总是说水会流进去。   检查一下,她明明包的很好,这让她很难理解,“包的这么严还能进水?”文恩自言自语再给他包一层。   “这个样子怎么洗,你帮我洗吧。”   文恩瞪圆眼睛叫道“想得美!”   “我是为你受的伤,你不会这么没良心吧,再说我什么地方你没见过。”后半句太暧昧,文恩红透耳朵躲开他凑过来的身子。   “说话别靠那么近,保持距离懂不懂,你还洗不洗,快点。”用粗鲁掩饰自己的尴尬是文恩最近经常用到的招数。   帮易韶凯脱掉外衣就不肯再帮他脱衣服,文恩背过身子让他自己脱剩下的,易韶凯好笑的看文恩依旧红透的耳朵,他还有哪儿是她没见过的,表现的还像未经人事的小女孩。   “难道你要一直背对我到明天!”文恩转过去,男生的**呈现在她眼前,连忙低下头,不满道,“你转过去行不行!暴露狂!”易韶凯老老实的转过去,“你洗澡难道穿衣服。”   文恩做到非礼勿视,不敢看易邵凯裸露的皮肤,这样的氛围太暧昧,就连温度都在悄悄的升高。   闭着眼睛在易韶凯身上搓啊搓,“我身上没那么脏,你不用那么大力气。”文恩减轻力气,心里面祈祷这位爷赶快好,这对她来说是个折磨,“好了,你自己冲吧。”   文恩走出去关上门,拍拍脸颊还好他是背对着自己没看到她的表情,但是她忘记了浴室有种东西叫做镜子,她的一举一动都清晰的展现在镜子里面,易韶凯就盯着镜子看里面生动的文恩,感受着她的呼吸拂过后背。   来到这里之后文恩真的不一样了,不是那个忙碌只为钱的女人,而是有喜有笑有怒都完全表现出来的单纯小女人,也许这才是真正的文恩。   她是夜总会的服务生,她是他的下属,她是他的情人或者是女朋友,她是个简单的女儿,她是娇俏的小女人。她有很多面让他更想了解她,揭掉包裹她心的纱,看下她心里面想的到底是什么要的是什么。   “妈,他要回去的。”在张文英邀请易韶凯一起回老家的时候文恩对妈妈解释着,他已经在这里这么久了,也应该回去了,可能只是不好意思开口,文恩这么想。   “韶凯要回去上班吗?本来还想让你看看我们家的那棵花。”文恩汗颜易韶凯和她妈的关系什么时候这么好了,这个妈妈都没和她说过。   “我可以再呆几天。”易邵凯说。   在办出院手续之后,文恩对易韶凯说“你回去吧,你不好意思开口我会对我妈说的,不用勉强的。”   易韶凯把东西搬到车里面对跟在后面喋喋不休的女人说,“难道我的表情是勉强吗。”   文恩惊讶的看着他,“你来真的?”易韶凯眯眯眼睛,“我像是开玩笑吗。”   “你知道什么是农村吗?这里好歹是县城,还不是农村,你知道农村是什么样子吗?”易韶凯发挥好学生的本质,“就是不知道才去看看。”文恩当场吐血倒地不起。   在过一个镇口的红绿灯时,又发生了分歧,“开过去吧。”文恩提醒。   “现在是红灯。”   “这里的红绿灯是个摆设,没人在意的。”易韶凯不说话但是他用实际动作表示他绝不闯红灯。   有几个经过的拖拉机和三轮车车主都往车里面看,看这个车里面奇怪的司机。在一个形同虚设的红绿灯,不管红灯还是绿灯来来往往的农家车来了一辆又一辆,易韶凯就坚持等到绿灯,等了一分半。   文恩对这个嗤之以鼻称他的这种良好习惯在这里不适用,张文英对易韶凯倒是越看越喜欢,赞赏他的成熟稳重,反倒是对文恩好久没有过的呛声斗嘴觉得久违。   农村最大的好处就是显得更宽阔到处都是停车场也不用担心警察是否会开罚单,但是也有缺点就是小巷的街道太窄,他的车开不进去,文恩幸灾乐祸的看他怎么办,都对他说了不让他来的。   她害怕的是他过多的进入她的世界,一点点的慢的瓦解她的防卫,让她失去保障,心里面一点点的明晰让她不安,她的世界排斥易邵凯,起码在她确定自己的心之前不想让易韶凯了解她。   易韶凯表现的就霸气的多,直接把车子扔在街道不管,“你不管你的车了?”走出去好远文恩还问易韶凯,“上锁了。”   “你不怕别人在你车上搞破坏?”   “没那么多无聊的人。”第二天易邵凯在看到车窗上的兔子图画时才发现真的有无聊的人。   农村和易韶凯想象的真的不一样,比他想象中的要破落,家庭条件好的也就是两层楼房,大部分都是平房或者还保留着几十年前的老房子,但是好在还算是干净。   “穷可以但是必须要干净,如果家都照顾不好就算富裕又能怎么样。”这是张文英对易韶凯说的,虽然条件不好但张文英没有表现出来怕被嫌弃看不起的局促尴尬只是很坦然的说着这一切。   见到张文英易邵凯才知道文恩的性格是怎么培养出来的,也难怪她会怕她妈妈知道,张文英慈善待人友好对事情很看得开,是位让人不想伤害的善良人。   但是张文英的话却让文恩高兴不起来,人可以穷,穷不是错,但是忍受不了穷选择堕落就是错,而她就那样选择,她没有忍受住贫穷让自己走上一条不归路,她不知道自己会怎么收场。   文恩家不算最好的也不是最差的,是平房,看样子应该有十几年的样子,院子里面虽然很长时间没人住但是也不是杂草丛生看来是经常被人精心关照的。   “我经常回来打扫,家里面还有人活着怎么能让院子荒了。”张文英看出来易邵凯的疑惑解答。   院子的两侧是自己家开垦出来的菜园,里面种了空心菜、上海青、豆角、西红柿、黄瓜等,墙上爬的苦瓜四季豆,这是易韶凯第一次进正宗的农家小院看到这些以前只在图片上看到的物体,没有反感更多的是欣慰,在忙碌之后还有这么一片安静的土地。   幸福不是有多少钱,能买多少名牌,而是在满足正常的生活需求之后满心的愉悦全身的放松。   易韶凯反思他把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了工作中,这几年除了把恒通从接手时候扩大几倍之外他得到了什么,认识更多的酒肉朋友,出入更多的声色场合,哪一次醉酒之后不是对这种生活的厌烦。   在这里他决定全身的放松,没有目的只有简单。 ☆、第22章   文恩一直在观察易韶凯的面部表情,只要他表现的有一点不满就自动善解人意的给他台阶让他走人,有他在的地方她是真的不自在。   易邵凯无意的回头都能看到文恩在盯着他看,递给她一个疑惑的表情,文恩假装视线不经意路过假装淡定的转开头,不到一分钟再次转过来。   某次在张文英不在的场合,易邵凯耐不住问她,“为什么一直看我?”   文恩皮笑肉不笑扯出一个笑容,“您长得帅还怕被人看,难道看还要交税么。”易邵凯淡淡一笑手却伸向文恩把她拉向自己,笑容里面带点痞痞,“看不用交税,交点参观费就行或者是使用费。”   文恩推开他靠过来的脸呲他,“流氓,规矩点。”看到张文英远远的走过来就马上推开易邵凯假装在忙,明显的此地无银三百两。   他住在这里也就算了,更让她尴尬的另有其事。   比如张文英会看到墙角某个角落很无意的说“恩恩小时候在这里跌倒过还摔掉门牙”,比如看到某个凳子会说“这是恩恩小时候去别人家死乞白赖要来的,那时候人家都笑她小财迷。”   文恩满头黑线的一次次的提醒母亲,这些都是陈年旧事不用拿出来说。易邵凯倒是没有表现出来一丝不耐烦无比认真的听着,文恩猜想他心里面肯定乐翻天,装。   在张文英转过身时对文恩说“原来你喜欢钱是从小开始的,前科累累。”文恩恨的牙痒痒在妈妈面前又不敢做什么动作。   “文恩小名叫可可吗?”易韶凯还记得在乐风她说叫可可的,这个名字曾经困扰过他一段时间。   张文英像是想到很幸福的事情脸上都是满满的满足连皱纹都舒展开来,“你如果不提我都忘记恩恩这个小名,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那时候她爸爸还在。”   “我们家姓文,当时给恩恩取名字的时候不知道取什么好,她爸爸就说不然叫文科好了,女孩子起名字简单点以后好过活,她爷爷奶奶说这样太随便。又想到给她起名叫文文,后来有其他原因也没叫那个名字,最后就给她取名叫文恩,要让她记得感恩,感谢所有人,可可就成了她的小名,自从她爸爸去世之后就再也没叫过了,你怎么知道的?”   易韶凯接收到文恩的警告信息,“说起童年的时候她提到过。”   张文英不疑有他点点头,“恩恩小时候是真的调皮,调皮捣蛋的事情没少做方圆几里地都知道有个女孩叫文恩,不过现在好多了。自从她爸爸去世后,恩恩就不让别人叫她可可,时间久我们也就不叫了。”提起女儿小时候张文英没有一点责怪反而是自豪。   “妈,你都忙了这么久去歇会儿吧,我来。”让张文英去屋里面歇息,文恩蹲下来继续揪着地上的小草,“我妈是随便说的。”   易韶凯悠闲坐在一边看着她狠狠拔草,平淡的开口“我是随便听的。”   文恩继续用力的揪小草咬着下唇开口,“你怎么能休息,还没干完呢?”   易韶凯手臂放在凳子的靠背上挑衅的看着文恩,他无论到什么地方都能这么自在无论道具是怎样的寒酸都能这么优雅。“你妈妈让我休息的。”   “我妈当你是客人和你客气,你倒不拿自己当外人。”文恩不满,她还在做他怎么就能休息,就是心里不平衡。   “文恩,你在你妈妈面前表现的倒是言听计从乖顺无比,怎么面对我的时候就是扎毛不耐烦呢,莫不说其他的关系,就是我是你老板这一点你也不应该这样的面目口气对我说话。”这几天易邵凯就明显感觉出来,文恩在张文英面前一直都是说什么听什么不反驳低眉顺耳乖巧的很,倒是面对自己的时候横眉冷对,这分明就是天壤之别。   文恩吐吐舌,她这几天的确是嚣张很多,“我要是给你说我妈妈小时候是按照培养淑女的标准要求我的你会笑么。”   不等易邵凯笑自己就扑哧笑出声,“文恩,女孩子坐有坐相不能翘腿;文恩,女孩子怎么能抖腿;文恩,走路不能那么大步子不要甩腿;文恩,吃饭不要说话要细嚼慢咽不要狼吞虎咽;文恩……”文恩学着妈妈板着脸教育她的样子。   那时候文恩是真的很多坏习惯渐渐都被张文英一点点的纠正过来,文恩就养成习惯在妈妈面前挺直身子的规矩坐着仰头挺胸正常的走,在张文英看不到的地方才敢上蹿下跳。   她是单亲,但是她什么都不缺,张文英把她教育的很好,缺少的父爱用双份的母爱弥补。   这几天张文英虽然腿受伤但是还是尽力亲力亲为的给她做喜欢吃的。反观自己的条件,他缺什么吗,父母双全从没虐待过他物质方面也什么都不缺。   和她相比自己却是贫民窟里面的穷人,他缺少的是亲情,缺个真心关心他的人,一个只关心他是否喜欢。   也许在文恩玩泥巴时候张文英会宠溺的给她擦掉粘在脸上的泥土,但是自己的母亲呢,学钢琴学小提琴画画书法课,上不完的补习学不完的东西,就算他第一也没人赞许那是他应该做的事情。   也难怪她紧张张文英会知道他的存在,貌似他的确对文恩来说就是平静生活里的一枚定时炸弹,也解释了她对自己的态度,这么生动表情的文恩让易邵凯觉得好笑好玩。   有时候他就故意在张文英面前表现的想要说什么一样会毫不意外的看到文恩紧张的低头猛吃,在自己说只是要杯水的时候呛到。   “晚上没有空调有风扇,喏,给你扇子。”易韶凯穿着文恩爸爸以前的衣服,据说是文恩爸爸的尺寸但是还没有穿过。   文恩看着易韶凯穿着宽大的短裤白色的背心,觉得这个男人不穿名牌的时候原来是这样,不是有距离的上司只是普通的邻家大哥哥,只是长得帅点而已。   “有没有更大点的衣服。”文恩爸爸以前应该不是易韶凯这样的身型,背心好像紧了点紧固在身上不舒服,文恩摇摇头,“这样挺好的,易总您的好身材完全显现出来如果摆个帅气的pose更有纪念意义。”   易韶凯居然好心情的手随意搭在额头上扭转脸侧对着文恩配合她,文恩果真用手机照下来。   这是她得到的易韶凯的唯一一张照片,后来的五年中她面对着这张照片忍下了所有的泪。 ☆、第23章   晚上文恩和妈妈一个房间免不了母女俩要说些知心话。   “他挺好的。”   文恩身子往妈妈边上靠靠,“我知道。”她知道易韶凯很优秀但是却不是属于她的,她也不敢要。   “他真不是你男朋友?”文恩不敢碰到妈妈的腿只能上身靠着她寻找最合适的位置,“不是,只是上司。”   张文英虽然上了年龄但是这也不能阻碍她看出来点什么,“只是上司吗?只是上司他能来咱们家?”文恩不想谈论这个问题,无论易韶凯是为了什么来的她都很感谢他,他顾全了她的面子成全她的虚荣心就已足够。   “妈,我知道该怎么做。”   张文英叹口气,“你就是太要强放不下脸面,最后苦的还是你自己。”文恩脸埋在妈妈的肩膀处,“谁说的,我才不会呢,我吃什么都不吃亏的。”   母女俩又说了些其他的事情,听着妈妈渐渐平稳的呼吸,文恩觉得心里面从未有过的安心,眼睛看着窗外的月光,家里面的月亮好像也比R市的要亮要圆。她不会苦了自己的,她知道什么该要什么不该要,什么是奢求。   六月是农家最忙的时候,忙着收麦子忙着播种,张文英的腿受伤文恩也不放心妈妈一个人在家就对易韶凯说让他先回去,她多请假几天。   易韶凯不回答不反对就是耗时间,文恩从未知道她看起来严肃拒人千里之外的老板竟然是个无赖。   “你回去好不好?这几天我家很忙的没时间招待你。”易韶凯吃着文恩从自家菜园里面摘的甜瓜,“我不会耽误你的。”他又不是生活不能自理。   文恩想画圈圈,“你都出来这么久了不怕恒通倒闭吗?”易韶凯站起来去洗手,自在的像是在他自己家。   洗过手之后还找毛巾,文恩无可奈何的把毛巾递到他手上,“农村你也已经看过了,就是脏乱差,您可以打道回府么。”文恩开始动手收拾易韶凯的东西,易韶凯看着忙着收拾东西的文恩,“我说要走了吗?”   “易总,这真的不是开玩笑的,今天下午回来我希望您已经在R市的某个地方。”   有叔叔叫文恩去地里面说要到她们家地了,文恩也顾不上易韶凯就拿着袋子去地里面赶,现在收麦子已经不是几年前的镰刀,收割机方便更多。每家地头上都是等着收麦子的人,收麦子是平面铺过去,如果某家漏掉没有收割会很麻烦。   以往的这个时候文恩都是和妈妈一起等在地头,就算是她在上大学时候也不例外,每年的这个时候她都会请假,如果辅导员不批假她就偷偷溜回来。   文恩到的时候已经在收割邻居家的,就把袋子都放好等下拿起来也方便。有平时关系比较好的婶婶主动提出来帮忙,文恩都谢谢。   在这个地方没有其他的亲戚的地方,能自己做的事情她们母女绝对不会让其他人帮忙。更何况是现在,每家都很忙,她更没法开口,而且别人没有义务帮那你。   “恩恩,你妈的腿好了吧?”和张文英年龄差不多按辈分文恩该叫舅妈的妇女问着,文恩笑笑,“好多了,这几天都能下地走路了,过几天就好了。”   那位舅妈叹口气,“你妈也是受罪,嫁了你爸那个人,福没有享多久净吃苦了,家里面重的活连个分担的人都没有。”   文恩低头摸着袋子上的补丁,每年在麦收的前一个月张文英都会把要用的袋子检查一遍如果有破的就用没用的布补上补丁,张文英的手工很好,针脚很细致。   “舅妈,平时谢谢你帮衬我妈。”   “你这孩子说这个干啥,看你妈妈那么难,我也就是伸伸手的功夫也不费劲。”妈妈说的对农村也不是一无是处,人穷情浓。   这个舅妈不是文恩的亲舅妈,文恩记得小时候放学早了她就在大门口写字,这个时节张文英都会去附近村的工厂上班,下班也不准时,就是这个舅妈在天黑的时候给文恩送过几次饼或者馒头。   大城市的钢筋水泥禁锢了人们的暖情,反而在不算富裕的小乡村有纯朴的人们浓浓的乡情。   来帮忙的都是住的比较近平时关系不错的妇女,大家搭把手还行但是抬东西就不行了,文恩谢谢今天来帮忙的各位婶婶舅妈姨姨们,让她们回去忙自己家的怎么能做好。   搬着袋子让它倾斜,一手抓着封口一手提着角一步步的挪动,搬动不算最难的,最难的是把麦子放到车上,车太高文恩又没有力气抬高。   在文恩试着把一袋放到车上,到了一半高度手脱力袋子要从手里面滑掉,如果挂到什么地方袋子里面的麦子会流出来。文恩咬咬牙撑着已经没什么感觉的手往上抬能找到一个支撑点。   手上的重量轻了很多脱离手,文恩看着出现在身边的应该走的人,“你怎么来了?”易韶凯把袋子甩上车,“你妈让我来看看你。”   文恩从来没有像此刻一样觉得易韶凯这么帅,对她来说重的要死的东西被他轻巧的提起放到肩膀上放到车上。   “傻站着干什么,帮我提一下我弯不下去腰。”文恩眼睛酸涩的轻声应答,他没有抱怨做着这一切,不管是因为她可怜还是他能量过剩,都让文恩感动。   易韶凯平时虽然有健身但是每袋九十多斤的麦子也让他气喘吁吁,汗水顺着脸颊流下去,浸透了衣服贴在身上,不想抱怨只觉得酣畅淋漓。   全部装车,文恩感激涕零的问他,“你会开拖拉机吗?”   易韶凯看着车头憨憨的拖拉机摇摇头,他这是第一次见拖拉机更别说是开。“就像开车一样的,很简单的,你试试。”说着爬上后车,后面还有很多东西要看着。   五分钟还不见车身动一下,文恩跳下来,“你去后面吧,我来。”易韶凯看她一眼还是去了后面,他真的不会开,更何况是在这么狭窄的小路上。   文恩开车具体来说是开拖拉机和她的为人风格一样,没有一声招呼就出发,易韶凯刚上去车身就晃动,还好抓住了袋子没有掉下去不然是真的很丢人,悻悻的做好抓住袋子怕被文恩摔下去,不是一般的颠簸,这是易邵凯对文恩的技术唯一的评价。   回去之后还是易韶凯把麦子一袋袋的扛下来,文恩帮忙。“谢谢你。”给他递毛巾的时候陈恳的说,真的谢谢他,今天是这么多年收割最顺利的一次。   “不是还赶我走的吗?”文恩嗤笑,“小肚鸡肠。”   晚饭是张文英做的,文恩心疼的摸摸妈妈的腿,“你怎么又下床了,等着我回来做就行了。”   张文英把女儿散在脸上的头发别到耳朵后面,“忙了一天了,赶紧吃饭吧。”对易邵凯赞许的点点头,乐在心里。   吃过饭冲过凉文恩提出来出去走走,这是易韶凯来之后她第一次对他发出友善信息。   文恩带着易韶凯走出巷口沿着小路左拐右拐避开大路最终绕到河边。农忙时候也是农村最热闹的时候,很多在外务农的人都会劳作,村里面有时候还会搞些活动,夜间安静的河边和不远处灯火通明欢呼声像对比。   易韶凯没问文恩带他去哪里只是跟在她后面,“你也不怕我把你卖掉?”易韶凯不屑的说,“谁卖谁还不一定。”   河面有座很宽的桥,桥是新建的,“以前的桥不是这个样子的,据说还是苏联建的,后来时间太长就报废了最近一年才重现建。”   “你敢钻进去吗?”桥上有很多桥墩,但是有栏杆阻碍,必须翻过栏杆沿着边缘才能到达桥墩,文恩挑衅的问易韶凯,易韶凯看了下高度,有二十多米,看高度不是很大,这座桥应该是用来调制水的下面是泄水的闸,摔下去也是必死无疑。   “你能翻过去吗?”这是对她能力的怀疑。   文恩轻巧的翻过栏杆故意晃动手脚走在前面显得轻而易举还带点炫耀的得瑟,易韶凯跟在后面翻过栏杆小心翼翼的走。   沿着边缘走到一半的时候文恩突然啊一声,双手挣扎,易韶凯伸出手扶住她顾不得平衡感,看着文恩奸诈的笑才知道自己上当,虽然是假的但是易邵凯还是觉得吓出一身汗,冷着面孔,“老实点,摔下去就真的死了。”   “死了不好吗?”文恩拽着易邵凯一副她掉下去就拉易邵凯垫背的视死如归。   “别乱说。”易邵凯皱眉打断她,本来沿着边缘走无异于走钢丝要提心吊胆,她还在边上分散他的注意力。   文恩也觉得没意思,甚至在刚才她还想如果她和易邵凯一起掉下去也不错,看易邵凯一副认真表情,又觉得自己可笑,她想死也不能拉上易邵凯啊,人家青年才俊的。   在文恩又突然一惊一乍的时候易韶凯选择不理会她,文恩一个人玩的不亦乐乎。 ☆、第24章   桥墩上看的景色和在桥面上看到的真的不一样视野开阔许多,二十多米高的桥墩下面是莲花池塘种满荷花,晚风吹过一片叶子波浪,这个时候都已盛开阵阵清香飘远,远处水天连接模糊看不清楚,朦胧模糊神秘是对这片风景的最好解释。   “这是我发现的秘密地方,其他人都不知道,他们不敢过来。”跳出障碍才能看到别人看不到的风景。   易韶凯靠着水泥堆砌的柱子,“这个地方的确不错。”文恩理所当然的回答还带点炫耀,不好能带他来么“那当然。”   她在桥墩上巡视一圈像是巡视自己土地的地主,在边缘地方站稳开口说,“这个地方我还自杀过呢。”   原本闭着眼睛养神的易邵凯唰的睁开看着她像是不明白她为什么告诉他这个,“别担心,我是人不是鬼。”接着哈哈笑,“你刚才的表情太配合了,让我很有成就感。”   “十一岁的时候不知道怎么就突然厌世,就在这个地方跳下去,但是没死,河水是真的不好喝,怪我会游泳,扑腾几下除了喝了几口河水也没被淹死,我当时想河水不好喝就又游到岸边。”想想小时候干的傻事,文恩呵呵笑,那时候真小啊,觉得别人都欠自己的,一点不满意就纠结在心里面,试图用最激烈的方式宣泄不满,甚至是死。   “你小时候到底做了多少这种辉煌的事情。”易邵凯感叹,在其他小女孩玩芭比娃娃时候文恩却想着自杀。   文恩掐着手指一个个数,“也没有多少,就是上课逃课帮同学写作业打架,外加翻墙,如果爬树也算的话。”   “你会写几种字?”易邵凯问着一直存在心里面的疑惑。   文恩点点头,“我帮同学写作业,每次一块钱,为了不被老师发现就换着字体写。真是想不到我小时候就有这样的头脑。”   那时候的不满不解就这么轻松的说出来,现在想想那时候才一点点的事情就要死要活。那时候她是真的爱财,她想挣钱但是她太小又不能做其他的,更何况妈妈也不让她做。   有次有个家庭条件好点的同学让她帮忙写作业,回报是给文恩一块钱,文恩犹犹豫豫的答应,晚上做完自己的作业还要做同学的胆战心惊的瞒着妈妈,答案是差不多但是写出来的字却不能一样,一笔一画写的僵硬,她代写作业的门面就算是开张了,后来又有几个同学找她帮忙写作业。   “你不怕老师发现吗?”文恩也学他随意的靠在柱子上,“有什么可怕的,老师发现了就让我请家长,我没对我妈说直接不去上学,最后还是老师请我回去的,因为学校要联考,有我的名次。”   “你怎么知道我会写几种字的?”就算他看到了那张字条也只是知道她写的那一种字,她好像没有在易韶凯面前写过字。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文恩咂咂声,“好像我干了什么危害国家的事情一样,我会写几种字还威胁人类生存了不是。”也没追问他怎么知道她会写几种字。   “你家不是在Z县吗?”在Z县的时候文恩说那个地方是她家,这里也是她家,而且在这个村子里她大都是叫舅舅姨姨。   “Z县是我妈卖饼的地方,这个地方是我外婆家。”其他的文恩都不再说。Z县不仅是妈妈卖饼的地方也是她上中学的地方更是爸爸出生的地方。   上中学的文恩没有住校每个下午学校的放风时间都溜出来帮妈妈卖饼,白天是在学校食堂做兼职,为了吃饭免费有钱拿。她那个时候好像经常是和钱挂钩是个十足的财迷,连班主任都很不解她小小年龄要那么多钱做什么。   中招成绩张贴出来,文恩是全校第一名,按照成绩是去市第一高中,那个学校升学率和教学质量都是没话说的,妈妈问文恩报了哪儿个学校,文恩含糊其辞说自己会办好。   几天之后三所不同高中的老师来到文恩家共同的目的就是让文恩去他们学校就读,每年的第一名招进某校不仅是三年之后的升学率的问题,还有名誉。   无论三所都不错的高中老师把学校说的如何好,文恩都不动心,她只是很冷淡的问了一句,哪儿个学校给的奖学金够高。   最后选择了三所学校中能力稍差的本县第一高中,这所高中离妈妈的档口近她能经常帮忙,还有这所学校也给出优惠,学费住宿费一切费用都免费,另外奖励两千五。那是文恩生命中的第一笔大收入。   知道这件事情的张文英哭了好久,文恩站在一边看着桌子上爸爸的照片耳朵里面是妈妈的痛哭,心里面在滴血,她不止一次假设如果爸爸活着该多好。   这个地方就是文恩的世界,没有快乐无忧的童年,有苦有乐无人与说。   “这就是我生长的地方,有大坝田园有没有血缘关系的叔叔婶婶舅舅舅妈,没见过什么世面的同乡,没什么享受的成长过程,井底之蛙的生活。”带他来这里她就没再想掩盖她的过去,那段对她来说最阴暗的过去。   “你好像没提过你爸爸?”文恩说的最多的是我妈,她从来没提过爸爸,文恩刚才还假装强撑的笑一点点的淡下去,“我没有爸爸,我爸爸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   补充道,“不是正常死亡,他是Z县警察是Z县人,是城市户口拿国家工资,在一次执行任务的时候其他人都活着只有他死了。”他爸爸去世了,她的世界塌了,是妈妈一个人顶起来的。   “你知道我小时候的梦想是什么吗?”文恩歪着脑袋问他,在这个藏着小秘密的地方她想和人分享她的心思。   “有很多钱。”这段时间和文恩的相处易韶凯得出这一条,她好像真的很爱钱,无论大钱还是小钱。   “错,想成为作恶多端阴险狡诈的坏人最好是十恶不赦。”而后又很感慨的说,“我的黑暗道路走得好好的,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岔了又走上光明正道。”文恩眨眨眼睛很无辜的说。   “为什么想成为坏人?”梦想都是美好的,有人想有钱有人想有美女有人想长得漂亮,各种各样的憧憬,但是文恩是第一个说想成为坏人的。   “坏人多威风,闻风丧胆,人人提起来都是又惊又恐敢怒不敢言。”她还在侃侃而谈坏人的优势。   “说真实的。”易邵凯不理会她的天方夜谭打断她。   “好吧,真实的就是我想报复社会,你相信吗?”易韶凯点点头。   “这么配合啊,你应该问为什么?”文恩皱着眉毛对易邵凯的不配合不满意,他不问她怎么一个人说下去。   易韶凯忍着笑着装好学生,“为什么?”   “我现在不想说了。”文恩站起来揉揉屁股,水泥坐得屁股痛。   “你明天走吧,我再呆几天。”   “你为什么那么想让我走,难道是怕我发现你什么秘密?”   文恩似真似假的说,“是,你已经知道我很多秘密,你知道太多小心我杀人灭口。”   “你现在是我女朋友,我陪女朋友几天不过分吧。”文恩哼一下,“别以我男朋友自居啊,你是临时的,我村里面有男朋友的。”   易韶凯抿着嘴笑的得意,“你男朋友哪儿位?这几天怎么都没见,想见识一下连我都不能入眼的文小姐男朋友是什么样子。”   “那是我暗恋对象,我还没对人家表白呢现在还是藏着掖着阶段,所以你赶紧走,还我还没主的名声。”   “我没记错的话这一年你都应该是我女朋友吧。”易邵凯善意的提醒她。   “是女人更准确。”文恩补充,这几天她的确是嚣张多了,甚至忘记和易邵凯的关系,忘记他们是不可能的。   易韶凯皱皱眉有点烦躁,“你为什么总是揪着这个词语。”   “你不是问我为什么想报复社会么,我爸是那次执行任务中唯一受伤去世的,据说是其他人都放弃了只有他还穷追不舍被歹徒发狠开车撞伤,除了我爸爸,其他的几位同事要么是做了局长要么是升职外调,他用生命换来的正义在其他人看来就是做做样子。”   这曾经是文恩一直纠结的问题,为什么爸爸不私心点,为什么他追歹徒的时候没有想过家里面的妻子和三岁的女儿,有没有想过女儿长大之后会理解他吗,他一时的热血让他的妻女辛苦了这么多年。   她一直抓着这个问题不放,那段时候是真的厌世,为什么爸爸的生命就换了一副锦旗还是挂在警局里面,用生命换来五万块钱人民币慰问金。她和妈妈心里面的创伤怎么愈合,她无数个被人嘲笑没有爸爸的时候她是多难堪自卑又怎么能弥补。   她真的讨厌所有人觉得所有人都亏欠她,她从什么时候又重新走进阳光里面的呢,是妈妈拉着她的手说“还有很多爱你的人,不能只看到别人的坏,要看到别人的好自己才能快乐。”   在跳进水里面的时候,她好像看到妈妈无数个晚上一个人无助躲在房间里面哭,她舍不得,妈妈已经什么都没有,已经没有爸爸难道连唯一的女儿也弃她而去会是什么样子。   “我很庆幸你没有心理扭曲。”文恩冲易邵凯龇牙阴森森的笑,“不一定哦,我的这个因子可能被隐藏了,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引发,你要小心啊,不要和我靠的近,见到我绕道走。”   “听你疯言疯语,我们回去吧。”易韶凯这次是拉着文恩的手小心翼翼的走出去,一路上他都攥着文恩的手没有再松开,不担心掉下去会是两个人。 ☆、第25章   回去的路上见到好多晚上出来乘凉的老人,看到文恩就和善的打招呼,文恩不着痕迹挣扎着要从易韶凯手里面脱出来,奈何易韶凯非但不松手抓的她更紧。   有年纪大点的,按辈分要叫姥姥,打趣说文恩男朋友长得帅,文恩笑呵呵的把话题从易韶凯身上转开,这个话题不安全,易邵凯也不是她男朋友。   “她为什么叫你油瓶?”刚才那个老人清楚的叫文恩油瓶,虽然老太太上了年龄口齿不清还带地方音但是易韶凯还是听懂了这个词语。   “如果前面再加个‘拖’字你就知道是什么意思了吧。”拖油瓶这个名字是文恩的外婆在世的时候对文恩的称呼,现在想想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   当初文恩爸爸去世之后,文恩爷爷奶奶是工人出身自命清高的知识分子,两位老人一直不喜欢文恩的妈妈张文英,不明白儿子为什么要娶门不当户不对的农村女,在儿子去世之后一定要文恩的抚养权不惜上法庭。   文恩的爸爸文宇海娶张文英,无论父母怎么刁难都没退缩甚至是搬出去独自过,为了这个两位老人怎么看她都不顺眼,在他们婚后没少刁难张文英。   在儿子去世之后更是提出来只要孙女不要儿媳妇的要求,张文英的要求是不要钱只要文恩,为了这个,忍气吞声了几年性格温柔的张文英要上法庭争抚养权。   最后法庭宣判张文英获得抚养权,那之后文恩名义上的爷爷奶奶好像真的如当初撂下的狠话一般绝情,“我们没有了儿子,从今往后也没有孙女。”   那年文恩三岁,什么都不知道,就莫名其妙的从爸爸妈妈到只有妈妈,她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拉着妈妈要爸爸。   在文恩四五岁时候,别人劝说张文英再嫁,张文英也真的想过改嫁,但是那段时间传了几个继父虐待小孩的新闻,心里面戚戚犹豫不决。   问文恩想不想要爸爸,那时候什么都不懂的文恩说“我有爸爸,我不要其他爸爸。”就这一句话,张文英就拒绝所有的改嫁提议,要守着文恩和文宇海的遗照过一辈子。   无论身体还硬朗的父母怎么说都不管用,眼泪语重心长都没有用,张文英就是软硬不吃坚持不改嫁。   文恩外婆有段时间经常无缘无故的骂文恩,文恩还没心没肺的对她傻笑更是气不打一处来,甚至恶狠狠的叫文恩“拖油瓶”表达她的不满和埋怨。   外婆叫了她十几年的拖油瓶,在她身体一天天坏下去的时候还叫她拖油瓶,甚至在病重的时候把文恩叫到床前说“还是我们拖油瓶好,以后好好陪着你妈,别惹她伤心”。   “如果我是妈妈就不会嫁给爸爸。”踢着小路上的石头文恩开口,她不会像妈妈一样明知道会有那样的窘境压力还是嫁给爸爸。   “你没有处在你妈妈的环境怎么可能知道不会。”距离这个词语让多少对劳燕分飞。   “前车之鉴我,我没有妈妈那么有勇气,就要找个门当户对的,高攀是期望不起的。”门当户对虽是老思想却是最实在的,门当户对才能走得更坚定。   “你暗恋的那个?”文恩点点头,收到易邵凯鄙视的目光也不反驳。   易邵凯没有再说话,文恩的话已有所指,是在暗示易邵凯也是在给她自己打预防针,不能高攀,不要重蹈覆辙。   还是原路返回,走到路口的某家的时候,文恩停下来对易韶凯指指,“这就是我暗恋那个人的家。”很普通的农户,如果说不一样的就是比其他户人家的房子更气魄点。   “你喜欢他什么?”文恩贼兮兮的说,“他力气大还是我们同村的,长得嘛还可以。”   易韶凯看她贼头贼头不敢大声说话的样子,“原来你是暗恋他的劳动力。”   “那是人家的优势,你有时候都比不上他,他会开拖拉机会……”文恩还一点点分析那个人的优点以及打压易邵凯。   “文恩……”易韶凯突然提高嗓门叫文恩的名字,院子里面的狗听到动静开始狂吠,院子里面有脚步声还边走边问“谁啊?”   文恩拉着易韶凯就跑,跑进自家的巷口才喘气抱怨,“你真讨厌,都让你小声点,你故意的吧?”   “你不是暗恋他么,刚好趁机告白,我给你们当见证人。”文恩才不领他的情,“这几天你已经看了我好多难堪时候的样子,我不会再给你提供娱乐资料。”   夏季的夜空特别干净也十分纯粹,蓝蓝的夜空一轮圆月当空满空星星点缀,白亮亮月光直直洒下来,文恩和易韶凯安静的走在铺满月光的小路上,从未有过的安心内心平静。   “我明天就回去了。”易韶凯对身边蹦蹦跳跳的女人说,“好,你早该走了。”易韶凯哭笑不得,他从来不知道自己这么不招人待见,“过河拆桥。”   文恩嘿嘿笑一点也不愧疚,“用完不拆占地方。”   月光柔柔的照在她脸上,文恩笑得很得意眉眼在月光中变得柔和,这一刻她没有保护色只是一个简单的女孩,一个没有负担没有压力的女孩,如果时间能停在这一刻会多好。   只可惜就算夜空再美好还是会有第二天阳光,什么都留不下。   文恩起床易韶凯已经走了,家里面少了一个人突然会觉得不太习惯,比如做饭的时候会做得多,吃东西的时候会习惯性的送去她的房间给易韶凯品尝,看着重新空荡荡的房间才突然醒悟他已经不在。   他本来就不是她世界中的人,在他回去后文恩觉得不适应也仅仅是三天时间她又重新适应没有易韶凯的日子,生活就是这个样子没有谁都是一样的,地球不会说少了谁就改变转动速度。   本不是这个世界这方天空下的人离开也是迟早的事情,这么想也觉得舒服多了,不属于自己的就不要强求。   张文英的腿好的很快,文恩也难得有时间可以陪妈妈这么久就格外珍惜,在家所有的家务活都不让妈妈干。   “妈,你腿好了就别开档口了好不好?”张文英择菜的动作停顿一下,“没有开档口。”   文恩叹口气,盖上锅盖,蹲在妈妈脚边,“妈,我都知道。我现在长大了该孝敬你,你歇歇好不好。”   张文英低着头不让女儿看见自己翻上来的心酸,“妈知道,妈不想让你这么累。”摇摇头,“我不累,为了你为了咱们的以后我一点都不累。”有了目标就永远不知道累。   文恩只是对易韶凯说爷爷奶奶不喜欢妈妈,但是却没说妈妈受过什么样的委屈。   张文英父母是地地道道的农民,老两口只有这么一个女儿,虽然家里面条件一般但是也是极尽宠爱。张文英和文宇海是高中同学,那时候的高中青春萌动最多也就是拉拉小手连相视而笑都会面红耳赤。张文英和文宇海就是当时其中的一对,没有明确关系的一对。   张文英成绩一般,文宇海家庭条件好篮球打得好学习成绩好,是学校女生共同喜欢谈论的人物。张文英当时是农村升上县高中几个中的一个,和他们的谈论没有共同点,但是她喜欢文宇海的笑,偷偷摸摸的喜欢。   本以为就是一场青春萌动时候的好感,后来张文英高中毕业在家帮父母操劳,文宇海考上高级学府。四年之后,张文英亭亭玉立楚楚动人,文宇海学成归来英气逼人,当年同学聚会结束时,文宇海对张文英坦言说喜欢她。   文宇海的父母是当时相当牛气的工人算是国家铁饭碗后来调到计划生育部门,文宇海是某警察局里面前途一片看好的警察。而张文英什么都没有,学历没有家世没有,在恋爱的时候就被文宇海的父母嫌弃。   本以为结婚之后会改变,这种情况一直维持到文恩出生才算有所缓和,在关于文恩的教育上,两位老人总是对张文英说,“没什么学问的人怎么能教好恩恩。”   文宇海这辈子最遗憾的事情也就是工作忙,竟然让张文英一个人带孩子还要照顾四个老人,就连他最后一面都没有看到,这一辈子娶张文英为妻不知是他所幸还是她所苦。   文恩最讨厌的就是爷爷奶奶,每个周末都被妈妈把她送到爷爷奶奶住的那个小区,但是他们从来不让妈妈进屋。   用好东西贿赂文恩,问她来爷爷奶奶家住好不好,文恩对这个问题的回答是最坚持的,就两个字“不好”。   爷爷奶奶看文恩那样子对张文英更不满意,总是当着文恩的面说她坏话说她是扫把星,文恩每次都反驳妈妈不是,后来爷爷奶奶再让她去她都不肯去。   张文英还疑惑的问她为什么不喜欢爷爷奶奶,六岁已经知道好坏怎么回答问题的文恩说“爷爷奶奶喜欢叔叔家的壮壮。”   张文英看女儿皱巴着小脸很不满的样子,“我们家恩恩也很好,也很多人喜欢我们恩恩是不是。”   次于爷爷奶奶,文恩不喜欢的就是姥姥,从张文英坚持要文恩的抚养权开始对文恩就看不顺眼,经常在张文英看不到的角落数落她,在文恩要跟着她的时候还凶她,还经常叫她“拖油瓶”。   文恩那时候不知道拖油瓶是什么意思,她问妈妈,妈妈没给她解释是什么意思只是说她不是拖油瓶。   张文英也忘不了那段时间,文宇海刚刚去世,公公婆婆要和她争文恩的抚养权,父母的不理解,让她不知道退路在哪里找不到出口,只有每次听着文恩奶声奶气的叫妈妈的时候找到支柱,为了孩子一切都值得。   “早就不让你嫁那个文宇海,你嫁给他享了几天福啊,我自己的女儿平时都舍不得用,嫁到他们家就是找个保姆,使唤的顺手。现在他没有了,你还拖个拖油瓶,你知道把她养大要费多少心血要花多少钱吗?你想好没有,我和你爸年龄大了,我们没有劳动力,这个家你支撑的起来吗?”文恩的姥姥一成不变的台词对张文英摆现实情况。   “这些我都知道,恩恩就是我的支持,有了她我就不觉得苦。”这是张文英当初对她妈说的一句话,这么多年她也做到了,她把文恩教的很好,起码她觉得文恩很好。 ☆、第26章   在文恩的悉心照顾下,张文英的脚终于能够下地。看文恩还是不提上班的事情张文英就开口让文恩回去上班,文恩怕妈妈一个人在家不放心。   “妈,不然你和我一起去R市吧!”她可以换份正常的兼职,她实在是放心不下妈妈,“我去那里干什么,什么也做不了,去了也是花钱。”   劝不动妈妈就只能拜托邻居平时多照看一下,重新回到R市,看着到处矗立的高楼大厦川流不息的车辆,休息几天的心重新回归。   目标重新明确:挣钱。   回到租住的地方,看到怡然自得坐在屋子里面的易韶凯时文恩惊讶程度不异于看到UFO,他明明有豪宅不住呆在她的小蜗居里面,鸠占鹊巢,就是这个意思。   “你回来了。”易韶凯看文恩站在门口不进来主动给她打招呼,“易总,您走错地方了吧,这是我租的。”   就算他们有关系,他也不能这么明目张胆的出现在她的地盘,而且频率还这么频繁,“好吧,水电费我出。”易韶凯大方的说。   他就是故意曲解她的意思,文恩翻翻白眼把从家里面带来的特产分类摆放,“您今天不用上班吗?”都这个点了他还不走。   “能不加您这个字吗?”对她的这个词易邵凯方案无比,总是觉得文恩是溜须拍马带着点故意。   “这是表示我对您的尊敬。”文恩回头很认真的说。   “随你,我放假。”易邵凯就随她去,反正她别扭也不是一两天。   文恩好像听到什么好笑的,“您是不是被踢下台了,被防空政权。”   易韶凯放开手里面的杂志,摸着下巴看文恩,“我被下台你有什么好处吗?你不怕我催着你还那二十万。”   文恩似真似假的以商量口吻“您被下台了我好找下个金主,那二十万您就给我当分手费吧。”   她还想找下个金主,“这个金主还在呢就想着下个,你胃口这么大?”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   易韶凯换副动作,“那你说说你对下个金主的要求,我帮你参谋下可能性。”   收拾的差不多了,文恩也坐下来信口开河,“条件么,既然已经有您这样的样板了,就往上找吧。”易韶凯哼一声,“能有比我好的。”这人真不谦虚。   文恩也不再和他乱侃,先解决民生问题重要。   “你吃了没?我饿了。”一直赶车文恩还没怎么吃,“你管呢。”易邵凯态度相当恶劣,恶声恶气的说。   文恩翻下家里面的外卖单不理会他的怪异情绪,“你想吃什么,我请客。”和易邵凯相处时间长了,文恩也总结出来,易邵凯某些时候的情绪真的不能用正常人的思维解释。   “有钱了?还是找到金主目标了?”不阴不阳酸酸的,易邵凯看文恩对他的情绪表现的无所谓一点也没有诧异,就觉得像是一个做出怪异动作希望博得关注的孩童一般幼稚。   “都是小钱,咱不差钱。”   “诶,你到底吃什么?”文恩已经拿起手机要拨号还不忘问他,易韶凯站起来就走向卧室也没告诉文恩吃什么,这人有毛病。   二十分钟之后,酸辣粉送货上门,文恩看着火红的一片辣椒油就流口水,“味道这么难闻。”刚刚已经进去的人现在又出来,文恩不知道酸辣粉的气味有这么大,都把这尊神熏出来了。   这家酸辣粉的特点就是味道好辣椒辣气味难闻,“很好吃的,你要吃吗?”易韶凯嫌弃的看下,“我不吃这种东西。”文恩哦一下不管他就自己吃起来,她本来也没真想让他吃,那是客套话。   易韶凯看着低头吸溜吃粉的女人,她真的不管他了,也不问他吃什么。   “我要吃饭。”文恩抬起头,嘴巴上还是辣椒油,觉得嘴巴要着火一样的烫,用手做扇扇风希望能不要这么辣。   “现在么,等下。”让一个吃到一半的人停下来真的没那么容易,如果吃辣的最高境界是鼻涕眼泪刷刷流,嘴巴不停吸溜还是继续吃,那么文恩达到了。   喝掉最后一口汤,擦着嘴巴看易韶凯的眉毛要皱到一起去了满脸纠结的看着她,“味道真的不错,你要吃什么?”   吃了辣椒让本就鲜红的嘴唇更加红艳,她还不忘发表吃后感言:味道不错。   易韶凯笑一下凑过去对着还保持着半跪在地上吃粉的文恩,文恩看着越靠越近的脸,惊恐的往后仰头,一手按着她的脑袋不让她往后躲。   “好……”辣还没说完的文恩就觉得两片柔软贴在自己嘴巴上,刚刚吃的真的很过瘾,辣的也过瘾,这会儿她的嘴巴还在又辣又烫大量分泌唾液,易韶凯的舌头撬开她的牙齿在她口中探索,分泌的唾液被文恩无意识的咽下去,还是很辣。   这个吻对文恩来说像是一个世纪那么久,她差点就要在这个吻里面窒息。   “你还是不知道换气。”易邵凯好笑的看着大口呼吸的文恩,对她来说接吻不是种享受反而像是折磨。   放开文恩的时候,文恩看看两个人的姿势脸都红了,易韶凯还保持着坐在沙发上的姿势,她从刚才坐在地上的姿势变成面对面坐在他腿上,两个人接触的距离太近有火花在攒动。   “味道真的不错”   文恩的脸唰的红了,她说的是粉的味道而他说的却是吻的味道,“你不是要吃东西吗?”文恩推着他,让他放她下来,这样叉腿坐的姿势不是很舒服。   “我还能顶一会儿。”   “呃?”易韶凯的回答是继续刚才那个换气的吻,文恩觉得呼吸再次混乱,手不由自主的环上他的脖子,像是害怕会掉下去,她的这个动作鼓励了刚才还说饿的易韶凯。   抱起她走进房间,这次回家他们有半个月没有过紧密关系,在她家更不敢和他有什么亲密接触就怕妈妈看出来什么,看易韶凯今天这么急切的动作,文恩哀叹一声,他看来是真的饿了,只不过此饿非彼饿。   不能反驳的是文恩也想他了,想念他的怀抱,可耻的想念他的吻。   “轻点,你弄疼我了。”文恩气息不稳的说,易韶凯生猛的动作让她承受不了,狠狠的一个推进,“不要说话。”易韶凯的声音不自觉的沙哑充满情-欲,文恩就真的不说话了。   连个声音都不发出来,她怕刺激到易韶凯兽性大发,这会的易韶凯就像红了眼的公牛,她不敢再抖红布。   “为什么不发声音?”易韶凯发现了问题无论他怎么折腾文恩她都不发声,就是小脸皱成一团,刚才她说疼他已经尽量放轻,文恩闭着眼睛就是不吭声,惩罚似的动了一下,呻吟溢出嘴角,文恩赶紧用手遮住嘴巴。   “为什么不吭声?”易邵凯看着她的这个动作埋在她肩颈处闷笑。   “你刚才让我不要说话。”实话实说的好孩子。   易韶凯呻吟一下,“这个时候怎么这么听话,现在让你说话了。”   文恩配合的叫一声,易韶凯得意的笑笑给她一记甜头,但是这个甜头对文恩来说不是奖励是惩罚。   “你不是饿了吗?”结束之后,文恩趴在床上声音都轻飘飘,一个男人饿了还有这么大的力气吗。   “刚才饱了。”文恩把脸埋到枕头里面不理他的打趣。   “你想吃点什么吗?”易韶凯侧着身子把玩着她的头发,文恩的头发不是时尚女人味十足的波浪也不是青春简单的直发,她的发质很好,黑亮直顺。   “你就是个流氓。”文恩脸还是埋在枕头里面声音闷闷的,“你刚才说味道好,难道不是邀请我!”   文恩的回答是在被子下面踹他,被易韶凯牢牢的握住脚,“别乱踢。”   “饿吗?去吃饭吧。”文恩不理他,现在她浑身都痛还怎么去吃饭,现在只想睡觉,她两顿饭没有吃,只吃了一份酸辣粉,这会儿已经全部消化。   她也饿了,但是就是不想去。   “你去吧,别理我。”脸埋在枕头里面时间长了觉得呼吸都不顺畅,改换背对着他侧着身子,易韶凯无声的挪过去靠近她,手放在她的小腹上轻轻的揉。   文恩闭着眼睛享受这难得的一刻,这一刻他们像正常的男女朋友,在亲密之后有人为她按摩解疲劳,   “还疼吗?”刚才文恩一直在叫疼,他好像也没怎么用力,“……”文恩不好意思说,其实刚才没有那么痛,但是她被易韶凯的表情吓到,易韶凯一副要把她吃到肚子里面的凶猛,她在呻吟之外就一直故意说疼让易韶凯动作慢点。   “现在呢?”易韶凯摸着她的小腹,那里平坦一片光滑。   “不疼。”   “转过来,小心脸变形。”   “你骗小孩呢。”文恩此时没什么力气声音听起来也是柔柔的有**的味道。   “啊!”文恩又想起来一件事,“你能帮我去买避孕药吗?”易韶凯没有回答,文恩不确定他听到没有,转过来身子再说一次,“你没有那个,要吃药的,你能帮我去买吗?”如果易韶凯说不去,文恩就马上起床去买药。   易韶凯还是不说话脸上表情莫测只是盯着她看,文恩心里面冷笑,男人就是这个样子,上床之前那么热烈好像少了你就不行,上完之后就一副不情不愿。   “一次不会有事情的,别吃那个药。”文恩轻视的斜他一眼就爬起来穿衣服,心里面一片冷淡,没事情,如果有事情的话他会怎么处理是,大概也就是给她一张支票。   “你躺着,我去。”易韶凯看文恩一副他今天不买就恨他入骨的表情,刚才还温顺这会儿又开始变成刺猬,再次穿上保护色。   到底哪儿个才是文恩。 ☆、第27章   那天关于避孕药的事情让两个人不欢而散,易韶凯一个星期没有再去过文恩那里。   文恩的生活还是正常化,白天上班,做着可有可无的工作,耳朵里面听着公司风云人物的八卦轶事甚至有时候还包括易邵凯的,她都做一个合格的听众,听着别人上演生离死别哀怨情痴,晚上还是做着两份兼职。   马上就要放暑假,小男孩的家长要带孩子去旅游,文恩的家教工作间断一个月,她下班之后有几个小时的空闲,突然的空闲让她不知道该怎么打发。   在街面乱晃,到十点依旧是去酒吧上班。   阿豪还是依旧的帅,看到文恩打趣着说“更健康了。”文恩这次回家经常在太阳光下面暴晒皮肤的确黑了不少。   “这是大自然的亲昵。”黑一点也没什么不好而且来上班一段时间会变白。   “家里面的事情解决了?”文恩依旧享受特权最先品尝阿豪最近调出来的酒,“这个颜色挺好看的。那是我出马还有办不到的事情。”   阿豪在灯光下摇晃着酒杯,液体随着晃动变换不同的颜色,“怎么那么肤浅,教了你那么久就学会看颜色。小心说大话闪到舌头。”   文恩嘿嘿笑,“目前为止没有。”   “诶,我有没有说过,你拿着酒杯的时候特帅。”文恩趴在吧台上,两眼冒红心学青春小女生。   “换个表情,这个不适合你。”文恩嘟嘴,“不要这么直白,我才22好不好,不要说得我好像32一样。”   阿豪看她嘟嘴巴装可爱的表情打击她,“你是22岁的年龄,42岁的心智。”   文恩假装很惊讶的说“啊,你说我会不会是穿越的重生的,或者借尸还魂。”阿豪说她乱讲。   “也是有可能的,你看现在的小说,可能是正常压马路就能去某个朝代调戏帅哥,又不用车马费,财色双收……”   阿豪受不了文恩话多的时候,尤其是废话多的时候,“你不是一直忙着挣钱么,还有时间看小说?”   听众不配合,文恩也表演不了,悻悻的放下还在挥舞着的手,“听别人说的。”这是听方蕊安那个无聊的女人说的。   下班文恩看到在门口站着的陆向晨,在酒吧里面经常见他,他有时候会带朋友大多数都是他那个年龄段的小孩来喝酒,帮文恩得了不少的提成。   文恩也间接的提醒他少喝点酒,陆向晨当时很狗咬吕洞宾的没领情,“我喝的多,你提成也多。”文恩就再不说他,小孩子,他爸妈都不管他,她一个萍水相逢的人也不凑这个热闹。   “等人?”文恩和他打招呼,陆向晨抬头看她一眼,跟在她后面,只是没有回答。   “你等我?”   “这里除了你我还有其他人吗?”文恩看下周围这会儿的确就他们两个人。   “你找我有事情?借钱的除外。”文恩先提前声明,提钱伤感情,提感情伤钱。   陆向晨鄙视的笑一下,“你能有多少钱,我像是缺钱的样子。”   “你有这样的认知很好,只要不是借钱其他的好说,说吧,找我什么事情。”   “你为什么这么久没来上班?”文恩虽然疑惑她有没有来上班和他有什么关系但是出于可能是关心,“我家有点事情,回家了,你找我有事情?”他能有什么事情找她,他们貌似是没有共同交集的。   陆向晨跟在她后面一起往前没有开口,“我马上就到车站了,你到底有什么事情?”陆向晨还是闷不吭声,真是个别扭的小孩。   “你后天晚上七点有没有事情?”文恩想下好像没什么事情,摇摇头,“没事儿,干什么?”一脸防备的看着陆向晨。   她实在想不出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孩能找她干什么,“我后天晚上有个家长会你去帮我开。”   文恩不怎么想去,“家长会应该找你爸妈的,我去合适么。”她和他什么关系都没有怎么能代表家长去开会呢。   “让你去你就去,哪儿那么问题。”文恩大大的被噎到了,这孩子够拽的,求人帮忙还这么理直气壮的。   “你告诉我为什么让我去?”   “我爸妈不愿意去,你就去吧,露个脸就行了。”文恩实际上很怕家长会,她上学那会就最怕家长会,怕老师对妈妈说什么,每次家长会她都不告诉妈妈,每次缺席,后来有一次老师家访问张文英为什么每次家长会都不去还教育张文英对文恩的学习成长不关心之类的话。   那次张文英问文恩为什么不让她去,文恩就是低着头不说话,别人都是爸爸妈妈在场,她只有妈妈,那样的场景会让妈妈很尴尬。   有相似的痛,文恩能体谅陆向晨,“后天晚上是吧?你告诉我地址还有你的班级号。”   家长会上老师就是先总体的表扬各位孩子的表现都很好,再稍微指出来缺点一二三。   因为是毕业班学生压力很大,老师又讲了些家长应该注意的事情比如怎么给学生进补怎么缓解孩子的压力,怎么进行心理教育。   文恩都认真的听了,她高三的时候没有开过这样的家长会,只是那时经常被老师叫出去问下最近的学习生活情况,再说些要好好学习将来未来之类的,末了再补一句“不要有心理压力”。   文恩大部分都会觉得老师最后那句是多余的,不想给学生压力还天天找学生“谈心”,对老师这个职业是真的喜欢不起来。   在结束之后好多家长都围着老师问下孩子的成绩怎么样发展怎么样应该怎样弥补,文恩看看其他家长再看看自己,她是今天来开会的年龄最小的,再看看身边的陆向晨,他是最不在乎的,站的最远的。   “你等会儿,我去问问老师。”作为合格的这次家长代表,文恩觉得也需要向老师咨询下陆向晨的问题,好让他以后知道该怎么弥补。   “你是向晨的?”老师疑惑的问文恩,文恩想我这个年龄说是他什么关系呢。   “我是他小姨。”文恩清晰的听到陆向晨很不配合的轻哼一声,也不理会他。   “老师,向晨的学习怎么样?这段时间应该注意点什么?”这两个问题是刚才几个家长都问了的。   “向晨很聪明,成绩也不算差,但是就是不好好学习,定不下来心,你们这些做家长的不要只关心股票和经济收益要关心下孩子的成绩,要让孩子在学习中得到快乐,他们才能乐于学习”文恩配合的点点头配合老师的说教。   “你老师说的你都听到了,回家之后把这种精神传达给你爸妈。”任务完成,文恩可以功成身退。   “你为什么说是我小姨?”   文恩转动眼睛想想,“我刚才想说是你家保姆阿姨来着,又怕你在你老师面前难堪就说是你小姨,你看如果我说是你小姨,就表明你妈妈也很年轻,要是说是你表姐的话,就该叫你妈阿姨了。”   陆向晨要送文恩回家,文恩说不用了她要去做兼职,临走前还不忘教导他,“马上就要高考了,虽然不一定有好的成绩但是你一定要尽心,这段时间还是少去酒吧多看看书。”   “不要总是用一副过来人的口气和我说话,也不要像教育小孩子一样教育我。”陆向晨一点也不领情,得,好心没好报。   在酒吧的时候文恩接到陌生人的电话,对方直截了当的问她是不是文恩,声音中透露着不耐烦厌恶还有严肃。   文恩谨慎回答是,她不记得她认识这号人物,对方约她第二天中午某地方见面。在挂掉电话之前还说“希望文小姐能准时来,我不习惯等人。”   文恩本想当做无关紧要的电话,但是总是放心不下,谁会知道她的电话还用那样的语气和她说话。   虽然不认识本人,但是那人肯定不喜欢她。 ☆、第28章   虽然心中疑惑但是她还是如约来到电话中说到的地方,在32号桌见到给她打电话的人,一位妇人。   “是您找我?”文恩坐下来看着对面的贵妇,之所以用贵妇,是因为看她穿戴无不奢华,手指上大颗钻戒,手腕上成色上好的和田玉,衣服牌子更是耳熟能详的品牌。   她越来越怀疑这位看起来保养得宜的妇人找她有什么事情。   “我是易韶凯的妈妈,你可以叫我阿姨。”来者直接表明身份。   竟然是易韶凯的妈妈,刚才只顾咂舌她身上值钱的东西没怎么看她的脸,易韶凯的妈妈年轻的时候应该是位美人,现在依旧是风韵犹存,保养得当,岁月没有在她脸上留下什么痕迹。   “阿姨好。”文恩规规矩矩的问好,她记得易韶凯曾经说过在长辈面前态度好点会给自己赢得形象分,不会让对方为难自己。   “我今天来找你唐突了点,希望文小姐不要介意。”文恩摇摇头,易韶凯的妈妈来找她,而她深知和易韶凯的不光明关系,这都不得不让她联想到小说中的狗血情节,男方妈妈给出一张数目还不错的支票让女方有多远走多远。   “您找我有什么事情吗?”文恩还是笑呵呵的和她说话像对待普通的长辈一样,不管她今天是不是易韶凯的妈妈,她都是易总的妈妈,就冲这一点她都不能对她怎么样。   “你和韶凯的关系我已经知道,简直是胡闹。”这里本来是角落,但是杨秀芬最后那个严厉上扬声线“胡闹”还是招来不少的眼光,文恩低着头,她也觉得是胡闹。   “既然开始是错误的就应该结束,你现在还年轻不在乎这些,过两年之后会怎么样,女孩子要懂得名誉的重要,要是名誉没有就什么都没有了。”杨秀芬的这句话涵盖了所有的意思,他们的关系是错的应该早点结束,她不知廉耻不自爱。   文恩泰然自若的喝口茶,上好的普洱,真不错。“谢谢阿姨提醒,我记下了。”   “这里是五十万,既然是为了钱拿了钱就走吧。”文恩看着推到自己面前的支票,易韶凯说关系结束的时候再给她三十万也就是五十万,他妈妈现在就给她五十万,白白让她从中得了二十万的差价,钱原来这么好赚。   “谢谢阿姨今天的提醒,我会注意的,但是这个提议是您儿子提的,结束也应该由他来提,阿姨说对吗?”   还真的是没对不起这滩狗血,竟然让她碰到了。   “人要知道满足,五十万已经可以了,不要胃口太大。”   文恩想她今天真的不应该来,来了也是自取其辱。“我很满足而且吃饭胃口也一般,不该吃的就不吃,胃不好容易消化不良。”   杨秀芬脸涨得通红手指指着文恩你了半天也没说出来什么,文恩刚开始还想着装扮点乖巧,但是如果对方不给面子她也不用给脸。   杨秀芬已经离开,文恩在座位上又坐了一会儿,喝掉所有茶,叹口气,午饭还没有解决呢。   晚上回去的时候易韶凯已经在她租的地方,对于他这段时间都没有出现现在突然出现文恩不想知道也没兴趣知道,尤其是在今天。   洗漱完毕躺在床上舒展筋骨觉得真累,好想放松一下,什么时候才能没有那么多的烦恼。   “我妈今天找你了?”文恩懒洋洋的回答“嗯。”好想睡觉。   “她和你说什么了?”   “让我拿钱走人。”声音平静,听不出来任何的情绪。   “你为什么不拿?”   “这是职业道德,说好一年就是一年,我不会占便宜的。”最后的几个字是文恩迷迷糊糊说的,她已经看到周公了。   看着睡着的文恩易韶凯叹口气,她是真的没心没肺还是已经刀枪不入。   他想起来母亲打电话时候的语气,“那个文恩我不喜欢,你让她走人。”易韶凯问怎么了,母亲大致说了一下就是文恩不尊老不懂礼貌脾气坏。   “如果你不是真的,就赶快断了,如果让你爸知道了就不会这么简单。”家里面老爷子的脾气就不是那么好说的,如果让刚正不阿,做了一辈子正面形象的老爷子知道这件事情,不仅仅是家法惩戒的问题。   易韶凯应付着母亲,“文恩没有你说的那么糟糕。”   杨秀芬思考一分钟重新开口,“你不会是玩真的吧,如果是玩的话这次我就帮着你藏着掖着,你一直都知道什么是该什么是不该,我们这样的家庭是无法接受那样身世的女孩的。”   易韶凯也开始思考他不知不觉中想要玩真的吗,他有时候看着睡着的文恩会有心疼,文恩经常是沾到床不到十分钟就睡着,除了被他恶意骚扰。   他怜惜她不想看她那么累欣赏她的性格,难道他在渐渐的转变,这样的认知让易韶凯很反感,他不喜欢弄假成真,不喜欢这种在掌握之外的事情发生,这会让他迷茫无从下手觉得局促。   文恩第二天醒来易韶凯已经不在,莫名的不想起床什么都不想干就想在床上呆着,这在她的历史中从来都没有过,她每天都在不停的想着赚钱从来没有给过自己停息的时候,就怕停下来会胡思乱想会抱怨生活就再也没有站起来的勇气。   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会想她到底什么地方比不上别人,为什么别人唾手可得的东西她却总是挣扎才能触摸。为什么别人能随便的践踏她强撑的自尊,就因为她没钱就因为她一无所有就因为她没有有家世的父亲就因为她没有那些让她挥霍青春的资本。   人不会平白无故觉得自己可悲,在和别人做比较之后才会不平衡会不满会愤慨,文恩想知道真的有命运这么一说吗,命运是真的存在的么,她无论怎么样都不能挣脱吗。   眼泪不知不觉留下来,她要的很简单,但是却还是依旧一无所有。   易韶凯又是连续一个星期没有出现在过文恩的出租房里面,看着重新安静下来的房间,文恩苦笑很快就过去了可能不到一年时间,人的新鲜劲真的是很短暂。 ☆、第29章   在文恩还没来及感慨人生抱怨生活又有一件闹心的事情让她百爪挠心坐卧不安。   上班就感觉办公间的气氛不一样,平时她也不是八卦的人,全当是自己过分敏感,这几天伤感的原因。   “诶诶,据说公司出了内鬼。”文恩递给方蕊安一个疑惑不解的表情,方蕊安看下周围,“具体的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是据可靠消息某上层说这次是我们公司出了内鬼泄露客户的信息,很秘密的信息。”   “不管我们的事情不要说话。”入职第一件事情文恩学到的就是不管自己的事情不要议论不要讨论。   方蕊安撇撇嘴,“你不想知道是谁吗?我很好奇啊,会是谁这么胆大敢在太岁头上动土,这不是明目张胆的挑衅我们威武神武的易总么。”   这件事情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是泄露客户的信息对公司来说不仅是失掉这一个大单更严重的是名誉受损,名誉造成的将是不可估算的损失。   这么一想文恩也好奇,“会是谁呢,如果是要长时间做内鬼大可以选择更隐蔽的方式,如果是在网站制作过程中出现问题那范围就是只限定在网络部的,要么那个人是太不聪明不知道该隐蔽。”方蕊安点点头,她研究好久也没看出来没有这么大的胆子。   或者那个人本就不想隐蔽,文恩心里面暗想。   一个上午公司的上空都是低气压,文恩自认没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但是也耐不住方蕊安在耳朵边疑神疑鬼,“你说会不会是XX?”   文恩瞪她一眼,“在这个时候每个人都有嫌疑的,说不一定这会也有人在怀疑我们俩,方蕊安,你再拽我衣服就赔我件新的。”   “没做就是没做,别人怀疑也只是猜测没有真凭实据,更何况那位你说的上层可能也只是猜测,还没有发现那个人是谁你就在这当福尔摩斯瞎揣测。”方蕊安想想也是,和自己没关系该知道的时候自然会知道。   下午主管办公室里面有争吵声,吵声传遍网络部的工作区,文恩停下来敲打键盘的手,她听出来说话的人是谁,说话的是郭丽娜。   “事情就是我做的。”“我没什么可说的,我会辞职。”方蕊安扯扯文恩的衣袖,文恩不留痕迹的扯出自己的衣袖,方蕊安又对文恩挤眉弄眼,都被一概无视。   方蕊安心里面存不住事情,知道点风吹草打就要向别人诉说一下,就怕知道秘密过大压抑致死。   郭丽娜一阵风走过文恩和方蕊安的办公桌,文恩停下来做样子的敲打动作,她没想过会是郭丽娜,无论是她平时的为人处事作风还是她入公司的时间现在的职位都不可能是她,更何况她不是喜欢易韶凯的吗,难道她会背叛易韶凯。   “怎么会是她,怎么可能是她!”方蕊安依旧说话急切更何况此时她为了表达自己多么惊讶之情,“我已经知道了,你声音小了,别掐我了。”   方蕊安放开祸害文恩的手,“怎么会是她?她进公司也有五六年了,据说是毕业之后就进来的,恒通给她一个展现的机会,她现在怎么这么做。”   “方姐姐,你是惊讶为什么是她呢还是感叹她这么做多伤人?”方蕊安想想,“前者,话说我平时看她也不是很顺眼,虽然这时候落井下石不人道但是先让我高兴两分钟,别鄙视我。”   文恩白白眼,方蕊安落井下石还这么理直气壮的。郭丽娜平时对自己也算不上亲切但是也没做什么让自己特别难堪的事情只是偶尔说几句含沙射影的话,她人还是不错的,不得不承认的是她很有才,对美和布局有自己独特的眼光。   对郭丽娜的这件事情,文恩唯一的感觉就是遗憾,就算郭丽娜离开恒通去其他公司也是很困难的,很难有公司会再把公司机密的事情交给一个曾经泄露过秘密的人,就算是有公司肯录取规模也比不上恒通,她甘心平庸吗。   在开水间碰到郭丽娜的时候文恩还是保持着这种遗憾对她点头示意,“我辞职你是不是特乐?”文恩眼睛盯着饮水机里面冒着热气的开水流到杯子里面,对郭丽娜的话不表态。   “用不着鄙视我,你自己也高尚不到哪儿去。”文恩要转身离开的身子顿住,“我从来不鄙视任何人,至于我是否高尚我也不希望别人指手画脚。”   “你怎么样,还不是陪上司睡觉,有什么脸对我这样说话,我也是凭自己的能力吃饭,你呢,不就是靠一张脸么,平时一副拒人千里之外和男同事保持距离,也不过是当**还想立牌坊罢了。”   手紧紧的握着杯子,水在杯子里面晃动打动漩涡像是随时都会晃出来,深呼吸,慢慢的转身面对郭丽娜,“我不是**也没想过立牌坊,但是你的能力这次大家都看到了,向对手公司泄露客户的信息让公司流失大单,你的能力我一直很佩服你一直也是我学习的榜样,但是这次我是无论如何也学不来。”学不来你忘恩负义,学不来她因爱生恨,学不来得不到就要毁掉。   “说的自己好像多清纯一样,恐怕大家还不知道在别人眼中漂亮聪明的文恩是陪易总睡觉的吧,哦,错了,是当情人,二十万的感觉怎么样。”看文恩瞪大眼睛惊恐的看着她,郭丽娜觉得心里面舒畅很多。   “不用这么看着我,下次说话的时候找个更隐蔽的地方不要在楼梯间更别哭得那么伤心。不过,我对你的那些事情不好奇,我倒是对如果大家知道你和易总的事情会怎么看你,或者是方蕊安知道你和易总的事情会怎么看你,她貌似挺挺你的,我很期待那个女人知道后的表情。”   看着呆掉的文恩郭丽娜潇洒的走出开水间,“文恩,我等着你被所有人遗弃。”   文恩不知道她竟然这么招人厌,“为什么针对我?”她处处不出头什么事情都是低调完成不抢功按时保质完成。   “因为所有人都觉得你无害。”就因为所有人觉得她无害,郭丽娜才期待看文恩变成臭鸡蛋人人避不及的样子,她就是受不了别人都觉得她好,没有人是完美的,文恩一样。   “怎么去个开水间这么久?”方蕊安还在等着文恩,但是文恩说去打点开水时间也太久了吧,“诶诶,和你说话呢,回魂。”文恩拿着已经凉掉的水杯还是保持着握着的姿势,无意识的喝下一口,想着郭丽娜的话,她苦笑,一无所有的她竟然在别人眼中还是让人讨厌。   “干嘛这样笑?你还陪不陪我去买礼物?赶快赶快我很急。”方蕊安男朋友下个星期要生日,但是今天男朋友打电话貌似很无意的提到下星期生日的事情方蕊安才恍然她作为女朋友还没有给要生日的男朋友买礼物。   “好了好了。”文恩无奈的对她说,现在什么事情都比不上方蕊安要给她男朋友买礼物重要。   方蕊安不知道该买什么东西,让文恩和她闲逛,真的是闲逛,逢店就进。   在一家饰品店,方蕊安对做工精细的小东西爱不释手,文恩就在店里面看看那些小巧的饰品,真的很小很精细。   看上一对手机链,是纯白色的,两个蒙奇奇很小有拇指肚那么小,憨态可掬的蒙奇奇嘴里面放着奶嘴可爱至极文恩看了就喜欢,拿了放下放下又拿起来。   “你又没男朋友,这是情侣对。”方蕊安走在文恩身边瞄眼她手里面的东西,“现在没有以后也不会有吗?有男朋友有什么可现的,某人作为人家女朋友竟然连男朋友喜欢什么都不知道。”   方蕊安尴尬的挠挠头,“男女有别,我怎么知道他喜欢什么,我喜欢他都说太粉嫩太幼稚。”文恩还在看那对吊坠,一个人买个情侣对有点浪费何况价格也不便宜。   “你送给他个结婚证算了,他肯定没得挑。”文恩随口一说,方蕊安像是豁然开朗,“我随便说说的,你别当真。”文恩真怕她脑子发热当真。   “这个注意不错,姐采纳了。”方蕊安去问店内导购有没有结婚证卖,文恩下巴都要掉下来了,方蕊安果然是雷厉风行的行动派。   看着方蕊安手里面红红的“结婚证书”,所谓的结婚证书就是像荣誉证书一样的证书,里面是小时候奖状的标准格式。   “现在的人太有才了,这样的都能想到。”方蕊安从拿到这两个证书开始就一直在感叹人类大脑构造,男朋友向她求过婚这次生日给他送个“结婚证书”也算是补偿他了。   “你买那对手机吊坠干什么?”满足过后方蕊安一脸八卦的看文恩,她的确没有男朋友的,一个人买一副吊坠做什么,难道有什么事情瞒着她。   “好看就买了。”“切,骗我,这不符合你平时的消费观,平时恨不得钱生钱怎么可能多花钱。”文恩被戳穿。   “你真烦,我平时省钱你说,现在买个东西还说。”   “得得,我不管了。”   “要是你的一个朋友给人做情人你会怎么想?”在这座城市文恩只有方蕊安这一个朋友,她也真的很珍惜这个朋友,但是同样担心方蕊安如果知道这件事情之后对自己的态度。   “给别人做情人啊?虽然很难接受但是吧别人的选择我又不能做什么评论,不过我肯定会疏远的,知道这么私密的事情再见面多尴尬。”   果然,还是这样的结果。   “怎么突然问这个,你有朋友做小三还是什么的?”   “我不知道该怎么劝她,该怎么面对她。”她没有勇气对方蕊安说出这些只能满口胡诌。   和方蕊安分开,文恩一个人沿着街边慢慢的走回去,家里面也是她一个人,突然很想妈妈,很想离开这座城市,拿出手机,看着上面绑着的其中一个蒙奇奇。   她不知道为什么会买了这个,她不喜欢这些小饰物,但是却买了这个,而且是一对,另外一个的主人在哪里呢,它还会有那个主人吗。   易韶凯回去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三点,最近不仅是公司里面事情麻烦,他也在避着文恩,但是无数次拿起电话,上面竟然连个电话或者短信都没有,这就是这段关系的好处,来去自由,没人过问责任。   一起喝酒的朋友笑着开玩笑说他不断的看手机的样子像刚恋爱时候等着对方发短信的毛头小子,易韶凯笑笑什么都没说,他也觉得自己像是一直在等待,但是一个星期手机都没有过一条是发自文恩的信息。   她比他想象的要冷情果断放得开,这样一比较像是自己更优柔寡断舍不得。   晚上还是忍不住要来这里,只以为已经习惯晚上抱着她睡觉,习惯文恩微张的嘴巴在他胸口呼吸,习惯她的体温。   悄悄上床,文恩还是睡在她经常睡的位置,床的右边空出来大半像是等着他躺下来,易韶凯慢慢躺下来,文恩不知道是否清醒自动的滚过来,贴着他睡着,两个人默契的像演示上千遍一样熟练。   易韶凯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咯到他,手伸到身子下面,是文恩的手机,手机放在面前摇晃,上面的吊坠也在摆动,看不清楚是什么小东西,但是他记得她手机上面好像是什么都没有的,没有多想顺手放在一边,搂着文恩一夜无梦。   文恩习惯的是抱着她睡觉的人,易韶凯习惯怀抱里面有人,习惯的生活,渐生的爱情。 ☆、第30章   文恩醒来看着已经消失几天的人躺在身边有一瞬间的呆愣,她以为他应该不会再出现这段关系也会渐渐不用言语的自动过滤,没想到睡醒之后两个人在同一张床,不知道哪儿个才是梦境。   “睡傻了?”易韶凯的手遮上文恩的眼睛,她的长睫毛扫过他的手心在手掌里面眨动,心里面痒痒如过电一般。   “你怎么在这里?”文恩拿下他的手不让他遮住她的视线,看着他问。   “那我应该在哪儿里?”易韶凯好笑的看着她,文恩刚睡醒的时候样子会很傻,睁着大眼睛脑子还不灵光,做的反应也是自然动作,迟钝的转动眼睛好像是真的在思考他应该在哪儿。   “诱惑我。”她的表情让他想要凑近她一亲芳泽,文恩转开脸避开他凑近,推着他靠近的胸膛,易韶凯皱眉看着她听她的解释,最好是让他满意的。   “我该迟到了。”文恩解释,她的确快迟到了,这一个星期易韶凯没在这里,她把闹钟的时间重新改过,没有预留做早餐的时间,易韶凯也就没有“吃早餐”的时间。   看易韶凯意兴阑珊的翻身滚到一边,文恩觉得很有趣,她本来想问下关于郭丽娜的事情,但是又想到她曾经和易韶凯的约定不过问公司的事情,想起郭丽娜说的话,也就作罢。   她从来不想做好人,既然别人没把她看成好人,那么她也就更没必要一定要做个好人。   文恩不是好人,甚至是个自私的人,只热衷于钱的事情,又愚拙的遵守取之有道,所以只能说她爱钱但是又有太多框架要求的守财奴。   她知道自己不是好人但是她一直想做个孝女。   “恩恩,你有时间回来一趟。”在晚上文恩给妈妈打电话的时候张文英这样对她说,文恩忙问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张文英却什么都不肯说,只是说让她回来。   妈妈越是不说文恩就更担心,张文英从来没这样要求过她,这更让她相信肯定发生什么事情。   这次回家给易韶凯提前说过不是上次的先斩后奏,易韶凯问她要回去多久,文恩估测说大概三天。   进家就觉得妈妈肯定是有什么事情的,平时她回家妈妈都是先问她饿不饿怎么这么瘦之类的,这次回家妈妈只是看她一眼,让她坐在凳子上。   文恩鲜少看到妈妈这么严肃的时候她也紧张起来,一直追问妈妈怎么了,但是张文英却只是坐在她身边不说话。   “妈,怎么了?有什么事情吗?”文恩被张文英看的不自在干笑着问,张文英看文恩的样子像是不认识一样,看得文恩心里面开始发毛。   “恩恩,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张文英从小都没有大声骂过人,她也不想骂人,尤其是面前的是她的女儿,但是她今天像是不认识她一样,这还是她乖巧的女儿吗。   “妈,我能瞒你什么事情啊?你到底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文恩心里面紧张担心是妈妈的身体原因,一直没听到妈妈说身体不好,难道是有什么问题。   “恩恩,你爸爸走了有十九年了吧。”文恩点点头,十九年了,真的好多年,“我这些年也算是对得起你,别人该有的我也尽量满足你,给你的虽然不是最好的但是也绝对不会是最差的,你还记得妈妈从小是怎么教你的吗?”张文英声音依旧慈祥,轻柔的像是怕会吓坏文恩,说出来的话却让人心中一凛。   文恩想起小时候她羡慕邻居家的小孩得到什么礼物,妈妈就对她说不要贪心她已经有一米高的泰迪熊;她羡慕别人妈妈爸爸送小朋友去幼儿园,妈妈对她说她还有妈妈别人有的她也不缺。   “我一直对你说别人的就算再好也是别人的,不该觊觎的就不要想着,我们是缺钱但是该教育你的我都教育你了,你是怎么做的?”   文恩被妈妈看得心慌,她的眼神太过失望,是的,她失望,她倾尽所有的信心爱心耐心作为支柱的女儿最后让她失望,这是当头一棒,比疾病的折磨更让她无助。   “妈,你说的我都知道,真的,我都记着呢。”文恩强撑着,低头不敢再看妈妈的表情,但是她的话语坚持的又是那么苍白,她记着她知道但是她是怎么做的。   “你是怎么做的?我真后悔当初没听你姥姥的话却坚持要你,要你做什么,我这些年别人该吃的我舍不得,别人该花的我舍不得,别人该玩的我舍不得,我要你干什么,我为什么要要你?”   张文英像是对文恩说又像是自言自语,她要这个女儿干什么,明知道自己没有能力养她,但是她还是要她,相信自己能把她养得更好,比她爷爷奶奶能教的好,但是结果呢,是文恩让她失望了,还是这么多年的期望让她失望了。   “妈,不是你的错,都是我的错,是我的错,我不该骗你的。”   “你只是骗我吗?”文恩不吭声。   “你骗得是我吗?你毁的是你自己,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就算再缺钱你用得着给人做……”那个词语张文英怎么都说不出来,那个词说出来就是打她自己的脸。   该来的还是来了,最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最在乎的人还是知道她最难堪的事情。   “妈,你相信我,我没有。”文恩说谎,她想让妈妈相信她不惜说谎,但是这只能让张文英更失望。   “你不仅作践自己还说谎,你什么时候开始变成这个样子的?”张文英眼泪流出来,她一直很少在文恩面前流泪,她一直要做文恩的榜样,要坚强不能退缩。   文恩蹲在妈妈面前看着妈妈流泪心如刀绞,她恨不得去死,她一直说要让妈妈享福让她过好生活,现在呢,四十五岁的张文英还要被人戳脊梁骨,因为她养了个不知道自尊自爱的女儿。   “你走吧,我什么也不想说了,该说的也已经说完,以后的路你自己走吧,想怎么样都和我没关系。”张文英抹掉眼泪,站起来要走,文恩刚才靠着妈妈的姿势没蹲好身子晃动一下跪在地上。   “妈,你别生气,我知道错了。”拉着妈妈的衣袖向妈妈道歉,张文英看着跪在地上被她护在手心里面二十多年的女儿,更恨自己,要是在那场病里面死掉就好了。   前几天一个在外地打工的老乡问她文恩现在是做什么工作,张文英说女儿在大企业,掩饰不住的满意。那位老乡也是心直口快之人,顺口说一句,“恩恩妈,我给你说个事,也不一定是真的,但是你心里面有个底,我一个在文恩公司做清洁工的亲戚说文恩给人当情人了。”在农村情人不是爱情美好,是见不得光的不止羞耻的女人。   张文英当时就说是搞错了她家恩恩怎么可能是那样的人,那位老乡怕是误传就说说可能是搞错了,她那个亲戚也只见过文恩一次有可能是记错了。   张文英面上说对方搞错了但是心里面也开始怀疑,文恩那二十万是从哪儿来的,公司真的有那么好吗,她要问问,她要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个人是易韶凯吗?”文恩点点头,她现在没什么可骗妈妈的了。   “你要是还认我这个妈就和他断了。”虽然对易韶凯还算满意,但是现在知道他和文恩的关系,张文英觉得像是吞掉一只苍蝇一样的恶心。   “妈,很快就过去了,再有半年,半年之后就行了,再有半年我们就离开。”   “文恩,你怎么就这么贱。”这是张文英对文恩说过的话中最重的一句,别人怎么说文恩,她都无所谓,但是妈妈说她贱文恩觉得她是真的很贱。   “你以后也别回来了,以后也不用给我寄钱,卖肉的钱自己花去吧。”文恩拽着妈妈的衣袖想开口说话却只剩下呜咽泣不成声,她该怎么说,这一步走得她自己都不忍回头又如何向别人诉说。   文恩站在自己家门口,看着被里面锁起来的铁门,这个门口是她玩过无数次的,她在大门下面躲雨,在大门下写作业等妈妈回来做饭,在大门下看门前晒的麦子,在大门下妈妈教她怎么发音,她也在这个门口哇哇大哭叫妈妈,姥姥要把她赶走,妈妈拉着她说这是她家不让她和姥姥计较。   曾经说这个是她家的妈妈今天把她赶出来,她对她真的是失望透顶,贫穷不可怕,可怕的是不能忍耐贫穷。   文恩说不清楚到底为什么没有答应妈妈,她想对妈妈说她会和易韶凯断掉,但是她好像犹豫了,犹豫就再也说不出口,不能做到的保证怎么允诺。   她对易韶凯动心了。   坐上长途车回R市,车站有几个送孩子的家长,其中有个孩子的爸爸一看就是老实的庄稼人,憨厚的站在一边给女儿提着行李再重都一直提着坚持把女儿送上车,那个孩子的妈妈手里面提的是食物,应该是家里面自己种的甜瓜李子满满一袋不断的给女儿整理礼服,嘱咐女儿在路上小心在学校照顾自己,而那个孩子只是背了一个轻松扁扁的书包,不耐烦的样子催促马上要开车让爸妈赶快回家。   文恩看着这一切不自觉的再次泪流满面,这个场景在她上学的时候每年都会上演,张文英每次都是给她准备一大袋家里面的特产,甚至有次是院子里面种植的西红柿,就因为文恩喜欢吃西红柿,脚边放着行李,张文英把东西塞到文恩手里面让她在学校好好吃饭,在她要上车的时候再强塞给她一百块钱。   车子开动,张文英还在原地看着女儿,文恩扭头看着车窗外的那对夫妇,两个人挥着手和女儿告别,还大声的说着让她小心点。   看看这次扁扁的包包,文恩多想回到那时候。   那个学生坐在文恩身边,看文恩哭得鼻子红红,“你也是学生?我爸妈给我这么多东西真麻烦。”那个学生把东西塞到行李架上对文恩说,文恩点点头算是听到。   “你要吃这个吗?我带到学校都累死了。”文恩接过甜瓜,家里面的瓜真的是很甜脆,想起自家院子里面的瓜也成熟了,今年的瓜会是谁吃,妈妈说文恩喜欢吃瓜,就多种几棵,有时候是文恩回家拿有时候是别人帮忙捎带。   今年她第一次没有吃自家院子里面的瓜。 ☆、第31章   再回到R市文恩睡了整整一天,直到饿的睡不下去才醒来,醒来也不吃东西只是坐在床上抱着腿发呆,妈妈不接她电话,就一条条的给妈妈发短信,虽然妈妈不回但是她还是执着发。   半年,再有半年就好。   易韶凯最近好像更忙,除了公司的事情之外不知道在忙什么,看着安静空荡的房间突然很想给易韶凯打电话问他在哪儿里。   但是她不敢打电话,她怕易韶凯问她你以什么身份管我。   她什么都不是,是她一直说要和易韶凯保持距离要在结束之后路归路桥归桥,也是她破坏了规则先动心的。   有次她实在耐不住给易韶凯打电话,易韶凯所处的环境很吵闹,他不知道有没有听到文恩犹豫小声问出来的话,但是文恩却对他那边听的一清二楚。   有个娇柔的女声说“韶凯,你去哪儿,该你喝酒了,不会是耍赖吧。”其他人附和,“尿遁之术用的太俗套了,换个新鲜的。”   易韶凯心情好像不错,连声音里面都带着笑意,文恩在这端都能感受到他的愉悦,“你们还没倒我怎么可能溜。”   “文恩?”背景安静下来,他应该是换处安静地,易韶凯没想到文恩会给他打电话,她好像只在呼救的时候主动打过他的电话。   “没打扰你吧。”文恩刚打电话时候的胆怯犹豫已经没有话很自然的说出口,手指狠狠的掐着手心。   “有事情吗?”冷淡的问话,文恩反应过来,有事情吗,没事情。   “我今天不舒服你别过来了。”   易韶凯听着断掉的电话,有点莫名其妙,她每个月都会不舒服几天,也没见她打过电话。有其他人催他喝酒,易韶凯也就暂时忘记追究文恩打电话这件事情。   文恩打电话是想问他今天几点来,要不要给他留门,在打电话之前还在想这样说像是结婚的妻子问晚归的丈夫要不要留门。   先动心的人注定会更在乎这段关系,也注定会更失望。   “刚才打电话的是谁?不会是催着回家的吧?”酒过三巡,大家开始开玩笑,易韶凯不动声色的躲过秦立群伸过来的咸猪手,秦立群假装很受伤的栽倒,“你嫌弃人家。”惹得其他人哄堂大笑。   易韶凯还是面无表情,但是心里面却在想文恩为什么今天反常给他打电话,她最近好像不太一样,总是会莫名其妙盯着自己看很久都没察觉,有时候又像是透过易韶凯在看着某处,问她又被笑着岔开话题。   “韶凯肯定是有新欢才不稀罕你这个旧爱。”刚才在电话里面说话的女声再次说话,声音轻柔的像羽毛吹过心头。   “说,那个人是谁,你个没良心的,才几天就变心了。”秦立群应景的翘起兰花指戳着易韶凯的手臂。   “秦立群,你要是穿上女装你就是个女人。”秦立群哼哼,“除了胸前少了两个,下面多了一个。”想起什么又开始说,“你们见过我儿子吧,你们别说小子长得真的是没话说,那么小就知道招惹小姑娘,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给我领个儿媳妇回来,过几年就能四世同堂。”   其他人都受不了他的得瑟,虽然承认他家儿子长得的确不错之外,“那是你的基因问题吗,是你家那位的基因好,才中和了你的,不然就你家小公子长大之后就是第三类人。”   提起儿子秦立群也不在乎别人怎么调侃他,躲到一边关注儿子今天的学习生活情况,还有今天有没有再调戏小姑娘问题。   易韶凯听着秦立群说他儿子,不由得想他将来的孩子会是什么样子,会像他小时候那样吗,脑子一闪,出现的竟然是文恩牵着孩子的手的场景,今天可能是真的喝多了。但是想想,文恩长得很漂亮也很聪明,就算他们有了孩子也不会输给秦立群家的儿子。   轻轻的拧开门,以为文恩会反锁门,没想到她会给他留门,心里面的幸福不自觉的溢出,文恩侧着身子睡着,面对的方向是他经常躺的方向,怀抱里面抱的是他的枕头。   试图从她怀里面抽走枕头,没想到文恩睁开眼睛,“很晚了,洗洗睡吧。”松开怀里面的枕头,转过身子继续睡。   易韶凯看文恩在睡得迷糊时候流露出少有的温柔很是满足,匆匆洗过之后躺在她身边,他刚洗过澡身上很凉,文恩可能觉得热自动靠过来,易韶凯手揽过她的腰,靠在她的肩颈处满意的睡着。   晚上那个一闪而过的孩子的妈妈是文恩的想法也不会再觉得可笑。   文恩晚上还是依旧做兼职,但是她最近精神头都不是很好,心里面很烦躁,她有点明白自己的心但是不知道易韶凯是怎么想的之前,她绝不轻易去试探。   “最近怎么精神这么不好?”文恩觉得走路都头晕,她晚上一直在做梦,杂乱无章的场面不停转换的场景,一觉醒来觉得疲惫不堪。   “不知道,最近总是觉得没劲,想睡觉。”文恩躲在角落里面偷懒。   “怀孕!”文恩嗤笑,“你是言情小说看多了吧。”但是再看看阿豪应该不是看小说类型的人,“是不是有情况?”   阿豪不同于平时的冷冰冰,脸上竟然带着可疑类似温柔的笑,文恩觉得更诡异,“笑得这么阴险,你摧了哪儿家的花?”   阿豪的好心情丝毫不受影响,“下次带她来见你。”文恩好奇,“你什么时候暗度陈仓的?”   阿豪不满意她的成语云淡风轻的丢出一句,“在你滚床单的时候。”文恩你了半天也没想出来什么话涨得满脸通红,“她长的漂亮不?”最后还是八卦了这么一句。   提起那个她,阿豪满脸的幸福相,“实话就是比你漂亮。”   “那假话是?”   “比你温柔。”   文恩哈哈笑,“这么说我还是不错的,虽然不是最漂亮的,但是我也算是温柔的,是不是阿豪哥哥。”嗲嗲的声音自己都先抖三抖。   阿豪还是笑,文恩受不了,“别笑了,再笑脸上的冰块都该掉渣了,你有没有听说过,男人你现在笑得很幸福说明你要倒霉了,因为上帝派来祸害你的女孩已经在你身边。”   “友情提示,有个小孩看你半天了。”阿豪用下巴对文恩示意,文恩转过去,看到是一群十几岁的小孩,其中有一个是陆向晨。   “看就看呗,我长得又不是见不得人。”阿豪笑着揉文恩的头发,文恩气哼哼的说你毁坏我的发型。   文恩终于找到她为什么总是想要揉别人的头发的原因,原来是因为阿豪总是揉她的头发,而他太高,所以她只能在其他人身上发泄这点不满,那个人就是陆向晨,也不能怪文恩,陆向晨十七岁身体才发育,文恩垫垫脚伸伸手还是能摸到他头顶的,其他人她够不到。   下班,还是看到陆向晨,文恩等着他开口说话,他在酒吧里面看了她好多次尤其是她和阿豪在一起说话的时候,而现在他又在这里站着,文恩自作多情的想他应该是等她的吧。   “等我吗?”   “谁说的,我看月亮。”   “今天初一。”   “……”   “说吧,什么事情?”   “你喜欢那个阿豪?”   文恩奇怪的看着陆向晨,陆向晨不好意思的扭着脸不让她看,“男孩子这么八卦不好,形象气质。”这是真心话。   “你管我!”顿了顿继续,“你喜欢那个阿豪?”   “不喜欢。”   “不喜欢还笑的那么开心,小心长皱纹。”   “你管我!”这是他的原话,呛人是这么过瘾的。   “……”   过了一会儿,陆向晨接着说,“那你有喜欢的人吗?”   文恩觉得和一个未成年的孩子讨论喜欢不喜欢真的不合适,“你还没成年呢,说什么喜欢不喜欢的,对你来说这是早恋。”   陆向晨哼一下,“说了别把我当小孩,我再有三个月就十八了。”   “那你就过三个月再问我这个问题。”   “……”陆向晨今天晚上第三次无语。   “你喜欢那个老男人?”   文恩疑惑的看他回想,老男人,她认识老男人吗?或者说关系暧昧的老男人。   “就是开雷克萨斯的那个。”雷克萨斯的那个男人,不就是易韶凯吗?文恩瞪他一眼,什么老男人,易韶凯也就是二十八,如果被他知道被一个十七岁的小孩称为老男人会是怎样的气歪鼻子。   “怎么能叫人家老男人。”   “他不老吗?比我大那么多,就是老男人。”   “……”文恩心想你还没成年呢,大部分的男人都比你大。   “你是不是喜欢那个老男人?”陆向晨不依不饶,有种小孩子不达目的不罢休的耍赖。   “第一、你管我!第二、你管我!第三、和你有关系吗?”   “……”   文恩在陆向晨第四次沉默以对中扬长而去,欺负小孩是不对,但是欺负一个再有三个月就成年的小孩应该没那么罪孽,而且还是个声称不让别人把他当成小孩的小孩。 ☆、第32章   最近有件奇怪的事情易韶凯会去文恩兼职的那间酒吧,根据易韶凯以往的消费方式和爱好,他应该是不会喜欢那种风格的酒吧,但是文恩确实在她上班的地方见过易韶凯几次。   其中有一次就是陆向晨见的那次,文恩在公共场合装作和易韶凯不认识,易韶凯也很配合她装作陌生人。   文恩听酒吧里面其他的服务生小声的议论易韶凯,因为他没有像其他男人一样搭讪美女,大部分时间都是一个人找个安静点的角落喝酒,小部分时间是不知道看着某点位置状似发呆。   慢性自杀,文恩心里面念叨,浪费时间的人。   “那个男人你认识?”在文恩偷懒时候不断的偷瞄易韶凯方向的时候阿豪开口问文恩,“不认识。”文恩漫不经心的回答,他怎么还不走。   “不认识你还能看这么久。”文恩把目光移过来,“你不觉得那个男人很帅,大家都在看他,我看看他有什么特别地方。”   “你很少夸男人帅的。”阿豪提醒她,文恩一怔,好像是,她好像很少注意男人长什么样子,“那不是没遇到长得帅的吗,现在遇到了肯定要多看几眼。”文恩谎话说得脸不红心不跳。   “难道我长得没他帅?”文恩想喷水,阿豪这座冰山竟然还在意别人是否关心他帅不帅,“男人,更重要的是气质内涵,不能那么肤浅只在乎那张脸。”文恩一副教导人的口气,阿豪气极,“无论如何都是你有理。”   文恩心不在焉的敷衍他,“这说明真理在我这里。”   有个美女搭讪易韶凯,文恩觉得很碍眼无比。阿豪看文恩无意识的蹂躏手里面的那块抹布,看着她恨恨的扭过头又再次转过去瞄一眼再转过去,这个表情动作像极闹脾气的小朋友。   易韶凯来酒吧的时候文恩还自恋的想过他可能是来接她的,毕竟他们就算相处的不算愉快也不算不好,更何况易韶凯在她下班的时候有几次的确是等她的,她不知不觉中把易韶凯当成自己的所有物,没想过他们是什么关系,没想过她以什么样的身份。   易韶凯不知道说了什么惹得美人**,他好像很高兴,平时不是不喜欢女人身上香水味太浓么。   记得他说过,文恩有次在屋子里面喷香水,易韶凯是这样说的,说他有轻微鼻炎不喜欢浓烈气味。   哼,说什么不喜欢,关键是没在那个人身上,现在他身边的那位美女身上的香气肯定比她那天喷的要浓烈的多,他不是还笑得那么乐。   也只有自己以为是特别的那个,原来什么都不是。   难得的那点好心情也没有了,失落落寞一直维持到下班。下班出了酒吧门口,易韶凯倚在车门上抽烟,背对着文恩,文恩看不清他的表情,他整个人都险在烟雾里面,显得很不真实。   文恩扭头就走,他不会是等她的。   “文恩。”文恩走了一段距离之后易韶凯叫她,文恩停下来转过来看着他,扯出一个真诚无比的笑容,“这么巧?”   “我刚才在酒吧里面。”文恩恍然大悟,“哦,是嘛,我刚才太忙没注意到。”   易韶凯别有深意的看她一眼,淡然道,“你在酒吧里面看了我很多次。”文恩惊讶,他不是一直在和美女聊天么,怎么还知道她在角落里面看他。   文恩有被揭穿的尴尬,“酒吧里面人那么多,没注意到。”依旧圆谎,易韶凯显然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和她纠缠。   “上车。”文恩思索下还是上车,在这么晚有免费司机不用的确挺浪费。   上车之后就一路沉默,文恩靠着车窗,她已经半个月没有给妈妈打电话了,打电话妈妈也不接,不知道现在怎么样,打邻居家电话,邻居说一切都好,她只能麻烦邻居多照看点。   怎么就走到现在这步田地,文恩向来讨厌这种不在预料之内的事情,她经不起意外,易韶凯就是个意外,这个意外颠覆了她的整个生活,人仰马翻。   “以后换份兼职。”文恩疑惑的看易韶凯一眼,“我觉得挺好的为什么要换?”不偷不抢,她凭自己的劳动力干活为什么要舍弃这份工作。   “女孩子不适合这份工作。”文恩嗤笑,不理会易邵凯已经皱眉,“那女孩子适合什么样的工作,泡吧调笑钓凯子?”   易韶凯皱眉看她一眼,文恩无所谓,来酒吧有各种各样的人,她也见过各式各样的人,有的是借酒消愁有的是无聊找乐子,有的就是找看对眼的男人或者女人,找棵大树乘凉。   “酒吧里面太乱。”易韶凯继续皱着眉解释,而且他不想看到文恩穿的那么暴露还和另外一个男人靠得那么近。   “这就不公平,男人喜欢泡吧是天经地义理所当然的正常事情,但是如果女人泡吧工作或者出入这样场合就是不正经,男人不能管住自己泡吧就不能要求女人不能去酒吧。”   “你什么时候说话才能心平气和,不换就算了,怎么这么别扭。”易韶凯也觉得没意思,她想怎么样还真的和他没关系。   文恩也觉得她不正常,易韶凯一句简单的话,她何必延伸到男女平等问题上。“对不起,今晚上心情不好。”文恩对易韶凯道歉,她不该拨了他的好意。   “为什么心情不好?”   “看到不想看到的人。”的确是看得不想看到的人。   “这家酒吧的风格还不错,就是鱼龙混杂。”   “嗯?”这话题转的。   “不过有美女搭讪。”易邵凯继续。   文恩哼一下,“切,那也算美女,也就是晚上黑暗点看着还可以,浓妆的确不错,那脸上的妆容都不知道涂了多少层。”这纯属她个人心理问题,故意丑化。   “人家美不美碍着你了?”然后又说,“你不是说没看到我吗,怎么知道和我说话的人长什么样子。”   文恩一时口快就说漏嘴,“你那么帅一个男人坐那里,大家的目光都把您那块照亮了,想不看到都难。”   “你想知道我和那位美女说什么吗?”文恩看眼易韶凯一副你问我就告诉你的样子,耐着心里面的痒痒口是心非,“不想。”   “刚好,我也不想说。”文恩气极,他就是故意吊她胃口。   这个好奇心一直维持到文恩住的地方,易韶凯去冲凉,文恩盘腿坐在沙发上不时的抬头看眼浴室的门,在要不要问的路口徘徊。   易韶凯出来和文恩的目光碰到一起,文恩闪闪躲躲的移开目光,明显的做贼心虚,易韶凯仿佛没看到一样,只是嘴角不自觉的扬起。   “吹风筒在哪儿里?”文恩站起来给他找风筒,看着背对着她吹头发的男人,心里面更痒痒。   “那位美女呢?”易韶凯背对着她笑得更开,只是吹风筒声音嗡嗡,他假装没听到文恩的话,文恩也就是一时猛撞,再让她问一次她也没勇气开口。   “你还不睡吗?”易韶凯看着依旧坐在沙发上的文恩,文恩不在状态的说,“你先去睡吧,我等下。”   易韶凯点点头关门,文恩气恼的揉沙发,这个男人真过分,干嘛问她,问她干嘛不告诉她,让她百爪挠心,真讨厌。   发泄的差不多文恩才进房间,郁闷的躺在属于自己的位置,背对着易韶凯生自己的气,干嘛好奇心这么强,他们说什么她那么想知道干什么。   “这么早就睡觉?”易韶凯的呼吸在文恩的肩膀处掠过,文恩觉得痒颤抖一下,易韶凯的手指覆上她的皮肤,文恩躲着越来越近的气息,“别,今天很累。”   “你哪天不累?”易韶凯继续着手上的动作覆上文恩的柔软揉捏,嘴巴更靠近她,文恩突然觉得很烦躁,仿佛她能在他身上闻到别的女人身上的味道。   “说了不想就是不想。”文恩突然推开易韶凯,易韶凯脸上是被打扰的不耐,皱眉看着文恩,是生气的前兆,文恩主动示弱,“今天真的很累,改天好不好。”   “这也能推延。”文恩想想这的确是不能,这个时候拒绝他好像真的很不人道,但是她真的不想。   易韶凯眼神古怪研究的看她一会,文恩被他的眼神看的不自在,“你想知道我和那个美女说了什么。”一副笃定的样子。   文恩背对着他躺下,“不想知道,别和我说。”还障眼法的捂着耳朵,易韶凯不知道文恩还有这么幼稚的时候。   “我们在谈论你。”文恩果然转过身子不相信的看着易韶凯,易韶凯重新躺下,“她问我是一个人,我说等女朋友,她说每个绅士都是这样说。”文恩明显不相信,看到美女还不趁机揩油放过那么好的机会。   “你这是什么表情。”把文恩搂在怀里面顺着她的头发,“她问我要不要请她喝一杯,我说我女朋友很小气看到会生气。”文恩靠近易韶凯能感觉到他心脏的跳动。   “信你才怪。”口上这样说文恩还是相信的,除了相信他她别无选择。   “我说女朋友在这间酒吧工作。”易韶凯靠近她耳朵说,声音溜进耳朵进了文恩的心,她这一刻心跳加快。   “你真不厚道,拒绝人还拉我垫底。”易韶凯拉开她很受伤的说,“我这是在为你扬身份。”文恩咯咯的笑。   “现在还累吗?”文恩一愣,易韶凯不怀好意的笑,“不过马上会真的累的。”   剩下的是喘息呻吟,文恩从没像这一刻这么觉得幸福离她那么近,近的幸福就在她的手边就被她抱着。   看着易韶凯额头上冒出的汗珠,文恩想要流泪,但愿你是那个值得的人。   “哭什么?也没下多大力气。”易韶凯吻掉她的眼泪文恩哭得更厉害,易韶凯喃喃自语,真麻烦,平时怎么折腾她都没哭,今天哭得这么厉害。   “别哭了,不想做就不做了。”易韶凯说到做到果然停下动作居高临下的看着身下哭得一塌糊涂的文恩,哀叹一声趴在她身上。   文恩手摸上他的后背,他后背都是汗水滑腻一片,身体还保持着原来的动作,文恩主动伸出手抱着他的腰,吻他的鬓角,主动讨好。   “不哭了?”易韶凯抬头看文恩。   “你如果还是那么重我就还哭。”文恩刚才哭得声音有点沙哑,红着眼睛看易韶凯**的说,在这样的环境氛围中不是威胁而是撒娇,易韶凯的回答是吻上她。   文恩更坚定心里面的那点微弱,易韶凯我害怕爱,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第33章   这几天是文恩和易韶凯相处以来最和谐的时候,醒来能看到彼此,一个安静甜蜜的早安吻,上班下班一起吃饭,忽视一切外在因素,只剩彼此。   文恩会在易邵凯晚上加班的时候,故意挪到桌子等发出动静打扰他办公,在他看电视的时候又无意间穿着睡衣在电视机前面晃荡,惹得易邵凯频频皱眉。   易邵凯也无聊到极致,把文恩做好的拼图恶趣味的打乱或者是藏几块,看着她抓耳挠腮到处找,就觉得异常有趣。   成年男女,在一起摩擦碰触难免起火,次次易邵凯把文恩压在身下,恶声恶气的质问她是不是故意的,文恩看易邵凯咬牙切齿的模样,诚恳摇头,“不是,是你自制力差。”   最后结果是,文恩次次在自制力差的人身下辗转呻吟,易邵凯还不肯放过她。文恩有气无力的攀附着他的肩膀在他耳边轻声道“就是故意的。”使得易邵凯彻底爆发,化身猛兽,恨不得将她拆开入腹。   更近的接触,易韶凯发现文恩并不是表面上那么冷冰冰对什么事情都是无所谓的态度,只是她以前隐藏太多情绪,习惯了面具下的生活。   感觉着文恩在他面前一点点的展现自己,撕掉面具露出本来的自己。   比如现在她会主动研究食谱,严格按照食谱上面说的去做,如果味道好的话就洋洋得意,甚至吩咐让易韶凯去洗碗。如果做的不好的话,就皱着一张脸不许易韶凯说不好吃,并且全部吃完。   一起出去吃饭的时候,以前文恩会说“和你一样”或者是“你看着办。”现在会是,“不吃这家吧,我知道一个好地方……”虽然不耐烦但是易韶凯还是很享受此刻的文恩,此时的文恩只是一个简单的女子,在别人面前撒娇说出自己的爱好,把所有情绪写在脸上,吃到辣的东西唰唰流眼泪,吃到好吃的支支吾吾说好吃。   文恩也觉得她这几天是过的最好的时候,从她记事起就没有这么挥霍自在过,总是有太多的条件限制她的选择,也从来没有一个人肯像易邵凯这样为她撑开一片天,让她自由自在。   两个人并排坐在广场长凳上,看着广场来来往往的人群,华灯初上,没有忙碌,享受一刻的满足。文恩从没觉得这座城市也可以因为一个人变得熟悉。   “笑什么?”易韶凯转脸把纸巾递给文恩问道,文恩依旧嘻嘻笑不回答他,直笑得易邵凯疑惑皱眉,才靠在他肩膀上。易邵凯在没确定之前,我不会说我爱你。   “嘴角还有辣椒。”易邵凯不理会她的莫名其妙,指着她嘴角。   文恩继续擦都未果,易韶凯叹口气伸出手帮她弹掉,广场五彩灯光流动在易韶凯脸上变换不同颜色,文恩就直愣愣欣赏着在不同颜色下易韶凯的面部线条。   还记得第一次见面,在黑暗的场所她大胆提出来“带我走”,易邵凯就是这样一种人,无论环境嘈杂与否他都是独特存在的那个,在众多人中她选择了他,还好是他。   “你今天看我很多次了,要收费的。”   文恩主动凑过去在他脸上吻一下,“小费。”她最近越来越喜欢做这样的小动作,比如亲吻脸颊,比如走路拉手。   “易韶凯,突然发现你长得挺帅的。”文恩吃掉最后一块街边小吃对易韶凯真心赞美,“一直都这么帅。”   文恩嗤笑,“哪有人这么自恋的,如果有人夸你帅,你应该说真的的么,我自己都没注意。”   “存在的事实不用明说。”文恩鄙视的看他一眼。   “有没有人说你长得漂亮?”文恩低着头擦手指,“没有。”想了想又说,“我才没那么肤浅,新时代女性应该追求内在美。”拐弯说说易韶凯肤浅。   有人说过文恩长得漂亮,文恩不觉得长得漂亮有什么优势,考试不会因为你长得漂亮多加分,也不会因为你长得一般就故意减分。那只是无关紧要的存在。   不过长得漂亮不得不说还是有好处的,比如能经常收到情书还有小吃。文恩小学开始就会经常收到各种各样的情书,她经常把情书扔掉把东西吃掉。甚至有次有个男孩问她有没有看他的情书,文恩很艰难的思考一下说“你的情书附带的是什么吃的?”男孩疑惑回答“巧克力。”文恩想下最近只得到过一份巧克力,“味道不错。”留下错愕的男生扬长而去。   吃饱之后文恩说还要去玩一下,易韶凯拒绝她的邀请在原地等她。   小孩子正在妈妈的教导下学习走路,文恩觉得有意思就看着嘴巴嘟嘟囔囔说着其他人听不懂话语的小孩子蹒跚学步,小孩子前几步走的很好,在距离妈妈十几厘米的时候假意摔倒,看着妈妈紧张伸手护住她,倒在妈妈怀抱里面得意的笑。   文恩蹲下来捏捏小孩子的脸,“你长得好可爱啊。”对小孩子不要在乎你的赞美,他们就是可爱的小天使,不知人间疾苦想哭就哭想笑就笑。   “谢谢,别看她现在乖乖的,闹人的时候打不得哄不了的。”文恩点点头,小孩子哄起来都是很费心思的,她小时候脾气倔经常让张文英哭笑不得。   “小孩子都是这样的,不过看到她笑的时候就什么都值了。”那位年轻妈妈点点头,她也就是牢骚点,是自己最喜欢的小宝贝,只要她一哭还有是什么不能满足的。   “你这么年轻结婚了吗?”文恩摇摇头,摸着小姑娘软软的小手,小姑娘把她的手指攥在手心里面,文恩故意装作很用力试着要拽出来的样子,小姑娘以为真的是自己攥的紧看文恩无可奈何的样子笑哈哈,年轻妈妈帮她擦拭口水,“小坏蛋。”在女儿脸上亲一口。   “找到合适的人就结婚吧,看你也挺喜欢小孩子的,再生个小宝宝,女人的一生也就圆满了。”文恩低下头装作在和小孩子玩,她忘了她和易韶凯的关系,他们是不会结婚的,易韶凯不会是她最终的归宿,她也不会是易韶凯最后的选择。   是她一直在自欺欺人的认为他们就是普通的男女朋友,就因为易韶凯说他们可以当做普通的男女朋友,但是那二十万横在中间,这段关系开始的动机都注定不会是简单的男女朋友。   “现在还年轻,不急着进围墙。”那位年轻妈妈叹口气,“都是这样想的,我原来还想着要有一番自己的事业,但是遇到那个人,就不想再等,现在结了婚生了宝宝觉得也没有结婚以前想的那么可怕,尝试之后才知道是什么感觉。”   那位妈妈以为文恩是害怕结婚,以过来人的身份开导文恩,文恩耐心的点点头,尝试,对她来说是多么挥霍的词语。   “和姐姐拜拜。”在文恩要走的时候那个年轻的妈妈对宝宝说,宝宝对她扬扬小拳头算是再见,还冲文恩咧嘴一笑,文恩觉得可爱之至。   如果她和易邵凯有个孩子,会是什么样子。   朝刚才他们坐的位置走过去,易韶凯是背对着这边在接电话。文恩看着他的后背一步步的走过去,易韶凯我们还能走多远。   在距离他一米处站定,等着他接完电话的回头或者是突然的转身,想象着他的表情,文恩就站在原地欣赏他的背影。   “我知道,我明白,你不要担心,我有分寸。”“……”“只是玩我不会当真。”“嗯”“妈,再见。”   易韶凯转过身看到文恩脸色苍白的站在他身后,不知道她站了多久,“什么时候过来的?”   文恩整理好表情,无所谓的走到他旁边,“刚过来,刚才沾到水了,有点冷,我们走吧。”   易韶凯摸着她的手臂的确冰冷,“多大人了,还和小孩子一样。”文恩低着头声音闷闷“以后不会了。”   以后不会再想那么多,以后不会再奢望,以后不会再以为你是我的。   易韶凯发现她声音不对问她怎么了,文恩却笑着说,“好冷,快点。”   坐在车里面心冷到极限,玩玩,哈哈,这就是他的定义,他的答案吗?那就只是玩玩吧。 ☆、第34章   上车两人再无话可说,文恩歪着头像是闭目休息,明显的不想交谈,易邵凯不知道她听到多少,看她的表情很安静,不知是否是自己想太多,也许她什么都没有听到。   文恩清楚的听到了,原本是在欣赏他的背影,却无意中听到他的对话内容,是和他妈妈的对话,曾经给她钱让她不要得寸进尺的人,他说只是玩玩,易韶凯你知道吗,我已经玩不起。   是她没有自知之明,是她太看得起自己,是她放开自己以为自己起码对易韶凯来说是不同的,虽不到爱但是也是有好感的。   这些都是她以为,她的认为,易邵凯呢,他说只是玩玩。   在她想要付出的时候,他只是当做一场游戏。   那天晚上回去文恩就开始发烧,烧的整个人都迷迷糊糊,分不清是醒着还是睡着,分辨不了哪儿个才是梦境。   易韶凯去上班,走之前嘱咐她吃药,文恩躺在床上装睡。   她不想看到易韶凯,很不想。   她开始没完没了的做梦,梦里面的画面太真实。外婆点着她的脑袋不满说“要不是你这个小拖油瓶,你妈妈会这么苦吗?”奶奶把好吃的都拿出来对她抱怨,“以后来奶奶家吧,奶奶给你买好吃的,不理你妈好不好。”有个男人慢慢走近才看出来是爸爸,他说,“可可,爸爸对不起你和你妈妈,你以后替爸爸照顾妈妈好不好。”张文英紧紧搂着她教她看童话书,柔声细语的教她“会有个王子骑着白马来找我们恩恩的。”张文英又突然换副表情,“你怎么这么贱。”最后是易韶凯,他说“只是玩不会当真的。”   这明明是真实的事情,确实是真实的发生在她生活中的事情,出现在梦境里面,几个人的面孔不停的交换,他们说的话也在不停的变换,妈妈的那句“你怎么这么贱”被无限制的扩音回荡,文恩突然惊醒,才发觉手臂上插着输液的管子。   用没插管子的另外一只手摸下眼角,妈,我这次是真的错了,而且错的离谱。文恩心中默念,还回得去吗。   在文恩挂水期间,两个大男人在客厅聊天,孙崇拿出烟要点火,易韶凯看眼卧室出声制止他,“出门再抽。”   孙崇不以为意看眼闭着的门,“关的很严,不会传到卧室。”   易韶凯冷着一张脸不再理他,孙崇颇有微言,“诶,什么态度,用得着的时候一个电话,用不着的时候就爱答不理的。”   “比上次慢了半个小时。”易韶凯看眼喷云吐雾的男人,对着手腕上的表说   孙崇低骂一声,“你以为我很闲吗?忙了半天,终于有点时间和女朋友亲热会还来你这么个催命的。害得姗姗以为我在外面乱搞其他女人。”   哀嚎一声,孙崇继续苦恼,“姗姗还问我是不是喜欢男人,你下次见到她可得为我证明,这问题相当严重。”   “你喜不喜欢男人我还真的不知道。”易韶凯说的云淡风轻,明显的落井下石事不关己。   “过河拆桥是吧,你要是把我的桥拆了,我现在就把你这座给你拆了。”孙崇激动的张牙舞爪的威胁着说。   “这么激动干什么,不是有人说自己是青年才俊么。”易邵凯波澜不惊继续戳人伤疤。   提到这个,孙崇就蔫了,“谁不想找个知心的温柔的,青年才俊名号有个毛用,每天见到的要么男人要么是病人,好不容易碰到个脾气好的看的顺眼的不闹腾的,我容易么,还这样三天两头的被你们当私人医生用,也难怪人家小姑娘怀疑,这么下去我自己都怀疑是不是正常的……”   易韶凯不耐烦的打断叽里呱啦抱怨的某男人,“孙崇你怎么变得这么女人。”   名号是小名声是大,“下次见姗姗你给她说说,我是男人,喜欢的是女人。我以后得和你们这些男人保持距离,省的人家怀疑我的性别。”   “那么多人,为什么单单怀疑你。”孙崇做懊恼苦闷状,“我长得像受么,现在的小姑娘想象力太丰富了,看到两个男的在一起就YY各种关系。”想到什么继续说,“你知道姗姗说你是什么吗?”   易韶凯皱眉,肯定不是好的。   孙崇想起姗姗的话,“她说你是傲娇受。”易韶凯嘴角抽动一下一个狠厉的眼神射过来,孙崇马上改口,“我一定劝说她相信您是鬼畜攻。”   “她还要多久才能醒?”易韶凯看看时间,文恩已经睡了一个下午了,“我又没下安眠药,该醒的时候自然就醒了。”   “你这次挺上心?”孙崇环视一下屋子里面的摆设,虽然算得上干净但是绝对不是易韶凯喜欢的类型。   孙崇看易韶凯沉默不语的模样,猜测,“你不会是玩真的吧?”   易韶凯皱眉看他,脸上表情还是淡淡的,但是已经表现出来不悦,“你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再说也不是什么丑闻,你别这样看着我啊,不是我说的。”   “不该问的别问。”   孙崇撇撇嘴,“别拿吓下属的语气和我说话。”接着补充,“这姑娘长得是不错,但是两次见面都是躺着也没开口说过话,下次清醒的时候叫我一次,我来看看。”   “神经病。”   孙崇不满意,“你难得有点料可爆,干嘛捂着?人家长得又不是见不得人。”   听孙崇的话,易邵凯自问,他想过让文恩见他的朋友吗?没有。他想过结束这段关系吗?也没有,甚至希望能一直这样。   易邵凯,你到底想要怎么样?他自己也不明了。   “你家老太太老爷子知道吗?”易韶凯再看眼卧室门确认的确是关闭着的,拿起一支烟点上,却只是看着它燃烧,“老太太知道,老爷子还被瞒着。”   孙崇啊一声怪叫,收到易韶凯警告的一瞥,他自动减小声音,“你家老爷子知道了有你受的?”   易韶凯对这个倒是不担心,一副不在意的样子,“知道就知道了,事情都做了还怕他知道。”甚至有点希望大家都知道文恩存在的冲动。   孙崇崇拜的看着易韶凯,“也难怪你小时候就降伏一帮小孩,你总是带头闯祸带头受罚。”想起那个时候,易韶凯觉得是很久远的事情,“你那时候是附和最快的,跑的也是最快的,受罚的时候是叫的最大声的。”   孙崇想起那个时候自己的囧样哼一声,“明明我已经跑掉,但是受罚还是少不了,你总是在受罚的时候很无意的说孙崇呢。”易韶凯本着一起闯祸一起受罚,就连跑掉的孙崇也少不了。   唏嘘岁月流逝,的确不适合男性的谈论话题,孙崇被易邵凯一件件揪出来年少糗事儿,最后炸毛生硬转移话题,“也该起了。”成功转移话题和易韶凯一起进卧室,拔掉针。   易韶凯把手放到她额头上试下温度,还是很烫。   “为什么还发烧?”孙崇见多了生病的人也就不在意,“没什么大问题的,多休息多喝水记得吃药会好的。”   “废话,每个医生都这样说。”孙崇咦一声,“这是常识好不好,你好好守着吧,我也该回去看看我家那位了,那位最近也挺能闹腾的。”   孙崇家那位看起来乖巧无比,一双灵动的大眼睛咕噜噜的转动,孙崇就是被那双大眼睛俘虏的,后来才知道被她的外表欺骗,看起来乖巧温柔但是熟悉之后才知道邋遢散漫更让他吐血的时候热衷一切男攻男受,孙崇被她分析的结果是注定为受。   易韶凯送孙崇下去,孙崇看眼虚掩的门,“你就别下去了,她可能等下就醒了。兄弟最后奉劝你一句,玩玩可以千万别当真,小心最后尸骨无存。”   易邵凯低声应答着什么。   文恩慢慢睁开眼睛,眼泪再次流出来,她以为自己眼泪已经干掉,现在才知道,她还是有眼泪的,而且还有很多,最近总是想要哭。 ☆、第35章   文恩最近觉得格外没劲,漫无目的的生活让她迷茫,开始想为什么要这么累,总是做不完的事情是为什么。   发烧已经好了,但是她和易韶凯已经几天没有说话,起先是她不想和他说话,易韶凯就真的不再和她说话,来她这里的次数也少之又少。   文恩狭隘的想也许是该结束的时候。   最近阿豪请假有事情要处理,文恩上班连个可以说话的人都没有,更觉得没劲。方蕊安和男朋友比以前更如胶似漆两个人有结婚的打算,准备把那个结婚荣誉证书换成民政局的正规结婚证。   真好,你爱他,他恰好也爱你。   平淡日子过得太舒坦,文恩都忘记人心险恶,有人看她不顺眼。   正常的上班,因为阿豪的关系,酒吧的人对文恩也是格外的关照,文恩也算混的如鱼得水,还是少不了几个找茬的人。   一个客人不知道是真的喝醉还是假装喝醉拉着文恩就亲,文恩边闪躲边推着客人提醒对方自重,那个男人听到自重就彻底炸毛,“自重,来这种地方不是卖的吗,和老子说什么自重。”   文恩气极,奈何对方的力气太大无法挣脱,“先生,请您放开我,不然我叫人了。”   男人一巴掌甩在文恩脸上,冷笑看着文恩玩命挣扎,“叫人?你叫啊,叫了让大家都看看。”   一巴掌把文恩打的眼冒金星晕头转向,但是她不能认命,不能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她惊恐的挣扎,更害怕的是她无能为力只能任由事情发展。   但是阿豪不在没人能够帮她,既然求人不行就只能求己,文恩抓住任何可以丢的东西都往男人身上扔,一直到扔无可扔,被男人捉住束缚双手抵在沙发上。   手不能活动,文恩就用脚乱踹,她现在就像是在案板上跳动的鱼,只等着那致命的一刀。   男人被她踹到几次更是下了力气,呼吸不稳的开口,“不错嘛,长得这么漂亮,看不出来劲还挺大的,看你待会还怎么折腾。”   文恩用尽全力的折腾,但是双手被束缚在身后她一点力气都用不上,双腿被男人死死压着,她是真的欲哭无泪,难道今天她是在劫难逃,开始后悔没有听从易邵凯的话。   “嘭”一声,那个男人抬起头,血顺着太阳穴流下来,文恩惊恐的看着那个人倒在身边不再动弹,“呆着干什么,还不起来。”陆向晨看着还躺着的文恩不耐烦的吼道。   文恩双手撑着沙发坐起来,“快走。”陆向晨拉着刚起身的文恩就往外面跑,文恩被他拉的踉跄,她现在脑袋还晕着,只能脚步凌乱的跟着陆向晨走。   还是这辆机车,陆向晨把安全帽递给文恩就帅气的上车,“快点,磨蹭什么。”陆向晨可以说是吼着说的,文恩现在被吓傻,只能听从的戴上安全帽上车,不敢嫌弃他的车。   “抱着我的腰。”   陆向晨又在前面下命令,文恩很想反驳他几句,但是脸颊很痛,乖乖的抱着陆向晨的腰。没想到还没成年的小孩身材还不错,文恩在他腰上摸了下。   车身歪斜一下,“你就不能老实会儿。”陆向晨咬牙切齿。   陆向晨带文恩去的是家私人小诊所,难得这个时间还在营业。   陆向晨像是很熟悉的样子,没礼貌的推门进去,拿起水杯就喝水,不管跟在后面的文恩。   一位六十多岁的老人带着老花镜出来,从镜片上面先看看陆向晨再看文恩。   “给她擦药。”   老头责怪的哼一声,“拿我当你们家佣人。”   陆向晨马上改变态度,“杨爷爷,麻烦您老人家给她擦点药。”老人这才进去拿药膏。   “你对这里很熟悉?”陆向晨在屋子里面转一圈,摸摸这个捏捏那个一副不拿自己当外人的样子。   老人出来看到陆向晨,“你别动我的药,上次把安眠药放到其他瓶子里面害得我差点吃错。”   陆向晨不管老人的警告继续手上的动作,“你都做了多少年了,什么药看一眼就知道,这点自信你还是要有的。”   老人生气的瞪陆向晨一眼,下手不知觉的也就重了点,文恩疼的龇牙咧嘴。   “叫什么叫,我流血的时候都没你叫的声音这么大。”陆向晨靠在架子上欣赏着文恩皱巴着脸,脸上涂得颜色更是亮丽。   “你那是皮厚,人家小姑娘能和你皮糙肉厚的比。”老人说句公道话,文恩咧嘴笑,牵动伤口笑到一半的笑容只能收起来。   “受伤还笑。”陆向晨看文恩笑得痛苦心里面乐呵呵。   文恩瞥他一眼侧脸让老人上药,陆向晨呆住,文恩刚才的一眼是**的责怪像小女孩的撒娇。   “还要多久?我还等着回去呢。”陆向晨掩饰心里面的那点不自在,恶声恶气对老人开口说。   “涂完就可以了,我再给你拿个药膏回去再涂涂,两三天就好了不会留疤。”前一句是对陆向晨说后一句是对文恩说,文恩谢过老人。   “下次受伤别来找我。”看文恩涂完陆向晨就要走人,一点没有打扰别人之后的亏欠,老人在陆向晨后面说。   “下次我不会受伤的。”陆向晨摆摆手走了。   文恩跟在他后面出来,“你和那个老人很熟?”   “不算熟。”   “不算熟你还乱动人家东西?”   “习惯了,我每次来都会动那个老头的药,看着他炸毛。”   想起晚上老人说的事情,“你乱动他的药不怕他吃错吗?”陆向晨不在意的说,“怎么可能,老头聪明着呢,没那么好骗。”   陆向晨看文恩脸上的伤,“你怎么搞的,怎么那么笨,被人欺负不会叫吗?”   文恩小声说我叫了,陆向晨终于有了教训她的机会,“你一个女孩子来这种地方上班干什么,又不安全,你不长脑子的吗?”文恩听着他说,难得的没有反驳,陆向晨更有成就感,顿时觉得自己形象高大无比。   “你一个还没成年的小孩就往别人头上甩酒瓶哪儿来这么多道理,既然知道这里不安全还来酒吧,马上就要高考,别人都在准备冲刺你在准备什么。”文恩听他说几句还没有停息的势头,不满开口道。   陆向晨看时局变化太快,明明刚才是他教训她的,现在怎么成了她教训他,“我是男的,我当然可以来酒吧,再准备也是那么几本书上的内容有什么可看的。”   顿了顿继续炸毛开口吼,“我说过了不许再说我是小孩,我已经十八了。”   “你什么时候成年的?”好像他以前说再有三个月就成年了。   “我已经成年一个月了。”陆向晨摆弄着帽子,“真没诚意,都不记得我生日。”文恩叹气,我怎么可能知道呢。   “既然生日已经过了,那就是迟到的生日快乐。”   “阴历已经过了,阳历的生日是四天后。”   “你过两个生日?”文恩惊呼,她连一个生日都不过,这小孩竟然过两个生日。   “就知道你没诚意,又不要你出钱,我请你吃。”陆向晨不满的看她一眼,过两个生日有什么惊奇的,她竟然这么小气。   文恩马上表示,“我不是担心钱,而是过一个生日就可以了,只是一个纪念,不用铺张浪费。”   陆向晨说了句他的口头禅,“要你管。”   文恩回到家看到漆黑的客厅叹口气,还好易韶凯不在,不然看到她这个样子不知道会不会惊呼。   伤口现在已经不痛只是开始肿胀,文恩觉得她最近不仅眼泪多受伤也多,在乐风被下药那次碰到易韶凯是伤,在地下室出租屋差点被欺负是伤,这次在酒吧还是伤,她最近一年犯了太岁吗。   阿豪第二天就知道文恩受伤的事情,一定要文恩说出那个人的特征,文恩说事情过去就算了不想惹事儿,但是她没想到事情不是过去就算了的。   易韶凯的妈妈再次给她打电话,文恩已经没有上次的忐忑,既然已经知道对方不喜欢你,那么你也不必再伪装。   “文小姐,我们又见面了。”   “很高兴我们还能再见面。”文恩波澜不惊的回答,她最不喜欢这样的对话和场景。   “还是上次的建议,如果文小姐愿意,我会给你五十万的费用。”   文恩掐着左手,直到感觉到痛,才不紧不慢的开口回答,“我也还是上次的回答,应该由您儿子来说。”   杨秀芬显然是有准备的,对文恩这样的回答一点也不觉得意外,“会不会是他来提也未必,文小姐先看看这个。”   一个厚厚的文件袋放在文恩面前,打开,一张张的照片放在面前,从刚看到时候的震惊到慢慢平静,像是看普通的风景图片一样一张张的翻过。   “拍的不错,可惜就是光线差了点,而且处理的效果也不是很好,下次如果有需要我可以帮忙处理。”   杨秀芬嘲讽一笑,“想不到你这么年轻就有这样的沉稳,别的我也不多说,如果你拿五十万走人,我们就两省,如果文小姐不愿意的话,不知道你的朋友和亲人看到这样的图片还不会像文小姐这样的平静。”   文恩认真的看着她真诚的提议,“那就麻烦你多印刷点,害您破费了。”   “既然能和平解决何必一定要撕碎脸皮,我也不愿意让别人说我欺负一个刚进社会的小姑娘。我还是提倡两清,你说呢,要是闹开的话,你也捞不到好处。如果被韶凯他爸爸知道的话,就不会是这样的解决方式,而且对韶凯来说页不会是好事。相信文小姐也不希望发生那样的事情。你有没有想过,朋友如果知道你去过夜总会上班,现在在酒吧上班会怎么样看你,如果知道你没名没分为了钱跟着邵凯,对以后的影响多大吗?”   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易韶凯的妈妈杨秀芬把握的很好,从头到尾都没有逼文恩,甚至一句重话脏话都没有,而是处处都为她着想,从她的出发点来解决这个事情。   文恩想笑,她现在的形象肯定是狗皮膏药,甩不掉的讨厌。   “谢谢阿姨您为我想的这么周到,我还是原话,结束应该由您儿子来提,钱我也只从他那里得到。”   谈话没有达到预料中的美好,杨秀芬退场,走之前丢下一句,“不知好歹。”   文恩觉得她最后的那四个字真的很贴切,她的确是不知好歹,她想知道易韶凯知道之后会是什么反应,她想知道她到底还有什么可以失去的,她想知道她能剩下什么。   她是破罐破摔的不知好歹。 ☆、第36章   文恩给阿豪打电话说不会再去酒吧上班了,阿豪问是什么事情,文恩笑称最近榜上个大款不用上班了,在家享清福。   阿豪不听她乱说,“出来一下,给你个惊喜。”   文恩去了阿豪说的那个地方,阿豪指着墙角的某人,“你看看上次欺负你的是不是那个家伙?”   文恩走近看到那个人头上还包着纱布,现在血已经渗透纱布点点红色。   “你找他干什么?”文恩皱皱眉,她那天也没什么大的损失,更何况陆向晨已经把他脑袋打破算是两清。   “干什么,敢在我的地盘欺负我的人,不想活了。”   文恩戳戳阿豪的脸,“可别说的这么暧昧啊,谁是你的人了?”   阿豪挥开文恩的手,“这个时候严肃点,别动手动脚的。”文恩看阿豪的别扭样更想欺负他,“我怎么了,又不是没摸过你,我就摸了怎么了!”一副女流氓的样子,对阿豪动手动脚,阿豪边出手拦着她边躲着她的咸猪手。   “文恩你再这样我发火了?”   文恩歪着头看他,“今天怎么这么别扭。”   阿豪眼睛往不远处一瞥,文恩的手尴尬的停下来,她刚才没注意到,那里还站着一个人,帅气的短发,黑色的休闲装搭配白色休闲鞋,靠着墙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们俩,但是太过冷清的眼神让文恩的手更尴尬,“哈哈,没事儿哈,开玩笑。”   女人扭过头不再看他们两个,文恩拉着阿豪问,“这大姐谁啊,杀气好强大。”阿豪对这个认同点点头,“别问了,你老实点,待会她揍你我可不帮你。”   文恩讪讪的点点头,“你家那位?”阿豪想了想还是点点头,没到手但是已经算是他家的吧,反正是被他印下记号了。   文恩不怕死的走过去,弯腰鞠躬,“大嫂好。”   阿豪转头貌似很认真的研究某处,那女人扭过头狠狠的瞪阿豪一眼,但是还是不可避免的红了耳朵。文恩在心里奸笑,原来是郎有情妾有意。   “怎么处理他,赶快的,我还有事情。”对文恩的称呼没有反驳只是微微点点头,话是对阿豪说,阿豪差点就忘记是叫文恩来做什么的。   “文恩你说怎么样吧。”   文恩倒是真的认真想想,要是她不领情的话显得真的不识好歹,毕竟是阿豪和这位侠女替自己出头,但是真的要怎么样的话她还真的没想好怎么做。   “一般情况下遇到这种情况怎么处理?”文恩问着大嫂,大嫂冷冷开口,“费了手。”这有点凶残,文恩说,“让我踹他几脚,再扇他一巴掌算了。”   文恩向那人走过去,那人看到是文恩更害怕,不知道阿豪和那位侠女刚才怎么吓唬他了,“为什么是我?”   “有人让我这么做,说事成之后给我钱,我还以为钱好赚,没想到,半路出来个神经病。”那个被称为神经病的陆向晨正在教室里面,难得的好好听课却莫名其妙打了喷嚏。   “她要你怎么对我?”文恩觉得她出奇的平静,像是听别人的故事,她今天好像知道的太多,有点消化不掉。   “就说让我去那间酒吧找到那个叫文恩的,让我欺负你,做做样子,成不成都行。”文恩听到他最后的成不成的时候突然发飙,抬腿就往他身上踹,狠劲不下在街面上踹人那次的力度,“医药费让那个人帮你出吧。”   文恩没想到那个人会是易韶凯的妈妈,看来她是真的很讨厌她,不惜这样毁掉她。   昨天的事情她今天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拿着照片来找她,文恩还善良的想是有人故意恶意整她,才把照片给易韶凯的妈妈,没想到那个幕后的人竟然是易韶凯的妈妈,这多么可笑。   照片拍的角度很好,处理的也很好,很自然,看不出来被处理的痕迹,除了她这个当事人。   她这得多讨厌自己,才会费这么大的力气绕一圈。   “别笑得这么沧桑。”阿豪在边上看文恩笑的发毛,“没事,挺高兴的,终于看清一些事情。我们去喝酒吧,庆祝阿豪给我找了个嫂子。”   阿豪哀嚎一下,揉着手臂说,“也没听你叫过我哥,叫嫂子叫的这么顺口。”看那个人红了脸颊心里面也很高兴。   三个人喝酒就数文恩闹的最疯,要和阿豪喝交杯酒,阿豪擦汗,他不敢啊,他要是喝了就看不到明天的太阳。   文恩看阿豪不愿意,就再想出一个主意,“你们俩喝交杯酒吧。”   阿豪揶揄的看着黎曼,“要喝吗?”黎曼看阿豪一副你不敢的样子,“喝就喝谁怕谁。”文恩还在一边起哄。   在他们喝完之后,文恩还吵着该送入洞房,阿豪才意识到文恩喝醉了。   文恩又吵又闹的不让他们送她回家,三个人就在包间里面继续喝,文恩已经趴倒,阿豪和黎曼还在慢慢喝。   “为什么她叫我大嫂?”黎曼问着阿豪,阿豪看一眼已经醉得不省人事的文恩,这次算是帮了我,“因为我是她哥。”   黎曼哦一下,反应过来,“那她也不能叫我大嫂!”   “那应该叫你什么,姐还是哥?”阿豪本来还挺满意她在文恩叫她的时候的默认,这会儿又开始翻旧账。   “我是女的。”黎曼提高声音警告他。   阿豪看眼她的平坦的部位,“没觉得。”   “我也没觉得你是个男的。”黎曼也人身攻击他。   “你这个女人……”阿豪恼怒的出声警告她,她就是吃定他不会把她怎么样,才敢这么嚣张。   “我怎么样?”   “不怎么样。”   “……”   黎曼突然凑近阿豪,主动吻上他,阿豪惊讶,这是第一次,上次他亲她一次,这个女人竟然对自己动粗,虽然如果他出手的话她不一定占到什么便宜,但是怕伤到她就处处忍让,现在她主动吻上来,这次就不能怪他。   对文恩的感谢又上了一个阶级。   两个人吻的不分彼此的时候,文恩有短暂的清醒,看看两个拥吻的人,不甚清醒的脑袋指挥着她往外走。   黎曼发现文恩醒过来就马上推开阿豪,沉浸在幸福中的阿豪没有防备,被她推得撞到桌子,疼的龇牙咧嘴,黎曼也知道自己反应过大,但是她从来没有这么开放过,当着别人的面拥吻,还姿势暧昧的女上男下。   阿豪对文恩的那点感激是彻底消失不见,坏他好事,差点就吃到了。   送文恩回去,在楼下见到一个人,阿豪认识他,在酒吧出现过几次,就是被文恩不断偷瞄的男人。   别人的爱恨情仇他管不着,看文恩喝成这个样子,看来是真的爱上了。   把文恩交到易韶凯手上,揽着还在别扭的某位离开,边走边讨论,“我们找个地方继续吧。”女人的回答是抬起手肘撞男人的胸膛。   “还是刚才温柔。”黎曼涨红脸不让他说,“以后打别打脸成么,我还得靠它吃饭呢。”黎曼越走越快不理后面的男人。   易韶凯扶着几乎瘫软在他身上的文恩,让她自己站好,她摇晃着要摔倒,易韶凯只好让她靠着自己,刚才来的时候的所有不满恼怒都不见,看她喝成这样还有什么可气的。   打开门,文恩就直接跑浴室吐得一塌糊涂,易韶凯帮她擦过嘴巴把她放到床上,文恩在床上打滚,像他们第一次晚上一样的滚。   易韶凯趴在床上拍打文恩的脸,“知道我是谁吗?”文恩看他一眼就闭上眼睛不理他,易韶凯继续打她的脸,文恩不耐烦的挥掉他的手,“别碰我。”   文恩第二天头疼欲裂的醒来,看下是自己家,她不知道昨天晚上是怎么回来的,既然时间还早就继续在床上躺着,想着昨天发生的事情。   易韶凯的脸出现在她上方,她看着易韶凯的脸发愣,明明这么近,她却觉得摸不到他。   “你看到照片了吧?”既然躲不过就现在说开,易韶凯本来是叫她起床,没想到她见到他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要说照片。   “先起床,等下再谈。”文恩却不这样想,“既然早晚都要谈,那么就现在谈。”   “好,你要谈什么。”易韶凯在床边上坐下,文恩也从床上坐起来。   “那些照片你应该已经看到了吧?”   “已经看到。”   “你相信吗?”文恩小心翼翼的问,只要你说相信我就不解释。   “我相信看到的事实。”   “你的意思是相信看到的照片。”文恩继续不死心的问。   “有可能是。”   “如果我说那些不是真的,你相信吗?”文恩看到易韶凯迟疑了,他不是完全相信她,她的确在夜总会工作,她的确在酒吧上班,她的确有很多在遇到他之前的事情。   “如果我说那些是你妈妈找人做的你相信吗?”既然已经不需要伪装那就把所有事情都摊开说。   “你说是我妈找人拍照?”文恩点点头,“而且诬陷你?”文恩再点点头。   “你还没清醒。”在开口的时候文恩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他不相信她,或者说是不完全相信。   “我确定我现在很清醒,清醒的说每句话,也知道说的什么。看来我应该接受你妈妈的好意拿钱走人。”那才是真正的银货两讫,而不会像现在这样,她要那些不存在的感情。   “她没必要这样做。”文恩点点头,他妈妈没必要这样做,对于她这样一个可有可无的角色的确是不必要花费心思。   “我现在已经知道你的态度。”文恩看着被面的图案,这个图案还是易韶凯选择的,是他看中的花纹,本着谁花钱听谁的,文恩就拿了这个,其实她不喜欢这个。   “我让你把酒吧的工作辞掉,如果你辞掉就不会有现在这样的问题。”真的是她的工作问题吗,“我有权利选择自己想过的生活,我不想成为任何人的附属品,包括你,易韶凯。”   “附属品,你以为我是想让你变成附属品?”   “我是缺钱,但是我从来不想成为米虫。”   “文恩你总是曲解别人的好意,我是想让你变成米虫吗,算我多事。”   这是文恩和易韶凯相识以来的第一次吵架,结果是文恩继续睡觉,易韶凯去上班。   如果你相信我就不用解释,如果你不相信,就是我解释你也不会相信。 ☆、第37章   文恩和易韶凯的关系进了怪圈,互相漠视对方的存在,视对方为空气,不交流不关心。   两天之后是陆向晨的生日,文恩以为会是一帮朋友的聚会没想到只是她和陆向晨两个人,她整个晚上都提不起精神,吵架不是她的特长她也很少吵架,因为那是件体力活还有损形象。   “不想来就别来呗,来了还甩脸子。”陆向晨以为文恩不想来才表现的不高兴,“切,我要是不想来还会来吗?你说你小孩子家家的,还是男孩子,怎么这么敏感。”陆向晨不理她。   “你怎么知道这么好的地方?”这里能看到全市面貌,灯火通明,路灯车灯汇成灯海的城市,陆向晨登上高处拉着文恩也登上去,“这是我的秘密地方,别人不知道。”   站得高看得远,整个城市都在脚下,文恩高喊一声,心里面的烦闷都消失不见,“我心情不好的时候经常来这里。”   “你过生日还心情不好?”   “你心情不好。”陆向晨说,他看出来她的勉强。   文恩嘿嘿笑,“现在好了,谢谢你,我今天还没对你说生日快乐。”   陆向晨在地上坐下,“有什么快乐的,也不会有人记得。”就算一年过两个生日又能怎么样,没人关心他。   “难得这么哀伤。”文恩在他身边坐下,“为什么突然不高兴?”   “他们不管我要什么,都是给钱,不管我学习好还是坏,给老师送礼是最重的,就算考得好又能怎么样,别人都说是走后门。”   文恩拍怕他的肩膀,“不瞒你说,我上学那会就这样想过,因为我们家没钱给老师送礼,其他送礼的学生就能得到特惠,当时心里面特不忿,没想到你们这些学生还有这样的苦恼,现在心里平衡多了。”   “文恩,你这样的女人很烦人。”   文恩点点头,“我好像从来都不招人喜欢。”   “也不是。”   “不是什么?”文恩没有听清楚他说什么。   “不是没人喜欢你。”   文恩嗤笑,“你知道?”   陆向晨转移话题,“你不是喜欢那个老男人吗?”文恩挫败。   “别叫他老男人,只比你大11。”   “那也是老男人。”陆向晨不肯改口。   算了,随他吧,老男人就老男人吧,反正“老男人”也听不到。   “爱人太累了。”爱情太苦太累,不爱就不会累。   “你真的喜欢他?”   “你这么八卦干什么,我喜欢他怎么了?”文恩奇怪陆向晨一直扒着这个问题不放的原因。   “老男人有什么好的。”很不忿的声音。   “有房有车,事业有成,长得帅。”这是现在女孩子择偶的优选。   “那有什么,等我到他那个年龄肯定比他好。”   文恩点点头,“你现在就长得蛮帅的,老实说,迷倒不少小姑娘吧。”文恩故意揶揄他,陆向晨古怪的看她一眼,“我才不喜欢她们。”   “那你喜欢什么类型的,告诉姐姐。”和比自己小的小孩子聊天很容易放松心情。   陆向晨不回答她。   文恩碰下他的手臂,“问你话不回答是不礼貌的。”   陆向晨看她一眼,“我喜欢你。”   文恩愣一下,严肃的告诉他,“今天不是愚人节。”   陆向晨紧张的解释,“我喜欢你,不是骗你的。”   “那你喜欢我什么?”文恩很认真的问他,陆向晨开始思考他喜欢文恩什么。   “你喜欢我年龄比你大,还是喜欢我比你老。”   “不是,我喜欢你不依赖别人,我喜欢你冷静,我喜欢你……”   文恩打断他,“你喜欢的不是我,是依赖感,你爸妈很少关注你,所以你对年龄比你大又独立的人有依赖感,喜欢被人照顾的感觉。”   “不是的,反正我就是喜欢你。”   文恩也不再反驳他,“那好,谢谢你喜欢我。”   陆向晨脸上表情变换一阵,“就这样?”   “那还要怎样?”   “文恩你真不是女人”很郁闷的声音。   “那你喜欢的不是女人,难道是男人。”   看陆向晨有被惹恼的趋向,赶快转口,“快十二点了,过了今天你就是成年了。”   “你许的什么愿望?”想了又想,“别告诉我,告诉我就不会实现了。”   我希望你不要嫁给其他人,陆向晨在心里面补充。   陆向晨送文恩回去已经十二点半,还是他的那辆拉风的机车,文恩绕着机车转一圈,“陆向晨你真是明目张胆,也不怕交警罚你钱。”   “他们晚上不会管的,就算罚钱也不是我的钱。”原来是背后有人负责付款。   文恩回去看到沙发上坐着的易韶凯有种不真实的感觉,“这么晚。”文恩低头脱鞋子,声音也是低低的回答,“嗯,你怎么还不睡。”   已经入秋走在地板上会觉得凉,易韶凯看文恩光着脚走过来,“不要光着脚。”   文恩不在意,“没事儿,我先喝点水。”   “今天去哪儿了?”易韶凯靠在门边上看仰着头喝水的文恩。   “一个朋友生日。”   “你工作辞了?”她好像几天没去酒吧上班了。   “恩,不去了。”   “为什么?”   “容易落人话柄。”文恩绕过易韶凯身边去穿鞋子。   “你要这种语气和我说话吗?”   文恩疑惑的抬头看他,“我一直都是这么说话的。”   “文恩适可而止。”易韶凯眯着眼睛看她,一副不耐烦忍无可忍的样子。   “那你是不是要说我不识好歹。”终于找到鞋子,还是穿鞋子的感觉舒服点。   “我没必要看你的脸色,你要明白我们的关系。”   文恩放鞋子的动作稍顿住,很快恢复平静,“我没忘,一年之后分道扬镳,具体来说是五个月后,我不会忘记的。”   “明白就好。”   两个人都不再言语,洗漱过后是缠绵,文恩兴致不高,躺在床上任他折腾,等到他尽兴,揽着自己面对面躺好。   “谁送你回来的?”文恩在他身体上找到合适的位置躺好,“陆向晨。”   易韶凯皱眉,“那个小孩子,你什么时候和他关系这么好了。”文恩快睡着朦胧回答他,“没多久。”   那个男孩子看文恩的眼神让易韶凯不满意,“以后不要和他走得那么近。”文恩嗯一声就彻底睡着了。   易韶凯抱着她却彻夜未眠。   他们的关系找不到出口,文恩脾气太倔强不受一点委屈,他也不想让她受到委屈,文恩,要拿你怎么样才好。 ☆、第38章   文恩觉得她对易韶凯的爱是饮鸩止渴,不仅不会消渴,但是会真的赔掉自己的性命。   易韶凯最近过的也很不好,最近父亲不知道怎么知道他和文恩的事情,先是命令他断掉这个不正常甚至是让整个家庭蒙羞的关系。   易韶凯知道母亲没有把照片给父亲看,她就是用照片吓唬文恩还有给自己看,要他们两个自己断,但是没想到他们依旧不断。是不会真的把照片传出去的,那会毁掉易家的名誉,名誉对易家来说就是存在的门面。   “我的事情我知道该怎么解决,你和妈就不用操心。”易邵凯这么对父亲说。   易家的当家人易俊毅拍桌子,“你处理,你怎么处理,是准备把她娶进门还是就这样养着,你不丢人我都嫌丢脸。”   “第一个选择不错。”易邵凯不怕死的继续说道。   这次易俊毅是直接把手边的水杯甩出去,“你还想娶进门!你最好自己断掉,等到我出手就不会这么有脸面,还有冯家的女儿也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我和你妈都觉得不错,有时间你们见下面。”   易韶凯还要说话已经被母亲拉出去,“你爸身体不好,你就非得你爸发病不可,那个女人有什么好的,长得一般,家世不好,家教也不好,冯家那个女儿我见过,长得漂亮也温婉知书达理。”   易韶凯敷衍着母亲说会考虑的,烦躁不堪。   “你好易总,有位冯小姐要见你。”几天后,易韶凯接到助理电话,称有个叫冯心媛的找他,他思索一下才想起来是父母给他介绍对象。   请对方进来,和想象中的差不多,美丽温柔懂礼貌是父母会喜欢的类型。   这天公司炸开,大家都知道有位漂亮的冯小姐来找易韶凯,而且两个人相谈甚欢,当然,后半句是易韶凯的美丽助理说的,大家更是炸开。   “易总有主了。”方蕊安拽着文恩摇啊摇的,文恩拿开她的手,“我知道,我听到了。”   方蕊安继续摇,“这太突然了。”文恩翻翻白眼,“他有主了你突然什么?”   “进坟墓的优秀男士又多了一位。”文恩彻底不搭理她。   “你一个即将结婚的准新娘在这里感叹别人的男朋友,你男朋友不吃醋吗?”文恩头都没抬的指责她。   提起自己男友还有结婚,方蕊安马上转移话题,“你不知道结婚有多累多麻烦,就两个人扯张证就行了,还要摆酒席,喝酒都喝得半死,恩恩,你给我当伴娘吧。”想想又说,“不用你了。”   文恩奇怪问她为什么,方蕊安振振有词,“你本来就比我高,再穿上高跟鞋还让不让我活了,你长得这么漂亮站在我旁边谁给谁做陪衬。”文恩这次是真的闭口不说话。   在中午的时候易韶凯和那位冯美女一起出去,下午是一个人回来。文恩一直往易韶凯那边的办公区偷瞄,虽然什么都看不到,心里面空落落,大脑空白,什么都没有。   晚上回去易韶凯还没有回去,他明明很早就下班了,难道是那位美女在一起?   易韶凯终于回来文恩松了一口气,她真的有点担心易韶凯会彻夜不归,目前为止,舍不得关系的终止。   文恩对易韶凯的态度急转,易韶凯奇怪的看着文恩给他拿拖鞋倒水的样子。   文恩在他身边坐好等着他说话,易韶凯把一杯水喝完之后说“我去冲凉。”文恩挫败,她还等待易韶凯主动解释。   晚上躺在床上,文恩开口问他,“今天那个冯小姐长得挺漂亮的。”易韶凯嗯一下,文恩继续问,“她家世也挺好的吧。”易韶凯再嗯一声。   “你们是结婚对象吗?”还是问出口。   “目前为止不是。”文恩叹口气的同时又提起一口气,目前为止不是,那就是有可能是。   “易韶凯如果你结婚的话要告诉我。”   “为什么?”   “我不做小三。”就算爱也不做小三,这是她所剩无几的原则之一。   易韶凯叹口气关掉灯,“你想太多了。”   那位美女隔两天就会来易韶凯的办公室而且一呆就是半天,公司关于他们两个的传言也越来越真。   文恩更加的坐立不安,偏偏易韶凯还是滴水不漏,让她一点头绪都没有,惴惴不安。   直到有天公司里面传出易总要结婚的消息,文恩心里面的石头才终于落地,心也跟着沉到谷底,他要结婚了,新娘不是她。   下班不想回家却也无处可去,最后还是来到和易韶凯一起来过的广场,广场上还是很多人,学轮滑的小孩子,跳舞的老年人,对对情侣,文恩坐在长凳上看着夜空,城市的夜空没有星星只有有朦胧的月亮,像被覆盖上一层薄纱。   她想念家乡的月亮还有星星,农村没有高楼大厦,天空显得更高更蓝更透彻,那才是纯粹的天空。   她好久没有回去了,妈妈还是不接她的电话,在这个晚上她特别想听听妈妈的声音,一次又一次的打电话,前几次是没人接,后来是被掐断,文恩还是不停的打。   “妈,我可能真的错了,我想家里面的天空,想后面的大河。”文恩给妈妈发短信。   “妈,你真的不理我了吗?”   “妈,我想爸爸了。”   合上手机,没有一条回复,这次她是真的伤了妈妈的心,怎么挽救都弥补不了那道已经存在的伤疤。   文恩,你这次真的错了,错的离谱,再也找不到回去的路。 ☆、第39章   文恩一直在等易韶凯的解释,就算是他真的要结婚,她也想要听他亲口说,但是易韶凯什么都不说,很平静的上下班,晚上还是会继续来这里,平静的让人心惊。   但是文恩晚上却睡不着觉,她晚上总是会突然惊醒,茫然的看着四周,易韶凯在睡梦中会伸手把她拢在怀里面继续睡。   文恩看着他这个几乎已经成了习惯的动作,这个怀抱还有多久会有新的主人,只是这样想想就觉得心痛。   易韶凯在以后的夜晚,你会想起曾经有个叫文恩的女人躺着这里吗?你会比较抱着我和抱着其他女人的区别吗,应该不会吧,也许你很快就不记得这里曾经有个叫文恩的人。   文恩有时候会在半夜坐起来,看着安静睡着的易韶凯,易韶凯的睡相十分好,不会抢被子不会压着她,只是老实的躺在旁边,只是手一定是放在她腰上。   文恩坐在那里静静的看着易韶凯,从最初的相识,想起当初在那么多人中她一眼看到他,相信他,后来他让她承认自己是可可,她缺钱答应他的要求,他们又吵又闹,他的一怒一笑都在眼前,清晰仿若昨天。   易韶凯,原来我们已经经历过这么多。   重新躺在他怀抱里面,享受着最后的温存,不敢睡觉,在心里面倒数离开的时间。   文恩觉得最近胃口不好,时常反胃,她上学的时候因为吃饭不准时有过胃病,她就没注意,疼的时候就吃几片药,但是情况越来越严重,最后去医院看肠胃,医生建议她去楼上妇科看。   文恩坐在医院的长凳上看着周围挺着大肚子的妈妈们,大部分都是有准爸爸陪着,有几个是亲属陪着,文恩手脚冰凉的等着,等着被判死刑。   万一怀孕怎么办,她从来不敢往这方面想,是做掉吗,她舍不得,不做掉吗,她能教好他吗。她是单亲家庭,她知道单亲妈妈有多苦,她不要自己的孩子过像她一样的童年,贫穷白眼忍让,那是怎么样的可怕。   孩子长大之后问她为什么他没有爸爸,孩子没有好的教育,埋怨她没有进妈妈的职责。   越想越恐怖,手覆上小腹,那里正在生长一个生命吗?一个属于她和易韶凯的孩子,孩子会像她还是易韶凯,易韶凯知道会怎么样,他是会让她打掉,还是像她一样期待。   忘记了,他要结婚了,他会有妻子给他生的小孩,名正言顺的孩子,而不是私生子,一个被人指点的孩子。   “妈,我好怕,会不会很痛。”在文恩前面的是个比她年龄大点的女性,害怕的扯着妈妈的手一直问痛不痛,“不会的,很快就过去了。”那位母亲安慰她。   “不然我们把它生下来好不好,妈,我害怕。”女孩还是不停的询问。   “不要怕,我们怎么养它,养孩子又不是小猫小狗。谁让你不看好男朋友的,现在有小孩子知道害怕了。”文恩安静的听着母女两个的对话,判断那个女儿是来做人流的。   那个女儿先文恩进去,那位母亲焦急的在门外等着,女子一阵阵的叫声传出来,文恩揪着衣服的手更紧,把手放到肚子上,希望可能存在的宝宝不要听到。   护士在叫文恩的号码,文恩走进去,看着穿白大褂的医生就害怕,瑟瑟发抖,“我只看检查结果。”医生看文恩呆愣的站着,提醒她。   夺过文恩手里面的化验单,“怀孕六周,是要还是流?”文恩局促的揪着衣服,懦懦开口,“我还没想好。”   “没想好就赶快想,自己的身体要爱惜,如果不想要就尽快做掉,时间越长越麻烦,流产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可怕,只是一阵痛,总比痛一辈子强,不要害怕。”医生熟练的说出,应该是见多了像文恩这样拿不定主意的人。   文恩谢过医生匆匆走出去,还是坐在凳子上,那个女子也已经出来,脸色苍白,被母亲心疼的搀扶,不断的骂着那个男人。   文恩看着手里面的单,彩色超声波图片里面还什么都看不到,黑通通一片,但是文恩像是看到一个小生命在对她说不要舍弃它。   文恩回去的时候易韶凯还没有回去,把单子放在包包的暗袋里面,她决定不告诉易韶凯这个孩子的存在。   她在等,等易韶凯告诉她,他要结婚的消息,那样她就真的能死心,才能决定这个孩子是不是要留下来。   文恩像个赌徒一样,押上一切做赌注,赌着未来。   易韶凯晚上的兴致好像很好,不知道有没有察觉文恩不高兴,拉着她说了很多话,文恩都是低声应着,想听到的他没说,其他的说了好多。   “易韶凯你有什么要对我说的吗?”   易韶凯拍拍她的脑袋“还有什么要说的,我去洗澡。”   文恩是真的死心了,没什么要说的,他有什么是要对自己说的,就算他要结婚为什么要告诉她。   文恩第二天预约医生做手术,还是同一家医院,两次的心情不一样,昨天虽然是不安但是有淡淡的喜悦,今天是全部的心如死灰,是她真的犯贱么。   在等待排队的时候文恩再次退缩,她害怕,她害怕亲手害死这条生命,她想了很多,想到妈妈,想到爸爸,妈妈当初是什么样的勇气执意要她,她能做到像妈妈一样的勇敢吗,她以后要怎样生活。   “妈,我错了。”这是文恩给妈妈今天发的短信,她该听妈妈的。 ☆、第40章   易韶凯回去的时候文恩已经准备好晚餐,是前所未有的丰富,但是她脸色不太好,易邵凯轻声问她怎么了,文恩摇摇头,推他去洗手,什么也不说。   “味道怎么样?”文恩期待的看着易韶凯,她已经闻不得油烟味,嘴巴没有味道,也不知道饭菜的味道怎么样。   “咸了点。”易韶凯喝口汤回答她,文恩故作生气的哼一下,“有的吃就不错了还挑。”   易韶凯在文恩嘟起的嘴巴上吧唧一下,文恩嫌弃的擦下嘴巴,恨声道,“没擦嘴不许亲我。”   吃过饭之后易韶凯在客厅看电视,文恩在厨房洗碗筷,这应该是他们最后一次在一起吃饭了,眼泪顺着脸颊流下来滴在水池里面消失不见,只是激气细微的水波,把水开到最大,冲刷盘子,掩盖住哭声。   “洗个盘子哭什么?”不妨易韶凯突然进来,文恩伸着流血的手指,“划破了。”   易韶凯 叹口气,“你都多大人了还这么不小心。”   文恩点点头,“以后不会了。”   剩下的工作由易韶凯来做,文恩站在一边看着易韶凯洗盘子,他洗的次数真的很少,大部分都是文恩做饭稍带洗碗,她也想过让易韶凯洗碗,但是人家是老板她用不动,也不敢开口用。   易韶凯洗碗的动作很优雅,修长的手指沿着盘子的边缘,不像是在洗东西而像是在擦拭精美的物件。   “易韶凯你真好。”   “这是事实。”   “切,你真臭美。”   “你哭的样子真丑。”   文恩不服气地说,“你哭的时候能比笑得时候帅吗?”   “一样帅。”文恩不相信他的撇嘴。   “不要做这个动作。”   “你哭过吗?”文恩帮他把盘子归位,两个人挤在狭窄的厨房里面显得拥挤,转过身体就能碰到对方。   “从五岁开始就没哭过。”这是事实,从五岁开始易韶凯就没再哭过,别的小朋友如果想要东西哭就能得到,但是他知道他不会,而且父母更加不会给他。   “原来你从那么小就缺少感情。”文恩同情的拍拍他的俊脸。   “你呢?”   “我啊,眼泪是女人的特权,我准备留在肝肠寸断的时候哭的天崩地裂。”   “会为男人哭吗?”易韶凯扶正她的脸认真的看着她问。   “干嘛为男人哭,寡情的物种。”   “难得我还期待你为我哭。”   文恩抱着他,“我不会为你哭的。”起码不会在你面前哭的。   “今天怎么突然变得这么温柔起来?”   文恩作势要推开他,“别拉着我,赶快出去。”   “明天再做,我们今天有事情要做。”吻上文恩的嘴巴,文恩开始还推他一下提醒这里是厨房,易韶凯明了的笑,抱起文恩去卧室,边走边说“最近好像重了。”   文恩把脸放在他心脏的位置不说话。   易韶凯的前戏做的很充分,文恩也是最主动的一次,主动缠上他配合着他的动作,抬头吻上他的喉结,感受着易韶凯吞口水时候喉结的上下滚动,文恩得意的像偷吃东西的小孩,易韶凯恶狠狠的看她恨不得吃掉她。   “易韶凯,你会记得我吗?”在结束之后文恩把手放在易韶凯的心脏的位置,心脏跳得很平缓,和刚才做的时候心脏跳动的频率是不同的。   “会。”易韶凯也许会偶尔记得还有个女人叫文恩,那就一切都值得。   “如果我说我怀孕了,你会怎么样?”   易韶凯拉远文恩看她的表情,“你在开玩笑?”   文恩不满意他推开她,缠上去继续抱着他的脖子,“竟然被你识破了,我的确是在开玩笑,在微博上看到这条觉得很好玩。”   “以后不要开这种玩笑。”易邵凯皱眉告诉她。   文恩点点头,“不会了。”再也不会了。   “现在还有体力吗?”易韶凯的手在文恩的曲线上上下滑动,文恩整个人都贴在易韶凯身上,不着丝缕的两具身体紧紧贴在一起,感受着彼此心脏的跳动,渐渐心脏跳动的频率一致,文恩点点头。   “易韶凯,我有没有对你说过,我喜欢你。”易韶凯埋在她胸前的头抬起来,“没有。”有点委屈的味道。   文恩摸摸他的头发,“那我就说一次,易韶凯,我喜欢你。”   易韶凯爬上来吻着她的嘴巴,“我也喜欢你。”文恩突然想流泪。   “轻点,别咬我,我明天怎么出门。”狠狠的揪他的头发,易韶凯的头发很短,经常在亲热的时候扎到她,文恩反驳过很多次,甚至有次说用毛巾把他的头发包起来,结果是当然被易韶凯反驳,那有损他形象。   头发硬的人心也应该硬,他的喜欢是敷衍,还是出于内心都不用追究。   “轻点。”文恩喘息气息不稳的控诉他,这人总是喜欢咬她。“专心点。”更深的交融,文恩是真的再也不能出神,只能跟着他的动作在这场鱼水之欢里面沉浮。   易韶凯睡着手还放在她的胸部,她记得易韶凯总是很喜欢玩她的胸部,她本来就是D现在觉得比以前更大点。   最初易韶凯摸的时候她会觉得很难为情,现在已经觉得平常,这就是习惯。   “易韶凯,我真的喜欢你。”文恩亲亲他嘴巴,易韶凯像是被人打扰了美梦,不耐烦的转过身子背对着文恩,文恩也转过身子背对着他,眼泪滴在枕头上,手覆上小腹,“易韶凯我为你哭了。”只是你没看到。   易韶凯真的做梦了,梦到他和文恩结婚,是他和文恩的婚礼,洁白婚纱把她的曲线勾勒的更加迷人,文恩走到他面前说“易韶凯,我爱你。”   梦醒看身边的位置,文恩已经不在,她起得一直比他早,易韶凯觉得那个梦是个好兆头,他计划已久的事情一定能够画上圆满的句号。 ☆、第41章   易韶凯找不到文恩了,是真的找不到她了,她就像出现在他世界时候一样的毫无预兆,消失的也无影无踪。   他去她老家找过她,但是大门已经锁上,邻居说她们母女俩昨天已经出远门,至于去哪里就不知道。   易韶凯觉得他就像被困在笼子里面的兽一样做着无为的斗争,在R市不停的找寻她。   但是无论他怎么样,就是找不到她,他找不到文恩了。   文恩已经坐在去另外一个城市的火车上,她订的是今天的火车,一个陌生的城市,不过她什么都不怕了,有妈妈陪着她还有未出生的宝宝,还有对易韶凯的那份爱,就算不能长相厮守也曾经拥有过,此生无憾。   “你睡会吧,还要好久。”张文英把自己做的靠枕递给文恩让她趴在火车上的小桌上睡会儿。“妈,你睡吧,我们换换位置,我不累。”为了怕别人碰到文恩,张文英细心的让文恩坐在靠窗户的位置。   “没事儿,不想睡就趴会,我去看看能不能给你补张卧铺。”文恩拉着妈妈,“妈,没事儿,这样就很好。”   张文英叹口气坐下来,“饿不饿,想吃什么?想不想吐?”文恩靠在妈妈肩膀上,“妈,你真好,你又要跟着我吃苦了。”   “谁让你是我女儿,我不心疼你谁心疼你。”   “不许哭,这么多人看着呢,怀孕了就不要流泪。”张文英给她擦干眼泪,看到女儿哭也想要流泪。文恩点点头,她有个好妈妈,她就什么都不怕。   张文英摸着女儿的头发,她除了这样还能怎么做,文恩跪在她面前说妈妈我怀孕了,她又惊又怒,要挥在女儿脸上的手打在自己脸上,她下不去手,这是她从小都舍不得动一个手指的女儿,又怎么下的去手。   “恩恩,我们把孩子做掉好不好,咱们重新开始。”张文恩给文恩讲道理,她不想让女儿做单身妈妈,她知道那有多苦,这个孩子生下来文恩的一辈子就毁了,她还怎么嫁人,别人会怎么议论她,她以后怎么生活。   “妈,我想把这个孩子生下来,我能养活她,像你养我一样。我现在知道你当初不管我姥姥怎么反对,你一定要我的原因,是自己的孩子是无论如何都做不到置之不理的,更何况是杀死,妈,你会支持我的,对吧?”   张文英固执不过她也只能随她去,只是希望她以后不会后悔。   “妈,你想不想换个地方。”就是这句话张文英和文恩坐上去未知城市的路上。   易韶凯怎么办,才第一天我就开始想你了,你有没有在想我,也许想了,但是也许只是一刻,可能是一天,有可能是一个星期还是一个月,但是我想我会想你一辈子。   易韶凯最近过的很不好,他策划已久,釜底抽薪,自认为完美的计策,想了好久现在已经到了该结束上演的时候但是另一个表演者却退场了,这是他一个人的一场独角戏,他现在要开始怀疑文恩是不是早就想好退路,才会那么小心翼翼谨慎自己的心,她好像从来没说过喜欢他,没说过要和他长久在一起,是他一厢情愿的以为文恩会舍不得,以为她也是像自己一样不想结束,她走的那么干脆,留自己一个人回味。   真是可笑,荒唐的开始,是他提出来的开始,现在的结局不是应该是在他预料之内的么,没有麻烦没有后顾之忧。   两个在此刻想着彼此的人,在不同的位置守着属于自己的美好。   “怎么好久没见你们家那个?”孙崇看易韶凯也不说话只是闷头喝酒不由得好奇,在他印象中易韶凯还没有这么愁闷过。   也不能怪他哪壶不开提哪壶,因为他不知道内情,就随便提一壶,谁知刚好是不开的那个。   “不用做驴子?”得,本想关心他竟然还被嘲笑。   “要不要喝点?”易邵凯自顾自的转着杯子,微醺的开口问他。   孙崇摇摇头,“我是随时待命的命,要是待会有手术,我这个样子怎么能行,你也少喝点,胃不要了?”   易韶凯露出一个无所谓的苦笑,“要不要还有什么关系。”真是恨不得喝死。   “你年龄也不大,怎么能这么悲观呢,什么事情伤了咱们易总的心,说出来让我帮你排解排解。”   “你一个骨科的冒充什么心理医生。”易邵凯鄙夷道。   “你歧视骨科医生!”也难怪谢羽珊怀疑孙崇是受,某些时刻他真的够娘。   “一个大男人叽叽喳喳,喝就喝不喝就走人。”易韶凯不耐烦的赶人,喝酒都不能安静会儿。   “最近心情很不好?”兄弟是用来干什么的,用来陪伴喝酒的。   孙崇凑近易韶凯悄悄说,“据说你不是要结婚了吗?干嘛还这种表情,不是应该欢天喜地么,进围城还有这种表情的?”孙崇赶紧表明立场,“我不是八卦,纯粹是好奇。”   “结婚?呵!”他是准备结婚来着,但是要结婚的那个人没有了。   “什么情况?”孙崇更加八卦,不是说易韶凯和冯心媛要结婚么,也算是男才女貌,错,本来就是男才女貌,易韶凯那样的家世也应该找个门当户对家世相当的人,这是他们从小就接受的教育和观念。   “文恩走了。”再灌一口酒。   “嗯,嗯?”   “本来我已经计划好下个月和她结婚,没想到,呵呵,真是没想到,她走了。她从来就没想过留下来,她一直都是准备随时抽身,不要我买的东西,什么东西都是折现就好,不掺和我的事情,不让我走入她的世界,她就是这样一个人,我早该想到了,是我要的太多,要的不切实际。”是他太自信,太自负。   孙崇这时充当一个合格的聆听者,“你对她说了你想和她结婚吗,并且这次传的沸沸扬扬的你要结婚就是要和她结婚?不是冯心媛?”孙崇一语道破关键处。   “我打算过几天对她说,没想到她跑得倒是挺快,像是巴不得我结婚她好自由,走了就走了,不是我的也不能强求。”   孙崇喝口酒,一副教育人的口吻,“也许是你没有对她说,她以为你要结婚了,不该打扰你们,所以就默默走开了。”这是他女朋友看的小说的剧情,这个场景的确是有点像。   “这点信任都没有,也的确是不适合走在一起。”是他对文恩太过信任,文恩对他缺乏信任,他以为她会明白他的心意,他以为他可以给她惊喜,但是文恩却没那么信任他,不管她是不是因为他要结婚不想打扰他而离开,还是这只是她离开的一个理由,但是有一点可以确认的是,文恩对他的在乎比不上她自以为的自尊。   是夜,文恩躺在这个陌生的城市中,她和妈妈租了城中村的一间一室一厅,和妈妈躺在同一张大床上,背对着妈妈在漆黑的夜里面默默的流泪。   她是喜欢易韶凯,但是她做不到为了他连最后的那点自尊都没有,她想过亲口问易韶凯有没有喜欢过她,或者对她有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但是如果易韶凯说没有或者是怪异的看她,认为她是痴心妄想会怎么样,她受不了那样的现实,宁愿自欺欺人的想易韶凯对她还是不同的,也比他直白的说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女人要好。   文恩面对爱情不够勇敢,她没有勇气,她的生活环境没有给她那样的底气,她有什么资本让易韶凯认为她是不一样的。   他们的开场已经够狼狈不想最后的结局也是不欢而散。   易韶凯躺在他和文恩欢爱无数的床上,好像软软的文恩还是躺在他怀里面,他睡觉喜欢抱着文恩,刚开始文恩还会反驳,嫌弃他太硬,要么咯的她不舒服要么说难以呼吸,他霸道的不肯让步,文恩无可奈何也只好由他去。   习惯睡觉的时候身边有个人,习惯了半夜文恩摸着下床拿水喝回来的时候,会在他的床边放一杯水,习惯了文恩偶尔睡觉时候的吧唧嘴像是梦到在吃什么美味,习惯文恩斤斤计较说不能浪费,什么事情都精打细算的小样子,他习惯了身边有个女人叫文恩。   旁边是文恩的枕头,上面还有一根属于文恩的发丝,曾经觉得狭小的房间此刻却觉得空旷,只因为少了个女人叫文恩。   第二天,易韶凯把房子退租,既然已经少了那个人,那这个房间也没有存在的价值,她干脆脱身,他也不应该拖泥带水,只是文恩,你不要后悔。 ☆、第42章   “妈妈!”文恩刚出大门就听到清脆的童音,不用怀疑就知道是她家的小宝贝,张开怀抱接住飞奔跑过来的小宝宝。   擦掉他脑袋上的汗水,“怎么出这么多汗,下次记得跑慢点知不知道。”文恩在儿子脑门上吧唧一口,怀里面的宝宝抱着妈妈的脖子撒娇,软软糯糯的童音让人觉得舒畅,“妈妈,你什么时候下班,我好想好想你。”   明明只有三个小时没有见面,却像是很久未见,孩子依赖大人。   “再等一个小时妈妈就下班了,外婆呢?”文恩抱着儿子坐在凳子上,帮他整理好衣服。   五年了,真的很快,她来这个城市已经五年,她的宝宝也已经四岁。   文扬眼睛和浓黑的眉毛像易韶凯,但是额头像文恩,嘴巴和鼻子也像文恩,宝宝整体长得像文恩,文恩觉得有点遗憾,她还希望宝宝会长得会像易韶凯,那样她看到相似的两张脸还会有点慰藉。   五年了,不知道那个人现在怎么样。   “外婆,在捡瓶子,扬扬帮外婆捡了五个。”小孩子赶紧向妈妈表功,还伸着肥肥的小手强调数字,“妈妈知道扬扬最棒了,回家奖扬扬个煎蛋好不好。”   “我不要蛋蛋,我要妈妈。”儿子抱着文恩的脖子,小脑袋在她肩膀上蹭啊蹭,十足一个耍赖的小狗。   “妈妈要上班,我们扬扬最乖了,和外婆玩好不好,休息妈妈带你去海洋馆好不好。”文恩以条件交换,诱惑小家伙。   “妈妈骗人。”文恩听他这么说,心里面满满的愧疚,“妈妈这次不骗人,我们一定去好不好,还有外婆。”   “真的?”文扬脑袋一歪眨巴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明显不相信妈妈,再次确定,文恩看他小大人的眼神觉得好笑,文扬相貌看起来长得像文恩,但是他的发丝和脾气却是极像易韶凯,文恩是这么认为,尤其是他的眼神,还有霸道难伺候的脾气更是像。   文恩在扬扬的指挥下找到妈妈,放下宝宝,文扬主动小狗一样蹭到外婆身边,拉着外婆坐下,“外婆,妈妈说带我们去海洋馆。”文扬拉着外婆的手摇啊摇,向外婆宣扬着这一消息。   张文英松开小外甥的手,小孩子免疫力低,不能碰脏东西,拿出来手巾给他擦手,嗔怪的对女儿说,“不能办到的事情别乱给他承诺,到时候你没有时间,他又该失望嚷嚷你骗人了。”   文恩想前几次她的确是给儿子承诺带他去玩,却总是临时加班,让小家伙撒泼说妈妈骗人,并且扬言再不理妈妈,事实上也真的两天都没理她,无论她怎么给小家伙说好话。   “过几天我可以休息几天,这次不会失约。”文恩心疼的看着妈妈又多了几根白头发,她真的是很差劲,身为儿女不能让父母享受天伦之乐,反而还要跟着她劳累奔波,身为母亲不能给文扬更好的条件,“妈,你别捡瓶子了,别累着。”   “你赶快上去吧,省得待会你们领导又找你麻烦,我等会就带扬扬回家了。”张文英把女儿的头发别到耳朵后面,“扬扬我们回家好不好,让妈妈去上班。”   小家伙还没有和妈妈玩够,不想走,拉着妈妈的手不让文恩走,文恩蹲下来摸着儿子的脑袋,小家伙明显的不高兴皱巴着小脸,“扬扬乖好不好,妈妈挣钱给扬扬买新玩具好不好?”   每次见到妈妈文扬就喜欢腻着妈妈不愿离开,总要文恩哄好久才可以。   文恩现在在本市某家整容医院市场部,业务就是拉客户,整容现在算是热门职业,是个暴利行业,美丽的人想要更美,不太美丽的同样想美丽,这正是这个行业蒸蒸日上的原因。   工作不算特别累但是主要是压力大,不够努力工资也是对勾的不够高。   刚入行业的文恩就像是无头苍蝇不得道路,还处处遭人排挤,随着工龄的增加,逐渐摸出来一些门路,有了固定客户,很多事情也已经摸清就没有那么劳累。   最苦的那段日子已经过去,现在想想那段日子是真的很苦。她有身孕不能从事劳累的工作,有相对轻松的职业也不愿意要有身孕的她,张文英要忙着照顾她也不能找工作,她们就只能呆在出租屋中计算着过日子,数着银行卡中不断消减的数字。   她们每天都在等着这个小生命的降生,同样也期待着这段日子赶快过去。   怀孕时候文恩反应很大,每日恨不得把肝胆都吐出来,张文英心疼她,在女儿吐得软弱无力的时候搀扶她一把。   她却是什么话都不说,说了怕文恩心里面不舒服,也怕自己心里面不舒服,既然已经到了现在说什么后悔抱怨话都已经迟了,能做的只能是接收这已经存在的现实。   好在文扬只是在妈妈怀孕的前几个月闹腾点,后面几个月还是很安分的,每次胎动都让文恩激动的想要哭,那里孕育着一个生命,一个属于她和易邵凯的孩子。   张文英也对这个小生命的降生充满期待,是她女儿的孩子,还有什么能冲淡这层关系,血浓于水。   文扬出生的时候很顺利没有让文恩受什么苦,张文英抱着刚出生的孩子说“这孩子真懂事,舍不得妈妈受苦,将来会是个孝顺的好孩子。”   两个人小心翼翼照顾着这个小生命,他的每次笑,每次哭,踏出来的每步都让文恩和张文英乐半天。   在文扬半岁之后文恩也该开始找工作,找了无数工作,有的是工作时间不规律,她还要照顾文扬,不能把照顾文扬的全部事情都交给妈妈,虽然妈妈这几年身体恢复的很好,但是也是劳累不起。   最后找了这份工作,最好的一点就是市场部只要上下班时间正常打卡,不会要求每时每刻都必须待在主管的视线范围之内,只要能找到客户才是最关键的,有业绩就不会惹人诟病。   五年就这样走过来,没有那个人也走过来了。 ☆、第43章   “求求你,好不好,你最好了,啊啊啊,你不要告诉我妈。”青春的声音,电话对面的女孩三分讨好七分耍赖。   易韶凯边开车边接电话,“就算我不说你妈也会知道的。”   “能拖一时就是一时,拜托,好不好。”易韶凯没有回答算是默认,他不是多事的人更何况这事也不关他的事情,更何况还是迟早都会东窗事发的事情。   “哥,你在G市么?”易韶凯不好的预感要实现。   “你陪我去么,我害怕。”女孩继续撒娇。   “害怕就不要去。”易邵凯冷面拒绝。   “你真无趣,一点都不知道怜香惜玉。”想起她现在是求人的一方,马上换上讨好的语气,“哥,你最好了,你就陪我去嘛,没人陪我去,我要是出现点意外被他们恶性质的掩盖掉我不是就白死了,哥,你要给我作证,我是你妹妹,我要是死了,我妈肯定会怪你知情不报,你是同盟,你就陪我去么好不好,不然我告诉姨妈你不肯结婚。”半是撒娇半是威胁。   易韶凯叹口气,算是同意,他最是怕这位表妹的缠功,无理取闹是出了名的厉害。   “哥,你最好了。”顾晓听到表哥就算再怎么无可奈何还是来了,笑得好不得意,虽然她做了好久的心理准备但是还是心有戚戚,据说很可怕。   半个小时后易韶凯和这位缠人的顾晓表妹坐在了本市愈美整容医院。   “哥,我好怕。”就算是再怎么胆大但是还是会害怕,顾晓拉着易邵凯的袖子摇啊摇,易邵凯皱眉把袖子从她手中扯出来。   “好好的,整什么。”   说起这个顾晓就蔫了,“你会不会觉得我单眼皮好丑?”   易韶凯无可奈何,“丑什么,我记得之前某人还自称是青春美少女呢。”被提起当年糗事,顾晓不好意思的脸红。   “为什么突然觉得眼睛不好看?”易韶凯无聊的翻着这家整容医院的杂志,杂志上各种赞美女人爱美丽,鼓动女人为了美丽投资。   顾晓也拿本书翻得哗啦啦响,“赵康喜欢双眼皮。”声音里面掩饰不住的失落。   “他对你说的?”   “不是,他喜欢的明星都是双眼皮。”这个原因,易韶凯不解释。   “我要是也长得这么漂亮就说什么都不整了。”顾晓把手里面的手放到表哥面前,指着封面上的某位模特说。   说者无意但是听者却神游天外,封面的女人,穿着低胸雍容华贵的连衣裙,更好的勾勒出曼妙的身姿线条,以撩拨妩媚的姿势支着头侧卧,露出胸前的沟壑,眼睛画着精致的妆容,本就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因为妆容的原因显得勾人魅惑,显现的地方无一不显示着美丽。   如果没有认错的话那个女人是文恩。   “这有什么好看的?”易韶凯继续翻,这本书很快就翻完,换另一本,是和顾晓拿着的那本一样,依旧是性感妩媚的文恩。   没想到五年之后他会是这样的见面,这样的妆容不适合她,不得不承认这样的她太过娇艳,他却觉得刺眼。   在他的印象中文恩很少化妆除了工作,就算工作的时候她化的是浓妆,厚厚的一层涂在脸上几乎看不出来本来的面目。   她什么时候做了封面模特,她现在在这座城市,过得怎么样,更关心的是她结婚没有,现在她应该已经二十七,怎么可能没有结婚。   “这样的女人难道不漂亮,你看看她的胸部,是多少女人羡慕却没有的,你看她的眼睛多勾人啊,难道你不觉得**……”顾晓还在不断的说她对封面上的文恩赞美,易韶凯却一句没有听进去。   顾晓已经进手术室,易韶凯还坐在原处看着封面上的文恩,手摸上封面上的她,心里面五味交缠,既希望她过得好又怕她过得好,她如果过得好是不是就不会记得自己,如果她过得不好他也会心疼。   五年了,她好像没有变化,反而好像更漂亮,相比五年之前多了份温柔,而自己好像苍老很多。   最终还是忍不住去咨询了她现在的情况。   “喂,你好?”   “是的。”   “知道,谢谢。”文恩挂掉电话觉得莫名其妙竟然有白送上门来的客户,这种情况以前也只是想想而已,想不到真的有缺心眼的人么。   给妈妈打电话让她照顾好文扬,她晚上有应酬,文扬接妈妈电话声音委屈的都带了哭腔,文恩哄了好久才肯放下电话,但是整个晚上都是闷闷不乐,张文英怎么哄都不行,洗洗睡觉,小家伙都不肯进房间要在客厅等妈妈。   文恩来到电话中说的地方,是G市出名的酒店,看来应该是有钱人,那么提成应该也是有着落的,那么这个月的工资也会高点,可以给小家伙买点新玩具也能带他出去玩了,想想家里面的小家伙觉得什么都值得。   轻轻敲一下门竟然自动打开了,文恩奇怪的喊了几声都没有回答,莫名其妙的走进去,心里面有点害怕。   房间很大,厚厚的地毯吸掉声音,文恩四处张望都没有看到人,难道是耍人的,应该不会啊,是一位关系不错的姐妹说的,而且对方是指名要求她的。   水声停下来,文恩局促的站在客厅里面,等着那个据说很有财气的客户出现,为了避免显得尴尬不礼貌,文恩低着头没有抬头,先看到的是穿着酒店拖鞋的脚,根据尺度估测,是位男士。   脚从她身边走开,文恩依旧没有抬头只是身体转向客人的方向。   “你准备一直低着头。”这个声音,文恩不相信的抬起头。   “没想到是我?”易韶凯在沙发处坐下,平淡无波的欣赏着文恩此刻变幻莫测的脸,她变了,没有以前的冲动和生猛,多了份知性成熟,或者是多了份身为母亲的女性光辉。   文恩在易韶凯看她的时候也在看他,易韶凯也变了很多,本来就精短的头发现在更短,显得整个面部轮廓都生硬凌厉,连眼神都变了,从前易韶凯只是有距离感让人不易靠近,他是上司是有钱的富家子是有能力的成功人士,这些光环都让他有距离感。   现在的距离感更是挂起生人勿近的牌子,一双眼睛盯着你看,似乎你所有的表情都不能逃过他的眼睛,是研究是凌厉。   这是她不认识的易韶凯,全然陌生的易韶凯。   “五年未见,就这样站着说话吗。”文恩局促坐在他对面,她不知道今天的客人会是易韶凯,如果她知道的话就不会来了,就算提成再高都不会来的。   “你怎么在G市?”文恩揪着衣服结巴半天才说出这个一句话,她一直低着头,不敢看易韶凯,但是易韶凯的目光却一直没有离开她,她比以前还要瘦。   “我为什么不能在G市?”易韶凯丝毫不理会文恩的尴尬和不自在。   “不是,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   “……”   “您好,您需要咨询什么项目?”既然私事没什么可聊的,那就说工作,这是最安全的项目。   “那你觉得你们有什么适合我的项目?”易韶凯换杯水接着问她。   “我们整容医院是本市最……您对哪一项有兴趣?”这是培训时候联系千百遍的内容,文恩可以不停顿一口气的说完。   “如果都不感兴趣呢?”   “……”   “除了工作,旧情人见面没有其他的话题吗?”易邵凯摸着下巴问着。   文恩抬头看他一眼,此时的易韶凯让她觉得有的不仅是距离,更是生疏,易韶凯比以前更加咄咄逼人。   “如果易先生没有感兴趣的项目,就不打扰了。”文恩准备离开,她觉得她一刻都呆不下去,这里的空气让她觉得难以呼吸,易韶凯的目光太过严厉,她想逃开。   “看来,文小姐不是很想看到我,真遗憾,我本来还以为见到熟人,能一起回忆一下曾经的事情,比如和文小姐相处的那半年。”易韶凯似真非真的说,嘴上说着遗憾,脸上却没有一点表情,让人猜不透此刻想的是什么。   “打扰了。”文恩逃一般的快步走。   “对五年前的事情你是不是就没什么遗憾?”不冷不清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文恩曾想过无数次她将来和易韶凯再见面的场景,也许他会带着他的娇妻,再见面也只是点头示意,各自有了自己的生活,过去的种种都是回忆,在愿意的时候。   现在的这个场面让文恩心痛,曾经就算不是两情相悦也是相处融洽,易韶凯,我们怎么就走到今天这个地步。   “易韶凯,对于过去我没有遗憾,只是谢谢你五年前对我的帮助,我们之间也仅此而已。”文恩深呼吸说出冠冕堂皇的话,明明已经过去那么久为什么还是会心痛。   “如果觉得五年之前我帮了很大忙,你觉得应该怎么回报我?”   文恩不想和他讨论这些已经过去的事情,时间已经过去,她已经不是当初的文恩,他也不是曾经的易韶凯,物是人非。   “文恩,你是不是一直把我当成***对象,错了,应该是多夜情。”多夜情,呵呵,她念念不忘,甚至刻意在心里面美化的感情被他定义为多夜情。   “不然你以为呢!你以为我爱上你?”转过身,面对他,易韶凯本就冷淡的眼神此刻深不见底,聚齐火焰,文恩就这么看着易韶凯。   不爱就不爱吧。   易韶凯放下水杯走向文恩,文恩想逃但是却挪不动脚,就那么看着易韶凯一步一步的走进,她在这五年之内不断的想易韶凯,五年他会变成什么样子,现在她看到了,看到他五年之后变成什么样子。   这就是一口深井,文恩在井口徘徊的时刻就应该做好会掉下去的准备。   易韶凯走近文恩,距她一个手臂的距离,看着文恩闪躲的眼神,手摸上她束起的头发,曾经黑亮的头发现在染成酒红色,酒红色在灯光下泛着光。   “文恩,局是你开的,结束应该由我来说。”   没有再给文恩反应的时间,欺身吻上她,文恩反应过来就要推开他,易邵凯拉着她的手束缚在身后,迫她扬起身子迎合他的吻。   她的味道还是依旧的甜美,舌尖到达她口中的每个角落,拖出她的舌头一起共舞,文恩从最初的反抗到最后的回应。   她悲哀的发现,她是如此的想念易韶凯,想念他的吻,犯贱的想要天长地久。 ☆、第44章   这个吻持续了有一个世纪那么久,文恩觉得难以呼吸,易韶凯的吻太强烈,夺走她所有的呼吸,她觉得喘不过来气,手虚弱无力的推着他的肩膀。   发现文恩要呼吸过来将要窒息,易韶凯才放开她,文恩倒在他怀抱里面喘息,抱着熟悉的身体,易韶凯想要满足的叹息,他想念这一刻有多久,以为此生都不可能再抱着她,闻她身上的气息,他要的只是文恩能待在他身边,能这么满足的抱着她,但是都是不可能的。   “文恩,你有没有想我?”吻下她的头发问着,文恩抱着他的腰,享受这不现实的一刻温馨,她又一次抱着易韶凯,无论能持续多久。她想了,每时每刻都在想,想他们相处的半年多,想易韶凯的每句话每个表情。   “想了。”文恩老实回答。   “想了你还结婚?”文恩一愣身体一震,不知道他怎么知道她结婚了。   “知道我结婚,你还这样抱着我。”文恩靠在他身上疲惫的问。   “我吻的是文恩,不是别人的妻子。”易邵凯理所当然的说,文恩却叹息,他还是这么霸道。   为了证明自己的话再次吻上她,这次不同于刚才激烈的吻,这次是缠绵的吻,一点点的吮吸一点点的倾注所有的情感,小心翼翼的抱着她。   五年未见的情人不会仅仅是亲吻而已,手伸进她的衣服,沿着皮肤一点点的上移,推高她的内衣,握住那团柔软。   不自觉的嘤咛溢出口,易韶凯吻着的味道也变了,不再是一下一下的啜吻,呼吸也在加重,咬着文恩的嘴唇像是要吃下去。   身体里面像是有团火在越来越强烈的燃烧,把文恩和易韶凯都化为灰烬,在这场爱|欲中化为灰烬。   不再专注于嘴巴,亲吻开始下移,沿着优美的脖颈到锁骨,在锁骨处辗转。吮吸出一个又一个专属于他的印记。   文恩有片刻的清醒,她和易韶凯已经躺倒床上,她的衣服已经大部分暴露,裸露出大片皮肤,易韶凯就在这些裸露出来的皮肤上留印记。   文恩按住易韶凯要拉她裙子的手,摇摇头。“你不想?”易邵凯喘息着问她,文恩再摇摇头,“我该回去了。”   “回去干什么,陪你老公上床还是陪儿子。”刚才还温柔的易韶凯马上变身为狠厉雄狮,眼睛里面的火焰要窜出来。   强硬的拉下她的裙子,力气大得吓人的扯掉她的上衣,扯掉已经松掉的内衣,张口咬在她的柔软上,发泄他此刻的不满,为她已经不属于他,为她此刻还在想着其他人。   文恩不知要推开他反抗还是要迎合他,身体里面更多的空虚,但是唯一残留的那点理智告诉她应该马上停下来。   她没来得及阻止他,易韶凯已经成功攻陷她。文恩痛的弓起身子,带着哭腔求他轻点,易韶凯此刻一点都不心疼她,不在乎她的表情,只是单纯的发泄自己的情绪和欲望。   “看来你老公不怎么样,不够满足你。”易韶凯亲吻着文恩的眼睛不满的诉说。文恩顾不得反驳只能大口的呼吸。   低头看文恩皱在一起的脸还是有点不忍,放缓动作等着他的适应,文恩感觉着易邵凯压抑的欲|望,他的呼吸就在耳边,文恩觉得没那么难受就伸手抱住他的后背,顺着他的后背抚摸,释放两个人的热情。   终于结束,文恩躺在一边平稳呼吸,易韶凯起身去吸烟。   恨自己不争气,恨易韶凯步步紧逼,还要她怎么样,他要结婚她已经让位,她已经流离失所还要她怎么样,她还能怎么样才肯放过她。   她错了,她不应该开这个局,她是犯贱才会一次又一次管不住自己的感情,是她不能收放自如,是她玩的太真,是她不识抬举,所有的一切都是她的错都是她自找的,她知道错了所有她悔过,但是为什么他还是不肯放过她。   一双手穿过她的身体和床单之间托起她的身体,文恩像破碎的玩具一样面无表情。   “哭什么,刚才不是挺愉悦的吗。”放下她面对面站在花洒下面,拉着她的手臂环上自己的脖子,手抱着她的腰,两具身体紧紧相依,易邵凯的脸放在她的肩膀上。   文恩浑身无力靠着他,任他为自己清洗。   她身上点点痕迹是刚才自己留下来的,易韶凯小心的清洗着两个人的身体,用大毛巾包着她放到床上,找到吹风机帮她吹干头发,文恩都是无言的配合着他摆弄。   整理过后,两个人躺在床上,易韶凯看着闭着眼睛的文恩,所有的怒气都消失不见,还有什么比她在自己怀抱里面更可贵。   “别睡觉,我们说说话。”文恩睁开眼睛看易韶凯,“说什么?”   “说你这几年过得怎么样,……还有你什么时候结的婚?”   文恩不愿谈论这个话题,“就是你看到的那个样子。”她好想睡觉,今天太冲击,好累,他在旁边她好想睡觉。   “你怎么会拍封面?”文恩疑惑的抬头看他,“如果不是看到你们整容医院的杂志,你以为我能找到你。”   原来是看到那本杂志才找到她,她刚看到他的时候还疑惑,已经平静的度过五年,还会有很多的五年都是那样平静的过去。   “医院找我拍的。”那时文恩刚进医院,医院要拍一期封面,但是没有找到合适人员,整容医院的医生护士也都是一等一的面貌就在内部找。   觉得文恩的眼睛皮肤还有胸部都适合封面要求,就要求文恩拍这期杂志,文恩开始是不愿意的,她想平平淡淡的过,她更害怕的是易韶凯会看到,但是工作人员说这是内部杂志是不会外传,而且还有一笔收入,文恩思考一下才同意。   没想到不外传的杂志还是被易韶凯看到,并且找到她。   “眼睛没有整。”易韶凯看她的眼睛还是记忆中的灵动,但是其他地方就不确定了,“这里整了吗?”手捏着她柔软的胸部问。   “没有。”   “怎么大了?”易韶凯疑惑的再捏捏。   “……”生过扬扬之后文恩的胸部就又上了一个层次,比之前更丰满也难怪易韶凯疑惑。   想起儿子,如果易韶凯知道文扬的存在会怎么样,是高兴还是恼怒,她生了一个他不知道的宝宝,是他的儿子但是他不知道,他会把文扬带走。想到这个可能性,文恩觉得难以接受,她怎么能把文扬交给他,她怎么能没有文扬,那是她的宝宝是属于她的宝宝,是她一个人的宝贝。   挣扎起身,易韶凯拉着她,“干什么,你还不累吗?”   “我该回去了,我妈还在家等我。”   “我送你。”易邵凯皱眉让步。   “不用,我自己可以的。”文恩抓着衣服往身上套,但是衣服已经被他撕裂,不能穿。   “不能穿,就不要回去了。”文恩不听他说话,用手掩着破裂的地方。   “你就这么急着回去?”易韶凯看她忙着穿衣服,眼神冷淡,又恢复到这次见面时候的冷面目。   “已经很晚了。”文恩弯身穿鞋子,弯腰能看到她身上暧昧的痕迹,易韶凯眼神变了变。   一把抱过文恩把她穿好的衣服扯下来,更加破碎,把她的惊呼也吃进嘴巴。   文恩推着他不让他得逞,奈何实力悬殊,还是被易韶凯轻而易举的降伏。   对不听话的女人最好的办法就是把她推到。 ☆、第45章   “下班之后呆在医院等我。”易韶凯穿戴整齐对依旧迷迷瞪瞪的文恩交代,文恩似醒非醒的回答他,模糊的分不清眼前的人是梦境还是真实中的易韶凯。   “听到没有?”易邵凯伏低身子,在她耳边轻轻说。   他喷洒的气息扫过文恩的耳朵,文恩把脑袋蒙在被子里面声音闷闷的回答,“听到了,烦人。”   在她露出来的毛茸茸的脑袋上留下一吻,有严重起床气的文恩才是他熟悉的文恩。   文恩真正清醒过来已经是中午十二点多,迷茫的环视一周,才分辨出来她身在何处,想起来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事情,她又遇到易韶凯,还有这么荒唐的一夜。她和易韶凯好像只能这样,只有这样,只有性没有爱没有情。   床边放着一套带着标签的衣服,甚至连内衣都有,拿起来内衣的大小是她现在的尺码,她记得他早上走的挺早,应该是吩咐别人买的。   拆掉标签,套上衣服遮去身上暧昧的痕迹,衣服很合适,是文恩喜欢的类型,休闲宽松,他还记得文恩的喜好,选择衣服的类型。   请了一天假,张文英对文恩一夜未归颇有言语,文恩进门看文扬还躺在小床上睡觉,只是小眉头皱着一副揪心睡的很不踏实,在他皱着的眉头间落下一吻,小家伙一副被打扰得的不耐烦,这个表情像极易韶凯。   想起那个人,再看看文扬,他如果见到文扬会怎样,会是什么样的表情,会不会也这样皱起和文扬相似的眉毛。   她不能让易韶凯看到文扬,无论他愿不愿意承认这个孩子,这个孩子是她的唯一,但是对易韶凯来说只是一个不知道存在的意外,那就让他永远不知道文扬的存在。   出房间帮妈妈做早饭,张文英现在上了年龄要特别注意营养,更何况还有文扬这个需要特别注意的小朋友,更应该注意早餐营养。   “你现在是有孩子的人,不能那么随便就彻夜不归,这对扬扬的成长不好,他昨天晚上就闹了好久,一直嚷着要等你回来,还是哭累了才睡着,钱是要挣,身体也要注意,你以后还要照顾扬扬,不能这么拼命。”   文恩把煮好的小米粥,一荤一素两菜搭配端上饭桌,“妈,我知道了,以后不会了。”以后应该不会了。   去房间叫小懒虫起床,扬扬已经把被子踢开,小白腿压在被子上,露出肥肥小屁股。轻拍小屁股,“扬扬起床啦,太阳公公晒屁股了!”   “妈妈。”文扬睁开眼睛,看到妈妈就睁着可怜巴巴的大眼睛,“你昨天晚上没有回来,没有给扬扬讲故事。”   文恩把儿子抱起来,给他套上衣服,亲亲他湿漉漉的大眼睛,“妈妈今天晚上把昨天晚上没有讲的故事补上好不好。”   连哄带骗终于帮小朋友穿好衣服,小朋友不情不愿的洗了小脸刷牙,坐在饭桌上给外婆打招呼。   吃过饭送文扬去幼儿园,今天不用上班,帮妈妈在家做家务,拖地板洗昨天换下来的衣服,这些事情平时都是张文英来做,做饭照顾文扬上学洗衣拖地整理家里面,零零散散所有的事情都做,文恩有时间觉得真的很对不起妈妈,如果在老家,虽然日子过得不算大富大贵但是也算是一个人自由自在,没有这么大压力不用操这么多心,受这么多累。   拉着妈妈坐在沙发上,母女两个难得有时间能够坐在一起单纯的谈谈心。   “妈,这几年你跟着我和文扬受苦了。”文恩靠着妈妈。   张文英擦干手上的水,“说什么受累,照顾自己的女儿还有外孙有什么可抱怨说什么累。”   “妈,你想不想换个地方?”文恩明显的底气不足,她不知道说出来妈妈会是什么反应。   张文英拉着文恩,“为什么突然想着要换地方,这里不好吗?”   “不是说这个地方不好,这个城市适合工作但是不适合生活,我们去个环境好点的地方好不好,我再重新找份工作,我们重新开始。”   “你这么说也对,这里挣钱是多但是花钱也多,最后落到手里面的钱也没有多少,你的工作也是经常应酬多,经常喝酒对扬扬也不好,他那么小就经常见你喝酒怎么能行,以后换个简单环境的工作,你也能经常陪着扬扬。”张文英拍着女儿的手徐徐道,女儿说怎么样就怎么样,什么样都好,她都支持女儿。   “不过,扬扬在这里生活几年已经熟悉这里的生活环境,再给他换个幼儿园又要熟悉几个月对他也不好。”想起文扬,张文英又想起他的教育问题,大人怎么样都好说,小孩子适应环境要一段时间,经常换地方对小孩子的教育也不好。   文恩也觉得不好,但是她害怕易韶凯知道文扬的存在,但是这些她不能对张文英说,她不能让妈妈担心,她已经很操劳能少操点心也好。   “我们找到新地方就不再换了好不好,我们三个人就好好过一辈子,找个新工作一切都好起来。”希望一切都能好起来,希望没有易韶凯的生活还能继续好好的过下去。   “见到易韶凯了?”文恩今天很反常,没有上班和她商量着要换地方,这都太异常。   “嗯。”没有什么事情能瞒得过张文英。   “怎么会见到他?他怎么会来到这个城市?”五年没见,她们躲了五年的人现在又出现在她们面前,这个人让文恩乱了方寸慌了阵脚。   “我也不知道。”她没有问易韶凯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城市,为什么会出现在整容医院,为什么还要找她,为什么还要她难堪。   “不想见他就不见吧,你昨天晚上是和他在一起吗?”文恩点点头,“扬扬前天还问我他爸爸是谁,他现在小还能糊弄,再大点怎么办,迟早是会知道的。”   文恩也担心,他现在小不知道爸爸是谁也无所谓,有吃的有玩的有疼他的妈妈和外婆,他也就不想其他事情,但是长大呢,长大之后会怎么样呢,没有爸爸,朋友会怎么看他,将来的女朋友会怎么看他,他会不会自卑伤心,会不会怪她这个没有给他爸爸的妈妈。   “他迟早会知道的,但是现在不能让他知道,只是希望他将来不要怪我,如果真的要怪我,也没什么话说,是我一定要把他生下来,是我让他跟着我受苦,是我不负责任,是我以为只要有妈妈就足够了,其实不够,没有优越的条件,让他比其他孩子受的苦也多,有时候我会想,如果我没生下他会不会对他更好,如果让他跟着易韶凯会不会更好,起码能有优渥的条件,想有什么玩具撒个娇耍个赖就能拿到手,说不定还会父母双全,比单亲孩子要好。妈,我现在觉得你以前说的话是对的,我认为对的却对这个孩子不好,我根本就不能做个好妈妈就把他带到这个世界上。”   张文英擦掉女儿的眼泪,吞下心酸,她的女儿也吃了不少苦,她心疼女儿,“不要这么说,你已经做得很好,扬扬能理解你的,你不能给他好条件,但是你已经尽力给他最好的,你已经很好,比妈妈做得好,你是个尽职的妈妈。”   易韶凯这一天都格外有干劲,他和文恩再一次在同一片天空下面呼吸,他又找到文恩,他打听的情况是文恩有个儿子但是没见过她老公,为什么五年之后她会有个儿子但是没人见过她老公,她老公是出现什么情况还是离婚,现在开始懊恼昨天晚上为什么没有问她这五年是怎么过的,过得怎么样,她的结婚对象是个什么样的人,是什么样的人让她固定下来。   关于她的这五年他十分想知道却又怕知道,知道她有一个儿子,知道她应该结过婚,想知道她这五年有没有想过他,哪怕是一分钟的时间。   在有空闲的时候就去医院的停车场等文恩,看着手机上的时间一分一钟的过去,少一分钟他见到她的时间就在不断的靠近,他像初次恋爱的毛头小子,惴惴不安急不可耐的等着恋爱晚到的那个她。   六点给文恩打电话,文恩的声音听起来很迟疑,让他等一下,话筒背景有片刻的安静,她好像在向什么人交代。   “六点半你到医院门口等我。”   挂掉电话,文恩看着手机发呆,应该快过去了,这可能是她和易韶凯最后一次见面,儿子对她要外出很不乐意。   “妈妈,你今天早上说好给我讲故事的,昨天晚上都没有给我讲故事,妈妈,你给我讲故事好不好。”文扬抱着文恩的腿不让她出门。   文恩蹲下来把儿子抱坐在她腿上,“扬扬乖好不好,妈妈等一下就回来,回来给扬扬讲故事好不好。”   文扬还是摇头,对这件事情十分的执着,“妈妈,不要走。”   张文英收拾停当看着两个人一大一小在门口僵持,走过去把文扬抱起来,“扬扬最喜欢看喜羊羊,外婆陪你看喜羊羊,让你妈妈给你买软绵绵,我们在家等她好不好。”   文扬还是不乐意,小孩子白天还好说到了晚上尤其黏人,脑袋放在外婆肩膀上背对妈妈,不肯再看妈妈,张文英对她打手势让她快去快回。   文恩前脚出门,文扬就在门内大声哭,文恩站在门口心如刀绞,咬咬牙还是走开。   “扬扬不哭,我们扬扬是男子汉不能掉眼泪,你不是说要当喜羊羊吗,喜羊羊都不哭的。”文扬不再是嚎啕大哭,只是小声啜泣,连最爱的喜羊羊都不看,每隔半个小时就问外婆妈妈什么时候回来,他不要吃软绵绵了。   她要做认为对的事情。 ☆、第46章   文恩住的地方离上班很近,拐上大路十分钟就是医院,远远的就看到易韶凯倚着车,站在车门边抽烟,他面对着医院的出入口,文恩只看到他的后背还有一缕缕烟丝消散在空气中,他此刻会是什么表情,不耐烦还是淡然的等待。   “啪啪。”大力的拍动车身,易韶凯转过身子,脸上的表情还没有收起来或者是已经换上了新表情,他此刻是被打扰的不耐烦。   “你今天没上班?”   文恩拉开车门坐进去,“刚才回家拿点东西。”把烟头没有社会公德的丢在地上踩灭,易韶凯也钻进车里面。   “有什么好地方?”她在这个城市生活几年应该比自己这个游客要熟悉。   “一直往前开,到岔口处右拐,C市的夜景很漂亮。”   易韶凯按照文恩说的把车子开到指定地点,文恩好像特别喜欢水,在她老家她的私密空间是一片水地,在这个陌生的城市她认为美丽的地方还是一片水域。   “你为什么喜欢水?”两个人并排走在河边,易韶凯把文恩护在怀里面以免来来往往的人碰到她。   在一处坐定,“因为水是动态的,不受拘束的。”   “在没有固定的条件下是没有固定形状的,如果放到固定形状的容器里面就只能是静态的,是有形状的。”文恩点点头,他说的对,水可以是没有形状的,也可以必须是某种形状。   文恩就是那水,她不想做易韶凯这个容器里面的水她想做江里面的水或者河里面的水,她想做不受限制的水。   “你现在话变得更少了。”易韶凯站起来把文恩抱在怀里面,江边的晚上还是这么凉爽甚至有点凉意,文恩冰凉的手和身体靠在易韶凯的怀里面,他的温度是她的眷恋,在两个人曾经的一年中,在冬天时候文恩特别怕冷,在外面雪花飘飘的夜里面不开暖气,往易韶凯怀抱里面钻,易韶凯身上很有热度,是她曾经依赖的温度,是她无数个安眠夜安心享受的温度。   “你还是这么热。”伸手抱着他的腰,依赖进他怀里面,嗅着他身上的独有味道,无法言说的安心,安心的想要哭。   易韶凯好笑的抱紧她,“谁像你,一年四季身体都这么凉,你当初还嫌我身体热呢。”   这人身体热,冬天抱起来是暖袋,夏天抱起来就是热炉,她冬天是自动往易韶凯怀抱里面滚,夏天是离易韶凯远远的,就算把空调温度开到二十三度她还是嫌热,嘴里面振振有词就是不让易韶凯抱,易韶凯一般都是充耳不闻,还是照样抱她,文恩也只能敢怒不敢言。   “你那时候就是个霸王,我不让你做什么事情你偏要做,蛮不讲理。”   “你多倔啊,我要是不强硬还不知道要费多少心思。”是啊,她太倔,还有太多自以为是的正确,她总是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   “你现在话真的很少,我都不敢提什么话题,你总是一副神游天外。”   “啊!”易韶凯拉开文恩,他的衬衣上还留了一个湿淋淋的齿印,文恩狡诈的看着他笑得好得意。   “胆子不小竟然敢咬我。”易韶凯作势要在相同的位置给她留下一个痕迹。   两个人你抓我躲,最后还是被易韶凯捉住,以吻封缄。   “你什么时候回去?”文恩貌似无意的问,易韶凯对这个城市来说只是个过客,对文恩来说也是个过客,他不属于这个城市也不会属于她,她只是一绿浮萍,自己都不知道根在哪里。   “这么想让我走?”在她耳垂上重重咬一口,文恩缩下脑袋,“你想让我走我还偏不走,这样才对得起你刚才给我的那个霸王的称号。”   “你不用管理公司吗?”其实更想说的是你不用照顾家里面吗,不想家里面的美娇妻吗,她问不出口,那无异于扇自己一个巴掌。   “如果我离开一个星期就乱套,那我要反思一下管理问题。”   文恩不再接话,她想知道易韶凯结婚之后怎么样,但是骨子里面的别扭劲就是不肯问出口。   “很晚了,我们回去吧!”文恩挣出他的怀抱,家里面还有个小家伙等着她讲故事,昨天晚上已经没有讲,今天不能再失约。   “这么急着回去?”易韶凯皱眉看着她,脸上写满不悦,他的这个表情文扬也会有,比如其他小朋友把他的作业本搞皱巴,他很生气,但是想到妈妈说不能和小朋友打架就只能压下怒气时的样子。   “我妈还在家等我。”   “不止你妈吧。”笃定的语气让文恩一惊,以为他知道什么事情。   “不用那个表情看我,以为我不知道你有个儿子?”   “没有,我……”心里面的酸涩要冒出口。   “你儿子长得像你吗?”你儿子,哈哈,他说的是你儿子,这世界上最搞笑的事情莫过于,他问你你儿子长得什么样子,却不知道他身上流着你的一半血。   “长得很像我。”   “不像他爸爸?”易韶凯步步紧逼接着问。   “不像。”他长得不像你,但是每个动作和表情都像极你。   “他爸爸为什么没和你们一起生活?”易韶凯不自在的问,到底还是问出口,不甘心的问出口,想知道她的选择。   “因为……因为他爸爸去世了。”在她心里面死掉。   “……”   两个人再无话,易韶凯懊恼,本知道她话少还找这样的话题,惹得两个人都不自在。   “我们回去吧,我儿子该睡觉了。”文恩低着头拢了拢易韶凯披在她身上的西装。   “你没想过再给他找个爸爸?”   文恩震惊不可置信的抬头看他,她忘了,他不知道他有个四岁的儿子,他以为那是别人的儿子。   “不找了,老公不一定是自己的,儿子一定是自己的。”在心里面悄悄补充,你不是我的,但是文扬却是全全部部属于我。   易韶凯把另一话压下来,看文恩不想交谈支起一层保护色,他想说:我可以做他爸爸。   文恩有很多话想对他说,有很多问题想问他,最后只是化为无言,易韶凯有很多话想问文恩最后只是默默。   他们爱着彼此却没有人说出口,你没说出来的爱我不知道,两个人守着自己的爱,固执的等对方说出口。   送文恩回去,文恩只让他送她到医院的门口,“我是从这里上车的你把我送到那里就可以。”易韶凯把车开到医院门口但是却落锁不让她下车。   文恩也不反抗只是静静的坐着,等着他打开锁放她走。   “文恩,你和我说说话,你这么安静让我心慌。”   “慌什么,我不是好好的坐在这么。”   易韶凯也不知道该怎么表达他此时的心情,现在的文恩和以前太不一样,她话太少太过安静,这不是他熟悉的文恩,在过去的文恩受了什么委屈要加倍的偿还,现在她是默默的承受。   他还记得她多着自己大吵大闹爆粗口,现在是温馨很多但是不真实,不真实的文恩,像是随时会蒸发。   昨天晚上他不顾文恩愿意有否强要了她,如果是文恩以前的性情一定会大吵大闹不再理他,但是现在不同,他今天给她打电话她还是来了,就算她不乐意。   “你这几年过得好吗?”   “不准那样笑。”笑的太沧桑太凉薄   “好不好都这样过来了,你呢,你过得好么?”   “就是你看到的样子。”她看到的是什么样子,事业成功美人在侧。   “你……”   “我怎么?”   “算了,不问了。”把问题咽下,问了能怎样,知道他过得很好,他过得好就行。   “我这几天比较忙,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回R市?”易韶凯想让她和自己一起回去,回到那个有共同记忆的地方。   “我不去了,又不是没去过那里,我还要照顾我儿子。”明知道他可能会误解,还是这样解释,要照顾她儿子,不是他们的儿子。   “你在这里等我,我过几天就回来。”文恩点点头,表示听到了。   易韶凯的车子已经离开,文恩还是站在原地看着已经消失的车尾,像是等着他去而复返,但是那也只是她想想而已,易韶凯是不会回来的,他不会回头的。   再转动身体才发觉站了太久时间,腿已经僵硬,艰难的挪动步子,他们背对背只会更走更远,易韶凯这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吧,从此相忘于江湖。   易韶凯此刻却是精神昂扬,不管文恩这几年是怎么过的,不管她将来会怎么样,他再次见到她是绝不会再放她离开,这次回R市该考虑重新考虑公司的业务发展方向,她不愿意回R市,那他就来这里。   她有儿子又怎样,他不在意,他要的只是文恩。   “回来了。”张文英看文恩失魂落魄的样子,文恩还是神游天外,听到妈妈的话才醒过来,“扬扬睡了吗?”   “没有,一个人生闷气呢。”文恩起身往房间里面走。   “冰箱里面有冰袋敷下眼睛再进去。”张文英说过之后就去忙其他的,好像只是平淡的说了一句话,她什么都没问也什么都不问,她知道女儿心里面不痛快就什么都不问。   “妈,我们这几天搬家好不好?”冰块敷在眼睛上,冰凉渗透皮肤抵达心脏,她冷得一个哆嗦。   “怎么拿着直接放眼睛上了?”张文英用毛巾包好冰袋再次递给她。   “好。”就这一个字就是对文恩最大的支持。   毛巾遮住眼睛,眼角悄悄渗出水珠,不知道是融化的冰水还是眼角的眼泪,张文英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面,转过头眼泪也留下来,她也没什么办法,除了陪女儿一起吃苦她能怎么办,放着文恩不管不顾她也做不到,生下文扬是她心里面的一根刺,她是疼文扬,每次疼都把那根刺更深的刺进心里面。   她劝服不了文恩,就只能陪在她身边,陪着女儿一起哭。   刚来这个城市的时候文恩夜夜噩梦,看着文恩在梦里面挣扎在梦里面哭出声,任她怎么叫都叫不醒,生下文扬之后又经常发呆,看着睡着的文扬发呆,她心如刀绞,什么重话都说不得,说了怕她心里面难受,不说自己心里面难受。   不知道阴霾什么时候才能真正过去。 ☆、第47章   进房间,儿子趴在床上,小屁股撅着,听到文恩进门还气哄哄的往枕头里面拱,更像小猪。   “再钻妈妈就找不到了。”把儿子拖出来,小家伙执拗背对着她不愿意看她。   “你不理妈妈,妈妈走了啊。”   “妈妈坏。”听说妈妈要走,文扬赶快翻过身子看妈妈根本就没走,还坐在那里,继续躺下来生气。   “小男子汉怎么能这么小肚量,原谅妈妈好不好,妈妈给你讲故事。”摸着儿子小小的身板,五年了,真快,曾经那个抱在怀里面一团,没有睁眼睛,只知道吃睡哭的婴儿已经知道生气。   “我不要故事,我要妈妈。”嘴巴一咧又要哭出来,文恩头疼,她小时候就很少哭,这个儿子这点肯定不像她,怎么动不动就用眼泪炸弹,好像一哭就什么要求都能被满足。   不像她难道是像易韶凯,易韶凯小时候也是这样子吗,犯错就先哭,惹得其他人不舍得责骂,有什么要求就先摆着委屈的小脸,就什么要求就不能反驳。想想现在易韶凯那张冷硬的面庞曾经也有这么可爱的时候,觉得好笑。   “妈妈,抱抱。”刚才还生气的小家伙看妈妈笑出声,以为是妈妈笑他,就要妈妈抱抱,他不是真的生妈妈气,妈妈最好了,他最爱妈妈,怎么舍得生妈妈的气。   “扬扬今天想听什么故事?”抱着儿子坐在床上,儿子坐在她腿上晃啊晃,文扬和她相处的时间很少,大部分时间要么是在幼儿园,要么是和张文英在一起,他懂事知道外婆年龄大就不让外婆抱抱背背,这个特权就留给文恩,每次见到文恩都是又蹭又磨,文恩也很享受儿子这么依赖她。   “妈妈,我不想上学。”文扬皱巴着小脸很苦恼的对妈妈说,文恩拉着他的小手一个手指一个手指的拉伸,力气大点就惹得文扬笑着躲。   “为什么不想上学,你不是说班上的小女孩都喜欢你吗?”这是文扬的原话,文恩第一次听说还好奇他这么小就知道喜欢,后来送他去幼儿园才知道,儿子是真的很受欢迎。   班上的小女孩都喜欢和他玩,带的好吃的也要和他分,文扬年龄虽小却很有一套,不管是不是喜欢的同学都和睦相处,由此也得到老师的喜欢,经常对着文恩夸文扬聪明乖巧。   “我不喜欢小朋友。”   “为什么不喜欢小朋友?在幼儿园玩不好吗?”刚上幼儿园的时候文扬哭了好多次,文恩那时候刚在整容医院工作,新人比别人更要勤劳,所以她总是早到晚归。   送文扬去幼儿园的第一天,他哭的像是被后妈虐待,第二天还是哭得娘不疼,第三天文恩在他玩的时候躲到一边,文扬玩过之后要找妈妈,却找不到就扯着嗓子哭,声音都哑掉还是不住的哭,任老师怎么哄都不行。   文恩忍不住想要把儿子带回去,但是老师说“狠狠心就好了,小孩子刚入校都是这个样子,过段时间就好了。”   但是文扬的过段时间持续太久,他持续了三个月,在同时入校的其他小朋友都交了新朋友熟悉之后,文扬还是保持每天一哭。   在文恩去接他的时候老师很头疼的说,“你们家文扬嗓门太大,每次睡觉时候都哭,还哄不得,软硬不吃。”文恩只能说些谢谢老师照顾之类的话。   回家之后问文扬为什么要哭,文扬抱着妈妈的脖子委屈的说以为妈妈不要他了。文恩好笑,说我怎么可能不要你,你是妈妈和外婆的宝贝。   得到妈妈的保证文扬上幼儿园再也不哭,也没再说过不去幼儿园的话。   时间久得让文恩已经忘了他说不想去幼儿园。   “小朋友不喜欢我。”文扬学妈妈拉着妈妈的手指用力拽。   “小朋友为什么不喜欢你?你们班小女孩不是挺喜欢你吗。”   “我不喜欢她们。”好吧,她儿子不可能这么早就恋爱,也不可能这么早就知道漂亮小姑娘。   “那你给妈妈说说,你为什么不想去幼儿园?”   文扬看下妈妈,低头闷闷不乐的说,“他们说我没有爸爸。”   他的话让文恩一愣身体僵硬,她怎么就忘了,文扬是需要父爱的,没有爸爸同学会怎么看他,他还这么小。   “扬扬想要爸爸吗?”文恩摸着儿子的小脸问。   文扬怕妈妈生气,小声的说,“想。”   五年所有的担心忧虑随着儿子的一个想就像是找到了宣泄口,眼泪又要留下来,他想爸爸,他肯定好奇为什么别的小朋友都有爸爸,自己却没有,但是他从来没有问过,文恩也没有告诉过他,他爸爸是什么样子的人。   “妈妈不哭,扬扬不想要爸爸。”小手擦掉妈妈的眼泪,文恩看儿子听话懂事的样子,更忍不住眼泪,她生下他却不能给他完整的家,这都是她的错。   “妈妈不哭,扬扬告诉妈妈为什么想要爸爸。”文恩含泪微笑,问着儿子。   “爸爸能让我骑大马,爸爸能背我玩,爸爸能给我买玩具,……”这都是其他小孩轻而易举就得到的,他却只能想想。   “扬扬想不想知道爸爸长什么样?”文扬点点头,他看到其他小朋友的爸爸就好羡慕,但是他不知道爸爸长什么样子,但是他爸爸肯定是最好的。   文恩拿出来压在抽屉最底层的一张照片,这张照片还是易韶凯那年去她家,穿她爸爸的衣服时候她给易韶凯照的,当时易韶凯只当是开玩笑,但是文恩却把这张照片印刷出来,当时是想无论将来他们的结局是什么,她留下一张照片证明她和易韶凯是真的存在过。没想到现在这张照片却成了她唯一的念想。   “这就是扬扬爸爸。”把照片递给文扬,文扬小大人的拿着照片看,也不知道看出来什么,这对他来说可能是和其他男人一样的陌生人。   “爸爸白白。”这是文扬对爸爸的评价,文恩听儿子这么说也好笑。   易韶凯皮肤在男人中应该算是偏白,不是生病体弱的苍白,他皮肤很好,文恩曾开玩笑说他长得一副小白脸样子,易韶凯也说他皮肤偏白,这次见他却黑了不少,曾经被她羡慕的皮肤也没有原本的光泽,反而增添几分男人魅力。   他真的是很幸福,从小生活条件好,个人又注重保养。   “扬扬也有爸爸,以后小朋友再说,你就说也有爸爸好不好。”文扬还是拿着那张照片看来看去,文恩看他这么稀罕的看着易韶凯,心里面酸涩不断。   “如果爸爸和妈妈只能要一个,扬扬要谁?”他这么小,本不该问他这样的问题,但是文恩就是想问他。   “……为什么只能要一个?”   为什么只能要一个,文恩不能说,因为你有了爸爸就不能有妈妈,易韶凯那样的身家,如果被易家知道有个孙子流落在外,一定会要他认祖归宗,如果他要妈妈就不能见到爸爸。   “那我要妈妈。”   文恩好奇了,“为什么想要妈妈?”爸爸能陪他一起玩,在文扬的成长过程中,文恩自认做的不合格,让他更多的时间是跟着张文英。   “爸爸不要我,肯定是不喜欢我。”这是小孩子的想法,他以为在他四岁多都没有见过爸爸,肯定是爸爸不喜欢他,他不知道这一切都是因为有她这个妈妈。   几天之后文恩打包行李带着张文英和文扬像候鸟一样继续迁徙,她不知道该去那里,但是一定不是在这里。   想起来曾经有个朋友说的一个地方,决定去那个流水的地方。   四天之后易韶凯再次来到这个城市,他才知道人去楼空是什么境况,文恩那个死女人再次给他玩失踪,在他们发生关系之后这是她第二次离开。   文恩我该怎么说你,是说你太小心翼翼,还是说我不值得你信任。   想他来的时候设想的所有情节,这个女人就是这么对他的,她逃跑的前科,他根本就不应该相信她。   一边怪文恩一边怪自己,有什么比把她带在身边更可靠的办法,他以为她会在这里等他,没想到她竟然还是如第一次一样,悄无声息的消失,文恩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第48章   文恩在这个城市选择了新工作,这份工作虽然劳累但是工资也高,付出和收获是绝对的挂钩,更重要的是这份工作的工作时间比较灵活,如果是早班五点就能下班,如果是晚班,一个上午都是空闲时间,她能帮张文英的忙,能帮忙照顾文扬。   小孩子的适应能力不得不让人称赞,文扬丝毫没有文恩担心的情况出现,只是前两天上学不太爱说话,后面几天就好多了,一贯的好人缘。   她现在还只是学徒时间,只能在人忙的时候搭把手,好在这家生活馆的福利,好同事的关系也不错,那位从没蒙面的老板据说人也不错。   管吃工资也不错,文恩一个计算机系女生从事过整容行业,现在从事美容工作,她没什么可挑剔的,只要工资高就做哪儿个。   三个月后,文恩有了固定的客户,有了固定收入,无论如何都不肯让张文英再做那么费神的工作,张文英晚上去遛弯看到别人卖小饰物,又想着做这个。   所以在以后的生活,文扬在吃过饭做过作业之后就陪着外婆去摆摊,文恩看着这一大一小在风里面冻得发抖,又是生气又是心疼。   四个月后,文恩见到了这个传说中的老板或者是老板娘,但是觉得分外眼熟,因为是新来的,在她训话的时候也只是站在最后面的位置穿过前面层层的同事的脑袋空隙去思考这个好像熟悉的人。   在她训完话之后,竟然留下几个新来的人员,其中包括文恩。   近距离接触,看到她的太阳穴那个位置,文恩才想起来为什么看起来那么眼熟。   “你是文恩?”在散会之后,那个熟人叫住文恩,文恩笑着说是,她就是因为这个熟人的一句话才来到这个城市。   “你怎么在这里?你不是在G市吗?”几年前她们在G市见过面,“为了某人说的美景我来这个城市了。”文恩笑着打趣。   好像以前自己的确这么说过,宁乐敏哈哈笑起来,“的确是这么说过,没想到你还记得,诶,你家小帅哥呢。”   “在幼儿园上学。”   “过得真快,他已经上幼儿园了。”   “是啊,我也没想到你会开美容院,更没想到别人说的那位好老板就是你。”   宁乐敏拉着文恩坐下来,“我开美容院还是因为你呢。”看文恩疑惑的表情,继续说,“你曾经说过每个女人都有资本应该让自己变得更漂亮,所以在我落魄之后我就开了这个美容院。”想起那个时候,文恩说,“那是整容医院的口号。”   “不管是因为什么,我觉得这话没错,女人是应该让自己变得漂亮点,不过,你没什么变化,还是这么漂亮。”   “孩子都那么大了怎么可能还年轻。”   “小帅哥他爸爸还是没戏?”   “不说我了,说说你吧,我听她们说老板,你结婚了吗?”   “我才不那么早结婚,就这么吊着吧。”   “还是那个人?”宁乐敏点点头,不是他还会是谁。   “你以后就在这好好干吧,有时间让小帅哥也来。”想起文恩家的儿子宁乐敏觉得好玩。   文恩没想到会见到宁乐敏,她变了很多,不仅仅是变得漂亮而是更加自信更有气质。   看看现在的她都不敢把四年前的宁乐敏和现在的联系起来。   那时候她刚在整容医院工作,没什么客户,看到什么人都想着如果她是我的客户就好了,她走了很多地方见过很多人,做市场不仅要不怕累还要脸皮够厚,文恩这两点在后来都做到了。   每天累得不像话,她就在离公司不远的一个面摊吃面,味道不错分量也够。   在那个摊位经常光顾的还有一个人,她们有时候是在同一桌,有时候是在相邻的桌位。   小摊位面积也小,只有几张桌子,她们在同一张桌子的机会还是很大。   她们真的说得上话是某次下班时间,这个不起眼的摊位不知道怎么就突然爆满,她来的晚了点,和摊位的老板已经熟悉,被老板安排在已经有三个人的桌位,等面的时间其他两个人都已经离开,剩下两个人都在等面。   虽然见过几次面但是她们却没有说过话。   文恩点的是鸡蛋面,另外一个人点的是鸡丝面。老板记错人把鸡蛋面放在她面前,文恩笑着对老板说,“张师傅你偏心哦,是不是看是给这位美女的才放了这么多番茄,平时对我可是够抠的。”   那位张师傅憨厚笑着给她们调换,“哪能啊,你们俩都是老客户了,你们俩不嫌弃就行。”   两个年龄差不多的女孩开始吃面,她头发散落下来,文恩才看清她太阳穴处一块的浅蓝色印迹。   如果不是这块印迹真的算是美女,文恩在心里面想,但是盯着别人的缺陷看是不礼貌的,还好她不在意微笑着解释,“这个是出生就有的。”   文恩虽然工作时间不长但是对这些业务还是了解的,大部分人在出生之后都会有胎记,只是大部分人会在身体部位,但是还是会有极少人会在面部,是基因原因导致的色素沉淀。   “你很漂亮。”文恩真心的说,不管她有没有那块胎记,她眼睛真的很漂亮,具体来说除了那块胎记她长的真的很漂亮,但是大部分人都是盯着那块缺陷看不到其他地方的美。   “谢谢。”那个女孩虽然是把头发重新拢好,丝毫没有被人看到的不耐烦。   “你有没有想过把它去掉?”说完之后文恩哀嚎自己这算不算职业病,推荐自己公司的业务,那个女孩没有其他人的不耐烦或者是被揭穿的恼怒,她好像僵硬了一下,脸色也变了,像是想到什么事情。   文恩还在恼怒,别人不完美的地方,本就心里面不舒服,她还这样提出来。   “这个能去掉吗?”那个女孩迟疑的问,文恩想的确是有成功的案例,就给她讲解手术的过程和效果及风险,她好像是动摇了。   在吃饭结束之后要了文恩的名片,文恩以为她们的唯一一次的谈话就在自己不合适的问题中完结,没想到在半个月后接到她的电话说同意手术。   宁乐敏开的这家美容院只为女士服务,关系也比较简单,没有那么多鸡飞狗跳的男女关系,文恩觉得宁乐敏是真的看开生活。   来美容院的女士大部分是有钱,有充裕时间,已婚,想要保持年轻漂亮的肌肤,无论是整容医院还是美容院,都是因为爱美人士而产生的,而这个市场也是很被看好。   文恩的其中一个客户是一位妈妈级的人物,听其他同事八卦她家庭条件很好,同事的原话是“陆太太也是个有福气的人,丈夫事业有成也没有和她离婚,儿子聪明帅气,文恩,陆太太很好说话,只要是关于美白减肥的她都会买。”   对于同事的善意的指导文恩总是笑着接受。   其实这位陆太太并没有其他同事说的那么幸福,起码这是文恩觉得的,某次在做护肤的时候,这位陆太太接到电话,不知道对方说了什么她突然发起火,“你想怎么玩就怎么玩,有本事就别回来。”挂掉电话,看着还站着的文恩,觉得自己的确是失态。   “继续吧。”   过了一会儿才问,“文恩结婚没有?”   “结了。”在这里文恩对外称自己已经结婚,不然她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她有个儿子的事实。   “男人都是靠不住的东西,穷的时候两个人吃一个馒头都行,有点钱就出去花天酒地,还想着在人前有个不抛弃糟糠之妻的好名声,你看男人就是想的这么好,不管是有钱的还是没钱的都是想着三妻四妾,只能他们自己出去花天酒地,不能女人做一点点有违名声的事情。”文恩知道她气头上就应和着。   在这里看多了有钱人,听多了老公出轨的事实,文恩觉得她已经开始饱和,无论是什么样的男人,在而立之年都会有点龌龊的想法。   比如张小姐的丈夫和他公司的秘书搞在一起,但是还不想离婚;李小姐的丈夫在应酬的时候看上某个小姐,她也只装作不知道;王小姐夫妻生活不和谐想着要离婚;赵夫人看上了某某想着出墙。   有男人出轨有女人出轨,在她们放松的时候,觉得文恩对她们的生活也没什么威胁,就告诉她,这些可能算是秘密的秘密。   “陆太太,丈夫靠不住,但是儿子肯定是靠得住的。”   提起儿子,陆太太刚才还风云密布的脸马上晴空万里,连皱纹都舒展开了。“孩子小的时候还好,大了之后就有自己的想法,那小子这几年不知道是抽什么风天天的不着家。”   而后又自豪的说,“男孩子就该有点男孩子的样子,我那儿子长得是没什么可挑剔的,能力也是人上人。”   如果想让一个已经成为妈妈的女士开心,那么就在她面前提起她的孩子。   据说这位陆太太的儿子长得的确是帅气,某次他送陆太太来美容院被其他同事看到,文恩对她们的评价,保守的认为,不知道是真的帅气,还是开的车帅气。   在做美容的时候陆太太经常提到她儿子,文恩听得多了总结出来就是:聪明、帅气、有才、能力好、孝顺。   后来陆太太知道文恩已经有个儿子,她们的话题又开始围绕孩子的教育问题,陆太太总是自豪的称自己是怎么教育儿子,才会使儿子这么优秀。   在离开的时候陆太太笑称儿子回来接她,文恩送她下楼。   远远的看不清被陆太太说的完美的儿子是什么样子,银白色的车身,流利的线条,走近看到车的标志,也难怪同事说陆太太家有钱,看她儿子开的车就知道,据她所知这辆跑车二三百万。   “陆太太,您最近有点便秘,晚上睡觉前在腹部顺时针打圈能帮助消化,容易排便,每天保证排便一次脸上的色素颜色也会消散。”边走文恩边提醒着陆太太。   在走进车身把手里面帮她提着的化妆品交给她,那位刚才还靠着车门的身躯转过来,惊讶的看着文恩。   他的眼神太热烈,文恩转过头看着帅气的脸盯着她看,陆太太也发现儿子的异常,“向晨,你们认识?”   五年没见,如果不是陆太太叫他向晨,文恩都要不敢认这位男士是陆向晨。   “文恩,你好。”绕过车身走到文恩的对面,伸出手。   “你好,陆向晨。”文恩也伸出手和他握在一起。   “你不是说赶时间吗?我们走吧。”陆太太打断他们,文恩抽出手,“陆太太,您儿子的确如你说的一样优秀。”   陆太太笑着和她挥手告别。   陆向晨看着后车镜里面一点点变小的文恩,“她是这家美容院的美容师?”   陆太太看陆向晨一眼,“是啊,听说有个儿子。”   陆向晨握着方向盘的手一点点收紧,五年没见,她竟然儿子都有了。   在陆向晨懵懂的告白之后和文恩就疏远了,后来她就消失了,她不在酒吧工作,他也不知道该去哪里找她,她的手机打不通。   他气愤的想就算是不接受他,也没必要消失的这么彻底,没想到再次见面她以为人母人妻。   “几年没见她已经结婚了。”在红绿灯的时候陆向晨说。   “没见过她老公,只是见过她儿子,小家伙挺可爱。”陆太太摆弄着袋子里面的化妆品,没看到陆向晨脸上的表情。   在后来几天,陆向晨会无意的问她要不要去美容院,陆太太以为他突然开窍,知道孝敬自己了,乐滋滋的说“这几天不用。”   陆向晨戳着碗里面的豆腐花,“你最近皮肤好差。”   “你这死孩子,就不会说点好听的,我这点皱纹还不是被你气出来的。”   “是是是,是被我气出来的,所以我才想你变美点,你还是去美容院吧,我顺路送你。”陆向晨继续戳着。 ☆、第49章   最后陆太太被他刺激着,哄着还是去了美容院。在到了美容院,陆向晨还不离开,要陪着她一起进去,这在以前次数少之又少,“你是不是又打什么坏主意呢?”   陆向晨见被妈妈拆穿有点尴尬,“对你不好的时候你整天吵我,现在对你好点你又怀疑,下次别叫我来接你。”   坐在这家美容院的贵宾区,不断被女人目光注视,陆向晨无聊的翻着杂志,他今天本来是去赛车的,临时改变主意来这里。   终于等到文恩有空闲走过来,文恩先是绕着陆向晨两圈,嘴巴里面啧啧出声,“陆向晨,想不到啊,你还是个富二代,家里面那么有钱还学人家偷钱。”   “我也没想到你那么穷,就二百块钱。”   文恩气极,那天把仅有的二百块钱都给他,还被人嫌弃少,“我从来不歧视人民币,无论面额多小。”   “最近几年你过得怎么样?”陆向晨装作老朋友一样的问。   “你妈妈应该都告诉你了吧?就那样呗。”文恩随口答,她不怕陆向晨知道她的现况,因为已经把他当成朋友,或者是亲人。   “文恩你态度就不能严肃点。”陆向晨严肃打断她。   文恩点点头,“好吧,我有个儿子,挣点小工资,就是你看到的这样,吃嘛嘛香身体倍棒。”   “你变了很多。”   “嘿嘿,那是,老了能和你们这群二十岁出头的孩子们比吗。”   “我二十二了。”   “好吧,你成年了。”   “……”   “现在有小姑娘追了吧?”文恩在他边上坐下来,看到陆向晨,她觉得所有的活力都回来了。   “你还是这么八卦。”不屑的白她一眼。   “恭喜你终于发现女人的特质了。”   “……”   “到底有没有女孩子追你?”不死心继续八卦。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不耐烦的回答。   “不告诉我算了。”   “……”   “到底有没有?”文恩不懈努力的问。   “没有。”文恩明显的不相信,怎么可能没人追。   “真的没有。”陆向晨向她再次说,“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文恩坐端正很严肃的问他,“你喜欢什么类型的?清纯?娇媚?直爽?可爱?……”   陆向晨一脸的受不了,“不告诉你。”在心里面补充,喜欢的是你只是你不相信。   自陆向晨知道文恩在这家美容院上班起,就隔三差五的让母亲来此处消费,他也可以冠冕堂皇的有借口来这里见文恩。   文恩似乎总是很忙,有时候陆向晨等一两个小时她只能和他说十分钟的话,一向做什么事情都没什么耐心的陆向晨,在这件事情上表现出非常的坚持。   陆太太也觉得奇怪,和文恩说“最近向晨总是让我来做美容。”文恩笑着回答,“这是您儿子希望您越来越年轻,您儿子真是孝顺。”陆太太也就是嘴上说说,对文恩的这个说法很受用。   最近张文英身体开始出现小状况,感冒发烧是常有的事情,张文英说人老了小病不断没什么问题,但是文恩却不敢掉以轻心,母亲的身体经不起疾病的折磨,去医院检查,医生说是长时间操劳不注意休息,免疫力下降,轻微的贫血和低血糖。   文恩就不肯再让她带文扬,让她在家好好休息,文扬也不再在她身边叨扰。   上班时间把文扬带到公司,好在文扬聪明可爱,没给她惹什么麻烦。   其他同事也喜欢逗弄他,文扬也不辜负其他阿姨姐姐的关爱,溜须拍马把他平时应对老师的一套全部照用。   来客人还帮其他人照顾人,拿水拿杂志兼职聊天,学的是有模有样,宁乐敏很喜欢文扬在大人堆里面跑来跑去。   宁乐敏有时间会带文扬去她办公室玩,不让文扬打扰文恩,对文扬的爸爸是谁宁乐敏问过文恩,但是文恩不愿意在这个问题上说很多,她就什么都不问,她叫文扬小帅哥,文扬也学她叫她漂亮姨姨,惹得宁乐敏对他又抱又亲。   陆向晨来的时候就被文扬接待了,文扬给他倒水拿杂志之后歪着小身子看着陆向晨,陆向晨好笑的看着这个小孩子,他眨巴着大眼睛一点都不怯生的看着自己。   “漂亮叔叔。”文扬叫他。   陆向晨翻着杂志抬头看他,“叔叔是男的,不能用漂亮这个词语,要叫帅叔叔。”   “为什么不能用漂亮?”文扬眨巴着眼睛继续问。   “因为漂亮是形容阿姨和姐姐的。”   “我妈妈也漂亮。”文扬补充。   “嗯,你妈妈也漂亮。”在小孩子面前不能说他妈妈不漂亮,陆向晨在心里面补充。   “我妈妈是大大大大美女。”为了强调很漂亮文扬说了几个大字,惹得陆向晨笑着要揉他脑袋。   “不要摸我的头。”文扬排斥着说,他不喜欢除妈妈之外的其他人摸他的头。   多么熟悉的场景,曾经有个女人也喜欢摸他的头。   文扬歪着脑袋好奇的看着陆向晨。   “你没有我爸爸帅。”在陆向晨以为这个小孩不会再说什么的时候,他继续开口。   “为什么说你爸爸帅?”   “因为是我爸爸,漂亮姨姨叫我小帅哥,我爸爸就是大帅哥。”文扬回答的理所当然,而且真凭实据。   “好,大帅哥的儿子你好。”陆向晨伸出手像模像样的和他握手。   “叔叔你在看什么啊?”看陆向晨不说话,文扬继续找话题。   “你给叔叔的书。”   “这上面的字我都认识。”   “哦?”   “李老师说我聪明。”   陆向晨指着一篇文章里面的一个词语问他,“这两个是什么字?”   “九介。”看一眼文扬回答。   陆向晨笑得更厉害,这明明是词语尴尬。   “你们老师教你的?”   “不是,我妈妈说的。”那是文恩教他学习词语的时候告诉他这些字的共同点,文扬就自己总结出来捂住一边看认识的部分。   “你妈妈真是厉害。”有这么教小孩子的么。   “妈妈。”陆向晨顺着声音望过去,小小身影奔向一个熟悉的女人。   “今天乖不乖?”   “乖。”奶声奶气的回答。   看到坐在那边的陆向晨,文恩抱起文扬过去打招呼,“你怎么又来了?”   “许你们做生意不许我来啊。”恶声恶气的说。   “不是,是你来的频率太高了,害的其他同事都要怀疑,你是不是不相信我的技术来给陆太太监工的。”抱着儿子坐在沙发上,文恩似真似假的说。   “我乐意。”   “这里是女士场所,你一个男的经常出入这里不方便懂不懂。”   “不懂。”陆向晨直截了当的回答。   “扬扬给叔叔打招呼了没有?”帮文扬真理衣服。   “打了。”   “这是你儿子?”陆向晨迟疑的问。   “不像吗?别人都说看一眼就知道是我儿子。”文恩的脸挨着文扬的脸,大小两张脸摆在面前,是真的很像。   “像你就惨了,找不到老婆。”   “你这话也太损了,我有那么差吗。”   “下班有时间,我请你吃饭。”   “行啊,白吃的干嘛还不去。”又交代文扬几句,文恩就匆匆走了。   原来他说的漂亮妈妈就是文恩。   “你叫什么名字?”   “扬扬?”   “你上学叫什么名字?”   “文扬。”为什么姓文。   “叔叔考考扬扬,妈妈叫什么名字?”   “文恩。”   “爸爸叫什么名字?”   “……”他答不出来,他不知道爸爸叫什么名字。   一个想法冒出头,为什么她有个儿子,这个儿子为什么跟着她的姓,为什么五年前她突然消失。   “扬扬今年几岁?”   “四岁。”这更让陆向晨确定。   晚上说去吃饭,征求小朋友的意见他想去麦当劳,本来要请吃大餐的陆向晨就转向请小朋友去吃麦当劳。   小孩子在同龄人中才有乐趣,吃点薯条,文扬就去儿童场玩滑梯不肯再吃。文恩盯着在滑梯上玩着的儿子,眼睛里面满满的满足。   “他爸爸是易韶凯吗?”陆向晨看着文恩问。   “不是。”文恩收回目光,淡淡的答着。   “孩子四岁,跟你的姓,五年前你离开,你能解释这几件事情的关系吗?”陆向晨步步紧逼。   “几年没见,你说话越来越有气势了。”文恩嘻嘻哈哈的打趣他。   “不要绕开话题。”她这点还是没变,不想回答的问题就蹩脚的转移话题。   “……是。”   “既然有了他的孩子为什么不和他结婚?”顿了顿之后继续,“难道他们家想要找个门当户对的?你完全可以母凭子贵嫁进他们家。”   “你就是这么想我的吗?如果我是为了嫁进他们家,那么根本就不会把这个孩子生下来,而且还捂着藏着不让他们知道。”她以为陆向晨会明白,但是他不懂。   “你先别恼,你先说五年前你离开只是因为有了这个孩子?”文恩点点头。   “我还以为是我告白把你吓跑了。”   文恩切一下,“有人告白证明有魅力跑什么。”   “有没有想过给孩子找个爸爸?”   “你一个没结婚的小孩子问这个干什么?”文恩防备的问着。   “看你有什么要求,看我是否满足,我先报名。”陆向晨说的似真,只是配合着他的那张脸,怎么都觉得是玩笑。   文恩盯着陆向晨看了两分钟,“陆向晨,你也看到了,我不是二十二岁时候的文恩,我今年二十七岁,已经要开始步入衰落,我还带着一个儿子,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二十七岁算什么,五年之后我也是二十七,你的儿子我会当成自己的孩子。”陆向晨认真的说。   “陆向晨,我们不是一条路上的,你应该找你那个年龄的女孩,谈一场有爱饮水饱的恋爱,而不是说这些不可能的事情,你知道你今天说的话会有什么后果吗,你知道如果我同意你会惹到多大的麻烦吗,以后说话要三思后行,你已经成年,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我在十八岁成年之后时候说喜欢你,就知道会惹到什么麻烦,而且我不认为这是麻烦,如果我甘之如饴呢。”   “你确定不是饮鸩止渴,你的甘之如饴是不正确的,最后是没有结果的。”   “那你呢,你知道你和易韶凯不可能有将来为什么还生下他的孩子,为什么我的爱在你看来就是不成熟的一时冲动,我五年之前是太稚嫩你拒绝我我无话可说,但是五年之后如果你以同样的理由回绝我,我觉得难以接受。”   文恩还要开口辩论,但是不远处文扬的哭声打断了她。 ☆、第50章   “妈妈。”文扬看到妈妈就抱着文恩的腿哭,像是受了什么大委屈。   “扬扬怎么了,告诉妈妈。”儿子哭文恩更痛,忙问怎么了,怕他摔着了,拉着他的手臂看有没有受伤。   “你是他家人?你们家小孩怎么教的,怎么那么没教养。”文恩最痛恨的是别人说她没教养,现在她更痛恨的是别人说她的儿子没教养。   “扬扬告诉妈妈怎么了?”文扬哭哭啼啼的讲了个大概,他坐在滑梯上其他小朋友要给他抢,另一个小男孩仗着妈妈在边上站着,就上前推了文扬,小孩子不肯吃亏,文扬爬起来推了他一下,本来是小孩子的打打闹闹,但是那个家人不这样认为,就相信她家孩子被推还痛哭,就责怪文扬,拉拉扯扯要找他家长,文扬才被吓哭的。   “有没有家教这个问题不应该由你来告诉我,如果论起来家教,麻烦你回家好好教育下自家小孩子什么叫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大人不懂的道理总该让下一代明点事理。”   “你这人怎么说话的,也难怪孩子那么野,大人也不是什么好人。”那位妈妈骂骂咧咧的冲文恩嚷。   “你必须向我的孩子道歉,我怎么样同样用不着你来指责,但是你对我儿子造成的伤害必须要道歉。”文恩坚持着说,别人怎么指点她都无所谓,但是文扬不行。   那位妈妈抱着孩子要走,文恩拉着她不让她走,她什么委屈都受了,但是文扬不一样,他那么小,他需要知道什么是对什么是错,更需要知道被人伤害需要反击,而不是一味的哭泣。   “你家孩子也推了我家孩子。”   “但是前提是你家孩子推了我家孩子,小孩子推推嚷嚷的都是常事,我不会怪你家孩子,但是你刚才的话伤害了我儿子,关于这一点你必须道歉。”文恩特别的执着,现在是饭点好多家长带着孩子在这里玩,围绕的人也很多,有人指指点点文恩,文扬抱着她的腿哭。   “怎么了?”陆向晨走过来抱起文扬,问着文恩,文恩还是扯着那个问题不肯松口,一定要对方道歉。   文扬哭得鼻涕沾到陆向晨的衣服上还是抽抽嗒嗒要妈妈抱。   “你也是做妈妈的人,做什么事情要从孩子的角度出发,你怎么说我都无所谓,但是小孩子是没有错的,你又何必说话那么重,关于文扬推了你家孩子我向你家孩子道歉,但是你必须向我家孩子道歉。”   那位妈妈可能也觉得刚才说话冲了点,看到自己孩子哭一时心急说话的确难听点,看文扬哭得那么痛,她也觉得自己过分了,道了歉抱着孩子离开。   陆向晨开车送文恩回去,文恩抱着文扬坐在后座,文扬哭得累了已经睡着,文恩摸着他哭得通红的鼻头,心里面难受至极。   别人说他没有教养,他现在小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只知道是受了委屈别人责骂他,大了之后呢,他知道别人骂他没有教养是什么意思之后会怎么样呢,因为他没有爸爸,因为他没有完整的家就要忍受这样的辱骂,他有什么错却要承受这样的结果,他还会像现在这样受了委屈就找妈妈,那时候他会不会怪她。   “小孩子吵架是正常的事情,扬扬也没受什么伤,你别担心了。”陆向晨回头看眼文恩的表情说,以为她是在为文扬受伤难过。   “没事儿。”她一味认为正确的事情在过了之后才知道也许并不是对的。   整个晚上文恩都抱着文扬,彻夜未眠,想着那个想见却不能见的人,想着文扬该享受却没有的,想着妈妈该享受的却没有的。   我要的不多,只是要我爱的人过得好。   那次不算表白的告白之后,文恩就和陆向晨保持距离,不远不近不亲不离,他还是隔段时间就来美容院,文扬倒是挺喜欢他,几天没见就问文恩那个漂亮叔叔为什么没来,没想到几次吃的就把这个小家伙收买了。   文恩见到了宁乐敏曾经说的那个不可能的人,高大帅气成熟稳重,和宁乐敏很般配,文恩又想起来几年之前宁乐敏说想忘却忘不掉,不忘又不可能的人。   兜兜转转他们还是走在一起。   有一些人真的是能够苦尽甘来。   半个月后文恩发现了一个情况,陆太太不再找她,就算是来做美容也是避开文恩,文恩觉得摸不着头脑,她好像没怎么得罪这位财主的。   见到陆太太主动打招呼,她也是点点头算是回应,照旧不再找文恩。   如此三次之后,文恩觉得有必要搞清楚这件事情,陆太太向宁乐敏提出来换美容师,这本是无关大小的事情,但是这在美容师之间却是重要事情,谁都想得到这个容易消费而且大手笔的客户。   “陆太太,您好,您对我有什么不满意的吗?”在陆太太从桑拿房出来之后,文恩和她走碰面主动打招呼。   “没什么不满意的。”陆太太不想和她交流就要离开。   “您要求换美容师是您的权利,我尊重这个选择,您的产品还在我这里放着,我需要和你核对一下。”   “随便。”陆太太往前走几步又回过来头对文恩说,“以后出门照照镜子,看看自己是什么的人再出门。”   这句话说得文恩更摸不着头脑,她怎么惹到她了。   同事之间议论纷纷,文恩通过同事之间的只言片语猜出来个大概,陆太太在陆向晨的房间发现文恩的照片,以为是她对她儿子有什么非分之想,想想她现在的处境,又想到这段时间来儿子经常陪自己来美容院,还以为是和儿子的关系有所改善,原来那小子是另有他想,所有的事情归结起来都怪到文恩的头上,看到文恩就生厌。   对于这样的讨厌原因,文恩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有几个平时关系一般的同事对她指指点点,文恩一般都选择无视。   宁乐敏可能是也听到什么风声,叫文恩去她办公室问什么情况。   “她们怎么说我不相信也不会去理会,希望你能保持好自己的心态做自己的事情就好。”   “可能是我给人的感觉就是不能信任。”文恩苦笑,明明她什么事情都没有做,结果却是什么事情都做错。   “我们不能左右别人的思想,只能按照自己的方式过活。”文恩点点头,这些她也是管不着了。   “不说这些苦恼的事情了,我下个月要结婚了,你给我做伴娘吧。”   “这么快就结婚了,什么时候决定的事情?”也没听其他同事说她要结婚的。   “上个月吧,既然已经认定是那个人了,兜兜转转这么多年还是和他在一起了,就结婚吧,也不吊着了。”宁乐敏给文恩递过来请柬。   “哪有找有孩子的人当伴娘的,再说还是个有孩子的未婚妈妈,这不是给你的婚礼触霉头么,你找其他人吧。”文恩皱眉解释。   “不就是结个婚吗,哪儿那么多说法。”宁乐敏满不在乎,但是文恩却很坚持,怕自己的霉运沾给这对经过重重才最终走在一起的人。   “文恩你有时候真是固执的不像话,你我就不勉强了,但是小帅哥我内定了啊。”想起儿子穿上小礼服的样子,文恩点点头,“你不嫌他吵就好了。”   虽说别人对自己的想法无关紧要,但是遇到一个莫名其妙不喜欢自己的人是件揪心的事情,文恩还是找时间和陆太太说清楚这件事情。   “陆太太,我打扰您半个小时请您喝杯茶。”   “我和您说下您儿子的事情。”文恩使出杀手锏,打蛇打七寸,找到关键就容易解决。   “陆太太,不管您是否相信,我和陆向晨之间什么事情都没有,他对我只是老朋友的支持和关心,我对他也只是当做弟弟一样的关心。”看她面容缓和一点,文恩接着说。   “我是五年之前认识的陆向晨,那时候他十七岁,还没到成年的年龄,你可能不知道他那段时间有多叛逆,偷钱、打架、飙车、喝酒这些事情他都做过,我开始以为他是个不服管教的孩子,他十八岁生日的时候说他想要有人陪他过生日,我才知道我看错了,他不是桀骜他只是想让你们有时间看看他关心下他。后来我发生一些事情,离开那座城市,本来以为不会再见到他,没想到他是你口中说的完美的儿子,陆向晨的确很出色,我不会对他有出格的想法。你也知道我有个儿子,您的心情我能理解,如果将来我儿子也出现这样的情况,我可能也是会像你一样。”   这几年沉重的生活压的文恩喘不过来气,但是没想到她还是有颗敏感的心。   “这是向晨说的?”听文恩对她儿子没什么想法她也就放心了。   那几年她真的没怎么关心过儿子,每天都是陪丈夫应酬,要么就是拉拢关系打牌逛街送人情,自己儿子的事情却是关心很少,在她想要关心儿子的时候,才突然发现儿子已经长大,不再肯听她说话,做什么事情都有自己的想法有自己的主意。   每个星期都会接到学校老师的电话都是关于陆向晨闯了什么祸,前几次她还会去处理,去学校领儿子道歉之类的,后来就认同丈夫的做法直接用钱解决。   钱果然是好东西,以后陆向晨再闯什么祸老师都不再找他们,只要他闯的祸不是难以弥补,那个时候的陆向晨又能闯什么祸,无非是打架可能也是占不到什么光,逃课只要他不打扰其他人,老师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他没有说过这些,但是那几年他应该是真的不开心,每个小孩子在乎的不是家里面有多少钱,而是爸爸妈妈能陪在自己身边时间是多久。我小的时候不想家里面有多少钱,我想要我爸爸送我上学,妈妈陪我写字,但是这都是奢望,从我爸爸去世之后,我知道亲情对一些人来说就是奢想。”这些都是心里话,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   “那几年我们的确亏待他,所以在物质方面都满足他,没想到这孩子不但不和我们亲近,还总是像看到仇人一样。”陆太太苦恼,她抱怨不得只能哄着,陆向晨对她好一点点她就高兴几天,以为儿子终于和她亲近了。   这次她也没有多气恼文恩,就是心里面不舒服,想想这段时间以为儿子是对自己好有改观,没想到那小子竟然是拐着弯的骗她,这才是真正的生气。   “陆向晨人很好相处,也没什么坏心思,他还年轻,有些事情没有看透,所有的情绪都写在脸上,和简单的人相处才会觉得生活简单,我想陆太太也是这样的认为。”   陆太太点点头,两个人又谈论其他事情,这个结算是解开了。   她们都没什么怨气,只是不满意,那话说开就简单的多了。   陆太太后来见面会主动和文恩打招呼,但是文恩心里面却明白该怎么做,和陆向晨保持安全的距离。   她不想连这个朋友都做不成。 ☆、第51章   今天陪宁乐敏试婚纱,顾亦城要忙工作没有时间只能由文恩陪同,文恩也很乐意。   宁乐敏进去试了一件又一件,两个女人关于裙摆关于**关于头饰挑挑拣拣总是拿不定注意。   宁乐敏又进去换另外一件,文恩坐在沙发上等她,看着挂在旁边的一件预定的婚纱,有人说女人是一天的公主十个月的皇后一辈子的仆人,为了这一天的公主也值得。   婚纱的裙摆像一团迷雾,收紧的腰身曼妙的身姿,在这一天女人是最美的。   文恩没穿过婚纱,就连拍照都没有,有的小孩子在小的时候会穿蓬蓬裙或者是薄纱裙子拍照,但是文恩没有过,小时候是没有机会,大了之后是不想,现在是不敢,穿上婚纱没有一起走红地毯的人。   她这一生可能都不会穿婚纱了。   “文恩,你也试试婚纱吧。”宁乐敏换好婚纱对文恩说。   是自己想的太入神连宁乐敏出来都没看到,“我就不试了,也不准备结婚了。这件的下摆比刚才的那件要好,但是**那里没有刚才那件好。”文恩点评。   “好像是哦。”宁乐敏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转个圈,“那怎么办呢,这两件都喜欢,我总不能穿两件吧。”   “可不能贪心啊,怎么能两件呢。”文恩好笑,就算在坚强能干的女人,遇到结婚这样的事情都是小女孩一样。   “小姐,如果你喜欢那件婚纱的裙摆,我们可以单独为您做一件。”工作人员适时的出现给她们提出意见。宁乐敏乐滋滋的接受,和工作人员说自己不喜欢的地方要修改的地方。   “咦,你不是说今天很忙吗?”文恩这是第一次近距离的看宁乐敏将要结婚的丈夫,“你喜欢这件?”很不悦的声音,文恩退出来,把空间让给他们,这才是正常的结婚对象,一起挑婚纱一起商定结婚的每个细节。   “我喜欢这件。”“这件……这件后背露太多。”“没人看的。”“我的新娘怎么能让别人看。”甜蜜的对话,吃醋的男主,这好像是小说中出现的情节。   一个人走在大街上,心里面很甜但是眼泪却要掉下来,如果换成她和易韶凯会怎么样,他会不会也不让她穿那件婚纱,别扭的说露太多,如果是他们俩的婚礼会办成什么样子,着礼服帅气的他,穿婚纱的她一起走过红地毯许下一生的承诺。   她最近好像总是会想些不可能存在的事情,易韶凯怎么可能娶他,不管他是否愿意他都会娶一个门当户对的女孩,那才是他该过的生活,相当的身世不冲突的品味,那才是才子佳人。又怎么可能是自己呢,就算是他愿意,他父母呢,他能一辈子的不后悔吗,朋友的嘲弄他能一生都不在意吗,自己能做到一辈子的不在乎吗。   不能,她文恩想要的太多,想要平等想要被爱,而不是践踏自尊的迁就。   她走到这一步,谁都不怪,不是易韶凯的错,不是他妈妈的错,不是所有人的错,都是文恩的错,是她太苛刻,是她想要的太完美,是她太奢望,最后才会一无所有。   在宁乐敏结婚的前一天晚上,文恩就告诉文扬要注意的事情要他安分点,不能给漂亮姨姨惹麻烦,文扬长这么大没见过这么大的场面,没见过这么多,也难免兴奋。   宁乐敏笑着说文恩比她这个新娘子还紧张,念叨的像是要出嫁的女儿的丈母娘一样,文恩佯装生气说她不识好歹。   两个人说了一个晚上的知心话,宁乐敏说了很多,说他们的以前,文恩劝慰她,“过去的事情都让它过去吧,只要你爱他,他爱你就够了,不要计较那么多。”   “你劝别人的时候总是一套一套的,你自己呢,你爱扬扬的爸爸,他应该也不只是玩玩,你们怎么没走到一起。”一提起这个文恩就不说话,宁乐敏叹口气。   “每次这样说你都不说话,明天婚礼上面会有很多顾亦城的朋友,大都是青年才俊,你看有没有喜欢的我给你牵红线。”   “过了明天你才是已婚人士,这么快就学人家牵红线,你倒是热心。”   宁乐敏往边上靠靠,“也就是你我才上心,别人的事情我还不管呢。”又想起什么事情,声音听出来的落寞继续,“以前我妈妈总是说要把我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嫁出去,可惜他们没有等到。”   文恩知道她的事情,知道她想起来已故的养父母,“真的不请你爸妈吗?不管怎么说他们都是你亲爸妈。”   文恩爬起来拿给她纸巾,“别哭了,明天眼睛肿了可就不漂亮了,你的伴娘团可以个个如花,也不怕被比下去。”   纸巾吸走泪水,吸不走心里面的苦闷,“不请了,不想让他们知道我结婚,也没打算要她们陪我出嫁,在他们那里可能也没有记得还有我这么个女儿。”   “你结婚为主,别想那么多了,赶快睡吧,明天有得折腾。”宁乐敏点点头,“你也早点睡吧,明天还要你帮忙照着呢,说真的,文恩你也该为自己做打算,文扬总会长大的,你难道真的要一个人孤独终老。”   “刚才还说我念叨,你也是一样。”   “我也就是今天念叨一下,过了今天以前的一切都过去了。”   宁乐敏沉睡过去,这几天一直在忙结婚的事情她真的是很累,文恩盯着屋里面的喜字出神,她什么时候才能让那些事情都过去。 ☆、第52章   早上四点开始给新娘盘头发,文恩帮忙跑动跑西的拿东西,张文英也来帮忙,毕竟是过来人,告诉她们这帮没结婚的小姑娘什么是忌讳的,什么该说什么不能说。   九点新郎来接新娘,被伴娘团耍的团团转,要唱情歌,惹得屋里面一群女人笑到不行。   按照习俗,新娘出嫁要给爸妈磕头,但是宁乐敏没有爸妈就拉着张文英要给张文英行礼,张文英不让说怎么能受这个大礼,宁乐敏说“我和文恩关系好,你也经常很照顾我,我就喊声干妈,你就收下我这个女儿吧。”   张文英擦干眼泪扶起磕头的宁乐敏,她也是看着宁乐敏好多年,她今天能有这样的归宿也算是好的。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往酒店赶。   文扬今天格外的乖也对得起文恩昨天一天的教导,和另外一个差不多年龄的小女孩站在一起就是一对小天使。   文恩把文扬拉在一边还是教导,“等下,你要拿好花不能掉了知道吗?不要走得太快。”   “妈妈,我知道了。”文扬很不乐意,妈妈都说好多遍了,他都记住了,小孩子玩性大,在今天是万不肯老实听妈妈说话的。   文恩叹口气放他去玩。   “你今天蛮漂亮的。”文恩转头看着陆向晨走过来,“你也很帅。”   “你这是应付的答话吗,就像打招呼中的你好。”陆向晨把酒递给文恩,文恩摆摆手,“别人夸你帅就是真心夸你,我夸奖就是应付是吧。”从桌上拿起果汁,从文扬一岁开始她就很少再喝酒。   “因为你不是诚心的。”陆向晨把酒放在桌子上抱臂对文恩说。   “你怎么来了,没带女伴?”   “我不能来吗,规定一定要带女伴吗。”   “你看看乐敏的伴娘团个个都是美如花,应该还没有男朋友,给姐姐说说看上哪儿个了,姐姐给你牵线。”文恩凑近他,说着两个人听到的悄悄话。   “无聊。”陆向晨说着端着酒走开,文恩讪讪,做好人还被人嫌弃。   喝掉手里面的果汁,补妆应该也差不多了,这个角落不错,能看到婚礼的全过程还不用担心被打扰。   “别人结婚好看吗?”这个声音让文恩身体一颤,手里面的杯子差一点落地被那个人接住,“看来你真的是很讨厌我,避我如蛇蝎。”   文恩强自呼吸,他怎么在这里,怎么还会见到他。   “你打算一直背对着我。”文恩转过来,今天易韶凯穿了套银灰色的西装,整齐的发型一丝不苟的脸型,整个人都散发着成功人士的光辉。   “我不能把你怎么样,你何必这个脸色,我只是想知道,你为什么这么怕我。”这是易韶凯一直想不明白的事情,他什么都没做,为什么文恩那么怕他,连见到他都不愿意,躲避不及。   “有吗,嘿嘿,没有,我没有避着你。”文恩一贯的睁着眼睛说瞎话。   “没有吗,五年前不告而别,五年之后不告而别,我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你知道吗?”她是什么意思,真当他易韶凯是狗皮膏药吗。   “……”   婚礼进行曲解救了文恩,她假装集中精神看这那对新人执手一起走。   “我愿意。”宁乐敏流着泪说出这三个字,文恩也跟着流出泪,她这一路走得有多苦她知道,她的这一生我愿意又是期望多久。   接下来是新人敬酒,易韶凯归位,文恩进化妆间帮宁乐敏整理哭花掉的妆容。   “爸爸,这是我认识的新朋友。”小天使之一拉着文扬给爸爸做介绍,许天泽把自家女儿抱上座位,另一个男孩自己爬上另一个座位,“叔叔好。”   易韶凯看着这个一点不怕生的小孩子,许天泽充当职业奶爸负责两个小孩,给许多夹菜拿纸巾,照顾的小心翼翼。   “韶凯,你看看扬扬喜欢吃什么帮他夹菜。”许天泽不仅照顾自家女儿,还不忘另外一个小朋友。   夹起最近的五香花生米放到他的盘子里面,“我不吃花生。”易韶凯想到自己也不喜欢吃花生,给他夹其他的菜,文扬都会挑出来葱和香菜不吃。   曾经有个女人说他挑剔,现在她的儿子也这样吃饭她不会管他吗。   易韶凯五味交杂的看着这个小孩,文恩的孩子,他长得真的很像文恩,专注于盘子里面的食物,长长的睫毛垂下来投下一片阴影。   “你叫什么名字?”同桌的另一个人问着文扬,文扬咀嚼着嘴巴里面的东西小嘴嘟着,想要回答别人的话,却咽不下去嘴巴里面的东西。把自己空着的盘子放到他面前,让他吐在盘子里面解救他的小嘴。   “文扬。”   同桌其他人奇怪的看着易韶凯,就连连剑伊都多看他两眼。   自己照顾女儿是常有的事情这些事情做起来也是轻熟能就的,但是易韶凯不一样,据许天泽所知易韶凯应该是没照顾过小孩子,甚至是不喜欢小孩子的。平时总是冰着一张脸,就连自家自来熟的女儿都怕易韶凯。那个小男孩倒是不怕易韶凯,坐在他边上,夹什么吃什么。   “扬扬,怎么没对叔叔说谢谢。”许天泽也玩笑着逗弄这个漂亮的小孩。   “他不是叔叔,是爸爸。”   这一句话让这个桌子彻底安静下来,许天泽拿起来刚才掉的筷子继续给女儿拨弄食物,装作没听到,其他人也是一脸惊异的看看文扬再看看易韶凯,想要看看两个人的共同点。   “你怎么知道他是你爸爸?”连剑伊顺着他的话继续问,不管易韶凯的脸色已经有多难看。   “他就是爸爸。”文扬看看易韶凯的脸继续吃东西,一点都不被影响,这一点的确像易韶凯。   “叔叔不相信怎么办?”大家都故意逗弄他打趣易韶凯,“韶凯,你什么时候有个这么大的儿子?”   小身子从凳子上滑下来,“他就是我爸爸。”   易韶凯看着他穿过人群消失不见,在刚才小孩子叫他爸爸的时候他真的震惊忘记表情,后来想想,小孩子的话又能有几分可信度。   “妈妈,妈妈。”文扬找到文恩就拉着她走,文恩笑着和其他人打招呼,“扬扬,你拉妈妈干什么,妈妈还有事情,你自己玩好不好?”   “不好。”文扬一定要拉妈妈去见爸爸,他找到爸爸了,但是爸爸不相信,妈妈去的话爸爸肯定就相信了。   其他人惊讶的看着被文扬拉着的人,有几个人曾经见过文恩,那时候不知道文恩和易韶凯的关系,以为他们只是普通的男女关系,在五年前文恩消失之后,通过孙崇那个大嘴巴才知道易韶凯也有那么轻狂的时候。   文恩看着满桌认识的不认识的人都盯着她看,还有易韶凯也是满眼的探究,她只想着抱着文扬赶快离开,她没想到文扬会认出来易韶凯,他和照片里面有不少的差别,他却能认出来那个人是他爸爸,但是她要在易韶凯认出来文扬之前带着他离开。   “妈妈,这是爸爸。”文扬拉着妈妈的手介绍,一桌人惊得要掉下巴,文恩有了这么大的儿子,这个儿子叫易韶凯爸爸,这是什么关系。   “小孩子认错人了,不好意思。”文恩僵硬的抱着文扬要离开。   “饭能随便吃,爸爸不能乱叫。”易韶凯盯着她的眼睛说,看着文恩的脸又白了一分。   从她手里面接过文扬,把他抱在怀里面,“我想我需要和文小姐需要说点事情。”   抱着文扬拉着文恩离开。   “这是易韶凯的儿子?”孙崇总结着问。   许天泽擦干净手给女儿拿水,“显而易见的结果。”   “靠,我还以为他没结婚呢,没想到藏着这么大的一个儿子,倒成了我们中最先登陆的。”孙崇气愤愤的说,他本来以为还有个垫底的,没想到人家儿子都那么大了。   “能不能登陆还不一定。”连剑伊看着一家三口消失的方向笑得奸诈,这下有戏看了。   “什么意思?儿子都生了,还那么大了,还能怎么样。”孙崇问着,孩子都有了,结婚还不是早晚的事情。   “如果就这么登陆了,不是太便宜他了。”苏耿冷淡淡的发表自己的看法。   “难得意见一致。”许天泽和苏耿碰杯子。   “不和奶爸统一战线。”苏耿不领情,一个人喝掉杯子里面的酒。   “你又能好到哪儿去。”许天泽不满意,他最看不惯苏耿一副拽拽的样子。   “爸爸,妈妈说不让你喝酒。”稚嫩的声音传递着老婆大人的意思,苏耿忘记身边还有这么个小雷达。   “航航,肉肉。”许天泽刚才还伺候的小公主许多这会主动把肉肉给苏耿的儿子,苏耿好笑的看着连剑伊生气。 ☆、第53章   文恩呆愣的被易韶凯拉着往前走,他干燥的大手拉着自己往前走,放心的把手交给他,任他拉着往前走。   文扬主动抱着爸爸的脖子,乖巧的趴在爸爸的肩膀上,爸爸真厉害,能一个手抱起他。   易韶凯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他此刻的心情,如果不是强忍着他恨不得掐死这个女人,而身上这个软软的小身体那么依赖的靠着他,想到他竟然缺席五年,就忍不住的悲哀。   到一间房间里面,易邵凯尽量柔着声音对文扬说,“你到外面玩,不要跑太远,爸爸和妈妈说点事情好不好。”文扬看看妈妈再看看爸爸,点点头,其实他想和爸爸玩。   房门被关上,易韶凯看着还闷口不说话的女人,“你该怎么解释这件事情?”   文恩所有的力气都被抽掉,她怎么解释,她怎么说他都不可能相信,她再也掩耳盗铃不了。   “这就是你五年之前离开的原因?这就是你五年之后见到我再次逃离的原因?文恩,我就这么不值得你信任,我该为你的聪明高兴呢,还是该为了你的敏感,不敢承受生气呢?”易邵凯不知道该说什么话,不知道该怎么和对面的女人说话,他们明明距离这么近,却觉得他从来就没有了解过她。   文恩僵硬着身子听着他发泄不满,她瞒了他五年,无论是什么原因在此刻都显得苍白无力,是她夺走了他五年的为人父的快乐,是她自私的不让文扬享受着五年的父爱。   “哭什么,你还有理了。”再多的埋怨,看她泪流满面还是舍不得,她就是这样的性格,他不是早就知道吗,什么事情都藏在心里面,如果什么时候肯老老实实的和他说说心里面的想法才是奇事。   “对不起。”除了这句话,文恩不知道该说什么。   “知道错了就是哭,哭了就理了吗。”给她擦掉眼泪,继续数落,“你说说,自己的儿子在面前跑不认识,还是他先叫我爸爸,你知道是什么心情吗,文恩有你这样做妈妈的吗,真想打开你的脑袋看看里面装的是什么。”   文恩终于找到这个怀抱,他到底还是知道了,她所有的压抑都哭出来,一直哭到脱力。   抱着她坐在凳上上,她还是哭,几年不见怎么眼泪这么多。   “这次还跑吗?”易韶凯紧紧的抱着她,“如果你这次再跑,我就用绳子把你束在身边。”文恩哭笑不得。   “又哭又笑,小狗撒尿。”易韶凯轻轻的咬她的鼻头。   原来他已经有个那么大的儿子,在他不知道的地方生活的那么好,这个女人五年前生下他的孩子,说明她五年之前心里面就已经有自己的,如果没有自己,何必跑的那么快。   还有什么事情比这个更让他高兴的。   抱着她的手不自觉的收紧,终于真实的拥有她,而不是在梦境中的虚幻。   “收拾东西和我回R市。”等她不再哭的时候,易韶凯提出要求。   “……我不回去。”文恩结结巴巴说出这么一句话。   “你还想过这样的生活?”易韶凯不悦的看着她,他已经不计较这五年的事情,她还想怎么样,还想过这样的日子吗。   “我不想回R市。”那里有太多难堪的回忆,有太多不想回忆的事情。   “你倒是说说为什么不想回去。”   “……”他的妻子怎么办,她又处在什么地位,他的家人又会怎么想文扬的存在。   “如果你不回去,文扬必须跟我回去。”既然已经知道这个儿子的存在,那么就不可能继续让他在外吃苦,过着单亲的生活。   文恩最怕的就是易韶凯有一天会和她抢文扬的抚养权,“文扬是我儿子,你不能抢走他。”说着又要哭出来。   “他也是我儿子,你抢走他五年我还没和你计较,你说那五年该怎么补偿我。”易邵凯厉声说道,不下点猛的,根本就唬不住她。   “……”能怎么补偿他,该怎么补偿他。   “要么你和文扬和我一起回去,要么文扬和我回去,你选择。”这是二选一的题目,答案只能是唯一。   “……”文恩揪着衣服不说话,她哪儿个都不想选。   “你还会有其他孩子,我只有文扬了,你把他给我好不好?”他有妻子,将来会有其他的孩子,文扬跟着他也不一定会被疼爱,但是文扬却是她的唯一。   “我还会不会有其他的孩子是其他的事情,文扬是我儿子是确定的事实。”有时候就该逼她才会让她做决定。   “……”和他吵不过,文恩就闭口,反正她不会把抚养权让给易韶凯。   挣扎着站起来,易韶凯拉着炸毛的她,还是这么经不起激。   “说不过就炸毛,你一个人能把他教好吗,你也看到了文扬需要一个爸爸,需要爸爸给他树立榜样,告诉他该怎么做个男人。”   “他还小,不用做男人,我能把他教好,真的,五年我都把他教的很好,你就当不知道这个孩子的存在好不好?”文恩哀求着。   “不好。”易韶凯果断拒绝,不知道的时候肝肠寸断以为她和别人生了孩子,以为她嫁给其他人,现在知道她没有结婚而且这个儿子还是他的,他还怎么可能罢手。   “爸爸,妈妈。”文扬小心翼翼的走进来,看着拉扯的父母,爸爸妈妈难道不高兴吗,他们是因为他吗。   文恩看到文扬停下来挣扎但是也不肯看易韶凯,易韶凯蹲下来和文扬平身,“扬扬喜不喜欢爸爸?”大灰狼哄骗小红帽的声音。   “喜欢。”文扬看眼妈妈,小心的回答。   “那扬扬愿不愿意和爸爸回家?”易韶凯摸着儿子的脑袋,他的发丝像自己的。   “妈妈去吗?”   易韶凯看眼忐忑不安的文恩,“妈妈和扬扬都和爸爸回去好不好。”   能同时有爸爸和妈妈对小孩子来说是最幸福的了,文扬点点头,“爸爸,你要陪我骑大马,给我买玩具……”   文恩苦笑着看着他们父子兴趣相投。   扬扬一直希望能见到爸爸,现在真的见到了自然是喜欢得不得了,拉着易韶凯的手不放问东问西,易韶凯也是一幅悉心教导的样子,对他的为什么唯恐解释的不清楚。   一家三口再次出现在公众的视线内,文恩是不安难堪,易韶凯是享受,文扬是洋洋得意。   宁乐敏看到被易韶凯抱着的文扬,再看看后面像小媳妇一样跟着的文恩,一切了然。   “笑什么?”新郎看宁乐敏笑得那么得意好奇的问,宁乐敏给他整理好衣服,“没想到易韶凯也有把柄,哈哈。”   新郎在她嘴巴上亲一口,“我都落在你手里面了更何况其他人。”仅此一句话惹得宁乐敏娇羞红了脸。   “易韶凯竟然干了先上车后买票的事情,而且还遇到不好说话的司机。”可以用这件事情嘲笑易韶凯和文恩好久,想想就乐呵。 ☆、第54章   文扬要和易韶凯坐在一起吃饭,也一定要让文恩坐在旁边,文恩忍受着满桌人探究的目光坐立不安。   文扬一点也不像是第一次见到易韶凯,爸爸叫的顺口到不行,他每叫一次,文恩就心里面难受一分,其他人的笑意也就加深一分。   晚上理所当然由易韶凯送他们回去,先让张文英带着文扬下车,妈妈什么都没说,文恩坐在车里面等着易韶凯开口。   “我明天还能见到你吗?”想想自己以前的前科,也难怪他会怀疑。   “文恩,我告诉你,如果你再带着我儿子跑,你应该知道会是什么后果。”文恩抖一下,会是什么后果,易韶凯的手段她也是见识过的。   “……”文恩闭嘴不说话,主要是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说她不会再逃,还是说她等着那个后果。   “文恩你能不能和我说说你心里面到底是怎么想的。”易韶凯放低身姿,他只想要她说句心里面的真实想法就那么难吗。   “我不想回R市,文扬也不能回R市。”   “为什么?那里有他的爷爷奶奶,有他应该见的人,为什么他不能回去?”如果爸妈知道已经有这么大的孙子一定也会是很高兴的。   “你以前不知道他的存在已经过五年,五年不是都很好吗,就算现在知道了为什么就一定要他呢,把他留给我不行吗?”五年,这个孩子是她唯一的念想,是她的支柱,如果没有这个孩子,她可能就倒下了。   “你有没有想过,是谁让我不知道他的存在五年,是你,既然已经知道,我就不可能再当成不存在。”易韶凯声音陡然升高,和她说了这么多这个女人就是不肯开窍。   “你的妻子呢,她愿意面对一个丈夫的私生子吗?”私生子,这个词语用来说文扬,她怎么受得了,她的宝贝怎么能被人安上那样的名称。   易韶凯扭头疑惑的看着她,眼神几经转变,“谁告诉你我结婚了?”哭笑不得的问她。   “……你五年前不是已经结婚了吗?”如果不是他结婚她也不可能仓皇而逃。   “你见过杂志上面有关于我的结婚报道吗?你知道我的结婚对象是谁吗?”好像没有,她问过他是不是要结婚,他说是的,文恩揪着衣服不回答,她没敢看报纸,所以不知道是不是大篇幅的报道。   “下车,回家自己面壁去。”推着把文恩赶下去,文恩被他推得一个趔趄,差点就摔倒,这人越来越毛糙,刚才是他不让她下车的,这会儿又赶她走。   “再敢跑,文恩你试试。电话号码没变,一天一个电话。”离开易韶凯还不忘威胁和要求她。   文恩呆愣的看着消失的车子,难道自己理解错了吗,难道他没有结婚吗?怎么可能,就算他五年之前没有结婚,现在应该也已经结婚了,他已经三十三,那样的家世背景怎么可能还没有结婚,他爸妈难道没有催他吗。   还要她每天都打电话,打不打是她的自由,她偏不打。   上楼,文扬已经睡着。张文英在给文扬洗换下来的衣服,把妈妈拉到一边坐下来,文恩抿起袖子接手妈妈的工作。   张文英坐在一边看着文恩洗衣服,“扬扬今天很高兴。”文恩点点头,文扬今天闹腾的不像话,活力无限。   “既然见到了,你要想好怎么面对他。扬扬刚才睡觉还说爸爸明天带他去玩,看得出来扬扬是真的喜欢易韶凯,不管怎么说他也是扬扬的爸爸,这点是没法改变的,是大人造孽让小孩子跟着受罪,这五年这孩子跟我们也吃了不少苦,你要为他以后想好。”   这些文恩都知道,“妈,我知道,易韶凯要让文扬跟着他,我舍不得,文扬跟着我们受苦我知道,我也想让他过得好,妈,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如果易韶凯非要文扬的抚养权,她是无论如何都争不过易韶凯的,这和妈妈当年要自己的抚养权是不一样的。   “想想都这么多年过去了,以前你爷爷奶奶也是非要你,他们可能是真的疼你,也可能是不想让你跟着我,我当时也想,你外婆也劝过让我不要你,你跟着我也是没少吃苦,你小时候看着别人家小孩子吃什么东西,就一副小馋猫样子,当时我就想不然把你送回去吧,让你跟着他们,起码是吃穿不愁,但是我舍不得,舍不得见不到你,我就想着努力点给你过好生活,让你什么都不缺,两全其美,让你在我身边又能过得好点,现在想想,要是我当年不坚持要你的抚养权的话,你也不会受这么多苦,可能也不会有现在这样的事情,找个年龄合适的人,结婚生孩子,过平平淡淡的生活,是我害了你。”这是多年前的陈酿往事,同样也是张文英心中的痛。   看到文恩现在的样子,她总是觉得是她没有照顾好她。   文恩在水龙头洗下手,把毛巾递给妈妈,“妈,我不怪你,这不是你的错,我很感激你当时没有放弃我,这么多年你为了我吃了不少苦,这我都知道,我一直说将来一定要让你跟着我过好日子,但是现在呢,过得还不如以前。妈你不要自责,是我不好,是我不争气,不自尊不自爱,让你跟着我被人戳脊梁骨。”如果妈妈当初没有要自己也许一切都会不一样,像所有离婚的女性一样再婚,再生个孩子,只是在空闲的时候想起来还有个女儿。   张文英这辈子很不容易,丈夫去世撑起所有的压力,一个人把女儿养大,没有苦尽甘来,操劳一辈子,任劳任怨。   母女两个抱头痛哭,五年之中她们没有这样哭过,在文恩生文扬,在手术间痛得快要死掉的时候没有这样哭过,现在想想文扬想想妈妈,这一切都是她的错。   不同于文恩这边的伤心,易韶凯是哭笑不得无处发泄,那个女人掩耳盗铃的不过问他的事情,固执的相信他已经结婚,还见他一次跑一次,如果他真的结婚还会这样纠缠他吗,如果他结婚了,他怎么可能结婚,新娘不是她他怎么可能结婚。   拿起衣服去找孙崇喝酒,这大大满足了孙崇一个晚上的八卦心理,他还没反应过来易韶凯就带着妻儿走了,再回来带着文恩和文扬坐在这一桌,他无数次抬头想要问问,但是有文恩在场怕她尴尬,晚上吃了不少东西才把疑惑吃下肚子,这会故事的主人公主动提出来喝酒,怎么可能不满足。   “想问什么就问吧,别贼溜溜的看我。”在孙崇第N次看易韶凯之后,易韶凯主动开口,“贼溜溜这个词语都会用了,唉,你什么时候有个儿子?”   易韶凯白他一眼,“我要是早知道还会让你们今天白白看这场戏。”孙崇想想也是,文扬叫他爸爸的时候,易韶凯也是惊呆的。   “有儿子感觉怎么样,尤其是突然有个这么大的儿子。”   “想掐死那个女人。”易韶凯恨恨的说。   “火气很大啊,谁让你当初不和人家说清楚,还自作聪明的想要惊喜,现在看来是当时把人家给惊到了,文恩这个女人也是个极品,遇到事情不问不搞清楚先跑再说……”被易韶凯一个眼神秒杀孙崇住口,他貌似发表的感想有点多了。   “接下来你要怎么办?”这个是关键,接下来要怎么办,肯定是文恩他要文扬也要,她五年之前就生下他的孩子,现在怎么会有继续流落在外的道理,那个女人呢,费劲。   想想那个女人一根筋的执拗就心烦。   “他们无论如何都要和我去R市。”他不信还搞不定那个女人,儿子肯定是听他的。   “文恩就不说了,孩子都生了,这辈子也就是跟着你了。R市的那两位老人你打算怎么办?”据孙崇所知,易韶凯的妈妈不是一般的严苛,虽然这几年一直催着易韶凯结婚,易韶凯都吊着不肯结婚,她的条件已经降低,但是也不会看上文恩,文恩又会怎么过日子。   “孙子他们肯定会认的,孩子他娘他们也得认。”易韶凯说的理所当然,老两口一直催着他结婚,如果知道他已经有个这么大的孩子一定会高兴,还怕不接受。   “别怪哥们泼你冷水,你自己的娘自己应该知道,就算她肯认孙子,孙子的娘就不一定了,就算认也不会是心甘情愿,文恩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她怎么可能受这样的窝囊气,她宁肯不要也不会委曲求全。”这倒是真的,如果她肯委屈自己就不会有这五年的事情。   “所以说,兄弟,就算你有了那么大的儿子,在咱们几个中效率是最高的也没什么可拽的,把这娘俩都搞定你还有段路要走。”   孙崇承认他这是幸灾乐祸,谁让易韶凯今天对他太冲击了,谢羽珊不肯结婚,他和易韶凯是这哥几个中仅有的没结婚的,没想到,易韶凯已经有这么大的儿子,现在倒是自己成了唯一的一个了,他需要发泄一下。   孙崇说的这些都在理,老人那边需要告知,还要说得通文恩,还有张文英,他知道张文英对文恩的影响力。   这段革命路程真的是还很长远。 ☆、第55章   易韶凯一个晚上都没睡好,在想着文扬,文扬憨态可掬的每个瞬间都在脑海里面挥之不去,只是一个晚上没见就觉得很思念,也难怪文恩舍不得。   文扬柔柔的小手拉着他的大手,说幼儿园哪儿个小朋友好,哪儿个小朋友讨厌,稚嫩的声音,天马行空跳跃的话题,他喜欢靠着易韶凯说话,他是那么依赖自己,见到每个人都说“这是我爸爸。”在他的世界中易韶凯只是他爸爸,恨不得告诉所有人这是他爸爸。   易韶凯从小到大得到奖杯奖项无数,从来没有一个像是“这是我爸爸”这给奖项这么让他激动,他不是别人敬畏的上司,不是其他人溜须拍马的合作伙伴,他只是一个简单的父亲,是文扬的父亲,是这个小身子全部的支持,是他的一片天,是他的自豪。   不去上班而是去文恩家报道,文恩打开门看到站在门外的易韶凯呆愣着,她应该是刚起床,还顶着乱糟糟的头发,揉着眼睛。   “我来送早餐。”文恩接过早餐不让他进门,易韶凯也不强进就站在门外看她。   “是爸爸。”还是他儿子好,文扬从文恩背后走出来,像文恩一样揉着眼睛,看到是易韶凯就高兴的冲着厨房的张文英喊,拉着爸爸就进来了。   易韶凯得意的冲文恩扬扬下巴,不用她请他也能进来。   张文英是老实人,以前见到易韶凯的时候是真的喜欢他,希望他能和女儿走在一起,从知道女儿和他的关系之后就总是心里面有个疙瘩,见面又不能不打招呼。   易韶凯今天来就做好被人冷落的准备,谁让她们是未来的老婆和丈母娘。   “爸爸,你吃这个。”文扬这个小白眼狼热乎的和易韶凯坐在一起,还拿着外婆做的他最喜欢吃的饼给易韶凯。   文恩低着头不看那对父子,和张文英沉默的吃饭。   文扬不是一般的热情,拿饼还要给他端饭,怕他烫到,文恩还要在边上小心翼翼的护着,后来文扬干脆对文恩说“妈妈,爸爸还要喝。”   文恩瞪一眼易韶凯,站起来给他盛饭,张文英看着这一切只是微笑不说话。文扬看妈妈没生气的迹象就更变本加厉。   “扬扬吃饭,哪儿那么多事情。”文恩忍无可忍,一定要发怒才可以。   文扬也是见好就收,和爸爸贼贼一笑继续吃饭。   吃过饭张文英带文扬去房间换衣服,文恩去洗碗,没人搭理易韶凯,原本他坐在吃饭的桌子边,文恩从那里经过几次都没搭理他,还嫌弃的嫌他碍事,有点没面子。   站起来环视房子,面积虽然不算大,但是光线还是不错,家里面有老人孩子光照的确很重要。   靠着厨房的门板看着文恩,她头发比以前要长得多,现在只是匆匆的挽在脑后,低着头洗碗发丝垂下来几缕。   早晨起床一家人在一起吃早餐,儿子在房间换衣服,喜欢的人收拾房间,这才是易韶凯想要的生活。   文恩不在的这几年,他会经常看着空荡的房间想,明明是小小的身板为什么会觉得整个房子都是满满的,而只是少了一个人,房子就像是突然空荡下来。   文恩知道易韶凯站在背后看着她,他的眼神太过炙热。淡然的转过身子把碗归类,擦干手要走出去,易韶凯堵在门口不肯让步。   “让让。”易韶凯还是歪着头看她,她生气时候的样子是最生动的。   “神经病。”不理会他的莫名其妙,也没问他这么早为什么会来她家,难道是怕她再跑来监督她的,她昨天晚上就已经想好了,不会再逃避,该来的总会来的,文扬也不能再跟着她们搬家。   “文恩,我们重新开始吧。”易韶凯想了很久开口说。   “我们开始过吗,何来重新。”这个女人真是油盐不进,食古不化。   “那我们开始吧。”易韶凯改口。   文恩没回答他,开始是不可能的,他们之间横亘的太多。   文扬要易韶凯送他去幼儿园,说要介绍老师给他认识,自从有了易韶凯,文扬对文恩的黏糊程度大不如以前,文恩心里面酸酸的,这个白眼狼。   不用她送她还能轻松点,拒绝易韶凯送她上班的提议,还是骑着她的自行车,易韶凯看着文恩的身影消失在街角无奈的叹口气。   “爸爸,我要迟到了。”儿子的喊声唤回易韶凯的神游天外。   “扬扬,喜欢爸爸吗?”既然孩子他娘那里不好下手,那就从儿子这里下手了。   “喜欢。”预想到的结果。   “那爸爸和妈妈结婚好不好?”他需要儿子的支持,有了儿子的支持拿下文恩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那晨晨叔叔怎么办?”文扬疑惑的问。   “晨晨叔叔是谁?”还有一号他不知道的人物?   “晨晨叔叔就是漂亮叔叔。”这都什么跟什么。   “扬扬喜欢晨晨叔叔?”不高兴的声音。   文扬点点头,“晨晨叔叔教我打游戏。”   “那爸爸教你打游戏好不好?”易邵凯哄骗着说道。   “好。”   “那爸爸和妈妈结婚好不好?”问题又绕回来。   “晨晨叔叔也喜欢妈妈。”文扬又丢一枚炸弹。   “你怎么知道?”易韶凯惊讶的问他。   “晨晨叔叔告诉我的,晨晨叔叔和我最好的,他问我给我当爸爸好不好。”陆向晨的确是这么问过他,文扬这个小叛徒,把这么重要的信息就这么透露了。   “你怎么回答的?”很严肃的问他。   “我有爸爸了。”文扬还是很知道怎么回答的,“不过我说他可以和妈妈结婚。”后半句如果不说的话易韶凯会更高兴点。   郁闷的把文扬送到幼儿园,远远的看到老师,文扬就跑过去打招呼,给老师介绍,“王老师,王老师,这是我爸爸。”   “文先生好。”年轻漂亮的幼儿园老师打招呼,易韶凯的郁闷更深一分,文恩对老师说易韶凯在外地,人家老师根据文扬的名字,聪明的猜到文扬爸爸的姓,只是貌似是错的。   发怒不得,和老师握手,文扬见到其他小朋友都很活络的打招呼,介绍爸爸的身份,第三次被人称为文先生,易韶凯的脸已经黑了,一定要让文扬改名字。 ☆、第56章   易韶凯一天时间都在想怎么赢回儿子和老婆,他不可能一直待在这里,他必须尽快把文恩和文扬带回去,在两老发现这个孙子之前,起码搞定文恩带着他们回去,不然等到两老知道就会变得被动。   五点去幼儿园接文扬,再带着文扬去接文恩下班,自然的像是一家三口。   在美容院楼下见到和文恩,还有和文恩一起下来的陆向晨,易韶凯很不满意,但是又不发怒不得。两个人不知道说起什么,文恩笑得很开心。   “晨晨叔叔。”文扬看到陆向晨主动打招呼,丝毫不在意爸爸不高兴了。   陆向晨抱起文扬看着在车边站着的易韶凯点头算是示意,他们也有五年没见过面了,陆向晨已经不是未成年的小孩子,他现在是成年人不容忽视的存在。   “扬扬,今天想吃什么?”陆向晨问着文扬。   文扬看看爸爸,“我和妈妈要和爸爸去吃饭。”易韶凯的郁闷消散一点。   “扬扬想坐叔叔的车吗?”以前文扬想要坐陆向晨的车,文恩不同意,陆向晨的车开的太不安全。   “……想。”小孩子最容易被收买。   “叔叔带扬扬去玩好不好?”文扬看看爸爸再看看妈妈,做着很艰难的决定。   “我要坐爸爸的车。”关键时候要发挥作用,要知道谁是亲爸。   总算没白疼他,易韶凯终于有种扬眉吐气的感觉。   “那扬扬你陪你爸爸去吃饭好不好?”文恩适时的开口,她是万不想和易韶凯一起吃饭的。   最后的结果就是文扬陪爸爸吃饭,文恩和陆向晨去吃饭。   易韶凯看着跑车消失,生气的要捏碎手骨,文扬对这样的安排也没什么意见。   如果一定要在爸爸和晨晨叔叔之间选择一个的话,他就选择爸爸,如果问为什么,因为幼儿园的小朋友都是爸爸和妈妈结婚的,那他应该也是爸爸和妈妈结婚。   易韶凯一个晚上脸上阴晴不定,看着儿子嘟着小嘴巴吃东西是乐,想着那个女人和另外一个男人一起吃饭玩笑就怒,但是为了不给文扬留下凶爸爸的印象他还要忍着,以后还要拉拢文扬这个随时都可能叛变的小孩子。   好爸爸就是在儿子想吃甜筒的时候,抱着可能会被孩子的妈妈抱怨,毅然去排队的人,好爸爸就是在儿子想要玩幼稚的游戏的时候,还乐呵呵的在边上陪着。   文扬玩的很高兴,在易韶凯送他回家的时候还问“爸爸,你明天还带我玩吗?”儿子这么基本的要求怎么能不满足。   “爸爸肯定愿意,但是你妈妈不愿意怎么办?”把问题丢给文扬,文扬转动大眼睛,“那我们也拉上妈妈好了,带着妈妈一起玩,妈妈就不会骂我们了。”   “如果妈妈不和我们一起玩呢?”再接再厉的问着。   “妈妈不会拒绝我的。”文扬自信满满的说,妈妈一定会答应他的。儿子的保证易韶凯都相信。   送文扬回去,文恩还没有回来。   让文扬一个人玩,张文英给易韶凯倒杯水,易韶凯知道她支开文扬是有话对自己说,自己也是想要找个时间和她谈谈的。   “易先生是聪明的人,我不用明说,易先生就应该知道是什么意思。”张文英坐在他对面开口说,在易韶凯这次出现的时候她就想着和他谈谈的,但是女儿一直不让她管,但是女儿的事情她怎么能不管呢。   “我还是习惯你叫我韶凯。”易韶凯也不敢大意,他对文恩的妈妈也是有敬意的。   “那就还叫你韶凯吧。阿姨也不绕弯子了,你和文恩不合适,这个不用我告诉你,你应该也是知道的。”   “什么是合适,什么是不合适,只是环境的问题,是外在的,我要的不是这些。”易韶凯表明心意,如果他在乎的是家境那也不是非文恩不可。   “你这样说我很欣慰,恩恩这孩子从小没少受苦,小时候受什么委屈也不和我说,就怕我担心,但是她不说我又怎么会不知道,你和她相处那么久,你应该也是知道她是什么性格,她太刚强,万万是做不到攀附任何人的。这也怪我,小时候没能给她好点的环境,她从小都没过过什么好日子。”她说的这些,易韶凯都是知道的。   “我不会要求她攀附,只是想要她在累的时候能和我说,想哭的时候能抱着我,我喜欢的是文恩,想要的也只是文恩,她可能是怕我抢走文扬才会一直防备我,如果对方不是她,我可能也不会这么执着。”看张文英的脸色缓和点,继续说,“以前的事情是我混账了,不该做那样的事情,让她和您心里面都有疙瘩,如果她肯给我机会,我希望能重新开始,让她做个单纯的女人,看到她这么累,我和您是一样的心情。”   我给你的最大承诺就是爱你一辈子。   听他说的这么坚决,张文英也是很感动,她也想有个人能陪着文恩走剩下的路,如果那个人是易韶凯,她也不会反对。   “恩恩,性格太犟,有时候你多包容她。”听张文英这么说,易韶凯知道张文英的这关算是过了,就算她不会支持他,但是起码不会反对。   他对文恩不会反悔,就像他此刻对张文英说话时候一样的坚决。   “如果可能,我希望您和文恩能一起回R市,我能照顾到你们。”这是易韶凯的心里话,在这里,总是让他觉得无力。   “我老了就不跟着你们这小一代折腾了。”如果文恩真的和易韶凯走到一起,她更不能成为文恩的累赘,就算易韶凯不说,他父母呢,肯定还是会介意的,不能帮上忙那就少惹人碎语。   文恩进门看到易韶凯还坐在她家客厅里面很不耐烦,本以为回来这么晚他应该已经不在了,没想到已经这么晚了他还在这里,真是烦人。   “怎么回来这么晚?你也早点睡。”张文英说着就回了房间,把空间让给他们俩。   妈妈竟然什么都没说,文恩疑惑的看易韶凯,坐在妈妈刚才坐的位置上,恶声恶气的说“你怎么还不走,我们要睡觉了。”   易韶凯不理会她的逐客令,慢条斯理的喝掉水杯里面的水,气定神闲的开口,“怎么这么晚回来?”   “要你管。”文恩很不想看到易韶凯,说不上为什么。   “你这样能把文扬教好吗,半夜才回来,他刚才睡觉还说等妈妈。”   如果不是他,她能这么晚回来,有家不能回,“儿子怎么教我知道,不用你指点。”   “文恩,你不要忘记,那也是我儿子,你想和谁吃饭,吃到几点这些我都不管,麻烦你有点做妈妈的自觉,丢下儿子和别人去吃饭,这是做妈妈应该做得事情吗。”易韶凯怒不可遏的指责她,她经常这样的吗。   “不是你带着他吃饭吗?”文恩顺口说出来,说出来又觉得不对,这么说不就是信任他,还承认了自己是个不合格的妈妈。   “文恩,你就那么讨厌我,讨厌我到为了躲着我这么晚才回来,讨厌到和另外一个男人去吃饭丢下儿子?”易韶凯没听到她的那句嘀咕,哀伤的想着,她怎么就这么讨厌自己。   “没有,只要你不出现在我的生活中我就不讨厌你。”如果他们是陌生人,她根本就不会讨厌他,陌生人何必讨厌。   “如果我强行进入你的生活,你要一直这么讨厌我?”易韶凯反问,他这是什么意思,她都说了讨厌,这人还不知道进退。   “那你就讨厌我到底吧。”易韶凯看眼紧闭的房门上前一步把文恩抱在怀里面,文恩挥手抬脚的挣扎,易韶凯准确的贴上她的嘴巴。   讨厌就讨厌吧,他是不会再放开她。   文恩的挣扎渐渐的小下来,承受着易韶凯的吻,两个人像受伤的小兽一样靠在一起取暖,“文恩,你什么时候才能乖一点。”额头挨着额头,易韶凯叹息,她什么时候才能像现在这样乖乖的被自己抱着,安安静静。   他的叹息声让文恩清醒,“你走吧,不要再来了,你想见文扬提前给我打电话,我会让你见他的。”   “如果我见的不仅是文扬呢。”他要的不仅是儿子,他要的是文恩,是叫文恩的这个女人,到底要怎么样她才肯相信他。   “那和我没关系。”他要怎么样都和她没关系。   “这次我不会再放手。”易韶凯关门离开。   文恩坐在沙发上发呆,晚上陆向晨问她是不是还忘不掉易韶凯,她说没有,陆向晨笑得清淡,“如果不是忘不掉你怎么还逃那么快,文扬都不带上,是不是怕看到文扬想到你们之间的联系啊,越是逃就越是忘不掉。”   文恩嘲笑他说“怎么好像你亲生经历了一样,阅历丰富。”陆向晨不理会她的打趣。   文恩怎么会不知道她是故意避着易韶凯,她怕见到易韶凯会管不住自己的心,她和易韶凯之间不是一句“重新开始”就能开始那么简单的,五年之前他们没能走在一起,更何况是五年之后。   相爱的时候我们没能在一起,更何况是现在。 ☆、第57章   易韶凯还是每天的早上报到,接文扬去上学,下午接文扬放学,准时的就像是文扬的专职司机,不用接送文扬,文恩和张文英都轻松不少。   居住的地方有见过易韶凯的,问张文英是谁,张文英不知道该怎么介绍,文扬倒是见到爷爷奶奶都说是他爸爸,害得后来张文英出门,就有人说“你女婿的车好排场。”张文英也只是笑笑。   易韶凯是真的很有耐心,每天来就算是文恩不搭理也从不间断,她本来还以为他可能就是三天的热度,坚持这么久也是难得。   接到电话说是堂哥生重病,张文英想着回家去看看,文恩知道妈妈重情就给她收拾东西,把家里面所有的现金都让她带着,张文英笑着说我又不是不回来了,留着给扬扬花吧。   送妈妈去车站,舅舅生病据说儿子不愿意给他看病,才会拖得这么严重,张文英听过之后直叹气,堂哥老实一辈子,想不到老了得到个没人养。   文恩知道这次舅舅生病让妈妈挺伤心,不仅仅是亲人生病,还有人老了没用,被嫌弃的担忧,这是每个人在步入年老的时候都会想到的问题,尤其是看到实例之后。   易韶凯是在第二天去接文扬的时候,没见到张文英才知道她回乡下,张文英不在倒是方便了他,不用担心老人在场他不好发挥。   文恩和文扬睡到迷迷糊糊醒来才发现她们习惯了张文英准备早餐,文扬去洗漱,文恩手忙脚乱的做早餐,真的是养成的懒毛病。   门口有动静,文恩在厨房以为是文扬开门去上学,扬声道,“扬扬,你乖乖等着妈妈,很快就好了。”   出了厨房看到易韶凯,还有手里面提着面包油条豆浆小笼包等等进门,不搭理他继续煎蛋。   “妈妈,爸爸买了好多,我们快吃吧。”文扬在客厅里面大声的喊,文恩装作听不到,贿赂人这样的招数易韶凯竟然也用。   “妈妈,爸爸买了好多包包。”文扬吃着易韶凯买的食物乐滋滋的炫耀,文恩不理会他,坐在一边吃自己的煎蛋。   易韶凯看眼沉默的女人,把豆浆放到她面前,文恩头都没抬就是不理会。   唉,真难伺候。   文恩习惯早上喝点稍微稀释的汤汁,今天赶了点,没有汤,她就用水代替就是不理他们。   文扬吃的最高兴,“爸爸,你吃这个。”   “你吃这个。”易韶凯给他夹包子放在他的碗里面。   文扬遗传易韶凯是同样的挑剔,文恩用余光瞄到,这对父子同动作的把包子戳开,挑出来里面的香菜。   “扬扬,不准挑。”文恩平时就不让他这么做,现在是易韶凯做他也跟着学,怎么就不学点好的。   “但是爸爸也是这样吃的。”文扬拉着强盾做掩护。   “不准学他。”文恩不讲理的要求,文扬委屈屈的吞咽包子。   易韶凯看眼文恩,没有开口说话,只是把自己挑好的包子递给儿子,拿过他咬了一口的包子吃下去,文恩觉得没意思,看文扬乐得像吃到鱼的小馋猫,倒是显得文恩像是个十恶不赦没事找事的坏人。   吃过饭文恩任命的去洗那对父子俩用过的碗筷,他们俩倒是乐得自在,大的悠闲的坐在沙发上,小的绕着他转来转去,文恩心里面恨恨,自己就是劳碌命。   “妈妈送我去幼儿园。”文扬向文恩提要求,如果是平时,她肯定是主动要求送儿子去幼儿园的,但是今天易韶凯也在就另当别论了,十分非常的不想去。   “妈妈等下要去上班,今天不去送好不好?”文恩给儿子商量着说。   “不好,妈妈昨天没送我,昨天的昨天没送我,昨天的昨天的昨天没有送我……”一次次的数落文恩的罪状,文恩暗叹,她儿子的日期是在昨天的基础上的。   易韶凯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心里暗爽的看文恩怎么应对儿子,他今天只是给儿子提议让妈妈送他上学,儿子马上意识到妈妈好久没去送他,严重同意他的提议,发挥黏人的功夫,可怜巴巴,把被亲妈遗弃的可怜发挥的淋漓尽致。   文恩坐在易韶凯的车里面还在心里面自问,她是实在受不了儿子的缠功,还是不愿意承认易韶凯一副看你怎么办时候,看好戏的看客表情,还是为了证明陆向晨说的是错误的,她不是在避着易韶凯的。   王老师对今天文扬的爸爸妈妈同时来送他感到很奇怪,但是这是别人的家事她也不好八卦,只是多看了易韶凯两眼,这两眼也被文恩看到,祸水。   “下个月学校会有个活动,需要家长一起参加,如果有时间的话就和文扬一起参加吧,扬扬很少参加集体活动,一家人都到齐了也难得参加活动。”王老师和善的说着,文恩不着痕迹的躲过易韶凯圈着她的手臂。   “这个活动一定要参加的吗?”她工作忙是一方面的,更何况是和易韶凯一起参加,简直是开玩笑。   “这个活动是自由报名,你们有时间的话最好还是参加,小孩子的童年是最重要的,让他们长大之后有个美好的回忆,而不是次次活动父母的缺席。学校这个学期已经组织几次活动,有时候来接扬扬的是外婆,就一直也没有向你提起过,扬扬是个敏感的孩子,他应该也想和小朋友一起玩。”王老师教导人的能力不是一般的强悍。   “下个月什么时间?我有时间就陪他来参加。”文恩觉得王老师说的是正确的,文扬的确是个敏感的孩子,别人的一个眼神都让他胆怯,他不敢在陌生人面前撒娇耍赖,自己的确缺席了他很多的活动,很多应该她出现的场合都是张文英代替出现。   下个月是什么班是否需要调时间,文恩在心里面一点点的算计。   “什么时候给扬扬改名字?”易韶凯问着。   “嗯?”文恩皱着眉问,他怎么想到要改名字。   “不想让别人叫我文先生。”易韶凯不满的抗议,每次送文扬来上学被人叫文先生他就心里面恼火,他易韶凯的儿子为什么要跟着他妈妈的姓,如果是父母双方商议给孩子起名,那么也无所谓,现在明明是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强硬给他安上她的姓。   “不想让别人叫你文先生,你可以说是他表舅。”文恩恶声道。   为了避免发生交通事故,易韶凯把车子停在马路边上,“我自己的儿子跟我的姓为什么不行,文恩要不要我再提醒你一次,扬扬是我的儿子,不是你随便给一个身份就能搪塞过去的关系,你明白吗?”易韶凯转过身子很严肃的对文恩说。   文恩不耐烦的点点头,“知道了,知道了,快开车,我要迟到了。”   “扬扬是我们易家的孙子必须认祖归宗,文恩,不管你是否愿意这都是已经存在的现实,不管我们大人是怎么样,小孩子是没有错的,别人的孩子该有的我易韶凯的儿子也不能缺少,无论是物质还是精神的,希望你能明白这一点。”   “我是亲妈不是后妈。”文恩嘀嘀咕咕,文扬是她儿子她也希望他能好。   文恩一整天都在想,她是否是个合格的妈妈,易韶凯好像很喜欢文扬,关键是文扬也喜欢易韶凯,文恩不知道该喜还是该忧,喜的是他不讨厌小孩子或者是她生的小孩子,忧的是文扬喜欢易韶凯,她是不是不应该强硬的把文扬留在身边。   易韶凯最近觉得郁闷非常,要攻下文恩这座山头不是一般的困难,她固执执拗油盐不进,易韶凯不怕她不动心,气恼的是她根本就不看。   他送给她礼物,她绕过根本就不看一眼,他故意制造两个人相处的机会,文恩总是找机会躲避。   还有一件让易韶凯觉得烦躁的事情,不知道两位老人怎么知道了文扬的存在,打电话先是骂他,再是抱怨文恩是个有心计的女人,最后说到关键,一定要把文扬带回来见他们老两口,每天一个电话扰的易韶凯看到R市的电话都不敢接。   有次是易韶凯他爹打电话,他爹是正直的人,清白了一辈子,没想到儿子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如果不是易韶凯不在R市,他一定早就用家法招呼易韶凯了。   “什么时候能让扬扬来见我?”易韶凯他爹直接开口,易韶凯想说孩子她娘还没点头,他怎么能带文扬来见你们,但是那样说不是更把自己的路堵死了吗。   “他最近要考试,过段时间放假我带他去见你和妈。”易韶凯顺便说个借口。   “他一个幼儿园的学生,上不上还有什么关键,你小时候上学都没这么积极过,别找借口,找时间带他回来见我们,难道还要我们去R市见孙子。”   这是更不能的,这只会让父母对文恩的印象更糟糕,他们现在的想法就是文恩是有心计的携子以令诸侯,如果老两口找上门只会给文恩增加一条不尊老的罪名,他还不想让胆怯的文恩更惧怕他家。   “他真的是要考试,我一定会带他回去见你们的,你和我妈就保重身体在家等着,扬扬回去看你们。”   和父母说的是自信满满,易韶凯心里面没有一点着落,如果文恩一直不肯吐口,他也真的不能把她怎么样的,他万万做不出来和他夺孩子的戏码。   不对,如果那个女人继续这么顽固,那么戏码也未必不能用,毕竟现在只有文扬才是文恩的软肋。 ☆、第58章   文恩和易韶凯的你追我闪没持续多久就被文扬的事情冲击到。   幼儿园的老师打电话说文扬受伤了,文恩给宁乐敏打过招呼就往医院里面赶,老师在电话里面没有说清楚,只是说文扬现在在医院里面,情况还不确定,但是文扬一直哭着找妈妈,她们没办法才打了这个电话。   文恩在出租车里面想着文扬无助的哭着叫妈妈,心就像被刀子一片片的削下来,颤抖着拨通易韶凯的电话,这个她熟记于心,却从不敢拨通的电话就怕听到他的声音,会放下所有的自尊回到有他的地方。   “易韶凯,怎么办?”听到易韶凯的一句“文恩?”文恩就再也忍受不了痛哭出声,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她现在多想易韶凯能在她身边,能陪着她,她这段时间不该对他那么恶劣。   看到文恩的电话号码显示在手机上,易韶凯本来还想着端下架子,听到她带着哭声说怎么办,就什么都计较不起来了,只是担心的不停问她怎么了。   易韶凯是着急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文恩是说不出完整的一句话,他们隔着几千里地的距离,只是通过无线通讯工具想要对方的关心。   “易韶凯,……扬扬受伤了。”在司机大叔诧异的眼神下,文恩下车告诉易韶凯一句完整的话。   “他怎么了?现在怎么样?你现在在哪?”易韶凯现在刚到R市的飞机场,无奈距离,不能马上在她的身边,为什么偏偏选择今天回R市。   “我刚到医院还没有见到他,易韶凯,扬扬……扬扬要是……怎么样,怎么办?”只是这样想想,文恩就觉得无法承受这样的后果,她只有文扬了,如果文扬再出现什么事情,她要怎么继续下去。   “扬扬不会有事儿的,你自己注意点不要自己吓自己,我很快就回去,你等我。”千言万语的安慰都比不上他隔着几千里地,说你等我来的安慰。   见到给文恩打电话的老师,老师简单的交代事故发生的经过,原来是幼儿园时间较长久,园内的设施已经破旧,为小孩子搭建的小木屋因为长时间未维修,衔接处活络脱节,扬扬他们那个班在上课,小孩子在上面蹦跶着玩,小木屋不堪重负坍塌,文扬和另外两个孩子掉下去,被木头砸伤,现在孩子手术室。   听了老师的解释,文恩瘫坐在凳子上,满脑子都是,扬扬该多疼,他哭着叫妈妈的时候会是多么无助。   其他两个孩子的父母也已经赶到,无论老师怎么解释这是意外都不理会,扬言是老师的错,是学校的错误,要学校承担全部的责任。   吵吵嚷嚷推推嚷嚷,文恩呆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她现在已经不知道该去埋怨谁,埋怨又有什么用,埋怨能让文扬不用呆在冰冷的手术室吗,埋怨能让她代他受这所有的苦吗,埋怨能让这些都不发生吗。   有护士出来叫文扬的家长,文恩浑浑噩噩的站起来,仅仅一个多小时,仿佛已经抽掉她所有的力气,“血库里面和你儿子的血型相符的血袋不够,你去验血。”护士在医院见多了这些哭闹叫嚷的家属,面对这些生死她们也都已经淡然。   文恩去验血,文扬的身体一直很好,她也从来没有注意过文扬是什么血型,验血报告,她和文扬的血型不符。   现在要怎么办,现在该怎么办,文扬还躺在手术台上,她恨不得抽干自己的血液,但是没有用,她的血没用。   颤抖着再次拨易韶凯的电话是关机,她是真的体会到天崩地裂手足无措,想要做什么事情却只能眼巴巴的看着,无从下手的干着急,这时候她是真的谁都不怨,只怪自己。   “你怎么在这?”呆滞的转头看到熟悉的人,易韶凯已经走到她跟前,向护士重新要了棉棒,帮她安在扎针的地方,皱眉看她。   “你怎么在这?”再开口才知道声音已经颤抖,就害怕他是自己此刻无望的幻想。   “我儿子受伤,还问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护士给易韶凯扎针,他转过来脸看文恩,文恩还是清晰的看到他的眉头皱了一下,在她印象中易韶凯是怕打针的。   那时候易韶凯宁愿每天大把大把的吃感冒药,捂着被子出汗,都不愿意去医院打针或者是吊水,文恩故意说“你不会是害怕打针吧?”易韶凯转过身子假装已经睡着,文恩看他的样子很不厚道的笑话他几天。   但是在易韶凯又重新生龙活虎,把文恩折腾的有气无力之后,威胁她不准说出去也不准再笑。   “最初讨厌打针是因为要打在屁股上,无论年龄多小都会觉得尴尬,有一次有个护士给我打针,可能是比较急,棉棒按了五秒钟就拿掉,回家之后才发现流了好多血,而且还起了大疙瘩,疼了比感冒还要长一个星期,才害怕打针。”这是当初易邵凯的解释,文恩当时觉得可笑。   文恩伸出没有扎针的另外一个手握住他的手,他的手心里面都是冷汗,“不要看它,你和我说话吧,手放松。”文恩温柔着声音对他说。   感谢他在她最需要的时候出现,感谢还好有他,才能挽救文扬,感谢还好有他陪着她,感谢他能及时赶到,感谢你让我爱着你。   抽血完毕,易韶凯的脸色已经发白,护士提醒他去病房休息一下,易韶凯说没事,在走廊坐下就好。   文恩和易韶凯就那么手握着手,坐在医院手术室前的凳子上,等着灯灭,等着他们的儿子安全的出来。   “扬扬会没事的对吧?”文恩第三次向易韶凯确定,她需要有个人不断的告诉她文扬没事儿。   “扬扬很快就会好的,你别担心。”易韶凯握紧她的手,两只大手同样的湿润。   “不然你回去休息吧,我在这等着。”看他脸色真的不好,文恩提醒他。   “不用,我等着扬扬出来。”易韶凯费力的说完,身体脱力好像听觉也出现幻觉,好像文恩温柔的说了什么,声音轻柔的像是飘过千山万水,如同羽毛一样轻柔滑过耳畔落在心湖,荡起千层水纹。   一个小时后文扬被从手术室推出来,已经没什么大碍,只是额头被划伤缝了五针,可能会留下伤疤,文恩听过医生的告知才算是真的放心。   易韶凯的身体晃动一下,文恩拖着他的手臂,易韶凯一手支着墙壁,等着那阵眩晕过去,只是眼前一片漆黑,还有文恩的惊呼,她也是在乎他的,在坠入黑暗的时候易韶凯庆幸的想,无论是因为什么,只要文恩还是在乎他的就行。 ☆、第59章   文恩坐在两张床之间,一边是儿子一边是儿子的爸爸,麻醉药还没过文扬还在睡着。   手轻柔的拂过包扎处,虽然不是女孩子不用那么在乎长相,但是男孩子额头上留个疤痕也是不好,扬扬看到额头上的疤痕会怎么,样会不会很伤心,会不会不再害怕上学。   把易韶凯的被子往上面拉拢,她遇到易韶凯不知道是她的幸运,还是易韶凯的悲哀,他本该娶个本当户对的妻子,过着或许相敬如宾,或许恩爱有加的生活,不用受她的气。   “易韶凯,你遇到我是你生命中唯一的一段脱轨,你应该按照已经有的轨道走下去,事业有成,家庭和睦,父慈子孝,这些才是你该走的路。”我是那段意外,一段本不应该存在的意外,但是我不后悔做你那短暂的意外,只希望你能重新走上正轨。   护士已经看过易韶凯说他没什么问题,只是两餐没有吃东西血糖本就低,又抽了血液才会晕倒,过段时间就会醒过来。   文恩的食指从他的额头到眉心,到鼻梁到嘴巴,一直到下巴,他的脸部线条她再熟悉不过,现在觉得和想象中的还是有区别,只觉得他现在的比原本更要立体。   叹口气收回手,转过身趴在儿子的床边,等着他醒过来,等着他对她说“妈妈,我疼。”   在文恩说话的时候易韶凯就已经醒过来,本想着享受会这难得的一家三口的温馨时光,文恩的手指摸上他的脸,易韶凯连呼吸都凝固,等着文恩的下一个动作,是他高估文恩,以为文恩起码会觊觎点他的男色。   文恩只是在他的脸上滑过两遍就哀叹一声转身了,惹得易韶凯睁开眼睛瞪着天花板,装死真的不是他应该做的事情。   文扬醒过来已经是几个小时之后的事情,他睁着黑白分明的眼睛看周围,像是分辨这里是哪里,想要做起来牵动腿上的伤,扁着嘴巴哭出来。   文恩一个激灵醒过来,“扬扬不哭,告诉妈妈是不是疼了?”文恩用手擦掉儿子的眼泪,不能让他哭,他哭就像是干了什么体力活满头大汗,他额头上还有伤,被汗水浸到会更痛。   “妈妈,……痛。”会喊痛就好。   “妈妈呼呼就好了,扬扬不哭好不好,妈妈给扬扬呼呼就不痛了。”文恩给他呼呼受伤的额头。   易韶凯看着这母子俩没人关注他的存在,“男子汉怎么能这么随便哭,哭的都不是好孩子。”   文恩回头瞪他一眼,这人不哄也就算了。   显然不知道男人之间的交流,无论这两个男人之间的年龄差距是这么大。   文扬再吧唧两下果然不哭了,“扬扬长大要保护妈妈的,扬扬不哭。”衣袖抿掉眼泪,看的文恩又是欣慰又是心疼。   除了疼痛不舒服外,文扬也很快接受了他受伤的事实,更何况还有福利,比如不用上学,比如爸爸能每天都能陪着他。   他醒的时候爸爸就在旁边,他睡着的时候爸爸还在旁边,还有妈妈,和妈妈相处的时间也长了,以前只能在妈妈不上班的时候,才能见到妈妈。   医生早就说易韶凯没问题了,易韶凯还是赖在医院不走,要求医院再观察几天,他每天吃嘛嘛香身体倍棒的,还需要检查,和文扬每天理所当然的差遣她做东做西。   给文扬削了梨,文扬又说不要吃,要吃橘子,梨给爸爸。   本来是照顾一个病人,文恩现在要照顾一个小病人和一个大装病的人。   知道文扬受伤陆向晨也来看过,看到三个人在一个病房里面,文扬耍宝的和易韶凯一伙惹得文恩无可奈何,他受伤要怎么样还不顺着他,易韶凯更理所当然的享受儿子给他谋来的福利,享受的那叫一个得心应手,一点都不汗颜。   “扬扬好了叔叔带扬扬去玩车好不好?”陆向晨和易韶凯点头示意过,就冲着文扬去,文扬点点头,有吃的有玩的就行,是谁给的都不重要,就算那个人是爸爸的情敌。   “他现在还受着伤呢,别用车诱惑他。”文恩提醒他,一说到各种车,文扬就高兴的要动手动脚,牵动伤口又吱吱哇哇的叫。   “你妈妈真凶,扬扬快点好,叔叔给你买新车。”文扬和陆向晨的共同爱好是喜欢车,文扬的玩具大部分也是陆向晨送的,是各种各样的车模型和遥控车,每次都能让文扬高兴好久。   “陆先生上班还这么清闲?”易韶凯关切的问着。   “比不上易总的工作,放下要上市的公司来医院休养真是要雅兴。”陆向晨也不咸不淡的回应。   文恩闷笑着听两个人相互“赞美”。   “陆总什么时候出院我做东请您吃饭,您一定要赏脸。”两个男人握手,暗地较劲。   “看望生病的小孩子还带花。”易韶凯看着文恩在摆弄陆向晨送来的花,真丑。   “你不喜欢可以搬出去或者出院。”文恩不给面子的回击,每天面对易韶凯,她真的是厌烦不已,尤其是易韶凯最近的说话方式。   “明明刚成年的小孩子,还装大人,真是笑话。”才成年没几年就这么嚣张的自称大人,还和他抢女人。   “人家成年几年了,也的确是大人了,倒是有些人,没病装病,是成年人的年龄,未成年人的智商。”   文扬每次听爸爸妈妈这么吵嘴就最欢乐,“妈妈,什么是成年人的年龄未成年人的智商?”十万个为什么的小朋友的好奇心要满足。   “这个……,你爸爸很聪明是不是?”文扬小朋友点点头,“这个意思就是说你爸爸很聪明,很厉害。”   “那我以后就这样夸爸爸。”易韶凯听着她坏心眼的忽悠儿子也不生气。   在文扬睡着之后,文恩也该回去了,晚上医院不能陪床,易韶凯在医院住着也是有这么一个好处,晚上能照看着文扬。   “文恩,我们谈谈。”这是见面之后易韶凯第一次说我们谈谈。   “我们有什么可谈的。”文恩不想谈,无论是关于什么的。   “关于文扬的问题我想我们需要谈谈。”他还想着拖一阵子,但是文扬这次受伤他觉得是迫在眉睫,一定要解决的问题。   “文扬需要更好的教育,无论是硬件还是软件。”易韶凯开门见山,他可不想这么提心吊胆的过日子。   “学校说了这次是意外。”学校的确是这样说,还保证会定期检查设施,不会再出现这样的事情。   “文恩,我该说你是天真还是愚笨,学校这种冠冕堂皇的说法你也相信,你的聪明呢,出了这样的事故用一个意外就能搪塞解释过去,大人能够接受,小孩子呢,别人的孩子就不说,扬扬呢,他下次还敢玩幼儿园的小木屋吗?他心里面没有恐惧吗,不会产生排斥吗。我觉得文扬应该换学校。”   “换学校,说的容易,没有关系,好的学校是那么容易进的吗。”被他说中,文恩自乱阵脚的炸毛。   “关系金钱这块不是问题,如果你不想让文扬去R市上学,在本市也没问题,但是幼儿园一定要安全有保证,我不希望再发生这样的事情。”如果她不想让文扬去R市,那么在这里上学他也能接受。   “我是没有能让他上好的学校,是我的错,但是你有钱有关系能怎么样,你不就是想要文扬的抚养权吗?”文恩继续脑抽。   “我是这个意思吗,文恩,你总是按照自己的想法曲解我的意思,过去是,现在也是,如果我只是想要文扬的抚养权的话,对我易韶凯来说是易如反掌的事情,这里就是医院,只需文扬的头发,我就能拿到DNA结果。按照我们两个的经济条件,你觉得谁得到抚养权的希望更大,我还用得着和你纠缠这么久吗。”   她以为,这么久以来都是她以为,她以为他易韶凯想要的是文扬的抚养权,如果要的是抚养权不用他出面,父母就能把这件事情搞定,之所以到现在还是没有让老两口见到文恩,就是不想让他们践踏文恩视若珍宝的自尊。   她呢,她是怎么想的,她还是活在自己的世界中。   “不是要这个,你要什么。”他说的句句在理,文恩的气焰明显被打压下来,不服气的还口。   “文恩你是真的不明白,还是不想明白?”易韶凯拉起她和她面对面,他只是要她的一个回答。文恩低着头不肯看他,“文恩,你看着我,你真的就这么讨厌我吗?”   文恩还是低着头,“不是讨厌你,只是我的生活不需要你。”这句话还是说出来了。   “这就是你心里面的想法?”易韶凯不相信的再次问她,哪怕她骗他都好,但是她不肯,她不需要他,不管他怎么做她都不需要。   知道文扬的存在的时候,他除了震怒之外还有淡淡的喜悦,她应该是爱着他的才会生下他的孩子。   现在他知道,她生下文扬,还是在那么远的地方生下文扬,是她不需要他,她的生活不需要他,就算没有他,她也能过得很好,能把文扬照顾的很好,三个人能生活的很好。   “你以后照顾好自己,你妈妈还有文扬。”拿起衣服走出病房,有了她的这句话,他也不用再呆在这里了,省的惹人讨厌。   爱你六年,说出不需要只是几秒钟,易韶凯,对不起。 ☆、第60章   有些人就是那么讨厌,看到他觉得讨厌,看不到的时候也讨厌。   在你不想看到他的时候在你眼前晃,在你想他的时候偏偏不在你眼前。   有些人就是那么犯贱,看到的时候觉得那个人一无是处讨厌至极,看不到的时候觉得那个人就是没诚意。   易韶凯就是那个讨厌的人,文恩就是那个犯贱的人。   易韶凯有一个星期没有来了,文恩在前两天觉得还是挺自在的,终于不用看到他在眼前晃;第三天开始希望能被门铃吵醒;第四天开始想着这人就是没诚意,她才说这么一次,他就退场了,说不定心里面正想着退场呢,她的话刚好给他理由;第五天会想他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第六天开始想明天会不会来,第七天开始想不来就算了,不稀罕。   但是文扬就不一样了,起床吃早餐的时候说“爸爸呢,妈妈,爸爸今天没有来。”上学的时候说,“妈妈,爸爸没有来送我上学。”下午去接他又会说“妈妈,爸爸是不是不喜欢我了。”类似的话说了七天,文恩恨得牙痒痒,这人真是讨人厌。   “妈妈,爸爸明天会来吗?”又一次被问这个问题,文恩已经敷衍的麻木,“会的,会的,他会来的。”   文扬特别不高兴,“妈妈你骗人,你前几天这是这样说的。”   文恩扶额,她怎么知道易韶凯什么时候来,如果说易韶凯不来了,文扬就说“爸爸不喜欢我了。”她说他会来,文扬又说她骗人。   下班去幼儿园接文扬说是已经被家长接走,文扬年龄虽小,但是不会跟陌生人走的,应该是妈妈回来了,文恩不想这么早回去,陆向晨打电话让她出来吃饭,文恩想想就同意。   说是吃饭,其实是和陆向晨去喝酒,陆向晨比刚成年那会儿酒量要好,喝的更猛。   “让我出来看你耍帅的。”看他一瓶瓶的灌酒,文恩笑着开口说。   “不喜欢看可以走。”文恩撇撇嘴,“还是以前的你好点。”以前说话没这么噎死人,至少是被她噎死。   “你不用回家陪孩子?”难得叫她就出来,在历史中这样的次数是少之又少的。   “不是你叫我出来的么。”   “我给你打电话的时候,你在外面,我听到车声了。”陆向晨一点不给面子的拆穿她。   “……”被人噎是这样的感觉。   “你是不是要和易韶凯复合了?”陆向晨用手托着喝的晕沉沉的脑袋问她,她是不是动摇了,是不是还是忘不掉易韶凯,不管他怎么想走进她的世界,有时候晚了就是晚了。   “没有啊,怎么可能和他复合,再说,我和他都没开始过,何来复合。”连开始都没有说什么复合,开始就是错的,就不要期望能拉上轨道。   “希望你心里面也是这样想的。”很多事情都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如果不是忘不掉易邵凯,这么多年她为什么一个人带着文扬,难道真的要一个人孤独终老,或者说她为什么要生下文扬,已经要离开,为什么不让自己走的更彻底。   忘不掉就是忘不掉,告诉自己多少次忘掉都没有。   “你别喝了,你喝醉我不送你。”看他一直猛灌,文恩出声阻止他,明明是叫她出来吃饭的竟然让她看他喝酒。   “你要不要喝点?”文恩看看酒,再看看陆向晨摇摇头,她现在已经很少喝酒,而且自己喝醉姿态也不够好,还是不要丢人的好。   “真没劲。”现在她已经不是文恩,不是当初的那个文恩,现在她考虑的太多在乎的人太多,她妈妈、文扬还有易邵凯,唯独没有他陆向晨,这就是多余。   文恩觉得也挺没劲的,从他手里面拿过酒喝下去,这个动作才是他认识的文恩。   “这才是文恩。”文恩抿下嘴巴,“给你点颜色看看,让你知道什么是姜还是老的辣。”   陆向晨笑笑不反驳她,两个人你来我往喝的好不痛快。   从酒吧出来陆向晨已经喝高,还是本着男士应该送女士的原则,坚持送文恩回去,文恩拗不过他最后说定不开车,打车送她回去。   到了楼下陆向晨还不肯走还要送她,文恩看他自己连站都站不稳,“别送我了,再送我你就下不来了。”晚上你送我上去,我再送你下来,纯属没事找事。   “这片安全不,我……送你到门洞。”陆向晨舌头直打劫不完整的说着。   “舌头捋直了说话。”陆向晨再重复一次。   文恩叹口气,和个酒鬼走在一起也没有安全感,看他晕头转向的样子,推一下就会倒还装英雄。“这边,这边,你去哪儿?”扯着陆向晨往住的地方走。   被路边的什么东西绊了一下,陆向晨一个趔趄靠在文恩身上,文恩怕他摔着也没敢推他只能保持着姿势,小动作的推搡他,“站好了,别摔着。”   陆向晨非但不站好还变本加厉的抱上文恩,弯腰埋在她的头发中深嗅,没有浪漫的感觉,文恩只是觉得一个哆嗦,“陆向晨,不能假装喝醉耍流氓啊,你再抱我我揍你了啊。”直觉告诉文恩今天晚上的陆向晨不一样,这样的他太少见。   “那你揍吧。”抬头堵上文恩还要说话的嘴巴,他的不是吻是啃是咬,像受伤的小兽一样寻求安慰,嘴巴上的刺痛惊醒文恩,推开陆向晨。   陆向晨不可置信的看着文恩,“你不是说忘记易邵凯了吗,你不是说要重新开始吗?为什么就不能接受我,五年之前你说我没有成年那算是理由,那么现在呢,我已经到了法定结婚的年龄,你还要把我当小孩子一样看待吗,你什么时候才能把我当成一个男人,一个爱你的男人来看待。”陆向晨大声喊出来,如果她忘记易邵凯为什么还推开自己,她说忘记为什么还是记得那么清楚排斥其他人。   “我和易邵凯不可能我知道,我们也是不可能的,这你也需要知道,你才22,我已经27,还有一个孩子,你能忍受一个别的男人的孩子叫你爸爸吗,你的家庭能接受一个历史不清白没结过婚的未婚妈妈?”   她不想伤害任何人,陆向晨也在其中,陆向晨青春阳光,有属于他那个年龄段所有的特质,如果是二十二岁的文恩遇到现在的陆向晨也许又是不一样,她会有勇气爱上这个阳光的男人。   “别他妈的说这些冠冕堂皇的理由,你是真的怕还是不愿意?”他坚信的爱情被别人认为是一时的迷恋,荒唐可笑,她们不是他,怎么知道他想要的到底是什么,他爱的不是二十七岁的文恩,而是那个女人叫文恩。   “你今天不清醒,我不想和你讨论这个问题,你明天醒来就不会这么说。”她一直知道陆向晨的想法,她从来不给他任何的幻想,既然不喜欢就不能拖着他。   “陆向晨,我们还是做朋友吧,你会遇到适合你的人的。”   陆向晨苦笑,“适合我的人?你知道我想要什么样的吗,你怎么就知道自己不适合,你们总是用自己的想法来要求我,不能这样不能那样,这个不行那个不可以,什么都是你们来告诉我。”只是喜欢她,只是想和她在一起,就那么多的原因那么多的限制,他就不明白,爱就是爱,不爱就是不爱,为什么就是那么纠结那么麻烦。   “有的是该要的,有的是不能要的,没人能够要求你,如果我让你很困扰只能说对不起。”除了这三个字她什么都不能给他。   “文恩,你就是个没良心的女人。”文恩头也不回的走了。   陆向晨说的对,她没有心的,她要是有心怎么不知道该怎么做,她要是有心怎么会听不到心里面的想法。 ☆、第61章   文恩打开门看到不可能再出现的人,坐在她家沙发上陪她儿子玩耍,文恩惊呆的站在门口,“妈妈。”文扬跑过去抱住文恩的腿,文恩才反应过来,她今天很神经大条,如果接文扬的不是妈妈,会发生什么事情。   易韶凯从她进门就一直盯着她看,最初只是眼光的一遍扫描,之后是盯着她看,仿佛要把她看出一个洞不可,文恩觉得莫名其妙,没见过吗,但是易韶凯的眼神不对,黑得不见底,又仿佛能看到火苗在眼睛里面跳跃,只等某一瞬间的爆发。   “扬扬吃饭没有?”这么晚才回来也不知道他吃饭没有,开始以为是张文英回来就不担心他,现在想想才觉得自责。   “吃堡堡。”拉着文扬给他洗澡,文扬不乐意,缠着易韶凯还要和爸爸玩,文恩等着易韶凯说句话,文扬明天还要上学。   “扬扬睡觉,爸爸明天送你上学。”易韶凯无视文恩的眼神求救,对儿子说着,爸爸这样说了,文扬就算不乐意还是去睡觉,但是一定要在醒来的时候看到爸爸,易韶凯都答应。   文恩给文扬冲过凉,哄他睡着出来,还是看到易韶凯坐在沙发上,连动作都没有变过,只是桌子上都是烟蒂,这人真差劲。   家里面都是女人小孩也不会有烟灰缸这样的物件,易韶凯就直接把烟蒂丢在茶几上。   “你怎么还不走?”累了一天还要搞卫生,文恩很不爽,连带着语气也恶劣。   他可能是因为文扬睡觉之前说要在醒来看到他,又补充,“你在明天他醒之前来就行了,或者不来,小孩子睡一觉就会忘记。”   “大人呢?”易韶凯声音平静,听不出来任何情绪,问的话却是莫名其妙。   文恩丢过去一个疑惑的眼神,“小孩子睡一觉就能忘记睡觉前的约定,那么大人呢,大人是不是睡一觉也会忘记自己是有孩子的人。”这话含沙射影。   “大晚上的不睡觉说话莫名其妙。”   “文恩,你说不想我出现在你的世界中,我就不出现,但是你是怎么做的?深夜幽会男子?”嘲笑嘲讽的音调,易韶凯在她那天说不需要他之后,就真的不出现,尽管每天想念,想念儿子,想着她,但是没有理由,没有借口。   儿子打电话说想他,易韶凯兴致勃勃的来了,但是看到什么,她深夜才归,身上带着暧昧的痕迹。   “易韶凯,你神经病,我怎么样轮得到你管吗?麻烦你离开,我要休息了。”手覆上脖子,触到一处有点痛,难道陆向晨在她脖子上留下痕迹了吗。   “你怎么样,我不想管也管不着,但是文扬是我儿子,我觉得有必要提醒你一下,还有既然你不能做个合格的母亲,文扬的抚养权我应该胜算更大。”话说得狠绝,心里面却酸涩的要命,原来是真的不需要。   “易韶凯,文扬也是我儿子,我不会把抚养权让给你的。”文恩站起来冲他说,文扬是她的全部她不会让给他。   “那就法庭上见吧。”易韶凯站起来要走,经过文恩身边走向门边,既然已经到这个地步,他也没什么说的,家里面两位老的一直要孙子,他也没必要再考虑她的感受。   “易韶凯,你把文扬留给我好不好,不要带走他。”文恩也就是承一时口快激易韶凯,文扬那么小就上法庭对他以后的影响呢,她记得小时候妈妈和爷爷奶奶争抚养权时候的情景,她不会再让文扬经历那样的一次。   “留给你做什么,给你当拖油瓶,你没有他,不是更能找个好人家吗,还是带着他给他找后爸,让我儿子叫别的男人爸爸?”自己的儿子叫别的男人爸爸,易韶凯完不能忍受这样的事情,他的儿子就必须是他的。   “扬扬不会有后爸的。”怕易韶凯不相信,拉着他的袖子保证,“真的,我不会再结婚的,文扬不会有后爸的,你把文扬给我好不好?”声音里面已经有隐隐的哭腔,强忍着眼眶里面的眼泪,拉着易韶凯的衣袖不肯放手。   “真的不会再结婚?”她这样说,易韶凯不得不承认心里面有点变态的欢乐,还是严肃的问文恩,文恩小鸡啄米一样的点头。   “擦干眼泪,我们坐下来说说今天的事情。”文恩乖乖听话,两个人坐在沙发里面,文恩低着头不肯开口。   那个暧昧的痕迹正对着易韶凯,易韶凯觉得碍眼十分,“这个是怎么回事儿?”   文恩看他一眼低头小声的说“……陆……陆向晨咬的。”   易韶凯冷笑,“他属狗的吗,没事咬你干什么。”   “他喝醉了不清醒。”文恩解释。   “他喝醉了,你呢?你也醉了吗?”继续质问。   “我……我推开他了。”   “为什么推开他?”不知不觉中,他们的对话已经转变为丈夫对妻子的拷问。   “……我不喜欢他。”继续小声说。   “那你喜欢谁?”易韶凯追问。   “……”文恩不开口,她喜欢谁,她喜欢文扬算不。   “你就这么讨厌我?”换个方式问。   “不讨厌。”讨厌也不敢说。   “那你喜欢我吗?”文恩低头揪着沙发布不说话,她喜欢易韶凯,以前是真的爱,现在呢,她现在还爱着他吗,也许是爱,也许已经不是爱只是亲情。   “不回答就是默认。”文恩支支吾吾说不完整。   “你不讨厌我,就是对我有感觉的,为什么还那么排斥我,难道我那么不值得你信任吗?你这几年都没有嫁给其他人,我相信你对我是有感情的,文扬也喜欢我,难道你不想给文扬一个完整的家,让他同时有爸爸和妈妈,让他享受其他孩子该有的一切。”易韶凯淳淳教导她,文恩在其他方面看的很透彻,但是在感情方面却太缺乏。   “易韶凯,我们是真的不合适,五年之前没走在一起,五年之后同样不可能在一起的,文扬的确需要爸爸妈妈,我不会阻止你来看他,他还是可以有爸爸的。我们两个差别太大,无论是家世身份地位,还是学识见识,你应该找个适合你的妻子。”找个和他相当的妻子,而不是什么都没有的文恩。   “我要娶你没人能拦得住,我要娶谁不用你来告诉我,你只要说愿不愿意嫁给我?”他要的就是一句话,剩下的都不是问题,只要文恩愿意做,什么都是值得的。   他这样说文恩说不感动是不可能的,但是感动之后呢,这种感动能持续多久。   “我们分开五年不仅仅是误会,还有我们之间的互不信任,我如果向你求证就会知道那是个乌龙,你如果不是盲目的自信,也不会有这样的结果,易韶凯,我们走到这一步,都是我们太相信自己,以为自己是对的。我现在能相信你的承诺,但是日后呢,你能保证承诺的有限期吗,我累了,不想爱了,我只想把文扬抚养长大,就什么都不想了。”   “那我们之间呢,就这样算了?就你一句互不信任就画上句号了,你说的这些,我何尝不知道,爱情里面没有对错,我有错,文恩不反省一下自己,你是怎么做的,你埋在自己的世界里面,你让我走进过吗?发生事情时候你会主动告诉我吗,你需要安慰时候你第一个想到的是我吗,我要的不多就是你在发生事情的时候对我说‘易韶凯怎么办,易韶凯你帮帮我。’事情发生你想到的不是解决而是逃,要你一句话就这么难吗?愿意和我走一生就这么难吗?未来的事情我不能保证,我此生能给你最大的承诺是娶你为妻。”我不能保证陪你一生,但是我能给你承诺是娶你为妻,在爱你的时候尽力爱你。   易韶凯难得感性说这么多话,说完之后就等着文恩的反应,但是文恩低着头局促的摸摸这摸摸那里,就是不肯正视他。   “你到底怎么想的,要死要活一句话。”文恩抬头看他,表情无比认真,“你这样说我很高兴,不是对你没信心,是对我自己没信心,我不知道怎么爱,也不敢去爱,我想要的东西从来没有得到过,所以我什么都不敢奢望,如果没有想就不会失望。”   文恩想要爱,却又怕得不到爱,没有爱她能一样过,但是想而不得,或者得到之后失去都不如不想不得。   “你没试过怎么知道,你这是因噎废食,不能害怕结果就不去尝试。”揽过文恩让他靠在自己怀里面。   他们从来没有这样说过话,如果早这样开诚布公的交谈,也许就没有这错过的五年。   “什么都不要怕,一切有我,跟着我走就好,相信我一次,也相信自己一次,相信我们能幸福一次,你累了换我来,你只要享受我爱你就好。”这是易韶凯第一次说出那三个字,文恩要抬头看他的表情,奈何易韶凯按着她不让她动,不让她看到他此刻的表情。   “愿得一人心,白头不相离。”她上学的时候最喜欢这句话,却不敢奢望有这样的爱情,见过太多的劳燕分飞,见过太多的分分合合,让她胆怯不敢迈出这一步。   易韶凯希望我们不辜负这份爱。   “妈妈,我要尿尿。”这难得温馨的一刻被儿子的突然出现打扰,易韶凯第一次意识到三口之家没有二人世界好。   文恩推开易韶凯带文扬去洗手间,易韶凯一个人独乐觉得胜利就在前方。   文扬重新睡下,文恩在卧室里面深呼吸几次才走出去,刚走到客厅就迎上易韶凯的目光,易韶凯望着她促狭的笑,笑得文恩尴尬不已。   “你走吧,我要睡了。”   易韶凯不说话只是看着她笑,文恩被他看的发麻,“笑什么笑,赶快走,我明天还要上班呢。”   “我今天不走了。”易韶凯告诉她结果。   各种表情在脸上交换,想着拒绝的最恰当话语。   “不用想了,我在沙发上将就一晚,如果心疼我就给我拿个被子。”在她没有真正打开心结之前不会强迫她。   一米八四的易韶凯躺在沙发上一只脚放在地上,文恩觉得自己想多了。   给他拿来最厚的被子,一半铺在下面,“你还是回去吧,别感冒了,你在他明天早上醒来之前来就好了。”   易韶凯别有深意的看着她,“你这是心疼我了,还是想让我去床上睡。”   好心没好报,文恩扔下他不管去睡觉。   躺在床上想着客厅里面还有一个人,跨出这一步真的可以吗,易韶凯,为了你,我只勇敢这么一次。   易韶凯躺在沙发上也睡不着,沙发太小,躺着根本伸展不开,狠心的女人真的把他丢这里。   只要文恩愿意打开心结,他就不怕艰辛,想着将会同时有美妻娇儿,易韶凯就乐得睡不着,还得瑟的乐一把,把文扬带到孙崇面前一定去气得他去撞墙。 ☆、第62章   自从那天的交谈之后,易韶凯就登堂入室了,光明正大的留下来用饭,最高兴的是文扬,最不高兴的是文恩。   易韶凯一直没变的就是挑嘴,这个不吃那个不尝,文扬看爸爸不吃也就不肯吃,在文恩说他的时候有天大的理由“爸爸都不吃的。”文恩把眼神瞄向易韶凯。   “我不吃这些的。”她又不是不知道,他和儿子都不喜欢,不吃就是了。   “他在长身体要均衡营养的,你这样是给他树立不好的榜样,让他从小就挑食。”易韶凯在文恩和儿子的目光下吞咽,好吧,为了下一代。   文扬学校组织的活动也在最近日期,文扬回来对文恩说过几次,“亮亮的爸爸妈妈都参加了,妈妈你也参加吧,我想玩,好妈妈好妈妈。”抱着文恩摇啊摇。   文恩想下那天应该可以调休,就答应文扬,文扬又去问易韶凯,易韶凯无奈的对他说要赶回去开会,可能不能参加。   文扬失望几天都不怎么搭理易韶凯,公司在那里,他不可能经常呆在这里,文恩又不肯跟着他回去,就只能做****,两天来一次,看他们一眼还要赶回去,补眠都是在飞机上。   文恩看着他消瘦的面庞,还有不好的脸色体谅的说,“不能来就别来了,你最近是不是睡的少?”   每次她这么说,易韶凯就把文恩抱在怀里面满足的叹息,“怕老婆儿子跑了,不得看着。”   又用商量的语气说,“不然你和扬扬都和我回去吧。”这样的日子也的确是吃不消,他有时候加班才能空出来一天时间,光补眠睡觉就消耗半天,又要赶回去。   看文恩不愿意,知道她担心什么,“我爸妈那边我已经打过招呼,就等着你带着孙子上门了,你要是不想回去就不回去吧,我多飞几次就是了。”   文恩欣慰他的体谅,但是是真的心疼他,“很累吧!”   “你亲亲我就不累了。”易韶凯流里流气的说。   文恩思考三秒钟在他唇上轻轻触碰一下,易韶凯却不肯放过这个她主动的机会,加深这个吻,这个吻就像是沙漠中的人看到绿洲,两个人都沉醉在这个久违的吻里面。   易韶凯抽出来已经伸进文恩衣服里面的手,整理好她的衣服,“别诱惑我,让我睡会儿,再活动我就吃不消了。”文恩被他打趣的挣扎要坐起来,被易韶凯揽在怀里面。   他就这么抱着她渐渐平稳呼吸,文恩静静的看着易韶凯,他真的瘦了,是不是不应该这么做,该面对的迟早要面对的,比如他父母比如妈妈比如那些过去认识的人。   易韶凯不能陪文扬一起参加活动小家伙很生气,一直念念叨叨爸爸是坏人,在易韶凯来的时候,也是背对着他,不肯看他也不和他说话,无论易韶凯怎么讨好都无效,人小火气却不小。   “谁让你乱给他承诺。”文恩抱怨的责怪他,不能办到的事情就不要许下承诺,现在害的所有大人在文扬心目中都是不守承诺的代名词。   “我尽量吧,如果能赶回来就陪他去。不对啊,听扬扬的语气,不只是我一个人犯过这种错误,某人也有这种前科吧。”   被说中,文恩死不承认,“你少找同盟,看你以后还敢不敢给他承诺。”文扬以前就经常指控文恩不守承诺,现在再加上一个易韶凯,他们就是不负责任的父母。   “小孩子现在还记得清楚,可能见到小朋友就忘记了。”易韶凯不在意的说。   “不记得是不是就代表不存在了,不会付诸行动就不要开那个口。”易韶凯本是一句无意的话,担心文扬闹她,才安慰她,没想到她竟然会想歪。   “我们现在在说文扬的问题,你怎么又说到其他事情。”文恩的发散思维总是让易韶凯头疼,敏感的女人最让人痛苦,你可能是无心的话语,听在她们耳朵里面就是别有深意。   “他还小,这样骗他会给他留**影的。”文恩也知道自己想多了,她最近总是敏感的很,明知道易韶凯是无意的一句话,却忍不住多想,比如这句话只是安慰她,她却想到他现在还能记得对自己的承诺,那么明天呢以后呢,会不会也像是应付文扬一样。   “没那么严重的,而且我也有可能能赶到,那天你先带他玩。”对儿子的亏欠易韶凯总是尽心的补偿,对文扬的任何要求都不忍反驳,他也想带着文恩和文扬一起去玩,是一家三口的活动,他们是真的一家人。   “你去睡吧,等下要去赶飞机。”文恩赶他去睡觉,易韶凯手臂揽着她的腰,弯腰呼吸喷洒在她脸上。   看着她的眼睛,“你还要考验我到什么时候,如果我通过了记得告诉我。”他知道她害怕,既然是真的爱她,非她不可,那能做的就只剩下等待,等着她重新打开心,等着她第一个看到他,爱上他。   文恩点点头,她一直没有忘记易韶凯一直在梦中才出现的场景,现在真实的展现在眼前,让她吃惊不敢轻举妄动,就像是美梦中不敢做激烈动作,就怕会突然惊醒,发现只是虚梦一场。   “爸爸不和我们去吗?”文恩给文扬穿好衣服,两人准备出门,文扬再次确认,如果爸爸真的不来的话他就不理爸爸了,给他买遥控车也不理他。   “我们先去好不好,扬扬还有表演节目呢。”文扬在活动中是歌唱团中的一员,小小孩子画着不符合他们年龄的妆容,显得可笑又有点可爱。   “爸爸都不去的。”文扬嘟嘟嘴巴不乐意,别的小朋友都是爸爸妈妈爷爷奶奶,他只有妈妈,他不想去。   “我们答应过老师的,如果扬扬不去,小朋友就没有小伙伴怎么办,扬扬是个好孩子要守承诺,爸爸坏,我们不学他。”文恩帮着小朋友数落易韶凯。   文扬心里面的那点不乐意被妈妈说说也就烟消云散,这是他第一次参加活动自然有点高兴,拉着妈妈的手蹦蹦哒哒往幼儿园赶。   在化妆室等着文扬化妆,文扬扬着小脸,嘴巴也不停着也文恩说个不停,文扬的老师过来看小朋友的化妆情况,看到文扬不安稳的坐在凳子上,负责化妆的老师柔声安抚都不行。   “扬扬在家也是这么爱动吗?在幼儿园一直都是安静听话的。”文恩笑着对什么东西都好奇的文扬,“扬扬怕生,到一个新环境需要时间熟悉,扬扬倒是经常和我说起漂亮杨老师……”家长和老师的话题,经常就是围绕孩子的学习和表现。   文扬见到生人都是不敢靠近,除了易韶凯,他好像第一次见到易韶凯就和他很亲近,难道这就是父子天性。   电话响起,是陆向晨问她有没有时间去吃饭,文恩到安静的角落给他答案,“今天不行,扬扬幼儿园有活动,我要全场录像。”从那天晚上起文恩就没有再见过陆向晨,其实如果不是陆向晨来找她,她根本就不知道去哪儿找他,他不来也省得两个人见面尴尬。   “现在还在幼儿园吗?”陆向晨边往外走边问着,文恩估摸下时间,“结束可能要到四点多了。”陆向晨随意的嗯一下,又说替他鼓励小家伙。   “妈妈,是爸爸的电话吗?”文扬看着妈妈拿着手机问着,看来他是真的很希望易韶凯能来。   “不是爸爸,是陆叔叔,陆叔叔说让你加油,如果扬扬表现好的话带你玩车。”文扬刚才还在乎爸爸是否出席,现在就倒戈要和陆叔叔玩车。   文扬的表演在临近结束,小家伙刚开始还耐心看着,安稳坐着,看了几个表演就不肯乖乖的,一会儿要吃的,一会儿要喝的,还要上厕所,文恩拿这小祖宗没办法。   “陆叔叔。”文恩还没有看到陆向晨,文扬已经奔过去,抱着陆向晨的大腿,陆向晨轻松的用手托起他。   “陆叔叔,你是来看我表演的吗?”文扬玩着陆向晨的衣领问他,爸爸没有来,但是他喜欢的陆叔叔来也是一样的。   “是啊,叔叔听说扬扬有表演就来捧场,扬扬待会要好好表演知道吗?”小孩子最在乎的是奖品,“表演好叔叔是不是带我玩车车。”说着话已经来到文恩面前,文恩皱眉看文扬把陆向晨的衣领扯的变形。   “只要扬扬表现的好,叔叔都答应。”文扬忍不住提前表现,表演最新学会的舞蹈,小屁股一扭一扭憨态可掬,还不小心被自己的鞋子绊倒。   文恩在他要摔倒的时候扶住他,“别扭了,你们老师是这样教的吗?”明明是才四五岁的小孩子却跳大人的舞蹈,动作非但不到位,还错乱不流畅。   “小孩子要求那么高干什么。”文扬跳完就看着陆向晨等着陆向晨带他去玩,“叔叔觉得扬扬跳得好,决定带扬扬去玩车。”   小孩子说是风就是雨,说到玩车现在就要去,文恩不同意,马上就到他表演怎么能现在离开,陆向晨满不在乎,“小孩子的表演哪儿那么重要,你看看那些家长都是只看着自己家孩子,别人家的就算再好都没有自己的好。”潜台词是护犊子,文恩不认同,这么无组织,无纪律的事情,的确是陆向晨以前经常干的事情。   “你说的倒轻巧,人数不够让老师临时怎么做。”附赠一个白眼,陆向晨悻悻的放下文扬,还保持好叔叔形象,“等扬扬表演完我们再去好不好。”   吃过亏上过当文扬不相信这帮大人,“陆叔叔看我表演吗?”   陆向晨点头,“叔叔在下面给你鼓掌。”文扬高兴的蹦蹦跳跳,   文扬在舞台上表演,文恩在台下给他录像,这是易韶凯的要求,万一他不能赶到,也要看儿子的表演。   灯光忽闪在脸上,投射的光线时而变化,不动的脸在不同灯光下变换颜色,文恩扭头看眼陆向晨,陆向晨安静的坐着,不和其他人说话,只是专注的看着台上表演的小人。   “我小时候一直希望有这样的时刻。”陆向晨还是没有改变动作,文恩怀疑他有没有开口,陆向晨转头看她一眼,“和扬扬差不多年龄的时候,学校的每次活动我都参加,被老师装扮成怪异的造型,站在舞台上看着台下全部陌生的家长,没有自己的父母。不论我是撒娇,还是耍赖,他们都不会出席这样的活动,只是由保姆代劳,没有观赏的人,表演者还有什么乐趣。”   “所以你就排斥任何集体活动。”得不到在乎的人的关注,他小时候该是怎样失望。   “也没有那么严重,后来是真的觉得没意思,自己表演让别人欢乐。”陆向晨话说的似真非真,让人识别不了。   “你以后会是个好爸爸。”自己经过那样的痛就不会再让别人经历,也难怪他今天会来看,在别人看来无聊的活动。   “也有人说我是好男朋友,但是你不信。”陆向晨呲她,文恩嬉笑着收好相机,“就是知道您优秀才留给更好的人,不然凑合我多浪费,浪费可耻。”   “口是心非。”文恩没听清楚问她,却不肯再说话。 ☆、第63章   活动结束,文恩带着文扬跟在陆向晨后面走出去,在门口看到拿着手机的易韶凯,易韶凯看到文恩文扬,还有一个他不待见的人,礼貌要求,他还是微笑着打招呼。   文扬看到爸爸早就忘记不高兴,拉着易韶凯要抱抱,还没等爸爸开口就迫不及待的炫耀,“老师说我表演的最好了,爸爸你都没有看到。”   “妈妈录过像,回家给爸爸看。”文扬乖乖的靠在爸爸肩膀上,歪着脑袋看陆向晨,就算和陆向晨再好,文扬都没有这样的依赖他,也许他年龄虽小,已经知道谁才是最亲的。   “今天我做东请陆总吃饭,不知道陆总肯不肯赏脸。”易韶凯波澜不惊的看眼还站在陆向晨身边的文恩,淡淡的开口说着客套话。   “今日有事儿,改天我请易总,也该我进地主之谊。”两个男人明面和善的握手,暗地里却在较劲,看谁能装。   “人都走了,还不走。”不悦的开口提醒还站着的女人,文恩跟着他上车,文扬今天玩了很久,现在已经兴致不高,懒懒的想要睡觉,文恩要抱着文扬坐后座,易韶凯看一眼也什么都没有说,沉默的开车。   文恩看他脸上不悦,以为他是工作上有什么事情,想问他,不是说不能来了吗怎么又赶来。   红绿灯,车流穿过,易韶凯透过车镜看抱着文扬的文恩,安静甜美温柔,做了妈妈的文恩比以前更漂亮,不仅是身材的,变化脸上也是经常带着淡淡的笑容。   想着昨天晚上通宵赶完工作,早上又开了几场紧急会议,马不停蹄的往这边赶,为了儿子的一个承诺,为了陪她一起出席儿子的活动,他急忙赶到,之后看到的是什么,另一个男人陪在她身边,压制下所有的怒气,现在又是一副低眉顺眼的模样。   “坐到前面来。”声音冷淡,没有回头的发号施令。“扬扬睡着了,前面他会睡得不安稳。”文恩解释现状。   “把他放在后面,你坐到前面来。”看文恩迟疑,又补充,“不会有事儿的,我开慢点。”   文恩下车再次上车,坐到他旁边,等着红灯过去,时间滴滴答答过去,前方指示灯上的时间在一点点减少,斑马线上行走的路人开始小步跑着,在时间到达之前赶过去,有几个走到一半指示灯变化又退回去。   “晚上为什么不接我电话?”手指有节奏的敲打方向盘,漫不经心的问着,文恩看他一眼不知道他在外面等了多久,她把手机设成震动放在包包里面,刚刚才看到十二个未接电话。   “没有听到。”   “扬扬今天表现的好吗?”很平常的口气但是有什么却不一样,说话人注入的感情不一样,这句话真的只是平常的问话。   “很好,我录像了回去你可以看到。”他莫名其妙的隐着怒气,文恩觉得摸不着头脑,也就最保险的回答他。   一路再无话,他开的真的很慢,有几辆电动车赶超过去,文恩左手绕着右手想找个话题,易韶凯只是嗯哦的回答,文恩也觉得没意思。   把他们送到楼下,易韶凯就开车走了,到晚上都没有再出现,文恩不知道哪儿里出问题了,有些着急不住的看门口,等着敲门声或者是门铃响起,但是一直都没有动静。   他是不是决定放手了,还是他父母给他找到结婚对象,或者是他自己厌烦。   被自己的猜想烦恼到,文恩决定给他打电话,响了几声之后被接起,低沉的男性磁声带着点微醺的迷蒙,“要睡觉了,你在哪儿?”他来的时候就是住在客厅,但是起码她知道他在,心里面就是安心。   “嗯。”易韶凯声音飘渺不甚清醒的回答着,“文恩,如果,我说如果,这次你没有见到我,是不是就会找个其他人结婚,陆向晨或者是其他人对吧。”如果我没有出现,你现在应该已经是别人的妻,只是不可能是我易韶凯的。   “你喝酒了?”虽是问着文恩却无比确定,易韶凯只有喝醉的时候,才会有这样的声音,这样的语气和她说话,而且还是难得的伤感语调。   “是,我喝酒了,喝的走不了了。”喝醉的人口齿不清的说着,“你是不是会嫁给其他人,你心里面有没有想过我,如果没出现的话会多好,如果我没有出现是不是就很好。”他还在重复这几句话,如果没有再遇到你,我只会想念,不会像现在这样患得患失,没底气的让自己鄙视,想拉着你,又怕把你推得更远。   他等待,没有期限的等待。   “你在哪里我去找你?”听他的声音应该是喝了不少,文恩拿起衣服要出门,却听到话筒里面一声“啊,吓我一跳,这里怎么有个人。”   浓重的地方音,文恩愣一下之后就猛地打开门,门外的人不妨门突然打开,身体往后倒,靠在文恩腿上,双手撑地身体旋转一个弧度,又靠在门板坐在地上。   白天还整齐的衣服,现在已经衣冠不整,领带不知道丢到哪儿里,衬衫的扣子打开几个,露出泛红的皮肤。   易韶凯抬起眼看俯视他的文恩,扬扬手里面的电话,“你还没睡啊,要出去?”喝醉的人思维总是跳跃而且健忘,他忘记他刚才还接了文恩的电话。   在听筒里面说话的那对夫妇已经进门,还是回头看眼他们,文恩哀叹一声扶起易韶凯进屋,要去洗手间给他湿毛巾,易韶凯却拉着文恩不让她走。   文恩坐在一边把他的袖子抿起来,给他整理好衣装,这个形象的易韶凯真的很不习惯,“文恩,你是文恩。”易韶凯无厘头的笑拉着文恩往身上拽,文恩不说话随着他,想知道他今天到底怎么了,会什么喝这么多酒。   “文恩,你真的是文恩,你身上的味道我记得。”手顺着她的头发,深嗅她身上的味道,是他魂牵梦绕的味道,是文恩身上的味道。   “你知不知道你不在的这五年我是怎么过的,没完没了的工作,不间断的应酬开不完的会,没停歇的烟酒,伤害着胃还有肺,一次次把自己折腾的住院,还在朦胧中想是不是我这样虐待自己,你就会出现,在苍白的医院中醒来才知道你是真的不在,你不会出现,不会给我煮醒酒汤,不会说少吸点烟不会说……”易韶凯很不雅的打个酒嗝,继续说“五年之后我又见到你,整容医院那次,我以为我们能够终于在一起,我找到你就不会再放手,我没有放手,但是是你不肯牵我的手,这次再找到你,我知道文扬的存在,既喜又忧,你不知道那种水深火热的感觉,我不敢说什么话,不能做什么动作,就怕你像前两次一样的逃开,但是文恩,我等不了了,没有期限的等待我等不了了,如果我没有出现你也许会嫁给陆向晨吧,对,陆向晨,五年之后他还是喜欢你……”   喝醉的人迷迷糊糊的睡着,摸着她头发的手却没有放开,文恩靠在他胸口听着他的心跳,感受着他的呼吸,她还要什么,这样虐着他是她想要的吗,看着他喝醉,这么消沉,是她想要惩罚他吗,如果是,那么她也不快乐。   是自己的懦弱让他这么痛苦的等待,是她的不够勇敢让他没有目标的期许。   “易韶凯,你是不是很气我?”手摸上他的脸,易韶凯躲开她的手,不堪骚扰,眉头紧皱,睡觉都不安稳被什么事情所困扰,在他眉心印下一吻愿他睡得安稳。 ☆、第64章   头疼欲裂的醒来,转动晕沉沉的脑袋先看到的是床边台灯,揉着头要坐起来,才发现自己是躺在床上,旁边睡着的是文恩。   文恩蜷缩在易韶凯旁边,可能是被子都盖在易韶凯身上,她觉得冷,就蜷缩着身体取暖,重新躺下来把她抱在怀里面,文恩无意识的渐渐舒展开僵硬的身体,像乖顺的小猫咪一样依偎在他怀抱里面安心舒适。   真是个傻瓜,冷了都不知道自己滚过来吗,或者是抢被子吗,昨天晚上本来已经离开怎么会还来这里,还躺在床上。   身边躺着她。一晚上的怒气责怪,看她可怜兮兮的躺在身边就全部化解,还有什么比她在自己身边更重要的,何必计较那么多。   文恩,你知道吗,我要的只是你。   文恩睁开眼睛看到易韶凯明亮的黑眸,看样子是睡醒很久,从他身上放下自己盘绕的手腿,“早”微笑着打招呼,睁开眼睛就看到他真好。   “早。”嘴角含笑,声音轻柔呼吸,靠近在她嘴巴上亲一口,文恩皱眉推他,“我还没刷牙呢。”易韶凯全然不在意“我不嫌弃。”文恩哼一下,“我嫌弃你。”   “嫌弃我,还对着我流口水。”文恩下意识的用手摸嘴角,看易韶凯笑得得意,知道自己上当,“你骗人,我才没有流口水。”易韶凯不反驳她只是更紧的搂着她。   两个人静静的靠在一起,在这个明亮干净的早晨靠在一起听着彼此的呼吸,“你再睡会儿,我去做早餐。”   易韶凯不肯放开她,“躺着吧,等下我出去买早餐。”文恩重新躺下来,靠在他怀里面。   “头发已经这么长了。”以前的直发,现在的波浪绕过指尖从指间滑过,索性多绕几圈直到文恩反抗。   “长着就长这么长了。”她总是随意的挽在脑后或者是简单的马尾,自己都不知道有多长时间没有打理发。   “你爸妈是不是想见扬扬?”文恩扬起上身,手臂支在他身体上看着他的眼睛问,不容他的欺骗。   易韶凯没想到她会在这样的场景这么直白的问出来,他等着她关系缓和点再告诉她。   “你不用担心,我会和他们说的,等你愿意的时候再见他们。”虽然父母方面压力很大,但是他也不愿意强她所难,做她不喜欢的事情。   文恩很感谢他替她着想,“下个星期扬扬考试过,你带他回去见你爸妈吧。”易韶凯用手扶正她的脸,想在她脸上看到点点不乐意,但是没有。   “你真的让扬扬见他们?”父母当初做的事情,的确不是长辈应该的所作所为,文恩好像没有趁机报复以前的难堪。   “为什么不让,他们是扬扬的爷爷奶奶,这是无论如何都改变不了的。”有什么是血缘能够溶解的,她阻碍文扬见易韶凯的父母,只会让两位老人难堪,让文扬也缺少两位爱他的人,更何况她也做不出来拨长辈脸面的事情,那是易韶凯的父母她不会那样做。   “如果不愿意就不见,他们几年都等了也不差这几个月。”   文恩趴在他心口认真的点头,“不要以为我说的气话,我说的是实话。”   易韶凯叹口气,“那你呢,你什么时候和我回去?”他想带的不只是文扬,更想带的是文恩,想让文恩和他一起回去,只有回到那片土地上,他才会觉得文恩不会随时消失在陌生的环境中。   “我回去干什么?你父母也不想见到我,他们想见的是孙子。”文恩有点赌气的说,在还没有做好思想准备之前,她是不会回去的,不会回到那个城市的。   “你不想借着这个机会给老头老太太个下马威,回去威风一把,报仇。”   文恩轻轻捶打他一下,“我怎么可能做那么没品的事情,哪儿有当儿子的这样帮着外人欺负父母的。”   易韶凯把她从身上抱下来,两个人侧着身子面对面,“文恩,你不是外人,你是我儿子的母亲,是我易韶凯未来的妻子,是易家未来的太太,是我爸妈的儿媳妇,我们是一家人,一家人你知道吗?”   “知道。”一家人这个词语真好,他们是一家人,她有其他的家人,不再只是和妈妈相依为命。   “算了,不强迫你,你什么时候想回去就告诉我,看在我这段时间自然瘦的面子上,缩短点时间,不然到时候就没有你喜欢的腹肌了。”   文恩笑着咬他一口,“臭美,谁喜欢你腹肌了,再说你那是腹肌吗?硬邦邦的。”   易韶凯说着要撩起来衣服作证,“不喜欢睡觉时候你总是喜欢摸着,不喜欢你还趁着我换衣服的时候偷瞄……”被他一件件戳穿。   文恩脸上有点挂不住,尴尬开口“你不是要去买早餐吗?扬扬该起床了。”   “你亲亲我,我就起来。”易韶凯耍赖要早安吻。   “你学文扬啊。”文扬早上不肯起床的时候也要文恩亲吻他,易韶凯学个十足。   “为什么我儿子都能有,我不能,再说我刚才吻你了,你是不是应该礼尚往来。”文恩不理他要起床。   和平要求不能满足就武力解决,揽住她的腰扳过来她的脸狠狠的吻下去,辗转。“这是双倍的违约金。”   某人站起来去洗漱,剩下剧烈喘息的文恩,恨恨的看着某人隐约在衣服里面的腹肌。   易韶凯走的时候带走文扬,文扬对未见面的爷爷奶奶不感兴趣,但是爸爸说让他去,妈妈也说让他去,作为好孩子还是听父母的话的。   “见到爷爷奶奶要记得叫人,懂礼貌的孩子才会被大人喜欢知不知道,不可以淘气,不能给爸爸惹事好吗?”送他出门文恩还一直说。   “妈妈,你和我一起去好不好?”文扬拉着文恩不松开,文恩求救的看着易韶凯,希望他拿出来那套男子汉理论说服文扬。   “男孩子怎么能够经常哭,扬扬不是说长大要照顾妈妈么,妈妈这次不和我们一起去,扬扬先去探路,下次带妈妈一起去。”这个理由被文扬接受还是跟着易韶凯走了。   一直是三个人住的房子现在只剩下她一个人,少了文扬叽叽喳喳的童音,房子安静许多。给妈妈打电话,妈妈说舅舅去世,她要等到舅舅过七七,也可能不来了。   听妈妈的语气,舅舅死的时候都不让火化,是被表哥半夜偷埋的,“钱再多又怎么样,生带不来死带不走的,儿子又能怎么样,成家立业没用就被抛开。”语气里面满是哀伤,文恩安慰妈妈看开,生老病死是正常的,张文英哀叹一声说自己想多了,“恩恩,要是我哪儿天走了,你就把我和你爸埋在一起吧,他一个人也孤单这么多年,我最近总是梦到他,我知道他想我了。”   听妈妈这么说,文恩急的忙解释,“妈,你别想那么多,爸爸不是想你了,是回来看看你过得好不好,你要是过得好,爸爸才能放心,你还要陪着我和扬扬呢,你身体这么好,还没跟着我享福,不能乱想。”   “就知道给你说说你就该急了。”张文英宽慰女儿,生死都是不在掌控范围内,她哪儿天真的走了,只想女儿身边能有个人陪着。   “韶凯最近还经常来吗?”这是妈妈第一次对文恩提到易韶凯,在妈妈在的时候,怕妈妈心里面不畅快,文恩总是不肯给易韶凯好脸色。   “嗯。”这是在张文英想象中的答案,“那孩子也挺有耐力,你要是还想着他,就和他好好过吧,扬扬也想有个爸爸,后爸总比不上亲爸。”   文恩不知道妈妈怎么会同意易韶凯的,在不知道妈妈真实想法之前只能模糊回答。   “不用在乎我,只要你过得好就行,把腰挺直走就不怕别人戳脊梁骨,日子是自己过,只要你过得顺心妈妈就支持你。”一番话说的文恩小声的啜泣,“都当妈妈的人了,还动不动就掉泪,怎么给扬扬做榜样。”   在这两个月中也见到过陆向晨几次,他似乎也瘦了不少,文恩开玩笑说“再瘦下去脸就变形,吸引不了小姑娘了。”陆向晨淡淡开口“那就吸引老姑娘。”一句话堵的文恩哑口无言。   “最近很闲?”文恩点点头,最近是放假期间来美容院的人也少,又不用照顾文扬,她的时间好像突然多的不知道该怎么打发。   “难怪。”虽然是小声的嘟囔还是被耳尖的文恩听到,“难怪什么?”   “难怪有时间出来应付我这样的闲人。”   简单的一个闲人是陆向晨的自嘲,文恩却不这样认为,“陆向晨,你不要这样说。”   把杯子摔在桌子上,杯子里面的水顺着桌布泄流而下,“不这样说我应该怎么说,路人还是陌生人或者什么都不是。”   窗户纸捅破就不可能再相安无事,必定会掀起点风浪。   “我把你当成朋友或者是弟弟,如果不是这样我也不会出来应付一个‘陌生人’,陆向晨,我珍惜和你之间的友谊或者是亲情,感谢你在我困难的时候拉我一把,感激是感激,但是那不是感情。”   “那我要是不要感激只要感情呢。”陆向晨心痛的看着她,眼睛里面充满被丢弃的悲伤。   文恩不想的,她知道被丢弃的感觉,更何况她一直把陆向晨当成是弟弟,才会在他面前真的放开自己,张扬跋扈,是和在易韶凯面前不一样的文恩。   看文恩没有开口,陆向晨就已经知道答案,“如果一定要留点什么那就感激吧。”接着失落无比的说“你也不用愧疚,你什么都没有做错,只是做了心里面想做的,要了心里面想要的,只是可惜你想要的不是我。”   又自我豁达开朗一笑,只是看在别人眼里面却是笑得难看,“易韶凯那个老男人应该也不用再防着我了。”   文恩疑惑的看着他,不明白他的意思,“我爸妈要我继承祖业,你也知道我不喜欢这种生活,我决定出去躲段时间。”   “要多久?”秋天还没有真正来到就已经步入离别时节么。   “看他们俩逼迫的耐力多久了,他们追我一个月就流浪一个月,他们追一年就一年,也可能就是一辈子。”   不负责任的开口吊儿郎当的口吻,是对自己人生的不负责任,“陆向晨,你是成年人了,做事要想后果的。”   “才二十多就像唠叨的老太太,小心易韶凯嫌弃你,到时候我可不收留你。”   “谁稀罕你。”文恩呲他。   “我稀罕你,我等着他抛弃你。”陆向晨坏心思的说,只是那是不可能的。   五年之前我们不可能,五年之后我们不可能,再一个五年我们还是不可能。   送文恩回去,陆向晨在她家楼下车里面坐着没有离开,她可能不知道,在无数个夜晚等着她家窗口的灯光暗下去,最后只剩下昏黄,等着易韶凯进去却没有再出来。   心像是被一点点的切割,不断的安慰:他们什么都没有。   这只是他自欺欺人的想法,五年之前他就知道易韶凯对她的影响,更何况现在他们还有个儿子。   在幼儿园门口那次才真正体会到自己才是那个局外人,他试过走进文恩的世界,但是她没有接受他,可爱的儿子靠在男人的怀里面,温婉漂亮的女人站在旁边,这是多么和谐的一家人,而自己才是那个格格不入的局外人,所以他落荒而逃。 ☆、第65章   文扬发挥他的好人缘,迅速的博得第一次见面的爷爷奶奶的欢心,只是爷爷奶奶好像不是很喜欢妈妈,但是那都不是关键,只要他们喜欢文扬,就会喜欢上文扬的妈妈,小小人这样想。   带着文扬迈进大门,就看到父母等在门口,文扬躲在易韶凯身后,探出头好奇的打量着易父和易母。老年人中,文扬只见过张文英,而且是被张文英带大的。   “扬扬,这是爷爷奶奶,叫爷爷奶奶。”蹲下来把儿子拉到身前给小家伙介绍,文扬虽然好奇,还是乖乖的叫爷爷奶奶。   易母首先在文扬脸上亲一口,文扬人小却是大人口吻,“奶奶,女生不能轻易吻男生的。”一句无禁忌的话让易母激动的要哭泣,还是易父控制着场面推推老太婆,“还不带孙子进去,小心在外面中暑,真是越老越糊涂。”   易母擦干眼泪拉着孙子进屋,文扬一手被奶奶牵着,另一只手主动伸手牵住爷爷的手,易韶凯看得出来,易父虽然还是一副冷面孔,但是看着僵硬的动作被小家伙领进屋,就知道他是高兴的。   好吃的拿手的统统拿出来,恨不得把所有美好的东西都搬到孙子面前,在易母又给文扬剥了一颗葡萄之后,文扬拍着小肚子,“奶奶,扬扬饱了,妈妈说吃多肚肚痛。”   易母想想也是,小孩子胃口有限,一次吃的多容易消化不良,也怪自己太激动,还好没吓坏小家伙。   “扬扬告诉奶奶叫什么名字?”在问了文扬最近学了什么歌,背了什么诗,会跳什么舞蹈之后易母开口,易韶凯暗叫不好,心想坏了。   “妈妈说扬扬叫文扬。”   易母狠狠的瞥易韶凯一眼,“为什么叫文扬呢?”文扬不知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就最简单的回答,“妈妈叫文恩,扬扬叫文扬。”   “胡闹。”当了一辈子领导,一辈子政权的易老爷子拍桌子而起,文扬还歪歪扭扭坐着,小身子停下来,满眼泪水的看着一脸怒气的新爷爷。   看着孙子的委屈样子,易母不乐意,“生气你拍桌子干什么,吓着扬扬怎么办,不想孙子就一边呆着去,别耽误我和孙子说话。”几句数落易老爷子也不敢再表现出来不满,就怕吓着孙子。   爷爷奶奶虽然对他很好,但是被爷爷那一有力的拍桌动作所震撼,文扬规矩很多,不敢再扭来扭去。   不一会儿不敢在爷爷奶奶面前晃,躲进爸爸怀里面,易母用眼睛剜易父,满是责怪。   “今天才下的飞机,现在也玩累了,该睡觉了。”把儿子小小身子平着抱在怀里面,看文扬精神不好,易母就让他们早点睡觉。   易父却不能咽下心里面的怒气,“来我书房。”   易母怕父子俩起冲突先打预防针,“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心平气和的说,老易你也是,自己身体不好,别动不动就拍桌子。”   易韶凯跟着父亲进书房,在他印象中,这是他第二次以这种心情走进这个书房,上次是父亲知道他和文恩的关系让他当机立断,这次是知道有给孙子不知道又会怎么说。   “好好站着。”看易韶凯自发自觉的坐在沙发里面,易老爷子不满道。   “我站着您坐着,不会觉得矮半截吗,您不是一直讲究气势吗。”易韶凯不在意的站起来,看着坐在宽大书桌后面的父亲。   “别对我嘻嘻哈哈的,你说说到底想怎么样?”   “我要娶文恩。”这是他的决定,不容改变的决定,不管父母同意与否。   “你这是在通知我们?”   “如果你和妈同意的话就是商量,如果您二位不同意,那就是通知。”易韶凯也是一副严肃面孔,他既然承诺给文恩一辈子,就不只是过过嘴瘾。   “你就一定要娶她?”易父不满,那个女孩子他虽然没见过,但是能在那种地方工作能有几个是正经女子。   “如果我不娶,您孙子可能叫别人爸爸。”易韶凯下剂猛药。   “胡闹。”手又要拍桌子,想起来下午吓到孙子那一幕,又悻悻的放下,但是又觉得气势削弱,就用手指着易韶凯,“自己的儿子叫别人爸爸,亏你说的出口,我易家的孙子怎么能叫跟别人的姓,这个文恩也是。”   易韶凯不在意,“我是无所谓,就是您到时候听到扬扬以后叫别人爷爷的时候,别吹胡子瞪眼就行。”这剂药下的的确猛了点,易老爷子要翻白眼晕过去。   “那边是什么意思?”事情已经到这个地步,总不能以后被人问起他孙子的妈妈是谁,他无话可说,但是又有点心有不甘。   “文恩还不同意扬扬姓易,爸,也不是我埋怨你和妈,当初你们那样做的确过分,本来就是你儿子耍流氓,你们二老还那样欺负人家小姑娘,害的人家流离失所,还让您孙子流落在外。”说起以前的事情也的确是悔不如当初。   “连个女人都搞不定。”易父更恼火,儿子连个女人都搞不定。   “要是您说服我妈少添乱,我就能加快点速度让你尽快有儿媳妇,还有个五岁姓易的孙子。”这个交易对易父来说是稳赚。   “多久?”姜果然是老的辣。   “一个月。”就这样父子协议达成。   易母看父子俩恩仇的进去,虽然算不上相谈甚欢,还算是风平浪静的出来。   瞄眼书房,也没有水杯打碎的痕迹才放下心。   “扬扬醒了,一直叫妈妈呢。”易母也是拿他没办法,文扬醒来看到是陌生的环境,没有爸爸也没有妈妈,只有奶奶,以为爸爸不要他了就更是玩命的哭,扯着嗓子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看到爸爸就小狗一样的爬过去,抱着爸爸的脖子不撒手。   易母看着文扬慢慢的慈爱,像是看到易韶凯小时候,易韶凯小时候醒来第一件事情就是找妈妈,犯错怕被易父惩罚也是找妈妈……   这么可爱的小人竟然在自己不知道的地方生活五年,如果不是现在知道就可能一辈子错过。   以前总是催着儿子结婚,看到其他朋友粉嫩嫩的孙子孙女,都是喜欢的不行,现在她也有孙子,还是这么可爱这么聪明,她还有什么可计较的。   有了这个可爱的孙子,也就不计较孩子的妈妈。   “什么时间办事儿?”陪着文扬在一边玩过山车,易母装似无意的问易韶凯,易韶凯难得空闲一天在家陪着儿子玩耍,听到母亲的问话不敢含糊。   “她现在在那边上班,比较忙,过段时间再说。”   “孩子都这么大了,还不结婚准备干什么啊,你也是的,怎么不早点把孙子带回来,让他在那里那么久。”   易韶凯为了刺激父亲的时候还能说文恩没同意,但是对母亲就要改台词,如果照搬,之后弄巧成拙,惹得易母反感。   “不是不结,只是推段时间,您现在孙子也见到了,就宽限段时间呗。”   易母不理会儿子的马虎眼,“韶凯,我告诉你,扬扬必须姓易,必须来R市,那么远,怎么让我们见孙子,合着见孙子之前还要预约啊。”想起这次见孙子被推迟这么久,心里面就有怨气。   “文恩一直说要带着扬扬回来看你们呢,就是她工作忙,扬扬不是也在上学吗?扬扬放假就让我带他回来见你们,这样还不行啊。”有点添加成分的赞美文恩。   “她能那么好心,要是那么好心能带着我孙子跑那么远,不就是为了不让我们看到,为了让我们易家丢脸吗,现在是不是就等着我们老两口拉下来脸去请她啊,拿自己当功臣。”自古以来婆媳就是最难处的关系,这还是没有成为婆媳的关系。   “妈,你想到哪儿去了,文恩是真的一直惦记着你们呢,扬扬一直见到生人胆小,能一见面就叫你们爷爷奶奶吗,这都是文恩在他出门前三令五申的告诉他的。”   不得不承认,文恩的确把文扬教育的很好,懂礼貌有礼节,吃东西总是会先让长辈,嘴巴也甜,再多的不满也抵不过对孙子的喜爱。   易韶凯看父母的态度就知道这一步做对了,先用文扬取得老人的欢心,再让他们接受文恩就轻松的多。   文恩,我已经铺好路,只等你勇敢的走过来,拿出来在你家乡翻栏杆时候的帅气,打架时候的义无反顾。 ☆、第66章   文扬在R市呆了半个月,长辈对他可以说是极尽宠爱,易韶凯看着被众人围着哄着的儿子会酸酸的想,自己怎么就没有这样的待遇。   其他人就不说了,单是易父就看得出来,在易韶凯小时候犯错误,或者是耍赖的时候,得到就是怒视或者是家法处置,而自己儿子呢,撒个娇耍个赖就什么得到了,还惹得易父和易母称孙儿聪慧,这就是差别。   在易韶凯要带文扬离开的时候,易母不乐意,“自己的孙儿不能承欢膝下,这都什么事情,就不能让他留在R市吗?”拉着文扬的手不肯松。   易韶凯心平气和的安慰母亲,“文扬只是回去上学,过段时间还会来看你们的。”   “过段时间是多久?”易母乘机追问。   “奶奶,我放假还会来看你的,奶奶最好了。”文扬小马屁精发挥哄人的本领,甜言蜜语是一点都不吝啬。   易父易母虽是舍不得还是放手,在易韶凯带着儿子出门,经过易父身边时,易父只说了一句“别忘记。”易韶凯暗笑,他爹还想着让文扬改姓的事情呢。   上车,易韶凯问文扬见到爷爷奶奶高兴不,文扬咕噜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想答案,“不喜欢奶奶,她总是亲我,妈妈说女生不能随便亲男孩子的,我也不喜欢爷爷,爷爷都不笑。”   易韶凯爽朗笑出声,他小时候也不喜欢他娘动不动就亲他,也觉得他爹过于严肃,明明是关心还表现的不在乎,见面不是打就是骂。   “我也不喜欢爷爷奶奶。”父子俩达成共识。   “爷爷奶奶不喜欢妈妈,扬扬就不喜欢爷爷奶奶。”易韶凯心呼不好,“扬扬怎么知道爷爷奶奶不喜欢妈妈?”   文扬摆弄着奶奶给他买的玩具,“奶奶说妈妈坏话。”愤愤的声音。   “奶奶不是说妈妈的,咱们不告诉妈妈好不好?”还没有把文恩娶到,这话是千万不能对她说的,这不是更动摇她吗。   “妈妈说好孩子不能说谎。”文扬是严格按照文恩的指导来做事。   “扬扬告诉妈妈,妈妈就该伤心了,扬扬想让妈妈不高兴吗?”文扬摇摇头,他最喜欢的是妈妈。   “那扬扬不要告诉妈妈,等爷爷奶奶喜欢妈妈之后再告诉她好不好?”和儿子说话,易韶凯已经觉得声音都变得轻柔。   “好。”人小想法也少。   文恩半个月没见到儿子,看到文扬免不了在他脸上亲一口,文扬这会儿没有说什么女孩子不能亲男孩子的说法,还礼尚往来在文恩脸上亲一口。   “儿子亲过了,是不是该我了。”她眼睛里面只有儿子,易韶凯不爽。   “你这么大了就省了。”文恩不理会某人抱着儿子问话去了。   “扬扬有没有给爷爷奶奶问好?”文扬点点头,炫耀的把爷爷奶奶及众人给他买的玩具拿给文恩看,给文恩说都是某某给他买的。   看文扬那么高兴,文恩心里面难受的要死,文扬从出生就没有过这么多的玩具,没有人这样的宠过他,是她对不起他,让他失去那么多。   “看扬扬那么高兴就别哭了,这么大人了还动不动就哭。”易韶凯坐在她身边递给她纸巾。   “你爸妈是不是抱怨我了?”擦干眼泪,文恩问着。   “没有,感谢你还来不及,让他们有这么可爱的孙子。”   “你就骗我吧,他们有个孙子竟然五年都不知道,他们抱怨我也是应该的,是我自私。”天伦之乐是她阻碍的。   “既然觉得心里面有愧就嫁给我吧。”   “呲,这是两码事,觉得愧疚的是对你父母,对你可没有。”   “文恩,你对我太狠了点,你看我眼睛都有血丝了,别折腾我了行吗?”   的确精神不好,“扬扬是不是闹你了,你去睡吧。”   “你陪我一起睡。”继续耍赖。   “你三岁小孩啊,赶快去。”   “那就亲我一下,你刚才都亲文扬了。”   “别,扬扬会看到的。”文恩眼神闪躲着看文扬有没有注意到这边。   “现在小孩子什么不知道,文扬都对我说班里面有小女孩喜欢他的。”   文恩嘟嘟嘴巴,凑合在他脸上亲一下,“他怎么没告诉我。”这才多久就和易韶凯亲了,心里面酸酸的。   “这是男人之间的对话。”易韶凯抱着她窝心。   “他才多大就男人。”文恩嘿嘿笑。   文扬开学一段时间文恩发现异常。   某天文扬回来问文恩,“妈妈,爸爸是什么车?”易韶凯在Z市购买一辆车,他不在的时间就停在宁乐敏家的车库,只有接送文扬的时候才开车。   文恩当时在给他叠衣服,听到儿子的问题以为他最近喜欢这些车标,毕竟儿子喜欢车型是她早就知道的事情。   “奥迪。”文扬听到妈妈的话不乐意嘟嘟嘴,“浩浩爸爸都是宝马。”   文恩皱眉拉着儿子教导他,“不能和同学攀比。”他才多大就比爸爸开什么车,大点还行吗,炫富么。   “浩浩说爸爸开的是宝马,班上的雯雯就喜欢他,妈妈,让爸爸也买宝马好不好。”文恩一听火大,文扬以前不会这样的,跟着文恩本就条件一般,他也从来没过这样的要求。   在易韶凯又要送文扬上学的时候,文恩坚决拒绝,还是骑着自行车送他上学,无视易韶凯莫名其妙的眼神,无视文扬不乐意的小声抗议。   在几天之后文恩给文扬穿衣服的时候,文恩觉得怒火中烧。   文扬说“妈妈我不要穿这个,我要穿和小宇一样的衣服。”文扬说的那个同学文恩知道,有几次去接文扬的时候和家长打过对面,那位小宇的妈妈时尚潮流,那位爸爸西装革履名车座驾,儿子虽然只是幼儿园也是名牌着装。当时听着旁边几位家长小声议论,“不就是送个孩子吗,用得着像是赶时装会吗,怕别人不知道他们家有钱还是怎么地。”   “扬扬,为什么喜欢小宇的衣服?”文恩耐着心思问他,心里面已经开始闹腾。   “老师最喜欢小宇,还夸小宇,说他衣服好看。”从什么时候开始,教师这一职业已经脱离神圣的光环,比名牌,爱名牌,对小朋友也是三五九等,对家里面有钱的就格外关照,文恩怕文扬在幼儿园受欺负,在过年过节时候也是会送老师价格不菲的化妆品。   “扬扬以前不是说最喜欢这件衣服吗?为什么要和小宇比呢,老师喜欢小宇,但是小朋友喜欢扬扬,妈妈也喜欢扬扬。”   易韶凯觉得文恩对他态度太过冷淡,“怎么了?”在文扬去睡觉,文恩还是在厨房里面不知道忙什么,易韶凯只能走进去从后面揽着她。   “你是不是经常带文扬去那些名牌店?”易韶凯不明所以的点点头,他买衣服的时候会让儿子当形象顾问,也会带儿子去童装店买衣服。   “你以后能不能给文扬树立点正面的形象。”文恩心里面不舒服说话也重了点。   易韶凯把她转过来面对着自己,“我给他树立什么形象了?”   “开名车进名牌店,他才几岁,就知道攀比,就那么虚荣,长大之后呢,嫌贫爱富?”嫌贫爱富,是文恩的伤,她一直自豪教育的儿子现在竟然看不上普通货物。   “就为这个?他现在还小,见到别人好的,羡慕想要也是正常的,教育一下就好了,哪儿有你说的那么严重?”易韶凯不以为意的态度,让文恩更是燃烧一把火。   “别人的儿子我管不着,我的儿子就是不行,他从小就应该知道什么是该要什么是该有的,不能有差别的想法。”   “文恩,你是在找茬和我吵吗?”易韶凯一点点好心情也消失不见。   “如果你是这么认为。”文恩气愤的转过去身子不肯看他。   “他是你的儿子没错,但是他也是我易韶凯的儿子,别人能有的他为什么不能有,你先别和我急。”看文恩又要上火就先安抚他,“我以后注意就是,如果他需要我会给他最好的,无论是物质还是精神的,我不想让儿子从小就觉得那些什么都是奢望。”   听他这么说,文恩也觉得自己是反应过敏,小时候家里面没钱,被其他小朋友嘲笑的过往经历,觉得现在的儿子就是那时候嘲笑她的小朋友,才会这么火大。   “对不起,我想多了。”   “你这也是为他好,不让他以为所有都是理所当然,坐享其成,但是我不想让他像你小时候一样,没有那些属于小孩子应该享受的过程,他喜欢比爸爸开什么车,你从另一方面来想,他是为爸爸自豪,涉及到钱你不要这么敏感,只要好好和他说说就行。”   “易韶凯,我是不是心理扭曲?”文恩转过身埋在他怀里面,这都不是什么大事情,就因为曾经的经历就反应过激。   “不算很扭曲,别殃及我这条池鱼就行。”文恩恨恨的咬他一口。   她一直怕把文扬教的不好,一直害怕把她偏激的情绪影响到文扬,一直害怕文扬会嫌弃她没有给他更好的物质条件。 ☆、第67章   易韶凯带文扬回去之后,文恩就觉得该面对的事情终究是要面对的,接到易母的电话她也淡定得多,也没疑惑她怎么会有她的电话号码。   “你妈让我带着文扬会R市?”文恩接过电话给易韶凯电话,易韶凯想他娘速度真快,“有时间我接你们过来吧。”   “……会不会是鸿门宴?”还是问出来心里面的担忧,文恩确实胆怯,之前和易母的两次对话都不算是愉悦。   “没那么严重,要是他们给你难堪,你就不让他们见孙子。”   一直忐忑不安的心被易韶凯这句玩笑话消散,“哪儿有这么对自己父母的。”   “在父母和媳妇之间我就选媳妇。”易韶凯继续油嘴滑舌的嘻嘻哈哈,其实他心里面也没底,他也拿不准母亲心里面的想法,怕她给文恩难堪,更怕文恩被吓跑。   又给父亲电话,“让我妈悠着点,有点冷脸就算了,要是把文恩吓跑了,扬扬更会是姓文。”易父在那端冷静三秒“你威胁我?”   “不是威胁是友情提示。”挂掉电话,留下吹胡子瞪眼的易父,盯着手机恨不得摔掉。   易韶凯在约定前一天来到,第二天带文恩文扬回易家,文恩一晚上都在衣服里面徘徊,现在才发现她是真的没什么衣服,而且穿的都是随便,她把更多的钱都投到文扬的教育和吃穿住上。   “这件是不是很丑?”文恩用手扯扯衣服的下摆问着靠在床头上的人,“可以。”   “那这件呢?”   “可以。”   “易韶凯,你看了没有,你敷衍我。”文恩不满的怒瞪他,她紧张的要死,易韶凯还是不紧不慢,就像是普通的一顿饭。   文恩心里面明白,如果易家两位老人不点头,她是不会嫁给易韶凯的,就算她再爱,她不会走母亲的老路,因为她不能保证像母亲一样,一辈子好脾气忍耐一切。   “长得这么漂亮穿什么都好看,脸上换个表情,这副表情像怨妇一样。”   “易韶凯,如果你爸妈不同意怎么办?”文恩靠在他怀里面担忧的问着。   “杞人忧天,他们不敢不喜欢你的,你是他们孙子的母亲。”   文恩皱眉,“母凭子贵?”她要的不是这个,是他们真心真意的接受,而不是凑合的容纳。   “你这个脑袋里面想的总是太多,简单的事情也被你搞得麻烦,如果我妈成心给你难堪的话就不会等这么久,早就直接跑到这里来指责你虐待她儿子了。”   文恩坚决不承认“我哪儿有虐待你。”   “他们既然等了这么久,就是不想逼你,想给你段时间想清楚,现在提出来估计是等不及了,你给他们个台阶,他们不会为难你的。”文恩想想也是,按照易韶凯母亲的性格,如果知道有个孙子流落在外的话一定会上门的。   “你爸妈如果不接受我的话,易韶凯我不会嫁给你的。”易韶凯给她吃定心丸说不会。   这是文恩第一次进易韶凯真正意义上的家,在这个见到他的父母,也难免拘谨。   文扬倒是轻门熟路,一溜烟跑过蜿蜒的路径朝易母跑过去,易母马上抱住孙子,“奶奶,我好想你。”易母笑着牵着孙子等跟在后面的两个人。   “伯母好。”文恩僵硬着打招呼,虽然易韶凯说不会有事情,但是她还是放不开,“来了就进去吧。”淡淡的态度,牵着孙子进门。   易韶凯的手托着她的腰给她鼓励,知道她要迈出这一步是多么困难,“放轻松点,没事儿的。”笑脸相迎曾经看轻你的人。   文扬坐在易母和易父之间,文恩和易韶凯坐在对面,手指局促的相互缠绕。   “既然来了,我们就把话说开了,你和韶凯准备怎么办?”易父强势开口。   易韶凯没想到已经通过气的父亲竟然选择这样的开场白,“我们准备把事情办了,扬扬也需要一个完整的家。”关键时刻还是要把文扬拿出来说说。   “扬扬要爸爸,也要妈妈。”文扬听到爸爸叫他名字抬头对奶奶说,出门之前爸爸说过,想要同时有爸爸和妈妈,就要在奶奶面前说妈妈好话。   “我没问你,我问文恩的意思。”易父不理会易韶凯的回答,他要的是文恩的意思。   文恩还没有开口,易韶凯接着说“我的意思就是她的意思,这是我们两个的意思。”   易父又想拍桌,看着孙子在旁边也不能做那样的动作,最后只是拿起茶杯喝口茶,“你话怎么这么多。”   易韶凯闭嘴,但是手却是拉着文恩的,给她鼓励。   “扬扬五岁都没让你们知道,关于这一点我很抱歉,但是我也没后悔那么做,如果放在五年之前我可能会打掉这个孩子,但是好在我没有放弃他,而且他生活的很好。如果你们是因为扬扬的原因而接受我,这不是我想要的,我想让你们接受的是儿媳妇文恩,而不是孙子的母亲。”既然话已经说得这么直白,文恩就把所有的想法都说出来。   易韶凯握住她的手紧了紧,皱眉看着她。   易母和易父面面相觑,“如果按照我们易家的条件是不会接受你这样的儿媳妇,但是现在是看在扬扬的面子上才会考虑接受你,同样也不排除我们会把你当成儿媳妇来接受。”易母开口。   “你们大人的事情随便折腾,扬扬必须姓易。”易父还是问着自己的问题,儿媳妇是谁他已经不在意,但是孙子一定要是他们易家的。   “扬扬是你们易家的孙子,姓易也是人之常情。”   一顿饭易韶凯还是细心的给她夹菜,但是眼神却不肯再给她一个,文恩知道他生气了,他自信满满的带自己来,虽然他没有说也是希望自己能表现的乖巧点讨他父母喜欢,但是自己却把场景搞得僵持。   晚上一家三口都住在易家,不理会易父易母的怪异安排文恩在客房住下,而不是同房,在易韶凯要转身离开,文恩抓住他的衣袖问他,“你生气了?”   易韶凯没有回头,只是平静的回答,“没有。”   “那你为什么不和我说话?”文恩追问,现在她也有点后悔,她是真的喜欢易韶凯,想给文扬一个家,为什么就不能委屈点自己。   “说什么,文恩,你到底有没有为我想过,你知道我等这一天等多久了吗,我一直等着你愿意见我父母,等着他们愿意接受你,原来你不愿意,在你心里面我还是比不上你的自尊。”   这是让易韶凯最受伤的,五年之前是这样,五年之后还是这样。   被他说中,文恩想的确是,五年之前如果她肯明白的问他要娶的是谁,肯放下点自尊等他,就不会有这离别的五年。现在又是这样,不愿在他父母面前低头,错过了这可能是唯一一个走进他世界的机会,也难免他会恼。   “不是的,韶凯……”   “不是这样,是什么样?你是不是根本就不想嫁给我。”易韶凯受伤的看着她,她是不是根本就不想嫁给他,才会有这么多的犹豫,难道自己做的还不够吗。   不想嫁给他吗,不是的,如果不想她今天就不会来。   “我想嫁给你,想和你过一辈子,想让文扬同时有爸爸和妈妈,但是韶凯我不能,不能明知道你爸妈不喜欢我的前提下嫁给你,那样我们的婚姻就是一根刺,扎进所有人心里面。”看易韶凯脸色缓和才说,“我愿意等,等到你父母是真心实意的接受我为止。”   还有什么比她的承诺来的重要,所有的辛苦在她说愿意的时候就化为乌有。   同一时间,在易父母的房间也在商讨着问题,“这个文恩脾气还是这么倔。”易母不满意的开口,想起五年之前她对自己的话,就心里面不舒服。   “脾气是倔点,倒是分得清楚。”孩子已经有了,他们二老也算是放低点身份,没想到她还是不接受,要以他们儿媳妇的身份进门,而不是孙子的母亲进门。   “分的什么清楚,她不就是怪我们五年之前拆散她和韶凯,现在是没事儿找事儿,存心让我们下不来台。”易母是看文恩越来不顺眼。   易父倒和她不同,“这次见到文恩和印象中的不同,没有你说的那么势利,也没有韶凯说的那么乖巧听话,竟然还在这样的场合叫板。”   “才见一次面,你就说她好,你是不知道五年之前我给她支票的时候,她是怎么说的‘应该由你儿子来提’你听听这话,是好人家有礼貌的女儿说出来的话吗。”   “你给人家支票,人家没当面给你撕掉已经算是给你面子,你还有理了,在儿子不知道的情况下,你也见好就收吧,韶凯因为五年之前的事情没和你闹就算好的了,你要是再端着准婆婆的架子,小心孙子儿子儿媳妇都没有。”   “你这老头说话就不对了,我自己的儿子,我能害他不成,怎么着,我要是不同意那个文恩进门,他还敢和我断亲不成,那个文恩也是,存心找事儿。”易母觉得像是喉咙被卡着,上不去下不来。   如果她承认文恩就是打自己的脸,五年之前做的事情,如果不同意还真的怕易韶凯和她急,更何况她是真的喜欢孙子。   五个人中四个没有睡好,只有文扬吃好睡好精神倍棒。   在吃饭的时候,易韶凯要给文恩盛老鸭汤,易母喂着孙子漫不经心的看到,顺口说“别喝那么鸭汤,女人本就体寒。”   一句无意的话让整个饭桌的气氛上升,易母说过之后才觉得不应该说,文恩低头吃饭心里面却是高兴,易韶凯是直接高兴表现在脸上,“我忘记了,你吃鱼吧。”   易父安静的吃饭,偶尔给妻子和孙子夹菜。   在送她们回去,易韶凯劫后重生一般发表感慨,“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文恩听他这么说也心里面高兴,易母的话起码是表明愿意尝试接受她的。   她不怕走的远,只怕走的孤单,但是现在有易韶凯和文扬的陪伴,有目标方向。 ☆、第68章   易韶凯父母算是默认文恩,解决了文恩最担心的问题,和易韶凯的关系也明确下来。   陆向晨会偶尔寄来明信片,讲述他在某片大草原,描述他在某片荒漠,易韶凯看到文恩津津有味的看了一遍又一遍,还把所有明信片都收集起来很不满意,“不就是去野生吗,用得着这么诏告天下。”   文恩不理会他酸言酸语,易韶凯说了这么多,文恩都没一句话,掰过来她的脸,扯着她脸上的肉肉,“你是我未过门的媳妇,不能想着其他人。”   文恩从他手里面解救自己的脸颊,“未过门,这说法可够古旧了。”   “文恩,我总是怕你跑了。”易韶凯像小孩子一样靠在文恩身上。   “我还能跑到哪儿去,跑了两次都被你找到,就不会再跑。”摸着他的头发,指尖在他的发梢跳跃,他头发真硬。   “你还敢说,要是那两次我都没找到会怎么样,嗯?嫁给其他人,每次想起来都想掐死你,这样就不用担心醒来看不到你。”易韶凯恨恨的说着。   “所以你总是等着我睡着才睡,我醒来之前醒来?”易韶凯点点头,有点委屈,“文恩你把我折腾的有点神经衰弱了,我哪儿天要是疯了也是被你折腾的。”   “不会的,你家族没有这样的病史。”文恩淡然开口。   易韶凯猛的抬起头,“你怎么知道我的家族病?”   文恩推开他,“重死了,别压着我,喘不过来气了。”接着不紧不慢的说,“你妈告诉我的。”稍后还带着点得意,“稍带你小时候的糗事,外带你不为外人所知的怪癖。”   “我妈怎么会告诉你这些的,你倒是说说我有什么怪癖缺点。”   “比如……比如这个。”文恩趁他不注意手伸在他腋窝下,只是这一个动作,易韶凯就自动滚到一边。   “哈哈,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怕这个。”文恩还试着要继续试探,易韶凯懊恼他娘怎么会说这个,一边还要闪躲着文恩挑衅的手。   “别闹了,文恩你再戳我就发火了。”易韶凯佯装生气吓唬文恩。   文恩一点也不怕,“你这么大人竟然还怕这个。”   易韶凯忍无可忍抓住文恩的手按在床上身体倾上去,“现在你要为挑衅我付出代价。”不再给文恩反驳说话的机会,嘴巴堵上她的嘴。   文恩也就是三秒钟的反抗而后就顺从的做案板上的鱼,任易韶凯的吻不断下移,任由他的手抚摸上每寸皮肤。   主动抬高手配合他脱掉自己的衣服,挣扎着起身要给他脱衣服,但是易韶凯是穿的衬衫,易韶凯还在骚扰文恩的脖颈,让她不能专心解扣子,既然解不开那就撕掉吧。   易韶凯贴合着她的嘴巴奸笑,“你是不是很急,这么粗暴。”   文恩在他后背拍下一巴掌,力道不小,易韶凯被这一巴掌刺激到,动作变得迅猛,迅速的攻下文恩这座城堡,文恩接下来的台词只剩下恩恩哦哦的呻吟。   这是文恩第一次这么配合他做这件事情,鱼水之欢让两个人体力透支,易韶凯赖在文恩身上不肯挪动,文恩有气无力的推搡他,“你让开点,我不能呼吸了,你压到我了。”   “现在知道我重了,刚才谁抱我抱那么紧。”易韶凯流里流气的奸笑。   文恩被说得不好意思,“易韶凯,你就是个流氓。”   “这就算流氓,还有更流氓的。”又投入新一轮的爱欲中无法自拔。   这几天易韶凯总是在问文恩下周三有时间没,文恩看下日程安排,那天已经预约客人,问易韶凯怎么了,易韶凯又不肯说。   “一个大男人的还这么扭扭捏捏。”文恩觉得现在的易韶凯就像是没长大的小孩子一样,也就是比文扬海拔高点。   “你知道周三是什么日子吗?”易韶凯接着问。   “上班的日子,距离休息还有两天的日子。”文恩忙着手上的动作回答。   “我就知道你不记得。”气恼的声音,文恩想想,周三不节不日的能是什么日子,“你生日?还是谁的生日?”易韶凯的生**知道的,不是那天。   “算了,你都不记得。”很委屈的声音。   “你告诉我不是就知道了。”文恩看他那别扭样子觉得好笑,配合他。   “不想说。”得,不想说就算了,文恩接着手上的工作。   易韶凯看真的不再问,猛的坐起来,看文恩根本就不理他,拿起衣服气恼的开门离开。   文恩看着紧闭的门,想着那个抽风的人,开始想周三是什么日子。   文恩最后还是没想起来周三是什么日子,下班去接文扬说已经被他爸爸接走,文恩好奇他最近几天不是挺忙的吗,几天没见了。   同事约她去逛街,文恩想想回去也没事情就和同事逛街在路边吃小吃,玩的不亦乐乎,一点没有身为妈妈的自觉,和要成为别人妻子的愧疚。   回到家里面习惯性的伸手按开关,灯没有打开,停电还是跳闸,文恩喊了两声易韶凯的名字都没有人回答,“人哪儿去了,这么晚也不打个电话。”文恩嘟嘟囔囔借助手机光一点点向沙发挪移。   “某人还知道现在已经很晚,需要打电话吗?”文恩把手机转向坐在沙发上的人的脸,易韶凯不悦的脸在蓝色的手机光线下显得诡异。   “你在这坐着,我叫你干嘛不应,还有你去看看是不是跳闸了?”易韶凯继续坐着不动,文恩踢他下。   “你是不是真的记不得今天是什么日子?”怎么还是这个问题,“一年那么多日子我怎么可能都记得,你直接告诉我就行了。”   “今天是我们达成协议的日子。”文恩想下貌似的确是这天,她一直以为那是不值得一提的日子,是她堕落的开始,没想到易韶凯还记得。   “我现在知道是什么日子了。”   易韶凯不乐意,“你根本就不记得,看来也只有我还以为你是故意装作不记得,原来那你是真的不记得。”   文恩马上狗腿说,“其他日子我都记得的,真的,比如你的生日,还有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间。”   “这么有意义的事情竟然被我忘记。”文恩配合着我不应该忘记那一历史时刻。   “我去看看是不是跳闸了。”易韶凯站起来去看电闸。   突然的光线让文恩不太适应用手捂住眼睛,等适应才慢慢睁开眼睛,易韶凯嬉笑着站在餐桌旁,餐桌上是满桌丰盛的晚餐,还有红酒蜡烛。   “这是你做的?”文恩吃惊的看着易韶凯问。   “你以为是海螺姑娘变的。”易韶凯看文恩的吃惊样子不免得意。   文恩咂舌,“你还知道海螺姑娘。”   给两人红酒杯添加酒,“首先庆祝五年之前我们关系确立。”   “怎么觉得你是幸灾乐祸,那对我来说可不是愉悦的日子,现在想想你当初那副嘴脸,就是黄世仁。”还是喝下红酒,不管开始的是否愉悦,在以后的相处中他们是真的很愉悦,更为能走到今天也庆幸,还好当初没有错过。   “再次庆祝,文恩,五年之前我们定的是一年合约,虽然你违约,但是违约金是文扬,我也觉得值得。在相同的日子我们定下另一个合约,期限是一辈子。”易韶凯很少说一辈子,是担心不能陪她一辈子而许空头诺言,此时他想给她承诺,时间期限是一辈子。   文恩感动的稀里哗啦,为他记得这个日子,为他说的这番话,五年之前没有正常结束的一段情,连续了五年,此后会是一辈子,易韶凯,还好没有错过你。   “别只是哭,我说了这么多煽情的话,你是不是也该表现一下。”文恩含泪点头,“我愿意。”我愿意陪你一生,愿意与你为伴。   再多的话语都是多余,两个人相视而笑,美酒相伴,岁月静好,你在我身边,此生已无求。   吃过浪漫餐,文恩才发现问题,“扬扬呢?”易韶凯扶着喝的双颊红晕的文恩,“送到宁乐敏家了。”   “顾亦城愿意?”文恩想起宁乐敏的丈夫不知道该怎么拧眉,“他的意见保留,只要宁乐敏愿意就行。”   想起那对,文恩就咯咯笑,“不说别人,现在是我们两个的时间。”   温度上升暧昧滋生,在易韶凯要靠过来,文恩小心的推搡他,“还没有洗澡。”   易韶凯已经把手伸到她衣服里面,现在让他停下来有点困难,而且文恩已经双眼迷离,不聚焦妩媚的看着他,还陪着他手上的动作发出小猫咪的声音,更是火势燎原。   横抱起文恩走进卧室,两个人跌在床上,“做过再洗。”   嘴巴不停歇的继续寻找口下的食物,文恩配合着他,在他吻得她痛的时候就狠狠揪他头发,“你真讨厌,我明天怎么穿衣服。”抱怨归抱怨,很快就被快感淹没,在易韶凯为她创造的气氛中恣意享受。   第二天上班,文恩看着脖子里面的痕迹又回到床上,在某人的脖子里面也咬一口,恨不得咬下来一口肉,“没事儿的,穿高领的衣服就行。”某人好意的提建议。   “工作服是无领的,易韶凯你真是讨厌,要死啊。”文恩扯着衣服遮痕迹。   “某人昨天晚上还说喜欢我的。”易韶凯走到她身后抱着她,镜子里面,女的满脸恼怒用手捂着脖子部位,背后的男人身上也是痕迹斑斑,而且现在还是只穿条睡裤裸着上身,更像是昭示女人昨天晚上战绩如何。   “赶快穿衣服。”看到他身上的抓痕,文恩脸红的推开他,“现在知道愧疚了,昨天晚上你差点把我抓成梅花鹿,你剪指甲吧,像梅超风一样。”   “我要是梅超风就好了,现在就用九阴白骨爪挠死你。”   上班,不知道是文恩下意识的拉衣服惹人注意,还是被人注意才会不自觉的拉衣服。   和宁乐敏坐在她办公室,宁乐敏绕着文恩转两圈啧啧,“易韶凯得是饿多久了,昨天晚上终于化身色狼,把小红帽吃干摸净。”   文恩被宁乐敏看的不自在,“别看了,越看越不自在。”   “现在知道不自在了,昨天晚上怎么不悠着点。”结婚之后的宁乐敏性格也是大变,没有以前的善感,多了份幸福小女人的狡黠。   “你和顾亦城呢?”文恩八卦者问她。   “和你们差不多,昨天晚上你家小家伙要把顾亦城折磨疯掉,今天早上对我说将来要孩子一定不能这样。”想想自己丈夫面对任何人都没有这样的抓狂过,对一个五岁的孩子却是无可奈何。   “你什么时间要孩子?”他们虽然结婚时间不长,但是应该是有想法的。   “他是想要孩子,但是我不想,起码是现在不想。”提起孩子,宁乐敏就情绪不高,看的别人的孩子就喜欢,但是说的自己生就犹豫。   “你在怕吗?这次不会,他就在你身边不会再让你经历那样的痛。”文恩知道宁乐敏曾经打掉过一个孩子,一个母亲亲手杀掉自己的孩子,还有什么是比这个更凌迟。   “不仅仅是这个,算了不说我了,说说你们吧。”不想再提起这个问题,文恩就转移话题。   每个人心里面都有通,时间过去还是留有伤痕,经不起揭伤疤。 ☆、第69章   易韶凯的母亲打过两次电话问他们什么时间结婚,文恩都打太极绕过去,她现在不想结婚。给妈妈电话问妈妈的意思,张文英没有表现出来吃惊,就说让文恩跟着自己的心走,不用在乎别人怎么看。   挂掉电话,文恩想着家里面的妈妈,是不是她太自私,一直不肯让妈妈找个陪伴,如果自己真的结婚,妈妈就是真的一个人。   文恩上大学的时候也和张文英说过这个问题,张文英开始是不愿意说这个问题,后来又说是怕继父对文恩不好。现在文恩已经长大成年,而妈妈还是一个人,她知道妈妈的心结,妈妈总是说再婚等将来老去没法见地下的文宇海。但是在无数个安静的夜晚只能看着文宇海的遗像暗自垂泪。   易韶凯的朋友都知道他有个五岁大的儿子,而且在婚礼上也都见过文扬,见到易韶凯就打趣他直升的感觉。   “美妻娇儿在怀是什么感觉?”在大家欢聚的时候孙崇问着易韶凯,易韶凯看眼他,“光棍的人是不理解的。”   光棍是孙崇的痛,“谁说我是光棍,我有女朋友的。”   大家听他这么说哄堂大笑,“孙崇,你就打肿脸充胖子,谢羽珊对外可是以单身示人的,你还以人家男朋友自居。”孙崇脸上有点挂不住。   “易韶凯也比我好不到哪儿去,他不是还没把文恩娶到手吧,娶回家那才是真的老婆。”大家都看着易韶凯等着他接下来的话。   “儿子都有了,这是还没吃到的人不能理解的。”孙崇恨恨的到一边去打电话,去质问谢羽珊是不是真的对外宣传单身中。   已婚的苏耿哥俩好的和易韶凯碰杯,“儿子都那么大了还不结婚,是不是有什么问题?”易韶凯喝下酒,“她说不急,再等等吧,唉,女人真烦。”   这个苏耿深有感触,“性格别扭的女人都烦。”   这句话让易韶凯听出来点什么,“意有所指。”   苏耿也不别扭,“就是我家那位,对谁都是好言好语性格温婉,对我就是不理不睬放任自由,现在都不知道怎么就结婚了。”   “齐夏洁人的确不错,你带她出来的几次,其他人再闹腾她都安静的坐着,把自己当透明,你是不是怎么亏待她了。”易韶凯想起齐夏洁的模样,性子有些方面的确和文恩有点像。   “女人心海底针,谁有那闲工夫猜她怎么想的,随她去吧。”苏耿有点无奈,顺其自然,任其发展。   文恩最近挺忙的,不仅要忙店里面的本职工作还要忙着照顾宁乐敏,宁乐敏不知道怎么和丈夫吵架,顾亦城两天未归宁乐敏整日闷闷不乐,文恩怕有什么事情有时间就陪她。   “为什么他就不肯再等两年,为什么他想要孩子我就要生。”宁乐敏带点哀怨带点泄愤的说,她没说不生,为什么还要这样逼她。   “到底怎么回事儿,他也不是随便就发脾气的人,怎么这次闹这么大?”文恩给两人各端一杯水抚慰她。   “我怀孕了。”文恩一愣,“这是好事儿,他不是一直想要个孩子吗?”   “但是我不想生。”宁乐敏声音飘远,不知道该怎么办。   “为什么不想生,有了还是就生下来吧,你不是挺喜欢扬扬的吗,自己的小孩多好。”文恩以为她是害怕那次流产的事情,对怀孕有阴影劝慰她。   “那次失去的孩子是我和他之间一直存在的问题,他不敢提就怕我心里面难受,但是他不说我更难受,我知道他喜欢小孩子,想要个属于我们两个的孩子,弥补过去的遗憾,你不知道他看到别人家刚出生的小孩子时候的样子,抱着别人家的小孩的手都在颤抖。”想起丈夫那样的人还有那样的时刻,那么惊恐的表情,“我害怕,如果生个小孩子像我一样怎么办?我受过的苦不舍得他再受一次。”   “你和他说过吗?”文恩知道她心里面的苦,如果孩子不健康才是对父母最大的惩罚,“我说能不能不要这个孩子,结果你就看到了,他两天没有回来。”   “他回来你好好和他说,不要吵架,你也注意自己的身体,不会有事情的,医生不是说了吗不说百分之百的可能性,不能因为这个原因就放弃他,不能因噎废食,孩子和父母是天大的缘分,他会陪你一起度过。”宁乐敏想要孩子又怕孩子有缺陷,她想给他一给孩子,但是却不是不完美的。   文恩从宁乐敏家出来,顾亦城还没有归来,宁乐敏已经想好等他回来好好和他说,文恩整个晚上兴致都不高,易韶凯回来的时候还是满身酒气,文恩就更不想搭理他。   “看到我怎么这样的表情?”易韶凯故意对着她哈气,文恩嫌弃的躲开,“去洗澡,臭死了。”易韶凯闻闻自己身上,“有吗,不会啊。”   “你自己身上的味道肯定闻不到。”易韶凯摇摇摆摆的去浴室洗澡。   文恩神游在自己的世界,宁乐敏的想法影响到她,宁乐敏无法接受可能生个不健康的孩子,文恩却想她和易韶凯的开始就是畸形错位,就算现在极力的矫正还是问题重重,这就像是一个畸形的孩子,放弃他会心痛,不放弃又心痛。   看他湿着脑袋出来,文恩拿干毛巾帮他擦头发,“怎么不擦干,小心明天头疼。”易韶凯安心的享受着文恩的照顾。   “易韶凯,我和你说件事情,你不要和我急。”文恩盯着他的头发柔着声音说,害怕易韶凯拒绝。   “那要看什么事情,如果是你嫁给其他人,我能不急吗。”文恩擦拭他头发的顿顿,易韶凯发现这个动作,拉着她的手“不会是真的想嫁给其他人吧,文恩,你……”   文恩立马打断他,刚才就是怕他急,“你说什么呢,我能吃着碗里瞧着锅里的吗?”看易韶凯已经濒临暴怒的脸色缓和点接着说,“我们现在不结婚好不好?”   易韶凯刚放松点又听他这么说,一股鲜血涌上脑门,一张脸憋的通红,告诫自己不要生气不要发怒,“为什么?”   文恩小心翼翼的解释,“我们最先认识一年,中间错过五年,在这六年中我们都想着彼此,我们再过等几个月结婚好不好,过七年之痒。”   “文恩,你还是不肯相信我是不是,说什么七年之痒就是借口。”文恩解释说没有,“只是不到一年时间,之后我们就结婚。”   “如果我们没过七年之痒呢?”易韶凯问着,等着她的答案。   “如果我们没有过七年之痒就分手,结婚之后如果过不了七年之痒,也是要离婚的。”   “你倒是会计算,这样还省了几块钱,文恩你就不能信我一次吗,我今年已经三十三,还没有结婚,我爸妈已经急,现在有五岁儿子,你还让我再等一年。”一年之后,他已经三十四,而她却只是二十八,他遇到她时候的年龄。   “我们就再等最多一年好不好,我们就结婚,我不嫌弃你老的。”最后一句话让易韶凯哭笑不得,她还说什么不嫌弃。   “文恩,你就是吃准我不敢把你怎么样才这么嚣张,这段时间你不许和其他男人相近,尤其是陆向晨。”一年就一年吧,那么久都等待了,一年又如何。   “关他什么事情,你真的答应了?易韶凯你真好。”文恩主动投怀送抱,易韶凯哭笑不得享受着文恩一刻的乖顺,想想父母朋友方面的事情,就懊恼他怎么就找了个这么能惹事,就是为了折腾他的女人。   “先告诉这个想法是想了好久,还是今天受到什么刺激了?”易韶凯把玩着她的头发,文恩靠在他胸口,“以前就想了,只是一直没开口所以就一直拖着,今天见了乐敏,她怀孕了,不知道是不是健康,不敢生下来,我就想到我们的感情,也像那个孩子一样。”   “这都什么乱比喻。”易韶凯皱眉打断她。   在易母又催着他们结婚的时候,易韶凯口是心非的说“妈,我最近挺忙的,过段时间再结婚。”   易母咆哮“你哪儿年不忙,你这辈子都别结婚了,有个那么大的孙子,我怎么给人解释,孩子都有了连个老婆都没有,你怎么这么窝囊……”易韶凯听着他娘的唠叨抱怨,对文恩做个刀抹脖子的动作,文恩对他吐舌做鬼脸。   “希望之后你不会再出这样的问题刁难我,文恩,我发现你现在是以折磨我为快乐。”精疲力竭的躺在沙发上对这文恩说。   “没有,绝对没有,我这么喜欢你,这么多年都没有嫁给其他人就等着你呢,还不够诚意。”文恩小狗一样蹲在他旁边。   “你就是打一巴掌给个甜枣,拿我当文扬哄。”易韶凯把手遮住眼睛,她的要求他都不会拒绝。   “易韶凯,你最好了。”在他脸上亲一口,易韶凯哀叹一声,一个吻就赔掉大段时间,赔大发了。 ☆、第70章   某天易韶凯在一本全新的台历上画圈圈,文恩好奇,“你干什么呢?”易韶凯继续手上的动作,“过一天我就画一个圈圈,等画够看你还耍赖,让你看到满满的圈圈自责。”文恩无语的看着他这一幼稚动作。   后来文扬都学会,“爸爸,今天的圈圈还没有画”,每次文恩都是满额黑线,易韶凯从她面前飘过去画圈圈。   他是在故意做给她看,后来文恩就直接熟视无睹。   宁乐敏和丈夫已经和好,准备生下孩子,文恩问她怎么想通了,她说“我不应该以那个原因而放弃她,我应该爱她,让她得到所有的爱。”   易韶凯打电话让文恩去某地吃饭,文恩下班之后到达地点,还没走近就看到易韶凯对面坐着一个人,具体来说是个女人,年龄应该比文恩小,穿衣风格应该是青春期的个性张扬。   文恩不知道是应该走过去,还是等着那个人离开再走过去,但是等了好久那个人都没有离开。   对方没有离开,反而拿起易韶凯放在桌上的手伸向自己的脸,易韶凯是一脸的不耐烦,女孩手舞足蹈的在表达什么,易韶凯偶尔瞥她一眼,最后还是伸过去手,板着她的脸,应该是在看眼睛。   文恩想现在她应该不用过去了,就看着那两个人说话,看着易韶凯的嘴巴张张合合说话,他说等果然还是等不了,这才多久,三个月,还有几个月已经等不了。   手机响起,文恩接起来是易韶凯的声音,“还要在那里站多久?”原来他早就看到她,淡笑着朝他们走过去,在易韶凯身边坐下。   果然猜测的没错,易韶凯对面的人的确是比她年龄要小,看到文恩在看她,也好奇的打量文恩,不仅看文恩还看易韶凯,“嫂子好,我是他表妹。”指指易韶凯。   文恩觉得自己想太多,思想太过龌龊,有点呆愣的说你好,易韶凯看她失神怕她多想,“她是蹭饭的。”   对面女孩嘟嘟嘴巴,“哪儿有这样说自己妹妹的,你应该谢谢我,要不是我死乞白赖的要你和我一起去整容医院,你能认识嫂子。”顾晓的想象是那次表哥和她一起去整容医院,对封面上的文恩暗生情愫,才有今天的事情。   文恩疑惑的看着易韶凯,让他解释,“她不知道我们以前认识,我上次陪她去你们医院整眼睛才看到封面上的你,才找到你的。”   竟然有这么巧的事情,顾晓转动眼睛,“等等,你们在那次之前就认识?”   文恩点点头,顾晓不乐意,拍着桌子,“你干嘛告诉我,如果不告诉我,我还能让我以媒人的身份自居会儿,现实太残酷。”   易韶凯皱眉看着她小孩子一样的闹腾,“再拍桌子让侍应生把你请出去。”顾晓对文恩说“我表哥真无趣,你哄哄我,不是就不闹了么。”   “你都多大了还哄哄你,赵康不嫌弃你?”听到那个名字顾晓又来了力气,“别和我说他,那人就不是好人,姐为了他的审美连眼睛都整了,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我这是大逆不道知道不,我给他看整的怎么样,你们知道他怎么说的吗,他说‘还没以前好看,难看’,要死啊,我受这么大罪竟然还不说好。”   文恩好笑的看着小姑娘豪气的牛饮一杯水,就给她添加一杯,“嫂子真好,嫂子你比封面上好看。”   文恩真心的赞美“你也很漂亮,也很可爱。”   顾晓得意“那是,我是青春无敌美少女。”而后又蔫掉,“但是那个人不喜欢。”   “他说‘还没以前好看’不是说你现在的眼睛不好看,而是说他喜欢你没整之前的眼睛,他应该也是喜欢你的。”文恩帮她分析。   “真的吗,他平时拽的要死,连句完整的句子都懒得说,嫂子,他真的有那个意思吗?”顾晓眼汪汪的看着文恩,文恩看到她眼睛里面燃烧的希望。   “嗯,应该是的。”顾晓一听嫂子这么说就来劲,“哥,嫂子我走了啊,哥,你别告诉我妈我来这里了啊。”一阵风消失在门口。   “你猜她去哪儿了?”文恩看着门口问易韶凯,易韶凯继续拿着菜单点菜,“赵康。”   “想的一样,想不到你这人这么呆板,还有个这么可爱的表妹。”虽然只是几句话但是文恩能感觉出来小姑娘身上的热情还有活力。   “你刚才在门口肯定不是这样想的。”易韶凯看她一眼说。   “你说我怎么想的?”   “肯定不是可爱这个词语,面目可憎?”文恩被他说的尴尬。   “你明明看到我还和她拉拉扯扯。”   “文小姐,你是名校出来的请注意用语,我那是拉拉扯扯吗,我是看她的眼睛是不是和你的相似。”   “那最后结果呢?”文恩笑嘻嘻的问他,还眨巴眼睛。   “你的是天生的,她是后天整的。”文恩乐在心里嘴上却说,“你就骗我吧。”   等菜上齐,易韶凯随便问她,“你怎么知道赵康喜欢那个疯丫头?”文恩咽下食物,“猜的,不过应该很快就有结果了。”   饭吃了一半易韶凯电话响起,文恩没听电话就能听到电话里面传出来的声音,“哥,你替我谢谢嫂子,改天我请她吃饭哦。”不知道旁边人说了什么,一点都不影响顾晓的兴致“我就偏说,原来你暗恋我这么久了。”   文恩得意洋洋的趾高气扬,“怎么样?准了吧!”   “你怎么知道?”   “你表妹也就是不敢直接问,躲躲闪闪的,心里面没底,只要有人轻轻推她一把就斗志昂然。”青春真好,无怨无悔。   “那如果赵康不喜欢她呢?”易韶凯继续问。   “如果赵康喜欢她的话,就是你已经看到的结果;如果赵康不喜欢她,也算是给你表妹一个结果,不再是盲目的等待,勇敢的尝试一次也算是无悔。”对顾晓来说无论赵康是否爱她都是好结果。   “你倒是劝别人果断勇敢点,你自己呢?文恩有时候我真的想,你到底是对我没信心,还是对自己没信心,怎么就不肯勇敢点,莽撞点。”易韶凯停下来吃饭的动作看她。   “纸上谈兵,纯粹是纸上谈兵。”文恩嘻嘻哈哈不回答问题,闭口不再说话省得惹恼他。   整个晚上易韶凯都停留在文恩对他的信任程度有多少的问题上纠结,文恩看他闷声不说话,也没指挥她拿睡衣。   文恩等着文扬睡着,就在房间等他沐浴完。   易韶凯出来看着文恩揪着睡衣坐在床边等着他,看他出来还要接手他擦拭头发的毛巾, “行了,别给我擦了,你赶快洗洗睡吧,明天还要上班。”   文恩以最快的速度洗了战斗澡,身上只是随便擦拭一下就套上睡衣,上床靠着易韶凯躺下来,易韶凯摸着冰冷的她,“你洗凉水?”现在已经入秋,虽然在这座城市白天还是短袖但是晚上洗凉水澡还是很凉的,更何况还是个女人。   文恩滚进他怀抱里面抱着易韶凯,“我还没有给你说过扬扬小时候吧。”易韶凯点点头,从他们相遇开始一直都是他追文恩躲,她逃避还来不及,怎么可能主动和他说这些。   “扬扬长得像我,我总是担心他长得太过女孩子气,我希望他长得像你,尤其是嘴巴这里。”用指尖抚摸易韶凯的嘴角,易韶凯似笑非笑的时候最是好看。   “扬扬像你也不错。”是他们两个的孩子像谁都好,他希望文扬长得像文恩。   “像我有什么好的,脾气又倔又臭还不知道变通,非撞南墙才肯回头。”像自己不好,自己性格太过孤僻太过偏执,她不希望她的孩子像她一样喜欢走死胡同。   “你也知道自己性格不好,脾气倔,文恩你也就是碰到我,换个人可能都不能忍受你。”易韶凯不是自我炫耀,他也没想到自己能这么有耐心,从小到大他想要什么没有得不到的,但是也要比较付出和收效的比例,这可能是他做过最赔本的买卖,但是如果最后的酬劳是文恩,那么他值得。   “易韶凯,我爱你。”这是文恩第一次说,起码是第一次在易韶凯清醒的时候说爱他,易韶凯拉开她要看她的表情,文恩抱着他的脖子不撒手,不肯让他看她的表情。   “再说一遍。”易韶凯声音都在颤抖,他等她的这句话等了多久。   “易韶凯,我爱你,很爱很爱你,”温热的水珠滴在易韶凯的肩膀,留进他的心里面,酸酸涨涨,但是满心都是文恩。   “你知道为什么儿子叫文扬吗?”文恩看着他的眼睛问着。   用手揩掉她的眼泪,“是扬帆起航的意思吗?”   文恩摇摇头眼泪掉的更多,“‘扬’的右边是易字。”多少情绪几年的思念都藏在这个字里面,儿子的名字里面有一半他的姓,是对易韶凯无尽的思念都化为对儿子的爱,有多少个晚上觉得一个人撑不下去的时候,儿子的名字绕过舌尖,融化在口中。   易韶凯什么话都说不出来此刻说什么也都是多余的,只能紧紧的抱着她,把自己身上的温度一点点的渡给她,让温度融化两个人的心。   放开文恩起身,拿过衣服掏出钱夹,文恩疑惑的看着他的表情,不明白这样的场景他拿钱包做什么,经过今天白天的胡思乱想她不敢再轻易做出动作,等着易韶凯的下一个动作。   一个熟悉的小物件晃动在眼前,文恩摊开手掌把小物件放到手心,“原来它在你这里,怪不得我找不到。”   “你一个人买情侣坠干什么。”易韶凯不承认自己是偷偷藏起来的,“当时只是觉得好看就买了,买了之后也觉得浪费一个。但是我的那个丢了。”属于她的那个已经丢失。   “现在我把这个送给你,你要好好珍惜,就像珍惜我一样。”   话很肉麻,文恩心里面乐开花嘴巴上却不肯承认,“这明明就是我买的,怎么是你送的,这是物归原主。”   易韶凯一脸别扭,“要不要,不要算了。”文恩怕他反悔一把夺过来,“我又没说不要,易韶凯你真别扭……”堵着她还要喋喋不休的嘴巴,再多的爱意都在唇齿间交汇。   易韶凯还好我们没有错过彼此,还好我爱你,还好你也爱我。 ☆、第71章   时间犹如指尖流沙,在易韶凯父母临近发飙边缘,在张文英也忍不住催促几次之后,文恩和易韶凯终于要步入婚礼殿堂。   婚礼在R市举行,文恩辞掉C市的工作带着文扬回到R市,文扬现在改名易扬,这时只懂得吃喝玩乐的扬扬还不觉得怎么样,但是某天小朋友给他起绰号叫“一阳指”后,他闷闷不乐几天,最后不高兴的告诉文恩要改名字。   文恩还没有发话,易韶凯就反对,“易扬怎么不好,抑扬顿挫。”   小孩子以为大人懂得的比他多,爸爸说好就好吧。   其实易韶凯是有私心,文恩起的这么有深意的名字怎么能随便改掉。   文恩回到R市的确见到不少老朋友,比如方蕊安,方蕊安还是一如既往的咋咋呼呼大大咧咧。   易韶凯说要带文恩去公司,文恩想到公司可能会遇到很多的熟人,觉得尴尬不想去,易韶凯劝慰她,“怕什么,早晚都要见面的,而且你现在是老板娘,没有人敢开罪你,再说了你是原配,又不是小三扶正怎么这么心虚。”   文恩对他最后的小三扶正很是不满,狠狠的掐他一把,直到易韶凯配合的倒抽气才松手,“你是不是想着有一天小三扶正啊。”   易韶凯立马表明立场,“不敢,女人太麻烦,我招惹你一个就够了。”   看着方蕊安的座位坐了不认识的面孔,自己的座位上也是不熟悉的面庞,物是人非,她和方蕊安打打闹闹调侃,为点小事斤斤计较,仿佛还在昨天。   到易韶凯办公室,他办公室倒是没什么变化,只是文件更多而已。告诉他不用管自己让他专心处理工作。   文恩就在不远处的沙发上坐下来喝茶,看着不感兴趣的商业杂志,偶尔抬头看眼易韶凯,他偶尔皱眉,偶尔舒展眉头上扬嘴角,自信满满运筹帷幄。   这个男人是她的男人吗,高高在上的他今后是属于她的吗,真实的像是做梦,只有在梦境才出现的场合,两个人静静的坐着各自做着事情,阳光沐浴,满室温馨。   易韶凯抬头看到文恩支着下巴盯着他看,等到发现易韶凯看她才有点不好意思的转移目光,拿起手边的书翻一两页。   “不然我陪你出去走走,R市这几年变化挺大的。”怕她无聊,易韶凯想着带她出去走走。   “不用,你工作吧,这次我不看你了。”   “你存在感太强,就算你不看我,我也没法安心工作了,还不如专心陪你。”在她脸上咬一口,文恩嫌弃的擦掉粘在脸上的唇印。   “怎么像小狗一样喜欢咬人,别说的我像是迷惑君主的妖女,你下属看到会说我是祸水的。”   “美人在怀,君主甘愿不早朝。”文恩轻嗤他“昏君”。   想起方蕊安,文恩忍不住易韶凯,“方蕊安不在这里做了吗?”方蕊安和男朋友立志要在本市买房子,记得她曾经说过要在恒通做到房子够本。   “你走了有半年她就辞职了,据说去一家没什么名气的小公司。”具体的易韶凯也不知道,只知道经常和文恩嘀嘀咕咕的女生有段时间好像没见到,问了人事部才知道是辞职,而辞职的理由是同事关系不和。   文恩试探着拨了方蕊安以前的手机号码,竟然通了,文恩雀跃的等着响起熟悉的声音,一声两声三声,在文恩要放弃的时候电话被接起,“最好有天大的事,不然打扰老娘睡觉跟你没完。”是文恩熟悉的方氏起床气。   哽咽着叫她,“蕊安……”电话彼端安静五秒钟。   之后是好分贝惊呼,估计这次方蕊安是真的睡醒了,“文恩,是文恩吗?”   文恩点头知道她看不到才不连贯的说“是,我是文恩。”   “你这个死丫头,这几年去哪儿了,还知道给我打电话,你怎么不去死……”一连串的狠话,声音却是哽咽带着哭腔,最后是泣不成声“你这几年过得怎么样?”   两人约定好经常吃面的小店集合,还是记忆中的地点,只是店面已经扩大也已经装修,不再是没什么凉风的壁扇,走进去一阵凉气。   虽然时隔六年,文恩和方蕊安还是一眼认出来彼此,先拥抱彼此,文恩还什么都没说,方蕊安已经又要哭出来,指责文恩不负责任。   “咱们是纯洁的友谊,别整的像是我抛弃你一样。”得到方蕊安一个大白眼。   “你这几年也没什么变化,只是更女人了。”还是如几年之前的眼神一样,“某部位更软了。”   文恩双手环胸,“流氓。”   多么熟悉的对话。   “你也没什么变化,变得成熟很多。”   方蕊安不以为然唏嘘,“姐这不是成熟是世故是沧桑,你看看,皱眉都快在姐脸上扎营,想姐十七八岁的时候也是十里八里一支花,唉,岁月就是把杀猪刀。”   文恩看她假装沧桑动作的摸头发,咯咯笑,“岁月是把杀猪刀,杀了你这头猪。”   “真不配合,姐正在伤春感秋你就不能严肃点。”再一个白眼。   文恩咳咳之后,坐直说,“我们真的老了,你看看这身边的小年轻,还能灿烂笑笑,咱们到这个年龄可不能嘴边咧嘴了,一脸褶皱。”   两个神经质的女人相视而笑,惹得隔壁几桌都频频回头。   “你这几年过得怎么样?”这是方蕊安一直想问的问题,她过得怎么样才是她这个朋友才最关心的问题。   “就是你看到的这样。”文恩淡淡的说。   “嫁人没有?”方蕊安小心翼翼的问着。   “马上就结婚了,你呢?他有没有把你娶回去。”   提到这个方蕊安又激情昂扬,“姐又重新单身了,妈的,那人竟然说姐爱管闲事,看到个漂亮美眉就眉来眼去,姐把他踹了。”   文恩地下头盯着水杯问,“是不是因为我的事情?”   关系不和,方蕊安怎么可能和同事关系不和。   “不是因为你,早晚都要分的,在结婚之前分也算是看清了,既然不能同苦又怎么期望共甘。”方蕊安无所谓说道。   文恩却豁达不起来,“是不是因为我的关系你才辞职的?”   “没有。”看文恩明显不相信,才小声说,“那帮死女人,不好好上班就喜欢在背后嚼舌头,我看不过就吵了,就卷铺盖滚蛋了,姐还不伺候了。”   “对不起。”文恩能想象她只是留下辞职信,不辞而别之后,同事之间的议论纷纷是怎样的热烈,而她却没有给方蕊安只言片语,告知她的动向。   “别这么可怜兮兮的看着我,你要是不结婚的话姐就不嫌弃你,让你以身相许了,你都是快有家室的人了可别祸害我。”方蕊安嘻嘻哈哈的逗弄文恩,文恩是真的笑不出来。   “诶,你不是说要结婚吗,对方是何方神圣竟然收了你这个妖精。”伤感让方蕊安差点就忘记关键问题。   “易韶凯。”不出意外方蕊安一口水喷出来,在空气中一个美丽的弧度之后,喷在文恩的手背上几滴。   方蕊安咳的满脸通红,“你们俩勾搭成功了?”   虽然用词不恰当,但是意思是正确的,文恩就点点头。   “你成老板娘了?”文恩再点点头,方蕊安一巴掌拍在桌子上,“要是知道你会成为老板娘,姐就不辞职了,姐卧薪尝胆让那帮瞎了眼睛的看看,气死她们。”   文恩赶紧拉着她的手,“你还是这么毛躁,这是实心木,你也不嫌手疼。”   方蕊安深知此时不是关心爪的时间要把握住八卦的机会,“你们是怎么成功的?话说当年你一走了之,易总可是堕落一段时间,夜夜笙歌,哦,不对是日日鼎铭大醉,看着帅气的脸失了光泽,姐都心疼。”   “先上车再补票,这个答案满意不。”方蕊安猛点头,强烈要求暴细节。   最后,方蕊安是满足好奇心而归,文恩是为了再有缘见到方蕊安而高兴,总之,两人都满载而归。   文恩告诉方蕊安一个月后结婚希望她能做伴娘,方蕊安有点犹豫,“我都这么大还没嫁出去,而且这几年还一直走衰运,会不会给你占霉运。”   文恩不相信她还有这样的迷信,“痛快一句话,去还是不去。”   方蕊安内心百感交集挣扎徘徊,一张脸上变幻莫测,她其实是怕去受刺激,作为大龄女青年,没嫁出去也就算了,还去做伴娘,“婚礼上有帅哥么?”最后憋出来这么一句话。   文恩自信满满,“有的有的,不同类型各种风格,包你满意。”   宁乐敏结婚的时候文恩还不觉得很累,自己结婚才知道有多累,繁杂的事情一大堆,易韶凯要工作就全权由代理。   选结婚戒指的时候是易母陪同文恩去选择的,她摄于易母的余威乖巧的听她的,而已也相信易母的眼光,只是在戒指带到手指上时还是忍不住眉头跳动,这算不算炫富。   易母问她怎么样,文恩嘴角抽搐的说不错很喜欢,回家就对易韶凯抱怨,“这就是红果果的炫富,懂得人说是嫁了个有钱人,不懂的还说搞这么大个的水晶戴着手上。”   易韶凯拉过来她的手,看一眼,“样式还不错,的确是大了点,当时你怎么不说。”   文恩委屈道“你妈容得了别人拒绝吗,都没给我选择的余地。”   某人舒适的靠在床头,“半个月之后你也得叫妈,我妈还不是想贿赂你,就怕你再出什么幺蛾子折腾她儿子。”   文恩哼哼,“我哪儿欺负你了,一直都是你欺负我的。”易韶凯不理她,文恩也觉得没趣,“我把这个转过来朝手心不是就好了,别人就看不到了。”还挺得意在易韶凯眼前晃晃。   “别人会说我易韶凯铁公鸡,一辈子结一次婚连个戒指都舍不得给老婆买。”易韶凯皱眉要求她转过来。   文恩不理会他,“谁说你就结一次婚的,可能有第二次的。”   这只是顺口说说,看易韶凯要变脸,马上换口,“就算你结第二次婚也得是和我,你要是敢再娶其他人我就去砸场。”   “易太太你想太多了。”   文恩皱眉,“易太太,姨太太,一听就是给人当小老婆的。”   易韶凯被她折腾的火大,“你还要不要结了?”   “结啊,干嘛不结,不结这个戒指我不是还要取下来。”某人晕倒,她结婚是舍不得这枚戒指,文恩你最近嚣张的很,结婚之前什么都让着你,结婚之后,易韶凯要翻身农奴把歌唱。   结婚当天场面很大,来得多是易韶凯的关系,有亲近的朋友,有商场上的合作伙伴,有同事,有认识文恩的,有不认识文恩的。   但是经过今天都会知道,易韶凯的夫人是叫文恩,是个叫文恩的女人最后收了易韶凯。 ☆、第72章   方蕊安闲着无聊就在会场转来转去找桃花,今天来的多半都是带着女伴,也就知道文恩是骗她的。   她不想在文恩面前晃,本来以为会在文恩之前结婚的,现在看着她丈夫儿子一家三口,自己还是形单影只,就怕别人把她和文恩放在一起说。   头发被盘在脑头,方蕊安转来转去有点把自己转的迷了方向,不过不在乎就随便走,反正也没她什么事情,哼哼,让文恩先结婚,她就不仗义的不替她挡酒。   “你在找什么?”头顶上悦耳的男声,方蕊安疑惑抬起头,一张陌生的脸,疑惑的转头看周围,确认只有她和这个陌生人。   那么这个陌生人应该就是对她说话的。   “找桃花。”方蕊安老实说,陌生男人笑起来,方蕊安有一秒钟的闪神,笑起来蛮帅的嘛。   “找桃花应该抬头往上看,为什么低头找。”   “我看他是不是卡在哪儿个角落了。”方蕊安知道他存心打趣自己,就顺着自嘲。   “你是伴娘?”陌生男人问着。   方蕊安本想问他怎么知道,看到自己礼服上别着的伴娘字样时候,觉得问也是多余,“有问题?”她今天被打趣几次,大致就是文恩都结婚了,方蕊安也该沾沾喜气。   “没什么。”男人转身离开。莫名其妙,方蕊安继续眼神扫描角落,好像某人真的被卡在那里,才没出现。   男人在方蕊安看不到的角落从口袋里面拿出来一个物件别在衣服上,上面赫然两个字“伴郎”。   文恩和易韶凯走到这一步是方蕊安看着走过来的,更知道文恩在遇到易韶凯之前和之后吃过什么苦,不是不说,是怕说了就再也承受不了。   方蕊安只顾注意文恩,没发现身边出现一个人,直到别人要求新郎新娘一起合照,文恩和易韶凯站在前面紧紧相拥,方蕊安看看前面的两人,心里面泛酸。   “靠过来点。”好像有点熟悉的声音,但是不记得在哪儿听过,转过来头,看着那个人。   “你……”你了半天也没说出来什么,因为她不知道他的名字。   “你好,我是易邵江,是易韶凯的堂弟。”本不想当伴郎是被死拽着接了这个工作,看到方蕊安身上的“伴娘”字样,才觉得也没那么无聊。   貌似今日的新娘曾八卦的问过他有没有女朋友之类的问题。   方蕊安有点僵硬的转过来,对着镜头也傻傻呆呆没有笑容,这个世界太小了。如果他是客人的话,也就是一闪而过的一面,但是他竟然是伴郎,还是新郎的弟弟。   文恩悄悄的把方蕊安拉到一边问她,“邵江怎么样,满意不,我想了一遍只有他符合你的审美观,而且他还没有女朋友,是海归,近几年会呆在国内。”   “文恩,你个蛇蝎女人,把你小叔子介绍给我,这不是生生让我降一层么。”文恩傻眼,她没想到这个。   “你可以不用叫我嫂子,还是叫我文恩就行,我不介意的,易韶凯也不会介意的。”方蕊安直接无视这个被幸福冲昏头脑的女人,她心里面的苦怎是她能理解的。   第二天,方蕊安被自己手机上稚嫩的“三只小熊”吵醒,她曾经那么喜欢这首歌,有句话说的好“毁掉一首歌的最好方法就是设为闹铃”,方蕊安觉得在睡觉时候的手机铃声也是一样能毁掉一首歌。   “喂?”摸索着找到手机打开盖子,熟练找到按键不清醒的问着。   “你在睡觉?”方蕊安用不清醒的头脑回忆一下,手机拿开不认识,“你谁啊?”   “伴郎。”方蕊安本想骂句脏话,但是随后想到自己是伴娘。   “你怎么知道我手机号码的?”有点呆愣的问着。   “我嫂子告诉我的。”方蕊安哀嚎,文恩你个白痴笨蛋,怎么能随便把她的电话号码告诉其他人,而且还是陌生人。   “易先生请问您有什么事情吗?”方蕊安一个麻利滚起来坐好,严阵以待。   “我知道一片桃花林,桃花朵朵开,你有兴趣吗?”对方忍着笑说。   方蕊安是真的火了,“靠,扰人清梦就是去看桃花,你自己去看。”   几天之后方蕊安觉得有时候有桃花不一定就是好的,这朵桃花也有可能是烂桃花,比如易邵江。 ☆、第73章   没有方蕊安的抓耳挠腮,文恩和易韶凯可以说是甜如蜜。   婚礼结束,两个人就抛弃众多嘉宾相携而去,文恩责怪易韶凯,“我就结这么一次婚,就做这一天的公主,还半场逃跑,扬扬会不会找我们,嘉宾会不会怪我们招待不周……”   易韶凯打断她,“今天是我们两个结婚,和其他人无关。”   易韶凯带文恩来到海边,文恩还穿着婚纱,海浪打湿婚纱的裙摆,文恩不肯再走,皱眉看着易韶凯,不明白他为什么带她来这里。   “来,拉着我,再往前走点。”易韶凯伸出手,文恩犹豫下还是把手放到他手里面,愿意跟着他走,虽然不知道他要干什么。   在一处站定,易韶凯拿出来不知道从哪儿摸出来的遥控器,对着某点轻轻按下,彩灯亮起,站得位置是一个心形。   文恩惊喜的不知道该怎么表达,最后说“易韶凯,你看偶像剧还是抄袭小言?”   易韶凯只是笑不说话,“今天是我们的婚礼,从今天开始,文恩就是我的妻,是我携手一生的人,你最喜欢水,我就在海边再给你一次婚礼。”   文恩含着泪点头,易韶凯吻掉她的眼泪,“文恩小姐,无论生老病死富贵或者贫穷,你都愿意和易韶凯先生相携一生吗?”   猛点头,“我愿意。”   “易韶凯先生,你愿意忍受文恩小姐所有的缺点,包容她的小脾气小别扭,没事儿找事儿,一辈子不离不弃吗?”   “我愿意。”   在波浪一阵阵冲刷的海滩许下一生的诺言。   晚上回去,两个人偷偷摸进新房,文恩从感动中惊醒,又开始担心逃跑的后果,易韶凯看文恩确实担心就告诉她,“你以为我真的是临时起意的私奔吗?我已经交代好了,没问题的,而且我爸妈也不会责怪你。”   文恩不相信,易母虽然待她比以前是好点,但是也没宽容到这个程度,“如果说她的孙子或者是孙女累了,你说她会不会放行。”   文恩反应一会儿理解过来,“你骗你妈,易韶凯你怎么这么可恶,你妈要是问我怎么办,去哪儿给她找个小孩子。”   “现在也不晚。”易韶凯看文恩在房间里面走来走去,被文恩恶意婚礼拖后一年的不满也得到纾解,抱着她说。   “呃?”   “文恩,你说我们真正意义上的洞房花烛夜应该怎么做才有纪念意义。”   “你轻点,易韶凯……”   片刻离开,“叫老公。”   “……老公。”易韶凯看文恩别扭样子,心里面乐开花。   旖旎满室,春光无限,爱意交融,融入骨血,不分彼此。   文恩醒来易韶凯已经醒来,看到文恩醒过来就在她脸上亲一口,“老婆,早。”   文恩还不适应这个称呼,“早。”   “少了点什么?”   “老公早。”看易韶凯满意的咧着嘴笑,文恩觉得幸福就是这样,醒来就能看到那个他在身边,道一句早安。   “你很早就醒了?”问着易韶凯,昨天晚上两个人闹腾到很晚,白天又那么累。   “怕是做梦,只有看着你才踏实,怕醒来你又不在。”这个场景在易韶凯的梦境里面出现过多少次,尤其是在文恩消失那五年,满心的自责,如果他明白的对文恩说,如果他不给自己留后路,她就是自己的妻,如梦中一样的美满,而不是此时这样的孤枕难眠。   “我以后都不会再走了。”在他眉心烙下一吻,她是他的妻,是他的另一半,一起看日出日落,在老去的时候还能牵着彼此的手。   早上吃饭后,发现信箱有信件,上面的署名是文恩,疑惑的打开,是一张照片,两棵树相互缠绕枝叶繁茂,旁边一个牌子上面写着“百年好合”。   反过来,后面有一句话,“新郎不是我,依旧祝你幸福。”落名:陆向晨   文恩拿着照片看了好久,直到易韶凯疑惑的从她手中拿走照片,“‘新郎不是我’,他还想着呢,你孩子都这么大了。”   “他以前又不是不知道扬扬的存在。”   “知道还这么明目张胆的,文恩,你要明白,他这是对你丈夫的挑衅,此事不容小觑。”文恩无所谓的继续看着照片,“哪有的事情,他就是祝福我结婚了,你看看这两棵树真有意思。” ☆、第74章   在某偏僻地方的陆向晨,呼吸着山间的清新,伸展腰身,真好,虽然没有那个人陪在他身边,知道她在那里幸福着也同样满足。   一辆山地车一个身影闪过,陆向晨看着远去的身影,觉得在这样的环境有个和自己一样的人也是件值得幸运的事情。   朝着那个身影前进,那个人回头看到和自己并驾齐驱的人,皱皱眉加快速度,陆向晨玩心大起对她穷追不舍。   到底是男女有别,女孩很快败下阵来,不理会在前方的陆向晨,按照正常速度行驶,陆向晨觉得没意思,自己卯足劲对方却根本不当回事儿。   “你一个人啊?”女孩白痴一样的白他一眼,好吧,这个问题问的的确是没什么技术含量。   “我也是一个人。”陆向晨继续说白痴话。   “你想怎样?”女孩不耐烦的开口,因为要上山路耗费力气,气息不稳。   “不怎么样,我们可以同路。”   “鬼才和你同路。”   “你和我同路。”这是拐弯抹角的骂人,女孩缄口不言。   “你怎么停下来了?”看着女孩落下一大段,易韶凯回头叫她,女孩不理会他,摆弄着自己的车子。   “车子坏了?”陆向晨弯腰看着她的车子发表结论。   陆向晨一点也不帮忙,就是站在一边看着女孩,她试了几次都没能把链条装上去,发狠对车子踹一脚,看到一旁幸灾乐祸的某人不满道,“看什么看,没见过修车的。”   陆向晨摸着下巴,“见过修车的,但是没见过这样修的。”   从女孩手里面接过来车子,拿过自己的背包从里面拿出来工具熟练的操作,“想不到你工具还挺全。”   “我也没想到你一个小姑娘竟然敢什么都不带就上山。”   “我带着一颗不罢休的心。”陆向晨看她仰着小脸一脸不满忍俊不禁。   “谢谢了。”女孩尝试几下觉得正常了对陆向晨说。   “我也算是帮了你,现在可以同路了吧。”   “可以,你好,我叫闫颜,门三横闫,颜色的颜。”   “陆向晨。”两个人算是认识,一同共路前进。   在到达某处,两个人尝遍大街小巷的美食,参加当地活动,像是一对熟识多年的好友,在下雨天,两个人就在房间里面下跳棋,或者是斗舞,或者是在屋檐下喝酒。   两个月的相处,闫颜知道他可能是家庭条件不错的富家子,这种生活的流浪只是生活的调剂。   陆向晨知道闫颜就是小孩子,外表强悍内心就是一个没长大的孩子,无论是喝酒或者是下棋,如果是输了就耍赖要重来,就算是吃饭也是,陆向晨吃多少她总是要比陆向晨多。   直到有次把自己吃撑,晚上消化不良,晚上敲门向陆向晨借药,“一点女孩子的样子都没有,晚上穿着睡衣就敲男人的门。”看她稍微好点,陆向晨开口。   “怕什么,这家店的人都以为你是我男朋友,再说你不是也没反驳吗,还借我挡了不少桃花秋波。”闫颜忍受着胃的蠕动和一阵阵的冷汗。   “你为什么什么事情都要争第一,第一就那么重要吗?”   “第一是不重要,我在乎的不是第一,而是打破别人认为的不可能,就像这次的远行,我父母说女孩子不行,我就要证明给他们看,我可以。”陆向晨不知道她经历过什么事情,也就选择不开口。   在闫颜胃病好点,两个人的下一站不同,要分道扬镳,在分别前一晚,陆向晨带了酒来找闫颜喝酒,闫颜也不扭捏,两个人靠着门板吹着夜风静静的喝酒。   “她怀孕了。”虽然隔得这么远,即使没有主动给她打过电话,但是她的任何事情还是让他关注。   “你喜欢的那个人?你就是为了她才远行的?”闫颜盯着他看。   “也算是,也不全是,也是为了逃避其他事情。”捏着手里面的易拉罐,现在已经不知道他最初选择流浪的原因,是因为她,还是因为不想继承家族事业。   “她结婚了,新郎不是你,敬痴情种。”闫颜和他碰杯,“她很优秀吗?”   “她不算优秀,只能算得上漂亮,性格又不好,脾气暴躁,说话尖酸刻薄。”随后苦笑,“你看看,我喜欢的那个人有多差。”   “想着她的差可能就会不那么爱她,也许能让自己好过点。”   “小丫头,你才多大,就像看过红尘一样。”   “谁小丫头,我20了,没有知识要有见识,没有见识要有常识,没有常识就要经常看电视,懂不懂啊。”闫颜嗤之以鼻。   “行,敬不是小丫头的闫颜。”两个人为了无聊的事情庆祝,比如今天看到一对情侣吵架也是他们庆祝,原因是凭什么他们这么难过的时候别人那么幸福。   总之无关紧要的事情都是喝酒的原因,两个人喝着酒说着不着边际的话。   “其实,你长得还是蛮帅的,靠这张脸没少迷小姑娘吧。”闫颜已经喝点有点头晕,看着陆向晨呵呵笑。   曾经也有个人说过相似的话,那个人呢,现在应该是陪在丈夫儿子身边等着小生命的出生,“那有没有迷到你?”   “有。”闫颜诚实回答,“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愿意和你同行,就是看上你这点男色了。”说完就咯咯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我就想,你嘴巴吻起来应该很舒服……”   闫颜喝的已经昏头转向,她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话不经大脑的往外流。   “你现在还想尝尝吗?”陆向晨扭头看着歪扭靠在门板上的闫颜问着。   “不想。”闫颜晃动着脑袋,把自己晃的更晕。   “为什么?你不是说我长得帅吗?”   “不是长得帅我都要亲的,帅哥只能看看千万不能沾手,太麻烦太花心,不安全。要找就找样子过得去的就行,那样才是过日子的人,你不是”闫颜摇头晃脑,双颊酡红,偶尔不雅的打个酒嗝。   “但是我想尝尝你的味道。”陆向晨向她靠近,闫颜推着他不让他靠近,“你喝酒了,不行,有味道。”   陆向晨对着她的嘴巴吻下去,吃下去她口齿不清的拒绝,拉着她软弱无力的手背在身后。   放开她,两个人目目相觑,闫颜像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在陆向晨放开她的手的时候,滚到一边整理衣服。   “对不起,我喝多了。”陆向晨看她一脸惊恐的样子,知道自己失态,差点就铸成大错,看她的表情,他们的这段短暂的相处怕是真的画上句号了。   “我家是R市,如果一年之后你还单身我们交往吧。”在陆向晨要离开的时候闫颜鼓足勇气说。   “不要对一个男人许这样的诺言。”陆向晨给她背影,离开。   这段过往就随着时间沉浸吧。   只是陆向晨没想到,他和闫颜会走到那一步,他记得站在闫颜家门口,看着闫颜惊呆的瞪圆眼睛时候的模样,陆向晨很满意。   手伸过去揉揉她的脑袋,“话还算数么。”   闫颜狠狠点头,“我一直在等你,还好你是在一年之内。” ☆、第75章   对于文恩和易韶凯结婚最不满意的是文扬,从独有妈妈的宠爱到现在的二分之,虽然还有爸爸的二分之一,但是这是不一样的,他喜欢妈妈。   “妈妈,你和爸爸离婚好不好?”某日文恩哄扬扬睡觉,扬扬提出来提议。   文恩惊异的看着儿子,“为什么?扬扬不喜欢爸爸吗?”扬扬不是很喜欢易邵凯的么。   扬扬想想还是开口,“不是不喜欢爸爸,妈妈和爸爸没有结婚的时候都陪着扬扬睡觉的,现在妈妈陪爸爸睡觉,爸爸也不给我买玩具。”   文恩满头黑线,原来他在乎的是这个,“妈妈和爸爸结婚之后,就有两个人疼扬扬不好吗,还有爷爷奶奶都很疼扬扬的,是不是?而且你已经有很多玩具不用再买。”   小朋友还是不开心,嘟着嘴巴睡觉。   文恩进房间都在想着扬扬睡觉之前的说法,难道她最近忽视他了么,没有啊,她和易韶凯连蜜月多没有过,只是带扬扬出去玩一圈。   “怎么了?扬扬又闹人了?”易韶凯看一直坐在床边也不上床在发呆,问她。   “他说让我们俩离婚。”   易韶凯皱眉,“小孩子乱说什么。”小子胆大了,他好不容易才娶到老婆,怎么能他说离婚就离婚的。   “是不是我最近对他关心不够,他没有存在感了。”她是不是做的不够,以前是全心全意的照顾扬扬,现在要关心易韶凯,还有三位老人的身体,的确分散不少注意力。   看文恩想的出神,易韶凯强硬的掰过来她的脸,直到把她的脸捏的变形,文恩嘟着嘴巴反抗,易韶凯严肃的警告她,“你不会正在思考他的提议吧,文恩,你不能这么没良心,好不容易娶到手。”   文恩掰开他的手,揉捏脸颊,“发什么神经,你以为结婚是为了有一天离婚吗,小孩子的说法你也当真。”   不管是不是真的,易韶凯委屈的抱着文恩,“老婆,你不能只想着儿子不要老公,大不了以后白天你多陪着他。”   文恩好笑的摸摸他的脑袋,“易韶凯你怎么这么幼稚,要不要晚上也把老婆让给儿子。”   “坚决不行,白天已经是最大的让步,晚上是我的权利。”而后又可怜兮兮的看着文恩,“你不会想让你老公禁欲吧。”   文恩摇摇头,“让你禁欲不是让你去外面偷吃么,自己能解决的事情绝不借助她人,这是原则问题。”   “正合我意。”扑倒文恩,在她锁骨烙下一吻,文恩抱着他咯咯笑,“易韶凯你像小狗一样。”   “我想到一个让小子转移注意力的方法。”易韶凯抬头眼睛黑亮的看着文恩,文恩觉得不会是什么好主意。   “给他找个女朋友吧。”   文恩一巴掌拍在他头上,“他才几岁,你别教坏小孩子。”   “那还有一个方法。”   “什么办法?”   “再给他生个弟弟或者妹妹,他有事情干就不会惦记着我老婆了。”   “胡扯。”文恩推他。   易韶凯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说,“我说认真的,我们再要个孩子吧,虽然知道生孩子会很痛苦,但是我想看着孩子从胚胎到出生的过程,扬扬出生我错过了,我希望能弥补这个遗憾,在孩子出生后第一个看到的是我。”   文恩知道他一直对文扬五岁之前的事情耿耿于怀,他错过了扬扬的第一次开口,迈出第一步,错过扬扬的所有第一次。   “要是再生个儿子怎么办?”扬扬一个文恩已经觉得吃力,再添加一个儿子她要什么分身。   “我易韶凯养得起两个儿子。”看文恩严肃的神情,“你把扬扬教的很好,等第二个孩子出生扬扬就可以照顾他,只要两个小子,将来不争同一个女人就没什么不能解决的事情。”   文恩看易韶凯好像真的开始思考,如果两个儿子同时喜欢一个女人会怎么解决,“八字还没一撇呢,你就想那么远。”孩子还没有呢,就想着将来娶老婆。   “那我们就造那一撇吧。”剩下的就是喘息呻吟。   在情浓时易韶凯在她耳边说,“我希望第二个孩子是个女儿,像你一样的女孩。”文恩承受着身体的快感,意识涣散,不能思考就被易韶凯推到欢乐的顶峰。   待欢愉散去,“我也想要个女儿,但是不希望她像我。”自己性格有太多缺陷,像自己会很累,陷在自己编织的网中挣扎。   “你性格的确不好。”在文恩狠狠掐他的时候改口,“其实也没那么糟糕,你还是有女人的特质的。”   “比如?”   “这里。”易韶凯坏坏的把手放到她胸部上暗示,文恩一把挥开他的爪子,“易韶凯,我后悔了,以前以为你只是有点流氓思想,现在才知道你就是真的流氓,还是个有文化高智商的流氓。”   “那还不是你饿的!”易韶凯控诉她。   “那五年你真的没有找其他女人?”文恩不相信的扒着他的胸口问着,让一个正常生理的男人五年过着清心寡欲的生活,她是不会相信的。   “如果我说没有你信不信?”文恩坚决摇头。   “你还不傻。”   这么说就是有了!   “你不会是**吧!虽然不歧视行业,但是易韶凯你也不能饥不择食吧,做防护措施没有。”更重要的是不会染病吧。   “先关闭你的想象力,那五年经常出入声色场合,各种女人在身边蹭来蹭去……”易邵凯觉得对文恩说这种话题有些许的不自在。   “你没把持住?”文恩扬起身子提问。   “别打断,还要不要听了。”文恩重新躺回去听下文,“你当初没有留下来一点点的信息,我想就这样过吧,你既然都走了,我也没必要守身如玉,而且当时还想你还不知道在谁身边笑呢,有两次就真的领了人去开房,但是最后却让她们走了。”   文恩嘿嘿笑,易韶凯佯装生气,“你还笑,你知道他们是怎么说我的吗,他们嘲笑我不行。”文恩笑的更欢畅,想象易韶凯面对别人质疑的目光假装淡定的模样。   “后来我妈都问我是不是有问题,给我介绍女朋友,就处过一个。”那段日子是真的很煎熬,身边的人不是她,是谁都无关了。   “你对人家姑娘不负责任?”虽然是预想到的结果,但是心里面还是不舒服,想着他曾经和别的女人亲密动作。   “各取所需,和爱情无关,没有责任关系。”好合好散都市男女的一场邂逅。   “当初你是不也这样想我的,一年结束给一张支票就各奔东西。”势头不对,本来已经坦白从宽,但是势头转向不受控制。   “你不会揪着这个又和我闹别扭吧,当初是那么想的,后来不是改正了么,要不然我能等你六年。”过去的事情就是真的过去,现在回头看看,这七年走过来的每步。   “易韶凯,我们一定要好好的。”易韶凯点点头,动心一次就记得这个感觉,此生不忘。 ☆、第76章   婚后虽然易家父母没有表现出来为难文恩,是因为文恩各方面都是做的尽可能尽善尽美,给足老两口成就感满足感,衣食住行更是关心关注,老两口对文恩也改观,家和万事兴才是长久。   结婚之后文恩易韶凯还有扬扬在附近另买房子,虽然隔的不远,但是却不住在一起,适当距离产生的还是美好。   文恩为了讨好老两口还专门学习怎么样做儿媳,既然已经决定要生活一辈子,就要尽心爱他的亲人。   “你是不是吃什么不干净东西了?”在文恩又一次呕吐之后易韶凯皱眉问她,文恩扶着门板,“可能是这几天胃消化不良,没事儿的,明天去买点药吃就没事儿了,你去吃饭吧。”   虽然胃病犯的几率已经很小,但是偶尔还是出来闹腾几下。   “别乱吃药,我明天没什么事情陪你去看中医吧,吃点中药调理一下。”文恩胡乱的应答着,赶他去吃饭。   易韶凯看眼还呆在洗手间的文恩,心里面乱糟糟。   第二天一定要带文恩去医院,文恩不肯去,说是**病吃点药就行。   最后被易韶凯抱着出门,文恩怕看到熟识的人丢人,就红着脸让他放下来,“现在知道丢人了,刚才在走廊里面叫那么大声,楼上楼下肯定听到了。”   “以后见面还怎么打招呼。”文恩嗔怪他,这人脸皮厚不觉得,自己就不好意思。   “咱们是合法夫妻还怕别人说闲话,夫妻情趣。”   看肠胃,带老花镜的老中医从镜片上方看眼文恩再,看看站在一边提着包的易韶凯,“去妇科看看。”   文恩还没有开口问,易韶凯就出声“不是肠胃的问题吗,怎么扯到妇科?”   老中医看眼易韶凯满脸不耐烦,医院的医生是出了名的有架子,“妇科在几楼?”文恩开口问着。   拉着易韶凯去妇科,来来往往都是女性,文恩怕他尴尬说,“你去大厅坐着吧,我做完检查去找你。”   “哪儿那么多讲究。”面上不耐烦文恩话多,却伸手牵着她找妇科的指示牌。   挂号、排队,医生基本问了最后一次例假的日期,最后说“去做个彩超。”   易韶凯懵懵懂懂又被文恩拉出门,排队做检查,不年不节医院也是这么多人,再看看身边的女人,看着医生开的单子笑不停。   从彩超室出来,文恩递给他一张化验单,从龙飞凤舞的字中看到一个字,易韶凯不可置信的拉着文恩看她肚子。   “别看了,才一个多月什么也看不出来。”易韶凯就翻来覆去的看那张图片。   文恩好心提醒,“你拿倒了。”身边的小护士偷笑出声。   易韶凯一点不尴尬还是看啊看,其实上面什么也看不到,但是看着这张图片,他就能想到一个小生命正在文恩的肚子里面存在着,是他和文恩的孩子。   易韶凯不放心又找到医生问不停,医生笑着说“这准妈妈都不紧张,准爸爸倒是一点点都记下来了。”   文恩摸着还平坦的小腹幸福的笑了,他们将迎接第二个属于他们的孩子,是在他们共同的陪伴下成长的孩子。   知道文恩再次怀孕最高兴的是易韶凯的妈妈,就张罗着给孩子起名字,男孩子女孩子的各二十个,文恩怕扫兴就任老人去,他们高兴就好。   “妈,你要矜持,现在提倡晚婚晚育少生优生,您作为计划生育的工作人员,不能表现的太明显。”易韶凯看母亲对文恩照顾的小心翼翼,笑着打趣她。   易母一个眼神瞪过来,“我们家生两个孩子怎么啦,我们养得起,说实在的这两天要去给文恩办个准生证,不然到时候麻烦。”   说是风就是雨,易母安稳文恩坐下来,就去打电话打理关系,要让新生儿有证出生。   扬扬看着妈妈一天天鼓起来的肚子觉得神奇,偶尔还用小手戳戳肚皮,看着偶尔的胎动从最初的惊恐,到后来的好玩,总是捉弄肚子里面还没出生的孩子。   怀扬扬的时候文恩也吃不少苦,这次也是没少,只见肚子大起来她的体重却不见大增长,吃什么吐什么,易家父母张文英一群人都拿她没办法。   只要她表现出来稍微不舒服,就惊动三位老人,易韶凯更是恨不得分分秒秒的都看着她,就怕她出现什么意外。   这是有经历的,文恩看着阳台上的植物想着给它们浇水,弯腰拿放在地上的喷洒的时候腿抽筋,还好被易母看到才没什么大事情,但是易韶凯在下班之后听到其他几个人这样说,还是免不了担心到不行。   在其他人不在场的时候严厉的批评文恩。   文恩嘻嘻哈哈说没事儿,在怀扬扬的时候比这个重的都干过,易韶凯把她抱紧快里面,她突出的肚子贴在怀里面,“你受苦了,我们只要两个孩子。”   文恩安慰他,“孕妇都是这样的,你别这样,吃吃吐吐才能再吃。”   文恩吐的没日没夜,易韶凯晚上偶尔醒来都会发现身边的位置是空着的,洗手间里面有声音,走进去是文恩趴在那里呕吐,心疼却无能为力,只能小心的扶着她给她端杯水。   易韶凯后悔要这个孩子,有扬扬不是就可以了吗,为什么还要再要一个孩子,让她再受这份罪。   文恩是无怨无悔,每次的胎动都激动不已,就算味道再受不了闻到都勉强自己吃,告诫自己,她可以不吃但是宝宝受不了。   在五个月之后文恩的情况才有所改善,只是明显的睡眠增多,易韶凯下班的时候就听母亲说文恩已经吃过在睡觉,在他上班去的时候文恩还在床上歪着脑袋睡熟,在她脸颊上印下一吻,她是个勇敢的妈妈。   易韶凯每次都尽量陪文恩做产检,缠着医生问各个细节问题,医生建议再做一次检查,易韶凯就慌神,追着医生问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上次没有检查清楚,可能是双胞胎,还是再检查一下吧。”   检查结果的确是双胞胎,这是自文恩怀孕以来的第二个好消息,老两口脸上每天挂着笑,乐呵呵等着孙子孙女的出生。   文恩看着自己凸起的大肚子,再看看身边某人的腹肌,心理不平衡,“在家就把衣服穿起来,你暴露狂啊。”   易韶凯开始还觉得莫名其妙,看文恩别扭的表情,奸笑,“你胖点我也不嫌弃。”文恩哼一声去胎教。   九个半月的煎熬,文恩进手术室,易韶凯在手术室外走来走去,父亲严厉的说“老实坐着,被你走的心慌。”   易韶凯在凳子上坐几分钟,就站起来继续走来走去。   摸下手心还是汗水,想到就在刚才文恩揪着他的袖子,皱着脸,痛苦的说肚子疼,要生了,易韶凯手忙脚乱的给母亲打电话。   易母接到电话,不管儿子的错乱先怒吼,“恩恩要生了你不打120给我打干什么,还不快点送她去医院。”   易韶凯被母亲骂醒,这个时候他怎么能慌,他还要照顾文恩,等着他们的孩子出生。   手术室的灯熄灭,易韶凯第一个冲到门口等着文恩。   易韶凯说要陪产,文恩笑着摇头不让,“我怕你心里面有阴影。”她不想让易韶凯看到她狼狈的时候。   “两位千金,都很健康。”易韶凯没听到孩子的平安只是望着手术室,等着文恩,“产妇消耗比较大,这会儿已经睡着,两个小时能醒过来。”   看易韶凯真心说,“你妻子是位伟大的母亲,咬破嘴唇坚持到最后。”   想着这几个小时文恩在里面是怎样经过生死才产下他们的孩子,两个健康的小宝宝。   文恩转醒,看着坐在身边的易韶凯,对着他虚弱的笑笑,“两个女儿都很健康。”   文恩点点头,“你一直陪着我不用上班吗?”   “你是功臣,今天旷工陪你。”   两个人柔着声音说话,文恩说想看看宝宝,易韶凯就把宝宝抱过来,递给文恩一个,他抱着另外一个,轻轻的凑到酣睡的女儿的小脸上轻轻吻下去,小人挥动着小手动动身体,眼睛却没有睁开。   几个月后易韶凯看着一个吃饱被抱走换另一个的场面,“要不让她们喝奶粉吧。”易韶凯建议。   “你舍得让你女儿冒着假奶粉的危险。”   易韶凯答,“我选老婆。”   每次文恩喂母乳易韶凯都在身边,文恩开始觉得很尴尬,要让易韶凯出去,易韶凯振振有词,“你哪儿里我没见过,快点,她饿了。”   每次他看的眼神都太过直白,文恩微微侧着身子背对着他。   易韶凯心里面怪怪的,看着女儿吮吸文恩的乳|头,心里面有点泛酸不满,但是看文恩认真的样子又不忍打扰她。   喂母乳还伴随着**肿胀,文恩起初都是自己用手轻轻的揉捏,后来易韶凯发现之后就要接手,文恩要拒绝,易韶凯不言不语,直接用动作表示。   “老婆,你身材比以前更好了。”文恩不相信,“这么大的肚子,这么多肥肉还是身材好。”文恩这段时间看重的是营养,什么营养吃什么,导致体重上升。   易韶凯目测她的身材比例,“比以前有肉,尤其是这里。”紧紧手里面的柔软。   文恩打开他的手,“多么严肃的一件事情,你竟然能想到那个。”   易韶凯马上可怜兮兮,“你什么时候可以,文恩我饿了。”手指顺着她的后背下移,文恩知道他这段时间忍了不少。   怀孕初期看文恩那么辛苦就不敢做,后几个月安全了又看着文恩凸起的大肚子强忍,怕伤到孩子,只是夜夜把文恩脱光光逮到哪儿亲哪儿,眼神堪称凶狠。有时候文恩看他忍得实在辛苦就配合他满足几次。   “现在还不行,再过半个月。”她要慢慢把肚子上的肉肉减掉,她可不希望这些肉肉影响她在易韶凯心目中的形象。   “还要半个月,我现在就要。”软的不行就来硬的。   文恩怀孕之后就穿孕妇装,现在在家里面就穿易韶凯的T恤,易韶凯轻而易举的脱掉碍事的衣服,不理会文恩的反对,直接用实际行动表明真的饿了。   文恩哼哼唧唧不肯顺从他,“你乖点,医生说可以了。”   “你问医生了?”易韶凯看她那样子,“这是正常生理有什么不能问的,我还问了姿势你要不要知道。”   “流氓,色狼……”   男人果然饿不得。 ●━━━━━━━━━━━━━━━━━━━━━━━━━━━● 本图书由(色色lin)为您整理制作 作品仅供读者预览,请在下载24小时内删除,不得用作商业用途; ●━━━━━━━━━━━━━━━━━━━━━━━━━━━● 本书由福利小说网(www.fltxt.com)自网络收集整理制作,如果喜欢,请支持正版.福利小说网提供各种全本小说TXT,pdf,epub,kindle格式电子书下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