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书由福利小说网(www.fltxt.com)自网络收集整理制作,如果喜欢,请支持正版.福利小说网提供各种全本小说TXT,pdf,epub,kindle格式电子书下载. ━━━━━━━━━━━━━━━━━━━━━━━━━━━━━━ 本书由(古拉依尔)为您整理制作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 《她的时光可倾城》 作者:月上枝头倍思君   ☆、Oo1. 逃离家暴的我   喧闹的街道,穿梭人群里,处处都是时尚的气息,大桥下的一个角落里,有着一群无家可归的流浪儿,我没有想到有一天我也会沦落到这个地步。   可是,我就算流浪,就算乞讨,我也不要回到那个家,那个我拼命逃出来的地方。   我叫李雨玲,来自偏远的农村,21岁。   在城市里,或许二十一岁还是青涩的花样年华,可是在我们那,很多都已经结婚生子了。   而我的婚姻是被一个男人酒后强上而开始,那是我不幸而苦涩的过去,   这个男人叫萧石,是我们村村长的儿子,当时我父母曾一心想把我姐姐嫁过去,毕竟能与村长一家结为亲家,在村里很多事情也有个照应,我姐姐叫李雨露,她大我两岁,可她并不愿意这场婚事,   姐姐订婚前的一天晚上,她哭了很久,在我记忆里,那是她成年后第一次哭的那么厉害,   她告诉我外面的世界,有高楼、有大桥、有美国大爷,有花花绿绿的灯,有我们村里没有的一切,她不想嫁给萧石,更不想一辈子困在这个闭塞的村子里。   可是那时的我们,并没有走出去的能力。   我不知道当时自己哪来的勇气,帮着她逃了出去。   却不想自己掉进了这场不幸的婚姻里,姐姐逃婚,萧家因为这事,一直埋怨在心。   后来,在我一次劳作回来,被喝醉酒的萧石碰上了,那天是伴晚,冬天的夜来的特别的早,我撞上萧石,男人醉熏熏的看着我,我连忙退了几步,心里还是有些发虚,毕竟是我帮着姐姐逃婚,萧石当时一把抓着我,钳着我的脸,瞅了瞅,吊儿郎当的说了句:没发现原来你比你姐还勾人。   他劈头盖脸的胡乱亲我,我觉得恶心,三翻两下争执时,我硬是推开,啪的一下狠狠扇了他一耳光:“不要脸!”正是为此惹怒了他。   那一夜,他强行把我扛起,将我扔在漆黑黑的田地里,双手被他钳着,压在脑袋两侧,我背后是干枯的稻草,压在上面,像是针扎一样,刺的我全身涩痛,   他撕烂我的衣服,封住我的嘴,让我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我甩不开他,就用脚拼命的踢,扰的他不厌其烦,他反手就给了我一耳光,我脑袋嗡嗡作响,他立马强行进了我的身体。   这件事在我心里成了个阴影,有很长一段时间,我想起那一夜,都觉得毛骨悚然!   爸妈知道后,又胆小怕事,不敢吭声,也没人为我做主。   可没想到萧家那边派媒人来提亲,萧石要娶我,爸妈也想息事宁人,我哭了很久,才发现没有姐姐那样的勇气,可是那场婚姻,是我最为恐惧阴暗的一年,   萧石不仅混,而且不务正业,时常酗酒,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姐姐逃婚,萧石一直有怨在心,他对我不是打就是骂,兴致来了,就会强行与我发生关系,他每次都会做的很兴奋,对我来说,每一次都是炼狱,家庭暴力这个阴影一直弥漫我整个婚姻生活。   我不是没想过死,可是我不敢,更不甘,我还这么年轻,蝼蚁尚且偷生,我不甘心就这样来人间了一遭!   有时回娘家,妈妈无意看到我手腕上的瘀伤,即便我不说,她也猜得事情缘由,她时常坐在一旁,低着头,掂着衣袖擦着眼泪,她握着我的手,终于告诉我:要不是你爸腰杆子不硬,丈量着他萧家的势力,我的孩子也不会遭这样的罪!你逃吧,逃的越远越好……   我和妈妈就抱在一团哭,我舍不得爸妈,姐姐走了,如果我再跑了,我不敢想象后果,也没人照顾他二老,我没法摆脱心里的愧疚感。   可她擦干我的眼泪,给我塞了几千块钱让我防身用,连忙给打着马虎眼,让我逃走。   我先坐汽车到了我省的一线城市,又坐火车到了上海,再又坐了长途到了现在这座大城市(匿名,m市)。   我终于看到姐姐口中的世界,高楼、大桥、漂亮的女人、络绎的车、还有红红绿绿的灯!   那个世界很美,却时常让我感到陌生而害怕!   那是因为我第一次觉得,原来我与这个城市是那样格格不入!   我身上的钱快用光,也想过要找工作,可在我印象里萧石一家在村里一手遮天,我更害怕他们会随时就能找到我。   所以,我在一个角落里,停了下来,跟着这里的几个流浪者,以天为被,以地为席。   这样的生活,过去了两个月了。   最开始很慌乱、难堪、迷茫,可是我从来都不感到绝望,不管怎样,我自由了,不管怎样,我脱离了那个让人战栗的牢笼。   原本我以为我会这么过一生,可是,却在那天一个不经意间,在穿梭的人群里,看到了一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   ☆、Oo2. 找到亲人   那个女人从马路的对面走来,我只能看到她的侧面,   她的打扮在人群中已是十分的显眼,一席栗色的卷发落在肩膀一侧,她的手举着放在她的耳边,我能看到头发的间隙中那粉红色的手机,还有她无名指上的钻石在阳光下很闪,那浓密的头发根本挡不住那样闪耀的光泽。   是姐姐?!   这个想法从我脑中迸出,我忐忑着,却更激动着。双脚像是不受控制般朝那个身影跑去。   跌跌撞撞,擦过人群,不知道撞了多少人,就连过马路,都能听到了身后的咒骂声,   可是我顾不了,虽然光鲜亮丽的装扮让我十分不不确定,但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亲生姐姐,我应该不会认错!   终于她在一个转角处停了下来,将耳边的手机放下。左顾右盼,看着马路上过往的车辆。她这是要乘坐计程车?!!   我心中一紧,不可以,如果她走了,我要到哪里去找她?!我加快了脚步,朝她的方向跑去。   只见一辆计程车在她的面前停下,她走过去将车门打开。   刹那间,我一个箭步跑过去,借着惯性按住了那刚刚开了一点点的车门,喘着大气转头对上此时带着怒气又有些不解的脸。   是她,真的是她,是那个已经离家相别两年的姐姐。   “姐姐”我含着泪,哽咽着,   我看到她带着怒意的双眸变得清明,眼眶渐渐地湿润了,那被口红涂抹的红唇轻启,“雨玲”。   相认之后姐姐就带着我去了一个公园,我们坐在长椅上,我跟她讲述了她走之后我的点点滴滴,我的遭遇,   说着说着,泪也跟着落下,像是断了线的珠子,怎么也止不住,这些日子以来的坚强,这一刻,终于还是崩塌了。   “畜生!”听完了我的讲述后,姐姐咬着牙恨恨地骂着,“那你现在有什么打算?”   打算?我吸了吸鼻子,止住了哭声,茫然地望着她,   面对着我的沉默,姐姐心疼地为我擦拭着脸上的泪水,“没想到我走了后,你竟然遭了这么多罪。是姐姐没有保护好你。”   我摇了摇头,“不关姐姐的事,我不想回去,可想到爸妈,也不知道萧家人会怎么对他们…………”   我们谁都没有再说什么,陷入了沉默。   看着姐姐脸上浅露的纠结,我心中有些感动。   我知道她是在我的事情犯愁,能遇到她真的太好了,至少我觉得我不再是一个人。   “姐姐,你现在过得怎样?”其实从一开始我就想问了,   听到我的话,姐姐的脸上瞬间有了一丝的尴尬,看着我,笑了笑,“我过得很好,已经嫁人了。”   “真的啊?那太好了!”我开心极了,看着姐姐脸上掩藏不住的幸福,我的心里也暖暖的。   不管怎样我们俩姐妹至少有一个人过得幸福,这已经很好了,可是姐姐为什么嫁人了也不和家里说一声?心中不免疑惑…   突然,一阵手机铃声响起。   姐姐连忙接起电话,“喂,哦,不好意思,我刚刚出了点事,我现在马上就来……甜甜没事吧……那就好,麻烦老师了,我现在已经在路上,就快到了……恩恩,好的。谢谢谢谢。”   说完她挂断了电话,看了我一眼,想了下,跟我说道,“不然,你来我那住吧。”   我一怔,“可以吗?会不会不方便?”   看着姐姐的装束,可以看得出来她过得很好,而我的出现会不会……   ☆、Oo3. 去姐姐家做保姆   “确实有点不方便。”姐姐有点为难地说道,“你来我家做保姆,你看怎么样?”   “保姆?”   “是的,他跟他前妻有个女儿,叫甜甜,现在有五岁了。我要带她,家里虽然有月嫂,但还是自家人让我放心一点,你只管一日三餐,打扫下卫生就好了,活也不重,我到时候和我老公说说,就住在我家!”   闻言,我心里五味俱全!   姐姐能收留,我自是开心,可是就算以她妹妹的身份住在她家,我也是可以给他们干活,寄人篱下,我也不会白吃白住!   姐姐既然提到保姆,那便是不想公开我的身份,我心里有点儿难受,   或许是猜到了我的想法,姐姐有些尴尬地理了理头发,小声对我说,“其实,我没有告诉他我是从农村来的。”   我有些不可置信,农村人的家世已让姐姐成了负担,又或许,我还没真正意识到,身份的差距,已深嵌在她们的潜意识里,这个花花绿绿的世界已悄然的改变着些什么。   姐姐说:“他很有钱,我担心他会嫌弃我的身份,再加上当时是在逃婚,所以,我骗了他。”   说到这里,她顿了顿,终有些不耐,“好了,我也不强迫你,你要是觉得在我家做保姆太委屈,那就算了。”说罢,提着包就要站起来。   “不是的,”   我抓住她的胳膊,连忙否认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没想到……”我只是没想到她的幸福是用谎言堆积起来的,但仔细一想,或许是没有安全感。   姐姐看了我一眼,叹了声气,“好了,我现在要去接甜甜,如果你真的愿意过来,就跟我一起去吧。我给你买件衣服换上,你这幅模样,我当时看着都没认出是你!”   姐姐给我买了件普通的白色t恤,又带着我去了化妆品点,扫了一眼柜台上的香水,最后她随手拿了一瓶很精致的香水,喷在我的身上,那个味道有些刺鼻,但是姐姐说味道重些能去掉我身上的味道。   之后又在理发店里,简单地给我洗了个头,还没吹,就赶着到幼儿园去了。   幼儿园很高档,我跟着姐姐往里走着,在一个教室门口,“璐璐阿姨!”   伴着甜甜的声音,一个穿着粉红的蕾丝花裙,扎着两个小辫子的小女孩跑了出来,抱着姐姐的大腿,撒着娇。   姐姐跟老师寒暄了两句便带着甜甜走出幼儿园,看得出来她们俩的关系很好。俨然就是一对亲母女的模样。   由于姐姐没有介绍我,我也只好跟在她们的身后。   走到校门口,甜甜左望望右望望,“露露阿姨,爸爸人呢?”   “你爸爸在公司开会,赶不过来。下次再带你去海洋公园玩。”姐姐蹲下身来,哄着正嘟着嘴的甜甜。   甜甜低着头,满脸的不乐意,圆溜溜的大眼睛不看着姐姐,望着旁边,却不经意间跟我对上了。   “她是谁啊?”甜甜奇怪地看着我。   姐姐看了我一眼,又恢复了笑容,对甜甜说道,“哦,她是我们家新来的保姆。你可以叫她雨玲阿姨。”   ☆、Oo4. 姐夫的沉默   “……”甜甜睁着那双乌溜溜的眼睛,看着我。   姐姐看着孩子眼里的一丝好奇,她连忙抱起甜甜:“家里有人帮忙,这样露露阿姨就有更多的时间带甜甜出去玩了。”   “哦哦,太好了!”刚刚才暗下去的双眸,立刻亮了起来,肉嘟嘟的小手欢乐地拍着。   姐姐看着我笑了一下,我的心也缓了下来。   姐姐拦了一辆出租车,等她们坐进去后,我也跟着坐进去,可我还没坐好,甜甜便大声嚷道,“什么味道啊?好难闻,让她出去!”   我楞了,很尴尬,我确实已经很久没有洗澡了,为了赶时间,姐姐也只是买了一瓶香水,喷在我的身上,好遮住我身上的异味,谁知还是让人嫌弃了。   姐姐见我比较尴尬,于是给了我五十块钱,让我再拦一辆车子,跟着她们走。   就这样,我一直与她们保持着距离。   直到我怯怯地走到她们家门口,便听到甜甜欢快的声音,“爸爸!”   甜甜的爸爸,   是姐夫?   门没有落锁,我将头探了过去,姐姐站在我的面前,我只隐隐约约看到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宠溺的抱起甜甜,让孩子坐在他的腿上,无意间望见他无名指上的戒指,款式很简约。   “不是说公司开会吗?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姐姐向姐夫走了过去,更挡住了我的视线,我只听到男人醇厚的声音,“临时有事,会议取消了。”回答简单明了,可让人感觉不太好接近!   “爸爸,你说好了带我去海洋公园玩。带我去嘛。”   “甜甜乖,爸爸今天有些累了,这个周末,爸爸腾出时间再带妞妞去海洋公园玩一整天,好不好?”   甜甜想了想,还是乖巧的点头:“那好吧。记住,是一整天哦。打钩钩。”   “好,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姐姐和甜甜打着小钩钩,虽然被姐姐挡住了大半,但我能体会得到甜甜对姐姐的喜欢。   “保姆呢?”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的我,被甜甜的话立刻拉了回来。   “什么保姆?”男人的声音,波澜不惊,听不出一点情绪。   只看到姐姐挪了挪身子,回过头看着我,而姐夫的面容,却渐渐出现在我的视线里。   那是一张英俊的脸庞,狭长的双眸正微眯着向我看来,只见他薄唇轻启,“她是谁?”淡淡的语气,让人听不出他的情绪,却让我莫名地紧张起来。   “哦,她是我请来的保姆。”姐姐解释着,赶紧向我看来,“你还站在那里干什么,快过来啊。”   听到姐姐的话,我晃过神来,匆匆忙忙走了进来,地下都是锃亮地大理石,我脱了鞋再往里面走,一股沁凉从脚底窜了上来,但我的心却是扑通扑通直跳,   终于,我走到了姐姐身后,保持了一点点距离,抬起眸时,余光对上姐姐一丝不耐的神色,让我的心里有了些歉意。   确实,我好像给姐姐带来了不少麻烦。   姐姐恢复了原本的笑容,转过身对姐夫说道,“这是我请来的保姆!”   男人依旧没说话,目光从我的脸上慢慢往下巡视着。   姐姐赶紧给我使了一个眼色,   我朝男人礼貌的点了点头:“您好!我叫李雨玲!”我的声音有点颤,是出于本能的紧张。   “你从哪里找来的?”姐夫并没有回答我,却转过视线,对姐姐问道。   “是这样的,她是我老家过来的,想在这边找点事做,但是初中文化,学历不高又很难找工作,家里人特意给我打声招呼,让我能照顾就照顾下。我想着上次请的那个月嫂,做事让我太满意,这女孩是我老乡,做事我更放心一些,所以就让她在我们家做……”   “可她身上好难闻。”甜甜捂着鼻子说着。   虽说童言无忌,但是被她这样说来,我确实很尴尬。我低着头,如果可以,我真的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洗个澡就好了,可能是白天在外面太奔波,弄得身上有些汗味。”   姐姐努力地为我掩饰着,或许这就是血浓于水吧,此时她的帮忙,让我的心,稍稍泛起了一丝暖意。   过了几秒钟,姐夫终于说道,“家里的事,你自己看着办就好。”   ☆、Oo5. 我没衣服穿   “家里的事,你自己看着办就好。”   话音落下,就看到姐夫抱着甜甜从一旁的蜿蜒的楼梯走了上去,期间没有看过我们一眼。   顺着他的背影,扫过四周,我猛然发现,这个家真的很大,粉墙、地砖还有家具都是白色的色调,显得清雅而端庄,却也给这个宽敞的空间增添了一丝冷清的氛围。   “你姐夫就是这样,家里的事都有我张罗着。”   我朝姐姐笑了笑,不过那个男人给我的第一印象确实有点冷!   姐姐顺道握起我的手:“你是我妹妹,我知道这样做很委屈你,可是姐姐也没办法,能做的只能让你在我身边,至少不会在外面给人骗了!”她意味深长的抚了抚我的手:“你能明白吗?”   我嘴角的笑意僵了僵,却也点头。我懂她的意思,姐姐的患得患失是害怕失去,我余光瞥过屋里的装饰,姐姐能拥有眼前的一切,实则不容易。   “我知道!”我淡笑过:“我会保守我们间的关系。”   姐姐此刻才安心的舒了一口气,将我带到之前月嫂的房间,   在二楼最边的位置,从门或许就能看得出来我的房间和他们所住的差别,但是里面还是很宽敞的,依旧是白色的色调,让整个房间看起来很简洁清爽。   这里已经被月嫂整理干净,刚刚在去幼儿园的路上,姐姐就打过电话,让月嫂回去,工资找天加倍给。   其实我的心理有点儿内疚,不过姐姐说那个人有地方住,她儿子读大学了,自己又退了休,才在外打点工。   想想,的确我更需要这份活儿。   “这个房子确实小了点,不过之前月嫂就是住在这里,我如果给你换房间,我担心他会多想,所以……”姐姐的声音越来越小,我知道她的为难,于是笑着打断了她。   “这里已经很好了,我从来没有想到自己有一天会住在这么漂亮的地方,谢谢你,姐姐。”   谁知我话音刚落,一只手掌便捂住了我的嘴巴,“雨玲,记住,在这里,你只能叫我小姐,听清楚了没!”   面对她的低斥,我怔楞地点了点头,   看着她稍稍松了口气,捂着我嘴的右手也慢慢放了下来。   “今晚记得洗个澡,这个房间没有浴室,你要到楼下那个浴室里去洗,顺便把衣服也洗了,要是甜甜还排斥你,估计你在这也呆也当不成。还有,你要少接触甜甜,她的大小姐脾气有些重,不要让她再对你反感了。知道吗?”   “嗯。”我有些条件反射地点了点头,想想刚刚甜甜的反应,想想以后的相处,确实,少接触点会更好。   姐姐见我应下,转身就要出去。   “姐…….”我刚一出声,立刻止住,看到她猛然回头有些生气的神色,我知道我刚刚又犯忌了。   “小……小姐。”   我小声地吐出这两个字,却比我想象中更加的艰难。一股酸涩的味道在胸间弥漫开来,只是我必须强忍着,因为我知道姐姐有她的苦衷!   “还有什么事吗?”姐姐听到我的称呼,脸色稍稍缓和了些。   “我没衣服换。”我小声地说着我难堪地处境。刚刚在路上,姐姐只买了一件t恤给我,当场就换下了,旧的衣服也已经丢了。   姐姐明显一怔,估计也是想到了我的情况:“当时我应该多买两件的,可是我又不能把我的衣服借给你穿,你知道的,我现在一点风险都不敢冒。我现在心七上八下的……”   说完,我跟她都陷入了沉默,几秒钟后,她突然想到:“这样吧,你今晚趁我们睡觉了后,再去洗,浴室里有浴巾,你就将就一晚。这个天气衣服很快就会干的,明天我再带你去买新衣服。”   “……”   “好了,就这么定了。今晚的晚餐我来做,你就好好休息吧,我会把你的饭菜带给你的。”   说完,她安抚地笑了笑,便走了出去,带上了房门。   ☆、0o6 猝不及防地碰撞   姐姐走了后,我就一个人呆在房间里,我两手空空,并没有带任何的衣物,也不需要整理什么。   我打量着房间,这里的摆设很简单,一个衣柜,梳妆台和一张大床,床很大,至少比以前我家里的床大很多。   床上纯白的被褥整整齐齐地铺着,没有一丝褶皱,我走在床边,用指尖轻轻触碰,丝滑绵软的触觉,让我心痒,想去感受下它的柔软,却又担心自己还没有清洗的身子会弄脏了这片洁白。   于是,我走到梳妆台前的椅子上,坐了下来,本来习惯性地要将脚也放上来蜷缩着,这是我在老家的习惯,可在这里……我想想,刚抬起的脚又放在了地上,   我抬眼,望着镜中的女孩,女孩也静默的看着自己,眼底下散着一缕忧郁,在我二十一年前的人生,我经历过非人的生活,而这一刻,镜中折射着璀璨的光影,更像是一种希望!   忘记过去,我会好好活下去,一定!   大约两个小时后,姐姐将晚饭送到了我房间,交代下我的平时的活儿,在我看来其实很简单,打扫卫生和负责中午、晚上的餐食,   姐姐特意交代,早餐是她来弄,我自己就随意弄点儿,然后去附近的菜场买一日的菜食。   因为没有新的衣服可换,我只等的姐姐睡后才出来洗澡,然后趁着晚上把身上的衣服洗了,第二天干后就可以穿。   我在屋里打听着屋外的动静,直到很静,我才单独出来,蹑手蹑脚地走下楼去,我不敢开灯,担心亮光会打扰到他们。   于是,我摸着黑,在这个陌生的环境找浴室。   幸好客厅很宽敞,没太多的障碍物,再加上客厅的一侧是落地窗,外面的月光洒了进来,我还是可以隐隐约约地看到些家具的影子。   浴室是在客厅的角落,姐姐的主卧里是有单独的浴室,我才感叹有钱人的生活和我想象中太不一样!   虽然是客浴,但装修仍旧豪华,水的热气弥漫在整个空间里,让人暖呼呼的,空气里带着淡淡的沐浴露的味道。   我将自己的身体沉入温暖的水花里,那一刻终于放下所有疲惫和戒备。   关掉花洒,我将自己擦干净,身上还留有清香,头发湿漉漉的还有水珠。我用台子上的浴巾裹着自己,   我本来就属于偏瘦型的,再加上这段时间在外漂泊,好像又瘦了不少,浴巾被我裹了两圈。   但是浴巾的宽度,只能勉强遮住我的si密之处,不过我想着他们也都睡着,应该没什么关系!   打开浴室门,将头伸了出来,探了探,客厅里还是黑的,而且依旧很静。   于是,我加快了步伐,在黑暗中摸索着,此时我是背光,眼前仍是昏暗,我伸着双手探着路,原本以为会没事,脚步也就快了很多,谁知,“嘭”的一下,我撞到了一个硬物。   “嘶”我吃痛的蹙眉,疼痛让我倒吸着一口气,跌倒在身后的沙发。   沙发只到我的腰部,因为撞上它,我的身子不由得向前倾着,双手撑在沙发靠背上。   我将脚微微抬起,大拇指动了动,终于让那猛然而来的疼意渐渐缓和了些。就在我准备站直继续摸索的时候。   “叮……”伴随着清脆的声音,一簇微光在黑暗中燃起,   ☆、0o7 撞上姐夫   叮……   一簇微光在我身旁燃起,借着那黑暗中闪耀的火光,我看到那冷俊的脸庞,棱角分明的轮廓带着晦暗不明的表情,在那跳跃的火光下,带着一股无形的压力和寒意。   硶薄的红唇抿着一只雪茄,在火光中点燃,   叮……又是一声,火光消逝在黑暗之中,我只能隐隐地看着面前的黑影,还有那清晰的一点红色的星火。   鼻尖传来了浓浓的烟气,我皱了皱眉,在我的印象里,萧石也喜欢抽烟,每次身上都充满着烟酒糜烂的味道,让人恶心!   可不知道为什么,此刻的烟气充斥着我胸口,却不是刺鼻,而是一种令人说不清的缭绕,回神时,我才猛然察觉,我撞上的不是别人,而是姐夫?!   意识自己的唐突,我连忙站直身子,下意识往后退了两步,我不知道他在这里坐了多长时间,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一直都没吭声。   此时的我身上只裹着一块浴巾,我以为这么晚了,他们都睡了,没想到撞遇到这样的窘境。   我有些局促不安,从未有过的尴尬,让我极力想要掩饰自己的乱意:“先生……”   而当我出声时,我才发现,我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   见他没吭声,我心里更是尴尬:“我的房间里没有浴室,我以为你们都睡着了,真的没想到先生会在这里,刚刚是我不小心撞上的……”   “过来。”   冷冷的声音,带着不容抗拒的命令,打断了我语无伦次的解释。   我一怔,过去?   我的手不由得将胸口的浴巾拢了拢,虽然那个人是我的姐夫,可是对我来说还是个很陌生的男人,我现在这副模样过去确实不妥,却还是下意识向后退了退,   “我不想把同样的话再讲两遍。”平淡冷漠的语气在静谧的空间里响起,波澜不惊,但我听得出他的不耐。   “……”我顿了顿:“抱歉我确实很不礼貌!”   “呵……”男人轻嗤笑了一声,我看不清他,却再此刻发现那烟气里夹着一股酒味,他喝酒了?!   这才让我连忙警惕起,心里萌生了害怕,我突然想起了萧石,也是这样酒醉轻佻的笑,也是这样黑漆漆里,让人恐慌,我攥着浴巾的手一紧,没想到男人点亮了落地灯。   沙发四处亮起,我被突然的亮光,刺的眯了眯眸,再张开眼睛时,才看清他随意的倚坐在沙发里,有些醉意的巡过我,他轻挑眉:“你喜欢站着?”虽然是问话,可更多的带着压迫感!   可我并没有动身,只见他深深的吸着雪茄,吞吐着烟雾,缭绕着他的面容。我低头,只以手背抵着嘴边:“咳……咳……”即便是轻微的咳嗽,在静默里仍显唐突,我更担心的要是姐姐醒来,会造成不必要的误会!   于是,我斗胆的说了句:“先生,你喝酒了,我给您倒杯温水吧!”   话音未落,只见姐夫身子微微前倾,将手中的雪茄伸向桌子上的烟灰缸,捻熄。   ☆、Oo8. 强吻(荐)   姐夫倾身,将雪茄熄灭,他缓缓抬眼看我,嘴边还有浅笑:“不用,陪我喝一杯就好!”   他的声音很淡,但是带着深深的穿透力,在静谧的空间里,却透着刺骨的冷意,让人不寒而栗,我立马提起警惕。   他目光扫过那洋酒,我顺道望去,就连酒瓶也很考究、漂亮,像是琥珀色的水晶,很是惊艳。   他慢条斯理的倒了一杯:“喝酒是最基本的,别告诉我你不会。”他的笑意加深。   喝酒是最基本的?!我很疑惑,也不明白他什么意思,那时我光着脚丫站在大理石砖上,已感觉那样的凉意从我的脚底直窜而上,不经意我对上他的眼睛,我不由一颤,   他的眼睛像是黑曜石一样清亮,随着那嘴角渐深的笑,那眼里也参透着一点点的嘲意。   我不敢直视他,眼睛就看着他的衬衣,很白,袖口是翻叠过来,用很精美的袖口穿过固定,料质和款式也是十分服帖,有质感,穿在他身上,让我感觉到什么是优雅。   可我感觉他的目光和他的声音一样,带着无形的穿透力,他从上至下,将我扫了一遍,突然抓住我的手,一把将我卷入沙发里,顺势将我压下,我的心快碰跳到嗓子眼,不安仓惶的看着他。   他却用手掂了掂我湿漉漉的发,清凉的水珠就滴落在我脸边,很凉,而他的呼吸却热烫。   我不安的望着他,却见他目光落在我胸前,裹着的浴巾已有些松懈,而我里面什么都没穿。   他玩味的看着我:“怎么,是想让我来喂你?”   我皱眉,双手已攥紧着浴巾,生怕这个时候就松落了下来。   “先生。”我小心翼翼:“您醉了。”   然而,他却醉意的笑着:“醉了不更好?!”轻声的笑音里,还有一丝让人无法读懂的殇:“不然白费了你们这么多心血。还让你穿成这样在我面前演戏。”   演戏?!我倒吸一口气,他的双眸越来越涣散,越来越朦胧,深深地让人读不懂。   说罢,他微抬身取过酒杯,右手顺道撑在沙发上,身子又向我倾了过来,那是一股无形的压力,让我不由自主地想要后退,可又能退到哪里,我的背后硬抵着线条起伏的沙发扶手。   “喝了它。”突然,他眸带厉色,冷冷地命令道,我没任何回应,他扳开我的嘴,毫不犹豫地灌入我口里。   我的脑子里已乱成了一团麻,昏暗里有种阴深深的恐惧,每次萧石喝酒后,我都会条件反射陷入那种害怕里,心里的阴影像是此刻的幽暗,张牙舞爪的布着我心口,我不知道我眼睛已惊慌的睁大,那酒液已猛地灌进我嘴里,突如其来的辛辣在唇齿里翻滚,我像是被压进了水里,仿佛经历溺水的痛苦:“咳……咳……”   我挥舞双手,拼命挣脱,猛地推开酒杯,就在那一瞬,洋酒啪的洒了他一身。   他白色的衬衣上湿了一片,我睁大眼睛看着,还没缓过神,便感觉到一只手用力地捏住了我的下颚,一记有力的吻迎面而来,我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前放大的面孔。   ☆、Oo9. 对不起,我喝醉了(荐)   我拉回思绪,双手胡乱的推他,却引来他的不耐,他的一只手牵制住我的双手,越过我的头顶,对我进行着更为猛烈的侵占。   这样的姿势,让我半露的胸部更加靠近了他,挣扎间,浴巾越发的松散。   而他衣冠整齐,这种无形地对比让我愈发的屈辱。我根本什么都反抗不了。感受着他身体向我压来,我能感受到他的另一只手在我的大腿上揉着我的皮肤,   我惊恐地想要叫出声,却给了他趁虚而入的机会,他的舌头伸了进来,在我的口腔内尽情地搅弄着,我有些愣住了,萧石从来没亲过我的嘴,这是我真正意义上的初吻,我眼睁睁的看着他,更感觉那个湿滑的东西要勾卷着我的舌头,   我脑袋忽然一片空白,仅有的空气在一点一点地被他侵蚀着,我不忘最后的挣扎,却被他结实的身子压制的不得动弹,耗尽了我所有的力气。他为什么这样,又凭什么?那一刻只有泪水能宣泄着我现在的无助。   直到我以为要窒息的时候,他终于缓缓地松开。   感受到新鲜空气,我大口地呼吸着,他也趴在我的身上低喘着,像是刚刚并没有发泄完心中的怒气般。彼此间的气息交错着,此起彼伏的胸脯却贴得更加紧密。   他长指轻抚着我的脸颊,擦拭着我脸上的泪水,他的手指很冷,透进我的毛孔中。   我好想躲,可是身子被压制的我根本就动弹不了,我想唤醒他,可是言语到了嘴边,我根本就不敢开口,恐惧与无助令我失措的颤抖。   “你在哭?”他轻柔地问道,很轻、很淡,让人毛骨悚然:“为什么哭?不过是来卖的,你有什么资格哭?!”终于,他忍不住低吼着!   来卖的?   卖?   我惊恐地望过,屈辱感油然而生,泪水更是不受控制的汹涌而下。   “可是,她却连哭的机会都没有。”低哑的声音似一种蛊惑,   泪水模糊了我的视线,朦胧中,我隐约看到他皱紧的眉间,透着浓浓地哀伤和无奈。   终于,他缓缓地站起身来,背对着我,却低着头,像是在凝视着什么。   “对不起,今晚,我喝醉了。”轻描淡写的一句话,仿佛恢复到今天下午见到他时的冷静和温润,好似刚刚坐在这里的人是另外一个人般。   只见他弯下腰,从茶几上拾起一张泛黄的小照片,我看不到照片上的内容。   只看到他深深地看了一眼,便放进了衬衣的口袋,掌心覆在上面。这是离心脏最近的地方,这样的动作,像是一种怀念。   然而,这一系列的动作只有一瞬,之后他望都没有望我一眼,便独自上楼回到他的房间去了。   我坐在沙发上,蜷缩着身子,瑟瑟发抖,直到看着他的背影在昏暗的视线中越行越远。我才敢相信他走了,我也安全了。   然而刚刚的一切,就像是空寂的夜晚中一场若有似无的梦。   我呆呆地看着桌上已经空了大半的酒瓶,还有那烟灰缸里东倒西歪的烟蒂,我的思绪像这样紊乱的呼吸一样乱了……   ☆、Oo10. 姐姐与姐夫   我呆呆地看着桌上已经空了大半的酒瓶,还有那烟灰缸里东倒西歪的烟蒂,或许只有这些能提醒着刚刚发生的一切,是真实的。   我的思绪和呼吸一起乱了,我蜷着身子,闭着眼睛,   尽管他跟我说了对不起,我麻痹着自己他是酒后不清醒才做出这样不理智的事,但是我忘不了他对我的讽刺。   更能感受得到他心中有一股愤怒,像是要找到发泄的口子,一碰像是江河决堤。   后来,我不知道在沙发坐了多久,又什么时候回到的房间,我只将未干的衣服丢在了床边,便一头栽在大床,将被褥紧紧地盖在身上,那股温暖包裹着自己,或许是真的累了,我很快便睡着了。   那一觉睡的很沉,缓缓睁开双眼,便看到窗外的天空已经泛白,破晓穿透云层,在天边染得一丝红光,以前流浪的时候,每次会被街道口络绎不绝的声音扰醒,很久未见这样清净的早晨,鸟语花香,倒让我想起村里的日子。   我揉了揉发涩的双眼,看着对面墙上的挂钟,已经六点半了。   我一惊,连忙坐起身,柔滑的丝被从胸口处滑落,看到裹着浴巾的自己,经过一晚的折腾,已经有些微微松垮,昨晚的那一幕幕猛然浮现眼前,   他冷冷的声音,嘲讽的眼神,尖锐的话语,还有那惩罚似吻。   我摇了摇头,想要将这些混乱的画面摇散开。   重新整理了茫然的思绪,我掀开被子下了床,依旧没有穿拖鞋,脚底的冷意让我的隐约还残留的睡意彻底消散。   捡起地上的衣服,由于昨晚那一场意外,我走进房间,便栽在被窝里睡觉了,本来要拿回房间晾干的衣服,被我一骨碌丢在了地上,如今还泛着潮气。   可我也没别的办法,只能将衣服通通套在身上。   我记得姐姐说过,早餐都由她来弄,我可以多睡会,晚点下去。   我正想着接下来要做什么,门外却传来甜甜的声音。   “爸爸,下个月我们学校有个朗诵比赛,是要家长一起参加的。你陪我好不好?”   “爸爸最近有些忙,忙完这阵子,答应你下次一定陪你去……”是姐夫的声音,没有了昨晚的冷漠与霸道,此时却是温文尔雅。   “又是下次……”女孩的声音里有一丝失望。   我轻轻开门,望向声音来源处。   “不然我来陪甜甜参加吧。”是姐姐的声音,我往楼道处走了两步,在角落里隐约看到饭厅里坐在长桌上的三个人,甜甜和姐夫坐在一起,是面对着我的方向,姐姐在他们对面坐着。   甜甜脸上的失落渐渐被笑意取代,她看着姐姐,“露露阿姨陪我吗?!好啊、好啊……”   “你们公司最近不是很忙吗?”姐夫对着姐姐问道,言语中带着一丝温柔。   “嗯,最近公司在筹备新电影,老总对这事也很重视,我刚刚做制片人,有很多东西还得磨,这段时间也确实有点忙。”姐姐温柔的看向姐夫,伸手抚过他的手背,又浅浅一笑:“但工作归工作,甜甜还小,这个时候更需要有人陪着。换个角度想想,其他孩子的父母都能陪着孩子参加比赛,你让甜甜怎么想?   你是公司的决策人,很多事情都推脱不了,可我跟你不一样,我还有你,工作和家庭对女人来说,后者才是第一。”   姐姐的话晓知以理,我有一丝感触,不知姐姐这两年经历了什么,才说得这番话!可我更看的出她对姐夫有依赖。   ☆、0o11.窥视   我光着脚丫,躲在拐角处看着他们一家三口其乐融融,正当我回神想回房间时,却感觉一记目光投射而来,男人瞥看过我的方向,我连忙倚靠在墙壁,心里有些发虚,他没看到我吧!   接着男人的声音隐隐约约传来:“你那事吃累不讨好,我养的起你,你不用那么拼命。”他温尔的说道,言语里多少有点宠溺,   “我不是一直被你养吗?”绵绵的笑音:“好了,不闹你了,不管我混的怎样,你是我男人,但是我不能一直做依附你的女人,那样总有一天你会嫌弃我的。”   我悄悄的探出脑袋,看着他们俩的目光在空气里交织着,与昨晚相比,他判若两人。想起昨晚他的强吻,我唇瓣里还留有他咬下的一丝痕迹,当时他咬的特别狠重,像是在发泄什么,我眼泪水痛的直泛。   “注意身体!”姐夫一笑,他笑起来的确好看,成熟男人该有的气质。我不禁怀疑他昨晚为何酗酒?或许,只是酒后胡言。   之后两人又一来二往的聊了几句,我有一点的羡慕,我的婚姻很不幸,和萧石在一起的那一年里,我们之间连最起码的嘘寒问暖也不曾有。   吃完后,姐夫便起身准备出门,而就在这时,正往玄关处走的姐夫,突然停了下来。   “我忘记拿文件了,你先跟甜甜去车子上等着,我马上就来。”   “嗯,好的。”姐姐笑着应下,刚要牵着甜甜出去,像是想到什么,又叫住姐夫,“秦弈,”   ——秦弈?   姐姐走到姐夫的面前,为他将领带弄好,抚平了一下姐夫身上熨帖的西装,说道,“我今天早上在茶几上看到了酒瓶和烟头,我知道你现在为了公司的事情很烦。但还是要注意身体的。”   姐夫笑了笑,握住她的双手,轻轻地拍了两下,似一种安抚,“好,我会注意的。”   姐姐对着他温婉地笑过,“那我跟甜甜在车上等你,你快点。”   “嗯。”   姐夫应下,转身向我这边走来。我一惊,这才意识到他可能是要到房间里拿文件。我连忙轻步地往自己的房间里跑,还好我的房间比较偏,他自顾自地上楼,并没有东张西望,应该是没有注意到我。   看着他一步步上来,我只将门轻掩着,担心关门的声音会被他听到。   从微小的缝隙中,我看到他往我房门前走过,我屏住呼吸,感觉到他并没有发现我,才稍稍缓一口气。   不过有点奇怪,昨天姐姐带我上来的时候有提到她的房间在另一边的。我没有继续细想下去,只趁着姐夫进了房间,我赶紧轻轻地把自己的房门关上。不留下任何的蛛丝马迹让他们知道我刚刚进行了窥视。   我侧耳贴在房门听着外面的动静,直到听到关门的声音,我才又一次将门慢慢打开。   依旧从缝隙中看着四周,确定了他离开了,才放心地把门打开来。   刚迈出一步,却发现一双拖鞋放在了我房间的门口。我一怔,我确定刚刚进来的时候,是没有的。   他放的?!   ☆、0o12.特别的书房   他放的?!姐姐喊他秦弈,那是我第一次知道他的名字。   秦弈……   我喃喃着,他的名字很简单,却让人有种讳莫如深的感觉。   我看着那双拖鞋,款式很简单,普通的一双棉质拖鞋,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我没穿鞋,是因为我喜欢光着脚丫,可是,这意味着刚刚他发现我在楼梯处?!   意识到此,我的心噗通噗通的跳,是尴尬,还有担忧。昨晚他看我有不善之意,今天他又会怎么看我?   我闷闷的抓了抓脑袋,逼自己不要想太多。穿上那双鞋后,我想我以后得改掉光着脚丫这个坏毛病。   姐姐、姐夫离开后。我开始一天的工作。路过姐夫刚走进的房间时,那门是半掩的,我推门而入,原来这是他的书房,优雅古典与大气是给我的第一印象。   尤其那整面墙的书柜,俨然摆放着各式各样的书籍,被一道精致的玻璃所隔,晨光泻过,绽出闪耀刺目的光晕,我下意识眯了眯眸,那片书墙像是橱窗里琳琅满目的商品,让我一下子兴奋起。   小时候我就喜欢读书,但家境不好,我和姐姐两个人一起上学,家里负担重。我读完九年义务教育后,我就辍学了。但心里一直有个心愿,那就是能继续再读下去。   都说书中自有黄金屋,自有颜如玉,对我来说,真有一种隐约的牵引在吸引着我。   我缓步走过去,欣赏的目光一览而过,大多是哲学名著,商业经谈,还有一整套的戈尔泰的诗集夹在里面,让我惊讶,他喜欢看诗?!   我笑了笑,那书墙对面是檀木红的书桌,抛光后清亮的如镜。真皮转椅后,挂着一幅字画,是一只鹰,利爪上抓住一条蛇,不知为何,我觉得这幅画里有寓意,但又说不出,只觉得像那个男人一样像个迷!   “叮铃铃……”   就在这时,客厅沙发旁的电话响起。   我回过神来,连忙将书房的门关上。   跑下楼去,拖鞋踩在地板的声音,在偌大的空间里,显得很局促和慌乱。   电话响了很久,我终于赶在最后一刻扑倒了沙发上,拿起电话,   “喂。”声音有些微喘。   “怎么这么长时间才接?”不悦的声音传来,是姐姐的声音。   “我……”我刚想解释,却被她打断了。   “算了,我现在跟秦弈送甜甜去幼儿园,待会要去公司。   家里的事你勤快点,今天早上你晚起了,客厅的桌上还留着酒瓶和烟头,这些事不用我再和你说,摆在面上的赃物,你要第一时间弄干净。”   “嗯……”我有些尴尬:“姐,是我不太懂规矩,以后我会注意的。”   姐姐叹了叹:“算了,以后在我身边多学一点,另外,早点去超市买点菜,钱我已经放在我房间的梳妆台上,你自己去拿,两千块,你先拿去,去超市的时候买点你需要用的生活用品,再买几件衣服。”   我在这边听着她的交代,怎么坐车子去,在哪里下车,去哪个超市方便,都告诉了我,“雨玲,既然在这里住下了,就安安心心地好好做,我们在这些方面都不会亏待你的。”   我心里一酸,满满的交代和嘱咐,虽然是无微不至,找不到纰漏,可是这种感觉俨然就是一个女主人对自己的佣人所施舍的恩泽。   ☆、0o13.尘封的老照片(雨玲闯祸)   不过也对,此时姐夫和甜甜就在她的身边,我跟她的身份就不再属于姐妹。   我努力地排除着这些杂念,我记得她曾经幻想过这样的大城市,而一个一无所有的女人能在短短几年内过上如此生活,拥有温暖的家庭,她也一定历经过很多辛酸。   而我能做的,就是不去破坏她这份安逸。   第一次进姐姐的房间,我更是惊讶,不仅大,更是富贵,在这个大房子里已不是第一次让我傻眼,漂亮、精致、奢侈,已让我无法描述,床已经铺好,大概是姐姐做的,像我们农村长大的孩子,大都都很勤快,因为家里条件不好,经常要为爸妈分担家务。   而从姐姐每天早上都坚持亲自给他们做早餐,就可以看出来她享受着秦太太这个身份时,更要做到妻子的角色。   我看到梳妆台上一摞崭新的钱,拿在手里又不知什么滋味。匆匆离开后,我便去附近的超市买菜。   随后,我又挑了挑t恤,棉质的料子触在手里很软,超市做特价,三十九元两件,我挑了一件白色的,胸口的印花很特别;还挑了一件带着紫色碎花的圆领衫。   购置花了半上午的时间,我回到家后,先是打理房间,再回姐姐的主卧时,我才发现衣架上挂着一件白衬衣,仔细一看,像是昨晚姐夫穿的那件,我心漏跳一拍,隐隐看见衬衣胸口的位置还落有浅黄的印记,是挣扎间我不小心泼在他身上。我赶紧取下,拿去清新干净。   他的衬衣十分的精致,不仅料质高档,就连每一处衣线都非常整齐,而那袖扣更似宝蓝色的钻石,衣服的质感绝非不能与我穿的三十九块两件的衣服相提并论。   我打了温水,小心翼翼将衬衣放在水里浸泡。片刻间,我双手轻揉,再摊开时,才诧异发现衬衣胸口口袋里藏着一张照片!   我猛然回忆起,昨晚他放开我时,便是弯腰取了这相片,那时他流露着视如珍宝的神色。   我连忙取出,下意识感觉到自己是否闯了祸,而那老照片被温水和洗涤液浸泡的渐渐软下。   我用干净的抹布擦净,又赶紧找到吹风机试图吹干,相片慢慢的卷起,干却,直到我看清是相片上女人的面容,我楞住了,因为那女人不是姐姐,却比姐姐更年轻、漂亮!   我看着,照片上那女人一双清亮的眼眸也在温婉的看着我。   她的眼睛真美,记得有句话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眼睛里会透着用语言难以表达的微妙的感情。而她的眼睛里像是汇着一滩清澈的泉,仿佛要滴了出来。   女人勾唇而笑,连眼角也微微上扬,眼底更是神采奕奕,而她的皮肤像是剥了皮的荔枝,清透的吹弹可破,可是,我刚刚用干抹布擦干时,留下了一道道摩擦的痕迹,也划破了女人美丽的脸庞。   我翻过照片,试图能将它摊平,又诧异发现照片背后还留有字迹,原本苍劲有力的文字,被温水渐渐模糊,却依稀能够辨别:“世界上最远的距离,不是我不能说我爱你,而是彼此相爱,却不能够在一起……”   我的心一疼!   ☆、0o14.你很怕我(1)   我的心一疼!   斑驳的字迹诉说着这世间最为无奈的爱情!   ——“可是,她却连哭的机会都没有。”   我依稀记得昨夜他在我耳边的呢喃,轻柔更透着悲痛。我隐约记得他炙热的目光盯着茶几上的这张照片,轻轻地放进衬衣的口袋,宽厚的掌心抚着,更像是要揉进他的心里。   他昨日酗酒,是因为这个女人吗?他们相爱却不能在一起?是因为姐姐吗?那姐姐知道这个女人的存在吗?各种的疑问盘旋在我脑海中。   到底要不要告诉姐姐,我很犹豫,手中拿着那张照片,却像是沉甸甸般,让我踌躇不决!   我把那张照片悄悄藏了起,一来,照片被我弄毁了,刚来的第一天我就闯了祸,心下已是忐忑不安,我偷偷拿了本书,把照片压在里面试图亚平整,然后在想办法物归原主。二来,有句话说,宁拆一座庙,不拆一桩婚,照片女的事情我得留个心,找机会旁推侧击问问姐姐,再来思索对策,我压抑着冲动,稳着自己的情绪。就这样怀揣着不安,我将手里的家务活全做完了…………   直到伴晚的时候,姐姐一家人一同回的家,   “甜甜,来把鞋换了。”听到姐姐的声音,我连忙赶来,识趣的为他们递上拖鞋,我不觉抬头,只见姐姐朝我笑了笑,早上她就提醒我做事要有点悟性,在她身边多看看多学学,而这个‘悟’字,也真是一场学问,所以后来我渐渐学会了察言观色,学会在这个社会生存,我会特意留意他们平日里的习性,一来以免触碰到他们的禁忌,二来尽量识趣为他们事先准备。   我为甜甜换上鞋,她还是有点抵触我,姐姐从我手上接过:“甜甜,露露阿姨给你穿,好不好?”   孩子对我和姐姐的态度是大相径庭。童言无忌,我倒没太放在心上。刚想起身时,我余光瞥见男人缓步而来,那双锃亮的皮鞋落入眼里,他慢条斯理的褪了鞋,好像在等待什么,遇上他,我一下就愣住了,缓缓抬眼,便望见那一双深邃的眸,有的男人是在行为暴力上让你畏惧;而有的男人即便一声不吭,自内而外的威慑和魄力,便想让人急流勇退。而秦弈属于后者!   我拉回思绪,从鞋柜里拿出那双烟灰色的拖鞋,俯身递在双脚前,男人没有拒绝,整个过程他都是一种俯视的姿态看过我,我没有动身,也没有抬头,倒真像古时候的侍女,直到他从我身边擦肩而过,我才舒了口气,望过他离去的背影,一想到照片的事,我有些噤若寒蝉。   并且在接下来的几天里,我都是怀揣着不安,像个小偷一样,生怕事情败露,被抓个现行!那天深夜,我如往常一样,洗完衣服以后,回房睡觉,却见餐厅里点着昏暗的射灯,我以为是自己出的差错,忘了关灯,匆匆上前时,才看见秦弈正坐在餐桌前。   ☆、0o15.你很怕我(2)   正看到秦弈坐在餐桌前,我惊愕失色,他吓了我一跳,不同于他醉酒那晚,今晚他穿着白色的睡袍,十指优雅的交叉,闲闲的倚靠在实木椅上,我特意巡过餐桌边,没有洋酒和烟灰缸,他不像是睡不着来借酒消愁,反倒像是……   想起那张照片,我心跳乱撞,他发现了?!我下意识礼貌的朝他点点头:“先生这么晚了还没睡?”   “嗯。”   “那你忙……”找到契机,我转身连忙走开,匆忙之中却被椅子给绊倒,我整个人摔倒在地板上,胳膊和膝盖都磨破了皮,不想在他面前出错,却偏偏事与愿违。   倒霉!   我爬起,疼的不敢出声,怕刚刚动静太大,而我看见秦弈起身,缓步而来,昏黄的灯光将他的影子越拖越长,渐渐覆盖着我。终于,他在我身旁停下步子,伸手欲拉我起身:“你很怕我?”他勾唇而笑,淡的似无。   “……”我下意识地摇了摇头,躲闪过他的手,只吃痛的爬站了起来,我低头看着他有些愣怔的身形,兴许我刚才的拒绝,让他意外而诧异。   他缓缓起身,避免刚儿的尴尬,他低头抚过无名指上那枚婚戒,嘴角边仍隐隐含笑,沉沉的说:“那天我喝多了,才会冒犯你。”   他抬眼之际,那眼中划开一片清明。   “没有……”我语无伦次,有一句没一句的搭着:“没有……”   秦弈抿了抿薄唇,凝视过我,却笑道:“其实你不用这么紧张,每次见到我都像老鼠见到猫般,好像我要吃了你一样。”言语中带着平日里的温和,仿若那夜的冷漠与霸道真的只是酒后的一种醉态。   而到后来,我才慢慢发现,姐夫是个外表温和而内心深刻的男人。在事业上,他有一种不同寻常的达观和洒脱,这些都赋予了独特的魅力和领袖气质,但是,这一切都基于不触碰到他内心的禁忌,而我,偏偏踩中了。   “…………”我像是被什么堵塞着,什么话也说不出,于他,我时常感觉到危险临近。   见我如此,他安抚的拍了拍我肩背,在瞥看到我又光着脚丫时,他的笑意竟有些凝滞:“屋里有鞋,以后不要光着脚到处乱跑。知道吗?”他从我身边擦了过去,见我还没有动,又转过头来,“很晚了,关了灯,上去休息吧。”   “哦。”我应了下来。   一夜无眠!   自那夜后,我还是会刻意避着姐夫,眼不见为净,我少在他们面前出现,我也少点危险感。   表面看,他跟姐姐的关系感觉很好,甜甜又很喜欢姐姐,他们一家三口,其乐融融,家里一直在温馨的氛围里,   可正是这样的他,和如此温馨的家庭,让我在面对这张破损的照片时,心里总是感慨万分。   我并不确定这个女人和姐夫之间的关系,每次临睡前,我忍不住翻看着那照片,泛黄中透着已有些年岁,那女人真美,神色里隐约的藏匿着一种婉约之姿,她的笑好似荒芜的废墟之中破晓的晨曦,我有些走神,再将照片压回书里时,才发现那本书正是泰戈尔的诗集。   ☆、0o16.姐夫的疯狂与失控(1)(荐)   那本诗集封面很漂亮,是洁白如玉的荷花紧紧地依偎着碧绿的荷叶,我有些好奇,也被拿书吸引着,我记得姐夫的书柜里有一整套的泰戈尔的诗,他很喜欢?!   第一次翻阅,我便着迷了,后来每次做家务疲惫时,都会倚靠在旋梯上阅读着,最爱的还是那首《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有人说,泰戈尔的诗句是最纯净动人的语言,简单的像一枝苇笛,从他的笛管理吹出永恒的旋律,使荒芜的人心又绽出温婉的新绿。我心里是暖暖的,若有所思的抱膝望着窗后碧蓝的天!   那一天,我又如往常一样从超市买菜回来,进屋时,却见玄关处男人的皮鞋,姐夫回来了?!   我扫了一眼客厅,并未见他的身影,我看过墙上的壁钟,他从没在这个时间点提早回来过。   不想妄自猜测,能躲他远点就远点,我褪了鞋直去了厨房。   哐当一声,那声响好似从二楼传来,不知发生何事,我三下两步的跑上楼,才觉那声音是从我房间传来,   我心一惊,我连忙向赶去房间,可我的手刚刚碰到门柄,门却被猛然打开,冷峻却又狰狞的面容瞬间出现在我的面前。   我心跳像是漏了一拍,还没缓过神来,突然间呼吸一窒,一只大掌死死地扣住我的喉咙,我本能地握住他的手腕,想要挣脱开来,可是却丝毫没有松动。   姐夫的双眉紧紧锁着,狭长的双眸变得猩红,带着血丝,像是一只嗜血的猛兽,所有的力气汹涌地扑来,他不停地往前,我不停地往后退,直到撞上了楼道的栏杆,   栏杆只到我的后背,我上半个身子被他的力道带着几乎悬在空中。   我扭过头,看着下面,那冰冷的地板像是万丈深渊般,我从未发现原来两层楼竟有如此的高度,仿佛下一秒就会粉身碎骨。   这样的恐惧,让我更加紧地抓住他掐住我喉咙的手腕,仿佛是抓住了最后的一根稻草,尽管这根稻草是催命的毒药。   我艰涩地喊出:“先...生”   话音刚落,我却感觉到他的力气越来越大,我的双脚都开始渐渐离地,窒息感越来越重。   只见姐夫另一只手缓缓的举起,那张被我藏起来的照片放在了我面前。   我猛然一惊,终于明白了他暴怒的原因,而我的心却是更加的恐惧。   照片确实是我弄坏的,战战兢兢地过着每一天,虽然知道纸包不住火,却从未想过会是这样的情况。   这个男人简直是要用我的命来陪葬。   “谁准你动我的东西?”硶薄的嘴唇一张一合,咬着牙冷冷地一个字一个字地吐出。   “我……不……小心的……”他的力道太大,我艰难地为自己解释着。   “我问你,谁允许你动我的东西?嗯?!”他像是没有听到我的解释般,更是加大了手中的力度。   “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   我不以为我是什么东西,但他凭什么这么对我,我已经无法思索,眼睁睁的看着那狰狞的脸,向我逼近。   “以为我对你的一点点仁慈,就可以这么放肆?”   他的逼近,让我悬在空中的身体更加往后退,我相信他的手如果一松,我一定会这样掉下去的。   ☆、0o17.姐夫的疯狂与失控(2)   “我警告你,如果你想安然无恙地在这里待着,就给我安分点。不然,”他突然凑近,“我捏死你比捏死一只蚂蚁还容易。你信吗?”   他的力道,已经让我的喉咙瑟瑟发疼,发不出任何的声音出来了。泪水在眼眶中打着转,我强忍着不让流出来。我没有忘记那天他的话,也不想用眼泪来换来他的嘲弄。   “你信不信?!”他斥道,   信、我信,可他凭什么这么对我,   于是,我偏不肯就范,羸弱的身体也懒得再去反抗,只愣愣的回望着他,不再言语,我不知道那时我的眼睛里到底有怎样的倔强和顽固,我只看见他深邃的眼里,诧异的眸光一闪而过,直到最后,我仍未求他放过我,只乏力的闭眼,脑袋像断电般突然一黑,   仿佛过了一世界,在我以为就这样结束了,突然一个大力,将我摔于地,喉咙被松开,突然能够呼吸的我,拼命地咳嗽,身上摔得很疼,却敌不过心中的惧怕,   我惊恐地仰望着面前的男人,他居高临下地睨着我,小心翼翼地将照片放到他的西装口袋里,他眸中闪过一瞬柔情,让我一度觉得那是一种错觉。   然而,取而代之的是更为冷冽的眼神,他牢牢地盯着我,一步一步朝我走来。我蹭着双脚,不断后退,而他终还是走到了我的旁边,蹲了下来,却被他钳住了下颚,顺着那股力道,视线又撞到了一起。   我想后退,他不准。   “今天的事情,我不希望有第三个人知道。听明白了吗?”他的声音很轻,但带着**裸地威胁。   “……”我不语,   僵持片刻,他得不到我的答案,却站了起来,从口袋里拿出一方手帕,擦拭着刚刚钳制我的那只手,就好像是刚刚碰到了不干净的东西般。   随手一仍,手帕打在了我的脸上,转身便大步离开了。   “砰。”   听到大门关上的一瞬,我的泪水终于再也忍不住流了下来。我放声地哭着,尽情地宣泄着刚刚的恐惧与屈辱。   不知道哭了多久,直到我哭得一点力气都没有,才慢慢站起身来。   我跛着脚,吃力地来到我的房间,房里也一片狼藉,想来是在他的衬衣里怎么都找不到,家里的衣物都是我做,他便来到我的房间里找。   我往里面走着,看着摊到在地的诗集,凌乱不已,我弯腰拾起,翻开来,想到照片后面的那一段话,回想起姐夫两次在我面前表现出来的残忍与霸道,我隐隐觉得,会跟这个女人有关!   只有在触碰到跟这个女人有关的事情时,平时温润如玉的君子像是变了个人般。   换一句话说,这个女人是他的逆鳞,我要在这里生存,便不能去触碰。我强压着心中的酸涩,开始整理着屋里的凌乱,直到伴晚才完全清理干净,紧接着又赶忙在他们回家前做好晚餐。   秦弈晚上并没回来,姐姐也发现了我的脚伤,问起时,我却告诉她,干活时不小心扭到的。   ☆、Oo18. 学会坚强   坐在床上,当我静下来的时候,今天发生的种种又一次窜入我的脑海之中,我吸了吸鼻翼,将眼泪强行逼了回去,双手抚上我的脚踝,轻轻揉捏着。   “咚咚咚...”   随着几下敲门声,姐姐开门走了进来。   我有些诧异,然而看到她手中的药瓶,心中顿时升起一股暖意,刚刚忍下的泪水,一时间落了下来。   “怎么了?是不是很严重?”姐姐看到我的表情,顿时有些担忧,“不然去医院看看?”   我摇了摇头,“不用,没那么严重,不是很疼的。”   或许是听到我说不严重,姐姐稍微放下了些心,将手中的药瓶和棉签放到了床头柜:“这么多年我还不了解你,你就是太能能忍着,什么苦都是往自己肚子里咽,小时候就是这样,难怪老遭人欺负!若不是真很疼,你也不会哭成这样。”   我怔了怔,姐姐一语点破,   “这瓶跌打酒效果很好的,用这个揉在你的脚上,伤会好得快些。”姐姐边说边打开药瓶,用棉签沾了点药水,抹在我红肿的脚踝。   只见她微蹙着秀眉,“怎么会这么小心呢?”她微微的抬眼,我不知道她是不是有一丝丝的怀疑,而那件事我要不要告诉姐姐?   我沉默了许久,只握上了姐姐的手心:“姐姐,你现在幸福吗?”   我还不了解事情的始末,担心会是一场误会,更让自己陷入难境;还有姐夫的警告,我不能忽视,兴许他平日里位高权重,习惯居高临下,俾睨众生,在我还没有能力之前,我还不敢招惹他。   姐姐被我的话问的有些愣怔:“怎么了?”她也很警觉:“是不是发生什么事?”   我摇摇头,微微一笑:“没有,只是想到你逃婚前和我说的那些话,你说,你不想一辈子呆在那个闭塞的村子里。”   有一句歌词曾说,外面的世界很精彩,却也很无奈。   我不知道姐姐是如何过上她想要的生活,但我能隐隐感觉到一定经历不少:“姐姐比我有勇气,你说的没错,我只会强忍,却没有你那股子大胆的拼劲。所以,幸福都是要靠自己去争取,姐姐,是不是?”   闻言,姐姐舒了一口气,继续低头为我抹药:“有时啊,你情我愿才是最大的幸福!”   这句话意味深长,   “你和萧石那畜生还没离婚吧?”   我摇摇头,过去的日子已经不敢再想,可一个已婚的女人,想要再追求自己的爱情和幸福,我更不奢望!唯独现在,依靠着姐姐,我能在这个城市落下脚,有了短暂的安定感!   姐姐的话里有些歉意与惋惜,我笑了笑:“那姐姐和姐夫是怎么认识的?”   “说来话长!”姐姐将药瓶放在床头柜上:“有机会我再告诉你,还有记得每天上药!”   我能感觉到姐姐并不太想提起,才会有些推脱,我顺势的点了点头,却又想起:“姐姐,能不能告诉我他们的一些习性?这样我做起事了,心里也有个底!”   ☆、更新时间调整通知 跟大家说一声,从明天开始,更新时间改为下午的三点和晚上的九点。   如果是上午更新,我会经常熬夜,这几天几乎每天都是一点左右睡的,像前天我甚至写文到晚上两点半,而这两天胃疼又犯了,已经熬不起了,实属无奈,想将更新时间调整下,不便之处还请谅解。   今天的两更已经更新,大家可以往上翻阅。。   ☆、0o19. 初识   我朝姐姐笑了笑:“这样我做事心里也有个底!”   听我如此说来,姐姐也交代了一番,我一一的记着,尤其记住避免碰到那个男人的禁忌!   我没想到秦弈两天没有回来,后来接到姐姐来电特意提到他今晚出差回家时,莫约是我让我准备好他最喜欢吃的餐食,他最爱糖醋排骨,所以我提早出了门去购置上好的食材。   去往超市路经一条深邃的通道,七月的天气,即便是清晨,那刺目的阳光也让人觉得犹如蒸笼,我三步两下的踏着轻盈的步子,穿过那片隧道。   “当我走在这里的每一条街道   我的心似乎从来都不能平静   除了发动机的轰鸣和电器之音   我似乎听到了他烛骨般的心跳”   女人的歌声在那幽深中穿透,空灵、通透,我不禁放缓了步子,身旁是川流不息的人流,只有那女人的声音宛如丝滑的绸带,穿梭其中,每一句歌词,却如实的描绘着这个城市,美丽却不近人情,奢华却让人没有归属感,我入神,感同身受着!   我看着她时而低头拨弄吉他的琴弦,时而茫然的一眼望过身旁的人群,她的眼里散着漫不经心,歌声中却句句撩心,   “我在这里欢笑我在这里哭泣。   我在这里活着也在这儿死去   我在这里祈祷我在这里迷惘   我在这里寻找在这里失去”   我不知道她唱起的时候,是否和我一样感同身受,仿佛看到初来这个城市,心怀的美好,   可每当暴雨袭来,匆匆忙忙躲在桥下,   夜晚的寒风瑟瑟吹来,渗入我浸湿的皮肤,仰望着那一座座高楼大厦,却没有归宿之地;世间之大,我们却如此渺小!   我却在她歌声里感受到了心中的一点安宁。原来,是一种眷念的东西,让我坚持着,努力着……   我笑了笑,身旁偶尔擦过的路人,随意的朝吉他盒里扔下一枚硬币,清脆碰撞声,夹在忧伤的旋律里,成为城市角落里一道风景线……   “如果有一天我不得不离去   我希望人们把我埋在这里   在这儿我能感觉到我的存在   在这儿有太多让我眷恋的东西”   曲毕,我才渐渐缓过神来,却看到那个女人也正看着我,我才看清她的面貌,一头短发,染成了绯红色,五官长的很漂亮,大约二十出头,脸蛋小巧而清秀,她的身材也很好,   我有些尴尬,连忙低下头,察觉到脸上有些湿湿,那女人从口袋里取出纸巾,递了个手势:“嘿……”她俏皮一笑,竟让我觉得许些温暖,其实以前流泪的日子也见过像她这样在街边卖唱的流浪歌手,却不知为何会被她的歌声吸引。   我接过她的纸巾,攥在手底:“你唱歌真好听!”我不由赞赏,似乎又想起什么,弯下腰,从袜子里取出一叠零钱,手指间顿了顿,抬眼看过她,那女孩仍挂着笑意:“好听就多赏点呗……”   我抽了张十元,轻轻的放在那些白花花的硬币上,她的笑顿着,望过我时,我却在她眼里感觉到一种被尊重与被尊重的感觉,我从来没想过这女孩会成为我在t市的第一个,也是最知心、最要好的朋友!   我和她的相遇,既普通、又戏剧……   我又将那叠零钱塞回袜子里,起身便离开。   ☆、0o20.又一次单独相处   可女孩看着我将钱塞进袜子里,她眼里含着一点点的笑,却也没说什么,不过我并不觉得那笑里有嘲意,我离开时,身后又响起幽静的旋律,和阴凉的通道一样,让人凉爽与舒适!   从菜场回来,家里只有我一人,这么些日子下来,只有这些独处的时间,让我感觉到自由,虽然姐夫曾有特意提过在别墅里不要光着脚丫,也不知他这是哪一出戏,可我这毛病还是改不了,趁没人的时候,我还是依着自己的性子光着脚丫!   在镜前,我将头发亚成辫子,尾发撩到一旁,落在肩边。我和姐姐一样发质都不错,姐姐染了栗色,而我的是乌黑光亮的,是天生的柔软。有几缕碎发垂落在耳边,我随意打理后,又开始一日的活儿。   之前姐姐告诉我在那家超市买菜,日子长了,我在那附近找到一家菜场,各种的蔬菜和肉食都比超市里要便宜和新鲜。   直到半下午,我算着他们下班时间开始烹饪。将炒锅烧热倒入油后,烧到微微冒青烟,我将排骨放入锅里,油炸声兹兹响起,尽管我很小心,可是那热油还是飞溅到我手臂,我吃痛的连忙甩了甩手,用一旁微湿的毛巾,掩着痛处,看着锅里翻腾,我又立马用锅铲来回翻动着,间隙时,我打开湿毛巾,看着手腕上烙下一颗褐色的油印,我皱眉的吹了吹,缓解着那灼热的痛感,余光瞥过,却见厨房门前的那身影,我惊诧,立马回头望过,是姐夫!   我怔怔的望着那男人,胸前的领带许些松懈,臂弯里还挽着黑色的西服,闲闲、慵懒的倚靠着门前,却面色疲乏的望向我。目光交织那刻,我竟一时忘了热锅里的排骨,直到他立直腰身,随意出声道:“锅里糊了……”   随后,他转身,一股焦味扑鼻而来,我才恍然,手忙脚乱的关好,烟气散尽,我看着黑焦焦的锅里,一筹莫展,囧!   兴许他出差回来提早回了家,我却没算准,我目光渐渐望下,看着我光着的脚丫,更囧!   我轻悄悄的走向大厅,心里想着取一双拖鞋,只见他整个人埋进皮质沙发里,闭目养神,一手轻揉着鼻梁,而我弯身去取鞋时,   “以后我的话,不要让我再说第二遍!”   我一怔,手臂顿在了空中,我目光朝望下他时,已见他缓缓睁了眼,手臂顺势撑在沙发的扶手,瞥望过我,除了他失控,任何时候他给人都有一股无形的威慑。我知道他所指何事,我立起身,穿好拖鞋后,只朝他点点头:“嗯!”   可他目光灼灼,上下打量着我,我不自觉的摸了摸脸,不禁怀疑我脸上是不是沾了油?意识自己的举措,我的手便顺势而下,撩过自己亚着的辫子,许些尴尬:“我去做晚餐!”转身时,男人的声音突然而入:“你怎么知道那是我喜欢吃的?”   我楞着,想了很久:“是小姐知道您今天出差回来,所以特意让我准备!”   ☆、0o21.知己   ——是小姐知道您今天出差回来,所以特意让我准备!   这句话我想了很久,我在想怎样表达能让姐夫感觉到姐姐对他的关心,这样的提示却换来那男人一记浅笑,我说不出他笑意的寓意,只觉那神色里含着一丝玩味。   “噢?是吗?”姐夫低语,倒有种看好戏的姿态:“那你得好好做!”   我楞了半刻,眼里有几分惊讶,我不知道他是刻意针对我,还是……我甚至第一次感觉到姐姐和姐夫之间有些貌合神离!   我没再吭声,也没什么话要和他说,过去一年的婚姻生活,却让我养成这个坏毛病,当我对一个人产生本能的戒备时,我会选择沉默,或者躲避……   我望着一锅烧焦的排骨,真是可惜,我在里面挑出一些只糊了一半的排骨,心里想着这个还可以利用,明早给自己做早饭吃!   晚餐全部弄好,七菜一汤!我又特意为甜甜用精致的小碗呈着,晚餐时,意外的甜甜吃的津津有味,我倚在厨房门前,看着那孩子笑的嘴角弯弯,甜甜的,如她的名字一样!她直夸好吃,我心里很满足,当你做一件事被别人认可时,那也是为自己获得了尊重!而秦弈在望见女儿脸庞最纯真的笑容时,才会露出一种不同于任何时候的宠溺,他会时不时为她夹菜,揉过她的发,又时不时的叮嘱着慢点儿吃!   —————   每当夜色深沉,我倚在床边,点着柔黄的台灯,看着自己的小天地里归纳的整齐、干净,我长舒了一口气,从枕边取出那本泰戈尔的诗集,又重新的翻阅一遍,   “只有经过地狱般的磨练,才能创造出天堂的力量……”纸页间满是书墨的香气,泰戈尔的诗句更像心灵鸡汤,我乐此不疲的看着,   生活是否也是如此,我是否能望见属于自己的曙光?后来我渐渐开始明白事在人为的道理:“只有流过血的手指,才能弹出世间的绝唱……”我隐隐的闭眼里,在半梦半醒里微微一笑过!   日子一复一日,我每天是别墅与菜场两点一线,路过那通道,仍会看见那女孩坐在原地,静静拨弄琴弦,也是在她那儿,我听到了许多好听的旋律!   “思念是一种很悬的东西,如影随形,无声又无息出没在心底,   转眼,吞没我在寂寞里,我无力抗拒特别是夜里,想你到无法呼……”   我仍旧会不觉的停下步子,站在离她不愿的地方,静静的听着,她的声音真美,能让我随着那简单的音律沉入回忆里,直到旋律戛然而止,她又俏皮的‘嘿’了一声,我拉回思绪:“你唱歌真好听!”我还是那句老话。   她眉开眼笑:“怎么又是这句,能换点别的吗?”   迎上那双笑眼,我也笑开了,这女孩唱歌时像温室里文静的鲜花,放下吉他,露出真性情时才是名符其实的野花!   “过来坐坐呗。”女孩邀请:“我看你每天都路过这,你家在这附近?”   ☆、0o22.你长相旺夫   寄人于篱下,哪有家可言?我在她身旁,和她一样盘膝而坐着,她那双莹亮的眼睛看着我,似乎能读懂我的沉默,她随手拨弄琴弦,手指间像是舞动的精灵,旋律不绝如缕:“我想有个家,一个不需要华丽的地方,在我疲倦的时候我会想到它……”她浅唱,嘴角淡淡扬起,我却能听出她声音里微微的颤抖:“我想有个家,一个不需要多大的地方,在我受惊吓的时候才不会害怕……”   她朝我笑着,可我喉咙里埋藏着苦涩。   “可就是有人没有它……”靡靡之音拨弄着彼此心里最柔软的弦,可她比我坚强,她用最灿烂的笑容筑起了一座坚强的高墙,旋律渐止,她问我:“是不是也是外出打工?”   我想想,还是点了点头:“你每天在这里能唱多少钱?”我别过话题,径自问起。   “好的话一两百,糟糕的时候几十块也有。”   我合算了下,这笔收入还算可观,可她问我:“你真的觉得我唱歌好听吗?”   “当然,每次听你唱的时候,不知为什么很想落泪。”   她随意的穿插过长发,朝我淡淡一笑:“你知道西单女孩吗?”   我摇头,她告诉我,当年西单女孩在北京西单的一个地下通道里唱着一首《找个天使替我来爱你》,被路人拍下视频,上传后,在络上炒火了,后来各大选秀栏目相继邀约她参加节目,让更多的人听到她的音乐,改变了她一生的命运。   我有些惊讶,她告诉我,人有时候只靠一个机遇,而在这之前要做好十足的准备,来等待那个改变命运的机会,她说她在这等了三年!   “我白天在这卖唱,晚上会去夜场驻唱。知道这叫什么吗?”她问,   我又摇头,   “厚积薄发!”她笑而露齿。   我没想到这单薄的身子骨里竟有这样的毅力。其实她那番话挺撼动我,我好像看见两年前,姐姐也是这样看着我说,她不想一辈子呆在那闭塞的村里。   “这三年里我很少和家里人联系。”   “为什么?”而我是想联系,却不敢。   “离家的时候,我就像他们保证,一定会闯得红红火火,他们总说我在白日做梦,做就做吧,至少他们连梦都不敢去想!”她无奈的摇摇头:“但事实上我用这三年时间去验证了这条路有多艰辛,每次和他们打电话时,妈妈总是问我在外过的好不好?我害怕她会嘲笑我,当初毅然决定离开,却没有听他们的话!我就假装我过的很好,在电话里大大咧咧的说,这里多么多么精彩!当我告诉她,我每天吃着大餐,手里却是攥着一块钱的馒头时,我真想哭!直到有一天妈妈带着哭腔告诉我,如果太辛苦,就回家吧!她一句话让我醒悟,原来她老人家早就识破我的谎言,却还是顾着我的自尊,那天我在电话里嚎啕大哭……”   听闻,我的眼里也是湿湿的,人需要那股子的闯劲,但却容易在灯红酒绿中迷失自我……   “从那天以后,我再也没和他们联系了。   “为什么?”   “我不想让他们看到我的脆弱,在没成功之前,我是不会放弃的。”   她目光缓缓而下,朝我递了个眼色,我随她视线望去,她示意着我袜子里卷的那一叠钱:“我刚来这的时候,也和你一样,喜欢把钱卷在袜子里,后来遭过人白眼,骂我是土鳖,嘿,我还就咽不下这口气,当场时和她骂起来,你骂我土鳖,土鳖怎么了,你丫祖宗三代上还是土鳖出生呢!”女孩爆出口,我噗嗤的一笑。   “说完后,我被她狠狠的刮了一耳光!”她沉沉的说,我脸上的笑意也顿着,她好心的提示我:“后来我才明白,在什么样的环境下就得适应什么样的生活方式,这样会省去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她一句点醒我,我却打趣说:“把头发染成红毛,穿的花里胡哨就是这里所谓的生存之道吗?”   女孩一愣,摸着她那头红毛,我俩对视着,沉默间,两人不约而同的哈哈大笑起。   “其实你长的不错。”女孩笑着看着我,伸手挑起我的下巴:“发质乌黑的,也很清亮;眼睛里没有一丝的杂质。”她细细的瞅着:“鼻子也很高挺,纯天然的挺,没有经过二次加工,丫的,这长相绝对旺夫!”   我在她手里隐隐的笑着,她故作严肃的说:“笑什么?知道郭晶晶吗?跳水皇后,知道她为什么能嫁入豪门不?”   “为什么?”我笑着,   “她长相聚财、旺夫。”   我咯吱的笑着:“那你觉得我长相旺夫?”我知道她算的不准,我嫁过人,却并没旺过萧石。可我并不知道,命运有时也会开个玩笑,我命中所旺的并不是萧石,而是另一个男人!   女孩认真的说:“你是个美人胚子,只可惜没好好打扮!下次有时间我带你去酒吧见见世面?”   “酒吧?”我对那种地方并不太熟。   “对了,我叫林倩,也可以叫我小倩,你呢?”   “雨玲!”我微微一笑。   和小倩一来二往的接触下,我俩更是投缘,那天她结束白天卖唱后,硬要拉着我陪她去酒吧驻场。   ☆、0o23.酒吧偶遇   “是啊,”她凑了过来,“没关系,想让你看看不一样的我。”   “可是——”我还是有些犹豫,我晚上过去,该怎么跟姐姐说呢?可小倩已将酒吧的地址写在一张小卡片上,递推在我手上。   今晚姐夫并没有回家,等我将所有的事情做完后,便跟姐姐说我想出去走走,姐姐嘱咐了我几声,让我注意安全,倒也没多问。   我按点到了酒吧,便见小倩在酒吧门前等着我,她带着我来到化妆间,她将衣柜翻了一遍,挑了一件亮黄色的抹胸的上下套裙,推在我手上:“穿上!”   可那裙子竟然还没有过我的膝盖,我很不想穿成这样,但是她却坚持着,在她的一再鼓动下,我还是换上了,扯着身上短了不能再短的裙子,生怕一不小心就走光了。   而我的脚上穿着黑色的坡跟鞋,只因为高跟鞋我穿着实在是没有办法走路,她看着,隐隐的偷笑,我的模样实在有些忍俊不禁。   小倩扳过我的下巴,开始为我装扮。她很会化妆,给我化了一个淡淡的妆,看着镜中的自己,弯弯的秀美,长长的睫毛下一双灵动的水眸,抹上了粉红色唇彩的嘴唇,饱满而诱人。   她用卷棒将我的长发弄成了大大的波浪,又用一直发簪将头发盘起。我就这般看着,镜中的人,还是我吗?   她将我拉到酒吧大厅里,这里的空气很闷,五颜六色的灯光在黑暗的空间里闪耀着,中间的场子上,有着一群群男男女女跟着动感的音乐,扭动着身体,在这个谁也看不清楚谁的繁杂之地,尽情地释放着自己。   小倩给我安排了一个位置,就是酒吧台那,点了一杯蓝色妖姬,便开始准备她的节目。   她唱的是首英文歌,很欢悦,让全场的人都跟着她在跳动。   而就在这时,我在人群中看到了一个很熟悉的身影,好像是姐夫。他怎么会在这里,只见他身后还跟着一个男人,他们俩向后面的包相处走去。   我记得姐姐说最近秦氏公司在做项目,姐夫都很忙,晚上都在公司里加班,可是现在我却在这里看到了他。   一直以来,姐夫给我的感觉就很神秘,感觉他心中藏着很多的事,也或许是这种好奇心,让我忍不住跟了过去。   包厢那边没有大厅这么嘈杂,我在他们后边慢慢地跟着,直到看到他们走进了一个包厢里,将门合上,我才敢走过去。   包厢的门上,有着一块玻璃,我微微地蹲着身子,将眼眸刚刚露出在玻璃那块,看着里面的一切。   只见姐夫在我的对面坐了下,跟着他来的人站在他的身后,手上还拿着一个公文包,神色肃然。   而在包厢最长的沙发处,坐着另一个男人,衣冠楚楚,他的身边依偎着两位美女,个个都是八面玲珑,应该是酒吧里陪酒的小姐。   我在外面听不到他们在谈论着什么,只看到男人身边的一个小姐走了过去给姐夫倒酒,同样也依偎在姐夫的身边,看样子像是那个男人的要求。   我看着他们,心里有些紧张,生怕姐夫出了轨,做出对不起姐姐的事情,不过还好,姐夫并没有接过那个女人手中的酒杯,反倒是将身子往后一靠,双腿交叠,从口袋里取出一只香烟,点燃,吐出一缕烟晕。   女人有些无趣地放下酒杯,又走到那个男人的身边。这时,跟着姐夫来的秘书打开公文包,取出了一份文件,放在他们面前偌大的茶几上,只见沙发上的男人眼眸一凛。   虽然只是一瞬,但是却让姐夫的嘴唇微微扬起,带着胜利的轻蔑。   之后我便只能看到他们的嘴一张一合,明明都带着笑意,却更透着一股阴谋算计。现在想想,他们确实应该是谈公事,我又一次多心了。   就在我犹豫要不要离开的时候,却看到姐夫起身,将手中的烟按压在男人面前的文件上,带着一种极其危险的笑意,又说了句什么,眼眸很深地看了对方一眼,像是一种宣战,让那个男人的瞳仁放大,强忍着自己的情绪。   姐夫似乎很满意他的表情,站起身来,准备离开,却在抬眸的那一瞬间,对上了我的视线。   ☆、Oo24. 扑到姐夫的怀里   “糟糕”,我暗自一惊,赶紧转身逃走,脚步的慌乱宛若身后有着猛虎野兽般,却在惊慌逃窜之时,在转角处撞上了一个人,   冰凉的液体溅在我的胸口处,可我来不及管,按照姐夫刚刚的举动应该像是要出来的样子,更何况还发现了我在偷窥。一想到这里,我的心都在发颤。   顾不了那么多,浅浅地鞠了一躬,匆匆地道了声歉便转身要走,可我还没迈出步子,手腕便被抓住,一股强大的力道迫使我转过身来。   我看着面前被我刚刚撞到的男人,虽穿着西装革履,大大的肚皮却将这身西装穿得十分滑稽,而手中的酒被我刚刚的一撞,也洒在了他的身上,让本就有点皱衬衣显得毫无品味。他满脸通红,这是喝酒太多的缘故,瞪着一双因喝了酒而赤红的双眼,用着极为粗俗的话骂着我。   “臭biao子,把爷的酒都给洒了,就想溜?”   他给我的感觉很熟悉,那种从头到脚从里到外透露出来的痞味,曾经我每天都会在萧石的身上感受到。我感觉的到这个男人不好惹,惹不得。   然而他瞬间变得更加猩红而炙热的双眼证明了我的担心害怕是对的。顺着他的视线,我看到了我胸前的酒渍,顺着我的乳沟,流进我的衣服里。   我慌忙用另一只手遮住胸前的春光,拼命地挣扎着想从他的手中逃脱。   可是我越是挣扎,他的力道就越紧。最后甚至是将手往我的脸上摸着,油腻的手掌让我泛着一股恶心。   “瞧瞧这皮肤,滑溜溜的,不如今晚跟了爷,爷一定让你爽死。哈哈~”   说着yin荡恶心的,他的手更是大胆起来,下滑要摸着我的胸部。   “啪”我本能地甩了一巴掌,打在他的脸上,将他激怒了。松了手狠狠的一个耳光甩了过来,我的脑袋一懵,穿着高跟鞋的脚,有些站不稳地往后退了两步,靠在了墙上,   发簪因为他的力道,落到了地上,在这个热闹的地方发出了不会让人注意的响声。披散下来的头发凌乱地搭在的前面,不用照镜子,我也知道自己此时是有多么地狼狈。   而这时,包厢的门打开了。   我看到姐夫和他的秘书从包厢里走出来,幽深的眼眸对上了我的视线,我知道他肯定认出了我,我想要喊救命,可这两个字如鲠在喉,怎么也说不出,之前的教训还有我刚刚的偷窥,我知道他心里对我的厌恶,可是我如今的情况,但凡他有点恻隐之心,也应该会来救我的。   “jian货,给脸不要脸,看老子怎么收拾你。”   那个肥头大耳的醉鬼摸着被我打到的脸颊,愤恨地说着。而看到我这狼狈的身子靠在冰冷的墙上,脸上的邪气更加甚了,直接扑了过来,重重的身体把我压在墙上,胡乱地亲着我的脸,双手在我的身上乱摸着。   男女的力气悬殊太大,我用尽了力气却丝毫没有将他推开,反倒被他紧紧的压着。   挣扎间,我看到姐夫一步一步朝我们这边走来,他的目光一直看着我,深邃如海的双眸透着浓浓的厌恶,却没有丝毫要救我的意思。终于,在他快走到我的面前,却将目光撇向了前方,准备走出去。   他竟然如此狠心!就因为我曾经惹怒过他,他竟然就这样看我遭受侮辱却视之不理!   我咬着牙,不管不顾猛地弯起膝盖,却未料到踢到了男人的腹部,因为踢疼了他,陡然间松开了双手,而我也因为失去的平衡,没有站稳,被他的力道带着往一边倒了下去。   而就在我以为要摔下去的时候,一只宽厚的手掌揽住了我的腰身,我抬起双眸,才发现我扑在了姐夫的怀里   ☆、0o25.他救我(1)   而就在我以为要摔下去的时候,一只宽厚的手掌揽住了我的腰身,我抬起双眸,才发现我撞到了姐夫的身上,他微微皱眉,那双眸牢牢的盯着我,有一丝惊讶,可那眸光转瞬即逝……   那醉酒的男人已是不胜其烦,好似天王老子来了,他也不管不顾,拽着我的手臂,硬要将我拉入怀里,惊慌间,我拼命紧紧攥着姐夫的衣袖,仿佛此时他是我唯一救命的稻草,而此刻,俨然成了一场拉锯战。   在这场较量中,我终于服输,细软的声音带着一丝恳求:“救我!”   他除了盯睨我之外,却丝毫未动,我不知道他会不会伸手救我,而他在沉默中闪过一缕的恍惚,仿佛陷入了无尽的回忆,那深邃的瞳孔一点一点收缩,静静的睨望着我,好似要将我看穿,   醉汉跨步上前:“这妞犟得很,冒犯您了。我现在就带着她去开房,您先走,先走……”他醉意熏熏的边说着,边将我攥着秦弈的手指给一根一根的扒开,   接着蛮横的扯过我的头发,将我拽往一旁,黯淡的夜海如海水翻卷,震耳欲聋的音乐深撼着我时,我却似个失聪的孩子,沉入了秦弈眼底的深漩,我隐忍着泪水,带着一种近乎凄绝的期盼回望他,那一刻,我感觉到身体不再是自己的,被踉跄的拽离,一步步的走远,也望尽他的沉默,他的若有所思,直到他转身离开……   “啊——”我吃痛的叫喊着,   却不觉的发现走到转角处地秦弈顿了下,又回过头看着我,我紧咬着唇角,幽怨地望着他,相对于现在正对我施暴的男人,我心中更是恨透了秦弈的冷血无情。   不消一刻,醉汉将我拉到了一个包厢里,狠狠地一甩,我的身体顺着他的力道,跌在了地上。   头皮因为他之前的撕扯,现在依旧很痛。只见他利索地关上了房门,转身看着我时,双眸像是喷了火般,有怒,更有欲,我蹭着双腿,拼命地往后退,然而裙子太短,让我的两条长腿正对着他,刺激到了他的兽性。   而当我意识到的时候,他已经开始脱了自己的外衣,又开始解衬衣的扣子,与其说是解,不如说是扯,一堆肥肉暴露在空气之中,让我吓了一跳,连忙爬起来想要逃。   他似乎看出来我的意图,上前一步将我刚刚站起来的身子钳住,狠狠一甩,我被甩上大床,还来不及挣扎,一个黑影便压了过来,   他一只手按住我挣扎的手臂,另一只手更是伸向了我的大腿内部,用力的掐了一下,我惊恐地想要反抗,但却怎么都阻止不了身上人的动作。   他肥大的脑袋,窝在我的颈边,在我裸露的皮肤上胡乱地亲着,   我双手无助的推拒,可越反抗,他的手越来越肆意地侵犯着我的大腿根部,一阵绝望涌起,当年的屈辱涌现在我的眼前,我扬起头,强忍着泪水,更是不甘心,就在这时,我瞥见了床头的电话,像是找到了最后一丝希望,一点点,就差一点点,我的手指已经碰到了,却在此刻,   “嘶”的一声,醉汉已经撕碎了我的内裤。我一阵惊慌,他微微起身,企图揭开他的皮带,而我瞬间趁着这个空隙,身子往上一蹭,手立刻握住那个电话,在他还没反应过来之际,狠狠地朝他的后脑砸去。   ☆、0o26.他救我(2)   “啊——”   突然的袭击,让他大声惨叫起来,抬起头恶狠狠地盯着我,我心中一紧,本能地将电话猛地朝他的前额砸去,一下又一下,直到将他砸晕倒在地,头上的鲜血,染红了洁白的床单,我吓得丢掉了电话,起身往外跑着。   是因为耗尽了力气,还是受惊过度,我的脚几乎没有了力气,一路狼狈,走到门的面前。   “嘭——”   突然,房门被一股强大的力道踢开,我怔楞地看着男人,高大的身影充斥着狠戾的气息,他隔着我肩背,瞥望过房里的狼藉,床单上的血迹,还有那昏迷的男人时,眼里刹那被惊讶所代替!   秦弈?!   我们就这样互视着,我在他清亮的瞳孔里看见狼狈不堪的自己,脸颊沾染些许血迹,微卷的发尾已是蓬松不已,而我的眼睛里除了惊慌失措,剩下的是怨艾,他这么急着是要来救我吗?   可是,晚了!   如果我没有用电话打晕那个人,我或许已被侵犯了。   此刻,他的衣冠楚楚与我的狼狈不堪形成了强烈的对比,我紧抿着双唇,紧密的空间,被这场沉默弄得十分窒息。   那场争执,我耗尽了力气,一时间有些虚软,不禁踉跄。他见状,迈步进来欲要扶我时,我下意识的打开他的手,余光停滞在他停顿在空中的掌心。我疲乏的半掩着眸,艰难地迈着步子,朝门外走去时,与他擦肩而过!   我知道我只是自尊心作祟,后来反过来想想,那时我为什么怨他,他曾问我,我是什么东西,或许,在他潜意识里我连保姆都不是,我与他不过点头之交清如水,他没有义务与责任去救我!   我怨他,是因为他的冷漠,选择了袖手旁观……   那危及的时候,哪怕是个陌生人,也不会束手不管!   秦弈是真冷血……   我无力再去思考,浑浑噩噩间,我眼前一黑,整个身子倒头栽了下去,却不知跌入一个温暖的怀抱。我徒劳地微睁着眼睛,白茫茫里闪着星子,那男人的脸若隐若现,朦胧中闪着五彩的重影,我重重的合目,陷入黑漆漆里,他的声音仿佛在耳畔,忽远忽近,却不知道他到底说了什么。   我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感觉像是做了很长的梦,梦里有姐姐对大城市的憧憬,有萧石对我的粗暴,有我沦为乞丐的寂寥,有着刚刚喝醉的男人对我的侵犯,他们就像是织成了一张大,恐惧和迷茫从四面八方而来。   我想跑,可怎么跑也找不到方向,终于,迎面走来了一个人,一步一步向我走来,从黑暗中一点一点显露出他的模样,是他!   我像是在黑暗中找到了一丝光明,急切地向他跑过去,却被他掐在我喉咙处的手掌止住了,我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对上他阴戾的双眸,薄唇轻轻地张合着,吐着冷冷的话语,“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凭什么以为我会来救你?”   随着他残忍的言语,手中的力道越来越重,我感觉到喉咙处带着一种窒息的感觉。   我拼命地挣扎着。   “咳、咳、咳……”我极力地呼吸,呛人的味道让我一阵咳嗽,双眸微微睁开,白炽的灯光驱赶了梦中的黑暗。   原来那只是一场梦,可就算那是一场梦!   “醒了?”熟悉的冷冷的声音传了过来,是秦弈。   ☆、0o27.他救我(3)   “咳,咳咳……”我极力地呼吸,呛人的味道让我一阵咳嗽,双眸微微睁开,白炽的灯光驱赶了梦中的黑暗。   我轻喘,叹息着,庆幸只是一场梦,梦是一种不自觉的虚拟意识,可那梦里我竟会忆起那男人,   “醒了?”熟悉的冷冷的声音传了过来,我顺着那声音望去,我一怔,梦与现实只是一念之距,而我清清楚楚的望见那男人,只感觉又一次坠入险境。   秦弈慵懒地靠在沙发上,十指优雅的交叉,他凝望着我,   我刻意躲开他的视线,看到他手中的烟已经只剩下一半,我扫了他脚边,已留了很多烟蒂,想到刚儿,我应该是被这浓浓的烟味给呛到的。   我微微皱了下眉,不再看他,打量着这里,宽大的房间,十分的整洁,应该是在酒店。   外面夜色朦胧,莫约还是深夜,他没有把我带回家,却是来到了酒店,什么意思,是想对姐姐隐瞒他晚上去了酒吧而不是加班这件事吗?   其实他大可把我丢在酒吧,就如同之前那般不管我的死活,现在这样,是在可怜我,还是想封我的口?   他可真会装……   想到昨晚的情形,我忍不住打了个冷颤,不对,我身上的感觉有些不对。   我摸了摸我身上,干爽的身子只着了一件浴袍,内衣内裤都没有穿。还泛着一丝湿气的头发,让我更加肯定了一件事,我洗澡了!   而现在在这个房间里的除了我,便只有他了。   我惊恐地看着秦弈,更带着受了羞辱的愤恨。然而质问的话语却终卡在我的喉咙处,不知怎么启齿。   他看着我的目光一滞,却很快地被嘲笑的眼神代替。还未抽完的香烟,被他丢在了地上,干脆却很优雅。起身,向我走来,双眸吟着笑意。   我们之间的距离其实很短,他只走了几步,便走到了我的床边,又一次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我,而我又一次如斯狼狈地在他的眼底下,我不知他想要干什么,还未等我回神,   “你对我有兴趣?”他玩味地笑着,眼角却透着一丝轻蔑。   我怔了怔,   “我想你误会了……”   “误会?!”他的笑意越深:“你来秦家的第一天晚上沐浴穿着睡袍撞进我怀里是误会;你动了我最珍贵的东西,又把它毁为一旦是误会,那么今天夜里,为什么打扮成这样在包厢跟踪我也是误会?”   我被他的抢白说的楞眼,一下无话可对,支吾其词:“凑巧……”   “凑巧?还是说你经常穿成这样去这种地方。”他字字带刺,让我的心里十分的不舒服。   “这句话正是我要问先生的,明明跟小姐说是加班,却来到了酒店。我只是过来一次便能看到你出没这种地方,看来您也不止过来一次吧。”我将“这种”两个字咬得很重,这一次我不想服输。   这个过程,我没有错,就算有也只不过是抱着一颗好奇的心在他们的包厢外偷窥了里面的动静,可是我却什么都没听到,更没有想过要对他做什么对他不利的事情。比起他的无情,我这算什么,凭什么一而再再而三地欺负我。   ☆、0o28.与姐夫的对峙   我攥紧着胸前的被褥,迎上他质疑的视线:“秦先生,您不要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   “那怎样看你?嗯?”他一笑,挑了挑眉。   我也恹恹一笑,有时我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勇气,与他对峙。好似与他倔到了底,他越看不起我,眼里越浮着不屑,我也越破釜沉舟,破罐子破摔:“你是我的雇主,我对你不敢有半分怠慢,因为我需要这份工作。但是您作为雇主,又是一位有身份、有身价、有地位的商人,不,是企业家,该有一分仁厚的心,来对待我曾犯过的一些错误。我为这些失误,已付出已有的代价,而且我试图在其他方面来弥补您对我的偏见。”   秦弈的双眸微微一禀,   “还有……”我垂眼,看着半裸的肩背,一丝的愠怒,我手心不禁握紧,又一丝羞赧的道:“您也不该趁人之危,让我对您最后的一点尊重也被耗光。”   秦弈似乎是知道我所指何时,而他却一点歉意都没有,唇角上扬,“噢,是吗?我以为你会喜欢,不然也不会不穿衣服的出现在我的面前,或者是穿得性感地出现在那么混杂的地方。还是说今晚要钓到的高富帅变成了那个又老又肥的醉鬼,你的希望又泡汤了?”   “你!”我咬着牙,却看到他眼中的笑意越来越深,越来越刺眼,居高临下的俯视着我,他已毫不在乎我的说辞,我终于恨恨地说道,“你混蛋……”   我说的声音不大,但是一字一句带着我的愤怒,在这个静谧的空间里,他一定也听见了。   原以为他会愤怒,像之前那样掐着我,恨不得让我死。可是他却看着我,眼神凝滞,却又仿佛没有焦距。   是的,这在我向他求救时,他看我的眼神一样,仿佛是在透着我看着另一个人的身影?那个女人是谁?他说,那张照片是他最珍贵的东西,却被我毁于一旦!   照片上的女人带着一丝不食人间烟火般的清灵,我隐隐察觉,或许,他最珍贵的不是那张照片,而是,那个女人!   气氛又一次被沉默陷入了尴尬,我偏过头,躲过他炙热的视线,心中的慌乱已然超过了刚刚的气愤,心跳怎么也平静不了。   “叮铃铃……”   终于,一阵门铃声传来,打破了这里的寂静。   他的眼神瞬间有了焦距,似乎是发现了自己刚刚的失神,双眉有些不悦地蹙起。   抬脚向房门走去,却在途中顿了一下,“我走了,你可以在这里休息一晚明早回去,我想今晚的事情你不会说出去的,对吧?”   话音未落,也未等我回音,秦弈便开了门,转身离开。服务员进来的时候,礼貌的将手里的衣裙搁置在床头边:“小姐,这是那位先生留下的。”她随意说道,   我惊讶,瞥眼望过,是一件白色的雪纺连衣裙,忍不住伸手触碰时,才感觉到那柔软的触感,那衣服真美,圆领下绣着一圈粉色的花样。   ☆、Oo29.一夜无眠   ——那位先生留下来的?!   虽然听得清清楚楚,我却有些不可置信,衣服很美,也让人心动,   只是他用意到底为何?我紧锁着眉心,总觉得有点奇怪,“我昨天身上穿的衣服呢?”   说实话,我不想这样欠他一个人情,而且昨晚那件衣服并不是我的,我也需要还给小倩。   “昨天的那套短裙那先生吩咐扔了。”   “扔了?!”我的声音有些大,言语里有些愠怒。他凭什么自作主张?   服务员显然是被我的声音吓到了,收回了刚刚的笑容,恢复刚儿的礼貌与谦逊,“是的,昨晚先生让我为小姐您沐浴,而那件衣服被撕破了点还被染了酒渍,我问先生这衣服怎么处理,他只跟我说,让我丢了。如果您不信,可以去问先生,我们酒店的服务员是不会随便扔顾客的物品的。”   我诧异地望过,不是因为衣服的事,而是——   “是你给我洗澡的?”   她看了我一眼,双眸中有一丝忐忑,也有着一丝疑惑,但还是很坚定地点了点头。   原来,又是我误会了。   这天晚上我不知道是过的,这里只是酒店的普通间,不大,却仍让我觉得很空旷,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才醒过来,此时的我一丝睡意都没有。   因为开着冷气,空气里的温度比较高,我穿着身上的浴袍走到窗边,我依旧不喜欢穿拖鞋,而这里的地上都有地毯,有些软踩着很舒服。   这里很高,可以看到城市里的夜色是那般繁华。   居高临下,高大的建筑物密密麻麻却也渺小得仿若我一手便能握住全部。   我抬起头,霓虹灯的照耀下,那远在天边的月亮已经不再那般明亮了,我突然很想念家乡里的夜晚,乡下的空气总是格外的清新,小时候爸爸妈妈总会带着我和姐姐在家门前的小院子里,吃着西瓜,看着月亮。说着幼稚到不能再幼稚的笑话,但都笑得那般的灿烂。   妈妈——   爸爸——   “天上的星星,眨呀眨呀眨,   那是妈妈的眼睛对我说话,   妈妈你离我那样远,   为什么要这样相互牵挂。   天上的星星,眨呀眨呀眨,   那是爸爸的眼睛闪着泪花,   爸爸你离我这样久,   可知道我已在,梦中长大。”   我轻轻启唇,弱弱的歌声从喉咙深处吟唱了出来,那是我儿时最爱的一首歌,却不料真的会有这分离的一刻,让我的思念之情这般的刻骨。   天上的星星依旧闪烁着,千百年未变的模样,如今却已然物是人非了。   一夜未眠,知道天空中泛了些许白色,我才发现,已经到早上了。   我拿着那套新衣服去浴室换上,袋子里还有内衣裤,我的脸色一红,内衣的码子与我刚刚好,他又是怎么知道的?   还未深想,便摇了摇头,阻止了自己的胡思乱想,服务员已经说了是她给我清洗的身子,那么我也没什么理由去怀疑。再说,其实以秦弈那样条件的男人,要怎样的美女都会有,也没有什么理由会要占我的便宜。   ☆、Oo30.一个女人,我秦弈还养得起   那衣服里夹着一百块,想来也是秦弈留下的。   本来有想过先去酒吧找小倩,免得她担心,可后来想想这个时间,她也不知道还在不在那里,而且现在我有点不敢去那个地方,一夜的调整,我的心绪也渐渐平定。   拦了计程车,我回到了家,路上一直纠结着怎么去解释这一晚去哪了,干嘛了。   怀揣着不安和自责的心,将房门打开,却听到了甜甜的哭声。   我走了进去,便看到姐姐正抱着甜甜在沙发上,哄诱着,而甜甜却在她的身上哭闹着,“阿姨是骗子,骗子,呜呜,讨厌你,甜甜再也不相信你了。”   秦弈坐在沙发的另一侧,看着她们却未出声,微禀的双眸却显露了他的一丝不悦。   甜甜越说,哭得就越凶,身体不停地扭动着,像是要挣开姐姐的怀抱,可是却也只是小孩子的闹闹,被姐姐抱着,还是没有真正的挣脱开。   姐姐的脸上透着很多的无奈,看着甜甜这样,着实也没有办法。听到开门的声音,看到了门口的我,脸色更是有些不好了。   “你昨晚去哪了,竟然一夜都没有回来。”说着,她的目光注意到我身上的衣服,柳眉更加蹙在一起,“你这衣服从哪来的,我记得你昨晚穿的不是这件。”   我心中有些忐忑,尽管之前想好了借口,但当我要对我姐姐撒谎的时候,还是十分的紧张,“我昨晚跟一个朋友玩得有些晚,因为有些累了,就直接在她家里睡了一晚,这件衣服是我那个朋友的,我没衣服换,就借了她的。”拼命地忍住两只小手要扭到一起的冲动,尽量平静地解释着,因为我记得姐姐曾说过,我每次说谎的时候,两只手就会不由自主地搅在一起,她一看就看出来了:“对不起,昨晚不该夜不归宿……小姐……”   可姐姐的眼神里像是很在意这件衣裙,我不由自主的望向她身后的男人,他一直坐在旁边观睨,看穿了我刚儿的谎言,他是在庆幸我没将酒吧里遇见他的事说出,还是在看我如何说谎。   我郁闷的皱了皱眉,在他面前说谎等于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无疑又一次让他不屑于我。   姐姐瞥眼望过姐夫,他在场,姐姐压了压情绪,没再继续追问下去,只将注意力放在哭闹的甜甜身上,我趁机连忙溜进了屋,去房间换下了那件连衣裙,换上自己那套紫色的碎花衫,还是自己的衣裳穿的舒畅……   我下楼正准备打理房间,心里还有些疑问,今天姐姐她们怎么都还在家?!我顺道将饭桌上他们吃过早餐的餐具收拾到厨房的池子里,水流哗哗作响,我机械般地一个一个清洗擦拭着,而客厅里的声音却还是很清晰地传了过来。   “甜甜乖,露露阿姨只出去几天,回来就跟你准备比赛的事情好不好?”   “呜呜,不要,不要,你说好了的,你骗人。大骗子!”   她们俩一个哄着,一个闹着,终于传来了秦弈的声音。   “甜甜这么希望你陪她,你就不要去了。大不了就把工作给辞了,一个女人,我秦弈还养得起。”他的声音带着一种低低的磁性,很好听,而这样的关心和柔情,我想姐姐应该是很感动吧。   “弈,谢谢你。能听到你这句话,我真的觉得自己是最幸福的女人了。只是我不想什么都不做,依赖着你,这份工作我付出了很多的努力,我不想这么放弃。”   “真的有这么重要?比甜甜和我,更重要?”   ☆、0o31.和他同住一屋檐(1)   “真的有这么重要?比甜甜和我,更重要?”   我拿着盘子,清洗的动作一滞,冰凉的清水冲洗着双手,却没有换回我的思绪,我知道姐姐从小就很要强,姐夫的话更似一种挑衅,我隐约感觉到不远处传来的争执声,   我赶紧擦净湿漉漉的手心,俯在门框,悄悄望着客厅,客厅里的气氛像是蒙上一层阴霾,姐姐神色焦灼:“你知道的,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姐姐言语里带着恳求:“只是这一次出差,真的推辞不了。”   甜甜还在哭闹,   “算了……”秦弈突然间的叫唤,让我心里一颤,来秦家好一段时间,这是我第一次见他们产生歧见:“既然你已经决定,我也不必再说什么。”   秦弈站起了身,将甜甜从姐姐的怀中抱起,朝二楼的卧室走了上去,姐姐失落的看着秦弈离开的方向,眼里仍泛着湿漉。   “砰——”关门的声音并不大,但是在这静谧的空间里却显得格外的让人心颤。   我怔怔地站在厨房里,透着没有关上的门口,静静的看着她陷入了沙发,一手撑着额际,又一声叹息,我想上前好好的抱抱她,目光不由转过二楼卧室的方向,顾忌秦弈在家,我要谨记自己的身份。   可见姐姐在沙发楞坐了很久,我还是心软走上前,抽过那纸巾,为她沾着眼里的湿痕:“小……姐……”那个称呼难以开口,可我还是强忍住,小时候我是个爱哭鬼,姐姐就会掂这她的衣袖给我擦干眼泪,我还记得那袖上会沾着泥土,擦着我眼睛里的湿漉,会染上灰乎乎的一片,惹得我破涕为笑:“别哭了,小姐……”   姐姐怔了怔,抬眼看着我,我知道那刻她想抱着我,因为我是她最亲的妹妹,可她看着我,片刻的怔忡,仍未做出任何举动,秦弈在家,她不想有任何破绽,来揭穿我和她的关系。   一个谎言,总是要另一个谎言来圆,姐姐,你真的需要的是这样的生活?   她别过视线,我小心翼翼,轻声的喊了句:“姐姐……”   她惊诧的抬头看我,连忙朝我递了个眼色,示意我不要再喊下去。我看过茶几上有纸笔,我弯下腰,迅儿的写下:姐姐,出差注意安全,姐夫会理解你的,工作和家庭对你来说,都很重要!   我把纸条塞进她手里,她低头看过,姐姐娇美的身形楞了楞:“你不会懂的……”她念念道,慌乱的别过脸,她无意的看到我手臂上一串串青紫的痕迹,她连忙把我拉进一楼的客房,将门落锁:“雨玲,你手上的伤是怎么回事?还有那件连衣裙是谁给你的?”她问了我一连串的问题,将我问的哑口无言,难道姐姐和姐夫之间的貌合神离,让我感觉埋藏着某种隐情。   “真的是朋友借我的。”我将与林倩的相识简单告诉姐姐。   “外面认识的人多留个心眼。”   我点头,   “我这次出差确实有很重要的事。”   “什么事?”   ☆、0o32.和他同住一屋檐(2)(修改版)   “什么事?”   “你不要管。”她立马打断我的问话:“还有,甜甜对你还是有点过激反应,这十天里你照看她的日常饮食以外,其他的,与她少接触,她大小姐脾气你也知道。”   小孩子童年无忌,我没放在心上,倒是姐姐的反应,像是害怕被人夺走些什么。   “姐姐,你心里是不是藏着什么事?”太多疑问,让我忍不住问道。   “没……没有!”她避开我的目光,   可我想知道,她怎么认识秦弈,又怎么嫁给他的?秦弈的私生活,她了解吗?他和前妻生下甜甜,又为何和前妻离婚,还有,被他视如珍宝的那张照片,姐姐到底知不知道?   一个个疑云,缠绕在一起,我百思不得其解。   姐姐出差在即,为了不再扰乱她,我没再继续追问,但下决心等姐姐回来后,再告诉她照片的事。   姐姐的远行,让整个屋子里,透着一股很压抑的气氛。   而这些对于我来说,影响并不大,只是每天多了要做早餐和照顾甜甜的工作。早餐倒没什么,他们的口味也了解得差不多,而且每天洗盘子的时候大概也知道他们早上都吃了些什么。   不过,照顾甜甜的话....   想到来这里的第一天,甜甜对我的排斥,我还是有点担忧的。不过今天我并没有跟甜甜过多的接触,因为她心情不好,秦弈给她请了假,他也没去上班,陪着她。   在我的印象中,秦弈这是第一次没有上班陪甜甜,在姐姐走后,他便带着甜甜出去了,回来后便带着甜甜会她的房间休息,而他自己却关在了书房一整个下午。   气氛太过于沉闷,以至于我一整天都没有说一句话,闷着头将手中的事做完,做了晚饭后,便小心翼翼地来到秦弈的书房前,   敲了敲门,可半天都没有声响,我又试探性地敲了两下,“先生,晚饭做好了。”可还是没有动静,   我心中有些纳闷,手轻轻地扭动着门锁,将房门推开。   里面的色调好暗,因为窗帘的遮挡,夕阳前微弱的亮白几乎透不进来。让整个书房呈现一种昏暗的气氛。而书桌上的台灯开着微微的亮度,却将他炯亮的双眸照得格外有神,如深潭一般的双眸就这样直直地盯着站在门口的我,让人看着发怵。   我紧了紧手中的门锁,让自己不要泄露一丝胆怯,迎上他的目光,平静地说道,“先生,晚饭已经做好了,刚刚我有敲门,没听到回应,所以来看看。”   沉默,让这里更加安静,他似乎没听到我说的话一般,只看着我,“咚。”手机在他的两指之间转了一个圈,一角落在了桌子上,在这样窒息的空间,宛如一把大锤,锤在了我的心上,噗通噗通,跳得愈发厉害。   这个男人从我第一次见到开始,便是这样阴晴不定的模样,尽管我一次又一次努力地去适应,至少在面对他的时候不再表现的慌乱,可是我紊乱的心跳却总是能暴露我的紧张。   “嗯。”终于,他低沉的一声,打破了此时的僵局,“带甜甜下去,我马上就来。”   ☆、Oo33.锁骨上的黑痣   “带甜甜下去,我马上就来。”   “是。”听到他的吩咐,我如获大赦。将门轻轻关上,便去甜甜的房间,虽然她并不喜欢我,但毕竟是小孩子,很多礼节上的东西是可以忽略掉的。   我敲了敲门,便将门打开了。她的房间很漂亮,是粉色系列,布满了蕾丝,而穿着公主裙的她趴在床上,画着画,专注的模样,根本就没有发现已经走进来的我。   “甜甜”我带着一丝忐忑,用着极为温柔的声音,轻轻地喊着,尽管她低着头看不到我,但我能想象得到自己此时的脸上浮现出的是怎样一种讨好式的笑容。其实我没哄过小孩子,这次算是第一次吧。   而我的声音,终于让她抬起头来,一双水汪汪地大眼睛,因为早上哭过,有些轻微的肿起,却还是泯灭不了小孩子如清泉般的灵动。   我朝她笑了笑,“晚饭做好了,下去吃饭吧。”   “嗯,马上就好了。”说着,她便又低下头继续她的杰作。   说实话,小孩子来得快去得也快,第一次见面的不好印象好像并没有让她对我表现得很讨厌,这个认识让我刚刚还有些紧张的情绪缓了下来。   欣慰地笑了笑,心情莫名地好了很多,低下头,看着床上堆满的画纸,她此时正在画的是一个三口之家。   大树下,三个人在树荫下坐着,小女孩被一个女人抱在怀中,而那个男人却在一旁将女子搂在怀里。三个人的脸上都挂着甜甜的笑容。   尽管线条勾勒得比较粗糙,但是仍能感觉到画面的温馨。   这是画的她和姐姐、姐夫吗?   我看着面前的画纸,看着甜甜为女子的衣服着色,突然间,我瞥见了画中女子锁骨处一颗黑点。   “甜甜,这里怎么会有个点?”   “那是颗痣,”甜甜有些气恼地反驳着,“妈妈抱着我的时候,我记得她有颗痣,就是在这里。”   说着,肥肥的小手指,就指在了她自己的锁骨处,   我的面前突然间闪过一个画面,   那张被我弄损了的照片,那张清秀的面容,还有那衣领旁锁骨上的一颗清晰的痣,那个被我遗忘的地方,被这一个黑点让我拾起了潜在的记忆。   甜甜看着我不做声,嘟着小嘴继续着将衣服上最后一点空白处填满,而我却陷入了自己的思绪里,   终于,甜甜完成了最后一笔,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   “画得很好。”我收回思绪,由衷地赞叹着,她画的确实很好,至少对于这个年纪的孩子来说,无论是人物的形态还是色彩的搭配,都是很出色的。   闻言,她朝着我,笑得很灿烂,那是她第一次对我笑,是那般幸福而满足的笑容,“他们是不是很漂亮,我爸爸妈妈是天底下最美的人了。”   妈妈——   与我心中的答案越来越靠近了,那么照片上的女人会不会就是——   “甜甜,下去吃饭了。”   而我正准备继续问下去,却被门口的声音打断了。我心中一惊,看着甜甜一骨碌从床下跳下来,穿着拖鞋巴拉巴拉地从我面前跑出去,我顺着她跑过去的方向,对上了秦弈的视线。   我的心里默默地咽了一口口水,看着他牵着甜甜的手,朝饭厅走去,如平时一样的脸色,让我不敢判断刚刚他是否听到了我跟甜甜的对话。   尽管,我什么都没有说...   ☆、0o34.试探   我走了出去,见他们一起下楼,我准备回房,刚转身时,男人的声音凭空而起:“下楼一起吃。”   我一怔,回头看到秦弈已经停下了脚步看着我,目光中已经没有了方才在书房中的寒气,已然恢复到了平时的冷漠与儒雅。   这个男人其实很危险,仿佛谦和的外表下藏着一颗暴戾的因子,一旦触碰他那根紧绷的弦,便会释放出他体内的猛兽。   我左右为难,他却仿佛没看到我的难处,转身带着甜甜在饭桌旁坐下,拿着桌上的碗筷,已经开动了。   我站在原地许久,秦弈时不时的朝我的方向瞥望过:“还愣在那干什么?”   那声音将我思绪拉回,我只好就范,去厨房为自己斟了半碗米饭后,又看着两人的座位,思忖着该坐哪一方?   和秦弈坐在一起,显然与我身份不合,而坐在姐姐原本的位置,貌似也不大适合。最后还是决定坐在甜甜的另外一侧,可我刚要拉开椅子的时候,却又被他叫住了。   “怎么?很怕坐在我旁边?”   我疑惑地看着他,可他却没有抬起头看着我,自顾自地吃着饭,   或许是习惯了他的阴晴不定,我没有过多的惊讶与慌乱,   很冷静地走到另一边,顺势坐下。而甜甜则是瞪着大眼睛看着我,又看了看他,满脸的疑惑和猜测,却嘟着嘴什么都没说,吃着碗里的饭菜。   这是我第一次与他们吃晚餐,说不紧张是假的,但是如果能闷不作声,安安稳稳地吃饭完饭当然是最好不过了,然而,他终究没有让我如愿。   “你和方璐是老乡?”   我手中的动作一滞,忐忑的看着他,   “难道不是吗?”见我没有回答,他抬起眸看着我,兴许是我眼里流泻出一丝紧张,那张英俊的脸庞竟浮现了笑容,言语间透着一丝客气,却让我觉得更加的不安。   方璐……我脑中电石火光,方璐是姐姐的假名,她原名李雨露。而此刻他盘问道,我只怕说漏了嘴。   “嗯?”他的笑意更浓了些,像是很有兴趣般,将碗放在了桌子上,就这般等待着我答案。   见如此,甜甜也睁着乌溜溜的大眼睛看着我。   “嗯,是老乡。”   姐姐第一天把带到秦家时,就向他解释到,我因外出打工,学历又不高,家里人担忧会被外面人骗,于是几经周折找到同为老乡的她,这样也有个照应,我顺着姐姐当时的说辞,又向秦弈道了一遍,他点了点头,又继续问道:“那你们老家在哪里,我还没听方璐提起过她的家乡。”   没想到他要继续详问,姐姐最害怕的就是身份被揭穿,害怕自己的身世会被秦弈瞧不起,我不敢再接下去,生怕自己会说漏,而秦弈就像是试探般,静静的等待着。我脑子转了很久:“秦先生,其实我和方小姐并不是很熟,只是我们父辈有些交集,来t市前,我也只是听家里人提过,她早年就随父母去了大城市。”   我握着碗筷的手一紧,我又说谎了,脸颊旁还有一丝丝的火烫,我不敢看秦弈,也不确信他信不信我说的。   ☆、Oo35.解开的谜底   “噢,原来是这样。”秦弈意味深长道,只淡淡的一笑,没再继续追问,而我也终于松了一口气,低着头,故作镇定地吃饭。这碗饭真的是食不知味,时间过得异常漫长。   偶尔,秦弈会为甜甜夹菜,而他自己却慢条斯理,看着甜甜时,眼里骤时绽着柔软的眸光,他吃的特别慢,即便在餐桌上也会有种儒雅之感……   我余光望过,看过他们父女俩一起低头吃饭的模样,遗传的基因很微妙,甜甜的轮廓里还是随秦弈的多,我微微垂眼,却在不经意间瞥望见甜甜颈脖下,锁骨附近也隐约的布着一颗小黑痣,忆起那幅画、那照片、还有她稚嫩的声音——我爸爸妈妈是天底下最美的人了。   照片上的女人,那个答案几乎呼之欲出!   我愣怔了,秦弈侧目问道:“怎么了?”   我连忙敛回心神,垂眼拨弄着碗里的米饭,身旁的男人仍在看我,我甚至感觉到他的目光不曾抽离,空气里只能听见碗筷轻轻敲击的声响,我微微皱了皱眉,只得三下五除二的咽下米饭,却被噎着个正着:“咳……”脸被嗑的通红:“咳……   ”   却不料一杯清水适时的递在眼前:“怎么每次吃饭都那么不小心,和你说过多少次没人和你抢,老是不听…………”   我诧异的抬头看过那主人,却见他眼底微闪的眸光,他也一时也缓过神,将杯子递推在我桌前,我知道他那话不是对我说,或许,是朝他心里隐藏至深的那个女人,或许,那个女人正是他的前妻,甜甜的妈妈!   我被自己的猜想所震撼!   已见他别过目光,又冷声道:“以后不准再亚辫子。”   我疑惑的抚摸过自己的长发,他不准我光脚丫、不准我亚辫子,为何?   我看见璀璨的水晶灯下,男人映的凄迷的俊容,皱起的眉头诉说着无言的哀愁,是的,是让人无法窥探的愁绪,又让人忍不住欲拨开那重重云雾……   “我吃饱了……”   甜甜却在此刻从椅上跳了下来,打破此刻的窘境,顿时间,男人眉心不觉轻展。   “我要洗泡泡。”   洗泡泡,我记得姐姐每天都是这么跟她说的,意思是去洗澡。甜甜这么说来,我正好可以开溜,于是我朝着她笑着点了点头,正要应下,   “今晚我给你洗。”   秦弈的一句话,让我们都为之震惊,秦弈起身,像是很当然般,将甜甜抱起,“爸爸带你洗泡泡,洗得香喷喷的,好不好?”   他朝着甜甜宠溺地笑着,甜甜像是吃了糖般,开心地将搂紧他的脖子,在他的脸颊处狠狠地亲了一口。   父女搂抱的画面,甚是甜蜜。   他抱着甜甜刚走两步,便停了下来,对我说道,“我和你说的话,你不要一而再,再而三当耳边风,因为……我很不喜欢你这幅模样。”   我知道他所指,他不喜欢看到我编着长发,闻声我机械似的应下:“我知道!……”   ☆、Oo36.父女相处   “知道了!...”我机械般地应下,看着他边逗着甜甜,边朝甜甜的房间走去,想到刚刚他跟我说话的儒雅和疏离,我深深地感觉到,这个男人不是对谁都这么阴沉的,而只是看对方是谁罢了。   我将饭厅清理干净,拖着有些疲累的身子,朝自己的房间走去。   “哈哈哈~~好痒啊...”从甜甜的房间里传出来了她欢快的笑声。   不知怎么的,我被这样的笑声给吸引住了,停下了脚步,聆听着。   “甜甜,别乱动。”低低的声音,像是一种命令,透着一丝威严,却更带着一份无奈,让人听着毫无畏惧。   就像小时候,我爸爸给我洗澡时,每次看到我在水盆里蹦蹦跳跳,一下子天女散花,一下子在水里玩香皂抓“小鱼”,盆里的泡泡多了,还会弄一些点在爸爸的鼻子上、脸上,然后就咯咯地大笑。   果然,“爸爸,你别挠我痒痒,嘿嘿,哈哈哈,好痒哇!”   甜甜叫的声音很大,开心的模样,我光听着声音都能想象得出来。   自从我来到这里,秦弈就十分地忙。别说给甜甜洗澡,就是陪着她多讲几句话都是难得。   如果姐姐不在这个时候出去忙公事,我想他们一家三口会更温馨的吧。   而就在这时,那个女子的面容突然闪现在我的脑海里。   那是甜甜的妈妈,而我看得出,秦弈心中还很爱她。那姐姐呢,她知道吗?   忽略掉身后的欢闹声,我走进了我自己的房间,拿起了泰戈尔的诗集,静静地看着,可我的脑海里却还是会浮现那张照片上清秀的脸庞。   “世上最远的距离,不是我不能说我爱你,而是相爱,却不能够在一起......”   ——相爱,却不能够在一起......   我心中默念着,她和秦弈之间会有这着怎样凄美的故事。   凄美?   我为我的这个想法吓了一跳。   我将书合上,放进抽屉里,有些疲惫的叹了声气,昨晚没有休息好,现在浑身都没有什么力气。   想要睡觉,可是却还没有洗浴,只有再等等了。   看着床上的衣裙,我总觉她很适合照片中的那个女人穿,一样的秀丽,一样的脱俗。这应该是姐夫喜欢的类型吧,所以就连秘书买衣服的时候,都很自然地选择了这样的款式和风格。   “我不要,我不要...呜呜呜~~爸爸是坏蛋!!”   突然,细微的哭闹声传了过来,打断了我的思绪。   我打开房门,向甜甜的房间走去,却又一次忘了穿鞋。   “不准哭了,就这样睡。”严肃的声音,让哭闹声越来越大。   听着声音就知道他们已经僵持不下了,我连忙开门走了进去。   却是看到秦弈正将挣扎着地甜甜按进被窝里,听到了开门声,动作停顿下来,转头看着门口的我。   原本就有些不悦的脸色,更是冷鸷。   “我听到这里有哭声,所以我才进来看看。”   我徒劳地解释着,他紧蹙的双眉却并没有丝毫地放松。   只是松开了双手,摸了摸甜甜的头发,“乖乖睡觉,不许调皮,我还有事要忙,没时间给你讲。”   甜甜吸着鼻子,委屈地带着哭腔喃喃,“我要听故事,妈妈最喜欢给我讲故事了,呜呜,我要找璐璐阿姨给我讲。”   而当她提到姐姐的时候,我明显感觉到秦弈的一只手紧紧攥着被褥。   “我可以吗?”   ☆、Oo37.美人鱼的故事   “我可以吗?”   闻声,秦弈又一次看着我,晦暗不明的双眸紧睨着我,让我有点局促,不知我的自作主张,是否令他不悦,可是……   “你会讲故事?”可是甜甜像是找到了希望般,眨着一双水朦胧的大眼睛,带着因为刚刚哭过而略有点沙哑的声音问着我。   “嗯。”避开他的视线,看着甜甜,我笑着应下。   意外的秦弈起了身,坐在书桌前的靠椅上,静默地看着我,应是默许了我的行为,   甜甜知道我会讲故事,连忙坐起来,将被褥掀开一边,示意让我躺进去,莫约这是她一种习惯,可我不是她的谁,也为了避嫌,我只被子铺好,倚靠在床头,将有些错愕的她安抚在被窝里,为她将被褥掖好。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胸口,这是哄小孩子最为简单有效的办法。   “你不睡进来吗?”她还是有点不习惯般。   “不了,玲玲阿姨有些怕热……”我微微一笑,撒了个小谎。   “哦。”在姐姐出差前,我和甜甜其实接触并不多,她对我也没有太多的言语,可能只是一种习惯,习惯睡前听故事,也习惯被抱着睡,尽管我在被褥外面靠着,但还是能感觉到她朝我这边拱了拱。   她很听话,睁着有些疲倦的眼睛,看着我:“我想听美人鱼的故事。”   “美人鱼呀,”我想了想,还真是难倒我,   “对呀、对呀,美人鱼为和王子在一起,她用自己的声音从巫婆那里换来一杯药酒。”甜甜眨巴眨巴的看着我,别看孩子才五岁,讲起故事来倒像个小大人,我忍俊不禁的低头看她,轻抚过女孩儿柔软的发:“然后呢?”我轻声问,   “然后,她有了一双美丽的脚,玲玲阿姨,真的有美人鱼吗?她们是不是住在很美很美的大海里?”   我看着她,有那一瞬真羡慕孩子童真世界,她凑在我身旁,轻悄悄的说了句:“所以……我想去海洋公园,想去看美人鱼,嘘!这是个秘密!”   我噗嗤一笑,余光瞥望见,秦弈仍坐在暗夜里,看着我和甜甜一来二往,神神秘秘:“好了,甜甜,玲玲阿姨给你讲一个新故事。”   “真的吗?”   我将她搂入自己的臂弯:“玲玲阿姨的老家在一个绿树环山的小村里,每年到了夏天,那里的杨柳长的特别绿,庄稼旁还有一条小溪,溪水凉飕飕的,特别清澈。一到伴晚,我们小伙伴们邀约去溪水边打水仗。”我和姐姐一边泼水,一边欢笑,琳琅的笑声终在记忆里徘徊。   甜甜在我臂弯里沉沉的睡着,我小心翼翼的将她平躺的睡着,轻轻为她披盖好被子,见地板上散落在地的故事书,我下意识拾起,整理好,秦弈此时才起身,我与他擦肩而过。   回到屋里时,我翻过那一本本故事书,无意间翻看到甜甜说的《美人鱼》的故事,其实村里的孩子很少能接触到这些,童年最美的时光,是与邻里的小伙伴一起打闹、玩乐。   ☆、Oo38.画个圈圈‘诅咒’你   我饶有兴致的看过,色彩斑斓的页面,勾勒着蔚蓝的大海,美人鱼爱上了陆地上的王子,   为了永远和他在一起,用自己美妙的嗓音和生命的三百年换来了巫婆的药酒,于是,她有了一双美丽的脚,每走一步就像走在碎玻璃上一样疼痛。可是只要王子对她微笑,她就忘记了脚上的疼痛,眼看着王子和别人结婚,她宁可牺牲自己的生命,也要为王子祝福。   什么才是真正、纯洁、美丽的爱情?   而美人鱼愿为自己的爱情,献出了生命……   我在叹谓中渐渐睡去,一夜多梦。   再睁眼醒来时,盛夏的阳光早已爬满了我的房间,手里的故事书跌落于地,清脆的声音扰我回神,我连忙起身收拾好,将那一叠故事书重放回甜甜的卧室   秦弈不准我编辫子,我只能将长发挽起成髻,将自己打理好后。我第一次为他们父女俩准备早餐,在厨房忙活半天,端出鲜榨的果汁,转身去看到秦弈不知是不知是何时坐在了饭厅里,悠闲地看着报纸。   我看了下客厅里的大钟,将早餐放到他的面前和甜甜的位置上,“秦先生,要不要叫甜甜起床,她八点要上幼儿园。”   “嗯。”他点了点头,依旧看着手中的报纸,并未抬起眸看我一眼。   他这么随意地应下,让我有些许诧异。似乎与他们的关系有所缓和,尤其是甜甜,大概昨晚给她讲故事的缘故,她今早对我的态度明显亲近了些,我为她梳着马尾,又为她挑了件蓬蓬裙,甜甜开心在衣镜前转了个圈,像公主一样美丽。   为她打理好一切,我带甜甜下楼,女孩儿小跑到秦弈身边,早餐的气氛很愉悦。   “待会坐我车,送甜甜上幼儿园去。”男人顺道提起,又优雅的品尝着盘中的餐食。   我先是一怔,姐姐不在家,这事落在我身上,也不足为奇,我点了点头:“好,秦先生!”礼貌道,趁他们早餐,我为甜甜准备好书包、水壶。待一切准备好,秦弈刚好放下手中餐具,取过餐巾轻擦过唇角,起身,自我身边擦过时:“送甜甜上学,你换件衣服。”   我低头看着自己的行装,不知哪不妥,岂料他又加了句:“就上次那件连衣裙。”   我恍然大悟,心中闷闷,是怕我自己这身廉价的行头,也会跌他秦先生的脸面吗?!   我这话掖在心里,能放在嘴上说吗,不能,于是,我在心里默默的画个圈圈‘诅咒'你…………   我穿好那套连衣裙,走下旋梯时,秦弈已闻声,回头望着,他看过,却未吭声,那目光渐渐的垂下。   那是我第一次坐秦弈的车,他有专门的司机,甜甜叫他“王叔叔”,于是我坐在副驾驶,男人陪着甜甜坐在后车位。   一路沉默   我将甜甜送进了幼儿园,原本是想着坐公汽去超市,可没想到出了校门,发现秦弈的车子竟然还没走。   司机见我有些怔楞地没有上车,便下车来,走到我面前跟我说,“秦先生说与你要去的地方顺路,我们可以带你一程。”   ☆、0o39.他们有怎样的故事   闻言,我将目光放到了车内的秦弈,车窗半开着,我正好可以看到他看文件时专注的眼神。   我看着司机,点了点头,“谢谢。”   惯有的礼貌,让司机愣了一下,只有一瞬间,便恢复了方才的模样,礼貌地笑了笑。   车子开动,有条不紊地持续着,他一直看着文件,连余光都没有分散开来,我卡在喉咙处的“谢谢”也一直没有说出来。   直到车子停在了超市门口,我下了车,才跟他道出这声谢谢,他吩咐下我,让我下午乘坐计程车去学校接甜甜,交代完后,便随车离开。   我望着车离去的方向,直到消逝在人流车海中。我没有直接去菜场,而是前往地下通道找林倩,她仍在那原地弹唱着,等待着那个所谓的机会。   我从钱袋里掏出一枚硬币,如往常一样,投入在那木吉他盒里,清脆的磕碰声,令她抬头一望,我看见她眼里半分惊讶:“嘿!”我喊过,她指间的琴音戛然而止。   “我都快认不出来你了,雨铃。”她将吉他搁置在一旁:“只是几天不见,那天晚上你到底去哪儿了,我演出结束后就找不到你人,又联系不上你,害我担心,你是不是被拐了?”   我摇摇头,   “你这小脸蛋长的**,那晚我就担心你被人觊觎,所以快说,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将那天晚上的事情选择性地告诉了她,然而隐瞒她的就是关于秦弈的事,只当做在酒吧被调戏,在遭受侮辱的时候,用电话打伤了对方,逃了出来。   “怪不得,那天我是听说有个包厢里,一个醉鬼被打破头了,不过很奇怪,他竟然没有追究。”   “可能是他心虚吧。”毕竟是他先侵犯我的。   “呵呵,我是该说你天真烂漫,还是说你无知够蠢的,在这个世道,有权才是真理,那个人怎么说也是个私企的老板,别说还没把你怎么样就被打了,就算真的把你给那啥了,你告都没处告。何况又是在酒吧里发生的。”   我才突然想到,那天我打伤那个人的时候,秦弈有闯了进来,之后我因为昏迷了,是他把我带到了酒店,那么这个醉汉是因为他的关系,没有追究我的责任吗?   之后,我因为衣服的事情跟她道了歉,因为破了没办法穿,所以被我丢了,我想给她再买一套,可是她却拒绝了,不值钱的东西,她也没放在心上。但是我心里还是决定,等拿到薪水,给自己买一套新衣服外,再给她准备一套。   林倩又示意的看了看我身上那套白色的雪纺连衣裙:“那这个呢?”   “好看?”   她拉过我衣服的商标,又表示:“价格更好看!”   “……”我摸过衣服的布料,或许,真如她所说价格更好看,她问我:“傍大款了?”   我只是不解秦弈为什么要为我准备这套衣服,又是否与他的前妻有关?冥冥之中似乎有一种东西在牵引着我,寻求着那个答案。   ☆、0o40.闷闷不乐   与林倩告别后,一直到下午四五点,我在家里又接到秦弈的电话,他还是派人开车去了幼儿园,让我直接去那边接甜甜,然后随车一起回来。   平和时,秦弈的声音像是陈年的老酒,浑厚又字正腔圆。   我握着电话,听着他在电话那头交代。   “听到没有?”他低声问。   “听到了。”我答。   电话突然陷入了一阵沉默,我清晰的听着那端男人此起的呼吸声,到最后他如往常一样,淡淡的道了句:“那还愣在那里干嘛?”   “在等秦先生先挂电话。”我解释说来,却感觉到他微微的惊讶,大概未料到我如此说来,我连忙说:“是礼貌!”   “嗯!”   嘟嘟嘟……   一阵忙音在耳边响起,我拉回思绪,整理好后便连忙前往甜甜所在的幼儿园,正准备接走甜甜时,却被老师喊住,交谈了半会。   司机小王见我抱着甜甜前来,他连忙下车,为我拉开了车门:“请!”   他这一‘请’字倒让我受宠若惊,我礼貌的朝他笑了笑,下意识道了声谢,小王也回以浅笑,我抽回视线,心思早放在缩在车窗角落下的甜甜身上,回想起离开前老师的话:“甜甜今天状态不是很好,今天孩子们都在准备朗诵比赛时,她一句都没吭声,闷闷不乐了一天,前些日子都还好,怎么昨天请了一天假,今天她的情绪就不太好,平时都是她璐璐阿姨接送,所以我冒昧问一句,是不是她家里出了什么事?我看得出,甜甜还是很想参加这次比赛,希望能和家长好好商量下,不管怎样,也要多看看孩子的心理变化。”   车行的路上,甜甜一句话也没说,我看着她闷闷的表情,想来是看到其他同学们都在积极准备比赛,而姐姐答应她会亲自参加,却又失约了,甜甜心里是不是没底?   “甜甜……”我轻喊着她,可孩子愣愣的趴在玻璃窗上,一声不吭的望着窗外倒退的风景。   一路上,小王与我寒暄了几句:“你是秦总家新来的保姆?”   “嗯!”我没多大心思回应,一直挺担心一旁甜甜。   “我叫王兴,他们都喊我阿兴,你呢?”王兴却似乎兴致很高。   “雨玲!”   “雨……玲……好清秀的名字。”王兴从后视镜里瞥望过我,又道:“上次我去接秦先生的时候,就看到你,一直没机会和你认识。”   我笑了笑,没再多语,其实对于陌生的男人,我还是心存几分戒备,所以我试着转移话题,凑近着甜甜:“甜甜的演讲稿有没有准备好?”   甜甜没吭声,一双乌溜溜的眼睛紧紧的盯着路旁的绿树,我想起了那幅画,他们一家三口在绿树成荫下喜笑颜开,直到回到秦家,她一个人闷声的回到房间。   我将晚饭热好后,看了看时间,估摸着秦弈应该也快回来,我上二楼,推开她的卧室,甜甜趴在书桌上,漂亮的铅笔在她手中舞动着,依旧是那样专注,还没感觉到我进了房间。   ☆、0o41.我看到他的失落   我慢慢地走了过去,弯腰捡起地上被揉捏成团的稿纸,打开看了下,是姐姐的字迹,而内容像是一首诗。   沉浸在自己思绪里的甜甜听到了我的动静,连忙夺过我手中的纸团,小手揉了揉,让桌子上一丢,又趴在桌子上继续写着。   “甜甜,该吃晚饭了,吃完再写哈,乖。”知道她不想我看,我也就没有再捡起地上另外两张稿纸,轻声地跟她说着。   她看了我一眼,努了努小嘴,放下手中的笔,从椅子上滑了下来,转身之际,我瞥见了她稿纸上歪歪扭扭的四个大字,“我的妈妈”。   我没有看下去,不想再触碰甜甜不好的心绪,带着她下了楼,而这时秦弈也刚好回到了家。   晚餐甜甜仍旧闷闷不乐,心不在焉地戳着碗中的米粒,秦弈见状,为她夹着肉丝,甜甜挑开放在一边,硬是不吃,男人微微地皱了下眉头,不悦道,“好好吃饭。”   有些责怪的声音,让甜甜的嘴翘得更高了,大大的张开了嘴,将一口饭把小嘴巴塞得满满的。   我有些心疼地看着她,“你慢点吃,小心别噎着了。”   说着,我从一旁倒了一杯开水过来给她喝,见秦弈有些不悦地看着她,心中不知是什么滋味。   “秦先生,可能我今天做的饭菜不合她的胃口。”这句话是我对秦弈说的,他听到后,并没有多大的表示,只低下头,继续吃着碗里的饭菜。   我稍稍松了一口气,看着一旁更加憋屈的甜甜,哄劝道,“我带你回房间休息,待会给你做点宵夜?”   她看了看我,尽管没有眼泪掉下来,可是眼睛的红润已经泄露了她的情绪,只是一个想哭就哭的年纪竟能做到这般,这样的倔强,让我心中一叹。   我见秦弈依旧吃着饭,心想他对于我刚刚的提议并没有意见,便带着甜甜回到房间。一回到房间,她便一骨碌跑到椅子上,倒腾起刚刚的东西。   我没有走过去看,稍稍嘱咐了两句,便下来准备些吃的。   “她今天在学校出了什么事?”正在厨房忙碌的我,听到了身后的声音。   转过身,看着他倚在门边,我将今天老师说的话,大致性地跟他说了一遍。毕竟他才是甜甜的父亲,其实作为离异的家庭,小孩子更是需要父母的关爱的。   关于甜甜纸上的“我的妈妈”,我并没有多说,虽然我很想好奇,甜甜的妈妈在哪,一般隔多久来看一下甜甜,但是我还是忍住了,因为……我知道那还他的禁忌、他的逆鳞……   我紧睨着他双眼,将我知道地几乎都告诉了他,而他脸色未变,只在转身离开地时候丢下一句话,“先把自己的饭吃完。”   我微微怔楞了下,看着他走上了楼梯,是朝甜甜房间走去,不知多久,我没听到房间里有任何动静,如往常一样将别墅再打理了一遍,路过他书房时,才发现那门是虚掩着,昏黄的灯影渐渐流泻,我慢慢凑近,隔着门间的缝隙,隐隐约约看见男人陷入皮质的转椅,手里掂着那张皱巴的纸页,像是甜甜写的那张“我的妈妈”……   我看着他落寞的神色,仿佛陷入了回忆之中……   ☆、0o42.打探到什么了?   我看着他落寞的神色,仿佛陷入了回忆之中……   透着昏暗的灯,他掂着白色的纸页,睨望着那歪歪扭扭的字迹,我看着他紧锁的眉头,没有焦距的双眸,仿佛是在触碰着最为伤感的记忆,却仍深陷其中,不肯自拔。时间在无形里流逝。   恍然间,他余光瞥望过门前,像是察觉到我,   我心中一紧,连忙向旁边挪了个脚步,却还是将头忍不住地探了过去,秦弈已经收回手中的纸,从抽屉里好像取出一本书,他随意的将纸夹在其中,却又一边低沉道:“还没走吗?”   他已转过身来,同样从门缝中,看着门外的我。   此时的光线,让我看不清他眼底的情绪。   “别老鬼鬼祟祟站在外面,打探什么呢?”他随意挑挑眉,倒并不像从前那样夹着严厉的说辞。   我知道他已有所指,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每次看到他,总是会想去探究一番。   “秦先生,”   “告诉我,打探什么了?”他隐隐笑过。   “我是想来跟你说下,刚喂甜甜吃过宵夜,时间也不早了,甜甜可能需要洗澡睡觉了。”我强镇定的对上他的目光,有他在地方,仍像是布满着危险。   却见他有那么一瞬地怔楞,余光轻瞥过刚刚的那本书,我的目光也随之扫了过去,远远地看着书桌上的那本书,但是因为距离有点远,再加上灯光的原因,我看得并不清。   “你去给她洗吧,我现在有事,没有时间。”他的话语将我从刚刚的越矩的举动中拉了回来。   像是没听清般,看着他。   “给她洗完澡后,顺便给她讲故事,让她好好睡觉。”他边说着边走到椅子上坐下。   “知道了。”我应下,   而在我转身要出去地时候,听到了他冷冷声。   “你要知道,在这里是我的地盘,哪些事情是你可以去做,而哪些事情你不能去触碰……”他的话说的很隐晦,又拿捏的很准,我楞怔的点头。   这是他第一次允许我为甜甜洗澡,其实我有些惊讶,可我想趁机和甜甜多处处,看她心情闷闷,我不知道能为她做些什么,昨晚花了一夜时间看过她那些童话故事,今晚给她讲起时,我开始慢慢适应这个角色。   “甜甜,能告诉我,你今天不开心是害怕演讲比赛的事吗?”她躺在我臂弯里,和我已有些亲近,兴许是累了,甜甜乖乖的点点头,   “为什么呢?”我问,   她沉默了很久,   “如果你不想告诉玲玲阿姨也没关系,什么时候比赛,阿姨看看能不能帮你?”   她抬眼看着我,黑白分明的眸子里透着一点点信任感:“我想我妈妈了,你能帮我吗?”   我楞了,她失落的低下头。   “那你的妈妈去哪儿了?”明知道不该问起,却还是没有强忍住,我想从甜甜这里知道有关那女人的一些点点滴滴,竟不是为了姐姐,而是那股探究的好奇心:“我很久没有见到妈妈了……”   她趴在我的怀里,拱了拱,仿佛不再排斥我的味道了,仿佛更眷恋了这样的怀抱了。   而这样的举动,却让我心中泛起了酸涩,不忍继续问下去。   ☆、0o43.意外发现(为高考学子加油!)   翌日,我依旧将甜甜送去了学校,买完菜便赶了回来,刚刚在路上就发现天空显得十分的昏暗,风刮得厉害,我是逆风而行,总觉得风再大那么一点点,我就可以被吹走了一般。   匆匆忙忙赶了回来,连忙放下手中的袋子,便开始收衣服,关好窗户。   而在我来到书房的时候,因为窗户没有关,窗前的纱帘被吹得扬起,我快步地走去将窗户关上,又将纱帘扯到一旁,用绳子系好,转身看着书房,发现地上零零散散地躺着几张纸。   我将地上的纸,一张一张的拾起,却在一个角落里,看到了昨天甜甜写的那张“我的妈妈...”,我将那张纸捡了起来,仔细地看着,上面有着被橡皮擦过的痕迹,看着感觉像是曾写了一首诗,虽然只是个开头,但却已经被她扼杀掉了,只是在那一堆痕迹上面,写道,“虽然我记不得你的样子,但我知道你是全世界最美丽的妈妈。妈妈,我想你了。”   ——“我想我妈妈了,你能帮我吗?”   昨晚甜甜诺诺的声音,缠绕在我的耳边。   我能帮她吗?   我又要如何才能帮到她?   我记得这张纸是夹在一本书里,我朝书桌上看去,因为刚刚狂风的缘故,桌子上的纸张都有些凌乱,而有一本像是书一样的本子却因为刚刚的风而翻了页,潜意识里,莫名其妙地就觉得这张纸应该就是从这里吹出来的。   我走了过去,将“书”从凌乱的纸张下抽了出来,原来是个本子。   这个本子很简单淡雅,封面是一朵洁白的铃兰花,角落里,娟秀的字迹写着“小影”。   ——“小影”。   我心中默念着,而眼前立刻浮现出那张清秀的脸庞,还有照片背后那凄美的诗句,我看得出来,这是同一个人的笔迹。   我带着好奇的心,将手中的本子翻开,   而第一页确实一首曲子的五线谱,我没有学过音乐,并不懂这些。   其实,这个本子里都是白纸,五线谱是手工自己画上去的,那些音符也是手工勾勒的。会是这个叫做“小影”的女人自己做的曲子吗?   我又将本子一页一页地往后翻,不得不说这个本子很干净,连角都没有一丝的卷起,但是这个本子显然有了岁月的痕迹,原本白皙的纸张已然泛了黄。   而本子的后面,密密麻麻写了很多的字,我粗略地扫着,感觉像是一个故事。   我一页一页地翻着,虽然没有仔细地去看细节,但是我看得出这是一个爱情故事,是一个女子对男人丝丝的依恋。   我将本子翻到了后面,却发现故事戛然而止,本子还留着一半没有写下去。   我有些诧异地看着手中的本子,我有着冲动,将本子翻到了前面,想认认真真地将这个故事读一遍,如果说写这个故事的人是那张照片里的女人,那么故事里的男人会不会就是秦弈?   可是想着他一次次的警告,我掂着本子的手都有些颤抖。   ☆、0o44.偷偷抄下来(为绿希钻石冠名)   仔细想来,一次又一次,我确实逾越了。可是这颗好奇的心总是让我忍不住地去探寻这里的故事。   而此时,这个故事极有可能就在我的面前,该打开看吗?   ——“你要知道,在这里是我的地盘,哪些事情是你可以去做,而哪些事情你不能去触碰……”   昨晚,他的警告宛如还在耳边,我的内心挣扎着,终于还是强忍着想要一探究竟的冲动,将本子放下。   将书桌上凌乱的纸张整理好,深深地看了一眼这个本子,   视线集中在那角落里的“小影”,怎么都移不开。   ——“我想我妈妈了,你能帮我吗?”   你能帮我吗?   想到昨天甜甜的失落,想到我远在他乡的母亲。   终于,我打开了本子,看着第一页的谱子,又想了想后面的故事。   我从桌子上拿过一张白纸,对照着本子上的五线谱,有模有样的临摹起来。   但因为我从没有接触过这种谱子,又担心会画错,弄了半天,才将谱子画好,我有种私心,小倩应该可以弹出这首曲子。   我终于松了一口气,像是做贼了般,心里不停地打着鼓,我抚了抚额头,已渗着汗珠。   我匆匆将书桌整理好,便收好手中的五线谱,前往我的房间里,将五线谱折叠好,夹放在那本诗集里。   今天接甜甜的时,老师说她今天又是没怎么说话,我只说她的阿姨出差,还没回来。因为没有准备比赛,可能有点不开心。   在带着甜甜回来的时候,我看到了玄关处,一双锃亮的皮鞋,是秦弈的,看样子他今天早回来了,本来只是很平常,但今天,我恰好偷画了琴谱,我的心不由得紧紧拽在一起。   而这时,眼前晃动着一只肥嘟嘟的小手将我的思绪拉回,“玲玲阿姨,你在想什么呢?干嘛盯着我爸爸的鞋子发呆?”   我尴尬地看着她有些不解的小脸,还未来得及解释,楼上便响起了开门的声音。   我和甜甜都寻声望着从书房里出来的秦弈,“爸爸。”甜甜叫了一声,可能也是心情的关系,并没有以前那般热情。   而我看着正一步一步下来的秦弈,心中愈发地慌乱。   “放学了?”他问着甜甜,可是视线依旧是在我的身上,每往我们这边走一步,我的心便跳得更加厉害。   “嗯。”已经换好鞋的甜甜朝秦弈走去。   而这时,我才发现我的鞋子还没换,有些尴尬更有些心慌,但是看着他有些不善的眼神,努力地让自己显得和平时一样,我没有逃避他的视线,礼貌地说着,“不知道秦先生今天这么早就回来了,不过饭菜都准备好了,我现在直接做,马上就可以吃了。”   他看了我一眼,但很快地便收回了视线,看着刚刚走到他身边的甜甜,宠溺地笑了笑,弯腰将她抱起。他的臂力很大,就这样让甜甜坐在他的一只手臂上,   “时间不早了,赶紧准备吧。”丢下了一句话给我,便抱着甜甜朝客厅的沙发上走去。   ☆、Oo45.从容地撒着谎   “嗯,知道了。”像是松了一口气般,我换上鞋,来到厨房里,倒腾这我一早就洗干净配好菜。   晚餐之后,他们各自回到自己的房间,这也是我发现的他们的一个习惯,姐姐在的时候,还会陪着甜甜在甜甜的房间里呆会。可是现在...   我端着一杯咖啡,来到秦弈的书房,这是刚刚晚餐后他吩咐的。   他似乎是在忙公事,一直看着手中的文件,我将咖啡放到他的桌边,却不敢向他手中的文件多看一眼,一来我兴趣不大;二来我担心他会对今天的事情起疑,尽管我在抄谱子的时候,就我一个人在家。   “今天有来过我书房吧。”他没有看着我,目光依旧看着手中的文件。   “今天下雨了,早上刮了很大的风,我进来将窗户关上了。”我解释着,可说完我又觉得我的解释有点不对劲,其实我每天都会来清扫这里的,只不过...   “那今天有动过我的书桌?”他终于抬起头,看着我。   我点了点头,“因为风太大,吹散了桌上的纸张,所以我将地上的纸捡了起来,又将桌上的东西整理摆放好。”我如实说来,因为这个瞒不了他。   “仅仅这样?”简单明了地质问着。   “是的,我每天都会来打扫卫生,屋里被风吹乱,桌上的书一片狼藉,我才破例为秦先生整理了桌上的书。”我一口气说完,就连我自己都诧异我刚刚的镇定,也不知是因为被他训练出来的淡定,还是做好了一天的思想准备,而到此时面对他的质疑时,能这般从容地对他撒谎。   迎来他探究的眼神,我坦然地对视着。   终于,看到他放松了警惕,嘴角有些扬起。不得不说,其实他笑起来是很迷人的,仿佛刚刚的冷峻是另外一个人般。   “没有动就是了,没有必要这么激动。”   我还是不敢松懈,看着他的笑容,虽然不能肯定他是否真的相信了我,但我感觉到我此时已经安全了。   “我不是激动,只是不想引起误会。”   “没想到你来这里不过半个月,却变得比刚来的时候更伶牙俐齿了。”他嗤笑了一声,虽然看起来很儒雅的笑容,但我总觉得他还是在嘲讽着我。   我咬着下唇,没有再做声。   “我今天很忙,你待会照顾好甜甜。”他吩咐着,喝了一口咖啡,便继续开始了他的工作。   洗澡、讲故事,依旧是这样的流程,而甜甜依旧是拱在我的怀里睡着的,虽然我与她还不亲近,但是我能感觉得到她内心里是那般没有安全感。   她有问过我有没有看到她的那张纸,我才想着秦弈并不是很想让她知道,便跟她说可能跟那些揉成团的纸一起丢了。   想到她听到我的回答时,脸上的失落,我就觉得十分的愧疚。   夜晚,我在我的房间里,看着诗集里被我夹着的这张乐谱,思索再三,做出了决定。   第二天,我前往地下通道找到林倩。   ☆、Oo46.去林倩家   第二天,我前往地下通道找到林倩,将五线谱小心的交给她,只问道:“这首曲子你能弹出来吗?”   林倩好奇的接过,一眼扫过我画的并不整齐的五线谱,她说我好像有些音符画错了:“有没有原稿?”   我看着她,有原稿,可是那刻我犹豫了,只觉自己是否是做错了,这毕竟是他的**,我欲从小倩手里取过那五线谱,小倩却说:“要不,我试试看。”   她再次低头读谱,又不禁好奇问我:“这首曲子我没有听过,音律却很吸引人,你从哪里找到的?”   我没有她的疑问,只道:“只是想听听这首曲子。”   林倩抬眼:“以我这些年对音乐的一些感悟,比起木吉他,这首曲子更适合钢琴弹奏。”   “钢琴……”   “嗯,”林倩点点头:“西洋古典音乐中的乐器之王。”她朝我笑了笑:“你跟我去个地方。”   没想到她把带到她在m市出租房里,我第一次来到她的住处,进入那老旧的楼房,迎面是一条长廊,即便现在是大上午,长廊里仍是昏暗晦涩,她说这过道里常年没有灯,而这一路长廊一侧是一间间隔开的小房间,住着各式各样的人,有打着赤膀,穿着裤衩的中年男子,一手拿着水杯,一边漱口,从他身边擦过时,那人还时不时投入探究的目光;有白发苍苍的老妇,坐在门前,闲散的打着蒲扇;还有穿着有模有样的小青年,手里夹着文件包,面上是衣冠楚楚的白领,却仍旧未生计而不停奔波。   这栋出租的房楼里可谓包罗万象,我看着走在前面的林倩,踏着高跟鞋,衣着时髦,走起的每一步看似自信,却隐隐透着一股卑微感,其实每个光鲜亮丽的背后,都隐藏着不为人知的心酸,就好像这繁花似锦的城市里,也有着这样满目苍夷的风景,描绘着社会最底层的写照,收入微薄、生活艰难、吃着最简陋的食品,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等待着。   小倩的房间也很小,不足十个平米,屋里很乱,我低头看着滚在我脚旁的矿泉水空瓶,我一眼扫过房间,小床上凌乱不堪,布着各式各样的演出服和时尚杂志,我看着小倩走到一角落,她轻轻将吉他挂在墙壁,再掀开身旁米色的绒布,一架陈旧的琴落入我眼底,那琴虽有些老旧,却被她保管、擦拭的干干净净,与屋里的杂乱相比,那个角落仿佛她的音乐圣地,被她小心翼翼怀揣与保护着……   “家里比较乱,你随便找个地方坐着。”林倩没回头看我,只顾着自己调音。   “这是你的钢琴?”我不禁问道,   女人微微一怔,回头看我时,噗嗤一笑:“这是电子琴,姐姐……”   她无奈的耸耸肩:“你该见见世面了,不要那么土鳖……”   笑音渐渐消逝,那张漂亮的面容也渐渐沉下:“你知道吗?能拥有一架属于自己的钢琴,是我现在一直努力的目标。这架电子琴是我在二手市场花两千块买的,除了我那吉他,这可是我宝贝。”   ☆、Oo47.书中的故事   她若有所思道,手指轻抚过那黑白琴键,散出支离破碎的琴音。   许久,她偏过头看我,却认真的说:“每一首歌,都会藏着一个故事,虽然不知道这首里又是怎样的故事,却让人感觉到美丽和动人……”她右手渐渐弹起五线谱上的琴音。”   原来,音符是心韵,声声诉衷情,石破天惊处,惊醒世间情!   我仿佛看见那五线谱上的音符,婉转柔情的徘徊,动情的描绘着那些岁月与经历,清冷如珠洒向了冰面,粒粒分明,又颗颗扣人心弦;柔如温暖阳光,盈盈亮亮,平静温婉。   我仿佛看见那泛黄的老照片上,女人孜孜不悔的笑意,还有那照片背后清隽的字迹,将泰戈尔的诗句痴醉的描绘。   我怅然的一叹,从林倩的住处回来后,我的心里一直不能平静,从未感觉到一首旋律能激起自己平静的心湖,   我走进秦弈的书房,昨日的暴雨洗净了城市的尘埃,此时金色的阳光,窸窸窣窣的透过白色的纱幔,倾泻于地。我赤脚走去,‘嗖’的一声,整个窗帘被掀起,明净的玻璃在光曦下泛着清亮的光泽,整个书房明亮许多,大把的阳光金灿灿的、幽幽的爬进。   玻璃窗微敞,让轻风拂过……   为秦弈擦拭过书桌,我看着桌面上那本印有‘小影’的小册,首页仍是那曲谱,再翻过,柔黄的纸页上,清秀的字迹落入眼里,扉页写下《泡沫》,我一览而过。   “我叫林悠扬,二十二岁那年,t大中文系毕业,和其他同学相比,我当年就很幸运的考入当地有名的报社,三年工作,我一直成绩优异,也不乏有一些追求者,可是二十五岁的我,在感情上仍是一片空白,我不知道爱到底怎样,曾经我孤高清傲,在遇到他时,却低若尘土。   原来,我耗尽了二十五年的时光,只为了与他的相遇;原来,人这一生之中,终会为了那个等待已久的人,忘了自我、忘了身份、忘记了一切,忘记到自己变的很低很低,低到尘埃,但我满心欢喜,从尘埃里开出花来,我知道我爱他,却忘记了,我不能爱他……”   我一怔,看着那整面的话语,心中更是五味俱全,怎会用如此美的言语,诉说着一段无奈,我从口袋里取出自己画的那张五线谱,若有所思的在那音符底下,踌躇的写下:再美的花朵,盛开过就凋落;再亮眼的星,一闪过就堕落,爱,本是泡沫……   我抬头,望着墙壁上的时钟,滴答、滴答,墨守成规的游走着,那不急不缓的声音,更扰我心乱,我将那本小册子放回原处,快到接甜甜的时间,我连忙准备好。   像往常不一样,今天秦弈的车却先来别墅接我,司机王兴很随和,不知道是他与职业有关还是怎样,每次见我都主动为我打开车门,   开始我与他有些生疏,这些日来对他,我渐渐熟悉起,他人挺好,我也放松下。   而他与我年纪相仿,他个子不算太高,刚破一米七的样子,皮肤有些黝黑,那种黝黑看上去倒是挺健康的颜色。   ☆、Oo48.对他的事挺感兴趣的   与阿兴一来二往的交流下,我不觉好奇问:“秦先生是做什么产业的?”   “你还不知道?”阿兴道,仍从后视镜里含笑看我   见他如此说来,我下意识摇摇头。   他说:“秦先生是t市的文化产业大亨。”   “文化产业?”我想起今天看到那本‘小影’的册子里,有提及报社,这其间是否有联系。   “嗯,别看秦先生在这块产业做的大,可他这些年一直忙一本小说的出版,据说是他前妻留下的,但是呢……”阿兴顿了顿,   “但是什么?”我却像迫不及待似的,   他说:“我只是听说噢,可不要到处乱传。”   “嗯,”我连忙点头:“你放心,我嘴严实。”   “我听说那小说还没完成,所以出版遇到些难题。”   “那是什么小说?”   “这我就不清楚。”王兴的声音渐逝他瞥了瞥我:“雨玲,你好像对秦先生的事挺在乎……”阿兴一句无心的话,让我一时慌乱起:“没……没有。”   我连忙掩过眼,赶紧别过话题:“今天车子怎么直接开到家里来了?”我随意问过,阿兴却说:“其实秦先生让我直接去幼儿园接甜甜,但我想着你待会又要坐计程车去,所以我就先提前出了公司,拐到秦家来接你,我们再一起去幼儿园……”   我楞了,本以为自己只是无心的问话,可仔细一想,我这话好似再打听今天秦弈为什么让他来接自己,我悄悄吐了吐舌,阿兴的话倒点醒了我,却被阿兴扑捉到我调皮的神色,阿兴又笑开了。   ——————————   秦弈大概晚上八点左右到家,那时我正在给甜甜洗泡泡,她低着头,仍是闷闷不乐的模样,我捧着她的小脸蛋:“演讲的事别担心,还有玲玲阿姨在……”   我用浴巾包好洗好澡的甜甜,将她一把抱起,只听见甜甜大声喊道:“爸爸……”   我回头,已见秦弈倚在浴室门前:“秦先生,您回来了。”我连忙道。   为甜甜打理好一切,我腾出空间留给他们父女俩,可是这些日子以来,我已感觉到秦弈虽然很疼爱甜甜,但一天下来能陪甜甜的时间却少之又少,又或许,男人在这方面没有女人心思缜密,其实,我更明白甜甜的失落感更需要他的慰藉。   让我担忧的是,老师告诉我甜甜今天与其他孩子发生了争执,演讲的主题是围绕‘我的妈妈’,可甜甜对妈妈的记忆甚少,却遭到了其他孩子的嘲笑,挫伤了甜甜心里藏的很深的伤痕,那是她对妈妈的一种无法忘却的思念……   我真心疼那孩子……   可是,秦弈在甜甜房间只待了一会儿,我见他退出,脸上还有稍许的疲惫,我破例的问了句:“秦先生是不是没吃晚饭?”   他揉了揉眉心,懒懒地应下。   夜晚的食物要比较好消化才行,所以我下了一碗面,但是食材给的很足。面食是我们乡下人的最爱,从小就开始做,所以我对我的手艺还是很有信心的。   ☆、Oo49.够了……   我为他简单下了一碗面条,煎着荷包蛋,虽然是很简单的晚餐,但秦弈却吃得很香,餐厅里只听见他微微吃咽的声音,即便是他一人,他仍是以儒雅的姿态,这就是平日生活里的秦弈。   我大概摸清他的习性,适时的为他递上了一杯柠檬水,秦弈接过时,抬头看了我一眼,我看见那棕眸里缀映着星点的微光,那沉默的气场蔓延而开,却让人更清晰的听见那心跳声。   噗通……   噗通……   我怔了怔,一个男人的眼睛里竟像是深色的琥珀,刹那我回神,我原本是要提起甜甜的事,于是仍我特意旁推侧击的说:“秦先生,今晚有时间可以多陪陪甜甜。”我说的忐忑,果然那眼睛里浮起一丝神色,好似在说他家的事,还轮不到我管。   可我真心疼那孩子,白天秦弈出门后便是一天,有时半夜才回来,与甜甜相处的时间少之又少,老师这两天一直在提醒我,多关心下孩子的心里变化:“这两天她着急演讲稿。”   秦弈半天没吭声,我能隐约感觉到他其实没多把孩子演讲的事放在心上,又仔细一想,他是m市的文化大亨,事业上的野心也远远超出了他对甜甜生活上的关注。   换句话说,他给甜甜创造衣食无忧的生活环境,以为这是他对她最大的疼爱与宠爱,却忽略了孩子内心想好和渴望的快乐。   我记得,年幼的时候,和姐姐、妈妈一起在庄稼田里插秧、收割,那时的快乐,也是甜甜不曾体会过的。   这点上,城里的孩子更像是笼子里的金丝鸟……   而这两天姐姐也有打电话给家里,她问的最多的是秦弈,我不明白,姐姐在家,在秦弈面前,对甜甜无微不至关心,出差时却很少提起那孩子。而姐姐这次似乎遇到棘手的事,原本出差十天,却还要晚几天,大概真的要错过甜甜的演讲。   拉回思绪,我终于鼓着勇气说道:“秦先生,我知道这个请求会有些唐突,如果可以,我希望甜甜演讲比赛那天,你能陪她一起参加。”   他闪过一丝诧异,但又很快的收好了情绪,只瞥望过腕上的表:“今天九号,方璐不是这两天要回来吗?”他反问过。   “方小姐好像要延迟回来,怕是赶不上比赛。”我脱口而出,   秦弈听闻,意味深长的看过我:“这么说你和方璐一直有联系?”   我连忙圆话:“方小姐一直很关心家里的情况,所以会定期向家里打电话……”   “是吗?”   “是!”   “所以呢?”   所以呢,所以呢,他的话令我瞠目结舌,我听的出他的怀疑,可是,他到底在怀疑什么,怀疑我,还是姐姐?我不解,也不懂,一股无名的怒火直窜而上,这一大家子人到底在想些什么:“所以甜甜的演讲比赛主题是‘我的妈妈’,可她迟迟交不了稿子,她闷闷不乐,是因为在学校被其他孩子嘲笑没有妈妈……”   “够了………”我话音还未落,秦弈猛然打断,嗖的一声立起身,突然将手里的水杯砸向了地上,哐当的一声,爆裂的声响震憾着整个餐厅。   ☆、Oo50.顶撞之后   哐当的一声,爆裂的声响震憾着整个餐厅,   我不可置信的看着他,我傻了才会顶撞他;   是的,我是傻了,才却触碰他心里的底线,甜甜的妈妈,他的前妻到底在他心里蕴藏的有多深,他才会一触即怒。   那个带着‘小影’的册子里,那些带着无奈与怅然的言语竟如潮水在我胸口涌上——人这一生之中,终会为了那个等待已久的人,忘了自我、忘了身份、忘记了一切,忘记自己变的很低很低,低到尘埃……   他又何尝不是为了那个女人失去控制、失去理智,他愤懑的看着我,那额前的青筋一跳一跳的动,   直到那巨响彻底埋入诡异的寂静中,我的喉间忽然溢出一抹酸涩,望尽他紧皱的眉宇,还有那琥珀色的双眼,像是滴血般充斥着怒意。   他之后竟一声不吭,转身离开。   我渐渐的滑下身子,望着一地的碎玻璃渣子,才觉得后怕,如果他当场就辞了我,我在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城市里,竟然连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后来,我愣怔在那里许久,再拾起那些玻璃碎片时,我忽然吃痛的蹙眉,回神望着手指被划破一道长长的口子,鲜红的血满溢出,我鼓着腮帮长呼一声,不料女孩轻盈的声音响起:“是不是很疼?”   我诧异的抬头,看着甜甜光着脚丫站在我不远处,她解下的头发是蓬乱的,却还睁着那双乌溜溜的眼睛,迷茫的看着我,我心疼的看着她在餐桌旁,因为够不着,还需要点着脚丫去够纸巾,她递在我眼前,肥肥的小手抓着我流血的手指,她小心翼翼的吹了吹,掂着纸巾擦干那些血迹,才抬眼问着我:“还疼吗?”   我心中一酸,第一次在甜甜面前有想哭的冲动,可谢谢她的纯真让我在这个家里终感觉到一丝的温暖。   ———————————   那一夜我无法入睡,辗转间还是掀开了被子,爬了起来,点亮台灯后,我从抽屉里取出纸和笔,脑子里浑浑噩噩的,总觉得想要写些什么。   其实我的文化水平不高,写不出什么高深的东西,只是自小喜欢看书,久而久之,这成了习惯。我从那本泰戈尔诗集里取出甜甜画的‘一家三口’的画像,看着上面可爱的涂鸦,其实甜甜一直没把姐姐当做自己的妈妈,还是姐姐没有真正走进甜甜的心里,可是,我还是想为她圆一场心愿。   “《世界上最美的妈妈》”我若有所思的写下。   ………………   白天趁着我一个人在家的时候,我还是悄悄取出那本‘小影’的册子,拉开书房的窗帘,我顺势盘坐在地板上,继续翻阅着:“工作上优异的表现,让报社的领导对我关爱有佳,摆放在我眼前一个升职的机会,却是要我暗下调查x市里最大销金窟——京艳夜总会里的毒品交易,最重要的是拍下有价值的照片,对于出身记者的我来说,潜伏这样声色犬马之地,用自己的眼睛与镜头去还原真实时,同样也承受着一种无奈。我愿意接受这个任务,不仅是为了升职,更是因为我喜欢这份职业,像热爱自己的生命一样愿意记录光鲜背后另一个世界、另一段历史。   而我却丝毫不知冥冥之中我和他的故事,悄然上演……”   ☆、Oo51.喜欢就好…   ——“而我却丝毫不知冥冥之中我和他的故事,悄然上演……”   我倒吸一口气,女人的字迹很清秀,字里行间却透着一抹坚韧的气韵,也冥冥之中牵引着我继续读下去,我能肯定的是这本册子与前妻有关。而我想起阿兴无意间提起过,秦弈这两年一直忙于出版前妻创作的小说,那是否就是这本手稿?   我皱了皱眉,倚靠在墙角,仰望着那片晨曦,整个世界仿佛笼罩在璀璨的光芒里。   ——————————   下午去接甜甜回家后,我把甜甜拉到客厅:“甜甜,玲玲阿姨要送你一件礼物。”   “什么礼物?”甜甜好奇着,与我一起盘坐在茶几旁的地毯上,我事先准备好一个盒子,从里面取出一沓纸页,我揉过她的发,朝她笑了笑,其实我心里很紧张、忐忑,担心甜甜会不喜欢,可甜甜好奇的念着:“世界上最美的妈妈!”   她看着我画的图案,简单的图样,着色也很简单,而我在一旁标注着一行字,她有很多字不太熟悉,我带着她缓缓念道:“长颈鹿骄傲的对我说,她的妈妈是最美的妈妈,因为她有长长的脖子,可以为我摘到最高最绿的枝叶;”   她又翻过一页:“小鸟快乐的对我说,她的妈妈是最美的妈妈,因为她有温暖的翅膀,可以为她挡风遮雨;”   “可我知道在我心里,我的妈妈才是最美的妈妈,虽然她不能像其他妈妈一样在我身边,伴我长大,可她在我记忆里,我记得她有双明亮的眼睛,笑起的时候会露出白白的牙齿……”   甜甜跟着我,一字一句,不急不缓的念,清亮的声音,重重叠叠,在偌大的客厅轻轻的回荡:“她抱起我,那肩膀像是我温暖的港湾……”   甜甜转过头望着我,我却在她身后望见站立在不远处的秦弈,我脸上的笑停顿了,不知道他站了多久,是不是听到刚刚那篇稿子,我看着他步步的走近,甜甜兴许是看到我的神色,朝我的目光望去,见到秦弈,她开心一笑:“爸爸,你快来……”   见他在我们身旁停了脚步,他俯身,像是要在甜甜身边坐下,我见状,连忙起身,却不料被他一手拦下,他没看我,可那动作示意我乖乖坐下,那手掌已钳着我的肩背,掌心温暖的温度透过单薄的布料,染了过来,我一下心跳如鼓,连反抗都忘了,这是我和甜甜,还有他第一次靠的这么近,可他的目光始终落在茶几上那一沓沓画稿上。   甜甜像是得到糖果一样,把画稿拿到秦弈面前:“爸爸,这是玲玲阿姨送我的礼物!”   这时他才看过我,我被他盯睨的无处可逃,脸上刷的感觉到一阵火烫,我担心我的自作主张又惹他不悦,似乎从一开始我就老让他动怒。   “……”他没吭声,只转过头,抚摸过孩子的发,问道:“那甜甜喜欢吗?”   甜甜的眼睛转悠着,终于还是点了点头,秦弈唇角微微浅笑,低声说:“喜欢就好……”   ☆、Oo52.让她开心,这是我唯一的条件   ——“喜欢就好...”   我仿佛是听错了般,不解地看着他。   这是我第一次这么近也是这么静地看着秦弈,麦色的肌肤加上刚毅的线条,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浓浓的眉毛下的深眸凝视着那一张张画纸,眼底的柔光,竟让我觉得是一种错觉。   “玲玲阿姨,我可以用这个故事来参加比赛吗?”甜甜眨着她清澈的大眼睛满怀期望地看着我。   我笑着点了点头,看着她开心地咧开了嘴,我忍不住摸了摸她有些婴儿肥的小脸。   “那玲玲阿姨可以和我一起参加吗?”甜甜将手中的画纸放下,揪着我的衣角,水汪汪的大眼睛充满着浓浓的渴望。   我一怔,看着甜甜的期待,想到姐姐的失约,我确实有想要帮她的冲动,只是...   我转过头,看着身侧的秦弈,“我,可以吗?”   我的声音带着一丝的颤抖,透着浓浓地不安,我知道这个请求是一种逾越,我记得上一次在我情急之下提到甜甜的妈妈时,他的愤怒渗透着痛楚。我不知道这一次的大胆,又会唤回他怎样不敢触碰的回忆,可是,此时的我,只想让甜甜开心。只这一个愿望,我想帮她实现。   终于,他的视线从画纸移到了我的身上,对上我忐忑而满怀期望的双眼,眸底的神色越来越深,像是一泽深潭,我甚至看得到我的倒影,正沉溺其中。   “让她开心,这是我唯一的条件。”薄唇轻启,话音一落,肩上的热度随之消散。   他松开了手,走到甜甜身边,将甜甜抱在怀里。   得到了他的答案,我答应了甜甜的请求,也终于让这个宽敞而又冷清的空间里,充满了欢声笑语。   比赛的准备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虽然甜甜准备的时间比较晚,但是她非常的聪明,很快地就将不懂的生字都学会了。   她似乎很喜欢我写的这首诗,只要一回到家就会拉着我一起念,学校的老师也说她最近变得开朗了,也跟着同学们一起讨论着比赛的进程。   而这件事情,我却不知道该怎么跟姐姐开口,我记得她在临走的时候有特别交代不要与甜甜走得太近,可是现在,仿佛很多事情都在悄然变化着...   今天是周日,也是比赛的前一天,秦弈终于有了一天休息的时间,在家陪着甜甜。   他们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着电视,甜甜似乎很喜欢看海洋世界,看着那些大大小小的鱼在蓝色的海洋里游来游去,各种各样的颜色,将空灵的海底点缀得特别生动。   我将手中的事情做完,为他们倒了水放在茶几上。眼眸扫了眼电视中的画面,那一条条很大的鱼在海底优哉游哉地游着,而那些小鱼儿在它们旁边游过,却没有被吃掉。难道是...   “海豚?”在我的认知里,海里的大鱼,只有海豚是不吃人的,也是最温驯的,属于食草型动物。   “——”   “——”   而我话音刚落,他们俩齐刷刷地看着我。   “那是鲨鱼啦!”甜甜不满地纠正着,好像我犯了多么白痴的错误似的。   不过事实证明,我确实又白痴了一把。   ☆、Oo53.尴尬   不过事实证明,我确实又白痴了一把,秦弈拿起茶几上的水,举止优雅地喝了口,缓缓说来,“海豚是生长在浅海或者离海岸较近的海域,而这里是海底;还有,海豚也是吃鱼的,只是没有鲨鱼那么饥渴和凶残罢了;而鲨鱼也不是见到鱼就会吃,人和动物最大的区别就是,人不仅是生存的需要,更是为了钱财或者兴趣去残害动物,而动物只是为了解决温饱才会去捕猎食物。连这点常识都不知道,你确定明天的比赛,你不会闹笑话?”   他似乎很是懂我的理解,一一地带着讽刺性地解释着,直到最后才带着戏谑般地神情看了我一眼。   而我却已经尴尬地不知如何自处,恨不得有个缝让我钻进去。此时,就算是没有照镜子,我都能感觉到我脸上已经是一片绯红。其实之前就被林倩打击过很多次了,可是每次都被她打趣一下也就过去了。而今天被秦弈这般正儿八经地指出我的错误,着实让我有些难堪。   “我只是没有看过这些罢了,跟明天的比赛又有什么关系,一码归一码,明天的比赛,我和甜甜一定会赢的。”尽管心里没有底,但是心中总有一股气,不想在他的面前低头。   “是的,我跟玲玲阿姨一定会拿第一的。”甜甜听到我信心十足的话,乐开了花,在沙发上一骨碌爬到秦弈的身上,“爸爸,明天要是拿第一了,你就带我们去海洋公园玩,好吗?那里有好多海豚,这样玲玲阿姨就不会再弄错了。”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渗透进我的心里,像一股温泉,在温暖着我。   夜晚,辗转反侧,想着甜甜软软的讨好着秦弈,换来了秦弈的应允,心中百感交集。   一个小孩子在用她最直接的方式对我好,这种纯粹的关心,让我在这里找到了一丝温暖。   而想着甜甜的期待,明天的比赛其实我并没有太大的把握,毕竟我们只有最后的几天时间准备,而别的孩子已经准备了一个月,而我也并不觉得我们有什么亮眼的地方。   我烦躁地坐起了身,眼眸扫过桌上的那本诗集,我突然想到一个办法。   我来到客厅里,拿起电话,拨了一串号码,将我的想法告诉了对方...   翌日,秦弈带着甜甜和我出去准备比赛时的穿着。   车上,我抱着甜甜与他一起坐在后座里,因为比赛的事情,甜甜与我的关系越来越好了,拉着我让我坐在后座里陪她玩,而秦弈并没有反对,所以近几日,我都是这么坐着的。   过了很长时间,车子停靠在了一家很大的时尚店前,秦弈牵着甜甜走在前面,而我跟在他们的身后,走了进去。   今天的我穿的是那天的白色连衣裙,虽然很漂亮,可我穿着走进来的时候,仍然被这里的奢华时尚的气息比了下去。其实衣服只不过是一层包装纸,用林倩的话来说,我一直都带着乡野里的一丝土气,就算穿上了黄袍也当不了皇帝。   “真是稀客,秦大老板是有多少年没有来过我的小店了?”   ☆、Oo54.顶级设计师joey   “真是稀客,秦大老板是有多少年没有来过我的小店了?”寻声望去,从里间走出来一位很俊美的男人,他的身子修长,有着一米八的个子,他的身材很好,雪白的肌肤让他穿上粉色的衬衣,竟没有一丝的违和感,柔软的刘海留在了眉毛处,染成了栗色,倒显出了一丝贵族的气息。   他的举止优雅得带着点娘气,但那双狭长的丹凤眼绝对是女人致命的毒药。总之,我对他的第一感觉就是——花花公子。   “几年没见,你的店已经越做越大了,现在名流圈里,有谁不知道m市里赫赫有名的国际顶级设计师joey的,又有哪个阔太太不是排着队等着你来给她们设计衣服的。”   说话间,这个叫做joey的人已经走近,他们很有默契的将手掌握在一起,不同于一般的礼貌性握手,看得出他们之间的关系很好。   “这就是甜甜吧,两年没见,都长这么大了。”joey眨着漂亮的丹凤眼,走到甜甜身边,伸出手想要摸她的头,可甜甜却躲了一下,身子朝秦弈的身后靠了靠。   “这小丫头,什么时候开始怕生的,小时候每天赖着我给你做洋娃娃,这会竟然不记得我了。”joey有些无奈地收回手,半是生气,半是好笑地说着。   而余光却瞥到了我的身上,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后又看着秦弈,问道,“这件连衣裙不是你让你那个秘书来买的吗?原来是给她穿的啊!”   说完,目光有挪在了我的身上,从上到下打量着,而一旁的秦弈也跟着看着我。   我被他们这样**裸地打量,弄得有些局促,而从刚刚joey的话中,我知道了这件衣服竟然是从这家店里从这个国际设计师里买来的。不过很显然,我穿出来的效果,让这位有名的设计师失望了。   “其实,她的底子还不错,只是少了一点气质。”joey一手抚着下巴,一边点着头,一边说着否定我的话。   “所以,我今天才给你这个机会来把她的这个气质给补起来。”秦弈理所应当地说着。   “你还真把我这个国际顶级设计师当万能的了,丑小鸭要变天鹅也是需要自己来蜕变的,这人的气质也是要自己来培养的。”   甜甜看着这两个人对着我品头论足地,好奇地也跟着看着我。   “那是你的本事还不够。”秦弈说罢,便自顾自地坐在了沙发上,“她们待会要去参加学校的朗诵比赛,所以不需要穿得很华丽,让她们站在一起看起来和谐点就是了。”   就这样,我被店员领到了化妆间,joey给我和甜甜分别选了一套裙子,都是柳绿色,乍一眼看上去,有点像是亲子装。   他先给甜甜梳了一头的小辫子,显得特别的可爱。   而之后,他便走到了我的身后,准备为我着妆。   我坐在很大的梳妆镜前,看着身后的joey翘起兰花指,食指和拇指轻轻地扯动着我头发上的皮筋。   待皮筋滑落,我乌黑柔软的长发如瀑布般,扑散开来。   ☆、Oo55.寻找自信的美   “头发很漂亮,还没有烫过吧?”修长的手指掬起一缕秀发,掂在手指之间滑过。   我低着头,没有出声,我记得他之前说的气质,我知道是哪种,也正是这样,才会让我在这样的地方,在这些身份地位都很高的人面前,显得那么的卑微。   就如同此时的发丝,或许在我的村子里,天生丽质的模样是纯天然的美丽,从未想过要刻意地加工,而在大城市里,将自然美进行加工雕琢,成为人们手中的艺术品,便成为了时尚的气息。   因此,如今的我依旧没有融入进这座城市。   他见我如此,会心地笑了笑,修长的十指插入我的发丝,拨弄着,“其实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一种魅力,有时能保持着最原始的美,更是现在这个社会中的人最为稀少而难得的了。”他说着,冰凉的指尖抵在我的下颚,轻微的力道让我抬起了双眸。   我看着镜中的自己,小巧的瓜子脸上未施粉黛,如同蒙了灰的珍珠,显得黯淡无泽,尤其是在这样高雅的地方,更加显得我的落入底层的卑微。   我有些难过地想要低下头,可他手中的力道却加大了几分,不允许我逃避,他凑到我的颈边,我身子一僵,我甚至能感觉到他的侧脸贴在我的耳边,就这般地牵引着我注视着镜中的我,   “你知道你最缺的是什么吗?”   “——”我茫然而无从回答,在我的内心深处的答案,便是我从小生长的环境,而没有城市人那灿烂的光环,而这潜伏在我内心深处的卑微,却让我难以启齿。   “是自信。知道吗?每个人都有着属于自己的那一份美,只是看你们如何去展示罢了。而你,如此习惯低头,连自己都想将这份魅力给掩藏,旁人又怎会注意?”   说罢,他站起了身,打开他的化妆箱,“我现在做的,不是让你变得更美丽,而是将被你遮掩的美丽给释放出来,记得抬起头看着前面,过不了你心里的那个坎,我做的一切都是徒劳。”   他将我的头发微微烫卷,说这样会更显我的清纯,而后又为我将头发盘了起来,简单而高雅。   他的手很灵巧,我只看到镜中的他,专注而熟练地在我的脸上雕琢着,勾勒着流畅而柔美的线条,扑撒着淡淡的而又素雅的颜色。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流逝着,只一会儿,他便将手中的化妆刷在指间转了个圈,自信满满地看着他的杰作。   而此时的我更是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如果说上次在酒吧,林倩已经将我的妆容画得很漂亮,可是却带着酒吧里女子的妖娆,感觉还是与我格格不入;而现在,镜中的我,白皙的脸庞几乎察觉不到有抹过粉底,淡淡的腮红,更像是女子娇羞的红润,透着水润的光泽,原本就很大的眼睛,在细腻的线条下,更显得灵动盈盈,宛若一潭清泉,将我整个人都突显得清艳而秀丽。   ☆、Oo56.他是故意的!   “怎么样,被自己惊呆了吧?”他似乎很满意自己的杰作,还有我的神情,将化妆刷的柄抵在下巴处,从高处端详着我,若有似无地说着,“不过我更期待他的反应,你们实在太像了。”   “额?”我有些没回过神,转过头,不解地望过。   他忽而一笑,仿若刚刚的话并不是他所说的一般,将手中的工具放下,盖上化妆箱,“你记住以后都要把头抬起来,面对这个社会的形色,更要坦然面对自己,就算你不相信你自己的魅力,你总要相信我这双号称能‘化腐朽为神奇的双手’,至少穿着我设计的衣服和带着我画的妆容时,要有信心地站在人前,不要让我的杰作这般的见不得人,挺清楚了吗?”   嗯,我在心里浅浅地应了一声,站在那里并没有动。   “喏,按照我刚刚说的,走出去吧。”他朝着门口努了努嘴,示意着,一副痞痞的模样。   我小心翼翼地站了起来,因为脚上穿着三公分的高跟鞋,走起路来有些歪歪扭扭的,担心自己会扭着脚。   “哎,就知道你不会穿高跟鞋,我才放弃了那双与这身衣服绝搭的十公分高跟鞋,没想到你连这么矮的也搞不定。”他经过修饰的有些秀气的眉毛微微蹙着,没好气地说着。   可这能怪我吗?上次穿的跟比较高,但好歹是坡跟鞋,而这次的跟这么细,一点着陆点都没有,站着都困难,更别提走了。我真的觉得自己能走成这样,已经算是很不错了。不过,这些话对一个设计师说,根本就是自取其辱。   我暗自咬牙,没有做声,依旧生疏别扭地往门口走,突然一只手伸了过来,握住我的手腕挽过他的臂弯,“我可不想我的一世英名就这样被你给毁了。跟着我慢慢走,这鞋子的跟并不高,你只是一时间不适应,走一走就好了。”   说着,他推开了化妆间的门,带着我走了出去。   而大厅的沙发上,一个正低头看着杂志的秦弈,和一旁坐着无聊喝着果汁的甜甜,闻声都看了过来。   “玲玲阿姨?”甜甜呢喃着,满目的不可置信。   而我更看到了秦弈抬起眸看着我时,眼中的惊艳和震惊,不对,震惊更多一些。   浓浓的峰眉紧蹙,一滩深眸紧锁着我,瞳仁收缩着,我甚至看得到他额头的青筋突起,这是一种极力的隐忍,和强大的自制力。   我忍不住想要退缩,而手中的力道却被握紧,带着我一步一步往他的面前走。   ——“不过我更期待他的反应,你们实在太像了。”   你们实在太像了。   太像了。   我如梦初醒,照片上的面容还有刚刚镜中的自己,眉眼之间,都透着一股清丽的感觉,而这种感觉就连我自己都觉得出奇地相似,尤其在这身柳色的连衣裙陪衬下。   “看你的表情,我今天的杰作还算是不错的,对吧?”这个叫做joey的人似乎是没看到秦弈反常的情绪般,云淡风轻地说着。   闻之,秦弈的双眸更加的深邃。   在joey的臂弯处,我的手紧握成拳,这个男人认识那个叫做“小影”的人,而今天他对我的装扮,是故意的。   ☆、Oo57.被发现了   我仿佛听到了沙漏的声音,让时光在无形中流逝着,明明只有几秒钟,却仿佛过了几个世纪般。joey桎梏着我的手腕,我动不了,只能站在那里默默地承受着对面男人如锋芒般的眼神。   沉默带着浓浓的诡异,在这不小的空间弥漫着。   “我就说你很有魅力吧,你瞧弈看着你连眼睛都不眨一下,你要知道他的眼光可是很挑剔的。”joey适时地打破了这场僵局。   我有些恼地瞪了他一眼,他刚刚的那句话,只会让秦弈更加地误会。   而就在此时,秦弈站起了身,朝着我们走来,在离我们还有两三米的距离处,驻足。   看了一眼我身旁有些得意的joey,又将目光注视到我的身上,只是目光变得清明了些,也更厌恶了些。   “不管怎么变,山鸡永远都成不了凤凰。”他的嘴角上扬,却吐露着令人心寒的讽刺,我的脸色煞白,尽管他有多次羞辱过我,但当着别人的面,这是第一次。   我就像是被人打了耳光一般,却又无法将这一巴掌打回来。   “不过去幼儿园参加个比赛,还是勉强过得去,”说完,他看向joey,“看样子,你的手艺并没有多大的提高。”   意外地,joey似乎一点都没生气,“我一向都相信我的实力,只是你这个家伙不懂欣赏罢了。”   秦弈并没有搭理joey这副玩世不恭的模样,牵着一旁一直有些怔楞的甜甜,向外面走去。   “为什么这么做?”我小声而又生气地问着身边的人。   当听到我的问题时,他有着一刹那的惊讶,而瞬间神色有些不怀好意,“原来你已经知道了。”不是问句,而是在陈述一件事实。   我知道了“小影”的存在,知道了“小影”与秦弈的关系,更知道了“小影”对秦弈的重要性。   我的身体瞬间变得僵硬,有着一种在做的坏事被人抓包了的感觉。秦弈只知道我看过那张照片,还不知晓我已知道了他们的故事,如果joey告诉他的话。   “李小姐,秦先生让我提醒你,再不走,就赶不上比赛了。”阿兴走了进来,提醒着我。   我从极度的忐忑中回过神来,应下,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地走出去,而在店门口的时候,忍不住回过头来,却依旧能看到joey意味不明地笑看着我。   而我再转回身看向车子处时,却对上了秦弈阴鸷的双眸,经过刚刚被joey扰乱的心,瞬间打了个冷颤。   车子在公路上,有条不紊地前行着,而车内却被沉默充斥着,让人有些窒息。   我将车窗降下来一些,看着窗外,凉爽的风扑在我的脸上,让我渐渐恢复了冷静。按照刚刚joey和秦弈刚刚的对话,他们之间肯定有着很深的渊源,而我知道“小影”的事情,joey也未必会告诉秦弈,而且他也并没有实质的证据。   我努力平息着心中的不安,却也为自己之前的行为而有着些许的内疚。毕竟这是秦弈的**,他如此小心翼翼地埋藏在心间,我又为何非要将这个秘密揭开?   或许,我是该罢手了。   ☆、Oo58.秘密武器   当车子停在校园的门口,我准备牵着甜甜下车,可是她却坐在车子里,不愿下来。这时,我才发现甜甜的不对劲,从刚刚在joey处到现在,她自从看到我化妆后的模样,便再也没有说过话了。   “甜甜,你怎么了?”看着她坐在那里闷不作声,我有些担心地问道。   甜甜眨着泛了点泪珠的大眼睛,看着我,问道,“玲玲阿姨,我们会输吗?”   我怔楞着,原来她是在担心比赛,虽然说小孩子都会有攀比的心理,不过像甜甜这样的杞人忧天,到显得有些过了。   秦弈摸了摸她的头,安抚着,“这不过是一场比赛,成败不重要,过程才是最宝贵的经验。”   “——”我有些无语,这样的一句话,对一个五岁的小女孩来说,是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的,因为她听不懂的。   我微微倾下了身,蹲在了座位前,尽管位置有点狭窄,但我还是努力地跟她保持着同一个高度,就这般面对面地看着她,“告诉阿姨,你是在担心什么?是怕拿不了第一,不能去海洋公园吗?”   说到最后,我余光瞥了一眼坐在她另一侧的秦弈,看着他眉间的微蹙,带着明显的不悦,不过看着甜甜这样,他还是耐着心劝着,“我答应你,只要你好好的完成这次比赛,不管有没有第一,我都会带你去海洋公园玩的。”   虽然语气有些僵硬,但我能听得出他言语中的担心,小孩子的攀比心太重,对他们的成长是很不利的。   可是,听到这样的保证,甜甜似乎并没有因此而有所动容,只将头埋得更低了些,用着不仔细挺几乎听不到的声音,诺诺地说着,“可是,我不想输。”   我在心中有些无力地叹了声气,有些不明白她为何如此执着于这次的输赢,为什么会这么地担心输掉比赛,明明这几天都挺好的,就是刚刚出门的时候也都有说有笑的,可就是在见到我...   我恍然大悟,她不想输,是因为这次的比赛寄托了她对她的妈妈的一种情感,无论是比赛的主题,还是身边的我,一个被joey塑造得很像她妈妈的人,以她家长的身份陪她站在台上。   所以,她不想输掉这场比赛,不想带着“妈妈”一起输掉这场比赛。   我也知道此时说再多安慰的话都是徒然,想到我为她准备的惊喜,尽管我没有十足的把握,但还是想先激发她的积极性。   “甜甜,玲玲阿姨这次可是带了个秘密武器来的,我们一定会赢的。”我故作神秘地跟她说着。   “秘密武器?”甜甜一听,目光连忙朝我的身上探索着。   我狡黠地笑了,“秘密武器不在我的身上,她马上就要到了。我请了个阿姨来为我们伴奏,她弹曲子可好听了,一定会为我们加分的。”   “真的吗?”甜甜的眼睛瞬间发亮了般,抓着我的手臂激动地问道。   “当然,你想想我们已经准备得这么好了,现在再有个人为我们伴奏衬托着,这可是别的同学没有的优势呢,到时候让评委们眼前一亮,第一名肯定是我们了。”我说得煞有其事,甜甜听了后激动地箍着我的脖子,紧紧地抱着我。   ☆、Oo59.面对他,尴尬   看到她这么开心,我也跟着开心地拍了拍她的背,而喜悦的目光瞥过正睨着我的深眸,他若有似无的笑意,仿佛又一次看穿我的谎言,带着一种嘲讽的意味,让我有些无措地低下了头,避开他这么**地讽刺。   那一天的比赛,场面很热闹,因为老师的重视,小朋友的爸爸妈妈几乎都过来的,有的家庭还是全家出动,爷爷奶奶,叔叔婶婶都来了。就像老师说的,这次比赛的最终目的,就是让大人们多跟小朋友互动沟通。   在现代社会,坐在经济高速发展的快车上,有太多的父母一心想着赚钱而忽略了对孩子最基本的关心,而一味地用金钱来弥补对孩子的亏欠又更是让孩子沉浸在物质的享受中,而缺乏了情感的寄托。   而从现场的热闹而活跃的气氛来看,这次的活动显然是很成功的。   当然,相比较而言,我们这到显得冷清了不少。不过甜甜似乎不是很在意,看着林倩就像看到了希望般,好奇地一直拨弄着林倩的吉他。   昨晚我就跟林倩说了今天比赛的事情,她白天也没事,也就很爽快地答应了。不过毕竟没有进行排练过,我只将我们要朗诵的内容告诉了她,她说ok,让我们跟平时一样就可以,其他的她来搞定。   虽然我不知道到底会弄成怎样,如果配合的好,那一定是锦上添花;但是,万一...   “这就是你口中的秘密武器?”坐在我身边的秦弈用余光扫了我一眼,低沉着声音说道,他的声音很小,但是穿透力很强,我能清清楚楚地感觉到他言语中的不屑。   “没错,甜甜的朗诵能力本来就很强,只不过这次的竞争会很大,想要脱颖而出就必须要有自己的特色,给人留下很深的印象。而朗诵加上背景音乐本身就更有助于感情的迸发,所以我不觉得我的这个做法有问题。”我没看着他,双眸看着台上,一本正经地回应着。   闻言,他所有所思地看了我一眼,而我依旧镇定地看着前方,极力地不与他的视线产生交集。   今天,这样的装束,在他的面前,我是十分尴尬的,他眼中一时的不耐,一时的失神,我知道他总是在不知不觉中将我看作了“她”,又总是排斥着这样的感觉。   我紧紧攥着拳头,再忍一忍,比赛完了,我就立刻把妆容都卸了。   比赛在热闹而欢腾的气氛中进行着,大多数都是母亲陪同孩子上台演出,比赛的情况千奇百怪,有使用了很多道具的,有在朗诵的时候忘记台词的,更是有的小朋友因为怯场而哭了的,不过也有表演的好的,声情并茂的表演,亲子间的亲密互动,和谐而美好。   这样的比赛,欢乐中也充满了压力。   我抱着甜甜走到了台上,衣服的完美搭配,吸引了大家的眼球。我穿的是一袭贴身的长裙,刚刚在台下就一直在想怎么再弄出特色出来,不过在看到台上一根横着的铁杆时,便又有了主意。   ☆、Oo60.朗诵比赛   因为抱着甜甜,我没有办法鞠躬,于是略蹲了下身,行了礼之后,便来到了那根铁杆上坐下,虽然只有几步路,但是我依旧很小心,就像joey说的,这个跟的确不高,刚刚走了段路,也差不多能掌控这么细的跟,不过由于怀中抱着甜甜,我还是十分地谨慎。   甜甜很依赖地静静趴在我的怀里,双手紧紧桎梏着我的脖颈。   在我坐下的时候,便轻轻地扯开了我们的距离。让她坐在我的怀里,我是略侧着身子面对着评委,而将她的正面留给了观众,把我的视线对着了她,也只对着她。   林倩已经在另一旁走了上来,在角落里准备就绪,见我朝她点了点头,她灵活的手指便开始拨弄着琴弦。   她的琴声很美,一直以来,我都被她的琴声和歌声所吸引,而在此时,伴随着她优美的曲子响起,大家都开始静静等待。   我微微低头,伏在甜甜的耳边,嘴角轻扬,我知道评委们最想看到的是什么,所以我极力地展现着亲子之间最为亲昵的举动。   而我在甜甜的耳边轻启红唇,轻轻说着,“可以读了。”   甜甜瞪着大眼睛看了我一眼,看着我浅笑点着头,她开始了她的朗诵。   “世上最美的妈妈...”   伴随着悠悠琴声,她用着稚嫩的声音将对妈妈的思念以最质朴而真挚的情感展现在众人面前。   她面对着观众席,可双眼却总忍不住看着我,仿佛那一字一句都是在对我的倾述。   就这么近地看着她,我甚至觉得自己就是她的母亲,手情不自禁地抚着她可爱的脸颊,对着她吐露着母亲对一个孩子最真心的祝福。   整个现场十分的安静,让我觉得这里似乎就只有“小影”和甜甜,在互述着母女之间潺潺的爱恋。   语毕,琴声渐渐缓停了下来,几秒钟后,轰鸣般地掌声响起,拉回了我的思绪,我轻抚过甜甜的额际,俯身落下轻轻的一吻。   这场表演,出乎我意料的默契,也终于让甜甜如愿地拿了第一名。   甜甜感动又激动地拿着奖状,开心地抱着我亲了两口,她将这份荣耀都归到了那个秘密武器上,和小倩也玩了起来,林倩的年纪也不大,跟甜甜一起也很闹腾,像是大孩子带着小孩子一般地玩耍嬉笑着。   而我却无法高兴起来,自从台上下来,我就觉得秦弈的神经更加紧绷,深邃的黑眸每当看着我的时候,总是透着极为复杂的情绪。他的这幅模样,让我很紧张而无措,如果我猜测的没错,是刚刚的比赛,又一次触及到他深处的记忆,让他想起了那个叫“小影”的女人。   比赛结束后,我跟小倩匆匆地道了声谢,其实对于小倩,我是很内疚的,昨晚临时的一个电话,她热情地来帮忙,可是今天秦弈全程都紧绷着一张脸,也只有在面对甜甜的时候才会有一丝的温柔,对于小倩的存在几乎是没有任何的反应。   简单地说了两句,答应找个时间请她吃饭,而看到秦弈已经拉着甜甜坐上了车,我只好匆匆道了别,坐进车里,一起回到家。   ☆、Oo61.一路无语(为宝贝皇冠冠名)   我坐进了车里,和他们一起回家,甜甜一路上兴高采烈,兴致很高,比赛前我那些忐忑与担心终在见到她满脸的笑意时,安下了心,我下意识伸手想去摸摸她的小脑袋瓜,却顾忌着秦弈在场,手心还是缩了回去,余光瞥过他,却发现那刻他正在看我,有一缕目光在不经意间碰撞时,车里的气氛像是沉浸在诡异的沉默里,阿兴专心的开车,看着前方的路况,甜甜心满意足的看着手底金灿灿的奖状,唯独秦弈的目光,让我坐立不安。甚至我有一丝的恹恹,因为我隐隐知道他是在看着另一个女人。   “谢谢!”许久,他冷不防低声道了句,那话竟让我心里有一点的暖暖,能让这样一个男人道一声谢意真的太难,我不由正眼看向他,看着他神色里划过淡淡的恍惚,他抽回视线,望着坐在我们中间的甜甜:“我很久没见过她这么开心过!”   这句话里藏着一点让人心酸的感觉,甜甜的生活衣食无忧,更可以说是锦衣玉食,含着金钥匙长大,秦弈却说很久没见过她那么开心过。这次演讲,对于一个五岁的孩子,原来有太多太多的意义。   甜甜转过头,望着秦弈,在阳光下笑的和花儿一样。秦弈若有所思,欣慰的叹过,却在那刻转过头,瞥望过窗外,我看着逆光下飞扬的尘埃,抖落似金粉,雕琢着男人坚毅的线条,我好似看到他刻意躲避的目光,看到喧嚣沉去他孤独的背影,却不见那眼里藏着的湿润。   一路再无语。   为给甜甜庆祝,秦弈想过,正准备吩咐王兴在市区一家有名的餐厅订餐,甜甜却攥着秦弈的衣角:“爸爸,玲玲阿姨开始答应我要做糖醋排骨给我吃!”孩子一句话,打破一路尴尬:“我们回家吃吧,爸爸!”秦弈怔了怔,我也是一样。   王兴正等着他的答复,我见孩子眼里的期盼,就连忙揽下:“我早把菜准备好了,秦先生……”其实不管甜甜拿没拿第一,我都打算为她好好庆祝。   秦弈没再吭声,沉默似一种默认。   ——————————   甜甜开始很黏我,刚回到家,她就跟我进厨房,嚷着要和我一起洗菜,厨房里时不时传来欢声笑语。秦弈有时站在厨房外看着我俩,原本我以为他带走甜甜,远离厨房这种地方,意外的是,他并没有那么做,只静静的看着我们。等我和甜甜小心翼翼将菜食端上餐桌时,我又意外发现秦弈正低头放置碗筷,有一个位置像是特意为我准备,只见他拉开座椅,低语:“坐这边!”一贯的言简意赅,一贯的冷漠沉稳,甜甜却扁了扁嘴,偷偷的细声说:“那是妈妈以前坐的位置。”   甜甜的声音很小,却还是被我听见,我更是楞了,并不想坐那个位子,正拿起碗筷想走开时,却被秦弈一手按压住,他力道很重,面上却神色不变,他直压着我肩膀,让我坐回原处。   ☆、oo62.凡事都有第一次(为安慕风尘钻石冠名)   我有些尴尬,也有些不愿。可甜甜没有多大的排斥。   为掩饰自己的不安,我取过果汁,为甜甜倒上:“这是甜甜最爱喝的鲜榨果汁。甜甜,你今天棒极了!”我一边笑着,一边掩藏如鼓的心跳,他又为何让我坐在这?这个位子一直空置,连姐姐都不曾坐过,也是到今天,我才知道它的意义。   甜甜掂着脚尖,举起杯子,兴致冲冲,在甜甜的欢声里,秦弈一直沉静的坐在那,有时为自己倒上一杯洋酒,慢条斯理的放在手里把玩;有时浅酌轻饮,看着甜甜时,嘴角旁还会隐隐含笑,自己却一声不吭。   我有时觉得他闷骚,冷静不善言辞;有时又觉得狠戾,毒舌又让人难以揣摩,就像现在,他看过我桌前空置的酒杯,秦弈取过,我疑惑望去,却见他为我倒上大半杯洋酒,缓缓的推至我眼前:“喝一点!”他低语。   “我不会喝酒。”我小声回了句,   他抬眼看我,深邃的瞳仁里倒映着我的影子,我恍然忆起,我来秦家的第一天,正是因为这‘酒’,他第一次强吻了我,并嘲弄的说,喝酒是最基本的,别告诉他,我不会!事实上我的确不会。   男人清亮的眸光轻轻划开一缕波纹,不似上次那样他出言嘲弄,却是若有若无的说:“什么事都有个开始。”他掂起酒杯,递在我眼前,做到如此,连推拒的机会都不给我,酒杯就一直顿在那。   顿时,我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甜甜演讲的事,你有心了。”他说道:“这杯酒你不会不给我脸面吧。”   我接过,在他面前我时常是这样紧张与小心翼翼,可这酒……,秦弈已当着我的面,昂首饮尽时,却还不忘瞥看过我,他珉了珉薄唇,还沾着清亮的酒液,喉结随着吞咽的动作不由滑动,眼里泛着迷离的眸光,在水晶灯下照射的很性感。他看着我,微微挑眉,示意我该喝下那杯酒,我紧紧的握着杯壁,却比平常更加紧张、忐忑,没由一会儿,只感觉到双手的手心里渗着水汽,我低头,看着那琥珀色的酒液里倒映着我那双局促不安的眼睛。   秦弈一直在等,我能感觉到他微微的呼吸声,还有我掷地有声的心跳,相互交织,已让我无处可逃,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我紧紧闭着眼,昂首一股脑的喝下,辛辣刺过我喉咙,唇齿留下了一点醇香。   我真不会喝酒,只一大半杯,眼前就有一点晕眩,我麻木侧目看过秦弈,他又为我倒上,下一刻,又喝空了自己杯里的洋酒。   秦弈要我继续喝,我不肯,他微微的皱了皱眉,像是蒙上不悦,他接二连三又喝下,到最后直抓起那酒杯往我手心里推:“我真的不能再喝。”我有些无助的喃喃,我不会喝酒,更知道自己那一点酒量,可他就是不肯,眉心更皱紧,愠怒的低喃:   “我……很久没见甜甜那么开心,”他锤了锤自己的胸口:“很久很久……”叹谓中有惋惜,那眼里却泛着一点点的湿意,在灯下越发显得璀璨。   ☆、Oo63.我不会再放你走(为懒猫钻石冠名)   甜甜好奇的看着我们一来二往的推拒,介于孩子在场,我被迫接下酒杯,我不知道他是真为甜甜开心,还是为什么伤感,总之今晚他有别于平日里。   他紧睨着我,逼着我接着喝下那杯里的酒,我又一股脑的喝下,脑子就有点晕晕的。   那次晚饭从七点吃到九点,甜甜实在熬不住,吵着要洗泡泡,我刚好借着这个契机要脱身:“秦先生,我给甜甜洗洗,让她早点儿睡。”我的声音很轻,是在询问,又接着等待他的答复。   秦弈一直没吭声,微微眯着那狭长的眸,带点儿醉意的看着我,甜甜开始发牢骚,秦弈在孩子稚嫩的声音里,抽回了视线,我看作他是默许了。   可我喝了一半杯洋酒,脚下已有些轻软,酒精微微麻醉着我的意识,但我还能忍得住,拉的回我的理智,不像平日里那样耐心对甜甜,我连忙给她洗漱,哄她睡觉,再离开她卧室时,已不早了,原本以为亲弈早该离开餐厅,可我在黑暗里仍望见那方向留有一丝余光,我连忙打开壁灯,下了旋梯才发现餐厅空无一人,空气里有浓浓的酒气,我看着餐桌上余留了几个空瓶,预示着在我离开后,这男人一个人又喝了不少。   我环视着,寻找秦弈身影,不觉间酒瓶摔落的声响划破了寂静,我下意识望向声音来源处,带着轻微的醉意,眯了眯眸,那黑暗里似乎感觉到男人沉重的喘息,我步步走近,直到点亮沙发旁的落地灯。   昏暗的灯源罩着沙发一旁的位置,我却诧异的发现那男人跌坐在地毯上,闲散的撑着额际,他的眉宇凑成一团,似乎头很疼,嘴里软软糯糯的不知在喊着什么,我在他身旁弯下身来,想将他扶起,却还是探着声音:“秦先生……”   我喊着,他的眉心越蹙越深:“秦先生,时间不早了,我扶你回房吧。”   他对我时常有种不信任感,虽然我不知道他为何会对我有戒备,但我还是在我留有理智的时候,告诉他,我扶他回房并没其他意思,以免他生疑。   难为我还有心思想这些,可当我触碰到他手臂,欲扶他起身时,不料他下意识挥去我的手臂,抬眼看着我时,那忧虑的目光忽然一窒,恍惚间的对望,他皱紧的眉宇终一点一点展平,那呼吸却一点一点急促,俊郎无俦的面容雕刻着痴迷,幽深的眼睛荡漾着盈盈的波纹:“你回来了,小影……”   沙哑的声音,是隐藏已久的眷恋与不舍。   我怔忡,顿在空中的手臂连忙缩回,我身子一退,柞舌的回望着他,是诧异和不可置信。   小影、小影,那个名字,那个女人像迷一样,他看见我的惊惶,退却,他的神色好似害怕失而不得,抓住我的手腕,一把将我拽进他的怀里。   他醉的不浅,挣扎间我们俩踉跄的跌撞,他的身子像石头一样沉重的砸了下,我吃痛蹙眉,还没缓过神来,脸就被他捧起:   “小影……我不会再放你走,再也不会放你走……”   ☆、Oo64.屈辱地侵犯(荐)   我们重重摔倒于地,还没缓过神,已被他紧紧压制着,不得动弹,我拼命的推开,却被他抱紧,他醉眼的看我,流声悦耳的喃喃:“小影,我不会再让你离开我,再也不会。”他周而复始,不厌其烦的说着同一句话,   我呼吸一窒,整整楞了几秒,抽回思绪时我猛然看见他含泪的眼睛,紧接着他抓住我的下巴,低头就是劈头盖面,胡乱的亲了上来。   我慌了,他的力气太大,抓着我的下巴,让我犯痛,可他的舌头猝不及防的钻了进,舌尖上还沾着酒香,湿滑与温热的感觉像丝绸滑过,带来一阵阵令人颤抖的快感,我快懵了,嘴巴被他严丝密合的堵着,我不停的锤他的胸口,不停的推开他,反应激烈的像个暴躁的孩子,只差切斯底里的怒吼,换来的却是他反手锁住我双手,我动的越厉害,他身下的浴望被撩拨的硬起,抵着我的双腿间。   我明白这危险的预示,并且不是没有经历过,他已腾出一只手,并不温柔的摩擦着我大腿,我身穿着衣裙,此刻更方便他手指的侵入,他连我内ku都没脱,修长的食指已撩开那最后的蔽体,直探而入……   我痛苦的紧紧皱着眉头,双眼却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男人,他的手指在我的身体里穿行,他的嘴唇却跟着那节奏,一遍遍的含着我的嘴唇,不断的索吻。   我不知道那个时候眼里蒙着怎样的雾水,只是感觉到那颗心被砸出了黑洞,我细声的呜咽像是迷了路的小猫,他闻声,眯眸的看我,右手挑着我的下巴,他皱着眉头,看着我无助掉落的眼泪,他的神色像是痛苦,温热的嘴唇亲着我眼里的湿润,他的唇在颤,他的声音在抖:“我不会弄疼你,不会的,不会的,我这辈子最不愿,最不能伤害的女人就是你……”   他说了很多,可我知道那些话是对着别个女人,我的泪像是止不住的洪水,一直落,拼命的落,身子像是疯了一样要挣脱他的怀抱,他把我越抱越紧,越来越痴迷的低吼:“别想逃开我,苏影,你离开我一次,我不会再放手,不会,永远不会……”怒斥的声音在换成哀绝:“苏影,我爱你,这辈子没有人比我更爱你……”   “唔……”   秦弈低头再封住我的嘴,变换各种角度凶猛的吻着我,像是无尽爱恋与思念在唇齿相触的那一刻,终于找到发泄的口子,怎么止也止不住。   撕……   裂锦的声音是那样清脆,在我耳边响彻又是那样的无情与残忍。   我拼命推拒的双手,像是在溺水里拍起了水浪,无助的摸索,寻找着救命的稻草,我触碰到空酒瓶,毫不犹豫拿起,挥手砸下时,他的动作更快,扣住我的手腕狠狠的砸在了地板上。   哐当的一声……   酒瓶爆裂!   温暖的液体喷涌而出,我从凌乱中回神时已看见他不可置信的双眼。   ☆、Oo65.冲动后的按抚(荐)   他像从那场自己编织的梦境里恍然醒来,那个时候,我们的双手扣在一起,鲜血一点一滴的落下,我们都在那剧烈的痛感里,结束这场荒谬!   “秦先生,酒该醒了吗?”我猛然的坐立起身,孱弱的身子因为害怕还在颤抖,却仍含泪的回望他,我那句话对他像是浇了一盆冷水,他隐隐的闭了眼睛,我甚至感觉到他刚刚一直在自欺欺人,他不想清醒,又或许放任着自己难得的幻觉。   他的神情很痛苦,就像那时我一样,有一种名为苦涩的东西塞在了喉咙,连声都发不出。   我们坐在那很久,连手上的伤也忘了顾及,血越流越多,鲜红的回流,将我们的衣料染了一片,那浓稠鲜红的彻底,更像开出了罪恶的花朵,是的,是罪恶,眼前的男人是我的姐夫,我在道德的底线里拼命的挣扎,却不能忽略心中难以压抑的心跳与片刻的沉沦。   唇里好像还留着他的温度,那酒液更像是麻痹,我掩眸,与他一同沉静着,空气里有酒的醇香,血的腥稠,还有那墙壁的挂钟不厌其烦,滴答,滴答的游走,好似任何的风暴都与它无关,它却带着时间悄然离去……   一个小时,   二个小时,   三个小时……   直到秦弈彻底清醒,他颓然的起身,碎玻璃片翻倒的声响随之刺破夜的静谧:“把手上的伤先处理!”   这是他清醒后丢给我的第一句话,我却在他离开的那刻,像泄了气玩偶,无所依靠的紧紧环抱住自己,身上的衣裙已经被撕碎,破碎的残布徒劳地遮掩着遍布吻痕的身体,   我压抑着声音肆意地哭泣着,一直以来筑起的坚强,瞬间崩塌。   可我没想过秦弈还会折回来,一手擒着药盒,他踢开我身边玻璃碎瓶,俯身而下,他的左手也受了伤,右手熟稔的挑开的药盒,从里面拿出镊子,纱布,还有药水。   我哽咽的抽泣着,那声音很细,是因为我极度的隐忍,压抑着那些委屈与痛苦,可还是被他听见,秦弈微微的抬过眼帘,原本眼里的柔光早已被锐利取代,可他盯睨我的泪水许久,却做了一件让我心更跳动,更慌乱的事……   他微蜷的手背轻轻的擦过我的眼泪,低喃:“别哭了……”   所有的委屈在他那一声“别哭了”时,彻底的撞破了我的防线,眼泪一下子就如玉珠落了盘,一颗颗的砸了下,我没想过他会在酒醒后说下这句,像是这些日子相处以来,他对我仅有的一次慰藉。   后来他给我包扎伤口,一个男人身边竟然有这样齐全的药盒,药不像是普通的日常用药,而他的动作十分流畅,更不像是生手,这代表什么?   我看着他,看着暗灯下他认真的神色,与刚刚的屈辱相比,我才发现,最可怕的是我内心原来早就抵制着那一点的心动!   他是我的姐夫!   原来一直以来,因为对姐姐的不平和对甜甜的同情,一步步地走进他的世界里,探索着他与“她”的故事,窥探着他心底最深的秘密,   可如今想来,我到底为何会如此执着,就连我自己都无法说得清了,那仿佛就是一种情不自禁的冲动,有着一种无形的引力在牵引着我。   ☆、Oo66.姐姐回来了   秦弈离开以后,我在房间里一夜无眠,   我缩在墙角紧的环抱着自己,十指在我的肩膀处,留下深深地印记,想了一夜,我下定了决定,逃离心中这段不堪的情愫,我必须离开这里!   天空渐渐地泛了白,微弱的阳光从透明的窗户洒了进来,带着些许的暖意,我稍稍动了动身子,可一晚上都保持这样的姿势,然我的双腿变得麻木,一时没站稳又跌倒在地上。   昨晚的事情我已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他,仿佛很多东西已经在悄然改变,而我既然改变不了心里这份猛然滋长的悸动,那就尽量避免少见面,少接触吧。   时间在一秒一秒地流逝,我听到开门的声音,听到甜甜在寻找我的声音,也听到秦弈在跟甜甜说我昨晚睡得比较晚,让我多休息。他们很早就出门了,听着秦弈的话,貌似是要在外吃早餐。   在整个过程中,秦弈都是很温和地让甜甜不要打扰到我,想起他为我包扎,又想起昨夜我们仅有的安静的相处,我还心有余悸。   当听到大门关门的声音,我才拖着疲软的身子,找到一身干净的衣服来到浴室,在花洒下,我拼命地揉搓着身上的红印。   这样的行为,曾经我做过无数次,而心却从未有这次这么地痛,道德的枷锁就快要将我勒得窒息了。   终于,我洗完澡,换上了干净的衣服,从浴室里出来,而这时大门打开,姐姐拖着行李箱走了进来。   “你怎么这个时候洗澡?”姐姐见我呆愣地站在那里,催促着,“别傻愣着啊,帮我把东西拿一下。啊——累死我了。”她松开行李箱,顺势往沙发上倒了下去,一副很疲倦的样子。   我为她倒了一杯水,简单地问了一下她这几日的情况来掩饰着我的尴尬,我就像是做错事的孩子,尽可能地用别的方式来弥补着,来减轻自己的愧疚。而我几次想要提出我想离开,却多次都没有开口,离开的话,要去哪里,有什么工作,尤其是她刚刚回来,我如果执意离开,更会引起她的怀疑。   便将她的行李收拾好,除了两个用包装盒装好的礼物外,其余的与走得时候并没有什么变化。   我微微地叹了声气,有的时候真的是来的容易,要走却顾忌太多,做不到潇洒,还是改天再提吧。   来到她的卧室里,我将她行李箱的东西一件一件地拿出,哪些是要清捡的,哪些是要清洗的都一一清理好,而就在这时,姐姐走了进来,坐在我的对面,将手伸到我的面前,掌心摊开,将一串紫色的水晶链展现在我的眼底。   “刚才忘记给你了,喜欢吗?我挑了很久的,正好他们都不在,我也就可以放心地给你了。拿着呀。”看着我愣在那里没动,她催促着。   我将手链拿在手心,虽然只能在这样偷偷摸摸的情况下,她才能给予我一份亲情的关爱。但是,这份心已经让我感动了,想着她不在的这些日子,我做的一切,我的心底就十分的内疚。   ☆、Oo67.对面姐姐时的内疚   “怎么回事,你哭什么?”姐姐看到我眼底的湿润,有些诧异而无措,仿佛又想到了什么般,一脸严肃的问道,“这段时间,家里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我连忙摇了摇头,吸了吸鼻翼,将眼眶的泪水逼了回去。   “你是不是做了什么事惹弈或者甜甜生气了,还是在他们那受了什么委屈?”见我摇头,便表明家中并没有大事,也就松了一口气。   我扯了扯嘴角,露出牵强的笑容,“没有,我就是想姐姐了,想到姐姐出去还给我买了礼物,我很开心。”   “你啊,真是个傻瓜。”姐姐的心似乎被我的话弄得软了下来,牵着我的手,让我坐在床沿上她的旁边,“雨玲,你跟我说实话,弈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   “这...我也不清楚,先生从来也不会跟我说这些。”   “可我每次打电话他都没接,好几次都是他秘书接的,说他很忙,他真的有这么忙吗?连句话都没时间跟我说。”说着,她的声音有些哽咽,让我听着心里有些难受,说实话,这段时间秦弈真的要比平时闲一些,陪甜甜的时间也多了很多。可看到姐姐这样,我又不忍心告诉她实话。   “先生确实很忙,经常会不在家,你走了之后,甜甜也更加依赖他了,就算回来也会陪着甜甜,陪完了甜甜,还要回书房办公,每次都弄到深夜,有时我把事情做完睡觉了,他书房的灯都还是亮的。”   “真的?”   “嗯,是真的。”我很坚定地点着头,不仅在试图说服着她,更像在说服着自己,“姐姐,你也不要多想了,回来后多哄哄他,肯定会没事的。他可能是觉得你将工作放在了他之上,心里有点怨气,再加上他自己本身工作就很忙,才会冷落你一下。这样看来,先生还是很在乎你的。”   “嗯,也是。”姐姐终于被我的话说动了,疲惫的脸色染了些许的红晕,“我这次赶着回来,就是为了跟甜甜参加比赛的,虽然只有两天了,但好好准备下,还是来得及的。”   “——”我诧异地看着正在满满计划中的姐姐,“姐姐,比赛已经过了,昨天就比完了,你不知道吗?”   “昨天就比完了?!”姐姐气恼地说着,“我只知道是这个星期,我还紧赶慢赶地回来了,怎么还是错过了。”   我没有出声,其实早在她给我打电话问家里人情况的时候,我就隐隐觉得她更多的是关心着秦弈对她的态度,而在甜甜身上她并没有平日里在家时那样的细心,很多次都是我主动告诉她甜甜的的情绪不好,可她除了让我好好照顾,多在甜甜面前说她的好话外,并没有多交代什么。   “那昨天的比赛,甜甜是怎么参加的,结果怎样?”   “昨天...”想到昨天的场景,我有些心怵,但我也知道纸是包不住火的,所以我还是将这些天我和甜甜的情况很简单地告诉了她。   ☆、Oo68.姐姐失去了理智   当然,我将我和秦弈之间的事给屏蔽掉了,不过我还是看得到她的脸色渐渐变得有些惨白,修长的指甲嵌入掌心,带我话音刚落,“啪”地一声,一个耳光甩在了我的脸上。   突如其来的疼痛,让我左边的脸颊带着火辣辣地麻,我不可置信地看着姐姐气愤地仍在发颤地右手。   从小到大,这是姐姐第一次打我,仅仅就是为了我跟甜甜的比赛,而如果她知道了我和秦弈昨晚发生的事...   我根本难以想象。   她也再一次让我认识到了,在这个家庭和我之间,她的选择只会是这个她精心保护的地方。   “我不是告诉过你,少接触甜甜吗?你这是把我的话当做耳旁风,还是故意要趁着我不在的时候,讨好甜甜。”姐姐像是想到了什么般,抓着我的肩膀,厉声问道,“说,你是不是对弈有什么企图,你想要勾引他对不对?!”   她的样子很激动,是我从未见过的疯狂,肩膀被她的力道捏得生疼,而我却怎么也挣脱不开。   “你干什么?放开我!我没有想要讨好甜甜,更没有想过要勾引你的丈夫。那是我的姐夫啊,你怎么可以把我想得这么不堪啊!”   我大声吼着,真的有种要被逼疯了的感觉,我为自己已经沦陷的心而感到不耻,可我更不是她说得那样不堪。我已经很内疚很自责了,我有想过要为我无心的错误而进行弥补,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向我身上泼下这么一身的污水,让我变得这般难堪。   终于,姐姐被我的叫声拉回了理智,手中的力道渐渐松了些,我连忙挣脱开,往后退了好几步。   我揉了揉被她抓疼的肩膀,对上她有些失神的双眼,解释着,“姐姐,不管你信不信,我没有想过要背叛你。对甜甜好,只是因为看到她为她的妈妈而失落,我心疼,也或许是因为离开了妈妈太久,我也想家了,我也想妈妈了,所以我想帮她,仅仅只是帮她实现一个小小的愿望就这么简单。”   “你是说她在想妈妈?”然而姐姐似乎并没有听到我的话般,口中只呢喃着,“她竟然还在想妈妈,他们都在想那个女人。”她仿若抽干了力气,身子靠在床沿,缓缓地下滑,跌坐在地上,口中却还在不停地念着。   “姐姐。”原本有些悲愤的我,看到姐姐这样,担心地跑了过去,蹲在她的面前,急切地唤着她,“姐姐,你怎么了?你别这样。”   而她却仿佛并没有听到我的话般,口中只继续呢喃着,“我为他们做了这么多,为什么都比不过一个死人。”   “死人,什么死人。姐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别吓我。”我心底非常不安,好像有什么很重要的事情要奔涌而出。   “甜甜的妈妈啊,弈的前妻啊,她死了,死了两年了。”姐姐的声音很轻,轻的让人的毛孔都在发寒,“两年了,700多个日日夜夜,是我每天陪着他们,照顾他们,我甚至把甜甜当做自己的女儿一样,每天哄着、逗着,可是他们都看不到,看不到我对他们的付出,看不到我对他们的爱,他们只想着那个女人,只想着那个她!”   ☆、Oo69.姐姐的反常   “两年了,700多个日日夜夜,是我每天陪着他们,照顾他们,我甚至把甜甜当做自己的女儿一样,每天哄着、逗着,可是他们都看不到,看不到我对他们的付出,看不到我对他们的爱,他们只想着那个女人,只想着那个女人!”   说到最后,她愤恨地将手边我刚刚清理好的东西打散,一些小东西甚至滚落到了桌角,床榻下。而我来不及去捡起,也来不及去震惊她刚刚的话,只上前抱住了因怒气而发抖的姐姐。   “不会的,姐姐,甜甜和姐夫是爱你的,你忘了吗?你那天执意要走的时候,甜甜有多失落,姐夫有多难过,他们真的很在乎你的。”我拍着她的背,安抚着她。   “你真的这么觉得?”姐姐的情绪终于缓和下来,但还是像是要求证般,狐疑地问道。   “嗯”   姐姐看到我很肯定的点着头,情绪终于平复了些,趴在我的肩膀上像是要找一份依靠一样。   “你不知道,我多么希望外面的人能叫我一声‘秦夫人’,而不是‘方小姐’。”她在我的耳边,低低地呢喃,带着难掩的脆弱,让我的心也跟着疼了起来。   其实这份爱,真的很卑微。   卧室的地毯上,我们姐妹两相依偎着,仿佛在这飘零的世界里找到了依靠。可突然间,姐姐猛地一个用力,将我推开,满眼不可置信地看着我。   “姐姐?”我不懂她为何如此,只以为她又开始在担心了,看着她怔愣而又复杂的双眸,我试探地叫了一声。   可过了很久,她都没有给我一点反应,而就在我打算在叫一声喊拉回她的思绪时,她涂抹了唇彩的红唇,微微上扬,露出很得体而又温婉的笑容,刚刚失神的双眸也变得清明。   “我没事。”她淡淡的笑容,挂着脸上未干的泪水,让我有些担忧。   “姐姐?”我依旧试图着叫着她,尽管她的状态看起来很正常了,可是刚刚到现在的突变,总让我觉得有些不对劲。   “我真的没事,不过是有些累了,想睡会。”她一如往常地说着,看起来真的没事般,“你应该还没去超市买菜吧,真是的,都不知道你昨晚干什么去了,一大清早地来洗澡,到现在头发都还没吹干。”   我心中一紧,提到昨晚,我就像是犯了无可原谅的罪过般,尤其还是在姐姐的面前,我磕磕巴巴地说着,却未注意到我的手指已经在不经意间,搅在了一起,“我昨天是因为比赛,太累了,所以后来累得睡着了,所以...”   “好了,我又没怪你,你没必要这么紧张。”我别扭的解释被姐姐不耐地打断,“我有些累了,你先去做你自己的事吧。”   “那我先把这些整理了。”说着,我就要开始捡刚刚被姐姐弄乱的行李,而就在我要触碰到一个黄色的文件袋时,被姐姐喝住。   “这些东西我自己会清,你忙你自己的事吧。”说着,姐姐站了起来,来到衣柜前,找了一件睡衣。   我看到姐姐一副恹恹的模样,也就没有再多留,回到我自己的房间,换了一身衣服,将早上换下来的被撕碎的衣服装捡好,在去超市的路上扔进了垃圾桶里。   ☆、亲们,姐夫的秘密改名啦!!!!   亲爱的读者们,《姐夫的秘密》已经改名为《她的时光可倾城》。一来是为了配合现在的文整顿,避免**、小三的敏感词汇;二来也是为了让这个文平淡而有韵味。   《姐夫的秘密》,我曾经在上架感言中说过,这是一篇正能量的文,所以,三观绝对正常,至于小三、**,有一部分原因是这个文最重要的一个点没有出来,再加上这个题目本身的误导性,所以会给人一种错觉。因此,我在这里说两点:一、姐姐和姐夫在法律上是没有结婚的,也就是说,“姐夫”这个身份其实是不存在的;二、姐夫和妹妹啥都没做啊,哪**了呢,妹妹都要离开了,也没想过要参合一下,也不算是小三,是吧。   另外呢,这篇文到了现在,大家也看得到,《姐夫的秘密》是取材于现实而属于比较平淡而慢热的文。前面九万字也有涉及到不少的歌词、诗集、小说、朗诵稿子。这可能跟我和君君的喜好有关,我们都喜欢有意境的很美的事物。所以,我们还是决定把文的名字改成《她的时光可倾城》,很文艺有木有?!嗷嗷~~希望你们会喜欢。。   ps:今晚更新时间为晚上21点21分。。   ☆、上架感言,说说我的心底话   不知不觉,又一次到了要上架的时候了。上架了,意味着大家以后要付费看文了,也意味着我要加快速度,每天多更新点了。此时的我,激动着,也忐忑着。   《姐夫的秘密》其实很偶然,那个故事,我记得是好多年以前看到的,记忆都已经模糊得不行了,可是在4月份的时候,一个很偶然的巧合,雨玲的遭遇突然间浮在了我的脑海里,也就是文章中第一章,雨玲最开始的遭遇。对于这个点印象很深很,是因为我觉得一个母亲在知道自己的女儿被强bao之后,竟然是将女儿嫁过去来保住女儿的名声,而那个男的在现实生活中,都不是村长的儿子,只是个混混。不过那个母亲的出发点是好的,因为在她的观念中,女人被强bao了,失去了清白,以后会嫁不出去,还会惹来闲话被指指点点。所以,当时看到这个故事的时候,我很无奈,心里很憋得慌。   所以,在我为我的题材而捉急的时候,便想到了这个故事。我想给雨玲一个好的结局,所以,在开文的时候,我跟大家说,这是一篇暖文,这真的是我的初衷,而不是个噱头。   只是行文到了现在,貌似没有看到暖的影子哈。其实,怎么说呢,在我写了大纲后,便给《姐夫的秘密》取了个外号,就是“土鳖女的逆袭记”。嘿嘿,虽然雨玲在开始的时候会受到很多的磨难,但最后会有个很好的结局。最后的最后是事业爱情双丰收。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我知道大家看这个文,最关心的就是他们人物之间的关系,想知道他们的过去,还有他们未来的走向。废话了这么多,我现在来给大家理一理这个文的思路吧。   《姐夫的秘密》疑点有以下几点:   1.秦弈和小影之间的故事。其实他们的故事很感人,在小册子里其实我就已经有交代了。秦弈最开始的身份其实是个毒枭,小影是名记者,因为一次暗访被发现,被逼吸了毒,而她倔强的模样引起了秦弈的注意,逼她的人是秦弈,而救她的人也是他。他们因此相连,之后也发生了很多很多事,小影的死、秦弈的金盆洗手,都是很关键的点。   2.对于雨玲替身的说法。其实,在文的最开始,我有提到她们俩其实并不像,但是有个地方,我有着重描写,那就是雨玲的倔强。也就是小影最开始吸引到姐夫的地方,而雨玲和小影倔强的神情很像,这也是最开始的时候,姐夫会看着雨玲失神。当然,还有原因是因为雨玲在酒吧里的遭遇跟小影当时有一点点的小像,大家看了后文就会明白了。   3.秦弈和雨露的交集。在看了近期的三章,大家就应该能隐约感觉到雨露对甜甜的关心和宠溺,很大一部分时为讨好秦弈,同样的,秦弈那么喜欢小影,现在却跟雨露在一起了,很大一个原因,也是因为甜甜,甜甜之前对雨露的期待。可是这也只是其中的一个部分,后面会交代另一个原因。   4.秦弈为什么会留下雨玲。对于一个屡次触碰逆鳞的雨玲,秦弈为什么不把她赶走,是因为喜欢上她了吗?其实不是这样的,秦弈其实有很多次都在试探雨玲,她的住处,她和“方璐”的关系,而且那个小册子是放在桌子上的,其实也是一种试探,不然他这么珍惜的册子,不可能就这么摆在书桌上。同时,以秦弈的手段,他也是可以查到雨玲的身份。那么他会留下雨玲,肯定也是有原因的,不是因为爱,那就是因为要知道某个真相。   《姐夫的秘密》后期发展如下:   1.秦弈:前文已经有交代,秦弈是文化产业大亨,他现在最大的心愿,就是能将那个小册子的故事出版,最后不用说,肯定是会达成心愿的,而帮他达成心愿的人,就是雨玲。在文的开始,秦弈出现的第一天,心情不好,晚上喝了酒,还发了酒疯,其实就是因为这篇文,他找了很多的人来续,都不尽人意。所以,秦弈和雨玲在后期,也会因为这个小册子里的故事,而产生很多的交集。   2.雨玲:这篇文既然被我称作了“土鳖女的逆袭记”,那么雨玲后期的发展肯定会是很好的,当然,很大一部分是这本小说带给她的转折。然而她和秦弈之间的关系,却是剪不断理还乱了。因为小说和曲子的泄露,秦弈误会了她;而在她创作的时候,有更深一步的了解了他。他们从两条平行线,渐渐地交集越来越多,而那不可滋生的情愫,却迅猛地生长。一个是有夫之妇,一个是有妇之夫,在伦理道德面前,他们又是做着怎样的取舍。   3.雨露:雨玲的姐姐,从一开始我就将她设置成比较自私的女二号,而她逃婚后,来到这个城市里,却过得很好,事业有成,还嫁给了秦弈,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一直都未提及,只是因为有个很关键的人物在其中,那就是本文的男二号。   4.男二号:怎么说呢,不是我没给他取名字,是前面七万字,他虽然出来过,但是都还没真正地交代他的事,所以也难怪大家怎么猜,都没猜出来这个男二到底是谁。不过按照剧情发展,他应该会很快就跟大家正式打照面了。其实这个文里的女人,都有成为他手中的棋子,包括雨露。   其实说了这么多,也只是稍稍理顺下大家看文的思路。在上周一的时候我就被通知今天要上架,还说要卡点什么的,但是情节太多,确实没卡到。所以,很多内容,还必须大家亲自往下看了才能知道,点还没到,有的伏笔我也不好多说。   其实对于一个第一次写第一人称的我来说,这个题材,真的太有挑战力了,不算言情的言情,不算悬疑的悬疑,而且也十分的清水。一路走到现在,能有你们相随相伴,我觉得我很幸运了。谢谢你们~~虽然题材比较小众,但是我对我的故事还是很有信心的。人物的背景交代,我写了四千多字,给了几个人看了,都被感动了。我承认姐夫是一篇慢热的文,因为取材于现实,所以文风很平淡,而我在写作的过程中,也将这部作品当做了让自己沉淀的机会,慢慢写,慢慢体会,让自己浮躁的心静下来。   不知不觉,这个上架感言写了一个多小时了。该交代的,也差不多都说了,接下来再说两句不算废话的废话吧。   《姐夫的秘密》,是一篇合著文,作者“月上枝头倍思君”其实就是“步摇佳人”(君君)和“紫竹佳人”(月月)。月月就是现在在写这些感慨的人,也就是我啦。我是在去年2月份的时候,开始看君君的文,那时候她写的是一篇古言,我当时就被她文中的男女给吸引住了。从一名小粉丝,到现在的好基友,我们经历了太多,也让我们决定携手共进,荣辱与共。   说这些,不是为了煽情,只是为了感恩,我想对她说,谢谢你,如果没有你的帮助和支持,我不会坚持到现在,在我写得卡壳的时候,在我没有信心的时候,你跟我说,你会罩着我。简简单单的五个字,你却是用了大把大把的时间,帮我修文和整理思路。从夜城到现在,几乎都没有休息。真的,不管这个文最后会走到何种地步,我都会很认真很努力地坚持到最后一步,为了你,也为了一直看文的大家。也希望我们友谊长存,好基友一辈子。   众所周知,速度一直都是我们的硬伤,以前的时候是日更一更三千字都很难,但是这一次,我们决定保底两更,即六千字。虽然这在磨铁中不算什么,但是对于我们来说,真的是极限了。现在工作量加大了,不加班算是万幸,所以写文几乎都是晚上写,但如果我们有时间多写点,是会考虑到加更的。   每个文都有自己的主题,《姐夫》的主题是“坚强”,文中是怎么去体现这两个字,那就是要靠大家来体会了,如果能体会到,那我这篇姐夫,真的就成功了。不得不说这是一篇正能量的文,希望大家会喜欢。给大家的承诺不会变,前期可能会有些虐,但这个文会是暖文。   好了,说到这里就真的可以结束了。附上两个说明:   一、上架后开始收费,一千字三个磨币,一章一般三千字,也就是9个磨币,即九分钱。   二、《姐夫的秘密》已经参加了言情小说比赛,如果有喜欢姐夫的,还请为姐夫头上宝贵的票子,言情比赛专用票在推荐票的下方,只能用电脑投,如果是手机用户,可以登录磨铁电脑版,来为姐夫投上宝贵的票子,期待票一张、推荐票和言情比赛专用票皆根据用户的等级不同而有异,大家可以试着多点几下,直到有提示票子已投过为止。每天都可以投的哦。。   ps:姐夫群号:338964952,敲门砖为大家在磨铁的用户名。一起来探索姐夫的秘密吧。。爱你们~~   再次ps:今天会是三更,因为后台还没给调整,所以我无法设置时间,第一更时间待定,二更、三更的时间会在一更下面的小黄框告知大家。   ☆、Oo70.细微的变化,我提出离开(以宝贝皇冠冠名)   今天一天,姐姐都窝在自己的房间里,午饭时,我敲着门,她也未理我,估计是太累了,睡着了吧,毕竟这个点到家,昨晚肯定是在飞机上度过的。   直到下午四点多钟的时候,她才一身清爽地走了出来,只说要去接甜甜,让我准备晚餐,她回来再吃。   我一个人在这个屋子里,突然间觉得少了点什么,十几天来,每天都是我在接送着甜甜,而如今一切进入了正轨以后,我的心却有了空落的感觉。   回想着这段时间的点点滴滴,我仿佛在一点点地渗透进他们的生活当中,深挖着秦弈的过去,更是将甜甜当做自己的女儿一般疼惜着。可姐姐的回来,让我清醒地认识到,自己不过只是个局外人,这份家庭的温暖,是我偷来的,在我陷得还不深的时候,我必须要将这份刚刚发芽的情愫扼杀在摇篮之中。   姐姐好像去的时间有点长,我等到六点半了,大门才有了动静,门一打开,一个小小的身影,从门缝里钻了进来,连鞋都没换,就屁颠屁颠地朝我跑了过来,“玲玲阿姨!”她的声音兴奋而响亮。   我习惯性地蹲了下来,将向我奔过来的甜甜抱在了怀里,她举着手里的照片放到我的面前,我看到照片中的我和甜甜坐在台上的铁杆上,在蓝天白云海报的背景下,我和甜甜腾空坐在铁杆上,像是坐在了空中一般,搭配的服饰,就从外表上看,就像是一对亲母女,四眸相对,吐露着心中的依恋。   “这是老师照的,是不是很漂亮?我同学可羡慕了,说我的‘妈妈’长得美,还说我们长得很像。”甜甜咧着嘴,傲娇地说着,而我还未反应过来,甜甜便被姐姐叫住。   “甜甜,先把鞋子换了。”她的声音有着明显的不悦,我看了过去,发现秦弈也站在她的旁边,对上他深邃的双眸,想到昨晚的事情,我连忙低垂下头,站起身朝厨房走去,开始为他们准备晚餐。   我听到甜甜要来找我,但是被姐姐给拦住了,说我在忙,让她不要来扰我。   姐姐的声音很不快,我知道她在生气,气我在她不在的这段时间与甜甜走得这么近。可是,让我现在心里更乱的,是秦弈。   通过昨晚,我现在面对他根本无法坦然,总觉得他看我的每一个眼神,都能让我心慌乱跳。   食材都是准备好的,很快,我就将晚餐做好,看着他们一家三口入席,姐姐坐在甜甜的身边照顾着,我也准备离开,按照原本的规矩,晚点在我的房间里自己吃。   “玲玲阿姨,留下来陪我们一起吃好不好?”甜甜看到我转身要离开,开口留着我。   我有些尴尬地看着甜甜,看到甜甜身旁的姐姐,眼中难掩的怒气,我心里愈加的难受。   “甜甜,玲玲阿姨只是家里的保姆,是不能在餐桌上和我们一起用餐的,这是规矩,知道吗?”姐姐极力地压着怒气,对甜甜说着。   “可是,这段时间玲玲阿姨都是和我们一起吃饭的啊,我喜欢玲玲阿姨陪着我。”说着,甜甜有些不满姐姐的阻挠,一骨碌从椅子上跳下来,跑到我的身边,作势就要把我迁到餐桌上。   “甜甜!”姐姐低斥着,却被秦弈给打断。   “坐在一起吃也挺好的,多一个人不过是多一双筷子罢了,反正她晚上也要吃,省得弄两次,麻烦。”秦弈平淡无痕地说着,只优雅地端起碗筷,开始夹菜,余光并没有看向我们任何一个人。   可是他明显维护我的言语,却无疑是一个随时都会引爆的炸弹,让姐姐对我的误会更加深。看着姐姐修长的手指紧紧地握着筷子,就像是要捏碎它们一般。我的心打了个冷颤,这是一场无谓的战争,因为我根本没想过要争夺什么,我也会用行动来像姐姐证明。   我站着没动,阻止了甜甜的行为,“我现在不饿,还是晚点吃比较好,”简单地拒绝了后,我摸了摸嘟着小嘴的甜甜,将她牵回在椅子上,“甜甜乖,玲玲阿姨还有事情要做,你自己先吃。”   上楼的脚步很稳重,一步一步,尽量不泄露自己心底的忙乱,而不知道是否是心理作用,我总觉得背后有着三道目光,在炙热地射着我。   那一晚,我尽可能地减小自己的存在感,为了不与他们打照面,我饿着肚子没有晚饭,只躲在自己的房间里,我听得到甜甜在哭,要我给她洗泡泡,要我给她讲故事,我听到了姐姐很是生气,但又不能发作的隐忍和哄劝。而唯独没有听到的,就是秦弈的动静。   说实话,我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是怎么看到昨晚的事情,又是怎么看我。我还记得我们第一次相处的夜晚,他便偏执地认为我穿成那样,是为了勾引他,那现在呢?他会不会认为我是故意扮成他喜欢女子的模样,来接近他。   可是他刚刚在餐桌上为我说话了,又不像是在厌恶我。   我颓然地低头,让自己的额际磕在梳妆台上,满脑子的混乱,让我理不清一丝头绪。   我不知道是怎么渡过这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的四个小时,我只知道已经过了很久都没有听到甜甜的声音了,也没听到客厅里的动静。   我才到厨房里,将现菜现饭热了热,便开始安慰已经饿过了的肚子,我是在厨房里吃的,这里有两种灯光,一种是强日光灯,而我打开得是比较有情调也就是比较昏暗地鹅黄色的装饰灯,倒不是我想给自己制造浪漫,只是这样的灯光,光线不会映射太多进客厅里,换句话说,就是可以不那么引人注意。   祭了我的五脏庙,我便将碗盘都放进池子中,而当我将所有的事情做完后,转过身,又一次看到秦弈闷不吭声地站在厨房的门口。算一算,这是第三次了,不过还是让我吓了一跳。   “秦先生。”我礼貌性的叫了一声,而我发现,除了这三个字,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我甚至连目光都不敢看着他,只低着头,像是在听训般。   “现在才吃饭?”   “嗯”我点了点头,而视线却依旧不敢对上他,“我刚刚肚子饿了,所以弄了点吃的。”   “你的意思是如果你刚刚肚子没饿,今晚的这些碗盘,你就要留到明天再洗了吗?”一句话,巧妙地揭穿了我的谎言,让我无从解释,只怔楞地看着他,昏暗的灯光下,他原本棱角分明的脸庞,透着一丝朦胧,完美的俊颜,像是出现在梦里一般,滋生在我的心里。   “对不起,下次不会了。”我无法面对他,只简单回了一句,便要匆匆离开,而就在我走到他面前,快要出了厨房的时候,耳边传来了他的声音。   “昨天晚上...”   驻足,我侧身站在他的面前,而要迈出的脚步,却怎么也太不起来。这是他第一次提到昨晚,也是我们第一次面对这个问题。   “昨天晚上,我喝得烂醉。伤害到你,我很抱歉。”他的声音很轻柔,带着特有的魔力,渗入我的骨血,让我原本以为已经流干了的眼泪,再一次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我感觉到他朝我走了一步,原本就很靠近的距离,被拉得更近了。   而就在他的手指要触碰到我沾染了泪水的脸颊时,我朝另一边偏过头,“我没事,你也说了,昨晚不过是多了几杯,我没有觉得委屈,也没有想过要怪谁。”   我吸了吸鼻翼,强忍着即将要落下的泪水,牵扯出一个难看的笑容,抬头看着他。   近在咫尺的俊容,在鹅黄的灯光下,显得迷离而梦幻,他的双眸很深,宛如一潭沼泽,一旦陷进去,便再也拔不出来了。我努力地看着,明明他双眸中映着的是我的倒影,可我总觉得他对我所有的注视,都在看着那个叫做“小影”的女人。   “刚刚的失态,只希望你不要误会,离乡太久了,想家了,也想...”我强忍着心中的苦涩,咬着牙,虽然不想提及这个人,但是也只有这样才能断了我所有的念想,“也想我的老公了。”   他的神色一禀,眉心紧锁,诧异地问道,“你很喜欢他?”   我胸口好闷,想到那个让我生不如死的男人,我怎么会喜欢他?我就是为了逃离那个魔鬼的控制,才不顾一切地逃离。可是现在,我却需要用这样的谎言来让我从现在的困境中走出去。   然而,很久以后,我再回想他的这句话,才发现,此时的我陷入在感情与道德的纠葛之中,忽略掉他已经知道我嫁人了的可能。也因为这样,让我们之后,走了那么多的曲折的路。   “嗯,我想回家了。”内心强烈的排斥感,让我含糊地避开这个问题,“秦先生,我想辞职回家,还希望您能应允。”   沉默着,他一直看着我,久久未给我回应,一双深眸,像是要把我看穿一般,直到我实在承受不住他这么炙热的目光,刚刚把头低下,想要离开时。他终于开口:“一个星期,工资翻倍。”   ☆、Oo71.被萧石抓到(为一条鱼的钻石冠名)   “一个星期,工资翻倍。”   我不解地望过。   “这周末去海洋公园,甜甜希望你能陪她一起去。”   ——————   我答应了秦弈,再做一个星期,等周六陪了甜甜去了海洋公园,周日就离开。为了不扫兴,我没有告诉姐姐和甜甜,等我要走的时候,再说吧。   而接下来的几日,我依旧跟平时一样,甜甜开始还是会让我陪她,但是我拒绝了几次之后,她也就没有再提出了,但对于周末的旅行还是充满了期待。   我和姐姐的交集少了很多,只是有一天她问我在清理她的行李箱时,有没有看到她的u盘,见我并不知道,也就没有再多问。   至于书房里的那个册子,我没有再去触碰,已把那些他和她的故事藏起,尘封在心里。   既然要离开,我还需要跟一个人道别,那就是林倩,也算是我在m市里唯一的朋友。然而面对她的质问,我只说我想家了,想要回去,但只有我自己知道,我是要换一个地方重新开始,那个所谓的家,我是肯定不会去的。   林倩是个很潇洒的人,没有伤春悲秋的离别之苦,我请了她吃了顿饭,是感恩也好,是为了即将的离别也罢,用她的话说,就是有缘自会相见。   不过她有问过我那个谱子的来历,我只说是一个朋友的,她有问那个谱子会不会发行,我想了想,人都死了两年了,如果要发行应该早就发了,可是我没有这样和林倩说,只是若有所思说不知道……   林倩是热爱音乐的人,她说这么好的曲子就这样搁置着,好可惜。其实我也觉得,不仅是这首曲子,还有那个未完成的小说,对于“小影”还有秦弈来说,又何尝不是一种遗憾。   周五的晚上,我已经开始清我的东西了,原本两手空空来的我,如今还是能装上一个袋子的衣服和日用品,其实回想起来,在这里的生活,还是很舒适的,没有什么重活,而工资待遇、居住条件都很丰厚。   看着我装好的袋子,心中却充满了不舍,我都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已经将这里当成了自己的归宿,当成了在这座城市里随波逐流时的港湾。   但不管有多么地不舍,我都要离开,就在明天。   翌日,我穿上那件白色的连衣裙,将姐姐送给我的紫色水晶手链带上,头发是披着的,因为之前joey有为我烫剪了个发型,所以现在披着更显了一股妩媚,而不似从前的土气。我满意地看着镜中的人儿,最后一天,我想给自己,也给他们留下最好的一面。   海洋公园有两个部分,一个是海上乐园,但由于甜甜比较小,而我和姐姐又不会游泳,至于秦弈...貌似也没什么兴趣,所以,我们的重点是去参观海底世界。   我们走在长长的隧道里,头顶上,还有隧道两边都是特殊的材料制作而成,透明地仿佛我们就置身于海底当中,我在这里看到了很多连听都没听说过的鱼。在灯光的映衬下,湛蓝色的海水,宛如水晶一般,在波动的时候,灯光宛如星点般闪烁着,照在自由自在游泳的鱼儿身上,真的很生动,而这些鱼,颜色各异,漂亮得就像是艺术家手中的工艺品,鲜艳灵动,将海底的世界点缀得五彩斑斓。   我几乎是沉醉其中,甜甜懂得比我多,见到她知道的,便会跟我说个不停,而姐姐和秦弈并排着,安静地欣赏。   我们不仅看了很多的鱼,甜甜还带我去看了海豚,我还摸了摸,看着它们乖顺可爱的模样,我依旧觉得它们不像是吃肉的,可是看着它们乖巧地将我手中一条不大不小的鱼给囫囵吞枣下咽了,我只能感叹“人”不可貌相。然而想到秦弈那天对我很严肃的嘲讽,我的心里却十分的柔软。   从未想过,一天的时间会过得这么快,到了最后,甜甜已经玩累了,被我抱着趴在我的肩膀上,昏昏欲睡。或许姐姐也是考虑到甜甜的心情,不想扫她的兴,也没有来阻止,任由着我和甜甜这最后一次的相处。   晚上,我们是在餐馆里吃的,这个位置是姐姐选的,就在海洋公园附近,从店面设计和菜单里的菜价来看,这里是一个很奢侈的地方,所以来往的人也并不多。   姐姐去了一趟洗手间回来,便开始点菜,而就在我们用餐结束的时候,姐姐突然低声惊叫起来:“糟糕,我的金链子。”她猛地摸着手中的手腕,的确她今天特地带了一条很精致的铂金手链,来配她身上这件黑色的纱裙,“一定是落在洗手间里了。”她在桌子上和桌子底下扫视了一圈,见没有,皱着秀眉断定着。   语音刚落,她便迫不及待地要去找,可谁知因为起的太急,她穿着高跟鞋的脚一崴,将脚给扭了。   秦弈连忙站起身,将她扶着,半揽在怀里,紧张地责怪道:“怎么这么不小心,不过是一条链子,丢了就再买一个,用得着急成这样吗?”   说着,秦弈将姐姐小心翼翼地扶着坐好。   “可那条链子是你送给我的,一直以来我都不舍得带,今天想着难得一家人团聚,才戴上了。可我没想到会掉了,这该怎么办?”说着说着,姐姐趴在了秦弈的肩膀上急的哭了起来。   不知为何,看到这样的一幕,我的心却开始疼了起来,泪水想是要开了闸一样,拼命地想要奔出来。   “我去洗手间找找,说不定还能找到。”我不想让自己这般难堪,更不耻自己的心因自己的姐夫而沦陷,这是一场孽缘,更是一场背叛,我的良心不允许我这么做,这么想。   我强忍着泪水,逃也似的来到洗手间,也只有在背对着他们,在没有人的时候,我才敢将这份自责又屈辱的泪水流了下来。   我深吸了两口气,擦了擦还在流下的泪水,推开女洗手间准备去找那条姐姐很珍惜的链子。   可谁知,我将门刚一推开,身后猛然靠过来一个躯体,在我还未回过神时,一只手掌附着一绢方帕,捂住了我的口鼻处,我拼命地挣扎着,但他另一只一个手臂横过我的胸部,将我想要挣扎的身体箍紧,很快地我觉得自己的力气越来越小,灯光越来越暗,终于四肢无力,陷入了一团黑暗中。   我似乎昏睡了很久,只是当我有意识的时候,就仿佛漂浮在海洋里,随着海浪在颠簸般,我费力地睁开双眼,却发现周边的天空很黑,已经是在深夜,而微弱的灯光随着物体的行动而一跳一跳的,我看清了自己是在车上,这个车子我再熟悉不过了。   想到这种可能,我拼命地挣扎着,可是嘴巴已经被胶带贴上,而我的手脚都被麻绳绑住,我挣脱不开。双眸惊恐地看着身旁正靠着后座睡着的男人,是他,萧石!   我本能地想要逃,可是我根本就无路可逃。行走的车子突然打了个梗,猛然地颠簸,让我从后座滚了下来,村子里有车的人并不多,五个手指头就数的清了,而萧石家就有两辆,这辆车子是他们家比较旧的了,平时都是用来装货的,地上的泥土沾染在我已经有些脏乱的白色连衣裙上,将我显得更加的狼狈。   而刚刚的颠簸,也让正在见周公的萧石醒了过来,他醒来第一件事情便是朝我这边看,见我在车座下,已经醒来,正惊恐地看着他,他没有睡好的双目瞬间燃起了火焰,一把将我拉了起来,由于空间太狭小,他的力道又狠,我被那些椅背,椅身等等一些硬物磕碰地生疼。   而我还没来得及想着身上的疼痛,脸上便被一道狠绝的力道甩了两巴掌,“还敢瞪我?你这个贱人,竟然敢逃走,哼,我让你逃,让你逃!”骂着,又是几个巴掌打在我的脸上。   我哭喊不出来,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泪水肆意地滚落着,示意着我此时的惊慌和恐惧。   而他终于打累了,停了下来,恶狠狠地看着我,胸口因为怒气而剧烈的起伏着,他就像是一魔鬼,挡住了车内微弱的光明,将我笼罩在无边的黑暗中。   “你们姐妹俩都是贱货,呵——都想逃,然后找个有钱的男人,嗯?你他妈地都看不起我是不是?!”说着,萧石愤恨地揪着我的头发,将我扯在他的怀里,仰着头看着他。   他肮脏的手掌拍了拍我已经痛的麻木的脸,“啧啧,瞧你这楚楚可怜的模样,怎么,你都是用这副摸样来爬上男人的床吗?连亲姐姐的男人都勾引,真没想到你这么饥渴。哼!”说到最后,他猛地把我丢在座椅上。   “我倒是要看看你这臭biao子的床上功夫长进了多少!”我被他摔得头晕目眩,只听到“嘶——”的一声,一股凉气侵袭,让我不住地打着冷颤,他凶狠的双眸瞬间染上了浓浓的情浴,急切地解开皮带,压了过来,没有任何的前戏,便凶猛地撞进了我的身体,宛如一把利剑,将我一点点捡起来的希望,给粉碎得干干净净。   ☆、Oo72.我逃出来了(比赛票满8000加更)   司机从始至终都没有任何的反应,仿佛什么都没有看到、没有听到一般,只开着破旧的车子颠簸地行驶着,要将我带入到那人间的炼狱之中。   我失神地看着窗外,才发现,今夜的天空竟如此的空洞,连一颗星星都没有。大地万物都被黑暗笼罩了。   回去了以后,由于我的逃跑,惹来了村子里的闲言闲语,萧石的父母也更是看我不顺眼,觉得我不守妇道,败坏了他们的门风。而对我的管制更加严厉了,我甚至连看自己父母的机会都没有了,更别说逃了。   可是我想逃,比上一次还要迫切,这一次被萧石抓到,仿佛透着浓浓的阴谋,那么巧萧石会在那个餐厅里等着,那么巧他知道我要去洗手间,那么巧他随身携带了迷药将我迷晕,而他竟然可以将昏迷的我带出那么高档的地方,必定也是与人里应外合的。   我百思不得其解,隐隐之中我总是会把矛头指向姐姐,因为那个餐厅是她选的,因为我去洗手间是为了她的手链,而我失踪了,她却没有来找到我。如果说,所有的人都找不到我,可是姐姐不会,这里是我的家,她也明明知道我是逃出来的。可是,这些日子以来,却丝毫没有动静。   除非是她担心自己的身份被揭穿,所以任由着我被人伤害,她也不愿意来帮我。   但不管是哪一种原因,我都好心痛。看着空空的手腕,自从我被抓来,就没有看到过那条水晶手链了,有可能是路上丢了吧,就好像这份看似浓厚的姐妹情深,也在悄然地消失殆尽。   或许开始的时候,还有寄希望于秦弈,会因为我的失踪而找我,以他的实力一定可以救我。而到了现在我才觉得我所有的希望都是个笑话,对于他来说,我不过是他一时意乱情迷的替身而已,说穿了,便是什么都不算。   命运有的时候真的很捉弄人,只有一个晚上,仅仅只有几个小时的时间,我便会离开那里,重新开始我的生活,可一切都毁了。   时间缓慢而机械地行走着,不知不觉又过了大半年的时间,眼看就要过年了,萧石家肯定是村子里最为忙碌也是最热闹的地方,亲戚朋友还有邻里之间都争着来送礼,而提到我的时候,又必定会跟着我婆婆一起先骂我两句不知好歹、不知廉耻什么的,然后紧接着便送上客气祝福的话,说得最多的,就是让我今年能给他们家生个胖小伙子。   提到了这个事,我婆婆也开始急了起来,我嫁给他儿子快两年了,肚子却始终没有动静,别人家的媳妇三年都能抱两了。   其实,这个是我故意的,虽然萧石并没有做保护措施,而我也不可能去买药吃,所以,每次在和萧石做了之后,我都会偷偷去卫生间,以洗澡之名,用最原始的方式,将他留在我体内那些肮脏的液体给抠出来。虽然,这样的方式还是存在一定的危险,但从目前来看,还是很有效果的。   可是不知情的婆婆却开始犯急了,生怕是我有什么病,无法给他们家传宗接代。然而由于过年期间,很忌讳去医院,所以等到过完年了,婆婆赶紧把我带去医院做检查。   为我检查的是个男医生,叫肖漠然,三十左右的样子,眉目间很和蔼,他在检查我的身体时,有看到我身上的伤,我从未想到这会成为我逃出去的一个契机,他是个刚来的医生,得知了我的遭遇,也知道了我想要逃出去的决心,他说医者父母心,绝对不能纵容萧石家这样的禽兽行为,所以决定找个时间帮我逃走。然而从计划到实施,又过了半年,眼见又到了炎炎的夏日。   我记得那天,肖医生开着车子去送药,将来“复查”的我,装进了后备箱里,一箱箱的药物放在外面,就算车厢打开也能够遮掩住我。   山区的路很是颠簸,我的心就像要跳出来了般,这一次的逃离有计划有安排,可我却比第一次逃跑还要紧张,如果被发现,不仅是我,更是会连累到肖医生。   而突然,一个急刹车,我猛地撞到了车皮上,身上的疼痛却不及心中的恐惧,果然,我听到了一阵嘈杂声,是萧石过来了,他似乎找了他的那些狐朋狗友,在质问着肖医生。   “我老婆不见了,这段时间她只跟你见了面,是不是你把她藏起来了?!”恶狠狠的语气,让我的神经一直紧绷着。   “我今天要忙着送药,根本就没见过李小姐,再说,你老婆丢了,你待人找到我身上合适吗?我只是个医生,还希望你言行注意着点。”   “呵——拽什么拽,在这里,有谁不知道我们萧家,我警告你,你要是敢窝藏我女人,你让你在这里混不下去!大家给我搜!”   我在车厢里,明明夏日炎炎,可我的身子依旧在颤抖,蜷缩在黑暗之中,不知道他们到底在外面发生了什么,可是我听得到肖医生在阻止着,喝斥着,可是这根本就没有用,因为萧石的野蛮,他们还是打开了后车厢。   几缕刺目的阳光从一个个装药的箱子缝里射了进来,我几乎是屏住了呼吸,时间宛如蜗牛般在爬行,明明只有几秒钟的时间,我却觉得过了几个世纪般。   “你们干什么?这都是医院里的药,跟别的县城说好的,要运送过去急用的。你们要是弄坏了,那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   “哼,你少跟我来这套。”可能是肖医生的话起了作用,萧石并没有发现我后,气恼地将后备箱的门用力关上,终于是虚惊一场。   可谁知没一会,似乎察觉到不对劲,又一次将后备箱的门打开。我听到了肖医生的阻止,然而当一个箱子被搬下来的时候,我看到了萧石狰狞地笑容正紧紧地盯着瑟瑟发抖的我。   “嘿嘿,竟然又给我玩花样。”他并没有走上前,只站在那欣赏着我的狼狈与害怕。   而就在我要绝望的时候,突然一阵尾气喷出,车子竟然启动了,带动了地上的泥土。萧石显然没想到肖医生趁他们不注意坐上了驾驶座,开动了车子,在他缓过神来时,连忙抓住了后备箱的门框处,跟着因刚刚启动还跑得不快的车子,想爬上来。我心中一慌,连忙将车子上的药推了下去,因为没拌着了,他跌了一跤,手也松开了。   后备箱的门依旧开着,没有了任何阻碍物,我就这般看着他从地上滚起来,猩红的双眼恶狠狠地死锁着我。   可是这一刻,我不再闪躲了,在他凶狠的注视下,渐渐离去,就好像我真的从他掌心中渐渐逃脱一样。这样的快感,让我的嘴角无意中勾起了弧度,这是一种胜利的笑容。   车子开了很久,村子里的人本就不多,而肖医生走的又是个小路,一路上几乎没看到人。   车子在一条大道上停了下来,肖医生来到我的面前,“下来吧,已经安全了。”   我们是午时开始逃的,而现在夕阳已经染红了一大片天空,肖医生将我交给了他的同学,也是个医生,只是其他村的罢了。其实,我还是很担心肖医生的,毕竟他是当着萧石的面,强行帮我逃了出来,可是肖医生说他不怕,毕竟他在这里行医乐善,是有一定名望,萧石在嚣张,也不敢把他怎么样,让我不要担心。而我也确实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只能希望他回去后,不会因为我而受到责难。   我先在他的家里住了一晚,第二天便被送到火车站离开了。因为是偷偷逃的,所以身上来不及准备钱,而且平时萧石家也不会给我什么钱。肖医生和他的同学有要给我钱,可是我不愿拿,在临走的时候,偷偷地都放了回去,他们这么费力地帮我,我已经很感激了,他们在这里都不算富裕,如果我还要拿他们的钱,那我的良心就真的过意不去了。   可是身上没有钱,却又要恢复到之前流浪似的日子了。不过这一次,我决定找份工作,既然怎么都躲不了萧石,那么我一定不能让自己活的这么卑微。   而在做这些之前,我必须要找一个人,那就是我的姐姐,尽管我无数次想到可能会是她出卖了我,但是我还是希望她能亲口告诉我,一切都只是巧合,是我误会了。原来,在她背叛我和为自保而不救我之间,我宁愿是后者,至少我会觉得她是有苦衷的。   于是,我用了手中最后一笔钱,买了去m市的票,没想到兜兜转转,反复一切都在向前进行着,仿佛一切都在重复着。   ☆、Oo73.曲子被盗了(以猫娘钻石冠名)   从被抓回到逃出这年来,又是我人生里一段晦暗无边的日子,幸运的是,我还是逃了出来。   近一年时间,m市仍旧如从前一样火树银花不夜天,熟悉的城市森林,对我而言,又仍是陌生的气息,逃离了萧石,我想我再也不想回到那个混球身边,我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或许,很长时间我不能与家里联系,有家不能回,又开始流浪的日子。   与第一次外逃一样,我站在斑马线上,身旁人群络绎不绝,街道上是车水马龙,霓虹照亮着整座m城,却照不亮我的身影,在接踵的人群里,没有人认得我,我也不认识任何人,可我心里没有第一次外逃后的无助与害怕。   可能是因为已经有了一次这样的经历了,再次面对陌生的城市,我学会了坦然,有句话说得好,我改变不了环境,那就去适应它吧。我还年轻,虽然学历不高,但我很能吃苦,有体力去接活,那么我就不会饿死,而我现在最需要做的事情,便是找到姐姐,将事情问清楚。   这个也是我最后决定来m市的原因,可当我站在这个街头,脊梁骨被夜晚的冷风吹的嗖嗖发疼时,我才觉得自己的行为既冲动,又愚蠢。   这个世界的软磨硬泡已让姐姐不再是当年和我亲如手足的人,我们之间像是背道而驰,已经越走越远。   想到此,我愣在街头很久,对面的大厦上挂着巨幅的显示屏,五花八门的广告,铺天盖地而来。   我没有心情顾及那些,可是屏幕上闪过一个熟悉的面容,让我当时瞠目结舌——林倩!   可是,与我一年前认识的她又不一样,她那头火红的卷发变成了乌黑的长直,时尚的短裙也变成了纯白的长裙,她坐在黑色钢琴旁,只手弹着一手简单的旋律,没有伴奏,没有和旋,可是那熟悉的音律劈入我记忆之门。   我突然睁眸,那曲子不是别的,正是‘小影’册子里封存的五线谱,我还来不及想清楚到底怎么回事,屏幕上的宣传片却最后以林倩的介绍而结束:“我是三号,我是小倩!”   原来正是某选秀节目的选手拉票宣传,记得林倩曾经说过,她在隧道做街头艺人,她在酒吧长期驻唱,为的就是等待一个机会,一年不见,她好像离这个机会越来越近,可是,那首《泡沫》的曲子又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事开始让我害怕,那时与林倩告别时,她曾问我这首曲子会不会发行,我当时只想着离开,没想过其他,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亲生姐姐都有可能会出卖自己,又何况我与林倩间也只是为数不多的交集!   那首曲子或许对秦弈太重要,我想了很久,也站在那很久,不知何时感觉到眼里有温温的液体在夜风里颤抖着,我不敢相信屏幕上的画面,还有那首被公开的曲子也一直在我耳边响着,那是我觉得最痛苦的一夜,人穷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被身边一个个亲近的人出卖,连情意都所剩无几,这个世界真的是冷酷无情到可怕!   明明夜里闷热的很,我却觉得很冷,被过往的路人擦肩的撞过,迎来凶神恶煞的眼光,和咒骂声,我还是楞在那里,一个人坐在马路崖子上,失望的,紧紧的攥紧着头发,当时我就决定,我一定要找到林倩,一定要她给我个解释!   那天晚上我露宿街头,第二日天还是蒙蒙灰时,我就赶去了林倩当时住的出租屋,我拼命的敲着房门,开门的却是陌生的夫妇,而旁边的住户告诉我,以前租在这的那个时髦女孩最近搬走了!”   “那你知道她去哪儿了吗?”我焦急的问着那个年轻的小伙子。   “这我也不清楚,前几个月的时候我就在电视里看到她参加一个选秀节目,因为她长的漂亮,所以同住在这条长廊里,我对她印象挺深,当时在电视里看到她时,我就一眼认出她了,那个时候她参加海选,是吉他弹唱,当时就有评委提到说她的音乐没有多大特色,那女孩好像很失望,在被淘汰的时候,却向评委提了个请求,又弹了一首原创曲子,也就是那首歌吸引了评委,破例让她过了初选,后来络把那首歌炒红了,那女孩也一路过关斩将,上个月还有摄制组来她的出租房取景,我还看了她的宣传片,前段日子她走后,这里的房租竟然也被炒了起来。”   我听着年轻小伙子说完,心里已经是吭噔的一声,掉了谷底:“那首歌叫什么?”我小心翼翼的问。   “《流星划过》!”   林倩不会连那歌名也改了吧,后来的确我的想法也被证实,《流星划过》就是那首没有填词的《泡沫》!   从林倩那个晦涩的出租房里,心里是彻底失望,可我还是不想放弃寻找林倩,从那个时候起我就开始关注林倩参加的选秀节目,《流星划过》成了林倩的招牌,她的音乐也被誉为‘山间百合’,清新如泉!   同时,为了生存,我在小饭馆里开始洗盘子,保证我的三餐温饱,每周的晋级赛,我没有守在电视机前,而是直接前往了电视台,守株待兔一样,决心一定要见到林倩!   这个时候想要见到她,已经比我想象中还要难,除了电视台工作人员的阻拦外,林倩还有了一批粉丝。   等待比赛结束,我就夹在那群人里,忐忑的等待着林倩,那天一直到深夜十一点,终于在散场后,在接踵的人群里,我终于看见打扮清新的林倩,她一刚出来,大家异口同声的喊着‘小倩’,我拼命的往里面钻,大声的喊着:“林倩,林倩,我是雨玲……”   我的声音很快被湮没,我不知道她到底听见了没有,在狭小的间隙里,我似乎看到她微怔的身形,目光小心翼翼的扫过了周遭,又加快脚步,匆匆的上了一辆很大的,类似面包车的大车,看上去很高档,连车身在夜里都闪着漆亮的光。   看着林倩坐车离开,我又是一阵失落,但我仍没死心,我知道一旦我李雨玲决定的事,我骨子里的倔强就一直迫使着我,一定要办成!这些年的经历已经造成我现儿的性子。   后来,我每次都会来堵着林倩,而那天夜里,我直接去堵那辆大车时,却不巧撞上了另外一辆黑色的轿车,幸得那辆车才刚起步,我才没有受多大的伤,只是膝盖上有一些磕碰的瘀痕。   很快黑色轿车上的司机连忙赶下,愤愤的咒骂了一句,紧接着,林倩坐的那辆保姆车,也有人赶了下来,不是看我的伤势,而是跑到黑色轿车的后座位,轿车的车窗缓缓而下,车外的人立马毕恭毕敬,点头哈腰的模样,以我在秦家那些经历,轿车里坐的人非富即贵。   我没心情顾及,连忙趁着这个机会,赶往那辆保姆车:“林倩,”我大声的喊着:“我是雨玲,李雨玲,你出来见我一面!”   一刚跑到那车窗,我望见林倩那双有些惊诧,又有些惊慌的眼睛,下一刻,车窗已经匆匆忙忙的合上,我冲了上去,不停的敲击着车窗:“那首曲子的事到底怎么回事,林倩,你给我个解释,给我个解释……”   可我立马被两个高大保安给架起,“林倩,你让我见你一面,让我见你一面……”他们拖着我离开,擦过那辆黑色轿车时,我只感觉到那后车位上,一双锐利的目光,投射而来!   我侧目,隔着黑夜里,隐隐约约的望见男人的面容,目光交织的那刻,男人面无神色的紧睨过我,我只觉他面熟,却记不起哪里见过,记忆模糊的那一点引得我头疼的快裂了,我皱紧着眉心回望去,我已经感觉到林倩有故意躲避我,而夜里发生那段小插曲,我没想到当天夜里就有人找上门来!   那个找我的人,便是黑色轿车上的男人,他们都喊他乔老板,我到事后才知道,这个年轻而又被称作‘乔老板’的男人,实则是圈里赫赫有名的影娱公司的大老板。   他问我的第一句话,竟然是:“你找林倩到底有什么事?”   我很久没吭声,那是因为会后怕,我不敢相信任何人,更不知道眼前的男人找我到底为什么。   他看着我,一直在等着我的答案。   ☆、Oo74.与林倩对峙(以懒猫的十朵鲜花冠名)   他看着我,一直在等我的答案。   我沉默,我不想在陌生人面前开口,因为我不知道他的企图,沉默是最好的保护伞,我和他就这样僵持着。   直到许久,他才开口:“你想见林倩?”   “……”我微微的抽回视线,他一语击中我的心坎里,我知道我的眼睛里一定闪过微亮的眸光,会让他看透我的想法,所以我才连忙的遮掩过眼帘,不让自己外露一丝神色。   乔老板却倒并不急不缓,随后陷入的沉寂,像是在说他有时间等我的回复。   我咬着唇瓣,炎炎夏日,包厢内的空调仿佛对我并没有起到作用,额头上已不觉的渗着热汗,偏偏这个时候我的肚子咕噜的叫嚣起,我便趁着这个时候连忙说:“这位先生,还有什么事吗?时间也不早了……”   “饿了是吗?”我话音还没落,他就打断了,一边说道,一边低头看过腕表,时钟指示着深夜十二点,他一笑,从座位上起身时,顺手拂过西服衣角上细微的褶皱,作势要离开,擦过我身边,我长舒一口气时,却没料到他取过胸口的礼节娟,递推到我眼前:“别太紧张,把额头上的汗擦擦吧,明天晚上八点你再来这个包厢,或许有特别的惊喜。”   我诧异,一直到我回神,那个乔老板早就已经离开多时,我看着眼前那块洁白的礼节娟,娟角隐隐的绣着一个字——‘煜’!   乔煜?我回头,看着他离开的方向,只剩下了一片漆黑黑的夜。   原本以为这场沉默战里,我坚守到最后,可没想到事情远远没有我想象的那样简单。   第二天在小饭馆里结束我一天的工作后,我仍是赴约了,因为我很好奇他说的特别惊喜是什么,但又害怕,我很小心,又很谨慎的推开包厢的门,昨晚情急,还来不及打量屋里的装饰,茶吧的整体装着蕴透着一种特殊的古朴美,推开第二道门时,我终于看到那个特别的‘惊喜’。   “林倩。”我几乎脱口而出。   林倩看见我的时候,下意识从座位上跳起,她满脸诧异:“乔老板让我过来……”   她嘴里若有若无的嘟囔着,尽管她的声音很小,我还是听的清。   林倩更多的是惊慌失措,她抬眼看着我:“雨玲,我……”她欲言即止,可我知道她想要说什么,她见到我时所有的失措,都源于那首未发表的曲子。   “雨玲,我快成功了,我已经进入了总决赛,只差一点我就可以夺得桂冠了。”她的情绪显得很激动。   我站在那静静的看着她,她知道被人出卖的滋味吗?那是一种你掏心掏肺,把她真正当做自己的知心姐妹,却不想她为了自己的成功,而去丢失一些为人最基本的道德。   “你这是在偷窃!”这是我开口说的第二句。   “不,雨玲。”她激动的跑来,稳住我的双肩:“我真的没有办法,我今年已经二十五岁,这一行里想要成功,年轻是最基本的资本。而我这个年纪已经不上不下,现在影娱公司的老总乔老板看中了这首曲子,他要包装我,要给我发片,我不能错过这个机会,因为错过了,我可能这辈子都没办法实现自己的梦想,雨玲……”她的情绪已经很不稳定,有边没边的胡乱解释着。   “你害怕我揭穿你,林倩,这不是你的曲子,偷也是偷不来的。”我稳住她惊慌的双手,在我的记忆里,林倩是洒脱的林倩,为自己梦想坚持自我的林倩:“功成名就对你来说真的就那么重要吗?”   “……”她的目光缓缓没有聚焦:“雨玲,我来这个城市的时候才刚刚成年,也上过不少当,被所谓的音乐人骗过不少钱,他们以给我发片为由,让我交了几万保障金,这个城市就像是包裹着谎言的糖衣,外表光鲜,里面却十足是令人恶心的晦涩。这就是我七年以来过的生活,梦想太遥远,我竭尽全力去争取,为什么还是不行?   这次的选秀是我最后的机会了,原本我没想过用这首曲子,可是我在初选的时候又要被打下去,我已经记不得这是第几回了,不得已,真的是不得已,我才弹起这首曲子,事实上我也没想过会因为这首曲子会一炮而红。   影娱公司的老总乔老板一直在关注这次选秀,他十分看中这首曲子,所以在复赛前夕,私下找到我,想让我签到他的旗下。我知道我的机会来了,凡是影娱公司捧出的女歌星没有一个不火的,而我们合作的第一个条件,他给我发片,但主打歌必须是这首曲子,我有犹豫,但害怕与这次机会失之交臂,思前想后,我还是答应了,我现在的造型和歌路都是乔老板的团队包装,我好像茅塞顿开一样,突然找到了自己定位,似乎渴望已久的梦想就在眼前,好像伸手就能触碰到……”林倩别过视线,开始将事情的原委告诉我。   我得到了林倩的解释,其实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苦衷,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立场。我怜悯林倩的经历,但不代表我认同她的做法。   我问她:“你有没有想过这首曲子真正的主人会怎样想,你也曾说过,每首歌背后都会有一个属于它的故事。”我的心有一丝的窒痛,不由长叹,姐姐说,那个女人死了,在一年前我已经将秦弈与那女人的故事尘封在心:“这首曲子是以前我在秦家偷偷找到的,因为好奇,因为想知道这背后的故事,我才悄悄拿出,想让你弹给我听,原来从一开始是我的错误,才招来了现在的局面……”直到我心痛那刻,才明白我千辛万苦要找到、见到林倩,要所谓的解释,都是幌子。我心里对秦弈有一丝亏欠,这是他视如珍宝的记忆,我却阴差阳错泄了出来,公布于众。   “雨玲……”我听见林倩轻喊声,那声音里参着欠意:“对不起。”   我想起一句很老的话,如果对不起有用的话,还要警察干什么!就好像事已至此,我还能把林倩怎样,揭穿吗?   我的脑海里渐渐浮现秦弈的面容,记忆里那双眼睛会锐利的如刀,又会在某个时候,倾泻着他的孤独,还有……沙哑的嗓音含着浓浓深情——苏影,我爱你,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比我更爱你!   姐姐曾说有时两情相悦才是最大的幸福,原来,如此!   我轻轻推开林倩,神色已是很平静:“秦弈是m市的文化大亨,在m市有钱有地位,这首曲子对他来说很重要,原本属于他的东西被忽然公布于众,我难脱词就,可是我离开了秦家,他不知道我去了哪,要找上我是大海捞针,可你不一样,你现在是公众人物,他要找你太简单,他会不会揭穿,我不知道,你自己小心吧!”这是离开前,我对林倩最后的忠告。   —————————   我唯一安身的地方,小饭馆里老板提供的小阁楼里,没有窗,看不见外面的月光,和终于安眠入睡的m市,我在毯子上翻来覆去,睡不着,闭塞的空间里是剩饭剩菜的气味,一个人的夜晚太孤独,虽然我已经离开秦家,或许与秦弈不再会有交集,可曲子外泄,他会怎样看我,明明很努力得到那些改观,却全部毁于一旦。我强忍着那些委屈和心酸的泪,只是夜深人静,孤独的拥抱着黑夜的时候,我才知道,我没有想象中的坚强,林倩说她的梦想近在眼前,好似伸手就能触碰得到,可我前面的路,似乎被这黑漆漆的夜海淹没,让我迷茫,让我无助……   小时候听老人们说,读书才能改变命运,我现在的学历只能呆在这样的小旅馆里洗盘子,那时第一次萌生靠自己赚来薪水去进修的想法,这成了我要努力的目标。   林倩最后的总决赛,我还是关注了,不负众望,拿下了选秀节目的冠绝,《流星划过》也成了络最受欢迎,和下载量最高的歌曲。我突然想到,此事如此轰动,秦弈不可能不知道,林倩拿下冠军后,眼下发片在际,秦弈似乎没有动静,因为稍有风吹草动的话,林倩一定会受到影响。   这样的相安无事,却让我感觉到像暴风雨前夕的平静,然而我并不知这里面又蕴意着更深的恩怨纠葛,正在悄然的上演。   那天晚上刚好轮到我休息,我不想呆在小饭馆,从前每周休息那晚,我都会去拦林倩,现在与林倩分道扬镳后,我在m市也没了要去的地方,夜晚八点,我一个人去了趟海洋公园,晚上却比白天更热闹,看的是更辉煌璀璨的霓虹,照亮着半壁天空,我来这里是因为想甜甜了,想起与她一起努力拿下演讲比赛,想起秦弈满足的目光,那些画面记忆犹新,也历历在目。在那人拥堵的人群里我像只渺小的蚂蚁,转身离开时,也没人能记得住。   回去的路上,我在斑马线等待绿灯亮起,一辆黑色轿车在我身旁停下,玻璃窗缓缓而下,我才看清车里坐着的那个男人。   ☆、Oo75.乔老板的邀约(以一一小朋友钻石冠名)   回去的路上,我在斑马线等待绿灯亮起,一辆黑色轿车在我身旁停下,玻璃窗缓缓而下,我才看清车里坐着的那个男人。   乔煜转过视线看过我,其实我猜得我和林倩的碰面,会是这个男人特意安排的,我猜不出他的意图,也不想去猜。   前方的绿灯已亮起,可他的车还未发动,仍旧停在我身旁,我一眼望过,车后是一排拥堵的长龙,有司机不耐的鸣喇,一行闪耀的前照灯如灯海蜿蜒而下,他不会就此停在这里吧,我惊讶的转过头,再看向车里的男人,这时乔煜正踏下车,绕至我身旁,停下了步子。   “乔先生。”我礼貌道,   “终于肯开口和我说话了?”他一笑道:“聪明的女孩,已经知道我的姓氏了,看来并不蠢。”其实他从没介绍过自己,我也是从他的下属、林倩口中得知他的身份。   “没想到还会在这条街上认出你。”   他说的是‘认出’,这个词拿捏的极其有意思,一来涵括着他和我之间的身份之别,我不过是人流车流里,一颗毫不起眼的风沙,也难为他能认出我。   “乔先生有什么事?”我问道,言语里的生疏,是刻意与他拉开距离。他下车找我,不会只是拉家常这么简单,我眉心一皱,担心是林倩的事败露,我立马封口,不再说下去,言多必露,这个道理我还是懂。   可没想到这男人找我是另一件事:“影娱现在需要培养一批经理人,其实那天晚上我觉得你有这个潜质,非礼勿听,不该说的话,绝不多说一句,坦白说,我挺喜欢你的个性。也觉得你挺适合这个岗位,我给你一个机会,要不要试试?”   我诧异,愣愣的望向他:“什么?”还有些不可置信,脱口而出。   “不过,你可能要从助理开始做起。”   “乔先生……”我一下子懵了,找不到合适的话去回他,其实我现在最大的愿望是进修,可是没有钱,我连最起码的心愿也无法完成。我既担心自己是否能胜任,又关心薪水问题,但是不可否认,乔煜真的为我解下了眼前的燃眉之急。   有些事情确实是无心插柳柳成荫,原本只是来找林倩问清楚那个曲子的事情,可没想到有这样的机遇,我就像是做了一场梦,不过很快地就知道这并非是一场梦,如果是,也不是个美梦。   在第二天来到公司任职的时候,我才知道我是被安排当林倩的助理,只因为现在公司在大力捧着林倩,大部分的财力物力都用在了她的身上,我很自然也被安排过来了。   有时候想想那天的事,该不会是乔先生看到我急切地找林倩,将我们当做了好朋友,所以让我在这里帮她,等于是给她找了个亲信。   不过,如果真是这样,那不得不说这乌龙大了,我和林倩或许以前还是朋友,但是现在真的比陌生人还要糟糕。但是,现在的情况是我应下了,就不得不硬着头皮做下去。   开始的时候,我很紧张,不仅是面对林倩的尴尬,还有我的经验和能力,周边都是高学历的白领,而我……   然而一切等我真的开始做事情的时候,才发现我的担心根本就是多余的。我的工作几乎就是端茶递水,帮林倩整理那些要换的衣服。她助理还有一个人,叫小米,年纪跟我差不多大,而大多数的事情林倩都是让她来做。   其实,我看得出林倩并不想跟我走太近了,有什么事都是找小米,不过这样也好,大家省了尴尬。   但在大公司里,大家都是看脸色吃饭的,林倩对我不冷不热的态度,很快就被人看出来了,渐渐地,我也就成了大家呼之则来挥之则去的对象了,几乎包干了所有的杂事。   因为我的见识比较短,有很多东西不懂,也会引来她们的嘲笑,很快的,大家私下里都开始笑我是“土包子”了。   说实话,这里的工作环境很好,工资也很丰厚,可是太累了,主要是心累,感觉自己并不属于这个地方,却强行去适应,结果总是将人压的透不过气。有时候也想过放弃,但是,我对这里又总抱有一丝的眷念,因为我想要进修的话,这里是我实现梦想最快的途径。   很快的,一个月就这样熬了过来。   而《流星划过》也越来越火了。   也正是这样,我才迟迟没有去找姐姐,因为我担心会遇到秦弈,会觉得很愧对他。他肯定会觉得是我泄露的这曲子,在甜甜比赛的时候,是我出的主意让林倩来给我们伴奏,而我又是他家的保姆,每天进出他的书房……   我知道这一次的责任是在我的身上,尽管我不是成心要泄露这个曲子,但是《泡沫》确实是从我的手中流出去的。   真是阴差阳错,造化弄人。   可是秦弈为何还是迟迟没有拿出手稿来揭穿林倩?   有些事,真的想不明白。   “喂,你还在呆在这里干嘛?快过来整理东西,我们要去‘华璐’影视公司去一趟。”小米来到茶水间的门口,看着我,厌烦地催促着。   我连忙抢着喝了两口水,小跑着出来,跟在她的身后,今天早上整理了两个小时上林倩的衣服,又是到这个部门拿什么东西,又是到那个部门问些什么情况,才刚刚歇停了会,所以来茶水间喝点水,休息会。可显然,现在的状况并没有多少休息的时间,用小米的话说,时间就是金钱,要把我每一分每一秒创造更多的财富。   也正是这样的意识,公司里的竞争都很激烈,反倒显得我有些另类。   “什么影视公司啊?我们现在是要去干嘛呢?”有些事情问清楚点,虽然会惹得别人烦,但至少不会做错事。   “拜托你有空多补一点这方面的常识,好歹我们都是在娱乐圈里混的,虽然‘华璐’不算最大的影视公司,但这两年也出品过一些收视率比较高的电视剧。而我们现在去,就是为了主题曲的事。”   主题曲?   我没来得及细问,已经到了工作室里,化妆师还在为林倩化着妆,而我在一旁的角落里,按照小米的要求,整理着东西。   我跟着他们坐在保姆车内,听着他们一直在讨论着这次与华璐的合作,从她们的对话中,我能了解到现在华璐是制作影视的公司,而如今有一部偶像剧,想让林倩的《流星划过》做那部电视剧的主题曲,而且还听说这次偶像剧,影娱公司有大力出资进行拍摄,请的是当红的偶像明星,按照这种情形,这部电视剧一定会大火,那么《流星划过》后期的发展一定会比现在更火爆。   我看的出林倩心中的喜悦,眉宇间都透着对未来的渴望,双眸在阳光的映衬下,带着一抹明亮的光彩。也的确,一首歌曲最好的炒作方式,便是应用到电视剧中,尤其是会火的电视剧,到最后那些主题曲肯定是脍炙人口了。   只是看着她的成功,看着她的喜悦,我的心里就越发的酸涩,一句“恭喜”我怎么都无法对她说,因为我的良心,也因为她太上了我的心。   不过看着车里的人对她一番又一番的夸奖,将她捧得天上有地下无的,如今已小有名气的林倩,众星捧月,也不需要我这寒酸的祝福了吧。友尽于此,彼此成为了最熟悉的陌生人,却还要在同一个时空中面面相觑,这样的尴尬,我只想用沉默来化解。   很快地,车子停了下来,她们都纷纷下了车,而我依旧是最后一个出来,因为我要将她们留在车上的物品都打包收捡好,带着跟她们一起进去的。   华璐公司似乎很重视这次的合作,出来了很多人迎接,而林倩她们的背影将最前面的人给挡住了,我看不见。不过,我想那个人应该是十分重要的人物,我跟她也不会有什么交集。   所以,我快速地当我将厚重的行礼袋提下车,袋子里的东西杂又重,我双手紧紧握着,低着头一步一步小小地挪动。   “哪里哪里,这是我应该的,影娱公司这次这么支持我们的新作,又是出钱投资,又是将现在最为火爆的歌曲《流星划过》作为这部电视剧的主题曲,我在这里等一会又算得了什么呢?”带着商场上干涩的笑声和惯常的客套话,再为熟悉不过的声音,让刚走到小米身边的我,猛然抬起头来。   是姐姐!   我看着她正一脸笑容的跟林倩在聊。一年未见,她依旧风姿卓越,浓密的卷发已经染成了酒红色,垂放在一边,白皙精致的脸颊在浓厚的妆容下,显得雍容华贵,她穿的是天蓝色纱质的无袖体恤,一条淡黄色的细细皮带带着一条条垂吊形成弧状的金黄链子,松松垮垮地系在腰间,却将她的纤腰勾勒的十分柔软,白色的紧身七分裤,将她纤细长腿凸显的笔直修长。   端庄、时尚,与去年无异,而言语谈笑间的神情更是比去年更加散发光彩。   ☆、Oo76.重遇姐姐,却不如陌生人(以安幕钻石冠名)   “华璐”影视公司,我突然想起姐姐有说过她在影视公司当制片人,而此时由她出面,调动这么多人来接林倩,言行举止宛如就是公司的代表,想必一年未见,她在事业上的成绩更胜从前了吧。   苦涩如难以下咽的黄连,我的心就像是堵住了一般。想到这一年我每天面对萧家人的摧残与折磨,而明明我的失踪如此明显,姐姐却在这里无动于衷,继续心安理得的过着她富贵荣耀的日子。不管我被抓是否与姐姐有关,此情此景,我都无法原谅她。   我承认我的心没有那么的宽容,在看到姐姐此时的风光时,我没有一丝的高兴和欣慰,反而心中的痛楚和恨意瞬间涌起,一股冷意从我的心底通过我的血液在我身体的每一个角落徘徊,烈日高头,都无法温暖我心中刺骨的寒意。   姐姐与林倩随意寒暄了两句,便牵着林倩要往公司里走,转身之际,余光瞥了过来,看到了我。   我清楚地看到了她眸中的惊诧和恐慌,就仿若看到了死人复活了般,白皙的脸颊瞬间惨白,不可置信地看着我,虽然距离不近,我仍能感觉得到她身上的颤抖。   而当她的目光对上我时,我双眸凛然,眼中的寒意宛如是一把利剑,直直地锁着她。   “方制片?”林倩见姐姐僵住在那里没有动,轻声唤了下。   姐姐在震惊中被叫回,朦朦胧胧地应了声,看了眼林倩,目光惊恐而呆滞,让林倩有些担忧而不解地关心道,“方制片,你没事吧?”   “没,没事。”姐姐像是失了魂一般,本能地回应着,而她双眸看着林倩,渐渐变得清明,仿佛看清了面前的现实,很快地恢复了原本的模样,抹了口红的艳唇微微勾起,带着圈子里最为普通而寻常的笑容,对林倩解释着,“刚被太阳照得头有些晕,没什么,是小事而已。”   “要不要休息一下?你这脸色不是很好。”林倩面色担忧地问着。   “不用了,”说着又是一记浅笑,妩媚而大气,“我只是刚刚在外面站的时间有些久了,太阳太大,可能有些中暑。刚才那一下已经缓了过来,没什么要紧的。倒是你这么难得的过来一趟,哪有我这个主人公跑去休息的理。”   说着,她牵着林倩的手,以微笑环视了林倩所带来的人,微微点头示好,而当目光扫到我身上的时候,眸光已经多了一些其它的情绪,但转瞬即逝,没有引起在场人的怀疑,便收好了目光,领着我们走进她的公司里。   而我就在她们的身后看着这两个曾几何时我最为信任却都无情背叛或离弃我的人,她们彼此之间,相互都不认识,而如今却是对对方关心和照顾。   这样的一幕,让我觉得人与人之间的关系竟然可以如此虚伪,虚伪得让人心寒。   姐姐带着林倩参观了她的公司,我也跟在一边对“华璐”了解了一下,这家影视公司的规模与影娱相比,差了很多,乍一看不过一家小公司,但是里面的工作室有很多,各个部门也都很齐全,所有的工作人员都在忘情地埋头于自己的工作之中。   因为拍摄都是在外面,暂时我们也没有去拍摄现场,只是去了剪辑室和录音棚,将与这部电视剧有关的人员都见了一面,做了最为简单的交流与沟通。   之后她们在会议室里,对这次的合作内容还有需要注意的地方都交涉了一番,其实两家公司已经谈过一遍,她们也只是走了个流程,很快地就将合同签好了。   整个过程很顺利也很愉快。而我的注意力却总是在不知不觉之中放在姐姐身上,一直以来都知道她很能干,而在今天早上,看着她有条不紊地组织着这场见面,我确实觉得她是个很有能力的女人,同样都是从村子里逃出来的,可她明显很适应这里,或许她原本就该属于这里,用她的光芒来点缀这里的繁华,只是这份光芒已经没有了丝毫的温度。   她和林倩很像,目光始终都是有意无意地避开我。而通过一个早上的时间缓冲,我面对姐姐时那最开始猛然涌出的恨意,也渐渐被消磨了,越来越多地是酸楚,是对我们姐妹走到如今的遗憾。   而当一切办妥之后,时间已经濒临午餐的时间,姐姐已在附近的大酒店里设宴,酒菜十分的丰富,我们皆都入了席。   奢华的包厢内,高大的原木桌上摆放着用精致的瓷盘装置的满是艺术品似的佳肴。这是我第一次来这样的地方。   华丽简约的室内,而我却又一次显得那般格格不入,虽然公司先发了一个月的工资,平时因为林倩的活动比较多,零零碎碎也发了不少的钱,可是我的消费习惯并不允许买那些昂贵的衣服还有那些奢侈品,身上的这件粉红色衬衣已经是我新买的了,简单方便,也挺方便我平时的工作。一个月来,林倩只是参加了一些小型的活动,我并没有机会到这样的地方,而现在,看着她们一个个谈笑自如,艳丽的衣服,精致的妆容,在这里更显得高贵典雅。   一瞬间的低落感和自卑感涌起,我闷不做声,在自己的位置上,跟着她们吃饭的节奏,而小心翼翼地吃着。拘束的环境,让这些大厨的佳作都变得食之无味。   她们聊得都很欢,相互间有说有笑的,还不停地敬酒。虽然是红酒,但酒这个东西,我是避而远之的,所以,我尽可能地减少我的存在感,不想参与进来。可有些时候总是事与愿违。   “雨玲,你别总在那闷着头吃东西啊,赶快给方制片敬酒。”身旁的小米很是不悦地低斥着,她故意压低着声音,但是在这不大的空间里,还是让所有人的目光都看了过来。   我尴尬地抬起头,扫着一圈嘲笑的目光,我知道小米其实是故意的,也知道其她的人对我的不满,因为像影娱这样的大公司谁不是挤破头才能进来,但只有我没学历没背景的人竟然能跟她平起平坐了,她心有不甘,也算是正常,只是这是她第一次在这样的场合给我难堪,如此公私不分。   而在这一圈等待着看我好戏的目光中,林倩和姐姐都微蹙着眉心,貌似是在替我担心。我想我应该庆幸下,在我难堪的时候,她们没有在我伤口上撒盐。   我的右手紧紧地捏着高脚杯的底部,微微地吸了一口气,不过就是一杯酒,在这种情形下,肯定是逃不掉的。   只是喝酒不难,但敬酒的托辞倒是将我难住了,尤其对方还是我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的姐姐。   我甚至能清楚地看到姐姐那瞬间微微张开的红唇,像是要为我说什么,但也依旧没有说出来。   林倩看到我的狼狈,带着歉意的笑容,跟她身旁的“方璐”解释着,“方制片,她是个新人,不是很懂圈子里的规矩,你别介意。这杯酒,当我替她向你赔罪了。”   语毕,在姐姐还未来得及阻止的时候,便一口将杯中的红酒饮尽。   林倩的举止一如既往地洒脱,这是我当她的助理以来,她第一次当着众人的面维护着我,也许是为了不让这次的合作出任何的纰漏,但也许也是为了不让我难堪。但不管是那种因素在里面,我的心依旧还是被她牵动了一下。   姐姐见林倩这样,像是松了口气般,又有点不好意思地打着圆场,“不过是一杯酒,你们不用认真。我这里也来过一些新人,刚开始都不会喝酒,也是一步步慢慢练出来的,这些我都懂,又怎么会介意这点小事呢?”   说完,她对着大家,笑着说道,“来来来,我们别光顾着喝酒了,这些菜都是我亲自点的,这里的厨师是从意大利请过来的,做的菜口感可好了,我点的都是他的拿手菜,来,都来尝尝。”   简单的言语,将我尴尬的处境化解了,大家都吃得津津有味,仿佛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般,一切又是变得那么和谐,却不自然。   吃完饭,已经午后两点了,因为合约的事情也谈的差不多了,我们也准备回自己的公司了。大家喝酒其实都很把握一个度,也是平时的经验累积,尽管在餐桌上一杯一杯地将红酒下肚,但到最后,都跟平时一样清醒。   我突然想起平时在参加别的活动或者栏目的时候,那些策划、制片、导演等等要请林倩,几乎都是晚上,我听说这是一种习惯,因为晚上的时间会更多,而且也更能让人放松,谈起话来,会更轻松,效果更好。   可是之前在姐姐家当保姆的时候,无论她有多忙,除开那些天必须出差的日子,她都坚持着晚上接甜甜回家,如果甜甜和秦弈不需要她陪了,她才会在房间加班到很晚。今天看来,她不是工作好,给了她这样的条件,而是她将生活和工作的时间配合得好,日复一日,周而复始,这是需要强大的自制力才能做到这一步的。   是的,她对我狠,但对自己也狠。不知道为何,当我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心中很是痛苦,我甚至不知道要不要去责怪她。   可是有件事情,我必须弄清楚,一年前是不是有人告诉了萧石我的下落,才有了这场策划。   如果说之前我一直有所顾忌而逃避了这些问题,没有追究,而今天既然碰到了,以后因为工作的原因也难免要见面,那么我现在必须要问明白,她心中真正的想法。   ☆、Oo77.告诉我当年的真相(以宝贝皇冠冠名)   姐姐作为东道主,边聊边送着我们出来,而我在刚吃完饭的时候,胃就隐隐做疼,我强忍着,跟在她们的身后,虽然走得很慢,但随着我的步伐前进,胃的疼痛更是加剧,我甚至能感觉到我额头已经冒着冷汗,嘴唇都在打颤,终于,我坚持不住了,一手撑在身旁的墙壁上。   因为疼痛,我双眼有些朦胧,看着她们在我的前面,依旧边走边聊边笑着,似乎没有注意到我,我很想喊住她们,可是喉咙像是干裂了一般,发不出什么声音,眼前的事物越来越模糊,终于,我再也支撑不住地顺着墙壁跌坐在冰冷地地面上。   手紧紧地捂着胃的地方,将用这种方式来缓解痛楚,但却依旧徒劳。我不知道她们到底走了多远,也不知道是谁发现了我的情况,迷迷糊糊中,我看到她们有些急切地向我跑来。跑在前面的,依旧是姐姐和林倩,这样的情形,我的心竟然还能泛出点暖意来。   “怎么回事?是不是哪里不舒服?”问我的人是姐姐,她脸上透着浓浓的担心,像极了小时候,我每次生病时,她对我的关切。   可是这样的关心却突然冷淡了下来,我看到她要伸向我额头的手,刚刚举到半空中,又缓缓退了回来。刚刚还担忧的眼神,却又被一些其他复杂的情绪所代替。   而我刚刚才燃起的希望,便也随着她收回去的手,而再一次熄灭。   她身旁的林倩,很担心地看着我,并没有注意到姐姐的举动。她见我几乎连说话的语气都没有了,手捂着胃部,很难受的样子,“是胃疼吗?”   我咬着牙点了点头。   林倩见我痛苦的模样,立刻转过头,对后面站着居高临下看着我的那些同事说着,“快扶她起来,我们要带她医院。”   说着,她不顾身旁的有些怔楞无措的姐姐,将我的手臂搭在她的肩上,作势要将我扛起来。   小米等人见状,皆有些为难而又嫉妒,“林倩,我们现在要赶回去,你的新唱片还有些歌要录制,你的档期很满,根本就没时间带她去医院。”   “是啊,你现在刚出道,一点差错都不能有的。之前你因为训练差点昏倒了,你也只是休息了五分钟,又继续练...”林倩的经纪人小洋说到后来,声音也渐渐小去。   此时的我几乎是瘫软在林倩的身上,我强撑着,抬眸看着林倩眸中的犹豫。心中不知是什么滋味。其实她和姐姐一样,都是将工作事业看做高于一切的人。而她能做到与我同父同母共同生长了十几年的亲姐姐都不敢做的事,不得不说,我已经满足了。   我拉了拉她的衣角,“你先跟她们回公司吧,我在这里休息下就可以了。不需要去医院这么麻烦的。”我的声音很虚弱,软绵绵地没有丝毫的力气。   “真的吗?”看着我这样,林倩还是有些不放心。   我强扯出一抹笑容,点了点头。   “我看这样好了,你们先回公司,我在酒店开一个房间,让她休息下,再买点药过来给她吃,应该就没什么问题了。等她好了,再回去找你们。”而一旁的姐姐终于开口表态了。   “这样会不会太麻烦你了?”   “不会,我反正下午也没事。也不知道她是不是刚刚吃的东西不习惯,要真出什么事,我心里也不好受。”姐姐应着,“就这样决定吧,她现在还痛着呢,胃痛很难受的,我赶紧给她弄个房间。”   就这样,我被安置在一间普通客房,一躺在床上,我便实在无力地昏睡过去。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胃已经好些了。我坐起身,揉了揉胃部,其实我很少胃疼的,尤其是这么地疼,似乎这是第一次。想来应该是上午太过匆忙,没有吃早饭,而中午的时候,因为环境的不适应,只低着头拼命地吃菜,来降低自己的存在感,而这些菜又都很油腻,所以才导致我成这样的吧。   我无奈地叹了声气,虽然农村里的日子不好过,生活条件比较差,但是在那里,人们都活的很简单,尽管累一点,但是身体却都很好;可是来到了城市中,仿佛有种无形的压力压着你,总能让人透不过气来,然后拼尽全力地在奔跑,结果,不仅身体累,心更累,却因此,让自己的身上出现了各种的病状。   看来,我也是时候要调整下我的生活状态了。   “叮——”房间的门被打开,姐姐提着一些袋子走了进来。看到我醒了,眼中微滞住,很快又恢复正常,走到桌子前,将手中的袋子放下,“胃疼好些了吗?”   我摇了摇头,又发现她背对着我看不见,所以淡淡地回答了句,“好多了,谢谢!”   我听得到袋子声停顿了一下,又很快地继续手中的事情,“好了就成,我估摸着你也差不多该醒了。所以,就到外面买了点粥和清淡的小菜,虽然现在还比较早,你估计也不饿,但是你刚刚胃疼得有点厉害,还是吃点热的,清淡的食物缓一缓。”她一边说着,一边将那些装了菜和粥的碗从袋子里取出,放在桌上。   弄好了后,转身看着我,“下来吃吧。”   我坐在那里,没有动。一瞬不瞬地望着她,四目相对,有太多的事情要说,可是却又不知该怎么问,更会担心,当知道了真相以后,我们便再也回不到最初了。   长久的沉默,我依旧酝酿着,却没想到她却先开了口,“你回来了,为什么不找我?”   “那你呢?我失踪了一年,你又去哪里了?你有找过我吗?”原本想要冷静地谈一谈,可真的将事情说开时,我才发现我做不到,那股怨气,仿佛深深埋藏,我驱散不了。   听到我这么说,姐姐眸中瞬间有点闪烁,声音放小了点,毫无底气地解释着,“我没找到。”   “没找到?”我冷冷地重复着她的这句话,仿佛像是听到了最好笑的笑话般。   说实话,听到她这样的话,我气极,哪怕她跟我说句对不起,或许我还会选择原谅,可是,她却将我当傻瓜一般地欺骗着,耍着。   “姐姐,别人可能找不到我,但你会找不到吗?我是谁,从哪里来的,为什么会离乡,你会不清楚吗?我一直都在挣脱着萧石的软禁和束缚。你这么聪明,难道在我无缘无故失踪的时候,你会想不到那里。哪怕是不确定,去看看,查一下情况,难道你做不到吗?”   “我的确有猜到,可是你让我怎么去查,怎么去救。这不等于是刚去所有的人,我不是方璐而是李雨露。这样我会被毁的,你这根本就是在害我!”听到我的质问,姐姐有点激动的反驳着我。   “所以,你就可以放任我被萧石那个畜生抓回去,不管不问,依旧当你的阔太太,当你的制片人?!这就是你所谓的梦想?就算你成功了又如何?你良心过得去吗?!”我怒吼着,她怎么可以说得那么地理直气壮,竟然还将矛头指向了我。   “我为什么过不去?当初将你安置在我的家里,就是因为我的心软,明明知道将你带去,会随时暴露我的身份,可是我就是舍不得你在外面吃苦,你在秦家的待遇如何,你难道都感觉到吗?这都是我的照顾,你才有这样的条件。我拿你当亲姐妹,可你回报我的是什么,是甜甜对我的疏离,是弈对你的特别。你口口声声说你那我当姐姐,可是却是我的这个亲妹妹在背后里对我捅刀子。”说着,她的声音变得有些哽咽,没有了方才的激昂,更多了一份委屈。   “那些天,我几乎天天打电话给你,每一次都强调着让你少亲近甜甜,可是,你不仅没有听我的话,反而背着我亲近着她,你都不知道你走了大半年了,她口中还念着你的名字。你们才呆了多长时间啊?我到后来也才知道原来我不在的那些日子,每次吃饭,你都是坐在‘她’专属的位置上,你又知不知道我跟了弈三年了,我从来都没有资格坐在那里。可为什么你都做到了,你知不知道你的存在,让我觉得自己很可怜,就像是个笑话般地存在。”   我怔楞着听着她带着哽咽的声音,一字一句地说着,而一个可怕的答案猛然冲近我的脑海里,“所以,是你通知的萧石,让他来抓我的,是不是?!”我冲到她的面前,握着她的双肩,摇晃着,怒吼着。   我想要一个答案,想要她亲口告诉我,我可以忍受着她的自私,但是我接受不了这样的残忍。   ☆、Oo78.他不会喜欢林倩吧?(雨玲萌了一把)   姐姐被我突然的质问骇住,陡然睁大的瞳仁,难掩那一瞬的慌乱与胆怯。而这样的神情更是加深了我心中的疑问。   “我不知道你说什么,”终于她开了口,随着她的话语,双眸也变得清明,她的手掌握住我的手腕,将我抓着她肩膀的一只手推了下来,侧身走了几步,继续说着。   “那天你去了洗手间帮我找手链,结果去了很久都没有回来。我想过要去报警,可是按照要求必须24小时,才会找人。所以,我想让弈帮我派人去找你。可是弈不愿意,说只是个保姆不见了,他没有这个时间和精力去管一个毫不相干的人。”   说到这里,她猛然回过头,看着我,神情悲痛,“你不知道那一天我开着车子在m市里疯狂地找你,找了整整一天一夜。”   她声情并茂地为我阐述着那一夜我离开后她为我所做的点点滴滴。可是,我的心却怎么也感动不起来,一双眸只紧睨着她有些湿润的双眼,似乎像是要把她给看穿。   她被我看的有些不自然,神情有些闪烁,“你不相信我?”我甚至能听得到她声音带着些颤抖。   “我只知道,我等了你一年,可怎么也没等到你。”我平静地说着这件事实,因为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去回答她。我也想去相信,可是我内心却怎么也无法接受她的阐述,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我找不到你,准备去报警,可我对你的关心却引起了弈的怀疑,你知道的,我的身份是不能揭穿的。”说到最后,她的声音越来越小,双眸躲过我的视线,看向别处。   果然,一切又回到了原点,为了掩藏她的身份,我以保姆的身份寄宿在他们家,亲姐妹却成了主子与仆人的关系,而这一次更是担心身份被揭穿,不管我的死活。   而此时当知道了真相的我,又能做些什么,说些什么?她没有救我,是她的自私;可如果我一味责怪她,让她为了救我而冒着会失去所有的危险,这岂不是我的意思了。   头突然间有些晕眩,我双手无力地撑着桌面。   “雨玲”,姐姐见我这样,有些担忧地唤了我一声,伸手想要扶着我,而我却躲开了。我强撑着身子,站好,对着她。   “既然不想让别人知道我们的关系,那就不用再施舍这零星的关心,这只会让我觉得你很可悲。”   听到我的话,姐姐脸色一僵。   “我不会怪你不救我了,因为我突然觉得不需要让你为了我而冒险。你既然将秦先生和你的事业放在首位,自然也就不需要因为我而让你所得到的一切而冒险。只是你觉得你现在得到的亲情和荣耀,有意义吗?这些在我的眼里不过就是用一个个空洞的谎言包装的海市蜃楼罢了。”   说完,我因为身体有些无力,缓缓地转过身,准备离开,不去理会身后听了我的话后,脸色苍白的姐姐。   “你站住,”姐姐从后面抓住我的手臂,赤声吼着,“你凭什么这么说我,你知不知道我现在得到的一切,我付出了多少?你什么都不知道,凭什么就这么否定我的一切?!”   我没有转过身,只回过头看了一眼,眸中的冷意,我自己的感觉得到,“我对于你怎么得到这些一点兴趣也没有,就像你所说的,你是方璐,我是李雨玲,我们之间毫无关系。虽然之后的这段时间我们会因为工作经常碰面,但是你可以放心,我的存在绝对不会对你产生任何困扰。你既然能做到对我的生死不闻不问,那么从这一刻起,你也大可以把我当做一个不起眼的陌生人。”   说完,抽出我的手臂,大步地走了出去。   “砰——”房间的门在我的后面慢慢合上,将我们这对一起长大的姊妹花,生生地隔断了。   从此以后,我依然是李雨玲,而她只是方璐。   ————————————   之后的几天,工作依旧在忙碌中进行着,歌曲的录制不同于比赛时的演唱,为了达到最好的效果,林倩几乎一整天都呆在录音棚,试图找到最佳的感觉,我在外面等候,有时一等,也是一整天,隔着玻璃窗,我看着她带着大大的耳麦,一直唱啊、唱啊,时而神色沉醉,可大部分时间她的眉心拧成一团,我看出她很疲惫,却还硬撑着,不可否认,林倩是个很出色的歌手,也很勤奋,但看着她眼下淡淡的黑影,我知道她已经极尽透支了自己,录音棚里隐隐传来那首旋律,流水行云般的韵律,浪漫而忧伤,凄美而婉转,可是,周而复始的录制,已让这首曲子里渗透出一种急功近利。   我无奈一叹,已起了身,这时也发现林倩的目光,跟随我的离去而有些凝滞。   其实我哪也没去,在公司外的自动取饮料机前,想着给她准备一瓶润喉的水,别人兴许听不出,可我认识林倩,比他们时间要长,那个时候在昏暗和潮湿的地下隧道,她的声音在那悠长的空间里,会荡起微微的回音,悠长而空灵,那才是最本色的林倩!   正当着我摸着口袋取钱时,才发现自己少了一块钱,我鼓囊着唇,心里嘀咕着真不凑巧,不料一枚硬币适时的出现在眼前,我抬头,望见一双棕眸,而那双眼睛的主人……   “乔老板……”我脱口而出,自从加入影娱以后,对他,我也改了称呼,这叫审时度势。   乔煜递了递手里的硬币,示意着让我接过。   我来影娱后,这还是第一次见到乔煜,也是在近一个月的时间里,我也听过他不少传闻,他要捧林倩,要捧《流星划过》这首曲子,甚至不惜花重金要与这部聚集当红影星的电视剧合作……   他不会是……喜欢林倩吧?!我不觉瞠目……   “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乔煜故作认真的问,   “……”   “看的那么出神!”他又适时补充一句,   我在他面前不小心的吐了吐舌,我是不会告诉他,刚刚无耻的意淫他和林倩,原来我也私藏着一颗八卦心,或许,是经历太多磨难后,学会一种轻松的减压方式。   可我这细微的动作,还是没逃过他眼底,我抬眼,小心翼翼的问了句:“乔老板对自己的员工都是这样亲力亲为吗?”   “知道卡罗*甘比诺吗?”乔煜问道,   我摇头,岂料他只笑了笑,没再详说,可我留了心眼,记下这个人名,紧接着,乔煜的电话响了,他接通后,却一声不吭的听着,期间,他眼里划过一道眸光,那样的尖锐,目光所触竟是落在我身上,我连忙礼貌的点头,作势要避开。   “你通知下林倩,和我去一个地方。要快!”   他神色严肃,阴鸷的双眸,仿佛在酝酿着一场大的风暴。我不知道他突然的变化是为何,也不敢去探究,只匆忙应下,便急急忙忙去录音棚里找到还在录音的林倩。   录音室里紧张的录制被我猛地开门声所打断,我因为跑得太急而有些喘气,看着众人不悦甚至泛着怒火的目光直直地向我射过来,我才意识到自己的鲁莽。   “你干什么呢!不知道这里在录歌吗?你当这是你家,横冲直闯的啊,有没有一点规矩。”小米看着门口的我,生气地吼道。   “对不起,乔老板让我找林倩过去一趟,好像是有紧急的事情,要去个地方。”   “乔老板来了吗?他让林倩过去有什么事?他怎么会找到你的?”小米听说是乔老板让我通知的林倩,更不是滋味。   “是什么事情,我也不是很清楚,只觉得事情很严重,乔老板只是来的时候遇到了我,顺便让我来通知的。”我解释了两句,撇开小米,走到林倩面前,因为隔着隔音的玻璃,林倩并不知道我说了些什么。   面对她疑惑费解的眼神,我向她做了个出来的手势。虽然上次我胃疼的事,我对她已经没有之前那么责怪了。只是如今我们的相处依旧很尴尬地保持着沉默,或许是身份的悬殊了,也或者是环境已经让人产生了变化,已经不能再像最初那般单纯了。   所以,对于我这样来找她,她肯定也是猜到有事情。她取下耳麦,走了出来,听到是乔先生找她可能有重要的事,她连忙跟录音师道了个歉,便跟着我走了出来,小米跟在我们的后面。   我带着她们向乔老板这边走着,远远的走廊尽头,他一身黑色的西装,笔直的身子,靠在了一边白色的墙壁上,冷冷的色调,将他修长的身姿显得刚毅而孤傲,他微微低垂着眸,盯着某一个点,而思绪仿佛已经在走远,像是在想些什么,深邃地像是无底的深渊。   随着我们的靠近,我看到他一只手掌撑在身后的墙上,食指一下又一下地敲打,若有似无,但那细微的声音,仿佛带着强大的穿透力,一声一声地穿进我的耳里。   虽然与他接触并不多,但是我能感觉到,他要做一件很大的动作。   听到我们急促的脚步声,他收回了自己的思绪,将身子站直,转身看着我们。   “乔老板,你来了。”林倩走到他的面前,礼貌地说着。小米也跟着叫了一声。   “嗯。”他轻哼一声,未多做回应,而目光只一直停留在林倩和我的身上,终于,“你们俩跟我去一个地方。”   说罢,便转身迈步。我和林倩相互不安地看了对方一眼,却还是不敢耽搁,赶紧跟了上去。独留身后气愤不甘的小米,无法通行。可正是这样的奇怪,让我跟着他的步伐,心中更加的忐忑。   ☆、Oo79.见到姐夫,误会重重(姐夫出场啦!!)   电梯里,狭小的空间只有我们三个人,那红色的数字,不停地跳跃,终于到了9楼,也就是公司最高一层楼,伴随着电梯“叮”的一声,电梯的们缓缓打开,乔老板迈着稳重的步子走在我们的前面。   这一层是公司董事长的办公室,也是公司的最高领导决策人,不过有听说这个公司真正的董事长并不是他,因为喜欢旅行,所以将这个公司交给了现在的这个董事,自己便在外潇洒去了。当然这只是个传闻,并没有人可以去证实。   我们走过一个转角,我竟看到了姐姐也在这里。   她正低着头,一只手握拳放在嘴边,樱红的唇瓣轻咬着大拇指,另一只手横过胸前枕在手肘的下面,低垂着眼眸在狭窄的走廊来回踱步,神色有些焦急。   而当看到我们的时候,眼眸闪过一丝诧异,尤其是目光对着我和林倩时,显然没想到乔老板会将我们带过来。   但她也没有多说什么,反而将方才焦虑的神情瞬间收好,一如既往大方得体的笑容挂在了脸上,向我们走来。   “乔老板,这么巧,你也来了。”   也?   我略微抵着头,静静听着他们的对话。   “他也里面吧?是谁,你知道吗?”低沉的声音,平静得让人听不出情绪。   “是,他就在里面,跟于董谈在,这次事情有些突然,没想到会演变成这样。但也不算是坏事,多一个人来出资这部剧,也更方便捧林倩,对吧?”带着一丝小心翼翼,像是要劝些什么,这样的态度让我不仅有些好奇地抬起头,看着他们。   “那个人是谁?”   “这个...我也是才知道的。”姐姐的神色有些心虚,像是犯了错一般,“是秦氏公司的董事长,秦弈。”   我的心“咯噔”了一下,刚刚没有反应过来的信息,一下子窜入我的脑海里。   投资、秦弈。   也就是说现在在董事长办公室里的是秦弈,为的就是给这部电视剧进行投资!   可他为什么会这么做,我一直都在担心着秦弈会采取措施将这首曲子给压下去,可我万万没有想到,他不仅不打击这首曲子,还间接出资这部电视剧来炒火《流星划过》。   这个曲子是小影所创作的,一直以来,秦弈一心一意地想办法将那个小册子的内容出版,这在他的眼里,已然成为了对小影所能做的最后一件事情。而如今曲子泄露,成为了别人的作品,这样的行为,在文化界里,这属于一种盗窃,是对原作者极大的背叛,是最为恶劣的。   我真不敢相信,他竟然一点都不介意?!   我站在乔老板的身后,看不清楚他此时的脸色,而高大宽厚的背影有些僵硬,散发着一股寒气,将这炎热的空气骤然降到了零点。   “既然都是合作伙伴,看来我们该好好聊聊了。”   说着,乔老板作势就要过去,姐姐一慌,连忙拦在他的面前,刚刚故作的冷静,瞬间被打乱,“乔老板,你这样过去,会不会不好?”姐姐有些为难地阻止着,可言语间一点底气都没有,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隐隐觉得姐姐有点怕这个人,也可能是因为乔老板的地位在她之上,她不敢忤逆他吧。   乔老板并没有回应,因为身高的差距,他低着头深深地看了姐姐一眼,嘴角扬起了一个细小的弧度,阴鸷的鹰眸盯着走廊尽头处,又迈出一步。   姐姐见他这样,更是慌地握住了他的衣袖,神色带着一抹祈求,“我知道我拦不住你,可是你要将她们带进去吗?”她余光瞥了我一眼,看到我一直看着他们,心知自己的行为有些唐突,攥着衣袖的双手,渐渐松开,努力地恢复着平静。   “投资的事情,是两个公司的合作,她们俩都是新人,就这般参加这样的场合,似乎有点说不过去。”   “我就是要带她们去感谢下秦总的慷慨。”说完,不再等姐姐阻止,擦过姐姐,往前走着。   我和林倩,见他们这样,心知进去便是一场风暴,相互间看了一眼,怀着忐忑的心,跟了上去。   姐姐阻拦不了,便通报了一声,开门请我们进去。   我不知道是怎么走进去的,我尽可能地将我的头低到最低,只看着我犹豫又不得不迈出的脚,我甚至都能感觉到一股寒冷刺骨的目光正直直地向我射了过来。   “于董,好久没见了。”乔老板笑着,礼貌客气地上前和于董握手。   “客气,客气,乔老板前来也不提前知会一声,于某也好去接一程,以尽地主之谊。”   “乔老板还把现在新星林倩小姐也带来了,太有心了。”   闻声,林倩和我先后和于董打了个招呼,于董看起来很年轻,大概只有二十七八那样吧,五官端正,虽没有秦弈和乔老板的英俊和沉稳的气质,但也是一表人才。   打了招呼之后,于董转过去,对坐在一旁的秦弈介绍到,“秦总,这就是《流星划过》的原创歌手,林倩,有她这首歌给这部电视剧当主题曲,一定会更火的。”   原创歌手。   不知为何,尽管于董很是正常地说着夸着。但这四个字,我总觉得显得十分的突兀。   我的心揪得紧紧的,忐忑地看着坐在一旁的秦弈。   一年了,他的容貌气质几乎没有任何变化,黑色的西装穿在身上,将他的腰板显得笔直而挺拔,修长的双腿交叠着,并没有因为我们的到来而想要起来示好。而那一双一如既往的深眸,紧睨着我的内心的慌乱,而嘴边浅浅的弧度,示意着他内心隐藏的愠怒。   乔老板顺着于董的话,转身看向秦弈,走了过去,坐在他对面的沙发上,同样也将修长的双腿交叠,而原本儒雅的外表下,却透着了一丝霸气。   “听说秦总也对这部电视剧有兴趣,所以我来看看,好歹《流星划过》是我们影娱公司的作品,能得到秦总的慷慨投资,我特地带这首歌的原创歌手来跟秦总道声谢。”   相比乔老板,秦弈更显得隐忍些,嘴角的弧度隐隐可见,却宛如一张面具,让人看不透他心中的喜怒,而狭长的双眸,带着一丝戾气,含笑看着对方。   “乔老板说笑了,在这个世上,不会有人比我更想让《流星划过》一炮而红了,我筹谋多年,一心想要将这个曲子完成,发行,却总是找不到合适的人,合适的时间,合适的方式将这个曲子捧红。而如今,有林倩小姐帮在下完成了心愿,将这首曲子如此演绎,又能得到乔老板又出钱、又出力地全心帮忙,我总要做点什么,才能回报你的如此热心。你说,是吗?”   我心中一惊,因为最后的这个问题,他是对着我问的。乔老板顺着他轻瞥过来的目光,看着我,若有所思。   而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去回答,左右为难之中,我只硬着头皮道,“《流星划过》是一首很有潜力的歌曲,林倩将它演绎得很好,能遇到两位伯乐愿将这么好的作品让更多的人知道,也是再好不过的了。”   话音刚落,我明显地感觉到秦弈眸中的寒光一凛。   而转瞬间,他将视线收回,看向乔老板,“你瞧,你的人也觉得我做的对。”   我一怔,   ——你的人?   他该不会是认为我是乔老板的人,故意到他家里偷的曲子吧。   我急得想要开口解释,但他们都若有所思地看着对方,用着一些看似恭维的又带有攻击性的言语博弈着,倒显得我想要做的解释会很多余。   我只好收回想要解释的冲动,却发现身旁的林倩不知何时,已经紧张的在颤抖着,原本就因为练歌而疲惫的脸颊,显得十分苍白,毫无血色。而双眼有着无神又紧张地看着脚下的一个点。   我突然想起,她见过秦弈,我有跟她说过<泡沫>是我在秦家偶然发现的。而现在面对着秦弈,以这个曲子的原创身份站在他的面前,还要听着那一句句像是在夸赞的讽刺,这比直接骂她还要让人难受吧。   我又看着那里坐着的两个人,他们看似波澜不惊的对话,却暗流涌动着。而一旁地于董似乎也看得出来他们之间的争斗,于是早已假借了有事地名义出去了下,留下空间,让他们酝酿着这场风暴。   “记得上次你输给了我,原本我还担心着你会有怎样的动作进行反击,没想到乔老板竟然转性,用这种方式来讨好我。既然这样,那我就收着了。今天来谈投资的事,不过是对你的心意进行的一种感谢方式。你知道的,这点钱对我来说并没有什么,毕竟上次你的一次疏忽,让我赚到了更多的利益,我就当投桃报李,意思下了。”   乔老板紧抿着双唇并未说话,秦弈笑了笑,优雅而利落地站起了身,理了理微微有些皱的西服,居高临下地看着乔老板,“希望下次见面,你能给我点惊喜,不然这个游戏,很难玩下去的。”说完,一个得逞式的笑容扬起。   ☆、Oo80.与虎为谋   突然间,很熟悉的一幕撞进我的脑海里,昏暗的包厢内,秦弈在一个男人倾身将手中的烟,在男人面前的一叠文件上捻熄,他嘴角扬起着胜利者阴谋得逞般的弧度,而那个男人的眸中却是一种不甘却隐忍着戾气。   那时,包厢内的灯光几乎都关了,只有几束五颜六色的灯,将整个室内映得暧昧而迷离。而我当时只趴在门前,透着门上的玻璃,偷看着,注意力几乎都放在了秦弈身上。而如今这样的场面,他们这对峙的神情,我才想起,那个男人就是乔老板。   乔老板也随之站了起来,那瞬间不甘的眼神已经被掩藏,“棋总是要一步一步地走,不到最后,谁都不算是赢家。”   “那我等着。”说罢,秦弈便往外走着,途中眸光扫在我和林倩身上,满是不屑,唇边的弧度更是明显,仿佛我们就是两个跳梁的小丑,在他的面前自导自演了一场闹剧般。   乔老板也未逗留,紧随其后一起出来。   “弈,谈的怎么样?”门外等候的姐姐,见到秦弈出来,连忙上前关心地问道。   我和林倩跟着乔老板出来,我看着秦弈半搂着姐姐,动作很是温柔和亲密,嘴边浅浅的笑意尽带着柔情,可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总觉得那抹笑意并未达眼底,眼角的余光望着我们这边,用着不大不小的声音说着,“谈的很愉快。”   他伸手捋了捋姐姐的头发,“在外面等了这么久,是在担心我,被乔老板吃了?”宠溺的语气,是我从未见到过的,可姐姐似乎并没有因此而露出羞涩的喜态,余光却总是不经意地带着一丝胆怯地朝我们这边看来。   “秦总和秦夫人还真是伉俪情深,让人羡慕。”乔老板勾着一抹笑意,像是真的发出一种感叹。   只是不知他是有意还是无意,这声“秦夫人”显然让秦弈和姐姐都一愣,姐姐的无措和秦弈眸中的厉色,都意味着乔老板的这句话起到了作用,不过在我的眼里,也不过是逞口舌之快的一种安慰吧。   “乔老板有没有听过‘夫妻同心,其利断金’,”说着,秦弈将揽着姐姐腰间的手微微收紧,对着乔老板说道,“你觉得事到紧要关头,方璐是会站在你这边呢,还是我这边?”   他的一席话,让乔老板和姐姐都为之一愣,我看得到乔老板垂在身侧的右手,渐渐握紧,而姐姐更是害怕地颤抖着,细碎的声音呢喃着秦弈的名字,“弈,你——”   “怎么这么紧张,你该不会真的是为了留住乔老板这个大客户,而拒绝我的投资吧。”   听到秦弈这么说,姐姐像是松了口气,“原来你是在指这次投资,我当然不会了。我是电视剧的制片人,当然是希望越多的人来投资越好了。”   秦弈捏了捏姐姐的脸,笑着对乔老板说,“喏,你看到了,她是在我这边的。”   “我先走了,下班我来接你。”   “我送你下去。”姐姐听到秦弈的话,脸上露出了喜色。   “不用,你先招呼下乔老板吧。”说完,秦弈看了我们一眼,从我们身边擦过,走了。   秦弈的离开,显然让这里紧张的气氛缓解了不少。   姐姐见秦弈走了,视线才放到了乔老板的身上,微微地张了张嘴,却又不知要说什么,而乔老板也并没有理会她,转身,深深地看了我们一眼,从林倩到我的身上,又从我到林倩的身上,最后,目光锁在了我的身上,狭长的双眸微微眯起,像是在酝酿着什么,我忐忑不安地站在他的面前,低垂着头,不敢看着他。   毕竟我曾经在秦弈那里当过保姆,这个曲子也是我发现了给林倩看的。而从刚刚的情形来看,乔老板与秦弈的关系并不好,我现在在他的面前就像是个心虚的孩子,被他审视得浑身不自然。   沉默是最煎熬的等待,终于在我快要扛不住的时候,乔老板说了句,“走吧。”冷静的声音不带一丝情绪,穿过我和林倩中间,迈步走着。   我松了一口气,看了姐姐有些担忧的神色,转身和林倩一起跟在了乔老板的身后离开。   乔老板并没有交代什么,便离开了。   待乔老板离去,林倩终于不安地叫住我,将我拉到一个角落里,神色紧张地问着,“你说的秦家,就是刚刚的秦总?”   我点了点头,我知道她要说什么,“那个曲子是他的,我在他家当保姆的时候无意中看到的,因为好奇这个曲子会是怎样的,所以抄了下来,让你弹给我听。”   “那他知道这件事吗?”   我摇了摇头,“之前是不知道的,但是现在...我不敢保证。”在曲子公诸于世之前,我想秦弈是不知道的,想着当初在他看到我损坏了小影的照片上时,他恨不得要杀了我的表情,如果他知道我偷偷将曲子抄了下来,还每天去看了那小册子里的内容,早就将我千刀万剐了吧。   不过现在,他是不可能不会联想到我身上了。每天只有我这个外人能进出他的书房,而窃取了这首曲子的人,又正好是我的朋友。   “这怎么办,我真的没想到他会是秦氏的老总,是我市文化产业的龙头老大,我用了他的东西,他一定会想办法封杀我的。”林倩紧张地低斥着,双手钳着我的双肩,双眸紧紧地看着我,仿佛我是她唯一的救星,能告诉她会没事。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他看到了你,是不可能不知道是我偷了这个曲子。他为人深沉,到底会怎么做,我真的不清楚。”   “怎么会这样,我只是想成名,为什么会这么难?”听到我的话,林倩虚软地靠在墙壁上,有些泛白的嘴唇呢喃着。   看着她这样,我又是生气又是难过又是无奈,都说一辈子当乞丐不算什么,而大起大落才是最磨人心智的。她刚刚才有了名气,刚刚才站在了梦想的云端之中,却要狠狠地跌落谷底,这样的失落感,会比她从未得到过这一时的繁华还要来得让人绝望。   可是因果循环,她因窃取了别人的曲子而成名,当事情败露之时,她也必定要承担后果。这也是人在世上的一种责任。   “你先不要太担心,事情会怎样谁也不清楚,秦总今天来,也并没有提到你盗窃曲子的事情,而且还要出资帮你做宣传,虽然不清楚他的意图是什么,但至少现在并没有不好的地方。至于接下来他会怎么做,我们再见机行事,说到底,这次是我们的错,如果真的要追究责任,我们也必须去承担。”   “可是我好不甘心,真的好不甘心,好不容易走到了这一步,我不想再回到从前了。”林倩哽咽地呢喃着,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般,“对了,这个曲子是谁写的,我们找下她,只要她不追究,就没事了。”   闻言,我更是有些自责,“这个曲子的原创已经去世了,这是篇遗作。”   这是一篇遗作,是小影用来纪念她与秦弈的爱情的,无论是曲子还是那本未完成的小说。虽然,我不知道这个叫小影的女人是为什么去世的,但我想在她临死的时候,最放心不下的便是她的家人还有这本册子了吧。   而我却因为一时的好奇心,不仅伤害了秦弈,更也摧毁了小影的愿望。   一份充满了爱而纯真的作品,终被当成了林倩实现梦想的阶梯。   “林倩,我总算找你了。”远处小米的声音传来,打断了我们这场不算谈话的谈话,其实想想,这一次也算是除了上次与她对峙之后,第一次谈了这么多。   “录音师等了你很久了,让我来看看你们这边的情况,刚还碰到了方制片,说乔老板走了。我便到处找你们。”小米边走便说着。   林倩见小米来了,吸了吸鼻翼,快速收拾了下自己的情绪。   小米走到我们的面前,“对了,刚刚乔老板找你是有什么事啊?”   “没什么,秦氏文化产业的秦总也出资拍这部电视剧,所以乔老板带着我们去表达一下谢意。”林倩故作轻松地回答着,但我听得到在提到秦总的时候,她言语中泄露出地一丝颤抖。   “这可是件好事呢,秦总的公司可是全市最有实力的文化产业,你如果能得到秦总的赏识,以后一定会前途无量的。”小米很是兴奋地说着,而双眼扫到我的身上时,却带着一股怨气,很明显她觉得见那样的大人物,应该是她陪着林倩,而不应该是我。   在娱乐圈里,能者太多,而缺的就是个机遇,每一次与这样的老总见面,对她们来说,都是难能可贵的机会。   林倩对于她的话并没有多做表态,只跟着她回到了录音室,继续她忙碌的工作。只是她一直都很不在状态,回来录了两次,都很让录音师不满,最后只好提早收工。   ☆、Oo81.你太单纯,玩不起!(免费)   我给林倩拉开车门,她很疲惫的坐了进去,依靠着车椅,闭了闭眸歇息,我从背包里取出那瓶水,是那天在自助取饮机里买的,原本就是为她准备,可那次去的匆匆,当我将水瓶推进她手心里时,林倩怔了怔,好似感觉到手里的硬物,慢慢睁眼,看见那瓶润喉的梨水,她目光有一瞬的凝滞,我说:“喝点吧,你嗓子状态不太好。”   林倩低垂着头,手心紧紧攥紧着瓶身,她好像有很多话要说,到最后,轻声的道了句:“谢谢!”我听的出那声里的诚挚,也有歉意。   我想和她说,事已至此,静观其变,可顾及小米在,我没吭声,待林倩回神,摸索着四处时,小米问:“怎么了?”   “我包呢?”   林倩的包不见了,我想应该是在录音棚里,忘记拿出来了,于是,我和林倩说道,我去一个地方找找,便有匆匆赶往姐姐所在的那家公司,和我猜想的一样,林倩的包落在这里,而把它交还在我手上的,却是姐姐。   “你在乔老板手下到底做了多久……”这是她再见我的第一句话。   我迎上她的目光,却别过她的话题:“包找到了,谢谢方小姐的保管。”说罢,我便转身离开。   “雨玲,听我一句劝,这个圈子没你想象的那么简单,你太单纯,玩不起!”   我没回应,只一个人离开,可姐姐的话,我一直再回想,   ——你在乔老板手下到底做了多久?   ——这个圈子没你想的那么简单,你太单纯,玩不起?   她为什么特意提起乔老板,而又出言忠告我,这之间又有何联系?   其实今日姐姐的行为总让我觉得哪里有点奇怪,不仅是她面对那两个男人时露出的担忧和紧张,还有她一直在办公室的外面,并不进去。说实话,这并不像姐姐的处事风格,感觉她好像是要逃避什么般。   我若有所思踏出公司,正准备做公车回去,却在站台的对面看见一辆熟悉的车,如果没有猜错,那是秦弈的!   果不其然!   不消一刻,我口袋里的手机响个不停,我惊的回神,将手机取了出来,这是个老人机,才两百多块钱,充话费送的,也是我在预知了薪水后买的,因此除了工作上的一些人,并没有存别的号码。   而这屏幕上的号码,是一串数字,确实一串很熟悉的数字,我再望过街对面那辆轿车,我心里一惊,正犹豫着要不要接起时,突然一个人撞了过来,我手里的电话没有抓稳被摔了出去,连忙去拾电话,刚起身时,我才发现林倩的包被人偷了,恍然想起刚被人猛烈一撞,我猛烈扫过目光,看着小偷奔跑的方向,那人还时不时回头张望,我没多想,拔腿就追:“有人偷包了……”我大声的喊着,甚至忘了刚刚的来电,是街对面,车里的男人秦弈打来的。   我只知道林倩的包不能丢,她是公众人物,里面如有要件,后果不敢想象。我费劲力气的追赶着,一边跑,一边撕着声音喊着,抓小偷!   可马路上没人敢上前擒住小偷,直到一个身影快速地从我的身后擦了过去,追着小偷到了一个巷子里。   ☆、Oo82.秦弈的威胁(荐)   直到一个身影快速地从我的身后擦了过去,追着小偷到了一个巷子里。   是阿兴,秦弈的司机。   看到他追了过去,我稍稍放心了些,也跟着跑了过去,偏僻杂乱的巷子里,阿兴不停地踢着已经蹲下来毫无支架能力的小偷,脚下的力道大得,我看着都觉得有些心颤。   “好了,再打就要出人命了。”我走上前去,阻止着。   他听到我的话,也停了下来,俯身将包从那个小偷的怀里扯了出来,斥了一声滚,那个小偷察觉自己势单力薄,忍着伤痛,连滚带爬地跑了。   我有些诧异,感激看着阿兴,说实话,阿兴一直以来,给我的感觉是老实本分,刚刚英勇暴力的一面,着实让我有些咋舌。   阿兴拍了拍包上的灰尘,及时将包递给了我,“给,你的包。”说着,他脸上又挂上了往昔憨厚的笑容,却让我感觉到熟悉和温暖,阿兴也算的上我在秦家,结识的一个朋友,不管怎样,我还是感激他刚儿的出手相救。   我接过包,礼貌地道:“阿兴……”   “好久没见你了……”他继续笑着,   “是啊,一年了吧!”我将林倩的包,紧拽在怀里:“刚刚谢谢你……”仍旧是礼貌的言语,倒让阿兴有些尴尬。   “其实……是秦总派我来的。”   我一愣,狐疑地看着他。   “我说的是真的,我是他的司机,就算我想帮你,没有他的允许,我也不能擅自跑出来,要谢还是谢秦总!”   阿兴煞有其事的说着,   不知怎么的,在知道这个答案后,心中却总有种说不出地滋味,   ——我想让弈帮我派人去找你。可是弈不愿意,说只是个保姆不见了,他没有这个时间和精力去管一个毫不相干的人。   我并不在意姐姐这番话,从我逃出来后,我也一直认为,我和秦弈再也不会有交集,曲子的事,虽对他心存一点愧疚,但是,我和他终究是两条平行线,各回各的轨迹。   “包已经找回了,谢谢你,也请替我谢谢秦总吧。”我将我扰乱的心收回,如平时一样说着,说的那样洒脱与自如,好似对他的那一点好感与疼惜,已随时间与经历渐渐的淡去……   “可是……”阿兴神色犹豫:“秦总要见你!”   我怔着,   车内,因为车窗的紧闭,使得空气有些紧闷。   阿兴站在车外,背对着我们。   自我踏进后车位里,看见细碎的阳光穿透墨色的车窗,星点落在秦弈脸上,沉默使得车里的空气变得窒闷,他一言不发,也没回头看我,只静静地抽着烟,我小心翼翼坐在他身旁。   可是进来已经有十多分钟了,我们之间一直没有说话,他我一直看着前方,一直抽着烟,一根、两根...   直到,“咳咳...”紧密的空间被烟雾笼罩,呛人的味道让我忍不住咳了两声。   而我的咳嗽声,终于让他有了一丝反应,他冷笑了下,将烟头按熄在烟灰缸之中,“终于忍住不了?”   “咳咳”我看这他,知道他话中有话,可呛人的味道直达喉中,还是让我忍不住又咳了两声。   秦弈顺道扔了烟蒂,嘴角含着隐隐的笑:“你很讨厌烟味,不对,应该说是反感。”   “……”   “以前在客厅里都受不了,此时却能忍到现在。也怨不得你能一步步从保姆走到了当红歌星身边的助理。”不冷不热的言语,看似无波无痕,可我听得出他嘲讽中的不悦。   “……”我没有吭声,   沉默触动他最后的底线,忽然一股强势的力量压了过来,我后背被逼紧靠在后座座背上,惊恐地看着面前放大数倍的已经蕴着浓浓怒气的脸,他的虎口钳着我的下颚,力道太大,我感觉他再多用力一点,我的下巴便会被他捏碎般。   他喘息着:“怎么,不说话?还是继续装傻?李雨玲……”那双眸子迸进满满的怒意:“你知不知道你最拿手就是装作一脸无辜的样子?”   我被他掐的无法说话,他的手掌似乎要掐断我的呼吸。   我知道他是因为曲子的事生怒。   “对不起……”   而当这三个字传入他耳里的时候,他眸光忽地一凛,散着寒气,嘴边嘲讽的笑意也渐渐收回,薄唇紧抿。   “那时,一次偶然看到了书桌上的小册子,我认出那上面的笔迹便是照片上的女人留下来的。因为好奇,我将曲子抄了下来给林倩,但是我真的没想到她会将曲子占为己有...”   “在哪?”喑哑的声音低沉得仿佛是从地狱中走出来的撒旦,阴鸷而赤红的双眸死死地盯着我。   “什么?”我能感觉到我的心已经跳到了嗓子眼,他手上的力道让我只能费力地微微张开嘴,吐露着模糊不清的疑问。   “我不想听你这些废话,我只问你小册子在哪?”说到最后,他的身子更逼近了一步。   而他的话却让我为之一振,难道是小册子弄丢了?而面前这个男人如暴怒的雄狮的表情,我更是有着一种很不祥的预感,他这是认为我偷了那本册子!   “我不知道小册子在哪。它一直都在你的书房里,我没有拿过!”我徒劳地为自己辩解着。   “我警告过你,不要触碰我的底线。李雨玲,你这是在玩火**!”他狠狠地警告着,手挪到我的喉咙处,不断地加大力道,仿佛在等着我的答案。   我只觉得这呛人的空气越来越稀薄,带着破碎的声音,断断续续道,“不管你...信不信,我...没有偷..那本册子。”   “呵,你觉得我会相信个骗子吗?”说完,他余光瞥了眼窗外,嘴角扬起,让人看着不寒而栗,而我刚想看一下是怎么回事,他的脸却突然凑了过来,鼻翼相抵,气息交错,我发现我的心竟然又一次不争气地砰然跳动。   然而他接下来的话,却宛如一盆冰冷的水,将我燥热的心,瞬间浇灭。   “你既然这么想玩,我一定会奉陪到底。”冷冷地说完,他又一次撇过窗外,我颤抖不安地顺着他的视线望去,竟看到街对面正瞪大双目,带着诧异和愤怒,狠狠地盯着我们。   我瞬间明白了刚刚秦弈的行为,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他依旧如王者般俯在我的身上,一双深眸带着阴毒的笑意,紧睨着我,宛如已布下天罗地,要将我笼罩。   “我的女人来了,你是不是该识趣点?别怪我没提醒你,她的脾气可没有那么好。”他似笑非笑的模样,彻底将我惹怒,他这是在挑拨我和姐姐的关系,哪怕他不知道我们之间的关系,但利用一个女人的嫉妒心又算是什么本事。   “你真卑鄙!”我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着。   他并没有因为我的话而生气,反而松开了手,起身坐好,微微整理着身上有些起皱的西装,仿佛刚刚我们真的做了什么般,慵懒地靠在后座。   “这只是个见面礼而已,不送了。”   我没有再说什么,只看了一眼面前这个男人,那个曾经让我心痛、让我害怕、让我敬畏又让我心动的男人。而此时面对着他的残忍,我自嘲地笑了,也好,这样便可将我心底那浅藏地丁点情愫给剥离的一点不剩。   我拿起林倩的包,毫不留恋地开门走了出去,用力将车门关上,看着对面的姐姐,穿流的车辆交错行驶着,我能看清她因为怒气而紧握的双拳,力度狠得让长长的美甲深深地嵌入她的掌心。   ☆、Oo83.彻底封杀林倩   那双明亮的水眸,带着浓浓的恨意,直直地穿了过来。   我知道她是误会了,一年前的事情她本身就耿耿于怀,而刚刚简直是雪上加霜。我忍下心中的酸涩,转过身,大步地离开,不再看他们一眼。   因为我知道,无论是一年前还是现在,我的解释对于他们来说都不值一提。因为,他们早就已经认定了。   那一天我早早地便回到我租的小房间,洗掉一身的疲惫,倒在床上便睡着了,一夜好眠。醒来时,天已大亮,夏日的清晨永远都来得很迅速。拉开旧黄却洁净的窗帘,几缕刺眼的光束射了进来,带着夏日里的朝气,给人以生机。   想到昨天秦弈的那番话,还有姐姐怨恨的眼神,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将自己收拾好,便开门向公司走去。一路上,我努力地让自己挺胸抬头,面露丝丝微笑,强打着十二分精神。我不想因为任何人、任何事去干扰我现在的生活,有很多事情不是我每天提心吊胆地就能不发生的,既然这样,那我就要以最好的状态去迎接接下来的挑战。   看着面前高高耸立的建筑物,我在心中为自己鼓了气,以最佳的状态走进公司,可当我走进去后,却感觉有些不对劲,我往工作室方向走,却一路上总能看到三三两两的人围在一起窃窃私语,而当余光瞥着我的时候,却露出一副看好戏的笑意,十分渗人。   我心中隐隐有些不安,难道秦弈这么快就出手了?   想到这里,我加快了脚步朝工作室走去,而我还没走到的时候,就看到一些工作人员不停地从里面搬东西出来,林倩的宣传海报,还有为林倩准备要出场的衣服,还有平时录制的节目、歌曲带子,都装进箱子里,一箱一箱地往外搬,而小米则在一边催促着。   我小跑到小米的面前,不解地问道:“小米姐,是不是又要出席什么大的活动了?”虽然感觉也有点不像,但除了这个我也想不出有什么是需要弄这么大动静的。   闻言,小米不屑地轻笑着,“还大的活动呢?你有见过出席活动,是将东西往外面搬的吗?”   我错愕地看着她,有一个答案呼之欲出,但我仍旧不敢相信。   小米见我愣着没有出声,以为我还没有猜出是什么事,趾高气扬地数落着,“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混到这个助理的,你真的让我觉得我的这个助理身份很掉档次。真是什么样的人就有什么样的命,山鸡变凤凰那只是童话故事,她啊,以后还是到酒吧里卖卖唱也就成了,明星梦不是谁都能做的。至于你,哼,该去那就滚去哪吧,看着你们俩个土包子,我真觉得恶心。”   说完,小米跟着那些搬运的人一起走了。我站在门口,看着空旷而杂乱的工作室内正颓然坐在化妆镜前,漠然呆楞的林倩。才一晚上的时间,她似乎消瘦了很多,因为哭过,眼底的黑色眼瘾顺着泪水在白皙的脸颊上留下了一道道黑色的印记。   这是她第一次这么狼狈地出现在我的面前,那无声的沉默和漠然的表情,都透着一股绝望。   我站在她的面前,慢慢地蹲下来,仰望着她,看着她无神的双眸,我的心狠狠地被抽动了。我忍住想要哭的冲动,缓缓地伸出双手,握着她放在膝上冰凉的手,“小倩。”简单的两个字从喉间吐出来,带着难掩的哽咽。这是我当她的助理后,第一次这样叫她,就像回到了过去一样。   她缓缓地抬眸,看着我,有些干裂的红唇轻启着,“你说对了,果然有报应,这不,说来就来了。”说着,她的声音带着颤抖,原本干涸的泪水又一次滚落下来,“可是太快了,真的太快了,我还来不及去感受那样的世界,就什么没了,什么都没了。”   “滴...滴...”一滴又一滴滚烫的泪水,掉落在我的手背上,宛若砸在了我的心里,让我的心也跟着抽搐着。我还记得自己曾经对她的声声责怨,可当事情真的到了这一步的时候,我才发现,我除了心痛,并没有丝毫地快感。   她哭得很凶,尽管强忍着,但还是一发不可收拾,小手反握住我的手,紧紧地握着,口中不停地呢喃着,“没了,没了,什么都没了。”   我努力地排除掉心中的酸涩,想着昨天秦弈古怪的举动,还有对我说的那些警告和威胁的话,我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是不是秦总做的?”看来他还是动手了,只是我不懂为什么昨天还要出资捧场,今天才来封杀林倩。两者之间明明如此矛盾,到底是有着怎样的关系?   林倩吸了吸鼻翼,止住了哭泣,摇着头,“不是秦总,是乔老板的命令,刚刚我一来就被通知,说我是在酒吧里呆的时间太长,还拿了一些我在酒吧唱歌跳舞时的照片,说这些有损了公司的形象,所以取消了我所有的活动。还打算和我取消合同。”   “可是取消合同,公司是要赔钱的。”听到林倩的话,我稍微松了一口气,原来跟秦弈无关,但是乔老板此举实在难以说辞,就算我再不谙世事,也知道现在娱乐圈里有很多艺人都在酒吧里驻唱被挖掘的。   “我。。我不敢。”   我一愣,突然间想起,这首曲子并不是林倩的。昨天秦弈的出现,就已经像是一种威胁般地存在,而今天乔老板这突然的举动,更是给了林倩以重击。   如果说林倩之前当众窃取了这首歌,那也是一时的急功近利,而且也是在不知道秦弈身份的情况下,才冲动做了这件事情。但如今的大起大落,她自然也会有所顾忌。   如今只是因为她的身份,但如果是曲子被盗的事情揭露出来,这等于是断了林倩的一生,她也着实不敢去冒这个险了。   那一天,我请了一天的假,带着林倩到了我租的地方,因为她之前住的大房子也是公司为她出的钱,现在解除了合约,自然也就不能住进去了。   因为担心她会做傻事,我守了她一天,她似乎是知道我的担忧,跟我说道,她不管遭受多么大的打击,她都不会轻生的,因为活下去太不容易了,她好不容易熬到现在,她还不想放弃。   自从没有当林倩的助理之后,我在公司也就成了四处打杂的人,依旧是被呼来唤去的,然而,遭到的白眼更多些罢了。可是这里的工作环境和待遇都比外面好很多,我心知我的梦想,而这里是离实现我梦想最近的地方,我不会放弃。而且,像我这样的学历和北京,就算换一家小地方,也不会让人瞧得起。所以,我一定要赚钱,去进修,当是圆了自己多年以来学习的梦也好,当是为了让自己将来的生活变得更好也罢。我都要努力着。   而林倩在颓废了几天之后,终于决定继续再战,人往高处走,或许是因为已经红火过一次了,而现在她并不愿意回到酒吧,她每天都在写歌,修改她以前的作品,白天就到各个影视、娱乐公司,还到电视台、电台那里尝试着合作。   她说她这次会用自己的歌曲来感动大家,来让自己成功。在我听到她的决心时,我其实是很欣慰的。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谁又能确定这次的挫折不是让她的发展越来越好的。   可是,这样的激情在经过了数十天后,开始慢慢消磨了。林倩几乎将m市里的娱乐公司、电台、电视台,甚至还有一些其它的小公司都跑遍了,可是却没有任何的回音。起初,林倩也觉得是自身的条件不够,可是在这几日却越来越觉得奇怪。   其实,林倩也是在选秀节目中脱颖而出的,也是有一定的粉丝群的。按常理,不会一家公司都看不上她。而且有几次,明明经理与林倩差不多已经谈好了,却在第二天要签约的时候,又临时变卦了。我想其中一定有人作祟。   于是,我在公司等了几天,终于等到了找乔老板的机会。这一天,乔老板在公司加班,我也就以加班的名义在公司里等着他,因为此时公司里的人比较少,我便私自来到他的办公室,当然,有他的秘书通报。   我并没有问他为什么要与林倩解约,毕竟这件事情林倩本身也有错。只是如果他用这样的手段来断了林倩所有的后路,那也就太过了。可岂料,当乔老板听到我的阐述和质疑的时候,却笑着回答我。   “为什么你会觉得做这件事情的人是我,而不是别人?林倩有没有跟别的公司合作与我一点关系也没有,我没这个必要去这么做。那么,她到底有没有得罪过别人,逆了别人的鳞?你们可要想清楚了。”   别人?除了乔老板,如果还有别人,那就只有...   站在海边,感受着沁凉的海风,看着眼前波光粼粼的黑暗,我拿出手机,翻到了那串号码。我的手机是今年才买的,他竟然知道我的号码,想必早在那天以前就已经调查过我。其实,他一直都有所行动,只是我没看到罢了。   犹豫很久,我还是按下了绿色的键,将手机搁置在耳边。“嘟...嘟...”机械的声音,让这静谧的海边,变得有些阴冷。   终于,低沉而充满磁性的声音传来,   “喂——”   ☆、Oo84.我再也不会求你(真相揭穿)   “喂——”   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带着一丝慵懒,在这海边的夜色里,尽显迷离。   “秦先生,我想和你见一面。”   ——————————   在沿海的城市,夏日的夜晚,总会透着一丝凉爽。我站在海边,看着面前被霓虹的灯光照的粼粼的海面,享受着繁华的城市中难得的宁静。   我已经等了一个小时了,他依旧没有来,其实我也不肯定他到底会不会过来,因为他直接挂了电话,并没有回答我。   站得有些脚麻,我来到海边的一张长椅上坐下,面对着大海,静静凝望,其实说起来,无论是一年前还是现在,我从来都没有这么静得去感受这里。尤其是在大城市中,人总是容易随着那些繁华的事物而变得浮躁,甚至让人忘记了自己原本的梦想是什么,要追求的又是什么。   其实,姐姐和林倩就是最好的例子。而我能原谅林倩,也是因为知道她本性不坏,而且也已经知错就改了。还记得上次我胃疼的时候,她流露出来的关心,却是连从小一起长大的亲姐姐还要真切。说实话,我已经不在怪她了,而现在她能改过自新,继续努力,我想尽自己的绵薄之力,去帮她。   突然,一记刺眼的强光打在我的脸上,我举起右手遮在眼帘上,像光源看去,但光束太强,照的我几乎睁不开眼睛。只隐隐约约看到一个颀长的黑影,在一步一步向我走来。   直到挡住了所有的光束,站在了我的面前,我仰望着面前的男人,因为背光,我几乎看不到他的五官,只感觉到那股强大的气场,以一种居高临下的方式将我笼罩着。   车灯熄灭,他来到我的身边坐下。   “东西带来了吗?”他并没有看我,只面对着大海,笔直宽厚的后背倚在椅背,修长的右腿顺势搭在左腿上,显得有些慵懒,手很是自然地从口袋里取出一支香烟,叼在口中,准备点火。   其实想来,这一年相见,他的烟瘾似乎比去年更甚了。   我微微蹙着眉,轻声劝阻着,“我不喜欢烟味。”我厌恶这个味道,也不想看到他这样伤害自己的身体,莫名地,看着他这样,我心里有些难过。   而刚刚开火的打火机停了一下,他偏过头看着我,琥珀色的星眸在闪烁的火光下,让人辩不出喜怒。   “以前我忍着,是因为我以为你不知道我讨厌烟味,出于礼貌,不去打扰你。可如果你已经知道了却还要这么做。秦先生,这不是一个绅士会做的事。”我是鼓足了勇气说着,今天找他来是想讲话说清楚,因此,我早已做好了会惹怒他的准备,但是这一次我不想将我的姿态放低,不然,我什么都说不了。   只见他双眸忽地一凛,而就在我以为他要发怒的时候,却见他眉心微展,将口中的香烟对上那一直乱窜的火光,深深地吸了一口,吐出一圈烟雾。偏过头看着我,眉目向上挑起,薄唇弯起一道深深地弧度,“你觉得,对一个小偷,我需要有绅士风度吗?”   我憋着一股气,却不好发作,“秦先生,我知道你认定的事情我很难去推翻,但我能说的是我没有做过,偷那个册子对我并没有任何好处,我没有理由这么去做。而且,一年前我在餐厅里,被人掳走,我也没这个时间返回去偷那个册子。”   说到这里,想到姐姐的那番话,我自嘲地笑了下,“的确,我只是一个保姆,秦先生的确也没有必要为了我报警或者去找寻我的下落,可聪明如秦先生这样的人,难道就感觉不到我当时的消失是迫不得已的吗?为什么在小册子丢失的时候,你一定要认为这个小偷就是我?”   他的眉心紧紧拧在一起,深深地吸了一口手中的香烟,又将吸了一半的香烟捻熄在长椅上,蹭的一下站了起来,理了理身上的西装,“这么晚,你找我就是为了说这些?很抱歉,我没时间听你说废话。”   说完,他作势就要走,我心急之下,连忙站起来将他叫住。   “我请你放了小倩。”   驻足,秦弈转过身来看着我,晦暗不明的双眸看着我。   “我知道盗用了《泡沫》是小倩的错,我也知道跟你解释她是担心自己的梦想实现不了而犯的一时糊涂,这没有任何的说服力,毕竟做了就是做了,无论是什么原因,错了就应当受到惩罚。可是她的惩罚已经很重了,影娱与她解除了签约,从高空中一下子跌落谷底,原本触手可得的梦瞬间破碎。而林倩也改过自新,打算用自己的曲子获得成功。我希望秦先生能高抬贵手,不要将林倩的路都断了。”   “你为何会认为是我做的?”   “虽然我不知道你当初为什么会出资帮忙捧林倩,但我知道你绝对不会像表面那么简单。如果我猜的没错,林倩会被乔老板搁浅,就是因为那天你的行为。”   “你很聪明。”他挑了挑眉,似笑非笑地眼梢,尽管是在夸我,也能明显感受到其中的嘲讽。   “不,跟你和乔老板比起来,我根本就不算什么。至少我到现在也都还不明白你的出资与林倩被搁浅到底有怎样的关系。但我知道这是你和乔老板之间的斗争,我和林倩只不过是想在这里找寻自己的梦想,无意参与其中。林倩不过是曾被乔老板赏识的一名歌手,如果你想通过她来打击乔老板恐怕也只会白费你的功夫。”   “一枚弃子而已,我当然不会无聊到用她来对付乔煜。只不过林倩...”他的笑意更深了,却透着寒气,让人发颤,“她要为她犯下的错付出代价。”   说完,他转身就要走。我连忙跑到他的面前,拦住了他的路,“是不是弃子,现在还很难说,你有没有想过,你现在的做法会适得其反,让自己之前所做的都白费了。”   他没有说话,只一瞬不瞬地看着我,似乎是在等着我继续。   “如果我没猜错,你和乔老板是对手的关系,或者有更深的对立,而你出资并非本意,也达到了你最终的目的。可你有想过没,如果让乔老板知道你暗中阻挡林倩的发展,他为了与你作对,同样也会继续捧林倩的。”终于,我将我心底最深的疑惑说了出来。   “怎么,你觉得他不知道我在暗中封杀林倩?”   “——”   “其实,乔煜要用的,根本就不是林倩,而是那首曲子,他知道《泡沫》对我的重要性,想利用林倩的《流星划过》来打击我。只可惜,他的计划落空了。我并没有因此而意志消沉、手脚忙乱,让他有机可乘。那么林倩的作用也就不复存在了。至于说,我现在要不要封杀林倩,对乔煜来说,根本就没有任何影响,因为,要封杀一个女人对于我秦弈而言,只不过是我一句话的事情。”   “——”我诧异地听着他一字一句地讲来,那薄唇轻启,不断蠕动着,却告诉着我一个很震惊的实事。   乔煜知道那首曲子的存在,而林倩所得到的所有荣耀不过是男人之间争权夺利的一场游戏。这就是林倩心心念念的梦想。   “听了之后,是不是觉得很有感触?还有想要知道的吗?”他轻笑着看着我的战栗,而那双如墨般的黑眸却从未停止过对我的凝视,仿佛是在看清着我脸上的每一个变化。   我蠕动着嘴唇,想要说些什么,却发现什么都说不了。知道了真相的我,甚至觉得刚刚对林倩的求情,都是那般可笑。在他们的眼中,我们的努力从来都只是一场笑话,而我们的命运,也不过是他们消遣争斗的一场游戏罢了。就像秦弈所说,不过是一枚弃子罢了。   他抬起右手,食指抵住我的下颚,迫使我抬眸与他对望,“林倩我是不会放过的。其实你应该开心才对,你不是说林倩是在你不知情的情况下盗用的这个曲子吗?她这么背叛你的信任,难道不该受点教训吗?”   他松开手,冷冷道,“不要一边喊着冤枉,一边帮别人求情,你这样只会让我觉得很虚伪,很恶心。”   说完,他一瞬不停地迈步从我身边擦了过去,宽厚结实的肩膀不只是有意还是无意地撞了我一下,让我心底的委屈轰然而起。   我转过头,强忍着心中混乱而酸涩的情绪,看着他颀长高大的背影,“我从来都不觉得原谅一个人是种虚伪。反而,像你们这样坐处高位,将别人的命运当做游戏的人来说,根本就不会明白原谅的意义。”说完,我像是松了一口气般,“林倩的事,我不会再求你。我相信天无绝人之路,更相信没有人可以一手遮天。”   秦弈的脚步顿了一下,并没有回过头来,很快地又迈出了脚步,走进车里。   强烈的车灯亮起,又一次将我的双眼照的睁不开,朦朦胧胧,仿佛我怎么努力要将这个世界看清,却依旧是那被繁华亮丽的美景簇拥下的海市蜃楼。   ☆、Oo85.三年后,华丽逆袭   秦弈走了之后,我在海边坐了很久,直到林倩担心打电话给我,我才发现时间已经过了晚上十点。租的房子离这里不远,但我还是为了安全坐了一辆公汽回到家。   而当回到家时,看到那个因为奔波忙碌而变得消瘦的女孩,正靠在床头,一边带着耳机一边咬着笔头,想着她的新曲子。   都大半个月过去了,她大大小小被拒绝无数次,现在甚至连酒吧都不留她了,就算不知道是秦弈在暗中封杀她,我想她也应该感觉的出来,已经有人用着强硬的手段,想让她在这个圈子里混不下去吧。   但她跟我说过,她不想放弃,就算全世界的人都放弃她了,她都不会放弃,如果连她自己都放弃了,就真的没有希望了。   可看着她这样徒劳地努力着,我的心却莫名其妙地有些难受。那些话,我纠结了一晚上,却还是没有勇气去告诉她真相。其实人有的时候可以一直实现不了那个梦,但毕竟人活在世上,还是有追求,有希望的。可一旦连这个梦都不存在了,那么就等于是丢了灵魂的躯壳,毫无追求。梦不在乎大和小,只要有,生活就会充满希望。   而万事万物,瞬息万变,当我拿着为数不多属于我自己的东西离开影娱的时候,当我看着面前车水马龙的街道,忙碌拼搏的人群时,我有那么一瞬不知道自己该往哪里走。   “雨玲,乔老板让你去他办公室一趟。”   而当我再出来的时候,所有的人都以为我犯了事,被乔老板开除了。   可只有我知道,这不过是场各自获利的交易罢了。   “当初让你来影娱,不是为了让你打杂,而是看中了你的聪颖、嘴紧、会审时度势。我乔煜看人不会有错,你会是难得一见的人才,只是一直以来都没有遇到伯乐愿意栽培你。”   “我已经将一切都安排好了,anna是我手上最得力的经纪人,她会与你在a市碰面,对你进行全面的包装,所以以后你的饮食起居都要听她的安排。”   “聪明是一回事,但是真正的专业技能不是靠聪明两个字来支撑的。你去了a市后,要去a大艺术学院进修学习,专业我已经给你选好了,是编剧。那边也有我的公司,你可以去实习锻炼,但不准提及我们给你的任何安排,你的发展如何,需要你自己去努力。”   “从今天开始,你会被影娱辞退,因为成名的过程只会降低女神的光环。而只有当你从蛹变蝶,展翅飞舞了之后,人们才会惊叹你的美丽。”   ——“为什么会选择我?”我不傻,我不会相信他口中我的聪颖、嘴紧、审时度势真的能让这么大的一个公司这么耗尽心力的去栽培我。尤其是在我昨晚听到秦弈的那番话后。   “公司只为利益,谁有利就栽培谁,这是亘古不变的规律,你当然也不例外。会破例见一个不知名的小丫头,是因为你的执着,能一次又一次锲而不舍地守着林倩会出席的各个场所;会破例用一个只有初中学历的职员,是看重了你对朋友的忠诚,能做到守口如瓶,并会察言观色,其实这也是人才的一种;学历并不代表一切,只不过是一个平台罢了,而如果你有一样可以被挖掘出来的价值,那会比那些废纸更来得有用。而你现在所要关心的不是我为什么会选择你,而是你愿不愿意把握住这次机会。”   “机会从来只有一次,错过了,可就再也回不来了,你要考虑清楚。”   我握着手中的包,继续往回家的路上走,一步一步,缓慢地就像是要将时间留住一般,可当时的时间却不容我有任何的迟疑,仿佛我多犹豫一秒钟,他就会将这个机会从我的指缝中溜走。   我想要进修,这是我这一次出逃后,最想做的事情。无论工作有多辛苦,哪怕每个月只有零星的一点工资,我都会省吃俭用攒着,只想着有一天能把学费凑足了,就可以学更多的东西了。而那一天会是什么时候,一年?三年?五年?十年?或者更久...   可是,我从来都没有放弃过努力。而此时,只要我点头,就可以将我所有想得到的,不敢得到的,都一并收纳。   我忽然觉得能够理解林倩当时冲动之下选择盗用《泡沫》的心情,只一个选择,便能决定往后的命运,这样的诱惑,总是让人禁不住想要飞蛾扑火。   我也不例外。最后依旧是答应了,只是加了一个条件:让林倩有份工作。   果然,在我回到家的时候,林倩很激动地抱着我,说有家电台打电话说愿意聘用她,第二天就去面试签约。   这,就是有钱人的游戏。看着林倩幸福开心又激动的模样,我露出一丝苦笑。   那天我们出去狠狠地玩了一番,游乐园、电动城、还一起看了恐怖电影。晚上回家已经精疲力尽,我们各自洗了澡,躺在一张床上,看着天花板,都没有睡意。她说着她新的规划,怎么在电台里一步步走向成功,要往哪方面的风格去发展...而我却告诉了她,我已经被开除了。   那一晚,我们抱头痛哭,因为分离,也因为人生的艰辛。我没有告诉她公司对我的安排,这是合约要求,是的,一份私下里签好的合约,一份长达十年合作的约定。我跟林倩说我要到外地投奔亲戚,一个人打拼太累了。   这一次的分离,看着她的不舍,我突然间觉得这座与我格格不入的大城市,也开始有了属于我的一份牵挂,也有了属于我的一份温暖。   而这一去便是三年。   这三年来,我一直住在anna姐为我安排的别墅中,她从未嫌弃过我的无知,只用着一种类似于铁腕的方式,无论在我的生活起居上,还是在我的学业实践上,都给了我最为严厉的教学方式。   但我不得不说anna姐是一个很有能力,也是很有责任心的经纪人,她约莫二十七八的样子,给人的感觉很干练,对我的包装更是从内到外,仿佛是要将我换一个人般。因为我不能出席大的宴会,很多的礼节,都是她一次次的安排,给我练习的机会。   从一开始的不适应,到最后的习惯,三年,一千多日的时光就这样悄然流走。   而在这期间,除了学习以外,我还做了一件事情,就是写了一本剧本《刹那烟火》,anna姐做我和本地的影娱影视公司的中间人,而我虽然有在这里实习,但是从未告知过这里的人,我就是这部剧的原作者。   所有的人,都只知道这部剧的编剧是“轻舞拂梦”,我的笔名。   而当这个名字众所周知的时候,当这部《刹那烟火》在众望所归中,即将登上颁奖典礼的时候,anna跟我说,我回去的时间到了。   那一晚,化妆师精心地为我化着装束,淡淡地妆容,将我原本就清丽的容貌增添了一抹妩媚,嘴边微微弯起的弧度从未停下,这是一种在人前端庄而大气的礼节,我曾经敬佩姐姐做得天衣无缝,而此时因为三年来每天坚持不懈地咬着筷子贴在墙边站立,如今也已经成为了我华丽的外装。   设计师为我准备的是一条大红色的贴身晚礼服,胸部处以类似于内衣的方式,包裹着我的柔软,将我的ru沟若隐若现地呈现着,而两条绸缎便顺势绕到我的后劲处,系上了蝴蝶结,长发挽起,露出白皙静谧的脖颈,后背几乎是镂空的,长裙及地,将我柔软的曲线勾勒得完美无瑕。   当我白色的八公分的高跟鞋从长长的悍马里迈出时,便立即成了众人的焦点,我优雅地站了出来,看过面前密集的人群,女人都说高跟鞋是女人自信的第一步,是有道理的,哪怕我此时站在楼梯的最底层,仰望着面前的人群,我依旧带着一种高傲如女皇般的优越感。   而就在我不急不缓地上着阶梯时,拥挤的人群,很自然地为我让出了一条小道,但是所有的目光五一不是集中在我的脸上,纷纷猜测着我的身份。   或许这就是乔老板曾经说的惊艳吧,三年的沉淀,换来今朝的蜕变,就算还没有走进去,我都能预想到我的出现所能引起的轰动。   “接下来是最受欢迎的电视剧奖,获奖的是今年最为火热的电视剧《刹那烟火》。我们掌声恭喜他们恭喜!”主持人激昂的声音感染着在座的人,雷鸣般的掌声轰然想起,我在外面也都听得清清楚楚,而嘴边的笑意却未有任何变化,只一步又一步地靠近着会厅的大门。   “我们很荣幸请来了秦氏文化产业的秦总来为我们颁奖...”   握在门柄上的手指握紧。   是秦弈...   没想到三年未见,今日又是以这样的方式与他见面。   “今天代表《刹那烟火》剧组的是这个电视剧的编剧,有请‘轻舞拂梦’小姐!”   大门打开,一束灯光照射过来,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向我投射过来。   ☆、Oo86.黑暗中的发现   “今天代表《刹那烟火》剧组的是这个电视剧的编剧,有请‘轻舞拂梦’小姐!”   依旧是充满磁性的声音,在话筒的扩展下,带着阳刚与沉稳,从紧闭的大门处传进我的耳朵,我握在门柄上右手紧了紧,忽而一松,下定了决心般,将门推开。   舞台上的灯光向我投了过来,牵引着众人的目光。我一步一步地向台上走去,视线只对着舞台上的秦弈。看着偌大的舞台上,那只身一人却依旧能气压全场的男人。   挺拔的身姿在黑色的西装的映衬下,显得成熟而儒雅,喉间的领结,将他儒雅的气质凸显得淋淋尽致,俨然一副绅士的模样。   ——“你觉得对一个小偷,我需要有绅士风度吗?”   想到此处,我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一个从未正眼瞧过我的男人,一个一直都用着鄙夷而不屑的目光轻蔑着我的男人,一个将我踩在尘埃用着自己所谓的高高在上的理念无情地欺辱我的男人,而就在今天,要在这万人瞩目之下,给予我蜕变成蝶得肯定与印章。   我一步一步地向他走过去,清秀的眉目含着笑意,紧睨着他,看着他眸中那一闪而过的震惊,还有那深谙的黑眸中,蕴藏着的晦暗不明的情绪。我的心早已没有了往日的忐忑与紧张,取而代之只有那波澜不惊地靠近。   待我走到他的面前,他才露出那淡淡的儒雅的笑容,伸出宽厚的右手,我的手握上他的手心,灼热的温度裹着我有些微凉的手心,却让我感受到了他心底的冷意。   “恭喜你,获奖了。”简单明了的言语,带着他一贯的风轻云淡,我莞尔一笑,接过他递过来的奖杯,“谢谢。”   而我刚想将手抽离出来时,他却抓着我的手,轻微一带。我心中有一瞬的惊讶,可在众人面前,我不便反抗,于是跟随着他的力道,很自然地与他拥抱在一起,而在大家的眼中,这不过就是上流社会中表示友好和祝贺的一种理解。   轰鸣的掌声响起,却掩盖不了我耳边低沉细小却冰冷的声音。   “原来,这就是你不再求我的方式。”   我笑着,不语。缓缓地与他拉开了距离,带着一如既往的笑容,看着他,微垂着眼帘,点头,很礼貌地行着礼,避开他似笑非笑的视线,来到话筒前,面对着一大群高层名流,红唇轻启,一字一句地向大家介绍道:   “大家好,我就是《刹那烟火》的编剧,‘轻舞拂梦’,我很荣幸能代表剧组来此接受这个奖项,也谢谢你们对《刹那烟火》的喜欢和认可。”   我面带微笑,看着台下一个个模糊而细小的身影密集着,而我眸光却清楚地看到台下前排坐着的一脸震惊的姐姐,还有带着意味不明的笑意的乔煜。   而我也用这样的方式向所有人宣布:   我不再是那跌落尘埃般的存在,不再是自卑无措的存在,不再是游走在人群中浑浑噩噩的存在,不再是...   总之,我回来了,带着足以让我在这个社会中自立自强的能力,回来了...   ————————   不出所料,第二天的头条几乎都是围绕着我。这样的结果虽然是在意料之中,但还是让乔煜很是开心,同时也单独为我建立了工作室,方便我的写作,anna很自然地继续成为我的经纪人,而我的助理竟然是小米,也不知道是不是乔煜故意的。   不过看着她面对我时的局促和紧张,我深感这风水轮流,在社会中最聪明的人其实不是那些自以为是趾高气扬的人,而是学会尊重身边的每一个人,圆滑的处理着与每一个人关系的人。因为谁都不能保证对方不会在下一秒钟,踩着你的尾巴了。   但因为我一直也没追究小米曾经对我的态度,也没因此对她刻意刁难,她也就渐渐放了心,安安分分地帮着我。说实话,她的办事能力还是很强的。   而另一边,我也与林倩见了面,将实情相告,虽然她因为我的欺瞒有些不开心,再加上我能有这样的机会,让她心里或多或少地有些不舒服。但我还是看得出她是真的替我能有今日的成绩而开心。她现在在电台也做的不错,有好几首原创的曲子被电台用了。我本来是想将她接到我的公寓里来住,可是她不愿意,我也尊重了她的意愿。   就这样过了好几天,乔煜来找我,说晚上有一场晚宴,参加的都是政界高层和娱乐圈里的名流人物,他打算让我作为他的女伴,一起出席,这也就是自那次颁奖典礼之后,我第一次出席公开的场合。我也明白,乔煜这是要将我介绍出去。   那一晚,我穿的是一件抹胸的白色晚礼服,与那日出场的红色妖艳不同,带着清纯秀丽的感觉。   白色的蕾丝将我的黑发挽起,更为我增添了一抹灵动。乔煜今天穿着的是黑色的西装礼服,儒雅的姿态还有与生俱来的气质,哪怕站在茫茫人群中也很容易引起人的注意。   而我们的出现,也确实吸引到在场人的目光,无一不是惊艳和赞许,除了一旁正与人攀谈的秦弈和姐姐。   秦弈也是一身的黑色西装,同样的熨帖,但与乔煜的温文儒雅不同,他的儒雅之中更多了一份威严和干练,而他身旁的女人,我的姐姐,今天也是穿着紫色及膝的晚礼服,水晶高跟鞋将她白皙修长的美腿尽数展现出来。姐姐是个标准的美人胚子,也正是这样,萧石才会要强娶她。而如今,在华丽的外装下,她的美丽更是散发的琳琳尽致,与秦弈站在一起,真的是男才女貌。   只是在四年前,我就发现他们之间仿佛背道而驰。   我将视线撇开,挽过乔煜的臂弯,随着他的脚步往宴厅里走着,一路上,不断有着不同的人前来与他打着招呼,同时也会问起我,乔煜则不断地为我引荐。我也用着这三年来学会的礼仪与他们一一寒暄着。   来了几个人,又走了几个人,直到秦弈和姐姐向我们这边走来。   秦弈与乔煜对视着,虽然都面露着笑容,但我知道实则不然。而姐姐则在秦弈的身边跟着走过来,脸上虽浮着笑意,但眼底的紧张还有一丝怒气,都泄露了出来。   “恭喜乔老板‘卧薪尝胆’三年,终于培养出这么令人惊艳的...‘棋子’。”秦弈走到我们面前,驻足,端着手中的高脚杯,向乔煜‘道贺’。而最后两个字,他特地放缓了速度,还咬得很重,我的笑容瞬间僵硬了下。   乔煜并未有任何的怒意,反而轻笑了下,左手很自然的垂下,揽住我的腰际,“我不过是在浮尘之中寻得了一颗被灰尘掩盖了珍珠,精心花了三年的时间,将那尘封已久的珍珠擦拭干净,让她的光彩展现在人前罢了。这应该叫...‘遇伯乐,寻知音’。”   “乔老板还真是慧眼识‘珍珠’,只希望你这次别又押错了宝,那这游戏可就比上次还要精彩了。”   乔煜端了端手中的高脚杯,回应着,“秦总放心,这次一定不会让你失望。”   说完,乔煜一边优雅地饮了一口杯中的酒,而在我腰际的手却是紧了两分,我微蹙着眉头,身体有些僵硬,虽说这样的姿势之前也有练习过,毕竟是这种场合中表现男女之间默契的一种方式,可这样的力道让我对这种接触感到有些陌生和不适,我轻微地扭了扭,余光却无意间对上了秦弈正饮酒时投过来的视线。   看着他双眸吟着嘲意,我不得不让自己镇定下来,而乔煜似乎也感觉到我刚刚细微的举动,手中的力道又松了下来。   我刚刚松了一口气,便看到我对面的姐姐,正含着一丝怨气看着我,想到往日的种种,我无奈地笑了笑,往前小迈了一步,对着姐姐道,“四年前,多亏方小姐对我的照顾,一直以来也未曾言谢,如果方小姐不嫌弃,这杯酒我敬你。”   我看着姐姐握着高脚杯的手指紧了紧,就像三年前看着我从秦弈的车中出来一样,眼中有着毫不掩饰的怒火和嫉恨。而我并未理会,端着一如既往的笑容,颔首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只有我知道,这份谢,只为了她一时心软的收留,也只有我能感觉到我脸上的笑容是酸楚的。   ————————   来来往往,见了很多的人,而每见一个人,我都要喝一点酒,再加上给姐姐敬的那一杯,此时我的头已经有些昏昏沉沉了。虽然这三年来,anna有培养的酒力,但我依旧只能处于勉强应酬的阶段。   乔煜也发现了我不能再喝,便让我到一旁休息会,他独自应酬。于是我走出大厅,来到阳台处,沁凉的风拂过我的脸颊,如几缕羽毛柔软地爱抚着,让人觉得很舒服,方才混沌的大脑,也清醒了几分。   我走出阳台,在面前的空地里踱步,四周栽种着很多的盆景,还有各种各样的鲜花,错落有致的高大树木,林叶繁茂,宛若就是一个花园,我顺着小道,边欣赏着,边走着,却不知自己已经越走越偏。   突然,在不远处,我隐隐约约地听到了争执的声音。我看了看四周,这里已经离宴会的大厅有了比较长地距离,没有了那灯光的照耀,这里显得精辟而昏暗,我向模模糊糊地声源处走着。   渐渐地我看到了两个人影,我又往前走了两步,才看清那个正喋喋不休说着什么的女人,正是我的姐姐,而那个男人只留给我一个背影,因为有些模糊,我看的不太真切,只觉得很熟悉。   而他们的谈话,我也几乎没怎么听清,于是我又往前走了两步,因为有些急切,步伐不自觉地加快了些,却不小心踩到了树枝。   伴随着“咔嚓”声,姐姐突然惊呼,“谁?!”   我心中一惊,眼看着那个背着我的男人也要转过身来,我无措地转身就要逃走。   却在这时,一直手臂横了过来,拽着我的手臂一把将我拉到一团黑暗之中。   ☆、Oo87.我在秦弈面前耍小性子了   突然,我被一股力道拉进了一处阴暗的地方,繁茂的大树,遮掩住微弱地灯光,使得我们被黑暗笼罩着,让外界不轻易看过来。而我因为惊讶差点惊呼的声音,已经被一只宽厚的手掌捂住了。我瞪大双眼看着面前阴鸷警惕的眸光,是秦弈!   他见我已经认出了他,将手慢慢放了下来,又向我贴近了几分,我紧张地想往后退,后背却已经贴在树上,退不了,只能提了一口气,尽可能地不与他接触,而我又因为刚刚的惊吓,心不争气地乱跳起来。   可是他却并没有任何越矩的行为,阴冷的视线擦过我,紧锁着我的身后,我隐约觉得有些不对,便随着他的视线看了过去,果然,见到姐姐小步的跑到了我刚刚所在的地方,四处望着,神色十分焦急,而过了几秒钟,那个男人却迈着沉稳的步伐走了过来,光线太过昏暗,我看得不是很清,想要够着头看清点,却不小心与秦弈的距离拉近了些。   他转过头来看着我,让我有些尴尬,却在我要缩回来时,余光瞥见了那转过身被微弱的灯光照在脸上的面容,竟然是乔煜!   “刚刚那个人是谁,会不会发现什么?”姐姐的神色很紧张,忐忑地问着乔煜。   却换得乔煜的一丝不耐,“既然怕被发现,就少在这里找我。”   他们的声音不大,但因为距离很近,我隐隐地可以挺清楚他们的对话。   “这能怪我吗?要不是你花这么多财力物力来捧雨玲,我会这么急着找你?你是怎么想的,雨玲不过是个乡下的小丫头,你为什么会想着非要选她?”   “我做事,还需要来征求你的意见吗?”冷冷的声音低斥着,让姐姐怔住。   忽而,乔煜冷笑一声,“再说,事实证明,我的眼光并没有错,她绝对是可以成大器的人。而且她也并没有妨碍着你,你又何必这么紧张?”   “还不是因为你四年前突然打个电话说要给我新的任务,结果她在我出差期间,竟然勾引秦弈...”姐姐不甘的说着,猛然发现自己说漏了嘴,赶紧止住,“总之我现在跟她是水火不容,你将我的对手捧起来,我能不紧张吗?”说到后面,姐姐的声音越来越小,有些没有底气。   “呵,我倒是觉得在你和雨玲之间,你会动手对付她的可能性会大一些。”   “——”微弱的灯光打在姐姐的脸上,我看得到她眸中的不甘。   “我也提醒你,既然你知道她是我用尽心思培养出来的,就少打她的主意。”   看着他们分别往两个方向离去,而我的心却久久不能平静,一来是因为乔煜与姐姐的关系,二来是因为姐姐的话——“水火不相容”。   从小一起长大的亲姐妹,却因为面前的这个男人,弄得反目成仇,比陌生人都还不如。   我看着近在咫尺的面孔,突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秦弈也知道了姐姐和乔煜的关系!   他们离开后,秦弈也渐渐将我松开,借着微弱到几乎没有的亮光,打量着我,眸中的神情复杂得让我想起了四年前他通过我看着那个“小影”的女人。   “刚刚,谢谢你。”我淡淡地开口,打破了此时的尴尬,也拉回了他失神的眼神。   看着他瞳仁变得清明,将我上下打量了一番,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我以为你花三年的时间蜕变自己,见到我第一件事会是在我面前炫耀一番,没想到你连着对我说了两句谢谢。”   我一愣,忽而想起之前在颁奖典礼时,我对他说的第一句也是“谢谢”。   “秦总多心了,说声‘谢谢’于我而言只是一种礼貌,也是作为淑女所应当表现的一种礼仪,只是作为绅士,不应当该说声‘不用谢’吗?”我看着他眼中流露出来的诧异,心中更是有些得意,“哦对了,我差点忘记,秦总在我面前,从来都记不起自己是个绅士。”   说完后,我故作高傲地等着,原本以为会等到他的一阵冷嘲热讽,却不料他轻笑着说道,“伶牙俐齿。”   笑意直达眼底,我诧异的看过,那不经意地一笑,仿佛是发自心底的,不带一丝嘲讽,简简单单的四个字,仿若带着一丝宠溺。   他这样的反映竟让我有点无所适应,我收回目光,向四周游离着,见他只笑看着我,并未做声,我便想着离开,却突然想到了什么,停了下来试探性地问道,“刚刚乔老板和方小姐...”听到我的声音,秦弈双眸又暗了下来,“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我还记得三年前,姐姐在面对乔煜时的胆怯,在秦弈和乔煜之间的紧张和无措,还有秦弈以姐姐的立场为说头与乔煜之间的博弈。   我隐隐觉得,其实在那时,他就已经知道了姐姐和乔煜之间的关系。   果然,秦弈睨着我,深深地笑着,示意着我所想的都是对的,可是...   “那方小姐知道吗?”从那天姐姐的表情来看,她肯定是知道秦弈和乔煜之间的矛盾,可她已经嫁给了秦弈,却私下里跟乔煜联系,她到底是怎么想的?   “她如果知道了,这个游戏就不好玩了。不是吗?还是说,你打算告诉她。”说着,他峰眉一挑,“刚刚我没听错的话,你们俩现在可是‘水火不相容’的关系。”   一句话,成功地戳中我的痛楚,“这不就是秦总想要的结局吗?”我不甘示弱地回复,“看到现在这样,你应该很得意吧。”   三年前,他为了挑拨我和姐姐的关系,在车子里上演了一场好戏,将一场类似于惩罚性的接触以极其暧昧的形式展现在姐姐面前,为的不就是借姐姐的手对付我吗?   谁知他真的点着头,若有所思似地,“的确,以你现在的身份,如果真的和方璐斗起来,会比三年前更精彩。”   “你!”我气急,“恐怕要让秦总失望了,就算看在乔老板的份上,我也会对方小姐礼让三分的。”说完,看也懒看他一眼,便提裙擦过他的身边,向宴会大厅走去。   一路上,我穿着高跟鞋,有些气愤地走着,这个男人真的很恶劣,我在心里不停地嘀咕着。突然,我脚步滞住,我猛然发现我竟然在秦弈的面前耍了小性子,昂首挺胸气势满满地说着赌气的话,说完便不理他就这样走了。   我打了个冷颤,这样的举动,我从来都不会做,更不敢做。我缓缓地迈着步,想着刚刚他的表情,他的言语,是我的错觉吗,为什么我觉得他对我的厌恶少了许多,难道他相信了那本小册子不是我偷的了?还是说,他抓到了那个人?可是想着那天在颁奖典礼上他对我冷冷地讽刺,还有刚刚在大厅里,他对我的侮辱,又不像是对我解除了误会。   各种各样的疑问盘旋在脑海中,让我的秀眉不自觉地蹙在一起,怎么也理不出一个思绪出来。   “想什么呢,这么入神?”温润的声音传来,将我的思绪拉回,我抬起头,便看到朝我走来的乔煜。刚刚他与姐姐的交谈一瞬间涌入我的脑海中。   “怎么了?还不舒服吗?”他走到我的面前,温热的手掌轻抚过我的脸颊,我猛然回过神来,惊地想要躲开,而他却早一步松了手,很是自然,“你身上有些凉,还是进屋吧。”   “嗯。”我应了声,便跟着他走了进去。   晚宴的重要一个环节便是跳舞,双双对对皆在会场的中间,伴随着悠扬轻盈的音乐舞动着,华丽的外衣将他们的舞姿衬托地宛若是花间的蝴蝶,很是美丽。   而就在我进来不久后,秦弈不知是在哪里和姐姐碰了面,也一起携手走了进来。在我还来不及多想的时候,一只手伸到了我的面前,我不解地看过,却是乔煜。   “方便与我跳一支舞吗?”乔煜浮着柔和的笑容,声音温和地邀请着我。   今天,我是他的舞伴,也知他带我来的目的,这样的邀请,我并不觉得奇怪,也就很自然地答应了他。   偌大的舞池上,乔煜揽着我的腰,拖着我的右手,跟随着音乐与我缓慢而优雅地舞着步,而我也很轻松得跟着。   跳舞是交际的一部分,这三年来anna没少教我。   “虽然酒量还不行,但舞跳得不错。这三年来,还是学了不少的东西。”乔煜低低地说着,类似于一种夸奖。   我抬眸,回笑道,“有这么好的机会,我当然会好好学的,也不负乔老板的栽培。”   乔煜没有多言,只加深了嘴角的弧度。   我笑了笑,将仰起的头垂下,却在这时,余光瞥见了舞池上另一对身影。   秦弈与姐姐也与其他人一样,保持着最完美的距离,以优雅的姿态舞动着,我看得到姐姐在面对秦弈时,带着小女人的娇羞和满目的爱恋,而秦弈回之以她的,确是淡淡的笑容,至少在我看来,这份笑意,并未到达眼底。   ☆、Oo88.失踪的小册子   而正是这样,姐姐的一厢情愿在我的眼里变得更加可怜了,隐瞒了自己的身份,换来的只是秦弈假意的温柔,夹在两个男人中间忐忑不安,换来的也只是乔煜不屑的警告。   像是察觉到我的视线般,就在姐姐娇羞地低下头沉浸在自己的甜蜜中时,秦弈的目光忽然向我投来,四目相对,舞动的人群在我们之间交错着,却仿佛并未阻止我们的视线,让我久违的心动又一次砰然而起。   优美的划旋如高山流水般倾泻而下,舞池上所有的男伴皆带着女伴做着完美而华丽的旋转,我收回视线,与乔煜一起翩舞着,旋转间,我与秦弈交臂而过,他笔挺的后背与我柔软的曲线轻轻地摩擦着,让我身体微微僵硬。   而命运,似乎也在如此地交错进行着...   ——————   一晚上的应酬,让我疲惫不已。第二天,anna便替我请了个假,让我休息一天,可能也是喝了酒的缘故,我一觉睡到了早上十点钟,头还有些昏昏沉沉的。我洗了个澡,穿戴好,吃了个已经不算早餐的早餐,便想着要出去走走,毕竟户外的活动才是最能让人打起精神来的。   可是偌大的城市,我一个人确实又不知道要去哪里玩,林倩要上班,下午的时间只能我自己来打发。我开着公司给我买的红色跑车,在宽大的马路上奔驰着。   算起来,我在m市,前前后后也不过几个月的时间,因为各种原因,从来都没有好好的转转、玩玩。   我有些漫无目的地行驶着,车篷敞开,感受着凉爽的风肆掠着我的脸颊,可是这样的感觉更让我觉得有些孤独,仿佛自己只是风中的一粒尘,没有归宿。   我想了想,在导航按了一个地方,便跟着导航指引的方向行驶过去。   海洋公园,我看着依旧热闹的人群在嬉笑玩闹着,三五成群的不是一家人,就是情侣或者朋友,我忽然想到了上一次,秦弈、姐姐、甜甜还有我,我们四个人也是这样相伴进去的,秦弈和姐姐相伴观赏着,我和甜甜便在前方玩闹着,也算是比较和谐的一幕了。   我排了长长的队,将票买到,依旧是在那长长的隧道里踱步,里面的很多设备有更换,还有很多新的鱼。而这些在我的眼里已经不那么稀奇了,三年来,或许是因为甜甜的缘故,我也时常看一些海底世界的节目,看着各种各样的鱼儿晶蓝色的海水里自由自在地游着,我想起那时候甜甜像个小老师一样,指着那些鱼一个一个跟我说着,那时连海豚和鲨鱼都没分清楚的我,云里雾里地听着,而后来我才发现,其实那个说得理所当然的小丫头,很多时候都在不懂装懂地忽悠我。   我不自禁地笑了起来,心里很是温暖,回头想想,其实我在这个城市里,给我最多温暖,对我最为真诚的,估计也就是甜甜了。   “你都不知道你走了大半年了,她口中还在念着你的名字。”   想到姐姐的抱怨,回忆着甜甜那是对我的依赖,像是将对母亲的依恋转移到了我身上般,是那样的真切也那样让我感动。我甚至都能想象得到我被抓走后,甜甜急着找我时的哭闹,可就是这样,秦弈和姐姐也都不会找我的。   脸上的笑容未散,却多了一份苦涩。我兴致恹恹地出来,回到车里,想了想决定去那里看看。   我将车子停在街道的拐角处,并未出来,只坐在那偷偷地看着不远处的幼儿园,因为我知道姐姐会来接甜甜,我不想被她看到我出现在这里。   三年的时间,或许是心境也变了,虽然幼儿园的模样并没有任何的变化,但我总觉得有些不一样了。快要到放学的时间了,孩子的家长三三两两地过来等着了,老师带着孩子们出来跟他们见面,目送着孩子们的离开,还是那个老师,微微挺起的肚子,是怀孕了吧,其实生活都在继续着。   待那些家长接自己的孩子回去后,幼儿园渐渐地恢复了平静,而我却一直都没有看到甜甜,也没看到姐姐过来。我微蹙着眉头,正准备下车去问问,而手刚覆上门柄的时候,动作停住了。   我自嘲地笑了下,加上我被抓的那一年,一共四年了,甜甜现在应该也九岁了,又怎么会还在这里呢,只是她现在在哪里读书了,长成什么样子了?九岁的年纪,应该是个小姑娘了吧,我想应该会和她妈妈一样,是个很漂亮的小姑娘吧。   接下来,我很自然地找了林倩,又度过了一个简单而快乐的夜晚。   ——————————   悠闲自在地度过一天,翌日,我早早地便收拾好自己,精神饱满地来到公司,乔煜的秘书说他找我有事,于是我便直接过去了。   依旧是坐在他办公室里的沙发上,秘书为我们准备了茶便离开了,而我也不再像三年前那般的局促了,待秘书走后,我便礼貌地笑了下,端起茶盏抿了一口。   “休息了一天,精神恢复得不错啊。”   我回笑着,将手中的茶盏放下,双手放在膝上,用着标准却又自然的坐姿面对着他,“谢谢乔老板的关心,我已经好多了。”   “酒喝得多固然是不好的,不过不会喝也是不行的,尤其是在我们这个圈子里,如果没有人照料,以你的酒量,是很容易吃亏的。”不温不火的声音,带着一丝关心,我笑着点了点头,应着,“嗯,我以后会注意。”   乔煜笑了笑,“其实,在我的面前不用这么拘谨。”   我一愣,没想到他会这么说,不过也不是我故意这样,只是在他的面前,我没办法放得开。   他是个隐忍的男人,一直以秦弈为对手,可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却一次又一次地帮了我,甚至还花费这么多精力来栽培我。不过,我也知道他用意并不是纯粹的帮忙,就如他三年前所说,他不过也是个生意人,不会做亏本的买卖,而他在我的面前保持着的神秘感,   姐姐、秦弈,还有这还未彻底完成的交易,都让我无法对他坦然,只能用最官方的礼貌相处着,等着他给我的任务,也好让我觉得好过些,至少欠他的,可以还一点回去。   “乔老板找我来,是有什么事吗?”我换了话题,开门见山地问道。   他似乎对我的态度并不惊讶,一如常态地回着我,“三年磨一剑,《刹那烟火》虽然是你的处女作,但你的实力和努力都让这部剧取得了很大的成功,如今这部剧反响很不错。恭喜你。”   我笑着看着他,并未回应。   “我有看过剧本,你确实写得很好,人物的关系,情节的把握,甚至是言语间的表达也很到位。所以,我想你现在如果尝试写小说,会更有前景。”   我愣住,未想到他会有这个想法,小说和剧本不一样,剧本重在情节出众、人物塑造鲜明,还有就是台词上的雕琢,可是小说更考验一个作者的综合实力,尤其是要展现文字的魅力。   文字重在积累,而我的底子确实薄弱,如果真的要写小说的话,恐怕...   “现在文上的小说有很多,想要出头并不容易,而我文字功底有限,我担心我会让你失望。”我将我的顾虑说出。   “小说也不过是讲述一段故事,用文字将一段段精彩的故事展现在读者的眼前,我看过你平时写的小散文,其实你写的都很走心,而我手上也正好有一篇未完成的故事,我对照了你们的文风,其实文笔很像,所以我希望你能将这篇文写完,至于后期,我还是会以你的名义发行。”   未完成的故事?   突然,“小影”的那个故事浮在我的脑海中,一段凄美而曲折的爱情,一个类似于表白的自传,却因为一场意外戛然而止。   “那这个故事的原作者现在在哪里?”我好奇地问着。   “一场意外,去世了。”   我的心“咯噔”一下,太巧了,这让我有种很不好的预感。   乔煜深深地看着我脸上的变化,未说什么,起身从他的书桌上拿起一本稿子,递到我的面前,“看看吧,我觉得你会很感兴趣。”   我迟疑地拿过,这是一本还比较崭新的打印稿,拿在手中很是陌生,可是我心中的不安却越来越甚。   我甚至能感觉到自己的手在颤抖着,缓缓地翻开那一页封面,方方正正机械的文字映入眼帘,我几乎能感受到自己呼吸都已停滞。——“我叫林悠扬,二十二岁那年,t大中文系毕业...”   熟悉而流畅的故事,一直萦绕在我脑海中的遗憾,再一次呈现在我的面前。   ——“我不想听你这些废话,我只问你小册子在哪?”   冷冽的质问声依旧清晰地印在脑海里。是的,小册子丢了,不见了。   而我手上的却是——   我猛然站了起来,将文稿摊开在乔煜的面前,   “它,怎么会在你的手里?”   ☆、Oo89.看清乔煜的真面目   ——“它,怎么会在你的手里?”   因为太过震惊,我的声音不可抑制地颤抖着,满脸的震惊。   “我猜的没错,你果然很感兴趣。”乔煜并没有回答我的话,脸上的笑意更加深了些,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优雅地端起茶盏饮着。   看着他这样悠闲自在的模样,我心中犹然升起一股怒气,迈步到他的面前,质问道,“那本小册子是不是你拿的?”   “我以为你在我的面前会一直掩藏着自己的情绪,没想到也会有让你失控的东西。”他缓缓地放下手中的茶盏,修长的双腿交叠着,慵懒地靠在沙发背上,抬眸看着我,脸上一如既往温润的笑容让我觉得很刺眼。   “你不用岔开话题,这个故事我看过,而且是手稿,你这个根本就是剽窃。”我紧紧地攥着手中的文稿,强忍着要砸到他脸上的冲动,斥责着。   却不料她的笑容更甚了,像是志在必得般,“既然说是剽窃,那请问你口中的手稿在哪里?”   “——”他的话,让我无从反驳,因为手稿已经不见了,我狠狠地瞪着他,“卑鄙。”   闻言,他微微一愣,却很快恢复成原本的笑容,“我不过是接受了一份礼物罢了,何来卑鄙,只是李雨玲,你就没有兴趣知道,是谁将这份礼物送到我手中的吗?”   我心中一紧,一个答案瞬间蹦进我的脑海中,“方...方小姐。”姐姐和乔煜认识,甚至一直在为他办事,而能靠近秦弈身边,将这本册子偷出来,也只有她能做到。   看着乔煜笑而不语的样子,我整个人的呼吸仿佛就要停滞了般,往后退着,又撞到了沙发上,无力地跌坐在上面。   “与其说是‘方璐’,不如说是‘李雨露’,我说的对吗?”   而我还没从一个震惊中走出来时,他的话又让我陷入了另一份恐惧之中。我睁大着瞳仁,惊恐地看着他,仿佛面前是从地狱中走出来的撒旦,而那温润的笑容却是要将我吞食入腹般,让人看着毛骨悚然。   “你都知道了。”知道姐姐的身份,也知道我和姐姐的关系。   我真傻,他将我留下来的那些冠冕堂皇的理由,不过就是因为我的身份罢了,我有个作为他棋子的姐姐。所以,他也一步步地将我培养成他的棋子。   我千算万算,竟不知道三年来的栽培竟是隐藏着如此大的阴谋。   “三年前,林倩在选秀时唱的《流星划过》,你早就知道是册子里的《泡沫》,所以,你是故意要捧红她,实则是要捧这首曲子,因为你知道这是秦弈最爱的人所做的,是不是?”   我突然想起三年前秦弈说的那番话,果然,林倩不过是颗棋子罢了,乔煜的重心一直在这首曲子上,而不是林倩。因为事实与自己所期待的相悖,所以他便狠心地废了这枚棋。   看着他不做声,以沉默来肯定着我的答案,我心中更是怒火中烧,“那你聘请我,也是因为知道我做过秦弈的保姆,因为姐姐,你以为我和秦弈有不可寻常的关系,所以你想利用我,来对付他?”一口气将我心中的怒气发泄出来,又自嘲地笑着,“呵,不过你的如意算盘打错了,我跟秦弈之间根本就什么都没有,姐姐根本就是患得患失,误会了。”   说完,我微微喘着气,仿佛刚刚一段又一段的言辞已经耗费了我大段的精力,而面前的男人却一直保持着沉默,仿佛在悠然自得地欣赏着我的窘态。   沉默,仿佛是一场拉锯战,让气氛渐渐变得沉重,连空气都渐渐凝结着。   终于,我还是受不了此时的压抑,先开了口,“我不会帮你的。乔老板另找别人吧。”说完,便要起身离开。   而我刚动身子,便听到乔煜用着很平静的语气一字一句地念着,“李雨玲,今年25岁,已婚,丈夫是村官的儿子,叫萧石,也是村里的恶霸,欺男霸女,而你就是他强暴后娶的妻子。”   萧石...   他的一字一句,将我的过去血淋淋地端在我的面前,噩梦铺天盖地而来,那是身处在炼狱之中的梦魇,让我不住地打颤。   “你到...到底想怎样?”   “你三年前就没有想过,你第二次逃了出来,又回到了这个城市里,而他为什么会这么久都没有出现,将你带回去?”   一句话如醍醐灌顶,的确,三年前我逃出来时并不打算过来,只因为我知道萧石肯定会在第一时间想到我来投奔姐姐,可是因为我失踪的事,为了找姐姐问清楚,我才毅然决定过来一趟。   结果遇到了林倩盗曲,被乔煜请到影娱公司当助理,后又被乔煜派人花三年的时间,将我从一个默默无闻的小丫头摇身一变成了众所周知的编剧,“轻舞拂梦”。时到今日,我几乎都忘记了他存在的威胁。   而乔煜这样说来又是什么意思,难道说,“是你帮我的?”   “也算不上是帮,只是我不想我的人被骚扰。当然,如果你不配合的话,那我也就没这个义务了。”他眉心轻挑,让人看着发寒。   与秦弈相比,乔煜更像是一条毒蛇,含笑的面容不过是他的面具,蛊惑着人心,再将毒素渗进别人的骨血里,让人窒息。   ——————————————   我不知道我是怎么从办公室里走出来的,只感觉到自己的大脑一片空白,全身的力气就像是被人抽干了般,如同行尸走肉般地逃离着影娱,仿佛这是无间炼狱般。   我拿着钥匙,开着车,在公路上奔驰着,毫无方向。   ——“你可以选择告诉秦弈,但是你也要考虑到你的亲姐姐,你是不是真的能够狠下心,毁了她?”   萧石...   姐姐...   一个我厌恶至极的人,一个我已经与我形同陌路的人,如今却都成了我要沦为乔煜的棋子,受他威胁的筹码。   这真的好可恨!   脚上的力道加重,车子以最快的速度在公路上穿梭着,我像是感受不到危险般,只想用着快得如同飞起来的感觉,缓解着我此时的烦乱和痛苦。   最后,我将车子开到了山顶,一记猛地刹车,我停了下来,因为惯力,我的胸口撞向方向盘,又弹回到座位上,不知是因为撞疼了,还是心里太过堵得慌,我的眼泪像是开了闸般,滚滚落下,空旷的山顶,回荡着我肆意的哭声。   我感觉我哭了很久很久,仿佛把所有的泪水都流尽了般,趴在方向盘上抽泣着,却没有眼泪再流出来。   我支撑着麻木的身子,坐了起来,心里空落落的,抬眸看着窗外,天边已经是夕阳西下了。   或许也是心情太过低落了吧,我就坐在车子里,看着太阳缓缓地落下去,直到那微弱的红光被黑暗所取代,我才启动车子离开这里。   可是我不想回家,那个公寓是影娱给我准备的,anna也是乔煜安排的人,将我这枚棋子一步步地美化雕琢成他想要的样子,然后做着这些卑鄙龌龊的事情。   不同于白天的发泄,这时我将车速放得比较慢,就像是在游荡着,只觉得心里空空的,想找些什么来填补。   而就在这时,我突然看到我曾经去过的那家酒吧,也就是林倩以前驻唱的地方。三年来,酒吧我没少去,那是个让人沉沦逃避现实最好的地方,至少我看着大家的表情,是这样的。   我鬼使神差地也将车子停在门口,下车朝里走去。   看来,今晚,我也需要放纵自己一次...   ☆、Oo90.醉酒后的发泄   灯红酒绿,纸醉金迷。   吧台前,我一杯又一杯的将满杯的啤酒灌下,辛辣刺喉,我却仿佛没有任何感觉一样,我从来都没有想到,我也会有这一天。   一直以来对于酒,我都是避而远之,却没想到今日会为了发泄心中的不甘而依赖于它;一直以来,我都以为我的酒量很差,差到喝了一两杯便可以醉倒,却没想到今天是一杯又一杯,明明想把我自己给灌倒,喝到不省人事,喝到忘掉一切,甚至连自己都给忘掉,可我每喝一杯,那些是是非非便总是一窝蜂地往我脑海里窜。   ——“没发现你比你姐还要勾人。”那一天,我被萧石欺辱,从此过上了生不如死的生活。   ——“还不是因为你四年前突然打个电话说要给我新的任务,结果她在我出差期间,竟然勾引秦弈...总之我现在跟她是水火不容,你将我的对手捧起来,我能不紧张吗?”二十多年的姐妹,而如今却反目成仇,“水火不容”。   “呵呵——”我自嘲地笑着,一把拿过吧上重新为我添置的啤酒,仰首一饮而尽。   ——“你三年前就没有想过,你第二次逃了出来,又回到了这个城市里,而他为什么会这么久都没有出现,将你带回去?”   ——“也算不上是帮,只是我不想我的人被骚扰。当然,如果你不配合的话,那我也就没这个义务了。”   乔煜威胁的话语如梦魇般在我的脑海里游荡着,怎么甩都甩不掉。“啪”地一声,我将手中的酒杯重重地放下,身子再也无力支撑我的疲惫,趴在了吧台上,头真的好痛好痛,可是我却怎么也睡不着。   就在我昏昏沉沉间,我感觉到有一只手揽住我的腰“这位小姐,是不舒服吗?我来送你回家怎么样?”客气礼貌的询问,带着掩藏不住的猥琐,而他的手掌还不停地摸着我的腰侧,这样的感觉让我很恶心。   我强打着精神让自己坐好,而他好像是以为我答应了他一样,赶紧像是要扶我起来般半抱着我。而这样的动作简直是惹恼了我,我一站稳,便一个耳光甩了过去,“滚!”因为喝了酒,我的斥骂并没有多少力气,因为男人恶心的手突然松开,我一时间没有支撑,虚无地踩了两步,右手抓住了吧台,将虚软的身子靠了过去,才勉强站好。   而面前的男人也似乎被我刚刚的动作而有了怒气,咒骂了几句作势就要过来,可是我的脑袋里嗡嗡作响,酒吧里又十分嘈杂,我甩了甩昏沉的脑袋,想要看清面前的事物,可不知是不是灯光的原因,面前陌生而猥琐的脸一时清晰,一时又变得特别模糊,我只能徒劳地看着他张着嘴说着什么,说话的神情,那种感觉好像一个人,是的,我的意识让我对模糊的影子产生的幻觉,好像面前就是那个畜生。   而看着他要走过来,我的心猛然一紧,是的,我怕萧石,是那种刻在骨子里的畏惧,我往后退着,心里不住地颤抖,“不要,不要...”我口中无意识地呢喃着,而对方似乎也因为的言行而没有过来,可是我不知道,我好怕,我依旧很怕。   指尖无意间触碰到刚刚喝完的酒杯,我像是找到希望般,是的,我不仅要逃,我还要反抗,多年来的恨被酒精激发出来,我抓起那个酒杯就像那个男人砸了过去,“畜生!我砸死你,砸死你!”   我一个杯子一个杯子砸了过去,只看到那个“畜生”被我打跑了,我终于嗤笑起来,“呵呵,呵呵呵”,看着远去的有些狼狈的背影,我笑着,走了,我安全了,乔煜也威胁不了我了,威胁不了了。   突然,脚上一软,整个人无力地向后倒了下去,本以为会摔得很惨,却不料落入了一个宽厚的怀抱里,温暖而踏实,熟悉的味道窜入鼻中,我缓缓地睁开醉眸,朦朦胧胧之中,好像看到了秦弈的脸。   依旧是这般的英俊,那好看的双眉还是喜欢蹙着,而那双深邃的双眸里依旧有着我的影子。是的,他每次厌我,恨我,甚至想要杀了我的时候,都是这样的,他又生气了,生我的气了。   是的,也该生我的气,是我做错了,是我犯了错,是我的错。   我微微抬起手,想去抚平他的眉心,却终还是无力地垂了下来,整个人陷入了黑暗之中,只在昏睡前呢喃了一句,“对不起。”   ——————————   好疼——   当我有了意识后,这是我的第一个感觉,头就跟要裂开一般,我下意识地用手掌按压着太阳穴那里,缓缓地睁开眼睛。   这里,是个华丽却又陌生的环境,外面天已经大亮,因为是落地窗,而外面似乎也没有什么建筑物的阻挡,温暖的阳光就这般直直地洒了进来,让宽大的房间看着很是温馨,我强撑起我有些疲软的身子坐好,身上依旧是昨天我穿的那套,虽然被我揉得有些难堪,但我也算是松了一口气,应该是没有发生什么。   我环视四周,这个房间的设计简单却高雅,和秦弈的房间风格有些类似,依旧也是白色的色调,只是墙上多了些名家的画作,将整个房间的格调显得更加高雅了些。   可是,这里会是哪里呢?我隐约记得昨晚最后见到的是秦弈,尽管画面很模糊,但是感觉却很真实,可是这里并不是他的房子。   我看着墙边衣架上挂着一套柠檬黄无袖连衣纱裙,有着手工雕琢的暗花,很是精致,裙摆应该在及膝处,花边错落有致,这样清丽简约的设计,忽然让我想到了四年前我和甜甜比赛时穿的那套,风格真的很像。   我下了床,习惯性地光着脚丫,但也因为地上扑了绒绒的白色地毯,我并没有感到冰凉。   我将房门打开,走了出去。这里也是两层楼,而我此时是在二楼,从位置上来分析,我睡着地应该是客房。不过想想秦弈那的客房,再对比下这里的,不得不说这家的主人对于生活是很有要求的。   我慢慢地向楼梯处走去,一楼大厅,四周几乎都是落地窗,就连大门都是,我就这样看着已经有四年没见,也根本没想过会再次见面的人,提着袋子,依旧以优雅又“婀娜”的姿态打开房门,走了进来。   果然是joey,想想刚刚那件衣服,就是他设计的罢了,只不过一个大男人在房间里挂着一件自己设计的女人的裙子,而且那么大的一架,也就只挂了一件,我就觉得有些奇怪,不过想想人家是顶级设计师,习性和品味肯定会跟常人不一样,就从他提着袋子的兰花指就能看出来了。   他走进来后,第一件事情貌似就是要上楼,于是乎,很快的,他便抬起头看到了正在栏杆处看着他的我。   他看到我时,有些诧异,双眸将我打量了一番后,被雕琢得有些浓厚的秀眉微微蹙起,我想应该是看到我身上这件没有替换又被我弄得脏兮兮皱巴巴的衣服的原因吧,毕竟想像他这样的人,对于衣着打扮也是很有洁癖的,就像我曾经在a市因为一次上下套衣服的颜色配地不好,也被包装我的设计师嫌弃了好几天一样。   不过joey表现得不是很明显,停顿的脚步也很快地继续进行着,一步一步走了上来,“你竟然醒了,昨天喝了这么多酒,我还打赌你一定会睡上整整一天。看来,你又一次给了我意外。”   打赌?又?   他的话,我依旧是听得有些云里雾里。但看着他走到我的面前,我也很礼貌地与他打了招呼,他也用那绝对魅惑的笑容向我回礼了。   时间对于女人和男人的区别那就是三四年的时间会让一个女人从青涩走向成熟,可是对于男人来说,三年的时间不会在他们身上有着任何的痕迹。秦弈如此,乔煜如此,而面前的男人更是这样。   而唯一与四年前不同的只有那栗色的头发,已经染回成黑色,刘海修得更长了些,已经快遮住一边的丹凤眼,也将他清秀白皙的脸颊显得更加妖孽。   他提着袋子走到了我的面前,来到刚刚的房间,“昨晚的事,还记得吗?”   昨晚?我记得我去酒吧喝了酒,喝了很多很多,后来好像有个男人要轻薄我,而我好像将那个男人当成了萧石,后来我竟然还...   天哪,我好像发了酒疯,把杯子都摔了!这些就算我真的见到萧石的时候都不敢做的事情,昨天竟然骂了,也做了。   “嗯,昨天的你,很彪悍。”joey似乎也是在回想着昨晚的事情,若有似无地点了点头,将手中的袋子放在客房的桌子上,又回过头看着我,“我只见过你两次,但你这两次的反差大的很有些惊人。丑小鸭不仅变成了白天鹅,小白兔也能成疯狗咬人了。”   他挑着眉,故作惊讶般,带着一丝俏皮,依旧还是玩世不恭的模样。   ☆、关于更新的事宜与大家说声抱歉   这个道歉,其实早在我第一次食言的时候就想说了,我记得我在上架的时候,有对大家做过保证,一天两更,也就是六千字,为了这个承诺,我上架的那周每天坚持到晚上一点钟到两点半左右才睡,从未松懈。可是那天乔煜和秦弈的对手戏,有的读者所给出的反应,也确实让我深刻意识到,那一个星期我太注重速度,又因为休息时间不够,导致当时的情节写得给人的感觉有些混乱。   我记得那一晚我失眠了,在保证质量和坚持速度上,我挣扎了一天一夜,最后还是决定保证文的质量。   所以,之后的更新,也从最初所保证的两更变成了现在的一更,也只能偶尔进行两更。   事到如今已经一个星期了,我也觉得我必须要向大家说声,对不起。   而我以后能做的,也只能说保证一更,再根据情况进行两更。   ☆、Oo91.我接受这个任务   joey挑着眉,故作惊讶般,带着一丝俏皮,依旧还是玩世不恭的模样。   不过昨晚我记得最后抱着我的男人是秦弈,虽然视线有些模糊,但那个味道,还有那种感觉,都像是他。   难道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想到这里,我猛然打了个冷颤,我怎么能有这样的想法。   “你...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呢?”   我收回思绪,尴尬地笑了笑,摇着头,“没什么,”后又想着昨晚的事,还是决定问一下,“昨晚,真的是你把我带过来的?”   “嗯,不然还有谁?”   “——”好吧,看来真的是我的错觉了。我轻叹了一口气,心底莫名地还是有些失望,也对这种无法控制的失望,有着一丝懊恼。   但是面前的男人,似乎真的很反感我这么邋遢地出现在他的视野中,眉头又皱了皱,“你赶紧洗个澡把衣服换了,这里是刚刚买的内衣,而这上面挂着的是给你准备的。内衣我有让洗了烘干,所以你可以放心穿。我先下去给你弄早餐,你动作快点。”他指了指刚刚提进来的袋子,又看了眼衣架上的衣服,示意着。   内衣...   “谢谢”我有些尴尬地笑了笑,让一个大男人为我准备这样的东西,确实有些难为情。   “不用跟我道谢,这可不是我买的,是因为我不设计这玩意,有人在去机场的时候,特地买了嘱咐我带回来的。”   “——”我突然想起昨晚迷迷糊糊看到的那个面容,“你说的那个人,是秦弈?”   “除了他还会有谁?说来也奇怪,他除了苏影,可没对别的女人这么细心过了。”他似笑非笑地看着我,意味深长地说着,却让我的脸不住地红了起来。   这确实是他第二次为我准备这么私密的东西,尽管上次是他让他的秘书为我准备的,想到这里,我的心泛着些暖意,可是又想到他之前对我的误解和厌恶,还有不经意间在我身上找到熟悉的影子,我又觉得有些苦涩,他对我的特别,也仅仅只是我在当别人的替身罢了,就连为我选的衣服,都像是在替“她”选的,而在清醒地认识到我是李雨玲的时候,便会恢复那种不屑和厌恶。   “想什么呢,一秒钟变了十种表情。还是听说是秦弈送的,你小鹿乱撞了吧。”他亦真亦假地调笑我,还用那纤细得连女人都嫉妒的右手抚着胸口处,妖媚的双眼放了光般带着暧昧的气息。   “怎么可能。”我有些心虚的反驳着,拿着衣服走进了浴室,他家的客房里是有附带的浴室,因为客房的布局简单,浴室很容易就能找到。   洗了澡,换了衣服,浴室里因为刚刚洗澡时的热水而依旧泛着水雾,我穿着那一套裙子,对着浴室内的大梳妆镜,就这般看着自己。   匀称的身材在裙子的勾勒下,曲线显得很是完美,白皙的肌肤因为刚沐浴完,泛着粉粉的红色,一双大大的水眸更是像被清泉浸过的黑水晶,明亮而清澈,湿润的头发毫无章法地披散着,发端还不停地滴落着水珠,顺着我柔嫩的颈项滑进衣领那未完全遮掩住的ru沟,凌乱而迷醉。   我缓缓地将头发弄到一边,拿过一块浴巾搭在肩膀处,又取下挂在墙上的吹风机,吹着湿嗒嗒的头发,伴随着耳边的嗡嗡声,凝视着自己。   三年的蜕变,就连我自己都能清晰地感觉到我的变化,每天学习、练瑜伽、跳舞等等都培养了我的气质,如今一件普普通通的衣服,都不会再显得三年前那样的土气,而穿上这件衣服时,尽管没有化妆,我都能感觉到和那张照片女子眉宇间有些相似的感觉。   我将头发吹干,用了一根白色的蕾丝纱带,将我乌黑柔顺的长发,轻轻挽起。略微有些蓬松,却很是自然。   下了楼,一股清香飘了过来,看着joey在厨房里熟练的动作,一勺一勺地舀着锅里的粥,似乎感觉到我来了,转过头来看到我,并没有惊讶,只勾起他妖孽般的迷人笑容,看着我说道,“坐着吧,粥已经熬好了。”   说着,他将火熄灭,端着一旁的白瓷碗,将锅里的粥一勺一勺地舀了进去。再转过身来的时候,看到我依旧站在那里不动,直勾勾地看着他,怔楞了一下,随后又摆出一副自恋的模样,“怎么样,是不是觉得会下厨的男人特别迷人?”说着,右眼的眉毛往上一挑,让我有些哭笑不得。   跟着他来到餐桌前,也不做作地吃了起来。不知为何,这个男人虽然举止轻佻,但却并不令人讨厌,反而会让人少了一份拘谨。   “我手艺还不错吧。”待我尝了一口后,他便信心满满地问道。   我笑着点了点头,“谢谢。”   “不用这么客气,本来是打算带你出去吃的,不过想着你昨晚喝了那么多酒,还是吃点清淡的比较好。”joey就坐在我的对面,看着我吃。   他的话让我想到了昨天晚上,“我为什么会在你的家里?”不是酒店,也不是送回我的家,竟然是带到了他自己家,按常理来说,我们这一次才第二次见面,上一次见面也不算熟。   “这个,你就要问秦弈了,说什么你现在也是个公众人物,带你去酒店影响不好,可是你是醉的一塌糊涂,问你什么你都在说‘对不起,对不起...’,根本就问不到你住在哪。他呢,有个女人在家,我却是孤家寡人。所以咯,就把你丢在这里了。”   “话说,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谁的事,你都不知道你昨晚那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弄得秦弈的西装上到处都是,哭得是一点形象都没有了。”   “——”听着他的话,回想着昨晚零星又模糊的画面,我不禁有些后怕,“我,真的——?”   “呵呵,西装换下来都还没洗呢,要不要去鉴证一下?”   我迅速地摇了摇头,其实不是不信,只是觉得很尴尬,而且想到秦弈昨晚包容着我胡闹的行为,我的歉意就更甚了。   一直以来,我都觉得他是个高高在上的人,从来都不懂得尊重我,甚至一次次地诬陷和羞辱我,可如今我才发现,他并没有错,错在我的身上,是我的不小心撞上了他,是我的好奇心靠近了他,也是我鬼迷了心窍将他最为珍贵的东西泄露了出去,而如今也被逼着要用卑鄙的手段帮助小人来对付他。   昨天乔煜虽说是给我考虑的时间,不过他也是知道的,我不可能拒绝,萧石是颗定时炸弹,若是拒绝,他大不了就重新计划,可是我会过得比以前还要惨,尤其是已经享受了三年安逸生活的我。   我低着头,用瓷勺搅着碗里的粥,忽然间有些食不知味,“你刚刚说,秦弈去机场了?”   “嗯,”joey应了声,翘起了二郎腿,侧身依靠在椅子上,略带慵懒,“明天是他与他妻子的结婚纪念日,每年的这个时候,他都会去那里触景伤情。”   妻子...   我想,应该是苏影。已经六年了,他却还是没有忘记她。   我轻叹了一声,“我感觉,你们有一点很像,”听到他的话,我不解地看过,“你们都很容易影响对方的情绪。”   我一听,尴尬的反驳着,却未曾更深地理解这句话的意思,“我不是因为他,只是...”我脑袋飞转,让我想到了一个理由,“只是,我今天上午翘了班,担心下午怎么跟老板交代。”   “哈哈,我原本以为‘轻舞拂梦’现在是影娱里的红人了,没想到那个人待人还是这么刻薄啊。”   那个人?应该是指的乔煜。   我忽然想到四年前他的话,还有他与秦弈好朋友的关系,我想这个人应该是知道很多的内情,不过以我现在的立场并不方便多问。   我笑了笑,略带玩笑地说道,“是啊,签了合同就跟签了卖身契一样,不把你的利益榨取干净,哪能获得什么自由啊。”   “那可不一定,束缚一个人自由的,只有这个人自己。白纸黑字永远都是有漏缝的,而能不能走出去,就看这个人会不会钻了。”   我一愣,他的话犹如黑暗中的闪电,刹那间给了我方向。   ————————   下午,乔煜的办公室内。   我站在乔煜的办公桌前,就这般看着他,他坐在办公靠椅上,温润的面容带着一如既往的笑容,一双如黑曜石般的深眸,含着胜利者的光芒,一瞬不瞬地看着我,仿佛已经知道了我心中的答案。   “乔老板昨天交给我的任务,虽然很繁重,雨玲担心会难胜任,但凡是都有第一步,我愿意去尝试,尽全力将这篇小说写好。”   话音刚落,便看到他唇角深深地勾起,而我在他还未开口的时候,继续道,“不过雨玲有两个要求,还请乔老板能够应允。”   ☆、Oo92.你怎么来了?   ——“不过雨玲有两个要求,还请乔老板能够应允。”   乔煜微怔,却未多言,只看着我示意我继续。   “第一,我不想在影娱公司内部办公。”我直接利落地说出我的要求,顿了一下,看着他的反映,果然他双眸微微暗了些许,我嘴角扬起,置若罔闻地继续道,“我会将我的工作室设置在我自己的家里,一样也是你的地盘。我只是不想在这个令人窒息的地方呆着,这样会限制我的思想,控制我的情绪,我根本无法去创作。”   说完,我看着他,等着他的回应,良久,他轻启薄唇,“继续。”   “第二,我希望乔老板能允许我接近秦总。对秦总,我想乔老板应该比我更了解,这篇故事背后意味着什么,既然这样,我要续写这段故事,也就必须对秦总的过去,尤其是他和他前妻的故事有很深的了解才行。”   “你凭什么觉得秦弈会将他的事情都告诉你?”终于,乔煜开始了他的反击。而听到他的问题,我并没有过多的担心,刚刚在路上的时候,我已经预计了各种可能,做好了充分的准备,不管结果如何,我都要尝试。   “如果我没猜错,这本小册子早在三年前或者更早的时候就已经到了你的手上,而你却花了这么长的时间来栽培我,也就是相信我才是唯一能做好这件事情的人,所以你釜底抽薪,孤注一掷,将所有的宝都压在了我的身上。可你又哪来的这样的信心?”说着,嘴角的笑意又深了几分,“我想,我和秦弈之间的关系,方小姐应该跟你讲了吧。”   乔煜双眸一凛,宛如毒蛇在准备攻击对方时所散出的寒光,让我的心还是不自觉地“咯噔”了一下。   “你果然很聪明。”浅笑地薄唇吐出冷冷地赞赏,却似一股寒气,直逼过来。   我不禁打了个冷颤,但我不能退缩,强忍着心中猛然升起的忐忑,依旧保持着脸上的笑意,回敬道,“作为一个棋子,如果太过愚笨,岂不是要让下棋的人失望了?”   他深眸紧睨着我,仿佛要将我看穿般,而我故作镇定,继续道,“其实乔老板不用这么紧张,你有萧石这张王牌,我走不掉,也不敢乱来。我只希望我将这件任务完成后,乔老板能帮我与萧石离婚,雨玲感激不尽。”   他依旧没有回应,双眸缓缓地将我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番,沉默仿似一场拉锯战,宽大却静谧的空间让我清清楚楚地感受着我如鼓的心跳,良久,他紧锁的眉心渐渐舒展,“你的条件,我答应。”   我呼吸一滞,刚觉松了一口气,不料他继续道,“不过,我也有条件。”   “我可以放任你的自由,正如你所说,你需要线索和灵感。可是,我不喜欢事情脱离我的掌控。十天,每隔十天你必须要将你完成的部分和你所掌握的信息都如实向我汇报。除非你能给我有价值的东西,不然,我会收回给予你的自由。”   “好,没问题。”   ————————   红色的跑车在joey的别墅门口停了下来,我侧过头,看着副驾驶上静静躺着的半篇小说,心中更是下定了决心,事到如今也容不得我退缩了。   我打开车门,踩着高跟鞋走到门前,纤细的手指轻轻地按压着门旁白色的按钮,我从透明的大门里,看到走来的joey看到我时的惊讶。   我笑着走了进去,在他关门之际,转过身来,“我记得秦弈的西装还在你这里,是吧?”   闻言,joey先是一怔,似惊讶也似尴尬,却又突然暧昧的笑了下,倚身靠在门上,挑着眉看着我,“你确定想要?”   我知道他想偏了,但是我却没有扭捏,这个人从来都没有正经,我也没必要跟他多解释,亦真亦假地回敬道,“既然是我弄脏的,我怎么也不能让顶级设计师来帮我收拾烂摊子吧。”   他努着嘴,双眸从上到下打量了我一下,又勾起了嘴角,笑着从我身边走过去。   我接过他手中装着西装的袋子,看着他眉目间玩味地模样,还是礼貌地说了声,“谢谢,”   道完谢,我的贝齿咬着下唇,双眸又瞟了一眼joey,他似乎也看得出我有话想说,更是在站在我的面前含着笑,等着。   “其实呢,衣服洗完了,我也得要还给他的。”   “——”他依旧没有做声,静待着我继续。   “可以告诉我他现在在哪里吗?”   如我所料,他最终还是告诉了我秦弈的下落。他也有问过我,为什么会觉得他会告诉我。   “就凭你四年前没有将我知道了苏影的事情告诉秦弈,我就知道你对于秦弈的关心,有着自己的打算。”   ————————   我给自己定了一张明天的机票,回到家里,细心地给秦弈的西装清洗着,上面的污渍确实有些多,我费尽地弄了好几个小时才洗干净。   吃完晚饭,洗了个澡,便穿着一身宽松的睡裙倚靠在沙发上,拿起茶桌上的小说放在膝上,一页一页地翻过,虽然已经没有了那隽秀的字迹,可优美的文字却依旧感染着我。   我一个一个字地看着,仿佛回到了他们最初的相遇,在小影潜入酒吧进行暗访的时候,她的行为却被秦弈的手下发现,他的一声令下,他的手下强行对小影灌入毒品,却又在另一声令下,他又放了她,只将她圈入在自己的怀里,成了他的qing妇...   是怎样矛盾的心理,开始了他们之间的恋情,就连这个叫做“小影”的女人,自己都解释不清楚。他的霸道和温柔都那般极致,交织成一张情,将她笼罩,她写了很多他们之间幸福的点滴。   其中有提到海边的别墅,“小影”似乎很喜欢这里,用了很多的笔墨来描述着他们在这里的点点滴滴...   ————————   翌日,我坐在计程车里,在这少无人烟的地方行驶着,正如小说中所说,这里很偏僻也很宽阔,可也因此,我按照joey的形容找了很久,却终于看到了那栋别墅。   我提着装着西装的袋子和自己简单的行李,走下车,海风袭来,在烈日下,却总能给人以凉爽。我走下那个小道,因为是长途,我穿着的平底鞋在踏入沙滩的这一刻进了些许的沙子。   我无奈地摇了摇头,索性将鞋子脱了捏在手中,看着尽在细腻的沙子里的双足,它感受过泥土的湿滑,感受过大理石的冷硬,也感受过地毯上有些扎脚的柔软,而如今被这些沙子包裹着地时候,却觉得有一丝温暖。   我一步一步地向别墅那走去,身后留下一个又一个脚印,沿途中,我看着那湛蓝的海洋,在蔚蓝的天空下,这里宽阔的海洋带着浅浅地蓝色,一波又一波的海浪轻柔地抚摸着海岸,清新的空气还有宽广的视野,让我一路而来的疲惫瞬间消弭。   我来到别墅门前,刚把手举起来想要敲门却突然停滞在空中,不敢敲下去。虽然,我鼓足了勇气而来,也知道自己为何要来,一路上想尽无数的理由和借口,却还是在这关键的一刻有了一丝胆怯。   “你怎么来了?”突然一个低纯如酒酿般的声音从我的身后传来,我猛地转过身,对上了他略显惊讶的双眸。   “我,我是来还西装给你的。”面对这突如其来的质问,我将我准备已久的台词磕磕巴巴地说了出来。   面前的男人,穿着一套白色的休闲装,少了往日的严肃和冷峻,到多了一抹柔和和阳光的感觉,而他的右手提着白色的塑料袋,因为不是透明的,我看的并不清楚,但隐隐地看得出应该是超市里买的菜,而这样的东西配上他这一身装束,却有了一丝居家男人的感觉。这是我认识他一来,第一次看到他这副模样,到让我有些怔楞。   他微蹙着眉心,不解地问道,“西装?”   “嗯,前天晚上,谢谢秦总将醉酒的我带离酒吧,还托朋友将我照顾好,我听说那晚因为我的失态弄脏了秦总的衣服,便特地洗好了送来。”说着,我走到他的面前,将手中装着西装的袋子递到他的面前。   他看了我一眼,很自然地接了过去,将西装取出了部分,瞅了瞅,“我记得我将这衣服丢进了他的垃圾桶里,你给捡起来了?”   “——”垃圾桶?   我想到joey听到我要西装的时候那一瞬尴尬的神色,还有我洗衣服时看到上面的污渍,还有将袋子交给我的时候的一副看好戏的样子,我当时还以为他是因为我又是要衣服又是找秦弈,他在开着那所谓的玩笑,没想到他却是这样摆了我一道。   我略低着头,心中已经将那个玩世不恭的花花公子狠狠地骂了一通,却又想着此行的目的,我必须要掌握着主动权,所以不得不硬着头皮扯道,“既然是要还你的恩情,别说是在垃圾桶里,就是仍在了垃圾站,我也会捡回来洗干净的。”   “呵,你还真是有诚意,不过我对从垃圾站里捡回来的衣服不敢兴趣。”语毕,他并未搭理我,便擦过我的身边走到门前,拿出钥匙把门打开。   眼看着他就要将门关上,就要将我关在门外,我快步走了小跑过去,一只手臂撑住了差点就要关上的大门,就在细小的门缝中,对着他不解又有些不耐的双眸,我说道,“我有点口渴了,介意我进去喝杯水吗?”   ☆、Oo93.我以为你已经相信我了   秦弈听到我的话,轻笑了下,也确实我的借口实在有些别扭,只是当时情急之下,我并没有想那么多。   他并没有说什么,几秒钟的停顿后,又加大了手中的力道要将门关上,我连忙将左手往门缝上伸过去。   “啊——”我低叫出声,因为关门的惯力并不大,再加上我靠着门有着一定的阻力,所以我的手指还很庆幸地没有被夹断,但那突如其来的刺痛还是让我的小脸皱到了一起。   秦弈听到我吃痛的声音,连忙松开了门,看着我捂着左手,四根手指蜷缩在右手的掌心里,嘴里还给自己呼着气,希望能减轻点痛楚。   他剑眉微微蹙起,深深地看着我的动作,却没有说什么,只转身走了进去,门就这般敞着了。   我看着他将装衣服的袋子随意地搁在沙发上,随后又拎着装菜的塑料袋转弯走进了另一个方向,整个过程并未回过头来看我一眼,便消失在我的视线之中,但我知道他这是已经默许了让我进去。   我将手中的鞋子放在了门边,便打着赤脚走了进去,这是我的习惯,尤其是在炎炎的夏日,脚底的沁凉会让我觉得很是舒服。   这栋别墅与他在m市里的相比要小很多,依旧也是白色的基调,可里面的陈设却显得有些陈旧,无论是风格还是色泽,像是有好几年的历史了,可是因为保养的很好,整齐干净之中更透着一股温馨,却让我觉得比起他m市里高雅大气的地方,这里更有家的感觉。   我来到餐桌前,看着在厨房里忙碌的男人,他很熟练地将袋子里的食物一样一样地拿了出来,有的放进了池子里,有的放入冰箱,似乎察觉到我的视线,回过头来看了我一眼,视线的相撞让我意识到刚刚看他看的有些出了神。   我尴尬地牵扯出一抹微笑,“有...需要我帮忙的吗?”   他并未回答,只转过身,从橱柜里拿出一个玻璃杯,放在烧水的小茶壶边,将茶壶里的水一点点地倒入,台子上有着一对情侣杯,静静地依偎在一边,温暖却也落寞。   他拿着装着白水的杯子走到我的面前,将杯子放在餐桌上,整个人优雅地顺势坐了下来,左手摊开示意道,“你进来不是为了这个吗?”   “嗯,谢谢。”我取过桌上的水杯,缓缓地放在嘴边,在他邪佞地视线下,一小口一小口地将本就不多的水灌进我的喉咙里,而脑海里正运作着待会该用怎样的借口留下来。   可是一杯水饮完,都没有想到,这次的行动确实很唐突,但这次是难得能与他独处的机会,我必须要把握。   “现在你想做的事情也都做了,我就不送了。”说着他便起身又要到厨房去,而就在这时,我的肚子很“不”争气地“咕噜噜”叫了起来。   秦弈并未转身,只转过头来看了我一眼,我一手抚着有些凹进去的肚子,一边尴尬地笑了笑。   因为昨晚看那个故事很晚才睡,导致今天早上差点没赶上飞机,然而时间的紧迫和路上的疲惫再加上朦胧的睡意,我早上的胃口并不是很好,更多的是在飞机上迷迷糊糊地睡了一觉。   他并没有做声,只回过头朝厨房走去,这让我有些出乎意料。仔细回想,总觉得这样的转变应该就是在那次晚宴的后花园里慢慢开始的,还记得以前我在酒吧遇到坏人时那般求他,他都未救我,可是前天他却将我安置在了他朋友家里。   也或许是感觉到他对我态度的变化,我才鼓起勇气实施这个计划吧,只希望一切能顺利。   我将我自己安置在餐桌旁的椅子上,静静地看着厨房里忙碌的男人,印象中他一直是穿着西装革履,透着不可一世的威严,而如今穿着白色的休闲装,却将他刚硬的线条增添了一抹柔和,窗外洒进来的阳光照在他的身上,驱赶了他骨子里的那股寒气,倒多了一份暖意。   他修长有力的手指,捏过香烟,端起过酒杯,把玩过手机,更掐过我的喉咙,每一下都带着掌控一切的霸气,而如今却捧着那新鲜的蔬菜在清水下细心地清洗着,又拿起菜刀“咚咚咚”切着那些菜,动作快很准,切完后,刀锋一刮,便将砧板上切得很是均匀漂亮的菜,尽数转移到锅中,一气呵成,十分熟练。   我几乎是怔楞着看着眼前的场景,这种将高高在上的男人瞬间拉入人间的感觉,总让我觉得有点不那么真切。   很快地,一股饭菜的清香扑鼻而来,看着他不断地将锅里的食物舀进盘子里,我知道已经弄得差不多了。我连忙起身走了过去,“能让我来帮忙端吗?”刚刚是看着他做饭太过专注了,觉得我的这种请求肯定会被直接无视的,可如今要我干坐在那里等着他端到我的面前,这感觉比凌迟我更让我觉得慎得慌。   他听到我的话,用着余光瞥了我一眼,将手中的勺子放进锅里,抬手从橱柜里拿出两个高脚杯,作势便要出去,站在门前的我,连忙将背贴着门框,看着他不以为然地就这样从我面前擦身而过,那一瞬间的靠近,竟让我的心又一次不争气地为他跳动起来。   对于他对我的无视,我似乎已经有了免疫,可能在来的路上已经做好了更糟糕的准备,所以此时他没有对我恶言相向或者赶我出去,我已经觉得很是仁慈了。但看着台子上那些色香味俱全的佳肴,突然间意识到,这个男人是让我将这些都端出去,我提出的帮忙,终还是成了保姆被他无声地使唤了。   我撇了撇嘴角,收起刚刚对他的改观,乖顺地将那些盘子一个一个地端到餐桌上。却看着他从一个房间走出来,手上拿着一瓶82年地拉菲,是的,这三年来虽然我的酒量提高的不多,但是对酒地认识倒是恶补了不少。   不过大中午的,是要喝酒吗?   果不其然,秦弈坐在餐桌的一侧,将高脚杯放到我们的面前,举止优雅地将瓶中的酒倒入杯中,我看着面前紫红色的晶莹的液体在酒杯里划过一个妖娆的弧度,他倒完后,看着我带着一丝邪佞的笑容,说道,“我记得你是会喝酒的,而且,酒量还不错。”所以,我没有理由拒绝。   我想起那天当着他的面将一杯红酒一饮而尽,还有我在酒吧里一杯一杯的灌下啤酒,那种豪气也怨不得他会说我酒量不错。   “我今天赶路有些疲惫,喝不了多少。”我笑着“解释”道,一边端起酒杯与他隔空干了杯,皆饮了口。   他轻抿了一下后,将酒杯把玩在指间,摇晃着杯中的液体,“喝不了多少岂不是更好,醉了就又多了一个借口留在这里了。”说完,抬起双眸,玩味地看着我。   “——”我低眸躲着他的视线,却没有做什么解释,今天过来我的言行都太明显了,就是想要留下来,可是我现在什么都不能说,必须要取得他的信任才行。   他又拿起那瓶酒,为自己斟上,“你来的时候是带着行李的,虽然只是个小包,但是被换洗的衣服塞得鼓鼓的,这不难看出来里面装的是什么。说吧,你这次来到底是什么目的?”说完,他仰首将杯中的红酒饮尽。   听到他的话,我抬起头与他对视,我确实有话要说,但是我并不确定他对我的态度,我又该从何说起呢?   “三年前,秦总说过你前妻的小册子是被我拿的,我曾说过我没有做,你貌似并不相信我。如果我今天跟你说,这件事情我确实不知情,你是不是还是不会相信我?”   他如墨的眸子微微暗了几许,“我相信与不相信,对你很重要?”   “——”其实,确实很重要,“我只是想不通,我作为乔老板手上新起的红人,秦总理应视我为敌,再加上小册子的不见,你一直以为是我偷拿的,那前天晚上你又为何会帮我摆脱困境,忍受我的胡闹,照料着我?”   我看着他双眸一凛,透着令人捉摸不定的情绪,忽而又深深地勾起嘴角,“原来你觉得我对你太好了。不过,如果你知道了那天晚上我拍了很多你狼狈不堪的照片,就等着找到合适的机会发布到媒体中,毁了你的形象来对付乔煜。你会不会很失望?”   闻言,我心中有着一瞬的不安,事情的答案竟与我的猜想相差十万八千里。可是,我看着他似笑非笑的玩味似地笑意,想着与他相处的感觉,我又总觉得并没有往日的那种敌意。   都说女人有着第六感,而我这次想遵循我的感觉赌一次,赌他刚刚的话只是在试探我。于是我努力恢复镇定,紧紧地睨着他,四眸相对,我一字一句地说道,“会,如果真的是那样,我会很失望,因为我以为你已经相信我了。”   “凭什么会这么觉得,就因为我把你从酒吧里带出去?”   他嘴边嘲讽的笑意并未打击到我,我莞尔一笑,举起手中的酒杯,对他道,“所以,我现在要留在这里来证明我的感觉是没错的。如果秦总不是心虚的话,应该是不会拒绝的吧?”说完,我红唇贴近酒杯,将那浓醇的液体一点点地饮进喉中。   ☆、Oo94.飞蛾扑火,但你的火候还不够   ——“如果秦总不是心虚的话,应该是不会拒绝的吧?”   话音落下,我们皆陷入了沉默,我忐忑不安却又故作镇定地看着他如黑曜石般的深眸越来越暗,而他紧抿的嘴角缓缓地勾起,“激将法其实是最为愚蠢的手段,却往往是最为有效的途径让对方明明知道是个陷阱也会飞蛾扑火。”   话到如此,他停了下来,目光炯炯如猎豹一般紧凝着我,我的手指不自觉地攥紧高脚杯,“那秦总会做这只飞蛾吗?”平静的声音下,我能感觉到快要跳出我喉咙的心跳。   “不会。”简单利落的回答,让我的心骤然一紧,却见他抿了一口红酒之后,玩味似得看着我,说道,“因为你的火候还不够。”   “——”意识到他的戏谑,心中终于松了一口气,回之以笑道,“那我就当秦总已经答应我留下来了。”   我举起酒杯,“谢谢。”红唇轻启,准备将杯中的香醇滑入喉中,却被他的声音打断,“空腹喝酒对胃不好,尽管你酒量不错,也不至于这么玩命。”   我一怔,将刚刚碰触在唇间的酒杯缓缓放下,怔愣地看着他,从何时起,这种似关心的嘲讽,已经不再让我觉得羞辱,取而代之是浓浓的暖意。   而他却没有看着我,只低下头开始吃着面前的餐点,尽管没有穿着正装,但举止间的优雅都能凸显出他不凡的气质。   我不自觉地微微牵起唇角,也低着头吃了起来,味道出奇的好,不禁让我抬眸看了一眼面前的男人,想起小说中他的身份,这个男人带着浓浓的神秘感,无论是从第一次的见面还是现在已经无数次的交锋,我都不能说完全了解了他。   可就是这样的神秘,让我一步一步沦陷进去了吧,我想知道他作为一个毒枭是怎样将自己从那个大染缸里走了出来,这其中一定有着不少的故事吧,只是我不知道,因为那个未完的小说,还没写到这里就戛然而止了。   但我想知道,不仅是心里莫名的情愫,还因为我想把这个故事写完,按照他们的故事来写完。   那一餐,我们吃的很安静也很融洽,虽然这是我们第一次单独这样的共餐,却没有四年前同桌吃饭时那般紧张和局促,可能是人变了,也可能是心境变了。   当酒足饭饱后,我主动提出由我来收捡,他没有反对,走到了他的书房中,直到我将事情做完了,他都没有出来。   刚刚喝了点酒,头有些昏,再加上一路上的劳累,还有这夏日的午时更是让人想要睡上一觉。可我看了看这里,似乎除了秦弈刚刚走进去的书房,便只有个间房了。   不用说,那一定是“他们”以前的卧室了。经过那一个月的保姆生涯,我至少知道哪些事情是这个男人的禁忌。环顾四周,还是将目光锁定在客厅那软绵绵的沙发上。我毫不犹豫地将自己置身其中,尽管在海边,睡觉时,会有些许凉风灌入,但依旧抵挡不住滚滚而来的倦意。   这一觉,我睡得很沉,很舒服,像是将这几天所欠下的睡眠都补了回来似的。我眯着眼睛看着窗外已经微微暗淡下来的天空,应该是夕阳时分了吧,我懒懒的伸了个懒腰,准备起身,而一条薄薄的毯子从我的身上滑落到地上。   我坐起身,诧异地将地上的薄毯拿起抱在怀中,看了看四周,却未见他的身影,我知道这是秦弈为我盖上的,这里也只有他,想着刚刚在餐桌上的话,我知道那句话是故意说来反击我的,也正是这样,我才更坚定他对我的态度,至少已经没有怀疑我了,至少已经不再厌恶我了。   我将薄毯叠好,放在沙发上,便来到书房门口,“咚咚咚——”我轻轻敲着,“秦总,我可以进来吗?”   而回答我的只有沉默,我又稍稍加重了点力道敲了敲,“秦总?”   见还没有动静,我握住门锁,犹豫了下,还是将门打开了,如果说四年前的闯入是因为对姐姐的担心,对甜甜的同情,还有自己掩藏不住的好奇,那么现在我很清楚的知道,我想了解他,多了解他一点,就当是完成这个故事了。   门被我打开,映入我眼帘的是一片书的海洋,古雅的空间并不大,而四周的墙上,却有了两排长长的书架,我瞬间便被吸引住了,我走到那书架前,览过那琳琅满目的书籍,大多是文学的作品,还有一些新闻杂志、人物传记等,不难看出这些是“小影”的,在书架的一边,我看到有一块放着各种不成形的书,准确说就是一堆打印出来的故事,我打开翻阅着,竟都是这篇文的续写,前面的内容与小册子里的一模一样,可是到了后面,就被各种的编写,我粗略的看了看,有的文风还是尽力的与“小影”在靠,可是感觉还是差了点。   我想可能这是秦弈的矛盾造成的吧,这个故事明明就是在讲述他和他前妻的点点滴滴,他想找人将这些故事写下,但是他却又没有将自己的故事告诉这些人,因为他在逃避,一直都在逃避,这六年来,他为自己筑了一座坟,将自己的心与他前妻的魂一起埋葬了。   我在心中叹了声气,将手中的这些“小说”放回原处,却不小心碰掉了旁边的一本书,   它摊落在地上,封面朝上,我看到这是本泰戈尔的诗集,和我在他家里看到的那本一模一样,其实这本诗集还算得上是我的“启蒙老师”,就是在a市,anna姐带我去书店购买书籍时,我首先选的还是这本,每天闲暇时,都会翻着看一看。   想想,已经有好些日子没有看了,我笑了笑,蹲下身将它拾起,这时,一张有些泛了旧色的被折叠起来的白纸滑落出来,我看着,心中莫名地有种不安的感觉,我左手将诗集抱在怀里,右手缓缓地向这张纸伸了过去,我甚至能感觉到我的指尖不经意地颤抖,将纸张拿在面前,缓缓打开。   果然,是我抄的那首曲子!   四年前我被萧石突然带回村里,我在m市里所有的东西都留在秦弈的别墅中,之后曲子被盗,我有想过这张纸的去向,但我以为会是姐姐清捡了我的衣物,而这张纸对她并不算什么,也不会引起她的注意,所以我并未多想,可我没想到竟然在秦弈的手中。怪不得他曾一心断定是我处心积虑地到他家里做保姆就是为了盗他的册子。   想想当时摆在他面前的各种“证据”,我忽然又不敢确定他到底是否已经相信我了。   复杂的情绪在心中燃起,我还是将东西放了回去,离开了书房,看着紧闭的卧室,我却是没有勇气再私闯一次了。   也罢,现在时间已经不早了,不管他是出去了,还是在卧室里,我现在还是做点什么等他出现吧。   我来到厨房里,打开冰箱,里面的各种食料都是他上午购买回来的,我取出几样,便开始清洗准备配菜。   我四处看了看,想找出围裙,我做饭是喜欢围着围裙的,这样才有做饭地感觉。扫了一圈后,在厨房的门后,我看到了一件围裙,因为围裙很新,我并没有多想,便给自己围上了。   做晚餐本就难不倒我,再加上之前有在秦弈家当过保姆,更是知道他的口味了,做起饭菜来,也就很是熟练。   当我将热乎乎的饭菜端到桌上的时候,已经五点半了,这是之前在他家里吃饭碗的时间,我想现在也应该差不多吧。   果然,我听到了身后的脚步声,我手上的筷子还未来得及放下,便有些开心的转过身,看着他正往里走,便笑着很自然地说道,“你回来啦。”   他一愣,看着我,目光很深,紧锁着,晦暗不明的双眸透着莫名的情绪,用着极慢的节奏将我大量了一番,却又落在了我身上的围裙上,最后又看着我。   我之前看着围裙很新,心想着这是新买的,便没有多想,可如今想来,粉红色的底色,上面还有可爱的hellokitty,而这个别墅里也只有秦弈在住,他自是不会穿这样的风格,就算平时会有钟点工来打扫,也不会将围裙放在这里。   也就是说,这是“小影”喜欢的风格。而他只是在不断地买着,换着,如此罢了。   捏着筷子的双手一紧,心中不知是害怕多一些,还是酸涩更多些,我露出尴尬的笑意,不顾他的呆楞,继续说道,“时间刚刚好,可以吃饭了。”   说完便赶紧转过身,将手中的筷子分别放好,我深呼吸着,眼中已隐隐地有着些许湿润,我才发现,原来心中更多的还是酸涩。   我背对着他,感受着他一步一步地靠近,我能感受到我的心跳如鼓,他是要来责怪我吗?还是打算把我给赶出去?   我闭上眼睛,想到四年前他掐着我的脖子在二楼的护栏上差点让我窒息,我静静地等待着接下来的风暴,却不料脚步声从我身旁走过,我抬起眸,看到他从饭厅一旁的柜子里拿出一瓶红酒。   ☆、Oo95.如果我说,你会相信我吗?   我抬起眸,看到他从饭厅一旁的柜子里拿出一瓶红酒,又是82年的拉菲,他似乎很喜欢这个味道,而在我的印象里,“他们”的那段时光里,并没有对这个红酒有这么热衷。   那一餐,我们吃的很安静,简简单单的菜样,他却吃了很多,可是他却没有跟我说一句话,一直都低着头用餐,连余光都没有落在我的身上,于是这一餐下来,他几乎就只喝了一杯。   饭后,他便出去了,我洗好碗筷,出来便看见在沙滩上坐着的他,夜晚的海风吹在他的身上,将他休闲的t恤贴身吹拂,短促而柔软的黑发在风中漂浮,给他带来一种放浪不羁的感觉,棱角分明的脸庞在黑暗之中倒增添了一抹惆怅。   我想到刚刚相处的尴尬,我打住了要去找他的想法,走回到沙发上,从我的包包里拿出一本书,靠在沙发上看了起来。   我看书很投入,很快地两个小时就这样过去了,他也在这时走了进来。他看了我一眼,没有出声,便走到卧室里,再出来时,已经换了一套睡衣,白色的浴巾揉搓着他的头发,我有些羞红地低下头不去看他。   “浴室在卧室里,你先去洗。我今晚在书房,不会过去。”   说完,他便走进了书房里。   可为什么他睡书房而不在卧室里睡呢?不会是让我在卧室里睡吧。   可我很快的就否定了这个答案,因为他就算再退步,也应该不会容忍我在他们私密的空间里呆一晚上。于是,我沐浴后,将我所有的东西都弄好放在外面,而我也是在沙发上睡了一晚。   而第二天当他从书房里走出来时,我已经将早饭做好了。“附近是不是有超市,我待会去买菜吧,冰箱里的食材已经吃的差不多了。”   他点了点头,而在饭后却是他骑着自行车带我去这附近的一家小超市,我想要拒绝,可是他却说我不知道位置,要么我就不去了,所以我最终还是坐在了他的后座,感受着他t恤被风吹得时不时碰触在我的身上,我就感觉有很多根羽毛,撩拨着我的心。   我的一双小手,握在座椅下面的小铁杆上,不让自己掉下来,而看着他宽厚的后背,却不敢搂住。   那一天,他很沉默,几乎是无言地站在我的身后,在超市里,他推着购物车,看着我在不停地选着食材,我每次转过头来问他选这个可不可以,他都是笑着点着头,眼眸中带着一丝宠溺,可是我知道那并不是对我的。   秦弈的态度是出乎我意料的,也让我有些不懂他心底的想法,因为要完成这个故事,也因为他也并没有拒绝,所以尽管尴尬,我依旧跟着他在海边散着步,还来到附近的码头吹海风。从开始的局促到后来的习惯,我很不耻地渐渐融入了这样的角色,很可悲的替身角色,就连我自己都没有察觉到。   一天很快又要过完了,joey说他每次来都是待三天,也就是说明天他就要走了,我也是。我还记得与乔煜之间的交易,所以今晚有些话也要说出来了。   晚饭过后,我拿起刚刚未喝完的拉菲,还有两个高脚杯,走到他的身旁坐下,我知道他转过头看着我,但我没有给出回应,只自顾自地倒了一杯酒,递到他的面前,“不觉得这样的环境很适合喝两杯吗?”   他笑了笑,将酒杯接过去,抿了一口里面的红酒,   他很喜欢这个酒,我想是有着某种情愫在里面的,不然不会一日三餐都在喝。   “这就是你求证的方式?”他轻抿了一口后,说道。   “——”   “想把我灌醉?”他看着我,笑容却十分无害,让我微微有些怔楞。   缓过神来的我,回笑道,“以秦总的酒量,恐怕我倒下了,你都觉得这还不够塞牙缝呢。”   我笑着,同时也看到他眸中那一刹那的失神,我能感觉到我笑容的僵硬,但我依旧坚持着,我不想在他的面前表露出我心底的情愫,因为他不会在乎,也因为我不想让自己变得不堪。   我转过头去,看着面前被黑暗吞噬的海洋,天与海的相连,在夜晚里,没有了界限,仿佛天地间已经融入到了一起,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两条地平线也会有交汇在一起的时候吧。   “谢谢你收留了我两天,这两天,我过的很开心,感受着大自然的气息,也感受着曾经相爱的人所度过的点点滴滴。”   “小册子我看过了,里面有提到过这里,你们那个段时间,很温馨也很浪漫,她写的很淡,但看着让人很温暖。尤其是我今天来了,身临其境,脑海里都能浮现出你们曾经在这里一起做饭,一起在海边散步,一起躺在沙滩上看着星星...”   我看着天上的星空,回忆着书中的点点滴滴,心中却泛起了苦涩,这些温馨浪漫是每个少女的梦想,而我早已错过,“我现在似乎能体会到这个叫‘小影’的女人为什么会写这篇文,其实,她是在回味你们的爱情。人的生命有限,而爱永恒。她想用自己的文字来将你们的永恒永藏。只可惜,却成了你们之间永久的遗憾。”   我看到他撑在沙滩上的左手,紧紧地拽着,一把细细的沙握在他的手心里,却也在缝隙中流逝。   “是乔煜让你来的吧。为了让你续写后面的故事,所以让你来接近我,甚至...引诱我?”   我错愕地看着他,没想到他竟然知道乔煜的打算,不过想想只有知己知彼才能无往不胜,他们是这么多年的对手,了解对方也并不奇怪。怪只怪我头脑简单,在他面前扮演了两天的小丑,其实我来这里的目的,他都知道。   “乔老板确实想让我续写,不过来这里找你是我的主意,我是想要接近你,但不是引诱你。”   “其实今天我带你所去的地方,就是我们那段时间每天都会去的地方。那时我们在这里的生活很简单,可是我的记忆却很深刻。就像你说的,小册子里都已经写了,我也就不用再跟你阐述了。”   什么意思,他明明知道我是来找题材续写文的,他却花了一天的时间让我去感受他们的过去。   “你肯将我留下来,并不是为了看我到底是什么目的。我的目的其实你很清楚,可为什么还要让我了解到这么多?”   他沉默了片刻,仰头将杯中并不多的酒饮尽,“我的书房,你有去过。”他说着,是陈述的语气,并不是在问我。   “你也看到了那些为这个故事续写的结局吧。”   我点了点头,“昨天下午睡着后,想去找你跟你说声谢谢。”   “所以,又是不小心看到的?”他轻笑一声,却无责怪。   但也正是这样的语气,让我有些自责,尤其是为了那本册子。   “你所看到的,总共只有十五万字,但这十五万字她却写了整整一年,她说她想慢慢地写,慢慢地回味,她想将这一生的心血都注入到这篇小说里,然后再将这个故事出版,让所有的人都能感受到我们之间的幸福。可是却连一半都没写到,她就走了。”   说着,他的声音有些哽咽,黑夜将他深邃的眸更增添了几许暗色,“之后,我找了很多的人,花重金来续写这个故事,可是没有一个让我满意的,而现在就连她的手稿都被我弄丢了。我唯一能为她做的,都做不到了。”   听着他吐露着自己的心声,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此时的心情,这是他第一次跟我说这些,也是第一次在我的面前表现出他的脆弱,而我的心也在跟着他难过起来。   “其实,如果你告诉了她们你们的故事,以她们的文笔应该是可以创作出来的。”   “所以,我将你留下来了,不是吗?”   “——”我错愕地看着他,“可你明知道我是乔老板手上的人,你怎么会...”   “这些已经不重要了,手稿在他的手上,就算我找到人续写了,也没办法出版。如果说让这个故事永远沉寂,还不如让一个适合的人帮她圆了这个梦,至于这个文是不是从我的公司出版,又有什么重要的。”他说的很无奈,但每一字每一句都像针一般扎着我,让我很难受。   “我看过你写的剧本,还有你平时在上写的散文还有日志,文笔风格都跟小影很像,我想由你来完成这个故事,是最好的选择了。有的时候也不得不佩服乔煜的眼光,他选的人,确实很不错。”   说完,他起身从我的身后擦过,往别墅走去。   我连忙站了起来,看着他的背影大声问道,“如果我说四年前我根本就不认识乔老板,你信吗?”   我看到他驻足,却并未回过头来。   “如果我说在得知要写这本小说之前,我并不知道乔老板的目的,你会信我吗?”   沉默,良久。   他依旧无言,只留给我宽厚的背影。   我自嘲地笑了,在心里轻叹了一声,正准备坐下,   “我相信——”   ☆、Oo96.李雨玲,你真的可以把人逼疯!(以鱼儿钻石冠名)   “我相信你——”   低醇的声音伴着徐徐的海风传入我的耳里,在朦胧的夜色中带着一种蛊惑人心的迷离,我怔愣在那里,仿佛那一声是一场错觉般,就这么看着他。   秦弈转过身来,因为背光,我看不清他的表情,只在月光下,看着他深邃的双眸晦暗不明,紧紧地睨着我,“那天在宴会的后园,无论是从他们的对话,还是你看到他们的表情,我都知道你并不知道他们的计划。所以,我相信你。”   我眸中莹润,原来在那个时候,他就知道了。   “可如果我说我这次来,是帮你完成心愿的,你还愿意相信我吗?”我呢喃着,带着一丝渴望,原本想过很多的相处模式,原本想过很多的方式去证明自己的清白,原本想过很多开口让他信服又愿意与我合作的方式,而在这一刻,我才发现,很多的事情都在脱离着轨道,你猜不透结局,也料不到会是怎样的开始。   那一夜,我彻夜未眠,我将我的计划告诉了他,却只换得他的沉默,与其是沉默,不如是隐忍,我看着他复杂地深深地看着我,仿佛是要将我看穿,也似乎在沉思着我所说的计划。   他什么都没说,只转身回到了书房,而我也跟随其后。今晚,他依旧在书房,我依旧在客厅,我靠在沙发上,与他只有一墙之隔,我知道他也并没有睡,我知道他在犹豫,就如同我此时的担心,因为这个计划的失败,可能会惹怒乔煜,那么这个册子会是怎样的下场,是直接毁掉,还是随便找个人来续写直接将这个故事毁掉,但无论是怎样的结局,都会比现在还要让秦弈更难以接受。而秦弈所不知道的是,如果让乔煜知道了我的异心,我的下半生将永远在恶魔的魔爪里,难以逃脱。   确实,我们在赌,他用他所有的回忆在赌,我用我余生的幸福在赌。   墙上挂钟的下摆在左右晃动着,每一下都那么有力而有序,不急不缓地将时间流逝着,直到凌晨的时候,天际泛了些许白色,我才迷迷糊糊有了点睡意,我浅浅地睡了会,突然一个大力,将我猛地拉了起来,我的睡意已经被惊醒,只看着他的背影,急匆匆地拉着我往一个方向走去。   我们走了很久,天边的太阳已经渐渐有了要突出地平线的趋势,湛蓝的大海被天际的一抹红晕染得泛着一丝暖色,而他就这样牵着我在沙滩上跑着,除开他神色的急匆,我甚至能感觉到这是情侣之间的一场浪漫旅程。   跑了一会,我看到了面前一处很漂亮的地方,这里有着大大小小的风车,错落有致地伫立着,在海风的吹拂下,正旋转着它们大大的齿轮。   他将我拉了上去,我被他甩到那个最大的风车下边的柱子上,因为力道有些大,我的背摔得有些疼,我秀眉微蹙着,就在下一秒,他一只手称在我的耳侧,因为刚刚跑了很长的距离,我们都在大口地喘息着。   “李雨玲,你真的可以把人逼疯!”我睁大着双眼,看着面前神色复杂的双眸。这是在逼他吗?或许吧,要么成,他可以借由乔煜的手,实现他这些年来的愿望;可如果败,那么他前妻的遗愿将永远不可能实现,甚至被人践踏。   “我知道这个很难决定,或许你昨天的决定才是最好的选择,按照乔老板的要求,将故事续写好,再发表出来,让更多的人看到你们的故事,可是,这毕竟有遗憾不是吗?而且还是一生的遗憾。既然如此,又为何不博一次,要么成,要么败!”   我理直气壮地说着,试图说服着他,也是在说服着我,因为不论成败,我都不会好过,乔煜手上有着萧石这颗棋子,我便只能被将军着,动弹不了。可是我不甘心,不甘心就这般利用,不甘心让自己堕落,我不能因为我的错,来让他们品尝苦果换得我的苟且偷生。   我看着他眸中的挣扎,黑曜石般的双眸如染了一层墨,与身后柔和的日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终于,良久的沉默,他渐渐松开了撑在我耳侧的右手,缓缓地垂落,无助地往后退着,直到靠在护栏上,才深深地吐出一口浊气,“可我不敢赌,在她的事情上,我曾经赌过一次,却输得一塌糊涂,我看着伤痕累累的她,你不知道当时我有多恨我自己。而这一次,我又怎么敢再赌一次。”   他的手紧紧的抓着身后的护栏,钢铁的硬度让他的指尖磨出了一丝血迹,刺痛了我的双眸,我微微张开红唇,哑然震惊,却看着他略带颓色。我在心中微微叹了声,一步步地走到他受伤的手的旁边,驻足。   看着天与大海的交界处,红润的太阳已经露出了少许的弧度,“有时候害怕是因为想得到,越想得到便越害怕失去;可当你失去到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失去的时候,也就无所谓害怕了。”   “曾经,有两条路摆在我的面前,一是逃出去,便是生;另一条路是逃不出去,那便是生不如死。我失败了一次,你不知道那时候我有多绝望,可我却一直坚信着绝处逢生。所以,我从来都没有放弃过。因为我爱我的生命,仅仅如此而已。”   我说完后,对着他道,“那你呢?真的有那么爱她吗?爱她如生命,或者,爱她胜过生命。”   我的话终于让他抬起了头,看着我,这是我第一次看到他失落的双眸,没有了往日的深邃,更多的是茫然和挣扎,但我知道他已经有了答案了。   我莞尔一笑,就算我看不到,也知道我此时的笑容很温暖,很灿烂,这是一种发自内心里对希望的向往,“你知道破晓吗?破晓,就是希望。所以,不要随便将背影留给它,这样你会让希望从你身边溜走的。”   说完,我转回身,面向日出的太阳,感受着此时的温暖,看着面前宽阔的海洋,真的会有一种海纳百川的胸襟,仿佛自己已渺小如浮世间的一粒小小尘埃,随着徐徐的海风,置身于空中。   我感受到身旁的视线一直在看着我,可我忘情于此时的感觉,不想去破坏,我没有回望着他,也没有这个需要,该说的,想说的,我都说了,我希望他能听进去,也希望他听进去后能很快地忘掉。这是埋藏我心底的力量,我一不小心拿了出来,而现在我需要将它们继续隐藏。   之后,他也将视线与我并齐,看着面前的宽阔。徐徐的海风,将我柔软的秀发在我的身后舞动着,像飘起来了一样,我弯弯的唇角加深了几许,这样的感觉真的很好,只是不知道他此时心中所想的是否与我一样。   过了很久,太阳已经全部露出了海面,倒映在波澜粼粼的水面上,“破晓已经看完了,还舍不得走?”终于,他低沉的声音打破了此时的宁静。   “嗯。”我笑着应下,看着他唇边浅露的笑意,很有默契地转过身准备往回走,可我刚迈出一步的时候,便觉得脚板有些磕人,我稍稍停顿了下,眉心不自觉地皱在一起,轻轻地略微抬起迈出的这只脚,这里是水泥地面,有些粗糙,而我刚刚被秦弈拉出来时,并没有穿鞋。之前因为各种情绪在那,并没有太大的不适,可刚刚站了那么长时间,本身就有点麻,现在再走在这上面,还真有些扎脚。   不过从这台子上下去就是沙滩了,也没什么。   而就在我停顿不到一秒便准备继续走的时候,一个身影走到了我的面前,蹲下。   我诧异地看过,半天没有回过神来。   秦弈见我没有反应,回过头看着我说道,“上来吧,我来背你。”   “不...不用,下去就是沙滩了,也就没什么...了。”我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拒绝着,可看着他微微拧起的眉心,拒绝的话语越来越没有底气,最后一个字几乎小的如蚊子般。   我知道我肯定是拗不过他,犹豫了下,我还是极慢地搭在了他的肩膀上,两只纤细的手臂拂过他的双肩,绕过他的脖颈,圈住。而他的双手反挽着我的膝盖处,将我背了起来,他将背微微向前弯曲着,让我更舒适的靠在他的背上。   他的后背宽厚、温暖、有力,仿佛是温柔的港湾,能挡风避雨般,带着蛊惑人心的力量,可是我的心在抵抗着,尽管已经知道了自己心中的这份不该有的悸动,可是,我依旧知道自己与面前这个男人是不会有可能,就算没有他心底藏匿的那份真爱,也还有“姐夫”这个身份。   “不是说过让你记得穿鞋吗?这么多年了,还没改掉这个坏习惯。”略带责备的语气传来,却让我觉得含着一丝宠溺的味道,让我的心头泛了一丝暖意。   “是你毛毛躁躁地把我拉了出来,我来不及穿而已。”我反驳着,却听到他低低的轻笑声,而我刚刚略微嘟起的嘴角,也渐渐泛起了一丝笑意。   ☆、Oo97.沙滩上的剪影,相依相偎(暖)   天边的日出闪耀着金光,将周边的云彩都镀上了一层金黄,可此时的阳光却并不猛烈,温柔而细腻地从地平线处斜斜地照射过来,将我们的身影映在柔和的沙滩上,拉得很长很长,黑色的影子在黄橙橙的沙滩上,随着秦弈的脚步缓缓地前行着,带着醉人的韵律和节奏。   地上的影子看不清人儿的面容,而就就是这样的剪影给人的感觉像是一对恋人在沙滩上漫步,我小心翼翼地将自己的侧脸往秦弈的背上靠着,看着沙滩上的影子渐渐地靠拢,尽管此时我的耳侧离他只有不到一厘米的距离,但是沙滩上的女子已经完完全全地依偎在男人的身上。我的唇角弯弯地勾起,这种感觉真的很好,就仿佛女人正将自己的一生交托给男人,而这个男人也愿意背负女人的一生,漫步走向属于他们的未来。   “累了就趴在我背上睡会,到了我会叫你的。”他的声音低沉得宛如酒酿般,让我沉醉,就当是自欺欺人一次吧,我将这句话当作了他对我的关心,让我的心底泛着暖意。可我也是清醒的,我知道什么是应该做的,什么是不能沦陷的,我的笑容里泛着几许苦涩,轻微地摇了摇头,“不用了,我不累。”   也许是经历了太多,也许是看到了太多,我尽管憧憬着未来,但也从来不会让自己沦陷,就宛如这抹相依相偎的影子,如同那海市蜃楼般,让人迷恋却是遥不可及,至少我的人生里不会有这样的男人,愿意承载着我一生的男人。而面前的这个人,更不可能。   “你为什么会把我拉到这里来?”如果只是想问我,只是因为纠结害怕难以做决定,也不至于硬是把我拉到这里,这里对于他来说应该有着很特别的意义。果然——   “这里是我第一次向她求婚的地方…”低沉的声音缓缓道来,带着一丝浅浅的悲伤。   我记起joey说过,前天是“他们”的结婚纪念日,可为什么秦弈会用“第一次”?   “你跟‘她’求过很多次婚吗?”其实我更加好奇的是,难道那个叫作“小影”的女人一直都在拒绝他?可是,‘她‘不是一直都很爱秦弈吗?   “是我错过太多次。”他的脚步并没有停下,依旧不急不缓地往回处走,我看着他的后脑,略微低垂的头,带着一抹深沉,尽管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我知道,他的心中又沉浸在过往的痛苦之中。   “可是你可以把握现在啊,”我顿了下,察觉到他挽着我脚腕的双手微微有些收紧,我继续道,“我知道你其实已经打算与我实施这个计划,一边把册子的故事写完,一边把小册子给拿回来。不管结果怎样,你的这份决心就是对‘她‘最好的交代了。”我自顾自地说着,其实我还有很多的大道理想说出来,因为他太容易把自己封闭在过去里了,我很想让他能走出来。毕竟人不能只活在过去,必须要展望着未来才行。   可谁知我正准备继续下文的时候,他突然蹲了下来,手一松,我的双脚便落了地,动作一气呵成,我一点准备都没有,酿跄地挪动了两步才将自己站稳。不解地看着面前已经站了起来,还边拍边擦着两个手掌,回过头来,双眸竟略带无辜地对着我的双眼。   “看来你的精力挺旺盛的,还是自己走一走消耗一些吧。”说完,还没等我的反应便将头转了回去继续往前走。   我怔愣地看着他的背影,如果不是我的幻觉的话,他将头转回去的那一刹那,嘴角有微微扬起。   是的,他是在笑!   我忽然有些气闷,感觉又是被他耍了,“明明是你自己要来背我的…”我小声的嘀咕着,这男人真是太小气了,不过就是说了他几句,我也是苦口婆心的为他好呢,简直就是狗咬吕洞宾。   我各种埋怨着,但都只是在心中默默地画着圈圈,脚步还是跟了上去,站在了他的旁边,一起往回去的方向走着。   太阳已经渐渐升上了高空,带着炙热的气息,为这片净土增添了更多的暖意。   这条路有点长,但是时间却仿佛过得很快,感觉只一会儿的功夫,我们便回到了别墅中,“你先去洗个澡,我们十点半的飞机,待会还得将行礼准备下。”走到客厅后,秦弈对我说道,却并未转身看着我。   我一愣,没想到他会帮我订机票,只是“我已经订了早上八点的机票了。”我有些底气不足地呢喃着,虽然有些不好意思辜负了他难得的一番美意,只是我真的在来的时候订的就是往返机票。   秦弈刚迈出的脚步一顿,转过身来,看着我,却没有丝毫的不耐,只看了我一眼,又往墙上的挂钟望去,“你确定你现在赶得及?”   我顺着他的目光望去,才发现,现在竟然已经七点四十分了,就算我不洗澡直接奔过去,也是来不及的了。   “那...谢谢秦总了。”我对着他尴尬地笑了笑,而忽略掉是谁把我拉出去把我赶飞机的时间给错过了。   他回到了书房,而我则抱着我的换洗衣服来到卧室里,其实卧室里真的没什么区别,不大不小的地方,虽然没有人住,但很整洁干净,而这个浴室却是不小,有着一个大大的浴缸,我没有用,不用想也知道他们之前肯定也会在这里留下爱的印记,这样的认识让我尴尬也有些酸涩。   我努力地摒除杂念,在花洒下很快地将自己洗干净,用自己带来的毛巾将自己擦拭干净,便利索地穿好衣服,却在慌忙中不小心将台上的一瓶沐浴露弄掉在地上。   我将它捡了起来,放好,忽然我察觉到一件事情,我的双眸扫向台上的各种洗浴用品,我记得四年前在秦弈家的时候,姐姐也都是用的这种牌子,当时他们的生活用品都是我来购买,我记得因为这瓶沐浴露是法国的品牌,名字有点绕口,而我也没怎么学过英语,更是看不懂,所以姐姐还特地写在一张纸上,而我第一次买的时候,还在超市里找了好长时间。   如果说这仅仅只是一种巧合,那么洗发露、润发乳,洁面乳...也都是一样的。这些都会是巧合吗?   我怀着疑问走出浴室,看着面前的卧室,说来也怪,我没有看到一张属于“她”的照片,白净的墙壁,空荡荡的,仿佛曾经有过的装饰被拿了下来一般。   我看过靠在墙边的梳妆台,上面摆放了一些各式各样的香水、霜、乳液等等,我走了过去,拿过其中一瓶端详着,虽说这些都是新置的,但是我能肯定这是“她”在世的时候喜欢用的牌子。   而这些却也是姐姐平时常用的,忽然有个很可怕的答案出现在我的脑海中:难道姐姐一直都在用这样的方式,来扮演着替身的角色?   听到门外的开门声,我连忙放下手中的瓶子,抱着怀中的衣物匆忙地走出卧室,而正好与刚出书房的秦弈撞上。   他看着我神色有些慌乱,又看了看时间,对我说道,“时候还早,你不用这么赶。”   “哦。”我轻声应着,像个犯了错误的小孩,“我先把行礼准备好。”   “嗯。”秦弈若有似无地点着头。   我没有看他,只从他身旁走过,将我的包包拿出来,在沙发上清理着我的东西,而身后传来了关门的声音,让我忙碌的手脚终于停了下来。   秦弈走进了卧室,估计也是要洗澡外加清理行礼。   我几乎瘫坐在沙发上,想着刚刚的发现,还记得以前姐姐几乎是疯狂般地在我面前斥责着秦弈和甜甜对“小影”的爱,她那种患得患失曾经让我心痛过也无奈过,我知道她爱的很卑微,但我也希望秦弈是被她的这种痴恋给予一份怜惜,毕竟他们已经是夫妻,就算秦弈对姐姐没有那种蚀骨的爱,但也是有感情的。   可是现在的情况并不是这样,如果我没有猜错,姐姐是利用着与“她”相似的味道和行径得到了秦弈的注意,也获得了失去母爱的甜甜的依赖。   她为什么要这么做,是因为爱还是为了帮助乔煜来打击秦弈?如果说是爱秦弈的,那为何会帮助乔煜偷册子;但如果是故意接近的,那她演戏演得也太像了,就从与她的接触中,我真的能感觉到她对秦弈那种患得患失的爱,近乎疯狂。   我闭上眼摇了摇有些犯疼的脑袋,很多的事情貌似已经很浅白,可当众多的线交缠在一起的时候,却还是理不清一个头绪出来。   我知道秦弈已经知晓姐姐的身份,而他却没有揭穿,至于原因,我想肯定不会是因为爱,那么便只是利用。那姐姐最后到底能得到什么?   我在心中无限地感慨着,却又不知该如何去做,因为最后,姐姐一定会是受伤的那个人。   我无力地将自己的行李打包好,东西不是很多,我只需要将干净和要洗的衣服分开装好便是。   ☆、Oo98.既然不是来勾引我,那你怕什么?   我无力地将自己的行李打包好,东西不是很多,我只需要将干净和要洗的衣服分开装好便是。   见秦弈还没出来,我看了看时间确实还很早,于是到了厨房做了很简单的早餐,而他出来的时候,我的早餐已经做好了。   因为上次的经验,我没有穿围裙了,虽然有点不习惯但也还好,毕竟这方面我还没有强迫症。   我将早餐摆放在桌上,看着从卧室里走出来的穿着西装的男人,剪裁熨帖的西装将他的身板显得笔直而挺立,而他手上只提了一个袋子放到我的行李包旁边,那便是装着我带来的那件衣服的那个袋子,除此之外再无其它,“你的行李呢?”我不解地问道。   秦弈自顾自地走到我的对面,拉开椅子坐了下来,“我没行李。”很平静地回答了我的问题,便开始享用面前简单但可口的早餐。   我微微一愣,看着他自然到不能再自然的动作和神情,才发现自己问了一个白痴问题,他不过就是从自己的一栋房子到自己的另一栋房子,他又何须搬运行李?   我们的时间把握的很好,不急不缓地来到飞机场,离上机还有二十分钟。我坐在长椅上,手中拿着飞机票,是头等舱的,而且我和他是坐在一起。这个也很正常,毕竟是他帮我一起订的,可如果被姐姐知道了,会不会又引起误会?   我看着身旁的男人,悠闲自得地看着手中的报纸,仿佛从来都没有想过这些问题。就算只是利用,就算不爱,但毕竟是同床共枕了六年的夫妻,难道他一点都不在乎姐姐的态度吗?   想到三年前他在车里故意装作与我暧昧来演给姐姐看,我甚至有些怀疑他这次“殷勤”主动地把我的飞机票也订了会不会也是故意要让姐姐知道的。   忽然间,我感觉手中的机票仿佛有千斤的重担,心里纠结了好长时间,直到一个很机械的女性声音从广播处传来,秦弈才放下手中的报纸,“走吧。”   我看着他起身就要往入口处走,我连忙拉住他的衣袖,他驻足转过身看着依旧坐在位置上没有起来的我,眸中带着不解。   “我...我觉得这样有点不好,”我也被我刚刚的冲动吓了一跳,看着他的双眸,我渐渐地松开双手,支支吾吾地解释着,“如果被乔老板知道我和你一起回去的,我担心他会起疑。”   关于姐姐这层考虑,我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毕竟血缘关系在这里,而且我也答应过不会将我们的关系说出来,所以这时,也就只好将乔煜搬出来为我圆谎。   秦弈双眸微微眯起,看得我有些心虚,而很快地他便跨步走到我的面前,什么都没说,便将我的行李包和装着他西装的袋子给拎了起来。   “诶——”看着他提着袋子便走,我连忙跑到他面前拦住,“你这是要干嘛?”难道他没听到我刚刚的话吗?   “乔煜不是允许你来‘勾引’我的吗?如果我不跟你一起回去,那岂不是会让他失望?”他勾起一边的唇角,英俊的脸庞带着一丝邪魅,仿佛带着一种魔力,让我有些失了神。   而在我缓过神来的时候,他已经从我的身边绕过想入口检票处走了过去,我连忙跟了上去,将票和护照拿了出来。   头等舱环境确实很不错,我坐在里侧,靠着窗户,而他不知道从哪里翻了一本财经杂志,正在低着头翻阅着。我尽量地将注意力放到窗外,可是想着他刚刚的话,还有姐姐,我总觉得要说些什么。   终于,我还是忍不住,对着他很认真地说道,“秦总,我觉得有些话我必须跟你说清楚。我是来你这了解故事的,不是来勾引你的。再说,你已经有老婆了,就算她可能会...做错些事情,但是你既然是她的丈夫,也请你多考虑下她的感受。”在提到姐姐的时候,我承认我有些心虚,底气不是很足,一方面来自于姐姐私底下做错的事情,另一方面也来自于我一颗守不住的心。   我的话让正在看财经杂志的秦弈抬起头来,看着我,深邃的双眸紧睨着我,“既然你不是来‘勾引’我的,那你怕什么?”   “我...”我微微张唇,却不知该怎么说下去,关于姐姐的身份,我并不确定秦弈了解多少。   他看着我的双眸有些暗,仿佛带着一丝审视的感觉,探索着我心中的答案。我有些无力地转过头,对着前方,微蹙着眉心,无力地回答道,“没什么,只是不想再被误会罢了。”   “你很在乎她对你的看法?”   秦弈的问话,让我有着细微的怔楞,在乎吗?这个已经不重要了不是吗?这份血浓于水的姐妹情几乎已经名存实亡了。   “你还记得我们是老乡吧。”我缓缓道着,带着一丝感慨,而回应我的是他的沉默,我知道他是在等我继续,我也不想他做任何的评价,此时的我只想做一个倾诉的人。   “曾经,我们感情很好,就像亲姐妹般,”我忍着心底的酸涩说着我们的关系,“她很照顾我,喜欢保护我,每次村里有谁欺负我了,都是她帮我出头。她很了解我,只要我说了谎她都会知道,用她的话说,这世界上最了解我的人就是她了。”她还说我是她的小公主,有她在,不会让任何人欺负我,在我的眼里,她比我的爸爸妈妈还要能给我安全感,让我依赖。   我心里默念着,有些话,还是无法说出来,“可是现在都变了,无论我怎么解释,她都不再相信我了。”   “你是在怪我吗?”他问着我,因为我们之间的矛盾因他而起。   我看着他,摇了摇头,“信任是两个人之间的事,不是旁人能够挑拨的了,要怪只能怪我们都变了。”   这时,广播里响起了飞机要起飞的提示,我从自己的思绪中回过神来,对着他笑了笑,有些无力地靠在自己的座椅上,在心底默默地叹了声气,双手往后够着去拿安全带,忽然秦弈的身子覆了过来,一双温暖的大手附上我刚刚抓着安全带的手,我紧紧靠着后座,屏住呼吸,怔楞地看着面前的男人就着我的双手将两边的安全带在我的腰侧并到一起。   他一直低着头,神色专注,连余光都未留给我,可就是这样的距离,我能清楚地看到他长长的睫毛下那双如黑曜石般晶亮的双眸带着一抹柔情,就这般为我“服务”着,这样的气氛,让我的心猛然跳动。   时间宛若静止了一般,虽然只有几秒钟但仿佛过了几个世纪,在他弄好了我的安全带后,那双低垂的眸才微微抬起,带着一丝蛊惑,与我的视线相对,我甚至能看到他双眸中透着我的影子,带着怔楞和紧张。   只见他的嘴角渐渐勾起,却什么也没说,转身靠在自己的位置上,将安全带系好。我侧着头,看着他靠在座椅上,调整着一个比较舒适的姿势,缓缓地将双眼闭上,涔薄的嘴唇轻启,“如果她真的当你为姐妹,就不会将你当保姆寄宿在家里了。有时候人变了就是变了,既然改变不了,就重新来过。”   原来他是在用这种方法来阻止我的“伤春悲秋”,我微微地牵动着我的嘴角,心里划过一阵暖流,“谢谢。”我也靠着自己的座椅上,闭目养神。   昨晚一宿没睡,今早还折腾了一早,疲倦来的很快,我很快地便进入了梦乡,在梦里我感觉到秦弈轻轻地为我盖了一张薄毯,我向着温暖处拱了拱身体,将自己容纳在其中,继续着我的梦境。   其实我很想问他对姐姐到底是怎样的一份感情,但我忍住了,算是我自私的心里吧,无论他对姐姐是爱还是利用,我都不想知道答案。我只想与他保持着现在这样的关系,这样的相处,我不想去破坏,既然我注定无缘获得一份属于我的感情,那么至少让我保留一份属于我的一段刻骨的回忆。   下了飞机以后,他的司机便在飞机场等候着了,阿兴看到我的时候,眸中闪过一抹诧异,却又碍于秦弈在场,只对着我笑了笑,我也回笑着,他的笑容有些憨厚,但是很真挚,算是为数不多对我友好的人之一了。   秦弈将我送到我的公寓下,便走了。我提着我的行李袋回到家,将有些酸软的身子倒在软软的又宽大的沙发上。算一算,如果加上找乔煜的那一天,今天已经是第三天了,我从口袋里拿出手机,给anna打了个电话,告诉她我已经回来了,还简单汇报了下这几天的“收获”。   anna是乔煜的心腹,现在想想也是乔煜派来监视我的,跟她的交代很简单,不过也说明了秦弈已经相信我了。这一点很重要,也是以后我能与秦弈见面交接不被起疑的一环。   给anna交代完后,我拿出那本小说,看到写到的最后地方。这次去找秦弈,虽说与他把计划初步定好了,可是关于他和“小影”的故事,我却什么都还没问道,虽然说也还有时间来问,不过...   我左思右想,还是拿起了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   ☆、Oo99.秦弈和苏影的过去(大揭秘,4000字)   joey的电话是我那天拿西装的时候找他要的,他很大方的就给我了,就如此刻,我跟他说想找他聊聊,他也没有惊讶和反对,按照约定好的,第二天早上,我来到了他的家。   “果汁,红酒?”   “果汁,谢谢~~”我笑着回答道,坐在他家客厅的沙发上,环视着他的客厅,他的别墅有些偏僻,是典型的富人区,而这样的四周落地窗倒是让他本就宽大的客厅变得更加敞亮。   我转过头,看着厨房里正搅拌着橙汁的男人,不得不说,这个男人很会享受生活,他的身上透着阳光般的魅力,带着一股很自然的亲切感,感觉和秦弈是性格完全相反的两个人,有时候很难想象他们竟然是对好朋友。   他的动作很熟练,很快地便端来一杯看起来色泽诱人的橙汁放到我面前的茶几上,便坐到一旁的沙发,双臂展开搭在沙发背上,一副慵懒而邪魅的姿态。   “谢谢。”我笑着礼貌地道了谢,便拿起橙汁轻抿了一口,味道确实很不错。   “你挺会享受生活的,要是在我家,我肯定去超市买现成的了。”我开着玩笑,在joey的面前我很容易将紧张的情绪放松下来。   “那是当然,你完全可以得瑟下,因为你是第二个既让我下厨又让我亲手榨果汁的女人。”   “——”这么暧昧的话被他一副傲娇的模样说了出来,让我有些哭笑不得,不知该怎么回敬他了。   “想我这一身的好手艺还没有机会让我的女朋友见识,却都被秦弈的女人享用了,哎~~”说完joey还很夸张地长叹了一声。   不过,秦弈的女人?   “我不是他的女人。”我立刻反驳着。   看到我一脸正色,joey弯起他狭长的丹凤眼,邪佞地笑了笑,“不过开个玩笑,不用这么紧张,不过秦弈也算是够失败的了,竟然可以被女人这么嫌弃。”   “——”我又一次深深地意识到,与他在这个问题上纠结,是得不出个所以然的,“你刚刚说我是第二个,那第一个是方小姐?”   我小心翼翼地问着,其实我想问的是另一个人,不过我还不知道怎么提起那个女人。   “方小姐?你是指方璐?我可从来都没有把她当做是秦弈的女人,不过是上了一次床而已,算不了什么。”说到这里,他到收起了一丝玩世不恭的样子,带了点认真的感觉。   而他的话却让我大吃一惊,什么叫“不过是上了一次床而已”?   就在我正准备问他的时候,却见他收起双臂,放在交叠的膝盖上,挑着眉看着我道,“你有没有照过镜子,每次只要一提到和秦弈有关的桃色绯闻时,你都是一副很八卦的脸。”   他的话让我刚要问的话噎了回去,我想了想,还是将那个故事的文稿拿了出来,递到了他的面前,“其实,我找你就是为了了解秦总的过去,我希望你能把你所知道的告诉我。”   他的眸光扫了一眼我放到茶几上的文稿,却并未拿起来翻阅,“你不是去找了他吗?为什么不问他,反而来问我?”   通过他的神情,我想他应该是知道这个文稿是什么内容,而且我估计没错,秦弈应该也与他联系过,关于我要为这个文续写内容的事情,他是知道的。   “这个故事的女主角已经去世了,这样的残酷已经折磨了秦总六年,时间将这样的伤痛凝结成了疤,而如果我让他亲口将这段过去告诉我,岂不是将疤揭开,将他心底的伤痛再一次释放出来?这样对他,很残忍。”   joey狭长的双眸带着探究的神情紧睨着我,神色是我从未见过的认真。   良久,他微微向后靠了靠,右手的手指把玩着左手中指上的戒指,若有所思,微薄的红唇轻启。   “其实,我知道的也不多。当时秦弈将她藏得很深,除了他的亲信,没有人知道他金屋藏娇,更不知道他会对一个女人这么上心。”   “那时候秦弈是n市最大的毒枭,而我不过是个跑腿的小混混,我们组里有个老大,无论兄弟们做了什么,功劳都是他的,而犯了事,错就是我们的,这样下去,我永远都出不了头,而在一次我立了功后,想着私下里找秦弈能得到他的赏识。却意外让我看到他正在戒毒,而帮他的人就是苏影。”   “对于秦弈这样的身份,戒毒就等于是背叛组织,而秦弈平时对我们这些手下都很好,我挣扎了很久,还是将这件事情给隐瞒了,直到有一天,我在路上游荡的时候,竟看到了苏影被几个混混抓近了车里,那些人我认识,是当时一直跟我们作对的另一方黑势力。”   “我记下了车牌号码,第一时间找到了秦弈,把我看到的告诉了他,那次我们救的很及时,但是苏影还是受了很重的伤,对方为了报复秦弈,让一群小混混轮jian她,而她在紧要的关头,握上了地上的一块玻璃碎片,刺伤了其中一个正对她不轨的男人后,便狠下心将自己的脸划破了。”   “这件事情对秦弈的打击很大,看着苏影几乎已经崩溃的神经,他最终还是决定金盆洗手,可是他已经涉水太深,想要从这趟浑水里抽身出来,必须得亲手将这个集团毁掉。这个计划,秦弈只安排我来帮他,因为他查到苏影的行踪败露就是他的亲信背叛的他,而我和秦弈之间的信任也是在那个时候建立起来的。”   “他的计划很缜密,最后的一场爆炸几乎是毁掉了他自己和当时害苏影的那个集团,之后秦弈便带着苏影到国外去治疗,他给了我很多钱,让我自己去做生意。”   ——“那他们为什么会回来?”   “如果说是怀念故土,你会不会觉得很假?呵——三岁定终身,秦弈身上的那股傲气是不允许他这样不谙世事过一生的,他骨子里的不安分和那种想要处在人群顶端的那种优越感,让他还是决定回来利用手里的黑钱做大他的生意。”   “那时候我国正好是房地产产业快速发展的时候,秦弈把握了这个时机,再加上雄厚的财力,很快地就发展成m市最大的房地产公司。”   ——“现在不是文化产业吗?”   “那是苏影死了后,他才转了行,为的就是这个故事。他一直很自责,苏影因为他而遭到了伤害,而最后他也没有照顾好她。那段时间,一个很重要的标,秦弈投入了很多的精力,可是他的对手乔煜却像是知道了秦弈这边的对策,轻而易举地将秦弈打败了,那时候他一心想要找出内鬼,却忽略了苏影。而到了意外发生,他才后悔,后悔自己的不珍惜,却再是没有了机会......”   我开着车,在回家的路上行驶着,joey说的话,就仿佛是一个个画面不断地在我的眼前上演,我似乎能看到秦弈为了她,隐忍着毒瘾发作的煎熬;我似乎还看到在面对屈辱时,那只纤细的柔荑紧紧地握住锋利的玻璃片在脸上划下长长伤口的倔强;我似乎看到了秦弈在面对苏影的崩溃与绝望时,他内心的痛苦与挣扎;我甚至能体会到四年前没当他触碰到与苏影有关的点点滴滴时,那种难以自控的疯狂。   ——“可不可以告诉我,苏影是怎么死的?”   “她过马路闯了红灯,出车祸死的。当时她正好在和别人打电话,那个人就是方璐。”   ——“你们是在怀疑方小姐吗?可说不定这只是个意外,那个司机呢?有查吗?”   “原本我们也以为这是场意外,但自从知道了方璐和乔煜的关系后,这就不一定是个意外了,尤其是当年能到家里来偷那份机密文件,导致秦弈失标的人,也只有当时与苏影关系密切的方璐了。”   ——“方小姐和苏影的关系很好吗?”   “鬼知道呢,听说是苏影救了方璐,然后两人一见如故,成了闺中密友,但说实在的,苏影估计连方璐的身份都弄不清楚吧...”   车子停在了公寓下,我深深地叹了声气,一直以来,我都不知道姐姐逃婚后到底经历了什么,我看到了四年前她的风光,却忽略掉她风光背后的辛酸与黑暗。如果说她夹在乔煜和秦弈之间,在名利和爱情之间想要鱼与熊掌兼得而耍了手段,我同情她,也替她担心。可如果真的像joey说的那样,她背负了一条人命,那她又是以怎样的心态能像没有事般呆在秦弈的身边整整六年?   她还是我曾经的那个单纯善良的姐姐吗?而我真的还有必要帮助她隐瞒她的过去,助纣为虐吗?   不,所有的事情还只是猜测,说不定真的只是个意外。   我按下挣扎的心,转过头看着身旁副驾驶上白色的新手机。   “这是秦弈要我给你准备的,用你的手机和他沟通实行计划,会很容易被查出来,所以由我来准备这些是最为合适的,里面只有秦弈和我的号码,有事你随时可以与我联系。至于秦弈嘛,我个人还是挺欢迎你尽情地骚扰他的。”   “秦弈一直都活在过去中,我希望你续写这个故事,能让他从过去的伤痛中走出来。”   其实我猜的没错,joey知道了我和秦弈关于这个册子的计划,而现在显然也成了替我们做掩护的中间人。那么今天他对我说的关于苏影还有我姐姐的事情,也应该是秦弈授权了的。   那我是不是该跟秦弈坦白了?   我拿起手机,点开来,看着记录本里单薄的两串号码,挣扎了许久,还是把手机塞进了包里。   那天,我在床上躺了一整天,努力地将满脑子混乱的思绪理清楚,不知不觉一天就这样被我耗过去了。   接下来的几天,我将所得到的信息整理成了文字,算是一个初步的大纲,而后又跟着大纲,续写着他们从那别墅里的故事,秦弈说过他在那里向苏影求婚了,但貌似失败了。明明那么相爱,应该只有在考虑到身份和未来的时候,才会对于他们的婚姻没有了信心吧。   我按照对他们的理解,一点一点地勾勒着他们的点点滴滴,不知不觉又是四天过去了,今天已经是答应乔煜的第九天,明天就要跟他联系,将我这几天的成果交到他的手上给他过目。   然而当时间真的到了这一刻的时候,我的心里却真的开始有些不安了。这一天,我实在是写不下去,对着电脑发了一天的呆,到了晚上,还是决定出去走一走透透气。   不知不觉,我又来到了三年前经常路过的海边,城市里的大海,被霓虹灯照耀着,水波粼粼,也算别有风味。我双手的手肘撑在护栏处,感受着夜晚清凉的海风,想着明天要面对的难题。   忽然,隐隐地传来一段陌生的音乐,我怔楞了下,感觉声音应该就在自己的附近,我寻着声源,很快的就从包包里拿出了那个我至今只充电但是还没用过的手机。   上面赫然的“秦弈”二字,让我怔楞着一时间不知该怎么办,或许是铃声响的时间过长,没几秒钟铃声就停止了,屏幕上显示着未接来电四个字。   我微微地鼓起腮帮,轻叹了声气,不得不承认在铃声停下来的那一刻,我的心底是有着一点点的失落,就连我自己都分不清这份失落到底是为了什么。   我双手捧着手心贴在我的胸口处,无神地看着面前的大海,瞬间觉得海变大了不少,变静了不少,让我的心也空了不少。   这几日我都沉浸在他和他前妻的至死不渝的爱情之中,我感动着,感慨着,也感伤着,为他们,也为我自己。而又想到自己的姐姐可能会是造成这场悲剧的刽子手,我又不知道该以怎样的身份去面对他。   “为什么不接电话?”   ☆、Oo100.引狼入室   “为什么不接电话?”   男人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在月夜下带着醉人般的迷离,从我的身后缓缓地传入我的耳里,我不可置信地转过头,果然看着一个颀长的身影站在不远处,双手插在裤子的口袋里,带着点随意,一身黑色的西装在他身后的路灯光的映衬下,将他更显得冷俊,因为背光,他的五官并不是很分明,然而就是这种若即若离的感觉,让我觉得他的存在并不是很真切。   忽然,胸口处的手机又一次响起,拉回了我的思绪,我看着屏幕上的名字,又看了眼面前的男人,他从口袋里拿出一只黑色的手机,放到了耳边,而深邃的双眸一只紧睨着我。   我没有再犹豫,食指触碰在触屏上的绿色键,轻轻划过,也放到了耳边,听着听筒那边的海风传来的嘈杂声,但我似乎还是能感觉到他浅浅的呼吸声。   “喂——”我轻微地呢喃着。   “终于知道接电话了,”低低的声音带着一丝宠溺,沉稳的脚步一步一步向我走来,我们的距离不是很远,他走了几步便来到我的面前,举止优雅而随意地将手机放了下来,唇边挂着浅浅的笑容,“在想什么呢?这么专注。”   “没有,最近写文闷得慌,出来走走。”看着向我走来的他,我回笑着,也将耳边的手机放下,攥在手心里,贴在胸前,“你怎么会来这里?”他的住处和公司离这里都有些远,所以,对于他在这里出现,我还是有些诧异的。   “路过。”秦弈简单地回答,边走过我的身边,颀长的身子直挺挺地站在护栏前,双眼微微眯起看着面前的海景,“写得还顺利吗?”   我也转过身,与他并齐站着,双手轻轻地靠在护栏上,“嗯,joey跟我说了很多关于你们的事,帮了我很多。后面的情节大纲我差不多拟好了,就是细节上,可能还要再斟酌下。”   “嗯,辛苦了。”他沉默了几秒钟,给了我一个官方而又生硬的回答,却也让我知道对于他们的过去,他并不想多提,估计让他将那些细节告诉我,貌似有些困难,也正是这样,他才选择让joey告诉我吧,相较于以前找别人续文时什么都不告诉相比,已经算是进步了的。   我偷偷的瞟了他一眼,“那个,joey说的都是真的吗?你以前,真的是毒枭?”说实话,看着他现在衣冠楚楚、冷俊的绅士模样,确实很难想象他打打杀杀还有吸毒的场景。   “嗯,”他微微蹙了蹙眉,轻应了一声,从另一个口袋里掏出一包香烟,取出一根,点燃,狠狠地吸了一口,那氤氲缭绕的烟雾从他的薄唇中缓缓吐了出来,仿佛像是吐出了一口心中的浊气,让他刚刚有些不安的因子,安定了下来。   虽然是在海边很是透风,但淡淡的烟味传到我的鼻间,还是让我有些难闻地皱了下眉,我忽然想起joey说的戒毒,虽然说吸烟不同于吸毒,但是对于戒了毒的人,烟理应也是避而远之的才对。   我不知道当时是怎样的一种勇气,竟然直接伸出了手,将他指间的香烟夺了过来,丢到了地上,用脚尖狠狠地捻熄了。   而当我抬起头看着他一双如染了墨般晦暗的双眸,心里“咯噔”一下,才发觉自己刚刚的行为冲动得有些过了。   “我..我不喜欢烟味,你是知道的...所以,刚刚...”我强压着心跳如鼓的惊慌,蹩脚地为自己解释着,却怎么也找不到一个合适的理由。   “你竟然不怕我。”忽而间,他的嘴角轻微的勾起,让他刚毅的线条柔和了不少,也让我刚刚有些慌乱的心安了下来。   是啊,我竟然不怕他了,当初还只是文化产业的大亨时,我面对他时都是战战兢兢的,而如今知道了他的这么多“秘密”,知道了他曾经嗜血的身份时,竟然更多的是同情与感动,却唯独没有了畏惧。   “你不是说过让我不用怕你的吗?”还记得刚去他家里时,晚上他总是跟一抹幽灵般不声不响地出现在客厅里,先是莫名其妙地侮辱了我一番,之后又一副谦谦君子的模样问着我,‘你很怕我?’其实,他不知道越是这样阴晴不定,就越是让人害怕,当然,这已经是四年前的事了,我竟然还记得清清楚楚。   秦弈微微的怔愣了下,仿佛也想起了那天的话,嘴角的笑意深了些,“看来,你挺记仇的。”   我嗔了他一眼,“我这叫做恩、怨、分、明。”   他轻笑着,笑意渗入到他的眸中,带着几许柔情,“那明天呢?你怕吗?”   他的话如醍醐灌顶,将我今天烦闷的情绪又一次拉了回来。确实,今天就是在为这件事情而担心,“不知道,该做的我已经做了,但是我不知道他所谓的检查是指什么?他需要我做的到底又是什么?你知道的,如果他收回了给我的自由,那么我的计划便真的很难完成了,说不定我真的要把故事写出来交给他。”而我便真成了他的禁脔,受制于人没有了自由。   但是秦弈貌似没有这样的担忧,“要想让他继续同意你的行为,其实很容易。”   我疑惑地看着他,却见他略带狡黠的模样,让我心里的疑云猛然扩散。   “走吧。”他说完,便朝着一个方向不急不缓地走着,等我们的距离拉开了些我才缓过神来,小跑着跟了上去,“我们这是要去哪?”   他的身高有一米八,而我的一米六五在他的面前只刚过他的下巴,我只能抬起头巴巴地问着,而他只低眸含笑地瞥了我一眼,继续走着,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就在我刚要开口继续问的时候,忽然一束亮光照来,我看到暗处停靠的车子,是秦弈的。   阿兴走了下来为我们开门。当然,他看到我的时候又是微微的怔楞,而我依旧只是回之一笑,便坐到了后座,秦弈的旁边。   其实也难怪阿兴会愣住,自从这三年回归后,每次与他见面,都是他在接秦弈的时候,而他送秦弈时,我却并不在场,这样的巧合确实有些诡异。   待阿兴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好后,秦弈便开口问道,“你家的地址。”   我转过头,不解地看着他,而他见我没有回答,看着我说道,“你该不会连自己住哪都不知道吧,”说完,看着我的双眼微微眯起,像是想到了什么般,嘴角的笑容深了些,继续道,“你现在可没有喝醉。”   ——“可你是醉的一塌糊涂,问你什么你都在说‘对不起、对不起...’,根本就闻不到你住在哪......”   我想起joey的话,想到那天在酒吧里耍泼的狼狈场景,尴尬地转过头,向正在从后视镜里看着我的阿兴,说出我公寓的地址,便将视线转移到窗外,连余光都不敢看秦弈一眼。   车子开的比较快,我看着路边一棵棵大树匆匆地向身后移动着,心里却是平静不了,总觉得秦弈还是在含着戏谑的笑意看着我,让我浑身都不自在。于是,我还是忍不住偷偷地回过头,看了一眼,却见他正襟危坐着闭目养神,让我不得不承认刚刚的那些胡思乱想都是我的错觉加幻觉。   刚刚还乱跳的心瞬间平复了,取而代之地却是一股莫名的失落。我又将视线放在了窗外,心底却是为我方才的心悸而懊恼。我似乎总是明明知道不应该,却依旧在让自己沦陷,而且是越陷越深。   海边离我的公寓并不远,很快地便到了,当车子停稳后,秦弈缓缓地睁开了双眼,“谢谢秦总,我已经到了。”   我微微弯着腰,向他道谢,阿兴也为我将车门打开,我再一次礼貌地弯了下腰,“明天我会努力的,还请秦总放心。”我努力地在言语上与他保持着距离,也希望能通过这种方式保住自己的心。   说完,我便走了出来。而就在我绕过车前往公寓的楼道方向走着的时候,却听到开车门的声音,然后便看到秦弈从车子里走了出来,走到了我的面前,在我诧异的目光下,牵起了我的手,走进公寓,来到电梯的门口,素净的长指按了一个向上键,我们便站在这里等着。   面前金黄而锃亮的金属上,映着一个修长的男人,正一瞬不瞬地看着面前正在倒数的数字,而女人却一副很是惊讶的面容看着他,而他们的手却是十指相扣着,稳稳当当却察觉不到那只微微挣扎的柔荑。   “秦总,时候也不早了,你是不是也该早些回去休息了。其实这个公寓的治安挺好的,不需要...”   “叮——”我话还没说完,电梯便很不配合的打开了。   一直就没搭理我的秦弈,拉着我很自然地走了进去,“几层?”   “16”我怔怔地回答着,刚刚准备的拒绝的话也全被我咽了回去。   十指交缠,我能感觉到我手心微微的湿意,粘粘的,让我有些不自在的动了动被握住的右手,但换来的是他更紧地力道。沉默让封闭而狭小的空间浮起了暧昧的因子,随着数字的增加,我越来越感觉到空气的稀薄,我甚至能从身旁锃亮的huang色金属上看到我脸颊上的绯红。   “叮——”电梯打开,我跟着他走了出来,我硬着头皮把他带到我家门口,他依旧不做声等着我开门,可是我心里却是各种纠结挣扎,大晚上的,真的要把他“请”到我家里来吗?   可是看着他站在一旁凝视着我的男人,一副不进去不会罢休的架势,我似乎也拒绝不了。“我现在要按密码了。”我糯糯的说着,换来他的轻笑,倒是很配合的转过头,撇开了视线。   而看到他这么配合,我心里也窜起了小九九,“可以把手松开吗?我习惯用右手按号码。”说这个请求的时候,声音稍稍大了些,本以为他也会配合的,所以底气也足了些。   谁知他忽然把身子转了过来,站到了密码锁的面前,“我右手空着呢,你来报密码,我来按。”一本正经地说着,却掩盖不住眼底的狡黠。   我就知道他是故意的,贝齿咬着下唇,也不管他就在跟前,用左手按下密码,门打开了,而最先走进去的却是他,手也总算松开了。   “秦总,你不觉得这么晚在一个女孩子的房间里,很不妥吗?”看着他自顾自地换了鞋,在客厅里环视着这里的环境,因为我平时还算比较勤快,客厅房间都算是清捡得比较干净整洁。   “如果乔煜问你,你是怎么得到我的信任,让我愿意将我的故事告诉你,来帮他完成他的计划进而对付我。你会怎么回答?”   他说着,也坐到了沙发上,看着我,邪佞的脸庞欣赏着我的茫然与窘迫。确实,这个便是我明天最为担心的事情,很多的问题我都可以圆,甚至连要上交的文都准备好了,可就是这个,我到现在还没办法给出一个足矣取得乔煜信任而不被怀疑的理由。   而一旦乔煜起了疑心,我想要拿到小册子的计划便无法展开了。   “其实,一个女人要得到一个男人的信任,从他那获得秘密,最简单有效的办法,就是迷惑住这个男人。”   我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原来他所谓的有效的办法,就是让乔煜误以为我已经成功虏获了秦弈,换一句话说,就是我现在已经跟秦弈有了某种关系,成了他的女人!   ☆、Oo101.他里面什么都没穿(4000字)   我明白了秦弈的用意,瞬间有些尴尬,虽然只是在演戏,可问题是,我们今晚演的这一出戏要怎么让乔煜知道,难道说乔煜有监督我吗?这个可能性一出,我心里猛然打了个冷颤。   我连忙跑到座机面前,抱起电话翻过来翻过去地检查着,没有发现什么异样的地方,我又趴到地上,看着茶几面的下面,用手伸过去摸着,也没摸到什么东西。   “你在找什么?”秦弈见我奇怪的举动,不解地问着。   我依旧还跪在地上,因为刚刚趴着的关系,双手手掌也撑在地上,抬起头一脸无辜地仰望着他,双眸茫然而又迷离,“窃听器啊,这是公司为我准备的房子,说不定会安装窃听器还有针孔摄像机什么的。”   我越说心里越慌,想到自己一天二十四小时都在别人的监视下度过,我心里简直是一阵恶寒,太过恐慌也忽略掉了面前的男人微微的怔愣和微蹙的眉心。   “怎么办?刚刚你说的那些话要是被乔煜知道了,那我们的计划就都完了。”想到这个可能性,我顿时无力地摊坐在地上,仿佛身上的力气都被抽干了般。   如果让乔煜知道我背叛了他,他肯定不会放过我,尽管早就做好了视死如归的准备,但是如果计划能成功,我就算再次落入萧石的魔抓中,也算是值得了,而如今什么都还没做,就要承受那样的痛苦,我越想心里就越是委屈难受。   而此时的秦弈看着我的模样却含着无奈的笑意,摇了摇头,走到我的面前,天花板上的灯光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完完全全地将我笼罩着,这样的距离宛如四年前他愤怒时居高临下的俯视着我,但是此时却少了一分寒意,让人不再畏惧。   他缓缓地蹲下身来,一手揽住我的腰,另一只手臂横过我的膝盖处,将我打横抱了起来,本就穿的不严实的拖鞋从我的双脚上滑落下来。   突如其来的动作,让我下意识地搂着他的脖子,此时暧昧的姿势,却让我从刚刚的懊恼中抽回了一点别的情绪,鼻间萦绕着他身上淡淡的烟草味,尽管我不喜欢烟味,但却觉得他身上的这个味道很好闻。   秦弈将我放到了沙发上坐好,“你不知道地上凉吗?”不悦地说着,还将我没有穿鞋的双脚放到了沙发上。   他的厉声让我有些委屈,但也不想辩,此时的我满心思的都是我们的计划还来不及实施便夭折了,双脚一搁到沙发上,便将自己蜷缩着,面对着秦弈,下巴枕在膝盖处,低眸不敢看他。   我听得到他无奈的轻叹声,我的心里便更是难过。而紧接着却听到秦弈说道,“这个房子里根本就没有你所想象的窃听器和针孔摄像机。”   我抬眸看着他无奈又含笑的双眼,不是很相信他的安慰,“你这是第一次来...”他又是如何这般肯定?   “窃听器之类的监视器一般用在对方并不知情的情况下,而且在自己能掌控范围内最好是短时间的使用最为有效。现在乔煜已经跟你把事情摊开了,换句话说,你已经对他产生了戒备,你也绝对有可能会猜到这一层,如果真被你发现,不仅连最后的一层信任都没有了,而且你还会有可能借此机会在他的眼皮底下演戏,混淆他的视线。他不会这么傻,明明是一步好棋,却非要给自己弄出那么多不确定的因素。”   我听得有些云里雾里,虽然大概明白了他的意思,似乎跟我想象中的有些不一样,但是看他说的煞有其事,我还是下意识地相信了他,心里的大石头总算是落下了。   我平复好我的情绪后,看着他带着戏谑的眼神,不禁嘀咕着,“你还真了解他。”   秦弈浅浅地勾起唇角,不以为意,“这叫做知己知彼,你没听说过对了解自己的人,往往就是自己的对手?”   “你也不要太大意,我总觉得乔老板是故意针对你,你以前开房地产公司的时候,他也是做房地产,后来你做文化出版了,他转行开了个影娱公司,你一心一意想要出版那个故事,而他也肯花三年的时间来培养我,将这个故事写出来。”的确,我越说越觉得乔煜和秦弈之间不像只是利益的冲突。   我疑惑地看着秦弈,却见他双眉也是紧锁着,深邃的双眸如染了墨一般微微眯起,薄唇紧抿,若有所思,脸色严肃而凝重的模样,让周身的空气猛然冷却了几分。   “乔煜是在我出现后,才猛然起来的一股实力,我有查过,但还是查不到他的身份。就如你所说,他几乎所有的行径都是在针对我,但我唯一可以肯定的是,他是来找我报仇的。”   我陡然睁大瞳仁,不可置信,“报仇?!”   就在我震惊的同时,秦弈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坐在他的旁边,我看得清楚手机上的来电显示,是姐姐的。   心里被莫名的失落所染,窒息的空气让我在他的身边有些坐不下去,我轻手轻脚地起了身,听着身后低低地“嗯。”   我听不到姐姐在说什么,但我知道那是一个妻子对于晚归的丈夫的一种关心。   我来到茶几旁,将那双拖鞋穿上,“公司有些忙。”   我往厨房迈的脚步微微顿了下,心里真的很难受,他的谎言让我觉得自己就像是他见不得人的情人。   但只有那微微的停顿,我加快了脚步,“我知道,你也早点休息,今晚我不回去,照顾好甜甜。”   我来到厨房里,倒了两杯凉水,听到客厅里的男人将电话挂掉,却还是没有勇气面对,我将其中一杯凉水端起,狠狠地喝了两口,沁凉的液体滑入我的喉咙,滑到我的胃部,带了些许的凉意,让我体内有些烦躁的因子稍稍安分了些。   我深吸着一口气,告诫着自己我们现在不过是在演戏,等计划结束了,就什么事都没了。   这样想着,心情好像平复了一些,但是却也更加闷了,我端起另一杯水准备给秦弈拿过去,可我刚一转身,便撞到了走到我身后的秦弈身上,“啊——”我低低地惊呼一声,看到水杯里的水因为惯力洒了一些在他洁白的衬衣上。   我抬眸看着他微微蹙起的眉,习惯性地想要说声对不起,但嘴巴刚刚张开却又说不出任何话来,仿佛有什么东西堵住了喉咙。秦弈看着我欲言又止的懊恼的模样,无奈地笑了,带着一抹宠溺,接过我手中的杯子,喝了两口,将杯中还剩下的半杯饮尽,又递到我的面前,“谢谢。”   我晃过神来,接过水杯,“是我怠慢了。”说着,转过身,将水杯放好,干净的抹布擦拭着本就不脏的案台,尴尬的气氛弥漫着整个狭小的空间。   “既然乔老板并没有监视我,那你在我这住一晚也是起不到任何作用的...”我缓缓地说着,既然没有观众,又何须这样卖力地演戏。   “我这几天都在公司加班,今天好不容易得空让自己休息一晚,你这是让我继续工作?”   我愣住,没想到他会几天不回家,但这能说明什么呢,我转过身,看着他说道,“你可以回家的,方小姐还在家里等着你,就算你不喜欢她,但你也要考虑下甜甜,她已经没有了母亲,难道你还要吝啬你的父爱吗?秦总,这里不过是我们用来演戏的舞台罢了,既然没有观众,你不觉得呆在这里很不合适吗?”   “你怎么就不觉得那里才是一个舞台?这里至少有个人在陪我演,但回去后却是我一个人在演。”秦弈一脸正色地说着,很是认真,而正是这样的神色,让我有些无措。   是啊,或许也是我想多了,我不过是为数不多知道他的事情的人,他对我态度的突然转变,他对我的关心,一步步地向我靠近,不过也是因为这份秘密将我们牵扯到一起,可以让他卸下包袱罢了。   “甜甜,还好吗?”其实我很想问他为什么会娶姐姐,但我最终还是放弃了,其实这样的关系已经很好了,在保持着距离的同时能有一份信任,我不想让自己的处境太尴尬。   “嗯,她还是和以前一样调皮。”提到甜甜的时候,秦弈的眸光泛着一抹柔情。   “她其实很乖的,”我反驳着,“现在应该9岁了吧。”   “九岁半。”   “这么快?!”有的时候时间的流逝不得不让人惊叹。   秦弈笑着,棱角分明的线条在他的笑容里融化,透着一抹柔和,“下周末一起出去玩吧,她其实很想你。”   ——————————   ——“她其实很想你”   秦弈的话让我想起了我和甜甜四年前的点点滴滴,从她排斥我到接受我再到最后的依赖我,是那般的顺其自然,自然到将彼此纳入自己心底很重要的位置。   想到过几天便能和她见面,我心底便更是期待和激动。不知道她会长成怎样,个子会有多高,不过我想她应该会很漂亮,就从秦弈和苏影便能看出,她的基因很不错。   浴室里还在不断地传出水声,最终我还是没有让他离开,不过是一场戏罢了,谁要较真,谁就真的输了。所以,我也不想为此再斤斤计较,反倒让我觉得自己真的很在乎一般。而且他也说今晚的戏不会白演,也一定会在明天见乔煜时,起到用处。   不过真的要睡在一张床上吗?我将刚刚拿出来的新的被褥铺好,左边是他的,右边是我的。   看着床上着并排的枕头和被褥,我的心跳得跟打着鼓一般,不用猜也知道今晚肯定是个不眠夜,还不如我在沙发上看书睡觉。不过为了“演戏”,我忍了。   我拿起那两本文稿,一本是我自己写的最为完整的,这几天的时间已经写到了秦弈戒毒的地方,不过他到底怎么戒毒的,我还需要翻阅一些资料,查一查戒毒的方法,所以我缓了缓,没这么早下笔;而另一本则是明天要交给乔煜看的,只写到在别墅秦弈向苏影求婚被拒,其实把这段加上去的时候,我还是比较犹豫,按理说乔煜对秦弈的私生活就算了解,但也不会连这些私密的事情都清楚,我完全可以用另一种方式给代替,可是万一他要是知道某些内幕,而我却改了,要么就是我有异心,要么就是秦弈对我并不信任,无论是哪种,都有可能会影响我的计划。所以,我还是将这一段原封不动地放了上去。接下来,就看乔煜明天会怎么看我这几天写的东西了。   “我洗好了。”秦弈的声音传来,我转过头去,却见一件简单的白色浴袍包裹着他修长的身子,腰间的带子在腰侧系好,但上半身的胸口处还是裸露着大片的肌肉,结实而富有张力,还有未擦干的水珠挂在上面,显得十分性感而魅惑。他的头发还是湿的,他正用浴巾擦拭着他柔软乌黑的短发。一双如黑曜石般的黑眸,仿佛带着电一般,看着我,让我一时间忘记转过头去。   直到我意识到,因为他没有换洗的衣服,而用了我新的浴袍,此时他这宽松的浴袍里面,是没有任何的衣服的。他说阿兴明早会将衣服准备好送来,但是现在...   我连忙转回头,避开视线。脸上就像是窜起了一团火般,火辣辣的。“枕头和被子我都准备好了,吹风机我放到了梳妆台上,你自己拿去用吧。我现在去洗。”   说着,便抱着刚刚准备好的睡衣和内衣,低着头从他身边擦过,想浴室跑去。   我住的是公寓,浴室并不在卧室内,而且也很宽敞,我坐在浴缸里,将自己浸泡在温水中,本来是一件很放松精神的事情,但我却十分的紧张,我尽量地放慢洗澡的速度,却更是觉得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   ☆、Oo102.同床共枕(暖戏)   可是我也明白我不可能在浴室里待上一晚,所以在差不多过了一个多小时的时候,我还是将自己从浴缸里收拾出来,穿着刚刚准备好的睡衣,在镜子前打量着这一身的穿着,很简单保守的上下套睡衣裤,就连领口处都包裹得十分严谨,因为平时还是更喜欢穿凉爽点的,所以这一件早已被我压了箱底,但是今天不得不这样穿,倒也不是小人之心,就当做是尽量避免尴尬吧,就如此时我依旧将内衣也穿在了里面。   觉得穿着上已经没什么问题后,我便轻手轻脚地走了出来,朝卧室方向走去,一个多小时的时间,秦弈应该是睡下了,可当我将门打开时,却发现他正在倚靠在床头,翻阅着我刚刚放在床头的文稿,冷俊的脸上透着凝重的神情,而在听到门口的动静时,才抬起头向我看来。   深邃的双眸将站在卧室门口的我上下打量了一番,凝重的神色渐渐缓和了下来,嘴角微微扬起,仿佛已经将我的意图看穿了一般。   而此时的我不仅为他还没睡下而尴尬,更重要的是床上的被子,竟然少了一床!   此时宽大的床上平铺着的只有一床被褥,他已经置身于一边,而将另一边为我留了空。而如果我也睡进去,就等于是我和他盖同一床被子!   “不是还有一床被子的吗?”我弱弱地问着,其实很明显就是面前这个男人捡起来了。   “我放回衣柜里了,我们现在上演的是同床共枕,而不是同床异梦,你有见过一对男女在同一张床上是分被子睡的?”   “——”有倒是有,不过是感情不和的情侣或夫妻才这样。可是,我们连情侣或者夫妻都算不上,竟然就要睡到一起,恐怕也没有几个人会做这种事吧。   我在内心咕哝着,看着他动作优雅地将手中的文稿合上,放到床头,对着我笑着拍了拍给我空着的那一侧位置,示意着让我过去。   我瞥了一眼他身侧床头上的文稿,没有做声,低着头应着头皮走到我的床侧,在他的注视下,掀开被子的一角,将自己埋了进去。   我将自己往床边上靠,平躺着身子,只露出自己的小脑袋,眨巴眨巴着眼睛看着天花板,余光却还是情不自禁地往秦弈那边看过去。   只见他脸上挂着浅浅地笑意,动手关上床头墙上的开关,将我这不是很小的卧室陷入了黑暗。   我感受到他身子下滑,躺进了被子里,而这一刻我能明显得感觉到黑暗寂静的夜晚,我的心狂乱地跳动。还好,我们的肢体上并没有任何的触碰,这让我第一次觉得庆幸我的助理小米给我买了一张大床。   突然间,他微微动了一下,我浑身也跟着僵硬起来,仿佛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般,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总觉得这床原本为他准备的新的被褥似乎比我平时用的要厚很多,我热的都要冒汗了,尤其是脸上还带着微微的烫意。   “不用这么紧张,我不会对你做什么。”黑暗中,喑哑的声音带着一股磁性,很是迷人。   “我没紧张。”我弱弱地说着,相比之下,我的反驳显得有些心虚和苍白,也引起了他的轻笑。   “明天的事,你费了不少的心,辛苦了。”   话题的转移,让我刚刚紧张的情绪稍稍缓和了些,双眼看着眼前的黑色,说着,“我准备了两本文稿,一本是明天给乔老板看的,一本是等着小册子拿过来后,交给你来出版的,为了让乔老板相信我,所以在内容上,我没有做太大的改动。”   “我看了,你写的很好。joey知道的不多,但是你分析得都很对。”   我知道他指的是苏影拒婚的那一段,如果所想是因为他的身份。   “毕竟是你们的**,joey当然不会那么清楚,不过重要的点他都告诉了我,其他的我只能根据当时的环境背景去判断,没想到让我猜对了。”我停了下,听着身旁并没有声响,我继续道,“其实,我能猜到的不多,很多东西都还是不明白,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你是怎么戒毒的?”   其实这个环节,我有查过书,最通常的是用绳子将吸毒者绑住,让他不再吸毒,熬过那一阵毒瘾就会好些。但从我之前问joey时,他隐约有些闪烁的眼神,我又觉得这并非这么简单,而且还有些难以启齿。   听到我的问题,秦弈并没有出声,这让我多少有些尴尬,“那如果我用我的故事,来换你的故事呢?”   他没有回应,我当他的沉默是在让我继续,一个无眠的夜晚,又是一个寂静的夜晚,我忽然想找一个人诉诉,我侧过身子,将背对着他,像是对着空气在讲话般,“我早在五年前就嫁了人,原因不过是他将我强暴了,一边为了息事宁人,一边为了家丑不可外扬...”我避开了姐姐的逃婚,避开了萧石的身份,只简简单单地阐述着那一年我怎样陷入不幸的婚姻里,又是怎样遭受非人的待遇,更是怎样一次次千方百计的逃跑。   我不知道那一晚我为什么会对他说这些,或许是这些苦埋藏在心里太久了,想找人说说,也或许是想到第二天面对着乔煜手中时时刻刻的威胁,那隐藏在心中的恐惧又一次涌了上来,让我想用这样的方式来缓解下。   而整个过程,他没有说一句话,寂静的夜晚,只有我的倾诉声还有他浅浅的呼吸声,一动一动,甚至让我有种他已经睡着的错觉。   黑暗中,我缓缓地勾起唇角,“晚安。”   不得不说,这一次的倾诉感觉与四年前遇到姐姐时完全不一样,那一次我更多的是委屈与难过,而此时却获得了心底暂时的宁静与安定。   “zuo爱。”   忽然间,身后的男人也开口出了声,而他说出的这两个字,却让我怔楞了下,我缓缓地转过头,徒劳地想要看清他的神情。   “她抱着我,不肯离开,后来我失去了理智,跟她zuo了一夜,用xing快感来缓解毒瘾的痛苦。”   秦弈说得很自然,不悲不喜,没有任何起伏,让人听不出他的情绪。但是他诉说的内容,却让我震惊不少。   那一夜,对于他们来说该是怎样痛苦的折磨,一个为爱戒毒,忍受着毒瘾的折磨;一个不离不弃,甘愿将身体奉献,承受着一个毒瘾者如暴风雨般地疯狂。   “睡吧。”他说着,微微调整了一下姿势,便再没了动静。   我没有出声,将身子躺平,看着黑黑的夜晚,我能听到身边均匀的呼吸声,但是我知道他并没有睡着,就如此时的我。   黑暗中,一张不小的床上,我们在同一床被子里,并排平躺地“睡着”,没有任何肢体上的碰触,安静而和谐。   我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才睡着的,迷迷糊糊中很自然地便进入了梦乡,就像此时,也是迷迷糊糊地很是自然的睁开了双眼。   可是映入眼帘的,不再是平时那空荡荡的卧室,而是一张俊美的容颜,棱角分明的脸庞因为熟睡的睡颜而柔和不少,浓浓的峰眉舒展着,透着男人的刚毅,也带着绅士的儒雅,双眸闭着,看不到那深邃的瞳仁,只有长长密密的睫毛如扇子般展开,他的鼻翼很挺,高高的鼻梁为他增添了一股贵气,而那轻抿地薄唇带着点点的红润,有着成熟男人的沉稳,也透着性感的魅惑。   我睁大着双眼,就这般看着,仿佛还在做梦一般,直到面前闭着的双眼慢慢睁开,带着戏谑的眼神看着我时,我才恍然发现我竟然和他抱在了一起,不对,此时他的左手伸长,让我的头枕在上面,而我的双手环过他的腰际,他的左手不过是搭在我的肩膀处,更要命的是,我的左腿还翘到他的腿上,这样的姿势很明显是我在投怀送抱,他不过是顺着我的意,将他没处放地手搁在了我身上罢了,而更要命的是,我张开的双腿间,竟然能感觉到他隐隐的浴望。   我尴尬而慌乱地推开他,退到了床的一边,双手捂着我的胸口处,略带警备地看着面前的男人,不过还好,我昨晚穿了内衣,但是想到刚刚感受到的坚硬和炙热,我就不由得有些恐慌。   秦弈见我如此,不由得轻笑出声,俊脸浮过邪佞的表情,“明明是我被你吃了豆腐,现在反倒像是我成了才狼猛兽要吃了你般。我会不会太冤了些。”他收回伸长的左手,将自己半个身子撑了起来,被褥滑落,经过了一晚,他身上本就宽松的浴袍微微松垮了些,因为只有腰侧带子的束缚,此时他胸口处的浴袍已经敞开,露出他结实的肌肉,麦色的肌肤上没有一点赘肉,看起来结实而有张力,再加上他此时办躺着地姿势,再加上浴袍欲遮又未遮的模样,陪着他他微微眯起的双眼,泛着桃花,更带着一种蛊惑,让我有些脸红心跳。   我尴尬地笑了笑,低着头,撇开视线,“对不起,我昨晚睡着了。”太过苍白的言辞,完全遮掩不住我此时的窘迫。就像我们相处的第一个夜晚,他淡淡的一句“对不起,我喝醉了”同样遮掩不住他的霸道。   可是我也很郁闷,想着之前和小倩一起睡的时候,床比现在这个要小好多,我都从来没有这么跟小倩抱在一起过,我们的睡相都不错,很老实,安安稳稳地,怎么昨晚我就弄成这样了呢。   我懊恼着,也尴尬着,视线完全不敢去触碰他,窗外的太阳已经升起,温暖的阳光暧昧地扑撒进来,让室内的温度不断升高,我都感觉才置的空调坏掉了般,怎么我的脸越来越烫了。   而就在我不知如何打破此时尴尬的局面上时,门外响起了救命的铃声,我像是得到救命符一般,冲着秦弈甜甜而又僵硬的一笑,“一定是阿兴把你的衣服送来了。”说完,还没等他反应,便一骨碌跳下了床,开了卧室的门都来不及关上,便跑到玄关处,将大门打开,可一看到门口的人时,我立马石化了。   来的竟然是anna!   她看着我蓬头垢面的,还穿着这么保守的睡衣,那弯弯的秀眉几乎要拧到一起去了,这件睡衣是我自己买的,那还是在a市的时候,因为太过保守而且很没品味,差点被anna扔掉,所以我只穿过一次,因为很新,我一直保留着。   ☆、Oo103.捉“歼”在房   anna没等我请,便走了进来,带着一股怒气将她身后的门用力地带上,“我才几天没管你,你现在就这么懒散了,你难道不知道女人的作息保养是很重要的吗?现在都已经七点多了,你竟然还是这样一副刚起床的邋遢样,而且还用这副模样跑来开门,你就不怕一大早把别人给吓死?!”   估计是我很久没有再用这样的模样面对她了,anna一时间接受不了,说话很是严厉。但是我此时的注意力全然不在她的身上,而是卧室里的男人。   我睡到这时候才起来,而秦弈更是衣衫不整,只裹着一件浴袍,问题是,我们睡在一间房,一张床上,万一要是被anna看到了,那误会大了。   “对..对不起,anna姐,”我慌忙地道着歉,眸光却不停地往卧室那边瞟。刚刚出来得太匆忙,卧室的门都还是大敞着的,“我现在就去整理,anna姐,你坐着等我会,马上就好。”   我急急地说着,还没等anna说什么就赶紧往卧室的方向跑去,可我还没跑两步,大门又响起了那清脆的门铃声。   我怔楞着,转过身,紧张地看着大门。anna看了眼我不安的情绪,又往大门处看了一眼,眸中已闪过一丝疑惑,因为她知道我在m市除了小倩并没有朋友,而小倩一般不会来我这里,而如果是我的助理小米,她肯定会知道,而此时坚持不懈的铃声,便显得十分的诡异,让整个气氛变得尴尬起来。   我看着她转过身毅然走向玄关处,张开着嘴想要阻止,却又不知怎么去说,只能眼巴巴地看着她脸色难看地看着门铃所摄的门口的视频,而我的心也跟着揪了起来。   如果我没猜错,这次应该是阿兴来给秦弈送今天要换的衣服。然而当大门打开那一刹那,我知道,我猜对了。   阿兴看着为他开门的额anna,迟疑了一下,看了看我的大门,又往两侧看了看,确定自己没走错位置后,礼貌地问道,“请问是李雨玲小姐的家吗?”   anna点了点头,“你是...?”   而此时的阿兴微微地够着头,已经看到了站在客厅里差不多石化了的我,于是对着anna礼貌礼貌地笑了笑,并未回答,擦过她的身边提着手中的袋子走了进来,憨厚的模样却带着一点点的强势,走到了我的面前,“秦先生今天要穿的衣服我已经带来了,他现在起来了吗?”许是因为我穿的是睡衣,他看着我说完后,黝黑的脸上都泛了微微的红色。   我瞥过他身后的anna那惊诧得瞪着很大的双眸,我呆滞而机械地点了点头。而就在这时,anna的瞳仁瞪得更大了,如铜钱一般,视线却越到我的身后。   “秦先生。”阿兴也将自己的站姿和表情调整得更为正式些,毕恭毕敬,而视线也是约到了我的身后。   一种不祥的预感猛然升起,我转过身,看着卧室门口的秦弈只着宽松的浴袍,一向注重整洁的他,却似乎并没有将身上的浴袍整理一番,微微的凌乱带着一丝慵懒的气息,仿佛经过了一夜的疲惫折腾般,而他蓬松的短发更是为他增添了一抹不羁的感觉。   他双手插进浴袍的口袋里,看着anna,我连忙介绍道,“这是我的经纪人anna,”犹豫了不到一秒钟,我还是转过头,跟anna介绍道,“这是秦氏集团的秦总。”   秦弈,anna肯定是认得的,以她的见识,应该会是落落大方的打招呼,但是此时她的神情却是十分的僵化,秦弈只微微皱了皱眉头,显然对她的存在有些不满。   但秦弈并没有说什么,只把目光转移到我的身上,“把衣服拿进来吧。”话音一落,阿兴便把装着衣服的袋子递到了我的面前,我呆愣着,并没有接。   见之,秦弈深深地勾起唇角,带着宠溺和玩味的笑意,说道,“你该不会让阿兴进来给我换衣服吧。”   我的脸瞬间如窜起一团大火般,红彤彤的。而他如此故作暧昧的行为,无一不在让我肯定,他昨晚在这里待一晚的用意,就是演给面前这位观众看的!   观众就在旁边,我也不好扭捏推辞,拿过面前的袋子,便对anna和阿兴说着,“你们先坐会吧,我们换好衣服就出来。”   说完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便朝卧室走了进去。   而当我强压着胡乱跳动的心跳走进卧室,将门关上时,一个炙热而高大的身体附了过来,将我柔软的身子压在了门上,我张开唇条件反射要惊呼一声,但意识到此时的状况时,又将还未来得及发出的声音生生地咽了回去。   我抬着头,惊讶又尴尬地看着面前向我贴近的俊脸,“你的演技越来越好了。”我知道他是只我刚刚故意说的那句“我们”,这两个字彰显了我和秦弈的关系。   “比演技,秦总才算是奥斯卡最佳男主角,我这根本就是雕虫小技罢了。”说着,我把手中的袋子举了起来,横在我们中间,“先把衣服换了吧,他们都在外面等着呢。”   秦弈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眸中带着浓浓的笑意,接过我手中的袋子,走到床边,面对着我,将袋子里的西装西裤衬衣甚至还有内裤都拿了出来,在我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便自顾自地解开了腰间的带子。   我低低地惊呼了一声,捂着脸转过身,感受着自己“噗通,噗通”快要跳出来的心跳,羞得脸都要把我的手给灼伤了。   天哪,他怎么可以就这样当着我的面换衣服,差一点点,就差那么一点点,我就连他的下面都能看到了,想到刚刚的画面,我恨不得找个缝钻进去算了。   身后的窸窸窣窣声仿佛将时间的流沙卡住了般,一分一秒地过得特别漫长,而我心跳加快地就快要窒息了。终于,传来了他的声音,“我穿好了。”   低沉的声音透着浓浓的笑意,让我又羞又恼。我缓缓地将手放了下来,可能是因为刚刚的画面产生的阴影,我有些胆怯迟疑地转过头,看着他穿着阿兴新买来的很是合身的西装,总算松了一口气。   “你刚刚为什么要在这里换衣服?”我的声音不是很大,毕竟就站在门边,防止着我们的对话会传到外面去。   “这间房里有专门换衣服的地方?”他玩味地说着,却足以让我哑口无言,因为这就是很简单的房间,没有任何可以遮掩的地方,浴室也是在客厅那,也就是说他无论是在这间房里的哪个角落换衣服,我只要不是背对着他都能看到。   “你是不是也该赶紧把衣服换了呢?不过你把时间拖得越长,在外面等着的人就会越能浮想联翩。这个效果其实也不错。”他的话带着浓浓地戏谑,听得我面红耳赤。   “你转过身去。”我毫无威力地命令着,换来他轻轻地一笑,很是配合地将那宽厚的背对着我。   我以最快的速度找了件连衣裙,将身上的睡衣换上。   之后我们先后在浴室里洗漱,我便将秦弈送出了门,“下次到我那去,比较方便。”临走的时候秦弈搂着我的腰际,用着不算小的声音,在我的耳边亲昵。我知道他说得方便指的是anna,不想被她打扰我们的“好事”。当然,这也不过是说给anna听的。   我面露羞涩地目送他离去的背影,而当转过身来的时候,便看到一副严肃的表情,正直直地盯着我,“你什么时候跟秦总勾搭上的?”anna说话比较直,总是开门见山一刀见血。   而她的话,我却有着点点的迟疑,看她的模样并不知道我和秦总走得近,难道乔煜不是派她来监视我的?还是说乔煜连她也留了一手,只让她监视我的一举一动,却不告诉她最终的用意是为何。   当然,对于老奸巨猾的乔煜,我更选择后者。   “前几天我在酒吧喝醉了酒,遇到了他,之后...”我吞吞吐吐,面露羞涩,很是引人遐想。   “你竟然玩一夜情?!”果然,anna很是惊讶又很气愤地质问着,带着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恼怒,“你知不知道秦总是有女人的,你这样每天跟他偷偷摸摸的,像话吗?你怎么就这么不知道自爱呢?”说着,她狠狠地叹了一声气,表示着对我的失望。   “你也别怪我没提醒你,秦氏和影娱一直都是对立的,明里争暗里斗,这在圈子里已经是公开的秘密了。你现在作为影娱旗下的编剧,跟秦弈搞在一块,这么大的事,我不可能替你隐瞒。待会你就要见乔老板,你想想怎么跟她解释吧。”   我低着头,沉默着,想着待会要面临的见面,就像是要步入战场一般。而我这样的表情,却让anna以为我是在为刚刚她说的事情而苦恼着,徒劳地安慰了我两句,便让我将东西都准备好,准备去见乔煜。   东西——   对,是那篇文稿。我突然想起,昨晚秦弈将两份文稿放在一起搁在床头柜上的,万一要是被anna看到了那该怎么办。   于是我匆匆应了后,便到卧室里,想不做声色地将那个写的全的文稿给藏起来,可是当我走过去的时候发现床头柜上,只有那一本我要带去给乔煜看的。   我看了看地上,又看了看床上,还是没有啊。   “找什么呢?”忽然anna的声音从我身后响起,而正在低着头找东西的我,猛然转过身来,看着已经走近卧室的她紧蹙着眉头地看着我凌乱不堪的大床,被褥和床单都是皱巴巴的,都快扭作了一团,就像经过了一场世纪之战的猛烈一般。   行吧,反正她肯定是继续误会了。反正我和秦弈要的也是这种效果。   我拿起床头柜上的文稿,“我就是来拿这个文稿的,我们走吧。”   ————————   依旧还是那个包厢,我看着面前正在点菜的男人,还记得我与他的第一次交谈便是在这里,一晃三年过去了,这家餐厅似乎并没有什么变化,只不过我此时的心境已经变了。   不得不说乔煜从他的外表和他平时的举止上来看,是个典型的儒雅的绅士,在方才点菜的时候,还会一一问过我的意见。   可我知道他这华丽的外装里,包裹着他如蛇蝎般阴毒的手段,以至于就算我在还不知道他是怎样的人时,对他的礼貌和照顾便还是产生着莫名地距离感。   ☆、Oo104.主子和棋子之间的关系(免费)   乔煜点完菜,服务员便很礼貌地轻手轻脚地退出了包厢,不大而又紧闭的空间里,又只剩我和乔煜两个人。   他温文尔雅,坐在我的对面,面露着浅浅的笑容,却仿佛是一张面具,并不能显示出他的喜怒。他的双眸很柔但也很深,就这样一瞬不瞬地看着我。   而我直直地迎上他的视线,无所畏惧,我仿佛能听到流沙在窸窸窣窣地将时间移走,也能感受到我强压住的那颗紧张的心跳,我第一次如此闷声与一个男人这样对视这么长时间,更何况还是这样极具威慑的男人,说不害怕是假的,不过我依旧强撞镇定,不留一丝破绽。   终于,乔煜红润而饱满的双唇向两边牵扯着,加深了他刚刚那不咸不淡的笑容,反而增添了一股意味不明的神秘感。   “听anna说,我们秦氏的总裁昨晚是在你的公寓里过夜的。”   他说得很自然,虽是在阐述着昨晚的“事实”,但眸中更多的是探究,仿佛想从我的表情中看出这件事情的真假。   我没有回应他,只低下头,将我身旁包包的拉链打开,从中取出我准备好的文稿,递到他的面前,“这是这十天我通过获得到的信息写的,请您过目。”我的礼貌和疏离已经说明了我的态度,我只不过是在完成我的任务,不需要阿谀奉承,更不可能待他如从前一般尊敬。   乔煜低眸,视线扫过在他面前的文稿,又深深地看了我一眼,长指将文稿捏在手中,一页一页的翻阅着,我写的不多,总共就一万五千字,毕竟是刚开始,写得慢些并不容易让人起疑。   而他很快地就看完了,嘴边的弧度越来越深,将文稿合上的时候,对着我说道,“连拒婚这样的细节都告诉你了,看来你已经将他俘获了。”   “秦总其实什么都没跟我说,”面前这个男人的狡猾程度,我不敢贸然撒太多的谎,“他似乎对他和苏影的事情有些心理阴影,每次我提及时,都会引得他的不快和沉默,而关于他的过去,很多都是他的好朋友joey告诉我的,但他知道得也不算很详细,只能告诉我大概,细节只能由我自己来判断。”   这段话,是我思忖了很久的,一来是要强调甚至夸大秦弈对过去的抵触心理,好让乔煜对这件事情更加执着和对未来更加得意;二来,joey既然成了我和秦弈之间的中间人,那么我和他的接触会比较频繁,这点是隐瞒不了乔煜的,与其让他猜疑,不如我自己先坦白;最后,我所说的其实与事实相差不大,也强调了我所了解的虽然有用,但不算很全面,这样我就可以继续与秦弈保持密切的联系,同时如果我的文中有与乔煜所了解的事实有相悖的地方,我也可以说是我分析错了。   显然,我的这番话让乔煜对我多了几分信任,也没有再用那种探究的言语来试探我,服务员也很快地将他刚刚点的早餐上了上来,我们很是安静地用餐,看起来十分的和谐。   直到面前的餐点用完后,我们拿着手边的纸巾,为自己擦拭着嘴角时,他才开口说道,“你有没有什么问题要问我?”   我抬眸看了他一眼,得体地笑了笑,心里却翻了无数个白眼,“我是名编剧的,看过无数个故事,我清楚地明白在主子和棋子之间只有命令与服从,这是最基本的相处之道。”   ☆、Oo105.秦弈看我的眼神(秘密揭晓)   ——“我是名编剧,看过无数个故事,我清楚地明白在主子和棋子之间只有命令与服从,这是最基本的相处之道。”   我迎上他眸中闪过的那一刹不悦的目光,态度却十分坚决,宛若就是古时候的杀手那种不食人间烟火的行尸走肉般。其实我是故意这样,如果在他的面前表现出自己的懦弱,只会让他更加利用他手中的砝码来控制我;如果我表现出我的温顺,也只会让他更加防范我是不是真的那么“忠心”。   而只有这样无声的反抗,更能让他能明白我为他做这些事的无奈,不仅可以减少他的疑虑,还可以得到他的恻隐之心,当然这还必须要看他的人性还剩多少。   这一次的碰面很是顺利,乔煜并没有刁难我,而仅有的试探也在我的预料之内,或许像秦弈所说,昨晚的事情已经让乔煜对我多了几分信任。   可是我不懂他在最后离席时,看我的眼神,虽说也像是在探究,但更像是在透过我找寻着另一个人的影子,就像秦弈偶尔会流露出来的一种失神,可是乔煜却少了一分浓浓的眷恋。   我坐在车子里,给秦弈发了个短信,告诉他今天早上一切顺利。可是我满脑子都是乔煜最后的那个眼神,让人很是不明所以,却又挥之不去,仿佛酝酿着另一个故事,难道也跟苏影有关?   我心烦不已,看来要去问joey了,就在这时,我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是专门与他们联系的手机,我没想到他会给我回电话,刚刚也就是因为想着他在公司里,打电话担心会有嫌隙,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但是看这个男人似乎并没有任何的顾虑。   “喂。”我接起了电话。   “恭喜你,今天顺利过关。”简单明了,透着满满的自信。   “这还多亏了秦总昨晚的卖力演出。”我开着玩笑,或许今早的神经一直紧绷着,此时就跟卸了十几斤的包袱般,靠在驾驶座椅上,脸上浮着懒懒的笑意。   他没有说话,彼此间享受着此时舒心的宁静,隔着话筒,我能隐隐感觉到电话那边的他嘴边噙着胜利者的笑容。   “anna姐好像并不知道乔老板给我的任务。”我将我今天所得到的信息告诉秦弈,却不料被他打断了。   “这些等晚上见面后,再跟我汇报吧。”   晚上?他该不会又要到我家里来吧。   “你不回家吗?不是说有好几天都没回去了。”我委婉地拒绝着。   “这个不在你的考虑范围内,晚上我会让小王来接你,就这样。”说完,还没等我反应,便传来了一阵忙音。   我对着手机想着今晚的见面,会去哪里呢?而他一连这些天晚上都不回家,姐姐又会作何感想?   我来到joey的店里,关于乔煜的事情,我还想多问一下他。而当他看到我的时候似乎也并没有多大的惊讶,就像是我随时都可能会找他一样。   我们坐在他店里的休息室里,我小声地问他这里谈话安全不,他笑着说没问题,于是我将我跟乔煜今天的谈话内容告诉了他,joey与我想的一样,乔煜对我应该是多了几分的信任了。   “joey,你对乔老板了解得多吗?”   “你担心他是来报仇的?”   “嗯。”我点着头,“秦总有说过他是来报仇的,但却又不知道这仇从何而来。”   谁知听到我的话,joey轻笑出声,“你这是在怀疑秦弈对你隐瞒了?”   我一怔,对着他戏谑的眼神,那狭长的丹凤眼微微眯着,粉红而饱满的红唇微微嘟起,话说也该有三十多岁的人了吧,可是这种可爱的表情却并不违和,“我不是怀疑,我是在想他会不会知道什么,却又难以启齿,或者当局者迷,他很多事情并没有你这个旁观者清。”尤其如果这件事情和苏影有关的话。   “唔——”joey微微努着地双唇里发出所有所思的闷闷的拖音,“其实我对乔煜也不了解,他的身份很神秘,仿佛是从天而降一般,关于他的过去,我们怎么也没查到,而他一出来就在跟秦弈作对,跟狗皮膏药似的,所以我们也只能初步断定我们之间应该是有着仇怨,而且,这个梁子结的还不小。”   joey说得很认真,仿佛也是在沈思这其中的关系,越是说到最后,表情便越是严肃,都有点不像我平时认识的joey了。但也正是这样,我也能确定他们是真的不知道乔煜的身份,而不是有着什么难言之隐。   我犹豫了下,还是将今天乔煜最后看我的眼神告诉了joey。他听完后,将我从头到脚狠狠地打量了很多遍,“你确定是通过你看别的人?该不会是你的错觉吧。”   我被他弄得深深地囧了,“我没有那么自恋,虽然不能百分之百的确定,但这个眼神真的很诡异,我当时第一感觉,就是他和苏影有关系。”   闻言,joey眯了眯双眼,若有所思,最后还是告诫我,“这件事情你先不要和秦弈讲,等查清楚了再说。说不定乔煜在对付秦弈的时候,有查过秦弈身边的人,见过苏影也说不定。”   “嗯。”就算他不提醒我,我也没打算告诉秦弈,一来这只是我的猜测,二来就算真的如我想的一样,乔煜与苏影有关系,但到底是怎样的关系我还一点线索都没有。   中午跟joey一起吃的午饭,然后我就自己回来了。   当我回到公寓的时候,竟看到了一位不速之客,姐姐!   虽然对于她知道我的住所有那么一刹那的惊讶,毕竟我现在也算是公众人物,公司对我的**一直有所保护,所以就连狗仔队都不知道我家的地址,而且他们似乎很给乔煜的面子,自从我刚一回来时一连几天的头版头条炒火了后,便也没有对我进行打扰。   但我想到姐姐也是乔煜的人,于是也就没那么惊讶了。   “方小姐。”我礼貌地打着招呼,称呼就像四年前一样,陌生而疏离,而唯一的不同便是我不再有任何酸涩的情绪,仿佛已经理所应当了般。   “我有话要跟你说,先把门打开。”一如既往地女王气质,指示着我,我也没有计较。不过...   “可我这是密码锁。”我没明说,但她应该明白,我是让她转过脸去,不要用一张想要吃了我的表情盯着我。   果然,听到我的话后,姐姐的脸憋得通红,连呼吸都有些急促,愤恨地将脑袋撇到一边。其实,我也不是故意的,只是我和她现在的关系,已经不能让她知道我的密码,同时,也可能是对她刚刚傲慢的态度,进行地一种无声的反抗吧。   进来后,姐姐坐在沙发上看了眼我住的环境,我从厨房倒了两杯水,放到茶几上。   而她也将扫视着我住所的视线转移到我的身上,打量了一番,红艳的唇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记得第一次在m市看到你的时候,你还是街上流浪的乞丐,而四年后,你竟然成了众所周知的名编剧‘轻舞拂梦’,住上了高档的公寓,穿上了名设计师专门设计的衣服,还走上了红地毯拿了奖,参加着上流社会才有资格去的晚宴。丑小鸭变天鹅的故事在你的身上会不会太过琳琳尽致了?!”   我就坐在她的斜对面,只这样静静地听着她诉说着我不堪的过去和我现在突如其来的蜕变,看着她说到最后那抑制不住的嫉妒和不甘,我没有给予任何其他反常的表情,只礼貌而又淡淡地回了句,“只是我运气好罢了。”   其实如果可以,我宁可不要这份运气,相比较现在提心吊胆的日子,我更希望扎扎实实地从低做起,用自己的双手赚取的钱去深造去学习。   可是在她的眼里并不是这样想,反倒是很气愤我的淡然无谓,仿佛是在用这样的方式讥讽着她,“是,你的确是运气好。你都不知道你这四年来的变化,有的人就算牺牲一切代价一辈子都得不到。”   我沉默着,她说的,我承认。   “同样都是从村子里逃出来的,我就没有你这么幸运,给我一个能让我衣食无忧的姐姐,还记得那时候我身上的钱用完了,要打零工赚钱,可是因为我是从农村来的,那些老板根本就在压榨我,每天不分早晚地做着低贱繁琐的体力活,最终却只有那么一千多块钱,说得好听给我提供食宿,可是我住的地方就连猪圈都不如,潮湿发霉。”   似乎是觉得不管怎么说我,都激不起我的反应,姐姐渐渐地缓下了她的情绪,第一次跟我提起了她逃婚后的事情,更像是一种倾诉。   “最后,我被逼无奈去了酒吧,当陪酒女。那里工作确实很卑贱,每天伺候着不同的男人,高矮胖瘦,恶心的、肮脏的、龌龊的,但当我面对他们的时候,必须要笑脸迎人,将他们当做上帝一般伺候着。去那里消费的,大多数都是自以为是的有钱人,将我们这些女人当玩物在耍,可这又怎样,只要我伺候好一个有钱人,他们给我打赏的消费就足以我以前洗盘子搬货物一两年的收入。”   她说得很无奈,而我更是惊讶和心酸,当我遇到她的时候,她已经功成名就,当了阔太太。我有想过她这一路走得有很艰辛,却不知道会有这么一段不堪的历程。   “后来,我终于遇到了一个有钱人愿意包养我,他的出手很阔绰,性格也很好。我以为我终于熬过来了,尽管没有名分,没有一生的保障,但只要我在当他情人的期间多为自己存款,也绝对能够保证自己以后衣食无忧的日子。可是我却没想到那个人只把我当做一颗棋子,指使着我做违背良心的事情。”   说到这里,她更是带着怨气地瞪了我一眼,“反正你已知道我的身份,我也不怕告诉你,我就是被他安排到秦弈身边的,他帮我改名换姓,还默默出资开了一家公司,给我能与秦弈匹配的身份。所有的这一切,都是我用我的努力一步步走过来的,可我每一天每一秒都在受着折磨,因为我爱上了秦弈,”说道最后,姐姐盈盈的双眸泛起了水雾,声音都带着哽咽,激动地吐露着自己的心声。   “我真的好爱他,你都不知道能在他的身边,就算是万千的折磨我都愿意受,只要能在他的身边,哪怕只有晚上和早上那么一会会能见到他,能与他接触,能和他讲话。你更不知道我为了得到他的这份认可花了多少的努力,就差一点点,就一点点了。可偏偏你来了。”   ☆、Oo106.心在挣扎   “李雨玲,我真的没有想到你会这么狠,利用我的同情和仁慈,接近秦弈,趁我不在勾引他,你就算没有羞耻之心,也要明白那是你的姐夫,你姐姐的男人,你难道连最起码的三纲五常都没有了吗?”姐姐说得很是悲愤,每一字每一句都戳中了我的伤口。   “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要跟你抢男人,我的遭遇你是最清楚了,我根本就没奢望能得到一个男人的爱,我只想好好的生存,那时候的我,能安安稳稳地活着,我都觉得是一种奢侈,所以我尽管是以保姆的身份住在自己亲姐姐的家里,尽管那里的人对我冷漠至极,我都努力地给自己无数个理由坚持下去。”   “就因为我让你当保姆,所以你就怀恨在心,爬到秦弈的床上,就是要报复我?”姐姐听着我的话,很是激动地质问着我,打断了我的解释。   我惊讶于她的话,从未想过自己的姐姐会这么地偏激,“我没有恨你,更没有跟他上床!”   “没有?”我羞愤地反驳,却引起姐姐不屑地轻笑,“在我出差回来的那天,我清清楚楚地看到了你身上的吻痕,那么深,那么刺眼。家里就秦弈一个男人,不是他,难道是你耐不住寂寞在外面找了野男人苟合了不成?!”   她咬牙切齿的指责,让我想到了四年前的那个晚上,秦弈喝了酒后错将我当成了苏影,差点将我强bao,他深情的粗暴和我羞愤的反抗,如今依旧历历在目。原来姐姐早就怀疑我了,应该就在我抱着她安慰她的时候看到的吧,所以才会猛然将我推开,所以才会用那样的眼神看着我,虽然没有挑明,却无形之中渐渐疏离。   我瞥过视线,不再看着她,无力而苍白地解释着,“事情并不是你想的那样,总之我和他并没有发生关系。”   “呵,你这是在把我当傻瓜吗?没有发生关系?吻痕都有了也算没有关系?那昨天晚上他都住到你的房间里来了呢,也没发生关系吗?!你是不是还想说,前几天他思念他亡妻的时候,你没有去找过他,没有趁虚而入引起他的注意,让他回来后连家都不愿意回来了?”   我不可置信地看着姐姐,“你查我?”   “查你?你配吗?你现在就算是在外面成了万人骑的‘妓女’,我都不会管你,只要你别招惹我的男人!”她轻蔑地看着我,艳红的唇角勾起一抹阴毒的笑意,看在我的眼里,是那么的心痛。   这个,就是我曾经最信赖的亲人;这个,就是我曾经不顾一切想要她幸福的亲人;这个,就是哪怕给了我委屈,我都能用一万个理由说服自己继续爱她的亲人。   放在身侧的双手渐渐地握成了拳头,修长的指甲深深地嵌入了我掌心脆弱的肌肤,我甚至能感觉到我战栗的身子抑制不住地颤抖着,可嘴角却扬起一抹高傲的弧度。   “不要总是来指责我勾引了你的男人,如果他爱你,哪怕我使尽浑身解数都无法将他从你的身边抢走。反倒是你,用谎言隐瞒自己的身份,真的就能换得一份真心吗?带着目的的接近和利用,你就不会愧疚吗?其实,你也知道他并不爱你的,所以才会这样患得患失,才会找人跟踪他,查他。李雨露,你这样真的让我觉得很可悲。”   我话音刚落,她便噌的一下站了起来,一把抓过面前的那杯凉水,在我还未缓过神来的时候,猛地泼到我的脸上。   我本能地闭上双眼,感受着这刺骨的凉意,已然将我心中对她最后的一份亲情都全然浇灭了。我缓缓地睁开眼睛,抬眸看着面前含着怒气的她,发丝和额头上的水往下流着,让我的眼前蒙上了些水雾,却还是让我看得清清楚楚那被浓浓的妆容修饰得十分精致的脸颊,此时是何等地狰狞。   “我警告你,离秦弈远点,不然别怪我不顾以往的情分。”她狠狠地说完,便踩着她那十公分的高跟鞋从我面前高傲地走过去,我听着她细细的长跟踩着地砖那“咚咚”的声音越行越远,直到重重的关门声响起,将所有的声音阻断了。   我微微地牵扯着唇角,露出苦涩凄然的笑容,看着身上濡湿一片,发丝上的水珠从额际上滑落下来,落在我长长的睫毛上,晶莹的挂着,带着颤抖,终还是从我的眼前滚落下来,离我的眼眶是那般的近,就像是泪水一般。   可是,怎么会是泪水?我怎么会为这样的人,这样的事而哭,不会的。我吸着一口气,将心中所有的苦楚都收了回来,又重重地吐出一口浊气,幻化成浓浓的无奈。   姐姐,你可知,我们之间的情分早已在你对我的不信任和冷漠决绝的时候,已经消耗殆尽了。   我将客厅收拾干净后,便洗了个澡,虽然我并没有睡午觉的习惯,但一般没事的时候,我还是会让自己小憩一下,尤其今天还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我感觉自己的力气就像是被抽干了一般,浑身无力。   穿好睡裙便躺倒那张大床上,我侧着身子躺在了我昨晚睡的那一侧,看着面前空荡荡的另一侧。床上的被单都没有换下,上面隐隐地残留着他昨晚留下的味道,淡淡地窜入我的鼻中,让人闻着很舒服,心就像是漂泊的船儿终于有了可以停靠的地方般,很安定,却又像是溅起些许的海浪,带着那咸咸而又苦涩的味道。   我承认,我是故意保留着这份味道,在早上清理我的床铺时,我有过要将所有的东西换下来的冲动,但是我不舍。的确,经历了萧石的事情,我从不敢奢望自己会遇到属于我的爱情,更不曾想过自己也会有心动的一天,我也知道,对于秦弈,我不能抱有任何的幻想。   在当初知道自己动心了后,我有想过离开,却被萧石抓了;原本是要回来找姐姐询问当年的情况,可却遇到了乔煜;三年蜕变,竟也是为了他。   每一件事情都在将我和他一步步地连在一起,他就像是一种毒药,一点点的渗透进我的血液之中,让我飞蛾扑火。明明知道不可以,我是有夫之妇,他是有妇之夫。尽管我能坦然地说我没做过对不起姐姐的事情,但是我不得不承认,我的心已经背叛了所有人,尤其是我自己。   我缓缓地闭上双眼,进入了梦乡。这一觉很是安稳,直到阿兴给我打了电话,约定了时间来接我,我才悠悠地起来,将自己整理好,静静地等待。   人有时候就是这么矛盾,明明知道是伤害,却总给自己各种的理由继续错下去。或许,这就是取和舍吧,我们站在十字路口时,总会舍弃一些不那么重要的东西,去获得更想要的。   曾经姐姐舍弃过我,换得她幸福美满的家庭和蒸蒸日上的事业;而现在,我也为了内心的安宁还有我一直不敢面对的那份悸动,选择了一条可能会伤害她的路,我还能说我问心无愧吗?   原来,我和姐姐的情分,早在我心动的那一刹那,也就跟着不复存在了。   坐在副驾驶上,看着窗外的夜景,心依旧是空落落的,刚刚在出门之前,我终还是将床上的被子、床单、枕头套都换了下来,扔进了洗衣机里,用参合了洗衣液的泡沫将他所残留的毒一一洗净。   不是为了和姐姐的情分,只为了守护自己的心,如果在取和舍之间做出选择,我宁愿得到一世的安宁,也不愿飞蛾扑火,在这短暂的泡沫里沉沦。   车子缓缓地停了下来,我看着一边不算大的别墅,刚刚在路上阿兴有跟我提起过是秦弈在m市的另一栋别墅,我看着那一处幽暗,大门紧闭,我看不到里面,可从窗户那透出的信息,仿佛里面还是一片黑暗。   在我的怔忪间,阿兴已经很礼貌地为我将车门打开,我微微一笑,下了车。   “秦总在里面吗?”看着那一团漆黑,我疑惑地问着。   “秦先生很早就在里面等候了。”说着,阿兴对着我憨憨地笑了笑,往旁边退了两步,示意我进去。   站在紧闭的大门前,我的手一直把在门柄上,却不敢推开,心中就跟万马奔腾一般扬起了千层风沙,很是混乱。   突然,阿兴又走到了我的面前,似乎是看出了我的犹豫,双手撑在门柄上,用力打开。   我恍惚地看着面前的景象,仿佛是走进了梦境般,整个大厅都被黑暗笼罩着,仿佛连月光都很配合地避开了。只有那长长的餐桌上,摆放着三颗火红而修长的蜡烛,闪烁着微弱而温暖的亮光,照亮了那一片华美与浪漫,带着无尽的吸引力,让我忍不住迈出自己的脚步。   脚下是长长的红毯,踩在上面很是柔软,仿佛是踏上了云雾间,感觉是那般的不真切。   长桌前,站着一位王子,因为背光,我只能看到他颀长的身影,精致的西装穿在他的身上显得俊朗而又儒雅,他笔挺地站在那里,仿佛是在等我的靠近。   我一步一步地走进他,原本看不清楚的面容渐渐清晰了起来,依旧还是那棱角分明的线条,却在身后摇曳的烛光的照耀下,柔和了不少;依旧还是那浓浓的峰眉,但眉宇舒展,带着一丝惬意;那硶薄的双唇轻抿着,唇角缓缓勾起,带着暖暖的笑意;而那深邃有神的双眸,如暗夜里的星空那般清亮,将我的身影一点点地收纳在里面。   几步之遥,我却仿佛走过了前世今生,是那般地漫长,也是那般地不真切,哪怕此时我已经站在了他的面前,都好像是沉浸在梦中。   我试图屏住呼吸,生怕将这场梦打碎,直到一双温热的大掌抚过我的脸颊,“喜欢吗?”   他的声音很轻,很柔,像是软软的羽毛,撩拨着我的心。我不自觉地牵扯着唇角,轻轻点着头。   我看得到他嘴边的笑意更深了些,很是满意我的答复,可他却又将我打量了一番,那舒展的浓眉微微拧了一下,不解地问道,“过来见我,怎么会穿成这样?”   没有不悦,也没有不耐,只是简简单单地询问,却终于将我从这美丽的梦境里拉了出来。   在我换了床单的时候,我就将我身上的连衣裙换了下来,现在的我穿着牛仔裤和简单普通的t恤,脚下穿的是我为数不多的球鞋,用着黑色的皮筋将我的秀发挽起,仿佛是在潜意识里,要将我和苏影的距离拉开,尤其是在形象上。   是的,三年的蜕变,我也发现了我在气质上渐渐地与苏影有了越来越像的地方,尤其是在穿着连衣裙的时候,那种清纯和秀丽,却更是有着些许的神似。   我对上他的视线,微微笑了笑,“我觉得这样穿,会比较像我自己。”说完,我将我唇角的弧度加深了几许。   却扑捉到他听完我的话后,那一瞬间的怔愣。   ☆、Oo107.他将甜甜带过来一起住   ——“我觉得这样穿,会比较像我自己。”   我莞尔一笑,大方自然,却也捕捉到他听完我的话后,那一瞬间的怔愣,却也很快地恢复成原本的笑容,“晚上还没吃吧,我特地准备的。”说着,秦弈往旁边挪了几步,将他身后的餐点展现在我的面前。   这是十分精致的西餐,单从卖相上来看,就很诱人。秦弈将我拉到我的位置上,很绅士地为我将椅子拉开,又坐到了我的对面,烛光摇曳,隔在我们的中间,将他的俊颜映射地不大真切。   看着他优雅的动着刀叉,处理着面前的牛排,我煞风景地说道,“我晚上不吃牛排,因为很油腻。”其实,我不想与他共餐,还是以烛光晚餐的形式。   闻言,他抬起眸有些不悦地看着我,却依旧迁就着,“那我找人来换,想吃什么就说。”   “不用了,我不饿。”我淡淡地拒绝。   “不舒服吗?”听到我的话,他眸中带着一丝紧张,却让我的心泛着酸酸的味道。   我轻轻地摇了摇头,挂着浅浅的笑容,“不是的,是中午吃的太多了。”   秦弈并没有勉强,只站起身,将大厅的灯打开,复古式的高雅华丽映入眼前。而月嫂看到大厅的灯亮了,连忙过来询问听候指示,结果秦弈却只是让她熬碗汤。   月嫂走了后,他才走到我的面前,不饿的话就喝点汤,暖暖胃。   看着他流露的柔情和关心,我的心中百感交集,却只能幻化一句“谢谢。”   之后,我将今天早上的事情简单地跟他汇报了一番,因为没什么特别的地方,所以他听完后,也只是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然后让我静观其变,不要太掉以轻心。   我应下,复又转身将背包里的文稿拿了出来,放到他的面前,“这是我写的最为完整的一份,你昨晚已经看过了,但我还是想将这一份文稿交给你,就像和乔老板一样,每十天我和乔老板见了面后,也将另一份文稿交给你,顺便乔老板那边的情况告诉你。”   秦弈皱着眉,看了眼他面前的文稿,又深深地睨着我,隐忍的情绪,带着明显的不悦,“你的意思是你和我的关系,就像你和乔煜的一样?”   “不,我和乔老板之间是利用与反利用的关系,而对于你,我是带着愧疚的心想要赎罪的心理真心想帮你。”我坦诚着,却也在为自己解释。   秦弈没有回答,幽暗的双眸如染了墨般,偌大的空间里瞬间被无言的沉默充斥着,安静地有些可怕。   而就在这时,月嫂端了两碗汤放到了餐桌上,适当地打破了刚刚有些僵硬的局面。   “吃吧。”秦弈丢下两个字,便自顾自地拿起汤勺舀了一勺放进了嘴里,而那些特地准备的牛排却被他冷落到一旁。   终于,一碗汤以龟速被我吃完了,我看了看树立在客厅一旁大大的钟摆,说着,“时间也不早了,我该回去了。”   “今晚就在这里住一晚,你的衣物还有生活用品我已经让人准备好了,你直接住下就可以。”   我惊诧地看着他,很快地拒绝道,“其实不用这样的,乔老板已经相信了,我们不需要每天都住到一起。”   “后天就是周六,我明天下午会接甜甜过来,如果你不想见她,可以选择回去。”秦弈不急不缓地说着,透着十足的自信,仿佛已料到我肯定不会走般。   实事也的确如此,我想见甜甜了,自从回来就很想见她,但由于顾虑太多,又觉得自己没有这个立场,便一直都没勇气去找她。所以,当秦弈给出这个条件的时候,我还是妥协了,虽然不明白他为什么非要让我住一晚。   不过好在这一晚秦弈给了我一间单独的客房,我在房间里跟他并没有太多的交集,而第二天早上当我起床的时候,他已经去了公司。   无奈地我还是穿上了他找人为我准备的连衣裙,不然我就没有能换的衣服了。我用着他特地在房间里为我准备的笔记本写了点后面的稿子,花了大概五个小时的时间,总算是把秦弈戒毒的这一段写完了。   我呼出一口气,在电脑面前坐了太久,身体都有些僵硬。于是我伸了个懒腰,站起身来,活动着筋骨,扭动着我的纤腰。   “雨玲阿姨...”就在这时,一个活泼又稚嫩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   闻声,我连忙转身,一个不算小的身影,跑着扑到了我的怀里,蹭着我平坦的小腹,就跟四年前一样,唯一不同的是她长高了不少,思念短短的双臂只能环住我的膝盖,而现在她已经长长的双臂能紧紧地环住我的大腿臀部处,而那个小脑袋也从我小腹处抬起,一双萌萌的大眼睛水汪汪地看着我,眨巴眨巴的。   四年的时间对于一个正在成长的孩子来说,变化真的很大,曾经圆嘟嘟的小脸,五官已经长开了,清秀而纯美,白皙的脸颊泛着红晕,这是属于小孩子天生的朝气,她由原来两个小辫子变成了一个马尾辫,穿着学校统一的校服,白净的衬衣带着蓝色的圆领,下身是及膝的蓝色百褶裙,白色的长丝袜裹着她的小腿直到膝盖下方,黑色的圆头小皮鞋穿在她小巧的双脚上,带子上打着小小的蝴蝶结,显得素净又可爱。   我缓缓地蹲下身与她平视着,双手轻捧着她柔嫩的脸颊,手指轻抚着,“甜甜竟长得这么大了,变得更漂亮了。”   甜甜弯起唇角,带着可爱的梨涡,露出甜美的笑容,“雨玲阿姨也变得好漂亮,跟以前不一样了。”说着,她的双手搂着我的脖子,将小脸埋在我的肩窝处,带着浓浓的依恋,低低呢喃着,“雨玲阿姨,甜甜好想你。四年前你突然就不见了,我让爸爸和璐璐阿姨找你,可怎么也找不到。我以为你不要我了。”   她的声音很轻很柔软,带着欲泣的委屈,每一个字都狠狠地砸进我心脏最柔软的地方,我紧紧地抱着她,轻轻的拍抚着她的背,“不会的,这些年雨玲阿姨最想念的就是甜甜了。”   我安抚着她,眼底却不自觉地泛起了一层水雾,而就在泪水朦胧间,我看到秦弈迈着有力的步伐,慢慢地走了进来,深邃的双眸看着大厅里拥抱的我们,眼底却抹了一层欣慰的笑。   我连忙偏过头,食指快速地拂去我眼角的湿润,然后将甜甜的手臂拉开,摸了摸她的小脸,用眼神示意着她身后有人后便站起身,甜甜也转过身,看着从门口走进来的秦弈,开心地笑着,“爸爸,你终于把雨玲阿姨找到了!”   都说童言无忌,甜甜的话竟让我觉得有一丝尴尬的暧昧在牵扯着我和秦弈,我的笑容里瞬间有些僵硬。   而秦弈似乎并没有什么感觉,面带着慈父般的微笑,走到我们的面前,宠溺地摸了摸甜甜的头,“傻丫头,爸爸什么时候骗过你了。”   “那雨玲阿姨还会跟我们回家吗?”甜甜的小手扯着我的衣角,带着渴望地问着秦弈。   他看了我一眼,双眸含着笑,“我们跟你雨玲阿姨住在这里怎么样?”   我惊诧着,低呼“秦总!”   甜甜也显然有些不明所以,神色有些呆萌地看着他。   “这个周末我们住在这里,白天就出去玩。喜欢吗?”秦弈并没有理我,继续对甜甜道。   “真的吗?爸爸也陪我们一起去吗?”甜甜听到秦弈的话,满脸都洋溢着幸福,激动地问着。   秦弈笑着点了点头,算是应允了。   “噢噢!!太好了,爸爸和雨玲阿姨都能陪我玩啦!”甜甜得到秦弈的答案,开心地就要跳起来了,两只小手分别握上我和秦弈的手,随着她的笑声,轻轻地在空中晃着。   看着她这么开心,我和秦弈都低着头,嘴角带着满足的笑意。渐渐地,我和秦弈不约而同地抬起双眸,面对面站着的我们,目光不自觉地撞在了一起。   感觉到手心里的柔软时紧时松地牵扯着我们,这样温馨的画面,让我柔柔地笑了,对着他。   那一晚,我们在一张方桌上吃的饭,我亲自下的厨,就着冰箱里储存的丰盛的食材,弄了五菜一汤,摆满了整张桌子,引来甜甜夸张的惊叹声,这一餐我们吃的很欢乐也很满足,甜甜很给力地吃了两碗饭,撑得肚子都是圆圆的,秦弈和我也比平时多吃了小半碗。   之后,我带着甜甜来到我的房间里,给她洗澡,她跟我说自从上小学后,她都是自己洗澡的,我还是第一个给她洗澡的人,我听着心底很是幸福和骄傲,能有一个人这么地信任和依赖我,其实是一件很满足的事情。   晚上,我们躺在一张床上,说了很多的话,我简单地告诉她那天我遇到了家人,被带回了家,因为事情紧急所以没来得及跟她道别,她信了。   然后她跟我说了很多我走了之后的事情,说她如何想我,姐姐又是怎么安慰她,可是她不听,还是想找我,直到有一天秦弈跟她保证会将我找到的,让她不要再闹了,所以她才安分下来,不再吵着要找我。   我紧紧地抱着她,“是雨玲阿姨对不起你,我应该早点来找你的。”我应该在三年前逃出来的时候,就来找她。可是当时的我给了自己各种的理由,逃避了。   “没关系,只要雨玲阿姨不是讨厌甜甜,甜甜就很开心了。”甜甜似乎很喜欢我身上的味道,小脸在我的下巴下面的蝴蝶骨处又蹭了蹭更深地埋入。   “傻瓜,我怎么会讨厌你呢?”我轻笑着,宠溺地抚着她柔软的长发。   甜甜突然抬起头来看着我,“可是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嫌弃过你。”她的双眸真挚,含着浓浓地歉意,却让人看着很委屈般,我想就算是想要责怪,也会被她这双泛着可怜的双眸给融化吧。   我知道她指的是最开始嫌我身上的气味很奇怪这件事,虽然她当时的嚷嚷确实有些伤了我的自尊,但我也明白童言无忌,所以我从未怪过她,“放心吧,我从来都没怪过你,其实我当时确实有好几天没洗澡了,身上是有点臭臭的。”我眯着眼睛,拱了拱鼻子,当开玩笑似的,说出我的尴尬。   “不是的呢,那是香水的味道,我最讨厌的那个香水味。”   ☆、Oo108.记者的围攻   ——“不是的呢,那是香水的味道,我最讨厌的那个香水味。”   甜甜的解释如醍醐灌顶般,让我想起和姐姐第一次见面时,她为了遮掩我身上未清洗的异味而特地喷洒在我身上的香水味。   “那个味道很刺鼻,我很不喜欢,不仅是你,以前爸爸身边的秘书最后也会有这个味道,我每次闻着都很受不了。”   她见我蹙着眉没有出声,于是继续跟我解释着,而从她的话再联系着姐姐以往的举动,我想她一定是想通过甜甜来获得秦弈的信任,所以她用这样的手段引起甜甜对那些女人的反感,以巩固她自己的地位。   很显然,我也成了那些女人之一,可我没想到姐姐竟然在和我相遇的第一天就对我起了戒心。   我安慰好甜甜,聊着聊着,她便很快地进入了梦乡,我替她将被子盖好,轻手轻脚地走出卧室,想要出去透透气,尽管昨天已经被姐姐弄得很是心寒,但在得知了这个消息的时候,我还是忍不住有些难过。   我将卧室的门轻轻地带上,一股浓浓的烟味随之窜入我的鼻间,我偏过头,看着一旁正靠墙站着的男人,笔直的后背靠在光洁的墙面上,一只长腿微微倾斜着,而另一只则弯曲着膝盖踩在墙角处,他素净的长指间夹着一根已经吸得差不多的烟头,他见我出来,便将手中的烟头仍在了地上,鞋底将其轻轻捻熄,我才发现,他的脚边竟有七八个根烟头。   “秦总,你怎么会在这里?”我小声的问着,担心会吵到房间里的甜甜。   “她睡了?”他的视线瞥过紧闭的房门,问着我。   我点头应着,我看着他眸中尽是柔软,将视线从房门处移到了我的身上,“今晚谢谢你,甜甜很久没有这么开心了。”他的谢意很真诚,给人的感觉很温暖。   我回笑着,“其实,我也要谢谢你,让我有机会见甜甜,和她在一起,我也很开心。”   我们相视而笑,在寂静的夜晚里萌生了一股暧昧的气息,而当我差点沉溺其中的时候,猛然清醒过来,带着一丝尴尬和慌乱。   “我去厨房倒杯水。”说着便要从他的面前走过去,而就在擦身的那一刹那,一只大掌钳住了我的手腕,我不解地转过身看着他,他的双眸似乎带着眸中复杂的情绪,却是面色毫无波澜地问着我,“昨天,方璐有找过你?”   他知道了?我的眸中闪过一刹的诧异,却又很快的恢复平静,点了点头,手带着轻微地挣扎,想让他松手。   但是秦弈却似乎没有感觉到般,只继续问道,“她跟你说了些什么?”   我想着昨天姐姐的话,想着她诉说着她的过去和对我的指责,犹豫了下,还是决定为她隐瞒着,“似乎你在我家过夜的事情被她知道了,所以让我离你远一点。”   可是我能感觉到他握在我手腕上的力道重了几分,“只有这样,没别的了吗?”   秦弈的话,仿佛带着一股魔力,让我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总觉得他是不是什么都知道了,就等着我坦白,可是,我真的要将姐姐的身份出卖了吗?那我岂不是真的成了破坏他们家庭的罪魁祸首了?   我的内心挣扎翻腾,最终我还是坚定地点了点头,“嗯,差不多就这样了,其他的话无非就是感叹我人生的机遇很不错。”   手腕上突如其来的疼痛让我不适地蹙了蹙眉,心虚又不解地抬眸看着他眸中隐隐的风暴,深沉地令人心颤,我不知道是哪里惹他生气了,可还没来得及开口说什么,便感觉到手腕的力道忽然松开,深谙的瞳仁恢复清明,唇角带着点点的笑,却带着冷意,“没别的就好。”   秦弈淡淡地说着,便再没说话,仿佛话讲到此处已经无法进行下去了般。   我站在那里,犹豫着要不要转身离开,可又想到姐姐,还有此时在房间里熟睡的甜甜,有些不放心地问道,“你把甜甜带过来住,方小姐知道吗?”   “我跟她说了要带甜甜出去玩几天。”秦弈说着,看到我有些担心,笑了笑,宽慰着,“放心吧,跟她说的时候,她很快地就答应了,甜甜的换洗衣物也是她准备的,感觉没什么异样。”   “哦。”我轻轻地松了一口气,点了点头示意了下,便转身向厨房走去。   待我再回来的时候,秦弈已经不在这里了,估计是回房睡了吧,我也走进卧室,躺在甜甜的身边,抱着她入睡。   第二天一早,我们便起身出去玩了,我和甜甜都穿着碎花裙,我经过打扮后,样子比真实年纪看起来要小很多,现在和甜甜站在一起就像一对姐妹花一样。   秦弈也换下了那一套严肃的西装打扮,穿着米色的休闲裤,上身穿着蓝色的衬衫,解开了上边的两颗纽扣,领口随意地敞开着,而我的视线却集中在了他脖颈处的银色项链处,上面挂着一枚样式简约却很精致的钻戒,我站在不远处细细打量着,却发现它与他左手无名指处的戒指是同一款样式,应该是一对对戒。   这一枚应该是苏影生前戴着的吧,我在心中轻叹了一声,抬起眸却与他对上。   美目中闪过一刹的尴尬,避开视线跟身旁的甜甜一起玩闹。   周六我们主要是去游乐园,人山人海地,很是热闹,里面玩的东西也是五花八门,甜甜很大胆,越是那种刺激危险的,是就越想去尝试。甜甜前一晚就跟我说,她从来都没有去过游乐园,姐姐每次要带甜甜玩这些地方的时候,都想拉着秦弈,但秦弈偏偏又很忙,所以,至今她都没来玩过,每次听同学说坐过山车的时候,就很是羡慕。   所以这一天我几乎没有打消她的积极性,但凡她喜欢玩的,我都会陪着她,坐在长长的过山车上,随着极限的速度,我们都放肆地大叫着,仿佛穿梭在高空之中,那种感觉用甜甜的话说,就是爽!   而秦弈这天更多的就是当观众,看着我们玩,还时不时地给我们拍照,他拍照的技术很不错,也许也是跟相机有关,反正照出来的效果很唯美。而在坐摩天轮的时候,他还是被甜甜拉着跟我们进去了,我们一起趴在窗口处,看着面前的山水,脸上都浮着暖暖的笑容。   候我们下了海,阿兴不仅开车技周日的时术好,他开快艇竟然也是轻车熟路。这两天所经历的,不仅是甜甜的第一次,其实我也是第一次享受这样的乐趣,甜甜还一直笑我以前连海豚和鲨鱼都没弄清楚,羞羞羞。其实在快艇上的享受,对于小孩子来说不过就是一时间的新鲜,很快地甜甜便没有多大的兴致。   于是我们在海上溜达了一圈,便回来吃饭,甜甜玩得很累,吃完饭就睡了午觉,而在这时秦弈却提出要我回去。   “趁着她睡着,我送你回去吧,免得她醒了,肯定会哭着闹着不让你走。”   “可是——”我不舍地看了一眼熟睡中的甜甜,难道我又要再一次对她不辞而别吗?   “又不是没机会见面了,以后想见了,我再抽空带她出来。”秦弈宽慰着我,一手揽着我的肩膀,将我带出了房门,而沉浸着离别的苦楚的我,也没有注意到他的举动。   我与他坐在车子里,来到我公寓楼下,“甜甜那边,还要麻烦秦总帮我解释下。”   “恩。”他淡淡地应了声,我便下车离开了。   我走的很干脆,没有回过头,甜甜不在的时候,我都刻意地与他保持着距离,尤其是言语上的疏离,他似乎也没有太过在意,也没有再提下一次的见面,估计也是明白了我的意思吧。   我在心底深深地叹了声气,是都该放下了。伴随着“叮”的一声,电梯门打开,可谁知我刚迈出步子,便发现走廊里有好多人,每个人的身上都挂着相机,很明显是一寝记者。   他们仿佛是等了我很久一般,大都已经坐在了地上,东倒西歪,有的甚至都差点睡着了。而当其中一个记者看到我时,跟打了鸡血似得,连忙从地上滚着爬了起来,其他的人也随之纷纷地看到了我,一窝蜂地举着相机、摄像机跑到我的面前,还有数不清的话筒逼近我的眼前,激动地差点都戳到我的脸上。   我被迫往后退了几步,耳边尽是他们纷乱而急切地问话:   “听说轻舞拂梦小姐已经结婚了,这是不是真的?”   “据知情人爆料,轻舞拂梦小姐是一直生活在小山村里,连高中都没有读,那乔老板又为什么会花重金捧你呢?”   在我还没缓过神来的时候,几个记者便不知从哪里掏出几张照片伸到我的面前,有萧石的,还有秦弈牵着我来我家的,还有我和秦弈带着甜甜在游乐场玩的,还有好多好多,被他们当做十恶不赦的罪证般摆在了我的面前。   “你是嫌贫爱富,被乔老板潜规则才做了影娱的知名编剧吗?”   “这段时间没有去影娱,而是经常跟秦总出双入对,是另结新欢当了秦总的情妇吗?”<g,却又不跟真正的老公离婚,是不是一直在用这种方式养着他?”   “那你老公岂不是吃软饭的了?!”   ......   他们越说越离谱,不依不饶地逼近着我,无数个问题在我的耳边窜着,他们的脸一张叠着一张,一个劲地在我的面前晃着,这种感觉真的很陌生很可怕,仿佛是地狱修罗的魔鬼在拼命地像我索命般,我每退一步,他们便可逼近好几步,空气被他们挤压得越来越稀薄,我的呼吸越来越不畅。   我后退的脚步越来越虚软,终于一个没站稳,倒了下去,可是他们依旧不放过我,居高临下地话筒逼着我,那闪光灯跟着卡擦卡擦地快门声闪着我的眼睛,生疼生疼的。   “不要了,不要再拍了,不要再拍了...”我举着手臂徒劳地挡住他们的视线,低低的呢喃声全部被那混乱的争问淹没,我绝望地抽泣着。   突然,身后的电梯打开,一股强势的力道将我扶了起来,温热的大掌托着我的后脑,将我狼狈的脸颊埋在了他宽厚的胸口。   ☆、Oo109.别哭了,我看着会心疼的   一股强势的力道将我扶了起来,温热的大掌托着我的后脑,将我狼狈的脸颊埋在了他宽厚的胸口,熟悉的烟草香味吸入我的心脏,让我的心莫名的安定下来,我知道这个人就是秦弈,一如他的声音,霸道而有力地低斥着,“够了!你们要再敢胡说一个字,我就让你们的报社永远消失。”   说完,他一把横抱着我虚软的身体,像电梯里走进去,我的双眸含着湿润的泪水,微微抬起,透着越来越窄的电梯门缝,看着对面哑然怔愣的记者们,心底生疼难受,两只手紧紧地攥着秦弈的西装,直到电梯的门完全合上,我才微微松些。   “据知情人爆料——”   如果我没有猜错,这个知情人肯定是她,只有她最了解我的过去,也只有她暗自查探秦弈和我现在的相处。   我耳边似乎还回荡着那天她对我的警告,是因为查到我跟秦弈和甜甜在一起过了周末,所以决定下手要毁了我吗?!   “嘶——”脚踝处突然的一阵疼痛,让我猛然吸了一口冷气,我抬眸看着正坐在我面前替我上药的秦弈,思绪被他刚刚那一下毫不留情地揉捏全然拉了回来。   “你终于知道疼了。”手上的力道轻了些,他说着,头却没有抬起一下。   他把我从公寓里抱了出来后便直接将我带回了别墅,前前后后差不多一个小时的时间,甜甜依旧还在睡梦中,而一直处于低落恍惚的我被秦弈抱到了他的房间,正用药油为我揉着刚刚在记者的逼问下扭伤的脚。   “这件事我已经找人处理了,这几天你就在这里养伤,顺便避一避风头,记者还不敢到这里闹事。”   “谢谢。”我淡淡地说着,只因为心已经冷到我无法给出任何多余的回应。   他的手一顿,终于抬起眸看着我脸上的漠然,无奈地叹息着,“,这个圈子本来就很复杂,你又是锋芒太露,会被盯上很正常,不用太难过。”说完,他将我的脚轻轻地放在床上,然后慢条斯理地将一旁的药瓶盖好,这样的药油味道很重,涂抹在皮肤上也会很油腻。   我的嘴角泛起了苦涩的笑,我记得四年前我的脚扭伤时,姐姐只用棉签将药油涂在我的脚踝处,便让我自己来揉。其实很多事情在四年前就已经在变了,只是我一直都在抱着不可实际的幻想罢了。   眼帘轻眨,莹润的泪水滚了下来,温热的液体几乎要灼烫了我冰冷而僵硬的脸颊,秦弈的手背划过我脸上的肌肤,轻柔地为我拂去我难过的印记,手背上的生硬的骨头与我柔嫩的脸颊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刮得我有些痒,却很温暖,因为我知道他是在避开他掌心那油腻的药油。   “别哭了,我看着会心疼的。”他的声音很轻,眸中带着浓浓的疼惜,却让我一路来隐忍的情绪全然崩塌,泪水跟断了线的珠子般,汹涌而下。   我身子猛然向前,搂过秦弈的脖颈,将自己的头埋在他宽厚的肩膀上,心仿佛在沉浮中找到了可以停靠的港湾,让我尽情地宣泄着内心的委屈和苦楚。   不知过了多长的时间,我好像把所有的力气哭完了般,不知不觉间睡着了。   迷迷糊糊间,我感觉到鼻尖被撩拨得痒痒的,想打喷嚏又打不出来,过了一会,又是一阵闭塞,我拼命的呼吸,都像堵住了般,吸入不到任何的空气。   终于,我难受地睁开了眼睛,睡眼朦胧间,出现在我眼前的却是一张可爱的小脸,大眼睛正带着疑惑又期待地萌萌地盯着我,看到我渐渐掀起的眼帘,终于开心地笑了。   “雨玲阿姨,你醒啦!”   我揉了揉有些发疼的脑袋,对着甜甜笑了笑,将疲惫的身子支了起来。甜甜面对着我,跪坐在床上,“你太能睡了,竟然一觉睡到天黑,你都不知道我下午有多无聊,后来张嫂连晚饭都准备好了,我才来叫你起床的,不过我又是挠你,又是捏你的鼻子,哈哈,总算是把你给叫醒了。”张嫂,也就是这里的月嫂。   她得瑟地晃着手中一根长长的羽毛,我也被她俏皮的模样逗乐了,看了看时间,已经是晚上六点。   “你爸爸呢?”想着我下午的失态,虽然有些尴尬,但是心底却还是很柔软。   “他说他很忙,晚上不回来了。而且他还说以后我可以和雨玲阿姨住在这里,嘻嘻~”甜甜开心地笑着,显然她很喜欢秦弈的这个决定,不过秦弈为什么不让她回家呢?还是说他已经查到了这件事情和姐姐有关了?   “我先去洗个脸,待会就跟你一起下去吃饭。”我摒除这些恼人的情绪,对甜甜说道。   “嗯!”甜甜很快地应声,便下了床,两只小手在我的脚要落地的时候,挽住了我的胳膊,“爸爸说你下楼梯的时候,把脚扭伤了,让我好好照顾你。”说着,她盯着我裸露在外的脚踝,那里的红肿还没消,“会不会很疼?”甜甜心疼地问着,双手把我挽得更紧了几分,“我扶着你,你这边的脚落地的时候轻一点,就不会疼了。”   “嗯。”我轻应了一声,享受着她给我的关心和温暖,在这城市里,对我最真诚的人。<g。   过了很久,还沉浸在下午记者那些话中的我,听到怀中甜甜小声的试探声,“雨玲阿姨,你睡着了吗?”   “还没,你睡不着吗?”我轻轻地拍了拍她的后背,问着。   “嗯”她低低地应了声,犹豫了下,又继续开口问道,“雨玲阿姨,你喜欢爸爸吗?”   我一愣,“为什么这么问?”   “因为下午你在我爸爸的房间里睡的,我知道爸爸喜欢你,你也喜欢爸爸好不好?”   黑暗中,我看不清甜甜的表情,可我听得到她言语中的渴望,她想让我应下,可是...   “你误会了,因为我脚扭伤了,你爸爸担心去你的房间会吵醒你,所以才去的他房间,这跟喜欢没关系。”我耐心地解释着,。   “可是,我听张嫂说下午是爸爸亲自给你上药的,他从来都没有给别的女人涂药,有一次璐璐阿姨穿高跟鞋扭伤了脚,他什么都没有说呢。”   甜甜的对比让我哑然,心也跟着扰乱了,想着和秦弈这段时间的相处,看起来温馨的相处,一次次让我情不自禁的沦陷,可是我知道我们是在演戏,是演给乔煜看的,但真的都是演戏吗?   “雨玲阿姨,我想让你当我的妈妈,你也喜欢爸爸好不好?”或许是察觉到我的动摇,甜甜带着恳求的语气诺诺地说着。   可我想到姐姐,想到记者一口一个潜规则,一口一个第三者,还有我法律上的丈夫,很多的念头我真的不该有,就算有,我也要及时断掉,我狠下心,“甜甜,这件事情不要再说了知道吗?你爸爸还有你的璐璐阿姨,他们才是夫妻,我是不能喜欢你爸爸的。”   卧室里瞬间陷入了沉寂,甜甜低下头靠在我的怀里,良久没有说话。我知道她很失落,但有些原则我不能打破。   我在心中无奈地叹息,抱着甜甜的手臂紧了些,想通过这样的方式来安慰她。   “妈妈死的时候,我还很小。我还记得那时候我发了高烧,是露露阿姨每天陪着我,就像妈妈一样疼着我。爸爸也是那时候把璐璐阿姨留在身边照顾我,我很开心,我以为我有妈妈了。可爸爸从来都没让我这样喊她。现在我长大了,我能分得清璐璐阿姨爱的是我爸爸,不是我。我也知道爸爸并不爱她,留着她是因为我。但我真的很想要有个妈妈,一个爱着我的人,也是我爸爸爱的人。”   甜甜的脸埋在我的怀里,声音闷闷地说着,一字一句透着无奈,“可是你却不肯爱爸爸,不肯当我的妈妈。”   夏日的睡衣很单薄,我能感觉到胸口处的衣衫被她的泪水浸湿,我几次想要开口解释,可又不知道该怎么说。   只能抱着她,心里默念着:   对不起——   翌日,因为我脚扭伤的缘故,甜甜被阿兴送去学校,而我则待在客厅里,百无聊赖,昨天的事情也不知道处理成什么样了,心情烦闷,文写写不下去。   想着去看报纸,却发现这几天来,都没有看到有送报纸的,不过秦弈在家是有订报纸的,也没必要订这么多份。   于是我打开电视,想打发下时间,却不料早间的新闻带着爆炸性的消息,轮番播报。   “经记者查实,‘华璐’影视公司知名制片人方璐,原名‘李雨露’,来自xx村,在m市当过打工妹和酒吧女,后被神秘老板包养,并改名换姓当上制片人。”   “方璐曾在媒体和众多娱乐节目中谎编观众,其行为已经引起友们的极力轰讨。不少友声称她为‘卖身女装女神’,欺骗了广大受众,对其进行了严厉的谴责”   “鉴于方璐严重的欺骗行为,‘华璐’影视公司于董出面表态,将与方璐中断合约,并对方璐的毁约行为,保留追究的权利;同时秦氏总裁也表示方璐只是他比较赏识的一名女性,并不存在媒体所猜测的隐婚关系,而方璐未达目的所做出的这些行为也让其感到遗憾。”   ...   ☆、Oo110.他的霸道和宠溺(暖文继续)   屏幕上,不断的出现着姐姐在村里的照片,还有她在m市里当酒吧女时拍的艳照,那几乎什么都遮盖不了的透明黑纱将她妖娆的曲线勾勒得十分诱惑,她被不同的男人抱着,亲着,各种难堪的姿势都在用着享受般的表情做着。   我的心里突然间不知是什么滋味,姐姐现在的处境并没有让我觉得痛快,反倒觉得很难受,好像有千斤的大石压着我的胸口,堵得慌,还有秦弈的表态,他们竟然不是夫妻。   我在心中无奈地叹了声,拿过一旁的早已黑屏的手机,来的时候并没有想过会住在这里,当天晚上便没了电,我想现在乔煜那边肯定是找我找疯了,他找我后还会继续拿萧石来威胁我吗?这张已经公诸于世的王牌。   “秦先生。”张嫂礼貌的称呼,让我回过神来,看着从大门处走进来的秦弈,我忍不住下了沙发,站着等着他,脚踝处还有些胀痛,我轻轻地惦着。   他的衣衫与昨日的不同,但是我依旧可以看到他眼底的暗黑,俊朗的容颜带了一丝疲惫,是为了我的事,忙碌了一夜吗?   这样想着,我的心底仿佛泛起了涟漪,装载着满满的感动。   我忍不住地上前,想要迎接这个用他的羽翼保护着我的男人。可我刚走了两步,秦弈便紧蹙着眉头,大步迈到我的面前,“秦...”我的话还没落下,他已经绷着一张脸弯腰将我打横抱了起来,好不温柔地把我放到了沙发上。   放下时,我的脚踝不小心碰到了沙发脚,猛然的疼痛让我吸了一口冷气。   “这时候知道疼了?”秦弈没好气地说着,自己也跟着坐了下来,但还是将我扭伤的脚抬了起来,放到他的膝盖上,素净的手指轻轻地触碰着我的红肿,“你的扭伤还没好,就乱蹦乱跳,你还想不想要它了。”   我略微低着头,像个犯了错的小孩,心里不满的嘀咕着,我不过是走了两步,很小的两步,哪里乱蹦乱跳了。   “家里不是没有鞋子,下次再让我看到你打着赤脚,我就买个几百双,每米放一双,看你还有没有记性。”   我抬起眸,看着面前疲惫又难看的脸色,一阵无语,完全不敢相信刚刚任性有霸道的话,竟然是从他的口中说出来的。   但我只能乖巧地点着头,顺着他,才换来他舒缓的眉头。   电视里的消息滚动播着,播音员甜美又标准的声音在客厅里回响,秦弈看着电视大屏幕里那些不堪的照片,记者采访姐姐时,她狼狈地哭泣和求饶。   这不禁让我想到了昨天我被记者围攻逼问的场景,不过就是换了一个主角罢了。   “这是你做的吗?”尽管我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但我还是忍不住这样问着他,仿佛还是想从他那里得到一个确切的答案。   秦弈点了点头,转过头看着我,硶薄又有些干涩的唇角微微扬起,双眸透着无奈和宠溺,带着试探问我,“是不是觉得我做得很绝?”   我微微张唇,却不知该如何回答。绝吗?不管姐姐是不是他的妻子,毕竟同床共枕相处了六年,尽管姐姐靠近他的目的并不单纯,但是她对他的情是真的,对甜甜也是疼爱有加,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可是回想起来,姐姐待我又何尝不是不顾姐妹知情的决绝?   我摇了摇头,“我相信因果循环,如果不是方小姐想要用这样的方式摧毁我,她的身份也不会以这么不堪的方式暴露出...”我最后一个字还没说完,便想到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一脸惶恐地看着面前的男人,“你是不是已经知道她是我的姐姐?”   看到他的沉默,我想他知道了,也正是这样,今天在报道姐姐的身份时,偏偏就撇开了我和她姐妹的身份,这不是巧合,而只是一种保护,可是他这样细心保护的我,却一直在骗他,就连刚刚都还在称她为“方小姐”。   “对不起,我无心骗你。”我的道歉诚恳却没有说服力。似乎从见到秦弈开始,我就是在道歉,每次也都是无心的。   秦弈看我的眼神很深,让我心里发怵,良久,他才缓缓地抬起手,抚着我披肩的秀发,“每次只有我拆穿了你,你才来跟我说对不起,什么时候你才愿意主动找我,跟我坦白?”   “秦总...”我低低的呢喃,带着莫名的情愫。   秦弈轻微一叹,带着无奈和宠溺,“你真的打算一直这么叫我?”   我微张着唇,那一声“秦弈”却如鲠在喉。   ——“别哭了,我看着会心疼的。”   ——“我知道爸爸喜欢你,你也喜欢爸爸好不好?”   他,是真的喜欢我吗?并不是在演戏,也不是在把我当做替身,只因为我,而喜欢我吗?   我好怕,感觉幸福来得太突然,是那般不真切,就像是一场泡沫,当我伸手想抓住时,所有的梦都粉碎了。   秦弈看到我的迟疑,终还是放下了手,不再逼我,嘴边挂着淡淡的笑,“不过,你愿意将萧石的事告诉我,让我很开心。”说着,他从西装内里的口袋里,掏出一张折叠整齐的纸,还有一只黑色的办公笔,递到我的面前。   “这个送给你,当是你愿意相信我一次的回礼,打开看看,我想你会喜欢。”我不解地瞥了眼面前的纸张,小心地将那张纸打开,却见硕大的“离婚协议书”的红色字样,显眼而突兀地映在眼前。   我惊诧地看着面前的秦弈,“这怎么会..?”我激动得连声音都在打颤,我根本就不敢相信那下面签署的,是萧石那歪歪扭扭的名字,他竟然要跟我离婚了。   “这是有法律效益的,你只要签上你的名字,你们就不再有任何关系了。”说着,他把那支笔伸到了我的面前,示意着让我签字。   “他真的愿意跟我离婚吗?不再纠缠我,也不会伤害我的家人?”我真的不敢相信这就是真的,不停地问着。   “愿不愿意不是由他说的算,只要我想,他就不会再欺负到你。”他霸道的语气充满了柔情,让我眼底泛起了水雾。   “怎么,你不愿意?”见我迟迟没有接过那支笔,秦弈不悦地皱眉。   “不,不是,”我慌忙地否认,“只是太突然了,我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这一刻我连做梦都不敢有奢望。”我双手紧紧地握着他拿着笔的手腕,“谢谢你,真的太谢谢你了,一直以来我都在给你惹麻烦,可你却这么帮我。我,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报答你。”   “那就赶紧签了吧,我想看你在我的面前签下你的名字,现在,马上!”他坚定的口气与态度,含着宠溺的霸道,让我心底划过一股暖流,轻咬着下唇,含着莹润的泪水,点着头。   我将离婚协议书摊开在茶几上,用着秦弈的笔,一笔一划郑重而坚定地写下我的名字——“李雨玲”。   缠绕我多年的噩梦,竟然就在这一刻,终于醒了。   可是姐姐多年的梦,碎了...   我躺在床上,将签了字的离婚协议书,高高地举在我的面前,好像一秒钟没看到,刚刚那一刻便就是一场梦般,只有这样看着,不停地看着才能感觉到,我真的已经从那个魔鬼的手上逃脱了。   秦弈说萧石的父亲贪污**、滥用职权,只要稍加威胁,掌握点证据,萧石就不得不就范,也不会打扰我的家人。这样的结果对于我来说肯定是再好不过了,只是有了证据却又不告他,也只能说当过毒枭的秦弈,从没想过要依靠警察吧。   只是现在和萧石之间的关系断了,那么乔煜那边对我的威胁也就不再存在,那么我还要回到乔煜身边去取得他的信任,偷回那个册子吗?而且现在秦弈这么地帮我,甚至还用这么残忍的手段对付姐姐,乔煜肯定会对我起疑的。   可是,如果我不去找乔煜,那小册子怎么办?   想到这里,我无力地将高举的手垂了下来,吊在床沿外,感叹着,怎么感觉一件事情解决后,还会有另一个棘手的问题让人纠结。   “想什么呢?不是发呆就是叹气,你这样会让我觉得你舍不得那个男人。”淡淡的言语透着冷冷的语气从一旁传来,我扭过头去,门口处沐浴后的他换上了一套宽松的睡衣,还裹着一件浴袍,湿湿的碎发随意的搭在额前,看起来随意而不羁。   我噌的一下坐了起来,“你怎么会过来?”他不是回房洗澡睡觉的吗?还硬是把我也抱回我自己的房间,美其名曰脚伤不便走动,要在床上躺着休息。   “回答问题是不是也该来个先来后到?”秦弈挑着眉调笑地说,步子已经迈了进来,坐在了床边。   “我是在想姐姐,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虽然姐姐个性好强,也做错了很多,但这样的惩罚对于她来说,或许比杀了她还要残忍。   ☆、Oo111.求求你..不要这样对我..   “她这么对你,你竟然还关心她?”他的眸中透着不悦,“你似乎很容易原谅背叛过你的人。”   我知道他指的是我为林倩找他求情的那一次。其实这两次不一样,对于林倩我知道她本性善良,只想为她争取一次机会,而对于姐姐,我承认我还是不忍心。   “我不是原谅,只是不喜欢做得太绝,尤其那个人是我的亲生姐姐,我忘不掉小的时候她对我的关心和保护,那种血浓于水的姐妹情,不是说断就能断的。与其让她遭受这些指责和羞辱,我更希望她能有一个重新改过的机会,回到原来那个纯真无邪的李雨露。而且,给别人一个机会也不错啊,就像林倩,现在她也通过自己的努力,越来越多自己创的曲子被电台采用了,靠着自己的努力得到别人的肯定,虽然过程苦了点,但是我看得出来她做得很满足。我说的是真的...”   秦弈的眸子一直睨着我,如黑曜石般清明有神的双眸透着莫名的情绪随着我的话越来越暗,让我说得越来越心虚,感觉自己是不是真的说错了什么般。   “那如果有一天我也做错了事,你会不会也这样原谅我,给我一个机会?”薄唇轻启,他缓缓地说着。   我愕然,痴愣地看着他,他眸中的深邃和认真让我有一阵恍惚,不知该如何回答。   他额前碎发的发梢处那一滴晶莹的水珠越积越大,终于不负重任地滴落下来,打在他的手背上,清脆的破碎声,在静谧的空间散开,扰乱了我心底的一汪春水。   “你的头发,还在滴水。”终于,我干巴巴地找了蹩脚的借口转移了话题,“我这里有吹风机,你赶紧把头发吹干,你这样会容易生病的。”我边说,便趴着将身子够到另一侧的床头柜,动作快的就像是要逃避些什么,从抽屉里取出吹风机,放到了他的面前,脸上透着我自己都觉得僵硬而谄媚的笑容,带着浓浓的尴尬。   或许是刚刚的动作有些急促,我的呼吸都显得有些紊乱,惹得秦弈终于褪去了刚刚认真的神色,红润的唇角微微上扬,带着玩味地语气,“我会当你现在的行为是在关心我。”   他的柔情,让我小鹿乱撞,捏着吹风机的手紧了几分,脸上无措的羞涩像是未经人事的少女,而他似乎很是喜欢我的这种神色,脸上的笑容更加浓郁而柔和。   他退下拖鞋,坐直靠在我的床头上,床头的装饰到他的肩膀下面一点,让他湿湿的头发沾惹不上去,“你来给我吹吧,我有点累。”   说完,他闭目养神,不再看着我,只静待着我的行动。   我拿着手中的吹风机,看着他舒缓的眉心还有那微微上扬的唇角,挣扎紧张的心还是促使了我一步步地向他的身边挪了过去。   静谧的空间,充斥着沙哑的“嗡嗡声”,仿佛是一首轻柔迷离的催眠曲,我直直地跪在他的身边,抚弄着他浓密的黑发,是那般柔软,根根都在有意无意间撩拨着我的心。   他的头发很短,很快便吹干了,我将开关关上,让房间里瞬间恢复了安静,我的身子缓缓地坐下下去,跪坐在床上,视线平视地看着他,小手不自觉地抚上他英俊的面容,缓缓地勾勒着他刚毅的线条,从何时起,这张让我害怕过,讨厌过的脸,成了我心底的那份悸动和牵挂?   我的嘴角不自觉地泛着淡淡的笑,这几日他对我的好会是我的错觉吗?如果不是,那我就不再是一厢情愿的爱恋了,而现在的我未嫁,他未婚,似乎什么障碍都没了,真的好像做梦一样,一切都好起来了。那我是不是也可以自私一次,不管那个册子了,就这样留在他的身边?也或许他能把苏影放下,我能代替那个位置,治疗他心中的那抹伤痛和遗憾?   我的内心挣扎着,总觉得我们之间似乎在慢慢靠近,却总有一道坎,我迈不过去。   我的指尖渐渐地松开,忽然间,一只大手覆上,将我的手握住,那清亮的双眸猛然睁开,视线直直地撞进了我的心房,我的呼吸都瞬间屏住。   他的手猛地一拉,我的身子顺着他的力道撞到了他的身上,我穿着单薄的睡衣,胸前的柔软隔着内衣紧紧地贴在他硬是的胸膛上,他刚刚沐浴过的清香带着男人专属的阳刚味混合着窜入我的鼻间,倾入我的大脑,让我忍不住晕眩。   在我还未回过神时,一只大掌托住我的后脑,我的红唇就着他的力道紧贴上他的薄唇,四唇相贴,在我的身上激起了一股电流,让我不禁打了个冷颤。   恍然意识到此时的状况,我连忙想要后退,可是他不允许,加大了力道固定了我的头,我只能被迫地承受着他的吻,但他的吻很轻柔,灵活的舌尖描摹着我的唇瓣,像是一种诱惑,让我渐渐地放弃了挣扎。   我的手掌被他缓缓地摊开,覆在他的心脏处,炙热而有力的心跳,带着醉人的旋律扰乱了我的心,他用牙齿轻轻地咬着我的唇,“嘴巴打开”,沙哑的声音低低地在我们的唇间弥散,带着一种蛊惑让我情不自禁地跟着他做着。   而当我的双唇刚刚张开一个缝,便迎来了他如暴风雨的疯狂,灵蛇柔软地在我的口腔内肆虐,他辗转地变换着各种角度,吸取着我口中的香甜。   我的身体伴随着他的掠夺酥软如水,没有了一点力气,只将自己靠在他的身上,支撑自己不倒下,而xiong前的柔软随着我紊乱的呼吸在他的胸口处磨蹭着。   “嗯——”我忍不住嘤咛出声,却在下一秒一阵天旋地转被他压制在身下,突如其来地动作,让我恢复了一点意识,我睁开双眼看着压在我上方的秦弈,那双充满浓浓情浴的双眸映入我的眼帘,瞳仁中的幽暗深深地刻着我的影子,仿佛像是要将我吃掉一般,让我忍不住咽了一下口水。   很快地他低头又一次捕捉到我的唇,手从及膝的睡裙下摆探了进去,顺着我滑腻光洁的肌肤覆上我的柔软,轻车熟路地解开我内衣的扣子,睡衣的下摆已经被他掀到了腰际。   忽然间,耳边传来“嘶——”的一声,我领口处的绸缎被他撕裂开,我的身子忽然僵住,萧石带给我的噩梦猛然窜入我的脑海中,褪下情浴的双眸怔愣地看着身上的男人身上那白色的浴袍已经被他抛到了空中,划过一个妖娆的弧度,紧接着又急切地扯着领口处结实的纽扣。   脖颈处的项链垂吊下来,那枚精致的婚戒撞入我的视线里。   “被怕,我会很轻的,不会让你疼...”似乎是感觉到我身上的僵硬,秦弈在我的耳边低低地哄诱着。   ——“我不会弄疼你,不会的,不会的,这辈子最不愿,最不能伤害的女人就是你...”   ——“苏影,我爱你,这辈子没有人比我更爱你...”   钻戒的冰冷在我们炙热的身躯之间,宛若千年的寒冰,冷的刺骨,过往的曾经,他将我当做苏影的情不自禁,萧石对我的辱骂和残暴,一幕幕轮番地冲击着我。   “不要...”我抽泣着,无助地推着正埋在我胸口处吮吸着我敏感的男人,“不要,不要这样对我,不要...”   我好不容易从恶魔的手中逃脱,不要再让我这么地不堪,成为另一个女人的替身,“求求你..不要这样对我...”   我哭斥着,泪水顺着眼角滑落没入到我的发丝里。   抽泣间,身上的重量减轻了许多,秦弈撑起身子俯视着我,泪眼朦胧间,我看到尽在咫尺的双眸隐忍着浓如火焰般的情浴满含疼惜地看着身下无助颤抖的我。   终于,他翻下身,侧身将我揽在怀里,肌肤的又一次摩擦让我战栗地想要逃,可是他不准,一只手将已经推高到xiong部的裙摆拉了下来将我裹好,他修长的腿将我不安的两条腿压制住,低沉而又沙哑的声音从我的头顶处传来,“别动,不然我会忍不住的。”   他低低地威胁声,让我轻微的挣扎停了下来,我的侧脸埋在他裸露的胸膛处,听着他略微有些快而有力的心跳,心也跟着混乱着。   依旧还有些紊乱而粗浓的呼吸喷洒在我的发间,让我清楚地感觉到他隐忍地艰辛,说不感动是假的,可是我该怎么做,刚刚才离婚的我,该怎么去面对一份我根本就判断不了真假的感情。   眼底的泪水依旧往外面涌,顺着鼻翼染在他炙热的胸口,秦弈揽着我的手又紧了几分,“你要是再这样撩我,我就真的不客气了。”   额,我猛然打了个闷嗝,泪水跟关了闸般,就这般止住了,刚刚还轻颤的身子也立刻僵硬着,一动不动,安安分分地在他的怀里。   秦弈见我没有再挣扎,手上的力道缓了很多,“刚刚是我太冲动了,放心吧,以后没有你的允许,我不会再动你。”   ☆、Oo112.你难道会不知道我的用意?   ——“刚刚是我太冲动了,放心吧,以后没有你的允许,我不会再动你。”   我沉默不语,他的话仿佛是一记安神药,尽管他身上依旧还炙热着,尽管他的下身还带着硬度抵着我,尽管他安慰的话语里透着浓浓的情浴,但他说不会,我信了,就这般信了,躺在他的怀里渐渐地进入睡梦里。   可是再起来的时候,面对他我还是免不了尴尬,那一天的亲密让我觉得我们之间貌似萌生了一些东西,一个我很想要逃避又不舍得逃避的情愫。尤其是那天的吻痕被甜甜这个小丫头看到了,偷偷地乐了我一晚上,之后又总是有意无意地想要撮合我和秦弈,比如说现在——   “旅行?”正沉浸在三个人其乐融融吃饭的我,被秦弈突如其来的决定吓了一跳。   “恩,你的脚伤已经好了,我公司这边也没什么事,所以想着我们出去玩段时间。”秦弈说着毫无说服力的理由。   “可甜甜马上就要期末考了。”我无意识地反驳着,不明白他怎么突然间莫名其妙地要去旅行。   闻言,秦弈没有说话,轻轻瞥了一眼甜甜后,便继续着手中的碗筷,不紧不慢地用着餐。   “是啊,我这段时间要好好复习呢。”甜甜看了秦弈一眼,心领神会般对我谄媚地笑道,“所以,雨玲阿姨帮我陪爸爸出去玩吧,爸爸难得有空的。”   “可是你...”现在姐姐不在了,我和秦弈走了,她该由谁来照顾?   而我的话还没说完,甜甜便急忙打断道,“我可以去joey哥哥家啊,我还想吃他做的好吃的呢。”她俏皮地模样,目的性已经明确到不能再明显了。   不过,“joey哥哥?”我看着一旁正悠闲自得吃饭的男人。   他抬眸挑了一眼,有些无奈地说道,“这个你要问joey,都三十好几了还好意思让甜甜喊他哥哥,也没看到他喊我一声叔叔。”   我扯了扯嘴角,看着他脸上浓浓的不满,这一刻我深深地感叹道他们俩还真是一对,一样那么地爱计较,一样都带着孩子气。   但我问他的不是这个,“甜甜什么时候跟joey这么熟了?让甜甜过去住,这放心吗?joey是个男人,怎么照顾的好孩子。”我记得甜甜五岁的时候不是还挺怕joey的吗?那种人生似的疏离,怎么现在变得这么熟了。   然而我的话却让秦弈的眼眸忽而一亮,眉梢间透着浓浓的喜悦,只是嘴角轻轻地扬起玩味地说道,“小孩子一回生两回熟很容易混熟脸,而且joey一向都很吸引女性,就像我一直也没觉得你们见过几次面,但你对他似乎也很熟。”   额,怎么听着有种酸酸的味道,我赶紧避开秦弈戏谑的眼神,余光却又不经意地对上了我对面甜甜抱着碗,头埋在低低地,含着笑游荡在我和秦弈之间的而双圆溜溜的大眼睛,那躲在瓷碗后面偷偷笑的合不拢的嘴角,就从那两堆鼓鼓的腮帮都能猜到。   我红着脸,连忙扒着碗里的白饭。   “太好了!爸爸,雨玲阿姨已经答应帮我陪你出去玩了,你要带好多的礼物回来给我玩才行哦。”   我无奈地看着面前的这对父女,就这般很有默契地把我给吃定了。虽然有些无语,不过心里却是暖暖的。   这次的旅行,我除了行李外,只带了秦弈送我的那只手机,而我原本的那个,因为没有电了,我一直也都没有再用。不过跟着秦弈一起出去用这个手机也够了,甜甜跟着joey在一起,也能跟甜甜联系。   有一句话说得好,人生必须做的两件事: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秦弈用事实证明了,这些都需要有极强的经济基础,尤其是后者。我们的整个行程他的秘书在m市就给我们准备好了,住的是当地最大的酒店最高层的总统套房,是的,只一间,用他的话说是方便照顾我,不过我知道这是一种靠近,我承认我心中的期待,因为我没有拒绝这样的安排。   我们的第一站是比萨斜塔,这是我第一部作品《刹那烟火》里提到过的一段表白。   ——“我的心就像是比萨斜塔一般一直倾向着你,千百年都不会倒!”   从未恋爱的我,表白的戏让我苦恼了很久才想到这么苍白地言语,但没想到这句话被那个霸道帅气又呆萌地男主说出来的时候,却迷倒了无数的女粉丝。   我轻笑着,其实女人很简单的,只要是爱人的一句真诚的“我爱你”,便能深陷其中,胜过千言万语。   “想什么呢?这么开心。”车子停下,秦弈看着我唇边浅露的笑意,问着。   “恩,今天去的每一个地方都能想象到我电视剧里的情节,现在想着觉得挺好玩的,我都不敢相信那是我写出来的。”我实话实说,调皮地笑道。   “是觉得写得太好了,感觉不像是自己的作品?”他的眉眼间都透着笑意,玩味地打趣着我,“这算是太自恋了,还是太自卑?”   “都不是,”我摇了摇头,感叹道,“是我不敢相信自己会写出一个长达30集的爱情故事,还写了那么多大家喜欢的对白,你要知道我其实没谈过恋爱,对这些情情爱爱的,什么都不懂。有的时候真觉得姐姐说得对,我是瞎猫碰上死耗子,走运罢了。”说到后面我无谓地对自己自嘲着。   手背被温热的手掌覆盖着,“我说过不要在属于我们的时光里,提到不相干的人。”   面对他低低的警告声,我莞尔一笑,示意着我知道了,其实在别墅里的时候他就没有跟我说我姐姐的事,只说姐姐现在挺好的,再加上媒体也没再提姐姐的事,这阵风来得快去得快,一个新的绯闻转移了大家的视线,我也就稍微放心了些,没再提了。   “下车吧。”他拍了拍我的手,说完便先开门下了车,我跟随其后朝我们的房间走去,不知何时他又一次不经意间将五指插入到我的指缝中,十指紧握,我喜欢这种感觉,带着相濡以沫的温馨,让人心里很暖。   而当房门打开的那一刹那,我呆愣住了。   豪华的套房被昏暗的鹅黄灯光充斥着,透着柔和的迷离,将一切弄得如梦如幻,脚下全是火红的玫瑰花瓣,铺洒一地,连床上洁白被褥上都点缀着点点的“红艳”,带着醉人的诱惑,让我忍不住走了进去,将自己置身其中。   “喜欢吗?”高大的身躯覆在我的身后,宽厚的大掌抚着我裸露的纤臂滑至我的手背,将我容纳在他的羽翼下,包裹着我,耳边是他低低地呢喃声,混合着飘来的罄人的芬芳,是那般的不真切。   我沉浸在这份美好的梦境中,没有回答。   他转过我的身子,面对着他,食指轻抵着我的下颚,让我们的视线交缠在一起,我看到他俊朗的脸,渐渐变大,四唇轻轻地贴在一起,又很快地离开,让这蜻蜓点水般的吻若即若离,“我能把你现在的表情,当做喜欢吗?”   素净的长指抚过我光洁的额头,滑到我的脸颊,将耳边的一缕秀发锊到我的耳后,每一个动作都带着深深地诱惑。   “为什么要这么做?”我呢喃着,明明能够感受到他对我感情的转变,却还是想从他的口中得到我想要的答案。女人就是这么纠结而矛盾的动物,我也不例外。   “为什么,你难道感觉不到吗?这次的旅行,你难道会不知道我的用意?”他的声音很轻柔,极尽柔情,“不过我有耐心,你会答应我。但我希望会是今晚。”   又是轻轻地一吻,他放开了我,走到一旁的影碟机处,按下一个按钮,不知从哪个角落里,传来了悠扬婉转的旋律,仿佛四面八法都有,充斥着整个梦幻的空间。   他揽着我的腰,手掌握着我的手心,带着我在花瓣上缓缓地舞动。“其实这场邀请我早就准备了,结果被一盘牛肉给破坏掉。”   他说的是我去他别墅的那晚上吧,其实缘分真的很奇怪,明明穿着牛仔裤和t恤,一遍遍地警告着自己不要沉沦,明明在想方设法地逃离,结果却住了进去,甚至和他越走越近。   “但那一天是为了演戏,今天你也是在演戏吗?”   秦弈轻笑着,“你不是说人生如戏,何必计较那些真真假假吗?”   我一愣,这是我剧中的台词,他记下了,只是,“你竟然看了《刹那烟火》?!”这种肥皂剧,他竟然看了?!   “人生中第一次看这样的电视,连我自己都感到惊讶,到底是什么在支撑着竟然花了一天一夜的时间看完了。你觉得会是什么?”他深深的看着我,黑眸如暗夜星辰般清亮,照着我渐渐沉沦的心。   他将我的手掌缓缓放下,放在他心脏的位置,腰间的力道加深了几许,我贴近着他炙热的胸膛,感受着他的心跳,那般的有力,仿佛声声都在极力地倾诉。   ☆、Oo113.我,愿,意...(暖)   “你的剧里说过,人只有一颗心,却长偏了位置,所以人往往会偏心地面对身边的人和事。而此时,这颗心偏向的是你,装载得也是你。能感受到吗?”他深邃的眸看着我,仿佛是要走进我的心里,窥探着我心底的那份悸动。   “也像比萨斜塔般,千百年都偏向着我,不会变,不会倒?”我痴痴地问着,寻求着一个毫无意义的承诺。   他宠溺地笑过,“我从不做一辈子的承诺,我只知道现在、此刻,我想要你,”他带着迷惑的沙哑,述说着他内心的霸道,素净的长指勾勒着我脸颊上柔软的线条,最后落在的红润饱满的唇瓣上,轻轻按压,他英俊的脸庞逼近着我,薄唇贴着他的指甲,我们就这样隔着他的一根手指,彼此间的呼吸交错而紊乱。   我低着眸,眼帘下的视线中,他翕张着唇瓣,轻轻吐露,“李雨玲,你愿意给我吗?现在、此刻...”   我搭在他肩上的左手紧紧地攥着他笔挺的西装,内心挣扎着,也紧张着,他轻吐着我的名字却重重地撞击着我的心,我紧睨着他眸中应着的我的影子,那张酷似苏影的影子,因为他的三个字,让我清清楚楚地认识到这是我,真真切切,他要的是我,李雨玲,不是谁的替身。   我感动着,眼底都泛着湿气,耳边却传来他无奈地轻叹,他站直了身,松开我,将贴在我唇瓣上的手指拿开,拭去我眼底的湿润,“傻瓜,我说过,没有你的允许不会碰你的。不要哭了,恩?”   他宠溺地安抚着,转身朝影碟机的方向走去,可为何看着他转身的背影,我有一种要失去的感觉,不,不可以,我不是不答应,不是这样的。   内心的呼唤让我终于迈出了脚步,向他跑了过去,明明只有几步之遥,却仿佛越过了那条深深的沟壑,我紧贴在他宽厚的后背,纤臂缠绕在他的腰际,是那般地紧,生怕我的手一松,他就会把我放弃了。   宛转悠扬的旋律萦绕着,他未动,我也未动,偌大而梦幻的空间里,一个高大的男人就这样被我紧紧地抱着,我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或许也只有在这样的情况下,我才能表白自己的心意,“我,愿,意。”   一个字,一个字,贴在他心脏处的后背,小心翼翼地传递着我心底深深地爱恋。   那一夜,花香四溢,在那铺满了象征爱情的花瓣的床上,我与他深深地痴缠着,不再计较他脖间冰凉的硬物,忘却那过往的噩梦,只将自己完完全全地交付给他,男人的粗喘声还有女人的shenyin声伴随着对彼此的呼唤还有那空气中萦绕着柔美的音乐,在这浪漫的梦境里,唱出爱的交响曲。   翌日的晨曦透着落地窗懒洋洋地洒了进来,凌乱的大床上的我缓缓地睁开了惺忪的双眼,浑身的酸疼让我不适地蹙着眉,嗔怒地看着面前仍搂我在怀的罪魁祸首,不得不说禁yu的男人真心惹不起,尤其是禁了六年的男人,若是我曾经还对joey说的他只跟姐姐做过一次而有所怀疑,通过了这一晚,我绝对是深信不疑了。   想着昨晚的疯狂,我们几乎做了一整夜,天都快亮了他都还在我的身上耕耘着,每次都说快到了,每次都说最后一次,可最后呢?竟是是一次又一次,而且绝对是有预谋的,他竟然连套子都准备好了,我真心是欲哭无泪了。   真是不甘心,怎么就卸下防备第一天就让他阴谋得逞了,要知道他这么卑鄙无耻,我昨晚肯定不那么冲动,我气极,看着面前他慵懒的睡颜,我恨得用小手在他luo露的胸口处狠狠地捏了一下,像是要将昨晚的仇给报了。   秦弈嗤笑出声,手掌猛地抓住我捣乱的小手,眼眸睁开,微眯着,带着戏谑看着我,“一大早就谋杀亲夫?”   我小脸一红,被他抓了个正着,手就着他的大手轻锤了下他的胸口,低眸嗔怪道,“谁谋杀亲夫了?不害臊。”   “怎么,都现在这个样子了,还想嫁给别人?”说着,他恶作剧地捏了一下我挺翘的臀部,让我的身上瞬间窜起一股电流。   “你别闹,”我不自在地扭着我赤luo的身子,可没一会我就僵在那里不敢动了,因为我的小腹处正被一个又硬又热的东西极具威胁性地抵着,“知道怕了?”暗哑的声音带着浓浓的情浴,让我忍不住咽了下口水,“我累了……”   “那你还撩我,把火撩起来了,不打算灭?它可不会答应的。”说话间,他竟然还将那个地方在我的小腹处顶了顶。   “啊,你怎么这样子?!”我惊呼着,看着他邪佞的脸庞,突然间眼球一转,俏皮地打趣道,“没想到秦总**这么强,看来joey说的六年没碰女人也不尽为实。”   只见他一愣,许是看到我眼底的戏谑,知道我是在笑他,竟一个翻身将我压下,“小妖精,我现在就来告诉你是不是真的。”话音刚落他便借着我昨夜残留的湿滑进入我的身体,开始新的一轮爱抚。为这温暖的清晨增添了一抹暧昧。   接下来的日子惬意也疲劳,头两天还可以拖着疲软的身子去享受这份旅行,可到了后来,我真的是没有这个精力了,只想让这具每天被他无度折腾得身子好好地休息休息。   可某人总是喜欢打扰到我的清梦。   “醒醒了,小懒猪,乖,我带你出去转转。”睡梦里,一只宽厚地手掌拍抚着我的脸颊,弯弯勾起的唇角带着浓浓的宠溺。我浅浅地笑着,懒懒地动了动身子,继续着我的美梦,这几日里又何尝不是如做梦一样,每天沉浸在他给的柔情里,一切都是那般的美好而不真切,让人一点点地沉沦,不愿醒过来。   “起床哦,不然太阳公公可要打屁股了。”谁知下一秒他竟在我的屁股上轻轻地打了一下,让我忍不住半睁着双眼,撒着娇,“别闹了,我很累,不想出去了,让我再休息一天好不好。”   “今天可是最后一天,你确定要在床上度假?”他俊脸凑到我的耳边,若有似无地挑弄着,惹得我一阵羞涩,推了推他,“这都还不是赖你。”   忽而间,我想到刚刚他的话,眼睛猛然睁大,“明天要回去了吗?”   “是的,我们已经出来九天了,明天早上就回去,赶紧起来,我带你出去转转,答应甜甜的礼物都还没准备。”秦弈抚着我的脸,跟我说着。   我点了点头,准备起床,突然,他口袋里的手机铃声响起,是他公用的手机,我疑惑地看过,感觉这几天似乎总有些短信和电话打给他,而他似乎没在我面前接过,说些什么,就像现在他看了我一眼,笑着示意我起来,便接通电话转身向阳台走去。   看着他翕合的双唇,跟着电话的另一边的不知道是谁,神色严肃地说着什么,但说的不多,很快地就交代完,回过头看着我,我回之一笑,便立刻裹上睡衣在我的箱子里找要穿的衣服。   “穿这件吧,很适合你。”走进来的秦弈拿起那件我喝醉酒后他从joey那为我选的鹅黄色的连衣裙,提着意见。   女为悦己者容,他说喜欢,我便跟着换上了,披着长长的秀发,带着有着蝴蝶结的天蓝色发卡,跟着穿着西装的秦弈一起出去了。   今天主要的任务就是逛街买礼物,可甜甜自小都身处在优越的环境中,衣食玩都不缺,我真不知道要送什么,最后还是买了一个很可爱的海豚娃娃,至于joey嘛,本来我打算买一件意大利风格的衣服,可秦弈又别扭地说不要,“他本身就是设计师,你这是班门弄斧,自取其辱”。好吧,最后由他选了个装饰品。   鉴于刚刚的经验,我提出跟他分开逛,偷偷地给阿兴还有保姆准备了一些礼物。   回来后,我便开始整理着我们的行李,将礼物都放进了行李箱,“清好了吗?”沐浴完了的秦弈从浴室里走了出来,坐到床边。   “嗯,弄好了。”说完,我将行李箱的拉链拉上。   “坐过来。”秦弈拍了拍身旁的位置,我跟着坐了过去。   却见他打开床头的抽屉里,从里面取出一个精致的包装礼盒,看起来就像是装着戒指一样的尊贵。   “送给我的?”我紧张地看着面前深蓝色的精致,他难道是要在旅行的最后一天向我求婚?   秦弈没有回答,只掂了掂手中的盒子,示意着我打开。   可我犹豫挣扎着,“这样会不会快了点?”   秦弈的双眸一愣,带着一丝疑惑地看了我一眼,又瞥了一眼他手中的盒子,脸上浮着浓浓地笑意,“傻瓜,想什么呢?这是送给你的度假礼物。打开看看,恩?”   “哦。”他自然简单地否认,让我有一丝的尴尬,顺着他的意,将盒子接了过来,缓缓打开。   我瞪大着双眼,被里面精美的钻石耳环惊呆了,不仅是因为它的美丽,更是因为它的样子和四年前那张照片里的女人莹润的耳垂上带上的耳环,一模一样。   ☆、Oo114.我也爱你...   ——里面平躺着一对精美的钻石耳环,很是美丽,可为什么我看着的时候,总有种熟悉的感觉,像是在哪里见过般?   “算起来,我还没正式送过你什么,今天随便逛逛,觉得这对耳环跟你很配,就买了当做是这次度假的礼物,喜欢吗?”秦弈的一手揽着我的腰,看着我有些呆愣的表情,问着。   我点了点头,笑着回应他,可满脑子都在想着这对耳环是不是真的在哪里见到过。   “你这可不像是很喜欢的样子。”   秦弈的话拉回我的思绪,我对着他笑着,“没有啊,这是你第一次正式送我礼物呢,我真的很喜欢,谢谢。”我凑了过去,在他脸颊上轻轻啄了一下。   又看着手中盒子里的耳环,真的很漂亮我很喜欢,但为什么心里总觉得有些东西不对劲。   “来,我给你戴起来。”说着,他取出耳环,小心轻柔地为我戴上,素净的手指轻抚着我饱满莹润的耳垂,仿佛是在做着一件很严肃重要的事情般,细心认真。   戴上后,他扳过我的肩膀面对着他,温热的大掌轻捧着我的脸颊,四目相对,而他眸中在我抬眸之际闪过一丝光芒,只深深地睨着我,带着一种复杂的情愫,虽然只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却让我感觉很不舒服,方才的那一刻,他是在想“她”吗?透着我,看到了“她”的影子?   感受到他情不自禁的吻,带着一种迷恋,可我难受地偏过头,让他湿热的唇瓣落在了我的脸上。   他疑惑地看着我,许是没想到我会躲开他,可是我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问他是不是在将我当做苏影的替身?如果他说是呢,难道我就能做到潇洒地离开?   我抬眸对着他微微地笑了笑,掩饰着我心中的挣扎与酸涩,“今天累了一天,身上都还是汗呢,你也不嫌脏。”   我的调笑让他疑惑的神色消散,“我现在去洗澡。”我笑着,从容地取下耳垂上的耳环,放进那精致的盒子里,拿起身旁的睡裙,便往浴室走了进去。动作一气呵成,是那样的自然却又是这般的僵硬,我甚至连手上的盒子都忘了放下,就这般急匆匆地逃进这小小的空间里。   我将花洒打开,紧密的空间里,充斥着流水的声音还有氤氲的水雾,而我并没有脱下衣裙,只站在偌大的镜子面前,看着镜中的我,这个让秦弈一次又一次失神的我。   这件裙子是秦弈选的,在joey处就替我选好了,衣服的风格还有我的气质搭配在一起,与那照片的女人确实有点相似的地方,这样的意识让我的心泛着酸,我将礼盒打开,取出耳环,放在一边的耳垂处,双眸紧睨着镜中的自己,那一抹银白将我周身清丽的着装衬得更加秀美。   我细细地看过,一遍又一遍地回忆着,手却跟着颤抖了起来,我想起来了,是那个叫做“苏影”的女人耳朵上带着的样式,尽管不是一模一样的,但都是四叶草的样子,很像很像,就像此时的我明明是李雨玲,明明我跟她是两个人,却只因为眉宇间的那一抹相似,却深深的将我与她联系在了一起。   我的左手捂住双唇,徒劳地将所有的哭声掩藏着,眼泪却跟着奔涌而出。   分不开,怎么也分不开...   秦弈,你有将我们分开吗?在你说你会心疼的时候,你有将我们分开吗?在你说想要我的时候,你有将我们分开吗?在你日夜与我chuan绵的时候,你有将我分开吗?   明明你每一次融入到我身体里的时候,口中溢出的是我的名字,可你的心里到底想的到底是谁?   我的身体终于不堪重任,沿着水池缓缓的滑落下来,跌坐在冰冷而潮湿的地砖上,不住地颤抖哭泣着,花洒下的流水声弥漫着整个空间,将我所有的悲伤隐藏。<着,尽管我极力的努力配合着他,但他似乎是感觉到我身体的僵硬,只做了一次便结束了,他从我的身后将我搂着,彼此都在平息着紊乱的呼吸与心跳。   “你有心事?”他的头埋在我的肩窝处,宠溺而关切地问着,心思缜密如他,还是捕捉到我的异样。   泪水从眼角处缓缓滑落,与刚刚的汗水融在了一起,“没有,是你要的太多了,我有点怕。”忍着喉中的哽咽,我轻柔的回应着,因为背对着他,我将所有的温柔体贴都送给他,只留下心酸与心痛孤芳自赏。   我听得到身后低低的轻笑,他硶薄柔软的唇,轻轻地印在我的肩膀上,“是你的味道太甜了,我忍不住。”说着,他抱着我的手臂又紧了两分,微微地调整了下姿势,“睡吧,以后我会克制的。”   “嗯。”我轻轻应下,顺着他刚刚的微动,将自己更深地埋入他温暖的怀中,卑微地享受着他给我的每一份柔情与温暖。   是的,原来我也是这么的可悲,可悲到宁愿甘心做别人的替身,都不舍得打破这镜中之花,水中之月。   只一会的功夫,身后便传来均匀的呼吸声,我缓缓地转过身,看着这张让我怕过、讨厌过、同情过、心动过的男人,不知不觉间,他竟然就这般悄无声息地走进了我的心底,生根发芽,仿佛我要将它拔出来,便要同我的心一同拔掉,是那般的撕心裂肺,我好怕...   我缓缓地凑上前,在他的双唇上轻轻一吻,轻轻地吐露着,“秦弈,我爱你。”我是真的爱你,爱到已经没有了自我,爱到了连自尊都成了可笑的东西,就这么卑微不堪的我,你能分一点点的爱给我吗?只属于我的那一份,无论有多小,只要有就够了,真的就够了。   睡梦中,秦弈仿佛听到了我的呼唤,唇角缓缓地勾起,露出迷人的弧度,轻启着,“我也爱你...”梦中的呢喃,带着迷人的沙哑,吐露着世间最动人的情话,我的心漏了一拍,泪水幸福得都快要溢了出来,可在下一秒,他又继续道,“苏影,我的影儿...”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止下来,我的整个呼吸停止住了,眼泪停滞在我的眼眶里,硬是不肯下来。周身的空气骤然间降到了零点,就连这份让我眷念的怀抱都温暖不了此时我冰冷的心。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度过接下来的每一分每一秒,机械的时针过得似乎转动得很慢,仿佛过了一个世纪般才等到了清晨的第一缕光束;可它仿佛也转动得很快,我们提着行李很快地便坐了早班的飞机回到了m市。   一路上我兴致恹恹,并没有说什么话,我跟他说我舍不得这里,舍不得这些日子,他信了。可是他不知道我更舍不得这些美好只是一场梦,有人说过,女人不怕被男人骗,能骗一辈子也好,可为什么他却这么快地就告诉了我他的心声,让我的梦这么短,短的仿佛这些美好只在闭眼睁眼一瞬之间便什么都不是了。   我默默地看着车窗外,思绪却一直在游离着,直到车子停下,我才猛然发现,“怎么会来这里?”我转过头,看着身旁的秦弈,不解地问道。   “我们本来就是住在这里,只是前段时间发生了些事,才在那边暂住一段时间,现在风波都平了,当然要回来住了。”秦弈牵着我的手,走进我阔别了四年的他的家。   “秦先生,李小姐,你们回来了。”我看着迎面像我们走来的,竟然是张嫂。   “张嫂有照顾过你,所以我将她调到这边来,照顾你和甜甜都很方便。”秦弈看出我的疑惑,跟我解释着,“甜甜白天要上学,你自己在家睡一会,她还不知道你在这里住,下午等你去接她的时候,她肯定会乐疯的。”   我看着他,他嘴角扬起幸福的弧度,是那样的明显,明显到我不知道他到底让我住在这里,是因为我,还是因为甜甜,“其实我住在这里有些不方便,我有自己的家,我可以回去住。”   我干脆的拒绝惹来秦弈的不悦,将行李搬进来的阿兴还有站在我们面前的张嫂见这里气氛不对,便赶紧低着头,走到我看不见的地方做自己的事去了。   偌大的大厅,只有我和秦弈僵持着。   “说吧,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昨天还是好好的,今天怎么突然别扭起来?”秦弈看着我一张闷闷的小脸,拉着我坐到沙发上,试图安抚着我,可她的问题,我无从回答,昨晚的那句话如一根刺般,生生地扎在我的心里,是那样的疼。   “没什么,我只是想回家。”   “够了!”终于,我的冷淡惹怒了他,低斥着,“回家?回哪个家?是乔煜给你买的公寓?”   “我..”我被他的话噎住,的确我的一切都是乔煜给的,这次背叛了乔煜,我几乎是一无所有,可这些被他这么说出来,却让我感觉到一股羞辱感,“是啊,那里不是我的家,可这里是吗?秦弈,我是你的谁,我又是要以什么样的身份住在这里?”   ☆、Oo115.我受够了,我不要在这里!   ——“秦弈,我是你的谁,我又是要以什么样的身份住在这里?”   “你这是想要名分?”秦弈的双眉微拧,但还是舒了一口气,握着我的一只手,“我不是不想娶你,只是现在时机还不成熟,而且我们才刚开始,没必要这么急,有点耐心,嗯?”   明明是安抚的话,我也知道像他这样的男人,能隐忍着心里的不耐哄着我,已经很是迁就我了,可我的心却总觉得不是滋味,他不懂我,一点都不懂,也或许他根本就没打算要去了解我。   “耐心?那你想让我耐心地等多久?也是六年?”话音刚落,我紧蹙着眉头,小手上的力道忽而一紧,带着疼意,我知道我又惹怒了他,“难道不是这样吗?六年前,你跟姐姐也发生了关系,也留着她在身边照顾甜甜,可最后呢?你却找了个成熟的时机将她赶走了。”   “李雨玲!”秦弈一个字一个字狠狠地吐出我的名字,示意着他掩藏不住的怒气,“这种话,我只容忍一遍,不要随便挑战我的底线。”   他阴鸷的神色让我猛然一惊,是啊,这些日子来他给我的柔情几乎都让我忘记了他骨子里潜藏的霸道与残忍;是啊,曾经的他每次一碰到和苏影有关的事情都会变得疯狂的如嗜血的猛兽。   我的眼眶里溢满了泪水,可我忍着不让它们掉下来,只撇开视线,不想再看他,“我只是在一个非常保守封闭的村子里长大的女人,那是连被强暴了就必须嫁过去才算是保留了女儿家清白的地方,可这样的我现在都做了些什么?陪你上床,照顾你的女儿,再悠闲自在地花着你的钱...秦弈,我会觉得我很下贱。”   “傻瓜,你怎么会这样想,”秦弈听到我低低的呢喃,心疼地将我抱在怀里,“这段时间公司的事有些棘手,等我处理完了,就跟你结婚,而且一定会给你个风风光光的婚礼,让全市的人都知道我娶了个好女人。”   “可我想要的不是这些,”我转过头,看着他,“我想要的仅仅只是你的爱,可是,你爱我吗,哪怕只有一点点?”咫尺的距离,我们四目相望着,可他滞愣的瞳仁中却没有了我的影子,我苦涩地笑着,睁开了他圈住我的双臂,站了起来,“谢谢秦总这段时间的照顾,但我真的不适合住在这里。”   说完,我便走到一旁,拿着我的那个行李箱,向门口走去,动作很快,就像是要逃避些什么般,连头都不敢回一下,可我还没走两步,手腕却被他抓住,“你这是要去哪?”   “想去哪就去哪,只要能不看到你,我哪里都可以去。你放开我!”我挣扎着,可是他的力气却越来越大,忽然他将我一扯,弯下腰将挣扎的我扛了起来,在角落里的张嫂担忧的目光下,将我扛到了他的房间,好不温柔地把我扔到了他的床上。   虽然大床很柔软,但他的力道有些大,猛地碰撞还是让我的身上有些疼,但是正在生气的我根本就不理会,起身就要走,却一把被他钳住手腕,拽到床上,微喘着气,“你老老实实在家里呆着,不是累了吗?那就好好睡一觉,甜甜那边由小王来接,你哪里都不用去!”   “我不要!我不要在这里,我不要在你和别的女人的阴影下生活着,我受够了!”我低斥着,隐忍了一天的情绪终于在这一秒爆发出来,想到他昨晚睡梦中缠绵而极尽柔情的那句我爱你,可在面对着我时,却什么都说不出口,梦终于碎了,一点一点碎得连渣都不剩,“秦弈,是我错了,是我天真地以为我对你的爱可以容忍你心里有别的女人,可是我发现我越是爱你,就越接受不了,甚至在这里想到姐姐的遭遇我都会害怕,我好怕成为第二个她,你放过我,好不好?放了我...”终于,我的倔强还是抵不过我的眼泪,从我已经湿润的眼眶里奔涌下来,双手紧紧地攥着他的袖口,带着无助的祈求。   泪眼朦胧间,我看着他眸中闪着复杂的情绪,手掌情不自禁地想要抚着我的脸颊,可还没有触碰便停滞在空中,带着一丝颤抖,最后在我低着头哭泣的时候,才缓缓地落在我的头上,安抚着。   “你如果不想见我,我可以不出现在你面前,但你必须要呆在这里,哪里都不要去,相信我,我这么做都是为了...”   忽然一阵手机铃声响起,打断了他的话,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犹豫了一会,终还是把剩下的话咽了下来,从口袋里取出手机放在耳边,“嗯...嗯...先观察着,有什么事再跟我联系,我现在就过来。”   这是这几天第一次没有多着我接电话,可他似乎还是忌讳着我的存在般,只简单回了两句,便挂了。   他复杂的眼神看了一眼已经停止哭泣的我,“我今晚不会回来,你就安心在这里住下吧,就算不为了我,也替甜甜想想,她要是知道你走了,会很伤心的。”   我没有做声,莹润的双眸无助地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听着门外的他对张嫂交代,不要让我出去。我忍不住跪坐在床上肆意地痛哭起来。   终于,我还是将这层纸捅破了,也得到了早就知晓却又残忍的答案,却更是失去了他。   那一天我哭了很久、很累,可是我怎么也睡不着,只侧着身子颓废无力地靠在床沿,双眼呆滞地看着窗外明媚却炙热的阳光,偌大的落地窗,光洁透亮,却生生地挡住了它的温暖,我觉得心好冷,好空。   “叩叩叩——”轻轻地敲门声后,房门开启,我知道是张嫂进来了,但我没有给出任何回应。   张嫂端着一碗汤走到我的面前,见我未睡,便将汤碗放到床头,“李小姐,我看你回来这么久还没吃点什么,便熬了点排骨汤,您喝点再休息吧。”   我摇了摇头,“我不饿。”我缓缓地说着,声音却因为干涩而有些沙哑。   “那您要不要看下电视?我给你打开。”   “不用了。”我抬起眸看了眼张嫂,“你自己忙吧,我这边什么都不需要。”说完,又淡淡地垂眸,不想再说话。   忽然一只手臂伸了过来,在床头上放了一个白色的手机,是我没电了的那支,“这个是我在清那边别墅里的东西时找到的,发现没有电便给充上了。”我余光轻轻扫过,却还是没有太多的反映。   张嫂说完便想要转身离开,可犹豫着,又继续对我说道,“李小姐,您别怪我多嘴,秦先生这样的安排肯定也是有他的道理,我虽然接触秦先生的时间不长,但我看得出来秦先生对您是特别的,他从来都没有对别的女人这么上心过。只是秦先生比较沉默,不擅于表达而已,也不大会哄人...”   张嫂的话让我蹭地一下坐了起来,“他有多少个女人,对别的女人怎样不关我的事,我和他没有任何的关系,以后关于他的任何事情你都不需要向我汇报。”   张嫂见我如此,也不好再说什么,便走了出去。   我挪了挪身子,靠在床头,心里又是委屈又是生气,他不是没有对别的女人伤过心,他的心不过是跟着那个女人一起死了;他不是不擅于表达,只是他的甜言蜜语都给了已经去世的苏影。   苏影,你真的就像是个影子,存活在他的心底挥散不去。我到底是该欣慰自己爱上了一个痴心的男人,还是怨命运的捉弄让我爱上了一个永远都不可能爱我的男人。   我吸了吸鼻翼,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平复着刚才猛然升起的情绪,重重地吐出一口浊气,低眸间我瞥见床头上的手机。   如果我猜的没错,里面一定有很多来电显示,前段时间乔煜应该找我找疯了吧,原本担心过他会对我的家人不利,但秦弈说他会帮我处理好,包括姐姐也能保证她的安全,不会有事,所以为了不被媒体发现,我一直未开手机,与这场是非隔离着,也不知道这件事情最后到底是怎么解决的。   我伸手将手机拿在手中,打开,果然,竟有一百多条短信,我犹豫着点开,大多都是来电提醒的,可我的视线最后落在了最上边的一条彩信上,这是个陌生号码,可不知为何,心中总有种不好的预感,手指轻轻点开,我颤抖着双手不可置信地看着屏幕上被绑得结结实实的姐姐,她的脸上、手臂上、还有小腿都有着大大小小的淤青,头发散乱,很是狼狈。   秦弈不是说姐姐过得很好吗?不是说没事了吗?怎么会这样?!   我将短信下滑,看着那一行简单却阴狠的文字,“你姐姐在我的手里,限你十天之内来找我,不然你就给她收尸吧。”短信的十天是我去意大利的前一天,而今天已经是第十一天了,姐姐她,她已经...   不可以!我连忙下床跑到房门处,想要跑出去找乔煜,可就在我的手碰到门柄上的时候,忽然静了下来,之前零零碎碎的片段一窝蜂地窜进我的脑海里。   秦弈将我关在家里不让我出去,他提议去旅行不多不少也是十天,他甚至还骗我姐姐现在过得很好,让我不要与外界联系。   我曾天真地以为他将我保护在他的羽翼下是怕我受到伤害,原来事实是他根本就是在骗我,他要置姐姐于死地,他还要将我控制在手中来破坏乔煜的计划!   ☆、0o116.紧张而混乱的见面(见乔煜)   我的呼吸有些急促,努力平复着我的情绪,让我冷静下来,是的,之前就是因为自己太过眷念秦弈给的柔情里,才忽略掉他对我态度转变是那么的突然。而现在我需要好好想想该怎么做。   我紧紧地攥着手中的手机,发短信的是个陌生的号码,而且看也不像是m市的,但我知道这个人就是乔煜,不过是用这种方式防止我报警,姐姐一直都是他手上的棋子,而秦弈却为了我生生的将这颗棋子废掉了,同时还将他威胁我的筹码给消除了,他肯定会怀疑我的用心,认为我阳奉阴违借助秦弈的力量来保护自己逃脱他的魔抓。   可他怎么会这么歹毒用姐姐的生命来要挟我,现在时间已经过了,姐姐她会不会死了?就因为我去晚了,我的亲姐姐遭了毒手。   我握着手机的手不住的颤抖,不可以,我要去找乔煜,哪怕希望渺茫,我也要去尝试,而且我还要带着我的筹码和托辞。   想到这里,我开门走到客厅里,将我的包拿进房间,从中取出我的u盘,跑到窗户前,看着下面,这里是二楼,说高不高说矮也不矮,而下面硬硬的水泥,如果我就这样跳下去不死也会残。   我环视着整个卧室,将视线落在了床上。   我动作利索地将床单还有被套的角系在一起,打了个死结,一边系牢在窗户框那,便顺着系好得如粗绳般的布料一步步爬了下来,跑了出来。   我坐着计程车来到影娱公司,忽略掉周围异样的眼光,直冲到顶层要找乔煜。   “李小姐,乔先生不在办公室,李小姐,李小姐!”我不顾他秘书的阻拦,硬是闯进了乔煜的办公室,可他的确不在。   “乔煜在哪?!”我急切又紧张地低斥着。   “乔老板早就有吩咐,如果李小姐过来,就让你过去一趟。我现在就来安排。”她说完便安排了车子将我送到了目的地,乔煜的别墅。   门并未锁,我轻轻一推,便开了,仿佛就在等着我来一样。   偌大的空间,整洁而高雅,却隐隐地传来若有似无地粗喘的声音,我好奇而又忐忑地朝沙发方向走去,乔煜坐在沙发的主座,交叠着双腿,侧对着我,悠闲地喝着红酒,连余光都未曾向我这边看过来,他的身边跪坐着一个女人,背对着我,低着头,如此卑微的姿态更显得乔煜不可一世的高傲。   我双手不自觉地握紧,凭什么这个杀人凶手可以在这里悠然自得,我的手不自觉地摸了下口袋,感受到口袋里的硬物,我总算能强忍下心中的恨意,一步一步地朝他走去。   “我姐姐呢?”   “坐。”他简简单单地命令着,不容人反抗。   “我姐姐在哪?”我不为所动,又一遍质问道。   “看来,你妹妹并没有你所说的不管你的死活呢?看来你这次又骗了我。”他低低的嘲讽,眸光却看着地上跪坐着的女人,我猛然一惊,难道会是姐姐?   果然,下一秒姐姐便连忙向他的面前爬了两步,“我不知道她为什么会来,我真的已经跟她断了关系,这件事情跟我没关系的。”姐姐双手拽着他西裤的下摆,全身颤抖着,急切地解释。   姐姐竟然没死,这样的事实让我心中惊喜着,上前蹲在她的旁边,“姐姐,你没死,。你竟然没死,真的是太好了!”   可谁知,姐姐竟然一把将我推开,“我不用你管,李雨玲,我上次就跟你说过我没有你这样的妹妹,我不需要你假好心,如果不是你,我根本就不会变成现在这样子!”   “我...”听着姐姐对我的控诉,我忍不住想要解释,可看着她厌恶的神情,我生生地把话给咽了回去,我恨恨地看着沙发上的乔煜正品着红酒,欣赏着我们姐妹反目的窘态,一副掌控了一切般高傲的神态。   我站了起来,忍着心底的怒气,却毫不怯弱地对他说道,“我很感激乔老板愿意放我姐姐一条生路,不过你这么大费周章地把我骗来应该不仅仅只是想羞辱我们这么简单吧。”   乔煜闻言,眼角射出一道寒光,他嘴边噙着阴狠的笑意,宛若一条正在捕猎的毒蛇,吐着血红的信子,“我会放过她,是因为她还算听话,倒是你,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你。”   “处理”两个字他咬的很重,让我的心不禁打了个冷颤,我的手不禁微微地触碰了一下我的口袋,想着里面的手机,我终于还是尽着全力周旋。   “乔老板,当初是你偷了秦弈的册子,又让我勾引他来完成后面的故事。而这次他也是为了保护我,才用了相同的手段将姐姐的过去揭露出来,这件事情发生得很突然,我自己也都没料到。”我解释着,竟连我自己都痛恨自己,哪怕心中怨着秦弈对我的欺骗,可到这一刻,我还是想帮他争取些什么。   可谁知,我的话却引来乔煜的一声轻笑,他弯下腰,抵着姐姐的下颚,让她得目光对着我,在她耳边说着,“你来告诉她,你是不是真这么蠢,把自己暴露给了媒体?”   我心一惊,一种不好的预感燃起,却见姐姐犹豫的神色下,跟我透露着残忍的事实,“不,不是我,这些资料确实是我准备的,但我不敢发,我担心记者最后会查到我的信息。是..是秦弈,是他买通了我的侦探,把我准备的资料交给媒体。”   我感觉到自己的僵硬,今天已经有无数个事实让我了解到秦弈对我并非真心,可我没想到他步步算计,竟用这样的方式来对我。   “你到底想怎样?”我的声音已经在颤抖,看着他撇开姐姐,站起身,一步一步向我走来,而我隐忍的情绪也随着他靠近的脚步愈发到了崩溃的边缘。   突然,他猛地钳住我的下颚,逼近我的脸庞,“你今天看到的,七年前她就为我做了,是我给她制片人的身份,给她富贵荣耀,可是她却为了秦弈一直在延误我的计划,可最后的结局是怎样,还不是在我身边乖乖听话。李雨玲,我能给你名气也能让你一败涂地,甚至更惨。你信不信,你会因为你一心依附的那个男人而变得比方璐还要可悲?”   我咽了咽口水,心都感觉要跳到了嗓子眼,我点着头,“我,我没有想过要依附他。”   “是吗?”乔煜冷冷地笑着,另一只手却伸到了我的口袋里,我的呼吸一窒,忐忑地看着他将我口袋里的手机举到我的面前,屏幕上赫然显现着“正在录音”四个大字,“这就是你的没有想过?”   他狠戾的笑容下,缓缓地松开了我的下颚,但我的心却并没有因此而缓和,相反更加紧张和害怕。   乔煜转过身,将手机举在酒杯上方,手指一松,手机滑落,被琥珀色的液体淹没了一半,但屏幕却已经黑掉了。   “你说,我该怎么做?”他微微回过头,余光阴鸷地看着我。   现在这种情况,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以乔煜阴狠的手段,我极有可能会被他杀了,“我原本以为你杀了姐姐,所以我才想掌握证据来替姐姐报仇,没有别的意思。”   “你觉得我还能相信你?”说完,他一把揪着姐姐的头发朝茶几上用力撞过去,光洁的额头,立刻染了献血。   “姐姐!”我想要过去,却被乔煜抓住,“乔煜,我并没有背叛你,这个就是证据!”情急之下,我将u盘举到他的面前,“这里是我第二次完成的任务,如果不是这次意外,我早就交给你了。”   这里面是我写的最为全的小册子里的内容,原本我是打算用这个东西来换回姐姐的“尸体”,却没想到派上了这样的用场,而当乔煜看着里面的内容时,嘴角却弯起阴鸷地笑意,“原来他在那个时候,就开始有异心了。”   其实这个证据的说服力并不大,可乔煜最后还是给了我一个机会,那就是到秦弈的身边,偷一份秦弈近期要跟一个日本公司合作的项目资料,而威胁我的筹码,却变成了我的姐姐。   离开别墅,我茫然不知去哪,我是自己逃出来的,又要以什么样的理由回去,回去后真的要帮乔煜偷那份文件吗?不知不觉间,我走到海边,蹲坐在地上,背靠着栏杆,海风在我的身后呼呼地刮着,吹得我好冷,我只将自己蜷缩着,头埋在了膝盖里。   这段时间仿佛每天都在做梦,不过今天是一场噩梦罢了。太过紧张而混乱的场面,让我现在都觉得一切是那么的可笑。   原本,我是打算来找乔煜要姐姐的尸体,并得到证据指控他,却没想到姐姐并没有死,反而重新回到了乔煜的身边;而原本是和秦弈计划在乔煜面前演戏的我,如今却真的要不得不在秦弈身边演戏,将文件偷出来,换姐姐的自由与安全。   我真的觉得好无助,为什么两个男人的争权夺利却要利用我和姐姐这两个无辜的女人。   不知过了多长的时间,就在我的身子被冷风吹得快要僵硬的时候,一个宽厚温暖的衣服搭在了我的身上。   ☆、0o117.我真的无处可去   “怎么跑到海边来了,这里风大,别晾着了。”一件温暖而宽厚的衣服搭在我的背上,将我娇小的身子裹住,我缓缓抬起头,看着面前满眼怜惜的秦弈,淡淡地说着,“我真的无处可去了。”   那一晚,我什么都没说,被他抱着回到家,直到我洗完澡躺在床上,他躺在我的身侧,搂着我,仿佛想要用这样的方式安抚我的情绪。   “你,没什么要问我的吗?”我想他应该是知道我下午的下落,可我更希望他会问我一句。   “如果可以,我希望你能主动跟我说出你的心里话。”他沉默了两秒,在我的身后低低呢喃,却让我忍不住的酸涩,“我也是...”   这次的时限只有三天,三天之内我必须把那个文件交给乔煜。可原本我以为会很难的任务,却变得十分简单,因为我可以出入他的书房,也轻而易举地找到了这个土黄色的文件袋。   今天已经是第二天,秦弈上班,甜甜上学,只留下“无所事事”的我在他的书房里看着这个文件发呆,这是一份关于政府卖地的机密文件,文件中还附有关于星华娱乐总公司在国家的支持下会在m市投资建影视城的信息,而政府卖的这块地建成大的娱乐公司很合适,文件写了一些相关的数据,虽然我不是很懂,但从文件的内容和数据来看,如果要拿下这个标,会动用他们不少的资金。   可如果真的把这个文件给乔煜,对秦弈来说会不会亏损很大?纠结中,我忽然想到电视中常用的方法,修改数据,弄一份假的文件,我用他给我的笔记本,将文件里的内容重新打了一遍,不过把里面我觉得重要的数据改动了下,心里却很忐忑,不知道这样的改动是好还是不好,因为我并不懂这些,只能凭着我的直觉来。   然而,就在我刚刚改完的时候,门锁一响,我下意识的猛地把u盘抽下,放进我的口袋里,而面前摊开的文件,已经是来不及了,我紧张的瞳仁对上他阴鸷的视线,仿佛所有的矛盾都到了一个点,即将爆发出来...   ——————   第三天   “我就知道这件事情交给你来做,是最合适的。”别墅中,乔煜看着手中我偷来的文件,嘴角微微上扬。   “你要的东西我已经带来了,是不是可以放了我姐姐?”我坐在他的对面,将我的要求提出。   “放了方璐,我还能拿什么来控制你?”   而此时,姐姐从厨房里,端来两杯茶,从她身上简单朴素的穿着,我也能猜得出她现在在这里做着保姆的事情,可能还加了一条——上,床。   姐姐在背对着乔煜将茶放到我的面前时,眼眸深深地看了我一眼。   我瞥过视线,对乔煜说道,“乔老板,你没听过控制一个人最好的办法不是控制这个人,而是控制一个人的心吗?”我顿了下,看着乔煜微微一愣,继续说道,“你用姐姐来威胁我,只会让我对你产生畏惧和反感的情绪,根本无法再为你办事。可如果你能放了姐姐,或许我还会感激你,再说这次我出卖了秦弈,他根本也不会放过我,我可以在这里住下,代替姐姐完完全全在你的掌控之内,同时也能得到你的保护。你觉得这样如何?”   姐姐听到我的话,连忙又恢复成胆小懦弱的样子,跪在了乔煜的面前,生怕我刚刚足以激怒乔煜的话,会牵连到她。   而正是这样卑微的态度让乔煜看着她的目光带着轻蔑与不屑,我抓着机会继续说道,“乔老板,你以前包养姐姐也好,栽培姐姐也罢,无非是因为她有着可以利用的价值,可你现在也看到了,你除了拿她来威胁我,她已经毫无用处。你何不放过她,让她回家,让我家人团聚?而我则留在这里为你卖命,大家各得所需,不好吗?”   “如果我不同意呢?”良久,乔煜终于淡淡地开口,却有了明显的动摇。   我蹭的一下站了起来,坚定地说着,“你花三年的时间栽培我无非是因为我长得像秦弈的前妻,也是唯一一个能帮你完成册子的人,如今我也已经了解到整个故事,可如果你连这点小小的心愿都无法成全,那以后我就是死也不会再帮你做任何的事情,就算你拿姐姐的命威胁我也一样!”   乔煜幽暗的双眸紧紧地盯着我,他的坐姿依旧是儒雅的姿态,带着谦谦君子地谦和,可他眸中的寒光却为他镀上了一层冰霜,冷得让我的心不住地打颤。   可我不能示弱,现在的每一步都要小心,一步错步步错,我输不起,所以我必须坚定地与他对峙。   终于,乔煜松了口,答应放了姐姐,而条件则是我要在他的别墅里,不能离开半步。   姐姐的行李只有一个袋子,装了几件衣服,还有一样更为重要的,也是她会来到乔煜身边,而我又全力想让她离开的东西——小册子。   姐姐按照秦弈的计划,早在我们去意大利的最后两天就已经偷龙转凤,将册子偷到手,本还在计划怎样能从乔煜的魔抓中逃出来,却没想到我会跑了过来,却是阴差阳错,可以帮他们一把,同时也可以进行下一步计划。而这一些,都是昨天秦弈撞见我改资料后,告诉我的,只是他没有告诉我姐姐为何会答应他做这么危险的事。   时间每一分都是煎熬,秦弈废了不少的心思找人模仿苏影的字迹将故事抄写下来,外观上看并无所差,可每页的字数却无法精确,如果乔煜这几天有仔细地看过,也不是没有察觉到的可能,不过所幸乔煜这几天一直在为这个项目而奔波,并无暇顾及这个东西。而我只要谨小慎微,安安分分不露出可疑的地方,便可以等到那一天的到来——   也就是拍地会的这一天,不出秦弈预料,乔煜果然会带我参加,因为我是偷了秦弈文件而帮助他得到这一块地,他肯定会借此机会羞辱刺激秦弈一番,就如同他不为名不为利却用这么大的精力在小册子上,只为了打击秦弈般。   紧密的空间里,坐着好几个大公司的老总,纷纷举着牌子增加着要购买这个土地的价格,可到了最后,就只剩下了秦弈和乔煜的较量。   “两亿,这位先生已经出价到两亿了,还有人出价比这个高的吗?”就在拍卖师准备数数敲定的时候,乔煜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下,缓缓地举起手中的牌子,眼眸往后轻瞥着正坐在他斜后方的秦弈,嘴角含着志在必得的笑。   只听见拍卖师略显激动的声音,“乔老板已经出价两亿一千万,还有比这个价位更高的吗?”两亿一千万,仅仅比文件上的数字多一千万,以最少的成本成为赢家,乔煜知道价钱再往上喊,就等于是打乱了秦弈的计划。   在场所有的人都集中在秦弈身上。   “两亿一千万一次”   我回过头,看着秦弈紧抿的薄唇,充满了隐忍。   “两亿一千万两次”   乔煜又一次转过头,他们四目相对,一个带着自信,一个却隐着不甘。   “两亿一千万三次,恭喜乔先生获得了这块地!”   只听木锤重重的声音,乔煜嘴角勾起胜利的弧度,转回头,笑得很是开心,却不知就在他转过头的那一瞬间,秦弈的嘴角缓缓上扬,成为了最后的赢家。   众人离席后,乔煜挽着我走到了秦弈的面前,“秦总好兴致,竟然还坐在这里看着我怎么一步步做大,做强。不过这一切还得谢谢你的女人冒险偷了文件给我,这简直让我想起六年前方璐也是这样利用苏影,让我赢了你。有的时候,女人真的不能相信,可你总是不吸取教训。”说话间,乔煜将手臂挽着我的腰际,故作暧昧,以高傲的姿态俯视着坐着的秦弈。   秦弈弯弯勾唇,不怒反笑,缓缓站起身,带着一股威严的气场,我能隐隐感觉到这两个人身上散发的那股威力。   忽然间,一个大力抓住我的手腕,猛地力道在我们都没缓过神的瞬间,我已经被秦弈揽在了怀里,“正如你所说,这是我的女人,当然不会替外人做事。”说着,他在乔煜不解的目光下,捋着我前额的碎发,“我就说这个文件里,那些信息可比数字要重要吧,傻丫头,还想把数字少写那么多零,这样不便宜了他?”   乔煜已经发现事情不对,“那个文件你改过?”   “不,那个文件原本就是我为你准备的,根本不用改。为了让你相信,我特地将西丹国投资影视城的事情泄露出去,让媒体捕风捉影,大肆报道。”   “可你前几天还和星华的张董一起吃饭。”   “不过是我曾经帮过张董,他感激我赏脸吃顿饭而已。怎么样,还需要我恭喜你花了两亿一千万投下了一块价值最多两百万的地吗?据我所知,这块地近五年都不会有任何的开发计划,而你为投下这块地已经压了影娱的百分之七十的股份给银行,如果你还不了,那你这精心多年的公司很快就会被我收购,不多不少,正好两个亿。”   ☆、Oo118.你没这个资格(乔煜身份揭晓)   “你!”乔煜铁青着脸,赤红的双眼像是要吃人一般,可他刚跨了一步,身旁的阿兴便插在我们之间,健硕的身躯挡住了他的进攻,也拉回了乔煜刚刚难以自控的情绪,   秦弈摆了摆手,示意着阿兴退到一旁,“我不得不承认你都是一个强劲的对手,一直以来,虽然我赢了你很多次,但从来没有办法查到你是谁,也没有办法将你打倒,因为你太过谨慎,可成也萧何败萧何,这次正是你的谨慎让我有了可趁之机,我让方璐带了信息给你,本是要取得你的信任,可你却还是让雨玲再偷一份,来确认。可你怎么也没想到她们都帮了我。不仅是这次的卖地会,还有我让方璐偷龙转凤的册子。”秦弈将册子从秘书的手里拿了过来,“谢谢你替我保管了这么长时间,为了感谢你,以后我会善待你现在的公司让它在秦氏的名下发展得更好。”   我看着乔煜垂在身侧的手握紧,手背上青筋凸起,原本以为自己是赢家却得知自己早已输的一败涂地,原本以为掌控了所有的一切却发现自己一直都在对手的陷阱里扮演着小丑的角色,这样的事实对于如此高傲的乔煜来说,无疑是巨大的打击和讽刺。   “谢谢你又一次教我做人的道理,可你已经没有这个身份和资格来教训我。一个为了女人可以背叛组织,让所有的兄弟为你们的幸福无故丧命的叛徒,你有什么资格来教训我?”   “你是当年的幸存者?”秦弈惊诧着,我也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前的乔煜,我记得joey说过秦弈为了金盆洗手制造了一场爆炸毁掉了组织的所有势力,也包括组织里的所有人。   “说是漏之鱼会不会更恰当些?秦弈,你没有想到会有人还活着吧,是天意让我在那天因为喝醉而来晚了,躲过一劫,虽然被炸毁了脸,但留了一条命为兄弟们报仇!”乔煜难掩心中的怒气低斥着,而秦弈揽着我的手臂也随着乔煜的话不断地收紧,疼得我秀眉紧紧地蹙在一起。   而就在这时,厅内走进来了几个人,看到我们还在,有些惊讶,连忙跟我们打招呼,便走到一旁清理着现场。   外人在场,让刚刚几乎紧绷到极点的气氛稍稍缓了下来。   乔煜深吸了一口气,整理好仪表状态,便向门口走过去,在转身擦过我们身边的时候,冷冷地低声说道,“影娱是我用当年洪爷所留下来全部的资金闯到的今天,如果你还有一点良心,就给我时间让我自己赎回来。因为你没这个资格。”   乔煜的话让秦弈的身子一颤,我看着乔煜带着恨意的离开,还有秦弈眸中难以掩藏的痛苦,心中却是滋味。   一路上,我们谁也没有说话,车子里的沉默带着沉重的气息,我看着坐在身旁的秦弈,他低垂着眸,眼神深邃而涣散,像是在想着那就快要被时光掩埋的过去,那紧锁的眉心让人忍不住想要伸手为他抚平。   我缓缓地伸出手握住他的手心,曾经温热的手掌此时却如冰霜一般冷得让人的心都在打颤。秦弈眸中的聚焦渐渐拉了回来,转过头看着我,我相视一笑,感觉到他神色稍稍缓和了许多,他的手渐渐收拢,将我的手紧紧握住。   为了防止乔煜会伤害到我,所以这段时间我会住在他的家里,还给甜甜请了假,安排了一些人将甜甜接了回来,可秦弈却在将我送到家后,自己便离开了,没有告诉我要去哪里。   我将甜甜哄着睡着了,看了看时间,已经是晚上九点半,窗外的天早已漆黑一片,连一颗星星都没有,仿佛整个大地都被黑暗笼罩了一般,空气都带着沉闷,夜晚的寂静显得十分压抑。   可是这样的夜晚,秦弈又去了哪里,我拿出手机拨了十几遍,都是那机械的关机提示,可越是这样,我越是担心,我想了下,给手机上的另一个号码拨了过去。   “喂,joey,现在有时间吗?”   “算是吧,你怎么这么晚了还给我打电话,没有跟秦弈喝庆功酒吗?”   “我——”我咬着唇,今天的事也没打算瞒他,于是我还是简单地将乔煜的话告诉了joey。   “你是说乔煜是当时爆炸中活下来的?怪不得这家伙总是针对秦弈。他有没有说他是谁?”   “没有,但他有提到洪爷。”   我将我所知的信息告诉joey,他沉默了几秒钟,有些认真地说道,“洪爷是秦弈的师傅。”   他的话说完,我们都陷入了沉默,也就是说那场爆炸秦弈毁掉的,还有他的师傅。   “如果真的像乔煜所说他取走了洪爷的所有积蓄,那一定也是洪爷的亲信才做得到的。总之这件事情,我会查清楚,只要有了线索,不可能查不出来。反倒是你,知不知道方璐有没有什么地方可以去的?”   “姐姐?她不是回家了吗?”   “她没有回去,因为乔煜派人监视,所以我们按照原来的计划,由她将册子放到一个隐蔽的地方,而我们的人则假装撞到她,将六百万的支票放进她的袋子里。”   我恍然大悟,原来秦弈是用钱收买了姐姐帮他做这件事情,当时的情况下,姐姐等于是猪八戒照镜子,无论是在他们之间的哪一边她都很难存活,但如果肯帮秦弈做成这件事,她额外还可以得到一笔可贵的收入,可是“姐姐没有把册子给你们?”   “她放过去的是本大小色泽相似的本子,上面还写了一行字,”joey顿了一下,却还是将那行字原封不动地念给我听,“‘我花了六年的时间都得不到你的爱,那我就将你最爱的人最珍贵的东西留在身边,让你每一次想她的时候,都会记起我——李雨露。’”   一向虚荣的姐姐竟为了这一份“记住”,生生地放弃了那六百万,她用事实证明她是真的爱秦弈,可这样的方式太过痴狂,只会伤人累己,“今天秦弈拿出来的册子,也是你们仿的吧?”   “嗯,这次比较简单,只用做个封面,看起来像就可以了。”   “joey,我能不能问你一个问题...”   ————————   一阵响雷打破了夜晚的沉闷,我拿着雨伞在不远处仰望着无数的台阶上矗立在苏影墓前的秦弈,黑色的西装几乎将他淹没在这无尽的黑夜里,高大的身影显得寂寥而沉重。   我甚至能想象当初他在做出这个决定的时候,是有多么的挣扎和痛苦,一面是自己挚爱的安全和他们未来的幸福,一面却是自己多年来出生入死的兄弟,情和义如鱼与熊掌,不能兼得。或许这也是人在江湖生不由己,若是能安然抽身,秦弈也断不会做如此残暴血腥的事情,谁是谁非谁又说得清?   ——“joey,我能不能问你一个问题,秦弈为什么要把我的事公布给媒体,明明计划刚刚开始,一切都还很顺利,为什么他宁愿找姐姐来帮他偷龙转凤,却不肯相信我会帮他把册子拿到?”   “其实有时候看起来是伤害说不定也是一种保护,就像你让我们以为你把计划完成是互利双赢的事情,可事实上如果真的完成了计划,你会被推入更残酷的深渊。李雨玲,除了苏影以外,我从来都没有看到秦弈有为谁动摇过,为谁而牵动过他的喜怒哀乐。我知道你介意苏影在他心中的地位,可你爱的不就是这么痴情的他吗?有一句话叫做‘死者已矣,生者如斯’。你确定要跟一个死人计较在秦弈心中的分量?”   秦弈,我是不是真的可以抛开心中所有的芥蒂,走到你的身边,伴你一生?   忽然,天空闪过一道白光,雨水跟着纷纷落下,越下越大,我抬着眸,他果然丝毫未动,我泛着苦涩的笑容,将伞打开,朝他的方向走过去,有的时候我真的很恨,恨他的执着,也恨我的执着...   当我的伞举到了他的上方,一直沉思的秦弈终于转过头看到了身旁的我,暗淡的眸中有那么一瞬的惊讶,我笑了笑,转过身看着面前的墓碑,黑白的颜色并没有减去照片女子容颜中的清丽,反倒更加干净,嘴边柔柔的笑意柔媚和温婉,也就是这样的柔情似水,成了他的英雄冢。   我嘴边的笑意一直没有变,像是一种释怀,虽然还是在努力着,“我今天是来道歉的,其实我四年前就认识你了,因为好奇也因为其他的因素,我偷偷地看了那本小册子,无论是曲子还是那个故事,都一直深深地打动着我,可就是这样,我竟然还在嫉妒你,嫉妒你在秦弈心中的地位,嫉妒秦弈爱你甚至腾不出一点点的地方来容纳我,我是不是很可怕?”说着,我轻笑了一声,带着浓浓的自嘲和苦涩,“可我现在想通了,我想留在他的身边,哪怕真的只是你的一个影子,我也愿意替你好好的爱他,不要让他再孤独地站着,孤独地淋雨,孤独地面对过去的伤痛,孤独地面对内心的彷徨。可以吗?”我转过头,看着秦弈,恳求着他的答案。   良久,他轻启薄唇,“不行。”   ☆、番外:等我准备好了,再来爱你(一)   苏影,对不起,这么久了才来看你,这段时间真的很忙,忙得我都快记不清你了。   有时候静下心来,我还是会情不自禁得想起你,想起我们刚见面那时,你是那样冒失地闯进我的世界,偷偷地拍摄着我犯罪的证据,哪怕被我发现了,哪怕你恐惧地要命,却依旧死死地咬着嘴唇不肯向我屈服;可每次想到这些我都会想到雨玲,一次次无意又有心地闯入我那颗已满载着你的心,惹怒我后尽管一次次地说着对不起,却总能找到一千种理由阐释她的无辜和我的无情。   她长得其实并不像你,可她眉宇间的那一抹倔强带着纯净的双眸,总让我恍惚着,好像你回来了。这一汪清泉,搅乱了我的心;一次次的失控,为了你,也因为她。   可我的心早已随你的死埋进了黄土,这一生除了你的心愿还有女儿,我早已无牵无挂。但她三年蜕变,打破了所有的一切。   她确实越来越像你,言语谈吐,穿着打扮,还有那由内到外的气质,还记得那一天颁奖典礼上,她身着火红的晚礼服,黑暗中在那一抹亮光下向我翩翩走来,一步一步仿佛是踏着浮云般,美得不可思议,那时候我就在想,是不是你,你回来了,回到我身边来了。影儿,你不知道我有多想你,心心念念都盼着有一天你也是这样一步步地走到我面前,告诉我你一直都没有离开过。   可她不是你,当她站到了我的面前,那样孤傲的笑容带着归来后胜利的姿态,我知道那不是你,因为你不会这样对我,可也正是这样,我才更讨厌她,为什么一次次给我这样的希望,又将所有的希望打破,你不知道,我甚至有想过如果她不是乔煜派来,那该有多好?那会是上天赐给我的礼物,一份可怜我而将另一个你带来给我的礼物。   所以,在那个后花园里,当我知道一直错怪了她之后,我莫名地很开心,可这样的一份喜悦却也让我很苦恼,我恨我我自己,竟然让另外一个女人牵动了我所有的情绪。   我在我们的结婚纪念日,来到我们曾经拥有着最美回忆的地方,想你,想我们的点点滴滴,我庆幸着关于你的一切我都记得,你的一颦一笑,你的每一句话,我们相处的点点滴滴。   我记得你在小说里写到了这里,将我们相处的每一个细节都写得那么地动人,让我每一次看的时候心里都暖暖的,可就我的猜测,乔煜栽培她就是为了续写这个故事,一直以来乔煜就视我为对手,千方百计与我作对,可他很奇怪,他似乎只是想要赢我,而且喜欢涉入到我的生活中,尤其是我身边的女人。   为一本册子这样大费周折,对于一个商人来说,除非是有一种情结在里面,要么就是一种心里的疾病。可正是这样,我无从下手,我想从方璐的身上查到你的死因,所以我不想放弃这枚棋子,而且我也不想打草惊蛇,因为那本册子还在乔煜的手里。   而就在我苦恼不知所措的时候,她竟然来了。四年的时间,其实我和她相处得时间不多,可千丝万缕总觉得我们之间有着什么在牵连着,就像在别墅的门口看到她小心翼翼又踌躇不定时,我的心却在那一刻安定了下来。   我不知道那天是怎样鬼使神差让她留了下来,只知道有一个念头在我的心中萌生,她或许能帮到我,就连我自己都诧异她在我心底竟然有着这样一份信任。   可哪怕我心中有了利用她的念头,当她亲口主动告诉我她心底的那个计划时,我还是震惊到了,她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女人,为什么会做出这样大胆的决定,只为了一个一直在讽刺她,羞辱她的男人,就算我知道她喜欢我又如何,可我并不喜欢她,她是知道的,我有深爱的你,那她是为了什么?这么做对她有什么好处?   我将我自己锁在书房,整个夜晚脑海里竟全都是她,她的害怕,她的胆小,她的倔强,她的诚恳,她小心翼翼地面对着每一件事,她全心全意地对甜甜的付出,她开心的笑,忍不住的眼泪,我竟然都记得清清楚楚,我觉得我是疯了,一定是疯了!   我拉着她到了我第一次向你求婚的地方,还记得吗?你说过你很喜欢那个风车,随着海风不急不缓地旋转着,让人看着很惬意,可我说想要跟你过一辈子的时候,你却拒绝了,你说只要我还是毒枭的身份,你不会跟我一生一世,因为我的世界不属于你。可我没有听你的话,害了你一生。   而这一次我终于又赌了一次,不仅赌你的册子,还赌了我的心。我告诉自己,我所做的一切是为了你,我对她的特别也是因为你,因为你,之后我一次次地接近着她,是演戏吗?可我觉得我演的乐此不疲,她身上总有着一种很能安定人心的力量,我发现我越来越依赖在她身边的感觉。   当然,很明显这个赌我输了,她只见了乔煜一面,我就放弃了,只有我知道那一天早上我心底有多么的害怕,什么都做不了,只拿着手机对着屏幕发呆,我真的好担心她会被乔煜发现,她会不会真的成第二个你,会不会也就这样消失不见了?   所以,我放弃了这个计划,我承受不起再输一次,尤其是那天joey打探到消息,让我知道了这个女人竟然是冒着会被她的混蛋丈夫抓回去的危险,帮着我计划这次的冒险。   可当我真心想要走进她的时候,她却忽然疏离我,我用甜甜为借口将她留了下来,是的,这么幼稚的手段,我竟然做了。   而我接下来要为她做的,就是让她离婚,并从乔煜手里解脱出来。我承认我的方式残忍了些,可是她先骗我的,我一次又一次的给她机会,可她却连方璐来找她的事情都企图隐瞒我,你不是说爱情的基础是信任和坦诚吗?可她似乎不是这样的,我不是傻子,她对我的感情我早就感受的到,可是我不甘心那个对她冷血无情的姐姐在她的心中竟然比我还要重要,我一次又一次给她机会想让她对我坦白,可她却选择一次又一次地维护方璐。   既然这样,那我只能用我的方式,来达到我的目的,得到她和你的册子。而且我相信就算媒体对她造成了很大的伤害,我依旧会把她保护得好好的。事实也是如此,不是吗?   她顺利地与萧石离婚了,乔煜也没有可以威胁她的理由,而这边我也理所应当地解决掉乔煜安插在我身边的另一个另一个棋子,一直以来贪慕虚荣地女人是最好解决的,就像方璐走投无路后很自然地答应了我的要求。   方璐一到乔煜的身边,就偷偷地告诉了我乔煜要拿方璐做要挟让她去找他。所以尽管那段时间我很忙,还是决定带她出去旅行,而且顺便想让她抛开所有的一切,真真切切地感受我,接受我。   影儿,对不起,我想我是真的爱上她了,那十天的美好让我几乎都忘记了你,也正是这样我才稀里糊涂地送了那对耳环,我只觉得它很配它,直到她将它带上的时候,我才在恍惚中找到了你的影子,却又变得那么模糊,我拼命地去寻找,却怎么也看不清。   就像那一天的梦,你明明走进了我的梦里,却云雾缭绕,让我怎么也找不到你,迷迷糊糊中,我听到了你说“我爱你。”就像曾经我们在梦里的呢喃,“我也爱你,苏影,我的影儿。”   可在现实中,你从未跟我说过这句话,我也没有说过,这个梦只在你走了之后,才无数次地萦绕着我,就像有的事情也只有在失去了后才懂得珍惜。   ——“如果可以,我希望你能主动跟我说出你的心里话。”   ——“我也是...”   那一天,我阻止了她的又一次偷偷冒险,将我的计划告诉了她,也跟她商量了新的计划,这是一次不得不进行的主动,也让我们将话都说了开。   最后我告诉她,我是真心希望能跟她在一起,可她却拒绝了,将那对沉重的耳环交到了我的手上,“秦弈,你别再自欺欺人了,一直以来你需要的都不是我,而是苏影,我是李雨玲不是谁的影子,不是带上了这对耳环,就成了你心心念念的她,如果你真的尊重我,这件事情结束后,就放我走吧。”   而直到那个时候,我才发现原来我曾经也带你买过这对相似的耳环,原来我清楚的记得你的点点滴滴却不知在什么时候变得模糊得只有努力寻找才能捕捉那过往的记忆,可正是这样,我在不知不觉当中迷失了自己,也伤害了她。   (还有一更~~)   ☆、番外:等我准备好了,再来爱你(二)   放她走?留住她?   我没有犹豫地选择了后者,虽然知道这样对不起你,可我不想失去她,虽然我并没有完全地放下你,对她并不公平,可我不想错过人生中的另一份悸动。   而一切都出乎了我的意料,我千算万算,却没想到乔煜竟然是当年我一手策划的那场爆炸的幸存者,我也终于明白了他为什么总是针对我,不顾利益地报复我,因为他在恨我对组织的背叛,更恨我这么做只为了一个女人。   苏影,我好累,你知道的,当年我是用了多大的勇气才做出这个决定,当年你因为我而毁容,而你的存在也被我的师傅知道了,他责备我的冲动,更对我的心动而恼羞成怒,所以找人暗地里想杀了你好断了我的念头。也是在那一刻我知道了,你和我真的是两个世界的人,如果我们要在一起,除非你死,要么就是我毁掉我的世界。   这个代价是血腥而残暴的,我不认为我错了,若时光倒流,我依旧会让历史重演,可我会更好的保护你,不让你这么轻易地就离开我。   虽然从方璐的口中我已经了解到,当年你的死是因为你知道方璐利用你偷了我的资料,你自责内疚,情急地跟她打电话,激动得看错了红绿灯而出了车祸,与乔煜并没有直接的关系,可如果不是因为我,也就没有乔煜的这个安排,也就不会存在这个意外。   是的,都在我,对组织兄弟也好,对你也好,我都沾满了鲜血,正所谓情义两难全,而却成了无情无义的畜生,乔煜说的对,我没资格,没资格收购他的公司,没有资格去跟他争,没资格去赢他,也没有资格怪他伤害我身边的人。   我现在该怎么办?我又该拿雨玲怎么办?我要放她走了对不对?还是说,让我来陪你。   呵——这是你的眼泪吗?还是老天爷也觉得我身上的血腥太重了,想要帮我洗干净,可是洗不干净了,人在江湖,欠的总要还。我赌了两次,都输了。   ——“我现在想通了,我想留在他的身边,哪怕真的只是你的一个影子,我也愿意替你好好的爱他,不要让他再孤独地站着,孤独地淋雨,孤独地面对过去的伤痛,孤独地面对内心的彷徨。可以吗?”   动人的告白在你的面前向我倾述,带着无尽的卑微与她坚决要离开我时的倔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她又是下了多大的决心愿意褪下所有的伪装,宁愿做你的影子只留在我的身边,我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退让,可我能感受到她对我无怨无悔的爱。   可是,我再也做不到这么的自私了,雨玲,这次我真的不敢再赌了。   良久,我缓缓地开口,“不行。”   不行,至少现在不行,在我还没有跟乔煜做一个了断之前,我不想让你为了我而有任何的危险;在我还没有完完全全放下苏影的时候,我不想让你为了爱我而失去你原有的骄傲和倔强。   对不起,给我点时间,让我解决好所有的事情,调整好我的心,让我准备好了,再继续爱你~~   ☆、关于姐夫,我说说心底话   先解释下,今天的文已经更新了,是番外,但不代表完结。因为姐夫是第一人称的文,视觉的局限性让我没有办法充分得展现出姐夫对雨玲真正的感情,导致有很多的猜测。所以,我选择在这个时候将姐夫对雨玲的感情用番外的形式告诉大家,一方面是方便接下来的感情戏,另一方面也希望大家看完后能对整个文的情节发展有更清晰的认识。   写文到现在,我最愧对大家的就是速度,我不是没努力过,只是我努力的结果都是失败,所以趁着今天写番外,我发的是免费章节4000字,算不上是福利吧,只当是一种补偿和感谢。   姐夫写了也有两个多月了,我也发现我一旦写到商斗的时候,就会有读者表示对情节的不满,我想责任还是在我的身上,我其实不是不会写斗,宸妃传中我最满意的就是那两段斗戏,只是在这里用第一人称表示,而且还是懵懂女主的视角来写两个男人暗地里的斗争,或许我真的表达不出那种感觉吧,所以我考虑很久把商斗给缩减了很多,仅用了两三章给写完了。   怎么说呢,我从来都不后悔写了这篇文,虽然结果并不理想,但这个过程我用尽了我所有的努力,或许你们不会相信,有的章节我真的用了整整一天的时间从早上九点一直写到晚上九点,每一个字每一个字的斟酌和感受,想着后面的剧情,怎么去埋伏笔,怎么去交代故事,给几个读者看,问她们的感觉,虽然能力有限有的地方并没有达到我想要的效果,但我想这个过程,我一定能学到很多。而且这篇文也得到了不少读者的支持,对于我来说已经足够了。   一直以来很感谢大家的陪伴和对我的包容,姐夫大概还有三万左右结束吧,也就是十天左右的样子。后面的情节,主要就是交代姐夫和雨玲的感情,基调依旧是暖的,为了增添点情趣,我会给他们的感情加点料,气氛也会轻快些,当然了节奏相对于前两章的商斗会显得琐碎和慢一些,这个也是感情的需要,不是凑字数,希望你们理解,最后答应过你们的温馨浪漫的结尾我已经定好了,是一场告白,希望你们会喜欢。   今天的两章更新在前面,大家点上一章即可,都是免费的。再次谢谢你们的支持~~   ☆、Oo119.我们现在算是怎样?!   甜甜的浴室内,水雾氤氲袅袅,我赤身蜷缩在浴池里,捂着嘴失声痛哭,浴池里温热的水已经渐渐变冷,可我却似乎没有了感觉,脑海里满满地都是秦弈拒绝的声音。   ——“不行。”   他不爱我,就连让我做苏影的替身留在他身边都不愿意,是啊,他为了苏影连出生入死的兄弟都杀了,这样轰轰烈烈的爱,我怎么可能取代的了。   是我不自量力,是我自作多情,是我犯贱才这样摇尾乞怜地乞求一段卑微的爱情,不,这连爱情都算不上,只是一种认可,认可我的存在,认可我的陪伴,认可我能在他想苏影时,陪在他的身边让他望梅止渴。   可是现在他告诉我,我连这样的认可都不配,我好恨啊,好恨他对我的残忍无情,更恨我下贱不自爱,让自己的尊严任由他这样的糟蹋。   我知道我哭了好久,池子里的水冰冷得让我的心都变得麻木了,眼泪像是已经流尽了般,感觉心里空荡荡的,纵哭的结果是我的头好痛,昏沉沉的一点力气都没有,我穿上睡衣睡在甜甜的身边,便再也没有了知觉。   当我再睁开眼睛的时候,映入眼帘的是甜甜焦灼的神色,而我手背上还插进细细的针在给我输入药水,甜甜告诉我我感冒发烧,已经昏迷了一天两夜,然而我所住的房间却不是甜甜的,而是秦弈的。   “秦先生说甜甜小姐年纪小比较粗心,所以将您抱到了他自己的卧室,请的是私家医生,说是您是受了寒,扁桃体发炎引起的高烧,因为发现的比较晚,您的情况很严重,我看着秦先生是一天一宿没睡陪在你的身边给你换毛巾,为你擦汗,还为你吃药,喝汤...”   张嫂似乎是看出来前天晚上我和秦弈回来时气氛不对,趁着这个机会叽里呱啦地说个不停,想要为秦弈加分似的,可她越这么说我就越烦。如果不爱我,就不要给我这样的希望,难道不知道暧昧有时候是很伤人的吗?   “他人呢?不是说一直在陪着我吗?”我毫无留情地打断了张嫂的话,张嫂许是看到我脸上的不耐,也就没再说什么,只回答道:   “joey先生来了,跟秦先生在书房里谈事情。”   “嗯。”我淡淡地应了声,看了眼张嫂放在床头的汤,并没有什么食欲。   甜甜看着张嫂出门后,一双清亮的眼眸复杂地看着我,欲言又止,我知道她是为了我和秦弈的事情而难过,我拉着她的小手,让她坐到床上。   “雨玲阿姨,你是不是和爸爸吵架了?”甜甜顺从地坐到我的旁边,小声地问着我,言语中透着浓浓的失落感。   “甜甜,我和你爸爸之间不存在吵架,”我看着她眸中的懵懂,一时语塞,不知该怎么解释才能让她懂,“我知道你想要一个妈妈,可你已经有了,就在这里,”我牵着她的小手覆在她的心脏处,“甜甜,妈妈是无可替代的,对你和你爸爸都是,雨玲阿姨对于你们来说,只是个外人,是不可能走进你们的世界。”   “可我喜欢雨玲阿姨,你不是外人,我想要你当妈妈。”美梦破碎,甜甜终于还是哭了出来。   我一只手将她揽在怀里,拍抚着她的背,“雨玲阿姨也很喜欢甜甜啊,就算不是你的妈妈,也会像对待女儿一样来爱你的,只是我和你爸爸不可能在一起。”   “那你会走吗?离开吗?”   我对着甜甜渴望的双眸,心中也跟着失落。是的,我是要离开了。   “哇,这样的画面也太感人了吧,相依相偎,难舍难分,说你们不是母女都没人信,对吧?”不知什么时候他们已经站在门口,joey带着和煦的笑,开着玩笑,说到最后却看向了他身旁的秦弈。   秦弈的双眸微微眯着,却什么都没说,自顾走了进来。   冷俊的容颜带着一丝疲惫,深邃的眸底泛了青,真的只是因为照顾我吗?   我撇过头,避开视线,右手一直若有似无地抚着甜甜的头发,断开所有的念头。   却感觉到一股气息在靠近我,我条件反射地躲闪,回过头,却看见秦弈停滞在空中的手,而他眉头微蹙,对我刚刚的行为有着明显的不悦。   “我已经不烧了,谢谢关心。”   丢下话,我又一次撇开视线,不想理他。更准确地说是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他。   可只见甜甜睁大诧异的双眸,我已经被秦弈扳过身,那张停滞在空中的手固执地搁在我的额头处。   他刚刚拧住眉心也舒缓了下来,可这样的关心却让我很烦躁,我一举打开他的手,“我说过我没事。”   我的举动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住了,“甜甜,看到我怎么不叫哥哥。”joey适时地打破了僵局,一把抱过向他跑过去的甜甜出了房间。   这里只剩下我和他,沉默着。   秦弈看着床头的碗,里面的汤汁还升着雾气,他坐到床边,端起碗,瓷勺舀了一勺,轻轻吹了吹递到我的嘴边,“别倔了,把汤喝了。打针时会有些冷,喝点汤暖暖身。”   轻柔的语气纵容着我刚刚的无礼,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是同情我?还是内疚了?   “我不冷,也不饿,不需要…唔——”他竟然趁着我说话的时候将汤灌进了我的嘴里。   液体猛然滑入我的喉间,我忍不住轻咳,可他却没有管我,瞥了眼我的囧态,手上的动作还在继续,又是一勺递到我的面前。   “乖乖把汤喝了,暖一暖胃,待会也好进食,你昨天一天都没吃。”   我看了他一眼,深吸了一口气,?“秦弈,其实你不用这样,感情的事情从来都是你情我愿,没有谁对不起谁,你不需要有负担,感情对我来说从来都是奢侈品,不是必需品,只要我狠下心是可以舍去,不会对我有任何的影响。”   “你一定要提这件事吗?”不温不火的语气,含着愠怒,虽然我并不知道是哪句话惹怒了他。   “难道不该讲清楚吗?让我稀里糊涂地接受你给我的好,让我知道你报道出我的身份是为了我能获得自由,让我知道你带我旅行是不想我落入乔煜的圈套,让我知道你一次次的拒绝我后还是在衣不解带地照顾我。秦弈,你知不知道这样的你很容易让我误会?”   “嘭”地一声,瓷碗被他重重地摔在地上,汤水溅了一地,“我再说一遍,这件事不要再提,也不要跟我确定关系,我们像现在这样就可以了。”   “现在?可我们现在算是怎样?是你不爱我的,也是你不让我留在你身边的,连一个替身的资格都不愿给我,那我们现在这样算是怎么回事,还是你想把我留下来照顾甜甜,而你也只不过看在甜甜的份上,给了我一份特殊的关照?”   “我不是不让你留在我身边,我只是...”秦弈激动地反驳着,可到了最后却哽住了,他胸膛随着他激动的呼吸而起伏着,充满了纠结与挣扎。   而我也这样看着她,带着迫切,仿佛他后面的这句话将会解决掉我们之间所有的问题。   可最终他还是什么都没说,转身便离开了,留下又一次失望的我。   “怎么回事,世界大战啊?”我不用转过头都能猜到进来的就是joey。   “得罪你的应该是他,跟我可没什么关系,没道理不理我吧。”说着joey便坐到床沿,还看了眼不断滴的药水,药水差不多还剩三分之一,也要不了多长时间了。   “怎么跟你没关系了,我现在严重怀疑你跟我说的那些话就是误导我的,让我弥足深陷,然后你再来看我的笑话。”许是刚刚那口气还没出,看到joey,心里更是憋得慌,都是这个家伙前天晚上跟我说了些有的没的让我头脑发热,去表白。   “我的话?什么话?我每次可都是肺腑之言的,你别冤枉我。”joey故作无辜的模样,带着逗弄让人看着好气又好笑。   我白了他一眼,懒得理他,但心里的阴霾却消散了不少,“姐姐那边,有消息吗?”   “还没有,支票我们也没封,本来是打算等她取了钱,我们便可以查到她的下落,可她却像是从人间蒸发了一样,钱一分钱都不动,这倒真不像她的性格。”   “姐姐的性格你们又了解多少,爸爸妈妈只生了两个女儿,所以总拿我们和邻居家的那些男孩子相比,然后就无限感慨。姐姐不服气自己比男孩子差,所以她喜欢争,从我记事起她就很要强,只要是比赛,她都会很拼,从不会让自己拿第二名。可这一次她却输的这么惨,无论是感情还是生活。我想她这么做也不过是维护自己仅有的那份尊严,也为自己曾付出的感情寻找最后份慰藉。”   joey听了我的话并没有所动,“在我眼里,她所得到的惩罚都是自找的,‘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这句话放在她的身上是最为合适的。我现在最担心的是她会一气之下把那个册子烧了。”   ☆、Oo120.永远都不要再见到你!   我摇了摇头,“不知道,我所了解的是没有触碰爱情的姐姐,而现在的她会做出什么,我真的不知道,就像我以为她会拿了钱开始新的生活,可她却选择抱着对爱情的幻想存活在过去的记忆中,但如果真是这样,那册子便是姐姐的一个精神寄托,认为是秦弈会记着她的唯一牵连,我想她是不会轻易去毁了它。”   joey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希望如此了。”   “乔煜那边什么情况?”   “初步判断,是秦弈的师兄弟,他们一共有三兄弟,按照拜师先后排的,秦弈排第二,老大阴狠,因为秦弈最为得宠,所以一直视秦弈为敌,而老三却比较单纯,对秦弈很信服也很忠诚,没什么野心。现在我们不能确定的是,乔煜到底是老大还是老三。”   “还是没有线索吗?”   “没有,乔煜之前整容了,而且对秦弈的恨促使着他的性格也变了,感觉他很像老大,但又觉得不对,可如果是老三,那也把自己整得太苍老了,他比秦弈整整小八岁,可他现在的模样比秦弈看起来还要大。”   “会不会是欲盖弥彰,为的就是不让你们查到他的真实身份?”   “谁知道呢?”joey往后靠了靠,“我已经派了人去医院查了,要把人整的完全变了一个人,这肯定不会是个小手术,总会让我找到些蛛丝马迹。”   “这么多的医院你们要怎么找啊?!”不仅是国内的,还有国外的,他们对乔煜来m市之前的具体行踪又不是那么了解,而且都过了那么久了,这要找起来岂不是大海里捞针?   “有句俗语叫做‘有钱能使鬼推磨’,再说我们还有别的招。”   joey故作神秘的神态让我顿时好奇了起来,双眸里都闪着亮光,“别的招?是什么?”   “想知道?”眉毛轻挑,故弄玄虚。   可我是真的想知道,我重重地点了点头,眸中尽是真诚,可我知道这绝对是卖萌装可怜求同情的模样。   果然,女人这样的表情就是个杀手锏,看着joey朝我勾着手指,示意我凑过去,我犹豫了一下下,可事情都谈到了最后的关节点,又卡住实在是有些难受,于是我很快地就凑了过去。   他本身就坐在我的旁边,距离也不远,我稍稍挪了挪身子,便将脸偏过去把耳朵竖到他的面前,心里期待着他们绝妙的计划,可谁知听到的是宛如蚊子般细小的声音,简简单单地两个字,“秘...密...”   故作的语气带着浓浓的戏谑,让我足足愣了三秒,才意识到自己被**裸地戏弄了一番。   “你骗我!”我坐直了身子,不服气地指责。   “谁骗你了,我又没说要告诉你,只是勾了下手指头你就凑过来了。”说着他还故意在我的面前勾了勾食指,“话说你的好奇心还真不是一般的重,吃了这么多亏都没长个记性。”   被他这么一说,我微微一愣,想起自己一次次好奇心作祟惹出来的是非,刚刚才好转了一些的心情瞬间又有些闷闷的,我往后挪了挪,幅度并不大,可因为来来回回地动着,手上的针似乎被我无意间动了一下,有些疼。   我朝手背上看过去,竟然肿了。   “你别动,”看着我的右手手指轻轻按压着手背处鼓起的部分,joey连忙叫住,拖着我的左手,瞅了瞅,“这肯定是针头被你动了一下,穿过了血管。”   说完,他又抬起头看了看伫立在床头的架子上垂吊的药水瓶,就只剩下最后一点点了,“哎,就差一点药水就滴完了,偏在这时候出意外,看来又要挨一针了。”一副幸灾乐祸又假装同情的样子,怎么看怎么都觉得四年前第一次见面的他是故作高雅的,其实内心里就是个痞子。   “不用,”我抽回手,“我已经没事了,这点药水我不需要。”   “病了就得吃药打针,没什么需不需要。”就在我和joey置气的时候,秦弈低低的声音突然传来,我微微一愣,便看着从门口走进来一脸阴鸷的秦弈。   深眸幽暗地看着我,又瞥了一眼差不多滴不动了的药水瓶,眸子又暗了几分,走到我的面前,横插在我和joey之间,整个动作看起来顺其自然却又有些僵硬,逼的joey笑着往后退了两步。   秦弈毫不温柔地拉起我的左手,力道太大,我想抽却却挣扎不出,joey在一旁偷笑得都憋不出出了声,我瞪了他一眼,“嘶——”手背上立即传来了刺痛的感觉。   我倒吸一口冷气,拉回视线,却对上了他不悦的深眸,暗得就如铺了一层墨般,“知道疼就老老实实别动,要不是你们打打闹闹的,这点药水早就滴完了。”   说着,他将我的针头拔了出来,那一刹那的刺痛让我的手忍不住一颤,那一刻我感觉到他握着我的手掌有了瞬间的僵硬。为什么我总有那种错觉,可以从他的每一个细节里感觉到他对我的关心和感情?   “你...该不会是算准这药水的时间,特地来给她拔针头的吧?”joey的打趣让秦弈托着我右手的手掌微微一怔,也让我的心猛地触动着。   我觉得我真的是要疯了,明明不爱我为什么总是要给我这样的幻想,给我遥远的希望,我觉得我现在跟他呆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成了一种煎熬,他每对我好一分就像是抽掉我胸口里的一口氧气,让人窒息。   我猛地抽掉手,“我不需要,不需要再打针吃药,我已经好了,感冒好了,发烧也退了,我也相信所有的一切都会好起来,所以我请你不要再对我好了,我承受不起。”   我承认我激动了,尽管隐忍着没有声嘶力竭,但我战栗的身子出卖了我内心的痛苦。   而我对面的他捏着针头的手也在微微颤抖,他握拳的力道太大,掐着管子让那药水滴落的速度几乎停滞,他的眸很深很暗,像是没有底的深渊,“为什么要忤逆我?你明明知道我不想再听到这些,为什么还要一而再地触碰我的底线?每次见到我就像见到了仇人一样,可下一秒又跟别人嬉笑打闹,你就这么讨厌我?”   “是,我讨厌你,讨厌你一面拒绝我,一面又对我好,讨厌你这样的捉摸不透却总是能扰乱我的心,我也想在你面前可以轻松玩闹,可我偏偏就是做不到,每次看到你,我都我恨不得马上就离开你走得远远的,永远都不要再见到你!”   “离开我?”刚毅的线条紧绷着,连声音都带着颤音。   “是,我要离开这里,现在,马上。”   “可你知不知道你现在有多危险?你背叛了乔煜,你觉得他会放过你?只要你一出这个门,他一定会...”   “我不怕,”我急切地打断了他对我的所有关心和担忧,“就算我真的会死,我也不要呆在这里,一分一秒都不想。”   时间骤然停止,连空气都僵住不再流动,只有那张泛着微白的薄唇轻轻启动,“我,不,许——”每一个字都带着狠绝的力道,狠狠地砸着我的心,撞得支离破碎。   “其实——”良久,被我们忽略在一旁的joey缓缓地开口出声,带着一丝试探,调和着几乎凝结到冰点的气氛,“雨玲可以住在我家。”   他的话让我和秦弈都怔楞住,而他稍稍收起玩世不恭的神色,对秦弈说道,“我的别墅也装了安全系统,如果你不放心,可以调两个保镖过来,而且乔煜的目标是你,她跟我在一起,也会比跟你在一起安全很多。而且,让她出去透透气,静一下,或许会好些。”说着,joey狭长的双眸微眯,仿佛是在对自己的兄弟做着无声的承诺,让秦弈紧绷的身体稍稍缓了一些。   joey又拍了两下秦弈的肩膀,便转身从衣架上取过一件外套将只穿着睡衣的我裹住,“我看你也没什么心情梳妆打扮了,就先这样吧,我那边最不缺的就是衣服,你就随便带点你的必需品过去就可以了。”   我愣在那里,事情突然的变化让我一时没有缓过神来,秦弈这是同意让我走了,可这一刻我却觉得心空空的,我握紧双拳,略长的指甲深深地刺入掌心柔嫩的肌肤,疼意随着我的血液流淌在我的心里,是的,就这一次,最后一次,疼过就好了。   我咬着牙,猛然转身,拿起另一侧床头柜上的手机还有u盘便急匆匆地往外走,而就在擦过他身边的时候,手腕忽然被他擒住,将我急切的逃离生生拉住。   这么近得距离,将他瞳仁里的血丝尽数落入的眼底,让人看着心疼,可我最后还是挣脱开了他的束缚,头也不回的踏出房间,却在转身之际,余光瞥见了隔壁房间门口贴着门框站着的甜甜。   ☆、Oo121.不是秦弈,而是你...   白皙的脸颊被泪水灌溉,楚楚可怜,盈动的水眸带着浓浓的不舍,就这样看着我,两只手扒在门框,短短的指甲紧紧地扣着坚硬的墙壁,她虽只露出一半的身子出来,可我仍能从她不住颤抖的身子感受到她难过。   ——“我知道爸爸喜欢你,你也喜欢爸爸好不好?”   ——“我真的很想要有个妈妈,一个爱着我的人,也是我爸爸爱的人。”   ——“那你会走吗?会离开我吗?”   眼泪终于还是夺眶而出,我转回身朝大门走了出去,徒留下身后甜甜嚎嚎的哭声还有卧室里传来一阵“哐啷”东西砸乱的声音。   “对不起...对不起...”坐在车子里的我,失声痛哭着,心里一声又一声的默念着我心底的歉意和不舍。   不知过了多久,我才哭累了,头轻轻靠在车窗,瞥着窗外如流星般划过的繁华,被厚厚的乌云笼罩,让人心里空荡荡的。   “好些了吗?”   “嗯。”我淡淡地应了声。   “可他应该很不好。”joey的话让我刚刚静下来的心一紧,手指无意识地攥着衣角,“今天,你的话真的很伤人。”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往车窗处又靠了几分,试图着徒劳的逃避,可今天发生的一切都如电影般在脑海里回放,无一不再告诉我我今天的固执和残忍。   而直到很久以后回想今天,我才意识到自己从原先的胆小到现在的执拗,又何尝不是秦弈一次次对我的宠溺纵容了我的性子,只希望我知道的不算晚,老天能让他早点醒来,给我一个好好爱他的机会。   来到joey这里,日子过得简单而轻松,也渐渐地忘却了那些不快,或许时间的流逝真的可以洗刷掉我对秦弈的那种眷念吧。   当然如果我没有每天翻报纸,看电视寻找新闻里关于他的点点滴滴,我想我应该是可以做得到的。   “如果你想看他的样子,我可以给你拍一些高清视频,绝对比这电视上的要帅气逼人,如果你想知道他的事情,我也可以告诉你关于他最为**的癖好。你放着这么个大好资源在这里,却每天抱着报纸看,这才几天的功夫,堆得都快当板凳坐了。”看着又一次从报箱里拿进报纸的我,无奈地摇着头,只将手上的早餐摆在餐桌上,示意我来吃饭了。   他的调侃,我只当没听到,来到餐桌前坐下,将报纸放到了一旁,准备开始享用他做的早餐。   事实不是我偷懒不做,而是这位生活非常讲究的家伙在我第一天做早餐聊表心意的时候,狠狠挖苦了我一番,很是嫌弃我的手艺,所以之后每天都由他亲自做出这些用他的话说是“色香味绝美”的食物。   可面前的男人却没有动筷子,盯着我看了几秒钟后忍不住开口道,“李雨玲,虽然我没有告诉过你我这人有洁癖,但你这形象也不至于越来越邋遢,一步步挑战我的底线吧。现在连头发都不梳,穿着睡衣就在屋子里转悠。就算你对我没有所谓的女为悦己者容,但好歹我也是一名绅士,而且还是一名帅气多金有名的绅士,你会不会太侮辱人了点?”   我白了他一眼,类似于这样的话,他每天都要说个两三遍,不同的话题围绕着同一个主题,我早就免疫了,慢条斯理地将口中的食物咀嚼吞咽后,说道,“我每天都呆在房间不能出去,十天了,一点阳光都没晒到,早就霉了。”   “这黑眼圈也是因为没见阳光?”joey挑着眉,玩味地说道。   我拿着叉子的手一顿,又不紧不慢地将叉子上的香肠放进嘴里,毫无味道地嚼蜡着。   “你每天不是看关于他的报道,就是在写那个小说,这两天还写了个通宵,可你却再也不向我打听关于他的任何事情,也不想着要去见他,这样折腾自己你有意思吗?”   我没有出声,只慢慢地“享用”美食。来到这里后,我静下来的心却满满都是他,我想要听他的报道,看到他现在过得还很好,虽然我知道很多都是他在媒体面前做的样子,可能这样看到他,感觉到他才能填补我现在已经干涸的心。   可我又不敢问joey,我担心我的心会跟着他的描述而再次被扰乱,就像现在这样。   “我有点想不通,你明明喜欢他,可偏偏又要纠结苏影的存在而让自己不痛快,现在好了,你又每天对着他们以前的恩恩爱爱,为他们写下他们的爱恨痴缠,写到自己连续三天两夜不睡觉,你到底想怎样?”   “砰——”我将手中的刀叉放到了盘子上,看着他,“那个册子无论是当初被乔煜偷,还是现在被姐姐拿走,我都需要负上责任,而我现在能做的就是还一个完完整整的故事给秦弈,这样我就不欠他了。”   joey狭长的眼眸微眯,审视般地看了我两秒,“希望你能说服自己。”   我微微笑过,我也希望自己真的如自己说的这样潇洒...   我垂下眼眸,暗自想着,目光却不经意间瞥见报纸上的一个题目,“秦氏总裁携新女友参加拍卖会,出手阔绰羡煞旁人。”我不可置信地将报纸翻到那一页,一张秦弈亲手为一位高挑漂亮女人戴项链的亲密举动,暧昧而甜蜜地呈现在我面前。   “怎么回事?”我将报纸摊在他的面前,询问着,没有愤怒也没有吃醋,只是不解,因为我知道秦弈不可能喜欢这个女人,可尽管这样,我还是迫切地想要知道,到底是为了什么?   “之前不是跟你说过我们有招吗?”joey倒是没有隐瞒,瞥了眼照片,有些无奈,但也跟我说出实情,“原本我们是打算借用他贷款还钱的事情,通过他的资金来源,来查他之前将洪爷的钱拿走的途径,可没想到他私下开的小公司不少,这一次他全部买掉,竟买回了一半的股票,现在他又成了最大的股东。”   “所以,你们打算用一个女人逼他出手?”   “嗯,后来我们分析了下,这些年乔煜都是通过女人来打击秦弈,苏影、方璐,还有你,所以秦弈才选择这样的方式,同时也是为了让乔煜转移目标,不再针对你。”   我低着眸,说不出什么滋味,很矛盾,很难受。   “你一直觉得秦弈最爱的人不是你,但其实他为你做的不亚于对当年的苏影。有的话秦弈不让我说,但是他对你如何你真的感觉不到吗?像秦弈那样的男人竟然愿意找一个见都没见过的女人来演戏就只为了保护你,可这么可笑的戏码就连你都骗不了,你觉得乔煜会相信?”   “那现在该怎么办?还有别的办法没?”我自动忽略掉joey前面一部分话,使得他看着我的眸深了些,带着一丝犹豫,很严肃地说,“有,不过你会很危险,就看你敢不敢做。”   ——————   又是这样的晚宴,在joey亲自的包装下,我比几个月前还要闪耀,湖水绿的丝绸抹胸长裙及地,勾勒着我妖娆的曲线,joey也换上了一身黑色的正装,将勾起的手肘够到我饿面前,我挽了上去,缓解着我忐忑的心,不仅是因为今晚潜伏的危险,还因为接下来会见到的人。   joey安抚地笑了笑,领着我进去。   ——“joey,你能不能改变一个人的风格,至少今晚我不想让他看到我时,会看到苏影的影子。”   ——“那你觉得自己像她吗?其实这个世界上没有相像的两个人,所有的感觉都是从你的心里萌生出来,就像当初如果你不是秦弈带到我的店里来,我是不会把你和苏影联系在一起。我想如果不是秦弈曾爱过苏影,而后又喜欢你,你也不会钻着牛角间一股脑得在自己身上找苏影的影子。所以,现在没有从这个魔怔里走出来的,不是秦弈,而是你。”   我深吸了一口气,挽着秦弈的手紧了几分,视线在偌大的空间里,很快地捕捉到我心心念念的身影,剪裁贴身的西装衬着他的笔挺,那如黑夜里闪烁的星眸紧紧地锁着我,带着惊诧,带着担心,更带着一种复杂的情愫。   ——“现在没有从这个魔怔里走出来的,不是秦弈,而是你。”   我莞尔一笑,发自内心的感动,只因为我从他的神情里感受到了他目光里的所有情绪都是因为我,李雨玲。   秦弈对着他身边的“女友”低语了几句,便端着酒杯不急不缓地走到我们面前,“为什么要把她带来?”说着,双眸不悦地看着我。   “是她吵着要看你的女朋友,女人一哭二闹三上吊,我也拿她没辙。”我还没来得及说什么,joey竟然这样替我解释,纤薄的唇角露着痞痞的笑容。   我气得用挽在他手肘处地手指狠狠地掐了一下,换来他低低的吸气声,而我再回过视线看着秦弈的时候,他原本就不悦的眸更是蒙了霜,让我打了个冷颤。   ☆、Oo122.中了迷药   ——“这件事情要让乔煜相信的最好办法,就是不理秦弈,如果我们的暗示太多,只会引起乔煜的怀疑,他只要不出手,我们今晚做的就白费了。”   joey白日里给我的警告让我冷静下来,浮出甜美的笑容,“joey看我在家里太无聊,所以带我出来散散心,这应该不需要向你报备吧?”   我故作轻松的语气让秦弈脸色铁青,我心头一震。   ——“为什么不能告诉秦弈?”   ——“告诉秦弈只会加强他的警惕,这样乔煜也许就不会动手。可如果你能将秦弈的心扰乱了,那乔煜就很难不动手了。”   ——“我怎么可能会扰乱他的心。”   ——“会不会晚上试过不就知道了?”   可我看着远处半搂着女伴的秦弈,带着她周旋在上层人士之中,举止优雅,面上儒雅的笑容并没有任何因为我而有丝毫的变化,这样看来,他的心根本就没被扰乱,当然如果忽略掉我刚刚进来时,他表现出的不悦。   我有些气馁地抽回视线,“乔煜怎么还没来?”我小声地问着身旁的joey,他微微俯身在我耳边低喃,“稍安勿躁,他肯定就在这附近。”   我诧异地看着他妖孽般的笑容,带着神秘的色彩,而彼此间太近的距离,我浅浅笑过,加深着旁人眼中的暧昧,用joey的话来说,我们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忽然间,悠扬的音乐在偌大的空间里萦绕,一对对纷纷牵着手走到了宴会的舞场里,旋转着优雅的舞姿,我和joey也在其中,捏在他手心里的手不住的冒汗,因为我知道这里是宴会中人群最多而杂的地方。   “别紧张,放轻松点。”为了安抚我,joey将我的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双手揽着我的腰,拉近了我们的距离,而我也担心自己紧张的情绪会被看出,将双臂勾住了他的脖颈,在拉近距离的同时,头微微低垂,极力地掩藏,“我跟你说过,上次我用手机录音就被发现过,我很担心这次会失败。”   “用手机,你会不自觉地摸一摸的,但将窃听器放在发卡里,等于是丢到了脑后,你看不着摸不到,绝对会很安全。只要你自己能放松下来,别去想它。”   “嗯。”我轻轻应下,音乐的声音很大,我和joey近乎贴着对方的耳朵轻语,嘴角浮着地甜美的笑,显得很是浓情,而当我调整好情绪缓缓拉开和joey的距离时,却发现不知是什么时候,秦弈也和他的女伴参与其中,随着音乐舞步,那双暗眸却死死地睨着我,直到我的目光与他相撞,才幽幽地瞥开。   缓缓地舞步,在不知不觉中我们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直到悠扬的音乐忽然高昂起来,柔和中带着轻悦,引起了大家跳舞的激情,在男伴的带领下,纷纷进行着华丽的旋转,我知道这是交换舞伴的时刻,而乔煜的人也很可能就在这时下手。   我和joey松开揽着彼此的手,只留下交握的手掌,展开我们的身子,可谁知joey却并没有在这时松手,同时一只大掌将我另只手握在了手中。   我心中一紧,以为是要加害我的人如此明目张胆地出现,可当我将视线看过去时,发现对方竟然是秦弈,他的女伴已经随着别人在翩翩舞动,只是视线落在我身上的时候,带了一抹不甘。   我未加理会,因为我现在的双臂摊开却被两个帅气俊朗的男人分别牵着,很快地就成了全场的焦点,我尴尬地看着他们目光交错,一个逼近寒气,一个透着戏谑,手却牵的十分紧,丝毫没有要放手的趋势。   随着音乐的婉转,他们跟随着节奏拉着我,强大的力道使他们贴到了一起,而我却被推倒了外面,这种滑稽的场面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偷偷笑了起来。   我站在一旁更是尴尬得不知要说什么好,正要上前拉开他们,突然,整个会场陷入了黑暗,方才还亮着华丽的灯光全数熄灭,会场里顿时陷入了慌乱,有着男人的责问声,还有女人的尖叫声,我无助地站在原地,隐隐听到joey和秦弈紧张地喊着我的名字,可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我根本就不知该怎么找他们,刚要开口便被一块布捂住了嘴巴,让我渐渐陷入了昏迷。   他们终于还是动手了,这是我最后的认识。   再次醒来,我已经在一片废地,手脚却没有被绑,只是浑身都透着无力,还有心中仿佛窜着一股火,很热,还有无数只蚂蚁在啃咬着我的每一寸肌肤,痒得难受。   房间里站着五六个男人,透着匪气,看到我醒来两眼都放着恶心的光芒,“哈哈,这妞已经醒了。”   “小美人,是不是觉得身上痒痒的,想要有人来好好疼你啊?”他们慢慢朝我走来,带着猥琐的笑容,刚刚的话还有我身上的异样,让我有种不好的预感。   “你们是谁?这里是哪里?”尽管没有绳索的束缚,但我浑身无力,连要将身子支撑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声音更是软绵绵的,无助的模样更加刺激到面前的男人们,邪恶的眼睛里简直要喷出火来。   “我们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今天我们兄弟几个会让你很快乐的。哈哈哈——”其中一个男人蹲在我的面前,猥琐的眼神扫视着我的全身,**裸的目光让我感觉自己已经赤身呈现在他的面前。   粗糙的手掌抚上我的脚踝,沿着我小腿细腻的肌肤缓缓向上,所有的人都带着猥琐的眼神欣赏着我的窘态,耳边尽是他们淫邪的狂笑。   “不要,你放开我!”我怒斥的声音是那样的苍白而无力,极力的挣扎全然变成了妖冶的扭动,激发着他们的兽浴。   那个男人终于忍不住,朝我扑了过来,恶臭的味道充斥着我的所有气息,我拼命想要挣脱,可我四肢无力根本就被压得动弹不了,只能哭着承受着在我身上作恶的双手肆意的揉弄,而让我最无助的竟然是我体内的浴望,竟然伴随着这场凌迟的侮辱,如洪水般汹涌而至,我紧咬着下唇却依旧抵挡不住喉中绝望的呻吟。   “住手!”就在男人将我的衣衫撕裂之际,一道阴冷的命令声传来,让我身上的男人不得不停下手。   我浑身颤抖着,没有了男性的气息,我的身体更是热痒难耐,这样的羞辱感让我紧紧地咬着下唇,直到尝到血腥咸苦的味道,才能隐隐保持着最后一份理智。   听到命令,这些混混退到了一旁,昏暗的灯光下,我睁着朦胧的双眼,隐隐约约看到不远处正坐着的就是乔煜,双腿交叠,一身正装,举止优雅地吸着手中的香烟,涔薄的双唇轻轻地吐出氤氲的白雾,而那双如毒蛇般的双眸如从地狱里走出来的撒旦,直直地盯着我,带着浓浓的厌恶,毫不掩饰,让他嘴角扬起的弧度显得十分鬼魅。   “你真卑鄙。”我强忍着身体的不适,毫无力道却充满着鄙夷地说着,因为刚刚的挣扎,我的头发已经凌乱不堪,而所幸的是我的发卡依旧还在我的发梢间顽固地存在着。   “你今晚的隆重登场不就是为了见我吗?我只不过是满足你,又何来的卑鄙?”   果真如joey所说,我们所做的这些他都清楚,不过对于秦弈的恨,他还是会出手,只是我们千算万算,竟没有想到他会用这么龌龊的方式对付我。   我强忍着身上的瘙痒,想到脑后的发卡,修长的指甲在暗处紧扣着柔嫩的肌肤,让疼痛保持着我的清醒来与乔煜周旋。   “你将男人的斗争,利用女人来进行,你将个人的恩怨用无数人来陪葬一生,这还不叫卑鄙吗?乔煜,其实你想过没有,你虽然口口声声说秦弈为了一个女人不顾兄弟情义要置你们于死地,可你却从未对秦弈本人下过狠手,这是为什么?”   我将joey和秦弈的猜测说了出来,确实,他们都觉得如果是在老大和老三之间,乔煜是老三的可能性比较大,当然,如果是老大,秦弈会毫不犹豫地斩草除根,但如果真的是老三,那秦弈恐怕不会再出手。所以,他急切地想要知道乔煜的真实身份,也是为了减少心中的那份愧疚。   “我是不想他死的这么痛快,我要慢慢地折磨他,他不是在乎你们吗?我就要将你们一个一个地摧毁掉。”乔煜双手握紧,右手指间的香烟被握在掌心之中,那猩红的火光淹没在他的掌心内,他却全然感觉不到般。   “你在自己骗自己,你根本就是下不了手,因为他是你曾经的信仰,是你曾经最崇拜的兄长,你给了自己无数的借口和理由去跟他作对,去报复他,你做这些只不过是因为你不甘心自己曾经最敬重的哥哥,会因为一个女人而抛弃你,所以你要让他注意到你,你要摧毁掉他所重视的一切,就只因为你嫉妒!”   我拼尽全身最后的一点力气与他周旋,等待着他的答案,等他告诉我,还有窃听器另一边的他们,他是不是我们猜测的那个人。   ☆、Oo123.回去后,你来把我养胖   “是!我是不甘心,我是恨秦弈,十几年的兄弟情,我每天都跟着他,他说什么我都拼命为他做,风里来雨里去,却比不上才相处几个月的女人,师傅对他恩重如山,兄弟们每天帮他卖命,他全都不在乎,就为了一个破了相的jian人,他竟然要我们所有人的命!”   果然,是秦弈的师弟。我缓缓松了一口气,想到秦弈的内疚,我不甘示弱地为秦弈解释。   “可,可如果不是你和你师傅逼他,一定要杀了苏影,秦弈绝,绝对不会对你们下手。你们自,以为对他好,却从未考虑过他真实的感受,你们能做到无情,并不代表秦弈也必须跟你们一样,要断情弃爱。这场悲剧,你们也有责任...”我的话越来越虚软,身上的药力太强,尽管我已经将我的肌肤抓得渗出了血,却还是抵挡不住沸腾的血液叫嚣着的渴望。   “怎么了?连话都说不完整?你现在是不是觉得身上很痒,很需要男人来滋润你?知道吗?这就是女人,只是用来给男人玩的,而不是让男人来爱的。这就是我们的世界。是苏影勾引的秦弈,让他破坏的规矩,那么她就必须得死,我们根本就没错,错的是秦弈他冥顽不灵。”   我张着唇,企图继续辩解,可喉咙处的干渴,让我几乎说不出几个字,柔嫩的肌肤上渗着汗水,早已将凌乱的晚礼服弄得透湿,我紧闭着双脚,可是私mi处的瘙痒,让我忍不住的摩擦。我的意识已经开始渐渐涣散,这样的感觉真的很恐怖,发卡依旧在头发上,可秦弈他们能找到我吗?   我加深了手指的力度,我甚至能感觉到粘稠的鲜血顺着臂膀流了下来,可无论有多疼,依然减轻不了身体里汹涌的浴望。   就在这时,一个酒瓶“哐啷哐啷”地顺着粗糙的水泥地滚到了我的面前,我不解地看着阴影下的乔煜。   “从我看到你的第一眼起,我就觉得你很熟悉,直到后来我才感觉到你很像苏影,不过就是少了一样东西,就是脸上那块碍事而恶心的疤,秦弈不是一直把你当做她吗?那我就送一份大礼给你们。”   他弯弯勾起的唇角带着阴毒的弧度,让我的心猛然打颤,只看到他翕张的薄唇冷冷地吐出:“把它敲碎了,跟苏影一样在自己的脸上划一下,我就将他们带走,让你在这自生自灭,可如果你不照办,那就只好让他们轮流照顾你,给你解解身上的迷药。你需要哪一样,自己选,不过不要想太久,他们可一直忍得很辛苦。”   乔煜的话残忍地打破我所有的希望,我无助地看着触手可及的酒瓶,又扫了一眼旁边不远处那几个眼睛喷着我的流氓,身上的药性已经越来越强烈,我可悲地发现就算他们不向我扑来,我都有种浴望要接触他们男性的身体来缓解身上的痛楚。   我颤抖的手缓缓伸向那个肮脏的瓶子,朝地上猛地摔碎,捡起一片握在手中,凹凸不平的四周像带着刺一样扎着我的手心,修长的指甲紧紧扣着光滑的玻璃面上,像是手中有着千斤的重担般,压得我的手不住的打颤。   容貌还有清白,这样的选择对于一个女人来说就像是凌迟还是火刑,无论是哪一种都透着窒息的绝望,可我不能让他们糟蹋,尽管我的过去被一个恶魔所玷污,可我仍不能忍受自己再一次沦为男人的玩物,像一头畜生一样,让他们在我身上发泄兽浴。   可当如针刺般的一角触及到我脸颊时,我的身子战栗着,原来这样的决定是那么的艰难,我简直难以想象当初苏影是抱着怎样的决心对自己下了这样的狠手。   我紧扣的玻璃碎片,已经刺破掌心的肌肤,鲜血浸满了整个手掌顺着手臂缓缓滑下,刺骨的疼意让我的双眸恢复了一丝清明,清清楚楚地看着昏暗的角落处,那一脸欣赏着我的狼狈的才狼。   他看到了我的犹豫,嘴角的弧度更加深,做了一个手势后,那在一旁蠢蠢欲动的男人带着猥琐的笑,一步步朝我走来。   ——“从我看到你的第一眼起,我就觉得你很熟悉,直到后来我才感觉到你很像苏影,不过就是少了一样东西,就是脸上那块碍事而恶心的疤。”   ——“其实这个世界上没有相像的两个人,所有的感觉都是从你的心里萌生出来。”   “呵呵——”我忽然很想笑,也随着我的心,轻笑出声,透着浓浓的鄙夷,让正在靠近我的那些人停了下来,不解地看着已经“疯了”的我。   我用尽所有的力气,将我虚软的身子支撑着站了起来,双腿一点力气都没有,踉跄着让自己站好,双眸从那些男人的间隙中死死地盯着依旧正坐在那里,双眸带着诧异和审视的乔煜。   毫不犹豫地转过头,用尽全力朝不远处的水泥墙跑过去,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爱一个人的方式,虽然苏影对秦弈的爱让我震撼过也感动过,但我明白自己的心,我对他的爱并不比苏影少一分一毫。   我不会让自己的脸上出现同样的一道伤痕,就像我不会在他刚刚结好的疤上再狠狠的划上一刀。如果可以,我愿意用我的整个生命去捍卫我的清白,尽管这样的方式也会让他痛苦,但这份痛苦里,只因为我,没有雪上加霜,会不会好一些?   娇柔的额头与坚硬的墙壁的碰撞,头骨清脆的声音与不远处巨大的踢门声交错在一起,一阵晕眩让我的意识渐渐模糊,只听到有人撕心裂肺地叫着我的名字,可我已经无力回应,虚软的身子顺着粗糙的墙壁缓缓下滑,朦胧如白雾般的视野里,我模模糊糊地看到一道心心念念的身影。   他,终于来了。   仿佛睡了很久,因为我做了很长的梦,梦里有爱我的爸爸妈妈,有一直保护我的姐姐,有缠着我不愿放手的甜甜,有老是逗我却又告诉了我很多道理的joey,还有那个让我害怕过、讨厌过、心疼过,也心动过的男人,握着我的手抚在他的心脏处,红润的薄唇轻启缓缓地吐着三个字,我殷切地等待着,却听不到任何声音,仿佛是一场默剧般。   秦弈带着宠溺地笑了笑,整个人却如同幻影般消失了,我伸出手,在一团白雾中徒劳的抓着,可身子却一点力气也没有,拼着全力也只能微微动着手指。   慌乱中,我似乎听到了秦弈带着急切又惊喜的声音,紧紧地抓着我无力的手,一次次地喊着我的名字,   “雨玲,雨玲,醒醒,听不听得到我说的话,是我啊,是我秦弈,你听得到吗?医生,医生!”   秦弈的叫唤将我的意识拉了回来,我知道自己是昏迷了,听着他的渴望,我很想回应他,只是仿佛眼皮有着千斤重量,怎么也抬不起来。感觉到他渐渐松开了双手,似乎是要去找医生。可这一刹那的分开,让我涌起恐慌,好怕他会像梦里那样突然消失不见般。   “不要走...”沙哑的声音破口而出,我费力地睁开双眼,沉浸在黑暗太久的双眼对突如其来的白光刺得有些不适,但我依旧不舍得闭上,只因为此时因激动而在我眼前扩大的俊颜,“雨玲,你醒了,你终于醒了。”   我微微牵扯着唇角,抬起另一只手抚在他的脸颊上,未清理的胡渣刮得我手心有些泛疼,疼的我的眼泪都在眼眶里打着转,哽咽着,“你,又瘦了。”   “回去后,你来把我养胖。”宽厚的手掌覆上我的小手,沧桑的脸颊在我的掌心里流连着,将温热的唇印在我的肌肤上,深陷的双眸里滚落出一滴热烫的液体,连着他的吻在我手心里划过暖流。   我这一次竟然昏迷了两个月,额头上的伤口很深,缝了六针,现在还有一个长长的疤痕,所以我剪了一个齐刘海,顺便也将长发剪成了齐肩,发梢处微微烫卷,少了一份柔美增添了一分干练,我照着镜子左瞧瞧右瞧瞧,跟苏影就是两个人嘛,哪有像的。可能这也就是joey说的心理作用吧。   就像秦弈见到我的新发型时,没有恍惚,没有迷离,也没有惊诧,满目都是惊艳,轻轻拨开我额前的刘海,在我的伤疤处落下温柔的吻。   不知道是不是经历了一场劫后重生,面对秦弈,我再也没有拘泥在他过去的感情之中,而他面对我也没有了之前的挣扎与矛盾,反倒多了更多的疼惜与爱怜。   关于那天晚上,秦弈说当宴会的灯光亮起来的时候,我已经不见了。没有人知道是谁掳走的我,也没有任何的蛛丝马迹,秦弈和joey只能借助窃听器来判断,还好他们来的及时,带了一帮人将我救出,而让我意想不到的是秦弈最后会选择叫来警察,以绑架罪让乔煜坐了牢,并还是收购了乔煜手上的所有股份。   不过用他的话说,如果乔煜不是他的师弟而是一直敌对的大哥,他会毫不犹豫杀了这个人。不过好在一切都结束了。   ☆、Oo124.哭了,哪有这种方式求婚的(暖戏)   我的伤好的很快,额头上的疤痕也淡了很多,被刘海遮住并没有大碍,可秦弈还是不放心让我多住了一个月才肯让我回去,回他的家去。   不过接我的人怎么只有秦弈,不过也无所谓,反正我也挺喜欢这样的二人世界。他牵着我的手来到别墅外,另一只提了我从医院整理的东西的他示意着让我来开门。   而打开门的瞬间,我惊呆了。随着“砰砰”的声音,彩色的碎纸如花瓣一样在空中绽放,甜甜喜悦的欢笑充斥着整个房间,我巡视着四周,原本偌大而空荡冷清的大厅却被甜甜弄得五颜六色,贴满了各色各样的画纸,充满了温暖,甜甜的头上带了一个纸皇冠,更显小孩子的可爱灵动,就连joey的一身红色衬衣也都为这里增添了不少喜悦的气氛,清秀的脸庞露出孩子般的笑容,还真有点像甜甜的哥哥了,一样充满孩子气。   “恭喜雨玲阿姨出院咯!”甜甜开心的呐喊着,可后来我才知道今天是甜甜整整十周岁的生日,怪不得秦弈会选择非要在今天让我出院。   一桌子的饭菜都是joey亲手做的,包括餐桌中间那个精致的蛋糕,上面插了十根蜡烛。甜甜双手合十,许着愿望,完后还俏皮地看着我和秦弈说这个愿望很快就会实现的。   我脸一红,不用说我也知道她刚刚许的是什么愿望了。因为开心,我喝了一些红酒,因为幸福,尽管头已经有了些醉意,但还是睡不着,只静静地靠在落地窗前,看着夜空的点点繁星。   已经沐浴的我,此时只裹了一件奶白色的浴袍,刚刚吹干的头发还带着湿气,黏黏地贴在我颈项柔嫩的额肌肤上,思绪太飘离,都不知道浴室里哗啦啦的水流声是何时停了下来,只感觉到一股热源贴近,我的身子被纳入到一个温暖的怀里,他的双臂环着我的纤腰,湿热的唇瓣印在我柔软的颈项,低低呢喃,“在想什么?”   他的举动并没有让我有一丝的诧异,仿佛就是在等着他的靠近般,这样的感觉让我觉得很奇妙也很舒服,我将我的重量往后靠了几分,紧紧地贴着他,感受着他宽厚的胸膛给我带来的安定。   “我在想我来到这里的第一天,是那样的狼狈的出现在你的世界里,而那时的你又是那样的冷漠和孤傲,我做梦都没想到,有一天会这样的被纳入到你的怀中,能和你这样的在一起。感觉就像是在做梦一样...嘶——”沉浸在梦境中的我,突然被颈项处的一抹刺痛拉回,他竟然在轻啄我的肌肤时,轻咬了一口,带着戏谑地在我耳边低诉,“怎么样,还觉得是梦吗?”   我抚着刚被他咬得那个地方,转过头嗔怪道,“你属狗的吗?干嘛咬我,破坏气氛。”估计是蒙着醉意,含怒的双眸带着娇嗔的媚态,连我自己都未发觉,只看到他双眸陡然暗下,像是要把我吃了一般,让我忍不住想要后退,可他手上的力道紧了些许,将我更近地贴着他。   此时我们身上都只着一件浴袍,我甚至能感觉到他的浴望直直地抵着我的小腹,“我不是要咬你,而是要吃了你。”低沉沙哑的话音刚落,他在我还没缓过神来之际,便一把将我横抱了起来,轻轻的放在床上,炙,热的身躯覆在了我的身上,“我现在就来告诉你,这是不是一场梦。”   这一晚,秦弈极尽温柔地着我登上云端,领略着爱人之间最美好的情,事。他的刚硬与我的柔软紧紧交缠在一起,每一次的碰撞都让我清晰地感觉到他真实的存在,就在我思绪迷离快要登上**时,却听到他嘶哑的声音,“雨玲,嫁给我吧。”我的意识几乎已经涣散,听得不大真切,十指紧紧地抓着他背后坚实的肌肉,享受着他带给我的快乐。   可没有得到回应的他忽然停了下来,我不耐地扭动着身子,不满地睁开双眸,“嫁给我,好不好?”沙哑的声音带着极力的隐忍,一滴汗水就这样顺着他英挺的鼻翼滴落下来,暗沉的双眸透着坚定,可我简直是要哭了,哪有人这样求婚的啊。   仿佛是一场拉锯战,对于他这种比强盗还要霸道的行为,我硬是咬着牙不想轻易让他得逞,可他的技巧太高,最终还是我败下了阵,在浴望的折磨下胡乱地点着头,表达了我内心最深的声音。   **过后,我虚软地靠在他的怀里,感受着他流连在我身上的掌心轻抚着我的肌肤,余韵过后,我想到他刚刚“卑鄙无耻”的行为,毫不犹豫地在他胸前的红豆上咬了一口。   只感觉他揽着我的力道一紧,“还想来一次?”低低的威胁,让我不得不松口,一把推开他,从他的怀里蹦跶出来,将被子裹住我的身子,“无赖,就知道欺负我。”软绵绵的责怪,让秦弈扬起嘴角。   “刚刚是你使诈,这场求婚不作数,我不答应,连个戒指都没有。”   “戒指?”   秦弈的反问让我微微一愣,视线忽然放到了我很久都没注意到的那条项链上,可这一次心里却再也没有那样的酸涩,看来我是真的放下了。   “嗯,戒指,”我将自己靠在床头,满怀憧憬地说道,“不仅是戒指,还要有玫瑰花,而我的另一半是穿着白色的西装走到我的面前单膝下跪为我带上,就像童话故事里的白马王子一样。”确实,这是我嫁给萧石之前对爱情最初的幻想。   秦弈强忍着笑意故作无辜道,“可我觉得那种方式最能表达情感,而且你已经答应了,就不准反悔。”说着,他一把把我扯了过去,又抱着我,说道,“这次说什么我也不会让你走了。”   深情的表白还有浅浅的一吻,将我的心都融化掉了,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大抵不过如此吧。   然而听到我们要结婚的消息,最开心的莫过于甜甜,每天都幻想着我和秦弈走入教堂的神圣时刻,而秦弈也十分的看重这次婚礼,虽然很忙,但婚礼的布置他都亲自参与了进来,不过有一件事情他没有操心,那就是婚纱礼服,因为都交给了joey。   因为秦弈刚接手了影娱,公司正在蒸蒸日上,媒体更是捕捉到了我们的喜讯,报纸杂志还有电视娱乐新闻,到处都在报道着我们结婚的准备动态。不过秦弈已经打通了那些媒体,关于我们的**并没有报道出来,只是狠狠地晒了我们的幸福,不过这也就不所谓了。   差不多一个月过去了,joey的婚纱也做好了,是他亲手缝制的,简约而精美,将我衬得清秀可人,他还给秦弈做了一套新郎的黑色礼服,剪裁熨帖将秦弈笔直的身子显得挺拔而俊朗,他给甜甜做的是一件白色的吊带丝绸连衣裙,很是清纯可爱。   拿到礼服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拍婚纱照,秦弈因为公司有事,说是要晚点来,所以我和甜甜便不厌其烦地在镜子前观赏着自己的衣服,还先拍了几张亲子照,其实我是很想把joey拉过来一起照的,不过他说他不喜欢照相,怎么也不肯站过来,我也就作罢,不过也偷乐着,这么自恋的家伙竟然不喜欢照相,人类还真是个奇怪的生物。   时间很快地就过去了,我和甜甜也玩得有些累,只是秦弈怎么还没有来,我将婚纱先换了下来,从包包里拿起手机准备给秦弈打个电话,问问情况,因为这个时间都要吃饭了,不行的话还是可以改时间的。   可谁知当我拿起手机打开屏幕时,却看到十几个的未接来电,而且还是同一个陌生号码,我疑惑了下,还是按了下绿色键,静静地等着,时间瞬间变得很漫长,心中莫名地紧张感。   终于,电话接通了,“喂,您好——”我礼貌的问询,可对方没有任何的回音,这让我越发有种不祥的感觉,“喂,听得到吗?”   “李雨玲,好久不见。”是一个女人冷冷的声音,不急不缓的语气带着孤傲的恨意,从电波生生地刺了过来,直直地窜进我的耳里,我猛然打着冷颤,全身都僵硬起来,我听得出这个声音,是姐姐!   “姐姐——”我努力地压抑着心中的紧张和慌乱,但声音还是忍不住带着些许的颤抖。   “没想到你还记得我,我是不是该庆幸一下这个抢了我男人的妹妹,竟然还没有把我这个姐姐给忘记。”不同于往日的声嘶力竭,她的声音很平静,可每一个字都带着寒气,深深地刺入我的肌肤,让我的心不住的发寒。   我微张着唇,却什么也说不出口,如今我即将要跟秦弈结婚了,我所有的解释都是徒劳,反而会更加刺激姐姐的情绪。   “怎么说不出话了?你以前不是说你跟秦弈没什么吗?不是说你没有做过对不起我的事吗?李雨玲,你真的把我骗得好苦。”   ☆、Oo125.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七夕快乐   听着姐姐的质问,心中很苦涩,就像我说过,我已经不了解这个一起长大近二十年的亲人了。   “姐姐,我知道你在怪我,我也知道我现在说什么你都不会相信,可是秦弈他不喜欢你,这个你比任何人都清楚,就算没有我的存在,结果都是一样,如果可以,我希望你能放下秦弈,也把那本册子还给他。”   “呵——”我的话引来姐姐轻蔑的笑声,“我到现在才发现,原来你这么会装,都要成为他的新娘了,还一心挂念着他和苏影的信物,还是说你是想用这种方式求好感,博同情?”   姐姐的话让我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我不需要一个册子来博取好感,感情是两厢情愿,而不是一味地迁就和讨好...”   “闭嘴!你没资格教训我,”我听得到她隐忍着一口怒气深深的呼吸声,“册子还在我的手上,你只说想要还是不想要?”   我心中一喜,她果然没有毁了那本册子,“你说的是真的?你还保存着它,真是太好了。”   “是啊,我竟然还保存着那个女人的东西,我应该烧了的,可是我不敢,我怕我一旦烧了,秦弈就再也不会想我了,所以尽管每次看着它我都疼得要命我还是留在身边,可结果呢?秦弈跟不在乎了,他移情别恋喜欢你了。哈,哈哈...那我还留着干嘛。”   “不要,不要烧,姐姐,那个册子对秦弈真的很重要,你这么爱他,为什么不把册子还给他,让自己爱的人开心,让他得到幸福,”我顿了一下,想到姐姐对秦弈的感情,继续说道,“也让他能记得你的好。”   果然,我的话让姐姐沉默了几秒钟,我等待着,等着她会想通,尽管知道希望渺茫。良久,那边终于传来的声音,却不是我想要的,“原来,你一直都是用这样的方式勾引的秦弈,记得你的好——呵,还真是个好办法,可是我做不到了,就算我做的再好,他也不可能记得,那我就用我的方式让他永远记得我。”   我心中一紧,蒙起一种不好的预感,屏着呼吸听着她继续道,“你不是想要册子吗?那就到汇龙大厦门口,要你一个人来,否则我会让它永远消失。”   说完,她便把手机挂了,我握着手机,有些拿不定主意,姐姐这么做到底是想做什么,我想了想,又给秦弈打了个电话,可是秦弈那边一直都是通话中。   这时,joey带着甜甜走了过来,“怎么脸色这么不好?”   “哦,没什么,只是有些累。”面对joey的关心,我本来很想将姐姐的事情说出来,可看到一旁的甜甜,我又不知道怎么开口,秦弈的电话也没打通,我捏着手机的手紧张得冒着汗。   “该不会是拍婚照的第一天新郎官放你鸽子,让你有紧张感了吧。”joey半开玩笑半试探地说着,可是我心忐忑挣扎着,到底要不要告诉他呢?想到姐姐最后一句话,又看着旁边的甜甜,算了,我还是自己来解决,毕竟对方是我的亲姐姐,我只要想办法把册子拿到就行,那里人这么多,姐姐也不会对我怎样,如果将事情告诉joey,还不知道要怎么对付姐姐。   这么想了后,我跟joey说要去找秦弈,让他先带甜甜回去,便匆匆离开了。   汇龙大厦是m市最大的购物中心,人流很大,我一下计程车就给姐姐打电话,问她在哪里。   “果然很听话,不过我在你对面,到xx西餐里来找我吧。”说完后,我刚要把手机放下,却听到她又一次叫住我,“雨玲,你记着,如果有来世,我们不要再做姐妹了...”   她的话让我莫名的不安,站在十字路口处,在穿流的车子的缝隙间,远远地看着对面高雅的建筑物,为什么觉得如果我走过去,便是一种离别呢?   红灯变成了绿灯,车子停住了,人们过着马路,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压制住心里莫名的哀伤,一步一步向对面走过去,只忽然感觉到一股冲力出现在我的旁边,前所未有的恐惧感涌起,我猛然转过头,只看到一辆黑色轿车直冲冲地朝我开了过来,速度太快,我完全没时间反应,只突然间一个黑色的身影冲到了我的面前,用力将我推开。   力道太大,摔倒在地上的我浑身都泛着疼,头昏沉沉地,耳边尽是人们的尖叫声,人群围到了一起,带着各种慌乱,迷迷糊糊中我似乎听到了救护车的声音...   ——————————   一年后,美国一家大型医院里。   “还在呢?飞机时间快到了哦。”joey走了进来看着我道,“还有三天就是你的新文发布会了,赶紧过去准备下吧。”   “其实我后天走就可以了,我想在这里多呆陪陪他。”我的目光一直看着病床上昏迷了整整一年的人,因为那场意外,将我推开而让自己徘徊在死亡线上的男人。   “让自己喘口气吧,我知道你在自责,就像当初我也怪过你为什么骗我去见方璐,不然也就不会发生这些,可我知道你也不想这样,而且当时方璐的威胁让你做出这样的选择,我能理解你。这一年,不分白天黑夜,你每天都在照顾他,我看着你是怎样为了他日渐消瘦,是怎样不吃不喝地折磨自己。我想如果秦弈真的死了,你估计也很难活下来吧。而且你为了完成他的心愿,倾尽全力将这个故事写完,边写边改,终于得到了大家的认可,现在已经是全国销量第一,说真的,能做到的,你都做了。”   我摇了摇头,“不,和秦弈比起来,我做得太少了。”   “可如果你不振作起来,他所作的一切就都白费了。”joey叹了一口气,挤出一个温暖的笑容,拍着我的肩膀说道,“好好准备这次的发布会,就算是为了秦弈,圆他这么些年的梦。我想他醒来后知道这个梦是由你来完成的,他一定会更高兴。”   “嗯,”我浅浅地笑过,“谢谢,谢谢你的谅解,也谢谢你的鼓励。”   “哈——好了,别煽情了,你要是真的感谢我,下一篇就写个《男闺蜜》送给我得了。我明明就这么有异性缘,怎么就每次充当着闺蜜的角色呢?”   说着,他看着床上的秦弈,摸着下巴自言自语道,“明明我就比他帅很多。”   我笑着摇着头,眸光流连在秦弈身上,手中拿着去年警方从姐姐车里取的册子,心里默念,“秦弈,等我回来。”   ————————   回到m市,一切都物是人非,曾经的恐慌到现在的淡然,时间让人们经历的蜕变,回想起来都不得不让人惊叹。   我来到我当保姆时经常来到的商场,高大的建筑物上,悬挂着大幅的广告海报,是林倩代言的化妆品,她凭借着自己的努力,也终于得到了人们的认可,出售的第一部专辑便得到很好的成绩,虽然称不上当红歌星,但已经站到了自己梦想的舞台,开始了灿烂的人生,行人仰望着海报上靓丽的女人,却没有记住她就是曾经抱着吉他在这个商场门口唱了数年的女人,这何尝不是人生。   我来到精神病院,里面住了一位让我爱过,敬过,也恨过的女人,那场车祸,当她看到自己亲手将秦弈撞到的那一刻开始,她整个人便彻底地疯了。警方鉴于她精神有问题,并没有判她死刑,只将她送进精神病院,关在单独的病房里。我打开房门走了进去,可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姐姐并没有注意到我,只将自己的午餐挪到桌子旁的两个娃娃面前,一个是很大的熊,穿了一件小西装马甲,另一个比较小头上揪了一个辫子,“甜甜乖,阿姨喂你吃好不好?”姐姐将勺子里的汤撒了一桌,开心地笑了,看着身旁的大熊,“秦弈,你看甜甜很喜欢吃我做的早餐,你也吃好不好?”苍白的脸上露着女人的娇羞,双眸尽是依恋,似乎是看到秦弈在享用她做的食物,脸上的笑容更是灿烂了,才开始往自己的嘴里送食物,享受着“一家三口”的欢乐时光。我的唇角微微的上扬,或许这时候的姐姐才是最幸福的时候吧。   站在监狱前,看着灰色的高墙,里面有一个囚犯因为供认了所有的罪行,由最开始绑架罪到后来的杀人未遂,判了无期。这个消息是在我受伤醒来后见他的第二天发生的。   那是在去美国的前一天,我得知乔煜在牢里自杀未遂,我拿着手中的录音笔,还有股权转让书,挣扎了很久还是来到了乔煜面前。   “你是来看我笑话的吗?”这是他见到我时,说的第一句话。   我并没有在意,“不管你承不承认,你这些年来所做的一切并不是恨他,而是在乎他,所以当你知道这次的计划误伤了他,你懊悔,想要以死谢罪。”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他就算是死也是自找的,竟然为了救你连命都不要了。这样的孬种根本不配做我的兄弟。”   “是不是这样想,你心里最清楚。秦弈也并没有死,明天我和joey会送他去美国治疗,而我今天来只是希望你能原谅他曾经的错误,将心比心,你误伤了他,内疚得想要自杀,可当年你们在逼他做出这个残忍的决定时,他心中的煎熬又有谁能够体会?这些年来他一直都在为你们的死而自责内疚,尤其是你这次的出现,击碎了他心里所有的脆弱。”   我将手中的东西放到了他病床的床头,股权转让书上还有秦弈的签字,是将影娱所有股份转让给乔煜的证明,“看看这两样东西吧,这个录音笔是我遵照他的意思交给你,只有这一份,他说过那次绑架如果不是你做的,他一定会让那个人死,正如这一次,因为是你做的,所以我想他如果醒了,也不会将这个东西交给警方。”   我将东西放下,转身走了。   ——“秦弈,你知道什么是天意吗?苏影的死就是天意,原本我准备好了车,就差临门一脚,可谁知她竟然自己闯红灯遇到了车祸,可惜了我特地买的车...不过也不所谓,我一直留着留着,今天也算是可以派上用场了。”   ——“你要干什么?乔煜,你有怒气怨气都冲我来,不要动我身边的人!”   ——“杀你吗?那这个游戏就不好玩了,我要在相同的地点给你制造同样的惊喜,这一次我还加了点料,开车的人会是李雨玲的亲姐姐,哈哈——是不是很好玩,当我派的人找到她,跟她说这个计划的时候,她当场就答应了。秦弈,到底是谁赢谁输,我们慢慢看——”   爱得深,恨得愈深。这场游戏,其实根本就没有输和赢。   我坐进车里,朝回家的路开去,终还是没有进去见他。   ——————   三天后,因为新书的反响很好,签售会更是热闹非凡,一大群的书迷排着老长的队只为了见我一面,同时也是为了要我大笔一挥的签名,自己的作品能得到这么多人的认可和喜欢,这是作者最大的财富。可今天我的心却总觉得少了一样东西,让我恍恍惚惚,怎么也打不起精神。   如果这个时候秦弈在身边,该有多好。   我一本一本的签着字,越来越机械。不知是不是公司的安排,我的书迷都很有默契地准备了一朵玫瑰花,夹在书的第一页,我忽然想起那天在酒店里铺满了玫瑰花花瓣的床上,我和秦弈的恩爱缠绵,一切都还像是在昨天发生的一样。   签完字,花都会放在我的手旁,不知不觉都推成了小山,有几百上千了吧。又是一本书放到了我的面前,我头也未抬便接了过来,翻开,赫然的三个大字浮在了我的面前——“我爱你”。   我猛然抬起头,对上一双充满柔情的双眸,俊朗的脸庞因为一身白色的西装而更显脱俗,仿佛是从梦境中走来的白马王子,我心心念念等着的人——秦弈!   我简直就跟做梦一样,缓缓地站起身,颤抖的手抚上他的脸庞,指尖的温度在告诉我,这一切并不是梦,是真的,他醒了,他也来了。   秦弈从书里取出那一朵玫瑰花,放到了我的面前,“加上之前的998朵,这是第999朵,不知道这样的诚意够不够。”低沉的声音带着浓浓的宠溺,让我的眸底蒙起了一层水雾。   薄唇轻扬,双手捧着我的脸颊,拇指细细地为我拂去眼角的泪水,又执起我的左手,绕过桌子走到我的面前,从脖颈处取下项链,精致的戒指滑下,落在他的手掌,单膝下跪,“去年就订好了,只是不知道今年的李雨玲小姐,还愿意嫁给我吗?”   冰凉的触觉滑过我的手指,我们的爱情被这枚坚硬的信物紧紧套牢,这是心脏相连的地方,如果说心长偏了,那么我们就是属于彼此的重心引力。   伴随着咔嚓声,不远处的甜甜拿着相机,为这一刻留下了永恒的纪念——   ————————   (全文完)   ps:七夕之际,愿所有的有情人终成眷属... ━━━━━━━━━━━━━━━━━━━━━━━━━━━━━━ 本书由(古拉依尔)为您整理制作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 本书由福利小说网(www.fltxt.com)自网络收集整理制作,如果喜欢,请支持正版.福利小说网提供各种全本小说TXT,pdf,epub,kindle格式电子书下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