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书由福利小说网(www.fltxt.com)自网络收集整理制作,如果喜欢,请支持正版.福利小说网提供各种全本小说TXT,pdf,epub,kindle格式电子书下载. 梅勒°冰凌整理。 本作品来自互联网,版权归作者所有 =================== 《神棍劳动合同》 作者:长生千叶 文案: 张九,天师专八级,入围2016年全球500强知名天师第501位!专业捉鬼、风水预测、棺材翻修、手机贴膜,相面不准不要钱,另高价回收五十年以上黑驴蹄子和狗血,发票保真!联系电话123456789,联系人张天师。 ——XXX路公交车站牌小广告 身为一个职业神棍,张九不得不感叹,现在业内日子越来越难混,一个月的工资连捉鬼的设备都买不起,别人捉鬼用1T的U盘,他捉鬼只能用3.5英寸软盘,容量才1MB! 好不容易成功面试猎头公司首席风水师,上岗第一天竟然发现顶头BOSS是面瘫,而且性格极其偏执鬼畜,张九觉得自己混吃等死的日子岌岌可危。不仅如此,BOSS还是至阳之体,多少男妖女妖男鬼女鬼眼中的梦中情人,从此张九正职神棍,兼职保镖,二十四小时无间断待命,陪吃陪聊还要陪哔——[此处划掉不和谐,应有掌声。] 张九:为了攒钱买一个T的捉鬼U盘,老子签的就是卖||身合同,真是日了鬼了! 端木晋旸(面瘫脸):还有力气日鬼?呵。 内容标签:灵异神怪 情有独钟 现代架空 主角:张九,端木晋旸 ┃ 配角: ┃ 其它:灵异,HE,1V1,天师,神棍,捉鬼 ==================== 【八级天师】 第1章 21克的重量1 #职业天师论坛# 【主题】跳楼价出售二手1T抓鬼U盘 【内容】品牌:King天师;型号:King3.2.0;闪存容量:1T;成色:九成新;价格:3500元跳楼价出售二手1T抓鬼U盘!正品行货!顺丰包邮!支持货到付款(暂不支持花呗)!某宝地址:www.Xbao…… 1楼:现在二手捉鬼U盘都卖这么贵了? 2楼:就是啊,最近几年业内日子太难混了 3楼:这还是平价呢,我上个月收的捉鬼U盘,一百多G就一千块钱了!隔壁二手的驱邪空气净化器都三千多块钱了! 【主题】C市端木集团20XX年招聘信息 【内容】职位月薪:面议;工作地点:C市;工作性质:全职;招聘人数:1人;职位类别:首席风水师任职要求:年龄不限,男女不限,能够熟练应用各类天师办公软件,有风水类或天师类工作经验三年以上者,弹性工作,抗压能力强者优先。 福利待遇:试用期3个月,入职签订职业天师劳动合同,公司为员工缴纳五险一金。 有意者请将简历发至邮箱。 1楼:沙发!!! 2楼:终于等到端木公司招聘了!!!前排合影! 3楼:据说今年King天师学院的毕业生比去年又增加了三个百分比,竞争压力又变大了!这家猎头公司历年只要King天师学院的优等生。 4楼:OMG!又只招1个人,这么多人竞争一个岗位!但是听说这家公司的月薪超高!!而且老总是个钻石单身汉,帅破天际! 张九滑了滑鼠标,他最近想要收一个二手U盘,因为这年头全新的抓鬼U盘实在太贵了,张九感觉收个二手的性价比高一些。他目前用的3.5英寸抓鬼软盘还要三百块钱一个,关键是不仅贵,最重要的是容量太少了! 收的鬼关在里面感觉太挤,一个月之内张九已经收到职业天师会寄来的三张投诉单了,这年头恶鬼也要鬼权了…… 张九烦躁的扒了扒头发,顺手从桌上抓起一根烟来,叼在嘴上点燃,如今二手的U盘竟然要三千多元,比他一个月辛辛苦苦赚的辛苦钱还要多,买一个抓鬼U盘,这个月就不用揭锅了。 张九盘算了一下,要不然就再收几个投诉单算了,攒几个月的钱再买U盘吧。 他刷新了一下论坛,发现一个帖子突然飘红置顶了,竟然是招聘信息! 张九眼睛有些发亮,笑眯眯的盯着那条招聘的帖子,咬着烟眉飞色舞起来,天师界谁都知道,C市端木集团的风水师待遇非常高,如果能应聘上端木公司的首席风水师,那就是一项殊荣,别说买抓鬼U盘了。 张九摸着下巴,准备把自己的简历整理一下,虽然他并不是什么King天师学院的,但是在这个行业里摸爬已经好几年了,也有不少经验,感觉还是很有希望的。 张九今年二十二岁,刚刚大学毕业,家里有一个同母异父的哥哥,并不住在C市,张九是自己考大学考来的C市,在这边租了一个一居室,从大学开始,就在行业里开始混了。 这年头天师也不好做,业内规划越来越紧张,天师职称考试每年都有,一级二级三级四级,一直到专八级,而且业内饱和程度很大,抱着职称证书也很难找到好工作。 业内的人都说张九不适合当天师,一来是因为长相,张九长得并不高大,看起来没什么威严,身材瘦高,有些偏瘦,从小体质就不是很好,皮肤白的透明,脸上还架一个黑框眼镜,看起来像个宅男,这种面相根本镇不住鬼,这年头鬼也是看脸的! 另外就是,张九体质很阴。张九生下来就有人给他算过命,说他活不长,因为张九体质太阴了,他本身不叫张九,后来改的名字,改成了“九”,九是最大的阳数,张九的命格里少了太多的阳气。这种命格的人天生招鬼,招阴邪,霉运连连,当然不适合做天师。 张九刚打开文档,电脑上的QQ突然跳了起来,显然是生意来了。 张九打开对话框,熟练的开始敲字,兢兢业业的开始了他的天师生意。 张天师:[自动回复]您好~[不再提醒] 张天师:[自动回复]上门捉鬼、风水预测、棺材翻修、手机贴膜,相面不准不要钱,另高价回收五十年以上黑驴蹄子和狗血,发票保真![不再提醒] 张天师: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助您的吗~ 山魈精魅:手机贴膜也能上门吗? 张天师:是的呢~五公里之内免费上门贴膜 张天师:超过五公里,每五公里加收五元钱 张天师:手机贴膜十五元,平板贴膜三十元,棺材贴膜三百元~ 山魈精魅:哦,就要手机贴膜,那给你地址吧 山魈精魅:C市,阴曹地府路,6号院,3号楼,负18层地狱1810房间山魈精魅:今天晚上子时之后方便吗,白天我赶时间睡觉张九:“……” 张九咬着烟,说:“最近总是做鬼的生意,怎么就没活人给我点生意做呢?” 他说着,就见一个白影从旁边飘过来,那影子根本不沾地,就在空中飘,似乎还挺灵动,围着张九绕了一个圈,声音软萌软萌的,扑闪着大眼睛,除了身体透明一点,走路不踩地,其实样子很可爱。 白影身材不高,看起来有些瘦弱,穿着一件可爱的小熊带帽衫,凌空坐在半空中,晃着两条小细腿,说:“大人好厉害!这个月已经贴了八十一张膜了!咱们今天晚饭吃涮锅锅庆祝吧!” 张九伸手掐了掐白影肉肉的腮帮子,说:“二毛,禁止卖萌,我今天晚上要去上门驱邪,没时间做涮火锅。” 二毛晃荡着小腿,说:“没关系的大人,三分会做。” 他说着,转头看向身后。 一个穿着黑色西服的男人从旁边走过来,他的眸子是蓝色的,笑眯眯的眯成一条缝,看起来无比温柔,一身笔挺的西服,白色的衬衫,还有锃亮的皮鞋,让他看起来绅士优雅,头发也是精心打理过的,只不过皮肤白的惊人,身体也是半透明的…… 三分笑眯眯的说:“大人,我觉得其实是这里的风水不太对,所以您只能做死人的生意。” 张九不以为然的说:“风水怎么不对?这可是风水宝地,阳气正足,脚踩龙脉,专门克阴邪。” 三分笑眯眯的说:“楼上是美发廊,楼下是保健按摩馆,您的天师事务所开在这里,恐怕没正常人敢进来。” 张九认真的说:“但是房租便宜。” 他说着,把烟掐进烟灰缸里,说:“一百呢?他去给人家棺材贴膜回来了没?” 二毛晃着腿说:“刚回来了,在那边发呆呢,喏!” 三分将刚泡好的茶递过去,说:“大人,我有个问题很早就想问您了。” 张九一边回复QQ,一边说:“什么问题?” 三分笑着说:“您为什么给我们起名一百、二毛、三分?” 张九思考了一下,说:“因为我那天出门捡到了一百块钱,结果又捡到了一只恶鬼,所以就给他起名叫一百了。” 二毛和三分转过头来,同时看向坐在窗边的一百,一百冷着脸,他一向是个面瘫,据说以前是个恶鬼,不怎么说话,但是相处久了就知道,其实还不错。 三分已经能想到了,张九改天出门捡到了两毛钱,然后又捡到了一只鬼,所以就叫二毛了,而自己比较惨,那天张九只捡了三分钱…… 三分感叹了一下,现在还有人用分币。 这年头身为职业天师,身边总要有几个式神才不跌身份,式神越多,式神的灵力越强,说明这个天师的能力越强。身为专八级职业天师的张九,身边也有三个式神,不过张九并没有降服式神的“激烈”经过,他只是顺手捡了三只鬼。 第一只叫一百,是个面瘫,生鬼勿近,身材高大,如果不是总沉着脸,应该算是男女老少通吃的长相,以前似乎是个恶鬼,最喜欢的事情就是对着窗户发呆,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第二只叫二毛,张九喜欢叫他毛毛,是个可爱的小男孩,具体年龄不可考究,似乎几百来岁吧,总是穿小熊带帽衫,光着两条小白腿到处跑。 第三只叫三分,张九对他的昵称是三儿,或者小三……是个衣冠禽兽,似乎还有点中西混合的血统,总喜欢衣冠楚楚的调戏二毛,然而单纯的二毛根本不知道自己被调戏过很多次。 张九的三个式神都是他的得力助手,虽然普通人看不见他们,但是给鬼上门贴膜的时候非常实用。 张九把电脑关上,顺手将烟收在裤兜里,站起来准备往外走,说:“我该去给人家上门驱邪了,要吃涮火锅就让三分准备,等我回来再吃!” 二毛立刻欢呼着飘起来,把张九送到门口,还体贴的拿起张九的工具背包递给他,说:“大人快点回来啊,我们等你吃饭!” 张九斜挎上他的背包,里面都是一些黄符、桃符、桃木剑之类的东西,快速的下了楼,将烟掏出来叼在嘴上,迈开大长腿往前走。 走出了楼门的时候,张九还回头看了一眼,他家在四层,有一个大招牌,上面写着——张天师抓鬼事务所! 楼上是“秀色可餐”美发廊,楼下是“夜色撩人”保健按摩馆,看起来真是无比的—— 和谐…… 第2章 21克的重量2 张九回头去看的时候,还能看见二毛正坐在四楼的窗边,把窗户打开跟自己挥着手,还有总是坐在窗边冷着脸发呆的一百,倒是没看见三分,估计三分已经去洗菜准备火锅的食材了。 张九脑内了一下三分穿着西服洗菜的样子,感觉逼格还挺高。 张九抬起手来向上挥了挥,二毛看见了兴奋的又对他招了招手,一百还是没有任何反应。 正好一个老大妈拉着买菜的小推车从外面回来,看见张九对着老旧的小区楼挥手,似乎在和谁打招呼,但是老大妈往楼上一看,除了四层的窗户开着,什么人也没有。 老大妈自然看不见一百二毛三分,毕竟他们是鬼魂,所以就当张九是神经病,用一种遗憾的目光看着张九,匆匆打了一个招呼就走了。 张九对此已经见怪不怪了,毕竟这世上有人信其有,有人信其无。 他快跑了几步,追上了小区门口的公交车,要去的地方在C市的郊区,似乎是一栋别墅,这是张九一个月以来接的第一笔“人的”生意。 似乎是那家里刚去世了老人,老爷子有八十多岁了,正常死亡,应该算是喜丧。 老人是从北方来南方的,家人并不信风水这一说,但是老人本身非常信,为了尊重老人,在老人去世之后,家里准备停灵七天来发丧。 老爷子生前是做生意的,白手起家,家里非常有钱,在商圈算是一方北斗,去吊唁的人自然很多,多多少少都会给面子。 然而就在吊唁者吊唁的时候,奇怪的事情发生了…… 正好赶上下班高峰,公交车里又热又挤,夏天太阳落山晚,余晖还能照进车厢里,火辣辣的烫,车厢里因为人多憋闷,简直就像一个特大号的罐头。 张九抓着公交的扶手,摇摇晃晃的堵在路上,连连看了三四次腕表,时间就要来不及了,但是下班高峰就是这么堵车,还差十几分钟就到了预约时间。 就在这个时候,车窗突然钻进一股凉风来,因为车里太憋闷了,乘客们并没有觉得这股凉风有什么奇怪,反而觉得很清爽。 张九就看到一个白影一晃从车窗快速的钻了进来,竟然是一只小鬼,乘客们都看不到小鬼,小鬼钻进来之后似乎想要恶作剧,他并没有发现张九,在车厢里转了一圈,然后锁定了一个女乘客。 女乘客穿的并不算暴露,但是裙子很短,只到大腿,小鬼笑嘻嘻的跑过来,伸手要去掀女乘客的裙子。 张九有些无语,现在的鬼魂一点逼格也没有,尽做一些无聊的事情。 张九瞧瞧挪过去,推了一下自己的黑框眼镜,准备路见不平,就在小鬼伸手去掀裙子的一瞬间,张九一把抓住了那只小鬼。 “啊——” 然后女乘客还是惊叫了一声,大喊了一声“色狼!!”,张久顿时觉得脸颊生疼,“啪!”的一声,眼镜被打的都吊在耳朵上,脸颊顿时出现一个五指山印。 张九:“……” 小鬼的恶作剧虽然没得逞,但是也算是间接的成了,车厢里一阵骚乱,张九觉得今天倒霉透了,本身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结果被赶下了公交车,简直百口难辩,因为公交车的监控都拍下张九鬼鬼祟祟的把手伸在女乘客裙子旁边的动作…… 张九捂着脸,看着公交车行驶远,唉声叹息的看了一眼腕表,还有十分钟就到了预约的时间。 张九来不及再等公交,立刻抱着自己的工具包就往前跑,幸亏下车的地方已经不算远。 九分钟,张九跑到了预约的地点,累得气喘吁吁,身上全是汗,眼镜都被汗水滑下了鼻梁,稍黄的头发软趴趴的趴下来,看起来更像是个宅男了。 前面是一座别墅,不过并不是二层或三层的小楼,竟然是古色古香的宅子,看起来非常壮观。 张九跑过去,门口有穿着黑西服的保安。他拿出自己的名片,很快就有一个看起来年龄不小的老人家走了出来,也穿着黑西服,竟然是宅子的管家。 张九咂咂嘴,他第一次见到这么大的房子,而且还有管家,一般管家都是在电视上才能看到的。 张九跟着管家往里走,偷偷擦了擦自己脸上的汗,保持一下张天师的高大形象。 管家一边走一边说:“张先生您好,这边请,灵堂就在这边。” 这家的老爷子去世了,老爷子的灵堂就设在前厅里,有很多吊唁者前来吊唁。 但是奇怪的事情却发生了,那天晚上,天才刚刚黑,还有吊唁者没有走,在吊唁老爷子的时候,突然听到“咚咚……咚咚……咚!”的声音,那声音特别小,非常微弱,起初众人并没有注意。 但是吊唁者上前上香的时候,又听到了“咚咚”的声音,声音似乎变得大了,与此同时,在场所有人,都看见灵塘上老爷子的棺材,竟然在微微的……震动。 “咚咚!” “咚……” “咚——咚……” 震动越来越大,最后变成了跳动,这可吓坏了当场所有的人,吊唁者全都跑了,连家里的佣人都吓坏了。 这件事情之后,当家先生并不信邪,说白了因为这家是从北方来这边做生意,后来定居下来的,所以不太信这些,而且当家先生一直觉得,没做过亏心事,不必怕这些事情。 张九听到这里,咂咂嘴,心想着如果没做亏心事就不怕,那恶鬼都要失业了,鬼魂和人一样,也有好有坏,这家的当家先生也太甜了! 管家继续说着,老爷子的遗体要在灵堂停七天,然后才会请走,七天还没有到,所以就继续停放在灵堂里了。 奇怪的事情,又继续发生了,这回不是吊唁者发现的,没造成那么大的骚动,而是家里的仆人发现的,灵堂的蜡烛晚上突然熄灭了,仆人将蜡烛重新点好,就这个空当的时间,棺材又开始发出“咚咚……咚咚——咚!”的震动声。 仆人吓坏了,说那种声音,好像是有人在里面敲打! 张九听着觉得有些渗人,他虽然是天师,而且是抱着专八级职称证的天师,但是张九不得不承认,他小时候最怕鬼了,而且有密闭空间恐惧症,晚上睡觉必须要哥哥陪着,不然就不能关灯不能关门…… 这种黑历史张九才不会说。 管家说:“我们当时觉得奇怪,就把棺材打开看了,还以为是老爷子没有去世……” 张九说:“结果呢?” 管家摇了摇头,看这意思,这家老爷子恐怕已经走了。 管家觉得是闹鬼,所以就私自做了决定,趁着当家先生今天晚上不回来,预约了张九的上门驱邪服务,如果真是有恶鬼作祟,驱了也好,如果没有,就当图个安心了。 张九随着管家往里走,环视了一下四周,宅子非常大,甚至是宏伟,这家主人一定爱好古典文化,宅子好像古时候的王府。 但是并没有阴邪的气息,就算不是恶鬼,普通的鬼魅也会有阴气,一旦有鬼魅或者山精出现,宅子周围肯定会附着这股气息。 这座宅子根本没有一丝阴气,如果管家不说,张九觉得这根本不像是一个刚死人的宅子,因为阳气太足了,这座宅子充斥着一股暖洋洋的气息,不同于夏天的炎热酷暑,是一种沁人心脾的温暖,这也是阳气的妙处,对于从小缺少阳气的张九来说,刚走进来差点就“陶醉”了。 有鬼魅敲棺材,但是却没有阴气,还缭绕着难能可贵的阳气,这实在太奇怪了。 他们穿过一进又穿过一进,直到走到第二进的正房才停下来。 门前五座厅堂,挂着白色的灯笼,里面停着一口巨大的黑色棺材。 张九一看,眼睛就要蹦出来了,这棺材太名贵了,整棵实木芯,无论是雕工还是手艺,没个百八十万是拿不下来的。 管家把他送进去,张九咳嗽了一声,摆出一副高人的样子,端着声音说:“这样,居士可否先回避一下,等我看一看。” 管家也不懂这些,一听立刻退了出去,把打扫的佣人也叫了出去,尽量把空间留给张天师发挥。 张九等所有人都退出去,立刻冲进了厅堂里,然后果断的拿出手机,对着棺材拍了一张照片,然后发了朋友圈…… #张九# 竟然见到了天价棺材![配图] #一分钟前# 二毛赞了您的信息 二毛:大人快回家吃饭啊~三分已经把菜洗好啦! 三分:大人我刚才给您接了两个上门贴膜的活儿 一百:…… 山魈精魅:天呢,这么豪华的棺材,三百年前我入土的时候只有草席子!鬼比鬼,气死鬼啊#哭# 专八曹天师:!!!棺材旁边的那把椅子很眼熟,别告诉我这是端木家! 专八方天师:端木家?是不是那个C市端木集团的端木家? 驱鬼陈大师:家主叫端木晋旸那个端木家??!#吃惊# 张九大体浏览了一下朋友圈,看到二毛催促自己回家吃火锅,就赶紧把手机掖起来,准备速战速决。 张九走过去,围着棺材绕了一圈,死气沉沉的,没有动静,并没有“咚咚”的声音。 张九的手放在棺材上,有些瘦削的手掌绕着棺材的缝隙转了一圈,竟然丝毫没有感觉到阴气。 管家说老爷子还没过头七,按理来说灵魂还在棺材里,并没有脱离身体,七天之后,地府的鬼差才回来引领灵魂,就算不是闹鬼,棺材里也应该有阴气才对。 张九皱了皱眉,又仔细感受了一下,什么气息也没有。 张九围着棺材又绕了一圈,然后对着棺材“咚咚”拍了两下,果然是好棺材,实木的,拍起来手掌生疼。 张九就像修电脑修空调一样,似乎所有人修电脑的第一个举动都是上去拍两下,不行踹两脚,如果再不行才开始排查问题。 张九兢兢业业的拍了两下,里面根本没动静,难道老爷子的魂魄睡着了?这么拍都不起来。 张九伸手又是“咚咚”拍了两下,说:“老爷子你在家吗,醒醒嘞!” “你是谁?” 就在张九专注的时候,一个低沉的声音从他后背传过来,带着一丝沙哑,略微的疲惫感让声音格外有磁性,似乎附加了一种慵懒的性感。 张九听得后背一麻,吓了一跳,差点“啊!”的大喊一声。 不怪张九大惊小怪,因为管家和仆人都走了,这里就他一个人,他对棺材说话,后背却有人问他是谁,张九还以为是哪家的恶鬼突然跑来串门了。 张九的手还僵硬的拍在棺材上,转过头来,就看到一个高大的男人站在自己身后,已经悄无声息的走了进来。 他身材非常高大,张九有一米七,那个人起码一米八五以上,比张九高了一个头,穿着一身黑色的西服,都说男人穿西服显得绅士斯文,但是这个男人穿上西服,一点也不显得瘦弱,看起来身材很有料的样子。 一张脸非常冷酷,五官硬朗凸出,深邃的脸部轮廓,眼睛漆黑犹如点睛,敏锐的目光仿佛能洞悉一切,鼻子很高,有些略微的鹰钩,并不难看,配合上薄薄的嘴唇,反而显得更加英俊有型。 男人从外面走近来,张九立刻感觉到了一股温暖的阳气扑面而来,非常足的阳气,从男人身上萦绕出来,对张九而言,这个男人好像是一块巨大的红烧肉,散发着诱人的香气,比他的颜值还要诱人! 男人见张九发愣,眯眼重复说:“你是谁,在干什么。” 这个时候管家跑了进来,连连道歉说:“不好意思先生,这位是我请来的张天师。” 管家没想到,少爷今天本身有应酬,所以才请天师来驱邪的,结果少爷却临时回来了。 男人锐利的眼睛上下扫了一下张九,头发微黄略长,脸上戴着黑框大眼镜,把眼睛遮的严严实实,身材瘦弱,胳膊腿都很纤弱,看起来像个十足宅男,脸颊上还有个奇怪的红印子。 不到一秒的扫视,张九觉得眼前这个精英男神一样的人,似乎把自己扣上“神棍”的戳子,还是个被人扇了巴掌的色狼神棍…… 张九尴尬的把手从棺材上慢慢抬起来,挤出一个笑容,磕磕巴巴的说:“我、我在跟他打招呼……” 第3章 21克的重量3 张九觉得自己倒霉透了,今天路上见义勇为,反而被扇了嘴巴,去有钱人家捉鬼,结果被家主当成神棍赶了出来。 张九表示,这只是自己独特的驱邪开场而已,百分之八十的驱邪工作,都可以因为拍两下,或者踢两脚解决。 张九颓丧的走出了豪宅,结果那个老管家追了出来,不好意思的和张九道歉,说:“张先生,我家先生只是性格有些不好相处,其实人很好,您不要见怪。” 他说着,拿出一个信封,说:“这是驱邪的费用。” 张九眼睛顿时瞪大了,满心欢喜的把信封接住,虽然被赶出来了,但是这个老管家人还蛮好的。 张九坐车回家,打开信封数了数,竟然有十张红票子,有钱人就是有钱人,驱邪都没有驱,竟然给了十张红票子。 这次收获颇丰,已经顶了张九一个半星期的劳动费了,感觉不虚此行,不过说起来那宅子也真是奇怪,原来那么美好的阳气源于一个冷着脸的高大男人,而刚死人的棺材里竟然没有魂魄的阴气,实在匪夷所思。 张九坐车回家,刚进了小区,就听到二毛嫩嫩的嗓音冲楼下喊:“大人!大人终于回来了,火锅都开了三回了!” 张九:“……” 张九无奈的抬头向上打了一个招呼,一百还是坐在窗边,冷漠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三分这个时候也走到窗边了,似乎在和二毛说什么,二毛就乖乖跑走了,应该是去洗手了。 上了楼,一开门,迎面扑来的都是火锅的香味,大热天的吃火锅虽然有些燥热,但是张九天生不怕热,毕竟体质太阴了,肚子已经饿瘪了,立刻跑过去坐下来就吃。 二毛嘟着嘴巴说:“大人你没洗手!脏脏!” 张九一边把羊肉卷放进嘴里大快朵颐,一边笑着说:“毛儿啊,这叫纯爷们儿,都不拘小节的,天天洗手那不是纯爷们儿。” 二毛很困惑的挠了挠自己软软的头发,转头对三分认真的说:“三分不是纯爷们儿。” 三分:“……” 三分笑眯眯的对张九说:“大人,二毛还小,别教他错误的认知。” 张九说:“不小了,都好几百岁了,只是长得嫩而已。” 一百自始至终都没说话,张九给他夹了一筷子肉,知道他喜欢吃肉,一百还是冷着脸,但是说了一声“谢谢”。 四个人坐在一起吃饭,吃的热的不行,结果就去开空调,吃的肚歪的时候,就听到“啪!”一声,房间一下黑了下来,电火锅也不动了,竟然是跳闸了! 四周摸黑,什么都看不清楚,好在已经吃饱了饭,一百出去看电闸,很快回来了,说:“电闸是好的,估计是电路故障。” 张九揉了揉自己撑起来的肚子,说:“那算了,反正时间不早了,我去睡觉了。” 二毛飘起来,说:“大人,今天轮到你刷碗了。” 张九顿时懒癌发作了,说:“屋子里这么黑,万一把东西摔了就不好了,明天早上来电了我再刷,一定刷!” 张九说着,迫不及待跑去睡觉了,他今天跑了好几个地方,大多是贴膜,只有晚上一个是驱邪,跑来跑去也挺累的,再加上吃饱了脑子上没供血,更加困了,没两分钟就睡着了。 睡到半夜的时候,突然一阵冷风刮进来,张九缩了缩脖子,心想着大夏天还这么凉,但是张九睡觉是雷打不动,半点起来的意思也没有。 睡得正熟的时候,就听到“咔!”一声,卧室里的挂灯突然亮了起来,惨白色的白炽灯泡,散发着惨白色的光芒。 张九一下就醒了,揉了揉眼睛,发现竟然来电了,虽然是大半夜,但是之前停电,他忘了把灯关上。 张九顺手要关灯继续睡,就听到“咕嘟咕嘟……咕嘟……咕嘟咕嘟……”的声音从客厅传出来。 张九睡得朦胧,心想着难道是火锅也没关?这会儿来电了,总不能火锅煮一夜,那还不发生火灾啊。 张九只能从床上爬起来,也没戴眼镜,两眼眯着半睡半醒往外走,他一踏进客厅,立刻觉得不对劲。 一股很大的阴气弥漫在客厅里,黑洞洞的客厅里没开灯,窗外泄露进来一股凉凉的月光,一个人影坐在桌前,他的手一伸一伸的,动作非常诡异,保持着一定的频率。 一伸、一缩…… 一伸、一缩…… 张九顿时梦醒了一大半,但是他没戴眼镜根本看不清楚,眼前坐在他家客厅里的绝对不是他的三个式神,而是跑进他家里来的孤魂野鬼! 张九猛地一把按亮客厅的灯,与此同时一百和三分都察觉了动静,全都冲出来。 客厅的灯一亮,张九就看到奇葩的一幕…… 他家客厅里,一百一张青面獠牙,露出戒备的神色,三分眯着眼睛,看起来也在警戒。 客厅里多了一个人,应该说是多了一个鬼,那个鬼看起来年纪不轻,怎么也有八十岁的样子,一身棕色对襟衣,双手大拇指上各有一个扳指,看起来价值不菲,一身行头特别有派头,而这个老人…… 这个老鬼正坐在他家客厅里,手上拿着一副新筷子,一伸一伸的往火锅里涮羊肉片。 张九:“……” 张九一口血差点喷火锅里,现在野鬼怎么都这样,半夜跑人家里来吃涮火锅?! 气氛有些凝固,一百和三分也没想到是这样,二毛则是抱着一只小熊公仔,穿着小熊睡衣,揉着眼睛走出来,说:“咦?又要开始吃火锅了吗?我肚肚好撑,吃不下了。” 张九:“……” 二毛看向张九,说:“大人,您又收了一只式神吗?这次是个老爷爷,可是年龄这么大了,大人还剥削老爷爷干活,是不是不太好呀?” 张九:“……” 张九要被二毛呛死了,揉了揉太阳穴,说:“这不是我的式神。” 他说着,拿了自己的眼镜戴上,盯着那老爷子看了半天,说:“你是什么人,怎么半夜跑到别人家里?” 老爷子看起来也不是恶鬼,把筷子放下来,看起来很和蔼可亲的样子,说:“小伙子,我是跟着你回来的。” 他这句话把张九弄蒙了,张九不记得带了什么鬼回来。 老爷子说:“老朽复姓端木。” 张九一听,顿时吓了一跳,说:“端木?” 他好像记得晚上驱邪的那家有钱人就姓端木,而且他家老爷子刚刚去世。 张九忍不住多打量了两眼老爷子,怪不得棺材里没有阴气,原来老爷子已经跑出棺材了。 端木老爷子因为是新死的鬼,所以还有些迷茫,就跟所有新死的鬼一样。 端木老爷子说自己确实是正常死亡,活了八十几岁,将近九十岁的人,也算活够了,而且端木老爷子一辈子都在赚大钱,也是值了的,他并没有什么怨念,去世之后就躺在棺材里,等着头七之后跟着鬼差去地府报道。 然而奇怪的事情却发生了…… 端木老爷子说:“我躺在棺材里,却听见‘咚咚……咚咚……’的声音。” 二毛抱紧了手中的小熊公仔,有些哆嗦的说:“好可怕……” 张九无语的说:“敬业一点,你好歹也是专八级张天师的第二式神,而且你本身已经是鬼了,还怕鬼故事?” 三分则是体贴的把二毛抱起来,让二毛坐在自己怀里,二毛往他怀里拱了拱,张九分明看见三分一脸绅士笑容,但是手在二毛小屁股上轻轻拍了一下,简直衣冠禽兽! 端木老爷子继续说:“我不知道那是什么声音,但是后来……” 后来那种声音又响了起来,在第二天晚上,声音之后,棺材好端端的合着,但是竟然有东西钻了进来! 端木老爷子回想起来有些后怕,说:“我不知道那些是什么东西,黑漆漆的,看不到脸,他们隔着棺材板子竟然能钻进来,伸手去抓我。” 端木老爷子把袖子撸起来,就能看到他手腕上有血痕,看起来是黑色的,竟然是咒印的痕迹。 按照端木老爷子的话说,那些黑漆漆的看不到脸的东西,应该是一种鬼侍,就像式神一样,但是有本质区别,鬼侍是用活人的阳气来喂的,式神是禁止袭击活人,吸取活人阳气的。 鬼侍需要饲养,绝对是有人在背后指使的,有人在偷端木老爷子的灵魂…… 张九眯了眯眼睛,觉得这件事情有些与众不同了。 端木老爷子说:“那些黑脸的家伙抓住我,要把我揪出棺材去,但是这个时候外面有活人的声音,很乱,我看见了管家,他带人打开了棺材,我就趁这个时机跑出来了。后来我一直不敢再回去,而且我发现我跑出棺材之后,就回不去了,原本我一直住的地方,竟然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力量在阻隔我,我在外面徘徊了好久,躲来躲去的,怕那些黑脸家伙再出现……今天晚上我看到了小伙子你,实在没办法,又听到你和管家的谈话,你既然是个天师,应该可以帮帮我吧?” 张九思考了一下,说:“能感觉到的那种阻隔的力量,应该出自你孙子身上。” 端木老爷子愣了一下,说:“我孙子?” 张九点了点头,说:“对啊,那个高高的,穿着黑色西服,冷着脸,板着嘴,像这样的,长得还挺端正的,管家管叫少爷的那个。” 端木老爷子立刻说:“对对,是他,是我孙子,是晋旸。” 张九说:“他身上的阳气特别足,你已经是鬼了,身上只有阴气,肯定回不去的。” 端木老爷子说:“那……那要怎么办?” 张九说:“虽然你遇到了一些事情,但是头七之前灵魂出窍,就算是孤魂野鬼了,地府的鬼差可不管你是不是被迫出窍,现在被鬼差引走,也不能正常投胎了。” 端木老爷子有些怔愣,他不懂这些,说:“可我一辈子没做过坏事,一点亏心事也没做过,没有别的办法吗?” 沉默的一百突然用冷淡的声音说:“有办法。” 端木老爷子立刻看向他,一百声音还是很冷淡,说:“在头七之前,把你的灵魂再送回遗体里,就可以了。” 端木老爷子显然非常高兴,张九有些为难,说:“等等,这要怎么送?” 张九是一个天师,虽然可以驱邪,可以做到把灵魂送回棺材里,只需要运用一些要诀,短时间规避端木晋旸那个面瘫脸的阳气就行,但是问题是,他要怎么带着端木老爷子回去。 虽然那是端木老爷子生前的家,但是普通人是看不到鬼魂的,张九已经被赶出来了,端木晋旸偏生不信邪,难道要偷偷摸摸私闯民宅? 张九感觉这个问题太难了,毕竟他不是什么武林高手,不会飞檐走壁啊,爬树都会摔下来。 端木老爷子突然笑了一下,看起来很有把握,就像一个生意场上的老油条似的,说:“小伙子,你应该是接生意的对吧。” 张九狐疑的点了点头,当然接生意。 端木老爷子说:“那我就拜托你把我送回去,就是这笔生意……” 他说着转头拿起掉在地上的两页简历,那是在张九打算面试的时候用的。 端木老爷子说:“两个月前端木集团的首席风水师辞职了,现在应该是正式招聘的时候……小伙子,如果你答应把我送回去,我可以帮你应聘成功。” 张九眼神顿时就亮了,亮晶晶的,说:“真的假的?” 端木老爷子说:“当然是真的,虽然我已经变成鬼了,但是恰巧,我是这个公司的第一任董事,现在董事是我孙子端木晋旸。晋旸是我孙子,从小被我带大的,他的喜好我一清二楚,别说首席风水师了,就是你想面试我家孙媳妇,都一定能成功。” 张九立刻一拍桌子,豪爽的说:“成交了老爷子,合作愉快,您放心吧,不管是刀山火海,我一定把您送回去!” 三分笑着说:“大人,矜持一点。” 二毛抱着小熊公仔,嘟囔的说:“刀山火海不是在十八层地狱吗?大人又不把老爷爷送到那里去,为什么要去刀山火海呢?” 一百:“……” 端木老爷子:“……” 张九:“……” 张九就要获得一份稳定的工作了,再也不用去车站贴小广告了,首席风水师,那是多大的光荣。 张久还在兴奋,二毛又揉着眼睛,认真的说:“还有呢……大人要面试老爷爷的孙媳妇吗,大人太好了,您终于要嫁出去了。” 张九:“二毛不吐槽你会死吗?!” 二毛诚恳的说:“大人,我早死了呀。” 张九:“……” 第4章 21克的重量4 爱情是枯萎的承诺:在吗 张天师:[自动回复]]您好~欢迎光临张天师捉鬼事务所!专八级张天师为您服务,专业捉鬼、风水预测、棺材翻修、手机贴膜,相面不准不要钱,另高价回收五十年以上黑驴蹄子和狗血,发票保真![不再提醒] 爱情是枯萎的承诺:我怀疑我老婆在外面偷人! 张九:“……” 夏天的太阳很毒辣,从窗户射进来,端木老爷子因为是新死的鬼,所以还有些惧怕日光,坐在角落里的八仙椅上,手里摇着一把大蒲扇,正在给自己纳凉,而张九则最喜欢这样的日光,因为暖和。 端木老爷子一看就是生前逼格很高的那种人,就算死了之后也稳稳当当的,完全运筹帷幄。 三分默默的想着,如果自己是端木老爷子,把后半辈子做鬼的命运托付给了大人,那一定会提心吊胆的,三分不由的佩服起老爷子的淡定来。 三分将一杯凉茶放在老爷子面前,然后给二毛面前放了一杯加两块糖的温牛奶,给一百面前放了一杯……可乐。 没错,面瘫脸的一百喜欢喝可乐,并不是单指可乐,带气儿的碳酸饮料他都喜欢,什么可乐雪碧芬达醒目健力宝,只要是碳酸饮料,什么味道他基本都尝试过,张九觉得一百做鬼的生涯除了发呆,就是尝试各种碳酸饮料了。 三分又在张九面前放了一壶茶,紫砂小茶壶配上五蝠茶杯,看起来古色古香的,张九觉得,做一个有格调的天师,就应该喝这个才对。 张九刚喝了一口温热的香茶,结果就听到QQ“滴滴滴”的响了起来,张九嘴里的茶还没来得及咽下去,“噗——”的一口全都喷了出来。 三分笑眯眯的瞥了一眼电脑,说:“恭喜大人,您的业务项目又扩大了。” 张九:“……” 爱情是枯萎的承诺:在吗?~!!!! 爱情是枯萎的承诺:我很急的!!! 张九心说,急你就去上厕所啊,我没拦着你啊! 爱情是枯萎的承诺:我老婆出轨了!! 爱情是枯萎的承诺:哦不是,我怀疑我老婆出轨了!!她背着我偷男人爱情是枯萎的承诺:你知道吗!我老婆这几天回来的都很晚爱情是枯萎的承诺:她说她要加班,每天都八九点钟才到家爱情是枯萎的承诺:她还带回来了小礼物,说是同事送的! 爱情是枯萎的承诺:已经连续一个星期了! 爱情是枯萎的承诺:还没有到七年之痒的时间,爱情这种东西保质期真是太差了! 爱情是枯萎的承诺:你谈恋爱了吗? 张九已经无言以对了,他突然被这个文艺的名字刷屏了,竟然插不上一句话,张九默默的看了一眼自己的招牌,绝对是“张天师抓鬼事务所”,并不是“知心张姐姐工作室”,或者是“张天师侦探事务所”…… 张天师:呃……没有 爱情是枯萎的承诺:那就对了!! 爱情是枯萎的承诺:我告诉你,女人不是好东西,她们会背叛你,一旦你长了啤酒肚,秃头谢顶,脚臭狐臭,睡觉吧唧嘴,吃饭飞唾沫,看电视喜欢剧透,她们就会嫌弃你! 张九“噗——”的一声又喷出来了,心说这不是女人的错好吗,男人也会嫌弃你的,尤其是剧透,绝对不能忍。 张天师:也就是说您长了啤酒肚秃头谢顶脚臭狐臭睡觉吧唧嘴吃饭飞唾沫看电视喜欢剧透了? 爱情是枯萎的承诺:没有!绝对没有! 张九觉得该言归正传了,他可不是知心姐姐。 张天师:不好意思客人,我这里是抓鬼事务所,不管婚内出轨的。 爱情是枯萎的承诺:我们还没结婚,谁说是婚内出轨了? 张天师:…… 好想死…… 爱情是枯萎的承诺:我想请私人侦探帮我调查她,把她出轨的证据拍下来! 张天师:不好意思客人,我真的不是私人侦探,我这里是抓鬼事务所,是抓鬼,并不是抓奸…… 爱情是枯萎的承诺:我想要尽快,今天晚上她又要和奸夫去约会了,地点我已经在她手机短信里看到了,但是我不适合出现,会被发现的,那样就功亏一篑了! 张天师:…… 那个文艺的名字根本不看张九的回复,打字堪称神速,“哒哒哒”就发过来好几条,张九已经要疯了,心想还是拉黑吧! 就在张九要拉黑对方的时候,对方祭出了撒手锏! 爱情是枯萎的承诺:五千怎么样?拍到有力照片,再加五千! 张天师:谢谢您的光临!虽然我这里不是抓奸事务所,但是抓鬼跟抓奸其实是一个道理,放心吧客人,只要您夫人真的有奸夫,我一定拍下来! 爱情是枯萎的承诺:很好,张天师,我看好你,地址时间我发给你,还有我老婆的一张照片,记得一定要拍回来,定金我怎么打给你,支付宝吗? 爱情是枯萎的承诺:对了,支持花呗吗? 张天师:…… 张天师:不好意思,本事务所不支持花呗…… 爱情是枯萎的承诺:花呗都不支持?我建议你支持花呗啊! 张九无语的翻了一个白眼,打过去支付宝的号码,结果钱真的来了,他还以为碰见了一个神经病,结果这个神经病还是个冤大头。 二毛这个时候探头过来,说:“哇!大人今天赚了五千块钱,咱们晚上出去吃饭吧!我想吃小牛排~” 张九掐了掐二毛腮帮子,手感真是好,软软弹弹的,有点像以前吃过的糯米小丸子冰激凌。 张九想了想,看了一眼那个地址,说:“好吧,晚上就带你们出去吃,吃小牛排!” 二毛第一个欢呼起来。 坐在一边的端木老爷子说:“今天晚上你们出去,不把我送回去吗?” 张九摆手说:“老爷子,今天初一啊,初一阳气最足,‘初一新月不可见,只缘身陷日地中’,连月亮都没有,你孙子阳气那么足,今天晚上肯定送不回去的。” 端木老爷子说:“还有这种说法。” 张九掰着手数了数,说:“老爷子你是三天前去世的,也就是还有四天时间,还是等一等好,反正初一绝对不能去碰运气,你现在是新死的鬼,阴气本身就弱,万一真被阳气冲撞就惨了。” 端木老爷子说:“那我也跟着你们去吧。” 张九想了想,也可以,反正普通人看不见鬼,自己就算带了一箩筐鬼出门,也没人看得见。 众人晚上就出发了,二毛高兴得不得了,蹦蹦跳跳就从窗户直接跳下去了。 端木老爷子吓得从窗户往外看,说:“小家伙这么跳下去不会摔着吗?” 他说着,就看到从楼上跳下去的二毛,“啪叽”一下,摔在了地上,就跟陶瓷做的似的,四分五裂了,可爱的小脑瓜,小胳膊小腿都散在地上,翘翘的小屁股还趴在地上。 端木老爷子发出“嗬——”的一声,因为毕竟年龄大了,一下仰过去差点再死一次。 张九见怪不怪的拍了拍老爷子的肩膀,说:“没事的,他会自己组装的,快起来,咱们出门了。” 老爷子爬起来,就看到楼下的二毛已经正在“组装”自己了,还剩下最后一条胳膊没有装回去,右手捏着左胳膊,“咔嚓”一插,组装完工! 老爷子突然觉得,他活了将近九十年,但是要学的东西还是很多啊,果然鬼海无涯,学无止境…… 张九带着老爷子从楼梯下楼,还教了老爷子怎么飘起来,老爷子表示比双腿走路强多了,起码关节不疼了。 他们下楼的时候,一百已经从楼上下来了,三分也下来,把二毛从地上抱起来,让二毛坐在自己的手臂弯上,无奈的给二毛掸着身上的土。 一脸宠溺的叹息了一声,把二毛装反的手臂“咔嚓!咔嚓!”两声拧回来。 端木老爷子:“……” 张九打头往前走,带着他们去了目的地,一家很高档的西餐厅,张九比较习惯中国古典文化,不喜欢吃西餐这种东西,有些吃不惯,不经常来这种地方,尤其太贵了。 一个人,四个鬼走进去,迎宾小姐笑眯眯的走上来,说:“先生您好,一位吗?” 张九很自然的说:“不是,五位。” 迎宾小姐说:“其他四位还没到吗?” 张九:“……” 张九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说:“啊不好意思,是一位。” 迎宾小姐:“……” 迎宾小姐把他引进去,靠窗的双人位,落地大玻璃,看起来特别上档次,还是盘着蔓藤的秋千座椅,适合情侣约会的那种。 张九坐上去,感觉不是太稳当…… 他翻开菜单看了看,价格好贵,但是刚刚赚了五千,奢侈一把也行。 张九咬了牙咬,准备点餐,二毛则是眼神亮堂堂的看着张九的菜单。 张九小声说:“不要吃太多,这东西太贵了。” 二毛颇为委屈,白藕一般的小手指着菜单,说:“这个这个,除了这两个,我都想吃!” 张九:“……” 点餐之后,服务生很快下去了,张九环视了一圈,想要看看目标出现没有,但是没找到目标,他突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 那人身材高大,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装,餐厅里人不少,还都是打扮花哨的情侣,那个那人虽然一身黑色,打扮的并不扎眼,但是混在人群里,竟然有一种鹤立鸡群的气质。 张九睁大了眼睛,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小声说:“老爷子……那是不是您孙子?” 端木老爷子再见到自己孙子,特别的高兴,说:“是啊是啊!” 因为第一次见面不是太愉快,所以张九就尽量缩起脖子,降低存在感,小声说:“老爷子您尽量离他远点,阳气太足了,而且今天是初一,阳气更足。” 端木老爷子觉得有些遗憾,不舍的盯着自己孙子,不过他是鬼了,怎么盯别人都不会被发现的。 张九见老爷子眼里全是不舍,心想算了,反正那个端木晋旸也看不见,老人家疼孙子就多看几眼吧,进了阴藏地府就再也见不到孙子了。 不过那边的端木晋旸突然侧了一下头,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老爷子的目光太“热烈”了,端木晋旸的目光带着锐利,突然划过来。 张九立刻举起自己的餐盘,掩耳盗铃的遮住自己的脸,端木晋旸的目光只是一划就过去了,并没有在张九身上逗留,更加没有看见自己祖父。 张九拍着胸脯,感叹说:“好险好险……” 就在这个时候,和端木晋旸坐在一桌,打扮非常高贵的白富美突然站了起来,满脸怒容,拍着桌子说:“端木晋旸,我是不是你女朋友?你太不把我当回事了!” 张九耳朵立刻就竖起来了,好像有八卦! 餐厅里有人拉小提琴,环境很高雅,突然有女人的尖叫声,大家全都往端木晋旸和那个白富美身上看去。 端木晋旸一点也没有尴尬的表情,稳当的坐着,身体舒展的靠着椅背,给人展示出一股淡然又有威严的气场,他抱臂环在胸前。 态度很冷淡,比一百的面瘫还要冷淡,说:“严小姐,我上个星期五答应和你试试看,今天是星期一,一共过了三天多八个小时,但是严小姐星期六晚上见过前男友,也是在这家餐厅,对吗?” 那白富美脸上表情很精彩,口气放软了,说:“晋旸,你听我说,不是这样的,是他纠缠我,我只是想把话和他说清楚。” 端木晋旸冷漠的脸上突然勾起一丝笑容,不过笑容有些嘲讽,说:“周日晚上严小姐和前男友又共进晚餐,并且在旁边的酒店共度良宵,这样也是他纠缠你吗,需要我帮您报警吗,严小姐?” 白富美脸上更加精彩,双手打哆嗦,突然抓起桌上的酒杯,一杯酒“哗啦”泼了出去。 张九刚想看热闹,结果就发现端木老爷子一点也不着急。果然端木晋旸并没有出丑,他和张九的动作一样,突然抽起桌上的餐盘,瞬间一挡,但是那动作的感觉完全和张九不一样,整个动作行云流水,不到一秒之间,泼过来的酒渍全都被餐盘挡了下来,一滴没溅到身上! 端木晋旸施施然放下餐盘,修长的手指捏起手边的高脚杯,轻轻晃了晃酒杯里的红酒,靠近唇边抿了一口…… 张九:“……”太苏了…… 白富美没有泼中,看见旁边都是看热闹的人,仓惶埋头的向餐厅外面走去,路过张九的时候,“嘭!”的一声,把张九的秋千座椅给撞歪了。 一声巨响,张九顿时栽在地上,眼镜都摔掉了! 二毛坐在旁边,嘴里塞着薯条,睁大了眼睛,说:“大人,您还好吗?” 张九的眼镜挂在耳朵上,那白富美撞了人却跑了,根本连道歉都没有,张九摸着眼镜从地上爬起来,说:“一点也不好,你们倒是扶我一把啊!” 二毛这个时候突然说:“大人,那个大哥哥走过来了?” 张九说:“什么大哥哥?” 一百抬了抬下巴,示意他往后看。 三分则是说:“大人,端木晋旸过来了,是叫这个名字吧。” 张九抬起头来,就看到一个高大的身影站在自己面前,端木晋旸伸手把他扶起来。 张九真是尴尬死了,第一次见面被认为是骗子神棍,第二次见面眼镜碎了,张九只希望对方贵人多忘事,别记得他是谁。 端木晋旸走过来,把他扶起来之后,突然伸手摸向他的脸颊,张九愣在了当场,他不会说是被对方的颜值和身上的阳气吸引的愣住了。 结果端木晋旸修长的手在他脸颊上停顿了一下,捏下来一小片玻璃碴子,是眼镜的碎片。 张九顿时更加尴尬了,不知道为什么,被端木晋旸的手指一碰,他身上有一种过电的感觉,简单粗暴的说就是爽死了。 阳气真是太美好了! 端木晋旸看着他顶着一个碎眼镜发呆,突然笑了一声,冷漠的脸上滑出一丝笑容,不是嘲讽,但是带着一丝丝的戏谑,说:“张天师?真巧啊。” 第5章 21克的重量5 端木晋旸一走过来,一百二毛和三分就都退了一步,尤其是二毛,“唰”的一下躲到了三分身后,揪着三分的西服袖子,有些怯怯的看着端木晋旸。 端木晋旸身上的阳气非常强烈,一般的普通人顶多觉得这个男人的魅力很强,毕竟人的生命需要阳气维持,这种反应就跟昆虫的趋光性一样,义无反顾。 而鬼魂对于这种阳气则是避而远之了,除非他们想要“自杀”。 端木老爷子身为新死的鬼,虽然他的年龄看起来很大,但是身上都没多少阳气,端木晋旸也看不见他,走过来的一霎那,张九就听到“咕咚!!”一声巨响。 端木老爷子突然直挺挺的仰倒在地上,果然张九说的没错,今天初一,端木晋旸身上的阳气更加浓重。 旁边的普通人根本看不到鬼魂,所以就看到张九旁边的椅子突然倒下了,根本就没人碰它,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倒了,砸在地上,动静非常大,所有人都往这边看。 张九吓了一跳,慌张的看向老爷子,但是偏偏旁边都是普通人,一百二毛三分赶紧冲过去把老爷子扶起来,架着老爷子往外飘去,尽量远离端木晋旸。 张九立刻说:“不好意思先生,我突然有点事,先走了!” 他说着向外冲,服务员还以为他要吃霸王餐,赶紧过来拦着,张九才想起来没结账! 张九尴尬的结了账,感觉自己体质属阴,真的和端木晋旸八字不合,只要一碰面,自己走背字,每次都特别尴尬,他专八级张天师的脸面都要丢光了! 东西还没吃完,但是已经来不及吃了,张九也慌慌张张的跑出去。 端木晋旸刚开始还以为他是“落荒而逃”,他也没想到在这里能遇到“张天师”,他对张九的印象很深,毕竟第一次见面的场景实在太深刻了,张九正在拍棺材,还说自己在和尸体打招呼…… 端木晋旸看着张九冲出去,然后对着空气使劲摆手,不知道在说什么,看起来就跟一个……神经病似的。 端木晋旸摇了摇头,叫来服务员结账,出门开车也走了。 张九冲出去,赶紧冲三个式神说:“快快,抬到旁边的小胡同去,赶紧的。” 一百二毛三分抬着老爷子拐进旁边的小胡同里,小胡同气氛特别好,路灯只剩下一盏了,正“噼噼啪啪”的响着,散发着幽黄色的光芒,又老又旧,还接触不良,映照着老爷子苍白透明的脸。 张九从口袋里掏出一堆黄符,皱巴巴的跟零钱公交卡银行卡混在一起,匆忙的找着。 第一张是福星高照…… 第二张是天官赐福…… 第三张是红鸾星动…… 一百一脸面瘫,从那堆烂纸里快速的捏出一个,说:“是这张。” 黄符皱巴巴的,上面鬼画符一样,用红色的朱砂曲里拐弯的画着什么。 张九赶紧从一百手中接过黄符,食指中指捏住符咒,双手结印,一瞬间双眼爆出明亮的绿光,“啪!”的一声,张九将黄符压在老爷子的心口上。 “咳!” 老爷子一下咳嗽起来,迷茫的睁开眼睛,说:“我……我活过来了吗?” 二毛探头过来,说:“老爷爷您终于醒了,不过你还是死的!” 老爷子:“……” 张九把二毛拨开,说:“乖,一边玩去。” 二毛撅了撅嘴,又坐回了三分怀里。 张九看了看老爷子,不是那么透明了,刚才好像要完全透明了,一阵风就能把他的魂魄吹飞了。 张九说:“老爷子你没事了吧?” 端木老爷子拍着自己胸口说:“好像又死了一次的感觉。” 张九说:“就说您孙子阳气太足,千万别靠近他,能走吗?咱们先回去吧。” 端木老爷子点了点头,张九伸手要把他搀扶起来,结果这个时候就听到“嘀嘀——”的声音,回头一看,一辆黑色磨砂宾利车停在了胡同门口,车窗慢慢落下来,驾驶位上的人一身黑色西服,身材高大,大晚上还戴了一副黑色的墨镜,一手搭在方向盘上,一条胳膊搭在车窗上,透过黑色的墨镜看着他,说:“张天师?需要我帮你叫出租车吗。” 张九一看,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冤家路窄啊,竟然又是端木晋旸! 端木晋旸取了车,从停车场把车开出来,刚开到旁边的小胡同,突然看到小胡同里爆出一瞬间的绿光,绿色的,像是荧光,但是非常明亮,只是一瞬间,又消失的无影无踪,他有些奇怪,往胡同里一看。 结果发现那个行为很诡异,戴着黑框大眼镜的“张天师”半蹲在胡同的地上,正面对着一根天线柱子说话,然后凭空伸出手去,而他身边没有一个人,连只猫都没有,实在不能再诡异了…… 端木老爷子刚要从地上站起来,“咕咚”一下又晕了,张九也想翻白眼晕过去。 二毛咬着手指说:“啊,大人……老爷爷又倒下去了。” 张九觉得今天背到家了,鸡飞狗跳的抢救老爷子,也没有看到照片上的目标,当然就没有拍到照片了。 张九带着四个鬼回到家里的时候,已经精疲力尽了,连续动用了两次灵力,平时两个月都不会动用一次灵力,张九觉得有点负荷超标,他感觉到一股虚弱的气息,或许是身体从小就不好的缘故。 张九疲惫的打开电脑,就看到QQ在跳动。 爱情是枯萎的承诺:在吗 张天师:[自动回复]]您好~欢迎光临张天师捉鬼事务所!专八级张天师为您服务,专业捉鬼、风水预测、棺材翻修、手机贴膜,相面不准不要钱,另高价回收五十年以上黑驴蹄子和狗血,发票保真![不再提醒] 爱情是枯萎的承诺:张天师,谢谢,我们已经重新在一起了! 张天师:…… 张九心想,什么鬼!? 爱情是枯萎的承诺:张天师,太感谢你了! 爱情是枯萎的承诺:我告诉你,我老婆没有偷男人! 爱情是枯萎的承诺:我今天过生日啊,我老婆之前是为了给我准备神秘的生日礼物! 爱情是枯萎的承诺:我老婆报了一个糕点速成班!!她学了一个星期,给我做了一个超美的蛋糕! 爱情是枯萎的承诺:#图片# 爱情是枯萎的承诺:是不是特别好看!!! 张九一看图片,简直要跪了,蛋糕上面的图形完全看不出来是什么,看起来特别抽象派! 张九忍不住要吐槽…… 张天师:新东方学的吧? 爱情是枯萎的承诺:不是,兰翔啊!兰翔! 张天师:…… 怪不得这么抽象派呢,用挖土机做的吗!那已经很好看了,毕竟挖土机微操那么难! 爱情是枯萎的承诺:张天师我太感动了,谢谢你! 文艺的名字把张九刷屏了一顿,然后说要和老婆吃蛋糕去了,张九很想说,先预约一个救护车急诊吧。 张九有些感慨,说:“这个男人啤酒肚秃头谢顶脚臭狐臭睡觉吧唧嘴吃饭飞唾沫看电视喜欢剧透,竟然还有女人这么死心塌地,我长得这么帅,怎么找不到女朋友呢?” 二毛正在刷牙,听到了张九的话,特意从小板凳上跳下来,因为二毛不够高,够不到洗手池。 二毛跳下来,嘴里喊着牙刷,含糊的说:“辣大人去找锅男盆友。” 张九:“……” 张九说:“二毛,你越来越不学好,是不是三分教的。” 二毛委屈的瘪了瘪嘴巴,三分笑着说:“大人,您可别冤枉我。” 二毛指着张九的电脑,说:“网上看的。” 张九说:“以后禁止二毛摸电脑。” 他说着,顺便打开职业天师论坛,刷新了一下自己的邮箱,简历投出去了,但是并没有回音,二手抓鬼U盘也没有便宜的,看来还要继续用3.5英寸抓鬼软盘。 张九叹了口气,看了看自己碎掉的眼镜,对老爷子说:“我觉得首席风水师没戏了,你孙子对我的印象不太好。” 二毛已经刷完了牙,洗了脸,满脸水珠的从厕所跑出来,三分追在他后面,给他用小熊毛巾擦脸,擦完脸之后,二毛在三分的脸颊上“啵”的亲了一大口。 然后踩着小熊拖鞋,“哒哒哒”跑过来,说:“大人,大哥哥对您的印象不是不太好,是特别不好。” 张九深深吸了一口气,说:“二毛你去死!” 二毛又有些委屈,歪头想了想,然后爬上客厅里的沙发,端木老爷子一回头的时间,就听到“啪!”一声,二毛用沙发“跳楼”了,又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老爷子:“……” 二毛从地上爬起来,一件一件把自己的零件组装起来,说:“大人,死完了。” 张九:“我好想死……” 三分淡定的说:“大人,别想不开,您可以去看看心理医生。” 张九唉声叹气的,他和端木晋旸几面都不太理想,但是端木晋阳偏偏是端木集团的现任董事,张九觉得自己的前路坎坷,还是继续贴膜吧…… 三分说:“其实还有别的办法的。” 张九立刻转头说:“什么办法?” 三分笑眯眯的说:“比如让老爷子给端木先生托梦?” 张九翻了个白眼,说:“真是好办法。” 之后张九就颓丧的去睡觉了,第二天早上起来,他刚一睁眼,吓了一大跳,就看到一张惨白脸的老爷子趴在自己床头,对着自己笑得一脸褶子。 张九:“……” 端木老爷子说:“小伙子,我跟你说,昨天晚上我真的去给我孙子托梦去了。” 张九吓得要死很冷汗,说:“你怎么去的?” 老爷子自豪的说:“我问了那个小伙子。” 他说着,指了指客厅里坐在窗边的一百。 老爷子继续自豪的说:“我昨天晚上,在我孙子耳边整整叨念了一晚上‘张九’这两个字,我数了次数,一共是三万六千次。” 张九瞪大了眼睛,他觉得自己已经不靠谱了,老爷子生前也算是商圈一方的土瓢把子,竟然更加不靠谱? 端木晋旸昨天晚上听了三万六千次自己的名字?他今天难道不会精神衰弱吗,失眠易怒?老爷子真的不是拖他后腿吗? 张九今天都没有刷新天师职业论坛,他觉得自己做首席风水师的美梦已经破碎了,渣渣都被阴风吹飞了,还是老老实实上门捉鬼,上门贴膜吧。 张九今天接了三个贴膜的工作,下午就回家了,正刷新论坛,看看有没有便宜的二手U盘,再配一个度数合适的“光敏鬼怪扫描辨识眼镜”,结果手机突然响了。 陌生号码,张九还以为是推销,反正他接电话不花钱,就接起来了。 “喂您好,是张先生吗,我这里是端木集团人事部。” 张九:“……” 张九一瞬间就傻了,立刻态度良好的说:“您好,是的是的。” 手机里的声音继续响了起来,说:“您好张先生,我们看到了您投递的简历,周三上午九点来公司报道,可以吗?” 张九更加傻了,他觉得自己可能听错了,不是应该叫他去面试吗,而且是初试,“报道”是什么东西? 张九挂上电话,还处于虚幻的状态,立刻打开职业天师论坛,果然看到了一封邮件,上面写着公司的地址电话,行车路线,还有公司的文化简介。 附加任职岗位…… ——端木集团首席风水师! 二毛探头过来,说:“咦?是老爷爷的托梦起作用了吗?” 三分笑着说:“大人,现在下楼买张彩票吧?” 一百难得说了一句话,冷冰冰的说:“不要浪费,他这辈子的运气已经用光了。” 张九:“……” 第6章 21克的重量6 周三一大早,张九早早起了,仔细的刷牙洗脸,恨不得洗八遍脸,刷八回牙,然后照着镜子把自己的头发抹了抹,全都向后背起,弄了一个大背头! 因为任职电话来的太突然了,张九都来不及捯饬自己,他总是宅在家里,一个月做多的就是贴膜的活儿,平时很少上门捉鬼驱邪什么的,大案子就是给棺材贴膜,所以张九的打扮一直很不拘小节,也来不及去剪头了,头发微长挡着眼睛,看起来有些邋遢,再戴上大黑眼镜,半张脸都挡住了。 张九今天要穿西服打领带,自然不能邋里邋遢的,就把头发背起来了,对着镜子照了照,感觉自己帅的一塌糊涂! 张九哼着小曲儿从厕所出来,二毛还揉着眼睛没有睡醒,一看到张九,顿时张大了嘴巴,说:“大人,您怎么了?” 张九抹了一把自己的大背头,笑着说:“怎么样,大人我帅不帅?” 二毛想了想,说:“大人今天的造型,有点像战争剧里的特务。” 张九:“……” 张九很想和二毛讨论一下骂人不带脏字这项技能,二毛是什么时候把这个技能给点满的,太丧心病狂了! 三分已经做好了早餐,从厨房端着盘子走出来,看到张九愣了一下,随即完美的微笑着,说:“大人今天看起来与众不同呢。” 张九木着脸说:“说实话。” 三分立刻接话说:“大人今天太磕碜了。” 张九:“……”实话好伤人。 一百也起床了,正准备来吃饭,看到张九,难得愣了一下,估计被张九今天这样的打扮“吓”到了。 张九扒了扒自己的头发,说:“真的这么难看吗?” 他说着,看向一百二毛三分,三只式神刚要说话,张九立刻说:“别说实话。” 三分笑着说:“大人今天的打扮很完美,满分。” 二毛说:“大人今天真可爱。” 一百惜字如金的说:“还行。” 张九:“……” 老爷子起床的时候也被吓了一跳,张九的脸型其实挺完美的,露出额头非常好看,但是张九的大背头上涂得油油腻腻,不知道抹了什么鬼,真的跟特务似的。 最后三分还是催着张九去厕所冲澡,把头发洗了,张九很快就洗完了,三分帮他吹干了头发,打理了一番,没有把头发背过去,稍微分了一下刘海,虽然头发还是稍微有些长,但是起码看起来不邋遢,微长的头发反而衬托着张九有些文质彬彬的。 张九的大眼镜摔碎了,就换了备用的眼睛,是他第一副眼镜,在眼镜店配的,价格非常贵,没有边框,看起来非常秀气,但是度数太低了,戴起来稍微有些晕,所以张九一直没戴过。 现在没有眼镜,也只能凑合着用了。 张九的头发略微分开,新戏的软趴趴,看起来特别温顺,茶色的头发,配合着茶色的眼睛,再加上白皙的皮肤,秀气精致的长相,也没有黑眼镜挡着脸,一张脸竟然有些惊艳。 张九还穿着一身黑色的西服,应该是他所有行头里面最贵的,领带看起来没什么品味,但是也不算太减分,整个人干净利索,真像个年轻有为的成功人士似的。 老爷子一副看呆了的样子,说:“诶小伙子,你这样利索多了,我跟你说,你要是应聘我家孙媳妇,我给你满分!” 张九:“……”老爷子思想还挺开放。 时间快要来不及了,张九拿上履历,西服口袋里还像模像样的别了一根钢笔,这才匆忙出门去了。 一百二毛三分也想见识一下端木集团是什么样子,首席风水师的独立办公室有多豪华,所以也要跟着去。 老爷子也想去,因为当鬼太寂寞了,再三保证不会挨近自己孙子。 张九想着反正没人能看见他们,去就去吧,人多还热闹,省的自己今天第一天任职,人生地不熟的尴尬。 大家很快出了门,坐公交往端木集团的大厦赶过去。 赶到的时候时间差不多,还差十分钟上班,正好前台已经来了,看起来特别郑重规矩,画着浓妆,声音甜甜的,连动作都特别规范。 张九看的目瞪口呆,心想果然是大企业,就是不一样。 前台小姐很快打了内线,人事部的同事戴着工牌,从电梯间走出来,说:“张先生,请这边走吧,先带您去见一见人事经理,我们经理姓张。” 张九想说真巧,我也姓张,但是因为这里的人太严肃了,张九就没敢开玩笑。 人事的同事带着张九进了电梯间,四只鬼也赶紧飘进了电梯间,其中老爷子走路慢了点,飘着需要运用灵力,还不是很自然。 人事的同事皱着眉按关门键,还以为电梯门坏了,明明没有人走进来,怎么电梯门迟迟不关。 老爷子倒是闲庭信步,走进来还笑着说:“哎呀,我以前从来没坐过员工电梯,真是好兴奋啊。” 张九:“……” 他们上了楼,一出门金碧辉煌的感觉,地上铺着黑色的地砖,光洁照人,全部是落地窗户,采光非常好,每层都有前台,还有等候的沙发间,看起来特别气派。 张九跟着人一直往里走,路过了好几个大办公室,办公室里都是标准的小隔板,每人一台电脑,员工正在噼里啪啦的打字,看起来很忙。 那个人把张九带到最里面的经理室,就停下来了,让张九自己进去就行。 张九敲了敲门,听到“请进”两个字,就走了进去。 经理的办公室太气派了,四只鬼跟进来,二毛惊讶的感叹说:“哇!这里好大,一个办公室就比咱们家大多了!” 张经理竟然是个女人,看起来三十多岁,非常会保养,画着浓妆,穿着工作套裙,一副干练利索的样子。 张九是职业病,上来立刻观察了一下张经理的面相,颧骨高,有主见,面相中带着刻薄,看起来是女强人,但是感情很失败的典型。 张经理根本没让张九坐下来,头也没抬,说:“张九先生是吗?感谢你加入端木集团,从今天起,您就是端木集团中的一员了,稍后我们会找您做新人培训。您的办公室在地下三层,左手第三间就是了。” 张九挑了挑眉,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觉得这个女人今天早上好像把枪药当早点吃了,不然口气为什么这么冲? 张经理又抬起头来,上下打量了一下张九,笑着说:“张九先生,您知道为什么您应聘的职务,没有面试,甚至连初试都没有,就能上岗任职吗?” 张九诚实的说:“不知道。” 他默默的把“我很优秀”这种话咽在了嗓子眼里。 张经理笑了一声,说:“并不是代表您很优秀,而是代表端木集团的高层并不在乎这个职位,也许您以前听说过这个职位待遇有多好,坐上之后混吃等死就可以月入十几万,如果张先生这么想,那就错了……” 张经理连珠炮的说完,又说:“希望张九先生不要像之前那个风水师一样,只是卖弄自己的小聪明。” 张九:“……” 张九终于听懂了,或许在老爷子做懂事的时候,很注重这个岗位,所以首席风水师炙手可热,然而端木老爷子的孙子,也就是端木晋旸,并不信鬼神,这个职位在他看来可有可无,存在只是传承了一种企业文化而已。 然而很不巧,前一任首席风水师似乎做了什么事情,可能不只是“小聪明”这种事情,然后自己是倒霉催的,被连累的那种…… 张经理说完了,说:“好了张先生,我还有会议,您可以去楼下报到了,还有……我们公司也不需要油头粉面的花瓶。” 张九:“……” 张九带门出来,说:“她明显看不起我。” 二毛点头,说:“对。” 三分说:“从头到脚的看不起。” 一百没说话,但是点了两次头。 张九正义的说:“我最讨厌这种以貌取人的人,虽然我帅的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但是也不能就这样认为我是中看不中用的花瓶啊。” 老爷子:“……”小伙子的重点好像错了。 二毛说:“为什么有一种大人只听到大姐姐说他是花瓶的感觉……” 张九本身觉得是天上掉馅饼,自己这种不是天师名牌大学毕业的人,竟然能面试到这么好的职位,毕竟这个行业非常看出身。 张就没想到,这个馅饼是隔了一星期的,已经硬的咯牙了!砸到头上砸了一个大枣子! 他本身想安逸的捡漏,然而美梦还没开始,结果却破灭了,不过张九这个人性格有些倔,他很大方的承认自己喜欢不劳而获,但是也同样最讨厌别人轻看他,现在张九的牛脾气就上来了。 张九一边往电梯走,一边说:“你们看着吧,我好歹是专八级的天师,和那些江湖骗子可不一样,到时候狠狠打他们的脸。” 他进了电梯,按了负三层,说:“奇怪了,老爷子,为什么风水师的办公室在地下?地下不都是停车库什么的吗?” 老爷子说:“没听说过在地下,我活着的时候,首席风水师的办公室在二十层。” 电梯很快开门了,负三层的门一打开,一股浓浓的油墨味冲面而来,呛得张九立刻打了两个喷嚏,捏了捏自己的鼻子。 负三层的吊灯还是老式的,有些接触不良,正在“噼噼啪啪”的响,一闪一闪的忽明忽暗,楼道非常逼仄,和楼上高大上的环境一点也不一样,这就像个老式的筒子楼,随时会扑出各种干尸厉鬼的鬼屋…… 张九慢慢的往里走,就听到里面各种器械的轰鸣声,走进去一看,竟然是印刷车间!穿着工作服的员工们正在忙碌的印刷着各种端木集团的宣传折页。 车间是第一个屋子,第二个屋子赫然写着洗手间三个大字! 第三个房间门口有个吊牌,没错,挨着厕所,能闻到一股浓浓的消毒水味。 吊牌还啷当的挂着,上面写着——首席风水师办公室。 坑爹呢…… 第7章 21克的重量7 张九的办公室里有一张老旧的桌子,上面摆着一个类似大背头的电脑,旁边有个厚厚的主机。 张久打开电脑,电脑发出出“哄哄”的拖拉机声,终于启动了,经过三分钟,屏幕上过了经典开机画面,然后是“当当当当~”的开机音效。 ——Windows XP 张九已经很多年没见过XP了,真是莫名有些亲切感,这电脑比自己家里的还落伍。 他刚打开电脑,手边的电话就响了,是人事部叫张九去做新人培训,这周新入职了很多新人,所有新人都在一起做培训。 张九上了楼,进了会议室,新人很多,全都穿戴的非常整齐,张经理和人事部的很多人都坐在办公室里,准备开始给新人做培训。 培训一直从上午到中午,各种公司的规划和守则全都有,张九坐在椅子上,会议室里小空调吹得很凉爽,张经理正在滔滔不绝的讲着话,其他四只鬼则是在会议室里飘来飘去。 其中一个新人是年纪四五十岁的大叔,有些秃顶,脑袋上的头发特别零星,看起来是个技术人员,二毛从他旁边飘过去,一阵冷风吹过去,吹得那人头顶上零星的两根头发“嗖——”的飘了起来。 会议室里本身很安静,结果所有人的目光都看了过去,似乎是盯在那人的两根飘扬的头发上,张经理还以为是空调直吹着的缘故,让人事把空调调了一下。 结果二毛似乎觉得那人的头发很有意思,就飘来飘去的,凉风“嗖——嗖——”的一吹一吹,那人的头发就飘过来,吹过去,两根头发不停的在秃头上飘扬。 刚开始同事们还忍耐着,后来实在忍不住,有人开始笑场,就连人事的同事都开始笑场。 张九感觉无奈极了,拼命给二毛打眼色,结果二毛玩的太投入了,没想到端木老爷子竟然也童心未泯!觉得很有意思,两只鬼,一老一小,开始飘来飘去。 会议室里本身就不大,结果全是鬼的阴气,很快就不需要开空调了…… 这个时候突听“当当”两声,有人敲了敲会议室的磨砂玻璃,然后会议室的门被拉开了,外面站着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 那男人穿着一件白色的衬衫,没有穿西服外套,领带系的有些松,或许是因为热,给拽开了一些,显得格外慵懒,他身材异常高大,两条大长腿被西服裤衬托的又长又直,一张冷漠的脸扫视了一下众人,在张九身上多停留了零点一秒,然后又扫了过去。 竟然是端木晋旸! 人事部的经理看到是老总来了,立刻站起来迎出去,端木晋旸没说话,退了出去,站在门边上,似乎是专门来找人事经理说话的。 张经理很快出去了,然后关上门,也不知道他们在谈些什么。 端木晋旸一出现,张九吓得一激灵,并不是因为端木晋旸长得太“丑”,而是因为他身上的阳气,那种感觉实在说不好,就是让人身上一激灵一激灵的,麻扎扎的。 另外张九还比较紧张灵力微弱的老爷子,老爷子果然也感觉到了自己孙子的灵力,立刻窜到了会议室的最里面,幸亏端木晋旸没有走进来,不然这大白天的,而且还是正午,阳气正足的时候,一屋子的鬼气都遮不住。 张经理出去了很长时间,然后就没再回来,人事部的同事继续给他们做培训,中午去食堂吃饭,然后下午又开始继续做培训。 上班第一天的工作非常枯燥,全程是学习企业文化和规定,二毛很快坐不住了,小屁股在椅子上扭来扭去的。 正好张九有几个贴膜的单子接了,就抽空让一百二毛三分去给鬼上门贴膜去了。 老爷子跟着他呆在公司有些危险,不知道端木晋旸什么时候会出现,也就跟着三只式神去给鬼贴膜了,老爷子表示还没见过其他鬼是什么样子。 张九下午四点左右回了自己的“办公室”,很快内线就响了,人事部的同事说要给他送东西过来,送来的是一沓子资料。 一个半月之后,公司要开年中宴会,和年尾的酒会一样,就是老总致辞,无非是一些表彰和成绩,然后一起出去踏青游玩,一共三天时间。 这本身是人事的事情,不过因为端木老爷子在的时候很信风水,所以每次这种宴会都要讨好彩头,要让风水师看看宴会的地方是不是和今年的风水。 一沓子的资料,还有电子资料,张九匆匆翻了翻,一共七百好几页! 一个半月之后就开宴会了,现在这些人竟然没有选好地方,张经理的意思是要让他在下周一之前选好风水合适的宴会场所,然后把资料汇总再交给人事。 张九看了看七百多页的资料,光是浏览一遍也要一整天,还要去勘测风水什么的,下周一之前完成,那就是要刚任职就加班的节奏。 张经理还说,这是张九表现能力的时候到了…… 张九:“……” 张九心里就跟日了鬼一样,但是张经理的话已经说到这里了,如果做不到,好像自己真是没有能力的人似的。 张九打开那个老旧的XP电脑,先搜索了一下端木集团的前任首席风水师。 张九这样一搜索,顿时觉得自己真是堵了枪眼。 原来人事部的张经理对风水师这么刻薄,也是有原因的,搜索网页上写着,端木集团的前任风水师,其实是在公司里工作五年的老骨干了,但是事情发生在前不久,就是老爷子去世之后。 老爷子去世之后,丧事本身由这个风水师主持的,但是后来这个风水师竟然卷款潜逃了,要知道端木老爷子在商圈拼了一辈子,他一辈子赚下来的钱几乎数不过来,而且据说端木晋旸特别孝顺,小时候父母去就去世了,是端木老爷子一手把他带大的,对端木老爷子非常尊重。 发生了这种事情,就不单单只是钱财的问题了,按照端木晋旸的那种脾气,这个前任风水师就是对逝者的不尊重,而且这位逝者还是端木晋旸的亲爷爷。 之前张九被请去驱邪,管家说少爷这几天忙,不会回来,就是端木晋旸亲自去处理这个事情了。 刚刚新人培训的中途,端木晋旸把人事经理叫走,也是说这件事情,似乎处理有些眉目了,按照端木晋旸雷厉风行的脾气,肯定不会不了了之的。 张九砸了砸嘴,心想着自己虽然爱财,也喜欢不劳而获,但是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这种缺德事张九肯定不会干,不过他已经是现成的堵抢眼材料了,不想就这么报废掉。 张九深吸了一口气,翻看资料认真的看了起来,准备把第一项任务做出来给他们看看。 等张九把纸质资料浏览的差不多的时候,伸了个懒腰,觉得腰酸背疼,按亮手机一看,竟然已经是十点了! 不是上午十点,而是晚上十点! 六点下班,早就过时间了,怪不得外面的车间已经安静了,因为张九太投入了,竟然都没发现。 张九立刻给家里打了一个电话,接电话的是三分,三分笑着说:“我还以为公司有员工宿舍,大人今天不回来了呢。” 张九:“……” 张九无语的说:“你们大人天黑了都不回家,你们身为式神,竟然不担心我被什么恶鬼拐骗了吗?” 三分笑着说:“大人,您最近喜欢冷幽默吗?比一百的冷幽默讲的还好。” 张九:“……” 三分说:“哦对了,家里没有晚餐了,大人如果回家的话,记得给自己买份晚餐。” 张九已经第三次无语了,挂了电话,赶紧拿起自己的东西,急匆匆的上了电梯,出了大厦,准备赶公交回家去,不知道这个时间还有没有末班车。 张九急匆匆的跑出来,突然看到路边有一个黑乎乎的东西在动,张九吓了一跳,还以为是孤魂野鬼,但是很快他发现是自己想多了,并不是孤魂野鬼,而是一只黑漆漆的小奶猫。 小奶猫才巴掌大,眼睛是绿色的,亮油油的,并不是中华田园喵,看起来还是有些高贵血统的猫咪,长得非常漂亮,毛色亮晶晶的,手感也是一级棒。 小奶猫见张九走过去,也不知道跑,就趴在地上,它的脖子上挂着一个小坠子,看起来也是特别名贵,这样的猫肯定是有人养的,不知道是不是走丢了。 张九把小猫咪抱起来,喜欢的不得了,说:“小猫咪,你怎么在这里?找不到家了吗?” 小猫咪“喵——”了一声,似乎是在回应张九,用小爪子摸了摸自己的鼻头。 张九抱着小猫咪站在原地等了一会儿,眼看十点半了,不知道有没有人会来认走,夜里的风有些凉爽,在张九感觉就有些阴冷。 因为时间晚了,路上的车很少,也不见公交车来,张九有些着急,这个时候从前面的小路上拐来了一辆大面包车,面包车速度很快,全速往这边行驶,开着远光灯,张九眯起眼睛,眼前一片白光,被照的有点暴盲了,根本看不清楚。 “喵——” 一阵惊叫,小猫咪突然尖叫了起来,张九就看到那辆大面包车全速向自己扎过来,竟然一点减速的势头也没有,反而越来越快。 张九连后退的机会都没有,那辆面包车竟然“嘭!”的一声冲上了马路牙子。 张九只感觉一阵巨大的冲击力,整个身体都向后飞去,猫咪发出一声惊叫,张九的脑袋一下撞到了地,鲜血顿时涌出来,他意识有些眩晕。 这个时候面包车停了下来,司机并没有逃逸,快速的下了车,但是也没有叫救护车报警,张九头晕的厉害,眼皮很重,隐约听到几个大汉在说话。 “快快!” “撞死了没有?” “谁知道呢?看他流了这么多血,应该死了吧。” “别管了,先把人搬走,那边催着要收货呢,要不是催得紧,谁会这么冒险,幸亏这段路没有监控。” “这个月都交了三具尸体了,竟然还不够?你说那个人花这么大价钱收刚死的尸体干什么?” 张九隐约就听到这里,他脑袋晕得厉害,实在撑不下去了,一下就陷入了黑暗之中…… “小九……” “小九?” “小九……” 张九隐约听见有人在叫他,声音很低沉,虽然轻,但是很有穿透力,一股温暖酥麻的感觉蔓延了张九的全身,非常温暖,温暖的张九觉得自己要窒息了。 “小九……” 有人轻轻的在喊他的名字,张九头晕脑胀,努力的晃了晃头,慢慢爬了起来。 他眼前有些晕,看到了一张巨大的脸,对,是巨大的脸,但是这张脸并不难看,而且非常英俊,轮廓深邃迷人,五官英挺端正,一呼一吸都充斥着让人酥麻的阳气。 阳气…… 张九猛的一下醒了过来,吓得睁大了眼睛,这么浓重的阳气,张九从没遇到过第二个人。 ——是端木晋旸! 端木晋旸竟然正抱着他,张九整个人都蜷缩在他怀里,张九吓得不敢动,身上一股一股的传来阳气的味道,实在太诱人了,张九的身体忍不住战栗起来,手脚发软,腰都软了。 他嗓子里发出了一声略带舒服的呻吟声,结果那声呻吟变成了——喵~ “喵~” 张九瞬间就懵了,连忙摸了摸自己的脖子,结果张九发现自己的手太短了,摸脖子的动作竟然很艰难,他低下头,就看到了自己的手…… 毛茸茸的,黑色的,两只可爱的小爪子,爪子的掌心是白色的,像是一个雪白的小垫子,掌心里的小肉垫是粉嫩的颜色,软萌软萌的。 日了鬼了…… 张九如遭雷击,整个人都不好了,他现在已经不能算是人了,连鬼都不是,竟然变成了一只小奶猫。 张九歪着头,努力的看了看自己身上,黑色的茸毛,毛色很亮,颜色非常正,看起来黑毛很顺很滑,这不是他在路边捡到的那只小奶猫吗! “喵——喵——!!” 张九努力的扑腾着小爪子,他想要说话,但是说出来的都是“喵……”,现在根本不是卖萌的时候。 而面前的端木晋旸,张九知道他本身身材就高大,现在已经变成巨人了,将张九抱在怀里,安抚的轻轻挠着张九的小下巴,说:“嘘,小九,乖……谁让你乱跑的,回不来了是不是?肚子饿不饿,嗯?” 端木晋旸的声音太有磁性了,平时冷着脸,一副面瘫又生人勿近的样子,现在竟然用一副犯规的温柔嗓音在说话,苏的张九毛茸茸的耳朵都竖起来了,一抖一抖的,下巴被他挠着,舒服的直打抖。 再加上阳气环绕,如果能忽略,他莫名其妙的被人开车撞了,而且还变成了一只小奶猫,那简直就是天上人间了…… 第8章 21克的重量8 张九觉得现在不是沉溺“温柔乡”的时候,自己被人莫名其妙的撞了,而且还变成了一只小黑猫,最重要的是,周四可就是老爷子变成鬼魂的第七天了,张九本身打算周三或者周四晚上把老爷子送回去的,现在却变成了这样! 张九四只毛茸茸的小爪子摊开,趴在桌子上,头上的小黑耳朵都耷拉下来了,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绿油油的大眼睛蔫蔫儿的。 张九的小爪子上还有伤口,看起来很多擦伤,一片黑毛都给刮开了,受伤有些严重,端木晋旸见小猫咪老实下来了,就把手边的医药箱打开,然后从里面拿出纱布和药来,准备给张九包扎。 张九根本没动,虽然伤口被端木晋旸弄得有点疼,但是他知道不包扎清理肯定是不行的,搞不好还会感染,谁知道这么小的小奶猫体质好不好。 张九趴在桌上,趁着端木晋旸给他仔细包扎的时候,捋了捋自己的思路…… 他本身要下班回家,结果捡到了一只小奶猫,然后莫名其妙的被一辆面包车撞了,面包车的灯光太亮眼,他根本什么都没看清楚,包括车牌、开车的人,全都没看见。 只是在模糊的时候听到了一些声音,是粗壮的男人声音,说了一些很奇怪的话。 张九歪着头回忆,因为那时候太眩晕了,记忆也零零星星的,但是他肯定,隐约听见那些男人说,“这个月都交了三具尸体了”,“那个人花这么大价钱收刚死的尸体干什么?”…… 这是什么意思? 有人花大价钱顾打手去找刚死的尸体? 要刚死的尸体有什么用? 如果张九不是一个天师,那么他肯定不知道刚死的人有什么用?难道要偷器官吗? 不过很巧张九是个天师,他脑子里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魂魄,刚死的人魂魄不会自己脱离躯体,会在身体里停留七天,然后鬼差才来勾魂引渡。 正因为这七天,所以有很多鬼魂因为怨念或者执念,自行脱离躯体甘愿去做孤魂野鬼,也不想去阴界投胎。 张九脑子里突然闪了一下,想到了两天前老爷子跟他说的,有几个鬼侍竟然跑到老爷子家里,要偷走老爷子的魂魄。 张九突然觉得这可能不是什么巧合,或许有人在一边花钱顾打手找尸体,又一边用自己的鬼侍去偷魂魄。 张九被撞的时候怀里抱着一只小黑猫,很巧的是张九身上阴气非常重,重的不像一个活人,他体内囤积了大量的阴气,而黑猫也是一种阴气很重的生灵。 张九突然很想用小爪子捂脸,说出去狗丢人了,他的命格竟然跟一只小黑猫的很相似,小黑猫又和他同时被撞击,魂魄瞬间都出现游离状态,所以竟然发生了错乱。 张九觉得现在问题大了,太大了! 一方面他觉得自己时间不够用,老爷子的头七马上就要结束了,他不可能用小黑猫的身体把老爷子送回去。 所以他必须要找回自己的身体,那另外一方面就是,他根本不知道自己的身体现在在哪里,而且照现在看,他的身体里面还住着那只小黑猫的魂魄,真是天下大乱了。 端木晋旸在张九纠结的时候帮他处理好了伤口,轻轻抚摸着张九耷拉的小耳朵,说:“还疼,嗯?看起来没什么精神?下次别再瞎跑了,你这小家伙这么小竟然就会开窗户。” 原来小黑猫是从窗户越狱出去的? 张九听了眼睛顿时一亮,无论如何,先从这里出去再说,必须联络一下自己的式神,关键时刻一定要找自己的三个式神帮忙。 端木晋旸把张九“伺候“好,看了看时间,已经快要凌晨了,他站起来,把一蓝色白波点,上面画着可爱小猫咪的食盆放在张九面前,往里面倒了猫粮,猫粮的牌子张九不认识,上面都是外文,一定老贵老贵了。 然而再贵,这也是猫粮…… 张九嫌弃的耸了耸小鼻子,用毛茸茸的小爪子捂着自己鼻子,奈何爪子太短了,还需要低下头来配合才能完成捂鼻子这个动作。 端木晋旸揉了揉张九的小脑袋,说:“别瞎跑,我去洗澡,你乖乖吃饭。” 张九闻着食盆一股浓浓的鱼腥味,更是嫌弃了,嘴里“喵喵~”了好几声,他本身想抗议的,结果说出来都是“喵喵”,小脑袋还晃来晃去的,好像卖萌一样。 端木晋旸冷漠的脸上竟然滑出一丝笑容,说:“小家伙,在撒娇吗?” 张九:“……” 还能不能好好沟通了!? 这是撒娇吗?这是抗议好不好? 端木晋旸可不知道张九在抗议,自己拿了浴衣往里走,似乎是要去洗澡了。 张九趴在桌上,看着端木晋旸的身影终于不见了,用爪子把食盆拨开,嘴里“喵喵喵~”的叫了几声,其实在说,“没想到这个面瘫脸还买这么少女的食盆,真是闷骚。” 张九低头看了看,桌子太高了,对于他现在的体型来说,眼睛一闭,猛地从上面跳了下来,结果没有想象中那么可怕,猫咪的弹跳力很惊人。 张九晃着尾巴往前走,跃上了窗户,往下一看,竟然是二层!他虽然会开窗户,带锁的也没问题,但是从这么高的地方跳下去,他可不是一只真猫,还是决定保险起见,准备先下一楼再从窗户逃跑。 张九调头寻找楼梯,这似乎是一套别墅,看起来非常豪华,但是装修的很简约。 张九走了半天没看见楼梯,推开一间门,这间房间里全是猫咪的东西,攀爬架就有十个,一字排开。张九粗略一数,波点食盆就有十五个,竟然是同一款式的各种颜色,看起来端木晋旸竟然是个购物狂,一个款式颜色所有都买齐…… 旁边还有很多给猫咪玩的东西,看起来端木晋旸挺喜欢猫咪的。 张九退了出来,然后又往前走了几个房间,一个一个推开,根本没看见楼梯,这房子竟然大的出奇,张九心想,其实自己有点仇富,端木晋旸的房子也太大了! 张九又往前走了几步,这回房间的门是白色的,和其他的不太一样,张九眼睛一亮,没准是楼梯的门了。 他弹跳起来,两只小爪子一抱,就勾住了门把,往下使劲一晃荡,白色的门发出“咔嚓”一声,被张九给轻松的推开了。 然而门一打开,里面似乎传出了“哗啦哗啦——”的声音,好像不是什么楼梯间,而是…… 浴室。 浴室里面雾气缭绕,连浴室都非常大,一个浑身赤裸的男人坐在浴缸里,他双手搭在浴缸的边沿,头发全都打湿了,往后背起来,露出男人完美的脸来。 男人身材非常高大,坐在浴缸里,胸口完全露在外面,流畅的胸肌上滑动着晶莹的热水珠儿,缓缓的流淌下来,构成几道旖旎的水痕。 端木晋旸正在洗澡…… 张九扑面闻到了一股又湿又暖的香氛味道,端木晋旸把衣服全都脱掉了,身上的阳气没有衣服束缚,肆意的泄露了出来,再加上浴室里的蒸汽,张九瞬间差点被蒸晕了。 他茫然的立在地上,白色的小鼻子快速的抖动着,一双绿色的眼睛慢慢睁大,露出惊讶的表情,不由自主的盯着端木晋旸因为呼吸而有规律起伏的胸肌,看着那些水珠滚进浴缸里汪洋的热水中,最后一双眼睛睁得圆溜溜的,看起来呆呆的。 端木晋旸没想到小猫咪会跑进来,跑进来之后就站在原地,小鼻子一耸一耸的,不知道在干什么,圆溜溜的眼睛格外可爱,似乎看自己看呆了一样。 端木晋旸沙哑的嗓音轻笑了一声,“哗啦!”一声水响,竟然从浴缸里站了起来。 “喵——!!” 张九想要大喊让他别出来,简直是暴露狂,但是一张嘴就是“喵”,只会说“喵”。 端木晋旸还是站了起来,完美的躯体展露在张九的面前,张九圆溜溜的眼睛睁得更大了,想要撇开,但是还是死死盯着端木晋旸的身体,“咕嘟”,小猫咪滚动了一下嗓子。 端木晋旸发现今天他家小九格外的有灵性,表情非常可爱,他身上没有一件衣服,大长腿一步跨过去,张九这个时候才清醒,连忙低下头,用小爪子捂住自己的眼睛,以免长针眼! 端木晋旸把他从地上抄起来,毫不忌讳的抱在怀里。 张九瞬间扑腾起来,“喵喵喵——!!”叫的嘶声力竭,其实在说:“放我下来!你这么耍流氓想过猫的感觉吗!” 端木晋旸抱着张九又跨会浴缸里,笑着说:“怎么了小家伙,害羞了?” “喵!!!”害羞你妹啊! 就在张九抗议自己不是害羞,而是替他羞愤的时候,端木晋旸竟然抱着他,“哗啦”一声坐进了浴缸里,笑着说:“想要一起洗吗?” “喵——!!” 张九不怕水,但是他现在体型这么小,感觉要被淹死了,四只小爪子来回扑腾,使劲扒住端木晋旸往上爬,然后最后两只小爪子死死抱着他的脖子不撒手。 端木晋旸没想到小家伙今天这么热情,平时洗澡也是乖乖的,当然平时端木晋旸没让他进过浴缸,端木晋旸是有洁癖的人,而且洁癖的程度也很重。 不过因为今天小猫咪实在太灵气了,端木晋旸决定破例一回。 张九现在已经顾及不了端木晋旸是全光裸了,两只前爪抱着他的脖子,两只后腿踩在端木晋旸的胸肌上,他的胸肌特别结实,踩起来……感觉还不错。 端木晋旸给张九洗澡,张九疯了一样的反抗,弄得到处都是水,跟战场一样可怕。 最后张九因为体型太小,终于败下阵了,累的几乎晕过去,老老实实的让端木晋旸给他洗澡了,心想着就算现在是只猫,也亏大了,都被这个面瘫闷骚给摸光了! 张九实在太累了,趁着端木晋旸穿浴衣的时候,准备偷偷潜逃,结果还是被发现了。 端木晋旸抱着他,把他抓起来,说:“小九,今天怎么这么不老实,困不困?” 张九扑腾了两下,但是端木晋旸一身怪力,就不做无谓的反抗了,被端木晋旸抱着进了卧室。 端木晋旸双手抱着他,把他举起来,张九感觉自己竟然有些晕高,四只小爪子扑腾着,端木晋旸笑了一声,在张九的小鼻子上快速的亲了一下。 张九:“……” 幸亏,只是亲了鼻子,老子的初吻还在…… 张九庆幸着,嫌弃的用小爪子擦了擦自己的白色小鼻头,端木晋旸被他这样的举动逗笑了,说:“不喜欢我亲你,嗯?” 张九立刻点了点头,他虽然不会说话了,但是点头还是会,然后“喵喵!”了两声,非常肯定。 端木晋旸笑着说了一声“小家伙”,语气颇为宠溺,苏的张九一身鸡皮疙瘩,全身的毛儿都要站起来了,但是端木晋旸温柔的时候,身上的阳气散发更快,这和心情肯定是有关系的,这种感觉让张九特别受用…… 张九享受着温暖的阳气,端木晋旸的俊脸突然又低了下来,然后在他的嘴唇上亲了一下。 张九:“……” “喵——!!”连猫都不放过! 张九一双绿油油的眼睛泫然欲滴,几乎要哭出来了,这是初吻啊!二十二年的初吻啊! 已经一点多了,端木晋旸决定今天抱着小猫咪睡觉,把被子打开,抱着张九,还给他盖的很严实。 张九无语的翻了个白眼,心里盘算着,等面瘫睡着了悄悄溜出去就可以了。 不过端木晋旸睡觉很规矩,抱的特别紧,张九挺到了三点,实在受不了了,心想着算了,明天面瘫一定会上班,他去上班自己再跑。 第二天一大早,端木晋旸起得很早,生活似乎很有规律,他起了床,就开始“折腾”张九。 张九感觉真是日了狗了了,才早上六点,刚睡了三个小时。 端木晋旸似乎心情很好,对着张九的小耳朵亲了两下,因为刚醒来,声音非常沙哑低沉,说:“小家伙起床了,早餐想吃什么?” 张九无奈的爬起来,挠了挠自己被苏软的耳朵,准备一会儿逃跑,他扑腾着被子,从里面钻出来,结果不小心碰到了端木晋旸。 端木晋旸的目光突然深沉了起来,嗓子里发出“嗬……”低沉的一声,似乎是刚刚睡醒的猛兽。 张九瞬间如遭雷击,简直日了鬼了!他似乎碰到了一个不该碰的地方,火热又坚硬…… 第9章 21克的重量9 面瘫大早上这么精神! 张九浑身炸毛的从床上跳下去,端木晋旸则是又在床上躺了一会儿,然后就起来洗漱穿衣服了。 张九看着他把浴衣解开,毫不避讳的脱光自己的衣服,身上从头到尾就剩一个内裤,肌肉流畅的身体展露无遗,健康的小麦色皮肤,整个人高大英俊,早起的头发有些微微凌乱,看起来无比慵懒性感。 张九:“喵……”真是闷骚啊。 张九默默的低下头,用小爪子摸了摸自己的猫鼻子,感觉有些痒,幸亏没流鼻血。 端木晋旸从衣柜里拿出衣服来,衣柜非常大,里面全是正装,单是衬衫都比张九一年四季的衣服多了,看的张九瞠目结舌的,再次肯定了,这个面瘫绝对是个购物狂。 端木晋旸动作麻利的穿衣服,他先套上衬衫,但是没有系口子,然后半弯下腰来穿西裤,衬衫散开,背部的肌肉微微张弛,腹部的肌肉收缩,竟然没有一丝赘肉,看起来身材棒呆了,将西裤快速的穿好,系上皮带,然后才开始系衬衫的扣子。 端木晋旸的手指修长,骨结很大,看起来手掌很有力度,一个一个将扣子系起来,然后抽出一条领带慢慢系上。 端木晋旸换衣服的动作简直就跟表演一样,动作流畅又有美感,张九从回避,已经变成趴在门边上默默的用两只圆溜溜的大眼睛盯着看。 端木晋旸一边对着镜子系领带,一边对张九说话,其实多半是自言自语,说:“小九,我又做奇怪的梦了……九……九?” 张九听不懂他说什么,挠了挠自己的耳朵。 等端木晋旸洗漱穿戴好,就出去给自己做早饭了,张九发现面瘫竟然会做饭,而且做饭的动作都很优雅,他家里一切都井井有条,做了饭之后随手收拾了一下餐台,开放性的餐台也是一尘不染的。 端木晋旸给自己做了早饭,然后拿出一个粉色波点的食盆,倒上猫粮给张九吃。 张九嫌弃的用尾巴把食盆轻轻推开,这个动作似乎对于小黑猫来说太灵动了,端木晋旸被他逗笑了,轻轻挠了挠张九的小下巴,说:“怎么了小家伙,不爱吃饭?是不是病了?” 谁说张九不爱吃饭,他只是不爱吃猫粮,张九看到端木晋旸盘子里的吐司培根,还有金灿灿的溏心太阳蛋,馋的已经不行了,一下跳上桌子,低下头来,伸出粉色的小舌头,对着溏心蛋就舔了两下,然后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端木晋旸坐下来,看着张九把他一盘子的早饭给席卷了,全过程没有用一分钟,小家伙吃掉了两片吐司,两片培根,还有一个太阳蛋,可是小家伙才手掌那么大,不知道会不会撑病了。 张九吃的特别满足,不知道他家的食材是什么高档货,也有可能是面瘫的手艺太棒了,竟然出奇的好吃,摊开四肢,顶着自己的小肚子,还用小爪子拍了拍。 端木晋旸忍不住也伸手摸了摸张九的小肚子,非常鼓,像一只小皮球一样。 端木晋旸又自己做了早饭,吃完之后竟然还去刷碗,张九有些难以置信,原来面瘫家里并没有保姆,也没有小时工,竟然都是面瘫自己收拾的,面瘫还是个爱干净的男人…… 吃了饭时间不早了,端木晋旸准备去上班,拿了车钥匙要出门,张九一路尾随着他,终于找到了楼梯间,从楼梯间下了一楼,端木晋旸在玄关换了皮鞋,然后转过身来,拍了拍张九的小脑袋,说:“老实待在家里,别再跑出去了,晚上回来我给你换药。” 张九立刻点了点头,扮出一副乖巧的样子,后爪坐在地上,支起身体来,还抬起一只小爪子,挥动着和端木晋旸拜拜。 端木晋旸弯下腰来,捏住他的小爪子晃了晃,说:“我走了。” 端木晋旸锁门出去了,张九觉得自己的爪子上都弥漫残留着那种阳气的味道,被端木晋旸触碰的地方非常温暖,那种温暖好像能通向四肢百骸,几乎让张九上瘾。 张九低下头来,耸动着小鼻子,嗅了嗅自己的小爪子,果然是那种温暖的味道,这种温暖的阳气让人异常迷恋,像端木晋旸这种体制的,还是男人,不只吸收异性缘,同性缘也不在话下,连鬼怪精魅都会趋之若鹜。 张九晃着小尾巴,陶醉在小爪子上残留的阳气中,然后猛地清醒过来,使劲晃了晃脑袋,小黑耳朵都被晃得来回抖。 张九“喵喵”的叫了两声,给自己打气,今天已经周四了,今天晚上之前,必须要找回自己的身体,然后把老爷子送回家去。 张九跃上客厅的窗户,看起来端木晋旸为了让小家伙不逃出去,已经把窗户全都管起来了,而且还上了锁。 但是张九可比猫咪聪明多了,这种锁扣根本难不倒他,他跃上窗台,然后猛地一跳,小爪子抱住窗户上的锁扣,后爪使劲揣着窗户,艰难的一掰,锁扣一下打开了。 张九吊在窗户上,用身体的重量往前悠,终于把窗户打开了,门前是个小花园,张九跳下去,沾沾自喜的昂起小黑猫“高贵”的头颅…… 结果傻眼了! 这四周全是别墅区,据张九所知,C市的别墅区都在郊区,住在这里的人都有私家车,所以附近根本没有公交车站。 而且张九作为一只小黑猫,也没办法上公交…… 张九“喵!”的叫了一声,觉得这难不倒他的,大不了就跑到市中心去。 张九往前跑了很远,根本一个人都没看见,也没有车站,没有地铁。 好不容易有人路过,还当他是野猫,准备把他带回家去,张九可不想逃出狼窝又入虎口,赶紧疯狂的逃窜了。 跑了一个小时,都八点半了,张九一身都是汗,夏天的日光很充足,张九的毛色是黑色,正好吸收日光,感觉自己身上温暖的过头了! 一辆出租车经过,车上还有乘客,那乘客忽然说:“诶?你车顶上有东西吗?” 司机师傅说:“什么东西?没东西啊,你看错了吧?” 张九则趴在出租车的车顶上,两只小爪子紧紧抱住出租车的顶灯,车速还不低,似乎要把他甩飞了,张九觉得自己真是太聪明了,竟然想出坐出租车这种方法,而且还不花钱…… 出租车是去市中心的,张九在市中心下了车,这个地方人很多,还是上班高峰,张九可爱的样子特别招人,好几个人要把他抱走。 张九一路逃窜,他身上没有任何联络工具,而且身为一只小猫,没有肉身,他也没办法运用灵力,需要想办法给三个式神打电话才行。 张九左右看了一眼,竟然发现眼前有一幢高楼,是自己上班的大厦。 张九眼睛里突然亮了起来,绿油油的圆眼睛充满了兴奋,大厦里有电话,自己的办公室里就有座机,可以给式神打电话! 但是瞬间,张九的绿眼睛又耷拉了下来…… 今年简直走背运,张九觉得自己该去庙里烧烧香,或者去道观拜一拜,今天可是自己任职的第二天! 严格来说,昨天是报道第一天,今天才是任职第一天,因为前任风水师的缘故,人事部甚至是端木晋旸,本身就把他当成一个江湖骗子看,现在好了,报道之后就无故缺席,肯定会被扣上“没有责任心”、“耍大牌”、“懒散懒惰”的钢戳! 张九围着大厦绕了好几圈,大门有保安,安保措施太严了,别说是猫,连蚊子都飞不进去,难道自己要戴着一个“外客来访”的工牌上去吗! 张九找了半天突破口,第N次觉得自己太聪明了,他找到了一个通风管道,具体是什么管道他也不知道,反正没水,大小也足够他钻进去。 张九爬进去,顿时被呛到了,一身都是土,不停的打着小喷嚏,他顺着通道往里爬,一直爬一直爬,爬的天昏地暗,而且他发现这个通道竟然是往下降的,似乎是通向地下的。 “咚!”的一声,张九从管道里掉了出来,一身的土,举目一看,竟然是地下三层,格外的亲切,一张桌子,一台老电脑,一个文件柜,这不是自己的办公室吗! 原来在文件柜的后面,有一个很大的管道,看起来应该是废弃的,也没人把管道封起来。 张九使劲晃了晃身上的毛儿,把土晃下去,然后跃上桌子,后退坐在桌子上,小爪子抱起座机电话,果断了拨了自己家里的电话。 电话一响,很快有人接了,声音奶声奶气的,特别嫩,一听就是二毛。 二毛字正腔圆的说:“喂您好,这里是张天师抓鬼事务所,有什么可以帮助您的吗?” 张九心里给二毛的开场白打了满分,真别说,自己家里的式神,关键时刻都特别上道,没白养! 张九立刻兴奋的说:“二毛!我是张九啊,你们快来公司找我,十万火急!” 而二毛听到的则是“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 二毛:“……” 张九听到二毛对三分说话,“三分,你会说猫语吗?” 三分:“……” 张九:“……” 张九着急了,立刻又“喵喵喵——”的喊了一大通,就听到电话里传来三分的声音说:“骚扰电话吧,挂了就行。” 别挂啊! 张九大喊着,结果又变成了“喵喵喵”…… 嘎哒! 电话挂断了,里面传出来“滴滴滴——”的忙音。 张九愤怒的摔下电话,心想着什么鬼式神,关键时刻都不能和主人心灵相通! 张九还要再打电话,结果车间里的工人来上洗手间,听见隔壁有喵喵的猫叫声,就过来看看究竟,张九吓得立刻钻进管道里,快速的往上爬去。 很快就爬到了出口,但是张九发现,自己好像迷路了…… 出口并不是通向大厦外面的,竟然中途有岔路,他根本没注意。 张九还在大厦里面,出口的地方被一个铁网罩着,看起来有些生锈,还有很多土,张九爬过去,就听见铁网下面似乎有人说话的声音。 隐约听见有人说“第三季度的业绩考核指标”等等。 张九侧耳倾听,下面似乎是个会议室,很多人在开会,一个低沉的嗓音响了起来,说:“张经理有什么需要报上来的吗?” 是端木晋旸,那个声音绝对不会错,声音太苏了,张九打了个哆嗦,把小脑袋凑到铁网上,使劲往下看,果然是端木晋旸。 一个女人的声音响了起来,是人事部的张经理。 张经理说:“昨天刚入职的首席风水师张九,今天无故缺席,而且电话打不通,端木先生,我建议……” 张九一听就着急了,自己不是无辜缺席啊! 他一着急,小爪子跺了一下脚铁网,瞬间铁网发出“咔嚓”一声,竟然突然松动了,直接从天上掉了下来。 张九脚下一空,瞬间也跟着掉了下来,“当——”一声巨响,铁网和张九一起掉在了会议室的大圆桌上,一个灰扑扑的小黑猫从天而降,将端木集团的高层全都弄蒙了。 张经理首选反应过来,按了内线,说:“保全?谁家的猫?怎么有猫闯进来,快抓走!在大会议室……” 张经理的话还没说完,就见老总突然站了起来,然后双手把那只摔得同样懵了的小黑猫抱了起来,给他掸了掸身上的土,说:“我的猫。” 张经理:“……” 众高层:“……” 保全部:“……” 张九摔得不轻,差点被铁网拍了,又被端木晋旸抱起来,轻轻抚摸着绒毛,已经七荤八素了。 张九挣开绿油油的眼睛,突然看见端木晋旸背后的落地窗。这间会议室应该不高,能清晰的看见楼下,一辆白色的面包车停在对面的马路上,车头凹陷下去一块,左面的大灯碎了…… 张九立刻“喵!”了一嗓子,是那辆车!虽然张九当时没看清楚那辆面包车长什么样子,但是那辆车撞了马路牙子,车头肯定啃下去了,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今天还没来得及修。 张九刨着小爪子,一下从端木晋旸的怀里窜出来,落地窗其中一扇开了一条小缝,张九的身体很轻盈,瞬间窜了出去,一下从小缝挤了出去…… 端木晋旸吓了一跳,脸色阴沉下来,喊了一声“小九!”,大长腿一步跨到窗边,往下看了一眼,然后快速的冲出门去,似乎是去追了。 而会议室里的高层们再次懵了,老总家的小猫咪突然跳楼了,周四高层例会开了一半,老总去追猫了…… 第10章 21克的重量10 张九看见那辆面包车,下意识的就从窗户冲出去了,但是脑子反应过来的时候,心里其实是后悔的! 张九想着自己也不是真的猫,没那么好的应激能力和平衡能力,这里可是四层楼的位置。 张九跳出去之后脑子里就什么也没有了,短暂的一瞬间之后,猛地落在地上,小爪子上的肉垫蹲在地上,后腿震了一下,瞬间有些刺疼,但是并不妨碍走路。 张九奇迹的看了看自己,竟然真的没事,自己上辈子肯定是猫托生的,不然为什么从这么高的地方掉下来竟然没事。 张九沾沾自喜一两秒钟,然后就看到了马路对面的那辆面包车,面包车停在路边上,驾驶位坐着一个人,因为是夏天,车窗放下来,那男人正在抽烟,是一个长着胡子的高壮男人。 他没有发动车子,目光一直盯着便利店的方向,似乎是在等人。 张九快速的倒着小爪子跑过去,绕到了面包车的背后,悄悄的围着面包车绕了一圈。 面包车的头被撞瘪了一块,但是上面并没有什么血迹,或者其他的痕迹,只剩下了撞击和剐蹭的痕迹,但是人和动物都有相同的两个本能,第一个本能是性冲动,第二个本能就是死亡冲动,因为死亡冲动,也有本能的抵抗死亡的冲动。 张九圆溜溜的绿眼睛看到车头凹陷的一瞬间,心脏狠狠的跳了一下,就像一把巨大的锤子砸在他的胸口上,一种难以言喻的心悸冲上来,撞得他脑袋直发麻。 张九似乎又记起了昨天晚上,面包车亮着刺眼的远光灯,疯狂的冲过来的那一霎那的感受,全身的血液似乎要倒流,手脚冰凉的恐惧。 张九的心脏“登登登”的在跳,心跳飚的太快了,这种心悸的感觉,让张九除了想到昨天晚上的撞车,还触动了一种埋藏在心底里,很深很深的记忆…… 张九有些莫名其妙,不知道这种感觉来自于什么,自己变成猫已经很离奇了,这是万分之一的概率,更加不可能死两次。如果自己早就死了一次,阎王老爷肯定已经把自己收了,怎么会有这种死亡的悸动? 张九晃了晃圆溜溜的小脑袋,这个时候一个人推开了便利店的大门,也是个个字很高的男人,他穿着没袖子的背心,手臂上全是凶悍的纹身,看起来就不像什么好人,似乎是打手的样子。 那男人走出来就和车里的司机打招呼,说:“东西都买来了,咱们能走了,够吃两天的了。” 司机不耐烦的说:“快上车吧!” 那男人上了副驾驶,关上门,司机就准备启动车子了。 张九一看他们要跑了,立刻就着急了,在车子发动的一瞬间,立刻往上一窜,两只小爪子瞬间抱住了半开的后车窗。 “嗖——”一声。 车子飞快的行驶了起来,张九差点被兜下去,巴掌大的小身体飞了起来,被甩的画了一个半个弧形。 张九“喵——”的大喊了一声,心说我的娘喂,太他么刺激了,他做了这么多年天师,从没这么刺激过…… 张九的小爪子就要勾不住了,飞快的蹬着小腿儿,使劲的踹,踹到了车门,快速的往上爬,顺着车窗一下钻了进去。 他钻进去的同时,就听到有人大喊了一声“小九!”,张九摔进去,立刻爬起来,蹬着椅背往车窗外面看,就看到一身西服的端木晋旸从大厦里冲出来,往前追了两步。 然而面包车开得很快,端木晋旸的身影一下就被甩下去了,越来越远,越来越远,最后看不清楚了…… 张九心说,我也算是帮你把猫找回来,等我把自己的身体找回来,也好把猫的身体还给他。 说实在的,张九觉得自己和那只猫互换了身体,很大一定程度是因为端木晋旸让这只猫叫“小九”…… 名字这种东西很重要,代表了后天的命格,有的东西是天生的,有的东西则是后天的,名字就是其中之一。 张九觉得,如果不是端木晋旸给猫咪起名叫小九,可能他和猫咪互换的几率就变成十万分之一,那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 张九猫低了身体,从后座窜下去,趴在地上,以免被前面两个人发现。 张九一直躲在座椅下面,就听到那个纹身的男人说:“你说也真是的,弄这么多尸体过来,也不处理掉,还要留着,让咱们兄弟看尸体,真是晦气死了。” 司机说:“你怎么那么多废话,有钱不就完了?” 纹身的男人说:“哎,你不觉得晦气吗?而且那个人神神叨叨的,看起来跟有精神病一样,这年头怎么有病的人反而这么有钱呢,出手还真是阔气……” 那纹身的男人一直在说话,又说:“那么多尸体,大半夜吼吓人的,还都用冰箱冻着,来了也不处理掉,非要等着初五,初五有什么讲究吗?” 司机说:“谁他么知道呢,反正收钱就行了,也没两天了。” 张九屏住呼吸,蹲在地上听着他们说话,他越来越肯定自己的想法了,有个神秘的人在收集尸体,或许他就是在收集魂魄,而且还要等到一定的日子。 把尸体放在冰箱里,其实是一种“保鲜”措施,就是要把尸体的阴气冻住,一方面也防止尸体腐败。 张九一直趴在车里,过了很长时间,大约两个多小时,他们开到了C市的郊外,这边和端木晋旸的别墅区正好南北大对角,北城是富人聚集区,非常繁华,都是别墅区、夜总会这样的场所,而南城郊外是公墓,也就是坟场,自古这个地方都是埋死人的地方,很早的时候穷人都把尸体卷个草席随便挖个坑就埋了。 张九很不喜欢这边郊区,因为阴气太重了,即使是夏天,也是凉冰冰的。 车子在一个破旧的工厂停了下来,正是中午,太阳很浓,但是四周依旧非常阴森,工厂里黑着灯,没有通电,非常阴冷,日光根本照不进来。 司机和纹身的男人下了车,纹身的男人还在絮絮叨叨的说话,张九赶紧缩起身体来,幸好他本身是黑色的,如果是白色的猫咪,那就要被发现了。 两个高大的男人走下车,来到了后备箱的位置,把后备箱打开,竟然从里面又拖出一具尸体来! 张九吓了一跳,感受到一股极大的阴气,看起来这个人刚死不久。 两个男人抬着尸体往里走,张九偷偷瞄了一眼,也是一个老人,年纪很大。 那两个男人抬着尸体进去,张九趁着他们还没锁车,立刻下了车,垫着小肉垫,悄无声息的窜进了工厂里,迎面扑来的全是阴气,冷的要死,张九觉得嘴巴里的小牙齿都要“得得得”的敲鼓了。 张九窜进去,迎面就走来了那个纹身的男人,张九吓了一跳,立刻往旁边一扑,躲在一个巨大的集装箱背后,那个男人看到一个黑影窜过去,但是因为光线太暗,没看清楚,立刻发出“啊啊啊啊啊”的一声大喊,声音太凄厉了…… 张九被他的声音喊得毛儿都竖起来了,忍不住抖了抖自己的猫尾巴,心想着还偷尸体呢?这么大的胆子也敢干坏事? 司机立刻冲出来,大喊着:“怎么了!?” 纹身的男人一身冷汗,说:“有……有鬼!刚才有个鬼影跑过去了!” 司机也吓着了,两个人在周围找了一圈,张九也是一身冷汗,垫着自己的小肉垫,就跟着他们绕圈,用集装箱掩护自己,最后两个人松了一口气,司机骂着说:“别他妈一惊一乍,吓死人吗?快去把车子锁了,来吃午饭了。” 纹身的男人一脸苦,说:“对着尸体吃东西,老子胃口才没那么好。” 司机说:“你是不是傻啊,咱们到这边车间来吃,这里鸟都没有,也没人偷尸体,尸体还能自己站起来跑了?根本不用看着,等到初五就行了。” 纹身的男人说:“还自己站起来,你别吓我。” 司机骂咧咧的说:“瞧你妈那么点胆子。” 他说着就走了,另外的男人则是跑去锁车子,张九屏住呼吸,快速的往里窜。 司机在前面的岔路向右拐了,估计是去吃饭了,而左边的岔路则冒出一股巨大的阴气来。 张九抖了一下,身上的毛儿都要竖起来了,但是还是给自己壮着胆子,往左边的车间跑进去。 张九心想,自己可是天师,见过的死人无数,专门做死人生意的,而且专门驱邪,恶鬼看到自己都会害怕,面相就是这么威严!并没有什么可怕的! 嗯,没什么可怕的…… 张九快速的冲进去,车间有个破烂的铁门,铁门扭曲了,已经合不上了,只能虚掩着,并没有门锁,张九从门缝钻进去,立刻就感觉到那股阴气扑面而来,让他全身的毛都抖了起来,嗓子里发出“咕噜……”的声音。 车间很大,边上堆放着很多集装箱,但是那些并不是集装箱,那些集装箱的个头很大,长方形的,一人多长,里面装的全是尸体! 一具一具的尸体,一具尸体一个集装箱,看起来就跟棺材一样。 而他们刚才说的“冰箱”,也并不是那种插电的冰箱,这里的工厂废弃了,不通水也不通电,所以那些打手才去便利店买东西吃。 这些“冰箱”其实就是很古老的“冰鉴”,古代人用容器装上冰保存食物,就叫做冰鉴,这种古老的冰箱其实比用电的冰箱更“保鲜”尸体。 看来这个工厂的幕后人,还是个行家。 张九快速的跑过去,一个一个窜上那些集装箱,里面果然都是尸体,而且都没有过头七,灵魂封在身体里,集装箱里面还贴着黄符,每个集装箱都有一个黄符,上面用朱砂写了符咒,是防止那些魂魄自己跑出去的符咒。 果然是个行家,而且看起来道行还不浅,收集这么多魂魄,还要等到初五,不知道是要干什么,但是总不会是干好事。 张九耸了耸小鼻子,绿油油的眼睛在黑暗的车间里有些发光,张九心里想着,初五是吧,正好还有时间,自己就把这些魂魄都放走,看他们怎么干好事。 张九美滋滋的想着,但是问题来了,那就是自己用猫的身体,没办法施展灵力,必须找回自己的肉身。 张九赶紧从集装箱上跳下来,然后跑到其他集装箱,挨个找,在靠门的地方,终于找到了自己的肉身。 看到自己的身体,而且不是从镜子里看到的,还真是有些奇怪,那种感觉很可怕,心机恐惧,这是生物本身的反应,张九觉得自己也无法抗拒。 张九的小鼻子快速的耸动着,他看着自己的肉身脸色苍白,但是浮动着一股灵魂,绝对是猫咪的灵魂在里面了,幸亏用冰镇着没有腐烂。 张九伸出黑色的小爪子,伸进集装箱里,爪子一碰到符咒,猛地“喵!”惨叫了一声,然后用爪子快速的捂住嘴巴,怕被那两个打手发现了。 符咒上的灵力很大,而且是镇阴邪的符咒,张九身上的阴气太重,他现在的猫咪的肉身阴气也重,根本碰不了符咒。 张九对着自己的肉身发愁,总不能叫那两个打手过来帮忙接符咒吧? 就在这个时候,张就突然听到身后有声音,立刻吓了一跳,刚要回头,已经被人一把抱住,按在怀里,一只大手还捂住了他的嘴巴,严丝合缝,差点给捂死了! 但是那只手非常温暖,带着一股正阳的气息,温暖的张九打了一个哆嗦,嗓子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张九惊讶的睁大了圆溜溜的绿眼睛,就看到抱住自己的人竟然是端木晋旸! 端木晋旸捂住张九的嘴巴,刚要说些什么,突然看到了集装箱里的人,那个人脸色苍白躺在冰块中…… 端木晋旸没有任何表情的脸上露出一丝惊讶,盯着那集装箱,说:“张九?” 第11章 21克的重量11 端木晋旸总是在做一个奇怪的梦,周而复始,来来回回的做着一个奇怪的梦,而梦境是朦胧的,更加迷离遥远,他永远摸不到梦境的真实…… 那个地方非常昏暗,四周透露着寒气,好像是一个不见天日的地窖,但却是露天的地方,天地连为一体,昏灰色到处茫茫然一片。 一眼巨大的泉水流淌在昏黄之间,不知道流向何处,泉水是黄色的,但是异常清澈。 泉水旁边竟然是人声鼎沸的曲水流觞,成群的人坐在泉水旁边喜喜欢笑,几个穿着轻纱的舞女翩然起舞,他们中间,众星捧月围着一只黑色的豹子。 那只黑色的豹子身材健硕,透露出一种矫健的气息,浑身充满了肌肉合理的的美,线条流畅纤长,好像一尊鬼斧神工的雕塑。 黑色的豹子安然的趴在人群之中,旁边欢笑着,那只豹子看起来却有些索然无味,幽绿色的眼睛似睁似闭,浑身透露出一种懒散。 端木晋旸每当看到这个场面,已经无数次知道自己该出现了,而自己出现的场景,却非常诡异离奇。 一些奇形怪状,牛头马面的人,好像一个个恶鬼,张牙舞爪,手执利器,押解着端木晋旸一步步往前走,端木晋旸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打扮成这样,他手上脚上甚至是腰上都缠绕着沉重的铁链,每走一步,他都能听到“喀啦……喀啦……”的锁链声。 黑色的豹子在他走过来的瞬间,抬起了头来,睁开了幽绿色的眼睛,目光中透露出了一丝玩味。 就在这个时候,黑色的豹子突然变成了人形,他从一头豹子,慢慢变成了人的躯体,他赤裸着身体,袒露无疑,却异常坦然,纤长的四肢,精瘦的腰肢,白皙莹润的皮肤,一头长发从肩上披散下来,幽绿色的眼睛笑眯眯的看着他…… 每当这个时候,在一旁欢笑的众人就全都伏低了脑袋,不敢去看那个黑豹变成的男人,嘈杂的四周仿佛一下变成了他们两个人的对视。 端木晋旸极力的去看那个从黑豹变成男人的人,但是他永远看不清楚那个人的长相,明明觉得分外熟悉,明明觉得那个人的眉眼都刻画在自己心底深处,但是他永远也看不清楚。 那个人慢慢的走过来,似乎在跟他说什么,而端木晋旸这个时候就会醒过来。 但是事情却有了其他的发展,那日端木晋旸在自家门口见过了张九,张九是老管家请过来的天师,但看起来并不怎么专业。 端木晋旸还以为张九的出现,只是一场过戏,然而事情却偏离他的认为。 那天晚上端木晋旸又做了这个奇怪的梦,梦境还是一模一样,而那只黑豹变成了男人,他慢慢的走过来,轻轻伸手拖住了端木晋旸手腕上的镣铐,就在这个时候,端木晋旸猛然看清楚了眼前这个男人的长相。 他长相非常精致,眉眼柔和,透露出一种美艳的精致,眼睛稍稍翘起,又透露出一种王者的威严,嘴唇抿起来正在微笑,嘴角也翘起来。 竟然是那个天师?! 叫张九的天师…… 虽然那时候张九带着厚厚的眼镜,头发也很邋遢,但是长相真是一模一样。 眼前长相精致的男人伸手撩了撩他的镣铐,细长白皙的手指顺着端木晋旸的手腕往上滑,滑过他的胸口,踮起脚来,轻轻抚摸着端木晋旸的耳后,一双绿色的眼睛眯起来,他的声音异常的清亮,带着一种难以描述的柔软。 男人笑着说:“想不想做我的式神?” 端木晋旸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他似乎有些走神,回过神来的时候,男人已经笑着说:“那可惜了,我本身还算中意你……带他下去吧。” 端木晋旸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他的思维非常混乱,梦境突然改变了,是他之前从没梦见过的,变成了无边的牢狱,黑铁的牢笼,到处都是锁链,他被绑在里面。 那个和张九长得一模一样的男人从外面走进来,笑着说:“酆泉狱,还住的惯吗?” 端木晋旸似乎感觉到自己在冷笑,说:“没人关的住我,总有一天你会后悔的。” 那个男人笑着说:“如何后悔?就算我现在解开锁链,你也不是本座的对手。” 端木晋旸每次做这种怪梦,梦境都会推进一些,后来变得更加奇怪,让端木晋旸几乎无法相信,在那黑色的牢笼里,他将那个漂亮的男人压在地上,狠狠的索要着,男人乖顺的喘息着,白皙的腿紧紧夹住他的腰,双手在他背上留下难耐的抓痕,那个时候仿佛他并不是一头凶悍的黑豹,而是一只乖巧的猫咪。 直到端木晋旸看到那个男人浑身冰冷的躺在石棺之中,顺着酆泉水,顺流而下,水流推动了石棺,将石棺掩埋在酆泉水的漩涡之中,再也看不到,端木晋旸会望着那片潺潺的流水,轻轻呢喃一声“小九”…… 端木晋旸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做这么奇怪的梦,每次都会被惊醒,一身连连的冷汗,他好像能体会到那个人身体冰凉僵硬的心悸感…… 而眼前,在他梦里出现过无数次的男人,竟然躺在一个集装箱里,他身边都是冰块,手脚被冰块掩埋了,露出脸和胸膛来,脸色惨白,嘴唇上毫无血色,安安静静的躺在那里。 端木晋旸惊讶的说:“张九?” 他的心跳突然变快了,快到失控的境地,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心悸,梦中那种痛彻心扉的感觉又回来了,端木晋旸深吸了一口气,突然伸出手来,慢慢的伸进集装箱里。 张九见端木晋旸要去碰自己的肉身,端木晋旸可是个普通人,灵符那么大的灵力,还不把端木晋旸给“电死”?! 张九猛地跳起来,小爪子抱住端木晋旸的胳膊,不过还是晚了一步,端木晋旸的手已经碰到了张九的肉身,那张脸凉冰冰的,被冰块冻得有些僵硬了,凉气席卷了端木晋旸的手掌。 张九本身等着端木晋旸的惨叫声,面瘫的惨叫他还没听过,不过一定跟杀猪一样,毕竟这么强大的灵符,他还是第一次见。 张九已经使劲闭好了眼睛,耸着鼻子,等待面瘫的惨叫,然而事情并没有发生,什么也没有发生! 端木晋旸的手掌就贴在张九的肉身上,那动作好像在超市里挑一块生猪肉一样简单! 张九瞪大了圆溜溜的绿色眼睛,一脸的不可置信,如果现在给猫咪拍一张照片,一定能做颜艺帝。 端木晋旸把手伸回来,在四周看了一眼,脸色沉下来,皱起眉头,似乎也发现了这个地方不同寻常,这里的尸体很多,还用冰块冰镇,怎么看怎么诡异。 端木晋旸一手捞起张九,把他放在自己肩膀上,轻声说:“小九别出声。” 张九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听到了,然后用小爪子指了指集装箱上的符咒,端木晋旸这才注意到那些符咒,皱着眉把符咒一把掀下来。 张九:“……” 张九很想说,喵了个咪!为什么面瘫一点事也没有,符咒竟然就这么被掀下来了?好像掀了一张厕纸一样? 他以为符咒几块钱一张,还有正宗朱砂也很贵的! 张九没想到符咒竟然对端木晋旸不管用,一点用也没有,可能是端木晋旸身上的阳气太纯正了,符咒这种东西根本拿他没办法。 张九见符咒已经掉了,立刻从端木晋旸的肩膀上攒下去,一下跳到自己的肉身上。 端木晋旸还以为张九要捣乱,连忙把他抓在怀里,张九哭的心都有了,嘴里“喵喵喵”叫了好几声,其实在说“放开我啊,那是我的身体,我要回去啊!” 但是端木晋旸根本听不懂他“喵喵喵”的叫声,这个时候一点也没心有灵犀这种东西,端木晋旸大手捂住张九的嘴巴,低沉的嗓音在他耳朵边说:“嘘——” 张九心里呐喊着:“嘘你妹啊!你嘘的太苏了,一点也不好听!我没捣乱,你才是捣乱!” 张九眼看着自己的肉身在面前,而且没有灵符了,但是他竟然没办法逃脱端木晋旸的怪力。 端木晋旸伸手把集装箱里的张九抱出来,他身材高大,一下就把张九的肉身抱了起来,张九见状快速的跳在了肉身上面,黑色的小爪子交叠在肉身上,快速的结印。 张九本身觉得自己结印的动作特别帅,二毛之前也说过,“大人工作的时候最帅,一个是结印的时候,另外一个就是贴膜的时候,绝对不会起泡!” 张九已经自动忽略了第二句话,本身吗,作为一个专八级的天师,张九可是专业的,结印的动作当然帅气了,然而现在两只猫爪子叠在一起,快速的拍动了几下,怎么看怎么是卖萌…… 端木晋旸抱着张九的肉身,准备快速的出去,结果就在这个时候,他们就听到…… “在那山的那边海的那边有一群蓝精灵~ 他们自由自在生活在那绿色的大森林~ 他们善良勇敢相互都关心~ 欧~可爱的蓝精灵~~~~ 欧~可爱的蓝精灵~~~~” 张九:“……” 这声音格外亲切,张九忍不住都要跟着“喵”起来了,竟然是他的手机在响! 张九的手机在肉身上,但是谁也没想到,这些人把他的身体带走之后,竟然没把手机搜走,而且手机还是开机状态,唱的正欢。 千万别误会张九的铃声是因为他童心未泯,其实是因为二毛最喜欢看蓝精灵,每次都要三分陪着他看蓝精灵,还专门去音像店买了一套蓝精灵的光碟,每周至少看三次,所以张九的手机铃声也被换成蓝精灵了…… 手机震动着“吧嗒”一声从肉身上掉在了地上,屏幕还亮着,孜孜不倦的“欧~可爱的蓝精灵~~~~”,上面有来电显示——张天师抓鬼事务所! 一定是那三个不靠谱的式神这个时候打过来了! 张九从肉身上跳下去想要踩手机,可是现在已经来不及了,就听到“咚咚咚!”的脚步声冲过来,那两个打手朝这边跑过来了,说:“草他妈有声音!抄家伙!” 第12章 21克的重量12 那两个打手冲进来的时候,车间里什么都没有,一个很大的仓库,里面黑漆漆的,阴森森的,因为都是“冰箱”,还有很多尸体的缘故,里面泛着阴森的冷气。 两个打手手里都有枪,冲进来之后站在门口左右看了看,发现里面竟然没有任何声音,而且车间里很安静,也没有任何异动。 那个纹身的男人胆子小,说:“大……大哥,不会是闹鬼了吧?” 司机说:“别瞎说!” 司机又说:“去,你去把集装箱的盖子都打开,一个一个检查一遍。” 纹身的男人颤抖着说:“不要啊,为什么我去看?要看你去看!” 司机说:“瞧你那胆子,走,咱们一起去看!” 这个时候张九捏了一把汗,他们并没有在充足的时间逃出去,因为那些打手手里都有枪,所以张就是不主张硬拼的。 恰巧了,端木晋旸似乎也不主张硬拼,但是他竟然没有把肉身丢掉逃跑,而是快速的把肉身放回了集装箱里,同时一把抓住小猫咪形态的张九,带着张九手一撑,也窜进了集装箱里,然后盖上集装箱子的盖…… 于是集装箱里就有了一个活人,一个肉身,一只小猫咪,还有一箱子的冰块,冻得张九“得得得”的发抖,全身抖得都要散架了。 张九听到那司机说要来检查箱子的时候,也没时间发抖了,赶紧跳起来,仗着自己现在个头小,立刻跑到肉身上,小爪子叠在一起结印,继续做刚才被“哦~可爱的蓝精灵~~”打断的事情。 张九想着,如果自己变回人的话,那还能用障眼法挡一下那些打手,不然的话他们手里有枪,自己也不是神仙,真的中枪了就要去阴府报道了! 端木晋旸似乎特别临危不惧,张九紧张的都要把结印的手势给忘了,结果端木晋旸却非常的冷静,他脸上还是没有任何表情,只是做出倾听的样子,似乎在听外面两个人的脚步声。 就在张九努力结印的时候,突听“簌簌”一声,吓了张九一跳,尼玛肉身在动! 端木晋旸也有些吃惊,张九的肉身都冷了,他还以为张九死了,没想到张九竟然动了一下。 张九看向自己的肉身,原来那猫咪并没有死,只是和自己一样,撞得魂魄游离了,其实就是离魂症,按理来说离魂症的魂魄是会离开身体的,但是身体并不死亡。 但是张九的肉身上还有黄符,强制把魂魄锁在了身体里,这会儿黄符揭掉,猫咪的灵魂竟然苏醒了。 在自己的身体里苏醒了…… 张九心想这下糟糕了! 果然如此,猫咪醒了之后,开始乱动,他毕竟灵魂是一只猫咪,即使顶着张九的身体。集装箱里都是冰块,他一动就会发出“簌簌”的声音,隔着集装箱这种声音就像是闹耗子一样。 张九吓得不行,赶紧继续结印,但是平时他都是现学现卖,看好了书再去驱邪的,如今临时抱佛脚,这种偏门的结印他也没记过,有些记不清楚了。 张九扼腕,感觉应该平时多看点印法的。 端木晋旸似乎也觉得“张九”动的太厉害了,这个时候那只猫咪还顶着张九的肉身还轻轻“喵~”了一声。 张九心说,别喵了,你现在是人,卖萌不适合你! 然而那只猫咪似乎发现端木晋旸是他亲近的人,把张九的眼睛睁得圆溜溜的,露出一派天真无邪的表情,嗓子里“喵喵”了两声,对着端木晋旸叫。 端木晋旸没空管“张九”卖萌,一把捂住肉身的嘴,张九心想捂得好! 结果那只猫咪还以为端木晋旸在和他玩耍,脸上还露出了笑容。 张九结印,还差一点点的时候,突然看见端木晋旸的表情愣了一下,这很难得啊,向来面瘫的端木晋旸竟然露出怔愣的表情。 张九还没来得及嘲笑,结果发现端木晋旸怔愣是因为猫咪顶着自己的肉身做了惊天动地的事情! 猫咪还以为端木晋旸在跟他玩,所以就顶着张九的肉身,伸出了舌头,像猫咪舔水一样,舔着端木晋旸的掌心…… 端木晋旸顿时吃了一惊,稍微抬起手来,他看到自己的掌心有些湿润的痕迹,舔的痒痒的,有些麻嗖嗖的。 张九:“……” 张九现在就想要扑上去掐自己的肉身脖子啊,换回来之后怎么办,面瘫要是告自己“性骚扰”怎么办,简直窦娥六月飞雪。 然而还有后续,因为端木晋旸是个“猫控”,看得出来对小猫咪特别好,所以猫咪和端木晋旸也很亲,除了舔端木晋旸的手掌,还凑过头来,用鼻子闻端木晋旸。 闻不要紧,但是嘴巴就长在鼻子下面啊,他歪着头闻来闻去的,几乎要和端木晋旸亲在一起了。 而端木晋旸一反常态,脸上竟然露出一种深思的表情,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那两个打手的脚步声走过来了,张九紧张的不行,快速的解印,两只小爪子按在自己肉身上,猛地使劲拍了两下。 突然,张九只觉得脑袋里一片金光,顿时眩晕了起来,他刚才还是站着的状态,突然变成了仰躺的状态。 张九还以为是自己用错了印法倒在集装箱里了,但是慢慢睁开眼睛一看,似乎有点不对,自己躺在冰块上,而一个男人撑在自己上面。 那个男人用深沉的表情盯着自己的脸,一双黑色的眼睛深不见底,看的张九心脏“登登登”的打鼓,再加上那股美妙的阳气,张九感觉半个身体都酥了,另外半个身体软成泥了。 张九眨了眨眼睛,发现自己的手有点问题,正环绕着端木晋旸的背,头也探在端木晋旸的脸侧。 这个动作…… 好像刚才猫咪做的…… 张九一阵兴奋,竟然真的变回来了! 但是他又一阵紧张,面瘫不会真的告自己性骚扰吧?! 张九赶紧松开手,张九一松手,端木晋旸也收回了目光,似乎觉得刚才自己有些失态,尽量抬起头来,但是两个男人在一个集装箱里,端木晋旸身材又太高大,空间比较逼仄,就算抬起上身,下半身也叠在一起,尤其是双腿,端木晋旸的大长腿插在张九的腿中间,抬起上身的动作让两个人的腿互相磨蹭了一下,过电一样的触觉…… 张九吓了个半死,但是那种磨蹭太舒服了,阳气从端木晋旸的身上传导过来,张九的心跳飙升上来了,感觉脑袋里晕乎乎的,有一种微醺的错觉。 小猫咪在旁边晕了一会儿,然后也醒了过来,又要“喵喵”叫的舔端木晋旸的手。 端木晋旸赶紧制住小猫咪,外面的打手终于走过来了,听脚步声听得出来那两个人特别害怕。 张九有些紧张,他小心的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黄符来,捏在中指和食指之间,心里快速的默念符咒,嘴唇微动,一瞬间眼睛里爆出幽绿色的光芒,符咒无风自动,“嗖——”的一声绷直。 别看张九结印的动作这么帅气,但是这个符咒其实是个障眼法,符咒可以被控制做简单的动作,仅此而已。 张九打算在两个打手打开集装箱的一霎那,把符咒放出去吸引目光,然后趁机逃跑。 这个障眼法的符咒张九平生只用过两次,第一次是给他家二毛用,二毛看见小区里有小男孩玩纸飞机,二毛也想玩,然后张九就用符咒叠了一个纸飞机,控制纸飞机飞了好几个来回,二毛笑的差点在地上打滚儿。 第二次就是去别人家给棺材贴膜,那家的小女孩看见他就哭,哭得撕心裂肺,然后张九也用纸飞机糊弄了小姑娘…… 除此之外并没有真的用途,其实厉害的天师都用这种印法制成纸人,也可以充当式神用。 张九已经做好了准备,结果就在这个时候,车间的铁门发出“哐啷”一声,他看不见外面是什么情况,只觉得后背汗毛倒竖。 又有一个脚步声掺杂了进来,就听到司机说:“老板您怎么来了?不是后天才接货吗?” 竟然是他们的老板来了,岂不就是要收刚死的尸体的那个人吗? 一个沙哑的像老烟民的嗓子说:“你们在干什么呢?” 司机赶紧说:“没……没干什么,例行检查一下。” 那个沙哑的声音说:“数量够了吗?” 司机说:“够了够了,早就够了,您是要今天把尸体接走吗?” 沙哑的声音说:“我只是来看看,今天不节奏,时辰还未到。” 纹身的男人忍不住说:“老板,您要这些尸体干什么?” 那沙哑的声音大声笑了起来,说:“跟你们说,你们也未必懂。但是既然你们帮了我这样的大忙,我给你们透露一些。” 张九顿时竖起耳朵来听,眼睛还转了转。 端木晋旸也在仔细的听,他发现张九的一些小动作,例如侧耳倾听的动作,还有眼珠子轻轻转动的动作,特别像他家小猫咪。 沙哑的声音说:“人是有灵魂的,死后七天之内,灵魂不散不灭,每一缕魂魄都有二十一克的重量,也就是大约半两,集齐足够重量的灵魂在一起烧炼,可以得道升仙,以求长生啊!” 那沙哑的声音说着说着,特别激动,声音抑扬顿挫起来,听起来就像是个老神经病一样。 张九不禁砸了砸嘴,心想这都什么年代了,还有这种的老疯子,现在已经是高科技U盘抓鬼的年代了,竟然还有人炼魂魄来求长生,还不如多吃点保健品呢。 “喵~” 小猫咪在集装箱里装太久了,似乎感觉有些冷,不安躁动的叫了一声。 外面的人立刻就听到了,沙哑的声音说:“谁在那里!” 他说着,快速的冲过来,然后就看到地上散落的黄符,说:“快把箱子打开!里面有动静!” 那两个打手吓得半死,举着枪对着箱子,猛地撬开。 因为箱子被打开过了,根本合不严,一撬就开了。 张九食指中指夹着黄符,手心里全是汗,黄符紧紧绷直,张九皱着眉,轻声对端木晋旸说了一声“来了”。 “咔嚓!” 箱子一下被撬开,张九闭着的眼睛猛地挣开,一瞬间眼睛里爆出绿色的光芒,手中的黄符发出“哗啦啦”的声音,张九手一甩,轻喝一声:“去。” 黄符猛地一震,“嗖——”的一声,像是有生命一样,竟然被张九支配着,真的飞了出去,在集装箱打开的一霎那,窜了出去。 “啊啊啊啊!!闹鬼啊!” “有鬼飞出来了!!!” 第13章 21克的重量13 “快跑!” 张九将黄符扔出去,然后一把拽住端木晋旸,两个人快速的从集装箱跃出去。 张九已经习惯了猫咪弹跳力和柔软程度,从集装箱跃出去之后,差点跪在地上,几乎闪了他的老腰,瞬间就要来个“狗啃地”。 端木晋旸眼疾手快,一把搂住他的腰,张九一边擦汗一边心想着,是不是自己宅的太久了,要不然就是肉身躺得太久了,身上都僵硬了。 小黑猫也从集装箱里跳下来,蹲在端木晋旸的肩膀上。 那两个打手还在“啊啊啊啊!鬼啊!”的大叫着,虽然看起来很慌乱,但是他们手上有枪,对着黄符“砰!砰!”的放了两枪。 黄符一直在急速的乱飞,当然打不中黄符,但是险些打中了张九。 端木晋旸喊了一声:“当心!” 瞬间一把抓住张九,把他的头压在自己怀里,两个人快速的向前冲。 两个人猛地冲出车间的大铁门,那两个打手还在打黄符,但是另外那个“老板”已经反应过来了,说:“蠢才!你们在干什么!快追!他们逃跑了!如果让他们溜了,咱们都完蛋了!” 那个人的长相看不到,嗓子跟老烟民似的,特别沙哑,听起来特别别扭,让人忍不住想要替他清嗖几声嗓子。 夏天正热的时候,虽然还没有到最热的时候,但是那个人竟然穿着厚厚的长风衣,从头到脚,头上还带着毛线帽子,手上戴着毛线手套,整个人包的露不出一丝皮肤来。 那个人伸手一挥,那张飞来飞去的黄符瞬间掉在了地上,飘悠悠的不动了。 这个时候那两个打手才知道自己被耍了,被一张纸片耍了,立刻举着枪往外追。 端木晋旸带着张九快速的往外跑,幸好车间的布局非常简单,他们很快就冲了出来。 就在张九以为他们还要继续在荒郊野岭奔跑的时候,端木晋旸突然说:“这边来。” 张九狐疑的跟着他快速的往前跑,就看见半人高的草丛里竟然隐藏着一辆汽车! 是端木晋旸那辆极其骚气的磨砂面黑色宾利车! 端木晋旸打开车门,坐进驾驶位,张九赶紧坐进副驾驶,端木晋旸快速的启动车子,车子发出“嗡——”的一声,高挡起步,一下窜了出去,那效果就跟赛车一样。 张九还没系好安全带,巨大的起步推力让他往后一撞,撞在椅背上,差点撞傻了! 后面的打手追了出来,对着他们的车开枪,但是两个打手的枪法真的太瞎了,眼睛好像瘸的一样,根本打不中。 那两个打手上了他们的面包车,快速的在后面追,张九向后看着,顿时得意忘形的大笑着说:“哈哈,他们的面包车,想要追骚包宾利,太搞笑了!” 端木晋旸开着车,火速的将后面的面包车甩了下去,车子平稳的行驶在荒野里。 端木晋旸也轻笑了一声,挑眉说:“什么宾利?” 骚……包…… 张九觉得其实不只是面瘫的宾利骚包,而且端木晋旸这个人都透着骚气,虽然看起来很面瘫冷淡,但是从那天在餐厅里看到端木晋旸“羞辱”那位杨小姐就知道了,一定是一个闷骚、骚包又极度毒舌的男人。 张九干笑了一声,扯开话题,说:“端木先生,您怎么开车过来的。” 端木晋旸听他这样一说,差点吓了一跳,立刻回头看了一眼,他家黑色的小猫咪也跳上车了,正窝在后座上,用小肉爪子挠车里名贵的真皮座椅呢…… 端木晋旸说:“我的猫被一辆白色的面包车带走了。” 张九说:“别告诉我你是来追猫的,单枪匹马开这么一辆车就跑来了?那两个人手里有枪啊,你应该报警!” 张九说着,突然提醒了自己,那两个人非法持有枪械,肯定要报警,而且仓库里还有很多遗体需要送回去,他们肯定解决不了。 张九拿出手机来,说:“对对,我报警再说。” 端木晋旸点了点头,倒是没有阻止他,他现在心里有很多疑问,那些神经病到底是干什么的,听起来深深叨叨的,还有张九是怎么跑过来的,还跟尸体一样躺在“棺材”里,等等等等,端木晋旸觉得,自己这辈子头一次这么多疑问。 张九拿出手机,刚才因为着急,直接把手机关机了,现在一打开,立刻出来“嘀嘀嘀嘀——”的声音,冲进来无数条短信息。 然后是“在那山的那边海的那边有一群蓝精灵~”,手机铃声立刻响了起来,来电显示还是——张天师抓鬼事务所。 张九接起来,说:“喂?” 那边三分的声音很快响了起来,带着前所未有的严肃和戾气,说:“大人?您现在在哪里?一晚上都没有联系我们,不回来总要给我们打个报备……” 张九:“……” 等等,大人给你们打报备,是不是反了?! 张九说:“我被抓走了!” 张九正说着,就听端木晋旸突然说:“张九,张九……” 张九转过头去,说:“怎么了?” 端木晋旸说:“你看后面的车。” 张九的身高和端木晋旸差很多,从后视镜看不到,只好转过头去从后车窗往外看,一看顿时要吓死了。 怪不得一向冷静的端木晋旸让他去看,不是那辆白色的面包车,而是一辆报废的车子,那辆车报废的太夸张了,车轱辘四个瘪了三个,其中一个连轮胎都没有了,车窗碎了好几个,车头凹陷,看起来是事故车辆,已经没办法修理了,就被扔了。 但是就是这么一辆车,正在他们后面,起码一百二十迈在行驶,对他们穷追不舍,车里驾驶位的地方,坐着一个黑漆漆的鬼侍! 鬼侍的样子就跟骷髅差不多,因为常年吞噬活人的阳气转化为阴气,身上存留了很多活人的怨念,身体变得漆黑一片,周身总是能腾起一片类似于墨水的黑雾。 鬼侍的眼睛盯着他们,嘴角露出狞笑,驱动着车子快速的向前。 而在端木晋旸眼睛里,那就更加离奇了,他根本看不见鬼怪,只能看见一辆车子正在快速的朝他们撞来,这辆车子里竟然无人驾驶! 张九看到鬼侍的一霎那,已经可以肯定了,想要抓端木老爷子的那些鬼侍,和仓库的那些人肯定是一伙儿的。 张九大喊着:“撞过来了,加速加速!” 端木晋旸猛地踩下油门,车子“嗡——”的一声冲了出去,但是后面报废的车辆被鬼侍驱使着,根本不需要油,车轱辘已经飘离了地面,几乎是浮空行驶。 “嘭!!!!”的一声巨响,报废车子一下撞到了他们的车尾,张九还以为要完了,结果端木晋旸又加快了车速,瞬间将后面的车子甩了下去。 张九回头一看,好家伙!端木晋旸的车子被撞了,竟然连个坑儿都没有,车屁股完好无损,只是磨砂的涂料被蹭掉了一大块,看着怪心疼的,不知道这一蹭要多少钱,关键开车的是鬼侍,还没地方找赔偿去…… 虽然端木晋旸加快了车速,但是后面的鬼侍紧追不舍,张九心里乱糟糟的,突然把车窗降下来。 端木晋旸一边开车,一边快速的说:“不要开窗,车速太高了,小心石子迸溅。” 张九却没听他的,把车窗降下来之后,快速的往外扔了一张黄符,双手结印,嘴里念了一句什么,反正在端木晋旸眼睛里觉得神神叨叨的。 黄符“唰——”的一声飞了出去,一瞬间砸向后面车辆的前机器盖子,“咚!!”的一声巨响,后面的车子一阵颠簸,瞬间偏离了原有的轨道,向旁边的树丛扎去。 端木晋旸吃了一惊,侧头看向张九,眼睛里多了一丝吃惊和诧异,还有浓浓的探究。 毕竟端木晋旸活了三十年,一点也不信这些,即使爷爷非常信,端木晋旸也觉得这个世界上是没有鬼神的,再者因为端木集团前任首席风水师捐款潜逃的事情,端木晋旸已经把所有的天师归到神棍一类了,根本不相信天师。 但是眼前的张九竟然能几次驱动一张黄纸,这不得不让端木晋旸吃惊。 张九刚要欢呼,自己的道行也不算浅,好歹是一次性考过专八级的人呢! 但是他还没欢呼出声,后面车子里突然腾起一股黑烟,瞬间冲向他们,张九“嗬——”了一声,一瞬间他们的宾利车发出“哐当!”一声巨响,车子的车头一下被掀了起来,几乎要掀飞了。 那个鬼侍脱离了报废车辆,冲向他们,举起他们的车头。 车子瞬间就要被掀翻,端木晋旸猛地按下安全带的锁扣,一把撞开车门,一下滚了出去,张九也学着样子,但是他是栽出去的,没有端木晋旸那么好的伸手,从车里栽出去,还滚了好几下,脖子都要戳进去了,他还没爬起来,就听到“喵——”一声,那只小黑猫也跳了出来,因为受惊吓,一下扒到他的脸上,抱着他的脸不放。 端木晋旸冲过来,抓住他的胳膊,将张九拽起来,说:“有事吗?” 张九回头一看,鬼侍已经将车子掀翻,立刻冲向他们,张九反抓住端木晋旸,说:“跑跑跑!现在没事,马上就要有事了!那只鬼侍怨气太强了,我吃不消啊!” 端木晋旸一边跑一边回头看了一眼,什么都没看见,但是直觉告诉他,有什么东西在后面追着他们,因为那是一股巨大的阴风,正午的太阳正浓,荒郊野地里只有两侧有树木,中间全是空旷的,太阳直照下来,但是却平地起了一股阴风,阴风席卷而来,越来越近。 张九掏了一把裤兜,也不管黄符上写的“红鸾星动”还是“财星高照”了,全都一股脑甩出去,嘴里大喝一声:“去!” 黄符在天上瞬间拧成一张网,向着阴风急速兜头罩下,就在端木晋旸惊讶的时候,那拧成网的黄符突然发出“咻!”的一声,瞬间化成了粉末,被阴风一吹,飘散在空中,一下消失了! 张九大喊一声:“妈的!” 他被抓走的时候是加班回家的路上,根本没有带任何抓鬼的器材,身上只是装了几个黄符而已,现在黄符全扔出去了,鬼侍的怨气竟然这么强。 张九说:“只能跑了!跑跑跑!” 两个人一只猫向前快速的跑,张九做宅男做惯了,根本跑不快,鬼侍又是用飘的,瞬间就追上了他们。 鬼侍狞笑着,突然举起双手,两只骷髅的手一下变长,砸向端木晋旸的后脑。 张九睁大眼睛,大喊了一声:“当心!” 张九一把推开端木晋旸,端木晋旸身体向斜撞去,瞬间就地一滚,立刻从地上站起来,就看到张九的身体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瞬间被那股阴风一下砸飞出去。 “咚!!!”的一声巨响,张九被砸了出去,脸颊上瞬间划出几道血口子,身体向后飞去,蹭着地撞到了路边的树木才停了下来,被撞得发懵,额头上还有血滚下来,迷了眼睛。 端木晋旸脸色阴霾,快速的跑过来,抱起地上半昏迷的人,说:“张九……张九?” 张九的眼睛里进了血,他的意识有些半昏迷,但眼睛的颜色却泛起一阵淡淡的幽绿色,随着阴风的袭来,暗中幽绿的颜色越来越浓重,瞬间爆发出剧烈的光芒。 那种祖母绿一样的颜色,瞬间爆亮起来,让端木晋旸突然想到了自己那个奇怪的梦,梦里那个和张九长得一模一样的漂亮男人,也有这样一对像宝石一样的眼眸。 端木晋旸总是梦到,在黑暗的酆泉地狱里,自己将那个漂亮的男人压在黑色冰冷的铁牢上,金属光泽的牢笼衬托着男人白皙的肌肤,流畅的身形。那个和张九一模一样的男人会主动勾住他的背,向后仰起脖子,用相同的幽绿色的眼睛盯着自己,因为端木晋旸的给予而颤抖战栗…… 第14章 21克的重量14 端木晋旸能感觉到一股冷风快速的吹过来,这种烈日当头的天气,竟然有这么冷的风席卷。 张九猛地睁开眼睛,一瞬间绿色的眼睛突然爆亮,就见张九的双瞳凝视着前方,用一种冷静又镇定的眼神,右手慢慢抬起来,他的动作很慢很慢,好像是电视里的慢动作一样,然后手心突然一翻,五指一张。 “呼——”的一声,剧烈的风席卷而起,卷起野地里巨大的沙尘,端木晋旸猛地闭了一下眼睛,他根本什么都没看见,就觉得那两股巨大的风撞在了一起,瞬间发出“嘭!”的一声巨响,明明什么都没有,这片荒郊野岭只有张九和端木晋旸,然而前方的大树突然像是被什么撞到了,树叶被撞得纷飞,落下来了许多。 张九的手臂猛然垂下来,“咳!”的剧烈咳嗽了一声,一边压着自己的胸口,一边呻吟说:“我的娘喂,要死了要死了……” 他说着又咳嗽了好几声,和刚刚那种世外高人的感觉反差剧烈。 端木晋旸:“……”差一点点就相信张九真的是世外高人了…… 张九拽起端木晋旸,说:“快走!” 端木晋旸还回头招呼了一下他家小猫咪,小猫咪蹦过来,跳到端木晋旸肩膀上。 高档的宾利车就这样报废了,他们要从野外徒步走回去,而且时间紧迫,已经是中午了,眼看就要下午了,张九必须要在今天晚上把端木老爷子送回去,否则时间就来不及了。 两个人刚走了几步,突然听到身后有“呵呵呵”的笑声,张九回头,就看到一个穿着长风衣,头戴毛线帽,手上戴着毛线手套的男人站在他们背后,身后竟然跟着六个一排的鬼侍! 张九顿时睁大了眼睛,忍不住后退了一步,刚才他是强行运用自己的道行,咳嗽的时候都能看到粉色的痰色,说明内脏已经受伤了,张九感觉一下对付六个,似乎他那点道行就不够了。 然而在端木晋旸眼里,就只有一个衣着奇怪的中年男人。 男人站在他们面前,阴沉的笑着说:“看来我是捡到宝了,你一瞬间爆发出来的灵力竟然如此出色,如果我提炼你的灵魂,那么呵呵呵……” 张九皱了皱眉,说:“大爷,你脑袋没事吧?” 那男人的脸藏在帽子下面,使劲抵着,但是端木晋旸明显看到那个中年男人的脸僵硬了一下,的确如此,张九的嘴实在太缺德了…… 中年男人冷笑着说:“我没时间和你开玩笑了,你以为我只有一个鬼侍吗,你还能坚持多久呢?” 中年男人轻轻摆了摆手,似乎在对身后的人打动作,然而在端木晋旸眼睛里,身后根本没有人。 一股巨大的阴风瞬间席卷过来,六个鬼侍突然往前冲,冲着张九冲过去。 张九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六个是无论如何也对付不了的,张九觉得只怪自己加班没看黄历,如果不是加班也不会引出这一系列的事情,还招惹了一个神经病,简直太晦气了。 鬼侍突然冲上来,张九伸手拦住端木晋旸,说:“快走。” 端木晋旸能感觉到阴风,但是他什么也看不到,端木晋旸的身体虽然阳气很足,但是并没有慧眼,所以看不到任何鬼怪,但是人的感官都很出色,能感觉到下意识的危险和威胁。 鬼侍冲过来,六个鬼侍各有不同,“唰——”一声,锁链突然打了过来,张九向旁边扑去,但是下一刻突然觉得脖子向后一勒,被猛地拽了出去。 端木晋旸眼见张九的身体凌空飞了起来,似乎被什么东西撕扯着,“咚!!!”一声巨响摔在了地上,他倒在地上几乎起不来,头上的血流得更多了,张开嘴咳嗽了一声,吐了一口带血的痰。 这个时候那两个打手也追上来了,两个打手跑下车,举着枪逼过来。 张九手上捏诀,快速结印,一下将勒住他脖子的鬼侍挣脱开,就地一滚,快速的冲过去,拦在端木晋旸面前。 那两个打手举着枪对着他们,说:“老实点别动。” 司机转头对奇怪的中年男人说:“老板,怎么办,他们发现了。” 中年男人说:“都杀了,小白脸留个全尸我还有用。” 张九额头上的血还在往下流,淌过他的眼睛,单薄的胸口快速的起伏着,擦了一把嘴上的血,说:“喂大爷,说谁小白脸呢?” 端木晋旸:“……” 端木晋旸有些无奈,这个时候的重点竟然是“小白脸”吗?而不是他们要杀人灭口吗? 张九的眼镜已经被摔碎了,歪歪斜斜的架在脸上,端木晋旸站在他身后,因为身高的缘故,需要低头看他,端木晋旸能看到他柔软的头发,尖尖的下巴,和白皙的脖子,明明身材也不高大,却拦在自己面前。 端木晋旸声音很淡,但是嘴角难得有些弧度,说:“你这样死了的话,可不会给你涨工资的。” 张九:“……” 张九被气得差点咳嗽起来,回头瞪了一眼端木晋旸,一提到工资就心塞,张九入职之后才知道,人事给他的工资竟然是三千二百元,太坑了,端木集团的首席风水师,一个月也连一个抓鬼U盘都买不起! 张九这不看不要紧,一看竟然发现端木晋旸这个时候还在笑,说实在的,男人身材高大,有型又帅,光看脸就让人五迷三道的,更别说随着男人的心情变化,他身上的阳气还会潮起潮落的蔓延,如果是平时,张九的确愿意端木晋旸多笑笑,不仅养眼,还受用。 然而现在…… 中年男人看得出来那两个打手不靠谱,开枪手抖,催促说:“快动手,被人发现了咱们都完蛋。” 司机咬了咬牙,说:“谁让你们多管闲事,怪不得老子了!” 他说着,猛地扣动了扳机。 “嘭!!!”一声巨响,端木晋旸猛地扑倒张九,张九根本来不及反应,一下被端木晋旸压倒在地上。 也亏得司机是个手残,子弹顺着张九的耳朵擦过去,张九顿时耳鸣的厉害,干呕了一声,栽倒在地上,一下就不动了,那双灵动的眼睛也死死闭着。 张九满脸都是血,耳朵被擦破了,流了很多血,再加上额头上的血,端木晋旸这辈子第一次心慌,他看到了满眼的血,张九毫无声息的躺在地上。 端木晋旸抱起他的脖子,他不知道张九只是擦伤,还以为中枪了,帮他捂住伤口,张九被震得耳鸣,意识一瞬间黑暗了,但是过了两三秒又恢复了清醒,只不过天旋地转。 中年男人大喊着:“白痴!快打死他们!” 他说着,挥动着戴着毛线手套的手,身后那些鬼侍也瞬间冲过来,张九无力的干呕着,伸手去推端木晋旸。 端木晋旸却紧紧抱着他,压住他的伤口,说:“张九,别动,别动!我不会走的!” 鬼侍从四面冲归来,纹身的男人吓得跌在地上,司机却又举起了枪,似乎也被吓着了,但是想要一不做二不休。 就在司机扣动扳机的一瞬间,端木晋旸身上突然散发出一种可怕的煞气,煞气加上阳气,蒸腾的张九猛地低低呻吟了一声,意识更加迷离了。 子弹“嗖——”的一声,轨道竟然发生了改变,一下打向侧面的树干上,发出“嘭!”的一声巨响,与此同时,六个鬼侍同时栽倒在地上。 张九半眯着眼睛,他看不清楚,眼前很花,但是听到耳边有人在叫他。 “大人?” “大人流了好多血!” “小伙子你没事吧?” 张九在昏迷之前,隐约看见了二毛,二毛眼睛里泪珠打转,紧张的看着自己,还有端木老爷子,端木老爷子竟然来了,而一百和三分,身上带着阴森的鬼气,拦在那些鬼侍面前。 三分一身西服,转过头来,绅士的笑了一下,说:“大人,已经没事了。” 一百则是冷着脸说:“放心,死不了。” 张九确定自己是被气晕过去的,他本身不需要昏迷的…… 张九昏迷的时候,就一直听到有人在他耳边叫他,那声音很低沉,很有魅力,光是听着声音就暖洋洋的。 张九在昏迷的时候,做了一个梦,一个很奇怪的梦…… 他梦见了那个很有魅力的声音的主人,他身材高大,穿着一身白色的衣袍,白色衬托着那个男人挺拔的身躯,手上都是镣铐,四周黑的不见五指,让男人的存在感更强了。 是端木晋旸…… 端木晋旸轻轻抚摸着张九的脸颊,用沙哑饱含情欲的声音呢喃着“小九……”,同时抓住他的脚腕,扯开张九的腿,身体猛地一沉。 “嗬——!!” 张九大喊了一声,猛地睁开了眼睛,从梦里惊醒过来…… 第15章 21克的重量15 四周是白色的病房,看起来环境很高档,张九表示从小就体弱多病的住院,但是从来没住过这么高档的地方。 “大人您醒了?!” 二毛的小脸第一个冲过来,紧紧抱着张九的腰,小脑袋在他胸口一阵猛蹭,说:“大人您终于醒了,吓死我们了!” 张九还有些发愣,病房里人很多,不,鬼很多,一百二毛三分都在,还有端木老爷子。 张九看到端木老爷子的时候猛地一怔,随即大喊着:“什么时候了?几点了?外面天黑了!?” 端木老爷子笑着说:“别紧张,现在晚上十点半。” 张九顿时从病床上跳下来,把手背上的输液针头一拔,说:“还来得及,老爷子快走。” 张九从病床上跳下来,腿一软,差点栽在地上。 一百伸手一拦,将张九托起来放在床上,说:“大人,你受了伤。” 端木老爷子笑着说:“小伙子,其实我突然觉得,做野鬼也没什么不好,只是没有投胎的机会了而已,但是跟你们在一起,我觉得挺开心的。你现在受了伤,身上全是伤,根本没办法送我回去,算了,没事。” 张九盯着端木老爷子,漆黑的夜色给张九的眸子镀上了一层隐约的幽绿色。 张九沉默了一阵,突然说:“老爷子,您真的这么想吗?” 老爷子愣了一下,但是没说话,眼睛里蒙上了一层灰蒙蒙的神色。 张九看过很多野鬼眼睛里露出这样的神色,他虽然还不算一个道行很厉害的天师,但是见过的野鬼已经不少了,不管他们出于什么原因,最后只能飘荡在天地之间,仿佛天地之间都没有他们的容身之处,到那个时候,他们的眼睛里都会露出这样的悲哀…… 张九头上捆着纱布,脸上也贴着胶布,说:“走吧,时间来得及,咱们现在偷偷摸过去,还有两个半小时才过子时,子时之前都可以。” 端木老爷子笑了一声,感动的声音都颤抖起来,说:“谢谢你,小伙子,我真不介意你做我孙媳妇。” 张九被他一打趣,突然想起刚才的梦来,一身都是鸡皮疙瘩,一半是吓的,一半是被梦里的场景……爽的。 端木晋旸很生气,他今天头一次体会了这辈子第一次的心慌,然后张九又让他体会了这辈子第一次的巨怒。 久经商场的端木晋旸,从来没这样生气过。 张九还真是有能耐,竟然让端木晋旸交代了这辈子无数的第一次…… 端木晋旸只是在楼下打个电话,交代一下秘书这几天的事务,同时给张九请假,因为张九没有人给他陪床,他唯一的亲人是个同母异父的哥哥,还在别的城市赶不过来,所以端木晋旸决定先给他陪床,直到张九的哥哥赶过来为止,毕竟张九一直昏迷,需要看护,怕夜里出现危险。 就在端木晋旸下楼打电话,急匆匆忽略掉秘书火星撞地球的惊讶,然后跑上楼的时候,发现“人去楼空”了! 输液器还在滴液,针头上还有拔下来的血迹,看起来针头拔下来的太猛了,零星的血迹都溅到了雪白的枕头上,但是张九不见了! 张九带着四只鬼从病房出来,快速的往端木老爷子的家里赶过去,端木老爷子生前住的地方是个大宅子,端木晋旸并不是天天回去,他有自己的别墅。 张九顶着一头包扎的纱布,艰难的从大宅子外面翻墙进来,跳下来的时候“嘶——”了一声,震到了头上的伤口,感觉疼得要死,蹲在地上抱着头缓了好一阵。 端木老爷子飘进来,说:“小伙子,没事吧?” 张九摆了摆手,说:“走走,抓紧时间。” 他说着站起来,刚迈了两步,三分突然挑眉,笑着说:“不巧。” 一百也点了点头,惜字如金的没说话。 张九诧异的说:“怎么了?” 二毛指着前面黑洞洞的地方,说:“大人,那个帅哥哥来了。” 张九还在反应“帅哥哥”是谁,就听到一声低沉的嗓音,说:“谁在那里?” 然后是一束光打过来,端木晋旸还穿着西装,应该是刚进大门,手机调成了手电筒的模式,正往这边照。 张九心里只剩下“冤家路窄”四个字,然后快速的在脸上挤出一个干笑。 端木晋旸现在则是非常诧异,他一路生气的寻找张九,枕头上都是血,端木晋旸还以为张九又被“神经病”给绑架了,最后值班的护士说病人似乎要出院,向她咨询怎么办理出院手续,但是因为时间太晚,手续不能办,需要第二天上班之后才行,病人就先走了。 听到这个结果,端木晋旸更是生气,但是他不知道张九的手机号码,也不知道张九住在哪里,时间又晚了,只好明天上班去公司查一查员工登记。 他回了祖宅,因为今天是老爷子头七的最后一天,端木晋旸忙了一天,总要赶回去给老爷子上最后一炷香。 没想到一进家门,端木晋旸看到的竟然就是这个让他奉献出无数第一次的人!而这个人从医院悄无声息的逃跑了,更没想到竟然翻墙跑到自己家来。 端木晋旸脸色阴霾的盯着他,说:“张九?” 张九干笑着说:“老板……晚上好啊……” 端木晋旸挑了挑眉,手机的灯光依然照着张九的脸,声音很阴沉,说:“张九?你不在医院,跑到这里来干什么?” 张九很想立刻大声豪迈的说:“干你!” 然而张九没有这个勇气,只好小声的说:“那个……我本身想回家的,但是……” 端木晋旸说:“别告诉我你迷路了,迷路到翻墙进了我家。” 张九:“……”那是自己的台词。 张九被抢白了,搓了搓自己手心,一副讨好的样子说:“其实……其实……啊!有猪在飞!” 张九说着,突然指着端木晋旸身后的位置,满脸浮夸的惊讶,想要支开端木晋旸的注意力。 他一说完,二毛立刻捂住脸,一百默默的背过身去,三分翻了个白眼,说:“大人,您看脑残剧看多了吗?一般这样说谁会信呢?” 果然端木晋旸一脸戏谑的看着他。 张九挠了挠后脑勺,看了一眼站在旁边的端木老爷子,又看了看自己的腕表,已经十二点多了,过了一点就是过了子时,鬼差就会来勾魂了,到时候发现老爷子的魂魄不在他身上,那样就惨了。 张九苦思冥想,说:“那个……端木先生,这样吧,我想带您看样东西。” 张九正说着,一边的三分快速的说:“大人不管您接下来想让端木先生看什么,那都是违反职业天师协会规定的,也同样违反了阴府宪法第一条第一款的规定的,如果被透露出去,您很可能会被取消天师执照。” 张九无语的对三分说:“我还没说让他看什么呢!” 三分说:“可是大人那种脑瓜的容量,您一开口我就明白您想干什么了。” 张九:“……”三分的意思好像是说自己脑容量不够? 端木晋旸皱着眉看他,张九在和三分说话,而在端木晋旸的眼里,自己周围只有张九一个人,现在夜深人静,周围静悄悄的,还刮着一股阴凉的风,并没有其他人,不知道张九装神弄鬼的在干什么。 张九转头对端木晋旸说:“端木先生,我想借用您家里的灵堂。” 端木晋旸挑眉说:“修棺材?” 张九:“……” 张九感觉自己老被面瘫吐槽,他修棺材就那么让面瘫记忆犹新吗? 端木老爷子一直站在一边,因为端木晋旸身上阳气太重,他只能躲在一边,说:“小伙子,不行就算了。” 然而让众人出乎意料的是,端木晋旸并没有拒绝。 众人一起来到了灵堂,端木晋旸走过去,拿起香来,走到前面,规规矩矩的上香。 张九趁着端木晋旸上香的时候,手上快速的结印,在心中默念口诀,端木晋旸的香刚插在香炉上,突然一阵阴风从灵堂外面刮进来。 “呼——”的一声,端木老爷子的棺材盖子发出“哐哐!哐哐哐!”的声音,端木晋旸吃了一惊,立刻回头去看,但是他什么也看不到。 “哐!”的一声巨响,棺材的盖子一下就被掀翻了,张九双手结印,猛地双眼一张,那股阴气更加暴涨,瞬间冲向棺材。 端木晋旸用手挡住眼睛,灵堂前花园的土都被刮了起来,席卷着往灵堂里灌过来。 就在这个时候,张九双手已经撤开了结印,在端木晋旸的肩膀上拍了一下,说:“可以睁眼看了。” 端木晋旸满腹狐疑,睁开眼睛,那股阴风已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刚刚还只有两个人的灵堂里,突然多了很多人! 不是人…… 端木晋旸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这样想,一个看起来像是小男孩,年纪很小,穿着小熊带帽衫,手上还抱着一个小熊公仔,光着两条白嫩嫩的小腿。 另外一个穿着黑色的西装,戴着白色的手套,脸上的表情绅士又优雅,但是他的眉毛皱着,似乎脸上有些不赞同的神色。 还有一个人身材高大,冷着脸,双手环胸靠着门站着,眼睛根本没看他们,似乎在发呆。 但是他们都是半透明的…… 二毛这个时候眨了眨大眼睛,说:“咦,大哥哥能看到我们了吗?” 三分不赞同的说:“大人,时间有限。” 端木晋旸随着张九的指引,看到了灵堂里另外一个人,那个人穿着一身对襟衣,一头白发,看起来面相很慈祥,正看着自己。 端木晋旸吃了一惊,说:“爷爷?” 端木老爷子已经站在棺材面前,他只要跨进棺材,就能回到自己的身体上,然后被鬼差引渡,重新投胎转世了。 端木老爷子双眼看着自己的孙子,眼睛里全是感慨,这已经是意外的离别了,实在太奢侈了。 端木晋旸似乎有些激动,一直冰冷的脸色突然有些动容,快速的走上去两步,张九立刻伸手拦住他,说:“别过去,你身上阳气太足了。” 端木晋旸低头看了看自己,然后又抬头看向端木老爷子。 端木老爷子已经站在棺材里,笑着说:“晋旸,张九是个好人,是他帮了我。” 一百靠着门,突然冷声说:“来了。” 张九有些吃惊,低头一看腕表,竟然真的一点了。 端木老爷子看向端木晋旸的目光更加深沉了,笑着说:“晋旸,你是爷爷的好孙儿,爷爷会记得你的。” 他说着,转头看向张九,老人的眼圈已经红了,笑着说:“小伙子,真的不考虑做我孙媳妇吗?” 老爷子说的张九满脸发愣,瞬间阴风一下散去,老爷子的魂魄一下子和遗体融为一体,只在遗体上隐隐约约飘荡着一层魂魄的阴气,魂魄已经完全归位了。 张九“呼——”的松了一口气,他现在满头都是汗。 一百站在门口,突然手上一挥,端木晋旸感觉到一股冷风袭来,随即眼前一黑,猛地一下就失去了意识,“嘭!”的一下倒了下来。 张九赶紧伸手去接,但是端木晋旸的身材太高大了,张九又有伤在身,刚才还给端木晋旸强行开慧眼,耗费了很多灵力,已经支撑不住了,瞬间就被端木晋旸给压在下面了。 张九艰难的探出头来,说:“出手不用这么重吧?” 一百只是说:“来了。” 他说着,张九就听到“哗啦——哗啦——”的声音,是锁链撞击的声音。 引渡的鬼差来了…… 第16章 女尸写真1 端木晋旸做了一个奇怪的梦,他最近似乎总是做梦,他梦见了已经去世的爷爷。 端木晋旸的父母去世的都很早,因为端木家是个大产业,所以亲戚之间的关系都很一般,只是看重钱财利益。 只有爷爷对他是最好的,端木晋旸跟端木老爷子的关系也最亲厚,但是渐渐的,随着年龄的增长,端木晋旸也开始独当一面了,因为父母早逝的缘故,端木晋旸比别的孩子更稳重成熟。 对于这些,端木老爷子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端木晋旸变得不苟言笑,不愿意袒露他的心事,然而这不代表他没有心事,端木晋旸的心事反而比别人更重。 端木老爷子去世的时候一直放心不下这个孙子,虽然端木晋旸已经非常出色,将企业打理的井井有条,然而端木晋旸也太木然了,起码对人与人之间的感情太木然了。 端木老爷子跟着鬼差走的时候,突然有一种释然,或许让孙儿认识张九,也是一种命定。 端木晋旸以为他看到了去世的爷爷,然后他醒来的时候,却躺在自己的床上,而且是自己别墅的床上。 端木晋旸匪夷所思的看了看四周,的确是自己的别墅,别墅在郊区,而老宅在城区,他昨天晚上明明想要回老宅给爷爷上最后一炷香,不可能弄错。 端木晋旸头有些疼,使劲回想了一下,昨天晚上的事情太匪夷所思了,不对,昨天一整天的事情都太匪夷所思了,他仿佛撞鬼了? 虽然端木晋旸并不是太信鬼怪,但是昨天发生的事情却又历历在目。 端木晋旸的思维有些混乱,他又觉得昨天发生的事情都像做梦一样,不然自己为什么会在别墅? 其实端木晋旸混乱也是正常的,因为这是张九辛辛苦苦把他背回来的,毕竟擅自给普通人开慧眼,那可是大过失,一旦被人知道的话,那是要吊销天师执照的。 所以张九才想出这么一个“掩耳盗铃”的办法,辛辛苦苦把端木晋旸驼回别墅来,让他觉得像做梦一样。 三分对此表示很无语,二毛则是称赞大人真是太聪明了,一百表示沉默,不作表态。 张九回到家里的时候,已经要天亮了,他浑身都是伤,看了一眼,凌晨四点,还能睡两个小时,然后起来上班,他已经翘了一天的班,而且手头上还有年中活动的项目没有看完。 张九头疼欲裂,要死了一样呻吟,说:“啊……好烦啊……” 他说着,转头去看二毛,说:“你们是怎么找到我的?” 二毛嘟着嘴巴,说:“大人,我们可是大人的式神呢,成为式神的时候,我们跟大人都是结了契的,大人有危险,我们自然会有感应了。” 张九:“……” 二毛说的好正义,张九都无力反驳了,但是他变成猫咪,被车撞的时候,这三个正义的式神估计还在家里涮火锅呢! 张九说:“我都不知道,你们竟然修炼的那么厉害了,一下就把六个鬼侍给打跑了。” 三分笑着说:“大人,打散鬼侍的可不是我们。” 张九侧头说:“嗯?那是谁?难道是老爷子?” 一百淡淡的说:“是端木晋旸。” 张九吓了一跳,顿时从床上坐起来,说:“那个面瘫?” 三分点头说:“是啊大人,你回忆一下,当时我们虽然出现了,但是还没来得及出手,驱散那六个鬼侍的灵力,是正阳之气,我们三个就算是式神,也只有阴气,并没有阳气这种东西。” 张九都懵了,努力的回忆了一下,那个时候自己快要晕过去了,天旋地转的,所以根本没注意,他就知道六个鬼侍冲上来,瞬间就有一股巨大的灵力爆发出来,张九还以为是三个式神弄得,没想到竟然是端木晋旸。 张九摸着下巴,心想着端木晋旸竟然是个难得的好胚子,不过他不信鬼神,而且年纪也大了,做天师可是要从娃娃抓起。 张九说:“那个捂得跟粽子似的变态呢?” 三分说:“端木晋旸报警了,后续都处理了。” 张九说:“我做天师这么多年,还没见过这么变态的,还想收集灵魂炼化,都什么年代了。” 二毛举着自己的小熊公仔,说:“那是因为大人做天师这么多年,都是给人家棺材贴膜,没怎么真正驱邪,所以没见过变态。” 张九:“……二毛,不吐槽会死吗!” 二毛歪着小脑瓜,真诚的说:“大人,我一直想问您,吐槽是什么意思?” 张九已经没话说了,一歪头躺下来,赶紧睡一会儿。 六点的时候张九赶紧从床上爬起来,然后跑去冲了个澡,换衣服准备上班去,他脸上还都是伤口,贴了个创可贴,然后把自己的眼镜戴上,准备上班去了。 三个式神不放心张九这么去上班,毕竟张九头一天上班就遇到了危险,最近可能流年不利。 三个式神跟着张九一起去公司,张九带着他们从电梯下到了地下三层。 等电梯的时候,大家全都是向上走,而且因为是上班高峰时期,一个电梯根本上不去,挤得满满的,很多人都想挤上去,毕竟怕迟到,而这个时候,张九就在众目睽睽之下,按了向下的电梯按钮,然后电梯在注目之下缓缓下行,这种感觉真是酸爽到了极点…… 张九带着三个式神进了办公室,旁边的车间可能是八点半上班,已经开始工作了,发出“轰轰——”的嗡鸣声。 二毛坐在张九大背头式的老电脑上面,把两条白嫩嫩的小腿晃来晃去,说:“大人,您的办公室特别有气氛。” 张九努力的看着资料,说:“什么气氛?” 二毛说:“鬼屋的气氛。” 张九:“……” 张九忙着看资料,今天晚上之前他要整理出来,因为今天已经是周五了。 三分和一百帮忙分担了一些资料,有些地方看布局就知道风水不好,风水这些东西,三分和一百也是会的,速度就快了很多,而二毛负责端茶倒水和讲冷笑话。 快到中午的时候,三分突然说:“大人,您有生意。” 他说着,把张九的手机拿过来,张九的手机上挂着自己的天师QQ。 找上门来的是一串QQ号码,连名字也没有。 234567⑧9:您好,是张天师吗? 张天师:[自动回复]上门捉鬼、风水预测、棺材翻修、手机贴膜,相面不准不要钱,另高价回收五十年以上黑驴蹄子和狗血,发票保真![不再提醒] 234567⑧9:您好,我有急事! 张天师:您好,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助您的吗~ 234567⑧9:张天师,我女儿说,每天下班都有个变态跟踪她!张天师您一定要帮帮忙! 张九:“……” 张九无语的转过头来,说:“我是不是应该转行做私人侦探好一点,为什么从来没有天师生意找上门?” 张天师:不好意思啊,我是天师,不是侦探,您可以报警,或者请私人侦探试试看234567⑧9:不是啊! 234567⑧9:我女儿说,那东西看不见,是个鬼啊! 张九脑子里只剩下了“色鬼”两个字,不然为什么会跟着一个女孩子。 张九管这个人要了女孩的联系方式,还有生辰八字。 张九打过去电话,女孩子特别激动,叫沈嫚嫚,正在上班,现在不方便出来,中午午休可以出来。 张九就和女孩约定了地点,结果特别巧的是,女孩竟然也是端木集团的人,在楼上十二层的销售部门。 这样就太方便了,中午两个人约定在外面的小咖啡馆碰面,说一下情况,顺便解决午餐。 一上午很快就过去了,因为忙着整理年中会的资料,根本都来不及喝一口水,午休一开始,张九就抓起自己的手机,赶紧往外跑。 三个式神刚要跟上来,张九立刻说:“等等,别跟着我。” 二毛委屈的说:“大人,您不要我们了吗?” 张九伸手往后理了理自己的头发,美滋滋的说:“我可是要去约会的人,你们不用跟着了,大人我需要独处时间。” 二毛转头对三分说:“大人又开始做梦了,大人这一身阴气,找个男朋友比找女朋友简单多了。” 张九气的翻白眼,说:“二毛,我还没走呢,吐槽等我走了再说!” 张九坚持一个人去见沈嫚嫚,进了电梯还对着镜子照了照自己的样子,把脸上的创可贴摘下来,心里给自己打九十九分,那一分就当谦虚了。 张九不信了,自己这么帅气的小伙子,竟然找不到女朋友? 张九出了大厦,端木晋旸就在后面,他从专用电梯下来,一眼就看到了张九,端木晋旸心里有很多疑问,就快走了两步,想要叫住张九。 但是张九走的更快,步履轻松,一脸神清气爽的样子,过了马路,就进了对面的咖啡厅。 端木晋旸也过了马路,刚推开咖啡厅的门,就看到张九在一张桌子前坐下了,而桌子的对面竟然有人,是一个穿着工作套裙的年轻女孩。 两个人相谈甚欢,有说有笑的,张九一脸殷勤备至的模样…… 张九见到了沈嫚嫚,沈嫚嫚的长相就和声音一样,特别可爱的类型,长得很娇小,说话也斯文,而且沈嫚嫚看着张九的眼神,就跟看到了救世主一样,让张九心里别提多舒坦了。 沈嫚嫚脸上有些憔悴,上了淡妆,张九一眼就看出来了,她身上弥漫着阴气,但是进来的时候并没有看见旁边有鬼怪,应该只是晚上才出没的。 张九坐下来,笑着说:“沈小姐您好,我叫张九。” 沈嫚嫚笑了一下,说:“张天师,没想到您是咱们这里的首席风水师,还这么年轻,我以为首席风水师都要是白胡子爷爷的……” 张九似乎很有亲和力,沈嫚嫚一个人坐着的时候非常害怕,张九坐下来之后,沈嫚嫚就放松了很多。 其实这就是二毛说的,张九找个男朋友,比女朋友要简单的多,因为张九身上的阴气并不能吸引异性,而是能让异性放松,俗称成为“闺蜜”…… 两个人谈的挺好,沈嫚嫚放松下来,张久刚想要问她遇到了什么问题,结果沈嫚嫚的脸色突然变成了惊讶,然后说:“端……端木先生!?” 张九也吓了一跳,沈嫚嫚已经站起来了,张九一回头,就看到端木晋旸朝他们走过来,一瞬间张九就感觉到那股沁人心脾的阳气涌了过来,阳气让他舒服的身体都战栗了起来。 端木晋旸走过来,摆出一脸与平时不同的亲和,用低沉磁性的声音,不容置疑的语调,笑着说:“介意我坐下来一起用午餐吗,桌位刚好满了。” 张九瞪着旁边空着的一个桌子,心说面瘫竟然睁着眼睛说瞎话! 然而端木晋旸身上散发出来的阳气不仅是张九能感受到,对面的沈嫚嫚也感受到了,这就像超强的荷尔蒙气息似的,沈嫚嫚顿时脸红的磕巴说:“端……端木先生请坐吧。” 张九:“……”只是想在工作期间顺便解决一下单身问题,结果突然跑出一个“偶像派”的男神来添乱,真是日了鬼了! 第17章 女尸写真2 张九用怨毒的目光盯着端木晋旸,端木晋旸坐在了张九侧一侧,和张九并排坐着。 这让张九感觉压力很大,毕竟端木晋旸身上充斥着浑厚的阳气,这种阳气的感觉实在太……撩人了。 张九心里默默的吐槽,端木晋旸这个磨人的小妖精! 端木晋旸坐下来,优雅的抬了抬手,叫来了服务员,这家咖啡厅并不是什么高档的咖啡厅,很多员工都来这里解决午餐,其实都是简餐,没什么可吃的。 端木晋旸点了一份三明治,要了一杯黑咖啡,等餐的时候,状似无意的说:“沈经理在和张九交往?” 沈嫚嫚虽然年纪很轻,但是名牌大学毕业,在校的时候是学霸,来了公司三年,已经是销售部的副经理,也算是个高层人士,端木晋旸对工作几乎是痴狂的状态,自然认识沈嫚嫚。 沈嫚嫚赶紧摇头说:“不不不,端木先生误会了,只是……只是……” 沈嫚嫚似乎找不到说辞,说:“只是单纯认识,在这里碰见了,吃个饭。” 张九心里默默的给自己点蜡,人家女孩子把自己撇得那么清楚,看来自己的情缘还没开始就注定失败了…… 端木晋旸笑了一下,说:“这样。” 端木晋旸的意味很不明显,沈嫚嫚似乎被他的“这样”两个字弄得有点懵,感觉琢磨不定。 很快服务员就把三份午餐端上来了,张九本身还想和沈嫚嫚吃两个人的浪漫午餐,结果变成了“买二送一”,还附加了一个电力指数超高的电灯泡端木晋旸。 端木晋旸平时都冷着脸,没想到今天竟然一反常态,一脸微笑的样子,让张九觉得心里发毛,感觉有诈! 沈嫚嫚也没见过老总微笑的表情,感觉今天受宠若惊,端木先生是年轻有为,男人三十而立,三十之前太年轻,不够稳重成熟,性感度自然也不够,端木晋旸今年正好三十二岁,外表看起来身材高大,成熟迷人,平时板着脸不好接近,现在却绅士温柔。 沈嫚嫚一顿饭吃的心里小鹿乱撞,脸色一直通红通红的,张九撇了撇嘴,很不甘心的想,脸色这么红,不是发烧了吧? 张九侧头用余光打量端木晋旸,眼珠子转了转,端木晋旸今天就跟吃错药了似的,难道他喜欢沈嫚嫚?喜欢这种娇小可爱的类型? 张九心想着端木晋旸和沈嫚嫚太不配了,端木晋旸这身高,一米八五以上,都快捅到天去了,而沈嫚嫚不到一米六的样子,目测身高只到端木晋旸胸口,两个人站一起来肯定跟美女与野兽似的! 张九心里不遗余力的吐着槽,把端木晋旸一张帅脸比成了野兽,感觉占了便宜一样,差点当场笑出来,不过还是憋住了。 沈嫚嫚吃了饭,看了一眼时间,虽然很想再和端木先生相处一下,但是时间来不及了,马上就要上班了,只好站起来说:“不好意思,我先回去了,马上要上班了。” 端木晋旸点了点头,笑着说:“路上慢点,午餐我结,算我请沈小姐的。” 沈嫚嫚脸上通红的说:“这怎么好意思呢,让端木先生破费了……要不,要不然下次我回请端木先生一次。” 端木晋旸并没有拒绝,只是点了点头,沈嫚嫚差点欣喜晕过去,端木先生竟然答应再次和她吃饭! 张九:“……” 张九心里入赘冰窟,说好是自己解决单身问题呢?怎么眼看就促成了一对情侣,简直是狂虐单身狗。 沈嫚嫚往咖啡厅外面走,张九回了个身,小声说:“沈小姐,我下班打电话给你。” 沈嫚嫚匆匆点了点头,就快速的出了咖啡厅。 沈嫚嫚一走出去,端木晋旸的笑容突然就凝固在了脸上,简直变脸比翻书还快。 端木晋旸耳朵很灵敏,端起咖啡优雅的喝了一口,明明只是一个普通的白色咖啡杯,但是端在端木晋旸的手上,就感觉咖啡杯都升华了,好像什么高档品一样。 端木晋旸浑身透着一股苏气,其实是阳气,看的张九虎躯一震,赶紧把紧盯的目光挪开。 端木晋旸挑了挑嘴角,说:“下班打给沈小姐?” 张九:“……” 张九站起来,说:“啊……那个,我也要上班了,我先走了端木先生……” 张九刚要走,端木晋旸突然用食指敲了敲桌面,说:“你买单。” 张九瞪大了眼睛,心里腹诽了端木晋旸无数次,死面瘫泡妞,就给沈嫚嫚买单,自己的午餐就不买单。 张九只好掏出钱夹,走到吧台去买单,结果买单的时候,服务员笑着说:“您好先生,您的餐费那边的先生已经结过了。” 张九无语的回过头去,就看到端木晋旸还坐在位置上,但是旁边站着服务员,正在刷卡买单。 张九感觉自己被耍了,大踏步走回去,端木晋旸也看见他了,食指中指夹着银行卡,对他扬了扬打了个招呼。 那动作真是让张九虎躯又是一阵,苏的不行不行的…… 端木晋旸站起来出了咖啡厅,张九跟在后面,说:“端木先生,您把我的餐费也给结了,我还给您吧。” 端木晋旸说:“算了,当我也请你,改天你回请吧。” 张九:“……”好不要脸,回请有主动提出来的吗…… 两个人进了大厦,刚好端木晋旸的秘书也吃了饭,和人事部的张经理一起有说有笑的走进大厦里。 秘书突然睁大了眼睛,说:“张姐,你快看!” 秘书指着前面,就看到端木先生竟然和新入职的那个风水师张九走在一起,两个人不知道在说什么,张九看起来有些炸毛,正仰着头激动的说什么,然后一向冷淡的端木先生嘴角竟然有些愉悦的笑容。 秘书表示跟着端木先生已经有五年了,也算是半个骨干,但是从没见过端木先生这样放下芥蒂的笑容,简直是震惊,再联想到昨天晚上下班之后,端木先生突然打来电话,说要请假,而且同时给张九请假的事情…… 秘书刚开始以为听错了,结果端木先生语气不善的重复了第二遍,秘书才确保自己没有听错,当时觉得天塌了地陷了,火星明天就撞地球了! 说好了传闻端木先生很不喜欢新来的风水师呢?怎么看起来关系如此亲近? 人事部的张经理感觉脑袋都懵了,已经不知道这事情的发展趋势是什么了,已经脱纲了…… 张九要往楼下走,端木晋旸要往楼上走,但是端木晋阳却不坐专用电梯,反而跟着他进了员工电梯。 因为电梯是往楼下走,所以进去的时候,只有张九和端木晋旸两个人,其他员工全都站在外间,电梯门关上的短短两三秒,众人都向他们行“注目礼”,那种被众人瞩目的感觉,让张九后背发麻。 电梯门“咔”的一声关上了,张九按了负三层,才醒过来,说:“端……端木先生,您的办公室不是楼上吗?” 端木晋旸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袖口,很自然的说:“我想看看新员工的办公室,工作还熟悉吗?” 张九:“……” 那个挨着厕所,大夏天不是闻到一股消毒水味道,就是味道一股骚臭味的办公室,有什么可看的? 电梯门在负三层打开了,一打开就听到“轰——轰——轰——”的机械轰鸣声,张九带着端木晋旸下了电梯,说:“这边走。” 端木晋旸皱眉说:“底下装修吗?” 张九翻了个白眼,他开始怀疑端木老总是故意羞辱自己来的! 端木晋旸跟着张九往前走,先看到了很多工人,那些工人可不认识总裁是谁,对他们熟若无睹,一路讲着黄色笑话就走过去了。 然后端木晋旸看到了厕所,还是男女通用的那种厕所,大夏天泛着一股浓浓的消毒水味,扑面而来。 紧跟着,就看到了第三个房间,紧密的挨着厕所,上面歪歪斜斜的挂着一个破牌子。 张九一边推开门,一边说:“就在这里了。” 张九推开门的时候顿了一下,突然想到三个式神还在里面,不过转念一想,端木晋旸肉体凡胎一个,慧眼早就撤回来了,根本不可能见鬼见神,应该没事。 结果张九一推开门,端木晋旸就露出一种愣住的表情,过了一两秒才收回来,说:“你办公室里这么多人?” 张九:“……” 张九有一种火星撞地球的冲击,因为端木晋旸似乎……确定……肯定看到了三个式神,他的目光是递次移动的,第一个目光落在了穿着小熊带帽衫的二毛身上,皱了皱眉,然后又落到了三分身上,又皱了皱眉,最后落到冷着脸的一百身上,第三次皱了皱眉。 二毛抱着小熊公仔,说:“啊……大人,大哥哥好像能看到我们呢。” 三分露出了一丝惊讶,说:“大人,您的麻烦大了,慧眼是不是出错了,没有收回来。” 一百斜目凝视了端木晋旸一眼,就把目光收了回去,又开始对着墙面冷着脸发呆,似乎不想参与这件事情。 张九很想张开嘴巴大喊一嗓子,但是他怕端木晋旸把他当疯子,端木晋旸竟然能看到三个式神,也就是说他的眼睛可以见鬼了,这种情况是在和张九开玩笑吗! 端木晋旸是个普通人,普通人被擅自打开慧眼,很可能影响“社会治安”,造成骚动,是严重违反天师条令的,张九觉得如果端木晋旸的慧眼收不回来,那他的职业生涯就该走到头了! 张九立刻说:“端……端木先生,有个小误会,这样吧,你看着我的眼睛,麻烦你配合一点,看着我的眼睛,就两三秒。” 端木晋旸皱了皱眉,像看白痴一样看着张九,不过还真的看着张九的眼睛两三秒钟。 这两三秒之间,张九手中猛地结印,眼睛里突然爆发出一种幽绿色的光芒,一瞬即逝,端木晋旸看着他的眼睛,那一瞬间几乎要被吸进去,他感觉到了一股巨大的悸动,心脏猛地“咚咚”跳了两下,就好像两块磁铁彼此相吸,张九的身上散发出了一股巨大的吸力,摇动着端木晋旸的心神。 二毛坐在电脑上,晃着小白腿,说:“大哥哥的慧眼收回去了吗?不是看到大人嘴上的饭渣看呆了吧?” 张九差点破功,结印的手都抖了一下,说:“三分,管管你家二毛。” 三分笑了一下,抱起二毛,说:“二毛,别老吐槽大人,大人要炸毛了。” 短暂的三秒过去了,张九结印的手慢慢放下来,松了一口气,笑着说:“好了端木先生,现在办公室里还有几个人?” 端木晋旸的眼角抽搐了一下,目光从二毛、三分、一百身上依次扫过,最后落到张九身上,挑了挑眉,语气淡淡的说:“张九,用我替你叫医生吗?看看精神科吧。” 张九:“……” 第18章 女尸写真3 张九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端木晋旸再也不会把自己当成骗子了,因为他打开了慧眼,他从此能见鬼见神了,能看到自己眼睛见到的东西了。 然而…… 端木晋旸又把张九当成神经病了…… 有一个很幸运的事情就是,端木晋旸参观完他的办公室之后,就皱着眉拿起电话,拨了人事部的内线。 直接拨到了人事部经理的内线。 张经理可不知道是端木先生打来的,看来电显示是楼下负三层,想了半天才想到原来是那个风水师的办公室打来的。 张经理接起电话,说:“喂,张九?你那七百页的资料看完了?周三就交给你了,周四你旷工一天,今天下班之前如果完不成,那就要加班了。” 端木晋旸又皱了皱眉,说:“什么七百页的资料?” 端木晋旸的声音很低沉,和张九的自然不一样,那边的张经理愣了一下,反应了很半天,都没想到是老总,还以为张九感冒了,声音变得低沉了…… 端木晋旸又跟上了一句,沉着声音说:“我是端木晋旸。” 张经理:“……” 电话里有片刻的木讷声,然后就是张经理吃惊的声音说:“端……端木先生,怎么是您啊,我还以为是……” 她的话还没说完,端木晋旸就说:“以为是张九?” 张经理脑袋里都懵了,金星乱闪,中午刚刚看到端木晋旸和张九走在一起,疑似一起吃中午饭回来,而且老总竟然还笑了一下,简直是破天荒的事情。 但是之前张九入职的时候,端木晋旸的态度明明非常冷淡,张经理是人事经理,人事部是最要懂得看上层脸色的群体,尤其是在这种水深的大公司里,张经理能混到今天的地位,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能力已经出神入化了。 但是,她从来没想到会拍到马腿上。 端木晋旸开门见山的说:“张经理,张九的办公室在哪里?” 张经理一头冷汗,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明明是地下三层,老总已经坐在地下三层给她打电话了,还明知故问,明明是在质问自己。 张经理支吾了一下,说:“在……在……” 端木晋旸冷这声音说:“张经理,我希望公司对待职员可以一视同仁,我不希望有人没用的空降和吃闲饭,也不希望有故意打压排挤新人的情况发生,张经理已经是公司的老骨干了,明白我的意思吗?” 张经理一头冷汗,端木晋旸说话已经给她留足了面子,张经理不知道是不是应该偷偷跑到庙里去烧高香,立刻说:“是是,端木先生,我明白,我明白。” 端木晋旸说:“希望张经理不只是口头明白。” 他说着,很自然的就挂上了电话。 张九:“……” 张九突然很想深吸一口气,然后狠狠的吐出来,端木晋旸刚才那几句话说的太有范儿了,电话很老旧,非常漏音,他能清晰的听到张经理的说话声,那叫一个大快人心。 二毛晃着小白腿,抱着小熊公仔,说:“啊,大哥哥好厉害的样子。” 三分侧头说:“嗯?二毛,我不厉害吗?” 二毛笑着说:“三分最厉害了,我最喜欢三分了。” 三分笑眯眯的摸了摸二毛的头顶,一脸宠溺的表情。 张九:“……” 端木晋旸挂上电话,又看了一眼秀恩爱的二毛和三分,皱眉说:“这些是什么人,公司里怎么还有小学生?” 小学生…… 张九没忍住,差点“哈哈哈哈”的大笑出来,二毛看起来的确特别娇小,但是也没有小学生那么夸张,中学小萝莉差不多,端木晋旸肯定是夸张的说法,但是身高问题,快准狠的就戳中了二毛的痛处。 二毛噘着嘴,从电脑上跳下来,把小熊公仔交给三分抱着,叉着小细腰,说:“我才不是小学生,我已经好几百岁了,而且我能变高高!” 二毛说着,突然开始掰自己的胳膊和腿。 “咔吧!” “咔啪!” “啪!” 几声脆响,二毛就把自己的胳膊和腿全都掰下来了,清脆的声音之后,二毛把自己的胳膊和胳膊连成一线,腿和腿也连成一线,胳膊插在腿上,然后把自己的小脑袋瓜抱起来,插在胳膊上,二毛从小豆包一下变成了一个“电线杆”…… 二毛总喜欢组装自己的身体,张九已经见惯不惯了,刚收了二毛做式神的时候,二毛给大人表演组装身体,张九那时候在吃饭,吐了整整一个小时,但是现在张九看到这种场面已经不会吐了,偶尔还会笑。 张九侧头看像端木晋旸,端木晋旸没有吐,也没有惊叫,脸色很淡定,但是死死皱着眉,随即说:“失陪一下。” 然后就走出了办公室。 一百抱臂坐在旁边,说:“他肯定是去报警了。” 张九大喊了一声,赶紧追上去…… 端木集团的员工几乎都感觉到了,端木先生今天有点与众不同,第一个与众不同是,端木先生竟然和新来的首席风水师是朋友关系,而起是那种“非常亲密”的朋友。 因为他们共同吃午饭,为了张九的办公室问题,端木老总还打电话批评了人事经理。 第二个不同的地方是,端木晋旸的秘书觉得老板可能最近太忙了,有点精神衰弱。 因为端木先生先说他的办公室里进来了一只野狗,而且是那种黑色的大柴狗,非常凶悍,要知道这是基层的高层办公室,野狗怎么可能混过重重安保进入大厦? 秘书叫安保冲进来的时候,端木先生的办公室里连根狗毛都没有。 十分钟之后,秘书又接到端木先生的内线,说他办公室里有个光裸的女疯子! 女人不知道怎么混进办公室的,而且光着身体,竟然不穿衣服,在他的办公室里逛大街,还视若无睹的点评端木晋旸的嘴唇长得好看,最不可思议的是,那个光着身体的女人还跑过来,一脸花痴的用胸蹭端木晋旸的后背! 秘书带着安保冲进来的时候,端木先生的办公室里连根女人的头发都没有…… 这种事情,一下午发生了三四次,或者是五六次,秘书已经数不过来了。 临下班的时候,秘书小心翼翼的说:“端木先生,我有个朋友在市中心医院的精神科,需要我帮您联系一下吗……” 端木晋旸:“……” 端木晋旸也不知道今天是怎么了,张九说他的眼睛已经能看见鬼了,可是端木晋旸压根不信这种东西,现在开始有点不得不信了,不然办公室里冲进来的大黑狗,还有光着膀子蹭自己的女人都是什么东西? 只有自己能看见,秘书像看白痴一样看着自己…… 端木晋旸头疼不已,他看了一眼时间,已经下班了,立刻站起来,准备往楼下走,他要去找一趟张九,现在已经不只是太多的疑问解决不了了,他现在身体都开始出问题了! 端木晋旸出办公室的时候,还看到了一个男人,这回是男人不穿衣服了,用一双花痴的眼睛看着自己,大大方方的说:“啊呀啊呀极品啊!好久没见过阳气这么足的男人了!哦哦好好闻,好好闻呢!我要融化了融化了~” 端木晋旸:“……” 那个男鬼看着端木晋旸冷冰冰的走出去,诧异的说:“他好像能看见我……” 端木晋旸太阳穴都要崩炸了,下了负三层,结果风水师的办公室锁门了,张九似乎已经下班了。 端木晋旸就去取了车,开着车出了公司,本身想回家去的,休息一下,今天是周五,明天可以好好休息,端木晋旸想着,或许秘书说得对,自己是太累了,精神衰弱产生的幻觉? 只不过他刚开车出来,就看到了张九,张九还没有走,他身边那三个奇怪的人却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女人,当然是沈嫚嫚了。 张九和沈嫚嫚约了晚上见面,沈嫚嫚还没有把被变态跟踪的具体事情跟张九说清楚。 两个人下班之后正好碰面,然后一起去就近的餐厅吃晚饭,张九觉得自己还能争取一下,挽救一下自己的单身生涯。 张九觉得自己还是有救的,强烈要求三个式神不要捣乱,让他们先回家去了。 沈嫚嫚换了私服,比工作服要可爱的多,两个人到了餐厅,坐在靠窗的位置,餐厅的光线很暗,看起来有点像情侣约会的场所。 端木晋旸看见张九和沈嫚嫚,皱了皱眉,立刻把车子停在了旁边,然后也推门进了餐厅。 他进去的时候,张九正眉飞色舞的说着什么,根本没注意自己,沈嫚嫚认真的听着,也没有注意,端木晋旸隐约听见张九说,“放心吧沈小姐,我可是专八级的天师,捉鬼驱邪,手机……哦不,棺材贴膜都不在话下的。” 端木晋旸就在张九背后坐的沙发坐下来,和张九背靠背,只隔了一个沙发,但是张九因为接了活人的单子,所以太兴奋了,根本就没注意后背传来的暖洋洋的阳气。 张九一口气介绍完自己,给自己鼓足勇气,笑眯眯的说:“沈小姐,你缺男朋友吗?” 沈嫚嫚一愣,突然笑了起来,说:“张天师您真幽默,跟您说了一会儿话,我现在竟然都不害怕了,要不然我晚上都不敢出门,谢谢你。” 张九:“……” 端木晋旸听张九问沈嫚嫚缺不缺男朋友,还诧异了一下,没想到张九这么直接,结果沈嫚嫚的回答,让端木晋旸都忍不住笑了一声。 他一笑,因为情感的愉悦外泄,身上散发出了强烈的阳气,张九感觉后背一股酥麻猛地钻进来,一直冲向他的尾椎骨,那种强烈的阳气让他差点可耻的硬了! 张九被电了一下猛地弹起来,往后一看,果然又是端木晋旸! 端木晋旸被发现了,只是笑着说:“真巧。” 他说着,举了举红酒杯,对沈嫚嫚客套的,也没什么诚意的说:“沈经理的私服很漂亮,很有气质。” 沈嫚嫚当场因为端木晋旸的这句毫无诚意的客套,脸红的像苹果一样。 张九翻了一个白眼,要不今天自己脱单不成功,又遇到了这个撩妹小能手,看着面瘫,其实苏气满点,骚气满满的腹黑…… 端木晋旸让服务生把自己的点单合并到张九的那桌,一点也没有羞愧的坐了下来。 沈嫚嫚站起来,说:“不好意思,我去一趟洗手间。” 她其实是想去补妆,因为刚下班,只是换了私服,根本没有化妆,现在可是素颜,本来觉得见张天师就不用化妆了,又不是约会,结果没想到见到了端木先生。 沈嫚嫚急匆匆的去洗手间补妆,就留下来张九和端木晋旸。 端木晋旸打扰了张九的“约会”,看起来心情不错,说:“这家的红酒不错,尝尝吗?” 张九看了一眼酒水单,很直白的说:“太贵,喝不起。” 端木晋旸笑了一声,张九有的时候真的很直白,但是意外的不让人厌烦。 端木晋旸给他倒了一杯红酒,说:“我请你。” 张九狐疑的看着他,似乎在看端木晋旸是不是大尾巴狼,接过酒杯的时候,又馋的抿了一下薄薄的嘴唇,似乎只是看着那剔透香醇的红色酒酿,唾液都要分泌出来了。 端木晋旸看着张九抿嘴的动作,突然觉得张九的嘴唇很好看,意外的……性感。 就在张九端起酒杯的一霎那,突然听到“啊啊啊啊——”的尖叫声,是沈嫚嫚的声音,叫的非常尖锐,从洗手间的方向传过来。 “糟糕,阴气!” 张九吓了一大跳,猛地站起来,快速的往洗手间的方向冲过去,回身一甩,酒杯一下就飞回了桌上,“嘭”一声,稳稳落在餐桌上,红酒竟然一滴都没洒出来…… 第19章 女尸写真4 “女士?女士?” 餐厅的服务员和经理都很快冲到了洗手间门口,服务员去拧门把手,但是里面竟然锁死了,根本拧不动! “女士?女士您在里面吗?发生什么事了女士?” 外面的服务员使劲拍门,但是都没有得到回应,门锁也拧不开,似乎从里面给锁死了。 “啊啊啊啊啊!!救命!啊——” 声音又传了出来,比刚才还要凄厉,是沈嫚嫚的声音,外面的服务员都吓傻了,他们叫门没反应,里面却传来惨叫的声音,实在太诡异了。 餐厅经理喊了一声:“把洗手间的钥匙拿来!” 懵掉的服务员这才慌忙的跑去拿钥匙,张九冲过来,感觉要拿钥匙已经来不及了,里面传来剧烈的阴气波动,伴随着沈嫚嫚的尖叫声传了出来,那种阴森的阴气波动,竟然让张九感觉到了一种“兴奋”的感觉,是那个恶鬼在极度的兴奋。 张九走过去,手上捏诀,“嘭!!!”一脚踹在洗手间的门上,洗手间的大门一瞬间就被踹裂了,门锁发出“啪嚓!”一声,竟然崩开了,“啪——”的一声蹦在地上,把地板都磕碎了一块,可见力气到底有多大。 其实张九并不是什么怪力男,他是个宅男,并没有什么怪力,但是他手里捏了一张符,用了一个口诀,借力踹开的而已。 就在门踹开的一霎那,“嗡——”的一声,餐厅突然暗了下来,四周黑得不见五指,头顶的灯泡,大厅里的水晶吊灯,突然发出“啪嚓——”的剧烈响声,全都炸掉了。 张九一瞬间什么也看不清楚了,但是他能感受到阴气在洗手间里扑面冲出来,大夏天的非常冷,应该是个恶鬼,而且是怨念很深的恶鬼。 看不见沈嫚嫚的人,但是能听见尖叫的声音,带着哭声传出来。 张九猛地一头扎进去,端木晋旸也追过去,没想到突然停电了,但是瞬间他听到了头顶吊灯的爆炸声,似乎感觉这不是停电这么简单的事情了。 端木晋旸大喊了一声:“张九!” 张九却没有理他,飞快的窜了进去,其他服务员都双手抱头,躲避着头顶的爆炸,安保人员冲了进来,但是场面一度乱七八糟,吃饭的人很多,客人全都叫喊着站了起来,加上四周太黑,撞到了很多桌椅,场景混乱到了极点。 端木晋旸摸黑往前跑,跑了几步之后被人撞了好几下,端木晋旸大声喊着:“不要乱跑,不要乱跑!在原地坐下,小心踩踏危险!” 端木晋旸一喊,餐厅的经理才反应过来,大喊着让客人们冷静,不要走动,在原地坐下,很快会有应急照明。 端木晋旸冲过人群,也冲进了女洗手间。 张九冲进去,感觉到一股强烈的阴气,沈嫚嫚的尖叫声从最里面传出来,他跑进去,就看到女洗手间里面的隔板竟然崩塌了,隔板的门翻了下来,看起来破坏力非常大。 沈嫚嫚一眼就看到了张九,她本来在上妆,结果突然有人摸她的腿,沈嫚嫚吓得要死,但是镜子里除了自己的影像,根本没有其他人。 沈嫚嫚还以为自己神经过敏,但是很快,又有人摸她,沈嫚嫚吓得要死,立刻换了地方,还以为有人搞恶作剧,她就进了洗手间的隔间里面。 结果那个“人”也进了隔间,而且沈嫚嫚看不到那个“人”,那个“人”突然从身后勒住沈嫚嫚的脖子,猛地向后压,沈嫚嫚惊叫着,感觉要窒息了,隔间的门瞬间被撞裂了,那个力气拽着沈嫚嫚,把她的脑袋往洗手间的墙上撞,使劲掐住她的脖子。 沈嫚嫚看到了张九,她脸上还没上好的妆都哭花了,大喊着:“张九!张……啊——” 沈嫚嫚感觉到一股巨大的力气,把她抛了起来,她的喊声还没有喊完,后背的玻璃窗户一下炸裂了,发出巨大的“啪嚓——”一声,然后沈嫚嫚感觉自己一下从窗户里面被甩了出去。 “啊——” 沈嫚嫚大叫一声,这里是三层,被这么大的力气甩出去,不管是不是头着地,几乎都是必死无疑。 张九猛地冲过去,一把抓住沈嫚嫚的手腕,甩的力气实在太大了,张九一下被甩出去,瞬间半个身体都兜在半空中,使劲抓住沈嫚嫚的手。 两个人吊在窗户外面,张九使劲把沈嫚嫚往回拉,就在这个时候,那股阴气又冲了过来。 张九猛地回头,就看到一团黑气,猛地席卷过来,他看不见那个恶鬼的面容,怨念就像黑雾一样蒙在那个恶鬼的脸上。 恶鬼狞笑着,嗓子里发出“嗬——嗬——嗬——”的声音,快速的冲过来。 张九头一次见到怨念这么强的恶鬼,瞬间有些慌,但是感觉这个时候不能慌,他一手抓住吓得大哭的沈嫚嫚,另外一手快速结印,食指中指夹住黄符,猛地一甩。 “嗖——”一声,黄符像箭一样离弦而出,一下打在恶鬼的左脸上,发出“呲啦——”一声,就像烙铁似的,恶鬼嘴里尖叫着,一把甩开黄符,继续冲过来。 张九几乎要傻眼了,这个恶鬼也太怨念了,这种怨念少说是死了几百年的道行,但是看这个恶鬼的样子,最多死了也就一个月。 张九还以为一张黄符就能解决,立刻伸手去掏黄符,但是关键时刻竟然掉链子,掏出来一一张“张天师抓鬼事务所·专八级张天师”的名片来。 张九气的使劲甩出去,那恶鬼刚才吃了一道,还以为又是什么强劲的黄符,还向旁边躲了一下,结果是一张轻飘飘的纸片,恶鬼一下被激怒了,大喊着冲过来。 张九拽住沈嫚嫚的手都要脱臼了,沈嫚嫚在人在半空中,大哭着,身体不由自主的来回荡,越荡重量就越大,张九这个时候感觉沈嫚嫚体重实在太丰满了,看着那么娇小,结果关键时刻竟然这么重,或许该减肥了什么的…… 就在这个时候,张九听到端木晋旸大喊了一声“张九!”,然后就看到一个穿着白衬衫,黑色西裤,领子上还系着领带的端木晋旸冲了进来,刚才头上的吊灯爆炸了,端木晋旸的颧骨处有些划伤,还在流血,但是整个人看起来一点儿也不狼狈。 端木晋旸大步跨进来,他一眼就看到了那团混沌的黑雾,只是愣了一瞬间,不到一秒钟的时候,快速的冲过来。 张九想要让他不要冲过来,小心恶鬼攻击他,但是还没来得及说,那个恶鬼似乎感受到了端木晋旸身上的阳气,突然开始猛烈颤抖,然后快速的后退,猛地从窗户窜了出去,一下就消失在黑夜中。 阴气猛地从窗户钻出,沈嫚嫚虽然看不到,但是她感觉到了强烈的阴风,吹得沈嫚嫚尖叫了一声。 端木晋旸来不及去惊讶那团黑漆漆的东西是什么,快速的冲过去,将挂在窗户外面的沈嫚嫚使劲拽上来。 沈嫚嫚拽上来,张九松了一口气,他的手腕酸疼酸疼的,好像扭伤了,红肿的特别严重,刚才只知道使劲,现在缓下来根本不能动了,一动就钻心的疼。 沈嫚嫚受到了极大的惊吓,端木晋旸把她从窗户上抱下来,沈嫚嫚也顾不得端木晋旸是她的顶头上司了,大哭着抱紧端木晋旸。 端木晋旸架着双手,似乎感觉到有些不适,但是这个时候也不好推开沈嫚嫚,就说:“沈小姐没事了,没事了。” 沈嫚嫚大哭着,说:“呜呜……端木先生,谢谢你……呜呜要不是你……我……我就……吓死我了……太可怕了……” 张九:“……” 张九托着自己红肿的右手,一阵心酸涌上心头,英雄救美的明明是自己啊,面瘫完全是来捡瓜落儿的,结果还被美女贴身拥抱了! 张九想了想,其实说捡瓜落儿也不算太正确,毕竟那个恶鬼似乎是怕了端木晋旸身上的阳气才逃跑的,也算是半个英雄救美。 很快保安和警察都来了,但是因为洗手间里没有摄像头,所以发生了什么没人知道,沈嫚嫚也不能说被“色鬼”袭击了。 沈嫚嫚要去配合做笔录,但是她不敢一个人走,张九等着沈嫚嫚的家人都来了,这才疲惫的走出了餐厅。 端木晋旸也跟着走出来,用食指轻轻擦了一下自己脸颊上的伤口,还有点疼,但是已经不流血了。 张九看着端木晋旸擦血的动作,感觉这种简单的动作都苏的不行,或许是因为端木晋旸长了一张男神脸,又很有气场的缘故吧。 端木晋旸身上本身就有很强的阳气,他的血液和体液里同时也拥有很强的阳气,例如喜悦、出汗、流血这些平常的事情,都能让他的阳气外泄。 端木晋旸的脸上只有一个小口子,但是对张九的吸引力简直是致命的,那小口子仿佛散发着甘甜的香气,简直是“勾引”! 张九用余光盯着端木晋旸的血口子好半天,“咕嘟”咽了一口唾沫,嗓子里特别的干渴,如果可以,他真的特别想轻轻舔一舔端木晋旸的伤口,把那些流出来的血吮吸掉,不然太暴殄天物了! 然而这种动作实在太诡异了,男人对男人做更加诡异了,当然男人对女人做也不行,会被当成流氓扇嘴巴的…… 端木晋旸感受到一股“热烈”的目光,实在太热烈了,虽然张九一直用“旁光”看他,但是偷看都这么热烈,张九还真是头一个人。 端木晋旸要承认,偷看他的人,不止张九一个,几乎每天都有,但是让端木晋旸觉得好笑的,还真是只有张九一个。 端木晋旸低头看了看他肿成酱肘子的手腕,说:“去医院吗,我可以开车捎你。” 张九说:“没事,小伤,回家涂点跌打药就行了。”张九心想,去医院多贵,现在去医院发烧感冒都要花千八百,千八百要给多少手机棺材贴膜呢。 端木晋旸说:“那我送你回家。” 张九这次没有拒绝,说:“谢谢,麻烦老板了。” 端木晋旸把车子打开,说:“不要叫我老板。” 张九说:“为什么?” 端木晋旸坐进车里,启动了车子,侧头说:“因为很土。” 张九差点笑出来,难道面瘫在开玩笑?面瘫也会讲冷笑话? 端木晋旸问了张九的住址,然后开车送他回去,在二十四小时便利药店门前面临时停了车,说:“稍等我一会儿。” 他说着下了车,大长腿迈的很远,快速地走进了药店,半分钟又出来了,上了车,启动车子继续行驶。 五分钟张九就到家了,端木晋旸把车子开到楼门下面,看了看那栋六层高的小板楼儿。 张九家在四层,显而易见,因为上面挂了一个大招牌——张天师抓鬼事务所。 端木晋旸没有下车,只是探头看了看,笑着说:“你家?” 张九也看了一眼,夹在“秀色可餐”美发廊,和“夜色撩人”保健按摩馆中间的四层,对着显然在“嘲笑”自己的端木晋旸翻了个白眼。 张九下了车,走到端木晋旸的一侧,弯下腰对着车窗说:“谢谢端木先生。” 端木晋旸挑眉说:“不客气,还有……” 他说着把一个纸袋子从车窗递出来,是刚才端木晋旸从药店买来的。 端木晋旸说:“不知道你家里有没有跌打药,这个牌子我之前用过,效果不错,回去记得上药,如果跌打药没效果的话就去医院,别嫌麻烦,嗯?” 张九愣了一下,没想到刚才端木晋旸下车是给自己买扭伤的药去了。 还有那声尾音的“嗯?”,说话就说话,“嗯?”什么“嗯?”,知道自己很苏吗! 苏的张九一瞬间有些脸红,心跳突然飙升了。 张九难得有些怯场,月光下照着他几乎透明的白皙脸颊,此时略微泛起不自然的潮红色,磕磕巴巴的说:“……谢、谢谢。” 他说完,有点逃命的势头,抱着那个纸袋子就赶紧往楼门里跑。 “张九。” 张九刚要进楼门,就听到有人叫他,赶紧站定了回头,发现端木晋旸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下车来了,他一身白色的衬衫,黑色的西裤,蓝色的领带被拽松了,系在打开了两个扣子的领子上,看起来无比的英俊成熟,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慵懒又性感,他身上的阳气,仿佛要顺着打开的领口,悄悄的泄露出来一样。 张九看的心脏“梆梆!”狂跳两下,一股酸麻猛地冲上大脑,赶紧压下这种类似于两极磁铁石一样的感觉,说:“什……什么事?”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端木晋旸:回去记得上药,如果跌打药没效果的话就去精神病医院,别嫌麻烦,嗯? 张九:精神病医院什么鬼…… 第20章 女尸写真5 张九说:“什……什么事?” 端木晋旸靠着车门没有动,笑了一下说:“没什么,天黑,上楼小心。” 张九:“……” 上楼小心是什么鬼! 自己又不是个大姑娘,上个楼还能被劫色,也不是青春偶像剧里的女主,上个楼就能跌倒,自己一个大老爷们,兜里也没钱,更没色可劫,小心个鬼吗! 张九真的很想问一句,总裁,你在泡妞吗? 不过看到端木晋旸一脸“真诚”又绅士的表情,张九还是点了点头,然后毅然决然的进了楼门。 张九进了楼门,往楼上跑了一层,回头一看,楼门外面被挡住了很多,虽然看不到端木晋旸那苏不可耐的身影了,但是那辆车子还在,也没有启动的声音,似乎还停在那里。 张九赶紧继续往上跑,他家在四楼,虽然已经进了楼门上了楼梯,但是还能感受到那股让人飘飘然的阳气。 阳气这种东西真是很奇妙,对于一般人来说,或许没有张九那么渴望,在遇到端木晋旸之前,张九也没想过自己有对阳气这么渴望,他知道自己天生体弱,阴气太盛,但是并没有到那种哈士奇看见了红烧肉一样不可自拔的地步。 张九确保端木晋旸看不见自己了,深深吸了吸鼻子,纸袋子上还沾有端木晋旸浓烈的气息,那种暖洋洋的气息冲进胸腔里,五脏六腑甚至都沸腾了起来,让张九打了一个小小的哆嗦,后背泛起一阵阵酥麻的感觉,简直要爽死了! 张九深吸了两口气,突然感觉自己的动作有点不对劲,瞬间闹了个大红脸,心里暗骂自己在干什么,怎么跟猥琐痴汉一样?! “啊!” 张九一边跑一边想,突然一个没注意,被台阶绊了一下,一下就跪在了地上,膝盖着地,肯定磕青了。 刚刚吐槽了青春偶像剧的女主,自己就跌倒在了地上,简直作孽啊! 就在这个时候,“咔嚓”一声,对着楼梯口的房门打开了,二毛抱着毛茸茸的小熊公仔站在门口,一手还扶着门把,回头说:“真的是大人回来了呢。” 二毛回头说完了,转过来低头看着还保持跪在地上的张九,眨了眨大大的眼睛,真诚的说:“大人,没有过年不给红包的,而且就算是过年,您也不需要跪式神的。” 张九:“……” 张九从地上爬起来,抓起装着跌打药的纸袋子进了房门,“嘭!”一声关上,三分正在用厨房里的炉灶做饭,一百正坐在窗前发呆,二毛又回到沙发上荡着小白腿,正在看“啊~可爱的蓝精灵”…… 张九没好气的把纸袋扔在桌上,手疼的要死,这回好了,跌打药可以一起涂膝盖了,真是不浪费。 一百转过头来,淡淡的说:“大人,那个人还没走。” 张九一听有些发愣,没反应过来是什么人,走到窗边往下一看,原来是端木晋旸! 端木晋旸还站在他的豪车旁边,上次的磨砂黑宾利被鬼侍报废了,但是端木晋旸家资雄厚,根本不缺豪车,今天上班开的是一辆暗紫色的卡迪拉克,那种紫色在夜晚的霓虹灯照耀下,显得特别骚气,散发着一种冷光烤漆的骚气。 张九发现,这辆车真的和端木晋旸配极了,第一眼看上去特别冷酷,但仔细一看就知道,原来是闷骚。 端木晋旸站在车边上,仰着头,似乎正在往这边看,四层的距离并不高,还能看得很清楚,张九就看到端木晋旸竟然抬了抬手,似乎在跟他打招呼。 张九愣了一下,二毛坐在旁边,突然说:“哦,好浪漫了,韩剧里都是这么演的!” 张九:“……” 张九也朝下挥了挥手,然后对二毛说:“二毛,你还是看动画片吧,韩剧不适合你!” 端木晋旸见到张九回了家,灯已经亮起来了,打了招呼之后,才坐进车里,启动了车子,很快开出了小区。 张九看着那辆紫色的骚气卡迪拉克,有些无限惆怅,面瘫的备胎车子都是好车,自己什么时候能贴膜攒够几百万买豪车呢? 端木晋旸的车子开出小区,已经不见了,一百坐在张九旁边,淡淡的说:“大人,已经看不见了,别看了。” 张九:“……” 张九差点蹦起来,说:“一百!你怎么也学会吐槽了!?我是在看那辆车!车!不是看端木晋旸!” 一百转过头来,用很平淡的目光看着张九,张九顿时头皮发麻,就听一百说:“是吗,我也指的是车,那么大人以为是什么?” 张九捂着脸,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默默的走到一边去,给自己的手上药去了。 三分这个时候从厨房走出来,把饭菜放在桌上,说:“大人受伤了?” 张九感动的说:“三分还是你好,你是第一个知道我受伤的鬼,真是没白养你。” 三分走过来给他把喷雾喷在手腕和膝盖上,三只式神准备吃夜宵,张九也没吃多少晚饭,就蹭了一些,吃完之后倒头就去睡觉了,实在太累了。 张九迷迷糊糊的就睡着了,听见耳边有人叫自己。 “小九……” “小九……” “小九……” 张九不胜其烦,他现在只是想睡觉,谁也不想理,但是那个声音就回荡在他的耳边,似乎恋人之间的呢喃一样,渐渐的,那声音变得低沉又沙哑,张九忽然觉得身上发热,嗓子也干渴的不行。 那声音很像…… 很像是端木晋旸的声音…… “小九?” 张九的鼻子轻轻颤了两下,深深的吸了两口气,渴望着那种让他战栗的阳气。 那低沉的声音笑了起来,说:“小九?喜欢吗?” “喜欢……喜欢……” 张九根本没有反抗余地,感觉脑袋也不够用,立刻就回答了。 那声音轻轻的呢喃着:“还想要吗?小九,告诉我,嗯?” 张九听着那声音,身体战栗不止,透过重重的迷雾,他看清楚了那个说话的男人,是端木晋旸。 端木晋旸搂住他的腰,一只手捧住他的脸,竟然低下头来,吻上了他的嘴唇。 张九“嗬——”的吸了一口气,然而端木晋旸不放开他,只是用沙哑的声音说:“小九,告诉我……乖,告诉我,想要吗?” 张九呼吸急促,脑袋里晕晕乎乎的,被端木晋旸吻得双腿发软,瘫软在地上,唇缝里泄露出浅浅的呼吸声,顺从的说:“要……嗯……想要……” 端木晋旸用高温的手掌抚摸着他的脸颊、耳朵、脖子,像是抚摸一只乖顺的小猫咪一样,轻轻的给他“顺毛”,得到了张九乖顺的呢喃声。 端木晋旸笑着说:“真乖,真是乖孩子,那么……” 张九呼吸都屏住了,他等着端木晋旸接下来的话,他极度渴望的话,然而就在这个时候…… “哦~可爱的蓝精灵~~~哦~可爱的蓝精灵~~~” 梦里端木晋旸英俊的脸孔一下变成了q版的蓝精灵,张九吓得“啊!”的大喊了一声,一下从床上翻了下去。 三个式神听见张九的大喊声,还以为有恶鬼袭击他们的大人,立刻从客厅冲了进来,就看见大人仰摊在地上,薄被也被从床上扯下来了,枕头也掉下来了,地板上震动着一只手机,正在欢快的唱着“在那山的那边海的那边有一群蓝精灵~~”。 二毛惊讶的说:“大人,您做噩梦了吗?” 三分笑着说:“大人,快起来,地上还没擦呢。” 一百:“……” 张九从地上爬起来,一头都是汗,不知道是冷汗,还是热血澎湃的热汗…… 张九没好气的抓起地上的手机,一看来电显示,竟然是沈嫚嫚! 张九赶紧接起来,就听到沈嫚嫚的声音说:“张……张天师吗?真是不好意思,这么早就打扰你……” 张九看了一眼挂钟,早上五点,果然太早了…… 张九很违心的说:“没什么的沈小姐,我其实已经起床了,我有晨练的习惯,啊哈哈……” 二毛正在吃三分做的爱心早点,叉子叉着一根比他嘴巴还大的煎香肠,红丹丹的,另一手端着一杯透明杯装的牛奶,一边啃着香肠,一边喝着牛奶,嘴里鼓鼓的,嘟囔着说:“唔……原来大人翻下床是在做晨练。” 张九:“……”突然好想把二毛卖了,不知道现在来不来得及,长得这么水嫩一定能卖好价钱,哪天去鬼市看看! 沈嫚嫚说:“张天师,我……我睡不着觉,我一晚上都没睡了,我感觉那个恶鬼就在我周围,我很害怕,怎么办……怎么办啊!” 张九揉了揉睡不足的脑袋,说:“沈小姐这样吧,咱们出来坐坐,正好想一下对策,这样行吗?” 沈嫚嫚立刻就答应了,说:“行,行!我这就出门!” 张九看了一眼时间,五点多能去哪里坐坐?只能去二十四小时的快餐店了…… 两个人约了去快餐店见面,张九从床上爬起来,认命的穿上衣服,一边刷牙,一边给自己打气,说:“这是我这个月第一个活人的生意,一定要努力完成。” 一百正好从旁边过去,淡淡的说:“希望不要变成死人的生意。” 张九:“……”把一百也卖了吧…… 因为那只恶鬼看起来有点不同寻常,张九这次并没有选择自己出门,而是带上了三只式神一起走。 沈嫚嫚的情绪特别激动,看起来异常憔悴,看得出来她上妆了,但是仅仅一个晚上的时间,沈嫚嫚脸上的憔悴连浓妆都遮不住了。 张九感觉这么拖下去不是办法,必须要把那个恶鬼揪出来,然后装进他的抓鬼3.5英寸软盘里才行。 但是现在的问题是,那个恶鬼上次逃跑了,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出现,而且看恶鬼的样子,做法还非常偏激,上次他失败了,而且知道沈嫚嫚请了人驱邪,不知道会不会对沈嫚嫚不利。 二毛抱着一杯可乐,“吸溜——吸溜——”的吸着,张九用自己的身体挡着沈嫚嫚的视线,尽量不让她发现可乐在自己动…… 张九小声的说:“二毛,别吸了!声音太大了,小心吓到人家。” 二毛不满的撅了撅嘴吧,放过了可乐杯子,捏起旁边的薯条往嘴里塞…… 三分说:“其实这个问题很好解决,把那个恶鬼引出来,然后收服就可以了。” 二毛点头附和,说:“对呀对呀!” 张九小声说:“但是问题是,怎么把恶鬼引出来?恶鬼是冲着沈嫚嫚去的,现在沈嫚嫚精神这个样子,肯定不会答应当‘诱饵’的,没有‘诱饵’,只拿着鱼竿,怎么钓鱼?” 一百不动声色的已经把一杯可乐喝光了,淡淡的看了一眼张九。 又是这种该死的眼神! 张九每次看到一百这种眼神,都感觉头皮发麻,总觉得一百正面瘫的算计他。 果然,就听一百淡淡的说:“诱饵自然有,大人穿上沈小姐的裙子,伪装成沈小姐,就可以了。” 一百说完,张九“噗——”的一声把喝进去的可乐全都喷出去了。 三分笑着说:“正是呢,大人身上的阴气很足,穿上裙子一定不会被恶鬼识破的。” 二毛补充说:“身高也合适,天黑之后看不出来!” 张九:“……”突然被插了好几刀,膝盖好疼…… 三分继续说:“大人,专八级天师必备的就是作为一个职业天师的职业素质,您要做好随时为天师职业献身的准备,是这样吗?” 是……个……鬼…… 张九实在脑补不出来自己穿裙子的样子,万一再被熟人看见了,比如端木晋旸?那直接撞豆腐死了算了。 张九摇了摇脑袋,不不不,一定不会被端木晋旸撞见的,绝对不可能那么巧…… 第21章 女尸写真6 端木晋旸回家之后很晚了,冲了个澡就睡觉了,然而他睡得并不踏实。 或许是这一天经历的实在太多了,端木晋旸觉得自己一直在做梦,然后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 梦里他轻轻抚弄着一个人的脸颊、脖子,就像逗弄一只可爱的小猫咪一样,而怀里的人,非常乖顺,因为自己的顺毛而发出轻微的叹息声。 “小九……” 端木晋旸突然听到了自己的声音,确定是从自己嗓子里发出来的声音,似乎在呢喃怀里的人的名字,端木晋旸在一刹那间,看清楚了那个人的样貌,竟然是张九! 摆脱了那种厚厚的黑框眼镜,刘海还是很长,却撩了起来,因为额头上星星点点的热汗,凌乱的向后背着,他眯着眼睛,眯着那种隐隐散发着幽绿色光芒的眼睛,用渴望的目光看着自己…… 端木晋旸感觉自己要疯了,那是一种巨大的冲动,狠狠吻住张九的嘴唇,让他因为自己而战栗起来。 张九双手抓住他的衣服,无力的呢喃着:“要……想要……” 端木晋旸觉得自己仿佛一头野兽,再也忍不住了,他狠狠抓住张九的腰…… “叮——!!” 端木晋旸猛的一下就睁开了眼睛,他满脸都是热汗,血液仿佛都在沸腾着,还在不断的沸腾着,落地窗没有拉窗帘,二层的窗外还是灰蒙蒙的,即使是夏天,也还没有天亮。 是梦…… 竟然是梦…… 端木晋旸坐起来,抹了一把自己脸上的汗,自己竟然会做这样的梦,不同于之前,这次明明白白就是张九,一点儿也不模糊,一点儿也不含糊,但是这种梦被电话铃声吵醒了。 端木晋旸心里竟然有一丝舍不得,皱着眉伸手把手机拿过来,看了一眼原来是秘书打过来的。 早上五点多,如果不是有急事,秘书也不会打过来,毕竟公司的人都知道端木晋旸这个人,工作是工作,休息是休息,他不提倡加班,工作的时候就要分外认真,甚至疯狂,下班之后就把工作撇在一边,甚至不愿意多看一眼,分的很清楚。 端木晋旸接起来电话,原来是生意上的事情,出了点问题,而且这事情是年中酒会上要“标榜”的大合作,算是上半年的标志性合作,端木晋旸即使不喜欢休息日工作,也不得不管了。 端木晋旸洗漱之后就开车出了门,临时的应酬,赶到隔壁市去了。 天黑的时候才开车回来,感觉疲惫的要死,心里又有些隐约的烦躁。 他的车子顺着车流开,虽然是周六,但是也遇到了堵车,端木晋旸点了根烟,吸了两口,又把烟掐了扔进果皮袋里,等着前面的车流往前走。 就在这个时候,端木晋旸瞥了一眼旁边破旧的小区,一眼就看到了夹在美发廊和按摩店中间的“张天师抓鬼事务所”,张牌很明显,但是四层是黑着的,好像没人在家。 端木晋旸把目光收回来,有些好笑的揉了揉自己的头发,让整齐的头发变得慵懒起来,心想着难道自己要顺道去张九家里串门吗? 端木晋旸最后还是看了一眼那黑漆漆的四层,然后开着车子走了。 他忙了一天,本身很疲惫,但是突然不想就这么回别墅去休息,在街上漫无目的的开着车,天色完全黑下来了,端木晋旸肚子有些饿,又不想去餐厅,就决定找个便利店,买点速食回家自己做了吃。 端木晋旸把车子停到了停车场里,下了车,进了路边的一家便利店。 这地方是小区周边,看起来还在建设中,并不是很繁华,因为时间很晚了,更没有多少人走动,路灯虽然安装了,但是没有供电,店铺却全都关门了,只剩下那间便利店,便利店的招牌还坏了,霓虹灯一直急促的闪烁着。 端木晋旸皱了皱眉,突然有一种不好的感觉,不过还是进了那间便利店…… 张九委婉的和沈嫚嫚表达了一下自己的想法,沈嫚嫚听了先是吃惊,随即立刻点头说:“真的吗?张天师,真是谢谢你,谢谢你,你帮了我大忙了!” 张九这个人最不禁夸,立刻笑着摆手说:“没事没事,我应该做的。” 于是事不宜迟,张九就跟沈嫚嫚离开了快餐店,准备先去沈嫚嫚家里。 他们坐在出租车上,沈嫚嫚说:“我爸妈今天早上的飞机,去国外出差,要走两个星期,我家里没人,所以……所以特别害怕。” 张九心想原来是这么回事,沈嫚嫚的家人都不在,她一个人在家里,昨天晚上又发生了那样的事情,怪不得会害怕。 沈嫚嫚把张九请进家门,沈嫚嫚家里虽然没有端木晋旸家里大,也不是复式结构,但是也有一百多平米,看起来挺宽敞的,看得出来她家里算是富裕。 沈嫚嫚让张九坐在客厅里,然后自己跑去卧室拿东西,说:“张天师您等一下,我去拿化妆的东西,还有衣服,看看您穿不穿的下!” 沈嫚嫚很快跑走了,张九坐在沙发上,扶着玻璃杯喝了一口水,侧头对三个式神说:“我怎么觉得沈嫚嫚突然特别兴奋?” 一百惜字如金的点了点头。 三分说:“好像是。” 二毛眨了眨眼睛,说:“我也觉得呢!” 很快的,沈嫚嫚就回来了,果然沈嫚嫚特别兴奋,她拿了好多东西,化妆品,各种色系的,瓶瓶罐罐,大大小小,张九根本数不过来有多少瓶。 衣服也拿出来好多好多,各种短裙、连衣裙,还有那种特别羞耻感的日系裙子。 张九顿时睁大了眼睛,沈嫚嫚有些不好意思,克制着自己的兴奋,说:“张天师,我那个……我平时有时间的时候和小伙伴们玩玩cosplay,你知道cosplay吗?” 张九:“……” 张九顿时有一种羊入虎口的感觉,他突然想起沈嫚嫚这种兴奋感从何而来了,上大学的时候,张九也被学姐拉去cos过,还是女装,那时候张九少不更事,还以为学姐暗恋自己,羞涩的请自己帮忙,结果一过去,顿时感觉自己太天真了,那些学姐简直把他当成一只小白兔!还是做实验的那种…… 沈嫚嫚紧张的说:“我化妆很好的,但是我没给男的画过,我一直想请个男coser,但是找不到合适的,啊……不好意思我有点激动,你等我缓口气儿……” 张九:“……”好可怕,现在逃跑来得及吗? 沈嫚嫚给张九挑了一些化妆品和配套的裙子,虽然是沈嫚嫚经常穿的,但是还是挑了一个小时。 最后沈嫚嫚挑了一件连衣裙,颜色很素雅,但是设计的很出色,非常可爱清纯,又是流行的“小心机款”,腰部的地方有两条狭长的透明带,穿起来既可爱,又能显露自己性感的腰线…… 张九听着沈嫚嫚口若悬河的给他讲着连衣裙的小心机,心里默默的想,性感的腰线是什么鬼!?自己没有那玩意儿啊! 沈嫚嫚给张九化了妆,挑了一款很配套裙子的淡妆,兴奋得给张九擦着化妆水,说:“化妆之前保湿一定很重要,啊……你的皮肤好滑啊,像剥了壳的鸡蛋一样,啊不,是剥了壳再裹一层面粉的鸡蛋,你是怎么保养皮肤的?天呢,还好弹,都不需要怎么保湿……” 张九不自然的挪了挪屁股,感觉沈嫚嫚的脸都要贴上来了,虽然他不介意女孩子离自己那么近,但是问题是沈嫚嫚根本没有把自己当男人!这样真的好吗? 二毛坐在旁边,笑眯眯的说:“哈哈,大姐姐把大人当成好闺蜜了。” 张九被一刀戳了肺,感觉肺要炸了…… 沈嫚嫚给他化妆,再次感叹着:“你的眼睛好漂亮,天呢,这么一化妆显得眼睛好迷人啊,真是太漂亮了,有一种勾人的感觉,哇好羡慕!” 漂亮…… 迷人…… 勾人…… 一个女人羡慕一个男人漂亮!迷人!勾人!张九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要偷偷去哭。 淡妆也画好了,只是打了粉,简单勾了眼线,弄了点腮红,然后上了唇色,张九的脸本身就不差,只是平时很邋遢,懒得搭理,这么一化妆,顿时就不一样了。 沈嫚嫚看着自己的杰作,差点高兴的飞起来,激动的说:“可以换衣服了,这件裙子超好看的,但是我的腰粗,哎我的腰好粗,怎么减也减不掉,而且我的腿不够直,穿这么短的裙子不好看。” 张九赶紧站起来,往后退了两步,避免沈嫚嫚脱自己t恤,尴尬的说:“那个……沈……沈小姐,我自己换行吗?” 沈嫚嫚这才反应过来,尴尬的说:“不好意思啊,我太激动了……” 张九借用了房间,把自己的衣服脱下来,然后换了那身连衣裙,感觉要羞耻的死了,沈嫚嫚还给他准备了去体毛的工具,张九低头看着露在外面的双腿,根本用不上,好心酸…… 沈嫚嫚比张九矮,所以裙子穿上有点短,刚刚超过了大腿,双腿凉飕飕的…… 张九硬着头皮走出去,然后就听到“嗬——”的抽气声。 沈嫚嫚一下蹦起来,兴奋的说:“张九!你太漂亮了!我要是男人我就爱上你了!” 张九:“……” 等等,怎么回事,为什么一定要男人才能爱上自己?张九觉得沈嫚嫚性别认知错误,自己明明是男的,是女的爱上自己才对吧! 连衣裙的领口是白色的衬衫领,扣的很严,看起来特别禁欲清纯,然而腰线的地方有透明的纱质透视地带,就是沈嫚嫚所说的“小心机”,张九的腰线很细,而且不是那种没有骨头的柔弱,充斥着一些力感。 再加上笔直白皙的双腿,看起来简直禁欲又性感,清纯又勾人。 沈嫚嫚激动的拿来一个小包包,献宝一样献上一双高跟鞋,再来一个假毛儿,假发选的和沈嫚嫚一样的发型,黑长直,这么一打扮,张九就像大学生一样了,从后背乍一眼,真的和沈嫚嫚一模一样。 张九:“……” 三分笑着说:“原来咱们大人这么好看?” 二毛学着沈嫚嫚的话说:“如果我是个男人,我就要爱上大人了。” 三分捏了捏二毛的小脸颊,说:“那可不行。” 二毛晃着小白腿,说:“嘻嘻,我是男鬼!” 一百则说:“还能看。” 一百都说能看了,这绝对是对张九最大的肯定! 沈嫚嫚给张九准备好,张九发现,竟然天黑了,而且已经十点半了! 两个人匆匆吃了点东西,时间就指向了十一点,该是出门钓鱼的时候了。 沈嫚嫚平时会去楼下的便利店买第二天早上喝的牛奶,几乎每天都去,沈嫚嫚最近几次遇到袭击,都是在便利店周围,张九就准备去那里钓鱼。 张九说:“沈小姐您留在家里,千万别出门。” 沈嫚嫚紧张的说:“可是……可是万一那个恶鬼跑过来了呢?” 张九说:“别担心,我在房间里下符咒,沈小姐不出去就没事的。” 张九下了符咒,同时还让三分和二毛留下来保护沈嫚嫚,以防万一。 然后张九带着一百下楼去便利店钓鱼。 为了钓鱼顺利,一百不能跟的太紧,避免恶鬼察觉到一百的阴气,毕竟一百的灵力非常厉害,即使故意收敛,那股灵气也是很惹眼的。 张九有些紧张,其实是尴尬,太不自然了,高跟鞋几乎是走一步崴一下,两条腿“嗖嗖”的灌风,比穿大裤衩子还凉爽。 张九一个人进了便利店,收银的小哥儿冲他打招呼,说:“沈小姐又来了?” 结果小哥儿仔细一看,好像不是沈小姐,有些尴尬,看到张九的脸的一瞬间,那小哥儿突然脸红了,结结巴巴的说:“不……不好意思小姐,我……我认错人了。” 张九心里吐着槽,没事结巴干什么? 张九走到生鲜冰箱前面,装模作样的拿了一盒利乐包装的牛奶,就听到“叮铛——”一声,小哥儿说:“欢迎光临。” 原来是有客人走进来了,张九下意识的回头看了一眼,顿时吓得汗毛倒数,心里只剩下了一串的“你妹!日了鬼了!” 进来的客人,一身正装的行头,身材高大,脸孔英俊,透露着一股浓浓的苏感,阳气瞬间扑面而来…… 竟然是端木晋旸! 第22章 女尸写真7 张九吓得差点崴了脚,赶紧扶住生鲜的冰箱,这才没有倒下。 或许是因为这边高跟鞋的动静有点大,而且时间太晚了,便利店里就只有自己和端木晋旸,所以刚进店的端木晋旸转过头来,寻找着声音看了一眼。 张九吓得全身僵硬,几乎钻进生鲜柜去,端木晋旸只是看了一眼,就把目光收回来了。 是一个年纪不大,看起来很漂亮的女孩,不过端木晋旸见过的漂亮女孩很多,又经常应酬,见得也多了,更不会盯着陌生女孩一直看,那样太失礼。 端木晋旸没有注意,就把目光转了回去,先看了看柜台上的报纸和杂志,然后走到生鲜柜前,准备买点培根煎了吃。 张九都不用眼睛看,就知道端木晋旸走过来了,那股阳气逼近过来,他感受的一清二楚,感觉双腿有些发软,阳气毫无阻拦,好像热风一样,轻抚着他裸露在外的手臂和双腿。 张九差点给跪了,赶紧艰难的往旁边“移动”,心说实在太晦气了,怎么可能在这里遇到了端木晋旸呢? 端木晋旸的别墅明明在郊区,老宅也不在这附近,简直是天南地北,而端木晋旸却跑到这间便利店来买东西?真的没有和自己开玩笑! 张九艰难的往旁边走,高跟鞋太夸张了,虽然只有六厘米,但是对张九来说,简直就是人生的挑战,他这辈子也没穿过六厘米的跟,而且还是细跟,虽然不会晃,但是张九还是很害怕,怕摔在地上太丢人了。 张九扶着货架,艰难的走到了旁边,装作看包装上的营养表,认真地低着头,以免端木晋旸发现自己。 他只希望端木晋旸快点买了东西,赶紧出去,但是事与愿违,端木晋旸拿了一份培根,拿了一盒牛奶,然后又往他这边走过来,似乎要去选货架上的微波炉食品。 张九顿时脑袋都疼了,他现在想要蹲下来抱头,端木晋旸又走过来了! 端木晋旸并没发现身边的人是谁,挑选着货架上的微波炉食品。 便利店里电视播放着新闻,新闻上说最近发生了很多起连环案件,受害者都是年轻女性。 全都是年龄在二十五六岁的年轻女性,长得都很好看,而且被害的尸体旁边还会放上几张尸体的写真照片,这些女孩死的时候脸上都没有什么痛苦的表情,仿佛睡着了一样,目前还没有任何嫌疑人的头绪。 便利店的小哥看着报道,自言自语说:“这凶手是变态吧?” 张九侧头看了一眼电视,发现被害地点竟然就在这附近,那栋刚刚完工的高楼非常惹眼,竟然就是沈嫚嫚的小区? 张九皱了皱眉,一般人看这则报道,只能觉得凶手是个变态,无差别杀人,但是张九却发现,新闻里的那些受害人,身上都少了灵魂…… 又是灵魂…… 张九觉得有些蹊跷,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旁边的端木晋旸似乎也注意到了这则新闻,皱了皱眉,看起来对这样的行为很厌恶。 张九见他转头,怕他看见自己,惹不起,还不能逃跑吗?赶紧继续往旁边移动,小心翼翼的准备逃走,就在这个时候,突听脚底下发出“咔嚓”一声,价钱牌不知道什么时候掉在了地上,张九没看见,一下踩了上去,瞬间打滑。 张九“啊……”了一声,身体不稳,瞬间向后摔去。 端木晋旸立刻反应过来,张九如果摔下去,脑袋肯定会磕到货架,端木晋旸赶紧把手里的东西一扔,伸手扶住张九。 “嗬——” 端木晋旸的双手一下扶住张九的腰,张九的腰很细,并不是特别柔软的感觉,但是裙子很薄,腰两侧还有透视沙,端木晋旸双手扶住他的腰,那感觉就好像滚烫的手掌直接贴在他的腰上似的。 张九急喘了一声,强烈的阳气顺着腰涌上来,张九的腰一下就软了,身体狠狠战栗了一下。 端木晋旸有些吃惊,眼前这位小姐给他的感觉,竟然异常熟悉,并不是以前在哪里见过的熟悉,握着手掌下的细腰的感觉,就好像他今天早上做的那个梦一样,还有那轻微的颤栗感,也像是他的梦境一样。 异常熟悉…… “张九?” 张九没想到端木晋旸认出自己来了,吓得一惊,再也顾不上那种阳气的感觉,赶紧爬起来,狼狈的往外跑,跑出去的时候还崴了脚,一瘸一拐的继续跑。 端木晋旸看着那个“落荒而逃”的人,真的和张九长得一模一样,不论是身高,还是身材,还是脸,不同的是他画了淡妆,而且有长头发。 端木晋旸狐疑的往外看了一眼,没拿任何东西,急匆匆的追了出去。 张九出了便利店,本来要和一百会合,结果他根本没看见一百的影子,不知道一百去哪里了,竟然没有守在原地,或许发生了什么事情? 张九很清楚三个式神的性格,如果这次是二毛跟着出来,那或许会跑去玩,但是一百绝对不会,一百的个性非常严谨,而且言出必行,绝对不会半路走开。 张九有些狐疑,快速的往前走,他的手腕还没好,脚腕又扭了,真是疼得要死,走起来很不自然,但是也不敢停下来,一方面是担心一百,另一方面也怕端木晋旸追出来。 张九朝小区走过去,刚拐了一个弯,突然眼前一晃,有人伸手大力的勒住了张九的脖子。 “嗬!” 一瞬间张九差点被勒死,似乎喘不过气来,那人的手冰凉冰凉的,一把勒住张九的脖子,感觉到张九没有反抗能力的时候,改为捂住张九的口鼻,使劲用力压住张九的口鼻,以免他发出呼救的声音。 那个阴冷的手的主人森然的笑着,说:“真漂亮啊……” 他说着,另外一只手,凉冰冰的,突然摸到张九的大腿,钻进裙子里,顺着大腿往上摸,就要去摸张九的大腿根。 张九吓了一跳,顿时毛骨悚然的,恶心的他要吐出来。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听到“张九!”一声大喊,竟然是端木晋旸。 端木晋旸从便利店追了出来,看见那个人拐了弯,就跟着也过去看看,想要确认一下到底是不是张九,结果一拐,就看到张九被一个“奇怪”的男人捂住口鼻,向后勒着,那个男人的手还猥琐的摸着张九裸露的大腿。 那个奇怪的男人身上一团黑雾,看起来异常诡异,根本看不清楚容貌,竟然就是昨天晚上袭击沈嫚嫚的那个怪人! 端木晋旸冲过去,他还不清楚那怪人就是“恶鬼”,就算清楚那是“恶鬼”,也顾不得什么,快速的冲上去。 张九听到端木晋旸的喊声,同时感觉到了一股愤怒的阳气迎面冲击过来,巨大的愤怒,那是端木晋旸情绪外泄的一种表现。 恶鬼也感受到了那股巨大的阳气,只是一瞬间,张九猛地一把抓住恶鬼的手腕,另外一手捏了一张黄符,快速的往他身上一拍。 “啊啊啊啊!!” 恶鬼瞬间发出尖叫声,张九猛地一甩,将恶鬼猛地从肩头甩了出去,一个帅气的过肩摔! 恶鬼一下被甩出去,张九想要乘胜追击,食指中指捏起一张黄符,手上结印,说:“等的就是你。” 他说着,却突然看见有几个黑影,从端木晋旸身后飘了出来,竟然是鬼侍! 成群的鬼侍,比上次见到的鬼侍还要多,他们身上的气息和上次的感觉一样,同样的气息肯定是因为有同样的主人。 张九一瞬间有些发懵,难道这些鬼侍的主人,并不是上次那个包裹的很严的神经病? 端木晋旸似乎也感受到了身后的冷气,猛地回头,结果就看到一堆漂浮在空中的窟窿,有的手里举着大刀,有的手里拽着铁链,冲他劈头砸来。 “当心!” 张九大喊了一声,手中的黄符顿时改变了方向,一下甩向端木晋旸,端木晋旸似乎和张九有默契,猛地低下头,黄符从端木晋旸头上擦过,一下拍在鬼侍的脸上。 “啊——” 鬼侍大吼了一声,被黄符一下卷了出去,但是后面的鬼侍成群的扑了上来。 张九冲过去,拽住端木晋旸的手,说:“完了完了!太多了打不过!快跑快跑!” 那恶鬼也趁机站了起来,嘶吼着冲向张九。 张九觉得不能往街上跑,会引起骚乱,不知道那么多鬼侍会不会攻击行人。 张九拽着端木晋旸往偏僻的地方跑,心里祈祷着一百能快点出现救他们于水火之中。 端木晋旸突然大喊了一声:“张九!” 他说着,一把推开张九,张九猛地跌倒在地,就听到“嘭!”的一声巨响,一个鬼侍从后面追过来,锁链横扫,一下将端木晋旸兜飞出去,猛地砸在地上,那声音听着就不轻。 那鬼侍把端木晋旸兜飞,又追过去,举起刀来就要扎向端木晋旸,张九顾不得手上腿上擦破了皮,快速的爬起来,不顾一切的冲过去,一下撞开那个鬼侍,撞的张九脑袋都懵掉了。 端木晋旸把他扶起来,嘴角上还挂着血,后面的鬼侍冲过来,冲向他们。 端木晋旸突然笑了一声,说:“张九,我突然发现认识你之后就没有什么好事。” 张九心想什么时候了你竟然还吐槽我! 结果还没骂出来,端木晋旸突然一把抱住他,将他紧紧抱在怀里,把他的脑袋压在自己怀里护住,下一刻,张九还没有来得及结印,就听到“嘭!”的一声,两个人被一股巨大的冲击力直接撞飞出去。 张九震得头脑发晕,感觉到一股带着极大阳气的热血溅在了自己脸上,那是端木晋旸的血。 张九被震得眼前一黑,猛地陷入了黑暗…… 张九脑袋里很混沌,他听见耳边有声音在说话。 一个声音说:“她不是沈嫚嫚。” 另外一个声音说:“没关系,她的阴气也很足,而且比沈嫚嫚还漂亮,鬼侍大人放心吧,不会误了大人的大事。” 前一个声音说:“这样就好,你放心,只要你为主人效力,主人会一直提供给你帮助。尽快动手吧,人死了之后别忘了尽快把灵魂带过来。” 另外一个声音说:“是是是,鬼侍大人您慢走,我现在就照相,最晚明天也把她的灵魂给大人带过去。” 张九听得很模糊,照相?照什么?还有灵魂…… 他们嘴里的大人主人是谁? 张九意识混沌,突然感觉有冰凉的东西摸他的腿,一边摩挲,还一边用森然的声音感叹,“真是漂亮啊,真漂亮……不会动不会说话,那才是真的乖巧漂亮,你马上会更漂亮的,别着急,你会更漂亮的……” 张九感觉像是毒蛇在自己的腿上爬,他脑袋里很晕,却不得不强制自己醒来,迷迷糊糊间,他看到了一团黑色的鬼脸,看不清楚面容,怨气很足。 四周是个废弃的房屋,非常空旷,像是没有装修的毛坯房,油漆的味道很浓重,好像是刚刚建好的空楼。 除了那恶鬼,房间里还有一个人,那人身上散发着强烈的阳气,侧躺在地上,额头上有血,手背也裂开了,还在流血,是端木晋旸…… 张九神经一紧,但是他很快敏锐的发现,端木晋旸也醒了,他从端木晋旸身上散发出来的强烈的阳气能感觉到,端木晋旸是醒着的,他有很强烈的情绪波动,是愤怒,还有……煞气? 张九的双手被绑住,双脚的脚腕也被绑在了一起了,而且是带符的铁索,他稍微一动,就听到“呲啦——”一声,是烧焦的声音,手腕剧痛。 恶鬼笑着说:“小美人儿你醒了?别想逃走,我知道你会点道术,但是没用,这条铁索是大人提供的,你安安静静,我给你照几张美丽的照片,你说好吗?” 张九眯着眼睛,疼得他全身都在哆嗦,恶鬼又伸出手来,想要脱他的衣服,张九猛地挣着锁链,双腿并拢,猛地一起踹过去。 “嘭!”的一声,恶鬼根本没有防备,一下被向后踹去,一瞬间,已经醒来的端木晋旸突然暴起,一把勒住恶鬼的脖子,猛地一拳,“咚!”一声打在恶鬼的腹部。 “嘭!”的一下,端木晋旸的动作非常快,动作也很迅猛,那恶鬼根本没有想到,被一拳砸在腹部上,到在地上就不动了。 张九:“……” 张九看的瞠目结舌,黄符都解决不了的恶鬼,端木晋旸一拳就给撂倒了…… 端木晋旸冲过来,把地上的相机踢到一边,说:“张九?还好吗?受伤了吗?” 张九摇头,说:“我被绑住了,没办法走,你快走,那些鬼侍可能还会回来,去叫我的式神,你上次见过的,那三个……” 张九一口气说着,生怕时间不够,还想描述一下他的三个式神的样子,结果端木晋旸根本不听他说话,一下将张九打横抱起来,滚烫的手掌搂住张九的后背,另一手穿过他的膝弯,托住张九露在裙子外面的双腿,不容置疑的说:“我抱你走。” 第23章 女尸写真8 张九一下被端木晋旸抱了起来,那感觉…… 别提了,只有一个字——爽…… 端木晋旸身上的阳气凶猛的顺着两个人相触碰的皮肤涌进来,张九的身体被阳气侵蚀着,本能的战栗起来,那是一种本能的趋之若鹜。 端木晋旸似乎发现了张九的战栗,并没有注意张九是“爽”的,还以为他受伤了,是疼的。 端木晋旸说:“张九?受伤了?” 张九这才猛地醒过来,暗骂自己太没有出息了。 张九说:“停停停,不能这么走,那个恶鬼只是暂时晕过去了。” 张九让端木晋旸把自己放下来,侧着身体说:“我的手绑住了,口袋里,侧面的口袋里有个u盘,呸,不是u盘,有张软盘,你快帮我拿出来。” 端木晋旸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张九侧着的细腰,小心机的透视沙在昏暗的月色下显得非常明显,给张九的肌肤添加了一丝旖旎的色彩。 张九极力侧着腰,让端木晋旸看到侧腰那个迷你的小口袋,正好能放下一张软盘和几张黄符,另外一边放着张九的手机。 张九的衣服有些凌乱,裙子因为不是他的,本身就不合身,显得很短小,总是往上跑,现在张九的双腿露出来的更多了,几乎要走光了,那白皙笔直的双腿在月光下,瞬间差点把端木晋旸的眼睛晃了。 端木晋旸咳嗽了一声,这才伸手过去,说:“哪边的口袋?” 张九侧着腰,说:“这边这边。” 端木晋旸把手伸进他的口袋里,真的摸出来一张软盘,这东西十年前就不用了,看起来实在落伍,而且相当破旧,同时端木晋旸还掏出来一把皱巴巴跟草纸似的黄符。 端木晋旸说:“干什么用的?” 张九侧着腰,让端木晋旸掏抓鬼的软盘,端木晋旸的手伸进他的口袋里,裙子真的太薄了,伸进口袋里的感觉,就跟轻轻抚摸他的肌肤一个样子,张九一瞬间像是摸了电门一样,酥麻的电流从腰间一直冲向大脑,几乎把张九的脑袋击懵了。 更糟糕的是,还有一部分电流竟然往下走,张九狠狠打了一个哆嗦,夹紧双腿,嘴唇微微开合,轻轻的呻吟了一声。 端木晋旸听到张九轻微的喘息声,疑惑的说:“张九?” 张九这才深吸了一口气,说:“抓鬼用的,把那只恶鬼装进去。” 端木晋旸皱了皱眉,这种落伍的东西是抓鬼用的,他还真是第一次听说,简直闻所未闻。 端木晋旸说:“怎么用?” 张九说:“以你的修为来说,用这个还太早了,但是我实在没办动手,你试试拽一下那个铁片……” 张九还没说完,端木晋旸已经依照他的动作拽了一下,这动作以前他经常做,以前还有软盘的时候,或许学生带着软盘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拽上面的铁片。 端木晋旸只是稍微动了一下,地上的恶鬼突然发出“啊——”的一声尖叫,一下就被吸进了软盘里。 端木晋旸似乎有些吃惊,看了看手里的软盘,张九也惊讶的睁大了眼睛,虽然抓鬼的道具在鬼市上,或者一些天师论坛上都能收购,可以说谁都能买,但是用起来并不是谁都能用。 用抓鬼软盘、u盘也是需要一定修为道行的,张九本身以为还要多费口舌,结果端木晋旸竟然轻而易举的将那只恶鬼给收了进去! 张九没时间再惊讶,立刻说:“行了行了,快把软盘收起来,不要再碰那个铁片了,咱们快走。” 端木晋旸站起来,把软盘放进口袋里,然后看了一眼旁边的相机,他怕里面有张九的照片,最后还是把相机也拿了起来,带子挎在自己手腕上,然后把张九从地上又抱了起来。 这是刚建成的房子,还没有装修,也没有任何住户,里面的油漆味道特别浓重,几乎腌眼睛,四周黑洞洞的,没有通电,自然就没有光亮。 端木晋旸抱着张九从房间冲出来,两个人同时看到了楼道里的楼层数字。 ——22 张九就想大喊一声:“天呢!22层!” 这栋楼就是个空房,还没有装电梯,从二十二层跑下去,还不如从二十二层跳下去,速度还快点! 端木晋旸只是看了一眼楼层数字,很快抱着张九进了楼梯间,快速的向下跑。 端木晋旸的身体素质非常好,似乎经常去健身馆的样子,张九之前在变成小猫咪的时候,也见过端木晋旸的腹肌,看起来经常锻炼。 端木晋旸抱着张九,虽然看起来像是抱着一个漂亮的女孩子,但是其实抱着的是一个如假包换的大男人,张九的体重虽然不重,但是也不算轻,然而张九的担心是多余的,端木晋旸竟然连喘气都不变粗,一口气从二十二层跑到了十层,已经下了一半多的路了。 两个人在黑暗的楼道里,只能听见端木晋旸的呼吸声,张九紧张得紧紧屏住呼吸,其实他也是为了尽量少吸入端木晋旸身上的阳气,因为只要吸入端木晋旸身上的阳气,就跟上瘾一样,而且还会发生“尴尬”的事情。 端木晋旸搂紧张九,轻声说:“要到了。” 张九只是出了一下神,竟然已经到三层了。 就在这个时候,突听“咔!”的一声,一个黑影突然从三层的楼梯间冲了进来。 “嗬——” 张九感觉到一股极大的阴气扑面而来,还有锁链的“喀啦”声,冲着他们就甩了过来。 端木晋旸猛地一低头,锁链从两个人头上直接蹭过去,张九都感觉耳朵被蹭的要烧起来了。 是一个鬼侍! 那鬼侍似乎听到了动静,冲了进来,挡住了他们的去路,端木晋旸抱着张九后退了两步。 鬼侍大吼了一声,直接冲上来,锁链猛地打过来,端木晋旸连忙后退,却听到“咔!”一声,鬼侍的锁链一下勾住了张九脚腕上的锁链,就好像吸铁石一样,又仿佛带着钩子,立刻黏在了一起。 张九“嗬……”了一声,身体一下被锁链凌空兜起来,还是大头朝下,端木晋旸手上一轻,张九瞬间从他怀里兜飞了出去。 “呼——”的一声,楼梯间里还有窗户,虽然窗户不大,就一扇,但是足够张九被甩出去的。 张九只感觉到自己不由自主的被甩了出去,他努力的挣扎着手腕和脚腕,但是符咒结印在锁链上,张九一动就灼烧的疼痛,好像要被烧焦了一样,根本挣扎不开。 张九瞬间从窗户甩了出去,端木晋旸大喊了一声“张九!”,猛地向前一挎,一把抓住了张九的手腕。 张九双手被锁在一起,感觉自己被掉在半空中,只是三层,但是这样没有平衡的甩下去,肯定也死定了。 张九抬眼向上看,就看到那个黑影逼近了三层的窗户,而端木晋旸伸手拽着他,根本没有反击的余地,况且这是一只被人用阳气饲养的鬼侍,端木晋旸一个普通人怎么可能打得过。 张九一想到这里,感觉心跳就要停止了,使劲抬着头,看向窗户旁边的那个黑影。 端木晋旸见张九抬起头来,在漆黑的夜色里,那双黑亮的眼睛仿佛蒙上了一层幽绿色的光芒,那种光芒越来越亮,越来越亮,就在鬼侍冲向端木晋旸后背的时候,张九的身上突然散发出一阵冷气,猛地逼出去。 鬼侍发出一声大吼,突然像是被一股巨大的力道撞击了一样,瞬间从楼梯间飞了出去,“嘭!”的一下砸在墙上。 与此同时又是此起彼伏的大吼声,张九身上爆发出来的阴气突然惹来了很多鬼侍,还有其他的鬼侍,也全都向他们冲来。 “大人。” 张九听到有人在叫他,向下一看,就见一百正站在一楼的位置,仰着头看着他们。 张九心里一阵激动,大吼着说:“一百!你死哪去,快点来救驾!” 鬼侍已经冲了过来,但是一百的动作更快,他整个身体一跃而起,就像壁虎一样钉在了墙上,双手交错向上,快速的往上爬去。 端木晋旸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人,就像电影里的蜘蛛侠一样,而且是不带电脑特效的。 一百快速的爬上来,猛的一把拽住一个鬼侍的脑袋,瞬间将人甩出窗外,然后回身一扫,端木晋旸本身拽着张九就不稳,哪知道一百一下扫中了端木晋旸,两个人顿时从窗户折了出去。 张九大喊了一声,端木晋旸则是一把抱住张九,将人压在怀里,似乎想要应对快速坠落的极大撞击。 一百这个时候出手如电,一把拧断一只鬼侍的脑袋,将脑袋随手一抛,同时双手结印,就听“唰——”的一声,四周的树木枝叶突然伸长,一下结成了一张大网,瞬间将端木晋旸和张九全都兜在其中。 两个人没有迎来意料中的巨大撞击,而是被树木接住,落地之后,树木立刻又收回枝叶,恢复成了原状。 张九惊魂未定,喘着粗气,一半是从高空坠落吓得,另外一半则是刚刚突然爆发出一阵阴气,还没有完全平复下来。 张九仰起头来,看着一百把鬼侍的脑袋随手往下扔的动作,喊着说:“一百,你大爷!” 一百面瘫的脸轻轻动了一下,好像是笑的的动作,但是实在太吝惜了,没有笑出来就消失了,淡淡的说:“不好意思大人,我没有大爷。” 他说着,双手一撑,快速的从三层的窗户翻出来,整个人急速往下降落,一下漂浮在半空中。 端木晋旸似乎第一次见到一百出手的样子,太多不可思议,简直是刷新了端木晋旸的世界观和宇宙观…… 一百说:“快走,鬼侍数量太多了。” 端木晋旸抱起张九,一百说:“这边走。” 一百垫后,端木晋旸抱着张九往前跑,很快甩掉了鬼侍,端木晋旸想要把张九抱上车去,张九却说:“等等,等等去哪里?不能走,我要去看看沈小姐,这些鬼侍数量这么多,万一冲沈小姐去了怎么办?” 端木晋旸皱眉说:“沈嫚嫚?” 张九点了点头。 端木晋旸则是又补充了一句,说:“你们关系什么时候那么好了?” 张九:“……” 张九几乎要咆哮了,现在是说这个问题的时候吗!? 端木晋旸没有办法,只好将张九又抱起来,在一百的引导下,他们很快进入了小区,到了沈嫚嫚的家门前。 他们刚到门前,就听到“啊啊啊啊——”的尖叫声,是沈嫚嫚的声音。 张九吓了一跳,一百一脚就把门给踹开了,“嘭!”的一声,众人冲了进去。 房间里似乎摸进来一个鬼侍,但是已经不动了,三分掸了掸自己的衣服,二毛抱着小熊公仔,荡着小白腿,说:“啊……大姐姐吓晕过去了……” 张九定眼一看,真是这样,沈嫚嫚衣服有些凌乱,倒在地上,真给吓晕过去了! 关键是沈嫚嫚她也看不到鬼,可能是感受到了阴气,就给吓晕过去了。 张九说:“这里不安全,鬼侍已经找过来了,事情比我想的要复杂,咱们先要转移一下沈小姐。” 二毛噘着嘴一脸苦思冥想,说:“转移去哪里?大人家里吗?可是大人家里只有一间屋子,难道要大姐姐和大人一起睡觉吗?” 张九:“……”好犀利,不愧是二毛…… 端木晋旸皱了一下眉,看了一眼怀里的张九,又看了一眼晕倒在地上的沈嫚嫚,突然开口说:“去我家。” 第24章 女尸写真9 张九有些吃惊,毕竟端木晋旸是个局外人,竟然要趟这趟浑水。 端木晋旸似乎已经明白了张九的意思,无奈的叹气说:“已经趟了浑水,别想了,车就在楼下,快走吧。” 张九满脸感激,端木晋旸这样可是帮了大忙。 端木晋旸抱着张九从电梯下去,一百背着晕过去的沈嫚嫚,时间已经很晚了,但是他们竟然在下电梯的时候遇到了一个女人。 女人身上有酒气,从三层下楼,和他们坐了一个电梯,女人穿的很暴露,看起来透露着一股风尘气息。 因为普通人根本看不见一百,如果一百继续背着沈嫚嫚,那就像是沈嫚嫚凌空漂浮一样,肯定会吓死人。 电梯门在三层一打开,一百就特别“机智”的把沈嫚嫚放了下来,但是沈嫚嫚处于昏晕状态,根本自己站不住,一百只能把沈嫚嫚靠着端木晋旸,这样勉强站住。 结果在女人眼里看起来,端木晋旸这个长相英俊迷人的成熟男人,怀里抱着一个“小可爱”,估计是大学生,而且还是“捆绑系”的,旁边还靠着一个“喝醉”的女孩,年纪也不算大。 幸亏女人也是喝醉了,满身酒气,走路打晃,看了一眼端木晋旸,之后笑着说:“帅哥,左拥右抱好福气呦,要来4p吗?” 张九:“……” 二毛眨着大眼睛,那个女人显然看不见他,二毛满脸纯洁的说:“大人,什么叫4p?” 端木晋旸能看到二毛,也能听到二毛“纯洁”的问题,脸上更是阴沉,那个喝醉的女人不只当自己是衣冠禽兽,而且还试图撩自己下巴,一股廉价香水的味道直冲过来,端木晋旸皱着眉,狠狠打了两个喷嚏。 幸好是从三层下来,几秒钟电梯门也就开了,端木晋旸黑着脸,大踏步走出来。 虽然张九也是被误会的一个,但是端木晋旸被人看成衣冠禽兽的色狼,不知道为什么,张九心里还有点酸爽感,感觉太好笑了。 端木晋旸的车子就在旁边,打开车子,把张九扔进了副驾驶里,张九“哎”了一声,摔得屁股都疼了,他双手双脚都不能动,被端木晋旸一摔,裙子有点翻起来,简直尴尬到要死。 张九趁着端木晋旸坐进驾驶位,启动车子的时候,悄悄的扭了扭屁股,想要把裙子给蹭下去,但是事与愿违,几乎要走光了,越蹭越高。 端木晋旸启动了车子,就发现张九跟身上长了虱子似的,一直在扭,一身小裙子本身就短,他扭来扭去的,腰间的透视沙很清楚的透视了张九的细腰,轻轻摆动着,白皙的大腿随着摆动也晃动着,那动作实在是…… 端木晋旸忽然觉得领带系的太紧了,似乎有些勒人,呼吸发热还有些困难。 端木晋旸随手拽了拽自己的领带,把领带拽松,然后解开自己领口的两个扣子,目光不由自主的瞥了一眼张九白皙的大腿,还有韧性十足的细腰,脸上阴沉的说:“别扭了,你影响我开车。” 张九:“……” 张九全身僵硬,一动不动,实在不敢动了,靠在自己的座椅上。 沈嫚嫚还在昏晕中,根本坐不住,只能躺在后面,再加上一百二毛三分,根本没地方坐,二毛就坐在了三分的腿上。 三分让二毛两条小白腿打开,跨坐在自己的腿上,而且还是正面跨坐,美名其曰这样跨坐不会摔倒,比较安全。 张九暗暗翻了一个白眼,也只有二毛会觉得三分说的有道理。 就听二毛说:“三分,你好聪明哦!” 二毛说着就按照三分的说法,跨坐在了三分的腿上,一手抱着小熊公仔,另外一手勾住三分的脖子,靠在他怀里玩公仔,那姿势简直就跟小情侣似的…… 三分说:“大人,您怎么被捆起来了?” 二毛补刀说:“烤全羊都这么捆!我也想吃烤全羊!” 张九:“……” 张九翻了个白眼,说:“不小心着了道,还不快给我解开,还有一百,太不靠谱了,竟然擅自离岗。” 三分看了看锁链上的结印,说:“大人,这种结印修为不低,要解开需要一点时间。” 三分说着,试着给张九解开手上脚上的镣铐。 一百则淡淡的说:“我在便利店外面看到了很多鬼侍,那些鬼侍也发现了我,浪费了一些时间。” 何止是一些时间…… 端木晋旸听着他们说话,基本听不懂,但是隐约又能听懂,飞快的开着车子,往自己的别墅开去。 很快就到了别墅,已经是晚上一点多的时间了,张九手上和脚上的锁链也给解开了,终于重获自由,第一件事情就是使劲拽了拽自己的裙子,真是太小了! 端木晋旸把车子停下来,众人下了车,进了端木晋旸的别墅,其实这里对于张九来说,已经轻车熟路了,但是张九肯定不会说出来的。 众人走进去,端木晋旸就锁了门,以防万一,张九让三个式神在别墅里结了结界,防止那些鬼侍找过来。 端木晋旸把自己的领带抽下来,解开袖扣,把领带扔在一楼的沙发上,看着还是一身长发连衣裙的张九,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张九拽了拽自己的裙子,说:“那个……能先换件衣服吗?” 端木晋旸双手环胸,挑了挑嘴角,他并不想笑,或许是想讽刺的笑,但是他这个动作真的太帅了,身材高大,脸又英俊,领口打开两个扣子,浑身充斥着慵懒,即使是讽刺的笑,也帅的没边。 端木晋旸很简练的说:“不行。” 张九:“……” 张九实在没办法,只好拽着衣服,一副做错事的样子,然后跟端木晋旸说了一下,本身的打算。 本身张九只是想扮成沈嫚嫚的样子,做鱼饵而已,只要把那个色鬼引出来就没问题了,但是谁想到那色鬼背后还有什么“大人”,有成群结队的鬼侍,而且这样看来,这个恶鬼和之前发生的那些连环案件似乎都有关系。 这件事情仿佛是一个雪球,越滚越大。 端木晋旸听着,挑了挑眉,说:“扮成沈嫚嫚的样子?亏你想的出来。” 张九:“……”总裁大人说话太直接了…… 一百说:“也不算没有收获,起码那个恶鬼已经被收了,至于鬼侍的事情,可以问一问恶鬼,就能明白了。” 张九笑着说:“一百,我发现你变聪明了,本大人也是这么想的。” 端木晋旸无奈的看了一眼张九,张九身上擦破了很多地方,身上还有血痂,但是一脸没心没肺的样子。 端木晋旸又看了看自己,额头都破了一块,浑身都是土,实在是狼狈,说:“先去洗澡,换身衣服。” 张九如蒙大赦,赶紧站起来,端木晋旸说:“浴室在二楼。” 张九大步跑上楼去,一路风驰电掣的冲进了二楼的独立浴室。 二毛坐在沙发上晃着小腿,说:“哦哦~大人走光了,我看见他的小裤裤了,大哥哥也一定看见了!” 端木晋旸:“……”的确看见了,白色的,张九的臀部和猜想的一样,很小巧,但是意外的挺翘,而且浑圆…… 端木晋旸收回目光,咳嗽了一声,说:“我去给他拿换洗的衣服。” 二毛晃着小腿,看着大哥哥也上了楼,说:“那我们呢?” 一百说:“坐。” 三分让二毛坐在沙发上,然后管端木晋旸借了厨房,闹了一晚上,二毛似乎有些肚子饿了。 张九进了浴室,快速的把自己的假发摘下来,然后把裙子脱下来,裙子是后背拉锁的,脱得时候异常的难脱,张九把拉锁拉低了一点,还是脱不下来,似乎是卡住了…… 张九气的想要撕衣服,嘴里叨念着:“真是日了鬼了,裙子都欺负我。” 结果就在张九和裙子奋斗的时候,突听“咚咚”两声,是敲门声,张九这才反应过来,在家洗澡习惯了,没有锁门的习惯,只是把门推上就好了,刚才进来的时候只顾着想要脱下该死的裙子,结果忘了锁门! 敲门声之后,门把被拧了一下,然后门就“吱呀”一声,推开了…… 张九:“……” 端木晋旸手上搭着睡衣,当然是自己的,他一个人住,衣服也都是自己的,不会准备别人的,只好给张九找了一件自己的睡衣。 他敲门进去的时候,就看见张九瞪大了眼睛,一脸吃惊的站在明亮的日光灯下,旁边的浴缸正在蓄水,发出“簌簌——”的水声,热气蒸腾起来,环绕在浴室里。 张九则是赤着双脚站在浴室的地上,他的假发已经摘掉了,但是脸上的妆容没有卸掉,妆容很清新,但是看起来带着稍稍的魅惑。 最主要的是…… 张九裸露着浑圆的肩头,白皙的肩胛骨,还有胸前两点秀气的裸红色花蕾,连衣裙半挂在手臂上,挣脱了一半,露出张九曲线形的脊背,细白的后腰,还有若隐若现的臀部…… 实在太尴尬了,张九想要抱头蹲在地上,还是去浴缸里淹死算了,张九能看到端木晋旸的目光,从自己的脸,到脖子,然后是后背,还在自己的屁股上停留了不到一秒,然后才挪开。 张九心想端木晋旸不会当自己是暴露癖吧!? 端木晋旸则是镇定的多,毕竟见过很多大风大浪,在商场里已经油盐不进,宠辱不惊了。 端木晋旸心里猛跳了两下,看这张九半遮半掩的身体,突然想起那些旖旎的梦境,但是脸上却丝毫不动,用镇定的声音说:“衣服卡住了?需要帮忙吗?” 张九脸上泛起一阵不自然的潮红,结结巴巴的说:“那……那那那……那个……谢……谢谢,帮我一下……卡卡卡……卡住了……” 端木晋旸听着他磕磕巴巴的声音,声音还发抖,禁不住有点想笑,脸上露出一丝笑容,这回不是讽刺的,也不是干笑或者冷笑,而是真的笑容。 阳气随着那笑容一下涌出来,张九“哎!”了一声,腿上一软,脚下打滑,差点摔在地板上。 端木晋旸赶紧走过去,一把抄住张九,说:“小心,地板有点滑。” 张九已经没脸见人了,好想立刻去死。 端木晋旸把他扶起来,张九感受着那人散发出来的阳气,整个人昏沉沉的,好像蒸了桑拿一样,呼吸都变得急促炙热了。 端木晋旸扶住张九的肩膀,另外一手去拽他的拉锁,真的是卡住了,张九脱得时候太野蛮了,衣服是好衣服,质量也很好,但是因为张九的野蛮,夹住了很大一块,需要使劲去拽。 张九被端木晋旸握着肩膀,感觉要被烫死了,端木晋旸的手很热,体温很高,张九则是因为阴气重,体温偏低,即使是大夏天,体温也是凉丝丝的,好像开着天然的空调。 端木晋旸手下的肌肤很光滑,异常的滑嫩,端木晋旸似乎有些上瘾,也不算是故意的,但是自己的手掌就贴在他的肌肤上,真的不想挪开。 足足一分多钟,拉锁终于“哗啦”一声开了,然后张九毫无防备的,就感觉连衣裙从他身上滑了下去,走光只是一瞬间的事儿…… 虽然都是男人,但是张九已经满脸通红了,说话都说不出来了。 端木晋旸看着张九的样子,有些舍不得,却把自己的手松开,然后看起来很镇定的说:“睡衣给你放在这边的衣橱里,洗完了可以穿,是干净的。” 端木晋旸说完,很自然的走出浴室,“咔嚓”一声关上了门。 张九赶紧一步跨进浴缸里,用热水使劲撩了几把自己的脸,深吸了一口气,压下自己的躁动,说:“见……见鬼了,面瘫身上阳气太足,撩汉也受不了啊!” 第25章 女尸写真10 张九洗澡花了很长时间,毕竟需要解决一下总裁大人实力撩汉的后果。 张九终于一脸憔悴的从浴室走出来,二毛看着张九潮红的脸色,说:“大人,您不是热昏在浴室了吧?” 张九:“……” 三分已经做好了夜宵,端木晋旸都已经洗完了澡,等了半天张九才出来。 张九一身热气腾腾,偏白的皮肤被热气熏得泛着一层殷红,端木晋旸的睡衣太大了,张九的锁骨都露出来了,裤子卷了好几下,还是盖住了脚面,整个人看起来咣里咣当的,有一种偷穿大人衣服的感觉。 端木晋旸轻笑了一声,在张九听来实在意义不明。 张九结巴的打岔说:“啊……好……好饿啊,三……三分做好饭了,真是太贴……贴心了……” 三分看着张九,笑着说:“大人,一个小时不见,您又有结巴的毛病了?” 张九:“……”我的式神总是吐槽我,还能救一救吗? 张九努力无视着三分的笑容,然后走过去坐在桌边,准备埋头吃饭,结果端木晋旸坐在沙发上,说:“过来。” 说着还拍了一下自己旁边的位置。 张九后背发麻,抬头看向端木晋旸,说:“干……干什么……” 端木晋旸就见他一副“害怕”的样子,好像自己会吃人一样,不禁有些好笑,说:“过来抹药,你手上和腿上都是擦伤。” 张九这才意识到,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腕,手背上全是血痕,手腕更肿了,腿上也是擦伤。 张九这才不情愿的站起来,慢慢蹭过去,然后在端木晋旸旁边坐下来。 端木晋旸拿出医药箱,要给他上药,张九赶紧说:“不……不麻烦了,我自己来吧……” 端木晋旸也没有坚持,就坐在一边,这个时候端木晋旸的小黑猫从楼上探出头来。 端木晋旸看到了小黑猫,招了招手,说:“小九,过来。” 张九抹着药,听到端木晋旸叫“小九”,下意识的抬起头,说:“啊?” 张九说完,顿时后悔了,原来端木晋旸是叫他的那只猫! 小猫咪“喵~”了一声,从楼上跑下来,爬上沙发,窝在了端木晋旸的腿上。 端木晋旸没想到张九会回应自己,似乎有些意外收获,笑了一声。 张九感觉被端木晋旸嘲笑了,闹了一张大红脸。 二毛还在旁边补刀说:“小猫咪竟然和大人的名字一样!我觉得小猫咪比大人可爱!” 张九:“……”自己养的鬼,跪着也要听吐槽…… 端木晋旸看了看默默给自己抹药的张九,其实心里倒不觉得,张九的反应也挺可爱的,虽然说一个大男人可爱有点别扭,可是张九的反应真的跟一只猫似的,偶尔会炸毛,平时有点小顺毛。 张九弄好了伤口,端木晋旸也给自己处理了伤口,然后张九发现,沈嫚嫚竟然还没有醒,沈嫚嫚被一百放在旁边的沙发上,一直昏睡的很平稳,没发出过声音,看起来是吓坏了,一时半会儿醒不来。 众人就去吃夜宵了,三分最拿手的就是做饭,做的饭味道还不错。 大家吃了饭,张九管端木晋旸借了电脑。 端木晋旸把自己卧室里的笔记本拿出来,放在客厅的桌上,让张九用。 张九想要把那张3.5英寸招鬼软盘插进电脑里,但是发现他这张抓鬼软盘实在太低端了,端木晋旸的电脑根本不能用。 端木晋旸想了想,也不知道家里还有没有那种淘汰的东西,毕竟很久以前用过,那种软盘驱动器现在根本用不上了。 端木晋旸让张九等一会儿,然后去杂物室找了找,还真是让他给找到了,很古老的软盘驱动器。 端木晋旸捣鼓了好半天,才把驱动器弄好,张九把那张软盘插进驱动器里,然后点了启动。 瞬间电脑的屏幕上就变出了一张恶鬼的脸。 这回恶鬼的脸看得一清二楚了,长相很一般,甚至带着一股自卑的感觉,是个年纪不太大的男性,死的时候估计也就三十多岁。 端木晋旸有些吃惊,抓鬼的软盘他没见过,还能把鬼的影像放出来的抓鬼软盘,他更加没见过了。 端木晋旸狐疑的说:“电子宠物?” 张九“哈哈”的笑了一声,说:“这只一点儿也不萌,只有你才会养这样的电子宠物。” 端木晋旸:“……” 张九看着电脑,一脸“小人得志”的样子,抱臂说:“风水轮流转啊,抓鬼软盘的感觉怎么样?哦,就是空间有点小。” 那个恶鬼露出獠牙,脸上冒出一团黑气,说:“识相的趁早放我出来,否则大人不会放过你的……” 张九笑眯眯的说:“正好啊,我正想知道你背后的大人是谁,你正好告诉我。” 那个恶鬼闭上了嘴巴,突然狞笑起来,说:“我不会告诉你的,别做梦了,你这个假扮女人的变态神棍!” 张九瞬间被戳了逆鳞,女装是他的痛啊,已经在端木晋旸面前出了无数丑了! 张九沉下脸来,点了点头,说:“好啊。” 他说着,把旁边的相机拿起来,是端木晋旸从那个空楼里带出来的,张九打开相机,里面都是照片,非常多的照片,全都是年轻女性的照片,而且这些照片都是之前连环案件里面的被害人。 张九晃了晃相机,说:“你做的这些事情,擅自生杀人命,对遗体不恭敬,还猎取她们的灵魂,每一条都够给你享受三辈子的,这样吧,我把这些素材交给天师协会,协会的人自然会和阴府的鬼差沟通的,你的好日子就要到喽?” 那恶鬼全身抖了一下,说:“你休想吓唬我!” 张九拿出手机,做出要拨电话的动作,说:“协会的电话是多少来着……” 一百无奈的摇了摇头,似乎觉得张九这伎俩有点小儿科。 不过那恶鬼竟然立刻大叫起来,说:“等等!等等!我说!我说的话,你就放了我吗,不会把我交给协会吗?” 张九皮笑肉不笑的说:“你还想讲条件?顶多打下十八层地狱改成十七点五层,让你坐电梯下去,少受点皮肉之苦,不配合的话,据我所知阴府可是有很多花样的。” 他说着,二毛在旁边极为配合的拧了拧自己的手腕,发出“咔吧……咔吧……”的声音,用嫩嫩的嗓音说:“啊呀,手腕又装反了。”说着,把手腕直接拽下来,然后“咔吧”一声重新戳上去。 恶鬼吓得直哆嗦,也是个孬种,看起来没什么胆子,说:“我说,我把知道的都告诉你们,但是我知道的也不多。” 这个恶鬼本身就是个孬种,恶鬼今年三十五岁,本身是个小企业的职员,后来被人排挤没了工作,而且非常自卑,交往了小一年的女朋友要和他分手,原因是这个恶鬼其实有生理障碍…… 恶鬼受到了打击,又极度自卑,结果就跳楼自杀了,因为怨气太强,死了之后变成了恶鬼,没有去地府投胎,就一直在阳间游荡。 后来他遇到了之前的女朋友,已经和别的成功人士好上了,但是恶鬼怨气很大,就袭击了他的女朋友,但是因为他是刚死的鬼,修为很小,并没有成功。 这个时候,一位大人向他抛出了橄榄枝…… 恶鬼不知道那个大人是谁,甚至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没见过他的真面目,只知道大人身边有一群鬼侍,非常厉害,能提攻给他帮助,提供他强大的灵力和修为,让他做他想做的事情。 恶鬼的心理已经畸形了,从自卑变得扭曲,他用那个大人提供的灵力,把前女友抓了起来,吓死了他的前女友,然后还拍照留念,起初只是想回忆一下。 但是后来,他发现自己上瘾了,而且那个大人的鬼侍也鼓励他,让他去物色更多的女性,杀了她们,把她们的灵魂上贡,只要上贡灵魂,就能提供他无休止的灵力和修为,比别人修行几百年,几千年的还要多。 恶鬼当时就同意了,毕竟上贡的又不是自己的灵魂,看着那些漂亮女性的写真照片,恶鬼感觉自己的自卑都烟消云散了。 恶鬼交待了他们“交货”的地点,是一个废弃的老楼,就在沈嫚嫚住的地方后面,那地方要拆迁盖楼,正在拆迁中,看起来很荒废,他们把那个地方作为根据地,所以案件也在周边发生。 张九记录下来交货的地点,然后潇洒的把电脑一关,把软盘取出来,说:“ok了,这就搞定了。” 端木晋旸看着他,说:“你要去这个地方?” 张九点头说:“当然,不把他们揪出来,那沈嫚嫚岂不是一直要提心吊胆的?” 端木晋旸忍不住侧头看了一眼还躺在沙发上昏睡的沈嫚嫚,说:“我之前就在问,你们关系什么时候那么好了?” 张九:“……” 张九支吾了一下,总不能告诉端木晋旸自己在挣外快,收了沈嫚嫚他父亲的驱邪钱吧? 这么一提起来,张九顿时觉得自己亏大了,那些驱邪的钱还不够自己医药费的,等抓完了鬼,一定要把医药费报销才行! 三分说:“今天太晚了,而且是夜里,还是要等白天才能去,日光充足,鬼侍的灵力才会减弱,这样安全一些。” 张九点了点头,说:“明天再去。” 端木晋旸站起来,说:“二楼有客房,都是干净的,你们可以用。” 他说着,抱起小黑猫,就准备上楼去了,结果小黑猫“嗖——”的一下就跑掉了,端木晋旸有些奇怪,之前他家小九明明特别乖巧,而且特别灵动,怎么突然就开始不听话了呢? 端木晋旸虽然奇怪,但是一直没想通,他可不知道他家灵动的小九其实就是张九本人! 一百率先去了二楼,三分抱着二毛也走了,张九回头看了看躺在沙发上的沈嫚嫚,认命的把沈嫚嫚背了起来,背着她上了二层,把沈嫚嫚扔在客房的床上,然后退了出来,给她关上门。 已经快要三点了,张九疲惫的厉害,进了一间客房,倒在床上想要睡觉,但是衣服上全都是端木晋旸的气息。 这件衣服一定是端木晋旸穿过的,虽然洗的很干净,上面还有一股芳香剂的味道,但是芳香剂也很难挡得住端木晋旸那种充足的阳气味道,只要吸一口,就让张九头晕腿软,整个人轻飘飘的。 张九忍不住拽了拽衣领,放在鼻子下面轻轻嗅了一下,或许普通人感觉不到任何的气息,但是对于张九这种天生缺少阳气的人来说,简直就是致命的吸引。 张九抱着衣服就睡着了,睡得特别熟,一觉睡到了大天亮,感觉有阳气的“滋养”就是好,睡眠都非常充足。 张九伸了个懒腰,看了看时间,竟然早上九点多了,他从床上爬起来,就听到楼下有声音。 张九出了客房,顺着楼梯往楼下看了一眼,发现一百二毛三分都醒了,坐在客厅里准备开始吃早饭,端木晋旸也起了,似乎他有早上冲澡的习惯,头发还微湿,穿着一件很薄的白色浴袍,松松垮垮的系着带子,隐约露出完美的八块腹肌。 张九一大早上就看到如此“销魂”的场景,嗓子里发出“咕嘟”一声,吞咽了一口唾沫,赶紧顺着楼梯走下来。 一百二毛三分已经开饭了,俨然在自己家里一样,丝毫不怕生。 端木晋旸还没有吃饭,看见他下来,站起来说:“张九,起来了?” 张九点了点头,快速的往下走,说:“啊……早啊端木先生。” 他说着,就听后背有风声,回头一看,就看见那只小黑猫突然从后背蹦出来,一下踩中了张九的后背,然后弹跳起来。 张九“啊……”了一声,被踹的一脚踩空,就要顺着楼梯滚下来。 二毛啜着汤汁浓郁的糖心蛋,不紧不慢的嘟囔的说:“啊呀,大人要摔下来了。” 三分拿餐巾纸给他擦了擦小嘴巴,说:“二毛,别掉衣服上。” 一百:“……” 张九从楼梯上摔下来,本来以为要和地面亲密接触了,家养的三个式神还在好端端的吃早饭,根本没有任何反应。 端木晋旸一步跨过去,伸手一把接住摔下来的张九,张九只觉得自己的嘴唇猛地磕了一下,差点出血了,嘴里已经有淡淡的铁锈味。 不止如此,磕到的那个东西,还有些……温暖。 张九“嗬——”的吸了一口气,猛地睁大了眼睛,就看见自己挂在端木晋旸怀里,端木晋旸微微低着头,松垮的浴袍已经被他拽开了,露出完整的腹肌和引人遐想的人鱼线,而他刚才啃到的东西,充满了温暖的阳气。 正是端木晋旸的嘴角…… 端木晋旸的嘴角被张九磕裂了,似乎有些疼,轻轻“嘶”了一声,下意识的伸出舌尖,舔了舔撞裂的嘴角,将血珠卷进去。 “轰隆——” 张九脑袋李瞬间就炸了烟花,看着端木晋旸舔嘴唇的动作,脸色通红,心脏几乎要跳出来,嗓子里一片干哑,只能下意识的拽紧端木晋旸的睡袍,感受着手掌下面,隔着睡袍的强健有力的心跳声…… “咚咚!咚咚!咚咚……” 二毛咬着溏心蛋,嘟囔着说:“哦,大人和大哥哥亲亲了。” 第26章 女尸写真11 张九“嗬!”了一声,突然意识到自己好像在“非礼”端木晋旸,因为他的手掌贴在的端木晋旸的胸肌上,正感受着硬邦邦的胸肌,“砰砰”的跳动着。 而且他还要把端木晋旸的浴袍给拽开了,这“风景”简直不能再好了,张九连吸了两口气,慌忙的后退了两步和端木晋旸拉开距离。 张九忘了自己站在楼梯口的位置,后退就撞到了台阶,猛的就向后仰去,眼看后脑就要磕在台阶上。 端木晋旸没时间去整理自己的衣服,赶紧一把拽住张九,把人拽起来,避免张九磕成脑震荡的惨剧…… 张九被端木晋旸拽起来,鼻子撞到了端木晋旸的胸口,撞得鼻子一酸,生理泪在眼睛里打转,而且鼻腔里有一股麻痒痒的感觉,顺着鼻腔往下滑。 “滴答……” 张九猛地捂住自己的鼻子。 二毛咬着烤的焦香的面包片,眨着大眼睛,说:“啊……大人流鼻血了。” 张九发誓,这是撞得流鼻血,不是因为端木晋旸的“美色”流鼻血,就算是端木晋旸的“美色”,也是因为端木晋旸的阳气,本能的吸引张九。 张九对天发誓他想交个女朋友,并不想嫁出去啊! 就在这个时候,突听“哒哒”的声音,楼上有人开门走出来了,众人抬头一看,是沈嫚嫚。 这才想起来,昨天晚上到端木晋旸家的时候,还有沈嫚嫚一份,不过她一直昏迷着,所以根本没人注意沈嫚嫚,还是张九好心把她背进房间,才避免了沈嫚嫚睡一晚上沙发。 张九简直尴尬的要死,捂着自己鼻子,冲上楼去,赶紧进了洗手间,倒了点卫生纸,把鼻血擦干净。 沈嫚嫚根本看不见端木晋旸家里还有三只式神鬼,只能看见桌上摆了好几份早点,然后一片烤的焦香诱人的面包片自己漂浮起来。 然后“咔嗤咔嗤!”两口,面包片被咬成了月牙形,又是“咔嗤……咔嗤……”两口,面包片一下消失在了半空中…… 沈嫚嫚“嗬……”了一声,双眼一翻,“嘭!”的倒在了地上。 二毛吃了面包,脸上都是面包渣,眨着大眼睛,嘴里还塞得满满的,说:“唔……大姐姐肿么啦?” 三分笑着说:“可能是睡眠不足吧。” 一百:“……” 端木晋旸:“……” 张九的鼻血流的很冲,这也是阴气太足的一个不好的地方,那就是流血不好止血,张九小时候阴气太重,导致了体弱多病,流鼻血的最长记录是一个星期,流到几乎失血过多,比女孩子来大姨妈的时间还长…… 张九倒着卫生纸,捂着自己鼻子,鼻血还在往下流,张九仰着头,避免鼻血“滴答滴答”的掉在地板上。 二楼有公用卫生间,不在客房里面,地板也是洁白的瓷砖,看起来装修特别考究,张九的鼻血掉在地上,赶紧一边仰着头按着鼻子,一边慌乱的擦着地上的鼻血。 然后就听到“嘭!”的一声,似乎是什么被撞倒了砸在地板上的声音。 卫生间的门“咔嚓”一声拧开了,端木晋旸已经整理好了浴袍,从外面走进来,看到张九仰着脑袋,鼻血从嘴边滑下来,流的样子还挺可怕,赶进一步跨过来。 端木晋旸一步走过来,把地上的张九拽起来,说:“别仰头,流鼻血仰着头会呛血,幼儿园小班的孩子都知道这个常识。” 端木晋旸抽了面巾纸,压住张九的鼻翼两侧,张九感觉有点不自在,稍微动了动脑袋,因为鼻子被压着,说话都闷闷的,指着地上说:“血掉在地上了……” 端木晋旸皱眉说:“先把你的血止住,自己压住,会吗。” 张九想要翻个白眼,当自己真是幼儿园小班的孩子吗,压住鼻子两翼还能不会,张九点了点头,垫着卫生纸压住自己的鼻子,端木晋旸这才半蹲下来,把地上的血擦干净。 张九的鼻子惨不忍睹,弄了好半天才止血,然后用清水把脸上的血洗干净,端木晋旸一直站在旁边,就像教小朋友洗手的幼教老师一样,一直盯着张九,还递了一块毛巾给他。 张九擦了擦脸,说:“谢……谢谢。” 端木晋旸回身走出卫生间,说:“谢就不用了,来吃早饭吧。” 张九赶紧把毛巾搭好,然后跟着跑出来,一跑出来才发现,沈嫚嫚又躺在了沙发上,脸色似乎不太好。 张九诧异的说:“沈嫚嫚怎么了?” 一百简明扼要的说:“晕过去了。” 张九说:“我当然看得出来她晕过去了!”自己又不是瞎子! 二毛无辜的补充说:“大姐姐好像看见我吃早点,就晕过去了。” 张九终于明白了,因为沈嫚嫚根本看不见二毛,所以她看见的就是早点凭空飞起来,凭空消失,这根见鬼没两样,能不晕过去吗! 张九揉了揉太阳穴,不过沈嫚嫚已经晕过去了,他只好坐下来吃早饭。 张九说:“一会儿我就去那片拆迁房看看情况,一百跟着我,二毛三分你们两个留下来。” 还是之前那样的配置,毕竟沈嫚嫚不能跟着他们,张九不放心沈嫚嫚,即使这附近有结印,也不能让人放心,现在还多了一个端木晋旸。 一百二毛三分点了点头,表示配合。 端木晋旸却发话说:“我也跟着你去。” 张九睁大了眼睛,说:“啊?” 端木晋旸慢条斯理,语气很冷静,重复说:“我也跟着你去。” 张九摇手说:“不行啊,端木先生你又不是天师,你这样去太危险了,你留下来的话,二毛和三分可以保护你的安全。” 端木晋旸优雅的吃着烤面包片,淡淡的说:“让一个流鼻血都不会自己处理的风水师去,我可不放心。” 张九:“……”疑似被吐槽了,他会处理鼻血的,每次仰着头也没有被呛死,他活了二十多岁了,绝对没有被鼻血呛死过! 端木晋旸隔了两秒,又继续说:“还有……让一个半夜穿着女装被陌生男人袭击的风水师自己去,我也不放心。” 张九:“……” 张九感觉自己的汗毛都要站起来了,强烈抗议说:“那不是陌生男人,那是陌生的恶鬼!是恶鬼,你也看到了,他被抓鬼软盘抓起来的,是恶鬼。” 端木晋旸瞥了一眼张九,受教的点了点头,说:“好,我重新说,让一个半夜穿着女装,被陌生男恶鬼袭击的……” “等等等等!” 张九立刻制止了端木晋旸的话,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说:“端木先生,您赢了……” 是在下输了…… 张九真的不想再听一遍了,女装什么的,简直是他一辈子的痛,人生的污点,天师生涯的绊脚石! 张九终于领教到了端木晋旸的毒舌,端木晋旸不止面瘫,而且还毒舌,张九差点忘了第二次和端木晋旸见面的场景,那时候端木晋旸也发挥了自己毒舌的“优点”,把一个女人说的用酒泼他…… 端木晋旸优雅的用餐巾纸擦了擦嘴唇,笑了一下,说:“那就好,出发的时候叫我,我去换一件衣服。” 张九:“……” 张九看着端木晋旸站起来,施施然上了楼,恨得要牙根直发痒,真想扑上去咬他一口。 十点多钟他们从端木晋旸的别墅出发,开车往沈嫚嫚家附近的拆迁楼去了。 端木晋旸开车,张九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一百坐在后座上,二毛三分留在端木晋旸家里,确保沈嫚嫚的安全。 他们到达恶鬼所说的交货地点。 拆迁楼的住户都搬走了,非常荒凉,工作动了一半,但是不知道什么原因,好像搁置住了,旁边都围上了防护的铁皮,看不见里面的样子。 他们到了附近的时候,刚好十二点,十二点是午时,正好阳气最足的时候,古时候斩首都在午时,其实就是因为午时阳气最足阴气最弱,能防止死刑犯的阴气作祟,虽然听起来很迷信,不过还是有一定道理的。 修为不足的野鬼很少在白天,尤其是午时飘来飘去,就是因为他们禁受不住强烈的阳气。 端木晋旸把他的豪车在附近的停车场停了下来,因为他的车子太扎眼了,如果停在拆迁楼的铁皮围栏外面,实在太奇怪,所以只好找了个停车场。 两个人,一只鬼下了车,很快往拆迁楼的交货点走过去,张九想要先看看动静再说,他虽然带齐了设备,抓鬼软盘、黄符、特级碳纤维缚鬼绳等等,但是不知道里面的情况,还是先打探一番最好。 铁皮的围栏破破烂烂的,周围也没有人,张九扒开一块铁皮,够一个人钻进的距离,然后侧身挤了过去,一百直接从上面飘了过来。 端木晋旸则是头疼的看着张九扒开的那块铁皮,自己侧着身也过不去,只好认命的又扒大一些,这才挤了过去,说实在的,张九的身材真是太瘦了,端木晋旸跟在后面,看着张九的细腰,忍不住就想到了那天晚上,张九穿着裙子的样子…… 端木晋旸轻轻嗖了一下嗓子,跟上张九,往里面的拆迁房走过去。 前面的房子已经拆了,里面乱七八糟的,后面还有一片没拆掉的老楼,看起来非常阴森,不知道是不是今天阴天的缘故,总感觉这周围非常阴冷。 端木晋旸看了一眼天色,刚才还有大太阳,现在竟然有些发阴,似乎要下雨似的。 张九回头小声说:“你在这等一下,我让一百陪着你,我进去先看看。” 张九说完刚要走,端木晋旸已经一把拽住他的手腕,张九吓了一跳,心想说话就说话,英雄你手动脚的干什么,不知道自己阳气太足,动手不太好吗! 张九被他的手掌烫得一哆嗦,嗓子里“咕嘟”了一声,差点呻吟出来,赶紧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端木晋旸完全没看出来张九的异常,皱眉说:“不行,一起走,你去太危险了。” 一百点了点头,表示同意,张九总觉得端木晋旸和一百看着自己的目光特别的不信任,仿佛自己会捅娄子一样…… 众人快速的跑到前面的老楼旁边,里面黑漆漆的,没有人的声音,但是隐约冒出一股很强烈的阴气。 “呼——”的一下,一阵风猛烈的吹过来,端木晋旸说:“怎么这么大风?” 张九说:“是阴气。” 他说着,一百突然说:“里面有哭声。” 这句话吓得张九差点打哆嗦,一百总是木着脸,说话也阴沉,用那样的嗓音说里面有哭声,就跟将恐怖故事一样。 张九承认他虽然是天师,但是真的有那么一点点怕鬼…… 张九说:“有吗……我怎么没听见?” 他刚这么说,就听到“呜呜……”的声音,随着阴风飘了出来,吓得张九往后退了一步,正好撞在端木晋旸的怀里。 端木晋旸伸手搂住张九的肩膀,说:“怎么了?” 张九才不会说自己是害怕的,赶紧咳嗽了一声,悄悄顺着老楼的窗户钻了进去,众人都钻进来,里面黑洞洞的,楼梯已经破败了,“呜呜”的哭声,好像风声一样,串在老楼里面,来回的打着转儿。 张九摸了摸口袋,将黄符拿出来,戒备的捏在手上,侧头看了一眼端木晋旸,不知道是不是端木晋旸身上的阳气太足,所以端木晋旸天生胆子大,听着这样的哭声,竟然都没有被吓怕。 张九给自己打了打气,心想普通人都不害怕,自己可是一次性考下来专八执照的天师,怎么可能害怕这些。 张九食指中指夹住符咒,双手拢在一起,结印的动作都做好了,慢慢的往前走,顺着哭声上了楼。 楼梯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哭声从二楼的房间里传出来,房子的门歪斜着,墙壁还破了一个洞,有风灌进来。 张九一手捏着黄符,另外一手轻轻推开歪斜的大门,“吱呀——”一声,门慢慢被推开,随着门打开的一瞬间。 “啊——!!!”一声,有尖叫声从门里传出来,伴随着锁链的“哗啦——”一声。 张九就感觉有一个黑影冲着自己的脸直扑过来,黑影身上缠着锁链,“哗啦!”一声,锁链一下绷直了,那个黑影几乎要撞到张九的脸上。 端木晋旸目光一厉,猛地一把抓住张九的肩膀,一下将张九往后拽,护在身后,说:“当心!” 第27章 女尸写真12 端木晋旸把张九护在身后,一百瞬间反应过来,身上的阴气猛地暴涨,从后背长出枯骨的骨刺,五指如爪,伸手去抓那黑影。 “等等!” 张九被端木晋旸拦在身后,手里的黄符本身想要拍出去的,但是一瞬间他突然看清了那黑影的脸。 张九大喊了一声,一百伸出去的骨刺猛地收回,一下翻身向后跃过来,看了一眼张九。 瞬间的混乱之后,那黑影挣扎着锁链,同时发出“呜呜呜”的哭声。 房间里非常昏暗,众人仔细的辨别,才看清楚了房间里的东西,那黑影是魂魄,而且是个女孩子的魂魄,看起来年龄很轻,二十几岁的样子,但是魂魄的怨气很足,而且非常单薄,透明的几乎只能看到一团黑雾。 黑影发出“呜呜”的哭声,她被拴着锁链,锁链蔓延在墙上,房间里还有很多锁链,让张九吃惊的是,这个房间里,不止一个魂魄,有好多个黑影,全是女孩子,那些女鬼在“呜呜”的哭泣,她们看到有人进来,哭的更是凶猛,不停的挣扎着锁链。 张九吃惊的看着那些女鬼的魂魄,说:“我认识她,在相机里看到的,你们还记得吗?” 端木晋旸点了点头,相机里的照片他们都看过,那些女孩子的写真,虽然这些魂魄都很稀薄了,但是依然看得出来。 张九数了数周围,已经有七八个魂魄,数量很可观,都被锁链锁着,这些锁链是特殊的材料,可以锁住魂魄,让阴魂不散,同时阴府的鬼差也发现不了她们。 魂魄锁在这里,显然是有人干的,但是让他们奇怪的是,这个地方除了被锁的女孩魂魄,一个鬼侍的毛儿都没找到。 其他屋子里也有女孩的魂魄,加起来数量很大,张九说:“这里除了魂魄,怎么没有鬼侍?” 一百说:“或许他们已经预料到咱们会找过来,所以提前走了。” 张九摸着下巴,说:“好奇怪,如果他们要转移基地,那也要把这些魂魄带上,怎么把这些魂魄全都留下来了?” 一百摇了摇头,突然说:“或许他们找到了更好的魂魄。” 更好的魂魄…… 这种说法让张九心底发寒,更好的魂魄是谁?可以让那帮鬼侍放弃这么多女孩的魂魄。 女孩子的魂魄阴气很重,一些练习邪门歪道的神棍都喜欢收集女孩子的魂魄,还有什么魂魄比这些魂魄更加有价值的? 张九实在想不通,但是现在也没时间想这些,拿出手机来,说:“不行,这里的魂魄太多了,我要给天师协会打个电话,让他们联系鬼差过来。” 端木晋旸可谓听的是云里雾里,当他听到“天师协会”、“鬼差”的时候,感觉实在是不好…… 张九真的拿出手机来,打了个电话,电话很短,谈话的内容也很正经,张九说了一些情况,然后数了一下魂魄的数量,还有地点,那边很快就挂了电话。 张九脸上却露出极度的兴奋表情,端木晋旸挑眉说:“怎么了?” 张九兴奋的说:“鬼差马上就会过来,因为这次的事件很大,所以我男神会亲自过来一趟。” 端木晋旸显然没听懂,一百则是有些无奈。 张九兴奋得给端木晋旸安利,说:“我男神啊,特别帅,全阴府第一帅,十大鬼帅之首,七爷,七爷你知道吗,太帅了!” 端木晋旸还是没听懂,什么乱七八糟的“阴府第一帅”,乱七八糟的“十大鬼帅之首”,乱七八糟的“七爷八爷”,帅能有多帅?张九一脸小姑娘追星的表情。 一百淡定的补充说:“白无常,谢必安。” 这回端木晋旸听懂了,但是黑白无常这种东西,他只在电视剧里看见过,还是古装片,说实话现代时装剧都没有白无常这种东西了…… 张九激动的说:“啊对了……我这次一定要弄个签名,不知道男神会不会给我签,有笔吗,谁带笔了?签在哪里好呢?黄符上?这样会不会保存的时间太短了?啊签在t恤上吧,这样可以天天看到!” 端木晋旸冷着脸说:“不行。” 张九说:“啊?为什么?” 端木晋旸淡淡的说:“因为t恤是我的。” 张九这才想起来,自己去端木晋旸家是穿着该死的女装的,他身上现在穿的t恤还是管端木晋阳借来的! 他们正说话,就听到“呼——”的一声风响,一股极大的阴气扑面而来,吹得张九差点闭了眼睛,赶紧用手盖住眼睛,突然吸了一口气,说:“糟糕!我忘了端木先生不能见人!” 不能见人是什么鬼? 张九拍了一下自己脑袋,说:“不对,不能见鬼差!” 一百淡淡的说:“来不及了。” 说话间,就见房间里突然腾起黑雾,转瞬弥漫开来,端木晋旸皱起眉来,这种阴气特别霸道,和张九身上撒发出来的那种凉丝丝的气息一点儿也不一样。 端木晋旸身上的阳气本身就霸道,遇到了同样霸道的阴气,两个走了极端,并不会互相吸引,反而互相克制。 黑雾腾起来的瞬间,房间里已经瞬间多了一个人,那人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装,打扮的非常干练,身材高大,一张脸有些冷峻,手里还拿着一个手机,正在打电话,说:“已经到了,boss放心,很快会回去。” 那黑色西装的男人按了挂断键,端木晋旸眼尖,竟然看到上面写的通话人是——冥帝。 张九激动的看着那个黑色西装的男人,显然就是他嘴里的男神谢必安了,也就是老话儿常说的白无常,阴府最熟知的鬼帅之一,常被叫做七爷。 谢必安行色匆匆,过来的时候根本没有停留一分钟,清点了魂魄的数量,又接了一个电话,急匆匆的引渡着魂魄走了,临走的时候说:“你叫张九?” 张九立刻点头如捣蒜,一脸崇拜的表情,说:“对对对。” 谢必安难得笑了一下,说:“做的不错,帮了我大忙,谢谢。” 张九瞬间有种被“幸福”冲昏头的感觉,男神对他说了谢谢,这感觉简直要上天,张九眼睛里差点冒出星星! 谢必安晃了晃手机,说:“boss急着叫我去卖保险,先走了。” 他说着,看了一眼站在最后面的一百,点了点头,不知道是什么意思,瞬间就消失在了空旷的老楼里,来的匆忙,走的更是匆忙。 张九很遗憾的看着男神一下就消失了,走的如此潇洒,张九还在持续亢奋之中,说:“啊……糟了,忘要签名了。” 端木晋旸:“……” 端木晋旸看着张九发花痴,眼皮都跳了两下,说:“卖保险?” 张九笑着说:“是啊,阴府的冥帝在阳间开了一家保险公司,他手上的鬼差都是晚上引渡,白天卖保险,你见过钟馗卖保险吗,特别搞笑。” 张九说着,转过头去对一百说:“一百!我男神怎么跟你点头,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 一百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说:“大人看错了。” 众人也算是大功告成,张九发现了这些魂魄,很可能在他天师的职业生涯上记上大功一件,这件事情阴府会继续追查处理,他们就不需要再管下去了。 然而让张九有些介意的是,那些鬼侍的主人到底是谁,到底是谁养了这么多鬼侍,而且这些鬼侍一直在搜罗灵魂,看起来是用一些偏门左道想要炼化什么。 鬼侍的主人一直藏在暗处,从来没有现身过,但是也从来没有停止过他的动作。 张九总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好像在老楼的某个位置,有一双眼睛正在看着他们。 众人出了老楼,张九还回头看了一眼老楼,但是并没有发现什么。 端木晋旸还以为张九是在回头看他“男神”,淡淡的说:“别看了,男神也不会给你发工资。” 张九:“……”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觉得好犀利…… 帅也不能当饭吃,而眼前的端木晋旸是顶头上司,应该可以当饭吃! 张九赶紧跟上两步,上了端木晋旸的车,众人开车往别墅赶回去。 沈嫚嫚已经醒了,这次的危险解除了,张九把抓鬼软盘里的恶鬼交给了天师协会,沈嫚嫚也没什么可怕的了,可以回到自己家里去了,以后再也不会有色鬼跟踪她了。 张九当天晚上回了自己家里,感觉自己家还真是小,比端木晋旸的那个大别墅小了太多了,床也不够软,但是谁让自己连个抓鬼u盘都买不起,更别说大房子了! 晚上的时候张九接到了沈嫚嫚的父亲打来的驱邪费,似乎比之前说定的要高很多,张九立刻就高兴了,晚上准备了火锅,和三个式神大吃了一顿。 第二天一大早是周一,要去上班,周六日一直在抓鬼,让张九疲惫不已,周一又要去上班,感觉两个星期都在连轴转,最主要的是,他的年中酒会的地点还没有选好。 张九已经预料到自己被人事部的张经理奚落的样子了。 张九穿戴整齐之后,把端木晋旸借给自己的那套衣服叠整齐,放在手提袋里,他昨天晚上特意洗干净了,准备周一还给端木晋旸。 张九赶公交车去上班了,三个式神就留在家里,有几个棺材贴膜的单子要他们去跑,赚点小外快。 张九一大早到了公司,坐电梯下了地下三层,打开他破旧的电脑准备继续看资料,结果就听到“咚咚”的声音,竟然有人敲门。 张九隔着门大喊一声:“厕所在隔壁!” 结果门还是被推开了,竟然是人事部的张经理,张九还以为张经理是来兴师问罪的,毕竟自己的资料还没整理完。 哪想到张经理并没有对他兴师问罪,而是笑眯眯的说:“张九,这么早就工作了?” 张九看着张经理的笑容,后背有点发毛,说:“是……是啊,张经理,有事吗?” 张经理笑着说:“是这样的,你看这里的工作环境这么简陋,公司决定给你换个办公室。” 换办公室?! 张九突然想到上周五,端木晋旸在自己办公室里给张经理打了一个电话,当时只顾着觉得酸爽了,什么都没想。 这周一一大早上上班,张经理竟然就要给他换办公室了。 张经理说:“快收拾一下东西,在楼上,电脑办公桌都有,把手头的动作收拾一下,就快上去,这是办公室的门卡。” 张九有些发懵,还有办公室的门卡? 门卡上有办公室的门牌号,张九收拾了东西,就几样资料,什么也不需要带,拿着自己的水杯,还有没来得及还给端木晋旸的衣服,就去等电梯了。 张九坐了电梯往上,路过一层的时候,电梯门果然开了,现在是上班时间,等电梯的人特别多。 电梯门一开,张九就看到诡异的一幕,之前上班时间等电梯的人都是蜂拥而上,但是今天格外谦让,电梯门打开,竟然没人上来。 张九看了看左右,电梯很空,就自己一个人,连个鬼毛儿都没有,那些人竟然不上来? 就见到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从外面先走了进来,竟然是端木晋旸! 端木晋旸今天穿的也很正式,高的挺拔的身材,干净利索的正装,头发打理了一下,但是不会呆板,也不显得刻意。 端木晋旸走进来,那些职员才纷纷进来,张九瞬间就明白了,原来是老总在外面等电梯,怪不得没人先上来呢。 端木晋旸走进来,张九还想着要和端木晋旸打个招呼,刚要开口,结果端木晋旸先开口了,说:“张九,早。” 唰—— 电梯里所有人的目光全都看向了张九,张九一瞬间感觉都要被目光扎成筛子眼了张九干笑着说:“端……端木先生……早……” 端木晋旸完全没有被万人瞩目的自觉,看了一眼张九端着水杯,抱着资料,说:“搬办公室了?” 张九点头说:“啊……是啊。” 端木晋旸也点头,说:“听人事说了。” 张九实在不知道怎么接话,电梯里特别安静,特别特别安静,端木晋旸的说话声虽然不大,但是低沉有力,显得特别突出,电梯里的职员还都用余光偷偷的打量着张九。 端木晋旸看了一眼他手上的东西,说:“要掉了,我帮你拿?” 唰—— 老总要帮人拿东西,电梯里所有人的目光再次全都聚拢在张九身上,张九再次被扎成了筛子眼。 张九赶紧摇头,说:“不不不,不用了,我自己拿就行,谢谢端木先生。” 端木晋旸也没有强求,看见他手里的手提袋,挑眉说:“我的衣服?” 唰—— 张九手里提着的手提袋,竟然装着老总的衣服!简直是惊天大秘密,所有人目光,再次戳在了张九的身上。 张九:“……” 第28章 鬼海度假村1 张九感觉自己已经变成了众矢之的,完全没有端木晋旸那中坦然自若的感觉…… 张九头皮发麻,说:“是……是啊,谢谢端木晋旸借给我,已……已经洗干净了,还给您。” 张九赶紧把手提袋递过去,端木晋旸接过来,也没打开看。这个时候电梯门“叮——”的一声开了,端木晋旸挑了挑眉,说:“张九,你到了。” 张九抬头一看,竟然已经十八层了!他刚才愣是没发现,实在太尴尬了,张九匆忙的说了一声“我先走了”,然后就从人群中挤了出去,在众人“热烈”的目光下,下了电梯,快速的冲进了十八层。 新办公室在十八层,门排是1801号,一下电梯首先看到的是红地毯,黑色的大理石地砖,看起来非常气派,设计的非常大气宽敞,一排的落地窗,反射夏日的光芒,比地下室有朝气多了。 十八层是高层,一共没有几个办公室,张九赫然发现1801是独立的办公室,办公室的磨砂玻璃门上挂着一个非常考究的牌子,上面写着——首席风水师办公室。 张九已经说不出来话了,在旁边刷了门卡,“嘀——”一声,办公室的门就打开了,里面非常宽敞,进去是办公室,里面还套了一个小屋子,是休息室,里面有沙发,还有吧台和咖啡机,一个冰箱一个微波炉,这对张九来说,实在太奢侈了! 张九简直要美得飞起来了,在办公室里绕了两圈,办公桌很大,还有个舒适的老板椅,落地窗采光非常棒,电脑的配置也非常高,办公室里非常干净,似乎是刚刚打扫过的。 张九把自己的资料插好,放在资料架子上,然后打开电脑,电脑竟然还是新的,靠在椅子里舒服的张九差点睡着了。 张九还在开电脑,旁边的电话内线就响了,张九看不懂来电的内心号码,接起来说:“喂,您好。” 对方似乎知道他就是张九,笑着说:“新办公室还适应吗?” 张九一听,竟然是端木晋旸打来的! 不当着别人的面,张九的尴尬症就少了特别多,而且周六日和端木晋旸已经熟悉了很多,笑着说:“特别大。” 端木晋旸似乎已经想到张九笑起来的样子,腮帮子上有两个小小的酒窝,张九一笑起来特别有感染力。 端木晋旸说:“嗯?不感谢我?” 张九从善如流的说:“当然要感谢,谢谢端木先生。” 端木晋旸笑着说:“没什么,你应得的。” 张九这样一听,真是不容易,端木晋旸已经不把自己当神棍骗子了,的确发生了这么多事情,两个人一起“逃命”就两次了,端木晋旸再不信邪,也不可能把张九当成江湖骗子了。 端木晋旸说:“年中酒会下个月就开了,地点你尽快选,这周之内交给人事部就行了,我已经和他们说过了。” 张九一听,感觉真是太棒了,和总裁交朋友也是件不错的事情,果然还是应该和端木晋旸打好关系。 张九谢过了端木晋旸,端木晋旸说:“不打扰你工作了,一会儿我也有会议,先挂了。” 张九挂了电话,准备看资料,虽然说是这个星期弄完就行,但是订酒店什么都有些时间紧张,张九还是决定早点解决出来。 忙了一上午,张九累得脖子都疼了,伸了个懒腰,准备下楼去吃点饭。 张九等着电梯往下走,他的楼层比较高,能一次性坐上电梯,楼层在十二层开门,沈嫚嫚从外面走了进来,看到张九特别高兴,说:“张九!” 张九也笑着和沈嫚嫚打了一个招呼,沈嫚嫚特别感激张九,说:“张九,你去食堂吗?一起吃饭吧?” 张九头一次听说还有食堂,之前他都是出去吃的,毕竟不知道还有食堂这种东西。 沈嫚嫚带着张九去了食堂,非常大的食堂,在五楼,占地很惊人,来这里吃饭的员工特别多,排队不短。 沈嫚嫚一边给张九介绍,一边带着他去窗口排队,菜的种类也非常多,看起来颜色很丰富,什么口味都有。 两个人找了个麻辣烫的窗口,这个吃起来快,而且排队的人少。 沈嫚嫚笑着说:“哎张九,你也喜欢吃这个?咱俩口味一样,改天下班一起去吃啊,我知道一家特别地道的麻辣烫小馆子,就是小了点。” 张九这可是第一次有女孩子主动约他吃饭,激动的不行,立刻点头说:“好啊。” 沈嫚嫚选了几样菜,拿了肉类的签子,就去排队交钱了,张九也选好了,准备排队交钱,结果他突然发现,这里好像不是用现金,而是刷职工卡,张九根本没有那种东西。 沈嫚嫚说:“不好意思,我给忘了,这里只能刷卡,要去办一张卡,没事没事,先用我的卡一样的。” 沈嫚嫚给张九刷卡,结果刷卡机发出“嘀嘀——”刺耳的叫声,沈嫚嫚的卡尴尬的没钱了! 张九也是一阵尴尬,后面还有人在排队准备刷卡,沈嫚嫚的卡刷过她自己的饭,正好没钱了,不够给张九刷。 张九回头看了一眼长长的充卡队伍,头疼不已,说:“我还是去充张卡吧。” 张九刚要去,突然有人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说:“用我的。” 张九一回头,就看到端木晋旸竟然站在自己身后,简直神出鬼没! 端木晋旸把自己的卡拿过去,直接放在刷卡机上,给张九刷了,张九选的特别多,吃麻辣烫这种东西,员工食堂还便宜,一串八毛,肉串一块五,张九整整选了三十五块钱! 看着刷卡机上的数额,张九瞬间有些想捂脸,不好意思的说:“谢谢。” 端木晋旸笑了一声,说:“没事。” 老总来了食堂,还给人刷卡买饭,午餐还没有吃完,员工食堂就已经传遍了,张九简直一秒变风云人物…… 张九和沈嫚嫚坐在角落的位置吃饭,他们刚坐下来,就看见端木晋旸端着一份饭从远处走过来,左右看了看,看他们这桌,立刻走了过来,说:“能坐吗?” 沈嫚嫚赶紧站了起来,说:“能坐能坐,端木先生请坐。” 端木晋旸在张九旁边坐下来,张九看一眼,端木晋旸吃的不是麻辣烫,是那边比较高档的配餐,黑椒红酒小羊排,散发着一股浓浓的香气,看起来特别上档次,和他们的麻辣烫格格不入。 端木晋旸把餐盘放下来,沈嫚嫚刚才还和张九有说有笑,看到老总就不敢说话了,只是埋头吃饭。 张九也发现了,自从色鬼事件之后,沈嫚嫚和自己的关系亲近了很多,张九本身特别兴奋,但是这种亲近的感觉,是纯洁的闺蜜友谊,刚才沈嫚嫚和张九聊麻辣烫,然后顺便聊起了化妆品,裙子,称赞张九穿裙子美翻了!说某个地方的裙子特别漂亮,但是超贵,沈嫚嫚没有勇气去试穿,想要拉着张九给他打气…… 张九心里想着,真是日了鬼了,一个女人怎么可能会和一个男人聊化妆品裙子这种话题?难道不应该谈谈今天上映了什么爱情片,想约去看电影吃爆米花吃甜品吗?! 张九觉得自己这一身阴气,就快变成妇女之友了…… 但是端木晋阳不知道他们聊什么,只知道他们聊得很开心,沈嫚嫚笑的特别甜,张九一直在点头,虽然没有说话,但是听得很认真。 端木晋旸坐下来,开始优雅的吃午餐,沈嫚嫚顿时不敢说话了,气氛特别尴尬,旁边还有好几桌,食堂的人特别多,纷纷往他们这边看。 张九也觉得气氛尴尬,端木晋旸书找了一个话题,说:“资料看的怎么样?” 张九赶紧把一个丸子咽下去,说:“马上要看完了,有两家开酒会不错,我下午就能整理出来交给人事部,端木先生要先看看吗?” 端木晋旸说:“不用,你选的应该没错。” 张九一瞬间有些飘飘然,心说那当然,自己可是专业的,专八级呢! 沈嫚嫚支起耳朵,似乎隐隐听出端木先生的口气有些……宠溺。 可能是错觉…… 两个人谈着工作的事情,沈嫚嫚表示插不上话题,只能默默吃东西。 端木晋旸侧头看了一眼张九碗里的麻辣烫,已经吃掉了一大半,不过张九撑死了,眼大肚子小,已经吃不下了。 端木晋旸看着红彤彤的一片,说:“好吃吗?” 张九点头说:“特别正宗!我喜欢放一点醋,特别提味。” 端木晋旸点了点头,说:“没吃过。” 张九吓了一跳,端木晋旸竟然连麻辣烫都没吃过? 张九笑着说:“别看他便宜,真的挺好吃的,你试试就知道了。” 张九说着,端木晋旸挑眉笑着说:“那我试试?” 端木晋旸突然握住张九的手腕,张九的筷子上扎着一个沾满了麻辣烫汤汁的鱼豆腐,看起来红彤彤的特别有食欲。 端木晋旸就着张九的手,就把鱼豆腐咬进了嘴里,然后自然的放开了张九的手。 张九:“……” 张九手腕上还火辣辣的,那是阳气的感觉,让张九的手直打颤,他已经彻底懵掉了…… 而懵掉的何止张九一个人,坐得最近的沈嫚嫚已经石化了,老总和张九的关系实在太“亲密”了,而且那种亲密感自然而然。 旁边的人也石化了,原来张九竟然是有背景的人,他和老总都能吃一碗饭,你说有没有背景,说不好还是亲戚呢! 张九反应了好一会儿,因为端木晋旸的动作太自然了,张九突然觉得,可能是自己太小题大做了,本身吃个鱼豆腐,又不值钱…… 张九的重点瞬间偏了,这真的是一个鱼豆腐的问题吗…… 张九想着,看着碗里的麻辣烫,瞬间觉得自己的脸跟麻辣烫一样红,还热乎乎的,他下意识的咬住筷子,舌尖碰到了筷子头,上面沾着麻辣烫辣丝丝的感觉,那种辣丝丝的感官,仿佛要燃烧起来,要把张九的舌头都燃烧起来。 张九有点克制不住自己,因为那筷子头上,还沾染着端木晋旸的阳气,实在太美味的气息了。 张九深呼吸了两下,还是克制不住的轻轻的咬住了筷子头,舌尖轻轻的拨着筷子,将那种美味到让人兴奋的阳气含进嘴里,慢慢的品味着,仿佛红酒一样香醇,让张九上瘾,在唇齿间缓缓蔓延…… 第29章 鬼海度假村2 沈嫚嫚吃完了,坐着有些尴尬,就端起自己的餐盘,说:“那个……我还有点工作要处理,先走了,端木先生,张九,你们慢慢吃。” 端木晋旸点了点头,沈嫚嫚就快速的端着餐盘走了,张九有些扼腕,沈嫚嫚这个没有义气的,竟然把自己一个人丢下来了,和老总坐在一起吃员工餐的感觉,真是太尴尬了…… 端木晋旸吃的不紧不慢的,动作非常优雅,张九尴尬的戳着碗里的麻辣烫,感觉麻辣烫已经不好吃了,完全没有端木晋旸的阳气好吃…… 端木晋旸的……阳……气……好……吃…… 什么鬼?! 张九突然扔下筷子,双手抱头,把头抵在餐桌上,真想哀嚎一声,这要是让别人知道了,估计以为自己是变态呢! 端木晋旸突然看见张九一脸生无可恋的样子,说:“怎么了?” 张九着才默默的抬起头来,的确是一脸生无可恋,咳嗽了一声,正色的说:“没……没事,咬舌头了。” 端木晋旸笑了一声,真以为张九咬舌头了,说:“你是幼儿园大班儿的吗?” 张九翻了个白眼,说:“小班的。” 端木晋旸难得开玩笑,说:“我觉得也是。” 他说着,也放下手里的餐具,转过头来,突然捏住他的下巴,身体往前倾,说:“张嘴我看看。” 张九吓了一大跳,老总吃着吃着饭,突然凑过来,还捏着自己下巴,这动作怎么看怎么像是偶像剧里才发生的情景,一般下一刻都是男主吻上了女主! 张九全身僵硬,眼睛快速的在四周扫了一遍,果不其然,四周就像定格了一样,所有的人都静悄悄的,拿着筷子,张着嘴巴,目光齐刷刷的看向这边。 旁边还有一个食堂的大妈正在用抹布擦桌子,也是惊讶诧异的看过来。 张九:“……”好想死啊…… 张九赶紧摇手说:“没事没事,只是稍微咬了一下。” 端木晋旸就放开了他,说:“别又流血不止。” 张九见端木晋旸放开他,继续去吃饭,狠狠松了一口气,感觉自己后背都要被目光射穿了。 张九火速吃完了饭,说:“那个……端木先生,午饭钱我还给您……” 刚才端木晋旸刷了卡就走了,都没给张九还钱的机会。 端木晋旸摆了摆手,也把自己的餐盘收拾好,说:“正好我也吃完了,一起走,午饭钱就不用给了,当我请你的,对了,你还要帮我看看办公室。” 张九狐疑的跟着端木晋旸把餐盘放到回清洁的台子上,然后走出了食堂。 端木晋旸没有走员工电梯,直接走的专用电梯,招手让张九也跟上去。 张九小跑着跟上去,突然意识到端木晋旸是有高层电梯的,但是今天早上竟然去挤员工电梯,他是不是有病! 两个人上了高层,端木晋旸带着张九进了自己的办公室,秘书已经吃了午饭,坐在前台的位置了,看见老总带着张九进了办公室,立刻和旁边的助理小声的交头接耳起来。 张九隐约听到一句:“哇!原来是真的,我听说张九还穿了端木先生的内裤呢!今天早上洗干净之后还给端木先生的,员工电梯里好多人都看见了……” 端木先生的……内裤…… 内裤…… 内…… 张九感觉自己像只猫,毛都要站起来了,内裤到底是什么鬼,他借的是端木晋旸的t恤,要说裤子,的确有一条休闲裤,但是绝对不是内裤! 他们还没有到穿一条内裤的程度! 张九心想着,而且端木晋旸的内裤,自己穿着可能太大会掉。 他一边想,一边偷偷瞄了一眼走在前面的端木晋旸的臀部…… 感觉眼睛差点被电到,赶紧收回了目光。 其实端木晋旸让张九过来看办公室是这样的…… 张九一推开门,就明白了。 因为他一推开门,就看到办公室里,端木晋旸的座椅旁边趴着一只大黑狗,确切说是黑狗的鬼魂,一个赤身裸体的女鬼抱着端木晋旸的座椅摸来摸去,一脸享受的表情。 张九能理解女鬼那一脸享受的表情,因为端木晋旸的阳气真的很纯正,他用过的东西,碰过的东西,那绝对都是“香香的”! 张九都抵抗不了这种阳气的诱惑,而鬼怪精魅是分阴修和阳修的,低修为的鬼,和刚死的鬼都惧怕阳气,但是有一定修为或者阳修的鬼怪精魅,都会被阳气吸引,那是一种致命的诱惑…… 张九张大了嘴巴,那女鬼的动作也太“粗暴”了,看来还有比自己更变态的,比起那女鬼,张九感觉自己太含蓄了,只是“暗爽”而已。 张九差点忘了,端木晋旸的慧眼已开,而且收不回来了,他现在能看到普通人看不到的鬼怪精魅,这下好了,以前端木晋旸根本不知道自己办公室里云集了这么多奇怪的东西,而眼下却看得一清二楚,实在不堪其扰,根本没有一点私人空间,而且每次说起这个,秘书都把自己当白痴…… 端木晋旸头疼的说:“你不是天师吗,给我看看是不是办公室风水不对?” 张九说:“这倒不是,你办公室的风水和摆设都很对。” 张九让端木晋旸稍等一会儿,他先把黑狗和玩的很嗨的女鬼弄了出去,关上门。 然后从兜里掏出一沓子黄符,一张一张的翻,那沓子黄符,就跟公交车上一夹子的车票似的。 端木晋旸更是头疼,说:“等等,你要在我的办公室贴这种东西?我看到这些黄符不舒服。” 张九奇怪的晃了晃黄符,说:“不舒服?你又不是鬼怪精魅,为什么看到黄符不舒服。” 张九想着,或许是端木晋旸对这些有偏见,毕竟前一任风水师用端木老爷子丧事的借口捐款跑了,端木晋旸抵触这些也是有道理的。 张九想了想,把黄符塞进了口袋里,然后又掏了掏,从口袋里拿出几枚小铜钱。 端木晋旸似乎觉得有些意思,说:“铜钱?” 张九捏着一枚铜钱,用食指和中指夹着,给端木晋旸科普,说:“你身上的阳气太足,对于阳修的精魅鬼怪,就像是一大盘红烧肉一样,当然对女性来说,你身上的阳气也是一大盘红烧肉,吸引鬼怪就和吸引异性一样正常,所以办公室里才会跑进来这么多奇怪的东西,不过没关系,我帮你下个印,镇一下这些东西,放心,之后都不会有奇怪的东西跑进来了。” 张九说着,像模像样的把几枚铜钱摆了个造型,端木晋旸也叫不上这是什么造型。 就见到张九捏着最后一个铜钱,手上结印,轻微的闭着眼睛,嘴唇微微开合,声音很低,说着:“天圆地方,道在中央。” 他说着,猛地一下将手中的铜钱敲在印咒的中间,发出“啪!”的一声,就像高手落子一样。 一瞬间张九的眼睛散发出幽绿色的光芒,那种气息和光芒猛地散发,又猛地消失,那种转瞬即逝的感觉,猛地让端木晋旸心跳加快,似乎有一种致命的吸引。 张九睁开眼睛,笑着说:“已经可以了。” 他说着,有些发愣,因为端木晋旸正盯着自己看,那目光有些深沉,深沉的让张九心脏猛地“梆梆!梆梆!”的跳动,仿佛在敲鼓。 张九感受到了那种扑面而来的阳气,熏得他双腿有些发软,后退了一步,说:“怎……怎么了?” 端木晋旸这才收回神来,若无其事的说:“没什么,就是在想,铜钱也可以?” 张九松了一口气,端木晋旸身上散发的强烈阳气又收回去,平时那种“浓度”的已经很诱人了,“浓度”再高,张九真的要像女鬼那样扑上去了。 张九解释说:“当然了,铜钱的设计也是有深意在里面的,尤其是老物件,老物件的灵力更好,如果能找到一串老物件的铜钱,串成手链的话,还可以做护身符。” 端木晋旸挑了挑眉,说:“我第一次听说。” 因为张九还有工作要做,很快就回去了,下午的时候张九终于把资料整理好了,然后交给了人事部。 资料里有一个风水特别好的地方,不管是风水,还是景色,简直都是一级棒,而且就在c市,只不过是郊区,还临着海,有一片很广的人造沙滩,旁边是度假区,还有生态岛,总之景色是各种美,特别适合度假和开会议。 张九看着资料就眼馋了,资料里的风水也特别好,在这种地方度假几天,那简直是阳气满满,绝对惬意。 张九把资料交上去了,过了几天,先接到了端木晋旸打来的内线,告诉他地点已经定下来了,就是他选的那个海岛度假村,高层对这里都很满意。 因为今天的业绩非常突出,公司决定把年中酒会延长,一共五天,周一到周五,然后周六日休息,这消息简直是天籁。 张九以前也在小公司工作过,小公司根本没有年中,只有年末,年末还是下班之后去吃饭,吃的是自助,什么都没有,都需要排队去抢,那种感觉实在不好,吃了饭还要摸黑回家。 张九想着,端木晋旸就是阔气啊,年中酒会就这么大的排场,海岛度假什么的,张九从来都没想过,这一趟一定要去好好的玩玩。 公司有员工大巴,不需要租车,各种事宜都在一个月之内准备完毕,因为张九和总裁做了“好朋友”,所以已经提前知道了,沈嫚嫚是后知后觉,还跑来和张九说。 因为要在度假村住店,所以需要统计人数,两个人一间房子,有各种景观房,有的房子临着海水,打开阳台的窗户就能呼吸海风,那感觉别提多惬意了,这属于先到先得,因为不是所有的房子都是海景房。 大家都是立马找到小伙伴组团,然后就找人事报上去了,然而张九找不到小伙伴,他来公司才一个月,而且有独立的办公室,吃饭的时候大家对张九也是“敬而远之”,这一点张九觉得都是端木晋旸害的! 张九没找到小伙伴一起住,就等着组织安排了,到时候没有人一起住的随机分配一下就行了,遗憾的是没有海景房可住了。 张九下班的时候遇到了沈嫚嫚,沈嫚嫚和他一边聊天一边往外走,说:“张九,明天你和谁一起住啊?本身和我同住的同事前天突然生病了,一直在住院,不能去度假村了,我的房子现在空出来了,不知道会和谁一起住。” 张九随口说:“我也没人,等着人事部安排。” 沈嫚嫚笑着说:“真太巧了,不如咱俩住一间吧!” 张九:“……”沈嫚嫚似乎完全不把自己当男人看! 沈嫚嫚正说着,突然脸上的表情一下凝固了,然后磕磕巴巴的说:“哦对了,我的手机落在办公室了,我先走了!” 张九看着沈嫚嫚落荒而逃,手里分明握着的就是她的手机! 张九翻了个白眼,就听到身后有人说话,“张九,下班了?” 张九回头一看,原来是端木晋旸,端木晋旸竟然在一楼的沙发上坐着,不知道干什么,现在是下班时间,不知道端木晋旸在等谁。 端木晋旸站起来,说:“回家吗?我捎你一段?” 张九和端木晋旸住的地方并不同路,如果说是顺路,估计只顺路道前面的路口,捎起来很麻烦,张九摆手说:“不麻烦你了,我坐公交。” 端木晋旸说:“不麻烦,我把你放到前面的公交站。” 张九实在没办法,只好硬着头皮被拉走了,在众目睽睽之下,在万众瞩目下,被端木晋旸带上了车。 说是到公交车站,但是其实一直捎回了家,张九上了楼,三分在做饭,二毛在看动画片,这回不是蓝精灵了,而是猫和老鼠…… 一百坐在窗前,张九把领带扯下来扔在沙发上,一百淡淡的说:“大人,他还没走。” 张九赶紧走到窗前,就看到楼下那辆哑光紫色卡迪拉克真的没有走。 端木晋旸看到张九从四楼探头往下看,才摆了摆手,开着车子走了。 张九抓了抓头发,感觉端木晋旸可能家教特别好,不然为什么这么绅士体贴的样子,自己一个大男人,又不是女孩,送回来之后还要看到家里有人了才会走。 张九正在奇怪,突听耳边嫩嫩的声音说:“哦,大哥哥好温柔,还送大人回家。” 张九吓了一大跳,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说:“二毛你要吓死我了,好好看你的动画片去。” 二毛笑着说:“动画片没有大人好看。” 张九飘飘飘然的说:“那当然。” 三分端着菜放在桌上,笑着说:“端木先生对大人似乎特别上心。” 张九瞬间脸上有些红,然后后知后觉的反应自己为什么要脸红!太奇怪了好吗。 二毛咬着手指,一脸纯洁的说:“大人脸红了。” 张九使劲揉了揉头发,说:“天气太热了!” 二毛自豪的说:“大人说谎了,我一听就知道。” 张九:“……” 第30章 鬼海度假村3 第二天一大早,张九就起床了,准备去期待已久的度假村,因为第一天到地方之后要开酒宴,所以需要穿正装,张九对着镜子打领带,看着二毛抱着小熊公仔,揉着眼睛走出来,得瑟的说:“二毛,乖乖看家,别忘了上门给棺材贴膜。” 二毛噘着嘴说:“我才不想去那个度假村呢。” 张九得意的一笑,因为那个度假村的风水问题,阳气很足,正巧一百二毛三分都不是阳修的鬼,所以不能去那种地方,在那种地方待时间太长会出差错,所以只能留下来乖乖看家。 张九带了几身休闲的衣服,拎着包就走了。 大厦前面早就有车在等了,张九上了车,把行李放在行李架上,就等着开车了,感觉特别激动。 等了一会儿其他人也都到的差不多了,张九因为没有小伙伴,所以身边一直没人坐,等后来实在没地方了,张九身边才坐了一个男人,看起来二十多岁,不知道是哪个部门的,张九肯定不认识。 张九打了个招呼,礼貌的笑了一下,那个男人放好行李,本身就想敷衍一下,然而看到张九的一霎那,似乎被电了一下。 自从上次眼镜碎了之后,张九就配了一副新的,这回是无边框的,张九戴着眼镜,看起来特别斯文,穿上正装打着领带,竟然有一股律师范儿,他身材瘦高,下巴尖尖的,瞳色和头发颜色都稍淡,眼睛看起来有些迷蒙,头发则是软软的感觉,好像自带柔光。 再加上张九天生阴气强,根本无法吸引女性注意力,倒是对男性的吸引比较大。 那个小伙子看了一眼张九,差点被电倒。 张九发现隔壁的同事其实挺能聊天的,一路上都在和自己聊天,而且说话总是磕巴,真是奇怪了…… 人事部的经理就坐在前面,车子颠簸了一阵,张经理手上夹着的资料夹突然掉在了地上,张九赶紧低头帮他捡。 一堆的资料散在地上,全是度假村的资料。 张九一张一张捡起来,突然目光一顿,看到了一页度假村的资料,然而这页资料之前张九没见过,他肯定没见过,在做分析的时候,他把度假村的资料来回看了好几遍,因为惊讶于这个度假村的风水实在太棒了,特意看了好几遍。 结果现在竟然凭空变出一张资料来,是海岛的整体缩略图,度假村如果加上这一页的资料,那么风水简直就大颠倒,从大吉变成了大凶…… 张九瞬间就想捂脸,他确定自己没见过这页资料,但是现在怎么办,车子已经开了,大家全都在路上,酒店也定好了,酒宴的食材已经准备好了,财款都已经支出了! 张九怔愣的时候,车子在休息站停了下来,好多人下车去舒展一下筋骨,再有一个小时就到了。 隔壁的小伙子热情的邀请张九一起下车走走,但是张九现在还处于懵掉的状态,根本没心情去下面舒展筋骨,就摇头拒绝了。 小伙子一脸失落下了车,张九就坐在位置上,实在不知道该不该跟人事部说。 就在这个时候,张九旁边突然坐了一个人,他还以为是那个同事回来了,结果转头一看,竟然是端木晋旸。 端木晋旸说:“一个人发什么呆?” 张九纠结了好一会儿,抿了抿嘴唇,才把刚才看到的说了一遍。 端木晋旸听了,皱着眉说:“等回去之后调一下办公软件,就知道是不是人事部漏传了资料。” 张九说:“关键不是资料啊,是现在怎么办,还要去吗?那地方是大凶,特别凶,我从没见过这么凶。” 端木晋旸挑眉说:“有多凶?” 张九下意识想说比你凶,他想了想,说:“跟坟场似的。” 端木晋旸拍了拍他的后背,说:“都已经来了,总不能回去,如果现在折返回去,大家才会觉得很晦气。” 张九觉得这样也是,年中酒会都是为了讨采头的,想要下半年更好的发展,如果突然取消了,不止讨不到彩头,公司还很没面子。 车子很快继续往前走了,那个下车活动筋骨的小伙子上了车,赫然发现他的座位被人霸占了! 而且霸占他座位的人,竟然是公司的顶头老总,根本不可能让老总走开,于是小伙子只能依依不舍的找了其他空位置。 剩下的一个小时,端木晋旸都坐在张九旁边,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旁边的人因为老总的缘故,都很安静,车里非常寂静,其实都在侧耳倾听。 张九表示压力挺大的,因为车厢里没人说话,实在太沉闷了。 这个时候端木晋旸突然碰了一下张九的肩膀,说:“差点忘了给你东西。” 张九说:“什么东西?” 端木晋旸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红色的盒子,十厘米见方的一个红色的盒子。 张九看见他掏出盒子的一霎那,差点以为那里面放的是戒指…… 但是戒指不可能那么大…… 端木晋旸把盒子放在他手上,说:“给你,当做上次你帮我看办公室的谢礼。” 张九赶紧摇手说:“我应该做的,我本身就是风水师,怎么还能收谢礼。” 端木晋旸没有接回来,只是挑眉说:“先打开看看,我保证你打开了就不想还给我了。” 张九心说,自己是那么肤浅的人吗?就算里面装的是三十克拉的大钻石,自己也会眼睛都不眨一下的还给端木晋旸! 为了证明自己并不是肤浅的人,所以张九把盒子打开了。 “咔……”轻微的一声,在安静的车厢里非常明显,旁边的人其实都用余光在瞄着张九手里的盒子,老总送的,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但是一定是好东西,果然老总和张九的关系不一般。 张九把盒子打开,一瞬间,张九后悔了,幸亏他刚才没说自己一定会还给端木晋旸,否则就要打脸了! 盒子里并非是三十克拉的大钻石,也不是珠宝,而是一串天圆地方的铜钱,是一串铜钱串起来的手链,中间用简单的红绳子串起来,红绳子编的也很巧妙,上面还有同心结,大气又美观。 铜钱上书——咸丰通宝。 是小平钱,并不是那种价值十万二十万的重宝,但是这一串价值也很可观。 不过在张九眼里,价值还是其次,而是这些铜钱真的是老物件,他虽然是个专八级的天师,但是抓鬼只用过3.5英寸软盘,一千块钱以上的抓鬼工具一个都没用过,这么值钱的护身手链,他真的头一次见,而且上面充斥着一股老物件的灵气,让张九简直爱不释手。 张九把手链拿出来,眼睛都要粘上面了。 端木晋旸说:“就知道你肯定喜欢,要我帮你戴上吗?” 张九有点不好意思,说:“这太贵重了。” 端木晋旸没说话,只是把手链拿过来,真的给张九戴上了,张九的皮肤很白,陪着红色的绳子非常好看,非常扎眼,有一股古色古香的韵味。 张九来回看了好几遍,伸手摸了好几下,嘴唇都要咧到耳朵根去了,看起来特别高兴。 端木晋旸看着张九一直在笑,张九的嘴唇有点薄,笑起来就更薄了,笑的时候一边有一个小酒窝,看起来很有感染力,那两个小酒窝,似乎散发着甜丝丝的香气,让端木晋旸的目光就在他的酒窝上和嘴唇上来回滑动。 车子很快就是到达了度假村,度假村在岛上,他们还要坐船过去,坐船其实只是个噱头,因为上船五分钟就到了。 度假村特别漂亮,看起来特别奢华高档,整个度假村只有他们一家公司,已经被包场了。 大家坐着摆渡船过去,已经是中午了,到了前台,人事开始发钥匙了,海景房是围着海的几栋小房子,都是二层的小楼,其他房子就是在内部的,看不到海景。 张九被发了一张房卡,写着a02,应该是最里面的房子,沈嫚嫚见到他,手里也拿了个门卡,走过去说:“张九,你住哪里啊?” 张九把门牌给他看,沈嫚嫚说:“啊……你是海景房啊,双数都是二层,视野超好的,我是c了,c群都在里面,根本看不到海的,哦对了,你室友是谁啊?” 张九迷茫的说:“不知道。” 两个人说了两句话,就分道扬镳了,张九提着行李进了房间,是临海的二层小楼,视野真是太棒了,他从楼梯走上去,a02果然在二层,装修很简约,但是房间非常大,推门进去看到一个小客厅,冰箱保险柜一应俱全。 客厅旁边是浴室,超豪华的浴室,墙角的地方有一个贴着墙的三角形大浴缸,两个人一起洗绝对没问题。 浴缸旁边不远的地方有一个长方形全玻璃的冲水卫浴,门和隔离都是玻璃,看起来也很高大上,浴室和卫生间还隔开了一点,水龙头真的是金龙头,张九看着都有点懵。 因为是度假村,里面还有个半开放的厨房,这个张九表示用不上,自己也不会做饭,做饭一直都是三分来的。 再往里走才是卧室,卧室超大,落地窗,连着阳台,从阳台看出去,海景尽收眼底,如果是晚上,绝对美呆了。 卧室里衣柜床头柜都很齐备,只是有一点张九表示不太好,那就是床! 床竟然只有一张,是加大双人床,虽然两个人在上面翻滚都没问题,但是毕竟是公司聚会,室友又不熟悉,在一起睡觉难免有点尴尬,如果是两张大床就更好了。 不过张九觉得自己的人际关系应该还不错,就像刚才在车上,坐在自己旁边的同事和自己聊得也很好,应该不会太尴尬。 张九对这个度假村简直满意极了,把行李放好,外面有很多人都出来了,估计是要去吃午饭了。 午饭是简餐,因为时间紧张,大家吃了饭,急匆匆的去多媒体室,准备开下午的年中会议了。 张九一直吃了中午饭,也没见到自己的室友出现过,很多人在聊房子,大多数都是b和c,a区很少很少,没人和他一样拿着a02的房卡。 下午的会议其实很枯燥,张九都睡着了,散会的时候张九才醒过来,感觉自己好像还睡得流口水了,也不知道有没有被人发现…… 晚餐是自助形式,高档的酒会,在临湖的半开放酒会餐厅举行,能看到夜色海景和星空。 还有一个小时,大家先回房间换了一下衣服,很多女士都准备穿小礼服,而且酒会上还有人需要上节目,需要准备道具。 张九也跟着人群往回走,他用门卡刷门,结果发现门是开着的,里面有人,张九就伸手推开门往里走,想要和新室友打个招呼,毕竟要一起住五天。 张九刚走进卧室,就看到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站在卧室里正在换衣服。 他的上身赤裸着,下面穿着黑色的西裤,皮带一看就是高档货,束在腰上,衬托着男人坚实精瘦的腰,稍稍往上能看到流畅的肌肉线条。 男人正弯腰拿起床上的衬衫,将衬衫套上,他一转头就看到了张九。 张九也看到了他,竟然是端木晋旸! 端木晋旸套上了衬衫,但是没有系扣子,将领带穿过衣领,但是没有打起来,白色的衬衫衬托着端木晋旸略微小麦色的皮肤,领带松垮的吊在领子上,一晃一晃的,张九仿佛感受到端木晋旸身上的阳气,也随着那领带,一晃一晃的飘出来,仿佛就是一种催眠的香气,让张九紧紧盯着端木晋旸赤裸的胸膛,眼睛都拔不出来了…… 端木晋旸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挑了挑眉,嘴角划出一个轻微的,带着戏谑的笑容,说:“张九,在看什么?” 第31章 鬼海度假村4 看……美……男…… 张九不可否认,端木晋旸的确是帅哥,用英俊迷人来形容端木晋旸再好不过,他身上充斥着成熟的男人魅力,是那种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不能比的。 张九“咕嘟”咽了一口唾沫,结巴的说:“没……没什么……啊……端木先生好巧啊,你住这间房?” 端木晋旸点了点头,很自然的说:“嗯,好巧,我也住这间。” 端木晋旸一边说,一边把自己的衬衫扣子系上,然后开始打领带。 张九在旁边看着端木晋旸换衣服,感觉有钱人就是讲究,刚刚开会的时候穿一身,吃饭的时候还要换一身,不像自己,从头到尾就这一身正装,想换的话那就先洗干净才行…… 因为同住的是端木晋旸,张九除了吃惊,感觉就是太好了,因为和端木晋旸还算是熟悉,总比陌生人强。 但是张九同时又苦恼了,这简直是对他的严峻考验,天黑之后,阴盛阳衰,在这种时刻,他竟然要和端木晋旸躺在一张床上。 夜晚的时候张九对阳气的渴望是更强烈的,而他的身边到时候会躺一个天然的阳气大锅炉! 那感觉实在太酸爽了…… 张九怕自己做一些引人误会的事情,那样误会就大了。 端木晋旸并不知道张九把自己比成了“大锅炉”,整理好自己的衣服,看了一眼腕表,说:“时间差不多了,走吧?” 张九点了点头,两个人就从房间出来,往海边的宴会厅去了。 宴会厅里面已经有人了,大家都迫不及待的等着开餐,但是老总没来,当然不会开餐。 张九感觉自己和端木晋旸一起走进来是错误的选择,因为所有人的目光一下都聚集在他们的身上,张九觉得自己就是个陪衬的,并不需要这么多目光! 端木晋旸上台致辞,简短的致辞之后,自助酒会就开始了,因为是临着海,所以酒会上有很多海鲜。 张九口水都要流下来了,他最喜欢吃海鲜,什么鱼虾螃蟹鲍鱼,他样样都喜欢吃,二毛吐槽他是猫托生的,不然为什么那么喜欢吃海鲜。 张九拿了一个空盘子,就冲着那些海鲜去了,盛了满满一盘子的虾,然后又盛了四只大螃蟹,馋的都已经不行了。 张九端着两个盘子,想找个空桌吃东西,一回头就看到了沈嫚嫚,沈嫚嫚一身小礼服,看起来她特别喜欢腰部有透视纱的衣服,这件也有。 沈嫚嫚的头发挽起来,下面还有小波浪,穿着香槟色的小礼服,整个人像个公主一样,张九睁大了眼睛,说:“你这样打扮真漂亮。” 沈嫚嫚立刻笑起来,说:“是吧!这裙子超美的,我就知道你一定也喜欢这裙子!” 张九:“……”等等,虽然的确是裙子衬托的沈嫚嫚今天很漂亮,但是张九表示他真的不喜欢裙子。 沈嫚嫚压低了声音,神秘的说:“张九,我特意带了好多化妆品,还有假毛儿,你腰比我细,你穿这裙子肯定超美,要不要晚上来我房里试试?” 张九:“……” 一个女人问一个男人要不要晚上去她房里,恰好女人长得娇俏可爱,男人本来应该超高兴的,因为一不留神可能打三垒,但是现在张九根本高兴不起来。 张九如临大敌,说:“算……算了吧,不太好……” 沈嫚嫚点头说:“是啊,和我同住的竟然是人事的,平时没说过话,要不这样吧,我一会儿去你房里?你和谁一起住啊?” 张九苦着脸,说:“你饶了吧,你千万别来,我真不想穿你那个宝贝裙子,我和端木先生一个房间。” 沈嫚嫚特别吃惊,刚要和张九再说话,结果沈嫚嫚突然就跑了,张九眼皮有些跳,不知道沈嫚嫚为什么突然落荒而逃。 “张九。” 张九听见有人叫自己,回头一看,又是端木晋旸,张九发现,只要自己回头,肯定是端木晋旸,这已经成为一种定理了。 端木晋旸手里也端着一个盘子,但是看起来很优雅,没有张九一盘子虾,一盘子螃蟹的粗暴感。 张九想要找桌子吃东西,端木晋旸就带着他到了角落,有一张空桌子,而且是二人桌,两人就坐下来吃东西。 端木晋旸有些吃惊,别看张九又瘦又弱的样子,但是吃起东西来,竟然如此惊人,一盘子虾十分钟之内全都吃掉了,而且拨的又快又好,虾肉全是整的,尾巴都拨出来了。 张九吃了虾,又开始吃螃蟹,他一吃海鲜,眼睛都亮起来了,那双黑溜溜的眼睛散发着淡淡的绿色光芒,仿佛镀着一层幽绿色的火彩,非常的引人注目。 张九吃的兴奋了,直接拿起旁边的杯子喝了一口,端木晋旸愣了一下,想要告诉张九他拿错了,另外一边才是他的,但是张九已经喝了,而且是一口闷。 张九把高脚杯里的酒一口闷了,咂咂嘴,说:“这是什么饮料,后味儿还有点苦,不过挺好喝的。” 端木晋旸:“……” 端木晋旸之后有应酬,很多高层都要照顾到,就走开了,张九一个人坐在桌边继续吃饭,他不需要应酬,专门吃海鲜,吃的那叫一个舒畅。 端木晋旸应酬的有些疲惫,两个小时和那些高层应酬寒暄,还要都照顾,平衡一下高层们的心理,当然喝了不少酒。 端木晋旸有些微醉了,感觉不是很舒服,喝醉之后热的不行,虽然已经入夜,但是是夏天,燥热的气息让端木晋旸相当厌恶。 他拽了拽自己的领带,但是酒宴还没有结束,必须要保持形象。 端木晋旸的目光在人群中扫了几遍,下意识的寻找张九。 他刚开始对张九的看法很糟糕,糟糕到了极点,毕竟第一次见面,张九的形象是个神棍,正在敲自己爷爷的棺材,而且脸上还带着巴掌印,这种举动看起来很不恭敬,对于一向严肃的端木晋旸来说,当然印象不妙。 但是后来,渐渐的端木晋旸对张九的看法产生了改观,也是不得不改观,毕竟他这些日子经历的事情,好像比他三十年经历的还要多。 而且端木晋旸可以看到一些不可思议的东西,那是张九本身就能看到的,这引起了端木晋旸很大的兴趣,还有疑惑。 在对张九印象改观的同时,端木晋旸也发现,自己对张九的兴趣,甚至比对身边未知的神鬼精魅的兴趣还要大,张九的身上,似乎散发着一种凉丝丝的气息,时刻都在吸引着他,总是让端木晋旸产生一种本能…… 本能…… 端木晋旸第一次知道,自己也有这种东西,毕竟他一直是一个理性大于感性的人。 端木晋旸现在的目光也在下意识的寻找张九,他发现自己有点不对劲,而且这些不对劲发自于内心,产生了一种感性的冲动,端木晋旸觉得应该压制一下,否则会向奇怪的方向发展。 然而他还是有些不自主的去寻找张九的身影…… 张九这两个小时都没有挪地方,竟然趴在之前那张桌子上,端木晋旸走过去,发现张九并不是不舒服,而是睡着了! 张九的旁边放着好几个高脚杯,似乎喝多了酒,已经醉的不省人事,趴在桌上打着小呼噜。 端木晋旸有些无奈,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张九。” 张九根本醒不过来,脑袋晕晕的,本来觉得饮料甜丝丝的,但是后来他发现那不是饮料,而是酒,但是酒的味道很好,喝了之后肚子里海暖洋洋的,这种暖洋洋的感觉还上头,脑袋也暖洋洋晕乎乎的。 张九趴在桌上就睡了,没想到有人打扰他,张九迷茫的被端木晋旸拍了起来,他现在醉得厉害,脑子里发木,不会打弯儿,看到端木晋旸,突然咧开嘴“哈哈”的笑了一声。 端木晋旸被他笑的懵了,不知道张九什么意思。 张九指着端木晋旸,嘴里不清楚的说:“大……锅炉……” 端木晋旸:“……” 端木晋旸把他扶起来,说:“张九,还能走路吗?我先送你回去?” 张九被他架起来,全身跟抽了筋一样,软绵绵的,头扬起来,向后抵在端木晋旸的肩窝上,这个高度正合适,好像是天然的枕头,让张九太舒服了。 张九除了觉得高度合适,还感受到了一股阳气,像酒一样,比酒更烈,让他头晕目眩,全身轻飘飘,心脏跳得越来越快。 好闻的味道…… 太好闻了…… 张九深深的嗅了一口,轻微晃动着脑袋,说:“好香……好香……” 张九的头发很软,晃动着脑袋,头发痒在端木晋旸的脖子上,特别的痒,那种凉丝丝的醉人错觉又冲上来了,端木晋旸瞬间又感觉到一股冲动…… 张九迷茫的睁着眼睛,突然拧了一下腰,后仰的脑袋改为正面埋在端木晋旸的肩窝上,又深深的吸了两口气,沙哑的嗓音呢喃的说:“好暖和……嗯……” 张九轻轻呻吟了一声,端木晋旸的头瞬间就要炸了,“轰隆——”一声巨响,那种不可抑制的冲动冲上端木晋旸的大脑,瞬间端木晋旸的眼睛都有些充血,抓住张九手臂的大手都捏紧了。 张九被他捏疼了,却没有挣扎,慢慢张开嘴唇,凉丝丝的嘴唇蹭着端木晋旸的脖子,慢慢的张开,像是慢动作,又像是电影里的推进镜头,张九稍稍顶出自己红色的舌尖,轻轻舔了一下端木晋旸的脖子,像一只淘气的小猫咪,舔了一下之后,快速的收回舌头,嘴里呢喃着:“好烫……” “轰隆——!” 一瞬间,端木晋旸整个人都僵住了,随即呼吸猛地紊乱起来,端木晋旸用深邃的目光低头看着张九,他克制了自己几秒钟,但是没有结果。 就在端木晋旸打算放弃克制的时候…… “咔嚓!”一声。 宴会厅里的灯光突然全都消失了,音乐也消失了,瞬间宴会厅爆发出哗然的喧哗声。 不知道怎么回事,供电突然出现了问题,四周一片漆黑,只能看到暗淡的月光照进半开放的宴会厅。 旁边的人很杂乱,部门经理们都出来大喊着让人镇定,然而这个时候最不镇定是端木晋旸,四周很黑,什么也看不清楚,端木晋旸怀里抱着烂醉的张九,他想要在漆黑之中做些什么。 端木晋旸慢慢的,慢慢低下了头。 一瞬间,“咚!”的一声,张九突然抬起了头,眼睛里绽放出幽绿色的光芒,他的额头正好撞到了端木晋旸的下巴,端木晋旸感觉牙都要被他撞松了。 张九也疼的“嘶——”了一声,捂住自己的脑门。 端木晋旸还以为做坏事被发现了,结果张九神经特别粗,只是说:“是阴气,水鬼!” “啪嚓!!!”一声巨响,随着张九的声音,似乎要证明他的猜测,半开放的玻璃门突然发出巨响,轰然碎裂,巨大的海浪涌起来,有东西顺着海水冒了出来,撞裂玻璃,朝着人群冲了过来…… 第32章 鬼海度假村5 水鬼! 是个女鬼! 海浪卷在女鬼的身上,仿佛是一件裙子,快速的从水中席卷而出,撞裂玻璃,冲着人去冲过去。 张九已经没时间管脑门磕的生疼的问题,立刻冲上去,冲着碎裂的落地窗冲过去。 端木晋旸大喊了一声:“张九!” 张九根本不停下来,快速的冲上去,那一瞬间,张九张弛有力的身形,仿佛端木晋旸梦中的那头黑豹一样。 张九头脑发热,身上的酒却瞬间醒了,猛地冲出去,一把按住正对着大门的沈嫚嫚。 酒会是半开放的,并不是露天,但是墙壁窗户全都是玻璃,形成了半个大型的玻璃罩子,采光和视野都特别好,但是水鬼冲出来的一瞬间,玻璃墙和窗户瞬间全都给震碎了。 所有人的全都懵掉了,抱头挡住那些迸溅下来的玻璃碴子,但是根本没想到逃跑,而且他们看不到水鬼,在他们眼里,只看到海浪突然涌起来,无缘无故打了一个巨大的浪头。 浪头冲上沙滩,冲着酒宴厅冲过来。 沈嫚嫚抱头站着,吓得都要哭了,玻璃渣子溅在她身上,只能下意识的大叫,除了尖叫什么都想不到了。 张九冲过去,一把抱住沈嫚嫚,猛地将她压在地上,沈嫚嫚大喊了一声,倒在地上,旁边的桌子突然发出“嘭!!!”的一声巨响,瞬间被涌进来的海浪击中,那海浪竟然像刀子一样,瞬间将桌子掀翻,劈成两半! 沈嫚嫚大叫着,那本身是她站在的地方,如果刚才不是张九冲过来,被劈成两半的就是她了。 张九“嘶——”了一声,感觉后背生疼,回头看了一眼,竟然流血了,海浪仿佛是刀刃,将他后背的衬衫都刮破了。 张九骂了一声“妈的,老子就这一件正装!”,快速的站起来,说:“往里跑。” 沈嫚嫚点点头,根本来不及说话,就冲着里面跑进去。 张九爬起来,连忙抓住旁边的同事,海浪瞬间又扑过来,海浪中夹杂着一个裸体的女人,她的身体是透明的,狞笑着冲向人群。 张九抓住身边的同事往后带,自己却向前冲,猛地冲向已经碎掉,只剩下门框的玻璃门,手上结印,嗓子里发出一声低吼,就见水浪一下退了出去。 紧跟着“啪嚓!”一声巨响,水浪又冲了上来,但是这次并没有冲进宴会厅,而是被无形的气墙挡住了,张九的身前仿佛有一面无形的气墙,巨浪打在上面,没有办法冲撞进来,反而冲高,最后回落下去。 端木晋旸冲过来,快速的让人往里转移,因为地上很黑,乱七八糟的倒着各种桌椅,还都是玻璃,端木晋旸怕人群太乱,发生踩踏,一直在稳定人群。 只是这一会儿的时间,突听“嘭!!!”的一声巨响,端木晋旸一回头,就看到巨大的水浪冲了进来,但是张九挡在前面,水浪一下把张九卷起来,并没有再往前,而是快速的退了回去。 “张九!” 端木晋旸快速的往前跑,但是水浪退得很快,瞬间就把张九卷入了海水中,海面瞬间平静了,一个水泡也没有发出来,仿佛张九就在人前消失了。 端木晋旸冲出去,也不管海水,快速的往前跑,穿着皮鞋和西裤就趟进水里,但是根本没有张九的影子,海水比刚才平静多了。 “哗啦——”一声轻响,一串铜钱手链被海浪冲了过来,打在端木晋旸腿边。 端木晋旸立刻捡起那串铜钱手链,看着迷茫的海水,说:“张九?” 海水依然很平静,端木晋旸皱了皱眉,脸色沉下来,快速的继续向前淌水,继续往深处走,就在这一瞬间,突听到“嘭!!!”的一声巨响,身前的海水突然炸开了。 海水几乎被炸出一个大洞,涌出巨大的漩涡,四周溅起来,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屏风,海水中刹那涌出幽绿色的光芒,亮光瞬间炸的犹如白昼一样。 端木晋旸感觉到一股极大的凉气扑面而来,抬手挡住眼睛,防止眼睛被这种绿光照的暴盲。 紧跟着就听到“哗啦!哗啦——”的声音,端木晋旸看到前面有些水花,竟然是一个人在深水区正在扑腾着。 是张九! 张九从水中一下钻出来,猛地扑腾着,那姿势似乎是狗刨,又似乎是蛙泳,绝对不是蝶泳那么优美,像是四不像,剧烈的扑腾着。 张九瞬间灌了两口咸水,鼻子里也呛了水,耳朵里也灌满了水,剧烈的咳嗽着,一咳嗽又灌进去,嘴里“噗噗”的吐着水泡,自以为声音很大的,其实声音跟猫叫一样的喊着:“救……救老命……我不会水啊……” 端木晋旸看到张九一瞬间从绿光发出来的漩涡中扎出来,当即松了口气,结果发现不对劲,张九竟然在呼救,而且看起来根本不会游泳。 端木晋旸已经顾不得思考,不会游泳的张九,是怎么在海水中存活那么长时间的,立刻冲过去,他衣冠整齐,但是顾不了这么多,立刻游过去,抓住张九。 张九也抓住他,仿佛端木晋旸是一株救命稻草,使劲摽住端木晋旸,双手勾住端木晋旸的脖子,双腿都夹住端木晋旸的腰,一直往上窜。 端木晋旸瞬间被张九扑腾的呛了一口水,他似乎体会到了给猫咪洗澡的感觉,只要你把胳膊伸进澡盆里,猫咪就会没命的顺着你的胳膊爬上去,而且还一边叫一边爬,叫的那叫一个凄惨。 此时的张九也在叫,嘴里呛着水,还在说话,“救……要呛死了……” 端木晋旸被他摽的真没有办法,自己也呛了好几口水,别看张九瘦弱,但是他好像特别怕水,折腾的厉害,端木晋旸只好反手勾住他的脖子,将人托着往后拽。 这种动作,本身只要被救的人做仰泳姿势,其实是很安全的,但是张九这个旱鸭子根本不会仰泳,让他仰躺在水面上,比杀了他还要困难。 张九大喊着,瞬间又呛了好几口水,端木晋旸使劲托着他往回游。 冲到岸边的时候,张九已经不折腾了,端木晋旸把他抱起来冲到岸上,确保海水不会涌上来,把张九放在沙滩上。 怪不得张九不折腾了,原来是呛晕过去了,张九的肚子鼓鼓的,不知道呛了多少口水。 端木晋旸拍了拍张九的脸,张九根本没有反应,头发散乱的垂下来,呼吸很微弱,呼吸的时候会发出“嗬——嗬——”的声音。 端木晋旸将张九翻过来,面朝下,用膝盖顶住他的腹部和肚子,张九“哇——”的一声就吐出了一大口水,连续吐出了三口水,然后就不动了。 张九还是没有醒过来,只是咳嗽,咳嗽了两声,咳出不少水,呼吸还是很微弱。 端木晋旸将他平放下来,这个时候外面已经安全了,很多员工都跑出来,看到有人溺水了,赶紧去叫岛上的应急医护。 沈嫚嫚和好多同事都跑出来,张九已经是半个风云人物了,毕竟听说他和老总的关系不错,张九好像还穿了老总的内裤呢…… 众人跑出来,就看到端木晋旸正在用力压张九的腹部,张九的水差不多排干净,但是呼吸不顺畅,仿佛受阻了一样。 端木晋旸神情有些慌乱,叫了张九两声,张九还是没有意识,医护还没有赶到,端木晋旸看到了张九腰上的皮带,立刻伸手把他的皮带扯开,将勒在腰上的皮带快速扯下来,确保没有阻碍呼吸的东西。 张九的胸口起伏很小,端木晋旸伸手摸了摸张九的脸颊和脖子,凉丝丝的,脉搏跳动也很微弱,深吸了一口气,捏住张九的鼻子和两颊,突然低下头了。 沈嫚嫚急忙的回头去找医护,就看到好多人和医护跑了过来,沈嫚嫚激动的大喊着:“医护来了!医护来了!” 她一边喊着,一边回头,结果就睁大了眼睛。 端木晋旸掐住张九的脖子,同时迫使张九张开嘴,低着头,两个人的嘴唇紧紧贴在一起,端木晋旸根本没给人做过心肺复苏,不知道自己做的对不对,但是关键时刻也不能什么都不做。 张九感觉好冷,全身都凉冰冰的,身上有些抽筋,一定是冷的,但是很快的,嘴唇上有什么东西热乎乎的,温柔又温暖,带着充足的阳气。 张九这辈子都没享受过这么充足的阳气,好像比单纯的嗅一口端木晋旸身上的阳气还要美味,那美好的阳气弥漫在张九的口腔之中,甘甜可口,暖烘烘的一直弥漫到张九的胸腔里,呼吸瞬间就顺畅了。 张九发出“嗬——”的一声,使劲吸了一口气,那暖洋洋的阳气顺着他的嗓子,一下涌进了肺里,舒服的张九浑身都颤抖了起来,不断的战栗着,仿佛每一个毛孔都在舒服的叫嚣。 张九嗓子里发出猛烈的抽气声,胸腔颤抖了起来,端木晋旸立刻松了一口气,张九这是活过来了,终于没事了。 端木晋旸想要抬起头来,但是张九喘气之后,突然深吸了一口气,吸气并不是单纯的吸就够了,还会有一系列的牵引动作,比如说…… 张九在深吸气的同时,含住了端木晋旸的嘴唇,真的是含,迫使两个人的唇瓣紧紧贴在一起。 又比如说,张九下意识的贪婪着这股阳气,不断的含着端木晋旸的嘴唇,变着角度的含着,还不停的啜着,吮吸着,同时伸出自己的舌头来回的扫荡,乱顶着,没有章法的掠夺着…… 张九实在太热情了,不停的吮吸,啜着端木晋旸的舌头,端木晋旸一瞬间有些发懵,但是很快恢复了意识,他眼神变得深沉起来,伸手按住张九的耳侧,粗喘了一口气,发狠的亲吻着张九的嘴唇…… “唔……” 张九觉得有点不对劲,本身是他在吞噬那股美味的阳气,结果阳气突然改为吞噬他,张九的身体就要沉沦在阳气之中了。 周围的人全都目瞪口呆…… 一个个都呆立着…… 老总好像是在给张九做人工呼吸…… 好像? 为什么要用好像这个词呢? 因为众人觉得,老总这个样子,好像又不是人工呼吸,更像是……接吻?舌吻?激吻?深吻? 总是就是那个意思。 但是所有人都觉得,是他们想多了,因为老总和张九的姿势是那么的自然,在众目睽睽之下,是那么的坦然…… 张九发出一声要断气的呻吟,同时因为激动,牙齿一下咬到了端木晋旸的嘴唇。 端木晋旸发出“嘶——”的一声,这才抬起了头。 张九已经醒了过来,但是不太清醒,迷茫的睁着眼睛,深深的吸着气,嗓子里发出“嗬——嗬——嗬——”的粗喘声,下意识的说:“憋……憋死我了……” 端木晋旸一瞬间有些想笑,张九根本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端木晋旸抹了一把他脸上的水,顺便揉了揉张九被吻的红肿的嘴唇,很坦然的说:“的确憋死你了,你差点溺死。” 张九还是一脸迷茫,迷茫的众人都觉得肯定是自己想多了,老总那是果断镇定,给溺水者做抢救。 张九从地上爬起来,疑惑的摸了摸自己的嘴唇,难道是刚才和水鬼搏斗的时候,撞到了自己的嘴巴?不只是憋死了,嘴巴还好疼…… 张九清醒过来,众人也松了一口气,但是酒宴没办法继续下去,突如其来的事故实在太可怕了。 玻璃墙爆炸的时候,很多人受伤了,医护人员给大家处理伤口。 张九的后背也有伤口,而且被水泡了,端木晋旸把他扶起来,说:“走,先回房间,我帮你处理伤口。” 张九点了点头,说:“让那个水鬼给跑了,她钻进水里了,不知道躲到哪里去,要想找出来可不容易。” 两个人回了房间,都是一身湿乎乎的,端木晋旸直接走进浴室,把衣服脱掉。 张九浑身也是湿的,“滴答滴答”全都掉在地板上,也赶紧走进了浴室,结果一进去,就发现端木晋旸已经脱得几乎精光了! 只剩下一个内裤…… 万幸不是全裸。 张九瞠目结舌的看着端木晋旸若隐若现的人鱼线,和结实流畅的大长腿,端木晋旸的头发全湿了,顺手把头发背过去,露出光洁的额头,面容竟然完美到没有任何缺点。 张九有点发愣,然后忽然想到自己在朦胧中,品味到的那种美味的阳气,和端木晋旸此时此刻散发出来的,简直一模一样…… 端木晋旸回头,见张九在发呆,说:“脱衣服。” 张九吓了一跳,“啊?!”了一声。 端木晋旸挑眉说:“快脱衣服,你后背的伤口都要发了,想用海水直接消炎吗?” 第33章 鬼海度假村6 实在太羞耻了…… 张九不仅要在别人面前脱衣服,还要看着别人脱衣服,眼睛瞬间都要瞎了。 张九赶紧跑到外面的卫生间,但是卫生间和浴室之间只有门槽,并没有门,象征性的隔断一样,根本没办法隔断视线。 张九掩耳盗铃的心想,这边就好了,端木晋旸在里面脱,自己在外面脱。 结果张九一回头,就看到洗手台上的那面巨大的镜子,镜子把自己前面照的一览无余,而端木晋旸正带着一丝微笑,看着他。 张九:“……”为什么面瘫这么淡定呢,都是男人,自己却这么不冷静,好像没见过世面似的。 是的,的确没见过肌肉这么流畅,身材这么好,腿这么长,脸这么帅的男人。 张九觉得其实自己不是紧张,而是自卑…… 对比一下就知道了,张九的身高是他的痛,跟二毛一样痛,张九的小身板也很瘦弱,因为体弱多病,怎么吃都不会长肉,看起来像是文弱书生,戴着眼镜的时候更像。 端木晋旸不是第一次坦诚的看到张九了,上一次在家里的浴室,张九正在解开裙子的拉锁,但是好歹裙子还卡在身上,后来端木晋旸走的匆忙,也没有好好“欣赏”。 别看张九瘦弱,但是并不是骨瘦如柴,身上竟然还有点肉,例如臀部,又翘又挺,看起来还很有弹性,似乎特别紧致? 后腰特别细,腰部和臀部相连的地方,还有两个小小的“酒窝”,小“酒窝”衬托着张九的后背白皙流畅,散发着一股浓郁的性感…… 端木晋旸第一次看着男人的后背竟然有了生理冲动,很淡定的转过头去,顺手把浴室里的浴袍套在自己身上,说:“稍等一会儿,我去拿医药箱。” 端木晋旸走出去的瞬间,张九就松了一口气,赶紧也扯过睡袍,往自己身上套…… 但是张九顿时有一种日了鬼的冲动! 这间房子好像是情侣房,从双人床,大浴缸就不难看出来,而且浴袍竟然是一男一女的款式! 刚才端木晋旸穿走了一件白色的丝质长浴袍,浴室里就剩下了一个女士的丝质浴袍,张九匆匆忙忙怕走光,赶紧往身上穿,穿上之后发现不对劲! 女士的浴袍也很宽大,张九穿上其实勉强,不会显得小,浴袍的长短正好到张九的小腿肚子,露出他两腿白皙的小腿和精致的双足。 张九一脸日了鬼的表情,想要赶紧把浴袍再脱下来,结果端木晋旸就拿着医药箱走进来了…… 张九:“……”好丢人。 端木晋旸看了一眼,并不想笑,而是又感觉到了那种生理冲动…… 白色的丝质浴袍,裹在张九身上,衬托着张九瘦长的身段,还露出了小腿和双足,端木晋旸注意到张九的足踝特别的精致,趾甲也圆圆的,像小贝壳一样。 端木晋旸吸了一口气,走过去,说:“过来坐下,我帮你擦擦后背,然后上药。” 张九只好把衣服又脱了,然后用浴巾把重点的位置裹上,坐在了浴室的椅子上。 端木晋旸小心的给他清理了一下后背的伤口,伤口很大一片,是刮伤,被海水泡的有点肿,刚才张九昏迷的时候,后背还在沙滩上蹭,进了很多沙子。 张九疼的直哆嗦,说:“轻……轻点……” 端木晋旸说:“你不是专八级的天师吗,还怕疼?” 张九正义的说:“这跟怕疼没关系好吗,专八级只是说明我的技术过硬。” 端木晋旸突然笑了一声,说:“哦?技术?还过硬?” 张九:“……” 张九起初没听懂,后来才明白了,顿时闹了大红脸,他根本没想到面瘫竟然会和自己开玩笑,而且还是带颜色的玩笑! 这一点也不好笑! 端木晋旸给他处理了伤口,把后背贴上,然后裹上了一层防水布,说:“洗澡的时候注意一点。” 张九点了点头,说:“谢谢。” 端木晋旸把医药箱放出去,说:“要我帮你吗?” 张九疑惑的说:“什么?” 端木晋旸语气淡淡的,说:“洗澡。” 张九:“……” 张九赶紧摇手,说:“不不,不用了……我自己能行。” 端木晋旸也没有强求,提着药箱出去了,张九松了一口气,看了看浴缸和卫浴喷头,还是选择了浴缸,以免喷头的水浇在后背上。 张九放了水,欠着身坐在浴缸里,小心的洗了洗自己,把沙子和土冲下去。 他刚洗了一分钟,浴室的门被推开了,端木晋旸突然从外面走近来,吓了张九一跳。 张九瞪大了眼睛,就看见端木晋旸的动作非常流畅自然,走进来,把自己的浴袍脱了,潇洒的扔在一边,然后走过来,一直逼近自己,到了面前的时候,张九都下意识闭眼了。 结果端木晋旸打开了隔壁的玻璃卫浴门,走了进去,打开花洒喷头,开始淋浴冲澡。 张九:“……”日了鬼了,不,好想日了端木晋旸。 张九把自己埋在水里,结巴的说:“端……端木先生,我还没洗完呢。” 端木晋旸冲着澡,说:“我知道,我也没要用浴缸,身上都是沙子,冲一冲。” 张九已经无话可说了,但是浴缸和卫浴之间只有一层玻璃门啊,还是玻璃的,全都看见了,一清二楚! 不,也不算全,因为卫浴的温度有些高,一下冲上了蒸汽,将玻璃的变成了亚光磨砂门,渐渐的朦胧模糊起来。 真是太好了,变得更加旖旎暧昧了…… 张九“咕嘟”的咽了一口唾沫,因为玻璃朦胧了,眼睛变得大胆了,不由自主的追逐着朦胧的端木晋旸的身影。 肌肉好像很流畅,一张一收非常有力,腹肌真好看,胸肌也好看,人鱼线真是太骚气了…… 张九顺着一溜看下来,心里不停的点评着,嗅着浴室里越来越浓的阳气,不会被水冲散的阳气,渐渐的…… 有了些感觉。 这是自然的反应,张九安慰自己,一个大锅炉站在自己面前,不断的冒着阳气,作为阴气很盛的自己,产生自然的反应,那也是自然的,再自然不过的了,没什么可……尴尬的。 好尴尬…… 张九夹住腿,收拢膝盖抱着腿坐在浴缸里,深吸气,深吸气,再深吸气,可是一深吸气,更多的阳气就跑进了嘴里,鼻腔里,胸肺里,恨不得在他的身体里转一百个圈。 端木晋旸冲完澡,就看到张九受气包一样坐在浴缸里,一脸不高兴的样子,但是又不像,因为他脸色潮红的厉害,呼吸也很快。 端木晋旸有些担心,说:“张九?不是蒸晕了吧?天气太热,别泡时间太长,你身上还有伤口。” 张九磕磕巴巴的答应了一声,等端木晋旸出去了,这才慢慢站起来,匆忙擦了身上,围着浴巾跑出去,准备换自己的衣服。 结果张九跑出去,就见到端木晋旸拿了一件浴袍,还是男士的。 端木晋旸把浴袍扔给他,说:“管服务台要的,穿吧。” 张九感激的看着端木晋旸,然后把浴袍套上。 他看了一眼窗外,意外的发现,窗外竟然下起了大雨,瓢泼大雨,雨势非常可怕,仿佛要遭难一样的大雨。 大海都在沸腾,窗户被打的“噼里啪啦”,几乎要碎了,海风也在咆哮着,张九都怀疑下一刻是不是要发生海啸? 端木晋旸也发现了,只是洗了个澡的时间,竟然开始下大雨了,这雨的程度很可怕,恐怕他们想要坐船回去,绝对不可能了。 端木晋旸看着外面黑漆漆的暴风雨,说:“发生这种事情,本来打算明天回去的,但是现在看来,这雨一时半会儿停不下来了。” 张九皱起眉来,说:“这雨不对头,不知道是不是那个水鬼作怪,那个水鬼躲起来了,海水这么大,想要把他揪出来有些困难,要想个办法才行。” 张九摸着下巴,有些苦思冥想,突然“啊!”了一声,吓了端木晋旸一跳。 张九紧张的说:“我的手链不见了,肯定是被水鬼给拽断了。” 端木晋旸见张九一脸紧张的样子,试探的说:“没了算了。” 张九抓起自己的行礼,竟然掏出衣服要换,说:“怎么能算了,我出去找找。” 端木晋旸赶紧拦住他,说:“雨这么大,你去哪里?” 张九说:“去找手链啊,好多钱呢。” 端木晋旸:“……” 端木晋旸真是服了张九了,本身他挺感动的,毕竟是自己送给张九的东西,张九这么紧张,让端木晋旸觉得送的很值,结果张九补充了一句好多钱呢…… 端木晋旸伸手掏出一串手链,放在张九手里,说:“在这里,我捡到了,你不用跑出去了。” 张九接过来,宝贝的擦了擦,说:“还好还好。” 端木晋旸已经不知道自己现在该高兴还是不高兴了,其实他心里也很疑惑,自己对张九的态度。 端木晋旸总是不由自主的,然而他知道事态如果发展下去,可能会一发不可收拾,也可能会引来不少麻烦。 毕竟端木晋旸有一定的社会地位,他也有一定的公众形象,从来没想过会对男人感兴趣。 但是如果让他放弃张九,端木晋旸心里又隐约生出一股怒火,看起来是无论如何也不能放弃了。 端木晋旸自己纠结的时候,张九反而没心没肺的,这让端木晋旸很无奈…… 雨下得很大,人事部的张经理来请示了一下端木晋旸,但是雨不停也没办法走,今天晚上先休息,人事部和度假村的人还要协商赔偿的问题,反正事情很多。 时间已经过了十二点,端木晋旸看着张九抱了一床被子,准备摸出客厅去。 张九把被子放在沙发上,又放了一个枕头上去,就听到背后有人沉着声说:“在干什么,嗯?” 张九吓得一激灵,差点以为是背后灵,缩了缩脖子,但是很快感受到了极强烈的阳气刷过自己的耳朵,窜进自己的脖子。 语气也苏的不行,只有面瘫才会喜欢用“嗯?”这个尾音! 张九揉了揉自己的耳朵,说:“铺床。” 端木晋旸说:“卧室里床那么大,你要睡沙发?就你这小身板睡沙发,明天还不膈死?你睡相不好?” 张九想了想,说:“还行吧?” 端木晋旸说:“我睡相也还行,走吧。” 他说着,把沙发上的被子和枕头拿起来,往卧室走,张九追在后面,说:“哎哎,别啊,我还是睡沙发吧!” 端木晋旸说:“为什么?” 端木晋旸一瞬间还以为张九明白了自己的意思,但是张九想要拒绝自己,不然为什么和自己保持距离,这么大的床足够睡下四个人,结果他却要睡沙发。 一瞬间,端木晋旸的气息一下降低了,仿佛要接近零点。 张九感受到了一股阳气扑面而来,但是却是愤怒的阳气,不知道为什么,那势头太猛烈,张九差点给他跪了,有些呼吸不畅。 张九脑袋晕乎乎的,说:“我怕半夜偷袭你!” 哦……一不小心把心里话说出来了,都是阳气惹的祸…… 端木晋旸愣了一下,随即笑了起来,这回不是微笑,而是大笑,但是也不算离谱的大笑,端木晋旸笑起来,竟然意外的英俊。 端木晋旸似乎听到了什么笑话,目光顺着张九上下打量了一圈,用怀疑的口气说:“你?张九?” 张九被端木晋旸的目光一盯,瞬间炸毛了,追着他后面说:“你别瞧不起人啊!作为一个大公司的老总,你竟然以貌取人!” 端木晋旸低沉的笑了一声,把枕头和被子仍上床去,说:“好,我错了,我道歉,不该以貌取人,现在可以睡觉了吗?很晚了,快休息。” 张九看着端木晋旸微笑的模样,突然有种脸红心跳的错觉。不知道为什么,端木晋旸的声音特别温柔,笑的也很温柔,随着微笑,他那双迷人的眼睛下面出现了两道深深的卧蚕,里面似乎掩藏着浓浓的关切感,让张九心跳加速。 张九咂咂嘴,爬上床去,蹭到角落,盖上被子闭上眼睛,他总觉得总裁那种温柔的笑容,有一种泡妹子的感觉。 绝对是错觉…… 第34章 鬼海度假村7 端木晋旸发现,张九其实很好“哄”,炸毛了顺一顺,立刻就乖了,有的时候很狡黠,有的时候又呆萌呆萌的,跟小猫咪似的。 他还怕水,就更像一只猫咪了…… 张九身上的阳气不足,屋子里开了空调,张九就蜷缩在一起,被子盖得特别严实。 在家里的时候,张九的被子一年四季都是棉被,夏天盖一层,冬天盖两层,张九极其畏寒。 端木晋旸看他蜷缩起来,盖着被子还哆嗦,就把空调温度往上调了一些。 因为张九累了,就睡着了,他趴在床上,后背有伤,尽量朝上,马上就打起了小呼噜,心真是无比的宽大。 而端木晋旸就睡不着了,他还在人生的转折点,而让他转折的人,就在身边,那个人睡得一脸坦然,端木晋旸特别想把他拍起来。 张九睡了一会儿,开始渐渐的,自发的往暖缘靠拢过去。 端木晋旸还在“苦思冥想”,他双手枕着脑袋,望着天花板,听着巨大的雨声,心里也不平静,结果这个时候,就感觉有凉丝丝的东西靠近了自己,然后很自然的枕上了自己的胳膊。 端木晋旸侧头一看,竟然是张九! 张九靠过来了,还保持着趴着的姿势,把脑袋枕在自己的手臂上,伸手抱住自己的腰,那动作太自然了…… 自然的让端木晋旸立刻就转折了,甚至放弃挣扎,突然觉得挣扎很没意思…… 张九搂住暖呼呼的“大锅炉”,刚开始还挺含蓄,但是后来恨不得腿都骑上去,夹着端木晋旸的腿。 端木晋旸几乎不堪其扰,说好了张九睡相还可以呢?这样下去,还不如让张九睡沙发呢! 端木晋旸今天夜里明白了一个道理,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端木晋旸侧着头,伸手刮了一下张九的鼻梁,张九的鼻子耸了耸,不满的摇了摇头,柔软的茶色头发在端木晋旸的胳膊上轻轻的蹭着,发出“嗯……”的呢喃声。 端木晋旸无奈的叹息了一声,闭上眼睛,在心里开始属羊。 端木晋旸在天亮之前睡着了,他的梦里一只小黑猫跳了过去,又一只小黑猫跳了过去,又一只小黑猫跳了过去,一只一只的小张九…… 端木晋旸起来的时候都要疯了,睁开眼睛看了一眼时钟,早上十点了,但是外面竟然漆黑漆黑的,乌云密布,暴风雨还在持续,海水翻腾着,仿佛是煮沸的烫水。 因为天黑,张九还在睡,他已经改为双手抱住自己的腰,脸变本加厉的颊枕在自己胸口上,把端木晋旸的睡袍蹭开了。 端木晋旸看着睡得很香的张九,拽了拽自己的衣服,有点不忍心把他叫醒,毕竟昨天晚上张九受伤了,而且睡得很晚,让他多补充一下体力,这样的天气也没办法回去。 就在端木晋旸想要“怜香惜玉”的时候,突然胸口传来一阵凉丝丝的刺痛,神经突然都绷紧了,端木晋旸感觉自己腹部的肌肉都跳动了一下,蹦的跳动了一下,脑袋里一下就充血了。 张九不知道做了什么梦,抱着端木晋旸就算了,突然来了劲儿,低头一口咬在端木晋旸的胸肌上,小舌头凉丝丝的,用牙不停的磨,还伸出舌头像舔冰激凌一样的舔。 端木晋旸要疯了,立刻翻身下床,“嘭!”一声冲进洗手间。 张九感觉枕头一下“飞”了,他被兜的摔在了床上,震得伤口疼,揉着脑袋张开了眼睛,发现是在度假村的房间里,外面黑团团的,还下着暴雨,超大床上就自己一个人,怪不得睡得这么爽。 张九砸了砸嘴,他梦见自己在吃鱼,特别的鲜美,而且这条鱼还有阳气的味道,真是太美味了,而且张九发现,自己真的能梦想成真,因为做个梦而已,嘴唇上真的有阳气弥漫着。 张九抓住枕头,垫在自己脑袋下面,喃喃的说:“哈……好困,再吃一条。” 他说着就闭上了眼睛,没两秒钟又打上了小呼噜。 端木晋旸阴沉着脸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张九还在睡,嘴里呢喃着:“好香……好吃……唔……” 端木晋旸就知道他一定做梦吃东西,然后咬了自己,但是这根暗示几乎没两样,偏偏当事人根本不知道什么是暗示! 张九醒来的时候,就看到端木晋旸对着镜子正在打领带,但是脸色特别臭,好像有起床气似的。 张九爬起来,端木晋旸的目光“冷冷”的瞥向他,说:“醒了?” 张九几乎被他这两个字的冷气冻死了,挠了挠后脑勺,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说:“啊……” 张九迟疑的说:“我……我昨天挤着你了?我睡相好像还行……” 端木晋旸很想冷笑一声,还行? 端木晋旸本身以为,张九这小身板,说偷袭也是自己偷袭他,结果自己还真被偷袭了,那一口咬的…… 端木晋旸打好了领带,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袖口,拿起桌上的黑色长柄雨伞,说:“我要出去一趟,和度假村那边商讨一下赔偿的问题,你没事就呆在房间吧。” 他说着,快速的打开门走了出去,撑起伞来,消失在暴风雨中。 张九木讷的看着端木晋旸走出去,白衬衫,黑西裤,一身阳气又禁欲的英俊和性感,几乎是两极的对碰,再加上一只黑色的长柄雨伞,仿佛是古典的绅士一样。 张九呆呆的看着,然后一下倒在了床上,小心翼翼的抓过端木晋旸的枕头,深吸了一口气,温暖的阳气涌进了身体里,身体瞬间清爽了很多,感觉自己太变态了,老脸有些发红,但是那种温暖的吸引,又无力抵抗。 张九在床上滚了好一阵,听到“咚咚”的敲门声,吓得把端木晋旸的枕头都扔出去了,连滚带爬的从床上翻下来,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 张九赶紧去开门,结果开门一看,不是端木晋旸,转念一想也对,端木晋旸有门卡,也不需要敲门。 门外是一个穿着制服的男人,看起来像是个保镖,态度很礼遇,职业的说:“是张先生吗?” 张九点了点头,说:“对,我是。” 男人说:“张先生,我们先生想请张先生去喝个茶,不知道可不可以?” 张九有点奇怪,有人找自己喝茶? 张九匆忙的换了衣服,男人一直站在门口等着,就带张九出了a区,但是也没有进bc区,而是直接往后面的楼走,进入了一个独立的小院落,院落里都是二层小楼。 男人给张九撑着伞,雨下的很大,磅礴的大雨,雨势不对,张九皱了皱眉,看了一眼沸腾的海水。 他们进了小院落,男人敲了敲门,说:“先生,张先生来了。” 里面的人没有回应,但是男人请张九直接进去,张九狐疑的推开门走了进去。 因为阴天的缘故,原本采光很好的室内设计,完全没有用武之地了,窗户边坐着一个人,那个人背光坐着,看不清容貌,但是看身材,偏瘦弱。 张九走进去,那个人抬了抬手,张九就在他对面的沙发坐下来,两个人隔了一个玻璃茶桌,但是张九还是看不清楚他的容貌。 张九说:“您好?” 那个人挪动了一下身体,身上突然散发出一股正阳的气息,虽然远没有端木晋旸的浓烈,但是也很好闻。 张九瞬间就更有兴趣了,那个人的脸从阴影中露了出来,张九瞬间睁大了眼睛,是个美女! 竟然是个美女,长相非常漂亮斯文,肤色很白,看起来相当瘦弱,能激发男人的保护欲。 像这样的一个美女,身上竟然散发着淡淡的阳气,张九瞬间觉得自己有救了,终于不用做妇女之友了,没准一看对头,就上了三垒! 张九好像幻想出自己高大的身躯,搂住小鸟依人的美女的场景了,这个时候对面的人终于开口了,笑着说:“您好张先生,我姓解。” 张九:“……”梦才刚开始做,就破灭了。 竟然是个男人! 张九这才想起来,刚才那个保镖说他家先生,原本就是男人,只不过那个人的脸长得太漂亮,张九一瞬间就“色眯眯”了。 男人的声音稍显低沉,并不算是清朗音,但是也不沙哑,不像端木晋旸那种低沉稳重,男人说话的声音带着微笑,很温柔。 不管多温柔,他都是个男人…… 张九忍不住扼腕,浪费了一张漂亮的脸,浪费了一身香喷喷的阳气,竟然是个男人。 张九似乎已经忽略了,男人身上有阳气才是正常的。 张九点头说:“解先生。” 解先生笑着说:“我知道您,是端木集团新上任的首席风水师,今天才二十二岁,年轻有为。” 张九被夸的飘飘然,不过突然意识到,对方连自己多少岁都说的一清二楚,简直就是有备而来,疑惑的说:“解先生,您找我有事吗?” 解先生笑着说:“张先生,能应征端木集团的首席风水师,您应该是天师界最优秀的人了,对吗?” 张九瞬间又要飞起来了。 解先生说:“我有件事情,想请张先生出山,价格张先生开,怎么样?” 张九狐疑的看着对面的男人,按理来说这里是他们公司包场的地方,竟然还有其他人,而且看起来范儿很足,特别有钱,不知道是什么人物。 张九说:“我能先听听是什么事情吗?” 解先生笑着说:“对张先生来说,应该不是难事,只不过是驱邪而已。” 张九疑惑的说:“驱邪?” 张九能感觉到解先生身上阳气很正,不像是有阴邪纠缠的样子,但是仔细一看,解先生脸上的确露出一种疲惫的神色,看起来像是阴邪入体的感觉,有点类似于感冒,阴邪入体,就得病了,解先生笑容之下,精神状态不是很好。 解先生见张九打量自己,笑着说:“您看出什么了吗?” 张九皱了皱眉,说:“能先讲讲您遇到的事情吗?” 解先生点了点头,原来解先生也是年轻有为的老板,这片度假村是解家的产业,解家里孩子很多,争斗不少,解先生很烦那些,就准备专心经营这片度假村,也很少回去,基本一年都住在海岛上。 这里风景不错,收益也很理想,但是后来的奇怪的事情发生了。 解先生发现海岛会发生一些奇怪的事情,例如突然发水,水会淹掉房屋,突然刮风,几乎是台风,把树连根拔断,酒店里的客人会投诉他们的房间不干净,闹鬼。 解先生本身不信这些,但是后来奇怪的事情发生在了他的身上。 解先生突然站起来,解开自己的衬衫,一颗扣子一颗扣子的解开,张九瞬间往后缩了一下,表示防卫。 不过解先生并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举动,只是脱掉了自己的衬衫,把自己的领带抽下来,转过身去。 张九一瞬间睁大眼睛,发现解先生的后背,竟然有一段非常大的伤疤,像是刀伤。 解先生要比张九还高一些,身材很匀称,看起来很纤弱,皮肤白皙漂亮,好像珍珠一般莹润,他的后背上,肩胛骨靠下的地方,出现了很大的伤疤,看起来非常可怕,可想而知当时有多疼。 解先生说:“当时我在房间里,卧室的灯突然爆裂了,有人捂住我的嘴,用吊灯的玻璃扎进了我的后背,我能感受到那玻璃在我的肉里剜,他好像在寻找什么……” 张九浑身一颤,有点发冷,外面的暴风雨依旧,仿佛是背景音,配合着解先生的回忆。 解先生又说:“我当初不信邪,但是后来没办法,请了法师,法师说那是恶鬼,法师驱邪之后,平静了小一个月,又开始有奇怪的东西,我能感受到那种东西,张先生,你能明白吗?” 张九这回明白了,解先生是被恶鬼缠身了,而且恶鬼的修为还挺高,这片度假村果然不干净。 张九点了点头,看着他身上的伤疤,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这个恶鬼下手真狠,如果不驱邪,恐怕解先生这一身阳气也没有几年好活。 张九说:“解先生放心,我可以试试看。” 解先生似乎松了口气,刚要穿上衬衫,张九突然站起来,一步跨过去,伸手抵住解先生的后背,说:“等等!” 他的动作太迅猛了,解先生吓了一跳,衬衫挂在胳膊上没动。 张九震惊的看着解先生的后背,在昏暗的室内,因为阴天的缘故,解先生的后背似乎在隐隐发光。 张九立刻伸手按掉了房间的吊灯,屋子一下暗下来,黑暗一片,几乎看不清楚东西,解先生后背那隐约发光的花纹,更加清晰了…… 张九的手指点着那些花纹,伤疤正好压着花纹,张九说:“我知道了,我好想知道了,那些恶鬼是冲着这个来的?” 解先生狐疑的说:“什么?” 张九刚要解释,结果就听到“咚咚!”的敲门声,很急促,还有保镖的声音,说:“端木先生,您不能进去,先生正在和张先生谈事情……” 保镖的话没说完,门“嘭”一声推开了,端木晋旸头发有些湿,毕竟外面下着大雨,他沉着脸,急匆匆的冲进来。 门一开,张九就呆了,因为解先生的衣服还挂在胳膊上,一副衣衫半解的样子,自己的手指轻触着解先生的后背,屋子里没有开灯,好像……挺暧昧的。 端木晋旸进来之后,脸色更沉,阴沉的仿佛外面的天色。 解先生笑了一声,不紧不慢的把衣服穿上,笑着说:“端木先生,只是借用一下您的风水师。” 端木晋旸没有理他,但是似乎和解先生认识,只是沉着脸盯着张九,说:“给你三秒解释。” 张九立刻大声的说:“误会!” 第35章 鬼海度假村8 一秒都不需要,张九已经解释清楚了。 端木晋旸则是挑了挑眉,看起来一脸不相信的表情。 张九感觉这误会可大了,自己还没找到女朋友,竟然要和男人传绯闻了吗?他就算找男人,也不应该找一个比自己高的男人啊! 张九想着,觉得哪里不对劲…… 解先生慢慢穿好自己的衣服,伸手按开旁边的吊灯,笑着对端木晋旸说:“才这么一会儿,端木先生就跑过来了。” 端木晋旸看着解先生,说:“你让人找我谈赔偿的事情,结果却是把我支开?” 解先生笑了一下,说:“谁让端木先生看得太紧了呢,我只是借用一下张天师而已。” 端木晋旸没有说话,解先生笑着继续说:“对了,刚刚张天师已经接了我的生意。” 端木晋旸转头看了一眼张九,张九觉得炮火又烧到自己身上了,于是立刻举起双手表示清白。 解先生说:“两位请坐,不是要站着说话吧?” 张九先看了一眼端木晋旸,端木晋旸似乎被张九请示性的目光愉悦了,脸色好看了一些,然后坐了下来,张九这才在旁边也坐了下来。 解先生说:“张天师别紧张,我和端木先生是发小。” 发小? 张九看了一眼解先生,又去看端木晋旸,端木晋旸三十多岁,年轻有为,而解先生真的看不出年纪,因为长相斯文,最多像二十几岁的人,没想到他们竟然是发小。 张九在心中感叹,果然有钱人和有钱人才是发小啊…… 端木晋旸瞥了一眼解先生,说:“咱们有十多年没见面了,还算发小?” 张九心里默默的想,端木晋旸果然是毒蛇,连发小都吐槽…… 原来解先生的全名叫解然,解家和端木家算是世交,端木老爷子和解家的老爷子关系很好,总是一起喝喝茶下下棋。 所以解然和端木晋旸也算是发小,两个人还是校友,大学毕业之前,两个人还算是来往密切一些,不过端木晋旸天生冷面孔,而且熟人都知道,端木晋旸其实很毒舌,而且还是个闷骚,解然则是天生性格比较孤高,两个人其实说不到一处去,只能算是损友,但是关系并不差。 后来解家老爷子去世了,解家开始为了家产争权,解然很厌烦这些,只要了一个海岛度假村,就从解家搬走了,因为是在c市郊区,解然也不常回去,这么一算,端木晋旸十年没见过解然了。 端木晋旸似乎没有吐槽够,凉飕飕的对张九说:“你离他远点,他私生活很乱。” 解然笑眯眯的说:“这可是诽谤,而且我也不会对有主的人下手,是吗,这点道德我还是有的。” 张九听得云里雾里的,解先生的私生活很乱,那就是喜欢泡妞了?为什么要让自己离他远点?难道端木晋旸的意思是让自己别跟解然学坏? 张九想了想,觉得挺有道理的…… 解然看着张九一脸茫然的样子,又看向端木晋旸,笑着说:“真可爱不是吗,就是呆了点。” 端木晋旸凉飕飕的看了一眼解然,搞得张九更是不明白了。 大家寒暄叙旧了一番,原来张九当时选度假村地点的时候,端木晋旸就认出来了,应该是他那个发小的地方,人事报给他,端木晋旸也就批了,哪想到竟然出这样的事情,度假村还闹鬼。 解然给张九详细的说了一下闹鬼的情形,然后站起来,带着他们去自己的卧室看看。 这一片都是内部区域,景色是最好的,房间也是最豪华的,前面是办公区,后面是解然的住宅区。 他们走出办公区,保镖给他们打着伞,解然带着两个人进了住宅区,也是二层的小楼。 解然伸手扶住门把,刷了门卡,说:“这是我的房间,张先生可以进去看看。” 他说着,推开门,就在他推开门的一瞬间,突然“呼——”的一声巨响,有风从外面席卷过来,瞬间席卷过来,放在门边上的花瓶都发出“嘎啦……”一声轻颤。 张九瞬间反应,伸手把最前面的解然往后一拉,拦在身后,同时双手上结印,但是只是一转瞬,那阴风一下子就跑了出去,从门直接窜了出去。 “呼——”一声,风一下过去了,张九只看到了一团黑,根本没看清楚那是什么东西,但是不出所料是个恶鬼,而且修为非常高。 端木晋旸也看见了,一团黑雾,一下冲了出去,在他们面前掠了过去,但是动作太快了,他也没看清楚。 而解然只是感受到了巨大的阴风,他没有慧眼,看不到鬼怪,那股阴风一下就吹出去,仿佛屋子里开着窗户一样。 端木晋旸看到张九伸手护住解然的动作,似乎不是很愉快,伸手把张九的手拍下来,说:“进去看看。” 张九这才反应过来,说:“天,这么大的阴气,那个恶鬼是有多大的修为,解先生,我建议多去庙里或者道观拜拜……” 三个人走进房间,解然打开灯,张九环视了一圈房间,很大的阴气,非常大的阴气,或许是刚才逃窜出去的那个恶鬼留下来的,弥漫在空气之中。 张九说:“这个恶鬼少说也有将近一千年的道行,而且看样子,在解先生您的房间里住了不短的时间,您现在还身体健全能跑能跳,简直是个奇迹了。” 解然这时候就露出了迷茫的神色,他对这些事一点儿也不懂得,如果不是真的没有办法,解然还不会相信鬼怪之说呢。 张九走进去,在窗台上,阳台上,还有书桌上,床头柜上,都压上了一些黄符,把黄符叠起来,还放在解然的枕头下面一张。 张九说:“这只恶鬼的道行很深,我放这些只是能镇住恶鬼,想要把他驱走或者捉起来,可能还不足够,我今天晚上留在这边,看看恶鬼会不会回来。” 端木晋旸一听“今天晚上”,脸色瞬间就沉下来了,解然笑着说:“行啊,张先生是想和我睡一张床吗?” 张九:“……” 端木晋旸的脸色瞬间更难看了,说:“我也留下。” 解然笑眯眯的,用善意的语气说:“我这里虽然没有客房,但是书房没人住。” 张九在四周看了一圈,卧房和书房是连着的,但是书房和卧房之间只有一扇玻璃门,视野是全连同的,看起来解先生是特别喜欢玻璃门,度假村很多玻璃的设计。 书房里有一张沙发床,非常大,足够睡觉的。 端木晋旸走到张九旁边,说:“为什么要留在这里?” 张九解释说:“因为解先生身上有个伤疤,是恶鬼划伤的,我发现那伤疤下面似乎有个痕迹,在昏暗的时候会发光,竟然是荧光色的,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样东西,所以恶鬼一直纠缠着解先生。” 解然耸了耸肩,说:“我没见过,我后背上吗?淋浴的时候也没发现。” 张九说:“只有有慧眼的人才可以看到那种光源,解先生您身上的确有不同寻常的东西,或许是因为这样东西,所以一直才会吸引鬼怪。” 东西长在解先生身上,然而解先生自己都不知道,也没感觉到疼痛亦或者不适应,那样东西在解先生的右肩膀靠下的位置,有隐约的花纹,但是身在肉里,看不清楚是什么花纹,张九能感觉到,那样东西在散发阳气。 也是因为有那样东西,解先生才被恶鬼纠缠这么长时间,竟然没有身体亏损,看起来还很正常,如果是平常人,已经虚弱的不行了。 怕恶鬼会随时过来,这种天气阴气很重,不知道恶鬼什么时候跑回来,所以张九就留在了解然的卧室里,张九不走,端木晋旸也不会走,毕竟在大学的时候,解然的私生活可不怎么样,而且解然是个弯的,别看他这身板有些高挑,没什么肌肉,也不怎么会打架,但是竟然还是个top,所以端木晋旸担心张九太傻,就也留了下来。 中午大家在解然这里吃的午餐,超豪华的午餐,解然说话温柔,还会讲笑话,张九很快就和解然打成了一片,端木晋旸则是冷眼旁观,坐在一边不说话。 大雨还在下,越下越大,船只根本没办法出海,别看海岛和陆地中间就隔着五分钟的快艇,但是这五分钟就是过不去,雨不停下来,所有人都没办法走,而且下了这么大雨,又发生了奇怪的事情,所有人都呆在房间里,也不敢出来。 张九和端木晋旸下午也在解然这里度过了,很快就吃了晚饭,到了晚上。 解然让人送来了一床被子,张九把被子就放在书房的沙发上,端木晋旸看他在铺被子,无奈的说:“你晚上真要睡在这里?” 张九点头说:“当然了,我都答应解先生了,晚上阴气最重,说不定恶鬼会过来。” 端木晋旸把自己的笔电放在书桌上,似乎也不打算走,在书桌前坐下来开始工作,处里一些文件和邮件。 张九靠在沙发上玩手机,十一点左右,解然过来打了个招呼,就去睡觉了,卧室的等一下灭了,书房里的灯也关上了,只剩下端木晋旸的笔电隐约有些亮光。 张九也困了,没有脱衣服,直接躺在沙发上,把被子盖上,眨了眨眼睛,看着坐在书桌前办公的端木晋旸,有人说过,工作的男人最帅,这果然是真理。 端木晋旸一副认真的表情,微微皱着眉,手掌很大,手指很长,握着鼠标的动作异常的性感。 他的左手支在桌子上,手指放在嘴唇边轻轻的摩挲着,似乎是在思考什么问题,这种动作简直太帅了,带着一丝慵懒,在笔电暗淡的光线下,端木晋旸的面容都镀上了一层柔光,看起来有些缥缈的不真实。 张九盯着端木晋旸看了好久,端木晋旸感觉到一股“热辣”的视线,抬起头来,正好和张九的目光撞在一起。 端木晋旸看着张九一脸要流口水的表情,笑了一下,说:“还不睡?我这里的光线打扰你了?” 张九赶紧摇头,翻身坐起来,说:“糟了,这里被子只有一床,我管解先生再去要一床吧。” 端木晋旸顺手把笔电扣上,站起身来,活动了活动手腕,一边走过来,一边把自己的领带“嗖——”的一声抽下来,然后扔在一边。 领带划出一个暧昧的弧线,掉在了桌上,顺着桌子“嗖——”的一声又掉在了地上。 端木晋旸走过来,解开自己两个扣子,禁欲系的衬衫一下变成了诱惑性感系,露出端木晋旸的脖颈,微微滚动的喉结,还有形状完美的锁骨,和一小片胸肌。 “咕嘟!” 张九忍不住咽了一口口水,其实他期待着端木晋旸再解开两口扣子,干脆把裤子的扣子也解开吧? 别误会,张九其实对端木晋旸并没有“非分之想”,他只是想让端木晋旸身上的阳气多透露出一些,随着端木晋旸抽领带,解扣子的一系列动作,他身上的阳气飘散出来,越发的浓郁起来,越来越沁人心脾,张九都要心神摇动了,在暗淡的光线下,张九忽然有些发热,心脏“梆梆、梆梆”的跳起来…… 端木晋旸走过来,居高凌下的看着蜷缩在沙发上的张九,微微笑了一下,说:“不用被子了,反正天气热,咱们凑合着一起盖?” 一起盖!? 张九差点因为这句话飞起来,虽然前一晚他们已经同床共枕过了,但是那张床很大啊,四个成年男人躺着都没问题,能在上面打滚儿,但是现在这是一张沙发床。 沙发床虽然也很大,但是终归是沙发床,两个男人躺下来,就要肩并肩了,还要一起盖被子,这简直…… 张九瞬间就狼血沸腾了,深吸一口气,告诫自己,不要激动,不要冲动,就算端木晋旸再像“大锅炉”,他也不是“大锅炉”,万一自己一冲动,端木晋旸告自己性骚扰,那就惨了…… 端木晋旸看着张九一脸兴奋的看着自己,瞬间有些想笑,他也没有脱衣服,直接解开两个扣子,在张九外手躺了下来。 美好的阳气,瞬间弥漫在了张九的鼻子尖,张九轻轻的嗅了一下,尽量不让端木晋旸发现,他的这个方向,正好看见端木晋旸的胸肌,衬衫裂开了一些,露出端木晋旸更多的皮肤。 张九使劲握住自己的手,心想着,不能摸,一定不能摸,绝对不能摸。 但是好想摸…… 端木晋旸的胸肌,一定是暖烘烘的,充满了阳气的体温,那种接触的感觉,一定要比单纯吸鼻子更舒服…… 第36章 鬼海度假村9 张九只是想,但是有贼心没贼胆,他可不敢碰端木晋旸,端木晋旸身高比他高,身材比他好,绝对不是自己能打得过的。 张九老老实实的蜷缩起来,尽量靠里躺着,沙发有点小,两个人挤在一起难免胳膊碰到胳膊。 虽然隔着衣服,但是张九能感受到一股温暖从他的胳膊流淌进全身。 这可怎么睡觉!? 张九头皮发麻,脖子发麻,后背发麻,被阳气侵染着,整个人都开始发麻,那个地方也有点麻…… 就在张九想入非非的时候,端木晋旸的胳膊突然伸了过来,一下穿到张九脖子下面,当成了枕头。 张九吓得差点咬到自己舌头,侧头看向端木晋旸,端木晋旸微微笑了一下,夜色非常昏暗,衬托着端木晋旸的眼睛非常亮,微笑配着凌乱的衬衫,微微散乱的头发,显得异常慵懒迷人。 端木晋旸说:“沙发窄了点,咱们挤一挤。” 张九:“……” 端木晋旸的声音带着临入睡的沙哑,异常的低沉,张九说不好那是一种什么声音,就好像音乐一样,可以入神,牵引着张九的神识,感觉都要被端木晋旸把魂儿勾走了! 而且端木晋旸的胳膊垫在自己脖子下面,源源不断的阳气从脖子的位置弥漫进张九的身体里,那种感觉别提多爽了,张九不知道端木晋旸是不是感受到了自己在不断的战栗,那样就太丢人了。 而且端木晋旸还侧过来,面向他这边睡,或许是因为他肩膀太宽了,必须要侧过来睡才不会掉下去,这样端木晋旸的呼吸都喷在张九的耳侧,这感觉太“销魂”了…… 端木晋旸呼出来的气息带着浓郁的阳气,张九很想凑过去深深的吸两口气,但是绝对不能这样做,会被当成变态的…… 张九只能在心里狠狠的磨着牙,端木晋旸这个磨人的小妖精! 端木晋旸见张九躺的笔直笔直,仿佛已经睡着了,闭着眼睛,但是其实他没睡着,因为他眼睛闭的太使劲了,还皱着眉,咬着嘴唇,一副受大刑的样子。 端木晋旸盯着张九的嘴唇,突然很想咬一下,不知道咬一下是什么味道,一定是凉丝丝的,带着沁人心脾的凉意,但是又不冷,在这种眼热又闷热的天气里,仿佛是一缕甘甜的清泉。 张九紧紧闭着眼睛,克制着自己对阳气的渴望,躺的笔直,不敢越界,但是他渐渐的感觉到,端木晋旸呼出来的阳气,仿佛越来越靠近自己,越来越靠近…… 而端木晋旸的呼吸声也没有变粗,也没有变大,这说明端木晋旸并不是在打呼噜,而是在慢慢的,慢慢的挨近过来…… 张九更是紧张,都不敢张眼,心想着肯定是端木晋旸睡着了,往自己这边靠了,实在是太折腾了,他本来就应该回房间去睡,非要睡别人书房干什么,自己这是迫不得已,端木晋旸完全没有这个必要。 张九这么胡乱的想着,突然又想到好像忘了和解先生谈价格了,都怪端木晋旸突然出现,而且还一脸“抓奸”的表情,实在太误事儿了,应该先谈驱邪的价格的。 张九这么胡思乱想,很快感觉到旁边的阳气更加浓郁了,那是一种迸发出来的浓郁,并不是人体正常散发出来的阳气气息。 张九瞬间更加紧张了,不知道端木晋旸是睡着了做梦呢,还是怎么样,身上竟然迸发出了这么强烈的阳气,一瞬间张九竟然出汗了,身上浮现出一层薄薄的热汗,呼吸也随着阳气的强烈,越来越急促,嘴唇抿起来,不自然的咬着。 端木晋旸注视着张九,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呼吸洒在张九的耳边了,两个人离的很近,所以张九的皮肤上竟然冒起了小小的疙瘩,看起来像是在战栗一样。 张九本身就瘦弱,身体轻微战栗,还隐约出了一层热汗,晶莹的热汗仿佛是甘甜的泉水,镀在张九的鼻梁上,脸颊上,还有脖颈上,端木晋旸真的很想吻一吻那些汗珠儿。 端木晋旸的嘴唇慢慢逼近过去,张九只是皱着眉,闭着眼睛,一脸克制的表情,完全不知道端木晋旸正盯着自己的嘴唇,回想着给他做人工呼吸时候的触感。 就在这个瞬间,张九突然听到“呼——”的一声,一股阴风猛地窜了进来,张九心里“咚!”的一跳,是恶鬼的气息,他猛地睁开眼睛,双手一撑从沙发上坐起来。 端木晋旸的嘴唇就差一点点,就亲在了张九的嘴唇上,张九猛地一下蹦起来,端木晋旸的嘴唇一下擦到了张九的嘴角。 张九蹦起来之后就愣了,因为他也感受到了有什么阳气擦在自己嘴角的位置,那股感觉温暖、柔软,就好像自己的梦境一样…… 张九傻愣着看着端木晋旸,端木晋旸还以为张九发现了,结果就听张九立刻说:“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端木晋旸无奈搓了一把脸,说:“我是故意的。” 但是他的这句话张九根本没听见,因为卧室里忽然发出“嘭!”的一声,随即是解然的大喊声,似乎是什么东西砸在地上的声音。 张九赶紧冲过去,书房很大,但是和卧室连同,张九两步跨过去,猛地一把拉开玻璃门。 果然是一个恶鬼,那恶鬼身上一团黑气,看起来非常可怕,但是让张九奇怪的是,这个恶鬼的修为最多有三百年,甚至更少,好像和之前窜出解然房间的恶鬼并不是一只。 和偷袭酒宴的水鬼更不是一只了。 张九脑子里顿时只剩下一个念头,这个度假村到底有多少鬼啊?! 张九冲到门边,快速的掏出一张黄符,手里结印,眼睛瞬间在黑暗之中散发出幽绿色的光芒,一瞬间张九额前的碎发都被阴风吹了起来,张九身上爆发出剧烈的寒气。 就在张九要把黄符甩出去的时候,恶鬼抓住解然的脖子,把他向后托,同时伸手一甩。 “嘭!”的一声,巨大的玻璃门一下合上了,同时发出“咔嚓”一声,竟然被鬼力给锁死了,张九甩出的黄符一瞬间触碰到玻璃门,被上面结下来的鬼力一下弹了回来,猛地甩在身后跟过来的端木晋旸胳膊上。 端木晋旸穿的是长袖衬衫,但是因为天气热给卷起来了,小臂全都露着,黄符一甩过来,发出“呲——”的一声,就跟灼伤似的。 端木晋旸感觉到一股剧痛,低头一看,感觉自己眼花了,刚刚听到灼烧的声音,低头也看到了手臂上露出烙铁一样的红色印记,结果只是一瞬间,红色的印记全都消失了,黄符飘乎乎的掉在地上,发出“嗖——”的一声,瞬间化成了一堆灰色的粉末,而端木晋旸的胳膊已经愈合了…… 张九还以为自己伤到了端木晋旸,但是一看没事,也就松了一口气,那恶鬼手中变出无形的锁链,捆住解然的双手,把双手困在身前,然后把解然困在桌角的位置。 恶鬼的指甲突然变长,仿佛变成了鹰钩,“唰——”的一声撕破解然的衣服,露出他的后背来。 果然是有一个荧光色的花纹,但是花纹具体是什么看不清楚,只能隐约看到纹路,在黑暗中散发着光芒,那种阳气的味道,虽然没有端木晋旸身上散发的厉害,也是非常明显了。 恶鬼的指甲伸向解然,解然完全看不见恶鬼,但是他不能动,跪在地上,仿佛一个接受断头刀的死刑犯,他能感觉到背后很凉,一向温柔镇定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惊慌失措。 张九猛地撞了一下玻璃门,玻璃门上有鬼气,根本撞不开,已经不是一扇单纯的玻璃门了。 张九手上结印,捏住一张黄符,猛地拍在玻璃门上,一瞬间就听到“哗啦——”一声巨响,玻璃门一下被打碎了,巨大的玻璃碎片纷飞出来。 端木晋旸一把搂住张九,用身体将他护在怀里,玻璃碎片飞溅出来,好像一个个刀子和子弹,速度非常快,划伤了端木晋旸,衬衫划的乱七八糟的。 外面的恶鬼发现有人把他的结界打破了,但是他并不打算停下来,伸手抓住解然,指甲猛地扎下去…… 张九往前冲了两步,手上的黄符一下丢出去,黄符“嗖——”的一声,像一支箭追向恶鬼,恶鬼被迫离开解然,但是还想回去。 就在这一瞬间,突听“啪!!!”的一声巨响,卧室的玻璃窗突然炸裂了,从外往里炸裂,暴风雨疯狂的灌进来,冲打在窗台和窗前的地上。 与此同时一股巨大的阴气从外面涌了进来,顺着破碎的窗户,一下就涌了进来,又是一只恶鬼。 这个恶鬼的修为显然要比之前的高得多,少说有一千多年,之前从解然房间里逃走的,恐怕就是这只恶鬼。 张九刚支开一只恶鬼,让他远离解然,没想到又跑来了一只,而且这个看起来很难对付,那恶鬼一身黑色的长袍,头发垂下来,淌在脸上,身材高大,是男是女都看不清楚,一身阴气外泄,冷的张九只打颤。 只是一瞬间,恶鬼从窗户冲进来,劈手一甩,一下将解然手上的锁链炸开,双手一抄,将解然一下抱了起来,往后一跃。 一团黑雾的恶鬼虽然被张九的黄符隔开,但是又想冲过去,看起来这两个恶鬼并不是一头的,黑雾的恶鬼冲过去要和半路杀出来的恶鬼厮杀。 张九可顾不得这么多,捏住黄符,冲上去使劲一甩,黑雾的恶鬼还要跑,张九的黄符沾到他的身上,恶鬼瞬间就定住了。 张九笑着说:“还想跑!?” 他说着赶紧把自己的捉鬼3.5英寸软盘拿出来,说:“虽然挤了点,但是还有容量的。” 恶鬼惨叫了一声,瞬间就不见了,一下就被张九的逗比软盘收了进去。 解然似乎感觉到了很大的阴邪,身体有些受不了,再加上惊吓,似乎有些昏迷,他被那一身黑袍的恶鬼抱着,脑袋向后仰,头发散乱的垂下去,脸上很多冷汗,嘴唇略微的张着,露出一点点红色的舌尖,解然长相相当漂亮,具有一定的欺骗性。 张九刚想再接再厉,把解然夺下来,结果那个恶鬼抱着解然,凌空立着,居高凌下的看着他们,然后低下头来,含住了解然的嘴唇。 张九:“……” 张九一瞬间就懵了,那只看不见脸的恶鬼正在吻解然,虽然他看不见恶鬼的脸,但是绝对是在接吻没错的,解然还在昏迷,双手垂下来,瘫软在恶鬼怀里,那只恶鬼竟然亲吻解然的嘴唇。 “唔……” 解然发出一声叹息的声音,张九听着头皮都麻了,他还能确定这绝对不是碰一碰嘴皮的亲吻,竟然是湿吻! 端木晋旸皱着眉,就见张九反应过来,大喊着说:“这只恶鬼难道在吸解先生的阳气吗!” 端木晋旸:“……” 恶鬼并没有理张九,把解然轻轻放在床上,盖上被子,伸手一挥,黑色的衣袍摆动了一下,碎裂的窗户和门突然发出轻响声,然后缓慢的复原成了原本的样子。 张九:“……” 张九觉得自己的嘴巴一定是张着的,而且目瞪口呆,他还没见过这么大灵力的恶鬼,这只恶鬼的修为非常高,高得几乎不可思议,而且这只恶鬼很奇怪,明明身上散发着可怕的寒气,但是他的举动竟然没有阴邪之力。 简单来说,古怪精魅自古就和人道不同不相为谋,例如聊斋里也写过,鬼怪即使没有害人的心思,但是和人相处久了,也就让人虚弱。 但是这只恶鬼不一样,他身上都是阴气,绝对是一个千年的恶鬼,但是这只恶鬼能控制身上的气息,也就是说他的举动都不会伤害普通人,对解然完全没有伤害。 那只恶鬼慢慢抬起头来,他的黑发很长很长,几乎是垂到了地上,张九心想,肯定一千年没剪过了…… 恶鬼的头发微微向两边滑开,张九慢慢的看清楚了这个恶鬼的脸,他的脸色惨白惨白,是透明的,这和他家里的三个式神都差不多,恶鬼张九见得多了,并不害怕,一百就是个修为很高的恶鬼。 恶鬼的脸慢慢露出来,他的眉毛显得很尖锐,一张脸仿佛随时都在生气,面如表情,非常的冷酷,但是意外的脸长得非常有型,五官硬朗端正。 张九吃惊的说:“啊,竟然是个帅哥?” 端木晋旸一听,皱起眉,说:“嗯?” 张九顿时感觉到端木晋旸身上散发出了一股不高兴的阳气,端木晋旸甚至不用说话,张九就知道他不高兴了! 张九立刻改口说:“也太丑了!” 果然,改口之后,端木晋旸身上又散发出了那种美妙的阳气,让人暖烘烘,麻酥酥的…… 第37章 鬼海度假村10 恶鬼并没有理张九耍宝,突然开口了,说:“我并没有恶意。” 张九瞬间眼睛都睁大了,他是个声控啊,说:“啊……声音真……” 他说到这里,突然想到刚才端木晋旸身上露出不愉快的阳气,应该是端木晋阳这个闷骚不希望别人比自己强吧? 张九一边吐槽着端木晋旸的闷骚,一边改口说:“声音很一般……” 端木晋旸看他脸色就知道张九原先想说什么,因为他的表情真的太丰富了,看起来竟然意外的可爱,不由的笑了一声。 端木晋旸一笑,张九就感觉到了浓郁的阳气,瞬间差点跪了,一副腰软腿软,恨不得立刻抱上去狠狠摸一遍的冲动。 恶鬼又开口了,说:“我知道他身上的东西是什么。” 张九狐疑的说:“是什么?” 恶鬼竟然在床边坐了下来,伸手轻轻的抚摸着解然的头发,解然双手有些瘀伤,是被锁链捆的,恶鬼的手碰到解然的双手,那些瘀伤瞬间就愈合了。 张九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他,这个恶鬼竟然在给解然治伤,很少有恶鬼才有这种能力,想起鬼怪,大多数人都想到一些对人不利的东西,的确是这样,毕竟人鬼殊途,只有很少的鬼才能修成一些对人有利的东西,这些大部分都是式神,因为除了式神,好像修炼这些并没有什么用处。 这只恶鬼身上散发着阴邪的气息,但是竟然会这种愈伤的能力,简直就是不可思议。 恶鬼似乎想表达自己并没有真的恶意,他的手一抬,指向端木晋旸,端木晋旸就感觉到一股风吹过来,自己身上的伤口瞬间全都愈合了。 张九看了看端木晋旸,真的一点儿也不流血了,而且端木晋旸昂贵的衬衫竟然也复原了,就跟刚才的事情并没有发生似的。 恶鬼声音很轻,似乎是不想吵醒解然,说:“我叫影。” 恶鬼的名字就一个字,叫影。 很多恶鬼生前是有名字的,但是他们多半不记得自己的名字了,例如眼前的这个恶鬼,这并不是他真的名字,但是作为鬼的一千年,这就是他的名字了,影之所以叫影,是因为他能支配影子,属于一种隐修,影子鬼是一种厉鬼。 影一直很冷淡,他的脸一直沉着,说:“解然背上的这个图案,是融天鼎的图案。” 张九惊讶的说:“融天鼎?!” 端木晋旸却没听懂这是什么东西。 张九也只是听说过一点点融天鼎,是一件至宝,不过他也只是听说过,根本就没有人见过,据说这口大鼎在天上,可以把整个天都吞噬进去,里面蕴含了阴阳二气,以阴养阳,以阳滋阴,阴阳相济,无论是天师还是恶鬼,只要是修行的人,融天鼎对于他们来说都是至宝。 融天鼎仿佛就是修行的催化剂,别人需要修行一百年,有了融天鼎就只要修行一年,或者一个小时,这种东西让所有人趋之若鹜,但是融天鼎只是个神话,它只出现在修行者的古老典籍上。 很多派系的学者认为融天鼎根本就是个传说,并不存在,只是古人假想出来的圣品,毕竟没有什么东西,能促进你的修为,只有靠努力,或者吞噬别人的修为,才能提高修为。 但是有很多学者也认为,融天鼎是真正存在的,但是下落不明,就和夏禹的九鼎一样,那是一种权威和正统的象征,天地人的象征,所以很多人趋之若鹜,在古时候就已经因为争夺而下落不明。 也还有一种说法,那就是…… 融天鼎在很早之前,就已经被毁了。 影的语气淡淡的说:“融天鼎确实存在,被供奉在不周山,大荒之隅。开天辟地以来,先有九泉,后有阴府……” 按照影的说法,开地辟地之后,上古的人民开始活跃,人们在地上挖土,会挖出黄色的泉水,因此觉得土下有九泉。 九泉代表了整个阴界,那时候阴界并没有阴府,也没有冥王,大地之下分属九泉,九位狱主用九泉之水炼化出了融天鼎,但是融天鼎只有阴气,没有阳气,所以九泉狱主将他们九个人的阳气全都注入融天鼎之中,阴阳相济,融天鼎开始吸取日月精华。 融天鼎放置在大荒之隅,不周山之上,它的出现并不是作为一个圣器,而是作为一种刑期。 毕竟九泉地狱是阴府十八层地狱的前身,说起九泉之下,没有多少人觉得那是美好的代名词,那里阴冷恐怖,只有无边的牢狱,不思善行、为非作歹的人死后才会打下九泉地狱。 融天鼎是九泉地狱中最残酷的刑罚,所有十恶不赦的魂魄都会被灌入融天鼎之中,大鼎并不封口,但是没有魂魄可以逃得出来,只要被灌入融天鼎,在里面仿佛就是无边的地狱,永远也逃不出来。 融天鼎问世之后,很多恶鬼精魅被投入融天鼎之中,在这口大鼎里,恶鬼会为了苟活而互相厮杀,吞噬其他魂魄的力量,企图冲出融天鼎,再度回到人间,但是没有一个魂魄能做到。 很多年,融天鼎都是九泉地狱最残酷的刑罚,是一种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刑具。 影的语气很冷淡,说:“但是后来,融天鼎被打翻了,滚下了不周山,竟然被震碎了,里面没有被炼化的魂魄全都冲出,遗落人间,凡间的战争和罪恶相继而出。” 历史也就此被推动了,不只是普通人的历史,九泉的历史也被推动了,九泉狱主中的酆泉狱主因为司职不当,导致融天鼎被毁,恶鬼肆虐人间,被罚思过。 但是后来任何的记载里都没有酆泉狱主的踪影,影说:“因为酆泉狱主已经魂飞魄散了。” 张九说:“你怎么知道的?” 影说:“当年的事情之后,酆泉狱主用自己的灵力将融天鼎碎片从人间收起,大鼎复原,但是已经残破不堪,不能再作为刑具,而且大鼎的很多碎片落入凡人的身体,与凡人融合,无法剥离出来,酆泉狱主用灵力修复了融天鼎。从此之后阴府也没有了九泉狱主,变成了现在熟知的阴府。” 本来就是这样的,历史总是从分演变到合,九泉隶属九个地狱,各司其职,九位狱主平起平坐,而演变出来的阴府,则是只有冥帝是最高集权,十八层地狱都会听令与冥帝,这种演变,仿佛历史一样自然。 张九皱眉说:“等等,碎片……你是说,解先生身体里的是融天鼎的碎片?!” 影点了点头。 张九捂着脸,一副痛苦的样子,说:“怪不得呢,这地方恶鬼这么多,其实都是被解先生吸引过来的吧?” 融天鼎是所有人趋之若鹜的东西,有恶鬼袭击解先生,现在听起来再自然不过了,这种自然程度,就跟张九见到端木晋旸就想扑过去一样。 只不过张九一直在克制自己,而那些恶鬼可不会克制,而且无所不用其极。 端木晋旸皱眉说:“你怎么证明,你说的话是真的,而不是讲故事。” 端木先生一贯如此犀利…… 张九不由得默默擦了一把汗,端木晋旸竟然这么和一只恶鬼说话,要知道这是千年恶鬼,而张九的修为道行只有二十二年,如果硬拼起来,张九觉得自己和端木晋旸就是塞牙缝的牙祭…… 不过影并没有生气,语气还是淡淡的,说:“因为我就是融天鼎里其中的一个。” 张九:“……” 张九瞬间毛都炸起来了,感觉要死要死的,果然是恶鬼,这么一听,恶鬼不只是一千年的恶鬼了,简直就是老妖精,数都数不过来的岁数。 影说:“当年融天鼎破碎,我从融天鼎掉落出来,本身是想找到其中散落的碎片,突破自己的修为,但是没想到……” 影说的有些慢,因为那是很久很久的事情了,但是没想到,影找到了碎片,但是那碎片竟然在一个凡人的身体里。 对于一个厉鬼来说,杀人不过是扎眼的事情,影是一个厉鬼,一个杀人都不眨眼的厉鬼,他会吞噬人身上的气息,阳气阴气都要,把人吸成干尸。 在融天鼎里的日日月月,他都是这样做的,杀死那些和他一样的恶鬼,吞噬掉他们的气息,整个人变得更加污浊恶劣,永远是一个恶性的循环…… 直到影遇到了解然。 他是一个影子鬼,附着在别人的影子上,吸食普通人的阴阳二气,他附着在了解然的影子上,解然似乎发现了他,因为身上有融天鼎的缘故,解然要比普通人都敏感,敏感的多。 影附着在他的影子上,解然很快发现了,但是解然没有惧怕,也没有恐惧,竟然开始和影子聊天。 那辈子的解然很穷,非常穷,他寂寞的和影子聊天,影也是第一次听到别人和自己聊天,后来在冰天雪地又漏风的房子里,解然被冻死了,那时候影就附着在他的影子上,看着解然悄无声息的走了,他的身上还带着那块融天鼎的碎片。 影看着解然躺在床上,无声无息,灵魂飘荡着,好像任他吸取的样子,想到这个人竟然在和自己聊天,突然有一种下不去手的感觉。 影和解然遇到的第二辈子,影做了一件蠢事,他去阴府,竟然偷了冥帝的生死簿,把上面的命格给改了,解然变成了富贵命,非常的富贵,变成了当朝驸马,但是改命格的事情后来被发现了,影的修为很强大,能逃脱阴府的追捕,但是解然不行。 解然的命格急转直下,婚姻不幸,抄家灭祖,做了替罪羊上了断头台。 影觉得自己很傻,他不该做这些事情的,第三次,他又遇到了解然,不过这回影比上次聪明多了,谨慎多了,他又去改了解然的命格,这辈子解然风调雨顺,但是却孤独终老,走的时候很孤独,望着床头的位置,看着永远也看不见的影,默默的叹息。 影觉得,自己本身就是一个厉鬼,篡改命格也没什么,反正已经是投入融天鼎的罪行了,这世上还有比融天鼎更可怕的刑罚吗? 影陪着解然,一世两世,他已经数不清楚了,仿佛是生生世世,不管解然投胎多少次,影都能找到,因为解然的命格,是他来决定的,他总能给解然最好的。 然而也因为解然身上的融天鼎,解然被更多的鬼魅给盯上了,不管解然的命格多好,鬼魅的袭击总是躲不掉的。 影就一直陪着他,然而那并不够,影开始用自己的修为学了很多式神才会学的法术,保护他,无聊的时候看着解然的影子,影会轻轻抚摸解然的影子,仿佛就是在抚摸解然一样。 张九终于明白了,房间里的阴气确实是影留下来的,但并不是袭击解然,而是保护他。 看着影轻轻抚摸解然头发的样子,张九觉得,其实某种意义上,也确实是“袭击”了。 张九不由得感叹说:“哎,你这个恶鬼还挺深情的。” 影皱起眉,侧着头,说:“深情?” 影似乎不理解这种感情,他已经表现的这么明显了,还亲了解然,但是竟然不理解自己的感情。 张九很自然的说:“你傻啊,这都不懂!” 端木晋旸无奈的看了一眼张九,说:“五十步笑百步。” 张九一脸懵的表情,不懂端木晋旸说什么,端木晋旸只能叹口气,也没有继续说。 张九就开始教育起影来,说:“你喜欢他啊,不是这都没感觉到吧?你不喜欢他,为什么要亲他?” 影皱眉说:“因为想亲他。” 张九:“……”真帅的回答! 张九想着,如果哪天自己不小心偷袭了端木晋旸,就回答端木晋旸,因为想偷袭你! 张九说:“你亲他因为你喜欢他啊,你为了他都去阴府改命格了,这查出来是魂飞魄散的大罪啊,还要连累你祖宗十八代!” 影说:“我早就没有祖宗了。” 张九无奈的说:“打个比方而已。” 显然这个比方影不能理解,毕竟他一直都独来独往,根本没有祖宗这种东西。 张九眼珠子转了转,透露出一种小猫的灵动,突然一拍手心,说:“啊我知道了,我又想到一个更好的比方!” 张九说着,作势走过去,低头说:“我要是像你刚才一样吻解先生,你愿不愿意?” 他的话一说完,影身上顿时爆发出一股巨大的阴气,房间的门和窗户瞬间发出“啪嚓!”一声巨响,再次爆裂了,溅的满处都是。 影的气息很不稳定,透露出厉鬼的阴森可怕,说:“杀了你。” 端木晋旸在窗户和门爆裂的一瞬间反应,将张九往后一拽,错开影伸过来的手,将人护在怀里。 端木晋旸脸色也是相当阴沉,说:“你还想吻解然?” 张九反应过来的时候大喊:“冤枉啊,打比方,大家都别激动!” 第38章 鬼海度假村11 张九想,影激动,因为他喜欢解先生,那端木晋旸激动个毛钱球啊!? 张九忍不住瞥了瞥端木晋旸,看了他好几眼,心想,难道端木晋旸竟然也喜欢解先生,什么发小啊,毒舌啊,全都是掩人耳目,不然为什么这么激动? 张九忍不住脑补了一个虐心短剧,都是被二毛弄得,二毛总是喜欢看电视,看了蓝精灵看韩剧,风格落差还有点大,张九脑子里随时都有很多狗血桥段。 张九用“怜悯”的目光看了看端木晋旸,影是几千年的大鬼,端木晋旸就算再有钱,阳气再足,再怎么苏,肯定都打不过影的,所以从武力值上就输了! 端木晋旸被张九看的后背发凉,总觉得张九的眼神带着一股“怜悯”,还有“幸灾乐祸”,端木晋旸实在不知道,这两种感情怎么充斥在一双灵动的眼睛里的,而张九竟然做到了,灵动的双眼仿佛是小猫咪的玻璃球,转来转去的,眼睛里全是狡黠。 影收回了自己身上暴怒的阴气,淡淡的说:“我不喜欢这样的比方。” 张九“呿”了一声,说:“还不承认你喜欢解先生,刚才因为一个比方,你就要草菅天师命了!” 影若有所思的说:“这就是喜欢?喜欢……” 影想着,突然俯下身来,冰凉的嘴唇亲吻在解然的唇瓣上,轻轻的含住。 张九:“……” 张九很想大喊,等等,就算你喜欢,也要问人家喜不喜欢啊,接吻是两个人的事情啊,不能总是偷吻! 张九这样想着,就见到解先生突然“嗯……”了一声,眼皮颤了颤,好像要醒过来了! 真是狗血啊,要看好戏了,被偷吻的人要醒过来了,然而解先生没有慧眼,他看不到影…… 张九觉得这么天然的好戏,结果竟然一点也不好看了。 张九说:“解先生要醒了,你把他的玻璃打碎了,他肯定会生气的!” 影回头看了一眼狼藉的屋子,五指一收,四周破碎了一地的玻璃全都腾空而起,瞬间恢复了原样,窗户明亮,玻璃门也崭新崭新的,仿佛被擦拭了一样。 张九揪着端木晋旸的胳膊,举了举,说:“那那,还有这边,端木先生可是解先生的发小,发小你懂吗,一起长大的,你刚刚把端木先生划伤了,解先生也会生气的!” 端木晋旸:“……” 影皱了皱眉,发小他虽然能理解,但是他认识端木晋旸,端木晋阳的确是个解然一起长大的,影一直保护着解然,从解然出生开始,自然见过端木晋旸。 端木晋旸就看见影用一种“看情敌”的目光盯着自己,眼神非常不善,但还是举起手来,挥了一下,阴风扑过来,瞬间身上的伤口就愈合了。 解然这个时候发出“嗬——”的一声,一下就坐了起来,他似乎还沉浸在刚才的噩梦中,猛地坐起来,说:“我……我怎么了?” 他说着,还伸手摸了摸嘴唇,“嘶……”了一声,说:“怎么嘴有点疼?” 张九心里默默的想,被啃成那样能不疼吗,吻得可激烈了,而且转瞬就吻了两次呢,他们不知道的时候,指不定吻了多少次呢。 解然看了看左右,他明明看到,昏迷之前屋子里是乱七八糟的,好像窗户还碎了,有雨水灌进来,但是窗户现在好好的,玻璃门也好好的,就跟做了一场梦一样。 解然纳闷的说:“我不是做梦吧?” 张九说:“当然不是做梦。” 张九晃了晃手里的3.5英寸抓鬼软盘,说:“恶鬼已经收到软盘里了,不过你的体质有些特殊,可能还会引鬼怪。” 解然说:“那怎么办?张先生也不能总是留下来。” 张九还没说话,一边的端木晋旸立刻沉声说:“不能。” 张九笑着说:“我不能啊,但是有人可以,不,有鬼可以。” 他说着,指了指旁边的影,说:“影可以保护解先生啊。” 解然皱了皱眉,狐疑的说:“那个……张先生,你旁边还有其他人吗?” 张九点了点头,说:“不,不是人,是鬼。” 他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副眼镜,这眼镜和张九戴的不一样,看起来挺高档的。 张九一脸推销的笑着说:“这可是能见鬼的眼镜,用了最先进的处理技术,光感处理,能瞬间解析出十万多种鬼怪的外形,虽然不能看全面所有的鬼,但是用这个足够了。” 解然一脸懵掉的表情,看着张九手里的眼镜,张九把眼镜递过去,让解然戴上。 解然狐疑的戴上,瞬间吓了一跳,房间里竟然真的还有一个人,那个人站在他床边,身材非常高大,头发很长,披散下来,脸色特别白,特别特别白。 而解然吓了一跳之后,竟然脸上有些红,说:“你……” 影淡淡的说:“我叫影。” 解然脸上的表情更不自然了,似乎一点也不诧异影的名字,这让张九觉得有很多八卦可以打听。 其实影都不知道,解然总是做一种怪梦,梦中有个身材高大,面目英俊的男人压住自己,解然不认识那个男人,但是那个男人又给他一种熟悉的感觉,他们在疯狂的激吻,然后…… 那个男人脸色惨白,脸上的表情很森然,但是一直贴着解然的耳朵,用温柔的嗓音说:“解然……解然……我叫影……” 解然会觉得这是一个很疯狂的梦,因为他虽然是个弯的,但是从来没被人压过,而且还感觉到了真实的快感,每次都从梦中战栗的清醒过来,但是卧室里却是空无一人的,他只能看到自己的影子…… 这么丢人的事情,解然当然不会说出去,影自然也不会说,那其实并不是做梦,而是真实的。 因为解然身上有融天鼎的碎片,其实解然的潜力是无限的,他只是不会运用自己的潜力,在睡梦中是最好的释放,没有逻辑意识的约束,一切都是真实自然的释放,解然自然而然的能够看到影的本身。 张九笑着说:“我的眼镜不错吧,你有一个鬼保镖,这个鬼的实力还不错,刚刚我们已经验证过了,之前因为你看不到他,他也不方便保护你,这样如果你能看到他,那就不用担心了,影二十四小时陪在你身边,我是说保护你……” 解然抬手扶了扶眼镜,感觉特别的不可思议。 张九搓着手心,终于说到重点了,说:“啊哈哈,解先生,这个眼镜是目前king天师学院研发出来的最高端的产品了,我可是花大价钱买来的!我可以转手给你。” 解然一听就明白了,笑着说:“张先生开价吧。” 张九那个激动,其实这个是个盗版货,并不是高端产品,说白了就是山寨货,还是二手货,他八百块钱从论坛上收来的,而且还不许用花呗,不砍价,不包邮! 张九竖起一根手指,准备赚两百块钱,管解然要一千块钱,真是发了横财了。 他刚举起一根手指,旁边的端木晋旸突然说:“解先生虽然已经从解家搬出来,但是本金可不少,家资也算雄厚。” 解然笑眯眯的说:“太抬举我了,和端木先生不能比。” 他说着,转头看张九,说:“十万?” 十…… 万…… 张九差点吓得坐一个屁墩儿,很想喊一声“妈呀”…… 这东西看起来真的很先进,竟然能看到鬼神,其实很多天师都用这个,有很多天师本身没有慧眼,资质很差,开不开慧眼,或者因为感冒发烧这样的小痛小病,慧眼就消失了,所以他们都会佩戴这种东西,山寨货也很多,刚开始的时候很贵,后来就便宜起来了,便宜的一千块钱就可以拿下,二手的五六百,当然也有很贵的。 但是最贵的也没有十万块钱那么多! 解然这是纯属“没见过世面”,不知道竟然还有这么神奇的东西,所以觉得十万买个高科技,还是挺值的。 张九被十万吓得说不出话来了,解然还以为他嫌少,抬价说:“十一万?” 张九更傻了,两三秒又赚了一万块钱,张九才是那个没见过世面的,差点咬住舌头。 端木晋旸笑眯眯的说:“解先生太小家子气,涨价还一万一万的涨?十五万。” 张九懵掉了,看见两边讨价还价,解然说:“成交了,张先生,现金还是转账?或者支票也可以。” 张九:“……” 张九没想到一晚上捞了十五万,然后驱邪费还单出,简直赚的盆满锅满。 恶鬼虽然抓到了,但是外面的大雨还在下,暴风还在刮。 影说:“这附近有很多恶鬼,水里也有水鬼,最近都算是相安无事,但是自从他来了之后,恶鬼就开始活动了起来。” 他说着,看了一眼端木晋旸。 端木晋旸皱眉说:“我?” 张九说:“我明白我明白,这个我明白,端木先生身上的阳气太足了,鬼怪看见他,就跟看见了一大盆红烧肉一样。” 端木晋旸又皱了皱眉,似乎很嫌弃张九这么比喻自己,结果张九还补充了一句,说:“很好吃的!” 端木晋旸忍不住挑了挑眉,笑着说:“嗯?你爱吃?” 张九立刻说:“爱吃啊!当然爱吃,我最爱吃红烧肉了。” 端木晋旸不由笑的更有深意了,虽然张九说他爱吃的是“红烧肉”,但是通过刚刚的比喻,他觉得自己身上的阳气,似乎有点用武之地了? 解然看着端木晋旸一脸老狐狸的算计,不由得笑了一声,摇了摇头,张九还在说红烧肉多好吃。 影说:“这些恶鬼肯定是在找时机吸取阳气,所以不会停止兴风作浪的。” 张九说:“要想个办法把水鬼从水底下引出来,不然这里一直闹鬼,解先生的度假村也没生意啊……但是我怕水,我真的下不去,要是我的三个式神在就好了,早知道这地方没有阳气,我就把一百二毛三分都带上了。” 影想了想,说:“我可以把水鬼引出来。” 张九睁大了眼睛,说:“真的?” 影点了点头,说:“就当答谢你,也是帮助解然。” 张九拍手说:“好嘞,到时候我在旁边画阵,你把水鬼引出来,咱们把他抓起来。” 影说:“可以,但是现在不行,要等正午阳气最足的时候,否则有海水的庇护,水鬼不会轻易上钩。” 张九点了点头,笑着说:“好的,我们先走了,明天中午来找你们。” 张九和端木晋旸回了房间,睡觉的时候就十一点了,现在已经将近一点了,实在有些疲惫。 张九进来之后,打算去洗个澡,因为刚才在解先生房间也没有这个条件,从不能在别人那里冲澡。 端木晋旸也累了,脱下自己的衣服,查看了一下身上,真的没有伤口了,一点也看不见,他抬起手臂来,看了看右手小臂的位置,也没有伤口,那张黄符甩在手臂上的一瞬间,那种灼烧的疼痛实在太清晰了,但是伤口转瞬就消失了,自己愈合了,又非常的奇怪。 端木晋旸看了半天手臂,没发现痕迹,就换上了睡衣,等张九洗了澡,准备也冲一个。 但是端木晋旸足足等了四十五分钟,还不见张九出来,张九就是在里面画眉毛也出来了! 端木晋旸走进浴室,里面根本没有声音,就看见里面热气迷茫,张九靠坐在浴缸里,大马金刀,一条白皙的腿还挂在浴缸外面,光洁的身躯真是一览无余。 而张九,本人则是靠在浴缸里睡着了,头扬起来,水都要进耳朵了,张着嘴唇,红色的嘴唇和舌头轻轻的颤抖着,呼吸浅浅的,每一次呼吸,水波就随之微微颤抖,结合着浴室里暖色的灯光,有一种让人心神摇动的错觉…… 端木晋旸走过去,水都要凉了,张九睡得太熟,根本不醒,端木晋旸伸手把他抱起来,张九还翻了一个身,打了一个挺,真是挑战端木晋旸的臂力……和毅力。 端木晋旸抱着他,手下是光滑的肌肤,凉丝丝的体温,纤瘦的身子意外得有些肉,并不膈手,手感真是美妙极了,如此的赤诚相对,气氛似乎刚刚好。 张九在这个时候抓抓紧了端木晋旸,主动伸手搂住端木晋旸的脖子,但是并没有醒来,他扬起脖颈,下巴微微上抬,突出了自己的嘴唇和下巴,仿佛邀吻一样的动作。 张九张开嘴唇,红色的舌头伸出来,舌尖舔了舔自己的小虎牙,在嘴唇上轻轻滑动,鼻子里发出深深的喘息。 端木晋旸一瞬间脑袋差点炸了,猛地低下头来,但是他还没吻到张九的嘴唇,就听到张九在说梦话。 “大……大锅炉烧红烧肉……” 原来张九舔嘴唇是因为他馋了,单纯的馋了…… 端木晋旸:“……” 第39章 鬼海度假村12 耳边是“噼噼啪啪”的雨声,张九睡得很满足,全身都暖洋洋的,他梦见了一个大锅炉,不只是暖和,而且意外的香喷喷。 张九在梦里就迫不及待的冲过去,结果发现大锅炉其实不是烧暖气的,而是煮饭的,真是一个奇怪的梦,但是也是一个好梦,因为打开大锅炉,张九发现大锅炉里面满满都是红烧肉,实在太香了…… 又温暖,又香,张九迫不及待的咬了好几口。 折腾了一番,准备睡觉的端木晋旸被他咬了好几下,真的是咬,完全不是暧昧的那种调情,发狠的咬,端木晋旸瞬间脖子上,手背上,小臂上,青紫了三块,尤其是脖子上,还带着牙印,几乎要流血了。 端木晋旸没想到张九睡相这么差劲,而且明明晚上他吃了好多东西,结果竟然这么饿? 张九终于“吃”饱了,又开始睡了,叉着腿,横着胳膊,因为完全睡着了,也没有品相可言了,他身上还光着,但是完全没意识,一点儿也不害羞。 端木晋旸被他折腾的几乎想去睡沙发了,但是看张九睡得这么香,真是不忍心把他叫起来,最后凑合的睡了。 闹到了后半夜,端木晋旸才睡下,早上天气还阴着,暴雨连绵,天黑的好像晚上一样,端木晋旸跟本没有要醒来的意思。 张九倒是先醒了,伸了个懒腰,突然发现有点不对劲儿,因为他感觉自己身上光溜溜的,正在和被子做亲密的摩擦…… 张九吓了一跳,猛地把头扎进被子里,结果发现自己真的是光溜溜,甚至连个内裤都没穿。 张九脑子里瞬间蹦出了很多可能性,但是最大的可能就是昨天晚上自己“克制不住本性”,对端木晋旸耍流氓来着…… 这太可怕了。 张九回头一看,发现端木晋旸还在睡,他侧躺着,眼底有一层黑眼圈,看起来异常疲惫,头发微乱,眉头皱着,一副睡的很艰辛的样子。 张九心脏瞬间跳到了二百五十下,心里一阵忏悔,不会真的做了禽兽不如的事情吧?自己也没这么饥渴吧?只是一些阳气而已…… 张九还在思索着,端木晋旸皱了皱眉,翻了个身,似乎要醒来了。 张九吓了一跳,连滚带爬跑下床,拽起自己的裤子先套上,突然忘了穿内裤,赶紧把裤子又扯下来,匆忙的穿内裤,穿上之后发现穿反了,张九挣扎了一下,穿反了也没事,反正穿在里面没人看,总比光着强! 张九赶紧抓起裤子就要往上套,这个时候端木晋旸终于醒了,端木晋旸头疼欲裂,感觉宿醉一样难受,没有睡饱,带着一股巨大的的起床气,然而在他看到张九的时候,那种起床气突然灰飞烟灭了…… 端木晋旸突然笑了一声,因为刚起床,嗓音非常沙哑,带着浓重的鼻音,晨起的阳气仿佛是早上第一滴朝露一般,顺着阴霾的空气,散发着诱人的“芳香”,吸进了张九的鼻子里。 张九心脏“梆梆梆”的开始跳动,使劲吸了吸鼻子,心神开始摇动,转过头来看着端木晋旸。 端木晋旸似乎很愉快,不知道为什么,早上起来就这么愉快,今天天气也不是很晴朗,心情竟然这么好? 端木晋旸抬了抬下巴,看着张九匆忙穿裤子的动作,笑着说:“张九?” 张九“啊、啊?”了一声,还打了个小磕巴,说:“早、早早……早啊端木先生。” 端木晋旸继续笑着,脸上带着一股迷人的性感,慵懒的翻了个身,用胳膊枕在脖子下面,垫起来一些视线,看着张九,从他光溜溜的上身打量到他的下身。 张九被端木晋旸的目光扫射的全身发麻,真想告诉他别看了,不知道自己的目光也有阳气吗,实在太可怕了,扫过来一片的酥麻感。 端木晋旸慢吞吞的说:“张九,你穿了我的内裤,嗯……还穿反了。” 张九:“……”日……日了鬼了…… 张九满脸通红,他现在根本说不出一句话来,只想大喊一句,怪不得那么大呢,为什么端木晋旸的内裤那么大! 穿错了,还穿反了,没有人比张九更丢人了。 张九觉得自己正处于人生一个艰难的选择点,他要不要把内裤还给端木晋旸,如果还,需要脱下来,那自己就光了,太丢人。 如果不还,自己穿着反内裤,还是端木晋旸的,也很丢人…… 端木晋旸看到张九一脸“要哭”的表情,灵动的眼睛顿时转了好几个圈儿,知道张九有点炸毛儿,这个时候不能再戳他,否则真的炸毛了。 端木晋旸把被子掀开,从床上下来,施施然的走进浴室,说:“我去冲个澡。” 张九目送着端木晋旸走进浴室,端木晋旸和自己刚才一样,身上什么都没有,真的一件衣服也没有,怪不得内裤会在旁边放着…… 张九已经顾不得自己昨晚很可能做了什么禽兽的事情,赶紧把端木晋旸的内裤脱下来,然后去找自己的,结果发现找不到! 其实张九的衣服还在浴室,他昨天晚上在浴室睡着了,差点淹死,端木晋旸把他弄出来,张九就咬了他好几下,被咬的端木晋旸怎么可能给他穿衣服…… 张九发现没有自己的衣服,赶紧跑过去,把自己的箱子从专门放行李的架子上抽下来,赶紧打开在里面找,刨出衣服和内裤。 张九正在努力的找衣服,端木晋旸只是冲个澡,避免张九的尴尬而已,很快从浴室出来了,结果他就看见张九仍然白花花的,蹲在地上,面前是个箱子,里面乱七八糟,正在往外揪东西。 细细的腰,笔直的后背,圆而翘的臀部,曲起的双腿,还有不断挥舞的细胳膊,简直…… 张九听见后面有动静,回头一看,端木晋旸竟然出来了,他穿着浴袍,正站在门口看着他,脸色似乎有些吃惊,端木晋旸的目光仿佛探测仪,上下看了张九好几遍。 张九:“……”现在死估计已经来不及了…… 端木晋旸倒是很淡定,喉结的轻轻的滑动了一下,随即笑着说:“我忘记刮胡子了。” 他说着,淡定的转身,又走进了浴室里…… 张九:“……”现在是不是应该感谢端木晋旸的善解人意? 端木晋旸刮胡子用了四十多分钟,终于把脸上本身就没有的胡子,刮得一干二净之后,端木晋旸这才出来,张九已经穿好了衣服。 端木晋旸松了一口气,看了一眼时间,说:“十点多了,吃了午饭就去找解然?” 张九点了点头,尽量放平缓自己的语气,说:“啊……是啊,正午阳气最足,我准备早点吃午饭,然后就去。” 端木晋旸打了前台电话,叫了午餐进来,虽然餐厅有自助餐,但是外面大雨滂泼,端木晋旸和张九都不想出去,所以就把午餐叫进来了。 两个人默默的吃了午饭,张九的耳朵一直是红色的,说话老打磕巴,还没从尴尬中缓解出来。 吃了午饭之后,端木晋旸也换了衣服,说:“走吧。” 张九和端木晋旸去后面的区域找解然和影,两个人一起过去,解然不在办公区,保镖说解先生在房间里正在用午餐,刚才已经说过了,如果两位来了,可以随时过去。 张九就带着端木晋旸,轻车熟路的往解然的住宅区走,他们昨天已经去过了,所以认识路,因为昨天卖了一副眼镜的事情,张九对解然的好感爆棚了。 两个人走过去,进了独栋的小楼,解然这里很有格调,而且平时没有人,就他一个,两个人进去一路到客厅,都没看见有人,餐厅也没有人,解然可能在书房或者卧室。 因为没有人,张九和端木晋旸只好两个人往卧室去,卧室关着门,张九拧了一下,竟然是锁死的,说:“嗯?没人吗,在书房吧?” 两个人又转到书房的一面,书房全是玻璃的,落地的玻璃窗,玻璃墙,能直接看进去,平时会挂着百叶窗,但是现在因为采光很差,百叶窗都收起来,书房里面看的清清楚楚,竟然也没有人。 张九纳闷的说:“人呢?” 就在这个时候,突听“嘭!”的一声,书房和卧室连通的玻璃门突然被人撞了一下,张九还以为又有恶鬼袭击解先生,结果就看到解然和影…… 确切的说是解然被影压在了玻璃门上,两个人是在卧室里没错,解然的后背压在玻璃门上,从书房这个角度去看,真是一清二楚,看的清清楚楚! 两个人在激烈的亲吻,书房很隔音,根本听不见里面的声音,但是动作看得一清二楚。 影的头发梳了起来,应该是被打理过了,毕竟已经过了一晚上,虽然影的颜值既天然又高,但是架不住几千年不剪头发全都盖住了。 此时此刻的影,穿着一件得体的黑色西装,他的脸色很白,头发向后背起,简单的输了一个马尾,露出他完美的额头和脸颊,整个人显得非常严肃,板着嘴角,总是一脸不高兴的样子,还随时散发出狠戾的神色。 然而这样的影,仿佛是电影里才能看到的吸血鬼贵族一样,看起来就像是个伯爵,优雅又绅士,身上还带着一股暗黑范儿,实在太戳人了! 影将解然压在玻璃门上,解然还带着那副眼镜,解然的脸本身长得漂亮,戴上了眼镜更显得斯文。 解然笑了一下,伸手搂住影的脖子,说:“张九和端木晋旸他们要来了。” 影的脸色依然很冷酷,亲吻着解然的嘴唇,说:“现在不应该提别人。” 解然笑着说:“你说得对……” 他说着,伸手往下滑,滑过影的脖子,轻轻抚摸着穿着西装的后背,标准的倒三角身材,肩很宽,看起来非常有安全感。 解然把手放在影西裤裤包裹的臀部上,解然挑了挑眉,一脸魅惑的笑着说:“影,你喜欢我吧?” 影似乎没有保留,说:“喜欢。” 回答的虽然简明,也没有任何情话,但是解然的心脏猛地跳的快了。 解然继续“诱惑”的说:“那……我也喜欢你,你懂的我的心情吗?就跟你一样。” 影似乎想了想,然后点了点头,说:“懂。” 他的每一句话都很简练,但是让解然心跳越来越快,解然仰起脖子,使劲把影往下拽,才能亲吻到他的嘴唇,解然眯着眼睛,说:“我想抱你,可以吗,你看你都抱了我,你也喜欢你,你懂我的心情吧?” 解然是个top,还是很不能接受被压,似乎想要欺负一下影的“单纯”,正努力的晓之以情,动之以理。 影皱了皱眉,想了稍长一会儿,然后点头说:“可以。” 解然差点美坏了,激动的几乎要跳起来,睁大了眼睛,说:“真的?那现在来吧,你躺下来,我保证很舒服的!” 解然兴致勃勃的伸手压住影,要把他往床上压,不过影这个时候抬了抬手,说:“但是张九和端木晋旸来了。” 解然:“……” 张九觉得自己和端木晋旸来的不是时候,但是他们明明昨天说了中午要干正事的,结果那两个人竟然不务正业! 解然本以为自己成功了,结果却被破坏了好事,皱着眉看了一眼两个罪魁祸首,影这个时候轻轻笑了一声,低声说:“还有机会的。” 解然瞪着眼睛说:“今天晚上吗?” 影又笑了一下,堪比昙花一现,笑容很快就消失了,说:“不,下次。” 好模糊的答案,解然突然觉得,影并不是个面瘫,而是个暗黑! 张九和端木晋旸还是顺利进了书房,端木晋旸挑眉看着解然红肿的嘴唇,解然挑眉看着端木晋旸牙印突出的脖子。 张九则是开始进入主题了,说:“等会儿影去把水鬼引上来,我需要提前画阵,画在哪里是个问题。” 影看了一眼端木晋旸,说:“那些鬼怪之所以躁动起来,都是因为他的阳气,可以画在他的房间里,效果会很好,如果画在海滩上,很可能因为太近会暴露。” 张九也觉得是这样,但是如此一来,就是用端木晋旸做诱饵了,这有点危险,而且他们不知道鬼怪有多少只,万一不止水鬼一只呢? 端木晋旸却说:“我没意见。” 张九说:“这样的话,我先把阵画在房间里,影负责把水鬼引出来,我会攻击水鬼,把他惹怒,然后把水鬼引到端木先生的房间。” 众人把细节商讨了一下,端木晋旸说:“你小心。” 张九拍着胸脯,笑着说:“放心好了,我可是专八级的天师,端木先生你要相信我的技术!” 端木晋旸没忍住,笑了一声,说:“哦,好啊,那我期待着张天师的技术。” 张九自豪的点了点头,但是感觉哪里有些不对? 第40章 鬼海度假村13 众人先跟到端木晋旸的房间,其实也就是张九的房间。 张九从箱子里拿出符咒,然后弄了符水,又从箱子里掏出一个小盒子,打开竟然是一只钢笔。 张九把钢笔拧开,吸了点符水,这种画阵的感觉,真是太让人意外了。 解然本身还等着张九气场大开的画阵,例如用桃木剑,例如用特制的毛笔?什么的…… 结果看到张九小心翼翼的做符水,然后小心翼翼的吸钢笔水,忍不住挑了挑眉。 张九很是时候的骂了一句:“妈的,钢笔头堵住了,可能是我太久没画阵了,我去洗洗……” 张九拿着钢笔就跑进了洗手间,解然笑着说:“嗯……挺有意思的不是吗?” 他刚说完,端木晋旸还没有反应,旁边的影突然捏住解然的下巴,迫使他仰起头来,狠狠吻在他的嘴唇上,两个人开始缠绵的热吻。 影的吻虽然青涩,但是非常的激烈,占有欲十足,这让解然非常享受,解然觉得,自己竟然也很享受强制或者被剥夺的那种感觉,真是有点意外。 两个人热烈的激吻之后,影的语气淡淡的说:“我不喜欢你夸别人,让我想扭掉张九的脑袋。” 张九刚清洗了画阵的钢笔,走出洗手间,就听见这么一句话,顿时汗毛倒竖,太血腥了太暴力了,说:“喂喂,别用别人的脑袋打情骂俏好吗?!” 解然笑了一声,说:“下次会注意。” 张九:“……”一点儿诚意也没有! 张九弄着钢笔,又吸了一点符水,画了一会儿又不通了,解然看了看腕表,说:“时间不多了,张天师。” 张九头上都是汗,蹲在地上画阵,说:“别……别催啊,别打扰本天师修钢笔。” 端木晋旸实在无奈,走过去说:“我帮你看看。” 张九把钢笔递给了端木晋旸,端木晋旸拿到洗手间去清洗了一下,就还给了张九。 张九这才画好阵法,画阵是用符水,符水一干什么都看不见了,地板上就跟没有东西一样,这种阵法比较隐蔽,恶鬼一般都会中招,如果恶鬼的修为和道行超出太多的话,那很可能会暴露。 张九画完了阵,说:“以我推测那个水鬼的修为,应该不算太高,只不过他躲在水里我根本揪不出来,只要他肯从水里出来,我有百分之二百的把握激怒他,把他引过来。” 端木晋旸脑补了一下,感觉“激怒”这项技能,张九应该是满点的,不需要担心。 只是需要担心激怒之后的事情…… 端木晋旸忍不住在他肩膀上拍了两下,说:“小心。” 张九说:“放心好了。” 解然说:“好了二位,别依依不舍了。” 张九脸上一阵红,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红,赶紧对影说:“ok,去把他引出来吧。” 影则是皱着眉,一脸严肃的说:“哦、科……是什么意思?新的咒语吗?” 张九:“……”差点忘了,眼前的大鬼是几千年的老古董,他唯一的执念可能就是每隔几十年,去把冥帝的生死簿当成儿童涂册画一次,肯定是不会自费学英语的…… 张九重新说:“好了,你去把他引出来吧。” 然后没想到影的学习能力如此之强悍,影用冷酷的表情回答他说:“哦、科。” 张九:“……” 张九愣神的时候,解然已经笑倒在沙发上了,笑的天昏地暗的,原来影还有很强的幽默细胞可以开发。 影和张九从房间出去,因为之后也会淋雨,所以一人一鬼根本没有打伞,直接出去了,解然和端木晋旸就留在房间里。 磅礴的大雨,沙滩被打得坑坑洼洼,天黑的像锅底一样,到处都是一片混沌,水色也是浑浊的黑色,泥沙都被卷起来,在还海水中不断沉浮,不污浊才难怪呢。 张九看着远处的浑浊,总觉得这样水天一色的昏暗,他似乎在哪里见过,曾经在哪里见过,隐藏在他记忆的最深处,在蠢蠢欲动的跳跃着,躁动着…… 张九熟悉这种黑暗,他的心里在蠢蠢欲动,仿佛自己可以支配这种黑暗,而和心里不同的是,张九心中那种水天一色的昏暗,并不代表混沌,也不代表阴沉,代表着其他的意义,他根本叫不上口,想不出来的意义…… 影看着他对海水发呆,说:“我要去了。” 张九这才醒过来,立刻点点头,说:“哦哦好,我做好准备了。” 影也点了一下头,他就像一个影子一样,突然间跃起很高,瞬间投入了水中,他是个魂魄,根本没有实体,一下进入水中,连个浪花都没有翻腾起来。 张九有些紧张,手中捏着黄符,深吸了一口气,双手做结印动作,双眼时刻盯着水面,眼睛一眨也不眨。 就在这个时候,水面发出“啪嚓!!!”一声巨响,巨浪翻滚起来,紧跟着两团黑影交错着,发出刺眼的黑光,突然从巨浪中冲出水面。 张九吓了一跳,两团黑影,那是两团阴气,水鬼和影一样,都是阴修,他们缠斗在一起,几乎分不出来谁是谁。 张九被海水溅了一脸,意外的苦涩,双眼瞪着,使劲盯住那两个缠在一起的身影,猛地将黄符甩了出去。 “嗖——”的一声,就在张九把黄符甩出去的一霎那,影突然向后纵跃,一下远离了水鬼。 水鬼瞬间被黄符卷住,黄符碰到了水鬼,突然变成了一条纸做的锁链,“嗖——”的一声将水鬼卷了起来。 水鬼发出怒吼的声音,猛地双手一展,黄符轻而易举的被撕碎了。 张九紧跟着又甩出一张黄符,双手交错,两秒之间快速的扔出好几张黄符,十数张黄符瞬间甩出,全都冲向水鬼,张九笑着说:“这么多看你吃不够!” 水鬼闪避着张九的黄符,注意力从影的身上一下就转移到了张九的身上,似乎是认出了张九,突然狞笑着说:“是你?” 张九往后退了一步,笑着说:“是我长得太英俊了吗,你对我印象很深刻?” 水鬼狞笑了一声,说:“不……是你……长得……太可口了……” 水鬼说着,突然间冲起来,带着巨浪,猛地冲向张九。 张九喊了一声“卧槽!”,之后转身就跑,一边跑一边喊:“你才可口,你全家都可口!” 他发力往前跑,按照原定计划,冲向端木晋旸所住的二层小楼,幸亏a区临海,不需要跑多远,张九快速的往前冲,一边跑一边往后丢黄符,激怒水鬼,就怕水鬼不跟着自己。 水鬼冲着张九紧追不舍,大笑着说:“你往哪里跑,你身上的阴气真美味,乖乖让我吞噬掉。” 张九说:“不跑是傻子!” 他说着往前跑,突然觉得自己的体力可能有点不够用,平时就宅在家里了,棺材贴膜都交给三个式神去做,看来以后一定要出门运动运动才行! 张九往前冲,就听见“啪叽!”一声,有什么东西扔在了自己的脚边,张九侧头一看,竟然是水母! 不过那些水母也是魂魄,水鬼正发疯一样追着张九,她一甩手,就有很多水母魂魄,像子弹一样飞过来,水母不断的张合着爪子,竟然不需要水,在沙滩上快速的移动。 以前张九也见过水母,没发现这么恶心过,这会儿看见竟然要恶心吐了。 张九使劲往前跑,水母猛地卷住他的脚腕,张九“嗬——”的喊了一声,不知道是不是被瞬间蛰伤了,张九双手结印,猛地一挥,手中就像握着一把利刃,脚腕上的水母瞬间被跳开了。 张九脚腕剧痛无比,这些水母可能是水鬼养的,不知道平时都吃什么,毒素竟然这么大。 端木晋旸在房间里,听见张九的痛呼声,猛地站了起来。 解然吓了一跳,说:“怎么了?” 端木晋旸两步跨到窗户边,说:“张九受伤了,我听见他的痛呼声了。” 解然惊讶的说:“怎么可能?一点声音也没有啊,外面这么大的雨,怎么可能听到张九的声音?” 解然不以为然的说:“别告诉我,你和张九有心灵感应啊。” 端木晋旸走到窗边,果然看到了张九,真的是张九! 张九摔倒在小楼旁边,猛地爬起来,后面水鬼追着他,端木晋旸的慧眼被打开了,解然戴着眼镜,他们都看得清楚那只水鬼。 而水鬼,瞬间也看到了他们。 解然的身体里有融天鼎的碎片,那是阳气的至宝,而端木晋旸就像是一个活体大锅炉,随时随地散发着美味的阳气。 水鬼看到他们站在窗边,瞬间就放弃了张九。 水鬼发出一声大吼,猛地一跃而起,她就像海浪一样,一下越高,猛地从小楼的墙壁瞬间爬了上去。 张九一看就傻眼了,这和说好的不一样!为什么不走门?!爬墙是什么作为?! 二层的小楼,但是楼层间距很高,张九又不能像水鬼一样顺着水浪冲上去,但是水鬼一旦冲上去,上面是不会任何法术的端木晋旸和解然,没有张九在场,就算水鬼踩中了法阵,也不会生效。 张九粗喘了一口气,也顾不上脚腕疼,猛地一跃而起,同时甩出两张黄符,双手猛地扣在一起,大喊了一声,就见黄符瞬间飞了起来,窜到张九的脚下,一下将张九架了起来。 张九猛地向上一跃,一把抓住了二层的阳台,另外一手猛地往前一抓,一把抓住了水鬼。 水鬼发出一声大叫,尖利的说:“小天师,你太碍事了,等我疼爱了那些美味的阳气,再来好好疼爱你!” 张九掌中捏着一张黄符,黄符正好扣在水鬼的身上,挑了挑嘴角,笑容有些狡黠,说:“到底是谁疼爱谁啊?” 他说着,五指如爪,猛地扣死,嘴里同时快速的念咒,一股绿色的光芒突然从张九手中的符咒中爆裂出来。 水鬼根本没有防备,她只知道张九伸手抓着自己,但是不知道掌心里其实藏了一张黄符,黄符突然被激发,爆发出猛烈的灵力。 水鬼一下被灼伤了,猛地嘶吼了一声,终于放弃去抓端木晋旸和解然,回头冲下来,决定先解决张九。 巨大的水浪从地势高的二层直冲而下,张九被海浪打了一脸,满嘴都是苦的,脸上仿佛是刀片在划,瞬间脸上就打伤了好多口子。 端木晋旸从上面往下看,大喊了一声:“张九!” 张九用手臂抬起来挡住脸,随着端木晋旸的大喊,之前端木晋旸在张九肩膀上拍的地方,突然绽放出一种刺眼的光芒,巨大的阳气喷裂出来,像是火山一样。 水鬼发出一声大吼,几乎被击飞,张九得到了喘息的机会,猛地一把抓住阳台的护栏,以防止自己掉下去,他的双手不能都用,不然就掉下去了,但是此刻也不能多想,就单手开始结印。 张九本身是死马当活马医,但是没想到竟然奏效了,法阵是画在屋子里的,水鬼远没有踩到法阵,但是一刹那,房间突然爆发出一股幽绿色的光芒。 端木晋旸和解然就看到房间的地上,原本用符水画的法阵,竟然开始发光了,瞬间亮了起来,随着“嗖——”的一声,法阵上伸出无数的细线,全是幽绿色的细线,一下伸出去,无限的伸长,猛地穿过房间的玻璃,没有被玻璃阻隔,也没有打破玻璃,瞬间冲了出去。 那些绿色的细线编织出了一张大网,瞬间将水鬼一下兜头拦住,随即大网瞬间缩小,将水鬼束缚在里面,紧紧的束缚住。 随着大网的束缚,水鬼发出“啊啊啊啊!!!”的一声嘶吼声。 张九看着摔在阳台上,被五花大绑的水鬼,松了口气,说:“终于抓到了。” 影从后面跟上来,一下跃上阳台,盯着地上的水鬼,水鬼身上还有法阵的印记,又看了看一脸狼狈的水鬼,似乎有些不可思议,说:“你竟然能隔空驱动这样的阵法。” 张九还保持着吊在护栏上的样子,艰难的说:“上面的人,帮我一把好吗?鬼也行!” 就在他说话的时候,突然一个声音说,“张九?” 张九低头一看,竟然是沈嫚嫚,沈嫚嫚打着雨伞,似乎是听到这边的动静,惊讶的说:“张九你在干什么呢?” 张九机智的说:“擦……擦玻璃……” 沈嫚嫚:“……” 端木晋旸伸手把张九给拽上来,张九一身都是划伤,瘫坐在地上,说:“我的妈,累死我了,嘶——好疼……” 端木晋旸则是站着低头看张九,一股居高临下势如破竹的姿态,双手环胸,特别有总裁范儿,阴测测的说:“张九,你刚才说要疼爱谁?” 张九:“……” 第41章 鬼海度假村14 “张九,你刚才说要疼爱谁?” 张九:“……”水鬼。 端木晋旸挑眉说:“交不到女朋友,也不用这么重口,嗯?” 解然没忍住,一下就笑了出来。 张九心里默默的给自己点蜡,端木晋旸怎么这么毒舌…… 他们说话的时候,外面的天色就渐渐的晴朗了,雨也渐渐停了下来,海水不再沸腾的翻滚了。 张九站起来,一瘸一拐的看着外面的天色,兴奋的说:“哎,天晴了,你们看啊。” 端木晋旸看着张九一脸天真的表情,无奈的说:“过来,先处理伤口。” 影把水鬼带走了,其实本身张九想把水鬼撞进抓鬼软盘的,但是他发现,容量不够了…… 张九是时候换个抓鬼u盘了…… 天气晴朗了,外面的太阳出来了,乌云也散出去了,张九的心情似乎也特别清朗,脸上全是伤口,却没心没肺的笑起来。 解然叫了医生过来,给张九处理脸上的伤口,都是些细小的划伤,不会留疤,但是近期可能疼了点。 因为天气晴朗了,海面也平静了,他们终于能坐船回到陆地了,这个艰辛的年中会议终于结束了。 张九有些感慨,短短几天和端木晋旸同床共枕的日子就要过去了,以后都没有这么美好的机会了,想一想近距离吸取阳气,那是多大的福分呢,以后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有这样的机会。 张九处理了伤口,就开始收拾自己的行李了,公司准备明天一早就离开海岛,因为天气刚刚放晴,船只被吹跑了好几天,需要时间处理一下,毕竟这么多人需要渡船。 所有人都因为天气放晴而兴奋起来,他们是被酒宴的爆炸给吓怕了,所以想早点离开这里,大家都开始收拾行李,晚上的晚餐是在餐厅举行的,自助形式,因为天气的缘故,大家也都放松了一些。 解然专门准备了比较豪华的晚餐,算是赔罪,虽然海岛出现了这些事情不是解然能左右的,但的确是在海岛发生的。 张九活动了一下午,肚子已经饿得不行了,五点一开晚餐,立刻就冲到了餐厅里,端木晋旸是跟他一起进去的,但是进去之后,端木晋旸很快又要和别人寒酸客气。 而张九则选了一张比较安静的桌子,抱着盘子大吃特吃,弄了一大堆海鲜,一个人坐着“咔咔查查”的剥了起来。 “张九?你都不沾姜粉的吗,小心胃寒啊。” 张九一抬头,就看到沈嫚嫚走过来了,她比较优雅,手里拿着一个小盘子,里面放的是甜点,看见张九旁边没人,就坐下来了,笑着说:“哇,你剥出来的虾都是整的?尾巴都这么整?” 张九一谈起吃,有很多心得,在同事之中,沈嫚嫚算是和张九关系最好的了,有人和他聊天,张九自然愿意,就手把手的教沈嫚嫚剥虾壳的秘诀,还有螃蟹,两个人吃的不亦乐乎。 沈嫚嫚神秘的笑了笑,说:“张九,我跟你说,今天晚上我那个室友要和人事部通宵打牌,怎么样,你过来吧?我真的带了好多化妆品呢,还有假毛儿,超好看的,你不能让我白带了啊?” 张九瞬间感觉压力很大,说:“不要不要,你自己穿就好了,你穿多漂亮啊,我是个男的啊,穿着多奇怪。” 沈嫚嫚说:“cos而已,怎么会奇怪呢,又不让你穿着去大街。” 张九无语的说:“上次已经上街了……” 沈嫚嫚笑着说:“多好看,我要是有你这身材,我恨不得一天穿八件上街!” 张九:“……”沈嫚嫚好像总是忽略自己的性别。 要怎么做,才能让沈嫚嫚记起自己是个男人,如假包换呢?! 张九严厉的拒绝,沈嫚嫚终于妥协了,一脸遗憾的表情。 端木晋旸和别人寒暄完,一侧头就看到张九和沈嫚嫚扎在一起聊天,两个人还一起剥虾壳,不知道说了什么,笑得天花乱坠的。 端木晋旸端了一杯酒,走过去,笑着说:“沈经理和张九在聊什么?似乎挺高兴的。” 沈嫚嫚一听是端木先生的声音,立刻局促起来了,完全没有和张九“好闺蜜”的亲近感。 端木晋旸还当沈嫚嫚喜欢张九,心里醋缸打翻了好几个。 沈嫚嫚感觉到端木先生似乎皮笑肉不笑,那种笑法很恐怖,虽然颜值很高,但是还是扛不住,于是找个机会就溜掉了。 端木晋旸这才在张九对面坐下来,说:“刚才聊了什么?” 张九没注意端木晋旸一脸查户口的表情,随口说:“没什么,就是教她剥虾壳的窍门儿。” 张九打死也不会说穿裙子的事情…… 端木晋旸听张九说的很普通,心里的醋缸稍微扶正了一点儿,眼睛撩了两眼桌上的虾,看见张九剥了一大盘子,他似乎喜欢一口气剥了,然后攒着吃。 端木晋旸抬了抬下巴,说:“好吃吗?” 张九立刻兴奋的说:“可甜了,你尝尝?虾肉是甜的,不需要蘸酱汁,原汁原味的超好吃。” 端木晋旸挑眉说:“真的?” 张九见他不信,立刻捏起一只剥好的虾子,因为他一直是用手剥的,早就洗干净了手,手上都是汤汁,所以就没用筷子,直接捏起来一个递到了端木晋旸嘴边。 张九递过去的一瞬间觉自己好像特别傻,因为自己竟然用手捏着递过去,端木晋旸这样哔格的人,估计会嫌弃自己吧? 张九脸上一瞬间有些尴尬,干笑了一声:“啊……我刚才洗手了,是干净的。” 他说着,还是把手收了回来,端木晋旸则是笑了一声,突然伸手抓住他的手腕,张九吓了一跳,端木晋旸稍微往前欠了一些,突然张开嘴,将张九的手上捏的虾子咬进了嘴里。 张九就感觉到端木晋旸温热的嘴唇,碰到了自己的手指,都说十指连心,以前张九不怎么明白,但是现在他明白了。 食指和大拇指被端木晋旸的嘴唇轻轻一蹭,那种柔软和热度,让张九心脏“梆梆!”狠狠跳了两下,跳得要飞起来,几乎像是打鼓。 张九愣的不知道如何是好,手指头直打颤,睁大了眼睛,嘴唇也在哆嗦,双唇微微张合,小舌头在里面轻轻颤抖了一下,愣是没说出话来。 端木晋旸满意的看到张九怔愣的样子,耳朵悄悄的也红了,瞬间笑了一声,说:“嗯,味道很甜。” 端木晋旸说的是虾子,当然了,还有张九手指的味道,也很不错。 张九脸上更红,不知道为什么,对面的端木晋旸似乎打开了总裁开关,苏的张九一脸都是血,苏的真是热血沸腾啊…… 端木晋旸笑着说:“还能吃吗?” 张九赶紧把自己的盘子推过去,说:“随……随便……” 看着张九毫无保留的样子,端木晋旸仿佛看到的不是一盘虾,而是一盘子的张九…… 两个人坐在一起吃东西,作为回礼,端木晋旸给他剥了一只螃蟹,当然惨不忍睹,端木晋旸这方面的男友力低破零点了。 张九也手把手的教端木晋旸剥壳的技巧,两个人的手掌碰到一起的时候,张九心脏就跳的飞快,刚才摸到沈嫚嫚那又滑又嫩的小手的时候,都没有这种血液沸腾的感觉。 张九想着,一定是端木晋旸身上的阳气惹的祸…… 张九一边吃海鲜,一边偷偷盯着端木晋旸流口水,谁说颜值高又不能当饭吃?端木晋旸的颜值和阳气,就可以当佐料,佐饭一起吃。 开胃下饭,香甜可口,张九能再吃两大盘虾! 端木晋旸发现张九总是偷偷看自己,不由得笑了一声,突然说:“张九。” 张九抬起头来,说:“啊?” 端木晋旸说:“红烧肉和海鲜,你更喜欢哪一个?” 张九皱了皱眉,似乎在思考一个很难的世界难题。 因为张九曾把端木晋旸比做红烧肉,所以端木晋旸自然想要他回答的是红烧肉。 过了十几秒钟,张九给出了一个端木晋旸觉得差强人意的答案。 张九认真的说:“海鲜味的红烧肉!” 端木晋旸:“……”端木晋旸第一次彻头彻尾的服一个人,海鲜味的红烧肉那是什么东西,能吃吗? 不过好在主语是红烧肉,海鲜味只是修饰红烧肉的词…… 吃过了东西,张九想要回去睡觉,他走路一瘸一拐的,脚腕上还没有完全消肿。 端木晋旸就伸手架着他往回走,端木晋旸的手掌从他的腋下穿过去,搂住张九的腰,张九感受着滚烫的手掌,贴在自己腰上,仿佛要燃烧起来,实在太热了。 两个人走在小路上,感觉气氛刚好,张九突然支吾了一声,说:“端木先生。” 端木晋旸低下头,说:“怎么了?” 张九抬起头,两人的角度好像要接吻一样,因为离得近,更加暧昧了,在月色下,张九的脸笼罩着柔和的光芒,一瞬间非常吸引人,他身上散发出凉丝丝的气息,与燥热闷热的夏日不同,让端木晋旸感受到一丝沁人心脾。 就在这个时候,张九迟疑的说:“那个……端木先生,你是食重了吧,手掌好烫啊,回去吃点消化的药……” 端木晋旸:“……” 很好,浪漫暧昧的月色下,张九却说端木晋旸吃多了…… 端木晋旸瞬间觉得自己的道路还很遥远,前途一片迷茫,张九已经呆到了极点,虽然呆了点,但也是件好事,起码证明张九没交过女朋友,更加没有男朋友。 这样的张九,全身心都是他的…… 端木晋旸只要这么一想,那种独立拥有的感觉,就会让血液都沸腾起来。 两个人终于走到了房间,端木晋旸扶着张九上楼,说:“你休息一下,我先去洗澡,然后给你准备要换的药,你洗了澡我给你脚腕换药。” 张九傻笑着说:“谢谢端木先生。” 端木晋旸无奈的摆了摆手,就进了浴室。 张九在外面等着,听着里面哗哗的水声,走到洗手间门口,往里面套着的浴室看了一眼,偷偷的看了一眼,然后意识到自己竟然想偷看端木晋旸洗澡,偷看一个男人洗澡,就觉得心口发慌! 然后张九安慰了一下自己,因为端木晋旸身上有阳气啊,换种说法,自己想看一个身材很好的大锅炉洗澡,好像瞬间就没啥了,一下就能理解了,也不会发慌了。 张九在外面“偷看”了一会儿,感觉端木晋旸快洗完了,就装作路过的样子,准备回去。 结果门铃被按响了。 端木晋旸在浴室里说:“这么晚了是谁?张九你开门看看是不是解然。” 张九答应了一声,走过去开门,还以为是解先生,毕竟他们明天就要走了,解然可能来道别。 但是竟然不是解先生,而是沈嫚嫚! 沈嫚嫚穿着很暴露,竟然穿着一个小吊带背心,下面穿着打底裤就出来了,吓了张九一跳,说:“沈……沈小姐?” 沈嫚嫚眼神很呆滞,慢慢抬起头来,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盯着张九,舔了舔嘴唇,突然露出一股让人后背发麻的笑容,幽幽的说:“你……身上好香……” 张九瞬间退了一步,抬手闻了闻自己,一股腥味,晚上吃虾吃多了,没什么香味啊? 沈嫚嫚的脸色很不正常,张九退了一步,她就追上一步,突然伸出手来,一下抱住张九。 张九吓得大喊了一声,沈嫚嫚穿的太少了,这么抱上来不太好,结果他发现沈嫚嫚身上竟然一股怪力,“咚!!”的一声,就将张九瞬间压倒在地毯上。 沈嫚嫚骑在张九身上,撕扯着他的衣服,一副霸王硬上弓的样子,脸上发青,狞笑着说:“呵呵呵……好香,好足的阴气……” 被鬼附身了! 张九突然醒过来,沈嫚嫚这个样子不对劲,她脸上团起一股鬼气,猛地扎下头,就要咬自己…… 端木晋旸在浴室里听到声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高声问张九是谁敲门,张九也没有回答,只是大喊了一声,还传来了倒地的声音。 端木晋旸担心他,匆忙披上浴袍就冲出来了,结果看到沈嫚嫚穿着暴露,骑在张九身上,两个人竟然都是一副衣衫凌乱的样子,好像刚要开始“做事儿”…… 然而,被压在下面,一脸被欺凌表情的反而是身为男人的张九,似乎有点诡异…… 端木晋旸的脸色瞬间黑了下来,黑成了阴霾的颜色,张九被压在地上,努力扛着沈嫚嫚的下巴,防止她咬自己,大喊着:“救命!搭把手啊……她被恶鬼附身了!她要吸我阳气!呸,是阴气!” 端木晋旸:“……” 第42章 鬼海度假村15 端木晋旸头一次感觉到了风中凌乱…… 其实端木晋旸冲出来的第一个念头是打翻了醋缸,瞬间干了一万陈年老醋! 因为这个场景,任谁看到了也会误会。 沈嫚嫚穿着暴露,上面穿着一个小背心,里面的背带都露出来了,领口特别低特别低,下面是个小打底裤,基本只能遮住不走光而已。 沈嫚嫚大黑天跑过来,穿着如此暴露,而且还骑在张九身上,两个人都是衣衫凌乱,满身是汗的样子,还疯狂的大喊着…… 其实也不算误会,被附身的沈嫚嫚的确对张九图谋不轨…… 尤其沈嫚嫚平时还和张九走的特别近,两个人总是一副“亲密”的样子,凑在一起聊天,还会不时发出欢笑的声音,张九总会路出一副很无奈的表情,但是在端木晋旸的眼睛里就是很“包容”的表情。 如此一来,端木晋旸本身就误会,现在更误会了。 但是他仔细一看,瞬间有些凌乱。 因为张九才像被霸王硬上弓的那个,张九憋红了一张脸,努力侧着脖子,伸手架住沈嫚嫚的下巴,对端木晋旸大喊着:“帮忙啊!别看了!我的黄……黄符!” 端木晋旸醒过来,也觉得沈嫚嫚不太对劲,但是来不及去拿黄符,走过去一把抓住沈嫚嫚,将她一下拽了起来。 张九身上顿时轻了,喘着粗气大喊着:“妈呀,她该减肥了,压死我了!” 张九从地上爬起来,就听到沈嫚嫚发出一声大吼,然后转头去咬端木晋旸。 端木晋旸只是看出她不对劲,但是没想到被鬼附身了,沈嫚嫚转过身来咬自己,端木晋旸比他高了一个多头,一下就抵住沈嫚嫚,沈嫚嫚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大吼声。 张九吓得赶紧跑过去找符纸,因为他吃多了,脑子有点供血不足,还喝了点酒,反应有点慢,黄符放在之前的口袋里了,找了半天,大喊着:“端木先生,您坚持住啊!” 端木晋旸:“……” 端木晋旸一脸无奈,沈嫚嫚虽然没有端木晋旸力气大,但是因为她非常疯狂,而且是个女人,穿的又很暴露,端木晋旸有好多地方不好碰,所以也有些受制。 张九终于拿到了一个黄符,猛地冲过来,右手食指中指捏住黄符,双手合十结印,嘴里似乎轻微的念着什么,双眼猛地一张。 “呼——” 一声狂风巨响,房间里,张九的身上猛地席卷起一阵狂风,狂风吹拂着张九的刘海和衣服,发出“咧咧”的风声,在那一瞬间,端木晋旸看到张九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幽然的绿色。 那种颜色仿佛是宝石,清澈而漂亮,散发着名贵宝石的火彩,一瞬间璀璨逼人。 张九的头发被吹扶起来,白皙的额头皮肤全都裸露着,更衬托着张九的面容清秀精致,但双眼之间,隐约出现一种凌厉的感觉。 黄符在他手指尖一下绷直,发出“啪!”的一声脆响,仿佛是鞭子在空中抽了一记,那是一张纸根本不能发出的凌厉声音。 沈嫚嫚的脸色突然开始扭曲,嗓子里发出低吼的声音,面色非常狰狞,端木晋旸渐渐感觉沈嫚嫚挣扎的力气变得弱了,然后渐渐不动了,沈嫚嫚用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看着张九。 就在端木晋旸以为一切都要结束了,沈嫚嫚终于恢复正常的时候,沈嫚嫚突然发出“嗬——!!”的一声大吼,然后猛地往前一窜,“咔嚓!”一声,牙齿猛地一张一合,一口咬掉了张九手中的符纸。 半个黄符在沈嫚嫚的嘴里,半个黄符在张九的手中。 端木晋旸诧异了一下,虽然他不懂得天师的这些道法,但是刚才张九身上爆发出了非常清凉的气息,那种气息让人疯狂的心神摇动,说明应该不怎么差劲,然而沈嫚嫚竟然还在发狂。 张九“啊……”了一声,似乎是被沈嫚嫚突如其来的一咬给惊着了,后退了半步,大喊着说:“端……端木先生,你抓好她啊!” 端木晋旸刚才差点就松手了,猛地双手一扣,沈嫚嫚发出一声痛呼,肩膀上似乎感觉到了一股被阳气灼烧的感觉,疼的她发出怒吼的声音。 对于鬼怪来说,阳气这种东西,就像河水一样,水可载舟亦可覆舟,鬼怪吸收阴气是吞噬,可以直接转化为自己的能力,吸收阳气则是养阴,说的通俗点就是类似于一种大补品,然而是人都知道,补品吃多了也不行,喷鼻血了什么的,那还都是轻的。 端木晋旸就像是个大补品,还是那种非常昂贵的大补品,样貌好就像包装好,虽然和本质的阳气没有必然联系,但是鬼怪和人一样,当然也喜欢那种包装精美的。 精美的包装之下,端木晋旸可谓是高档的补品,一般鬼怪还真是吃不了,吃了就是引火自焚,只有那种几千年的大鬼,才敢窥伺,像张九这样的阳虚阴盛之人,吸两口气就很满足了,那个附身在沈嫚嫚身上的鬼,似乎并不是什么大鬼,也没有多少修为,估计是弥留在附近,准备吃瓜捞的野鬼。 那个恶鬼被端木晋旸抓着身体,就有些承受不住端木晋旸身上冒出来的阳气了。 张九能根据端木晋旸身上冒出来的阳气强烈程度,和美味程度辨别端木晋旸的心情和态度,是因为端木晋旸身上的阳气会随着他本身而改变。 张九差点被沈嫚嫚咬掉鼻子,端木晋旸能不担心吗,一瞬间身上爆发出了下意识的阳气,下意识的往往包含了最强烈的潜力。 附身在沈嫚嫚身上的鬼发出大吼的声音,肩膀上虽然没有伤口,但是沈嫚嫚竟然开始冒烟儿,是从野鬼本身冒出来的。 张九擦了一把汗,特别诚意的说:“对不起对不起,我刚才念错符咒了,等我重新来!” 端木晋旸:“……”张九刚才那么帅气的念咒,那么帅气的动作,差点一瞬间就“俘虏”了端木先生的内心,结果竟然念错了! 端木晋旸已经不知道他现在是什么脾气了,如果非要问端木晋旸的脾气,他可能在默默的想,不是因为条件不允许,自己早就把张九抓过来干翻在地了…… 端木晋旸抓着沈嫚嫚,说:“张九,快点!” 张九跑过来,但是他根本没有符纸了,只好捏着那半张符纸,又是面色凝重,尖尖的下巴似乎带上了一股凌厉感。 就是这样…… 又是这种假象…… 端木晋旸这样想着,但是瞬间“呼——”的一声,又是一声巨响,端木晋旸都忍不住后退了一步,房间里的桌子瞬间就被踹翻了,玻璃的茶桌发出“啪嚓!!!”一声将,直接翻倒在地,碎了…… 沈嫚嫚嘴里还咬着黄符,半张黄符在她的嘴里发出一股绿色的亮光,将黑夜一下炸亮了,第二次发出凄厉的吼声,嘴里“啊啊啊啊啊”的大喊着,一下也翻到在地,脑袋一歪,猛地晕过去了。 端木晋旸还以为张九这次又是中看不中用的花枪,结果一瞬间,那种凉意让端木晋旸心中都一惊,看着满地狼藉的碎片,端木晋旸赶紧跑过去,扶着愣神的张九,说:“张九?受伤了没有?” 张九呆呆的看着自己的双手,可能是自己一瞬间爆发出来的修为,让张九本身都吃惊了,张九呆呆的摇头,然后慢慢的说:“没……没受伤,不过刚才那感觉……实在……” 张九说着,双手发颤,不自觉的抖动起来,仿佛回忆着刚才那极具破坏力的瞬间。 端木晋旸见张九的神色异常,心中紧张,说:“张九?张九?” 张九抬起眼睛来,他的眼睛里还散发着淡淡的幽绿色,里面全是兴奋和激动,看着端木晋旸,说:“刚才那感觉,实在太爽了!” 端木晋旸:“……” 端木晋旸不可否认,张九眼睛中的那种兴奋、自信和激动,让端木晋旸猛地心跳加速,仿佛要被吸进去一样,然而他听到张九的话,顿时有些无奈。 端木晋旸摸了一下张九的额头,说:“张九,你还认识我是谁吗?” 张九:“……” 张九拨开端木晋旸的手,说:“我又不是傻子。” 端木晋旸怀疑的看了看张九,心说快了,刚才那感觉就像个呆子,只是祛除了一个附身的鬼,张九竟然说太爽了。 端木晋旸淡淡的想,没有自己,张九怎么爽? 就在端木晋旸确认张九是不是傻了的时候,房门突然被推开了,解然从外面走进来,双手插兜,挑眉看着屋子里的一片狼藉。 房间里的确非常狼藉,地上全都是玻璃的碎渣,刚才张九爆发出来的修为太强烈了,把桌子给掀翻了,玻璃碎了,一地乱七八糟,旁边的箱子都倒了。 不止如此,更加乱七八糟的是,他们的房间里还有一个衣衫不整,穿着暴露,甚至满脸“潮红”,晕过去的沈嫚嫚。 解然用一种看禽兽的目光看着端木晋旸和张九,说:“你们也太禽兽了?” 张九:“……” 端木晋旸倒是镇定的多,说:“进来之前应该先敲门。” 解然耸了耸肩膀,说:“门开着,里面还传来大喊和爆碎的声音,是人都不会敲门而是直接冲进来吧?” 端木晋旸伸手揉了揉自己的脸,他差点忘了沈嫚嫚,沈嫚嫚还躺在地上。 解然是来给他们践行的,但是没想到遇到这种场面,差点误会了端木晋旸和张九…… 屋子里一团乱糟,沈嫚嫚还晕倒了,张九只好任劳任怨的把她背起来,想要送回到沈嫚嫚自己的房间去。 端木晋旸本身想帮张九,因为他看着张九和沈嫚嫚“亲密接触”不太舒服,但是自己要是背着沈嫚嫚回去,被人看到的话,第二天绯闻肯定满天飞,说不好还会见报。 端木晋旸从来不搞绯闻,这种爆炸性的新闻狗仔肯定喜欢。 最后衡量了一下,还是让张九把沈嫚嫚送回去了。 糟心的一晚上终于结束了,张九回来之后,根本没有力气了,进了浴室去洗澡。 他坐在浴缸里,突然发现自己很累,真的很累…… 不知道为什么,每次那种超爽的修为爆发之后,自己就会非常疲惫,仿佛这具身体,受不了自己的修为一样。 端木晋旸等着给张九的脚腕换药,结果等了很久,第二次发现,张九差点淹死在浴缸里。 端木晋旸把昏睡的张九抱出来,任劳任怨的给他擦干,脚上换药,几乎已经要消肿了,张九愣是没有醒过来,一点儿也没有醒,一直昏睡着。 第二天早上,张九还是没醒,端木晋旸一边穿衣服,一边叫张九起床,公司要坐快艇离开海岛了,叫了五分钟,端木晋旸还以为张九昏迷了,差点叫医生。 张九才伸了个懒腰,从黑甜梦乡中苏醒过来,觉得睡了一大觉,那种虚弱感减退了,又开始神清气爽了。 张九一睁眼,就看见端木晋旸面色不善,心想着,起床气吗? 张九干笑着说:“端木先生,早……早啊。” 端木晋旸跟本没说话,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过了一会儿才说:“别愣神,快起来穿衣服,马上要走了。” 张九赶紧爬起来,爬了一半,突然发现日了鬼了,自己竟然又没穿衣服!难道自己最近患了一种,只要睡在端木大锅炉旁边,就禽兽的脱衣服的……怪病? 张九用被子遮掩着爬起来,拽过自己的内裤穿上,为什么要用被子遮掩?其实张九并没有觉得怎么样,毕竟大家都是男人,但是端木先生的目光实在太热烈了。 张九有一种错觉…… 端木先生的目光好像一直专注着自己的屁股…… 错觉…… 第43章 开始同居1 大家都整理好了,提着行李准备排队坐快艇离开小岛。 张九排在队伍里,就看到了沈嫚嫚,沈嫚嫚揉着自己的脖子和肩膀,一脸憔悴的推着箱子走过来。 沈嫚嫚说:“张九,哎早好。” 张九因为昨天的事情,尴尬的打招呼,说:“早啊。” 沈嫚嫚在张九后面排着队,叹气说:“唉,不知道为什么,我昨天一定落枕了,我觉得脖子好疼,后脑勺也疼,嘴里还口腔溃疡了,是不是吃水果太少了?诶诶,我肩膀还疼……” 张九:“……”因为你昨天梦游…… 沈嫚嫚和张九说着自己无缘无故落枕,关节疼,脑袋疼,就跟用头撞墙了一样,但是沈嫚嫚根本不可能用头撞墙,睡了一觉感觉特别疲惫。 张九说:“你……你肯定昨天自助的时候喝多了。” 沈嫚嫚点了点头,似乎只有这么一个可能性了。 两个人说着话,沈嫚嫚突然撞了撞张九的胳膊,小声说:“张九……” 张九说:“怎么了?” 沈嫚嫚偷偷看着远处,说:“张九,你有没有发现,端木先生今天的目光特别阴沉?” 张九愣了一下,抬头去看,就看见排在前面的端木晋旸也正往这里看,并没有阴测测啊,张九还抬手跟端木晋旸打了一个招呼。 端木晋旸愣了一下,不过还是伸手回了一个招呼。 沈嫚嫚说:“真的没有吗?我是不是做了什么错事,我觉得端木先生看着我的目光特别的……说不清楚……” 张九:“……”真别说,沈嫚嫚的感官还挺敏感的。 其实张九也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一方面是沈嫚嫚昨天“偷袭”了二人,另外一方面是沈嫚嫚就算被附身,但是她的身体骑在张九的身上,这是不可否认的事实,于是被端木先生自动“炮灰”了…… 众人坐上快艇,五分钟就回去了,然后上了大巴车,准备往公司赶,住得近的,或者家正好反的,就坐了车自己回去了。 路上非常堵车,因为出现交通事故,堵车堵的水泄不通,他们从早上坐上大巴车,下午五点才到了公司。 一路上摇的要死,而且根本没有像样的午餐,张九本身不算太晕车,但是架不住使劲摇,摇的精疲力尽,都要把肺吐出来了。 沈嫚嫚和张九坐在一起,看见张九难受的厉害,趁着车子停下来休息,跑去给他买了一瓶冰凉的矿泉水,大夏天晕车喝点凉水肯定解乏。 结果沈嫚嫚回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竟然没有座位了…… 端木先生竟然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张九似乎已经睡下了,脸色惨白,看起来非常不舒服的样子,但是他是趴在端木先生的腿上睡着的。 端木先生的脸色从来没这么温和过,伸手轻轻搭在张九的肩膀上,轻轻的拍着,似乎在哄入睡的小孩子一样,又轻又温柔,而且非常有耐心。 张九睡得很死,闭着眼睛,恐怕不睡的话就坚持不住了。 张九一路睡过来的,张开眼睛的时候快五点了,一脸渺茫的样子。他把手放在端木晋旸的腿上,枕着自己的手睡,结果手腕上带着那串铜钱的手链,脸上就印上了一个完美的铜钱印记,上面还写着——咸丰通宝! 端木晋旸看着张九压出印子的脸,不由得笑了一声,伸手轻轻的刮蹭了一下张九有印子的脸颊,那触感热乎乎的,软软的,带着弹性,特别的光滑,真是让人欲罢不能。 端木晋旸装作镇定,感受着指尖的美妙触感,说:“脸上压出花纹了。” 张九爬起来,揉了揉自己的脸,说:“唔……到哪里了?” 端木晋旸说:“快到了,渴了吗,喝口水?” 张九还迷迷糊糊的,就着端木晋旸的手喝了口水,然后靠在椅子上,有气无力的说:“还不到还不到。” 张九这样子像撒娇一样,虽然他自己没感觉到,但是旁边一车的人都侧目而是视,毕竟在他们的眼里,端木先生那是冷漠的、神圣不可侵犯的人物,看一眼就能被冻成冰,没想到竟然和张九这么亲近? 张九这几天和端木晋旸相处久了,两个人都“赤诚相对”了,也就熟悉了,张九还是个心宽的自来熟,就更加没注意了。 车子五点钟在公司门口停下了,大家一哄而散,张九从上面晃下来,有气无力的说:“还要坐公交回家,好累啊,好饿啊……” 端木晋旸正愁着怎么“搭讪”,当即挑了挑眉,说:“张九,你也饿了?” 张九点头说:“当然啊,中午都没正经吃饭,全都吐了。” 端木晋旸说:“我知道一家好吃的餐厅。” 他说着,想了想,补充说:“海鲜做的很地道,这个时间已经开餐了,一起去吗?” 张九的眼睛瞬间就雪亮雪亮的,点头说:“去啊!去啊!” 端木晋旸露出一个“上钩”的表情,说:“那走吧,我没开车,咱们打车去,不太远,吃完了再打车回家。” 张九一听要坐车,感觉肺都在颤,说:“还坐车?没多远就走着去吧。” 端木晋旸当然答应,走着去的话,还能多聊聊天,沟通一下,增进感情什么的。 两个人一边走一边聊天,张九呼吸了一下新鲜空气,感觉舒服多了,疲惫感渐渐驱散,肚子越来越饿,五点半的时候,两人终于磨叽到了餐厅。 一家非常高档的餐厅,有点像私家菜的那种。 张九腿肚子开始转筋,悄悄说:“那个……端木先生,这看起来太贵了……” 端木晋旸笑了一声,张九还真是个老实人,一点也不虚伪,如果是普通人,到了这地步,肯定硬撑着也会进去的,以免丢面子。 端木晋旸压低了声音,很配合的说:“我有他家会员卡,积分反卷的,这个月不用就作废了。” 张九眼睛瞬间又亮了,就好像一只见到小鱼仔的猫咪,说:“真的?” 端木晋旸说:“那还能假的?” 张九说:“走走走。” 端木晋旸无声的笑了一下,感觉逗弄张九还挺有意思的,表情特别的丰富。 两个人走进去,有迎宾小姐迎上来,穿着中式旗袍,身材异常火辣,张九忍不住多看了两眼,真好看啊,好养眼,结果就接收到了端木晋旸不善的目光。 这地方很高档,没有堂食,全都是包间,而且是高档包房,有专门的二人包间。 端木晋旸和张九坐进包间里,服务员递过来两份菜单,然后就微笑着退了出去。 张九看了看菜单,等服务员退出去,才小声说:“端木先生,这菜单上怎么没价钱?” 端木晋旸笑着说:“他家的菜不单卖,都是成套的,每天不同的花样儿,从来不重样,今天是这套,不需要点单,一会儿就会上,如果吃不够还吃的话,可以重复点。” 张九有一种惊呆的表情,餐馆还能这样吃? 其实张九不知道,好多私家菜都是这样,不需要点单,菜品是搭配好的,而且营养也给搭配好了。 这家餐馆的确是以海鲜为主的,还有各种刺身,都是空运过来的,最新鲜的东西。 张九对刺身不是太感兴趣,但是他对那些只用清水抄一下,非常考验食材新鲜度的海鲜特别有兴趣。 先上的是各种味道清淡的海鲜,特别考验食材,只用简单的酱汁沾着吃,张九吃的各种满足。 最主要是这个地方服务员上了菜,就退出去了,不会站在旁边当影背,也不会打扰客人吃饭的性质,如果有需要可以按铃,门口都有服务员,立刻就会进来。 海鲜螃蟹准备了各种剥壳的道具,甚至吃起来不需要脏手,如果有需要,服务员还可以全程去壳,都是用各种剪子镊子之类的,不会碰到食物,服务态度是一流的,自然价格也是一流的。 然而张九并不喜欢那种高雅的吃法,他吃东西有一种痛快酣畅淋漓的感觉,所以手套啊剪子啊都没有用,直接下手剥壳。 端木晋旸看他吃东西,感觉到了一股浓浓的感染力,不由得也饿了。 端木晋旸干脆把袖子卷起来,也开始跟着张九剥壳,张九教他的时候,两个人的手还能碰在一起,也算是亲密接触了。 前面的菜吃得差不多,后面的菜开始上一些色香味很浓烈的,例如辣的,香辣花蛤。 张九从来不知道廉价的花蛤竟然能吃出这种美味来,肉质弹牙,香味浓郁,但是不辣嗓子,也不会烧心,吃了一口顿时就惊呆了。 端木晋旸看着他小猫咪一样的眼睛,惊呆的睁大,嘴唇半张着,瞬间有一种想要压过去亲吻他嘴唇的感觉,一定也和香辣花蛤一样,浓郁带劲儿…… 张九笑着说:“啊这个好吃好吃。” 端木晋旸开始有点佩服张九,除了没心没肺,而且食量惊人,端木晋旸已经吃饱了,真的塞不下了,在包间的小隔间里洗了手。 因为有海鲜的腥味,端木晋旸就多洗了两遍,张九还在外面大呼好吃,让端木晋旸再尝尝这个尝尝那个。 端木晋旸无奈的摇摇头,海鲜再好吃,能有张九好吃吗?但是有的看没的吃,实在纠结。 端木晋旸洗着手,突听“呲啦——”一声,洗手间里的灯泡似乎有些接触不良,竟然闪烁了一下。 端木晋旸没当回事,继续洗手,“嘶啦——”又是一声,灯泡再次闪烁了一下,高档的水晶吊灯频繁闪烁了两下,又恢复了正常。 然而端木晋旸突然皱起了眉头,他猛地回头,但是就在他回头的一瞬间,洗手间的门“嘭!!!”的一声巨响关上了,瞬间隔断了包间和洗手间的空间。 洗手间形成了一个封闭的空间,张九的影子瞬间被隔断在了外面,这还不算完,水晶吊灯终于在发出第三声“呲啦——”之后,一下熄灭了。 悄无声息的熄灭,这似乎比之前的爆裂还可怕,一切都悄无声息的,仿佛有什么东西潜伏在端木晋旸的身边。 张九猛地听见关门的声音,还以为是端木晋旸关的,但是下一秒,他就听到“嘭!!!”的一声巨响,似乎是端木晋旸在里面砸门,还有声音喊着:“张九?!” 是端木晋旸的声音! 随着声音,张九感觉到了一股极大的阴气,带着巨大的怨气的阴气,似乎隔着门,充斥在洗手间里。 张九赶紧甩开手上剥壳到一半的螃蟹,快速的冲过去,用力的砸着洗手间的门,说:“端木先生?!你在里面吗?出什么事了?!” 端木晋旸被关在了洗手间里,洗手台的水还在流,他没来得及关上水龙头,四周只有水流的声音。 “簌簌簌……” “簌簌……” “簌簌簌……” 除此之外,静悄悄的,什么声音也没有,但是端木晋阳偏偏能感觉到一股气息,阴凉冰凉的气息,带着极强的阴森,不同于张九的清凉,就潜伏在自己的身边,围绕着自己在打转,仿佛在寻找机会。 太黑了,一切都看不清楚。 端木晋旸的心脏突然提起来了,或许是因为幽闭空间,再加上黑暗,端木晋旸的脑子开始不受控制,他的脑子里突然闪过了很多奇怪的片段…… 幽暗的地方,混沌,四周很混沌,天地连为一体,浑浑噩噩,四周都是肆虐大吼声,哭喊声,还有尖叫声,这里仿佛是一个幽闭的容器。 只要端木晋旸抬头,他就能看到天空,容器顶部,露出一个类似于井口一样渺小的天空,而无论如何也出不去…… 出不去…… 端木晋旸的脑子里蹦出一句话来,莫名其妙的,有人对他狞笑着说…… “他骗了你,他骗了你……什么酆泉狱主,只是想要用融天鼎炼化你的内丹……而你……多么不可一世,却乖乖的束手就擒,臣服于九泉,变成别人的盘中餐、鼎中食……真可悲,他骗了你……” “不可能……不可能……” 端木晋旸脑子里都是乱七八糟的片段,那些话仿佛是幽灵一样,侵袭着他的记忆,很凌乱,让他暴躁。 在黑暗中,端木晋旸的眼睛慢慢的变成了白色,带着金属光泽的银色,银色的眸子上浮现出龙鳞一样的花纹,全身都在颤抖着,突然怒喝一声:“不可能!” 张九的声音隔着门响起,带着急切,声音都劈了,大喊着:“端木先生!?” 端木晋旸耳鸣的就要晕过去,却在这一霎那被张九的喊声一下抓了回来,猛地回复了神志,粗重的呼吸着,喃喃的说:“张九?” 第44章 开始同居2 “张九……” 虽然声音很轻,但是张九竟然听得一清二楚,是端木晋旸在叫自己的声音。 张九猛地砸了两下门,他似乎感受到了,里面有强大的阴气和怨气,仿佛是冤死的鬼散发出来的。 而包间里发出了这么大的动静,外面的服务员竟然听不到,这明显是被下了结界。 就算这个时候叫服务员也是没用的,毕竟服务员也不是天师。 张九使劲砸了两下门,听到里面发出“咔嚓!!!”一声巨响,怨气一下喷涌而出,几乎要顺着门缝爆裂出来。 冤死鬼其实并不是一种恶鬼,但是他们的怨气非常强烈,冤死鬼死之后因为没有修为,意识也变得单薄,一切都靠潜意识来做事,所以他们执着的相信,只要有人替他们承受冤屈,那么他们就能超脱。 这和水鬼差不多,水鬼会把行人拉下水,因为他们相信,只要有人替他们去死,他们才能得到超生。 而端木晋旸,无疑是一个活动的大型靶子,因为在鬼怪的眼睛里,人的第一性别并非是男女,而是阴阳。 端木晋旸的阳气充沛,简直就是靶子中的战斗机,就像他的高颜值让他能在人群中赚得回头率一样,端木晋旸的阳气在鬼怪中也有超高的回头率,仿佛鹤立鸡群。 冤死鬼不找端木晋旸,那他眼睛肯定是瘸了! 张九第一次有些慌张,快速掏出黄符,手都有些颤抖了,双手结印,发出一声低喝,“啪!”的一声巨响,黄符一下贴在门上,瞬间一股阴气爆裂出来,比之前驱散沈嫚嫚身上的鬼气,更强烈的修为。 只是一瞬间,洗手间的门根本承受不住张九的气息,放出“嘭!!!”的一声巨响,但是并不时向内崩裂,而是突然四分五裂,张九感受到了一股巨大的阳气,从洗手间内同时冲出,那股阳气和他的阴气冲击在一起,那感觉就跟海啸一样。 木门就算再高档,也经受不住同时相击的阳气和阴气,不堪重负的炸裂开,瞬间发出爆炸的声音。 张九被震得一屁股坐在地上,磕的后背生疼,而里面的端木晋旸也被震得往后退了两步,猛地撞在洗手台上,发出一声粗喘的声音。 张九看到端木晋旸,瞬间蹦了起来,冲进洗手间,紧张的说:“端木先生?” 端木晋旸的气息有些不稳定,他的眼睛保持着银白色,上面布满了龙鳞的花纹,那些凸起的花纹,显得端木晋旸的眼睛凌厉可怖,透露着一股浓烈的狠戾和暴怒,仿佛端木晋旸是一头随时会发狂的野兽。 端木晋旸的气息非常不稳定,头顶上的吊灯炸裂了,洗手台的玻璃也炸裂了,刚才张九在外面听到的巨响,就是里面炸裂的声音,玻璃满地都是,迸溅的到处都是,端木晋旸的小臂被炸伤了,流着血,淌下来,手指上发出“滴答……滴答……”的声音,血水流在地上。 张九抓住端木晋旸,左右并没有什么冤死鬼,估计是逃跑了,但是端木晋旸竟然在出神,似乎醒不过来,那眼睛的颜色很可怕,触动了张九的神经。 张九喊了他好几声,端木晋旸还在出神,突然嘴角一疼,“嘭”的一下,头都歪过去了,一下就醒了。 端木晋旸“嘶——”了一声,伸手捂着自己的嘴角,说:“怎么回事?” 张九看着端木晋旸的样子,还以为他也和沈嫚嫚一样,被恶鬼附身了,于是想也没想,对着端木晋旸帅气的脸就是一拳,打得端木晋旸的嘴角差点裂开…… 不过端木晋旸倒是真的给打醒了,一瞬间眼睛恢复了黑色。 张九甩着自己生疼的拳头,说:“端木先生,你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傻了呢!” 端木晋旸摸着自己而嘴角,又看了看张九因为力的作用,几乎要发青的拳头,挑眉说:“你确定我不是被你打傻的吗?” 张九:“……”表面优雅,其实毒舌,会吐槽,端木先生好像没什么大事。 本身是“约会”晚餐,结果出现了这种状况,餐厅的负责人都跑出来了,还以为是灯管质量问题爆裂了,弄伤了端木先生,简直罪过大了。 餐厅的经理一再给端木晋旸赔罪,餐费免单,而且还送了贵宾卡,里面有好多钱,可以免费吃好几顿。 张九觉得,其实还有点小赚的…… 两个人从餐厅出来,已经很晚了,端木晋旸的手包扎了起来,其实是小伤,被玻璃划了一下而已,皮肉伤,没有其他事情。 他们出来的很晚,经理特意给他们叫了出租车,而且是高档的出租车,送他们回家。 两个人坐上车子,都坐在后排的位置,端木晋旸突然说:“张九,我有个问题。” 张九“啊?”了一声,说:“什么问题?” 端木晋旸说:“为什么沈嫚嫚中邪,你就用符咒,而我中邪,你就用拳头?” 张九心头一紧,如临大敌,心想着还挺押韵的,意外的……朗朗上口? 张九干笑着说:“我……我那不是太紧张了吗,我是担心端木先生,一时大……大脑放空,全都忘了……” 端木晋旸:“……” 端木晋旸成功的没脾气了,非常美好的回答,起码这个回答告诉端木晋旸,在张九的心里,自己和沈嫚嫚是不一样的存在,张九面对自己的事情,会大脑放空,这可能是个好兆头? 端木晋旸忍不住又揉了揉自己的嘴角,张九立刻说:“别揉别揉,回去用冰敷一下,二十四小时之后再用热敷,弄个热鸡蛋敷一敷也行。” 端木晋旸说:“你还有这些知识?” 张九笑着说:“我小时候很调皮的,而且想要和师父学手艺啊,经常受伤,而且我体质不好,受伤之后十天半个月都不带消肿的,师父和师爹就会用冰块和热鸡蛋敷,真的管用。” 端木晋旸愣了半秒,说:“你师父是女的?” 张九理所应当的说:“不是啊,男的,天师这个行当,很少有女性的,五百年都出不来一个出类拔萃的女天师,因为体质的问题。” 张九说着,就感觉心酸,自己虽然是个如假包换的男人,但是体制比女性还阴…… 端木晋旸似乎听到了重点,继续试探,说:“你师爹也是男的?” 张九翻了个白眼,用看白痴的目光看着他,说:“当然了啊,不然我就叫他师娘了。” 端木晋旸突然松了口气,原来张九身边竟然有这种人,那自己就不算太突兀了吧?以后追人表白的时候,张九可能会有心理准备。 张九觉得端木晋旸突然对自己师父和师爹很感兴趣,自豪的说:“他们可是天师圈儿里的大手,不过不住在这边,有机会的话,我可以带你去拜访。” 端木晋旸笑着想,这不是见父母的感觉吗? 结果张九突然改口说:“不行不行,我师爹特别容易吃醋,但凡是个帅的和师父说话都不行。” 端木晋旸又不抓到了关键词,那就是自己其实是“帅的”? 端木晋旸顿时感觉手也不疼了,笑着说:“嗯?我长得算帅?” 张九勉强说:“还行吧,我师爹是最帅的。” 端木晋旸:“……” 张九笑着说:“哎,你们都是复姓,我师爹姓万俟,感觉复姓特别的……高大上。” 其实张九想说装逼的,但是忍了一下,委婉的表达出来了。 两个人聊着天,端木晋旸窥伺了很多张九的家事,例如张九有个哥哥,例如张九学天师这门手艺是和他师父学的,他师父姓温,叫温白羽,托了祖父的福,端木晋旸似乎还真是听说过这么一号人物,没想到张九这个“神棍”,竟然还师出名门。 又比如,端木晋旸还知道张九有个师爹,张九说,他师爹最帅…… 这一点,端木晋旸觉得不能忍,自动过滤了。 就在端木晋旸觉得气氛刚好,两个人的话匣子都打开了的时候,端木晋旸咳嗽了一声,突然说:“张九,其实……” 他的话刚说到这里,张九突然“嗬——”的大喊了一声,与此同时,出租车里突然涌出一股巨大的阴气! 张九那侧的车门突然打开了,发出“嘭!”的一声,张九根本没有防备,一下被一股巨大的阴气捉住,直接甩下了高速行驶的出租车。 “张九!” 端木晋旸大喊了一声,猛地扑过去,伸手一把抓住张九,张九的身体摔在外面,胳膊被端木晋旸抓着,身体几乎要蹭在地上。 张九觉得,自己简直就是古代被马拉着到处跑的囚犯,太没人权了! 两个人聊着天,结果车子却突然开到了荒凉的地方,两个人都没有注意,出租车突然打开了门,把张九甩了出去,幸好端木晋旸反应及时,要不然张九就被摔死了,就算后面没有车碾不死,但是在这种高速行驶下,摔不死也要半残了。 本身还有司机的出租车,驾驶位突然空旷了,这辆出租车竟然闹鬼,自己在快速的行驶! 而端木晋旸的身边,突然出现了一个虚影的女人。 女人的脸看不清楚,她穿着很高档,并拢着双腿,端坐在端木晋旸身边,一下涌出很大的阴气。 张九透过玻璃看到那个女鬼,猛地张大眼睛,大喊着:“小心!小心!” 端木晋旸也发现了身边的女鬼,她的眼睛目视前方,车子飞快的行驶,而端木晋旸必须伏在座椅上,努力抓住张九的手。 张九爬不上来,但是为了防止自己蹭到地面,被活活刮死,只能努力用腿攀紧车子的后备箱。 女鬼幽幽的开口了,声音很缥缈,说:“我……好可怜……” 端木晋旸想要托住女鬼,防止女鬼对自己和张九不利,皱眉说:“你是谁?” 张九在外面“兜风”,大喊着:“端木晋旸,你疯了?!不能和鬼说话,你会被缠身的!” 端木晋旸本身就是个大号红烧肉,结果他还主动和冤死鬼说话,简直就是跳楼大甩卖! 女鬼看向端木晋旸,端木晋旸看不清她的脸,一团的黑气,女鬼幽幽的说:“我……好可怜……你来……代替我……” 她说着,车子突然要开进隧道,张九大喊了一声:“妈的!要变成肉泥了!” 车子高速的穿进隧道,这一瞬间,快速的打轮,出租车快速的向张九的那一侧碾压,往墙壁上碾压。 端木晋旸看的心惊肉跳,这种状态下,张九根本无法结印,无法捏住黄符。 端木晋旸猛地睁大眼睛,似乎做了一个决定,突然说:“张九。” 张九感觉自己已经不能呼吸了,听见端木晋旸沉着冷静的叫自己,费劲的抬起头来。 端木晋旸突然说:“做好准备了吗?” 张九根本没明白他说什么,端木晋旸突然抓紧他的双手,猛地往前一扑。 张九根本来不及喊,端木晋旸猛地从车子里窜出来,一把抱住他,两个人顿时从高速行驶的车子里翻了出去,带着巨大的惯性。 “嗬——” 张九感受到端木晋旸把他护在怀里,伸手使劲压住自己的后脑,压在他的怀里,“梆梆!梆梆!”的心跳声,从端木晋旸的胸腔传出来。 有力,又坚定…… 一瞬间,张九的眼睛突然爆发出绿色的光芒,猛地睁开双眼,反手抓住端木晋旸。 “唰——”的一声,两个人快速的从隧道里滚出来,隧道两侧隔离带旁边的树木,一瞬间突然抽长了枝桠,猛地编织起来,就像之前一百做到的一样。 树木散发着幽绿色的光芒,一下编织起来,将张九和端木晋旸猛地拦下来,两个人滚在地上,突然停了下来,仿佛在做激烈的跳楼机。 端木晋旸脑子里都木了,只想到护住张九,停下来之后从地上撑起身来,赶紧查看张九有没有受伤。 张九眼睛闪烁着兴奋的幽绿光芒,说:“我……我竟然做到了,我刚才操控了树,这是高深的咒法,你看到了吗看到了吗!” 端木晋旸只看到了后面的出租车突然急刹车,发出“噌——”的一声停了下来,调头冲他们撞了过来。 端木晋旸窜起来,抓住兴奋的张九,敷衍的说:“看到了看到了,快跑,张九,跑!” 第45章 正式同居3 端木晋旸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和喜欢的人手拉手……狂奔逃命…… 后面的出租车疯了一样冲过来,两个人快速的向前冲,端木晋旸说:“这不是办法,不能一直跑下去。” 张九一边跑一边说:“我知道!我在想,在想怎么制服她,等会儿等会儿,我现在跑到脑袋都是空白的!” 端木晋旸真的无语了,张九是关键时刻掉链子的型号,而且几乎每次都这样,打自己那一拳的时候真的不掉链子,现在端木晋旸的嘴角还在疼呢。 张九从口袋里往外掏黄符,捏在手中,猛地甩出去,“呼——”的一声,黄符冲着出租车冲过去,瞬间发出巨大的爆破声,结果只是声音大雨点小,腾起一团白色的雾气,除此之外连个爆炸气流都没有。 张九抓着端木晋旸的手,说:“走走走,趁现在快跑!” 端木晋旸被他拉着跑,两个人冲进隔离带后面的草丛里,趟着草丛一直往前跑,专门找偏僻的地方。 端木晋旸说:“为什么不把这只鬼收了?她是想要害人的。” 张九说:“我也想收啊,但是我的软盘容量不够了,你明白吗?” 端木晋旸突然想到张九的那张黄色的3.5英寸抓鬼软盘,顿时心里有一种日了鬼了的感觉。 那张黄符其实是个迷雾弹,就是障眼法,一下迷幻住了出租车,车子在浓雾中,冤死鬼看不清楚东西,等驱散了浓雾,张九和端木晋旸早就跑了,空气中只剩下来淡淡的阳气气息,还有那种清亮的阴气气息。 两个人一直在跑,就怕冤死鬼追上来,四周非常偏僻,刚才只顾着促进感情,完全忘了是在出租车上,没想到被拉到这种偏僻的地方。 张九是个路痴,完全不认识这里,端木晋旸也不认识这里,没找到路牌,幸好手机还在,用地图查询了一下路线,发现竟然有十公里才能到达城区! 天已经黑了,张九和端木晋旸两个人走在路上,四周能听到夏天的虫叫声,“知了——知了——”的叫着。 如果只是饭后散步的话,端木晋旸的确喜欢和张九在晚饭之后,出来散散步,前提是没有鬼怪追着他们。 将近十一点的时候,两个人终于走到了城区,找到了公交车,公交车是末班车,一路上风平浪静,没有再遇到鬼怪。 端木晋旸把张九送到楼门口,说:“注意安全,快上楼去吧。” 张九迟疑了一下,说:“你还要回别墅去?” 端木晋旸说:“不回别墅了,一会儿回老宅住一晚上。” 端木家的老宅也在不近的地方,现在快十二点了,末班车都没有了,如果打车,不知道会不会又遇到什么可怕的出租车。 张九说:“你别走了,在我家住一晚上吧……如果端木先生不嫌弃的话。” 端木晋旸瞬间心跳都快了一下,但是脸上很淡定,笑着说:“那就打扰了。” 顺利的登堂入室,二人独处,而且是在张九的家里。 端木晋旸随着张九走进了那个楼上是“秀色可餐”美发廊,楼下是“夜色撩人”保健按摩馆的小区居民楼。 上到三层的时候,按摩保健馆开着门,见到端木晋旸这样的帅哥,而且是个一看就很有钱的多金帅哥,还有人在外面拉生意,笑着说:“帅哥,来按摩呀?” 端木晋旸:“……” 这地方人流混杂,在端木晋旸眼里看着,不仅是小,而且太不安全,什么样的人都有,张九又天生……缺根筋,更不安全了。 两个人上了四层,张九一边用钥匙开门,一边说:“端木先生,我家里小了点,只有一间房,可能有点挤……” 端木晋旸才不怕挤,一间房一张床,一张被子才好,同床共枕不会嫌多的。 端木晋旸保持着绅士而温柔的表情,笑着说:“没关系,打扰你了才是。” 他的话还没说完,张九的房门“咔嚓”一声打开了,然后端木晋旸的梦想破灭了…… 一打开门,“哒哒哒”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二毛穿着小熊带帽衫,小熊拖鞋,快速的从里面跑出来,一下蹦起来,跳进张九的怀里,说:“大人你终于回来了!今天吃火锅!” 端木晋旸:“……” 端木晋旸忘了,张九家里似乎有三个式神,并不是二人独处,如果非要说二人独处也没错,因为据他所知,式神并不是人…… 三分正穿着一身西服,正在摆桌子,看见了张九身后的端木晋旸,笑着说:“嗯,今天家里来客人?我去多摆一副碗筷。” 一百则是坐在窗边发呆,只是看了一眼他们,就收回目光了。 端木晋旸真的想说自己吃过晚饭了,不需要摆碗筷。 三个式神其实也吃过晚饭了,但是他们还有夜宵这第四顿饭。 张九走进去,换了鞋,给端木晋旸也拿出了一双新的家居鞋,让他换上,然后匆匆跑去洗手,说:“啊太好了,你们不知道我有多累,刚才我们还遇到了恶鬼呢!” 张九一边洗手一边眉飞色舞的讲着自己怎么勇战恶鬼,三个式神坐在桌边认真的听,但是其实多半是看着桌上的火锅在流口水。 端木晋旸也洗了手,两个人三个鬼围着桌子坐下来,桌子实在是小了点,只有四面,端木晋旸就自动和张九坐在了一面,他实在不适应和鬼坐在一面。 两个人吃东西的时候难免胳膊会摩擦一下,这种感觉实在是太折磨端木晋旸了,凉丝丝的气息从端木晋旸的右手胳膊肘传进来,一下冲上又冲下。 端木晋旸想着自己怎么不是个左撇子,这样就碰不到了。 张九也不是太饿,因为晚饭真的吃的特别多,两个人只是吃了一点儿,三个式神是主打场。 端木晋旸奇异的发现,他家三个式神都是活宝,例如二毛萌萌的,但是竟然喜欢吐槽,三分是个腹黑,无时不刻都在占二毛便宜,而一百,真是神奇的存在,虽然一直冷着脸,但是他竟然喜欢喝碳酸饮料,和他冷酷的外形一点也不相似。 吃了东西,张九去铺床,就准备睡觉了,因为没有按照原计划开中会,所以明天并不是周末,不能在家里休息,还要去上班,时间也晚了,就尽量睡觉了。 端木晋旸借用浴室去洗澡,大夏天的他们在野外狂奔了好几个小时,身上全是土和汗,端木晋旸也有点轻微的洁癖,肯定要去洗澡。 张九铺了床,给他准备了一个大背心做睡衣,他家可没有那种高档的浴衣和睡袍。 张九拿着衣服走到卫浴间,敲了敲门,说:“端木先生,衣服我给你挂门……” 门把手上了…… 张九的话还没说完,哪知道卫浴间的门竟然不是锁上的,而是虚掩上的,张九一敲,门发出“吱呀——”一声,就开了。 开了…… 开…… 了…… 张九家里没有浴缸,只是喷头淋雨,而此时此刻,端木晋旸身上全裸,站在淋雨的喷头之下,花洒的水“簌簌”的流下来,洒在端木晋旸张弛有力的肌肉上,流畅的后背和胸口上,顺着后背和胸口一路往下滚,水珠调皮的抚摸着端木晋旸的人鱼线,快速的顺着滚下去,又流过端木晋旸的大长腿…… 张九发现,端木晋旸不止身上肌肉多,身材棒,而且他的大长腿超好看,大腿的肌肉有力度的绷紧,小腿的弧度也充满了张弛感,整个人在热水的衬托下,仿佛不太真实。 “咕嘟……” 张九发现自己好像猪八戒看仙女洗澡一样…… 端木晋旸也没想到张九会推开门,其实他没想到张九家的卫浴门是坏的,然后张九就大咧咧的从上把他看到下,从下又看到上,目光甚至在他的腹部停留了大约五六秒钟。 张九“啊……”的醒过来,说:“那个……” 二毛从旁边路过,奶声奶气的说:“三分,卫浴的门又坏了!” 三分正在洗碗,从厨房探出头来,说:“明天我找人来修修。” 二毛继续说:“可是大人已经把大哥哥看光了!” 张九:“……” 本身气氛不是特别尴尬的,但是因为二毛的吐槽,张九的脸一下红成了番茄,整个都要炸了。 而此时的端木晋旸竟然笑了一声,那声音在张九听来,虽然很苏,但是声音真是充满了“恶意”! 张九赶紧把大背心抛进去,然后说:“我我我……我帮你关门!” “嘭!” 一声,张九把门关上,然后赶紧回了房间。 张九的大背心,端木晋旸穿着就跟紧身的塑形背心似的,肌肉几乎贴着背心而轻微隆起,那种感觉真是太……骚气了,骚气的张九想要伸手摸摸那些肌肉。 已经凌晨了,再不睡觉就可以直接去上班了,张九匆匆冲了个澡,回来的时候端木晋旸已经躺在床上,似乎要睡着了,他侧躺着,伸手枕在脖子下面,连睡觉的样子都有一种苏气。 张九轻手轻脚的爬上床,小心的盖好被子,没有吵醒端木晋旸。 因为只有一间房子,所以三个式神平时都在房间睡觉,但是因为今天来了客人,三个式神打算在客厅将就。 临出门的时候,二毛还说:“大人,你可不要夜袭大哥哥哦!” 张九:“……” 张九毛儿都扎起来了,说:“二毛你不吐槽会死啊!” 二毛眨着眼睛,抱着自己的小熊公仔往外走,说:“好奇怪啊,我本身就死了啊,大人每次都这么说,真是的。” 张九深深的呼吸了一口,努力的抹了一把脸,然后在旁边躺下来,束手束脚的尽量不挤到端木晋旸。 没五分钟,张九就彻底睡着了,端木晋旸感觉有人压着自己,从梦中醒过来,发现张九睡在自己胸口,伸手搂住自己的腰,双腿还夹着自己的腿,这感觉虽然像是投怀送抱,但是当事人根本没有意识啊。 端木晋旸有些无奈,不过因为床小,也没办法拉开距离,就伸手将张九搂住,按在怀里。 张九窝在他怀里,乖得像只小猫咪,使劲的吸着鼻子,蹭着端木晋旸的胸口,睡得相当安稳。 第二天一大早,端木晋旸因为阴气的滋养,张九因为阳气的滋养,两个人全都起晚了…… 起床的时候差半个小时就九点了,两个人飞速的洗漱穿衣服,然后冲出楼门赶车去了。 端木晋旸没开私家车,早上起来想要打出租,但是出租车都有乘客,而且非常堵车,没有公交专用道,不知道会堵车到什么时候。 正好公交车来了,两个人就火速的冲上了公交车,端木晋旸表示,他这辈子都没有这么狼狈的赶过公交车。 上了公交车,车上非常挤,就像一个超大的罐头,人挨着人,端木晋旸拉了拉自己的领带,因为天气炎热,脖子上都是汗,有点不太舒服。 张九拽着扶手,看着端木晋旸的领带,说:“端木先生,您的领带歪了。” 端木晋旸说:“嗯?张九,帮我整理一下。” 张九就松开扶手,伸手拽了拽端木晋旸的领带,让歪掉的领带正过来,然后重新拉的紧一点儿。 端木晋旸怕张九摔了,一手扶着头上的扶手拉环,一手放在张九的腰上,为张九保持平衡,张九和他离的很近很近,炎热的夏日早上,端木晋旸就感受到一股清凉的气息,轻轻扫在自己的脖颈上,领子间。 端木晋旸很想就这么低头,吻在张九的额头上。 张九给端木晋旸整理好领带,根本没注意端木晋旸的眼神,然后感受到了几束特别强烈的目光,转头一看,顿时觉得有点不妙。 上班的时间,这辆公交车又是停在大厦门口,只走几步就能到的直达车,车上竟然有三五个公司里的同事! 那些同事叫不上名字,但是看起来非常眼熟,绝对是公司里的,那几个人瞠目结舌的看着张九和端木先生,看着张九给端木先生整理领带,看着端木先生的手扶在张九的腰上,看着端木先生微微低下头,两个人“亲密”的谈话。 张九感觉那些眼神都特别的“炙热”,紧紧钉在他们的身上,还带着一种“我懂”的目光,一定是误会了什么…… 第46章 开始同居4 相对张九的忐忑,端木晋旸则非常坦然,张九给他整理完领带,端木晋旸突然笑着说:“张九。” 张九“啊?”了一声,端木晋旸说:“你脸上有根睫毛,我帮你弄下来。” 张九赶紧点了点头,然后抬起头来,方便端木晋旸帮他把那根睫毛弄下来。 端木晋旸愣了一下,张九抬起头来,白皙的下巴显得尖尖的,但是并不扎人,粉色的嘴唇充满了水润,在夏天的烈日下,好像会滴出水来,他的脸颊仰着,好像主动邀吻…… 端木晋旸感叹了一下自己的坚定意志,然后伸手把张九脸上的睫毛弄下来,淡定的说:“好了。” 而通车的同事,又加深了“我懂”的目光。 两个人终于在最后一分钟到了公司,打卡上班,并没有迟到。 一上午过的很无聊,风水师这种职位,有的时候就没有任何工作,但是一有项目来了,尤其是楼盘的项目,那忙起来真是太忙了。 张九无聊的坐着,就看到办公软件弹出来了一个人事部的通知,全员通报评批人事部某某。 张九打开弹出来的系统框,原来是年中酒会的事情,这个人事部的人整理地点资料的时候落掉了很多,其实并不止海岛那一页资料,还有其他地点的资料都落掉了,很好的地方结果因为落掉资料变成了极阴的鬼屋,而海岛本身弥漫着阴气,因为落掉了资料变成了大阳的地方。 张九咋舌,没想到端木晋旸的工作效率这么快,他都忘了这件事情,但是老总就是老总,管的还要挺全面的。 中午的时候张九下楼去食堂吃饭,排队等打饭的时候就听见前面的几个女同事正在聊天,她们聊得特别投入,张九听着似乎有什么八卦秘闻的样子,就也伸着耳朵听。 “你知道吗,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什么秘密?” “你们不知道吧,我听销售部的同事说的,今天早上上班的时候,他看见了端木先生和张九!” “哪个张九?” “还能是哪个,就是那个特别年轻的首席风水师,小鲜肉的那个。” “啊?端木先生竟然和张九一起上班?” “是啊是啊,他们同居了啊!同居!一起上下班呢!” 小鲜肉,张九勉强接受了,不过张九希望别人叫自己型男! 同居…… 什么鬼!? 前面的女同事谈的特别起劲,根本没注意张九本人就站在她们后面等着排队打饭。 张九对天翻了一个白眼,那几个女同事谈笑着打饭,一回头,发出“啊!”的一声,类似“惨叫”的声音,因为她们不知道当事人就在身后,吓得实在不轻。 张九非常无语,实在太无语了,端着打来的饭往空桌走过去,半路上就看到好几个同事往这边瞥,带着一种“八卦”的眼神,张九不用想,肯定知道是“同居”风波惹的祸。 张九找了空桌子坐下来,夹起一个麻辣烫的丸子,准备往嘴里塞,这个时候沈嫚嫚端着她的盘子小跑着冲过来。 “嘭!”一声,风风火火的在张九对面坐下来,眼神特别亮,小声说:“张九……” 张九看她眼神有点像狼,说:“怎……怎么了?” 说着还擦了擦自己的脸,脸上好像没有脏东西。 沈嫚嫚激动的,压低了声音说:“张九,你和端木先生同居了?!” “噗——” 张九塞进嘴里的丸子瞬间就喷出来了,呛得他都咳嗽起来了,辣椒呛到了嗓子,还呛到了鼻子,生理泪差点辣下来。 沈嫚嫚立刻找纸巾,说:“啊等等我带面巾纸了,怎么找不到……” 张九捂着自己的嘴咳嗽,这个时候一个大手从旁边伸过来,递过来一张纸巾,说:“用我的。” 张九立刻一把接过来,先擦了再说,结果沈嫚嫚就睁大了眼睛,说:“端木先生?!” 张九听到“端木先生”四个字,猛地侧头去看,很好,绯闻男主角出现了…… 端木晋旸微笑着站在桌子旁边,手上托着一个托盘,上面摆着他的午饭,将纸巾递出去之后,就把托盘放在了桌上,似乎要和他们吃饭。 张九一看,端木晋旸的碗里竟然是麻辣烫! 沈嫚嫚立刻站起来,笑着说:“端木先生您坐,我突然想起了点事情,我先走了!” 她说着,脸上挂着兴奋的笑容,抱着自己的碗就跑了,看的张九直发傻。 张九看着沈嫚嫚的背影,说:“她怎么了?今天有点不对劲,出门的时候是不是没吃药?” 端木晋旸坐下来,笑着说:“嗯……可能是给咱们腾出私人空间吧。” 张九一脸懵逼的表情,一头雾水,为什么要私人空间? 就听端木晋旸笑眯眯的说:“毕竟……咱们同居了不是吗?” 张九:“……” 张九顿时闹了一张大红脸,老脸发红,脸皮差点烫掉了,绯闻男主角也听到自己的绯闻了,而且这个人脸皮竟然如此之厚,竟然没有一点儿介意的样子,好像还乐在其中? 乐在其中…… 张九觉得一定是自己的错觉。 张九转移话题,说:“你也吃麻辣烫?” 端木晋旸说:“尝试一下。” 毕竟以后是要同居的,吃饭当然要吃到一起去才行,端木晋旸这是做长远的打算,张九一周五天上班,三天都在吃麻辣烫,其实如果有海鲜,而且海鲜和麻辣烫一个价钱,张九更乐意吃海鲜…… 张九立刻就把刚才的“同居”风波给忘了,安利的说:“端木先生我跟你说,放点醋,放点醋提味,特别好吃。” 端木晋旸说:“是吗?你帮我放点。” 张九特别热情的拿了桌上的醋,给端木晋旸加了一些,两个人开始吃饭,张九介绍着什么丸子好吃,什么丸子淀粉太多,什么串串比较实在最合适,然后还夹了自己碗里好吃的丸子给端木晋旸。 端木晋旸感觉发展不错,就着张九的筷子直接把丸子吃了,因为这已经是第二次了,张九只是愣了一下,然后很快恢复了正常,但是其实还是咳嗽了一声,感觉嗓子有点干。 食堂里坐在旁边的人都用余光看着这边,都想着,果然同居了。 同居风波因为中午的食堂事件,很快被广泛流传,继上次的内裤事件之后,老总和小鲜肉的感情发展神速,而且越来越深,已经开始了同居生活。 张九的下午都在办公室度过,所以听不到热烈的讨论,下班时候坐着电梯,才感觉到同事们的视线犹如针扎。 电梯本身不大,下班时间挤得满满的,电梯里的人全都看着张九,视线火辣辣的,如果不是因为知道同居风波的事情,张九还以为是自己的魅力太大,这些同事都暗恋自己呢! 好不容易顶着压力下了电梯,张九加快脚步,准备往外走,就在这个时候,突然听到“咚咚!”的声音从一楼的大厅传来。 好多人都侧目看过去,这声音太突兀了,大厦的环境非常安静,即使是下班时间,环境也非常安静,没有人大声喧哗,更别提这种噪音了。 噪音竟然是从旁边的专用电梯传过来的。 “咚咚!咚咚咚!” “咚——” “咚咚!” 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急促,好多人都停住了脚步,站在原地看后面,沈嫚嫚也从电梯上下来了,听见声音,对张九说:“楼上装修吗?这么大声音。” 其他人在旁边,说:“几楼装修啊?” 张九眯着眼睛,盯着那个专用电梯,说:“不对劲啊……” “咚!!!!!” 随着一个巨大的声音传来,张九感觉到专用电梯里涌出来一片阴气,旁边的同事虽然感觉不到那是阴气,但是感受到了一股巨大的风从电梯里冲出来,都是“啊”的惊叫了一声。 张九看着电梯的楼层,显示“13”,立刻大喊了一声:“糟糕!” 他说着,突然冲出人群,向着楼梯间冲上去,沈嫚嫚在后面看着,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张九飞快的冲进楼梯间,在楼梯间里还能听见电梯发出“咚咚!”的声音,张九一边从楼梯间往上跑,一边掏出手机,飞快地拨了电话号码,给端木晋旸打电话。 而电话竟然打不通,总是无法接通,张九又拨了端木晋旸办公室的内线,只希望他现在还在办公室加班,没有按时下班。 内线响了很久,然后才被接了起来,张九一口气已经跑到了六层,电话一接起来,立刻兴奋的说:“端木先生!?我是张九,你现在在哪里!?” 内线的电话停顿了一下,然后竟然是个女人的声音,说:“张九?我是端木先生的秘书,张先生,端木先生已经下班了,没和您一起回家吗?” 一起回家到底是什么鬼?! 但是张九已经顾不得这些了,端木晋旸的电话打不通,秘书又说他下班了,显而易见端木晋旸肯定就在电梯里了。 张九跑到了十层,怕电梯突然动了,就冲出楼梯间,看了一眼电梯,发现电梯真的动了,已经不在十三层了,而是在十二层。 电梯的楼层显特别快,以飞速从十二层变成了十一层,正在下坠! 张九猛地按亮了十层的电梯按钮,然而这个时候电梯又从十一层开始时上升,到达了十二层,又蹦上了十三层。 张九手心里全是汗,那叫一个紧张,电梯到达十三层之后,又开始往下坠落,速度非常快,张九已经按量了十层的按钮,如果没有意外的话,电梯到达十层之后,肯定会停下来。 电梯里涌出一股阴气,说明里面有鬼怪作祟,张九最好的机会就是等电梯到达十层的时候,强行让电梯停下来,把端木晋旸从里面救出来。 张九慌张的从口袋里掏出黄符,捏在手心里,本身就是夏天,黄符被捏的都起皱了,电梯在飞速的下坠,速度非常快,下坠的同时,电梯里还发出“咚咚!”的声音,还有“噌——”的声音,似乎是电梯剐蹭到了什么的声音。 张九粗重的呼吸着,想要抓准时机,他好像从来没这么紧张过,如果电梯真的停不下来,从十三坠落下去,那可不是开玩笑的,十三层的高度非要摔成烂泥不可…… 哦不对,不只是十三层,因为还有地下,地下有五层呢…… 那一共就是十八层的高度。 张九胡思乱想着,电梯的数字到达“10”的时候,并没有减速,也没有要停下来的趋势,然而这个时候的电梯内部和张九只隔着一层电梯门的厚度。 张九突然低喝一声,捏紧手中的黄符,猛地一张眼,双眸中绽放出幽绿色的光芒,电梯发出“呲——噌!!!!!”的一声巨响。 张九捏着黄符,猛的一用力,说:“开!” 电梯门发出“嗡——”的一声,似乎被一股巨大的力气撕扯,向两边火速的打开。 “嘭!!”的一下巨响,电梯门一下打开,电梯下坠的速度虽然减慢了,但是仍然在下坠。 端木晋旸果然在里面,他的脸色看起来很差劲,电梯里的灯管、排风扇、控制面板全都炸裂了,里面到处都是玻璃碴子,一片狼藉,端木晋旸的身上也都是玻璃,眼底的地方被玻璃划破了,正在流血。 而端木晋旸的眼睛,又变成了那种带着珍珠光彩的银白色,上面凸起龙鳞一样的花纹,他的双眼在黑暗的电梯里非常明亮,带着一股暴戾的气息。 电梯门一打开,电梯还在下坠,张九猛地扑上去大喊了一声:“端木先生!” 端木晋旸张着银白色的双眼,猛地抬头往上看,随着下坠的电梯,端木晋旸突然一下跃起,双脚一踩,竟然跃起了一个不可能的高度,一下踩到了电梯顶端的边沿,一把抓住了张九的手腕。 张九也握住端木晋旸的手,将他费劲的从下坠的电梯里拉出来。 “嘭!!!噌——”的一声,两个人跌在电梯间里,火速下坠的电梯一下掉了下去,惊险的张九精疲力尽,被端木晋旸一压,两个人就倒在了地上。 张九被端木晋旸压在下面,粗重的喘着气,脸都涨红了,脑袋里吓得什么也没有,一片空白。 端木晋旸压在他身上,脸上的血还在流,“滴答——”滴在张九的脸颊上,那双银白色的眼睛注视着张九,里面龙鳞一样的花纹好像在波动,用沙哑的声音说:“小九……” 就在端木晋旸出神的时候,张九突然“啊!”的一声,说:“又中邪了!” 他说着,手起拳落,毫不犹豫的给了端木晋旸的眼睛一拳。 “嘭……” 端木晋旸瞬间都被打蒙了,一下清醒过来,眼睛里银白色的颜色瞬间退掉,捂着自己的眼睛,“嘶……”了一声。 张九立刻反应过来,说:“不好意思,我又忘用黄符了!” 他说着,手一扬,“啪!”一声,把写着“麒麟送子”的黄符,贴在了端木晋旸的额头上。 端木晋阳:“……” 第47章 开始同居5 端木晋旸一把撕掉自己额头上的黄符,就听到身后“乓!!!!!”的一声巨响,似乎是电梯真的掉下去了,与此同时“呼——”的一声,一股阴风猛地窜上来。 端木晋旸双手一撑,立刻站起来,抓住张九,说:“又是那个冤死鬼,快走。” 张九也爬起来,说:“等等,不能走,楼下都是人,让她在这活动就危险了。” 张九说着,掏出一张黄符,随着阴风从下面窜上来,张九猛地一下将黄符甩出去。 阴风瞬间从电梯窜出来,电梯门根本不能闭合,那仿佛就是一个黑洞,阴风席卷而来的同时,一团黑影也随着冲上来。 看不清容貌,但是果然是个冤死鬼。 冤死鬼带着阴风冲上来,阴风冲撞着黄符,发出嘶吼的声音,张九差点被阴风掀翻了,往后猛地退了一步。 端木晋旸一把伸手搂住张九,防止张九被掀翻过去,端木晋旸的手一碰到张九,张九突然感觉到一股极大的阳气从他的手心传过来。 那种阳气窜的飞快,仿佛张九就是一个导体,阳气顺着他的身体一下窜进来,又窜了出去,窜出去的同时,又融合了张九身体里的阴气,仿佛瞬间被放大了无数倍,一下涌出去。 “轰——!!” 半开的电梯门都受不了冲撞,一下被撞得变形,从黑洞洞的电梯架里掉了下去,那冤死鬼发出一声嘶喊的声音,瞬间消失在了他们的面前。 张九嗓子里也发出了一声低吼,并不是疼,而是爽的,毕竟刚才有一股很强烈的阳气在他身体里穿梭,张九差点没忍住跪了。 做导体也不容易啊…… 这里这么大的动静,大厦的安保早就被惊动了,快速的冲上来,跑到十层一看,顿时目瞪口呆的。 地上一片狼藉,电梯的门被撞得扭曲变形,地上全是电梯里扎出来的灯管碎片,电路板碎片,最主要的是,端木先生竟然受伤了! 安保吓得不轻,立刻就要叫救护车! 端木晋旸赶紧制止了,抹了一把自己的脸,上面有点血,但是并不多,就快愈合了,因为电梯发生意外的时候,端木晋旸没有防备,被爆炸的面板炸了一下而已。 端木晋旸说:“不用了,你们把这块处理一下。” 这还用端木先生说?安保赶紧处理出事的电梯,端木晋旸和张九就走了。 这次两个人学了乖,直接走楼梯下的楼,走到了地下,端木晋旸说:“我在公司留了一辆车,我开车送你回去吧。” 张九撇了撇嘴,心说有钱人真是讨厌,开好车不说,还开那么多辆车,家里一辆,公司还留一辆。 端木晋旸留在公司停车库的车,就是那辆亚光面的紫色卡迪拉克,骚气的停在停车场里,在一众商务车中间,骚气的程度简直爆表。 张九因为刚才运动量太大,也就没有拒绝,跟着端木晋旸进入停车库,准备取车回家。 两个人刚走过去,张九突然感觉到一股阴气,喊了一声:“当心!” 然后猛地将端木晋旸一把压倒在地,端木晋旸本身眼角还疼,估计已经被打成熊猫眼了,现在鼻子又和地面产生了亲密基础。 但是这些都顾不上,因为就在张九把他压下来的一瞬间,“嘭!!!!”的一声巨响,眼前突然爆出了一片火花,巨大的爆炸声,气流猛地冲过来,几乎要将他们掀飞。 只是一眨眼的功夫,端木晋旸的那辆亚光面紫色的卡迪拉克,骚气的无与伦比的限量版,瞬间被炸飞了,“呼——”的一声还着起了火,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继续爆炸。 张九有点懵,端木晋旸赶紧把他拽起啦,远离那些车子,身手敏捷的砸开旁边的灭火箱,从里面拽出灭火设施,把车子的火给扑灭了。 做完这一切,端木晋旸松了一口气,然后拿出手机,打电话给安保来处理。 张九侧头看着端木晋旸,还有些没反应过来,说:“端木先生,去庙里拜拜吧。” 端木晋旸:“……” 两个人没有了车子,接二连三的被袭击,都觉得这不可能是巧合。 他们走出大厦的时候,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气,感受一下活着的气氛…… 端木晋旸说:“这到底怎么回事?” 张九皱眉说:“肯定都是你跟那个冤死鬼说话的缘故。” 端木晋旸说:“这样还有讲究?” 张九说:“当然了,活人是不能和鬼说话的,如果鬼没有恶意还好,如果是有恶意的,那就会被缠上,很显然你已经被缠上了。” 端木晋旸从海岛回来仅仅一天半,就遇到了洗手间爆炸,出租车事件,还有电梯惊魂,还毁了一辆限量版的骚车! 张九揉了揉几乎要转不动的脑袋,说:“看起来这个鬼现在是非你不嫁了。” 端木晋旸说:“一点也不好笑,那现在怎么办?” 张九说:“没有办法啊,只能抓住那只冤死鬼,不然就会被一直偷袭,你身上阳气太足了,鬼怪本身就喜欢缠着你。” 张九说着,懊恼的说:“那怎么办,你一个人的时候肯定非常危险,在公司我还能看着点儿,你一个人在家里的时候怎么办,睡觉的时候我不能也看着吧?” 端木晋旸听到这里,眼神突然特别富有深意的看着张九,说:“张九,要不然……你暂且住在我家。” 同居…… 张九脑袋里瞬间就蹦出了这个词来。 同居,真的是同居,赤果果的同居,流言就要变成现实了…… 可是张九又想不出别的办法来,总不能让冤死鬼真的用端木晋旸来抵命吧? 张九想着,端木晋旸又抛出了极具诱惑性的条件,笑着说:“算加班,加班费三倍工资,外加一个容量大的抓鬼道具?” 张九眼睛瞬间雪亮雪亮的,说:“抓鬼u盘?!我要一个t的!” 端木晋旸突然觉得张九特别好养。 张九举起腕表看了一眼,说:“成交,现在就开始加班!” 端木晋旸笑了一下,说:“我真没见过加班这么高兴的人。” 张九说:“我要回家拿一趟行李。” 端木晋旸点头说:“我跟你一起去。” 两个人先回了张九家里,三个式神也在,二毛正在看蓝精灵,电视里充斥着“哦~可爱的蓝精灵~~~”这样的声音。 端木晋旸一瞬间以为是张九的手机响了…… 三分抱着二毛坐在沙发上,二毛时不时回头笑着说:“哈哈,这个蓝精灵好可爱。” 三分会点头应和,就跟哄孩子一样,而且乐此不疲。 一百则是坐在窗户前发呆,不同的是,窗台上还放着一瓶玻璃瓶的碳酸饮料,一边吸溜一边发呆,最近一百迷上了玻璃瓶的碳酸饮料,据说这种包装的碳酸饮料气儿特别足,喝着过瘾…… 端木晋旸走进来,二毛欢呼着说:“啊大哥哥又来了!今天晚上也要和大人一起睡觉觉吗!” 张九:“……”听着好别扭,为什么不是一起吃饭,一起聊天,或者一起看电视?专门说一起睡觉,真的不是在吐槽吗? 张九进来就收拾行李,一百转头看他,说:“大人去哪里。” 张九说:“端木先生被冤死鬼缠住了,抓住冤死鬼之前我先住在的端木先生家里。” 他刚说完,二毛突然从三分腿上蹦了起来,欢呼的跳了跳,差点踩中三分的关键部位…… 二毛跳着说:“哦哦太好了,搬家搬家,又可以住大房子了!” 张九:“……”等等,好像有什么不对? 端木晋旸似乎也感受到了有什么不对,明明是自己邀请张九来“同居”,怎么三只式神也要顺理成章的跟上?那样还算是同居吗?同居的人有点多吧? 买一送三? 送的太多了! 三分站起来,说:“这样啊,那我收拾一下行李。” 然后三分就去忙了…… 晚饭之前,三分收拾好了张九和三只式神的行李,大家就一起出门了,在捉住冤死鬼之前,大家要开始奇怪的同居生活了。 端木晋旸的第一辆宾利是被鬼侍给报废的,一辆好车说没就没,第二辆亚光紫的骚包卡迪拉克,据说是限量版,瞬间也给报废了,第二辆好车说没就没。 所以他们只好打车往端木晋旸的别墅去,端木晋旸本身想坐在后排,和张九坐在一起,然而他看见三只式神的时候,还是默默的选择了前排。 张九和式神门坐在后排,感觉都要被挤死了,司机大爷根本看不见鬼怪,只能看见坐在后排的帅小伙儿特别奇怪,明明那么大的空间,非要自己一个人跟受气包儿一样缩在角落里。 下车的时候,司机大爷就看到后排的帅小伙儿打开车门,然后对着空无一人的后排招手,小声说:“快点下来快点下来,二毛别玩了,我要关车门了。” “嘭!” 车门关上了,司机大爷一脸见鬼的表情,快速的踩下了油门,根本不敢停留的就跑了,还以为张九是个神经病。 端木晋旸帮张九提着箱子,打开家门往里走。 张九在门口换了一双客人的家居鞋,说:“端木先生,我住哪个房间?” 端木晋旸笑了一下,脸上挂着淡淡绅士又无害的笑容,说:“张九,你不是要全天保护我吗?包括晚上睡觉的时候,不然夜里阴气很重,冤死鬼突然跑过来了怎么办?” 张九瞬间没的说,觉得端木晋旸学得好快,还知道晚上阴气重,他怎么不去当天师? 端木晋旸顺理成章的说:“那我帮你把行李提到我的房间了。” 张九:“……” 张九眼睁睁看着端木晋旸提着自己的行李,然后上了二楼,走进了他的房间,放下行李。 三分亲自下厨去做晚饭,张九趁着吃饭前去冲澡。 端木晋旸进了书房,打开电脑,找时间搜索了一下抓鬼设备。 端木晋旸在搜索框里输入“抓鬼u盘”四个字,出现了很多奇奇怪怪的选项,有一条是某某职业天师论坛的帖子。 端木晋旸一时好奇就点进去了。 #职业天师论坛# 【主题】跳楼价出售二手1t抓鬼u盘 【内容】品牌:king天师型号:king3.2.0闪存容量:1t成色:九成新价格:3500元跳楼价出售二手1t抓鬼u盘!正品行货!顺丰包邮!支持货到付款(暂不支持花呗)!某宝地址:www.xbao…… 端木晋旸还以为这种设备要几万块,或者几十万,不过看起来还挺实用的,毕竟不能总是抓鬼的时候就容量不够,就算贵买一个也算值。 不过没想到竟然这么便宜,也就比普通u盘贵一些。 他浏览着帖子,感觉这个天师论坛还挺新鲜的,以前都没注意过,毕竟他不关注这方面的事情。 结果发现这个二手帖子下面,竟然还有张九的回复。 35楼张九:楼主两千五卖不卖啊? 端木晋旸点开了张九的论坛资料,竟然还有天师个人主页,上面是官方认证的八级职称红章,看起来还蛮正规。 张九的职称旁边,贴着一张张九的两寸免冠照片,照片上的张九好像有点嫩,估计还没有到二十岁?也就是十七八岁的样子,很有可能没成年的时候照的,两颊还微微有些肉感,下巴也不是那么尖,但是比一般的同龄人要瘦弱很多。 照片上的张九嘴角微挑,有些笑容,嘴唇边果然有个小酒窝,看起来甜甜的,带着少年交接青年的稚嫩,眼神异常清澈,这幅样子竟然有点……萌? 端木晋旸的鼠标动了动,点击照片,右键——图片另存为(s)… 第48章 开始同居6 晚饭是三分做的,手艺非常棒,大家吃了晚饭,三分去洗碗,二毛霸占了娱乐室里的大电视,一直在看儿童节目,一百则是找了个窗户,对着窗户去发呆了。 张九进了房间,端木晋旸的房间很严肃,布局非常简单,其实这已经不是张九第一次进入端木晋旸的房间了,不过张九肯定不会告诉端木晋旸,自己变成过小猫咪…… 端木晋旸的那只小黑猫趴在张九的行李上,张九走过去要整理行李,小黑猫就跳了下来,跑到一边去梳理自己的毛儿去了。 张九整理了一下行李,发现自己的衣服真是少得可怜,而且因为去年中酒会,把很多衣服都带上了,但是他回来的时候坐上了有问题的出租车,箱子还在车上,肯定找不回来那些衣服了。 所以现在张九的衣服所剩无几,还有几身长袖,但是这大夏天的,就算张九不怕热,穿很厚的长袖也会被人当白痴看。 张九算着,明天应该去商场买点衣服。 他正想着,卧室的门被推开了,端木晋旸擦着湿漉漉的头发从外面走进来,他披着一件白色的浴袍,敞着胸口,几乎就是一个低胸v字领,一直漏到腹部,看起来简直骚气到了极点。 端木晋旸身上的阳气,伴随着他身上蒸腾起来的水汽,带着一股湿乎乎的味道,弥漫在卧室里,卧室关上了门,每一个角落都散发着端木晋旸特有的美妙味道,张九感觉置身其中,简直就是一种天上人间的vip贵宾级享受! 端木晋旸走进来,见张九在整理行李,说:“需要帮忙吗?” 张九赶紧摇了摇头,嗓子有点干,咳嗽了一声,说:“整……整理好了,没什么东西。” 小黑猫见端木晋旸进来了,立刻仰起头来,然后站起来,“喵”了一声,一跳就跃到了端木晋旸的肩膀上。 端木晋旸伸手接过小猫咪,把它抱在怀里,挠着小猫的下巴,说:“小九,今天乖不乖,嗯?” 张九:“……”麻蛋,还有一种被端木晋旸叫的错觉…… 端木晋旸很喜欢猫,这一点张九知道,是个很温柔的猫奴,别看对着别人很冷淡的样子,在公司里职员见到他,都会叫一声端木先生然后快速走掉,生怕被老板点名,但是其实端木晋旸温柔起来的时候很苏,尤其是对着猫咪的时候。 张九实在不知道,为什么端木晋旸要给小猫起这么一个名字,自己会想多的好吗! 张九挠了挠脑袋,说:“那个端木先生……我明天想去买点衣服……” 因为张九现在算是端木晋旸的“贴身保镖”了,肯定不能离开端木晋旸,如果自己去买衣服,那端木晋旸肯定也要跟着。 端木晋旸到没有拒绝,说:“好啊,明天下班咱们去商场逛逛。” 一起逛商场,还是两个男人,听起来有点奇怪,但是都要买衣服,也就没什么奇怪了吧。 同床共枕其实是一个很简单的事情,因为张九已经习惯了,而端木晋旸并不能习惯,张九睡着了之后就非常肆意,胳膊腿都乱摆,还会缠上来,趴在端木晋旸的怀里,像小猫咪一样乱蹭。 这种亲密指数实在让端木晋旸无福消受,毕竟张九跟本不知道端木晋旸叵测的居心。 端木晋旸大半夜的被张九弄醒了,张九本人却睡得天昏地暗,搂着端木晋旸的腰,腿架在端木晋旸的腿上,不知道是不是睡的太熟,竟然还轻轻的磨蹭。 端木晋旸瞬间就热血沸腾了,一下从梦中惊醒,然后再也睡不着了…… 端木晋旸先去了一趟洗手间,解决了一些突如其来的生理问题,然后坐在桌边苦恼,因为实在睡不着,就打开电脑浏览了一下网页,又点进去了那个论坛,有个人发了帖子,卖全新的抓鬼u盘,容量1个t。 端木晋旸看了一眼睡得四仰八叉的张九,有些无奈,挑了挑嘴角,注册了一个账号,去联系了一下卖家,卖家在线,很快就敲定了,卖家答应明天一早发货,并不是同城,但是用速递的话,第二天晚上也能接到了。 端木晋旸打算给张九一个惊喜,弄完了这些,才把电脑关上,重新回到床上去睡觉。 张九虽然在熟睡,但是似乎有感应力,只要端木晋旸一上床,立刻蹭过去,伸手抱住他的腰,埋头在他的胸口,嘴唇张合,轻轻磨蹭着他的胸肌。 张九的声音很微弱,在说梦话,断断续续的说:“端……端木先生……嗯……吃……吃不下了……” 端木晋旸脑袋里“嗡——”一下,他发誓自己真的没有想歪,但是身体有点沸腾充血…… 张九做了一晚上梦,梦见端木晋旸请自己吃饭,还是吃海鲜,吃的那叫一个撑,感觉真是超好的梦,但是后来,事情好像有点不对劲儿。 明明在吃饭,而自己突然变成了一道菜,端木晋旸轻笑着吻着他的嘴唇,笑着说:“小九吃饱了,是不是该我吃了?” 张九是被吓醒的,一身的汗,鼻子里粗重的呼吸着,吸进来的都是屋子里弥漫的端木晋旸的气息,那感觉真是没治了。 张九醒来的时候发现天没亮,还没到凌晨,而端木晋旸竟然不在床上,卧室连着的浴室里,竟然亮着灯,里面传来“哗哗”的声音。 张九纳闷的看着浴室,慢慢躺下来,心想着端木晋旸真奇怪,平时也没有那么洁癖,竟然半夜去洗澡? 端木晋旸第二次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张九又睡着了,换了个姿势继续睡了,睡相还是那么肆意…… 第二天端木晋旸有些黑眼圈,精神不是太好,毕竟他只睡了几个小时。 端木晋旸从车库把车子取出来,张九一看,竟然是一辆黑色的奔驰,简直日了鬼了,端木晋旸家里的车竟然这么多。 张九坐在副驾驶,端木晋旸开车,路上时间不短,端木晋旸随口问:“睡得还习惯吗?” 张九顿时有些脸红,毕竟晚上因为阳气的误导,竟然做了奇怪的梦,磕磕巴巴的说:“啊……挺好的。” 端木晋旸狐疑的看了一眼张九,张九竟然有点脸红,不禁又看了一眼天色,太阳没从西边出来…… 两个人又是一起到的公司,张九接受了万千的目光洗礼,张九心里默默的想着,这回真是同住了,虽然并不是同居,但是也差不多。 一天过得相安无事,也没有冤死鬼出现,张九下了班,火速的下楼,上电梯的时候接到了端木晋旸的电话。 张九看了一眼来电显示,因为电梯里人很多,旁边好几个人都看见了来电显示。 ——端木先生。 张九接起来,众人立刻又是“我懂”的目光。 端木晋旸的声音传出来,在封闭的电梯里,显得声音很清晰,低沉,温柔,不知道是不是手机的声音失真的缘故,端木晋旸的声音沙哑性感,总之和平时面瘫的样子绝对不一样。 旁边同事们“我懂”的目光瞬间变成了“差距啊”的目光,仿佛会说话一样,电梯里本身聊天的同事全都安静下来,支起耳朵,似乎想要听墙根儿。 端木晋旸说:“张九?” 张九“嗯”了一声,说:“啊,端木先生,你下班了吗?” 端木晋旸说:“还没呢,还要十分钟,有个合同我需要签字,你上来等我,嗯?” 张九发现端木晋旸喜欢“嗯”这个尾音,虽然很好听,低沉又温柔,还透露着一种性感,但是太骚气了,听着耳朵都要酥掉了,仿佛阳气顺着手机都冒出来了。 张九揉了揉自己的耳朵,说:“不不不……不用了,我,我在一楼休息区等你吧。” 端木晋旸说:“也可以,我弄好了马上下去,一会儿想去什么地方?” 张九想了想,脑子里也就那几个商场,他其实对这些不在行。 端木晋旸说了一个商场名,张九没听懂,因为是英文…… 张九从来没听说过这么高大上的地方,端木晋旸等着签合同,合同还没有整理好,所以他本身很闲,只是等着时间就行了,又说:“晚饭想在哪里吃,还是吃海鲜吗?” 张九听到海鲜眼睛就亮了,说:“好啊好啊。” 端木晋旸说:“那边商场里有个海鲜火锅,味道还不错,涮着很鲜。” 张九一副口水都要流出来的样子,说:“好,我都饿了!” 电话从上电梯开始,一直到下电梯,中间信号有点不好,但是端木晋旸坚持没挂断,同事们的目光一直变化着,端木先生的声音那么温柔,大家更加肯定了,端木先生和张九在谈恋爱。 谈恋爱?张九怎么不知道? 张九满脑子都是海鲜,笑眯眯的走出电梯,坐在一楼等了一会儿,很快端木晋旸下来了开车带张九去了商场。 他们走进商场之后,张九突然发现一个熟悉的身影,一个穿着小熊带帽衫,光着两条小白腿的可爱小男孩在商场里跑来跑去。 张九:“……” 二毛怎么在这里?! 二毛也看到了张九,立刻跑过去,跳起来说:“大人你也出来玩吗!?” 张九一把抓住二毛,对端木晋旸说:“稍等一会儿。” 然后就把二毛抓进了商场拐弯的地方,那地方是个洗手间,人比较少。 张九小声说:“二毛!你怎么在这儿?!” 二毛说:“出来玩啊,三分说带我出来玩!”他说着一指,就看到三分和一百也在! 张九有些无语,三个式神竟然跑到人多密集的商场来玩,简直玩出了新境界! 张九和二毛说话,别人都看不见二毛,洗手间的门推开了,一个打扮很漂亮,穿着短裙黑丝袜的女人从洗手间走出来,看见张九对着墙角自言自语,有点害怕,赶紧快走几步。 那个女人的裙子上有个小熊的金属铭牌,应该是某个名牌的商标,做的非常考究,二毛一见,立刻双眼发亮,快速的飘过去,指着那个女人,伸手去抓那个商标。 张九吓得直出汗,赶紧跑过去拦住二毛,然而他晚了一步…… “啪!”一下,二毛的手去抓小熊商标,却被张九拽住,结果拽歪了,二毛的手就抓到了女人的大腿,差点把人家裙子给拽下来。 “啊!!!” 女人大喊了一声,回头一看,根本看不见二毛,只能看见张九,刚才就觉得张九是个神经病,现在一看原来是色狼,女人长相虽然娇小文静,但是遇到色狼毫不含糊,“啪!”的一巴掌就扇了过去。 张九:“……” 端木晋旸和三分一百听到声音,立刻赶过来,结果就看到张九脸上有个清晰的巴掌印,女人愤怒的走掉了。 二毛一头扎进三分怀里,可怜巴巴的说:“好……好可怕,那个大姐姐好凶。” 一百:“……” 张九捂着自己的脸,感觉真是倒了血霉,说:“我这样一身正气,竟然能被认成色狼?!” 端木晋旸顿时有点想笑,张九这样子实在可怜,但是看着张九吃瘪,他竟然又有点不厚道的酸爽…… 第49章 开始同居7 张九捂着脸,端木晋旸给他买了一瓶冰水镇着,其实打得并不是太重,一会儿就没事了。 端木晋旸带着张九去男装区,张九喝着水,差点喷出来,标签上的价格太逆天了,他竟然数不过来有多少零,他这种人一辈子没穿过这么贵的衣服! 端木晋旸一走进去,导购小姐立刻过来了,微笑着说:“端木先生。” 张九一看,端木晋旸肯定是冤大头,人家导购小姐都认识他了,指不定在这里花了多少钱呢。 端木晋旸给张九选了两身衣服,都是平时能穿的,比较休闲,张九从来不知道,一个大背心两个袖子的t恤可以这么贵,肉疼的都不敢去试。 端木晋旸一看张九的表情就知道了,拉过张九,小声的说:“我有这家的会员,积分再不消费这个月就过期了,去试试吧,积分能抵两件衣服。” 张九顿时一脸“真的吗”的表情,乖乖拿着衣服就去了试衣间。 端木晋旸看着张九这种表情,不由得有些想笑,张九还真是好骗,估计发颗糖就能给拐走了。 张九进了试衣间,端木晋旸在外面站着等他,其实他也想进试衣间的,两个人选衣服的时候,一百二毛三分到其他地方去玩了,这倒是很合端木晋旸的心意,毕竟端木晋旸把今天逛商场的行为叫做“约会”。 张九进了试衣间,里面有一面镜子,灯光很明朗,还有沙发可以坐下来,果然是昂贵的地方,试衣间里竟然这么豪华。 一排试衣间,是那种小隔间形式的挡板,挡板不是封死的,每个试衣间下面都有一块大约五厘米的空间,估计是换气用的,让隔间里面可以透气。 张九把t恤穿上,拉了拉上衣,感觉上衣有点紧,张九以前穿t恤都是那种哐里哐当的,从来没这么修身过,不太适应。 然后又把裤子脱下来,把自己的裤子挂在一边,准备穿上要试的裤子。 结果就在这个时候,张九突然看到镜子里有什么东西一晃! 试衣间是个相对封闭的空间,空间不大会引发人的保护意识,张九看到有东西晃过去,顿时紧张起来。 就见镜子里,有一只手,女人的手,惨白惨白的,还涂着红色的指甲油,正从旁边隔壁试衣间的挡板下面,慢慢的伸出来…… 在镜子里,能清晰的看到那只惨白的手,正慢慢的抓向自己的脚腕…… “啊!” 张久虽然是个天师,但是他也有怕的东西,最怕的就是有手从隔板下面钻出来,小时候读过一个鬼故事,讲的就是有手从洗手间的隔板钻出来抓人腿。 张九大喊了一声,直接就踹门从里面扑了出来,外面的端木晋旸听到张九的“惨叫”,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刚要冲进去,就听见“嘭!”的一声,试衣间的门一下打开了。 张九上身穿着一个修身的t恤,张九的身材属于纤细的类型,但是并不是排骨,这种t恤衬托着张九的腰很细,腰线非常漂亮。 张九的下面…… 刚才脱掉了,还没有来得及穿,只穿着白色的内裤,光着大腿就蹦出来了,一下撞上了端木晋旸。 端木晋旸把他搂在怀里,手正好搭在张九的臀部上,又挺又翘,手感真的特别弹,有一些肉肉,并不膈手,让端木晋旸想要多触碰几下…… 但是要先忽略从试衣间里爬出来的东西。 导购小姐也被吓了一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刚才进去的先生竟然大喊了一声就冲出来了,她看不见鬼魂。 而端木晋旸看到试衣间里,大门敞开,一只惨白的手从里面钻出来,手指甲染成红色,鲜红色,仿佛血液一样。 随着那只手钻出来,一只脑袋也从挡板下面钻了出来,脑袋黑乎乎的一团,看不清楚面容,然后是身体,整个身体慢慢钻出来。 竟然又是那个冤死鬼! 冤死鬼钻出来的一瞬间,试衣间发出“乓!!!”的一声巨响,大门竟然一下飞了下来,拍在地上。 端木晋旸推了一把张九,张九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侧头一看,说:“大爷的,竟然又是这个冤死鬼,刚才还吓唬我!” 试衣间的门拍下来了,导购小姐赶紧跑过来,她刚跑过来,瞬间试衣间里的玻璃发出“啪嚓!”一声,突然爆裂,猛地飞溅出来。 “啊——” 导购小姐发出一声惊叫,坐倒在地上,同时整个商厦的灯管开始发出“噼噼啪啪”的声音,不断的闪烁起来,光线忽明忽暗,四处发出惊叫的声音,仿佛是一个鬼屋一样。 张九赶紧抓起自己的裤子套上,一边系拉锁一边掏口袋,看见那冤死鬼冲着端木晋旸爬过去,大喊着说:“端木先生别怕,我来了我来了!” 端木晋旸:“……” 冤死鬼在地上慢慢的爬,四周断断续续的闪着鬼火,伴随着不断的惊叫声,冤死鬼张开血红的嘴唇,说:“我……好惨……你来……替我……” 她说着,突然睁大眼睛,猛地张开嘴巴,就像青蛙一样,从地上快速的跃起来,就要去抓端木晋旸。 张九提着裤子,赶紧跑过来,手中的黄符往前一拍,黄符发出“啪!”的一声,一下卷住女鬼,“嗖——”的一声变成了一条锁链,将女鬼牢牢的绑起来。 张九跑过来,说:“端木先生,你没事吧?” 端木晋旸拍了拍手上的土,说:“没事。” 他说着,目光在张九的下体一扫而过,淡定的说:“你的文明扣没系。” 张九:“……” “啊啊啊啊!!!” 冤死鬼突然发出一声大吼,“啪!”的一声,一下挣开黄符的束缚,黄符瞬间崩裂成了烂纸片,飘飘悠悠的掉在地上。 张九吓了一跳,没想到这个冤死鬼的怨气竟然这么强,能把黄符都崩裂了。 张九伸手又掏了一张黄符,捏在手里,刚要念咒语,那只女鬼突然发出一声大叫,似乎是惊恐的大叫声,突然转身,就像一只蜥蜴一样,在地上快速的爬行,瞬间爬走了。 这一变故发生的太快,明明是冤死鬼在攻击人,没想到却突然逃跑了,女鬼快速的逃跑,四周的灯光突然一下正常了,玻璃碎的满地都是,还有被撞下来的试衣间大门,四周一片狼藉,导购小姐还倒在地上。 一百二毛三分这个时候从远处跑了过来,一百说:“大人,怎么样?” 张九揉了揉脸,说:“你们三个回来的还真是时候!” 三分皱眉说:“大人,这附近有鬼侍,刚才我们被缠上了。” “鬼侍?” 二毛掰着手指头数,说:“好几个,一个……两个……三个……好像有五六个鬼侍,不知道在找什么。” 张九有点懵,这个大楼是不是应该看看风水了,先是有冤死鬼出没,现在还有鬼侍在周边,不知道是什么奇葩的风水。 冤死鬼没有抓到,衣服也没有买成,而且张九还光着屁股满处跑,简直丢大人了。 端木晋旸开着车,张九疲惫的靠在副驾驶上叹气,说:“端木先生,你身上的阳气太足了,这样肯定会招惹鬼怪的。” 端木晋旸也发现了,自己这体质太可怕了,引鬼怪的能力太强了,自从见到张九之后,仿佛更上一层楼,怪事连连发生。 端木晋旸随口说:“有解决的方法吗?” 张九撇着嘴,摇头说:“体质这东西,是先天的,除非你能改变自己的命格,但是这个大多数人都做不到。不过我倒是有个缓解的方法。” 端木晋旸说:“是什么?” 张九说:“交个女朋友啊!女性属阴,男性属阳……” 他说着,似乎考虑到了自己的体质,然后补充了一句:“一般情况下。” 张九又继续科普端木晋旸,说:“你身上的阳气太强,交个女朋友就能稍微缓和一些身上外露的阳气,嘿嘿嘿,做点运动什么的,效果更好。” 张九笑的有点猥琐,和他那种纤细精致的脸还真不搭调。 端木晋旸挑了挑眉,说:“那你呢?” 坐在后排的二毛立刻说:“大人属阴!大人不需要交女盆友!大人阴气特别重!” 张九似乎被戳了痛点,说:“唉,别提了,我身上阴气重,肯定是因为小时候生病太多的缘故。” 端木晋旸突然低笑了一声,笑声有些酥麻的性感,说:“张九,那咱们俩试试,怎么样?” 张九瞬间懵了,睁大了眼睛,侧头看着端木晋旸,嘴里发出一个机械的单音节,说:“啊?” 端木晋旸眼神有些深沉,身上散发出迷人的阳气,他的手指握在方向盘上,很轻松的开着车,但张九却觉得,端木晋旸的手,好像握在了自己的心脏上。 张九的心脏“梆梆梆”开始狂跳。 端木晋旸重复了一遍,说:“我身上阳气太重,你身上阴气太重,咱们挺合适的,想试试吗,张九?” 张九嗓子里瞬间像是堵了一团棉花,身体顿时火热起来,睁大了眼睛,嘴唇有点哆嗦,找了半天才找到自己的声音,说:“试试试……试什么?” 第50章 开始同居8 试什么? 张九脑子里瞬间脑补了一些不和谐的事情,比如他刚才很猥琐的笑着说的“嘿嘿嘿”的事情。 张九脑子转不过来,端木晋旸稍微委婉了一点的深情表白,竟然被他听成是“约炮”。 幸好张九没有问出来,端木先生是不是想和他约炮…… 如果端木晋旸知道张九的思维这么跳跃,绝对会郁闷致死。 张九心里乱哄哄的,一直“梆梆梆”使劲跳,不知道怎么了,端木晋旸的这句话,好像是一个机关,张九从上倒下开始跑电流,电流有从下倒上跑上去,来回来去在张九的身体里窜,窜的他身上都软了,感觉平时闻到的那种暖烘烘的阳气,现在却无比的燥热,蒸腾着他的身体,让张九不知所措…… 端木晋旸见张九一脸懵掉,不知道所措的样子,还以为是自己太突兀了,脸上很自然的说:“发什么呆,跟你逗着玩的。” 张九一听,猛地松了一口气,心脏那种失重又打鼓的感觉慢慢平息下来,但是心里突然席卷上深深的遗憾,他说不清楚那是什么感觉,但是真的特别遗憾…… 张九干笑了一声,说:“啊哈哈……端木先生你竟然还挺幽默的。” 端木晋旸也笑了一声,但是嘴角都没挑,岔开话题说:“去吃海鲜?前面就到了,饿了吧。” 张九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端木晋旸笑的不是很好看,其实之前的端木晋旸根本不笑,是个面瘫,看起来非常不好相处,特别严肃,但是相处久了,张九发现端木晋旸也会笑,而且意外的笑起来非常好看。 说实在的,特别迷人,这种笑意,根本不分男女老少,几乎是通吃,有他笑的时候,还散发着那种美妙的阳气,笑容就更加迷人了,总让张九心跳飙升。 而刚才的笑容,虽然也是笑,但是端木晋旸身上的阳气并没有随着笑意扩散出来,反而低靡了。 张九瞥了一眼端木晋旸,有点小心翼翼的。 端木晋旸见他看自己,说:“怎么了?” 张九赶紧摇头,说:“没……没事。” 二毛坐在后排,咬着手指头,左一眼右一眼看着前面的两个人,扑扇着大眼睛,感叹说:“看起来好复杂呐!” 车子到了餐厅,非常高档的海鲜火锅,端木晋旸给张九点了很多海鲜,特别的别致,张九吃着海鲜,但是总觉得有些食不知味。 端木晋旸伸手摸了一下他的额头,说:“张九?怎么了?” 张九说:“啊……没事,好像有点累。” 因为张九累了,所以两个人没有在餐厅逗留很长时间,端木晋旸就开车回家了,让张九早些休息。 张九回了家,准备去浴室泡个热水澡,他坐在浴缸里,蜷着腿,被热水蒸腾着,这种感觉就好像被阳气包围一样,但是又有点不像,因为远远不够,不够满足…… 张九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总能浮现出一句话…… “张九,咱们俩试试,怎么样?” 张九被这句话折腾的不堪其扰,不知道为什么,脑子里只要浮现这句话,身体就会慢慢变烫,变得有些不知所措。 张九坐在浴缸里发呆,很快昏昏欲睡起来,仰起头来靠着浴缸的边沿,全身放松,很快竟然真的睡着了。 热腾腾的水汽,张九的意识有些飘散,他仿佛看见端木晋旸的那张俊脸,嘴唇轻轻张合着,说:“张九,咱们俩试试,怎么样?” 试试…… 怎么样…… 怎么样…… 一声一声,那种低沉磁性的声音,一声一声的传过来,传进张九的耳朵里,张九迷茫的看着端木晋旸的那张俊脸,嗓子滚动起来,深深的吸着气,吸着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阳气。 不够。 远远不够。 张九轻轻嗖着嗓子,本能的抬起双手,缠住端木晋旸的脖子,贴在端木晋旸的脸颊旁边,深深的呼吸着,嘴里呢喃着:“好热,真好闻……不够……” 端木晋旸微笑起来,是那种迷人的微笑,带着慵懒,身上散发出更多的阳气,蒸腾着张九,低声说:“为什么不够?怎么不够?你想怎么做,张九,嗯?” 张九还是迷茫的看着眼前的人,紧紧抱住端木晋旸,嘴唇哆嗦,说:“我不知道……给我更多的……” 张九的话还没说完,端木晋旸突然露出了满意的笑容,按住张九的腰,说:“听你的,小九。” “嗬——!!” 一股莫名的冷气突然吹来,张九猛地从梦里醒来,睁大眼睛,他身体突然痉挛起来,一下就梦中醒过来,差点被浴缸里的水呛死。 做梦! 是做梦! 梦里的体验吓得张九浑身发颤,但是莫名的双腿发软,战栗不止的感觉让他的身体上瘾。 张九重重的呼吸着,抹了一把脸上的水,一抬头,突然看到一张放大的脸。 不是端木晋旸那张帅气的脸,是一张放大的黑脸,非常大,但是看不清容貌,一团的黑。 那张脸藏在浴缸对面的镜子里,充斥着整张镜子。 “啊!妈呀!” 张九大喊了一声,他刚从梦里醒来,就看到一张鬼脸藏在浴室的镜子里,鬼脸还是特写,扭曲的狰狞,青面獠牙,却蒙着一层黑雾,那种感觉好像突如其来的恐怖特效! 张九是来洗澡的,根本没有带黄符和其他工具,然而他一喊,藏在浴室镜子里的那张脸,竟然慢慢的从镜子里爬了出来。 冤死鬼! 他妈的又是冤死鬼! 就是这只冤死鬼的冷气,打扰自己做梦! 张九非常愤怒,突然傻了一下,等等,打扰自己做梦是什么意思…… 自己的潜意识,下意识,所有意识,竟然是享受那样的梦的…… “啊……” 张九突然抱头蹲在了浴缸里,他突然深深的困惑起来,难道自己除了企图端木晋旸的阳气之外,竟然还企图他的…… 美色?! 端木晋旸在外面听见张九的大喊声,猛地冲过来,使劲拧了两下浴室的门,说:“张九!?怎么了?!开门!” 张九没有锁上浴室门,只是带上来,显然这是冤死鬼捣的鬼。 端木晋旸在外面敲门,那只冤死鬼慢慢的从浴室的镜子里爬了出来,先是脸,整张的脸探出来,张大了嘴巴,惨白的牙齿狞笑着,嘴巴咧开很大,然后是手,五指成抓,慢慢的抓出来,然后身体扭曲的探出来。 “嘭!!!”的一声,就在女鬼探出来的一瞬间,浴室门发出一声巨大的响声,竟然是端木晋旸破门而入了,整扇门被端木晋旸一脚给踹了下来。 外面一百二毛三分也冲了进来。 张九快速的从浴缸里跨了出来,地下打滑,差点就栽了跟头。 张九一歪,端木晋旸立刻冲上去,把他抱在怀里,也不管张九身上都是水。 阳气…… 梦寐以求的那股阳气,一下将张九包裹住了,几乎是从头到尾,张九没穿衣服,那股带着强烈保护欲的阳气仿佛是无形的保护伞,一下将张九罩了起来,非常的强烈。 端木晋旸紧张的说:“张九,没事吧?” 张九摇了摇头,但是他嗓子里呼吸很急促,脸色很红,并不是被冤死鬼吓得,而是被这种强烈的阳气蒸腾的。 张九觉得,自己就快被阳气整成熟螃蟹了! 一百冲进来,双手一合,嘴里轻念了一声:“定。” 无数条黑色的锁链从一百身上猛地扎出,“嗖嗖”的飞过去,从四面八方席卷那只冤死鬼。 冤死鬼的怨气虽然高,但是一百的灵力非常出色,张九可以自豪的说,他家这个式神,几乎是式神里面最高级别的,拉到天师论坛能卖天价! 张九为什么会知道?其实他偷偷把一百挂牌试验过,来问价的人很多,不过张九只是偷着玩,没真想卖过。 冤死鬼发出“啊啊啊啊!!!”的一声大吼,想要逃跑,但是完全不够看,一下就被一百的锁链给锁住了。 “乓!”一声,冤死鬼被五花大绑的捆在地上。 冤死鬼倒在上,突然就不挣扎了,喃喃的说:“我……好惨……” 她说着,“呼——”的一声,女鬼突然化成了一缕阴气,一下就消失了。 凭空就消失了! 一百的锁链发出“哗啦”一声,直接掉在了浴室的地上。 一百皱了皱眉,面色有些凝重。 端木晋旸说:“怎么不见了?” 张九惊讶的说:“这是怨气?竟然不是魂魄?那他的怨气到底有多强大?” 三分淡淡的说:“这件事情,似乎玩大了。” 二毛点头说:“嗯嗯,这个冤死鬼肯定还会来的。” 张九:“……”就不能说点吉利话! 张九还被端木晋旸抱在怀里,赶紧从他怀里退出来,抓过旁边的浴袍披在身上,他现在身上都是粉红色的,还泛起了一层战栗的疙瘩,看起来太奇怪了! 端木晋旸有些后悔,刚才怎么没有趁机揩油。 “叮咚——”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有人按门铃,已经是晚上八点多钟了,不知道是谁这么晚登门。 端木晋旸似乎想起来了说,说:“张九,去开门吧,我给你定了一个抓鬼u盘。” 张九一听,眼睛顿时就亮了,说:“真的?!” 说着立刻就冲出浴室,披着浴袍就冲下楼去了,兴奋的开门,外面真的是快递小哥。 快递小哥一愣,看到一个“衣衫不整”的男人,皮肤特别白,还泛着一层粉红,胸口露得有点多,锁骨特别漂亮,脸上扬起一中清凉的笑容。 小腿从浴袍里露出来,非常白皙,看起来有些细,但是弧度竟然很迷人…… 快递小哥仿佛被一个男人会心一击,愣了半天。 端木晋旸从楼上下来,就看到门口的快递小哥看着张九露出来的胸口和白花花的小腿。 “嘭!”端木晋旸没好气的把门关上了。 张九抱着快递盒子进来,迫不及待的拆开,包装盒上写着king天师学院最新抓鬼u盘,闪存快捷,稳定可靠。 竟然是天师学院最近推出的一款u盘,据说老贵老贵了,而起外形非常炫酷,特别迷你小巧,容量还是一个t的! 张九看着包装盒就美滋滋的了,简直爱不释手,都不忍心拆开了。 端木晋旸见他这么容易就高兴成这样,似乎也被张九感染了,笑着说:“不拆开看看?” 张九赶紧把盒子放在桌上,然后小心翼翼的揭开旁边的防伪贴,小心翼翼的打开盒子,怕把盒子拆坏了。 不愧是名牌产品,盒子很大,看起来包装很精致,这可是高档品,还有纪念意义的。 张九屏住呼吸,打开盒子,但是下一刻,却发出“嗬——!!”的一声抽气声,吓得睁大了眼睛。 高档u盘的包装盒之下,竟然是一个木头盒子,确切的说,是一个小型的木头棺材! 木头棺材上散发出血腥的味道,翘了一个角,张九轻轻一碰,棺材的盖子就“嘎啦”一声掉下来了,里面竟然放着一只红色的高跟鞋,高跟鞋的红色漆面还沾着血,血已经发黑,看起来无比的诡异…… 带血的高跟鞋…… 端木晋旸一瞬间突然记起来,在那辆闹鬼的出租车里,那个冤死鬼似乎就穿着这么一双高跟鞋…… 端木晋旸见张九看着棺材发呆,还以为他吓傻了,伸手搂住张九的肩膀,还没说话。 张九突然回过神来,大喊着:“卧槽,我的u盘呢!这是什么冤死鬼,分明是讨厌鬼!太讨厌了!!” 端木晋旸:“……” 第51章 开始同居9 端木晋旸给张九买了一个抓鬼u盘,还是张九梦寐以求的那种型号,据说是限量版,就跟限量版的车一样,不是有钱就能买得到的。 结果u盘竟然没了!被一只冤死鬼换成了一只带血的高跟鞋…… 张九突然意识到一个很严肃的问题,那就是如果不抓到这只冤死鬼,自己很可能永无宁日了…… 张九坐在沙发上,研究了一下这个带血的高跟鞋,棺材的外包装就是u盘的包装盒,但是里面被偷梁换柱了。 一个破旧的小棺材,不知道是从哪里弄来的,这个高跟鞋显然是冤死鬼生前穿的。 张九也不懂女鞋,端木晋旸说:“这个牌子我见过,咱们刚去的那个商场也有专柜。” 张九打开电脑搜索了一下这个牌子,是个奢侈品的牌子,非常昂贵的价格,张九回忆起他们在出租车上看到的那个女鬼,穿着也很昂贵的样子,应该是个有钱人。 张九摸着下巴说:“冤死鬼一般都会出现在他们死的地方,然后寻找替代品,咱们第一次见到那个冤死鬼是……” 端木晋旸突然说:“那家餐厅。” 的确是在餐厅,那家端木晋旸很熟悉的私人菜馆,张九第一次吃那么好吃的海鲜。 张九说:“就这样吧,咱们明天去那家餐厅问问,有没有可能认识这个女鬼。” 端木晋旸也点了点头,说:“时间不早了,休息吧。” 幸亏明天是周六日,两个人打算跑去餐厅问问,因为餐厅是会员制的,没准能打听出来一些有用的资料。 张九跑进卧室里,端木晋旸还以为他要睡觉,结果张九从自己的行李里翻找了半天,找到了一个小型的电器,也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 张九把电器拿出来,放在桌上,找了个插线板插上电源,然后按了开关,说:“这东西是空气净化器,当然是净化阴气和鬼气的。” 他说着,调试了一下,按量了反向按钮,说:“当然了,如果净化阳气也是可以的。” 这种净化器研发出来之后,还可以给式神修炼用,有的式神是阴修,需要大量的阴气,尤其是早期的式神,还没有完全定型,受到阳气的干扰会扰乱修为,用这个净化器吸收中和一些阳气。 张九把这个东西拿出来,想要中和一些端木晋旸的阳气,这样一来就可以淡化端木晋旸身上美味的气息,让端木晋旸从男神变成“路人甲”,这样冤死鬼也不会一眼就选上他。 张九把净化器开到最大,这可是他从论坛上收来的,虽然是二手货,但是效果非常好,性价比特别好,不过张九不太常用这个,因为净化器要换内胆,几乎是开一晚上就要换一个,不然效果会减弱到很低。 内胆的价格实在是太贵了! 端木晋旸从来没见过这个,外形就跟空气净化一样,还是小型的,打开之后无色无味,什么都感觉不到,但是亮着灯,似乎的确是在运转。 张九说:“好了,这样就可以睡觉了,开着这个,那只冤死鬼可能今天晚上不会来了,咱们明天去查一查,不能总是这么被动。” 端木晋旸点了点头,两个人就上床睡觉了。 端木晋旸把灯关上,他躺在床上,似乎渐渐的就能感受到那种净化器的效果了,周边的环境突然变得阴凉起来,有些冷,这比开空调还管用。 端木晋旸知道张九畏寒,就把空调调高了一些,不过一转头,张九非但没有把自己的被子裹起来,反而热的踹开了被子,四仰八叉的躺着,睡衣卷到了肚子往上,露出平坦的小腹,还有若隐若现的人鱼线…… 净化器还在亮着灯,那种阴凉的感觉,好像不太像张九身上的气息,张九身上的气息凉丝丝的,但是并不让人感觉阴森,而净化器产生的气息非常阴森,带着一股很机械的感觉。 张九本身都睡着了,因为净化器一开,中和了端木晋旸身上的阳气,张九受到了的阳气干扰变小了,很快就睡着了,但是后来渐渐有些不对劲儿…… 张九觉得浑身发热,越来越亢奋,猛地就清醒了,睁开双眼看着房顶,身体一抖,突然想起来了…… 自己的体质本身阴气就重,就好比血气方刚的人再吃一些大补的补品一样,身体里充斥着大量的阴气无处宣泄,张九感觉身体都要爆裂了,内里的阴气不断的膨胀着,他的身体很凉,但是五脏六腑却感觉无比燥热。 张九发出“嗬——”的声音,渐渐有些出汗,感觉越来越不好,这种躁动的气息好像不能忍,越是忍就越是夸大膨胀。 端木晋旸还没有睡着,听到张九的呻吟声,立刻翻身起来,说:“张九?” 张九顿时有些尴尬,赶紧夹紧双腿,说:“啊……端木先生你还没睡呢?” 端木晋旸说:“怎么了?你声音有点哑,是不是空调太凉感冒了?” 张九赶紧说:“没事没事,就是稍微……稍微有点嗓子哑。” 端木晋旸起来把空调关上,然后走过来,拽起张九就要踢掉的被子,给张九盖上,被子盖上的一瞬间,端木晋旸的手指蹭到了张九的胸口。 只是轻轻的碰了一下,而且是无意识的碰了一下。 “啊……” 张九的身体突然弹跳了一下,脑子里发出“轰隆——”的声音,仿佛要爆炸了,脸色一下通红,脖子都红了,仰起头来,发出“嗬——嗬——”的粗喘声,两瓣嘴唇微微张开,红色的舌头燥热的要滴血,轻轻的顶出来,舔shi着自己干燥的嘴唇。 “张九?” 端木晋旸吓了一跳,赶紧按亮旁边的床头灯,暖黄色的灯光一亮起来,端木晋旸更是吓了一跳。 张九脸色潮红,身体平瘫在床上,双腿发抖,细细的腰部随着弹跳着,肩膀轻轻颤抖,呼吸很快,锁骨和胸口随着呼吸一深一浅。 张九的双眼有些朦胧,弥漫着水光,手掌无力的瘫在床上,指尖轻轻勾着床单,他的脸上,脖子上,甚至是手指上,都罩着一层微亮的汗水,汗水被黄色的灯光一打,仿佛镀上了柔光,看得端木晋旸心脏狠狠的跳了两下。 张九的注视着端木晋旸,仿佛只要看到端木晋旸,身体的燥热就更加的剧烈,而阴气的弥漫让张九的皮肤越来越凉,渴望温暖是人的本性,张九也不例外。 他现在觉得自己很矛盾,内脏热的要燃烧起来,阴气堆积的无法宣泄,而皮肤却冰凉冰凉的,渴望着滚烫的东西温暖自己。 张九发出粗重的呼吸声,轻轻的舔着自己的嘴唇,伸手去拽端木晋旸的手,脑子里乱哄哄的,想让端木晋旸把那个净化器赶紧关上。 但是张九说不出话来,手也很软的没有力气,他勾住端木晋旸的手指,食指顺着他的手背一下就滑了下来,那种麻痒的触感,顺着端木晋旸的手背,慢慢的蔓延到全身。 端木晋旸觉得自己的呼吸也慢慢加快了,说:“张九?” 张九触碰到端木晋旸手指的一霎那,突然记起自己的那个梦来。 不够。 远远还不够…… 张九费劲的伸手抓住端木晋旸的手腕,非常温暖,一股阳气顺着手腕蔓延过来。 端木晋旸顺着张九的动作,慢慢低下头来,双手撑在张九耳侧,一点点的底下头来,逼近张九的嘴唇,压低声音,轻声说:“张九,难受吗?” 张九仿佛听到了天籁,想要点头,但是根本无力点头,虚弱的张合着嘴唇,发出小猫一样的声音,鼻子音很重,说:“嗯……难……难受……” 端木晋旸突然扬起一个微笑,说:“要我帮你吗?” 张九粗重的呼吸着,仿佛看到了救星,艰难的点头,理智已经被冲散了,说:“要……要……” 端木晋旸从没见过张九这么乖巧的样子,心里痒痒的,好像被小猫咪的肉垫轻轻的抚摸一样,低下头来,亲在张九的额头上。 张九立刻“嗬——”了一声,敏感的细腰猛的一弹,仿佛受大了极大的冲击,呼吸陡然拔高。 这种激烈的反应让端木晋旸非常欣喜,笑着说:“自己抱住我,能做到吗?乖……张九,试试看?” 张九伸出手,双手无力,却非常努力的抬高,挎住端木晋旸的脖子,这种动作仿佛已经消耗了张九所有的体力,出了一身的汗。 端木晋旸也搂住他,说:“真乖,就是这样,我来帮你……” 张九已经不清楚自己在梦里,还是现实,这是他在梦里才会做的动作,紧紧抱住端木晋旸的脖子,使劲的吸着气,呼吸着端木晋旸身上散发出来的阳气,阳气涌进他的鼻腔里,充斥在他身体的每个角落,那么舒服,让人心神摇曳…… 端木晋旸温暖的手掌,抚摸着他,仿佛是在安抚一只受伤而焦躁的猫咪,张九猛烈的喘息着。 端木晋旸觉得,张九真是太热情了,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总之今天晚上的张九简直热情到让端木晋旸发疯的地步,张九主动勾住他的脖子,和他接吻,舌头像猫咪舔水一样,不断的舔着他的嘴唇,主动去啜他的舌头,直到两个人都呼吸粗重。 张九慵懒又热情的样子,像极了一只猫咪。 然而…… 就在端木晋旸很享受这种热情的时候,刚刚帮张九发泄了一下的时候,张九竟然睡着了…… 也不知道这些对于张九来说是不是真的太激烈了,只不过是单纯和右手亲密一下,张九一直单身,应该也自己做过,没想到张九脸色潮红,呻吟了一声,一下就晕了过去。 端木晋旸看着昏睡的张九,脸色依旧潮红,呼吸还有些急促,但是睡相竟然异常香甜。 端木晋旸无声的叹了一口气,揉了揉自己的脸,帮张九擦了擦,盖上被子,然后自己默默的去洗手间了。 其实端木晋旸想的的确很正确,这对于张九来说,真的太激烈了,虽然张九在单身生活中,的确和自己的右手交流过感情,但是绝对没有和别人的右手交流过感情,而且端木晋旸的右手阳气那么足…… 张九发泄出来,后半夜睡得很安稳,还以为自己是做梦,梦里端木晋旸温柔的和他接吻,两个人的吻从温柔变得疯狂,占有欲十足的侵占着对方。 第二天一大早,张九就醒了,而且是前所未有的神清气爽,伸了个懒腰,发现端木晋旸尽然还在睡觉,没有醒过来,已经是八点多钟,端木晋旸竟然开始懒床了。 张九翻身下来,哼着曲子就进了洗手间,去洗脸漱口了,一边漱口一边回忆起昨天晚上做的“梦”,对于张九来说,昨天晚上的梦其实还相对和谐一点儿,毕竟他们只是接吻,然后帮助一下。 其实张九平时做的梦,更加激烈,都是真刀真枪的上,所以对于昨天晚上的“梦”,张九并没有太大的反应。 端木晋旸早上起来就发现张九不见了,还有点担心,毕竟昨天晚上发生了一点小插曲,虽然真的什么都没做,只是纯洁的帮助友谊,不过不知道张九醒过来会不会有什么反应。 端木晋旸走进洗手间,就发现张九在漱口,把嘴里的泡沫吐出来,看见他还举起手来打了一个招呼,完全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 端木晋旸迟疑了一下,试探地说:“张九,昨晚睡得好吗?” 张九猛地想起了那个“梦”,说:“啊……挺好的。” 端木晋旸更加疑惑了,难道张九梦游? 张九这个时候突出嘴里的水,“嘶”了一声,揉着自己的嘴角,说:“哎,我这里怎么破了?好疼。” 端木晋旸:“……”端木晋旸不由的也揉了揉自己的嘴角,昨天晚上张九太热情了,何止是张九,自己嘴角也给他啃破了…… 第52章 开始同居10 端木晋旸以为是张九梦游,张九也以为是自己做梦…… 端木晋旸揉了揉自己的脸,觉得自己还是任重而道远的,进了卫生间里面的浴室,说:“等我冲个澡,一会儿咱们去那个餐厅。” 张九点了点头,说:“哦。” 张九对着镜子照自己的嘴唇,嘴角有个小口子,还挺疼的,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弄出来的,难道自己昨天睡着了啃床柱子? 端木晋旸进去,很快传来洗澡的水声,张九忍不住往里探头看了一眼,端木晋旸正在解开浴袍,能看到端木晋旸张持有里的背部肌肉,张九赶紧把头缩回来。 张九认真的反思了一下,自己为什么会老做这种梦?难道自己真的肖想端木晋旸的阳气的同时,还肖想他的美色?! 张九一想,顿时身体燥热起来,赶紧打开会龙头,几乎把脸扎在水池里。 端木晋旸只是去冲一个澡,毕竟他身上阳气足,夏天太燥热容易出汗,一走出来就看到张九把头扎在水池里,水池里已经放了好多水,水面“突突突”的冒着泡泡。 端木晋旸赶紧拍了一下张九,说:“在干什么呢?” 张九下了一跳,没想到他这么快出来,他还在反思自己的性取向,猛地一抬头,“当!”一声,后脑勺正好撞到了水龙头。 端木晋旸:“……” 张九捂着自己的脑袋,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疼的“嗷”了一声,说:“妈呀,我要撞傻了!” 端木晋旸伸手按了一下水龙头,感觉水龙头都被张九给撞的松了,然后把张九从地上拽起来,说:“好像肿了,涂点药吧。” 张九欲哭无泪,这何止是肿了,肯定要起一个大枣子,疼得不行,都感觉充血了。 端木晋旸带着磕的双眼通红的张九到客厅坐着,自己去找药箱,一百二毛三分已经起床了,正等着吃饭。 二毛看见张九眼睛红红的样子,说:“大人,您起床的样子好激烈啊。” 张九:“……” 三分从厨房走出来,把盘子放在桌上,笑着说:“大人起床了?” 二毛晃着小腿,说:“嗯,我还以为大人今天过了中午才会起床呢。” 张九揉着脑袋,说:“为什么?” 二毛抬了抬小下巴,说:“大人要问一百。” 张九疑惑的转股头去看向一百,一百坐在桌边,也等着吃饭,他的手边放着一个透明玻璃杯,其他人的杯子里不是牛奶就是鲜榨的果汁,而一百的杯子里黑乎乎,依照张九对一百的了解,那绝对是可乐! 一百一脸淡淡的表情,端起可乐喝了一口,然后声音凉凉的,顶着一脸面瘫,说:“昨天我听见大人和端木先生的房间里传出一些动静,还以为是冤死鬼又来了。” 张九一听,有些紧张,说:“啊?昨天晚上冤死鬼来了吗?我都不知道,我睡得太死了吗?” 一百摇了摇头,继续淡淡的阐述昨天晚上看到的事情,说:“我就过去看看,不过没有看到冤死鬼,而是看到大人搂着端木先生。” “等等!” 张九突然叫停,说:“我搂着他干什么?” 三分笑眯眯的说:“在做不和谐的事情。” 张九猛地抱住脑袋,说:“不可能!明明是做梦。” 二毛吸着果汁,发出“嗞溜——”一声,说:“可是一百看见哒。” 张九:“……” 张九现在脑袋更疼了,一百看见的,一百肯定不会看花的,更不可能看错,自己昨天晚上抱着端木晋旸,那不是梦里的事情吗? 张九忽然一阵紧张,难道自己不止做梦,而且还梦游?真的夜袭了端木晋旸…… 三分笑眯眯的说:“大人,您的嘴唇都啃破了。” 张九发出一声哀嚎,他以前也想过夜袭端木晋旸,但是自己没这个胆子,吸两口空气里传过来的阳气也就够了,没想到人都是贪婪的…… 张九捂着脑袋,端木晋旸从隔壁把医药箱拿过来,就看到蹲在地上,一脸痛不欲生的张九,赶紧走过来,说:“脑袋这么疼吗?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张九慢慢抬起头来,盯着端木晋旸嘴角的伤疤看了三秒钟,突然觉得一百说的……很有可能是真的…… 吃饭的时候,两个人三个鬼坐在一起,张九就偷偷的用眼睛打量端木晋旸,不过端木晋旸并没有什么别的表情,还和平时一样。 端木晋旸已经换上了一身休闲服,没有穿衬衫西裤那么正式,上身是一件亚麻的休闲衬衫,下面也是休闲的西裤,西裤刚好到端木晋旸的脚踝,露出一段脚腕,竟然显得无比的骚气! 真是太骚气了…… 在加上端木晋旸的嘴唇上有一块小小的伤口,看起来就更加骚气了! 或许是张九的打量太火辣辣了,端木晋旸抬起头来,用餐巾纸擦了一下嘴,说:“酱汁蹭到我脸上了吗?” 张九赶紧深沉的点头,说:“嗯,左边,擦一下。” 二毛和三分也笑眯眯的配合着点头。 端木晋旸真的拿起餐巾纸擦了一下,然后还说:“谢谢。” 一百:“……” 端木晋旸用餐巾纸的动作非常绅士,感觉是受过礼仪训练的样子,动作标准又……骚气! 不知道为什么,张九今天从哪个角度看,都觉得端木晋旸无比的骚气,浑身冒着充沛的阳气,阳气都如此的骚气! 吃了饭,两个人就准备出发了,张九去房间拿东西,把各种道具全都装起来,端木晋旸在玄关穿鞋,也是休闲款式的,九分长短的休闲西裤配着皮鞋,更是骚气满满了。 虽然端木晋旸的衣服并不花哨,多半是黑白灰三种颜色,而且亚麻的衬衫也没有任何花纹,但是穿在端木晋旸身上,就增色不少,果然还是要看脸,再加上端木晋旸有身材,那就更是满分了。 两个人出了门,端木晋旸开车,还是那辆奔驰,就往餐厅去了。 他们到的时候十点整,餐厅还没有开门,但是迎宾看到是端木先生,立刻就把端木晋旸请进去了,因为上次的事情,餐厅经理亲自出来迎着端木晋旸。 端木晋旸摆出一副很公式化的微笑,说:“我们这次来并不是吃饭。” 他说到这里,张九立刻看到餐厅经理的脸色都菜了,估计还以为他们是来兴师问罪的,毕竟上次的事情,在外人眼里看来是灯管突然爆炸。 端木晋旸笑着说:“是请您帮一个忙。” 餐厅经理立刻放松下来,喘了一口气,笑着说:“端木先生客气了,有什么事情您尽管说。” 张九立刻说:“我们想跟您打听一个人,不知道她是不是您餐厅的会员。” 这家餐厅是会员性质的私家菜,一天只做五桌,包括中午和晚上,一般都需要预定,但是端木晋旸这种高级vip,自然就不需要预定了,他们的会员都有会员卡,会填写个人资料,过生日的时候还会有活动。 张九虽然不知道那个女人是谁,叫什么名字,但是他们之前见过那个女人的衣着,还有那双鞋子。 张九描述了一下那个女人的样子,说:“穿着红黑色的职业套装,看起来很高档的那种,高跟鞋是红色的,纯红的,鞋跟很高,特别尖。” 张九这么一说,餐厅经理立刻有印象了,笑着说:“张先生说的应该是刘小姐。” 张九说:“她是你们的会员吗?” 餐厅经理点头说:“是的是的,刘小姐竟然来我们这边吃饭,特别有印象,是常客,和我们的关系也不错,上个星期还在我们这里预约了一次晚餐,对了,就是您二位来吃饭的那天,那天晚上本身刘小姐也要来吃饭的,早就预约好了,但是不知道怎么了,那天刘小姐没来,而且她的手机也打不通,一直有响,但是没人接,我们也联系不上刘小姐。” 餐厅的预约是从会员卡里直接扣钱的,所以如果临时有事需要变动的话,一定会打电话通知的,毕竟这些菜品都是当天空运,吃的就是新鲜。 但是刘小姐没有打电话过来,直到今天也没有出现。 张九突然找到了关键点,原来当天晚上刘小姐的出现,应该并不是偶然! 张九说:“您能把刘小姐的手机号码告诉我们吗?” 餐厅经理有些迟疑,毕竟这是个人隐私,但是上次的事情还没有解决,经理又不好惹端木晋旸,端木晋旸说自己和刘小姐想谈合作,经理就顺势把电话给他们了。 两个人拿到了电话,很快就出了餐厅,端木晋旸说:“找到线索了吗?” 张九说:“这个刘小姐那天出现在餐厅应该不是巧合,魂魄脱离肉身之后,魂魄的意识很淡,在后期的修行之中,魂魄的意识才逐渐增加,这种冤死鬼的怨念很深,加上意识淡薄,他们的行为肯定都是有原因的,咱们现在已经找到了刘小姐出现在餐厅的原因,我觉得应该顺着那天晚上出租车的路线再走一次看看。” 端木晋旸点了点头,说:“上车。” 张九赶紧坐进车里,端木晋旸开车两个人顺着公路往城外开去,准备再走一次那天闹鬼的出租车线路。 张九坐在副驾驶的位置,用自己的手机拨通了刘小姐的号码,真的可以拨通,但是一直处于无人接听的状态,手机一直在响,发出“嘀——嘀——嘀——”的声音,最后因为时间太长自动挂断,然后开始系统自动回拨。 张九试了好几次,都是这种状态。 端木晋旸突然说话打断了他孜孜不倦拨电话的动作,说:“张九,前面要到了。” 即使是白天,出城的这段路很难走,旁边是山坡,有点盘山公路的感觉,另外一侧是隔离带和草丛,车子非常少,几乎没什么人会选择这条路。 车子已经走上了熟悉的轨道,张九突然有一种后背发麻的感觉,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因为上次那个女鬼突然就出现了,吓了张九一跳,或许还有心理阴影,所以张九格外的紧张。 张九掏出一张黄符捏在手里,等了很半天,都没有任何事情发生,中午十一点,十一点到一点正好是午时,现在阳气最足,鬼怪一般都不会选择这个时候出来捣乱,这让张九又有些放松。 张九右手捏着黄福,左手继续去拨那个电话,车子还在平稳的行驶,前面就是他们跳车的隧道,四周一下昏暗下来,车子猛地扎进了隧道之中,一片黑暗。 端木晋旸开了车灯,照明很亮,但是车子里很昏暗,张九感觉到一股巨大的阴气扑面而来,与此同时,就听到“叮叮咚咚——叮叮咚咚——叮叮咚咚——”的声音从隧道里传来。 张九神经一阵紧绷,突然大喊:“等等,停车!” 端木晋旸一脚刹车踩下去,车子快速向旁边打轮,一下并到旁边的车道,发出“噌——”的一声停了下来。 张九立刻推开车门冲了下去,他手中的手机还在拨通的状态,传出“嘀——嘀——嘀——”的待接通声音,而在黑暗隧道里,有个“叮叮咚咚——叮叮咚咚——叮叮咚咚——”的手机铃声正在持续不断的响着…… 第53章 开始同居11 张九推开车门跑出去,端木晋旸也快速的推开车门,跟着张九跑过去,毕竟这里太黑,他怕张九出现意外。 端木晋旸把手机打开手电,照亮周围跑过去,说:“张九?” 两个人跑到隧道的角落里,那个“叮叮咚咚”的声音突然消失了,突然的安静吓了张九一跳。 张九低头一看,原来是自己的手机自动挂断了,拨号时间太长,没人接听,就给挂了。 隧道的角落里,果然躺着一只手机。 张九蹲下来,借着端木晋旸的手电光,把手机捡起来,手机套着一个镶钻的手机壳,看起来很少女风,应该是一个女性的手机,手机壳摔碎了,上面的碎钻掉下来,手机的钢化玻璃膜也给摔碎了,斑斑驳驳的,但是手机的质量很过硬,几乎要没电了,竟然还能响。 张九按亮了手机,屏保是一个女人的自拍,女人化着妆,看起来不到三十的岁数,很年轻,长相算是漂亮,上衣穿着红色的职业套装,因为是大头照,下身看不见,估计应该是那件黑裙子。 张九惊讶的说:“刘小姐的手机?” 看样子应该是那个女小姐的手机,屏保上刘小姐笑得有些嗲,不管怎么样绝对和那种厉鬼不沾边,这几次袭击他们的,都是疯狂暴戾的女鬼。 张九说:“果然怨气太强了。” 端木晋旸皱眉说:“她的手机在这里?人呢?” 张九摇了摇头,往后退了一步,想在周围找找有没有其他东西,结果一退,似乎踩到了什么,猛地一歪就要跌在地上。 端木晋旸一把搂住他,说:“当心。” 张九被东西绊了一下,侧头一看,地上竟然是个黑红色的东西,说:“那是什么?” 端木晋旸把手电照过去,就看到地上歪着一个黑红色的东西,竟然是一只高跟鞋! 和他们之前收到的那只带血的高跟鞋一模一样,这只高跟鞋上也带着血迹。 隧道里很黑,基本没有车,高跟鞋躺在这里似乎有一段时间了,上面蒙着一层淡淡的土,上面的血迹发黑,看起来挺陈旧的。 张九凑过去,低头看,发现隧道的墙壁上有剐蹭的痕迹,似乎是车子蹭的,地上还有点碎渣,应该是车子一类的碎渣。 很显然刘小姐可能是坐车经过这里,或者是开车经过这里,然后遇到了奇怪的事情,看这只高跟鞋,很可能是被人拖下了车,或者是被鬼怪袭击拖下了车,手机和鞋子掉了下来。 张九回到车上,说:“咱们再向前看看。” 端木晋旸把手机的电筒暗灭,然后放回口袋里,拉开车门,他还没有坐下去,突然看到驾驶位上一闪,已经有一个影子坐在了驾驶位上。 车子发出“嗡——”的一声,立刻启动了! 端木晋旸站在车边,打开着车门,车子突然启动,以不合理的速度提速,猛地窜出去,车子猛地一下兜了端木晋旸,端木晋旸瞬间向旁边摔出去,“咚!”一下摔在地上,幸好这个地方一天都没几辆车,否则要是后面有车,肯定会被直接碾过去。 张九吃了一惊,他坐在车里,正侧头系安全带,突然感觉到身边一下涌出阴气,猛地回头,就看到自己的旁边,驾驶位的地方,竟然坐着一个女人。 是那个冤死鬼! 女鬼上身穿着一件红色的职业套,下面穿着黑色的裙子,脸上一团黑,烟气弥漫着,根本看不清楚。 女鬼瞬间调过头来,与此同时车子猛地启动了,一下蹿出去,张九听到“咚!”的一声,端木晋旸一下被兜翻了撞出去。 张九猛地张大眼睛,大喊了一声:“端木先生!”他的声音大的几乎劈掉。 端木晋旸翻到在地上,滚出很远,后尾灯照射出来的区域能清晰的看到地上有反光的水迹,那是血! 端木晋旸流了很多血,滚出去之后一动也不动的倒在地上。 只是转瞬之间,车子猛地飞驰出去,一下冲出了隧道,女鬼控制着车子向前飞车,远远的将端木晋旸甩在后面。 女鬼一直盯着张九,幽幽的说:“我……好惨……你来……替我……” 张九一瞬间就暴怒起来了,他脑子里闪过的都是端木晋旸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的样子。 女鬼那侧的车门还没有关上,车速很高,甩着车尾,但是女鬼坐得很稳,突然举起双手,就去掐张九的脖子。 张九浑身充满了怒气,他感觉自己的胸腔都要炸裂了,阴气在里面弥漫,猛地涌上来,一瞬间张九猛地甩手,他手里根本没来及捏黄符。 黄符对于天师来说,相当于一种媒介,或者是一种道具,很多天师都会去请高人用朱砂写黄符,黄符被灌输的灵力越高,使用的时候也就越简单。 然而张九手里根本没有这种东西,他只是下意识的去挡,但是就在这个时候,张九的双眼猛地亮了起来,幽幽的绿色一下爆亮,手心猛地卷出一股阴风,阴风好似无数条绳索,冲向女鬼。 “啊啊啊啊!!!!” 女鬼大喊了一声,声音凄厉的直冲上天,回荡在寂静偏僻的公路上。 女鬼一下就被阴风锁住,牢牢的锁在驾驶位上。 张九来不及去管女鬼,猛地踹开车门,想也没想就一下钻了出去。 “嘭!!”的一声,张九感觉自己就像被抛出车窗的易拉罐瓶子,一下砸到地上,然后还弹了起来,再次砸在地上,快速的滚动起来,发出“咕噜噜”的声音。 就在张九头晕脑胀的时候,他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和平衡感,猛地从地上一跃而起,然后顺利的向前狂奔。 张九觉得自己额头一定是在流血,有热乎乎的东西流下来,但是他没时间去管,快速的往前冲,很快冲进了隧道里。 黑暗的隧道里,张九看到一个人影趴在地上,是端木晋旸! 张九跑过去,端木晋旸趴在地上,他的脊背微微鼓起来,似乎在颤抖,地上有血迹,端木晋旸肯定受伤了。 张九冲过去,扶住端木晋旸,说:“端木先生?!” 端木晋旸趴在地上,他的脊背微微隆起,的确是在颤抖,但是他身上并没有太大的出血,只是胳膊上的擦伤有些吓人。 可是端木晋旸的脸色非常不正常,端木晋旸的脸色狰狞,脸上的青筋暴怒,脖子上也缠绕着青筋,表情已经不是冷淡可以形容的,带着一股风雨欲来的势头。 端木晋旸的眼睛在黑暗的隧道里,散发着明亮的白光,银白色的光芒,龙鳞一样的花纹满满凸出来,布满了整个双眼,而端木晋旸的脸上,那些青筋之下,也隐约的长出一种龙鳞一样的花纹…… 张九瞬间有些惊慌,端木晋旸似乎在失控,但是不知道他到底怎么了,身上暴怒出强大的阳气,那种阳气的温度很高,仿佛可以燃烧起来,这是一种摧毁的感觉。 很多人在危险的时候,会爆发潜意识和潜能力,也经常能看到新闻上播报某某母亲为了救坠楼的孩子,跑速超过世界冠军等等,这种潜在的意识和能力的确存在,而端木晋旸受到了外界的大量刺激,似乎在引爆自己的能力,然而他本身的身体在极力控制。 端木晋旸浑身颤抖,张九抓住端木晋旸的手,说:“端木先生,你怎么了?等我叫救护车……” 他说着,突然听到“呼——”的一声,阴风从外面一下兜了进去,那个女鬼冲开了锁链,再次冲进隧道里。 端木晋旸感受到了那种阴气,银白色的双眼猛地抖动了一下,仿佛瞬间变得锐利而暴怒,一把抓住张九,瞬间从地上跃了起来,将张九按在怀里,眨眼退后。 女鬼冲过来,但是抓了空,嘶声大吼着,冲着他们再次席卷过来。 张九想要拦住女鬼,但是现在的端木晋旸似乎非常失控,眼睛猛地炸亮,放出一种能让人暴盲的光亮,一股巨大的阳气从他身上爆发出来,女鬼尖叫一声,猛地向后跌去。 张九感觉到一股窒息,他身上大多数也是阴气,被这种攻击性的阳气一冲撞,手中的黄符顿时“哗——”一声,瞬间燃烧成粉末,张九感觉胸口“咚!”的一下,直接被撞飞了出去,和那个女鬼一样,撞在隧道的墙壁上,差点给磕傻了。 张九有一瞬间的眩晕,端木晋旸在看到张九跌出去的时候,突然清醒了一些,他感觉自己身上无比的暴怒,但是却不想伤害张九。 端木晋旸眼睛里暴怒的气息退去一点,眼睛还是银白色的,冲过去扶起张九,说:“张九,有事吗?” 张九磕的生疼,感觉胸口都能碎大石了,捂着自己的胸口,咳嗽着说:“没……没……咳咳,没事就怪了!妈呀……” 女鬼趁着他们说话,瞬间又要冲过来,就在这个时候,“呼——”的一阵阴风,三个影子从侧面掠过来,一下冲到他们面前,竟然是三个式神。 三分施施然的笑着说:“大人,下次出门,还是带着我们吧,您和端木先生的体质都不太好。” 张九:“……” 二毛抱着小熊公仔,坐在三分怀里,女鬼冲上来,二毛突然抬了一下眼皮,两只圆溜溜的黑眼睛露出一丝光芒,二毛粉嘟嘟的嘴唇挑了一下,看起来很轻松的抬手一推。 “嘭!”一声,他们的面前似乎突然出现了一面无形的气墙,瞬间拦住了冲过来的女鬼,女鬼一下撞到了气墙上,阴气“咚!”一下差点给撞散了。 女鬼爬起来,二毛嘟着嘴说:“她还想跑。” 说着平推的手往下一压,“咚咚咚!”三声,一面的气墙突然增加了三面,最后“嘭!”的一声巨响,气墙将女鬼围住,顶棚还砸下来一面气墙,这回女鬼无论哪边都跑不掉了。 端木晋旸架着张九,一百从旁边走过来,说:“大人,没事吧?” 张九说:“先回去,我觉得我受内伤了,说不定内出血了。” 端木晋旸干脆一把把他打横抱起来,说:“别动,我带你去医院。” 张九“嗬——”了一声,没想到端木晋旸突然把自己打横抱起来,公主抱实在太羞耻了,但是端木晋阳身上的那种暴怒渐渐退了下去,眼睛也从银色变成了黑色,身上的阳气又慢慢的转化成了温柔的气息。 这种气息实在吸引张九,张九胸口很疼,就靠着端木晋旸,放松下来,还不忘了回头说:“把这个冤死鬼抓起来,终于抓到她了。” 一百点了点头,侧目看了一眼端木晋旸,皱了皱眉,不知道在想什么。 端木晋旸的眼睛已经恢复了正常,但是在昏暗的地方看,还能看到那种隐隐散发着白色的龙鳞花纹…… 第54章 开始同居12 张九被端木晋旸抱着,那辆大奔几乎也成功报废了,被冤死鬼开着,不分东南西北的往前撞,直接飞了出去,从盘山公路上翻了下去。 端木晋旸抱着他跑了一会儿,迎面来了一辆出租车,赶紧把车拦下来,让司机开到就近的医院去。 张九本身觉得胸口疼,那是因为阳气太足了,被撞得太疼,不过被端木晋旸这样柔和的抱着,时间长了,似乎又觉得并不那么疼了,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温柔的阳气,好像是一种治愈的良药,温和的弥漫在张九的周身。 张九靠在端木晋旸胸口上,竟然就这么睡着了。 端木晋旸还以为张九出了事,和他说话也不理,吓得端木晋旸这辈子第一次不知所措,也把司机给吓坏了,还以为他们出了车祸,火速就踩着油门去了就近的医院。 端木晋旸是一路抱着张九去急诊的,医生看这架势以为要抢救,毕竟端木晋旸的表情太真实了! 结果张九只是睡着了,躺在医院的推车上,还打起了小呼噜…… 那一瞬间,一百二毛三分都觉得,端木先生可能会把张九给废了…… 张九对“危险”还豪不自知,只是一瞬间觉得身边的阳气充足了一些,有点燥热。 端木晋旸看着张九睡得很香的表情,好像有些无奈,最后还是没有把他吵醒。 倒是端木晋旸,他被车子兜了一下,身上都是血,额头也破了,胳膊上蹭花了一片,需要消毒止血,小护士给端木晋旸消毒伤口,本身是给端木晋旸的带床的休息间,结果被张九给躺着睡觉了。 等张九醒过来的时候,天色已经黄昏了,张九是饿醒的,肚子里发出“咕噜”的声音,一抬头,就看到端木晋旸趴在自己的病床边,一只手搭在旁边的扶手上,手上打着绷带,看起来还挺严重。 二毛三分不在,一百坐在病房的阳台上。 张九一动,端木晋旸就醒了,皱了皱眉,说:“醒了?哪里难受吗?” 张九摇了摇头,说:“这是哪里啊?” 端木晋旸叹了口气,说:“在医院,你的两个式神把冤死鬼先带回去了,等你醒了咱们也就出院了。” 张九挠了挠后脑勺,没想到端木晋旸真的把自己带到医院来了,而且张九浑然不知。 张九说:“你的伤口好点吗?” 端木晋旸听见张九关心自己,真是没白把他送到医院来,说:“没事,都是擦伤,两天就好了。” 张九醒了,他们就从病房出来了,休息间是输液用的,一些虚弱的病人可以躺着输液,他们也不便占用太长时间,就出来了,端木晋旸和护士站的小护士道了谢。 小护士脸上瞬间就红了,笑着说:“没关系没关系,端木先生您注意一点儿,伤口别沾水,您的伤口挺多的,小心感染了,现在天气太热呢,伤口都不爱愈合,要是换药不方便的话,您再过来。” 端木晋旸点了点头,就带着张九走了。 张九一边走一边在心里吐槽,换药不方便的话,从端木晋旸的别墅跑到这里,那就更不方便了,这小护士太没见识了,看见端木晋旸竟然脸红,明明应该是看见自己这样的帅哥脸红才对啊。 张九心里酸溜溜的,还觉得自己吐槽的特别犀利,他们在医院门口打了车,往别墅去了。 张九说:“端木先生,您的车……” 端木晋旸听到这个就有些头疼,说:“估计想修是没戏了。” 第三辆了…… 还都是好车…… 张九说:“端木先生,您还是改天去庙里拜拜吧……” 端木晋旸:“……” 大家回了家里,就听到“喀啦!喀啦!”的声音,还没进家门就听见了这种奇怪的声音,张九还以为二毛在里面拆房子呢,别问张九为什么不觉得是三分在拆房子,张九是从来不戴有色眼镜看鬼的,而是透彻了二毛的本质! 端木晋旸开门走进去,就听到“啊啊——!!”的一声,立刻抬起头来,一张黑色的脸一下冲过来,差点咬到了端木晋旸的鼻子。 张九快速的把他往后一拽,原来那只冤死鬼身上都是铁链,拴在旁边,铁链有点长度,所以冤死鬼能来回活动,差一点就袭击了端木晋旸。 张九说:“谁把她拴在玄关的?!” 二毛坐在沙发上看蓝精灵,说:“可是大人的软盘已经满了,新买的u盘还丢了,所以只能拴在这里了。” 张九:“……”好痛,戳到伤口了。 一说起新买的u盘,张九就想对这只冤死鬼施行十大酷刑!这冤死鬼太讨厌了,袭击了端木晋旸不说,还把自己的u盘换走了,你说她一个冤死鬼,拿着抓鬼u盘干什么?! 众人走进屋子里,端木晋旸在沙发上坐下来,说:“她要怎么处理?” 张九说:“给天师协会打个电话,他们会有专门的人过来把魂魄接走的。” 天师收完恶鬼放在u盘里,其实只是一个暂时的储存方式,每个月都会有天师协会的人上门把这些恶鬼带走,因为现在鬼也是有鬼权的,不能随便生杀,否则会告你的! 这些恶鬼被专门的人带走,然后走程序定罪或者投胎。 张九准备打电话,说:“放心吧,他们很效率的,三个工作日内肯定带走。” 三个…… 还工作日。 也就是说今天周六,和明天周日都不算,从周一开始才算工作日,也就是说五天才会把这个恶鬼带走,那么他家里就要绑着这个疯子一样的冤死鬼,绑五天…… 张九刚要打电话,那个冤死鬼突然非常激动,不断的乱叫着,使劲挣扎,疯了一样,似乎想要冲出去。 张九大喊着:“二毛!二毛,把你的保鲜箱拿出来,锁链好像不管用。” 二毛噘着嘴说:“那不是保鲜箱。” 他说着,还是五指一张,肉嘟嘟的小手摊开,就听“咚!”的一声,客厅的地板都要裂了,一个无形的大箱子一下扣下来,将冤死鬼一下扣在了里面。 与此同时,冤死鬼一下将锁链挣扎开,锁链一开,瞬间化成了黄色的粉末,原来又是黄符做成的。 冤死鬼虽然挣扎开了符咒,但是二毛的“保鲜箱”已经落下来,把她牢牢关在里面,冤死鬼根本出不来,不停的用头撞着气墙。 “咚!!” “咚!” “咚咚!!!” 冤死鬼发狠的撞着气墙,顿时头破血流了,她的脑袋撞破了流出黑色的血,蹭的气墙上到处都是,看起来格外的可怕。 这个场面实在太惊人了,端木晋旸皱起眉来,那种被关在狭窄的空间里,不断的做无谓的挣扎的感觉,突然涌上了他的心头。 那种……永无天日的孤独感。 端木晋旸突然深吸了一口气,说:“她是冤死鬼?” 张九点头说:“应该是,她的冤气很强,而且修为不高,死了并不久。” 端木晋旸说:“如果她的死因真相大白了,她身上的怨气会消失吗?” 张九突然用一种奇怪的目光看着他,说:“你不是想……?” 端木晋旸点头说:“要不然咱们帮帮她?” 二毛晃着小腿儿,笑着说:“哦,我突然在大哥哥身上看到了年轻的大人的感觉……” 张九翻了个白眼,说:“你的‘的’太多了!而且什么叫年轻的大人?我现在不年轻吗?” 三分笑着说:“热血的大人?” 张九不满的说:“现在依旧热血。” 一百吸了一口可乐,淡淡的说:“大人看热血漫看多了吧。” 一百都会吐槽了! 这日子没法过了…… 张九转头对端木晋旸说:“人鬼殊途你听过吧?你帮她她不一定会领你的情,而且可能会有一定的危险。” 端木晋旸挑眉说:“危险?不是有张九这个专八级的天师在吗?” 张九顿时就飘飘欲仙了,拍着桌子豪迈的说:“嘿嘿,你说这个就对了,真的是说到点上了,我跟你说,别看我胳膊腿上没什么肌肉,但是我的专八级是一次考过的,而且还是跳级的。” 张九一下就美滋滋了,因为端木晋旸的一句话。 张九撸起胳膊来,说:“好,听你的就帮帮她,但是电话还是要打的,在天师协会的人登门之前,咱们把这个问题解决。” 端木晋旸没说话,笑着点了点头。 一直在拼命撞墙的冤死鬼不知道是不是听到了他们的谈话,突然安静了下来,颓废的坐在了地上,她的脸色依然很难看,黑团团的,什么都看不到。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端木晋旸似乎看到这个冤死鬼在哭。 果然是这样的,就看见张九赶紧站了起来,说:“哎哎,你别哭啊,要不你还是撞墙吧?我真是对付不了哭的。” 冤死鬼坐在地上,把手贴在无形的气墙上,手心里黑色的血迹抹在气墙上,突然张口了,声音竟然非常有条理,说:“我……记起来了……求求你们,救救我……” 她的声音很微弱,还在打颤,终于不嘶声力竭了,恢复了一个正常人的声音,然而她的语气很绝望。 张九是典型的吃软不吃硬,而且受不了别人哭,说:“你说你说,我们都在听,千万别哭了。” 端木晋旸听见张九的声音尽量放的温柔,怕把女鬼给吓哭了,突然抓到了张九的软肋,哭真的很管用?那自己下次哭一哭? 端木晋旸想着,突然揉了揉自己的额头,自己在想什么…… 女鬼坐在地上,喃喃的说:“我……我的身体……还在他们手上……” 张九似乎听到了终点,说:“谁的手上?你的肉身吗?” 女鬼点了点头,说:“我不知道是谁,我不清楚,我什么都不知道,结果他们却杀了我,而且还折磨我的身体,太痛苦了,我死了……死了都……都不能安息……” 女鬼就是刘小姐,本身是一个很有钱的年轻女人,刘小姐的确经常去那个私人菜馆吃饭,很巧,刘小姐也喜欢海鲜。 那天刘小姐去菜馆吃饭,然后顺便预约了下周的餐位,因为这家菜馆真的很火爆,而且提前预约的话,菜色能尽早准备,确保有货。 当天刘小姐很高兴,她在生意上遇到了一个很好的伙伴,其实她是约了那个伙伴,准备下周表白的,刘小姐准备倒追那个男人。 刘小姐喝了酒,从菜馆走出来之后,就在门口打了车,那里趴着一辆出租车,刘小姐是安全上车的,因为她是常客,餐厅经理还把她送出来,为她关上车门。 刘小姐的别墅在城郊,出租车走着那条出城的道路,夜里了,静悄悄的,没有任何车辆。 冤死鬼颤抖的说:“那天我很不安……不知道是不是人对死亡都有恐惧,或许就是第六感……我很不安……还在安慰自己……可能是自己恋爱了,太紧张了……” 因为刘小姐很不安,而且她一个年轻女性,所以就提出来让出租车换条路线走,在前面的车路左拐,走不太荒凉的那条路,也能出城,路况比较好,就是绕远,但是对于绕远来说,出租车的司机应该是愿意的。 但是很不巧,出租车的司机就跟没听见一样,还提速了,车子冲进了隧道里。 刘小姐觉得不对劲,她想要打电话报警,大喊着让他停车,刚开始刘小姐以为司机想要抢劫,但是后来并非如此。 因为刘小姐挣扎,还要跳车,司机就把车停了下来,刘小姐快速的冲下车,司机从后面追上她…… 冤死鬼浑身颤抖,说:“我……当时害怕极了……我大喊着,大叫着,都没有用……后来就失去了意识……等醒来的时候,我就这样了。” 张九听得有点后背发凉,端木晋旸身后拍了一下他的后背,似乎是安抚,一股暖洋洋的热气从张九的背心传进来,异常的舒服…… 冤死鬼说着,又说:“你们以为这样就完了吗,还没有……还没有……” 第55章 开始同居13 张九见那个冤死鬼表情越来越不对劲,怕她沉浸在自己的回忆里,又变得黑化了,赶紧出言说:“之后发生了什么事?” 冤死鬼抬起头来看他,眼睛藏在团团的黑雾之下,喃喃的说:“我能看到我的身体……身体躺在一张床上,他们剌开我的尸体,对对……剌开我的尸体,划的乱七八糟,到处都是针……手术刀,镊子,各种可怕的工具,他们把我的身体弄得乱七八糟,我很害怕……” 张九皱了皱眉,这样听起来那伙人好像并不是抢劫的? 冤死鬼说:“我的身体在那里……我跑不出去,我就那么看着我的身体被他们开膛破肚……连脑袋都打开了……” 冤死鬼说着,又哭了起来,泪水席卷着黑雾,“噼啪……噼啪……噼啪——”的滴下来,落在端木晋旸的客厅里。 冤死鬼一哭,张九就慌了,都不知道怎么说话了。 冤死鬼哭着,过了很半天,才说:“还有……我还看见,看见了好多尸体……不止我一个!” 张九突然觉得汗毛倒竖,这似乎有点不太寻常,难道那些人还是惯犯了? 冤死鬼说:“我还看到了好多人……有男有女,都和我一样……而且我还听到了那些人说,说……等研究完了,就把我们的灵魂交给主上……” 张九皱起眉,说:“主上?” 冤死鬼说:“我不知道是谁,没见过什么主上,但是我能看到一批一批被带走的人,那些人和我一样,都无能为力,开膛破肚之后,还要把灵魂交出去……我真是太害怕了,我是逃出来的!他们还要抓我,好多可怕的人在抓我!” 张九说:“抓你的人长什么样子?” 冤死鬼说:“很多,都不一样,但是我觉得他们和我一样,都已经不是人了,那些人凶神恶煞,有的拿着刀,有的拿着锁链,一直在抓我,我被逼疯了!” 张九越听越觉得,那些抓冤死鬼的,其实就是之前他们见过的鬼侍。 端木晋旸说:“你还记得他们把你带到哪里的吗?” 冤死鬼摇头说:“不记得,我的记忆最后就在隧道里,然后就没有意识了,等我醒来,已经成这样了,我逃跑的时候很害怕,根本没有注意方向,而且我发现,我那时候的思维……根本,根本不能运转,我的思维是断裂的,我发现我的记性越来越差,而且我……我的脾气也越来越差……” 冤死鬼说的的确有道理,毕竟她是刚死的鬼魂,而且完全是靠着怨念跑出来的,那是多强的怨念和恐惧才能脱离身体,从鬼侍的手下逃跑出来,这些过程都是需要消耗修为的,冤死鬼根本没有修为这种东西,她根本不会刻意去修炼,所以消耗的都是她的魂魄。 魂魄变得虚弱,意识也就淡薄了,剩下的就是本能的怨念和发泄,自然脾气越来越差。 张九皱着眉,说:“这样惨了,咱们不知道那些人被带到什么地方去了。” 端木晋旸说:“那段路虽然只能出城,但是出城之后方向就多了,只有这种线索根本没办法查。” 冤死鬼瘫坐在地上,说:“那怎么办,我真的不记得……我不记得了,我想记起来,可是我……我……” 张九怕她再次黑化,立刻说:“没事没事,记不起来也没关系,我们可以从其他方面查。” 端木晋旸靠过来,小声说:“从什么方面查?你有方向了?” 张九对端木晋旸挤眉弄眼说:“并没有,暂时没有。” 端木晋旸:“……” 三分突然说:“我知道一种阳修的法术,可以燃符咒,在虚境中看到过往。” 张九突然张大眼睛,说:“什么法术?” 他说着,突然又垂下肩膀,说:“等等,是阳修!咱们这里没人是阳修,阴修没有这种法术吗?” 三分耸了耸肩膀,说:“那就没听过了。” 二毛盘腿坐在沙发上,抱着自己的小熊公仔,揉着小熊的脑袋,说:“但是大哥哥的阳气很足呀。” 张九说:“可端木先生没有修为。” 二毛说:“大哥哥身上的阳气,比普通人一百年的修为还要多。” 三分倒是点了点头,这的确是事实。 这就像根骨,有人天生很逆天,端木晋旸就是这种逆天的根骨,不过他偏偏不是天师,真是浪费了好苗子。 三分说:“大人来画符咒,让端木先生依法燃咒,应该是没问题的,端木先生只要把虚境中看到的说出来就行了。” 端木晋旸说:“我没意见。” 张九摸着下巴说:“也只能这样了,那个符咒怎么画。” 三分笑着说:“我不是阳修,并不记得具体的画法。” 张九:“……” 三分大喘气的继续说:“不过我在天师论坛似乎看过教画法的帖子,大人您搜搜看。” 张九赶紧跑到卧室,端木晋旸也跟着过来,端木晋旸把自己的电脑借给他,毕竟配置高速度快,运行起来很省力气。 张九打开论坛,搜索了一下,果然真的有这种帖子,相当于ps的教学贴,把过程都写上,而且这个帖子好像还有视频手把手教学,简直不能再好了! 张九兴奋的说:“有了有了……” 张九说着,突然一拍桌子,说:“什么,要骨灰会员才能阅读?” 端木晋旸瞬间有些听不懂,张九气愤的给他解释起来。 天师论坛是个职业论坛,但是也有很多非职业的人从各个渠道,搜索出来这个论坛,以免有非专业的人,或者是神棍进入论坛,学习这些术法,所以很多帖子,尤其是教学贴,那是需要权限才能阅读的,最高级别就是骨灰级。 张九的级别还差一点,他不是经常在论坛活动,发帖数和回复数都少,所以级别没到,不过登录时间倒是到了。 张九深吸了一口气,说:“没办法了,只能一口气刷够回复数了。” 张九握着鼠标,开始复制粘贴,只要是帖子,都会回复一条,一个小时把所有的帖子全都顶上来了。 一百在旁边看着,淡淡的说:“小心被封号。” 张九有些无语,最近一百的吐槽频率也很高啊。 两个小时的奋斗之后,张九终于把回复数刷够了,抹了抹汗,然后点开了那个教学贴。 视频是一个老道在画黄符,张九赶紧把自己行李里的朱砂和符纸拿出来,跟着学习的画起来。 一百二毛三分都不是阳修,在周围看着,觉得画法挺新鲜的,二毛提出了一个认真的问题,说:“大人是阴修,阴修画出来的阳修符咒,大哥哥燃符的时候,会不会爆炸呀?” 张九:“……”手一抖,画歪了。 端木晋旸:“……”似乎有点危险?不知道需不需要穿个防护服? 张九练了好长时间,似乎画黄符并不是那么简单,张九端坐在桌子旁边,微微垂着头,抿着嘴唇,皱着眉头,板着脸,认真的画着一堆端木晋旸不认识的“虫子”,那种认真的表情,竟然有些意外的养眼? 张九的样子特别专注,根本没发现端木晋旸打量了他半天,画了一沓子之后,举起一张,说:“快看看,我画的像吗?” 端木晋旸根本看不出来像不像,因为都是鬼画符。 张九画好了黄符,就等着到“案发现场”燃符就行了,端木晋旸说:“现在去吗?” 张九摇头说:“不能现在去,已经天黑了,这时候阴气太重,如果真的是那群鬼侍,他们鬼多势众,咱们就这个几个,肯定应付不来,还是等明天早上再说。” 端木晋旸并不懂,所以就点了点头,说:“好,听你的。” 简短的四个字,顿时让张九生出了一种满足感和成就感,端木晋旸真是太听话了! 而在一百二毛三分的耳朵里,听到的则是浓浓的……宠溺感。 二毛的“保鲜箱”能防止淹死鬼逃跑,同时也是天然的防护层,冤死鬼在里面绝对不会受到外界攻击。 晚上的时候冤死鬼都很安静,不知道是不是被端木晋旸感化了,竟然非常安静,刚开始是流眼泪,后来时间长了,估计是修为透支太多,就趴在地上睡了。 张九有些累,他们匆匆吃了晚饭,就准备早点休息,明天一早就去抓鬼。 张九在房间里把那些画出来的黄符都整理好,拿了一个大夹子夹住,准备明天带着走。 端木晋旸从外面走进来,说:“你去洗澡吗?” 张九听到声音,突然想到今天早上的事情,一百竟然说自己晚上偷袭了端木晋旸!这件事天大的误会,绝对是张九睡得太死了,就算张九窥伺端木晋旸的阳气和美色,给他二百个熊胆,他也不敢夜袭端木晋旸啊,最多吸两口气。 端木晋旸的嘴角上还有个小伤疤,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咬的,张九想,肯定是自己咬的,那还用说吗,不是自己咬的,难道是端木晋旸自己咬的?没想到自己睡觉的时候那么禽兽! 端木晋旸见张九张着嘴,一脸不可置信的盯着自己,立刻低头看了看自己,好像没什么惊世骇俗的事情,疑惑的说:“张九?” 张九这才醒过来,咳嗽了一声,说:“啊……那个,我一会儿再洗,端木先生你先去吧。” 端木晋旸点了点头,就把亚麻的衬衫脱下来,他的手臂上有伤口,不小心勾了一下,上面的纱布开了,蹭到了里面的伤口。 端木晋旸“嘶……”了一声,张九说:“那个护士不是让你的伤口别沾水吗?这样可以洗吗?” 端木晋旸说:“没事,我举着手。” 张九狐疑的看着他,说:“举着两只手洗澡?” 端木晋旸可是两只手都受伤了,张九随即他就脑补了一下他举着双手洗澡的样子,好像投降似的,瞬间不能再脑补下去了,画面太美…… 端木晋旸挑了挑眉,突然笑了一声,说:“嗯?张九,那要一起洗吗,帮我洗?” 张九先是一愣,随即老脸“咚”一下就红了。 端木晋旸其实跟他开玩笑的,但是没想到张九反应这么“激烈”,他的脸瞬间红了,因为皮肤实在太白皙了,不会像别人脸红的那样红得发黑或者发紫,张九脸红起来竟然是透着粉色,一股很嫩的感觉,他的脸颊虽然没有十七八岁时候那么婴儿肥,但是还是带着点小肉肉,腮帮子的地方有些弧度,看起来就更是……萌了。 张九的眼睫毛很逆天,但是并不是黑色的,而是深茶色的,“刷刷”快速的扇了两下,显得灵动又无措,扇的端木晋旸很想狠狠吻住他的眼睛…… 第56章 开始同居14 两个人对视了有将近五六秒,这个时间对于两个人来说,真是太漫长了,张九感觉自己已经快到极限了,他不知道为什么,脸红心跳的。 尤其端木晋旸还赤裸着上身,亚麻衬衫脱下来了,下面穿着休闲的西装裤,露出他流畅的上身肌肉,阳气没有衣服的束缚,飘悠悠的弥漫在空气中,实在太引人遐想了。 端木晋旸突然咳嗽了一声,打破了这种对视的场面,说:“我先去洗澡了。” 他说着,转过身去,就在这个时候,张九突然喊了一声:“等等!” 端木晋旸一瞬间有些诧异,转过头来,张九说:“等会儿,我帮你拿隔水的东西。” 他说着,直接跑出了房间,端木晋旸听见了“咚咚咚”的下楼声,张九跑的还挺快。 端木晋旸还听见张九在楼下喊三分的声音,问他什么东西放在哪里了。 一分钟不到,张九就冲了回来,手里拿着一大卷……保鲜膜。 张九挥着保鲜膜,特别自豪的说:“我给你绑上,这样隔水就没事了。” 端木晋旸:“……”刚才那瞬间他还以为张九要他等等,一起洗澡呢…… 端木晋旸觉得自己可能是想多了。 张九一脸“纯洁”的表情,把保鲜膜抻开,给端木晋旸小心的把手臂绑起来,卷了好几圈。 张九帮他绑着,端木晋旸就低头看着认真工作的张九,鼻子尖似乎能闻到张九身上散发出来的淡淡清凉,非常好闻,可以驱散一切酷暑燥热,让端木晋旸的心情一下就好了。 张九把他绑成了一个大粽子,然后笑着说:“哈哈,我的手艺还不错?绑的好像大火腿啊!” 端木晋旸:“……” 自己的胳膊,怎么也不可能像火腿,虽然火腿在超市卖的还挺贵的…… 端木晋旸无奈的笑了一声,张九眉飞色舞的表情也很可爱,眉眼很有渲染力,嘴角挑起来,有点厚度的嘴唇仿佛是果冻一样,端木晋旸很像咬一口试试看,是不是和想象中一样,口感甘甜。 端木晋旸轻轻拍了一下张九的发顶,说:“谢谢,那我先去了。” 他说着,拿了浴袍转身进了浴室。 张九把保险膜扔在旁边,然后向后倒在床上,伸手抱着头,摸了摸自己脑袋顶,好像还暖洋洋的,残留着端木晋旸手掌的阳气。 舒服的让张九直叹息,张九把自己的头发摸得乱糟糟的,在床上踢着腿儿。 端木晋旸很快洗完澡了,其实其他房间,或者二楼还有其他浴室,并不需要排队等,不过张九一想到端木晋旸洗完的浴室里会充满了美味的阳气,自己洗澡的时候,就坐在浴缸里,泡着热水,享受着端木晋旸残留的阳气,那感觉真是太小资太酸爽太奢侈了! 于是张九还是决定等一等的。 等端木晋旸洗完了,张九就去享受那种暗搓搓的酸爽了,真的和刚才想象的一样,而且端木晋旸洗澡的时候似乎特别的开心,反正阳气是这样的味道。 而且还有一种很奇怪的味道,并不是开心、不开心、愤怒这些感情能描述的味道,张九很疑惑,端木晋旸刚才在浴室里做了什么其他事情,这种阳气的感觉几乎让张九都陶醉其中了,而且身体隐隐发热。 张九肯定不知道,端木晋旸刚才在浴室里,想着他的样子,和自己的右手亲密交流了一番…… 张九洗的晕乎乎就出来了,一身都软了,直接倒在床上就睡了,几乎是闭上眼睛就打呼噜。 张九完全已经忘记了,他和端木先生睡同一张床,是因为怕冤死鬼随时袭击端木晋旸,而现在冤死鬼就在他们家楼下,而且被罩在气墙里,根本没办法袭击人,自己怎么还这么自然地和端木晋旸睡一张床? 其实端木晋旸本身以为张九会提出来的,但是张九完全没提出啦,还和之前一样。 张九很快打起了小呼噜,端木晋旸笑了一下,低下头来,如愿以偿的在他的眼睛上轻轻一吻,张九的眼睫快速的眨动了一下,似乎觉得端木晋旸是蚊子,伸手挥了挥,然后翻了个身继续睡。 第二天一大早,大家就都起床了,因为今天的任务比较繁重,他们要去抓鬼。 众人吃了早点,还特意给冤死鬼也准备了一份,结果冤死鬼感动的哭的昏天黑地的,张九差点晕过去。 众人出了门,端木晋旸自从认识张九一来,连续毁了三辆车了,张九还以为他们必须打车走,或者坐公交了,没想到端木晋旸的车库里竟然还有车! 一辆黑色的商务车,看起来挺正式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端木晋旸一开,商务车也觉得特别的骚气。 端木晋旸开车,张九副驾驶,三个式神和冤死鬼坐在后排,就顺着公路往城郊开去。 虽然是早上,但是这条路人仍然很少,几乎没什么车,路况也不好,异常的颠簸。 很快端木晋旸就降低了车速,说:“快到了。” 冤死鬼突然开始躁动起来,似乎有些紧张,她开始害怕了,毕竟是出事的地点,怨气也开始浓郁起来。 张九感受到了那股气息,回过头来说:“别紧张,没事的,不会遇到什么,咱们把那些人找到,你也能解开心结。” 冤死鬼点了点头,依旧很紧张,但是能感觉到已经在克制了。 端木晋旸挑眉说:“你还挺会安慰女孩子的?” 张九自豪的说:“那是!” 二毛自然的接口说:“当然哒,大人可是妇女之友!” 张九:“……” 端木晋旸笑了一声,说:“妇女之友,这个名字还挺贴切,谁起的?” 张九心说,这种名字还能谁起的,一看就是一脸傻白甜,却一直做着腹黑吐槽工作的二毛呗。 结果二毛却指着一百,说:“是一百起的!” 张九顿时瞪大了眼睛,转头盯着一百,说:“我真是看错你了一百!” 一百拧开可乐喝了一口,然后淡淡的说:“谢谢大人夸奖。” 张九:“……” 他们这样逗趣,冤死鬼也被吸引了,甚至笑了起来,紧张感都不见了,这种情况让张九也不得不相信,自己真的是妇女之友吗? 车子终于在隧道前停了下来,众人从车上下来,张九把事先画好的符纸拿出来,递给端木晋旸,说:“捏着符纸,我帮你点燃,你只要静心默念想看到的事情就可以了。” 端木晋旸跟本不懂这些,但是张九说的他能理解。 他们走进黑暗的隧道里,张九把手机的手电打开照明,端木晋旸就伸手捏住符咒,但是符咒并没有像张九使用的时候那样,自动的绷直,而是垂着头,仿佛是一朵枯萎的小黄花。 端木晋旸看了看张九,张九说:“闭眼吧,我要点燃了,专心默念。” 端木晋旸闭起眼睛,四周本身就黑暗,闭气眼睛的黑暗,仿佛要吞噬了四周的黑暗,在这种类似幽闭的空间里,端木晋旸感觉自己的状态不怎么好,似乎不太能集中精神。 张九轻声说:“来了。” 他说着,双手结印,“呼——”的一声,端木晋旸手掌的黄符突然无风自动,一下向上绷直,然后发出“啪!”的一声,仿佛是鞭子在抽动,随即燃烧了起来。 端木晋旸赶紧集中精神,一直在心中默念,但是他这种强行的集中精神,并不是集中,反而分散了自己的注意力。 “呼——”很快的,一张符纸燃烧殆尽了,端木晋旸感觉到一股热气烧到了自己的手指,很快热气变成了粉末,全都飘散下来了。 一百二毛三分和冤死鬼都坐在车子里,三分说:“看来并不是太理想啊。” 端木晋旸摇了摇头,说:“什么都没看见。” 张九说:“别紧张,什么都不想,就像睡觉一样!” 端木晋旸心说自己睡觉的时候张九就在旁边,也并不是什么都不想的…… 两个人又准备了一番,张九给端木晋旸做了心理工作,说:“来来,第二次。” 端木晋旸点了点头,有夹住了那一张黄符,张九第二次说:“来了。” 他说着,猛地一下又将黄符点亮了,端木晋旸闭着眼睛,皱着眉毛,似乎在冥想。 “呼——”一声,黄符燃烧成了粉末,慢慢的落了下来。 二毛说:“又没看见吗?” 一百突然说:“未必。” 就在黄符的符咒顺着端木晋旸的手掌要落下去的时候,端木晋旸突然睁开双眼,一瞬间,双眼的颜色竟然是银白色的,但也只是一瞬间,突然一下又闪回了黑色。 端木晋旸保持食指中指并拢的双手突然一抓,似乎凌空抓了什么,随即又一摊,竟然是黄符的粉末,他竟然在瞬间,把所有黄符的粉末都纳在了手心里。 端木晋旸说:“看见了,跟我走。” 张九能感受到端木晋旸睁眼的那一瞬间,释放出来的阳气,强大,让人震惊,像海浪一样冲刷过来,冲刷着张九的身体,每一个汗毛似乎都要战栗的打开了。 二毛说的很对,端木晋旸身上那种天生的阳气,别人修炼一百年也比不上。 张九还在怔愣,端木晋旸叫了他一声,伸手抓住他的手腕,说:“走。” 张九这才回过神来,说:“哦哦哦。” 第57章 开始同居15 端木晋旸看到了一辆出租车,后车门突然打开,一个衣着昂贵的女人从车上快速的冲了下来,司机不得不停下车子也跟着冲下来。 女人疯狂的往后跑,大喊着:“救命啊!救命!” 那司机快速的冲过来,一把将女人按在地上,女人受了极大的惊吓,高跟鞋都踢掉了,不停的挣扎着,一直在大喊大叫。 司机怕她把人引过来,掐住女人的脖子,将她的头往隧道的墙壁上撞,女人刚开始还在努力挣扎,不断的大喊着,但是后来因为力气悬殊,女人的脑袋“嘭!”的一声撞在了隧道的墙上,顿时撞懵了,鲜血流下来,顺着额头染满了长发,滴落在高跟鞋上,已经神志不清醒了。 而那个司机还是没有放开她,掐住她的脖子,又是猛地往墙上一撞,“咚!”一声,女人再没有挣扎,立刻双手双腿垂了下来,无力的瘫软着,被司机从后背拽着头发拎了起来。 端木晋旸知道自己明明闭着眼睛,但是他竟然能看到黄符燃烧的火焰,透过熊熊燃烧的火焰,他看到了这可怕的一幕,对于一个成年男人来说都过于血腥的一幕,更别说当事人是一个女人。 刘小姐嘶喊的声音停了下来,司机抓住刘小姐的头发,把她向后拽,快速的拖上了出租车,因为怕人看到,动作很匆忙,根本没有注意到掉在角落里的高跟鞋和手机。 司机也上了车,手上还都是血,车里也滴了血,但是他根本没有时间处理,快速的开着车往前加速前进,一下冲出了隧道。 端木晋旸带着张九上了车,张九说:“看到了吗,方向知道吗?” 端木晋旸点了点头,说:“但是看到的不远,到前面估计还要再点燃黄符。” 端木晋旸快速的启动车子,车子快速驶过隧道,张九虽然出过城,但是从来没从这条路出城,刘小姐虽然被绑架走,但是也是意识昏迷的状态下,所以没有人知道这条路到底怎么走,端木晋旸就根据自己在黄符的火焰下看到的内容,快速的往前行驶。 车子很快开过了隧道,一路往前走,又行驶了一会儿,张九突然爆了一声粗口,说:“妈的,怎么还有岔路!” 前面突然出现了岔路口,两条路口,丫字形的道路,不知通向什么地方,虽然路边有交通牌,但是交通牌竟然掉了,上面的大牌子不知道是不是从山路掉下去了,反正只剩下一个光秃秃的铁杆子了,两条路看起来都特别沧桑,要不是现在白天,估计他们就要停下来了。 张九说:“有岔路,往哪边走?” 端木晋旸摇头说:“我要再看看。” 两个人下了车,路上非常空旷,就把车子停在旁边,张九把黄符拿出来,递给端木晋旸。 端木晋旸用食指和中指夹住,张九替他点燃火焰,“呼——”的一声,火焰燃烧起来,巨大的火焰猛烈的燃烧着,黄符发出咧咧的燃烧声。 端木晋旸闭着眼睛,有了之前的经验,似乎这次看起来就非常方便,他一下就看到了那辆出租车,出租车的车屁股还带着血,保险杠上,还有侧面的车门上蹭上了一些血迹,是司机拖拽刘小姐蹭上的血迹。 车子飞快的行驶着,仿佛从他们的后方行驶过来,然后向左拐进了岔路口,一直往前。 然而端木晋旸除了这些,他还看到了一些细节,其实车子行驶到这个地方的时候,刘小姐醒了一下,但是她的意识并不清醒,估计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当时醒过来一次。 刘小姐满脸是血,趴在后座上,她的头发被血黏在一起,突然动了一下,慢慢有些苏醒,下意识的撑起身体来,但是她失败了,剧烈的脑震荡让她很疲惫,发出干呕的声音。 刘小姐的举动惊动了前面的司机,司机似乎有一些惊慌,他拿起插在旁边的保温杯,回过身来,对着刘小姐的头猛烈的砸了三下。 “嘭!砰砰!”三声,刘小姐都没有发出任何的呻吟,一下就趴了下去,“咕咚”一声从后座上翻了下来,倒在前排和后排座位的缝隙里。 司机见她不动了,这才快速的往前行驶…… 端木晋旸感觉到了一股愤怒,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看到血液的缘故,端木晋旸身上的血液也在翻腾,刘小姐满脸满身是血的样子,似乎引发了端木晋旸的愤怒,司机的动作太过残暴,简直丧心病狂。 很快画面一转,端木晋旸却看到了其他的东西,到了这里,本应该结束了,但是端木晋旸却看到了另外的画面,画面中没有司机,也没有刘小姐,而是无边的混沌,天地连成一片,一股黄色的泉水在四周流淌。 无边的地狱,黑色的铁索…… “做我的式神,不好吗?” 端木晋旸突然听到有人和他说话,但是他看不见那个人,隐约的,有人在他耳边说话,声音带着一股魅惑,笑着说:“做我的式神,不好吗?” 猛地,端木晋旸似乎看到了什么,一双幽绿色的眼睛,散发着隐隐的光辉,是天上繁星所不能企及的火彩光芒,那么清澈,又带着璀璨的锋芒。 张九…… 那张脸,和张九一模一样。 端木晋旸感觉到自己的手脚上都有黑色的锁链,他发狠的将那个绿色眼睛的主人压在无边的黑色栅栏上,那人白皙的肌肤被黑色的铁索衬托着,光滑的身体泛起一层莹润的薄汗,胸膛急促的起伏着,主动挺起细腰。 端木晋旸双手勒住他的腰,眯着眼睛,声音沙哑而危险的笑着说:“为什么?式神的主人,会和式神做这种事情吗?” 那个人没有说话,似乎是因为承受不了,幽绿色的眼睛闭了起来,张着嘴唇无声的喘息着,他咬紧嘴唇,嗓子快速的滚动,腰身弹跳了起来。 端木晋旸笑了一声,那个人突然惊讶的睁大眼睛,说:“不……不要,轻点……” 端木晋旸掐住他的脸,终于看到那人惊慌失色的眼神,亲吻着他幽绿色的眼睛,说:“说话啊,原来酆泉狱主有这样的雅兴。” 那个人使劲摇着头,说:“没有,没有……没做过……只有你……” 端木晋旸轻笑了着说:“哦?这么说来,还真是我的荣幸了,狱主就好好享受吧。” 端木晋旸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看到这种奇怪的画面,仿佛非常的真实,张九在他身下克制的喘着气,然而幽绿色的眼睛却透露出无休止的渴望,让端木晋旸异常欣喜。 画面到这里,突然就中断了,紧跟着端木晋旸眼前一片黑暗,耳朵里只剩下一种声音,一个狞笑的声音不断的在耳边重复着。 “他在利用你!他在利用你!真是可悲,真可悲……” 他在利用你! 他在利用你! 利用你…… 端木晋旸的气息突然开始不稳定,身体里的阳气开始不断的膨胀,不断的膨胀,很难受,有种想要发泄的冲动,几乎要激发了端木晋旸的杀意! 端木晋旸粗喘了一口气,但是他无法自拔,耳边都是这种狞笑的声音,真是可悲,真是可悲,他在利用你…… 张九眼看着黄符就要烧没了,而端木晋旸却没有睁开眼睛的动作,一点儿睁开眼睛的趋势也没有,只是闭着眼睛,眉头紧皱,呼吸越来越粗重,脸色越来越暴戾。 张九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大喊了一声:“端木先生!” 端木晋旸根本听不到他的声音,只是死死闭着眼睛,皱着眉头,仿佛深陷在黄符的幻境之中。 张九不知道端木晋旸看到了什么,或许是可怕的东西,或许已经超过了端木晋旸的承受范围,或许端木晋旸根本无法驾驭他身体里的阳气,总之出了岔子。 张九大喊着端木晋旸,但是端木晋旸根本不理他,兀自沉浸在自己的幻境之中。 “呼——”的一声,黄符已经燃烧完,这次的黄符燃烧似乎借助了端木晋旸的阳气,燃烧的异常猛烈,烧成灰烬之后,还将端木晋旸的食指和中指给烧黑了一片。 张九伸手去拍他的手,一下将端木晋旸手上的火星拍掉,大喊着:“端木晋旸?!” 端木晋旸脑海中都是他在利用你,气息越来越暴怒,越来越暴怒,脑袋里一片眩晕,但是就在这个时候,突然听到有人喊自己的名字。 端木晋旸猛地睁开眼睛,仿佛是被一只手从深渊中一下拽了出来,而那只手还紧紧的抓着自己的手臂。 端木晋旸瞬间睁开眼睛,他的眼睛里没有血丝,却惨白一片,透露着珍珠一样的白色,上面凸起了狰狞的龙鳞花纹,几乎睚眦爆裂,一股狠戾的表情挂在脸上。 睁眼的一霎那,张九被吓了一跳,真的是实实在在的吓了一跳,他感觉端木晋旸这样暴怒的表情,竟然深刻在自己的意识里,很深的地方,那种意识一下就被激发出来了。 端木晋旸还沉浸在不真实的环境之中,乍一看到那双眼睛的主人,虽然他的眼睛并不是幽绿色的,但是在朝阳之下,能隐约看到一层幽绿色的光辉,很淡很淡,朦朦胧胧的。 那双眼睛的主人,一脸担心的看着他,那种担心似乎瞬间化解了端木晋旸心中的暴怒,端木晋旸的脑袋似乎有些不受支配,猛地一把抓住张九的胳膊,将张九一下勒进怀里。 一百二毛三分都坐在车里,二毛看到端木晋旸似乎出了些岔子,举着小熊公仔说:“大哥哥的情况好像不对,他不会袭击大人吧?” 他正说着,就看到端木晋旸的动作粗暴,一下将张九按在怀里,二毛瞬间跳了起来,似乎具有作为一个式神的职业素养,猛地就要穿门冲出去,三分赶紧拦住他。 就在三分拦住二毛的时候,端木晋旸死死把张九搂在怀里,然后低头发狠的吻住了张九。 这是张九醒着的,在无任何特殊情况下的,第一次接吻…… 张九瞬间懵了,脑袋一片空白,什么都不知道做,靠在端木晋旸怀里,感受着端木晋旸发狠吻住自己的嘴唇,炙热的嘴唇含吻着他,不断的啜着他的嘴唇,咬着他的下唇,然后竟然还伸出了舌头,纠缠着张九的舌头。 “啊……” 张九吓得更是懵了,他从来没舌吻过,毕竟没交过女朋友,突然被端木晋旸吻已经很吃惊了,而且还是舌吻。 他虽然一直做梦想着偷袭端木晋旸,但是根本没有这个胆子,一旦事情真的发生了,张九瞪大了眼睛,手足无措的倒在端木晋旸的怀里,眼神无助又青涩,还透露着一股希冀和渴望。 就是这种眼神…… 就是这种眼神! 在张九放下心防之后,就会露出这种真实的眼神…… 端木晋旸狠狠搂着他,疯狂的亲吻着,张九的嘴唇凉丝丝的,还带着甜意,端木晋旸掠夺着他的意识,看着张九惊慌无助的样子,心里更是无比的满足,看到张九唇边的小酒窝,突然一阵燥热,从他的嘴唇吻过去,狠狠的吻着张九的小酒窝。 张九根本无从反应,刚开始吓愣了,后来承受不住端木晋旸那种爆发而来的阳气,软的几乎倒在地上,颤抖着双手,抓紧端木晋旸的后背,抓住他亚麻的衬衫,在朝阳下,两个人似乎都有些无法控制自己…… 二毛坐在三分怀里,一百从后排的酒柜里拿出一瓶冰镇的碳酸饮料,“呲——”的一声拧开,淡定的喝了起来,然后探头看了一眼车里的时钟,似乎在想那两个人吻得时间是不是太长了…… 而刘小姐,那个冤死鬼,则一脸诧异和懵比的看着车外相拥而吻的那两个人,实在不明白为什么事情变化的那么快,脑回路有点跟不上…… 第58章 开始同居16 两个人吻得气喘吁吁,张九感觉自己的舌头疼了,舌根酸酸的,舌尖还麻嗖嗖的有点刺疼,最主要的是,他的腮帮子上还有点疼,被端木晋旸不停的舔吻啃咬着,小酒窝已经变得通红通红了。 张九实在喘不过气来了,他抓着端木晋旸的衣服,不停的吸着气,吞咽着从端木晋旸嘴里渡过来的阳气,结果就是张九大脑缺氧,两眼犯花,实在站不住,差点跪在地上。 端木晋旸伸手一托,从张九的腋下穿过,托住他的手臂,将人抱在怀里。 张九发出“嗬——嗬——嗬——”的喘气声,深深的吸着气,好像随时会晕倒一样,不停的呼吸着新鲜的空气,即使已经吻完了,张九还没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 端木晋旸慢慢清醒过来,顿时有些心惊,自己竟然强吻了张九,虽然最后也不算是强吻了,张九的回应让端木晋旸欣喜若狂。 张九喘气声好像要死了一样,端木晋旸扶着他靠在车子的机器盖上,张九几乎趴在上面,一边喘气,一边毫无意识的伸出舌尖,舔了舔自己有些刺疼的嘴唇。 端木晋旸看着他的表情,突然特别想再狠狠的吻他一次。 张九一抬头,就看到了端木先生发狠的目光,真的是发狠的目光,不知道为什么,那目光狠呆呆的,仿佛要把自己生吞活剥了一样。 张九和端木晋旸对视着,一时间两个人都有些无话,张九是反应着到底怎么回事,事情来得太突然了,而且这个吻实在太缠绵太激烈了…… 端木晋旸想着怎么和张九说,解释?还是干脆表白?张九刚才也很享受自己的亲吻,或许有一定原因是因为自己身上的阳气的缘故,但是不可否认的是,张九的确很享受,他现在身上还软着,脖子泛红,粉红色一直蔓延进他敞开的衣领里。 张九一想到刚才自己亲吻时候还发出了呻吟声,好像特别舒爽,虽然的确特别舒爽,这回他可赚大发了,端木晋旸的阳气现在还残留在他的唇舌之间,够他回味三天的。 但是也足够尴尬的了,张九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说:“端……端木先生……不好意思,我……我刚才……” 端木晋旸打断他的话,说:“张九,我……” 张九却立刻也打断了他的话,大声的说:“对不起端木先生,我不是故意咬你的!” 张九说着,赶紧从兜里把纸巾拿出来,不过张九口袋里的纸巾都是卷纸撕的,随便塞进兜里,一掏出来扭扭巴巴的,别人家的厕纸都比这个看起来干净。 端木晋旸吃了一惊,刚开始听他说对不起,还以为是要拒绝自己,结果就听到什么咬什么,他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嘴角有点疼,好像是被张九咬了,毕竟那时候太激烈了。 端木晋旸看着他手上的纸挑了挑眉,张九难得有些脸红,说:“是……是干净的,就是皱了点。” 端木晋旸笑了一声,接过他手里的纸巾,压在自己嘴角上,嘴角上的血流的还不少,可见刚才张九多热情,而且张九吻起来特别急躁,没有章法,嘴唇不断的张合,牙齿也乱啃,端木晋旸何止是嘴角,嘴里也破了一点,不过口腔粘膜的修复很快。 张九尴尬的说:“端木先生你多压一会儿,你身上阳气太强了,阳气燥热,血行太快也不容易愈合。” 端木晋旸突然抓住了重点,说:“你帮我舔舔?” 张九“啊?”了一声,瞪大了眼睛,仿佛根本没听懂端木晋旸的话,端木晋旸一手插着自己西裤的口袋,一手举着纸巾压着自己的伤口,面不改色的说:“你不是说我身上阳气太足了,伤口不容易愈合吗,你身上阴气重,帮我舔舔伤口,不就愈合了?” 张九顿时脸上露出很有道理的神色,但是脸上还是尴尬,这样舔舔的话,实在太尴尬了。 端木晋旸见他迟疑,说:“毕竟是你给我咬破的……嘶,有点疼,是不是流的更厉害了?” 端木晋旸开始装起了可怜,而且还像模像样,张九顿时有点慌,说:“这……我……” 端木晋旸把纸巾放下来,然后微微低下头,凑到张九眼前,抬了抬下巴,示意自己的嘴角还在流血。 张九脸上通红,头皮发麻,但是因为端木先生说的很有道理,还是闭上了眼睛,壮士断腕一样探头过去,伸出一点点舌头,在端木晋旸的伤口上轻轻舔了舔。 那动作仿佛是小猫咪一样,端木晋旸的呼吸陡然加粗了,张九吓了一跳,说:“我就说不行啊,还是……还是压一会儿止血吧。” 端木晋旸平息下自己的呼吸,笑着说:“似乎好多了。” 张九吃惊的说:“真的管用啊?” 车子里的三个式神加一直冤死鬼此时已经不知道把目光放在哪里好了,一百已经喝完了一瓶碳酸饮料,“呲——”又拧开了一瓶。 二毛探出头来,小白手敲着车门,说:“喂,还走吗?要吃中午饭了。” 张九:“……” 张九脸色通红通红的,但是端木晋旸觉得莫名有些可爱。 端木晋旸说:“看到了,左边走,上车吧。” 两个人上了车,张九坐在副驾驶,都不敢侧向端木晋旸一侧,暗暗的想着,自己实在太没毅力了,竟然被端木晋旸的阳气一诱惑,立刻就啃上去了,而且还舒服的腿软,虽然也有端木晋旸的美色诱惑的成分。 张九想着,也不知道端木晋旸在黄符里看到了什么,突然就发疯了,难道是身体里的阳气太强了,所以想要发泄一下? 张九一想到这里,嘴唇就觉得火辣辣的,刚才那感觉实在太爽了,比张九臆想起来要爽得多,那种阳气的感觉,让张九的身心都在战栗。 张九瞬间有点不祥的感觉,他只是回味一样,突然觉得下面有点不对劲,似乎要站起来。 就在这个时候,二毛突然探过头来,说:“大人,你嘴唇疼吗,一直在摸嘴巴?” 张九:“……” 张九正在“思春”,被二毛吓的瞬间就软了,一头冷汗,赶紧把手指从嘴上拿下来,说:“没……没有。” 端木晋旸则是侧头看了一眼,张九的嘴唇红润润的,不禁笑了一下。 车子顺着左边的岔路开出去,很快到了更偏僻的地方,这地方是郊区,比郊区还要往外一些,根本没有人烟。 端木晋旸往前开着车子,很快张九突然大喊了一声:“停车停车!” 端木晋旸立刻踩了刹车,车子猛地就停了下来,张九立刻蹿下车子,钻进路边的杂草从中。 端木晋旸也下了车,就看到张九拨开杂草,一亮周身都是污泥的出租车停在了那里。 这辆出租车和张九端木晋旸遇到了的鬼车一模一样,冤死鬼看到那辆出租车,情绪突然不稳定起来,浑身充斥着死气和暴怒,大喊着:“是这辆车!是这辆车……” 张九拨开草丛,车子的车尾巴,还有车门的地方都有血迹,血迹已经是黑色的了,看起来有些时间了,车子被废弃在这里。 张九说:“车子丢在这里,是不是就在附近了?” 冤死鬼的情绪很激动,说:“没错!我记得这里!我记得这里!是这里……太可怕了,我……我好害怕……救救我……” 为了不打草惊蛇,他们不能继续开车往前走了,大家就下了车,继续往前走,四周很荒凉,一条土路,都已经没有柏油路了,在烈日之下土地都要给晒裂了。 但是他们才走了一段路,突然就进入了阴凉的区域,这个地方明明也是太阳之下,但是竟然一片阴凉,周围弥漫着强大的怨气和阴气,尸气扑面而来。 端木晋旸虽然说不出那是什么气息,但是他的感官非常敏锐。 端木晋旸能感觉到有一股阴森的气息蔓延在周围,不断的沸腾着,甚至隔断了热烈的日光。 众人进入了那片阴凉区,没走多远,突然看到了一个厂房,厂房外面有大铁门和大铁墙,看起来无比的封闭,铁墙很高,锈迹斑斑,里面一片漆黑,种着很多柳树。 坟头多重柳树,因为柳树属阴,如果一个坟头的柳树太多,那么这块坟地的风水也会随之改变,逝者永无宁日,古代的时候也把柳树叫做定魂柳,就是这个原因。 厂房外面没人守着,里面静悄悄的,张九压低声音说:“咱们悄悄过去。” 冤死鬼的情绪有点激动,但是真到了这个门前,突然又不激动了,她的情绪仿佛已经到了一个顶点,然后又得到了解脱。 张九率先往前走,他的身影很快挨近了厂房铁墙,端木晋旸怕发生意外,就快速的追上去,但是就在他看着张九的身影,距离自己不过三步的时候,突然一晃,随即消失了! 三个式神和冤死鬼也追上来,四周空无,一片空旷,而张九突然凭空消失了,就仿佛变魔术一样。 端木晋旸的眸子猛地一缩,说:“怎么回事,张九?” 一百皱眉说:“不好,是结界。” 张九走在前面,他没感觉到任何的情况,走到铁门下面,回头还想和端木晋旸说话,结果一回头,身后空旷无比,什么人也没有,只有墙里的柳树探出头来,压低着柳枝,在阴风的吹拂下飘着枝条,仿佛要抚摸张九的脸颊一样。 张九有一瞬间的惊慌,食指中指猛地捏住黄符,黄符发出“啪!”的一声燃烧起来,在燃烧的黄符中,张九发现自己的身边,还有厂房的旁边,遍布着黑色的锁链,织成了一张巨大的网,阻隔了天上洒下来的日光。 黄符“哗——”的一声熄灭了,变成了粉末,原来是结界,这周边被布下了很强的结界。 就在这个时候,“哗啦!嗡——”的一声,厂房外面的大铁门,突然自己打开了,锁链慢慢的掉落下来,铁门向外敞开,露出里面阴森的一片平房。 一个沙哑的笑声说:“狱主大驾光临,不胜荣幸。” 第59章 开始同居17 “狱主大驾光临,不胜荣幸。” 张九听到一股沙哑的声音,从阴森的厂房里透出来,然而里面一片昏暗,明明是中午的时间,却看不清楚有什么东西。 张九回头看了一眼,结界很强,端木晋旸和三个式神都在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进来。 他双手捏紧,把黄符捏在手里,小心翼翼的往前走。 张九踏入厂房铁门的一瞬间,四周的景象忽然变化了,开始扭曲了起来,不断的摇曳着,仿佛是水中的倒影,让张九的眼睛开始发晕,短暂的一瞬间有些头晕,猛地闭了一下眼睛,再睁开的时候,四周已经不是厂房,而是一片茫然。 混沌的天,混沌的地,四周茫茫然一片,到处都是昏黄,远处有一片水流,张九能听到浅浅的水流声,仿佛是泉水一样的声音。 张九的意识很快恢复了清醒,但是周围的状况还是和刚才一样,一片混沌,甚至分不清是天上还是地上,或者说地下…… 张九捏紧手里的符咒,奇怪沙哑的声音消失了,一些都很平静,平静的让张九心慌。 张九慢慢的往前走,那道铁门仿佛是一个任意门,只要张九迈过去,就会被抛至另外一个空间,这里很可能是幻境。 他往前走了几步,渐渐的能看清楚前面的泉水了,真的是一道泉水,缓缓的流淌着,不急不缓的样子,从容而淡定。 那道泉水从高空流下,本应该是瀑布,但是水流竟然丝毫不急,水流款款,仿佛是一个婀娜的少女,顺着混沌绕了一圈,然后竟然腾空而上,缓缓的向上流去。 张九震惊的看着这丛泉水,仿佛能闻到泉水的甘甜,一丝凉凉的气息从泉水中漂出来,沁人心脾,虽然不同于端木晋旸的正阳之气,但是这种凉凉的气息也很清爽,纯正的阴气,不沾染一丝的邪气。 张九忍不住走过去,走到泉水边,低头往下看,泉水是黄色的,但是竟然清澈见底,流淌摇曳的泉水照应着张九的倒影。 泉水发出“哗啦……”一声,倒影竟然快速的晃动了起来,张九的倒影突然变成了一头绿色眼睛的黑豹。 “嗬——” 张九吓了一跳,那头黑豹的面向很凶,身材矫健,脸对脸的倒映在泉水里,仿佛张九就生的这样一张脸一样。 张九被那黑豹的眼神吓了一跳,下意识的摸了一把自己的脸,并没有变化。 就在这个时候,倒影又开始晃动,黑豹瞬间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身穿黑色衣袍的男人,和张九长得一模一样,与其说是一模一样,还不如说张九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突然穿上了黑色的长袍。 倒影里的张九一身黑色的长袍,长袍上根本没有一丝修饰,然而穿在张九身上,就显得雍容贵气,透露着这一种王者的气质,头发很长,披散下来,黑色的头发,衬托着偏白的肤色,仿佛是阴间的厉鬼。 倒影里的影子生着一对幽绿色的眼睛,眼眸里散发着放射性的细纹,仿佛是一对上好的宝石,散发着绿色的冥火。 张九讷讷的看着自己的倒影,动一下,倒影也动一下,可是倒影的眼神实在太凌厉了,张九怀疑自己在做梦,自己怎么可能露出那种凌厉的眼神。 “哗啦——”一声,张九的倒影突然被打散了,水面波动起来,从泉水中款款走出一个少女来。 少女竟然没有穿衣服,年纪看起来不大,但是身材颇为火辣,她婀娜的从泉水中慢慢走出来,仿佛是走台阶一样轻松,踏着泉水走出来…… 张九吓了一跳,这女孩也太开放了,但是身材真是太火辣,让张九忍不住多看了一眼,然后在心里想了想,身材确实挺棒的,但是身上没什么气息啊,跟端木晋旸比起来的话…… 端木晋旸虽然没有波涛汹涌的大胸,但是胸肌也很强壮,虽然没有少女婀娜的小蛮腰,但是端木晋旸的腰身精瘦有力,尤其是那两道延展的人鱼线…… 实在不能想,一想张九就兴奋! 张九这么想着,突然觉得自己脑子有点打壳儿,怎么回事,明明看着美女,怎么会用美女和端木晋旸比呢? 这是怎么回事?美女和端木晋旸连性别都不一样,自己刚才比的还这么流畅,眼前的美女可是难得一见的样子,不管是胸还是屁股,那都是张九的菜,而且身材还较小,而张九刚刚竟然觉得,这个美女似乎没有端木晋旸好…… 简直日了鬼了,张九突然想要捂脸。 然而,张九的肩膀突然被人拍了一下,张九一回头,少女朱唇近在咫尺,差一点就亲上了,张九赶紧后退了一步。 少女“咯咯”笑了起来,扭动着自己的水蛇腰,往前探身,缠住张九的肩膀,笑着说:“狱主大人,奴家漂亮吗?” 少女贴近张九的耳朵,轻轻吐着气息,伸手暗示性的抚摸着张九的肩膀,缠住他的手臂,环住自己的水蛇腰。 张九吓得浑身发凉,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发凉,总觉得这个少女跟一条蛇一样,手碰到她的腰的时候,立刻就缩了回来,感觉就像摸在蛇皮上一样。 少女笑着说:“狱主大人,难道是嫌弃奴家?如今只有你我二人,良宵苦短呢大人,奴家已经等不及了……” 张九在少女扑过来的时候,快速的退了两步,手中的黄符托起,说:“等等,别过来。” 少女的脸色一僵,突然狞笑了起来,说:“我差点忘了,狱主大人可能不近女色,不过没关系,大人就算喜欢男人,我也可以做到。” 少女说着,身材突然快速的改变了起来,竟然从一个娇滴滴的女人,快速的拔高,瞬间变成了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而且还是全裸的。 张九更是吓了一跳,说:“妈的,暴露狂。” 那可怕的怪人声音从娇滴滴,变成了低哑的男声,笑着说:“狱主大人不是喜欢对人张开腿吗?我也可以满足你,把你身上的阴气交给我,交给我!真是美味……” 那个男人越说越亢奋,就像一个神经病一样,突然冲过来,张九后面就是泉水,立刻向旁边闪开,嘴里骂了一声“见鬼”,捏住黄符,快速结印。 黄符突然变成了黄色的锁链,一下卷过去,男人的双手瞬间被卷住,转过头来,开始不断的狞笑。 他的脸皮动了起来,似乎是笑的太疯狂了,开始卷曲,扭曲,不断的变化着,身材也开始变化,从一个男人,慢慢的变化成了一个巨型的怪物。 “啪!”的一声巨响,巨大的怪物一下崩裂了黄符,他竖起头的身长好像有三层楼那么高,一条巨大的蟒蛇,昂着头颅,张着大嘴,不断的嘶吼着,吐着信子,散发出浓重的腥气。 最让人觉得恶心的是,这个蟒蛇竟然不只一个脑袋,确切的说,他现在只有一个脑袋,而他的“脖子”上,还有很多分叉,应该有很多的脑袋,粗略一数,应该是九个脑袋,但是不知道遇到了什么事情,他的九个脑袋,掉了八个,只剩下中间那个,其余的地方剩下血糊糊的肉瘤。 蟒蛇不止长着很多脑袋,而且他的躯体上竟然还有爪子,看起来像爪子,又像是触手,可以肯定的是,并不像是龙爪。 张九惊讶的睁大了眼睛,这东西竟然是九婴,不过是没有脑袋的九婴,只剩下最后一个脑袋了。 九婴是传说中的水火之怪,他生活在水里,但是却能吐火,十日金乌并出之时,九婴嫌凶水沸腾,从水中腾出作乱,生性残暴,后来后羿射日,也同时射杀了九婴。 然而还有一种传说,九婴是吸收天地灵气的凶兽,但是只是吸收天地灵气,并不能成就这样一个可怕的凶兽。 九婴本是伏羲氏妆造八卦时候的坎离二卦,坎四短一长,离二短而长,后来坎离二卦坠入凶水,坎卦化成五个男人,离卦化成四个女人,形成了九婴九头的形态。 而这里提到的凶兽,就是“东飞伯劳西飞燕,不及黄泉无相见”中的黄泉之水。 九婴在凶水之中吸收灵气,可谓天时地利,很快得道,然而却冒出凶水作乱,最后被后裔射杀。 九婴的肉身虽然被射杀,但是九婴是吸收天地灵性而生,所以并没有魂魄,可谓是跳出三界,与天地同生,后来九婴被投入酆泉地狱,因为罪大恶极,进入融天鼎炼化,一入融天鼎,就算是仙人也不能破鼎而出,渐渐的,九婴的脑袋被炼化成了浓水,变成了八个肉瘤,只剩下最后一个脑袋。 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就在融天鼎将要把九婴炼化的时候,突然出现了意外,融天鼎意外炸裂了,鼎中的天魔竟然打破了九位狱主阳元所化的融天鼎,九婴也趁机逃窜下界,隐遁进了阳间。 张九还是小时候,在哥哥给他买的百科全书上看到的关于九婴的神话传说,他当天师这么多年,从没见过真正的九婴,没想到九婴真的只剩下一个脑袋了。 九婴昂起脑袋,其他八个肉瘤快速的蠕动着,蛇嘴大笑着,说:“没想到吧?我竟然还活着,我要吸收你的阴气,从新炼化我的真身,只要一头不死,我的真身就不会死,吸收足够的元气就可以重获真身……” 九婴说着,狞笑起来,说:“狱主大人何不考虑一下,我是凶水和天帝锻造的神明,总比那天魔要强得多,你若跟我双修,也是你的造化。” 张九听得云里雾里,眼睛只能注意他的八个肉瘤,还有蛇身上的一串触角,全身的鸡皮疙瘩都掉下来了,说:“你没事吧,失心疯啊?” 九婴愣了一下,随即大笑起来,说:“狱主大人还是这么不通事理,那我只能趁着你真身还未复原,先下手为强了。” 张九本身就在戒备,听到他说话,立刻向后跑去,九婴身体盘动,快速的追上去,无数条触手快速的蠕动着,张九就听到“簌簌簌簌”的声音,仿佛千万条虫子在爬,很快一片阴影从上投下来。 张九猛地回身扔出黄符,“嗖——”的一声,黄符飞出去,瞬间发出“嘭!”的一声,打在九婴的脑袋上,瞬间爆炸,而这些对于九婴来说,似乎太小儿科了,九婴狞笑了一声,那张黄符好像只是给他挠痒痒。 张九只感觉蛇尾猛地抽过来,“嗬——”的大喊了一声,什么都来不及,瞬间被扫飞起来,一下撞在地上,撞得张九脑袋“嗡嗡”的,眼前瞬间一黑。 只是短暂的一秒,张九想要爬起来,“簌簌”的声音却已经到了耳边,张九能闻到巨大的腥臭味,一股蛇腥味冲了过来,紧跟着腰上一紧,已经被缠住了。 九婴缠住张九,猛地把他压在地上,张九感觉到怪物的触手爬上自己的身体,竟然要拽自己的裤子。 简直就是日了鬼了! “啪!”的一声,张九的皮带就崩开了,直接报废了,“你大爷!”张九大喊了一声,手中的黄符“嗖”的一晃,突然变成了一把桃木剑。 张九握住剑柄,猛地扎下去,九婴的蛇皮坚硬如铁,仿佛是盔甲一样,桃木剑扎在上面,发出“咔!”的一声,竟然扎不透。 九婴大笑起来,说:“如今的你,就像是我的盘中餐,你还有什么能耐,也只剩下这身美味的阴气,乖乖的让我吸收你的阴气,否则就让你吃点苦头。” 张九使劲踹了好几下,九婴的皮太厚,根本踹不透,张九的挣扎仿佛还取悦了那个巨大的怪物,九婴大笑起来,蛇尾狠狠卷住张九,触手游动起来,卡主他的裤子,就要扯下来。 张九冷汗都冒出来,身上全是鸡皮疙瘩,手中的桃木剑再次猛烈的往下一扎,“咔!”仿佛是徒劳,一下扎在九婴的蛇皮上。 九婴大笑着,很享受张九的这种徒劳,仿佛是在嘲笑,而他的笑声还没有落下来,突然变成了“咯!”一声大吼,九婴的蛇尾快速的一抖,直接把张九甩飞出去,而蛇身上,刚才卷住张九的地方,竟然插着一把桃木剑,只剩下剑柄在外面,所有的剑刃都已经没入了九婴的肉里。 “嘭!”的一声,张九一下被甩出去,但是并没有迎来狼狈的摔打,反而一下落在地上,激起一片混沌的黄土,张九嘴唇上挂着血,他被怪物几乎勒死,内脏受了伤,轻轻吐出了一口血,擦了擦自己的嘴角,张九的眼睛还散发着幽绿色的光芒。 九婴甩动着自己的尾巴,似乎是因为疼痛,猛烈的大吼着:“不可能!不可能!” 张九手中一晃,多了一张黄符,挑了挑嘴角,眯着幽绿色的眼睛,微笑着说:“不可能的还在后面,你这条失心疯的臭虫。” 张九说着,双手快速结印,就听到“嗖——”的一声,插在九婴身上的桃木剑突然散发出绿色的光芒…… 第60章 开始同居18 九婴大吼了一声,猛地甩动尾巴,尾巴瞬间扫过来,张九快速的向后退,但还是被扫中了,一下飞出去,这回是摔了个结实,就在他发懵的时候,九婴大吼了一声,突然钻进泉水中,激起千层浪,然后消失了。 张九撑着手臂想要站起来,但是极大的眩晕感让他根本站不起来,两次都失败了,一下又跌在地上,周围的景象也开始变化起来,不断的变化着,摇曳着,仿佛水中的倒影一样,张九本身就眩晕,这下更加眩晕。 周围昏黄的混沌忽然变成灰黑色,到处都是灰黑色的铁皮,地上全是灰土,乱七八糟的木屑和塑料泡沫,鼻子里能闻到一股很刺鼻的味道。 张九努力的抬头去看,只见四周忽然变成了一个废弃的厂房,四面摆着桌子,桌子上都是乱七八糟的试管和烧杯,无数只眼睛注视着张九。 张九一瞬间有些头皮发麻,那些仪器里面,有无数只眼睛,小小的仪器里面藏了无数的灵魂,还有灵魂被关在铁栅栏里,身上全是铁索,正幽幽的看着张九。 张九双眼发花,就是站不起来,结节已经解除了,四周变回了厂房,而那些灵魂真的被关了起来。 就在这个时候,张九听到有人在大喊自己的名字。 “张九?!” “大人……” 张九双手撑着地,头微微摇动着,他的头一动,感觉天地都在摇动着,满眼金星。 “嘭!”一声,铁门被一下撞开,最先冲进来的是端木晋旸,端木晋旸亚麻色的衬衫袖子推起来,满脸都是汗,能看到他的领口和锁骨上都是汗水,匆匆的跑进来,看到趴在地上的张九。 端木晋旸赶紧冲过来,把张九从地上抱起来,说:“张九,怎么了?张九?” 张九能听见他说话,但是听不清楚,可能是撞到脑袋的后遗症,双眼注视着端木晋旸,伸手压住他的手,示意别摇,一摇就晕。 张九张了张嘴,但是吐不出字来,急得满脸通红,端木晋旸帮他压住头上的伤口,说:“没事,没事,别着急。” 张九抬起手来,指了指旁边那些仪器,刚才端木晋旸满眼都是张九,根本没有注意别的,转头一看,顿时皱起眉来。 端木晋旸已经开了慧眼,自然能看见鬼怪,这屋子里到处都是鬼魂,有的装在仪器里,有的装在铁栅栏里面,都幽幽的看着他们。 一百说:“这里我们来处理,先带大人去医院。” 端木晋旸点了点头,打横抱起张九,张九累的厉害,鼻息见闻到了端木晋旸的气味,歪着头靠着他胸口上,似乎觉得特备安心,就慢慢睡着了。 等他醒来的时候,鼻子里闻到了消毒水的味道,这个味道对他来说并不陌生,因为张九小时候就是在医院长大的,后来长大一些,身体才稍微强壮一点,可以去上学了,在上学之前,张九最熟悉的地方就是医院。 张九睁开眼睛,就看到端木晋旸坐在床边陪着他,端木晋旸还是穿着那身亚麻色的衬衫,脸色有些不好看,似乎是累的,外面天色很暗,病房里点着一盏床头灯,光线很昏暗。 张九一动,端木晋旸赶紧从椅子上站起来,说:“别动,你是脑震荡,稍微再躺会儿,医生说了,恶心想吐,还有失语这些都是正常现象,不过是暂时的,你放心好了。” 张九点了点头,他现在感觉好点了,就是浑身乏力,而且后背生疼,估计是躺的,尤其是大夏天,感觉后背都要长痱子了。 张九奋力的张了张嘴,说话还有点吃力,说:“谢……谢谢……” 端木晋旸笑了一声,说:“躺累了?我扶你坐会儿。” 他说着拿了一个靠垫,给张九塞在后面,不得不说端木晋旸真的非常细心,别看他平时板着脸,但是温柔的时候无微不至,就好像他的阳气一样无孔不入,让人感觉特别舒服。 张九坐起来,活动了一下腰,伸了伸胳膊,感觉自己还是健全的,说:“一百他们呢?” 端木晋旸说:“还在善后,厂房里全是魂魄,估计他们有的忙了。” 张九说:“对了,你们后来遇到了什么?” 端木晋旸说:“你突然就消失了……” 当时张九只是在端木晋旸三步以外的地方,突然就消失了,那个时候不论是端木晋旸,还是他的三个式神,全都慌了一下,后来他们发现这周围是结界,而且是一次性的结界。 张九进去之后,结界就消失了,也就是说,其实结界是一个任意门,而端木晋旸他们面对的,才是真正的厂房。 厂房里面到处都是尸体,有几个人还在里面研究尸体,类似于几个“科学家”的人,但是看起来都像是疯子。 端木晋旸已经报警了,这些“科学家”扬言在造福人类,研究什么基因。 有一位伟大的人提供他们研究的素材,条件是他们研究之后,七天之内,把尸体的灵魂上交,这些“科学家”也不知道上交灵魂是干什么用的,但是这是条件。 张九突然说:“我可能知道是干什么用的了。” 幻境里的九婴缺少八个脑袋,只剩下最后一个,九婴有九个脑袋,九条命,想要射杀九婴,必须同时杀死他的九个脑袋,否则只要剩下一个脑袋,九婴都可以用灵魂修补自己,只要有足够的灵魂,九婴的真身就能复活。 恐怕那些鬼侍口中的主上就是这个九婴。 九婴虽然只是第一次出现,但是其实九婴已经三番两次的在他们周围出现过了,张九变成小黑猫的时候,还有沈嫚嫚被色鬼跟踪的事件,都有这些鬼侍出现,另外他们在度假村里听到的关于融天鼎的故事,里面也有九婴出现。 张九揉了揉脑袋,感觉这个九婴真是阴魂不散,虽然已经被自己打伤,但是还远远不够,肯定还会到处寻找足够的灵魂。 端木晋旸见他捂脑袋,还以为张九头疼,张九把九婴的事情和端木晋旸说了一遍,端木晋旸皱着眉。 他们正在说话,就听到“叩叩”两声,这么晚了不知道是谁敲门,敲门声很轻,然后门把一转门就打开了,从外面走进两个人来。 一黑一白两个人从外面走进来,门口隐约还站着一个人,一百站在门口,抱着臂,木着脸,仿佛保镖一样,并没有进来,那两个人走进来,一百就关上了门,仍然站在外面。 张九瞪大了眼睛,瞬间就从床上跑了下来,不过跑下来的时候腿有点软,瞬间就给跪了,端木晋旸一把抄住他,说:“张九,干什么?” 张九激动的说:“没没没……没事,我太太太……太激动了,笔笔笔……笔有吗,能签……签名吗?” 张九本身语言能力还没恢复,结果一激动就变成了结巴,而且结巴的程度很深。 进来的两个人一黑一白,不,应该不能称之为人。 那一身黑色的人之前他们见过,长相颇为冷硬,不苟言笑的眼睛,正是张九的男神谢必安。 站在他旁边的人一身白色的西装,看起来并不是那么冷漠,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带着一种温柔又老实的表情,身上散发着一种很纯正的阴气,猜也能猜出来,是八爷范无赦。 张九瞬间冲过去,说:“八爷,我我我……我是你的粉儿,能能能……” 他说半天,愣是结巴的说不出来了,范无赦愣了一下,笑了起来,似乎觉得张九很有意思,食指在空中突然划了几下,空中凭空掉下来一张纸,上面竟然有“范无赦”三个字,瞬间就给签好了,递给张九。 张九激动的不行,额头上的伤口差点崩裂了。 范无赦的嘴角微微翘着,脾气很好,特别好相处的样子,果然传说都是真的,八爷是阴府里最和善的一只鬼了,没有官架子,而且据说八爷特别耿直,还有点憨厚,不过这长相一点儿也不憨厚,张九心中的男神瞬间就要从七爷变成八爷了,没错张九就是这么善变…… 范无赦的长相很温柔,而且总是笑着,别看他是黑无常,但是穿着一身白西服,给人一种亲和的表象,笑起来眼睛弯弯的,左面的脸颊上有一个孤零零的小酒窝,更是有亲和力。 范无赦伸手轻轻摸了摸张九的头,张九感觉头上流淌着一股凉丝丝的感觉,瞬间头上的伤口就全都愈合了,一点儿疼痛也没有了。 张九瞬间差点美飞了,说:“谢谢谢……谢谢……” 范无赦笑着说:“是我应该谢谢你,帮了大忙。” 站在一边的谢必安伸手搭住范无赦的腰,隔开张九和范无赦,似乎并不喜欢他们太多的肢体接触,侧头在范无赦的嘴唇上快速的亲了一下。 张九瞬间变得目瞪口呆,他可没看出来七爷这是在跟他宣布所有权,只是目瞪口呆的有些惊讶,范无赦苍白的脸上瞬间有些红晕,但是没有拒绝。 谢必安这才笑着说:“张九,谢谢你帮忙,我们还有其他事情,就先走了,好好休息。” 张九仍然保持着目瞪口呆的姿势,看着两个男神走出了门,一百还站在外面,似乎像看门一样,七爷和八爷走出去,路过一百的时候,谢必安还在他肩膀上拍了一下,一百只是点点头,都没施舍一个眼神,两个人的小动作似乎没有引起张九的注意,因为张九现在还在震惊中。 端木晋旸本身见张九那么兴奋的看着别的男人,顿时心里打翻了醋缸,干了一碗陈年老醋,不过在看到谢必安吻了一下范无赦的时候,端木晋旸瞬间就放松了。 因为张九没戏了…… 张九瞪着眼睛,仍然看着关上的门,端木晋旸说:“喂,傻了?” 张九这才回过神来,磕磕巴巴的说:“我我我……我男神,他他他……” 端木晋旸挑了挑眉,说:“怎么了?” 张九看着端木晋旸如此平静的表情,突然也觉得好像没什么,磕巴的说:“有……有点惊讶,男神竟然不是单身,不过真是好般配,八爷帅呆了!” 端木晋旸心里的醋缸瞬间又打翻了,范无赦那种长相,和帅没有一丁点关系吧,最多说是好看,或者是美,再有就是柔和。 张九完全没有感觉到端木晋旸的吃醋心里,捏着手上的签名来回摆弄,说:“你说我把签名缝在衣服上怎么样?” 端木晋旸无语的说:“你为什么不敢干脆缝在肉上?” 张九都没听说来端木晋旸酸溜溜的口气,立刻恍然大悟说:“对,缝在衣服上会磨损,风吹日晒的,而且不够亲密,我用胶条贴在胸口上怎么样?端木先生你真是太聪明了!” 端木晋旸:“……” 张九立刻把自己的病号服给掀了起来,露出白皙的胸口来,真的比划着怎么把签名贴上。 端木晋旸一看几乎要吐血,第一是因为张九露出了胸口,他把衣服全都推上去了,这种状况和脱下来又不一样,他自己把衣服卷上去,低着头,挺着腰,动作实在太旖旎,就好像邀请一样,而且还是一身病号服,简直就是要跟端木晋旸玩医生病人的扮演游戏一样。 端木晋旸一瞬间脑袋有点充血,然后面目表情的走过去,一把抓过他手上的签名,扔在一边,然后把他的衣服揪下来。 张九感觉到端木晋旸身上突然散发出不太对劲的阳气,特别的热烈,带着很充足的掠夺气息,似乎还有点“暴躁”?好像生气了一样。 张九瞬间就不敢动了,任由端木晋旸抓着自己的衣服。 端木晋旸把张九的衣服放下来,盖好他的胸口,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声音略微有些沙哑,最后只说了三个字:“别着凉……” 第61章 涂山氏1 第二天端木晋旸去上班了,他陪床到早上六点,张九兴奋了一晚上,一直在和端木晋旸聊天,说他男神多帅。 端木晋旸的心里是醋罐子打翻了一个又一个,干了一碗又一碗,但是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张九其实并不抵触男人。 等快天亮了张九才睡下,端木晋旸让一百替班,然后匆匆就回家换衣服,赶到公司了。 周一早上都有例会,一般都要出席,端木晋旸一路急匆匆的,到了中午才闲下来。 端木晋旸看了看时间,准备到食堂去吃饭,刚下了电梯,进了食堂,排队打饭,手机就响了,来电显示是张九。 端木晋旸立刻接了起来,说:“喂,身体怎么样?” 沈嫚嫚就排在端木晋旸后面,还在奇怪端木先生竟然吃麻辣烫这种东西,结果突然听到手机响了,她绝对不是故意的,但是她看见端木先生的手机屏幕上写着——张九。 然后端木先生接起了电话,里面传出张九的大嗓门,叫了一声:“端木先生!” 沈嫚嫚一早上来了就听同事说爆炸新闻,听人事部的同事说,今天张九不来上班,竟然是端木先生亲自跑的人事部给请假的,人事部的张经理差点吓死,还以为自己又做错事情了。 端木晋旸听着张九有活力的声音,不由得笑了起来,张九的声音就是这么有感染力。 沈嫚嫚站在后面,听见端木先生温柔的笑声,忍不住搓了搓自己手臂,好像有点冷,鸡皮疙瘩都掉下来了。 张九是刚刚醒,然后发现自己旷工了,赶紧给人事打电话,结果张经理说,有人给他请假了,而且是顶头上司。 所以张九就打电话过来感谢端木先生。 张九说:“身体完全没事了,一点儿也不疼了,我打算一会儿就出院了。” 端木晋旸看了一眼腕表,说:“别着急出院,我下午还有个案子要签字,然后去接你,不然你一个人也不好走。” 张九想了想,感觉太麻烦端木先生了,端木晋旸又说:“正好有个地方要让你看看风水,咱们下午就跑这个地方。” 张九听到原来是工作,就一口答应了,说:“没问题,” 端木晋旸说:“中午吃什么?” 张九的声音很苦恼,说:“就是医院的饭啊,翻了好几遍找不到一个肉末,好痛苦啊。” 端木晋旸笑了一声,说:“是吗,我在排队等麻辣烫。” 张九的声音立刻拔高了,说:“怎么这样,我也想吃麻辣烫啊。” 端木晋旸说:“那你想吃什么,我替你多吃点。” 张九:“……” 一百坐在病床旁边,看着窗外,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张九,又看了看挂在墙上的钟表,大人和端木先生聊天已经半个多小时了,煲电话粥不知道要煲到什么时候,“呲——”的一声打开了一瓶橙子味的碳酸饮料喝了起来…… 端木晋旸午休没事可做,就一直跟张九聊天,张九的话题就没断过,两个人说的很开心,吃饭的时候旁边的人都侧目看过来,还以为端木先生在给女朋友打电话。 端木晋旸温柔的说,多休息,睡会儿午觉,好好吃饭,素的也要吃,这种种的话瞬间击中了好多小姑娘的心脏,简直是完美男人的代表,而且端木先生平时对别人很冷淡,设想一下,只对女朋友嘘寒问暖,这种独立特例的温柔,是女孩儿们最想要的。 端木晋旸吃了饭,把盘子放到回收的箱子里,然后一边打着电话一边上楼去了,直到午休结束才挂了电话,和张九约了下午三点见面。 张九躺在病床上跟端木晋旸煲电话粥,终于挂断了电话,就见一百用一种异样的眼神看着自己。 张九忽然后背发麻,说:“干什么?” 一百淡淡的说:“不干什么,只是觉得大人脸上的笑容太……生动了。” 一百似乎有些词穷,说不出来那是什么表情,他本身想说太肉麻了,但是作为一个式神,就改口了。 张九用看白痴的眼神看着一百,说:“二毛和三分还没回来啊。” 一百点头说:“还没回来,灵魂太多需要和天师协会接引,等接引好了他们就会回来了。” 张九点点头,一百突然飘过来,张开手心,手里竟然放着一个u盘,是端木晋旸送给他的u盘,之前被冤死鬼刘小姐换走的那个! 张九一下蹦起来,说:“u盘!” 一百把u盘递给他,说:“刘小姐临走之前给你留的,让我替她跟你说谢谢。” 张九接过u盘,说:“唉,也没和刘小姐告别。” 一百说:“大人无需担心,刘小姐的怨念已了,可以进入阴府轮回了。” 张九点了点头,说:“也是。” 张九手里攥着u盘,似乎有些出神,做天师的,因为能看到阴阳两界,甚至能看到灵魂和魂魄,所以感情也渐渐的会变得淡薄,因为他们知道,死亡并不是终点。 然而对于张九来说,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感情太丰富了,感觉死亡就是一个终点,因为那是隔离阴阳的地方,让你所爱的人,爱你的人,再也看不到你,听不到你的声音。 或许最痛苦的事情,果然就是,我站在你身边,而你却不知道我的存在。 张九想着想着,突然就睡着了,感觉有人轻轻抚摸自己的脸颊,一股阳气顺着自己的嘴唇溢了进来,带着丝丝的甘甜。 张九猛地深吸了一口气,舌头往外顶,不断的用舌头勾着那股阳气,仿佛觉得不够,远远不够,想要用狠狠的摩擦来摄取那种美好的气息。 “嗬——” 端木晋旸只是想要浅尝辄止,没想到张九突然“发难”,伸出舌头极力的配合自己,那感觉仿佛是水渐入了油锅,立刻沸腾炸裂了起来。 一百坐在窗边,看着两个人火热的亲吻,淡定的“呲——”一声,又拧开了一瓶青苹果味的碳酸饮料,然后淡定的喝了起来。 一百有些无奈的摇摇头,他从来不觉得自家大人是这么蠢的存在,没错是蠢,估计到现在为止,自家大人还以为想要接吻,是因为端木晋旸身上的阳气的缘故。 就算是身为鬼,脱离了肉身,意识需要重新炼造的式神,都不会因为阳气和别人接吻,更别说本身就有肉身桎梏的人了。 一百抬头望了望天,感情对自己来说,似乎太遥远了,实在太遥远了,或许自己本身就是一个没有感情的人,所以他很难理解别人的感情。 就在张九要窒息的时候,端木晋旸终于放开了张九,张九还在梦中,深深的喘着气,病号服上全是汗水,胸口快速的起伏,伸出舌头舔了舔自己的嘴唇。 张九迷茫的睁开眼睛,看到了端木晋旸,说:“咦?你下班了,已经三点了吗?” 张九的声音还有些沙哑,端木晋旸点了点头,嗓子里非常干渴,拉了拉自己的领带,把领带拽松一下。 张九看着端木晋旸拽领带的动作,感觉这么一个轻松的动作,端木晋旸做起来简直就帅爆了。 端木晋旸点头时候:“嗯,三点了,身体好了吗?” 张九立刻坐起来,说:“完全好了,哎?嘶……舌头好疼。” 端木晋旸:“……” 端木晋旸淡定的转头,说:“那我去给你办出院手续,稍等一会儿,把衣服换了吧。” 张九呆呆的看着端木晋旸走出去,坐在床上,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嘴角,他刚才做了一个梦,梦里自己和端木晋旸在疯狂的激吻,那感觉实在太舒服了,以至于张九现在还在回味…… 一百无奈的翻了一下眼睛,说:“大人,别回味儿。” 张九瞬间脑袋冒烟,感觉自己的心态被看穿了。 端木晋旸给他办了出院手续,其实张九本身没什么大事儿,再加上范无赦替他疗伤,早就没事了,而且睡得很饱。 他们出了医院,去地下车库取车。 张九说:“你说下午要去看风水,是去哪里?” 其实这是端木晋旸的借口,因为就算是有风水要看,也不需要端木晋旸亲自当司机出来。 端木晋旸见他一脸跃跃欲试的样子,无奈的说:“在城郊,公司投资了一部电影,下个月有开机仪式,想让你看看开机仪式的地点风水好不好。” 张九瞬间用星星眼看着端木晋旸,说:“你还投资电影?!那岂不是能看到很多明星?” 端木晋旸笑了一声,说:“你也追星?” 张九说:“那倒不是,但是阴府里有很多鬼追星啊,你不知道,什么签名照,签名cd,在阴府都能卖到天价呢,我能搞一点签名吗?” 端木晋旸:“……”明星如果知道张九要吧他们的签名卖给死人,估计会哭的。 因为二毛和三分还没回来,一百一个人坐在后排,充当了大瓦数的电灯泡,于是两人一只鬼就开着车往城郊的影视基地去了。 基地非常远,很偏僻,开机仪式会在这里举行,其实基地已经选定了,但是要看看风水,毕竟开机仪式这种都会祭风水,拍电影很讲究这个。 所以让张九去看看,如果风水不好,想个办法破个局,其实是个简单的活儿。 从这边到基地用了两个半小时的时间,他们到的时候差不多六点了,基地里的人还很多,还有很多小剧组在拍戏。 他们的车子不是常用车辆,在外面就被拦住了,端木晋旸有些无奈,打了一个电话,很快就有人小跑着一路冲过来,笑着说:“端木先生竟然亲自来了,快请进快请进。” 基地的负责人赶紧让门口的安保把车辆放行,笑着说:“我听说端木先生这几天会派人过来看看风水,没想到端木先生自己来了,真是荣幸荣幸,今天时间刚好,不如我请端木先生吃个便饭?” 端木晋旸只是给了一个笑意,但是多半没什么诚意,说:“便饭就不用了,常经理去忙吧,我们自己看看,有事儿会找您。” 基地的负责人连忙点头,说:“是是。” 张九有些吃惊,没想到端木晋旸竟然是这么厉害的一个人,基地的负责人对他都这么恭敬,那自己和端木晋旸相处的态度是不是……不太恭敬? 张九仔细反思了一下,不是不太恭敬,而是太!随!便!了! 张九一脸苦恼,端木晋旸把车子停下来,侧头说:“怎么了?肚子饿了?” 张九连忙回神,说:“是啊,医院的饭根本不是人吃的。” 端木晋旸说:“那咱们快看一眼,看完了去吃饭,这周边有个海鲜馆子不错。” 张九一听海鲜,眼睛立刻就亮了,说:“真的?” 端木晋旸忍不住伸手过去,捏了一下张九的腮帮子,两个人的动作异常亲密,但是两个人都没发现。 一百在后排坐着,都要被闪死了,无奈的穿过车门,直接穿了出去。 天色渐渐的昏暗起来,他们下了车,很快就有影视方的人跑了过来,肯定是听基地负责人说了,所以赶紧跑过来,一个看起来四十来岁的中年男人,带着一男一女跑了过来,看起来特别仓促。 那个中年男人应该是负责人,穿的西装,领带肯定是刚打的,还歪歪扭扭,女孩也就二十岁左右,一米七的个子,身材很棒,大长腿又细又白,还踩着一双高跟鞋,看脸就知道应该是女一。 张九瞬间就退缩了,这么高的个子还踩高跟鞋,比张九都高出一截子,简直直戳了张九的心窝!戳的血淋淋的! 另外的男人应该是男一,身高怎么也有一米八,个头没话说,也是大长腿,但是长相和高大帅气完全不沾边,应该属于最近比较流行的漂亮长相。 男一的脸长得竟然比旁边的女孩还漂亮,一双狐狸眼,眼尾翘起来,上唇薄薄的,下唇有些弧度,仿佛是橘色的果冻一样,看起来弹弹的软软的,他的下巴有些尖,但并不是锥子脸,腮帮子的地方意外有点肉,整张脸简直无可挑剔,笑起来的时候眼睛里还带着一股魅惑的感觉…… 张九觉得用魅惑形容一个男人,好像不太恰当,但是的确就是这种味道,浓浓的魅惑,那双眼睛似乎不仅吸引女人,连男人也会吸引。 张九看的有些发呆,他似乎看到了不得了的东西,这他妈是只狐狸! 注意张九没有骂人,他真的是在阐述一个正常的观点,这个男人是只狐狸,千真万确,上古曾经有个部落,以九尾狐为图腾,部落里的人则是九尾狐演变而来,大禹的妻子,就是部落长的女儿涂山氏。 传说这个部落原本是女蜗座下的灵兽,举手投足富有灵性,早在远古的时候,狐狸并不代表狡诈,因为体态优美,很多部落都崇拜狐狸,但是渐渐的,随着历史的发展,狐狸图腾也被淹没在长河里,而谈起狐狸,就成了狡诈和魅惑的代名词。 张九一直看着男人,端木晋旸看不出来对方是个狐狸,还以为张九看上人家了,看的还痴迷了,心里又好爽的干下了一碗醋。 端木先生身上散发出来的阳气太浓烈了,一百站在后面都感觉到了,一百说到底也是阴修,这么浓烈的阳气逼过来,瞬间不太舒服,终于忍不住,踢了一下张九的膝盖,张九差点给跪了,不过也算是收回目光了。 男人微笑着,目光在众人身上一扫,先扫过端木晋旸,似乎没多大兴趣,然后扫到张九身上,挑了挑眉,最后把目光放在了最后面的一百身上…… 张九瞬间一身冷汗,偷偷的往后错了一步,轻声说:“他能看见你……” 张九本身以为,经过几千年的演变,九尾狐已经融入人类的血统了,虽然有的人会带有一些涂山氏的血统,但是也很淡很淡了,没想到这个漂亮的男人,竟然能看到鬼怪,那么他的血统应该很纯正…… 一百没说话,只是皱了皱眉。 第62章 涂山氏2 因为端木先生突然来访,影视方的人根本毫无准备,但是端木先生的投资是影视方最大的投资,那边的人相当重视。 影视方的人介绍了男一和女一,女一是刚出道的新人,其实也是带资进组的,不过投资的资金不能和端木晋旸比,男一不是新人,而是现在大红大紫的明星。 影视方介绍男一,姓涂,叫涂麓,涂麓正当红,多半是因为他的颜值,颜值实在逆天,谁让涂麓具有涂山氏的血统,一张这样逆天的脸已经很难得了,再加上他的气质,妥妥的狐狸一只,现在从青春正茂的小姑娘到阴府的老奶奶,都喜欢妖孽型的男人…… 张九撇了撇嘴,这个名字,煞气太重,命里带着煞气,虽然生的不错,但是命格不好,可能也是个英年早逝的典范。 而且张九隐隐约约的看到涂麓的额头中间,弥漫着一层淡淡的黑气,这种兆头可不是好兆头,这是要有大祸临头的表现。 涂麓只是看了一眼一百,然后就收了回目光,装作没看见一样,然而张九觉得,涂麓肯定看见一百了,而且眼神还带着玩味! 影视方的人很快带着他们到了开机的地方,其实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会场布置的很好,说是下个月开机,其实也没几天了,剧组已经住进了影视基地。 影视方的人听说张九就是端木集团新来的首席风水师,不由得另眼相看起来,毕竟张九从脸到身高,都不像是个天师,尤其张九没有白胡子,穿着也很随便。 但是因为端木先生对他的态度很不随便,而且还亲自开车,所以影视方也肃然起敬了,果然是长江后浪推前浪,现在大师都是年轻人了。 张九背着手,装作大师的模样,在周围看了一圈,端木晋旸是给足了张九的面子,一直没有笑场,张九这幅样子,仿佛真的是一个高人。 张九长相本身不赖,不仅不赖,而且只要一捯饬,随时能出道做明星,虽然身高是硬伤,但是现在小姑娘就喜欢纤细型的,能激发母爱,这还是个“萌点”呢。 张九一脸严肃,皱着眉,真别说,还带着一股特殊的威严,那种威严仿佛与生俱来,装是装不出来的,而张九本人平时总是笑眯眯,一脸好亲近的样子,所以端木晋旸很难看到这种表情的张九。 张九看了一圈,发现这个基地的风水还真是好,估计是选地址的时候请人看过,唯一不好的就是这个剧组里的选角,张九不是对涂麓有意见,但是涂麓真的是命里带煞。 涂麓虽然一直不说话,只是笑眯眯的弯着他的狐狸眼,但是张九看的出来,这个人的前期命格,也就是天生的特别好,估计是个玩票儿的公子哥,隐型的富豪什么的,但是他后期的命格真的是差到了极点,说白了。 剧组这个风水是大好,但是和涂麓撞在一起,那就是大凶,凶的不堪入目,简直就是有血光之灾。 不过张九就算没心没肺,也不能当场这么说,好在还是有补救的,能克制一下涂麓的煞气。 他们看了风水,大约半个小时左右,时间将要指向七点,张九饿得已经走不动路了,他两眼发花,感觉中午不吃肉就是不行。 端木晋旸笑着说:“既然这样,我们就不耽误各位了,先走了。” 影视方好不容易见到端木晋旸,挽留的请他们吃饭,张九一心想要吃去吃海鲜,自然不想跟他们去客套,不过影视方顺口说了一句那地方有今天刚空运过来的龙虾,特备新鲜。 张九的口水瞬间要流下来了,一百站在后面,默默的看天,怎么会跟着这样一个大人…… 端木晋旸倒是完全没有嫌弃,毕竟情人眼里出西施,张九现在就算真的流出口水来,端木晋旸也一定会觉得张九可爱的…… 最后众人就一起出了基地,影视方的人负责开车,又叫上了剧组里的一些男二女二之类的,一大伙儿人作陪衬,端木晋旸就把车子放在基地了,看起来今天晚上是回不去的。 众人上了车,这么多人要分两辆车走,端木晋旸张九,和影视方的上层,还有涂麓、女一他们一辆车。 涂麓绅士的替大家打开车门,请大家上车,还用手帮忙当着车顶,一双狐狸眼笑起来透着一股妖孽。 真的是妖孽,这种气质,张九已经不知道用其他什么词来形容好了。 张九进去之后,本该就是一百进去了,然而涂麓却没有立刻进去,而是等了一会儿,等一百进去之后,才自己进去,然后关上了车门,把一百坐的位置给让开了。 张九:“……” 张九脸上虽然没什么表情,但是心里已经沸腾了,卧槽他真的能看见啊! 地方就在旁边,不过不是什么餐厅,也不是酒店,而是一家娱乐城,简单来说就是夜总会,里面并不是太嘈杂,估计来的都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但是灯光很昏暗,一走进去就体会到那种纸迷金醉的颓废奢靡感。 张九皱了皱眉,似乎不太适应,而且张九这个长相,一走进来就开始备受关注,或许是来这里的人都是穿金戴银的,怎么高贵怎么穿,张九一身t恤反而显得清爽,很多人都侧目看过来。 端木晋旸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伸手需搭了一下张九的腰,好像昭示所有权一样,影视方的负责人赶紧笑着说:“端木先生,张先生,这边请,小心小心,这边请……” 大家上了电梯,开了大包房,点了吃的,端木晋旸点了几样,影视方的人就知道了,原来端木先生喜欢海鲜,那来这里准没错儿,于是专门让人准备海鲜,张九看着菜单上的图片就要流口水了。 端木晋旸是个大人物,很多人都想和端木晋旸套近乎,但是端木晋旸偏偏坐在最里面,张九挡在他外面,简直就像个活体的大影背!别人想要和端木先生说话,都找不到机会。 张九才不知道他被人记恨了,菜很快端上来,还有很多酒,各种花样的酒,大家开始喝酒,张九却专门吃菜。 端木晋旸先和影视方的人客套了两句话,然后就开始剥螃蟹吃,张九剥着虾,端木晋旸就剥好了一只螃蟹,然后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下,放在张九的小盘子里。 张九连头都没抬,往嘴里塞着虾,含糊的说:“唔……唔,谢谢,这个好吃,特别甜。” 他说着,礼尚往来的塞在端木晋旸嘴边一只虾,口感弹弹的,的确很鲜,能尝出一股淡淡的甜味。 众人用更加惊讶的目光看着张九,张九剥虾根本没戴手套,直接捏着虾尾巴,就把虾子塞在了端木晋旸嘴里。 端木晋旸一叼,还“很不小心”的用舌尖舔了一下张九的手指,笑着说:“嗯,很甜。”其实说的是张九。 众人几乎是目瞪口呆,因为端木先生是上流人士,大家还以为端木先生特别讲究,没想到张九用手抓着都吃,但是这并不能说明端木先生不讲究,而是证明张九的地位非比不寻常,这个人在端木先生眼中非比寻常。 张九吃的不亦乐乎,一百坐在最角落的圆凳上,都不跟那群人挤沙发,面前的小茶桌上放着一瓶碳酸饮料,开着盖子,插了一根吸管,一百淡淡的看了看,又看了看那群寒暄恭维的人,于是就默默的喝了。 一百正喝着,似乎感受到一股视线正盯着自己,他抬起头来,果然看到了那股视线。 视线的主人就是涂麓。 涂麓也坐在角落,并不太热衷应酬这种事情,笑眯眯的看着一百喝碳酸饮料。 一百皱了皱眉,终于松开了吸管。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张九目测了一下涂麓的身高,大约在一米八以上,不过他的估测有点不准确,因为涂麓基本和端木晋旸一样高,身高在一米八五以上,比一百还要高一些。 涂麓这个人脸上仿佛写着“花心”或者“渣男”两个大字,一双狐狸眼也风情万种的,随时都笑眯眯,而且眼神里流出着一种挑逗的目光,看起来就不像是个正经人…… 尤其他用一种玩味的目光看着别人的时候,那眼神就更不想是正经人了。 现在的涂麓,就是这样的一种眼神。 一百眯了眯眼睛,转头对张九说:“我出去透透气。” 张九想要吐槽一百,透什么气啊,你又不用呼吸,不过美食当前,还是让他出去自嗨了。 一百很快走出去,直接穿门出了大包房,刚才喝饮料的时候洒出来了,弄得他手心里黏黏的,准备去洗手间洗洗。 一百刚走不久,涂麓也站了起来,和大家道歉,然后开门出去,准备去洗手间。 一百进了洗手间,这层只有一个大包房,洗手间相当于独立的,工作人员是不允许在这层用客人的洗手间的,所以不会有其他人进来。 一百走进去之后,左右看了看,确定没有人,就打开水龙头,凉水流出来,一百冲了冲自己的手心。 就在他将要关上水龙头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了一声笑声,一百猛地抬头,就看到涂麓站在洗手间的门口,双手抱臂,靠着门框,一脸玩味的看着自己。 一百危险的眯了眯眼睛,他刚才竟然没听见有人过来的声音。 涂麓低笑了一声,嗓子里发出沙哑的声音,如果是小姑娘听见了,估计立刻就要被迷倒了,但是很可惜这里没有小姑娘,也没有追星族。 涂麓笑着说:“我已经很久没见过鬼了,很久。” 一百没说话,关上水龙头,准备从他身边过去,涂麓突然走进来,然后关上了洗手间的门,“咔嚓”一声直接上锁。 一百冷眼看着他,冷笑了一声,说:“你以为关门我就出不去了?” 涂麓耸了耸肩膀,说:“不,我怎么会质疑四爷的能力呢?我只是防止别人过来看到我和空气说话,把我当成神经病。” 一百听到他的话,立刻皱起眉来,眼中的杀意一闪而过,眼前的这个人,竟然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 涂麓笑着说:“你放心,我没什么恶意,我只是……很中意你而已,我喜欢你身上的阴气。” 一百似乎听到了一个笑话,淡淡的说:“但是我不中意你。” 涂麓说:“为什么?我的脸不好看,或者我身材不好?我身上的味道不好闻?很多女人闻到我身上的味道就高潮了,你要试试吗。” 一百嫌弃的皱眉说:“我不是女人。” 涂麓笑着说:“那当然,四爷怎么会是女人。” 他说着,又说:“难道四爷已经有喜欢的人了?我猜猜,张九吗?你看着他的目光,有点与众不同。” 一百猛地转头去看他,眼里冷冷的,说:“别把别人都看成你那么龌龊,大人对我有恩,如今是我偿还的时候。你的脑子里除了性欲和高潮还有什么?我不杀人,但是必要的时候,我会捏死一只狐狸。” 涂麓没有被一百的威慑力所震慑,还是那样笑眯眯的,说:“我听说四爷惜字如金,没想到四爷竟然一次性跟我说了这么多话,真是荣幸。” 一百好像已经被他惹怒了,双手握拳,骨骼发出“嘎巴嘎巴”的声音,但是最后还是忍耐了,立刻准备走出洗手间。 然而这个时候,涂麓突然一把抓住一百的手腕,一百的手臂猛地一震,涂麓的手中却捏了一个决,瞬间化解了一百的动作。 一百身上的怒气猛然爆发,瞬间周身“哗啦——”一声冒出很多黑色的锁链。 “嘭!”一声,涂麓一下将一百按在洗手间的门上,压住一百的一只手,另外一只手按在他的耳侧,压低了声音笑着说:“嘘——张九在外面。” 一百吓了一跳,他身上的锁链并没有立刻攻击涂麓,就在这一瞬间,涂麓突然低下头来,一下含住了一百的嘴唇。 “嗬——” 一百嗓子里瞬间发出了一个短促的声音,一双凌厉的眼睛猛地瞪大,似乎满眼都是不可思议。 涂麓含住他的嘴唇,轻轻的吮吸,声音沙哑,笑着说:“好甜……” 说着,伸出舌头,趁着一百怔愣的时候,攻破一百的防线,将舌头钻了进去,疯狂的掠夺着,勾住一百的舌头,狠狠的啜着…… 张九吃着海鲜,喝了好几杯饮料,还喝了几杯酒,感觉包间太憋闷了,就出去洗个手,顺便呼吸一下新鲜空气。 张九到了洗手间门口,发现里面竟然锁着门,好像不让用似的,但是很快他听到有声音传出来,似乎有人谈话,其中一个声音有点像一百。 张九喝多了,脑子发木,贴着门想要听墙根。 端木晋旸怕他喝多了找不到北,等了一会儿也跟着出来了,结果就看到张九趴在洗手间的门上,一副要睡着的样子,不知道在干什么。 “张九?” 端木晋旸走过去,张九一脸驼红,醉的不轻,被他一叫,立刻转过头来,两眼里面都是水光,朦朦胧胧的实在引人犯罪…… 张九一脸兴奋的看着端木晋旸,激动的说:“端木先生,特大新闻,我发现一百的大秘密了!一百竟然暗恋一个叫张九的人!咦……名字好耳熟……” 端木晋旸:“……”很好,不明情况的“情敌”似乎变多了…… 第63章 涂山氏3 涂麓和一百在洗手间里面,只隔着一层门“激吻”,张九的大嗓门隔着十层门都都能听的一清二楚,一百反应过来的时候本想捏死这只狐狸,不过因为张九骇人听闻的话,一百吓了一跳,满心都是自己怎么会跟着“这种智商”的大人,锁链一歪没有勒住。 涂麓反应很快,立刻后退了两步,两个人快速的拉开距离。 一百靠在门上,一双锐利的眼睛紧紧盯着涂麓。涂麓笑着舔了舔自己的嘴唇,抬起食指抹了一下自己嘴唇上的血,说:“没想到四爷还挺纯情的。” 一百瞪着他,气的嘴唇都发抖了,但是没有说话,猛地一下从门直接穿了过去,只留了涂麓一个人在洗手间里。 一百从门穿出去,就看到张九吊在端木晋旸怀里,“呵呵呵呵”的傻笑,说:“特大新闻!特大新闻!呵呵呵呵……” 端木晋旸则是黑着一张脸,无奈的托着张九,想要把他带走,看到一百出来,淡淡的看了一眼。 一百瞬间就明白端木先生的眼神了,淡定的望了一眼天,心想自己还真冤枉。 不过端木晋旸没和他说话,只是托着张九,哄着他说:“张九乖,别闹了,你要是醉了就去睡觉。” 张九打着挺,双手乱挥,说:“没醉我没醉!小二再来十只大螃蟹!咯……” 端木晋旸那叫一个无语,说:“行,我带你去吃螃蟹。” 张九却又脸色驼红的闹着说:“不要不要,我要尿尿!嘘嘘嘘嘘!” 端木晋旸:“……” 端木晋旸真是不能忍了,只好把张九一把抄起来,打横抱在怀里,说:“别乱动,我抱你去。” 张九靠在端木晋旸的怀里,两只满是腥味的手“啪叽”就按在端木晋旸的胸口上,“呵呵呵呵”的笑着说:“好闻,真好闻,嗯……好舒服……” “咔嚓”一声,涂麓把洗手间的门打开了,端木晋旸就抱着他走进去,临进去的时候突然回头,说:“一百。” 一百本身已经要回去了,听到端木先生的声音立刻回头,端木晋旸笑眯眯的说:“你的嘴唇肿了。” 一百:“……”赤裸裸的报复,然而只是一个误会。 涂麓笑了一声,从旁边直接走过去了,回包房去了。 端木晋旸抱着张九进了洗手间,让他趴在洗手间的水池上,先给他把腥了吧唧的手洗干净。 然而张九不老实,浑身跟没有骨头一样,趴在洗手池上,他的腰压低,臀部就自然的翘高,还摆来摆去的,端木晋旸本身在他旁边,给他洗手,但是因为他不老实,一个人站不住,只好到他后面,把人圈在怀里,给张九洗手。 但是现在的情况就变成了,张九总是不断的晃着腰,撞着后面的端木晋旸,撞的位置正好很尴尬…… 而张九根本没有自觉,扭来扭去的,还“呵呵呵呵”的笑,笑的端木晋旸头皮发麻,他的双手和张九的双手握在一起,都冲在凉丝丝的水流之下,张九的手心滑滑的,果然是个宅男,没干过什么活儿,手上一点茧子也没有,五指修长,而且非常有韧性,简直让端木晋旸爱不释手。 张九因为喝醉了没劲儿,整个人向后靠,靠在端木晋旸的怀里,再加上他扭来扭去,臀部就正好摩擦着端木晋旸的某个位置,不停的晃来晃去。 端木晋旸的呼吸瞬间加粗了,捏起张九的下巴,迫使他向后抬头,两个人立刻吻在了一起,张九特别配合,可能是因为喝醉了,头脑不清醒,所以动作很本能,身体紧紧靠在端木晋旸怀里轻轻战栗着,还带着水珠的手勾住端木晋旸的脖子,鼻子里发出“嗯”的喘息声。 张九实在太热情了,不断的在端木晋旸的口腔里啜来啜去,撩拨着端木晋旸的意识。 端木晋旸一手楼主他的腰,一手抽开他的皮带,顺着他的裤子钻进去,张九“啊”了一声,一下就软了,差点跪在地上,反应特别大。 端木晋旸一下有些清醒,刚想把手抽出来,张九突然呼吸急促的说:“好……好舒服……” 端木晋旸脑袋里瞬间像炸起了烟花,这无疑是对端木晋旸的一种催促,端木晋旸再也忍不住了,他要是再能忍住就不是男人了,一把抱起张九,把他放在水池上,张九坐在洗手台上,双手勾住端木晋旸的脖子,两条腿还自然的夹住了端木晋旸的腰,双眼朦胧,带着一层淡淡的幽绿色,一脸迷茫的看着端木晋旸。 端木晋旸狠狠的喘了一口气,然后伸手去解张九的衣服。 “哗哗”的水流声还在响,水龙头没有来得及关上,张九听着水声开始不老实,臀部在洗手台上扭来扭去,突然说:“尿尿!尿尿!要尿出来了!” 端木晋旸:“……”真是日了鬼了! 张九猛的从洗手台上跳下来,差点啃在地上,幸好端木晋旸抱了他一把,然后张九就冲进了里面的卫生间,开始解决尿急的问题。 端木晋旸站在外面,伸手揉了一把脸,自己现在的表情真是太可怕了,一脸要吃人似的,伸手接了一把水,往脸上撩了撩。 一百回到包间的时候,就发现涂麓已经在了,而且他坐在刚才自己坐的位置上,正拿着一个玻璃瓶子,嘴唇叼着瓶子里的吸管,正在轻轻的啜。 一百瞬间就愣住了,这个碳酸饮料是刚才自己喝的,自己也用了吸管,而涂麓就直接喝了! 涂麓看见他进来,笑眯眯的伸出舌头,轻轻舔了舔吸管上的水珠儿。 一百瞬间要爆炸了,恨不得现在过去,拧掉涂麓的脑袋。 端木晋旸回来之后,衣衫有点乱,管人要了房间,其他人都目光很了然的看着端木晋旸抱着张九去“开房”了,而只有端木晋旸知道,张九喝醉之后太可怕了。 因为今天的主角都去开房了,大家也就散了,一伙人准备着在这里住下,毕竟喝酒了,明天再走,不过有一伙儿人准备回基地,明天还有定妆照。 涂麓也准备回基地,他没喝酒,可以开车,在问谁回去,笑眯眯的回头看了一眼一百,一百没有理他,跟着端木晋旸和张九走了。 端木晋旸抱着张九进了房间,把张九扔在床上,张九在床上滚了滚,然后开始脱自己的衣服,脱一件扔一件,把裤子扒到膝盖之后就开始拧,不断的踹,但是手脑不协调就是脱不掉,挣扎了一身都是汗。 一百觉得这个场面实在不太和谐,就默默的出了房间,门神一样站在外面,对着走廊里的窗户发呆,反正别人也看不见他,只要有扇窗户,他就可以发呆。 很不巧的是,从走廊里的窗户看下去,正好能看到停车场,涂麓和一些人正在取车,涂麓的人际关系看起来很好,多亏了他那张脸,毕竟是男女通吃的类型,而且还有那身气味,不得不说,涂山氏身上的气味真是一种天生的荷尔蒙,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闻了都抵抗不了,对于一些还没有修出意识的鬼来说,也很难抵抗。 就因为他们这样一身的气味,所以九尾狐才渐渐的变成了狡诈的代名词,这是他们修行的一个捷径,可以利用这身气味吸引别人,把阴气或者阳气自动的奉献出来。 而九尾狐的名声也越来越差。 一百冷眼看着,心里想着,果然差到了极点,涂麓一脸轻浮的样子,正在和女一调笑。 一百忍不住抬手闻了闻自己,幸好没有染上那种气味,不然实在太难闻了。 然而就在一百抬手闻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鬼使神差的摸了一下自己的嘴唇,他不能呼吸,当然不能体会那种缺氧的感觉,然而那种可怕的酥麻感,突然从嘴唇开始蔓延,让一百始料未及,也是因为这种酥麻的战栗感,一百都没来得及反应。 一想到这里,一百双手就开始“嘎巴”响,烦躁的使劲擦了擦自己的嘴唇。 张九一直在床上扭,端木晋旸真的看不过去了,张九的每一个动作,都让端木晋旸兴奋到了极点,但是有的看没得吃,实在不好受。 端木晋旸过去把张九的裤子扒掉,扔在一边,给他盖上被子,刚刚盖上,张九就给扑腾开,说:“小二!大螃蟹!上螃蟹!还要吃!吃吃吃……” 端木晋旸:“……” 端木晋旸第二次给他盖好被子,结果张九立刻给踹了,而且不止踹了被子,还他脱了自己的内裤,真的脱了! 幸亏张九是趴在床上的,遮住了自己的重点位置,然而他圆翘的屁股挺着,异常光滑,左边的臀部上竟然还有一颗小小的红痣,看起来无比旖旎。 张九的内裤挂在大腿上,使劲踢了两下,没踢下去,然后就趴在枕头上,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说:“好难受,头疼……” 端木晋旸的眼睛已经不知道放在哪里好了,他很想给张九穿好衣服,然后盖上被子,但是他不能,他的动作并不是这样。 端木晋旸轻轻坐在床边,柔软的大床往他那边凹陷,张九就自动滚了过来,然后缠住端木晋旸,深深的吸着气。 端木晋旸伸手搂住张九,张九就爬上来,耸着鼻子在他身上闻,一会儿闻他的下巴,一会儿闻他的脖子,好像一只好奇的小猫咪。 端木晋旸引导着张九,张九慢慢含住了端木晋旸的嘴唇,还伸出舌头来轻轻的舔,眯着眼睛,真的仿佛一只正在享受的小猫咪,还用下巴轻轻蹭着端木晋旸的肩窝。 两个人的亲吻从刚开始的旖旎,变得疯狂起来,张九也感染了端木晋旸的疯狂,伸手抓着他的衣服,啜着端木晋旸的舌头,轻轻咬他的嘴唇,仿佛觉得很好玩,用牙齿慢慢的磨端木晋旸的嘴唇。 端木晋旸轻笑了一声,说:“坏孩子。” 张九迷茫的看着端木晋旸,还是舔着他的嘴唇,仿佛上瘾,那好像是一个充满了阳气的糖豆,永远那么吸引人。 就在两个人渐入佳境的时候,“嘭!!!!!”的一声巨响从窗外传来,巨大的气流震着窗户,“轰——”一声,房间的一扇窗户竟然碎裂了。 与此同时,就听到有人大喊的声音,像是什么爆炸了一样。 张九吓了一跳,牙关突然一用力,端木晋旸立刻发出“嘶——”的一声,嘴唇瞬间给咬破了。 而张九则是一副不明情况的样子,猛地清醒过来,说:“放鞭炮吗?!” 一百猛地推开门,说:“停车场爆炸了,大人和端木先生别动,我去看看。” 一百说着,就从窗户直接窜了出去,一下落在停车场上…… 第64章 涂山氏4 一百猛地落在停车场上,四周一片昏黄,爆炸的土还没有落下来,一百并没有感受到任何的阴气和鬼气,应该不是鬼怪作祟。 “哗啦——”一声,有东西翻动的声音,就见一块牌子被顶了起来,涂麓一身都是血,脸上都是土,猛地将牌子给顶翻,女一从里面钻出来,吓得不轻,但是并没有受什么重伤,只是胳膊挫伤了一些。 女一大哭着从里面钻出来,安保闻声赶来,快速的拨打了急救电话,然后120的医护人员跑了出来,把女人搀扶起来。 涂麓喘了一口气,抬起眼来,他的眼皮破了,大量的血迹从眼皮上流下来,看起来非常可怕,一百一瞬间感受到了极大的死气。 一股巨大的死气扑面而来,让一百瞬间有些发愣。 涂麓的腿似乎也受伤了,抬眼看着一百,笑着说:“搭把手?” 一百皱了皱眉,还没有动,旁边的医护人员立刻冲过去,毕竟他们看不多一百。 安保和医护人员把牌子掀开,然后把涂麓抬上担架,现场非常混乱,除了女一还有一些人在场。 目击的人说,当时他们在停车场对角,正准备上车,结果突然听到爆炸声,车窗玻璃都碎了,是远处一辆车突然爆炸,那爆炸的车子就是涂麓他们旁边的车辆,突然就爆炸了。 看现场的爆炸冲击力,涂麓能活下来已经是烧高香了,而女一竟然只受了一点儿伤,那简直就是奇迹。 涂麓很快被担架抬走,一百看着忙碌的工作人员,忙碌的医护人员,站在原地,皱了皱眉。 端木晋旸和张九都被爆炸的声音给炸醒了,穿好衣服冲下来,正好看见涂麓躺在担架上被抬走。 张九说:“怎么回事?” 一百说:“汽车突然爆炸了。” 救护车很快就来了,把涂麓给带走了,因为是当红明星出了事情,而且伤在脸上,很可能破相,娱乐城的负责人,还有影视方,当然端木晋旸也要赶去医院。 爆炸的太离奇了,张九不放心端木晋旸一个人去,也就跟着他到了医院。 众人刚到医院,就看到影视方的人脸色特别黑,说涂麓正在抢救,不知道情况,医生说很危险。 张九有点懵,不知道怎么回事就爆炸了,而且涂麓还重伤了。 一百站在抢救室门前,看着门上亮着的红灯,摇头说:“我刚才看见他额头上有死气。” 张九听懂他的话了,那意思是没救了,毕竟涂麓命格太差,命里带煞,这种命格不拖累别人已经是万幸了。 张九没想到这么快就应验了…… 就在一百说完话没半分钟,抢救室的灯灭了,医生一身手术服走出来,摇了摇头。 影视方的人当场就要晕了,涂麓可以说是他们公司最大的摇钱树,而且刚红了不久,还有很多继续深造的潜力,绝对可以成为一个巨星,然而就这样没了。 张九也有些吃惊,爆炸来的太突然了,说是意外都没人相信。 一百望着手术室,突然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嘴唇,然后叹了一口气,他似乎想要感叹什么,但是说不出来,因为他不能理解那种感情。 就在众人都沉默的时候,一个小医生突然从里面冲出来,惊叫着:“老师!病人醒了!醒了!有心跳,老师快来!” 之前出来的医生已经傻了眼,立刻冲进了抢救室,抢救室的门“嘭!”的一声关上,又亮起了灯。 影视方的人简直是大悲大喜,差点又晕过去。 过了一个多小时,抢救室的灯终于又灭了,医生满头是汗的走出来,兴奋的说:“病人挺过来了,真是奇迹!奇迹!已经脱离危险了!” 众人都一脸吃惊,一百皱着眉,他明明看见涂麓的额头上带着死气,结果竟然奇迹般的复活了,而且是在医生确定死亡之后,奇迹般的复活了。 涂麓的家人也赶了过来,娱乐城的负责人一见到涂麓的家人,差点给跪了。 来的人是涂麓的大伯,竟然是个有钱人,而且还是商圈里的大富豪,叫涂宏为,其实他并不出名,而是他的弟弟比较出名,曾经是一方的泰山北斗,但是几年前因为心脏病过劳去世了,涂家的继承人一直是个悬念,没有向外公开,新的涂家当家似乎特别低调,然而众人都知道的是,涂宏为这个大哥,是没有沾到财产的,但是涂宏为很会炒作,借着自己弟弟的死,做足了悲伤的姿态,名声也不小。 让所有人震惊的是,其实涂麓是名门出身,而且正是涂家最新一代的当家,原来是个深藏亿万的隐形富豪。 涂宏为赶过来,本身是听说没救的,结果谁想到刚要哭丧,医生突然冲出来说脱离危险了。 张九这种神经大条的人,都看出来了,涂宏为简直是个老王八,恨不得自己侄子早点死。 毕竟涂麓年轻,还没有儿子和女儿,也没有任何兄弟姐妹了,如果涂麓死了,涂家就是涂宏为说了算,成为了最正统的血脉,自然能顺理成章的把财产抢过来。 但是一切都打了水漂儿…… 涂宏为一脸的僵硬,但是很快就抹着眼泪,说:“真是太好了,我这侄子真是苦命,哎。” 涂宏为惺惺作态,听说涂麓活着,就不想留在这里了,借口自己有事,又走了。 临走的时候路过张九,突然眼神亮了亮,满眼的猥琐盯着张九,上下的打量了一下,目光停在了张九的细腰上,张九的酒虽然吓醒了,但是他脸色还有些驼红,涂宏为砸着嘴,一脸想要品味的模样。 张九差点被他的表情恶心到了,端木晋旸皱着眉,挪了一步,当在张九面前。 涂宏为也不好说什么,就赶紧走了。 涂麓很快被转移到看护病房,身上连着各种监测仪器,看起来有些可怕,不过涂麓本人已经醒过来了,而且还挺清醒,隔着玻璃还对他们打了一个招呼,笑了笑,不过笑容有些吃力。 一百站在最后面,没有往前凑,但是也能看得出来,涂麓正在和自己打招呼,不由的撇过头去,涂麓也不介意,吃力的放下手来,然后闭起眼睛休息。 涂麓被炸伤的消息一下就传开了,媒体蜂拥而至,紧跟着是涂麓的身世曝光,其实是名门望族涂家的现任当家,不仅出身名门,而且名校毕业,简直就是从童话故事里走出来的王子。 然而涂麓有一点不太好,那就是绯闻太多,不过这也被媒体给炒作了起来,一时间所有的娱乐报道都是涂麓涂麓涂麓。 张九是第二天早上才到家的,因为发生了很多事情,端木晋旸今天也不打算去上班了,一晚上没睡觉,补眠要紧。 端木晋旸洗了澡出来,张九已经倒在床上睡熟了,端木晋旸有些无奈,把张九摆正,给他盖上被子,也躺了下来,果然没几秒钟,张九就自动缠过来了,抱着端木晋旸一脸享受的睡着了。 张九一直睡到下午,醒来的时候脑袋发晕,还有点宿醉加熬夜的不舒适感,晃了晃脑袋,揉着眼睛就走了下来。 已经是下午三点了,二毛和三分都回来了,正坐在一楼的客厅里看电视,吃着下午茶。 二毛坐在三分怀里,抱着一个大饼干,正在啃饼干吃,指着旁边的茶杯要喝茶,三分端起来轻轻的呷了一口,然后捏住二毛的下巴,就吻上了二毛的嘴唇。 张九:“……”刚起床就长针眼。 电视打开了,正在播放娱乐新闻,当然是涂麓的新闻,一百坐在客厅角落的沙发上,旁边放着一瓶柠檬味的碳酸饮料还有热情果味的碳酸饮料,淡定的看着二毛和三分接吻,淡定的剥开心果吃,然后淡定的喝了一口饮料。 张九走下来,看到一百那么淡定,不由的说:“一百,我有个问题一直很想问你。” 他说着,就听到“咔嚓”一声,端木晋旸正好从浴室出来,一身湿漉漉的,就看到张九在和一百说一些深奥的问题。 一百终于后背发麻,瞬间有些不淡定,因为他很害怕张九语出惊人。 比如说张九之前说过的,恐怕连他自己都忘了的惊天大秘密! 一百真的是什么都没怕过,只有别人怕他的份,说的口气狂一些,当今冥帝见了他的面,还要称一百是前辈,然而一百现在特别怕张九开口。 一百默默的端起碳酸饮料喝了一口。 张九睁大了眼睛,兴奋的说:“一百,我之前就想问你了,你是不是什么味道的碳酸饮料都喝过?” 一百:“……”原来是这种无聊,而且没有营养的问题,他早就该想到,以张九的智商,清醒的状态下翻不出天,问不出别的。 一百淡淡的看着张九,张九又说:“那有没有榴莲味的碳酸饮料?” 一百:“……” 一百不理他,喝干净了杯子里的碳酸饮料,飘到厨房去,打开冰箱,又拿出一瓶可乐,“呲——”的拧开,淡定的自己去喝了。 张九冲着厨房大喊:“喂?有没有啊,你怎么不理我?你是歧视榴莲吗?你对榴莲有意见啊,榴莲也是水果,为什么苹果柠檬热情果都有碳酸饮料,榴莲没有啊?” 一百:“……” 二毛啃着饼干,用一种悲天悯人的目光看着张九,说:“大人疯了吗?” 三分笑着说:“可能宿醉还没醒。” 就在张九纠结榴莲没有碳酸饮料的时候,端木晋旸终于忍无可忍的走下来,说:“张九,饿不饿?” 张九瞬间就被岔开话题了,说:“饿死了!” 端木晋旸说:“去洗个手,来吃饭了。” 张九立刻跑到楼上去吸收,一百二毛三分用佩服的眼神看着端木晋旸,端木晋旸堪称训宠专家! 过了一个多星期,张九突然想起了一个严肃的问题,自己住在端木晋旸家里,其实是为了保护端木晋旸来着,之前冤死鬼的问题已经解决了,所以端木晋旸就不需要保护了,自己还继续住在端木晋旸家里,似乎有点说不过去。 张九对端木晋旸提出了这个问题,想要搬回自己的事务所去。 端木晋旸脸色瞬间就不太好看,毕竟搬回去就不能同居了,而且一百是个潜在的情敌,搬回去之后,“情敌”可以和张九朝夕相处,而自己不能,这实在不利于发展感情。 端木晋旸于是很机智的找了个借口,说最近总有鬼怪缠着自己,张九特别理解鬼怪缠着端木晋旸,因为端木晋旸太美味了,如果非要让张九从海鲜或者端木晋旸的阳气中选一个,张九也会忍痛割舍海鲜而不是阳气的。 所以张九就拍着胸脯答应保护端木晋旸。 开机仪式马上要开始了,涂麓也要出院了,身为投投资商的端木晋旸,也需要去医院一趟。 张九顺便要去基地把场景布置一下,放一下克制涂麓煞气的东西,破一下局,涂麓的煞气已经很好的体现出来了,如果不破局,张九觉得实在太危险了。 还是端木晋旸开车,他们先到了医院去,医院外面很多粉丝,疯狂的围着医院,都特别热情。 这回不仅是一百,二毛三分也跟着,二毛手里拿着一个小本子,那是准备让涂麓签名的,其实二毛的影视剧涉猎很广泛,他不只是看蓝精灵,还看偶像剧,准备让涂麓给他签个名,最好能合影。 终于轮到张九吐槽了,张九立刻兴奋的不遗余力的说:“二毛你别费心了,你和涂麓合影的话,就会变成涂麓的单人照片,根本看不见你。” 说完还觉得挺愉快,“哈哈哈哈”的笑了起来。 二毛嘴巴一瘪,钻到三分怀里伤心的哭了起来,那叫一个可怜,因为二毛娇小可爱,看起来特别无害,一哭起来那简直让人心肝疼,就好像张九是恶霸欺负人一样。 端木晋旸对于张九这种欺负小孩子的行为很不赞同,说:“张九,别欺负二毛。” 张九说:“我没欺负他啊,我阐述的是事实,而且二毛那是假哭,他都没掉眼泪一直在干嚎!” 二毛干嚎了一路,三分尽职尽责的安慰二毛,一百则是变出了两个棉花球,堵住了耳朵,“呲——”的打开一瓶橙子味的汽水喝起来。 众人到了医院,从专用电梯上去,病房里人很多,涂麓的脸上还包扎着,但是已经笑眯眯的了,似乎全都恢复了,一点儿事也没有。 一百皱了皱眉,他当时明明看见涂麓满脸死气,而且腿也骨折了,这么短的一个星期,竟然全都复原了。 众人客套了一阵,涂麓去换衣服,把病号服换下来,准备出院。 影视方的人和端木晋旸客套,张九觉得无聊,转头看了看,发现一百二毛三分都不见了,不知道跑哪里去了,就转身出了病房,在外面找找。 很快就看到一个小豆包快速的跑过来,踩着小熊鞋子“哒哒哒”的冲过来,一头扑到张九怀里。 张九赶紧把二毛抱起来,说:“怎么了?” 三分施施然的跟着二毛走过来,脸上全是微笑,但是有些不怀好意。 二毛闪烁着纯洁的大眼睛,指着那边洗手间的门,说:“涂麓和一百在里面!锁着门!但是我刚才把头扎进去了!我看见涂麓在亲亲一百!还摸摸!” 爆炸式新闻! 张九第一感觉是什么鬼?!第二感觉瞬间眼睛就亮了,这可比碳酸饮料为什么没有榴莲味更有探讨价值! 第65章 涂山氏5 张九偷偷摸到洗手间的时候,就听到“嘭!!!”的一声巨响,还以为又爆炸了呢…… 涂麓将一百按在洗手池上,两个人的唇舌快速的交缠着,一百拼命顶着他的舌头往外送,但是这根本没有用,涂麓的吻技真是太高超了,一百虽然不用呼吸,但是他竟然感觉到了一种缺氧的窒息。 不知道为什么,手脚通通麻痹了,连一直引以为豪的冷静都消失了,脑袋里一团乱粥,什么也想不到,身体不停的战栗着,唇舌感觉到一股不可思议的触觉,让一百有些发慌。 涂麓亲吻着他的嘴唇,来到一百的脖子上,发狠的啃咬了一口,两个人衣服都凌乱不堪。 涂麓低低的笑着说:“四爷,你的反应真可爱,是不是只跟我接过吻?” 一百吃疼,“嘶——”了一声,似乎突然从一锅粥中醒了过来,全身打了一个冷颤,眼睛一张,锁链猛地从后背席卷出来,涂麓一下被锁链缠住,快速的向后甩去。 涂麓在锁链缠过来的一瞬间就反应过来了,但是一百的动作太快了,如果论吻技的话,一百就是渣,但是如果论修为的话,涂麓在一百面前就是渣。 “嘭!!!”的一声巨响,涂麓一下撞在门上,顿时就把洗手间的门给撞开了。 张九他们站在外面还要开门,听到一声巨响,然后是“吱呀——”一声,洗手间的门被撞开了,门锁掉在地上,发出“嘎啦”一声。 张九:“……” 一百则是冷着脸,转过身去,打开洗手台的水龙头,然后开始洗手、洗脸、洗脖子、漱口。 涂麓从地上爬起来,掸了掸身上的土,笑了笑,说:“我先回去了,改天再来找你。” 一百皱着眉,冷眼看了涂麓一眼,涂麓冲他挑眉笑笑,然后就走了,向病房走过去。 张九看着一百特别认真的用洗手液洗手,说:“我差一点以为你把涂麓给打死了,门锁都掉了。” 一百洗掉手上的泡沫,说:“他本身就是个死人。” 张九惊讶的说:“什么意思?” 一百甩掉手上的水,抽了纸巾擦干,把纸巾团成球,扔进垃圾桶里,淡淡的说:“他身上带着一股死气,应该是个死人。” 张九更加惊讶了,说:“难道在爆炸的时候,他已经被炸死了?那他怎么活过来的?” 一百摇头说:“我不这么认为,涂麓应该早就死了,在爆炸之前。” 张九觉得自己的智商突然急速掉线了,因为他更加听不懂一百的话了。 一百解释说:“也就是说,在这个肉身中,应该是一个借尸还魂的灵魂。” 张九猛然醒悟,说:“所以那样的爆炸都没事,而且伤口愈合这么急速,都是因为占据了这具肉身的灵魂?” 一百点头,说:“肉身应该是涂山氏的后裔,但是血脉非常浅淡了,而借尸还魂的灵魂,才是涂山氏的九尾狐。” 张九没想到竟然是这样,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这个涂麓的修为真是够高的,起码他们没有感觉到尸体的腐臭气息,能趋势身体,而且不让尸体腐败,这一点就需要大量的修为。 可能是因为突如其来的爆炸,涂麓没有控制好自己的身体,才会突然出现一瞬间的死亡,也就是涂麓的灵魂被逐出了肉体,但是很快他又俯身在了肉身上,做的天衣无缝,所有人都相信了这是一个奇迹。 借尸还魂本身就是一个灰色地带,按照普通的天师法则来说,这可是犯法的行为,但是有一条是不犯法的,就是如果肉身的正主主动把自己的肉身让给魂魄,那就不犯法,就好像死后的馈赠一样。 但是张九还真是没遇到过这么一个主动馈赠的人。 这件事情让张九知道了,张九心里就开始百爪挠心的不安宁了,借尸还魂一般都需要很大的怨念,否则一个灵魂是不会消耗自己那么大的修为去控制尸体的。 很多鬼故事里都是借尸还魂的恶鬼来报仇什么的,所以可能有危险,他不知道涂麓的目的是什么,如果是有目的的,那么他身边的人很可能就要危险了。 这几天就要举行开机仪式,到时候端木晋旸肯定要到场,不知道会不会被影响。 张九若有所思的摸着下巴,端木晋旸见他迟迟不回来,就跑出来找他,结果看到了掉了门锁的洗手间大门。 端木晋旸:“……” 张九立刻说:“不是我干的,一百干的!” 一百:“……” 一百抬了抬手,地上的门锁突然飞了起来,洗手间的大门也忽然变正了,瞬间门锁回到了大门上,发出“咔嚓”一声,好像没有坏掉一样,已经恢复了正常的模样。 一百从众人面前走过去,二毛突然一蹦一蹦的说:“一百的脖子被大蚊子咬了!” 张九:“……” 端木晋旸:“……” 那明明是一块吻痕,吻得还真激烈,牙印还留在上面,看起来激烈又偏执的样子。 开机仪式如期举行了,涂麓身上的伤疤都不见了,之前以为要破相的伤疤全都愈合了,而且连个痕迹都没有了,张九越来越觉得这个涂麓不简单,看起来他的修为深不可测。 张九已经提前做好了准备,在会场贴了很多符咒,还买了好多钱币之类的东西。 端木晋旸一身黑色的正装,头发也仔细梳理过,简直帅出了天际,那股阳气随着晨风飘散出来,把张九蒸的脑袋都晕乎乎的。 两个人到了会场,一百二毛三分也跟在后面,其实开机相当简单,开机之后还会有应酬,这个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沟通人际关系。 影视方的人已经到了,涂麓的身材高大,站在人群中非常明显,仿佛鹤立鸡群一样,旁边是娇小的女一,涂麓正低着头,在听女一说话,脸上带着迷人的微笑,嘴角微微翘起来,这张脸真是招桃花,只要一笑,保证看到的人都会脸红,因为涂麓身上天生散发着一种味道,你可能分不出香甜,但是绝对会热血沸腾。 涂麓侧着头听女一说话,但是他的目光却投了过来,落在一百身上,嘴角扬起来,似乎是在打招呼。 一百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脖子,那个吻痕的印记一直存留了很久,涂麓咬的时候估计用上了修为,刚开始一百都没有注意,这种伤口无法用道行来愈合,想要快速愈合根本没办法,只能让吻痕慢慢的消散。 于是一百就顶着脖子上的那个吻痕这么多天…… 一百则是阴沉着脸,看了涂麓一眼,涂麓没觉得害怕,反而有些高兴。 影视方的人过来打招呼,涂麓也顺理成章的过来,压低了声音笑眯眯的对一百说:“没想到今天四爷也回来,我真是太高兴了。” 一百淡淡的说:“我是跟着大人来的。” 涂麓耸了耸肩,笑着说:“我不介意,只要能看到你就好。” 一百皱了皱眉,涂麓说的仿佛那么深情,但是脸上的表情却如此的轻浮。 一百很难以理解这种落差,果然狐狸都是狡诈的,他们不管心里喜欢还是讨厌,脸上却能做出很真实的表情。 那边的人开始叫涂麓了,涂麓笑着说:“一会儿我再过来。” 一百说:“不用过来了。” 涂麓只是笑笑,对于一百的冷淡根本没有介意,很快就走了。 开机仪式非常顺利,涂麓身上的煞气并没有爆发出来,整个过程用了半个小时就结束了,然后众人打算分车去庆祝。 路边有个自动售货机,一百看着里面的碳酸饮料,似乎有点想喝,正好二毛也喜欢玩这个,三只式神就跑过去对着自动售货机狂按一气。 张九看的太阳穴都要跳起来了,二毛喜欢玩这个自动售货机也就算了,一百和三分还跟着凑热闹。 在普通人的眼中,就看到自动售货机面前根本没有人,突然“啪”一声,掉了一瓶可乐下来,然后又是“啪”一声,掉了一瓶雪碧下来,然后又是“啪”一声,掉了一橘子罐子汽水下来,“啪啪啪”的声音不绝于耳。 张九简直不忍心看了,一百几乎把自动售货机都掏空了,把里面带气儿的饮料都买了一个遍。 二毛则是要了草莓牛奶,只有三分比较装逼,要了一罐咖啡。 端木晋旸被那边拦下来还在寒暄,张九一个人站在车子旁边等着,涂麓突然走了过来,靠在车尾上,似乎是准备和张九聊天。 张九顿时感觉压力太大,因为涂麓的个子太高了,一种压迫感突然袭来,实在不适应。 涂麓笑着说:“真羡慕你,跟一百的关系那么好。” 涂麓说话的感觉很优雅,但是里面包含着浓浓的酸味,张九都听出来了。 张九挑眉说:“你真的喜欢一百?” 涂麓笑着说:“难道你觉得不是吗?” 张九撇嘴说:“你看起来像是个渣男。” 涂麓也不介意,说:“你说话还真是直接。” 张九说:“虽然作为一个损友,我比较希望一百嫁出去,但是作为一百的大人,你要是抱着玩玩的心态,那就等着残废吧。” 涂麓笑着拍了拍张九的肩膀,说:“你放心,我喜欢一百,几千年都没有变过,只是他不记得我……” 涂麓突然有些出神,喃喃的说:“张九,我真的嫉妒你,嫉妒你到发狂的地步,一百对你的忠心,几千年如一日,如果他能多看我一眼,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涂麓说的声音很小,张九只听到他嫉妒自己,后面什么都没听到。 “不好意思。” 他们正说话,突然有一个女声打断了两个人,一个看起来很可爱的女人站在旁边,说:“不好意思两位先生,能帮我看看车子吗,我的车钥匙卡在锁里了,我刚拿到车本……” 张九跟着女人走到停车场一旁的那辆车子旁边,女人指着插在钥匙孔里的钥匙,说:“就是这个。” 涂麓钻进驾驶位拧了一下,车钥匙真的卡住了,张九站在外面,这个地方离他们的车子有点远,不知道端木晋旸那边寒暄完会不会找不到他们,不过还能看见一百二毛三分正在专注的玩售货机。 张九正在东张西望,突然看到后面的车子下来几个五大三粗的打手,朝他们扑过来,张九一下反应过来,猛地拽了一把涂麓,说:“涂麓!” 端木晋旸寒暄之后,就看到自动售货机几乎要被掏空了,无奈的摇了摇头,说:“张九呢?” 二毛啜着草莓牛奶,含糊的说:“唔……就在那边,咦人辣?布吉岛……” 一百刚“呲——”的一声打开一瓶可乐,突然目光一聚,看到了停车场的角落,几个打手似乎往车里塞什么东西,然后车子飞快的开了起来。 一百猛地扔下手中的瓶子,说:“那边!” 端木晋旸也看见了张九,一身西服当下就冲着那辆车子快速的冲过去,但是车子的启动非常快,直接冲了出去,端木晋旸根本追不上,不过一瞬间已经记下了车牌号,烦躁的扯了扯自己的领带,“草”的爆了一声粗口。 第66章 涂山氏6 张九的后脖子猛地一麻,似乎被什么电了,电的他脑袋麻木,瞬间没有了感觉,眼前一黑,一下就倒了下来。 张九感觉到四周很摇晃,而且还有车轮子的声音,应该是在车上,眼前什么都看不见,他的脑袋上罩着一个黑麻袋,嘴上还贴着胶布,也说不了话,更惨的是,他双手被绑住了,而且绑在身后。 张九动不了,身体随着车子的颠簸而摇摆着,似乎撞到了什么东西,感觉身边还有人,但是那个人的体温很低,好像尸体一样…… 那个人似乎也感觉到了张九,轻轻撞了他一下,张九立刻闻到了一股刺鼻的狐狸味儿,虽然这个程度其他人可能闻不出来,但是对于张九来说,已经很明显了。 肯定是涂麓! 当时有一个女孩子找他们修车,说钥匙卡在钥匙孔里了,不过显然是个陷阱。 张九脑袋发木,自己不可能有什么仇家,就算有仇家,那也是鬼怪的仇家,不会让人来绑架自己,那唯一的解释是,这些人冲着涂麓来的,而自己变成了陪衬,顺便绑架的陪衬…… 张九不敢动,怕开车的人听到自己醒了。 一个打手的声音说:“大姐,是他吗,抓对了吗?” 之前那个女声说:“没错。” 另外一个打手说:“那另外的呢?杀了吗,留着的话不知道他会不会把咱们抖搂出去。” 那个女声突然笑了起来,说:“我刚才看那另外一个小子,突然觉得有点眼熟,先别杀了他,我有其他计划。” 张九听他们的话,显然“另外一个小子”说的是自己,有什么狗屁计划? 张九的手都绑在身后,没办法掏黄符,也没办法结印,车子颠簸的很快停了下来。 打手全都下了车,然后拽开车门,把张九和涂麓全都给拽了下来。 张九脸上蒙着黑布,什么都看不见,而且非常转向,根本分不清方向,打手拽着他们往前走,很快张九就听到“吱呀——”的声音,似乎是踩在什么老旧的木头地板上的声音。 “嘭!”的一声,是关门的声音,打手把张九脸上的布摘下来,一瞬间光线有点亮,屋子里开着很明亮的照明灯,还直冲着张九的眼睛,张九一瞬间差点暴盲了,短暂的失明之后,眼睛才渐渐恢复了。 涂麓倒在一边,似乎没有醒。 张九看了一眼涂麓,他歪在地上,但是看起来是装作昏迷的样子,毕竟刚才在车上,涂麓还碰了他一下,身上还突然散发出了味道,应该是知道张九也看不见,所以用这种方式来表达身份。 不过涂麓看起来很狡猾,这个时候装昏好像是最明智的,然而张九已经“醒了”。 打手笑着说:“这小白脸儿醒了!” 张九顿时翻了一个白眼,说:“你们怎么回事,随便抓人不说,一上来还骂人?” 那些打手笑作一团,说:“呦呵,这个小白脸还有点脾气。” 张九皱着眉,打量了一下四周,这是一个木头房子,估计已经很久没人用了,地上全都是木屑,有些扎人,一股的油漆味儿,没有窗子,大门关着,两个打手守在门口,整个屋子大约一个足球场那么大,看起来像是个库房的样子。 屋子里很空旷,除了照明的设备,就摆放了一个摄像机。 刚才装作寻求帮忙的女人应该是他们的头目,笑着走过来,捏住张九的下巴,迫使他抬起头来,仔细看了看张九的样子。 张九猛地一甩头,甩开女人的手,说:“不好意思大婶,这个动作应该是我们男人做的。” 女人冷笑了一声,说:“我刚才仔细看了看,果然长得真像,你是不是端木晋旸的那个心肝宝贝儿?” 张九:“……”什么鬼? 一个打手惊讶的说:“就是那个人?” 张九听他们说话,仿佛自己是个名人一样…… 其实张九不知道,自己差不多已经是半个名人了,因为端木晋旸从来没有花边新闻,然而最近有了一个花边新闻,那就是端木晋旸和一个长相漂亮,身材纤细的男人同居了,不只同吃同住,而且还一同上班,更有狗仔拍到他们进入娱乐城夜总会,张九醉醺醺被端木晋旸抱在怀里的照片已经是娱乐周刊的头版头条了。 虽然张九还没有感觉,但是他已经是个名人了,不只是涂麓嫉妒张九,很多人也嫉妒张九,当然了他们嫉妒的方面不一样。 女人笑着看着张九,说:“我刚想到一个特别好的点子……” 张九看着那女人的笑容,感觉后背发麻,说:“大婶儿,这种笑容不适合你。” 女人冷笑一声,说:“嘴硬是不是,我看你一会儿还怎么嘴硬?” 打手说:“大姐,是什么办法?” 女人看着一边昏迷的涂麓,说:“雇主让咱们好好招待涂麓,弄死之前先来点丑闻,咱们不如就让涂麓和端木家的心肝宝贝儿来点什么,这岂不是一举两点,雇主一定会感激咱们的。” 张九撇了撇嘴,说:“你说的雇主到底是谁?” 女人笑着说:“你还想从我嘴里套话吗?” 张九背着身,努力的勾着手指,从自己的裤子口袋里悄悄的掏黄符出来,额头上都是汗,但是感觉自己手指不够长,还需要勾很长时间。 张九努力装作镇定的样子,不过额头上都是汗,笑着说:“聊聊天嘛,反正我也跑不了,你们这么多人,告诉我你们的雇主是谁,让我也死个明白,是不是?” 女人笑着说:“你这辈子都没办法死明白了,去阴曹地府问吧!” 女人说着,突然招了招手,说:“把针管拿来。” 一个打手从箱子里拿出针管,那针管比牛针还粗,吓得张九一激灵,不过还好不是给张九打的,他们拿着针管走到涂麓面前。 女人笑着说:“我真是喜欢这个丑闻,涂家的当家和端木家的心肝宝贝儿厮混,不雅视频还传到了网上,点击量一定很惊人。” 几个打手也笑起来,女人指了指张九,说:“还不帮他脱衣服。” 那几个人冲着张九走过去,张九使劲踢了一下腿,说:“喂喂,我劝你们别动我,我真不是逗着你们玩的……” 张九的手指刚勾到黄符,还没来得及勾出来,结果几个打手就走过来了,把张九往地上一按,黄符一下就漏回去了,简直是功亏一篑,张九差点被气死。 那几个打手把他按在地上,扯开他的西服,为了参加开机仪式,张九也穿了西装,他的手绑在后面,西服没办法脱下来,只能卷在身后,那几个人又去脱张九的衬衫,把他衬衫撕开,也卷在身后。 另外几个打手拿着针走过去,涂麓还躺在地上没有动,张九看的心惊胆战,不知道那针管里是什么,惊得大喊着:“涂麓!涂麓!?” 涂麓倒在地上根本没反应,针管一下就扎进他的胳膊上,瞬间液体打了进去,涂麓似乎是被疼醒了,猛地张开眼睛。 女人笑着说:“准备录像吧。” 涂麓的呼吸好像突然变得粗重了,看起来特别痛苦,他挣扎着从地上站起来,大手已经给他解开了绳索,让他的双手恢复了自由。 张九睁大了眼睛,感觉涂麓有点不对劲,他的表情非常可怕,一步一晃的走过来,目光盯着张九赤裸的胸口。 几个打手哈哈大笑起来,说:“哎来了来了,真是有好戏看了,哈哈哈。” 张九猛地挣扎,但是身后的几个打手使劲压着他的肩膀,不让他起来,大笑着看着涂麓喘着粗气慢慢走过来。 张九看着涂麓的眼睛,他的眼睛里带着一股疯狂,但并不是情欲,而是暴戾,张九突然有些恍然大悟,说:“我劝你们赶紧放开我,不然会有血光之灾。” 那几个打手呸了一声,说:“他娘的,还想忽悠老子……” 他的话还没说完,涂麓突然大喝了一声,猛地一下扑过来,但是并不是冲着张九去的,而是一把抓住了按着张九肩膀的打手,他的臂力竟然如此惊人,一下将人给拽了起来,猛的扔向大门。 “嘭!!!”的一声巨响,门口的几个打手被砸中,一下全都倒在地上。 女人和其他几个打手见到情况有变,立刻冲过来,张九腰上一弹,猛地从地上跃起来,但是他双手还绑在身后,只好向旁边躲开。 涂麓一脚踹在女人的胸口上,直接把女人给踹了出去。 女人瞬间倒在地上,涂麓又去解决另外的打手,张九立刻蹦过去,女人想要爬起来,张九就把她踹倒在地上,笑眯眯的说:“大婶儿,我不一般不打女人,但是我知道打女人的脸最管用了,告诉我你的雇主是谁?” 女人瞪着眼睛,但是她伤的太重,根本爬不起来,张九作势要踩她的脸,说:“我现在在你脸上踩几个鞋印,然后给你录个视频,点击量虽然不会太多,但是应该不会少的。” 女人被气得几乎要死,张九眨着眼睛,说:“咦,你还不信?那我踩了?” 张九还在和女人僵持,涂麓那边已经解决完了所有的打手,突然走过来,把张九拨开,张九感觉到了深深的恶意,说:“喂,先帮我松绑啊!” 涂麓不理他,一把抓起地上的女人,眯着眼睛,全身充满了暴戾的气息,一手抓着她的脖子,另外一手突然变出锋利的指甲,指甲像野兽一样,有十厘米那么长,抓在女人脸上。 涂麓的嘴里也变出了獠牙,尖尖的獠牙仿佛是一头狼一样,那种气势也不像只狐狸,反而像是一匹野狼。 女人看着涂麓的变化,吓得尖叫起来,涂麓哑着声音,说:“我只问你一遍,你的雇主是谁?” 他说着,长长的指甲突然抓进女人的脸颊里,一下就破了。 “啊啊啊啊!!怪……怪物……” 女人尖叫着,已经吓得傻了,颤抖的说:“涂……涂宏为!是涂宏为!” 张九瞬间那个泄气啊,原来是涂家的私事,肯定是做大伯的想要涂麓的家产,所以搞了这么一出,要把涂麓搞死,顺便还要搞臭。 而自己完全是被牵累进来的,看来涂麓的煞气真的很重,谁挨近他都会倒霉。 涂麓冷笑了一声,把吓晕过去的女人扔在地上。 张九背着手说:“英雄,好汉,帮忙松绑啊!还有我们怎么回去,这是什么地方?” 涂麓倒是不着急,抬起胳膊来,看着自己胳膊上的针孔,还在流血,竟然伸出舌头舔了舔,似乎是狐狸的习性一样,突然说:“不用着急,你男人来救你了。” 他说着,就听到“嘭——”一声,木门一下被冲开了,端木晋旸第一个冲进来,后面还有一百二毛三分,还有影视方和基地的负责人。 木屋里一片狼藉,躺着好多打手,地上有血,涂麓的脸上挂着血,满脸都是汗,胳膊上还有一个流血的针孔,呼吸有点急促,影视方和基地的人立刻傻了,赶紧打电话叫救护车,然后报警。 张九还没听懂涂麓的话,结果就看到了端木晋旸。 端木晋旸一头都是汗,西装解开了扣子,衬衫挽起来,领带松垮的系在脖子上,大步冲进来。 张九瞬间像是见到了亲人一样,然而他现在的样子有些夸张,衬衫西服全都退下来,裸露着胸口,衣服衣衫不整的样子,不过裤子倒是很整齐。 端木晋旸的脸瞬间就阴沉下来了,仿佛要下雨,仿佛是风雨欲来的前兆,猛地一步跨过来,把自己的西装脱下来,披在张九的身上,把张九一下打横抱起来。 张九“啊……”的喊了一声,说:“我没受伤啊,给我松绑就行了,松绑啊……为什么没人给我松绑?” 端木晋旸正烦躁着,把张九过的严严实实,抱出去之后扔到车里,张九扭着身子要坐起来,刚要说话。 端木晋旸突然低沉着声音,特别有气势的说:“闭嘴,再不闭嘴我就吻你了。” 张九:“……”端木先生的脑回路,突然有点曲折…… 第67章 涂山氏7 张九立刻闭紧嘴巴,虽然他觉得端木先生的脑回路有点奇怪…… 端木晋旸看着张九闭着嘴巴,瞪着眼睛,一脸迷茫的看着自己的表情,顿时心里就有气。 端木晋旸深吸了一口气,见张九侧躺在座椅上,探身过去捏住他的下巴,另外一手支着椅背,立刻吻了下来。 “嗬——” 张九深深的抽了一口气,眼睛惊讶的瞪大了,腰身甚至还弹跳了一下,端木晋旸的外套披在他身上,有点往下滑,露出张九的胸口。 张九惊讶的想要挣扎,但是很快就挣扎不了了,他全身发抖,缩在座椅里,双手绑在身后无法用力,但是不停的抖着腰,挺起腰来,似乎主动迎上端木晋旸的亲吻。 阳气从端木晋旸的嘴唇里泄露出来,张九下意识的张合着嘴唇,轻轻的啜着端木晋旸的唇舌,似乎是不想浪费,将端木晋旸嘴唇里的阳气统统吞进肚子里来,一股暖流流淌进了他的五脏六腑,异常的舒服,四肢百骸都要战栗起来。 张九的眼睛慢慢的闭上了,脸上的表情有些陶醉,他的配合让端木晋旸的火气慢慢减退了一些,然而另外一股火气又冲了上来。 端木晋旸一把扯开披在张九身上的外套,张九的上衣很凌乱,几乎是衣不蔽体,端木晋旸的手指从他的脸颊到脖子,轻轻的抚摸,仿佛弹钢琴一样的动作。 张九哼了一声,腰身颤抖的更厉害,仿佛已经迷失了意识,头向后仰着,靠在椅背上,挺着腰,用迷茫的眼神看着端木晋旸,似乎不知道他下一步想要干什么。 张九看着端木晋旸,细腰还在轻轻的抖,嗓子滚了好几下,样子好像是一只小猫咪,委屈的说:“我……我刚才没说话……” 端木先生明明说,再说话就吻,然而张九没说话,简直冤大了! 端木晋旸胸腔里的火涌了起来,看着张九一副毫无戒备的样子,再难以抑制,伸手搂住张九,把人搂在自己怀里,轻轻的吻他的耳朵,用沙哑的声音,说:“张九,舒服吗?” 张九脸上滚上一层淡淡的红晕,已经是第二次接吻了,张九从没跟别人接吻过,根本无法比较,但是可以肯定的是,端木晋旸的吻技应该算是高超,反正张九无法应付,每次都丢盔卸甲的。 端木晋旸见张九脸红,再接再厉的说:“我身上的阳气,好闻吗?” 张九这回毫不犹豫的点头,当然好闻,没有再好闻的阳气了,张九每次都闻不够。 端木晋旸再次循循诱导的说:“那么,还想闻到很多吗?更大量的阳气。” 张九的脑袋瞬间一热,似乎已经脑补出那种大量阳气的感觉,让他热血沸腾,全身战栗的阳气。 “嗬……”张九轻轻的吸了一口气,嗓子干渴的看着端木晋旸,白皙的胸膛一起一伏,光滑的皮肤上涌起小小的颗粒,伸出被啜的火红的舌头,轻轻舔了舔自己的嘴唇,似乎已经迫不及待的感受了…… 端木晋旸挑起唇角,笑着说:“那你乖乖的。” 张九望着端木晋旸,下意识的点了点头,仿佛端木晋旸才是具有蛊惑能力的九尾狐,顺从的张开嘴唇,让端木晋旸的舌头探进自己的嘴里。 两个人疯狂的激吻,张九想要抽出手,但是双手绑在身后,怎么也抽不出来,张九觉得还不够,他想要抱住端木晋旸的脖子,抱住他的后背。 “啪!”的一声脆响,张九猛地一张眼,眼睛里流露出一层淡淡的绿光,瞬间身后的绳子一下给崩开了,张九双手手腕上留下两个红色的勒痕,看起来无比的旖旎,白皙的手腕勾住端木晋旸的脖子,另外一只手攀住他的肩膀。 张九深深的呼吸着,忘情的回应着端木晋旸的亲吻,端木晋旸压住他的脑袋,感受着张九的热情…… “当当!” 车窗玻璃被敲了两下,张九吓了一大跳,瞬间就从燥热中惊醒过来,感觉到自己抱着端木晋旸忘情的亲吻,差点吓的跳起来。 端木晋旸这次学了乖,猛地收回自己的舌头,差点又被张九给狠狠咬住,回头一看,原来是涂麓站在车外。 涂麓敲了敲车窗玻璃,端木晋旸立刻给张九穿好衣服,然后才把车窗降下来。 涂麓脸上全是汗,血已经擦掉了,那些都不是他的血,是那些打手的血,并没有受什么重伤。 但是他的表情很辛苦,似乎再忍耐什么,苦笑了一声,说:“两位,救护车还没来,不介意把车子先让给我解决一下生理问题吧?” 张九:“……” 涂麓被人注射了药剂,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救护车还没有赶到,但是涂麓似乎觉得有点忍不了,他们本身有两辆车,这辆车上只有张九和端木晋旸,后面的大车上有很多人,当时很多人一起赶过来了,所以不方便去大车。 张九和端木晋旸从车子下来,涂麓就上了车,然后很快把车窗都给挡住了,张九简直就替涂麓羞耻,不过涂麓本人没觉得任何的羞耻。 虽然车窗也有窗帘,但是拉起来之后,还是能看见里面的人影,就看到里面坐着涂麓,但是具体的动作看不清楚。 涂麓坐在车里,头向后仰靠在座椅上,并没什么特殊的动作,在外面只能看到这个样子,仿佛里面的人睡着了一样。 然而让人觉得不同的是,车子突然冒出一股很浓重的狐狸味,一股香甜的气息一下涌了出来,绝对是带味儿的,并不是假象。 张九被熏得要死,差点咳嗽起来,赶紧躲到一边去了,这东西对张九来说太呛鼻了。 端木晋旸还以为他难受,赶紧走过去,拿了一瓶水递给他。 涂麓坐在车里,稍微侧着头,头向后仰靠着,一直没有动,一百站在木屋旁边,一转头就看到了那辆车子,车子里的人似乎也正侧头看他这个方向。 一百虽然看不清楚,但是他能感受到,涂麓的目光正死死的盯着自己,仿佛自己是狐狸的一块猎物一样,那种带有食肉动物侵略目光的眼神,让一百有些遍体生寒。 但是同时,那种动人心弦的甜腻香味又扑面而来,让那种寒意瞬间扫空了,剩下的只是不自然的心神摇动。 一百瞬间有些心慌,立刻转开头,往旁边走了走,而涂麓的目光真的在追随他,一直紧紧盯着他,隔着车窗玻璃,还有车窗窗帘,死死的盯着他…… 二毛嗅了嗅空气里的味道,说:“怎么有蛋糕的味道?” 三分立刻捂住他的鼻子,笑眯眯的说:“这不是蛋糕的味道,小孩子不能闻。” 二毛噘着嘴。 很快救护车就来了,涂麓也正好解决完生理问题,张九一再表示自己真的没受伤,但是抗议无效,仍然被带走了。 他们到了就近的医院,给张九和涂麓两个人做了一下检查,张九被电击过一次,但是没有什么后遗症,涂麓身上有个针眼,稍微受了一点伤,那是他打那些打手的时候太暴力了,手背关节的地方有些青。 还有就是,涂麓的右手五指全都破了,正在流血,那是因为他的指甲快速的长出来,把指尖的皮肤全都刮破了,看起来有些鲜血淋淋的,仿佛受了酷刑的样子。 头目和打手很快就带走了,但是奇迹般的没有把涂宏为供出来,简直不可思议。 张九觉得这次自己是被牵累的,有必要知道一下前因后果,做了检查之后就准备去找涂麓。 端木晋旸自然要跟着他,以免再发生什么事情。 张九端木晋旸还有一百二毛三分到了病房的时候,还有小护士在里面,正在帮涂麓包扎手上的伤口。 涂麓笑着说了些什么话,把小护士给逗得不行,笑得眼睛几乎要飞起来了。 涂麓听到有脚步声,抬头看了一眼,当然他的目光里没有其他人,就盯着站在最后的一百。 小护士赶紧把东西收拾了一下,就端着换药的东西出去了。 张九走进来,说:“你怎么样?” 涂麓举起两只包扎的像粽子一样的手,说:“没什么事,只是手破了。” 涂麓请他们坐下来,说:“其实我知道你们的来意,我的确不是涂麓。” 端木晋旸有些不明白他的话,不过这句话张九倒是明白,因为之前一百已经跟他说过了,这只狐狸很可能是借尸还魂的灵魂,而并非真正的涂麓。 而张九看到涂麓额头上的死气,还有涂麓身上的煞气,应该都是由尸体发出来的。 涂麓笑着说:“我没有名字,是涂山氏部族的九尾狐,涂麓本身也是涂山氏的后裔,不过血脉非常淡了,所以几乎没涂山氏的任何表现,只是一个普通人。” 大约在两年之前,也就是涂麓继承家产,成为涂家家主之前,涂麓突然死亡了,看起来是个意外,但是其实是被他的大伯涂宏为害死的。 涂麓的父亲只有这么一个儿子,而且喜欢演戏,并不经商,对家业一无所知,当然斗不过狡诈阴险的涂宏为。 涂麓死掉的时候,正好遇到了一只狐狸,说的实在一点,那应该是一匹白色的狼,因为狐狸不可能这么大,也不可能如此的凶猛,他的样子矫健的说是雪豹也不为过。 涂麓因为怨念,临死之前,和这只狐狸做了一个交易,只要狐狸能帮他夺回家产报仇,他可以把自己的肉身送给狐狸,因为他们都是涂山氏的后裔,所以血脉上本是相通的,狐狸想要用自己的修为趋势这个肉身,非常容易。 狐狸本身是一个修为几千年的九尾狐,因为在很小的时候,坠入凶水,被九婴毁掉了一条尾巴,因此灵根受损,虽然之后修为很高,但是永远也化不成人形。 狐狸听到这个人的要求之后,立刻就心动了,他要在阳间行走,就需要一个肉身,否则修为再高,也不能融入阳间,那么他想找的人,就永远也找不到…… 狐狸答应了涂麓的要求,涂麓死后,狐狸控制了他的肉身,成为了现在的涂麓。 就在涂宏为以为自己可以坐拥涂家家产的时候,没想到死掉的涂麓竟然又回来了,而且顺理成章的继承了家产,不但在娱乐圈混得风生水起,从三线一下跻身一流大腕,而且还把公司经营的井井有条,半年之间调整了公司里的人脉,很快把涂宏为给架空起来,简直就是釜底抽薪,让涂宏为成为了一个空壳子,涂麓把涂家所有的家财都紧紧握在了手中。 涂宏为感觉到了危机,他在公司里没人了,也不能利用公司的便利条件打击涂麓这个初生牛犊,最后一条路,只剩下了买凶。 然而让涂宏为没想到的是,不管是在车子上装炸弹,还是雇佣黑手绑架涂麓,竟然都没有一个成功的,医生明明说没救了,但是下一刻涂麓就活了过来,他仿佛是一个永远也死不了的怪物! 其实涂宏为想的没错,因为如今的涂麓,本身就不是人了…… 张九听了涂麓的解释,挑了挑眉,说:“按照这个情况,我是没有权利驱邪的,毕竟你和正主做了协议。” 涂麓笑着说:“张天师能这么想,我就放心了。” 张九又说:“但是你要小心了,涂麓这个肉身煞气真的太重了,而且还有那个涂宏为,他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涂麓笑着说:“谢谢你的提醒,不过你这么关心我,有人脸色可不好。” 张九眨了眨眼,说:“啊?” 涂麓笑了笑,看了一眼站在一边跟门神一样的端木晋旸,突然发现其实自己和端木晋旸还是可以惺惺相惜的,毕竟他们都挺苦命的…… 张九说了话就想走了,他伸手去抓门把,拧了一下,“咔嚓”一声,但是没拧动。 张九奇怪的说:“嗯?怎么回事,锁死了吗?” 他说话间,就听到“轰——”的一声,房间瞬间停电了,所有的医疗器材都停了下来,灯也灭了,从窗户看出去,医院对面大楼的灯也瞬间灭了下来,天上没有星星也没有月亮,仿佛笼罩着一个黑色的罩子,方圆一下变成了黑洞洞的样子。 一百皱起眉来,冷声说:“结界,是那些鬼侍来了。” 张九惊讶的说:“怎么搞的?鬼侍来捣什么乱!” 二毛咬着手指说:“不会是因为涂麓死了好几次都死不了,所以他的大伯开始想歪主意了吧?” 张九瞬间觉得二毛点中了重点…… 端木晋旸伸手抓住张九的手,说:“站我身边,自己别吓跑。” 张九指着自己鼻子,抗议说:“端木先生,我才是天师!” 第68章 涂山氏8 涂麓站起来,把身上的医疗设备全都拽下来,然后走到门边上,说:“我来。” 他说着,伸手拽住门把,就听到:“咔嚓!”一声巨响,整扇门一下给拽了下来。 门外一片漆黑,楼道里的灯都灭了,而且楼道里没有一个人,漆黑的楼道仿佛是在扭曲的镜子里,不断的散发着扭曲的幻觉。 整个大楼都被结界包围着,众人想要出去,只能从结界的薄弱口突围出去,否则就是瓮中捉鳖了。 张九从病房里冲出来,站在漆黑的楼道里,从口袋里摸出一张黄符,“呼——”的一声黄符绷紧在张九的食指和中指之间,张九闭着眼睛,那单薄的身影仿佛就要融入黑夜之中…… 就在这个时候,张九突然张开眼睛,漆黑的楼道里,就看到他的眼睛猛地散发出幽绿色的光芒,瞬间一亮,在一两秒之间,众人仿佛看到大楼的结界被短暂的驱散了一会儿,但是持续的时间不长。 张九兴奋的说:“看到了,在楼道尽头,快走!” 端木晋旸怕张九又发生意外,立刻跟上去,抓住张九的手,现在这种情况,也没人在意手拉手有什么奇怪了。 一百二毛三分跟在后面,涂麓也跑过来,学着端木晋旸的样子,抓住一百的手,一百顿时回头凉凉的看了他一眼。 涂麓笑着说:“四爷,你也抓着我点,毕竟我是伤患。” 一百虽然凉凉的看着他,但是并没有甩开涂麓,涂麓说的脸不红心不跳,完全没有一点儿害羞的样子,好像刚才一把将门拽下来的不是他一样。 众人一直向前跑,张九也反手抓住端木晋旸的手,两个人几乎是十指相扣的样子,不过张九完全没感觉到有什么不合适,说:“端木先生尽量不要看周围,跟着我往前跑,不然就鬼打墙了。” 结界的薄弱口在楼道尽头,张九打头冲过去,但是没想到刚冲到尽头的时候,四周的场景一下就变化了。 张九下意识的使劲握住端木晋旸的手,因为两个人是手拉手的状况,所以端木晋旸并没有消失,但是其他人瞬间全都消失了。 张九有些慌张的看了看周围,四周已经变了,不再是楼道,他们不知道进入了哪个病房,看起来古怪极了。 张九感觉四周阴气很重,有点发冷,握紧了端木晋旸的手,说:“这是什么地方啊?” 端木晋旸皱了皱眉,说:“太平间。” 张九差点炸毛,说:“你别吓我啊!” 端木晋旸指了指前面,说:“我没吓你。” 张九果然看到前面有标示牌,太平间在医院的底下,他们在医院的楼上,不知道怎么回事,一下就跑到太平间来了,怪不得阴气这么重,重的张九几乎喘不过气来。 四周的阴气非常重,而且非常冷,结界似乎使他们困在了太平间里,而且放大了太平间的阴气和冷气,张九有些喘不过气,呼吸越来越急促。 端木晋旸伸手抱住张九,说:“张九?张九你怎么了?” 张九浑身发冷,顺着端木晋旸瘫坐在地上,呼吸非常艰难,说:“冷……太冷了……” 太平间的怨气仿佛和张九身体里的阴气产生了冲突,激发了张九身体里的阴气,而他的肉身几乎承受不住这样的阴气,阴气在慢慢的膨胀,张九的负荷越来越大,嘴唇都发紫了。 张九突然非常脆弱,双手瘫在地上,胸口起伏着,脸色惨白一片,仿佛要透明了。 端木晋旸不是天师,也不知道怎么破解这些结界,只能伸手抱着张九,说:“张九,别睡!睁开眼睛,张九!” 张九的呼吸从急促变得微弱,他的手脚冰凉冰凉的,似乎还陷入了噩梦,端木晋旸使劲摸着他冰凉的脸,突然低下头来,吻上了张九的嘴唇。 几乎是端木晋旸渡气的一瞬间,张九突然感应道一种救命的阳气,嗓子里发出“唔”了一声,嘴唇张合,仿佛是缺水的鱼一样,快速的探索着端木晋旸的口腔。 张九的动作非常疯狂,短暂的几秒之后,仿佛又有了体力,双手勾住端木晋旸的脖子,舌头不断的乱舔,勾着阳气缩回自己嘴里,鼻子的呼吸也开始平稳起来。 “咔!” 就在张九即将恢复意识的时候,突听一声清脆的响声,一下就把张九给吓醒了,端木晋旸见他睁开眼睛,松了一口气,虽然张九主动吻他,这一点端木晋旸很享受,但是如果不是在生死关头那就更好了,看来自己一身阳气还是有用的。 张九猛地醒过来,身上还有些无力,但是呼吸已经开始平稳了,就听到“咔!”又一声。 张九一下从地上跳起来,环视了一下四周,太平间的大门竟然在颤抖着,以一定的频率颤抖着,里面仿佛有什么东西要冲出来,不断地晃着大门。 大门左右两边,各有一条玻璃的透视窗,可以看到里面的状况,随着大门的颤抖,“啪——”的一声,有什么东西一下贴在了透视窗的玻璃上。 一张惨白发青的脸,脸上干瘪的不成样子。 “嗬——” 张九吓了一跳,差点坐在地上,虽然他是个抓鬼的天师,但是看到尸体蹦起来,而且突然撞到玻璃上,用死鱼眼幽幽的看着自己,还是会被吓得心跳加速。 端木晋旸一把托住他,说:“怎么办,他要出来了。” 就听到“哐啷哐啷!”的一声,另外一面透视窗上“啪!”的一下,又贴上来一个尸体,这回是小孩,脸上还挂着狞笑,幽幽的看着他们,嗓子里“咯咯”的笑着,笑声穿透了大门,幽幽的喊着:“大哥哥……大哥哥——来陪我玩……” 张九吓得往后又退了一步,说:“妈的,小鬼最不好对付了,哨子鬼的怨气最足,而且现在天师协会和阴府也有未成年鬼保护法了,动不动就会被投诉。” 端木晋旸:“……”这都什么鬼,不过听起来仿佛很人性化? 张九伸手捏住两条黄符,猛地甩出去,“嗖嗖——”两声,两条黄符在空中快速的甩了起来,仿佛是两把利剑,瞬间行程“x”的造型,快速的封住了太平间的大门。 “嘭!”的一声,仿佛是一口大印,一下盖住了太平间的大门,刚刚还发出“哐哐”的声音,现在大门却纹丝不动,被黄符给震住了。 张九这一手儿似乎特别有气势,端木晋旸说:“接下来呢?” 张九一把抓住端木晋旸的手,继续很有气势的说:“接下来?逃命啊!太平间的阴气太强了,结界也强,赶紧跑吧!” 端木晋旸:“……”张九果然帅不过三秒。 张九拽着端木晋旸一路回头跑,快速的往前冲,四周一片黑暗,看不见任何东西,仿佛一直在鬼打墙一样。 端木晋旸说:“张九,方向对吗?” 张九说:“应该对吧……草他妈,这群鬼侍真是阴魂不散。” 两个人牵着手,快速的往前跑,张九另外一只手捏着黄符,黄符“簌!”一声点燃,瞬间燃烧起来,透过燃烧的光芒,张九兴奋的说:“对了对了,这回就在前面!” 他正说话,突听“嗖——”的一声,有什么东西飞了过来,端木晋旸大喊了一声“张九!”,随即一下把张九扑倒在地。 一瞬间黑色的东西席卷而来,“嘭!!!”的一声巨响,一下将压在张九身上的端木晋旸猛地击飞出去。 一声巨响,端木晋旸瞬间飞出去,一下砸在地上。 张九睁大眼睛,他看到了鲜血呲出来,一下喷溅,刚才甩飞过来的黑影竟然是一把带着锯齿的大刀。 端木晋旸被甩飞出去,一下落在地上,面朝下,背朝上,一动不动的趴在地上,看不见他的脸,但是地上有很多血迹,刚刚血迹竟然抛洒出了一条弧线,漆黑的墙壁上溅满了血迹,正慢慢的往下滑。 张九吓得不轻,一下从地上跃起来,快速的往前冲,“呼——”的一声,那边大刀突然又动了,冲着张九的后脑砸过去,张九头也不回,突然甩出一张黄符,黄符没有经过结印,但是似乎却带着极大的力量,瞬间飞出去,一下将大刀捆住,“嗖——”的一声,向过来的方向甩了回去。 张九快速的往前冲,冲到端木晋旸身边,原来端木晋旸并非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只是刚才离得太远,环境又黑,所以看不清楚。 端木晋旸趴在地上,他的背弓起来,在轻轻的颤抖着,仿佛忍受着什么,张九一跑过去,就听到了端木晋旸粗重的呼吸声,发出“呋——呋——呋——”的呼吸声,仿佛是野狼在吼一样。 张九抱住端木晋旸的肩膀,说:“端木先生?!端木先生……” 端木晋旸身体颤抖着,并不从地上爬起来,他实在很重,而且和张九较劲,张九抱不起他来。 端木晋旸一直哆嗦着,突然用沙哑的声音说:“张九……我不太对劲……” 张九听不懂他的话,以为是端木晋旸伤得太重,焦急的说:“端木先生,给我看看伤口,快点止血,你流了好多血……” 他的话还没说完,端木晋旸突然慢慢抬起头来,他终于不和张九较劲了,张九扶着他的肩膀,怕触动了他的伤口,轻轻的扶起端木晋旸。 一瞬间,张九看到了端木晋旸的不对劲…… 端木晋旸的脸很不对劲,他的脸上很多血,胸口的位置流了很多血,把白衬衫都给染红了,脸上溅着星星点点的血,而不对劲的是,端木晋旸的脸上泛起龙鳞一样的白色花纹,眼睛也变成了白珍珠一样的颜色,上面凸起片片的龙鳞。 端木晋旸双手发抖,鼻子里的呼吸非常粗重,似乎在克制着什么。 四周一片黑暗,端木晋旸白色的眼睛,白色的龙鳞非常明显,浑身透露着一股狂暴的狰狞,而在这黑暗中,端木晋旸的胸口似乎在发光,带着一种古朴的纹路。 张九一阵吃惊,捂住端木晋旸伤口的同时,快速的扒开他的衬衫,端木晋旸心脏的位置,竟然在发光,流露出淡淡的花纹,这回并不是龙纹了…… 而是融天鼎的花纹! 这种情况张九不久之前刚见过一次,端木晋旸的发小解先生后背就有一块融天鼎的碎片,嵌在他的肉里,不疼不痒的,但是却会发光,也引来了不少鬼怪。 张九没想到端木晋旸身上也有一块融天鼎的碎片,而且还是在他的心脏位置,看起来很深很深,因为光亮很浅,以致一直以来谁都没有发现。 这次的袭击似乎刺激了端木晋旸的本能,融天鼎的阳气也随之爆发了出来。 端木晋旸的双手抓着地板,嘴里发出低吼的声音,似乎在承受着很大的痛苦,他的伤口全都给崩裂了,张九使劲捂住他的伤口,说:“端木先生,你冷静点,伤口裂开了……” 张九手上全是温热的感觉,那是端木晋旸的血,血液中带着大量的阳气,慢慢的往下涌。 张九拿出一张黄符,想要给端木晋旸止血,但是黄符一碰到端木晋旸的伤口,突然发出“呲——”的一声,就仿佛烧焦的声音。 端木晋旸发出“嗬——”的一声低吼,表情猛地暴怒起来,差点伤到了张九。 张九没想到黄符对端木晋旸有伤害的作用,端木晋旸的伤口一下烫伤了,看起来非常狰狞。 就在张九吃惊的时候,“呼——”的一声,一个骷髅模样的鬼侍举着带锯齿的大刀突然冲了过来,对他们狞笑着,猛地兜头砍下来。 张九一下跃起来,挡在端木晋旸面前,然后端木晋旸的反应比他还快,瞬间搭住了张九的肩膀,将人一下搂在怀里向后一撤,同时右手猛地抓出,他的右臂上和右手上全是龙鳞的图案,瞬间“啪!”一声,抓住了砸过来的大刀。 大刀的刀刃卡在端木晋旸的虎口上,瞬间就流血了,但是端木晋旸浑然不觉,猛地一把握紧,手腕一抖,“咔嚓!”一声,大刀一下折断了。 端木晋旸的眼睛散发着白色的冷光,龙鳞的花纹暴凸出来,嘴角挂着一丝可怕的狞笑,嗓子轻轻的滚动,嘴唇牵起,凉凉的说:“找死。” 第69章 涂山氏9 端木晋旸将手中的断刀一下甩了出去,“嗖——”的一声,断刀直接飞出去,瞬间将那个鬼侍一下砸飞,“嘭!!!”一声巨响,直接钉在了墙壁上。 张九看的目瞪口呆,鬼侍被钉在墙上,瞬间发出“呼——”的一声,竟然燃烧起了白色的火焰,瞬间就被烧成了灰烬,真的已经死的不能再透了! 端木晋旸的呼吸很粗重,似乎随着身体里的阳气爆发,变得更加暴戾起来,他的眼睛散发着浓烈的冷光,嘴角带着狞笑,俊逸的面孔越发的狰狞可怕起来。 端木晋旸身上的阳气爆裂开,散发着逼人的气息,搂在张九要上的手用力,疯狂的用力,几乎要把张九的腰捏断。 张九疼的“啊……”了一声,端木晋旸睁着冷光的眼睛,定定的看着张九,似乎有些出神,眼神非常复杂,白色的眼睛里竟然开始充斥起血红的血丝,嗓音非常低沉,喃喃的说:“为什么骗我……为什么骗我……” 张九根本听不懂他说什么,端木晋旸的状态似乎发狂了,发狠的箍住张九,张九稍微一挣扎,端木晋旸的状态就更可怕,“嘭!”的一下将张九撞在墙壁上,掐住张九的脖子,眼神没有焦距,却紧紧盯着张九,发狂的嘶吼着:“为什么骗我!” 张九被他掐的咳嗽起来,喘不过气,几乎眼双眼翻白,难道端木晋旸又被附身了?不然怎么会一下发狂,好像没有意识一样。 张九的手抬不起来,端木晋旸掐住他的脖子,胸口的伤口崩裂了,整个衬衫都斑斑驳驳的,看起来有些失血过多,而端木晋旸的力气却异常的大,似乎一点儿也没受影响。 端木晋旸似乎沉浸在自己的意识之中,只会说一句话,冷声质问着张九。 张九张开嘴来,舌头翘起,但是说不出话,嗓子里只能发出“嗬——嗬——”的声音,仿佛垂死的小动物一样。 端木晋旸白色的眼睛盯着张九,张九的脸从通红,开始泛白,眼睛有些无力,端木晋旸猛地一瞬间有些心软,手放松了一些。 就在他的手放松的时候,张九猛地一拳打过来,端木晋旸没有准备,一拳打在端木晋旸的颧骨上。 “嘭!”一下,两个人一起倒在地上,张九猛地使劲咳嗽了两声,爬起来说:“端木先生?附身的恶鬼跑了没有?!” 张九的手劲儿不小,他以为端木晋旸被恶鬼附身了,所以是牟足了劲儿打的,端木晋旸又没有准备,一头栽在地上,银白色的眼睛瞬间变回了黑色,脸上的龙鳞也退了下去。 张九爬过去一看,瞬间松了一口气,赶紧压住端木晋旸的伤口,说:“端木先生?端木先生?” 端木晋旸慢慢醒过来,他刚才脑子里一瞬间有些发懵,似乎回忆起很多片段,那些片段很遥远,似乎是自己的,又似乎和张九有关。 然而一切都是似乎…… 因为他刚刚明明记得清清楚楚,结果被张九一拳打过来,瞬间就像是打飞了一样。 端木晋旸伸手捂着自己的颧骨,“嘶——”了一声。 张九赶紧说:“我也是被逼无奈,不打重点那个恶鬼跑不了。” 端木晋旸感觉脸疼的要死,说:“早晚我会被你打傻了。” 张九狗腿的说:“不会不会,端木先生这么聪明,顶多打的不是那么太聪明。” 端木晋旸:“……” 张九扶着端木晋旸从地上站起来,端木晋旸受伤有点重,胸口有很多伤痕,右手的虎口还裂开了,看起来非常严重,几乎露出了骨头。 四周突然发出“咔嚓!”的一声巨响,昏暗的四周一下亮了起来,但是也不是明亮,只是能看清楚了。 刚刚还漆黑一片的四周,仿佛一个黑盒子一样的环境,突然亮了一些,能分辨出他们站在一条走廊里,旁边有窗户,能从窗户外面看到医院的停车场。 医院大楼的一个窗户突然炸裂开,结界从那里被打破了,张九冲到窗边,就看到几个人影从炸裂的窗户冲出去,竟然是一百和涂麓! 还有很多带着阴气的鬼侍追着他们。 张九看了一眼楼层,他们在三层,并不是很远,赶紧要冲下去帮忙。 端木晋旸捂着胸口,被张九架着往下走,虽然伤口看起来很狰狞,但是端木晋旸的阳气足,体质比一般人好太多,所以并没有贫血的症状。 两个人冲到停车场,就听到有人大喊了一声“涂麓!”,停车场上瞬间暴起骤然的白光,瞬间白光爆裂,那些鬼侍发出嘶吼的声音,一下就被白光烧成了灰烬。 张九赶紧架着端木晋旸冲过去,就听到身后有人喊:“大人!” 张九一回头,原来是二毛和三分,估计也是看到动静跑过来的。 众人往停车场冲过去,那些鬼侍已经全都被烧成了灰烬,一百满脸是血跪在停车场上,涂麓倒在地上,胸口上插着一把长刀,半个刀身都插进了涂麓的身体里。 张九吓了一跳,想要拿出黄符来给涂麓止血,涂麓摇了摇头,苦笑说:“不必了……我本身就是借尸还魂,你的黄符……我可能……可能吃不消……” 涂麓的声音很虚弱,始终带着一丝笑容,看起来有些从容,而一百则是双手发抖,他不敢碰涂麓身上的伤口,只能伸手过去,轻轻抹掉涂麓脸上的血迹。 涂麓费劲的抓住他的手,吃力的笑了一声,说:“我知道……你不会相信狐狸的话,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们就成了狡诈的代名词……但是我们也有感情,也会付出真心……也有得不到回报的时候,大多数……毕竟没人相信我们……” 涂麓说着,似乎有些疲惫,抓住一百的手慢慢滑下来,一百的眼睛瞬间睁大,说:“涂麓?” 他说着,反握住涂麓的手,涂麓的眼睛半闭半合,说:“你可能不记得了……你在凶水边上,曾经救过一只狐狸……我这辈子都不可能修成人形……所以才会想到借尸还魂,我是来报恩的……但我太贪婪了,并不只想报恩,我想得到你……” 一百的手微微哆嗦了一下,嗓子滚动了一下,他并不需要呼吸,然而却有一种缺氧的头悬目眩感。 我想得到你…… 我想得到你…… 我想得到你…… 一百突然记起来,自己确实在凶水边上救过一只狐狸,然而并不是一只这么大的狐狸,而是一只小狐狸,一只奶狐狸…… 那是很多很多年前,一百还不像这样行走在人间,他还在凶水之边,也就是九泉之下的地狱里。 他看到一只小狐狸坠入了凶水之中,白色的小狐狸长着九条尾巴,看起来是纯正的涂山氏,小狐狸扑腾着水,他太小了似乎不会游泳,就在挣扎着从水里冒出头的时候,小狐狸忽然发出一声惨叫。 狐狸的尾巴突然被咬住了,水中冒出巨大的蛟龙,然而那并不是蛟龙,而是凶水之中的怪兽,九婴冒出头来,九颗脑袋咬住了小狐狸的尾巴,猛地就撕扯下来一条。 一百记得,自己那时候很麻木的看着那只狐狸,他天生没什么感情,没什么能打动他,然而那个时候,小狐狸似乎发现了他,拼命的扑腾着,惨叫着,黄色的泉水被染成了红色,一双黑溜溜的眼睛死死盯住一百,眼神里流出了一种求生的渴望,和浓浓的恳求…… 一百从没见过那种目光,九泉地狱之下,什么样的人都见过,怀着憎恨之心的,怀着不甘之心的,怀着绝望之心的,但是他从没见过如此渴望的眼神,一百有一瞬间有些恍惚,仿佛自己并不是个鬼,在小狐狸眼里而是他的神。 一百最后还是将那只小狐狸救下来了,小狐狸奄奄一息,尾巴掉了一条,剩下八条尾巴湿漉漉的垂着,还在流血,黑溜溜的眼睛盯着一百,小嘴巴动了动,吐出红色的小舌头,轻轻的舔了舔一百的鼻子,似乎是感谢一样,嘴里发出幼兽的低鸣声。 “四爷,狱主请您过去。” 有人在叫一百,一百没有回头,只是说:“知道了。” 随即把小狐狸放在地上,伸手在他断掉的尾巴上点了一下,小狐狸的尾巴瞬间就不流血了,小狐狸挣着圆溜溜的眼睛,惊讶的看着自己的尾巴,虽然丑丑的,但是已经不流血了,小狐狸冲着一百摇了摇尾巴。 一瞬间,一百似乎露出了一些笑意,伸手揉了揉小狐狸的脑袋,说:“走吧,去安全的地方,别再回来了。” 小狐狸歪着头,看着一百,一百转身就走了,没有再回头,小狐狸不知道他的名字,只听到别人管他叫“四爷”,那个名字仿佛扎根在了小狐狸的心里,慢慢的在心脏里发芽,随着狐狸的长大,越发的不可收拾…… 一百那种头晕目眩的感觉更深了,他第一次感觉到了惊慌,涂麓的肉身不是他的,也就不具备替魂魄抵挡伤害的能力,人死了能变成了鬼,鬼死了就只剩下魂飞魄散了。鬼侍的兵器伤了涂麓的魂魄,那么接下来就是魂飞魄散,涂麓看起来越来越虚弱。 涂麓似乎捕捉到了一百惊慌的样子,表情竟然有些愉快,说:“你记起我了吗?你舍不得我,是吗?” 一百怔愣着没有说话,他说不出来话,他脑子里很乱,仿佛又恢复到了自己刚刚成为魂魄的那种感觉,意识混沌,不受控制,脑子里乱成了一锅粥,喃喃的说:“我不知道……” 涂麓笑了一声,猛烈的咳嗽了起来,嘴角有血涌出来,一百顿时惊慌起来,帮他擦掉嘴角的血迹。 涂麓抓住他的手,用同样渴望的眼神盯着一百,嘴唇有些发白,嗓子似乎在哽咽,笑着说:“亲我一下可以吗?” 一百怔愣着,随即摇了摇头,涂麓的眼神露出失望的表情,但是还是微笑的,说:“别当真,跟你开玩笑的,我能找到你,知足了……” 一百眨了眨眼睛,冷峻的脸上突然出现了一些裂痕,他的眼神很复杂,眼睛里似乎还有些水光,突然慢慢低下了头,他似乎改变了想法,轻轻在涂麓的嘴唇上吻了一下。 涂麓有些受宠若惊,突然开始剧烈的咳嗽,嘴角流了很多血出来,一百更加紧张起来。 张九没想到只是分开了这么一会儿,涂麓竟然就不行了,鬼侍的兵器全都是饲养的大人提供的,上面都缠绕着各种诅咒,阴气很强,涂麓的脸色很差劲,似乎要坚持不住了。 肉身受伤,还可以去看医生,而魂魄受伤,就只能听天由命了…… 二毛被三分抱着,突然奶声奶气的说:“虽然我不想打扰你们,但是涂麓大哥哥身上插着的刀好像掉了?” 二毛这么一说,众人都看过去,刚才因为涂麓的“深情”演讲,所以大家都被吸引了注意力,没有去关注插在涂麓身上的刀。 涂麓身上的刀竟然歪了,仔细一看,原来刀是断掉的,根本没那么长,涂麓一直捂着自己的胸口,其实是用食指和中指夹着那把刀,让刀呈现“扎进”胸口的样子,仿佛扎的很深。 因为涂麓流血太多,一百不敢碰他,刚才张九想要帮他止血,也被涂麓制止了,所以没人发现涂麓根本没中刀! 刚才一百亲了涂麓,涂麓有些得意忘形,夹着的刀就歪了,正好让二毛这个插刀教看见了,于是…… 一百顿时从地上站了起来,涂麓立刻也要爬起来,说:“误会啊!等等,你听我说,真是误会,我也受伤……” 了,还没说出来,一百一脚踹在他胸口上,涂麓差点被踹死了,一下又躺回了地上。 张九看得心惊胆战,说:“一百轻点啊,真出人命了!” 端木晋旸拉住张九,说:“别去凑热闹,让他们自己解决。” 涂麓又从地上爬起来,他其实是真的受伤了,但是没那么夸张,赶紧爬起来追上去,一路跑着喊:“等等我,真是误会,我只是忍不住想……” 一百突然回头,冷着脸说:“想看我出糗?” 涂麓赶紧说:“不是不是,我……” 枉费涂麓还是个狡猾的狐狸,一句人话都没说完,一百已经走远了,涂麓赶紧追上去,一路紧追不舍。 张九觉得一百很可能暴力解决了涂麓,张九摸着下巴,说:“其实涂麓想要哄一百开心,非常简单。” 端木晋旸撇着眼睛看了一眼张九,说:“你倒是了解一百?” 张九根本没听出来他酸溜溜的口气,自豪的说:“那当然,我可是式神的主人,这点能耐还是有的!其实涂麓买一箱碳酸饮料送给一百,一百肯定就不生气了!” 端木晋旸:“……” 第70章 涂山氏10 端木晋旸胸口还在流血,张九赶紧扶着他去了医院,幸好他们本身就在医院的停车场,赶紧把端木晋旸送去急救了。 不过端木晋旸似乎没有多少痛觉,除了刚刚有种恶鬼附身的错觉,其他并没有伤得很严重,起码端木晋旸并不觉得疼。 护士赶紧给端木晋旸处理伤口,端木晋旸平躺在床上,因为伤在胸口,而且衬衫上都是血,小护士拿着剪子把端木晋旸的衬衫剪开,小心翼翼的剥离伤口,然后开始消毒上药。 张九在一边看着,感觉疼的都到骨头里了,然而端木晋旸什么事儿也没有,连喊一声都不喊,搞得小护士也压力很大。 端木晋旸的上衣都脱掉了,好在是夏天,天气很炎热,根本不会觉得冷,端木晋旸的胸口一片血糊糊的,伤口是砍伤,还有蹭伤,看起来有些狰狞。 小护士把端木晋旸的胸口全都用纱布轻轻裹上,这样一来显得端木晋旸的身材就更棒了,张九也不知道为什么,反正这种事情竟然想到身材这个问题上了…… 端木晋旸的腹肌很明显,随着呼吸一起一伏,配合着小护士的动作慢慢的坐起来,腹肌和背部的肌肉张弛有力,淡淡的阳气随着他的动作慢慢的蒸腾出来。 张九顿时有些微醺,定定的看着端木晋旸身上的肌肉,总觉得别人捆着这么多纱布,一定会像木乃伊,而端木晋旸捆着纱布就显得特别……骚气。 二毛用小手戳了戳张九,递过来一张纸巾,真诚的说:“大人,擦擦口水。” 张九:“……” 张九白了二毛一眼,快速的拽过他的纸巾,不过不是擦口水,而是避免别人看到一张纸巾在天上飘,又没刮风,那就是闹鬼了! 张九看着小护士给端木晋旸包扎,心想着小护士真是好福气啊,那么大一块阳气能摸来摸去摸来摸去的,一定爽死了! 等小护士包扎完,很快就听到外面一阵骚乱,又来了一个病号,需要紧急处理伤口,肯定是涂麓了…… 涂麓是被一百驮着回来的,虽然那把刀没有伤到涂麓的魂魄,但是肉身是被伤到了,而且伤的不轻,失血过多也受不了。 端木晋旸正好和涂麓做了病友,因为医院在基地附近,比较偏僻,病房有限,两个人只好住了一间病房。 涂麓一脸要晕过去的表情,脸色苍白,嘴唇发紫,这回看起来不是装的,就算涂麓修为再厉害,那操纵的也是一具肉身,肉身没有血肯定无法行动。 涂麓的肉身失血过多,小护士紧急包扎了一下,很快有护士来给涂麓抽血,似乎要看一下血色素,如果是严重贫血,就要立刻申请输血了。 一百一直站在床边,冷着脸不说话,涂麓的眼睛就盯着一百,医生和护士还以为涂麓是因为失血过多,眼神有些“生无可恋”的呆滞,但是涂麓的嘴角还带着一丝很“荡漾”的微笑,估计还因为一百主动吻了他,所以荡漾着。 护士给涂麓处理了伤口,抽了血,医生让涂麓多多休息,然后就出去了,关门的时候,张九站在门边,听见小护士小声的对医生说:“老师,病人是不是应该做个精神检查啊,笑的太瘆得慌……” 张九:“……” 张九差一点点就破功了,差点笑出来。 众人堆在病房里,双人的病房,空间并不大,涂麓身上的伤口处理了,因为缺血,不止脸色煞白,而且还发冷出冷汗,想要披上衣服。 不过也不知道是涂麓真的贫血太厉害,还是因为涂麓在装可怜,动作非常艰难,频频看向一百。 一百就对着窗户发呆,根本不理他。 涂麓人高马大,一双男女通吃的狐狸眼耷拉着,装作兔子一样可怜,让人看了实在是恶寒,卖什么萌,一点儿也不萌。 一百不理他,涂麓正只自己拽过衣服,准备披上。 就在涂麓艰难的要披上衣服的时候,张九突然“嗯?”了一声,快速的冲过去,抓住涂麓的衣服,将他穿上的衣服突然拽开。 一百:“……” 端木晋旸:“……” 张九的动作非常快,一下冲上去就扒涂麓的衣服,这动作太暧昧了,而端木晋旸的眼神也太可怕了。 涂麓挑了挑眉,说:“张九,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不,我已经有喜欢的鬼了。” 张九根本没听他说话,指着涂麓的肩膀,说:“你们快看,看这里!” 涂麓侧着头,牵引到了伤口,疼得不行,很难转过去看自己的肩膀。 涂麓的肩膀被包扎着,看不太清楚,但是在包扎的纱布之下,隐隐约约有一层淡淡的光芒。 一百猛地皱起眉来,说:“融天鼎?!” 张九惊讶的看着一百,说:“哎,你竟然也知道融天鼎啊?” 二毛咬着手指头说:“咦,真的有融天鼎这种东西吗?” 涂麓的肩膀上,和端木晋旸心脏位置,还有解然的背后一模一样,全都有一块会发光的东西,而且发光的东西有一层淡淡的纹路,非常古朴,似乎是一块碎片嵌在了皮肤里。 解然的融天鼎碎片比较浅,所以看着很明显,端木晋旸的最深,而且在心脏位置,被包裹的最深,基本看不出来,涂麓的在肩膀上,看起来也比较深,如果不是张九眼睛尖,几乎就给错过去了。 张九皱着眉说:“我终于知道那些鬼侍为什么袭击你了,你这个肉身里竟然有融天鼎的碎片,你真是会找肉身。” 涂麓的年纪并不小,他何止听说过融天鼎,而且还是为数不多见过融天鼎的狐狸,其实小狐狸当年掉进凶水之中,就是因为想要看看融天鼎。 融天鼎立于天地相通的不周山上,看起来巍峨状况,代表着九泉至阳,据说九泉狱主把他们自己的阳气全都灌于鼎中,这口大鼎可以说是举世无双的神器,就相当于一个聚宝盆,而同时也代表着庄严的公正,是九泉之中最严酷的法器。 涂麓当年就是因为想看到融天鼎,不小心从不周山上滑落下去,结果甩进了凶水,没想到凶水之中竟然有凶兽九婴,而且正好饥肠辘辘,等着小狐狸给他打牙祭。 涂麓没想到自己和融天鼎竟然还有几分缘分,如果不是因为融天鼎,他也见不到一百,而现在,他的肉身上竟然有一块融天鼎的碎片。 涂麓笑着说:“这不是宝器吗,你为什么一副要给我上香的表情?” 张九说:“这的确是宝器啊,但是现在有人盯上你了,那些鬼侍袭击你,一方面应该是你那个大伯的缘故,另外一方面,他们肯定发现了你身上的融天鼎。哦我差点忘了说,那些鬼侍的主上,应该就是九婴。” “九婴?!” 涂麓似乎有一些惊讶,随即笑了一声,说:“那真是巧。” 涂麓因为被撕断了一条尾巴,这辈子都不能修成人形,经过这么多年,涂麓的第九条尾巴的确长出来了,但是仍然修不成人形,他的根骨本是涂山氏中最佳的一个,却被生生毁了,为了能寻找一个肉身进入阳间,涂麓做过很多努力。 如今这是冤家路窄,涂麓并没有顾虑,脸上反而露出了一丝兴奋的狰狞,别看他嬉皮笑脸的,又像是花花公子,然而九尾狐一族并不是灵兽,他们是食肉的凶兽,狡诈、诡辩、美貌都只是骗局,在狐狸皮的下面,其实是凶残的野兽本性。 一百突然说:“融天鼎的碎片留在普通人身上,终究是个隐患,最好还是要取出来。” 张九说:“那要怎么取?” 张九还记得影之前讲过的故事,当年酆泉狱主都没有能力将那些散落在普通人身上的融天鼎碎片取出来,更别说是张九了。张九觉得自己只是个小天师,虽然一次性考过了专八级,不过和得道的大仙们差的还远,最主要是张九几乎没有实战经验,全都是九年义务天师教育学来的书本知识…… 张九说:“不是说酆泉狱主都没有取出来吗?” 一百看着张九,淡淡的说:“狱主本身可以取出碎片。” 张九惊讶的说:“什么意思?那为什么他没有把这些碎片取出来呢?而且过了这么多年,碎片也要和人融合了吧。” 一百似乎有些感慨,说:“想要找齐融于肉身的融天鼎碎片,不只是需要大海捞针的寻找,而且还需要本尊自愿将融天鼎碎片奉献出来,再加上修为提取,不过酆泉狱主修复融天鼎之后,修为已经受损,再加上融天鼎本身就是九位狱主的元阳,元阳破碎,魂魄游离,更无法做完这些事情。” 张九听着他说的话,突然有一丝的心悸,他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但是有些害怕,那种来自久远的恐惧感突然席卷而来。 张九一瞬间脑袋里发懵,眼前黑了两三秒,就听到旁边大喊着:“大人!” 端木晋旸反应最快,一把抄住张九,张九只是短暂的眩晕,很快又睁开眼睛,他的眼睛上浮动着幽绿色的光芒,但是一闪即使,很难捕捉。 张九迷茫的说:“我怎么了?” 端木晋旸搂着他,把他抱到床上,说:“张九,你是不是受伤了,刚才突然就倒下了。” 张九迷茫的摇了摇头,说:“不知道,突然就晕了一下,现在已经没事了。” 一百摇头说:“算了,先休息吧。” 涂麓的验血结果很快出来了,血色素太低,严重贫血,除了火速申请输血之外,竟然还给下达了病危通知书,娱乐报纸一下又疯狂了。 天黑的时候血液就申请到了,火速的给涂麓输血,还有医生在场监控,那排场非常严肃。 等涂麓的情况稳定了一些,医生和护士才撤出去,但是病房里还有很多监控仪器,涂麓身上都连满了各种各样的线。 涂麓躺在病床上,脸上的血色渐渐恢复了一些,输血真是特别管用,嘴唇的颜色也恢复了一些。 涂麓似乎累了,闭着眼睛沉睡了过去,一百站在窗边,外面已经漆黑一片了,根本什么都看不见,他这才慢慢回过头来,看了一眼涂麓。 张九坐在病床边,看着端木晋旸把吊瓶打完,怕影响涂麓休息,小声说:“端木先生和涂麓身上都有融天鼎碎片,涂麓的碎片肯定被发现了,不知道端木先生的碎片有没有被发现,现在咱们要分拨来保护端木先生和涂麓了。” 二毛说:“这个简单呀,大人就保护大哥哥,让一百保护涂麓!” 一百对天翻了一个白眼,涂麓这个时候装睡的忍不住了,睁开眼睛,笑着说:“我同意。” 一百脸色淡淡的,说:“我听大人的,没有意见。” 涂麓哀怨的看着一百,说:“我吃醋了,你看端木先生也吃醋了。” 端木晋旸望了望天,一百这么听张九的,他的确挺吃醋的,但是作为一个有格调的人,他的吃醋行为不能表现的很明显,不然就像涂麓一样了,脸皮太厚。 大家搞到很晚,医院的食堂都收摊了,张九本身想要去外面买,正好给端木先生和涂麓买点补血的吃的。 不过端木晋旸不让他出去,说:“外面天太黑,打电话叫外卖吧,你这么晚出去我不放心。” 张九笑着说:“我又不是黄花大闺女。” 端木晋旸笑了一声,张九觉得端木先生的笑容真的很帅很帅,就算涂麓是当红明星,笑起来也没有端木先生帅,但是端木先生的笑容里,似乎包含着对自己的“蔑视”和“鄙视”之情。 就听到端木晋旸笑着说:“嗯?也不知道是谁上次穿女装,还被色鬼给劫持了?” 二毛立刻补刀说:“大人穿女装好漂亮哒!” 张九:“……”这种时候,夸奖就不需要了,谢谢…… 第71章 涂山氏11 最后张九还是没有出门,涂麓有订餐账号,订了晚餐等着送过来,不过医院不让送到楼上,毕竟现在时间已经晚了,除了重症病人之外,夜间是不允许探视和陪床的,以免交叉感染。( 小说阅读最佳体验尽在。) 大约过了一个小时,众人已经饥肠辘辘了,外卖终于送来了,张九去楼下取餐,这么几步路的时间,端木晋旸也不放心,想要跟他一起去,然而端木晋旸是病号,二毛和三分就跟着张九一起去了。 他们在大楼门口接了外卖,钱都是网上付款的,也不需要肤浅,很快就上来了,两分钟都没用到,特别的快。 张九走过来,把外卖放在桌子上,一边拆一边嘚瑟的说:“你看,根本没什么意外,我就说吗,毕竟我可是专八级的天师……啊……” 他说着,将外卖的盒子一个一个摆在桌上,然后打开看看里面都是什么东西,这一打开,顿时吓了一跳,里面竟然是一个脸色苍白的娃娃,上面扎的都是针,看起来就跟诅咒的娃娃似的。 张九:“……” 端木晋旸伸手拦着张九,让他靠后站,别再靠近那堆外卖。 一百走过去把盒子继续拆开,其他盒子都没有问题,只有这个盒子有问题,里面放着一个诅咒娃娃,看起来非常狰狞。 一百把娃娃拿起来,北面贴着字条,上面写着“涂麓”两个字。 张九说:“竟然是冲着涂麓来的,不会又是你那个大伯吧?” 涂麓耸了耸肩帮,说:“谁知道呢,但是这个东西对我不管用。” 的确不管用,因为涂麓是借尸还魂,扎了也白扎。 张九无奈的看着那包外卖,虽然只有一个盒子给换成了别的,但是其他的也不敢吃了,就怕里面下了什么药之类的,那就惨了。 刚才是涂麓订的餐,张九觉得有人盯着涂麓,于是只好换成张九订餐,为了能快点吃到晚饭,于是张九就定了快餐,半个小时就给送来了,这回取餐也很顺利,送餐小哥被张九打量的浑身发毛。 快餐很快取上来了,为了安全起见,一百一样一样的给打开,里面没有任何的奇怪东西,全都是吃的。 二毛指着其中一块大鸡翅说:“我来帮你们次次看!我来试毒!” 张九:“……” 二毛义正言辞,因为他是鬼啊,不可能中毒,所以绝对没问题,然后二毛在众目睽睽之下,吃了三个大鸡翅,啜了一杯大可乐,一百终于忍不住了,把口袋里的可乐拿走,坐在窗台上慢慢的啜去了。 张九也把饭都拿出来,然后去洗了手,不过端木晋旸就惨了,他的两只手都受伤了,虎口裂开,包扎的非常厚,根本没办法拿筷子,拿勺子都觉得困难。 张九把饭都摆在端木晋旸面前,笑着说:“端木先生你吃哪个?” 端木晋旸说:“就吃好拿的就行。” 张九说:“不怕,我可以喂你啊。” 端木晋旸一听,嘴角瞬间挑了起来,很违心的说:“那多麻烦你。” 张九立刻摇头说:“不麻烦。” 于是端木晋旸顺水推舟的指了指快餐中唯一的鸡排饭。 张九立刻摩拳擦掌的说,没问题,于是把鸡排饭打开,然后拿起勺子,用勺子把鸡排切开,然后舀了一勺米饭,还吹一吹,等不烫了才喂过去。 端木晋旸见张九这么认真的样子,心里不自觉有股暖意,除了爷爷之外,还没有人这么关心过自己,而且这个关心自己的人,还是自己喜欢的人,这当然让端木晋旸高兴。 端木晋旸吃饭很有教养,根本没有声音,一份普通的鸡排饭吃起来好像是法式大餐一样,举止非常优雅。 张九看的出来都馋了,说:“这么好吃吗?” 端木晋旸说:“你也可以尝尝。” 张九的眼睛立刻雪亮雪亮的,舀了一勺放进嘴里,鸡排饭的味道很一般,米饭里都是熏生菜的味道,一点儿也不好吃,然而勺子上端木晋旸残留下来的那股阳气,真是太美好了,一下就把张九狠狠的吸引住了,那种美味的程度,简直比任何美食还有吸引力…… 张九尝完了,才想起来,自己竟然和端木先生用了一个勺子,顿时有些不好意思,说:“那那……那个,我给你再找一把勺子……” 他说着赶紧翻口袋,但是口袋里只有一把勺子。 张九赶紧说:“那我去给你洗洗。” 端木晋旸见他脸色微红,有些尴尬局促的样子,还真是意外的可爱,端木晋旸发现自己喜欢他脸红的样子,如果能看到更多就更好了。 端木晋旸笑着说:“没关系。” 张九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脸色更红了,因为端木先生的笑容好温柔啊,随着那种温柔的笑容,还有很多阳气涌出来,简直比鸡排饭美味了不知道几万倍。 这边你侬我侬的喂饭吃,那边一百坐在窗台上啜可乐喝,眼睛始终向下看着,其实一百是怕再有人过来捣乱,所以一直戒备着巡视着四周。 涂麓坐在病床上,一个人孤零零,孤家寡人的十分受刺激,他的右手也受伤了,被裹了很多纱布,可怜兮兮的对一百说:“我的手也受伤了,你……” 他的话还没说完,一百隔空突然伸手一挥,桌上的一个汉堡一下飘了起来,然后落在了涂麓的左手上,淡淡的说:“汉堡一只手抓着就够。” 涂麓:“……”真是太没有情趣了。 涂麓有些无奈,只好单手开始剥开汉堡的包装纸,涂麓故意把自己的动作装的看起来非常笨拙,几次三番的都要把汉堡扣在地上,一百终于看不过去了,“哆”的一声把空纸杯放在窗台上,然后突然飘下来。 一百飘过来,两下把包装纸拆开,然后递给涂麓,涂麓却双手背后并不接,露出一脸自认为迷人的微笑,可以颠倒众生的微笑,然后张开了嘴,示意一百喂他。 一百木着脸,定定的看着他两三秒,然后终于动了,“嘭!”的一下,一百把整个汉堡塞在涂麓嘴巴里,然后就施施然的飘走了,从口袋里又拿出一个杯装的可乐,坐回窗台上去啜了。 涂麓:“……” 张九一回头就看见涂麓嘴里很没形象的塞了一个大汉堡,样子实在太滑稽了,笑的张九差点把端木晋旸的晚饭扣在地上。 大家吃了晚饭,涂麓把自己的碳酸饮料让给了一百,端木晋旸也不喝那个,三分也不喝那个,所以一百一共喝了四大杯,差不多五百毫升的碳酸饮料,涂麓都怕他肚子给撑爆了,然而一百简直把碳酸饮料当干粮吃,一点事儿也没有,而且还意犹未尽的样子…… 大家吃了饭,病号不能沾水,就没有洗澡,张九弄了个湿毛巾,给端木晋旸擦了擦脸和脖子,有伤的地方都不能擦,然后自己跑去洗澡了。 端木晋旸从没觉得住院是这么舒服的一件事情,一切都是张九亲力亲为,虽然张九看起来并不是个心细的人,有的时候还大大咧咧,但是张九特别努力的照顾自己,那种感觉还真是让端木晋旸有点飘飘然。 涂麓的血输完了,但是监测仪器还没有摘掉,如果心跳呼吸或者体温不正常,就会发出“滴——滴——滴——”的尖响声,外面值班的护士会立刻过来。 一百坐在窗台上水,三分抱着二毛坐在椅子上,张九本身也想坐在椅子上守夜,但是端木晋旸却邀请他上床来睡。 这对已经忙碌了一天,几乎要累死的张九来说,是个巨大的诱惑。 张九有点犹豫,说:“我衣服脏,万一被护士看到了要挨骂的。” 端木晋旸笑着说:“早上护士才来查房,你早点起来就行了。” 张九根本抵不住诱惑,立刻蹦上了端木晋旸的床…… 端木晋旸笑着说:“把外衣外裤都脱了,别把床蹭脏。” 张九把鞋子踢掉,但是有个问题很严肃,因为是大夏天,根本没有外衣和外裤,他的衬衫里面还有一个防止出汗的小背心,裤子下面那就是内裤了,大夏天的他也不会裤子下面套个保暖裤吧…… 不过张九也只是犹豫了一下,然后就把衣服和裤子都脱了,简直太听话太主动了,涂麓都要羡慕死了。 张九穿着小背心,光着两条白腿,端木晋旸赶紧把被子撑开,让张就钻进来。 端木晋旸穿着一身病号装,衣服非常薄,床不是双人床,但是并不小,两个男人挤在一起难免碰到胳膊或者腿,那种轻轻摩擦的感觉实在太销魂了,阳气随着端木晋旸的身体传过来,还伴随着战栗的摩擦感,张九几乎爽的跳起来。 张九是累了,感受到温暖的阳气滋养,很快就眼皮打架睡着了,端木晋旸见他一副疲惫的样子,也没有打扰他,凑过去轻轻亲了一下张九的额头,张九感觉到阳气逼近,立刻也凑过去,伸手抱住了端木晋旸的腰,更要命的是,大白腿还一下夹住了端木晋旸的腿…… 端木晋旸突然有点后悔让张九上床来了,这简直是对自己的折磨。 张九睡到大半夜,睡得正香,突然听到“滴——滴——滴——”的声音,一下就惊醒了,还以为是涂麓不行了,猛地坐起来,结果就看到涂麓那边的仪器线掉了。 但是如果涂麓好好睡觉,仪器的线怎么可能掉了呢? 原因是涂麓根本没好好睡觉,此时此刻的涂麓正把一百压在床上,两个人吻得火热,或许只是涂麓单方面吻得火热,然而一百已经软的不成样子,双手攥拳抓住病床的床单,一张凌厉冷酷的脸此时已经褪去了冷漠,似乎正在键入佳境。 然而这个时候仪器的线被撤掉了,仪器开始乱叫,一百一下就给吓省过来了,猛地抬手架开涂麓,瞬间蹿回了窗台边。 与此同时值班护士也听到了声音,赶紧冲过来,最要命的是张九,张九还在病床上,根本来不及下床,如果真下床就成暴露的臭流氓了…… 张九只好“嗖——”一下缩头,躲在端木晋旸的被子里,端木晋旸被他这个动作弄得有些想笑,不过护士已经进来了,给涂麓检查了一些,然后连接仪器,确保没事才出去,这个过程大约有十分钟。 张九一直躲在被子里,刚开始有点紧张,后来觉得护士可能发现不了自己,就不那么紧张了,被子里全是被固摄住的阳气,实在太温暖了,到处都是端木晋旸的气息。 张九在黑暗中看到了端木晋旸的腹肌,病号服很软,贴在端木晋旸的身上,勾勒出他完美的腹肌,裤子有些靠下,张九不知道其实那是被自己蹭的,他的腿一直夹着端木晋旸的腿,病号服的裤子本身就松,以免病人腹部有伤口,所以不能紧勒,被张九蹭来蹭去,几乎要掉了。 张九在被子里啧啧舌,内裤边竟然都露在裤子外面,真是不能再骚气了! 端木晋旸的腹肌好漂亮,隔着衣服还能看清楚形状,张九有点好奇,于是慢慢伸手去戳了戳。 端木晋旸正在护士面前假睡,然而张九一摸他,顿时绷不住了,张九在摸他腹部,而且似乎摸上了瘾,还顺着往下摸,几乎要摸到重点位置了,端木晋旸的呼吸瞬间有点粗重。 还好在升旗之前,护士出去了,端木晋旸一把把张九给拽了出来,张九憋着嘴,说:“小气啊,摸摸你的腹肌而已。” 端木晋旸:“……”再摸就要出事了。 三天之后端木晋旸出院了,体质非常好,愈合的非常快,张九给他陪床了三天。 涂麓也出院了,回到基地准备继续拍戏,一百因为负责跟着涂麓保护,也跟着涂麓去了基地。 端木晋旸出院之后,张九也勤勤恳恳的照顾他,不过多半时候是捣乱,出院第二天两个人就去上班了。 两个人一度消失,因为遇袭的事情需要保密,所以并没有对外说原因,公司里的同事就开始众说纷纭,其实端木先生带着张九去国外领证了,而且还渡了个小蜜月,两个人刚刚回来,简直就是新婚燕尔。 张九根本不知道这个传闻,然而他总觉得其他人的目光更加犀利了。 张九排队买麻辣烫的时候,觉得食堂窗口的大爷的目光都变得犀利了。 沈嫚嫚看到张九在排队买麻辣烫,立刻冲过来,笑眯眯的说:“张九,哈哈哈被我抓到了吧,这几天去哪里了?” 张九看着沈嫚嫚的笑容,忍不住浑身打了一个哆嗦,完全不明白她为什么笑得如此奸诈,不过张九也没时间想,他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来电显示是个陌生号码,张九接起来,听到的是一百的声音。 一百的声音非常冷酷,但是有一些不同于寻常的急切,说:“大人,涂麓突然不见了。” 第72章 涂山氏12 涂麓竟然不见了! 张九立刻就坐不住了,看样子一百是要去找涂麓,不知道会不会遇到什么危险。 张九立刻拿起办公室里的座机,拨了端木晋旸的内线,端木晋旸去开会了,内线是小秘书接的,因为小秘书也听说端木先生和张先生去领证了,所以对张九非常客气,告知张九老板正在开会,而且刚过去,估计要一个小时之后再回来。 张九有点坐不住,因为端木晋旸身上也有融天鼎的碎片,所以张九不好一个人离开,这样端木晋旸岂不就危险了。 但是端木晋旸开会的时候手机都是静音并且不震动,也看不到自己给他发的短信。 二毛自告奋勇的拍着小胸脯说:“大人大人,我去告诉大哥哥!” 这的确是个好办法,因为二毛是鬼,普通人根本看不见二毛,但是端木晋阳已经开了慧眼,所以能看到二毛,让二毛去告诉端木晋旸真是太机智了。 二毛飘过去找端木晋旸,张九收拾了一下东西,就准备翘班了,快速的坐电梯下楼,在楼下和端木晋旸汇合。 端木晋旸正在开会,二毛从门板就穿了进来,然后一屁股坐在了投影仪上,端木晋旸瞬间觉得头疼,还以为二毛是来玩的,大屏幕上瞬间就印上了一个二毛的超大脑袋,幸好其他人看打不到。 二毛坐在投影仪上,晃着小腿儿,对端木晋旸说:“大哥哥!大哥哥!不好了,大人跑了!大人说要去找涂麓大哥哥!” 端木晋旸:“……” 端木晋旸没听太懂,但是他脑补了很多,比如住院这几天,涂麓因为想要和一百打好关系,所以准备了迂回前进的路线,那就是先讨好一百的大人。 于是涂麓仗着自己的“花言巧语”,和张九已经成为了好朋友,涂麓为人很幽默,一说话就能把张九逗得肚子疼,两个人的关系瞬间变得很不错。 然后张九还教了涂麓他的必杀绝技,那就是给一百买碳酸饮料,涂麓真是变着法子去买碳酸饮料,什么口味都买来了,很多新奇的口味,一百以前都没见过的,什么樱桃的,哈密瓜的,百香果的,石榴的,榴莲的真的都给找来了! 但是一百不喝榴莲的,反而被张九抢走了,张九对碳酸饮料感觉一般般,但是对榴莲味的碳酸饮料真的很有兴趣,喝了之后满嘴都是榴莲味,那天端木晋旸本身是想哄着张九接吻的,然而却失败了,因为端木先生真的无法接受榴莲味的亲吻。 经过住院这三天的时间,端木晋旸感觉自己越发的有危机意识了,因为涂麓比他会说好听的话,张九喜欢和涂麓聊天,端木晋旸心里本身已经打翻了几缸陈醋,动不动就干了这碗老醋,现在听到二毛的话,瞬间就站了起来。 人事部的经历还在报备这个星期的内容,结果老总突然站了起来,张经理差点吓死,说:“端……端木先生……?” 端木晋旸转身就走,推开门说:“会议先到这里,我有点急事。” 端木晋旸跟着二毛从电梯下去,然后到了停车场,快速的取车,把车子开到门口,就看到了张九,张九竟然没有逃跑,而是左顾右盼的正在等人。 端木晋旸不知道他等的就是自己,张九看到端木晋旸,立刻冲过去,拉开车门坐进去,说:“端木先生你好快啊,快快开车,去晚了就来不及了。” 端木晋旸此时是一个头两个大,根本不明白情况,听张九一说才明白,原来是涂麓遇到了危险,而不是张九准备“私奔”去找涂麓…… 涂麓突然就消失了,他们赶到基地的时候,一百已经发狂的把基地翻了一个底朝天,所有的地方全都找遍了,根本没有涂麓的影子,导演也正在找涂麓。 当时的情况是涂麓在演一场戏,被水淋湿了,休息的时候准备换衣服,一百就站在更衣间的外间,涂麓在里面换衣服,涂麓本身邀请一百进来的,但是因为涂麓一脸“贱兮兮”的笑容,一百肯定不会进去,就一直站在外面等他。 半个小时过去了,里面一点儿声音也没有,当时一百觉得有些奇怪,但是他在外面也没有听到任何奇怪的动静,就在外面喊了涂麓一声,涂麓没有回应,门是锁着的,也没有人打开过,一百觉得非常不对劲,就穿门进去了。 更衣间里面一个人也没有,涂麓要换的衣服扔在地上,而人却不见了。 一百的气息似乎有些躁动,说:“是我的错,如果我当时跟进去……” 一百的话还没说完,张九就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说:“现在说这个也没有意义了,最主要的是找到涂麓。” 一百说:“里面没有任何声音,不可能是有人劫走了涂麓,应该是鬼侍,但是我也没有感受到阴气,看来他们这回是有备而来。” 张九说:“是鬼侍就惨了,如果是普通的劫匪,涂麓还能应付,如果是有备而来的鬼侍,那涂麓不知道情况怎么样。” 三分说:“现在最主要的是,怎么才能找到涂麓。” 一直没说话的端木晋旸突然说:“像上次一样,燃烧符咒?” 张九看向端木晋旸,他说的是阳修的办法,他们之中只有端木晋旸可以做到,不过除了这个办法,张九还真是想不到怎么能找到涂麓。 张九有些担心的看向端木晋旸,他有些担心,端木晋旸刚刚出院,虽然体质比一般人好,伤口愈合的很快,但是现在还需要天天换药,元气肯定受损了,不知道能不能支撑住这种消耗元阳的阳修法术。 端木晋旸见张九关心自己,他虽然没说出来,但是那眼神真是暴露无遗,立刻心情大好,伸手掐了掐张九略微有些婴儿肥的腮帮子,笑着说:“我没事,快点准备符咒。” 张九带了符咒,上次没用完的,都不需要画,直接可以用。 端木晋旸站在更衣间里,食指中指夹着符咒,上次因为已经试验过了,所以端木晋旸也有些经验,他的动作非常标准,手指修长而且非常有力度,夹着符咒的动作苏的不能忍,仿佛是一个专业的天师一样。 张九双手结印,瞬间符咒发出“呼——”的一声,开始快速的燃烧,端木晋旸慢慢闭起眼睛,仿佛有条不紊,一点儿也不见慌乱,张九瞬间感觉到从端木晋旸身上爆发出来的一股阳气。 “哗啦——”一声,吹拂着符咒,将符咒吹的咧咧作响,阳气似乎助燃,瞬间符咒燃烧得更加猛烈了,张九还以为是自己的错觉,符咒黄红色的火焰,瞬间变成了白色的火焰,发出“话——”的一下白光。 强烈阳气爆发出来,三个式神各退了一步,似乎有些承受不住这种阳修的阳气,胸口涌上一股窒息感。 而张九则不同,他感觉自己的毛孔全都张开了,五脏六腑在蠢蠢欲动,身体开始战栗,那种带着侵略性的阳气仿佛要剥夺张九的意识,一股说不出来的舒服涌上心头。 就在张九迷茫的时候,端木晋旸猛地睁开了眼睛,他的双眼布满了龙鳞的花纹,一双眼睛变成了白色,然而银白的眼睛并没有持续太长时间,而且端木晋旸似乎也没有失去意识,银色的眸子缓缓的褪去了颜色,恢复了黑色。 在黄符将要燃烧到尽头的时候,端木晋旸突然一挥手,“嗖——”的一声,上面白色得火焰突然熄灭了。 端木晋旸说:“看见了,咱们走。” 张九还有些反应不过来,已经被端木晋旸拉着出了更衣室。 涂麓是被疼醒的,他感觉有人在撕扯自己的肩膀,肩膀的肉被人生生挖开,正夹着他的骨头往外撕扯。 “嗬——” 涂麓大吼了一声,猛地睁开眼睛,伸手一挥,“嘭!!!”的一声,一个骷髅样子的鬼侍就被甩了出去。因为疼痛激发了涂麓的本性,他的指甲突然从手指里冒了出来,双手顿时血粼粼的,长长的指甲发出“呲啦——”的声音,狠狠抓着地板,发出刺耳的尖锐声音。 涂麓猛地甩开一个鬼侍,就听到几声大吼,旁边围拢过来一排的鬼侍,将他团团围住。 涂麓喘着粗气,眼睛扫了一眼周围的鬼侍,似乎在打量他们的实力,他的肩膀血粼粼的,能看到一个青铜颜色的碎片扎在鲜血淋漓的肉里,已经冒出了一个尖儿,但是这个碎片就仿佛是他的骨头,而且想要取出碎片,无法强求,必须要本人自愿交出才行,刚才鬼侍强行取碎片,只能给涂麓带来极大的痛苦而已。 “啪……啪啪!” 有鼓掌的声音从远处传来,一个黑影从远处走了过来,看起来像是个妙龄的少女,她身材婀娜火辣,一步步走出来,笑着说:“真是有点道行,我很久都没见过这么美味的灵魂了。” 跟着那女人走出来的,同时还有一个看起来贼眉鼠眼的中年男人,竟然是涂麓的大伯涂宏为。 涂宏为看到涂麓尖锐的指甲,吓得躲在少女身后,说:“就是他,他一定是妖怪,天师大人,快快除了这个妖怪!” 少女笑着说:“你不说我也知道,当然了,还有你的尾款没付。” 涂宏为立刻说:“对对,尾款我一定付,天师大人您要多少钱?” 少女捂嘴一笑,对涂宏为说:“我不要你的钱。” 他说着,幽幽的走过去,伸手搭住涂宏为的脖子,仿佛是暧昧的勾住他的脖子,献上一双小巧的朱唇,喝着气,说:“我不要钱,我要你的……” 涂宏为被少女吐气如兰已经弄晕了,早就热血沸腾起来,没想到找个天师除妖,竟然还能有这样的艳遇,那少女年纪看起来很小,恐怕还没成年,但是身材火辣,看起来还是个骚货,涂宏为觉得赚大了。 就在涂宏为一脸兴奋的时候,突然脸色一下煞白,“啊啊啊啊啊啊!!!”的大吼起来,少女勾住他脖子的手,一下变出长长的指甲,指甲瞬间扎进了涂宏为肥厚的脖子里,鲜血迸溅。 少女幽幽的说:“我要你的魂魄……” 涂宏为只来得及大叫一声,瞬间就死不瞑目了,少女“哈哈”大笑起来,笑声却变得粗犷起来,仿佛是一个砂砾的老年人的笑声,她的脸开始扭曲,一会儿变成妩媚的少女,一会儿变成中年男人,来回的摇摆不定,声音也变来变去,看起来异常可怕。 最后少女的面容终于变了回来,舔了着嘴唇,似乎有些意犹未尽,擦了擦自己的嘴唇,吮吸着自己的手指,笑着说:“这具魂魄竟然这么轻,真让人失望。” 少女的皮肤似乎变得更加紧致光滑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吸收了涂宏为的魂魄的缘故,涂宏为瞬间倒在地上,一身的肉全都枯萎了,瞬间瘦了不少。 涂麓看着这一瞬间的变化,皱了皱眉,冷笑着说:“我原本以为是谁,原来是个秃尾巴鹌鹑。” 他说着,少女突然横眼看过来,暴怒的说:“你说谁?” 涂麓戒备的看着少女的动作,嘴里笑着说:“我说的不对吗?你的脑袋被后羿射掉了八个,又关在融天鼎里煲汤,现在只剩下一个,难道不像秃尾巴鹌鹑?九婴。” 第73章 涂山氏13 少女嘴里突然露出“嗬嗬嗬”的笑声,仿佛是一种苍老沙哑的声音,和她娇嫩的脸蛋一点也不相配。 九婴大笑着说:“你的死期就到了,还敢嘴硬?你放心,我现在不杀你,因为融天鼎的碎片要活着的时候剥离出来。” 她说着慢慢走过去,涂麓已经在戒备,在九婴走过来的瞬间,一下跃起,长长的指甲猛地一抓,九婴的背后突然伸出无数的爪子,与此同时身边的鬼侍一下都动了起来,疯狂的向涂麓扑过来…… 端木晋旸上了车,带着张九飞快的往前开,只用了一张符咒,端木晋旸的阳气强的不像话,已经看到了涂麓被掠走的整个过程,甚至是目的地。 端木晋旸飞快的开着车,车子很快冲出了基地,向偏僻的地方开去,他们的目的地竟然就是上次张九和涂麓被掠走的那个木屋。 车子开近的时候,一百突然说:“我感受到涂麓的气息了。” 一百说着,突然从车子里直接窜出去,端木晋旸踩了油门,一个刹车停在木屋前面,里面有嘶吼的声音,众人赶紧冲下车,张九一脚踹开木门。 房间里面有很多鬼侍,场面非常紧张,涂麓脸上带血,他的样子非常可怕,五官狰狞,完全不像是那个报纸上看到的花花公子形象,露出可怕的獠牙和指甲,眼睛暴凸着,指甲里也都是血。 九婴也受了伤,他的触手被涂麓抓下来了一条,涂麓问道了一股浓腥的血味儿,反而兴奋起来,狞笑着把他的那条触手扔在地上,说:“虽然恶心了点,但是手撕的感觉还凑合。” 众人从外面冲进来,九婴大吼了一声,突然有些不耐烦,整个人瞬间暴起,少女的周身忽然燃起一股巨大的黑色火焰,一眨眼之间化成了一道黑烟。 就在众人措手不及的时候,黑烟直冲涂麓而去,瞬间钻进了涂麓的胸口里。 “嗬——” 涂麓捂住胸口突然低吼了一声,瞬间单膝跪倒在地,“啪!”的一声,膝盖几乎要撞碎了,木头的地板上出现了一个碎坑。 涂麓的样子非常可怕,他的头抵在地板上,双手长长的指甲不停的挠着地板,留下一道道血色的抓痕。 端木晋旸不知道涂麓突然怎么了,张九则是喊了一声“糟糕”,说:“九婴在和涂麓夺舍。” 肉身本身就是一个空壳,九婴和涂麓一样,都是没有肉身的魂魄,九婴能寄宿在肉身上,是因为他们都是涂山氏,本身血脉相通,更好融合驱使,而且肉身本尊自愿把肉身提供给他,所以并不违反天师条例。 而九婴强行夺舍,虽然违反天师条例,但是这是一种可行的举动,也就是说要看九婴和涂麓的修为,谁的修为高,谁就能夺得宿主肉身。 涂麓大吼着,双手抓烂了地板,旁边很多鬼侍围着,一百猛地冲上去,身后锁链“嗖——”的一声冒出来,鬼侍冲过来拦住,被一百的锁链横扫一下,瞬间挑飞了一大片。 张九捏住黄符,猛地甩出去,“唰!”一下,将一百挑飞起来的鬼侍全都捆住,二毛和三分也冲过去帮忙。 一百一个跃身就冲了过去,直接落在涂麓身边,刚想要伸手去碰涂麓,涂麓突然一把挥开一百,猛地一撞,几乎要把一百撞出去。 涂麓抬起头来,脸色无比狰狞,双手打颤,说:“别过来……” 就在这个时候,涂麓的元神分散,一下大吼出来,猛地又跪倒在地上,他的手哆嗦着,獠牙尖锐的咬着嘴唇,身后的衣服突然破裂了,慢慢的竟然长出了狐狸一样的尾巴,涂麓的头顶上也长出了尖尖的耳朵。 尾巴和着血,慢慢的生长出来,涂麓大吼着,身上渐渐冒出一股黑气。 三分皱眉说:“涂麓的元神分散,他不专心,很快会被夺舍,而且肉身也会受不了。” 肉身里已经没有灵魂了,肉身上的融天鼎碎片不能跟着灵魂转世,不知道会不会就此消亡…… 涂麓似乎也注意到了这一点,他疯狂甩着自己的尾巴,巨大的狐狸尾巴非常有力,“嘭!”的一下砸中地板,地板瞬间被砸的木屑横飞。 涂麓艰难的伸出手,突然抓住自己的肩膀,指甲猛地伸长,就听到“嚓!”的一声,仿佛是骨头和肉生生剥离的声音,涂麓肩膀上的碎片一下就被他抓在手里,慢慢的往外撤。 “嗬——” 涂麓一边往外拽碎片,一边不断的低吼着,眼睛定定的看着一百,仿佛有太多的话想要说,然而他现在只剩下低吼的能力,根本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的獠牙上都是血,嘴唇张合着,似乎无声的在叫一百…… 张九震惊的看着涂麓一把将身体里的融天鼎碎片拽出来,就在拽出来的一瞬间,鬼侍全都扑过去想要争夺碎片,寄存在涂麓身体里的九婴也想要跑出去抢夺碎片。 涂麓这个时候露出一瞬间的狞笑,说:“想跑?” 他说着,身后的尾巴突然向前束缚,似乎要将自己的身体捆住一样,他的身体腾起黑色的烟雾,然后发出大吼的声音,但是九婴始终出不来。 涂麓狞笑着,脸上的青筋暴凸,与此同时,左脸突然出现了一种黑色的印记…… 张九扑过去去抢融天鼎的碎片,突然看到涂麓脸上的印记,那是诅咒! 诅咒应该不是涂麓的,也不是肉身的,而是来自于九婴的魂魄,九婴的魂魄上挂着一种诅咒,这种诅咒类似于一种共生,平时的时候本体可以从诅咒印记吸收大量的能量,但是一旦本体死亡,诅咒就会把本体的力量全部吸收,而吸收到哪里,就要看下咒的人了。 这个东西还是张九偶然看到的,类似于一种黑法术,算是不道德的行为,所以一直是天师协会明令禁止的术法之一。 张九扑过去,一把抓住融天鼎的碎片,一股温暖的气息一下撞进张九的手心里,张九一抓,突然心脏一惊,那片温暖的融天鼎碎片,竟然直接吸收进了张九的手掌里。 张九来不及惊讶,端木晋旸一下扑上来,将张九猛地按在地上,大喊了一声:“趴下!” “嘭——!!!”的一声巨响,涂麓突然被黑烟包围起来,发出巨大的爆炸声,气流冲击着木屋,瞬间木屋就坍塌了,横梁一下砸下来,端木晋旸伸手抱住张九,下意识的抬手一举,他的掌心翻了一下,向上平举,急速落下来的横梁突然发出“嘭!!!”的一声,顿时炸的四分五裂,变成无数的碎渣,连形体都没有了。 巨大的爆炸声,伴随着大量的气息,涂麓算是阳修,巨大的气息扑面而来,旁边的鬼侍全都被炸得四分五裂,三个式神也是阴修,被强烈的阳气冲击着,二毛直接翻了出去,被三分一把抱住才没有撞飞,一百向后退了好几步,脸上瞬间被划伤了,但是来不及查看伤口,立刻冲过去。 黑烟弥漫在四周,木屋的残骸开始着火,咧咧的火声之下是一片废墟,还有瞬间烧成灰烬的残骸…… “涂麓……” 一百冲过去,但是根本没有看到涂麓,巨大的黑烟,衣服都被烧成了灰烬,地上还有一些残碎的东西,一枚戒指掉在地上,那是涂麓一直戴着的尾戒,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一百盯着那片还没有落下来的黑烟,眼神有些迷茫,他第一次感觉到了迷茫,一种无力的迷惘,不知道自己敢做什么,会做什么,接下来想做什么,这不像自己…… 张九从地上爬起来,看了看自己的掌心,融天鼎的碎片直接钻进去了,而且无缝连接,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他现在顾不上这个,立刻冲过去,火还在烧,源源不断的腾起黑烟,一百呆呆的站在大火面前,一句话也不说。 张九掏出一张黄符,双手结印,黄符瞬间变成了水符,一下浇灭了残骸的大火,张九想要安慰一下一百,但是他自己也需要安慰,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端木晋旸也站起来,伸手拍了拍张九的肩膀,不过这个时候他透过浓烟似乎看到了什么。 端木晋旸突然笑了一声,说:“你们看。” 一个白色的身影从浓烟之中慢慢的走出来,他的身上全是血,白色的毛皮斑斑驳驳的,一只狼?巨大的狼? 不对,那是一只白色的狐狸,尖尖的耳朵,黑溜溜的眼睛,数条粗壮有力的尾巴垂在身后,像是从血水中打捞上来一样,矫健的身形,长着獠牙,长着长长的指甲,仿佛是一头凶猛的野狼。 白色的狐狸慢慢的从烟雾里走出来,然而他的左脸上,印着一块黑色的咒印,不过很快,一闪就消失了,张九还以为自己看错了。 “涂麓?” 一百似乎有些惊喜,但是他站着没动,好像是动不了,有一种虚脱的感觉突然冲上来。 涂麓的肉身被烧毁了,只能呈现白色狐狸的姿态,慢慢的从里面爬出来,走过来用头蹭了蹭一百的小腿。 一百的手有些哆嗦,慢慢的蹲下来,伸手轻轻抚摸着涂麓的脑袋,涂麓扬了扬脑袋,巨大的身体,矫健的身躯,做着撒娇的动作,张了张嘴巴,笑着说:“大难不死,亲我一下吧?” 张九瞬间松了一口气,说:“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涂麓要被烧成灰了,啊不,呸呸呸……” 二毛羡慕的咬着自己的小手,说:“哇,看起来好好摸,好柔软,我也想要摸。” 三分笑眯眯的说:“不行哦,二毛可以摸我。” 二毛立刻蹦到三分怀里,晃着小腿,两只小手在三分的脸上摸来摸去,“吧唧”一声亲在三分脸上,说:“三分最好摸!” 张九看着涂麓的白色毛皮,似乎也有点想摸,一脸渴望的看着,说:“看起来好滑,我也想摸……” 端木晋旸瞥了一眼张九,抬手摸了摸他的脸,张九吓了一跳,说:“干什么?” 端木晋旸淡淡的说:“你脸上有灰,帮你擦擦。” 张九立刻也抹了自己的脸几把,说:“啊?还有吗?” 端木晋旸很自然,毫不违心的说:“还有一点,闭眼。” 张九立刻闭起眼睛,抬着头,稍稍扬起下巴,似乎在做邀吻的动作一样,乖乖的让端木晋旸给他擦。 端木晋旸深吸了一口气,伸手在张九的脸上轻轻抚摸,然后狠狠的揉了揉他的嘴唇,声音略微有些沙哑,说:“好了。” 张九完全不在状况,还笑着说:“谢谢。” 涂麓的肉身还是毁了,不过好在魂魄没有受伤,按照张九的说法是,虽然可惜了点,但是也不算太可惜,毕竟那个肉身真的太煞气了,指不定以后还会发生什么事情。 但是涂麓的尾巴因为受伤,根骨受损,没办法再修人形,张九笑眯眯的告诉涂麓,其实他还是可以修人形的,只要阴阳协调就可以了,涂麓是阳修,刚巧一百是阴修,可以让一百“帮助”涂麓,一百的修为那么高,涂麓的修为也是难得一见,相信不出两个月,就能修出人形的。 对于这一点,一百终于没有说“听大人,没意见”,而是保持沉默。 而涂麓发现了一点,其实一百除了专爱碳酸饮料之外,还是个毛绒控,涂麓以白狐狸的形体去亲近一百,一百是不会拒绝的,而且还会抚摸他的额头、脖子,轻轻挠他的耳朵,舒服的涂麓想要立刻扑上去。 九婴被涂麓困在肉身里,烧成了灰烬,然而事情并不算解决,还有三个问题摆在众人面前。 其实第一个问题很简单,因为张九不需要发愁,这个问题是端木晋旸需要面对的。 涂麓的肉身毁了,涂麓最少需要两个月才能修成人形,这两个月之内是不能拍片的,端木晋旸投资的电影要错后,一大批钱就打了水漂,不过幸好还不是遥遥无期,这要看一百如何“帮助”涂麓修行。 第二个问题是融天鼎碎片,他们好不容易找出一个融天鼎碎片,涂麓冒着巨疼挖出来的,却被张九给“吃了”,张九都不知道自己竟然是这么一个吃货,连青铜碎片都不放过,不过对于这个问题,一百并不担心,反而是张九担心,感觉自己应该去看看医生,不然青铜碎片在自己身体里消化不良,会不会“肠梗阻”? 第三个问题则是涂麓脸上的黑色咒印,刚开始大家以为是错觉,但是后来他们发现这并不是错觉,黑色的咒印还是存在的,只是偶尔会表露出来,在涂麓感情充沛的瞬间会暴露出来,无论是伤心、高兴、兴奋还是恐惧,只要是情感非常充沛的瞬间,就会突然显露。 张九觉得这不是个好兆头,然而这种咒印是禁术,在天师论坛上根本查不到,咒印的起源也被封禁了,似乎是一种遥远的秘密…… 第74章 楼梯上的手1 张九的家里,确切的说是端木晋旸的家里,又迎来了一个房客,是一只大型宠物,一头类似于狼的白狐狸,当然就是涂麓了。 自从涂麓脱离了肉身,就自然而然的粘着一百,住进了端木晋旸的家里。 张九查阅了很多资料,都没能解开涂麓脸上的咒印这个事情,不过好消息还是有的,那就是他们解决了九婴,这绝对是个大好消息。 但是张九在天师协会的论坛上闲逛的时候,还会看到有人说某某地方出现了鬼侍,而且鬼侍的样子和他们之前看到的一模一样。 张九觉得有些奇怪,难道这些鬼侍,并不是九婴的手下?并不是九婴饲养出来的,而是另有其人? 这让张九不得不联想到了黑色咒印的主人,咒印本身在九婴身上,然而因为涂麓困住了九婴,咒印的力量在爆发的时候并没有回到主人身边,而是烙印在了涂麓的脸上。 这对涂麓可能有很大的影响,但是目前还看不出来。 周五这天晚上,张九突然接了一个电话,本来端木晋旸要和张九下班之后去吃烛光晚餐的,但是张九接了电话之后特别兴奋,说:“端木先生对不起,我晚上要去机场接机,不能跟你去了,要不然……你带着二毛三分去?二毛也喜欢吃海鲜!” 端木晋旸:“……”带着二毛三分去,那自己就成了电灯泡,为什么要带着他们去吃烛光晚餐,而且在外人眼里,就是自己一个人吃烛光晚餐…… 端木晋旸看着张九这么兴奋的样子,说:“你去干什么?” 张九高兴的嘴唇都要咧到腮帮子上了,说:“我的一个朋友要来这边上大学,已经上飞机了,两个小时之后到机场,我要去接机。” 端木晋旸心中警铃大振,一个朋友?什么朋友能让张九甩下自己就跑了,而起拒绝了海鲜的诱惑?除了海鲜,恐怕只有阳气才能让张九倒戈。 端木晋旸已经脑补了各种可能性,看了一眼腕表,脸上却一副温柔绅士的微笑,说:“这边到机场有点远,你这么过去来不及,干脆我开车送你去吧,正好接你朋友回来,不然大晚上的你们在机场不好打车。” 张九立刻一脸感激的看着端木晋旸,说:“端木先生,你真是大好人!” 好人卡一枚! 端木晋旸瞬间心里有些酸楚,不过脸上还是保持着绅士的笑容,趁机捏了捏张九的脸颊,说:“那就走吧,回来的时候顺道吃个饭,也请你朋友尝尝这边的地道菜。” 张九看起来特别兴奋,一路上叽叽喳喳的,端木晋旸还没打听,张九就把端木晋旸的“情敌”的消息和盘托出了。 原来是张九的青梅竹马,也可以说是发小,说起来张九的青梅竹马和发小真的特别多,这是最玩得来的一个。 据说比张九小几岁,今天九月份开学正好上大一,考到了c市最厉害的一所大学,成绩非常优秀,可以说是学霸中的战斗机,然而他报的专业竟然是冷门,一个要求分数线最低的汉语言文学专业。 张九的这个发小就是打算早点过来适应两天,然后等着开学把行李搬到学校去。 张九说,他这个发小姓温,是师父的儿子,叫温离,排行老七,所以张九喜欢叫他温小七。 张九激动的说:“小七超可爱的,超可爱,想死我了!” 端木晋旸心中的警铃似乎震动的小了一些,因为张九说温离超可爱,那就和张九没戏了,毕竟张九这也是细胳膊细腿的。 不过张九向来喜欢娇小的类型,端木晋旸还是打算保持警惕的心理。 车子在路上堵了一会儿,而飞机竟然早到了,温离显然已经到了飞机场,给张九打了一个电话,车子在排队,就是进不了机场的停车场,张九急得不行,说:“端木先生,干脆你找个地方停车吧,我跑过去。” 端木晋旸一看张九对这个温离的态度,心里简直打翻了醋缸,爽快的干了一碗陈年老醋,不过嘴上说:“别了,我把车停了,咱们一起过去吧,你一个人走我不放心。” 张九觉得自己是个大老爷们,没什么不放心的,然而端木晋旸坚持,还是等了端木晋旸一下。 两个人把车子停在稍微远一些的停车场,然后下了车走过去,机场的人很多,张九伸着脖子找了半天,在大巴车排队的旁边找到了温离。 温离穿着一件很凉爽的t恤衫,上面画着一只q版的小鸟,下面是件包臀的牛仔裤,露出细细的脚踝,头上还戴着一个鸭舌帽,拉着一个大行李箱,整个人看起来并不像是个大学生,撑死了是一个高中生,看起来非常青春有活力。 果然是可爱的类型,温离的脸藏在帽子下面,看不清楚,但是看身板儿,是个身材显瘦高挑的人,基本和张九一样,说白了就是万年底层,端木晋旸瞬间有些放心,真的相当放心,因为看到这俩人站在一起,就是好闺蜜的节奏。 端木晋旸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和领带,准备给张九的发小留下好印象,毕竟这个发小还是张九的师父的儿子,看起来地位举足轻重。 张九立刻冲着温离跑过去,两个人瞬间抱在一起,来了个结结实实的大熊抱。 端木晋旸注意到,温离比张九要高一些,虽然看起来像个高中生,但是比张九高了大约五六厘米的样子。 张九太激动了,把温离的帽子给撞掉了,帽子“啪嗒”一声掉在地上,温离“啊”了一声,赶紧蹲下来捡起来,然后把帽子扣在头上。 帽子掉下去的瞬间,旁边好多路人都频频回头去看,似乎有些吃惊温离的样貌,端木晋旸也看到了温离的样貌,精致到不像话的地步。 温离的长相非常漂亮,脸孔透露出一种精致,仿佛是一件精雕细琢的艺术品,脸颊白皙剔透,鼻子小巧,嘴唇薄薄的带着红晕,眼角旁边还有一颗痣,看起来纯净又漂亮,而且长得并不女气。 帽子掉下来的一瞬间,端木晋旸却又感觉到一股危机,并不是温离长得太漂亮会吸引张九,而是因为……温离因为帽子打掉的惊讶,瞬间身上暴露出一种气息,那是阳气的感觉。 端木晋旸在张九的训练下,也慢慢的能感知到一些气息,例如阳气和阴气的区分,尸气和鬼气的区分。 那是一种淡淡的阳气,非常温和,非常温暖,从温离的身上散发出来。 果然张九抱住温离之后,使劲在温离的脖子上闻了两下,笑着说:“啊小七好香啊!还是香香的!” 温离瞬间有些不好意思,说:“九哥你吹得我脖子都痒了。” 张九这才松开温离,端木晋旸从旁边走过来,说:“先去取车吧。” 温离看着端木晋旸,说:“这位是?” 张九赶紧介绍说:“他叫端木晋旸,是我的老板……啊还是房东。” 端木晋旸心里顿时说了一声很好,自己竟然变成了房东,真是太好了…… 端木晋旸微笑着,伸出手来,说:“你好,我是张九的朋友。” 温离赶紧跟他握手,发现这个人不仅太高了,而且气场还很足,一股正阳之气扑面而来,温离这种阳气瞬间就像是小巫见大巫一样。 温离笑着说:“你好,我叫温离。” 温离看起来很安静,还有点小害羞,其实是怕生,因为他和张九说话的时候完全没有害羞的感觉,长相漂亮,回头率简直百分之百,一路和张九叽叽喳喳的聊天。 张九说的最多的一句就是,“小七香香的,让我多闻闻!” 虽然两个都是万年底层,然而温离身上的阳气竟然很足,端木晋旸瞬间有点危机意识。 端木晋旸带着张九和温离还是去了之前准备去的海鲜餐厅,幸好餐厅除了情侣桌,还有四人桌,但是来这里的情侣还是居多。 温离把行李留在车上,三个人进了餐厅。 端木晋旸之前定位了,但是临时多了一个人打破了计划,所以只好换到了靠窗的大桌子。 大家点了餐之后,很快就吃上了,别看温离长得瘦,看起来特别纤细,但是和张九一样,两个人的吃相相当凶猛,区别就是温离还会害羞一下,而张九从来不知道害羞是什么东西。 端木晋旸一直游走在商圈里,应交手段就不必说了,温离立刻就和他打成了一片,端木晋旸把张九小时候的时候爆料了很多。 例如张九小时候特别萌,个头小小的,非常可爱,他家里还有张九小时候的照片。 还例如张九小时候怯怯的,不喜欢说话,体弱多病,多半住在医院之类的。 张九感觉自己的糗事都要被爆料出来了,而且端木晋旸听得乐此不疲,而且还满脸微笑的看着温离。 张九知道温离长得好看,真的非常好看,这都是遗传的缘故,谁让师父和师爹长得都好看,温离随了师爹九成,从小就可爱的不行,长大了又漂亮的不行,现在这年代,这种脸是男女通吃的类型,女孩子也大多喜欢,嚷着说妖孽。 但是端木晋旸那么专注的看着温离,张九心里有点怪怪的,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或许是因为他们聊天太投入了,都不和自己说话的缘故? 张九随便找了个话题,岔开他们两个人的谈话,说:“小七,你怎么报了个冷门专业啊?” 温离眨了眨眼睛,长长的眼睫又浓密,而起还自然卷,差点把张九给扇飞了。 温离咬了咬嘴唇,笑着说:“有点原因,嘿嘿……” 温离傻笑了一声,却不说原因,张九狐疑的看着温离,搓了搓自己胳膊,说:“你为什么一脸小姑娘怀春的笑容?我的鸡皮疙瘩都要掉下来了!” 张九没想到自己竟然说对了,温离又抿了抿嘴唇,被戳中了心事,顿时有点无助。 原来温离有喜欢的人了,虽然还是暗恋,但是这让端木晋旸顿时放松了,与此同时,张九也放松了,别问张九为什么,因为他也不知道。 温离禁不住张九的逼问,只好说:“是九哥不认识的人,而且我还是单恋呢,没办法带过来给你看。” 张九现在这个姿态就跟一只护着小鸡的老母鸡一样,又继续逼问温离对方是什么人。 温离真的架不住拷问,只好和盘托出。 的确是张九不认识的人…… 其实让温离暗恋的原因很简单,而且还是老套的一见钟情。 温离所在的高中请了c市名牌大学的一个讲师来学校做讲座,那位讲师就是教汉语言文学的,而且正是温离报考的这所,不用说了,温离肯定是冲着他去的。 据说是个教授,年纪很轻,三十五六岁的样子,这种年纪是教授,不是副教授,已经非常厉害了,温离只是在礼堂遥遥的看过他两眼,讲座一共三天,温离每天都蹲点去听,所以确切的说,温离见过那个讲师三次,然后就没见过面了。 张九捂着脸说:“现在童话故事都说不要相信一见钟情了,那个讲师叫什么名字?” 温离支吾的说:“姓罗,啊……好像是。” 张九更是一把捂住脸,说:“我真是服了你了,你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 温离耸了耸鼻子,对张九吐了一下舌头,随即表情立刻一愣,惊讶的睁大眼睛,说:“他……是他……” 张九和端木晋旸立刻回头,就看到一男一女从餐厅外面进来,男人身材高大,目测和端木晋旸一样高,穿着一件黑色的衬衫,系着领带,戴着一副无边框的眼睛,看起来一脸斯文绅士的样子,他旁边的女人应该是女朋友,进来之后坐在了他们后面,靠窗的双人位置,侍应生还给他们点上了烛光,还放了一朵玫瑰,看起来像是约会! 温离睁大了眼睛,因为他瞬间失恋了,男人绅士的给女人拉开椅子,女人坐下之前,在男人的唇角亲了一下,不过男人当时在转头,没有亲到唇角,反而落在了下巴上。 温离感觉自己肯定是失恋了,虽然没有亲在嘴唇上,但是他们的动作很亲密,一定是情侣关系。 温离站起来,说:“那个……我去趟洗手间。” 他说着就快速的走了,尿遁这个办法已经不流行了! 张九无奈的摇了摇头,对端木晋旸感叹的说:“小七那张脸,喜欢什么人不好,竟然喜欢一个大叔?” 端木晋旸瞬间感觉自己中枪了,因为自己可能,好像,约等于一个大叔…… 男人在他们后面坐下,很快就站起来,绅士的笑了笑,和女人说了一句话,然后也向洗手间走去了。 张九瞬间坐不住了,说:“我去洗手间看看小七。” 端木晋旸有些无奈,看着张九飞快的钻进洗手间,恐怕是不想让温离和那个男人打一个照面吧,一副护犊子的模样。 端木晋旸不能起来,他们还没吃完,也没结账,都去了洗手间不太合适。 张九走进洗手间,正要寻找温离,不过没找到温离,却发现温离暗恋的那个男人站在洗手台旁边,刚才他脸上温柔绅士,甚至斯文的表情全都消失了,眼镜摘下来放在旁边防水的首饰台上,衬衫袖子挽起来推到手肘以上,正在用清水洗自己的下巴,刚才被女人不小心亲到的地方。 他眯着眼睛,抿着嘴,锁着双眉,脸上一副冷漠和不耐的表情,洗了下巴之后,抽出旁边的纸巾,擦了擦自己的脸和双手。 男人正要拿起自己的眼镜,忽然从镜子里看到了走进来的张九,略微狭长的双眼一眯,突然饶有兴致的笑了起来,转过身盯着张九。 张九顿时有种后背发凉的感觉,因为这个人身上的阴气很浓郁,瞬间爆发出来,和张九身上的阴气撞在一起,仿佛是同极排斥,又有一股巨大的恐惧感同时升上来。 男人戴着自己的眼镜,声音非常沙哑,带着一种难以描述的性感,笑着说:“是你。” 他说的是一句肯定话,并非疑问句,张九顿时有些懵,他不记得自己认识这样的人,还是个大学教授。 而男人没有给他反应的机会,只是笑了笑,戴上眼镜的一霎那,似乎又恢复了之前的温柔绅士,笑容中带着斯文和体贴。 男人没有再说话,只是颇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张九,那眼神仿佛毒蛇一样,很快走了出去,和张九擦身而过,出了洗手间。 男人刚出去,温离就从隔间出来了,似乎感受到了张九身上散发出来的戒备的阴气,迷茫的说:“九哥,怎么了?” 第75章 楼梯上的手2 张九觉得温离暗恋的那个男人,就是个大渣男的样子,表面上一脸温柔绅士,看起来像是个绝世好男人,然而背地里竟然有另外一套,刚才那个女人亲了男人一下,结果那个男人就跑到洗手间来洗脸。 温离从小就是个乖宝宝,而且是捧在手心里长大的,看起来也单纯,张九更加不希望温离和这种大渣男走得近了,张九庆幸着,幸好大渣男看起来已经有女朋友,真是万幸。 张九摇了摇头,换上一副好哥哥的样子,笑着说:“走走小七,咱们继续吃饭去。” 端木晋旸见张九和温离总是不回来,都要起身去找他们,结果两个人竟然手拉手的走了出来。 温离出来之后,他的座位方向正好能看见那个男人,男人坐回了座位上,又是一脸斯文绅士,正在给女人倒酒,女人娇笑着,探着身体和男人说悄悄话,她的身体微微欠起来,低胸的小礼服露出深深的乳沟,小蛮腰不盈一握,身材堪称火辣。 温离一看,顿时像受气包一样戳着自己盘子里的虾,一点儿吃的食欲都没有了,一脸失恋了的表情,说:“我真的失恋了,我根本没有胸啊,罗先生喜欢这种类型的吗……” 张九心想你有胸才不对劲啊! 端木晋旸见他这幅样子,说:“要不要我跟你换换座位?” 温离抬头看了看那个男人,有点舍不得,但是这样吃一顿晚饭,真的要出胃病不可,就站了起来,和端木晋旸换了座位,坐在张九旁边,然后真诚的说:“旸哥你真是好人。” 端木晋旸:“……” 张九和他的发小都有一个特点,那就是喜欢发好人卡。 张九赶紧带着温离一起吃海鲜,两个人也不用一次性的手套,就直接下手剥虾子和螃蟹,吃的满脸都是。 端木晋旸则是坐在对面笑眯眯的看着张九,感觉张九吃相还挺可爱,特别有感染力,端木晋旸刚才明明都吃饱了,看着张九吃东西,瞬间就有点饿。 张九见端木晋旸老看自己,手里的虾,立刻递过去,慷慨地说:“啊……张嘴!” 端木晋旸笑了一下张开嘴,张九就把虾子塞进他嘴里,还笑眯眯的说:“甜不甜?” 端木晋旸自然不吝惜的说:“甜。” 这已经是两个人的日常动作了,张九并没觉得什么,端木晋旸也很享受张九的这种待遇,温离眨着眼睛说:“九哥和旸哥的关系真好。” 张九笑着说:“那是那是,端木先生人很好的。” 端木晋旸瞬间又收了一张好人卡,有些无奈,温离笑眯眯的看着端木晋旸,那眼神还带着一丝可怜。 端木晋旸瞬间更加无奈了,似乎连温离都看出来了,但是张九始终没什么反应,这脑回路真是够长的。 一顿饭吃的又欢快起来,紧跟着就听到身后一声惊呼的声音,后面的那个女人突然跳了起来,惊叫了一声,张九还以为发生了什么危险。 转头一看,竟然是那个女人高兴的在惊叫,原来那个罗先生手里拿着一个红色的小盒子,盒子已经打开了,竟然是一枚戒指,而且看起来钻石的克拉还不轻,应该是在求婚。 张九瞬间皱了皱眉,似乎不太理解,更觉得这个罗先生是个大渣男了。刚才罗先生被女人误亲了一下,结果就去洗手间里洗脸,这样的感情肯定不是喜欢,那为什么要求婚呢? 难道是为了女人的钱?那送这么大的钻戒,也是够下血本的。 张九怎么看怎么觉得罗先生脑门上盖着渣男的印章,旁边的人看见这边在求婚,立刻全都都鼓起掌来。 温离回头看了一眼,然后有点失落,扯了扯嘴角,说:“我吃饱了。” 端木晋旸说:“我结账,那就走吧。还没问温离找不找到落脚的地方。” 温离脸上始终挂着失落,笑起来挺勉强的,说:“还没有,准备在学校附近找个旅馆先住下来。” 端木晋旸说:“那就别找了,我家里房子多,你住在外面,张九肯定也不放心。” 张九立刻用腥了吧唧的手拍着温离的肩膀,说:“嘻嘻,端木先生都说了,那你就住过来吧。” 温离笑着说:“那就麻烦了。” 张九说:“走吧走吧,回去的路上有个很好吃的甜品店,我请你们吃冰激凌,甜食有助于愉快心情。” 端木晋旸叫人结账,很快他们就出了餐厅。 张九路过那个罗先生和女人的时候,突然皱了皱眉,端木晋旸说:“怎么了?” 张九出了餐厅,才狐疑的小声说:“这个女人不对劲啊,她的脸色……” 温离也是一脸诧异,说:“这下糟了,那位女士额心有黑气。” 端木晋旸没听懂他们的话,不过张九说不对劲,那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张九补充说:“那女人额间隐约有煞气,而且还是大限将至的煞气,小七也看出来了,那绝对没错的。” 温离虽然才十七岁,九月份开学正式十八岁,但是他的修为可不浅,天生的至阳体质,可以说除了端木晋旸这种强烈的至阳体质,温离的体质是最好的了,温离从小就很有天分,而且别看他身材瘦高,一副很温和无害的样子,但是其实温离是个练家子,功夫是得了师爹的真传,谁要是欺负温离,算他白长眼睛了。 不过可惜,温离对做天师没什么兴趣,所以没有上专门的天师学院。 温离的眼光很独到,张九觉得自己可能看错,但是温离都看到女人的额间盘旋死气,那绝对不会错的。 张九心想这真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人有旦夕祸福,生死都在生死簿上写着,自己虽然是天师,但是也不能插手这些事,赶紧就带着两个人走了。 端木晋旸去取车,大家上了车,就去张九说的那个甜品店了,小店铺开在胡同里,但是酒香不怕巷子深,大晚上来这边吃甜品的人很多,尤其还是周五的晚上,正适合约会。 端木晋旸坐在车上没下来,因为停车位很紧张,张九就带着温离去选甜品了,准备打包外带,顺便带回去给一百二毛三分,还有新养的宠物狐狸吃…… 温离选了一个草莓的奶昔,温离喜欢甜食,而且和他这个人一样,喜欢看起来很温暖的颜色,一眼就看中了那个奶昔,张九给一百选了一个雪顶可乐,心想着回去可能会化掉,但是有可乐一百估计也会喜欢。 正在选的时候,温离已经端着打包的奶昔开始吸了,弄了一嘴小猫胡子,看起来真是太萌了,张九差点被萌化了。 就在他们等着打包外带的时候,从小巷子里突然传出“啊啊啊啊!!!”的尖叫声,是个女人的尖叫声。 甜品店里的人虽然很多,但是都是惊讶状,并没有出去的打算,万一是抢劫或者持刀的就危险了,甜品店也没有安保,一时间大家都静默了。 温离攥着草莓奶昔,突然一步就冲了出去,大长腿跑的非常快,那动作仿佛是一头迅捷的豹子! 张九喊了温离一声,来不及拿东西,立刻也跟着冲了出去,但是温离是大长腿,张九比他矮了一截,腿的比例再长,那也跟不上。 车子里的端木晋旸也听见了尖叫声,紧跟着就看到两个人冲了出去,向巷子深处跑出,端木晋旸立刻冲下车,连车门都没关,也跟着冲了过去。 “啊——!!!” “啪嚓!!!” 又是一声尖叫,还伴随着爆裂的声音,巷子里的灯全都爆炸了,张九顺着巷子往前跑,灯光突然消失了,温离的身影被黑暗吞没,张九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突然脚上踢到了东西,低头一看,竟然是那杯草莓奶昔,奶昔洒了一地。 张九的心脏瞬间提了起来,端木晋旸从后面追过来,说:“怎么了?!” 张九说:“温离不见了!” 端木晋旸拽住张九的手,说:“没事,先别慌,就这一条路,往前再看看。” 两个人快速的向前跑,路上就听到“救命——啊啊!!”的声音,还是刚才那个尖叫的女声。 前面一片黑暗,然而张九能隐约看见那地方有人,其中一个是温离的身影。 温离冲过去,就看到一个女人倒在地上,那个女人很眼熟,竟然就是罗先生的那个女伴,或者说是未婚妻。 女人倒在地上,面朝下,身体不断的拱动着,仿佛是什么病发一样,看起来非常可怕,罗先生一身黑色,站在一边。 温离以为是女人病倒了,立刻冲上去帮忙,说:“女士你怎么样?” 温离刚要扶那个女人,一边的罗先生突然皱眉,说:“别动她!” 他的话刚说完,就听到“嗬——”的一声大吼,女人突然从地上蹦起来,她的头发散乱,一脸的青筋暴怒,左脸上出现了一个黑色的蛇形咒印,疯狂的大吼着,扑向温离。 温离快速的向后一躲,手中的奶昔杯子掉在了地上,那个女人像发疯一样,满脸都是黑气,仿佛狂化的野兽,追逐着他们。 别看温离一副文弱的样子,但是其实他的功夫非常好,身手利索,拦着罗先生快速的后退,眼看张九追过来了,立刻大喊着:“九哥,这个女士好像不对劲!” 因为温离知道罗先生并不是圈子里的人,怕他以为自己是个神经病,所以没有说太明白。 但是张九一看到女人狂暴的状态,还有他左脸上的花纹,立刻就明白了,这个女人是中了咒印,而且咒印发作,处于疯狂的状态。 张九立刻拿出黄符,快速的冲过去,温离就在旁边,他的身手堪称奇迹,女人疯狂的扑过去,温离瞬间伸手推开罗先生,而前面是个死胡同,已经到头了,温离仍然向前跑,一瞬间跳起,“踏踏”两声,大长腿立刻跃起,踩着竖直的墙面快速的向上攀爬,然后猛地一脚“踏!”一声用力一踹,整个人凌空向后翻起,猛地落在女人身后,双手快速一抓,一把按住女人的肩膀,抬头猛地踢向女人的膝盖弯儿。 “啊!” 女人大吼一声,直接跪在了地上,张九立刻冲过来,“啪!”一声将符咒直接贴在女人的额头上。 “啊啊啊啊啊啊!!!” 女人一阵大吼,猛地倒在地上,左脸上的印记突然消失了,但是呼吸非常稳若。 温离接住女人,探了一下她的鼻息,说:“还有救!” 端木晋旸跑过来,立刻拨打了急救电话,很快救护车就来了,把女人给带走了。 张九和温离合作降服这个女人,过程非常快,而且四下黑暗,张九觉得那个大渣男罗先生肯定没看清楚,不必太担心。 不过罗先生的镜片之下,一双略微狭长的眼睛却带着淡淡的微笑,嘴唇也勾起一个淡淡的弧度,似乎充满了兴趣。 张九觉得这个罗先生真的是个渣男,不然为什么他的未婚妻送到医院去急救了,竟然都没有陪同一起去,连个家属也不做。 而且整个过程,罗先生一点儿着急的样子也没有,只是用一种旁观者的目光看着那个女人发疯,同样没有害怕的神色,简直诡异极了。 温离甩了甩自己的手腕,似乎没有受伤,不过刚才奶昔被一把抓撒了,流到了手上一点儿,现在粘粘的。 张九那纸巾给温离,说:“快擦擦。” 温离一边擦手,一边鼓着腮帮子,说:“可惜了我的草莓奶昔,还没喝两口,早知道多喝几口了。” 张九见温离鼓着腮帮子,瞬间被萌死了,立刻化身怪蜀黍,刚想说没事没事,再给他买一杯。 结果旁边竟然有人插了进来,一直没有走的罗先生走了过来,一脸的温柔绅士,声音带着磁性和淡淡的性感,在迷茫的月色下,这个罗先生一身黑色,仿佛要融入黑夜。 罗先生笑着说:“真是抱歉,不如我请你吧,草莓奶昔,对吗?” 温离一刹那有些发愣,呆呆的看着那个罗先生,罗先生笑着说:“稍等一下,我去给你买回来。” 罗先生很快就走了,温离还在发愣,然后呆呆的说:“罗先生身上的味道好香啊……” 张九瞬间就炸毛了,蹦起来摇晃着温离,说:“小七快醒醒!那不是香味,那是渣的味道!你快问问,我身上的阴气也很重,我身上最香了!” 温离一脸迷茫的说:“九哥,渣味儿是什么意思?” 端木晋旸实在看不过去了,张九竟然逼着温离闻他身上的阴气,两人靠的那么近,虽然是两个好“闺蜜”,那端木晋旸也是会吃醋的。 端木晋旸伸手拉过张九,给他顺毛,说:“好了,回家去吧,你刚才买的甜品都落在店里没拿出来,咱们先去取回来。” 第76章 楼梯上的手3 众人走回甜品小店的时候,罗先生正好从里面出来,手里端着一个超大杯的草莓奶昔,笑着递给了温离,说:“这个给你。” 温离本身想要拒绝的,但是实在抵不住草莓奶昔的诱惑,就道了谢然后接住了,张九全程用戒备的眼神看着罗先生。 罗先生并没有在意,只是对温离笑了笑,然后就准备走了,临走的时候还侧目看了一眼张九,嘴角挑了挑,但是没和张九说话,擦身而过,直接走了。 温离啜着草莓奶昔,感慨地说:“罗先生真的好帅啊。” 张九拽着温离往车上去,说:“这有什么帅的,还没有端木先生帅呢。” 端木晋旸虽然很喜欢听到张九夸奖自己,奈何张九根本不开窍,夸了也是白夸。 经过中间这么多插曲,众人终于回到了端木晋旸的小别墅,一打开门二毛就冲过来了,给了张九一个大熊抱,然后咬着手指说:“咦,有客人吗?” 张九把带来的甜品给大家分了一下,一百的雪顶可乐早就化光了,但是里面是可乐,一百还是比较满意的,涂麓还是大白狐狸的样子。 温离一眼就看到了那只大白狐狸,惊讶的说:“九哥你家里也养宠物啊?” 张九:“……” 温离一脸亮晶晶的表情看着涂麓,说:“好可爱,太萌了!” 涂麓很得瑟的转头看着啜可乐的一百,说:“亲爱的,你看我还是很抢手的,你要是不赶紧下手,我是会被人拐跑的。” 一百都没有放下可乐,啜着吸管,淡淡的说:“跑吧。” 涂麓赶紧跑过去,用大脑袋蹭着一百,说:“亲爱的我跟你开玩笑的,我这么专一怎么可能喜欢别人,你别吃醋啊。” 一百似乎是受不了涂麓的卖萌了,终于站起来上了二楼,涂麓赶紧从楼梯“哐哐哐”几下就跑了上去,追着一百去了。 因为温离从小见过的奇怪事不比张九少,所以见到狐狸会说话也没有太新奇,就是觉得这只大狐狸毛儿太软了,长得超可爱。 端木晋旸给温离安排了房间,床被都是新的,开会儿空调抽抽房间里的湿气就可以了。 时间不早了,温离进了房间整理东西,准备一会儿就洗澡睡觉了。 张九还和端木晋旸住一个房间,因为端木晋旸心口有一个融天鼎碎片的缘故,所以现在端木晋旸是被重点保护的对象,张九更要和他二十四小时待在一起了。 张九先去洗澡,然后端木晋旸就去洗澡了,等端木晋旸洗澡出来,本以为张九会躺在床上,等他……一起纯洁的睡觉。 没想到竟然没看到张九的影子! 端木晋旸在房间里喊了两声张九,都没人回应,就出了房间,他刚出来,就听见客房里有“哈哈哈”的大笑声,这么爽朗的笑声,不用想了肯定是张九。 端木晋旸走过去,客房的门没有关,露着一条缝,从缝隙里直接能看到里面。 张九和温离都洗完了澡,两个人穿着睡袍,正在床上打滚儿,不知道在说什么,反正笑的特别欢畅。 然后张九还抱着温离,使劲的闻,说:“小七真的香死了,快快让我多闻闻。” 温离特别不好意思,说:“九哥你要压死我了。” 端木晋旸这个角度看过去,就跟张九压在温离身上,意图图谋不轨似的,端木晋旸终于忍不住了,敲了敲门,然后把门推开一点,说:“张九快过来,温离刚下飞机,让他好好休息。” 张九回头看了一眼端木晋旸,虽然对温离非常舍不得,但是还是跟宠物一样,快速的从床上蹦了起来,对着端木晋旸跑了过去。 张九让温离好好休息,就跟端木晋旸出了房间。 在两个人要回房间去睡觉的时候,突听到一个房间有奇怪的声音,张九还以为闹鬼呢,赶紧跑过去看,结果并不是闹鬼,其实某种程度上也算是闹鬼。 因为那个房间里是涂麓和一百。 一百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尽然是低低的呻吟声,张九瞬间眼睛雪亮,想要听墙角。 端木晋旸赶紧拉他,说:“别听了,隔着门你也听不到,快走吧。” 张九想了想,的确隔着门也听不到,而且没有画面感,实在差评。 张九眼睛一转,突然跑到房间去,很快又出来了,端木晋旸就看到他手里拿着一张黄符。 张九把食指放在嘴唇上,努了努嘴巴,示意端木晋旸别出声,端木晋旸看着他那张略微发粉的嘴唇,真想狠狠的吻上去。 张九一脸坏笑的把黄符贴在了房门上,然后双手结印,在黄符的外圈画了一个圆。 瞬间,端木晋旸就看见这扇门突然出现了一个巨大的镂空,似乎也不是镂空,因为门还是那个样子,但是张九画的那个圈一下就变成透明的了,可以清清楚楚的看到里面的场景,声音也变大了许多。 端木晋旸:“……” 端木晋旸很想问问张九,他学的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术法…… 一百的房间不是客房,比客房要讲究的多,分里外间,张九还以为看不到,不过没想到那两个人比较激烈,哦不对,那一鬼一狐狸比较激烈。 一百“帮助”涂麓“修行”,根本没有在里屋的床上,两个人就在外面的沙发上,涂麓巨大矫健的身躯把一百压在黑色的沙发上。 一百的衣服全都丢在地上,他身材很高,躺在沙发上腿垂下来,头仰在沙发扶手上,下巴微微向上抬起,双眼紧闭,一只手横过来架在自己额头上,遮挡着自己的脸,另外一只手推着在自己身上肆意的涂麓。 一百的身材很高大,虽然不是肌肉纠结的类型,但是也不会像温离那么纤弱,绝对是个吸引异性鬼的类型,不过人变成魂魄之后,对性别的区分就淡了很多,他们更注重的是阴阳的体质,一百这种纯阴修,估计吸引异性鬼的能力,还没有吸引阳修的能力强。 恰好,涂麓就是一个阳修,不只是涂麓喜欢一百身上的气息,一百也同样喜欢涂麓身上的气息。 一百的小腿非常好看,正面现场,小腿肚子微微带着肌肉,用力的时候隐藏着一种力度的美感,一百先是双腿从沙发上无力的垂下来,随即“嗬……”的低喘了一声,小腿突然夹住了涂麓的腰身,不停的颤抖,说:“别……不行……太奇怪了……” 涂麓用脑袋轻轻蹭着一百的脸颊和脖子,似乎是安慰他一样,声音沙哑,笑着说:“乖,吸两口气,闻闻我身上的气息,再来一次,再来一次就好……” 一百的声音在颤抖,因为是魂魄,他的皮肤本身就白,黑色真皮沙发一映衬,显得更加白皙,夹在涂麓的腰上的长腿,竟然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脸红的感觉。 一百战栗着,从没表现的这么无措过,头向后扬起,说:“嗬!涂……涂麓……不行……” 张九瞬间就脸红了,端木晋旸实在看不过去了,压低了声音,说:“快走吧。” 张九也只是玩玩,真的看到了实在太不好意思了,赶紧把黄符揭了,跟着端木晋旸要进房间。 就在他们刚要进房间的时候,一百的房间里突然传出“嘭!”的一声,随即门一下打开了,涂麓像一颗巨大的流星,“嗖——”的被几条锁链扔了出来,“咚!”一下坐在了门口,然后门“嘭”一声又关上了…… 涂麓立刻爬起来,两只大爪子挠着门,说:“一百!一百!快开门啊,你在门上下结界了吗,我错了我错了,我轻点行不行,保证不让你疼……” 张九:“……” 第二天一大早,张九起的很早,因为是周六,准备带着温离在城里转转,免得他不熟悉。 张九起了床,穿了衣服,神清气爽的出了房门,就看到涂麓坐在门前,大脑袋一点一点的,似乎在打瞌睡。 张九:“……” 张九从旁边走过去,涂麓这才醒过来,迷茫的说:“天亮了吗?” 他说着,又开始挠门,说:“一百你醒了吗,开门啊嗷呜嗷呜~” 张九无语的翻了一个白眼,涂麓真给涂山氏丢人,九尾狐好歹是野兽,竟然像个哈士奇一样,而且还是个颜艺帝,真是够丢人的。 温离已经起了,和二毛排排坐的在餐厅里等着吃饭,温离的性格比较温柔,正哄着二毛玩,二毛似乎也很喜欢他,三分则是在厨房里做早饭。 张九赶紧跑下去,挤过去,说:“小七,咱们吃完饭出去转转啊,日用品买齐了吗,要不要去商场买点衣服什么的?” 端木晋旸一下楼,就听见张九要约温离出去玩,站在二楼,双手搭在扶手上,低着头往下看,说:“张九,洗漱了吗,快上来洗漱。” 张九立刻抬起脸来,冲着端木晋旸笑了一个,然后欢快的跑着就上了楼,看的温离瞠目结舌的,感觉九哥特别像见到主人的小猫咪一样,恨不得跑上去还要蹭两下端木晋旸。 两个人去洗漱之后又下来了,众人围在一起吃早饭,端木晋旸说:“吃完饭要出去转转吗?我来开车。” 张九挠着后脑勺,傻笑说:“那多不好意思,太麻烦端木先生了。” 他虽然这么说,但是似乎并没有拒绝端木晋旸。 等他们吃了饭,都准备出发了,一百才从楼上下来,脸色有些“憔悴”,他凌空坐在椅子上,慢慢的吃早点。 张九家里的三个式神,日常都和人差不多,毕竟他们和大人生活在一起,多少被同化了,一百也很少凌空坐着,都会直接坐到椅子上,旁边的涂麓像一只大哈士奇,围着一百绕来绕去的。 二毛好奇的看着一百,一双大眼睛滴溜溜的转,在一百身上绕了好几圈,把一百看的浑身发毛,终于不亏所望的,用纯洁的口气说:“一百,你屁股疼吗?” 一百:“……” 一百脸色阴沉,侧目扫了一眼涂麓,涂麓打了一个哆嗦,赶紧狗腿的迎上来,用头蹭着一百卖萌。 端木晋旸突然有些感慨,涂麓和一百才认识多少天,竟然已经打上三垒了,而自己呢,还在纯洁的盖棉被睡觉的地步。 不过转念一想,涂麓惦记一百都几千年了,端木晋旸心里瞬间平衡了一些。 端木晋旸带着张九和温离准备出门了,本身端木晋旸想着再带一下二毛三分,让一百在家里休息,毕竟昨天晚上劳累了,不带着式神,自己和张九的体质似乎都不太好,万一遇到什么…… 但是端木晋旸突然看到了温离,想到了温离昨天晚上降服那个女人的两下,瞬间就放松下来,估计有温离在,也不需要带式神了。 三个人就出了门,端木晋旸开车带他们到市中心去,温离需要买一些日用品和衣服。 三个人到了购物中心,先上楼给温离挑男装,温离的身材简直是黄金分割,穿什么都没问题,导购小姐特别热情。 温离在试衣间里试衣服,张九和端木晋旸坐在沙发上等着,就看到旁边的试衣间开门了,从里面走出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男人挑了一身黑色西装,白色的袖口,蓝色的领带,衬托着男人身材高大,脸孔英俊性感,狭长的眼睛上架着一副无边眼镜,看起来像是个斯文绅士。 真是冤家路窄! 竟然是那个大渣男罗先生。 罗先生走出来,导购小姐立刻迎上去,笑着说:“罗先生,这件衣服真的特别适合您,您的领带歪了,我帮你整理一下。” 罗先生微微弯下腰来,示意导购小姐替他整理领带,嘴唇带着微笑,贴着导购的耳朵,压低了声音说:“今天下班有空吗,我请你吃饭?” 那个导购小姐脸上一红,羞涩的说:“有的有的。” 张九瞬间又给罗先生贴了一个大渣男的标签,昨天他未婚妻刚抢救,今天就在商场勾搭导购小姐,简直是不一般的渣。 张九站起来,让端木晋旸坐着,自己装作看衣服的样子,其他导购小姐赶紧迎上去,张九就装作不在意,打听了一下那个罗先生。 另外的导购似乎对那个导购早就不满了,口气酸溜溜的说:“她呀,也不知道撞了什么大运了,竟然认识了罗先生,罗先生是个大学教授呢,每天下班都来买一件衣服,这几天追她追的很凶的,真是啊,她还拿乔,我听她背地里说这叫吊胃口,不然男人一追就追上了,肯定不宝贝你。” 因为张九有妇女之友的阴气,所以那个导购小姐口若悬河的和张九抱怨了半天,从罗先生到抱怨男人,仿佛张九不是一个男人一样…… 这个时候试衣间的门“咔嚓”一声打开了,温离从里面走出来,他穿的一身休闲的西装,把温离衬得粉嫩又有活力,张九赶紧冲过去,不想让他看见那个大渣男。 不过温离一出来就看见了,还听见那个导购小姐羞涩的说:“罗先生,那下班我等你,还是那家餐厅吗?” 罗先生笑了笑,说:“嗯,下班我来接你。” 温离一脸吃惊的表情,然后喃喃的说:“咦,罗先生的未婚妻原来是这里的导购吗?怎么……” 温离压低了声音,小声说:“怎么胸比昨天小了好多啊?” 张九:“……”张九已经无力吐槽了,他差点忘了温离有点脸盲,尤其对异性非常脸盲,竟然把这两个女人认成一个人了…… 罗先生拿着款条准备去交款,转头就看到了温离,伸手轻轻碰了碰眼镜,脸上带着微笑,走了过来,笑着说:“咱们又见面了。” 他说着还伸出了手,似乎准备和温离握手,温离有点紧张,半天才想到是握手,赶紧伸手,磕巴的说:“您您您……您好……罗先生,我……那个……” 罗先生笑了一下,说:“你知道我姓罗?” 温离顿时脸红了,立刻摇头,想了想不对,又赶紧点头,一股凉丝丝的阴气从罗先生的手掌流出来,那种阴气竟然带着一股侵略的感觉,扎向温离的手掌心。 “啊……” 温离的手腕猛地一抖,张九还以为温离受伤了,罗先生反应最快,伸手扶住温离,说:“不舒服吗?” 温离满脸通红,赶紧推开两步,躲在张九身后,都不抬头了。 罗先生没有尴尬,只是笑了笑,转身准备走了,临走之前,突然低笑了一声,侧目看了一眼张九,张九觉得这个罗先生的眼神仿佛是毒蛇,不只是渣,而且非常危险,带着一种阴森的气息。 张九愤怒的看着罗先生的背影,说:“小七,告诉九哥那个大渣男是不是欺负你了!” 温离满脸通红,抿了抿嘴唇,声音特别小,说:“九……九哥,我那个……对他身上的阴气,好像……好像有点反应……” 张九:“……” 第77章 楼梯上的手4 温离借口换衣服又跑回了试衣间里面,端木晋旸走过来,说:“温离怎么了?” 张九撇着嘴,说:“没什么,衣服不合适,进去换了。” 端木晋旸似乎有些吃惊,他刚才远看觉得挺好看的,端木晋旸可不知道温离是因为和罗先生握手,被罗先生的阴气给左右了…… 温离满脸通红,尴尬的要死,磨磨蹭蹭的换衣服,然后才慢吞吞的从里面出来,结果他出来的时候,正好看见罗先生拿着交费之后的清单走回来。 “嘭!”一声,温离刚要出来,一下又撞上门缩回了试衣间里。 张九:“……” 罗先生把清单交给导购小姐,而且还和导购小姐又说了几句话,似乎非常温柔体贴一样,导购小姐满脸通红,羞答答的和罗先生说话,罗先生逗留了一两分钟,然后抬眼看了看试衣间的门,还是没有打开,就转身走了。 温离在里面等了好半天,他的耳力非常好,在试衣间里面能听见外面说话,罗先生没走他就不出去,等了好一会儿,终于松了一口气,然后慢慢推开试衣间的门,探头探脑的走了出来。 张九真是后悔带温离来这种地方,怕之后再遇到罗先生,他们就离开了购物中心,在附近找了个餐厅吃午饭,下午没什么事情做,端木晋旸提出去看电影。 最近有几部很好的片子上映,最重要的不是片子的质量,而是看电影这种气氛,平时的情况下,端木晋旸如果提出和张九看电影,两个人去或许很奇怪,但是现在不同了,三个人一起去,一点儿也不奇怪,而且还能趁机和张九约会,虽然张九肯定不会觉得那是约会。 张九虽然对看电影没什么兴趣,但是温离正好有想看的片子,三个人吃了饭,就去了电影院,端木晋旸去买票,张九和温离找了个沙发坐着。 很快端木晋旸就回来了,手里拿了三张票,马上就开始,众人就进去了,进去之后,张九发现这个影厅不同寻常,和自己之前去过的影厅都不一样。 这个影厅的所有座椅全都是皮沙发,而且是双人沙发!中间没有隔离的地方,沙发和沙发之间的空隙很大,也就是私密性很好! 这是情侣厅…… 三个人坐情侣厅,就注定有一个人要被甩出去,其实端木晋旸早就算好了,自己和张九坐一个,温离自己坐一个,情侣厅不可能有人拼座吧,况且这个票价非常贵,后面还有很多空位,绝对不会出现拼座的现象。 张九被端木晋旸拉着就坐在了一张沙发上,张九本身想要和温离一起坐的,不过温离很自然的坐在的旁边的沙发上,然后开始吃爆米花喝可乐。 温离的旁边一直没人,张九和温离吃了一大桶爆米花,然后两人开始犯困,片子只有预考片精彩,似乎打一会儿盹儿再起来也能无缝连接,张九和温离又吃多了,正好是午休的时间,就架不住困倦睡着了。 端木晋旸让张九靠着自己的肩膀,张九很自然的就把身体的重量靠在他身上,脑袋在端木晋旸的肩窝上蹭了蹭,似乎很享受,嗓子里“咕嘟”了一声,仿佛一只可爱的小猫咪。 端木晋旸笑了一声,伸手从张九的腰上搂过去,然后低头亲了一下张九的额头,张九在睡梦中似乎感受到了阳气,轻轻的“嗯”了一声,还用自己的额头主动蹭了蹭端木晋旸的嘴唇。 端木晋旸觉得看电影的福利真是不错,以后应该常来看电影。 温离一个人坐了双人沙发,抱着爆米花的大桶,歪在沙发上睡觉,越来越歪,越来越歪,“咕咚”一下就要倒下去,结果一个人突然伸手把温离给扶住了。 温离睡得迷迷糊糊,就感觉有一双手扶着自己,那双手凉丝丝的,手心里冒出一股股阴气,非常舒服,让难以忍受酷暑的温离舒服的不行。 电影开场了一半的时间,一个黑影从门口走进来了,然后悄悄的走到了温离身边,把他扶起来,坐在了他的旁边。 温离睡得朦朦胧胧,没有醒过来,但是撩起眼皮看了一眼,觉得自己可能是做梦,因为自己旁边正坐着罗先生,罗先生没有戴眼镜,自己靠在罗先生怀里,特别的舒服,凉丝丝的,好像抱着一个大空调一样。 温离不由的伸手搂住了罗先生的腰,拧了拧身体,换成趴在他腿上的姿势,调整了一个舒服的角度,竟然又开始睡觉了。 影片最后有一场爆破戏,张九和温离瞬间吓得就醒了,张九一抬头,端木晋旸还在偷吻,差点把端木晋旸的牙撞掉了。 而那边就比较平和,温离不知道自己手上抱着什么,但是很舒服,然后脸还蹭了蹭,伸了一个懒腰,突然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竟然抱着一个人! 温离吓了一大跳,猛地坐直身体,向后使劲靠,就发现自己旁边竟然有人坐着,情侣座真的拼座!而且后面还有很多空座。 而和他拼座的人,竟然是罗先生! 真的是罗先生! 温离刚才一直躺在罗先生的腿上,双手抱着罗先生的腰,睡得头发都有点呲起来了,温离瞬间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尴尬的说不出话来。 罗先生没有戴眼镜,影片进入了片尾的字幕期,电影院里漆黑一片,温离能看见罗先生的双眼散发着幽幽的光芒,他没有戴眼镜,双眼透露着一种温柔,却同样仿佛毒蛇,似乎镀着一层淡淡的绿光,他身上的阴气富有侵略感,正一点点吞噬着温离的意识。 罗先生笑眯眯的说:“能把眼镜还给我吗?” 温离这才发现自己手里握着罗先生的眼镜,说:“对不起对不起。” 温离赶紧把眼镜塞给罗先生,影厅的场务刚说可以退场了,温离立刻站起来就跑了,走到门槛的时候还差点被绊一跤。 张九有点迷茫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结果后知后觉的看到了罗先生这个大渣男! 张九觉得大渣男真是阴魂不散,怎么到哪里都能看见他? 影片很长,两个多小时,众人出来的时候已经快五点了,大家打算找个地方吃了晚饭回去。 张九怕再遇到大渣男,所以专门选了一个比较远的地方,他们开车过去,正好就到吃饭的时间了。 到了地方,果然没有看到大渣男,张九心情特别好,正吃着饭,餐厅的门突然打开了,一男一女从外面走近来,张九顿时有一种吞了死苍蝇的感觉。 他终于体会到了什么叫阴魂不散! 三个人穿越了整个城区,到了这家餐厅吃饭,结果那个罗先生竟然带着那个代购小姐也到这家餐厅来吃饭了! 罗先生也看到了他们,笑着对他们点了点头,说:“真巧啊。” 温离一口牛排卡在嗓子不上不下的都没敢抬头。 张九恶狠狠的看着罗先生,罗先生还是一贯的温柔优雅,只是微笑,然后带着那个导购小姐去里面吃饭了,两个人似乎还要的小包间。 张九等他走了才说:“真是个大渣男,昨天才和人求婚,自己未婚妻昨天晚上才被救护车送走,今天就开始勾搭别的女人。” 温离叼着一口牛排,眨了眨眼睛,恍然大悟的说:“九哥,那两位女士不是一个人吗?” 张九:“……” 张九无奈的看了一眼温离,说:“你的脑回路太长了,怎么这么不开窍。” 端木晋旸似乎感叹的看了一眼张九,心说张九竟然还说别人不开窍…… 中途张九要去一趟洗手间,温离正好也去,两个人就手拉手的去了,端木晋旸坐在位置上,感觉张九和温离的关系真是太好了,因为两个人的体质一阴一阳,有些互补,张九就喜欢对温离“动手动脚”,时不时的抱抱又摸摸,虽然都很纯洁,但是端木晋旸还是很吃醋,自己什么时候才能升级到抱抱和摸摸的等级? 餐厅的洗手间都超豪华,每一个隔间里都有自备的洗手台,烘干器,还有抽烟的抽风器,餐厅是禁烟的,想要抽烟可以到这里来。 张九和温离一个人进了一个隔间,很快张九就出来了,站在洗手间外面的休息间等温离。 温离是个温吞的人,做事请也比较慢,张九等了一小会儿,一个隔间的门打开了,张九还以为是温离出来了,结果竟然冤家路窄的是罗先生! 罗先生用纸巾擦着湿漉漉的手,动作非常优雅,然后把湿掉的纸巾扔在旁边的垃圾桶里,似乎没有要走的意思,低头看着张九。 张九戒备的瞥了一眼罗先生,罗先生笑了一声,说:“你这么看我,我会误认为自己不是好人。” 张九差点点头,罗先生这样子根本不是好人,不是误认为,千真万确。 罗先生笑着说:“你不记得我了吗?” 张九用一种看白痴的眼神看他,现在已经没人用这种方式搭讪了。 罗先生不介意张九的眼神,擦了手之后,摘下自己的眼镜,一双狭长的眼睛突然睁大一些,张九立刻“嗬——”了一声,似乎是受到了某种惊吓,往后退了一步。 罗先生的眼镜里突然散发出绿色的漩涡,好像是海上具有毁灭性的海涡一样,一瞬间几把要把张九吸进去。 张九从那绿色的漩涡里,看到了很多奇怪的东西,无比的黑暗,混沌的天地,黄色的泉水,还有自己和端木晋旸…… 张九的眼神有些呆滞,突然一下倒了下去,罗先生伸手接住张九,皱了皱眉,喃喃的说:“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他说着,就听到隔间有动静,于是就把张九放在了休息间的沙发上,然后戴上眼镜,匆匆的走了出去。 端木晋旸发现张九和温离去洗手间非常慢,终于忍不住站起来也过去了,正好在门口遇到了那个罗先生,罗先生笑眯眯的看了一眼端木晋旸,似乎眼神别用深意,但是没有停留,直接走过去了。 端木晋旸皱了皱眉,赶紧走进洗手间,刚一进去,就看到了倒在沙发上的张九。 端木晋旸吃了一惊,赶紧冲过去扶起张九,张九浑身软塌塌的,没有任何力气,歪在端木晋旸怀里,似乎是晕过去了。 “张九?!” 端木晋旸轻轻拍了拍张九的脸颊,张九没有任何反应,但是呼吸平稳,不知道是不是在昏睡。 温离从隔间出来,立刻跑过来,说:“九哥这是怎么了?” 端木晋旸皱着眉,摇了摇头,他虽然不知掉怎么了,但是感觉跟刚出去的罗先生脱不开关系。 张九脑袋里一片混沌,眼前是巨大的绿色漩涡,自己仿佛在里面翻腾着,晃的他头晕脑胀,很多片段涌了进来…… 黑暗的地狱里,周围都是锁链,一根根黑色的监狱柱子竖起来,仿佛通向天际,没人能从这里逃出去。 一个白色的身影全身缠住锁链,静静的站在漆黑的铁柱子之后,他一身白色的长袍,一双银白色的眼睛,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长得和端木晋旸一模一样,尤其是那双眼睛,太像太像了…… 一个黑影慢慢的走了过来,站在铁栅栏之前,张九脑子里闪过断断续续的片段,他觉得那个黑影是自己,好像是自己,一身的黑色,长发散落垂到地上,一双幽绿色的眼睛,注视着无边的监狱。 那白衣人突然动了一下,笑意低沉,说:“狱主又来了,是昨天伺候你的不够吗?” 黑衣服的人站在外面,没有说话,突然伸手,穿过玄铁的栅栏,把手搭在了白衣人的身上,两人就保持这样的动作,过了很久。 黑衣服的人终于说话了,声音带着一股清冽,仿佛是一口冰泉,说:“做我的式神,只要你做我的式神……” 他的话还没说完,“嘭!!!”的一声巨响,白衣服的人突然动了一下,一下抓住黑衣人的手腕,猛地向前一拽,黑衣服的人一下撞到了玄铁的栅栏上,两个人就隔着地狱的栅栏,紧紧的贴在一起。 白衣人声音沙哑,笑着说:“狱主,像我这样的怪物,也能做你的式神吗?” 黑衣人的眼神波动了起来,说:“如果你做我的式神,你可以不必去……” “去融天鼎受刑?” 黑衣人的话还没说完,白衣服的人已经笑着替他补充了。 黑衣服的人垂着眼眸,没有再接话。 白衣服的人握着他的手,暧昧的摩挲着他的手腕,笑着说:“狱主舍不得我?因为我伺候你的太舒服了,是吗,小九?” 黑衣人深吸了两口气,抬头用绿色的眼睛瞪着对方,说:“因为你本性不坏。” 白衣人笑着说:“我倒是第一次听别人这么说,尤其这个人还是堂堂酆泉狱主。” 黑衣人想要说话,白衣服的人已经制止了他的话,慢慢松开他的手,说:“不管我的本性怎么样,只要咒印还在,只要有人知道催动咒印的方式,我永远都是一头残暴的野兽,你不是也领教过吗,狱主为了能把我这头残暴的野兽正法,做过多少努力不记得了吗?是时候动手了……” 黑衣人突然双手攥拳,突然身体一动,一下穿透了地狱的栅栏,猛地冲进去,一把拽住白衣人的衣领子,猛地将他向后按在栅栏上,双眼仿佛是豹子,紧紧盯着他。 白衣人笑着说:“现在要动手吗,不用送我去融天鼎了吗?” 黑衣服的人抿了抿嘴唇,依旧没有说话,一把勾住他的脖子,猛地吻了上去,仿佛是撕咬,尖尖的虎牙上立刻染上了鲜血,两个人疯狂的接吻,白衣人立刻夺回了主导权,将黑衣服的人压在地上,笑着抚摸他的脸颊,轻声说:“小九,你在哭吗?” “小九……” “张九?!” “嗬——” 张九猛地吸了一口气,一下从绿色的漩涡中挣扎了出来,眼前是端木晋旸担心的面孔,和漩涡中那个白衣服的人重叠在了一起,漩涡中的环境仿佛如此真实。 张九粗喘着气,额头上全是汗,迷茫的说:“我怎么在这里?我刚才睡着了吗?” 端木晋旸说:“你在洗手间晕倒了,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不记得了吗?” 张九迷茫的晃了晃头,发生了什么事?他好像看到了什么,又像是梦到了什么,似乎和端木晋旸有关,带着浓浓的悲伤,然而就在刚才,一瞬间张九就记不住了,一切都变得模糊起来。 温离担心的说:“九哥身上的阴气波动的太厉害,咱们还是先回去吧。” 端木晋旸点了点头,一下将张九打横抱了起来,张九吓了一跳,端木晋旸轻声说:“放松,我抱你出去。” 第78章 楼梯上的手5 端木晋旸把张九抱到车上,张九还一脸迷茫,他身上的阴气波动得很厉害,正处于极度“亢奋”的阶段,双手都在哆嗦。 端木晋旸摸了摸张九的额头,凉冰冰的,张九的手心也比平时凉,或许是因为气息波动的缘故,他身上的阴气很重,仿佛澎湃的热血,不停的波动着。 温离坐在后排,有些着急的说:“九哥的手特别凉,他身上的阴气太重了,我……” 温离的话还没说完,端木晋旸突然侧过身去,伸手搂住张九,然后突然低下了头,一下吻在张九的嘴唇上。 温离吓了一跳,不过转念一想,旸哥身上的阳气比自己还重,肯定能中和一下九哥身上的阴气,渡气这个方法虽然粗暴简单了一点儿,但是也是最有效而且最快捷的。 不过前面两个人的渡气渐渐有点不太对劲…… 张九一脸迷茫,他虽然睁着眼睛,但是好像白日做梦一样,双手微微颤抖,眼前发晕,身体里的阴气在不断膨胀,仿佛自己是一个巨大的冰窖,身体都要快承受不住这股阴气了。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张九突然侧头过来,他已经不知道是端木晋旸先吻上来的,还是自己先吻上去的,张九双手猛地抱住端木晋旸的后背,紧紧抓着他的衣服,挺起腰来,双唇迎合着端木晋旸的动作,不断的张合,同时舌头探出来,与端木晋旸的唇舌纠缠。 张九渐渐感觉到一股暖意流淌了进来,让四肢百骸都舒服了很多,慢慢驱散了他身体里不断叫嚣的阴气,终于平缓下来。 然而接吻让两个人的呼吸都不能平缓,舌头互相摩擦的愉悦感让张九战栗不止,嗓子里发出诱人的哼声,端木晋旸的吻变得粗暴,从他的嘴唇到张九的眼睛,然后又吻到张九的脖子…… 温离一见不对劲,立刻双手捂住自己眼睛,实在不好意思再看,但是他耳朵还听的清楚,那两个人吻得相当激烈,而且九哥竟然如此奔放,好像特别主动似的。 温离默默的在心里数绵羊,已经数了两百只,那两个人还在热烈的亲吻,温离感觉有点忍不了了,而且前面两个人阴阳碰撞的气息也影响到了温离,温离感觉车里的空间变得拥挤起来,实在太让人尴尬了。 就在这个时候,温离撇了一下头,突然意识到有一双眼睛正注视着他们的车子。 是罗先生! 那个导购小姐挽着罗先生的手从餐厅里走了出来,罗先生的目光似乎在看他们,但是一扫而过,都没有停留,继续往前走了。 温离几乎忘了捂住眼睛,盯着罗先生看了半天,突然一拍座椅,前面两个吻得热火朝天的人一下就被吓醒了,张九瞪大了眼睛,“呼呼——”的喘着气,全身的毛孔仿佛都张开了正在战栗。 而端木晋旸被张九的热情弄得有些兴奋,用一种吃人的目光紧紧盯着张九。 后排的温离拍了一下椅子,猛地打开车门往外跑,张九吓了一跳,也打开车门,说:“小七?你去哪啊?” 张九从副驾驶出来,但是一占地差点跪了,双腿发软,膝盖都是软的,全身被吻得无力,还在不停的颤抖。 端木晋旸赶紧也追下来,扶着张九。 温离急匆匆的下了车,说:“和罗先生在一起的那个女士,左脸上有黑色的咒印!” 咒印…… 又是咒印! 张九觉得自己在做梦的时候,仿佛也听到了什么咒印,这好像是一个可怕的代名词,像毒蛇一样的代名词…… 温离一边跑一边说:“我去追罗先生,他可能有危险。” 张九心想追什么追啊,让那个渣男见异思迁三心二意,被袭击了也是活该。 不过张九不放心温离一个人跑,赶紧追在后面,端木晋旸不放心张九,也跟着一起往前跑。 罗先生带着那个导购小姐走得很快,但是没有打车,而是向旁边的酒店走过去,直接上了电梯。 张九一看就傻了,妈的这是来开房了吗!亏得他家小七还单纯的觉得罗先生可能有危险,有什么危险? 但是那个女人上电梯的一瞬间,张九真的也看见她的左脸上,隐隐约约浮现着一个黑色的蛇形痕迹,咒印很淡很淡,一直没有表露出来,不过现在有点显性了。 温离见到电梯合上,说:“怎么办怎么办?” 电梯的数字一直往上跳,上升的很快,旁边的电梯也是刚上去,似乎要升到顶层才肯下来。 温离看起来很着急,那个女人脸上的咒印是成渐深的印记,也就是说被激活了,正在慢慢发作,和女人在一起的罗先生处境越来越危险。 端木晋旸突然说:“停了,十七层!” 温离立刻冲进了楼梯间,快速的往上跑,温离是大长腿,遗传了张九他师爹脖子以下都是腿的优良基因,而且运动细胞超强,几步就冲上了二楼,张九在后面追,喊着:“我的妈呀,跑慢点!” 端木晋旸架住张九往上跑,张九发现别看端木先生是坐办公室的总裁,但是竟然跑的也非常快,一点儿也不输给温离,只剩下自己像个弱鸡一样,明明温离的身材也跟个弱鸡一样的! 他们一口气冲上了十五层,就听到“啊啊啊啊啊啊!!!”的尖叫声,是女人的叫喊声,从楼上传来,那声音的凄厉程度,就跟他们昨天晚上在小巷子里听到的一样。 张九说:“糟糕,咒印被激活了。” 温离看起来有些着急,说:“九哥快点。” 张九一边往上跑,一边伸手掏黄符,温离冲到十七层,伸手去推楼梯间的门,结果发出“哐啷”一声,楼梯间的门竟然给锁死了,从外面给挡住了。 温离着急的说:“锁死了?” 张九刚要说话,就见温离突然皱起眉,然后向后退了半步,猛地抬起他的大长腿一踢,“轰——”的一声巨响,楼梯间的门半扇横飞出去,另外半扇已经摇摇欲坠,看的张九目瞪口呆,其实小七紧张或者生气的时候,还有点暴力倾向…… 门被踹开了,温离猛地冲出去,张九也跟着冲出去,刚冲出去就听到有人喊了一声:“当心。” 然而没多少诚意,一张青面獠牙的脸突然冲到了张九面前。 “嗬——我的妈!” 张九大喊了一声,差点坐在地上,那张脸其丑无比,左脸上的咒印已经蔓延到了她的整张脸,整张脸变成了青色,青筋凸出,暴戾可怕,嘶吼着,嘴里的唾液拉黏,似乎要咬掉张九的鼻子。 而那声轻飘飘,完全没什么诚意的声音,则是罗先生喊的。 张九向后退了一步,端木晋旸一把托住他,将人往旁边一推,那个被咒印纠缠的女人见到端木晋旸,却露出一种害怕的神色,并不袭击端木晋旸,立刻向后跑去,又去袭击别人。 那个女人冲着罗先生冲过去,伸出双手要抓罗先生,温离从侧面冲过来,猛地一跃而起,大长腿横向一剪,立刻剪住女人的脖子,带着女人猛地倒在地上,用力一压,将女人剪在地上爬不起来。 温离急忙的说:“罗先生你没事吧?” 罗先生笑眯眯的看着温离,嗓音很温柔,说:“没事,谢谢你。” 温离一瞬间有些脸红,罗先生的声音真好听,其实温离有一点点脸盲,虽然对同性好一点,但是脸盲还是有的,记不住别人的长相。 不过温离对声音很敏感,其实说是一见钟情,还不如说是一听钟情,温离喜欢罗先生的嗓音,带着淡淡的沙哑和慵懒,伴随着丝丝的凉爽的阴气,沁人心脾,仿佛是一口清泉在流淌。 温离脸红的一愣,那个女人瞬间就从地上挣扎了起来,温离没有注意,猛地被向后一掀,一下这倒在地上,“咚!”的一下,后脑磕在地上差点懵了。 张九赶紧冲过去帮忙,大喊了一声:“小七!” 女人非常疯狂,举起手来,猛地抓向温离的脸颊,温离连忙抬手去挡,就在这个时候,离他最近的罗先生突然伸手一抓,一下扣住女人的肩膀,竟然将女人直接抓了起来,右手一抖,“嗖!”的一声,凭空出现了一条闪烁着蓝绿色火光的符咒,一下贴在女人的额头上。 “啊——!!!” 女人大吼着,身体突然哆嗦起来,猛地倒在地上。 张九:“……” 张九看的直傻眼,符咒?这个罗先生竟然也懂术法,而且手法看起来非常狠辣,像是个无照黑商一样! 罗先生伸手把地上的温离扶起来,说:“你没事吧?” 温离摇了摇头,也有些发愣。 张九只好把去探了探旁边的女人,女人躺在地上,脸上的青色已经退下去了,左脸上的黑色印记也消失了,气息有些弱,但是很平稳。 张九松了一口气,就听到罗先生笑着说:“你放心,她没事了,这个人中咒印的时间很短。” 张九皱着眉站起来,说:“你是什么人?不是大学讲师吗?” 罗先生笑了笑,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夹子抛给他,张九接住打开一看,上面写着“罗溟典”,天师协会第xxx批天师。 张九眼珠子差点掉下来,原来这个罗先生也是有营业执照的,并非无照摊贩,是正经八百的天师。 罗溟典笑了笑,说:“我的正职是大学讲师,闲下来的时候也会抓抓鬼。” 张九说:“我觉得有必要问问你这是怎么回事。” 罗溟典没有拒绝,把地上的女人拽起来,然后拿着房卡开了房间的门,直接走进去,说:“请进,你们也不想在楼道里说话吧。” 众人跟着走进房间,张九觉得他们这样子有点奇怪,一大帮男人,带着一个昏迷的女人,要是被看到了绝对会报警的! 罗溟典进去之后把女人扔在床上,一点儿也不怜香惜玉,然后还用消毒纸巾擦了擦手,那样子看起来很嫌弃的样子。 张九越来越鄙视他了,感觉真的是个大号渣男。 罗先生自我介绍说:“我叫罗溟典。” 张九说:“说说重点吧,你这两个女朋友,左脸上都是咒印,是怎么回事?” 罗先生笑了一下,说:“她们不是我的女朋友。” 张九撇嘴,渣男啊,肯定上完床就不认账了,这个还没开成房呢,就开始不认账了。 罗先生说:“这两个人的脸上都有黑色的咒印,我是因为发现了这件事情,所以才接近她们的。” 接近…… 事情其实不是很复杂,这两个女人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被男朋友甩了,第一个女人是被男友甩了,第二个女人的男友出轨,两个人之前都经历了一段不怎么样的感情,都非常悲伤。 咒印其实并不是专门找那种被男友甩掉的女人,咒印的目标是那种处于情绪波动,且无助绝望,急需极大帮助的人。 这种咒印类似于黑术法,或许可以在你最无助的时候帮助你,但是在你达成愿望的刹那,就必须要上交魂魄来交换,仿佛一个不等价的强买强卖一样。 而且据罗先生说,这种咒印还有很强的寄生功能,久芳服是一种虫子,在祛散咒印的同时,他很可能会传染到其他人身上。 张九觉得,涂麓脸上的咒印,或许就是被传染的…… 这两个女人自然不知道实现愿望的后果是魂飞魄散,魂魄被人当做食物一样吞噬。 两个女人都是感情受到了创伤的人,她们的愿望自然是能有一个很好的归宿。 咒印如果在一个人的身上时间太长,那么就根深蒂固难以祛除,相反的,如果在一个人的身上很短暂,那么咒印没有被激活,就像慢性毒药,不易被人发觉。 罗溟典发现了这两个女人身上的咒印,咒印潜伏的时间并不长,最多几天而已,只要有足够的修为,是可以祛除咒印的。 但是咒印潜伏的时间段,没有显现出来,这样无法拔出,所以罗溟典需要假象的替她们完成心愿,刺激咒印显像。 张九撇嘴说:“所以你就选择色诱了?” 罗先生笑了一下,说:“是智取。” 第一次在小巷子里,罗溟典本身要出手的,不过当时温离和张九出现了,张九把咒印给祛散了,第二次就是刚才,罗溟典出手祛散了咒印。 温离一脸崇拜的说:“罗先生真聪明,救了两条人命了。” 罗先生笑了一下,突然欠了一下身,在众人措手不及的时刻,在温离嘴唇上轻轻一吻。 温离嗓子里发出“嗬——”的一声,睁大了眼睛,一双眼睛睁得圆溜溜的,充满了惊讶,然后缓慢的,脸颊殷红了起来。 罗先生笑着说:“抱歉,小离太可爱,忍不住就想吻一下,而且你身上的气息……很甜。” 罗先生的声音沙哑又性感,充斥着浓浓成熟男人的韵味,温离后知后觉的捂着自己嘴唇,脸色更是红了。 罗先生说:“我现在没有交往的对象,要不要和我试试看,你也喜欢我身上的味道吧?” 温离有些不知所措,张九沉默了两三秒,然后似乎才反应似的,突然蹦起来,大喊着:“你这个大渣男,你竟然敢亲我家小七!” 张九蹦起来露胳膊挽袖子就要和罗溟典打架,端木晋旸赶紧拦住他。 罗先生站起来,看了看腕表,说:“我该走了,下午还要去学校开会。” 他说着,看向温离,笑着说:“那么,咱们开学见,别忘了考虑交往的事情,嗯?” 罗先生说着,很优雅的带门出去了,温离呆呆的坐在椅子上,食指轻轻磨蹭着自己的嘴唇,仿佛在回味罗先生留下来的那一缕凉丝丝的阴气。 张九则跟点燃的炮仗一样,暴跳如雷的说:“你别跑!” 端木晋旸无奈的揉了揉脸,说:“人早走了,床上的女人怎么办?” 第79章 楼梯上的手6 张九回去之后试了试给涂麓祛除咒印,然而都不成功,黑色的咒印消失之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这让张九很介意,一百虽然不说,但是表情不是很好。 咒印无法祛除,张九本身想找那个罗溟典问问,毕竟他们这些人里面,没人知道这个咒印的事情了,天师协会也不愿意透露这个事件,这算是机密,他们能打听的对象只有罗溟典一个人。 但是之前像狗皮膏药一样巧遇的罗溟典,突然就消失了,他们只知道罗溟典是大学教授,但是罗溟典具体住在哪里,电话是多少,一无所知。 温离在端木晋旸家里住了一个星期,就到了该开学的时候了,张九觉得这几天有点心烦,因为温离马上要去住校了,而这个学校有个很禽兽的老师…… 温离似乎有些兴奋,其实他长这么大第一次一个人出门,出了门之后还住在张九这里,也并非独立,所以一直没机会自己生活,还有点小兴奋。 温离起得很早,准备好了行李,放在一楼,就等着吃了早饭之后把行李带到学校去,他梦寐以求的大学生活终于要开始了。 张九起床的时候,温离已经吃了早饭,穿好衣服,就差换鞋就能出门了,一脸跃跃欲试的表情。 张九则有些苦闷,温离住校之后就看不到软萌的温离了,虽然学校离端木晋旸的别墅并不远,但是温离坚持要住校,周六日会过来住一天。 端木晋旸和张九吃了早点,就准备送温离去学校了。 端木晋旸取了车,温离提着行李放进后备箱,兴奋的不得了。 车子很快到了学校,今天还不是开学的日子,只是有零星的学生开始返校,并没有大批学生,校园里看起来特别安静。 这是一座很老的名牌大学,校区一半是新建的,一般是老校区,新建的校区还在施工,还差最后一片宿舍楼就全都建完了,建完之后所有学生都可以搬到新宿舍楼去住,福利变好了不少。 不过在宿舍楼没有建成之前,一部分学生还是住在老宿舍楼里,这一部分学生其实就是男生,所有的女生已经搬到新宿舍里了。 老楼和新楼的区别真的很大,新楼看起来非常高大上,老的看起来则像是鬼屋和危楼,学校里最不缺的就是鬼故事,几乎所有学校,都有一段不得不说的鬼故事,或者是池塘淹死人,或者是楼梯摔死人,或者是后山会迷路,总之各种各样的传闻,张九在上大学的时候,也听过一些传闻,不过百分之九十九都是假的。 端木晋旸把车子停在停车场,张九一下车,就看到了那栋老旧的男生宿舍楼,灰红色的墙砖,看起来像是老旧的筒子楼,窗户还是那种绿色铁框窗户,并不是推拉窗,而是那种带着扳手的窗户。 张九皱了皱眉,更加不愿意温离住在这里了,感觉没什么保障似的。 张九和端木晋旸帮忙搬行李,和温离一起上了楼,这栋楼一共六层,温离的楼层正好住在六层。 果然是充斥着鬼屋气场的楼房,进入楼道之后能闻到一股扑面而来的潮气,不知道这栋楼是怎么设计的,一进去左右两边各有一个洗手间,洗手间泛着消毒液的味道,特别的刺鼻,张九突然想起了自己的第一个办公室…… 大家搬着行李爬上六层,楼梯是石头砖的,看起来跟老旧的医院一样,两侧刷着白墙,地上是白绿相间的石头转,扶手是红色的,看起来非常醒目。 每层除了有楼层号,还有校训,贴着很多大字,什么“创新、包容、诚实”等等,一路走到六层,期间根本没有碰见人,简直冷清的不行。 张九皱眉说:“这房子风水太差了,阴气太重,还有煞气,小七你住在这里要小心啊。” 温离笑了笑,说:“九哥你职业病犯了。” 他说着,看着张九满头都是汗,就把张九手上的一个包接过来,然后步履如飞的快速往前走。 张九觉得自己应该锻炼一下身体了…… 众人上了六层,迈上六层台阶的一霎那,张九突然“啊……”了一声,差点从楼梯上翻下去。 端木晋旸立刻扔了行李去拽张九,这才没让张九当皮球滚下去,端木晋旸吓得冷汗都出来了,说:“怎么了?” 张九摇了摇头,说:“这层的阴气这么重?刚才没有注意,差点被影响了。” 张九对阴气非常敏感,但是那种阴气也只是转瞬即逝,很快就消失了,等张九再去感受,突然就不见了。 张九疑惑的皱了皱眉,看了看左右,还是什么也没有。 温离已经走远了,见他们不跟上来,又退回来,探头说:“九哥,怎么了?” 张九摇了摇头,和端木晋旸赶紧跟上去。 六层很安静,据说这层是大四学生住的地方,大四都是实习生,一般不会来住,房间都是空着的,因为这一届大一的新生比往年要多,所以有一部分新生不够地方住,就分配到大四的楼层去了,和大四生插在一起住。 温离走到房间门口,看了看上面贴着的门条,果然有自己的名字,一共四个名字,其中两个是大四学生,两个是新生。 温离兴奋的把钥匙插进去,门锁好像有点生锈,拧了半天才拧开,真是糟糕到了极点,然而温离一点儿也不介意,特别有活力的推开门。 里面根本没人,大家都没到学校,并没有温离这么积极,一共四张床,都是上铺,下面是书桌,其中靠窗的已经被占了,应该是两个学长的地方,只剩下靠门的两张床没人住。 温离选了一张,然后开始收拾行李,张九和端木晋旸跟着收拾行李,房间真的太脏了,虽然以前有人住,但是看起来并不怎么爱干净,到处都是土,还有垃圾扔在地上。 大家收拾了一个多小时,才有些模样,这个时候就听到“叩叩”两声,门被敲响了,然后是“吱呀——”一声,房间门被慢慢的推开。 因为门板老旧,发出的声音有点让人后背发凉,门推开之后,一股阴风扑面而来,楼道里的窗户突然被“嘭!!”的一声吹开了,狂风快进来,吹飞了堆在地上的尘土。 张九瞬间后背发麻,感觉到一种类似于恶鬼的阴气,还以为是恶鬼敲门,那这恶鬼也太厉害了,竟然日上三竿大白天的来敲门。 结果一个鸭舌帽拖着行李站在了门口,张九这才松了一口气,原来是人…… 那个人身材非常高大,穿着一个纯白的t恤,下面是个黑色的短裤,脚上蹬着一双篮球鞋,看起来身材很好,胸肌微微隆起,白色的t恤衬托着他有型的身材。 那个人从外面走进来,楼道里的风一下吹飞了他的帽子,那人赶紧低下头来捡起地上的帽子,然后掸了掸。 帽子一掉,众人顿时看到了他的脸,应该算是国字脸,下巴有点平,但是并不难看,意外的脸型非常凌厉,竟然是个大帅哥,他的眼睛像老虎一样,嘴唇有点薄,抿着的时候非常严肃。 男人从地上把帽子捡起来,似乎才发现了他们,愣了一下,随即挠着自己后脑勺,笑起来一下就破坏了他有型的脸孔,顿时憨了起来,说:“不好意思,打扰了,我是今年大一的,叫蒲绍安。” 张九默默的看了一眼这个男人的身材,应该也只有十八九岁的样子,反正肯定没到二十岁,竟然这么高! 原来也是大一新生,这个宿舍只有两个新生,今天全都到齐了,蒲绍安话不多,性格看起来特别憨直,而温离其实也是傻乎乎的类型,张九真怕他们两个住一起被人拐跑了。 大家收拾的差不多的时候,宿舍又有人来了,这回是一个大四的学长。 学长没想到今年大一生都这么积极,他是来收拾行李的,把东西都带走,大四要去公司实习了,不会住在这里。 那个学长一边收拾行李,一边给学弟们科普学校里的时间,突然神秘的说:“我跟你们说,这栋楼闹鬼,特别邪乎,不过你们可能赶上了,新宿舍最多下半学期也就好了,肯定让你们搬的。” 张九对于闹鬼这个事情,比较感兴趣,说:“怎么闹鬼?” 那个学长说:“真的闹鬼,别不信,好多新生都不信邪,被吓得屁滚尿流呢……我在这住了三年了,其实我刚开始也不信邪,但是最近我还真是信了……我告诉你们,我前些天回来了一趟,我的证件落在这里了,公司要拿去复印,我就只能回来宿舍拿,结果你猜怎么着?” 学长讲的绘声绘色,用阴森森的口气说:“我听见,楼道里有女人在哭!” 女人? 张九眼睛一跳,说:“这是男生宿舍吧?怎么会有女人在哭?” 那学长“啪!”的一拍手,说:“对啊!我当时吓得要死,这他妈明明是个男生宿舍,怎么会有女人的声音?我还以为是哪个哥们儿把女朋友带进来了,但是真不是,真的是有女鬼在哭!就在六楼的楼梯口,离开那里就听不见了,一过去就能听见!” 学长又说:“我怀疑是不是这栋楼下面埋了个女尸什么的?” 张九咂了咂嘴巴,感觉不可能,如果这栋楼下面真的埋了个女尸,而且还在楼道里哭,那学生早就出事了,不可能只有阴气和潮气这么简单了。 学长继续说:“另外,我真是好心提醒你们,晚上千万别走楼梯,你就算走楼梯,也千万找一个人陪着,就算没人陪着,千万别扶楼梯扶手。” 张九奇怪的说:“为什么?” 学长用幽幽的口气说:“因为你如果在天黑的时候去摸楼梯扶手,你会摸到一只陌生的手!” 温离眨了眨眼睛,好像不太信邪,人高马大的蒲绍安则是被吓了一跳,那个学长见蒲绍安一副被吓着的表情,立刻笑了起来,拍着他的肩膀说:“亏你长得这么高,还被吓着了?” 蒲绍安挠了挠后脑勺,说:“学长你这是吓唬我们呢吧?” 学长说:“这不开玩笑,是真的,不过我没胆子真的去摸楼梯扶手,我也是听人说的,楼梯口的哭声是千真万确,你们还是悠着点吧,反正晚上别出门。” 学长没多留,一边讲鬼故事,一边收拾东西,弄完就走人了。 中午在学校的食堂吃了饭,可以用现金,特别便宜,张九突然回忆起了大学生活,下午张九没舍得走,反正是休息日,端木晋旸也不催他,三个人一起留到了晚上,等吃了晚饭之后再走。 晚上食堂的人就变得多了,温离去占座位,张九和端木晋旸去买晚饭,食堂有麻辣烫的窗口,张九就爱这口,而且串子比公司的食堂还便宜,张九带着端木晋旸兴致勃勃的挑着麻辣烫的签子。 温离占着位置,中途蒲绍安也来吃饭了,和温离打了一个招呼,然后就去打饭了,温离一个人坐着有点无聊,拿出手机来玩小游戏。 正玩着游戏,突然有人搭了一下他的肩膀,温离还以为是张九回来了,立刻仰起头,笑着说:“九哥,你看我这关……” 他的话说了一半,突然就断了,剩下的话全都憋在了嗓子眼儿里,因为搭着他肩膀的人并不是张九,而是罗溟典。 罗溟典笑眯眯的搭着他的肩膀,一双狭长的眼睛藏在镜片之后,充满了温柔和绅士的目光,笑着说:“小离,我们又见面了。” 温离顿时有些手忙脚乱,赶紧把自己的弱智小游戏收起来,不过罗溟典则是笑着说:“玩了这么多关,真厉害。” 罗溟典的夸奖非常温柔,而且带着一股真诚,仿佛并不是敷衍,而是发自内心的夸奖,虽然这只是一个弱智小游戏。 温离的脸一下就红了,他非常喜欢罗先生温柔的嗓音,尤其是温柔的夸奖人的时候,会让人心里充满了满足感和意外的幸福感,那种感觉很温暖,说不出来的奇妙。 罗溟典似乎不着急打饭,在温离旁边坐下来,说:“怎么样,之前的问题,考虑好了吗?” 温离结巴的说:“罗……罗先生我……” 罗溟典笑着说:“嗯?我在听。” 温离更是结巴了,脸红的要命,伸手揉了揉脸,似乎在给自己打气,说:“我……我真的不知道,我没想到……” 罗溟典挑了挑眉说:“难道小离选择这所学校,不是为了见我?” 温离被他说中了心事,顿时满脸通红,抿着嘴不说话了,罗溟典似乎很有耐心,不催促他,只是静静的坐在他旁边,用温柔的目光注视着温离。 温离挠了挠自己下巴,局促的说:“我……只是想多看罗先生几眼……本来没想到交往的事情,我……” 罗溟典似乎被他的话逗笑了,说:“很意外吗,是我的请求太仓促了?” 温离赶紧摇手,说:“不不不,不是……” 罗溟典突然往前欠身,一手压住温离身后的墙,把温离整个人圈在怀里,笑着说:“小离,和我交往好吗,你会喜欢的。” 温离迷茫的睁着眼睛,看着罗溟典,说:“喜欢?” 罗溟典挑起嘴角,扬着一股胜券在握的笑容,说:“要来确定一下吗?” 温离不知道如何确定,但是罗先生的声音太好听了,让人拒绝不了,仿佛是一种催眠,温离顿时毫无招架能力,顺从的点了点头。 罗溟典伸手摘下自己的眼睛扔在桌上,另外一手搂住温离的腰,慢慢低下头。 温离睁大了眼睛,他感觉到罗先生要吻自己,眼睛顿时惊慌的乱晃,说:“会……会被人看到的。” 罗溟典笑着说:“嘘——小离,要专心。” 两个人的嘴唇终于慢慢的碰到了一起,罗溟典的嘴唇和他这个人一样,很温柔,带着凉丝丝的气息,然而这一次并不是浅尝辄止,罗溟典渐渐的加深了亲吻,伸出舌头,突然顶开了温离的牙关,探了进去。 “唔……” 温离身体一颤,双手搭在罗溟典的肩膀上,先是推,但是轻轻的推了一下之后,立刻又抓紧,白皙的手指抓住罗溟典黑色的衬衫,不停的颤抖着,鼻子里发出轻轻的叹息声,好像还有点紧张…… 张九精致勃勃的挑麻辣烫,端木晋旸正在付钱,两个人等着师傅把麻辣烫煮熟,结果张九一回头,顿时就看到了让他炸毛的一幕。 食堂的角落里,罗溟典不知道从哪跑来的,正抱着温离,两个人的身体紧紧贴在一起,罗溟典高大的身躯将温离整个人圈在怀里,正在热烈的接吻! 张九立刻就要冲过去,就在这个时候,突听“啪嚓!!!!”一声巨响,是什么东西爆炸的声音,食堂里都感受到了震颤的冲击,有人大吼着“救——救命!!!” 这一下爆炸的声音把所有人都弄蒙了,众人冲出食堂,就看见声音是从男生宿舍楼传来的,宿舍楼的玻璃炸烂了,碎渣溅的满处都是,尤其是六层的玻璃,实在惨不忍睹,一个人影挂在墙外面,似乎是从窗户里翻出来的,他摇摇欲坠的挂着,像是一面迎风飘扬的旗子,抓着一根要断裂的窗户护栏,大喊着:“救命——救命!!!” 第80章 楼梯上的手7 “救命!!” 张九吓了一跳,那窗户上挂着的人,就是之前给他们讲鬼故事的学长。 玻璃爆炸的一瞬间,张九感受到了巨大的阴气和怨气四散飞出,那种气息根本不属于活人。 张九随着人流冲出食堂,端木晋旸在后面追着他,但是人流太多了,一瞬间全都拥挤起来,几乎百分之八十的返校学生全都在这里吃饭,而食堂因为还没有正式开学,只开了一扇小门,这样下去非要发生踩踏事件不可,而那个学长还在窗户边上迎风飘扬。 张九拼命往前挤着,但是根本挤不出去,人群很恐慌,再加上外面凄厉的大喊声,人群就更是恐慌,张九左右看了看,突然被一只手搭住了肩膀,回头一看,原来是端木晋旸追过来了。 端木晋旸说:“张九,窗户。” 张九突然醒悟过来,食堂的窗户全都是落地窗,旁边的门都关上,把窗户炸开可比把门打开容易多了。 张九手心一推,突然把一张黄符夹在手里,猛地一甩,人群太过拥挤了,谁也没看见张九的动作,最多只能看到瞬间一个黑影飞了过去,然后就是“啪嚓!!!”一声巨大的响声。 食堂的玻璃炸裂了,不过黄符撞击玻璃的时候,同时还阻挡了一部分的碎渣,玻璃的碎渣全部向外炸裂,并没有伤害到食堂里的学生和老师。 食堂的落地窗一裂,张九刚要跑过去,就看到一个人高马大的人影突然从碎裂的玻璃窗一跃而出,那个人的身材非常高大,跑步的速度迅捷无比,仿佛是一头野兽,猛地冲出去,一瞬间跃出很远。 张九赶紧也从玻璃窗追出去,外面已经聚集了很多人,有的报了警,正等着救援,学校的安保人员已经冲上楼去准备救人,然而来不及了。 那个学长“啊啊啊啊”的大喊了一声,声音嘶声力竭的,颇为绝望,护栏猛地“嘎吱”一响,突然就断裂了,学长挥舞着手,飞快的向下坠落。 那个安保这才从窗户探出头来,根本已经来不及了。 张九刚要甩出黄符,就在这个时候,那个人影快速的向前奔跑,“嘭!!!”的一瞬间,竟然将掉下来的学长接住了,但是两个人同时摔倒在地,发出巨大的撞击声。 温离和罗溟典也从食堂里冲出来,罗溟典分开人群冲过去,张九也跟着冲过去,就看到原来刚才冲出去徒手去接那个学长的,竟然是温离同寝室的傻大个儿蒲绍安,他的动作非常快,但是徒手去接,后果肯定不怎么样。 蒲绍安的胳膊垂在地上动不了了,鼻子里全是血,最可怕的是他的小腿似乎骨折了,一截白生生的骨头竟然扎了出来,那个学长因为有垫背,倒是比他伤的要轻,只是有些出血而已。 罗溟典冲过来,稳住蒲绍安,说:“不要动,你身上很多处骨折,尽量不要动,保持清醒。” 蒲绍安点了点头,呼吸有些粗重,不过还是憨憨的笑了一下。 救护车很快就来了,张九偷偷给蒲绍安贴了一个止血符,情况并不是很糟糕,但是蒲绍安的左胳膊和右腿骨折,看起来需要休养一段时间了。 罗溟典是老师,就随着救护车一起去了医院,因为蒲绍安和学长都是温离同寝室的人,温离也跟着去了医院,温离一去,张九自然不放心,端木晋旸也会跟着去。 众人到了医院,蒲绍安和那个学长都被推去紧急处理伤口,其他人堆在等候区。 学长躺在担架车上,精神似乎有些崩溃,大吼着:“有鬼啊!!!!真的有鬼!有鬼……” 学长一边说,就一边哭,不停的挣扎,凄厉的哭声一直到门关起来,才渐渐的听不到了。 温离缩了缩脖子,罗溟典伸手搂住他的肩膀,轻声说:“没事,别害怕。” 其实害怕的并不是有鬼,而是那个学长的喊声还有哭声,那种声音接近于崩溃,非常的凄厉,如果置之不理,仿佛对这个人太残忍了,然而他们又没有什么办法。 温离抬起眼来看了看罗溟典,罗溟典轻笑一声,伸手挡住他的眼睛,感受着温离长长的睫毛在自己手心里轻轻的扇动,说:“别这么看我,我真想在这里吻你。” 张九一回头,就看到罗溟典这个大渣男调戏他家小七,立刻冲过来,打掉了罗溟典的手,把温离往后一拽。 罗溟典笑了笑,这个时候手机响了,罗溟典看了一眼,对温离说:“小离,学校想了解一下情况,我先走了,明天再来找你。” 温离还没说话,张九已经说:“不用,你赶紧走吧。” 很快推进去的两个人就急救完了,都没有致命伤,学长的精神状态不好,一直在大喊哭号,蒲绍安身体多处挫伤和骨折,但是精神还不错,躺在病床上傻呵呵的笑。 校方很快来人了,留到很晚才走。 蒲绍安这个情况需要陪床,但是意外的他家人都没来,蒲绍安傻笑着说:“没事,我不用陪床,你们都回去吧。” 时间已经非常晚了,蒲绍安全身骨折那么多处,手和胳膊都有骨折,半夜想要上厕所都不可能,怎么不需要人陪床。 温离说:“反正我都来了,也没其他人,我给你守夜吧。” 张九看温离不走,当然不放心,也想留下来。 温离说:“九哥你快回去吧,明天周一要上班的,这里离城区那么远。” 他们正说话,端木晋旸从外面走进来了,然后是两个小护士把两个折叠床搬了进来,放在旁边。 端木晋旸挂着招牌微笑,说:“真是麻烦了。” 小护士笑着说:“不用客气端木先生,有事再叫我们,今天我们值班的。” 端木晋旸点了点头,那两个小护士脸红的就走了出去,出去的时候还说在说:“是那个端木集团的老总吗?好年轻啊,长得也太帅了吧?” 张九摸着下巴,心想这些小护士太没眼力,明明更帅的在这里,他们竟然忽略了自己,只注意端木晋旸。 不过端木先生,也挺帅的…… 端木晋旸把折叠床铺开,说:“我租了两张折叠床,今天晚上在这儿陪床,明天六点住院部开门,咱们就走,能赶上上班的。” 温离说:“这样太辛苦了。” 张九则觉得挺好的,端木晋旸笑着说:“反正床都租了,不用也浪费了。” 蒲绍安一脸感动的说:“太谢谢你们。” 已经很晚了,大家还没得及吃晚饭,端木晋旸打电话定了餐,大家坐在一起吃晚饭。 蒲绍安一只手挫伤,一只手骨折,根本连勺子都拿不了,温离兴奋的说:“我来我来!我喂你!” 蒲绍安还挺感动的,说:“温离你真是好人。” 温离被发了好人卡,然而其实温离并不是什么好人,因为他有好心办不了好事,别看温离表面斯文腼腆,但是其实挺粗枝大叶的,给蒲绍安喂了两口,病号服上、蒲绍安满脸上,就全都是饭汤了。 温离有点不好意思,说:“对……对不起……” 蒲绍安傻笑着说:“没事,是我太笨了。” 张九实在看不下去了,说:“我来吧。” 张九要给其他男人喂饭,这简直就是开玩笑,端木晋旸立刻站了起来,笑眯眯的说:“我来吧,我已经吃好了,你们继续吃饭。” 随即就变成了端木晋旸给蒲绍安喂饭,端木晋旸和蒲绍安都是身材高大的人,那画面真是太美了,张九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想笑。 吃了饭,温离搞了一块热毛巾给蒲绍安擦脸,蒲绍安的脸差点烫伤,温离就不敢再捣乱了,自己捡了张折叠床准备睡觉。 蒲绍安一直傻呵呵的笑,而且喜欢给人发好人卡,张九和端木晋旸也收了几张好人卡。 等都折腾完,终于要睡觉了,张九本身想和温离一张床,但是被端木晋旸“正义”的制止了。 端木晋旸说:“你睡相不好,别挤着温离了。” 张九一听,顿时就犹豫了,可是这张床好小,自己和端木晋旸躺在一起的话,有点太挤了。 端木晋旸把自己的西装外套脱下来,然后上了床,侧过身来,有胳膊枕着脑袋,还拍了拍旁边的位置,示意张九上床。 如果端木先生是个美女,这动作就仿佛邀请一样,张九肯定瞬间化身大野狼就扑上去了,然而现在…… 张九顿时有些脸红,鼻息间都是从端木晋旸身上扑出来的阳气,实在太诱人了。 张九没有脱外衣,慢慢躺在床上,端木晋旸的手立刻缠住张九的腰,笑着说:“躺过来点,别掉下去了。” 张九“哦”了一声,往前挪了挪,但是感觉自己这个姿势,已经躺在端木先生怀里了,自己的脑袋埋在他的肩窝上,阳气真是好闻,端木先生现在似乎很高兴,因为张九闻到了一股愉悦的味道,有点甜,熏熏的,仿佛带着香甜气息的蒸汽一样。 “嗯……” 张九深深的吸了两口气,他真是忍不住,把头埋得更深,轻轻蹭着端木晋旸的肩窝。 端木晋旸顿时后背一阵发麻,感觉自作孽不可活,这样似乎对自己太折磨了,本身只是想要提前支取一点儿利息的,结果却变成了这样。 张九很快就睡着了,睡着之后变成了双手搂住端木晋旸的腰,端木晋旸低头亲了亲他的额头,张九的额头就主动蹭着端木晋旸的嘴唇,似乎是一只粘人的小猫咪一样,在乞求主人更多的触碰。 端木晋旸的呼吸有些不平,渐渐粗重起来,然而就在端木晋旸极力克制自己的时候,突然感觉有东西顶到了自己,低头一看顿时懵了,原来张九的反应比自己还厉害? 张九似乎在做梦,呼吸越来越粗重,深深的在端木晋旸身上嗅着,嘴里喃喃的说:“端木……先生……好……好舒服……” 端木晋旸:“……” 端木晋旸脑袋里“轰隆——”一声,仿佛爆炸一样,手上不由得用力,张九“哎”了一声,腰上突然很疼,一下从睡梦中醒了过来,两眼迷茫的看着端木晋旸。 端木先生的眼神有点诡异,张九后知后觉的醒过来,低头看了一下自己,顿时吓得出了一身汗,真是太丢人了,他刚才做了个奇怪的梦,梦里自己在享受端木先生身上的阳气,当然享受的方式很……诡异。 没想到明明是梦境里的事情,然而他的身体有了反应,而且还顶在端木先生身上,怪不得端木先生表情奇怪呢。 张九后退了一下,就要从床上掉下去,端木晋旸一把抓住他,将人一下带进自己怀里,声音沙哑的说:“嘘——” 张九被他的声音电了一下,瞬间不敢动了,仿佛触电,全身都要酥掉了。 端木晋旸压低声音,轻轻的笑,说:“张九,难受吗,我帮你好吗?” 张九脑袋里晕乎乎的,说:“怎……怎么……” 端木晋旸回忆起上次和张九的亲密举动,不过张九在梦里,醒了之后都不记得。 端木晋旸挑起嘴唇,拉住张九的手,说:“同样的,你也要帮我,知道吗?” 张九脑袋不受支配,讷讷的点了点头,张了张嘴,说:“嗯……” 端木晋旸微笑着说:“乖孩子。” 说着还奖励的吻了一下张九的额头,张九一下更加不受自己的意识支配了,随着端木先生的动作,碰到了一个滚烫的东西。 “嗬——” 与此同时,张九腰身一弹,睁大了眼睛,吓了一跳,抽了一口气,端木晋旸也在碰他。 张九现在很清醒,只是反应有些慢,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而且好像停不下来,因为随着自己的动作,端木先生身上的阳气更加旺盛,不断的波动着,汹涌的冲向自己的身体,仿佛带有侵略性。 张九已经迷失在这种强烈的阳气中,也因为端木晋旸的给予而战栗,额头顶在端木晋旸的肩窝上,深深的喘着气,说:“端木先生……不、不行了……别再……” 张九伸手使劲推他的手,但是端木晋旸仍然在继续,张九猛地仰起头来,深深的呼吸,嗓子里抖动着,腰身弹跳,“啊……”了一声,之后的呻吟全都被端木晋旸吞进了肚子。 端木晋旸吻住他的嘴唇,张九疯狂的顶出舌头,像小猫一样舔着他的唇舌,发泄之后瘫软在床上,眼睛一片通红,眼角夹着迷茫的雾水,盯着端木晋旸,深深的喘着气。 端木晋旸真的忍不住了,紧紧搂住张九,说:“张九,还有呢,要我继续吗?” 张九迷茫的看着端木晋旸,身体还在战栗,然而自己的身体还在叫嚣,这不够,还不够,还想要更深的感受端木先生身上的气息。 张九张了张嘴唇,仿佛受到了蛊惑,轻声说:“想要……” 端木晋旸的呼吸一下粗重了,说:“好,听你的。” 端木晋旸让张九轻轻趴过去,动作无声,却非常的疯狂,抽掉他的皮带,拽下张九的裤子,张九轻轻颤抖了一下,但是却主动抬起腰,让端木晋旸把他的裤子退下来。 现在的张九乖巧极了,端木晋旸亲着他的脖子,说:“真乖,放松一点儿。” 张九的脸趴在枕头上,他有些迷茫,不知道要做什么,只能顺从端木先生的动作,身体放松,然后他真的无法放松,端木先生的一根手指突然侵入了进来,张九“哎”了一声,睁大了眼睛,猛地就紧张起来。 端木晋旸粗喘了一声,笑着说:“别紧张,嘘——咱们去洗手间,我抱你过去。” 张九胡乱的点着头,脸上的表情有些害怕,有些渴望,有些无助,但紧紧的盯着端木晋旸,主动把手缠在端木晋旸的脖子上。 端木晋旸想要抱起张九,然而就在这个时候,突听“有鬼!!!!救命啊啊啊啊啊!!!”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 大半夜的,这声音实在太凄厉了,而且就是从隔壁传过来的,张九猛地一下就吓醒了,醒的何止是张九。 旁边的蒲绍安也吓醒了,明明睡得很安稳,吓了一脑门都是汗,温离则是猛地一跃而起,从床上直接跳了下来,说:“又出事了?” 他说着,快速的冲出门,冲隔壁冲过去。 张九怕温离出事,他也想要冲出去,端木晋旸突然一把抓住他,说:“把裤子穿上……” 张九:“……” 张九发现自己竟然赤条条着两条腿,脸上顿时就红了,好……好想死,自己刚才在干什么?被端木先生的阳气所迷惑,换句话说,也可能是被端木先生的美色所迷惑,不能再回忆了,一回忆就更想死…… 第81章 楼梯上的手8 值班的护士也被惊动了,全都往隔壁跑过去,但是隔壁锁着门,是从里面反锁的,外面根本拧不开,小护士使劲拍门,喊着:“里面怎么了?开门啊!” 但是学长只是在里面大喊,发出“啊啊啊啊”的凄厉喊声,还有摔东西的声音,似乎在发生剧烈地碰撞,有东西砸到的声音,里面听起来非常激烈。 张九赶紧套上裤子,也管不了系皮带了,就跟着冲了出来,端木晋旸伸手去推门,门根本不动,那个学长只是尖叫,但是根本不回应他们。 “有鬼!!!鬼!救命——!!” 学长在里面尖叫,不断发出求救的声音,张九伸手贴着门,根本没有感觉到有阴气从里面传出来,和之前的感觉不一样,之前宿舍楼发生爆炸的时候,有很大的反应,而现在竟然没有一点儿阴气。 端木晋旸使劲拧着门把,里面的人就是不回应他们,只是大喊着救命,端木晋旸一时烦躁,猛地一捏,就听到“嘎巴!”一声脆响,门把竟然像豆腐一样,瞬间就被端木晋旸拧变形了。 端木晋旸似乎有些有吃惊自己的手劲儿,惊讶了看了看自己的双手,但是里面又传出凄厉的吼叫声:“救命!!!不要杀我!!” 端木晋旸已经顾不得自己的怪异,猛地往下一砸,门把发出“哐!”的一声,门把带着门锁瞬间就脱落了,“啪”的一下掉在地上。 旁边的小护士看的目瞪口呆,张九一脚踹开病房门,“嘭!!!”一声巨响,伴随着学长“啊——”的大吼声。 张九的黄符都捏在手里了,温离随时准备冲出去救人,然而他们看到的则是空荡荡的房间,学长蜷缩在角落,挂水的架子被他拽倒了,砸在旁边的床头柜上,旁边的氧气瓶也被拽倒了,脸盆架子翻在地上,窗户紧闭,拉着窗帘,除了学长根本没有别人! 别说屋子里有鬼了,连个毛儿都没有。 端木晋旸深深的吸了一口,回想一下,就在刚才,自己的手指都已经被张九紧紧的包裹住了,那种湿热紧致的感觉实在太让人疯狂,然而就在那个时候,隔壁发出狂吼的声音,大声呼救,他们所有人都奔过来了,还把门锁给砸掉冲进来,后来发现这一切都是学长受惊过度的反应…… 张九倒是松了一口气,幸亏不是真的有鬼,如果真是有鬼,那么那鬼魂也太厉害了,从学校都追到这里来了。 学长是受惊过度,可能产生了幻觉,小护士把值班医生叫来,实在没有办法,给他打了镇定剂,学长这才慢慢安静下来,躺在床上,半闭着眼睛,说:“是鬼……真的有鬼……不要碰楼梯扶手……我……我认识她……” 张九听得似懂非懂,因为之前学长一直在大吼,而且精神崩溃,所以他说的话小护士和医生也不信,毕竟鬼怪什么的,对于医生和护士来说,不太能接受。 众人都回了隔壁,毕竟他们那边还有一个骨折的病人需要照顾,蒲绍安想从病床上挣扎下来,但是他失败了,见大家回来,说:“学长怎么样了?” 张九摇头说:“没事,只是做噩梦了。” 不过他虽然这么说,张九还是很介意那个学长最后说的一句话,“不要碰楼梯扶手”、“我认识她”。 她? 到底是谁? 指的那个鬼魂吗? 宿舍楼的窗户爆炸成那样,铁护栏都给炸飞了,这是多大的怨气,看起来是个恶鬼,或者是个……冤死鬼。 宿舍楼里的冤死鬼? 张九忍不住脑补了很多鬼故事,顿时觉得温离住在那里太不安全。 后半夜相安无事,一大早上六点钟,张九就跟着端木晋旸起床,然后准备去公司上班了。 温离还在熟睡,一个人躺在折叠床上,没有盖被子,早上起来可能有点凉气,温离蜷缩着,好像一只慵懒的小猫咪。 张九看着温离的睡相,顿时感觉自己是个怪蜀黍一样,他家小七长得就是可爱,好像小天使一样,睡觉都这么可爱。 端木晋旸一脸无奈的看着张九,张九盯着温离的眼神,就仿佛小猫咪盯着小鱼干儿一样,而偏偏温离的武力值根本不是个小鱼干,如果非要说,那就是大鲨鱼? 端木晋旸拉着张九出了住院楼,没有打扰温离休息,两个人取了车,就往公司赶去。 一路上突然有些安静,轮到两个人独处的时候,张九就有些紧张起来,以前也没有感觉和端木先生独处会紧张,但是现在竟然紧张的要命,他不由自主的想起了昨天晚上的事情…… 这也是情理之中的,谁让他们一个属阴,一个属阳呢,本身就是互相吸引的,所以做了点什么,也是…… 合情合理的。 张九这么想着,心里忐忑的心情就好了一些,然而随之而来的是战栗,那种被抚摸,被亲吻,被侵入的战栗感,还想要更多,张九心里又涌起一些遗憾,如果不是当时隔壁发出惨叫声,那么侵入自己身体的,或许就不是端木先生的手指了,而是…… “啊!” 张九突然惨叫一声,坐在副驾驶双手抱头,把头埋在膝盖之间。 端木晋旸正在开车,吓了一跳,好在这边比较偏僻,没有多少车辆,尤其时间还早,道上就他们,否则刚才端木晋旸被吓得打了一下方向盘,真的要发生剐蹭事件了。 端木晋旸一个刹车,猛地停下来,紧张的说:“张九,哪里受伤了?!” 张九“啊?”了一声,迷茫的抬起头来,说:“没……那个……我只是刚才在想……想事情。” 想你…… 端木晋旸松了一口气,还以为张九受伤了,所以才发出那种惨叫声,张九的双眼有些微红,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事情,但是他身上弥漫出来的阴气,真是美味极了,散发着一种诱惑力,张九白皙的脸上都侵染上了一层殷红。 端木晋旸屏住呼吸,重新启动了车子,但是车速并不快。 大约过了十分钟,张九身上那种诱人的阴气才慢慢的平息下来,端木晋旸却开口了,说:“张九。” 张九“啊”了一声,转过头来,说:“怎,怎么了?” 端木晋旸也看了他一眼,声音很低沉,带着一种严肃和正式,说:“张九,我想和你好好谈谈。” 张九突然有些手足无措,说:“谈……谈什么?” 端木晋旸笑了一声,说:“别害怕,只是和你谈谈,我们之间的事情。” 我们之间…… 张九更加手足无措了,他的呼吸都加快了,刚刚压抑下去的那种感情突然涌了上来。 端木晋旸感受着他身上散发的气息,突然觉得自己谈成功的可能性很大,因为张九对自己并不抵制,而且非常享受,如果端木晋旸的感觉是正确的,其实张九也是喜欢自己的。 端木晋旸想要捅破这层窗户纸,他已经再也忍不住了。 张九特别紧张,车子很快到了公司楼下,张九立刻蹿下来,就要逃跑,端木晋旸叫住他,说:“张九。” 张九不敢回头,说:“我我我……我先进去了端木先生。” 端木晋旸笑了一声,说:“别忘了,咱们要谈谈,下班之后怎么样,嗯?” 嗯你大爷! 张九听着端木先生苏爆天的声音,差点跪在地上,那种奇怪的感觉又冲上来了,张九可耻的听着他的声音,就有点忍不住要升旗…… 张九胡乱的答应了一声,然后冲进了公司大门,混进了等电梯的人群中,随着人流上楼。 电梯里人很多,沈嫚嫚也在,笑着说:“咦张九,你的领带是新买的吗,这个牌子好贵的……我记得端木先生之前就喜欢戴这个颜色的领带。” 沈嫚嫚的话很无意,但是她说完,突然觉得很不对劲,然后所有人的目光,包括沈嫚嫚的目光,都戳在张九身上,用一种了然的目光看着他。 张九低头看了看自己的领带,突然有一种日了鬼的感觉,这他妈是端木先生的领带,早上太匆忙了根本没看清楚! 张九一脸生无可恋的,在众同事了然的目光下,走出了电梯,进了自己的办公室,瘫坐在椅子里。 脑子里全是端木晋旸的话。 “我们好好谈谈。” “谈谈……” 张九迷茫的自言自语,说:“谈什么?” 他说着,食指和中指轻轻夹起身前的领带,用领带的尾端扇了扇,本身是因为出汗,想要凉快一下,结果却事与愿违,一股阳气扑面而来,那是端木先生的味道,领带沾染着他的味道,萦绕在张九的鼻子尖儿,瞬间让张九整个人都蒸腾了起来。 张九捏紧了领带,慢慢的,动作缓慢的将领带夹起来,放在嘴唇边,轻轻的吻了一下,感觉嘴唇都要烫化了,烫的火辣辣的。 张九“噌!”的站了起来,推开办公室的门就冲进了洗手间,半个多小时之后才从洗手间里走出来,更是一脸生无可恋…… 他觉得不能告诉端木先生,他刚刚抓着端木先生昂贵的领带,暗搓搓的蹲在洗手间里打飞机…… 张九一天都魂不守舍,中午吃饭跑出去吃了,非要跟着沈嫚嫚去吃旁边的日式料理,结果张九不吃生,非要把生鱼片放在铁板上烤了吃,烤了之后腥的可怕,还硬邦邦的,看的沈嫚嫚直扼腕,浪费了那么好吃的生鱼片。 端木晋旸中午没看见他,特意跑去麻辣烫的窗口,结果发现张九没来,一打听才知道,原来张九约了沈嫚嫚,去隔壁吃日式料理。 端木晋旸已经把这笔账又记在了沈嫚嫚的头上,沈嫚嫚一边吃鱼子,一边“阿嚏”的打了一个特别响的喷嚏。 好不容易下了班,端木晋旸冲到张九的办公室去,结果发现人去楼空了,张九一下班就跑了。 端木晋旸给张九打电话,张九隔了很长时间才接,声音有点颤抖,说:“喂……” 端木晋旸一听他的声音就笑了,说:“张九,你现在在哪?” 张九坐在出租车上,艰难的说:“那个……我……我去医院看看温离和蒲绍安啊,端木先生你先回家吧。” 端木晋旸笑着说:“你忘了咱们下班之后要好好谈谈的?” 张九硬着头皮说:“忘……忘了,不好意思啊端木先生。” 端木晋旸说:“没关系,我现在去医院找你。” 张九刚要跟司机说:“调头!” 结果端木晋旸富有磁性的声音就从手机里传了出来,笑得像个大尾巴狼,温柔的说:“张九,我希望一会儿能看到你,好吗?” 张九突然有点作死,作为一个威武不能屈的男子汉,张九说:“要是看不到呢?” 端木晋旸“呵呵”的笑了一声,声音很低,意外的沙哑,说:“那我会做一些比昨天晚上更过分的事情,你说呢?” 张九:“……”威胁,赤裸的威胁! 张九威武不能屈的男子汉情节顿时就消失了,暗搓搓的挂了电话,然后还是往医院去了。 张九到医院的时候,温离正好要出门,因为宿舍爆炸的事情,男生宿舍的人暂时挪到了新宿舍去,新楼修好了一栋,暂且住过去,旁边的一栋还在修。 温离要去搬行李,让张九留下来照顾蒲绍安,不过蒲绍安说不需要人照顾,张九看他也不需要人照顾,因为蒲绍安意外的吸引异性。 别看蒲绍安一副憨憨的样子,但是其实他不笑不说话的时候,带着一脸鬼畜的气场,长相非常有威严,只是笑不说话的时候又有点鬼畜的温柔,但是千万别说话,一说话就破功了,看起来像个傻大个儿。 这种气场的人意外的吸引小姑娘,小护士都喜欢来照顾蒲绍安,而且蒲绍安是重点护理对象,屋子里每分钟都有起码两个护士在看护。 张九就放心的跟着温离去了学校,临走之前,还让蒲绍安给端木晋旸带话,真的不是自己逃跑啊,是计划赶不上变化! 端木晋旸到了医院的时候,根本没看见张九,听到蒲绍安的传话,端木晋旸只是笑了一声,说:“逃的了和尚逃不了庙。” 蒲绍安一脸憨相,说:“端木先生,您和张九吵架了吗,千万别冲动啊,好好说。” 端木晋旸高深莫测的笑了一下,说:“冲动的确有,但是绝对会好好说的。” 蒲绍安挠着后脑勺,就看着端木先生走出去了。 张九跟着温离到了学校,宿舍楼里很热闹,好多人都在搬行李,天已经黑了,男生宿舍这边朝阴背光,虽然有窗户,但是里面一片昏暗。 张九和温离上楼,一路上就听到几个学生在讨论,一个人说:“突然搬宿舍,到底什么事啊?” 另外一个学生说:“你不知道?这栋楼闹鬼啊,听说是死了人,冤死的,一直逗留在楼里,昨天把一个同学炸伤了!” “死了人?!不是吧?” “真的,千真万确,我听艺术系的那个小丁说的,真的死了人,在这栋楼里,她亲眼看见的,现在鬼魂作祟呢!” “丁媛是女生啊,怎么看到男生宿舍楼里的事情?” “那谁知道呢,她自己说的。” “骗人的吧?” 张九听得奇奇怪怪的,一个女生看到男生宿舍楼里死人了?这也真是奇怪。 那两个人也恰巧是六层的,一路走还一路说话,另外一个说:“你听说过咱们宿舍楼梯扶手的鬼故事吗?” “听说过,就是那个千万别扶楼梯扶手,尤其是在晚上的时候,因为只要你去摸楼梯扶手,你肯定能摸到一只陌生的手。” 那两个人一边走一边笑,说:“哎,你试试啊,我还真没扶过扶手。” 之前那个人虽然说,但是看起来没这个胆子,说:“不好吧,别作了,这边刚发生事情。” “这有什么不敢的?!” 一个男生说着,突然伸手摸向六层的楼梯扶手,张九神经一紧,猛地看了一眼窗户,天色暗下来了,虽然是夏天,但是现在已经八点多了,天色昏暗下来,楼道里更是昏暗。 “啊啊啊啊啊!!!” 那个男生的手碰到了楼梯扶手,只是一瞬间,他的身体突然往前猛地一探,像是被人抓住了一样,他惊恐的睁大了眼睛,猛地抖手,不停的嚎叫着,说:“有人……有人拽我!!!救命……” 旁边那个男生吓得已经脸色苍白,因为对方的样子太奇怪了,身体重心向后,不停的向后扯,但是他的手和胳膊一直往前探,似乎被人使劲拽着,而起他的手背,突然出现了淤青的痕迹,那淤青的痕迹,分明是一只手的抓痕,还是一个纤细的,女人的手的抓痕…… 旁边的男生大喊了一声,直接踉跄的冲进了楼道,头也不回的跑了。 一霎那,张九突然看到了一个虚影出现在了楼梯上,是一个女人,一个女人的影子,她穿着一条红色的裙子,披头散发,头发上全是血,不停的抓着那个男生的手,使劲往前拽。 温离也看到了,他身上阳气很足,天生就有慧眼,被这红衣女鬼的样子吓得一惊。 张九猛地甩出黄符,一步跨上楼梯冲上去。 端木晋旸刚踏上二层的楼梯,突然心脏猛地一跳,他感觉到了一股极大的阴气,不是张九身上散发出来的,带着极大的怨念。 “张九!” 端木晋旸心脏一紧,赶紧大跨步往上跑…… 第82章 楼梯上的手9 张九冲上去,那红衣服的女鬼突然松了手,学生猛地大喊一声,身体向后直接飞出去,惯性的作用太大,身后又是楼梯,直接就滚了下去。 张九正好向上冲,一把接住滚下来的学生,别看张九年纪大一些,然而那个学生长得比他高,两个人差点被撞撞飞了。 红裙子的女鬼骤然就消失在了眼前,紧跟着一阵狂风,“呼——”的一声响起,玻璃全都炸了,窗口根本没有玻璃,外面的防护栏也炸烂了,张九就感觉有些身不由己,猛地向后撞去,温离伸手去拽他门,但是没有拽住。 “啊——”的一声大吼,那个学生疯狂的大叫着,直接飞出了窗户,张九猛地一甩手中的黄符,黄符“嗖——”的一声飞出去,一下变成了锁链,捆住学生的腰,一下把他拽了上来。 张九猛地一把抓住窗户的边沿,这个时候端木晋旸已经从下面飞快的跑了上来,他根本没看见什么红裙子的女鬼,但是看到张九悬在窗户上,就跟之前那个学长一样。 端木晋旸赶紧抓住张九的手,想要把他拽上来,就在这个时候,温离大喊了一声:“当心!” 端木晋旸就感觉到后背有一阵风声,“嗖……”的一下,仿佛是幻觉,猛地回头一看,一张惨白的女人脸近在咫尺,仿佛就贴在端木晋旸的脸上。 他看不清楚女人到底长什么样子,不只是贴得太紧,而且她的脸上全是血污,还有头发挡着,只能看到那双眼睛,在流血,她的眼睛瞎了,一只眼珠子爆掉了,血浆不断的往下流…… 端木晋旸双眼猛地一眯,一手抓住张九,另外一手突然横扫,然而站在他面前的只是一个虚像,随着端木晋旸的手扫过去,那虚像一下就晃了起来,然后变得缥缈,突然消失了。 与此同时,就听到“啪嚓!!!”一声巨响,六层的大门突然掉了下来,巨大的门拍下来,几乎要把温离拍在下面,温离迅速躲开,门拍在地上,玻璃瞬间裂开,然后“嗖——”的一声,所有的碎玻璃全都飞了起来,冲着端木晋旸和张九猛地飞过去。 温离大喊了一声:“趴下!” 端木晋旸根本无法趴下,他的手还抓着张九,张九半个身体落在窗户外面,正奋力的往里爬。 端木晋旸的嗓子突然动了一下,发出低吼的声音,右手用力,一把将张九拽了起来,同时将人抱在怀里,压住张九的脑袋,猛地扑倒在地。 “啪嚓!啪……嘭!!!!”的声音不绝于耳,旁边的学生吓得抱住脑袋趴在地上不停的哆嗦着,巨大的声音终于慢慢消失了。 张九轻轻动了一下,似乎没有受伤,只是撞在地上的时候有点疼,但是玻璃没有扎伤自己。 张九抬起头来,感觉到端木晋旸也慢慢抬起身来,空间越来越大,张九终于慢慢坐了起来,四周非常安静,女鬼已经消失了,确切的说,是女鬼的怨气,这里出现的并非是女鬼的魂魄。 张九坐起身来,“滴答——”一下,脸上却滴上了一滴液体,张九抬手一摸,还热乎乎的,带着一股熟悉的阳气。 血红色的液体…… 张九脑子里“嗡——”的一声,立刻抬头去看,扶住端木晋旸,说:“端木先生,你怎么了?哪里受伤了?!” 温离听到声音也快速的冲过来,端木晋旸双手撑着从地上爬起来,他的手上有些玻璃碴子,双手胳膊划伤了,但是这些都不要紧,要紧的是,端木晋旸的眼睛闭着,但是双眼却流出红色的液体…… 端木晋旸试着张开眼睛,但是血泪立刻就流下来了,马上又闭上了眼睛,“嘶……”了一声,双手向前,摸索着张九,说:“张九,我眼睛似乎受伤了。” 张九脑子里几乎要爆炸了,因为根本不是“似乎”,而是肯定,端木晋旸的双眼都有血流出来,随着他刚才睁眼的动作,血流的更汹涌了,张九吓得要死,他感觉双手都颤抖了,颤声说:“端木先生你的眼睛流血了,不要睁眼,咱们马上去医院!” 端木晋旸眼睛很疼,玻璃一瞬间飞过来,端木晋旸护住张九伏倒在地上,但是玻璃还是刺中了端木晋旸的眼睛,那一瞬间,端木晋旸眼前就什么都看不见了,只剩下微弱的光感,而随着天色越来越黑,连微弱的光感也不见了。 男生宿舍又发生了奇怪的事件,端木先生受了伤,那个学生也被吓得要死,全都送进了医院。 端木晋旸的眼睛受伤很严重,立刻就被推走去急救了,他的双眼流血很多,衬衫全都染红了,张九从来没有这样焦躁过,他在手术室门前一直走来走去,握着双手,一刻也停不下来。 温离跟在张九旁边,有些担心的看着张九,说:“九哥,你先休息一下。” 张九摇了摇头,他根本坐不下来,心里焦躁无比,他从没这么焦躁过,这么愤怒过,万一端木晋旸的眼睛看不见了怎么办,那怎么办? 张九越想越是焦躁,他的双眼在昏暗的医院走廊里,泛着幽绿色的光芒,越来越亮,越来越焦躁。 就在张九几乎忍不住的时候,急救室的门突然打开了,端木晋旸打了麻药,已经睡过去了,他的双眼被包扎着,病床从里面推出来,准备转移到病房去。 张九赶紧冲过去,医生说端木晋旸简直就是奇迹,眼睛出血很多,但是应该不会失明,但是视力肯定会有所影响。 张九的心脏好不容易落下去,很快又提了起来,视力会被影响说的很模糊,医生说要看病人的恢复,现在还不能准确的说。 端木晋旸被推进了病房里,还没有醒过来,医生让把病人叫醒,给他说会儿话,等麻药的劲儿过去,还要看看情况,不能让病人一直睡。 张九叫了端木晋旸好几声,端木晋旸才从麻药的劲儿里缓过来,非常困,但是他睁不开眼睛,双眼被包裹的严严实实,眼皮都动不了,眼珠子在眼眶里一转,就会感觉到难以忍受的刺痛。 麻药的感觉过去了,刺痛越来越严重,端木晋旸只好闭着眼睛,保持眼睛不动。 张九坐在旁边,双手揪着自己的衣服扣子,声音很低落,说:“对不起。” 端木晋旸侧了侧头,说:“张九?” 他说着,扬了扬手,把手心向上,似乎示意张九把手伸过去,张九知道端木晋旸现在看不见,就把自己的手伸过去,放在端木晋旸手里。 端木晋旸的手包裹住张九的手,两个人攥着,能感受到对方掌心里传来的气息。 端木晋旸说:“为什么跟我说对不起?也不是你伤的我。” 张九没说话,手掌有些打颤,说:“端木先生你放心,医生说没事,好好静养就可以了。” 端木晋旸点了点头,笑着说:“我想也是这样。” 端木晋旸有些口渴,想要喝水,但是他现在身上还有麻药,根本无法喝水,张九用棉签沾了点水,给他擦了擦嘴唇,说:“麻药还没过,端木先生你先别睡,挺一会儿,药劲过了再睡……那个,你不是想和我谈谈吗?” 张九说完这句话,突然有一种虚脱的感觉,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心脏跳得飞快,特别特别快。 温离站在门口,听他们说话,就默默的退了出去,然后给他们关上门,去隔壁看了看还在住院的蒲绍安。 端木晋旸笑了一声,说:“没什么,之后再谈也行。” 张九睁大了眼睛,说:“为什么?” 端木晋旸松开张九的手,突然说:“张九,我会失明吗?” 张九立刻说:“不会,医生说了肯定不会失明,只是……让你好好休养,听医生的就没事。” 端木晋旸笑了笑,说:“那要是和失明没两样呢?” 张九深吸了一口气,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端木晋旸说:“等我眼睛好了,再谈吧……我不想拖累你。” 张九一把攥住他的手,声音很严肃的说:“我想现在谈。” 端木晋旸吃了一惊,笑了一声,说:“那你说,我在听。” 张九说完了又有些后悔,他脸上的表情很精彩,但是可惜了端木晋旸现在看不见。 张九握着端木晋旸的手有些打颤,深吸了好几口气,说:“我……我……” 端木晋旸嘴角挑了挑,轻轻拨开张九的手,说:“张九,别勉强自己。” 张九心脏一收,紧紧抓住端木晋旸的手,说:“我喜欢端木先生。” 张九说完,看着端木晋旸嘴角的微笑,突然特别想要把自己的舌头咬下去。 端木晋旸侧了侧头,似乎在用眼睛注视他,说:“你喜欢我,还是我身上的阳气?” 张九张了张嘴,似乎考虑了很半天,考虑的时间让一向胜券在握的端木晋旸心里都有些动摇了。 张九才小声的说:“都……都喜欢,不行吗?” 端木晋旸没忍住,一下笑了出来,紧紧抓住张九的手,说:“可以,当然可以……我也喜欢你,都喜欢,从头到尾。” 张九的心脏跳得飞快,呼吸也快了许多,因为端木晋旸传过来的不只是声音,还有气息,端木晋旸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是从来未有过的愉悦,那种愉悦的阳气仿佛是一种致命的毒药,张九顿时有些浑身发软。 端木晋旸也感受到了张九身上的气息,在不停的波动,虽然他看不见,但是他能感受得到,张九此时此刻,一定在滚动着精致的喉结,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放在他手心里的手还在轻轻的颤抖着。 端木晋旸笑着握紧他的手,把张九轻轻往前拽,说:“让我亲亲你。” 张九脸上更红了,脑袋里炸烟花,端木晋旸根本看不见,怎么亲?说的是端木晋旸亲张九,然而现在这个状态,张九肯定要主动吻过去才行。 张九感觉脸皮都要烧光了,实在太不好意思了,根本做不到,但是端木晋旸会卖可怜,他的眉毛轻轻皱着,露出一副“伤春悲秋”的神色,然后还轻轻的“嘶……”了一声,表示他眼睛很疼。 张九咬了咬嘴唇,心想着亲就亲,而且现在端木晋旸根本看不见,不就是砧板上的鱼吗,这么一大块阳气充足的鱼摆在面前,不动筷子才是有病。 张九给自己壮着胆子,越想越觉得是这样,于是看着端木晋旸“色心大起”,双手像模像样的撑在端木晋旸耳侧,给了端木晋旸一个帅气的床咚,然后慢慢低下头来。 张九的动作很慢很慢,两个人都能感觉到对方的呼吸先和自己交缠了起来,然后才慢慢的,慢慢的是嘴唇。 两个人的嘴唇碰在一起,端木晋旸慢慢的亲吻着张九,很温柔,很有耐心,张九本来想轻薄端木先生的,但是此时却紧紧皱着眉头,一副紧张到要死的表情,慢慢的,然后是舌头,两个人的舌头都探了出来,相互纠缠,端木晋旸的舌头终于钻进了张九的嘴里,吻突然变得疯狂起来。 端木晋旸猛地钳住张九的腰,张九“嗬——”了一声,就被端木晋旸一下抱上了病床,不得不双腿分开,坐在端木晋旸跨上。 两个人疯狂的激吻,张九身体软了下来,不停的战栗,不断的含着端木晋旸嘴唇里的阳气,发出舒服的呻吟声,仿佛是一种肯定和鼓励。 端木晋旸一手搂着他的腰,另外一手不规矩起来,解开张九的皮带,“嗖——”的一声抽下来,皮带发出“嘎哒”一声,顺着病床滑了下去,掉在地上,抛出一个旖旎的弧线。 张九的身体哆嗦着,说:“端……端木先生……” 端木晋旸解开张九的裤子,说:“张九,我忍不住了……” 张九的脸通红通红的,“哎……”的惊叫了一声,端木晋旸竟然耍流氓,猛地顶了一下胯,有什么东西顶在张九身上,张九吓得就想跑,却被牢牢抓住。 张九感觉自己都结巴了,说:“等等等等!这里是医院……咱们……改改改……改天,再……” 端木晋旸继续着动作,虽然看不见,但是却准确无误的去解张九的扣子,用沙哑的声音重复着:“张九,我忍不住了,你呢?你也是……” 张九又是一惊,立刻捂住自己的嘴,端木先生竟然又耍流氓,张九已经被端木晋旸身上散发出来的浓烈的阳气冲昏了头,就像端木晋旸说的,他也是,也忍不住了。 张九嗓子快速的滚动,终于颤抖着手,替端木晋旸开始解扣子,端木晋旸笑着说:“真乖,对……我看不见,张九,你自己来,好吗?” 张九使劲摇着头,嗓子里发出小猫咪一样的呻吟声,但是却听话的抬起腰,主动拉住端木晋旸的大手,滑到自己身后…… 端木晋旸挑着嘴角,嗓音温柔的说:“好孩子,小九真乖……你里面好热。” 张九满身是汗,缩在被子里,浑身都疼,稍微一动就疼,他感觉有一只手搂着自己,紧紧的搂着自己…… 外面已经天亮了,张九躺在病床上,枕着端木晋旸的胳膊,蜷缩在他胸前,两个人的身体紧紧贴在一起,张九全身光溜溜的,连个内裤也没有,端木晋旸则衣冠楚楚。 端木晋旸已经醒了,因为他的手总是在张九身上滑来滑去。 张九“唔”了一声,想要翻身,结果觉得自己有点不对劲,好像是光着,他脑袋里飞快的旋转着,一堆的片段涌了进来。 昨天晚上,端木晋旸表现的很落寞,然后张九在端木晋旸的刺激下,就……表白了,糊里糊涂的表白了。 然后的事情……然后的事情更加疯狂,端木晋旸的眼睛看不见,但是两个人都被对方的气息影响,已经变得一发不可收拾,张九引导着端木晋旸的手,主动坐在端木晋旸的身上…… “啊……” 张九抱着脑袋,一回想起来,顿时感觉还是跳楼吧,真是太羞耻了,都是端木晋旸身上的阳气惹的祸,端木晋旸就是个磨人的小妖精! 端木晋旸听见张九的呻吟声,轻笑了一声,说:“怎么了,身体不舒服?” 说着侧过头来,想要吻张九的嘴唇,不过因为看不见,变成了亲吻张九的嘴角。 张九满脸通红,说:“疼……疼死了,都是你技术太差了,下次换我来!” 端木晋旸笑了一声,说:“我技术太差了?谁昨天晚上一边晃腰一边喊舒服?嗯?” 张九:“……”嗯你大爷,真是日了鬼了,做人太羞耻了,张九正在考虑现在做鬼还来得及吗…… 第83章 楼梯上的手10 罗溟典听说男生宿舍楼又爆炸的事情,连夜就赶到医院了,进了住院部,在护士站询问了一下,急匆匆的赶过去。 罗溟典赶过去的时候,温离正好提着保温壶在打水,给蒲绍安打一些热水,明天早上好吃药。 这么晚了楼道里竟然还有人在跑,温离有些吃惊,转头看过去,没想到竟然是罗溟典。 温离诧异的说:“罗先生,您怎么……” 来了…… 他的话还没说完,罗溟典突然一步冲过来,然后一把抱住了温离。 “嗬……” 温离被罗溟典一身的阴气包围着,医院里的燥热都被驱散了,那种凉丝丝的感觉,让温离打了一个颤,嘴里轻轻的呻吟了一声。 罗溟典伸手搂着温离,说:“你吓着我了,我听说宿舍楼又出事了,而且还有大一新生。” 温离挣扎了一下,但是罗溟典的手劲儿很大,温离没有挣扎开,小声说:“我没事,是九哥和旸哥受伤了……罗先生,您……您别抱着我,小心水壶烫。” 罗溟典听着温离小声抗议,似乎没什么效果,然而适得其反,让人想要狠狠的欺负他,就想再收紧一点儿手臂,把温离狠狠抱在怀里。 温离推了罗溟典的胸口两下,根本没用,他又不敢真的用力,过了四五秒钟,罗溟典才慢慢松开手,温离赶紧从他怀里退出来,结果就在这一霎那,罗溟典突然抓住他的手臂,然后低下了头。 两个人的嘴唇碰在了一起,一瞬又离开了,吓得温离眼珠子乱转,眼睛睁大,好像铃铛一样看着罗溟典。 罗溟典轻笑了一声,说:“喜欢我吻你吗?” 温离张了张嘴唇,嗓子里有点干涩,说不出话来,粉红色的嘴唇颤抖着,脸颊慢慢爬上红晕,那表情真是可爱到了极点,透露着一股青涩。 罗溟典没有再说话,又低下了头,含住那双来不及闭合的双唇,立马伸出舌头,细细的舔吻,温离双手打颤,嗓子里“嗯”了一声,保暖壶差点扔了,双腿无力,一弯就要跪在地上,罗溟典一把抄住他,伸手穿过他的腋下,将人托起来。 罗溟典笑着说:“这么舒服?” 温离脸红的要命,使劲摇头,但是他的眼尾都红了,呼吸特别急促,摇头根本没什么威信。 罗溟典看了看热水间外面的走廊,笑着说:“小离,舒服吗?不说实话是坏孩子,有人来了你听,不说实话,我又要吻坏孩子了。” 温离吓得捂住了嘴巴,睁大眼睛,眼神里有些指责的看着罗溟典,不过最后还是含糊的说:“舒……舒服……” 罗溟典笑了一声,突然探身过去,隔着温离捂在嘴巴上的手,亲了一下温离的嘴唇,虽然没有真正吻到嘴唇上,但是那种感觉实在太暧昧了。 温离的眼睛又睁得像铃铛一样大,说:“你……罗先生你骗人……” 这个时候果然有人走过来了,是个小护士,提着暖水壶也来打水,罗溟典自然的拉着温离的手,往热水间外面走,笑着说:“不,这是给乖孩子的奖励。” 温离实在没用办法,感觉自己和罗先生不是一个重量级的,只好提着热水壶跟着他走。 罗溟典说:“张九和端木先生受伤了?在哪个病房?我既然来了就去看看他们。” 温离赶紧挥手说:“别别别,别去了……” 罗溟典奇怪的说:“为什么?” 温离脸上突然“嘭”的通红了,眼睛左右的看,似乎在编瞎话,但是实在编不下去,说:“九哥……九哥现在有点忙。” 有点忙…… 温离用一脸通红的表情,说这句话,罗溟典一瞬间就明白了,温柔绅士的笑着说:“嗯?张九和端木先生在做爱?医院里?” 温离:“……” 温离很想瞬间把水壶扔在罗先生脸上,但是他做不到,脸上更红了,没想到罗先生用这么自然的口气说那么难为情的话。 其实温离也是刚刚知道的,温离本身想要问问九哥他们的病房需不需要打热水,结果走到门边上的时候,就懵了,他本以为九哥和旸哥会谈谈心什么的,结果好像不只是谈心…… 温离会功夫,耳朵很灵敏,里面的声音又不小,真是听得一清二楚,当时就赶紧逃跑了,万一被撞见了,真是太尴尬了。 温离提着水壶进了病房,蒲绍安已经睡着了,还打着呼噜,看起来完全没有形象。 温离小心的把水壶放在桌上,然后说:“罗先生您赶紧回去吧,时间已经太晚了。” 罗溟典耸了耸肩膀,指着旁边说:“这有床,我今天晚上就留在这里了。” 折叠床本身有两张,但是退掉了一张,因为只有温离一个人陪床,两张折叠床太浪费了,现在罗溟典也要留下来,却只有一张折叠床了。 温离睁大了眼睛,说:“那……罗先生您税床吧,我……” 罗溟典抓住温离的手,把他拉过来,说:“为什么?不能一起睡床?我的样子会吃人?” 温离嗓子滚动了好几下,说实在的,他感觉罗先生真的会吃人似的,有点害怕,跟罗先生站在一起就特别紧张,温离觉得心脏都要不堪重负了。 最后温离还是拗不过罗溟典,两个人一起睡在床上,把灯关了,四下黑漆漆的,罗溟典伸手搂住温离,让他躺在自己怀里,轻轻拍着他的腰,仿佛哄孩子睡觉一样。 罗先生只是拍他睡觉,其他什么事情也没做,温离渐渐放松下来,有些困倦,在黑暗里盯着罗先生的下巴,喃喃的说:“罗先生真温柔,小时候我爸爸也这么哄我睡觉。” 罗溟典笑了一声,自己的年纪虽然不小,但是他可不想比做温离的爸爸。 罗溟典压低了声音,贴着温离的耳朵,说:“那你喜欢我这样吗?” 温离因为困倦,马上要睡着了,难得的诚实,还蹭了蹭罗溟典的胸口,说:“嗯……喜欢……” 罗溟典笑了一声,镜片后面的眼睛眯了眯,闪过一丝绿光,说:“好啊,那我就这么一直温柔下去,让你喜欢,好吗,小离?” 温离已经睡着了,伸手搂着罗溟典的腰,一副很乖巧的样子。 张九醒过来的时候恨不得开窗户跳下去,因为实在太羞耻了,都是阳气的错,不然自己怎么可能做那么羞耻的动作,一想起来自己的腰就恨不得跳起来抽自己的脸…… 张九正在纠结,端木晋旸突然翻身坐起来了,张九以为他要去洗手间,说:“别动别动,我扶着你。” 端木晋旸笑着说:“不用,我是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和你郑重的说。” 张九钻出被子,赶紧抓过衣服往身上套,幸好端木先生的眼睛看不见,不然自己这幅样子,满身都是吻痕和淤青,真是要钻到地缝里去了。 张九说:“什么事儿?” 端木晋旸突然不笑了,用一种很郑重的口气说:“张九,我昨天晚上我已经说过了,现在想重新说一遍,我喜欢你,是认真的。” 张九还在系扣子,一瞬间手哆嗦了一下,把扣子给系反了…… 原来端木先生说的正经事,是这件事…… 端木晋旸说完了,挑了挑嘴角,说:“你呢?” 张九挠了挠自己下巴,说:“啊……就是那样吧。” 端木晋旸说:“哪样?” 张九把自己下巴都挠红了,扑上去按住端木晋旸,说:“不喜欢能让你上吗,我屁股现在还疼着呢,不行你趴下来让我来!老子要把你这个小妖精干翻在地!” 张九豪气干云的冲上去,被端木晋旸接了个满怀,笑着说:“小妖精?亏你说的出来。” 端木晋旸的手在张九的臀部上一拍,说:“去洗澡,嗯?” 张九脸上通红的退出端木晋旸的怀里,说:“我自己去。” 张九说着就跑进了洗手间里,昨天晚上太疯狂了,他们一直到天快亮才睡的,端木晋旸本身想给他清理身体,然而他眼睛看不见,也没办法清理了,现在张九身体里还有端木晋旸的东西。 张九有点不好意思,那种感觉很微妙,不过那都是端木晋旸的阳气精华啊,打死张九也不承认,真是爽透了,恨不得再来一次…… 张九脱了衣服,用凉水洗了洗脸,让自己清醒一点儿,然后打开花洒喷头,开始冲浴。 就在这时候,“咔嚓”一声,洗手间的门竟然打开了,端木晋旸眼睛上还围着纱布,竟然推门进来了! 张九吓了一跳,说:“你怎么过来了?眼睛看不见还瞎跑?!” 端木晋旸装作被门槛绊了一下,身体往前倾,张九赶紧去扶他,端木晋旸就顺利的进了浴室,反手关门,医院的洗手间太小了,两个男人站在里面几乎不能转身。 端木晋旸笑着说:“出了好多汗,咱们一起洗?” 张九极力反对,端木晋旸的脸上和眼睛都不能沾水,端木晋旸挑起嘴唇,笑着说:“那小九就乖一点儿,嗯?” 乖一点儿……你大爷! 两个人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张九恨不得用爬的,他们在浴室里洗澡,然后顺便搞了一些和谐的运动,浴室里也没有浴缸,只能站着,张九的腿全程都在哆嗦,偏偏端木晋旸的体力好的惊人,一点儿也不像个病患,一边侵略着张九,一边在她耳边用沙哑性感的嗓音喊他小九。 张九觉得自己要累死了,然而却异常的满足,或许是因为端木晋旸的阳气真的太足了,这种东西是别人想要都求不来的,充盈了张九的身体,身体并不那么疲惫。 张九穿好了衣服,从床上跳下来,说:“我要去看看小七。” 张九这才把自己的宝贝弟弟记起来,昨天晚上就没看到小七,现在已经九点多钟了。 张九穿好衣服,跑到隔壁蒲绍安的病房去,轻轻推开门,里面挂着窗帘,还没有起床,蒲绍安不雅的打着呼噜,那样子真是有损他型男的形象。 旁边一张折叠床,温离就睡在上面,然而,不只是温离一个人…… 罗溟典竟然也在! 张九当场就炸毛了,罗溟典也躺在床上,伸手搂着温离,温离还没有醒过来,乖巧的窝在他胸口,双手怀着他的腰,额头轻轻蹭着罗溟典的下巴,那种依赖的表情,真是让张九这个弟控瞬间醋味横飞。 罗溟典已经醒了,侧头看了一眼张九,挑了挑嘴角,那笑容颇为挑衅。 张九:“……”好贱的笑容,好想手撕罗溟典的脸。 温离听见张九跳脚的声音就醒了,看到张九瞬间就脸红了,自然是想到昨天晚上不小心听到的墙根,然而张九却误会了,立刻冲过去,抓住温离的手,说:“小七,这个禽兽有没有欺负你?!” 温离:“……” 温离怔愣了大约五秒才反应过来,满脸通红的说:“九哥你说什么呢。” 罗溟典优雅的下了床,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戴上眼镜,笑着说:“时间不早了,我要回学校去了。” 张九暼着罗溟典,突然说:“你等等,我跟你一起去。” 温离吃惊的说:“九哥,你不陪着旸哥吗?” 张九说:“宿舍楼的事情,我要查清楚。” 张九并不是喜欢多管闲事的人,他驱鬼是有劳务费的,但是这次的事情伤到了端木晋旸,而且端木晋旸的眼睛有面临弱视的危险,张九虽然不说,但是心里已经非常恼火了。 罗溟典挑了挑眉,说:“好,那一起走。” 张九和罗溟典出了门,罗溟典开车来了,两个人刚上了车,张九的手机就响了,来电显示是端木先生。 张九赶紧把电话接起来,对方的声音很温柔,说:“张九,你在哪里?” 张九笑着说:“我出去一趟,已经给人事部请假了,去教训教训伤我老婆的野鬼。” 端木晋旸笑了一声,说:“老婆,嗯?” 张九说:“那当然了,你好好休息。” 端木晋旸的声音透过手机,仿佛有些失真,显得更加沙哑了,说:“你才走了五分钟,我就想你了。” 端木先生的情话技能真是满分,说的一点儿也不害羞,张九听得都害羞了。 端木晋旸又说:“你自己小心。” 张九说:“放心,我是谁啊,你放心好了。” 听着情话虽然有些不好意思,但是其实张九心里美滋滋的,心情很好的挂了电话,罗溟典一直在旁边听着,两个人说话的声音都不小,他的耳力又很好,听得清清楚楚。 罗溟典开着车,突然说:“你是谁,真是个好问题。” 张九一瞬间没反应过来,侧头去看罗溟典。 罗溟典的眼睛一瞬间变成了幽绿色,仿佛两个海涡一样,笑着说:“张九,你是谁,你问过自己吗?” 张九眯着眼睛,忍不住盯着罗溟典的眼睛在看,他的眼睛仿佛有魔力,但是对上他的眼睛,又非常的痛苦。 张九“嗬——”的喘了一口气,罗溟典收回了目光,用淡淡的语气说:“困了,就睡一会儿。” 张九的眼皮很重,越来越重,头也很晕,好像真的困了,“嘭”一声轻响,头一垂,倒在副驾驶上,眼睛慢慢的闭了起来,他仿佛还有些挣扎,但是最后抵不过困倦,还是昏睡了过去。 “你控制不了我身上的咒印,早晚有一天,我会控制不住自己,亲手杀了你……” 张九听到有人在说话,黑暗中,一个沙哑低沉的声音幽幽得传来,那声音很耳熟,竟然是端木晋旸在说话! 张九感觉浑身无力,很疲惫,身体却猛地战栗起来,一股电流直冲头顶,他猛的回头,端木晋旸就在他身后,把他压在地上,冰凉的锁链缠绕着端木晋旸的双手,垂在张九的背着。 张九随着端木晋旸的动作,大声的呻吟了一声,端木晋旸一双白色的眼睛,紧紧的盯着他,突然伸出手,猛地掐住张九的脖子,但是没有用力,笑着说:“我若是发起疯来,你会怎么办?” 张九头很晕,他控制不住自己的嘴,自然而然的张嘴,笑着说:“你现在不是在发疯?疼……轻一点……” 端木晋旸的动作不停,亲吻着张九的嘴唇,说:“对,我现在就是在发疯。” 张九看着端木晋旸,勾住他的脖子,眯起眼睛,喝着气,轻声说:“真到那时候,我会先杀了你。” 端木晋旸“呵呵”的低声一笑,突然开始发狠,张九的眼睛猛地睁大,“嗬!”的喘了一声,双手更是抱紧端木晋旸的脖子。 端木晋旸低声说:“好啊,不过我更喜欢,死在你的身子里……” 张九脑袋里很晕,他感觉到自己在做梦,不然端木晋旸为什么会是一身白色的长袍,一对白色的眼睛,他们竟然在一边亲密,一边讨论杀死对方的事情。 “啪!” 张九的肩膀被人猛地一拍,赫然惊醒了过来,已经满头大汗,吓得打了一个挺,发现自己竟然还坐在车子里,身上还带着安全带。 罗溟典已经从车上下去,一手搭着车门,弯腰对坐在车里的张九说:“醒醒了,学校到了。” 果然是做梦,然而张九现在还在战栗着…… 第84章 楼梯上的扶手11 张九摇了摇头,然后把安全带解开,不过他现在手有点软,直打哆嗦,仿佛还沉浸在梦境的余韵之中。 罗溟典挑了挑眉,说:“需要我帮你解安全带吗?” 张九白了他一眼,伸手把安全带解下来,然后下了车子。 罗溟典把车子锁好,带着他往楼上走,说:“我的办公室在这边,你准备从哪里开始查?宿舍楼吗?那真不巧,昨天晚上因为又发生了意外,而且端木先生的眼睛还出事了,所以校方已经把宿舍楼给封了。” 张九说:“先不从宿舍楼入手,你听说过一个叫丁媛的女学生吗?” “丁媛?” 罗溟典挑了挑眉,说:“具体是哪两个字?” 张九说:“我也不知道,好像是艺术系的。” 罗溟典说:“那我知道了,是我的学生,今年大四了,不一定在校,不过开学返校的时候肯定会回来。她怎么了?” 张九说:“宿舍楼闹鬼的时候,我听到有两个男生说话,说男宿舍楼里死了一个女学生,而且是丁媛亲眼看见的。” 罗溟典皱眉说:“死了一个学生?” 张九说:“以我的聪明才智来看,想要知道宿舍楼的野鬼到底是谁,就要看看你们学校有没有失踪的学生,或者从这个丁媛入手问一问。” 罗溟典突然加快了脚步,说:“失踪的学生……你这样一说,我的确有点印象。” 张九惊讶的说:“不是吧,你们这学校怎么这么不安全,还有学生失踪,是女学生吗?” 罗溟典点了点头,两个人一起往教学楼里走,罗溟典要去办公室,张九问的时候,他们正好推开了门,办公室里有老师在,看见罗溟典,说:“罗老师,有学生在等你。” 说着指了一下角落。 罗溟典拍了一下张九的肩膀,示意他之后再说,那个学生也站了起来,然后走了过来。 是个看起来穿着很朴素的学生,戴着一副黑框的眼镜,和张九之前的那副眼镜一样土的出奇,他的衣服反复洗的已经发白了,看起来有些拮据的样子。 男生身材很高,如果除掉眼镜之后,可能是个帅哥,但是他天生带着一种自卑感,稍稍驼背,头也低着,刘海挡住眼睛,一脸的不自信,给他的形象大打折扣,但是这种人,额头上就贴着三个字——好学生。 像是个书呆子。 男生走过来,手里拿着一沓子资料,说:“罗老师,我找您来签个字。” 罗溟典看着那个男生,把他手里的资料拿过来,笑着说:“是吗,最后还是决定你去做交换生了,祝贺你,这个项目很不错。” 罗溟典很自然的在资料上签了字,把资料还给男生,笑着说:“对了,肖雯还没回来吗,我记得她和你是老乡?” 男生的表情有些局促,说:“没,我暑假没回老家,她家里似乎有些事儿,具体我也不太清楚。” 罗溟典点了点头,说:“行了,回去收拾收拾行李,下个星期就出发了吧?” 男生提起出国做交换生的事情,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些笑容,阴霾也被吹散了,说:“嗯,谢谢老师,我先走了。” 男生很快走出去了,罗溟典看着男生的背影眯了眯眼睛。 张九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说:“喂,大渣男,你连一个书呆子都不放过?” 罗溟典笑了一声,说:“我这在帮你查野鬼的事情,你竟然这么误会我。” 张九“呿”了一声,罗溟典带着张九进了自己的办公室,有个小隔间,虽然不大,但是看起来很独立,里面还有饮水机,麻雀虽小五脏俱全的样子。 罗溟典关上门,请他坐下来,说:“刚才那个男生也是大四生,叫高元清。” 张九说:“然后呢。” 罗溟典说:“我之前所说的失踪的女生,就是他那个同乡。” 张九说:“那个肖什么?” 罗溟典说:“肖雯。” 张九奇怪的说:“可是刚才他说肖雯回老家了啊,老家有事情,怎么就是失踪了呢?” 罗溟典从自己的文件柜上拿出一沓资料,放在张九面前,说:“你看看这个就知道了。” 资料上是出国交换生的名单,一共四个人。 这个学校是c市的顶尖名牌大学,温离所选的汉语言文学虽然是个冷门,但是对外汉语意外是个热门,这四个学生都是对外汉语的学生,而且学习成绩名列前茅。 学校经过很长时间的努力,做了一个实验项目,这个项目就是对外交换生,把升上大四的学生交换到国外名牌大学,只要在那里学习一年,成绩跟得上,就可以直接升研究生,或者硕博连读,最后很可能还会留在国外教书,而且这一切费用,学校都会资助。 这个项目一出现,很多学校都报名申请了,最后选出了四名学生,从这四名拔尖的学生中,只要一名作为交换生送出国去。 四个人的考核在暑假里进行,所以今年暑假有很多人留在宿舍并没有回家。 考试结束之后,大家心中的未冕冠军高元清却名列第二,第一的是一直不怎么被看好的女生肖雯。 其他两个人完全没悬念的被刷了下去。 罗溟典指着肖雯的相片,敲了敲,说:“肖雯本来是第一届的交换生,已经明确敲定了,但是肖雯突然回了老家,到现在为止,一直联系不上,交换生下个星期就要出国,校方没有办法,只好临时变动为第二名的高元清作为交换生。” 张九有些吃惊,说:“这么好的机会,肖雯竟然这么放弃了?” 罗溟典说:“我虽然不是她的导师,但是这次出国必须有各个老师的签字认同,我也联系过肖雯,各种方式都没有成功,肖雯和高元清是同乡,之前关系一直很好,我问过高元清,高元清说他也没见过肖雯,肖雯只是匆匆给他了一个电话,说老家有急事,要回去一趟,让他们不要担心。” 肖雯和高元清的老家非常偏僻,那里根本不通网,所以没办法通过网络联系,电话也打不通,暑假就这么过去了,肖雯还是一直没有消息。 肖雯和高元清是穷苦地方出来的,这次的交换生不只是一个好的机会,而且校方还提供资金的资助,这对肖雯来说,绝对是大好的消息,所以罗溟典才觉得,肖雯肯定是出事了,否则不可能一声不响的放弃这个机会。 张九摸着下巴说:“高元清很可疑啊,因为他是最大受益人,肖雯不能去了,肯定会让他去。” 罗溟典耸了耸肩膀,说:“这我就不清楚了,不过据我所知,肖雯和高元清因为是同乡的缘故,关系一直很好,而且还疑似是男女朋友的关系。” 张九挑眉看着罗溟典,说:“你真八卦。” 肖雯进入学校的时候,其实是垫底的水平,根本无法名列前茅,而且肖雯的高数很差很差,虽然她报名的是文科,但是大一也学高数,面临无法升大二的危险。 这个时候高元清出现了,男女朋友的传闻也是那个时候传出来的,高元清的学习成绩一直很好,无论是小考大考还是随堂考,他的成绩永远不可超越,在系里也非常有名,不过他是个书呆子。 高元清帮助肖雯,肖雯终于顺利过了高数这一关,后来因为高元清的帮助,肖雯的成绩一天比一天好,甚至冲上了前十,在最后交换生遴选的考试里,更是超过了高元清。 很多人都知道两个人关系非常好,又是一个班的,经常一起吃饭,吃饭的时候还在探讨问题,论文和课题也是一起去研究,以至于肖雯突然失踪的时候,只给高元清打了一个电话。 张九百思不得其解的说:“真奇怪,难道肖雯在回老家的路上遇到了什么?那样的话,是不是就和宿舍闹鬼无关了?毕竟野鬼的怨气一直逗留在那里,说明那里很可能是案发现场,所以野鬼的怨气才那么足。” 罗溟典耸了耸肩,说:“要给老婆出气的是你,所以之后要靠你自己查了。” 张九:“……”张九脸有点红,虽然他自己说端木晋旸是他老婆,然而这种事情从别人嘴里说出来,太尴尬了。 罗溟典说:“还有两天返校,返校时候我会叫住丁媛,到时候给你电话。” 张九说:“谢谢。” 罗溟典笑着说:“不用谢我,举手之劳而已。” 因为宿舍楼被封了,而且还有警察也来了,张九根本无法进去,也没办法查看,丁媛不在学校,没办法联系,所以张九这次过来,只留下来了一大顿疑问。 在学校里也没有事情可以做,张九就回到了医院,蒲绍安正在午睡…… 张九发现蒲同学真是既来之则安之,胳膊和腿断了就傻呵呵的笑,然后吃饱了就睡觉,一点儿也没有多余的心思,这种人活的真是轻松。 温离没事干正在玩手机,隔壁的端木晋旸正在吃饭,不过他的眼睛看不见,所以小护士殷勤的堆在病房里给端木晋旸喂饭。 温离本身想要给端木晋旸喂饭的,但是小护士说他们男人太不细心,温离想了想,好像真的是这样,所以就让小护士给端木晋旸喂饭了。 张九一回来,就看到了这一幕,简直气的头顶都要冒烟儿了。 端木晋旸虽然看不见,但是很清晰的感觉到一股阴凉的气息从门口冲进来,而且特别的“火爆”,仿佛带着刺。 端木晋旸侧了一下头,微笑的说:“张九?你回来了?” 张九大踏步走进来,抢过护士手中的勺子和碗,恶声恶气的说:“我来就可以了。” 小护士被张九的样子吓到了,赶紧就跑出去了。 张九把门踹上,气哼哼的走回来,坐在端木晋旸面前,瞪着他。 端木晋旸说:“回来的真快。” 张九哼了一声,说:“我特意赶回来看你饿没饿死,结果发现你不但没饿死,而且已经要撑死了。” 端木晋旸笑了一声,说:“嗯,好大的酸味儿。” 张九这才反应过来,顿时有些不好意思,端木晋旸则是伸手,示意张九过来,说:“小九,想我了没有?” 张九把手放在他的手心里,翻着白眼说:“你以为在叫你家的猫啊。” 端木晋旸使劲一拽,就把张九拽了过来,两个人倒在床上,端木晋旸突然一翻身,将他压在下面,说:“你不是猫吗?昨天晚上你抓了我多少下,我后背上都是血道子。” 张九脸上更红,说:“活……活该。” 端木晋旸的嘴唇压下来,吻在张九的唇角,说:“想我吗?” 张九想起那么多漂亮的小护士围着端木晋旸给他喂饭,亏得自己还火急火燎的跑回来,顿时恶声恶气的说:“我想你大爷。” 端木晋旸捏住他的下巴,另外一只手一下抽掉他的皮带,迅速拽下的裤子,动作快的惊人,吓得张九夹紧双腿,说:“你干什么?” 端木晋旸压低了声音,沙哑的说:“小九的嘴巴不听话,当然是……干你。” 张九:“……” 张九立刻挣扎起来,大喊着:“卧槽你被恶鬼附身了吧,你苏的我都掉鸡皮疙瘩了,快起开。” 端木晋旸的手劲很大,手掌一抓,把张九的两个手腕并在一起,瞬间按在头顶,张九一下变成了待宰的小羊羔,哦不,小猫咪…… 端木晋旸笑着说:“小九,我再问你一次,想我吗?” 张九立刻犯怂了,虽然怂是病得治,然而张九真是怂到家了,立刻说:“想想想!我错了!别……别扒我裤子。” 端木晋旸莞尔一笑,那笑容真是苏爆天际,充满诱惑力的笑着说:“知错就改,真是好孩子,不过稍微有点晚了。” 张九一愣,瞬间两腿就光溜溜的了,真不知道端木晋旸的眼睛蒙着,怎么还能这么快准狠,张九立刻大喊:“救命啊!你个老流氓!轻点……” 温离听到隔壁突然传来喊救命的声音,立刻从椅子上蹦了起来,蒲绍安还在打盹儿,也听见了喊救命的声音,立刻醒了,说:“什么声音?” 温离冲出房间,就要一脚踹开隔壁的门,突然就听见旸哥的声音轻笑着说:“小九,舒服吗?你的腰在抖,真可爱。” 张九“哎”的叫了一声,已经完全被端木晋旸的阳气冲昏了头,轻轻的呢喃着:“嗯……” 温离还抬着腿,满脸通红,然后慢慢放下,快速回身,往隔壁的病房走回去了…… 张九没吃午饭,就变成了晚饭,感觉自己要死了,他躺在床上,一个手指头都抬不起来,突然想到一个问题。 普通人表白之后,会直接上床吗?不是应该先从拉小手开始吗,然后是接吻,再一起约会什么的,最后才是滚床单吧? 然而他们表白之后,就直接……滚……滚……滚……了。 张九的腰都要断了,端木晋旸仿佛一头不知餍足的野兽一样,真的是野兽,体力惊人,而且贪婪疯狂,具有疯狂的掠夺性,侵占仿佛就是他的天性。 张九捂着脸,其实在他们表白之前,什么拉小手、接吻都已经做过了,如果看电影吃饭算是约会,那么约会其实就是家常便饭,而且在表白之前,床单也滚了一半,如果不是那个学生突然发疯大叫,张九觉得他们肯定会滚到底了。 端木晋旸听见张九的呻吟声,说:“身体难受?” 张九摇了摇头,说:“不是,肚子……肚子饿。” 端木晋旸亲了一下他的额头,说:“早上医生来换药,说我恢复的不错。” 张九有些惊喜,说:“那太好了!” 端木晋旸笑着说:“是啊,真想快点亲眼看看小九在我身上摆腰的样子。” 张九:“……”能收回前言吗。 端木晋旸又在医院住了两天,他的眼睛恢复的非常快,医生一直惊喜的说这是奇迹,而且视力也没有受影响。 端木晋旸的眼睛已经拆了纱布,避免强烈的日光照射,早晚滴药,不要过度用眼,已经没有多大事情了,仅仅几天的时间,之前还吓人的出血,现在竟然全都好了。 只是张九觉得,在黑暗的地方,端木晋旸的眼睛总是镀着一层淡淡的银白的光芒,还有浅浅的龙鳞花纹,比以前更加明显了。 就仿佛是…… 张九说不好那种感觉,就仿佛原本端木晋旸的眼睛上照着一层玻璃镜片,现在那层玻璃被意外的打破了,让他眼睛上的的花纹更加明显起来,终于暴露了出来。 那浅浅的龙鳞花纹,银白色的光芒,就跟张九的梦境一模一样…… 第85章 楼梯上的手12 温离今天去学校报到,顺便还要把行李搬到新宿舍楼去。 蒲绍安的骨折很严重,而且也没有端木晋旸那么强的阳气,身体修复能力没办法和端木晋旸比,只能住在医院里。 蒲绍安的报道事情和安顿行李的事情就拜托给了温离和张九。 这天端木晋旸也正好出院,张九本身要送他先回家休息,然后再来帮温离报道。 不过端木晋旸并不同意,说自己眼睛已经没事了,正好跟着他们,以免再出现什么事情。 三个人打车到了学校,报到的人特别多,还有回学校返校,却发现宿舍楼被炸得烂七八糟的学生在认领行李,这可以算是最拥挤的开学典礼了。 因为实在太混乱了,开学典礼都被迫取消了,大一新生的军训也推迟到第一学期之后,现在第一要务就是搬宿舍。 温离和张九排队报到,交钱领书一大堆的事情,结果就看到门口一阵骚乱,一个女孩被众星捧月的就走进了礼堂。 张九忍不住回头看了两眼,打扮的非常时尚的女孩,身材高挑,几乎要和温离一样高了,那就已经超越了张九的身高,张九对于这种女孩子,再漂亮也不多看一眼,毕竟身高是硬伤…… 端木晋旸帮他们拉着行李,一身西服革履站在旁边,相当抢眼,以至于那个众星捧月的女孩都多看了两眼端木晋旸。 站在他们旁边排队的是几个女生,看见那个女孩,很八卦的讨论了起来,说:“哎,这是那个丁媛吗?” 张九顿时听到了重点词,这女孩竟然是丁媛?不就是张九想要找的那个女学生,据说她亲眼看见男生宿舍楼里死了一个女生。 丁媛戴着墨镜,走进礼堂来,还有好几个学生去找她签名。 张九奇怪的说:“这个丁媛是明星吗?怎么有人找她签名?” 旁边的女生笑着说:“你不认识丁媛?她现在可是小明星呢,据说在进军影视圈!” 张九摇了摇头,旁边的女生热情的给他科普着,说:“丁媛最近参与了一个电影,涂麓主演的那个,你知道吗?” 涂麓主演的电影他不知道,涂麓他倒是知道。 女生继续说:“据说丁媛和涂麓是情人关系呢!已经交往了三年了!” “噗——” 张九只是排队排累了,想要喝口水,结果一不小心就喷了。 涂麓现在就住在他家里,情人真的有,但并不是丁媛,这事儿要是让一百听见了,估计后果很严重,因为一百并不是表面那么冷淡的鬼…… 端木晋旸赶紧拿出纸巾,帮他擦洒出来的水,张九仰着下巴,乖乖的让端木晋旸给他擦嘴巴和脖子上的水,好像一只听话的小猫咪。 旁边的女生瞄了几眼端木晋旸,显然端木晋旸身上散发出来的荷尔蒙要比张九这个妇女之友浓烈的多,那几个女生窃窃私语了几声,小声的笑了笑,然后对张九说:“你爸爸长得真帅啊。” “噗——!!!” 这一声不是张九干的,而是旁边的温离,温离呛得不行,差点被呛死了,咳得眼泪都出来了。 张九:“……” 那些女生以为张九是大一新生,其实张九都毕业了,以为西装革履一脸成熟稳重的端木晋旸是张九的家长…… 然而她们猜错了,是家属,不是家长。 端木晋旸看不出年纪,身上带着稳重成熟的感觉,而且对着张九照顾又包容,那几个女生难得没有想歪,所以就想到了是家长。 端木晋旸笑了笑,说:“我不是他爸爸,我是他……” 端木晋旸的话还没说完,张九生怕他语出惊人,立刻抢着说:“他是我叔叔!” 那几个女生立刻笑起来,说:“怪不得这么年轻呢。” 端木晋旸挑了挑眉,看向张九,张九脸上红得不自然,叔叔什么的,有点像玩角色扮演一样,莫名的很羞耻啊…… 报到之后已经十二点了,张九温离和端木晋旸打算先去食堂吃饭,然后再去收拾宿舍。 三个人到了食堂,因为端木晋旸是伤患,所以张九让端木晋旸坐着占地方,自己和温离去买午饭。 端木晋旸不能吃辛辣的东西,张九就放弃了麻辣烫,去旁边的拉面摊位买了一份骨汤拉面。 食堂里的人特别多,温离和张九排队等着,张九突然想起这几天罗溟典老是借着来学校看望学生的机会,去找温离,张九总是能看到罗溟典不要命的调戏温离,而温离根本没有招架能力。 张九心里盘算了好半天,看起来很不经意的说:“小七啊,大学可以谈恋爱了,你准备交什么样的女孩子?” 温离诧异的看了一眼张九,那眼神让张九心脏梆梆跳,结果温离挠了挠自己的下巴,说:“我还没想好。” 张九心里那叫一个着急,难道他家什么经验都没有的小七,已经被那个老流氓一样的罗溟典给攻略了? 温离慢吞吞的说:“罗先生说想要和我试试看……” 张九更加着急了,结果温离继续慢吞吞的说:“可是……可是我其实心里挺别扭的。” 张九立刻睁大了眼睛,似乎听到了一丝希望,说:“别扭?你肯定是不喜欢罗溟典。” 温离并没有反对张九的说法,迷茫的说:“我也不知道,我……我本身只是想多看几眼罗先生,没有真的打算去追求罗先生,所以现在有点措不及防……而且我发现,自己对罗先生的感觉很奇怪,我渴望他身上的气息,但是不敢看他的脸,每次都紧张的不行……九哥,你跟旸哥交往的时候也这样吗?” 张九本身还有一丝希望,结果越听越不对劲,感情温离对罗溟典身上的阴气能起反应,而且看到罗溟典还紧张,他家小七的初恋就这么被骗走了! 不过温离似乎不太理解这种感觉,他觉得这种感觉有点别扭…… 张九一抬头,就看到一身黑色的衬衫,黑色西裤的罗溟典正在往这边走,似乎是看到了他们,想要过来,张九翻了一个白眼,想要终止这个谈话,千万不能让罗溟典听见小七如此青涩的回答。 不过温离还在迷茫中,并没有看懂张九的眼神,也没有终止他们的谈话,继续说:“我……我觉得自己可能不是喜欢罗先生,我想找个时间拒绝他。” 张九:“……”很好,罗溟典很是时候的走到了温离身后,温离这最后一句话,他肯定全听见了。 因为张九看到罗溟典笑眯眯的眼神,一下就阴沉下来了,隐藏在镜片后面的狭长的眼睛,微微眯起,仿佛是危险的野兽。 张九还没来得及说话,罗溟典已经搭住了温离的肩膀,另外一手摘下自己的眼镜,用沙哑的声音,皮笑肉不笑的说:“小离,原来你在这里,我找你有点事儿,咱们需要单独谈谈。” 温离还在迷茫,突然听到了罗溟典的声音在自己耳边响起来,瞬间吓了一跳,耳朵被罗溟典的气息吹拂着,脸上一下就红了,真的不敢看罗溟典的眼睛,无措的低着头,说:“那……那个,我现在没时间,能等……” 罗溟典可不等他说完,笑着把他强硬的搂在怀里,说:“跟我来,咱们到没人的地方谈谈。” 张九虽然很想拦住罗溟典,然而他觉得此时的罗溟典身上阴气爆棚,和自己这种阴气产生了同极相斥的反应,如果接近罗溟典可能会被摔出去,真的是被摔出去。 然后张九就眼睁睁的看着罗溟典“微笑”的拉走了温离,温离还叫了一声“九哥”,冲他投去了求助的目光,然后张九在关键时刻犯怂了…… 张九最后端着三碗面走了回来,他走过去的时候,竟然发现端木晋旸身边坐着一个身材高挑的美女,两个人相谈甚欢,那个美女打扮的非常时尚,墨镜推到头上,长发缕到一边,笑起来特别斯文的样子。 竟然就是刚才众星捧月的丁媛! 张九顿时有些磨牙,端木晋旸这个随时随地散发着阳气荷尔蒙的小妖精,真恨不得日了他,自己去排队买午餐,结果他就在这里招蜂引蝶。 张九走过去,端木晋旸就站起来,帮他把碗端下来,放在桌上,说:“温离呢?” 张九没好气的说:“被罗溟典带走了。” 端木晋旸把其中一碗面推给丁媛,绅士的笑着说:“丁小姐没买午餐把,不介意的话吃这个吧。” 丁媛立刻笑着说:“真是谢谢您了端木先生,我一会儿把午餐钱还给您。” 张九磨牙磨的不行,翻了一个白眼说:“午餐是我买的,不是他买的,还给我就行,一共十二,没有零钱,不找零。” 丁媛被张九这么“直爽”的话给弄懵了,本身就是客套一下,没想到张九真让她还钱。 端木晋旸瞥了一下张九气哼哼的样子,忍不住笑了一声。 丁媛起身去到旁边洗手,张九开始埋头苦吃,“呲溜——”一声,突噜起一大堆面条往嘴里塞,不过立刻就烫着了,赶紧扇着手,给自己嘴巴扇风。 端木晋旸站起来坐在他旁边,说:“小心烫,吹一吹。” 张九不理他,鼻子里出了一声气,表达自己的不满。 端木晋旸笑说:“怎么了小九?” 张九说:“招蜂引蝶的老流氓,你都三十好几了,人家小姑娘才二十出头,大学都没毕业,你想老牛啃嫩草啊?” 端木晋旸的手搂住张九的腰,突然亲了一下他的耳朵,说:“我只喜欢啃你,甜的。” 张九白了他一眼,端木晋旸说:“你不是要和她打听事情吗,趁这个时候打听一下。” 张九这才明白,原来端木晋旸是故意和丁媛套近乎,然而丁媛那眼神看的张九特别不爽,不知道端木晋旸是个人所有物吗。 丁媛很快洗手回来了,端木晋旸坐到张九那侧去了,丁媛有些遗憾,但是没有说什么。 丁媛其实是认出端木晋旸了,她也是剧组的人,但是并不是什么主演,只是个打酱油的,但是跟着剧组跑的时候看见过端木晋旸,没想到在这里能遇见端木晋旸,而且丁媛觉得,端木晋旸对自己似乎有好感。 三个人一张桌子吃饭,张九一直埋头吃,仿佛一年没吃过饭一样,端木晋旸看他很饿的样子,把自己的碗推过去,说:“还吃吗,我这边还没动呢。” 张九不客气的拨过来一点,但是没有全都拿走,说:“你也快吃啊,下午还要去搬宿舍。” 端木晋旸拿出纸巾先给张九这个小花猫擦了擦嘴巴,然后才开始吃饭。 丁媛看着他们的互动,笑着说:“端木先生您真温柔啊,哦对了,还没有问,你们是……” 张九咬着面条,终于抬起头来,挤出一个贱兮兮的笑容,说:“他是我爸。” 端木晋旸:“……”突然有了个儿子,而且儿子还不小。 丁媛脸上的表情瞬间就更加低落了,这回演技也拯救不了她了,端木先生竟然有一个这么大的儿子,看起来比自己还大的儿子,丁媛想要嫁入豪门的梦想突然就破灭了,碎的一片一片的…… 张九看着丁媛的表情,那叫一个特意,酸爽的他能再干一碗面汤! 这个时候端木晋旸的手悄悄的从桌子下面摸过去,在张九的大腿内侧轻轻的揉捏。 张九“嗬——”一声,吓得咬到了自己的舌头,端木晋旸笑眯眯的说:“慢慢吃。” 他说着,凑过来,挨近张九,轻声在他耳边说:“刚才还是叔叔,现在变成爸爸了,我的段位升的还挺快,嗯?” 张九被他捏的有些痒,想要把腿并拢,结果反而夹住了端木晋旸的手,这感觉实在太暧昧了。 端木晋旸轻笑一声,说:“其实偶尔来点情趣也不错,小九在床上这样叫我的话,一定很让人兴奋。” 张九:“……” 张九满脸通红,心里骂了一声臭流氓,以前怎么没发现端木先生竟然是个臭流氓呢! 吃饭吃的差不多了,张九终于开始切入正题,说:“我想跟你打听一个人。” 丁媛笑着说:“打听什么人,我的人脉虽然没有端木先生那么广,但是也还不错。” 张九说:“一个叫肖雯的女同学,和你一样是大四生。” 丁媛的笑容突然定格在脸上,变脸变得非常快,她的表情瞬间变得僵硬无比,额头上和嘴唇边一下就出现了皱纹,脸上的肌肉快速的抖动了两下,擦得粉差点掉下来。 丁媛突然站起来,说:“对不起我突然想起来还有点事情,我先走了。” 张九诧异的看着丁媛,也站起来,一步跨过去说:“等等……” 张九的手还没有碰到丁媛,丁媛突然“啊!”的惊叫了一声,似乎受到了极大的刺激,仿佛张九是个对她意图不轨的色狼一样。 张九的手被她甩出去,丁媛的表情很惊恐,大声喊着:“别碰我,你再碰我我喊人了!” 张九:“……”你现在就在喊人啊,食堂里的人全都看这边了…… 食堂里的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过一个女孩子大叫着让一个男人别碰他,估计大家也想不到什么正经的事情。 丁媛趁着乱快速的往前跑,高跟鞋发出“哒哒哒、哒哒哒”的声音,冲出了食堂的大门,急匆匆的走了。 张九真是觉得莫名其妙,他身上的阴气可以说是妇女之友,还第一次遇见一个对自己不友好的女人。 张九说:“怎么回事?这个丁媛一听到肖雯的名字,就跟变了一个人似的。” 端木晋旸耸了耸肩膀,说:“或许肖雯真的不只是回老家这么简单。” 张九和端木晋旸出了食堂,感觉有目光盯着自己,很多人用看禽兽的目光看着张九,张九感觉压力挺大…… 新的宿舍楼离老楼有一定的距离,女生宿舍早就搬了,男生宿舍一共两栋,另外一栋还在施工,所以这边非常吵。 男生宿舍楼不够住,大一的新生就统一搬到女生宿舍楼的高层,于是女生宿舍楼的六层,整一层都是大一男生,不过男生是从另外一个门进去,一到五层的楼层门都不开放,从这个门进去只能直接上六层。 张九和端木晋旸带着行李上了六层,还是一个房间四个学生,另外两个人已经到了,正在整理行李,蒲绍安不能来,而温离竟然还没有过来! 张九看了看时间,罗溟典把温离带走已经两个小时了,张九拿出手机,说:“我要给小七打个电话。” 手机拨出去一直在响,但是就没有人接,张九急的在楼道里直打转,说:“罗溟典这个渣子,气死我了。” 端木晋旸无奈的拍了拍张九的肩膀,说:“温离也不小了,不用这么担心他,况且他功夫那么厉害,如果温离真不想,罗溟典也拿他没办法。” 张九:“……”说的很有道理,然而事实却是温小七早就暗恋罗溟典暗恋到不行,只不过因为小七是初恋,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 第86章 楼梯上的手13 罗溟典凶神恶煞的拽住温离的手,将他拉出了食堂,食堂里人很多,好多人朝这边看,有些人认出是罗教授,本身还想上来打招呼,毕竟罗教授很受欢迎。 然而他们看到罗溟典的眼神,顿时就不敢过来了,也不知道被他拉着的男生犯了什么错,看起来非常严重。 温离被罗溟典拽着一直往前走,忍不住说:“罗……罗先生,去哪里啊?” 罗溟典说:“去我办公室。” 温离被他拽着进了教学楼,突然心慌的厉害,使劲甩了一下手,说:“等等,我……我有点急事,我先走了!” 温离的手一甩就钻了出去,罗溟典简直气得要死,本以为温离是个好哄又听话的乖孩子,结果没想到温离身上带刺儿,而且还特别倔。 罗溟典反手一抓,按住温离的肩膀,将人往后推,两个人快速的进了教学楼里的洗手间。 洗手间里根本没有人,这个时候的教学楼很空旷,大家都去吃饭了,没有人进来。 罗溟典终于放开了手,低着头盯着温离。 温离眼睛乱瞟,来回的瞧,一副很心虚的样子。 罗溟典说:“小离,你要拒绝谁?” 温离的眼睛更是乱晃,瞟来瞟去的,说:“我……” 他说着,突然鼓起了勇气,咬了咬嘴唇,说:“我正想和罗先生谈谈,我觉得咱们不太合适,我……” 他的话刚说到这里,罗溟典一把抓住了温离的手,猛地将人推到墙上,伸手圈住温离,低下头来,强硬的吻住了他的嘴唇。 温离吓了一跳,想要挣扎,但是他不敢真的使劲,怕伤到了罗先生,而且被罗先生的气息一逼近,温离整个人都软了,喘着粗气,顺着墙面往下滑,唇舌不由自主的哆嗦着,青涩的回应着罗溟典的吻。 罗溟典轻笑了一声,伸手搂住温离,让他不要坐在地上,低声说:“小离,你有反应了,你这是要拒绝我的意思?” 温离满脸通红,似乎有些着急,咬着嘴唇,皱着眉,一脸纠结的样子,时候:“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 罗溟典轻轻的吻着他的耳朵,说:“好好,我不逼你,你慢慢说,为什么要拒绝我,我不够好?” 温离立刻摇头,说:“不是不是,罗先生一直很好……我只是,我只是每次看到罗先生,都觉得心里很……很难受,就是很紧张,跳得很快,不想看罗先生的脸,我觉得……我可能对你的阴气还有,还有声音比较在意,并不是真的喜欢……喜欢罗先生您,所以如果真的交往起来,对罗先生不太公平……” 温离是鼓足勇气说的,然而罗溟典却突然“呵”的一声笑了出来。 温离真是太不好意思了,感觉自己被嘲笑了,罗溟典却把身体的重量压下来,半弯着腰,下巴放在温离的肩膀上,说:“小离,你这是跟我表白吗?” 温离一阵吃惊,有些迷茫的看着罗先生,这明明是拒绝罗先生。 罗溟典用一双狭长温柔的眼睛注视着温离,说:“你说的我现在就想狠狠的欺负你。” 温离一张脸通红,有点不知所措,罗溟典笑着说:“小离,这就是喜欢,你喜欢我,你拒绝不了我的,我也喜欢你……” 他说着,抓起温离的手掌,突然贴在自己心口的位置,笑着说:“感受到了吗,我的心跳也很快。” 温离诧异的睁大眼睛,迷茫的说:“罗先生也会……也会紧张吗?” 罗溟典笑着说:“当然了,这么美味可口的小离在我面前,我能不紧张吗?小离,换句话说,如果我现在去吻其他女孩子,或者去吻别的男孩子,要不然就去吻张九,你心里愿意吗?” 温离咬着嘴唇,小声说:“罗先生为什么要吻九哥啊,旸哥肯定不愿意的。” 罗溟典循循诱导的说:“那你呢,你愿意吗,高兴吗?” 温离抿着嘴,脸上竟然露出了一点儿委屈的表情,然后慢慢摇了摇头,罗溟典看着他摇头,终于忍不住了,将人一把抱起来,带进隔间里,声音沙哑的说:“小离,你真是太可爱了,我忍不了了,给我好吗?” 温离不知道什么意思,说:“给……给什么?我身上没带钱。” 罗溟典笑了一声,说:“乖乖的,只要听我的就好。” 他说着去拽温离的皮带,“嗖——”的一声把温离的皮带就抽了下来,然后解下温离的裤子,温离吓了一大跳,呼吸都快了,有些不好意思,他隐隐约约知道罗先生想要做什么了,但是如同罗先生说的,他真的拒绝不了。 罗溟典俯下身来,搂住他的腰,亲吻着温离的嘴唇,说:“小离,腿分开,腰再挺起来一点儿……” 温离满脸通红,但是真的乖乖的把腿打开了一些,伸手搂住罗溟典的肩膀,把脸埋在他的肩窝上,纤长的身子微微打着颤,虽然紧张,但是看起来在极力的配合。 罗溟典满意极了,听到温离“哎”的一声轻喊,细腰不停的哆嗦着,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尖锐的手机铃声突然响了起来。 温离“嗬——”了一声,吓了一大跳,猛地就发泄了出来,有些迷茫,腿也软的不行,瞬间就要跪在地上,罗溟典赶紧把手抽出来,托住温离。 温离使劲喘了两口气,虽然只是用手,但是这对他来说太刺激了,从没有接触过,温离迷茫的睁着眼睛,满眼都是水汽,罗溟典低下头来,两个人疯狂的接吻,不停的啜着对方的舌头。 手机铃声终于断了,然后又响了起来,不停的响,温离终于醒过来,赶紧穿上自己的裤子,然后掏出手机,一看是九哥打来的,立刻紧张起来,说:“喂……九哥?” 张九在宿舍楼百爪挠心,一刻也停不下来,他打了一遍电话,电话自动挂断了都没人接,立刻又打过了去,这次很长时间,但是终于有人接了,然而小七的声音非常不正常,本身清亮的嗓音竟然微微沙哑,还带着一种……事后的慵懒。 张九立刻暴跳起来,说:“罗渣子在你旁边吗?!” 温离眨了眨眼睛,说:“罗先生?在。” 张九说:“把手机给他。” 温离不知道张九为什么要找罗先生,不过还是把手机给了罗溟典,罗溟典接过手机,说:“喂,我是罗溟典。” 他刚说完,手机里就爆发出很大的声音,“罗溟典你这个渣子!你要是敢强迫小七,我现在就过去踹断你的三条腿!现在立刻马上把小七给我送过来,我在宿舍楼!” 罗溟典:“……” 张九挂了电话,还在暴跳如雷,说:“罗渣子看起来就不是好人。” 端木晋旸大言不惭的说:“那当然,想要找我这么出色的人,提着灯笼也找不到。” 张九:“……”端木先生不止耍流氓,有的时候还特别苏…… 两个人等了十分钟,张九开始坐不住了,刚要给温离再打电话,就听到“啊啊啊啊啊!!!”的声音,是女人的尖叫声,从楼道里直冲过来。 张九“噌——”的一下站了起来,旁边的端木晋旸也跟着站起来,两个人立刻冲出了房门,宿舍里还有两个学生,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呆呆的听着尖叫的声音。 张九和端木晋旸冲出大门,张九还没有说话,端木晋旸突然说:“很大的阴气,在楼下。” 张九跟着端木晋旸往楼下冲,心说,到底谁是天师啊,端木先生怎么越来越犀利了!? 两个人从六楼走楼梯往下冲,声音是从低层传过来的,声音只是响了一声,他们虽然听不见声音了,但是能感觉到阴气,是从很低的楼层传过来的。 两个人飞快的往下跑,到了二层,端木晋旸皱眉说:“在这里!” 张九跑过去,因为二到五层是女生宿舍,新宿舍没有完全建好,所以这个宿舍楼是混搭,开了两个楼门,一个专门走女生,一个专门走男生,男生的楼门二到五层是封闭的,都锁着大门,挂着铁锁,女生的楼门六层也是封闭的,避免男女生串楼,发生不必要的麻烦。 然而现在就有麻烦在眼前,二楼的楼层门封闭的太好了,死死关着,还有大锁套在上面。 张九冲过去踹了两脚,根本纹丝不动,捏出一张黄符甩过去,“啪!”的一声,黄符撞到门锁,竟然发出了爆炸的声音! 张九诧异的说:“糟糕,有结界!” “踏踏踏踏踏……” 急促的跑步声冲过来,好像还是高跟鞋的声音,随即一个女生的尖叫声传来,就隔着一层门,距离他们很近,大喊着:“救命——救命啊啊啊啊啊,有鬼!不要缠着我,我没杀人!!!” 因为离的很近,两个人立刻就听出来了,竟然是丁媛的声音! 丁媛的声音惨叫着,随即是“啪嚓!!!”一声巨响,似乎是玻璃或者灯泡炸裂了。 张九使劲去晃门锁,又扔了一张黄符,骂着说:“妈的,怨气太大了,结界打不破!” “嘭!!嘭——” 大门被冲撞着,丁媛的声音在嚎叫,“啊——!!”的大叫一声,有什么东西在撞着大门,阴气飞舞起来,从门缝溢出来,吹得楼道里“呼呼”的风响。 端木晋旸伸手抓住门锁,突然用力一捏,就听到“乓!”的一声爆裂声,门锁竟然瞬间炸开了,一下掉在地上,被捏的变形。 那并不是一个玩具锁,也不是塑料的,锁头的地方有一个成年人的手指那么粗,锁身也有手掌那么厚,大锁非常坚固,牢牢的挂在铁链上。 然后端木晋旸的手一捏,就仿佛捏烂了一个易拉罐,大锁瞬间就掉在了地上,“哗啦——”一声,锁链也跟着掉了下来。 端木晋旸说了一声:“当心。” 随即猛地曲腿去踢,“嘭!!!!”的一声巨响,大门一下就裂开了,从中间瞬间弹开,张九看的目瞪口呆,一瞬间端木晋旸身上爆发出来的阳气差点将他吞没。 大门发出一声不堪重负的声音,瞬间打开,一股阴风“呼——!!”的从里面吹出来,随即是一个黑影突然消失不见了,骤然不见。 丁媛已经不再尖叫,倒在地上,头发散乱,弄得乱七八糟,衣服也乱七八糟,高跟鞋两只都摔掉了,一动不动地趴在地上。 女生宿舍的人也闻声赶过来,地上全都是玻璃碴子,走廊的灯爆裂了,丁媛一动不动的倒在地上,大家都吓了一跳。 张九赶紧跑过去,想要抱起丁媛,然而他失败了,端木晋旸说:“你抱不动,我来,打急救电话。” 张九虽然被鄙视了,但还是快速的拿出手机来打急救电话,端木晋旸把丁媛抱起来的一瞬间,“嘎哒”一声,有东西从丁媛的身上掉了下来,竟然是一支钢笔。 一支带血的钢笔…… 张九狐疑的看着那支钢笔,低头捡起来,然后跟着端木晋旸把人抱下了楼。 温离跑过来的时候就听见强烈的爆破声,赶紧冲上来,就发现宿舍楼也发生事情了,张九和端木晋旸带着丁媛下来,丁媛还是没有醒过来,但是初步检查没有任何外伤,不知道是不是给吓坏了。 救护车很快就到了,直接把丁媛送到了医院去。 温离紧张的说:“九哥旸哥,你们没事吧?” 张九摇了摇头,这个时候显然已经忘了罗溟典和温离的事情,看到了罗溟典也没有暴跳如雷。 众人到了医院,丁媛已经醒了,刚醒过来的时候一直大喊大叫,她喊的话很奇怪,一直在大叫着:“不是我杀的你!!不要来找我,有鬼啊!!” 不过后来渐渐安静下来了,可能这才是真的醒了,张九他们赶到的时候,丁媛已经安静下来了。 丁媛没有任何外伤,只不过穿着高跟鞋急速奔跑,脚腕崴成了包子,两只脚都肿了,膝盖上有点挫伤,脸上也挫掉了一块皮,看起来有点狼狈,但是这种小伤已经是万幸了。 张九他们是来探病的,丁媛看到他们进来,捋了捋自己的头发,勉强笑着说:“听说是端木先生救了我,真是谢谢您了。” 张九被忽视了,虽然大锁不是自己敲开的,但是好歹自己也有一份苦劳。 端木晋旸说:“丁小姐别客气,你当时遇到了什么?” 丁媛的眼神波动起来,紧张的说:“我跟你们说,是鬼!真的有鬼!你们一定要信我,就在楼道里!” 丁媛又开始紧张起来,她的表情就像一个神经病一样,瞪大了眼睛,手舞足蹈地说。 张九怕她真的变成神经病,说:“我们相信,我们相信,那是什么样的鬼?你看清楚了吗?” 丁媛说:“女鬼!我看的很清楚,她穿着一件红色的裙子!披头散发!还有!还有!眼睛……眼睛爆掉了……好可怕……” 张九和端木晋旸对视了一眼,就是这样的女鬼,他们之前见过女鬼的怨气,但是没有见到女鬼本尊。 没想到女鬼竟然从老宿舍楼,追到了新宿舍楼,这中间虽然不太远,但是对于鬼魂来说,挪动地方是需要力量支持的,比如说是怨气…… 张九试探的说:“你认识那个女鬼吗?” 丁媛突然冷静了下来,深深的呼吸着,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又恢复了之前那个女神范儿的丁媛,说:“不认识,而且披头散发,我看不清她的脸。” 张九看了一眼端木晋旸,端木晋旸也看了一眼张九,两个人从对方的目光中都看到了“她说慌”三个字。 丁媛说:“不好意思,我有点累了,想要休息。” 丁媛似乎避谈这件事情,不想再说话,已经下了逐客令,大家又都是男人,不方便呆在她的病房里,就想要离开了。 张九突然顿住了,说:“哦对了这是你的吧,我刚才在楼道里捡到的,还给你。” 张九说着,把那支带血的钢笔拿了出来,钢笔上面只有零星的血迹,而且有点发黑了,看起啦是个很破旧的老钢笔,完全没什么新鲜感,就像是张九上中学那会儿十块钱一支买到的一样。 丁媛看到钢笔的一霎那,突然发出“啊啊啊啊!!!”的尖叫声,双手抱头,做出防伪的动作,大叫不止,仿佛张九要对她图谋不轨一样! 张九吓得一哆嗦,钢笔差点掉了,说:“丁媛你冷静点……” 丁媛只是尖叫,护士和医生都冲进来了,把他们请了出来。 张九站在医院的走廊里,摸了摸自己下巴,说:“我长得那么可怕吗,或者是我身上荷尔蒙太强烈了,让丁媛都尖叫了?” 端木晋旸不由的笑了一声,伸手搂住张九,说:“我闻闻,嗯……是挺强烈的,好甜。” 第87章 楼梯上的手14 丁媛受了惊吓,情绪有些失控,张九从她嘴里问不出东西来,端木晋旸说:“接下来怎么办?” 张九说:“其实还有另外一个知情人,咱们去找一下那个学长。” 张九本身要和端木晋旸两个人去的,但是他不放心温离,就把温离给拽走了,温离一边走还一边回头看罗溟典,那眼神似乎特别舍不得,张九都无奈了。 罗溟典和温离挥了挥手,笑着说:“晚上一起吃饭?” 温离立刻点了点头,这才笑着跟张九走了。 张九顿时有一种“嫁出去的弟弟泼出去的水”的感觉…… 今天是返校的日子,不过那个学长上午来了,同学说他去医院复查了,中午就走了,端木晋旸开车带着张九和温离赶去医院。 张九坐在副驾驶上,说:“你的眼睛还好吗,累不累?要不要再去复查一下。” 端木晋旸笑着说:“不累,也不难受,难受的话,我会告诉你。” 张九点了点头,温离坐在后排笑了一声,张九回头瞪了温离一眼。 三个人进了医院,护士站的护士都认识他们了,告诉他们那个同学已经走了。 张九顿时有些泄气,感觉白跑一趟,结果端木晋旸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说:“在花园里。” 张九从窗户往下一看,那个学长真的在花园里,坐在长椅上,旁边还有人,旁边的人坐着轮椅,原来是蒲绍安,在花园里放风。 三个人赶紧下了楼,蒲绍安本身在花园里放风,他手和腿都骨折了,而且伤得比较严重,一时半会儿出不了院,每天中午吃了饭之后,固定会有小护士推着蒲绍安下楼转转,以免病房里太憋闷了。 蒲绍安是因为接了一下学长才断了胳膊和腿,所以那个学长来复查的时候正好探病,小护士说临时有事要离开一会儿,学长就呆在楼下等着,等小护士回来再走。 三个人过去的时候,学长正好还没走,蒲绍安看到他们,笑着说:“哎,你们又来了?” 张九把学生卡什么的交给蒲绍安,说:“手续都办好了,宿舍也帮你搬好了。” 蒲绍安憨笑着说:“真是帮大忙了,谢谢你啊。” 张九转头对学长说:“正好我们找你,能向你打听一件事吗?” 学长不知道他们找自己什么事,他离开的早,根本不知道丁媛出事的事情。 张九把丁媛出事的事情和学长说了一遍,学长顿时满脸是汗,他也是大四的学生,虽然不是艺术系的,但是丁媛是大美女,好多人都认识她,也和她说过话,学长和丁媛并不陌生。 张九说:“丁媛说她看到了一个红色裙子的女人,你当时也看到了吗,你认识那个红裙子的女人吗?” 学长的脸色惨白惨白的,似乎被之前的事情吓怕了,但是并没有丁媛那么失控,而是点了点头,说:“你们问我,我还真的认识,但是当时我太……太害怕了,所以没看清楚,也不知道是不是对的……” 学长说着,小声说:“那个女鬼,很像肖雯,也是大四的,跟我一个系的,也是对外汉语的,不过肖雯太文静了,不爱说话,我和她没什么接触,我之前听……听丁媛说,肖雯她死了!所以我当时看到那个女鬼的时候,我都吓傻了……而且……” 学长神秘的说:“我今天返校的时候,特意打听了一下,肖雯真的失踪了,学校有个交换生,她的成绩比我们系最牛的那个高元清考的分数还高,也不用花钱就能去国外读书,这种好事儿她竟然失踪了,也太奇怪了吧?” 交换生的事情张九知道,之前罗溟典跟他说过了,也是因为交换生这件事情,所以罗溟典觉得肖雯不只是回老家那么简单,很可能是失踪了,或者更差…… 学长的话,也把女鬼的身份指向了肖雯,然而肖雯为什么会突然失踪,她失踪之前只联系了高元清,因为他们是同乡,而且关系很好,到现在为止手机还是关机状态,人也没有来返校报到。 张九说:“丁媛怎么看见的?” 学长说:“那我就不知道了,这事情你要跟丁媛打听,我也只是听说的,没准儿也听错了呢,不过这事儿太邪乎,肖雯那个人特别内向,怎么可能跑到男生宿舍楼来,我估计是丁媛编的,你们听着也觉得离谱啊,而且我跟你们说,丁媛转系之前,和肖雯是室友,据说她俩关系特别差,没准是丁媛瞎说的。” 张九顿时一个头两个大,脑袋里都是浆糊,这件事情有点复杂,出现了好几个人物,例如肖雯、丁媛、高元清,当然还有另外两个一起竞争交换生的学生。 丁媛和肖雯的关系并不好,而肖雯失踪之前联系过高元清,而且高元清是交换生的最终受益人,这事情简直乱七八糟的。 还有一点是,其实他们并不能肯定那个女鬼就是肖雯,如果女鬼真的是肖雯,那么肖雯就不是失踪这么简单,而是已经身亡了。 小护士回来之后,学长就走了,说改天再来看蒲绍安。 张九摸着下巴说:“我觉得咱们有必要去确定一下,女鬼到底是不是肖雯。” 端木晋旸说:“怎么确定?” 张九说:“嗯……找一样肖雯的东西,然后咱们偷偷摸到被封的老宿舍楼里去。” 温离说:“九哥,你不是想摸楼梯吧?万一真的摸到一只手怎么办?” 张九本身就怕鬼故事,被温离这么一说,更是打了一个冷颤,咳嗽了一声,说:“摸楼梯怎么了,我可是专八级的天师,区区一个恶鬼而已。” 端木晋旸开车带着他们回了学校,已经是下午了,太阳都快下山了。 他们想要拿到肖雯的一样东西,才好布阵确定女鬼是不是肖雯本人,但是肖雯的东西都在宿舍楼里,他们是男的,根本没办法进女生宿舍。 张九想了半天,说:“只能爬墙了!” 端木晋旸:“……” 五点半的时候罗溟典来找温离,两个人就去吃饭了,张九不放心温离,跟着他们去了食堂,四个人坐在一起吃饭,期间罗溟典一直笑着和温离说话,逗他开心,温离被罗溟典逗的笑到肚子直疼。 张九则是哀怨的看着温离,他家小七那么软萌,就要被罗渣子拐跑了,真是万分不甘心。 端木晋旸则是伸手刮了一下张九的鼻梁,说:“吃饭,你再看温离,我可要吃醋了。” 张九的脸瞬间就红了,抿着嘴唇赶紧低头吃饭,心想着端木先生真是太苏了,这种话都能轻而易举的说出来,如果别人说出来就跟神经病一样,但是谁让端木先生颜值高呢。 大家吃了饭,罗溟典带着温离去饭后散步了,张九和端木晋旸则是准备天黑之后偷偷摸到女神宿舍去爬墙。 端木晋旸一辈子都没干过这种事情,没想到有一天自己竟然要干这种事。 夏天天黑的晚,差不多八点半,两个人才偷偷摸摸的摸到了女生宿舍楼的后面,准备往上爬了,他们已经打听好了,肖雯的宿舍楼就在二层,就是出事的楼层。 二层的宿舍灯是关着的,说明里面很可能没人,张九带着端木晋旸跑过去,张九就小心翼翼的踩着一层的窗户,努力往上爬,说实在的,张九也没干过这种事情,端木晋旸就站在下面给他望风。 张九的动作还算灵敏,像一只猫一样,快速的踩着一层窗户窜了上去,他一手抓住墙面的凸起,一手去推宿舍的窗户,结果窗户从里面卡死了,一推只能发出“咔”的声音。 端木晋旸从下往上看着张九,张九半蹲着,臀部被牛仔裤紧紧包住,勾勒出完美的弧线,显得紧致又禁欲,这个角度竟然莫名的让人心跳加速。 端木晋旸仰着头,感觉在下面望风似乎还有点福利,而且福利的内容不错。 张九则没有他那么享受了,上面的窗户锁死了,窗帘拉着一半,能看见里面,根本没有人。 因为窗户锁死了,而错过机会,张九肯定不甘心,于是一手抓着墙面凸起,一手开始掏自己的口袋,从里面把黄符拽出来。 端木晋旸看着上面人的动作,不知道他在干什么,突然松开了一只手,然后开始揪自己的裤子,别怪端木晋旸想歪了,因为身体是蜷缩的状态,牛仔裤的口袋有点紧,张九还微微摆动腰身,那种感觉实在太暧昧了,尤其是从端木晋旸的角度往上看。 端木晋旸突然觉得口舌有些发干,咳嗽了一声,小声说:“小九?你在干什么?” 张九压低声音说:“他妈的窗户锁死了,等我撬开它!” 端木晋旸没想到张九还会撬锁这种事情,其实张九以前也没做过,他小心翼翼的把黄符顺着窗户缝塞进去,然后一手掐诀,嘴里轻轻叨念了一声。 黄符突然“嗖——”一声动了起来,不断的晃动着,顺着窗户缝挤了进去,然后一勾,顺利的将窗户给勾开了! 张九立刻兴奋的说:“成了!” 张九把窗户推开,然后猛地一跃,直接跳了进去,还低头朝端木晋旸比了一个v字手。 端木晋旸无奈的摇了摇头,给张九走了一个“快点”的口型。 张九跳进去,也是四张床四个书桌的模式,两张桌子乱糟糟的,堆满了零食,另外一张桌子上堆着一个行李箱,最后一个桌子上面摊开了一个书本,旁边放着一支钢笔,桌面上非常干净。 张九立刻走过去,这肯定是肖雯的桌子了,肖雯没有返校,所以桌上不可能有零食和箱子。 张九走过去,突然看到桌上的钢笔,立刻露出惊讶的表情,那个钢笔的外形很简单,看起来也相当廉价,最重要的是,这支钢笔和之前丁媛掉落的那支带血的钢笔一模一样! “啪!” 张九刚要拿起床上的钢笔,肩膀突然被人拍了一下,张九“嗬!”的急喘了一声,还以为是鬼搭肩,吓得他立刻回头,手里的黄符都捏起来了,结果一看竟然是端木晋旸! 端木晋旸悄无声息的已经爬上来了,从窗户翻进来,说:“找到东西了吗?” 张九松了一口气,小声说:“你要吓死我啊!” 他说着,把桌上的钢笔拿起来,说:“你看这个。” 端木晋旸皱了皱眉,说:“钢笔,这和丁媛的很像?” 张九说:“我也觉得是,感觉有问题。” 他说着想要伸手去那桌上的本子,本子摊开,上面有字,张九想看看封面有没有署名之类的,是不是肖雯的东西。 结果端木晋旸突然压住那个本子,说:“这上面的字没写完。” 张九说:“怎么了?” 端木晋旸说:“肖雯写了一半字,但是没有写完,这东西就这么摊开在桌上,感觉有点奇怪。” 他正说着,突听“踏踏踏”的声音从外面响起,张九的汗毛瞬间都要炸起来了,立刻就要往窗外跳,端木晋旸拦住他,说:“来不及了,进柜子。” 每个书桌旁边都连着一个大衣柜,大衣柜没有锁,端木晋旸把柜子拉开,里面很空旷,没有多少东西,只挂着两件衣服,端木晋旸一步窜进去,然后将张九一拉,两个人立刻窝在狭窄的空间里,然后快速的带上门。 与此同时就听到“咔嚓”的转门声,真的有人走了进来,还有人在说:“等我一会儿,我把学生卡落在柜子里了,等我找找。” 张九屏住呼吸,吓得都不敢动,柜子很薄,能听见外面走动的声音,那个女生应该就在他们隔壁,声音非常清晰,她在不停的翻找着柜子。 两个人躲在狭窄的柜子里,端木晋旸身材太高大,只能半弯着腰,伸手搂住张九,把他圈在怀里,根本没办法直起身来,两个人挨得很近很近,皮肤蹭着皮肤,根本没有一点儿空隙。 很快的,狭窄的衣柜里就充满了端木晋旸的气息,张九意识到端木晋旸最近的气息越来越霸道,不知道什么原因,自从住院之后,就非常霸道,那种阳气外露的感觉,实在太骚气了! 空间本身就小,阳气弥漫在空间里,越来越浓,熏得张九头晕脑胀的,双腿几乎要站不住了,不停的哆嗦,然而旁边的女生找不到学生卡,一直在找,外面还有人在喊:“快点啊,再晚去就没有热水洗澡了。” 端木晋旸感受到张九一直在往下出溜,伸手托住他,把他往怀里抱了抱,张九的鼻子间更是弥漫着那种气息,还不只是头晕腿软,连下面都开始蠢蠢欲动起来,张九的眼神开始迷茫,把头靠在端木晋旸的肩窝里,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张九软软的黑发蹭着端木晋旸的脖子,让端木晋旸有些诧异,此时此刻的张九仿佛是一只撒娇的小猫咪,主动环住自己的腰,脸在自己的肩膀上蹭来蹭去,同时慢慢抬起头来,踮起脚来,用脸颊去蹭端木晋旸的下巴。 端木晋旸也感觉到张九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那种气息很强烈,而且相当诚实,带着一股渴求,用诚实的眼神看着他,嘴唇张合,舌头轻轻顶出来,舔着自己的嘴唇,无声的吞咽着。 端木晋旸眯了眯眼睛,眼神里有些危险,将人紧紧抱住,低下头,含住张九的嘴唇,使劲的一啜。 “嗬……” 张九的身体立刻颤抖起来,他的眼睛睁大,仿佛是一只受惊的猫,紧紧搂住端木晋旸的腰,下身贴在端木晋旸腿上,轻轻的蹭,正在寻求纾解的方式…… 空间里的气息仿佛要爆炸一样,阴气和阳气冲撞在一起,越来越浓烈,两个人的唇舌紧紧纠缠在一起,互相撩拨着,张九的吻热情又主动,似乎完全痴迷于端木晋旸,主动摸索着他的腹肌。 端木晋旸有些忍不住了,但是外面还有人,现在真的不是时候,捏住张九乱动的手,轻轻咬了一下他的耳朵,张九迷茫的看着端木晋旸。 就在这个时候,外面的女生“啊!”的大喊了一声,吓得张九身体一阵战栗,一下就软倒在端木晋旸身上,捂着自己的嘴巴,还在余韵之中,不停的颤抖着。 女生“啊”了一声,笑着说:“终于找到了,夹在衣服里了!可以走了!” 随即就是女生出门的声音,然后是锁门的声音。 端木晋旸搂着无力的张九等了一会儿,才轻轻推开了柜子门,然后从里面走出来,把张九也抱出来。 张九还是浑身无力的样子,端木晋旸压低了声音,笑着说:“闻着我的味道就高潮了?看来小九还真是喜欢我,嗯?” 张九:“……”日了鬼了,这是意外!张九觉得自己完全是被那女生一嗓门吓得! 第88章 楼梯上的手15 为了避免刚才的女生又跑回来,张九抓起桌上的笔记本,打开窗户就往下爬,不过他还有点手软腿软,爬的分外艰难。 端木晋旸也跟着跳了下去,两个人坐进车里,把车灯打开,张九把拿来的钢笔和之前丁媛掉的钢笔对比了一下,连牌子都一模一样。 张九说:“这是什么意思?他们两个用一个牌子的钢笔吗,不是之前说关系不好吗?” 端木晋旸摇了摇头,表示也不清楚。 那个本子是随堂笔记,封面上写着名字,的确是肖雯的,最后一页正在整理期末的笔记,看起来写的很规矩。 张九用钢笔戳了戳本子,说:“有了这两样东西,咱们就能去钓鱼了,看看那个女鬼到底是不是肖雯。” 端木晋旸狐疑的说:“要怎么钓鱼?” 张九神秘的一笑,说:“走吧,看我的了,保证让你大饱眼福。” 端木晋旸挑了挑眉,大饱眼福什么的,如果不是抓鬼,而是别的方面,端木晋旸的确很期待。 两个人下了车,熄了火儿,又往老宿舍楼去了,他们刚刚偷摸进女生宿舍,这会儿又要偷摸进闹鬼的宿舍,端木晋旸觉得他这天过的一点儿也不单调,而且莫名的刺激…… 再去老宿舍之前,张九先去洗手间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裤子,因为里面黏黏的真的不舒服,都怪端木晋旸满身骚气,而且那女生还突然大喊。 两个人准备好了,夜深人静了,就往老宿舍楼去了。 校园里过了十点半就开始安静了,十点半门禁,大门都关闭了,看来他们今天晚上不止要去钓鬼,而且还要在学校里过夜了。 两个人轻声的来到老楼前面,宿管大爷已经不在了,这边都拉着警戒线,现场被封住了,还能看到从六层溅出来的玻璃片,六层的窗户面目全非的。 张九掀起警戒线,让端木晋旸钻进来,两个人悄悄的往楼里走去。 楼道里黑漆漆的,带着一股潮湿的气息,这栋楼窝风,潮气散不掉,夏天厕所有一点儿不干净就会散味儿,说真的风水不太好,怪不得会发生奇怪的事情。 楼道里黑漆漆的,楼梯都是声控灯,两人轻声往上走,张九踩着猫步不发出一点儿声音,不然声控灯突然亮了,外面万一有人路过,肯定会吓死的,以为又在闹鬼。 张九有点小紧张,因为这里实在太黑了,六层很高,对于一般不爬楼的张九来说,就是一百多节台阶,走着走着就开始麻木了,差点栽在楼梯上。 张九的手下意识的扶向楼梯扶手,瞬间想起来之前学长的话,夜里走在楼梯上,绝对不能扶楼梯扶手,不然你会抓到一只陌生的手…… 张九“嗬——”了一声,就在他的手将要碰到楼梯扶手的时候,端木晋旸从后面猛地冲过来,从后面一把搂住张九,张九一下撞进端木晋旸的怀里,两个人紧紧贴在一起。 张九反应过来的时候狠狠松了一口气,说:“谢谢。” 端木晋旸摇了摇头,说:“小心。” 端木晋旸从后面过来,和张九并排往上走,伸手拉住了张九的手掌,将他的手握在手里,两个人就变成了手牵手往上走。 端木晋旸手心里的阳气很温暖,好像有一种魔力,张九瞬间就安心下来,伸手攥住端木晋旸的手,那种依赖的感觉让端木晋旸很喜欢。 两个人快速的走到了六层,张九松开端木晋旸的手,小声说:“你先帮我拿着,我在地上画阵,等画好了咱们再把那个女鬼引出来。” 端木晋旸点了点头,张九把本子和钢笔掏出来,那两支钢笔长得一模一样,光线实在太暗,张九有点分不清楚哪支上面蹭了血,就把两支钢笔都给端木晋旸拿着了。 端木晋旸站在楼梯上,张九跑到六层的门口,在平坦的地方开始画阵。 他从怀里掏出事先准备好的符水,然后拿出自己的钢笔,吸了吸符水,就开始画阵了。 这次的阵法和上次在度假村画得并不一样,不过外面都是圆形的,圆形是闭合的存在,可以将张九的灵力圈在阵法之内。 张九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长长的眼睫抖动了一下,然后快速的睁开眼睛,瞬间张九的眼睛在黑暗中爆发出一种幽然的绿色,那种绿光浮动在他的眸子上,一闪即逝。 张九握住钢笔,在地上开始画阵,符水顺着钢笔画在地上,散发出幽幽的绿光,就好像用荧光笔在地上画画一样。 张九的动作非常快,画的行云流水,手腕快速的移动着,地上的阵法越来越亮,越来越亮,里面的笔画非常复杂,线条越来越多,荧光叠加在一起,仿佛是一盏明灯,点亮了楼梯间的黑暗。 张九和端木晋旸的目光全都聚集在阵法上,“呼——”一声轻响,一股阴风突然扫了过来,因为张九的灵力全都灌在笔尖,现在是全身心的投入,所以根本没有反应过来。 端木晋旸感受到那股阴气,猛地抬起头来,瞬间看到了一个红色半透明的影子快速的冲过来。 “嗬!!!!” 一声大吼随着阴气一同冲过来,张九被那股阴气激荡着,笔尖一颤,外圈的圆环还没有画完整,突然抖了一下,阵法发出骤然的亮光,“簌……”的一声,一下化成了荧光的绿粉,被阴风瞬间吹得冲出窗外。 “草!”张九咒骂了一声,红色的影子已经冲过来,猛地冲向张九,张九手中的笔“唰唰”在自己身前划了一个十字刀,空中顿时出现了一个荧光的十字,仿佛是盾牌,将张九挡住。 “嘭!!!”一声巨大的冲撞声,女鬼的阴气冲撞过来,瞬间将张九画下的盾牌撞裂,张九猛地后退一步,一下踩空,一下从楼梯上跌了下去。 “张九!” 端木晋旸喊了一声,快速的冲上去,一把接住张九,但是女鬼的怨气很强,冲撞的力气非常大,端木晋旸抱着张九,两个人顺着楼梯快速的往下滚,“嘭!”一声撞到了窗户下面的墙,这才停了下来。 张九快速的跳起来,说:“你没事吧?!” 端木晋旸没有受伤,只是手肘搓破了皮,说:“小伤。” 张九看向上面的红衣女鬼,说:“咱们谁也没碰扶手,她怎么就突然出来了?” 端木晋旸皱了一下眉,在他们半层以上的女鬼突然动了一下,红衣漂浮着,头发吹了起来,露出她狰狞的脸,还有那只爆掉的眼球,满脸都是血,呲着牙,突然绝望的大喊着:“为什么要杀我!!为什么!我明明那么喜欢你——” 女鬼说着,突然冲向端木晋旸,发疯一样,疯狂的冲了过来,而且绝对是瞄准端木晋旸。 张九抓住端木晋旸,快速的顺着楼梯往下跑,说:“她的怨气变强了,快走快走!” 女鬼追着端木晋旸,紧追不舍,嘴里大吼着:“我明明那么……喜欢你!来陪我啊!陪我啊——” 张九一边抓着端木晋旸往下跑,一边说:“你什么时候留的情,连大学生都不放过!” 端木晋旸无奈的说:“我根本不认识她。” “趴下!” 端木晋旸刚说完,突然大喊了一声,猛地压倒张九,张九被推的扑倒在地上,差点磕掉了牙,阴风瞬间从他们头顶直掠过去,如果刚才不是趴下了,现在就要被那股阴风直接吹出窗外了。 “咯啦——咯……” 钢笔从端木晋旸的手心里直接脱手而出,从楼梯上滚了下去,滚到了女鬼身边。 女鬼嘴里发出“嗬——嗬——”的怪叫声,仿佛是在喘气,可是身为鬼魂她不需要喘气,即使她不是鬼魂的本体,只是女鬼的怨气,那也不需要喘气。 那声音又仿佛是喘不过气来的倒气声儿,总之非常诡异。 女鬼没有立刻扑向他们,而是看着地上的钢笔,爆掉的眼球仿佛在滴血,血迹“滴答——滴答——”的流下来,顺着她凌乱的长发,滴了满地都是。 女鬼盯着钢笔,大吼着:“为什么要害我,好疼!好疼!!我明明那么喜欢你……” 张九这才反应过来,原来并不是端木晋旸沾花惹草,而是地上的钢笔,女鬼竟然是对着钢笔在说话。 张九慢慢的爬起来,用手肘戳了戳端木晋旸,抬起眼皮对端木晋旸挤眉弄眼的,悄悄把握在手里的吸满了符水的钢笔拿出来,背在身后,默默的画着阵法。 端木晋旸看明白了张九的动作,他们一直吊着女鬼跑也不是办法,必须要把女鬼抓起来才行,不管女鬼是不是冤死的,她现在意识很薄弱,怨气又强,肯定还会出现伤人。 张九的动作很快,但是那个女鬼的气息越来越不稳定,越来越不稳定,开始暴躁起来,连端木晋旸这个门外汉都能感觉的出来,女鬼已经在暴走的边缘了。 端木晋旸突然站了起来,这动作吓到了张九,因为他的动作太突然了,不只是张九,连女鬼的注意力也被端木晋旸吸引住了。 端木晋旸眯着眼睛,看了一眼张九,张九忽然明白他的意思了,他是想要引开女鬼,然后给张九画阵的时间。 张九心脏梆梆的狠跳了好几下,这样实在太危险了,端木晋旸并不是天师,就算他有很强的阳气护体,但是也不能这么冒险,但是端木晋旸不会画阵,没办法圈住女鬼。 女鬼已经不给他们更多的交流时间,暴躁的大吼着,发出嚎哭一样的声音,抬起头来,露出她爆裂的眼睛,猛地冲过去,冲向端木晋旸。 端木晋旸深吸了一口气,并没有向后退,因为他要掩护张九,而是快速的向前冲,迎着女鬼冲了上去,张九的心脏差点从嗓子里跳出来。 就见端木晋旸突然矮身一滚,手掌一撑,瞬间从女鬼的利爪下躲了过去。 张九松了一口气,手背在身后快速的画阵,女鬼站在张九和端木晋旸中间,看了一眼张九,端木晋旸立刻喊了一声,捡起地上的钢笔,说:“这是你的吗?” 女鬼的注意力再次被端木晋旸吸引住了,眼睛流着血,冲着端木晋旸嘶吼,说:“我明明那么喜欢你!我好恨!!你来陪我!你来陪我!!!” 女鬼的怨气已经爆发到了极点,冲着端木晋旸快速的掠过去,端木晋旸仗着自己身手好,瞬间躲了两次,抬手一抓,想要按住女鬼的肩膀。 然而女鬼只是怨气,并不是本尊,端木晋旸的手一落,瞬间抓空了,仿佛抓到了一股凉丝丝的雾气,手心里根本什么都没有。 张九看到这一幕,立刻大喊了一声:“当心!” 端木晋旸只是稍一诧异,又和女鬼离得近,女鬼猛地扑过来,“嘭!!!!”的一声,端木晋旸并没有感觉到女鬼抓伤自己,但是他感觉到一股狂风,一下将他卷了起来,瞬间抛了出去,端木晋旸从楼梯上快速的滚下去,根本刹不住,一下没入了黑暗之中。 张九顾不得画阵,快速的往下冲,女鬼转过头来阻拦张九,张九脸上带着暴怒的情绪,他的眼睛瞬间变成了绿色,在黑夜中散发着刺眼的亮光,手中画阵的符笔一甩,“嗖!”的一声快速的甩出去,女鬼大吼了一声,似乎被符笔打伤了,猛地后退了好几步。 张九冲过去,快速的往下跑,一下跨三四节台阶,差点载在楼道里,就看到下面有一个人影,他趴在地上,衬衫上都是血,楼梯上也是血,旁边的墙面上也溅了血,那种场面实在太可怕了。 端木晋旸趴在地上,他的额头磕到了楼梯,瞬间流了很多血,蹭着楼梯滚下来,地上全都是血迹,斑斑驳驳的,血迹顺着端木晋旸的额头,一直滑下来,滚进他的眼睛里。 端木晋旸听到有脚步声,然后感觉到了张九的阴气,张九扶住自己,在他耳边不断的含着端木晋旸的名字。 然而端木晋旸脑子里一片混乱,血滚进眼睛,眼睛里一片刺痛,让他的视线变得模糊起来,越来越模糊,越来越模糊,然而他的脑子里却渐渐清明起来…… “做我的式神,如何?” “真可惜,我还挺中意你的。” “晋旸,你的名字,我起的,好听吗?” 端木晋旸的脑袋里涌出了太多的东西,很多很多,瞬间像是要爆炸一样,一个个画面闪烁在他的脑海里…… 张九一袭黑衣的样子…… 张九笑着要自己做他式神的样子…… 张九将自己投入酆泉地狱的样子…… 端木晋旸将他压在无边的地狱里,狠狠掠夺的样子…… 很多奇怪的相处模式,他们明明是死敌,一个高高在上的酆泉狱主,一个十恶不赦的阶下囚,然而端木晋旸却无休止的掠夺着他,张九会轻轻的呻吟,紧紧夹住他的腰…… 直到…… 端木晋旸的眼睛很疼,一双眼睛满是血污,但是却亮的吓人,黑色全都退去,慢慢的爬上一层银白色,龙鳞形状的花纹爬上来,一点点爬上来,让他的样子看起来暴虐又可怖。 直到那个高高在上的狱主欺骗了他,所有的缠绵全都是为了迷惑他的假象,将他投入融天鼎之中,在欺骗的仇恨中炼化…… “嗬——” 端木晋旸的脑子要炸了,太多的东西突然明了了起来,又有太多不愿意回忆的东西渐渐浮现了出来。 然而张九不知道他怎么了,看着端木晋旸伏在地上不断的颤抖,他的背痛苦的弓起来,身上的肌肉在痉挛,眼睛睁大了,眼眶仿佛要裂开,里面的龙鳞花纹爆裂到了极点,散发出可怕的银光,似乎要暴盲张九的眼睛。 女鬼被张九的符笔刺伤,但是她的怨气很强,非常激动,很快又冲了下来,眼看着就要冲他们过来,张九见端木晋旸一直在痛苦的颤抖,根本没有反应,也不回答自己,只能伸手架住端木晋旸的肩膀,想要把他扶起来逃跑。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啪!”的一声,张九只感觉到架住端木晋旸的手腕一阵剧疼,端木晋旸突然抬起头来,他停止了颤抖了,眼睛散发着冷漠的银光,用一种冰凉的眼神盯着他,手心里却异常炙热,“呲——”的一声,滚烫的手心仿佛是烙铁,烫的张九身体一阵哆嗦。 “嗬……” 张九抖动了一下,但是甩不开端木晋旸的手,女鬼冲过来了,他也不能甩开端木晋旸的手,忍着疼,咬着牙架住他,说:“端木先生你怎么了,快走!” 张九的手腕瞬间烫的皮都要裂开了,满头都是冷汗,却使劲拖着端木晋旸,端木晋旸的眼神依旧很可怕,用一种审视的目光看着他。 女鬼“啊——”的一声大吼冲了下来,张九猛地睁大眼睛,突然回身,一下抱住了端木晋旸,他的身形比端木晋旸矮了很多,但是却用后背挡住女鬼,仿佛要给端木晋旸做一个肉盾。 端木晋旸银白色的眼神快速的波动起来,就在千钧一发的时机,他的手突然搂住张九,同时另外一手快速的伸出去,五指成爪,指甲突然从肉里长出来,仿佛野兽的爪子,猛地一抓。 “啊啊啊啊!!!” 女鬼发出凄厉的吼声,端木晋旸的这一下,并没有抓空,竟然一下抓住了女鬼的怨气,怨气像烟雾一样,在端木晋旸的掌心里挣扎,然而却逃不掉。 端木晋旸的眼睛危险的眯起来,银光爆亮,烟雾一样的怨气瞬间吸入了他的手心,一下消失了…… 第89章 楼梯上的手16 张九感觉到一阵阳气,强烈的阳气,端木晋旸的身上爆发出一种可怕的阳气,这种阳气带着侵略性,仿佛是一头野兽,压抑着张九的气息。 张九的呼吸渐渐被削弱,他感觉自己呼吸困难,越来越困难,几乎要喘不过气来,四面八方被阳气包围着,几乎承受不住这种压迫感的阳气,张九鼻子里发出“嗬——”的声音,眼睛翻白,一下软了下去。 端木晋旸伸手搂住他的腰,将张九搂住,右手的指甲慢慢收回,周身的阳气也慢慢的收敛回来,一双眼睛还是银白色的,眯着眼睛看着怀里的张九。 张九完全没了意识,他的脸色有些苍白,虽然有阳气能吸引张九,但是因为张九本身几乎没有阳气,所以阳气也能伤害张九,刚才端木晋旸那种掠夺性侵略性的阳气,他的气息刺激了张九身体里的阴气来冲撞,而张九本身的躯壳有些承受不住。 楼道里一片漆黑,地上还有血迹,散落的笔记本,两根钢笔,看起来乱七八糟的样子,女鬼的怨气消失了,瞬间无影无踪,张九晕了过去,毫无知觉。 端木晋旸搂着他,把地上的东西捡了起来,就听见有安保的声音从楼下上来,还有手电光在晃,大喊着:“谁在那里?谁在那里?” 端木晋旸低头看了一眼怀里的张九,又看了一眼窗户,瞬间一跃,一下跳上了窗台,窗户的玻璃已经碎裂了,外面的栅栏也崩掉了,完全没有任何阻碍,然而这里楼层非常高,之前学长摔下去,蒲绍安给他接了一下,身体就多处骨折。 然而端木晋旸根本没有犹豫,突然抱着张九,一下纵了出去,瞬间消失在黑暗的夜色中,安保匆匆赶上来的时候,根本没有看到什么人,但是地上还残留着新鲜的血迹,把安保人员都吓坏了。 端木晋旸抱着张九到了停车场,把车子打开,将张九扔在副驾驶上,然后自己坐进了驾驶位,他没有启动车子,也没有把车灯打开,而是静静的坐了一会儿,额头上的伤口以惊人的速度正在愈合,皮肤立刻变得完好如初,仿佛根本没有受伤一样。 端木晋旸微微测过身来,张九还在昏迷中,一点儿反应也没有,侧躺在副驾驶上,脑袋微微扬起,露出尖尖的下巴,和他细细的瘦弱的脖颈。 端木晋旸盯着他的脖子看,双眼泛着银色的光芒,上面的龙鳞花纹突然凸起,一股强烈的憎恨之气弥漫在全身,他的手突然伸起来,一把抓住张九的脖子。 张九没有醒过来,完全没有防备,细细的脖颈就认他抓住,不断的收缩力气,张九惨白的脸瞬间憋红,嘴唇也被迫张开,嗓子里发出轻微的咳嗽声,然而张九还是没有醒来。 端木晋旸眯着眼睛看他,手上的力气慢慢加重,看着张九憋红了脸,在自己眼前露出一副垂死的脆弱,张九的手腕上还有自己的烫伤,细细的腕子被烫黑了一圈,上面还有轻微的血迹。 掐死他…… 端木晋旸的指甲突然从肉里长出来,仿佛是野兽,尖锐的指甲慢慢扎进张九的皮肤里,慢慢的扎透张九的皮肤。 就这样掐死他…… 一切的仇恨,被当做跳梁小丑的欺骗,就全都一了百了了,端木晋旸觉得,自己在融天鼎里那么长时间,没有道理不下手掐死这个欺骗自己的人。 然而端木晋旸的眼前突然闪过张九不顾肉体凡胎,紧紧抱住自己,用后背挡住女鬼的样子,张九的那种眼神,让端木晋旸心惊。 “唰——” 端木晋旸的指甲慢慢的缩了回来,他的手慢慢的放松了,张九的脸色好转起来,但是又变的苍白无力,瘫软在座位上,在昏迷里轻微的咳嗽着。 端木晋旸的手离开他的脖子,转而用手背轻轻抚摸张九的脸颊,撩开他的额前碎发,摸过他的下巴。 端木晋旸银色的眼睛眯着,似乎在考虑一个问题,张九是一个高高在上的狱主,然而现在竟然时过境迁了,竟然顶着肉体凡胎过平凡人的生活,这让端木晋旸非常在意,到底是因为什么? 端木晋旸的食指顶住张九的下巴,迫使张九微微抬起头来,张九的嘴唇微微张着,鲜红的舌尖暴露在微微张合的嘴唇之中,还有尖尖的小虎牙,从他唇缝里,显露出毫无防备的阴气,看起来无比诱人香甜。 端木晋旸挑起嘴角笑了一声,突然说伸手将座椅放倒,张九的身体一下也跟着倒了下去,仰躺在端木晋旸面前。 “喀啦!” 端木晋旸快速的抽掉张九的皮带,扔在一边,撤下张九的裤子,动作带着粗暴和不耐,侧过身,用手支在张九的耳侧,压下来狠狠在张九的肩窝上吸了一口气,香甜带着凉丝丝的气息,和以前一模一样…… “哎……” 张九觉得有点疼,而且周身很热,充斥着强烈的阳气,张九是被阳气蒸腾醒的,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在不断的摇曳着,不由自主的摇曳着,而且身体在颤抖战栗,一阵阵灭顶的快感涌上他的大脑。 张九忍不住低吟了出来,他的嘴唇一分开,火热的舌头立刻钻了进来,瞬间让张九心惊胆战的,猛地挣了眼睛,手一抬快速的去撞在自己身上的人。 “啊!” 张九的动作一下停顿下来,身体突然僵硬了,有滚烫的东西入侵了进来。 张九全身颤抖,嘴里发出断断续续的痛呼声,因为刚醒来,眼前的景象有些模糊,渐渐的他才看清楚,原来是端木晋旸。 张九猛地松了一口气,顿时放松下来,端木晋旸能感觉到张九慢慢配合着自己的动作,但是还是有些挣扎。 张九盯着端木晋旸的眼睛,那双银白色,爬满龙鳞花纹的眼睛,挣扎着要起来,说:“端木……端木先生,你的眼睛……” 端木晋旸伸手压住他的肩膀,低下头来,在张九的嘴唇边轻轻一吻,随即张开自己的嘴唇,轻轻的吐了一口气,阳气随着端木晋旸的气息吹进了张九的嘴里,那仿佛是最好的调剂香水,张九的脑袋里顿时眩晕起来,被热气蒸腾的脸都红了,用迷茫的眼神看着端木晋旸。 端木晋旸笑了笑,用沙哑而危险的嗓音,说:“小九,不舒服吗?为什么要反抗我?” 张九总觉得端木先生哪里不一样了,然而又觉得他哪里一样了,一种奇怪的感觉涌上来,但是张九来不及去感觉那种奇怪,端木晋旸已经疯狂的掠夺起来。 张九紧紧抱住端木晋旸的脖子,端木晋旸的动作太疯狂了,张九有些吃不消,眼泪顺着眼眶流下来,滑进他的耳朵里,不断的冲撞让他说不出完整的话来,只能断断续续的发声,说:“端木先生……这……这是在车里,不……” 端木晋旸伸手食指,轻轻抹掉滑进张九耳朵里的泪水,银白色的眼睛盯着他,嘴唇划出一个浅浅的弧度,那种笑容意外的性感,只是一个笑容,几乎就让张九痴迷起来。 端木晋旸用沙哑的声音笑着说:“小九,为什么要拒绝我?你以前可不会这样……” 端木晋旸说,抱紧他,张九迷茫的看着他,听着他在自己耳边的低喃,毫无反抗能力的照做了,紧紧搂住他的脖子,后背在座椅上磨得生疼,张九小声的哭噎着。 端木晋阳看到他脆弱的一面,嘴唇划出一种愉悦的弧度,然而他又觉得感觉到了一种复杂,将张九瞬间抱起来,放在自己身上,张九“嗬——”的喊了一声,双手撑住端木晋旸的肩膀,使劲摇头,但是说不出话来。 端木晋旸笑着说:“小九,疼吗,想要我温柔一点吗?” 张九靠在他肩膀上,虚弱的“嗯”了一声,已经全身无力了,两个人的热汗交缠在一起,互相吞吐着对方的气息。 端木晋旸说:“那要看你的表现,嗯?只有听话的孩子,才能得到奖励。” 张九的脑袋里晕乎乎的,他几乎听不到端木晋旸在说什么,但是却顺从的点头,乖巧的让端木晋旸心中升起一种火气,想要狠狠的报复他。 然而,心里却残存着一丝不舍…… 张九浑身都疼,他的腰要断了,脑海里突然涌入了很多昨天晚上的片段,一声声让人无地自容的呻吟,然而端木晋旸抱着他,说喜欢听他的声音,张九就没有克制,大声的喘息着。 张九现在想起来,顿时觉得想要跳车,不过车子是停着的,也没有启动,现在跳出去也没什么意义…… 阳光从车窗泄露了进来,张九躺在椅子上,一动都不敢动,他身上穿着衣服,但是有东西在他身体里,他能感觉的清清楚楚,就在刚刚,天亮之前,天色灰蒙蒙的时候,他们还在疯狂着,端木晋旸的体力惊人,整整后半夜都在疯狂,张九也被感染的疯狂了,配合着他。 张九忍不住伸手捂住脸,感觉羞耻的要死了,那个时候的端木晋旸带着一种野性,仿佛是一头野兽,动作虽然粗暴,但是会温柔的亲吻他,张九仿佛要沉沦在这种温柔这种,让他无法拒绝。 张九轻轻的动了动身体,立刻脸色僵硬起来,有东西流出来,顺着他的腿,那感觉真是太微妙了,脸色不禁又红了起来。 端木晋旸坐在驾驶位,侧头看了他一眼,说:“醒了?不再睡一会儿?” 张九从半躺慢慢坐起来,但是他有点失败,腰疼的不行,按了两次座椅的按钮,座椅就是没有弹起来。 端木晋旸见他手都打颤,侧过神去,将张九的座椅调节了起来,然后在他唇角上吻了一下,张九的嗓子快速的滚动起来,看着端木晋旸眼睛,伸手过去,轻轻摸着他的眼皮,说:“端木先生,你的眼睛又变回黑色了。” 端木晋旸抓着他的手,轻轻含着他的之间,笑着说:“小九再摸我,我可要再来一次了。” 张九顿时脸上通红,赶紧把手缩回去,说:“真的……真的不行了。” 端木晋旸搂住他的肩,说:“昨天晚上舒服吗?” 张九的脸红透了,呼吸都要打磕巴,不过老实的点了点头,说:“稍微……稍微有点疼。” 端木晋旸见他乖顺又诚实的样子,眯了眯眼睛,看着张九自言自语的说:“就像这样,你永远都是我的……” 张九迷茫的看着端木晋旸,没听懂他在说什么,然而端木晋旸已经不再说话了,将一个笔记本抛给张九。 张九接住笔记本,说:“嗯?肖雯的那个笔记本?” 端木晋旸点了点头,活动了一下手腕,说:“昨天晚上的怨气果然是肖雯,在你昏睡的时候,我发现了点别的东西,你看看。” 张九低头看笔记本上的字,这明明是一个随堂笔记,然而笔记其实是个幌子,前后都是随堂笔记,中间却是日记,日记很少,所以之前张九翻来翻去都没有发现。 这竟然是肖雯的日记本,上面记录了很多文字,张九一看,顿时捂住笔记本,说:“这是人家的日记,我不能看吧?” 端木晋旸笑了一声,似乎被张九的态度逗笑了,拿起那两根一模一样的钢笔,说:“日记我看过了,上面有提到过这两只钢笔,其中一只是肖雯本人的,另外一只并不是丁媛的。” 张九说:“那是谁的?” 端木晋旸说:“也是肖雯的,确切来说,是肖雯送给高元清的。” 张九瞬间有些忙,说:“等等,人太多了,高元清是哪个来着?” 他一说,顿时想起来了,就是那个交换生,和肖雯是同乡,而且还有男女朋友的传闻,长得像个书呆子,过了周六日,高元清就要送到国外去做交换生了。 端木晋旸拔开钢笔的笔帽,递给张九看,那支钢笔的笔头竟然烂了,上面还有黑色的血迹,然而在笔头靠上的地方,刻着一个字,有点扭曲,勉强能看清楚。 端木晋旸食指晃了晃,说:“高。” 高! 高元清的高,这只钢笔上有刻字,真的是肖雯送给高元清的,那为什么在丁媛身上? 端木晋旸说:“咱们有必要去问一问丁媛这支钢笔的来历。” 张九苦恼的说:“可是丁媛之前一直拒绝谈这个问题,还大嚷大叫的。” 端木晋旸说:“软的不行就来硬的,走吧。” 张九愣了一下神,随即追着端木晋旸下了车,他一动就感觉有东西往下流,那感觉真是羞耻得要死,说:“喂,你要跟谁来硬的啊。” 端木晋旸笑了一声,低头在张九的耳边轻轻的舔了一下,说:“当然是和小九来。” 张九的脸瞬间又红了,使劲擦了擦自己的耳朵,然而耳朵上那种阳气一直弥漫着,就是散不掉,张九觉得端木晋旸身上的阳气仿佛更浓重了,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张九没好气的说:“我要先去洗手间,都赖你!” 端木晋旸笑了一声,说:“我陪你去。” 一大早,也就八点,两人来到了丁媛的病房,丁媛刚刚起床,因为护士和医生要查房,她也没办法懒床。 等护士和医生走出去,端木晋旸就和张九走了进来。 丁媛一见到他们,立刻皱起眉来,但还是笑眯眯的和端木晋旸打招呼,说:“端木先生来了啊。” 随即转头对张九说:“怎么又是你?” 这差别待遇也太大了…… 张九说:“我们来向你打听一些事。” 丁媛皱着眉,说:“我什么也不想说,你快走吧,不然我就叫人了!” 张九:“……” 端木晋旸笑了笑,很绅士的说:“丁小姐,我们这一趟来,就是专门来向你打听事情的,如果无功而返,岂不是浪费时间?” 端木晋旸的话,让丁媛的脸色僵硬起来,狐疑的看着端木晋旸,她突然觉得端木晋旸有一些转变,到底是什么转变也说不好,明明还是那个端木晋旸,无论是笑容,还是说话的语调,然而却变得更加有威严,更加强势,仿佛不容别人拒绝。 “啪!” 端木晋旸的手一抬,将两支钢笔拍在病房的床头柜上,侧头看着丁媛,说:“丁小姐,钢笔不是你的,怎么捡到的,麻烦你说一说。” 丁媛立刻暴躁起来,尖叫着说:“你们搞什么?!这破钢笔上有名字吗?你们就说不是我的?!就算不是我的,这钢笔值两毛钱吗,你们是要起诉我抢劫怎么样,真是好笑死了。” 张九瞪了一眼丁媛,端木晋旸则安抚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说:“丁小姐这不好意思,正如你所说的,钢笔上真的有名字。” 丁媛惊讶的睁大眼睛,说:“什么?!” 端木晋旸笑的很绅士,但是语气带着一种咄咄逼人的压迫感,突然拔开钢笔,把带血的已经扎烂的钢笔头给她看,继续说:“丁小姐,这支钢笔是凶器,上面有肖雯的血,她已经来找你了,不是吗?” “啊!!!” 丁媛突然大叫一声,双手抱头,疯狂的摇着脑袋,张九都吓了一跳,往后退了一步,端木晋旸伸手搂住他的腰,安慰的拍了拍。 丁媛尖叫着,护士都冲进来了,这个时候丁媛慢慢的抬起头来,惊恐的看着端木晋旸,颤抖地说:“真的……真的不关我的事,我知道的不多,我全都告诉你们……” 第90章 楼梯上的手17 暑假的时候丁媛没有回家,因为学校离剧组比较近,她并没有吹得那么风光,只是跟着剧组跑的一个打酱油的,剧组里的酒店也没她的房间,只能住在学校,这样还近一些。 那天丁媛很晚回来,她在剧组里挨了骂,所以心情很不爽,又赶上听说交换生的事情定下来了,竟然是不被看好的肖雯。 丁媛觉得气就更大了。 其实丁媛和肖雯也是同乡,而且很久以前就认识,上学的时候很多人就把自己和肖雯比,说些肖雯文静漂亮,学习好,以后肯定能有出息,给他们村子都争光。 丁媛觉得很不服气,后来考上大学之后,丁媛发生了很多改变,从衣着发型开始,变成了男生眼里的女神系花,而肖雯还是那副土里土气的样子,穿个红裙子都像村姑一样。 丁媛觉得心里平衡了一些,然而交换生是肖雯的事情,让丁媛心里瞬间又不平衡了,因为丁瑗家里也不富裕,这种不花钱的好事落在了肖雯头上,丁媛可以想象老家那边又要把肖雯夸到天上去了。 那天她找到了肖雯,准备和肖雯大吵一架,但是吵架只是丁媛单方面的事情,肖雯根本不理她,而且还说自己有约了,不能和她耽误时间。 丁媛很不服气的看着肖雯走了,那时候她要气爆了! 丁媛颤抖的说:“后来……后来我太生气了,但是我也没有害她!真的!我想要跟着肖雯,再找她理论,结果……结果我看见肖雯大半夜的,偷偷摸摸出了女生宿舍,那时候宿舍楼已经门禁了,但是因为是放假,宿管都不在,她直接翻墙出去了,我就觉得她肯定没干好事,所以就跟着她,哪知道肖雯她……” 哪知道肖雯她翻墙出去之后,竟然跑到了老宿舍楼前面,老宿舍楼搬了一半,女生全都搬到新宿舍楼去了,这里只剩下了男生。 这边的宿舍楼也没有宿管,肖雯竟然偷偷跑到了男生宿舍楼里去了。 丁媛说:“我当时高兴坏了……我觉得肯定是肖雯想要和谁偷偷幽会,如果她大半夜进了男生宿舍的事情被发现了,或者我能拍到一张肖雯和男生乱搞的照片,她的交换生资格肯定要被取消!” 丁媛当时很兴奋,原来肖雯一直以来的文静内敛都是装的,不然一个正经女孩怎么可能大半夜跑到男生宿舍去,肯定没什么好事。 丁媛想要偷拍照片,但是她不敢跟得太紧,以免被肖雯发现了。 丁媛又怕跟丢了,毕竟她不知道肖雯要去找哪个男生鬼混。 很快的,丁媛也偷偷溜进了老宿舍楼,里面安静极了,百分之九十五的学生都回家去了,毕竟暑假比较长,谁也不会留在学校里。 丁媛尽量不出一点儿声音,甚至把高跟鞋脱下来提在手里,不弄亮声控灯,但是她懊恼的发现,因为她的小心谨慎,结果适得其反的把肖雯给跟丢了! 当时丁媛懊恼极了,觉得功亏一篑了,然而就在这个时候…… 丁媛惊恐的睁大了眼睛,说:“我听见了一声尖叫的声音!的确是尖叫,特别凄厉,而且在喊不要!特别大声!” 当时丁媛害怕起来,楼道里的声控灯全都吵亮了,因为楼道比较狭窄,空间比较幽闭,那种恐惧感很强烈,丁媛害怕起来,再加上惊叫的声音没断,丁媛就害怕的想要往下跑。 但是她这个时候想到,难道肖雯是在和某个男生玩比较重口的事情?丁媛混那个圈子时间已经不短了,虽然一直在剧组里打酱油,但是这些还是听说过的。 这么一想之后,丁媛觉得肖雯真是烂透了,一定要拍下她的照片,让大家都看看她的嘴脸才行。 于是丁媛鼓足了勇气继续往上走,当丁媛走到五层的时候,她听到“踏踏踏踏踏”的狂奔声音,似乎是从六层的楼道里传来的,紧跟着是“啊啊啊啊!!!!”的尖叫声,嘶声裂肺,这声音肯定不是在玩什么重口的游戏。 丁媛瞬间害怕了,她不敢往上走了,提着高跟鞋的手都在颤抖。 就在这个时候,肖雯的呼救声和嘶喊声停止了,随即是“嘎哒嘎哒……嘎……”的声音传来,有东西顺着楼梯快速的往下滚,一直滚到了丁媛的脚边。 丁媛当时吓得要死,站着不敢动,屏住呼吸捂着自己的嘴,滚到她脚边来的,竟然是一只钢笔,笔头烂了,上面带着血。 丁媛害怕极了,真的非常害怕,钢笔上散发着血腥味,然后丁媛听到上一层传来跑步的声音,急促的跑步声,不是肖雯的那种“踏踏踏”的脚步声,而是很急促,还有点粗重,像是个男生的脚步声,脚步声跑远了。 丁媛害怕得不行,她颤抖的往上走了一步,赫然看到一个红裙子的女人倒在地上,她的头朝下,全身都是血,头发上也是血,正“滴答……滴答……滴——”的往下流,那是肖雯! 肖雯一动不动,她的双手还死死抓住六楼楼梯的扶手,似乎想要保住救命稻草,防止被拖走一样…… 丁媛根本没见过这种场面,她疯了一样掉头就跑,踩到了钢笔,滑倒在地上,跳起来又跑,很快跑回了宿舍,翻墙回去。 丁媛说:“我那时候……那时候看见肖雯死了!我害怕极了,你们知道我有多害怕吗,肖雯的那个样子,太……太可怕了……我后来仔细的想,想了半天,我又……又回了老宿舍楼。” 丁媛又回去了,但是老宿舍楼里安安静静,六层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好像没有发生过一样,一切都是丁媛的错觉,直到丁媛看到五层角落里那只躺在地上的钢笔。 天太黑了,那支钢笔非常不起眼,静静的躺在角落里,还有血迹。 丁媛把钢笔捡走了。 张九说:“你为什么不报警?” 丁媛说:“我吓疯了!我吓疯了啊!肖雯满身是血,而且她死在了宿舍楼里,凶手肯定是学舍楼里的男生!他是我们学校的,我怕被报复!而且……” 而且丁媛和肖雯的关系特别不好,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那天丁媛回来之后,和肖雯吵架,好多人都看见了,时间已经不早了,大家都认为,在肖雯失踪之前,最后见到的一个人,就是丁媛。 如果肖雯出事了,那么大家眼中的罪魁祸首,肯定是丁媛了。 丁媛不敢说出去,怕被误解,误解了没准还会引来凶手的报复,但是那根钢笔丁媛也不敢扔了,就一直留着,而且她怕被人发现是别人的东西,所以只能贴身放着。 还有就是,丁媛第二次进老宿舍楼的时候,那地方干干净净,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这让丁媛很恐惧,觉得可能是肖雯在戏弄自己。 交换生的事情还在继续,肖雯却失踪了,丁媛听到老师在打听肖雯,高元清说肖雯给他打过电话,说有急事回老家了,丁媛听了有些错乱,因为高元清说的那个打电话的时间,是在肖雯死了之后的时间。 丁媛更加肯定,肖雯是戏弄自己的,她特意和剧组请假,回了一趟老家,但是让丁媛恐惧的是,肖雯根本没在老家,根本没有回来过。 肖雯失踪了…… 丁媛一把抓住端木晋旸的手,说:“端木先生,你一定要给我作证,不是我杀的人,我只是看到了……一定是那个高元清,这只钢笔上有他的名字,而且高元清说肖雯给他打过电话,但是那时候肖雯已经死了!说不定肖雯去男生宿舍,也是高元清约她的!” 张九看着丁媛抓住端木晋旸的手,伸手拍了一下,把丁媛的手拍开。 端木晋旸转身就走,不顾丁媛的大吼大叫,出了病房,对着张九招了招手。 张九立刻追上来,说:“去哪里?” 端木晋旸说:“高元清的嫌疑很大,我倒是有一个主意,能看看他到底有没有杀死肖雯。” 张九疑惑的说:“什么办法,说说看啊。” 端木晋旸微笑了一下,并没有说出来,张九挠着自己后脑勺,抓着端木晋旸的胳膊晃,仿佛撒娇一样,端木晋旸搂住他的腰,在他嘴唇上亲了一下,根本毫不避讳医院里路过的护士。 张九的脸颊瞬间红了,但是这种光明正大的感觉,其实让张九心里蛮喜欢的。 端木晋旸看着张九,突然没头没脑的笑着说:“你要是一直这么听话就好了。” 张九听不懂他说什么,端木晋旸招手说:“咱们时间不多了,交换生两天之后就要离开,现在去找一个人帮个忙。” 张九看他卖关子,只好跟上去。 端木晋旸说要找人帮忙,结果找的这个人,就是罗溟典,张九对此非常不满。 他们来到罗溟典的办公室的时候,里面根本没有人,罗溟典将温离压在办公室的沙发上,两个人正在热烈的亲吻,温离眼神迷茫,手足无措,上身的衬衫已经脱下来了,挂在手肘上,皮带掉在地上。 罗溟典欣赏着少年青涩的身体,拽住温离的裤子,笑着说:“好孩子,自己抬一抬腰。” 温离脸上殷红殷红的,但是还是挺起腰来,让罗溟典把自己的裤子脱下来……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张九突然一脚把门踹开,冲进来大喊:“罗渣子你出来,咱俩单挑!” 温离瞬间吓了一跳,罗溟典赶紧把温离的衣服套上,以免温离走光,将人抱在怀里,看了一眼张九,说:“你们怎么来了?” 端木晋旸笑了一声,说:“打扰你做好事了。” 罗溟典说:“知道还不出去。” 温离已经羞得无地自容了,赶紧穿好衣服,套上自己的裤子,抓起皮带系上。 张九把温离拽到自己身后,说:“你这个渣子还教师呢,亏你学历那么高,我告诉你我家小七还没满十八岁,他十月份才过生日。” 罗溟典笑了笑,说:“没关系,我的耐心很好,那就再等一个月?” 张九:“……”早知道这样就把小七的生日再往后推几个月了…… 罗溟典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坐在沙发上,翘起腿来,笑着说:“你们过来,不是专程来打扰我们的吧?” 端木晋旸也坐下来,说:“让你帮个忙。” 罗溟典挑了挑眉…… 傍晚的时候,高元清听到了消息,据说交换生的事情,又要多加一条课外实践成绩,所以交换生最后的人员又变动了,一下变成了其他人。 罗溟典在办公室坐着,就听到“咚!”的一声,办公室的门一下被撞开了,高元清从外面走进来,他根本没有敲门,走得很快,直接进来了,手里还拿着交换生的资料,说:“罗教授,为什么交换生突然改变了,后天不是就要出发了吗,我的飞机票已经订好了,而且你们都签字了,为什么突然换人?” 罗溟典笑了笑,说:“请坐,要喝杯水吗,学校也是全面考虑,我可以慢慢给你说。” 高元清的情绪非常激动,说:“不用慢慢说,我就想知道为什么,我那么努力,就是为了这次交换生的资格,为什么学校说换就换?!课外实践成绩是什么,就算是有课外实践成绩,那我的成绩也应该是最高的,凭什么换成了别人,我已经做好了一切去国外的准备,这次交换生的资格对我有多重要,你根本就不明白!学校到底是什么样的态度,竟然随便就改口换人,是不是收了什么好处,是不是因为我没给你们好处?!” 罗溟典说:“你的情绪好像有点激动,先坐下来,这件事情学校也不是说改就改的,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什么深思熟虑?!” 高元清突然大吼了一声,劈手就把资料扔在罗溟典的脸上,将他的眼镜都砸歪了,说:“你们肯定就是见钱眼开,你们知道我有多努力吗!为了这次交换生,我付出了多少?!我几乎半个月都没有合眼睡过觉了!就等着这次出国深造的机会!你们凭什么抹杀我的努力!!!” 高元清越说越激动,突然从口袋里拿出一把水果刀,猛的冲了过来。 罗溟典站着没动,抬起手来,只是推了推自己的眼镜。 “罗先生!” 这个时候温离已经忍不住了,猛地窜了出来,一下挡在罗溟典面前,手腕一转,就听到“嘎巴”一声,高元清根本不够看的,手上的刀子一下脱手而出,瞬间被一脚踹在胸口,往后退了四五步,撞在墙上才停了下来。 罗溟典还是没动,只是笑眯眯的说:“高元清,我很想问一问你,你的努力是什么,半个月没有合眼,是因为做了亏心事吗?” 高元清没想到突然有人冲出来,他瞪着罗溟典和温离,就听到身后有脚步声,办公室的大门推开了,张九从外面探头进来,笑着说:“哎呀,是上钩了吗?” 张九从外面走进来,后面跟着端木晋旸,两个人进来之后,把门“嘎查”一锁,张九还在门上贴了一道黄符,下了结界,以防高元清跑出去。 高元清睁大了眼睛,瞪着他们,说:“这是什么意思?!” 张九笑的一脸贱兮兮的,说:“没什么意思,只是设了一个小圈套,等着凶手上钩,不过没想到这个凶手上钩的这么容易。” 高元清的表情僵硬,身体颤抖起来,说:“你们说什么……我……我听不懂!” 张九看着高元清,突然从口袋里拿出一支钢笔,正是那只刻着一个“高”字,笔头扎烂,上面还带着黑血的钢笔。 张九晃了晃钢笔,说:“我真难以想象,你为了一个交换生的资格,竟然能做到杀人这个地步,你是不是疯了?” 高元清大喊着:“我没有!!!不是我,不是我杀的肖雯!” 他这么一喊,端木晋旸突然冷笑了一声,高元清才后知后觉,是自己做了亏心事,把“肖雯”两个字说出来了。 张九说:“你不是说肖雯回老家了吗,怎么现在又说肖雯被杀了?高元清,你真是丧心病狂。” 高元清呼吸粗重,嗓子里发出吼声,说:“不是我!不是我!都怪肖雯自己!怪她自己!我好心好意的教她学习,她反过来是怎么报答我的,学会了我教给她的知识,不感恩戴德,反而抢走了我的资格!这次交换生的资格对我来说,有多重要你们知道吗!只要我能出国,我就能改变这种被人看不起的下半辈子!肖雯凭什么和我抢!?” “凭什么!!!” 高元清嘶吼着,脸上突然浮现出一股青黑色的烟,同时他的身上,隔着衣服,也能看到一种亮光,带着古朴的花纹。 张九诧异的睁大眼睛,说:“融天鼎的碎片!他身上有碎片!” 端木晋旸眯了眯眼睛,伸手拦住要冲过去的张九,说:“别过去,危险……看他的左脸。” 张九被端木晋旸拦住,对面的罗溟典也突然抓住了温离的手腕,将他往后拉,眯起眼睛说:“真没想到是这样……” 第91章 楼梯上的手18 温离诧异的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明白?” 不明白的何止是温离一个人,张九也是一脸茫然,然而不只是罗溟典,端木晋旸都是一脸了然的样子。 罗溟典好歹是个挂牌的天师,张九觉得他一脸了然也不奇怪,然而端木晋旸这个门外汉竟然也一脸了然的表情。 张九说:“怎么回事?” 就在他说的时候,高元清的反应越来越剧烈,嘶吼起来,不断的抓着自己的头发,他的眼镜砸在地上,头发乱七八糟的,脸色越来越青黑,左边的脸颊上竟然隐隐约约的散发出一股黑烟。 张九吓了一跳,还以为高元清要自燃了呢,结果他的脸上突然出现了一条黑色的蛇形印记。 咒印! 张九差点喊出来,竟然是咒印! 咒印在高元清的脸上慢慢的爬,越来越深,越来越黑,慢慢的显形,然后慢慢扩张,变得越来越大,从一条细细的,类似于绳子的小蛇,变成了一条巨大的蟒蛇,爬满了高元清的左面整张脸,开始向他右面的脸颊爬过去。 张九睁大了眼睛,震惊的已经不能说话来,原来高元清的身上竟然有咒印,他也被下了咒印,然而他们对于咒印的了解其实并不多,能知道的就是在完成宿主心愿的时候,咒印会从宿主身上吸收魂魄作为酬劳。 高元清的身上有一块融天鼎的碎片,然而他的脸上竟然有咒印,很显然这不是偶然的情况,咒印的主人似乎也在寻找融天鼎的碎片。 融天鼎炸裂之后,碎片并不是寄存在人的肉身上,而是魂魄里,不论是转世还是投胎,融天鼎的碎片都会跟随这个人,仿佛长在皮肉和骨髓里,但其实是根深蒂固在魂魄中。 一旦宿主的心愿完成,或者情绪过于激动,那么咒印就会吸收魂魄,到时候融天鼎的碎片也会被吸收过去,这简直是一个完美的好办法,比单独提取融天鼎的碎片要简单省力的多。 “啊啊啊啊啊!!!” 高元清嘴里发出怒吼的声音,脸色已经黑成了菜色,不断的喘着粗气,大吼着:“你们都要阻碍我!都要阻碍我!那就杀了阻碍我的人!!” 他说着,猛地扑过来,张九的手“嗖——”的一甩,他早有准备,一张黄符瞬间甩了出去,一下打在高元清身上。 高元清正在发疯,他没有任何防备,瞬间被掀翻出去,“嘭!”的一下砸在桌子上,将罗溟典桌上的课本全都砸了下去。 罗溟典说:“小心点儿,补领课本很麻烦的。” 张九:“……” 张九一脸无奈的看了一眼罗溟典,然后说:“怎么办,高元清这是被咒印弄的发疯了?” 端木晋旸淡淡的说:“他早就疯了,即使没有咒印。” 确实如此,虽然高元清的身上被下了咒印,然而之前一直处于未激活的状态,其实也就是说,丧心病狂杀死肖雯的,并不是出于咒印的缘故,而是因为高元清的病态心理。 张九说:“他的咒印时间长吗?可以祛散吗?” 罗溟典抓住温离,带着他快速后退,猛地一踢椅子,“嗡——”一声,椅子顺着地板蹭过去,一下将爬起来的高元清撞出去。 罗溟典将眼镜摘下来塞进口袋里,眯眼说:“咒印时间很长了,没得救了。” 没得救了…… 张九心里有些感慨,竟然没得救了,有些人活生生的,但是其实他早就没得救了。 张九说:“那怎么办?融天鼎的碎片要被咒印吞走了。” 罗溟典没有说话,却突然推了一下温离,温离瞬间往前一栽,张九立刻伸手去抓温离,一下将他接住。 罗溟典转瞬身形一晃,仿佛是一缕黑烟,已经抢了过去,一下子抓住了高元清的肩膀。 “嗬!!!!” 高元清大吼了一声,仿佛非常的疼,他的脸扭曲变形,嘴巴张的很大很大,“嘭!!”一声巨响,被罗溟典压得双膝一曲,突然跪在了地上,木头的地板顿时开裂,砸出了两个窟窿,膝盖也“嘎查”作响,张九感觉高元清的膝盖可能碎了…… 罗溟典的眼睛瞬间发出绿光,一双狭长的眼睛慢慢睁大,嘴角挂着笑容,说:“希望你能配合。” 他说着,另外一只手突然抓过去,一下掏向高元清的心脏位置,那里拳头大小的皮肤正在发光,散发出温暖的阳气光芒,带着古朴的花纹。 罗溟典的手瞬间长出长长的指甲,黑色的指甲一下扎进高元清的皮肤里,但是并没有出血,那种感觉仿佛将手插进了水里一样,高元清的皮肤上只出现了一丝涟漪。 然后高元清却突然“啊——!!”的大吼起来,身体快速的颤抖着,不停的哆嗦着,牙齿咬烂了嘴唇,不断的流血,疯狂的大吼着:“杀了你们!!你们……” 张九脑袋里嗡嗡作响,罗溟典的脸色太可怕了,那种可怕的表情仿佛是狰狞的恶鬼,那并不属于一个天师。 温离也被他的样子吓了一跳,这似乎不是他认识的罗先生,他认识的罗先生是一个温柔的人,喜欢微笑,看起来温柔又绅士,会用低低的嗓音在他的耳边呢喃。 温离惊讶的看着仿佛恶鬼一样的罗溟典,诧异的说:“罗先生……?” 罗溟典只是微微侧了一下头,嘴角带着淡淡的弧度,手指继续往里掏,高元清剧烈的挣扎起来,罗溟典猛地屈膝一下撞在他背心上,“嗤——”的一声,罗溟典的手瞬间扎到了深出,仿佛要戳穿一样,在里面开始掏动…… “嗬——嗬——” 高元清的通呼声越来越激烈,张九大喊着:“罗溟典你放手,这样强行取出碎片他会死的!” 罗溟典微笑了一下,嗓音沙哑的说:“他已经没得救了,你闻……你能味到垂死的味道,这是你熟悉的味道,张九……” “熟悉……” 张九呢喃了一声,突然有些呼吸困难。 这是你熟悉的味道…… 熟悉什么味道?死亡的味道…… 张九真的感觉到了熟悉的气息,那种气息,好像很多年前,常伴他左右,就仿佛是他的影子,纠缠着张九。 张九猛地捂住脑袋,他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身体不断的颤抖,嘴里呢喃着:“熟悉……熟悉……” “九哥你怎么了?” 温离立刻一把扶住张九,张九的身体一颤,就要跪在地上,温离就见到一股黑烟从张九的脸上冒出来,正往他的左脸聚集。 “九哥!” 温离有些手足无措,他虽然有武力值,但是对于这些他完全不了解,温离用手捂住张九的左脸,手心上的阳气驱散了一些黑烟,然而并不能完全驱散,温离的手心顿时也黑了一片。 罗溟典抓住高元清的心脏,朝温离突然厉声喝着:“温离,放手!那是咒印!张九心智不够坚定,咒印要爬到他的身上了。” 温离感觉到有东西从张九的脸上爬出来,要钻进他的手心里,然而他不能放手,因为他手上的阳气抑制着那种咒印,温离身上有天生的正阳之气,这种气息能抑制一切阴邪,然而温离还是太稚嫩了,也没有学过驱使这种阳气的办法。 张九的呼吸很痛苦,罗溟典盯着温离的手,似乎在下一种决定,他的眼神第一次有些彷徨。 放开高元清,咒印会重新回到宿主身上,然而融天鼎的脆片只差一点就能拔出来,一切都会功亏一篑。 不放开高元清,咒印会寻找新的宿主,张九的气息很不稳,心智不够鉴定,咒印爬到他的身上,温离也会被感染…… 就在罗溟典决出决定的一霎那,端木晋旸的眼睛一眯,他的双眼瞬间变成了银白色,罗溟典的手臂发出“呲——”的一声,似乎是被什么击中了,手肘的位置一下被烧焦了,猛地缩回手来。 “嗬——!” 张九猛地呻吟了一声,一下睁开眼睛,他的眼睛瞬间变成了绿色,左脸上的咒印猛地被逼出,一下化成了灰烬。 罗溟典冲过来,抱住温离,抓住温离的手心,温离的胳膊瘫软下来,仿佛断了一下,说:“我的手……有点,有点奇怪……” 罗溟典脸上全是暴怒,说:“让你放手的。” 他说着,用手心压住温离的手心,使劲往下一捋,“呲——”的一下,温离狠狠的哆嗦起来,说:“好疼……” 罗溟典紧紧抱着他,说:“好孩子,忍一忍,忍一下。” 温离倒在罗溟典怀里,张九猛地清醒过来,他的眼睛还是幽绿色,看向温离,想要冲过去,然而端木晋旸突然喊了他一声,说:“小九,先除咒印。” 张九回头看向高元清,高元清慢慢的从地上站了起来,他的动作由快到慢,猛地扑上来,冲向张九。 端木晋旸伸手一拦,抓住高元清的肩膀,高元清猛地抡起胳膊,砸向端木晋旸的脸部。 张九一步冲过来,瞬间将高元清的手臂抓住,来不及掏黄符,单手结印,低喝一声:“散!” 高元清大吼起来,身体一软,倒在地上,黑烟在他的脸上游走,时而拔出,时而又开始深陷,如同罗溟典说的,时间太长了,没得救了。 张九身体里的阴气在膨胀,然而他的身体越来越虚弱,仿佛一个闭塞的容器,几乎要被无边无际的阴气撑裂了,额头上的汗水越来越多,眼睛绿的吓人,嗓子里发出低吼的声音。 端木晋旸的手搭在张九的肩膀上,一瞬间,他的眼睛变成了银白色,上面凸起了无数的龙鳞花纹,张九只觉得手臂仿佛走过了电流,“嗖——”的一下,阳气的侵入并不痛苦,反而像是一种疏导,引导着他体内杂乱膨胀的阴气,瞬间逼了出来。 “嗬!!!” 高元清突然大叫一声,一下瘫倒在地上,“轰——”的一响,一股黑烟一下腾空而起,瞬间变成了粉末,消失在了空气中。 张九诧异的看着自己的手心,他竟然成功了,把不可能祛散的咒印给祛散了。 张九赶紧回身冲过去,温离呼吸有些微弱,倒在罗溟典怀里,不过手臂的颜色已经恢复正常了,罗溟典紧紧得抱着他,帮他擦着额头上的汗。 温离见张九担心,摇了摇头,想要说话,但是并没有力气。 罗溟典有些复杂的看着倒在地上的高元清,他身上的咒印消失了,然而融天鼎的碎片没有拔出来,随着咒印的消失,融天鼎的碎片仿佛也根深蒂固在了高元清的身上,除非他自愿献出来,然而面对疯狂的高元清,这一点似乎永远无法完成。 罗溟典抱着温离,突然听到有人在他耳边说话,然而张九和温离都没有说话,而且那个声音更加低沉有磁性。 “没有人能够伤害张九,包括张九在意的人,间接的伤害他也不行。” 罗溟典猛然抬起头来,就看到端木晋旸一身西装,西服革履的站在不远的地方,正低微微低头看着他,一双眼睛竟然是银白色的,嘴角挑着一个浅浅的弧度。 罗溟典眯眼看向端木晋旸,眼神里有些试探。 端木晋旸的嘴唇没有动,只是用眼睛看着罗溟典,然而那种声音又响起来了,只有罗溟典能听到。 “无论是死亡,还是伤痛,都只有我能造成……我知道你是谁,你也知道我是谁,看在是你的面子上,刚才如果不是你及时收手,我会直接砍断你一条手臂。” 罗溟典抱着温离,嘴唇张合了一下,但是没有出声,只是做了一个口型。 ——你真是可怕。 端木晋旸收回了目光,眼睛瞬间退回了黑色,挑了挑嘴角。 “你不是第一个说这种话的人,也不是第一个说这种话的鬼。” 高元清瘫在地上,慢慢的爬起来,看着他们,粗喘着气,仿佛有些颓废,突然“嗬嗬”的大笑起来,说:“我知道你们想要什么,那个人和我做交易的时候,我就知道我有一件很多人都想要的宝贝,然而你们得不到的,不管是几辈子,生生世世,都得不到!!!是你们害了我!害了我!害了我的前程,害了我的一辈子!我本可以改变自己的命运!!用自己的双手!” 张九皱着眉,端木晋旸看起来很冷静,突然笑了一声,说:“你已经改变了自己的命运,用肖雯的鲜血,还有你的愚蠢。” 他说着,突然将肖雯的笔记本翻开中间一页,甩在地上,说:“我知道你是高材生,应该认得几个字,你自己看看吧,这是肖雯的日记。” 高元清厌恶的看着肖雯的笔记本,然而他却瞥见了几个字,然后猛地爬起来,从地上快速的爬起来,抓起笔记本,眼睛快速的扫动着,看着上面的文字,随即牙齿发出“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的撞击声,他全身都在抖动。 “滴答——滴答——滴答——” 高元清的眼泪流了下来,滴在笔记本上,摇头说:“这不可能!这不可能!不可能是这样!!!为什么是这样?!” 高元清发疯一样大喊,将笔记本抓在胸前,狠狠的垂着自己的胸口,他的眼睛突然出了血,不断的流着血。 温离吓了一跳,罗溟典轻轻安抚着他,拍着他的背。 温离小声说:“他怎么了?” 罗溟典摇头说:“可能在后悔,但是不管哪辈子,都没有后悔药这样东西……小离,我刚刚差点做了一件后悔的事情,以后都不会了。” 温离有些迷茫的看着他,罗溟典盯着温离清澈的眼睛,低下头来,温柔的吻着他的嘴唇,说:“有些时候我可能很可怕,或许那才是真实的我,但是我希望你不要怕我。” 温离抿着嘴唇,似乎在回想短短五分钟之前,罗溟典那狰狞可怕的样子,就在罗溟典将要失望的时候,温离小声说:“我想过了,我还是喜欢罗先生。” 罗溟典顿时被他认真的表情逗笑了,狠狠的吻了一下他的嘴唇,说:“你真是宝贝。” 高元清承认杀人了,交换生名单下来的时候,高元清就对肖雯起了杀心,他把肖雯约到了男生宿舍楼,他当时只是侥幸,如果肖雯真的来了,那就别怪他心狠,不过没想到,肖雯真的来了。 真的来了…… 高元清用那只肖雯送给他的钢笔……当时血得流很多,高元清还听到有人的声音,他害怕极了,跑掉了,之后又跑回来清理现场,然后把尸体搬到了新宿舍楼的施工工地藏起来。 后来女生宿舍楼闹鬼,伤到了丁媛,也是因为肖雯的尸体被困在那里,当时袭击丁媛的应该是肖雯的魂魄。 高元清没想过为什么肖雯会真的来,直到看到了端木晋旸给他的笔记本,那上面是肖雯的日记,那天晚上,肖雯打算给他带去一个好消息,然而她没来得及说出口…… 20XX年8月20日晴 我只是凭借侥幸,才能通过资格测试,那道题我见过,几乎倒背如流,如果论真才实学,我真的比不过他。我想了很久,交换生的资格,或许对他很重要,因为在公布资格的时候,他虽然祝贺了我,但是眼底都是绝望。或许对他真的很重要,他是我的同乡,同样是我的良师益友,我已经做了三天的思考,充足的思考,终于还是打算自动退出这次交换生的资格,让给他,让他完成自己的梦想。幸运的是,导师同意了我的请求,让他来替补交换生的资格,并且还介绍了我一份不错的实习工作,这也算是皆大欢喜,我并非埋没了自己。 ——肖雯 笔 20XX年8月21日晴 我打算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他,不知道他会不会高兴坏了? ——肖雯 笔 张九有点好奇日记里写了什么,他没看过,端木晋旸看过,而高元清看了之后痛哭流涕,而且奇迹般的,把融天鼎碎片自动献了出来,这简直不可思议。 端木晋旸说:“这是隐私,而且你肯定不会想知道内容。” 张九耸了耸鼻子,说:“隐私你还看!” 端木晋旸笑了笑,扬起一个迷人的微笑,说:“我没看。” 张九立刻跳起来,说:“睁着眼睛耍赖!你以为长得帅就能耍赖吗!” 第92章 消失的第四层楼1 自从学校回来之后,端木晋旸开始早出晚归,很多时候张九一起床,端木晋旸已经提前去公司了,下班的时候端木晋旸还在开会。 这一个星期以来都非常太平,温离去住校了,这让张九万分寂寞,不过还有一点让张九也很寂寞,那就是他一个星期都没看见端木晋旸了,他们的作息仿佛是反着的,正好调了个,明明是去一个公司上班,然后他们上班下班都见不到面,就算晚上也见不到面。 有的时候张九想要等一等端木晋旸,然而端木晋旸会加班到直接住在公司。 张九有些苦恼,他一个星期都没有闻到那种阳气的味道了,说实话真是无比的想念,只要想一想端木晋旸身上的味道,张九就能战栗不止。 这天张九起了床,果然旁边已经没人了,被子叠的整整齐齐,张九还以为端木晋旸昨天晚上又在公司休息了。 张九推开卧室门,三分正在一楼做饭,一百二毛和涂麓都起了,坐在客厅里等着吃饭。 张九一边走下来,一边挠着头,说:“端木先生昨天回来了吗?” 涂麓甩着粗粗的狐狸尾巴去蹭一百,笑眯眯的说:“好像是回来了,我听见声音了,大约两点多的时候。” 张九一点儿也不记得,他昨天晚上还特意等端木晋旸来着,明明灌了三杯咖啡,然而并不管用,他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总之非常困。 三分补充说:“四点不到又走了。” 张九:“……”好像挺辛苦的样子。 张九吃了早饭,急匆匆的就去上班了,因为没有端木晋旸开车送他,别墅这段很偏僻,需要走大约四十分钟才能看到公交车站,所以张九需要早出门。 张九一个人走在宽马路上,根本没有一辆车,夏天的太阳出来的很早,而且很毒辣,晒得张九微微出汗,有点心不在焉,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他总觉得端木晋旸自从回来之后,就不想见自己一样。 “张九!” 张九下了公交车,就听到有人叫自己,回头一看是非常有活力的沈嫚嫚。 沈嫚嫚跑过来,笑着打招呼说:“咦,今天又你一个人?” 为什么要用“又”这个字! 张九尴尬的笑了笑,时候:“你今天来得也挺早啊。” 两个人一起往大厦里面走,沈嫚嫚小声的说:“张九,你和端木先生吵架了吗?” 张九“啊?”了一声,说:“没……没有吧?” 沈嫚嫚皱眉说:“以前不是端木先生送你过来吗,这一个星期端木先生都没和你一起走啊。” 张九挠了挠头发,实在不知道怎么说,他们根本没有吵架,因为根本没什么吵架的机会,这一星期张九都没看见过端木晋旸,他每天都立誓要等端木晋旸回来再睡,但是也不知道为什么,最后还是很困的睡着了,以前张九熬夜通宵都没有问题。 沈嫚嫚小声的八卦说:“我跟你说,之前有同时看到端木先生下班之后和一个大美女约会呢!” 张九愣了一下,随即说:“不会吧,他不是加班吗,这几天很忙,怎么还能去和人约会啊?” 沈嫚嫚说:“端木先生是这么跟你说的吗,肯定有猫腻啊,张九你要好好把握啊,别把人丢了!” 沈嫚嫚说的一脸正义,张九听得一楞一楞的,说:“把握什么?” 沈嫚嫚说:“把我好你的男人啊!” “噗——” 张九差点喷了,没想到沈嫚嫚说话这么直接,他和端木晋旸的确什么都做过了,而且还不止一次,然而张九觉得还是少了点什么,难道是深情表白? 而且自从帮温离报道之后,张九更觉得少了点什么。 张九说:“电梯来了,快走吧。” 两个人进了电梯,电梯里依旧很多同事,这回的眼神也非常了然,因为他们都听到了一些传闻。 比如端木先生和张九的关系比较紧张,已经过了新鲜期。 端木先生和某某美女一起去用餐。 端木先生再也没坐过员工电梯等等…… 都是那种了然的眼神,却让张九非常的不舒服,下了电梯,张九进了自己的办公室,关上门,坐下来,终于长长的喘了一口气,头仰起来靠着椅子。 张九望着天花板,眼神有些迷茫,自己和端木晋旸之间是不是真的出了什么问题,或许是这样,但是张九一点儿也不明白出了什么问题。 别说是做爱了,就连亲吻张九都没和别人亲过,可以说什么经验都没有,所以不知道问题出在了哪里。 张九有点百爪挠心的,难道真像是传闻的那样,端木先生的新鲜期已经过了? 张九拿起电话,拨了内线,很快电话就接起来了,这是他之前常做的事情,每天上班都会骚扰一下端木先生,两个人说五分钟话,然后挂了电话,各自忙自己的事情去。 虽然只是简短的五分钟,不过能让两个人的心情都好转起来,仿佛是一种默契,中午午休的时候在一起去吃饭,一天过得也并不算枯燥。 然而现在电话虽然接起来了,但是却不是端木晋旸的声音,而是小秘书的声音,抱歉的说:“不好意思张先生,端木先生正在开会,您一会儿再打来可以吗?如果有什么急事,可以写邮件发给端木先生,端木先生会尽快回复的。” 张九有些失望,扯了一个笑容说:“嗯,不是太急,谢谢了。” 公司的会议室有很多,每天办公软件上都会公布会议室的占用情况,如果有临时占用也会及时更新,避免部门之间开会冲突。 张九登陆了办公软件,查看了一下会议室的占用情况,九点半这个时候,并没有任何会议室被占用,今天也不是周一周四,不需要开例会。 张九看着会议室的排表,咬了咬嘴唇,似乎有些急躁。 大约十一点半的时候,张九看完了开发部发过来的邮件,明天需要去工地走一圈看看风水,有一个外勤。 张九拿着表格去人事部签字报备之后,看了看电梯,按了顶层,准备上楼去看看端木先生在不在。 电梯“叮——”的一声开门了,张九从电梯上下来,小秘书一眼就看见他了,笑着说:“张先生。” 张九说:“我想找一下端木先生,他现在在吗?” 小秘书笑着说:“在啊,稍等一下,我去问问端木先生忙不忙。” 张九是熟人了,就坐在外面的沙发上,小秘书敲门进去了,门没有关严实,张九探头往里看,果然看到了端木晋旸,但是只是一条缝隙,看不清楚。 端木晋旸似乎有些烦躁,伸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然后把手机扔在桌上。 透过窄小的门缝,张九听到端木晋旸的声音沉闷的说:“说我没时间,让他先回去吧。” 张九心脏“梆!”的一跳,眯了眯眼睛,站起来按了电梯下楼去了,小秘书出来的时候有点尴尬,因为之前说了端木先生在,现在不知道怎么回绝张九,不过没想到张九人不见了,已经走了。 张九有点烦躁,他已经确认了,端木晋旸并不是太忙,而是不想见自己,但是为什么,张九也想不通。 张九有点坐不住,干脆今天下午就去跑施工工地,把外勤的时间改了一下,带上东西就走了。 端木晋旸坐在办公室里,他有些头疼,在没人的地方,眼睛变成了银白色,注视着窗外,很快太看到一个人影从楼下走出去,走出了大厦,在门口上了出租车走了,那个人影端木晋旸很熟悉,是张九。 端木晋旸查看了一下办公软件,张九今天下午有外勤,是去一个建筑工地,那里要开发一个商业圈,需要张九去看风水。 端木晋旸烦躁的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看着那个人影远去,最后看不见了,闭了闭眼睛。 他的耳朵里似乎还有人在呼喊,“他是骗子!他骗了你!” 端木晋旸猛地睁开眼睛,银白色的眼睛眯起来,里面充斥着危险和暴怒,他仿佛还记得融天鼎里的黑暗和可怕,一切都混沌无助,天地连成一片,只有无休止的大吼声,想要活下去,就必须吞噬其他的魂魄,然后就算这样,还是不能终止被炼化成脓水的命运。 端木晋旸的鼻息渐渐粗重起来,嘴里喃喃的说:“为什么要骗我……” 端木晋旸没吃午饭,下午的时候有一个应酬,就离开了公司,应酬的对象正好是之前沈嫚嫚看到的绯闻美女,也是个很有钱的老板,端木晋旸正在和她谈合作。 两个人在高档餐厅坐下来,端木晋旸绅士的点了餐,然而再温柔绅士的表象下有些心不在焉。 下午茶进行得很愉快,端木晋旸绅士有礼,对面的美女又是大家闺秀,看起来无比的登对。 美女有些欲言又止,脸上浮现出一丝羞涩的笑容,似乎是想要和端木晋旸说些什么,然而她只说了一句:“端木先生……” 结果端木晋旸的手机却响了,是公司打来的,端木晋旸笑了一下说:“不好意思,我接个电话。 端木晋旸把电话接起来,人事部张经理的来电,很着急的说:“端木先生,城西的施工工地出了一些事故,咱们几个员工受了伤,正送往医院,人事部的同事已经赶过去了,具体的事情我会在邮件里报告给端木先生,这件事情比较急,所以先给您打电话报备一声。” 端木晋旸眉头一皱,说:“哪个工地?张九今天下午出外勤,是不是去那里了?” 张经理立刻说:“对对,就是那个工地,张九被砸伤了,也在医院里。” 端木晋旸豁然站了起来,只是说了一句:“不好意思。” 然后就匆匆的出了餐厅,上了自己的车,风驰电掣的开走了,弄得美女有些不知所措。 端木晋旸赶到医院的时候,伤员全都包扎止血了,工地有几个在洽谈的员工,还有下午赶过去的张九,都被砸伤了,受伤严重的,人事部已经办好了住院手续,一共三个人受伤比较严重,有张九一份。 张九躺在病房里,已经睡着了,他的额头和脸颊上被划伤了,贴着纱布,刚输完液,睡得似乎很安稳。 端木晋旸走进去,看着张九惨白的脸色,沉声说:“都出去。” 人事部的人面面相觑,不过张经理还是带着人出去了,端木晋旸没有回身,但是伸手一挥,病房门突然发出“嘎哒”一声,轻轻关上了,随着端木晋旸的手指一转,病房的门锁也发出“嘎哒”一声,立刻上锁。 端木晋旸走过去,坐在床边,轻轻抚摸着张九的脸颊。 张九本身在睡梦中,他本身伤的不是很严重,但是左腿骨折了,没办法走路,被医生护士一折腾,包扎消毒还要打吊瓶什么的,感觉自己都成了重症患者,最后就疲惫的睡着了。 在睡梦中,张九似乎感受到了一股淡淡的阳气,扫在自己脸上,很温暖,张九“嗯……”的呻吟了一声,慢慢睁开了眼睛。 眼前是一身西服革履,却出着热汗,用一脸焦急的神色看着自己的端木晋旸,端木晋旸的眼睛眯起来,上面仿佛闪烁着一层银白色的光芒,眼睛里充满了焦躁。 张九睁开眼睛还有些发愣,突然说:“端木先生?我一个星期都没见到你了。” 端木晋旸听他这么说,突然愣了一下,心里似乎更加焦躁了,张九突然傻笑了一声,说:“啊不对……上午在门缝里看到你了,不过你好像很忙。” 端木晋旸凝视着张九,重重得出了一口气,张九一个星期没有见到他了,然而端木晋旸并非一个星期没有见到张九,每次凌晨之后回家,张九都还没有睡,似乎在等他,端木晋旸会等张九昏睡之后再进去,坐在房间里静静的看着他,一两个小时之后又匆匆的离开了。 端木晋旸盯着张九,伸手抚摸他的脸颊和脖子,张九像一只乖顺的小猫咪,似乎有点轻微的配合,蹭着端木晋旸的手心。 端木晋旸眯起眼睛,喃喃的说:“为什么要骗我。” 张九“啊?”了一声,没听清楚他说什么,说:“抱歉我没听清。” 端木晋旸则不说话了,突然脱下自己的西装外套,然后拽开领带,一边解开自己的领口扣子和袖口扣子,一边“嗖——”的一声抽下自己的领带。 张九看着他的动作,粗暴又急促,不禁有些心跳加速,说:“等等,那个我……我腿受伤了,而且这里是医院。” 端木晋旸笑了一声,说:“嗯?咱们又不是没在医院做过?” 张九脸上更是红,端木晋旸拉住张九的一只手,轻轻背在身后,说:“小九,你不想要吗?” 张九没说话,嗓子快速的滚动起来,端木晋旸笑着说:“是吗,你身上的气息已经告诉我了,你渴望我,渴望的要疯狂了。” 张九的牙齿发出“得得”的声音,轻轻的撞击着,想要伸手搂住端木晋旸的脖子,然而他的动作突然顿住了,因为张九发现自己的双手被猛地一下绑住了。 端木晋旸的领带绑在张九的手腕上,将张九的手捆在身后,一点儿征兆也没有,瞬间完成了这个动作,对于端木晋旸来说,只需要动一动指尖的事情。 张九有些吃惊,端木晋旸笑着说:“咱们来做个实验。” 张九迷茫的说:“什么……什么实验?” 端木晋旸笑起来,似乎非常愉悦,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说:“我想知道小九的心里,到底有多渴望我,能到达什么程度,好吗?” 张九的脸色通红,说:“这……这怎么做实验?” 端木晋旸的手一勾,张九的病号服一下就解开了,散在床上,顺道快速的扒下张九的裤子,连内裤一起。 因为是夏天,张九光溜溜的躺在床上也不会感觉到寒冷,在加上端木晋旸身上散发出来的阳气,就更加不会寒冷,然而张九羞耻的要死了,端木晋旸衣冠楚楚的站在床边,而自己衣服挂在手腕上,裤子落在脚踝上,实在太难看了。 端木晋旸站在旁边,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双眼不断的在张九身上游走,身上爆发出一种浓烈的阳气,张九瞬间就感觉到了,腰身猛地弹跳了一下,嗓子里发出“嗬!”的一声。 端木晋旸见到张九的反应,“呵”的一声笑了出来,说:“看来小九真是喜欢我,只是用闻的,你已经这么兴奋了?” 张九眼睛晃动,紧紧盯着端木晋旸,双手绑在身后,根本动不了,手在背后搁在腰上,把腰垫起一点,这种微微挺腰的动作实在太羞耻了。 张九闭上眼睛,但是刺激他的何止是端木晋旸的微笑,即使他闭上眼睛,也能听到端木晋旸微微紊乱的呼吸声,还能嗅到从端木晋旸身上散发出来的,强烈的,掠夺性占有欲的阳气,那种阳气仿佛有形,纠缠着张九的思绪。 端木晋旸笑着说:“需要我帮帮你吗?” 第93章 消失的第四层楼2 “需要我帮帮你吗?” 张九闭着眼睛,使劲的摇头,满脸都是热汗,汗珠从他的脸颊上滚下来,顺着的脖子滚下去,落在深深的锁骨窝里,一层的水色,看起来脆弱又旖旎。 端木晋旸的手,在他的脖子上轻轻划了一下,指尖沾染了汗水,轻轻的滑动着,挑起嘴角来,笑的有些冷酷,眯眼说:“小九,我想听实话,我厌恶说谎的人。” 张九猛地睁开眼睛,满眼复杂的看着他,一双眼睛里仿佛镀着一层淡淡淡淡的幽绿色的水光,粗喘着气,盯着端木晋旸,嗓子里快速的滚动着,伸出火红的舌头舔侍着自己干裂的嘴唇,艰难颤抖的说:“想要……” 端木晋旸的微笑终于柔和起来,说:“好孩子。” 端木晋旸低下头来,轻轻亲吻着张九的嘴唇,张九仰起脖子,主动含住端木晋旸的嘴唇,伸出舌头舔侍着他的嘴唇,将他嘴里的阳气快速的含进嘴里,使劲的啜着,不漏掉一点儿。 张九想要伸手抱住端木晋旸,但是他的手绑在身后,只能使劲挺起腰来,然而他的腿不能动,有些吃力,额头上全是热汗,顺着额头滚下来,染湿了鬓发。 端木晋旸伸手搂住张九的腰,亲吻突然变得粗暴起来,张九嗓子里发出“唔唔”的声音,两个人唇舌交缠在一起,疯狂的掠夺着多方。 张九猛地发出“嗬——”一声,仿佛垂死的幼兽一样,身体猛地弹跳了一下,一下软了下来,张着嘴,虚弱的喘着气,渺茫的看着端木晋旸。 端木晋旸低笑了一声,说:“你还真是敏感。” 张九尴尬的要死,脸红的能滴出血,咬着嘴唇感受着来自亲吻的余韵,在这种余韵里轻轻战栗着。 张九的嘴唇张合着,眼神迷茫又痴迷,盯着端木晋旸,用嘴唇磨蹭着他的脸颊,声音颤抖到了极点,说:“还想要……” 端木晋旸笑了起来,伸手轻轻蹭着张九额头上的热汗,说:“不行,病患可不能这么激烈。” 张九的眼神一瞬间有些失望,渴望的喘息着,看着端木晋旸,希望端木晋旸能给予他更多,然而端木晋旸身上的气息突然收敛了起来,手一勾,把张九手腕上的领带解开,替他仔细的穿好衣服,擦拭干净下面,盖上被子。 张九还是一脸迷茫,都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刚才一瞬间的激烈,然而端木晋旸只是亲吻他的嘴唇,甚至都没有触碰张九,张九就已经发泄了出来。 眼前的端木晋旸又恢复了一脸平静和绅士,仿佛在逗弄一只迷茫的小猫咪,给他盖好被子,吻了一下张九的手腕。 张九的手腕因为刚才剧烈的挣扎和颤抖,上面都是勒的发红发白的印迹,看起来无比旖旎。 端木晋旸把他的手也放进被子里,说:“乖,睡觉吧,休息一会儿,你累了。” 张九确实累了,端木晋旸的阳气对他的吸引是致命的,那种发泄的快感让张九有点虚脱,疲惫的喘着气,然而他搞不懂端木晋旸在干什么,似乎在确定什么。 端木晋旸的确在确定,他在确定张九对他的痴迷程度,或者对自身阳气的痴迷程度,然而不论是哪种,端木晋旸都是稳赢的,这种优越感让他的心情渐渐平静下来,张九离不开他,而且不会对他说谎。 离不开,又不会说谎,这样很好…… 张九虽然累,眼皮打架,脸上挂着汗,眼睛下面的卧蚕里也残存着晶莹的汗珠儿,但是眼睛张着,不敢闭眼,眼睛转来转去的看着端木晋旸。 张九张了张嘴,声音有些沙哑,带着浓浓的慵懒和性感,说:“你坐下来吧。” 端木晋旸说:“不了,你睡吧,我还有事,守你一会儿就走了。” 张九嘴唇颤抖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没说什么,但是还是没闭上眼睛。 端木晋旸笑了一声,说:“怎么了?有话跟我说?” 张九摇了摇头,但是突然抬起眼皮看着他,很认真的说:“你一会儿回公司吗?下班……下班之后也要加班?那你快回去吧,那个……临走之前能把我的手机拿过来吗,放那里我够不着,我给家里打个电话,让式神过来陪我,我这样子上厕所都不方便。” 端木晋旸眯着眼睛看他,突然叹了口气,似乎有些败下阵来,食指轻轻蹭着张九的卧蚕,说:“逗你的,我不走,今天晚上也留下来给你陪床,你睡吧。” 张九的眼睛里瞬间爆发出惊喜,仿佛是个小孩子一样,说:“真的?” 端木晋旸吻了一下他的嘴唇,说:“真的。” 张九这才放松下来,瞬间就疲惫了,歪在枕头上很快睡着了。 端木晋旸搬了一把椅子过来,坐在床边,轻轻的拍着张九,仿佛哄孩子一样,等张九睡熟了,端木晋旸才抬了一下手,房门发出“咔嚓”一声,锁自己拧开了。 张九在熟睡里听到动静,还以为端木晋旸走了,突然一下就醒了,端木晋旸安抚的拍着他,说:“嘘——快睡,我在这里。” 张九迷迷糊糊的睁眼,看到端木晋旸之后,又闭上眼睛睡了,伸手抓住端木晋旸的手,把他的胳膊当成了抱枕,紧紧抱在怀里。 端木晋旸抚摸着张九的脸颊,轻声说:“你是我的,永远是我的。” 张九在熟睡,听到端木晋旸隐约的说话声,听不清楚,但是嗓子里“嗯……”了一声,就仿佛回应一样,还蹭了蹭端木晋旸的手臂。 张九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晚上了,他睁开眼睛,感觉自己就跟做梦一样,腿有点疼,后背睡得都麻木了,房间里静悄悄的,床边有个人,但是竟然不是端木晋旸。 “张九?!你醒啦!” 是沈嫚嫚,沈嫚嫚坐在床边的椅子上,这让张九有点愕然,好像自己做了梦一样,说:“你怎么在这儿?” 沈嫚嫚说:“下班了啊,我听说你出事了,来看你的,你怎么伤的这么重?!” 张九挠了挠头,说:“也没什么事儿,就是腿骨折了,估计一时半会儿好不了。” 张九说着,眼睛在四周乱瞟,似乎在找人,沈嫚嫚笑起来,说:“呦,张九,找谁呢?这没人,就我一个。” 张九眼睛里有些失望,干笑着说:“没找什么,你看错了。” 沈嫚嫚“啧啧”的笑,说:“瞧你那露骨的小眼神儿!” 张九:“……”一个女孩子有这么跟男人说话的吗,调戏反了吧! 沈嫚嫚说:“行了我不逗你了,端木先生刚才出去了,让我在这陪你一会儿,端木先生说了,医院的饭不和他们家小九的胃口,出去给你买点好消化好吃的。” 张九:“……”张九脸上一阵烧红,心想着端木先生才不会这么说话呢。 沈嫚嫚说:“这里好热啊,也没空调,这家医院的条件太差了,我说你转院吧。” 张九说:“转什么院?腿骨折了而已,回家养就行,还住什么医院。” 沈嫚嫚说:“那不行,工伤嘛,在家里也没人照顾你,找个小时工也不给报销,住院可以报销啊,还有一堆漂亮护士照顾你,啊呀这话可不能当着端木先生的面儿说。” 张九:“……” 张九已经第无数次被呛着了,翻了个白眼。 沈嫚嫚说:“这旁边有一家医院,不过是私人诊所,特别高大上,上次我陪我朋友到那里去补牙,妈呀专车接送,特别豪华,一条龙服务啊,超级棒的,感觉特别小资。” 张九心说你得了吧,补个牙还小资,说:“补牙多少钱?” 沈嫚嫚眨眼说:“四千吧。” 张九吓了一跳,说:“妈的,这比装一口假牙还贵!” 他们正说话,端木晋旸已经回来了,他出去一共十五分钟,还加上等餐的时间,简直就是坐火箭来回的。 端木晋旸的额头上有些微微出汗,一看就跑得很急,还没进门就听见里面两个人的谈笑声,张九的嗓门很清亮,听起来在笑,也不知道沈嫚嫚说了什么话。 端木晋旸推门进去,张九一看到端木晋旸,眼神更加亮了,说:“端木先生。” 端木晋旸笑着说:“饿了吗?” 张九点了点头,端木晋旸旁若无人的走过去,把拎着的袋子放在旁边的小桌上,然后低下头,在张九的嘴唇上亲了一下。 张九:“……”妈呀,好想死,被沈嫚嫚看到了! 沈嫚嫚:“……”妈呀,好想死,当众虐狗,还被迫吃了一口狗粮! 端木晋旸的动作非常温柔而且异常自然,仿佛不自然的是张九和沈嫚嫚一样,都觉得是自己太大惊小怪了。 沈嫚嫚结巴的说:“那……那个……我去看看隔壁的同事,端木先生我先走了!” 端木晋旸点了点头,沈嫚嫚立刻飞窜出了病房,跑到隔壁避难去了。 端木晋旸关上门,这次是用手关门的,然后把病床的小桌板支起来,把病床的床头摇高一些,让张九坐起来,说:“这样坐着舒服吗?” 张九点头说:“可以。” 端木晋旸把饭菜摆出来,一样一样摆在小桌板上,四个菜一个汤,简直各种齐全,而且特别香的样子,张九的肚子“咕噜”一下就响了。 端木晋旸坐在旁边,张九就开始风卷残云的吃饭,吃了一头都是汗,头顶上的电扇还是旋转的那种吊扇,转着转着就停下来不转了。 端木晋旸挑了好半天风扇还是不行,皱眉说:“明天早上我帮你办转院手续,这里条件不行。” 张九说:“啊?不用了,别人都住在这里,我搞特殊多不好。” 端木晋旸笑了一下,说:“总裁夫人不能搞特殊吗?” 张九先是迷茫的看着端木晋旸,随即脸上一红,一脸凶恶的说:“滚,你才夫人!我是男的,纯爷们儿!” 端木晋旸笑着说:“嗯,你多爷们儿我都看过了。” 张九有点无语,感觉脸上烫得要命。 端木晋旸说:“那就把大家都转院,我刚才听到沈嫚嫚的话了,旁边的那家私人诊所条件的确不错,你就在那里安心养伤。” 张九本身想让他别麻烦,补个牙四千块钱,养个伤还不四万块钱? 不过端木晋旸看起来是已经决定了,张九只好不说话闷头吃饭,先吃饱了再说。 因为是夏天,大家又是外伤,在这边养伤的确不好,连电扇都不转,空气闷热又潮湿,伤口容易感染。 张九吃了饭,端木晋旸替他捏了捏躺得发麻的后背,虽然硬件条件差了点,但是待遇简直一级棒,舒服的张九直哼哼。 端木晋旸在他后背上咬了一口,说:“再哼哼就办了你。” 张九脸上一红,梗着脖子说:“来啊……等等,门……门没关呢,哎……” 端木晋旸只是想给他一个教训,让他别惹自己,张九下午已经发泄了一次,晚上又发泄了一次,累得不行了,端木晋旸就打算放过他了,哪知道张九却在端木晋旸的耳边说,想要他进来。 端木晋旸那时候的脑子里“轰隆”一声,几乎要炸了,端木晋旸身上的阳气对于张九来说,是个致命的吸引力,相对的,张九身上的阴气对端木晋旸来说,也是致命的引力。 端木晋旸眯着眼睛,狠狠掐住他的腰,张九身上很酸,也很累,但是莫名的安心了下来。 第二天一大早,张九还在睡梦中,结果就被人打横抱了起来,吓了他一大跳。 端木晋旸说:“没事,睡吧,我带你去转院。” 端木晋旸亲自给伤患办转院手续,受伤的都是一些小职员,根本没见过这么高大上的私人诊所,一进去金碧辉煌的,闪的张九立刻就不困了,怪不得补牙要四千呢。 伤患现在一楼等待,张九坐在轮椅上,和其他几个伤患聊着天,看得出来不止张九一个人没见过世面,其他几个人也没见过世面,都特别兴奋。 这个时候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从外面走过来,走到电梯间按了电梯,正在等着电梯下来。 那个医生看起来三十几岁的样子,并不显得老,反而显得很成熟,白大褂下面穿着一件衬衫和黑色的西裤,下面是闪亮的皮鞋,戴着金属的腕表,正在看时间。 那个人一脸精英的样子,而且长得端正帅气,嘴角带着一丝微笑,看起来就像邻家大哥一样,一张脸毫无死角,不管怎么看都是帅爆了,这种人回头率绝对百分之二百。 大家坐在大厅里没事干,就左顾右盼,有人看到了那个医生,就开始品头论足起来,张九砸了砸嘴巴,长得的确挺帅的,不过比自己还差那么一点点吧,跟端木先生比起来的话,那还差一大截啊! 旁边陪着他们的小护士笑着说:“那位是陈医生,我们这里最年轻的主任医师呢!” 张九随口说:“什么科的?” 小护士笑了一声,神秘的说:“精神科的,主要研究方面是自杀预防。” 张九:“……”听起来有点瘆得慌…… 陈医生正在等电梯,似乎感受到了众人的目光,突然转过头来,对众人笑了一下。 陈医生的笑容真是男女通吃,毕竟谁都喜欢温柔的笑容,这种笑容仿佛邻家大哥一样。 这个时候电梯就来了,里面没有人,陈医生抬步走了进去,站在里面,按了楼层,然后转过身来,电梯门就在关上的一刹那。 张九突然看到电梯里的影响突然出现了波动,仿佛是电影的雪花一样,“呲呲——呲呲——”两下之后,一个人影突然出现在了陈医生身后,穿着一身粉色的护士装,一脸清纯甘甜的微笑,静静的站在陈医生身后。 张九猛地张大眼睛,电梯里明明刚才只有一个人,突然变出了一个小护士,而且那个护士的身体是半透明的! 张九喊了一声“糟糕!”,突然站了起来,一下撞翻了轮椅,快速的往前冲,然而他的一条腿骨折了,只能蹦着往前跑,非常的狼狈。 后面引导的小护士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大喊着:“先生,您怎么了?要去哪里?” 张九来不及解释,因为小护士也没有慧眼,他看不见那个半透明的鬼魂。 张九猛地冲过去,他的手按向电梯按钮,然而已经来不及了,就在这个时候,一只大手突然插了过来,一下卡住了电梯即将关上的门,电梯门瞬间就打开了。 端木晋旸听到那边的骚乱声,立刻发现张九在做危险动作,他能感觉到电梯里出现了波动,立刻大步冲过来,一下拦住了电梯。 电梯门又打开了,陈医生站在里面,似乎有些诧异的看着他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看起来陈医生根本不知道电梯里有一个鬼魂,他也没有慧眼。 然而电梯的门缓缓打开,那个刚才还穿着小护士服装的鬼魂,突然就不见了,仿佛是张九的错觉一样? 陈医生见张九怔愣的看着自己,笑着说:“不好意思,发生没什么事了?” 张九尴尬的要死,引导护士已经追过来了,说:“先生,您怎么了?” 张九挠了挠自己的脑袋,咳嗽了一声,突然看到了电梯上的控制面板,惊讶的说:“诶?这个楼没有四层吗?电梯怎么没有这个选项?” 引导护士笑着说:“是这样的先生,因为这个数字不吉利,所以楼层显示的时候就直接隔过了四层。” 第94章 消失的第四层楼3 电梯里什么都没有,那个穿着浅粉色护士服的小姑娘一闪而过,突然消失了,最让张九纳闷的是,电梯里没有任何阴气,一点儿也没有,就仿佛是张九的错觉一样。 张九匪夷所思的皱了皱眉,陈医生看了一眼腕表,笑着说:“不好意思,我赶时间,有个会议。” 张九赶紧挪开一点,让电梯关门,不过这个时候端木晋旸一把将他抱了起来,然后打横抱着张九踏上了电梯,说:“手续办好了,咱们也上楼。” 张九:“……” 外面还有很多同事,还有引导的小护士,小护士怔愣的看着他们,然后快速的去推轮椅说:“等等先生,轮椅……” 端木晋旸微笑地说:“不用了,谢谢。” 电梯的门就在众人的注目下,缓缓的关闭了…… 那些同事面面相觑,因为这一个多星期以来,张九和端木先生都没有同来公司,也没有一同回家,所以同居啊情侣啊这类关系都不攻自破了,很多心里酸的人都觉得是端木先生的新鲜期已经过了,张九已经没有保质期了。 然而这一幕仿佛让谣传不攻自破,什么新鲜啊情侣啊,到底怎么样是不知道的,然而他们的关系好像还是特别好,不然端木先生怎么会抱着张九上电梯呢。 张九尴尬的要死,被端木晋旸抱着,又感觉不是很稳,勾住端木晋旸的脖子太奇怪了,于是只好抓着他胸前的衣服,把端木晋旸的领带都揪起来了。 陈医生站在他们旁边,电梯里就他们三个人,粉衣服的小护士不见了,陈医生用余光扫了一眼端木晋旸和张九,微微笑了一下。 张九更是尴尬,端木晋旸说:“小九,帮忙按一下电梯好吗,十六层。” 张九点了点头,一伸手,妈的手短够不到,据说两条手臂展开是身高,怪不得够不到…… 陈医生帮忙按了十六层,他的楼层在十二层,电梯很快就到了,电梯门缓缓打开,陈医生走出去,笑着说:“我的办公室在十八层,虽然我是个精神科的医生,不过也懂一些心理咨询,端木先生如果有心事的话,欢迎找我来聊聊天,长时间压抑在心里可不是什么好事。” 陈医生说完,扬了扬手,迈开步就向前走去了,端木晋旸皱了皱眉,没有说话,只是对张九说:“按一下关门键。” 张九按了关门键,电梯很快又上行了,过了一会儿,张九才小心翼翼的开口,说:“端木先生,你心理有问题吗?” 端木晋旸笑了一声说:“没有……咱们到了。” 十六层是专门的住院楼层,从十六层到二十层都是,两个人上去之后,小护士很有眼力,立刻推了一台轮椅过来,端木晋旸把病历交给护士,护士就引导着他们到了病房。 病房非常豪华,可以用豪华来形容,单人间,而且是刷门卡的,和高级酒店似的,里面有齐全的卫浴间,而且是卫浴分开的,一张病床,一张陪床,还有一张沙发,病床对面是大电视,一张桌子,最夸张的是还有半开放的厨房,和一个小露台。 张九看得瞠目结舌,咂嘴说:“可以让三分在这边做饭。” 端木晋旸把他抱到床上,床头的袋子里放着病号服,也相当有格调,料子非常透气,穿起来很凉快。 张九可以自己换上衣,但是裤子就没办法换了,他的腿骨折了,也没有办法弯曲,只好让端木晋旸替他换裤子。 小护士先出去了,给他们关好门,端木晋旸把窗帘拉上,然后走过来,笑着“喀啦”一声打开他的皮带,然后慢慢的抽下去。 张九觉得只是解皮带脱裤子而已,又不是提枪上阵,两个人距离有点太近了,呼吸都交缠在一起。 张九推了推端木晋旸的胸口,但是端木晋旸的胸口很热,上面弥漫着阳气,张九的掌心一下就要融化了,一股热嗖嗖的气息一下窜进了他的手掌里,从胳膊窜上头顶,更要命的是不只冲击脑袋,还冲击着他下面…… 张九“嘶……”了一声,赶紧把手掌收回来,端木晋旸一边解开他的裤子,慢慢的往下脱,一边说:“烫到你了?” 张九甩了甩手,说:“你身上的阳气越来越浓,一个多星期没看到你,你身上的气息好像比之前还重了。” 端木晋旸笑了一声,说:“你喜欢吗?” 张九咳嗽了一声,说不喜欢是假的,但是实在说不出来,只好装没听见。 端木晋旸拍了一下他的臀部,说:“腰抬一下,我帮你脱下来。” 张九真的很想在端木晋旸的胸肌上一头撞死,但是不得不抬起腰来,微微翘起臀部,让端木晋旸把他的裤子脱下来,偏偏端木晋旸的动作很慢很慢,慢慢的才把张九的裤子拽下来,裤子的边沿摩擦着张九的臀部和大腿内侧,那种感觉太要命了。 张九拼命抑制着这种要命的感觉,端木晋旸却轻笑了一声,说:“你还真有精神。” 张九低头一看,竟然功亏一篑了! 端木晋旸替张九换上裤子,让他躺下来,笑眯眯的说:“中午想吃什么,三分在家里做了饭,说给你煲了骨汤,中午送过来。” 张九捂着脸,缩在被子里,听着端木晋旸有磁性的声音,心里默默的磨牙,端木晋旸一定是故意的,只管杀不管埋,自己这样子他却在旁边若无其事的聊天。 端木晋旸见张九不回话,侧头看了一眼床上的大鼓包,走过去坐在床边,把被子掀开,说:“大夏天的盖这么严实,一会儿长痱子,嗯?” 张九把被子又揪上去,说:“去去去,你身上脏,别坐病床,一会儿护士看见唠叨你。” 端木晋旸轻笑了一声,看着自己的手掌,低声说:“你说的没错,我何止身上脏,这样你也喜欢吗?” 张九没听清楚,掀开被子说:“你说什么?” 端木晋旸见他满脸都是汗珠儿,尤其是卧蚕里,残存着两条晶晶亮的热汗线,端木晋旸慢慢低下头,伸出舌头,在他的卧蚕上轻轻的舔了一下。 张九吓了一大跳,火热的舌尖,太烫人了,立马夹紧双腿,脸色通红,脑子里炸着烟花,突然咬牙切齿的蹦起来,一把勾住端木晋旸的脖子,要拼命一样将他压在床上,一翻身骑上去。 张九一脸凶神恶煞,仿佛是电视剧里调戏良家妇女的地痞说:“小娘子你今天走运了,大爷要临幸你了,乖乖脱了裤子给大爷爽爽!” 端木晋旸不敢使劲,怕张九骨折的腿错位,被他压着躺在床上,也不反抗,他身上穿着整齐的西服三件套,伸手将自己的西服外扣解开,黑色的西服一下就松开了,昂贵的衣料带着说不出来的质感,外衣缓缓摊在床上。 端木晋旸又慢慢举起双手,仿佛投降一样,随着他的动作,合身的衣服牵起来,勾勒出端木晋旸的腹肌和胸肌,因为是大长腿,双腿自然垂下床去,裤子有些往下,竟然还露出一截腹部肌肉。 “咕嘟……” 张九顿时咽了一口唾沫,赶紧抹了抹嘴角,看看自己是不是真的流口水了,无论是用眼睛看,还是用鼻子嗅,或者用耳朵去听端木晋旸的呼吸声,都太性感了…… 端木晋旸微笑着,说:“你确定?让你爽?” 张九:“……” 明明是张九压着端木晋旸,然而张九觉得自己的段位不够高,他有点太兴奋紧张了,双手打颤的脱掉端木晋旸的衬衫。 然后…… 一百二毛三分在外面等了很长时间,本身他们想要直接进去的,但是三个式神的听力都不错,听到里面隐约有些不太和谐的声音,而且是他们大人发出来的。 二毛坐在护士台上,晃着小白腿,嘴里含着一块水果糖,说:“大人的声音真奇怪。” 一百无奈的看了一眼天,然后又看了一眼护士站里的时钟。 二毛继续说:“就跟那天一百的声音似的。” 一百:“……” 二毛认真的说:“一百,大人在干什么?” 三分则是淡定的说:“大人在做舒服的事情。” 二毛诧异的说:“啊?可是大人的声音好像很痛苦?我以为在打针,大人不是生病了吗?” 三分笑眯眯的说:“某种程度上来说,也算是打针。” 一百终于听不下去了,但是又没地方可去,到楼层口的自动售货机去买了一瓶可乐回来,也坐在护士台上拧开来喝。 幸亏现在是中午,护士站里没有人,都去吃饭了,值班的小护士去了洗手间,不然就会看到一个保温桶在天上飞,还有一块水果糖一点点变小,一瓶可乐被空气拧开,然后喝掉…… 张九感觉自己要死了,不过是自觉孽不可活,他瘫在床上,身上全是热汗,而且端木晋旸喜欢把拿东西留在他身体里,虽然端木晋旸的那种东西真是各种珍贵宝物,然而张九觉得实在太别扭,不过也多亏了是这样,张九反而觉得身体里那种不能控制的阴气渐渐都好转起来,仿佛是一种疏导。 张九艰难的翻了一个身,端木晋旸套上衬衫,说:“累了?” 张九艰难的点头,嗓子有些沙哑,说:“累死了。” 端木晋旸笑着说:“去洗澡还是吃饭,十二点了。” 张九懒得动,然而他稍微动一下,就有东西流出来,实在太难受太丢人了,于是两个人去浴室洗澡,又耽误了一个小时,中途开了个小岔。 一百二毛三分十一点就到了,因为怕张九吃不到午饭,结果等到了一点半,终于看到门开了,三个式神赶紧进了门,张九躺在床上,浑身瘫软,脸颊还殷红的,一副被“爽”到的样子。 张九说:“咦,你们来了?” 二毛撅着嘴说:“我们在外面等了两个半小时,大人打针打了好长时间。” 张九:“……”打针…… 三分笑眯眯的说:“本来以为大人出了意外会很憔悴,不过现在看看,好像气色不错?” 张九老脸瞬间就通红了,这是被三分给调侃了,有端木晋旸的那东西滋养,气色想难看都不行,张九怀疑自己可能补得都要流鼻血了。 三分把保温瓶拧开,里面是煲的汤,三分的手艺不用说了,自然特别香,菜在保温瓶里,还是温的,张九刚才做运动都饿了,立刻狼吞虎咽的吃起来。 端木晋旸坐在他旁边,笑眯眯的看着张九吃饭,张九夹了一大块红烧肉,放到端木晋旸嘴边,说:“来吃一个,你也吃啊,别看着我吃。” 端木晋旸给他倒了一碗汤,然后吹凉,说:“你先吃,等喂饱了你我再吃。” 这话有点奇怪,张九一边把肉塞进嘴里,就着端木晋旸的手喝了一口汤,一边回想了一下,“喂饱”什么的,真不是他想偏了。 三分笑眯眯的说:“我看大人住院这些日子,是要重上十斤啊。” 张九说:“你也太恶毒了。” 端木晋旸喂张九吃饭,一百二毛三分来得早也没吃,三分喂二毛吃饭,一百坐在旁边喝饮料,因为涂麓是狐狸的形态,不能进医院,所以只好留在家里,现在的一百就像一个大号电灯泡,还是节能的。 端木晋旸侧头看了看一百,眯起眼睛来,一百敏锐的发现端木晋旸正在看自己,转过头去,说:“怎么了?” 端木晋旸笑了笑,说:“没什么,只是突然想问问你,冰激凌味的碳酸饮料,你喝过吗?” 一百有些莫名其妙的眨了一下眼睛,端木晋旸已经转过头去,又给张九到倒了一碗汤,慢慢的吹凉。 一百眯着眼睛,总觉得端木晋旸身上的气息有些变化,比之前更加浓郁了,然而实在说不清楚。 张九中午吃多了,端木晋旸草草吃了饭,准备推他去外面花园走走,张九坐在轮椅上,说:“你去公司上班吧,他们三个跟我一起去就行了。” 端木晋旸说:“小九刚爽完就赶我走了?” 张九:“……”日、日了鬼了! 端木晋旸亲了一下他的额头,张九全身的汗毛都要炸起来了,这可是在楼道里,虽然这个医院的护士素质都非常高,装作什么也没看见,但是事实上她们都看见了!而且还一脸兴奋的表情! 张九蹭了一下自己的额头,眼神有些晃,端木晋旸说:“嗯?不想让别人发现。” 张九翻了个白眼说:“是不好意思,你脸皮比城墙还厚!” 电梯来了,很快在十二层停了下来,上来的人竟然是陈医生。 电梯很大,里面摆一个轮椅,站了端木晋旸,还有一百二毛三分,空间还是很大的,况且在别人眼里根本没有一百二毛三分。 陈医生走进来,往里站了一步,错开门口的位置,笑着说:“下午好二位。” 张九打了一声招呼,陈医生身上有股阳气的味道,香香的,但是没有端木晋旸那么霸道,也挺好闻的。 端木晋旸则是点了一下头,然后转过来弯下腰,捏住张九的下巴,低声说:“好闻吗?” 张九咳嗽了一声,一脸谄媚的说:“没有端木先生好闻,差远了!” 端木晋旸还算满意,就松开了手,没有做一些羞耻的动作。 电梯很快又停了,这次是五层开门,其实也就是传说中的“四层”,这座楼在电梯面板上显示一共二十一层,其实是二十层,因为“四”不太吉利,所以四层就变成了五层,然后依次往上替代,很多旅馆酒店才注意这种事情。 五层的门开了,进来的也是一个轮椅,幸亏电梯大能放得下,张九一抬头,赫然发现了熟人! “蒲绍安?” 来的人也瞪大了眼睛,一脸吃惊,然后憨笑了一声,说:“哎,是你们啊,你怎么也受伤了?” 张九没想到蒲绍安转院了,蒲绍安的医院在郊区,学校旁边,转到这边还真有点远。 蒲绍安挠着后脑勺,说:“我的腿有点错位,恢复的时候太不老实了,住在那边我妈实在不放心,就让我转院了。” 竟然错位了,一定特别疼,张九心想自己还是老实点吧,要是长错位就惨了。 蒲绍安是一个人,准备下楼去活动,他们正好同路,端木晋旸下午就回公司去了,一百二毛三分和蒲绍安陪着张九,端木晋旸说下班之后带晚餐回来。 张九和蒲绍安是病友,正好蒲绍安也住十六层,而且房号不太远,五层是检查的地方,蒲绍安刚才是去照了个片子,看看骨头恢复的怎么样。 他在这里住了一个星期了,因为长得帅,而且人老实好说话,性格太随和,同性异性缘都很好,给张九介绍着这个医院。 蒲绍安随口笑着说:“四层精神科有个护士,好像姓方,我没看清楚工牌,穿一身粉色的护士裙,长得可漂亮了,笑起来特别甜。” 张九和蒲绍安聊天,本身心情很好,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突然打了一个冷颤,后背都发麻了…… 第95章 消失的第四层楼4 这座医院根本没有四层…… 蒲绍安却说四层是精神科,刚刚上电梯的时候,陈医生说他的办公室在十八层,明明陈医生才是精神科的,也就是说精神科在十八层。 张九的后背有些冷汗,干笑着说:“四层?精神科不是在十几层吗?” 蒲绍安诧异的说:“啊?不是吧,在四层啊,我看见上面的标示牌了,我当时迷路了,还是个方护士告诉我方向,帮我按的电梯呢。” 张九的后背更是爬满了冷汗,蒲绍安说的很认真,而且他的态度应该不是在撒谎,也不是故意戏弄张九。 张九说:“你什么时候去的四层?” 蒲绍安回想了一下,说:“记不太清楚了,上周……上周四吧,快一个星期了,明天是不是就周四了?” 张九点了点头,他已经完全听不到蒲绍安在说什么了,脑子里全都是消失的第四层楼,又突然出现的事情,这事情太诡异了,如果在平时的话,张九一定会以为蒲绍安把五层当成了四层,其实实际意义上,那个五层就是四层。 但是蒲绍安说四层是精神科,而且张九在电梯里,看到了一个身着粉色护士裙的小姑娘。 如蒲绍安说的,小姑娘的笑容很甜美…… 张九有点介意这件事情,如果那个小姑娘真是鬼魂的话,那么她一定是非常厉害的鬼魂,因为她可以转瞬之间消失,而且不留下一丁点儿的气息。 即使是修为很厉害的三个式神,他们身上都会有气息,想要掩藏的也不是很容易,然而那个护士,就仿佛…… 就仿佛活着一样。 张九找不到更好的说辞了,真的就仿佛活着一样,但是她又突然蒸发在了空气中。 张九思考的有些多,渐渐感觉有些疲惫了,蒲绍安说:“你是累了吗,那咱们上楼去吧?” 张九点了点头,三个式神就跟着两人回到了楼里,按了电梯,上楼的时候,蒲绍安诧异的看着电梯面板,说:“诶?四层呢?怎么消失了?” 电梯是个幽闭空间,很多人都有电梯恐惧症,之所以好多恐怖电影恐怖小说都把电梯作为主场,其实就是源于这种幽闭空间恐惧症,虽然并不是所有人都有这种恐惧症,然而这种恐惧感是源于人的本能,性冲动和死亡恐惧冲动,是一种本性,不可避免。 张九从来都不觉得自己有电梯恐惧症,不过这个时候,听着蒲绍安的话,后背又开始发凉了。 蒲绍安这是挠着自己后脑勺,一脸百思不得其解的样子,突然笑着说:“啊我知道了,一定是另外一个电梯有四层,很多电梯都是某某楼层不停的。” 张九笑了一声,翻了一个白眼,心想蒲绍安真心甜啊,不过是个傻大个儿,这种解释都想得出来。 两个人回了十六层,蒲绍安住在张九的隔壁的隔壁,两个人隔着一个房间,非常非常近。 他们上来的时候,小护士正好过来了,给他们送健康的下午茶,补充一下营养,病人应该少量多餐。 下午茶的确很健康,水果、酸奶沙拉,一点儿肉都没有,张九表示不开心,看着就吃不下去,不过蒲绍安挺开心的,他的一天三顿饭外加下午茶全都是在医院解决的,其实伙食挺好,就是太营养健康了,端木晋旸知道张九肯定吃不下,才让三分做饭带过来的。 两个人对着吃下午茶,张九本身就吃不下太多,感觉在吃草一样,蒲绍安吃的嘴边都是酸奶的小胡子,还总是笑着告诉他四层的方护士多漂亮,说着还露出一脸“羞涩”的表情。 张九更加吃不下了,感觉水果都塞在嗓子里咽不下去,心想蒲绍安这小子不是喜欢上方护士了吧,不能够吧,一见钟情吗,那太狗血了,就跟他家小七似的。 最要命的是,方护士万一真的不是人,是鬼魂怎么办,来段人鬼情未来?呵呵呵…… 三分要给张九做晚饭,就准备先回去了,二毛也跟着三分回去“帮忙”,一百本身要留下来,张九想着涂麓还在家里,人家两个小两口还在蜜月期,就让一百也回去了。 张九表示绝对不乱跑,就在病房里呆着,准备睡个回笼觉,等着端木晋旸下班过来。 三个式神这才回去了,晚上再来。 蒲绍安吃了东西,也觉得有点困,不过还是热情的和张九聊天,两个人并排躺在床上聊天,无聊的下载一些手机游戏玩,张九有意无意的打听着四层的事情。 结果后来两个人就都睡着了,空调的问题很合适,不盖被子也没事,病床很大,两个人都是腿骨折,也不会瞎翻身,很快就都睡着了。 端木晋旸下班之后匆匆就走,取了车飞快的往这边赶,火急火燎的赶到了医院,按了十六层,很快就上来了,端木晋旸也有一张房卡,刷了卡轻轻推开房门,结果发现张九在睡觉。 而且在和别人睡觉…… 张九和蒲绍安躺在一张床上,两个人睡得都很瓷实,张九打着小呼噜,蒲绍安打着大呼噜,张九侧着头,手搭在蒲绍安的腹部,仿佛是抱着一个巨大的抱枕,而蒲绍安的胳膊则枕在张九的脖子下面。 端木晋旸:“……” 端木晋旸心里的酸味儿顿时就涌上来了,不过他不想打扰张九睡觉,在旁边的沙发上坐下来,然而看着两个人亲密的动作,互相搭着的手,心里的酸味就在翻腾沸腾。 端木晋旸挑了挑眉,拿出手机来,想了想,给张九拨了一个电话。 “他们自由自在生活在那绿色的大森林~他们善良勇敢相互都关心~欧~~~可爱的蓝精灵~~~” “哎我的妈!” “什么声?!” 张九和蒲绍安同时被吵醒了,张九是吓得一身冷汗,蒲绍安则是一脸发懵的表情,为什么好像听到了蓝精灵的主题曲。 张九赶紧摸了一下床头柜,上面的来电显示是端木先生,抬头一看,端木先生竟然坐在对面的沙发上,还一脸笑眯眯的看着自己。 张九可不知道自己刚才和蒲绍安睡得有多亲密,看了一眼时间,还不到六点,惊喜的说:“你这么早就下班了?” 端木晋旸挑眉说:“不欢迎我?” 张九说:“没有啊,就是觉得你路上开车也太快了,还是开慢点好。” 端木晋旸笑着说:“原来是关心我。” 他说着,站起来,将自己西服的扣子系上,慢慢走过去,仿佛是镜头拉近一样,就好像一个超模在走T台,反正张九觉得端木晋旸走过来的动作特别让他口干舌燥,真想狠狠干翻他! 然而也只是想想…… 端木晋旸走过来,扶着床头,亲了一下张九的嘴唇。 旁边的蒲绍安看的一脸瞠目结舌,下巴差点掉下来,说:“我……那个我先回去了。” 蒲绍安自己转着轮椅回房间去了,端木晋旸把门关上,说:“吵醒你了,要不要继续睡?” 张九摇头说:“不睡了,不然晚上睡不着了。” 端木晋旸反而把外衣脱了,就穿着他的衬衫和西裤,躺在了床上,翻身搂住张九,说:“是吗,我倒是累了,陪我闭一会儿眼?” 张九顺势躺下来,端木晋旸没再说话,眼睛也闭了起来,仿佛是睡着了,呼吸也平稳起来。 张九睁着眼睛,好奇的看着端木晋旸,端木晋旸的脸非常有型,三百六十度无死角,不止如此,五官也非常有型,长得一点儿也不娘气,睫毛反而还很长,虽然不卷,但是很长,闭着眼睛的时候睫毛投下一大片阴影。 张九越看越“心动”,伸手小心翼翼的戳着端木晋旸的睫毛,指尖痒痒的,那感觉真是好玩,张九又小心翼翼的在端木晋旸的睫毛上弹钢琴,摸来摸去,顺着摸逆着摸,玩的不亦乐乎。 就在张九玩的不错的时候,端木晋旸的手突然身上来,一把抓住了张九的手腕,张九吓了一跳,还以为他在熟睡,结果那人并没有睡着。 张九做贼心虚的赶紧收回手,端木晋旸却不放手,慢慢睁开眼睛,眼睫轻轻的颤抖着,看的张九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端木晋旸的眼睛盯着张九,朦胧中似乎镀着一层银白色的光芒,仿佛是反光的错觉一样。 端木晋旸没有笑,嗓音沙哑的说:“你的身上不是我的味道,都是刚才那个人的味道。” 张九诧异的抬起手来闻了闻,没闻到什么,蒲绍安身上没什么特别的气息,阳气和阴气很平衡,所以这种人两性缘非常平衡,张九并没有闻到什么,说:“可能是刚才一起睡觉,所以蹭上的吧?” 端木晋旸靠近他,笑着说:“我和他谁的味道好闻?” 张九嗓子里“咕咚”咽了一口唾沫,很没种的说:“你的……” 端木晋旸挑了挑嘴角,说:“真乖,有奖励。” 端木晋旸张开嘴,含住张九的嘴唇,张九被吻的浑身发软,喘着粗气,房间里的空调仿佛不管用了,张九出了一身热汗,端木晋旸放开他的嘴唇,却亲吻着他的脸颊,下巴,脖子,一直往下亲吻。 一边亲吻,一边张合着嘴唇,笑着说:“在你身上留下我的味道,好吗?你喜欢吗?” 张九仰着头,双手抓着床单,细腰轻轻颤抖着,被端木晋旸技巧的亲吻着,还有那弥漫而来的阳气,让他脑袋里一片空白,顺从的点着头,轻声说:“喜欢……” 端木晋旸笑了起来,吻着他的额头,说:“我也喜欢小九的味道,真甜……” “哎!嗬——” 张九突然睁大眼睛,使劲的喘着气,仿佛要断气一样,猛地腰一松,一下瘫在床上,还有点反应不过来,上次是闻气味,这次是单纯的触吻,结果张九就发泄出来了,除了用嘴唇触吻,端木晋旸没做任何事。 张九把脸扎在枕头里,心想着自己还是死了算了,实在太丢人了! 端木晋旸拍了拍张九肩膀,说:“别憋死了,我抱你去洗个澡,一会儿晚饭就该送来了。” 端木晋旸抱着张九洗澡,两个人在浴室里稍微亲密了一下,不过考虑到张九的身体情况,也没有做什么。 两个人出来的时候,一百二毛三分已经在外面了,都把汤晾好了一碗。 张九:“……” 张九吃了饭,端木晋旸留下来陪床,一百二毛三分又回去准备做明天的早饭带过来。 张九和端木晋旸就在一张床上睡的,端木晋旸没带睡衣和家居服,只有一身衬衫和西裤,就干脆全都脱了,直接钻进被子里,免得把衬衫蹭成褶子,这可难倒了张九,“美人”当前,诱惑力太大了。 端木晋旸抱着张九,张九靠在他怀里,很快睡着了,睡梦中喃喃的说:“唔……干翻你这个小妖精……” 端木晋旸眯了一下眼,不知道张九做梦的时候梦到了谁,竟然想和别人发生什么关系? 接着端木晋旸就听到张九继续说梦话,说:“端……端木先生……你这个磨人的小妖精……” 端木晋旸:“……” 第二天五点多钟,端木晋旸就起床了,张九迷迷糊糊的躺在床上,说:“几点了?” 端木晋旸穿上衬衫和西裤,整理着自己的衣服,说:“五点多一点儿,你继续睡吧,我回家去换一套衣服,然后去上班,中午午休我回来跟你吃午饭,好吗?” 张九一下就醒了,看了一眼手机,真的才五点多,赶紧摇头说:“中午你别来了,就一个小时午休你还跑过来,我自己就可以,一百他们还过来呢,我没事。” 端木晋旸笑了笑,把领带挎在脖子上,看着张九说:“嗯?真的不要我陪你?” 张九略微思考了一下,眼睛灵动的在眼眶里转了一下,突然说:“要!” 端木晋旸笑了一声,说:“行,你继续睡吧,我中午回来,你可以一觉睡到中午,等睁眼的时候我就回来了。” 张九一脸傻笑的看着端木晋旸急匆匆的走出去,感觉自己和端木先生的相处模式有点……太甜了!牙都要倒了! 张九又是一脸傻笑,钻进被子里继续睡觉了。 睡到九点多钟,张九终于从傻笑中醒来了,接了一个电话,三分还没煲好汤,电话里说让一百和二毛先过去,给他送早饭,自己之后再过去。 张九让他别着急,自己还没起床呢,三分笑着说:“大人最近太滋润了。” 张九挂了电话,想了想也是,自己的肚子估计都要揣鼓了。 张九起了床,随便吃了两口护士送来的早饭,然后坐上轮椅,推门出去转转。 在隔壁的隔壁没有看到蒲绍安,估计是出去转了,张九转着轮椅到了电梯间,准备等一百和二毛,不过等了半个小时也没看见他俩。 电梯的门开合了很多次,张九坐在轮椅上的高度,正好看到“五层”的按钮,突然有点鬼使神差,就转着轮椅进了电梯里。 张九看了看时间,十点,这个时间阳气很足,应该不会有什么事情,他轻轻按了一下五层的按钮。 电梯很快下行,一直没有人,直接到了五层,然后打开了电梯门。 五层根本没有人,非常安静,张九转着轮椅出去,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价格昂贵的缘故,这地方做检查的人很少,轮椅在地砖上发出“嘎啦嘎啦”的声音,一切都很安静。 检查室的门全都关着,不过很快张九就看到了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走过去,还和张九打了一个招呼,问他找什么。 这层楼很安静,但是也并非没有人,除了那个白大褂的医生,还有两个护士结伴走过去,笑眯眯的也和张九打了招呼。 张九一直往里走,在走廊的走进头,看到了一个男孩,他坐在窗台上,一只腿提着窗户框,另外一条腿自然垂下来。 男孩大约十七八的样子,估计是个高中生,长相应该很受欢迎,但是他的眼神好像死灰一样。 张九转着轮椅过去,那个男孩突然转过头来,看了一眼张九,眼神很平静,张九有点尴尬,因为刚才自己在打量这个男孩。 男孩没有介意,主动说话了,说:“你是住院的?” 张九点了点头,说:“啊对,十六层,骨折了。” 男孩嘴角苦笑了一下,说:“那你真幸运。” 张九说:“你呢?得了什么病吗?” 男孩的表情又恢复了一片死灰,淡淡的略带嘲讽的说:“他们说我得了精神病……” 他说着,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说:“说我脑袋有病,因为我爱慕同性,是我妈妈把我送来的,要治疗我的疾病,我在这里,住了三年了……” 男孩的话有些平淡,但是听得张九全身一震,男孩这个时候从窗台上跳了下来,说:“我该走了,时间不多了。” 他说着,慢慢的往前走,绕过张九,向张九后背的方向走去了。 张九被男孩的话震慑住了,并不仅仅是因为同性的问题,还有“精神病”三个字,他猛地侧头,走廊的尽头是楼梯间,楼梯间里非常安静,黑洞洞的一片,声控灯没有打开,就在那片漆黑中,张九睁大了眼睛,看着那漆黑里一个血红色的楼层标识,上面写着…… ——4 张九感觉自己有些呼吸困难,他猛地转过头,看向自己身后,那个男孩子本身在那里,然而他突然消失了,消失在了走廊里! 张九的呼吸越来越困难,他伸手掐住自己的脖子,眼前一片眩晕,黑暗中血红的“4”,仿佛开始流血,顺着数字开始流血,从墙上爬到地上,不断的蔓延开,顺着漆黑的楼道,流到了张九的脚边。 “嗬……” 张九低喊了一声,“嘭!”的一声巨响,一下从轮椅上摔了下来,扑在地上,猛地陷入了黑暗之中…… 第96章 消失的第四层楼5 “停止用药!” “停止用药!” “他们的时间不够了!” 张九脑袋里晕乎乎的,不停的旋转着,眼前闪过流血的数字,不断流着血浆,浓稠的血浆从数字上滑落下来,顺着墙面滑下来,那样子太诡异了。 血浆仿佛变成了红色的锁链,一下缠住了张九的脖子,张九感觉自己呼吸困难,呼吸越来越困难,莫名有一股力气,牵引着自己胸腔里的阴气,阴气在不断地膨胀,冲撞的张九头晕脑胀,喘不过气。 张九觉得,自己很可能会被憋死,也可能被自己炸死,胸口很难受,几乎要承受不住了,有什么东西要破茧而出。 “嗬……嗬……嗬——” 张九喘着粗气,在地上挣扎着,但是他头很重,眼皮根本张不开,猛地又倒在了地上。 “张九?!” “小九!” “小九你怎么了?” 张九听到有人喊自己,但是他真的好累,累的想要永远睡过去,脑袋里闪过很多莫名其妙的片段。 一个粉色护士裙的女孩…… 一个坐在窗台上的男孩…… 还有一个血粼粼的数字…… 张九难受的要死,突然有人抓住了他的手腕,张九的下巴被捏住了,被迫张开嘴,柔软的嘴唇贴了上来,一股温暖的阳气渡进了张九的嘴里。 暖洋洋的气息顺着张九的嗓子吞咽进去,不断的吞咽着,中和着张九内心不断澎湃的阴气,几乎把身体撕裂的阴气,张九仿佛是一条饥渴的鱼,身体微微抽搐着,狠狠的吸着那股阳气。 “咳!嗬……” 张九有些迷茫,心中的气息慢慢的平静下来,他更是有些迷茫,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脑袋里一片眩晕,有点懵。 张九慢慢的睁开眼睛,最先看到的是端木晋旸焦急的脸色,端木晋旸抱着他,狠狠亲了两下他的额头,说:“没事了,没事了,还有哪里难受吗?” 张九有点迷茫,摇了摇头,旁边有人松了一口气的声音,张九转头一看,原来还有其他人,是蒲绍安,蒲绍安坐在轮椅上,探着身往下看,说:“张九你快吓死大家了!” 张九晃了晃脑袋,说:“我怎么了?” 蒲绍安说:“我们也不知道啊,你怎么会晕倒在楼梯间?你来这层干什么,做检查吗,应该让护士陪着你啊。” 张九看着蒲绍安,没明白他说什么话,但是后脖子猛地一麻,抬起头来。 他们在楼梯间,楼梯间里赫然有一个血红色的楼层数字…… ——5 并不是4,为什么不是4? 张九盯着那血红的数字,然而那个数字并没有滴血,也没有变出锁链缠住自己的脖子,张九满脸都是差异,这不是可能,自己明明晕倒之前看到了四层,为什么醒过来却在五层? 张九觉得自己的脑袋有些错乱,他伸手捂住自己的头,感觉很疼,总有什么东西在刺激自己的神经,他觉得自己有点神经过敏,会莫名的紧张,莫名的兴奋,身体里的阴气会莫名的激荡。 张九捂住头,痛苦的呻吟了一声,端木晋旸把他抱起来,烦躁的一脚踢开张九倒在地上的轮椅,嘴里“啧”了一声。 端木晋旸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绪,随即温柔的说:“小九,又难受了吗?我先带你回去,躺一下就好了。” 张九点了点头,他的脑袋很疼,说不出话来。 端木晋旸抱着张九上了楼,一百二毛三分都到了,他们不知道张九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过来的时候发现张九不在。 张九是被抱进来的,而且脸色苍白,一百看到张九这个样子,说:“大人的气息很不稳定,我帮他疏导一下。” 端木晋旸却制止了一百的动作,说:“不用你来。” 他说着把张九放在床上,张九额头上都是汗,那种膨胀的感觉又出现了,而且很不平稳,带着一种兴奋和刺激,让张九浑身的毛孔都张开了,他虽然兴奋,但是他的身体却受不了了,身上绽放出不正常的殷红,仿佛燃烧了起来。 端木晋旸握住张九的手,说:“小九,看着我,深呼吸,不要想别的事情,看着我,看着我就够了。” 张九头晕脑胀,看着端木晋旸的脸,然而端木晋旸的脸都出现了双影,眩晕的张九犯恶心。 张九努力的盯着端木晋旸,耳朵里是端木晋旸温柔的低喃声,“不要被外物影响,看着我,小九,深呼吸,闻闻我的味道,你喜欢的不是吗?” 张九“嗬——嗬——”的喘着气,表情慢慢的平息下来,牙根也不再紧咬了,慢慢的放松了下来,最后疲惫的闭上了眼睛。 端木晋旸轻轻的给张九擦着热汗,给他盖好被子,站起来说:“我要出去一趟,你们守着他吧。” 他说着走出去了病房,一百从门里穿出来,站在他后面,说:“我不知道端木先生什么时候变成了天师,竟然还会引导和催眠的术法?” 端木晋旸笑了一声,没有转头,更没有看他,说:“你不知道的事情还有很多。” 他说着抬步就走,上了电梯,一百看着关闭的电梯门,眯了眯眼睛。 张九没睡五分钟,很快就醒了,一额头都是汗,二毛拿着小毛巾在给他擦汗,说:“大人你醒啦?” 张九想要坐起来,不过有点累,最后还是选择躺着了,侧头看了一眼时间,竟然一点多了,房间里没有端木晋旸,张九想着可能是回去上班了。 一百从外面进来,看到张九醒了,立刻走过去,说:“大人,您感觉怎么样?” 张九摇了摇头,说:“我刚才是怎么了?莫名其妙的感觉在发疯。” 一百叹了口气,不过没有说话,其实那是张九身体里的阴气在澎湃,因为受到了某种刺激,张九身体里的气息突然不安定起来。 然而张九的身体,或者说是躯壳缺乏阳气,没有办法固摄自己的阴气,这种情况也可以说是反噬,张九的身体要承受不住了。 但是一百想不透的是,到底是什么刺激了张九,张九一直以来都好好的,没有什么东西能把张九刺激成这样。 三分把午餐摆过来,说:“大人,先吃东西吧,已经一点了,吃点东西再休息。” 张九点了点头,二毛自告奋勇的用勺子喂张九吃饭,张九无奈的翻了一白眼,说:“你填鸭呢?我哪吃的下这么一大口?” 二毛说:“可是我就吃得下!” 张九吃了饭,已经一点半了,三分把床头摇平,让张九躺下来,张九躺下之后左顾右盼了一阵,终于忍不住说:“那个……刚才我好想看到端木先生了,他回公司去了吗?” 一百听他提起端木先生,立刻就想到之前端木晋旸说的很奇怪的话,不由得皱了皱眉,说:“不知道,刚才出去了。” 他正说话,房门“咔嚓”一声打开了,端木晋旸从外面走近来,笑着说:“小九想我了?” 张九有点惊讶,说:“你没去公司?” 端木晋旸走进来,摸了摸张九的脸颊,确认他已经没事了,说:“你病成这样,我怎么放心回去,已经请假了,今天下午我陪着你。” 张九脸上顿时露出了傻笑,端木晋旸坐过来,说:“吃午饭了吗,再吃点吗?” 张九说:“我都撑着了,我感觉住院这两天我都长肉了。” 端木晋旸笑着说:“长肉挺好的,抱起来手感好。” 张九:“……” 二毛立刻捏着自己的脸颊,说:“我也有肉肉!” 三分将他抱起来,让他坐在怀里,笑着说:“嗯,手感是不错。” 端木晋旸赶过来之后,还没来得及吃饭,匆匆吃了点东西,电话就响了,把手机接起来,张九就躺在旁边,听到电话里的声音在说什么监控调到了,请端木先生过去一趟。 端木晋旸挂了电话,用纸巾擦了擦嘴,说:“我出去一会儿,你先睡个午觉,嗯?” 张九眨眼说:“什么监控?” 端木晋旸笑了一下,说:“医院的监控。” 端木晋旸对张九突然晕倒在五层这件事情很介意,刚才出去找了医院方,让他们调监控录像,院方还是比较迅速了,已经调好了录像。 张九坐起来,说:“我也去看看。” 端木晋旸似乎有些不赞同,因为他们都不知道是什么影响了张九,如果张九再出现事情,那就不好办了。 不过张九比较倔,他也想知道自己到底怎么了,端木晋旸还是带上了张九,推着他出了病房,三个式神也跟着,大家一起去了安保室。 张九坐电梯的时候特意看了一眼时间,是十点,有明确的时间,所以监控很容易调出来。 监控上显示十点零二分的时候,电梯在十六层停了下来,张九的影响出现了在了电梯门口,然后一个人独自摇着轮椅进来,很快电梯门就关上了。 电梯里的监控能照到控制面板,张九也没有站在死角里,监控照射的非常清晰,甚至能看到张九的面部表情,只不过没有声音。 电梯门关闭的瞬间,监控录像突然发出“呲——”的一下无声的响声,屏幕出现了雪花,无声的晃动着,一瞬间仿佛是电流干扰一下。 “等等,停!” 端木晋旸突然出声,让调监控的安保按了暂停,安保按下暂停之后,突然“啊!”的大叫了一声,说:“我的妈,闹鬼了吗!!” 电梯里本身只有张九一个人,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他们竟然看到了一个虚像,虚像穿着一件粉色的裙子,护士裙,站在张九的身后,身影很淡很淡,正微笑着看着张九,她的半张脸藏在死角里,只能看到半张脸,然而还是被监控记录了下来,非常的诡异。 安保被吓坏了,张九后背也是发麻,他那个时候根本没有发觉自己身后站了一个鬼魂,张九真不是吹,自己这种水平的天师,不可能有个鬼魂站在自己身后,而且距离不到两米,竟然都没看见,没发觉,一点儿感觉也没有。 而且最让张九觉得毛骨悚然的是,如果没有慧眼,监控就算拍下了鬼魂,那么普通人也是看不到的,而那个安保大喊了一声,明明是看到了,其他安保闻声赶过来,也喊叫了起来,都被吓坏了。 显然不可能有这么多人有慧眼,那半透明的小护士是大家都能看到的,那是什么东西?恶作剧吗?如果是恶作剧,那是怎么做到的? 张九心里有无数的疑问。 端木晋旸按了播放键,很快监控又在继续播放,张九那时候的眼神盯着五层的按钮,仿佛挣扎了一下,然后按下了五层。 就在那一瞬间,身后的小护士,仿佛笑了起来,挑起了嘴角,露出了一个甜美的微笑。 张九更觉得后背发毛,他完全没有感觉到,一百二毛三分也皱起眉来,二毛说:“好可怕哦,那个大姐姐是鬼吗,可是看起来又不像。” 端木晋旸见张九发抖,伸手轻轻搂住他,拍了拍他的肩膀,似乎在安慰张九。 电梯的楼层显示正在向下,监控里五层很快就到了,开门的一瞬间,小护士的身影不见了,张九摇着轮椅从电梯里出去。 然而诡异的一幕又出现了,真的又出现了! 因为张九要轮椅的动作有些笨拙,所以他的轮椅走得很慢,而且出电梯门的时候还被卡住了一下,大家看到的则是这样一幕。 轮椅的前轮慢慢的摇了出去,随即前轮慢慢的消失在了空气中,然后紧跟着是张九的手,还有脸,也慢慢的消失在了空气中,仿佛是被空气吞噬了一下。 监控里的张九,没有了双手,也没有脸,轮椅还在移动,继续被吞噬着,最后整个人和轮椅全都被吞噬了进去,彻底消失在了五层的门口,而这个时候,电梯门也缓缓的关闭了起来…… 一幕接一幕的诡异场景让张九浑身发抖,他看到自己消失在了监控里。 呼吸越来越急促,脑子里乱七八糟的,突然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说:“是结界。” 他说着,转头对端木晋旸说:“端木先生,你是什么时候发现我的?” 端木晋旸皱眉想了想,说:“十二点多一点,我十二点立刻赶过来了,中途可能用了十分钟。” 张九按在屏幕上,调动了时间,电梯里一直很安静,这期间他们看到了陈医生出现在了电梯中,还有蒲绍安,两个人还聊了一下,到达十六层的时候,陈医生把蒲绍安推出了电梯,自己也走了出去,不过十八层的楼层还亮着,看起来是陈医生打算把蒲绍安送回去之后,再上楼。 果然之后又看到了陈医生从十六层上楼,到十八层下楼。 十点到十二点,这中间经历了两个小时,张九一直不知去向,端木晋旸突然有一种心慌的感觉,两个小时,足够张九出无数此意外的,这让端木晋旸有种暴躁的感觉,这是他绝对不能允许的事情。 张九把楼梯间的监控录像调了出来,十二点十五的时候,果然在五层看到了自己的影像,轮椅倒在地上,自己趴在地上,旁边有蒲绍安,还有端木晋旸。 那个场景端木晋旸是记得的,当时端木晋旸找不到张九,但是他突然感受到了张九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那种阴气非常强烈,仿佛在痛苦的挣扎。 端木晋旸立刻顺着阴气赶了过来,没想到张九晕倒在了五层楼梯间,而且当时蒲绍安已经在了。 张九把时间往后调,一直在看楼梯间,从十二点十五一直往前,十分,五分,自己都趴在那里,一动不动的。 直到十二点,自己的影像突然凭空消失了,旁边的安保人员又吓了一跳。 张九手心里也是汗,他把时间调到十一点五十九,然后按了播放,正序播放起来,时间一秒一秒的过去,五层的楼梯间一直没人,时间从十一点五十九跳到十二点的那一霎那,监控突然又晃出了雪花,一瞬间,张九就出现在了五层的楼梯间里,趴在地上,一动不动,仿佛已经晕过去很久了。 监控还没有停下来,随即是蒲绍安过来了,他手里捏着一打报告,应该是来五层做检查的,在楼梯间看到了张九,赶紧划着轮椅过来,没有两分钟,端木晋旸就从楼上冲了下来。 张九嗓子滚动了一下,鼻梁上滚下了一滴汗水,喃喃的说:“真的是结界,在特定的时间,特定的地点,会出现结界……这栋楼有问题。” 第97章 消失的第四层楼6 这是一座古怪的医院楼,在周四的上午,十二点之前,会出现一个莫名的结界,不只是张九进入过这个结界,之前张九和蒲绍安聊天的时候,蒲绍安告诉张九他在四楼认识过一个姓安的小护士,粉色的护士裙,一脸甜甜的微笑…… 不同的是,蒲绍安并没有发现自己走错了楼层,他并不知道四层是没有的楼层,以为这一切都很正常,蒲绍安没有任何难受奇怪或者呼吸困难的迹象,可以说他没有警觉性,所以结界并没有伤害蒲绍安。 张九觉得这个事情麻烦了,因为这个结界在特定时间,特定地点,应该是周四的上午,这种结界的手法非常少见,也并非什么禁术,但是需要的修为和功力很深。 也就是说,这次张九碰到了一个高手,而且不知道是敌是友。 众人回到了房间,端木晋旸看起来很沉默,说:“趁着医院下班之前,我可以给你办好转院手续。” 张九诧异的说:“又转院?” 端木晋旸点了点头,说:“因为这里对你来说不安全,你身上的气息会招惹这些东西。” 张九说:“这话好像是我以前对你说的。” 端木晋旸笑了一声,说:“咱们彼此彼此吧。” 张九想了想,说:“但是我走了的话,蒲绍安怎么办,他还住在这里,而且那个傻大个也去过四层,其他住在这里的病人怎么办?” 端木晋旸眯了一下眼睛,摇头说:“你跟以前一模一样。” 张九没听懂他说什么,端木晋旸说:“你想怎么办?” 张九说:“当然是在找出消失的四层,到底有什么秘密,否则这栋楼会一直闹鬼的。” 端木晋旸笑着说:“医院可不会给你报酬。” 张九耸了耸鼻子,端木晋旸挑起嘴角,眯起眼睛笑了一下,笑的张九有点后背发麻,就听端木晋旸说:“不过我会。” 张九说:“那当然了,你是我老板吗。” 端木晋旸点了点头,走过去,突然将人打横抱起来,然后轻轻扔上床去,“嗖——”的一声扯开领带,扔在对面的沙发上,说:“嗯,老板现在想潜你。” 张九瞬间脸上通红,他家三个式神还在房间里呢! 三分笑眯眯的抱着二毛从门直接飘出去了,说:“二毛,咱们去花园走走吧。” 一百也面目表情的往外走,准备去楼道里的自动售货机买瓶饮料喝。 端木晋旸的动作非常粗暴,和脸上温柔的笑意一点儿也不搭配,快速的扯下自己的衣服,然后扯开张九的衣服,脱下他的裤子,张九吓了一跳,感受到隐藏在端木晋旸微笑背后的危险。 张九睁大了眼睛,被端木晋旸粗暴的亲吻着,有些喘不过来气,说:“端木……端木先生,你怎么了?” 端木晋旸看到张九有点受惊的眼神,慢慢收敛着身上的气息,咬了一下他的锁骨,听到张九“嘶”的一声才松口,然后又低下头轻轻的舔,声音沙哑的说:“嗯……没什么,只是看到刚才的监控,有点生气而已,我很担心你。” 张九轻轻搂住端木晋旸的肩膀,似乎是安慰一样,说:“我只是走走,没想到会遇到这种事。” 端木晋旸吻着他的嘴唇,说:“真想把你关起来,让你哪也去不了。” 张九挑眉说:“没想到你这么重口。” 端木晋旸笑着说:“是吗,以前的你,不是这样做的吗?” 张九没听懂,说:“什么?” 端木晋旸说:“没什么,嘘——夹紧我的腰。” 张九一惊,说:“等等!” 端木晋旸挑起唇角笑着,沙哑着在张九的耳边喝了一口气,说:“那可不行,我等得太久了,再也等不了了,乖……小九真乖……” 张九全身都在哆嗦,疲惫的不行,紧紧搂着端木晋旸的后背,指甲不小心在他身上刮伤了好几道,嘴里发出浅浅的呻吟声,端木晋旸的体力太厉害,张九已经不行了,累的几乎抱不住端木晋旸的后背,也不知道是第几次求饶了。 端木晋旸喜欢听张九示弱的声音,反而会让他更加兴奋,更加想要掠夺,然而却又舍不得。 张九的身体快速的颤抖着,睁大了眼睛,使劲摇头,说:“别,别弄进来……” 端木晋旸笑着说:“不舒服?” 张九摇了摇头,说:“不是……可是很难清理。” 端木晋旸吻着他的嘴唇,说:“嘘——我帮你,你会喜欢的,对你身体也好。” 张九根本听不清端木晋旸在说什么了,他脑子里乱哄哄的,一阵阵白光在闪,抱紧端木晋旸,低喊了一声,直接昏睡了过去。 张九睡着的时候,感觉身体里暖烘烘的,有阳气在流淌,仿佛巩固了张九的躯壳,这种感觉真的很舒服,也很安心。 等张九迷迷糊糊醒过来的时候,外面竟然已经天黑了,张九吃了一惊,稍微一动腰竟然有点酸疼。 “别起来。” 一百的声音在旁边响起来了,张九更是吓了一跳,转头说:“你怎么在这儿?” 一百有些无奈的说:“不是端木先生这么吃惊吗?” 张九:“……”一百也学会吐槽了。 一百说:“他出去了,让我在这陪会儿你,二毛和三分回去做饭了,一会儿给你带过来。” 张九点了点头,说:“最近端木先生看起来很忙啊,经常往外跑。” 一百说:“应该不是公司的事情,我看他按了向上的电梯。” 张九不知道端木晋旸去哪里,就老实的躺在床上,感觉腰和大腿有点酸,那个地方火辣辣的,不过好身体已经清理过了,而且也不算很疲惫,或许真是端木晋旸的那个什么像大补品,然而真是吃不消啊…… 张九躺在床上没事干,掰着手指头数了数,说:“想要查查四层的结界问题,那就要等到下周四的上午,不知道其他时候结界会不会出现,但是咱们也不能干等到下周四。” 一百说:“大人还要查什么?” 张九笑眯眯的说:“啊呀一百真了解我。” 一百无奈的说:“嗯,大人别跟我开玩笑,万一被端木先生听见了,你就有的受了。” 张九的脸瞬间就红了,一百竟然调侃他。 张九咳嗽了一声,说:“有几点可以查,查查看这个医院有没有一个姓方的护士,曾经在精神科工作。还有这座医院三年以来有没有重大变迁,还有还有,这里的精神科有没有一个十七八岁左右的男孩患者。” 一百挑眉说:“前两点还算是明确,最后一点的话,大人能仔细说明这个男孩的面貌特征吗,或者姓名?” 张九摇头说:“不知道姓名,不过面貌特征还是有的。” 一百说:“什么特征?” 张九认真的说:“长得好看啊!真的我没跟你开玩笑,长得好看极了!” 一百:“……” 一百沉默了一下,看向张九,说:“大人,端木先生在门外,估计听见了。” 张九:“……”张九心里卧槽了一声。 就听到“喀拉”一声,门推开了,端木晋旸笑眯眯的走进来,说:“小九,醒了?” 张九一脸干笑,说:“啊,是啊……刚醒。” 端木晋旸走过来,坐下说:“小九,谁长的这么好看,在谈论什么?” 张九顿时抹了一把冷汗,不知道为什么,端木先生似乎有一种鬼畜的气场,看的张九后背发麻,下面那个地方更是火辣辣的,感觉下身一紧,说:“没有,我们在谈论端木先生长的……长的很好看。” 端木晋旸微笑了一下,说:“谢谢。” 张九:“……”笑容更鬼畜了…… 张九赶紧岔开话题,说:“你干什么去了?” 端木晋旸说:“我去了一趟十八层,想向陈医生打听一下精神科的事情。” 他这么一说,张九顿时想起来了,陈医生也是精神科的,而且是主任医师,在这所医院工作肯定很久了,如果消失的四层真的有神经科,或者神经科曾经在别的楼层,那么这个陈医生一定知道。 张九说:“情况怎么样?” 端木晋旸耸肩说:“他没在,出去开会了,什么自杀预防会议。” 张九打了一个冷颤,说:“陈医生的研究方向也够惊悚的。” 他正说话,突听“叩叩叩”的敲门声响了起来,端木晋旸过去开门,门一打开,张九的眼睛顿时亮了。 门外的人竟然是温离! 温离后面还跟着罗溟典。 张九一看到后面的罗溟典,睁大的眼睛瞬间就眯了起来,一脸很失望的表情。 罗溟典倒是不在意,和温离一起走进来。 温离跑进来,说:“九哥,你住院了怎么不告诉我!” 张九说:“没什么事,就是腿骨折了,你在学校离那么远。” 温离仔细看了看张九,腿上还打着石膏,不过脸色真的异常红润,奇怪的说:“那个九哥……你是不是胖了?” 张九:“……”他家小天使是在吐槽吗? 张九一脸生无可恋的表情,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腿不能动,吃了饭就躺着,连去花园散步都是坐轮椅的缘故,张九也发现自己胖了,也或许是端木晋旸的“大补品”太滋补了…… 他们正在说话,突然又有敲门声,一个护士推开了门,笑着说:“探视的病人有些多哦,小心不要让病人伤口感染了。” 温离赶紧点头,笑了笑,小护士一下就被温离的笑容给征服了,瞬间脸上一红。 小护士又说:“请问哪位是张九先生的家属,张九先生的主治大夫有事情想和家属谈谈。” 张九一脸懵,自己只是腿骨折而已,查房都是护士来查,主治医生都没见过,没想到竟然要找家属谈话,这节奏不是病重才找家属谈话吗? 端木晋旸站起来,说:“我是。” 然后就跟着小护士出去了。 主治医生在护士站的办公室里,四五十岁的样子,是个副主任医师,看到端木晋旸就请他坐下来,说:“您好,我姓赵,是张九的主治医生。” 端木晋旸点了点头。 其实并不是什么大事儿,赵医生说:“只是想问一下病人家属的意见,我们这边有两种药,一种是常规药,这种药是可以报销的,另外一种是进口药,只能是自费的,但是效果您肯定都知道的,这我也不对说了,所以想问一下您的意见,给病人用哪种药。” 端木晋旸没太当一回事,说:“用最好的就可以。” 赵医生立刻笑着说:“这您就放心,绝对是最先进的药了。” 端木晋旸没去多一会儿,很快就回来了,他回来的时候温离和罗溟典已经回去了,病房的探视时间过了,只让一个家属留下来。 张九看着他,说:“我没什么问题吧?” 端木晋旸笑了一声,说:“放心,医生只是问问你用什么药,常规药还是进口药。” 张九松了一口气,说:“我还以为自己身患绝症了什么的。” 二毛和三分吃饭的时候就回来了,带过来了很多好吃的,端木晋旸喂着张九吃晚饭,房门又被敲响了,房间的门推开,陈医生穿着白大褂站在门口,说:“端木先生找我?我之前不在。” 端木晋旸点了点头,陈医生笑了一声,说:“端木先生是想来做心理咨询吗?” 端木晋旸说:“恐怕要让陈医生失望了,我这是想请教您一些问题,不涉及我的个人隐私。” 陈医生走进来,关上门,他从门口走进来,房间里“人”很多,但是对陈医生来说,只有端木晋旸和张九。其实二毛坐在床边,三分坐在沙发上,一百坐在门边的椅子上,只有最里面,离门最远的小沙发空着。 陈医生一直往里走,并没有坐在门边的椅子上,也没有坐在离门近的大沙发上,而知走到了最里面,坐在了离张九和端木晋旸比较远的小沙发上。 张九只是觉得陈医生真是万里迢迢的走过去坐下来,还送了一口气,幸亏陈医生没坐在一百头上,或者三分身上…… 端木晋旸则是眯了眯眼睛,多打量了一眼陈医生。 陈医生坐下来,笑着说:“有什么问题,可以问我了。” 端木晋旸说:“我想请问一下,这座医院的神经科一直在十八层吗?” 陈医生点头说:“是的,一直都在十八层。” 张九诧异的说:“等等,不在四层,啊不对,五层吗?以前不在五层吗?或者三层?” 陈医生摇了摇头,说:“一直都在十八层,这所医院一开我就来了。” 张九说:“那我想问一下,您的科室里有没有一个姓方的小护士,大约二十出头的年纪。” 陈医生说:“姓方的护士有一个,不过是护士长,不是什么小护士,年纪也很大了,四十岁往上了。” 张九一脸挫败,挖空了脑子想,一百突然轻声说:“大人,那个长相很好看的男孩。” 他说着,张九伸手搓了搓自己的脸,偷看了一眼端木晋旸,端木晋旸果然笑眯眯的看着他,一脸温柔又宠溺的“鬼畜”笑容。 张九从没见过有人把温柔宠溺和鬼畜这种表情融合在一起,而且还那么完美,颜值高就是有资本啊…… 陈医生的目光在一百说话的时候,突然往门口瞟了一下,这一眼让张九心头一惊,难道陈医生竟然能看到鬼魂? 仔细一想,之前陈医生进门的时候,避开了一百和三分的位置,直接坐在了最里面,而且回想一下,当时他们在电梯遇到陈医生的时候,陈医生进来之后,也没有站在门口,而是往里搓了搓,那动作好像是在躲避什么,而那个时候,站在门口位置的是二毛。 张九一身冷汗,陈医生的表情倒是很平静,又把目光收回来了。 张九狐疑的说:“陈医生,您这里神经科有没有一个入住已经三年的男孩,因为同性问题,被母亲送到神经科治病的?” 陈医生突然笑了一声,似乎张九这个问题很逗趣,说:“不好意思,真的没有,因为这所医院,刚刚建成了两年。” 两年…… 张九深吸了一口气,他从陈医生的口中并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反而又有问题迎面砸了过来,这所医院才建立了两年,那个男孩却说他在这里住了三年,这简直太匪夷所思了! 端木晋旸沉吟了一下,突然说:“我冒昧的请问一下,这个房间里有几个人?” 陈医生又笑了一声,举起食指和中指晃了晃,说:“你在考我数学吗,或者是眼力?两个人。” 他说着,指了指自己和张九。 二毛嘟着嘴说:“哎,这个陈医生数学真的不好哇,他忘把大哥哥算进去了,好笨呐!” 一百则是快速的转头,眼神锐利的盯住端木晋旸。 端木晋旸没有立刻说话,只是点了点头,突然笑着说:“不好意思,时间太晚了,张九该休息了。” 第98章 消失的第四层楼7 陈医生没有多逗留,笑着说:“病人好好休息。”然后就走出去了。 张九莫名其妙的说:“他说的什么意思?” 二毛笑着说:“医生的数学比大人还差。” 张九无奈的说:“吐槽别人的时候不要顺带把我也吐槽了好吗?” 二毛和三分打算回家去,明天早上带早饭过来,因为发生了一些事情,一百不打算走了,就留在这里,睡在沙发上守夜。 张九有点担心涂麓怎么办,涂麓天天在家里“独守空房”,不过一百还是没回去,只是出去打了一个电话,这个电话打的有点长,估计有一个多小时吧…… 夜间没有什么活动,医院的夜间生活一向很单调,端木晋旸本身想弄点热水给张九洗脸,然后睡觉,不过张九觉得身上黏糊糊的,想要洗澡。 端木晋旸只好抱着张九去了浴室,幸亏医院的条件非常好,浴室里还有浴缸,不然张九一条腿不能沾水,根本无法洗澡。 端木晋旸把他放在浴缸里,注上了温水,张九躺在浴缸里,一条腿搭在外面,还在轻轻晃,感觉很惬意。 张九听到端木晋旸脱衣服的声音,立刻睁大眼睛,说:“那个什么……等等,浴缸太小了,你也要进来?” 端木晋旸笑了一声,说:“你放心,我只是怕水把衣服弄湿了,明天早上我直接去公司,有个项目需要谈个会议,等谈好了就回来,大约两个小时左右。” 张九看着端木晋旸,说:“你要是忙就别过来了,反正我这边人多。” 端木晋旸说:“那可不行,小九会想我的。” 张九笑了一声,似乎在笑端木晋旸的自恋,端木晋旸说:“是吗?” 张九使劲摇头,端木晋旸挑眉说:“摇头是要有代价的。” 一百从外面回来,就听到浴室里面两个人在笑的声音,似乎挺开心的,一百坐在沙发上,回想着刚才陈医生的话,无论是陈医生还是这座医院,都非常的古怪。 洗完了澡,张九就被端木晋旸抱出来了,把他放在床上,盖好被子,说:“睡觉了。” 张九说:“时间太早了,刚九点。” 端木晋旸说:“医生说了,要早睡才能好得快。” 张九有点无奈,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置,端木晋旸把衬衫扔在一边,然后也上了床,和张九躺在一起。 张九说:“你忘关灯了!” 端木晋旸笑了笑,说:“我懒得下去。” 他说着,转头捏起床头柜上水果盘里的一颗樱桃,顺手一甩,“啪!”的一声,樱桃一下打中了门口的电源开关,瞬间房间里就暗了下来。 一百有些诧异,看向电源开关,又看了看端木晋旸。 张九根本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说:“咦,停电了吗?” 端木晋旸笑了起来,说:“嗯,正好停电了。” 端木晋旸抱着张九,轻轻的拍着他,让张九睡觉。 张九躺了好一会儿,也不知道是白天睡多了,还是因为陈医生说的话让人困扰,张九感觉自己一直没有睡着,意识很清醒,但是他的身体已经陷入了睡眠,而且做着各种奇怪的梦。 张九感觉自己在一条走廊里,长长的走廊里,走廊的尽头有一些光亮,一个男孩坐在走廊的窗台上,他的目光忧郁又绝望,仿佛是困在笼子里的幼兽。 张九冲着他快速的跑过去,说:“嘿!你叫什么名字?你叫什名字?” 那个男孩转过头来,一双绝望的眼睛看着他,嘴里喃喃的说:“他们说我是神经病,说我是变态……” 他说着,突然站起来,站在窗台上,那动作仿佛是高难度动作,因为窗台太窄了,窗户也是开着的,张九张大了眼睛,大喊了一声:“不!” 男孩却对他笑了一下,说:“你不觉得吗?” 他说完,不再看张九,一下从窗户跃了出去,四层,头朝下,足够摔成肉酱了。 张九冲过去,“嘭!”的一声撞在窗户上,低头朝下看,一片血糊,张九的呼吸变得困难起来,这是怎么回事,这到底怎么回事?! 就在这个时候,张九突然感觉到侧面的方向,侧面九点的方向,似乎有人在盯着自己。 他猛地侧过头去,却看到了楼道的楼梯间,在那幽暗的楼梯间里,张九看到了一个血红的大字——4 血粼粼的数字正往下流着血,缓缓的流血,“滴答——滴答——”血迹从惨白的墙面上落下来,滑下来,顺着墙面流淌到地上,然后向张九的脚边爬过来,蜿蜒的爬过来,仿佛是一条条血红色的毒蛇。 “嗬——” 张九大喊了一声,这个时候他感觉自己的腿突然疼了起来,是骨折的地方,因为在梦境里,张九的腿本身可以跑可以跳,然而就在刚才,他的腿突然疼痛起来,非常疼痛,那种疼痛源于真实,并不是梦境中的感受。 “嗬……嗬……” 张九痛苦的呼吸着,数字上滴下来的血爬了他一身,一脸,张九几乎要被血腥掩埋了…… “小九?!小九!” “大人!” “小九,睁眼,睁眼!” 张九感觉到自己的胸口猛地一痛,一股巨大的阳气直冲过来,一下刺激了他的大脑,立刻发出“哈——”的一声,粗喘了一口气,猛地睁开了眼睛。 张九满脸都是汗,房间里的灯开了,张九一睁眼就看到了惨白的白炽灯泡,眼前被照的闪烁着金星,艰难的闭了闭眼睛。 端木晋旸双手捧住他的脸,说:“小九,感觉怎么样?现在好点了吗?还有哪里不舒服?” 张九仍然粗喘着气,说:“腿……腿好疼。” 端木晋旸检查了一下张九的腿,一百皱眉说:“大人身体里的阴气太强了,不知道被什么影响,躯壳受伤的话,阴气会往不牢固的地方聚集,伤口疼痛是正常的反应。” 张九受了梦境的刺激,腿很疼,疼得他一头都是冷汗,端木晋旸“草”的骂了一声,烦躁的揉了一把自己的脸,很快按下了呼叫铃。 护士立刻就冲进来了,说:“病人有什么事吗?” 张九的伤口很疼,今天晚上正好是那个赵医生值班,很快就赶来了,把伤口的绷带拆开,给张九看了看,并没有什么,骨骼也没有错位,恢复的也很不错。 然而张九就是疼,而且那种表情不会作假,看起来真的很疼,脸色惨白,不停的有汗水滚下来,病号服已经湿透了。 赵医生让护士给张九打一针止痛剂,不然看起来病人一晚上都没办法好好休息。 赵医生随后又把端木晋旸叫出去了,说:“按理来说,骨折的话最多只是恢复的快慢问题,但是有些病人比较敏感,我建议咱们现在就换药试试看,或许新药可以让病人感觉好一点儿,伤口完全愈合的话,就没有这种事情了。” 端木晋旸有些烦躁,想到张九疼痛的挣扎的样子,全身的怒气都要沸腾起来了,点头说:“费用不用管了,怎么好怎么来吧。” 赵医生笑着说:“这个您放心好了。” 张九注射了止痛剂,渐渐感觉好了一些,也冷静了下来,然而那种血红色在他眼前弥漫着,即使睁开眼睛,也能看得到,张九的嗓子滚动着,仿佛能看到那个男孩一次又一次的从窗户跳下去,实在太可怕了…… 端木晋旸很快进来了,张九侧头看了他一眼,疲惫的满脸是汗,手指轻轻动了一下,似乎在叫端木晋旸。 端木晋旸快速的走过去,伸手抓住他的手,笑着给他擦汗,说:“放松点,没什么,可能今天天气不好,外面阴天了,要下雨,伤口疼的话忍一忍好吗?” 张九艰难的点了点头,端木晋旸又说:“医生给你换药了,换成进口药,伤口很快能愈合的。” 他说着,小护士从外面进来了,把小药盒交给端木晋旸,这种药一天吃三次,一次两片,护士会每天来三次,按时给病人拿药,以防漏吃或者错吃。 小药盒里装着两粒药,端木晋旸看了看,笑着说:“不好意思,说明书我能看看吗?” 小护士说:“当然可以,我这就去给您拿过来。” 小护士去了很快又回来,拿了药盒和说明书过来,端木晋旸快速的浏览了一下,张九的疼痛好了一些,看到拿过来的药盒吃了一惊,那盒子包装也太好了,比手掌大一些的药盒,打开之后竟然只有六片药,也就是一天的量,这要吃多少盒?估计贵的要吐血。 端木晋旸看了说明之后,就把药递给张九了,还给他端了一杯水,小护士很快出去了。 张九也慢慢安静下来,似乎有些疲惫,眼皮直打架,不知道是药片还是止痛剂管用了。 张九挣扎着,想睡又不敢睡,端木晋旸坐在他旁边,说:“张九,睡吧。” 张九看着端木晋旸,似乎回忆起了刚才的血腥,还是不敢睡,端木晋旸轻轻抚摸着他的额头,说:“好好休息,我陪着你,安心睡吧。” 张九点了点头,或许是端木晋旸的嗓音真的很让人安心,很快的他就睡着了,伸手抓着端木晋旸的手掌。 之后张九睡得很安稳,什么梦也没有做,他感觉自己的手掌一直很温暖,有暖气慢慢的流淌过来,一丝一丝的流淌过来,不断的在他的身体里游走,非常舒服,非常安心。 端木晋旸一夜都没睡,握着张九的手,将自己的阳气慢慢的度过去,徐徐的,缓慢的,并不凌厉也不暴虐,引导着张九体内的气息,来回的游走。 一百坐在沙发上,看着张九的脸色慢慢红润起来,终于松了一口气,突然压低声音说:“你是谁?” 端木晋旸握着张九的手,说:“嘘,你会吵醒小九的。” 一百皱眉说:“你不是端木先生!” 端木晋旸仿佛听到了一个笑话,笑了一声,说:“你的问题很奇怪不是吗,我是端木晋旸,你放心,这点你放心。” 一百的眉头没有舒展开,说:“端木先生不是天师,即使身体里有阳气,也不会疏导别人。” 端木晋旸说:“你的问题越来越奇怪了,只有天师,才能会用自己体内的气息吗?” 一百眯着眼睛,脑子里想了很多可能性。 张九“嗯……”了一声,端木晋旸轻声说:“不要说话了,让他休息。” 端木晋旸就坐在旁边,一直等到了天亮,或许是昨天晚上太折腾了,所以张九一直睡到了九点多才醒过来,醒过来的时候感觉有人握着自己的手,睁眼一看竟然是端木晋旸。 端木晋旸松开手,摸了摸张九的额头,说:“睡得还好吗?” 张九点了点头,诧异的看着端木晋旸,说:“你晚上没睡吗?” 端木晋旸笑着说:“睡了一会儿,不用担心。” 张九一听就知道他在骗人,赶紧说:“你快躺上来休息吧,你眼睛下面都是黑眼圈。” 端木晋旸上了床,搂住张九,亲了一下他的嘴唇,压低声音笑着说:“没关系,我的体力好,一晚上不睡没什么,小九要是担心的话,我可以证明一下自己的体力。” 张九“哎……”了一声,说:“等等,大早上的,端木先生……” 一百躺在沙发上,朝天翻了一个白眼,这两个人真的不把式神当鬼看。 张九的手被捏起来,压在头顶,呼吸有些凌乱,气喘吁吁的看着端木晋旸,似乎是被阳气蒸腾的,脸色更加红润了,眼神里带着一股痴迷,紧紧盯着端木晋旸。 端木晋旸就喜欢他这种专注的眼神,亲吻着张九的脖子,张九主动扬起脖颈,让端木晋旸含住他的喉结,用舌尖轻轻的拨弄,张九会发出一种小猫咪一样的呻吟声,仿佛非常舒服。 “嘭!” 门突然打开了,二毛有活力的声音立刻响了起来,说:“大人我们来啦!你肚子肯定饿了!” 二毛拉着三分进来,眨了眨眼睛,说:“哦,大人在和大哥哥亲亲。” 张九:“……”日了鬼了! 端木晋旸施施然的从床上下去,把衣服穿好,看了一眼时间,九点多了,说:“小九吃饭,我先去一趟公司,中午之前就回来,好吗?” 张九点了点头,说:“我没事,你赶紧去吧,要是太赶就别来了。” 端木晋旸说:“好好吃饭,别出房间了,无聊的话看会儿电影,我的笔记本给你留下来,上网也行。” 张九点了点头,端木晋旸就走了,二毛笑眯眯的坐在张九的床头,晃着小腿儿说:“大哥哥好温柔呢!” 一百淡淡的说:“你怎么看出来的?” 二毛说:“当然啊,对大人很好呀。” 一百说:“是吗。” 三分坐在沙发上,拍了片一百的后背,说:“怎么了?” 一百说:“没什么,就是不放心。” 三分笑着说:“你把自己当成老妈子了吗,放心好了,虽然我也觉得越来越看不懂端木先生了,但是能感觉到,端木先生真的是对大人好,这一点无需置疑,那么就没什么可担心的了。” 一百似乎觉得他说的有道理,回想了一下昨天晚上,端木晋旸不只是坐了一晚上,更是引导张九体内的阴气一晚上,早上起来的时候他的眼底才有些疲惫的乌青。 张九吃着饭,小护士给他送来了两片药,张九跟着饭一起吃了,早上查房的时候,主治医生赵医生又过来看了看,笑着说:“看你脸色不错,这药肯定是最好的,一定要按时吃。” 张九心想,肯定也是最贵的,不知道多少钱,端木晋旸也不跟自己说,骨折而已,真的没必要用什么高端药。 张九吃了药,端木晋旸的电话就来了,张九听见了电梯的声音,端木晋旸应该是刚到公司,气息有点喘,说:“小九,乖乖吃早饭了吗?” 张九点头说:“吃了,鸭丝蘑菇粥,三分熬的。” 端木晋旸的声音低沉沙哑,从手机里透过来显得更加有磁性,笑着说:“是吗,我也饿了,真想尝尝。” 两个人聊了五分钟,端木晋旸匆匆挂了电话,说中午回去。 张九有些无聊,看到端木晋旸留下来的笔记本,让二毛给自己拿过来,就坐在床上把网页打开。 他的手指有些哆嗦,不过还是在搜索页里敲了医院的名称,然后加了三年前的时间。 原来这所医院真的和陈医生说的一样,只有两年的历史,在这之前,这里也是一所医院,而且很多医生都是从之前的医院过来的,这其中包括张九的主治医生,那个赵医生,上面还有简介,叫赵喆涛。 张九“啊!”了一声,一百二毛三分全都凑过来了,说:“怎么了大人?伤口疼?” 张九摇头说:“不是,你们看这里。” 赵喆涛的资料上写着,他的专修方向并不是骨科,三年之前,赵喆涛在这里的老医院里,隶属科室是——神经科。 第99章 消失的第四层楼8 赵医生是从老医院转过来的,原本是神经科,现在则是在骨科,这差距跨越也太大了。 张九摸着下巴说:“这个赵医生很可能知道三年前的事情,我该怎么找他问问呢?” 张九想着,又打开了一个网页,然后输入了老医院的名称,然后加了“跳楼”两个字。 张九只是想试试看,但是他太走运了,真的查出来了,死者是一名十八岁的男孩,据说还有神经疾病,脑子不太正常,会发疯,天生大脑有缺陷,在男孩十八岁生日的时候,从楼上跳了下来,四层,头朝下着地,还有照片,那场景太疯狂了。 张九的呼吸突然有些粗重,他点开了新闻,男孩的样子和他见到的一模一样,长相很好看,一定很受欢迎,而且风华正茂,算一算的话,好像和温离差不多年纪,也是该上大学的时候。 男孩的脸色惨白,很瘦很瘦,几乎是皮包骨头,照片里的男孩没有什么精神,但是也绝不会是一个神经病。 张九觉得自己呼吸有些困难,他做了几个深呼吸,快速的浏览着网页,老医院没有窗户护栏,这个男孩大半夜从病房里跑了出来,竟然从走廊的窗户,直接跳了出去,就是那扇窗户。 张九看到的,那个男孩坐在四层的窗户上,还和自己说了话,他想要跳下去…… 张九脑子里很乱,除了照片之外,竟然还有一个视频,据说是一个路人拍到的,匿名发在了某个视频网站上,竟然是男孩从楼上跳下来的场景,并不是抓拍,而是一段两分钟的视频。 张九的手打哆嗦,握着鼠标去点那段视频,一百突然压住他的手,说:“大人,您现在的情况需要休息。” 张九摇了摇头,说:“我现在也休息不好。” 他说着,点击了视频的播放按钮。 视频看起来是手机拍的,手机的更新换代很快,三年前的手机像素还不是很好,视频有点花,是从下往上拍的,显然拍摄者的高度没有四层高,举着手机一直在拍摄。 视频里,一个男孩出现在四楼的窗户边,因为走廊里有光线,所以那个男孩站在窗户上,仿佛是一个窗花剪纸。 男孩站在那里,因为黑暗看不清脸色,视频里的男孩不只是站在那里,而且非常癫狂。 没错,是癫狂,他用一种癫狂的姿势在窗台上跳,或者说是哆嗦着,也可能是痉挛,看得出来男孩的样子非常扭曲,可能被某种疼痛折磨着,然而因为男孩被惯了神经病的头衔,所以在外人看来那是他的病状。 男孩的样子非常痛苦,他打开窗户,不停的往外探头,疯狂的扭曲着身体,大约过了两分钟,视频对着男孩照了两分钟,终于,一瞬间,男孩跃出了窗户。 “嗬……” 张九一瞬间闭起了眼睛,他的脑海里有比这个视频更清晰的画面,是昨天晚上做的那个梦,远远比这个视频更加清晰,男孩一跃从窗户跳了出去,头朝地砸在了窗外,瞬间就没救了。 视频给了摔死的男孩一个特写,然后就结束了。 下面评论的人很多,很多人都在控诉这个拍摄者,他足足拍摄了两分钟,但是没有找人帮忙,也有人在讨论这个男孩是不是疯子,或者有病? 张九的呼吸越来越局促,他一下扣上了笔记本,双手抹了一把脸,脸上瞬间冒出很多冷汗。 一百说:“大人,大人您怎么了?” 张九使劲喘着气,摇头说:“心慌,我心脏不舒服……喘不出气……” 三分说:“糟糕,大人身体里的阴气不安稳。” 一百抓住张九的手,说:“大人,深呼吸,不要抵抗,我帮你引导一下您的阴气。” 张九点了点头,似乎没有力气,一下倒在了床上,一百伸手按在他的手腕上,阴气从张九的手腕钻进去,引导张九的气息。 然而还没有半分钟,一百突然“嗬!”了一声,一下向后倒去,二毛伸手去接他,瞬间被一百压在地上,“吧唧”一声变成了地板…… 一百和二毛摔在地上,似乎受到了一股巨大的冲击,张就睁大了眼睛,看着自己的手,他的呼吸还是困难,胸腔里一股气息在乱窜。 三分赶紧把一百和二毛拽起来,二毛说:“压死我了,我都瘪了!” 一百的手掌有些发黑,被张九防卫的阴气一下震开了,不过他的修复能力很强,正在慢慢的恢复原样。 张九吃惊的看着自己的手,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一百摇了摇头,张九额头上全是冷汗,蜷缩在床上,“嘭!”的一下撞翻了旁边的输液架。 张九的样子越来越可怕,他的眼睛眯着,散发出一股明亮的绿光,牙齿紧紧咬着,一百想要帮他疏导,但是没有办法,一百这样的修为都碰不了张九,只要一碰张九,就会被张九身上散发出来的阴气灼伤。 小护士很快冲进来了,然后去叫医生,但是很不巧的是,医生全都去开例会了,小护士赶紧打电话给值班的医生。 很快门又撞开了,蒲绍安坐着轮椅进来,急忙的说:“张九你怎么了?我在旁边都听到声音了,你身体不舒服吗?叫医生了吗?” 他正说着话,一个穿着白大褂的人从外面急匆匆走进来,竟然是陈医生。 看起来值班的医生就是陈医生了,他走过来,张九似乎感受到了一丝阳气,猛地睁开眼睛,绿色的眼睛仿佛是一头野兽,陈医生被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 张九在病床上蜷缩着,身体打颤,不停的低吼着,陈医生只是顿了一下,赶紧走过去,把张九骨折的腿固定好,然后伸手压住张九的胳膊,让他正躺在病床上,但是张九的力气竟然出奇的大,“嗬——”的低吼了一声,下一将陈医生给震开了。 蒲绍安赶紧摇着轮椅过来帮忙,伸手按住张九,张九嘶吼了一声,然而蒲绍安的人高马大,力气大得惊人,压住张九的手腕和胳膊,将他按在床上。 张九的眼睛几乎要裂开,狠狠瞪着眼前的人,手心里突然冒出一股绿色的光芒。 一百说:“糟糕!” 张九的双手冒出绿色的光芒,似乎是一把利剑,瞬间就要冲着陈医生和蒲绍安甩过去。 这个时候陈医生却快速的说:“张九,我能看到你的恐惧,但是为什么你要被恐惧影响,那种恐惧不属于你,却能左右你,看着我的眼睛,深呼吸,慢慢放松下来……” 陈医生说话的声音很轻,很温柔,声音很小,似乎在低喃,仿佛是想让病人放松警惕,在他说话的时候,陈医生的眼睛里突然闪过一丝青铜的颜色,还有古朴的花纹,然而只是一瞬间。 随着花纹的闪烁,张九感觉很困,身体慢慢的放松下来,双手一松,那种绿色的光芒瞬间消失了…… 一百狠狠松了一口气,刚才大人的那种力量,如果真的打过去,蒲绍安和陈医生这种肉体凡胎估计就没命了。 张九一下就睡着了,歪在床上,陈医生擦了一下自己头上的汗,闭了闭眼睛,说:“我去联系一下他的家属,病人现在情绪不太稳定。” 端木晋旸正在开会,突然有些烦躁,也不知道为什么,只是烦躁,心里不舒服,抬手频频的去看腕表。 就在这个时候,手机突然响了,发言的人立刻止住了声音,看向端木先生。 端木晋旸拿起手机,电话是陌生号码,不知道是谁打来的,不过还是接了起来,说:“您好。” 陈医生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来,说:“端木先生是吗,张九的情况有些反复,您能来医院一趟吗?” 端木晋旸眼睛一眯,瞬间站了起来,说:“你们继续开会,会后给我发一份邮件,我有急事先走了。” 众人都是面面相觑,小秘书赶紧答应,端木晋旸按断了电话,大步走出会议室,下楼去取车,往医院火速开去。 张九还在昏睡中,蒲绍安没有走,在旁边焦急的守着,陈医生出去之后又回来了,在房间里走了两圈,然后慢慢坐在了下来,一百二毛和三分也都在房间里。 “嘭!”的一声,房间门一下被撞开了,端木晋旸大步走外面走进来,一身都是汗,一边走进来,一边急匆匆的脱掉西服扔在沙发上,然后快速的走过来,弯腰站在床边,伸手去摸张九的脸。 张九的脸色惨白,嘴唇有些发紫,似乎是过度疲惫的样子,眼底有些乌青,正在沉睡着,睡得看起来还算是安稳。 端木晋旸摸到张九的手,他的手很冰凉,看起来是阴气太盛,不知道又受到了什么刺激。 端木晋旸握紧张九的手,热气缓缓从他的手心里钻进去,张九“嗯……”了一声,似乎是感觉很舒服,慢慢的睁开了眼睛。 “端木先生?” 张九诧异的看着端木晋旸,说:“该吃中午饭了吗?你都回来了?” 端木晋旸见张九一脸迷茫,笑了笑,帮他擦掉额头上的汗,说:“小九饿了吗,那就吃午饭吧。” 陈医生见张九没事,松了一口气,说:“我先出去了,有事给我打电话,让病人多休息,尽量休息,别想别的事情,” 蒲绍安见端木晋旸来了,也不在房间里打扰他们了,就摇着轮椅出去,陈医生把他推进病房,就自己上楼去了。 张九等他们走了,才看了一眼时间,还没有到十一点,端木晋旸走了才一个小时。 端木晋旸坐下来,说:“小九真是不让人省心,我想挪开一步都不行。” 张九有些迷茫,回忆了一下刚才的事情,突然想起来了,说:“端木晋旸,笔记本!我发现了重要的事情!” 一百摇头说:“大人您最好现在不要看别的东西,先休息。” 张九想要给端木晋旸看笔记本,证明自己梦见的内容,然而他又怕自己突然发疯,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会发疯。 端木晋旸拍了拍他的后背,说:“小九,放松,我在呢。” 端木晋旸把笔记本拿过来,放在床上,打开笔记本,伸手搂住张九的腰,让他靠在自己身上,张九深吸了两口气,鼻尖都是端木晋旸的阳气,闻起来好舒服。 端木晋旸的手掌在张九的腰上,偷偷的送了一些阳气进张九的身体里,躯壳接收了阳气,渐渐感觉有了点精神,也不疲惫了。 张九把浏览器的历史记录调了出来,给端木晋旸看赵喆涛的资料,还有那段视频。 端木晋旸皱了皱眉,说:“你之前还说有一个姓方的护士?” 张九点了点头,说:“对对,蒲绍安说的,他也去过四层,一个穿着粉色护士裙,笑起来很甜美的护士,年纪很轻,姓方,但是具体的名字蒲绍安说没看清楚,他见过那个护士。” 端木晋旸在笔记本上敲了敲,滑动着鼠标,似乎在寻找新闻,很快的,他找到了一个各种标准都很符合的小护士。 二十二岁的小护士,长相非常甜美,看起来很清纯,笑起来嘴角有两个小酒窝,眼睛很亮很亮,只有这个女孩的正面免冠照,并没有穿着粉色的护士裙。 张九脑子里“嗡——”的一声,他们在电梯监控里也看到了一个小护士,但是当时的影响很模糊,而且那个小护士是半透明的,所以大家谁也不能肯定,只是觉得这两个人长得太像了! 张九说:“蒲绍安见过,让他过来认一认。” 蒲绍安接到了电话,就摇着轮椅过来了,说:“张九你叫我?” 蒲绍安进来,张九把笔记本转过来,对着蒲绍安,说:“这个护士,是你说的四层社经科,那个姓方的护士吗?” 蒲绍安一看照片,眼睛瞬间就亮了起来,笑着说:“是她是她,嘿嘿,长得好漂亮,笑起来特别甜,她叫什么?嗯……方恬?这个名字真适合她。” 蒲绍安一个傻大个,笑的满脸憨厚,似乎这个小护士给他的印象很深,他滑动着鼠标,笑着说:“她现在还在四层吗,我只是上个星期见到她一面,她……” 蒲绍安说到这里,脸色突然僵硬起来,一张英俊的面孔僵硬了,嘴唇张合了一下,似乎想说什么,满脸都是震惊,不禁眯起了眼睛。 张九说:“怎么了?” 蒲绍安看向张九,震惊的说:“死了……” 张九诧异的说:“什么?” 一百二毛三分凑过去,看向笔记本屏幕,一百慢慢抬起头来,对张九说:“大人,这个方恬,死了。” 张九也是一脸诧异,说:“死了?” 蒲绍安看不见一百二毛三分,把笔记本慢慢转过来,屏幕对着张九和端木晋旸,网页的下拉条拉到了最后,上面是方恬的个人简介,下面是重要事件,最后写了死亡时间和原因。 三年前,方恬就已经死了,死因是医院失火,方恬那天值夜班,护士站的门被烧的变形,打不开了,方恬最后被烧死了。 那场大火受伤的人不少,死的是一个护士,就是方恬,还有一个医生。 在那之后,医院就关闭了,然后开始翻修,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或许是因为四层发生的事情太多了,也许真的不吉利,所以新的医院选择直接把四层抹掉。 蒲绍安似乎有些不明白,震惊的说:“这怎么可能!?我上周四才看见了她,难道是长得差不多?可是长得也太像了。” 他们正在说话,突听有敲门声,端木晋旸“啪”一下将笔记本合上,然后说:“请进。” 小护士是来送药的,十一点半正好是午餐时间,把那两片药也给张九送过来了,笑着说:“病人要按时吃药哦,千万别忘了。” 端木晋旸笑着点点头,说:“好的,谢谢。” 小护士很快就走出去了,张九伸手按住自己的膝弯,表情有些痛苦,艰难的呼吸着,他的脑子里闪过那个跳楼的少年,还有那个笑容甜美的护士,紧跟着一场大火,还有姑娘绝望的哭嚎声…… “嗬——嗬——” “张九!?张九!” “小九?” 张九看到很多人在自己眼前,端木晋旸的影子在旋转,还有蒲绍安的影子,也在旋转,一百二毛三分都模糊起来,在模糊中,他似乎看到了那满身是血的少年,还有被烧的体无完肤的方护士。 “嗬!!” 张九大吼了一声,一股暖流流进他的手掌,张九猛地闭了闭眼睛,随即又睁开,一切的幻觉突然消失了,张九使劲晃了晃头。 端木晋旸脸色很难看,抓住张九的手,说:“小九,你怎么了?” 张九按住自己的膝盖,说:“腿疼……伤口特别疼。” 是张九体内的阴气又开始膨胀了,不知道为什么,最近这两天张九身上的阴气很容易膨胀。 张九抓过药盒里的药,哆嗦的塞进嘴里,猛地灌了一口水,将药咽下去,倒在床上深深的喘着气,感觉自己根本不是骨折,而是得了什么重病一样,不然只是骨折而已,为什么突然这么痛苦。 张九深深的呼吸着,端木晋旸的手掌放在他的额头上,轻轻的传送着阳气。 张九的呼吸慢慢的平静下来,就在这个时候,张九突然张开了眼睛,说:“对了。” 他说着,快速的坐起来,说:“之前陈医生是不是来过?” 蒲绍安挠着后脑勺,说:“是啊,你那个时候好像很疼,陈医生都按不住你,我和陈医生把你按住的。” 张九突然掀开被子要下床,抓住端木晋旸的手,说:“咱们要去找一趟陈医生,我看到他的眼睛……” 陈医生的眼睛里有古朴的花纹,一瞬间还会散发青铜的光芒,他的眼睛里可能有一片融天鼎的碎片…… 第100章 消失的第四层楼9 张九要下床,蒲绍安赶紧拦住他,旁边的端木晋旸则是把墙角的轮椅推过来,把张九抱起来放在轮椅上,说:“要出去总得坐着吧,不然你的腿又该受伤了。” 端木晋旸推着张九出了房间,一百二毛三分也跟着,他们上了电梯,往楼上走,很快到了神经科,进去的时候正好是午休时间,很多医生都不在,办公室比较空旷。 端木晋旸敲了敲门,说:“请问陈医生在吗?” 老医生抬起头来,说:“陈肃吗?他今天下午的飞机,要去外地开会,已经走了。” 张九焦急的说:“什么时候走的?” 那个老医生想了想,说:“走了半个小时了吧。” 看起来陈医生从张九那里回去,就已经离开医院去赶飞机了。 张九有些懊恼的挠了挠头,说:“这可怎么办,现在去追还来得及吗?” 端木晋旸说:“小九放松点,如果陈医生的眼睛真的有融天鼎的碎片,那他就带着这个碎片三十几年了,不会这么寸就出问题的。” 张九点了点头,说:“可能是我有点焦虑,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伤口特别疼。” 端木晋旸安慰着张九,说:“或许是阴天的缘故。” 大家从十八层又下来,正好到了吃中午饭的时候,电梯里的人很挤,他们到了十六层,旁边的电梯发出“叮——”的一声也开门了,是从楼下上来的电梯,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从里面走了出来,他戴着一个鸭舌帽,一副黑色的墨镜,下面穿着T恤和牛仔裤,裤子有点别扭,整个人捂得很严实。 张九看了一眼,突然诧异的说:“涂麓!?” 男人赶紧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电梯里好多人都朝他看,不过幸好这个时候电梯门关上了。 张九吃了一惊,说:“真的是你啊,你竟然能变出人形了?” 一百看了涂麓一眼,说:“你怎么来了。” 涂麓笑眯眯的摘下眼镜,说:“我天天一个人在家里太寂寞了,特意来看看你们。” 大家赶紧进了房间,因为涂麓的脸真是太有标志性了,他一摘下眼镜,护士站好几个小护士都往这边看了过来。 大家进了房间,关上门,涂麓才把自己的鸭舌帽摘下来,瞬间,涂麓的头顶上蹦出了两个狐狸耳朵,白色的,尖尖的,看的张九顿时瞠目结舌。 白色的耳朵毛茸茸的,被鸭舌帽扣在下面压得有点瘪了,涂麓甩了甩头,耳朵瞬间就支了起来,毛也蓬松了起来,看起来手感一级棒,看的张九好想摸一摸。 张九说:“你卖什么萌?你这么高大真的不适合卖萌。” 涂麓笑着说:“我就当你夸奖我。” 他说着,揪了揪自己的耳朵,然后又不雅的揪了揪自己的牛仔裤裆。 张九皱眉说:“你的人形是不是变化的不太对?” 端木晋旸淡淡的笑了一声,说:“屁股大。” 张九立刻一拍手,说:“对对,你的屁股怎么这么大!” 涂麓翻了个白眼,说:“我的修为现在还不够,尾巴和耳朵收不起来,尾巴都攒在牛仔裤里,你说能不大吗。” 张九立刻拉开抽屉,从里面掏出一把剪子来,说:“那我帮你把牛仔裤变成开裆裤,你的尾巴就能伸出来了。” 涂麓:“……” 涂麓来的时候带了很多午餐,张九是真的饿了,就被午餐吸引去吃饭了,涂麓的牛仔裤这才免遭一难。 因为关着门,所以耳朵尾巴什么的也没有关系,反正别人看不到,涂麓把自己的皮带弄松一点,然后把尾巴从裤子上面钻了出来,虽然这样也不是太舒服,但是总比全部都塞在裤子里强,也比在牛仔裤上开个后裆要强得多。 涂麓坐在一百旁边,笑着跟一百说话,不停的耸着耳朵,尾巴也摇来摇去,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大型犬一样。 张九吃了点东西,肚子里有了食儿,就又开始注意涂麓的耳朵和尾巴了,眼睛随着涂麓的白尾巴摇来摇去,悄悄伸手过去,一把抓住了涂麓的尾巴。 涂麓还在和一百献殷勤,根本没注意,大喊了一声,一下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张九笑的肚子直疼。 端木晋旸让张九把手松开,说:“好好吃饭。” 张九很不情愿的松了手,说:“可是尾巴什么的,真的好好玩啊。” 端木晋旸笑了一声,说:“是吗?我倒是觉得黑色的猫尾巴更可爱。” 张九瞬间一头冷汗,眼珠子转了转,难道端木先生已经知道自己原来变成小黑猫的事情了吗?不能够啊,自己根本没说出去过。 端木晋旸说:“喜欢吗,下次我也送你一个。” 张九奇怪的说:“这种东西也能送?难道把涂麓的尾巴剪下来送吗?” 涂麓在一边听着,莫名打了一个寒颤,为什么那边两个人说情话,说的别人一身冷颤呢…… 张九下午也没有出房间,就老实的在房间里呆着,也不知道是不是进口药物真的管用,他的骨头渐渐不疼了,下午过的都很轻松。 张九在网上搜索了一下那个男孩的事情,因为有视频流出,所以这个事情当时引起过热议,热点有好几个,比如说拍摄者到底是谁,他的做法触不触犯法律,或者符不符合道德,还有人人肉拍摄者的信息。 另外一个热议就是,男孩为什么跳楼,有人爆出其实男孩是一个同性恋,所以被送到医院接受治疗,这个话题非常的火爆,几乎掐的天昏地暗。 然而也有人说,其实男孩是个神经病,有严重的缺陷,情绪不受控制,经常出现失控的现象,所以跳楼也是因为男孩的病症所致。 这一条还有男孩的主治医生的肯定,张九快速得阅读着新闻,往下拉了拉,当时给男孩主治的是神经科的副主任医师——赵喆涛。 张九第二次看到了赵喆涛的名字,没想到他竟然是那个男孩的主治医师。 张九把新闻给端木晋旸看了看,说:“我觉得咱们应该从这个男孩下手,问一问当时的事情。” 他们正说话,病房的门就被敲响了,很快有人推门进来,竟然说曹操曹操就到,来的就是赵喆涛。 赵喆涛把晚上的药片送了过来,笑着说:“张先生感觉怎么样,今天阴天,你的腿估计要受点罪,不过按时服药的话,肯定是没有问题的。” 张九点了点头,端木晋旸悄悄的把笔记本合上,笑着说:“多谢赵医生了。” 赵喆涛笑着说:“不用谢不用谢,要是没什么事,我再去看看其他病人了,好好休息。” 张九看了一眼端木晋旸,端木晋旸笑着说:“等一等赵医生。” 赵医生停住了脚步,转头看着端木晋旸。 端木晋旸笑眯眯的说:“我想和赵医生打听一个人,听说这个人以前也是赵医生的病人。” 赵医生听了那个男孩的名字,笑容一僵,说:“您是?” 端木晋旸脸也不红的顺口说:“他是我的一个小侄子,当年的事情我有一些听说,但是他的父母也不给我详细说,所以只能和赵医生问问了。” 赵医生叹口气,说:“嗨……是这样的,这件事情真是可惜,太可惜了,那个男孩是被他母亲送过来的,我听说是单亲家庭,男孩的父亲出轨,父母双方就离婚了,这也导致他的母亲脾气不是很好,特别火爆,送来的时候男孩就已经蔫蔫的,正是好动的年纪,但是不说话,也没什么表情,他母亲说这个孩子神经上有问题,要我们给诊治,要求住院。其实呢,我们给孩子做过检查之后,发现这个孩子神经并没有问题,而且非常健全,如果非要说,是因为这个孩子的性取向问题,他自己因为自卑和长时间的压抑,患有心理疾病,自闭症抑郁症一类的。孩子的母亲非要让孩子入院治疗,我们也没有办法,但是他神经真的没问题,我们只好让他入院治疗心理问题……” 赵医生说起这件事,一脸的惋惜表情,虽然性取向的问题现在谈起来很多人都会开玩笑,但是还有很大一部分人根本无法接受,尤其是很多父母发现自己的孩子性取向偏离大众的时候。总会有陆陆续续的人,他们神经没有问题,却被当成神经病送到医院诊治,久而久之变成了心理疾病。 这个孩子的心理疾病很重,刚开始只是抑郁,后来越发的严重了,在医院里并没有治好,反而更加严重了。 赵医生说:“家属真是太不配合治疗了,每次可以探视的时候,他母亲就过来了,然后在医院里对着孩子大吼大叫,什么难听骂什么,我们的护士上去阻拦都没有效果,反而也被骂,后来孩子的病情反而加重了,你说这样能不加重吗?我建议给孩子换一种药物治疗,孩子的母亲倒是不介意花钱,但是还是一能探视就冲进来骂人,安保都没办法。” 后来这个孩子的病情越来越不稳定,竟然大半夜溜出房间,一夜都找不到人,慢慢演变成了真的神经问题,最后竟然爬上窗台跳楼自杀了。 赵医生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说:“这事情,我也是,也是特别自责,好好一个孩子,嗨……” 张九听了心里不是很舒服,他的脑海里反复闪过那个男孩坐在窗台上的场景,然后在漆黑的夜里,从窗台上跳下去的样子。 张九闭了闭眼睛,端木晋旸的手落在他的肩膀上,轻轻揉着他的后脖子。 张九这才松了一口气,慢慢的睁开眼睛,端木晋旸说:“事情我知道了,真是谢谢赵医生了。” 赵医生反复表达惋惜,然后走人了。 涂麓摸着下巴,说:“这个赵医生,也真是会作态,但是他的演技太不到位了,看来还要和我多学习学习。” 张九说:“什么意思?” 涂麓耸肩说:“你看他的样子,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反复的重复自己惋惜可惜,替男孩还有假家属端木先生悲伤,不过他的表情很僵硬。说谎倒不见得,但是肯定没有多少惋惜。” 张九撇了撇嘴巴,或许是因为赵医生看惯了生死,所以感觉不到惋惜了。 端木晋旸说:“那么现在呢,赵医生所说的内容,其实和网上写的差不多。” 张九叹气说:“没有任何线索,如果那个男孩真的是自杀,那么我为什么会反复看到他,自杀的灵魂绝对不会徘徊在原处,自杀寻求的就是解脱,如果徘徊在原地,岂不是没有意义了。” 一百点头说:“他有执念。” 张九说:“对,还有那个方护士,我在电梯里看见过她好几次,第一次是我第一次进医院的时候,方护士和陈医生一起站在电梯里,第二次是站在我背后,监控里还出现了好几次,但是这几次谁也没有感觉到,一点儿阴气也没有,最起码说明这个方护士没有怨气。没有怨气,她为什么一直徘徊不走?” 端木晋旸淡淡的说:“也是执念。” 张九说:“四层……四层……他们之间一定有联系,到底该怎么突破才好。” 张九仿佛进入了一个死胡同,然而四层并不是张九想让它出现,它就能出现的,四层被下了某种结界,而且术法很高,最有可能出现的时间就是周四的上午,他们现在进入了死胡同,也不能去四层看,难道只能等着下周四在到来,然后去那里看看吗? 张九挠着头,突然说:“等等!” 他说着,赶紧抓过旁边的笔记本,然后打开,查了一下男孩跳楼的时间,并不是周四,而且不是上午,是晚上,并没什么联系。 端木晋旸突然说:“查查着火的时间。” 张九查询了一下,猛地敲了一下笔记本,说:“是周四!” 端木晋旸说:“等等,是周四,但不是上午,是周四的晚上,方护士在值夜班的时候出现的事故。” 张九这下有些懵,挠着脑袋,说:“这到底怎么回事,我的脑袋都要想炸了,难道这些事情不能联系在一起吗?” 其他人也没有想法,端木晋旸拍了拍张九,说:“不要太紧张,其实这两个鬼魂他们并没有怨气,只有执念,起码说明他们不会害人,咱们的时间很充裕,而且没有危机。” 端木晋旸这样一说,张九才放松下来,的确是这样的,他们的时间中并没有危机感。 然而那个男孩的眼神,充满了绝望,让张九非常介意。 晚上吃了饭,探视时间就过去了,只能留下一个人陪床,一百二毛三分是鬼魂,护士都看不见,涂麓在护士查房的时候躲进了浴室,等护士走了才跑出来,反正这房间床多,还有沙发,多一个人也不碍事。 端木晋旸和张九睡病号床,涂麓要和一百睡旁边的陪床,三分和二毛就睡在沙发上。 九点一到,大家就准时睡觉了,因为没有任何娱乐项目,而且张九的样子看起来很疲惫,吃了饭吃了药就开始昏昏欲睡,最庆幸的是,他的骨头不疼了。 端木晋旸搂着张九,让他躺在自己胳膊上,轻轻给张九捏着胳膊脖子,张九因为腿受伤了,不是躺着就是坐着,也不能怎么活动,捏一捏肌肉比较放松,张九舒服的直哼哼。 端木晋旸轻笑了一声,咬了一下张九的嘴唇,说:“闭眼睡觉,你的脸色不是特别好,我帮你捏捏,免得你身上酸。” 张九点了点头,不过刚闭上眼睛,就听到隔壁床传来了奇怪的声音…… 涂麓和一百躺在床上,连续好几天涂麓都没见到一百了,这一见面怎么可能不动手动脚的,涂麓耸动着耳朵装可怜,说:“一百,我感觉身体非常虚弱,我的修为都要耗尽了,你要支援我一下。” 一百当然知道他想干什么,然而房间虽然大,但总是是个密封的空间,这么多人,还有这么多鬼,在大家眼皮底下做这种事情太尴尬了。 涂麓把被子盖在两个人身上,说:“嘘——我轻点好吗,你不出声就没人听见。” 涂麓卖萌和卖可怜已经炉火纯青了,吻过去将一百吻得头晕脑胀,抓住一百的脚踝,放在自己腰上,声音格外沙哑的说:“我真的忍不住了……” 随即张九就听见“嗬——”的一声,一百的声音比平时有些尖锐,但是尾音带着沙哑,还有粗重的喘息,声音非常小非常小,说:“轻……轻一些……” 张九老脸一红,赶紧把头埋在被子里,端木晋旸轻笑了一声,嘴唇贴着张九的耳朵,说:“嗯?小九也想做点运动?” 张九立刻反驳,说:“不想,我要睡觉了!” 端木晋旸温柔的嗓音就在张九耳边,说:“好,那睡吧。” 张九把头放在端木晋旸的肩窝上,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准备屏蔽旁边压抑的声音,然后睡觉。张九刚找到舒服的姿势,突然听到“啊啊啊啊啊!!!”的一声大吼,随即是“砰砰砰!”的声音,似乎在奋力敲击着什么。 赵喆涛赵医生的声音带着憋闷,大吼着:“救命啊!!!着火了!着火了!救命!!门卡死了!谁救救我!!” 第101章 消失的第四层楼10 张九听到声音吓了一跳,端木晋旸立刻翻身下床,说:“你别动,我去看看。” 他说着,快速的冲出了房间,张九怎么能放心他一个人去看。 着火,而且房间门还卡住了,这怎么想怎么怪异,仿佛是方护士被烧死在护士站里的场景再现一样。 张九觉得不是自己神经过敏,肯定是有问题,立刻挣扎着要从床上下来。 那边涂麓和一百已经真刀真枪的上了,然而赵医生的一声大吼,一百吓得猛的一下将涂麓推开,涂麓“嘭!”一声滚下床去,摔了个四脚朝天,甩了甩尾巴,一脸的无奈和绝望…… 一百赶紧整理自己,三分和二毛也醒了,三分拦住张九,说:“大人您别下来。” 张九说:“不行,我要去看端木晋旸,他又不是天师,万一真遇到什么事情呢。” 外面“啊啊啊啊!!!”的声音还在继续,赵喆涛的声音大吼着:“救我!!!谁救救我!!着火了!着火了!我在这里!救救我啊!” 三分没有办法,只好把轮椅推过来,让张九坐下,然后推着轮椅快速的往外走。 端木晋旸快速的冲出房间,声音竟然是从护士站传过来的,他快速的跑过去,根本没有看到任何火苗,抬头看了一眼护士站头顶上装的报警装置,也没有任何动静,而且房间里根本没有什么浓烟冒出来。 端木晋旸眯了眯眼睛,“咚!!!”的一脚踹在门上,就听到一声巨响,但是护士站大门竟然纹丝未动。 张九这个时候也赶过来了,说:“怎么回事?” 赵医生听见外面有人,立刻大喊着,拍这门,吼着:“救命啊!!救救我!救救我——着火了!外面的人救救我啊!” 端木晋旸指了一下头上的报警器,说:“没有报警,没有浓烟,门打不开,可能下了结界。” 结界,又是结界! 张九伸手去碰门,门上结界的感觉很熟悉,张九瞬间就想起了身在四层楼的那种感觉,仿佛是一个人下的结界! 张九的手一下缩了回来,手掌不停的颤抖,说:“这个结界阴气太重。” 张九仿佛被结界的阴气影响了,双手不停的哆嗦,骨头又开始疼,瞬间脸上都是冷汗。 端木晋旸扶住张九,说:“小九?” 张九摇头说:“没事,没事,我只是稍微有点心慌,还可以忍……” 张九一边说,一边深深的呼吸着,整个人都在哆嗦痉挛着,端木晋旸侧头看向三个式神,说:“把他带回去,这里的气息对他影响太大了。” 三分立刻推着轮椅要走,然而这个时候张九突然伸出手来,一把抓住了端木晋旸的手掌,说:“不行,你在这里很危险……” 端木晋旸脸上的表情似乎有些无奈,慢慢蹲下来,轻轻抚摸着张九的脸颊,说:“你放松一点儿,小九,先睡一会儿好吗?” 张九仿佛受到了蛊惑一样,慢慢的闭上了眼睛,头一歪,仰躺在了轮椅上,整个人仿佛睡着了一样。 一百扶住张九,说:“你对大人做了什么?” 端木晋旸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站起身来,看向不断发出呼救声音的大门,突然伸手在门上点了一下,众人就感觉到一股巨大的冲击力和气流猛地从大门溢出来,一瞬间发出“呼——”的一声巨响。 张九坐在轮椅上毫无意识,差点被得掀翻出来,众人赶紧按住张九。 就见端木晋旸食指一点,随机手掌猛地在门上一拍,“咔嚓!”一声巨响,仿佛是玻璃碎裂的声音,护士站的大门瞬间被打开了,门锁一下弹在地上,大门一下打开。 赵医生的声音在里面更响亮了,大喊着:“救命!!!救我啊!我身上着火了!快帮我把火扑灭!救救我啊!” 大门一打开,端木晋旸就看到房间里其实并非一个人,还有两个值班的护士,护士倒在旁边的沙发上,但是看起来面色红润,没有受伤。 房间里还有一个人,那就是大吼大叫的赵医生了,赵医生不停的拍打着自己的身体,在地上滚来滚去,嘶吼着躲避着屋子里的什么东西,然而他身上的火苗,滚滚的浓烟,躲避的大火,一切,全都不存在…… 门一打开,众人全都傻了眼,屋子根本没有一点儿火苗,而赵医生就跟中邪了一样,不停的拍着自己,在地上滚来滚去,叫嚷着着火了,旁边两个小护士根本没有醒过来的意思,就静静的躺着。 赵医生见他们进来,冲过来说:“帮我啊!我身上着火了!!!” 端木晋旸又抬头看了一眼头上的报警器,报警器安安静静的,没有浓烟,没有着火,没有过高的问题,也没有报警。 二毛惊讶的说:“赵医生是疯了吗?” 赵医生见他们不帮忙,直接冲出了护士站,这个时候病房里的病人们都被吵醒了,纷纷走出病房看个究竟,就看到赵医生一脸恐惧,跟发疯一样冲出来,一脚踢碎楼道里的灭火器的外壳,从里面疯狂的坏处灭火器,然后对着自己就喷。 “呲——!!!”的喷了好半天,赵医生还把灭火器抡起来,去砸头上的报警器,报警器一下就响了,吃惊的众人纷纷退开,天花板上突然洒下液体来,赵医生却一脸享受,死里逃生的享受,站在喷洒的液体下面。 张九醒过来的时候,就看到赵医生疯狂的冲着“冷水澡”,楼道里非常狼藉,旁边还都是碎片,灭火器的柜子碎了一地,横倒在地上。 蒲绍安也被吵醒了,滚着轮椅出来,看见这个场景吓了一跳,说:“你们没事吧?赵医生这是怎么了?” 十六层的报警器被触动了,安保人员很快就冲上来了,结果看到的确实赵医生在发疯,安保人员赶紧把赵医生按住,然后带走了。 大半夜所有的病人都被吵醒了,堆在楼道里,张九刚醒过来,还有点反应不过来。 端木晋旸推着张九的轮椅往里走,说:“咱们先回房间。” 张九点了点头,大家也跟着进了房间,张九说:“我刚才怎么了?” 端木晋旸说:“结界的阴气太重,影响你的身体了。” 张九看着自己的手掌,说:“我觉得很奇怪,我身体里一向阴气这么重,二十多年我都没事,为什么住院这些天总是被影响,这也太匪夷所思了,不只是骨头疼,脑袋还会晕,而且甚至会出现幻觉,我总是看到那个男孩在我眼前跳楼,还有那个被烧死的护士……” 张九越说越是激动,双手开始打颤,突然抱住自己的脑袋,说:“嘶——好疼,我头疼,不要晃,我看不清楚了……” 二毛说:“大人,我们没有晃啊。” 张九坐在轮椅上,反而是他在自己晃,好像在找一个平衡点,晃动的幅度越来越大,伸手撑住轮椅,却感觉东倒西歪,根本无法坐住。 张九的脸色出现慌张,端木晋旸立刻一把抓住他,将阳气从他手心里度过去,然而阳气度过去,似乎只是起了一点点作用,这让端木晋旸突然意识到,张九眼前出现幻觉,头疼眩晕这些状态,并不是因为身体里的阴气膨胀引起的。 张九看起来很难过,紧紧抓住端木晋旸的手,端木晋旸将他抱起来,放在床上,张九曲起腿来,不断的踢着。 端木晋旸按住他骨折的腿,不让他乱动,压住张九的肩膀,说:“小九,看着我,看着我……没事的,忍一忍,那都是幻觉,忍一忍,你能行的。” 张九“嗬——嗬——”的喘着粗气,满脸是汗的看着端木晋旸,张九的眼睛越来越亮,越来越亮在,在黑暗中仿佛要燃烧起来,散发出幽然的绿色光芒。 一百突然说:“糟了,快松手,大人的阴气会伤到你。” 端木晋旸却没有松手,还是死死压住张九的腿和肩膀,张九发出“嗬!”的一声低吼,眼睛里突然散发出明亮的绿光,一瞬间房间似乎被点亮了一样,突然爆亮起来,三个式神和涂麓都不得不闭上眼睛。 只是一瞬间,那种亮光突然消失了,端木晋旸的右脸上被划出一个深深的血口子,血水“滴答——滴答——滴——”的往下流,滴在张九的身上,手背上。 张九那种眩晕和头疼的感觉慢慢退下来,双手打着哆嗦,刚才一瞬间爆发出巨大的修为,让张九有点虚弱,身体接受不了这么大的变动。 张九瘫在床上,闭了闭眼睛,再睁开的时候眼睛里已经清醒了,身体也不再发抖,诧异的看着端木晋旸的脸,说:“你的脸……” 端木晋旸见张九终于恢复正常了,松了一口气,松开手,用手背抹了一下自己的脸颊,手背上都是血,伤口非常深,皮肉几乎要卷起来。 端木晋旸说:“没事,小伤。” 张九一脸疲惫,不知道自己到底干了什么,为什么会突然失控,还打伤了端木晋旸。 护士给端木晋旸包扎了伤口,因为之前赵医生发疯的时候弄碎了东西,护士还以为是那样伤到了端木先生,并没有怀疑。 端木晋旸包扎了伤口,从外面进来的时候,大家都坐在沙发上椅子上,房间里很安静,张九躺在床上,被子盖着脑袋,一点儿声音也没有。 不过端木晋旸的耳力很好,听到被子的呼吸很急促,并没有睡觉的安稳。 他慢慢走过去,坐在床边,掀开张九的被子,说:“在干什么呢,怎么还不睡觉?” 张九的脸色有些苍白,因为捂在被子里,满脸都是汗,抬起眼来看着端木晋旸的脸颊,上面贴着厚厚的纱布。 端木晋旸的食指中指夹住张九的脸颊捏了捏,说:“别瞎想,你生病了,好好休息,明天咱们去检查一下身体,看看出了什么状况,好吗?” 张九抓住端木晋旸的手,说:“我觉得并不是我身体的问题,我的脑袋有的时候会不受控制,很疼,眩晕,眼前会出现幻觉……那种不受控制的感觉,很可怕……” 端木晋旸安抚的拍着他,说:“先休息,你的脸色可不好看,我要心疼了,休息好吗?” 张九点了点头,让开了一点床,主动让端木晋旸上来,端木晋旸脱了外衣,躺在床上,伸手搂住张九,亲了一下他的额头,说:“睡吧。” 张九很快就睡着了,他的体内消耗了大量的阴气,同时身体还承受着眩晕疼痛的痛苦,很消耗元气,几乎是立刻就睡着了。 他睡下之后,众人才小声的议论起来,一百说:“大人的样子绝对不是因为骨折引起来的,我本以为是因为他体内的阴气太盛,躯壳的损伤会引起一些不好的症状,但是现在看来不是这么简单。” 二毛说:“大人说头疼,眩晕,还会产生幻觉。” 涂麓说:“不会是脑袋里长东西了吧?” 一百侧眼看了他一眼,涂麓赶紧捂着嘴,说:“呸呸呸当我没说。” 三分这个时候慢悠悠的开口说:“一般的疾病,在我看来还是好的,如果并不是一般的疾病,那么……” 三分的话有点模糊,但是众人都听懂了,如果真是疾病引起的头疼眩晕和幻觉,那么就去治病就可以了,如果不是疾病引起的,那实在太危险了。 端木晋旸听到他们的话,皱了皱眉,张九体内的力量是无可限量的,躯壳因为没有阳气,一直是危险状态。 按理来说,自从张九和端木晋旸做亲密的事情之后,端木晋旸会有意无意的把自己的阳气提供给张九的躯壳,如此一来,张九在做那种事之后,也并不会感觉很疲惫。 按理来说张九的身体应该越来越好,骨折恢复的也会非常快,但是现在竟然不是这样,张九的躯壳或许没有问题,但是他的意识产生了问题,开始不受控制。 因为疲惫,张九这晚上睡得很沉,第二天早上起来,就听到“簌簌”的声音,使劲撩开眼皮一看,端木晋旸站在床边,正在穿衣服,给自己打领带。 端木晋旸身材高大,穿衣服时候的动作优雅又绅士,但是他板着嘴角,脸色看起来很严肃,透露着一股禁欲的威严。 张九一动,端木晋旸就发现了,转过头来,板着的嘴角立刻挑起一丝弧度,说:“这么早就醒了,不多睡会儿?” 张九蹭了蹭枕头,声音带着起床气,还很沙哑,说:“你要去上班了吗?” 端木晋旸笑了笑,坐在床上,转过来说:“今天不去了,留在医院里陪你,怎么样?” 张九说:“那多不好,你不去上班,一天会不会损失几个亿的合作什么的。” 端木晋旸一下被逗笑了,说:“你看的都是什么?” 张九毫不犹豫的把二毛出卖了,说:“二毛看的网剧都这样演。” 端木晋旸说:“不去公司也能处理,有急事公司会给我发邮件,我公司里那么多职员,也不是吃白饭的。” 他说着,抓住张九的手,说:“小九,帮我打领带好吗?” 张九说:“诶?我没给别人打过领带啊,红领巾倒是系过。” 张九感觉自己有些笨手笨脚,但是一大早上起来给端木晋旸打领带这种事情,感觉还挺好的。 领带打得皱皱巴巴,张九笑的肚子直疼,端木晋旸顺势将张九压在床上,含住他的嘴唇,张九能感觉到他身上弥漫出一股诱人的阳气,很快就被吸引了,而且沉溺其中,吻得眼睛都红了,生理泪顺着眼角滑下来,舒服的直喘粗气。 端木晋旸松开他,擦了擦张九眼角的泪水,说:“这么舒服?” 张九全身瘫软着,脸上通红,不过还是老实的点了点头。 端木晋旸轻笑一声,说:“小九真乖,我喜欢你的坦诚,好像从来都没变过……” 端木晋旸最后一句话的声音非常小,似乎不想让张九听到,帮张九整理了被子,给他盖上,说:“稍微再睡一会儿,懒会儿床,我下楼去给你预约一下检查,咱们做个检查,看看身体哪里不舒服,嗯?” 张九又老实的点了点头,端木晋旸很快走了。 过了一会儿,小护士敲门进来,给张九送来了今天早上的药。 张九诧异的说:“药换了吗?” 小护士有些尴尬的说:“真是不好意思张先生,您的那种进口药是特需要,每天都需要主治医师签字才能提供给病人的,赵医生似乎生病了,今天没有签字,所以我们把您的药换成了常规药。” 张九点了点头,说:“行,我明白了。” 第102章 消失的第四层楼11 赵医生并不是生病了,而是发疯了,昨天晚上的事情,赵医生大喊着着火了,结果把自己锁在护士站里,疯狂的在地上滚,但是整个医院连个火星都没有,而且还破坏了消防设备,处于癫狂状态。 赵医生昨天晚上的举动很诡异,好像失控了一样,然而更加诡异的是,被反锁的护士站门上竟然下了结界,赵医生在护士站里大吵大闹,护士站值班的两个小护士却安静的在沙发上睡觉,一点儿也没有被吵醒。 这显然是有人精心策划的,而且和三年前方护士被烧死的事情,肯定有关系。 张九有些苦恼,说:“我觉得这件事情和赵医生肯定脱不开关系,或许咱们能从赵医生入手来查。当年那个男孩的主治医生是赵喆涛,这是发生在四层的事情,还有另外一件发生在四层的事情,看起来和赵喆涛没有关联,然而昨天晚上赵喆涛突然受到了攻击,场景和当年一样还原,这是不是有人在告诉我们,其实方护士的死,也和赵喆涛有关联?” 一百沉思了一会儿,突然说:“那么,这个人是谁?他能在咱们眼皮底下布下结界,而且悄无声息,不知都是敌是友,如果是敌人的话,那么实力不容小觑。” 张九说:“或许不是敌人吧,他没有真正的放火,只是弄了一个幻觉出来,算是手下留情了。” 涂麓笑了一声,说:“张九,那可不一定哦,你看赵喆涛那个样子,精神都要崩溃了,虽然不是真的火,但是基本要把他的胆都吓炸了……我还挺欣赏这个人的手段,杀人不见血啊。” 三分点头说:“幻觉有的时候是最可怕的。” 张九听着他们说话,突然想起自己的幻觉来,一股心慌的感觉升了上来,的确是这样的,或许无形的伤痛才是最可怕的,因为没有办法愈合,一切都藏在暗处。 张九渐渐觉得心慌的感觉又席卷上来,然而并不像昨天晚上那么厉害,似乎是残存的一些心慌,克制一下也就压下去了,三个式神和涂麓正在讨论那个藏在暗处的人,端木晋旸推门进来了。 端木晋旸还带了早点上来,说:“已经预约好了,吃早点吧,吃了东西把药吃了。” 张九点了点头,把早点从纸袋里拿出来,不过手有点抖,端木晋旸坐下来,帮他把早点拿出来,说:“心慌吗?你的手在抖。” 张九没想到他看出来了,“嗯”了一声,端木晋旸笑着说:“别紧张,肯定是饿的。” 张九不知道自己的问题到底出现在什么地方,紧张是难免的,端木晋旸拿着早点喂给张九,张九乖乖的吃了,等到检查那边上班了,就推着张九往楼下去。 检查室在五层,这个楼层也有点敏感,因为他是三年前那个老楼的四层。 众人来到了监察室,准备给张九做个心电图还有脑电图,张九的腿骨折动不了,端木晋旸一路推着他,还把他抱上检查室的病床,一路都无微不至。 结果是当场就能看到的,不管是心电图还是脑电图,检查结果都没有任何问题。 张九更加迷茫了,医生笑着说:“可能是心理压力太大了,病人家属推着病人到外面多转转,缓解一下压力就好了。” 端木晋旸看着张九的检查报告,脸色却没有多少好转,反而阴沉下来,问题不出在身体上,那么出在哪里,这个问题反而更加隐蔽起来。 端木晋旸带着张九到花园里去转转,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张九看到检查报告没问题的缘故,所以精神放松了下来,这一天的气色竟然都不错,赵医生一天都没来,护士只能给张九拿常规药,然而这并不妨碍什么,张九的身体没有不舒服,头晕心慌这些问题都没有出现,骨头也没有疼痛。 张九恢复的不错,中午吃的特别多,但是医院的菜太清淡了,没有几片肉,要讲究营养搭配,让无肉不欢的张九百爪挠心的。 一百二毛三分见张九精神好多了,才放下心来回去做饭,涂麓也跟着回去了,毕竟他的耳朵和尾巴根本没法收回去,只能物理折叠,就是塞进帽子和裤子里,但是涂麓的脸根本没办法物理折叠,已经被好几小护士跃跃欲试的盯着,想要问他是不是某某了。 涂麓还有点担心,他们都走了会不会发生什么事情,不过在一百看来,或许并不需要担心,因为昨天晚上端木晋旸在门上那看似轻轻一拍,爆发出了太强的阳气,瞬间就将结界给震碎了。 端木晋旸体内蕴含着巨大的力量,而且如今的端木晋旸,竟然会驾驭这种力量,而且非常娴熟,不但会引导张九体内的阴气,而且会运用这种力量攻击结界,这样看来没有什么好担心的。 三个式神和涂麓很快就回去了,赶着下午回来给他们送晚餐。 张九吃饱了开始犯困,端木晋旸把他抱到床上,说:“困了就睡会儿,下午起来咱们再去花园走走?” 张九挣扎着说:“不行不行,我不能吃饱了就睡,这样就跟圈养似的,我已经胖了。” 端木晋旸笑着说:“看来你今天是有精神了,昨天可不是这幅样子,不睡觉也行,那咱们做点饭后运动,促进一下消化。” 他说着,突然解开自己的领带,然后扔在地上,又开始解自己的领口和袖口,把衬衫快速的脱下来。 “咕咚——” 张九咽了一口唾沫,端木晋旸的上身裸露出来了,结实又流畅,肌肉分明,根本不是花架子,充满了力度的感觉,仿佛还充斥着一种野性,让张九差点流口水。 端木晋旸上了床,伸手支在张九耳边,亲吻着他的嘴唇,说:“你身体不好,我忍的可是很辛苦。” 张九侧着头,架住他的下巴,说:“等一下等一下,们还没锁呢,万一护士进来了……” 端木晋旸说:“锁了,刚才就锁了,不会有人进来的。” 他说着,手指轻轻动了一下,关着的门突然发出“咔嚓”一声轻响,门锁拧动了一下,一下就锁上了。 张九没有注意门的动静,因为已经被端木晋旸吻得全身发软了,那种侵略性的阳气弥漫在房间里,张九感觉到一种被渴望的强烈感觉,不只是自己痴迷于端木晋旸和他身上的气息,端木晋旸也有同样的感觉。 阳气仿佛是温柔的手掌,抚摸着张九的身体,张九的呼吸越来越急促,紧紧搂住端木晋旸的肩膀,端木晋旸笑着说:“原来小九也等不及了,真是坏孩子。” 张九满脸通红,羞耻的紧闭着眼睛,然而端木晋旸亲吻着他的眼睛,反复亲吻着,非要迫使张九睁开眼睛才行。 端木晋旸握着张九的手,声音带蛊惑,用低沉沙哑的声音轻声说:“小九,睁开眼睛看着我。” 张九慢慢的睁开眼睛,他有些紧张,呼吸急促,虽然并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了,然而张九每次都很紧张,或许是因为端木晋旸身上掠夺性的气息太强了,迫使张九充满了紧张感。 端木晋旸嘴角挑起一丝微笑,说:“小九,对,看着我,你是我的,对吗?” 张九“啊”了一声,睁大了眼睛,嘴唇无声的张合着,一手紧紧勾住端木晋旸的脖子,指甲在他的脖子上留下一条血痕,另外一手揪住床单,手指夹住床单使劲绞着,嗓子里发出“嗬——嗬——嗬——”的声音。 端木晋旸眯着眼睛,低哑的说:“对吗?对吗,告诉我。” 张九根本无法说话,他一张嘴就是奇怪的声音,身体哆嗦着,只能使劲点头,嗓子里发出失控的声音,说:“是……是……轻一点……” 端木晋旸搂住他,亲着张九的嘴唇,说:“你喜欢的,我很清楚你喜欢什么,不用忍耐。” 张九听着端木晋旸的话,嗓子里发出幼兽一样的哭噎声,使劲摇着头,充满泪水的眼睛慢慢变成了幽绿色,嘴唇咬的发红,变成了红艳艳的颜色,舌尖从嘴唇里顶出来,干渴的舔着自己的嘴唇,身体猛地抖动起来,“呜”了一声,好像真的承受不住要哭出来一样。 张九睁大了眼睛,脑袋里白光乱闪,瞬间乱成了一锅粥,被快感打得一下晕了过去,在晕过去的一霎那,张九的身体一晃,白皙的股沟靠上的位置,突然冒出了一条黑色的尾巴,长长的,像猫咪的尾巴一样,然而却比猫咪的尾巴要长,要有力的多,柔韧和力度的感觉掺杂在一起。 尾巴冒出来,与此同时张九的头上也出现了两个尖尖的黑色小耳朵,比小猫咪的耳朵稍微尖锐一点。张九突然冒出黑色尾巴后一下就瘫在了床上,轻轻的颤抖着,黑色的耳朵似乎还处于余韵之中,也微微的耸动着。 端木晋旸轻笑了一声,轻轻捏住张九的尾巴,顺着黑亮的毛从根部向下捏,张九在昏晕中发出轻轻的叹息声,仿佛非常舒服,腰部颤抖起来。 端木晋旸亲了一下张九的耳朵,说:“看起来我的阳气还是有些用处的,你的身体在慢慢恢复……” 张九一直在昏睡,根本不知道自己突然冒出了长长的尾巴和尖尖的耳朵,和涂麓的狐狸尾巴耳朵不同,没有那么尖,看起来很柔软,黑亮黑亮的。 端木晋旸把张九抱起来,抱到浴室里,放在装满热水的鱼缸里,张九的尾巴瞬间就打湿了,身体抖了一下,尾巴在水里轻轻的晃。 端木晋旸忍不住捏了捏他的耳朵,轻轻的揉着,张九舒服的嗓子里发出“咕嘟”声,尾巴下意识晃动得更快了。 端木晋旸笑了一声,轻声说:“你这哪里像黑豹,分明是只撒娇的小黑猫。” 张九全程都在昏睡,清洗了身体之后,被端木晋旸抱回了床上,端木晋旸搂着他,准备睡个午觉,张九的头立刻靠过来,枕在端木晋旸的肩窝上,黑色的耳朵扫着端木晋旸的鼻子,一扫一扫的,端木晋旸立刻含住他的耳朵尖,轻轻的舔吻。 张九的睡眠似乎受到了干扰,长长的尾巴立刻卷过来,绕住了端木晋旸的腰,如果不是因为张九的腿骨折了,那么他的腿肯定会夹住端木晋旸的腿,就像一个树懒一样。 张九睡了一个好觉,醒来的时候伸了个懒腰,感觉这个午觉睡得异常舒服,比昨天晚上要舒服的多。 他伸了伸懒腰,旁边的端木晋旸已经醒了,说:“醒了?” 张九点了点头,突然意识到自己竟然是在亲密的时候突然昏睡过去的,立刻老脸一红,又缩回被子里去了。 端木晋旸伸手搂住他,在他光溜溜的臀部伤拍了一下,张九的尾巴和耳朵在睡觉的时候已经退回去了,他自己根本没有意识到。 端木晋旸笑着说:“小九总是敏感的不得了,做着一半的时候就把我扔下了。” 张九脸色通红,想了想,还是很认真的说:“对……对不起,我没什么经验。” 端木晋旸被他这种道歉方式逗笑了,说:“没关系,你有经验我才苦恼。” 张九似乎想到了什么问题,说:“所以端木先生看起来很有经验啊?” 端木晋旸一愣,随即笑着说:“怎么,小九吃醋了?” 张九心里有点奇怪的感觉,端木晋旸家里有钱,而且自己也有事业,可谓是钻石单身汉,虽然一直没什么绯闻,而且端木晋旸似乎还有一定的洁癖,但是他三十好几了,魅力又这么大,身上阳气这么足,不知道是不是早就做过,而且端木晋旸的花样很多,这分明是有经验的样子。 端木晋旸见张九抿着嘴不说话,笑着说:“你放心,我的经验都是从你身上摸索出来的。” 张九被他说的脸上更是红,感觉已经没脸见人了。 端木晋旸说:“身体难受吗,小九刚才太可爱了,我实在没忍住。” 张九摇了摇头,身体并没有不舒服,端木晋旸的阳气就是大补品,对自己的身体非常有力,做那种事情反而有好处,还能促进张九的修为。 端木晋旸说:“那起来吧,咱们出去走走,免得你晚上睡不着。” 他说着,先穿好自己的衣服,然后又给张九穿衣服,刚穿好衣服,端木晋旸的手机就响了,来电是公司的,显示是端木晋旸的秘书。 端木晋旸把电话接起来,秘书只说了两句话,张九没听清楚,端木晋旸就挂了电话。 张九说:“公司有事吗?” 端木晋旸说:“不是,是我让秘书帮忙查了一些资料,她已经发到我的邮箱来了,看来咱们要等一会儿再下楼去散步了。” 他说着,把笔记本打开,接收了一下邮件,张九好奇的凑过去看,邮件里竟然是一个人的个人资料——赵喆涛。 端木晋旸让秘书查了一下这个叫赵喆涛的人,他要求查的并不是什么隐私问题,所以秘书很快就查到了,把赵喆涛的履历查得很清楚,尤其是三年前的工作经历和接触的病人,还有成功案例。 因为当年男孩跳楼的事情引起了极大的轰动,所以这件事情在赵医生的履历里占了很大比重。 也有很多人士质疑赵医生的医治方式,是不是有问题,误诊或者错诊,所以将男孩的病情耽误加重了,才导致的男孩跳楼。 因为男孩也是住院病人,给男孩开的药,做的检查,都是有备案的,一项一项非常明确,连每天的监护护士都有记录。 张九说:“看这里!看这里!是那个方护士!方护士是病房的负责护士。” 端木晋旸快速的浏览了着赵喆涛的履历,除了男孩跳楼的时间,还有病房失火的事情也很重大,所以也记载了。 赵喆涛那天没有排夜班,但是他的同事,一位医生排了夜班,是值班医生,和值班的方护士一起被烧死了,当时值班办公室的大门被烤的变形,导致无法打开大门,两个人就烧死在里面了。 但是很奇怪的一点是,方护士有明确的记录,出事之后,那个意外身亡的医生,却没有任何报道和记录,仿佛人间蒸发一样,好像所有的人都不记得他一样,仿佛他就从来没有存在过。 张九狐疑的说:“这个医生是谁?为什么新闻都没有记载,查也差不到?” 端木晋旸眯着眼睛,快速的浏览了一下四层科室的医生名单,突然把鼠标定格在一个免冠照片上,说:“是他。” 张九说:“谁?” 他说着,凑过头去看,被吓了一跳,鼠标指着的人是一个看起来很年轻,三十岁左右的男人,他的面相很温柔,看起来英俊又绅士,给人一种温暖的感觉,仿佛是邻家大哥一样的存在。 竟然是陈医生! 第103章 消失的第四层楼12 陈医生曾经说过,他在这所医院工作才两年时间,而且赵喆涛进入医院之后,就去了骨科,或许是因为那次男孩跳楼的事件,让赵喆涛没办法再呆在原有科室。 然而他们竟然曾经是同一个科室的同事,只不过那上面的陈医生戴着眼镜,头发也有些长,和现在的样子不是很像,但是说白了是一个人,而且仅仅过了三年,并不会有太大的改变,即使发型变了,眼镜不戴了,也还是同一个人。 张九诧异的说:“是陈医生!那他为什么要骗咱们?陈医生去外地开会还没回来吗?” 端木晋旸眯了眯眼睛,说:“一会儿我再去十八层问一问。” 端木晋旸让张九老实呆着,自己上楼去问一问,很快就下来,最多用两分钟。 张九躺在床上,继续浏览小秘书发过来的邮件,里面的资料非常全面。 张九浏览了一下,突然皱起眉来,快速的滑动鼠标,端木晋旸只用了两分钟,急匆匆的又跑回来了,说:“陈医生还没回来,据说周四才会回来。” 张九似乎没听到他的话,仍然盯着屏幕发呆,端木晋旸以为他又难受了,快速的冲过去,说:“小九?” 张九说:“你看。” 他说着,指着屏幕上的资料,说:“赵喆涛的病人,死亡率好像有点大。” 端木晋旸翻了翻赵喆涛的病患资料,的确是这样的,他是在神经科,这个科室的死亡率竟然这么大? 但是这些死亡看起来都很正常,并不像男孩跳楼那么轰动。 张九指着其中一个,说:“这是死于心肌梗死,另外一个是脑出血,还有脑中风。” 病症都没有什么相似性,但是都是突发致命的疾病,可以说是潜在存在诱因的疾病。 张九狐疑的说:“我总觉得挺别扭的,也不知道为……” 为什么…… 张九的话还没说完,突然就顿住了。 端木晋旸说:“怎么了?” 张九突然说:“我好像找到他们的共同点了。” 端木晋旸说:“什么?” 张九把鼠标往下拉一些,说:“你看,他们的病症不同,年龄不同,性别不同,家族遗传病也不同,然而他们有同样的一点,那就是都服用过主治医生签字才能服用的特需药物。” 他的话一出,端木晋旸的脸色一下沉了下来。 端木晋旸抢过笔记本,快速的浏览了一下跳楼的男孩,果然是这样的,也服用过特殊药物,他记得赵喆涛也是这么和他们说的,因为更好的治疗,换了药物。 端木晋旸把这些药物复制下来,然后输入网页搜索,搜索出来的结果让人很吃惊,这些药物全部停产了。 全部…… 张九见端木晋旸的脸色异常,说:“怎么了?” 端木晋旸说:“这些药物都停产了。” 他说着,不死心的又查了查,发现了另外一个共同点,那就是这些停产的药物,是一个生产厂家。 端木晋旸突然站起来,走到病房的垃圾桶旁边,也不怕脏,伸手进去就掏,张九吃惊的看着,要知道端木晋旸是有洁癖的,虽然不是很重,但是他很爱干净,伸手去套垃圾篓这种事情,端木晋旸肯定不能容忍,然而他现在就在这么做。 端木晋旸快速的把里面的一个纸盒子掏出来,还有说明书。 纸盒子是之前小护士拿过来的药盒,端木晋旸想看进口药的药物说明,所以要来的,后来看过了就扔了。 端木晋旸把纸盒子拆开,从里面拿出说明书,展开来快速的寻找厂家,随即脸色猛的沉下来,说:“一样。” 他说着,嘴里咒骂了一声,一下将盒子和说明书扔在地上,气息很不稳定,快速的在房间里走了两圈,张九能感觉到他暴怒的气息,仿佛要点燃房间里的空气。 那种空气让张九觉得憋闷,外界的强烈刺激让张九产生了那种心慌的感觉,身体里的阴气下意识的反抗,胸口发闷,喘不过气来。 张九揪住自己的衣服,微微弯腰,撑着床使劲的呼吸着。 端木晋旸发现张九的异样,立刻收敛了自己身上的暴怒气息,冲过来,说:“小九,你怎么样?哪里不舒服?” 端木晋旸的气息慢慢平稳下来,那种暴怒的感觉退下去,强烈的剥夺感慢慢的消失了,张九的气息才平稳了一下,满脸都是汗,勉强摇头说:“没事,没事……” 端木晋旸扶着他,说:“没事的,你今天没吃那药,感觉好多了,以后也不会再吃,没事的小九。” 张九诧异的说:“我的药也是……?” 端木晋旸伸手搂住他,说:“你放心,没人能伤害你,想要伤害你的人,我会让他们加陪偿还。” 端木晋旸抚摸着张九的脖子,让他趴在自己的颈侧上,一瞬间他的眼睛闪烁出一种狠戾的银白色光芒,龙鳞的花纹爬满了眼睛,一双眼睛暴突着可怕的白色青筋。 张九趴在他的颈侧,看不到端木晋旸的神色,但是能感觉到他的气息变化,张九忍不住射手拍了拍端木晋旸的肩膀,似乎是安抚一样。 一百二毛三分和涂麓送晚饭过来的时候,就听到了特需药物的事情,众人脸色都不好看。 一百说:“赵喆涛和这个药厂,都有必要去查一查。” 三分说:“还有那个陈医生。” 端木晋旸看了看腕表,拨着电话,神情看起来非常严肃,因为怕影响张九,所以尽量收敛气息,说:“我让人查一下赵喆涛现在在哪里。” 端木晋旸挂了电话,没过五分钟电话就打来了,端木晋旸的脸色更加不好看,把手机甩在桌上,发出“噼啪!嘭!”的声音,手机掉在地上,几乎要给摔坏了。 张九吓了一跳,说:“怎么了?” 端木晋旸深吸了一口气,说:“没事,赵喆涛今天早上订了机票,飞机马上要起飞了,我出去一趟,你不要瞎跑,让他们陪着你,好吗?” 张九说:“你要去把赵喆涛追回来?不是马上要起飞了,这边离机场很远。” 端木晋旸说:“没关系,我有办法,小九乖乖等我回来。” 张九拉住他的手,说:“不行,你现在气息不太稳定,我要跟你一起去。” 端木晋旸叹了一口气,似乎没有办法,说:“好,一起去。” 端木晋旸说:“我先去取车,一会儿你下来,这样可以吗?” 张九勉强点了点头,说:“别想自己跑啊。” 端木晋旸亲了一下张九的嘴唇,说:“不会。” 他说着快速得出了房间,涂麓是人形,一会儿可以推着张九下楼,端木晋旸做了电梯,快速的下楼,出了医院的时候,看到花坛旁边“呲呲——”的呲着浇花的水。 端木晋旸走过去,慢慢蹲下来,伸手摸了摸那喷出来的凉水,夏天暴热的天气下,水管里浇花的凉水凉丝丝的,特别的舒爽。 端木晋旸抬头看了看天色,一片艳阳高照,万里无云的样子,端木晋旸鼻子里发出一声不屑的冷哼,突然将手心里的水甩了甩,一片水珠快速的甩出去,瞬间冲着天上飞上去。 端木晋旸甩干净手上的水,站起继续往前走,准备去取车。 一百从楼上往下看,就看到端木晋旸刚才那莫名其妙的举动,竟然蹲下来在花圃旁边看花,这举动何止莫名其妙,而且匪夷所思,毕竟他们的时间紧迫,赵喆涛的飞机马上就要起飞了。 就在这一霎那,天空中“啪嚓!!!”一声巨响,突然劈下一道闪电。 张九吓了一跳,说:“要下雨了吗?端木先生出去没带伞吧?” 雨水突然倾盆而下,磅礴的大雨,巨大的乌云,突然弥漫在空中,还没有到黄昏的天色突然压抑了下来,密布着浓浓的乌云,遮空蔽日,有一种电影里世界末日的感觉。 张九诧异的看着天空,说:“真是说风就是雨啊。” 端木晋旸在大雨中把车子开了过来,涂麓推着轮椅,给张九撑着伞,外面大雨磅礴,这天气别说飞机了,就连汽车都不好开,马上要起飞的飞机估计也要被迫停下来了。 外面因为突然下起的大雨,行人和车辆都尽量避免出行了,昏暗的天色,大雨仿佛要吞噬一切,车道上都没有多少车子。 端木晋旸开着车子,往机场开去,张九看着外面的天色,实在太阴沉了,说:“慢慢开,飞机肯定不能起飞了,别开太快。” 端木晋旸笑了笑,说:“好,听小九的。” 众人赶到机场的时候,外面的大雨瞬间就停下来了,端木晋旸推着张九往里走,他们没有机票,没办法进候机室,正在发愁的时候,突然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影,一晃就跑过去了,还拖着一个大箱子,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那边有点骚乱,似乎时撞到了人,说:“跑什么呢,这么多人还跑!” 张九抬头看过去,说:“是赵喆涛!” 赵喆涛似乎也看到了他们,转头就跑,看起来是因为机场大雨,所以飞机不能起飞,赵喆涛不打算再等飞机,想要换别的路线,但是没想到竟然遇到了他们。 端木晋旸眼睛一眯,说:“涂麓,帮我照顾一下小九。” 他说着,快速的冲出去,张九着急的说:“追追追!快追上他们!” 涂麓无奈的说:“轮椅也有百米赛跑吗,他们跑得那么快,怎么追的上去。” 不过他还是一边说,一边推着轮椅往前跑,三个式神也冲出去,追在端木晋旸后面。 赵喆涛看到端木晋旸,调头就跑,一路往前冲,横冲直撞的,先是往人多的地方跑,然后又冲进了洗手间,干脆把行李给扔了。 赵喆涛冲进洗手间,猛的把门锁死,刚要松一口气,就听到“嘭!!!”的一声巨响,洗手间的门一下被踹掉下来,门锁发出“嘭!”的一声直接飞出去,砸碎了洗手台上的镜子。 赵喆涛“啊——”的大喊了一声,没想到端木晋旸会冲进来,赶紧向后跑,去拧窗户,想要从窗户跳下去。 赵喆涛爬上窗户,然而这个地方是二层,机场的楼比较高,这么跳下去不知道会不会摔死。 赵喆涛往前搓了搓,最后还是没那种勇气,想要从窗台上下来,然而这个时候端木晋旸已经进来了,快步走向赵喆涛,一把掐住他的脖子,将人往窗外推,嘴角挑起来,笑着说:“你想不开吗,要不要我帮你一把?” “救命!救命——” 赵喆涛疯狂的抓着窗户边沿,然而端木晋旸的手劲很大,赵喆涛大喊着,说:“别推我下去!救命!求你了!你要什么我都给你,钱!我的箱子里有很多钱,还有好几张卡,给你,都给你!” 端木晋旸狞笑起来,说:“钱?嗯……我不喜欢那种东西,这个场景让你想到了什么?你害怕吗?会不会让你想到那个被你害死的孩子?” 赵喆涛大喊着:“不不不,他不是我害死的,他本身就有病,是他想不开,我真的……真的已经尽力了!” 端木晋旸眯着眼睛,手一用力,将他往窗户外面推,说:“你尽力了?你确实尽力了……我不喜欢听谎话,我厌恶说谎的人,顺便说,我的耐心也很有限。” 赵喆涛“啊——”的大喊了一声,说:“不不,不要杀我,我……我说我说,我真的没害他,我也没想害他。” 端木晋旸冷声说:“药是怎么回事。” 赵喆涛说:“那真是进口药,高端药,但是……但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病人吃了之后,就……就有点不正常,有的时候头疼,头晕,还会……还会致幻……我……不关我的事啊!” 端木晋旸说:“不关你的事?你知道吃了药会变成这样,还给其他病人吃?” 赵喆涛哆嗦的说:“我……我想要拿回扣……我真的没有想害人,他们……他们本身都是有病根,不是我的错……” 端木晋旸眯起眼睛,表情已经冷酷到了极点,声音沙哑,带着一种压迫感,说:“张九的药,也是那种?” 赵喆涛全身哆嗦,但还是点了点头。 端木晋旸突然发出一声轻笑,那声音让赵喆涛全身发抖,全都颤抖起来,果然下一刻就听到“嘭!!!”的一声巨响,洗手间的窗户竟然炸裂了,端木晋旸的眼睛散发出银白色的的光芒,仿佛是一头野兽。 窗户炸裂了,赵喆涛抓不住窗户,身体几乎要被推出去,只能使劲抓着端木晋旸的手,说:“别……别杀我,求求你了!” 端木晋旸脸上全是暴怒,气息越来越粗重,嗓子里发出低吼的声音,就在这个时候,张九他们已经追到了洗手间门口,然而洗手间里下了结界,是一股带着阳气的结界,显然是端木晋旸设下的,不想让外面的人听到动静。 张九伸手在结界上快速的画了一个符咒,结界瞬间变成了透明色,就看到里面一片狼藉,玻璃碎了满地,端木晋旸抓着赵喆涛的脖子,就要把他推出窗户。 张九吓了一跳,就在这个时候,他突然看到端木晋旸的左脸上,浮现出一些黑气,浓浓的黑气蒸腾起来。 竟然是咒印! 张九猛地一把拍在结界上,说:“草!端木晋旸的身上竟然染上了咒印,不能让他杀了赵喆涛,否则咒印会激活的。” 涂麓伸手打在结界上,然后根本没有效果,一百说:“咒印只有大人能打破,端木晋旸的阳气太强了。” 张九紧张的要命,双手都在发抖,赵喆涛大喊着,几乎要掉出窗户去,而端木晋旸似乎杀红了眼睛,不回头,不出声,脸上带着狞笑。 张九脑子里很乱,眼看着端木晋旸脸上的咒印在慢慢扩张,张九深吸了一口气,一下砸在结界上,“嘭!!!”的一声,巨大的气流迎面冲击过来。 张九一下被结界的气流直接掀翻出去,从轮椅上掉在了地上。 “嘭!”的一下,端木晋旸立刻回过头来,说:“小九!” 他说着,一把将赵喆涛抓进来,狠狠甩在地上,然后快速的向后跑去,把地上的张九抱起来,轮椅竟然被冲击的变形了,张九抹了一下自己的嘴唇,竟然流血了。 端木晋旸紧张的抱着张九,帮他擦掉嘴上的血迹,张九因为服用了不知名的药物,身体有些虚弱,被结界的阳气一冲击,身体里的阴气开始自卫,躯壳渐渐支撑不住。 张九的双手攥拳,发出低吼的声音,仿佛一只受伤的野兽,他的牙齿渐渐变得尖锐起来,指甲也变得越来越长,头顶突然长出一对黑色的耳朵,尖尖的像猫咪的耳朵,更像是黑豹的耳朵。 一条尾巴从张九的后面钻出来,身体不停颤抖着,因为身体的疼痛,黑色的尾巴“啪!”的一甩,竟然砸碎了一块地砖…… 第104章 消失的第四层楼13 “嗬——” 张九嗓子里痛苦的呻吟着,身体在不停的颤抖,仿佛痉挛一样,头顶上的耳朵耸动着,频率很高的耸动着,身后的尾巴甩来甩去,一副暴躁焦躁的样子。 端木晋旸搂住张九,立刻抬起头来,伸手一甩,一座无形的结界一下拦在洗手间外面,挡住了所有人的视线。 张九在端木晋旸怀里不断的哆嗦着,脑子里一团乱,他仿佛看到了很多东西,无边的地狱,黑色的监狱,一双银白色的眼睛,龙形的花纹。 还有,黑色的咒印…… 不周山上巨大的融天鼎里总是发出痛苦的哀嚎声,恶鬼和魔物的诅咒声,还有被阴阳两气消融的声音。 张九不断哆嗦着,嗓子里低低的呻吟着:“好疼……我好疼……” 端木晋旸搂着张九,他的身体就像冰块一样凉,不断的冒出寒气,涂麓是阳修,他身上的气息都要被张九的寒气冻僵了,忍不住打了一个冷战。 涂麓说:“张九这样下去会死的!” 一百按住涂麓的肩膀,摇头说:“不行,大人要恢复真身,如果永远不刺激他,他永远恢复不了真身。” 张九听不到他们说话,只能紧紧抓住端木晋旸的衣服,还有手掌,用冰凉的手心扣住他的手掌,仿佛是寻求温暖,也好像是在寻找解救自己的救命稻草,黑色的尾巴卷过来,用力的勾住端木晋旸的手指,一双黑色的耳朵因为疼痛渐渐耷拉下来,似乎渐渐的没有力气了。 端木晋旸死死握住张九的手,张九看起来无比痛苦,嘴里一直呢喃着:“好疼……” 他身上的皮肤在炸裂,躯壳已经完全承受不住这种痛苦,耳朵和尾巴钻出来的地方是躯壳最为薄弱的地方,已经开始流血,鲜血从张九的耳朵上留下来,顺着他的脸颊,染红了他的眼睛。 端木晋旸突然发出“嗬——”的一声低吼,将张九抱在怀里,手掌中突然发出一股阳气,温暖的阳气钻进张九的身体里,张九瞬间低吟了一声,不堪重负的身体似乎得到了缓解,一头栽在端木晋旸的怀里,耳朵和尾巴轻轻颤抖着,竟然慢慢退回了身体里。 一百皱眉说:“这样下去大人永远也得不到真身。” 端木晋旸眼神锐利,冷声说:“我不在乎他能不能得到真身,我只在乎他受到的痛苦。” 一百的眼神有些波动,终于狠狠的叹了一口气。 端木晋旸的阳气送进张九的身体里,填补了躯壳的虚弱,张九的耳朵和尾巴瞬间就退了回去,只剩下脸上的血珠,还有地上被砸烂的地砖还预示着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 张九渐渐稳定了下来,端木晋旸因为克制住了怒气,左脸上黑色的咒印瞬间就消失了,又钻回了皮肤里。 赵喆涛想要趁他们不注意逃跑,他跑到门边上,快速的往外冲,但是他发现机场里竟然没有一个人,大门明明就在那里,可是赵喆涛无论怎么往前跑,大门永远就在那里,他好像在原地奔跑一样。 赵喆涛精神几乎崩溃了,转变了一个角度,想从另外一个门跑出去,结果他一路狂奔,竟然又回到了洗手间里。 赵喆涛发出“啊啊啊啊”的一声哀嚎,一下跪在了地上。 张九从昏晕中慢慢苏醒过来,他的身体很痛,全身都痛,真的比做过那种事情还要疼一百倍,张九终于知道之前端木晋旸有多温柔了。 他慢慢睁开眼睛,第一眼看到的就是端木晋旸,端木晋旸低头看着他,说:“小九,醒了吗?” 张九脑袋里乱哄哄的,似乎还能想到之前闪过的片段,然而那些片段凌乱又没有顺序,让张九无从梳理。 张九看到端木晋旸的第一眼,一下就想起了他左脸上的咒印,紧张的说:“端木先生!你的脸,那个咒印呢?!” 他说着,伸手去摸端木晋旸的脸,端木晋旸伸手抓住张九的手,说:“我没事,你看错了,没什么咒印,你看,仔细看,什么也没有,对吗?” 张九真的仔细看了看端木晋旸的左脸,一点儿印记也没有,难道自己那个时候看到的是幻觉? 张九有点狐疑,突然“嘶——”了一声,说:“我头上好疼,怎么了?” 他说着去摸刚才耳朵露出来的地方,竟然摸了一手血,简直莫名其妙,难道脑袋磕在地上了,竟然给磕破了? 然后又觉得屁股疼,这简直不能忍,他的裤子上竟然也有血,而且还破了,这真的不能忍,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有耳朵和尾巴的事情,所以作为一个“正常人”,他脑补了一点正常的想象。 端木晋旸看着张九没事了,眼睛转来转去,一脸的狐疑,不禁笑了一下,这才放松下来,说:“小九,咱们回去。” 张九点了点头,端木晋旸抱起张九,就听到“咕咚!”一声,赵喆涛突然跪在了他们面前,说:“救我啊!救命啊!外面撞鬼了,走不出去啊!!你们救救我!救救我!我有钱,好多钱,都给你们好不好!?” 张九低头看着跪在地上的赵喆涛,说:“不好,我要知道三年前发生的事情。” 赵喆涛的眼睛晃动了一下,张九遗憾的说:“那就算了,你既然不想说,我这个人也不喜欢强人所难。” 赵喆涛立刻大喊着:“不不!我说我说!” 其实他们已经猜对了男孩的跳楼原因,男孩的神经和精神都没有问题,只是因为长期的压抑,有些心理疾病,轻度的抑郁症和自闭症,如果治疗得当的话,很快就能走出阴影。 然而男孩被送到了神经科,男孩的心理越来越压抑,把自己藏在阴暗里面。 但是这都没有导致男孩的自杀,男孩的自杀发生在换药之后,当时的主治医生是赵喆涛,赵喆涛告诉他们,有一个药厂联系了他,他们生产了很多药,只要用他们的药,赵喆涛可以拿到丰厚的回报,而且他们的药是零副作用,没有任何弊端,如果不信可以拿去做检查,绝对没有任何问题,是通过检测的。 赵喆涛刚开始怀疑可能是假药,因为回报太丰厚了,药的利润本身就大,药厂竟然给赵喆涛九成的回扣,这简直是一锭金元宝砸在了赵喆涛的脑袋上,赵喆涛准备接住这锭金元宝。 男孩是第一个用药的人,吃了几天药之后,各种血象,心电图检查都是正常的,就像药厂说的,没有任何副作用,而且非常实用,男孩的情绪稳定下来了,竟然也愿意和别人说话了,这个药仿佛就是一种天籁。 后来呢…… 赵喆涛哆嗦着说:“效果那么好,而且回扣还那么多,我当时欣喜若狂,那个药厂又提供了我其他的药,都是我主攻的方向,我就陆续把这些药用在其他人的身上了……” 但是让赵喆涛没想到的是,男孩在用药一个星期之后,短短的一个星期,出现了很多奇怪的举动,例如嘶吼。 男孩的性格温顺,如果不是因为他的性格温顺不懂反抗,也不会被逼的得抑郁症和自闭症,他完全不会说“不”,任别人对自己大呼小叫,不管是对是错。 就是这样的男孩,他开始嘶吼,冲护士嘶吼,还有赵喆涛嘶吼,那时候赵喆涛都吓坏了,男孩仿佛是个疯子,露出他的牙齿。 再后来更可怕,男孩开始咬人,真的变成了一个疯子,他还吼着头疼,或者在没人的时候大吼让谁谁走开,不要靠近他,男孩产生了幻觉。 赵喆涛一边说,端木晋旸的骨骼就开始“嘎巴”作响,他抑制着自己暴怒的气息,不让脸上黑色的咒印浮现出来,狠狠的呼吸着,防止自己一拳将赵喆涛打死。 赵喆涛所描述的这些状况,几乎和张九一模一样,张九一旦受到刺激,就会头晕,头疼,身体难受,而且眼前产生幻觉。 不同的是张九吃药就产生了反应,他的身体异常敏感,或许是因为躯壳的单薄,也或许是因为身体里阴气的强盛,自卫的反应会更加迅速,如果不是因为这么迅速的自卫反应,端木晋旸很难想象张九发狂的样子。 赵喆涛害怕的缩着脖子,说:“后来……后来我真的没想到……” 男孩在半夜跳楼了,他的举止非常奇怪,仿佛吃了毒品,就好像一个真正的神经病,从四楼的窗户,头朝下跳了下去,摔得血肉模糊。 当时赵喆涛听说的时候,已经吓坏了,他可是副主任医师,大好的前程等着他,然而他的病人跳楼了,这是多大的影响。 而且该死的是,在男孩跳楼的时候,竟然还有人举着手机拍摄,全程两分钟,没有报警,没有叫消防,也没有联系医院,值班的护士也没有发现男孩,就任由男孩直接跳了下来。 还把这个视频发到了网上,这段视频一下产生了热议,热度疯狂,很多人控诉拍摄者,也有人指出医师的问题。 赵喆涛觉得这件事可能毁了自己的前程,那一段时间,医院拼命的调查这件事情,但是好在就如药厂所说的,这批药完全检查不出问题,如果有问题,那么男孩也算是个体。 再后来,短短的几天,医院还在调查这件事情的时候,赵喆涛的其他病患也相继突然死亡,各种突发疾病,几乎无法挽回,但是他们死亡之前,都有共同的症状,那就是发疯,精神错乱,会看到幻觉,然后就突然死亡了。 这件事情让赵喆涛越来越害怕,因为他知道,这些人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全都服用了那种药物。 那天是周四的早上,赵喆涛刚到了医院,突然有同事和一个护士找到了他,还拿着那盒药,质问他男孩的死亡,还有那么多病患的死亡,是不是因为这种药物的关系。 赵喆涛当时害怕极了,当然不肯承认,还说可以让他们拿着药物去做检查,绝对没有副作用。 那个医生和护士发现了药物有问题,但是他们还没有证据,本来打算拿去做鉴定,然后还没有来得及。 周四的那天晚上,值班的护士站突然着火了,漫天的大火,值班的正好是那个护士和医生。 张九震惊的说:“是你放的火?!” 赵喆涛说:“不不不!不是我……不是我……你们相信我……” 赵喆涛矢口否认是自己放的火,而且当时的报告也出来了,并不是人为纵火,而是医院设备老旧导致的失火,但是赵喆涛却是护士和医生死亡的重要原因。 赵喆涛那天忘了拿东西,准备回去取,他闻到了烧焦的味道,跑到护士站的时候,发现门关着,里面有呼救的声音,正是指控他的那个方护士还有医生。 里面着火了,有黑烟冒出来,赵喆涛那时候很惊慌,他拽了一把门,发现因为门把炙热,门被烤变形了,赵喆涛的手都烫伤了。 那个手赵喆涛突然做了一个决定,他没有救火,也没有找人救火,而是悄悄的用钥匙,把护士站的门从外面又锁了一圈,然后快速的跑了,再也没人可以指控他了。 张九瞪着赵喆涛,说:“你还是人吗!” 赵喆涛连忙说:“不是不是!” 他说着,狠狠抽着自己嘴巴,说:“你们救我,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我知道那个药厂在哪里,我可以告诉你们!他们才是罪魁祸首!他们才是害人精!” 因为接连发生了两起事件,医院被迫关门了,很快因为医院老旧,就拆除了,在这个地方建起了一个高楼,非常现代化,变成了另外一个医院。 赵喆涛的学历高,名牌大学毕业,想要再找工作肯定不难,而且那些事情跟他没有确凿的关系,谁也不能说什么。 赵喆涛没有选择原来的专业,来到了这所私人医院的骨科工作。 事情本身已经很平稳了,就这样一直过去,赵喆涛渐渐从自责中走了出来,感觉越来越好,然而就在这个时候,那个药厂的人突然又找到了赵喆涛。 这回是骨科的药物,并不是神经的药物,可以给赵喆涛更丰厚的回报,只要用他们的药。 赵喆涛在反复的煎熬中,终于又选择了钱,因为当年的事情,没人知道不是吗。 张九是赵喆涛做选择之后,第一个药物的应用对象,赵喆涛没想到,三年前护士站失火的事情,竟然发生在了自己身上,那场景简直是原模原样的还原。 张九皱眉说:“怎么还原?” 赵喆涛提起这个就疯狂起来,痛哭流涕的说:“是鬼!!!是鬼回来报仇了,肯定是鬼回来报复我了!我在护士站里休息,想要睡一会儿,如果有事的话,值班护士会把我叫起来。但是后来我被呛醒了,巨大的浓烟,还有巨大的火苗冲起来,我被困在护士站里。” 赵喆涛冲到门边,发现门变形了,他大声的呼救,那个声音众人都听见了,他们第一时间跑去看个究竟,然而赵喆涛却说,他听到门外有人在笑,而且反锁了门。 端木晋旸突然说:“是结界让他产生了幻觉。” 赵喆涛一听到“幻觉”两个字,突然暴躁起来,说:“幻觉?什么幻觉!我没有吃那种药!” 张九不理他,说:“你说过当时在护士站里,是一个护士和一个医生,那两个人撞破了药厂的药有问题,那护士姓方,那个医生呢,医生叫什么名字?!” 赵喆涛怔愣了一下,突然双手抱头,说:“叫什么名字?!什么名字?!名字……医生……那个医生……我为什么突然不记得了!?那个医生……啊……!!!” 赵喆涛说着,疯狂的抱着头,似乎要发疯,只是一瞬间,他突然做出了一个疯狂的举动,掏出口袋里的东西,然后大把吞进了肚子里。 张九“啊!”了一声,说:“快阻止他!” 端木晋旸却第一时间伸手捂住张九的眼睛,说:“没救了。” 赵喆涛吞下去的尽然是一大把的药片,一下跪倒在地上,开始不停的扭曲,发疯一样的扭曲,似乎看到了幻觉,大喊着:“不是我!不是我害你们,不要报复我!不要过来!!!” 他喊着,七窍流血,在地上狰狞的哆嗦着,一下就断气了。 张九扒开端木晋旸的手,嗓子快速的滚动了两下,真的是被赵喆涛那个诡异的样子吓着了。 张九说:“他这是怎么了?为什么突然自杀?” 端木晋旸眯眼看着赵喆涛,突然蹲下来,将赵喆涛翻过去,说:“他身上被下了术法。” “术法?!” 这里这么多人,还有三个式神,他们竟然都没有注意,赵喆涛竟然偷偷被人下了术法,术法的咒语很有可能就是医生的名字,一旦他想要说出医生的名字,那么咒法就会自动激活,表现就是赵喆涛发疯的吞药自杀。 张九诧异的说:“是谁下了咒法,在什么时候?他的目的是什么?” 端木晋旸说:“他的目的,很有可能是保护这个医生。” 张九狐疑的说:“保护陈医生?” 端木晋旸点了点头,说:“或许这个人想要陈医生,像生者一样活着……” 端木晋旸的这个说法,突然让众人都打了一个哆嗦,后背顿时马上一阵冷汗…… 第105章 消失的第四层楼14 在那次火灾中,死了一个医生还有一个护士,护士的名字大家都知道,因为有报道,然而医生的名字仿佛淹没在了火海之中,谁也不知道那个医生叫什么。 就连一个科室的赵喆涛也不记得那个医生叫什么名字了,仿佛他从来没有出现过,然而就在赵喆涛想起来的那一霎那,他竟然吞药自杀了。 赵喆涛刚才一直在求饶,不可能自己突然就寻短见,他刚才的动作疯狂极了,而且满脸扭曲,药片吞下去,仿佛是见血封喉的毒药,然而其实药片并没有这么快发作,赵喆涛是被自己吓死的。 张九说:“现在怎么办?” 端木晋旸说:“先回去,现在唯一活着的就是陈医生了,等他回来再说。” 众人离开之后,端木晋旸把他的结界撤了回来,机场又恢复了原样,不过有人在洗手间里发现了自杀的赵喆涛。 而且让人惊讶的是,赵喆涛的行李里面,竟然发现了一封遗书,他在张九和端木晋旸面前承认的行为,全都记录在遗书里,这么重大的新闻,当天下午媒体就公开了,引起了轩然大波。 张九已经回到了医院,因为赵喆涛的事情,医院来了很多人,想要采访赵喆涛的病人,张九有些不堪其扰。 端木晋旸说:“既然事情已经搞得差不多了,咱们今天回家住怎么样,周四再过来?” 张九一听,立刻使劲点头,他几乎要被医院憋死了,而且之前张九还一度以为自己得了什么不治之症,所以才会发疯发狂,没想到竟然是医生的药有问题,张九狠狠松了一口气。 端木晋旸把医院里的行李给张九收拾了一下,其实也没有带什么东西,只有几件衣服,还有鞋子,然后就准备开车带张九回家去。 张九的腿还没有好,端木晋旸买了一台轮椅,直接推着张九去停车场,路上遇到了蒲绍安。 蒲绍安惊讶的说:“哎,张九你出院了?” 张九说:“是啊,反正没什么事,回家去养了,你呢?还要在这里住多长时间?” 蒲绍安耸了耸肩膀,说:“我母亲工作很忙,家里也没人,我一个人笨手笨脚的,陈医生说我一个人呆在家里很可能会二次骨折,我还是留在医院等拆了石膏再说吧。” 张九抬头看向蒲绍安,说:“那个……你和陈医生很熟悉?” 蒲绍安说:“还行吧,他给我做过心理辅导。” 张九听了更加诧异,说:“等等,你还需要心理辅导?” 蒲绍安看起来大咧咧,而且时常微笑,一看就是个温柔健气的阳光青年,竟然还需要辅导。 蒲绍安尴尬的笑笑,说:“你别笑话我啊,其实我很小的时候,父母就离异了,母亲工作很忙,从来没人照顾我,多少有点心里不平衡,陈医生给我做过两次辅导,也时常给我打电话问问我的情况,所以关系还不错。” 张九点了点头,原来蒲绍安也有一些不愿意说出来的往事。 端木晋旸突然说:“这几天陈医生有联系你吗?” 蒲绍安奇怪的说:“没有,怎么了?他不是去外地开会了吗,听说周四回来。” 端木晋旸说:“不,没什么,我只是打过他的手机,一直处于关机状态。” 蒲绍安皱了皱眉,说:“我给他打电话试试看,你们找他有事?那如果我联系到他,让他给你们回电话?” 端木晋旸点了点头,说:“谢谢。” 他说着,就推着张九到车边上,然后把张九抱起来,放在副驾驶,给他系好安全带,又在张九额头上亲了一下,这才说:“稍微坐一会儿,我把轮椅收到后备厢去。” 张九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反正端木晋旸真是越发的温柔了,温柔中带着心细,小心翼翼的对待着自己,仿佛自己是一尊易碎的玻璃工艺品。 张九觉得有点奇怪,然而端木晋旸的温柔,还有他身上温柔的阳气,真是让张九无比的沉沦,有一种心甘情愿溺水的冲动。 端木晋旸把轮椅放好,然后坐进了驾驶位,一边系安全带,一边笑着说:“饿了吗?也不知道三分他们先回去有没有做好饭。” 张九和端木晋旸收拾病房的时候,一百二毛三分和涂麓就先回去了,准备做一顿丰盛的晚饭,给大人接风。 端木晋旸见张九总是伸手挠头发,说:“怎么了?” 张九挠了挠头顶的位置,说:“没什么,感觉有点痒,又有点刺痛。” 他挠的位置正好是尖耳朵冒出来的位置,端木晋旸笑了一声,说:“可能是要长小猫的耳朵吧。” 张九:“……” 张九心里一阵紧张,心想着难道端木晋旸真的知道自己之前变成小猫咪的事情了?他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经长出了两次耳朵和尾巴了。 张九的腿不能用力,双手撑着椅子,在副驾驶上轻轻的挪了两下。 端木晋旸了然的一笑,说:“嗯?难道屁股也有点痒吗?” 张九顿时闹了个大红脸,因为端木晋旸真的说对了,不知道为什么,股沟的位置竟然有点痒,也有点刺痛,真的很想用手去挠,但是那个地方又不是脑袋,说挠就挠,在别人面前做这种动作真的很奇怪。 张九脸上通红,端木晋旸见他摆动着腰,轻轻在椅子上蹭的动作,突然有些口干舌燥,忽然想起了之前张九光着身体,头上顶着一双黑色的猫耳朵,白皙的股缝中冒出一条又柔又软的长尾巴的样子。 那真是……美妙极了。 端木晋旸轻笑着说:“嗯,回家帮你挠挠,怎么样?” 张九脸上更红,真想现在跳车算了。 两个人火速的回了家,张九有些尴尬,终于又回到端木晋旸的别墅来了,说实在的,他还真是有点想念,好几天都没回来过了。 端木晋旸显然也是很长时间都没回来过了,因为他不在,家里的阳气不是很充足,只剩下式神的鬼气,还有涂麓一个人的阳气味道。 这种味道有些陌生,和端木晋旸身上的味道相差甚远,张九不由的想到,之前端木晋旸一个多星期没出现在自己眼前,莫名的突然开始疏离起来,如果不是因为自己的腿受伤了,他们或许还在疏离。 端木晋旸把车子停在花园里,直接把张九打横抱起来,也不去拿后备箱里的手提包,也不拿后备箱里的轮椅,就打横抱着张九径直进了门,然后快速的上楼去。 二毛听见大门发出“嘭!”的一声,一下被踹开,抻着脖子说:“啊,大人和大哥哥回来了呢!可以开饭啦!好饿好饿,我都要饿死啦。” 然而端木晋旸却没有听到二毛说的话,因为他现在什么都不想吃,只想吃掉张九。 涂麓甩着自己的狐狸尾巴坐在桌边,笑眯眯的说:“啊呀,看起来咱们要先吃饭了,不用等他们了。” 张九腿不能动,被端木晋旸抱着快速的往楼上走,在众人的注目礼之下,抱进了房间,“咚!”一声,端木晋旸把门踢上,然后快速的把张九压在床上。 张九惊讶的说:“等等,这是要干什么?” 端木晋旸低笑了一声,说:“干你。” 张九满脸通红,真想捂住自己的眼睛,掩耳盗铃也挺好的。 张九说:“好汉,有话好好说……我,我肚子饿了,能先吃饭吗……” 端木晋旸说:“是吗,那正好,我肚子也饿了,想先吃小九。” 张九真的捂住了自己的眼睛,他有点受不了了,端木晋旸的情话说的越来越利索,而且面不改色,一脸正经又温柔的表情,张九几乎要喘不过气来,因为他只要稍稍一呼吸,就能闻到端木晋旸那占有欲十足的阳气,让张九身体里的血液都沸腾起来了。 张九闭着眼睛,还用胳膊挡住自己的脸,端木晋旸就亲了亲张九的胳膊,突然用沙哑的声音说:“小九,我不在的时候,你在想什么?” 张九一愣,随即又快速的回忆起自己每天晚上等着端木晋旸回来,然而端木晋旸的工作很忙,每天晚上都看不到人,或许端木晋旸回来过,但是他们总是擦肩而过,张九足足一个多星期没见过他的面。 张九那个时候有些心慌,但是他不知道自己慌什么。 一想到这里,张九就慢慢放下了胳膊,用眼睛盯着端木晋旸。 端木晋旸亲吻着张九的眼睛,说:“在想什么,告诉我好吗,小九。” 张九恶狠狠的说:“在想怎么干翻你这个上了就跑的小妖精。” 端木晋旸没忍住,一下就笑了出来,说:“是吗,那恐怕很困难,我猜你现在也没想到办法。” 张九用没骨折的腿踹了他胸口一下,说:“少看不起人啊,有本身你撅着屁股让我干!” 端木晋旸挑了挑眉,说:“嗯,我家小九说话还挺爷们的?” 他说着,直起身来,开始脱自己的衬衫,领带抽下来扔在地上,衬衫的扣子一粒一粒的解开,然后也扔在地上,白色的衬衫仿佛端木晋旸平时的为人,一丝不苟,也不苟言笑,顺着大床的边沿滑下去,最后落在地上铺开,那上面的阳气也随着端木晋旸的动作而铺开,弥漫在空气中。 弥漫在整个房间里,弥漫在张九的鼻尖儿,张九看着端木晋旸裸露的胸口,肌肉流畅的腹肌,隐约可见的人鱼线,不由得“咕嘟”咽了一口唾沫,结巴的说:“裤……裤子提那么低,骚包!” 端木晋旸低头看了看自己,更是直起上身,然后伸手勾开自己的皮带,“嗖——”的一声把皮带扔在床上,端木晋旸的西裤往下滑,露出里面的内裤边缘,还有更多的人鱼线。 端木晋旸笑着说:“小九不喜欢?” 张九“咕嘟”又咽了一口唾沫,呼吸变得急促起来,眼看着端木晋旸解开西裤的扣子,张九突然伸出手,按在端木晋旸的手上。 端木晋旸抬起头来,张九嗓子干哑的说:“我……我来……” 端木晋旸挑了挑眉,不过还是松开了手,张九的双手发抖,微微欠起身来,靠坐在床头上,手指发抖的开始解端木晋旸的西裤扣子,然后慢慢的落下端木晋旸的拉锁。 端木晋旸见张九满脸是汗,一下就涌出了热汗,薄薄的衬衫都染湿了,里面没有穿背心,一层衬衫变得有些透明,汗滴顺着张九的脖子,一路滑进了领口,滚落在张九的胸膛上,又汗湿了一片衬衫。 端木晋旸笑了笑,说:“别紧张,帮我脱下来,好吗?” 张九粗喘了一声,说:“谁紧张,你等着吧,我身残志坚也能干爽你!” 端木晋旸耸了耸肩膀,没有反驳,而是握住张九的手,张九还拽着他的裤子边沿,端木晋旸握着张九的手,慢慢的脱下自己的裤子,连带着内裤一起脱了下来,张九的热汗越发的多了,眼睛几乎被端木晋旸的身材吸住了。 端木晋旸欠身往前,让自己的裤子脱下来,顺便在张九的耳朵边轻轻一舔,说:“好啊,我等着。” 张九脑袋几乎要炸了,随着衣服和裤子的滑落,端木晋旸身上的阳气猛烈的炸出来,张九觉得呼吸都有些困难,明明对方根本没碰自己,但是张九全身打颤,阳气仿佛是端木晋旸温柔的手掌,已经游走了张九的全身,每一寸肌肤。 张九坐不住了,一下倒在床上,仰着脖子,深深的呼吸着,突然抓住端木晋旸的手,吃力说:“帮帮我,好热。” 端木晋旸眯起眼睛,黑色的瞳孔一下变成银白色,上面爬上淡淡的龙鳞花纹,笑着说:“听小九的。” 张九还是败下阵来了,感觉败得一塌糊涂,他脑子里一团浆糊,黑色的耳朵和尾巴一下就冒了出来,躯壳已经克制不住那种快感,本能的冒出了耳朵和尾巴,不断的颤抖着。 黑色的小耳朵快速的耸动着,随着端木晋旸的冲撞,毛茸茸的尾巴在床上不断的晃来晃去,仿佛是一条小鱼,干渴的在沙滩上跳动。 张九并没有晕过去,然而他几乎没有意识了,只能抱住端木晋旸,都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变化。 端木晋旸看到他的耳朵和尾巴,一瞬间更加兴奋了,张九的皮肤非常白皙,白的透明,黑色的尾巴从他白皙的股沟冒出来,那种感觉让端木晋旸疯狂。 端木晋旸伸手过去,捏住张九的尾巴根,张九“哎”的叫了一声,甜腻的呻吟从鼻子冒出来,身体剧烈的颤抖,惊讶的看着端木晋旸。 端木晋旸眯着眼睛笑,说:“夹住我,夹紧一点,真是乖孩子,我会让你更舒服的……” 低沉温柔的嗓音,仿佛是蛊惑力十足的咒语,张九被阳气包裹着,整个人都在沉沦,被快感推到了顶峰,全身的毛孔几乎都张开了,张九的身体几乎禁不住这样的快感,战栗之后,一下陷入了昏睡。 端木晋旸亲了亲张九的额头,说:“小九又把我丢下了,真是坏孩子。” 张九睡得很安稳,身体暖洋洋的,和之前一个星期感觉一点儿也不同,那时候房间里没有端木晋旸的气息,让张九感觉到很不安,很无措。 而现在,身体暖呼呼的,张九舒服的叹息了一声,射手摸了摸旁边,不过没摸到东西,纳闷的睁开眼睛看了看,房间里的挂钟显示是晚上九点半。 张九吓了一跳,竟然已经是晚上了,房间挂着窗帘,但是不难看出来,外面应该是黑漆漆的,屋里只开着一盏小夜灯,其他的灯光没有开。 张九坐在床上,左右看了看,只有自己一个人,这让张九有点心慌。 张九的手似乎摸到了什么东西,在床上压了压,那东西软软的,毛毛的,手感特别好,就跟小猫咪的尾巴一样。 张九回头一看,真的压住了一条猫尾巴,还以为是端木晋旸家里养的那只小黑猫。 不过竟然有猫咪被压住了尾巴不惊叫的,张九好奇的揪着那条尾巴,像是小猫倒毛线球一样,一点点拽过来,然后惊奇的发现,这条尾巴竟然连接着自己的……屁股! 张九“啊!”的吓了一跳,大喊了出来。 端木晋旸给张九洗了澡,看他睡得很熟,就没有打扰他,准备下下楼把吃的端上去,等张九醒了正好可以吃。 结果就听到楼上突然传出张九“凄惨”的叫声,然后是“咚!”的一声,似乎是什么东西倒了的声音。 端木晋旸立刻扔下手里的东西,大长腿一步跨三四个台阶往上冲,“嘭!”的一下撞开门,就看到张九从床上倒了下来,倒在地上,还把旁边的小桌子给弄翻了,上面摆着一个玻璃杯和一个玻璃水壶,都掉在地上,碎成了渣渣,里面的水也洒出来,弄得张九一头一脸都是。 张九的黑色猫耳朵耸动在脑袋上,猫尾巴耷拉在地上,被水浇的湿淋淋的,仿佛是刚刚洗了澡的小猫咪,一脸惊喜的坐在地上,看到端木晋旸,立刻露出求救一样的眼神。 那小眼神让端木晋旸想要快速的走过去,然后把张九狠狠压在床上,狠狠的再干一次。 张九可看不出端木晋旸的神色变化,而是像见到了救星,立刻伸着手说:“端……端木先生,我好像长尾巴了!” 三个式神和涂麓也听到了惊叫声,火速的冲过来,还以为大人遇到了危险,结果刚走到门边上,就听到张九无助的声音,都是一脸无奈,默默的转头走了。 张九或许是最后一个发现,自己竟然长了耳朵和尾巴的人…… 第106章 消失的第四层楼15 张九受了不小的惊吓,因为他的猫耳朵和猫尾巴…… 端木晋旸把人抱上床,然后找了条毛巾给张九擦头上和脸上的水,说:“有没有被玻璃扎到?” 张九仍然是一脸惊吓的样子,但是摇了摇头,端木晋旸的毛巾在他头上蹭来蹭去,张九能感受到毛巾上的阳气,肯定是端木晋旸经常用的毛巾,香香的特别好闻,当然所谓的香味除了洗衣液的香味之外,更主要的是端木晋旸的阳气味道。 张九坐在床上,头上的耳朵有点“碍事”,随着端木晋旸的毛巾耸动来耸动去的,被压得折倒又弹起来,还甩了甩耳朵,水珠溅的端木晋旸满脸都是。 张九股沟里的尾巴也轻轻的甩了两下,仿佛是本能动作一样,张九本身没想动的,但是尾巴就甩了甩,上面的水珠也甩在了端木晋旸身上,还有他的床上。 幸好端木晋旸穿的是家居服,并不是什么正装,然而端木晋旸的家居服也挺贵的…… 张九老实的坐在床上,一边等着端木晋旸给他擦头发,一边好奇的盯着自己的尾巴看,他穿着内裤,黑色的尾巴从白色的内裤里钻出来,随着尾巴轻轻的甩动,白色的内裤就被轻轻的扯动,能看到张九的臀部。 张九更是好奇了,扭过身来,拉开自己内裤往里看了看,惊讶的睁大眼睛,尾巴真的是从他身上长出来的,而且夹在股沟里,虽然是自己的尾巴,但是看起来真是挺不好意思的。 端木晋旸笑了一声,突然把毛巾扔下来,坐在张九身边,说:“看什么呢?我也看看?” 张九赶紧松开手,伸手去挡端木晋旸,然而他现在是“残疾人”,而且端木晋旸动作特别快,一下就把张九的内裤退下来了,内裤绷在大腿上,还发出“啪”的一声,张九恨不得头扎进床里,简直羞耻死了。 端木晋旸的手抓住张九的黑色尾巴,从尖端一直往后捋,一边捏一边捋,逆着黑色的亮毛,那种感觉让张九猛地睁大眼睛,腰身挺起来,嗓子里发出“咕嘟”的声音,一下倒在端木晋旸怀里。 端木晋旸刚才就领教了,张九的尾巴异常的敏感,伸手接住张九,笑眯眯的说:“嗯,你的尾巴上水还有点多,等我帮你擦干净。” 张九的尾巴来回甩动,真的受不了那种逆着毛的轻捏,身上又酸又麻,大脑里一蹦一蹦的。 张九眼睛里很快一片水汽,说:“别捏了,有点……有点疼……” 端木晋旸挑嘴笑了笑,说:“嗯?疼吗,不说实话?” 他说着,手指更是有节奏的捏着张九的尾巴,一直捋到了尾巴根,在那里轻轻的捏着。 张九双眼翻白,腰身快速的弹跳了两下,嗓子里发出“嗬!”的一声,一下就泄了出来,端木晋旸有些吃惊,没想到张九的尾巴竟然敏感成这样,他什么都没做,只是捏了捏张九的尾巴,端木晋旸似乎预见了不错的未来。 张九倒在床上,无力的喘息着,端木晋旸亲了亲他颤抖的耳朵,笑着说:“小九乖乖躺着,我先把地上的玻璃扫起来。” 张九累的已经不想说话了,耳朵耷拉下来,尾巴瘫在床上,脸上带着浓浓的满足,眼睛不由自主的追着端木晋旸。 端木晋旸把地上的玻璃扫起来,发现张九炙热的目光,笑着说:“不累?还想来?” 张九赶紧把目光缩回来,吓得缩了一下脖子,端木晋旸笑着说:“我这么可怕?不喜欢和我做那种事?” 张九翻了个身,侧躺在床上,尾巴在身后扫来扫去,似乎在措辞,说:“不是……那个……就是有点累,而且你……” 端木晋旸说:“而且怎么样?” 张九想了想,尾巴在身后摇动得更快了,似乎暴露了他此时此刻的心情,说:“你那个时候的表情有点……像是要吃人。” 端木晋旸被逗笑了,真是被逗笑了,说:“那当然,小九太美味了,我怎么也吃不够。” 张九老脸一红,赶紧背过去身去,打算眼不见心不烦,然而他的尾巴在身后,快速的摇动着,那感觉特别想让人去捏一把。 张九好奇的摸着自己的耳朵和尾巴,真是想不通自己怎么突然长出这么个东西来。 端木晋旸收拾了东西,然后洗了手,说:“要吃东西吗?肚子饿不饿,快十点了,吃了东西再睡吧?” 张九从床上爬起来,似乎闻到了饭的香味,耸了耸鼻子,黑色的耳朵也耸了耸,那样子真像是看到了食物的小猫咪一样。 端木晋旸眯了眯眼睛,把小桌板支在床上,然后把饭菜放在桌板上,喂张九吃饭。 端木晋旸以前就觉得张九这个人很好懂,他喜欢不喜欢都会表露出来,现在更是这样,张九喜欢的时候除了眼睛里会露出惊喜的表情之外,耳朵和尾巴也会快速的耸动,那种表情更加丰富了,看的端木晋旸腹下一片火热,然而又怕张九吃不消。 张九吃了饭,满足的躺在床上,还拍了拍自己的小肚子,感觉都鼓起来了。 端木晋旸任劳任怨的把盘子碗都撤下来,说:“睡觉吧,刚才你睡着的时候我抱你去洗过澡了,可以直接睡。” 张九砸了砸嘴,感觉自己跟地主一样,实在太享受了,说:“我等你回来一起睡。” 张九说完,突然感觉有点歧义,“一起睡”什么的…… 果然端木晋旸微笑了一下,那笑容里略微带着一丝鬼畜,说:“好啊,那一会儿一起睡。” 张九赶紧盖上被子装死,说:“我还是先睡了!” 端木晋旸笑了笑,把东西都端到一楼去,碗碟直接扔进水池里,等着明天早上再说,洗了手就回去。 张九还没睡着,被子盖到鼻子的位置,只露出一双大眼睛,还有一双尖尖的猫耳朵,见到端木晋旸突然就脸红了,然后闭上眼睛又开始装死。 端木晋旸关了灯,上床搂着张九,说:“睡吧,这一天你也累了。” 张九点了点头,不过又睁开了眼睛,后知后觉的说:“我的耳朵和尾巴怎么办?” 端木晋旸说:“没关系,你看涂麓不是也有,出门的时候戴上帽子就可以了。” 张九心想涂麓也有那是因为涂麓是狐狸啊,而自己是人,人为什么会长猫耳朵和猫尾巴,自己难道是一只大猫?不能够啊! 张九活了二十多年,从来不知道自己是一只大黑猫啊。 张九迟疑的说:“我会不会一直这样?” 端木晋旸几乎笑出来,说:“你自己的身体,怎么问我?” 张九觉得也是,端木晋旸一不是天师,也不懂术法,还没自己知道的多,然而张九的脑子里真的没有什么突然让人长出耳朵和尾巴这种无聊的术法。 张九想了想,说:“你会不会觉得我很奇怪?” 端木晋旸忍不住睁开了眼睛,伸手摸了摸张九的耳朵,张九的耳朵快速的抖动起来,端木晋旸有些犯坏的捏住他的耳朵尖,张九嗓子里发出“哎”的一声,有点麻,又有点刺痛。 端木晋旸见张九脸色慢慢爬上一层殷红,笑着说:“不会,非常可爱,尤其是小九高潮的时候,耳朵和尾巴会颤个不停。” 张九:“……”当自己没问好吗! 端木晋旸并不觉得奇怪,张九觉得还好,没什么需要担心的了,不过自己以后要戴着帽子上下班,一想起来也很心酸。 张九胡思乱想的时候,慢慢就沉浸了睡眠中,枕着端木晋旸的胳膊,尾巴不由得卷了过来,卷住端木晋旸的腰,一副树懒的样子。 端木晋旸很享受这种被需求的感觉,搂住张九的腰,也闭上眼睛睡了。 睡到大半夜的时候,张九正在做梦吃鱼,双手搂住端木晋旸的脖子,伸出舌头来不断的在端木晋旸的下巴和嘴角上乱舔,端木晋旸睡得本身就轻,一下就醒了,不由得狠狠吐了一口气。 张九一点儿也没有醒来的样子,却把端木晋旸成功的撩拨醒了,睡梦中的张九还被鱼刺扎到了,舌尖和嘴唇麻渣渣的疼,其实他是吻到了端木晋旸下巴上的胡子茬。 端木晋旸这几天都在医院,来不及回别墅来,也没有刮胡子,下巴上渐渐长出胡子茬来,张九反复他的舔吻着他的下巴,这让端木晋旸有些苦恼。 就在端木晋旸压抑着自己,不打算弄醒张九的时候,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端木晋旸的手机只响了一声,端木晋旸突然抬了一下手,桌上的手机“嗖”的一下飞了过来,瞬间落在了他的手心里。 端木晋旸快速的按了静音,但是张九还是被吵醒了,因为睡梦中的鱼刺太多了,一直在扎他,张九苦不堪言的从睡梦中醒了过来。 张九迷茫的揉着眼睛,说:“谁得电话?” 端木晋旸的手机上显示是一串号码,来电显示没有人名,应该是不认识的人,不过端木晋旸一眼就看出来了,这是陈医生的电话,之前张九出事的时候,陈医生在护士台的登记处找到了张九陪床家属的电话,给端木晋旸打了过去。 端木晋旸虽然没有把他的电话保存起来,但是也有印象。 端木晋旸眯眼说:“陈医生的电话。” 张九瞬间就彻底醒了,说:“接接接,快接起来!” 端木晋旸接起电话,同时按了扬声器,手机还在他的手心里,不需要拿到耳朵边,张九也能听到。手机立刻传出很大的声音,带着“呲——呲——”的电流声,还有极重的喘气声,那声音仿佛要随时断气一样。 陈医生的声音很虚弱,突然响了起来,说:“救救我……” 张九神经一下绷紧了,说:“陈医生?” 对方立刻回答了张九,说:“我是。张九?你没事?不要再吃主治医师给你的药,赵喆涛的药有问题!张九!” 张九看了一眼端木晋旸,说:“我知道了,陈医生,你在哪里,出了什么事?” 陈医生的声音传出来,似乎在拼命的奔跑,说:“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是在哪里,我今天晚上的飞机,我下了飞机……下了飞机,叫了一辆出租车,但是……但是我不知道这是哪里……有人在抓我……” 陈医生的声音突然一下就断了,张九吓了一跳,随即听到陈医生“嗬——”的一声大吼,还有挣扎的声音,有一种被拖拽的声音,竟然还传出一种奇怪的吼声,随即手机里的声音越来越远,越来越远。 张九屏住呼吸,那竟然是鬼侍发出来的吼声,张九的汗毛一下就竖了起来。 很快陈医生挣扎和拖拽的声音就消失了,手机里非常安静,但是能听到虫叫的声音,显然手机没有挂断。 张九立刻着急的说:“糟了,陈医生有危险,刚才那种吼声是鬼侍的声音。” 端木晋旸说:“不要慌,咱们先要确定陈医生在哪里。” 张九想要下床,端木晋旸说:“拿什么,我给你拿。” 张九指着自己的柜子,说:“行李,我的行李里有简单的定位装置,可以追踪信号的。” 端木晋旸立刻翻找行李,张九所说的定位装置,其实就是一个很简单的东西,看起来也像是二手货,而且上面夹着的是黄符,并不怎么先进。 两个人拿上东西,三个式神也醒了,涂麓打开门,说:“发生什么事了?” 张九来不及说话,众人拿上东西,端木晋旸开车,追着信号就去找陈医生。 车子快速的行驶着,信号源非常遥远,看起来是在郊区,很隐蔽的位置。 大半夜的路上根本没人,张九突然喊了一声:“停车,到了!” 端木晋旸一脚刹车踩下去,车子立刻就顿住了,端木晋旸推开车门,就看到一只手机掉在草丛里,还处于通话的状态没有挂机。 端木晋旸把手机捡起来,皱眉的看着地上,说:“有些急,草丛被压倒了一片。” 端木晋旸拿上手机,说:“我去附近看一圈,你把一百和涂麓借我,你留在车里等我。” 张九说:“等等,我也要去。” 端木晋旸说:“你的腿受伤了,坐在车里等我比较安全。” 张九说:“我没事,而且我才是天师。” 端木晋旸有些无奈,也不能耽误时间,说:“我背你走。” 他说着将张九扶出来,背在背上,快速的往前走去。 三个式神和涂麓也跟在后面,四周非常黑,一片寂静,只剩下虫子的叫声,还有隐约的风声。 他们走了两步,就听到隐隐约约的机械声,似乎是什么排风扇在转,张九露在外面的尾巴悄悄的拍了拍端木晋旸的肩膀,感觉还挺方便的,好像多了一只手一样,小声说:“前面有声音,是工厂吗?” 端木晋旸没出声,带着张九快速的往前跑了几步,就看到前面一片漆黑的地方,竟然出现了一个小工厂,说是工厂,但是看起来更像是作坊,非常破旧,仿佛是一个水泥墙的鬼屋一样。 排风扇正在嗡嗡作响的转着,里面传出很浓重的药味,张九一闻到这种味道,立刻就捂住了鼻子,惊讶的说:“是……是这种味道,赵喆涛给我吃的药片的味道!” 端木晋旸眯眼说:“是药厂。” 药厂里静悄悄的,其实更像是一个印刷厂的样子,众人溜进去,里面空间很大,但是非常破旧,还有破旧的印刷机器,在黑暗的深处传来机器工作的声音,还有一声声低吼的声音。 张九后背发麻,那是鬼侍的声音,鬼侍在不停的叫喊,仿佛非常暴躁,这是他们用餐的时候才会发出的声音。 张九用尾巴指了指前面,端木晋旸放低了声音,带着张九往里走,他们穿过废弃的车间,里面的声音更大了,不只是鬼侍的叫喊声,还有器械的声音,仿佛是在工作。 药味更加浓重了,张九突然回想起那种不好的感觉,头疼恶心,头晕幻觉,让他的身体有些微微发抖。 “嗬——嗬——!!!” 一声痛呼从远处传来,张九感受到了一种阳气波动,那种气息好像是陈医生身上的阳气,比一般人强一些,因为他的眼睛里有一片融天鼎的碎片。 众人寻找着声音小心的追过去,就看到一个空旷的车间里,正中间有一张病床,陈医生就躺在上面,他的双手双脚都被绑在床上,甚至脖子也被绑在床上,不停的挣扎着,双眼闭着,有血流出来,嘴巴贴着黑胶布,不停的颤抖着,嗓子里发出挣扎的低吼声。 陈医生似乎听到了动静,立刻侧过头,似乎在看向他们的方向,但是他的脖子被绑住,只能做出微乎其微的侧头动作,也没有睁开眼睛,嘴里发出“唔唔”的声音,使劲挣扎着,似乎想要求救,又好像想要表达什么,身体剧烈的颤抖起来,情绪非常激动…… 第107章 消失的第四层楼16 陈医生的样子实在太恐怖了,血流了他满脸都是,手腕上都是青紫的痕迹,使劲的挣扎着。 “陈医生!” 张九小声的叫了一声,陈医生的身体猛烈的颤抖着,头快速的摆动,不知道想要表达什么。 张九说:“快过去。” 端木晋旸眯了一下眼睛,说:“有陷阱。” 他的声音一落,陈医生的嘴巴里立刻“呜呜”的喊了好几声,虽然听懂是什么意思,但是看起来他的样子更激动了,轻微摆动的头变成轻微的点动,好像在和他们说话。 张九吃惊的看着陈医生,陈医生的身体颤抖着,鼻子里发出“呋——呋——”的粗喘声,听见他们不往前走,才慢慢镇定下来。 就在他们说话的时候,众人突然听见“呵呵”的笑声从四面八方传来,仿佛一个笑声就能将他们包围一样。 那个笑声响起来,陈医生立刻又变得惊恐起来,他的脸色一下更苍白了,冷汗从额头上流下来,混合了眼角的血泪,身体不停的颤抖着。 端木晋旸眯着眼睛,说:“你是谁。” 那个笑声终于停止了,但是并没有现身,只是笑着说:“杀你们的人……” 他的嗓音一响起来,张九立刻汗毛倒竖,因为他们今天下午才刚刚听过这个人的嗓音,声音太耳熟了。 张九震惊的说:“赵喆涛!” 涂麓惊讶的说:“那个赵医生?” 他们说着,就听到“沙沙……簌簌……”的脚步声响了起来,一个人影从旁边的钻了出来,影子慢慢拉长,然后他们才看到那个人的真面目,竟然真的是赵喆涛! 赵喆涛的表情很狰狞,摇摇晃晃的走出来,狞笑着看着他们,脸上惨白惨白的,嘴唇是紫色的,额头上还有死灰一样的青色,那种表情,真的不像是一个活人。 张九感觉到扑面而来的死气,这并非一个活人,而是一具尸体,空壳的尸体,灵魂已经被抽走了,按理来说赵喆涛刚死了没有半天,他的灵魂不可能被这么快抽走。 张九惊讶的说:“他被附身了。” 三分眯眼说:“鬼侍的主人?” 端木晋旸摇头说:“不,应该只是一个傀儡罢了。” 赵喆涛诡异的笑着,说:“我这个傀儡,今天就让你们好好享受一下。” 他说着,已经停在了陈医生面前,伸手去摸陈医生的脸,陈医生突然哆嗦起来,似乎是害怕,因为脖子被绑住,无法大幅度的晃动,只能不停的颤抖着,身体开始使劲儿挣扎,锁链发出“哐啷哐啷”的声音。 赵喆涛笑着说:“多好看的身体,多好看的眼睛,等你眼睛里的碎片被拔出,我或许可以换成你的身体。” 张九听着他说话,偷偷伸手捏出一张黄符,夹在手指中间,双手在背后结印,小心翼翼的将黄符一下甩出去。 “嗖——”的一声,赵喆涛根本没有当一回事,他的眼睛猛地一张,诡异的大笑起来,结果就听到“乓!!!!”一声,黄符突然改变了方向,冲着空当的车间飞过去。 端木晋旸眯起眼睛,手指轻轻一摆,被击飞出去的黄符一下又改变了方向,这回不是被什么力气击飞出去,而是被一股巨大的力气牵引着,猛地砸向赵喆涛。 就在赵喆涛做好准备的时候,端木晋旸五指一张,黄符发出“啪!”的一声,竟然突然爆炸了,巨大的冲击一下将赵喆涛掀翻出去,旁边的病床也被掀翻,陈医生倒在地上,但是他的身体还锁在床上,根本没有办法爬起来。 赵喆涛被掀翻出去,端木晋旸的眼睛猛地爬上了银白色,快速的将张九抛给一百,然后追上去,赵喆涛从地上爬起来,手中一张变出一把黑色的刀来。 他的身体也燃烧起一股黑色的浓烟,看起来赵喆涛应该是被一个鬼侍给附身了。 赵喆涛握着刀站在原地,戒备的看着端木晋旸。 其他人赶紧跑过去,把地上的陈医生扶起来,涂麓的手“唰!”的一声冒出尖锐的爪子,“嗖嗖”两下就把拴住陈医生的铁链弄碎了。 陈医生连忙伸手去撕自己嘴上的黑胶布,他嘴里也都是血,看起来受过酷刑,嘴巴都要烂了,舌头也在流血,声音颤抖的大喊着:“当心!当心!!有陷阱!” 陈医生的话刚说话,就听到赵喆涛“哈哈哈”的大笑起来,随即是“呲啦——”一声,仿佛触电一样,端木晋旸的身体突然顿住了,他的周身泛起电光一样的火花,发出“呲啦——呲啦——”的声音。 张九猛地抬头,就看到端木晋旸的双手被电的镣铐一下卷了起来,镣铐从他的手开始蔓延,向下蔓延,瞬间要卷住他的双腿。 赵喆涛“哈哈”大笑,说:“我实话告诉你吧,主上的目的,除了要拔出融天鼎的碎片之外,他还需要一条走狗,而那条忠诚的走狗的不二之选,当然是你!” 他的话音一落,端木晋旸就发出一声“嗬——”的低吼,在噼啪作响的电流下,张九看到端木晋旸的眼睛已经变成了纯正的银白色,上面爬起无数的龙鳞花纹,端木晋旸的牙齿变得尖锐起来,仿佛是一头野兽,他的身体不停的颤抖,在他的左脸上,一片黑色的咒印慢慢的爬了出来。 张九大喊了一声“不好”,端木晋旸的身体里存在着咒印,而赵喆涛竟然要激活那种咒印。 张九爬起来,手忙脚乱的从口袋里掏出黄符,他的手都在颤抖,仿佛非常着急,快速的将黄符甩出去,赵喆涛错开了一步,躲在端木晋旸身后,黄符砸在端木晋旸的身上,发出“呲——”的灼烧声,端木晋旸只是微微低喘了两声。 张九满脸诧异,黄符竟然灼烧了端木晋旸,赵喆涛笑着说:“我劝你不要用黄符了,否则受伤的人也不是我,张九你还不明白吗,他是什么?” 赵喆涛指着全身被电锁链卷住的端木晋旸。 张九听不懂他说什么,脑子里“嗡嗡”作响,赵喆涛挥了挥手,突然一阵阴气席卷过来,鬼侍从四面八方冒出来。 赵喆涛手一甩,“喀拉”一声,扔过来一盒东西,那东西掉在地上,竟然是一盒药片。 赵喆涛笑着说:“吃了这盒药片,我就放了他,怎么样?” 张九眯着眼睛,发出粗重的鼻息声,赵喆涛笑着说:“实话告诉你,这些药可是主上大人亲自做出来的,能吃到它们是你的荣幸,那些死去的人,他们并不是白死的,而是为我的主上献出了他们的灵魂。” 涂麓皱眉说:“他是个疯子。” 张九双手攥拳,一百压住他的手,说:“大人您不能……” 他的话还没说完,端木晋旸突然发出“呵呵”的低笑声,说:“好了,游戏该结束了,本来想让你多说一点,但是我觉得自己的耐心太有限了,你做了不该做的事情……” 他说着,就听到“哐啷!!!!”一声巨响,一百大吼了一声“伏低”! 众人下意识的伏倒在地上,一百压住张九趴在地上,一股巨大的阳气伴随着剧烈的灼烧热气,从端木晋旸的身上直接炸了出来。 赵喆涛和那些鬼侍都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就听到“嘭!”的一声,巨大的阳气席卷而来,鬼侍没有躯壳,他们的身体就仿佛是在烈焰炙烤下的冰块,瞬间发出“啊啊啊啊——”的惨叫声,一下全都化成了浓烟,倏然就被吹散了。 赵喆涛顶着一个躯壳,被阳气一下掀翻出去,手中的刀徒手而出,端木晋旸全身围绕着暴怒的气息,他的手一张,那把刀就落在他的手里。 端木晋旸仿佛捏一个纸模型一样,把那把刀从中间捏断,然后一步步走过去,抓住赵喆涛的脖子,将人拎起来,脸上挂着狰狞的笑容,说:“新仇旧恨可以一起结算了……” “啊!” 赵喆涛突然惨叫了一声,就在众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端木晋旸一下把碎裂的刀扎进了赵喆涛的身体里,然后拧动着刀刃,将刀子慢慢的旋转,赵喆涛快速的痉挛着,嘴里吐出血来,嗓子里发出“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的惨叫声。 那叫声太凄惨了,回荡在空旷的车间里。 端木晋旸的表情越来越狰狞,轻轻嗅了一下空气中弥漫的血味,笑着说:“拥有一副躯壳也挺好的不是吗,起码你能享受真正的疼痛。” 陈医生看不见东西,只能听见凄惨的嚎叫声,他脸色惨白,吓得有些不知所措。 张九从地上爬起来,只能看到端木晋旸一个隐约的侧脸,上面爬满了黑色的咒印,咒印像蛇一样吞噬着端木晋旸,已经被激活了,而且是快速的激活。 端木晋旸脸上表情非常狰狞,带着一种嗜血的可怕,张九奋力爬起来,大喊着:“端木先生!” 那把刀是鬼侍的刀,是一种法器,带着阴邪的鬼气,扎进赵喆涛的肉身里,赵喆涛的身体似乎要承受不住了,但是他却狞笑着说:“看吧,这就是你,我的目的达到了,咒印已经激活了,不管过了多久,你始终是主上的一条走狗,满手血腥,十恶不赦的一条走狗!” 端木晋旸眯起眼睛,身上散发出更多的怒气,赵喆涛笑着说:“真是可惜,张九的魂魄还是没有提炼出来,但是我的任务已经很完美了……” 张九根本管不了自己的腿骨折没骨折,扶着旁边的东西快速的冲过来,一把抓住端木晋旸,端木晋旸身上还带着炙热的阳气,“呲——”一声烫伤了张九的手掌。 张九“嗬!”的惊呼了一声,但是并没有放手,大喊着:“端木先生,快松手,鬼侍身上的阴邪在激活你身上的咒印,快松手!” 端木晋旸看到张九的手掌变黑,呼吸陡然加快,爆了一声粗口,一把将赵喆涛甩在地上,一百身后猛地卷出锁链,瞬间将赵喆涛牢牢绑了起来。 端木晋旸快速的收敛着身上的阳气,说:“小九,小九怎么样,你的手……” 张九使劲摇头,手疼已经根本不算什么了,端木晋旸的脸上爬满了黑色的咒印,看起来狰狞可怕,那种可怕的咒印几乎要爬进端木晋旸的眼睛里。 张九不敢用黄符,双手结印,眼睛闭起来,快速的一张,一股绿色的光芒瞬间从他的眼睛里炸亮出来,张九的食指中指并拢,在端木晋旸的额心上一点。 “嗬——” 端木晋旸就感觉到了一股凉丝丝的气息,似乎是一种净化,钻进自己的身体里,慢慢压下那种暗黑的暴怒,和不受控制的暴戾。 端木晋旸粗喘了好几声气,终于慢慢平静下拉,气息平稳,脸上的咒印渐渐的缩小,变浅,最后快速的隐退进端木晋旸的皮肤里,根本来不及祛散。 张九用了很大的灵力才将咒印压制住,但是那咒印仿佛是一条毒蛇,瞬间就钻回了宿主的身体里,张九粗重的喘着气,大骂了一声:“该死!” 赵喆涛被锁链捆着,大笑着说:“不要白费力气了,咒印已经根深蒂固了,根本无法拔除,只有咒印在他的身上,他永远都是可怕的魔物!十恶不赦的囚徒!” 张九用来祛散咒印的灵力太多,此时此刻身体里的阴气在膨胀,然而他的身体有些支撑不住,一下软倒在端木晋旸怀里。 端木晋旸一把抱住张九,说:“小九,没事,你的身体有些虚弱,放轻松。” 张九点了点头,赵喆涛还在大笑着,张九眼睛里幽绿色的光芒还没有退下,扫了一眼赵喆涛,突然说:“一百。” 一百转过头来,看向张九,说:“大人,您吩咐。” 张九因为虚弱,语气有些淡,说:“帮我狠狠揍他,最好把他的牙打掉,但是别打死了。” 一百轻笑了一声,说:“是,大人。” 他说着,锁链“嗖——”的抽出去,“啪!!!”的一声,正好打中赵喆涛的脸颊,“呸”一下,一口牙掉了四五颗,赵喆涛一瞬间满口都是血。 张九用幽然的绿色的眼睛看着他,说:“你放心,我不会打死你,因为还要把你交给阴府和天师协会处理,如果你还有力气,记得投诉我滥用私刑。” 一百三下锁链打下去,赵喆涛就不动了,三分捂着二毛的眼睛,二毛扒开他的手,说:“没有打死吧,那样就不好办了。” 三分笑着说:“放心好了,一百下手有轻重。” 涂麓说:“陈医生的样子不太好,咱们快点离开这里。” 张九拿出一张黄符,说:“先止血,给他止血。” 陈医生被涂麓扶着,全身哆嗦,他身体发冷,不停的哆嗦着,因为失血过多,意识有些单薄。 张九的身体吃不消,但是他的灵力在身体里源源不断,把灵力灌在黄符上,压住陈医生的伤口,伤口一下就不流血了。 陈医生的眼睛也不流血了,但是一直没有睁开,似乎不敢睁开。 众人把陈医生快速的送到医院,幸运的是陈医生都是外伤,他的眼睛受了很重的伤,但是万幸的是,眼睛竟然保住了,但是想要恢复视力需要很长一段时间,最近都看不见东西,而且畏光,最后的视力情况,要看恢复的程度。 那片融天鼎的碎片,还残留在陈医生的眼睛里,看起来那帮鬼侍并没有能力把碎片拔除出来。 郊区的药厂就是生产那些不合格药物的药厂,然而它并非一个简单的药厂,这些药物查不出任何问题,是因为他本身就不是普通的药物,而是用鬼气炼出来的东西。 这种药物吃下去,最多一个星期,就能让人快速的发狂,最后导致死亡,而且身上的魂魄会自动被牵引出来,那些鬼侍在用这个药物收集魂魄。 张九摸着下巴说:“我之前一直以为九婴需要魂魄修炼自己的真身,那么现在看起来好像不仅如此,九婴已经魂飞魄散了,但是那帮鬼侍还没有停下来,真不知道他们要做什么。” 端木晋旸拍了拍张九的肩膀,表示安慰,两个人上了电梯,准备去看看陈医生恢复的怎么样了,就在这个时候,“唰”的一下,电梯里突然多出了一个人。 “啊!”张九吓得大喊了一声,这不能赖他,因为那个女人突然出现了,身体是半透明的,而且还一脸微笑,露着甜甜的笑容,那张脸和死去的方护士一模一样。 张九说:“你是……” 那个女人没有逃开,似乎是想要和他们说话,笑着说:“谢谢你们。” 张九惊讶的说:“你身上没有怨气?” 女人笑眯眯的说:“或许有,也许在结界里,但是现在没有了,谢谢你们,我终于可以走了。” 她说着,突然消失了,仿佛是一缕青烟,瞬间就消失了,电梯明明按的是十九层的眼科病房,但是却在五层一下打开了门,电梯间的墙上赫然写着——4 原来今天是周四,而且是上午。 两个人都没有下电梯,楼梯间的正中间摆着一束白色的花束,不知道是谁放在那里的,张九隐约能看见楼道的正对头,窗户上坐着一个人,是那个男孩,男孩脸上竟然有些笑容,冲着他摆了摆手。 一瞬间,电梯又关上了门,一股结界无声的破裂了,气流将地上的花束击了起来,花瓣瞬间飘落,随着花瓣的飘落,电梯门关闭,四层终于彻底消失了,楼梯间里的4,缓缓变成了5,很多医生护士在五层里忙碌着。 仿佛那消失的四层,从来就没有存在过…… 电梯门发出“嘭”的一声轻轻关上,张九诧异的睁大了眼睛,说:“我刚才是不是眼花。” 端木晋旸摇了摇头,说:“看起来下结界的人,功力不浅。” 张九咂舌说:“他到底是谁?不过好像没有恶意。” 端木晋旸耸了耸肩,说:“嗯,好像。” 第108章 血红的婚纱1 陈医生恢复的很快,而且他和蒲绍安成了病友,虽然一个楼上一个楼下,但是蒲绍安经常摇着轮椅去找陈医生聊天。 陈医生的眼睛还是看不清楚,一片模糊,张九去看过他几次,每次到病房的时候,都能听见蒲绍安的大嗓门,两个人似乎在聊天,蒲绍安说着一些无聊的冷笑话。 张九今天来医院拆石膏,拆好了石膏之后,又到了病房来看陈医生,大老远就听到蒲绍安的大嗓门在说话。 端木晋旸扶着张九敲门进去,蒲绍安赶紧把手里的东西藏起来,扔在旁边的沙发上,然后用靠垫给盖住,一副神神秘秘的样子。 陈医生侧耳倾听,说:“张九来了吗?” 张九笑着说:“是啊,我今天拆石膏来了,你的眼睛怎么样?” 陈医生耸了耸肩膀,说:“老样子吧。” 蒲绍安说:“谁说是老样子,光感更明显了,医生说在恢复,而且恢复的挺好。” 陈医生笑了笑,请张九和端木晋旸坐下来,蒲绍安的石膏也拆掉了,不过他的腿和手受伤比张九严重,而且家里没有人,就一直在病房里住着,再过几天也就要出院了。 蒲绍安站起来给张九和端木晋旸倒了水,熟门熟路的样子,张九好奇的瞥了一眼沙发垫子,把垫子拿起来一看,刚才蒲绍安偷偷摸摸藏起来的东西竟然是一本书。 ——《经典笑话大全,笑破你的肚子》 张九:“……” 原来蒲绍安并没有什么幽默细胞,而是对着笑话大全的书一直在给陈医生念,但是因为陈医生眼睛看不见东西,所以根本不知道蒲绍安在对着书念,这么想起来,蒲绍安也是蛮拼的…… 陈医生的眼睛很模糊,只能感觉到光线的移动,还有明暗,看人的话最多只能看到一个大体轮廓,还是高度近视的那种轮廓,五官根本看不清楚。 但是幸运的是,陈医生的眼睛里有融天鼎的碎片,融天鼎的阳气保护了陈医生的眼睛,他的眼睛并没有失明,而且随着融天鼎再次和陈医生的眼睛融合在一起,只需要一段时间,陈医生的眼睛又能看清楚东西了。 因为这件事情,张九他们也不能现在就拿走融天鼎的碎片,不管陈医生同不同意献出碎片,这件事情都要押后,先让陈医生的眼睛恢复起来再说。 两个人在医院呆了小半天,然后就回家了,张九的腿终于拆了石膏,可以自己走路了,终于可以去上班了。 张九有些感叹,自己的人生好像特别的坎坷,自从进入公司之后,他就没有正常上几天班。 端木晋旸因为照顾张九,好多东西都押后处理了,早上起来很早就起床了,床上衣服准备出门。 张九还在睡觉,听见动静撩开眼皮,看见端木晋旸要走,腾地一下就做起来了,说:“嗯?到点了吗?” 端木晋旸没想到吵醒了张九,走回来说:“没有到点,才六点,你再睡两个小时,我跟涂麓说了,一会儿让他开车送你去公司,我有文件要处理,在公司的电脑里,先走一会儿。小九,乖乖再睡一会儿,嗯?” 张九看了一眼挂钟,还没到六点,五点五十分,因为是夏天,外面天色倒是亮了,因为端木晋旸有工作要处理,张九就没拦住他,让他赶紧走了。 不过端木晋旸走了之后,张九有点睡不着,已经完全醒了,在床上滚来滚去,结果压住了自己的尾巴,把尾巴从自己的身下拽出来,捏着尾巴尖晃了晃。 今天是骨折之后第一天上班的日子,而自己的耳朵和尾巴还冒在外面,张九有点迷茫,难道自己以后都要带着这些东西了,那岂不是总要戴帽子? 张九好奇的捏了捏自己的尾巴,然后又捏了捏自己的耳朵,一点儿爽感也没有,完全不像端木晋旸碰自己的那种感觉,轻轻的捏感觉有点痒,使劲捏又有点疼。 张九莫名其妙的看着自己的尾巴,反复的看,实在不知道端木晋旸是怎么捏的。 他这么想着,你不由自主的翻身过去,躺在了端木晋旸的位置上,然后趴在他枕头上深深嗅了一口气,阳气的味道钻进张九的鼻子里。 藏在股沟里的尾巴根轻轻的颤了一下,一股酥麻的感觉直冲大脑,让张九的黑色尾巴一下就伸直了,紧绷起来,不停的晃动着,嗓子里发出“唔”的一声,耳朵也颤抖起来,似乎有点忍不住,轻轻的摆着腰,蹭着床单和被子。 张九脑子里“嗡——”的一下,觉得自己的动作羞耻极了,然而这仿佛成了本能,只要闻到端木晋旸身上的气息,他身上就火热了起来,张九瘫在床上,粗喘着气,似乎还有些时间,能和自己的右手亲密交流一下感情。 张九一边和右手交流感情,一边深深的嗅着房间里残留的端木晋旸的气息,然而这感觉还不够,他学着端木晋旸的动作,轻轻捋动自己的尾巴,一点儿用处也没有,反而觉得有点疼,尾巴甩起来,差点打了自己的手。 张九的尾巴烦躁的在床上拍来拍去,仿佛是一条干渴的小鱼,张九几乎要在床上打挺,那种不能发泄的感觉实在太难受了。 “在那山的那边海的那边有一群蓝精灵~他们活泼又聪明~他们调皮又伶俐~他们自由自在生活在那绿色的大森林~~” “嗬!” 突然响起来的声音吓得张九一个激灵,一头都是冷汗,侧头一看,原来是桌上的手机在响,张九伸手勾过来,来电显示是端木晋旸。 张九看着那名字,下腹似乎就有火在烧,刚才不得发泄的感觉更加浓重了,他尽量平复着自己的呼吸,装作淡定的接起电话,说:“喂……” 张九的声音虽然压得很淡定,不过他的尾巴不由自主的晃动着,晃动的频率越来越高,当听到端木晋旸的嗓音的时候,张九的尾巴抖动了一下。 端木晋旸的嗓音很低沉,说:“小九起了吗,八点了,再不起要迟到了。” 张九听着端木晋旸温柔的声音,呼吸不由得有些快了,虽然动作真的很羞耻,但是他的身体突然非常有感觉,左手拿着手机,右手不由自主的顺着自己的腹部往下摸,黑色的尾巴也抖动着,缠住张九的大腿,带着一股柔韧的感觉,轻轻的缠绕着。 张九的呼吸突然粗重了一下,咳嗽着说:“起……起了……已经起了,我……我要去洗漱了,对,那个我,我先挂……” 他的话磕磕巴巴的还没说完,端木晋旸突然低笑了一声,嗓音有压低了八度,笑着说:“小九,你在干什么?还没有起床吧?在床上?” 张九的手一顿,身体一个激灵,眼睛快速的晃动了两下,难道端木晋旸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了?听着他的声音,竟然在自慰,这种事情说出来绝对能让人笑一年,打死张九也不会说。 张九说:“没有,我起来了……” 端木晋旸低低的笑了一声,说:“呵呵,小九说谎,坏孩子是泄不出来的。” 张九的脑子里“嗡”的一下,瞬间瘫在了床上,粗重的喘着气。 端木晋旸笑眯眯的说:“没有我是不是很难受?那我现在想亲亲小九的耳朵,好吗?你的耳朵在颤抖吗?尖尖的耳朵永远那么敏感……” 张九“嗬”了一声,耳朵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他伸手去压住自己的耳朵,但是感觉耳朵烫得惊人,端木晋旸听着他的呼吸,继续说:“还有小九的尾巴,逆着捏一捏你的尾巴根,在那里轻轻的打转,你最喜欢我这样做。” 张九的尾巴不由自主晃动起来,嗓子里发出“嗯”的声音,喃喃的说:“喜欢……” 端木晋旸的呼吸也变得粗重起来,说:“喜欢吗,我这样摸你的尾巴?” 张九拼命的点头,细腰在床上颤抖着,说:“喜欢。” 端木晋旸笑着说:“还有呢?只是亲亲耳朵,摸一摸你的尾巴就够了吗,你希望我怎么做?” 张九的脸红的要命,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隔着电话的缘故,端木晋旸看不到他这幅尴尬羞耻的样子,张九反而大胆起来,喘着气说:“想要……” 端木晋旸笑了一声,说:“小九今天真是格外热情啊,那么,把腿分开一些,床头柜的抽屉里有润滑剂,自己扩张好吗,我在公司等你。” 张九脑袋里晕乎乎的,仿佛被端木晋旸的话蛊惑了一样,拉开抽屉,颤抖的拿出里面的润滑剂,端木晋旸听到了抽屉的声音,笑着说:“好乖,轻一点,慢一点,温柔一点,就像我平时做的一样,不要把自己弄伤……” 张九昏沉沉的起了床,端木晋旸拜托涂麓开车送他去上班,一路在车上张九都在睡觉,涂麓还以为他身体不舒服,说:“你怎么样,要是不舒服的话别去上班了。” 张九吓了一跳,没想到自己表现的这么明显,咳嗽了一声,说:“没事,有点困。” 张九到了公司的停车库的时候,端木晋旸就在外面站着,笑眯眯的似乎在等他。 端木晋旸走过去,拉开驾驶位的车门,笑眯眯的对涂麓说:“你可以开那边的车回去了。” 涂麓说:“不留我上去看看?好歹我可是给张九当车夫的,这么快就赶我回去了?” 端木晋旸说:“不太方便,我和张九还有事情,再说一百还在家里等你,我就不留你了。” 涂麓挑了挑眉,笑眯眯的看着端木晋旸,说:“原来是不干好事,那我走了。” 涂麓下了车,上了端木晋旸之前开过来的车,很快就从车库出去。 端木晋旸这才拉开后车门,坐了进去,把张九的帽子摘下来,亲了亲那对尖尖的耳朵,说:“小九,身体不舒服吗?” 张九满脸通红,瞪了端木晋旸一眼,车厢里立刻传来端木晋旸的味道,那种阳气很强烈,虽然端木晋旸说话很轻松,脸上的表情也一派自然,但是他的阳气完全没有那么淡然,充斥着急躁和兴奋。 张九被他的阳气一蒸腾,几乎喘不过气来,说:“等等,这里是车库。” 端木晋旸笑着说:“放心,不会有人来的。” 张九觉得自己就是放在砧板上的肉,而且还是自己把自己洗干净,做了扩张,做了充分的准备,端木晋旸对此非常满意,轻笑着说:“小九好像没有我就不可以一样。” 张九无助的看着他,车里狭窄的空间让他异常兴奋,端木晋旸轻抚着他的尾巴,低声说:“我也一样,你感觉到了吗。” 张九一阵惊讶,端木晋旸的嗓音低沉又深情,仿佛最动听的情话,张九脑袋里白光一闪,一下瘫软下来…… 端木晋旸轻轻得给张九擦着汗,把他的耳朵藏在帽子里,笑着说:“小九今天竟然没有晕过去,有进步。” 一说起这个,张九简直哭的心都有了,每次和端木晋旸做这种事,自己都会晕过去,而且一睡到大天亮,虽然第二天不疲惫,但是爽晕过去实在丢人。 不过现在张九的身体有端木晋旸的阳气滋养,躯壳已经渐渐稳定了,自然承受能力就好得多,不会突然一下就晕过去了。 张九在车子里整理好衣服,戴好了帽子,确保尾巴和耳朵不会露出来,然后才偷偷摸摸的上了楼,和端木晋旸分道扬镳,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张九坐下来,把自己的尾巴从裤子里钻出来,轻轻的拍着椅子,打开电脑,神清气爽的开始工作。 张九刚工作了半个小时,突然电话就响起来了,是办公室里的内线,赶紧接起来,竟然是端木晋旸打来的。 端木晋旸轻笑着说:“累吗小九。” 张九无奈的说:“现在是上班时间,别给我打电话,我可是很忙的!” 端木晋旸说:“我打电话是正事,我刚给你发了一个邮件,查收一下,这周六是隔壁市陈家千金结婚的日子,帮我选个吉利一点的贺礼。” 张九惊讶的说:“你周六要去外地吗?” 端木晋旸“嗯”了一声,说:“舍不得我吗?” 张九说:“别做白日梦了。” 端木晋旸说:“可是我舍不得小九,所以要带着你一起去。” 张九打开邮箱,果然看到了邮件,陈家也是有名的富商,千金小姐结婚,排场自然很大,而且陈家是从南方过来的,非常讲究吉利这种事情,所以端木晋旸让张九帮忙选一个贺礼。 张九先打开网页搜索了一下,陈家大小姐似乎还玩影视,所以生日都在网上有显示,生辰八字什么的很好找,贺礼只要不和八字相冲,讨个吉利的彩头也就行了,最主要的是,还要不寒酸,拿得出手。 张九这一天都在查资料,陈家看起来排场很大,而且和端木晋旸有好多合作,所以张九不敢掉以轻心。 下班的时候张九终于搞定了贺礼,然后发给了端木晋旸,端木晋旸就让小秘书去准备,等着周六用。 周五的晚上,端木晋旸和张九就准备去隔壁市参加婚礼,婚礼一天,宴会一共两天,正好周一结束。 端木晋旸给张九准备了一身体面的行头,手工定制,张九一辈子都没穿过这么好的衣服,最主要但是,版型非常好,张九的尾巴塞在裤子里面再也不挤得慌了。 张九摸着自己头顶上的耳朵,说:“尾巴藏在裤子里,但是耳朵怎么办?宴会上又不能戴帽子。” 端木晋旸笑了笑,说:“你走运了,这个陈小姐比较前卫,婚礼办的是化妆宴会,奇装异服的不会少,你露着耳朵也不会太扎眼。” 张九说:“算了我还是戴帽子吧,帽子比耳朵好多了,我一个大老爷们弄两个猫耳朵,看起来太奇怪了。” 端木晋旸挑眉说:“没有,我倒是觉得很可爱,不过小九这么可爱的样子我可不想让别人看见,还是戴着帽子吧。” 张九:“……” 有司机专门开车,两个人坐在后排,因为是参加婚礼,就没有带式神,今天晚上出发,差不多十一点多就能到,陈家已经留了好了客房,从周五晚上就开始接待了。 前面有司机,还有一个保镖,端木晋旸和张九坐在后面,端木晋旸按了一下椅背上的电视,驾驶位和副驾驶位后面就升起来一块不透明的隔板,将前后给隔了起来。 虽然这样比较有私密感,但是张九和端木晋旸坐在车里,就会想到那次很羞耻的地库车震,张九瞬间满脸通红。 端木晋旸握着张九的手,说:“困了吗,要不要睡一下,躺我腿上?” 张九看了看椅子空间,躺下来绝对没问题,为什么要躺在端木晋旸的腿上。 因为车上很无聊,张九就把电视打开,看了看娱乐新闻,涂麓竟然出现在新闻里,不过是被偷拍的,幸好没有拍到他的狐狸尾巴和耳朵。 然后就是陈家的新闻,陈家小姐是陈美芳是半个娱乐圈的人,多半是玩票,他的未婚夫是个模特,两个人在合作的时候认识的,然后就坠入了爱河,因为陈家家大势大,女儿不会嫁出去,这个男人其实是个倒插门,婚礼也在陈家举行。 张九啧啧舌,说:“这个陈小姐,颧骨太高,长得克夫相啊。” 端木晋旸无奈的说:“别瞎说,你这嘴巴好的不灵坏的灵。” 第109章 血红的婚纱2 车上相当无聊,张九本身不想睡的,不然晚上就该睡不着了,不过因为实在太无聊了,在加上车子总是有节奏的晃动着,张九和端木晋旸聊着天就睡着了。 “小九。” 端木晋旸拍了拍他的肩膀,张九迷迷糊糊的醒过来,这才发现自己睡着了,而且睡了一身的汗,赶紧抬起头来。 端木晋旸把他扶起来,伸手捏了捏他的脸颊,说:“你的脸都压红了,再有差不多一刻钟就要到了,醒醒神儿。” 张九一看时间,竟然十点半多了,自己睡了不短的时间,赶紧揉了揉脸。 端木晋旸捏了捏张九的耳朵,笑着说:“你耳朵上的毛都湿了,软软的。” 张九甩了甩头,伸手蹭了蹭自己的耳朵,那动作像极了一只小猫咪,而且还是一只没睡醒的小猫咪,端木晋旸很想做点什么,不过现在时机不太对。 路上非常荒凉,是一处郊区,远离人烟,端木晋旸说这里是陈家的本家,也是老家,占地非常大,设在郊区,走这条路只能到陈家,所以路上根本没有车。 车子在公路上行驶,很快就看到前面灯火通明的一片建筑,真的是一片建筑,兀立在缥缈夜色里的一片别墅群,而且还依山傍水。 张九诧异的说:“这陈家也太会享受了,这是个山庄吧?” 端木晋旸说:“也差不多,因为陈家人多,家族很大,都住在一起。” 端木晋旸的家里也是个大家族,不过因为爷爷去世的缘故,端木晋旸已经很少回去了,再加上他家里现在还养了一只“猫咪”,端木晋旸每天都回自己的别墅,更是少回本家去住。 车子开过去,门口站了很多安保人员,司机递过去请柬,很快大门就打开了,他们不需要下车,因为里面还有很长一段路。 庄园非常安静,和端木本家的风格一点儿也不一样,楼露着一股西方古典的建筑风格,看起来仿佛很古老的样子,好几个别墅都建造成了古堡的样子,大门非常高,张九看的瞠目结舌,说:“啧,真有钱,我恨有钱人。” 庄园里面要求的行驶速度很低,他们的车子就仿佛是观光车一样,缓缓的往前平稳行驶,小路很漂亮,两边点着灯,一路幽黄的灯光,看起来温馨惬意,两边种着树,正是夏天,树木和花草非常茂盛。 车子大约又行驶了十多分钟,才停了下来,有人在门口迎接,司机快速下了车,然后给端木晋旸拉开门,伸手遮挡车顶,请端木晋旸和张九下车。 来接他们的是陈家的大少爷,也是陈家的太子爷,接班人,年纪已经不轻了,小四十岁,不过还是个太子爷,没有真正接班陈家。 陈耀一身灰色的西装,笑眯眯的迎上来,说:“端木先生,我家老爷子可是把端木先生给盼来了,老爷子也就想着一年和端木先生下那一盘棋,我们这些小辈儿想和老爷子下棋,老爷子还嫌弃我们棋艺太低呢。” 陈耀笑的非常公式化,伸出手来和端木晋旸握手,同时看向旁边的张九,说:“这位是……” 端木晋旸笑着说:“这是我公司的首席风水师,张九。” 陈耀立刻做出一脸恍然大悟的样子,和张九握手说:“张先生,真是幸会,我早就听说端木先生的公司新请了一位年轻有为的风水师,没想到真的如此年轻。” 张九有点不适应这种寒暄的场面,不知道说什么,就和陈耀握了握手。 陈耀让开一步,笑着说:“客房已经准备好了,两位这边请。” 陈耀亲自引路,带着两个人往里走,他们所住的客房有专门的一栋客房别墅,和主楼不挨着,客房别墅也是一个古堡的样子,进门之前有一个很大的花园,必须走路过去,因为这个花园没办法开车,道路很窄,是那种迷宫式的花园,穿过高高的围墙,才能到达客房别墅门前。 张九以前只是在电视里才见过这种迷宫式的花园,巨大的围墙都是花藤修剪出来的,非常壮观,上面爬满了各种鲜花,散发着芬香的味道。 迷宫其实很简单,直走转一个弯就能到达楼前,不会绕远,当然如果想在迷宫花园里走一阵也可以,有的地方还设置了小桌子,避暑效果肯定相当棒。 夜色迷茫,花园里设置了很多路灯,路灯并不突出,就设在脚下的地砖上,一个个圆形的纽扣式路灯,张九低头看了看这种路灯,啧了一下舌,心想花园不错,但是路灯设计的太差劲了。 这种路灯是贴着地面的,根本没有高度,那么光线就是从下往上照,虽然这样比较美观,不会影响花园的自然感觉,但是晚上打开路灯之后,光线从下照上来,如果有人走过来,那么灯光从下打在脸上,就跟把一个手电放在下巴上一个效果,黑灯瞎火青面獠牙的,绝对能吓死一个半个的。 张九一边想,一边还无聊的观察了一下那个陈耀,陈耀说着话,脸上保持着笑容,灯光从下一照,瞬间把陈耀英俊的两孔照成了青白色的,看起来真有点可怕。 端木晋旸走在前面,回头看了一眼张九,本身想叫张九和自己并排走的,结果就发现张九盯着陈耀看,而且还似笑非笑的,他哪知道张九在看光线,还以为是张九对陈耀有好感。 陈耀下意识的发现端木先生的态度似乎有些转变,变得冷漠了起来,然而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话,顿时紧张起来,一路走过花园,一分钟不到的路程,竟然一身都是冷汗了。 陈耀把他们送到门前,就说有急事,转身回去了,有客房的佣人带着他们往里走。 别墅的大门非常高大,大门是感应的,自动开门,众人走进去,发现里面的人还真是多,虽然才是周五,但是已经住了不少人,一层是个大厅,有沙发和休憩区,很多人还没有睡,毕竟夜生活才刚开始,三三两两的在聊天。 端木晋旸和张九等了电梯,上了楼,其实并不高,这个别墅只有三层,他们上了三层,本身陈家只准备了端木晋旸的房间,是三层的一个套间,客房别墅条件最好的房间,不过现在临时多了一个张九,陈家没有准备。 好在房间非常多,佣人安顿了端木晋旸,笑着说:“张先生,您的房间在这边,请跟我来。” 张九想说自己和端木晋旸一个房间就好了,不过又想到这是在陈家,两个人一个房间似乎有点不好,就点了点头,跟着佣人走了。 端木晋旸靠在门边上没有说话,见张九走远了,就把门带上,关上了门。 张九的房间在楼道的另外一头,挨着楼梯间,房间也是个套间,但是小的太多了,一看就没有那么好的待遇。 张九谢过了佣人,然后就关门准备睡觉了,他把西服脱下来,扔在沙发上,活动了一下自己的肩膀,感觉西服箍着身体太累了,他不适合穿这么正式的衣服。 张九拿出手机看了看,给端木晋旸发了一个短信——我睡觉了,晚安。 后面还跟着一个小笑脸。 端木晋旸坐在房间里,手机突然响了,拿起来一看是张九的信息,不由得挑了挑眉,然后站起来走出了房间。 张九去冲了一个澡,发现浴袍没挂在浴室里,因为房间里就他一个人,张九就没擦,浑身湿漉漉的跑了出来,打开大衣柜找浴袍。 不过大衣柜里也没有浴袍这种东西,连个毛巾都没有,张九有些犯难,他是空着手来的,肯定没带毛巾这种东西,难道要自然吹干,吹风机到倒是找到了一个。 张九蹲下来,把大衣柜下面的抽屉拉开,这才发现里面叠的整整齐齐的浴衣和毛巾,赶紧把浴衣拿出来。 不过他刚拿出来,还没来得及穿上,突然听到身后有动静,张九的耳朵和尾巴瞬间竖了起来,猛地回头。 “唔!” 张九还没来得及回头,一只大手突然捂住了张九的嘴巴,让他把惊呼的声音全都吞进了肚子里。 那人随即又捏住了张九的尾巴,咬着他的耳朵,将人一把抱起来,直接扔在床上,笑眯眯的说:“光着屁股满处跑,嗯?” 张九被捏了尾巴,全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不过那感觉很熟悉,只有端木晋旸才这么捏他,张九被扔在床上,抬头一看,果然是端木晋旸,自己身上的水都蹭在他的衬衫上了。 张九诧异的说:“你怎么进来的!” 他说着,还看了一眼门,门是关着的,锁还拧着,也没有打开过的迹象。 端木晋旸挑了挑眉,说:“嗯……自然有办法。” 说了等于没说一样…… 端木晋旸就是想吓他一跳,有点犯坏,所以特意收敛了自己身上的阳气,也没有动门,直接穿了进来,这对端木晋旸来说简直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张九果然被他吓到了,那种炸毛的样子非常可爱。 “啪”的一声脆响,端木晋旸火热的手掌打在张九的臀部上,张九的尾巴一抖,耳朵也抖了两下,睁大了一双圆溜溜的眼睛,怔愣了一两秒,才炸毛说:“你打我干什么!” 端木晋旸伸手托住他的臀部,笑着说:“疼了?那我给你揉揉。” “别……不要了……” 张九赶紧把尾巴卷起来,挣扎着要端木晋旸把手拿下去,但是端木晋旸抱着他不松手,笑着说:“小九不乖,当然要被打屁股。” 张九瞪着端木晋旸,端木晋旸又说:“刚才一路你都看着陈先生,陈耀长得很好?” 张九迷茫了一阵,端木晋旸说:“身上的气味比我的好?” 他说着,张九立刻闻到一股浓郁的阳气,真是扑面而来,端木晋旸故意逼出自己身上的气息,他对阳气的驾驭能力已经得心应手了,张九瞬间有些招架不了,说:“你误会了。” 端木晋旸笑着说:“是吗,但是你刚才一直看着陈耀,我受伤了,小九要补偿我。” 张九好像看到窗外的天色亮起来了,虽然夏天天亮的比较早,但是这也从侧面说明了他们后半夜有多疯狂,在阳光透过窗帘,洒进窗户,照到张九脸上的时候,张九终于昏睡了过去,简直是精疲力尽。 端木晋旸真的是野兽,不知餍足,然而张九无法拒绝他,再加上那种阳气的滋养,不管是张九的思维,还是身体,都非常的喜欢,非常的受用。 张九昏睡过去的时候,尾巴还紧紧缠住端木晋旸的手臂。 张九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长时间,睁开眼睛的时候光线很浓烈,日光太好了,这个房间的采光简直不能再好,阳光从窗户一直照到了门口。 张九翻了个身,昨天晚上把嗓子喊哑了,声音比较奇怪,张九懒得张嘴说话,尾巴啪啪的在床上拍了好几下,端木晋旸听到声音,从浴室里走出来,正在给自己打领带,说:“醒了?肚子饿不饿?” 张九侧头一看,竟然已经下午两点了,怪不得日头这么好,肚子里饿得简直要造反。 张九在床上打了个滚儿,脑袋在枕头上使劲蹭了蹭,才慢慢的坐起来,说:“要饿死了。” 端木晋旸笑着说:“要吃饭吗,四点的时候婚礼就要开始了,吃点东西垫垫胃吧。” 张九在床上滚了一会儿,就有人送午饭过来,虽然已经过了饭点,但是饭菜还是非常丰富的,菜品特别豪华,张九大快朵颐的吃了饭,又在床上开始打滚。 端木晋旸笑着说:“别懒床了,起来吧,把衣服穿好,咱们该过去了。” 张九“嗯”了一声,才懒洋洋的爬起来,衣服搭在沙发上,端木晋旸又进洗手间了,张九懒得下床,就挪了挪身体,然后用尾巴去卷沙发上的衣服。 他身上什么也没穿,整个光溜溜的,尾巴虽然长,但是够不到沙发那么远,就差一点点。 张九干脆再往后错一点,半个身体已经错出了床,然后微微挺起臀部,轻轻的晃着,尾巴艰难的勾着沙发上的衣服。 就在张九做着高难度“微操”的时候,尾巴已经成功的卷住了沙发上的衣服,结果端木晋旸从浴室里走出来了。 端木晋旸打好领带走出来,就看见张九用后背对着自己,他双手按在床上,后背挺直,臀部微微翘起,正摆动着腰,晃着尾巴卷沙发上的衣服。 张九一副认真又卖力的样子,关键是他身上什么也没穿,白皙的臀部翘着,细腰晃动,黑色的尾巴又毛又亮,在股缝里摇摆着,衬托着张九光滑瘦削的后背。 端木晋旸的呼吸一下就粗重了,快步走过去,说:“你还真有幺蛾子。” 张九不明所以,尾巴一抖,衣服就掉在了地上,端木晋旸好像要吃人,一把将他抱起来,压在床上,不由分说吻了下来。 张九惊讶的大喊着:“等等,三点了,再不穿衣服来不及了!” 张九只是想用用自己的尾巴,毕竟长出来了,不用太浪费,但是没想到惹祸“上”身,简直不能再好了…… 两个急匆匆的下了楼,客房楼已经没有什么人了,在佣人的指引下穿过迷宫花园,往主楼走去。 主楼仿佛是一个巨大的古堡,四点种阳光还很灿烂,但是已经开了灯,水晶的灯把古堡装点的非常明亮,在日光下好像一块巨大的钻石一样闪眼。 张九捂住自己的眼睛,特别不解风情的说:“妈呀,这是光学污染吗?” “张九?” 张九听见有人叫自己,立刻回过头来,惊讶的说:“陈医生,你也来了啊?” 陈医生笑了笑,他今天穿了一身白色的西装,配着一条黑色的领带,整个人看起来非常温柔,还是那种邻家大哥一样的笑容,领口袖口扣的都一丝不苟,这种穿衣的风格比医生的白大褂更有一种禁欲感。 陈医生笑眯眯的说:“端木先生肯定也来了。” 端木晋旸笑着说:“原来是陈二少,陈二少不打算重新自我介绍一下吗?” 张九有点迷茫的看着陈医生,陈医生身边有两个佣人,因为他的眼睛看不清东西,所以左右扶着他。 陈医生挥了挥手,示意不用扶着,笑着说:“真是不好意思,那我重新介绍一下自己,我叫陈恕,今天结婚的是家姐。” 张九有些诧异,原来陈医生竟然是个富二代,不过是个隐形的,平时不显山不露水,真没想到原来家世这么显赫。 “陈医生?!” 一个男人的声音响了起来,带着几分惊喜,还有几分憨厚,张九回头去看,顿时说:“今天的惊喜真多,又是熟人。” 第110章 血红的婚纱3 蒲绍安一身黑色的西装,衬托着他高大有型的身材,从后面快速的跑过来,跑过来的时候还一脸憨厚的样子,顿时有点破坏形象。 蒲绍安这一身行头看起来就价值不菲,西装的上衣口袋里还叠着一块手帕,不说话的时候显得很绅士,看起来就像个型男一样,不过一说话就完蛋了,笑起来露出一种傻大个的感觉。 能来参加这次婚礼的,不是男方的朋友,就是圈子上的一些名人,要不然就是陈家的合作伙伴。 这么一看,蒲绍安也应该是个富二代了,张九没想到自己认识这么多富二代。 陈恕也没想到是蒲绍安,他的眼睛还是看不清楚,一团的模糊,只能看到一个黑色的影子,诧异的说:“蒲绍安?” 蒲绍安立刻点头说:“是我,我还想着陈医生出院了,以后就见不到陈医生了呢。” 陈恕笑着说:“真抱歉,家姐要结婚,所以就火速赶回来了,本来想跟你说一声的,但是我发现咱们没有交换电话号码。” 他这样一说,蒲绍安立刻也把手机掏出来,说:“我来我来,你的眼睛不方便。” 他接过手机,用陈恕的手机拨打了自己的电话,把两边的号码全都记下来,然后嘿嘿嘿傻笑了三声,挠了挠自己本身梳理的很整齐的头发。 张九默默的看着两个人交换号码,总觉得有点莫名的和谐感。 蒲绍安是一个人来的,端木晋旸也没有想到他是蒲家的大少爷,蒲是他母亲的姓氏,之前蒲绍安也提到过,其实蒲绍安自己有点心理问题,因为他的父母很早之前离异了,那时候蒲绍安年纪不大,正是容易受心理创伤的年龄。 因为父亲出轨,母亲带着蒲绍安走了,后来给蒲绍安改了姓,而蒲绍安的母亲是个商圈的女强人,打拼的比很多男人还要出色,蒲绍安成了蒲家唯一的男丁,也是唯一的血脉,不过蒲绍安还在上大学,由于性格太耿直了,对做生意也没什么看法,似乎没这个头脑,已经够让他母亲烦恼的了。 蒲绍安完全没有富二代的感觉和架子,一路嘿嘿嘿傻笑,扶着陈医生往里走,还说:“小心,这里有个台阶,这边有点滑,陈医生你眼睛看不清楚,千万要小心啊。” 陈恕笑了笑,说:“谢谢你。” 张九啧了啧舌,看着前面两个人往前走,也跟着他们往前走。主楼的一楼大厅做成了一个宴会厅的样子,另外大厅四周的门也打开了,连接着花园,花园里也点着璀璨的灯光,布置的非常高大上,一会儿婚宴开始的话,会在花园里狂欢,佣人正在忙碌的布置花园,将精美的菜品端上来放好。 张九头一次见这么土豪的别墅,端木晋旸家里也很有钱,而且比陈家还有钱,但是端木晋旸的作风一直很平民,小别墅就是两层的,在城郊,家里也没有佣人,偶尔会与小时工来收拾一趟,自从三分来了之后,小时工都省了。 根本没有这么土豪挥霍的感觉。 张九咋舌说:“真有钱。” 端木晋旸笑着说:“这个陈美芬陈小姐是陈老的掌上明珠,似乎比对两个公子还要上心,陈小姐结婚,陈老必然要下血本儿。” 张九觉得说的也是,女儿结婚,一辈子就一回的,当然了,张九觉陈小姐也可以离婚然后再结婚,但是在他的意识里,结婚这种事情,当然是一辈子一次的。 陈小姐的夫婿是个模特,长相自然不用说了,不过没有任何背景,所以算是倒插门过来,其实男方早就到了陈家,但是因为要举行典礼,所以住在陈家另外的别墅,到时候接了新娘围着庄园绕一圈,再把新娘抱进门。 虽然听起来挺折腾的,不过陈家规矩多,这些事情肯定要做的。 张九以前不怎么看娱乐节目,更对T台走秀没什么兴趣,不认识陈小姐的未婚夫长什么样子,据说最近半年特别红,那不用说了肯定是陈小姐把人捧红的。 张九拿出手机来,搜了搜男方的名字,路方逸。 张九“诶”了一声,说:“还挺帅的,身材真好。” 端木晋旸一不留神就听到张九夸奖别人,还有身材什么的,立刻伸手捏住张九的脖子,笑着说:“小九你说什么,我刚才没听清楚。” 张九:“……”威胁,赤裸裸的威胁! 这个路方逸长得是真心帅,五官非常有型,但是一看就是整容脸,应该不是纯天然的,但是不妨碍他帅这个事实,身材也有型,并不是奶油小生,也必须是这样才能把陈小姐迷的五迷三道,否则一个没背景的模特怎么能进入陈家呢。 他们正在说话,张九的肩膀被人拍了拍,回头一看,竟然又有惊喜。 解然一脸微笑的站在他们身后,说:“张九,好久不见了。” 解然的身边还站着一个半透明的人,确切的说是半透明的鬼,他一身黑色,安静的站在解然旁边,看到张九和端木晋旸就点了点头,表示打招呼,正是影。 张九说:“你竟然也来了。” 解然笑着说:“当然了,陈家大小姐结婚,我当然要来撑场子了。” 解然说着,好奇的看了看张九头上的帽子,说:“你还戴着帽子?不热吗?” 张九紧张的摸了摸自己的帽子,他也不想戴啊,但是他头上有一对耳朵,简直太要命了,虽然是化妆晚宴,但是把帽子摘下来的话,一个大男人戴着一对猫耳朵,实在太滑稽了,张九一定会尴尬死的。 张九支吾的说:“嗯……啊,还行吧。” 解然笑了笑,似乎觉得有点猫腻,不过也没有再继续问张九,等听到外面有些喧哗的时候,很多人笑着跟着人流走出去,似乎是新郎带着新娘来了。 张九有些好奇,他还没参加过婚礼,也跟着人流往外走,解然突然伸手过来,一下摘下了张九的帽子。 “啊……” 张九头上一凉,两只耳朵瞬间耸动了两下,解然一阵发懵,随即笑起来,说:“没想到端木先生这么重口啊?” 解然显然是误会了,张九赶紧捂住自己的耳朵,那动作可爱极了,惹得解然一阵大笑,伸手要去摸张九的耳朵,张九的耳朵格外敏感,这一点端木晋旸可知道的,除了他还没人摸过张九的耳朵。 端木晋旸把解然手里的帽子拿过来,重新戴在张九的头上,然后淡淡的对解然说:“哪有解公子重口,看到前女友今日要结婚了,解公子心里一定很感慨吧?” 他说着,影突然转过头来看着解然,解然立刻挑眉说:“端木晋旸你害我是吧。” 端木晋旸大方的点了点头,说:“算是吧。” 影看向解然,说:“你没跟我说过你还有女朋友。” 解然立刻解释说:“误会,是前女友,很前很前,我们只是因为家族合作才交往过一个星期,给足了对方面子就分手了,什么都没做过,拉手都没拉过。” 影没有说话,但是解然感觉特别危险,狠狠瞪了端木晋旸一眼。 解然和影在一起的时间已经不算短了,他已经充分了解了影,占有欲十足,而且有的时候非常鬼畜,解然以前的生活比较多姿多彩,所以要为多姿多彩的生活付出代价…… 众人顺着人流走出去,来到了主楼的前面,就看到一水的豪车从远处缓缓开来然后停在了主楼前面。 外面站了很多人,陈家的老爷子也在,穿了一身正装,笑眯眯的站在最前面,旁边一左一右是陈家的大公子陈耀,和二少爷陈恕。 车子终于停了下来,先下来的是新郎路方逸,新郎果然很帅,而且本人要比往上的照片还要帅。 他一身白色的西装,踏下车来,然而就在路方逸下车的一瞬间,人群突然沸腾起来,发出“啊啊啊啊!!!”的一声尖叫。 前面的人突然惊叫起来,张九身高不够,被人流挡住看不到发生了什么事情,说:“怎么了,发生没什么事了?” 随着尖叫声,前面的人流开始涌动起来,然后是陈家的大少爷陈耀立刻安抚人群的声音,说:“大家不要慌!不要晃!那不是血,肯定是有人想要恶作剧,大家不要惊慌,请先行进主楼休息,不要慌乱!” 张九抻着脖子看,端木晋旸比他高得多,突然说:“你还是别看了。” 张九说:“为什么?” 端木晋旸挑眉说:“有点恶心。” 张就不信邪,跳起来使劲往前看,果然有点恶心。 新郎路方逸一身白色的西装,看起来英俊潇洒,然而就在他从车子里走出来的那一霎那,众人却看到路方逸的身上脸上全都是血! 鲜红色的血迹从他的脸上流下来,流到胸口,路方逸整个人仿佛从血里捞出来的一样,奇怪的是,路方逸本人却毫不知情,还露出一脸笑容。 前面的人尖叫起来,陈家老爷子吓了一跳,陈耀站在前方也吓了一跳,陈恕眼睛看不见,受到的冲击还小了一些。 这个时候路方逸才诧异的伸手去摸自己的脸,他觉得有汗水滴下来,抹了一把之后也是“啊!”的大喊了一声,直接跌倒在地上,看着自己的双手。 车子里的新娘陈小姐还没有下车,隔着车窗就看到了这样的一幕,吓得从车子里冲出来,路方逸虽然满身是血的倒在地上,但是他并没有受伤,一切都跟恶作剧一样。 安保人员立刻冲了上来,稳定现场,陈耀扶着老爷子站着,陈恕立刻冲上去,伸手按在路方逸的脖子上,感受了一下脉搏,突然皱眉说:“油漆?” 陈美芳被路方逸的样子吓了一跳,但是跑过来的人都闻到了,竟然是油漆的味道,路方逸一头一脸竟然都是油漆,似乎是有人想要恶作剧,然而谁敢在陈家掌上明珠的婚礼现场恶作剧? 再有就是,路方逸坐在车子里的时候,一路都是好端端的,他们只是从陈家出来,绕着陈家庄园开了一圈,然后又回来了,路方逸一直都是好端端的,脸上也没有血红色的油漆,只是在他下车的一霎那,就仿佛是路方逸头部受伤了一样,血红色从他头上覆盖下来,缓缓地往下流,瞬间染红了他的脸还有白色的西服。 人群还不稳定,进入了主楼,主楼里都沸腾了,张九皱着眉说:“这是怎么回事?” 端木晋旸摇了摇头,说:“离得太远,没看清楚。” 陈家的主人全都去紧急处理事情了,陈恕因为眼睛看不清楚,所以被安排回来安抚宾客。 陈恕走进来,对众人说:“各位不要惊慌,刚才只是有人想要恶作剧,这件事情陈家会查清楚的,各位先请各自用晚餐吧,今天的婚礼可能要推迟到明天晚上,给各位带来的不便陈家深表歉意。” 人群还有些慌乱,陈恕从人群里挤出来,他的眼睛看不清,扶着他的安保都被挤丢了,蒲绍安人高马大的冲过去,一把扶住陈恕,说:“陈医生你没事吧?” 张九这个时候也过来了,说:“到底怎么回事?” 陈恕摇头说:“具体怎么回事我也不知道,但是新郎身上的不是血,只是油漆而已,味道还很刺鼻。” 张九诧异的说:“谁把油漆泼到新郎脸上的,这么快的动作。” 蒲绍安睁大了眼睛,说:“不是闹鬼吧?” 他这一句话似乎像一把锤子,“梆”一声敲在了张九的心上,刚才人前骚乱,张九也没看清楚,离得又远感受不到什么气息,这么一说起来,还真是只有鬼怪才能做到这种事情。 张九转头对端木晋旸说:“肯定是你的体质太差劲了,把鬼都引到别人婚礼来了。” 端木晋旸笑了一声,说:“小九这可冤枉我了,你不是说让我找个人做做那种事情,就能中和我身上的气息了?看起来我和小九做那种事情做的还不够多。” 张九:“……”他瞬间觉得下体一紧,有点后悔说出刚才的话,再做多点,张九觉得自己就要废了,虽然真的很舒服,每次张九都要爽晕过去…… 众人都被安排在主楼的宴会厅里,还可以到花园去走动,但是不能出主楼,因为主楼外面还有一个现场没有处理,地上好多类似于血迹的油漆,怕再引起混乱,处理完之前,就先让宾客在主楼里用餐。 陈小姐和路方逸没有进主楼,来安抚现场的是陈家的两个少爷,陈耀为人比较圆滑,能说会道,很快就把人群给安抚好了,陈恕也松了一口气。 陈恕正在和张九端木晋旸说话,旁边还站在蒲绍安和解然,这一片组合实在太抢眼了,颜值还是一方面,另外一方面是代表的家族背景,很多人都频频看过来,这几个人相谈甚欢的样子,似乎看起来关系不错。 陈耀从远处走过来,笑着说:“二弟,原来你和端木先生解先生是朋友吗?我看你们聊得很开心,这位是……” 他说着看向蒲绍安,蒲绍安很少路面,赶紧和陈耀握手,说:“你好,我叫蒲绍安。” 陈耀露出惊讶的表情,说:“原来是蒲先生,真是失礼。” 他说着挨个和众人握手,这里面最没有背景的就是张九了,不过陈耀也和张九握了手,而且张九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陈耀和自己握手的时间有点长,一边握手一边夸自己年轻有为什么的,都是客套话。 张九想把手抽回来,结果陈耀还在他的手心里刮了一下,不过张九天生神经比较大条,没有感觉出来那种暗示,还对陈耀笑了笑,出于礼貌的笑了笑。 陈耀说:“其实我对风水这种文化也特别喜欢,总是想做点研究什么的,但是一直没什么人可以请教,捡日不如撞日,张先生今天有空吗,一会儿咱们聊聊怎么样?” 张九一时想不到拒绝的话,端木晋旸立刻笑着说:“真不好意思,张九今天晚上要赶着做公司里的一个案子,似乎没什么时间。” 张九立刻点头,说:“对对对,有点忙。” 陈耀笑着说:“那还真辛苦,那我先去那边了,几位先用晚餐,一会儿前面处理好了,就可以回客房休息了,今天晚上好好休息,明天还要继续举行婚礼,真是给各位添麻烦了。” 端木晋旸微笑了一下,点了点头,陈耀一转股头去,端木晋旸脸上的笑容立刻就凝固了,手垂下来,不着痕迹的放在张九挺翘的臀部上,轻轻一捏。 正好捏到了张九的尾巴,张九没有准备,发出“哎!”的一声,全身的汗毛都要站起来了,快感一下从尾巴冲到大脑。 张九突然轻哼了一声,已经回身走了的陈耀还以为后面有事,就转过头来。 他这一转过头,解然第一个发出“嗬!”的声音,然后旁边的宾客都睁大了眼睛,“啊!!!”的大喊了一声。 “滴答——滴——滴答——” 陈耀的脸上和路方逸一样,从头上开始弥漫起血红色的液体,液体快速的下滑,顺着陈耀的脸往下爬,爬到他的衣服上,发出“滴答滴答”的声音。 鲜红色的,非常扎眼,而陈耀本人竟然毫无知觉,顶着一张血琳琳的脸,看向众人…… 第111章 血红的婚纱4 张九也吓了一大跳,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撞在端木晋旸怀里,差点把头上的帽子给撞掉了。 陈耀则是后知后觉,慢慢抬起手来抹了一下自己的脸,他的动作仿佛慢动作一样,缓慢的睁大眼睛,震惊的看着自己的手,然后“啊!”的一声喊了出来,猛地跌倒在地上。 周围的场景一下又混乱起来,很多人尖叫着,陈恕眼睛看不见,但是能闻到很重的油漆味,一下扑面而来,眼前一片模糊的红色。 “嘭”的一声,陈恕被撞出去,推挤着往后跌了两步,蒲绍安赶紧挤过去抓住他,说:“陈医生。” 场面瞬间混乱起来,端木晋旸也伸手护住张九,大厅里的人很多,互相推挤着想要往外冲,闻讯赶来的安保人员冲进来,但是场景实在太混乱了,根本无法安静。 陈老爷子还在外面处理,听到声音赶紧跑进来,就发现大厅里乱作一团,花园里也乱了起来,原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人也开始拥挤起来,脸上带着焦躁的神情。 安保人员和陈家的人极力安抚现场,好几个人将陈家的大少爷陈耀搀扶起来带出去,过了小十分钟,主楼里才慢慢安静下来,酒水食物洒了一地都是,众人的衣服上裙子上撒的都是污渍,一切都非常凌乱。 不过幸好没有人受伤,也没有发生踩踏事件,最多是有人穿的高跟鞋太高,一不小心扭到了脚腕。 陈老爷子不敢让大家再呆在主楼里了,晚宴也匆匆结束,安保人员在门口守着,请宾客们从正门出去,然后陆续回到了客房别墅。 因为陈家是有头有脸的大家族,出了这种事情明天肯定要见报,幸好今天是周六,娱乐周刊和报纸都在休息,事情还能压一压,否则那真就是分分钟被人当做笑柄的事情了。 婚宴还是定在明天举行,晚宴的食物都没有吃,直接砸在地上了,陈家又准备了丰盛的食物送到客房别墅去,特别准备的非常豪华,也算是赔罪,然后挽回一点面子。 不过就算这样,还有很多人已经住不下去了,不敢等到明天的婚宴,当天晚上就匆匆离开了。 端木晋旸本身也想离开,但是他还有合作要和陈家谈,如果连陈大小姐的婚礼都不参加的话,那么合作肯定是完蛋的,毕竟陈老爷子这个人年纪大了,钱赚够了,开始要面子了。 张九感觉有些疲惫,他的西服上蹭了好多汤汁,回到房间之后赶紧脱下来,说:“这东西不知道能不能洗掉,这么贵的衣服我才穿了一次。” 张九一边说,一边脱掉西装外衣,搭在衣架上,然后又解开自己的皮带,拉下拉锁,黑色的尾巴立刻就钻出来了,甩了甩像是活动,总是藏在裤子里也别扭的厉害。 张九干脆把裤子脱了,直接爬上床去,甩着黑色的尾巴,拿着手机说:“嗯,解然给我发的信息,说要一起吃晚饭呢。” 端木晋旸走过来,拍在他挺翘的屁股上,说:“脱得这么光,小心着凉。” 张九说:“什么天气还能着凉,再说我穿着内裤呢,怎么是光。” 端木晋旸挑眉笑着说:“哦?那内裤是不是有点勒尾巴?我帮你脱下来好吗?” 张九一激灵,立刻踹着腿说:“不好不好!” 他说着,尾巴还“啪啪啪”的拍来拍去,打在端木晋旸的脸上,左脸右脸顿时挨了好几下。 张九其实也不敢用力,他这些日子发现自己的尾巴力气很大,怕真的抽疼了端木晋旸,所以并没有用力,只是象征性的拍了几下,表示自己真的在抗议。 端木晋旸一把捏住他的尾巴,轻轻一捋,张九立刻哼了一声,身体打颤,瞬间就软了,眼睛里弥漫着水光,说:“别,别弄了……真的不行了,我腰都疼了。” 端木晋旸笑了一声,说:“那刚才你打我那么多下怎么办?” 张九瞪着眼睛说:“那让你打回来。” 端木晋旸说:“这样还算公平。” 张九无奈的说:“你是小孩子吗?” 他说着,突然“哎”了一声,端木晋旸竟然扒下他的内裤,在他的臀部上轻拍了几下,“啪啪”的声音还挺清脆,张九的脸色瞬间就通红了,羞耻的真想从三层跳下去。 端木晋旸说:“手感还不错,快起来吧,换件衣服,解然不是找咱们吗。” 张九现在脸色还红,闷在被子里不想起来,端木晋旸也把脏了的衣服脱下来,然后换上了一身比较休闲的衣服。 张九从被子缝里偷偷往外看,就看到了端木晋旸张弛有力的腹肌,耸了耸鼻子,黑色的耳朵快速的颤抖起来。 张九以为自己偷看的特别隐秘,不过他的尾巴露在被子外面了,一直晃来晃去,晃得越来越快,张九兴奋的时候尾巴晃的就会很快。 端木晋旸笑了一声,拽住张九的尾巴把他拉出来,说:“干什么呢,快穿衣服。” 两个人磨磨蹭蹭的换衣服,最后张九没忍受住美人计,终于扑上去狠狠啃着端木晋旸的嘴唇,端木晋旸当然欢迎,两个人倒在床上,新换好的衣服又压褶了。 解然给张九发了短信,让他过来聚一聚,张九也给他回复了,然而左等右等,就是不见张九和端木晋旸。 解然坐在房间里,松了松自己的领带,看了看时间,已经过去半个小时了,同是三层,就几步路的时间,竟然等了这么长,早知道的话就问他们的房间号是多少了。 影坐在旁边,眼睛一直盯着解然,解然被他看的发毛,说:“干……干什么?” 影淡淡的说:“关于陈美芳的事情,你不打算说一说吗?” 解然顿时头疼起来,说:“真的没有什么可说的了,你千万别信端木晋旸的话,他是为恐天下不乱,我说的都是千真万确的实话,我们以前的确做过男女朋友,但那是双方家里的授意,陈美芳觉得我轻浮,我觉得她作,我们俩根本合不了,就是这样,没两天就分手了,我对天发誓我都没碰过她的手。” 影挑了挑眉说:“轻浮。” 解然:“……”突然有一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冲动。 解然咳嗽了一声,站起来,走到影的身边,说:“我承认我以前是比较……轻浮,但是现在不一样,你每天都跟在我身边,我什么样子你还不知道吗?” 影很长时间没有说话,突然说:“我的脾气本身就不好,有的时候可能很小气……” 解然在心里悄悄的吐了一句槽,那不是可能小气,而是真的很小气。 不过为了避免影发疯,解然伸手搂住他的脖子,主动把自己的嘴唇献上去,含住了影的嘴唇,呵着热气,轻笑着说:“这个地方只有你进来过,现在我想要了,你会满足我吗?” 解然眯着眼睛,伸手拉住影的手,引导着他的手摸向自己下面,轻轻的摇摆着自己的细腰。 影的眼神有些发暗,突然一把抱住解然,将人压在沙发上,他的手一震,解然的衣服陡然间就全都碎了,一下被震开,解然刚要开口说自己解衣服,但是嗓音还没有发出,立刻改了声调,发出“嗬!”的一声,头仰起来,使劲挺着腰,深深地呼吸了两口,说:“等等,别突然……太深了……” 解然虽然这么说着,但是双手勾住影的脖子,双腿夹住他的腰,伸出舌头舔着自己的嘴唇,主动索吻着。 张九和端木晋旸按着门牌号找过去,结果敲了敲门,半天没人来应门,等了好久,张九狐疑的说:“难道不在吗?不对啊,里面有声音?” 张九说着,把耳朵贴在门板上,这一下里面的声音顿时清晰起来,解然和影就在客厅的沙发上,两个人正在疯狂,解然的嗓音带着哭腔,说:“有人来了……别,好疼,太重了……” 影亲吻着解然的额头,说:“不用管他们,看着我……” 解然的眼睛注视着影,嗓子滚动,使劲喘着气。 影的嗓音很沙哑,说:“要我温柔一点吗?要轻一点吗?” 解然张了张嘴,生理泪顺着眼角滑下来,轻哼着说:“不好,再重一点,抱紧我,抱紧点……” 张九:“……” 张九仿佛听到了重点,顿时老脸羞红,说:“咱咱咱们还是先回去吧,他们一时半会儿好像开不了门……” 端木晋旸的耳力很好,其实早就听见了声音,不过张九脸红的样子他挺喜欢的,拍了怕张九的肩膀,说:“那咱们回房间吃晚饭,顺便吃一下小九。” 张九脸色更红,藏在裤子里的尾巴抖了两下,他总觉得自己的身体越来越敏感了,不只是闻到端木晋旸的味道,就算听到他的嗓音,身体也会做出反应,这样实在太羞耻了。 两个人往回走,端木晋旸的房间很大,基本没用过,两个人都是住在张九的房间里,毕竟床足够大了。 张九的房间对着楼梯间,两个人还没走到,就听到“嘭!”的一声巨响,旁边的一个房门突然打开了,门板被使劲踢开,差点拍在张九的鼻子上。 端木晋旸伸手一挡,帮张九挽救了一下他的鼻子,端木晋旸的手背瞬间就被撞红了。 从房间里走出一个男人,穿着一身蓝色的西装,看起来人模人样的,但是撞了人竟然都不道歉,跟没看见一样,反而眼神不屑的瞪了他们一眼,似乎觉得张九和端木晋旸撞到了他的房门。 男人“嘭!”一声甩手关上门,手上拿着手机,正朝着电话里大嚷,说:“我说了不行!我已经呆不下去了,我现在就要走,不管你同不同意!” 他说着,往楼梯间走去,一路上都在大嚷,情绪非常激动,走进了楼梯间,还把楼梯间的大门关上了。 张九赶紧拉过端木晋旸的手看了看,说:“那个人也太没素质了,撞了人都不道歉。” 端木晋旸的手背红了一片,上面还搓掉了一点儿表皮,但是没什么大事儿,也没有流血。 端木晋旸说:“小九帮我吹吹,有点疼呢。” 张九:“……”真是恰到好处的示弱啊…… 张九非常无奈,但是端木晋旸说的十分认真,只好敷衍的帮他吹了一下,说:“回去上点药吧,看起来要肿。” 两个人往房间走,张九的房间正好在楼梯间对面,楼梯间虽然关着门,但是还能听见里面传出那个男人的声音。 男人的声音非常暴躁,而且带着一丝恐惧,大喊着:“我不管!我今天晚上就走,马上就走,你听好了那件事情和我没有关系,你自己好自为之吧,别想拖我下水,要说有关系也是你和陈家的关系,别想泼我一身腥!你真是好啊,当年如果不是我看中了你,一心培养你,你能有今天的名气?现在有了点芝麻绿豆的名气就想单飞了,还要威胁我?我告诉你们,别把我惹急了!我……啊啊啊啊!!!” 男人的声音突然就断了,随即是惨叫的声音,还传来“嘭!砰砰——”的声音。 张九刚要把门推开,结果就听到后背的声音,吓得他一激灵,与此同时张九感觉到了一股巨大的阴风,“呼——”的一下从楼梯间冒出来,撞击着楼梯间的大门,发出“砰砰!”的声音。 张九说:“不好,鬼气!” 他说着快速的回头往前冲,端木晋旸见张九跑了,立刻跟上去,张九一把拉开楼梯间的大门,那个男人刚才进了楼梯间,就在后面站着,并没有走远,要不然说话的声音那么大呢。 而现在,那个男人的影子不见了,惨叫的声音从下面传来,男人似乎是滚下了楼梯。 张九快速的往下冲,楼梯间里的灯是声控的,但是灯光刚亮起来,瞬间发出“啪!!!”的一声脆响,所有的灯全都爆裂了。 “小九!” 端木晋旸猛地扑上去,一把将张九抱在怀里,手掌往上一托,“哗啦——”一声,那些掉落下来的碎片向四周激荡开,全都洒在了旁边,一点都没有划伤张九。 男人的声音在黑暗中分外凄惨,大叫着:“不要!!!别杀我!别杀我!!鬼啊啊啊啊——” 张九和端木晋旸快速的冲下去,然而那种暴躁的阴气和鬼气突然就消失了,变得无影无踪,在二层的楼梯上他们发现了那个男人。 男人头朝下倒在楼梯上,磕得头破血流,满脸都是血,门牙也掉了一颗,不过他喊叫的嗓音还很大,说明很有力气,暂时没有危险。 二层和三层的人都听见了惨叫和爆炸的声音,很多人冲进来,楼梯里没有灯光,到处都是玻璃碴子,大家把手机拿出来照明。 “啊啊!!” 有胆小的女士一下就尖叫了出来,说:“墙……墙上!” 二层雪白的楼梯墙上,赫然写着一个“4”,看起来血淋淋的,这回不是油漆了,竟然是真的血,一股腥甜的血味扑面而来,血迹还没有干,正在不断的流淌,那个4仿佛在泣血一样,在惨白的手机灯光照耀下,看起来分外可怕。 男人看到数字,嗓子里终于大喊了一声,直接晕了过去。 所有人都在震惊和恐惧中,端木晋旸突然说:“叫救护车!” 握着手机的人这才拨通了电话,救护车很快就来了,但是陈家的人也赶到了,陈耀、陈美芳还有新郎官路方逸全都到了,救护车很快又走了,但是并没有带走受伤的男人。 那个男人被留在了陈家,陈家有自己的私人医生,没有把男人送到医院去。 这个男人也是来参加婚宴的宾客,他的身份很特殊,是新郎官路方逸的经纪人,叫郑炜鹏,还是个比较有名的经纪人,因为路方逸结婚,所以特意请了他来参加婚礼。 陈家再度喧哗起来,有人受伤了,而且如果不是张九和端木晋旸赶到的及时,恐怕这个有名的经纪人,就不是受伤这么简单的事情了,肯定已经命丧黄泉了。 陈家的医生把郑炜鹏抬走了,郑炜鹏的精神恍惚,似乎受到了极大的刺激,一直嚷着:“不要杀我!求求你不要杀我!!” 人群很快散开了,张九盯着墙面上的“4”,突然有点介意,因为这个数字,突然让他想起了之前那个消失的第四层楼,张九觉得或许自己是神经过敏,可能真的想多了。 张九想要回房间去,和端木晋旸从楼梯上去,走到三层的时候,脚底下踢到了什么东西,“喀啦”一声,低头一看竟然是个手机。 手机的屏幕都碎了,看起来很斑驳,被张九一踩竟然亮了,张九赶紧把手机拿起来,说:“诶?是那个人的手机吗?” 手机没有屏幕锁,刚才不小心亮了,张九一看,界面是电话的界面,上面还有最新的通话显示,最后一通电话,也就是刚才郑炜鹏情绪激动的打的那通电话,显示是——路方逸。 第112章 血红的婚纱5 张九一阵诧异,最后一通电话是郑炜鹏打给路方逸的,这样说来,那刚才郑炜鹏一痛乱骂,说什么“想要单飞”“芝麻绿豆的名气”,看起来都是说的路方逸了。 张九觉得镇伟鹏和路方逸这水有点深,还是不趟的好,就在这个时候,有人匆匆赶来了,看起来是来找手机的,把郑炜鹏的手机拿走,又匆匆走了。 张九和端木晋旸回了房间,张九说:“这里似乎不安宁啊,结婚能出这么多事情,而且刚才那气息是鬼气啊,陈家竟然闹鬼。” 端木晋旸说:“刚才那阴气太重了,陈家不太安全,我一会儿跟陈老爷子说一声,就说有急事,咱们今天晚上回去吧。” 张九说:“啊?等等,那陈恕怎么办,咱们能走他不能走啊,陈家的人接二连三的出事,陈恕那个大哥都被泼了一脸油漆,这事情不对劲啊,怎么能这样走了。” 端木晋旸有些无奈,说:“陈老爷子虽然上了年纪,但是他可不信邪的,你这是吃力不讨好,而且没有酬金。” 张九迟疑了一下,说:“那管陈恕要酬金吧。” 端木晋旸笑了一声,虽然这件事情听起来比较麻烦,但是张九说管,端木晋旸也没有反对。 张九说:“早知道这里闹鬼,应该带着式神的。” 他们正说话,突然楼下吵闹起来,还有警笛的声音,张九吓了一跳,从窗户看出去,说:“楼下怎么回事?” 端木晋旸眯了眯眼睛,说:“不知道,你在这里呆着,饿了就吃饭吧,我下楼去看看。” 张九抓住他的胳膊,说:“一起去一起去。” 端木晋旸把衣架上的帽子摘下来,给他戴上,说:“那也要戴上帽子,小心露出耳朵来。” 张九身上的阳气渐渐多了一些,当然端木晋旸功不可没,但是张九还是不能完全支配自己的躯壳,耳朵和尾巴不能收缩自如,这一点就好像正在修炼躯壳的涂麓一样,只能顶着狐狸的耳朵和尾巴。 两个人快速的下了楼,外面围了很多人,都是从客房别墅下来的,听到了声音,过来查看究竟。 路上还碰到了解然和影,解然脸色通红,还有些轻微的喘气,走路的姿势有点怪异,一看就没干好事。 解然说:“这突然怎么回事?” 解然和影刚才在房间里,因为做的事情比较激烈,所以根本没有注意到楼梯间发生的事情,然而现在这里动静太大了,所以才来看看究竟。 陈家的当家陈老爷子在外面,还有陈家的大公子,脸上红色的油漆还没有洗掉,一脸的红色,看起来非常狼狈。 陈恕因为眼睛不方便,就没有凑在前面,而是落在后面,蒲绍安换了一身休闲的衣服,从后面挤上来,说:“陈医生,这是怎么了?” 陈恕一脸苍白,声音很低,说:“路方逸死了。” 他的话一出,张九立刻有些要晕倒的感觉,新郎官真的死了!他在路上只是开了句玩笑,顺口说的新娘子颧骨太高克夫,没想到路方逸真的就死了! 路方逸虽然还没有和陈小姐正式结婚,但是已经算是半个陈家的人了,也是陈恕半个姐夫,现在路方逸突然死了,还死在陈家,看陈恕那个表情,似乎死的很诡异。 陈恕的手一直在轻微的哆嗦,似乎害怕一样,张九认识的那个陈医生好像一直很冷静,就算被鬼侍绑架走之后,也非常冷静,但是现在的陈医生,身体在哆嗦,似乎受到了极大的惊吓。 蒲绍安扶着他,说:“陈医生,没事的。” 陈恕点了点头,极力平静自己的呼吸,很快就有人过来,把陈恕叫走了,因为陈恕是第一个发现尸体的人,也就是第一个发现路方逸死的人。 楼下很混乱,无关的人都回到了客房,因为突然死了人,原本准备离开的人也都被迫留在了这里。 众人上了楼,这一天太不安宁了,大家都聚在一起,因为端木晋旸的房间最大,所以就进了端木晋旸的房间里。 张九说:“这到底怎么回事,新郎突然死了,简直匪夷所思。” 而且陈恕还是第一个发现尸体的人,大家聚在一起等了将近两个小时,已经趋近半夜了,蒲绍安的手机突然响了,拿起来一看是陈医生打来的,立刻接了起来,紧张的说:“陈医生,你那边怎么样了?” 陈恕的声音比刚才平静了很多,已经问完了话,但是陈恕不敢住在自己的房间了,想要过来客房,问一问蒲绍安的客房号码是多少。 蒲绍安说大家都在端木先生这里,然后就跑出去接陈恕去了。 没有五分钟,蒲绍安就扶着陈恕进来了,大家都很好奇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陈恕的脸色非常苍白,伸手揉了揉自己的脸,说:“让你们看笑话了,但是我真是不敢……不敢回我的房间。” 路方逸死了,而陈恕不敢回自己的房间,这种事情很匪夷所思,其实事情是这样的。 婚礼现场突然出现了状况,婚礼停止了,准备第二天再继续,新郎官一身的油漆,当然要清洗一下,就回了房间。 因为路方逸是倒插门,早就住在了陈家,新房是陈家里面新建的别墅,专门给陈大小姐结婚用的。 在没结婚之前,他们当然不能住新房,路方逸住的房间就在陈恕和陈耀的别墅里。 陈家两个公子住一栋别墅,两个人也都是偶尔回来,平时不回老宅,陈恕住在三层,陈耀住在二层,房间很多也不冲突,而且偶尔回来住一次,也不需要太多房间。 路方逸被临时安排在这个别墅,就住到了三层,和陈恕当了邻居,不过也是暂时的邻居。 因为婚礼现场发生意外,陈恕虽然眼睛看不清楚,但是身为陈家的少爷,还是有很多事情要处理,比如安抚宾客之类的,很晚才回到房间,已经累的不行了。 陈恕感觉眼睛很酸,不知道是不是用眼疲劳了,他的眼前能看到模糊的一团,还是很难分别人的五官,就好像散瞳的感觉,而且有些畏光,不能睁大眼睛。 陈恕躺在屋子里,突然听到隔壁有很大动静,陈家的房子很隔音,那种声音是在嘶吼。 陈恕有些奇怪,但是很快的,他听到了撞门的声音,隔壁的门打开了,声音是路方逸发出来的,很气愤的样子,从里面走出来,一出了门,隔音就不好了,但是当时路方逸太气愤,似乎在打电话,一边走一边骂,然后往楼梯间走去了。 陈恕虽然好奇,但是这是人家的隐私,他也已经够累了,实在不想管闲事。 就在陈恕马上要睡着的时候,他突然听到了惨叫,路方逸的声音大喊着:“是你!!是你?!” 然后是“啊——”的一声嘶声裂肺的惨叫,还有巨大的撞击声。 陈恕吓了一跳,摸索着冲出门,往声音的方向跑去了,声音是从楼梯间里传来的,陈恕跑过去,猛地就被什么东西绊倒了,一下倒在地上,磕的手肘都青了。 他眼睛看不清楚,但是鼻子里闻到了剧烈的血腥味,双手摸到了湿乎乎的东西,还带着血的温度。 陈恕一瞬间,脑子里突然闪过很多画面,很多莫名其妙的画面,在那些画面里,自己仿佛非常无助,被剧烈的火源包围着,能摸到滚烫的鲜血…… 陈恕的心里升起一股恐惧感,那种恐惧感前所未有,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 陈恕努力睁大眼睛,他看到有人倒在地上,身体一半在楼梯间外面,一半在楼梯间里面,只是一个大体的影子,非常模糊,他根本看不清楚。 倒在地上的人正是路方逸,就在几分钟前,路方逸还在对着手机大吼,几分钟后,他竟然全身是血的倒在地上。 一些佣人也听到了惨叫的声音,闻声赶来之后,看到的却是已经死掉的新郎官,面目狰狞,双眼大睁,眼眶几乎要裂开了,嘴巴也张着,血从他的嘴里涌出来。 路方逸半个身体露在楼梯间外面,半个藏在楼梯间里面,整体是趴在地上的样子,伸手往前,但是回头向后看,这种姿势仿佛是在地上爬,用最后一口气在地上爬。 而陈二少爷则倒在血泊中,身上手上全是血,脸色苍白。 最可怕的还不是路方逸的死相,而是楼梯间里的东西…… 漆黑的楼梯间里,苍白的墙面上写了一个血粼粼的“3”,同时地上摆着一件白色的女式婚纱,婚纱的款式很老旧,甚至有些发黄,而此时白色的婚纱上,白的一丝不苟,弥漫着鲜血,无论是血色,还是婚纱的样子,都显得异常可怕。 佣人当时就吓坏了,立刻通知了陈老爷,陈老爷报了警。 陈家的楼道里都有摄像头,但是楼梯间里没有,摄像头记录下了路方逸进入楼梯间,和陈恕发现路方逸的过程,但是路方逸进入楼梯间之后,门一关,摄像头就照不到了。 只是几分钟之后,摄像头又记录了路方逸从楼梯间里疯狂的往外爬,但是被一股力气往里拽,最后倒在地上的样子…… 幸好有摄像头,不然陈恕这样一脸都是血的样子,实在太诡异了。 陈恕现在回想起来,身体还在发抖,因为他的房间离楼梯间不远,地上还溅了血,大量的血迹弥漫在楼道里,让陈恕感觉非常不适。 陈恕一直在发抖,一边说一边抖,说到后来身体哆嗦的厉害,仿佛冷一样,蒲绍安立刻伸手抓住陈恕的手,陈恕猛地哆嗦了一下,但是感觉到了蒲绍安的体温,这才松了一口气。 蒲绍安握住陈恕的手,说:“没事了陈医生,没事了,不要害怕,放松一些。” 陈恕点了点头,但是他也想放松,只不过神经像过敏一样,真的无法放松下来。 张九听陈恕这样一说,突然想到了那个电话,路方逸在死的时候显然是在打电话,那个时间段,应该是在和他的经纪人,也就是郑炜鹏说话,两个人的火气都很大,然后郑炜鹏被攻击了,但是郑炜鹏命大,因为张九和端木晋旸及时赶到,郑炜鹏捡了一条命,而路方逸则直接丧命了。 现场还有一条染血的老式婚纱,不断出现的数字,4和3,都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陈恕不想回老楼去,客房又都住满了,张九立刻想说,住端木晋旸的房间啊,反正端木晋旸和自己住一个房间,这个房子是空着的,不用白不用吗。 不过蒲绍安倒是开口了,说:“陈医生你住我那里吧,我可以睡沙发。” 张九眼睛转来转去的看了看陈恕,然后又看了看蒲绍安,笑了两声,没有说话。 陈医生这种示弱的情绪真的很少出现,张九递给蒲绍安一个加油的眼色,然而蒲绍安一脸正直,根本没看懂张九的挤眉弄眼。 时间已经过了凌晨,大家才各自回房,张九困得已经不行了,直接就睡着了。 第二天起来的时候已经九点多钟,因为实在没事干,也不能回家,路方逸的事情还没有解决,宾客都必须留在陈家,张九就赖在床上没起来。 张九晃着尾巴,兴奋的说:“你说蒲绍安和陈医生怎么样了,昨天晚上陈医生那模样多脆弱啊,蒲绍安有没有加把劲儿啊?” 端木晋旸无奈的说:“你就猜那两个人有意思?陈家的二公子以前也交过女朋友的。” 张九的尾巴一直晃,在端木晋旸鼻子前面扫来扫去的,端木晋旸终于克制不住一把捏住了他的尾巴,放在嘴边上亲了一下,说:“故意的是不是?” 张九被他亲了一下,藏在被子里的臀部轻微颤抖了一下,嗓子里咕嘟了一声,说:“我只是想让你打个喷嚏!” 端木晋旸把人抱起来,让张九跨坐在自己腰上,笑着说:“反正没事,我看你挺有精神,早饭就挪到中午再吃吧。” 张九的尾巴抖了抖,说:“我腰有点酸……” 端木晋旸笑了笑,伸手轻轻拉扯着张九的内裤,食指钻进去蹭着张九的大腿内侧的皮肤,说:“那要做吗?” 张九的耳朵和尾巴耸动的更厉害了,呼吸有点粗重,舔了舔干渴的嘴唇,说:“要。” 端木晋旸笑着说:“真乖。” 他说着,轻轻的捏着张九的尾巴,张九的呼吸更快了,伸手压住端木晋旸的肩膀,主动抬起腰来,让端木晋旸把他的内裤脱下来…… 张九累的不想动,浑身光溜溜的趴在床上,吹着空调,盖着棉被,身上充满了疲懒的感觉,然而身体却异常的舒服,仿佛还沉浸在阳气带来的余韵之中,黑色的尾巴和耳朵不停的颤抖着。 端木晋旸亲了亲他的耳朵,笑着说:“起来洗澡?” 张九摇头,说:“累,不要动,我先睡一会儿。” 端木晋旸本身想抱他去洗澡,但是突然有人敲门,陈老爷子想请端木晋旸过去一趟。 端木晋旸这次来参加陈家的婚礼,其实也顺便谈合同,陈家本身还有点拿乔,想要抬价,但是现在发生了这种事情,对陈家的影响不好,陈老爷子就想把合同赶紧谈下来,否则夜长梦多。 端木晋旸给张九盖好被子,说:“我去一趟,回来抱你去洗澡,你先睡一下,好吗?” 张九疲惫的撩起眼皮看他,眼睛里闪着幽绿色的水光,看起来异常的慵懒,用尾巴拍着他的肩膀,说:“快点回来。” 端木晋旸笑了一声,说:“别着凉。”然后就出去了。 张九一个人躺在房间里,很快就睡着了,迷迷糊糊的听见房门发出“咔嚓……”一声轻响,还以为是端木晋旸回来了,时间还挺短的。 张九没睁眼,但是很快他闻到了一股浓烈的酒气,仿佛喝大了一样的味道。 陈耀一身酒气走进来,看到张九光着上身,被子盖到他的腰部,白皙的细腰藏在被子之下,蝴蝶骨的形状异常性感,似乎是听到了声音,轻轻侧了一下头,鼻子里发出“嗯?”的一声。 陈耀把房卡一扔,快速的冲过去,张九闻到那股酒气扑面而来,熏得他一下就醒了,睁大了眼睛。 陈耀的手要去摸张九的肩膀,张九吓了一跳,黑色的眼睛突然闪起耀眼的幽绿色光芒,一瞬间陈耀整个人向后飞出去,“嘭!”的一声砸塌了屋子里的玻璃咖啡桌,发出“啪嚓!”一声巨响。 张九都没搞明白是怎么回事,惊讶的看着自己的手心,陈耀突然从地上爬起来,狼狈而惊慌的大喊着:“鬼!!你是鬼!!你来找我索命了!!!” 陈耀说着,快速的冲出门去,张九都没搞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快速的抓过衣服套在自己身上,骂道:“他妈的是不是有病?!” 张九匆忙套上衣服,就听到“啪嚓!”一声,似乎是玻璃碎裂的声音,然后还有女人的惊叫声,“啊啊啊啊——”的一嗓子。 张九冲出去,楼道里跌坐着一个女人,满脸惊恐的指着窗户,说:“有……有人跳出去了……” 张九冲到楼道的窗边,低头一看,楼层很高,跳下去的人已经一片血糊糊了,但是不难辨别出来,竟然是陈耀! 陈耀的身体旁边还掉落着一样东西,被血染红了,反着阳光,竟然是一只白色的婚纱高跟鞋…… 端木晋旸听到大叫的声音,快速的冲过来,看到张九披了一件浴衣站在窗边,说:“小九,没事吧?” 张九摇了摇头,指了指下面,说:“有事的是他……” 第113章 血红的婚纱6 陈大公子从楼上跳下去了,有人亲眼目睹的,而且是自杀。 但是事情并不像大家看到的那么简单,陈耀倒在客房别墅外面,身上都是血,他的身边掉落着一只带血的高跟鞋,而且高跟鞋上还用鲜血写了一个——2 张九在房间里的时候也感觉到了一股巨大的阴气,走廊的窗户破裂了,满地都是玻璃碎渣,张九的房间就在走廊的尽头,挨着楼梯间,陈耀冲出房间,只是短短的几秒钟,就从窗户跳下去了。 端木晋旸没想到自己刚走几分钟,张九就出了事情,因为走廊里的声音很大,很多人都出来看看究竟,客房别墅也变得不安全起来,接连出现的数字让众人人心惶,然而这些宾客不能离开陈家,他们还要配合调查。 张九只披着浴袍,尾巴缩在袍子里,耳朵还露在外面,走廊虽然人多,但是根本没人注意他,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陈耀这个死人身上,还有离奇的死亡数字。 端木晋旸赶紧带着他进了房间,关上门,说:“怎么回事,有没有受伤?” 房间里的玻璃咖啡桌也砸碎了,地上竟然还掉落着一张房卡。 张九说:“我也不知道啊,你走了没多久,我就听到有人开门的声音,还以为是你回来了,结果闻到好大的酒气,没想到竟然是那个陈耀。” 张九说着,端木晋旸的眼睛立刻眯了起来,他离开的时候张九还在睡觉,因为是在房间里,所以没有穿衣服,天气太热,连被子都不好好盖,端木晋旸一想到这样,似乎非常的愤怒,说:“他碰你了吗?” 张九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已经感觉到了端木晋旸的阳气波动,带着一股极浓重的占有欲,赶紧摇了摇头。 端木晋旸说:“那他看见你的尾巴和耳朵了吗?” 张九回想了一下,尾巴缩在被子里,肯定看不见,耳朵的话,那就不知道了,但是当时电光火石的,陈耀突然大喊了一声就跑了,实在不确定有没有看到,不过陈耀已经死了,看到了又能怎么样。 张九可不知道端木晋旸在和死人吃醋,张九以为端木晋旸只是怕自己奇怪的耳朵和尾巴暴露。 很快陈家的人就来请张九了,因为陈耀是从他的房间冲出来,然后跳楼自杀的,所以想请张九过去说说事情,端木晋旸给张九换了衣服,听说陈家的人请张九过去,冷笑了一声,说:“正好我要找他们。” 两个人到了陈家的主楼,里面人非常多,陈恕和陈美芳也在,陈小姐脸色苍白,或许是因为刚刚发生的事情太多了,所以接受不住打击,整个人特别憔悴。 陈老爷子坐在客厅里,没想到端木晋旸也来了,赶紧站起来,说:“世侄也过来了。” 端木晋旸冷笑了一声,说:“这声世侄晚辈可不敢当了。” 他说着,把那张房卡拿出来,直接扔在地上,说:“我知道客房也是陈家的地盘,但是陈家的人竟然偷偷摸摸拿着房卡进入客人的房间,这种行为是不是有点侵犯隐私?” 陈老爷子瞬间就把要盘问张九的事情忘在了脑后,说:“这……这从何说起?” 端木晋旸说:“从何说起?那就从老爷子想问的事情说起吧,我看到客房别墅的走廊里有监控,把监控调出来,看看陈大公子干了什么好事。” 陈家的人都是懵了,他们本以为这件事情和张九有关系,说不定张九就是那个幕后黑手,因为陈耀从张九的房间里跑出来,然后自杀了,但是没想到提前被人兴师问罪了。 陈老爷子只好让人把监控调出来,很快的,他们看到了三层客房走廊出现了陈大公子的影像。 陈大公子似乎是喝高了,一大早上竟然酒喝高了,走路打晃,上电梯的时候也有监控,站在电梯里靠着墙一直在笑,笑起来特别的猥琐模样,竟然还抱着电梯的墙一顿猛亲,看的众人脸色缤纷。 之后陈大公子从电梯下来,走到了三层的尽头,那是张九的房间,然后从口袋里摸出房卡,因为他喝了酒,头晕脑胀,摸房卡的动作很慢,但是还是摸出了一张。 虽然身为陈家的主人,但是也不可能有陈家的客房房卡,显然陈耀是早有准备。 陈耀用房卡刷了门,然后拧门走进去,在门口站了有三四秒,然后把房卡一扔,快速的关门,用一种迫不及待的动作就走了进去。 看到这里的时候,监控的影响就消失了,走廊又恢复了平静,然而端木晋旸已经被气得拳头“嘎巴”作响,显然这个陈公子对张九不怀好意,而且是有备而来。 陈老爷子和陈美芳的脸上也颇为精彩,陈老爷子几乎看不过去了,陈美芳说:“这……这一定是误会,我大哥……他可能是喝醉了,把这个房间当成自己的了……对对,方我大哥是醉成这样的,他不是故意……” 端木晋旸不由冷笑说:“陈小姐您的意思是陈公子把这里当成自己的房间了吗?” 陈美芳立刻说:“对对。” 端木晋旸挑眉说:“哦,陈小姐您真有意思,难道陈家的人进自己的房间还要刷卡吗?” 陈美芳的脸色瞬间就僵硬了,只有客房别墅需要刷卡,房卡是交给每个客人的,当然房卡有备份,这是防止客人把房卡弄丢进不了房间用的,陈家自己的房间不需要房卡,陈老爷子的书房,还有放置一些值钱东西的地方都有保险柜,进去之前可以刷虹膜,也不需要刷卡。 陈美芳顿时无言以对了,正是尴尬的时候,张九说:“快看!” 监控视频里,房门“嘭!”的一声打开了,陈耀从里面连滚带爬的跑出来,房门打开着,依稀能看见房间里地上碎裂的玻璃碴子。 陈耀从房间冲出来,是朝向电梯间的反向,也就是背着走廊窗户往前跑的,但是没跑两下,事情突然发生了。 监控录像里什么都没有,走廊上只有陈耀一个人,而陈耀突然露出惊恐的表情,即使监控视频不是太清楚,也能看到陈耀突然手舞足蹈,大张着嘴。 因为他的声音太大,有人打开了房门,是一位女士,女士刚打开房门,就看到陈耀突然大吼一身,然后惨叫着冲向窗户,一下撞破窗户,冲了出去。 那个女士目睹了陈耀跳楼的全过程,而且非常疯狂,女士一下坐倒在地上,吓得已经瘫软了。 陈耀跳楼之后,张九披着一件浴袍从房间里冲出来,因为大家都被陈耀跳楼的场景震惊了,再加上监控不是很清晰,张九的头发和耳朵都是黑色的,比较靠色,所以也没人注意张九的那对耳朵。 张九也被震惊了,然而并不是因为陈耀的跳楼举动,而是监控里突然出现了一个白影,就在陈耀跳楼之前,一个白影突然出现了,走廊里并非只有陈耀和一个目击的女士。 还有一个白影,那是一个鬼! 监控记录下了那个白影,但是普通人的眼睛没有慧眼,根本看不见那个白影,张九和端木晋旸都能看见。 陈恕本身就看不清楚东西,眼睛还没恢复,但是他的眼睛里有融天鼎的碎片,那比任何慧眼都厉害,如果不是眼睛看不清楚,他一定也能看见那个白影。 除此之外,其他人都很镇定,而陈美芳突然“啊!!!”的惨叫一声,指着视频,然后突然昏厥在了地上,从椅子上“咚!”的就摔下来了。 其他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张九惊讶的发现,陈美芳竟然能看见那个白影,她刚才指的就是那个白影! 陈美芳被鬼影吓晕了,周围的人乱作一团,赶紧去叫医生,因为这件事情从监控上看和张九没有关系,而且陈家现在自顾不暇,就让张九先回去了。 端木晋旸带着张九往回走,张九说:“监控上记录了那个鬼影,这回已经实实在在的说明是有鬼怪了,鬼怪杀人的动机其实非常简单,要么是为了修炼无差别的吸收能力,要么就是因为有怨念,现在出现了带血的婚纱还有高跟鞋,再加上那些数字,我估计那个鬼怪是来抱怨的。” 端木晋旸同意张九的说法,然而因为陈耀的行为,他不想管陈家的事情。 两个人没有回到张九的房间,因为离走廊窗户太近了,陈耀的遗体虽然被抬走了,但是有阴气冒上来,会影响张九的气息,其实之前陈恕说因为感到害怕,所以不敢住在自己的房间也是这样的,死人的阴气很重,陈恕又天生比较敏感,他不知道什么是阴气,但是阴气会让人感觉到下意识的恐惧。 两个人来到了端木晋旸的房间,在楼梯间不远的地方,距离窗口很远,也感受不到那种阴气。 张九坐下来,说:“现在事情越来越匪夷所思了。” 他说着,把帽子摘下来,把尾巴从裤子里钻出来放松一下,哪知道刚钻出尾巴,端木晋旸就一把捏住了他的尾巴。 张九“啊”了一嗓子,差点直接跪在地上,双腿一下就软了,端木晋旸把他抄起来,直接扔在客厅的沙发上,压上去,说:“小九越来越敏感了,别人摸你也这么舒服吗?” 张九瞪着眼睛,尾巴“啪啪”的打了端木晋旸的鼻子两下,说:“怎么可能?” 端木晋旸亲了亲张九的额头,说:“我的脾气不好,小九……我真想把你捆起来,牢牢地锁起来,把你关在一个封闭的房间里,只有我一个人能看到你,能触摸你,别人看你一眼,我都会嫉妒的要命。” 张九耳朵不由自主的红了起来,竖起来的耳朵颤抖着,说:“端……端木先生,你这癖好有点重口。” 端木晋旸笑着说:“那你还喜欢吗?小九,这才是真正的我,你看到的,只是我忍耐的一面,真正的我会让你害怕吗?” 张九的耳朵抖了抖,长长的尾巴卷起来,搂住了端木晋旸的腰,说:“你放心好了,你已经是我的人了,我不会吃完就跑的!” 端木晋旸被他逗笑了,说:“吃完就跑?” 张九睁大了眼睛,耳朵和尾巴抖动起来,兴奋的说:“这样吧,你让我上一次,我肯定就不觉得你重口了,怎么样怎么样?!” 张九说着,尾巴卷住端木晋旸的双手,把他的两只手向后卷,背在身后,柔韧的尾巴像绳子一样,把他的双手一捆,这样端木晋旸的手就捆在了身后,无法动弹了。 端木晋旸挺配合的,没有动,也没有挣扎,就让张九把他的双手捆在背后,用膝盖支撑着,避免自己身体的全部力道都压在张九身上。 端木晋旸的膝盖分开,跨在张九的两腿外侧,虽然没有坐下来,但是这个动作类似于跨坐在张九的跨上,双手还不能动,实在太…… 太禁欲了。 张九瞬间激动的不行,感觉有尾巴就是好,比别人多了一只手,太方便了,他激动的双手在端木晋旸的屁股上捏了一下,好像调戏娘家妇女一样,但是硬邦邦的,屁股上竟然也都是肌肉,愣是捏不起来。 张九激动的说:“等等,等等,让我缓缓,你真的让我那啥吗,我有点激动……” 端木晋旸见他没出息的样子,顿时被逗笑了,说:“当然,你有本事就来,我的手不是已经被你绑起来了吗?” 张九更加激动了,俨然听不懂端木晋旸的画外音了。 然而事实并非如此,即使张九绑着端木晋旸的双手,张九也并非是奋起反抗的料子,端木晋旸微微一喘气,那种迷人的阳气就让张九瞬间沦陷了。 张九趴在沙发上,粗重的喘息着,自己脱下裤子,微微顶起要来,仿佛渴求端木晋旸的掠夺。 端木晋旸双手还被张九的尾巴绑着,看着身下的张九,不由的笑起来,说:“小九,咱们这样子仿佛回到了以前一样,你还记得吗?” 张九根本听不到他说话了,眼神迷离全是水光,嗓子里发出类似于小猫咪的哼声,说:“快一点,快一点……” 端木晋旸微笑了一下,说:“遵命。” 就在张九迷离的时候,突听“叩叩”两声,张九吓得一个激灵,猛地趴倒在沙发上,一个打挺又蹦起来,快速的把退到膝弯的裤子拉起来穿上,说:“妈呀,谁来了!?” 张九的尾巴还卷着端木晋旸的手,使劲一拽,差点把端木晋旸给拽倒了,立刻松开,让端木晋旸的双手恢复自由。 端木晋旸黑着脸,帮张九和自己穿好衣服。 外面的人一边敲门一边说:“咦,张九的房间也没人?难道也不在端木先生这里吗?” 蒲绍安一脸憨相的说着,房门“咔嚓”一声拉开了,开门的人正是端木晋旸。 门外站着蒲绍安和陈恕,蒲绍安见到端木晋旸,立刻高兴的说:“端木先生您在啊,真是太好了,张九在不在?” 端木晋旸脸色很差,黑成了阴天的颜色,然而蒲绍安天生少根筋看不出来,而陈恕眼睛看不清楚,两个人都没觉得端木晋旸的脸色很臭。 端木晋旸没说话,只是让开一步,张九端坐在沙发上,后背挺得笔直,一副随时应战的姿态,看见他们进来,结巴的说:“陈陈陈……陈医生原来是你们们们……啊……” 张九一脸的汗,粗喘还没落下去,自己的声音在颤抖,张九羞耻的差点捂脸,真是太丢人了。 蒲绍安没看出张九有什么不妥,陈恕则是以为张九被吓着了,走进来说:“张九,我是来道歉的,替我大哥道歉。” 张九想到陈耀的事情,摆了摆手,陈耀也没对自己怎么样,都没碰到,反而被扔出去砸碎了玻璃桌,然后就跑了。 张九说:“没事,而且和你没关系,不用道歉。” 陈恕说:“真的对不起,我不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我大哥……他之前私生活比较乱,但是……” 陈耀私生活比较乱,有一种富二代的作风,但是都是和一些女人去玩,顶多包一些小明星,从来没和男人搞过绯闻,所以陈恕之前都没往这方面想过。 张九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阴气太重了,还是魅力太大了,他觉得自己长相最多是挺好,还没有端木晋旸出彩,怎么竟然有这样的体质。 端木晋旸听陈恕道歉,脸色才缓和一些,蒲绍安是来看张九的,因为他听说张九门外面有人跳楼自杀了,没想到跳楼的竟然是陈恕的大哥。 张九借机会说:“你大哥有没有什么仇家,最近结怨的?” 陈恕被问的一愣,说:“没有吧,我家里是正经的生意人,应该没有结仇这么严重吧,最多是生意上的分歧……不过说实在的,我对做生意不感兴趣,也有自己的工作,一年基本上只能见到两次大哥,所以也不是很清楚……” 第114章 血红的婚纱7 陈恕不太清楚陈耀的事情,毕竟都是成年人,各自有自己的生活,陈恕在隔壁c城做医生,陈耀基本跟着陈老做生意。 其实在陈老看来,陈恕更有天分,然而陈恕并不喜欢做生意,大学学的也是医,而且陈耀是长子,愿意跟着陈老学习,两个兄弟之间也不会因为家产产生冲突,陈老也就由着陈恕去了。 但是在陈老心里,陈恕还是第一继承人,并不是陈老偏爱小的,若说偏爱,陈老更喜欢陈美芳,因为女儿是贴心棉袄。 其实因为陈耀和陈恕并不是一个母亲,他们是同父异母的兄弟,陈耀虽然是长子,但是是陈老在外面和其他女人生的,后来才有的陈恕,陈恕的母亲去世的早,陈老就把陈耀和陈美芳接回来养了。 陈恕不喜欢在家住着,也是因为这个缘故,虽然他对陈耀和陈美芳真的没什么看法,毕竟他们的身份也不是他们自己能决定的,陈耀被接回家里之后一直很低调,陈美芳性格温柔,也很低调,从来不和陈恕有冲突。 但是陈恕看到他们,还是能想起自己的母亲,母亲病逝的时候还那么喜欢父亲,然而她根本不知道父亲在外面有了孩子,甚至比自己的孩子还要大。 所以陈恕不经常在家,去隔壁市上班,在那边也有房子。 这几年来,陈耀渐渐接管了陈家,变得有底气起来,绯闻和丑闻也开始相继传出,而陈美芳因为有陈老的溺爱,也开始有些娇作起来,不过陈恕不在家,也看不到这些。 陈恕使劲回想了一下,他不怎么了解他大哥,但是有一次听说他大哥仗着应酬,在外面鬼混,还把一个富二代的牙给打掉了,人家家里把事情告到陈老爷子面前,还扔了很多照片要卖给杂志,把陈老爷子气坏了。 当时陈恕听说父亲住院了,赶紧从c城赶过来,陈耀一再表示绝对改过自新,当然有陈美芳说情,所以陈老才原谅陈耀。 陈恕说:“我那时候第一次见到路方逸,那时候路方逸好像已经和姐姐交往了,我在家里住了几天,路方逸一直在做客。” 陈耀基本没什么仇家,但是记恨他的人不少,比如那个被打掉牙的富二代,还有和陈耀为了女人争风吃醋的狐朋狗友,如果不是陈耀有钱,估计已经被人痛扁一顿了,不过正因为陈耀有钱,所以没有什么仇家,别人都是敢怒不敢言。 张九又打听了一下第一个死亡的路方逸,陈恕对路方逸这个人比较陌生,其实没见过几面,最近见的还比较多,因为路方逸住在了陈恕隔壁。 但是陈恕眼睛看不清楚,说实话,他连路方逸长什么样子都不记得了。 不过陈恕知道,路方逸和陈耀是朋友关系,起码是酒肉朋友,陈美芳和路方逸的姻缘,还是陈耀这个做大哥的撮合的。 张九摸着下巴,说:“路方逸和陈耀都死了,这两个人之间肯定有联系……” 张九在心里默默的加了一句,肯定有见不得人的联系。 陈恕一脸狐疑的样子,说:“你觉得这是仇杀吗?” 张九耸了耸肩膀,说:“百分之二百的可能性了,还有出现的婚纱和高跟鞋,而且是路方逸和你姐姐结婚的时候,我觉得不得不顾虑一下你姐姐的安全,尽量让她不要落单吧。” 陈恕立刻站起来,说:“我现在就去,顺便也问问二姐,大哥和路方逸有没有什么仇人。” 陈恕眼睛看不清楚,蒲绍安扶着他,说:“陈医生你慢点,我扶你过去吧。” 陈恕勉强笑了一下,说:“谢谢,麻烦你了。” 蒲绍安说:“不麻烦不麻烦,陈医生你别跟我客气,之前我骨折的时候你也照顾了我很久,我……我那个……” 张九饶有兴致的看着蒲绍安挤牙膏一样说话,然而蒲绍安的脸色突然红了起来,竟然露出腼腆的笑容,真不适合那个傻大个儿…… 蒲绍安有点表达不出来,挠了挠后脑勺,说:“我还是扶陈医生过去吧。” 蒲绍安和陈恕很快出去了,张九笑着说:“啊呀蒲绍安好纯情啊,表白都表白不出来。” 端木晋旸挑了挑眉,说:“说的你好像老手一样有优越感,那你现在对我表白一个。” 张九的脸瞬间通红了,说:“为……为什么要对你表白啊?” 端木晋旸说:“嗯?难道小九不喜欢我,不想对我表白?” 张九说:“这话也不能挂在口头上啊。” 端木晋旸亲了一下张九的额头,说:“怎么不可以,当然可以……小九,我喜欢你。” 张九脑子里晕乎乎的,瞬间已经不行了,被端木晋旸压倒在沙发上,张九伸手搂住他的脖子,说:“要……要继续吗?” 端木晋旸说:“那还用说?我忍的已经很难受了,小九呢,想要了吗?” 张九根本说不出话来,尾巴卷住端木晋旸的腰,嗓子里“嗯”了一声,端木晋旸笑着说:“真乖,你要是一直这么乖就好了,可千万别炸毛。” 张九翻了个白眼,说:“你当我真是猫呢?” 端木晋旸说:“怎么会,怎么可能是猫咪,小九不是凶猛的豹子吗?” 张九以为端木晋旸在和自己说情话,脑袋里也晕晕的,没当一回事,呼吸开始急促。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砰砰砰!”的声音响了起来,有人在急促的拍门。 张九“啊”的一声,吓得眼睛直翻白,还以为是陈恕去而复返,端木晋旸的脸色已经黑到了极点,真是不能忍了,站起来走过去把门拽开。 但是外面的人并不是陈恕,而是解然和影,解然看到端木晋旸,急促的说:“端木晋旸,陈家又死了!” 张九:“……” 陈家何止死人了,死的还是陈家的大公子陈耀,何止死的是陈家的大公子,而且死在了张九眼皮底下。 解然的房间虽然在三层,但是离窗户很远,所以没听见动静,后知后觉的来通知端木晋旸。 解然走进来,张九还坐在沙发上,有点发呆,一头都是热汗,耳朵上也挂着小汗珠,尾巴甩动着像是在扇风,还在不停的的抖动着。 解然没见过张九的耳朵和尾巴,一进来瞬间傻眼了,张九还没从惊吓中缓过神来,迷茫的抬头去看解然,两个人对视了两秒钟,张九突然“啊!”了一声,连忙把尾巴卷起来背在身后,然后拿起靠垫顶在头上。 端木晋旸:“……” 张九的帽子掉在沙发下面了,张九之前见蒲绍安和陈恕的时候还戴着,刚才两人太激动,给弄掉了。 张九捂住自己的脑袋,然而这个动作像是掩耳盗铃,解然沉默了两秒,突然冲过来,一把捏住张九的尾巴,说:“端木晋旸你也太重口了!” 张九被他捏了尾巴,解然不知道那是真的,还以为是假的,使劲揉了揉,张九“嗬”了一声,全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使劲一甩,“嗖!”的一下,尾巴就从解然手里抽出来了,那动作就像是一个柔软的鞭子。 端木晋旸黑着脸走过来,把张九圈在怀里,说:“别动手动脚的。” 解然一脸笑容的说:“咱们也算是发小了,你竟然有这种癖好啊,还戴着假耳朵和尾巴,那是塞子的尾巴吗?” 张九一脸红的能滴血,真是恨不得钻进地板缝里,什么塞子的尾巴,去你的塞子,那是真的! 影终于看不过去解然的动作了,把他拉回来,淡淡的说:“应该是真的。” 解然没反应过来,回味了一下影的话,顿时睁大了眼睛,说:“张九你是猫吗?!” 他说着要去揪张九的耳朵,看看到底是不是真的,能不能揪下来。 端木晋旸赶紧拦住他的动作,张九摸了摸自己的耳朵,感觉解然的目光太火辣炙热了,实在太别扭。 解然笑着说:“还真可爱。” 端木晋旸和影不善的目光同时注视过来,解然咳嗽了一声,说:“对,陈耀死了,据说还是跳楼自杀,这什么情况?” 解然是知道鬼怪的事情,而且他戴着张九给他的眼镜,也能看到一般的鬼怪,所以张九没必要瞒着他,把监控上那个白影的事情说了一遍。 解然诧异的说:“是鬼来报仇了吗?” 张九说:“那就不知道了,我之前还听到路方逸那个经纪人给他打电话,说什么他们干的那些事怎么样,反正我觉得有猫腻啊。” 解然说:“路方逸这个人,圈子里口碑本身就不怎么好。” 张九说:“你知道什么内幕吗?我查了一些路方逸这个人,都没什么绯闻啊。” 解然笑了笑,但是没说话。 张九不知道是什么意思,端木晋旸幽幽的说:“解少爷可是游走花丛的老手,想要听圈子里的绯闻,一定要和解少爷打听。” 解然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影,影也正淡淡的看着解然,解然转头瞪了一眼端木晋旸,说:“那是以前的事情。” 端木晋旸说:“重点是‘事情’,‘以前’只是限定词。” 解然:“……” 张九说:“所以你以前认识路方逸了?” 解然咳嗽了一声,说:“见过两面,不过不熟。” 他说着,就觉得影在幽幽的看自己,说:“原来你不只是新娘的先男友?” 解然知道影的醋性大发了,立刻说:“冤枉,我冤枉,这回跟我真没关系,我只是见过他两次,在酒吧。” 解然顶不住压力,把事情和盘托出了,其实解然真的很冤枉。 解然以前是个花花公子,男女通吃的类型,再加上他长相不错,家里有钱,家世又好,不少人愿意贴上来,男人女人都有,不过解然一直是top。 他以前总是去酒吧玩,一玩就玩到通宵,在那里见过路方逸几次。 有些事情,是瞒外不瞒内的,路方逸这个人,在酒吧里几乎就是个挂牌的,只要有钱就走,滥交的非常疯狂,解然见过他不只跟女人去开房,还跟男人去开房。 后来路方逸听说解然是个大金主,出手也大方,想要勾搭解然,不过很可惜,路方逸不是解然的菜,路方逸是模特,身高一米九,解然作为1号,就算看上男人,也喜欢比较娇小一点的,虽然不喜欢娘炮,起码不能比自己高。 影听着,说:“哦,原来我也不和你的胃口。” 解然:“……”越描越黑了。 张九看到影和解然的样子,不由得大笑起来,滚在沙发上笑,肚子都笑疼了,尾巴在沙发上来拍来拍去,好像代替了手在捶地大笑似的。 路方逸这个人的公关工作做得很好,养了一大批水军,所以个人形象保持的很好,但是其实为人并不怎么正派。 解然说:“陈耀和路方逸算是酒肉朋友,我在酒吧还看过他们两个人。” 解然说着,很不屑的说:“要我说,陈耀这个人太损了,竟然把这么一个人渣介绍给自己妹妹当老公,陈耀是不是跟他妹妹有仇啊,不是亲兄妹吧?而且说不定陈耀自己就给他妹妹亲手戴过绿帽子,陈耀和路方逸开房也不是一两次了,有的时候带着坐台小姐,有的时候就两人去,我看见好几次。” 张九皱眉说:“贵圈真乱。” 端木晋旸捏着张九的耳朵轻轻的摸,说:“还是我好吧小九?” 张九对比了一下,端木晋旸的为人可以说是富人圈里的另类了,没有绯闻,没有丑闻,没有任何不良新闻,而且为人正派,几乎没什么夜生活,最多的夜生活带张九去吃海鲜,自从两个人发生关系之后,夜生活开始频繁了一些,也仅此而已。 解然看着张九的耳朵,心里那叫一个眼馋,他喜欢小动物,想要养猫和狗,但是解然体质比较敏感,容易过敏,倒不是动物毛过敏,只是小动物身上脏一点,解然就会身上起红疹子,所以不敢养,但是解然本身也是毛绒控。 解然之前捏了一下张九的尾巴,张九就跟炸毛了一样,只差没拿爪子挠他,但是现在端木晋旸摸着张九的耳朵,张九就一副乖乖的样子,仿佛慵懒的小猫咪,靠在沙发上,尾巴还甩来甩去,暴露了那种舒服的心态。 解然羡慕嫉妒的不得了,不过之前因为自己摸了一把张九,端木晋旸就这样“报复”他了,简直就是恶意中伤,昨天晚上好不容易付出血汗的代价才让影把醋喝干净,现在又功亏一篑了,他当然不敢再碰张九了。 张九摇着尾巴,说:“那路方逸的那个经纪人呢,叫什么郑来着?” 解然说:“郑炜鹏。他这个人我没什么接触,不过郑炜鹏手下根本没有红人,就路方逸这个人突然走红了,我估计还是陈耀和陈美芳捧的,和郑炜鹏没什么关系。” 张九说:“我听到郑炜鹏给路方逸打电话,那口吻还有威胁的意思,不如咱们去看看郑炜鹏,从他嘴里套套话?” 郑炜鹏当时出事的时候,墙面上有个血粼粼的4,当时张九和端木晋旸到得迅速,郑炜鹏只是受了伤,但是没有身亡,这么看起来,所有的数字都是倒计时的,郑炜鹏肯定也是其中的知情人,说不定还是参与人。 张九打算去找郑炜鹏套套话,郑炜鹏在陈家的病房里,有专门的医护病房,在别墅群的最里面,郑炜鹏身上多处骨折,毕竟从楼梯上摔下来的,一直卧床不起,路方逸和陈耀死了之后还没有露过面。 解然本身也想去,解然这个人自从戴上眼镜,就对鬼怪的事情比较感兴趣,但是最后没去成,影把解然抓走了,说要单独谈谈。 解然回到房间,影却出去,让他在房间里等着,不许出门,解然心里其实挺不安的,毕竟自己以前真的比较渣,但是已经改过自新了,而且被人压还是头一次,不对,他从来没被人压过,只被影这个鬼压过。 解然在房间里等了大约一个小时,影突然就回来了,而且还带来了东西,一个猫耳朵的发夹,还有一条塞子的猫尾巴。 解然吓了一跳,影淡淡的说:“我觉得白色比较配你。” 解然干咽了一口唾沫,说:“给我戴?不是你戴吗?我觉得如果你戴的话……” 他的话还没说完,突然一下就向后倒去,倒在床上动不了了,影只是轻轻挥了一下手,然后拿着那两样东西走过来,亲了一下解然的脸颊,说:“我看你喜欢,特意跑了很远给你买的。” 解然完全不能脑补影跑去买这个东西的样子! 他动不了,好像砧板上的肉,而影还在吃干醋,解然已经预料了自己的悲惨未来,看来中午饭和晚饭都要免了,因为影看起来相当认真…… 解然满脸都是汗,脖子上的汗水流淌下来,脸色潮红,仰着脖子,深深的呼吸着,一条白色的尾巴垂在床上,头上的耳朵虽然不会自己耸动,但是也随着解然的呼吸慢慢的耸动着。 影看着他的样子,眯了眯眼睛,说:“你真好看……舒服吗?” 解然使劲摇头,咬着嘴唇说:“不舒服,拔下来……我想要你的。” 第115章 血红的婚纱8 张九和端木晋旸到了陈家最里面的别墅,这里是调养用的,看起来像个私人诊所,各种理疗设备都有。 两个人走进去,因为只是二层小楼,所以就没有电梯,郑炜鹏住在二楼的特护房间,两个人上了楼,有很多人走来走去,看起来都很忙碌。 陈伟鹏的房间开着门,正好有医生从里面做完检查走出来,张九在门边敲了敲门,说:“郑先生,方便说话吗?我们想问您点问题。” 郑炜鹏不认识张九,也不认识端木晋旸,他这个级别的经纪人还没有和端木晋旸合作过,没这个机会。 郑炜鹏心情不好,毕竟骨折了,腿骨折了,胳膊扭伤,而且脊椎骨还受伤了,虽然不至于瘫痪这么严重,但是卧床不起是肯定的,连上厕所都去不了,只能插尿管导尿。 郑炜鹏皱眉说:“你们是谁?” 郑炜鹏当然没听说过张九的名字,毕竟他对风水什么的一点儿也不感兴趣,但是他听说过端木晋旸这个名字,而且这名字如雷贯耳。 郑炜鹏听说端木晋旸最近投资过一部电影,是涂麓主演的,当时郑炜鹏也替路方逸争取过涂麓主演的角色,奈何路方逸是个走秀的,根本没有涂麓零头的人气多,自然没办法挣。 他看到端木晋旸,激动的说:“端木先生是有什么合作要和我们谈吗?这真是太好了,我跟您实话实说吧,方逸现在的人气涨的很快,就是需要一点儿好的助力,您看您这不是来了吗,咱们合作的话……” 张九一听,和端木晋旸对视了一眼,难道郑炜鹏不知道路方逸已经死了的事情? 张九忍不住打断他的话,说:“郑先生,不好意思,不过您可能在病房没有听说,路方逸先生,昨天晚上已经过世了。” 郑炜鹏起初没听清楚,脸上还洋溢着喜悦的神情,他被接入病房之后,一直非常受折磨,毕竟身上好多伤,而且还从楼梯上滚了下去,到处都疼,很多伤口,每天要吃好多药,打好几个吊瓶。 路方逸的事情他根本没有听说,也没有人特别告诉他,郑炜鹏还在想着,自己受伤成这样,路方逸身为艺人,总该来看看自己,而他一直没出现,真是要当陈家的女婿了,所以开始拿乔装大了。 郑炜鹏根本没想到,路方逸竟然死了,而且正好和他出事的时候是前后脚。 郑炜鹏吓得手直哆嗦,说:“死……死了?!怎么死的,不可能!这可是陈家,谁敢行凶?!” 张九说:“不只是郑先生,今天早上陈耀先生也去世了。” 郑炜鹏这个时候吓的猛地一跳,病床发出“咔嚓”一声,几乎要塌了,郑炜鹏惊恐的睁大眼睛,说:“这……这怎么回事?!这不可能……陈耀是什么人啊,陈家的大公子,身边都带着保镖的,怎么可能被杀……” 张九把路方逸和陈耀死的时候,身边的数字说了一遍,还有婚纱和高跟鞋。 郑炜鹏吓得已经浑身冷汗,喘不出气来,嘴里大喊着:“我要离开这里!离开这里……不行,我现在就要离开这里……” 他说着,激动的从床上直接翻了下里,发出“嘭!”的一声巨响,张九吓了一跳,赶紧按了呼叫铃,护士和医生冲进来,郑炜鹏还在大叫着,疯狂的吼着,就是不回床上去,他的身上那么多伤,两个护士两个医生愣是按不住他。 张九吃惊的说:“这个郑先生是怎么了?” 端木晋旸挑了挑眉,说:“一看就是亏心事做多了。” 张九点了点头,说:“但是看他的样子好像不愿意告诉咱们。” 端木晋旸招了招手,说:“走吧,或许咱们应该从那个婚纱和高跟鞋入手查一查。” 张九说:“这可难办了,我对这个一窍不通啊。” 端木晋旸说:“这个婚纱的款式看起来很老旧,应该是十年之前的样子,我可以托人查一查。” 两个人从病房出来,郑炜鹏还在大吵大闹,里面的医生都准备用安定的药剂了。 张九和端木晋旸走进楼梯间,张九说:“倒计时的数字已经出现了三个,还差最后一个,我觉得很有可能是陈小姐啊,除了陈小姐,也没人和路方逸还有陈耀有联系了。” 张九说着,用手去拽楼梯间的门把手,不过他拽了一下,愣是没有拽开,黑色的尾巴从后面钻出来,卷住门把手一起拽,依然没有拽开。 张九说:“楼梯间的门怎么锁了?刚才不是还能走呢吗?” 端木晋旸突然眯了一下眼,说:“不对劲。” 他说着,就听到“啊啊啊啊!!!!”的声音从楼上传来,还有医生和护士大喊的声音,张九说:“糟糕,是阴气!上面出事了!” 张九和端木晋旸快速的往上跑,只有一层台阶,跑到楼上的时候,张九伸手去拽门把手,但是二层的门纹丝不动,仿佛也锁住了一样。 张九诧异的说:“是结界!?” “啊啊——不要过来!不是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郑炜鹏的声音从门缝里透出来,凄厉的大吼着,张九一脚踢在门上,说:“和上次在医院里的结界一模一样!” 端木晋旸伸手推门,也感觉到了那股剧烈的结界,是阴气为主的结界,非常浑厚,想要打破这种结界,就算是端木晋旸现在的阳气,也需要做出很大的动静,想要静悄悄的破话结界是不可能的。 端木晋旸伸手拦住张九,说:“小九,靠后站。” 张九往后退了一步,端木晋旸的手按在门上,手心中的阳气突然涌出,就听到“啪!!!!”的一声巨响,楼梯间的大门发出一声碎裂的声音,瞬间崩裂了。 张九抬手护住自己的脸和眼睛,碎片溅的满处都是,大门上的结界随着大门一起破碎,顿时四分五裂,激起巨大的气流。 端木晋旸把门踹开,就听到“啊——”的尖叫声,有小护士从房间里跑出来,惊恐的大叫:“死人了!死人了!” 张九和端木晋旸冲进房间,就看见郑炜鹏倒在病房的地上,七窍流血,死相非常可怕,好像被人攥住了脖子一样,脸色还是青的,血从头上一路滑下来,染红了他的衣服,好几个小护士跌倒在地上,有的已经被吓得大哭起来。 郑炜鹏的死是被很多人目睹的,虽然病房里没有监控,但是很多人目睹了郑炜鹏的死,非常离奇。 张九和端木晋旸离开之后,郑炜鹏一直在大嚷着要离开这里,但是他身上的伤非常重,根本站不起来,一激动就往床下面滚,护士和医生都压不住他。 郑炜鹏只是吵着要离开,不过后来突然大喊了一声,然后以一种诡异的姿势向后退,他伸长脖子,双脚渐渐离开了地面,仿佛脖子被什么挂了起来。 郑炜鹏猛烈的大叫起来,医生和护士也吓到了,因为病房里除了他们,根本没有别的人,病人自己怎么可能双脚离地,郑炜鹏大喊着,脸色瞬间就青了,不能呼吸,一下摔在地上,随即七窍流血,顿时就断气了。 这种可怕的场景发生在白天,而且是众目睽睽之下,医生和护士吓得几乎崩溃,实在太邪乎了。 陈家的大公子已经过世,陈家又出了事情,陈老爷子亲自赶过来了,同时来的还有陈恕和陈美芳。 郑炜鹏不是第一次出事了,第一次是在楼梯间里,摔成了重伤,还有一个血粼粼的4,不过那时候郑炜鹏命大,然而张九他们救了郑炜鹏一次,显然没能救他第二次。 郑炜鹏倒在地上,脖子上显露出一个血手印,样子非常骇然,陈美芳看到尸体的时候,顿时就尖叫一声晕了过去。 陈恕赶紧接主陈美芳,旁边就有医生,立刻把陈美芳送去急救了。 陈老爷子也是呼吸急促,陈老年纪有点大了,似乎禁不住这些吓唬,脸色发白,颤巍巍的。 陈老爷子把别墅的监控调出来,因为房间的门是打开的,当时医生和护士在拼命的呼唤其他医生过来帮忙按住郑炜鹏,所以门是开着的。 走廊里正好有一个监控,可以从走廊直接照进郑炜鹏的房间,而且没有什么死角。 众人在录像里看到了刚才医护说到的诡异场景,郑炜鹏刚开始大吼大叫,后来非常惊恐,挥舞着手,再后来就凌空飞了起来,脖子突出,仿佛被什么牵引着,最后直接被掐死了,而且还流了很多血,看起来非常可怕。 陈老爷子一辈子不信邪,然而这回真的信了,他的上门女婿结婚的时候,众目睽睽之下被人泼油漆,然而当时能近身的根本只有陈美芳和司仪还有司机,泼油漆的事情本身已经很诡异了,然后大儿子突然跳楼自杀,完全没有任何原因,而且还是冲破了玻璃跳出去的,现在又有人遇到了莫名的袭击。 陈老爷子再不信邪也不能不信了,陈老爷子把张九叫住,叫到了外面,端木晋旸自然是要跟着张九的。 陈老爷子说:“我知道张先生是世侄公司里的首席风水师,年轻有为,这两天陈家发生了很多事情,我想请张先生帮我查一查,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不是真的有凶邪作祟,当然了,价格的问题好说,就是务必一定要查出来。” 张九看了一眼端木晋旸,毕竟他是端木晋旸公司的人,也不好明目张胆的“接外快”。 端木晋旸笑了笑,张九本身就是要管这个闲事的,端木晋旸就顺坡下驴,说:“陈叔叔还叫我一声世侄,那这件事情当然是要管的,只怕张九没什么能耐,管不好就麻烦了。” 陈老爷子立刻说:“不会不会,张先生这么年轻有为,一定可以的,只要张先生尽力就行,真是我现在也是没有办法,一切都还希望张先生尽力。” 端木晋旸碰了一下张九的手臂,张九赶紧答应下来,陈老爷子开价很高,毕竟死了好多人,陈老爷子也想知道到底什么原因,而且现在倒计时的“1”还没有出现,恐怕一切还都不安全。 而且陈家还有很多客人在配合调查,完全不能离开,这么多人在陈家住着,经费倒是不怕,但是人多嘴杂,对陈家的影响也不好。 郑炜鹏的样子非常可怕,陈小姐被当场吓晕了,张九看着那具瞪着眼睛的尸体,感觉浑身发毛,突然眯了眯眼睛,说:“咦,他的脖子上有个痕迹。” 岂止是一条痕迹,郑炜鹏的脖子被勒出了一个整齐的五指印,指印比较纤细整齐,但是中间有个位置,仿佛是手指上戴着什么东西,有点像是戒指一类的东西,因为用力,结果在郑炜鹏的脖子上压出了一个整齐的带棱角的印记。 张九和端木晋旸在医院楼里调查了一下,这里只住着郑炜鹏一个人,二层的小楼就他一个病人,郑炜鹏受伤很重,昨天晚上抢救,今天早上才醒过来,一切都很平静,谁也没想到他这样就死了。 两个人下午才从医院楼出来,想去找陈家的人调一下监控,张九想知道路方逸、陈耀和郑炜鹏这三个人死前有没有什么交集。 两个人来到陈家的主楼,但是被告知老爷子已经休息了,陈老爷子禁不起打击,刚才休息了,还没有醒来,陈家的事情全都交给陈恕在处理,如果想要调监控录像,可以找陈二公子。 陈恕的别墅就在后面,张九和端木晋旸又到了陈恕的别墅去,一楼是个大厅,做成会客厅的样子,陈恕没在楼上,就在一楼坐在,不过好像靠着沙发睡着了。 一楼没有任何佣人,但并不只是陈恕一个人在,旁边还有蒲绍安,两个人坐在沙发上。 陈恕歪着头,看起来很疲惫的样子,靠着沙发闭着眼睛,应该是在打盹,蒲绍安坐在一边有些焦躁的模样,似乎抓耳挠腮的不安宁。 两个人走进去的时候,蒲绍安并没有发觉,而是看着陈恕的睡颜发呆,然后突然慢慢的侧过身去,宽大的手掌轻轻的抚摸着陈恕的脖子,轻轻抬起他的脸来,然后小心翼翼的将自己的嘴唇压下去。 蒲绍安的动作很小心,很轻,没有一点儿声音,他亲吻着还在睡眠之中的陈恕,轻轻的触吻,看起来是非常纯洁的吻,陈恕完全没有被吵醒。 张九:“……” 一不小心突然发现了奸情,而且还是趁着睡觉偷吻什么的,没想到蒲绍安这个傻大个儿竟然还是个心机男! 张九和端木晋旸走进来,吓了蒲绍安一跳,一下回过头来,结果发现自己被撞了一个正着,立刻脸色通红,尴尬的不知道该做什么才好。 张九“友好”的笑了笑,陈恕似乎也听到了动静,“嗯”了一声睁开了眼睛,还有点儿迷糊,说:“谁来了?” 张九说:“我啊,我过来找你帮点忙。” 陈恕赶紧从沙发上坐起来,说:“不好意思我睡着了。” 张九笑眯眯的想,何止是睡着了,睡着了还被偷吻了呢,不过蒲绍安一脸局促又着急的样子,好像生怕张九把自己的事情告诉陈恕,连连看向张九。 张九说:“我想管你要监控录像看,刚才去主楼,他们说陈老爷子在休息,可以管你要。” 陈恕说:“对,我父亲他身体不太好,我带你们去看。” 蒲绍安一直很局促,听见他们要办正事,挠了挠后脑勺,说:“那个……我先回去了,我在这也什么都不懂,碍你们的事儿。” 陈恕笑着说:“真不好意思,我刚才睡着了。” 蒲绍安连忙摆手,说:“没事没事,陈医生你要注意休息啊……那个什么,你今天……今天晚上还过来了吗?我是说那个,你要是还害怕的话,今天晚上也住我那里吧,我继续睡着发,你家沙发也挺软的……” 陈恕被他的话逗笑了,说:“谢谢,那我晚上还去叨扰了。” 蒲绍安立刻高兴起来,兴高采烈的样子,仿佛头顶上冒出了两个狗耳朵在不停的晃。 蒲绍安一步三回头的就往外走,有点舍不得看着陈恕,刚走到门口,“嘭!”的一声,正和一个佣人撞在了一起。 张九这边听到动静,赶紧回头,说:“怎么了?” 蒲绍安从地上爬起来,说:“没事没事,不小心撞了一下。” 那个佣人看起来很着急,连忙说:“二少爷,大事不好了!大小姐!大小姐不见了!您快去看看,大小姐受惊过度一直在房间里休息,但是刚才有人听到大小姐的尖叫声,门是锁着的,我们撞开门发现大小姐不见了!地上……地上还有一枚带血的婚戒……” 第116章 血红的婚纱9 众人全都跑到陈小姐的别墅去,陈小姐的别墅在后面,不和别人一起住,他们到的时候,已经有很多人围在别墅门口,陈老爷子也在,一副颤巍巍随时会昏倒的样子。 张九说:“快上去看看。” 众人冲上楼,陈小姐的房间在二层,比较靠里的一间,之前因为陈小姐很疲惫,所以就一个人在房间里休息,没让别人打扰,佣人也不敢打扰陈小姐,全都各自忙碌着。 后来佣人过来询问了一下陈小姐要不要吃午饭,当时陈小姐的脾气很暴躁,还在房间里扔了东西,碎了满地,但是不让人去收拾,把佣人赶走了。 之后佣人都不敢过去打扰,但是就在刚才,不久之前,佣人突然听到门里传来“啊——”的一声尖叫,佣人们全都面面相觑,怕过去的话被陈小姐责骂,但是因为陈家这几天接连不断的发生死人的事情,所以佣人也不敢怠慢,迅速跑过去拍门问。 但是里面没有人回应,一声短促的惊叫之后,佣人怎么拍门里面都没有声音,最重要的是,门竟然是从内锁着的。 佣人赶紧去找钥匙,同时有几个佣人从楼下的窗户往上看,二层的窗户是关着的,根本没有破碎,还是非常完好的,大家都不知道那个袭击陈小姐的人是从哪里进去的。 这些人往二楼窗户看,反而看到了陈小姐的卧室窗户上,写着一个血粼粼的——1 佣人吓坏了,这个时候找到了钥匙,把门打开,结果发现屋子里一个人都没有,根本没什么陈小姐,桌子椅子倒在地上,窗户上有个血粼粼的数字,最可怕的是,窗台上还摆着一枚血粼粼的婚戒。 陈老看到现场,当然就给吓晕了,医生过来急救,赶紧把陈老抬走了。 陈恕眼睛看不清楚,但是陈家就剩他一个顶门的了,只好打起精神询问当时的情况,佣人都给吓坏了,但是当时好多人目击,所以询问的效率很高。 张九看着那枚婚戒,突然说:“嗯?这枚戒指……” 陈恕着急的说:“你认识这枚戒指吗?” 张九说:“认识倒是不认识,但是这枚戒指的形状,还有上面的花纹,就跟掐在郑炜鹏脖子上的印记一模一样!” 他这样一说,众人全都抽了一口气,更是心惊肉跳的,那么陈小姐可能就凶多吉少了。 陈恕脑袋一懵,说:“怎么办?这可怎么办,如果二姐再出了什么事,我父亲一定禁不住打击的。” 张九在屋子里环视了一圈,说:“把别墅的监控调出来看。” 陈恕点头,立刻让人把监控调出来,但是让他们震惊的是,监控在佣人说发生问题的时候,竟然集体罢工了,罢工了不到半分钟的时间,这段时间肯定是关键,但是什么影像也没有。 如果是鬼怪掳走了陈小姐,鬼怪虽然可以穿行房间和墙壁,但是陈小姐是人,那是不可能做到的,所以这个鬼怪将录像停滞,然后神不知鬼不觉的带走了陈小姐。 这一下众人成了热锅上的蚂蚁,陈小姐被带走了,可能会有一线的生还机会,毕竟之前的那几个数字,都是突然死亡的,甚至在目击者面前死亡,然而陈小姐不同,她并没有立刻就死亡,到目前为止,也没有在陈家发现陈小姐的尸体。 众人正说着,蒲绍安突然说:“你们看这边,这是陈小姐吗!?” 蒲绍安的嗓门很大,众人的目光全都吸引过来了,其他人冥想的时候蒲绍安还一直盯着监控看,果然他看到了陈小姐。 那是陈家地下车库的监控录像,屏幕里出现了陈小姐本人,大约在六七分钟之前,陈小姐竟然来到了地下车库,她没有受伤,但是启动了一台车子,很快开出了地库。 蒲绍安诧异的说:“陈小姐是自己跑的?” 还开了车,不知道要去哪里,但是看这个样子,陈小姐竟然是自己玩失踪的?! 端木晋旸皱眉说:“不对,监控能放大吗?” 虽然陈家的设备很先进,然而地库的监控并不能放大了,把陈小姐的五官拉大之后就变得很模糊很虚,张九惊讶的说:“陈小姐的表情好像特别恐惧。” 陈小姐的表情虽然看不清楚,但是并不正常,而且左顾右盼,带着一股恐惧的表情,她坐进车里,连连侧头,似乎在寻找着什么,而且迟迟不启动车子,最后似乎被逼不得已,才颤抖着手打火启动车子。 张九突然震惊的说:“在这!” 就在陈小姐的副驾驶里,有一股白烟,因为非常浅淡,再加上监控录像上都是雪花,还偶尔跳帧,所以他们一时没注意那股白烟,而普通人连白烟压根就看不见。 那是野鬼! 陈小姐的副驾驶里坐着一个野鬼。 张九说:“陈小姐是被逼迫开车的,快查她的车配号!” 陈小姐开走的这辆车子是她自己的,因为是有钱人,所以安全措施准备的非常好,比如定位和求救。 就在他们寻找车牌号的时候,家里的安保突然冲过来,说:“找到大小姐了,大小姐的车子发出了求救信息,而且有明确的定位信号。” 众人都是一阵惊喜,张九拿好了各种工具,准备去找这个被鬼绑走的陈美芳。 陈恕也想跟着去,但是他的眼睛仍然看不清楚,蒲绍安不让他去,说:“万一陈医生再出事,大家会更着急的,陈医生你就留在家里吧。” 张九觉得蒲绍安说的对,就让陈恕留在家里,让蒲绍安陪着陈恕,其他人去找陈小姐。 端木晋旸的车也在地库,开上车,带着张九快速的寻找着信号往前开,后面还有陈家的车子跟上。 陈家本身就是郊区,信号源一直在移动,仍然在移动中,开得更加偏僻了,往前开了一个多小时,已经没有公路了,全都是石头路和土路,非常颠簸。 车子开到一个野山脚下竟然已经追上了信号。 张九跑下车一看,那面停着一辆红色的跑车,跑车上的信号还在闪烁,但是竟然没有一个人。 张九说:“车子被扔下了。” 端木晋旸也下车来查看,突然看到红色的跑车里白烟一闪。 端木晋旸猛的一下扑在张九身上,大喊着:“趴下!” 后面来的众人还没有来得及下车,张九被端木晋旸一把抱住按倒在地上,端木晋旸用后背护住张九,“嘭——!!!”的一声,瞬间红色的跑车爆炸了,发出剧烈的爆破声,还有玻璃,溅的四处都是。 张九吃了一惊,因为离得近,耳朵里嗡嗡的响,立刻翻身起来检查端木晋旸,说:“端木先生,你没事吧!?” 端木晋旸摇了摇头,只是手肘搓破了皮,刚才一瞬间阳气从他身上爆发出来,仿佛是一面墙,一下拦住了爆炸的气流和玻璃。 陈小姐的车子显然被动了手脚,瞬间就爆炸了,信号源也消失了,这里是深山老林,什么人也没有,更别说陈小姐了。 陈家的人已经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一个个惊慌失色的样子。 他们本身还想指望用那辆车子找到陈小姐,但是现在很不幸,车子整个爆炸了,连个渣子都不剩,根本无从下手去找陈小姐的信息。 端木晋旸突然说:“其实咱们还有一条线索。” 张九说:“是什么?” 端木晋旸说:“戒指,那个鬼绑走了陈美芳,咱们如果能按照戒指上的气息寻找到野鬼,肯定也能找到陈美芳。” 张九立刻说:“对对对。” 他说着冲过去,管陈家的人要那枚带血的戒指,戒指被装在袋子里,张九把戒指倒出来,从口袋里拿出黄符,“呼——”的一声,黄符燃烧了起来,感受着戒指上散发出来的气息。 “啊啊啊啊!!!” “救命——救命!!!” “救我!” 黄符燃烧起来,张九的脑袋里瞬间涌入了很多戒指上的气息,瞬间他看到了很多奇怪的画面,画面一直在晃动,似乎在奔跑,剧烈的奔跑,好像被什么歹人在追逐,空间非常狭窄,像是楼梯间。 张九看到那个呼救的人从楼梯间上滚下去,摔得头破血流,后面还有人追上来,那个人终于大哭着从楼上直接跳了下去。 “嗬——” 张九被那种身临其境的失重感吓得惊喘了一声,在那种失重的过程中,他看到那个坠楼的人,左手的无名指上,戴着这样一枚古朴的婚戒。 张九猛地睁开眼睛,满头都是冷汗,似乎耳朵里还会想着那个人不断的大喊着救命的无助和绝望。 张九颤抖的说:“感……感觉到了,上山!” 山坡很崎岖,车子根本没办法开上去,端木晋旸扶着张九往上爬,说:“别逞强,还行吗?” 张九点了点头,就是有点累,其实也不算是累,因为张九刚才驱动身体里的阴气,所以现在阴气还在兴奋,而他的身体有些疲惫,这种冲撞的感觉让张九的大脑更加兴奋了。 众人一路往山上走,是个土包上,在半路的时候,他们看到了一只陈小姐的鞋子,还是家居鞋,陈小姐开车的时候穿的就是这双。 张九惊喜的说:“快到了!” “看那边!” “那边有房子!” “是不是有人!?” 张九听着陈家的安保大喊,立刻跑过去看,就见深山里竟然立着一座小房子,看起来是平顶的仓库样子。 那个仓库非常阴森,外面黑漆漆的,墙壁都变得黑漆漆,看起来常年没人居住,落满了灰土,然而仓库的门是开着的,里面还有光线。 众人跑过去,就看到陈小姐好端端的坐在仓库里唯一的椅子上。 她坐在椅子上,后背挺得笔直,仿佛如临大敌,满脸都是冷汗,还穿着家居服,但是家居服上已经到处都是泥。 让众人诧异的是,陈小姐只是一个人坐着,一动不动,他的面前还摆放着一个摄像机,摄像机已经打开了,旁边有一台电脑,似乎还连了网,正在某个直播平台上,因为主角是陈家的千金小姐,所以来看直播的人非常多。 陈家的安保就要冲上去,陈美芳突然大喊了一声:“不要过来!!!” 陈家的安保吓了一跳,陈美芳的眼睛睁大,全身的肌肉都蹦起来,不断的颤抖着,说:“别过来!” 张九见陈小姐的脸色不正常,抬头一看,就看到陈小姐的身后,在仓库的横梁上,竟然挂着几样东西。 一个染血的老式婚纱,一双带血的高跟鞋,还有一枚小巧的婚戒。 那些东西都从横梁上垂下来,尤其是带血的婚纱,仿佛是一个女鬼在飘动,看起来非常可怕。 陈小姐的表情很僵硬,她的眼睛垂下来,看向地面,就见地面上慢慢出现了几个带血的字。 那几个字突然出现了,一笔一划写的不算快,红色的字,仿佛是血鲜血淋淋的血书,所有的人都看的清清楚楚,陈家的安保吓得已经不行了。 地上的字一个一个的写着,似乎在和陈美芳说话——我写你念,不要念错一个字,也不要自己杜撰。 张九猛地抬起头来,就看到横梁上坐着一个女人,那个女人体态轻盈,身体包裹着一层白烟,晃动着两条细腿,手指在凌空摆动,似乎在写字,她每写一笔,陈美芳面前的地上就会出现一笔。 陈美芳惊恐的睁大眼睛,看着地上的血书,嘴唇颤抖,终于开始念了。 张九想要冲上去,但是端木晋旸却把他拦了下来,说:“等一下。” 陈美芳的声音颤抖着,开始念着地上的血书,说:“我叫陈美芳……我……我今天想和大家说一说……我的未婚夫……路……路方逸的事情……” 陈美芳的声音断断续续,但是没有念错一个字,她的表情和声音全都被直播到了网上,路方逸是正在走红的模特,正式进军影视圈,然而就在他走红,且结婚的当天,路方逸突然暴毙了。 这件事情已经很轰动,虽然陈家想压住新闻,但是陈家的客人太多了,鱼龙混杂,什么人都有,这个消息是压不住的,虽然正经的新闻还没出现,但是网上已经传的到处都是了。 女鬼让陈美芳讲述了路方逸、陈耀和郑炜鹏之间的一个故事,当然是见不得人的一个故事,而且还牵扯到了人命。 路方逸在媒体面前,一直是个好男人的形象,零绯闻,零丑闻,然而有些事情是瞒外不瞒内的,路方逸在c城的某个酒吧是挂牌的,有钱就可以,在那里,经过经纪人郑炜鹏的巧遇布置,路方逸认识了陈家的大少爷陈耀,终于傍上了金主。 陈美芳念出来的时候,整个人都在哆嗦,刚开始是害怕的,后来是气愤的,就如同解然说的,陈耀真的给自己这个亲妹妹,还是同胞的亲妹妹戴了一顶又一顶的绿帽子。 陈耀和路方逸之间非常混乱,路方逸借着陈耀的钱慢慢走红,后来路方逸变得贪婪起来,陈耀答应路方逸,把他介绍给自己的妹妹,如果路方逸能变成陈家的上门女婿,那么他们之间的关系就更加方便互利了。 陈耀知道陈美芳深得父亲喜爱,就算陈美芳是女人,在父亲眼中女人是不能经营公司的,但是陈美芳每个月得到的零花钱,都比陈耀的工资还可观,路方逸如果娶了陈美芳,这笔钱他们可以互利的一起挥霍。 路方逸长得英俊,而且会说情话,陈美芳并不知道他的那些乱交历史,很快的坠入了爱河,爱路方逸爱的不能自拔,当然陈美芳也觉得路方逸爱自己爱的不能自拔。 就在陈美芳、陈耀、路方逸三个人都觉得皆大欢喜,郑炜鹏这个经纪人也得到了利益的时候,意外竟然发生了。 路方逸结过婚,他竟然结过婚,在他出道之前,路方逸已经有了一个妻子,是穷乡僻壤里的青梅竹马。 这个女人在电视上看到了路方逸,想要去城里找路方逸。 后来女人找到了路方逸,路方逸打算安抚这个女人,因为他现在已经和陈美芳谈婚论嫁了! 但是因为这个女人长得漂亮,相当漂亮,甚至比陈美芳这个养在蜜罐里的千金小姐还要漂亮,所以路方逸想要吃着碗里占着锅里,并没有立刻和女人提出离婚,也没有说自己和别人在交往。 路方逸瞒着陈美芳和自己的妻子,游走在两个女人之间,过不了多久,路方逸的妻子高兴的告诉他,自己怀孕了,他们马上就要有一个可爱的宝宝了…… 第117章 血红的婚纱10 陈美芳读到这里的时候,全身都在颤抖,身体哆嗦着,仿佛受到了极大的刺激,眼泪吧嗒吧嗒的掉下来,脸上的表情已经不知道是痛苦还是愤恨了。 地上的字还在继续着,众人已经全都傻了眼,就站在原地,看着陈美芳继续读下去。 陈美芳使劲闭了闭眼睛,吸了吸气,然后又开始读地上的血书…… 当时女人高兴极了,因为她怀了丈夫的孩子,他们即将有一个象征爱情的结晶,家里的人更希望是男孩,不过女人觉得女孩也挺好,男孩可能会很淘气的,丈夫工作很忙,一个月也见不到几次,自己带着孩子,如果是淘气调皮的宝宝,那肯定会相当闹心。 然而这一切都不需要担心了,因为他们的孩子根本没有出世…… 当时路方逸就傻了,他绝对不能要孩子,有个女人已经够让他提心吊胆了,更别说是孩子了。 路方逸那时候很紧张,怕陈美芳发现,陈美芳毕竟是陈家的大小姐,泡在蜜罐里长大的,因为陈老爷子的宠爱,陈美芳的脾气很冲,还有大小姐脾气,如果让她知道自己脚踏两条船,而且还有了孩子,路方逸觉得自己的前程就算砸了。 路方逸把这件事情和自己的经纪人说了,毕竟这已经不是自己的私事了,也牵连到工作和前程的味道。 郑炜鹏立刻也紧张起来,告诉他这个孩子绝对不能要,赶紧和那个女人离婚。 但是现在路方逸根本没办法提出来,毕竟已经有孩子了,怎么才能离婚,如果女人不愿意离婚,那么事情闹大了,有很多八卦杂志等着开荤爆料呢。 郑炜鹏就告诉路方逸,找陈大少帮帮忙,陈大少一定有办法的。 陈耀的确有办法让路方逸和他的妻子安安静静的离婚,但是陈耀看到了女人的照片,开始不怀好意,就跟路方逸说,想让他帮这个忙,而且骗过自己妹妹,那么路方逸总得拿出点诚意来。 陈耀让路方逸把女人骗出来,骗到酒店来,想要对女人图谋不轨。 路方逸当时有些迟疑,因为女人怀孕了,而且怀孕的时间很短,这说不定是要出人命的事情! 郑炜鹏当时就劝路方逸,还说那个女人的皮相也不错,说不定跟了陈大少之后也是吃香的喝辣的,还能过上好日子呢。 路方逸终于决定了,那天正好是女人的生日,路方逸假借给她过生日,把她约到了酒店里,说是工作一直很忙,为了弥补对她和孩子的愧疚心理,想要补办一场婚礼。 毕竟两个人结婚的时候家里很穷,根本没有婚礼这种东西。 当时女人很高兴,如约来到了酒店,还穿上了他们结婚的时候的婚纱,那是女人全部的积蓄买来的,她怀孕的时间不长,肚子还不显露,虽然婚纱很老旧,但是完全遮掩不住女人的漂亮,不需要上任何妆米分,比游走在富人圈的各种名媛都要漂亮。 那天陈耀和郑炜鹏都去了,路方逸说他们是见证人,自己的好朋友,帮忙见证婚礼的。 在婚礼上,陈耀灌了女人很多酒,女人醉倒了,陈耀开始忍不住,本身不想凑热闹的郑炜鹏看到女人的样子,心里都有些发痒,陈耀拉着郑炜鹏和路方逸,想要三个人一起玩。 郑炜鹏心里有点犯怂,毕竟他只是个经纪人,没什么背景,又不像陈大少,有点临阵退缩。 大家都没想到这个时候女人竟然醒了,是被疼醒的,她喝多了酒,肚子很疼,当时就醒了,路方逸也慌了,陈耀让路方逸帮他按着人。 女人惊恐的大喊着,因为当时陈耀他们也喝多了,女人竟然逃脱了出去,她冲出房间,但是碰到了临阵退缩的郑炜鹏,郑炜鹏看见女人跑出来,立刻去阻拦他,后面的陈耀也追出来了。 他们怕女人把酒店的人吵来,郑炜鹏扭着女人,两个人顺着楼梯间直接摔了下去,女人当场流了很多血,惊恐的喊着救命。 她疼得要死,血染红了婚纱和高跟鞋,一只高跟鞋掉在地上,疼的满脸都是汗,陈耀已经被激怒了,嚷着要人把女人抓回来。 女人从楼梯间爬起来往下冲,陈耀郑炜鹏和路方逸三个人就追在后面,眼看就要追到了,女人的呼救根本没有引来人,她的肚子很疼,血流了一地,充满了绝望,最后从楼梯间的窗户直接跳了出去…… 张九听到这里的时候,忍不住闭了闭眼睛,他刚才捏着那枚戒指的时候,已经看到了这些画面,当时那个女人手上就戴着这枚戒指,张九能感受到女人浓浓的悲哀和绝望,还有剧烈的愤恨,女人带着她还没有出世的孩子,一起从楼上跳了下去。 当时郑炜鹏吓得都要得精神病了,一再告诉他们这事情和自己没关系,路方逸也慌了,他们弄死了一个人,这事情绝对会惊动警方和报纸的。 陈耀却告诉他们自己有办法。 这事情到了这里,似乎就结束了,然而并没有结束,其实里面还有陈美芳的一份,陈美芳似乎是一个受害人,然而她并非是完完全全的受害人,否则女鬼也不会把她抓起来了。 虽然女鬼并没有杀她,但是这些事情对陈美芳来说,已经足够惊吓的了。 陈美芳满脸绝望,哆嗦着继续读下去。 陈耀虽然把这件事情掩盖住了,女人是跳楼自杀的,再加上楼梯间没有监控,谁也说不清楚跟他们有关。 陈耀找到了酒店的人,把走廊的监控抹掉了,这件事情本身已经平息下来了,然而不知道怎么却捅到了陈美芳那里。 陈美芳不知道是陈耀心生歹意,不知道他们三个想要做什么龌蹉的事情,也不知道女人怀孕了,但是陈美芳查到这个女人竟然是路方逸的妻子! 当时陈美芳非常愤怒,路方逸一直求她,告诉陈美芳自己是真的爱她,那个妻子不算数,是家里的安排,他老家在深山沟,结婚都非常早。 路方逸骗陈美芳约了女人是打算跟她离婚的,但是不知道女人为什么就跳楼了。 路方逸装作很深情,没有陈美芳立刻要去死一样,那个时候陈美芳还喜欢路方逸,而且她忍受不了,如果别人发现了这件事情,自己的头上就会戴上一顶绿帽子,成为别人的笑柄。 所以陈美芳经过考虑,终于也出手把这件事情压了下去,女人被认定是自杀,事情就这么过去了,短短的一个月之后,陈美芳要和路方逸结婚了。 因为有陈家的大少爷和大小姐两个人出手,路方逸没事,郑炜鹏也渐渐安稳下来,还来参加了婚礼,但是没想到的是,奇怪的事情开始接二连三的发生了。 陈美芳念完的时候已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她不知道自己是哭什么,哭自己的悲哀,还是震惊女人的死亡原因,还有那个没出生的孩子,或者是自己大哥的所作所为,或者是自己不分青红皂白,为了面子替他们隐瞒的事实? 陈美芳几乎要崩溃了,对着镜头就痛哭流涕起来,看直播的人非常多,这件事情一直播出去,很快引起了轩然大波,任何势力都别想再次掩盖这种丑恶。 张九站在原地良久,抬起眼来,去看横梁上坐着的女人,女人轻轻晃动着腿,嘴角带着微笑,伸手轻轻的抚摸自己的小腹,仿佛在和她的宝宝说话…… 张九吸了一口气,端木晋旸拍了拍他的后背,说:“别难过,事情已经浮出水面了。” 张九点了点头,但是心里的那种悲哀还是散不开,就算事情已经昭雪,而女人还是被害死了,已经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 就在这个时候,女人突然动了一下,快速的从横梁上冲下来,张九一惊,大喊着:“别再杀人了,事情已经曝光了,你的心愿已了,可以去投个好胎,遇到一个好人,为了这些人再造业不值得,陈美芳的事情已经有这么多人知道,她绝对逃不过的。” 陈美芳全身哆嗦着,睁大了眼睛看着张九,她的眼睛里闪烁着一层光芒,一种带着花纹的光芒,因为巨大的恐惧,那种光芒突然亮了起来。 然而就在这一刻,女鬼的左脸上突然爬起一跳黑色的蛇纹。 端木晋旸从后面冲过来,大喊着:“小九,是咒印!” 女人的脸上迅速爬出咒印,嘴角绽开微笑,说:“我不会杀她,但是我答应了大人,把碎片带给他。” 女人说着,身形突然一晃,白色的烟一下散开,张九看的眼花缭乱,甚至没有反应过来,作为一个死了才一个月的女鬼,这个女鬼的修为太深了,或许是因为脸上有咒印的缘故,她的修为比普通人修炼五十年还要高。 张九眼前一花,女鬼已经穿过去冲向陈美芳。 陈美芳的眼睛里藏着融天鼎的碎片,她竟然和陈恕一样,眼睛里都有融天鼎的碎片,陈美芳也能看到女鬼。 陈美芳大叫着:“不要!不要杀我——” 女鬼已经冲到她面前,突然抬手来,抠向陈美芳的眼睛,陈美芳立刻大喊一声,直接吓晕了过去。 张九吃了一惊,陈美芳这是要拔出碎片,如果没有宿主的同意,直接拔出碎片的话,宿主魂飞魄散不说,碎片还有可能会被毁掉。 张九立刻出手阻止,然而就在这一霎那,女鬼突然一下腾空而起,手中已经握着那块碎片,笑着说:“再会了。” 她说着,瞬间就飘散开。 张九不可思议的冲出仓库,在四周寻找,说:“不可能!她怎么把碎片拿走的?这不可能!而且她脸上有咒印,她报了仇,咒印却没有吸收她的魂魄?” 端木晋旸拦住张九,说:“别追了,显然这个女鬼是有备而来,咱们先把这边处理一下。” 张九有些懊恼,时候:“那融天鼎的碎片怎么办。” 众人找到了陈美芳,陈美芳没有受伤,但是受到了严重的惊吓和打击,视频直播出去,被转发了不计其数,这件事情一时间影响非常大,很多人都非常重视。 陈家很快就被登门拜访了,门口的记者数不胜数,还有人来调查陈美芳。 一场婚礼变的乱七八糟,宾客也纷纷离开了。 张九有些感慨,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而且那个女鬼临走的时候说了一声“再会了”,这让张九特别的纠结,感觉女鬼是另有所指。 不只是陈美芳和陈老爷子,陈恕也受到了严重的打击,而且全家的担子都落到了陈恕身上,一时变得焦头烂额,根本没有办法回到c城去上班。 张九和端木晋旸回了别墅,日子又走上了正轨。 端木晋旸在办公室坐着,突然看到了一个请假申请发到自己这里来,打开一看,申请人竟然是——张九。 端木晋旸拿起电话给张九拨了内线,张九正在忙着处理发来的案子,说:“喂?” 端木晋旸说:“我看你的申请了,怎么要请假?” 张九说:“啊?我不是写了请假理由吗,你都没看啊。” 端木晋旸听出来他很忙,不过就是想要打扰张九,说:“懒得看,我就想听小九说。” 张九:“……”只是请假申请,又不是情话,为什么要听我说!? 不过端木晋旸是老板,张九还是老实说了,“我要去北京啊,天师执照四年要年检一次,今年刚好到第四年了,我要去考试,大约要一个星期的时间,考试之后换了新本儿才能回来继续做天师,不然你公司的风水师就是无照经营了。” 端木晋旸还是头一次听说这些事情,说:“去北京?还要一个星期,时间太长了,领导不想批。” 张九:“……”好想日了端木晋旸!别问张九有多想! 端木晋旸笑着说:“你一个人去北京我不放心。” 张九说:“也不是一个人啊,你忘了那个罗溟典罗渣子了吗,他也是天师,今年也要去换执照,我跟他约好了时间了,他们一起去北京。而且到了北京我可以住在师父和师爹家里,我师父师爹就住北京的,所以你放心好了。” 端木晋旸一听,更加不放心了,罗溟典那个笑眯眯的样子,要他和张九一起走,这么听下来张九和罗溟典肯定还会住在他师父师爹那里,这不是变相的见家长吗? 端木晋旸说:“行,我批了,但是我要跟你一起去。” 张九诧异的说:“我去考试换执照,你去干什么?也考天师吗?你的公司不要了吗?” 端木晋旸笑眯眯的说:“去北京考察两天,看看有没有什么业务可以发展,顺便见一见你的是师父和师爹。” 张九听着他的笑声,脸色一红,说:“你……你见我师父干什么。” 端木晋旸说:“丑媳妇也要见公婆的,再说你老公我也不丑,是吗?” 张九翻了个白眼,说:“别自恋了,虽然你不算丑,但是站我师爹面前就瞬间秒成渣渣了,我怕你自尊心受伤。” 张九刚没说完,端木晋旸就挂了电话,张九一阵发愣,难道端木先生的自尊心真的受伤了? 张九反思了一下,自己好像说的真的很过分,其实端木先生长得很帅,张九那是嫉妒心理作祟,所以才故意说端木先生不帅的…… 张九坐立不安了一会儿,给他拨回去,接电话的是小秘书,说老板出去了。 张九更是坐立不安,一边往外走,一边拿着手机拨端木晋旸的手机号码,结果手机接通了,声音却是在他的门外响起来了。 张九吓了一跳,随即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了,端木晋旸从外面直接走了进来,然后“咔嚓”一声关门,锁门,把张九一把抄起来。 张九“啊!”的大喊了一声,说:“干什么?” 端木晋旸把他扔在办公室的桌子上,“嗖嗖”两下抽掉张九的皮带,脱下他的裤子扔在地上,笑眯眯的说:“干你。” 张九:“……” 张九挣扎着说:“等等,别脱啊……” 端木晋旸笑得一脸温柔,嗓音也很温柔,但是带着浓浓的鬼畜,说:“小九,你刚才说谁自尊心受伤?谁被秒成渣渣了?” 张九干咽了一口唾沫,很怂的说:“没有啊,你……端木先生你听错了……” 端木晋旸说:“嗯?我发现你一直叫我端木先生,虽然在床上的时候挺有情趣的,不过我想听更加亲密的叫法。” 张九立刻说:“晋……晋旸?” 端木晋旸摇头,亲了一下张九的嘴唇,说:“叫老公。” 张九立刻炸毛了,晃着尾巴打端木晋旸的鼻子,说:“叫你大爷!” 端木晋旸笑着说:“机会给你了,但是你不要,那一会儿可别求饶。” 张九想要回身爬开,结果被端木晋旸按在了桌子上,轻轻拍了一下他挺翘的屁股,说:“小九真乖,我也喜欢从背后进去,这样更深,小九的腰摆的更热情。” 张九捂着脸,说:“好想死……” 端木晋旸说:“先别这么说,一会儿才会。” 张九感受到端木晋旸身上占有欲十足的阳气,顿时软的不成样子,瘫在桌子上,尾巴快速的摇动着,主动伸手搂住他的脖子,说:“等……等等,去休息间吧……桌子……桌子太硬了。” 端木晋旸很满意张九的反应,声音温柔的说:“好,听小九的。” 第118章 盛宴1 张九和端木晋旸相处的这段时间,得出了一个经验,那就是千万不能惹端木晋旸,尤其不能在他面前说别的男人帅,或者别的男人好,不然端木晋旸的醋劲儿太大了。 一发威就发疯,然而张九是个怂的,就算他精神上不想怂,但是身体上一嗅到端木晋旸散发出来的味道,立刻就怂了,变得服服帖帖。 张九很奇怪,为什么自己说别的女人漂亮,或者可爱,端木晋旸就不吃醋,只是多看了一眼某某人挺帅的,端木晋旸就很吃醋。 后来端木晋旸告诉他,因为张九是“妇女之友”,阴气太重,所以完全不必要吃醋。 张九顿时有种他的人生日了狗的感觉,那种凄楚的感觉油然而生,不能再凄凉了…… 第二天一大早,张九就出发了,去年检天师执照,因为c城离北京不远,张九也没有买车票,直接让端木晋旸开车就行了,还比较方便。 他们等了罗溟典,准备一起出发,然而出发的时候,还多了一个人,竟然是温离! 温离笑眯眯的说自己翘课了,准备回家去住一个星期,张九一眼就看穿他的小心思了,肯定是因为罗溟典要去北京,所以温离才跟着的。 没想到温离被吃的死死的,张九那个扼腕,不过转念一想,罗溟典的好日子也要到头了,要知道自己这个性格还不算是护犊子,温离家里那几个哥哥才是宠弟狂魔,以至于温离都上了大学还这般“傻白甜”,只有武力发达,觉得谁都是好人。 当然张九不会跟温离说“傻白甜”这三个字的,因为温离的拳头可是很硬的,张九有点吃不消。 端木晋旸开车,张九要和温离说话,就坐到后排去了,罗溟典坐在前排,两个人的眼神对上的一刻,立刻就转开了,端木晋旸和罗溟典的嘴角都划开一种意义不明的微笑,看起来气氛并不怎么融洽。 而后面的张九和温离的气氛则是很融洽,温离说着在学校里的见闻,因为这是温离第一次离开家去学校,所以见闻很多,感觉什么都有趣,都想和张九分享。 温离左一口九哥,右一声九哥,把张九叫的都软了,心想着小七怎么就这么可爱呢。 大早上出发,中午停下车来,四个人找了个餐馆吃饭,然后又继续出发了。 张九和温离吃了东西,就在后座上倚靠着对方睡着了,张九枕着温离的肩膀,温离枕着张九的头,张九的帽子滑下去了,耳朵还抖来抖去的,痒的温离在梦中耸了耸鼻子,一把抓住了张九放在他腿上的尾巴。 张九“哎”了一声,但是并没有醒过来,尾巴快速的摇晃着,他一摇晃,温离攥的更紧,张九的呼吸突然粗重起来,吸了吸鼻子,嘴里喃喃的说:“端木……先生……” 前面开车的端木晋旸听到了声音,往后一看,顿时有些苦恼,把车子开到高速上的休息站,然后停了下来,走下车,打开后车门,拍了拍张九的肩膀。 张九迷迷糊糊的还没醒过来,他的尾巴非常敏感,被温离攥着,温离身上的阳气很重,张九在睡梦中还以为是端木晋旸。 端木晋旸把还在迷糊中的张九一把拽出车来,说:“乖小九,跟我过来。” 温离被吵醒了,翻了个身,干脆倒在后座上继续睡,前排坐着的罗溟典颇为无奈,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觉得以后可能要禁止张九和温离太密切的行为,不然阴阳两气激荡在一起,指不定出什么乱子呢。 张九被端木晋旸拖到洗手间里,这才醒了一半儿,刚才他做梦梦见和端木晋旸缠绵,刚要到终点,结果就被吵醒了,吵醒了看见端木晋旸本人,顿时有些不好意思。 端木晋旸把张九拉进隔间,说:“小九真会给我惹事,这么不乖,该怎么惩罚你?” 张九一脸懵的看着端木晋旸,伸手摸了摸端木晋旸的额头,说:“你发烧了?” 端木晋旸把他的手指咬在嘴唇里,用牙齿轻轻的磨,说:“小九,转过去。” 张九更是一脸懵,他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连忙说:“你突然发疯了吗?” 端木晋旸轻笑了一声,说:“那也要怪小九惹我。” 最后张九也没有明白是怎么回事,捂着自己的嘴巴,生怕叫出声来,外面有来来往往的人,这个休息站很大,人流很多,张九努力撑住隔间的门,嗓子里发出轻微的哼声。 端木晋旸搂着他的腰,说:“真乖,还站得住吗?” 张九使劲摇头,说:“求你了,腿好酸,我真不行了……” 端木晋旸见张九眼圈通红,轻轻的咬住他的耳朵,说:“先放过你。” 张九是被端木晋旸扶着回来的,因为抱着回来实在太奇怪了,但是张九的双腿发酸,几乎要坐在地上,温离都睡醒一觉了,正坐在车里吃薯片打发时间,看到张九回来了,惊讶的说:“九哥,你生病了吗?脸色这么白?” 张九一脸尴尬,说:“没事没事,晕车而已……” 温离竟然信以为真了,他还没有满十八岁,是个未成年人,而且罗溟典是大学教授,也需要教书,两个人相处的时间非常短,周六日才会相约出去走走,平时最多中午晚上食堂碰见吃个饭。 自从上次被打扰之后,罗溟典还没有找到机会和温离做更亲密的事情,更没人教温离这种事情,温离看到张九一脸憔悴的样子,顿时担心又关心的,张九反而已经羞耻得不行了。 车子开出了休息站,张九疲惫的又睡着了,温离吃了薯片也睡了,车子晚上才能开进北京,也没什么娱乐项目,两个人就又睡着了。 罗溟典回头看了一眼在张九露在外面的耳朵和尾巴,笑着说:“小九的身体恢复的很快,看来是你的功劳了。” 端木晋旸挑了挑眉,说:“小九也是你叫的?” 罗溟典笑眯眯的说:“如果论关系的话,我是他的兄长,叫一声小九有什么不对?最没资格叫他的人是你才对。” 端木晋旸眯着眼睛转头去看他,黑色的眼睛里腾起一股白色的龙鳞花纹,怒气一下炸起来,说:“我没资格?” 罗溟典终于收起了笑意,说:“他现在这个样子,全都是拜你所赐,还有我现在这个样子,难道你还有什么资格吗?” 端木晋旸猛地一下踩下刹车,转头看着罗溟典,说:“把话说清楚。” 后面的两个人被一下颠醒了,都是一脸迷茫的样子,张九能感觉到端木晋旸身上炸起一股强烈的阳气,带着愤怒和愤恨,仿佛要吞噬一切。 罗溟典却不惧怕他身上的气息,笑着说:“打从他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我就不赞同,但是小九喜欢,也为此付出了代价……融天鼎是他的元阳,也是我的元阳,是你亲手毁了他。” 端木晋旸身上的怒气很浓烈,眼睛里全是愤恨,说:“是他骗了我!他骗了我!你以为他是什么好人?!他想用融天鼎炼化我的内丹!” 罗溟典一愣,端木晋旸说完,不顾后面怔愣的两个人,突然打开车门,把安全带一扯,安全带发出“啪!”的一声,竟然给扯断了。 端木晋旸之后一句话也没说,直接开门走了出去,身影很快消失在了公路上。 张九和温离完全没有听懂两个人在说什么,张九立刻推开车门追出去,他在后面一边跑一边喊,但是端木晋旸走得很快,而且完全不回头,立刻就不见了。 张九一脸茫然的站在公路上,温离从后面追上来,说:“九哥,旸哥怎么了?要不给他打个电话吧?” 张九这才醒过来,赶紧拿出手机给端木晋旸打电话,但是端木晋旸不接,播了两遍之后变成了关机,张九的心情突然低落下来,他有些不知所措,听着手机里传出机械的关机提示,心脏顿时都变得冰凉了。 温离跑过去,说:“罗先生,旸哥他怎么了?你们吵架了吗?” 罗溟典坐在车上,皱着眉说:“不知道,他一直就是这样,以前也是,喜怒无常。” 不过在温离的眼里,其实端木晋旸并不是一个喜怒无常的人,他对张九很温柔,非常温柔,温柔的让人羡慕,温离从没见过端木晋旸发这么大的火。 车子在半路上,天要黑了,幸亏离北京已经不远了,三个人到了北京,已经是晚上十点多钟,比预期的要晚了两个多小时。 温离的家人还特意给他们打了一个电话,问他们是不是出什么事了,要不要去接他们,张九情绪很低落,把手机交给温离,让他来说。 三个人进了小区,温离带着张九和罗溟典上了楼,这一层只有一个住户,小区非常高档,全是复式的楼层,温离按了门铃,很快就有人开门了。 开门来的是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五官长得非常硬朗,看起来二十多岁的样子,身高起码有一米九,穿的很随便,看到他们说:“你们终于来了。” 温离和男人打了一个招呼,给罗溟典介绍说:“呃……这是我……侄子,我五哥的儿子,长得……嗯长得有点高……这位是我的老师,罗溟典。” 罗溟典看了一眼那个男人,笑了笑,说:“你好。” 男人和罗溟典握了握手,说:“你好,我叫温瀚漠。” 温瀚漠看了一眼张九,说:“小九怎么了?” 张九摇了摇头,说:“没事,有点累。” 温瀚漠让开一步,请他们进来,说:“你的房间还是老样子,累了上楼休息吧。” 他说着,拍了拍张九的肩膀,张九点了点头,就上楼去了。 温离惊讶的说:“咦,爸爸不在家吗?” 温瀚漠说:“出去旅游了,你们应该早点来电话,这样他们就不会出去了,估计最快也要过几天才回来。” 张九走上楼,正好迎面看到一个身材纤细的男人走过来,那个男人一头长发,用绳子绑了一下,不过绳子有点松,几乎顺着头发滑下来了,一双略微狭长的眼睛,慵懒的眯着,似乎没有睡醒,打了一个哈欠,说:“小九回来了。” 张九打了声招呼,说:“我有点累,先回房间了。” 男人看着张九眨了眨眼睛,很快顺着楼梯走下来,温离看到男人,立刻跑着迎上去,说:“六哥六哥!” 温离拉着男人给罗溟典介绍,说:“这是我哥哥,叫万俟冬华。” 温瀚漠皱眉说:“小叔,你怎么不穿鞋就下来了。” 万俟冬华打了一个哈欠,慵懒的眯着眼睛,他的长相和温离有几分相似,和温离一样精致漂亮,不过面孔更加锐利一些,眯起眼睛时候有点挂相,慵懒的表情又带着一丝诱惑力。 万俟冬华伸手摽着温瀚漠的脖子,他比温瀚漠矮了很多,温瀚漠要微微弯下腰才能支撑他,赶紧把人抱起来放在沙发。 万俟冬华抬眼看了看楼上,说:“小九好像不高兴啊?” 温离摸了摸鼻子,把路上的事情和两个人说了一遍,其实他也不太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 张九进了房间,倒在床上,感觉有些疲惫,身体还没有恢复过来,他们在洗手间里做的很激烈,身上还残存着端木晋旸的阳气,然而端木晋旸突然走了,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张九有些担心他,拿出手机又给端木晋旸打了电话,但是没有接听,不过庆幸的是已经不是关机了,张九发了很多短信,问端木晋旸出什么事了。 对方一直没有回复,不知道是不是接到了短信,张九又把温离家里的地址发给端木晋旸,告诉端木晋旸他们已经到了,如果端木晋旸忙完了,可以过来找他们。 张九发完了短信,觉得更加疲惫了,握着手机发呆。 房门被“叩叩”敲了两下,张九说了一声请进,进来的是身材高大的温瀚漠。 温瀚漠打开门说:“洗个澡再睡吧?后天才去考试,明天小叔说带你出去玩玩,怎么样?” 张九挤了一个笑容,说:“你还是张口闭口就是小叔啊,一脸忠犬样。” 温瀚漠无奈的说:“看起来你是没事,还能揶揄人,我们白担心你了,那你休息吧。” 张九点了点头,温瀚漠出去之后,张九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他很累,懒得动,懒得去洗澡,保持着握着手机的动作,很快就睡着了。 猛地一下,张九的手震了一下,张九吓得一下就醒了,抬头一看手机竟然亮了,上面显示进来了一条短信,署名是端木晋旸! 张九立刻点开短信,时间是夜里两点十分,刚刚发来的,端木晋旸的短信很简单——我在门口,但是太晚了,怕敲门影响别人休息。 张九立刻蹦起来,差点从床上栽下去,一边打电话一边往外跑,从二层楼梯“踏踏踏”跑下去。 电话立刻接通了,张九着急的说:“端木先生是你吗?!” 端木晋旸的声音隔了两秒钟才想起来,说:“嗯是我,小九。” 张九松了一口气,说:“你在门口?你等等我给你开门!” 张九一路跑下去,打开大门,端木晋旸果然站在外面,他的样子和平常一样,不过领带解了下来,领口松开了,看起来有些随性,看到张九还笑了一声,说:“想我了吗?小九?” 张九愣了一下,说:“端木先生你跑哪里去了,我们真是担心死你了,快进来。” 端木晋旸没有立刻进去,而是拉住张九的手,一把将他拉出来,把张九抵在楼道的墙上,轻轻吻了吻张九的嘴唇,说:“嗯,好甜。” 张九眯着眼睛,尾巴卷过来,立刻卷住端木晋旸的腰,双手发狠的搂住他的脖子,将人拉下来,狠狠在他嘴唇上一咬,然后加深了亲吻。 张九的样子有些发狠,端木晋旸轻笑了一声,摸了摸自己被咬破的嘴唇,说:“小猫咪露爪子了?” 张九深吸着气,嗓音有些哆嗦,说:“别给我看你的背影可以吗……我有点害怕,不知道为什么……” 端木晋旸终于收起了笑意,把张九搂在怀里,亲吻着他的耳朵,说:“不会了小九,我保证。” 张九点了点头,感觉这半天已经疲惫得不行了,靠着端木晋旸有些犯困。 “叩叩!” 张九几乎要睡着了,突听旁边的门板被人敲了两下,回头一看,万俟冬华站在旁边,长发没有束起来,全都披散下来,眯着狭长的眼睛,饶有兴致的看着他们,说:“你们真不进来?喜欢在楼道里接吻吗?难道这样比较兴奋?” 张九:“……” 第119章 盛宴2 张九被抓起了一个显形,顿时都不好意思了,尤其是万俟冬华的目光实在太暧昧了,还笑眯眯的。 张九赶紧拉着端木晋旸进来,双方自我介绍了一下,端木晋旸笑眯眯的说:“你好,我是小九的爱人。” 这个词一下让张九更是不好意思了,转头看了看万俟冬华,不过万俟冬华没什么惊讶的表情,毕竟之前已经看到他们接吻了,如果说是惊讶的话,那只是惊讶于端木晋旸的措辞,不是男朋友,也不是情人,而是爱人。 万俟冬华本身长相就漂亮,还带着凌厉的感觉,眼睛眯起来来回扫,似乎在打量端木晋旸。 端木晋旸就大大方方的让他打量,万俟冬华笑着说:“九哥眼光还不错吗?” 张九哪知道万俟冬华打量这么半天就说这么一句,还以为是风雨欲来的样子呢。 “小叔?” 万俟冬华还在说话,就听到有人叫他,回头一看原来是温瀚漠下来了,温瀚漠穿着一件白色的睡袍,从楼上走下来,看着他们,皱着眉看了看温瀚漠,说:“小叔,你又不穿鞋就到处乱跑。” 万俟冬华低头看了看自己赤着的双脚,眨了眨眼睛,笑嘻嘻的说:“我忘了把拖鞋放到哪里去了。” 温瀚漠走下来,把万俟冬华抱起来,说:“小叔不要光脚踩地,你身体本身就不好。” 万俟冬华老实的坐在他怀里,让他把自己抱上楼,说:“可是现在是夏天,地板一点儿也不凉。” 温瀚漠说:“但是有寒气,不许犟嘴。” 万俟冬华呲着牙在他脖子上咬了一口,说:“我是长辈,你才犟嘴。” 温瀚漠笑了一声,说:“可是我的年纪比你大。” 万俟冬华眯着眼睛踢腿,大有“撒泼”的姿势,说:“那我也是长辈,叫叔叔。” 温瀚漠身材高大,伸手稳稳的搂着他往楼上走,说:“是是是,你是长辈,小叔。” 他说着,转头说:“你们也上来吧,要在一楼客厅睡吗?” 温瀚漠把万俟冬华抱到床上去,然后转头走出来,给他带上门,说:“两点半了,必须睡够八个小时,明天早上十点半再起,我会来检查的。” 万俟冬华躺在床上伸了个懒腰,慵懒的翻了一个身,紫黑色的绸子睡衣被蹭开了,开叉一直到他的小腹,黑色的长发散下来,披在他白皙的皮肤上,冲温瀚漠眨了眨眼睛。温瀚漠一愣,咳嗽了一声,说:“晚安。” 他说着“嘭”一声关上了房门。 张九带着端木晋旸要进房间,温瀚漠已经关门走过来,说:“还有客房,端木晋旸可以住在这边。” 张九抢先说:“端木先生可以跟我住一个房间,免得还要多收拾一个客房。” 温瀚漠却说:“小九,两点半了,快去睡觉。” 张九:“……” 张九和温离、万俟冬华是平辈的,论年纪还比他们大,温瀚漠算起来是他侄子辈的,然而侄子长得太高大了,而且还有威严。 张九缩了一下脖子,“嘭”一声关上门,把端木晋旸给留在了外面。 端木晋旸一瞧就笑了,无奈的耸了耸肩膀。 温瀚漠带着端木晋旸去了旁边的客房,说:“之前听说小九要带朋友过来,所以提前打扫干净的,可以直接住。” 端木晋旸点了点头,说:“劳烦了。” 温瀚漠站在门口,没有走进来,说:“小九虽然不是我们家的人,但是他和大家关系一直很好,对于我来说,小九不只是朋友,更是家人。我不管端木先生和小九是什么关系,但是如果你对他不好,就趁早离开吧,我并不是开玩笑。” 温瀚漠冷着脸说完,就要带门离开,端木晋旸眯眼看着他,说:“我不会离开小九的,永远也不会。” 温瀚漠看了他一眼,说:“看得出来小九很喜欢你,希望如此。” 张九在房间里抓耳挠腮的,温瀚漠虽然是侄子辈,但是身材高大,而且为人很“正派”,他的样子似乎不太喜欢端木先生…… 温瀚漠和万俟冬华也是天师,算起来是张九的师弟,这个辈分就有点乱,因为一个是侄子一个是弟弟,但是都是张九的师弟。 万俟冬华为人迷迷糊糊的,总是睡不醒,但是喜欢作弄温瀚漠这个大侄子,温瀚漠虽然看起来没什么脾气,但是如果把他惹急了脾气很大。 张九的猫耳朵和尾巴还露在外面,不过这事情不需要瞒着他们,因为温瀚漠本身也有耳朵和尾巴,他是一条长了六条尾巴的大白狼,所以在这边张九还能放松一些。 张九在屋子里转圈,心想幸好明天不用去考试,不然现在已经两点半了,明天考试的话肯定糊糊涂涂的,考试定在后天上午,一共考三天,除了笔试还有实践,当场就能看到成绩,每次考试张九都是名列前茅的成绩,不过对于考试这种事,张九还是和紧张,总怕自己掉链子,他的链子老是不稳定…… 张九正在转圈,门“咔”的一声打开了,张九睁大了眼睛,就看到端木晋旸从外面走进了,然后快速的关上门,“咔嚓”一锁。 张九惊讶的说:“端木先生你怎么来了?” 端木晋旸笑着说:“当然是偷偷来的,因为想小九了,小九呢,想我了吗?” 张九一晚上都想着端木晋旸,就怕他一个人在外面出事,怎么可能不想,不过真是没好意思点头。 端木晋旸走过来,一把抱住张九,说:“好几个小时都没看到小九,我已经等不及了。” 他说着,将张九抱起来,往浴室走,说:“等等……中午……中午不是才做的?” 端木晋旸笑着说:“但是我现在想要小九,想狠狠的吻你的身体。” 张九脸上红的能滴血,真的不能再听了,两个人跌跌撞撞的进入了浴室,浴缸很大,足够装下两个成年男人,里面的浴室镜子是半落地的,装修简约却豪华。 端木晋旸看了看镜子和浴缸,挑眉说:“看来福利不错?” 两个人的衣服很快湿透了,张九感受到浴室里弥漫着水汽和端木晋旸身上焦躁的气息,两者混为一谈,冲击着张九的脑袋。 张九对端木晋旸身上的气息欲罢不能,永远都不能拒绝,被端木晋旸压在镜子上,张九的双手曲起来,用手肘撑住镜子,浴室里很热,大夏天都起了一起热气,将镜子弄得模模糊糊的。 张九感受着镜子上的凉意,从镜子里看到身后端木晋旸模糊的身影,张九每个一个毛孔都打开了,一阵阵的爽快冲上头顶,身体虽然有些酸,但是觉得还不够,他主动轻轻摆着,用尾巴勾住端木晋旸卡在自己身上的手。 端木晋旸声音沙哑,笑着说:“几个小时不见,小九更热情了。” 张九看着镜子里的影响,把头轻轻靠了过去,吃力的说:“端木先生……你走的时候我真的很担心你,我不知道……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 端木晋旸的心脏被拧了一下,伸手搂住张九的后背,说:“你放心,咱们之间没有问题,就算有也不值得一提,小九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丢下你,好吗?来小九,亲亲我。” 张九迷茫的靠着墙镜子喘息,看着镜子里端木晋旸严肃的表情,突然笑了起来,然后靠过去,把头靠在镜子的影象上,轻轻亲了一下,随即伸出舌头,轻轻的舔着镜子里的端木晋旸的影象,说:“好凉,端木先生凉丝丝的……” 端木晋旸的呼吸一窒,立刻抱起张九,发狠的说:“小九总是有办法惹我发疯,累吗,咱们去床上。” 张九搂住他的脖子,耳朵耸动了两下,尾巴搂住他的腰,乖乖的“嗯”了一声,更像是呻吟,那种乖顺的感觉让端木晋旸疯狂,想要更加狠狠的欺负他。 两个人把后半夜都折腾没了,张九仿佛有心理阴影,端木晋旸想去洗漱一下,张九却搂着他,在梦里也不撒手。 端木晋旸看着张九憔悴的睡颜,亲了亲他的额头,轻声说:“对不起,不过没有下次了。” 张九没有醒,梦里“唔”了一声。 端木晋旸起了床,毕竟是在张九的“娘家”,总不能给人留下懒床的不好印象。 端木晋旸洗漱之后,就准备出门回到自己房间,结果刚一开门,就见到对面的门打开了,温瀚漠从里面走出来,正好和端木晋旸打了一个照面。 端木晋旸咳嗽了一声,说:“你早。” 温瀚漠点了点头,说:“小九还在休息?” 端木晋旸笑着说:“嗯,还没睡醒。” 温瀚漠说:“早餐在楼下餐厅,应该已经好了,端木先生饿了可以先下去吃。” 他正说着,房间里传出一阵呻吟声,然后是万俟冬华的声音说:“唔……快来给我穿衣服,我的拖鞋怎么又找不到了?” 端木晋旸挑了挑眉,看向温瀚漠身后的房间,如果他没记错的话,昨天晚上这个房间似乎是万俟冬华的,那个长相很漂亮,还带着一些凌厉,总喜欢眯着眼睛打哈欠的高挑男人。 温瀚漠似乎有些头疼,回身说:“小叔你别发出奇怪的声音,外面还有客人,拖鞋在这边,等我给你拿过去。” 温瀚漠把地上的拖鞋拿起来,然后就进了房间,关上门走了。 端木晋旸挑了挑眉,既然已经被发现了,那就回了房间,张九正好醒了,从床上爬起来,薄被滑下肩头,黑色的耳朵和尾巴映衬着雪白的肌肤,迷茫的看着端木晋旸。 张九似乎看清楚了端木晋旸还在,松了一口气,然后到回床上继续睡了。 端木晋旸眼看着薄被从他肩膀滑下来,溜到张九的臀部股沟处才停了下来,薄薄的被子随着尾巴晃来晃去的,一大早的风景真是太旖旎了。 端木晋旸走过去,给他盖好被子,说:“再睡会儿,反正今天没事做。” 张九嗯了一声,倒在床上继续睡,不过总是和端木晋旸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所以也没什么睡意了。 端木晋旸说:“你师父师爹不在?” 张九打着哈欠说:“出去旅游了,估计几天之后才能回来,不过那时候我应该正在考试。” 端木晋旸说:“那没事,等你考了试,咱们再回来看你师父师爹。” 张九迷茫的看着端木晋旸,心想着端木先生为什么那么执着的要看自己师父和师爹?难道还是因为上次自己说端木晋旸会被师爹秒成渣的事情,端木先生还“怀恨在心”,所以要和师爹比“孔雀开屏”? 张九瞬间脑补了孔雀开屏,顿时觉得太贴切形象了,因为端木晋旸和他师爹万俟景侯,无论从名字看,还是从脸看,或者从行事作风看,都意外的像孔雀啊,苏气满满,骚气满满…… 张九想着,就一个人暗爽,然后默默的偷笑,端木晋旸问他笑什么,张九也不说,就自己笑,两个人闹了一阵,就起床去吃饭了。 端木晋旸没想到张九的师父家里人这么多,吃早饭的时候坐了满满一大桌子人。 温瀚漠背着万俟冬华从楼上下来,万俟冬华还眯着眼睛睡觉,张九一看,说:“小六你怎么老欺负瀚漠啊。” 万俟冬华理直气壮的说:“我可没欺负他。” 温离笑眯眯的说:“我也想要背!” 罗溟典坐在他旁边,捏了捏温离的手掌,说:“小离,我背你好吗?” 万俟冬华坐在桌边,扎了一个大虾饺,说:“吃了饭带你们出去玩啊,反正明天才考试,到时候咱们一起出发。” 万俟冬华和温瀚漠也是天师,今年正巧也需要换执照了,之前就约好了一起去考试,考试的地点在郊区,还比较远,而且要在那边住三天,换洗衣服也要自己带。 几个人出门去买一些考试需要的东西,端木晋旸第一次来这种天师道具的专卖店,在北京的一条小胡同里,一个老四合院,走进去还是超市型的自助选购,看的端木晋旸直想笑。 张九选了好多符纸,端木晋旸提醒他说:“你那个写符咒的符笔不是有点堵水吗?换个新的吧。” 张九突然想起来了,他那个符笔长得像钢笔,写符咒之前,要把符笔吸上符水,但是因为张九总是懒得清洗,符笔已经被堵了。 端木晋旸给他选了一款,总有一种在给儿子挑选考试文具的感觉,这种养成感还真莫名其妙的满足了端木晋旸。 张九惊讶的说:“这根笔太贵了,一根就要三千块钱,比u盘还贵,不要不要,这个性价比太低了。” 端木晋旸笑了笑,说:“没事,我送给小九,就当送你考试的礼物,祝你旗开得胜。” 张九暼着嘴说:“那也好贵啊。” 端木晋旸笑起来,说:“小九这么会持家?” 张九翻了个白眼,瞪了端木晋旸一下,转头就看到万俟冬华趴在货架上,正笑眯眯的看着他们,说:“小九脸红了,哎呀真可爱。” 张九:“……” 他们从“文具店”出来,正好中午了,大家找了个地方吃中午饭,刚坐下还没点完餐,就听到有人说:“张九?是张九吗?” 张九一愣,转过头去,就看到一个男人站在自己面前,说:“真是你啊张九,咱们好多年没见过了。” 那个男人身材不算高大,但是长得也不差,一副“人模狗样”的样子,这是端木晋旸的看法,因为他在和张九套近乎。 张九似乎没想起来他是谁,但是转念一想就起来了,随便说了几句话,那个人有点恋恋不舍的走开了,回到自己的桌子前,似乎是来和朋友聚餐的。 端木晋旸说:“张九,那是谁?” 张九说:“哦,是高中的同学。” 万俟冬华笑眯眯的说:“是呀,我都记得他叫什么,秦轩铭吧,和小九是一个高中的,为了小九还跑去学天师啊,还追过小九一段时间。” 张九一脸茫然,说:“小六你别自己杜撰啊。” 万俟冬华笑了一声,说:“只有小九你自己这么迟钝,他追你的时候那么明显,谁都看得出来。” 张九还是一脸茫然,端木晋旸伸手搂住张九的腰,说:“那个秦什么,狐朋狗友那么多,面相看着就轻浮,小九不要和他走的太近。” 张九心想自己和他本身就不熟啊,从来没走的太近,高中之后就没联系过了,已经好多年了。 众人吃饭中途,张九准备去个洗手间,没想到一进洗手间,就看到了秦轩铭在旁边的吸烟区吸烟。 秦轩铭看见他,立刻把手里的烟熄灭了,然后走过去,说:“张九……那个,你最近有空吗?其实我想跟你说……我之前一直对你……” 端木晋旸前后脚跟着张九进了洗手间,结果就听见刚才那个富二代的声音,好像还要和张九表白? 第120章 盛宴3 “小九。” 端木晋旸进去之后,立刻昭示主权的喊了一声,张九转过头来,跑过来说:“端木先生你怎么也来了?” 端木晋旸笑着说:“来洗手。” 他说着,打开水龙头,然后笑着说:“我忘了把袖子卷上去,帮我一下小九。” 张九赶紧把端木晋旸的袖子卷上去,端木晋旸为了来张九的“娘家”,可是专门带的正装,没有一件短袖,全都是正装长袖,好看是好看,英俊是英俊,但是衣服都太娇气了,一沾水就完蛋。 张九赶紧把他袖子卷上去,又怕把他袖子弄出褶子,一会儿放下来的时候就难看了,只好身手给他揪着,以免压出死褶儿。 端木晋旸在那个秦轩铭的注视下,动作优雅坦然的洗了手,张九还递给他一张纸巾擦手,端木晋旸接了纸巾,侧过头来,很自然的在张九的嘴唇上亲了一下,说:“谢谢。” 张九的老脸瞬间红了,一直红到耳朵根儿,结巴的说:“不……不不客气……” 秦轩铭一看,顿时就明白了,眼前这个男人在昭示主权,立刻大踏步走上来,说:“张九,我喜欢你。” 端木晋旸把擦手的纸巾扔在纸篓里,搂住张九的腰,笑着说:“不好意思秦先生,我和张九正在交往。” 秦轩铭说:“交往怎么了?那我也可以追求张九。” 端木晋旸冷笑了一声,说:“走吧小九。” 张九有点懵,回头看了好几眼,端木晋旸勾住他的腰,说:“怎么,还舍不得那个姓秦的?” 张九翻了白眼说:“我来洗手间是上厕所的啊,我要上厕所,你洗手了我还没上厕所呢!” 端木晋旸后知后觉的笑了一声,说:“这里洗手间不干净,咱们结账之后去别的地方。” 张九瞪着高大上的洗手间,光洁的地板,明亮的镜子,眼睛都要掉出来了,端木先生这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啊! 端木晋旸带着张九出来,很快结了账,几个人就出了餐厅,准备去别的地方走走。 秦轩铭出来的时候,看到张九已经走了,非常不甘心的走回桌前,他的狐朋狗友说:“那个穿西装的男的有点眼熟啊,我是不是在报纸上看过他?” 秦轩铭不屑的说:“这种人怎么可能上报纸,一个专门插男人屁股的变态,还敢撅我面子,抢我的东西,早晚给他点颜色看看。” 秦轩铭似乎很有钱,那些朋友立刻声讨起端木晋旸,然后撺掇秦轩铭收拾端木晋旸。 众人吃了饭出来,本来还想在餐厅里聊聊天的,结果端木晋旸却要结账,带着他们匆匆出来了。 万俟冬华笑眯眯的,一眼就看出来端木晋旸肯定在吃醋,他的性格有点坏,就喜欢看别人着急,感觉特别有意思,温瀚漠无奈的摇了摇头。 下午没有事情做,这么回家去有点无聊,罗溟典提议去看电影,温离正好也有喜欢的片子上映,众人就组团去电影院刷电影了。 大家都坐在一排,虽然黑灯瞎火的,但是张九也不敢怎么动,电影开场了半个小时之后,端木晋旸的手就开始不老实了,轻轻抚摸着张九的手心,用自己的手指勾着他的指头。 张九侧头看了一眼,端木晋旸把3d眼镜摘下来,伸手拽了一下张九,把他拽过来,然后吻上了他的嘴唇。 张九感受到端木晋旸的阳气,不由的也把眼镜摘下来,迎合着端木晋旸的亲吻,端木晋旸的手顺着张九的后背摸下去,从张九的裤子里把他的尾巴掏出来。 张九差点叫出来,这里是电影院,把尾巴揪出来了,一会儿不好收回去,还不吓到别人。 端木晋旸一边吻他,一边揉捏张九的尾巴,张九很快软作一团,因为是最后一排,两个人也没什么顾虑,张九刚开始还怕旁边的人发现,但是后来真是顾不得了,勾住端木晋旸的脖子,使劲舔他的嘴唇,像小猫咪一样。 端木晋旸笑了一声,轻声说:“小九好像撒娇呢。” 张九嗓子里咕嘟了一声,身上都是阳气感觉好舒服,舒服的不想说话。 万俟冬华和温瀚漠坐在中间,右边坐的是张九和端木晋旸,左边坐的是温离和罗溟典。 万俟冬华觉得自己其实不应该坐中间的,因为两边都在秀恩爱,看电影不老实,这么刺激惊险的犯罪片,两边都在亲的火热。 万俟冬华托着腮帮子,幽幽的叹了一口气。 温瀚漠倒是看得很专心,听他叹气,摘下眼镜说:“小叔怎么了?不好看吗?” 万俟冬华看了他一眼,说:“没有,就是觉得左右都在虐狗,被迫吃了好多狗粮……我也想找个人接吻,一定很舒服。” 他说着,转头看向温瀚漠,说:“你和人接吻过吗?你不是很受欢迎的吗?是什么感觉,刺激不刺激?” 温瀚漠摇了摇头,无奈的说:“我天天照顾小叔还忙不过来,哪有交往对象,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感觉。” 他说着把一桶爆米花塞在他手里,面无表情的说:“小叔吃爆米花吧。” 万俟冬华无聊的往嘴里塞着爆米花,发出“咔擦咔擦咔擦”的声音,温瀚漠重新戴上眼镜,但是不由自主的看了一眼万俟冬华的嘴唇,米分色的,上面染上了一些爆米花的糖浆,带着一层亮盈盈的光,万俟冬华正捏着一个黏在一起的爆米花,上面好多糖浆,炸爆米花的时候肯定没有炸匀,他伸出舌头,轻轻的舔着上面的糖浆,舌尖火红火红的,圆润的舌尖也带着莹润的水色。 温瀚漠收回了目光,继续投在屏幕上,之后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只剩下“咔嚓咔嚓”的嚼爆米花的声音。 万俟冬华吃完了爆米花,就侧头盯着张九,张九被盯得毛发,说:“干……干什么?” 万俟冬华小声的说:“接吻舒服吗?” 张九脸色通红,幸亏是在电影院里,太黑了看不见他的脸色。 张九压低声音说:“还……还行吧。” 万俟冬华笑眯眯的伸手勾住张九的脖子,呵了一口气,说:“我也想试试。” “等等等等……” 张九赶紧推住万俟冬华,说:“这不能随便试啊。” 温瀚漠看见两个人动手动脚的,立刻无奈的拉了一把万俟冬华,说:“小叔你别闹他了,小心端木先生误会。” 万俟冬华咬着嘴唇,回头小声说:“那你和我接吻试试,要舔舌头的的那种,你不是没有交往对象吗,这下没人误会吧?” 张九立刻捂住脸,真是太羞耻了,但是小六说的如此坦然,好像龌蹉的是自己一样。 温瀚漠更加无奈了,伸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说:“老实坐着,要不你再吃一桶爆米花吧,我去给你买回来。” 万俟冬华倒是没有拒绝,温瀚漠勤勤恳恳的抹黑跑出去影厅,给他买了一桶爆米花和一杯可乐回来,万俟冬华吃着爆米花,这才消停下来。 张九真是莫名的松了一口气。 几个人在外面晃荡了一下午,晚上回家开始准备行李,准备明天一大早出发。 张九把行李箱装得满满的,各种符纸道具,还有换洗衣服,端木晋旸说:“要带这么多东西?” 张九说:“当然了,考试是三天,考试期间都不能出考场,第一天的笔试还凑合,第二天和第三天是实践,需要在考场里抓鬼的,衣服难免弄脏,总得带一些换洗的。” 张九给端木晋旸科普了一下天师考试,真是隔行隔座山,端木晋旸没想到天师考试竟然这么复杂。 第一天是笔试,这和考试做卷子没有区别,为了防止作弊,全是纸卷子,用笔写,没有高科技,也不允许带高科技和任何道具,以免作弊。 笔试全都是一些理论知识,还有各种天师历史,涉及的分类很多。 张九掰着手指头说:“什么现代科技天师学,古代天师理论学,古典西方吸血鬼学,古典西方猎魔学,对外经贸天师学,光买教科书我都花了好多钱。” 端木晋旸笑着说:“听起来挺博大精深的,外国的也涉及?” 张九皱眉说:“对啊,好苦恼啊,猎魔学是我的弱势啊,希望别涉及太多。” 端木晋旸笑着说:“没关系,小九是最厉害的,考试没问题的。” 张九有点沾沾自喜,他每次笔试都是最高分。 第二天和第三天则是实践考试,这个考试比笔试要累得多,因为是模拟抓鬼的考试。 天师协会会从地狱借一批“犯人”,这些鬼都是罪名比较轻的,利用这次机会就当成劳动改造了,可以相应的减免一些较轻的罪行。 这些鬼被借过来之后,会按照天师协会设计的考题布置,让考生如临其境,仿佛真的面对一次驱邪任务,最后会按照考生的得分排名,笔试不及格的直接刷掉,实践没有抓到鬼,或者没有破解主题谜题的也会直接刷掉,破解了谜题基本就算过关,抓鬼的程度会影响考生的名次,前三名还会发奖金,而且还有天师协会颁发的殊荣。 端木晋旸听着挑了挑眉,说:“有点像密室游戏?” 张九想了想,如果端木先生非要这么说,那还真是有点像。 每年的考试都会在什么某某山庄,某某度假村,某某水庄举行,全封闭,进去就不能出来,三天之后时间一到,才会打开结界放考生出来。 因为明天要面临做卷子的危机,张九很早就睡了,准备第二天神清气爽的起床。 第二天一大早,张九就爬起来了,立刻去洗漱,然后穿戴整齐,提着箱子跑到了一楼客厅,把箱子放到玄关。 大家也都起了,吃了饭就准备出发,温瀚漠开了一辆车座比较多的商务车,带着众人往考试的地点去了。 是郊区的一个山庄,天师协会的合作方,指定度假山庄,看得出来天师协会其实底气很足,非常有钱。 不过这些考试的费用,其实也是考生出,也和普通考试一样,考一次交多少钱。 众人到了考试的山庄,端木晋旸说:“我可以进去吗?” 张九笑着说:“你放心吧,考试的考生允许带一名式神进去,我这次特意没把式神带来,就是让你跟我一起进去的。” 端木晋旸笑了笑,说:“哦,原来小九让我做你的式神?” 张九笑嘻嘻的说:“你的荣幸,做专八级天师的式神。” 端木晋旸眯起眼睛,笑着说:“当然,我愿意。” 张九脸色有点红,说:“怎么感觉跟结婚似的。” 罗溟典坐在后排,看了一眼端木晋旸,似乎当他听到端木晋旸说愿意做张九的式神的时候,怔愣了一下,满眼都是不可置信,不过这或许也是一句玩笑话,等考试之后,也就是不存在的玩笑话了。 温离说:“罗先生,怎么了?” 罗溟典摇了摇头,笑着说:“这次也委屈小离做我的式神了。” 温离笑眯眯的说:“我正好想进去看看呢,以前六哥去考试我都没见过。” 众人到了地点,山庄非常别致,外面还没有下结界,要等考生都进入之后才会布下结界。 在门口有安检设备,出示准考证,核对之后才能进入。 张九今天不需要把尾巴藏起来,也没戴帽子,因为来这里的都是千奇百怪的,没人会奇怪他。 考官检查了一下张九的证件,然后抬头对端木晋旸说:“你叫张九?这是你的式神,什么品种,一只黑猫吗?” 张九:“……”妈的老子才是考生,反了! 端木晋旸笑了一下,礼貌的说:“不好意思,这位才是我家大人,我是式神。” 考官一愣,顿时尴尬起来,但是大人顶着猫耳朵和尾巴卖萌,式神穿着一身西装革履,这气场反了好吗! 众人通过安检就进去了,一个人一间房间,式神和主人是住在一起的,他们一行六个人分到了四个房间,都是挨着的,这个比较幸运。 众人提着行李往宿舍走,迎面就碰上了“熟人”,也不算太熟,就是之前那个追求张九的秦轩铭。 秦轩铭看到张九的耳朵和尾巴愣了一下,眼神瞬间变得贪婪起来,笑着说:“小九?你也来了,下午才笔试,一会儿有空吗,我请你去后面的餐厅吃个午餐?” 张九还没说话,端木晋旸已经笑眯眯的说:“不好意思,我和小九约好了,秦先生下次再排队吧。” 秦轩铭脸色瞬间难看起来,他身边还有好多人,都怔愣的看着秦轩铭吃瘪,似乎特别不可思议。 秦轩铭冷哼了一声,说:“你等着,假装什么清高。” 他说着就快步的走了。 万俟冬华笑眯眯的说:“啊呀有好戏看了。” 温瀚漠无奈的说:“别看热闹了,收拾一下东西,然后去吃饭,还能睡个午觉,下午就要考试了,别到时候犯困。” 万俟冬华施施然的走进房间,温瀚漠在后面替他提着箱子。然后大家就看到万俟冬华指挥着温瀚漠给自己收拾房间,把东西摆出来,万俟冬华则是躺在床上打滚儿,弄得衣服乱糟糟的,头发全都散下来了,勾着腿去踢温瀚漠。 张九无奈的说:“小六你再欺负瀚漠,早晚有一天瀚漠就不理你了。” 万俟冬华说:“不可能,是不是?” 他说着,又踢了踢温瀚漠,温瀚漠站在一边给他把衣服拿出来挂在衣架上,嘴里敷衍的说:“是是,小叔你别捣乱,去洗洗手,咱们一会儿吃饭去了。” 众人都回了房间收拾东西,很快又出来了,准备去食堂,温瀚漠给万俟冬华收拾了东西,还没来得及给自己收拾,不过还是先跟着众人去吃饭,免得之后考生太多,吃饭还要排队。 食堂有两个,一个是普通的食堂,另外一个是高档的餐厅,刚才秦轩铭说请张九吃饭,就是想炫富,那个高档的餐厅价格不菲,吃一顿饭,还是标配简餐,就比普通人一个月的工资还要贵。 但是考生里不缺有钱人,那个餐厅也不冷清。 下午的考试非常顺利,没什么猎魔学的问题,张九兴奋的答完了考题,而且还提前交卷了,端木晋旸站在外面等着他,靠着空场的花园栅栏,竟然在抽烟。 端木晋旸皱着眉,食指和中指夹着眼,左手捏着一个叠起来的纸袋子,把烟灰弹进去,嗓子滚动着,轻轻吐出一个烟圈。 张九第一次见端木先生抽烟,但是不得不说,端木先生抽烟的动作,透露着一种浓烈的性感。 张九走过去,端木晋旸就把烟熄灭了,扔在纸袋里,笑着说:“考得怎么样?提前出来了,一定不错?” 他说着,亲吻在张九的嘴唇上。 张九点头,说:“端木先生怎么在抽烟?一股烟味。” 端木晋旸笑了笑,说:“嗯……在思考问题,有点烦躁,下次不抽了。” 张九奇怪的说:“为什么烦躁?” 端木晋旸似笑非笑的说:“竟然有人窥伺我的小九,你说我能不烦躁吗?我在想怎么把小九绑起来,不给别人看。” 他说着,轻轻捏了捏张九的尾巴。 万俟冬华也出来了,笑着说:“你们俩什么时候能不黏在一起,考了三个钟头,我的手都要废了,已经烤焦了。” 从天亮考到黄昏,考生陆陆续续也出来了,食堂开的早,准备吃了晚饭回去继续温习,等待明日的实践考试。 端木晋旸请他们到餐厅吃大餐,解解乏好明天继续考试,大家秉承着不吃白不吃的态度,全都去了餐厅,点了一桌子的菜,围坐在一起讨论之前的试题。 正在这个时候,餐厅里的电视和广播响了起来,竟然开始公布第二天和第三天的实践试题了。 大屏幕上只有两个血红的大字,阴森森的淌着血,在缓缓的滚动着,张九看着那两个字,也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有点吃不下了,毛骨悚然的。 ——盛宴。 第121章 盛宴4 众人正在吃饭,突然看到血粼粼的“盛宴”两个字,突然都不想吃了。 万俟冬华说:“这是成心恶心咱们吧?” 温瀚漠是背对着屏幕,回头看了一眼,然后说:“小叔你坐这边,这边看不见屏幕,我跟你换。” 万俟冬华立刻就和他对换了座位,然后开始大快朵颐的吃东西。 张九:“……” 没吃几口饭,一群人就走进来了,打头的正是那个秦轩铭,众星捧月一样走进来。 秦轩铭看到他们,阴阳怪气的说:“呦,这些人还能到这里来吃饭呢?” 张九本身是都没注意秦轩铭,他这个人有点脸盲,对秦轩铭本身没多大注意,高中毕业之后也没有联系,这么多年过去了,张九已经把他忘得很干净了。 但是张九没想到,秦轩铭竟然越来越讨厌,一次比一次出现的让人讨厌。 张九瞪了他一眼,尾巴烦躁的在凳子上拍了拍。 秦轩铭盯着张九的尾巴,突然不怀好意的摸上去,说:“你的尾巴和耳朵是真的吗,以前怎么没有,还玩上情趣了?” 端木晋旸的火气突然就冲上来了,在坐的众人都感觉到一股逼人的阳气,猛地扑面而来,偏偏秦轩铭还要作死。 他的手伸过去,张九的反应也很快,尾巴“啪!”的一甩,正好打在秦轩铭的手背上,秦轩铭以为那是假的,结果被狠狠一抽,手背顿时红了,立刻“啊!”的大吼了一声。 他后面的狐朋狗友立刻冲过来,说:“你们想要闹事是不是?!” 万俟冬华笑眯眯的说:“闹事呢,也是你们先闹事的,不过我要提醒你们,在考场闹事的话,可是要取消考试资格的。” 那几个人颇有些不甘,秦轩铭捂着手,说:“行,你们等着,等考完了之后,我再和你们算账,假清高什么?” 张九气鼓鼓的瞪着那群人的背影,端木晋旸帮他顺了顺毛,轻轻揉着张九的尾巴,说:“小九疼不疼?” 张九摇头说:“当然不疼了。” 众人吃了饭,就准备回去休息了,洗个澡睡一觉,明天早上起来,九点正式开始考试。 张九和端木晋旸一间房子,回去之后就跑去洗澡了,一边洗澡一边在思考明天的考题,盛宴到底是什么东西?总不能是比谁吃得多,或者比做饭吧? 张九正洗着澡,就听到“咔嚓”一声,门竟然打开了,端木晋旸从上到下连个遮挡也没有,赤裸的就走进来了。 张九脸上一红,说:“端木先生你怎么进来了?” 端木晋旸笑眯眯的说:“来洗澡,天气太热,身上出了汗不舒服。” 端木晋旸说得一派正经,张九感觉自己太龌蹉了,就转过头去赶紧冲掉身上的泡沫,说:“我马上洗完了,等一下我就出去。” 端木晋旸轻笑一声,从后背走过来,搂住张九,轻轻的揉搓着他的耳朵,笑着说:“耳朵上还有泡沫没洗干净,我帮你。” 张九老脸通红,身上泛起一股米分色,结巴的说:“我我我……我自己来就行了。” 端木晋旸却不听他的,伸手在张九身上游弋,说:“我帮帮你,不是洗的更快?” 张九浑身打颤,尽量身体往前,不贴着端木晋旸的胸口,说:“端……端木先生……今天能不能不做?我明天……” 张九明天要考试,需要体内,怕自己爬不起来影响成绩。 端木晋旸笑着说:“嗯?我在小九眼里这么急色?你放心我什么都不做。” 张九感受着端木晋旸身上传来的气息,觉得身体越来越热,热水仿佛都要沸腾起来,身上的泡沫全都冲下去了,张九的耳朵和尾巴上的毛也软塌塌湿漉漉的,看起来有点可怜。 张九的呼吸越来越不平稳,突然转过身来,双手勾住端木晋旸的脖子,尾巴卷住端木晋旸的一条大腿,轻轻的蹭着…… 端木晋旸眯了眯眼睛,说:“小九?” 张九的耳朵抖动着,一双黑色的眼睛在昏暗的浴室里有些幽然的绿光,脸颊殷红,轻喘着气,说:“要做,端木先生,太难受了,要做……” 端木晋旸顿时笑了起来,说:“小九真是不乖。” 张九觉得端木晋旸一定是故意的,但是自己的意志也太不坚定了,没有五分钟就上钩了,而且还恳求着端木先生做下去。 两个从浴室里跌跌撞撞的来到卧室,张九似乎有些迫不及待,眯着眼睛,露出享受一样的表情,用尾巴去卷端木晋旸,在他身上轻轻的蹭。 端木晋旸的眼神仿佛野兽一样,抓住张九的尾巴,说:“小九这是越来越坏了,不学好?” 张九轻声说:“轻一点,我明天还要考试,端木先生,轻一点……” 端木晋旸亲了一下张九的尾巴尖,笑着说:“放心好了,你的身体喜欢我的阳气,只会大补。” 张九听得脸色通红,然而端木晋旸说的是实话,自己的身体几乎没什么阳气支持,端木晋旸的气息渡过来,让张九的身体非常受用。 两个人折腾了大半夜,端木晋旸本身不想难为张九的,然而张九根本不知道适可而止,他像一只不知餍足的猫咪,总是渴求着端木晋旸。 万俟冬华就住在他们隔壁,洗了澡进卧室睡觉,躺在床上无聊的用qq戳着隔壁的温瀚漠,逼着温瀚漠给自己讲睡前故事。 正在万俟冬华“欺负”温瀚漠的时候,突听隔壁有点动静,之后那种动静越来越大,越来越“放肆”,张九太热情了,一直舒服的呻吟着,呻吟的一向很淡定的万俟冬华都不好意思了。 万俟冬华终于忍无可忍的拉开了卧室门,然后跑到隔壁去,并不是敲张九和端木晋旸的门,而是敲了隔壁温瀚漠的门。 温瀚漠刚洗了澡,披着一件白色的浴袍,扣子都没系,头发也湿漉漉的,最重要的是因为卧室没人,温瀚漠把白色的狼耳朵和六条狼尾巴变了出来。 此时也湿漉漉的滴着水。 温瀚漠身材高大,身上全是肌肉,白色的狼耳朵并不觉得萌,而是透露着一种野性的性感,水珠从小麦色的皮肤上滑下去,滚进温瀚漠的内裤里,最后看不见了…… 万俟冬华看着温瀚漠,撇嘴说:“没有九哥的耳朵可爱,你的尾巴也太粗壮了。” 万俟冬华说着,还伸手揪了一下温瀚漠的尾巴,的确粗壮,而且是六条。 温瀚漠立刻侧身躲开,揉着自己太阳穴说:“小叔你怎么过来了。” 万俟冬华把门关上,很自然的走进去,说:“你的房间我征用了,小九和端木先生在做爱,我的房间不隔音。” 温瀚漠一阵无语,赶紧回去收拾床上堆着的衣服,把自己的衣服全都塞在箱子里,把床给万俟冬华整理好,说:“那你睡吧。” 温瀚漠之前还没来得及收拾自己的东西,蹲下来收拾着,万俟冬华滚在床上,踢了踢温瀚漠的浴袍,他的带子没有系上,一踢衣服就要掉下来。 温瀚漠赶紧拉了拉自己的衣服,万俟冬华笑着说:“耍什么骚包呢,这也没有小姑娘看着你的腹肌尖叫,把衣服穿好了。” 温瀚漠觉得自己被恶人先告状了,这本身是他的房间,而且宿舍提供的浴衣有点小,系上带子腹肌和胸肌都裹着,那才叫骚包。 温瀚漠说:“你睡吧,我跟你换房间,我去隔壁了。” 万俟冬华立刻说:“不行,不许走。” 温瀚漠无奈的说:“还有事吗?赶紧睡吧,明天要早起。” 万俟冬华说:“当然有事,给我讲个睡前故事再走,我刚才听多了隔壁的声音,现在睡不着。” 温瀚漠更是头疼了,万俟冬华突然笑着说:“唔……你说小九和端木先生今天晚上做爱,算不算用兴奋剂啊?感觉好有意思。” 温瀚漠:“……” 温瀚漠真的不知道说什么了,万俟冬华终于放他走了,让他到隔壁去睡觉。 张九和端木晋旸折腾了大半夜,等完事之后,张九出了一身的汗,端木晋旸抱他去冲澡,张九却睁着晶晶亮的眼睛,一直到盯着端木晋旸。 端木晋旸被他看的燥热,说:“干什么?还不睡?” 张九说:“有点睡不着了。”因为端木晋旸的阳气真的太足了,刚才那东西还在张九的身体里,美名其曰是补元气,不过真的很补元气,张九现在处于高度兴奋中,都不想睡觉。 两个人刚躺好不久,端木晋旸拍着张九睡觉,突然听到“嘭!”的一声。 张九吓了一跳,没来没有的睡意就更是又飞了,张九时候:“发生什么事了?” 端木晋旸说:“隔壁的声音。” 张九和端木晋旸下了床,匆匆披上衣服就冲出去了,温瀚漠也冲了出来,对面的温离和罗溟典也听到了声音冲出来,众人对视了一眼,发现万俟冬华没在。 温瀚漠立刻冲到旁边的房间,“砰砰”砸了两下门,说:“小叔?!小叔你在里面吗?” 里面一点儿声音也没有,万俟冬华根本没回应他们,温瀚漠脸色异常难看,伸手捏着门把,脚下猛地一踢,“嘭——”一声巨响,房门一下被他踹掉了,手上用力一推。 房门瞬间掉下来砸在地上,众人冲进房间,就看到万俟冬华揉着眼睛从床上爬起来,头发散着,一脸迷茫的看着他们,说:“怎么了?” 众人看到万俟冬华没事,都松了一口气,温瀚漠跑过去把万俟冬华衣服整理好,说:“小叔你没事?刚才这边有动静,我们都被吵醒了。” 万俟冬华并没有听见什么动静,可能是睡得太死了,也没看到什么奇怪的东西。 张九有些匪夷所思,难道不是万俟冬华这边的声音?其他房间的人都没有出来,现在是半夜,估计都睡得很踏实。 万俟冬华瞪着地上的门,说:“这怎么回事?” 温瀚漠有些无奈,说:“小叔你还是搬回你的房间吧……” 温瀚漠把门给砸下来了,当然需要赔偿,最主要是大晚上没办法修门,只好明天再说,万俟冬华回了自己房间,温瀚漠也没办法睡在没门的房间里,就和万俟冬华一个房间了。 后半夜相安无事,那声巨响仿佛根本不存在一样,一切都很平静。 第二天七点半,众人就起床了,准备去食堂吃早点,然后开始实践试题。 早起的考生有很多,食堂已经排队了,因为餐厅真的太贵,张九拒绝去那里败家,大家就占了食堂的位置,然后分工合作的去买早点。 张九坐着占位置,其他人都去买早点了,张九东张西望的看着,就见那群狐朋狗友走进来了,然而这真是稀奇了,平时这些人都是跟着秦轩铭的,今天竟然来食堂吃饭,他们不是应该去餐厅败家吗? 张九隐约听到那些人说:“也不知道秦大少一大早跑到哪里去了,害得咱们只能吃这种猪食,真是太晦气了。” 张九一听就明白了,原来是这些人找不到秦轩铭,所以没办法去吃餐厅的早餐,正在抱怨了。 很快有人在张九旁边的桌子坐下来,他买的早点是油条豆腐脑,这早点也是张九的挚爱,因为师父师爹,还有哥哥都住在北京,张九也喜欢老北京的早点。 他昨天晚上做了运动,肚子饿得厉害,看到旁边的人吃油条豆腐脑,馋的不行,就盼着端木晋旸他们赶紧回来。 油条很大一根,给的很实诚,豆腐脑的卤汁又香又浓,上面很给力的还撒着肉馅末子,深棕色的卤汁配着白嫩嫩的豆腐简直一级棒! 张九用余光盯着那人吃饭,那人把勺子插进豆腐脑里,连着卤汁挖了一大勺嫩豆腐,里面的肉馅真的很多,那人吃了一大口,眼睛瞬间就亮了。 然后又挖了一大勺,就在这个时候,那个人嘴里发出“咦?”的一声,因为嘴里还塞着油条,所以声音有点发闷,但是遮不住那人惊讶的声音。 那人随即把挖起来的豆腐脑又倒回碗里,再挖了一勺,似乎在里面找着什么,很快的,随着“啪叽啪叽”粘腻的卤汁声儿,那个人用勺子从碗里挖出来一样特别的东西。 那东西沾着豆腐脑的卤汁,上面还挂着一根小黄花、几粒肉馅,然而那东西并非是嫩豆腐,而是一根几寸长,圆棍形的东西。 那是一根手指! 被卤汁浸泡的手指,手指上甚至还戴着一枚戒指,手指根的地方被齐根切断了,已经不是血粼粼的模样,断口的地方被卤汁泡成了深棕色…… 那人“呕——”的一声,直接吐了出来,张九瞪着眼睛,立刻也转头“唔……”的一声,捂着自己的嘴,扶着桌子干呕,幸亏他早上还没吃东西,昨天晚上的已经消化了,不然一定吐一地。 众人走过来就看到张九一脸彩色的干呕,端木晋旸立刻冲过来,说:“小九,你怎么了?” 万俟冬华笑着说:“别告诉我你孕吐啊?” 张九脸色很难看,手指有点打颤,不知道是不是没吃早饭,有点低血糖,指着旁边说:“手指……碗里……” 众人看过去,顿时胃里一阵反酸,旁边一个看起来年纪不大的女孩看到那碗豆腐脑,顿时“啊啊啊啊——”的尖叫了起来。 “戒指!” “戒指!!” “是秦大少的戒指!” 这边声音太大,把很多人都引来了,一个人突然大吼起来,对着掉在桌上的那截手指大喊着:“秦大少的戒指……那是秦大少的手……” 食堂里顿时乱作一团,有人说:“不可能,大家别乱,你们忘了昨天晚上公布的试题主题了吗?是盛宴,可能就是这个意思,大家都别慌,先去联系一下秦大少。” 那些狐朋狗友连忙跑去联系秦轩铭。 张九脸色难看,因为他不只是看到了那个手指,而起还看着刚才那个人吃了一口豆腐脑之后看到了手指,这种感觉就仿佛是一颗苹果里有只虫子,你咬开发现这只虫子,其实并不算太糟糕,但是如果你咬开之后发现虫子只有一半,而另外一半已经嚼烂在你的嘴里,这种感觉真是糟透了…… 张九还算是好的,那个吃豆腐脑的人已经吐得不行,苦水都吐出来了,山庄有临时的医务人员,赶紧把那人抬走了。 张九捂着嘴,说:“这是试题吗?这也太损了,以后我都要忌豆腐脑了!” 万俟冬华脸色也不太好,说:“干脆把早饭一起忌了吧……” 张九:“……” 第122章 盛宴5 端木晋旸把张九扶到了房间,张九吐得都软了,而且还不敢喝水。 端木晋旸说:“漱一下口,我给你找点吃的去。” 张九立刻拉住端木晋旸,说:“等等,别去了,我真的吃不下,我现在喝水都想吐。” 端木晋旸摸了摸他的脸,笑着说:“嗯?还真的孕吐吗?” 张九苦着脸说:“别开玩笑,真的太恶心了。” 端木晋旸说:“那吃了一口那个豆腐脑的还不跳楼去?” 张九趴在床上,摇着尾巴说:“唉,他也够可怜的。” 端木晋旸出去端了些吃的来,都是一些小面包一类的,可以一口放在嘴里吃的,就怕张九真的连早饭都忌了。 一上午大家都在骚乱中度过,张九听到隔壁一直有声音,还以为万俟冬华或者是温瀚漠那边的声音,打开门一看,原来并不是他们的房间,而是秦轩铭的房间。 他的房间打开了门,门口站着一堆人,张九好奇的看过去,就看到是那些狐朋狗友,一个个面色惊慌,不知道在说什么。 张九突然想到晚上的声音,并不是从万俟冬华那里传来的,那现在想一想应该是从秦轩铭那里传来的。 张九站在门口停了两句,那边的狐朋狗友说秦大少没有找到,房间的门用山庄的卡打开了,结果发现原本的卡还在屋子里插着,而屋子里的茶几倒在地上碎了,屋子里肯本没有一个人,连影子也没有。 一个人说:“秦大少是不是离开了?你们不知道吧,刚才放榜了第一天的笔试成绩,秦大少没及格啊。” 另外几个人都惊讶的说:“啊,放榜了,我都没注意,上午实在太乱了。” 张九被他们一提醒,才想到竟然放榜了,因为笔试不通过的考生,无论如何也不会通过考试,所以第二天都是直接放榜笔试成绩的,如果没有及格,后面两天就不需要考了,会在山庄统一的地方等着接送出去。 山庄是全封闭的,为了避免老师泄露考题,所以考试期间,山庄里不会有老师,只有山庄本身的人,还有就是准备的应急医务组,除此之外全是考生。 只有第二天中午的这个时候,山庄外面的结界会打开一次,然后把里面没及格的考生送出去,然后结界就只在第三天之后才会打开了。 有人说:“等等,就算秦大少没及格,那结界也还没打开呢,他怎么可能突然消失呢。” “指不定是去哪里玩了呢?” “秦大少的行李还在房间里。” “咱们再去找找,说不定中午离开的时候,秦大少就出现了。” 张九回了房间,觉得这件事情匪夷所思,难道真的像在食堂里说的那样,其是秦大少也是实践考试的一个环节? 盛宴…… 到底是什么意思? 按理来说现在考试已经开始了,他们已经应该着手开始破解谜题,然后抓鬼驱邪了,然而现在,不只是张九,所有的考生都被猝不及防的吓了一跳。 或许真的是考官们今年出的题目太邪门了? 张九苦思冥想的,决定再去食堂看了一看,他一出门,就看到了其他几个人也正准备出门,张九说:“你们去哪里?” 万俟冬华笑眯眯的说:“去看放榜啊,不知道有没有落榜。” 张九说:“不会吧,你每次的成绩都那么好。” 万俟冬华说:“这次的考题有点偏,我也没什么信心。” 众人一起去前面的广场看放榜,上面密密麻麻的人名,按照成绩排列,从头到尾,一般人都是从尾巴往前撸,不及格的是红色的字,及格的是黑色的字。 端木晋旸一眼就看到了第一名的名字——张九。 端木晋旸笑着摸了摸张九的头发,说:“小九真厉害。” 张九得到了端木先生的表扬,尾巴晃来晃去,耳朵也不停的抖动着,端木晋旸这么摸他的头发感觉好舒服,摸得张九全身都酥了。 第二名是罗溟典,第三名是温瀚漠,第四名是一个叫花向彦的人,张九他们也不认识,第五名才是万俟冬华。 秦轩铭的名字果然在倒数,虽然不是倒数第一,但是也不及格,被标红了,这些人是准备今天中午吃过午饭就送出去的。 张九看了放榜,准备到食堂去转一圈,找找有没有线索之类的,他们到了食堂的时候,里面人竟然挺多,不是吃午饭的,而且在破解试题的考生。 发现手指的时候,张九就在身边,他看的非常清晰,那手指是被搅动上来的,一直埋在豆腐脑里,样子非常可怕。 张九研究了一下这个食堂,食堂没有任何监控设备,然后又去问了食堂的管理人,管食堂的是个大妈,年纪不轻,她不懂这些天师的行当,但是也知道天师是个职业,山庄里工作的人都已经见怪不怪了。 豆腐脑都是早上现做的,卤汁是大妈亲手做的,根本不可能出现手指,大妈说她在这个山庄干了八年了,从来没出现过这样的问题,实在吓坏了。 张九有些奇怪,手指到底是怎么进去的? 万俟冬华趴在餐桌上叹气,温瀚漠说:“小叔,怎么了?” 万俟冬华幽幽的看着他,说:“名次好低,不开心。” 张九:“……” 张九说:“谁让你平时总是欺负瀚漠,不好好温习的。” 万俟冬华说:“我没有欺负他。”他说着转头看向温瀚漠,说:“对不对?” 温瀚漠笑了笑,说:“对对,小叔说什么是什么。” 他说着站起来,说:“你们早上也没吃什么正经的,我去给你们做饭怎么样?现在食堂没人吃饭,我可以借一下后厨。” 万俟冬华立刻睁大了眼睛,说:“要吃拉面!” 温瀚漠轻轻摸了一下他的头发,说:“好,这个也简单,我现在去做。” 万俟冬华补充说:“要吃炸猪排的拉面!外焦里嫩的!” 其他人坐在食堂等着,温瀚漠去进了后厨,和大妈交涉了一下,想借后厨煮个面吃。 大妈本来觉得这不合规矩,不过后来因为温瀚漠真是太帅了,颜值太高,老少通吃,他平时板着脸,很有气场的样子,但是其实温瀚漠小时候可是个可爱的贴心小棉袄,笑起来非常能征服人。 大妈被温瀚漠的笑容立刻秒杀了,把厨房借给了他。 众人坐着等着开饭,现在才觉得肚子真的饿得不行,胃里都有一种灼烧的痛苦了,空落落的心慌。 张九又是心慌,又是腰酸,趴在桌上晃尾巴,端木晋旸被他的尾巴一下一下的撩着,伸手过来一捏。 张九“嗯!”的一声,声音拔的还挺高,把旁边的温离喊得一脸通红,万俟冬华则是笑眯眯的看着张九。 张九立刻把尾巴缩起来,觉得真是越来越丢人了。 端木晋旸笑着说:“小九越来越敏感了。” 张九压低声音说:“你别动我就不敏感了!” 端木晋旸说:“那可不行,来你靠着我,我给你揉揉,腰疼吗?” 张九看了看端木晋旸的肩膀,肩膀的高度正合适,而且还散发着诱人的样子,张九迟疑了一下就靠过去了。 端木晋旸搂着他,手上给他揉着腰,张九一脸享受,耳朵和尾巴上的毛都变得顺了,仿佛就是喜欢别人这么给他按摩。 张九靠着端木晋旸几乎要睡着了,就在这个时候,他总觉得有人在看自己,转头一看,顿时和那个人的眼睛撞在了一起。 那个人连忙收起目光,但是已经被发现了,尴尬的不行。 张九一看到那人,顿时愣了一下,说:“你们看那个人,不就是早上起来吃豆腐脑,手指卡嗓子眼儿的那个人吗?” 万俟冬华:“……” 果然是那个人,当时那个人吐得也一脸憔悴,比张九还憔悴的多,没想到他又到食堂来了。 那个人的脸色还有些苍白,身材瘦弱,如果不是因为早上起来的豆腐脑事件,估计张九这个脸盲症根本记不住那个人是谁。 他的颜值很普通,和端木晋旸温瀚漠的高大英俊不同,也和万俟冬华温离的精致漂亮不同,脸上带着两个端正的大字,那就是——普通! 真的是一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人,虽然五官单看都很端正,眼睫还有点长,嘴唇薄薄的带着一股浅米分,仿佛有点失血的感觉,但是整个人就显得很普通,丢在人群中根本无法被发现的类型。 那个人看了一眼张九,立刻把目光缩回来了。 万俟冬华说:“咱们要不要去问问情况?” 张九说:“我觉得应该去问问,万一真是考题,咱们还要把执照换下来啊。” 几个人走过去,想要和那个人套近乎,那人看见他们走过来,似乎有点胆小。 张九笑眯眯的说:“你好,还记得我吗,早上吃饭的时候我坐你旁边这桌。” 张九刚说完,那个人的脸色瞬间就蜡黄了,一脸要吐的表情。 张九瞬间觉得自己说错话了,他似乎让这个人想起了手指卡在嗓子眼的感觉…… 张九说:“抱歉……” 那个人摇了摇手,说:“没事没事,我就是不小心想起来了,早上实在……” 那个人说话有些腼腆,脸色苍白,嘴唇是浅米分色的,看起来有些营养不良加贫血的样子,怎么看也不像是个天师。 他自我介绍说:“我叫花向彦。” 万俟冬华立刻个坐不住了,惊讶的说:“那就是花向彦?” 刚才揭榜的时候,花向彦的名字排在第四,比第五的万俟冬华高了三分,万俟冬华一直很介意这个人是谁,没想到竟然是这么不起眼的人。 众人都自我介绍了一下,端木晋旸发现花向彦的目光总是不由自主的暼着张九,那种眼神有点腼腆,还有点不好意思。 端木晋旸:“……” 花向彦小声的说:“你这是猫耳朵吗?黑猫?我能……我能摸一下吗?别误会,我就是特别喜欢猫……” 张九一向大咧咧惯了,听他口气友好,就说:“能啊,你摸吧。” 花向彦立刻欣喜起来,觉得张九真是大方,然后伸手去摸了一下张九的耳朵,张九的耳朵异常敏感,被摸得酥酥麻麻的,嗓子里咕嘟了一声。 端木晋旸终于坐不住了,伸手搂过张九的腰,低声说:“小九真不乖。” 张九一脸茫然,花向彦摸过之后脸上都是满足,笑着说:“这好像不是黑猫的耳朵,和猫还是有点不同的,更像是黑豹的耳朵。” 张九抬头看了看自己的耳朵,他也不知道是什么耳朵,反正肯定不是狐狸耳朵,他的耳朵和涂麓的长得一点儿也不一样。 众人聊得比较熟了张九才说:“早上的时候,你有什么发现吗?或者奇怪的地方?” 花向彦摇头说:“真没有,我只是在窗口买了早饭来吃,谁知道……” 花向彦说着,脸色就苍白起来,回想起来觉得也够额心的。 他们正说话,温瀚漠就从后厨走出来了,说:“谁帮忙端一下,拉面好了。” 张九本身要帮忙,不过被端木晋旸拦住了,端木晋旸和罗溟典起来去帮忙,很快把面都摆上来了。 温瀚漠不知道他们多了一个人,但是拉面有点多,正好多盛了一碗,汤汁都是现成的。 温瀚漠做饭真是一绝,其实万俟冬华和温离的爸爸,也就是张九的师父最早有个小饭馆,做饭的手艺也是一绝,小饭馆至今开着,不过张九的师父早就成甩手掌柜不管了。 温瀚漠的手艺并不是像张九的师父学的,因为张九的师父一年有三百天不在家,张九的师爹会带着他师父到处旅游,两个人总是去环游世界的虐狗…… 温瀚漠的手艺是跟二叔学的,二叔为人很严肃,不苟言笑,但其实是个弟控,只要是三叔想要吃的,二叔都能做出来,温瀚漠在家的时候没事做,就也学了学厨艺。 万俟冬华喜欢吃拉面,尤其是温瀚漠调的汤汁,拉面的样子非常漂亮,白花花的面条,浓郁的汤汁,上面盖着一大片海苔,绿色的海苔被乳白的汤汁一浇,立刻呈现出一种墨绿色的晶莹,在灯光下直反光,看起来特别有食欲。 温瀚漠还炸了猪排,给万俟冬华夹起来,放在面上,外焦里嫩的猪排,特意炸的时间长一些,这样把猪排放在面上,汤汁浸泡只会更入味,并不会把猪排泡的榻软。 万俟冬华眼睛都亮了,立刻抄起筷子就吃,吃相和他的长相真的成反比,长头发都掉下来了,直往碗里跑,一边吃还一边像复读狂魔一样说:“好吃好吃,好吃好吃……” 温瀚漠把他的头发捋起来,别在耳后,然后把他的头发扎起来,以免头发进了汤碗,笑着说:“每次看小叔吃饭都特别有成就感,我这里还有,吃不够我的这碗给你。” 张九也挑起面条吃,味道真的太惊艳了,张九自从上大学开始就到c城去了,一直没有吃过温瀚漠的手艺,现在一吃还挺怀念的,跟三分做饭的手艺不相上下。 花向彦坐在旁边,刚开始还有些局促,不过后来大家就熟悉了,也放开了一些,拿起筷子也尝了尝拉面,吃了一根之后立刻欲罢不能了,眼睛都亮了。 张九发现花向彦的眼睫其实特别长,眨眼的时候直呼扇,但是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花向彦的嘴唇和舌头非常漂亮,张九觉得肯定是自己眼睛有问题,不然为什么会觉得一个男人的嘴唇好看,嘴唇好看也就算了,还舌头好看? 张九眯着眼睛盯着花向彦的嘴唇看,嘴唇上沾上了拉面汤,看起来亮盈盈的,就更是米分了。 端木晋旸已经忍无可忍了,虽然花向彦长得比较单薄,一看就是和张九一类人,最多是手帕交,然而张九那目光灼灼,端木晋旸还是会吃醋的! 端木晋旸伸手搂住张九,说:“小九,看什么呢?” 张九惊讶的转过头来,拽着端木晋旸,小声的说:“端木先生你快看,花向彦的舌尖,他的舌尖上有融天鼎的碎片!” 张九终于知道为什么自己觉得花向彦的嘴唇和舌头好看了,因为那上面充满了阳气!花向彦的舌尖上竟然有融天鼎的碎片! 就在两个人咬耳朵的时候,花向彦突然发出“嗬——”的一声,然后捂着嘴,转头就吐了出来。 众人吃惊的看着花向彦,就听到“咕嘟”一声,轻微的响声,花向彦的汤碗里,面条吃掉了三分之一,空间变的大了,一个圆溜溜的东西从面条下面浮了起来,还在汤汁上面轻轻的晃动了几下…… 竟然是一颗眼珠! 第123章 盛宴6 一颗几乎爆裂,上面充斥着黑色血丝,露出不可置信神态的眼珠子…… “哗啦……哗啦……” 眼珠子还在汤汁上轻微的晃动着,黑色的眼眸从汤汁下面“咕嘟”一声翻了上来。 张九也发出“嗬……”的一声,面条还叼在嘴里,一下全都吐了出来,恶心的他已经不行了。 被恶心的最严重的当属花向彦,因为眼珠子就在他的碗里,而且一直泡着,第二个被恶心的人不是张九,而是吃得最多的万俟冬华。 万俟冬华立刻站起来往洗手间冲,“嘭!”的一声撞开门,隔着门他们都听见了里面的呕吐声。 这个时候大家就开始羡慕温瀚漠根本没吃,温瀚漠立刻站起来,冲进洗手间去追万俟冬华了。 张九一脸菜色,花向彦也踉踉跄跄的爬起来,跑到洗手间去吐了。 他们这边声音有点大,很快把其他人引过来了,众人一看面里有个眼珠子,都受到了惊吓。 “盛宴!盛宴!是不是这个意思?” “这是考核吗?” “也太恶心了吧?不是真的眼睛吧?” 张九有点不放心万俟冬华和花向彦,其实也是想吐,端木晋旸扶着他进了洗手间,张九立刻冲到隔间去吐了。 洗手间里充斥着呕吐的声音,万俟冬华和花向彦都没有出来,应该还在隔间里呕吐。 端木晋旸站在外面等张九,温瀚漠也站在外面,脸色非常难看。 端木晋旸说:“刚才做饭的时候,你全程都在后厨吗?” 温瀚漠点了一下头,然后又摇头,说:“只有不到半分钟的时间出去了一会儿,我听到后厨有声音,那个借厨房给我的大婶在卸煤气罐,我去帮了一下忙,一共不到半分钟的时间。” 端木晋旸皱起眉来,这半分钟的时间里,有人偷偷进入了厨房,而且在他们的饭里加了点佐料。 过了足足半个小时,大家才从洗手间出来,花向彦一脸憔悴,他已经不能再憔悴了,感觉随时要晕倒,脸色苍白到了极点,而且可能最近都不想吃饭了。 万俟冬华吐得腿软,温瀚漠要背着他,但是他吐得胃部痉挛,压着胃就疼,温瀚漠只好把他打横抱起来,说:“我送你回房间,休息一下,好吗小叔?” 万俟冬华一般都比较古灵精怪,喜欢使坏,总是一副笑眯眯又慵懒的样子,很少见到他这幅脆弱的样子,一看就是真的不舒服。 众人从食堂出来往外走,张九倒是不需要背着抱着,但是他也腿软,被端木晋旸架着走出去。 众人出了食堂,还来得及回房间,就看到广场上聚集了好多人。 端木晋旸说:“这些人在这里干什么?” 张九瞥了一眼,因为他不是第一次换执照了,所以考试的流程很清楚,说:“哦,这些都是笔试被淘汰的人,午时一到外面的结界就会打开,考官会进来送这些人出去,他们在这里等着呢。” 午时是十一点到一点之间,端木晋旸看了一眼腕表,现在是十一点半了,怪不得食堂里的人变得多了,已经到了午时。 广场上人不少,有一些是落榜准备送走的,还有一些是来送行的。 大家扎堆在一起讨论着“盛宴”这个试题,还有些人在庆幸,幸亏自己落榜了,不然这个实践试题真的无法理解,而且还真恶心,万一落下心理阴影就惨了。 张九奇怪的说:“每次都是十一点一到,结界就打开了,这是怎么回事?” 他正说着话,突听“嘭!!!!”的一声巨响,广场上的人都感觉到了震动,仿佛是什么东西从天而降一样,但是那东西落在众人头顶的地方,被一个光圈瞬间反弹了出去。 那个光圈就是结界了,可以把人圈在里面,也有一定的保护作用。 张九吃惊的抬起头来,说:“怎么了?” 广场在震动,地面撼动起来,随即又是“嘭!!!”的一声巨响,有外力撞击着结界,结界非常牢固,不会被撞击开,然而里面的东西也遭受着冲击。 “咔嚓!”一声,广场的地面一下就裂开了,张九吃了一惊,差点顺着地面载下去。 端木晋旸拽了张九一把,说:“没事吧?” 张九说:“没事,这怎么搞的?有人在破坏结界吗?” 端木晋旸眯着眼睛往上看,说:“恐怕不是破坏结界。” 张九没明白他的意思,说:“端木先生?” 端木晋旸说:“攻击结界的气息是阳气,应该是人的灵力。” 他这么一说,张九也感觉到了,的确是阳气,不仅是阳修的灵力,而且是人为的灵力。 这股灵力和结界的灵力竟然几乎相同,这股灵力攻击着结界,但是结界纹丝不动,一点儿也没有被打开的趋势。 端木晋旸皱眉说:“或许是结界出了问题,你之前也说过,午时一到就会把笔试不合格的考生接走,但是现在时间已经晚了。” 虽然还是午时,但是显然考生都等得着急了,结界没有打开,突然又遭遇了攻击。 这不得不让端木晋旸联想到了一个可能性。 温瀚漠皱着眉说:“你的意思是……结界被人做了手脚?” 端木晋旸点了点头,结界是封闭的,很可能被人做了手脚,就连下结界的人也无法打开了,换句话说,这座山庄变成了一个真正与世隔绝的山庄,时间一长,他们就要弹尽粮绝,更可怕的是,这个山庄里隐藏着很多鬼怪,虽然这些鬼怪都是从地狱里借来的“员工”,但是他们毕竟是地狱里的罪犯,只是罪刑稍微轻了一点的罪犯。 张九难以想象,如果当这些鬼怪听说结界被人封死,所有的人都出去的时候,山庄会不会变得大乱起来。 有人也想到了这个,突然大喊了一声,说:“我们出不去了!!我们出不去了怎么办!!!?放我们出去!” 一个人大喊着,另外的人也跟着大喊,随即广场吵成了一团,所有人都慌乱起来。 结界的问题让所有人都开始觉得,所谓的“盛宴”,似乎已经脱轨了,变得不单纯再是考试,这里似乎已经不再是一个考场,变成了一场杀人游戏的现场…… 张九说:“咱们合力把结界冲开。” 温瀚漠摇头说:“这不可能,结界只能从外面打开,如果强行从里面冲开,就算咱们能支撑住冲击力,还有其他考生,不一定所有的人都能支撑住冲击力,到时候会死更多的人。” 张九被他这么一说,突然有些心慌,那要怎么办,只能等着外面的人来打开结界,救他们吗? 正在张九苦思冥想的时候,身边突然发出“嗬——”的一声,一个人影猛地倒在了地上,众人都被吓了一跳,喧哗的四周一下安静下来。 倒在地上的人就是花向彦。 花向彦猛地倒在地上,脸色煞白,他用手掐住自己的脖子,不断的抽着气,嗓子仿佛被堵住了一样,呼吸困难,但是他的脸没有被憋红,反而越来越灰败,灰败的嘴唇变成了淡紫色。 花向彦痛苦的扭曲在地上,不断的哆嗦着,单薄的身体痉挛着,嘴唇微微颤抖,呼吸困难让他变得异常脆弱,嗓子里发出“嗬——嗬——”的粗喘声。 张九吓了一跳,立刻冲过去,扶住地上的花向彦,说:“你怎么了?” 花向彦根本说不出话来,倒在地上扭动着身体,双眼通红,眼泪从眼眶里流出来,睁大了眼睛,努力张开嘴,张九发现他的舌头竟然在发光! 是融天鼎的碎片在发光! 一股极大的阳气从花向彦的嘴唇里泄露出来,浓郁而猛烈的阳气。 众人都快速的围过来,端木晋旸的手一张,掐住花向彦的两颊,迫使他大张开嘴,同时说:“他呼吸困难,解开衣服和皮带。” 张九手忙脚乱的把花向彦的领口解开,然后又解开他的皮带,花向彦的呼吸只是顺畅了不到两秒钟,众人刚松了一口气,立刻又发出“嗬——嗬——”的粗喘声,身体难受的痉挛着,用绝望的眼神看着他们。 端木晋旸说:“他自身的应激反应已经激发了碎片的阳气,对于这具身体来说,阳气太充足了。” 人的躯壳是吸收阳气的,阳气充盈,躯壳才会有活力,就像皮肤会吸收太阳光一样。 花向彦的嘴里有一个融天鼎碎片,这个花向彦自己应该是不知道的,接二连三的刺激让花向彦舌头上的融天鼎碎片激活了,散发出剧烈的阳气,这种阳气本身是保护宿主的,就像解然身上的碎片会散发阳气保护解然一样。 然而剧烈得刺激使碎片已经“受惊”,释放出剧烈的阳气,花向彦的躯壳又主动吸收释放的阳气,阳气虽然无形,但是太浓郁的时候会有压迫感,就仿佛是一团棉花塞在了花向彦的口鼻和嗓子里,这种折磨无异于一种酷刑。 张九一愣,随即就想到了办法,立刻按住不断挣扎的花向彦,掰住他的下巴,低下头就准备亲上去。 端木晋旸说伸手一拦,说:“你干什么?” 张九说:“救人要紧啊,我身上阴气多。” 端木晋旸虽然明白这个道理,倒是占有欲十足的秉性让他无法容忍这种做法,然而生死关头,以前的端木晋旸或许面对这种生死会毫无波澜,然而现在的他也做不到,或许有些事情在慢慢的改变,而且是潜移默化的…… 端木晋旸只是略一思考,突然指向罗溟典,说:“让他来。” 罗溟典没有反对,快速的脱下自己的外套,然后跪下来准备给花向彦渡阴气,但是他还没有开始,突然有人一把抓住罗溟典的肩膀,用力一提,瞬间将罗溟典向后甩去,语气很阴沉,说:“滚开。” 罗溟典根本没有防备,而且那个人的手劲竟然出奇的大,身上带着一股强烈的阴气。 那个人影一下窜过来,他猛地半蹲下来,压住花向彦的脖子,迫使花向彦张开嘴,然后用自己的嘴唇压下去,含住花向彦的嘴唇,快速的往里渡气。 花向彦鼻子里发出“嗯……”的一声,剧烈的阴气让他身体突然涌起一股颤抖,那种感觉说不上来,阴阳的交融让他身体不断的泛起细细的颗粒,仰着头,脖子上小巧的喉结来回滚动。 花向彦的呼吸声正常了很多,然而眼睛更红了,慢慢闭起来,眼泪顺着眼眶流下来,伸出手勾住了那个人的脖子,仿佛是一条干渴的鱼,主动吮吸着对方的嘴唇,舌头在里面不断的乱撞,用滚烫的舌尖儿去顶那个人的舌头和口腔。 花向彦火热的舌头碰到了对方的舌头,凉丝丝的,这让他更加迫不及待,身体舒服的颤抖起来,终于疲惫的昏睡了过去,手臂一松,直接瘫在了地上。 罗溟典活了这么大岁数,还从没听别人跟他说“滚开”两个字,而且还是一个肉体凡胎的普通人! 那个人突然冲进来,旁边的人立刻尖叫起来,说:“秦大少!是秦大少!” “原来秦大少没事!” 张九眼睛瞪得老大,眼看着秦轩铭冲进来,不由分说吻上花向彦的嘴唇,刚开始还是渡气的样子,随后变成了剧烈的接吻声,花向彦眼神迷离,勾住对方的肩膀,眼睛舒服的眯起来,身体不断的痉挛,明明看起来很普通的一个人,突然散发出一股诱人的气息。 两个人足足亲吻了两分钟,旁边的人都已经傻了,不只是秦大少突然出现,还有秦大少在和男人接吻,再有就是秦大少的气场有点可怕…… 花向彦晕了过去,脸色潮红,嘴唇红肿微微张开,露出里面若隐若现的舌尖儿,舌尖已经变回了淡红色,也不在发光。 秦轩铭一把将花向彦抱起来,说:“让一让。” 他说着,抱着花向彦就走出了人群,众人仍然目瞪口呆。 张九揉了揉自己的眼睛,说:“我没看错吧?那是秦轩铭?怎么气场有点不对啊?” 端木晋旸眯眼说:“而且他是阴修?” 张九说:“不可能啊。” 一般的普通人没办法阴修,因为活人都是阳气足,秦大少长相不赖,算是英俊,而且家里有钱,再加上他身上阳气足,身边的女人一波又一波的换,阳气足怎么可能选择阴修? 要知道像张九这样的阴修,那是十万个人里面也不可能有一个,如果突然出现了一个,或许这个人还不是天师…… 秦轩铭抱着花向彦走了,留下众人面面相觑,那些狐朋狗友立刻追过去,用惊喜的口气大喊着:“秦大少你没事太好了!” 秦大少今天早上突然消失了,他们在食堂看到了一根秦大少的手指,大家都以为秦大少已经惨遭不测了,没想到就在人心惶惶的时候,秦大少又突然出现了。 秦大少的出现仿佛是救星一样,成功的安抚了那些慌乱的考生的心情。 张九眯着眼睛说:“咱们也过去看看,花向彦不知道怎么了。” 端木晋旸点了点头,说:“走。” 众人往宿舍楼走去,秦轩铭抱着花向彦进了宿舍楼,到了花向彦的房间,房门自然是锁着的,秦轩铭眯着眼睛看了看房门,突然有些不耐烦,“啧”了一声,猛地一脚蹬出去,“嘭!”巨响,房门一下就掉了,然后秦轩铭施施然的抱着花向彦走了进去。 张九看的目瞪口呆,说:“原……原来这个秦轩铭这么厉害?一直不显山不露水的?” 花向彦被巨大的声音吵醒了,吓了一跳,秦轩铭把他放在床上,花向彦的眼睛和嘴唇还红肿着,迷茫的看着他,随即意识才慢慢的回笼。 花向彦想到自己刚才死死抱住对方,不断索吻的事情,还有舒服的呻吟声,甚至主动踮起腰来,用胯部蹭着秦轩铭…… 花向彦痛苦的呻吟了一声,捂住自己的脑袋,感觉自己的身体要燃烧起来了,尤其是嘴唇和舌头。 秦轩铭的脸色很冷淡,仿佛是变了一个人一样,声音也很冷淡,就好像是阴云的多雨天。 秦轩铭说:“尽量不要费神,多休息,你身上的阳气不稳定。” 花向彦刚才乱七八糟的想法一下就被他看透了,顿时脸上不好意思,感觉舌头打结,说:“谢……谢谢……” 张九他们进去的时候,秦轩铭已经走出来了,和他们擦肩而过,张九的汗毛瞬间就竖起来了,秦轩铭身上一股巨大的阴气,和张九的阴气正好相斥,让张九毛骨悚然的。 张九一步跨到端木晋旸身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这才缓解了一下自己受惊的心里。 端木晋旸伸手搂着张九,安抚的拍了拍,然后眯起眼睛,一双黑色的眼睛瞬间爬起淡淡的白色龙纹,看着秦轩铭走出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第124章 盛宴7 张九等秦轩铭走了,才走进去,说:“你没事了吧?” 花向彦躺在床上,稍微坐起来一些,说:“没事,谢谢你们。” 张九耸肩说:“我们也没帮什么忙……” 他说着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门口,门口的秦轩铭已经走了,众人都没想到秦轩铭会突然出现,而且出现的很匪夷所思。 花向彦太疲惫了,中午早上都没吃东西,现在虽然饿得要死,但是真的不敢再吃东西,很快就倒在床上睡着了。 张九有点担心,小声说:“他这个样子会不会得厌食症啊,别给饿死了。” 万俟冬华说:“我都要得厌食症了,何况是他呢。” 温瀚漠说:“我去给大家买点饼干之类的,这个应该没问题吧?” 张九一想到温瀚漠做的黑暗料理,心中就发毛,说:“还是我去吧,现在外面结界打不开,不知道会有什么事故,你们都聚在这里吧。” 端木晋旸说:“我跟你一起去。” 两个人出了花向彦的房间,就往食堂旁边的便利店去了,现在结界出现了问题,食堂也没人敢再去了,就算是只是考题,但是那也是藏在饭菜里的眼睛和手指,实在太可怕了。 于是便利店就人满为患了,张九一过去都傻了,便利店里都是人,有员工拦在外面,还要定时放人进去,不能一下全都进去以免发生踩踏事件。 张九真是瞠目结舌,便利店的四周都是玻璃的落地窗,里面看的很清楚,一个个货架前面,只要是吃的都被扫空了,员工急忙的搬着箱子往外摆货,最后那些考生干脆直接进了库房取货。 张九和端木晋旸在外面排了二十分钟才进去的,张九被挤得东倒西歪,感觉这是电影里世界末日的节奏吧,大家都在抢购物资…… 端木晋旸伸手搂住他,把他护在怀里,说:“小九,跟着我别走丢了。” 张九被挤得不行,他身材也不高,隔着人根本够不到货架,简直郁闷极了,说:“如果咱们真的走散了,那就在小花的房间集合。” 端木晋旸眯了眯眼睛,说:“嗯?小九什么时候和花向彦这么熟悉了,叫得这么亲密?” 张九说:“这不是顺口吗,否则还要叫三个字。” 端木晋旸说:“可是你每次都叫我端木先生,还是四个字。” 张九已经无话可说了,顺口说:“你不是不同吗。” 端木晋旸一听,瞬间笑了起来,这么多人面前就亲了张九的嘴唇,说:“对,我在小九心里,的确是不同的。” 张九吓得捂住嘴巴,幸好旁边的人都在抢购,也没人注意他们。 张九撞了一下端木晋旸的胸口,说:“你快拿东西吧,一会儿都没了。” 端木晋旸的身高比一般人都高一截,有点鹤立鸡群的感觉,正好伸手就从货架上够到了东西,然后让张九捧着。 结账交银竟然排了四十分钟的队伍,等他们回去的时候,众人都已经要饿死了,花向彦饿得醒了一次,他每天都是一日三餐按时吃,突然有一天不能吃了,而且恨不得把肚子里所有的东西全都吐出去了,简直饿得不行。 众人见他们进来,万俟冬华说:“你们可算来了,还以为你们被鬼抓走了呢!” 张九累得满头是汗,说:“我们买东西容易吗,便利店已经抢疯了,好像末日一样。” 万俟冬华把塑料袋拆开,发现里面竟然是泡面,一看到泡面,他的脸色瞬间就绿了,刚起身的花向彦嗓子一滚,趴在床边顿时干呕起来,他已经没得吐了,苦水都要吐完了,干呕的时候胃里一阵阵抽疼。 张九赶紧扶着他,说:“别吐别吐,这个真没事,这是早就包装好的,绝对没问题,我也想买点别的啊,但是直接能吃的都被抢光了,只剩下这些需要泡一下,或者微波炉打热的食物了。” 花向彦摆了摆手,说不出话来,又倒在床上,闭着眼睛,嗓子还在快速的滚动着。 张九说:“你千万别激动,你要是激动,阳气又该不稳定了。” 花向彦点了点头,但是还是说不出话来,牙齿发出“得得得”的撞击声。 张久叹了口气,温瀚漠已经把一个泡面撕开包装,然后烧了热水倒上,很快泡面的香味就跑出来了,万俟冬华有点忍不住,温离早就饿得不行了。 大家决定无论如何都要吃一点,泡面吗,跟拉面肯定不一样的…… 万俟冬华已经在吃了,平时那种很不自然的味精和调味剂的香味,在这种时候竟然意外的诱人,勾动着众人的食欲,尤其温离吃的还是鲜虾鱼板味的,闻起来有点淡淡的海鲜香气,属猫的张九就受不了了。 大家全都把包装纸撕开,然后倒上热水,很快屋子里充斥着香气,花向彦肚子叫的不行,真的饿得头晕眼花的,再加上呕吐和惊吓,元气大伤,更是消耗体力。 花向彦终于睁开了眼睛,张九正掰着叉子准备吃,说:“你吃吗?鲜虾鱼板味的!好香的。” 端木晋旸不由的有些想笑,只是一个泡面,张九却像推销大餐一样。 花向彦似乎有些忍不了了,也坐起来准备吃东西,张九本身想把自己的给花向彦,不过他看了看塑料袋,鲜虾鱼板的至有这么一桶了! 花向彦似乎看出来张九的眼神,笑着说:“我吃这个就行,你吃吧。” 花向彦从塑料袋里随手拿了一个泡面出来,然后撕开包装纸,他的手有些抖,张九眨着眼睛看他,说:“我帮你吧。” 他说着,很快的撕开包装,然后把盖子一撕。 “嗬!” 张九猛地喊了一声,手一抖,泡面直接扣在了地上,里面的面渣子全都掉出来了,张九差点坐倒在地上。 花向彦说:“怎么了?!” 他说着伸手要去捡那个泡面,张九立马按住他的手,说:“等等……别动。” 万俟冬华诧异的说:“怎么了小九?方便面没有调料包也不用这么惊讶啊。” 端木晋旸快速的走过来,拨开张九和花向彦,蹲下来按住扣在地上的泡面桶,压着泡面桶和里面的东西,往旁边拉了很远一段距离,远离张九和花向彦之后,大手才扣住泡面桶,一把拿起来。 泡面桶一拎起来,底下被摔碎的面饼就展露了出来,面饼下面,还压着一样东西,并不是什么调料包,而是一个边缘有金属光泽的东西。 “嗬!” 这回抽冷气的不只是张九一个了,其他人也都非常惊讶,那个金属光泽的东西,是一个耳骨钉,但耳骨钉不是孤零零的躺在地上,也不是成对儿的躺在地上,而是还别在耳朵上,躺在地上! 面饼下面,赫然压着一只带血的耳朵! 耳朵切割的边缘非常整齐,血已经凝固了,但是不妨碍那只耳朵的斑驳,银色的耳骨钉也染红了。 众人嗓子里都是一阵恶心,花向彦猛地从床上翻了下来,突然冲出了房间。 张九喊了一声,但是花向彦直接冲出去,速度很快,没跑两步,“嘭!”的一声撞到了什么人。 花向彦被一撞,差点坐在地上,就听到有人大喊着:“撞了秦大少你不想活了!?” 花向彦猛地抬头,就看到自己撞倒的人果然是秦轩铭,秦轩铭正低头看着他,眯着眼睛,抚着他的胳膊,声音冷淡的说:“你怎么了,脸色很难看。” 花向彦却听不到他说话,因为花向彦所有的注意力都在秦轩铭的耳朵上,他的左耳上,别着一只银色的耳骨钉…… 花向彦盯着他的耳骨钉,嗓子猛地滚动起来,干呕了一声,一把推开秦轩铭,撞到了追出来的张九。 张九扶着花向彦,说:“没事没事,你刚才什么都没看见,深呼吸深呼吸。” 花向彦想要深呼吸,但是现在不太管用,他的嗓子里发出“嗬——嗬——”的声音,目光有些涣散。 众人从房间追出来,端木晋旸的手一抬,一把捏住花向彦的脖子,花向彦发出“嗯!”的一声,瞬间失去了意识,一下倒了下去。 张九没扶住,差点也倒在地上,秦轩铭一把接住花向彦,把他抱起来。 张九说:“你出手太重了,他脖子那么细,你小心把他捏坏啊。” 端木晋旸说:“只是晕过去了。” 秦轩铭抱着花向彦进入房间,地上还散落着那只带血的耳朵,他后面的狐朋狗友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站在门口一看,顿时尖叫了一声,大喊着跑开了。 张九说:“一点儿天师素养也没有。” 万俟冬华脸色发白,点头说:“对,咱们顶多吐一会儿,绝对不会尖叫的。” 温瀚漠:“……” 秦轩铭把花向彦放在床上,看了看那个带血的耳朵,从桌上的纸巾抽抽出两张纸巾,掂着纸巾直接把地上的耳朵给捏了起来,然后转身走出了门,头也没回的走了。 张九看的瞠目结舌,第一是因为秦轩铭的耳朵上也戴着银色的耳骨钉,一模一样。第二就是那只耳朵血糊糊,而且是被切掉的,秦轩铭竟然捏起来就走了,只掂着两张手纸! 张九看了一眼花向彦,小声说:“这怎么回事?已经是第三次了,我觉得这件事情肯定和花向彦有关系。” 端木晋旸说:“或许是有人想要激活花向彦舌头上的融天鼎碎片。” 这三次显然都是冲着花向彦去的,虽然第三次是张九代劳了,但是目标显然还是花向彦。 张九说:“这个人清楚咱们的动向,应该就在咱们身边。” 万俟冬华说:“难道是考生?” 温瀚漠说:“还有另外一种可能。” 罗溟典说:“还有那些从地狱里借来的恶鬼。” 温瀚漠点了点头,说:“事情可能有些脱轨了。” 张九说:“我现在不明白的还有一点,如果现在已经不是单纯的考试了,那么秦轩铭是怎么蹦出来的,手指上有他的戒指,耳朵上有他的耳钉,按理来说秦轩铭早就死了三次了,怎么还活脱脱的站在咱们面前?他刚才还把自己的耳朵给捡走了……” 端木晋旸说:“或许秦轩铭是假的。” 张九疑惑的说:“有人假扮了秦大少,目的是什么?” 万俟冬华说:“无论这是不是考试题目,都和咱们有关,肯定要从秦轩铭入手查下去。” 张九说:“他那个样子不太好查啊,一脸别人欠他钱的样子。” 万俟冬华笑着说:“小九你用美人计啊,秦大少不是之前在追你吗,你去套套话。” 端木晋旸眯起眼睛,温瀚漠拍了一下万俟冬华的肩膀,说:“小叔,别闹。” 张九哆嗦了一下,不过倒是没注意端木晋旸的表情,而是说:“你饶了我吧,他身上阴气那么重,遇见他我都会绕道的,还去套话?再说了,你和温离都比我好看啊,美人计还是你们用吧。” 端木晋旸说:“还有一点需要注意,那就是这几次都是针对花向彦的,在结界打开之前,花向彦都不能落单。” 张九说:“这个最容易了。” 众人留下几个人守着昏迷的花向彦,然后剩下人都去搬家了,把行李全都搬过来,因为山庄发生了很多事情,大家也都不准备单独住着了。 按理来说,今天晚上是住在山庄的最后一晚,明天就是第三天,不需要在山庄继续住宿,所以他们就那天晚上通宵也没关系。 众人把东西搬过来,花向彦已经醒了,房间并不大,卧室只有一张双人床,但是有一个沙发,最重要的是房间有阳台。 张九为了以防万一,特意用端木晋旸送给他的三千块钱一根的符笔布了阵,只要有阴邪的东西靠近卧室的床,就一定会被锁住。 张九对自己这个阵法画的颇为满意,端木晋旸趁着张九不注意的时候,在张九的阵法中间轻点了一下,一股剧烈的阳气一下充盈进了阵法中。 端木晋旸收回手,一转头就看到罗溟典坐在沙发上看着他,嘴角还带着笑意,端木晋旸没理他,直接走到阳台去。 众人把沙发搬到了阳台,准备在这里坐一晚上,看看晚上能不能钓到大鱼。 三次事件都是冲着花向彦去的,或许那个人晚上就有动作,众人都不打算回去了,准备在这里守夜。 很快天色就晚了,张九又去了一趟超市,根本什么都没了,只好空手而归。 回来的时候却在楼道里遇到了秦轩铭,秦轩铭一个人站在楼道里,脸色还是那么硬,嘴角板着,将一个塑料袋扔在张九身上,说:“里面的东西我已经检查过了,都没问题。” 他说着转身就走,张九一脸茫然,端木晋旸接过塑料袋,打开看了看,里面全是速食品,饼干肉铺一类的,都打开封了,但是没用吃过的样子,看起来是秦轩铭一样一样的检查过了。 张九拎着袋子回去,大家饿得已经不行了,花向彦也是,肉铺是绝对不想吃的,但是因为太饿了,还是吃了一点饼干。 花向彦吃了东西,去洗了澡,很快就睡了,张九笑眯眯的看着花向彦,说:“哎呀他身上的阳气好好闻,还有啊,我发现其实花向彦身材好好啊,他的腰这么细,腿好长啊……” 张九的话还没说完,突然感觉有人在摸他大腿根,吓得一激灵,端木晋旸一边摸他大腿内侧,一边轻轻捏着张九的尾巴,说:“嗯?小九的腰也很细,腿也不错,尤其是摆着腰夹紧我的时候,那就更漂亮了。” 张九:“……”日了鬼了! 等花向彦睡下,大家就排排坐的坐在阳台的沙发上,灯也熄灭了,众人小声的说着话。 温离有点困,靠着罗溟典睡着了,万俟冬华觉得很无聊,就逼着温瀚漠讲笑话听,温瀚漠实在没有这个幽默细胞,只好拿出手机来搜了一下笑话,然后对着上面念,张九觉得太冷了,不过万俟冬华笑的前仰后合的,肚子直疼,倒在温瀚漠腿上抱着肚子打滚,还说温瀚漠太可爱了。 张九是真的没看出温瀚漠这种身高和样貌,怎么和可爱沾边…… 就在大家无聊的时候,端木晋旸突然说:“嘘——有声音。” 张九惊讶的睁大眼睛,心想着真的上钩了? 门“咔嚓”一声轻轻推开了,一个人影从外面走进来,他身上带着一股很强的阴气,慢慢走到了花向彦的床边。 花向彦皱了皱眉,因为他也是天师,突然感受到了阴气,似乎警惕的瞬间就醒了,但是他睁眼的时候,那个人影摆了一下手,花向彦微微睁开的眼睛瞬间合上了,倒在床上陷入了睡眠。 张九听到声音,立刻想要冲出去,端木晋旸压住他的肩膀,示意他稍安勿躁,还有阵法保护花向彦,现在出去有点打草惊蛇。 那个人影站在床边,慢慢的,慢慢的低下头去,但并不是袭击花向彦,不过某种程度也算是袭击了…… 人影低下头,就要吻上花向彦的嘴唇。 张九悄悄的从阳台往里看,立刻震惊的睁大了眼睛,站在窗边,准备要吻花向彦的,竟然是秦轩铭! 第125章 盛宴8 就在秦轩铭低下头,准备吻上花向彦嘴唇的一霎那,就听到“呲——”一声,张九下在床铺周围的阵法突然被激活了,秦轩铭的双手“嗖”的一声被锁链个锁了起来,身上也缠上了锁链。 花向彦受到了阵法的冲击,猛地醒了过来,看到床前的秦轩铭,尤其是那颗闪闪发亮的左耳钉,花向彦的脖子上就爬起一阵凉丝丝的感觉。 秦轩铭没有想到床边有阵法,他猛地一挣扎,因为同样是阴修的阵法,似乎没能难倒秦轩铭,秦轩铭的脸上露出暴怒的气息,身上的锁链发出“咔嚓——咔——”的声音,很快就要崩裂。 花向彦睁大了眼睛,似乎有些恐惧,此时秦轩铭脸上的表情很狰狞。 张九说:“糟糕,他要挣开了。” 端木晋旸拍了拍他的肩膀,说:“稍安勿躁。” 他说着,左手的大拇指食指和中指轻轻的一捏,就听到“乓!!!”一声巨响,外面的情形突然发生了改变,阵法的中心突然涌出一条白色的水龙,瞬间将秦轩铭的双手咬住。 发出“咔嚓!!”一声巨响,秦轩铭猛地睁大眼睛,挣扎瞬间就消失了,似乎有些凄惨的低吼了一声,身体剧烈的痉挛着,看起来无比痛苦。 花向彦吃了一惊,说:“等等,住手,他要不行了。” 因为秦轩铭的猛烈挣扎,阵法中端木晋旸留下的阳气开始发挥作用,端木晋旸的阳气对于阴修来说,是致命的诱惑,也同样能作为致命的打击,就仿佛是流水,又仿佛是一把双刃剑。 如果秦轩铭不挣扎,或许痛苦还少点,然而看起来秦轩铭比较偏激。 花向彦看见秦轩铭的皮肤几乎要被烧黑了,立刻伸手过去,一把抓住阵法上的水龙。 端木晋旸皱了一下眉,花向彦身上有融天鼎的碎片,而且碎片处于被激活的状态,他身上的气息和水龙冲撞,而且看得出来花向彦的修为竟然出奇的高。 端木晋旸被迫松开手,水龙瞬间消失,仿佛化成了泡沫,一下弥漫在空气中不见了。 张九看到瞠目结舌,揉了揉自己的眼睛,说:“天啊,我什么时候会变龙了。” 罗溟典:“……” 端木晋旸拍了一下张九的肩膀,说:“走。” 众人快速的从阳台冲出去,秦轩铭身上还有黑色的锁链,但是白色的水龙已经消失了,正粗重的喘着气,身上的皮肤有的地方烧焦了,还在冒着烟,一双眼睛变成了全黑色,散发着暴戾的光芒。 花向彦看着他,伸手扶他,说:“你怎么样?” 秦轩铭却“啪”的一声打开花向彦的手,转身要走。 端木晋旸抬起手臂,拦住秦轩铭的去路,说:“还是把话说明再走比较合适。” 秦轩铭抬头看了一眼端木晋旸,端木晋旸挑了挑嘴角,没有出声,只是做了一个口型,说:“你打不过我的。” 秦轩铭看了看身上的锁链,抬了抬双手,说:“我做够阶下囚的滋味儿了,先解开。” 端木晋旸耸了耸肩膀,看向张九,张九有些迟疑,因为刚才秦轩铭的样子太厉害了,自己的阵法差一点就崩坏了,其实在崩坏的一霎那,幸好有端木晋旸放出预留的阳气。 花向彦看他们僵持,说:“把他放开吧,他之前还救过我一命,肯定不是坏人。” 张九这才双手捏诀,松开了阵法,锁链“嗖——”的一声退回阵法之中,地上发光的阵法瞬间消失不见了。 秦轩铭活动了一下手腕,说:“对,你说得对,我并不是什么坏人,因为我根本不是活人。” 他的话一出,所有人都戒备的看着他,然而秦轩铭似乎已经接受了这种戒备的目光,并没有太大反应。 他退开了半步,和床拉开一些距离,指甲突然变尖,双手的手背上露出狰狞的花纹,脸侧的耳朵突然消失了,耳朵从头顶上边出来,竟然变成了一双白色带黑条纹的尖尖的耳朵,身后也变出了一条粗壮的尾巴。 张九吓了一跳,说:“老虎吗?” 端木晋旸笑了一声,说:“老虎的耳朵没有那么尖,原型应该是猫。” 张九说:“你别逗我了,你看他尾巴那么粗,和我的一点儿也不一样。” 罗溟典:“……”真是不能再好了,张九的原型明明是黑豹,但是他一直以为自己是只猫,而且还惧怕真正是猫的秦轩铭。 花向彦看到他突然露出尾巴和耳朵,瞬间有些惊喜,花向彦是个猫控,真的非常喜欢猫,之前看到张九的耳朵和尾巴就想摸,现在也非常想摸,不过秦轩铭这只条纹猫真的很像老虎,而且非常凶悍的样子,似乎和张九不是一个种类。 也的确不是一个种类,因为张九是“凶悍”的黑豹…… 张九躲在端木晋旸身后,看着他尖锐的指甲,还有条纹的尾巴,说:“你不是秦轩铭,你叫什么名字?” “秦轩铭”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说:“我没有名字。” 张九皱眉说:“怎么可能没有名字,就算是式神,也应该有名字。” 秦轩铭冷笑了一声,说:“式神?你看我像式神吗?” 张九从头到尾打量了他一下,的确不像,因为他身上充满了野性的感觉,一点儿也不像式神,好似还没有被驯服一样,真是不科学,明明是一只猫咪,结果长得这么可怕。 秦轩铭看了一眼端木晋旸,说:“我认识你,在我们都是阶下囚的时候。” 端木晋旸不置可否的笑了一声,说:“他是天魔。” 张九吓了一跳,看向秦轩铭,之前他曾经说过,他对猎魔学不在行,其实不只是有西方猎魔学,东方甚至是中国古代,都有猎魔这样一说。 天魔不同于恶鬼的存在,在天魔面前,恶鬼反而成了低阶的东西,似乎不值一提。 恶鬼存在魂魄,想要抓鬼就把魂魄锁紧,或者直接把魂魄打散,然而天魔没有魂魄,他们只有气和修。人、鬼、天魔来说,人说最低阶,因为人有肉体的累赘,最难摆脱肉体的束缚,虽然肉身能给人类带来很多美妙的事情,但是也相对碍手碍脚。 鬼虽然摆脱了肉身,但是他们还有魂魄这种累赘,但是天魔不同,仿佛是随心所欲的东西,这也促使了天魔的名声并不怎么好,似乎一提起天魔,所有人都觉得那是一种应该驱散的魔物,猎魔一说也由此而来。 天魔因为没有魂魄,性格大多天生野性放荡,而且嗜杀成性,九泉地狱的最深一层,就是专门关押天魔的酆泉地狱,那里有最可怕的刑罚,但凡是天魔进入酆泉地狱,也要变得服服帖帖,否则等待他的将是无尽的融天鼎。 秦轩铭没有说谎,他的确没有名字,天魔从来不会给自己起名字,或许有一天他们做了式神,可能会有一个名字,然而这些事情大多不可能发生,他们的最终宿命就是被人祛除。 秦轩铭可以说是恶业累累,九泉狱主曾经亲自出马,终于把秦轩铭押进了酆泉地狱。 在那里,秦轩铭几乎呆足了他的一辈子,然而天魔的寿命是没有期限的,地狱的枯燥让他觉得无谓,在秦轩铭打伤了九泉狱主之一的阴泉狱主之后,终于被关押进了融天鼎,等待炼化。 阴泉狱主本不是主管天魔的狱主,这可以说是无妄之灾,也是一种宿业,阴泉狱主为此阴气大损,他身上的阳气本身已经灌入融天鼎中,阴气受损,身体消耗太多,几乎就要魂飞魄散。 后来的时间,阴泉暂由其他后辈暂管,这个后辈就是现在的阴府冥帝了。 而阴泉狱主需要修补身体的阴气,一直沉睡了下去,在融天鼎打破的时候,阴泉狱主并没有醒来,融天鼎是阳气的根源,阴泉狱主的阳气爆裂,也没有足以护住心神的阴气,最终消失了…… 罗溟典听到秦轩铭自报家门,眼睛立刻眯了起来,一步走上去,一把抓住秦轩铭的脖子,“嘭!”的一拳直接打过去,冷笑着说:“原来是你这个混蛋,那真是太巧了,有句话怎么说的,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秦轩铭眯着眼睛盯着罗溟典,突然“呵呵”的笑了起来,说:“原来是你,融天鼎破裂之后,九泉狱主都转世成人了吗?” 罗溟典的气息非常暴力,手紧了手劲儿,眼睛发出绿色的光芒,怒气“啪!!”的一声冲击着房间的每个角落,瞬间玻璃全都破裂了。 罗溟典的脸色狰狞,脸上遍布了狰狞的青筋,声音压得很低,竟然带着重声,仿佛是地狱里走出的恶鬼一样,说:“他是我弟弟,你害死了我弟弟!真是幸运不是吗,你从融天鼎里跑了出来,给了我一个亲手了结你的机会。” 罗溟典突然暴戾起来,温离被吓了一跳,说:“罗先生,你怎么了?” 罗溟典似乎已经听不到任何人说话,温离伸手想拦住罗溟典,却被他身上的阴气“嘭!”的一下弹开,瞬间砸在地上,正好压在了玻璃碴子上,手心个胳膊全都扎破了。 “小七!” 温瀚漠万俟冬华和张九快速的冲过去,把温离扶起来,温离身上全是玻璃,被罗溟典身上攻击性的阴气一打,似乎伤了心脉,嘴角还挂着血。 万俟冬华瞬间就暴怒了,漂亮的眸子瞬间变成了紫黑色,张九立刻拦住万俟冬华,说:“等等,别再打了,已经够乱了,先把小七的伤口处留下。” 他说着,转头看向罗溟典,说:“够了都住手!现在不是内讧的时候。” 罗溟典一下惊醒了,看着软在万俟冬华怀里的温离,立刻冲上去,说:“小离?” 万俟冬华不让罗溟典去碰温离,温离只是摇摇头,小声说:“没事,我没事,就是有点疼……” 花向彦赶紧把床腾出来,让温离躺上去,从行李里拿出医药包,他的动作很快,快速的给温离处理着身上的伤口,把玻璃全都挑出来。 这一晚上几乎是鸡飞狗跳,张九疲惫的不行,看着温离伤痕累累的胳膊,不知道会不会留疤,心疼得要命。 罗溟典走出了房间,一直没有回来,张九不知道他去哪里了,拉开门一看,原来罗溟典就在走廊里,有些颓废的蹲在地上,似乎没什么形象可言。 端木晋旸站在旁边,手里捏了一根烟,但是没抽,张九记得,上次端木先生抽烟,是因为他觉得烦躁,这次恐怕也一样,平时的端木先生是不抽烟的。 张九走出去,把门带上,罗溟典立刻抬起头来,说:“小离怎么样?” 张九说:“放心吧,都是外伤,花向彦的医术很专业,就是不知道会不会留疤,不过小七说留疤挺爷们儿的……” 张九说着,又说:“你不进去吗,小七他想见你,一直问你跑哪里去了。” 罗溟典站起来,仰着头靠着身后的墙,说:“我不进去了,我这个人,好像还没有天魔的心性稳定,以前也说过了,不会再伤害小离,但是我做不到。” 张九拍了拍他的肩膀,但是不知道怎么安慰他好。 罗溟典看起来彬彬有礼,其实他的性格很暴躁,而且会失控,罗溟典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失控。 罗溟典看着闭合的门板,突然轻声说:“我在家里是老大,我下面有八个弟弟,都是我的心头肉,然而我和弟弟们的关系并不好,或许是疏远,可能是平时忙于工作,或者其他什么,明明弟弟们的关系都很好,但是我却做不到,他们见到我的眼神最多是敬畏,没有什么亲人的感觉,我曾经试图做过一些弥补,但是我同样做不好,就在我想极力做好的时候,我却已经没有机会了……” 张九不知道为什么,听着他说这些事情,心脏猛地一缩,仿佛特别的酸楚,伸手轻轻的抚摸着罗溟典的后背,仿佛是安慰一样,说:“人和人的表达方式不一样,你弟弟们一定不只是怕你。” 罗溟典轻笑了一声,说:“我刚才那么失控,也是因为我太自私了,只是把火气洒在了别人身上而已。” 阴泉狱主沉睡修补阴气的时候,本身可以早日醒来,其他七位狱主已经把自己的阴气渡入阴泉狱主体内,就差最后一缕阴气。 然而罗溟典拒绝了,罗溟典曾经在想,早一些晚一些醒来也没什么区别,毕竟狱主的生命也是没有期限的,只是当给他放了一个长假而已。 罗溟典掌管的溟泉狱是九层地狱里最可怕的一层,掌管的是刑亡横死,天天有枉死鬼想要叛乱,罗溟典觉得自己不该损失这些阴气,否则很可能会引起九泉动荡,到时候其他狱主已经损失阴气,根本没有人可以镇压。 这是罗溟典做的最错误的决定,他没想到融天鼎会突然炸裂,九泉狱主全都受损,已经受损的阴泉狱主更是魂飞魄散,直接消失了,就在他痛失了一个弟弟之后,酆泉狱主也相继去世。 九泉从此分崩离析,两个弟弟已经魂飞魄散,剩下的人有理解的,也有不理解的,罗溟典觉得自己不如一个恶鬼,或许恶鬼还会讲一些亲情…… 张九又进去看温离了,端木晋旸和罗溟典站在门外,端木晋旸突然笑了一声,说:“原来你也这么痛苦,那我就放心了。” 罗溟典没说话,也没看他,只是揉搓了一把自己的脸,似乎还在回忆之中。 端木晋旸说:“我并不是安慰你,但是你的做法可能是正确的,九泉地狱那个地方,我也曾经是常客,的确动荡不安,你保留阴气的做法,可能也是合理的。” 罗溟典终于看了一眼端木晋旸,眼睛里似乎有些诧异。 端木晋旸把烟折掉,扔在垃圾桶里,说:“等从这个鬼地方出去之后,我有问题想要问你,希望你也能回答,但是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盛宴还没有结束。” 端木晋旸说着,推开门,直接走了进去。 罗溟典看到了里面的温离,躺在床上,温离的眼睛在乱晃,似乎趁着开门的缝隙也看到了罗溟典,一脸的希冀。 罗溟典终于没忍住,也推开门走了进去,温离立刻说:“罗先生!” 他满脸惊喜,还对罗溟典招了招手,万俟冬华瞪着罗溟典,似乎不想让他进来,温瀚漠无奈的叹口气,说:“小七的事情你别管了。” 他说着拉着万俟冬华往外走,万俟冬华抗议说:“我是他六哥,我不管谁管!” 温瀚漠说:“好好好,小叔咱们先出去一会儿。” 万俟冬华虽然抗议,但是还是被温瀚漠拽走了,其他人也有眼力,全都出了房间,把空间留给温离和罗溟典。 温离坐在床上,双眼充满了光芒,盯着罗溟典,说:“罗先生,我还以为你走了……” 罗溟典快速走过来,伸手小心的楼主温离,避开他的伤口,说:“傻孩子,我走哪去?结界还没打开呢。” 温离靠在他胸口上,小声时候:“那结界打开了呢?” 罗溟典轻轻抚摸着他柔软服帖的头发,说:“不走,那也不走,以后就算你赶我走,也休想让我离开了,好吗,小离?” 第126章 盛宴9 众人都趴在门上偷听,张九说:“啧,没想到他还挺会说情话的呢。” 万俟冬华扼腕说:“肯定就是他太会花言巧语了,所以才把我家小七拐走的。” 花向彦看着他们贴门听墙角,有些不好意思,说:“你们别听了,小心被发现。” 张九说:“不会的不会的,里面亲的火热,没时间管我们。” 花向彦:“……” 众人在外面占了大约十五分钟,如果时间再长的话,万俟冬华肯定就冲进去了,幸好罗溟典拉开了门,说:“你们也进来吧。” 众人走进去,然后找地方坐了下来。 张九对秦轩铭说:“现在你可以说一说,你明明是天魔,为什么要装成这个样子了吧?难道你是天师协会请来的义工?” 他说完了觉得不太像,秦轩铭这个样子,怎么看也不像是义工,而且刚才提到,秦轩铭是从融天鼎里出来的天魔,应该不会给天师协会工作才对。 秦轩铭说:“我一直住在这里,自从融天鼎打破之后,我就住在这里了,后来山庄才建起来的,这些天开始变成了天师协会的考核地点。” 张九说:“那你为什么要装成秦轩铭?” 秦轩铭说:“因为他死了。” 死了…… 张九后背爬起一阵冷汗,突然想到断手指、眼珠子还有耳朵,一股恶心的感觉冲上来,感觉要死了。 旁边的花向彦似乎也想起了不太愉快的事情,抬手捂了捂嘴,不过还是放下了手,似乎想要镇定一下。 端木晋旸眯眼说:“怎么死了?” 秦轩铭说:“不要这么看我,不是我杀的,我的手上很久没沾过血了。” 秦轩铭是住在这里的“老人”了,在很久很久以前,这里还没有山庄,变迁了一代又一代,而秦轩铭一直住在这里,他是天魔,可以有形体,也可以摆脱形体,没人发现他,秦轩铭就这么一直住了下去。 生活变得平静起来,或许是融天鼎里的岁月太难熬了,秦轩铭在这种荒郊野岭一住这么多年,竟然没有任何急躁的感觉,他的心思已经被融天鼎炼化了,仿佛也没有以前那么残暴血腥了。 只是秦轩铭偶尔会想起那个被自己打伤的阴泉狱主,他听说那位狱主死了,魂飞魄散了,九泉也从此消亡了,阴府取代了九泉,开始统一掌管阴间的一切事物,昔日不可一世的九泉地狱就此消亡,九位狱主都不知所踪。 但这也和秦轩铭没有关系,秦轩铭只是安安静静的过自己的生活,后来随着时间的演变,秦轩铭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这里建起了山庄,刚开始对游人开放,直到天师协会的人找到了山庄的人,开始租用山庄的地方作为考核地点。 那时候,秦轩铭第一次看到了花向彦,那时候的花向彦还很年轻,没有成年,大约也就是十四岁的样子,还是个少年模样。 不过花向彦现在看起来也有些显小,比实际年龄小了很多,也就是刚刚成年的样子。 花向彦十四岁第一次参加天师考核,他胆子很小,身上有些阳气,但是阳气忽而浓烈,忽而微弱,非常不稳定,除了阳气,身上感觉不到调和的阴气。 花向彦的笔试成绩是第一名,然而别人叫他书呆子,他不敢抓鬼,身体羸弱,胆子也很小,秦轩铭真不知道他是怎么选择天师这条道路的,这条路根本不适合他。 后来不负众望,花向彦在实践考核中落榜了,辜负了他笔试第一名的排位,还是被刷了下去,第一次考试花向彦受到了严重的打击。 那天晚上,大家都在餐厅里庆功,准备挥霍一把,庆祝自己拿到了四年的天师执照,下一次就是四年之后再来参加这种魔鬼式的考核了。 而花向彦只是一个人偷偷的躲着,偷偷的抹眼泪,他觉得自己真的很失败,考试四年一次,他这四年就要蹉跎过去了。 秦轩铭看着他流眼泪,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很喜欢看那个人流眼泪,他仿佛找到了一种感觉,他仿佛看到了那个被他打伤的狱主,他们的眼睛太像了…… 秦轩铭心中那种沸腾的感觉又回来了,他想要看着花向彦哭,最好是痛哭流涕,第二个四年,花向彦又来考试了,秦轩铭等了他四年。 这一年花向彦十八岁了,笔试的考核仍然是第一名,很多人依旧叫他书呆子,而花向彦长得还是那样瘦弱,脸也不出众,果然像个书呆子。 然而秦轩铭觉得,他似乎和四年前的书呆子不一样了,花向彦的修为变高了,胆子也变大,他还会害怕,但是他不会表露出自己的害怕,也不会流眼泪了,即使是一个人偷偷的也不会流眼泪了,他变得隐忍坚强。 但是秦轩铭还是想看到他哭,哭得越狠越好,让他找回那种心里沸腾的感觉。 三天的考核,出乎大家的意料,花向彦的实践成绩竟然也名列前茅,这简直不可思议,秦轩铭越来越急躁,最后终于出手了。 花向彦在最后的时刻,又一次落榜了,他的主题解析是错误的,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犯这样的错误。 那一刻的花向彦终于露出了原本的脆弱,就和四年前一样,别人庆功的时候,花向彦偷偷躲在角落里哭,捂着自己的嘴哭泣,那种强烈阳气从他身上透露出来。 秦轩铭感觉很奇怪,他心里有一种痴迷的感觉,却又有一种心疼的感觉,他一方面讨厌看到花向彦哭泣,一边有想要看到花向彦狠狠的哭泣。 这个时候花向彦看到了一只白色黑条纹的小花猫从角落里窜出来,小花猫的样子非常萌,坐在他面前,乖乖的,歪着头看花向彦。 花向彦忍不住把小花猫抱了起来,小花猫一点儿也不认生,非常乖巧,轻轻的舔着花向彦的泪水,用头蹭着他的脸颊。 那只小花猫自然就是秦轩铭了,那是他幻化出来的形态,他原本的形态要比这个大得多。 秦轩铭诧异的发现,花向彦的嘴唇散发出很浓烈的阳气,他张嘴说话的时候,一股诱人的气息从他的舌尖和口腔里弥漫出来。 原来这个不起眼的天师身上,竟然有一块融天鼎的碎片,就藏在花向彦的舌头上,他一说话,那条柔软的小舌头就会隐露出来。 那天晚上花向彦做了一个噩梦,他梦见可爱的小花猫突然变成了白色黑条纹的老虎,把自己压在地上,狠狠的贯穿了自己,而且还吻着自己的嘴唇,似乎要把自己的舌头咬下来一样,无论他怎么哭,怎么求饶,那个怪物就是不放开他。 可怕的是,花向彦还从那个怪物身上得到了陌生的快感,一波一波的灭顶之灾…… 第二天早上,花向彦却像做了一场梦一样,身体也没有疼痛,更没有异物,那个怪物消失了,天师考试结束了,花向彦拖着疲惫的身体离开了山庄,那一次是他最后一次落榜。 第三个四年,花向彦以最优秀的成绩脱颖而出,无论是笔试还是实践考核…… 秦轩铭一直留在山庄,每四年就能看到一次花向彦,他不想告诉任何人当年发生的事情,花向彦也不知道这些事情,而秦轩铭之所以留在这里,只是为了多看他几眼,不过花向彦已经不会哭了,变得更加坚韧。 秦轩铭还有另外一个目的,那就是保护花向彦,花向彦的身上有融天鼎的碎片,而且还是在脆弱的舌头上,每年进入山庄准备做义工的恶鬼,多多少少都会发现花向彦身上的碎片。 这种碎片对恶鬼的吸引力实在太大了,如果不是秦轩铭,花向彦早就被恶鬼拔了舌头还不知道。 但是他没想到,今年却发生了意外,“盛宴”这个考题竟然变成了真实的杀戮,一个考生身亡了,而起还牵扯到了花向彦,那个人肯定是针对花向彦,并且想要激活他舌头上的碎片,才一而再再而三的做这种恶心的事情。 他想要保护花向彦,但是他是魔物,如果出现在山庄,这里这么多天师,肯定都会祛除他,所以他才想到幻化出秦轩铭的样子,反正秦轩铭已经死了,这世界上除了他,不会再蹦出第二个秦轩铭了。 秦轩铭只是简明扼要的说了几句,说明自己并非恶意。 张九说:“所以那个秦大少已经死了,而且很可能还被分尸了,这种做法绝对不是考试,是不是那些被放进来的恶鬼有叛变的意思。” 温瀚漠皱眉说:“或许有恶鬼想要在这里吸收灵力。” 张九说:“那样就惨了,咱们必须把他揪出来才行,但是咱们现在缺少突破口。” 万俟冬华说:“如破口的话,你们还记得昨天晚上那声巨响吗?” 大家当然都记得,那时候还以为万俟冬华出了事情,没想到其实不是万俟冬华的房间,当时大家都没注意就回去睡了,结果第二天发现秦大少不见了。 张九说:“秦大少很可能在晚上出现了意外?” 温瀚漠说:“除了那一声响动之外,就没有任何声音了。” 秦轩铭突然说:“也并非没有。” 众人转头看向他,秦轩铭说:“我那天就呆在他的房间里。” 他说着指了一下花向彦,花向彦有些惊讶,没想到自己的房间躲了一个魔物,而他都不知道。 花向彦的房间就贴着秦轩铭的房间,说白了有点不隔音。 花向彦听他这么一说,脸上顿时露出不好意思的表情,说:“我……我倒是听见了其他声音……” 张九说:“什么声音?” 花向彦脸皮薄,真的说不出来,支吾了半天,秦轩铭倒是坦然,说:“是做爱的声音,隔壁房间当时有一个女人。” 花向彦听他说的这么坦然,脸色顿时又红了,温离和张九的脸色也有点红,剩下人都是挺坦然的。 万俟冬华说:“女人?是考生吗?还是山庄自己的人?” 秦轩铭摇头说:“这不知道,我没注意,后半夜发出响声之后,那个女人的声音也没有出现了。” 张九说:“那咱们先要下手查一查这个女人,考生之中没有几个是女生,山庄里就不知道了。” 因为天师是公认的体力活,别问张九为什么,所以女生天师很少,而且女生是阴修,做天师也不容易,还招鬼,所以基本没什么女人做天师。 考生中一共就三个女人,很凑巧的是,这三个女人全都是阳修,也就是说她们体内的阳气比张九多多了,身材也高大,都是一米七往上的大高个,颜值也比较粗犷。 张九敢肯定,秦大少这种人,绝对不会和那三个考生搞暧昧的,秦大少那么有钱,肯定要找漂亮的。 于是他们只好把目光放在山庄里,大家凑合睡了几个小时,早上起来爬起来吃了饼干,喝了点水就准备出发去查情况了。 温离受伤了,胸口还有些隐隐作疼,就留在房间休息,罗溟典陪着他,其他人分头行动,去找山庄里的女人。 张九和端木晋旸走出去,张九说:“咱们都是大男人,要去偷窥山庄里的女性,感觉怎么那么猥琐啊,要是被发现了就惨了,肯定会被当成色狼的!” 端木晋旸笑了一声,说:“怎么会,小九你忘了自己是妇女之友了吗?” 张九:“……”好想日了端木晋旸! 他们分头合作,张九和端木晋旸先来到食堂转了一圈,食堂都是大妈,没什么可看的,又去了餐厅,餐厅里的服务员倒都是小姑娘,有几个也长得颇为漂亮,不过只是这么看,张九绝对看不出来谁和秦大少发生过关系。 他们在餐厅里坐下来,为了防止菜和饭里又出现东西,张九要了一杯咖啡,提神醒脑,毕竟昨天晚上很折腾,他都没怎么睡。 端木晋旸也要了一杯咖啡,两个人坐在餐厅里观察。 后面一桌是几个落榜的富家子弟,似乎闲的没事做,就聚在餐厅里休息,顺便调戏一下漂亮的服务员。 那几个人聊着天,说:“我听说秦大少没事?” “没事,我昨天还看见他了,肯定是考核,秦大少估计是配合了一下,不过倒是把好多人吓坏了。” “秦大少怎么也不来和咱们喝酒了。” “是不是又泡上什么妞了?” “你可不知道,据说秦大少现在在追一个男人,就是那个书呆子,花……花什么来着。” “花向彦!” 张九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他们,那几号人还在侃侃而谈,说:“花向彦也不怎么好看,太普通了啊,身材还干巴巴的。” “还行吧,你仔细看,那小子嘴唇长得特别好看,昨天秦大少不是还和那小子当众舌吻了吗,哎呦那叫一个诱人。” 张九听得有些气愤,不过这个时候那些人已经转变了话题,开始说上盛宴的事情。 一个人说:“你们不知道吧,这里建山庄之前,好像是个鬼屋,也流行着一个盛宴的故事,不过是鬼故事。” 张九看了一眼端木晋旸,立刻竖起耳朵来听。 那个人绘声绘色的讲着,据说这个地方之前是个私人别墅区,好多年前有个特别有钱的女富婆住在这里,这一片都是她的房子。 这个女富婆不只是有钱,而且还长得漂亮,她生性挥霍,和很多男人交往,好多人也因为她有钱所以甘愿做这个富婆的情人。 后来女富婆怀孕了,生了一个儿子,富婆把自己的孩子交给佣人带,然后继续出去挥霍。她认识了一个很英俊的男人,不过那个男人是个穷小子,这点对于富婆来说根本没什么,毕竟她有的是钱。 但是有一天女富婆的儿子突然被人绑架了,原来绑架她儿子的人,正是她的那个情人,男人想要女富婆给他更多钱交换儿子,如果不给钱,就要撕票。 那个人绘声绘色的说:“你们知道,那个男的,给这个女富婆送了什么见面礼吗?” 张九后背麻嗖嗖的,端着咖啡有点紧张,喝了一口,就听那人继续说:“我告诉你们吧,是一盘血粼粼的炒舌头!” “噗——” 张九瞬间就喷了,手上的杯子一滑,转瞬就要翻在身上,端木晋旸立刻伸出手,一把接住咖啡杯,里面的咖啡只是晃了一下,都没有洒出来,然后轻轻放在桌上,说:“小心。” 张九擦了擦嘴,真不是他不淡定,而是那些人讲的故事太恶心了…… 那个人说:“吓着你们了吧?我告诉你们还有后续呢,这是个鬼故事,现在还没扯到鬼呢。” 一个人说:“我知道了,没舌头的男婴变成哨子鬼了,回来报仇了?” 那人说:“不对不对,如果是这样,怎么能叫盛宴呢?你们听我说,是这样的……” 第127章 盛宴10 绑匪将孩子的舌头炒成了菜,孩子并没有变成哨子鬼,变成鬼的其实是那个富婆。 富婆被吓疯了,从别墅四层跳楼自杀了,然后变成了恶鬼,开始寻觅她的“盛宴”…… 别墅很快被拆掉了,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人住在这里,因为太不吉利,过了很多年之后,事情渐渐被人淡忘了,这地方开了一个温泉酒家,并不是现在的山庄。 但是温泉酒家很快也拆掉了,因为闹鬼,很多客人投诉这家酒家,有客人投诉酒家不正规,因为每天晚上都有上门小姐,环境非常混乱。 有的人则是投诉这酒家闹鬼,一个漂亮的女人逼着他吞下一只眼珠子! 酒家的客人相继死于非命,很多客人在饭里吃到舌头、眼睛、耳朵这些东西。 酒家很快就拆了,又过了一段时间,才慢慢的建起了山庄,后来被天师协会的人相中。 那个人说:“我告诉你们,这地方有人跳过楼的!还出过人命!如果大晚上有漂亮女人找你们睡觉,肯定是女鬼,她想把你炒成一盘菜了!” 张九后背发麻,但是他突然想到花向彦说的,那天隔壁有动静,而且还是做爱的声音,他们寻找的那个和秦大少发生过关系的女人,或许根本不是人,而是那个恶鬼! 他们现在虽然找到了一点眉目,但是那个女鬼在哪里,他们根本不知道。 张九和端木晋旸出了餐厅,想要去秦轩铭的房间看一眼,或许能找到女鬼的蛛丝马迹。 两个人进了宿舍楼,到了花向彦的房间,推门进去之后发现其他人还没有回来,只有温离正在睡觉,罗溟典坐在一边陪着他。 张九小声的又退了出去,说:“秦轩铭不在。” 端木晋旸说:“直接过去吧。” 两个人又到了旁边秦轩铭的房间门口,结果门竟然没有关上,开了一条缝,里面传出痛苦的呻吟声。 张九吓了一跳,还以为是那个女鬼来了,谁被偷袭了,他刚要冲进去,端木晋旸一把拉住他,说:“等等,我怕你进去尴尬。” 张九有点不明所以,顺着门缝往里看,宿舍楼的房子都不大,根本没有里外间这种东西,进去之后就是一张床,有个沙发,和写字台,写字台连着一个衣柜,屋子里塞得慢慢当当的,从门缝就能看到床铺。 床铺上并没有人,人在沙发上,花向彦倒在沙发上,他身上压着一个身材高大的人,那人还长着一双白色黑条纹的耳朵,长长的尾巴卷住花向彦的双手,压在头顶上。 花向彦死死闭着眼睛,仰着头,腰挺起来,两个人身体紧紧贴在一起,似乎在接吻。 花向彦的呼吸粗重,发出一种类似于疼痛的呻吟声,他的眼全是红的,生理泪润湿了睫毛滑下来,嗓子不停的滚动着。 张九一看,还以为是秦轩铭强迫花向彦,立刻就要踹门冲进去,又被端木晋旸一把按住了。 张九刚要说话,端木晋旸无奈的叹了口气,张九就看秦轩铭的尾巴慢慢松开了,花向彦的呼吸声也越来越低,并不是刚才那种痛苦的声音,带着轻轻的鼻音,被松开的双手慢慢的勾住了秦轩铭的肩膀和脖子,双腿不自主的有些蜷缩起来…… 花向彦呼吸不顺畅,使劲吞咽着对方渡过来的阴气,那些气息仿佛甘露一样,凉丝丝的流进他的嗓子里,让花向彦要着火一样的胸腔慢慢平息袭来。 然后又有一种感觉,怎么也平息不下来,一下就升了起来,他身上泛起酥麻的快感,一波一波冲击着大脑,花向彦不由自主的勾起双手,搂住秦轩铭的脖子,这个时候他才发现自己的双手终于自由了。 花向彦的脑袋越来越不听使唤,他的嘴唇和舌头被秦轩铭狠狠的啜着,每一次轻轻的摩擦都带灭顶的感觉,让花向彦忍不住颤抖着,更是搂紧了咬着他嘴唇的男人。 花向彦瘫在沙发上,深深的呼吸着,嗓子里的气息终于流畅了起来,不再憋闷,然而他的呼吸还是很急促,一身都是汗,衣服都被浸湿了,迷茫的睁着眼睛,盯着压在自己身上的人。 秦轩铭眼睛通红,充斥着一种要吃人的暴怒感,他的尾巴卷过来,往花向彦裤子里钻进去,绕着花向彦的大腿。 “哎……” 花向彦突然抖动了一下,吃惊的睁大眼睛,秦轩铭的手抚摸在他的脸颊上,声音沙哑的说:“好点了吗?” 花向彦脸色通红,不过还是点了点头,他的腿轻轻摆动着,想要躲开秦轩铭的尾巴,但是无济于事。 秦轩铭看着他,说:“可是你的身体还很烫。” 花向彦的脸色更红,嘴唇抿起来,使劲咬着,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为什么会有这种反应。 秦轩铭盯着他的嘴唇,说:“张嘴,我想吻你,好吗?” 花向彦有些不知所措,但下意识的轻轻张开嘴唇,红色的舌头立刻显露了出来,只是若隐若现的一个小边儿,却让秦轩铭异常的兴奋,那柔软的唇舌充满了甜丝丝的味道,非常迷人。 花向彦“唔……”了一声,他的双腿颤抖着,睁大了眼睛,但是嘴里发不出声来,秦轩铭的尾巴已经一下拽下花向彦的裤子。 花向彦哆嗦了一下,猛地睁大眼睛,头往后仰,不断的仰起脖子,身体也弓起来,嗓子里发出“嗯……”的声音,双手紧紧抓住秦轩铭的手臂,说:“轻……轻一点……好可怕……” 花向彦的身体颤抖着,很多年前的记忆突然涌出来,秦轩铭那一次并不温柔,他只是想看到身下的人痛哭的样子,然而花向彦如果真的哭出来,他又要心疼。 花向彦的眼睛通红,泪水在里面打颤,脸色瞬间苍白起来,秦轩铭吻着他的嘴唇,声音沙哑仿佛一头野兽,却极力放的温柔,安慰着说:“向彦,是我,看着我,放松一点……” 花向彦的颤抖慢慢平息了下来,他的眼睛有些失神,仰着头,汗水染湿了鬓发,微长的头发向后背起来,露出光洁的额头,嘴唇轻轻开合着,始终说不出一句话,无声的呻吟着,露出火红色的小舌头。 秦轩铭忍不住含住他的舌头,使劲的啜,花向彦已经没有力气,但还是轻轻的回应着,让秦轩铭更加兴奋起来…… 张九和端木晋旸在外面等着,张九还以为秦轩铭给花向彦渡了阴气之后,他们就可以进去了,结果里面那两个人似乎除了接吻,还要再做点别的事情。 张九老脸通红,赶紧拽着端木晋旸跑开了,拍这种自己胸口说:“好险啊,他们竟然不关门。” 端木晋旸笑着说:“可能是来不及关门。” 张九脸色更是红,端木晋旸看着他的样子,突然拉住张九的手,张九奇怪的说:“往哪里去啊?” 端木晋旸没说话,把他拉近楼道的洗手间里,猛地将人往里一带,“嘭!”一声关上门,笑着说:“怎么办小九,我也想要了。” 张九:“……”说风就是雨…… 端木晋旸低头俯首在张九的颈侧,深深的嗅了一口,说:“小九好香,昨天一天都太忙,没时间和小九做亲密的事情。” 张九结巴的说:“前……前天不是刚做的……” 端木晋旸眯着眼睛说:“我想时时刻刻都感受着小九的身体。” 张九:“……” 张九真的无言以对了,羞耻的差点去用冷水洗脸。 端木晋旸把他圈在怀里不松手,张九迟疑的说:“可是……可是一会儿还要去查女鬼的事情,要不然……要不然我用手帮你……” 端木晋旸笑着说:“小九要帮我也可以,不过不能用手。” 张九睁大眼睛说:“那用什么?” 端木晋旸又笑了起来,伸手向下,顺着张九的后背往下游弋,手掌来到他的股沟出,然后捏起了张九的尾巴,放在嘴边亲了一下,说:“用小九的尾巴,我早就想试试了。” 张九脸色“嘭!”的一下更红了,已经红成猪肝色了,实在受不了了,用胳膊挡住眼睛,说:“等等……端木先生你别笑了,我有点……我有点……” 端木晋旸轻轻舔着他的耳朵,说:“小九害羞了?” 张九不得不承认,真的是这样,尤其自己的尾巴还在端木晋旸手里握着呢,他还要用自己的尾巴那个,实在太羞耻了,何止是害羞。 张九的尾巴又柔又软,韧性十足,而且还带着一种温暖的温度,端木晋旸早就想试试了,不过一直没有找到机会而已。 端木晋旸让张九趴在洗手池上,轻轻咬着他的耳朵,张九的尾巴酸的要死,而且他的尾巴很脆弱,平时被捏一下都要炸毛,更别说主动卷住端木先生火热的那个地方…… 张九双手一软,身体一下趴在了洗漱台上,凉的一激灵,眼睛眯起来带着哭腔,小声说:“端木先生……” 端木晋旸眯着眼睛,声音沙哑的亲吻着张九的耳朵,说:“没想到小九的尾巴这么敏感?舒服吗,只是用尾巴就已经要出来了?” 张九粗喘着气,使劲哼了一声,身体往下出溜,被端木晋旸一把抱住,与此同时,张九就感觉自己的尾巴被一股滚烫的东西浇的湿淋淋的! 张九尾巴和耳朵上的毛儿都要站起来了,瞪着大眼睛,眼睛里闪烁着水光,渡着一层淡淡的幽绿,眼睛里满是惊讶,说:“端……端木先生……你……我的尾巴都湿了!” 端木晋旸声音沙哑到了极点,说:“都怪小九太可爱了。” 张九浑身无力,而且尾巴湿淋淋的,端木晋旸把衣服脱下来披在他身上,然后把张九抱起来,抱回了房间,带着张九去冲了个澡。 张九冲了澡,把自己的尾巴洗了百八十遍,这次才浴室里出来,隔壁正好也完事了…… 花向彦直接睡过去了,脸色憔悴又疲惫,看起来秦轩铭是相当的禽兽。 张九和端木晋旸到了秦轩铭的房间,众人四处找了找,只找到了秦大少一些衣物,秦大少带着驱鬼的工具都很少,符咒就两张,其他什么也没带,符笔也没有,估计就没想好好考试。 张九找了找,完全没有女鬼留下来的线索,但是这些东西都是秦大少贴身的,可以用黄符和术法感应一下,或许能看到什么有用的东西。 张九捏着黄符,一样一样的感应秦大少的东西,不管是衣服,还是带来的行李,完全没与任何感应,这有两点可能性,一种是秦大少出事的时候并不在房间,所以房间里根本没有这种濒临死亡爆发出来的执念感,没有沾染到秦大少的东西上。 另外一种可能性就是,秦大少死的太突然了,完全没有防备,死亡只是一刹那的瞬间,或许秦大少还在欢愉之中沉浸着,完全没有感觉,所以衣物上也没有沾染执念。 众人一件一件的翻着秦大少的衣服,但是一无所获,温瀚漠和万俟冬华回来了一趟,大家碰了一下头,其他人继续去查这个女鬼。 秦轩铭看了一眼时间,说:“我去买点晚饭回来。” 端木晋旸转头看了一眼秦轩铭,突然说:“我跟你去吧,小九就在房间休息一会儿。” 张九点了点头,花向彦还没醒过来,不知道刚才秦轩铭有多禽兽,张九正好也很疲惫,刚才感应了那么长时间,消耗了不少元气,不想去便利店排队。 那两个人很快走出去,张九关上门,然后打开了电视,把声音拨的很小很小,坐在沙发上无聊的拨着电视。 “嗯……”的一声声音,张九立刻转头,就看到花向彦竟然醒了,翻了个身,然后嘴里发出“嘶……”的一声,似乎是牵动了难受的地方,疼得他一激灵。 张九赶紧走过去,说:“你没事吧?” 花向彦后知后觉的发现房间有人,立刻吃了一惊,随即脸上有点红,说:“没……没事。” 张九说:“再休息会儿,他们去买吃的了,一会儿起来吃饭,天要黑了。” 花向彦有些吃惊的看着窗外,没想到一觉起来天要黑了,然而他们一无所获,事情似乎有些胶着。 张九见花向彦身体一直很僵硬,迟疑了一下,咳嗽着说:“要不然……要不然你趴着休息会儿吧,趴着可能更舒服一点……” 花向彦脸色更红,他脸皮本身就薄,有点不好意思看张九,他的眼睛一抬,突然露出震惊的表情,嗓子里发出“嗬——”的一声震惊声。 张九看着他的眼睛,瞬间被那表情吓了一跳,顺着花向彦的目光,转头一看,就看到开着的电视机里,出现了一个女人的形象。 那是个漂亮成熟,前凸后翘的美女,竟然慢慢的从电视里爬了出来…… 张九也“嗬!”的一声吓了一跳,往后一退差点倒在床上,然后后知后觉的发现这不是在看恐怖电影,也不是什么特效,而是真的有女鬼爬出来了! 张九手忙脚乱的从口袋里拿出黄符,捏在手指尖,女鬼爬出来,只穿着薄薄的一层黑色纱衣,反而比不穿更让人脸红心跳,她一边娇笑着,一边就要飘过来。 嘴里说着:“来玩啊,来玩嘛,你不寂寞吗……” 张九猛地想起在餐厅里那几个人说的鬼故事,如果有漂亮的女人要和你上床,那么就说明她想把你炒了…… 张九双手捏诀,嘴里默念了一声,手中的黄符发出“啪!”的一声,变成了一张大网,瞬间冲着女鬼扑过去。 女鬼的眼睛猛地亮起来,刚才魅惑的样子一下消失了,狞笑起来,说:“来呀小宝贝儿!” 她说着冲向符咒变成的大网,一瞬间女人的脸上突然腾起黑色的蛇纹符咒,猛地发出浓烈的黑烟。 张九顿时被呛住了,双手一错,黄符发出“啪!”的一声,一下被女人的利爪撕破,随即是“嗖嗖嗖”的声音,女人黑色的头发一下变长,仿佛是无数条毒舌,快速的卷向他们。 花向彦从床上一下扑下来,将张九按到在地,两个人一起滚出去,床铺发出“嘭!”的一声,顿时被长发给扎漏了,里面的弹簧都露了出来。 张九吃了一惊,说:“咒印!” 他说着快速从地上一跃而起,抓住花向彦的胳膊,说:“你快走,她是冲着你来的,我帮你挡着。” 女鬼美艳的脸被咒印爬满,狞笑着说:“别走……别走……一起玩啊……” 第128章 盛宴11 “张九!” 花向彦喊了一声,张九已经甩出一张黄符,上手结印,猛地拦住女鬼。 女鬼的头发瞬间像巨大的网,包裹住了张九,花向彦吓了一跳,大喊了一声,但是与此同时,就听到“嘭!!!”一声巨响,女鬼忽然发出尖叫的声音,她的头发纷纷飘落下来,似乎被炸糊了一样。 张九的身影重新出现在花向彦面前,他的眼睛散发着淡绿色光芒,整个人看起来非常冷厉。 花向彦手一甩,猛地扔出两张黄符,黄符在空中快速的变形,竟然变成两个纸人,纸人冲向女鬼,替张九拖延了一些时间。 花向彦跑向大门,女鬼怒目注视着花向彦,似乎不想放走他,眼睛一瞪,“嘭!”一声,大门立刻被包裹上了一层黑色的烟,那是结界! 花向彦伸向大门的手立刻缩了回来,饶是这样还被灼烧了一下,张九拦住扑过去的女鬼,双手快速的变化,眼睛一眯,说:“锁!” 黄符和纸人突然快速的进攻,“唰——”的一声,变成了锁链,卷向女鬼。 花向彦趁机扑向窗户,猛地一下从窗户直接跳出去,女鬼打出去的长发扑了一个空,没有卷中花向彦。 这里是三楼,张九吃了一惊,不过花向彦的身手显然比张九想象的要好,毕竟他曾经还做过一次考核的第一名。 花向彦扑出去,手中黄符猛地一甩,“啪!”一声,黄符变成了绳索,一下卷住阳台,“嗖——”的拖长音,花向彦顺着绳索快速的滑了下来,朝上大喊:“张九!” 张九也想冲过去,但是女鬼已经暴怒,头发纷纷卷起来,“嗖”一下卷住张九的手腕。 花向彦喊了两声,女鬼的头发突然从窗台蔓延下来,花向彦吃了一惊,连连后退,女鬼的阴气逼人,还带着一股咒印的气息,咒印从她的头发上扩散出来,要顺着头发扎进花向彦的体内。 花向彦突然感觉呼吸困难,他的舌头很疼,灼烧的疼痛,融天鼎的碎片开始产生作用了,或许是保护作用,但是对于花向彦来说太痛苦了。 花向彦卡主自己的脖子,快速的向后跑去,他脑子乱哄哄的,“嘭!”一头栽在地上,后面的头发卷了过来,勒住花向彦的脖子,头发像针一样,带着咒印扎进花向彦的脖子里。 “嗬……” 花向彦痛苦的呻吟着,使劲撕扯头发,然而没有用,咒印催发了碎片的阳气,那种阳气逼人的感觉让花向彦无比痛苦。 他的五指抠在地上,眼睛痛苦的张着,濒临窒息的感觉让他脑子里一阵阵的闪过奇怪的画面…… 无边的地狱,混沌一片的昏黄,花向彦的呼吸越来越痛苦,越来越痛苦,有很多记忆正在灌进他的大脑,刺激着花向彦的气息。 “向彦!” 花向彦听到有人在叫他,努力的睁开眼睛去看,就看到秦轩铭和端木晋旸快速的跑过来。 花向彦倒在地上,眼睛发花,看到秦轩铭的样子,他脑子里更加混乱了,他忽然想到在那无边的地狱里,也有这么一个长着白色黑条纹尾巴的人…… 不,他不是,他是天魔…… “嗬!” 花向彦猛地睁开眼睛,在那一瞬间,他的双眼突然散发出绿色的光芒,双手猛地握拳,嗓子里低吼了一声,一股阴气从身上散发出来。 “啪嚓!” 卷住花向彦的头发瞬间爆裂了,黑色的咒印也被驱赶下去,头发纷纷缩起来,快速的撤退。 花向彦却手一拍地,整个人瞬间跃了起来,他的眼睛里闪烁着凌厉的光芒,一瞬间猛地抓住准备撤退的头发,手腕一转。 “啊啊啊啊!!!” 一股绿色的火焰顺着花向彦的手腕直接烧上头发,女鬼发出凄厉的吼叫声,头发一下就崩裂了。 秦轩铭看到花向彦的动作,吃了一惊,眯起眼睛,端木晋旸没有任何停顿,冲过去说:“小九呢!?” 花向彦没有说话,只是快速的往前冲,顺着墙壁快速的往上爬,他的动作非常凌厉,一下翻身跃上三层,端木晋旸也跟着花向彦跃上三层,众人冲进房间里,却发现房间里一片凌乱,但是什么人也没有! 女鬼趴在地上,头发上还燃烧着绿色的火焰,痛苦的在地上哀嚎,但是她的脸上带着狞笑,说:“哈哈哈!!你们找不到他的!他是一盘美味佳肴不是吗?” 花向彦怒目而视,但是端木晋旸的动作更快,不顾女鬼身上燃烧的绿色火焰,一把抓起地上的女鬼,眼睛的黑色瞬间退了下去,逼上银白色的龙纹,声音嘶哑低沉,仿佛有风雨欲来的阴森,说:“张九在哪里?” 张九脑袋很疼,他眼前一片漆黑,似乎被蒙着东西,什么也看不到,耳朵确能听见声音,双手被绑在头顶,张九猛地挣扎了一下,手腕立刻疼得要命。 张九立刻听到了笑声,有人在他耳边轻笑,这声音让张九毛骨悚然的。 “嗬!” 张九觉得有人捏住了自己的尾巴,他的尾巴“啪”的一抽,那声音笑着说:“狱主还是这样的脾气,一点儿也不客气。” 张九看不见,只能用耳朵听,说:“你是谁?” 那个声音笑着说:“你放心,我的大人和你是朋友,不过这要取决于狱主的态度……” 他说着,张九听到那人走近的声音,那个声音又说:“没关系,狱主一定会接受我的,只要在你身上下一个小小的咒印。” 张九感觉到那人的手压住自己的肩膀,然后扯下自己的衣服,张九吸了一口冷气,猛烈的挣扎起来。 “嘶……” 有东西扎在张九的肩膀上,张九疼的一激灵,那东西很快又拔出去了,张九浑身哆嗦,他立刻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加速,一股暴怒冲上来。 那人笑着说:“端木晋旸很快就来了,这会是一场好戏,看看是狱主厉害,还是所谓的天魔厉害,真是期待你们的自相残杀呢……等天魔的爪子撕裂你的魂魄的时候,千万记得,要把你吸收进去的融天鼎碎片还给我。” 那人的声音笑的愉快,张九的神志越来越单薄,他感觉到很大的怒气,极大的暴怒从他的身体涌出来,刚才扎在他身上的东西一定有问题,张九几乎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怒气。 “嗬——嗬——嗬——” 张九粗重的喘着气,那人笑着说:“不用忍耐,忍耐也是于事无补。” 张九暴怒的全身涨红,嘴角露出狰狞的笑容,说:“是吗……” 他说着,话音不落,就听到“啪嚓!”一声巨响,拴住张九手腕的锁链一下碎了,张九猛地一跃而起,尾巴“啪!”的一扫,双手变出尖锐的爪子,一把抓住那人。 张九猛地撕掉自己眼睛上的黑布,一双绿色的眼睛绽放着像宝石一样的火彩,他的眸子变得细长,牙齿也尖锐起来,表情狰狞冷酷。 只是一个鬼侍,鬼侍被张九按在地上,张九猛地一甩手,一道绿光洒出去,瞬间变成锁链,一下将鬼侍锁在地上。 与此同时,就听到“嘭!”一声,端木晋旸粗喘着气从外面冲了进来。 鬼侍被锁在地上,却狰狞的大笑着:“好戏开始了!!好戏终于开始了!” 鬼侍还在大笑,花向彦也跟着冲了进来,猛地一甩手,那鬼侍发出“嗬!”的一声,头一歪,瞬间不动了。 “小九!” 端木晋旸冲进来,张九突然往后退,说:“别过来……” 端木晋旸愣了一下,脚步顿住了,张九又退了好几步,猛地跌在地上,他一跌倒,端木晋旸立刻趁机冲过去,将张九抱在怀里。 张九抓住自己的手腕,似乎在极力控制自己,身体拼命的抖动着,嗓子里发出的吼声,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指甲越来越尖锐,白皙的皮肤褪去,竟然染上了一层亮黑色。 张九几乎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暴怒,颤抖的说:“端木先生……我……我好难受……” 端木晋旸紧紧抱住张九,伸手将阳气渡过去,他能感觉得到,张九的肉身几乎要坚持不住了,似乎被什么激发了潜能,强烈的阴气冲击着,张九已经在失控的边缘。 端木晋旸安抚的说:“小九,放松,没事的,我在,我在呢。” 张九痛苦的呻吟着,他的手变成了爪子,白皙的皮肤也褪去了,在众目睽睽之下,慢慢的变成了一头黑色的豹子。 黑色的豹子身材矫健纤长,痛苦的趴在端木晋旸怀里,两只爪子扒住端木晋旸的脖子,嗓子里发出低吼声,似乎非常躁动。 他的爪子来回的蹭着,“唰!”的一下抓在端木晋旸的脸上,端木晋旸的脸颊瞬间被抓掉了一大块皮,一块肉几乎都要掉下来,鲜血几乎是喷涌而出。 黑色的豹子睁大了眼睛,一双绿色的眼睛睁得好像铃铛,里面充满了惊慌和无措,还有痛苦的无助,他使劲推着端木晋旸,想要把端木晋旸推开,和端木晋旸拉开距离。 然而端木晋旸却不放开张九,他将那只黑豹抱在怀里,轻轻的抚摸着黑豹的脊背,安抚的说:“小九,没事,听我的话,放松,我在你身边。” 张九一直在低吼着,身体颤抖,把头埋在端木晋旸的胸口,黑色的豹子脑袋蹭着端木晋旸,吼声慢慢的变成了低低的呜咽声,听起来有些可怜。 端木晋旸心疼的抱着张九,手心不断冒着阳气传给张九,张九慢慢的镇定下来,但是在挣扎的时候已经把端木晋旸挠出了好几个口子,还在他的肩膀上狠狠的咬了一口。 端木晋旸的肩膀上冒着血,脸上挠掉了一块皮,那是一直一动不动的抱着张九,安抚着张九。 张九终于老实下来,还是黑豹的造型,仿佛是一只乖巧的大猫,趴在端木晋旸怀里,没力气动,没力气说话,睁着一双绿色的眼睛,仿佛是做了坏事的小孩,可怜兮兮的看着端木晋旸身上的伤口。 众人都狠狠的送了一口气,他们这些人里,除了端木晋旸,根本没有一个真正的阳修,也只有端木晋旸能让张九稳定下来,其他人的灵力只能刺激的张九更加暴怒。 花向彦虽然看起来是个阳修,不过他其实并非真正的阳修。花向彦和罗溟典一样,曾经都是九泉狱主,罗溟典排行第一,溟泉狱主,主摄刑亡横死。花向彦排行老五,主摄血食邪神。 而花向彦则是那个罗溟典口中的那个,被他“害死”的弟弟。 当时花向彦被秦轩铭打伤,身体里的阴气缺失,阳气又融于融天鼎中,三魂七魄变得虚无,必须要陷入沉睡来修复自身的阴气,其他几位狱主出手相助,灌输了自己的阴气在花向彦体内。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意外发生了,融天鼎被打碎,九位狱主的阳气破碎,没有阴气护体的花向彦顿时魂飞魄散,但是幸运的是,花向彦并非所有魂魄都被冲散,还有一丝魂魄恰巧被融天鼎的碎片击中,包裹住了融天鼎的阳气,得以投胎转世。 花向彦的三魂七魄不全,身体里的阴气极弱极弱,之所以是阳修,全都靠着融天鼎的碎片支撑,所以花向彦其实也并非是纯正的阳修,受到猛烈刺激的时候,融天鼎的阳气还会反噬他身体里仅存的那一丝阴气。 张九老实的躺在端木晋旸怀里,还是黑豹的样子变不回去,端木晋旸把他抱起来,看了一眼地上的鬼侍,说:“这个鬼侍就交给你们。” 花向彦点了点头,端木晋旸抱着张九进了房间,把张九放在床上。 张九陷入了沉睡,爪子还在脸上蹭了蹭,端木晋旸轻轻抚摸着张九的耳朵,笑着说:“好像个大猫。” 张九一直在沉睡,因为身体里的阴气激荡,睡了很久,睁开眼睛的时候,竟然看到了熟悉的天花板,那是端木晋旸卧室的天花板! 张九吓了一跳,猛地坐了起来,端木晋旸就在旁边,立刻扶住张九,说:“小九,怎么样了?动作别太猛。” 张九诧异的看着自己的双手,说:“我的手……” 他的手又变回了白皙的皮肤,指甲也圆圆的修剪很整齐,没有豹子的爪子,张九又摸了摸自己的嘴巴,没有可怕的獠牙。 张九松了一口气,说:“吓死我了,原来是做梦,我梦见自己变成了一只黑色的豹子!” 端木晋旸没忍住,一下笑了出来,说:“不是做梦,你看我的脸,还被小猫挠了一把。” 张九抬头一看,果然,端木晋旸的脸颊贴着纱布,胳膊上也被包扎着。 张九一下慌了,说:“怎么回事……我当时就觉得特别痛苦,然后我……我不太记得了……” 端木晋旸安慰的说:“没事,不记得就不记得,别难为自己,来小九,喝口水。” 张九老实的张开嘴,让端木晋旸喂了他一口水,然后突然睁大了眼睛,说:“对了对了,咱们不是在考试的山庄,怎么突然回来了?” 端木晋旸叹了口气,把水杯放下,给他整理好被子,让他躺下来,说:“你都睡了五天了,怎么可能还在考试。” 张九一阵吃惊,说:“五天?” 端木晋旸点头说:“山庄的结界果然有问题,也是那批鬼侍在捣乱,那个女鬼已经被天师协会的人带走了,你一直昏迷不醒,睡了足足五天,所以才让你动作别太猛,饿不饿?” 张九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饿到是还好,就是全身疲惫酸软,可能是躺得时间太长了,在他昏迷的时候,端木晋旸一直在给他灌输阳气,所以张九并不觉得怎么饿。 张九在床上打了两个滚儿,说:“啊……怎么就回来了,我打算考试之后等师父回来的,师父师爹都没见到,还有小六和瀚漠啊。” 端木晋旸笑了笑,亲了一下张九的额头,说:“你师父和师爹我倒是见到了。” 张九吃了一惊,有点紧张,说:“嗯……他们对你印象怎么样?” 端木晋旸笑着说:“放心好了,印象不错,让我好好对你。” 张九傻笑了一下,说:“那必须的。” 端木晋旸说:“快休息吧。” 张九刚闭上眼睛,又睁开了,说:“对了,小花花呢,他们也走了吗?” 端木晋旸听到“小花花”三个字,心里顿时打翻了醋瓶,之前张九就对花向彦有好感,花向彦更是张九的兄长,端木晋旸本身已经嫉妒花向彦了,现在听到张九问他,还叫的这么亲密,心里更是醋意横生。 端木晋旸说:“你还真是谁都想着?” 他正说着,就听到有人敲门的声音,推开门的竟然是花向彦,花向彦笑着说:“我听到有人叫我?” 张九惊讶的说:“你也在啊?” 端木晋旸说:“罗溟典他们不放心里,反正咱们家客房多,就让他们都住下来了。” 张九有点惊喜,端木晋旸把他塞进被子里,说:“好好休息。” 张九眼睛乱转,躲在被子里朝花向彦笑,花向彦也笑了笑,说:“小九听话,先休息。” 张九点了点头,一脸听话的样子,端木晋旸心里顿时更加醋意了,同时警铃大振。 同样吃醋的何止端木晋旸一个,秦轩铭抱臂站在走廊里,并没有露面,但是一直跟着花向彦。 花向彦走了之后,张九准备再睡一下,端木晋旸说:“休息吧,我让三分把饭热上,等一会儿你醒了就吃,好吗?” 张九听着端木晋旸温柔的嗓音,脸上有些发红,点了点头,伸手挠了挠自己的耳朵,他的手一伸上去,突然感觉有点不对劲。 张九惊讶的睁大眼睛,立刻从被子里窜出来,跪坐在床上,一把拉下自己的裤子,露出白皙挺翘的臀部。 端木晋旸看着张九突如其来的动作一愣,张九跪着,臀部微微翘起,细腰带着一些弧度,他的腰窝上还有两个性感的小酒窝,看起来柔韧性非常好。 端木晋旸几乎要忍不住,就听张九惊讶的说:“端木晋旸,我的尾巴和耳朵不见了!” 张九一边说,还一边向后伸手,顺着自己的臀部摸了两下,那动作仿佛是在诱惑邀请端木晋旸一样…… 第129章 未知短信1 “啪!” 端木晋旸终于没忍住,手掌一下拍在张九挺翘的臀部上。 张九瞬间愣了一下,迷茫着睁着大眼睛,还保持着刚才动作,随即猛地跳起来去扑端木晋旸,说:“啊!你又打我,让我打回来!不然我咬你!” 端木晋旸赶紧伸手去接,张九扑了满怀,因为张九实在太能折腾了,端木晋旸只好抱着他倒在了床上,亲了亲张九的额头。 张九后知后觉的觉得有东西顶着自己,僵硬了一下,然后想要赶紧把自己的裤子提上去,结果事与愿违,端木晋旸伸手拉着,还夹住了他的双腿。 端木晋旸挑嘴笑起来,说:“现在不好意思了?” 张九小声抗议,说:“我……我是病人。” 端木晋旸说:“哦?病人把自己的裤子扒了在我眼前扭?” 张九脸上一红,说:“你才扭!我没扭!” 端木晋旸笑了一声,“啪!”一声,又在张九的屁股上拍了一下,那手感真是好。 张九脸色涨红,推着端木晋旸,说:“你干什么!” 端木晋旸说:“疼吗?那我帮你揉揉。”张九赶紧扭着腰躲开,然而他的腿被端木晋旸固定着,身体也被他搂着,没办法躲开。 张九说:“别别别,不疼不疼……” 端木晋旸说:“那你刚才要咬我?” 张九说:“我那不是……不疼也不能打屁股啊!你这个……你……老流氓!” 张九想了半天措辞,终于找到了这个词,顿时感觉无比贴切,这倒是把端木晋旸笑坏了,亲着张九的嘴唇,说:“嗯?你才发现,我就是喜欢对小九流氓。” 端木晋旸皮太厚,根本不怕开水烫,反而张九脸皮都要烧掉了。 端木晋旸说:“你乖乖的,我现在不闹你,等你好一些我再讨回来。” 端木晋旸说着,把张九的裤子穿好,给他盖好被子,想要翻身起来,张九却伸手抱住他,还用腿夹住端木晋旸的腿,说:“陪我睡一会儿。” 张九的脑袋还在端木晋旸身上蹭了蹭,活脱脱一只猫咪,端木晋旸笑着说:“小九在跟我撒娇吗。” 张九翻了个白眼,闭上眼睛不理他,端木晋旸就没起来,伸手搂住他,说:“好,你好好睡觉。” 张九很快就睡着了,睡着睡着不知道做了什么梦,脑袋上的耳朵,还有臀部的尾巴瞬间冒了出来,发出“噗”的一声,耳朵耸动着痒着端木晋旸下巴,尾巴在梦里也不老实,卷来卷去的。 张九没醒来这几天,端木晋旸是天天担惊受怕,现在张九醒了,端木晋旸也放松下来了,结果张九一醒就撩他,还各种撩,现在尾巴耳朵又变出来撩。 张九“嗬……”的一声就醒过来了,他感觉自己像是在水上,身体不断的摇动着,一波一波的快感冲上他的大脑和尾椎,让张九加紧了腿,仰起脖子,嗓子里发出轻轻的呻吟。 张九有些后知后觉,惊讶的说:“端木……端木先生……” 端木晋旸捏着张九的黑色的尾巴,放在唇边轻轻亲了一下,说:“小九,舒服吗?” 张九满脸都是惊讶,一边抵御着强大的快感,一边惊讶自己的尾巴竟然又跑出来了,他哆嗦着,颤抖着,尾巴主动卷住端木晋旸的下腹,轻轻磨蹭,眯着眼睛仿佛一只慵懒的小猫,说:“嗯,舒服……端木先生,好舒服……” 端木晋旸简直要被张九给撩死了,张九浑身无力,坦然下来任由端木晋旸发疯,中途晕过去一次,后来又醒了。 端木晋旸把他抱到浴室洗澡的时候,张九已经睡过一觉醒来了,感觉精神特别充足,并没有疲惫的感觉,还一脸好奇。 端木晋旸伺候着他洗澡,说:“我那宝贝可留在你身体里,你当然不会疲惫了。” 张九老脸一红,伸腿去踹端木晋旸,说:“快点……快点给我弄出来!” 端木晋旸笑着说:“我以为你已经习惯了。” 张九气的不知道怎么说才好,这种事情永远也不可能习惯,而且实在不好意思说出口。 端木晋旸勤勤恳恳的给他洗澡,张九就像地主一样躺在浴缸里,然后发现自己的耳朵和尾巴竟然可以变来变去了,想要的时候变出来,不想要的时候变回去,还有尖锐的爪子。 甚至是……黑豹的整体外形。 “哗啦!”一声,张九整体变成了一只矫健的黑豹,浴缸里的水全都溅了出来,溅了端木晋旸一脸。 端木晋旸伸手抹了一下脸上的水,说:“小九,你看看我身上,全都被你弄湿了。” 端木晋旸穿着家居服,已经湿了好大一片,张九倒是来了兴趣,用爪子拍着水面,“啪啪啪”的溅了端木晋旸一脸。 张九回了床上继续休养,温离和罗溟典早就回学校去了,一个要上学,一个要上班,花向彦倒是没有事,就留在这里陪着张九。 张九和花向彦的关系越来越好,那是出自一种下意识的好感,花向彦的记忆全都恢复了,自然也对张九非常好。 端木晋旸被排挤到了二线,同样身居二线的还有秦轩铭,秦大少本身是个富二代,整日游手好闲,所以秦轩铭天天泡在端木晋旸家里,也没人管他。 花向彦想起了自己的“前世”,而且这也不算是前世,因为花向彦本身就是阴泉狱主的元婴,因为得到了融天鼎的碎片,所以得以存活,投入到了人间。 确切的说,花向彦就是阴泉狱主,只不过花向彦现在有一具肉身了,他具有人的肉身,同时也具有阴泉狱主的灵力,但是因为当年受损的事情,他的灵力并不没有应有的强大,看起来有些微弱。 秦轩铭心里有些焦躁,因为他也知道了花向彦竟然就是那个被自己打伤的狱主,花向彦自己也知道,但是他并没有开口和秦轩铭说这些,两个人会继续做那种事情,只要是秦轩铭想做,花向彦从来不会拒绝。 这种态度让秦轩铭焦躁不已,花向彦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只是想要报复自己? 但是秦轩铭也不敢挑明这件事情,仿佛怕自己一挑明,花向彦真的会和自己翻脸,到时候他根本见不到花向彦。 秦轩铭坐在一楼沙发上抽烟,端木晋旸从那里路过,皱眉说:“小九不喜欢烟味,掐了。” 秦轩铭把烟掐了,扔进烟灰缸里,说:“你怎么不上楼去陪着你家小九?” 端木晋旸笑了一声,说:“他在和花向彦聊天。” 秦轩铭听到这个就烦躁,挠了挠自己的头发。 端木晋旸说:“怎么,从地狱里跑出来之后不习惯,我看你这些天一直很烦躁。” 秦轩铭看了他一眼,说:“你呢,不烦躁吗?张九是谁,我想你很清楚,我看他的元婴受损,以至于不记得以前的事情,张九想起来是早晚的事情,经过上次的刺激之后,他的灵力开发的越来越多了,你没有危机感吗?等张九想了他是酆泉狱主的事情,你们还能这样相处吗?” 端木晋旸笑了笑,笑的很绅士有礼,说:“这不用你操心,我说过了,不管小九如何,我都不会离开他。” 秦轩铭一愣,不由得抬眼看了看楼上的方向,似乎有些想法,说:“你是怎么和张九认识的?在地狱的时候?” 端木晋旸耸了耸肩膀,说:“他想让我做他的式神。” 秦轩铭吃了一惊,挑眉说:“真难相信这是酆泉狱主说的,毕竟你是个十恶不赦的天魔。” 端木晋旸笑了一声,说:“你说的对,我做过太多的事情,就算现在我拥有了一具肉身,也并不是一个好人,我当时觉得小九是在羞辱我。” 秦轩铭说:“后来呢?” 端木晋旸说:“后来?” 他说着笑了一声…… 端木晋旸是一个天魔,他的罪行十恶不赦,但是酆泉狱主却要端木晋旸做自己的式神,当时端木晋旸觉得狱主在羞辱自己,和自己开玩笑。 酆泉狱主锲而不舍的看了他好几次,问他要不要做他的式神,端木晋旸也找到了一个羞辱他的好办法,那就是把他压在酆泉的地狱里,狠狠的侵犯着。 但是他没想到,两个人的关系一发不可收拾,酆泉狱主每日还会来看他,问他同样的问题,端木晋旸会一而再再而三的欺负他,让那个不可一世的酆泉狱主哭出来,痛苦的呻吟,却又紧紧缠住自己,恳求自己。 那个时候的端木晋旸,不管是身体,还是心理,都得到了一种极大的征服感和满足感,毕竟那个人是高高在上的九泉狱主,反而辗转在自己身下,放下尊严的哭求自己。 端木晋旸永远都记得那天自己发狠的问他,为什么要执意收自己做式神,小九因为受不了端木晋旸发狠的“折磨”,终于吐露了一句。 这句话让端木晋旸觉得那是天大的笑话。 小九说,因为你并不坏…… 竟然有人说天魔并不坏,他的手上沾满了血腥,没有人比端木晋旸自己更清楚这件事情了,然而张九却说他不坏,那一瞬间,端木晋旸觉得自己突然得到了一种救赎。 之后的日日夜夜,端木晋旸还会将过来询问的酆泉狱主压在地狱的栅栏上,看着漆黑的铁栅栏映衬着他白皙的皮肤,然而端木晋旸变得温柔了一些,他能感觉得到,只要自己温柔一些,那个高高在上的酆泉狱主就会更加兴奋的和自己缠绵。 那种不可一世的目光之下,竟然掩藏着青涩和不好意思,让端木晋旸更加发狂。 秦轩铭似乎也觉得这是个笑话,说:“你说呢,你觉得自己是个好人吗?” 端木晋旸抬起后来,轻轻摸了摸自己的左脸,那个地方被张九抓伤了,然而在受伤之前,那里已经有了一个印记,就和涂麓的印记一样,是一条黑色的蛇纹,在他激动的时候就会出现。 而和涂麓不一样的是,这条黑色的咒印,早就深深的印在他的脸上,甚至是骨子里…… 在端木晋旸还没有被抓到酆泉地狱之前,就已经印在了他的骨子里,端木晋旸会莫名暴躁,莫名残暴,莫名的嗜血发狂,渴望鲜血的味道来救赎自己。 而这一切,只要你能说出咒印的“密码”…… 端木晋旸的身上有一条无解的诅咒,谁也破解不了,只要你能说出诅咒的密码,端木晋旸就会发狂,六亲不认,而他身上具有连九位狱主都不能企及的能力,一旦真正爆发出来,那就是一场灾祸。 端木晋旸有的时候会想,虽然不是自己愿意的,但是那些十恶不赦的事情,的确是自己做过的,等他清醒过来,仍然历历在目,那就是他自己。 端木晋旸曾在无边的地狱里想了很久,他突发奇想,想要做一个好人,而不是作为酆泉狱主的式神来躲避九泉地狱的惩罚。 端木晋旸能明白小九的心思,只要做了狱主的式神,一切的罪过就可以赦免,不需要再被关押在这种地方,然而端木晋旸忽然不想,之前以为是羞辱,但是真正想通之后,端木晋旸更想做一个好人,这样不需要拖累酆泉狱主的名声,否则酆泉狱主收了一个天魔做式神,就算那个式神身上有咒印身不由己,那也会被人重伤污垢。 端木晋旸的刑罚很快下来了,那当然是融天鼎,但是这是端木晋旸自己选择的…… 秦轩铭也在融天鼎里,等待炼化,因为他打伤了阴泉狱主,几乎让他魂飞魄散,两个人就成了“牢友”,但是并没有多少交集,因为融天鼎炸裂了,所有的妖魔鬼怪全都跑出了融天鼎,肆虐人间。 秦轩铭当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终于可以出融天鼎,谁还会留在原地。 端木晋旸伸手揉了揉脸,说:“我干的。” 秦轩铭眯起眼睛,有些不可思议的注视着他,说:“你打破的融天鼎?你怎么做到的……不,我觉得我应该问的是,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可能因为受不了融天鼎里的炼化,那是一种可怕的刑罚,炼化你的一切,五脏六腑,灵魂神识,最后变成一团浓水…… 端木晋旸突然站起来,说:“这件事情我还没有弄清楚,我会弄清楚……我上去看看小九。” 端木晋旸一边上楼,一边给罗溟典发了一个短信,约他出来见面谈谈,当然是心平气和的谈谈,但是端木晋阳觉得自己可能又做不到心平气和。 对于当年的事情,因为花向彦在融天鼎炸裂之前已经没有了意识,所以根本不知道张九和端木晋旸之间发生过什么隔阂。 他只知道,小九看起来虽然厉害,能凌驾于万物之上,仿佛对一切都不感兴趣,但是他其实是最单纯的,在他陷入沉睡之前,他就知道小九恐怕喜欢上了一个天魔,而且陷得很深…… 端木晋旸敲了敲门,他在门外就能听到张九的笑声,推开么之后,发现两个人竟然都躺在床上,头抵着头的在聊天。 端木晋旸走过去,花向彦就起来了,说:“你休息吧,别太劳神了,休息两天再去上班。” 张九说:“我腰都要躺折了!” 花向彦笑眯眯的挑眉说:“你确定是躺的,而不是端木先生的缘故?” 张九没想到自己被调戏了,脸上顿时一僵,花向彦已经挥了挥手走了出去。 张九扑过去,把端木晋旸按在床上,说:“都是你,老子被小花花嘲笑了,你刚看到了吗,他竟然嘲笑我!不行,你让我上一次,必须让我上一次!” 端木晋旸挑眉说:“雄心壮志不小?你的腰受得了吗?” 张九被他一揉,立刻软了,倒在端木晋旸身上,有些痴迷的嗅着他颈间的气息。 端木晋旸笑着说:“小九想要了?小九现在越来越热情。” 张九说:“没……没有。” 端木晋旸一手托着他的腰,一手点了点自己的嘴唇,说:“要接吻吗?” 张九眼睛注视着端木晋旸的嘴唇,“咕嘟”咽了一口唾沫,发狠的扑上去说:“咬死你这个小妖精!” 两人很快就气喘吁吁了,张九鼻子舒服发出哼声,端木晋旸说:“要我继续吗?小九,全听你的。” 张九眼睛里全是水光,喘着气,尾巴已经变出来了,卷住端木晋旸的手,拉着端木晋旸的手抚摸自己,眼睛里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诚实的说:“要继续……端木先生……” 端木晋旸眯着眼睛,声音沙哑,说:“小九你真是太可爱了。” 就在两个人如火如荼的时候,房门“当当”两声被敲响了,张九吓了一跳,尾巴上的毛都炸起来了。 “咔嚓”一声房门被推开了,花向彦笑眯眯的探头进来,说:“希望我没有打扰到你们。” 端木晋旸黑着脸,说:“有事吗。” 花向彦笑着说:“有事,虽然也不是什么急事。” 张九:“……”好想死…… 花向彦晃了晃手里的书,放在张九的床头柜上,说:“我听说你们认识蒲绍安,能帮我把这个还到蒲家吗?这是蒲绍安之前借给我的,一直没来得及还。” 张九恨不得从二楼跳下去,就这事情,花向彦肯定是故意过来的! 张九伸手抓起床头上的书,什么鬼,还是英文的,张九看到英文就想睡觉,刚要放下,就听得到“啪嗒”一声,从书里掉落了一个小卡片。 卡片扣在床上,张九捡起来看了看,眼睛立刻睁大了,一脸的兴奋和八卦,抓着端木晋旸说:“端木先生!端木先生!我发现了特大新闻!” 端木晋旸揉了揉太阳穴,说:“我觉得你其实挺适合当狗仔的。” 张九说:“真的是特大新闻!” 他把卡片拿过来给端木晋旸看,那竟然是蒲绍安写的卡片,署名也是蒲绍安,卡片已经发昏了,看起来有点老旧,应该是很多年前写的。 那竟然是很多年前,蒲绍安写给花向彦的一封表白书! 张九“嘿嘿嘿”得笑起来,说:“我要把这个拿给陈医生看!” 端木晋旸看到这个表白书也愣了一下,突然翻身坐起来,把卡片拿过来,他脸上的笑容消失了,皱起眉,眯着眼睛,说:“小九,你注意到没有,这个卡片上竟然有一股死气。” 张九吓了一跳,立刻重新感应了一下,真的有死气,一股浓烈的死气! 这种死气一般是即将发生死亡的人身上才透露出来的,有两种死亡可能,第一种就是病逝,这种病逝早就在生死簿上写好了,所以是可以预知的死亡,死气也会提前透露出来,但是并不会透露太久,死气也只是在死亡前的一到两天内透露出来。 第二种可能性,那就是有预谋的谋杀,死气也会在提前的一到两天透露出来,所以很多天师才会给人看相,说某某某有血光之灾,不过可以破解,但是时间紧迫什么的,并非都是江湖神棍,如果是道行修为高深的天师,也的确可以看出来。 这是蒲绍安写给花向彦的,花向彦是好端端的,绝对没有死亡,那么唯一的可能性就是…… 蒲绍安在写信的时候,身上透露出一股浓烈的死气,或许是正常死亡,也或许是谋杀。 而这封信,是在好几年前就写成的…… 第130章 未知短信2 这件事情有点匪夷所思,张九又问了问花向彦具体情况,这是三年前的东西了,花向彦并非是c城人,之前都没来过c城。 不过很凑巧,蒲绍安其实也并非是c城人,蒲绍安的母亲是和蒲绍安的父亲离异之后,带着蒲绍安来到c城的。 这一点张九听陈医生说过,蒲绍安还去看过心理医生,不过是这一年才看的心理医生,不是三年前的事情。 蒲绍安的父亲可以说是个渣男,结婚之前一直花言巧语,不过结婚之后,有了孩子,蒲绍安的父亲就开始不安分了,后来因为出轨,被发现了,蒲绍安的母亲就和他离了婚。 离婚的时候蒲绍安的父亲完全没有挽留,也没有争夺孩子的抚养权,因为那时候蒲绍安的父亲已经找到了新的新欢,而且新欢还怀孕了,据听说应该是个男孩儿,蒲绍安的父亲是巴不得早点离婚的。 蒲绍安的母亲蒲蓉带着蒲绍安来到了c城,给蒲绍安改了名字,跟着自己姓,蒲蓉是个女强人,在c城很快发展起来。 花家是个天师世家,不过在花向彦父亲这一代就没落了,所以已经改走商路,商路很顺利,虽然花家在天师圈没有重振,但是在商圈露出头角,渐渐变得有钱起来。 花向彦也算是半个富二代,遇到了蒲绍安,两人年纪相仿,花向彦还大几岁,也算是儿时的玩伴。 但是随着蒲绍安和母亲离开原本的城市,他们只是互留了电话,然后就再也没有联系。 后来过了很多年,大约就是三年前,花向彦回忆着说:“蒲绍安突然给我打电话,当时我都听不出来是他的声音了,我们聊了很半天,蒲绍安似乎就是想找人聊天……” 秦轩铭全称坐在旁边,臭着一张脸,一看就是吃醋了,不过秦轩铭的性格比较别扭,就算吃醋了也不会说出来。 只是秦轩铭还带着耳朵和尾巴,尾巴在沙发上偷偷甩来甩去,那样子一看就是很不高兴的样子。 花向彦继续回忆说:“当时蒲绍安说,他的父亲突然想把他接回家去住。” 张九说:“为什么?突然良心发现了?” 花向彦笑着摇了摇头。 并不是蒲绍安的父亲良心发现了,这么多年,蒲绍安的母亲将蒲绍安拉扯长大,蒲绍安的父亲根本没有出一点抚养费,也没来看过蒲绍安一眼。 蒲蓉因为不想和那个渣男再扯上一点关系,自己也有能力抚养蒲绍安,所以根本没有管他要抚养费,不愿意再多费一点口舌。 但是事情就是那么巧,蒲绍安的父亲想要把蒲绍安接回家,因为蒲绍安的父亲一直没有男孩,他的新欢给他生的都是女孩,连着生了三个女孩! 蒲绍安的父亲还是很花心,在外面也养了很多女人,同样没有孩子。 这仿佛就成了一种诅咒,蒲绍安成了他家唯一的男丁,但是蒲绍安已经改姓了。 那天蒲绍安突然给花向彦打电话,其实是想吐苦水,他没人可以吐苦水,所以突然想到了小时候的玩伴花向彦。 他给花向彦打电话,告诉花向彦,他的父亲突然想接他回家,想把家业以后都继承给他,但是有条件,当然就是改回原来的姓氏,而且跟着他住。 但是蒲绍安的父亲并不打算和母亲复合,也绝对没有这个可能性了。 蒲绍安当时非常反感,虽然母亲现在的产业还比不上父亲,但是蒲绍安已经不缺钱花了,钱财对于蒲绍安来说根本没有诱惑力,亲情才有,他生下来就没得到过父亲的关心,他以为父亲打电话来是突然关心他,没想到只是想和儿子做个交易,毕竟蒲绍安的父亲觉得家产不能传给女儿,只能传给儿子。 蒲绍安果断的拒绝了这个“交易”。 但是后来,蒲绍安的父亲又三番两次打来了电话,这次则是打着亲情牌,已经改变了策略。 蒲绍安真的有一点动心,他想要回到儿时的故土去,看一看现在的父亲是什么样子。 但是蒲绍安并不想真的继承那笔财产,毕竟他父亲现在新欢旧爱不断,女儿一箩筐,谁知道什么时候就生出了一个儿子呢,到时候他就变成了一个多余的人。 蒲绍安他把这个想法跟花向彦说了,毕竟花向彦是外人,所以不能给他提议,只是安慰了几句蒲绍安。 秦轩铭突然插嘴说:“你还安慰他。” 张九:“……”吃醋好明显啊。 花向彦只是笑了笑,说:“他毕竟是我朋友,我小时候也只有这一个朋友。” 秦轩铭显然被气着了,不过接下来没有说话,板着脸一直坐在旁边。 花向彦终于说到了这本书,这本书是花向彦管蒲绍安借的,是个精藏本,市面上很罕见,当时只是开了句玩笑,没想到蒲绍安真的给他寄过来了。 花向彦很吃惊,给蒲绍安打了电话,蒲绍安笑着告诉他,已经准备回来看看了,到时候花向彦看完了书,他会直接带走。 但是奇怪的是,蒲绍安根本没有过来,后来花向彦给蒲绍安打过两个电话,都没人接,再后来就停机了。 一直过去这么多年,当时花向彦看到了里面的卡片,不过这件事情没有结果了。 秦轩铭忍不住又插嘴说:“他喜欢你,你呢?” 花向彦又笑了笑,笑的特别温柔,他的嘴唇非常漂亮,笑的时候轻轻抿起来,是淡米分色的,像贝壳一样晶亮。 花向彦没说话,秦轩铭那表情可能气得要炸了,因为他的尾巴“砰砰砰”敲了三下真皮沙发。 秦轩铭的真身像一只老虎一样,力气也大,张九怕他把端木先生的真皮沙发敲坏了,很贵的呢,于是说:“那个……蒲绍安他现在有喜欢的人了,我见过,是一个医生。” 秦轩铭凉凉的说:“哦,是吗,那还真是花心。” 张九:“……”不知道蒲绍安有没有打喷嚏。 花向彦说:“你们认识他真是太好了,能帮我把这个还给他妈?这件事情我可能不太好亲自去。” 因为里面有情书…… 而且花向彦的态度很明显了,肯定要拒绝。 最重要的是旁边还坐了一个叫秦轩铭的醋缸,如果花向彦亲自去的话,醋缸可能瞬间就会爆炸,搞不好还会溅大家一脸醋。 花向彦有蒲绍安家里的地址,不过他们也不需要直接去蒲绍安家里,只需要去学校看一趟温离,顺便把这本书还给蒲绍安就可以了。 张九给温离打了个电话,温离告诉他们,蒲绍安请假了,一直没回学校,不知道去哪里了。 张就这下可苦恼了,只好问了花向彦蒲家的地址,那还是三年前蒲绍安告诉花向彦的。 冷吐槽能手秦轩铭又说:“他连地址都告诉你了。” 张九心想,秦轩铭醋劲好大啊,几乎要淹死人了。 张九和端木晋旸打算下班之后过去拜访一下,顺便把蒲绍安的书还给蒲绍安。 张九一直请假,终于到了公司,在一楼和端木晋旸分道扬镳,端木晋旸上了专用电梯,张九则是等员工电梯。 本来端木晋旸是极力要求张九一起坐专用电梯的,然而张九真是顶不住那种目光,所以还是去等员工电梯了。 张九刚要上电梯,后背就被人拍了一下,回头一看是沈嫚嫚。 沈嫚嫚笑眯眯的对他小声说:“张九,你们又复合了?” 张九一脸迷茫,说:“谁?” 沈嫚嫚说:“你和老板啊!前段时间看你失魂落魄的,怎么请假一段时间就好了?哎呦真是你侬我侬,我的牙都要掉了。” 张九脸色一红,发现旁边的人都竖着耳朵听,立刻说:“你别瞎说。” 沈嫚嫚一脸“猥琐”笑容,嘿嘿嘿的笑,拍着张九肩膀说:“我懂得我懂得!” 张九有些无奈,他的楼层到了,就和沈嫚嫚告别出了电梯。 刚出电梯,手机“嗡——”的一震,一条短信冲了进来,张九点开来看,竟然是一条空的短信,短信号码也是“未知”两个字。 张九有点匪夷所思,赶紧把这条短信删了,现在诈骗短信太多,他怕点开之后会被盗取各种密码之类的。 张九还没进办公室,“嗡——”一下,另外一条短信又进来了,这回是沈嫚嫚发的。 ——张九,我新买了一件甜美到羞耻的蕾丝边小裙砸!你要不要今天晚上来我家试试呀!o(*≧▽≦)ツ最后还配了一个笑脸…… 张九捂着脸继续往前走,进了办公室,给沈嫚嫚回了一条短信,当然是拒绝,狠狠的拒绝,自己是个男的啊,为什么沈嫚嫚总是热情的邀请自己去试裙子!而且还是羞耻的蕾丝裙子! 还有什么今天晚上,来我家,这类的词,实在太暧昧了有没有,如果被端木先生看到了肯定又误会,张九不由分说把这个短信给删了。 他正删着短信,“嗡——”一声,又一条短信进来了,内容空白,发件人未知。 张九觉得真是莫名其妙了,难道真是有诈骗盯上自己了? 上午很快就过去了,中午张九约了端木晋旸一起吃饭,然后还去便利店买了一个礼品盒,准备下班之后带到蒲家去,两手空空太尴尬了。 下了班之后,张九就跟着端木晋旸开车走了,直奔蒲家。 蒲家在郊区有别墅,但是基本不去住,因为蒲蓉也要上班,所以在市区也有房子,是一套复式房子,富人聚集圈,看起来相当豪华的小区。 他们开车进去,端木晋旸开的也是豪车,在门口来客登记之后,就被放行了,很快到了蒲家。 一层只有一户,这个样子有点像张九的师父家里,每两层一户住家,私密性也很好。 端木晋旸按了门铃,里面开门的是一个小姑娘,看起来是小时工或者保姆的样子,说主人家还没回来。 他们正要离开,电梯门打开了,一个看起来很年轻的女人从电梯里下来,她保养的非常好,非常非常好,天很热,穿着一件很严肃的黑色套裙,裙子不到膝盖,露着一双又白又细的大腿,脚上踩着纯黑色高跟鞋,整个人透露着一种优雅的成熟女人气质。 这肯定是蒲绍安的母亲蒲蓉了,因为这一层只有这一个住户,不过蒲蓉的年纪看起来相当年轻,如果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到女人脸上的皱纹,还以为这是蒲绍安的姐姐。 张九下巴都要掉下来了,蒲绍安的母亲长得优雅漂亮,蒲绍安的父亲真是眼瘸了才会出轨,有这么漂亮的老婆还不知足。 蒲蓉身上透露着一种女强人的干练,也可能是这种强势和干练,让蒲绍安的父亲并不喜欢她,毕竟蒲绍安的父亲是个大男子主义,他觉得家产只能让儿子继承,而且觉得男人怎么能只有一个女人? 蒲蓉看到他们,有些吃惊,说:“二位是?” 蒲蓉下班之后没有什么夜生活,家里也没人来找,见到有人很吃惊。 端木晋旸彬彬有礼的说:“您好,是蒲女士吗?我们是蒲绍安的朋友。” 蒲蓉听到这句话,露出了震惊的表情。 张九有点奇怪,难道蒲绍安的为人比较孤僻?所以听说是儿子的朋友,蒲蓉才这么吃惊? 蒲蓉只是吃惊了一瞬间,立刻说:“我……我有点太惊讶了,你们请进吧,进来坐。” 蒲蓉开了门,请他们坐下来,让小姑娘去倒茶给他们。 蒲蓉笑着说:“我儿子一直没什么朋友,一直也没人来过家里,我曾经告诉他多交些朋友,但是他总是不听,一个人闷着。” 张九越听越觉得奇怪,难道蒲绍安找陈医生之前,真的很孤僻,需要心理治疗吗? 或许和单亲家庭有关系。 张九说:“对了,我是来还书的……” 他的话说到这里,突然听到“叮咚——”一声,蒲蓉放在桌上的手机响了,进来了一条短信,短信竟然也是空的,而且发件人显示未知。 蒲蓉说了一句“不好意思”,然后把短信按掉了,在他按掉短信之后,没有两秒,张九刚要开口,“叮咚——”又一声,又是一条短信。 这回发件人还是未知,但是短信有了内容,并不是空白。 短信的内容很奇怪,竟然是一堆乱码,什么也看不出来,根本看不懂是什么意思。 蒲蓉把短信按掉,然后把手机静音,说:“不好意思,你说什么书?” 张九把那本书拿出来,放在桌上,告诉他这是三年前蒲绍安借给花向彦的,蒲绍安一直没有去取回来,花向彦给他打电话,也没有回应。 蒲蓉看见那本书,脸色突然变了,竟然换上了一种浓浓的悲伤,抓起那本书,抱在怀里,反复的摩挲起来,眼圈顿时就红了。 张九有些不知所措,转头看向端木晋旸,端木晋旸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难道这本书还有什么故事藏在背后? 蒲蓉似乎有些出神,一直摩挲着那本书,反复的摩挲,眼泪在眼睛里打转,随时都能哭出来,不停的用手擦着眼睛,彩妆都要花了。 张九想要岔开话题,问问蒲蓉,蒲绍安这几天没去学校,不知道去哪里了,不在家吗之类的。 就听蒲蓉深吸了两口,缓和了一下自己的呼吸,把书轻轻放在桌上,苦笑了一声,说:“谢谢你,真是太谢谢你们了,这书对我很重要。” 张九吃惊的说:“这本书很珍贵吗?” 蒲蓉说:“可能对别人不算珍贵,但是对我来说太珍贵了……三年前,正好是我儿子去世的那一年。” 去世的那一年…… 张九脑子里“嗡!”的一声,简直是晴天霹雳,蒲绍安的母亲刚刚说,蒲绍安三年前就去世了! 张九突然想到那张夹在书里的情书,上面弥漫着一种死气,情书也是三年前写的,张九还以为是当年蒲绍安得了什么病,但是后来化解了,看起来并不是这样…… 张九迟疑的说:“我能请问……” 蒲蓉看出了他的意思,说:“我儿子的事情,我一直不愿意公开,而且这是我的私事,也没有必要公开,你们是他的朋友,那我也就和你们说了……蒲绍安三年前遇到了交通事故,根本来不及抢救就去世了,他并不是不想去把这本书取回来,而是已经没有机会了……” 张九更是震惊,怪不得花向彦给蒲绍安打电话也没有人接,蒲绍安很早就去世了,那他根本没有办法读大学。 但是蒲绍安成了温离的同学,活脱脱的出现在众人面前,而且还曾经去了陈家参加婚礼。 现在想一想,张九后背顿时爬上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第131章 未知短信3 张九突然想到,或许只是同名,然而这种想法一下就打消了,因为蒲绍安根本不是同名,他还讲述了很多家里的事情,例如父母离异,例如母亲抚养他等等…… 张九后背发麻,就在这个时候,蒲蓉的手机无声的响了起来,因为已经静音,连震动都没有了,只是屏幕在闪烁着,来电显示应该是蒲蓉的熟人。 蒲蓉说了一声“不好意思,我接个电话”,她就站了起来,拿着电话到了客厅的角落。 张九戳了戳端木晋旸,说:“这是怎么回事?那个蒲绍安到底是什么来头?” 端木晋旸摇了摇头,说:“或许一会儿我们要找一下陈医生了。” 他这么一说,张九也点了点头。 正在他们说话的当口,蒲蓉那边突然传来很大的笑声,似乎还是冷笑,声音也不由的拔高了,说:“真的?她死了?什么时候的事?她早就该死了!我家绍安的死跟她脱不开关系!你真是告诉我了一个好消息!” 张九有些吃惊,不知道是谁死了,不过蒲蓉提到蒲绍安的死跟这个“她”脱不开关系,所以张九比较在意。 蒲蓉很快又回来了,脸上带着兴奋的笑容,把手机放下来,手还在抖,张九说:“我能冒昧问一下吗?刚才那通电话是?” 蒲蓉的情绪还很激动,伸手捂着脸,说:“你们是绍安的朋友,这么多年来,我儿子从没有交过朋友,我真是很欣慰……” 蒲蓉的情绪有些激动,因为那通电话,刚开始说着蒲绍安,后来又说:“她现在死了有什么用?我儿子已经没了!” 原来蒲蓉刚才接的电话是朋友打来的,这个朋友是蒲蓉的闺蜜,很小时候就玩在一起,蒲蓉结婚的时候,这个闺蜜就告诉她,她老公一看就不是专情的男人,不过那时候蒲蓉还是坠入了爱河,也就没有管。 后来真的言中了,他们离婚了,蒲蓉搬到了C城,闺蜜还在原来的城市,但是两人经常打电话,在蒲蓉最困难的时候,蒲绍安的父亲也没有打来钱,而是这个闺蜜救济了他们一把。 后来蒲蓉发达了,就和这个闺蜜合作生意,两个人至今关系还不错。 刚才闺蜜打来得电话,因为闺蜜还在原来的城市,所以对那个城市里发生的事情知道的比较详细,闺蜜说蒲蓉的前夫,也就是蒲绍安的父亲,连昊的这个现任妻子刚刚去世了! 连昊现在的这个妻子就是当年连昊的出轨对象,但是也并不是唯一的出轨对象,这个女人比较能忍,她嫁了连昊之后,显然是喜欢当阔太太,所以连昊在外面有多少女人都没事,但是不能有儿子。 幸亏连昊根本没有一个儿子,除了蒲绍安之外,就连这个女人也没有生出儿子,一连生了三个闺女。 所以连昊才觉得慌张,想要把蒲绍安接回来。 结果这个女人突然死了,而且不是病死的,据说是自己把自己吓死的! 蒲蓉冷笑着说:“不知道她干了多少亏心事,竟然吓死了!” 吓死的过程张九没有多问,他想问的是,蒲绍安的死为什么会和这个女人有关系? 蒲蓉说:“不知道你们知不知道,三年前,连昊突然打电话来给绍安,说要把他接回家。” 张九点了点头,蒲蓉感叹说:“你们果然是他的朋友,绍安把这件事情也跟你们说了。” 当时连昊要接蒲绍安回家,只要蒲绍安重新姓连,就可以陆续接手连昊的家产,进入连昊的公司,直接做空将领导。 连昊的那三个女儿今年也读大学了,以后都会进入公司,但是她们无法继承家产,因为她们的性别不对,这让连昊的女儿和他现任妻子都非常担心,万一蒲绍安回来了,连昊也不是专情的男人,家里还有她们存活的地位吗? 不过蒲蓉没有证据,因为蒲绍安的定位是死于交通意外,就在蒲绍安去见他父亲的路上…… 蒲蓉觉得是这个女人害死了他的儿子,从受益人来看,这个女人的确有动机,但是他们根本没有任何证据,全都是蒲蓉的猜测。 张九带着满腹的疑问,和端木晋旸走出了蒲家,两个人坐电梯下楼,张九说:“真是太奇怪了,蒲绍安三年前就死了,那么现在的是谁,一直以来咱们认识的都是已经死了的蒲绍安?那也不对啊,我根本没有感受到蒲绍安有什么不对劲,一点儿死气和阴气也没有感觉到。” 端木晋旸眯了眯眼睛,张九没有感觉到,其实端木晋旸也没有任何感觉,和蒲绍安接触的何止是他们,温离和他是同学,一点儿感觉也没有。 之前解然和影也见过蒲绍安,但是都没有看出什么异样。 张九说:“咱们去找陈医生问问情况。” 陈医生早就下班了,回家去了,他的眼睛恢复的很好,已经能看清楚东西了。 陈恕接到他们的电话还挺高兴,张九没有直接打听蒲绍安,而是问了问他的近况,然后请他吃饭,现在是七点多,正好到了饭点儿。 陈恕笑着说:“好啊,难得你们请我吃饭,我还没吃,在哪里见面?” 陈恕答应了他们,端木晋旸打电话预定了一个高级餐厅,现在预订私家菜已经没有位置了,只能预定一个看起来比较高档,又方便说话的餐厅了。 张九和端木晋旸赶到的时候,陈恕还没有来,因为周五的晚上,连包间都没有了,大家只能坐在大厅的位置,是一个靠窗的位置。 大厅的中间还有一个穿着礼服的女人正在弹钢琴,环境看起来非常优雅。 张九不由的看了一下自己的西装,好像有点廉价,但是幸亏今天穿了西装上班,不然他可能会被挡在门外。 两人坐下没多久,就听到侍应生拉门的声音,还有“欢迎光临”的声音。 一个温暖的男声说:“我找人,端木先生,有预约的。” 张九一听,果然是陈医生了,陈医生很快被侍应生带了过来。 陈医生当然没有穿白大褂,他今天穿着一身很休闲的白色西服,没有领带,看起来很清爽的样子,一双眼睛笑眯眯的,因为有融天鼎在里面,笑起来带着浓浓的暖意。 陈恕坐下来,说:“怎么想起来请我吃饭了?” 陈恕的心情看起来不错,不过他的样子竟然有些憔悴,脸颊凹陷了一些,比之前见到的憔悴得多。 张九诧异的说:“才几天没见你,你这是累的吗,怎么瘦了这么多?” 陈恕也有些差异,说:“是吗?我没觉得啊,也没量体重,不过最近没怎么累,吃的也够多。” 陈恕的脸颊都凹陷进去了,竟然说不怎么累。 张九和陈恕聊了一会儿天儿,才开始打听蒲绍安,说:“蒲绍安怎么不在,他平时不都是围着你转的吗?” 一提起蒲绍安,陈恕竟然有些不好意思的样子,咳嗽了一声,说:“他说学校最近有校外拓展,去别的城市还没回来。” 张九立刻看了一眼端木晋旸,端木晋旸眯了眯眼睛。 温离说蒲绍安请假了,一直没来学校,蒲蓉说蒲绍安死了,在三年前,而陈恕说蒲绍安去了校外拓展,并不在C城! 张九不由的联想到了连昊现任妻子的死亡,突然有点胆战心惊的感觉。 张九说:“那你有联系蒲绍安吗?” 陈恕笑着说:“张九,你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八卦了?” 张九翻了翻白眼,他承认自己平时的确挺八卦的,但是他现在并不是想八卦,而是像打听蒲绍安的行踪。 陈恕说:“他每天晚上都给打电话过来,有联系啊。” 张九心里真是不知道什么感觉了,难道蒲绍安真的死了,现在的蒲绍安只是一个魂魄,但是他的修为太高强了,或者是他的怨气太充足了,所以导致蒲绍安没有去阴府轮回,也没有被鬼帅抓住,而是逗留了阳府。 蒲绍安逗留阳府的唯一目的,肯定就是报仇,那么现在连昊的妻子突然死了,接下来很可能是连昊或者他的那三个同父异母的妹妹! 当然这也只是张九的一个猜测,但是这个猜测也够吓人的了,蒲绍安如果是枉死,还能轮回投胎,如果往死之后犯业,那就要抵消他的福分,最后甚至无法投胎成人,很可能会被压入地狱。 张九说:“一般什么时候打电话来?” 陈恕说:“八九点钟吧?怎么了张九,是不是你有事找他,联系不上吗?我现在帮你打一个?” 张九立刻说:“不不不,别打别打,只是问一问,没关系也不是急事,别打扰他,要不这样吧,咱们先吃饭,一会儿如果蒲绍安打来了电话,让我接一下。” 陈恕点了点头,他点了自己的那份饭菜,然后抬头看向张九,说:“张九,你真的没事瞒我吧?” 张九心中一凛,差点忘了陈恕的眼睛里有融天鼎的碎片,而且陈恕的思维很敏感,和融天鼎的碎片融合的不错,不仅能见鬼见神,而且还能窥伺别人的心思! 张九立刻说否认,说:“没事没事!” 吃到八点半,众人都已经吃的不能再饱了,陈恕要去一趟洗手间,把手机拿起来就去了。 张九着才小声和端木晋旸嘀咕,说:“你说蒲绍安到底怎么回事?他的样子看起来是想报仇,如果蒲绍安真的是鬼,那么连昊和那几个女儿不就危险了?” 端木晋旸说:“这一点倒是不怕。” 张九说:“为什么?” 端木晋旸笑着说:“如果蒲绍安是想要报仇的话,那他恐怕这几天也要回来了,因为我正好和连昊有个项目要谈,连昊这两天应该就到C城了。” 张九吃惊的睁大眼睛,说:“端木先生就是给力啊。” 端木晋旸笑眯眯的说:“哦?那我这么给力,小九不亲一下,表扬一下吗?” 张九有点不好意思,不过旁边没人看他们,张九就快速的在端木晋旸的嘴唇上亲了一下。 端木晋旸突然拉住张九的手,说:“跟我来。” 张九惊讶的说:“干什么去啊!” 端木晋旸让侍应生别收桌子,然后拉着张九就进了洗手间。 洗手间里根本没人,隔间倒是关着好几个,端木晋旸已经迫不及待的将张九压在墙上,狠狠的吻了上去。 张九的嘴唇直疼,“唔……”了一声,他怕有人突然进来,如果有人突然进来,一推大门就能看见他们。 张九被吻的直喘粗气,说:“别端木先生,被人看到太尴尬了。” 端木晋旸说:“那小九是想和我在隔间里做了?” 张九脸上更是红,摇手说:“回……回家做好吗。” 端木晋旸一把抄起张九,说:“谁让小九刚才挑逗我,我现在就忍不住了。” 张九根本不记得刚才怎么挑逗他了,只是按照端木晋旸的要求,亲了他嘴唇一下啊,根本没做别的! 端木晋旸仿佛忍的很难受,抱起张九就要进入里面的隔间,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一个隔间的门发出“喀啦”一声,竟然开了,有人从里面走出来。 张九眼睛顿时都瞪大了,瞪着那个人,来人并不是刚才去洗手间的陈恕,而是张九的师父温白羽! 张九吓得眼珠子要掉下来了,他现在还被端木晋旸打横抱着,脸色通红,双手勾住端木晋旸的脖子。 “嘭!”一瞬间,张九的脸色更红了,端木晋旸也看到了来人,之前张九昏迷的时候,端木晋旸已经见过了张九的师父和师爹,并不算陌生。 张九尴尬的不行,端木晋旸则是很淡定的笑着说:“师父竟然来C城了?” 张九立刻从端木晋旸怀里跳下来,说:“我师父又不是你师父!” 端木晋旸笑着说:“你师父可不就是我师父吗?” 温白羽一身白色的休闲装,不过看起来相当昂贵,一头长发束起来系在脑后,有几缕垂下来,显得很随和。 温白羽的样貌并不惊人,打眼一看锅去,似乎有些大众脸,但是仔细一看,竟然不是这样,他身上充斥着一种温和,还有一种阳气,正阳之气。 张九见到温白羽有些吃惊,说:“师父您不是在北京吗?” 张九说着就要扑过去,不过这个时候已经被人搭住了肩膀拉开了,拉开他的人并不是端木晋旸,而是刚从外面进来的一个男人,男人身材高大,和端木晋旸一般高,一身黑色的西服,打着领带,领带上还夹着一个蓝宝的领带夹,穿着一丝不苟,黑色的衣服衬着他的皮肤很白,一张脸孔完美到让人惊艳,眼角的地方有一颗黑痣,脸色很冷淡,似乎不苟言笑的样子。 张九又吃了一惊,说:“师爹你也来了?” 不过转念一想,师父和师爹是形影不离的,这句话堪称废话。 张九的师爹叫万俟景侯,和端木先生一样,都是复姓,以至于张九觉得复姓的人特别装比,看起来都很高大上,听师父说,师爹最早是他家小饭馆的一个伙计,但是张九脑补不出来,毕竟师爹这气场,怎么可能端盘子擦桌子,而且师爹是个隐形富豪,虽然平时不显山不露水,但是非常有钱,这样的人竟然去当伙计,张九只想到一个可能…… 那就是师爹去小饭馆当伙计,其实是去泡师父的……不过这个可能性张九一直没敢说出口! 温白羽笑着说:“你之前一直没醒过来就走了,天师执照发下来就寄到我那里去了,我给你送过来。” 张九差点忘了这茬儿,他的天师执照还没有换新的,差点成了无照经营。 不过没想到师父师爹竟然给他送过来了,温白羽说:“顺便再看看你,你之前的样子我不放心。” 张九立刻又要扑上去给温白羽一个熊抱,不过这回被端木晋旸拉住了,开什么玩笑,温白羽阳气那么足,他怎么可能让张九扑过去,虽然他师爹还站在旁边不可能出点事,但是吃醋是肯定的。 万俟景侯脸上没什么表情,说:“白羽跟着我来谈点生意,顺便来看看你。” 张九:“……” 众人站在洗手间门口说话,万俟景侯和端木晋旸都是分外惹眼的人,尤其两个人身材都非常高大,而且穿着昂贵的西装,显得身材一级棒,穿着西装都知道下面还有料,并不显得瘦。 四个人的回头率有点高,张九突然惊讶的说:“糟糕,咱们把陈恕给忘了,陈恕呢?” 温白羽疑惑的说:“什么人?” 张九说:“我的朋友,刚才来洗手间的。” 温白羽摇头说:“我进来的时候洗手间里没人,一直到刚才你们进来都没人。” 张九吃了一惊,那陈恕到哪里去了? 张九立刻拿出手机,拨打了陈恕的电话号码,电话很快拨通了,然而铃声竟然从他们的脚边响了起来,从洗手台的下面…… 洗手台的下面竟然掉落着一只手机,是陈恕的。 第132章 未知短信4 陈恕不见了,手机掉在地上,不知道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故,而且看这个样子,应该是陈恕刚一进洗手间,就遇到了事故,所以他的手机才会掉在洗手台的下面。 张九把手机捡起来,上面有两个未接电话,其中一个是张九自己的,另外一个则是显示——蒲绍安。 张九吃惊的看着那条蒲绍安的来电显示,还有一条短信,也是蒲绍安发来的。 ——陈医生怎么不接电话,是不是有什么急事?那我一会儿再打给你。 张九立刻用陈恕的手机把电话拨过去,对方没用两秒就接了电话。 蒲绍安的声音非常低沉,还带着笑意,说:“陈医生?” 张九立刻说:“我不是陈恕,陈恕刚刚失踪了!” 洗手间里没有任何搏斗的痕迹,他们现在捏着陈恕的手机,倒是有力的线索,张九拿出一张黄符,双手结印,在手机上感知到了一丝慌张。 陈恕一定是遇到了什么,或许是袭击,不过他都没来得及反抗。 张九说:“看到了,跟我走!” 端木晋旸立刻跟上张九,温白羽和万俟景侯也跟上来,他们到了外面,端木晋旸直接把钱放在桌上,然后就匆匆的走了。 四个人出了餐厅,张九快速的往地下车库冲过去,端木晋旸说:“在这边?” 张九说:“我也不太清楚,但是感知的方向应该是这里。” 四个人快速往前跑,车库里空无一人,光线很昏暗,头顶上的灯泡发出“啪嚓啪嚓”的声音,忽明忽暗的闪烁着。 张九快速的往前跑,就听到“啪!!!!”的一声巨响,头顶上的灯泡突然爆裂了,碎片快速的坠落下来。 端木晋旸喊了一声:“小九!” 立刻冲上去,一把抱住张九,手掌一抬,爆裂的碎片一下全都被激荡起来,瞬间冲向四周,发出“哗啦——”一声巨响。 后面的万俟景侯也把温白羽护在怀里,与此同时说了一句:“当心!” 车库的头顶上除了有灯泡,还有那种管道,应该是送气的管道,不知道里面有什么,突然发出“嘭!”的一声,一下爆裂了,管道立刻喷出剧烈的热蒸汽。 端木晋旸拽着张九快速的往后退,张九手中一条黄符甩出去,“嗖”的一下,将管道爆裂的地方竟然补了起来,热蒸汽慢慢的才散开。 不过这一些热蒸汽虚到了头顶上的报警装置,装置一下打开了,快速的喷着水,还在不断的闪烁着。 四周一下又是蒸汽,又是雾气,还有水浇下来,几乎看不见东西。 端木晋旸拉着张九往外冲,四个人刚刚冲出水雾,就听到“嗬——”的一声大喊,声音是从更里面的地方传来了的。 张九说:“是陈医生的声音!” 他说着,快速的往前跑,陈恕的声音带着痛苦,似乎非常凄惨,大家循着声音冲过去,就看到几个浑身飘散着黑烟的鬼侍竟然站在车库里。 陈恕倒在地上,蜷缩在一起,不断的痉挛着,他的脸上竟然在流血。 张九心里一紧,那些鬼侍肯定是要抢陈医生眼睛里的融天鼎碎片。 张九双手结印,猛地一甩,黄符“嗖——”的一声飞过去,与此同时那些鬼侍也发现了他们,甩着手中的兵器,疯狂的扑过来。 端木晋旸伸手拦住张九,鬼侍的斧子已经砍过来了,张九吓了一跳,然而端木晋旸并没有受伤,就在斧子砍下来的一瞬间,端木晋旸抬了一下手,那斧子还没有砍到端木晋旸,就像被一股极大的力气弹开了一样。 发出“嘭——”的一声,然后是“嗖嗖嗖”的声音,斧子被打击的向后快速甩出,“嘭”一下落在地上。 就听到“踏踏踏”几声,一身黑色西装的万俟景侯已经从后面冲了上来,他竟然抽功夫还把黑色的西装外套脱了下来,猛地从后面一下跃出,“嘭!”的一声正蹬在一个鬼侍的背上,双腿一踏借力跃起,与此同时手掌一翻,手心里多了一把龙纹匕首,匕首“嗖”的一甩,直接贯穿了两个鬼侍的额头。 两个鬼侍都来不及大喊,“咚——”一声齐刷刷的倒在地上,万俟景侯的动作不断,快速跃起,冲向前面扎堆的鬼侍。 张九看的瞠目结舌,温白羽从后面走过来,手上还搭着万俟景侯扔给他的西装外套,说:“咱们先救人。” 张九“哦”了一声,快速的跑过去,把地上的陈恕扶起来。 陈恕蜷缩在地上,脸上都是血,双眼紧紧闭着,他的鼻梁上被鬼侍的斧子划了一刀,血粼粼的有些可怕,但是眼睛似乎没有受伤。 陈恕除了鼻梁上的刀口,似乎没有其他地方有刀口,然而他却拼命的哆嗦着,似乎忍受着什么疼痛。 张九说:“陈医生,你怎么了?” 陈恕身体痉挛,到在地上似乎在和张九较劲,张九的手劲根本扶不起他来。 端木晋旸眯起眼睛,突然抓住陈恕的脸颊,将他的脸一掰,张九立刻发出“嗬——”的一声抽气声。 陈恕的左脸一直贴在地上,所以根本看不清楚,现在被端木晋旸掰起来,众人看得一清二楚,原来陈恕的左脸上爬着一条黑色的蛇纹咒印! 那条咒印正在不断的夸张,陈恕痛苦的闭着眼睛,牙齿发出“得得得”的颤抖声,嗓子里不断的出现低吼的声音,似乎再忍耐什么。 张九说:“糟了,陈医生也中了咒印!” 陈恕的眼睛颤抖着,呼吸有些困难,端木晋旸说:“是刚中了的,还有时间。” 张九快速的拿出黄符,双手结印,然后将黄符按在陈恕身上,陈恕的身体突然开始剧烈的摆动,嗓子里发出“嗬——!!”的声音,身体似乎被烧焦了一样,痛苦的痉挛着。 陈恕的眼睛微微睁开了,眼睫颤抖的看着张九,仿佛特别痛苦,那一双眼睛在散发着古朴的光芒。 陈恕的手抓住张九的手腕,艰难的说:“张九,拿走……把碎片拿走吧……” 张九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陈恕,陈恕的样子太虚弱了,鬼侍在他身上也种下了咒印,其实就是想控制陈恕,得到融天鼎碎片。 陈恕现在这么虚弱,如果把融天鼎的碎片取出来,那么陈恕的身体里就会少了一大截阳气,这样会更加虚弱。 但是陈恕身上中的咒印又非常厉害,张九想要直接把咒印祛除,但是这咒印似乎和他们之前祛除都不一样,反而和端木晋旸还有涂麓身上的咒印差不多,怎么也祛除不掉。 陈恕痛苦的看着张九,说:“张九……求你了……我……我要坚持不住了……” 端木晋旸的手放在张九的肩膀上,说:“小九。” 张九看向端木晋旸,端木晋旸和他点了点头,温白羽这个时候说:“没关系,放心取碎片,我可以保住他的心脉。” 不同于端木晋旸霸道的阳气,温白羽身上的气息是正阳之气,是温和且充满保护气息的阳气。 温白羽的手掌压在陈恕的咒印上,一瞬间眼睛放出宝石一样的火彩,陈恕的身体开始哆嗦起来。 端木晋旸说:“动手吧。” 张九点了一下头,快速的双手结印,低喝了一声:“起!” 陈恕嗓子滚动,猛地睁大眼睛,只是发出“嗬”一声,随即再也喊不出来了,无声的张着嘴,痛苦的屏住呼吸,一双眼睛睁得几乎要爆裂开。 随即一抹亮光突然闪烁起来,一片带着古朴光芒的花纹突然从陈恕的眼睛里被拔了出来。 与此同时,陈恕的眼睛瞬间失去了光芒,发出“嗬”的一声轻叹,整个人失去了力气,头一歪就昏死了过去。 张九吓了一跳,温白羽慢慢收回了手,说:“没事,他太累了,咒印也压制住了,让他休息吧。” 古朴的碎片从陈恕的眼睛里拔了出来,融天鼎的气息仿佛激荡了鬼侍,那些鬼侍疯狂的想要冲过来抢这块碎片。 然而万俟景侯还在前面挡着,鬼侍冲过来的一霎那,“轰——”的一声巨响,一股强大的气流直接涌了出来,一瞬间鬼侍惨叫着,全都变成了黑色的粉末。 张九猛地抬起手来挡住眼睛,那股巨大的气流带着爆裂的阳气,扑面而来,几乎让张九喘不过气来,他差点忘了,师父和师爹都是阳修,师父的阳气很温和,而师爹的却不是,爆裂的阳气几乎能要了张九的命。 端木晋旸伸手挡住张九,将他护在怀里,张九的肉身还虚弱,因为缺少阳气受不起激荡,端木晋旸搂住张九的一瞬间,身上散发出一种类似于屏护一样的气息。 张九感觉到端木先生身上的阳气将自己包裹了起来,就好像一个防护层,瞬间那种可怕的激荡声就被隔在了外面。 鬼侍一下全都灰飞烟灭了,万俟景侯微微喘着气,一双眼睛也变成了红宝石一样的颜色,散发着一种逼人的凌厉和暴虐气息,慢慢的平复下来。 他闭了闭眼睛,才转过头来,一双眼睛已经恢复了黑色,一边整理着衬衫袖子,系好袖扣,一边走过来,说:“你们没事吧?” 张九摇了摇头,温白羽指了指陈恕的脸,还在流血,温白羽的阳气克制住了咒印,但是因为是阳气,催动了血行,陈恕的伤口流血越来越多。 温白羽说:“他的血留得太多,给他止一下血。” 万俟景侯没有说话,只是拿出刚才的匕首,在自己手心上划了一下,随即把自己的血滴在陈恕的伤口上,鼻梁上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愈合。 张九已经见怪不怪了,他师爹的本事不止如此,不过端木晋旸倒是吃了一惊,这个人的血竟然有愈合的功效,而且身上充斥着可怕的阳气,具有毁灭性的阳气。 陈恕的伤口愈合了,不再流血,但是还在昏迷着,张九想要把陈恕背起来,但是身高有限,陈恕比他高多了,两条大长腿会拖地。 端木晋旸轻笑了一声,张九没好气的说:“笑什么笑,背着!” 端木晋旸说:“行,我背。” 他说着,把陈恕背起来,端木晋旸比陈恕高多了,一下就背了起来,看起来相当轻松。 温白羽说:“先把他带回去吧,他现在身体很虚弱,需要多休息。” 张九点了点头,说:“先带回家去吧,不然陈医生这个样子,让他一个人在家我也不放心。” 他说着,转头看向师父和师爹,万俟景侯自顾自整理着袖口和领口,温白羽正把他的西装外套撑开,给万俟景侯套上外套。 张九忍不住笑了两声,师父和师爹的相处方式还真是无比的和谐。 张九说:“师父你们来这边有住的地方了吗?” 温白羽说:“你师爹订了酒店,不过我们还没过去。” 张九立刻看向端木晋旸,说:“让师父他们住咱们那边吧,还有好几个空房子。” 端木晋旸听到“咱们”这两个字,脸上顿时露出了笑意,说:“好啊,正好可以款待一下师父和师爹。” 张九耸了耸鼻子,说:“是我师父师爹。” 端木晋旸笑着说:“有区别吗?” 四个人从地下车库出来,很快到了端木晋旸的别墅,花向彦给他们开的门,看见他们背着一个浑身是血的人回来,吃了一惊,说:“你们怎么了?” 张九眨了眨眼,似乎想要给花向彦解释一下陈恕的身份,说:“呃……这应该是蒲绍安的现任男朋友……” 坐在沙发上的秦轩铭听到声音,抬眼往这边看了一眼,花向彦说:“他的情况有点不好,快上楼去吧。” 端木晋旸背着陈恕上了楼,把他安顿在客房,张九让三个式神去照顾一下陈恕,陈恕虽然睡着了,不过气息不稳,怕有什么临时事件。 然后张九又给温白羽和万俟景侯安排了房间,笑着说:“师父,明天周六啊,我带你去看小七怎么样?” 温白羽笑着说:“好啊。” 张九嗅了嗅鼻子,师父身上的阳气真是太好闻了,软软的,香香的,还有一种甜丝丝的味道,特别的温和,仿佛是甘甜的泉水一样。 张九说:“师父咱们俩今天睡一个房间好不好?” 温白羽仍然没有拒绝,不过他还没开口,万俟景侯已经从外面走近来,说:“不好。” 张九:“……”师爹真是一点也不客气。 万俟景侯走进来之后,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扔在沙发上,解开领带,“嗖——”的一声抽下来,也扔在沙发上,衬衫的扣子打开两颗,一边解自己的袖扣,一边把手掌伸起来,他的左手手心还有一个口子,已经愈合了,但是上面有一条红色的印记,还没有完全消失。 万俟景侯右手搂住温白羽的腰,左手伸起来,声音沙哑的说:“白羽,帮我舔舔,还有点疼。” 温白羽翻了一个白眼,推开他的手,说:“别卖可怜,你这一招都用的够不够的了。” 万俟景侯孜孜不倦的“嘶”了一声,强硬的把手放在温白羽的嘴唇边,用手指抚摸着他的嘴唇,迫使温白羽张开嘴,轻轻的捏住他的舌尖。 温白羽“嗯”了一声,微微摇了摇头,后背已经“咚”一声靠在了墙上,万俟景侯双手曲起压在墙上,把温白羽圈在怀里,低下头来,快速的含住了温白羽的嘴唇。 张九:“……” 张九立时闹了个大红脸,赶紧带门出来了,这两个人简直把自己当成透明的,师爹还是一向那么我行我素。 张九从房间出来,正好看见端木晋旸换了衣服,想要过来打招呼,张九赶紧拦住他,说:“等等,别……别进去了,我师父和师爹有点……有点忙……” 他刚说完,紧闭的房间里突然传出“啊”的一声呻吟,声音拔的很高,只是一声,似乎是没忍住才发出来的,很快声音又消失了,但是门缝里始终能听到断断续续的声音。 张九:“……”好尴尬。 端木晋旸笑了一声,说:“好吧,既然咱们师父和师爹这么忙,那我明天早上再来。” 他说着,冲张九招手说:“小九,来。” 张九走过去,说:“干什么?” 端木晋旸搂住他的腰,带着他往卧室走,笑着说:“闹了一晚上,身上都是土,咱们一起去洗个澡?” 张九脸上一红,说:“还是……还说算了。” 端木晋旸笑着说:“不愿意?” 张九抿了抿嘴唇,说:“浴室好像挨着师父他们的卧室,万一隔音不好那太尴尬了,去……去床上行吗?” 端木晋旸愣了一下,随即低笑了一声,一把将张九打横抱起来,说:“小九真可爱,我已经等不及了。” 他说着,踹开房门,将张九抱了进去,两个人倒在床上,张九心跳有点快,不过就在这个时候,“嗖——”的一声从房间的墙壁传了出来。 张九吓了一跳,睁大了眼睛,就见二毛的脑袋从墙壁里钻了出来,眨着大眼睛,看着衣衫不整的张九和端木晋旸。 二毛用很无辜的口吻说:“大人,虽然我不想叨扰你和大哥哥亲亲,但是大人你快过来看看,医生大哥哥醒了,不过似乎有点不好……” 第133章 未知短信5 陈恕确实是醒了。 陈恕躺在床上,睁着眼睛,望着天花板,一直没有说话,张九和端木晋旸过来看他的时候,陈恕就这样睁着眼睛,双眼盯着天花板一眨不眨的,一双黑色的眼睛漆黑,却不明亮。 张九说:“陈医生?” 陈恕稍微侧过了一些头,然而他的目光仍然毫无焦距,非常涣散,用疑问的口气说:“张九?” 张九吃了一惊,说:“陈医生,你的眼睛……” 陈恕躺在床上,摇了摇头,说:“没事……不过好像,看不见了。” 张九诧异的说:“怎么会这样?!是融天鼎的碎片取出来的缘故吗?” 陈恕躺在床上,嘴角咧出一丝苦笑,说:“我也不清楚,不过的确看不见了。” 张九有些惊慌,说:“这……这可怎么办?” 他说着,想到了那块融天鼎的碎片,碎片还没有融合,并不像之前那个碎片一取出来就融合进了张九的身体里,这个碎片还好端端的保存着。 张九说:“要不然,把碎片再放回去?” 陈恕笑了一声,摇摇头,说:“本身就不是我的,再交给我的话,也是麻烦。” 他说着,叹了口气,说:“我有点累了,你们也休息吧。” 张九看着陈恕落寞的表情,心里非常不好受,端木晋旸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小九,让陈医生先休息,有事明天早上再说。” 张九点了点头,说:“我让式神陪着你?” 陈恕摇头说:“我没事。” 张九没办法,只好让三个式神也出来了,一百在门外画了结界,确保陈恕的安全,而且陈恕眼睛里的碎片已经被拔出来,陈恕目前来说只是一个很普通的人,也不会再遇到什么危险了。 不过一切有备无患是最好的…… 张九回了房间,洗澡的时候一直在发呆,蜷着腿坐在浴缸里,下巴放在膝盖上,热水漫到他的嘴巴附近,张九就下意识的吐着泡泡。 端木晋旸等了很长时间,都没见张九出来,还以为他发生了什么事情,推门进来一看,张九正在发呆,而且还有点瑟瑟发抖。 端木晋旸走进来,摸了一下水温,竟然已经凉冰冰了,怪不得发抖,就算是夏天也不能泡凉水,何况张九的体质本身就阴寒。 端木晋旸顺手把热水打开,说:“小九,快起来,冲一下热水,你身上好冰。” 张九被端木晋旸拉起来,伸手缠上端木晋旸的脖子,将他的家居服都弄湿了,端木晋旸搂住他,低声说:“小九今天这么粘人?像只大猫一样,嗯?” 端木晋旸的衣服都湿了,干脆把衣服脱下来,伸手搂住张九带着他冲热水,张九的身体才慢慢的恢复了温暖。 张九叹口气说:“陈医生的眼睛看不见了,这可怎么办?是不是我的错,可能是我太心急了,或许融天鼎的碎片还没到时机剥离出来……或许是我用的符咒术法不对,或许……” 他的话还没说完,端木晋旸已经接口说:“或许是因为上次的事情,陈医生的眼睛本身已经看不见了,他之所以可以恢复,是因为融天鼎的缘故。” 张九张了张嘴,或许真的是这样,陈恕自愿献出了融天鼎的碎片,他的眼睛也跟着真正的瞎了,陈恕上次眼睛受伤,之所以能恢复,可能是因为融天鼎的碎片起了效果,融天鼎的碎片剥离出来,也就剥离了陈恕的光明。 端木晋旸拍了张九的臀部一下,说:“别瞎想,好吗,可能还有别的办法。” 张九被他“啪”一声拍在臀部上,顿时炸毛了,浑身的汗毛都要立起来了,尾巴和耳朵一受刺激,立刻“噗”的一声弹了出来,黑色的尾巴来回的甩,也使劲拍了几下端木晋旸的臀部,说:“你又打我屁股!” 端木晋旸说:“你不是也打我了,而且打我了好几下。” 张九说:“因为你先打我的!” 端木晋旸笑着说:“谁让小九的屁股这么翘,手感也这么好,打疼了吗?我帮你揉揉……” 张九的尾巴甩来甩去,挣扎着跳出端木晋旸的怀抱,说:“别揉,不要,我洗好了!” 张九浑身湿漉漉的就冲了出去,端木晋旸无奈的关上热水,披了一件浴袍,然后拿了一条干净的浴袍也追了出去。 张九跑出去就后悔了,身上湿乎乎的也不能上床,毛巾浴袍都在浴室里,这回就要风干了,结果就看到端木晋旸手臂上搭着浴袍走了出来。 端木晋旸披着一件白色的浴袍,浴袍吸水性很好,没有系带子,浴袍自然的敞着胸口,水珠从他胸口滚落下来,一双黑色的眼睛仿佛是深邃的潭水,注视着张九。 “咕嘟……” 张九不自然的咽了一口唾沫,同时舔了舔自己发干的嘴唇,眼睛顺着端木晋旸胸口的水珠,一路下滑,顺着端木晋旸性感无比的人鱼线继续下滑,然后…… 张九脸色不自然的红起来,说:“你……你怎么不穿内裤就出来了。” 端木晋旸挑了挑眉,说:“我起码还披了件浴袍,小九你呢?” 张九脸色“咚”的更红了,自己浑身上下没有点儿衣服,赤裸裸的站在地毯上,地毯都被滴上了水…… 端木晋旸把浴袍披在他身上,将人抱起来放在床上,张九揪着他的浴袍,把带子系了一个大疙瘩。 端木晋旸笑着说:“嗯?不好看?给我裹得这么紧?” 张九翻了个白眼,说:“骚包。” 端木晋旸笑眯眯的说:“那小九喜欢吗?” 张九脸色红彤彤的,又翻了一个白眼,端木先生脸皮真是越来越厚,而且厚的张九已经无力招架的状态了! 张九翻身要逃走,端木晋旸一把捏住了张九的尾巴,张九发出“啊——”的一声,直接倒在了床上,臀部微微翘起,尾巴不自然的晃动了几下。 白色的浴袍包裹着张九挺翘的臀部,还有些湿,非常的显形,还有从浴袍分叉里钻出来黑色的尾巴,看起来真是无比的诱人。 张九被他揪了回来,端木晋旸笑着说:“别跑,我跟你说正事。” 张九狐疑的说:“你说。” 端木晋旸说:“明天正好不上班,咱们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做。” 张九说:“什么事情?” 端木晋旸说:“你忘了?蒲绍安。我想明天再去蒲家一趟,问一问蒲绍安的公墓在哪里。” 张九震惊的睁大眼睛,说:“去干什么?挖坟吗?” 端木晋旸亲了一下张九的鼻头,说:“小九就是聪明。” 张九说:“等等,你别吓我,我跟你说天师挖坟是要被处分的。” 端木晋旸说:“那我挖,你看着,咱们去看看蒲绍安到底死了没有。” 张九觉得的确有必要看一看,毕竟他们认识蒲绍安,而且是在蒲绍安“死后”认识的,但是蒲绍安根本没有一点阴气和鬼气,不像是鬼魂。 如果有一种可能的话,那就是借尸还魂,和当年的涂麓一样,而且是身体的原主主动放弃肉身的情况下,才不会透露出任何气息。 所以去看一看蒲绍安的公墓,真的有必要。 张九突然说:“陈医生现在眼睛不好,蒲绍安的事情还是稍后再说吧,让他先休养几天。” 端木晋旸点了点头,说:“好,听小九的……小九累了吗,那睡觉吧。” 张九满脸通红,看着抱着自己腰的端木晋旸,说:“睡……睡觉你还顶着我?!” 端木晋旸一脸坦然的说:“没关系,小九你睡,我可以自己解决。” 张九好奇的问了一句,说:“怎么解决?” 端木晋旸仍然一脸坦然,说:“当然是看着小九的睡脸解决。” 张九真是要羞耻死了,而且端木晋旸身上散发出来的阳气越来越浓,张九被影响了,怎么可能还睡得着。 因为今天张九的师父和师爹突然来了,而且这两个人都是阳修,身上带着浓厚的阳气,一个温和,一个逼人,这让端木晋旸感觉很有危机,他必须让张九知道,到底谁的阳气对张九来说,是最美味的。 张九被热气蒸腾着,感觉自己的每一个毛孔都张开了,他的呼吸都开始烫人,使劲仰着头,睁大了眼睛,捂着自己的嘴巴,说:“端木……端木先生……我……” 端木晋旸轻笑了一声,声音沙哑的说:“小九的尾巴一直卷着我呢,看来你喜欢我的舌头。” 张九发出“嗬”的一声,使劲摇头说:“不要,别再舔了……” 端木晋旸轻笑说:“你喜欢的。” 张九有些失神,努力欠身搂住端木晋旸的脖子,主动亲吻着端木晋旸的嘴唇,说:“我想要端木先生,快进来。” 端木晋旸吻着他的嘴唇,说:“好孩子,真乖,稍微给你一点甜头儿。” 张九睁大了眼睛,几乎晕过去,身体猛地抖动一下,嗓子里短促的呻吟了一声,结果就在这个时候,张就得身体一闪,突然变成一头黑色的豹子! 端木晋旸:“……” 端木晋旸一瞬间有些怔愣,张九发泄出来竟然晕过去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才太兴奋了,身体竟然变出了本体…… 张九变成了黑豹的样子,而且还爽的睡过去了,端木晋旸真是无奈到了极点,只好自己去浴室解决了一下。 半夜的时候张九还没有变回人形,浴袍自然穿不了了,端木晋旸勤勤恳恳的伺候着黑豹形态的张九睡觉,张九则像是一个大型的宠物一样,一翻身爪子搭在了端木晋旸的腰上,另外一只爪子搂住端木晋旸的胸口。 端木晋旸差点被张九一爪子拍成内伤,他深吸一口气,还是搂住了“大猫”造型的张九,轻轻揉了揉他的耳朵,说:“坏孩子。” 张九的脑袋还摆了摆,拱了拱端木晋旸,然后继续睡,后半夜的时候张九的身体终于换过来了,“嘭”的一声又变回了人形,赤条条的缠着端木晋旸。 端木晋旸从梦中醒来,要不是看张九睡得瓷实,真想把他拍醒,不过真的拍醒了端木晋旸又舍不得…… 陈恕躺在床上,他闭着眼睛却睡不着,睁着眼睛却看不见,一双眼睛成了摆设,连明暗都感受不到,说不伤心不在意都是谎话。 陈恕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他的生活从此打破了,变成了一个瞎子,然而这是自己的选择。 就在陈恕心里翻腾的时候,房门发出“咔哒”一声打开了,有人从外面进来,然后又是“咔哒”一声关上了。 陈恕转头想去看,然而看不见是谁,眼前是一片漆黑。 陈恕试探的说:“张九吗?” 那个进来的人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的走到床边,他伸手下去,但是迟疑了一下,还是没有碰陈恕。 陈恕睁着眼睛,“盯”着那个人,突然说:“蒲绍安?” 那个人轻笑了一声,在床边坐下来,陈恕听到了他熟悉的笑声,然后又感觉到了床头的凹陷,说:“是你吗?” 那个人终于开口了,轻轻抚摸着陈恕的脸颊,说:“陈医生好厉害,我还没有出声你就认出我了。” 陈恕莫名的松了一口气,说:“你怎么回来了?” 蒲绍安说:“我给陈医生打电话,不过陈医生没有接,我发短信陈医生也没有回复,我很担心你。” 陈恕一听,现在才想起来,手机不见了,说:“我把手机弄掉了,没看见你的短信。” 蒲绍安的抚摸很轻,很温柔,终于摸到了陈恕的眼睛,陈恕身体一颤,说:“我……” 他的话还没说完,蒲绍安突然“嘘”了一声,笑着说:“陈医生累了,先休息吧。” 陈恕摇了摇头,说:“我睡不着。” 蒲绍安笑了一声,说:“那我们做点其他事情,陈医生喜欢的。” 陈恕脸上一红,说:“怎……怎么可能,这是在端木先生家里……” 蒲绍安没说话,陈恕只是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似乎像是在脱衣服,紧跟着床铺凹陷的更多了,一个高大的身躯压了上来,陈恕发出“嗯”的一声,有些紧张的睁大眼睛。 蒲绍安的声音洒在陈恕的耳边,轻吻着陈恕的耳朵,说:“陈医生,看不到之后很没有安全感吗?” 陈恕深吸了两口气,还是点了点头。 蒲绍安拉住他的手,放在自己胸口的位置,低声说:“陈医生,你摸摸看,是不是我的感觉,是不是我的心跳……是我,我在呢陈医生。” 陈恕的手掌直打颤,蒲绍安的心跳很强健,胸膛非常热,几乎要烫化陈恕的手心。 陈恕的手心轻颤了一下,但还是慢慢的挪动着,感受着蒲绍安的体温。 蒲绍安似乎有些迫不及待,陈恕的眼睛看不见,迷茫的瞪着一双黑色的眸子,任由蒲绍安摆布自己,无助的说:“别……别太快,我……” 蒲绍安握紧他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上,让他感受着自己,笑着说:“陈医生还是不习惯吗?” 陈恕死死闭着眼睛,即使看不见也死死闭着眼睛,脸色殷红,急喘着气,说:“当然……当然不可能习惯,有点……有点疼,轻一点……” 蒲绍安吻着他的嘴唇,说:“对不起,是我太急躁了……” 蒲绍安的声音很低沉,温柔又沙哑,很难想象总是露出一脸傻笑的傻大个儿,在床上竟然有这么性感迷人的一面,陈恕第一次也很震惊,同样沉溺其中。 蒲绍安一边给予他莫大的快感,一边轻声说:“别怕,你会看见的。” 张九起了床,伸了个懒腰,神清气爽的,自己身体里也没有什么异物感,端木晋旸已经起了,坐在床边打领带,回头看了一眼张九。 张九总觉得端木先生这一眼特别的哀怨,张九有点吃不消。 今天一天的任务很繁忙,上午要带师父和师爹去学校看小七,下午去拜访蒲蓉,问一下公墓地址,然后夜深人静之后,再去公墓准备挖坟! 张九觉得这可能是自己最刺激的一天了,因为他身为一个专八级天师,还从没做过挖坟这种事情呢…… 因为上午是带着师父和师爹出去,所以端木晋旸打算给温白羽和万俟景侯留个好印象,穿了正装,还打领带,这一身打扮下来,看的张九直流口水。 张九也起了床,洗漱之后准备下楼吃饭,看了一眼旁边的客房,陈恕的房间门口结界没有被破坏,看起来一晚上相安无事,不过陈恕似乎还没有起床…… 第134章 未知短信6 张九让三个式神看着陈恕,大家吃了早饭,然后就带着师父和师爹出门去了。 端木晋旸亲自开车,选了一辆看上去很上档次的商务车,不是很骚包,但是也不缺骚包的感觉。 温白羽看着那辆车从车库里开出来,两只眼睛立刻就亮了,说:“要不我开车吧?” 端木晋旸愣了一下,说:“师父带车本了吗?” 温白羽说:“带了。” 端木晋旸很绅士的笑着说:“师父想开的话,那师父就来吧。” 张九立刻一脸菜色,他已经坐在副驾驶上了,还是默默的从副驾驶走了出来,然后坐到了后排。 万俟景侯的脸色也不太好,默默的坐在了副驾驶的位置上,然后系好安全带。 端木晋旸当然不可能拒绝师父的要求,毕竟他可要讨好张九的长辈,何况是这么简单的要求。 端木晋旸坐在后排,观察了一下众人的脸色,温白羽一脸跃跃欲试的兴奋,张九和万俟景侯则是一脸菜色,就连坐在后排的张九都把安全带拉出来系好。 张九转头说:“端木先生,你早饭没吃多吧?” 端木晋旸有些纳闷,说:“还好。” 张九说:“那就好,把安全带系上吧。” 端木晋旸坐在后排从来不系安全带,他们又不是去飙车,为什么要系安全带? 结果车子刚一启动,端木晋旸瞬间就明白了,车子发出“嗡——!!!”的一声巨响,往前快速一跳,但是根本没有启动起来,车子发出“嗡嗡嗡嗡”的震颤声,好像癫痫一样。 万俟景侯淡定的说:“宝贝儿,手刹。” 温白羽:“啊……我、我知道……我没忘!” 他说着放下手刹,车子“嗖!”一下就跟离弦的箭一样冲了出去,巨大的的推力猛地砸在端木晋旸和张九背上,端木晋旸根本没有准备,差点被砸的内伤,然后伸手系上了安全带…… 端木晋旸不知道张九他师父用的多少速度起步,但是绝对不是起步该有的速度,他并不是心疼车子,而是心疼除了温白羽以外,包括自己在内的其余人,因为他们这一路估计有的熬了。 一辆好车,总是发出“嗡嗡嗡——”的声音,关键是他的速度只有六十迈,在C城宽敞的车道上完全不超速,一路老牛拉车似的“嗡嗡”向前,而且左摇右晃。 温白羽喜欢并车道,嫌别人开车慢,喜欢在车道上扎来钻去,不过最后也没有快到哪里去。张九系着安全带,还一下被甩倒乐,倒在端木晋旸的腿上。 端木晋旸接住张九,笑了一声,说:“你师父开车够野性的。” 张九脸色发白,已经要吐了,他之前从没有晕车的反应,现在就有了,简直就是噩梦! 端木晋旸趁机搂住他,一个拐弯,两个人就倒在了一起,端木晋旸的嘴唇亲在张九的脸颊上,轻轻的蹭,张九“呃……”了一声,耳朵和尾巴“嘭”就变了出来。 吓了端木晋旸一跳,不由想到昨天晚上的事情,张九一爽,没控制好自己的身体,把黑豹原形也给变了出来…… 端木晋旸捏着他的尾巴说:“小九,别再变了,控制一下。” 张九被他捏着尾巴,酸的要命,说:“你……那你松手啊,万一被师父看见了。” 张九也不知道自己的身体是怎么变来变去的,仿佛是受到了刺激就会转变,张九的耳朵耸动着,尾巴在裤子里团着,露出的尖儿还被端木晋旸揉捏,舒服的张九根本没功夫去管晕车了。 温白羽开车不只是“野性”,而且不认识路,他在家门口开车就不认路,更别说在陌生的C城了,更加不认路了。 他们从早上就出发,学校离别墅不算太远,最多一个半小时就到了,现在好了,三个小时打出去了,结果还没看到学校的影子。 万俟景侯无奈的揉了揉太阳穴,说:“还是我来吧?” 温白羽觉得被鄙视了,翻了个白眼,只好坐到了副驾驶,万俟景侯把手机放在手机架上,打开了导航,开车带着他们继续往前走了。 温白羽开车虽然野性,但是速度并不快,万俟景侯开车非常平稳,但是一看时速竟然这么快,幸亏这段路已经要到郊区并不限速。 他们到了学校的时候,正好中午十二点,因为是周六日,学校的人相对少一些,食堂的人也不是特别满。 张九给温离打了个电话,想要告诉他这个惊喜,结果温离的电话没人接! 张九打了好几个电话,但是都没人接,张九有点担心,让温白羽和万俟景侯,还有端木晋旸在食堂等着,自己跑到宿舍楼去找温离。 因为已经开学了,宿舍楼不许外人进,张九还能冒充一下在校生跑上去,其他人根本一点儿也不像在校生了。 张九跑到楼上,去了温离的宿舍,温离和蒲绍安一个宿舍,真是太巧了,蒲绍安还没有回学校,他的宿舍里一层的灰土,温离的手机落在桌上了,竟然没带,怪不得打电话不接呢。 旁边宿舍的人见宿舍里有人,就探头过来看看,说:“你找谁?” 张九说:“请问温离在吗?” 那人说:“哦,温离下楼吃饭去了。” 张九这才从楼上跑下来,到了食堂,说:“小七来吃饭了,咱们找一找吧,他把手机给落在宿舍了。” 温白羽无奈的说:“小七总是丢三落四的。” 温离在家里就是迷糊的性格,因为上面有六个哥哥,而且哥哥们都是宠弟狂魔,几乎没有底线的宠弟狂魔,而且小七小时候长得像小姑娘,打小白白嫩嫩的超可爱,所以哥哥们也就更加宠着老幺。 最后的结果就是,小七的武力值虽然爆表,但是性格实在迷糊,按照张九的说法就是傻白甜,师父怎么放心小七一个人跑出来上大学。 温离其实是想跑出来历练一下,毕竟在家里总是受照顾,哥哥们都已经有所成就了,而温离也十七岁了,但是总是被当成小孩子一样照顾。 张九找了一圈也没发现温离,只好去点了几个炒菜,然后让端木晋旸看着桌子,因为他们转了一上午,张九迫切的想去洗手间。 食堂也有洗手间,张九就带着温白羽和万俟景侯去洗手间了,顺便洗洗手。 食堂的洗手间一般没人用,都是食堂的内部人员用,学生和老师不会在这里用洗手间,他们走进去的时候,洗手间的很空旷,没有任何人。 张九洗了洗手,站在门口等师父和师爹的时候,就听到“嗯……”的一声,吓得张九一激灵,心想竟然有人在学校的洗手间里做奇怪的事情? 那声音断断续续的,从里面的隔间传出来,温白羽和万俟景侯也出来了,洗了洗手,刚要准备出去,就听到那声音突然说:“罗……罗先生……别咬我,好疼,外面有声音,快把我放下来……” 张九一听,全身的毛都炸起来了,耳朵和尾巴差点不听使唤的冒出来,何止是尾巴和耳朵,连爪子差点都亮出来了! 那不就是温离的声音吗,他嘴里的罗先生不用想了,一定是罗溟典了! 温白羽露出一脸惊讶的表情,万俟景侯则挑了挑眉,然后走到里面,食指屈起,突然“当当”的敲了两下一个隔间的门。 温离立刻发出“啊……”的一声,似乎受了惊吓,然后里面是手忙脚乱的声音,两分钟之后隔间的门才打开了。 罗溟典一脸不爽的表情,黑着脸色,他只认识张九,另外两个人都不认识。 温离一出门就傻了,眼睛都要瞪出来了,脸色更加通红,瞬间要烧起来,说:“爸爸……” 罗溟典:“……” 温离的衣服已经整理好了,不过脖子的地方有个齿痕,看起来挺激烈,嘴唇也微微发红,耳朵尖还被啜红了,罗溟典简直是衣冠禽兽啊。 万俟景侯的目光顺着罗溟典打量了几下,招手说:“小七,来。” 温离赶紧走过去,万俟景侯的手搭在温离肩膀上,这两个人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眼尾都有一颗痣,只不过气场完全不同,万俟景侯身材高大,而且身上肌肉很多,温离则是身材纤长,看起来像个美少年一样。 温离离开家的时候,温白羽虽然跟他说可以谈恋爱了,但是完全没想到小儿子找了个男人,找了个男人就算了,竟然找了一个比他大这么多这么多的男人…… 温离今年十七岁,再过几个月就要十八岁了,罗溟典表面看起来是三十五岁,已经比温离大了一倍多,实际上呢…… 罗溟典是溟泉狱主,这个年龄就不太好算了…… 端木晋旸在外面等了半天,众人半天才出来,一看温离和罗溟典也出来了,端木晋旸心里突然有一种酸爽感。 大家坐下来的时候,张九当然跟端木晋旸坐一起,温离坐到了温白羽边上,结果罗溟典被隔开了。 端木晋旸虽然觉得这样不厚道,而且太小儿科了,但是心中的那种酸爽感还是油然而生的。 菜已经端上来了,食堂的炒菜就是量大,味道有的很正宗,有的菜则是奇奇怪怪味的。 众人吃着饭,张九说:“小七,蒲绍安还没回来吗?” 温离咬着筷子摇了摇头,说:“没有。” 张九说:“他去哪里了,也没人知道?” 温离又摇头,说:“他没说,只是请假了,不知道去干什么了。” 温离说着,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端木晋旸,然后拉着张九小声说:“九哥你怎么老打听蒲绍安,万一旸哥误会了呢。” 张九:“……” 张九说:“你还是关心自己吧。” 温离耸了耸鼻子,还对着张九吐了一下舌头,张九抬起眼来看天,心想卖萌也没用,没人帮的了你。 其实温离给家里打电话的时候,就已经报备了,自己谈了朋友,不过没说男女,也没有年纪,更没说身份。 结果温离的这个男朋友,年纪比温离大的离谱,身份是学校教授,另外一重身份就不用说了,在这几点之下,罗溟典的性别都可以忽略不计了。 罗溟典吃了几口,笑着说:“不好意思各位,我要去准备一下材料了,下午要去校外开会。” 温离冲着罗溟典摇了摇手,罗溟典揉了一下温离的头发,说:“出门别忘了带手机,小心别人联系不到你,我先走了。” 温离点了点头,一脸乖巧的表情,又冲罗溟典摇了摇手。 罗溟典站起来,万俟景侯也站了起来,说:“我送你两步。” 罗溟典愣了一下,随即说:“麻烦了。” 温离见万俟景侯站起来了,戳了戳张九,张九心说你戳我也没用啊! 温离求助的看向张九,张九只好望天,端木晋旸这个时候却站了起来,说:“我出去一趟。” 张九看向端木晋旸,心说你捣什么乱! 不过端木晋旸拍了拍张九的手,就大步走出去了,不知道要干什么。 罗溟典和万俟景侯走出去,两个人站在食堂外面,万俟景侯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说:“我知道你是谁。” 罗溟典笑眯眯的说:“没想到景爷是小离的父亲。” 万俟景侯继续说:“我听说过你的事情,虽然我们从没见过面,我也听说过你弟弟的事情。” 罗溟典的笑容渐渐凝固起来,万俟景侯活动着自己的手指,说:“当然不只是小九,我说的是你家的老五。” 是指花向彦…… 万俟景侯说:“当然,在私事和公事面前,有人会有责任心的选择公事,但是作为父亲,我希望我的儿子不会重蹈覆辙,在你的选择中被当做舍弃的棋子。” 罗溟典的笑容全部凝固了,伸手摘下来了眼镜,捏了捏自己的鼻梁,苦笑着说:“景爷的顾虑我完全明白,但是你可以放心,我已经不会再犯当年的错误了……还有,小离在我心里,并不是一颗棋子,他是我的全部。” 万俟景侯的手掌抬起来,在他肩膀上拍了两下,发出“啪、啪”的声音,听起来不急不缓的,但是一股阳气从他的掌心里猛的逼出,万俟景侯没说话,点了点头,转身就回了食堂。 万俟景侯一走,罗溟典这才活动了一下自己的肩膀,伸手揉了揉肩膀,把眼镜戴上,嘴里发出“嘶……”的一声。 他活动着肩膀,就听到有人在笑,转头一看,不知道什么时候端木晋旸站在了身后。 端木晋旸抱着臂靠在墙上,一身整齐的西装,衬托着整个人无比的帅气英俊,他的嘴角挂着笑容,似乎是看了全过程,说:“温离父亲是阳修。” 罗溟典把手放下来,说:“感觉出来了。” 端木晋旸耸了耸肩膀,抬了抬手心,他的手心中弥漫着一种猛烈的阳气,但是没有形态,别人看不出来。 端木晋旸笑着说:“我之前观察了一下,我们都是阳修,不过似乎性质不太一样。” 罗溟典冷笑说:“因为你是天魔,他是人。” 端木晋旸说:“你是被见家长吓到了吗?你刚才都没有睁眼去看温离的父亲吗……我们的确不一样,因为我是天魔,他是天神。” 罗溟典眯了眯眼睛,因为万俟景侯的身上一直散发着强烈的阳气,所以阻碍了罗溟典的感应。 万俟景侯是阳修,但是他并不是普通人,带着一股强烈逼人的阳气,因为他的真身是创世之神的烛龙。 端木晋旸笑着说:“嗯,看来你以后的日子有的看了。” 罗溟典眯眼盯着端木晋旸,说:“你过来就要说这个?” 端木晋旸耸肩说:“可能显得很没品,或者很小儿科,但是我还是决定偶尔没品一下,反正小九也看不见。” 罗溟典转身说:“我还有事,那就先走了。” 端木晋旸没动地方,而是说:“之前说过了,找个时间咱们心平气和的谈谈,时间地点你定,给我发短信就可以。” 罗溟典没回话,没转头,没停留,只是抬了抬手,示意自己听见了,很快就消失在人群里。 张九探着头往外看了好久,端木晋旸才走进来,然后又坐回了张九旁边,一脸笑眯眯得意的样子。 张九狐疑的看着端木晋旸的表情。 端木晋旸说:“咱们一会吃完饭要赶到蒲家去,车子就给你师父师爹留下来吧。” 张九点了点头,温离嘴里叼着一块糖醋里脊,含糊的说:“泥萌要去找蒲绍安吗?” 张九还接说话,手机突然响了,一看来电显示是端木晋旸别墅的座机电话。 张九说:“可能是家里打来的。” 他说着接起电话,里面传来二毛的声音,惊喜的:“大人大人!医生大哥哥的眼睛又恢复了,他能看见东西啦!” 第135章 未知短信7 张九吃惊的说:“真的?” 二毛说:“当然是真的啦,大人你们什么时候回来?” 张九想了想,说:“嗯……大约要晚上了,可能会更晚一点儿。” 二毛说:“好吧,三分说今天吃火锅!” 张九无奈的说:“那你们吃吧,估计不用等我们了,还有,记得让陈医生多休息,他的身体还很弱。” 二毛说:“大人你放心吧!医生大哥哥刚才吃了午饭,去睡觉了!” 张九嘱咐了二毛一通,觉得不放心,让二毛把电话拿给三分,二毛颇为不乐意,不过最后还是三分接的电话,说:“大人放心好了。” 张九这才放心下来,挂了电话,看了一眼时间。 温白羽说:“你们一会儿要去哪里?” 张九把蒲绍安的事情和他们说了一遍,温离吃惊的说:“什么!?蒲绍安死了?” 他说着,立刻捂住了嘴巴,生怕被人听见,因为在同学的眼睛里,蒲绍安是真实存在的,而且只是请假没来上学而已。 温离说:“有没有可能……不是一个蒲绍安,只是同名?” 张九摇了摇头,说:“我和端木先生之前已经去看过蒲绍安的母亲了,蒲绍安的家庭背景,和他描述的一模一样。” 温离满脸不可置信,说:“你们下午还要去蒲家?” 张九点了点头,说:“对啊,去问问蒲绍安的母亲,蒲绍安最后落葬的公墓在哪里,我和端木先生打算今天晚上去……去公墓,嗯……看看。” 温白羽挑了挑眉,说:“挖坟?” 张九揉了揉自己额头,说:“啊……就是这么一会儿事,我想看看蒲绍安的骨灰到底在不在里面。” 温白羽说:“这要是让人发现了,可是要受处分的,你的执照刚换成新的。” 张九说:“所以才打算晚上去的,三更半夜,夜深人静的时候。” 温离兴奋的说:“带上我!” 张九立刻拒绝说:“不行,你也不是天师,你还是留在学校吧,如果蒲绍安突然出现了,你立刻给我打电话,小心他,知道吗?” 温离点了点头,虽然有些失望,不过还是点头答应了。 温白羽说:“既然这样的话,其实我们也可以跟着你们去看看。” 张九诧异的说:“师父也要来帮忙?” 温白羽笑着瞥了一眼万俟景侯,说:“并不是我,是他帮忙你们,毕竟挖墓是个技术活儿。” 万俟景侯无奈的笑了笑,说:“那吃了饭就出发吧,先去问问公墓的地址。” 众人吃了饭,和温离告别,就坐上了车,准备去蒲家了。 这次由端木晋旸开车,端木晋旸很委婉的拒绝了温白羽要开车的想法…… 四个人开车往蒲家去,今天是周六,蒲蓉也不去上班,但是不知道在不在家里。 端木晋旸把车子停在小区门口,去买了一个果篮,然后把车子停进了地下车库,温白羽和万俟景侯没有下车。 温白羽说:“我们在这里等着,毕竟也不认识蒲家的人,上去不太合适,你们问了再下来吧。” 张九点了点头,说:“那我们就去了。” 张九和端木晋旸上了楼,按了蒲家的门铃,开门的是蒲蓉本人,看到他们有些诧异,但还是迎接了他们。 蒲蓉笑着说:“没想到你们竟然又来了,别带东西了,太破费了。” 端木晋旸笑得一脸绅士,说:“其实我们这次来,是有点事情想要询问一下。” 蒲蓉说:“什么事情?” 张九说:“我们也只刚刚得知蒲绍安的事情,所以想问问您,蒲绍安的公墓在哪里,我们想去扫墓祭拜一下。” 蒲蓉的眼圈瞬间就红了,说:“难为还有人想要替绍安扫墓,他死了三年了,他那个当爹的都没来过一趟,真是……” 蒲蓉说着,捂着脸要哭,张九有些无措的看着端木晋旸,心里的罪恶感真是大大的飙升,毕竟他们除了去扫墓,还要挖开看看呢。 端木晋旸宽慰了蒲蓉两句,蒲蓉把一个地址告诉了他们,还有牌号,是城郊的一片非常高档的公墓,而且是“独门独院”,虽然是公墓群,但是相隔都比较远,私密空间很大。 张九拿到了地址,本来想快点离开的,因为师父和师爹还在地下车库等着,不过蒲蓉似乎还有话说。 蒲蓉看向端木晋旸,说:“端木先生,我儿子一直没有什么朋友,我并不知道您是我儿子的朋友,有件事情,虽然我说出来您可能会反感,但是我真的很想拜托您……” 端木晋旸说:“您直说就可以。” 蒲蓉有些紧张,说:“我知道您是端木集团的东家,明天是不是有个酒会,是去城南参加的?到时候连昊也会过来,就是绍安的父亲,他想要和您谈一笔合作,虽然这个请求很没有道理,但是……作为绍安的母亲,我真的……我真的很痛恨连昊那个丧心病狂的混蛋,他儿子生下来他不管,死了竟然都不来看一眼,如果您真是我儿子的朋友,我请您别和他做这笔交易……我知道,我知道可能会损失很多钱,不过没关系的端木先生,这笔生意您损失多少钱,我都可以给您,我不会还价,只要您肯帮这个忙……” 蒲蓉说的非常紧张,磕磕巴巴的,最后还有些心焦的感觉,说着说着还掉眼泪,端木晋旸说:“蒲女士您放心好了,我做生意也是讲究原则的,不是只看钱财,否则坏了端木家的口碑也不行……如果连先生真的这么绝情,他的这笔钱太脏,我也不会和他合作的。” 蒲蓉顿时哭的更凶了,已经泣不成声,张九更是手足无措,戳了端木晋旸一下,端木晋旸说:“蒲女士别再伤心了,您儿子也不想看到您这样,他很孝顺不是吗,当年连先生用家产都没能让蒲绍安离开您,您应该感到高兴。” 蒲蓉点了点头,说:“对,谢谢你们……” 张九和端木晋旸从蒲家出来,蒲蓉把公墓的地址名牌给了他们,一个小名片样子,上面记录着地址和牌号,非常详细。 张九叹了口气,说:“唉,我觉得咱们这样做有点缺德……蒲绍安的母亲这么信任咱们。” 端木晋旸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事情总要搞清楚,如果出现在咱们面前的人真的不是蒲绍安,那么他顶着蒲绍安的样子一直行动,也不是什么好事。” 张九点了点头,说:“现在时间还早,我觉得不太适合……挖坟。” 端木晋旸说:“咱们先赶过去,估计要两个小时,正好在对角的地方,到了地方找个地方吃晚饭,歇歇脚。” 张九和端木晋旸坐电梯到了地下车库,张九看向端木晋旸的车子,怎么车里竟然没有人,不知道师父和师爹跑到哪里去了。 结果他刚走进一点儿,就发现其实车里并不是没有人,而是两个人倒下了,所以从远处看进车窗里,看不到有人。 温白羽被万俟景侯压在后座上,他蜷起腿来,紧紧夹着万俟景侯的手掌,紧张的说:“你往哪摸……别……万一小九他们回来了呢。” 万俟景侯亲了亲温白羽的额头,笑着说:“嘘——白羽,快亲亲我,你看我多难受。” 温白羽说:“你不闹我就不难受了!” 万俟景侯笑着说:“不行,我看着白羽就硬的难受,都是你的错,你惹的。” 温白羽听他无赖的口气,几乎被气得翻白眼,偏偏万俟景侯似乎吃定了他一样,握住温白羽的手腕,往头顶一压,说:“就一下,快帮帮我,好吗,白羽?” 温白羽被他吻在耳朵上,身体直打颤,双腿有些发软,渐渐放松了一些,夹住万俟景侯手掌的力气也放松了,万俟景侯低声说:“好乖,夹着我的腰。” 张九刚走过去,立刻折回来,抓着端木晋旸往旁边走,就跟做贼一样,说:“咱们等会儿再过去……” 端木晋旸笑眯眯的看着张九“做贼”,说:“你师父师爹关系还挺好?” 张九说:“那当然了。” 端木晋旸说:“看来我要找个时间和你师爹探讨探讨。” 张九迷茫的说:“探讨什么?” 端木晋旸挑眉说:“探讨怎么给‘宠物’顺毛。” 张九反映了一下,顿时踹了他一脚,说:“你才是宠物。” 端木晋旸搂着他的腰,说:“那你是不是要宠我,嗯?小九。” 张九浑身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说:“你真不适合用这种口气。” 端木晋旸说:“那小九也不和我撒娇,只好我和小九撒娇了。” 张九真的已经支撑不住了,差点给端木晋旸跪了,端木晋旸这身材高大,长相英俊性感,怎么可能适合撒娇,他又不是娇小可爱的妹子! 两个人排排站,躲在车库的承重柱后面等了一会儿,就听到“嗡——”一声。 张九低头一看,手里的手机竟然响了,一条短信进来了,发件人是——未知。 内容是空的。 张九“嗯?”了一声,说:“最近怎么老收到这种垃圾短信?” 他正说着,就听到“嗡——”又一声,这回不是自己的手机,而是端木晋旸的手机,打开手机一看,也是空的短信,发件人同样是未知。 张九皱眉说:“怎么回事?群发的吗,别是病毒,赶紧删了吧。” 端木晋旸点了点头,没有打开短信,直接删掉了。 两人站了一会儿,那边可算是完事儿了,张九赶紧冲上车子,生怕他们来第二次,说:“地址拿到了,咱们走吧!” 温白羽脸上通红,毕竟张九的表情真是目不斜视,而且演技非常差,显然是围观了全过程。 温白羽气的狠狠掐了一把万俟景侯的大腿,不过万俟景侯腿上都是肌肉,根本掐不起来,反而像是挠痒痒一样。 温白羽晕车,而且很严重,不让他开车他就晕车,两个小时的车程都是在睡眠中度过的,趴在万俟景侯腿上,似乎也是之前劳累了,睡得很熟。 众人从城区穿到郊区,城区有点堵车,郊区则是非常颠簸,后面的路也不算好走,温白羽都被垫醒了。 快到的时候,竟然还下起了大暴雨,车里有备用的雨伞,然而并不是雨伞的问题,外面铺天盖地的下大暴雨,完全没有任何预兆,郊区的土地变得泥泞起来,车子几乎要陷进坑里。 张九趴在窗户上往外看,说:“这可惨了,天黑下来之后肯定更有气氛。” 端木晋旸说:“没事,暴雨来得快走得也快,一会热就停了,咱们先去找吃饭的地方。” 车子在郊区开了一段,到处都是泥,很快就接上了平整的柏油路,端木晋旸看了一眼时间,五点多,还不到六点,天色还是敞亮的,距离公墓可能还有半个小时路程,不过这个地方有个娱乐城,可以吃饭。 这个娱乐城就是明天晚上办酒会的地方,周一有个很大的竞标项目,各地的商人都会齐聚在一起,周日晚上的这个酒会,其实就是通气的酒会,提前打一声招呼,大家互相聊一聊,这样谁有戏谁没戏,一眼就看出来了,免得周一竞标的时候闹出笑话,大家脸上都没光。 酒会是明天晚上举行,今天已经在筹备了,四个人进去吃顿晚饭,端木晋旸是C城出了名的富豪,这已经是不用说的了,恰巧万俟景侯自从金盆洗手不干老本行之后,也开始做了些生意。 万俟景侯的生意只是断断续续的做,但是不影响他的名气,这次万俟景侯和温白羽来C城,也是因为周一有一场竞标要参加,很巧的就和端木晋旸成为了竞争对手。 不过就在下午的时候,端木晋旸已经答应了蒲蓉,不会竞标了,不参与竞标的事情是刚刚决定的,所以还没有传开。 端木晋旸和万俟景侯同时出现在娱乐城,简直是分外扎眼,蒲绍安的父亲连昊其实昨天就到了娱乐场落脚,住在娱乐城里,一听说这两个人来了,立刻过去想要提前套近乎。 连昊有三个女儿,都是蒲绍安同父异母的妹妹,还带着他的三个女儿准备套近乎,但是连昊根本没有见到人,被拒之门外了。 端木晋旸要了一个包房,点了些晚餐吃,谁也不见,自然不会见连昊。 张九说:“我还真有点好奇,这个连昊长什么样子?” 端木晋旸抓住张九的手,说:“小九你怎么能见异思迁。” 张九无奈的说:“我眼睛又不瘸!” 端木晋旸笑了一声,说:“这是当然。” 四个人在包房里吃了饭,有大沙发就躺了一会儿,准备天黑之后,等公墓关门之后再动身。 张九趴在窗户上往外看,雨下的小了一些,似乎马上要停住了,外面的天色越来越黑,夏天黑的晚,但是现在已经昏暗下来了。 外面的雨淅淅沥沥的,很快停了下来,借着最后一丝夕阳,竟然拉出了一条微弱的彩虹,张九有些吃惊,指着外面说:“快看,快看彩虹!” 端木晋旸走过来,伸手搂住张九的腰,说:“嗯,很漂亮,但是没有小九漂亮。” 他说着,低头在张九的耳侧亲了一下,说:“小九最漂亮。” 张九说:“我这是帅,好吗!” 端木晋旸从善如流的说:“小九最帅。” 他说着,张九就感觉到了端木晋旸身上散发出来的阳气,一波一波的冲向自己,明明端木晋旸只是搂住他的腰,没有做小动作,但是他的身体就开始打颤,“嘭”的一声,耳朵和尾巴全都冒了出来,还舒爽的抖了抖,全身的毛都在战栗。 端木晋旸吃了一惊,没想到张九越来越敏感,自己只是说了两句话,张九的尾巴就蹦出来了。 张九赶紧甩着自己的尾巴跑开,脸红的不一般,端木晋旸忍不住笑了一声。 天色完全黑了,四个人上了车,准备再往前开,车子开了半个多小时,前面的路不是那么泥泞,已经有了公路,果然看到了那篇很宏伟的公墓。 这片公墓的价格非常昂贵,张九还奇怪,为什么娱乐城会建在公墓不远的地方,只距离半个小时的车程,这也太晦气了。 只不过他看到那片公墓的时候,心里已经了然了,原来是这地方的风水太好了,实在太好了,怪不得能卖这么贵的价钱,山势虽然不高,但是连绵起伏,犹如腾龙一般,而且依山傍水,藏风得水。 公墓已经关门了,端木晋旸把车子停在不起眼的地方,然后四个人下了车,外面能听到“吱吱”的虫叫,天色非常黑了,公墓只有安保的小屋子还亮着灯,剩下只有一片漆黑,从山下往山上看,能看到一片的小“山包”,不过那不是山包,而是一个墓碑和坟包。 张九打了一个冷颤,端木晋旸把外套脱下来披在他身上,说:“这里阴气太重了,小九多穿点。” 第136章 未知短信8 四个人想要进公墓,当然不能从正门进去,而且正门也关闭了,大晚上除了安保根本没人在这附近溜达。 众人顺着公墓的围墙一直绕到了旁边,公墓在山上,顺着山坡而建,四周有铁栅栏一样的围墙,众人想要进去,就要从这个围墙翻过去。 张九看了看围墙,说:“幸亏没通电。” 万俟景侯从口袋里拿出一个手电,打开手电之后,用粘扣把手电“呲啦”一声粘在大臂上,这样在翻墙的时候手电也可以随着动作照明。 万俟景侯举起手来,抬头往上看了看,挑了挑眉,说:“我先上,你们跟着。” 他说着,猛地向上一纵,一双大长腿似乎弹力十足,一下跃上老高,双手一抓,铁网只是发出“哗啦”一声轻响,轻轻晃了晃,并没有多大声音,转瞬万俟景侯黑色的身影已经融入了黑夜之中,快速的向上攀爬,两下就没了影子。 温白羽立刻跟上去,然后是张九,端木晋旸垫在下面,张九追着上面的亮光攀爬,低头看了一眼,不由得有些想笑,端木先生今天穿的是西装,都是剪裁得体量身定做的西装,根本不适合攀爬这种动作,看起来有些“艰辛”。 端木晋旸似乎也发现了,束手束脚的。 “啪嗒”一声,前面的人先从铁网翻下去落了地,万俟景侯伸手接住从上面跳下来的温白羽,后面的张九和端木晋旸也跟上来。 万俟景侯从铁网上跳下来之后,就把手电的光线转暗了一些,扫了一下地上的牌号和区域号,看起来他们要找的公墓在上面。 张九拍了拍手上的土,说:“我的天,这可能是我这辈子唯一一次翻墙进公墓。” 四个人快速的往上走,翻墙这关已经过了,剩下就是挖坟了…… 山坡下面的区域都是一些比较便宜的公墓,挨得比较紧,占地也比较少,顺着山路越往上走,公墓看起来越豪华。 他们一直翻到了半山坡,幸亏山并不高,不然真要累死了。 张九借着手电光,说:“在这里!” 众人聚过去一看,果然是这里了,牌号是对的,外面还有一片低矮的围墙,走进去之后,才是墓碑。 墓碑前面放着一排鲜花和果篮,这里的公墓价格很高,鲜花都是每天换新的,并不是因为有人来祭拜,也每天都有人定时来清洗公墓,确保干净。 四个人走进去,四周安静极了,只有微风吹动树枝发出的“沙沙”声,还有虫子“吱吱”的叫声,惨白色的手电光打在墓碑上,显得有些诡异。 墓碑上有名字——蒲绍安。 果然是蒲绍安的墓碑,公墓的基座是封死的,下面才是落葬的坑穴。 张九说:“那个……接下来呢?” 万俟景侯挑了挑眉,说:“如果不需要祭拜一下的话,那我现在就开工了。” 张九赶紧说:“等等,我还是做个前提准备吧。” 他说着,从口袋里掏出黄符,指尖夹着,“哗——”一声燃烧起来,放到已经熄灭的小香炉里,然后又掏出了两张黄符,这次没有点燃,直接贴在墓碑上,应该是镇邪用的。 张九说:“可以了。” 万俟景侯点了点头,把手电卸下来扔给了温白羽,然后从靴子里拔出一把匕首,“唰”的一声在手心里一转,快速的蹲下来,“呲啦——”一声,匕首沿着基座一转,被水泥砌死的基座竟然一下就划开了,露出一个缝隙。 万俟景侯“咔”的一声收起匕首,重新插回靴子筒里,然后伸手过去,卡住缝隙,猛地往上一掀! 张九下意识的皱了皱眉,一股阴气扑面而来,基座下面的土有些潮湿,潮湿的很不对劲,就仿佛基座进水了一样,就算刚才的确下过一场大雨,地上都是湿的,但是基座是封死的,也绝对不会进这么多水。 张九奇怪的说:“为什么这么多水,土都湿乎乎的。” 张九说着,伸手要扒开土,掏出里面的骨灰盒子,不过却被端木晋旸一把按住,说:“等等小九。” 张九说:“怎么了?” 万俟景侯突然说:“不是水,是血。” 他的话吓了张九一跳,万俟景侯让温白羽把手电的光线打得明亮一点,果然基座下面的土不是黑黄色,竟然带着一股湿漉漉的粘腻感,呈现黑红色…… 张九惊讶的说:“怎么会……怎么会有血。” 土壤被泡的很黏,张九有一种感觉,里面甚至会冒出气泡,血色的土壤几乎要翻腾起来。 万俟景侯用匕首扎进土里,轻轻的翻了翻,匕首上顿时沾满了黑红的血色,同时他们真的翻到了一个骨灰盒子。 盒子上沾满了血,就泡在土壤里,或者说是血从盒子里流出来,浸泡了土壤。 张九吃惊的睁大眼睛,说:“盒子在流血……” 万俟景侯的匕首顺着盒子的缝隙一划,猛地一挑,盒子发出“咔嚓”一声就挑开了。 张九本以为盒子里可能没有东西,蒲绍安可能没死,或者是有人偷走了蒲绍安的肉身,要知道想要借尸还魂,那也是需要肉身的,然而现在,呈现在他们眼前的骨灰盒里的确有东西,不过已经被血水泡成了粘嗒嗒的一团,看起来更加诡异了…… 一股极重的阴气从里面冲出来,张九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那种阴气带着很重的怨恨,仿佛在盒子大开的一刹那,咆哮而出。 张九发出“嗬……”的一声,那种阴气影响着他的身体,激荡着他体内同样的阴气,似乎要发生共鸣。 端木晋旸伸手搂住张九,从手心给他渡阳气过去,说:“小九,不要去感应,放松。” 万俟景侯看了一眼张九,快速的把盒子扣了起来,放回基座的土里,说:“阴气很重。” 温白羽诧异的说:“是枉死鬼?” 因为公墓晚上还有巡逻的安保,所以众人不能多留,把土壤翻回去,然后把基座重新放上。 张九被阴气激荡的有些浑浑噩噩,回到车里的时候呼吸还有些急促,公墓里有蒲绍安的骨灰,而且这应该是蒲绍安本人的,张九直接接触过蒲绍安借给花向彦的那本书,骨灰的气息和那本书上残留的气息一致,应该不会错。 然而蒲绍安真的死了,三年前就已经落葬了,那么有一个人顶着和蒲绍安相同样貌的“肉身”,用着相同的名字,散发着和蒲绍安相同的气息,又替他活了三年。 这用意是什么? 而且这个人的能力也太厉害了,蒲绍安的肉身已经火化了,变成了一堆骨灰,而他竟然能重塑一个肉身,并且不被任何人发现。 公墓里的骨灰在流血,怨气很强,而且是枉死鬼,那必然不是死于普通的交通事故,而且他们在书上感受到了蒲绍安残留下来的死气,这种气死是已经规定好的自然死亡,或者有预谋的人为死亡。 蒲绍安的死已经排除了自然死亡,只剩下人为预谋这一说,车祸是别人提前设计的,这不由不让张九想起蒲蓉之前接的那个电话。 蒲蓉一向女强人的外表有些坍塌,原因是前夫连昊的现任妻子被活活吓死了。 张九没有看到现场,不敢妄加推断,但是这么看下来,或许真的有可能是互相关联的,蒲绍安很可能在报仇…… 张九觉得,他们现在最主要的事情,就是找到蒲绍安,不管是那个魂魄的,还是那个具有肉身的,否则有太多的问题是不能靠想象就解开的。 车子开到别墅的时候已经很晚了,花向彦还没有睡,坐在一楼沙发上等他们,看到张九安全回来之后,才去休息了。 张九踏进家门,二毛就冲过来,给了张九一个大熊抱,然后说:“大人你怎么才回来,你都没有吃到火锅,我们今天吃的是辣汤锅,红红哒,咕嘟咕嘟的冒泡,可香可好吃了!” 张九顺着二毛说的一脑补,但是瞬间脑补出来的竟然是骨灰盒子里红红的血水,还有那几乎翻腾冒泡的带血的土壤。 张九捂着嘴差点吐了,二毛奇怪的说:“大人,你晚上吃多了吗?那消化一会儿再睡觉吧,小心陀心里存食。” 张九:“……” 张九累得不行,说:“陈医生怎么样?” 三分过来把二毛抱起来,说:“陈医生今天没怎么出房间,一直在休息,不过眼睛已经能看清楚了,我估计他已经睡下了。” 张九点了点头,已经十一点了,不方便再去打扰陈医生,就没有过去。 陈恕早上起来的时候,才知道自己晚上做了一个梦,他梦见蒲绍安突然过来了,不过蒲绍安还在外地拓展学习,怎么可能突然回来,而且还出现在端木先生家里。 但是昨天晚上的梦竟然无比的真实,他们在床上激烈的拥吻,蒲绍安抚摸着他的身体,给予他莫大的快感,陈恕想到这个就有些不好意思,他和蒲绍安交往也没有多久,算一算的话,估计也才一个星期。 陈恕答应蒲绍安交往的第一天,蒲绍安就到了陈恕家里,陈恕感觉对着蒲绍安那双真诚的眼睛,他几乎无法拒绝,当天蒲绍安就留在他家里过夜了,当然陈恕也交代了自己的第一次,有些疼,陈述本以为他会很愣,但是没想到蒲绍安在这方面完全不愣,而且像一头不知餍足的野兽,的确有点吓到了陈恕。 第二天晚上,陈恕还想约蒲绍安吃饭,不过蒲绍安给他打了一个电话,说是学校也搞拓展活动,所以临时要去外地几天。 陈恕本身还有点失落,不过心想自己也不是女人,也不需要哄,正好保持一些距离,这样才是最好的。 不过陈恕完全没有感觉到距离,因为蒲绍安不是给他打电话,就是给他发短信,一天好几通,笑着说他在外地的见闻,问他要什么礼物。 昨天晚上,本身是陈恕的第二次,不过睁开眼睛之后,发现竟然是做梦,身体却有些疲惫。 陈恕顾不得这些,因为有比这些更惊讶的事情,那就是他的眼睛竟然恢复了,昨天晚上还什么都看不见,没想到早上一睁眼,竟然看到了刺目的阳光! 陈恕高兴坏了,他一直觉得没什么能让自己这么高兴,但是这次他真的高兴坏了,他能重新看见东西,还觉得夏日的阳光有些刺眼。 不过又有一个问题,那就是蒲绍安似乎联系不上了,不管陈恕是打电话还是发短信,蒲绍安都没有反应…… 陈恕躺在床上,时间已经过了十一点,他眼睛有些疲惫,但还是握着手机,侧躺在床上,隔一会儿就看一眼手机,然而蒲绍安还是没有任何消息。 陈恕觉得眼睛越来越酸,越来越酸,最后几乎睁不开了,就在这个时候,身前突然投下一片阴影。 陈恕猛地张开眼睛,盯着床前站着的男人。 竟然是蒲绍安! 陈恕立刻坐起来,说:“是你?你怎么不接电话?你的手机没开机,还是弄丢了?” 蒲绍安笑了一下,说:“嘘——陈医生,你想我了吗?我想你了。” 陈恕一瞬间有些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蒲绍安摸着陈医生的面颊,俯下身来,高大的身材让他看起来有些居高临下,房间里很灰暗,阴影遮住了蒲绍安的表情,让陈恕的心跳莫名加快。 温柔的吻落在陈恕的嘴唇边,蒲绍安笑着重复说:“陈医生,你想我了吗?” 陈恕嗓子滚动了两下,终于开口了,说:“想。” 蒲绍安的呼吸突然变得粗重起来,洒在陈恕的耳边,说:“真好,陈医生也想我了。” 蒲绍安说着,伸手抚摸陈恕的脸颊,顺着脸颊摸上他的脖子,说:“你的身体可以吗?要做吗?” 陈恕的呼吸也有些变粗,变得很困难,他看不清楚蒲绍安的表情,只能感受到他炙热的掌心,艰难的点了点头,说:“要……要做……” 蒲绍安笑了一声,说:“好,放松点,我轻轻的,好吗?” 陈恕觉得自己仿佛掉进了一片湖水之中,身不由己,一直往下沉沦,变得迷茫起来,他的身体会做出最诚实的反应,不停的战栗着。 陈恕猛地发出“嗬——”一声,冷汗从额头上流下来,痛苦的说:“好疼……疼……” 蒲绍安在他的左脸上抚摸,一条黑色的蛇纹浮现在陈恕的左脸上,不断的翻腾着,散发出黑色的烟雾。 蒲绍安的眼睛猛地眯起,抚摸陈恕的手突然成爪,一把抓住那蛇纹,陈恕的身体战栗起来,疼的浑身都是冷汗,蒲绍安亲吻着他的脸,说:“陈医生好乖,忍一忍好吗。” 陈恕身体抖动,紧紧勾住蒲绍安的肩膀,声音带着哽咽和隐忍,说:“疼……” 蒲绍安眯了眯眼睛,黑色的蛇纹咒印猛地又吸回了陈恕的脸颊里,蒲绍安的手一松,慢慢摸向陈恕的耳侧,说:“好,我轻点,亲一亲陈医生,现在还疼吗?” 他说着,手指在陈医生的耳侧突然按了一下,“嗬!”的一声,陈医生猛地抽了一口气,身体像痉挛一样快速的颤抖,一下陷入了黑暗之中。 蒲绍安的脸色很难看,凝视着慢慢吸回陈恕脸颊里的咒印,轻轻替陈恕擦掉额头上的冷汗,低声说:“没事陈医生,没事的。” 第二天九点多,张九才起了床,洗漱之后对端木晋旸说:“我先去看看陈医生。” 端木晋旸点了点头,说:“楼下等你,叫陈医生一起来吃早饭吧。” 张九跑出去,到了客房门口,敲了敲门,里面有声音,陈恕已经醒了,说:“请进。” 张九推门进去,发现程医生正在整理衣服,已经穿戴整齐了,一双眼睛漆黑明亮,看见张九笑了笑,说:“早啊。” 张九跑过去,说:“陈医生你眼睛真的没事了?” 陈恕点了点头,说:“昨天就能看见了,不过你们回来的太晚,我先睡了。” 张九说:“你要回去了吗?” 陈恕笑着说:“是啊,总不能老赖在你们这里,我眼睛也好了,又不是不能自理,当然回家去住了。” 张九说:“那先下楼吃早饭吧。” 陈恕点了点头,说:“这回多谢你们。” 张九笑眯眯的看着陈医生整理衣服,陈医生穿衣服一丝不苟,似乎天生有一种禁欲的美感,还有一种邻家大哥哥的温暖。 张九等着陈医生一起下楼,突然一瞥,奇怪的说:“咦,陈医生你耳朵边有个痣吗?我以前都没发现。” 陈医生说:“哪里?” 张九指了指自己耳朵的位置,耳垂前方一点的地方,面颊的旁边。 陈医生的手指摸了两下,说:“这里吗?” 张九干脆伸手点了一下陈医生的脸颊,说:“这……啊!” 他的话还没说完,指尖被猛地烫了一下,一股钻心的疼痛和触电感“啪”的打了上来,张九根本毫无防备,顿时有些蒙了,一下跌在地上,把旁边的茶桌给碰翻了。 “张九?!”陈医生吃惊的喊了一声。 屋子里的声音有些大,端木晋旸在楼下都听见了,快速的迈着大步跑上楼,冲进客房,张九狼狈的倒在地上,捏着自己的手指,脸上全是冷汗,耳朵和尾巴一瞬间被疼痛刺激的冒了出来,全身的毛都炸着。 张九瞪大了眼睛,盯着陈恕耳边的那颗痣,震惊的说:“咒印?” 第137章 未知短信9 陈恕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伸手摸着自己耳边的痣,一点儿反应也没有,完全没有张九刚才那种激烈的反应。 端木晋旸冲上来,把张九扶了起来,说:“小九,你怎么样?” 张九被烫的手指发麻,不停的喘着气,说:“还好……” 陈恕有些无措,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张九让端木晋旸看陈恕耳边的那颗黑痣,虽然之前端木晋旸也没有这么仔细观察过陈恕,但是那颗黑痣显然有问题,就像是点上去的一样。 端木晋旸眯起眼睛,说:“咒印。” 张九说:“对对,是咒印,陈医生的左脸上有一个蛇纹的咒印,现在又多出一个咒印!” 这个咒印突然出现,而且汇聚在一点上,刚才喷发出来的力量和那蛇纹的咒印几乎一模一样! 也就是说现在陈恕的脸上已经有两道咒印了,但是奇怪的是,这颗黑痣似乎还有一定的保护作用,并非夺掠和支配。 张九转头看了一眼门口保存完好的阵法,说:“陈医生,昨天晚上有人来过吗?” 陈恕一愣,被他说得突然愣在了当地,有些不能回神,说:“没……没有……” 昨天确实没人来过,因为陈恕只是又做了一个梦而已,蒲绍安并没有回来,也没有突然出现在端木晋旸家里,只不过是陈恕做的梦,陈恕觉得自己或许是太想他了,也或许是蒲绍安的手机关机,所以陈恕太担心他了。 张九看着陈恕的脸色,突然迟疑的说:“蒲绍安?” 陈恕又是一愣,说:“什么?” 张九说:“蒲绍安来过吗?” 陈恕摇了摇头,然后又迟疑的点了点头,说:“没有,应该没有,但是我……我这两天做梦总是梦到他,他好像就站在床边,但是早上一睁眼又不见了。” 张九和端木晋旸对视了一眼,张九说:“果然是他!” 陈恕狐疑的说:“什么意思?” 张九说:“陈医生,我觉得你还不能回家,我们应该跟你说一件事情。” 端木晋旸说:“下楼来吧,一边吃饭一边说。” 众人从陈恕的房间出来,众人围坐在桌边,张九把蒲绍安的事情跟陈恕说了一遍。 陈恕惊讶的筷子都掉在了桌上,说:“蒲绍安……三年前就死了?” 他说着,深吸了一口气,说:“不……不可能,那我认识的是谁?我和他才认识了一年,你们不是也认识蒲绍安吗?” 张九说:“虽然有些不可置信,但是我们昨天晚上还去看了蒲绍安落葬的公墓,那埋葬的确实是蒲绍安,但是是枉死。” 陈恕伸手揉了揉额头,似乎觉得太难以接受,说:“所以蒲绍安是鬼吗?” 张九说:“这一点我们还不清楚,因为蒲绍安身上根本没有鬼气,也没有那种特殊的阴气,或许是修行强大的鬼,也或许是有人办成了他的样子。” 陈恕说:“这到底是为什么?而且你们说他是枉死的?” 张九点了点头,把蒲绍安家里的事情说了一遍,陈恕说:“对,他之前说过,他也跟我说过这些事情,就因为蒲绍安年幼的时候家里离异,所以他才会来找我说心里话,我们这才认识的。” 陈恕说着,快速的拿起手机,又拨打了蒲绍安的电话,电话已经关机了,永远也打不通,也没有短信回复,陈恕似乎一改平日里温和的作风,他现在非常焦虑,不停的揉着自己的眼睛。 张九说:“陈医生你先冷静一下,千万别伤了自己的眼睛。” 陈恕深吸了一口气,说:“我知道,我知道……” 张九说:“今天晚上在娱乐城有个酒会,蒲绍安的父亲还有三个妹妹都会出席,到时候我和端木晋旸都会去,准备看一看情况,如果蒲绍安真是枉死,而且看那怨气,他有可能会出现报复他的父亲和妹妹。” 陈恕看向他,说:“带我一起去。” 张九有些迟疑,端木晋旸却说:“好。” 张九侧头看了一眼端木晋旸,然后起身走回了自己房间,端木晋旸也放下碗筷跟上去,推开房门走进去,说:“小九,怎么不高兴?” 张九烦躁的在房间里走来走去,说:“陈医生不能去,他身体很虚弱,而且身上又出现了一个咒印,现在是两个咒印,随时都能要他的命!你为什么让陈医生跟过去,为了……为了把蒲绍安引出来吗?” 端木晋旸坦然的站在他面前,坦然的点了点头。 张九深吸了一口气,看着端木晋旸的表情透露着一丝委屈。 端木晋旸走过来,伸手搂住张九,说:“小九,别怪我好吗?我天生不是什么好人,如果陈恕在场,蒲绍安出现的几率会更大不是吗?这件事情早点解决,对陈恕也是好事……况且是陈恕主动提出来的,他已经做好危险的打算了……小九,我就是这样的人,你怕我了吗?” 张九靠在他身前,嗅了嗅端木晋旸身上散发出来的阳气,轻轻摇了摇头,说:“我只是有点不好的感觉……” 端木晋旸轻轻抚摸着他的头发,说:“放松,没事的,下去继续吃早饭吧,嗯?” 陈恕这一顿早饭也吃得浑浑噩噩,他见到了两次蒲绍安,第一次之后眼睛复明了,第二次之后脸上多了一颗痣。 陈恕觉得蒲绍安对自己应该没有恶意,他心里是这么相信的。 酒会在下午五点举行,一直会持续到午夜,众人收拾了一下,下午的时候就准备出门了。 过去酒会的人不只是这次竞标的人,还有很多富商,陈恕的身份并不突兀,他现在是陈家唯一的男丁了,在别人眼里陈家早晚是他的,身份自然比以前作为二公子要值钱的多。 温白羽和万俟景侯也准备好了,温白羽穿了白色的西装,万俟景侯一身黑色,两个人站在一起莫名的搭配。 众人上了车,往城郊的娱乐城开过去,到了地方的时候正好五点,里面已经人山人海了。 里面的光线有些昏暗,人头攒动,看起来非常鼎盛奢靡的感觉,张九有点不适应这种感觉,人群流动也很大,总觉得要走散似的,那就要迷路了。 端木晋旸伸手抓住张九的手,说:“来小九,别丢了。” 张九赶紧抓住他,两个人肩并肩的往前走,在角落的地方找了个沙发,众人全都坐下来。 很快开场致辞就来了,上面致辞,下面的人也在小声的说话,众人坐在角落里,很快就有人走了过来,那个男人一身西装,看起来年纪不小了,怎么也有五十几岁,走过来要和端木晋旸套近乎。 张九一抬眼就看到了那人,是连昊。 蒲绍安的长相有些像连昊,说实在的,连昊长得并不差,就算已经五十多岁的人,但是看不出老,染了黑头发,就跟壮年人一样,年轻的时候估计更帅,不然怎么能把漂亮干练的蒲蓉迷的神魂颠倒,嫁给了连昊。 连昊在外面花天酒地,估计也是因为有钱,而且脸长得好,说几句花言巧语,很多女人的耳根就已经软了。 连昊身边还带着三个女儿,三个女儿都是十八九的样子,看起来跟蒲绍安的年纪差不多,连昊趁着蒲蓉怀孕,甚至刚结婚的时候,就已经在外面找女人了,他的大女儿就和蒲绍安差几天生日而已。 连昊的脑袋上就贴着渣男两个字,他笑眯眯的走过来,说:“端木先生,怎么坐在角落里,兴致不高吗?” 他说着,回头让自己的女儿给端木晋旸端了一杯酒,端木晋旸绅士的接过来,说:“谢谢。” 连昊的女儿看着端木晋旸的笑容,立刻神魂颠倒的,说:“端木先生,一会儿能请您跳支舞吗?” 张九翻了个白眼,就听端木晋旸笑着说:“不好意思,我有舞伴了。” 连昊有些失望,因为他们这一片坐着的都是男人,没见着舞伴,可能是端木晋旸的推辞。 连昊也不气馁,一瞥眼就看到了旁边的万俟景侯和陈恕。 陈恕兴致不高,其实他是有些紧张,这就是蒲绍安的父亲,在蒲绍安的回忆里,他对他的父亲带着憎恨,又有一种复杂的亲情,妄图想要得到父爱的亲情,但是最终却落空了。 连昊立刻惊喜的时候:“原来是万俟先生和陈公子吗?” 连昊说着,又让女儿给两个人端酒,万俟景侯都没有看连昊一眼,还是那种我行我素的作风,突然站起来,欠身在温白羽嘴唇上吻了一下,说:“我去一趟洗手间。” 他说着就走了,留给连昊一个高大的背影,温白羽脸上通红,赶紧擦了擦嘴巴,瞪着眼睛看万俟景侯离开的背影。 陈恕并没有万俟景侯的那种作风,接过酒来,说:“麻烦了。” 就在这一瞬间,连昊的女儿把酒杯递过去,想要伸手捏一捏陈恕的手指,暗示一下什么事情的时候,连昊的女儿突然“啊——”的一声大喊,“嘭!”一声像是被什么巨大的力气推了出去,猛地砸在地上,把后面一个女士都给砸倒了。 陈恕吓了一跳,何止是陈恕,其他人也吓了一跳,张九亲眼看见在连昊的女儿触碰陈恕的一瞬间,陈恕耳侧的黑痣突然散发出一种光芒,一下将那个女人弹开。 会场有些骚乱,连昊的女儿简直丢了大脸,别人都指指点点,笑眯眯的讨论这边的事情,让她没脸站在会场里,赶紧就跑了。 连昊打圆场说:“误会误会。” 陈恕看着自己的手掌,有些不可思议,抬手摸了摸自己耳边的黑痣,说:“这是怎么回事?” 连昊其实也被打了脸,很快就走开了。 张九说:“陈医生你没事吧?” 陈恕摇了摇头,端木晋旸说:“我觉得有事的是连昊的那个女儿。” 张九奇怪的说:“什么意思?” 端木晋旸抬了抬酒杯,说:“她刚才递给我酒的时候,还捏了我手指一下。” 张九一脸无奈,翻着白眼说:“你炫耀什么!” 端木晋旸轻笑了一声,亲了亲张九的额头,说:“小九吃醋了,真可爱。” 张九更是无奈,端木晋旸继续说:“我感觉到她手上传来一股死气。” 张九吃了一惊,说:“死气?” 端木晋旸点头说:“我看连家的大小姐满脸红光的,应该不是被病痛缠身,那么很可能是……” 张九突然有点坐不住了,站起来就往前冲,冲出了会场,冲到娱乐城的电梯间去。 后面的人也跟着他,张九看到电梯只有一个在动,其他的都是停滞状态的,连昊的女儿很可能上了这个电梯,电梯的楼层还在往上攀升,一直升到了十三层,然后停住不动了。 张九说:“十三层!” 他说着要按电梯,然而就在他按电梯的一霎那,其他电梯都开始动了,而且是刚刚往上,不知道是几层把电梯叫上去的。 张九骂了一声:“该死!” 快速的冲进楼梯间,直接爬楼往上跑,端木晋旸追在他后面,再后面是温白羽和陈恕,万俟景侯还没有回来。 众人顺着楼梯快速的往上冲,陈恕跑在最后,突然感觉到眼前一花,他有些头重脚轻,猛地栽在地上,这一霎那突然有人说伸手搂住了陈恕的腰。 陈恕抬起头来,竟然看到搂住他的人是蒲绍安! 陈恕伸手抓住蒲绍安的手腕,说:“蒲绍安?!你怎么在这里……你真的在这里?你……” 陈恕的话语无伦次的,紧紧抓住蒲绍安的手,生怕他消失一样,蒲绍安温和的看着他,说:“嘘——陈医生,你累了,好好休息一下,好吗?” 陈恕使劲摇着头,然而他抵挡不住那种困意,随着蒲绍安的话,他的眼皮很重,眼皮几乎睁不开了,要黏在一起,猛地陷入了沉睡之中,身体的力气一下就散了,再也抓不住蒲绍安的手腕。 张九快速的往上跑,终于到了十三层,“嘭!”的一声从楼梯间里冲出去,然后就听到“啊啊啊啊啊!!!”的尖锐喊声。 张九喊了一声糟糕,更加努力的往前跑,端木晋旸和温白羽紧追在他后面,就听到前面发出“嘭!!!”的一声巨响,接着是“啪嚓——”的巨响,楼道里的玻璃全都碎了,兜头向他们砸下来。 端木晋旸快速地脱下自己的外套,伸手把张九一下按在怀里,把外套蒙在他的头上,温白羽快速的蹲下,伸手护住脑袋,就在这一霎那,一个黑影猛地冲过来,一下将温白羽搂在怀里。 温白羽诧异的抬头,竟然是万俟景侯! “哗啦——”一声,玻璃碴子瞬间兜头而下,仿佛下雨一样,还伴随着女声的尖叫。 等“雨”下完了,张九立刻冲起来,万俟景侯说:“放心,人没死。” 张九吃了一惊,说:“怎么回事?” 原来刚才连昊的大女儿给端木晋旸递酒的时候,万俟景侯就坐在旁边,所以也感受到了那股死气,他站起来并非是去洗手间的。 连昊的大女儿进了电梯,万俟景侯就进了楼梯间,追着电梯一路往上走。 连昊的大女儿连芙本身要进房间去换衣服,她的衣服上全是酒水,但是进入了十三层之后,突然感觉有人盯着她一样,而且那种眼神让人毛骨悚然。 她快速的往前走,突然听到有人的笑声,轻笑声,仿佛就在她的耳边,连芙那时候吓得要死,她拿出房卡,快速的刷卡,但是门竟然卡死了,刷开之后不显示绿灯,反而闪烁着红灯。 连芙连刷了好几下,只发出“滴——滴——”的报警声,门把是光洁可鉴的金属,擦得很亮很亮,突然,连芙在反光的门把上,突然看到自己身后有一双眼睛,距离很近,就那么盯着她。 “啊——”连芙大叫了一声,她甚至没看清楚来人就晕了过去。 众人快速的往前走,果然看到晕在门边上的连芙,万俟景侯到的很及时,连芙并没有受严重的伤,但是她身上都是玻璃碴子,脸上也被划了口子。 连芙倒在地上,她的手边上还落着一台手机,手机正闪烁着,“嗡嗡——”两声,进来了两条短信。 第一条短信发件人是未知,内容是空白。 第二条短信发件人是未知,但是却有内容,内容是一堆乱码,“jqgbnd”,一堆没有任何意义的英文字符,好像就是随便按出来的骚扰短信一样。 张九看着突然冒进来的两条短信,突然觉得后背一紧,不知道为什么,就感觉到一股凉气从心里升了起来…… 第138章 未知短信10 张九突然意识到,这种莫名其妙的短信出现的频率也太高了,先是自己的手机,然后是蒲蓉的手机,后来是端木晋旸的手机,现在连连昊的大女儿手机上都有这种未知的短信。 不同的是,她的手机上多了一条乱码的短信。 端木晋旸突然蹲下来,伸手拨了一下连芙的脑袋,她还在昏迷中,头侧过去,就看到连芙的耳朵边上也有一个标记,不过不是黑色的痣,而是一块伤疤,好像是玻璃碴子划伤的一样,还在流血,但是流出来的是黑色的血。 张九诧异的说:“咒印?” 端木晋旸点了点头,说:“咒印,不过这个咒印和陈医生耳朵边的不太一样,那个似乎还有一点儿保护的成分,这只是单纯的咒印。” 他一提起陈医生,张九突然“啊”了一声,说:“糟糕,陈医生没有跟上来。” 他说着掉头就跑,温白羽和万俟景侯留下来需要处理一下“现场”,张九和端木晋旸则是冲进楼梯间,快速的往下跑,没跑多远就看到了陈医生。 陈医生倒在楼梯间的拐角处,半躺半靠在那里,双眼紧紧闭合着,但是没有受任何伤。 张九跑过去,伸手摸了摸陈医生的鼻息,松了一口气,说:“还好还好……” 他说着,轻轻晃了晃陈恕,说:“陈医生?陈医生?” 陈恕被他一晃,立刻就有醒过来的迹象,突然一把抓住张九的手腕,张九吓了一跳,呼吸都急促了,陈医生猛地睁开双眼,嘴里轻喊了一声:“蒲绍安?!” 陈恕猛地醒过来,伸手要去抓,但是抓到了的并非是蒲绍安,诧异的看着眼前的张九,又诧异的看了看自己,说:“我怎么坐在这里?” 张九说:“你没有跟上来,我们回来找你,发现你晕倒在这里。” 陈恕回想一下,突然站起来,说:“蒲绍安!我刚才看见他了!” 张九说:“真的是蒲绍安……” 陈恕着急的说:“你们也看见他了吗?” 张九摇了摇头,说:“不过刚才连昊的大女儿差点遭到袭击,我觉得可能和蒲绍安有点关系……” 陈恕一阵迷茫,说:“他到底要干什么?” 张九思考了一下,说:“或许三年前的车祸真的不正常,我觉得咱们应该把车祸当成入手点。” 陈恕说:“蒲绍安在给自己报仇?” 张九点了点头,说:“我们从蒲绍安的公墓里发现了大量的血迹,恐怕是枉死的,如果真是枉死,那么大的怨气,肯定会出来报仇……” 陈恕迟疑的说:“如果他真的报仇成功了呢?” 张九张了张嘴,似乎不太好说,端木晋旸开口了,说:“蒲绍安是枉死鬼,按理来说应该进入枉死地狱轮回超脱,如果他私自犯业杀人,肯定会折煞自己的福气……” 他说着,顿了顿又说:“我们在连芙的耳侧发现了蛇形的咒印,看起来蒲绍安的事情已经不单单是折煞福气这么简单的事情了,他的身上很可能带着咒印。” 张九说:“你是说他把这种咒印传染给了其他人?” 端木晋旸点头,说:“恐怕这是最理想的解释,还有另外一种解释,就不太理想了。” 张九迟疑的说:“什么?” 端木晋旸眯了眯眼睛,眼睛里闪过一丝狠厉,说:“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蒲绍安本人,就是咒印的主人,除了传染,他还可以下咒。” 果然,这种猜测是最不理想的,如果蒲绍安本人是咒印的主人,那么一切就太复杂了,一切也太难解决了。 最难的是陈恕,陈恕看起来很喜欢蒲绍安,虽然他的样子看起来很平和,和蒲绍安交往的事情也没有跟任何人说,但是张九还是看得出来,陈恕很喜欢蒲绍安,恐怕对亲情淡薄的陈恕来说,蒲绍安在他心里的地位是最高的。 然而如果蒲绍安是咒印的主人,那么趋势鬼侍,同时给陈恕下咒的人,也都是蒲绍安,张九恐怕陈恕接受不了这种事情。 陈恕摇了摇头,说:“我的……我的眼睛有些疼,好疼……” 陈恕说着,猛地低下头,他的身体一摇晃,差点从楼梯上栽下去,张九立刻拽住他,说:“陈医生……”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看到陈医生捂着眼睛的双手,从手指缝里流出了鲜血…… “滴答——滴答——” 陈恕也有些吃惊,他抬起手来,但是眼前红彤彤的一片模糊,根本看不清楚,只能感受到有液体从自己眼睛里流出来,流了一手,视线模糊,而且眼睛疼痛,几乎是不能忍耐的疼痛。 张九吃了一惊,是血! 陈医生的眼睛里流出了好多血,还在不停的流,他的双眼变成了血红色,在黑暗的楼梯间里发着光。 陈医生一阵呻吟,似乎是太疼了,猛地跪倒在地上,不停的揉着自己的眼睛,身体颤抖,一头栽了下去。 “陈医生!” 张九一把抱住陈医生,差点被他压趴在地上,端木晋旸把陈医生背起来,说:“先走,找个房间让陈医生休息。” 酒会因为开到很晚,所以来酒会的每个人都有一个房间休息,房间都在十三层,端木晋旸背着陈医生进了房间,把他放在床上,陈医生的眼睛紧闭着,但是血泪从里面流出来,样子非常可怕。 张九拿出黄符给他止血,端木晋旸伸手按住他的手,说:“不行。” 张九说:“怎么了?” 这个时候房门“嘭”一声推开了,万俟景侯和温白羽从外面走进来,万俟景侯说:“他的眼睛是血玉做成的,血玉属于阴邪,不能用黄符。” 张九以前没见过血玉,说:“那是什么东西?陈医生的眼睛,不是他自己的吗?” 万俟景侯说:“可能以前是,但是现在不是了。” 他说着,扒开陈恕的眼睛看了看,里面还是红彤彤的,果然带着玉石的光泽。 端木晋旸说:“血玉是人将死,咽下组后一口气的时候,把一块玉含同时放进嘴里,随着死人的最后一口气咽下,经过几百甚至上千年的浸泡,玉含被染成了血红色,形成的玉石。” 张九一听就明白了,血玉是用尸体养的,尸体死后因为肉身的腐烂,阳气慢慢消弭,只剩下了阴气,血玉被阴气滋养,尸体形成了天然的闭合容器,血玉经过长时间的滋养,慢慢从一块普通的玉石,变成一块阴邪的玉石,甚至可以通灵。 这种东西虽然张九以前没见过,但是也能看得出来,邪性的厉害,陈恕是一个普通人,他有肉身有魂魄,如果以前融天鼎还在他的眼睛里,阳气很足根本不怕这东西,但是现在阳气缺失,稍微一受到刺激,血玉就会被激发,散发出寒冽的气息,陈恕根本受不了。 张九说:“血玉是谁种下的?” 这个问题,或许已经显而易见了,肯定是蒲绍安,蒲绍安那两天突然出现,但是是悄无声息的,就连陈恕本人也觉得是做梦。 蒲绍安用血玉做成了陈恕的眼睛,陈恕从失明中恢复出来,然而一切又埋下了隐患,陈恕的性格平和,这让隐患埋得很深,但是随着蒲绍安这个人的身份和动机慢慢的浮出水面,陈恕也不能淡然了。 张九说:“这怎么办,陈医生看起来很痛苦。” 万俟景侯摇了摇头,说:“除非把血玉做的眼睛挖出来,否则没有第二种办法。” 挖出眼睛,陈医生岂不是又要失明,这绝对做不到,然而不挖出眼睛,陈医生一旦激动就会激发血玉,这仿佛是一个病根,时时刻刻伴随着陈医生。 端木晋旸说:“当务之急咱们要查一下三年前的车祸,还有连昊的三个女儿。” 三年前连昊想要接蒲绍安回家继承家产,做连家的唯一男丁,然而蒲绍安突然遭遇了车祸,这件事情的最大受益人就是连昊的现任妻子和她的三个女儿,蒲蓉说连昊的现任妻子已经死了,还是被吓死的,现在只剩下三个女儿,大女儿刚刚还受到了袭击。 恐怕这件事情,他那三个女儿也有所耳闻。 张九说:“还有,要查一查那个短信,我觉得短信可能是关键。” 端木晋旸点了点头,说:“咱们现在应该借着探病去看看连昊的大女儿了。” 张九想了想刚刚连芙对着端木先生还有自己师爹抛媚眼,就连陈医生都不放过!心里很不愿意端木晋旸去“探病”,说:“我一个人去吧,你们留下来陪着陈医生。” 端木晋旸似乎了然的笑了一下,说:“走吧,我陪你,不然我不放心,小九吃醋了吗?我很高兴。” 张九脸上一红,自己心里的确是吃醋了,不过端木晋旸竟然这么直接的就说了出来,真是太尴尬了。 尤其是师父还对张九笑了笑,绝对是嘲笑! 温白羽说:“你们去吧,陈医生这里交给我们就可以。” 张九带着端木晋旸出了门,给一百打了个电话,让他帮忙查这个手机短信。 一百默默的挂了电话,一旁的涂麓说:“咱家大人找你干什么?” 一百看了他一眼,说:“是我的大人,不是你的。” 涂麓笑眯眯的说:“咱们还分彼此吗?” 一百有些无奈,说:“大人要我查一个短信。” 涂麓说:“是吗?我真有这方面的朋友,一百你亲亲我,我就去帮你查,短信号码是什么,内容是什么,你发给我看看。” 一百突然笑了一下,这让涂麓有些受宠若惊,就听一百说:“发件人未知,短信内容一条是空白,一条是乱码。” 涂麓愣了一下,随即笑着说:“果然还真是咱家大人一贯的作风啊……” 张九和端木晋旸到了连芙的房间门口,就听到里面发出“啊啊啊啊啊!!!”的声音,非常凄厉的尖叫,隔着房门都听见了。 张九说:“糟糕!” 端木晋旸猛地一脚踹下去,“嘭!”一声把门直接踹开,张九和端木晋旸直接冲进去,就听到屋子里发出“呜呜呜呜——”的声音,是狂风怒吼的声音,房间的窗户全都大开着,屋子里但凡是轻一点儿的东西全都吹了起来,就连被单儿都被吹了起来,衣服满天飘,“呼——”一声吹出了窗户。 连芙趴在地上,伸手拽着床腿儿,嘴里尖叫着,大喊着:“救命!!!” 两个人踹开门,没想到屋子里那么大风,张九身体轻,一头栽过去,被吹得差点从窗户飞出去。 端木晋旸手腕一抖,一条水链快速的卷出去,“哗啦”一声水响,卷住了张九的腰,使劲一拽,“嘭!”一声,张九就撞到了端木晋旸的怀里。 张九被吹得睁不开眼睛,说:“什么东西?!” 端木晋旸眯着眼睛说:“是冤鬼。” 张九吃惊的说:“蒲绍安!?” “啊啊啊啊!!!” 张九这一声似乎被旁边的连芙听见了,连芙听到“蒲绍安”三个字,立刻惊叫起来,大喊着瞪大了眼睛,就跟活见鬼了一样。 端木晋旸趁着连芙惊叫的时候,一手搂住张九,一手猛地一攥拳,就听“嘭!”的一声,房间大开的窗户全都自动闭合了,一瞬间全都撞上,但是风还在猛烈地吹,撞击着窗户,窗户发出“喀啦喀拉”的声音,似乎马上要被吹开。 端木晋旸说:“小九。” 张九立刻捏出一张黄符,猛地卷出去,“嗖!”一声,黄符瞬间贴在玻璃上,成X字形,仿佛做成了一个封条。 “嘭!”的一声,黄色的封条散发出惊人的绿光,一瞬间几乎要暴盲众人的眼睛,连芙更是见鬼一样大吼着,几乎要吓晕过去。 黄符爆出光芒的一瞬间,四周突然平息了下来,那种阴风骤然消失了,张九猛地松了一口气,说:“幸好。” 端木晋旸把张九扶起来,整理了一下他吹乱的头发,说:“小九,没事吧?” 张九刚要摇头,就听到“呜呜”的哭声,连芙一把推开张九,猛地撞进端木晋旸怀里,说:“端木先生太谢谢您了,谢谢您救了我……” 张九:“……”真想日了招蜂引蝶的端木先生。 端木晋旸黑着脸撇开连芙,然后说:“连小姐请坐,其实我们这趟过来,是有一个关于您哥哥的事情想要请问您。” 连芙的脸色瞬间白了起来,结巴的说:“我……我没有哥哥,我是连家的老大。” 张九看着她的表情,就感觉她心里有鬼,连芙的段数也太低了。 端木晋旸说:“那我就直说了,是蒲绍安。” 连芙“啊!”的惊叫了一声,说:“蒲绍安?!蒲绍安算什么我的哥哥!端木先生您别开玩笑好吗,蒲绍安他是个野种,他是小三儿的孩子,根本不是我们连家人!而且他不是早就死了吗?!” 张九:“……”黑白都被颠倒了,真是一个好手儿。 端木晋旸微笑着说:“连小姐别激动,谁说蒲绍安死了?如果他真的死了,也不会托我过来找连小姐了。” 连芙“啊!”的又一嗓子,张九真的要被吓死了,几乎要出心脏病了,连芙连退好几步,差点倒在床上,脸色苍白的说:“我……我有点不舒服,端木先生请你们先出去。” 端木晋旸一脸绅士的说:“请问需要帮你叫医生吗?” 连芙根本没听见,端木晋旸笑了笑,拉着张九往外走,临出门的时候,从张九的口袋里捏出一张黄符,不经意的扔在了地上。 黄符掉在地上的一瞬间,发出一股白色的水光,不过一下又消失了。 张九跟着端木晋旸出了门,小声说:“你刚才在干什么?” 端木晋旸笑了笑,说:“做点小把戏。” 他说着手机就响了起来,端木晋旸拿起来,他还没有接听电话,手机就自动响了,里面传出连芙的声音,非常激动,说:“怎么回事?!蒲绍安竟然没有死?!他还活着,怎么办?现在咱们怎么办?端木晋旸知道蒲绍安还活着!我就知道,我就知道那个姓蒲的有问题,一定是他装神弄鬼,妈妈都被他吓死了!这件事情绝对不能让爸爸知道,否则一切都完了!” 张九诧异的看着端木晋旸的手机,连芙怎么可能给他打电话,而且说这么匪夷所思的事情。 紧跟着有一个声音响了起来,也是一个女声,说:“大姐,你先别担心,我让人再去查查,顺便去蒲家查查。” 连芙的声音说:“不行,我不放心,你找人去蒲家看看,顺便把蒲蓉那个贱人也给我解决了,否则指不定她又要搞什么鬼。” 原来连芙并没有给端木晋旸打电话,而是端木晋旸扔下的那张黄符,黄符就好像是一个窃听器一样,连芙正在给别人打电话,但是声音就传到了端木晋旸的手机里。 张九惊讶的说:“你怎么会这样的术法的?什么时候学的?” 端木晋旸笑眯眯的说:“看来咱们要去蒲家一趟……小九想学吗?” 张九一脸兴奋,说:“想啊想啊!这种术法在学校都没学过,师父也没教过我,看起来好有意思啊。” 端木晋旸伸手搂着他的腰,说:“我会的还很多,小九亲我一下,亲一下就教你一条,怎么样?” 第139章 未知短信11 张九:“……” 张九一阵无语,说:“算了,咱们还是办正事吧……” 端木晋旸笑着说:“我亲小九也可以,亲两下教一条。” 张九:“……”以前以为端木先生是一朵高岭之花,结果没想到的确是高岭的,但不是花,而是个假面瘫的真闷骚…… 张九说:“咱们现在要去蒲家吗?” 端木晋旸看了一眼腕表,说:“虽然现在时间可能有点不对,但是咱们还是要去趟蒲家,不知道连芙他们什么时候动手。” 张九说:“这件事情越来越熬心,我看蒲绍安的车祸肯定和连家这几个人有关系。” 端木晋旸说:“但是也不能任由蒲绍安来报仇,还有咒印的事情也和他有关,咱们必须解开咒印。” 端木晋旸的左脸上有一条蛇纹咒印,只要他受到刺激,就会发狂,何止是端木晋旸,就连涂麓脸上也有咒印,而且这种咒印难以拔除,他们现在对咒印根本没有办法,如果能找下咒的人,那么就简单多了。 两个人快速的下了楼,端木晋旸说:“当务之急是先去蒲家,蒲蓉可能有危险。” 张九点了点头,两个人下楼取了车,快速的往蒲家赶,因为是夜里,一路畅通根本不堵车,张九抽时间给温白羽打了一个电话,告诉他们连芙的事情,让师父和师爹照顾一下陈恕。 张九和端木晋旸到蒲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二点之后了,两个人快速下了车,小区大门已经关闭了,这么晚只有小区车辆可以进出,端木晋旸带着张九把车子放在路边,然后翻墙进了小区。 张九看着端木晋旸利索的伸手,说:“端木先生你做办公室真是太浪费了!” 张九说着手脚并用的爬上墙头,端木晋旸已经在下面了,笑眯眯的说:“小九,跳下来,我接着你。” 因为时间很紧迫,张九真的直接跳了下去,端木晋旸的手臂一接,稳稳当当的就把张九给接住了,还在他额头上亲了一下。 张九赶紧跳下来,说:“走吧!” 两个人坐了电梯往上走,到了蒲家门口使劲按门铃,因为是半夜三更,里面根本没人应门,张九奋力按了好半天,不知道是不是蒲家里面太大了,还是怎么样,五分钟过去都没人来开门。 张九心里着急,心想着他们这么快就赶过来,连芙的人不可能来的这么快,但是里面竟然没人应门,不知道是不是不在家。 张九敲了敲门,手放在门把上拧了两下,竟然发出“咔”的一声,直接开了。 张九吓了一跳,说:“没锁?” 端木晋旸眯眼说:“里面有阴气。” 张九更是吓了一跳,心想阴气,不会是蒲蓉出事情了吧? 两个人快速冲进去,房间里关着灯,没有一点亮光,里面黑洞洞的,也没有任何声音。 张九走进去,突然听到“嗡——”一声,桌上有东西在震动,同时还亮了几下,低头一看,原来是蒲蓉的手机,上面发进来一条空白的短信! 又是这条短信! 张九低头看着那条短信,这个时候他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蓝精灵的欢快音调,在空旷黑暗的房间里几乎要变成鬼哭声,张九赶紧把电话接起来,是一百打过来的。 一百的声音很急促,说:“大人,虽然我没有查到那几条空白的短信是谁发的,但是我查到了一个一模一样的乱码短信,发件人是蒲绍安,时间是三年之前。” 张九一阵吃惊,立刻说:“乱码短信是他发给谁的?” 一百说:“是蒲绍安发给他的母亲,蒲蓉的,时间在夜里一点。” 张九立刻拿起桌上蒲蓉的手机,按了一下,幸亏没有屏幕锁,直接滑动就进入了桌面,张九按开短信息,在里面看到了蒲绍安的短信。 蒲蓉没有把儿子的短信删掉,一共好几条,都是三年之前的,一些问候短信,除此之外还有一条乱码短信,和之前的乱码一模一样,署名是——蒲绍安。 三年前,夜里一点,蒲绍安去世的那一晚。 张九愣了一下,随即说:“这应该是蒲绍安的求救短信。” 蒲绍安并非死于车祸,或许是在路上遇到了事情,并且发了求救短信,但是当时时间是夜里一点,蒲蓉或许看到了,或许没有看到,这都没有阻止蒲绍安的死亡。 冤鬼的魂魄会执着于某一件事情,空白短信或许就是蒲绍安的灵力发送的。 端木晋旸说:“先找到蒲蓉。” 两个人分头合作进去房间,里面静悄悄的,二层复式,两个人先在一层转了一圈,都没有人,然后快速上了二层,一个门一个门推开找。 房间并不是很多,两个人快速的推门找人,但是并没有找到蒲蓉,屋子里弥漫着一股鬼怪的阴气,非常的阴森。 张九说:“蒲蓉不在,手机也留在这里,这下怎么办?” 他说着,端木晋旸抬手看了一眼腕表,说:“十二点半了,蒲绍安的车祸是三年前的今天,晚上一点……” 张九点了点头,说:“怎么了?” 端木晋旸突然说:“走,我知道了!” 两个人冲下楼,端木晋旸取了车,踩下油门就冲了出去,张九想要问端木晋旸这是去哪里,但是还没开口,突然手机又响了,来点是温白羽。 张九接起电话,说:“师父?” 温白羽的声音说:“小九,连昊的三个女儿都不见了,连昊接到了恐吓短信,让他一个人去出城的高速公路,署名是蒲绍安。” 张九一时有些吃惊,端木晋旸听到了手机的声音,让张九按了扩音,说:“这条高速公路是蒲绍安三年前出车祸的地方,一点钟的时候蒲绍安可能会在那里杀了连昊的三个女儿报仇,我们现在已经在赶过去的路上。” 连昊在酒会上突然接到了恐吓短信,而且发件人是他死了三年的儿子,这事情很轰动,紧跟着连昊就找不到他的三个女儿了。 事情陈恕也听说了,恐怕娱乐城里没人没听说了,连昊吓得已经要死了,不知道是不是要报警,毕竟恐吓他的人是他的“儿子”,而且是已经死掉的“儿子”。 温白羽万俟景侯带着陈恕也正在往高速上赶,两拨人准备在目的地汇合。 张九看着腕表,说:“遭了遭了,时间要来不及了。” 端木晋旸说:“来得及,小九坐稳了。” 张九抓好车门的把手,端木晋旸已经踩下了油门加速,把档位调到了最高,车子几乎像赛车一样发出“嗡——”的一声直接冲出去。 路况很好,一路上非常空旷,车子行驶出了C城,这已经是晚上一点了。 “等等!停车!” 张九眼尖突然大喊了一声,端木晋旸猛地踩下刹车,车子“噌——”的一声停了下来,就看到不远的地方,路边停着一辆黑色的商务车。 三年前的蒲绍安还没有上大学,也还没有满十八岁,他准备回去见一见自己的父亲,但是并不是要回去继承家产,他只是想去见一见已经不记得长成什么样子的父亲了。 不过第二天一大早就被爆出有车子撞到了高速公路的护栏,引起自燃,然后发生了爆炸,车子里的司机和一个年轻人被大火烧死的事故。 那辆黑色的车子停在路边,车牌号和之前出事的车子一模一样,里面并没有司机,后排有人,坐着三个女人,女人打扮的都很花枝招展,还穿着小礼裙,嘴巴塞着,双手绑着,正奋力的撞着车子。 张九虽然脸盲,不过其中一个是连芙,他是看的清清楚楚。 张九说:“在那边!” 两个人把车子停下来,快速的跑过去,不过跑到旁边的时候,张九就感应到了,车子的四周竟然有结界,根本无法接近。 这种强大的结界,就仿佛是他们在医院里看到的那种结界…… 张九捏出一张黄符,猛地扔在结界上,但是结界并没有破碎,只是发出“啪!”的一声,黄符上的灵力似乎都被结界给吸收了。 “不要费劲了。” 一个冰冷的声音突然传来,张九猛地抬头,看向头顶的方向,就看到一个男人凌空站着,他的身影是半透明的,浑身环绕着一股鬼气和阴冷的气息,是鬼魂! 那说话的鬼魂是蒲绍安! 然而蒲绍安的感觉和之前一点儿也不一样,根本不像那个傻大个儿的蒲绍安,他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冰冷刺骨,阴森的看着他们。 端木晋旸眯眼说:“你不是蒲绍安。” 蒲绍安冷冷的说:“我是蒲绍安。” 蒲绍安说着,轻轻招了招手,一个影子突然飘过来,竟然是蒲蓉,蒲蓉似乎在昏迷,没有醒过来。 张九诧异的说:“蒲绍安,那是你母亲!” 蒲绍安冷淡地说:“你放心,我并非没有迷失心智,虽然我已经是鬼了,但我还认得这是我母亲,我不会伤害她,我只想让她见证一下。” 张九说:“见证什么?” 蒲绍安笑了一下,嘴角挑起来,散发着更加阴森的气息,说:“见证那些害死自己儿子的人,是怎么被业火活活烧死的。” 与此同时,蒲绍安阴森的左脸上,划出一道黑色的烟雾,慢慢腾起一条黑色的蛇纹。 是咒印! 张九听到这里,心脏一跳,说:“蒲绍安,就算他们该死,你也不能动手,你身上有咒印,这样会害死你的!” 蒲绍安笑了笑,说:“我还能再死一次吗?魂飞魄散是什么感觉?我不在乎……人到齐了,该开始了。” 魂飞魄散…… 张九的心头猛地“梆梆”一跳,一股心慌的感觉涌了上来,张九几乎喘不过气来。 端木晋旸搂住张九的身体,掌心贴着他的后心,将阳气送进张九的体内,说:“小九,不要被他的阴气干扰。” 蒲绍安的话一落,就听到有车子的声音开过来,原来是连昊赶来了,连昊还带了很多保镖。 连昊冲过来,蒲绍安的灵力很高,让自己显形,连昊看到蒲绍安的一瞬间,差点吓死过去。 这个时候蒲蓉也醒了过来,看到蒲绍安的时候,和连昊是截然不同的两种表情,蒲蓉抱着蒲绍安,高兴的都哭了出来,说:“儿子!你真是我儿子?!” 蒲绍安安慰着蒲蓉,笑着说:“母亲,现在人都到齐了,害死儿子的人已经被自己吓死了一个,但是还有三个,是时候让她们也常常恶果了。” 蒲蓉不知道蒲绍安要干什么,但是儿子脸上的表情让她有些浑身发冷,在她的印象里,蒲绍安是一个听话,有些内敛,但非常孝顺的孩子,笑起来带着一股憨厚老实的表情。 蒲绍安的手一挥,结界上突然出现了图案,而且是流动的图案,似乎像过电影一样,画面上是三年前的场面,一模一样的高速公路,一模一样的了无人烟,一辆车子停在路边,似乎是抛锚了,几个男人在路边求助。 这时候一辆黑色的车子行驶过来,看到求助就停了下来,那几个男人似乎说了什么,在管车里的人接手机,后车窗打开,蒲绍安的脸从里面露出来,递手机给他们,结果就在车窗打开的一霎那,那几个男人抓住了蒲绍安,从车窗把手伸进去,打开了车门,将蒲绍安拽了出来。 司机冲下了车子,但是他们只有两个人,而且根本没有防备,那几个男人用利器狠狠的砸在蒲绍安的脑袋上,瞬间鲜血喷出来,蒲绍安一下倒在地上,之后是那几个男人把蒲绍安和司机扔上了车,浇上油,然后点燃了车子…… 一切的画面都是无声的,但是看起来无比的诡异,尤其是蒲绍安倒在地上的一瞬间,他的眼睛大睁着,手里紧紧握着手机,随着车子的爆炸,几个男人扬长而去了。 蒲蓉的气息非常不稳定,看起来被暴躁充斥着,紧紧抓着蒲绍安的手,蒲绍安笑着说:“母亲别着急,咱们马上就能报仇了。” 他说着,手心里燃烧起一股火焰,张九急的不行,狠狠一脚踹在结界上,就在这个时候,又有车子的声音,温白羽他们也赶过来了。 陈恕第一个冲下车来,大喊着:“蒲绍安!” 蒲绍安平静的低头看着陈恕,摇头说:“我不是你认识的那个蒲绍安。” 他的话众人都听不懂,但是他左脸上的咒印很深,黑色的蛇纹仿佛要翻腾起来,只要蒲绍安的火焰打下去,他脸上的咒印就彻底被激活了,到时候魂魄会被吞噬,后果就是魂飞魄散,被吸收的一干二净…… 陈恕冲过去,就在这一刹那,“唰——”的一下,一个黑影突然出现在了半空,一下将陈恕拦住。 张九还以为自己眼花了,结果却发现其他人也一副惊讶和见鬼的表情,尤其是连昊和困在车里的三个女儿。 因为众人眼前竟然出现了两个蒲绍安! 一个是刚才那种魂魄形态出现的蒲绍安,他的脸上全是冷漠和不甘,半张脸被黑色的蛇纹淹没,另外半张脸狰狞的露出笑容。 而结界之外的蒲绍安,竟然是人的形态,他突然出现,拦住了陈恕,声音还和以前一样,带着一股温柔,说:“陈医生,我在这里呢。” 陈恕惊讶的看着两个一模一样的蒲绍安,恐怕连蒲蓉也惊讶,竟然有两个一模一样的儿子。 张九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谁才是蒲绍安?!” 蒲绍安拉住陈医生的手,陈恕看了看眼前的蒲绍安,又看了看结界中的鬼魂,从蒲绍安的手心里传来一股熟悉的温度,陈恕立刻就感觉到了,这是他了解的蒲绍安。 蒲绍安伸手帮陈医生整理了一下有些微乱的头发,嘴角带着温柔又憨厚的笑容,说:“陈医生,你还认得我吗,感觉到了吗?” 陈恕迟疑的点了点头,蒲绍安笑了一下。 张九看着他的笑容,总觉得后背发麻。 蒲绍安抬头看着结界里,被咒印侵染了一半的鬼魂,说:“他是真正的蒲绍安,但是……我是你们所认识的蒲绍安。” 鬼魂眯着眼睛,说:“没人能阻止我了,我得到了你的力量,也谢谢你的力量!” 他说着,手掌中的火星突然燃烧的更加猛烈了,伸手一甩,火球在连芙的惊叫声中,一下砸在车上,“哄——”的一声,巨大的火焰燃烧起来。 蒲绍安双手结印,嘴角微微一挑,说:“是吗?” 他说着,结界突然发出“咔!”的一声,似乎是碎裂的声音,突然猛烈的爆炸开,与此同时,端木晋旸“嗖”的一声,抽出张九口袋里的一张黄符,食指中指并拢,快速的在空中划了几道。 银白色的字突然出现,猛地融合在黄符上,端木晋旸手一挥,黄符一下飘起来,说:“小九。” 张九立刻会意,也是双手结印,一瞬间散发着银白色光芒的符咒突然镶嵌上了一层荧光色的绿边,“啪!”一声冲向剧烈燃烧的火焰。 张九的眼睛一张,嘴里低喝一声:“灭!” 黄符扎进火焰,突然爆发出银白色的光芒,随即是剧烈的水涛“轰——”一声爆发出来,燃烧的车子被剧烈的波涛一打,直接被撞得往前一荡,火焰就熄灭了。 张九吃惊的看和那巨大的水浪,似乎有些兴奋,说:“端……端木先生,你刚才在黄符上写了什么,这一招也好厉害!” 端木晋旸轻笑了一声,挑了挑眉,没有说话,不过伸手轻轻指了指自己嘴唇,示意张九想学的话,那要亲一下。 张九:“……” 第140章 未知短信12 “你们!” 鬼魂似乎是发怒了,睁大了眼睛,怒视着众人。 张九又抽出一张黄符,“嗖!”的一下扔出去,黄符立刻变成了绳索,“唰——”的一声缠住鬼魂的手腕。双手一下被锁住,鬼魂发出“嗬!”的一声大吼。 蒲绍安侧眼看着张九,说:“他脸上的咒印会吸收灵力。”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听到鬼魂突然发出“啊——”的一声嘶吼,脸上的咒印变得更加沸腾,黑色的蛇纹冒出浓浓的黑烟,张九的黄符瞬间被达成了粉末,一下吸进了咒印里。 咒印的黑烟仿佛是烟雾一样扩散,离得最近的当然是蒲蓉,黑烟弥漫着,似乎在寻找下一刻宿主,慢慢往蒲蓉身上逼近,同时身上被下了符咒的陈恕感觉到一股巨大的牵引,嗓子里发出“嗬……”的一声,几乎要站不住。 蒲绍安一把搂住陈恕,陈恕全身发抖,伸手捂着眼睛,说:“我的眼睛……眼睛好疼……” 蒲绍安说:“陈医生,坚持一下好吗,没事的陈医生……” 不只是陈恕和蒲蓉,车里得三个姓连的女人也开始躁动起来,被咒印影响着突然哈哈大笑,疯狂一样骂着蒲绍安和蒲蓉,亢奋兴奋的把自己的所作所为都说了一清二楚。 外面的连昊听得胆战心惊,吓得已经脸无人色,几乎要晕过去,他的三个女儿都疯狂了。 张九吃惊的看着这一幕,说:“他的咒印这么厉害?” 蒲绍安淡淡的说:“并不是他的咒印太厉害,而是我把自己的灵力借给了他,作为……借用他身份的条件。” 蒲绍安又说:“帮我照看陈医生,我来。” 他说着,猛地一下跃起,刚才结界已经被打破,蒲绍安一下腾空而起,“嘭”的一声直接翻身上了车顶,五指成爪猛地一抓。 鬼魂狞笑起来,说:“你的灵力都在我身上,还怎么和我打?” 蒲绍安笑着说:“或许可以试一试?” 他说着,五指指尖突然“嗖”一声变出尖锐的爪子,爪子挠向鬼魂的脸颊,但是并没有抓到鬼魂,鬼魂狞笑着退开,然后就在这个时候,鬼魂突然发出一声大吼,他脸上的黑蛇一下被蒲绍安抓住了,仿佛抓住了有型的东西。 鬼魂的脸不由自主的向前,不断的怒吼着,似乎很疼,这种感觉让陈恕打了一个颤,因为真的很疼,他似乎体验过。 蒲绍安抓住黑色的咒印,快速翻身向后退去,将鬼魂一下拉出了结界,从车顶上直接拉了下来,远离了车子,一下带进了人群。 连昊的人大喊起来,仿佛非常害怕,连昊赶紧招呼保镖将自己团团围住。 蒲绍安的手立刻发出“呲……”的一声,好像是烧焦了一样,张九看的心惊胆战,说:“咒印要反噬了,我来帮忙!” 他说着快速冲过去,手中的符咒“唰唰唰”三声扔出去三张,符咒飞快地打出,但是鬼魂已经狂化了,那些符咒接近黑烟,全都变成了粉末。 张九的符咒只是普通的符纸,似乎效果并不好,就在这个时候,万俟景侯突然说:“接着!” 张九回头一看,就看到一个闪着黑色光芒的东西一下飞了过来,伴随着“嗖!”一声,竟然是一把刀。 “啪!”一声,张九把刀接在手里,这是师爹最顺手的宝贝,自然也是大有来头的宝贝,相传是祝融曾经用过的吴刀。 张九接住吴刀,猛地向前一跃,快速的将吴刀甩出,同时双手结印,刀在空中突然耍了一个花,就好像被绳子牵引着一样,快速的冲向鬼魂。 “嘭!”的一声巨响,吴刀瞬间割裂了鬼魂的咒印,爆发出一股剧烈的响动,蒲绍安被咒印震了出去,猛烈的退了三步,同时吴刀发出“啪!”一声也被震了出去。 张九虽然没有握着吴刀,但是吴刀就和在他手中一样,被咒印的气息猛烈的弹出去,张九感觉自己的虎口一疼,嗓子里“嗬”了一声,手掌竟然被震裂了,破了一个很大的口子,顿时就流血了。 张九没想到鬼魂身上的咒印这么强大,或许并不是单纯的咒印强大,而是鬼魂身上还有蒲绍安的一部分灵力,蒲绍安到底是谁,他的灵力竟然如此厚重。 吴刀发出“嗖!!!”的一声凌厉的响动,直接飞出去,端木晋旸猛地跃身而起,一把接住吴刀,快速往前掠,一把接住张九,说:“没事吧?” 张九摇了摇头,巨大的冲击力让他身体里的阴气沸腾,也许也是因为吴刀属阳,而张九属阴的缘故,吴刀在手上运用的并不顺手。 端木晋旸手中的吴刀一甩,就听到“咔!”的一声,本身半长不短的吴刀,突然变长了,上面似乎有机关,刀刃猛地弹出一截,变成了长刀。 端木晋旸将吴刀抛出,刀刃在空中旋转,似乎要撕裂黑夜,黑色的吴刀竟然绽放出一种银白色的水纹,发出滔天骇浪一般的声音,“吼——”的一声冲向鬼魂。 鬼魂的咒印已经被吴刀斩断了一般,本身已经受损了,一股强大的阳气逼来,让鬼魂有些惊慌,但是咒印已经完全激发,鬼魂发出狂叫声,嘶吼着:“都别想逃,都要给我赔命!!!” 吴刀瞬间砍在鬼魂的肩膀上,鬼魂发出“嗬!!!”的一声怒吼,一头栽在地上,他还要继续爬起来,端木晋旸眼睛一眯,食指轻轻画了一个圈,“嗖”的一声,巨大的水龙从空中冲下来,一口咬住鬼魂的肩膀伤口,龙身变成了绳索,一下捆住了鬼魂。 鬼魂发出吼叫声,不断的挣扎着,脸上的烟雾翻腾的更加厉害,张九说:“不行,他越来越狂躁了,要想办法把咒印拔出来,否则他永远找不到理智。” 他说着话,那边的蒲蓉撇开人群冲了进去。众人都是一惊,鬼魂已经失去理智了,他身上的咒印被激发,已经六亲不认了,蒲蓉很可能有危险。 张九刚要去阻拦,端木晋旸拍了拍他的肩膀,说:“稍安勿躁。” 蒲蓉冲过去,跪在鬼魂面前,好像要以泪洗面一样,说:“绍安!我的儿子,你怎么了,绍安……你睁眼看看是妈妈啊!” 鬼魂发出嘶吼声,眼睛睁大,但是根本没有焦距,即使看到了蒲蓉,也是想要撕咬和撕裂,根本没有看到自己母亲的感觉。 蒲蓉的眼泪吧嗒吧嗒的滴在鬼魂的身上,说:“绍安,不要这样,你看看我,你看看我啊,求你醒过来,你不是这样的……你要报仇,妈妈替你报仇好不好,妈妈替你下地狱!求你不要这样,你醒过来……” 张九顿时有些头疼,说:“怎么有点越帮越忙。” 张九眼看着蒲蓉冲起来,就要冲着连家三个女儿冲过去,连昊的人大吼着,想要去阻止,一时间场面乱七八糟的。 端木晋旸抓住了张九的手腕,没让他过去,说:“其实也不尽如此。” 蒲蓉站起来的一霎那,鬼魂突然睁开了眼睛,嗓子里喃喃的说:“地狱……” 蒲蓉看向鬼魂,鬼魂似乎慢慢稳定了下来,缓缓摇着头,说:“不要,母亲是最好的人,不可能会下地狱……” 鬼魂的脸上黑烟沸腾,一霎那仿佛在反噬着鬼魂,鬼魂发出“啊啊啊啊!!!”撕心裂肺的吼声。 张九说:“要出来了!” 蒲绍安猛地眯起眼睛,手掌一抓,抓住黑烟,掌心里发出“呲啦——”的声音,但是始终没有放手,黑色的蛇纹慢慢被拽出来,但是很快又往回缩。 蒲绍安的呼吸越来越粗重,他的表情越来越狰狞,端木晋旸似乎也被咒印影响了,身体开始颤抖,表情也变得狰狞,他的左脸上慢慢浮现出一片黑色的雾气。 张九吓了一跳,说:“不行,别强行拔除,他受不了了!” 蒲绍安的手猛地一松,尖锐的指甲突然在鬼魂的耳侧一点,鬼魂发出“嗬——!!!”的一声大吼,蛇尾瞬间像是被吸收了一样,快速的缩回鬼魂的左脸里,同时鬼魂的耳侧变出了一颗黑痣。 张九看得有些吃惊,原来陈恕耳侧的那颗痣,就是蒲绍安下的咒,这个咒印可以抗衡蛇纹咒印,同时还有保护作用,然而只是一个缓冲,蛇纹咒印还是有可能会跑出来。 鬼魂一下松了口气,瘫在地上,端木晋旸这才把水龙收回来,同时一把接住吴刀,还给万俟景侯。 万俟景侯“咔”的一甩,将吴刀的刀刃收起来,看了一眼端木晋旸,目光里似乎有些赞许。 张九捂着自己的虎口,感觉真是九死一生,鬼魂终于冷静了下来,蒲蓉冲过去抱着自己的儿子哭的痛哭流涕。 张九看着他们有些感慨,说:“快去投胎吧,你已经晚了三年了。” 鬼魂抬起头来,似乎有些不甘,张九笑了笑,说:“别担心,后面的事情交给我们处理吧,毕竟刚才她们喊的时候我都有录音。” 连昊和在车里的三个女人一听,立刻大吼着,说:“快抓住他们!抓住他们!把他们的录音毁了!” 张九笑眯眯的说:“据说明天是投标会,我相信不管是娱乐报纸还是八卦狗仔都会喜欢这样的新闻的,而且并非空穴来风,我已经能想象到明天的杂志报纸卖的多好了,连先生您请好吧,记得排队买报纸。” 张九说着,已经走过去坐进了车子里,连昊的保镖还要追过去,就看到走在后面的端木晋旸突然回了一下头,他黑色的眼睛突然变成了银白色,而且还凸起了龙鳞一样的花纹,吓得那些保镖当场就不敢动了。 周一早上正是记者上班的时候,劲爆的新闻就发出来了,何止是娱乐周刊,新闻日报都登发了,注明富商连昊一家涉嫌谋杀,已经被带走调查了。 连昊家里虽然有钱,但是这次也于事无补,毕竟有句话叫墙倒万人推,正赶上竞标会,连家出了这么大的篓子,几乎不需要端木晋旸出手,已经很多人落井下石,想要分连家一杯羹了。 连家再有钱也没有办法,几乎是在一夕之间就落寞了,而且新闻出的太快,想要弥补都没有办法,影响力很大,很多人都在关注,连昊想要搞小动作都没有办法。 张九的虎口很疼,火辣辣的,那是被吴刀震伤的,这种伤口在他身上怎么也要十天半个月才能愈合。 张九坐在浴缸里,看着自己包扎的好像粽子一样的右手,默默的叹了一口气,右手不能用还真是不方便,吃饭要用左手,洗澡都没办法。 “咔嚓”一声,就在张九正在发愁一只手怎么洗头的时候,浴室的门被推开了,端木晋旸从外面走进来,一句话不说,突然开始脱衣服,一件一件的衣服慢慢脱,跟慢动作一样,全程还都用眼睛注视着张九。 张九看着那些衣服好像蝴蝶一样,一件一件的落在地上,随着衣服的飘落,阳气也慢慢的弥散开来,张九感受着视觉和触觉的双重冲击,顿时可耻的……硬了。 张九立刻蜷缩起腿来,遮蔽自己的关键部位,咳嗽了一声,说:“端木先生我还没洗好!” 端木晋旸笑着说:“是啊,小九洗好了的话,我进来不就晚了?” 张九:“……”好坦诚的端木先生。 端木晋旸把衣服脱光,然后迈进浴缸里,浴缸里的水“哗啦”一声全都流了出来,张九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总觉得端木先生一进来,浴缸里的水立刻提升了五度,烫的张九一个激灵,嗓子里“嗯”的呻吟了一声。 端木晋旸坐下来,并没有碰张九,和他面对面的一个一边坐着,张九蜷缩着腿,感觉下面越来越难受,越来越难受,难受的他毛孔都炸起来了。 “噗——”的一声,没人碰张九,端木晋旸甚至没有说话,没有出声,但是张九的耳朵和尾巴竟然不受控制的冒了出来,仿佛受到了强烈的刺激。 张九的呼吸开始灼热,端木晋旸终于轻笑了一声,说:“蒲绍安和陈医生他们已经在一楼了,小九快点洗,洗完了咱们还要下楼去,毕竟有很多问题还没有解决,不是吗?” 张九一阵磨牙,心说端木先生这个时候说的这么正义了,如果不是他进来,自己已经洗完了,但是现在他那个地方太羞耻了,一站起来肯定就暴露了。 端木晋旸一直笑眯眯的,目光顺着张九头顶上的耳朵缓缓滑下来,滑过他的脸颊、白皙的胸口,顺着胸前两点隐没在清澈热水中,然后盯着张九翘出水面,不断轻轻乱拍的湿淋淋的尾巴。 张九摇晃着尾巴,感受着端木晋旸的目光,还有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阳气,有些昏昏沉沉的,双腿直哆嗦,越来越难以忍受。 或许是因为张九的肉身受伤了,定力也变得下降了,张九有些忍不住。 端木晋旸轻笑了一声,说:“小九?” 张九随着他的开口,定力终于崩塌了,黑色的尾巴扎进水中,偷偷的卷住了端木晋旸的小腿,湿漉漉的尾巴顺着端木晋旸的小腿往上卷,轻轻触碰着端木晋旸的大腿,然后…… “嗬……” 端木晋旸突然喘了一口粗气,猛地站起来,浴缸里的水发出“哗啦——”一声,张九一下被他抱住了,端木晋旸的气息很危险,压下来吻住张九的嘴唇,说:“小九不乖,会戏弄人了?” 张九已经忍不住了,伸手勾住端木晋旸的脖子,主动吻着他的嘴唇,说:“端木先生,我好难受……” 他说着,耳朵快速的耸动着,尾巴卷住端木晋旸的腰,难耐的厮磨,仿佛是一直撒娇的小猫咪。 端木晋旸轻笑一声,说:“那小九乖一点,好吗?” “嗯。”张九点了点头,真的乖顺的答应着,仿佛非常驯服一样。 蒲绍安清理了伤口,好歹冲了一些身上的灰土,换了一身衣服就到了一楼的客厅,陈恕也在那里了,坐在沙发上,似乎是累了,正支着脑袋闭着眼睛假寐,时间已经指向四点了,夏天天亮得早,几乎要天亮了,的确是该疲惫了。 蒲绍安走过去,轻声说:“陈医生,去楼上睡吧。” 陈恕睁开眼睛,迷茫的看了看蒲绍安,随即摇了摇头。 就在这个时候,张九和端木晋旸在终于从楼上下来了,不过张九浑身瘫软,是被端木晋旸抱下来的。 端木晋旸把张九放在沙发上,让他靠着自己,看向蒲绍安,说:“好了,你可以解释一下事情的前因后果了,你到底是谁?” 蒲绍安笑眯眯的说:“其实刚才已经解释过了,我不是真的蒲绍安,不过你们所认识的蒲绍安都是我,我借用了蒲绍安这个身份,作为条件,我给了他灵力,让他可以在阳间自由行走。” 张九眯眼说:“你叫什么名字?” 蒲绍安笑着说:“我选择这个身份,因为我们的命格有一点相似,我的本名就叫绍安。” 张九突然一下蹦起来,腰疼的要命,瞪大了眼睛,似乎想起了什么,冲上楼,把自己老旧的笔记本抱下来,然后快速的按了几下,打开了天师协会的论坛,有一个是标红的模块,里面全是各种公告。 张九打开了一个天师协会的通缉帖,里面赫然有一条——绍安,三界一级通缉犯。 张九误了捂脸,说:“我现在打电话给天师协会,说发现了通缉犯,会不会有赏金?” 蒲绍安笑眯眯的说:“不好意思,你可能没有仔细看,通缉我的这一条是没有赏金的,而且你现在打电话也来不及了……” 第141章 便利店1 张九挑眉说:“你还要杀人灭口吗?” 蒲绍安笑着说:“怎么可能,当然不可能,不过刚才咱们已经成了共犯,就一个多小时之前,如果你举报我的话,我可是不小心会把你们拖下水的。” 张九:“……”真无耻。 张九看了一眼通缉帖子,真的没有赏金,而且蒲绍安的罪行在上面也没有记录,一片空白,只是说一级通缉犯,非常暴戾。 按理来说,这些通缉犯应该都是一些越狱的恶鬼,或者精魅一类的东西,不过蒲绍安身上并没有阴邪的气息,这一点非常奇怪,看起来就像是个普通人,身上的气息甚至比普通人还要纯净。 张九说:“你做过什么,要被通缉?还有你似乎对咒印有些了解?” 蒲绍安笑了笑,说:“不,我并不是了解,这种咒印,本身就是我创造的。” 他说着,手指轻轻一抬,一跳黑色的蛇形烟气弥漫在蒲绍安的指尖,仿佛是一条游走的小蛇,一直绕来绕去。 张九的汗毛都竖起来了,耳朵和尾巴瞬间蹦了出来,是咒印! 端木晋旸的手一握,似乎做出了戒备的动作,蒲绍安立刻说:“别紧张,我的话还没说完。” 蒲绍安说着,手指一晃,上面的黑色烟气突然消失了,咒印一下就消失了,说:“咒印虽然是我创造的,但是你们身上的咒印都不是我下的。” 他说着看向一边的陈恕,说:“我怎么可能让陈医生受这种苦。” 张九戒备的说:“那是怎么回事,你能不能别大喘气,一口气说完啊。” 蒲绍安的性格似乎就这样不温不火,笑眯眯的说:“这件事情说来话长了,要从最开始说起,我本身并不是什么通缉犯,相反的,我是散仙。” 张九愣了一下,上下打量了蒲绍安一眼,说:“真没看出来。” 蒲绍安的真名就叫绍安,在很久之前,绍安是散仙,而且是肉身得道成仙,这对一个凡人来说非常不容易,绍安是星君,即将位列仙班,然而这个时候意外发生了。 他创下的印法失窃了,就是这种咒印,咒印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进入一个人的体内,不管他是仙还是鬼,都无法招架,因为在他发现的时候,咒印已经发作了,不但能控制这个人的思想,而且能吸收他的能量。 咒印很快肆虐,绍安的仙位被剥夺,但是这件事并非他所谓,绍安曾经请命去破解这种咒印,但是后来的结果是,绍安星君变成了通缉犯,从此消失在了三界。 蒲绍安耸了耸肩,说:“其实我并不是消失,而是被人阴了。” 绍安星君请命之后,本身还和三界有联系,但是很快就悄无声息了,有人说他是逃跑了,只不过绍安是被人打成了重伤,被迫进入了阳府,他在阳府不断的修补自己的魂魄,终于得到了生还的机会,不过绍安星君已经不复存在了,他不只变成了通缉犯,而且变成了一个和普通人无异的人,仙格在重伤中被损伤,永远也没有办法再升仙班。 张九说:“阴了你一把的是谁?” 蒲绍安笑了笑,说:“是我师弟,他打伤了我,并且夺走了我的内丹,这种咒印,在我研究的时候,只有我师弟看过。” 张九说:“所以现在出现的咒印的主人,都是你师弟?” 蒲绍安点了点头,张九说:“你师弟叫什么名字?” 蒲绍安和他的师弟都是绍字辈,叫绍仇,蒲绍安的这个门族只有他们这两个弟子,蒲绍安的师弟天资聪慧,灵根很正,然而小聪明太多,师父在仙逝的时候曾经叮嘱过蒲绍安,让他仔细师弟,万勿让绍仇走上邪路,不过蒲绍安没有当一回事。 因为绍仇一直扮演的是一个听话的师弟,聪明但是很安分,在师父仙逝之后,事情似乎变得不太一样了。 张九在天师论坛里搜索了一下绍仇这个人,果然搜到了,然而让张九吃惊的是,绍仇这个人早就死了! 张九说:“他怎么死了?” 蒲绍安摇了摇头,说:“这种咒印,如果没有我的内丹,只能是模仿,而非真正的咒印,但是现在出现的咒印全都是真实的,并非是模仿,现在只有两种可能性,一种是绍仇没有死,另外一种就是他还有传人,这个传人拿走了我的内丹。” 端木晋旸盯着电脑屏幕看了一会儿,说:“我倾向于第一种说法。” 他说着,拿过鼠标来,点了一下,请敲了两下键盘,绍仇的档案并不是秘密,而且算是“烈士”,原因是绍仇在缉拿通缉犯绍安的过程中身亡的。 张九说:“所以这个人没死?他只是假死?” 蒲绍安眯起眼睛,说:“我曾经观察了出现过的这些咒印,分为两种,一种是可以拔除的,这种咒印其实并非真正的咒印,只是来自于他手下的鬼侍,这个人很可能把咒印的法门教给了鬼侍,让鬼侍来下咒掠夺更多的能力。另外一种咒印,则是他亲自下的,根本无法拔除。” 他说着,指了指端木晋旸,说:“你的就是。” 端木晋旸眯起眼睛,身上散发出一股暴戾的气息,蒲绍安说:“而且你的咒印上还有密码,虽然我看不出这种密码是什么,类似于一个口诀,只要有人能说出这种口诀,你就是个疯子,会毫无犹豫的杀死任何人,让他们魂飞魄散。” 端木晋旸攥起双手,身上气怒的阳气猛地逼散出来,张九感觉到一阵窒息,同时陈恕也感觉到了那种可怕的阳气。 陈恕“嗬……”了一声,扶住自己的脖子,几乎要喘不过气来,蒲绍安立刻回身扶住陈恕,说:“陈医生?” 端木晋旸身上的气息暴怒了一下,但是瞬间又收了回来,张九急喘了两口气,感觉自己差点就被憋死了。 端木晋旸说:“你自己创造的咒法,不知道怎么破解吗?” 蒲绍安说:“当然知道,但是我的灵力不够,除非拿回我的内丹,不然没人能破解这种咒印,我现在能做到的就是克制这种咒印,陈医生的耳侧我已经下了咒,咒印不会再胡乱发作。” 张九立刻说:“那你也帮端木先生下一个克制的咒印。” 蒲绍安却摇了摇头,说:“并非我不想帮他,但是他的咒发是口诀,就算我给他下了克制的咒法,只要知道口诀,还是会发作。” 端木晋旸皱了皱眉,张九说:“到底是什么口诀?” 端木晋旸突然站了起来,说:“好了,小九,太晚了,先去休息吧。” 张九有些不甘心,虽然他们已经对咒印的了解多了一层,暗中迷茫的咒印差不多要被他们弄清楚了,但是还是有很多问题隐藏在黑暗中。 绍仇已经摆脱了原有的身份,他隐藏了起来,不知道此时此刻藏在哪里,又用了什么身份,而且这个人在下咒吸收力量的同时,也在寻找融天鼎。 九婴不过是他手下的一个喽啰,他手下不知道还会有多少个喽啰。 今天已经是周日的晚上,周一上午有竞标,端木晋旸必须到场,毕竟这场生意很大,之前已经答应过蒲蓉,不会和连家做生意,但是现在连家完了,生意可以做下去了,不过不是和连家。 天都要亮了,也就能睡几个小时,张九躺在床上,瞪着窗帘发呆,端木晋旸也躺下来,伸手搂住张九,说:“小九,发什么呆,快睡觉。” 张九看着端木晋旸的侧脸,不由得伸手轻轻的抚摸着他的脸颊,说:“疼吗?有感觉吗?” 端木晋旸轻笑了一声,说:“不疼,也没有感觉。” 他说着,亲了一下张九的额头,说:“没事的,小九睡吧。” 张九的手还在他的脸颊上滑动,突然正色的说:“你放心,咱们先帮助蒲绍安找到他的内丹,一定能解开你身上的咒印。” 端木晋旸挑了挑嘴角,说:“当然。” 张九又正色的说:“我不会让别人伤害你,我会保护你。” 端木晋旸猛地一声笑了出来,张九瞪大眼睛,说:“你笑什么?!” 端木晋旸说:“我只是在笑,小九竟然用一脸正直的表情讲情话。” 张九脸上一红,说:“这怎么是讲情话……啊!” 张九的话说到一半,脸色更红,身体弹跳了一下,说:“你……你怎么……刚刚在浴室里不是才……” 端木晋旸的呼吸粗重,亲吻一下下落下来,说:“都怪小九,你看,我对你的情话有反应了,小九呢,感受到我了吗?” 张九脸上通红,仰起头来,轻轻嗅了一下空气中的阳气,那种气息很强烈,仿佛是端木晋旸此时的心情。 端木晋旸我笑着说:“还要吗小九?” 张九抿着嘴点了点头,主动用腿夹住端木晋旸的腰,把脸埋在他的肩窝上,说:“要天亮了。” 端木晋旸说:“那正好把小九的身体每一寸都看得清清楚楚……” 张九最后实在顶不住晕过去了,等醒过来的时候身边已经没人了,张九看了一下时间,早上八点半了! 张九吃了一惊,赶紧翻身起来,结果腰酸的几乎爬不起来,他踉跄的翻下床,披上衣服出去,三个式神坐在一楼正在吃饭,涂麓也在。 涂麓抬头看见张九,笑着打了声招呼,说:“呦,大人起了,我以为上午都不会起了。” 张九连忙穿衣服,一边手忙脚乱的洗漱,含糊的说:“端木先生呢?” 二毛咬着叉烧包,说:“大哥哥去上班了,他说今天早上有重要的会议,所以先走了,让大人好好休息,今天可以不去上班。” 张九翻了个白眼,心想自己不去上班真的跟被包养了一样,现在是八点半,快点赶过去的话,也就迟到一会儿,还不至于翘班。 张九洗漱之后,三分已经贴心的把早饭打包在餐盒里,给张九带上,张九风风火火得出门,一出门就看到一辆车停在外面,车窗降下来,驾驶位里面坐的竟然是蒲绍安。 蒲绍安笑了笑,说:“张九,去上班吗,我送你一程?” 张九赶紧跑过去拉开后车门,坐进去,结果这才发现副驾驶上还有人,陈恕坐在副驾驶上,似乎是睡着了。 张九小声说:“你怎么在这?” 蒲绍安说:“我送陈医生回家,正好给你搭顺风车。” 张九探头看了看陈恕,并没有什么异样,不过似乎有些睡不醒,眼睛还是红的,嘴唇上破了一点,张九侧头看向开车的蒲绍安,说:“你是禽兽啊!” 蒲绍安笑了笑,指了指张九的脖子,说:“端木先生也不差。” 张九连忙捂住脖子,因为上班,自己穿的是衬衫,不过衬衫领子都盖不住端木晋旸留下来的吻痕。 蒲绍安把车子开到大厦门口,然后和张九道别,就送陈医生回家去了,张九在九点十五分顺利到达,然后一路快跑冲进了办公室,这才松了一口气。 他刚坐下来,手机就响了起来,来电显示是端木先生。 张九上气不接下气的说:“端木……端木先生?” 端木晋旸的声音说:“我刚才给家里打电话,二毛跟我说你去上班了,起得这么早,不多睡一会儿?” 张九说:“今天周一啊,还有例会,我也是很忙的,怎么能老翘班。” 端木晋旸轻笑了一声,说:“没想到小九这么上进?” 张九说:“你说什么?” 端木晋旸立刻改口说:“我说没想到小九昨天晚上那么热情,真是让我刮目相看。” 一提到这个,张九就想回炉重造,干脆从高层跳下去算了…… 昨天晚上张九真的特别热情,主动骑在端木晋旸的腰上,尾巴还抚摸着端木晋旸的胸口,不断的撩拨着端木晋旸,端木晋旸本身想要放过他,毕竟没几个小时补眠了,然而张九的热情几乎让端木晋旸发疯。 张九捂着脸,虽然办公室里没人,但是他的脸还是烧红烧红的,已经羞耻的不能自拔了,现在他下面还有点火辣辣的疼,能感觉到一种异物感,特别不自然。 张九不由的挪动了一下臀部,咳嗽说:“今天早上不是有竞标吗?” 端木晋旸笑眯眯的说:“嗯,咱们师父和师爹也在。” 张九翻了个白眼,那是他师父和师爹。 端木晋旸又说:“我今天可能要晚上回去,小九乖乖的,下班我让涂麓过去接你,好吗?” 张九说:“不用麻烦涂麓了,我自己坐车回去就行。” 端木晋旸说:“嗯,我尽量早点回去,竞标要开始了,那小九亲我一下。” 张九毫不犹豫的对着手机“呸”了一声,然后就像偷腥的小猫咪一样,笑的不能自拔,一下把电话掐断了。 笑了五分钟之后,张九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刚才的做法有多幼稚…… 端木晋旸一天都不在公司,张九有点无聊,中午和沈嫚嫚一起吃的麻辣烫,晚上张九本身想自己回家,但是很凑巧的是,今天晚上竟然是公司聚会。 好几个部门准备聚会一下,联络一下感情,张九想了一下,反正今天端木晋旸也晚回去,师父和师爹也去竞标了,他回家没什么事可做,而且为了不脱离群体,张九也答应去了聚会。 众人聚会在一家KTV,无非就是吃饭喝酒和唱歌,大家从旁边的餐厅打包了一些菜,一人一份偷偷带进了KTV里,张九和沈嫚嫚负责去旁边的二十四小时便利店打包一些水进去,毕竟KTV里的东西实在太贵了! 张九和沈嫚嫚进了便利店,张九觉得有些无奈,想要去装逼唱歌,结果还要偷偷打包东西进去,他们手里拿着一个清单,这么多的水和啤酒,他和沈嫚嫚两个人,沈嫚嫚还是个身材娇小的女孩,这怎么带的进去。 两个人进了便利店,立刻听到一个清亮的声音说:“欢迎光临……九哥?” 张九一抬头,就看到了站在收银台后面的……温离。 张九诧异的说:“小七你怎么在这儿?!” 温离眨着眼睛说:“我在打工啊,九哥你怎么在这里?” 温离上学的时候同时还打工,并不是家里的钱不够,而是很多同学都在打工,大学如果不出去打工体验生活,似乎有些不完整。 温离穿着一身便利店的黑条纹工作服,腰上还围着一条黑色的围裙,那感觉就好像是从漫画里走出来的执事一样,加上温离的脸长相精致,身材高挑,轻轻一笑简直就苏爆天了。 沈嫚嫚的眼睛顿时就瞪得雪亮,说:“你们认识?” 张九头疼的要命,说:“这是我弟弟,你别打歪主意啊。” 沈嫚嫚说:“弟弟你身材真好!” 温离脸上一红,有些不好意思,说:“谢……谢谢。” 沈嫚嫚兴奋的说:“要不要来我家!试试裙子!” 张九:“……” 温离听到前半句,还有点不好意思,后半句就怔愣了,说:“不好意思,我是……我是男的,不能穿裙子。” 张九拽着沈嫚嫚到冰柜面前,说:“都跟你说别打我弟弟歪主意,快点把东西买齐咱们过去了。” 温离过来帮他们把东西放进购物车里,沈嫚嫚站在一边核对货物。 这个时候突听“呲啦——”一声,便利店的灯光突然闪烁了一下,一个人影突然出现在了便利店的门口…… 第142章 便利店2 “啊啊啊啊!!!” 沈嫚嫚猛地大喊了一声,吓得温离手一抖,玻璃瓶子的饮料差点扔在地上,幸好张九手疾眼快,一把接住了瓶子。 张九回头说:“怎么了?!” 沈嫚嫚吓得差点摔倒在地上,指着便利店的门口,说:“那……小……小孩!鬼啊!” 张九和温离回头去看,都没有看到任何东西,也没有感觉到任何阴气,这个房间里阴气最重的就是张九了。 幸好时间有点晚,这个时间不是高峰,便利店里就他们几个人,否则沈嫚嫚这一声大吼,客人肯定都要吓坏了。 便利店的灯光配合的发出“呲呲——呲啦——”的声音,灯管不断闪烁着。 温离抬头看了看灯管,说:“看来我要找人修一下灯管。” 沈嫚嫚快速的跑过来,躲在两个人身后,说:“你们信我啊,真的……是真的,我刚才看见那地方有鬼啊!还是一个孩子,一个小孩!!!他身体是透明的,一个小男孩,还冲我做鬼脸!” 张九无奈的翻了翻白眼,说:“如果真是鬼的话,他就不会冲你做鬼脸了。” 温离眨了眨眼睛,说:“九哥,为什么?” 张九说:“因为他本身就是一张鬼脸。” 沈嫚嫚:“……” 沈嫚嫚气的差点用高跟鞋踩张九,说:“我说真的!” 张九说:“可是我真的没有感觉到啊。” 他说着,把购物车推给沈嫚嫚,说:“去扫码谢谢,然后装进包里,免得你没事干。” 沈嫚嫚推着购物车过去,又戒备的看了看便利店的门口,大黑天的,灯管一直闪,这个气氛还真是够到位的。 沈嫚嫚探头往外看,有的时候有零星的行人从外面走过去,沈嫚嫚觉得可能是刚才灯管闪烁,自己看成了行人的影子也说不定。 温离走过来帮忙扫码,他长相精致,身材高挑,而且说话做事很温柔,身上又散发着浓郁的阳气,沈嫚嫚一下就被吸引了,看着温离直傻笑。 温离有点汗毛倒竖的感觉,不过还是友好的笑了笑,把东西帮忙装进沈嫚嫚的大包里。 张九也装好了东西,一个背包少说也有十五斤,沉得就跟装了两个西瓜似的,而且鼓鼓的。 张九说:“咱们不被拦在外面才怪呢。” 沈嫚嫚说:“放心好了,人家才不会随便拦你,你自然点。” 两个人准备去KTV,沈嫚嫚羞涩的跟温离告别,温离还摇了摇手,沈嫚嫚顿时更羞涩了,躲在张九背后,笑的腼腆,张九差点掉下鸡皮疙瘩。 两个人走出去,沈嫚嫚说:“对了,你弟弟叫什么名字,今年大多了?” 张九狐疑的看着沈嫚嫚,说:“刚上大学,肯定比你小多了。” 沈嫚嫚:“……” 张九说:“你还是别花痴了,我跟你说吧,我弟弟已经有男朋友了。”而且张九虽然不想承认,但是温离他真的是零号…… 沈嫚嫚顿时一脸悲痛,说:“为什么帅哥都有男朋友了?” 两个人互相打掩护,很快进了KTV,门口的安保只是多看了他们几眼,看起来有点了然,但是这种事情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了。 两个人走进去,到了他们要的大包房,里面已经人声鼎沸了,又是唱又是吃的,就等着他们的啤酒。 张九根本不会唱歌,而且五音不全,完全找不到调子,他一直觉得KTV刷夜就是个折磨,不过为了不脱离群体,还是决定跟着大家刷夜了。 沈嫚嫚是个麦霸,唱上就下不来了,其他的同事张九不太熟悉,就只好一个人坐着吃了点东西。 有几个男同事要去吸烟区吸烟,张九也跟着一起出来了,他去洗手间洗了洗手,突然有一个人推开洗手间的门走进来。 那个男人身材高大,穿着一身西装,不过领口没系,领带松垮的搭着,目光扫了一圈,看向正在洗手的张九,说:“张九先生吗?” 张九吃了一惊,他不认识这个人,不知道对方怎么认识自己的,不过还是点了点头,男人举了举手里的手机,说:“你的电话,端木晋旸打来的,他说你的手机一直没人接听。” 张九一听更是吃惊,端木晋阳竟然把电话打到别人手机上找自己? 他赶紧接过来,说:“谢谢。” 手机里果然传来了端木晋旸的声音,说:“喂,小九?” 张九“嗯”了一声,说:“端木先生,你找我?” 端木晋旸的声音松了一口气,说:“我还以为你失踪了,一直打你的手机,但是都没有接听。” 张九赶紧把自己的手机掏出来,上面赫然显示十七通未接来电! 张九有点傻眼,说:“抱歉抱歉,刚才在KTV的包房里,声音太吵了没有听见。” 张九又说:“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端木晋旸叹了口气,说:“我以为你出事了。” 那个递手机的男人一直靠在边上看着张九打电话,端木晋旸说这个男人是他朋友,叫卢程昱,KTV的老板,不过只是个挂名的老板,不经常来这边走动。 张九让端木晋旸放心,他不刷夜,一会儿差不多就回家去了,端木晋旸那边的酒会也没有完,需要应酬,而且张九拿着别人的手机,也不好多说,就挂了电话。 张九把手机递过去,说:“多谢卢先生。” 卢程昱笑了笑,说:“我今天本来不来这边的,不过刚才火急火燎的被端木晋旸叫过来,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儿。” 张九有点不好意思,卢程昱从名片夹里抽出一张名片递给张九,说:“我的名片,先走了。” 张九又说了一声谢谢,卢程昱摇了摇手,转身出了洗手间,张九也出了洗手间,往包房的房间走,刚走了两步,突然感觉后背一阵阴风,“呼——”的一声。 张九吓了一跳,猛地回头,就看到了一阵阴风涌过去,但是并没有看到影子,卢程昱似乎也感受到了那股阴风,转过头来,不过他也什么都没看见。 卢程昱说:“好有事吗?” 张九赶紧摇头,然后继续往前走,心里有点狐疑,刚刚那一瞬间的阴风真的很明显,似乎是有鬼魂在周围飘荡,但是来去很快。 张九进了包房,里面还是震耳欲聋,没过十分钟,服务生突然敲门进来,众人被搞了一个措手不及,桌上狼藉的菜都没办法收起来。 不过服务生也没有管这个,而是服务态度很好的给他们把一些酒水和零食摆上来。 沈嫚嫚诧异的说:“不好意思,我们没点这些。” 服务生笑着说:“这些是卢先生请的。” 张九一听卢先生,恐怕就是端木晋旸的那个朋友,刚才借手机给张九的那个男人了。 众人都有些匪夷所思,沈嫚嫚这个麦霸被“哄”下了台,还没唱够,坐在张九旁边,八卦的说:“卢先生是谁啊,不会是咱们那个对头公司的卢先生吧?” 张九一直只关心风水的问题,生意上的问题天生没那么头脑,惊讶的说:“咱们还有对头公司?” 沈嫚嫚说:“你这都不知道啊?当然有了,生意上的对手,而且是老对手了,卢程昱你听说过没,钻石单身汉啊,就是对头公司的老总。” 张九:“……” 张九干笑了一声,心说那还真巧,他虽然不知道对头公司是什么,但是他知道卢程昱这个人,因为这个人刚刚还递了他一张名片,表面上是老死不相往来的对头公司,其实端木晋旸和卢程昱还是朋友…… 张九一直握着手机,就怕端木晋旸又打电话来,不过端木晋旸并没有打电话过来,在十二点的时候发了一条短信。 ——时间不早了宝贝儿,该回家了。 张九看着短信觉得有点肉麻,不过有人督促你回家的感觉还真是不错。 张九要回去,沈嫚嫚也唱累了准备回家睡觉,其他人还没有疯够,两个人就结伴走了,正好还能打个夜车拼车回去。 张九和沈嫚嫚走出KTV,先去便利店看了一眼温离,温离还在便利店里,笑着和他们打招呼。 沈嫚嫚看着已经有男朋友的帅哥,心里感慨万千。 张九说:“你还有多长时间下班?” 温离说:“早上六点下班。” 张九立刻皱起眉来,似乎不太赞同,温离赶紧说:“我明天上午没课,罗先生早上会来接我。” 张九这才和沈嫚嫚离开便利店,准备打出租回家,不过两个人在路边站了五分钟也没车,沈嫚嫚说:“咱们走到那边去,路口估计比较好打车。” 张九点了点头,跟着沈嫚嫚走到前面不远的路口,刚停下来,就听到“滴滴”的声音,一辆银灰色的法拉利停在了旁边,车子是敞篷的,一眼就能看见里面的人。 沈嫚嫚的眼睛顿时睁大了,帅哥啊,又是个帅哥,不过这个帅哥气场有点足,不像温离那么柔和。 男人一声西装,不过外套已经脱了,领带扯得松开,笑眯眯的看着他们,挑眉说:“要回家了?” 张九一看,竟然是之前在洗手间遇到的卢先生卢程昱。 张九说:“卢先生。” 卢程昱点了点头,说:“上车吧,我送你们,这边夜间出租太少了。” 张九不想麻烦卢程昱,但是真的没车,连订车都超时不过来,只好上了车,说:“麻烦卢先生了。” 张九和沈嫚嫚上了车,卢程昱还没有发动车子,突然就听到“啊啊啊啊啊——”的一声尖叫,是从身后发出来的。 张九猛地回头,就看到不远处有人摔倒在便利店的门口,而且正在惊叫。 张九冲下车子,快速的跑过去,沈嫚嫚吓了一跳,喊着:“张九!” 温离还在便利店里,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张九冲下车,卢程昱也快速的下了车,跟着跑过去,温离听到声音从便利店里冲出来。 一个女人倒在便利店外面,她手里的纸杯咖啡掉在了地上,咖啡有点烫,把衣服和手背都烫了,正惊魂不定的哆嗦着。 温离把女人扶起来,说:“客人您怎么了?” 女人吓得脸色苍白,说:“小孩!小孩!!!刚才那有一个小孩!是鬼……” 张九和温离同时一愣,他们已经不是第一次听到有人喊“小孩”了,之前沈嫚嫚也被吓到了一次,但是因为没有阴气,他们以为沈嫚嫚看错了。 那个女人受惊过度,一直反复说着小孩。 张九有些头疼,便利店周围根本没有任何阴气,怎么可能出现鬼怪。 张九不放心温离,但是温离也不能离开便利店,毕竟在打工,张九只好给了温离一把黄符,虽然温离不是天师,但是他身上的阳气很足,再加上这一把黄符,一般的鬼怪都不敢近身。 张九嘱咐了温离好久,才上了卢程昱的车,准备回去,在车上的时候张九想了想还是不放心,拿起手机给罗溟典打了一个电话。 罗溟典听说温离那边有事情,立刻就赶过去了,张九这才放心一些。 卢程昱先把沈嫚嫚送回了家,然后开车送张九回家,张九到家的时候已经两点了,张九说:“真麻烦您了。” 卢程昱笑了笑,说:“也不算麻烦,毕竟当两个小时的车夫,我可从端木晋旸手里赚了一个大案子。” 张九一阵无语,他就说卢程昱一脸人精的样子,果然没看错。 张九累得要死了,连续两天没好好睡觉,别墅里静悄悄的,在家的都已经休息了,张九累的直接睡在了浴缸里。 端木晋旸天亮之前回的家,进了卧室没看见张九,还以为张九出了事情,结果发现浴室的灯是亮的,推门进去就看到张九窝在浴缸里,睡得正香,估计是因为泡着水有点冷,身体还蜷缩起来。 端木晋旸叹了口气,将张九捞起来,给他擦干净抱上床去,张九被端木晋旸一碰,耳朵和尾巴瞬间冒了出来,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嘴里嘟囔着:“好大的酒气……” 端木晋旸轻笑了一声,捏了捏张九的鼻子,说:“还嫌弃我了?” 张九根本没有完全醒过来,只是闻到端木晋旸身上的酒气皱了皱眉,然后又睡过去了。 端木晋旸这一天应酬的也要累死了,把张九安顿好,就去洗漱,然后才准备睡觉。 端木晋旸洗了澡,身上的酒气散掉了,张九就自动滚了过来,手脚并用的抱着端木晋旸,尾巴也卷着他。 张九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才发现端木晋旸回来了,他揉了揉眼睛,说:“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端木晋旸搂着张九亲了一下,说:“你睡在浴缸里的时候。” 张九:“……” 端木晋旸的亲吻变成了轻咬,咬着张九的嘴唇,说:“小九真不乖,我不在家你就跟别人跑去刷夜。” 张九抗议说:“我才没刷夜,我后半夜就回家了,而且唱歌真的很无聊,沈嫚嫚还笑话我五音不全。” 端木晋旸“嗯?”了一声,说:“扣她工资。” 张九立刻被逗笑了,沈嫚嫚这个时候还在被窝里,莫名的打了一个喷嚏,完全不知道自己变成了总裁为了博得“美人”一笑的“牺牲品”…… 两个人简单吃了早饭就去上班,坐在车上的时候,张九突然想起来了,说:“你让卢先生当车夫,给了他什么大案子?” 端木晋旸笑了笑,说:“也没什么,只是给了他一个台阶而已,卢程昱想要和我谈个合作,不过因为是对头公司,一直没找到台阶下,我就帮他铺了一条。” 张九下午给温离打了一个电话,温离说昨天晚上罗先生过来了,一直没走,天亮开车带他回学校的,没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发生。 之后这几天,温离也并不是夜班,便利店依旧没有奇怪的事情发生,那个突然出现的鬼小孩,突然就消失了,没有再出现过,便利店的灯管也换成了崭新的,不会再接触不良。 张九坐在办公室里,眼看就要下班了,不过最近几天端木晋旸都很忙,总是往外跑,两天前张九的师父和师爹回北京去了,正好端木晋旸要出差北京,就一起走了。 端木晋旸本身要打着旗号带着张九一起出差去,但是很可惜,张九手头有个案子要勘测风水,而且很急,所以没有办法和端木晋旸一起去。 张九算了算时间,端木晋旸明天估计就能回C城,只是两天,张九的日子却过得有点无聊。 张九把手头的东西忙完,准备下班回家,这个时候手机却响了,来电是温离。 张九把电话接起来,温离说:“九哥,能摆拜托你帮个忙吗?”小天使有事情要请张九帮忙,张九当然答应,然而这件事情其实是帮忙带班去便利店。 温离说:“今天是罗先生生日,我想请罗先生去吃饭,不过正好排了我夜班,同事都换不开,九哥你能帮我一下吗?” 张九眼睛快速的转了转,说:“罗溟典生日?小七,吃饭可以,不许喝酒,也不许去开房!” 温离愣了一下,随即说:“九……九哥你想到哪里去了,只是去庆祝生日。” 张九说:“我只是怕你毫无自觉的就被大灰狼叼走了。” 温离:“……” 张九下了班直接往KTV旁边的便利店去了,反正端木晋旸不在家,张九就答应了温离替他代班。 夜间并没有什么客人,顶多是旁边KTV的客人过来带饮料进去,工作相当清闲,也不需要整理货架和补货。 张九坐在收银台后面有些无聊,端木晋旸的短信如约而至,问他晚饭吃了什么,在干什么,端木晋旸说自己在开会,很无聊,正在摸鱼给张九发短信。 张九忍不住想了一下端木晋旸一脸面瘫的开会,但是内心却闷骚无聊的样子,顿时觉得很有意思。 正在张九给端木晋旸回短信的时候,就听到“呲啦——”一声,头顶上的灯管突然闪烁了一下…… 第143章 便利店3 张九抬头看了一眼头顶,收银台上面的灯管正在“呲啦——呲——”的作响,一明一暗的闪烁着。 张九有点奇怪,这灯管上星期才换的,怎么这星期又坏了,之前他还听温离说找人修了灯管,没想到又接触不良了。 张九看了两眼闪烁的灯管,眼前直发晕,不过他不是正式职工,所以这个也不用管,到早上交班的时候和交班的职工说一声就可以了。 灯管只是“哗哗”闪动了几下就不闪了,张九没当回事,又低头专心发短信,给端木晋旸发了一条短信之后,突然想到了温离说的话,今天是罗溟典生日。 张九想了想,又编辑了一条短信,给罗溟典发过去,其实内容很简单,只有一句话,生日快乐,后面夹了一个小笑脸。 罗溟典的短信很快就发回来了,写着谢谢,比张九发的还要简练,后面跟着一张照片,照片上照的是温离,背景很昏黄,估计在餐厅,桌上还有小蜡烛和玫瑰花,温离正在切蛋糕。 张九看了看照片,感觉温离真是像小天使,切蛋糕的样子都很可爱,不过那边两个人烛光晚餐,又是切蛋糕又是点蜡烛的,他这边一个人还挺凄惨。 张九干脆拿了一个购物筐,走到货架前面开始选购,准备也顺便买点东西回去,反正现在没人过来。 张九看了照片有点馋蛋糕,也不知道端木先生的生日是什么时候,明天等端木先生回来了一定要问一问。 便利店自然没有蛋糕,张九只好拿了一个包装的巧克力泡芙,然后又拿了好多零食,看到有新奇的碳酸饮料买了一些,最后不忘了买一瓶咖啡,咖啡是一会儿喝的,免得他睡着了。 张九拿好了东西,到收银台前面去扫码,就在这个时候,头顶上的灯管又开始“呲呲——呲啦——”的闪了两下,与此同时,张九就听到“嘭——”的一声,然后是“哗啦……”的声音,似乎是什么东西倒了。 张九吓得赶紧回头,就看到一个货架上的东西倒了,上面都是膨化食品,掉在了地上。 张九刚才根本没有去过那块的货架,也没有碰过那边,不知道怎么就倒了。 他赶紧放下手边的东西,跑过去整理货架,货架上的东西掉下来的真不少,不过幸好都是膨化食品,都是充气的包装,这种高度也摔不碎。 张九把东西一样一样拿起来,放在货架上,整理整齐,然后把掉下去的价签也都捡起来插回货架上,这才拍了拍手,觉得没问题了,肯定坚固不会再掉,才走回收银台前。 张九把自己买的东西装进塑料袋里,放在柜台下面,现在时间已经很晚了,他有点犯困,想要把咖啡打开喝,结果在手边摸了两下,没有摸到咖啡瓶子。 张九有点吃惊,在收银台的桌上找了半天,并没有找到,还以为放在了口袋里,就低下头继续去找,结果还是没有找到。 张九挠了挠自己的头发,自己真是健忘,不知道把咖啡放到哪里去了,难道是刚才整理货架的时候顺手拿过去了? 他又走到最里面的膨化食品的货架前,但是那地方整理的整整齐齐,并没有混进咖啡,张九挨个把膨化食品的袋子拿起来看,仍然没有。 这简直匪夷所思了,自己刚刚明明拿了一瓶咖啡,而且还是扫了码交过钱的,所以绝对不可能没有拿,但是收银台上没有,口袋里也没有,这简直奇怪了。 就在张九纳闷的时候,门口的风铃被敲响了,“叮铛——”一声,有人推门走了进来。 张九赶紧抬头说:“欢迎光临。” 他的话刚说完,就听到来人笑着说:“嗯?张九?” 张九听对方能叫出自己名字,立刻抬头去看,那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旁边KTV的老板卢程昱。 张九诧异的说:“卢先生?” 卢程昱插着兜走进来,笑着说:“你怎么在这里?大晚上还兼职?端木晋旸的宝贝儿还这么艰苦朴素?” 张九有点不好意思,说:“我是替别人代班。” 卢程昱笑着说:“原来是这样。” 他说着,走进去,在柜台前拿了一瓶灌装的啤酒,然后走到柜台前,让张九扫码。 张九说:“卢先生怎么不去KTV里喝酒?” 卢程昱说:“我是溜出来的,怎么可能再回去?今天晚上有生意在我那里谈,我刚才就在喝酒,不过和那帮老奸巨猾的人喝酒实在没意思,找了个借口就溜出来了。” 张九扫了码,收了钱,卢程昱竟然没有要走的意思,他把西装外套直接脱下来,搭在旁边,然后手一撑就坐在了柜台上,“啪”一声把啤酒罐打开,竟然就这么喝了起来。 张九一阵无语,心想卢先生竟然还不走了。 卢程昱一边喝酒一边说:“我听说了,端木晋旸出差了是吧,去北京两天。” 张九点了点头,卢程昱说:“因为他出差,我的合同都压后了。” 张九也听不懂他和端木晋旸做生意的事情,毕竟自己在公司里只是个风水师,也不接触钱上的问题。 卢程昱一口气干了半瓶啤酒,突然说:“张九,我跟你打听一下,你们公司有没有一个叫连逸的人,应该是销售部的。” 张九和其他部门没什么接触,接触最多的就是人事部,销售部他只认识一个沈嫚嫚,不过销售部的人都很彪悍,应酬喝酒都不在话下,不然沈嫚嫚怎么那么麦霸呢。 张九摇了摇头,说:“不认识。” 卢程昱点了头说:“这样……” 他说着,看向张九,说:“那你帮我一个忙,帮我打听一下连逸。” 张九狐疑的盯着卢程昱,说:“你要干什么?” 卢程昱笑眯眯的说:“不干什么,只是上次来谈合作的是这个年轻人,我挺欣赏他的,不过后来跟我谈合作的就不是他了,我想问问他是不是调动了,或者怎么样,因为手机也打不通。” 卢程昱笑起来有点老狐狸的感觉,张九总觉得他不怀好意,不过张九是真的不认识连逸,姓连的他倒是认识,前不久连昊还出了丑闻,现在都没有平息下去。 卢程昱说:“你帮我打听一下他,当我欠你一个人情,你有我的名片,到时候给我打电话。” 张九说:“人情就算了,我在销售部的确有朋友,而且还是副经理,如果真有连逸这个人,一定能帮你打听到。” 卢程昱笑着拍了拍张九肩膀,说:“谢谢你,那我先走了。” 他说着,把啤酒罐子扔进垃圾桶里,然后就准备出门去了。 就在这个时候,头顶上的灯管突然又发出“呲呲——”一声,挨近门口的货架突然“呼——”一声倒塌了。 张九吓了一跳,说:“当心!” 卢程昱刚从那个地方路过,货架忽然往下一倒,上摆着的东西“哗啦啦”的全都落了下来,卢程昱正好被砸了正着。 张九赶紧跑过去,货架上的东西很轻,并没有把卢程昱砸伤,但是从上面掉下来的是一货架的……安全套。 卢程昱把自己身上的安全套盒子全都掸下去,然后把货架扶正,说:“你们这货架是怎么回事,突然就倒了。” 根本没有一点征兆,一下就倒了,而且货架的腿儿很坚固,也没有坏,就好像突然被人推了一样。 张九看着一地的安全套有些傻眼,说:“卢先生你没事吧?” 卢程昱说:“没事倒是没事,但是被这么多安全套砸中,我还真是头一个人,幸亏这旁边没记者。” 张九赶紧把地上的盒子全都捡起来放在货架上,卢程昱没事做,也帮忙捡起来,他把盒子放上货架,随口说:“张九,你这货架上怎么还放了一瓶咖啡?” 张九抬起头一看,果然就在空旷的货架上放了一瓶咖啡,盒子都是他们刚摆上去的,货架也是卢程昱推起来的,卢程昱说完突然觉得有点不对劲,刚才货架砸到了自己,自己把它亲手推起来的,上面什么东西都掉下来了,怎么会有一瓶咖啡,两个人都在地上捡安全套的盒子,哪来的咖啡? 张九盯着那瓶咖啡,突然有一种背后发麻的感觉,卢程昱看了看张九,同时头顶上的灯管又发出“呲啦!呲啦——呲啦!”的声音。 张九面朝着便利店的门外,就在灯管闪烁的时候,他突然看到一张小孩的脸,一下贴到了便利店的门上。 “嗬!” 张九后退了一步,那张脸很小,看起来像是个没上小学的孩子,估计还在上幼儿园,他的一张脸贴在便利店的玻璃门上,两只圆溜溜的大眼睛睁着,嘴巴咧开来笑,关键是张九能从他裂开的嘴巴里,看到身后马路对面的路灯。 也就是说,这个小孩是个透明的! 卢程昱见张九的脸色一僵,立刻回头去看,那个小孩还贴着玻璃,然而卢程昱并没有慧眼,他什么也没看见,说:“怎么了?” 张九猛地冲出去,然而只是这一瞬间,等张九冲到门口的时候,小孩突然不见了,一下就消失了,仿佛根本没有存在过一样。 “张九!” 卢程昱追出大门来,张九站在便利店前面的人行横道上喘粗气,说:“不见了……” 卢程昱根本什么也没看到,说:“怎么了?” 张九左右看着,眼睛快速的转动着,觉得有些不对劲,如果是因为没有慧眼的问题,卢程昱和沈嫚嫚都没有慧眼,那么沈嫚嫚怎么可能看到,还有那个被咖啡烫伤的女人也看到了小孩。 刚刚卢程昱离门口那么近,小孩就在他面前,卢程昱根本一点儿都没发现。 这说明并不是慧眼的问题,难道这个小哨子鬼的灵力强大到,可以在没有慧眼的普通人面前幻化出形象?之前在沈嫚嫚和那个女人面前幻化出了形象,但是刚才没有幻化出来,所以只有自己能看到? 张九这么一想,又觉得不对,因为这个小鬼头根本没有一点阴气,张九感觉不到一点阴气,根本不像灵力强大的哨子鬼。 张九顿时有些头大,那到底是怎么回事? 小鬼可以瞬间消失,在张九的眼前瞬间消失,跑的非常快,身上没有阴气,而且一些人能看见,一些人又看不见。 难道和性别有关系?张九这么想着,顿时翻了个白眼,自己可以刨除在外了,因为自己虽然是性别男,但是阴气太重,如果和性别有关系,这么一点似乎还说得过去,因为卢程昱身上的阳气很强,是个正常男人的阳气。 张九头疼得要死,还是默默的回了便利店,卢程昱有些不放心,跟在他后面,结果两个人刚进了便利店,立刻都是一怔。 张九买的那一袋子零食全都被扯开了,不仅如此,撒的满地都是,薯片满地满桌,巴旦木巧克力豆还在地上摆了一个笑脸! 卢程昱看着地上的巧克力笑脸,有些吃惊,说:“你这不是闹鬼吧?” 张九:“……”一不小心被你猜对了。 便利店突然闹鬼,卢程昱真是不敢走了,就坐在边上,很快端木晋旸的电话就追过来了,说:“小九,你没事吧?” 张九诧异的说:“什么?你怎么打电话来了?” 他说着,回头看了一眼卢程昱,卢程昱晃了晃手机,手机上有条短信,应该是他把事情给端木晋旸说了。 端木晋旸说:“我真是不放心你一个人。” 张九说:“没事,我这边真没事,你就放心吧,你不是明天早上的飞机吗,去休息吧。” 端木晋旸说:“我把罗溟典给你叫过来。” 张九说:“别了别了,他今天过生日,小七给他庆生呢,不用叫他来,我这边也没事了,不知道刚才是不是过路的捣蛋鬼,应该没什么伤害。” 端木晋旸那边似乎有点急,说了几句临时有事就挂断了电话。 卢程昱笑着说:“端木晋旸还挺紧张你。” 后半夜很正常,并没有小鬼过来捣乱了,一切都很平静,卢程昱没回KTV,看起来也是无聊,就和张九聊了聊天,天亮的时候卢程昱就走了,没忘了叮嘱张九帮他打听连逸这个人。 六点的时候准时有人来接班,张九不是正式员工,也看不了监控,他让接班的人看看监控,不过很不巧,监控只有店长才能看。 张九累了一晚上,叮嘱那个店员找店长看监控,然后就出门准备回家了。 他出了便利店的门,刚走两步,就听到一声:“小九。” 张九吃惊的转过头去,就发现是端木晋旸站在路边,他身后还靠着一辆黑色的宾利车,一身西装,看起来有些疲惫,眼底有些黑青,似乎是没有休息好。 张九立刻迎上去,说:“你不是今天早上的飞机?” 端木晋旸笑着说:“不行,我等不及想见小九了,昨天晚上连夜开车回来的。” 他说着,搂着张九的腰,说:“上车吧,送你回家,昨天晚上没睡吧,今天周六好好休息。” 张九坐上车,端木晋旸探过身来,在他的嘴唇上亲了一下,说:“两天没见了,小九想我吗?” 张九说:“一天半,还没到两天,你提前回来了。” 端木晋旸笑着说:“一分钟看不到小九,我都很想你。” 张九轻轻嗅着端木晋旸撒发出来的阳气,一天都没有感受到,这种气息变得很浓郁,张九的耳朵一下就冒出来了,伸手勾住端木晋旸的领带,将他的头往下一拽,含住了端木晋旸的嘴唇。 端木晋旸配合的张开嘴,让张九主动亲吻着自己,笑着说:“小九真热情。” 张九也不想这么热情,因为实在很难为情,但是他的大脑发热,一切都是不由自主的动作,勾住端木晋旸脖子,两个人深深的吻在一起,身上都泛起战栗的颗粒。 就在张九满眼迷离的时候,嗓子里忽然发出“嗬!”的一声,差点把端木晋旸的舌头给咬了,他看到一张小孩的脸,贴在他们的车窗玻璃上! 张九吓了一跳,猛地睁大眼睛,端木晋旸一下反应过来,左手一挥,一条水龙“呼——”的飞出去,五指成爪一握,水龙猛地盘起来,瞬间将那个小鬼一下锁了起来。 张九推开车门冲下去,水龙锁住小鬼,果然是个小鬼,也就四五岁的样子,然而就在这一霎那,小鬼“咯咯”一笑,突然消失在水龙中,一下就不见了。 端木晋旸也微微有些吃惊,手指轻轻一晃,水龙一下就散开,化成了蒸汽,一股温热的湿气弥漫在空气中。 张九吃惊的说:“又突然消失了?” 第144章 便利店4 张九和端木晋旸回了别墅,到别墅的时候才七点多钟,张九累的直接倒在床上就睡着了。 他是被门铃的声音吵醒的,楼下似乎有人按门铃,张九揉了揉眼睛,发现端木晋旸不在旁边,浴室里传来冲澡的声音,估计是去洗澡了,翻身看了一眼时间,现在是上午九点,才睡了不到两个小时。 三分的声音从楼下传来,说:“大人,温离先生来了。” 张九一听是小七,立刻床上爬起来,“踏踏踏”的跑下楼去,进来的不只是温离,当然还有罗溟典。 两个人进来换了鞋,已经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了,温离看到张九,冲他摇了摇手,说:“九哥,快来吃蛋糕,我给你带了蛋糕。” 张九昨天晚上还在馋蛋糕,今天小天使就把蛋糕带来了,张九说:“稍等一下,我去洗漱。” 张九换了衣服,正好端木晋旸已经洗好了,披上浴衣从里面走出来,说:“这么早就起了?” 张九说:“小七来了,还带了蛋糕,就在楼下。” 端木晋旸挑了挑眉,说:“那正好,罗溟典是不是也来了。” 张九点了点头,狐疑的说:“你找罗溟典?” 端木晋旸笑着说:“没什么事儿。” 他说着,在张九的屁股上轻拍了一下,说:“去洗漱吧,我先下去。” 张九飞快的冲了一个澡,然后冲下楼去,客厅里温离坐在沙发上正在喝茶,旁边坐着的竟然是秦轩铭,而不是罗溟典,也没有看到端木晋旸。 张九诧异的说:“哎,这个组合好奇怪。” 温离眨眼说:“刚才旸哥把罗先生叫走了,好像去书房了向彦哥也去了。” 张九站起来要去书房,温离拦住他,说:“等等九哥,旸哥说让你吃蛋糕,他一会儿就回来。” 张九:“……” 端木晋旸还有罗溟典、花向彦三个人鬼鬼祟祟的,也不知道在干什么,说事情还跑去书房,端木晋旸是做生意的,罗溟典是教授,花向彦是天师,这三个人根本挨不着边,也不可能有什么生意好谈,不知道跑到一起干什么去了。 温离把桌上的蛋糕拆开,是个新的十寸蛋糕,并不是昨天晚上剩下的,温离笑着说:“昨天辛苦九哥了,罗先生说请九哥吃蛋糕。” 张九看着蛋糕直流口水,正好肚子里没有食儿,饿得已经心慌了,温离把蛋糕给切了,然后端给张九一块,又端给秦轩铭一块。 秦轩铭总是冷着脸,不过并不是对谁有意见,接过去的还说了一声谢谢。 三个式神和涂麓也起床了,早就吃了早点,涂麓去超市了,自然拽着一百走了,三分和二毛留在家里。 二毛一看有吃的,也过来吃蛋糕,弄得满脸都是猫胡子,晃着小腿坐在三分怀里,小叉子叉得蛋糕东倒西歪的,最后干脆直接抓起来蛋糕往嘴里塞,含糊的说:“好粗好粗!” 张九特别想捂脸,二毛吃就吃,还一边吃一说激动的说话,说话也说不清楚,感觉他说“好吃”那么猥琐,一定是自己的错觉。 三分见二毛喜欢,就把自己的那块让给了二毛,二毛囫囵吞枣的全都吃了,然后看着自己满手的奶油,又看了看空空如也的盘子,眨着大眼睛看着三分,说:“吃完了,好好吃哒!三分都没有尝到,呐给你尝尝!” 二毛说着,把手上的奶油抹在三分嘴唇上,三分轻笑了一声,轻轻咬住二毛的手指,舌尖儿一卷,二毛痒的“咯咯”直笑,说:“别咬别咬!” 张九:“……”调情不要这么大庭广众好吗…… 桌上还留了几块蛋糕,当然是给端木晋旸和花向彦留的,昨天罗溟典已经吃过了,所以只剩下了两块,二毛还想吃蛋糕,张九誓死保护那两块蛋糕,最后三分把二毛抱走了,说带二毛出门再买一个蛋糕吃,二毛这才蹦蹦哒哒的跟着三分走了。 张九看了看腕表,已经快要十点了,不知道那三个人密谋什么这么长时间,张九有点坐不住,转头对温离说:“他们怎么那么半天?不如咱们去偷听吧?” 温离说:“这样……这样不好吧?” 张九又转头看向秦轩铭,还不等他开口,秦轩铭已经站起来了,然后走向了书房,秦轩铭是个行动派…… 温离见张九和秦轩铭都跑过去了,心里也有点蠢蠢欲动,赶紧也跟着跑过去。 三人上了二楼,跑到最把头的书房门口,张九趴在门上听了听,说:“什么鬼?里面下了结界!” 秦轩铭和温离一听有些奇怪,里面三个人说话竟然还下了结界,肯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端木晋旸本身只是想要和罗溟典谈谈,之前罗溟典一直没有时间,这回罗溟典来了端木晋旸家里,正好也把话说明白,不过正巧碰上了花向彦,花向彦虽然恢复了记忆,但是在融天鼎炸裂之前,花向彦已经进入了沉睡,所以根本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也就跟着他们进了书房。 罗溟典和花向彦的情况差不多,其实九位狱主的情况都差不多,事情发生在阴府还没有定形的时候,那时候天地虽然分三界,虽然也以天为尊,但是最有实力的其实是九泉地狱。 九位狱主的能力代表惩处和秩序,九泉之下有刑罚分明的九层地狱,在不周山上,天地连同的地方,九位狱主还造就了融天鼎,把自己的阳气灌入融天鼎之中,使融天鼎阴阳运化,最早其实是一种法器,但是这种强大运化能力,也变成了刑器。 自从融天鼎问世之后,九泉地狱曾经安分了好长时间,因为不管是什么鬼怪蛇神,都很惧怕融天鼎的威力,这种代表威严的刑器成功的震慑了三界。 融天鼎里运化的东西其实很多,九婴只是其中一个,还有很多其他的恶鬼和怪物,但是没人担心融天鼎会翻倒或者破碎,直到有一天,融天鼎真的被打碎了…… 端木晋旸本身没有名字,他是天地灵气孕育的天魔,不受魂魄肉身的束缚,游荡在三界之中,他是天魔之中少见的阳修,而且是可以控制水力的阳修。 天魔的性情不定,正因为没有任何约束,所以天魔的秉性就是残暴,没有约束的率性,很快一条水龙天魔作恶多端的事情就被扩散开来。 端木晋旸的性情一直很暴虐,他也控制不住自己,原因其实并不在端木晋旸自身,他的灵力已经超出了天地的束缚,虽然没有肉身和人性,但是对自己的行为的约束绰绰有余,然而就算这样,端木晋旸还是控制不住自己,在他发怒狂暴的时候,左脸上会显现出一个蛇形的咒印。 端木晋旸第一次见酆泉狱主的时候,是身为阶下囚的时候,酆泉狱主并没有像其他人一样,看到他就露出厌恶或者不容饶恕的表情。 端木晋旸永远都忘不了那样的场景,在昏黄的泉水旁边,天地连成一片,莺歌燕舞之中,一只身形矫健的黑豹众星捧月的趴在水边,他的样子慵懒,却很有威严。 那只黑豹的眼睛是绿色的,散发着绿宝石一样的光芒,看到端木晋旸的时候,慵懒的感觉悄悄退去了一些,然后慢慢走过来,黑豹突然褪去了兽型,慢慢幻化成了人形,一个身材纤瘦,四肢纤长,皮肤白皙到透明的男人出现在了他的面前,轻轻的问他,要不要做自己的式神。 端木晋旸当时很诧异,他觉得这个酆泉狱主是在羞辱自己,谁都告诉端木晋旸他十恶不赦,然而酆泉狱主却要自己做他的式神,这简直是开玩笑。 后来的每一天,酆泉狱主都会来问他,要不要做自己的式神,是不是改变了注意。 再后来,一切都变得不太一样了…… 那个慵懒、高傲,却充满威严的狱主,竟然能屈身在自己身下辗转承欢,放下一切的身段。 后来端木晋旸才知道,如果做了酆泉狱主的式神,那么就可以免受一切责罚,他的罪业也将一笔勾销,如果以后式神犯业,那么罪名将会算在饲主头上。 在端木晋旸清楚酆泉狱主的用意之后,他仿佛才觉得自己终于真正的活着了,往日里一切都是浑浑噩噩的,在暴虐和杀戮之中度过,没人会关心他,他也不会去关心别人,在端木晋旸的心里,似乎只有仇恨和性欲,而现在悄然多了一些别的。 不过端木晋旸并没有成为酆泉狱主的式神,因为他还是拒绝了,自愿投入融天鼎炼化,因为不管能不能成为狱主的式神,端木晋旸脸上的咒印都在,无论他愿不愿意发疯,只要有人说出密码,端木晋旸都会发疯,变得六亲不认,或许还会毫不犹豫的杀死自己最爱的人…… 酆泉狱主答应了,没有再问他愿不愿意成为自己的式神。 端木晋旸坐在沙发上,淡淡的看着罗溟典和花向彦,说:“我的确该死,但是他骗了我,我不能容忍别人骗我,尤其是他!他做的那些事情,都只是因为要用融天鼎炼化我的内丹,这是我亲眼看见的,你们九泉地狱的人,从融天鼎中把炼化的内丹取走。” 罗溟典冷笑了一声,说:“九泉的人?没有人可以从融天鼎中取走东西,他的手只要伸进融天鼎里,立刻就会被阴阳二气吸住。” 花向彦突然说:“等等,有人可以。” 罗溟典看向花向彦,皱眉说:“这不可能。” 端木晋旸也看向了花向彦,花向彦抬起头来,说:“如果这个人是狱主,那么他就可以,因为融天鼎中的阳气,本身就来源于狱主。” 罗溟典又说:“这不可能!” 九泉地狱里的九位狱主都情同手足,狱主都是天地炼化的大鬼,虽然并不是真的兄弟,但是关系也比亲兄弟还要亲,如果真的像端木晋旸所说的,有人将融天鼎里炼化的内丹取了出去,那么后果不堪设想,毕竟这个鼎炉炼化的都是十恶不赦的鬼怪,他们的灵力最后都凝聚在内丹上。 端木晋旸扫了一眼罗溟典和花向彦,说:“你们不知情?” 罗溟典说:“如果我们知情,还会是现在这个样子吗?” 罗溟典和花向彦现在都是有肉身的人,但是他们并非投胎,而是元婴长成。 花向彦淡淡的说:“融天鼎里是我们九个人的阳元,你打破融天鼎之后,我们的阳元魄散,只能化作元婴来到阳府,如果你仔细想一想,我们也并非受益人,如果我们有融天鼎里的内丹,还会是现在这幅田地吗?” 端木晋旸没有说话,花向彦又说:“的确,你看到有九泉的人取走内丹,的确是应该怀疑,但是你不应该怀疑小九,小九为了你做了太多,你的一时暴躁把融天鼎打碎,三界追查下来,全都落在了小九的头上……” 端木晋旸身上有咒印,本身的脾气就暴躁,再加上当时看到了质疑的东西,融天鼎里的恶鬼又在他耳边煽动蛊惑,端木晋旸根本无法控制自己的暴怒。 融天鼎打碎之后,阴邪肆虐人间,端木晋旸也变成了三界的通缉要犯,但是依照端木晋旸的本事,连融天鼎都能打碎,九泉狱主又元阳破裂,根本没人能抓得住他。 然而这中间出现了一些问题,端木晋旸的脑海里只有短暂的片段,是张九的棺材顺水漂流的片段,断断续续的,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情况。 这后来端木晋旸缺失了一段记忆,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从天魔变成了人,在阳府又安安稳稳的活了三十几年,甚至他的双眼被下了结界,封印住了他的天魔力量,让他成为了一个平凡普通的人。 罗溟典和花向彦也不能告诉他这段事情,因为罗溟典和花向彦那时候元阳已经破损,元婴投入阳府,自然不知道这一段发生了什么。 但是众人都觉得,这一段时间肯定和张九有关系,或许只有张九想起来,端木晋旸才能找到那段被封印起来记忆。 不过张九是他们九个人之中,受伤最严重的一个,阴气太重,肉身单薄,还不是时候刺激他的阴气让他想起更多的事情。 三个人坐在书房里突然没了声音,端木晋旸脑子里都是花向彦说的话,他最不该怀疑的就是张九。 罗溟典叹了口气,说:“如果让我决定,我还是不会让你和小九在一起,但是小九决定的事情,没人能反对,我只是一个不称职的兄长,我也没有这个权利。” 端木晋旸似乎进入了沉思,半天没有说话,突然站了起来,走到门边,他的手一扶门把,门把发出“咔”的一声就打开了。 张九还在外间想办法贴符咒,准备听墙根,没想到房门突然被打开了,张九差点钻进去,温离吓了一跳,秦轩铭顿时一脸无奈。 张九一头扎在端木晋旸怀里,还没反应过来,端木晋旸突然把他打横抱起来,张九踢着腿说:“等等,去哪啊?” 端木晋旸笑了一声,说:“听墙根呢?” 张九立刻说:“没有没有,本身……本身想听来着,但是真的什么都没听见!” 端木晋旸说:“小九想听我说话,何必要听墙根来,你想听什么,我都说给你听。” 张九脸上顿时一红,这空当端木晋旸已经把他抱到房间去了,扔在床上,立刻压了上来。 张九吓了一跳,端木晋旸在脱衣服! 端木晋旸的脸上带着一股狠劲儿,仿佛要把张九生吞活剥了,张九吓得都不敢动了,那种充沛的阳气扑面而来,几乎要把他蒸熟了。 端木晋旸的上身光裸着,露出他流畅的肌肉,因为动作很快,卧室也没有开空调,端木晋旸小麦色的皮肤上镀上了一层薄薄的汗水,汗水随着他的呼吸起伏,看起来分外的旖旎。 “咕嘟!”张九使劲咽了一口唾沫,这场景太劲爆了! 端木晋旸低下头来,手撑在他耳侧,固定着张九的头,不让他往旁边撇。 端木晋旸亲吻着张九的耳朵,咬着他的耳垂,用低沉的声音说:“你现在想听我说什么?” 张九屏住呼吸,使劲摇了摇头,他身上都战栗起来了,端木晋旸突然笑了一声,说:“我知道了,小九肯定想听这句……” 他说着,额头抵着张九的头,亲吻着张九的鼻尖儿,说:“小九,我喜欢你。” 张九几乎要晕了,端木先生苏起来不是人啊! 张九瘫在床上,手指都抬不起来,这个时候手机却响了,他懒得接电话,用自己的尾巴指了指手机,端木晋旸认命的把手机拿过来,低头一看,来电显示是卢程昱。 端木晋旸挑了挑眉,说:“小九,你什么时候和卢程昱走得这么近了,他还给你打电话,嗯?” 端木晋旸说着,果断的按了挂断键,笑的温柔又绅士,但是笑容背后竟然有点鬼畜,说:“小九,咱们再来一次?” 第145章 便利店5 卢程昱的电话孜孜不倦的打了两遍,当然都没有人接,然后又打到了端木晋旸手机上,当然也没有人接。 张九的周日几乎都是在床上渡过的,下午的时候才醒过来,感觉身上都是软的,卧室里开着空调,拉着窗帘,只有自己一个人,端木晋旸起来了,不知道去哪里了。 张九肚子饿得厉害,在床上滚了滚,衣服搭在小沙发上,但是张九懒得下床去穿衣服,就在这个时候,床头柜上的手机响了。 张九用尾巴勾了一下床头柜上的手机,把手机划到床上来,一看竟然又是卢程昱打来的,真是孜孜不倦。 张九把电话接起来,那边卢程昱说:“你终于接电话了,我还以为你遇到了什么事了。” 张九都懒得张口,嗓子有点沙哑,说:“卢先生,有事吗?” 卢程昱笑着说:“你帮我打听的怎么样了?” 张九有些无奈,说:“我今天放假啊,也没有去公司,还没给你打听。” 卢程昱说:“那你发短信问问,或者打电话问问。” 张九狐疑的说:“卢先生你很着急吗?” 卢程昱笑了笑,说:“的确有点着急。” 张九无奈的说:“那我先挂了,我现在打电话帮你问问。” 卢程昱立刻就挂断了,张九无奈的从电话簿里翻出沈嫚嫚的电话,然后拨了过去。 他刚把电话播出去,房门发出“咔哒”一声,端木晋旸就走了进来,他身上穿着家居服,手上端着一个方盘子,上面放着很多点心之类的。 端木晋旸把盘子放在桌上,说:“小九醒了,给谁打电话呢?” 张九:“……”给沈嫚嫚。 与此同时,对方接听了电话,张九不知道是不是很寸,对方应该听见了端木晋旸的这句话。 电话里突然一阵安静,张九也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开口,沈嫚嫚的声音透露着兴奋,小声说:“张九?” 张九“啊……”了一声,说:“是我啊,我想问你件事……”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听到沈嫚嫚更加兴奋的声音说:“我刚刚是不是听到什么后背音了?” 张九立刻说:“没有,这里就我一个人!” 张九说的无比坚定,然而沈嫚嫚也无比坚定,说:“我听见了!我听见了!是不是端木先生的声音?!哎呦好温柔啊!张九你在干什么,为什么下午才起床?难道……” 张九听到沈嫚嫚说完这些话,手机里就传出一阵的笑声,确切来说是怪笑声,就跟老巫婆看到了白雪公主一样的笑声…… 张九:“……” 沈嫚嫚的声音那么大声,端木晋旸自然都听见了,挑了挑眉,走了过来,坐在床边,伸手过来抓住张九的脚腕。 张九示意他不要捣乱,踹了踹脚,但是端木晋旸的手已经从他的脚腕摸上去,轻轻抓住了张九的尾巴。 “啊……” 张九没注意,嗓子里立刻抖了一下,沈嫚嫚说:“张九,喂?怎么了?” 张九咳了一声,说:“没事没事,我想问你,你们部门有没有一个叫连逸的人?” 沈嫚嫚奇怪的说:“连逸?有啊,你问他干什么?” 张九说:“真有啊?” 沈嫚嫚说:“当然有,而且是我的得力干将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上周突然辞职了,他的辞呈在我这里还没批呢,但是他已经一个星期都没来公司了,交接一直没有人做,我也联系不上他。” 张九听着有些奇怪,沈嫚嫚又笑了起来,说:“诶张九,你问他干什么?我跟你说连逸那小蛮腰也特别细,我觉得他穿小裙子肯定也好看呀,不过他这个人有点闷闷不乐,我还没来得及下毒手,你难道想爬墙!” 张九:“……”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啊! 端木晋旸就在旁边,听到沈嫚嫚的话,突然攥了攥张九的尾巴,张九的尾巴一阵炸毛,一股酥麻的感觉直冲头顶,“哎”了一声,手机一抖直接把手机挂了。 端木晋旸把人抱过来,说:“嗯,小九还想爬墙?” 张九说:“你误会了,是卢先生拜托我打听一下这个叫连逸的人,我根本不认识他啊!天地良心!” 端木晋旸笑眯眯的说:“我当然知道小九不认识他,逗逗你,就是喜欢看你炸毛的样子,特别可爱。” 张九:“……”日了端木晋旸,端木晋旸最近的恶趣味越来越多。 端木晋旸亲了亲他的额头,说:“肚子饿不饿,吃点东西,一会儿就能吃晚饭了。” 张九爬起来吃东西,说:“小七他们呢?” 端木晋旸说:“早走了。” 张九说:“哎糟糕了,我还没提醒小七别再去便利店打工了,真是闹鬼啊。” 一提起这个,端木晋旸也皱了皱眉,那个小鬼一瞬间就飘走了,来无影去无踪的,似乎还很厉害。 张九一边往嘴里塞着点心,一边准备先打电话给温离,不过这个时候卢程昱的电话先冲进来了。 张九无奈的翻了个白眼,也不知道这个卢先生是怎么回事,催得这么急,仿佛连逸会跑了一样,果然跑了。 张九接起来了,说:“喂卢先生。” 卢程昱的声音笑着说:“有结果了吗?” 张九说:“有了,不过连逸上周已经辞职了,而且有些奇怪的是,他没来做交接,直接就消失了,还有半个月的工资都没领就走了。” 卢程昱的声音停顿了大约两秒,张九还以为断线了,结果拿开手机一看,还是接通的,说:“喂?卢先生你还在听吗?” 卢程昱的声音干笑了一声,说:“我知道了,谢谢你。” 他说着就挂了电话,张九狐疑的说:“你这个朋友怎么回事,神神秘秘的样子。” 端木晋旸耸了耸肩膀,张九说:“不管他。” 说着给温离拨过去电话,温离立刻就接了,说:“九哥,正好我有事情找你啊!” 张九一听,温离找他的事情,正好也是张九要跟他说的事情,温离打工的那间便利店里闹鬼,今天中午店长到了店里,也发生了一些诡异的事情,看了监控录像,把众人都给吓毁了。 店里准备找个天师驱邪,但是并没有认识的人,正好温离有认识的人,这个便利店离温离的大学太近,罗溟典身为教授不便出马,所以温离只好请张九帮忙看看。 因为店长被吓怕了,所以驱邪的费用很可观,张九一听眼睛瞬间亮了,说:“我一会儿就过去看看。” 端木晋旸无奈的把张九的衣服拿过来,伺候张九穿衣服,说:“张大天师又要出马了?” 张九笑眯眯的说:“那当然了,跟着本大人快点走,还能赶回来吃晚饭呢。” 端木晋旸帮张九穿好衣服,然后下楼去取车,三个式神见张九要出门,一百说:“大人您要出门?带上我们吧?” 张九摆手说:“不用,我带式神了。” 二毛奇怪的说:“大人怎么带式神了?大人只带着大哥哥出门了。” 三分:“……” 端木晋旸当车夫,很快就带着张九到了便利店,温离和罗溟典也在,店长是个中年女人,已经吓得脸无人色了。 今天便利店暂时不营业了,关上了门,把百叶窗都拉上了,他们走进去,店长就像看到了救星一样,说:“你们可来了,真是太可怕了!” 张九是今天早上离开的,当时有店员来交接班,店员并没有把闹鬼的事情当一回事,再说天都亮了,就算闹鬼也不可能大白天的闹鬼。 但是一系列匪夷所思的事情就发生了,店员是个年轻小伙子,并不是大学生,而是正经的全职职工了,便利店开张的时候就在,算是“老”员工,对便利店比较熟悉了。 但是其实便利店开张也不过一周多的时间,店里还在促销打折。 店员早上来了之后例行擦了一下货架,然后整理货物,把东西补一补,他进了仓库搬东西,结果“嘭!”的一声,仓库的门突然就关上了。 店员当时吓到了,因为就怕防止仓库门自己关上,他在门前面放了一箱可乐,整箱的,门绝对不可能自己关上。 店员被关在了仓库里,他伸手去转门把,结果门把卡住了根本打不开,门好像从外面锁死了一样,这个时候店员才想到了闹鬼的说法。 仓库里有灯,但是灯光发出“呲啦呲啦——呲呲——”的声音,不断的闪烁着。 店员吓得不行,这个时候耳朵边还发出了“哈哈”的笑声,好像孩子一样的笑声,非常愉快的在笑,似乎近在咫尺,但是店员根本看不见有东西,整个仓库就自己一个人,更别说有什么孩子了! 店员在仓库里整整呆了十五分钟,几乎要吓死了,这个时候仓库门却打开了,只是一拧就开了,好像根本没有卡死。 店员慌忙跑出仓库,结果挡在外面的可乐箱子不翼而飞,里面的可乐被掏出来了,一件一件的摆在地上,一直从仓库门摆到大门,摆成了一条直线。 绝对是有人恶作剧! 或许是有谁家的熊孩子趁着店员不注意,然后关上了仓库门,还从外面锁死了,想要吓唬他。 当时店员气得要死,但是在便利店里没有找到任何的孩子,他准备等店长来了看看录像,把这个熊孩子抓出来。 后来店员就开始整理货架,把货物摆上去,之后的事情都很平静。 店长中午来的,来了之后发现店员躺在收银台后面的地上,正在呼呼大睡! 店员是老员工,从来不会这样呼呼大睡,店长把店员叫起来,店员一脸懵的表情看着店长,说自己不知道怎么就睡着了。 店长觉得店员可能是偷懒,心里有些生气,而且还找了个很烂的理由,她例行在店里检查了一下,看看地上货架上有没有土之类的。 结果赫然发现最里面的货架,膨化食品的架子上,竟然摆着一袋子被打开的薯片! 店长当时很气恼,走过去把薯片袋子拿下来,然而在她伸手拿下袋子的一霎那,店员就听到店长发出撕心裂肺的大叫声,“啊啊啊啊啊!!!”一声,当时便利店外面都有人听到了,还有很多行人驻足往这边看。 店长赫然在货架上看到了一颗小孩的脑袋! 薯片的空袋子挡着那颗脑袋,店长把薯片袋子拿开的时候,那颗小孩的脑袋就暴露了出来,在店长惊叫的时候,那颗小孩的脑袋竟然还冲着店长“嘻嘻”笑了一声。 店长吓得直接摔到在地上,碰翻了旁边的饮料架子,好多瓶子从上面倒下来。 店员冲过来的时候却什么也没看到,根本没有什么脑袋,但是那袋空的薯片口袋还在。 店长决定打开录像看看究竟,便利店都是二十四小时录像的,虽然录像存不了太久,但是这是刚刚发生的事情,绝对被录下来了。 店长说:“太……太可怕了,你们看看吧。” 店长带着张九和端木晋旸看录像,先看了张九刚刚听到的那一段。 录像是黑白的,没有声音,先出现了店员,他在擦货架,然后店员打开了仓库门,搬了一箱可乐挡在仓库门前,就走进了仓库。 很快的,张九的眼睛猛地一张,仓库边出现了一个白透明的身影,是个小孩子! 和他们之前见到的小孩子差不多,也就四五岁的样子,甚至更小。 店长惊叫了一声,即使是第二次看,还是会惊叫一声,说:“鬼……鬼魂!他是不是鬼魂!就在这里!” 店长可以通过录像看到那个小孩子,但是旁白的店员则是一脸懵的表情,被店长吓得一惊一乍的,说:“我……我怎么看不到?!” 又是有人能看到,有人不能看到,张九更确定这个和慧眼无关了。 那个小孩吃力的搬开可乐箱子,从他的动作来看,这个小孩根本没什么灵力,他也不会驱使自己的力量。 然后小孩笑眯眯的把仓库的门关上了,从外面锁上,把饮料箱子打开,从里面拿出饮料,一瓶一瓶的开始摆放。 店长能看到孩子,而店员只能看到饮料一瓶一瓶的自己跑出来,然后自己半空飞起来,吓得店员已经浑身发抖,脸色苍白了。 后来店员出来了,但是他在擦货架的时候,莫名其妙的就倒在了地上,小孩子把他拖到了收银台后面,然后拿了一包薯片,撕开来吃,坐在收银台上晃着腿,为自己的恶作剧而自豪,看起来颇为得意。 后来店长就来了,小孩子把吃掉的薯片包装放在了原来的位置,然后趴在货架上,把自己的脑袋塞了进去,似乎准备吓唬人,不负众望的,店长终于走了过去,吓得一下撞翻了货架,小男孩高兴的都不行了。 后来在张九和端木晋旸赶过来之前,小男孩就跑掉了。 张九看着屏幕,想到之前巴旦木巧克力豆围成的笑脸,顿时有些头疼,说:“这小鬼还是个熊孩子?” 店长说:“张天师,这……这怎么办?” 张九说:“这小鬼有人能看到,有人不能看到,说明他不是单纯的鬼魂。” 小鬼具有一些鬼魂的特点,那就是不受束缚,神出鬼没,但是他也有一些并非鬼魂的特点,例如突然就消失了,鬼魂也是有实体的,否则怎么会产生魂魄的重量,但是这种实体并没有肉身那么实体化,如果小鬼真是鬼魂的话,之前端木晋旸已经把他抓住了,而小鬼会突然消失。 张九摸着自己下巴说:“这个小鬼很可能只是灵魂。” 店长根本听不懂他说的这些话,端木晋旸说:“你说他还没死?” 张九点了点头,说:“肉身受到强烈打击的时候,灵魂脱离肉身的阳气,离开躯壳,身上只有阴气,但是并不是鬼魂,阴气重的人很可能看到这种出窍的灵魂,这么解释的话就合理多了,而且如果真是出窍的灵魂,那么阳气对他是没有用的。” 所以端木晋旸的水龙无法锁住小鬼头。 张九说:“我要布个阵,等着这个小鬼头再过来捣乱。” 他说着,从口袋里拿出黄符,然后又拿出端木晋旸给自己买的符笔,在黄符上写写画画一阵,然后将黄符叠起来,叠成小方块,塞在货架的下面压着。 张九分给端木晋旸一些,让端木晋旸也帮忙叠起来,然后压在货架不起眼的地方,等着小鬼来捣乱的时候就把他抓住。 张九放好了几张符纸,端木晋旸突然碰了碰他的肩膀,说:“小九,送给你。” 张九转头一看,端木晋旸竟然用他的符纸,叠了一个桃心! 第146章 便利店6 张九:“……” 用黄符叠桃心,也是没谁了,张九觉得真亏了端木晋旸能想出来。 最后张九还是把黄符叠的桃心塞在了货架下面,一切都准备妥当,其他人就都走了,张九和端木晋旸留了下来,店面还是在正常营业,不然怎么能吸引小鬼过来。 张九百无聊赖的看着天色,天色已经发黑了,想要回家吃饭看起来没戏了,店里偶尔来几个人,因为便利店才刚开,而且周边有点荒凉,平时没什么人,只有等晚上入夜之后,才有些人过来打包饮料和食物,多半都是带进KTV的。 张九趴在柜台后面,进来了好多女人,打扮的花枝招展的,一进来目光就被端木晋旸给吸引了,端木晋旸出来的时候没有穿正装,穿着一件亚麻衬衫,下面穿着露脚踝的裤子,踩着一双帆布的休闲鞋。 别看端木晋旸这一身虽然休闲,但是休闲的行头也不便宜,而且张九觉得他这么穿特别骚气,和平时那种稳重的感觉不太一样,显得无比骚气,尤其是露出来的脚踝,端木晋旸的脚踝特别有型,露在外面简直就是骚气外露,还有那衬衫,衬衫扣子不好好系也就算了,衬衫还半塞半不塞的放在裤子里,简直就是骚气冲天! 那几个美女看着端木晋旸,笑声的议论着,一个女人上前来搭讪,笑着说:“帅哥,一起去唱歌吗?我们要去旁边的KTV。” 端木晋旸笑了笑,不过还是摇了摇头,那几个女人有些失望,临走的时候还多看了停在外面的豪车几眼。 张九翻了个白眼,踹了端木晋旸的脚踝一下,端木晋旸说:“怎么了?” 张九说:“没事,就是觉得你这身衣服特别丑!” 端木晋旸低头看了看自己,穿的很随便,但是也不至于丑这么夸张吧?而且刚才还有女人跟自己搭讪,那说明自己这身行头应该不算丑。 端木晋旸盯着张九笑了笑,张九脸上一红,简直想要扎到地缝里去,总觉得自己这酸溜溜的口气被端木晋旸看穿了。 晚饭的时候终于还是没回去,小鬼不知道跑到那里去了,还没有过来,店长已经走了,临走时候告诉他们店里的东西都可以吃,晚饭也可以在店里解决,就当做是谢礼的一部分。 张九夹了几个关东煮填肚子,心想着要不要喝咖啡,今天晚上不知道要战斗到几点,就在这个时候,突听“呲呲——呲啦!”一声,头顶上的灯管突然闪了两下。 张九猛的一眯眼睛,转头看向端木晋旸,端木晋旸轻轻点了点头,示意张九稍安勿躁。 随着灯光的闪烁,张九就看到一张小孩子的脸猛地出现在便利店的门口,一张肉嘟嘟的脸贴在玻璃门上,正咧着嘴对着张九笑。 张九吓了一大跳,虽然小鬼头是故技重施,然而这个冲击力还是很大的,张九吓得心脏都要脱缰了,但是立刻又镇定下来,当做没看见一样,转过身去,然后松了一口气。 小鬼头趴在玻璃上吓人,结果没有收到任何结果,笑容就僵硬在脸上,撇了撇嘴吧,穿玻璃门走进来,然后大摇大摆的往里走。 端木晋旸也装作没看见小鬼的样子,小鬼看起来也就四岁的样子,一副小大人的样子,大摇大摆的走进来,还甩着他肉肉的小胳膊,仿佛是犹入无人之境。 小鬼走进来,跳上收银台,还对张九做了一个鬼脸,张九还是当做没看见,小鬼无趣的又从收银台上跳下来,然后目光灼灼的看向便利店的货架,倒着小短腿儿,“哒哒哒”的跑过去,顺着货架爬上去,就准备去找东西吃。 结果他爬到货架的一半,正好碰到了压在货物下面的黄符,黄符瞬间起了作用,“嗖!”一声变出了很多绳索,一下将小鬼五花大绑,直接绑成了粽子! 小鬼“啊呀”的叫了一声,从货架上摔下来,摔了一个大屁墩,在地上来回的摇动着,但是怎么也爬不起来,身上的绳子也挣扎不开,急的就要哭出来了。 张九这才松了一口气,然后得意的走过去,笑眯眯的说:“小鬼,终于遭到报应了吧?” 小鬼瞪大了眼睛,见张九和自己说话,顿时觉得不可思议,说:“你……你刚才不是看不见我吗?” 张九有一种欺负小孩子的错觉,说:“谁说我看不见你,我只是懒得看你而已。” 小鬼在地上踢着腿,说:“放开我,放开我,我要回家了!” 张九把小鬼揪起来,把他放在收银台上,小鬼很不配合,踢着小短腿,喊来喊去的,不过张九完全不担心,因为普通人根本看不见这个小鬼。 张九走出去,把店门关上,然后挂上暂停营业的牌子,拍着手回来,说:“好了小鬼头,你叫什名字,家住在哪里,为什么老是来便利店捣乱。” 小鬼踢着腿,听道张九的问题,突然安静了下来,“哇——”一声就哭了出来,张九被他吓了一跳,这小鬼说风就是雨! 小鬼抽噎着说:“我……我也不知道,我不记得自己叫什么名字,我要找妈妈!我要找妈妈!呜呜呜……” 张九顿时头疼起来,小鬼刚开始还只打雷不下雨,根本挤不出眼泪,但是后来说到要找妈妈,哭的是稀里哗啦。 端木晋旸也有点受不了了,用手肘戳了一下张九,说:“小九。” 张九也很无奈,自己根本不会哄孩子啊,这个时候如果师父和师爹在就好了,师父面相温柔,师爹的话虽然面冷,但是其实心很细,照顾孩子很在行。 张九手足无措,一头的冷汗,把声音放的很温柔,说:“小弟弟,别哭了别哭了……你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帮你找妈妈好不好?” 小鬼噘着嘴,哭的特备委屈伤心,说:“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也不记得自己的名字,每天我都会不由自主的来到便利店,尤其是晚上……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刚开始我……我只是站在便利店门口发呆,有几个大姐姐看到我就尖叫,好像看到鬼了一样!” 张九心说,也差不多了,这个小鬼是灵魂出窍,身体也是半透明的,别人看到半透明的小孩,能不尖叫吗。 小鬼又说:“后来……后来我看到这里面有好多好吃的,我就忍不住……忍不住跑进来啦!奇怪的是店里的人有人能看到我,有人看不到我,然后我就觉得好玩,然后……” 然后这个熊孩子就开始戏弄人了,用巧克力豆摆笑脸,趴在门上吓人,把自己的脑袋伸到货架上装大头鬼…… 小鬼说完,又大声的嚎哭起来,说:“呜呜呜呜……我要找妈妈!我要找妈妈!呜呜,妈妈为什么不要我了,呜呜呜……” 张九擦了擦头上的冷汗,说:“乖乖,先别哭了,你要找妈妈的话,就要想起来为什么会来到便利店,好吗?” 显然小鬼每天都会来便利店,是一种执念,这种执念没有理由,小鬼也不知道为什么,那么就是出自于下意识,灵魂出窍这种东西,都是受到了极大的刺激,或者极大的创伤,但是肉身又没有死亡,俗话说的植物人或者脑死亡都是这样。 一般这种情况下,灵魂会存留在执念最深的地方,因为灵魂脱离了肉体,开始“返璞归真”,所以灵魂的思维也变得混乱和原始,小鬼头一系列熊孩子的举动其实也是有情可原的。 小鬼侧着头想了半天,什么也想不起来,坐在桌子上又要嚎哭。 张九已经无奈了,对端木晋旸说:“我看还是要咱们去找找,找找周边医院的记录,有没有类似的孩子。” 端木晋旸点了点头,说:“那小鬼怎么办?” 张九低头看着满脸委屈的小鬼,小鬼脱离了肉身,思维和意识都会缩水,他只是做一些恶作剧的事情,而没有袭击人,说明小鬼其实内心不坏,但是有人要教他才行,万一小鬼遇到了什么恶鬼,被吃了或者学坏了就惨了。 张九说:“只能把他先带回去吧,不然放在这里指不定发生什么事呢。” 端木晋旸点了点头,说:“反正咱们家奇怪的东西也不少了。” 张九给小鬼松绑,说:“小鬼头你乖乖的,我给你松开,你要老实听话,听到了没有。” 小鬼抗议的说:“我不叫小鬼头!” 端木晋旸从货架上拿下来一根棒棒糖,剥开递给小鬼头,说:“吃颗糖。” 小鬼抗议的说:“哼,我才不是会被一根棒棒糖诱拐的小鬼。” 他说着,把棒棒糖塞进嘴里,两只圆溜溜的大眼睛瞬间变成了桃心,说:“哇,这个味道好好次!” 张九:“……”说好不会被诱拐呢。 张九干脆又拿了几根棒棒糖,扫了码交了钱,但是没有给小鬼,准备留下来当撒手锏用。 张九给店长打了电话,告诉她解决了,店长惊喜的都要哭出来了,张九就带着小鬼上了端木晋旸的车,准备回家去了。 张九说:“小鬼你没有名字,那我给你起一个吧?” 小鬼头因为太小了,一个人坐在后排不太安全,张九就把他抱在怀里,一起坐在副驾驶上,小鬼上了车子,惊喜的挥舞着棒棒糖,说:“车车!车车!跑的好快!” 张九:“……”其实这个小鬼还挺好哄。 小鬼说:“你要叫我什么?” 张九说:“嗯……鬼鬼!怎么样这个名字符合你吗?” 小鬼嫌弃的说:“不要,真难听!” 张九被鄙视了,碰了一鼻子灰,端木晋旸轻笑了一声,说:“那叫豆豆吧。” 小鬼想了想,觉得这个名字比鬼鬼好听多了,于是就欣然同意了。 小鬼吃了棒棒糖,躺在张九怀里就睡着了,张九好奇的说:“为什么要叫豆豆?” 端木晋旸笑眯眯的说:“吃饭睡觉打豆豆。” 张九:“……”原来小鬼被坑了还不知道,还不如叫鬼鬼呢。 两人带着最新入伙的豆豆进了家门,二毛正吃着蛋糕,满手都是奶油,冲着门口打招呼,说:“大人你回来了哇!有蛋糕粗!” 他说着,眨了眨大眼镜,说:“咦……大人旁边的孩子是谁,难道是大人和大哥哥的儿子吗?” 张九:“……” 豆豆看到有蛋糕吃,立刻眼睛亮晶晶的冲过去,坐在二毛旁边开始抢蛋糕吃。 张九和端木晋旸还没有正经吃晚饭,三分把饭热了端上来,说:“大人你从哪里领了一个小鬼回来?” 张九感叹的说:“说来话长,你们明天去各个医院看看,有没有长这样的小鬼,他不记得自己的名字,咱们只能大海捞针的找了。” 三个式神点了点头,二毛用满是奶油的手摸着自己的嘴巴,越抹猫胡子越多,说:“大人你放心吧,C城的医院也就有百十来号,几天就能查完了!” 百十来号……二毛真的是宽慰自己吗? 大家吃了饭,豆豆在一楼的客厅看电视,和二毛特别有共同语言,两个人一起在看蓝精灵的光碟,张九真替自己家的式神感到羞耻,二毛虽然长得可爱,但是少说几百岁了,豆豆才四五岁的样子,两个人竟然能玩到一起去。 二毛慷慨的说:“豆豆,这是我今天新买的光碟,还没有来得及看呢,也是动画片,咱们一起看吧!” 豆豆似乎特别喜欢二毛这个大哥哥,两个人排排坐在沙发上,把光碟放出来,很快动画片就开始播放了。 张九从楼上路过,低头看了一眼,豆豆竟然安静的看电视,而且一脸认真迷茫的模样,结果张九的脸色瞬间就僵硬了。 张九扒着二楼的围栏,冲下面大喊:“二毛你别带着豆豆看耽美动画片!” 二毛完全没听见,还笑着说:“哈哈,这个好好玩。” 张九:“……” 豆豆才四五岁的样子,还是个小树苗,结果就要被二毛带歪了,张九气势汹汹的杀下楼,把二毛的光碟给没收了。 张九忙了一天,明天还要去上班,就准备去洗澡,早点睡觉了。 他拿着睡衣进了浴室,放了水坐进去,感觉舒服的要死,热水特别解乏,仰躺在浴缸里,还伸了伸腿,结果下一刻就被人攥住了脚踝。 张九吓了一跳,一看是端木晋旸进来了,端木晋旸站在浴缸旁边,攥住张九是湿漉漉的脚踝,笑着说:“我刚进来,小九就这么邀请我?” 张九脸上通红,说:“你误会了!” 端木晋旸把衣服脱掉了,也坐进浴缸里,张九立刻缩起来,说:“今天上午刚做了,我下午才爬起来!” 端木晋旸微笑地说:“我知道,其实我没打算折腾你,只是单纯的洗澡。” 张九“咕嘟”咽了一声唾沫,说:“谁信你,把你身上骚气的阳气收一收,跑到我这边来了!” 端木晋旸没忍住又笑了一声,说:“气息我就管不了了,谁让小九光溜溜的坐在我面前呢……” 端木晋旸说着,突然声音无比沙哑磁性的说:“小九,要接吻吗?” 张九“咕嘟”一声,又听见自己不争气的咽唾沫的声音,端木晋旸的骚气冲天的阳气随着声音弥漫过来,蒸得张九发晕。 张九抿了抿嘴唇,端木晋旸没有动,只是伸了伸手,张九一咬牙,把手放在他手心上,端木晋旸一拽,就将张九拽了过来,让他坐在自己怀里。 张九低下头来,两个人轻轻的亲吻着,端木晋旸的动作很温柔,又轻又巧,惹得张九呼吸都屏住了。 张九有点忍不住,伸手搂住端木晋旸的脖子,另外一只手在他的腹肌上游走,感受着端木晋旸肌肉的轻颤。 端木晋旸眯眼笑着说:“老实点。” 张九感觉到端木晋旸的颤抖,瞬间特别得意,就在两个人亲吻的时候,突然一个大头从浴室的墙壁里扎了出来。 “啊妈呀!” 张九吓了一跳,“噗通”一声从端木晋旸身上翻下来,摔在浴缸里,溅起好多水花。 那个大头竟然还笑了起来,觉得挺有意思,张九定眼一看,竟然是豆豆! 豆豆把头从墙壁里钻出来,说:“我困了,想睡觉觉,我睡哪里?对了,顺便再给我一根棒棒糖好吗?” 张九:“……” 第二天一大早,张九和端木晋旸准备去上班,三个式神出动去医院找豆豆的肉身。 豆豆在家里张九不放心,不知道他会怎么捣乱,就准备把他带上去上班。 张九在豆豆身上写了一个符咒,让女性也看不到豆豆,这样三个人就到了公司。 端木晋旸到楼下去存车,张九就带着豆豆去等电梯了,这个时候就听到后背有人叫他,而且特别兴奋。 “张九!张九!” 张九一回头,就看到了周一一大早就很有活力的沈嫚嫚冲过来,大声说:“张九,你那天跟我打听连逸,是不是要爬墙呀!” 她说着,还拍了拍张九的肩膀,张九连忙把她的手拍下去,说:“嘘嘘!” 沈嫚嫚一脸迷茫,回头一看,就见到端木晋旸从大厦门口走进来了,沈嫚嫚咳嗽了一声,立刻闭上了嘴。 豆豆拉着张九的手腕,看到了端木晋旸,立刻冲端木晋旸摇手,大声喊着:“叔叔!叔叔!大哥哥要爬墙!” 端木晋旸眯眼笑了一声,说:“哦?是吗小九?” 豆豆手咬着手指说:“爬墙是什么意思?好玩吗?” 张九:“……” 第147章 便利店7 张九带着混世魔王一样的豆豆上了楼,进了办公室,发给豆豆一支棒棒糖,然后把自己的手机给了豆豆,让他去看动画片,张九就开始工作了。 最近张九的工作很多,端木晋旸上面批了好多合作,好几个楼盘需要张九评估一下风水,还有几个餐厅的选址,张九忙的团团转。 就在张九忙的不亦乐乎的时候,突听到自己的手机里传出“怪异”的声音,张九撇头一看,立刻瞪眼说:“豆豆!看正经的动画片好吗!” 豆豆一脸正义的拿着手机,说:“小兔老师和美咲不正经吗?” 张九:“……”对于你这个年龄来说,这不完全算是正经动画片…… 张九把手机抢过来,给他找了猫和老鼠看,豆豆兴致缺缺的说:“那我看到你和叔叔抱在一起,也不正经!” 张九被指责不正经,内心都在流血,有一种日了端木晋旸的感觉,千万别问张九那是什么感觉,因为他至今没有体会这种感觉,可能就是一种复杂的说不出来的感觉吧…… 豆豆嘟着嘴巴看猫和老鼠,时不时还点评一下,汤姆猫没有小兔老师好看,小老鼠也没有美咲的Q版可爱,豆豆总结了一下,自己还是喜欢看不正经的。 张九几乎要崩溃了,豆豆看来是个天生的宅男…… 张九赶紧处理了一下手头的工作,这个时候QQ就跳了出来,还有人震他。 张九一看,原来是沈嫚嫚。 销售部-沈嫚嫚:张九张九~~~ 销售部-沈嫚嫚:我晃~~~ 销售部-沈嫚嫚:#图片# 张九被她连番轰炸,最后沈嫚嫚发来了一张照片,好片上是一个年轻人,年轻人看起来也就是大学毕业的年纪,长相非常青涩,笑起来有些腼腆,干净利索的短发,尖尖的下巴,有些瘦,笑容很有朝气的样子。 风水师-张九:这是谁?你放我一张照片干什么? 销售部-沈嫚嫚:哈哈哈~小九九~这就是你打听的连逸啊,是不是长的超可爱!他去年大学毕业的,来咱们公司还不到一年呢! 张九一阵吃惊,原来这就是连逸,但是沈嫚嫚把照片发给自己干什么,真不是自己打听连逸,而是帮卢先生打听的连逸。 销售部-沈嫚嫚:不过这个连逸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就不来了,我听他们组的人说,连逸可能发大财了风水师-张九:发大财了?中彩票了吗? 销售部-沈嫚嫚:那谁知道呢?反正他的辞职申请还在我这里,但是一直没有出现交接,真是苦恼死了,他手上还有好几个案子攥着呢,没交接我们都不知道和客服谈到什么程度了! 风水师-张九:这个人看起来也不是那么不负责任的样子吧? 销售部-沈嫚嫚:连逸一直的考核成绩都非常好啊,领导给他打分也很好,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不来了,我给他打过电话,但是手机关机,不知道怎么搞的,你说这么可爱的小男孩,不会出事了吧!!! 风水师-张九:…… 风水师-张九:麻烦你矜持点,小心找不到男朋友! 销售部-沈嫚嫚:你真是恶毒啊小九九! 销售部-沈嫚嫚:嘻嘻嘻~我告诉你张九,我今天晚上要去上次那个KTV,端木先生让我们销售部去和卢先生谈合作呢,嘻嘻嘻~~~卢先生好帅啊! 风水师-张九:…… 沈嫚嫚又开始发花痴了,张九就不搭理他了,这个时候内线电话就响了起来,是端木晋旸的办公室打来的。 张九接起电话,说:“喂,端木先生?” 豆豆在旁边无聊的看猫和老鼠,突然说:“不正经的人来电话了?” 张九:“……”好想打豆豆! 端木晋旸说:“我今天晚上要去找卢程昱谈合同了,你下班也跟我一起去,嗯?” 张九想到刚才沈嫚嫚说的,估计是端木晋旸带着销售部要亲自出马了,说:“我也不会谈这些,我去有什么用啊。” 端木晋旸说:“不行,我得把小九绑在身边。” 张九对天翻了个白眼,说:“那豆豆怎么办?要先送他回家吗?” 豆豆在旁边立刻跳起来,说:“不要不要!我不要回家!我也要跟着不正经的人出去玩!” 张九揉了揉脸,虽然豆豆现在这个样子没人能看见了,但是豆豆是个混世魔王,一不小心就去惹事儿,他怕豆豆把卢先生的KTV给砸了。 下班的时候众人在大厦门口集合,有专门的车子接送,销售部一共去了五个人,销售部的经理,还有副经理沈嫚嫚,还带了三个销售部的得力干将,这三个干将其实都是和连逸一组的,这组本身四个人,如果连逸没有辞职的话,今天可能出动的就是六个人了。 鲁勤是个三十多岁的人,从大学毕业就在公司工作了,销售部里的一把老手,为人很圆滑,能说会道,做销售这个行业是做对了,鲁勤以前和连逸是组里的搭档,两个人经常一起出去应酬。 今天是鲁勤开车,开着公司的商务大别克,座位足够多,所有人都是销售部的,张九一个风水师显得特别突兀,当然张九还拖家带口的带着一个小男孩,只是他们看不见。 张九刚要硬着头上车,结果就听到“张九”一声,有人在叫他。 端木晋旸开着他黑色的宾利停在了路边,车窗降下来,招手说:“坐我的车过去,正好我有工作要和你说。” 端木晋旸说得一脸“正直”,张九却觉得他正直的表情这下并不是那么正直。 张九只好在众目睽睽之下上了端木晋旸的车,那边几个人看了半天,才上了大别克,开着车往KTV去了。 张九抱着豆豆坐在副驾驶,说:“端木先生,你们过去的都是销售部的人,我一个人太突兀了,我还是带豆豆回家吧。” 端木晋旸正直的说:“不全都是销售部,我就不是。” 张九一口血差点喷在端木晋旸脸上,端木晋旸又说:“而且豆豆也想出去玩,不是吗?” 豆豆立刻说:“恩恩!出去玩!大哥哥好无聊,我看了一天的猫和老鼠,我想看小兔老师和美咲,大哥哥都不让我看!” 张九心说,很好,还给自己告状了呢,这小屁孩儿长大还了得? 众人的车子都到了KTV门口,豆豆眼睛亮晶晶的看着便利店,“嗖”一下就蹿下了车子,飞快的钻进了便利店里,张九吓了一跳,赶紧就冲下车去追豆豆。 张九冲进便利店的时候,就看见豆豆对着货架上的薯片咬手指头,他抬着头,眼睛亮晶晶的盯着薯片的架子,但是没有动手。 张九走进便利店,店员是不认识的人,说了一声欢迎光临,并没有看到豆豆,也没有多注意他们。 张九走过去抓住豆豆,说:“不要乱跑知道吗?” 豆豆看着薯片,说:“我想吃那个!” 张九想了想,还是拿了一包薯片,然后去交钱,张九带着豆豆回了车上,把薯片放在车里,说:“回家再吃,这个是奖励你的,因为没有捣乱,不过这个东西不能吃太多,吃多了不好。” 豆豆使劲点了点头,端木晋旸笑了一声,说:“你还挺有办法?” 张九自豪的说:“那是。” 端木晋旸笑着说:“那咱们也要个孩子吧。” 张九一愣,随即说:“你能生?” 端木晋旸挑了挑眉,张九总觉得后背发麻。 销售部的那些人已经从车里下来,端木晋旸才带着张九和豆豆也下了车,他们走进KTV,很快就有人迎上来,把他们带到了包房。 卢程昱已经在了,同时在的还有卢程昱的一些部下,他只是个挂名的,这次来是为了给端木晋旸面子,所以必须亲自出现,但是公司的事情他多半不管。 卢程昱坐在沙发上,看着他们,笑着打招呼,说:“张九也来了?” 销售部的人都是人精,没想到卢先生竟然认识张九,而且看起来态度还挺友好。 卢程昱打了招呼之后,眼睛在人群中扫了一眼,笑着说:“我记得你们,上次咱们打过招呼,鲁先生是吧。” 鲁勤有点受宠若惊,连忙和卢程昱握手,卢程昱看似很不经意的说:“你那个搭档,叫连……连什么来着?喝酒特别菜的那个,今天怎么没来?” 鲁勤立刻说:“连逸,您说的他啊,连逸他辞职了。” 卢程昱其实早就知道连逸辞职了,从张九那边打听来的,不过卢程昱还是想再打听打听,说:“那孩子看起来挺努力的,怎么辞职了?” 鲁勤说:“嗨,年轻人吗,难免心情浮躁了一些,可能觉得自己不适合这个工作吧。” 张九狐疑的看了一眼卢程昱,不知道卢程昱和连逸什么关系,怎么老是打听连逸的事情。 很快众人就开始谈合作了,合作都是饭桌上的事情,当然要一边吃一边谈,喝了酒什么都好说,喝酒再唱歌那就是最好的了。 别看沈嫚嫚一脸不靠谱的样子,但是其实她可是销售部最年轻的副经理了,不管是谈合作,还是唱歌喝酒,都是一把好手,一个人和两个大男人喝完全没问题,脸上根本不带红的。 张九喝了一杯之后就不敢喝了,他要了一杯果汁,放在豆豆面前,毕竟别人都看不见豆豆,所以只能让豆豆趁人不注意的时候喝一口。 端木晋旸也很忙,他是老板,合作的事情要他过目,不像卢先生是个甩手掌柜,端木晋旸对工作还是非常认真负责的。 豆豆喝了果汁,没有喝够,觉得甜甜的真好喝,就端起旁边的杯子,一口干了。 张九后知后觉的发现,差点吓得心脏跳出来,一杯威士忌! 张九眼睁睁看着豆豆那张透明的小白脸变成了透明的小红脸,然后摇了摇头,“咚”一声倒在了旁边沈嫚嫚的腿上。 沈嫚嫚感觉腿上一凉,她穿的是到膝盖的裙子,一坐下来裙子往上卷了卷,就不到膝盖了,突然觉得大腿露着的地方有点凉,但是低头一看什么都没有。 张九看的瞠目结舌,立刻把豆豆拽起来,说:“我去趟洗手间,不好意思。” 他说着就把豆豆给拽了出去,往洗手间去了,豆豆一边跟着张九走,一边摇晃着脑袋,说:“大哥哥你为什么总是晃,别晃了我好晕哦!” 张九无语的说:“晃得是你,不是我,快走两步,我带你去洗洗脸。” 两个人进了洗手间,洗手间的外面是休息间,有个沙发,洗手间里面是很多隔间,隔间不分男女,每个隔间进去都有独立的洗手间和化妆间,那样子是相当豪华,毕竟是奢侈场所。 张九给豆豆洗了洗脸,让他坐在沙发上等自己一会儿,张九去了里面的洗手间,再出来的时候,就看到豆豆倒在沙发上,大马金刀的呼呼大睡着。 张九无奈的拍了拍豆豆的笑脸,凉冰冰的小脸都烫呼呼了,豆豆睡得很死,张九也不能抱着他走,自己抱着空气的样子在别人眼里估计就是个疯子。 反正谈合作也没有张九的事情,张九就在旁边的沙发坐下来,稍微等豆豆睡一会儿的。 这个时候就有人从外面进了休息间,张九抬头一看,原来是卢程昱。 卢程昱捏着烟从外面走进来,也坐在了沙发上,说:“看来你不怎么喜欢里面那种热闹啊?” 张九说:“我五音不全,唱歌会吓死人的。” 卢程昱笑了笑,说:“是吗,我也是,从小音乐都是不及格。” 他说着,把烟扔进烟灰缸里,用手搓了搓脸。 张九狐疑的看着他,觉得卢程昱的脸色有些疲惫,说:“卢先生你怎么了?” 卢程昱笑了一声,说:“有点烦心事,不过没什么大不了的。” 这个时候豆豆似乎醒了,嘴里哼哼着说:“大人好奇怪,明明脸上一副很大不了的表情,嗯……不正经……” 张九:“……”豆豆变成一百年专业吐槽了。 卢程昱吸了一口气,似乎又改变了注意,想找人说一说自己的烦心事。 这个事情果然和“连逸”这个人有关,卢程昱三番两次打听的那个年轻人。 事情的开端是连逸和鲁勤两个人来KTV谈生意,当时谈生意的对象很凑巧,是已经一蹶不振的连昊。 一个多星期之前,连昊还混得风生水起,连逸据说是连家的旁支,沾亲带故,不过一直和主家没什么来往,因为要和连昊谈生意,所以经理专门让连逸和鲁勤来,说不定能攀亲戚谈上了。 那天卢程昱也在场,连逸这个人长相清秀,给人一种很好欺负的样子,而且是初出茅庐,在座的几个人都觉得连逸有意思,给他拼命灌酒,连逸的酒量很浅,喝了几杯出去吐过一次,脸色苍白,但是不好拒绝,又被灌酒,一个组的鲁勤就显得相当游刃有余了。 卢程昱不喜欢这种场面,过了十二点就准备撤退了,他在洗手间里看到了连逸,连逸蹲在地上吐得不行,一脸憔悴的样子。 卢程昱本身要去搭把手,不过他还没过去,隔间里又走出一个人,原来是连昊,连昊一脸殷勤的扶着连逸,当时连逸已经醉的不行了,脸色苍白,但是身上又泛起一股潮红,呼吸还很快。 卢程昱觉得连昊肯定不干好事,连逸虽然是连家的旁支,但是怎么算也是连昊的侄子,这个连昊不要脸的水平已经到家了。 卢程昱当时就是多管闲事,笑眯眯的走过去了,连昊被打断了好事,只能悻悻然得走了,连逸难受的厉害,他浑身疲软,呼吸还急促,不知道吃了什么东西。 卢程昱打算带他去医院,但是连逸根本走不动,后来卢程昱改变了主意,他忽然觉得这个青涩的年轻人非常合自己胃口,卢程昱把连逸带到了隔间里,让连逸趴在门上。 连逸的举动青涩,完全没经过人事,但是因为药物又异常热情,卢程昱更加中意连逸了。 张九真庆幸豆豆又睡过去了,说:“然后你就禽兽了。” 卢程昱笑了笑,说:“你这么说我也没办法辩驳,不过我是真心的,之后我想追求连逸,问他愿不愿意和我交往。” 卢程昱家底丰厚,三十多岁就事业有成,公司几乎不用他管,可以有大把的时间陪着自己的情人,而且卢程昱的口碑不错,也没什么丑闻,偶尔有两条绯闻,也都只是绯闻而已,并不是真的。 卢程昱觉得自己这样的条件,应该还算不错,而且某种意义上,他还救了连逸,如果连逸和他交往,也可以摆脱连昊的骚扰。 卢程昱说:“我给他留了我的名片,让他考虑几天,我告诉他我很有耐心,也是真的喜欢他,希望他考虑清楚,可以给我打电话。” 卢程昱说着,烦躁起来,扒了扒自己梳理整齐的头发,把领带拽开扔在一边,说:“不过后来我等了很久,一个多星期吧,连逸始终没给我打电话,我甚至没有他的联系方式,只知道他是端木晋旸公司里的员工,所以才拜托你去打听的。” 张九说:“你不是把连逸吓跑了吧?” 第148章 便利店8 张九的话似乎杵在卢程昱的心窝子里了,而且一刀见血,不偏不倚,卢程昱也觉得是这样。 可能是自己的做法真的太禽兽了,卢程昱觉得,或许在连逸看来,自己的做法和连昊根本没有两样,都是乘人之危,只不过没有连昊那么下作,也只是用五十步笑一百步而已。 所以连逸一个多星期都没打电话来,卢程昱拜托张九去问连逸,结果问到的还是连逸突然辞职了,而且连交接都没做,直接就消失了,看起来很急的样子。 张九看卢程昱那副样子,忍不住拍了拍他的后背,说:“起码你比连昊强多了。” 卢程昱笑了一声,耸了耸肩,说:“反正说什么都没用了,连逸现在也不知道去哪里了,但是我真的不甘心……当时就不应该耍帅,我应该管连逸要联系方式。” 不过卢程昱再怎么后悔,现在也没办法联系到连逸,连逸这个人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 两个人坐了一会儿,豆豆睡得很安稳,张九的手机突然响了,张九赶紧站起来,休息间里还能听到走廊外面震耳欲聋的音乐声,对面的包间竟然不关门,音乐和飙歌的声音一直冲进洗手间。 张九只好拿着手机进了隔间接电话,是端木晋旸打过来的,说:“小九,你在哪里?” 张九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在洗手间呢,豆豆他喝多了,睡在外面的沙发了,我就在这边等着了,如果你完事了过来找我们,我不回去了。” 端木晋旸还以为张九丢了,二十分钟都不回来,发现张九没有走丢这才松口气,他们在包房里就是喝酒奉承,也没什么有趣的事情,端木晋旸就让张九在休息间休息了,一会儿完事儿他会去找张九。 卢程昱在沙发上坐着,他看着张九进了隔间,沙发上就剩下他一个人了,其实卢程昱是没看见旁边还躺着一个小男孩。豆豆是灵魂,而且衣服上被张九写了符咒,就算能看到他的人也看到了。 卢程昱叹了口气,揉了揉自己的脸,突然感觉自己腿上凉冰冰的,不适应的动了一下,他低头一看,并没有什么东西,休息间里就他一个人。 卢程昱不知道,原来是豆豆没了张九的腿当枕头,迷迷糊糊的醒过来了,但是因为他太小,而且是灵魂的状态,没有肉身,喝了酒反应很大,也没有完全醒,看到一个人就趴过去,“啪”一下躺在了卢程昱的腿上。 卢程昱低头看着自己腿,没有任何东西,就抬起头来,感觉自己一惊一乍的。 豆豆半睡半醒的,在卢程昱腿上鼓悠了一会儿,还抬起手来和卢程昱打招呼,说:“大哥哥你好哇!” 但是卢程昱看不见他,似乎感觉到一阵凉风,低头又看了一眼自己的腿,然后皱起眉来。 张九推开隔间走出来时候,眼珠子差点瞪出来,就看见豆豆正趴在卢程昱的腿上打挺,一用力坐了起来,然后抓住卢程昱领口的扣子使劲拽。 卢程昱领口的扣子是金的,看起来是纯金的那种,反正价值不菲的样子,豆豆伸手一拽,扣子“吧嗒”一声就掉了下来。 随着扣子一掉,豆豆也人仰马翻的从卢程昱的腿上直接折了下来。 “咚!”一声。 卢程昱吓了一跳,自己领口的扣子先掉了,然后又听到什么东西掉在地上的声音,说:“怎么了?” 张九立刻冲过来,把豆豆拽起来,说:“没事没事。” 豆豆扒着张九的裤子,抱着张九的大腿,从腿缝里往外看,“咯咯”笑着说:“唔……扣子扣子!” 他说着就要钻过去捡地上的金扣子,张九赶紧拦住豆豆,卢程昱看不见豆豆,自己伸手把地上的扣子捡了起来。 豆豆见扣子被捡走了,立刻“哒哒”两步跑过去,拽着卢程昱的裤子往上爬,一副撒酒疯的样子。 卢程昱根本没有防备,他就觉得自己的裤子在动,没人碰就自己动,那感觉仿佛裤子里有东西一样,皮带都勒着腰直发紧。 张九吓得不行,想要把豆豆拽下来,但是又怕豆豆抱得紧,再把卢先生的裤子拽下来,他简直吓得不敢动。 豆豆就跟树懒一样,醉的不行,咧着嘴傻笑,仰着肉肉的小脸,又要去拽卢程昱的第二个扣子。 张九在豆豆“袭击”卢程昱的时候,眼疾手快把他一把拽了下来,然后说:“那个……卢先生,我先走了。” 张九觉得还是先带豆豆回家好了,不然他这么撒酒疯,指不定要干什么。 张九拉着豆豆走出休息间,痘痘不高兴的蹲在地上,托着自己的腮帮子,张九说:“小祖宗你又要干什么?” 豆豆不开心的说:“我胃里塞塞的,还一下一下的抖,是不是要吐了。” 张九吓得够可以,豆豆如果真吐出来就好玩了,赶紧拉着他又往洗手间走,但是走到门口的时候,豆豆忽然指着那边说:“大哥哥,叔叔来了!” 张九一回头,就感觉手一松,豆豆突然蹿了出去,张九觉得自己被摆了一道,赶紧跑过去追,豆豆一边跑还一边傻笑,简直一个酒疯子,酒品差的惊人。 张九追在后面,豆豆一路往外跑,“咚!”的一头撞到了东西,抬头一看,竟然是那个姓卢的大哥哥。 卢程昱被撞了一下,但他什么都看不见,回过头看,皱起眉,眼睛仔细扫了一圈,还什么都没看见。 豆豆笑着挥手,一跳一跳的说:“大哥哥!大哥哥!” 卢程昱也听不见他说话,就在这个时候,一股阴风“呼——”的吹过来,一跳一跳的豆豆突然“啊!”的大喊了一声,一下扑上去,将卢程昱猛地撞倒在地上。 卢程昱瞬间倒在地上,“咚——”的一声巨响,磕的手肘直疼,他身边什么也没有,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摔倒的,与此同时阴风从他的头顶直接掠过去。 原来是一个鬼侍突然冲了出来,武器对着卢程昱兜头砸下来,豆豆扑过去把卢程昱带倒,鬼侍从他们头顶掠过,立刻转头又要跑过来。 张九追过来的时候就看到一个鬼侍正要攻击卢程昱和豆豆,偏偏卢程昱没有慧眼,根本没什么也看不到。 张九从后面冲上来,从口袋里快速的一掏,黄符瞬间甩出去,鬼侍还要攻击卢程昱和豆豆,根本没有注意身后来人了,他举起砍刀,但是双手瞬间就被捆住了,一道黄符猛地卷过来,一下将他卷住。 转瞬又有两个鬼侍从走廊的尽头飞驰而来,张九一看不对劲,说:“豆豆,带卢先生先走!” 豆豆的脑袋还是晕晕的,但是已经被吓得醒了一半,点了点头,抓住卢先生的手,拽着他往前跑,一边跑一边说:“快跑快跑,大哥哥跟我跑!” 卢程昱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就觉得手指被人抓住了,然后被一股力气拽着往前跑,张九在后面掩护他们,那些鬼侍冲过来全都被挡住了,豆豆带着卢先生很快就跑了出去。 这些鬼侍的数量越来越大,弥漫在KTV的每一个角落,似乎在做地毯式搜索,突然找到了目标,一个一个的逼近过来,张九在后面断后,很快就寡不敌众了。 张九想要打电话给端木晋旸呼救,但是又不能引起骚乱,豆豆突然大喊着:“大哥哥,咱们去便利店!便利店里有符纸!” 张九觉得豆豆真是太聪明了,上次张九在便利店里压了很多符纸,其实是为了抓豆豆设的天罗地网,不过并没有用多少,第一张就抓到了,剩下的符纸没有拿走,店长也没有让人清理掉,全都压在原处,刚才张九到便利店给豆豆买薯片的时候还看见了那些符纸。 如果他们能冲到便利店里,那么就能把这些鬼侍神不知鬼鬼不觉的一网打尽。 卢程昱被一股力气拽着往前跑,一直往前跑,很快跑出了KTV,他虽然看不到东西,但是能感觉到身后不断涌动而来的阴气,卢程昱是属于那种没有慧眼,但是感官天生灵敏的人,同时也能感觉到有人抓着自己的手。 张九垫在后面,三个人很快冲进了便利店,今天值班的正好是店长,店长见到他们还要打招呼,却见到张九一脸急匆匆的表情。 “呼——砰砰砰!!!”的一阵阴风,便利店的门被吹得哗哗作响,现在是盛夏,天气非常炎热的时候,竟然会刮起这么大的阴风。 那些鬼侍果然跟着张九冲进了便利店,一瞬间,便利店的灯光发出“噼啪噼啪!!噼啪——”一声巨响,鬼侍被黄符绊住,黄符上的符咒瞬间就产生了作用,将一个个鬼侍全都卷起来,与此同时鬼侍发出嘶吼的声音,阴气仿佛变得有形,还产生了气流,不断的冲击着灯管和窗户。 店长吓得不敢动,不敢说话,张九猛地结印,让黄符布下的阵法变得更加坚固,眼睛猛地爆出一股绿光。 “轰——”的一声,豆豆突然大喊:“小心!” 张九被一股巨大的气流一撞击,猛地后退几步,差点摔进冰箱里,那些鬼侍被黄符抓到,竟然像一帮死士一样,全都引爆了自身的阴气,跟爆炸一样自毁了。 张九有些吃惊,不过鬼侍终于消失了,暂时安静下来,卢程昱虽然有感觉,但是看不见东西,说:“到底怎么回事?” 就在这个时候,端木晋旸从对面的KTV冲了出来,他在包间里都感觉到这边自毁的阴气,还以为张九出了事情,立刻就冲了出来。 张九赶紧迎上去,端木晋旸松了口气,说:“小九你真会吓人。” 张九有点不服气,说:“那些鬼侍是冲着卢先生来的,我只是被牵连的。” 卢程昱更是一个头两个大,说:“谁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 豆豆一跳一跳的说:“我!我我我,大哥哥我告诉你!” 不过卢程昱看不见他,豆豆白跳来跳去了。 张九说:“找个地方说吧,而且卢先生你现在非常不安全。” 三个人带着一个小鬼坐进了端木晋旸的车子,端木晋旸已经跑出来了,就不打算回去了,给销售部的经理打了一个电话,就开车回家了。 鉴于卢先生现在不太安全,最好不要留在KTV,也就跟着他们走了。 回去的路上张九给卢程昱科普了一下刚才发生的事情,卢程昱家里是北方人,并不信这些,他的公司里也有风水师,但是都是讨个好彩头而已,他还真不信有鬼神这种东西。 张九耸了耸肩膀,才自己的公文包里掏啊掏,掏了半天,找到了一副眼镜递给卢程昱,说:“我的眼镜很贵,按分钟收费。” 卢程昱接过眼镜,狐疑的戴上,刚一戴上,就看到一个小孩的脑袋伸在自己面前,和自己脸对脸的,几乎要贴上,还扯着嘴巴笑,似乎在做鬼脸。 卢程昱吓了一跳,不过淡定的没有叫出来,只是往后错了错,说:“张九,你家里的孩子?什么时候上车的?” 张九说:“他叫豆豆,是我捡的小鬼头。” 豆豆…… 卢程昱一听,突然想起来之前张九喊了一声让豆豆带自己跑,然后自己被一股巨大的力气牵引着,这么一想,原来刚才拽着自己的就是这个小男孩? 小男孩四五岁的样子,脸颊圆圆的,像个可爱的大苹果,腮帮子上肉肉的,婴儿肥的样子,尤其豆豆喝多了,满脸粉红色,扯着嘴巴撒酒疯的傻笑,说:“咯咯~大哥哥好傻!” 卢程昱:“……” 卢程昱仔细盯着豆豆看了看,说:“我怎么觉得他长得有点像……连逸?” 张九被卢程昱的话吓了一跳,他见过连逸的照片,托了沈嫚嫚的福。连逸的下巴尖尖的,长相非常清秀,而且算是漂亮,不然连昊也不会见了一面就打歪念头了。 但是豆豆的脸圆圆的,而且怎么看也是四五岁的小男孩,跟连逸的岁数不太相符。 可是不得不说,仔细一看,豆豆真的像是连逸的Q版模样,脸颊如果尖一点,拉长一点儿,还真是有点像,不,是非常像。 虽然灵魂出窍会导致思维和意识的“缩水”,但是缩水也不应该这么严重,张九脑袋里突然有个洞,难道豆豆是连逸的儿子? 张九咳嗽了一声,连逸大学毕业刚刚工作了一年,怎么可能有个四五岁的孩子,那也太不合理了。 卢程昱受到了鬼侍的攻击,完全不知道理由,他甚至都没看到那些鬼侍长什么样子,而且卢程昱身上的阳气虽然足,但是也是作为一个活人的分量,远没有端木晋旸的阳气足,也不应该招惹鬼侍才对。 张九也没从他身上看到融天鼎碎片的影子,完全想不通为什么会有那么多鬼侍扎在KTV里,仿佛等着收割一样。 卢程昱第一次发现身边真的有奇怪的东西,而且奇怪的东西似乎还要他的命。 豆豆有点困,伸手揉着眼睛,然后倒在座位上,枕着卢程昱的大腿,抱起旁边的薯片袋子,又是撕又是啃,但是怎么弄也打开不开,他现在手软的厉害,眼前还是双影,就差嘴一瘪就哭了。 卢程昱把薯片袋子拿过来,然后一撕就开了,豆豆“咯咯”笑了一声,像个地主一样,枕着他的腿,张开嘴,说:“啊——” 卢程昱顿时觉得有些好笑,他从没养过孩子,家里也没有这么大的孩子,而且豆豆的样子像个小大人一样。 卢程昱捏了一片薯片,塞在豆豆嘴里,豆豆“咔嗤咔嗤”的嚼着,吃完之后又张开嘴,说:“啊——” 卢程昱一片一片的投喂,豆豆忽闪着大眼睛,说:“大哥哥也吃!” 两个人一路上就把薯片都给吃光了,吃完之后豆豆终于睡着了,终于不撒酒疯了。 端木晋旸把车开到别墅门口,众人下了车,卢程昱背着豆豆跟着他们往里走,一打开门,顿时有点懵,端木晋旸家里“奇怪的东西”有点多,全都飘来飘去的,电视上还播着“哦~可爱的蓝精灵~~”,这画风和端木先生有点不同。 二毛正在看蓝精灵,见到他们回来,立刻蹦起来,说:“大人大人!我们把C城所有的医院都走了一遍,但是根本没见到和豆豆长得一模一样的人!” 张九说:“没有?不可能啊,难道不在C城?” 三分说:“周边也走过了,都没有和豆豆长得一样的孩子,甚至未成年人都没有。” 张九立刻苦恼起来,说:“这不可能,那豆豆还能千山万水的跑到便利店去?” 一百说:“但是我们有另外的发现。” 张九说:“一口气说啊,别大喘气!” 一百把手机拿出来,跳到照片,把照片给张九看,说:“我们发现了这个人,这个人也是植物人,他的灵魂并不在体内,一个多星期前被好心人送到医院,没有任何家属,大人你看他的右手。” 照片上是一个年轻人躺在病床上,他的右手放在被子外面,右手的手背上,竟然有一个浅浅的印记。 是融天鼎的碎片印记! 但是让张九惊讶的,不仅是这个年轻人手背上有一块融天鼎碎片,更是这个年轻人的容貌。 “连逸?!” 第149章 便利店9 张九这一声成功的把卢程昱给招过来了,卢程昱拿过手机一看,立刻愣住了,说:“是连逸!这是连逸!” 卢程昱一直在等连逸的电话,但是他根本不知道,连逸在医院里,而且变成了植物人,已经完全没办法给他打电话了。 卢程昱现在就要出门,被张九给拦下来了,说:“你去哪里?现在都这么晚了,医院门禁了你也进不去啊。” 卢程昱看到连逸现在这个样子,已经不知道是什么心情了,他心里乱七八糟的,恨不得立刻去找连逸,找到之后呢?连逸已经变成了植物人,他又能做什么? 卢程昱烦躁的扒了扒头发,端木晋旸说:“好好休息,明天一早咱们过去。” 张九要把豆豆带去休息,不过豆豆很粘着卢程昱,不跟张九走,其实张九心里是庆幸的,因为豆豆本身就是个小混世魔王,虽然他的混世魔王本性可能来自于意识的缩水,自己也控制不住,但是仍然是个小混世魔王,而且豆豆还喝了酒,撒起酒疯来真是要命。 豆豆跟着卢程昱去了客房,张九就去洗澡睡觉,时间已经很晚了,而且还遇到了一批鬼侍,张九累的已经不行了,匆匆洗了澡就上床睡觉了。 张九听着端木晋旸洗澡的水声,就和催眠一样,很快睡着了。 端木晋旸出来的时候,就看到张九盖着自己的被子,骑着他的被子,将整个床铺都霸占了,一点儿空都不给他留。 端木晋旸有些无奈,伸手把张九抱起来,往旁边放一点儿,然后才上床,搂住张九。 张九一夜睡得很安稳,第二天早上就听到有人笑闹的声音,而且是从房间外面传来的,张九被吵醒了,按亮手机一看,竟然才六点十分,真是够早的,上班也不需要起这么早。 张九翻了个身,端木晋旸也醒了,说:“不再睡一会儿了?” 张九摇头说:“被吵醒了,下面一大早就这么有活力。” 端木晋旸笑着说:“二毛带着豆豆在看动画片。” 张九:“……”他已经想到了是什么动画片。 张九起了床,楼下三分正在做饭,二毛和豆豆坐在沙发上正激烈的讨论着动画片,卢程昱坐在一边,很淡定的和他们一起看动画。 众人吃了早饭,就准备先去医院看看,一百把医院的地址给他们,这个医院正好就在KTV不远的地方,是距离KTV最近的一家医院了。 端木晋旸开车,带众人过去,七点多钟就到了医院,早上的医院很忙碌,他们进了病房,找到护士台,跟护士说想见一个叫连逸的病人。 护士告诉他们没有这个病人,张九愣了一下,说:“就是那个植物人,一直没有家属的。” 他这么一说,小护士立刻醒悟了,说:“原来他叫连逸,你们是他的家属吗,可过来了,这个病人在这里躺一个多星期了,快跟我来,你们还要补一下住院费什么的。” 众人立刻跟着护士往病房去,连逸住的病房是个大病房,里面一共八张床,男女都有,医院条件不是特别好,病房里都没有空调,只有“吱呀吱呀”乱叫的吊扇在转着。 连逸就躺在最里面的病床上,整个人毫无生气,脸色灰白,皮肤也非常的灰白,透着一股洋灰的气息,嘴唇发紫,整个人干瘦干瘦的。 护士说:“他是被好心人送进医院的,好心人还给他出了一部分医药费,但是你们也知道,他这个情况,是要长期住院的,根本不能吃喝,完全要靠输液,我们找了很久这个人的家属,但是他身上什么也没有,连手机都找不到。” 连逸进入医院之后就变成了植物人,而且他有外伤,连逸的头部严重创伤,流血很多,现在已经愈合了,身上还有几处擦伤,应该是受到了袭击,但是具体情况谁也不知道了。 因为变成了植物人,不能动不能说话,连逸只能靠输液维持生命,护士每天都来给连逸翻身,但是护士也不是家属也不是护工,连逸这个情况需要按摩,不然身体会越来越瘦。 现在的连逸看起来非常憔悴,脸颊都凹陷了下去,透露着一股脆弱的感觉。 卢程昱见到连逸的第一眼,就冲过去,他情绪非常激动,轻轻抚摸着连逸的脸颊,说:“是他,是连逸,连逸……” 连逸不会动,也不会说话,完全听不到卢程昱说话,只是静静的躺着。 张九走过去,看了看连逸的右手,他的右手手背上果然有一块融天鼎的碎片印记,现在正扎着针输液,那印记也发出灰败的颜色。 或许是因为这个印记,才吊住了连逸的一口气,如果不是因为这个印记,恐怕连逸现在已经不是植物人,而是一个死人了。 融天鼎的印记是跟随灵魂深入腠理的,连逸现在是植物人,他的灵魂出窍,根本不在身体里,所以融天鼎的碎片也跟着灵魂飘荡在外,肉身上只是有一个印记,想要提取出融天鼎的碎片,必须要把连逸的灵魂找回来,让他回到自己的身体里。 卢程昱的情绪非常激动,端木晋旸突然说:“豆豆去哪里了。” 张九这么一看,才发现豆豆不知道什么时候跑了,竟然不在病房里。 张九要急坏了,医院里阴气这么大,豆豆竟然跑出去了,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张九说:“你们在这里,我先去找豆豆。” 张九出了病房,没走几步路就看到了豆豆,豆豆蹲在走廊的尽头,蹲在地上不知道干什么。 张九走过去,就看到豆豆蹲在地上,用手指扒着地砖,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似乎在发呆。 张九说:“豆豆?” 豆豆吓了一跳,抬起头来,张九说:“你怎么一个人跑了?” 豆豆继续扒着地砖,说:“我觉得那个大哥哥好可怕!” 张九想了想,豆豆应该说的是连逸,连逸也是灵魂出窍,和豆豆一样,豆豆会有惧怕的心理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张九蹲下来,把豆豆抱起来,说:“豆豆别吓跑,一会儿让给你买好吃的好吗?” 豆豆想了想,说:“有棒棒糖吗?苹果味道的!” 张九说:“有。” 豆豆又说:“还要红烩味的薯片!” 张九:“……”豆豆的志向真够远大的。 张九说:“好好都给你买,老老实实的跟我走,别再跑了。” 张九把豆豆领回了病房里,卢程昱打了热水,正在亲力亲为的给连逸擦身体,因为现在是夏天,空气湿度本身就大,再加上这里是医院,阴气也很大,又没有空调抽湿,连逸总是一个动作躺着,他身上起了很多湿疹,看起来斑斑驳驳的。 连逸并不嫌弃他,帮他清理了身体,然后轻轻的按摩着连逸瘦弱的胳膊和腿,真怕一捏就给捏断了。 卢程昱说:“这里条件不好,我打算把连逸转到其他医院去。” 张九立马就想到了陈恕,陈恕工作的那家医院硬件条件简直就是一流,只不过价格有点昂贵,但是对于卢程昱来说,这个价格也不算什么。 豆豆乖乖的坐在阳台上听他们说话,眼睛盯着床上的连逸看,一双大眼睛里充满了恐惧,不断的晃动着,突然“嗬!”了一声,从阳台上直接翻了下来。 卢程昱离得最近,眼疾手快的将豆豆一把接住,豆豆捂着自己的手背,说:“好疼好疼,呜呜呜好疼……” 豆豆突然哭上了,他刚才自己一个人坐在阳台上,谁也没有欺负他,都没人碰他,结果豆豆却自己哭上了。 豆豆捂着右手的手背,一直在喊好疼,哭的两只大眼睛都肿了,那叫一个委屈,不停的抽噎着,哭的直打嗝儿。 卢程昱有待手足无措,他从来没带过孩子,也不知道怎么哄豆豆,说:“别哭了,你哪里疼,我给你看看?” 豆豆把自己的手背举起来,说:“这里疼,不知道为什么。” 豆豆把右手举起来,众人赫然看到豆豆的右手手背上有一块不规则形的印记,正在微微的散发着光芒,带着古朴的花纹…… 张九立刻抽了一口冷气,说:“我的娘……” 端木晋旸挑了挑眉,说:“没想到竟然是这样。” 卢程昱听不懂他们说什么,不知道他们在诧异什么,但是下意识的转头看了一眼连逸的右手手背,他现在眼睛上戴着张九特殊的眼镜,能看到一切以前看不到的东西,自然也能看到连逸肉身上的融天鼎碎片。 连逸身上的碎片印记说不规则形的,竟然和豆豆手上的光斑一模一样! 卢程昱说:“这怎么回事?” 豆豆还在哭,他手上的光斑正在发光,卢程昱没见过这种情况,但是感觉这样子一定很疼。 张九不可置信的说:“豆豆就是连逸?这也太夸张了,我见过缩水的,没见过缩着么多水的。” 卢程昱一听愣住了,说:“什么?豆豆就是连逸?” 他说着看了一眼怀里的豆豆,又看床上的连逸,两个人的轮廓确实很相似,仿佛就是一个Q版,一个成年版,但是连逸和豆豆的年龄差的也太大了! 端木晋旸说:“或许连逸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说着,突然又说:“你记得KTV里的那些鬼侍吗?” 张九点了点头,说:“冲着卢先生来的那些鬼侍?” 端木晋旸摇了摇头,说:“现在看来,我觉得那些鬼侍未必是冲着卢程昱来的。” 张九说:“那是冲着……谁来的。” 他说到最后的时候,不由自主的看向了还在抽泣的豆豆,豆豆可怜巴巴的坐在卢程昱的腿上哭,一边哭一边用他的领子擦眼泪。 张九回忆起当时的情景,看似是鬼侍要攻击卢程昱,但是其实卢程昱和豆豆站在一起,或许当时鬼侍要攻击的其实是一个年纪四五岁的小鬼头? 端木晋旸说:“融天鼎的碎片虽然长在肉身上,但是碎片是跟着魂魄轮回的,如果肉身上没有魂魄,那么无论如何也拿不到融天鼎的碎片。” 张九诧异的说:“你是说……那些鬼侍其实早就知道豆豆就是连逸,所以想要抓到豆豆的魂魄?” 端木晋旸点了点头,说:“恐怕是这样。” 张九说:“那糟糕了,这里可能也不安全了,咱们赶紧把连逸的身体先转移一下,免得那些鬼侍找过来。” 众人给陈恕打了电话,让他接一个很急的病人住院,陈恕告诉他们正好有病房,很快医院的车子就过来了,把连逸的身体接过去。 豆豆就是连逸这件事情,让众人都有点不好接受,豆豆的年纪大约在四五岁,还是个小孩,而连逸已经成年了,这么大的年龄差,要怎么融合灵魂和肉身,这简直是给张九出了一个巨大的难题。 张九知道灵魂脱离肉身之后会缩水,但是一般也只是失去一些理智和意识,并不会缩这么大,灵魂肯定在脱离肉身的时候,或者之后出了什么事情。 卢程昱做梦也没想到,这个可爱的小男孩竟然是连逸,小男孩没有连逸那么腼腆,或许还是因为太小的缘故,所以说话做事都很直白,疼得时候会哭,想吃薯片的时候会跟卢程昱撒娇,还很粘着卢程昱。 卢程昱觉得,或许自己还是有一些希望的,当时连逸并不是不想联系自己,而是他已经不能联系自己。 众人带着连逸的身体,还有连逸现在的灵魂豆豆来到了医院,陈恕已经在病房等他们了,独立的套间病房,各种设施完备,而且还有专门的病房护士,陪护和护工的工作都可以交给病房护士。 不过卢程昱觉得这些都不需要别人代劳,他自己都能做。 豆豆很害怕连逸的肉身,这一点也让众人感觉不同寻常,张九说:“我现在要去找找连逸出事的经过,不然的话,豆豆这个大小,我真的没办法把他塞回肉身里。” 卢程昱说:“我能照顾他们,你去吧。” 卢程昱留下来照顾豆豆和连逸,但是这让张九非常不放心,因为鬼侍已经盯上了连逸,他们在这里其实也并不安全,张九准备把三个式神叫来医院,但是还是不放心,就在他为难的时候,病房的门被敲响了,有人推门走了进来。 张九一看,眼睛顿时亮了,竟然是蒲绍安! 蒲绍安是来找陈医生的,这自然不必说了,蒲绍安看到张九盯着自己,笑了笑,说:“张九你的眼神太热情了,我怕端木先生会误会。” 张九翻了个白眼,说:“你来的正好,需要你帮个忙。” 蒲绍安笑着说:“你真是一幅很不客气的样子。” 张九笑眯眯的说:“那当然,有资源用当然要合理利用。” 张九让蒲绍安留下来,蒲绍安可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傻大个儿,他的力量和修为也是很可观的,有蒲绍安留下来,张九又把三个式神叫了过来,就安心的带着端木晋旸走了。 端木晋旸开着车,说:“咱们先从哪里入手,你有想法了吗?” 张九摸着下巴苦想,说:“要不你去上班吧,今天才周二。” 端木晋旸说:“你呢?” 张九说:“我就只好请假了。” 端木晋旸笑了一声,说:“没事,我今天这边没什么大事,可以不用去。” 张九说:“那这样的话,咱们先去KTV和便利店看看,连逸出事之后被送到了医院,医院离TKV和便利店很近,连逸的灵魂在出事之后也总是来到便利店,肯定是有原因的,或许那里就是连逸出事的地点。” 端木晋旸点了点头,说:“好,不过那边比较荒凉,也没什么监控可看。” 张九说:“不怕不怕,咱们调一下KTV的和便利店的监控就可以了。” 两个人先到了便利店去,店长正好在,他们想要调门口的监控看,店长当然配合,张九把监控调到一个多星期前,正好是连逸被送到医院那天的时间,他们有了连逸住院的日期,时间就非常明确,非常好查了。 然而很不幸的是,一个多星期前便利店还没开张,正在准备开张,并没有这一段监控录像。 张九和端木晋旸只好到了KTV,张九给卢程昱打了一个电话,卢程昱就安排好了,让KTV的经理带着他们去安保室调监控看。 张九要看的是KTV门口的监控,但是真的很凑巧,连逸出事的那天,门口的监控坏了,什么都没看到。 张九一阵失望,感觉太寸了,就在这个时候,端木晋旸突然说:“小九,你看这里。” 虽然当天门口的监控坏了,但是其他监控上赫然出现了连逸的身影,不只是连逸,他旁边还有人,就是以前的搭档鲁勤,两个人当天都在KTV,进了一个包房。 包房内是没有监控的,很快,又有一群人进了包房,张九眼睛一眯,说:“快看,是连昊!” 第150章 便利店10 一个多星期前,连昊家里的丑闻还没爆出来,还是他风生水起的时候,虽然视频拍的不清晰,但是也不难看得出来,连昊那个时候还众星捧月,看起来意气风发的。 他们进了包间,一直就没有人出来,等后来鲁勤出来了,还有很多连昊的人也出来了,张九盯着屏幕很久很久,后来就没人出来了,再后来突然有服务生进去,然后把门打开打扫卫生,从楼道的监控能看得到里面,里面竟然没人了。 张九说:“不对啊,连昊和连逸还没有出来,里面怎么空了?” 端木晋旸让人把视频调回去看,结果发现在鲁勤和那些人出来之后,视频竟然跳帧了,后面好大一段被剪掉了,时间直接跳到了好几个小时之后,那个服务生是进去打扫包间的。 张九说:“这是怎么回事?有人动了监控视频?” KTV的经理根本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卢先生让他们配合,他也不知道视频是怎么被剪掉了一段。 经理查了一下值班表,当年值班的安保竟然辞职了,而且填写的联系电话也没人接通。 张九意识到这段时间肯定有不对的地方,或者就是这段时间之内,连逸受到了攻击,而且还导致他变成了植物人。 张九盯着视频看了两遍,说:“我觉得咱们应该去问问这个叫鲁勤的人。” 端木晋旸招手说:“走,去公司。” 两个人上了车,很快就开到了公司,鲁勤听说大老板找他,心里有点惴惴不安,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毕竟自己只是个职员,也不是高层,而是基层,大老板怎么可能突然找他谈话。 鲁勤上了楼,来到了端木晋旸办公室的楼层,外面有秘书部,一切都非常安静,只能听到键盘打字的“噼里啪啦”声,听起来气氛有些紧张。 小秘书看到了鲁勤,说:“鲁先生,端木先生就在里面,您进去就可以了。” 鲁勤赶紧上前去敲门,听到端木晋旸说“请进”,然后迟疑的推开了门。 端木晋旸一身黑色的西装,正插着兜站在办公室的角落泡咖啡,看起来样子挺悠闲的,而坐在办公室的老板椅上的人,却是张九! 张九正在征用端木晋旸的电脑,查看一下连逸在公司的备案和个人资料,鲁勤一进来顿时觉得有些不对劲儿,眼珠子差点瞪出来,心想难道真的像传闻一样,端木先生和这个叫张九的人关系不一般? 不然为什么大老板站着泡咖啡,一个职工却坐在老板的地方,还碰老板的电脑,要知道电脑里肯定有很多机密的。 端木晋旸听见开门的声音,也没有抬头,只是说:“坐吧。” 办公室非常大,有很多地方坐,例如进门之后就有一组沙发,鲁勤小心翼翼的坐在了门口的沙发上。 端木晋旸端了两杯咖啡,走到张九面前,把一杯咖啡递给他,说:“两盒奶,两块糖?” 张九没抬头,端起来喝了一口,伸了伸舌头,说:“为什么咖啡不是苦就是酸,好难喝。” 端木晋旸笑了一声,说:“你要求还真高,干脆直接喝奶吧。” 张九把咖啡推到一边,舌头上都是苦味和酸味,忍不住舔了舔嘴唇,端木晋旸突然低头小声说:“小九,你再舔嘴唇,我要吻你了。” 张九:“……” 鲁勤听不清他们的对话,但是看着两人的互动,他又是个人精,已经肯定了七八分了。 端木晋旸直接坐在老板椅的扶手上,靠着张九,笑着说:“鲁勤是吗?咱们之前已经见过面了,在KTV,和卢先生谈合作那次。” 他说着,招手说:“别坐那么远,不好说话,坐过来。” 鲁勤硬着头皮坐到了办公桌对面的椅子上,端木晋旸把电脑转过来,对着他,说:“认识上面的人吗?” 鲁勤看着屏幕,更是头皮发麻,说:“当……当然认识,端木先生您开玩笑了,这是我以前的搭档,连逸。” 端木晋旸笑眯眯的说:“我也认识他。” 端木晋旸说着,敲了敲键盘,电脑上很快播放了一段视频,是连逸和鲁勤同时来到KTV,进了包间的视频。 视频定格在两人进了包间,端木晋旸一脸微笑的说:“一个多星期之前,你和连逸一起去卢先生的KTV谈生意,还有印象吗?” 鲁勤额头都要流汗了,视频就摆在眼前,怎么可能没印象。 鲁勤点点头,说:“有印象有印象,这算是出外勤,经理那里还有备案,我和连逸一起去的。” 张九突然说:“你们和谁谈的生意?” 鲁勤看了一眼端木晋旸,说:“是和连昊先生,不过后来连昊先生出事了,爆出了很多新闻,这个生意最后没谈成,被搁置了。” 张九说:“后来你提前离开了,为什么?” 鲁勤立刻否认说:“没有啊,后来……后来我和连逸一起走的。” 他说的时候打了磕巴,看起来相当紧张,紧张的额头一下就冒出汗来,脸色却是惨白的。 端木晋旸轻笑了一声,但是笑容很冷漠,又点了一下键盘,视频很快播放了,随即是鲁勤和一帮人走出了包间。 鲁勤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端木晋旸笑着说:“先别忙着否认。” 鲁勤的手紧张的抠在一起,不停的掂着腿,看起来相当紧张,似乎知道一些什么似的。 端木晋旸继续说:“鲁勤,你和连逸一起来的,为什么你一个人先离开了?离开之后去哪里了,之后连逸去哪里了?” 鲁勤立刻说:“我……我真不知道连逸去哪里了,可能……可能是发大财了吧,所以就辞职了,我也……我也不知道……” 张九不耐烦的说:“你真不知道连逸去哪里了?我跟你实话实说,连逸现在躺在医院里,变成植物人了,这件事情跟你有关,你是想对我们说,还是想对警察说。” 鲁勤吓了一大跳,毫不夸张的从椅子上跳了起来,腿还撞到了桌子,大喊着:“什么?!连逸成植物人了?!这不可能!” 鲁勤似乎不知道连逸的现状,一脸的惊讶和害怕,说:“这……这……” 端木晋旸说:“还不说实话吗?” 鲁勤一脸懵,慢慢坐回椅子上,脸色惨白的说:“我……我说,但是我知道的也不多。” 原来那天并非是鲁勤和连逸第一次去KTV和连昊谈生意了,第一次是卢程昱说的那次,结果连昊看上了连逸,当时他没有得逞,被卢程昱给打断了。 那之后,连昊借着谈生意的名头,又要求连逸过来和他谈,当时连逸很紧张,知道连昊是什么意思,他并不想去,但是连昊说了,只要不是连逸过来谈,生意就做不成。 鲁勤当时游说了半天连逸,让他以大局为重,而且那里好歹是卢先生的地盘,连昊不可能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的。 连逸根本不想去,因为鲁勤不知道,连昊第一次见面就做了很过分的事情,不过那时候幸亏卢程昱经过,这回不可能再有其他人这么巧的经过。 鲁勤最后还是把连逸抓过去了,跟他保证没事,只要连逸去露一面,就可以先离开,剩下的事情就有鲁勤来摆平。 连逸最后还是答应了,两个人一起去了KTV,后来连昊也到了。 鲁勤看得出来连昊特别好色,而且连好看的男人也喜欢,连逸在场的话,连昊就容易松口,合作的事情没有半个小时就谈妥了,连逸想要离开,但是这个时候连昊开始让人灌酒。 连逸酒量很差,很快就醉了,连昊跟鲁勤说,只要鲁勤现在离开,他可以把合作的价钱再多加一些,然后给鲁勤多点回扣和油水。 当时鲁勤特别心动,结果就提前离开了,鲁勤和连昊的那些人都离开了,之后包房里只剩下了连昊和连逸。 张九听到这里,气的想要狠狠揍一拳鲁勤,鲁勤急忙说:“我只知道这么多!真的,只有这么多了!我之后就走了,什么也不清楚了,我真不知道连逸是怎么变成植物人的。” 连逸被好心人送进医院的时候,身上没有手机,没有任何证件,也没有卢程昱的那张名片,一切都没有,显然是被人把证件都搜走了。 连逸之后遇到了什么事情,和连昊脱不开关系,但是连昊现在局子里,他们不方便去问,而且没准还会被否认。 事情到这里似乎有些僵持,谁也不知道后续发生了什么事情,鲁勤一脸死灰的出了办公室。 张九叹气说:“没有多大收获。” 端木晋旸说:“其实咱们还有另外一个突破口。” 张九说:“是什么?” 端木晋旸说:“当然是连逸的灵魂。” 张九诧异的说:“豆豆?” 端木晋旸点了点头,说:“豆豆如果真的是连逸出窍的灵魂的话,我们可以从他入手,引导他想起一些事情。” 张九捂着脸说:“这可不容易,豆豆他缩水太严重了。” 两个人回到了医院,连逸的病房正对着护士站,两个人刚下了电梯,就看到蒲绍安和陈恕站在病房外面。 确切的说是蒲绍安把陈医生压在病房外面的门上,两个人正在如火如荼的热吻,陈医生一身白大褂,看起来无比禁欲,蒲绍安的手从他的衣服钻进去,撩开他的白大褂,手贴着陈医生的后背不断的轻抚着。 陈医生紧紧闭着眼睛,轻轻颤抖着,有些挣扎,说:“别……别弄了……” 蒲绍安笑着说:“陈医生放松点,不会被人看到的,我下了结界,你这样很兴奋不是吗,已经顶到我了。” 陈医生满脸通红,深深的喘着气,头扬起来靠着门,尽量的躲避着蒲绍安的手掌,但是那动作仿佛是将自己的细腰主动在蒲绍安的手掌里摩擦一样。 张九:“……” 蒲绍安和陈恕两个人的身边的确有结界,以至于对面的小护士根本看不到他们,还在护士站里忙的走来走去,蒲绍安似乎有些坏心眼,而且在他憨厚的外表下,藏着略微鬼畜的性格,他喜欢看到陈医生紧张的样子,因为紧张和瑟瑟发抖的样子。 但是这两个人也要考虑一下长了慧眼的人的心理感受啊! 张九“咳!”的使劲咳嗽了一声,陈医生眼睛死死闭着,“嗯”的一声,吓了一跳,顺着门就要滑下来,蒲绍安一把抄住他,把他抱了起来。 张九无奈的说:“让你守着,结果你就中途开小差。” 蒲绍安笑了笑,说:“因为实在太安全了,不开小差有点无聊。” 陈医生羞得已经无地自容了,脸上通红,眼角还挂着生理泪,呼吸还很粗重。 蒲绍安亲了亲他的额头,说:“陈医生,咱们去你办公室继续?” 张九翻了个白眼,心说蒲绍安果然不是什么善茬儿! 他们打开门走进去,结果发现屋子里到处都是结界,肯定是蒲绍安干的好事,天罗地网一样,张九差点被他隐藏的结界给绊一跤。 不过病房里的确很安全,豆豆坐在卢程昱怀里,卢程昱抱着他两个人正在看动画片,豆豆的生活实在太享受了,有棒棒糖吃,有饮料喝,有薯片啃,还能看他最喜欢的小兔老师和美咲。 不得不说小孩子就是好哄,尤其是心智缩水的小孩子,卢程昱自从知道豆豆就是连逸之后,那是各种使出浑身解数,哄豆豆开心。 豆豆的心智是个小孩子,开心不开心一眼就看出来了,之前豆豆就喜欢粘着卢程昱,现在豆豆更喜欢卢程昱了! 张九笑了一声,说:“我觉得你挺有做爹的潜质的。” 卢程昱:“……”张九的吐槽简直插了卢程昱一刀又一刀,他想做的绝对不是爹,而是爱人…… 卢程昱说:“情况怎么样了?” 张九把事情和卢程昱复述了一遍,卢程昱脸色非常难看,说:“连昊那个王八蛋!” 豆豆正在看小兔老师和美咲亲亲,被卢程昱的声音吓了一跳,睁大了眼睛看着卢程昱,说:“大哥哥你怎么了?吃个薯片就不生气了!” 豆豆喂了卢程昱一个薯片,那表情简直可爱极了。 卢程昱看着豆豆的样子,心里却难受的厉害,连逸成了植物人,而他的灵魂缩水严重,不知道发生了过什么事情,而且连逸身上还受伤了,头部受到了严重创伤,绝对受到过殴打。 豆豆看着卢程昱叹气,两只小短手抱住他的脖子,像模像样的拍着他的后背,小大人似的安慰着说:“大哥哥不要哭不要哭。” 卢程昱几乎要被他逗笑了,说:“豆豆真懂事。” 豆豆很自豪的说:“那豆豆懂事的话,能再吃一包薯片吗?” 张九:“……”张九觉得,豆豆粘着卢程昱,完全是因为卢程昱会给他很多很多薯片,卢程昱看起来就像是个超大袋的薯片…… 卢程昱说:“现在要怎么办?” 张九说:“我打算研究一个术法,看看能不能让豆豆想起一些事情来,如果能引导他想起一些事情的话,连逸成为植物人的前因后果就能明了了,说不定也能摆脱这种缩水的问题。” 张九说着,又苦恼的说:“但是我从来没接手过缩水这么严重的离魂,不知道能不能成功。” 端木晋旸亲了一下张九的额头,说:“小九很厉害,没问题的。” 豆豆正在啃薯片看动画,突然抬头指着张九和端木晋旸说:“大哥哥和叔叔不正经!不正经!” 张九:“……” 张九找了蒲绍安帮忙,蒲绍安在病房里下了结界,外面的人听不到这里的声音,也打不开门。 张九就开始用黄符摆阵了,用符笔在黄符上写了一堆乱七八糟的鬼画符,然后用黄符围着豆豆摆了一圈,把豆豆围在正中间。 豆豆坐在小椅子上,好奇的看着张九,说:“大哥哥你在干什么?又不正经吗?” 张九翻了个白眼,说:“小小年纪不许吐槽!” 卢程昱说:“豆豆老实坐着,一会儿给你买好吃的,好吗?” 豆豆一听好吃的,眼睛立刻就亮了,使劲点头,晃着小腿乖乖坐在椅子上,看着张九忙来忙去。 张九摆好了阵,符笔在空中画了一个圈,圈子发出淡绿色的光芒,双手结印,说:“一会儿豆豆想起来的,咱们也可以看到,应该都是一些他记忆最深刻的事情,尽量搜索一些有用的信息吧。” 其他人点了点头,端木晋旸怕张九的肉身支撑不住这么多消耗,伸手在他后背轻轻拍了一下,张九的后背瞬间出现了一个龙形的水纹。 张九屏住呼吸,手指轻轻一动,说:“开始了,豆豆要专心。” “呼——”的一声,绿色的光圈就像一个大屏幕一样,突然出现了画面,画面很飘渺,仿佛在波动,视觉当然是从连逸的眼睛看到的视觉。 四周的环境很诡异,他们只能看到一扇白色的墙……不,应该是门,四周在不断地晃,就仿佛摄像机不稳定一样,看的众人眼花缭乱的,都有些发晕。 张九刚想说这是什么场景,就听到一声轻响…… “嗯……不要,求求你了……” 一个很清凉的男人声音,带着哭腔,声音有些软绵,他们没听出来是谁的声音。 随即又是一个声音,这个声音他们都听出来了,因为是卢程昱的声音。 卢程昱的影像没有出现在画面里,画面还是面对着白色的门,但是卢程昱的声音出现了,沙哑的声音,轻笑着说:“你喜欢吗?疼吗……看起来应该不疼,你的腰在抖呢,这么爽?” 张九:“……”这都什么鬼?! 张九瞬间反应过来了,这画面好像是KTV的洗手间隔间,日了鬼了,连逸的思维打开,竟然首先是这么一幕,真是太让人尴尬了…… 卢程昱咳嗽了一声,连忙说:“这段能翻过吗,这是隐私。” 张九翻着白眼说:“我也想要翻过啊,但是这是连逸的思维,我怎么翻!” 其他人则是默默地转过身去,不看那个绿色的光圈,但是还有声音,简直就是一个现场版。 豆豆眨着眼睛说:“咦?新的动画片吗?” 第151章 便利店11 众人被迫看了一会儿现场版,真是尴尬万分,不过幸亏不是完整版,而是剪裁版。 只有豆豆一个人看的津津有味,而且还评点了一下,似乎嫌弃这个“动画片”的镜头颜色过于单调了,没有什么彩色感…… 就在众人尴尬的时候,突听“啊!”的一声大喊,把所有都尴尬的人吓了一跳,紧跟着画面突然变化了,变成了连逸痛苦的干呕声。 画面变得非常凌乱,在不停的动,而且东倒西歪,不断的“碰壁”,似乎是因为主人翁的步伐非常凌乱。 然后另外一个男人的声音冒了出来,笑着说:“连逸你乖乖的,你吐不出来的。” 这声音是连昊的,充满了笑意,他们这些人里,所有人都听过连昊的声音,众人脸上尴尬的表情,或者看好戏的表情全都终止了,变成了严肃的皱眉表情。 卢程昱的表情也一下严肃起来,双手攥拳,似乎有些紧张,这一切都是发生过的事情,他们只能去看连逸的思维,无论如何也左右不了。 视线非常凌乱,连逸不停的发出痛苦的干呕声,环境非常昏暗,还有五光十色的灯闪烁着,应该是在包房里,能看到长条沙发和还在播放音乐的大屏幕。 镜头突然抖动起来,有脚步声冲过来,然后连逸的视角从正对沙发,被迫抬了起来,众人从绿光的圈子里都看到了连昊的那张脸。 连昊的笑容在昏暗中有些可怕,透露着贪婪,笑着说:“连逸,你说你怎么这么想不开呢,你要是跟了我,就不用天天跑到公司去上班,这样吧,反正我没有儿子,我把你带回家,认你当干儿子怎么样?” 他一说到这里,蒲绍安的双手就发出“嘎巴”的声音,双手攥拳,骨骼一直在作响,毕竟他也做了三年的“蒲绍安”,蒲绍安一切的遭遇他都接受了,蒲绍安看到这样一幕怎么能不生气。 连逸的视线非常凌乱,似乎一直在往后躲,连昊冲过来,连逸的手突然打过去,张九一眯眼睛,看到连逸伸出来的右手手背上有一块不规则形的融天鼎碎片印记。 印记在一霎那发光,起到了保护作用,连昊肯定没想到连逸中了药,竟然还有这么大的劲,连昊瞬间倒了下去,紧跟着连逸又踹了一脚,连昊发出“啊——”的大喊,倒在地上,被踹的鼻血长流。 众人看到这一幕,似乎都有些解恨的感觉,恨不得现在冲进幻视中,再替连逸多踹几脚。 连逸的视线一下变高了,应该是从地上爬了起来,他的呼吸非常急促,仿佛喘不过气来,快速的爬起来,视线凌乱的往前冲,视线看到了大门,猛地拽开大门跑出去。 连昊的声音在后背响起,大喊着:“草他娘,把他给我抓住!抓回来!老子今天就弄死他,让他不知道好歹!” 连逸冲出去,视线更加凌乱,东倒西歪,没跑进步,前面就冲来一帮人,将连逸顿时抓住了,连逸似乎在猛烈的挣扎,而且还在干呕,但是没有用,很快被人架着拖回了包房里,“嘭!”的一声扔在沙发上。 包房里冲进了很多人,一时间非常乱,视线里出现了很多人头,一个一个闪过去,连逸显然也乱了方寸,连昊的大脸又出现在了镜头前,捂着自己的鼻子,说:“草他娘,给你脸你就蹬鼻子,那好啊,看看你扭的过我吗!” 连昊的影像猛地压下来,变得放大,卢程昱的脸色难看到了几点,紧跟着听到“嘭”的一声,连昊一下被踹了出去,连逸发出“嗬”的一声,似乎是用尽了力气正在喘气。 旁边的打手乱七八糟的大喊着:“老板!老板!连老板!” 连昊这回不只是鼻血长流,肚子上还挨了脚,已经彻底发怒了,被打手扶着爬起来,大喊着:“草他娘的,打死他!给我狠狠地打!别忘脸上踹!把他的脸给我留着,身上随便踹,老子非要他求着让我草!” 之后镜头里只剩下乱七八糟的声音,连逸身上有很多挫伤和愈伤,想必就是这样出现的,连逸从沙发上翻到了地上,似乎用双手抱着头,蜷缩在一起,但是忍不住发出痛苦的呻吟声,镜头前一时黑了下来,因为连逸紧紧闭住了眼睛,但是声音没有断,都是“砰砰砰”的拳打脚踢声。 “嘭!!!”一声巨响,卢程昱暴躁的把床头柜直接给踢倒了,烦躁的揉了揉自己的头发,在病房里走了两圈。 豆豆睁大眼睛看着那样的画面,似乎有些害怕,慢慢颤抖起来,有点坐不住了,手上的薯片袋子一歪,直接洒在了地上,里面的薯片全都漏出来,发出“哗啦——”一声。 豆豆睁大了眼睛,黑色的眸子在里面闪烁着,说:“不看……不看动画片了吗……豆豆想看动画片……这个好可怕。” 豆豆说着就从小椅子上跳了下来,似乎要钻出黄符画的圈子。 张九一看豆豆要跑,他们还没看到重点,已经坚持了这么长时间,不能功亏一篑,张九说:“豆豆快坐回去,马上就好,一会儿给你看动画片,再给你买一袋薯片好不好?” 豆豆摇着头,大眼泪珠子从眼眶里滚下来,颤抖的说:“不好……” 看起来是吓得怕了。 卢程昱大长腿一迈,就迈进了黄符的圈子里,一把抱住豆豆,说:“豆豆乖,别害怕。” 豆豆扎在卢程昱怀里,双手抱着他脖子,说:“这个一点也不好看,我要看动画片。” 卢程昱心疼的不行,说:“快好了,快好了。” 他说着,就听绿色的光圈里突然出现了连昊的咒骂声,似乎是连逸又揍了连昊一下,连昊气的大骂起来,抄起桌上的烟灰缸,重重的砸了下来。 “嗬——” 连逸的声音猛地一下就断了,四周的声音变得模糊起来,画面瞬间消失了,只剩下了“砰砰砰”的声音,似乎连昊还在疯狂得用烟灰缸砸着连逸…… 画面一下就憋了,卢程昱抱着吓得大哭的豆豆,声音有些沙哑,说:“连昊那个混蛋!” 剩下的事情,他们已经能猜到了,连昊恼羞成怒打了连逸,结果闹出了人命,把连逸的“尸体”扔在了外面,为了安全起见,还把他身上的东西都搜走了,就算有人找到了尸体,也不知道是谁。 但是没想到连逸有融天鼎的碎片的保护,竟然还活着,只不过他的魂魄受到了严重的刺激,脱离的躯壳,游荡在外面,后来好心人发现了连逸,把他送到了医院,连逸虽然捡了一条命,但是根本醒不过来。 按理来说,只是飘荡了一个星期,那么连逸的灵魂应该不会缩水这么多,不知道后来豆豆又遇到了什么事情。 不过豆豆哭得很凶,一点儿也不配合,卢程昱心疼的不行,让张九赶紧是收手,张九看豆豆哭的那么可怜,也不忍心继续看下去,就在他双手几乎要分开的时候。 端木晋旸突然把手搭在了他的手背上,说:“等一下,你们看。” 画面突然从黑暗变亮了,又是一段画面,这段画面却很混沌,四周一片昏黄,不断的有雾气浮动,而且还有水流的声音,潺潺的流水散着蒸汽一样的雾气,画面缥缈又安宁。 画面中出现了一条雪白的手臂,卢程昱一眼就认出来是连逸的,连逸的小臂上有一颗黑色的痣,因为皮肤很白,所以非常明显,这让卢程昱觉得连逸性感极了。 水流滴在连逸白皙的手臂上,缓缓的下滑,然后视线又照到了连逸的大腿上,白皙的大腿泡在水里,视线相当旖旎,看这样子,连逸似乎在惬意的泡温泉? 卢程昱咳嗽了一声,说:“好了,这个就不要看了。” 张九也觉得有些尴尬,连逸似乎在泡温泉或者洗澡一类的,这还是不用看了,不过端木晋旸的手没有放下来,眯了眯眼睛,盯着绿光圈里的画面,突然说:“幽泉。” 张九“啊?”了一声,似乎没听懂端木晋旸突然说什么。 端木晋旸没有再说话,也没有松手,画面一直在继续。 连逸在温泉水中泡着,而且似乎没有穿衣服,卢程昱有点吃醋,毕竟这个画面有点暴露,不过幸好只是露着胳膊和腿,但是连逸身上透露着一股浓浓的性感,其实卢程昱不知道,那是阴气的味道,因为卢程昱身上是正常人的气息,阳气偏多,所以会本能的被阴气吸引。 “吼——!!!” 安宁的画面突然被一声大吼打破了,视线猛地转过来,看向背后,就看到一个黑影快速的冲过来,从混沌的岸边瞬间扑过来,黑色的爪子一下压住了连逸,视线变得扬起来了一些。 豆豆本身在害怕,卢程昱还在想突然这一下会不会吓到豆豆,结果豆豆突然笑起来,说:“咯咯,大猫!有只大黑猫!” 视线里突然出现了一只身形矫健的黑色豹子,明明是黑色的豹子,怎么是大猫! 黑色的豹子身上的毛皮闪烁着光芒,一双绿色的眼睛眯着,两只大爪子似乎拍了拍连逸的肩膀。 连逸的声音终于响起来了,说:“小九?” 黑色的豹子眯着一双绿色的眼睛,耳朵耸动了两下,说:“没吓着你?” 连逸的笑声里有些无奈,说:“没有。” 黑豹用爪子拍着热乎乎的泉水,发出“啪叽啪叽”的声音,说:“不可能,不可能,吓到了!要不我们重新来一次。” 连逸的声音很平静,没什么波澜,特别没有诚意的说:“啊……是啊,吓到了,不用重新来了。” 黑豹的鼻子快速的耸动了两下,尾巴晃来晃去,突然身形一闪,瞬间从一头矫健的黑豹,一下变成了一个全身赤裸的年轻人。 年轻人身材瘦削,体型纤长,一双绿色的眼睛带着一丝灵动,就在男人变出来的一瞬间,众人还没看清楚那人的样貌,端木晋旸突然一松手,张九的结印一下就分开了,画面瞬间消失了。 卢程昱还没看明白是怎么回事,说:“刚才那是谁,这是什么情况?” 张九也看的似懂非懂,他没见过自己变成黑豹的样子,但是不代表端木晋旸也没见过,刚才幸亏他眼疾手快,张九从黑豹形体变回来的时候可是不穿衣服的,差一点都看光了。 端木晋旸说:“我想我知道为什么连逸的灵魂脱离肉身之后会缩水这么严重了。” 张九立刻配合的说:“为什么?” 端木晋旸说:“因为连逸是幽泉狱主,他的灵魂脱离身体之后,变成了元婴,这一个多星期,连逸并非是缩水,而是在长大。” 张九脑袋里瞬间乱七八糟的,说:“等等,幽泉狱主……元婴……” 端木晋旸说连逸也是九泉狱主中的一个,幽泉狱主,主摄山林毒恶。 当融天鼎打破之后,狱主全都以元婴的形式存活了下来,修成了身体,连逸的身上被扎到了一片融天鼎的碎片,碎片很可能也是因为和连逸的气息相同,所以才融入了他的身体里。 不过这一切连逸应该都不知道,他的记忆是封闭的,毕竟如果他真的恢复了狱主的能力,连昊和那些打手对他来说就是小意思了。 在连逸的身体受到刺激,“死亡”的同时,融天鼎碎片保护了连逸的肉身,灵魂从他身体脱离出来,以元婴的形式从新生长,这是一个自我保护的过程。 这一个多星期,元婴并非是灵魂出窍的缩水,而恰恰相反,元婴在慢慢的成长,一个星期成长成了四五岁小孩的模样,而且应该还在慢慢成长。 张九立刻醒悟了,说:“也就是说,豆豆在慢慢长大,而且这个速度比普通人的成长要快很多,一个星期就长了四岁,那么长到二十四十五岁的话,再用五个星期也就够了?那我们等五个月之后,豆豆长大了,再把他融合进去就行了!” 卢程昱低头看了看自己怀里的豆豆,又想了想五个星期,那就是一个多月的时间,实在太难熬了! 卢程昱说:“没有别的办法吗,你不是首席风水师吗?” 张九说:“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卢程昱:“……”突然无言以对。 怎么把豆豆融合到肉身上的计划已经制定出来了,而且相当简单,只需要等就足够了,但是还有一件事情,那就是连昊,之前连昊的事情,是他女儿和老婆身上绑着人命,连昊就算被判,也不是很大的罪。 不过现在不一样了,连昊身上也绑了人命,虽然连逸命大,但是恶意伤害肯定是有的。 监控被连昊抹掉了,这个似乎没办法找回来,但是他们还有一个人证……那就是鲁勤。 张九突然笑眯眯的说:“咱们差点忽略一件事情,我觉得咱们应该去找鲁勤谈一谈了。” 张九所说的忽略的事情,那就是连逸的“辞职信”,按照他们从绿光里看到的事情,连逸当天已经“身亡”,不可能再发辞职信给领导,但是鲁勤对此没有提过,沈嫚嫚又确定连逸发过辞职信,辞职信的日期是连逸出事的第二天一早。 张九给沈嫚嫚打电话,让他查了一下辞职信的具体时间,第二天的早上八点半,但是当天并没有连逸的打卡和刷脸记录,说明连逸根本不可能来公司辞职,肯定是有人从中作梗。 张九坐在车上,说:“我觉得这个从中作梗的人,肯定还是鲁勤了,毕竟只有他是知情人。” 端木晋旸笑眯眯的说:“我家小九越来越聪明了。” 张九说:“咱们可以想个办法吓一吓鲁勤。” 端木晋旸笑着说:“看来你已经想到办法了?” 张九有些自豪的说:“装神弄鬼,我最拿手了。” 两个人到了公司,正好是午休时间,鲁勤并不在办公室,有人说看到他在休息间。 张九和端木晋旸来到休息间之后,看到鲁勤喝着咖啡,半躺在沙发上正在休息,不知道什么缘故,或许是早上被吓到了的缘故,脸色还非常的惨白。 休息间就鲁勤一个人,他们走进去,鲁勤听到了声音,一回头,脸色更加白了。 张九笑眯眯的说:“鲁先生,我想跟你谈一谈连逸的那封辞职信。” 鲁勤的脸色瞬间把他出卖了,他的脸色非常僵硬,白中竟然透着一股灰败的黑色,颤抖的说:“我不想谈……我不想谈!” 他说着,突然激动起来,后退了好几步,猛地撞到了后面的沙发,后面的沙发上原来有人,椅背太高他们都没看见,沈嫚嫚竟然躺在沙发上睡得正香,可能是昨天应酬回家的玩,这会儿眼底都是黑青,几乎睡得要打呼噜。 鲁勤看到了沈嫚嫚,突然一把抓住沈嫚嫚,把她一下拽了起来,大喊着:“不要逼我!” 他说着,嗓音有些发劈,灰败的脸色更加可怕,左脸上突然腾起黑色的蛇纹咒印! “咒印?!” 张九吃了一惊,沈嫚嫚还在熟睡,被一把抓了起来,吓了一跳,鲁勤的动作相当粗鲁,抓住沈嫚嫚快速后退,“嘭!”推开落地窗,带着人冲到了外面的露台。 露台上有防护,但是防护并不高,张九吃了一惊,说:“鲁勤你冷静点!” 鲁勤脸上的黑色蛇纹越来越重,大喊着:“别逼我!我也不想的!” 第152章 便利店12 鲁勤看起来特别疯狂,苍白的脸色变成了青黑色,左脸上的咒印在疯狂的加深,仿佛黑烟要腾起来! 沈嫚嫚还没睡醒,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被拽着一直往后,说:“怎……怎么回事啊?!” 鲁勤卡住他的脖子,说:“老实点!我只是……只是想活命!” 端木晋旸冷冷的看着鲁勤,说:“连逸的辞职信,是你搞的鬼,对吗?” 鲁勤突然笑了起来,卡着沈嫚嫚脖子,两个人站在露台的边上,几乎再退一步就要掉下去了,沈嫚嫚能感觉到自己的小腿卡在了围栏上,后面是高楼,虽然楼层不算特别高,但是摔下去也足够摔死的了。 鲁勤大笑着说:“对对,是我干的,那天连昊打电话给我,一大早就打电话给我,让我给连逸弄一个辞职信,但是我不知道连逸变成了植物人!我还以为他飞黄腾达了呢!连昊说连逸识相了,跟着他走了,以后都不会回来了,让我给连逸弄个辞职信!我当时有些奇怪,而且这种怎么临时弄出来?不过后来……后来连昊说这个事情如果可以,就给我……给我一万块钱。” 那天鲁勤一大早跑到了公司,偷偷打开了连逸的电脑,因为连逸这个人防备意识很低,他的电脑密码都给过鲁勤,毕竟两个人是搭档,有事的时候可以互相用一下电脑。 鲁勤打开电脑的时候,赫然发现连逸的文件夹里就有一个辞职信,不过日期很靠前,他写好了,但是并没有发出去…… 那个辞职信是第一次见到连昊之后写的,连逸有些不堪其扰,而且那天他因为中了药,还和卢程昱发生了关系,这事儿让连逸心里很乱。 不过辞职信写完了,终究还是没发出去,连逸还在思考,结果就出了事情。 这简直是送给鲁勤的一个大馅饼,鲁勤把这封辞职信提交了,终于拿到了连昊给他的一万块钱。 鲁勤大喊着:“我怎么知道连逸成了植物人?!一切都是连昊的错,我根本没有错!说到底,说到底……说到底不也是连逸的错吗?!谁让他一个男人找长着一张狐狸精的脸,对,就是因为连逸那张脸,他进公司开始人缘儿就非常好,比我这个老员工还好!就连领导也器重他,凭什么一个实习生那么高的评分!他的实习评分比我高了整整十分!都是因为他脸好,他长得好看!哈哈哈哈报应了吧,遭报应了吧!连昊看上了他!” 鲁勤越说越激动,突然有些喘不过气来,脸上的蛇纹已经完全腾飞了,脸色狰狞的说:“好啊!连逸只是成了植物人,真是他走运,他怎么不去死?!啊!?怎么不去死,他这种人就该去死!!!” 鲁勤说着,“嗬——!!!”的一声大吼,沈嫚嫚“啊”的大叫了一声,被猛地击飞出去,鲁勤身上的咒印完全激活了,弹出一股巨大的阴气。 沈嫚嫚立刻飞出露台,张九吓得要死,快速冲上去,甩出一张黄符,双手结印,黄色的符咒猛地变成了一条绳子,一下卷住沈嫚嫚的腰,快速往上拉。 “啊啊啊啊……” 沈嫚嫚大叫了一声,直接晕了过去,张九把她拉上来,松了口气,还好只是晕了过去。 鲁勤已经完全发疯了,冲向张九,大喊着:“我看你也不顺眼了,你一个什么都不懂的神棍,装神弄鬼爬上了老板的床,就以为自己怎么样了!我要掐死你!!!掐死你!!” 张九一听,几乎被气得懵了,自己好歹是专八级的天师,而且刚开始自己当风水师的时候,端木晋旸可是把自己发配到地下三层,挨着厕所和印刷车间的那个小破房间,并不是一来就坐大办公室的。 张九气的眼睛瞬间就变成绿色,耳朵和尾巴也冒了出来,要不忍耐,真的瞬间就变成了黑豹,张九的符咒扔出去,“唰唰唰”一下扔了五六条,将鲁勤团团围住,“哗啦!”一瞬间,符咒好像变成了一张大网,兜头砸下来,将鲁勤一下盖在里面。 鲁勤还要挣扎,张九的大网已经越缩越紧,绽放出绿色的光芒。 鲁勤“啊啊啊啊——”的惨叫起来,张九走过去,说:“虽然身为一个正经的天师,我做这些很可能会被投诉,不过我接到的投诉你比吃过的米还多,我才不怕这些。” 他说着,对着鲁勤的肚子,狠狠踹了三脚,踹的直出汗,一边踹一边说:“你这个王八蛋,快撒泡尿照照你现在的嘴脸,一副尖酸刻薄嫉妒人不花钱的样子,丑陋的让人想吐!” 张九连踢了三脚,端木晋旸赶紧冲过来拦住他,说:“好了好了小九,你再踢下去,恐怕就不是投诉这么简单了,拔除咒印试试看,还需要他指正连昊呢。” 张九又踢了鲁勤一脚,说:“气死我了。” 他说着,才从口袋里抽出一张黄符,扔在鲁勤脸上,鲁勤又是“啊啊啊啊啊!!!!”的大吼起来,他的吼声震天,几乎要把人都引过来了。 张九把符咒甩上去,说:“算他走运,这应该是鬼侍下得符咒,并不是真的咒。” 符咒瞬间就被拔起来了,并不是绍仇亲自下的符咒,张九给他拔除了符咒,鲁勤一脸狰狞的倒在地上,良久不能说话,用愤恨的眼睛盯着张九。 张九耸了耸肩,说:“我看这个人病入膏肓了,符咒对他来说并不是关键,关键是心长坏了。” 张九说着,拿出手机来报警,很快就有人把鲁勤给带走了。 沈嫚嫚还在昏晕,是给吓晕了,张九把沈嫚嫚送到了就近的医院,然后两个人又在天黑之前赶回了医院。 因为连逸的身上有一个融天鼎的碎片,所以鬼侍一直盯着连逸,但是连逸现在在陈医生的医院,蒲绍安一天几乎都呆在医院里,那些鬼侍根本没有办法接近。 事情算是解决了,连逸的事情让连昊罪加一等,而且这件事情触动了卢程昱,有卢程昱在里面搅和,不怕连昊好受得了。 因为他们没有那段视频,只是从连逸的思维中看到了那些事情,所以那些殴打连逸的打手都没有被带走,不过这也难不倒卢程昱,当时那些打手又打又骂好不开心,现在就开始又哭又叫的忏悔了。 卢程昱不怎么去公司,有大把的时间陪着连逸,当然还有连逸的灵魂小豆豆。 小豆豆一天的成长速度恨不得就是别人一年的速度,但是这完全不够长的,连逸少说也有二十四五,这样一来豆豆还要长好长时间才能回到真身里。 不过每天看着豆豆,这让卢程昱有一种养成的错觉,就好像是养成手游一样,慢慢看着豆豆长大。 豆豆的小圆脸越长越尖,最后下巴变得尖尖的,两腮的地方软软的,看起来有些婴儿肥,身量也拉高了,变成了纤细的美少年,真是一点也不夸张,是个美少年,长得好看又纯净的感觉,仿佛是一泉温水。 卢程昱眼看豆豆都变成了美少年,但是还是有的看没得吃,因为豆豆的思维实在太纯净了,或许是没有肉身的束缚,豆豆的思维还是比较简单,喜欢看动画片,吃薯片,吃棒棒糖,还喜欢腻在卢程昱身边,坐在他怀里看电视。 豆豆四五岁模样的时候,卢程昱喜欢捏他的脸颊,肉肉的特别可爱,后来豆豆变成了十岁,捏起来不是那么肉了,一捏豆豆的脸颊,豆豆会皱眉,但是不会躲。 再后来,到了豆豆十五岁的时候,这简直就是噩梦,豆豆还是喜欢黏在卢程昱身边,但是他身材长高了,少年的身材纤细柔长,带着一种说不出来的青涩,而且身上的阴气非常美味,一张脸白皙细腻,脸颊再也不是肉肉的感觉,而是滑滑的。 每次豆豆坐在卢程昱怀里的时候,卢程昱就只会牢牢地告诫自己,自己不是禽兽,不是禽兽,不是禽兽…… 豆豆转瞬已经长成了十八岁的样子,还是喜欢坐在卢程昱怀里,卢程昱开始有点吃不消了,十五岁的时候,自己不能动豆豆,因为豆豆还是未成年,忍得已经很辛苦了,现在豆豆都十八岁了,但是他一脸天真纯净的样子,害的卢程昱痛苦的要死,觉得自己是个猥琐大叔。 卢程昱和端木晋旸年纪差不多,也是三十多岁,这比豆豆现在大了一圈多,可不是猥琐大叔吗。 而且卢程昱并不想像第一次那样,给连逸留下一个禽兽的印象,他想和连逸真正的交往。 卢程昱的日子不好过,一天比一天艰难,就期盼着豆豆赶紧再长长,长大一点回到肉身里,自己就解放了! 张九也天天来看住院的连逸,当然就能看到卢程昱和豆豆,豆豆越长越漂亮,简直是个美少男,看得张九直流口水,当然是单纯的欣赏,卢程昱一副忍耐的样子也让张九很好笑。 这天大晚上的,张九又被端木晋旸折腾了一番,自从上次鲁勤的事情之后,张九被打击了,坚决不和端木晋旸做亲密的事情,扬言要和端木晋旸划清界限,以免再被人看成爬老板的床。 这可把端木晋旸急坏了,端木晋旸找到机会,已经好些天没做过,当然要狠狠的做,张九差点死过去,不过确实也晕过去了,爽晕过去的。 他也是好几天没被端木晋旸碰了,连亲吻都没有,两个人一接吻顿时都有一种饥渴的感觉,仿佛是干旱已久的鱼,张九从没觉得自己这么渴望端木晋旸。 张九非常热情,热情到端木晋旸已经不想温柔的对待他,想要卸掉自己的面具,但是他又害怕张九会惧怕自己,不过没想到,张九并不懂惧怕是什么,勾住端木晋旸的脖子,夹住他的腰,嗓子里全是哭声,求他再进来。 张九累的不行,倒在床上一下都不想动,端木晋旸亲了亲他的脸颊,说:“小九真甜。” 张九虽然听见了,但是眼皮都不想睁开,端木晋旸说:“躺一会儿,我去放热水。” 端木晋旸很快进了浴室,张九这才满脸通红,想起刚才自己的热情,简直没脸见人了。 就在这个时候,玻璃桌上的手机响了,张九有气无力的对着浴室大喊:“端木先生你的手机响了!” 端木晋旸赶紧从浴室出来,拿起桌上电话直接接听了,说:“喂,您好。” 对方的声音显然顿住了,迟疑的说:“您好?这是张九的手机吗?” 端木晋旸皱了皱眉,拿起手机一看,原来是张九的,不过他们用的都是一样的手机,美名其曰情侣机,所以弄混了。 张九的手机没人给他打电话,倒是端木晋旸天天都有人找他,所以张九还以为是端木晋旸的手机响了。 端木晋旸拿起手机一看,来电显示——哥哥。 端木晋旸的态度随即一下就改变了,态度良好的说:“您好,稍等一下,我去叫小九。” 张九迷茫的看着端木晋旸,说:“找我的?” 端木晋旸挑眉说:“你哥哥。” 张九吓得魂儿都飞了,他还没来得及告诉哥哥自己已经有交往对象了,当然还是个男人,半夜三更的别人接了自己的电话,张九觉得哥哥一定又会担心的。 张九有一个亲大哥,不过是同母异父的大哥,说起来张九的母亲并不是什么专一的人,先嫁了人有了大哥章巷之,后来又再嫁了,这回有了张九,但是张九的父亲生意失意,母亲和他离婚又嫁了别人,根本不管张九和章巷之。 两个孩子当时不是很大,都被张父带着,张父是个老好人,章巷之他也管,而且就跟亲生儿子一样,但是后来张父去世了,章巷之和张九几乎就变成了孤儿,张九不知道母亲是不是又给他添了弟弟,他没再见过母亲。 张九在父亲去世之后的日子都是跟着哥哥,哥哥待他很好,是非常好,张九那时候又体弱多病,根本无法出院,每天都需要呆在医院里,章巷之省吃俭用的给他花钱治病,那时候张九还小,但是也能看得出来哥哥非常辛苦,家里穷的叮当响,哥哥的本职是幼儿园幼教,但是这钱远远不够张九治病,章巷之跑去酒吧餐厅当服务员,有时间还跑到街头去给人算命当是神棍。 总之那个时候非常辛苦,但是章巷之从没来想过要丢弃自己这个不同姓的弟弟。 张九紧张的接过电话,立刻卖了个萌,甜甜的叫了一声“哥哥”,这一声叫的端木晋旸直侧目,幻想了一下张九在床上这么叫自己,似乎还挺有意思的。 章巷之的声音完全没有任何不同,笑着说:“小九,我很久都没见到你了,什么时候过来一趟?” 张九想了想,说:“可是我要上班。” 章巷之说:“周五晚上过来吧,你匡大哥在C城郊区建了一个温泉酒家,过来放松一下吧,周一早上再回去上班。” 张九一听,就在C城郊区,这太近了,周五晚上过去,周六日还能玩两天,周一一大早回去,那简直是正好。 而且他好久都没见到哥哥了,还是非常想念的,当然还有匡大哥,匡大哥小时候给他买过很多玩具,后来还是匡大哥接济他治病。 不过张九有点舍不得端木晋旸,自己去泡温泉了,端木晋旸就只能在家里泡热水澡了…… 张九看了看端木晋旸,刚要答应,章巷之又说:“对了,我听白羽说了,你交朋友了?” 张九:“……”师父这个大嘴巴。 张九正在准备语言,章巷之说:“那就一起带过来吧,总不能捂着不让我见一面吧?” 张九一阵惊喜,说:“啊?好、好啊,那我周五就带着端木先生过去了!” 张九一说,顿时有些想抽自己嘴巴…… 端木……先生…… 性别简直不打自招了,不过章巷之显然是有准备的,只是笑了一声,说:“不打扰你睡觉了,我先挂了,晚安小九。” 张九挂了电话,在床上滚了两圈,顿时感觉腰疼得要死,而且还有什么热乎乎的东西从自己身体里流了出来,顺着大腿一直往下流。 张九吓了一跳,端木晋旸立刻把他一把抱起来,说:“你哥哥打来的,说什么?怎么还提到了我的名字?” 张九哼哼的说:“我哥哥说你长太丑。” 端木晋旸挑了挑眉,说:“是吗,我怎么觉得,小九不这么认为,小九爱我爱的都不能自拔了。” 张九脸上一红,说:“端木先生你脸皮越来越厚了!” 周五一下班,张九和端木晋旸就准备出发了,不过还有不请自来的人,那就是卢程昱了,卢程昱准备带着豆豆出去玩一圈,正好听说他们要去泡温泉。 豆豆的身量已经很高了,不过还是坐在卢程昱怀里,抱着手机在看动画片,卢程昱一脸宠溺的样子,说:“我带豆豆出去玩玩,正好听说匡先生在郊区新开了一家温泉,当然要去捧场了。” 第153章 慈善酒会1 卢程昱口中的匡先生,自然是张九的匡大哥,不过他们并没什么血缘关系,匡大哥对张九这么好,当然是有原因的。 原因其实很简单,因为张九的哥哥章巷之是匡先生的爱人。 端木晋旸说:“哪个匡先生?” 卢程昱说:“不是吧你,都要去泡温泉了,还不知道东家是谁?匡少义啊,匡家的现任当家。” 端木晋旸笑了笑,说:“原来是匡先生的温泉,小九都没告诉我,我为了陪小九去泡温泉,还拒绝了匡先生的慈善晚会。” 匡少义是首屈一指的富豪,他家里本身就有资本,叔叔匡佑启是个老谋深算的人,匡少义从小被他带大,很有商业头脑,很快就接手了匡家,而且越做越大。 匡少义这个人很精明,他的财产有一般都用在慈善事业上,并不只是提高自己的知名度,其实也是受了张九影响,当时匡少义认识张九的哥哥的时候,张九一直在住院,而且家庭环境很不好,章巷之几乎掏空了所有的钱给他付医药费。 匡少义多少有些感触,后来和章巷之交往之后,除了帮助张九之外,也拿出一部分钱做慈善,专门帮助孩子,匡少义的名声很广,虽然很多人提起他觉得是匡家是作秀,但是也有很多人提起匡少义都很敬佩,毕竟那么大一笔钱全都做慈善,也是需要魄力的。 匡少义最近发了一些帖子,在C城郊区准备开慈善晚会,除了自己投慈善之外,匡少义当然还想要其他人入伙,毕竟自己钱再多,也只是一份。 匡少义的请帖发给了端木晋旸,端木晋旸答应了张九周五晚上跟他去见“家长”,所以就不能去了,专门让秘书打了一笔钱过去,算他入伙,但是不能出场。 端木晋旸没想到,事情竟然这么巧,匡少义竟然是张九哥哥的爱人,那这次的慈善晚会他是去定的。 四个人坐车,端木晋旸又当了车夫,下班就往郊区去了,端木晋旸虽然没准备慈善晚会的衣服,但是他准备了见家长的衣服,和上次见师父师爹的衣服一样隆重,毕竟这回可是张九的亲哥哥。 幸好准备了衣服,不然到时候都不能出席慈善晚会。 两个小时就开到了C城郊区,匡少义的这个温泉山庄选址非常好,一路并不难走,开得很顺畅,也不堵车,山庄非常大,而且有不同的风格,中式西式日式,各种温泉风格都有。 他们车子还没开到门口,张九已经眼尖的看见了他哥哥章巷之。 章巷之听说他们要到了,专门到门口来接,章巷之穿的一身很随便,看起来挺休闲的,因为张九和章巷之的母亲长得非常漂亮,两个人也多少有些遗传,张九的漂亮还是隐型的,乍一眼看上去仿佛很普通,最多是清秀,但是只要仔细看一眼,张九的眉眼精致无比,这一点端木晋旸当然最清楚,尤其是在床上的时候。 章巷之则是显形的,章巷之的脸和他母亲像极了,只不过章巷之是个男人,身材瘦高,长相温柔又漂亮,给人一种大哥哥的感觉,肯定也是章巷之从小就当哥哥当惯了。 端木晋旸停了车,张九立刻打开车门扑出去,摽住章巷之的脖子,说:“我想死你了!” 章巷之笑眯眯的说:“是吗?我怎么看不出来啊,还以为你乐不思蜀呢。” 张九见面就被调侃了,老脸一红,其实张九小时候怯怯的,因为体弱多病,而且不怎么见人,不爱说话,心里都有些自卑,而且喜欢脸红,虽然长大之后这些自卑和怯怯的毛病都改了不少,但是脸红这一点还是蛮像的。 章巷之忍不住掐了掐自己弟弟的脸颊,转头看向从车里下来的端木晋旸,端木晋旸可是名人,从报纸杂志上经常能看到,并不陌生。 章巷之笑着说:“端木先生?” 端木晋旸一脸和善,笑的特别亲切,说:“你好。” 张九看他那笑容,立刻就想要呕吐,装的那么亲和,一脸随和的样子,仿佛特别平易近人一样,不知道是谁平时板着一张脸,张九还记得第一次和端木晋旸见面的时候,端木晋旸不仅把他当成神棍,还把他当成了色狼…… 他们正在门口,山庄里一个银灰色西装的男人从里面走了出来,他身材很高大,笑眯眯的,看起来有点老油条的感觉,就是匡少义了。 别看匡少义看起来很圆滑精明的样子,不过他其实是个暴脾气,而且很容易冲动。 匡少义走出来,诧异的说:“端木先生?” 端木晋旸笑着说:“匡先生,我把这次是跟着张九来的,希望没有唐突。” 匡少义立刻说:“当然不会唐突,端木先生能来,我这里也算是蓬荜生辉了。” 匡少义看向张九,说:“小九,你朋友?” 张九还没张口,端木晋旸已经把手搭在了张九的腰上,还低头亲了一下张九的额头,说:“我是小九的爱人。” 匡少义:“……” 张九差点炸毛了,最重要但是他一炸毛耳朵和尾巴就要冒出来,真是忍了半天才没有“闹场”。 匡少义笑着说:“真让人意外,请进吧,都进来。” 因为明天晚上有慈善晚会的缘故,山庄里人已经不少了,现在还是试营业,并没有对外开放,能来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当然还有很多记者。 卢程昱也是来参加慈善晚会的,顺便带着豆豆来泡温泉。 匡少义笑着说:“你们想住哪个区,不同风格的,温泉也不一样。” 张九真是难以决断,中式的看起来很飘渺,日式的有点浪漫,西式的好像是电影一样。 张九看向章巷之,说:“哥你住哪里?” 章巷之笑眯眯的说:“我住在少义那边。” 张九:“……”说了等于白说,差点忘了匡大哥是山庄的老板,肯定有自己的地盘。 端木晋旸搂住张九的腰,说:“这么难以决定?那咱们一天住一个?正好三个晚上。” 张九一听,顿时高兴起来,端木晋旸说:“今天晚上住日式的吧。” 张九狐疑的说:“为什么?” 端木晋旸笑得一脸高深莫测,说:“我想看看你穿浴衣的样子。” 张九顿时后背发麻,总觉得自己今天晚上不会好过。 众人把行李安顿了一下,一人分到了一个房间,张九和端木晋旸不在一个房间,章巷之和匡少义都没有慧眼,他们看不到豆豆,所以卢程昱就和豆豆分到了一个房间,但是这对卢程昱来说,也并非一件好事,有的看没得吃,怎么可能是好事。 众人安排了房间,然后整理了一下,换上了衣服,张九拿起给他准备的衣服看了看,质地很柔软,还凉丝丝的,夏天穿正好,黑色的底色,上面竟然是淡粉色的樱花花瓣,怎么看起来有点…… 张九也说不上是什么感觉,换上之后觉得有点别扭,他从没穿过日式的衣服,也不知道穿对了没有,张九的皮肤很白,黑色的底色衬托得他更是白皙,脖子的地方还有个浅浅的吻痕。 张九赶紧把领子拽了拽,但是也没有竖起来的领子,根本遮不住,只好伸手揉了揉,觉得不是那么明显,应该看不出来是吻痕,然后才推门出去了。 众人已经聚在一起,准备开饭了,晚饭也是日式的,相当地道的样子,设在山庄的湖边,天一黑点着灯,看起来还挺清雅。 张九出来的有点慢,其他人都在了,端木晋旸也在席间,正在扮演着“好女婿”的角色,在客气的给匡少义和章巷之倒酒。 张九走过去,端木晋旸就抬起头来,没有说话,不过挑了挑眉,目光顺着张九的身上转了一圈,最后停留在张九白皙的颈子上,笑了笑。 张九咳嗽了一声,拉了拉自己的衣服,然后走过去。 章巷之很久都没见过自己弟弟了,张九以前很腼腆内向,甚至不愿意说话,虽然后来好了一些,但是自立能力很差,总是缠着章巷之,干什么都害怕。 后来张九年纪大了一些,章巷之准备让他考外地的大学,送出去锻炼锻炼,张九去到了C城,其实刚开始走的时候,张九很不愿意,因为他从没离开过家,心里也没有底儿,不过后来竟然渐渐适应了,而且变得开朗了很多。 章巷之还怕张九的开朗,只是一种掩护罢了,不过现在看来,起码张九和端木晋旸的相处模式很让人放心。 张九坐下来,日式这种榻榻米张九不适应,坐了一会儿就坐不住了,端木晋旸笑着说:“来,我抱着你。” 张九白了他一眼,但是喝了一些酒,酒气有些上头,脸色打上了些红晕,眼睛里也有水光,这不像是白眼,倒是风情万种。 端木晋旸呼吸一阵粗重,笑了笑,不过因为其他人都在场,端木晋旸只好忍了。 众人吃了饭,章巷之准备让张九早点休息,明天晚上还有一个慈善晚会,匡少义的意思是也让张九出席。 张九喝的醉醺醺的,被端木晋旸架着就进了房间,一进去两个人差点倒在地上,张九勾住端木晋旸的鼻子,傻笑说:“端木先生……就是会装……” 端木晋旸无奈的说:“小九你醉了?我怎么装了?” 张九说:“装……装的一脸和善,你第一次见我,还把我轰走了呢!” 端木晋旸想起这个,笑了一下,摸着张九的脸,说:“谁让你第一次见面,脸上还带着五指印。” 张九哼了一声,想要翻身过去,不理端木晋旸了,结果他喝得太多,不知道自己躺在地板上,一翻身竟然把臀部撅起来了,面朝下趴在地上,浴衣的领口散开了,下面咔嚓很大,露出张九白皙的皮肤,在暗淡的光线下,让端木晋旸的血液都沸腾起来了。 端木晋旸的手掌抚摸在张九的腿上,从小腿往上摸,慢慢游走上去,张九的腿轻轻颤抖了一下,嗓子里发出甜腻的呻吟声“嗯……”。 端木晋旸很熟悉张九,知道张九觉得舒服,笑眯眯的贴着他的耳朵,诱导的说:“小九,就这么睡觉了吗?你不去泡泡温泉,明天咱们晚上可就去中式的了,错过就没有机会了。” 张九“唔”了一声,终于侧过头,睁开了一丝眼睛,眼神很迷离,他的双腿一夹,夹住了端木晋旸的手,轻轻的摆动了一下腰,傻笑着说:“要……要去……” 端木晋旸已经被他弄得要疯了,一把将张九打横抱起来,然后抱着他从房间的后门出去,来到了花园里。 端木晋旸的房间是最豪华的套房,花园里有单独的温泉池。 端木晋旸抱着张九出来,“哗啦——”一声,两个人全都穿着衣服就泡进了温泉里,端木晋旸毫不客气的抱住张九,把他压在池子的岸边,狠狠吻着他的嘴唇,说:“小九,你这样真性感。” 张九脑袋本身就晕,被热气一蒸,嗓子里乱哼哼,端木晋旸被他哼哼的已经不行了,让张九转过去,扶着岸边的牙子,说:“来小九,腿分开一点,腰挺起来。” 张九非常配合,热腾腾的水汽,黑色的衣服打得湿润,衬托着白皙细腻的皮肤,蒸腾这一种不自然的殷红,张九扶着岸边,一脸的迷蒙,轻轻的喘息着,仿佛也迫不及待了。 端木晋旸的呼吸很粗重,像野兽一样,压住张九的腰,不过就在这个时候,突听“哎!”的一声,声音很高,吓得两个人一跳。 张九猛地清醒过来,差点滑进池子里,被端木晋旸一把捞出来,张九差点灌了一口水,使劲用手擦着脸。 端木晋旸抱着他,说:“没事吧?” 张九粗喘了两口气,吓得他一下就软了,简直日了鬼了。 声音是从隔壁传来的,端木晋旸的房间和卢程昱的房间挨着,花园也是连着的,中间有一堵花藤做的墙,花藤密密的爬着,看起来很漂亮的样子,不过这种墙不隔音,而且顺着花藤的缝隙往里看,还能隐约看见那边的动静。 张九的酒吓醒了一大半,说:“什么声音?是不是豆豆?” 豆豆的年已经超过十八岁了,按这样下去,没几天就能回归肉身了,他的声音也随着变化了,之前是奶声奶气的,后来不知是长相越来越像连逸,声音也越发的清亮了,变成了少年音。 豆豆身上有融天鼎的碎片,张九还以为豆豆受到了袭击,差点顺着花藤就爬过去,想好端木晋旸眼疾手快,一把拉住张九。 张九扒着花藤往里看,能隐约看到隔壁的温泉池,卢程昱和豆豆都在温泉池里,豆豆的双手挂在卢程昱的脖子上,两个人正吻得如火如荼。 张九:“……” 豆豆还是个少年的样子,身材纤细,两个人的衣服都散在岸边,湿漉漉的瘫着,豆豆主动挽住卢程昱的脖颈,隐藏在水中的小腿和卢程昱轻轻厮磨着。 卢程昱似乎忍的已经不行了,突然松开豆豆,说:“好了,乖,快去睡觉,明天给你买薯片吃好吗?” 豆豆却不松手,主动挨上去,把脸埋在卢程昱的肩窝里,喘着气,单薄的胸膛轻轻蹭着卢程昱,说:“不好,我难受……” 卢程昱脸色特别阴霾,并不是生气,而是快要忍不住了,似乎做了激烈的斗争才又推开他,说:“乖,去睡觉,你忍一下,一会儿就不难受了,我不想让你后悔……” 卢程昱说着转身要走,就听到身后的少年轻声说:“卢程昱,我答应你了。” 卢程昱有些诧异,说:“什么?” 他说着,转过头来,似乎没明白他在说什么。 少年站在温泉池里,白皙的上身裸露着,身上透着青涩,热乎乎的和水珠顺着他的皮肤滚落。 少年又重复了一遍,说:“我答应你了……和你交往,难道现在不算数了?” 卢程昱脑袋里顿时一懵,像是被铁球狠狠的砸了一下,随即猛地转过身,一把抱住少年,说:“连逸?!你想起我来了?!” 卢程昱突然冲过来,让他有些不适应,但还伸手搂住卢程昱的脖子,轻声说:“那要做吗?” 卢程昱简直欣喜若狂,都没有说话,疯狂的吻着他的嘴唇,说:“你答应我了,太好了!我太高兴了!” 张九本身还要爬过去营救小豆豆,结果却发现事情发生了天翻地覆的改变,小豆豆作为元婴,已经长到足够恢复理智和记忆的时候了,肉身的记忆回笼了。 最可怕但是,卢程昱的养成真的成功了,或许是这些日子的照顾,连逸被卢程昱打动了,可爱的小豆豆,也就是连逸竟然答应和卢程昱交往了。 这简直是噩梦! 张九觉得自己可能是做梦,端木晋旸抄起张九,说:“来小九,咱们去房间里。” 张九踢着腿,说:“我困了我困了!我身上湿乎乎的难受,你别闹我!” 端木晋旸微笑地说:“嗯,小九这幅湿乎乎的样子,真是让我兴奋不已。” 第154章 慈善酒会2 张九晚上睡了一个好觉,因为一点意外…… 端木晋旸本身想趁着这个时候和张九好好亲密一下,毕竟泡温泉什么的,真的很浪漫,尤其是跟自己喜欢的人泡温泉,不做点什么太可惜了。 张九穿着浴衣的样子实在太性感了,虽然张九还没有恢复记忆,但是那种隐约下意识的性感迷茫的眼神,再加上他骨子里的高傲,让端木晋旸有些欲罢不能。 说白了端木晋旸骨子里本身就是野性,他有很强的征服欲,他承认刚开始和张九在一起其实出于最原始的征服欲,毕竟张九是高高在上的酆泉狱主,不过直到现在,端木晋旸竟然有些不舍得欺负张九了。 黑色浴袍的开叉很大,衬托着张九修长又有力度的腿,端木晋旸让他的腿缠住自己的腰,张九已经被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阳气蒸的没有力气,完全没有还手余地,端木晋旸非常享受这样的张九,略显脆弱,只对自己沉浮的样子。 然而…… 端木晋旸想得太美好了,张九喝了酒,身上特别兴奋敏感,被端木晋旸稍稍一弄,耳朵和尾巴就炸出来了,紧跟着黑豹的原型都炸出来了! 端木晋旸怀里身材瘦弱的张九突然变成了黑豹,那分量是相当的压手,张九的两只爪子还抱着端木晋旸的脖子,大爪子来回拍了拍,嘴里“呜呜”的,叫的像大猫一样,呼噜了一把脸,然后就睡着了…… 端木晋旸抱着怀里的大猫,又无奈又好气,真想把张九直接拽起来,狠狠揍他屁股,不过张九睡得很香,端木晋旸又不舍得吵醒他,只好抱着张九回了房间,把他放在床上。 张九倒在床上,滚了两圈,黑豹的尾巴还甩来甩去的,用爪子又抹了几下自己的脸,一副小猫洗脸的样子。 端木晋旸无奈的去浴室解决了一下生理问题,然后回来抱着他的“宠物”黑豹睡觉了。 张九觉得这一觉睡得很爽,因为他发泄了,而且不觉得疲惫,早上起来的时候伸了个懒腰,抖了抖尾巴。 张九舒服的抖着尾巴,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尾巴好像又跑出来了,低头一看,好家伙不只是尾巴,爪子怎么变得这么大,身上还黑乎乎的,吓了张九一大跳。 端木晋旸被张九折腾了一晚上,张九睡觉不老实,平时身材不宽,不老实的时候就被端木晋旸箍在怀里,也就老实了,结果昨天晚上张九是黑豹的造型。 他这个样子可比端木晋旸的人形大了好几圈,尾巴甩起来跟鞭子一样,爪子就跟石头一样压在端木晋旸胸口,而且晚上总是“撒娇”,把自己当成小奶猫似的撒娇,一掌一掌的拍着端木晋旸,几乎把端木晋旸拍成了内伤。 端木晋旸决定以后再也不让张九喝酒了,喝酒不但坏事,而且搞不好还能出人命。 端木晋旸疲惫的睁开眼睛,眼底一片黑青,张九诧异的看着他,说:“我……我这是怎么了?” 端木晋旸无奈了,说:“小九还问我,明明是你昨天晚上突然变成这样。” 张九迷茫的眨着他的绿眼睛,说:“那……那现在怎么办?我怎么变回去?” 端木晋旸无奈的说:“你自己默念一百遍变回去就行了。” 他说着倒在床上,说:“让我再睡一会儿。” 张九看着端木晋旸,说:“端木先生,你怎么了?看起来很累啊?” 端木晋旸闭着眼睛,说:“小九昨天折腾了我一晚上,你说我能不累吗?” 张九这么一听,脑子里突然脑补了不得了的东西,自己昨天折腾了端木晋旸?难道是传说中日了端木晋旸吗? 张九顿时一阵兴奋,难怪自己今天早上醒来之后没有感觉到疲惫,身上也不难受,后面也没有火辣辣的感觉,而端木先生则是一脸疲惫的样子,眼睛下面都是黑青,难道自己昨天晚上真的做了什么禽兽不如的事情? 而且自己这个样子,难道还是巨重口的兽人!? 张九一脑补,莫名的有点小兴奋…… 张九现在是黑豹的造型,却跟黑猫似的,两只爪子按在端木晋旸的手臂上,摇着尾巴,说:“端木先生你饿不饿,渴不渴?我帮你打杯水来?” 端木晋旸狐疑的睁开眼睛,看着张九大献殷勤,张九一双绿色的眼睛闪烁着精光,看的端木晋旸右眼眼皮狂跳了两下。 端木晋旸挑眉说:“你这个样子可以拿水杯?” 张九:“……” 张九绿色的眼睛一耷拉,似乎特别受伤一样,不过立刻又兴奋起来,迟疑的说:“端木先生你哪里不舒服,我帮你揉揉,腰吗?腰酸不酸?腿呢?腿疼吗?” 端木晋旸更加奇怪了,张九这个殷勤的样子让端木晋旸心里直抖,说:“小九?我为什么要腰酸?” 张九用爪子挠了挠自己的胡子,不好意思的说:“我昨天……昨天晚上是不是对端木先生做了奇怪的事情,所以端木先生才……才起不来床的。” 端木晋旸:“……”什么跟什么? 端木晋旸更是一阵无奈,张九似乎自己脑补了很多东西,而且脑补的像科幻片一样。 端木晋旸无奈的翻身起来,把张九按在床上,说:“来小九,乖,我跟你说,昨天晚上你在花园里就睡着了,而且是这幅样子睡得特别死,我把你抱进来的,而且你睡觉不踏实,你的爪子拍了我一晚上,所以我现在才起不来,并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张九:“啊?是吗……” 张九说着,一脸遗憾的表情,虽然不是人形的样子,但是那活灵活现的表情已经让端木晋旸读懂了,张九特别失望。 张九不开心的趴在床上,端木晋旸眯了一会儿,发现张九一句话都不说,趴在床上,两只爪子按来按去的,不知道在暗搓搓的干什么。 端木晋旸碰了碰他的大爪子,说:“怎么了,小九?” 张九撇开他的手,说:“别打扰我,我才默念了八十六回变回去,还没到一百回。” 端木晋旸:“……” 当张九默念到一百回的时候,发现自己并没有变回去,这才知道上当受骗是什么意思。 两个人在床上腻着,并非张九想要在床上腻着,而是张九变不回去也没办法出门,哥哥虽然知道自己做天师,但是根本不知道自己会变成大黑猫,这要多吓人。 十点多的时候,章巷之和匡少义过来了,在外面敲门,问张九起床了没有。 张九一阵着急,差点把柜子给撞翻了,端木晋杨稳住他,说:“别着急,我就跟你哥哥说,你身体不舒服,还没起床。” 张九绿油油的眼睛翻了个白眼,这借口怎么可能骗过去,哥哥肯定要进来看自己的。 端木晋旸整理好衣服就去开门,张九躲在房间里着急,端木晋旸刚跟章巷之说张九可能昨天吃的有点杂,现在不舒服还没起床,就听到卧室里传来“嘭!”的一声,似乎是什么倒了。 端木晋旸一阵吃惊,立刻快速的冲进卧室,结果就看到张九从床上翻下来了,不过他的黑豹外形消失了,耳朵和尾巴也不见了,完全是正常人的外形,而张九身上一件衣服也没有,内裤都没有。 张九全身光裸的倒在地上,撞的旁边的柜子直摇晃,虽然昨天晚上端木晋旸并没有折腾张九,但是两个人在温泉池里热吻了半天,张九身上都是吻痕,还是新鲜的吻痕,他大马金刀的摔在地上,简直暴露无遗。 章巷之和匡少义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情,也跟着冲了进来,结果撞见了这么尴尬的一幕,章巷之赶紧拽着匡少义出去。 张九撞墙的心都有了,端木晋旸赶紧抽了一件衣服把张九裹着抱起来,放在床上,笑着说:“小九你这么热情,我可招架不住了。” 张九气的直想咬端木晋旸。 将近中午的时候,章巷之才给张九打了个电话,这回显然是有准备的,问问他起床了没有,身体好不好? 张九羞耻的都要死了,章巷之问的那句身体好不好,肯定不是问他生病的问题,而是问他其他问题…… 众人约了一起出门,匡少义带着他们去不远的收容所看看。 温泉山庄的旁边,有一个规模不小的儿童收容所,收容所本身是私人建立的,专门收容那些得病没钱医治,或者是没有父母亲戚的儿童。 收容所没有多少资金,但是给孩子用的都是最好的,匡少义之前去过一次收容所,就决定资助这家收容所,不过他一个人远远不够,还想要把这个收容所办得大一些,能收容更多的孩子。 端木晋旸之前打给匡少义一部分资金,其实就是入伙这个收容所的,今天晚上在山庄举办的慈善晚宴,可以说收容所也是一个焦点,其实就是为了收容所拉投资的晚宴酒会。 既然端木晋旸已经提前入伙了,匡少义准备带着人过去看看,也算是熟悉一下。 众人驱车到了收容所,收容所在城里,但是和山庄只有半个小时的路程,非常近,来回也很方便。 收容所的格局并不是很大,但是看起来是翻修过的,设施全都是崭新的,这当然是匡少义的功劳,匡少义之前已经资助过一些了,虽然地方还是有点挤,但起码设施先跟上来了。 众人走进收容所里,里面的孩子实在太多了,一进门先是一个小花园,花园郁郁葱葱,旁边是各种孩子玩耍的器械,非常齐全,好多孩子们在那边玩耍,器械旁边有很多穿着工作服的员工看护,确保小孩子在玩耍的时候不会遇到危险。 进门之后另外一边为拦起来了,但是懒得不是很严,能透过铁皮看进去,应该在建设什么场所。 匡少义笑着说:“这边是游泳场,已经建好了,散散味道,下个月就能用,这天气让孩子们游游泳也不错。” 他们进去,这几个人里面,阳气最足的当属端木晋旸了,没有其他人选,端木晋旸收敛了身上的煞气,伪装的很好,以至于他身上的阳气仿佛很亲和,特别吸引小孩子。 好多小孩子都停下来,不去玩游戏,用圆溜溜的大眼睛注视着端木晋旸,长长的睫毛闪烁着,一个个跟好奇宝宝似的。 端木晋旸被那些孩子注视的有些压力大,跟着前面的人往里走,就听到“哒哒哒”的声音,一个小包子突然从侧面冲过来,“啪叽”一下,一把抱住了端木晋旸的小腿,仰着脸说:“叔叔叔叔,你能和我萌玩儿嘛?” 小包子说话奶声奶气的,还带着鼻音,萌的不行不行的,张九差点被小包子萌化了。 端木晋旸有些僵硬,从来没有小孩子亲近过他,毕竟端木晋旸身上带着天魔的煞气,虽然以前他不知道自己是谁,但是那种煞气是透露在骨子里的,所以让很多人对端木晋旸敬而远之,不过端木晋旸刻意收敛了一下他的气息,哪知道小包子竟然直接撞上来了。 张九见到端木晋旸僵硬的样子,顿时有些好笑,小声说:“就你这样还想要孩子呢?” 端木晋旸不着痕迹的拍了一下张九的臀部,说:“淘气。” 张九笑眯眯的就走过去了,旁边的小包子看到有人抱着叔叔的腿,另外几个也大胆的冲了过去,一个接一个的抱着端木晋旸,像无尾熊一样,端木晋旸瞬间更加紧张了。 章巷之笑着说:“没想到端木先生这么受欢迎呢?” 他刚说着,就看到一个小男孩,也就到膝盖的身高,突然“踏踏踏”的跑过来,手里攥着一个奥特曼,拽了拽张九衣角。 张九看见竟然有孩子跟自己搭讪,立刻就美滋滋的蹲下来,尽量亲和的说:“小朋友你好啊。” 小男孩举着手里的奥特曼递给张九,字正腔圆的说:“大姐姐你长得真好看,我长大之后能嫁给我吗?这个送给你!” 张九:“……”张九瞬间又体会到了那种日了端木先生的感觉,太特么梦幻了! 张九的脸一下就青了,他知道自己身上阴气很重,但是他是短头发啊,纯爷们,怎么会被小男孩认为是大姐姐呢,这个小男孩是不是八百度的高度近视啊? 就在张九磨牙的时候,端木晋旸已经“拖”着一堆小包子走了过来,很自然的把手搭在了张九的腰上,笑着说:“不行哦,这位大姐姐可是叔叔的爱人。” 小男孩一脸受伤,调头嘤嘤嘤的跑掉了,毕竟是人生第一次失恋。 张九顿时更加磨牙了,手肘撞了端木晋旸的胸口一下,说:“谁是大姐姐!” 匡少义和端木晋旸亲自过来,收容所的院长立刻出来了,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女人,打扮的很亲和。 赵院长笑着说:“我还说晚上就能见到匡先生了呢,没想到竟然中午就见到了匡先生,现在正好是午休时间,匡先生一定还没吃午饭,不过咱们这地方有点寒酸了,匡先生,不如我请大家到食堂尝一尝,和孩子们吃的一样,都是营养配餐呢。” 匡少义笑了笑,说:“赵院长客气了。” 赵院长领着众人到了食堂,小孩子们正在开饭的时间,陆陆续续被老师们领着到了食堂,按照分组坐好吃饭,看起来井然有序的。 一个个小包子小豆包拿着自己的分格式盘,跑到窗口去打饭,那排队的模样还挺可爱的。 他们一行人是突然来的,赵院长根本没准备,不过食堂的饭菜还是很可口的,肉很多,菜也很新鲜,小包子吃的相当满意。 难得是配菜里还有红焖大虾,张九最喜欢吃海鲜,虾当然不会放过。 众人一边吃一边聊天,多半是收容所的事情,财务支出和一些难处,匡少义和端木晋旸他们讨论上,张九就没什么话题了。 章巷之是做幼教的,孩子天生都喜欢他,哄孩子自然是一流的好手。 张九就老老实实的吃虾,他吃着饭,就看到最顶头空着的一片桌子旁边,有一个穿着员工装的女孩,看起来像是义工,或者是大学生一类的,年纪并不大。 女孩擦着桌子,隔了一会儿走开了,那地方并没有人坐,毕竟食堂足够大,空了很多座椅。 那个女孩擦了一遍之后,过了一会儿又走回来,又擦了一遍桌子,然后走开了。 张九还没剥完一只虾,那个女孩子竟然又回来了,第三次擦了那张桌子,继续走开。 张九盯着那张桌子,果然看到女孩第四次走过来,中间根本没有一分钟,女孩弯着腰,再次擦了那张桌子,然后再次走开了,紧跟着还有第五次,第六次,第七次…… 女孩的动作实在太诡异了,她反复的擦着桌子,张九盯着女孩,虾皮“嗬”一声差点吸进气嗓里。 鬼,竟然是鬼魂! 第155章 慈善酒会3 就在张九惊讶的时候,那个女孩瞬间不见了! 张九更确定那就是鬼魂了,一个零工的女孩竟然变成了鬼魂,而且死后一直在这个地方擦桌子,张九怎么想怎么都觉得奇怪,难道她这辈子最大的意义就是在擦桌子?所以死了都要继续擦桌子? 那边几个人相谈甚欢,赵院长给人的感觉特别圆滑市侩,但是她对收容所的事情又了解的非常清楚,没人比她更清楚,虽然总是想要拉投资,但是对孩子也是相当好,没什么可说的。 众人吃了午饭,只是坐了一会儿,匡少义说:“那赵院长咱们就晚上见了。” 赵院长笑着说:“是是,匡先生,端木先生,这些孩子幸亏有你们的资助才能快乐成长,我真希望还有好心人可以像你们一样资助下去。” 赵院长把他们送到了停车场里,张九和章巷之先坐进了车里,匡少义和端木晋旸还在外面和赵院长寒暄。 这个时候就听到“萌萌——萌萌——萌萌……”的声音,一个穿着白底碎花衣服,一双正红色鞋子的老奶奶从停车场外面一路走过来,一边走一边叫“萌萌——萌萌——萌萌——?” 她从外面走过来,走到一辆车前面,就用手遮在眼睛上面,仿佛遮着光一样,然后趴在车窗玻璃上看,透过车窗玻璃的有色贴膜往里看,嘴里喊着:“萌萌——萌萌——” 看了几秒钟之后,老奶奶就走开了,继续往停车场里走,然后又趴在一个车子上,往车窗玻璃里看,喊着:“萌萌——萌萌——” 很快的,老奶奶竟然走到了他们的车子旁边,“呼——”一下,一张干瘪满是皱纹的老人连贴在了他们的车窗玻璃上,正好贴在后排的玻璃上,吓得张九一激灵。 章巷之坐在副驾的座位上,听见张九突然喘粗气,回头说:“怎么了小九?” 张九指着窗外,章巷之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出来,只能远远看到花园里的那群孩子们,并没有什么吓人的东西。 而那张老人的大脸,还紧紧的贴在车窗上,喊着:“萌萌——萌萌——萌萌——” 张九惊讶的看着那个老人,是鬼魂…… 又是鬼魂?! 章巷之看不见,因为章巷之没有慧眼,那个老奶奶的鬼魂就贴在玻璃上,隔着一层深色的玻璃,五官仿佛都扭曲了,紧紧的盯着张九。 端木晋旸和匡少义在车子的另外一边和赵院长说话,匡少义也没有慧眼,但是端木晋旸不同,他突然感受到一股阴气,似乎近在眼前,不过那个老人驼背,身量也不高,正好被车子挡住了。 端木晋旸突然拔步冲过来,那个老奶奶的鬼魂喊了一声“萌萌——”,之后突然就消失了。 端木晋旸冲过来,一把拽开后车门,说:“小九,没事吧?” 张九一脸震惊,他看见那个老人离开之前,最后露出的目光,一双浑浊的老人眼睛里,掺杂着浑浊的泪水和绝望的目光,颤抖的喊了一声“萌萌”…… 张九被那种眼神震惊的久久不能回神,他本以为这个老奶奶是个神经病,或者老年痴呆一类的,要不然正常的鬼也不会趴在车窗玻璃上一下一下的喊,那场景实在太毛骨悚然了。 但是从老奶奶的目光中,张九觉得那并不是一时好玩,或者好奇才这么做的,那目光太震彻人心了。 端木晋旸见张九不回话,还以为他有事,伸手摸了摸张九的脸颊,体温也正常。 张九这才回过神来,说:“啊?没、没事。” 章巷之也被他这个举动吓坏了,说:“小九,身体不舒服吗?” 匡少义说:“那咱们先回去吧,让小九回去休息会儿。” 匡少义和赵院长告别之后,坐进驾驶位,开车准备离开了,张九坐在车里,离开停车场的时候,他忽然又看见了那个老奶奶,还在一个车一个车的往里看,一边看一边喊“萌萌”。 张九小声对端木晋旸说:“我怎么觉得这个收容所不对劲?” 端木晋旸说:“怎么了?” 张九说:“吃饭的时候,我看到了一个反复在擦桌子的女鬼,刚才又看到了一个老奶奶,这个收容所的风水也不算太差,应该不会聚集这么多鬼魂吧?而且孩子们的阳气都足,竟然还会有两个鬼魂在收容所里晃,这太奇怪了。” 端木晋旸看张九的脸色不好,拍了拍他的后背,说:“没关系,一会儿晚上的慈善酒宴,赵院长还会来拉投资的。” 张九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才看到了那两个鬼魂的缘故,总觉得赵院长不像好人了。 车子很快就看到了温泉山庄,众人下了车,各自回房间准备晚上的酒宴去了。 章巷之让张九好好休息,如果晚上真的是累,也可以不用参加。 张九和端木晋旸回了房间,结果发现房间里空荡荡的,行李什么的都不见了! 张九还以为遭了打劫,结果就看到卢程昱笑眯眯的走过来,说:“哎,你们终于回来了,今天周六了,我把你们的行李都搬到隔壁的西式院落去了。” 张九:“……”差点以为被抢劫了。 众人来到旁边的院落,院子布置就好像是西式的古堡和花园,仿佛走进了童话故事,而且每个院路真的是根据童话故事设计的。 例如有美女与野兽的古堡,小人鱼的海底王国,爱丽丝的美妙仙境等等。 张九和端木晋旸的行李被放到了古堡里,果然是像一个城堡,各种设施都非常豪华,温泉池在城堡顶层的空中花园里,被一群花草包围着,温泉池的旁边还有一个圆桌,上面放着玻璃罩,玻璃罩里面是美女与野兽最经典的玫瑰花。 这气氛简直是还原童话,各种的美好。 端木晋旸笑了笑,走过去把玻璃罩里的玫瑰花拿出来,递给张九,笑着说:“贝尔小姐,跟我跳支舞吗?” 张九翻了个白眼,说:“你才是贝尔,而且我可以变成大猫,我才是野兽,说到底我还是个王子呢,嘿嘿嘿,今天晚上咱们不如……” “咳!” 卢程昱还站在旁边,已经变成了一个超大的背景布,说:“你们秀恩爱也考虑一下路人的感受好吗,天天被迫吃狗粮。” 张九盯着卢程昱说:“就你?还吃狗粮?你昨天晚上干什么去了。” 卢程昱听他提起这个,脸上露出无比得瑟的表情,嘴里却说:“嗨,没干什么去啊,就是泡温泉……然后睡觉。” 张九说:“豆豆呢?” 卢程昱脸上得瑟的表情更加浓郁了,说:“连逸他累了,还在睡觉呢。” 张九说:“现在都下午了,再过几个小时天都要黑了,你这个禽兽啊,你才是野兽!” 卢程昱笑眯眯的说:“不打扰你们秀恩爱了,我要回去看看连逸了。” 卢程昱很快就走了,一脸的得瑟,那表情真是让张九掉了十吨的鸡皮疙瘩。 端木晋旸伸手搂着张九,说:“来小九,咱们去泡个温泉,一会儿换衣服好出席酒会。” 张九也有些跃跃欲试,空中花园里的温泉池,还有黄金的大狮子头吐水,看起来挺梦幻的。 张九跑到露台上的房间换了衣服,然后就过来泡温泉了,温泉池很大,旁边还有按摩的地方,把胳膊往岸边一架,头往上一靠,简直不能再舒服了。 张九闭着眼睛享受着,刚想着不能再舒服了,端木晋旸就让他更加舒服了,张九“哎”了一声,吓了一跳,端木晋旸已经悄无声息的下了水,伸手搂住他的腰,轻轻的在他腰上按摩着,说:“舒服吗?” 张九差点哼哼出来,舒服的简直不行了,比温泉水流的按摩更舒服,轻重都很合适,非常解乏,而且端木晋旸手掌上的阳气还会渡过来,就更加舒服了。 张九半边身体都麻了,眼神也变得迷茫起来,端木晋旸轻笑了一声,把张九压在池水边,笑着说:“小九真不乖,什么东西顶着我的腿了,嗯?” 张九一瞬间脸差点热的爆炸了,明明是端木晋旸撩拨的,结果他还恶人先告状! 端木晋旸轻轻吻着张九的嘴唇,轻声笑着说:“小九,要我帮你吗,用我的嘴?” 张九“嗬……”的抽了一口气,差点就这么解放了出来,因为他刚才一瞬间脑补了端木晋旸口腔的炙热潮湿还有那种源源不断的阳气。 端木晋旸双手一撑,把张九抱上岸边,让他坐在岸边的牙子上,然后分开了张九的腿。 张九眼睛瞬间睁大,一双漆黑的眼眸一下镀上了绿光,身体猛烈的战栗着,似乎有些受不了,向后仰去,最后倒在了岸边,两条腿还下垂在温泉水中,轻轻的踢着水,欠着身体用手插进端木晋旸的头发里,粗重的喘着气。 张九不断的颤抖,端木晋旸很享受张九这种脆弱的战栗,一边给张九服务,一边用手指开拓后面,想要之后一举进攻。 张九嗓子里抖动了两下,双重的刺激让他终于受不了了,说:“端木先生……好了,别再……” 他说着,猛地推了一下端木晋旸的肩膀,端木晋旸被他推的往后退了一步,张九一下就发泄了出来,与此同时…… 张九瞬间变出了耳朵和尾巴,还有黑豹的形体,瘫在温泉池边,重重的喘着气。 端木晋旸:“……” 端木晋旸瞬间有一种爱人总是在关键时刻变成宠物的感觉,终于明白了张九所说的日了鬼了是什么感觉。 张九重重的喘气,尾巴在水里抖来抖去,然后后知后觉的看向自己的爪子,迷茫的说:“啊?我又变成大猫了?” 端木晋旸伸手揉了揉自己的脸颊,然后走过去,抱着黑豹形态的张九,说:“小九,咱们打个商量,能不在做爱的时候变成这样吗?” 张九听到“做爱”两个字,脸上一红,结巴的说:“我……我也不想啊……我没忍住……” 端木晋旸说:“那你就快点变回来。” 张九使劲了半天劲,但是都无济于事,他好像只能在非常紧张的时候变回去,张九撒娇一样用爪子勾住端木晋旸的脖子,尾巴甩来甩去的拍水,说:“变不回去,变不回去了!” 端木晋旸身上还难受,连续两次都要崩溃了,张九看他表情这么“纠结”,一双绿宝石的眼睛晶亮,似乎想到了什么,说:“要不然……我也用嘴帮端木先生?” 如果是平时,张九提出这个要求,他明天绝对下不来床了,端木晋旸一定会非常兴奋的,但是现在,端木晋旸看到张九黑豹的那一口獠牙,突然有点后背发凉,感觉阴森森的。 端木晋旸呼噜了张九的耳朵和下巴一下,张九被摸了耳朵和下巴,舒服的不行,差点在端木晋旸怀里打挺。 端木晋旸说:“宝贝儿乖,你乖乖在这儿泡温泉,我去解决一下。” 端木晋旸上了温泉池,到房间的浴室里去解决了一下,张九泡在温泉池里,突然感觉温泉池似乎变小了,相对自己的体型来说。 就在张九昏昏欲睡的时候,端木晋旸终于回来了,他回来的第一眼就看到一身白皙皮肤,栗色湿发披在肩膀上的张九,他侧着头,双手垫在下巴下面,趴在岸边似乎在睡觉。 已经恢复了人形,一身的慵懒,被温泉泡的已经浑身泛着粉红色,嗓子里“唔”了一声,似乎听到了动静张开了眼睛,一双眼睛还是绿色的,里面充斥着迷茫,还有一种天生的高傲。 端木晋旸觉得再忍他就不是人,不,不是天魔了。 端木晋旸快速走过去,张九还没反应过来,突然感觉身后有一股力气,猛的把前往前顶,“嗬——”张九急喘了一声,仰起脖子,似乎还没有睡醒,嘴里喃喃的说:“端木先生,好……好舒服……” 端木晋旸几乎要炸了,他憋了很久的本性,还有天魔的野性,都被张九释放出来了。 慈善酒宴在晚上六点举行,选择的是温泉山庄的大会场,格调非常高,地上铺着红地毯,C城有头有脸的人都来了,当然还有很多从其他地方赶过来的人,毕竟这可是匡先生举办的酒宴。 张九赖在床上不起来,他腰酸大腿疼,刚才端木晋旸一点儿也不温柔,几乎要吃了他一样。 端木晋旸亲了亲张九的额头,说:“起来穿衣服,不然咱们要迟到了。” 张九懒得动,伸着胳膊示意端木晋旸给他穿衣服,端木晋旸笑着说:“你真是越来越像一只猫咪了。” 端木晋旸穿了一身白色的西装,白色让他显得整个人都骚包了起来,简直骚气冲天,配合着端木晋旸稍显冷漠,却又绅士的表情,骚气的想让张九上他一次,当然是在梦里。 两个人从房间里出来的时候,正好看见了隔壁的卢程昱和豆豆,卢程昱穿着一身银灰色的西装,看起来非常优雅,透露着一种淡淡的雅痞气息,这种似笑非笑的表情一定很多人喜欢。 豆豆已经完全恢复了记忆,虽然身材还是个十八岁少年的的样子,不过记忆已经完全是连逸的了,稍微显得有些青涩。 连逸见到张九,眼神里都是惊讶,快速走过来,抬起手来,轻轻抚摸着张九的脸颊,连逸现在这个样子刚跟张九一样高,而且显得小,这么抚摸张九的脸颊,似乎哪里有点不对劲。 连逸震惊的说:“真的是你,小九?” 张九迷茫的眨了眨眼睛,说:“你以前不是叫我大哥哥?” 连逸:“……”张九已经占了很长时间的便宜了,竟然还想占便宜。 卢程昱见连逸一脸惊喜的看着张九,顿时有些吃醋,将连逸拉到自己旁边,连逸的目光又落在端木晋旸身上,皱了皱眉,不过没说话。 端木晋旸自然知道连逸的目光是什么意思,恐怕在九泉狱主之中,只有张九对自己的感情不一样,其他人都是戒备和疑虑的,这一点儿也不奇怪。 端木晋旸伸手搭住张九的腰,微微低下头,温柔的说:“小九,走吧,匡先生他们应该在等了。” 张九点了点头,似乎很听话,还回头招呼了一下卢程昱和连逸,说:“快走,不知道酒会有什么好吃的东西,有没有海鲜?” 张九这种听话又乖的态度,真是让连逸操碎了心,连逸无奈的叹了口气,追上两步,说:“端木先生,一会儿我有话想要和您单独谈谈。” 端木晋旸挑了挑眉,态度良好的说:“当然,随叫随到。” 卢程昱搂住连逸的腰,说:“连逸,你竟然要和端木晋旸单独相处,我要吃醋的。” 连逸:“……”“撒娇”的表情真不适合卢程昱…… 第156章 慈善酒会4 众人进了大会场,来的人非常多,男女都有,穿着都很体面,匡少义和章巷之被人包围着。 匡少义和章巷之虽然没有公开举行婚礼,但是很多人都知道他们两个在一起很多年了,两个人的左手无名指上都戴着婚戒,匡少义每次出席活动都会让章巷之跟着。 章巷之也算是焦点之一。 端木晋旸和卢程昱走进来之后,焦点又变多了,很多人把目光投注过来,一堆人走过来和端木晋旸攀谈。 张九差点被挤出去,躲在外围看着那些热情的人们,连章巷之都变得忙碌起来,张九只好走到一边去,因为众人都看不到连逸,连逸也走过来,跟在张九身边。 张九笑眯眯的说:“不知道开幕致辞什么时候开始,咱们先去吃点东西?” 食物区已经开放了,但是嘉宾们都在这边攀谈,根本没有人跑去拿东西吃,张九就拽着连逸过去了。 连逸看着张九,笑了一声,说:“你还真是没变,一直都这样。” 张九有些迷茫,说:“没变什么?” 两个人到了食物区,并没有什么海鲜,海鲜也就是生鱼片生蚝一类的,或者鲍鱼这类的,并没有螃蟹大虾,这种文质彬彬的吃法让张九觉得不太痛快,那就只能多吃一点才痛快了。 张九正往自己的盘子里一块一块的夹鲍鱼,夹了一大盘子之后又去夹生鱼片,他怕连逸端着盘子会引起骚动,毕竟别人都看不到连逸,所以只好自己端盘子,连逸则是笑着看他把食物堆成高山的样子。 张九正兴奋的堆着食物,好像这些食物没有入口,只是摆在盘子里就已经让他很高兴很满足了,这个时候突然听到旁边有一声轻笑。 张九侧头一看,一个陌生的男人站在自己面前,大约不到一米八的个头,身材并不魁梧,非常匀称,当然也不算瘦,面相英俊,但是带着一股轻浮的味道,手上端着一杯酒,正笑眯眯的打量张九。 男人把另外一杯酒递给张九,说:“你姓张吧?” 张九狐疑的接过酒杯,说了一声“谢谢”,接过酒杯的一刹那,张九竟然感觉到酒杯上镀着一层淡淡的阳气,应该是从男人手上传过来的,比一般人男人要浓郁的多,虽然跟端木晋旸几乎没办法比,但是这种阳气也相当难得了。 张九更加狐疑的看了看那个男人,大约二十几岁,相当年轻,也没比自己大多少,绝对不到三十岁的样子,笑起来总有些花花公子的感觉。 张九诧异的说:“您好,我叫张九。” 男人笑眯眯的把手伸过去,和张九握手,说:“张先生的名字真是如雷贯耳啊,端木公司最年轻的风水师,而且备受端木先生青睐,不知道我有没有机会挖个墙角?” 张九一愣,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这个男人说话也太直接了,而且竟然有人挖自己跳槽,没想到自己竟然变成了抢手的风水师? 男人笑着说:“哦对了,差点忘了自我介绍,我姓唐,唐麟。” 张九说:“唐先生。” 唐麟把一张名片递过去,说:“这是我的名片,随时欢迎张先生给我打电话,就算不跳槽,平时和这么漂亮的美人喝杯茶也是欢迎的。” 张九:“……”唐麟瞬间就摸到了张九的逆鳞,简直准确无误,什么叫漂亮的美人,明明是帅哥! 张九对唐麟的好感一下就跌破了,唐麟没有多纠缠张九,转身走了,又去和其他人攀谈去了,看起来这个唐麟真是个花花公子,他刚走没几步,一个美女迎上来和他攀谈,唐麟顺手就在美女的腰上掐了一把,惹得美女一阵娇笑,两个人走到旁边去继续调笑了。 张九一脸狐疑,他不认识这个唐麟,连逸也不认识这个唐麟,不过看唐麟的样子,或许是因为他的脸,也或许是因为他身上的阳气,非常招女性喜欢,男性就对他敬而远之了,甚至还有些厌恶,可能是因为唐麟轻浮的作风。 端木晋旸很忙,不过还是抽空过来了,说:“我刚才看见小九在和唐先生说话?” 张九网嘴里塞着生鱼片,想了想唐先生,立刻从口袋里掏出那张名片塞给端木晋旸,说:“你看,有人挖你墙角,所以我要求涨工资!” 端木晋旸笑了一声,没想到张九把名片给自己了。 张九说:“我差点忘了,我换了办公室,但是我的薪水还是一个月三千块钱,差一点点都不需要交税!” 端木晋旸笑眯眯的说:“行,回去让人事给你涨工资。” 张九看着端木晋旸这么爽快,眯着眼打量他,端木晋旸把名片塞进口袋里,说:“小九,这个唐麟口碑不是很好,你不要和他走的太近,知道吗?” 张九吃着鲍鱼,就老实点了点头,反正那个唐麟身上的阳气还没有端木晋旸十分之一多,而且张九也没想跳槽,自然不会和唐麟走得近。 很快开幕就开始了,匡少义上去致辞,同时致辞的还有赵院长,除了赵院长,收容所这边致辞的还有赵院长的一位助理姓顾,叫顾山泽。 顾山泽虽然只是助理,但是是负责收容所财务支出方面的人,他在收容所里的时间不短,从收容所刚刚建立就已经在了,算一算已经五年,所以虽然收容所里还有很多比他位置高的人,但是能真正碰到钱的,只有顾山泽一个人。 顾山泽样子冷淡,戴着一副黑边眼镜,不苟言笑,整张脸仿佛是泥塑石雕一样,眼睛狭长,说话的时候声线也很平淡,给人不好接触的感觉,但是又非常的严谨。 顾山泽上去讲话的时候,台下有点小小的轰动,因为他的样貌实在太完美了,几乎和端木晋旸差不多高的身材,容貌没有端木晋旸那么凌厉,但是也不算柔和,尤其是那一双狭长的眼睛,隐藏在镜片之后,竟然透露出淡淡的鬼畜气息。 台下来了很多豪门名媛,看到顾山泽这个样貌,顿时都有些惊艳。 张九小声说:“哎,这个人长得好好看啊。” 他刚说完,端木晋旸的手就在他挺翘的臀瓣上掐了一下,吓得张九差点跳起来! 端木晋旸低下头来,似乎在和张九耳语,说:“小九不乖嗯?竟然说别的男人好看?” 张九一阵冷汗,感觉端木先生要发飙,于是小声说:“端木先生最好看。” 端木晋旸轻笑了一声,似乎对张九这种识时务的反应很满意,轻声说:“什么?只有好看吗?我的体力也很好,小九今天晚上再试试?” 张九:“……”真想变成黑豹日了端木晋旸,不过至今张九都不知道怎么变成黑豹,又怎么从黑豹变成人形。 致辞很快就结束了,端木晋旸身为特殊VΙP贵宾,也被邀请上台致辞了,张九没想到,端木晋旸上台的时候,更是引起了很大的轰动,比刚刚顾山泽的轰动要大得多。 台下那些名媛的眼睛差点掉出来,岂止是名媛,端木晋旸身上的阳气太浓重了,甚至比普通男性的还要浓重得多,吸引男性也不在话下。 张九顿时有些气哼哼的,趁着端木晋旸下台被包围的时候,张九就偷偷跑进了人群,之后就是晚膳的时间了。 张九挤进人群,又开始去拿吃的,匡少义准备的晚宴,食物货源当然是源源不断的,张九刚刚把鲍鱼都席卷了,现在又摆上了一堆。 吃了一肚子海鲜之后,又跑去吃甜点和冰激凌,张九感觉自己肚子就是分格子的,海鲜一格子,甜品一格子,冰激凌一格子,还有其他很多的格子。 张九正吃着,肩膀突然“嘭”的被轻轻撞了一下,忽然感觉到一股巨大的阴气撞到了自己的肩膀,猛地一回头,就看到了一双狭长的眼睛。 原来是收容所的助理顾山泽,顾山泽从他旁边经过,说:“不好意思。” 说完就快速的走了过去。 张九端着盘子一阵诧异,几乎是目瞪口呆,顾先生的身上看起来阴阳两气很平和,互相平很,阴气不多阳气也不多,然而就在刚刚他不小心撞到自己的时候,一股巨大的阴气从顾山泽的身上冒了出来,那种阴气太可怕了,仿佛就是……鬼魅一样。 顾山泽已经走远了,张九这才回了神。 张九坐在角落里,把盘子放在桌上狂吃,一抬头就看到端木晋旸被一堆美女包围着,简直应接不暇,顿时吃醋吃得直心慌。 端木晋旸似乎也从人群中看到了张九,想要挤过来,不过很快就被赵院长拦住了,赵院长似乎有投资的事情要和端木晋旸谈。 张九翻了个白眼,看起来端木先生真是很忙,只能自己吃了。 张九端起手边的杯子大口喝了一口,顿时辣的差点呕出来,侧头一看,自己手边的饮料似乎变成了酒,而且还是非常上头的酒。 张九也不能全都吐出来,那样非引起骚动不可,只能硬着头皮咽下去。 他看着手上的杯子,还是自己的杯子,怎么可能上一刻是饮料,下一刻就变成了烈酒? 张九一口气闷了半杯酒,脑袋里直晕,胃里火辣辣的。 就听到“咯咯咯”的笑声,一个小男孩竟然扒着桌子正在看着自己。 张九吓了一跳,那小男孩穿着T恤和短裤,这打扮绝对是进不来会场的。 但是小男孩就在他面前,扒着桌子,眨着怯怯的大眼睛看着张九,笑眯眯的说:“我想吃这个,可以给我吃吗?” 张九脑袋里反应有些慢,那个小男孩已经跳起来,突然飘在空中,抓起桌上的一个蛋糕,然后“咯咯”笑着飘走了。 鬼! 张九猛地回过神来,但是他脑袋里木呆呆的,有点反应过不来,看着小男孩抱着蛋糕飘远,立刻打晃的站起来,跑了两步,“嘭”一下摔在地上,然后爬起来继续追着小男孩往前跑。 其他人看着张九突然摔倒,都吓了一跳,还有服务生来扶张九,张九赶紧说:“没事没事,我没醉……” 他说着,赶紧冲着往前跑,追着小男孩,下意识的掏了一下口袋,真是衰爆了,他来参加酒宴根本没有带黄符。 小男孩抱着蛋糕,在众人眼里就是一块蛋糕凌空飘在空中,还几个美女盯着那块蛋糕,后知后觉的“啊——”了一嗓子。 小男孩看见张九追自己,似乎觉得特别有意思,“咯咯”笑着跑进了洗手间。 张九追在后面,心想跟豆豆刚开始一样,怎么都跟个熊孩子似的。 张九追进洗手间里,小男孩不知道藏在哪个隔间里了,张九只好一个门一个门的推开,洗手间里没有人,只剩下最后一个隔间。 张九摩拳擦掌的一脚踹开门,就看见小男孩坐在隔间的洗手池上,正在笑眯眯的啃着蛋糕。 张九气势汹汹的走过去,说:“小鬼,是不是你把我的……嗝!饮料换成了酒!” 小男孩眨着大眼睛,笑眯眯的点了点头。 张九抓住他的后脖领子,小男孩子根本不怕他,还是眨着大眼睛看他,笑着说:“大哥哥你醉了吗,脸好红哦,你才喝了半杯就醉了!” 张九说:“我没醉!” 他说着,舌头都有些捋不直了,又说:“就是……就是喝的有些猛!” 张九说着,拽着小男孩说:“你这个臭小鬼,刚才差点引起骚乱,你叫什么名字,是不是从阴府跑出来的?” 小男孩坐在洗手台上,晃着小白腿,抱着蛋糕吃,或许是因为张九身上都是阴气,所以小男孩根本不怕他,还觉得张九脸上红彤彤的很好玩,说:“我叫萌萌,阴府是什么?” 萌萌…… 张九觉得这个名字有点耳熟,但是他实在想不起来萌萌是谁了,但是耳朵里忽然就感觉到有个苍老的声音在叫:“萌萌——萌萌——” 张九猛的清醒了一些,睁大了眼睛,说:“你是不是有个奶奶,或者姥姥?” 萌萌眨着大眼睛,歪头说:“不知道,我不记得。” 张九揉了揉脸,这个小鬼的年纪很小,看起来死了有一段时间了,鬼魂脱离了肉身,也没有正确的修炼,魂魄正在逐渐的消亡,记忆丧失也是正常的事情。 他们正在说话,就听到“嘭!”一声,似乎是洗手间又进来人了,但是很奇怪的是,洗手间进来人之后,竟然是锁门的声音,进来的人竟然把大门给锁住了。 然后是一个声音稍显惊慌,说:“你!姓顾的你干什么?我告诉你我可是唐家的大少爷,小心你吃不了兜着走!” 张九脑袋晕晕的,仔细想了想,好像是唐麟的声音,就是刚才那个很轻浮的男人。 另外一个男人的声音响了起来,似乎带着一些笑意,说:“唐先生,您竟然质问我干什么?你干了什么好事才对。” 唐麟被顾山泽推进洗手间里,吓得一头冷汗,他是做贼心虚,说话都磕巴了,只能没有底气的大吼,然而顾山泽一张冷脸根本不吃这套。 顾山泽把一个东西扔在地上,竟然是个小型的监视器,顾山泽笑着说:“你还真是有意思,把这个东西装我身上,想拍些什么吗?” 唐麟退了好几步,后背顶在了洗手间的落地玻璃上,吓得一头冷汗,他本来以为神不知鬼不觉的,没想到竟然被发现了。 萌萌坐在洗手台上,听着外面的动静,说:“外面好像要打架啊。” 张九还没听出来是怎么回事,说:“等等,再听一下,什么情况?” 唐麟有点顶不住顾山泽的气场,看着他那一张冷脸,顿时满头都是汗,唐麟一咬牙,说:“我实话告诉你吧,顾山泽你别装好人了,我怀疑你们这个狗屁收容所有不可告人的事情,有人给我发信息,说你们谋杀小孩!” 顾山泽挑了挑眉,说:“唐先生你不做大少爷,也不来收容所当狗皮膏药泡我们的员工,现在竟然改做侦探了?” 唐麟脸上一红,说:“呸,你少看不起人,你们做的那些勾当我早晚会查清楚,你别让我抓到你的小辫子,否则你就完了!” 顾山泽冷漠的脸上突然划开一丝笑容,他伸手摘下自己的眼镜,狭长的眼睛眯起来,突然探身过去,将唐麟圈在身前,轻轻嗅了一下,说:“你想抓我的小鞭子?那正好啊,这不是有现成的监视器吗,咱们可以现在录一段。” 顾山泽说着,伸手按住唐麟的腰,轻轻的往下滑,声音突然沙哑的说:“我早就注意到了,你身上有特殊的味道,很香……在哪里……” 唐麟仿佛被一条毒舌逼到了墙角,顾山泽说着,真的把监视器按亮了,唐麟差点疯了,就像点着的炮仗,说:“顾山泽!你干什么!你……你往哪摸……” 顾山泽压住他的手,“嘘”了一声,狭长的眼睛里充满了危险的光芒,另外一只手掌顺着他的腰往下摸,摸到了唐麟左腿的大腿内侧,轻笑了一声,说:“原来在这里,怪不得闻起来那么香……” 张九还想听听发生了什么事情呢,唐麟说的收容所,还有不可告人的秘密,谋杀孩子,这一系列都太惊人了,然而外面的情况突然有点转变…… 画风变得太快,张九表示接受不了…… 第157章 慈善酒会5 张九拉着叫萌萌的小男孩躲在隔间里,虽然隔间并不小,但是总躲在厕所里也不是事儿啊,但是外面正激烈,张九真的不方便出去,而且萌萌就算变成了鬼,但也是小鬼,绝对不能让萌萌看见这种场面。 唐麟被顾山泽压在角落里,他的呼吸都变快了,顾山泽比他高了大半头,唐麟一身的少爷脾气瞬间都变成了杵窝子,吓得缩成一团,外强中干的说:“你住手!不然我……” 顾山泽轻笑了一声,说:“真看不出来,你不是平时总在泡妞吗,还打着收养孩子的旗号到收容所来追女人,现在竟然这么青涩?” 唐麟脸色通红,身体一阵阵发抖,就听到顾山泽挑着嘴角,说:“你真敏感,这样就硬的不行了?” 唐麟羞耻的无地自容,喘着粗气,说:“被你这么摸,是个人就要有反应,我又不是冷感!” 顾山泽笑了一声,说:“谢谢唐先生的夸奖。” 唐麟以前只觉得顾山泽是个冷脸,没想到竟然还是个厚脸皮,就在他怔愣的时候,顾山泽已经把他一把抱起来,放在洗手台上。 唐麟吓了一跳,紧跟着更受惊吓,顾山泽的动作非常快,手指灵活,“咔”一声将唐麟的皮带一抽,直接拽下裤子。 唐麟发出“嗬……”的一声,吓得他脸色发白,顾山泽却突然低下头。 唐麟猛地挣扎起来,但是一瞬间身体就软了下来,伸手按住顾山泽的头,抓着他的头发,有些激动着急喘起来,嗓子里发出“啊”的抖动声。 顾山泽冰凉的嘴唇张开,用牙齿轻轻咬着他的皮肤,伸出舌头轻轻舔了一下,唐麟猛地夹紧了腿,发出“嗬!”的一声,几乎要晕过去。 顾山泽笑起狭长的眼睛,说:“果然是甜的。” 唐麟软的几乎要从洗手台上滑下来,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感觉腿上的地方火辣辣的,正在燃烧一样,被顾山泽舔过的地方还泛着异样的感觉,不停的战栗着。 唐麟咬牙切齿的说:“你……你是不是有毛病!你……” 顾山泽轻轻的松开自己的领带,笑着说:“是吗,那你正好能治我的病,屁股撅起来。” 他说着,“啪”的一声拍在唐麟的臀部上,唐麟一愣,瞬间连脖子都红了,挣扎着想要冲下来,但是腿软的不行,一下就倒在了地上,正好面朝下趴在地上。 顾山泽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说:“真乖,真听话。” 张九和萌萌在隔间里面,张九听得只想捂脸,萌萌则是眨着大眼睛,把蛋糕都吃完了,然后还舔了舔自己的手指,一脸迷茫的样子,说:“外面两个大哥哥在干什么?他们受伤了吗,为什么一直在痛呼?” 张九:“……” 外面的声音越来越激烈,张九觉得如果自己不能鼓起勇气现在冲出去,可能他之后就要带着萌萌听一个现场版了。 于是张九鼓起勇气,先踹了门一脚,果然就听到外面唐麟的声音颤抖地说:“别……有人,顾山泽你这个王八蛋……” 顾山泽的声音说:“嗯?还骂人?” 唐麟的声音很快求饶了,一点儿原则也没有,说:“对不起,我没……没骂你,放开我……真的,真的有人……” 张九听到外面的声音好一点儿了,才带着萌萌走出了隔间,唐麟正在匆忙的整理衣服,他的皮带扔在地上,领带挂在脖子上,衬衫全都拽了出来,正努力的系着裤子。 相比之下,反而是顾山泽显得很优雅,将眼镜重新戴上,恢复了一贯冷漠的模样,系好自己的袖口,说:“唐先生,那么就少陪了,这个我先拿走了。” 顾山泽说着,晃了晃手里像小纽扣一样的东西,唐麟的脸色瞬间就变了,那是袖珍的录像器。 顾山泽转过身,优雅的离开了,留着唐麟一脸菜色站在原地粗喘气。 张九觉得自己该晚一点儿出来的,或许唐麟就能把衣服裤子掖好。 就在顾山泽出去没有几秒中的时候,洗手间的门又推开了,吓了唐麟一跳,还以为是顾山泽去而复返了,结果看清楚人之后,也没松一口气,因为自己这个样子实在太尴尬了,他眼眶都是红的,脖子上还有一个吻痕,正在发疼,裤子的皮带还没系上,领口也没有系好。 进来的人是端木晋旸…… 等看清楚人之后,张九吓了一跳,因为洗手间里只有自己和唐麟,当然还有一个小鬼,唐麟这个模样,希望端木晋旸千万别误会。 端木晋旸挑了挑眉,其实张九想多了,毕竟唐麟比张九高很多,张九那小身板儿,除非变成黑豹,否则谁都压不住。 端木晋旸招了招手,说:“小九。” 张九立刻走过去,拉住端木晋旸的手,端木晋旸笑着说:“喝酒了,你脸很红。” 张九点了点头,他现在脑袋还晕乎乎的,都是萌萌这个小鬼头捣的鬼,最近总是碰到熊孩子。 端木晋旸拉着张九,说:“走吧,再呆一会儿,一会儿就能回房间了。” 萌萌也跟在后面,说:“大哥哥,我还能吃一块蛋糕吗?” 张九和端木晋旸就要出去了,小鬼头跟在后面,唐麟突然说:“等一下。” 众人停了脚步,张九心想,如果自己是唐麟,现在这副模样,就不会叫人停下来了。 唐麟的样子起码比刚才好多了,毕竟系了皮带,把裤子系好了,凌乱的领口和领带,还有脖子上的吻痕直接可以忽略不计了。 唐麟显然叫的是张九,说:“张九,我能找你谈谈吗?” 张九还没开口,旁边的端木晋旸已经笑眯眯的,从上打下打量了一下唐麟,说:“不太方便。” 唐麟:“……”唐麟的脸红的跟番茄一样,似乎在磨牙,说:“我……我真是有正事儿要和张九说,端木先生要是不放心,可以在旁边听,是很重要的事情,请张九帮忙,当然了,薪酬我可以付,要多少都行!” 张九老实的看了一眼端木晋旸,端木晋旸没有立刻出声,张九试探的说:“收容所的事情?” 唐麟立刻点了点头,但是他的脸色更难看了,因为张九知道收容所的事儿,显然刚才顾山泽和自己那段被张九听到了,唐麟简直没脸见人了。 张九考虑了一下,收容所如果真有事情,那么不只是唐麟的事情,还关系到投资的端木晋旸和匡少义,这个事情绝对不能不管。 而且在收容所中出现了很多鬼魂,不停擦桌子的女孩,不停叫着名字的老奶奶,还有这个突然出现的小鬼,这都让张九有些介意。 张九又看了一眼端木晋旸,端木晋旸无奈的说:“唐先生想在哪里谈?” 唐麟一阵惊喜,说:“到我房间可以吗,别误会,去张九或者端木先生的房间也行。” 端木晋旸笑了笑,把手搭在张九的腰上,说:“我和小九一个房间,那就过来吧。” 唐麟顿时有一种吃了死苍蝇的感觉,刚才看见两个人手拉手就发现了,张九和端木晋旸的关系不同寻常,现在听端木晋旸用炫耀的口气说他们一个房间,瞬间就更加明确了,端木晋旸这是在表示所有权。 众人从洗手间出来,就离开了会场,到了端木晋旸的房间,唐麟终于缓过来了一点儿,说:“端木先生,我知道我自己的口碑不太好,但是这件事情你们肯定要信我。” 唐麟说的有些激动,之前张九就在洗手间里听到了而一些,说什么有人给唐林发信息,说收容所的人谋杀小孩。 唐麟把自己的手机拿出来给他们看,手机上有一条短信,短信的内容显然没有写完就发出来了,上面只有短短的几个字。 ——唐先生,救救孩子们,这是谋杀…… 短信的内容到这里突然就断了,也没有后话了。 短信是一个叫孟萱的人发来的。 唐麟说,这个叫孟萱的人是个女大学生,在C城读书,竟然和温离是一个学校的,而且也是大一新生,不过专业不一样。 孟萱在平时会到收容所做义工,长得漂亮,脾气也好,而且喜欢小孩子,唐麟是和狐朋狗友出去玩的时候碰到了孟萱,那个时候孟萱在咖啡厅里打工。 当时好多个花花公子,打赌谁先追到这个叫孟萱的漂亮女孩子,后来唐麟为了不输给他那些狐朋狗友,小小的调查了一下这个女孩子,发现她总是去C城郊区附近的一个收容所当义工。 于是每天吃饱了撑的没事儿干的唐麟开始追求这个漂亮的女孩子,他开着豪车到收容所来,打着领养小孩儿的旗号去和孟萱巧遇。 然后还把自己的名片塞给了孟萱,不过孟萱家境虽然不好,但是也不喜欢唐麟这种花花公子,更何况唐麟一看就是玩玩的态度,果断的拒绝了唐麟。 唐麟面上抹不开,怕被人嘲笑,就打算死缠烂打,每天都来送花。 也是因为每天都去收容所,所以唐麟认识了收容所的助理顾山泽,顾山泽冷着一张脸,而且身材高大,帮孟萱挡了几次唐麟,唐麟就更加讨厌他了。 赵院长借着这个机会,想要拉唐麟投资,唐麟又开始借着投资的旗号天天跑过来“围堵”孟萱,给孟萱送花,请她吃饭,但是被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了。 后来在一次无意的时候,唐麟看到孟萱和顾山泽表白,不过也被拒绝了,而且拒绝得很干脆,唐麟真是松了一口大气儿。 唐麟本身想要借着孟萱失恋的时候,趁虚而入,抚慰一下小姑娘受伤的心灵,他开始天天给孟萱发短信,当然情话什么的,都是从网上搜索下来的,能让唐麟从网上搜索情话,那也是下了不少功夫的。 唐麟估计孟萱把自己的号码拉进了恶黑单里,因为孟萱没有给他回过一条,甚至连让他别再发短信这种话都没有。 那个时候唐麟深深的反思了一下,为什么孟萱不喜欢自己,自己要身材有身材,要颜值也有颜值,家里的钱不比一个收容所的小助理要多得多吗,孟萱竟然给收容所的助理表白,也不接受自己。 随着时间的推移,唐麟开始有点失去兴趣了,他还是照样去收容所,不过看到那些小孩子们的时间,比看到孟萱的时间要长得多。 唐麟认识了很多小孩子,他这个人确实有钱,是富二代,但是从没有童年,他的童年里没有父亲,只有母亲,母亲带着他生活在唐家的大家族里,天天受人欺负,天天教育唐麟长大之后要给这些人颜色看。 后来唐麟长大了,坐拥了唐家的家产,他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别人不会再欺负他,只会恭维他,但是也没什么然后了。 谁也不知道这样的花花公子其实喜欢小孩子,唐麟对小孩子特别没辙,他会带好东西过去分给小孩子,小孩子都喜欢唐麟。 其实也有可能是唐麟身上的阳气很足,所以小孩子们都喜欢他。 孟萱无意间看见唐麟和小孩子玩得很好,似乎对唐麟也有了些改观,两个人聊过两次天,唐麟知道孟萱在收容所做得很好,以后毕业了可能就会留在这里照顾小孩子,孟萱也喜欢孩子。 就在他们几乎成为朋友,唐麟觉得自己可以努力一把成功追到漂亮女大学生的时候,孟萱突然给他发了这个短信。 唐麟说:“这个短信是晚上发过来的,我当时在酒吧,根本没听见,后来我再拨过去,孟萱的电话打不通了,不管我给她打多少个电话,都打不通了,后来我去了收容所,但是赵院长告诉我孟萱辞职了,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然而孟萱并非辞职这么简单,唐麟追到学校,学校说孟萱这两天没来上学,也没有请假,孟萱仿佛人间蒸发了一样。 唐麟说:“我觉得这个事情越来越不对头,我又去了几次收容所,然后我看到了奇怪的东西……” 唐麟去收容所的时候,发现自己一来就抱着他腿撒娇的一个小孩子不见了,赵院长告诉他,小孩子本身就有心脏病,这两天去世了。 唐麟当时很惊讶,先是孟萱不见了,后来那个看起来很健康的小孩子突然又去世了。 最让他惊讶的是,赵院长明明说那个小孩子去世了,但是他第二次去的时候,赫然发现那个小孩子就坐在院子的滑楼梯上,脸色苍白,白的透明,能从他的脸上看到后背喷泉和鲜艳的花朵。 他就那样坐着,看着唐麟,而他的眼睛却不见了! 唐麟当时吓毁了,他撞鬼了,那个突然去世的小孩儿变成了没有眼睛的鬼! 唐麟不知道这件事情该不该跟别人说,他心里有些痛苦,一直憋着很多天,觉得自己追孟萱也是一时热乎,不追就可以了,不追的话,收容所、孩子、奇怪的短信,也都远离了他,然而唐麟一闭眼睛,就会看到那个没有眼睛的孩子,他坐在滑楼梯上,默默的注视着自己。 唐麟揉着脸,有些疲惫的说:“我没和什么驱鬼的和尚道士打过交道,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后来我听说匡少义要准备一场慈善晚会,主角就是这个收容所,所以我打算过来看看,没想到在这儿看到了你们。” 张九是端木集团迄今为止最年轻的风水师了,虽然张九不知道,但是他的名头在业内已经很广了,唐麟就想到了张九,毕竟这些神鬼事情,唐麟根本不懂。 张九听着唐麟的复述,觉得有些奇怪,小孩突然去世,也不应该突然没了眼睛,除非他在死的时候就没有眼睛,所以才会变成没有眼睛的哨子鬼。 唐麟说:“我觉得这个收容所有问题,但是查了半天也不知道该怎么查,他们的财务管得滴水不漏,本身……本身想从管资金的顾山泽入手的,结果……” 结果差点被吃了…… 张九侧头看了一眼坐在旁边晃着腿,左顾右望的小鬼头,说:“唐先生,这个收容所里有没有一个叫萌萌的小男孩?” 唐麟说:“有啊,一个爱吃甜食,有点胆小的孩子,不过很长时间没见过他了。” 张九看向萌萌,萌萌以鬼魂的姿态游走在阳府时间可能有些长了,阴气太淡,唐麟的眼睛并不是慧眼,所以可能看不到他。 但是唐麟之前又说能看到没有眼睛的男孩,或许是因为男孩的阴气很强,怨气也很强,不过就算阴气怨气再强,一般的人也不可能看到。 唐麟明明没有慧眼,但是他能看到阴气重的东西,唐麟的身上应该有些与众不同的东西。 唐麟被张九眯着眼睛打量的直发毛,后背莫名的起了一层的冷汗,说:“看什么?” 张九说:“啊……没什么。” 他刚说到这里,端木晋旸突然笑了一声,说:“在他腿上,左腿靠上的位置。” 说完,还补充了一句,“融天鼎的碎片。” 第158章 慈善酒会6 唐麟不知道自己的左腿上有什么,但是他下意识的想起了之前在洗手间里,顾山泽不断的舔吻轻咬他的左腿,那态度何其暧昧。 唐麟脸上一红,结巴的说:“什什什……什么左腿……” 端木晋旸挑了挑眉,没有再说话。 唐麟说:“总之我知道的都和你们说了,我觉得这个收容所肯定有问题,而且劝端木先生你不要投资。” 张九想了想,说:“这个事情我管了!” 唐麟有些激动,说:“真的,你准备怎么开始查?” 张九站起来,脚步有些摇晃,说:“走,咱们现在走,去一趟收容所。” 唐麟吃惊的说:“现在?” 张九说:“当然,现在赵院长和她的助理都在酒会上,而且今天这么晚了,他们肯定不会回去了,咱们当然要趁这个时间,夜探收容所!” 端木晋旸看着张九脸色红彤彤的,估计酒气已经上头了,无奈的说:“小九你现在醉了,要不明天早上再去?” 张九摇头,豪爽的说:“不,端木先生,我没醉,我还能把你草翻在地!” 唐麟一抖,他似乎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但是一定要装作没听到,不然自己后半辈子就到头了。 唐麟站起来,说:“我出去等你们吧,你们商量完了告诉我,我就在门口……” 他说着,快速的冲出了房门,“嘭!”的关上了门。 张九豪气干云的指着端木晋旸,端木晋旸挑了挑眉,说:“你想把谁草翻在地?” 一边的萌萌眨着大眼睛,认真的说:“什么叫草翻在地,是不是很有意思?” 张九:“……” 张九后知后觉的脸上一红,说:“啊不讨论这个了,咱们快去收容所吧,趁着那些人不在,咱们好好看一看收容所。” 端木晋旸说:“你确定自己没事吧?” 张九拍着胸口,发出“咚咚”的声音,说:“没事没事,好得很,只要端木先生你别再晃了,就没问题。” 端木晋旸有些无奈,架着张九从房间里出来,唐麟看他这架势,说:“他没事吧?” 端木晋旸说:“没事,没喝多少,就是喝得有些猛,路上睡一下就好了。” 三个人带着一个小鬼头来到了停车场,把车子开出去,很快就开出了温泉城,往收容所开过去了。 一路上半个小时的时间,张九靠着副驾驶就睡着了,唐麟坐在后排,他不知道自己旁边还坐了一个小朋友,还以为就自己一个人,结果萌萌都爬到唐麟的头上去了。 唐麟自言自语的说:“今天可能酒喝多了,总觉得自己脖子特别酸。” 脑袋上爬了一个小鬼,脖子能不算吗…… 张九可算是睡醒了一些,看着行驶的车子,还有外面的夜景,讷讷的说:“我们要去哪?” 唐麟:“……”他越发的觉得张九除了脸好看,越发的不靠谱了。 张九坐在副驾驶上想了一会儿,突然想起来了,说:“对对对,夜探收容所。” 众人把车子停在远处的灌木丛后面,然后都下了车,小鬼头可以穿墙进去,但是他们不能,而且也不能从正门走进去,张九看了一眼腕表,现在时间是十二点半,正好是子时,差一点儿就要过子时了。 张九抬头看了看院墙,说:“墙不高,咱们从这翻过去。” 唐麟点了点头,说:“行,没问题。” 张九倒是有点发憷,他现在腿软手软,虽然酒醒了一点儿,但是头疼的厉害,还是有些后遗症。 端木晋旸看了一眼张九,说:“小九,来。” 他说着拉着张九,张九走过去,说:“怎么了?” 端木晋旸说:“我背你上去。” 端木晋旸微微弯下腰来,示意让张九到他背上来,张九有些迟疑,旁边的唐麟说:“端木先生你背着人还能爬上去?” 张九迟疑的伸手勾住端木晋旸的脖子,骑在他背上,端木晋旸都没有说话,伸手抓住墙面,墙面明明很光滑,也没有什么凹凸起伏,端木晋旸就仿佛是一只壁虎一样,快速的冲上去,“唰唰唰”三下,已经上了围墙的顶端。 张九一阵惊讶,说:“端木先生好厉害!” 端木晋旸笑眯眯的说:“谢谢,小九要是在床上这么夸我,我会更高兴的。” 张九:“……” 唐麟在底下仰望了一下站在墙头上的两个人,用手拢着嘴小声说:“喂,你们能拉我上去吗?这个墙有点滑手啊。” 张九立刻从兜里掏出黄符,说:“我能我能。” 他说着,双手结印,黄符就一个串一个变成了一条绳子,从围墙上垂下去,唐麟拉着绳子,端木晋旸把他拉了上来。 众人顺着墙翻到内侧,小鬼头已经穿墙过来很久了,正坐在滑楼梯上玩游戏。 唐麟有一段时间没来了,因为他不敢来,来了之后就能看到奇怪的东西,实在太可怕了。 时间已经很晚了,对于孩子们来说,九点上床睡觉刚刚好,十二点的时候已经处于黑甜梦乡了,花园里一个人也没有。 萌萌坐在滑楼梯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左右的场景,似乎是觉得有些眼熟,慢慢进入了沉思的状态,不知道在想什么。 众人穿过花园,蹑手蹑脚的来到办公楼里,办公楼的楼门都是锁着的,这不妨碍张九打开门锁,黄符变成了曲别针,然后张九一副专业的样子开始撬锁。 唐麟看的目瞪口呆,张九说:“没什么惊讶的,这是天师必备技能。” 门锁一下就开了,众人推开门走进办公楼,里面静悄悄的,员工也都下班了,大家直接上了顶层,院长室果然就在顶层,旁边是助理室,肯定是顾山泽办公的地方。 唐麟说:“顾山泽总揽的是收容所的财务,钱都从他手底下出,咱们一定要找找他的办公室,看看有没有什么猫腻。” 众人走进去,顾山泽的办公室竟然不锁门,一推就开了,里面的格局很老旧,看起来并没有什么新奇的地方,中规中矩的办公室,甚至有些死板,和张九的办公室根本没法比,更别说和端木晋旸的办公室比了。 桌上有一台电脑,旁边落着各种文件,唐麟和端木晋旸都是搞商业的,唐麟能作为唐家的家主,商业头脑也不少,两个人立刻翻找起来,把架子上的文件拿起来看,果然是收容所的支出费用,还有收到了的投资费用。 收容所是赵院长名下的,是一间私人收容所,最早也是赵院长建立的,这几年匡少义在收容所投资了很多钱,但是收容所并没有什么股份,匡少义只是无偿投资,也没有占股之类的说法,也就没有任何管理权,说白了就是匡少义出钱,但是出了这些钱买什么,用在哪里,匡少义只有监督权,没有处置权。 唐麟啧了啧舌头,说:“匡少义出的钱还真多,要是收容所真有猫腻,他的肠子一定都悔青了。” 张九看不懂这些东西,凑过去,说:“端木先生,这些账目怎么样?” 端木晋旸伸手点了点那些文件,说:“顾山泽的经济头脑很好,我还真有点想要挖墙脚的心态了,每一笔做的都非常到位,而且相当精简,都用在刀刃上了,从这些文件来看,根本看不出猫腻。” 唐麟说:“没准做的是假账。” 端木晋旸笑了笑,说:“如果是假账,能做成这样,顾山泽也是个人才。” 唐麟撇了撇嘴,因为端木晋旸说的是实话,这些文件滴水不漏。 张九拿着文件看,突然“嗯?”了一声,说:“收容所每年不收容新的孩子吗,为什么每一年采购的用品,数量都是差不多的?” 他说着,把文件摊开众人看,唐麟说:“这也没什么奇怪的,毕竟收容所的孩子也有病逝的,再加上新来的,数量正好平衡。” 端木晋旸皱眉说:“不对。” 唐麟说:“怎么不对?” 端木晋旸说:“数量太整齐了,这些数目几乎没有任何出入。” 张九也觉得数目太整齐了,就算有病死的孩子,难道收容所都是病死几个收容几个吗?这中间应该有很多不可控的元素,不可能如此整齐。 他们正说话,就听到“吱呀——”一声,有声音从外面传来。 众人一阵心惊,难道是赵院长回来了? 不过张九很快就感受到了一股来自于小孩子的阳气,而且是活人,不可能是身为中年女性的赵院长。 走廊里,一个小孩子的样子被拉的长长的,看起来有些诡异,他手上还拿着一样东西,那东西竟然也拉着人形的影子,看起来就更是诡异了! 众人看过去,果然看到了一个孩子,他慢慢走过来,小心翼翼的,这个孩子他们竟然还认识,就是那个叫张九大姐姐的小男孩! 小男孩手里还举着他的奥特曼,一脸谨慎的顺着楼道往里走。 男孩看到前面有人,吓了一大跳,手里的奥特曼都掉在了地上,萌萌一看是个“小娃娃”,立刻飘过去,把奥特曼给捡了起来。 张九一阵心惊,萌萌是鬼魂,他把奥特曼捡了起来,那普通人看到的就是奥特曼满天飞的样子,果然唐麟脸色都白了。 但是那个小男孩竟然没有脸色发白,而是震惊的睁大了眼睛,跑上去,将萌萌整个抱在怀里,大喊着:“萌萌,竟然是你!” 小男孩似乎认识萌萌,不过萌萌只是玩着奥特曼,一脸惊讶的看着小男孩,说:“你是谁?” 小男孩竟然有慧眼,他的眼睛能看到鬼魂,张九有些吃惊,蹲下来说:“小朋友,你认识萌萌吗?” 小男孩一眼就认出了张九,说:“是中午来的那个大姐姐吗?” 张九:“……”不是,是大哥哥! 小男孩说:“当然认识,萌萌以前就住在这里,我们是一个房间的,他是我的小弟!” 张九:“……” 萌萌显然不记得小男孩了,但是他对小男孩的奥特曼兴趣很大,笑眯眯的玩着奥特曼,小男孩竟然没有抢过来。 张九说:“以前住在这里?那后来萌萌住到哪里去了?” 小男孩摇了摇头,脸色竟然有些怅然若失的感觉,说:“老师说萌萌得了病,就把萌萌带走了,应该是去医院,之后我就再也没见过萌萌了,没想到今天能见到萌萌……医院不是好地方!” 张九露出一副很耐心的表情,说:“为什么?生病了当然要去医院,为什么医院不是好地方?” 小男孩绷着一张小脸,严肃的说:“因为去了医院都回不来,我有好多小弟都进了医院,都没有再回来……对了!那天我看到有一个人回来了,但是我叫他他都不理我,就坐在外面,他的样子好可怕,没有眼睛,谁也不理,我叫他,老师和院长还都说我疯了,要把我也带到医院去呢!” 小男孩是慧眼,其他人没有慧眼,他们看不到鬼魂,小男孩对着鬼魂喊,别人当然会以为他生病了。 张九又说:“你为什么跑到这里来了?” 小男孩自豪的说:“当然是探险!” 原来不止他们,也有人夜探收容所…… 小男孩说:“我刚才看到了一个我熟悉的小弟,他跑到这边来了,我就追过来了。” 可能也是死后的鬼魂,小男孩追着鬼魂,发现办公楼没锁,就进来探险了。 张九安抚着小男孩,其实小男孩并不需要安抚,和萌萌一起玩起了奥特曼。 小男孩说奥特曼是他的宝贝,一般不给别人玩,不过因为很久没有见到萌萌了,所以才给萌萌玩。 萌萌根本不记得小男孩了,还笑着说:“你真好!” 端木晋旸和唐麟又开始去翻找资料,从小男孩的嘴里能发现这个医院有点情况,他们想要找收容所合作的医院,不过在顾山泽的办公室里没有找到相关的资料。 他们到了隔壁,去赵院长的办公室继续找,结果找到了收容所的孩子名册,还有合作的医院名册。 合作的医院是个私人诊所,费用相当高,但是这家私人诊所是免费对收容所开放的,也是公益行为,公益的接收收容所生病的孩子,还签了一个合同。 张九找到一张表格,进入医院的孩子都有名单,有的是先天心脏病,有的只是小感冒,不过一律都是住院处理,而且有的名单后面打了勾,有的后面是空的。 张九找到了萌萌的住院信息,孩子的个人资料都有,还有住院病史,住院的原因是重感冒发烧,但是结果却是死亡,因为重感冒转肺炎,最后引发了一些病根,导致了死亡。 张九皱起眉来,说:“萌萌的个人资料写的是孤儿……” 下午在停车场的时候,张九看到了一个老奶奶,在停车场不断的喊着萌萌,这个老人家死亡的时间应该不长,她的魂魄还很齐全,按理来说这个老奶奶应该是萌萌的家人,然而萌萌却被收进了收容所,而且资料是孤儿。 张九觉得越来越奇怪,说:“咱们应该从这个医院入手,还有萌萌的家庭背影,是不是真的孤儿。” 端木晋旸看了看医院最后一批入院的名单,就在昨天上午,入院的所有人还没有打对勾,突然敲了敲桌子,说:“或许咱们的时间并不多,走吧。” 唐麟似乎也从这份名单上感觉到了一种恐惧,端木晋旸说得对,他们时间不多,甚至已经没有时间了,如果是他们想象的那样,那这岂止是一场谋杀?! 众人把东西都放回原来的位置,张九用黄符一扫,上面的指纹就全都消失了,然后快速的退出来。 萌萌还没有玩够奥特曼,小男孩看着萌萌一脸不舍的样子,说:“我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你?” 萌萌眨着大眼睛,摇了摇头,他的魂魄飘荡已经很久了,阴气受损,能有这种反应已经很惊人了。 小男孩把奥特曼塞在萌萌手里,一脸大义凛然壮士断腕的说:“送给你,如果再见面的时候,你再还给我吧。” 萌萌立刻高兴起来,笑着说:“你真好!” 小男孩挠了挠脸颊,嘿嘿笑了一声,就在这个时候,他突然睁大了眼睛,楼道走廊的尽头,突然出现了一个小孩子,他飘在空中,两只眼睛黑洞洞的。 唐麟被一股极大的凉风吓了一跳,没有眼睛的小男孩阴气太大,具有融天鼎碎片的唐麟也看得到他,小男孩猛地飞过来,快速逼近,“唰唰唰”几下,仿佛闪电一样冲过来。 小男孩大吼着:“眼睛!!!还我眼睛来!!” 唐麟吓得往后退了好几步,小男孩马上就要贴上他了,张九一阵吃惊,说:“当心!” 他说着要甩出手中的黄符,不过“啪”一声被端木晋旸按住了,端木晋旸说:“别急,有人来了。” 他说着,就听“唰——”的一声,一个黑影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猛地冲过来,一下拽住唐麟的脖子,伸手拦住小男孩和萌萌,快速的将众人向后保护,同时双眼一张,狭长的眼睛发出一种光芒。 随着光芒的亮起,眼前出现了一扇光波一样的墙,一下将没有眼睛的哨子鬼拦在了墙外…… 第159章 慈善酒会7 “顾山泽?!” 唐麟还以为自己要被没眼睛的小鬼啃了鼻子,结果一瞬间被人搂住了腰,往后一退,眼前突然竖起一面透明的墙,在不断地波动着,小鬼冲上来,一下撞在墙上,几乎装的头破血流,两个黑乎乎的大眼眶盯着他们,不断的冲着墙嘶吼。 萌萌吓得抱紧了手里的奥特曼,小男孩把萌萌护在身后,说:“没……没没没事的!” 张九定眼一看,端木晋旸说有人来了,竟然就是这个顾山泽? 而且顾山泽身上灵力充沛,看起来就不是什么普通人,他的身上蕴藏着一股很大的阴气,在不断的波动着,“啪!”的一声脆响,顾山泽的眼镜一下碎裂了,那哨子鬼似乎被吓怕了,快速的转头就跑,瞬间消失了。 张九注意到,顾山泽身上的灵力,并非纯阴的气息,他身上的灵力带着一种阴邪的气息…… 唐麟看到顾山泽,先是惊讶,然后从他怀里钻出来,说:“你……你怎么在这里?!” 顾山泽把碎掉的眼镜摘下来,拿在手里看了看,挑眉说:“我是收容所的助理,在收容所很平常不过吧,唐先生呢,怎么在这里?大半夜来泡妞了吗?” 唐麟老脸一红,气的直喘粗气,指着顾山泽鼻子说:“你别得意,我告诉你我们已经抓住了你的把柄,你看着吧,等我把你揭穿!” 顾山泽挑起嘴角,似乎一点儿也不在乎他的威胁,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纽扣,笑着说:“是吗,我想听听到底是什么把柄。” 唐麟见他把那东西拿出来,脸色顿时都青了,那不就是洗手间里面的顾山泽不要脸的拿来录像的监视器吗。 现在还有端木晋旸在场,顾山泽要是把小纽扣打开了,虽然视频看不到,但是声音还是能听到的,他这辈子就算完了,唐家也会变成笑柄。 顾山泽看他脸色惨白,说:“真没想到,唐先生也有怕的事情。” 唐麟梗着脖子,但是没敢说话,觉得自己真是怂到家了,但是没有任何办法。 顾山泽反而笑了一声,不过是皮笑肉不笑,说:“我清楚你们来这里的目的。” 唐麟睁大了眼睛,还想狡辩,结果就听到顾山泽继续说:“我可以带你们去那家医院看看。” 唐麟眼睛变得更大了,随即皱眉说:“你以为我们会相信你吗?你肯定是事先做好了准备!” 顾山泽突然转过头来,没有眼镜的眼睛眯起来,显得更加狭长,危险…… 那双眼睛黑漆漆的,仿佛是一个漩涡,唐麟瞬间浑身发冷,一下似乎就要被吸进那个漩涡中,脑袋发木,浑浑噩噩的。 唐麟猛地吸了一口气,突然从漩涡中挣扎出来,心慌的直出冷汗,说:“你的眼睛……” 顾山泽冷笑着说:“唐先生,我的脾气不好,如果你不想跟着,大可以不去。” 他说着,把那个小纽扣抛给了唐麟,随即对张九和端木晋旸说:“明天早上九点,我会在温泉山庄门口等你们,一起去这家接口医院看看。” 张九还没有反应过来,顾山泽已经身形一晃,瞬间消失在众人面前,他的身影仿佛是一个气流,被风一吹,一下就不见了! 唐麟吓得“嗬——”了一声,说:“他……他是鬼吗?!” 张九突然一脸兴奋的说:“天呢,我这辈子第一次见到活的山魅!” 唐麟说:“山魅?什么鬼?” 张九说:“你说对了,就是一种鬼,你听他的名字就应该知道了,山泽,他是栖息在山里的魅,魅的简单意思就是长相好看的鬼,魅的眼睛具有蛊惑性,原来阴气的山魅还有男性的样子啊……” 唐麟听得似懂非懂,但是有一点他听懂了,顾山泽的眼睛具有蛊惑性,怪不得刚才一瞬间,唐麟就被他的眼睛吸进去了。 还有另外一点唐麟也听懂了,顾山泽不是人! 张九奇怪的说:“这个顾山泽好奇怪啊,他为什么要引咱们去这家医院?而且他好像还知道什么,难道他有办不到的事情,需要咱们?” 端木晋旸说:“走,咱们先回去,明天去了医院再说。” 众人坐车回了温泉山庄,他们明天还要去医院,不方便照顾萌萌,就让卢程昱和连逸照顾萌萌。 回去的时候正好遇到了顾山泽,顾山泽那种态度,就跟刚才的事情没有发生过一样,看见他们都没有打招呼,径直往自己的院落走去了。 章巷之看到张九,立刻抓住他,说:“小九,你刚才干什么去了,一直找不到你,还以为你出事了。” 张九说:“没事没事,和端木先生出去走了走,宴会厅太闷了。” 张九眼睛转了转,他拉着章巷之到人少的地方,说:“哥,明天赵院长是就回去了吗?” 章巷之点了点头,说:“应该是吧,刚才宴会就结束了,效果还不错,很多人给收容所资助。” 张九心里想说,那就糟了。 张九说:“哥,明天上午千万别让赵院长回去,要不让匡大哥和赵院长谈谈资助的事情,拖着她点儿。” 章巷之皱眉说:“是有什么事儿吗?” 张九觉得瞒不住,也没必要瞒,就把事情和章巷之说了一遍,又说:“我们明天早上要去那家医院看一看,如果赵院长真的有猫腻,这么多资金不是打水漂,而是喂了狼啊,所以一定要让匡大哥拖住赵院长。” 章巷之一听都有些慌神,觉得这件事情有点可怕,说:“你放心好了,一会儿我就和少义去说。” 张九嘱咐了章巷之两句,然后就跟着端木晋旸回房间去了。 张九有些疲惫,躺在床上,一闭眼就想到了那个没有眼珠子的哨子鬼,他的身上充满了怨气和憎恨,那种气息很可怕,仿佛能影响张九身体里的阴气。 张九呼吸有些不平稳,端木晋旸洗了澡,从浴室出来,就看见张九蜷缩在一起,蜷成一团,缩在床上瑟瑟发抖。 端木晋旸立刻冲过去,抱住张九,说:“小九,怎么了,不舒服吗?” 张九点了点头,自动的缩在端木晋旸怀里,伸手抓着他的衣服,手掌不自主的从端木晋旸的浴衣钻进去,用手心贴着他的皮肤,感受着端木晋旸身上散发出来的阳气。 端木晋旸呼吸一窒,张九的手钻进自己衣服里,急切的抚摸着自己的皮肤,这种感觉实在太疯狂了,然而偏偏张九身体不舒服,他只是想本能的吸取一些维持肉身的阳气而已。 端木晋旸紧紧搂着张九,轻轻抚摸着他的额头,说:“小九,放松点儿,没事的,别瞎想……” 张九点了点头,说不出话来,深深的嗅着端木晋旸身上弥漫出来的阳气,夹杂着刚刚洗完澡的水汽,慢慢的呼吸平静下来,身体也不再那么发冷了。 端木晋旸一直抱着他,突然低头亲了亲他的额头,说:“对不起,让你受了这么多罪。” 张九迷迷糊糊的没听见,靠在端木晋旸怀里直接睡了过去。 唐麟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懒得洗澡,直接把自己摔在床上,从口袋里掏出那个纽扣电池一样的仪器,举在眼前看了看,真不能理解顾山泽到底是什么意思。 这个人太奇怪了,好吧张九说他不是人,这个鬼太奇怪了,明明在收容所工作,而且他还管理的是财务,但是他竟然突然出现,说可以带他们去医院看。 如果顾山泽真的知道什么,那么他为什么不直接说出来,或者不直接阻止赵院长,反而要带着他们去? 唐麟觉得很烦躁,他总是梦到孟萱,孟萱对他大喊着这是谋杀,然后还有那个没眼睛的小孩儿,终于在他觉得好一些的时候,他又看到了那个小孩儿,那个小孩还要袭击自己。 唐麟叹了口气,把纽扣烦躁的扔出去,“嘭”一声砸在地上,结果却不小心启动了! “啊……顾山泽……你……你这混蛋……别……别舔,唔!” “唐先生的腿把我夹得好紧。” 唐麟吓了一大跳,他哪知道纽扣启动了,竟然把录像的声音给放了出来,吓得他浑身一颤,猛地一跳,冲下床去,但是他的手刚要把纽扣捡起来,突然一只黑皮鞋把那个纽扣给踩住了。 唐麟抬头一看,嗓子里发出“嗬——”一声,竟然是顾山泽! 顾山泽悄无声息的就从外面走了进来,一丝不苟的黑色西装,锃亮的黑色皮鞋,戴着一副黑色的眼睛,低头看着他。 唐麟吓得瞪着自己的门,是关着的,绝对锁了,顾山泽是怎么进来的!? 不过唐麟转念一想,顾山泽是山魅,是鬼来着! 唐麟猛地后退一步,说:“你……你来干什么,怎么进来的?” 顾山泽竟然笑了笑,说:“从门进来的。” 他说着,低头看着那个还在发声的纽扣,纽扣的声音不大,但是很清楚,回荡在空旷的房间里…… “啊……轻点,别咬,嗯……” 唐麟的声音有些失真,从纽扣里传出来,在唐麟听起来的确失真,因为他才不会发出那样的声音! 顾山泽笑了笑,说:“唐先生竟然有自己回味的癖好?” 回味? 唐麟的脸瞬间就红了,说:“滚开,把他关掉!” 顾山泽说:“不是我打开的,为什么要关掉,不好听吗?” 唐麟的脸几乎滴血了,这怎么可能好听! 顾山泽脸上没有什么表情,说:“我倒是觉得挺好听,唐先生的声音很诱人。” 唐麟又后退了一步,气的胸口快速的起伏,说:“你给我滚出去,谁让你进来的!” 顾山泽摇了摇头,说:“没人让我进来……” 他说着,看着自己的手掌,说:“但是我现在有些虚弱,想要一点儿养料。” 唐麟听他自说自话,他怎么没看出来顾山泽这人高马大的虚弱,虚弱是什么玩意儿? 然而顾山泽已经动了,唐麟根本没看见他怎么动,一眨眼的功夫,唐麟只觉得自己一下被抛了起来,猛地甩在床上,皮带发出“喀拉”一声,直接被抽掉了。 唐麟吃惊的睁大眼睛,猛地抡起一拳,但是根本打不到顾山泽,拳头一下被压在床上,双手高举从耳侧压上去。 唐麟瞪着眼睛,说:“你要……你要干什么?” 顾山泽把自己的眼镜扔开,狭长的眼睛眯起来,在唐麟的颈侧吸了口气,说:“好香的味道……你放心,我只是想要一点儿养料,你身上阳气这么足,也不会有什么损失,而且……你很爽不是吗?” 唐麟气得大骂,说:“你脑子是不是有问题?!我怎么爽了……啊……” 他说着,声音突然抖动了起来,顾山泽的手突然压住他左腿,大腿内侧那个地方还很敏感,本身还火辣辣的,被顾山泽一碰,瞬间全身抖动,战栗起来。 顾山泽笑着说:“看吧,你的身体很诚实,这是阴阳激荡的感觉,你觉得很舒服,不会有什么损失的,放松一点儿,会更舒服……” 顾山泽说着,双眼注视着唐麟,唐麟身体颤抖,慢慢的被那双眼睛吸了进去,他脑子里一片混沌,身体越抖越厉害,左腿上一片火辣辣的,又凉丝丝的,唐麟隐约看见顾山泽又埋下了脑袋,轻轻的舔着他。 唐麟“嗬”的一声颤抖,伸手抓住顾山泽的领子,顾山泽眼睛里有一丝惊讶,还以为唐麟从自己的幻术中挣脱了出来,没想到唐麟竟然把他一把拉起来,然后勾住了他的脖子,粗喘着气,仿佛野兽一样吻上了顾山泽的嘴唇。 顾山泽一阵怔愣,唐麟嗓子里发出急促的呻吟,四肢瘫软,仿佛受到了极大的刺激,一身热汗的瘫在床上。 顾山泽眯了眯眼睛,突然说:“还想更舒服吗,唐先生?” 唐麟神情迷茫,光滑的左腿上被吻咬出了一块深深的齿痕,迷茫的点了点头,嗓子里轻轻的说:“想……” 张九睡了一个好觉,起来的时候还窝在端木晋旸怀里,端木晋旸看了看时间,才七点多,不过张九睡不着了,在床上开始翻滚。 端木晋旸拍了一下他的屁股,说:“睡饱了?去洗澡吧,昨天你直接睡下了,都没洗澡。” 张九爬起来跑进浴室冲澡,然后出来换衣服,八点多半的时候准备找唐麟和顾山泽吃早饭,然后大家一起出发了。 张九和端木晋旸跟章巷之匡少义交代了一下,然后就去找唐麟,敲了半天门唐麟也不答应,张九说:“不是还没起床吧?” 他正说着话,突听“咔嚓”一声,房门打开了,张九刚要说“唐先生”三个字,结果却变成了惊讶“顾山泽”三个字。 顾山泽衣着整齐,打开门站在门口,背后的房间拉着窗帘,屋子里一片昏暗,然而张九已经看见散在地上的衣服了,还有扔在门口的皮带,屋子里弥漫着一种让人尴尬的气味儿。 唐麟身上散发着浓郁而慵懒的阳气,这个味道的冲击力太大了,张九的脸色瞬间就红了,尴尬的要死。 顾山泽重新戴上了眼镜,说:“不好意思,稍等几分钟,唐先生还没醒。” 张九说:“那……那啥,酒店在停车场等你们。” 唐麟还在睡梦中,他身上很疲懒,仿佛睡不醒,听到有声音,似乎是有人在说话,才慢慢睁开了眼睛,一阵火辣辣的疼痛从身后传来,唐麟猛地一惊,身体都绷紧了,然后有什么东西流了出来…… 唐麟嗓子里发出“嗬”的一声,震惊的回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都是吻痕,薄被盖在腰上,尤其是他的左腿,左腿上还有一个齿痕,几乎都要留疤的那种! 唐麟猛地想起昨天晚上的事情,很多画面冲进脑袋里,羞耻的他简直想要直接跳楼。 顾山泽关上门走进来,说:“起床吧,张九和端木晋旸来找了,准备要出发了。” 唐麟:“……” 唐麟愤恨的盯着顾山泽,顾山泽笑了一声,说:“你用这样的眼神看我,是想再来一次吗?” 唐麟气的磨牙,说:“你这混蛋!你这个……这个……” 气的唐麟连话都不会说了,顾山泽把衣服给他扔到床上,施施然坐下来,说:“我这个混蛋,昨天晚上伺候唐先生很舒服,一直缠着我要更多。” 唐麟想用衣服闷死自己,因为顾山泽说的是实话…… 张九和端木晋旸坐在车里等了很久,眼看九点一刻了,那两个人还没出现。 端木晋旸突然说:“来了。” 张九转头一看,果然看到了唐麟和顾山泽,顾山泽还是那副冷漠一丝不苟的样子,而唐麟则是“面带憔悴”,走路一瘸一拐,正奋力的向他们的车子走来…… 第160章 慈善酒会8 唐麟拉开车门,感觉这个动作就要了他的命,腰上很酸,一动就疼,他重重的坐进车里,立刻又弹了起来,嘴里“哎呦”了一声。 张九忍不住回头说:“你没事吧?” 唐麟脸红的要命,尴尬的要死,说:“没……没事。” 顾山泽也坐进车里,说:“往收容所开,医院离那边不远。” 端木晋旸发动了车子,很快他们的车子就往收容所开过去,唐麟坐在车上昏昏欲睡,头一点一点的,最后实在忍不住了,往后靠着睡着了。 唐麟睡着睡着,身体就往旁边滑,最后“咚”一下靠在了顾山泽的肩膀上,这个高度似乎还挺舒服的,唐麟并没有醒过来,靠着他的肩膀睡的还挺安稳。 顾山泽侧头看了一眼唐麟,只是推了一下自己的眼镜,其他的什么话也没有说,唐麟就一直靠着他睡,睡了一路。 端木晋旸开着车往收容所去,顾山泽负责指路,车子开过了收容所之后继续往前开,只有短短十分钟,车子就停了下来。 车子一熄火,唐麟立刻就打了一个挺,猛地醒了过来,说:“啊?怎么停下来了?咱们到了吗!” 张九无奈的说:“已经到了。” 车子停在医院的停车场上,停车场很大,因为医院是私人诊所,所以各种设施都非常的先进,看起来特别自动化。 顾山泽没有立刻下车,说:“我的确是负责收容所的所有财务支,收容所的钱,不管是支出,还是好心人的资助,全都会从我这里流水,但是有一样我是不管的,那就是孩子们的医药费。” 张九回头看向坐在后排的顾山泽,说:“我昨天看到收容所和这家医院签订过合同,医药费全都是免费的?” 顾山泽笑了笑,说:“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不是吗?尤其这还是私人诊所,后背没什么社会扶持,竟然和收容所签订了一个这么公益的合同,你们觉得呢?” 张九没说话,但是这个听起来,医院不是太善意,就是里面有猫腻。 虽然张九很想相信这是善意的,然而如果是善意的,那么他们今天来这里就没有目的了。 顾山泽说:“医院方面的事情,一直都是院长自己过问的,不会交给任何一个人,财物全都经过我的手,所以我肯定收容所没有给过医院一分钱,但是反之呢,医院给没给过收容所的钱,我就不知道了。” 唐麟打断他的话,说:“等等,你说什么?医院给收容所的钱,你脑子没问题吧?医院为什么要给收容所钱?医院帮孩子治病,不要钱已经很有问题了,他们竟然还要给收容所钱……你……等等……” 唐麟说着,脸色瞬间就变成青色的了,似乎有什么话卡在了嗓子里。 顾山泽继续说:“收容所收养的孩子都是体弱多病,被抛弃,或者干脆没有亲人的类型,很多孩子进入收容所的时候已经病得不行,所以刚开始我并没有注意收容所里孩子去世的比例情况,但是后来……” 后来顾山泽开始注意到了,收容所每年,甚至每个月都有孩子去世,不仅仅是那种病入膏肓的孩子,还有那种像萌萌一样,干脆很健康的孩子,只是因为发烧被送进医院,意外的就没有回来,转肺炎病死了。 后来顾山泽看到了那个没有眼睛的孩子,孩子变成了冤鬼回来了,或许是因为医院离收容所很近,也或许是因为怨念太强,所以那个没有眼睛的孩子竟然回来了。 顾山泽突然想到了一个可能性,或许收容所根本不需要给医院钱,反而是医院要给收容所钱。 因为那些死掉的孩子们…… 张九惊讶的说:“你是说,收容所和医院在卖小孩子的器官?” 顾山泽点了点头,唐麟一阵惊讶,随即后背爬起一层鸡皮疙瘩,随即说:“太他妈王八蛋了!” 顾山泽说:“这只是我的想法,但是这个想法是有根据的,这些孩子们都无牵无挂,根本没有任何家人,就算他们‘因病’去世,也只有收容所的人会替他们火葬,也就是说,如果这些孩子失去了一些器官,根本不会有人追究或者过问。” 张九的身上也爬上了一层冰凉的感觉,比任何的阴气还要让人冷酷,这是来自于一种人性的冷漠。 端木晋旸说:“继续说,你呢,你有查过医院了?” 顾山泽看向端木晋旸,随即点了点头,推了一下眼镜,说:“当然,我查过医院了,但是我没查到结果。” 唐麟说:“你怎么这么笨!这事情很急啊!” 顾山泽不搭理唐麟,说:“整所医院都很普通,但是资金雄厚,我发现医院里有一座楼,是进不去的,听护士说是要拆掉的楼,不过我之前偷偷来看过了,那栋楼的样子并不老旧,反而更新,我觉得里面可能有东西,然而我进不去。” 张九有些惊讶,顾山泽虽然是山魅,但是他的灵力非常强大,阴气也很浑厚,这样的顾山泽竟然进不去这栋楼? 顾山泽笑了笑,说:“这栋楼上有结界,结界非常强大,我试过了,结果是这样……” 他说着,伸出自己的手掌左手手掌上突然波动起来,随即整只手掌变成血红色,仿佛被烧掉了一层皮一样。 唐麟吓了一跳,话音还没来得及跑出嗓子,顾山泽左手一晃,已经变回了平常的样子,他的手心很完整,什么伤痕也没有,更没有那种可怕的烧伤。 张九更是诧异,顾山泽受伤很重,阴气也受到了损伤,不过他的掩饰能力很好,其实之前顾山泽说自己虚弱,的确如此,他受了重伤,的确虚弱,虽然他是阴修,但是阳气的补充也是一件很美妙的事情。 顾山泽说:“所以我才会带你们来这里,剩下就看你们的了。” 四个人下了车,快速的进了医院,因为这里是一家诊所,所以他们不需要偷偷摸摸,只需要装作看病就好了,张九打算看个感冒。 大夏天的看感冒的人并不多,张九很快就看完了感冒,开了一盒感冒药,张九一看单子,一千块钱一盒,差点直接吐血,取药的地方正好在诊所的里面,挨着那栋废弃的楼。 张九看见前面有个小门,可以从小门穿出去,直接通向后面的楼,快速走过去一看,那小门上竟然上了锁。 张九烦躁的说:“竟然锁了,还要撬开。” 端木晋旸从旁边走过来,说:“别那麻烦,帮我挡着一些。” 张九狐疑的看着端木晋旸,就见端木晋旸用身体挡住那把锁,然后伸手一拽,“咔”一声,锁发出一声轻响,直接给拽豁了。 唐麟瞪着眼睛看着那把锁,端木晋旸已经把锁链抽下来,推开门,招呼众人进去。 大家从小门穿过去,直接往后面的楼去,一路上根本没有人,众人来到了楼门前,楼门是关闭的,里面黑洞洞的,这座楼背光,但是里面一个灯也没有亮,看起来并没有人。 张九伸手要去碰楼门,顾山泽说:“等等!” 他的声音吓了张九一跳,顾山泽说:“先用黄符试试,上面应该有结界。” 张九拿出一张黄符,轻轻一甩,扔在楼门上,就听到“呲啦——”一声,仿佛是触电的声音,黄符碰到的一瞬间,一下被电成焦黑色,随着风一吹,顿时灰飞烟灭了。 不只是张九,唐麟也目瞪口呆的,说:“妈的这怎么回事,太邪门了?!” 端木晋旸眯起眼睛,说:“你们看。” 他说着,刚刚被黄符击打过的楼门突然出现了一个黑色蛇纹的印记,慢慢的浮现出来,然后又慢慢的消失下去。 咒印,又是咒印,蛇纹的咒印! 端木晋旸的脸色并不好看,转头对顾山泽说:“把你的手伸出来。” 顾山泽把左手平摊开,端木晋旸的手掌在上面虚扶一下,顾山泽的左手立刻显露出了原样,被灼烧了一样,皮都烧掉了,鲜血淋漓的,然而就在他的手掌上,浮现着一条黑色蛇纹印记。 张九睁大眼睛,说:“他身上……” 顾山泽身上也有蛇纹印记! 顾山泽有些吃惊,说:“我之前没看过这个咒印。” 端木晋旸眯眼说:“这个结界有点意思,就像一种病毒,只要触碰就会被感染,在饲主身上种下咒印,并且会偷走饲主的能力。” 顾山泽听着眯了眯眼睛,怪不得他觉得身体有些虚弱的感觉,原来并不是因为左手的灼伤,而是因为他身上有咒印的缘故。 张九说:“怎么办?这个结界碰不了,咱们怎么进去?” 端木晋旸招手说:“走,咱们不进去。” 唐麟看他们转身要走,着急的说:“不进去?那些孩子怎么办,喂喂别走,咱们要报警吗,可是没有根据啊,会不会被遣送精神病医院,咱们真的不进去吗?” 唐麟自说自话了半天,顾山泽拽了他一把,把他压在怀里,捂住他的嘴,说:“闭嘴,你想让别人听见吗?” 唐麟被他的气势瞬间吓得都不敢说话了,因为他的腰很疼,这个动作让他的腰酸疼酸疼的。 众人从医院快速出来,上了车,端木晋旸才说:“顾山泽的手上被种下了咒印,在种下的那一刻,就已经被发现了,那栋楼里的孩子应该已经被转移走了。” 顾山泽眯了眯眼睛,似乎有些烦躁,将眼镜摘下来,插在了自己的西服口袋里。 唐麟说:“什么意思?顾山泽被发现了,那些孩子被转移走了,那转移到哪里去了,咱们的线索岂不是断了?” 张九烦躁的抓了抓自己的头发,说:“你是什么时候来的医院?” 顾山泽说:“两天前,就是慈善晚宴的前一天。” 端木晋旸说:“不要慌,时间很短,你们还记得那张表格吗,表格里还有很多孩子没有打勾,要用不到两天的时间转移这么多孩子并不容易,而且场所就是个问题,一定就在周边,而且因为仓促,隐蔽性并不好。” 唐麟说:“虽然这样说,但是咱们地毯式搜索的话,就像大海捞针一样,况且他们还有什么什么结界,那怎么找得到?” 端木晋旸说:“回去之后小九你让匡先生停止一切投资,我的投资也会暂停,顾山泽发现了他的秘密,再加上投资全部停止,赵院长那边肯定会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有的时候打草惊蛇也不错,另还有那个叫孟萱的女孩子,你们忘了吗?” 张九被他一提醒,突然记起来了,孟萱也是个关键人物,她应该是知道了收容所的秘密,所以被斩草除根了。 张九说:“对对对,咱们可以找孟萱问一问!” 他说着,兴奋的对唐麟说:“你不是追求了孟萱一段时间吗,你有她的任何东西吗?什么东西都可以,只要是实物的东西,比如笔啊,名片啊,或者其他的。” 唐麟脸上一阵痉挛,然后咬牙说:“没有……怎么可能有,我根本没追到人啊,平时都是我送她礼物,但是她根本不接。” 张九一阵头疼,说:“如果没有孟萱的东西,我怎么招魂儿?” 唐麟吓了一跳,说:“招……招魂儿?” 顾山泽说:“我倒是有。” 唐麟顿时转头瞪向顾山泽,顾山泽慢条条的说:“孟萱送了我一根钢笔,在我的员工宿舍。” 唐麟更是气得头顶冒烟儿,他追了孟萱这么长时间,孟萱都不接他送的东西,结果孟萱竟然送了顾山泽一根钢笔。 张九说:“这就好了,咱们去把钢笔拿出来,然后招魂儿!” 众人火速赶到了收容所,顾山泽很快取来了钢笔,就是一只很普通的钢笔,估计不太值钱,然后端木晋旸开着车回了温泉山庄。 他们回到山庄的时候,正好看到了章巷之和匡少义,章巷之说:“你们怎么样?” 张九摇了摇头,说:“赵院长回去了?” 匡少义说:“不到一个小时之前匆匆忙忙的就走了。” 张九算了算时间,不到一个小时之前,那不是他们在医院里的时候,看起来端木晋旸的猜测是正确的,结界后面或许已经空了,顾山泽早就打草惊蛇了,那个结界只是留下来的捕兽钳而已,想要等着猎物自投罗网。 而张九的黄符触动了结界,赵院长还以为有事情发生,所以匆匆忙忙就走了,不过幸好他们没有打照面。 众人拿着孟萱的钢笔到了端木晋旸的房间,张九用黄符和符笔画了一个阵,把钢笔放进去,唐麟看的有些发毛,招魂儿这个事他只在电视里看过,而且一般都是神棍干的,装神弄鬼的。 唐麟说:“等等,招魂的话,会招到你身上吗?” 张九翻了个白眼,说:“当然不会,那是降魂,根本不一样的,而且我体质这么阴,把鬼魂降到我身上,这不是找病吗?要降也是降到你身上。” 唐麟摆手说:“那还是算了吧,你继续,你继续……” 张九确定唐麟不在打扰他了,手中捏着一张黄符,双手捏诀结印,闭上双眼,嘴里念着什么,反正唐麟是听不懂的,短短的几秒之后,张九的双眼猛地一张。 一瞬间一股阴冷的风骤然刮起,地上的黄符发出“哗啦呼啦”的声音,与此同时地上用符笔化成的阵法突然发出绿色的光芒,仿佛是无形的锁链,将那些黄符全都串起来,虽然有阴风,但是黄符并没有飞起来,只是在瑟瑟的作响。 唐麟被那股阴风吹得直用胳膊捂住眼睛,感觉眼睛几乎都睁不开了,张九的眼睛一瞬间变成了淡绿色,那样子实在怕人。 就在阴风大作的时候,阵法中间冒出一阵烟气,一个女孩慢慢从阵法中显形而出。 “孟萱?!” 唐麟一阵激动,几乎要冲上去,结果被顾山泽一把抓住,说:“你不要命了,那是阴魂!” 孟萱的样子显形在阵法中,身体是浮空的,而且是透明的,她正在做擦拭桌子的动作,仿佛是她一贯做的那个动作。 唐麟刚才一声大叫,竟然没有把孟萱唤醒,她扔在保持着擦桌子的动作。 因为时间太长了,孟萱的阴魂很虚弱,甚至几乎没有意识可言了。 张九看到情况不对,说:“看来要加把劲儿。” 他说着,结印的手型变化了,端木晋旸眼睛一眯,似乎有些不赞同,说:“小九。” 张九没有说话,从掌心中泄露出一股阴气,慢慢的流向孟萱,孟萱的眼睛睁大,擦拭桌子的动作慢慢的变慢了,随即僵住了,脸上露出震惊的表情,涣散的眼神竟然慢慢的回笼了。 张九正在把自己的阴气传到孟萱身上,用阴气滋养着孟萱…… “嗬……” 张九身形一晃,险些摔倒,端木晋旸猛地一抄,将人抱在怀里,压住张九的额头,张九的脸很凉,有些瑟瑟发抖。 孟萱在张九的粗喘声中恢复了意识,震惊的看着众人,最后目光落在张九的身上,说:“谢谢你。” 张九粗喘着气,好像大学考一千五百米一样,上气不接下气的说:“别客气了……我们也需要你的帮忙……” 孟萱轻笑了一声,笑声却有些哭,说:“我知道你们在找什么,就算我没有意识,但是我的执念一直在关注着这件事,我本身可以帮你们,但是我现在不能了……” 张九诧异的说:“等等,为什么?” 孟萱说:“因为我的身体,我的身体被他们毁了,我现在连幽魂都不是,我无法移动,无法带你们去找你们想找的地方,想找的那些孩子……” 孟萱的肉身被毁了,张九送到他身上的阴气很快就要泄露殆尽。 张九脑子里一闪,突然说:“有办法,降魂!” 端木晋旸不赞同的看着张九,说:“不行,你太虚弱了,不能降到你身上。” 然而端木晋旸身上的阳气太足,孟萱的阴魂一降到他身上,绝对就灰飞烟灭了。 唐麟的阴阳两气比较合适,然而他是个外行,根本无法驾驭降到肉身上的阴魂。 就在这个时候,顾山泽突然把眼镜摘了下来,淡淡的说:“我可以,降到我身上。” 第161章 慈善酒会9 顾山泽淡淡的说:“我可以做到,我是山魅,身上有足够支撑她的阴气。” “什么?降到你身上?” 唐麟诧异的说:“可是……可是你们性别不一样啊。” 张九无奈的说:“那你看咱们之中谁的性别和她一样,你吗?” 唐麟:“……” 唐麟说:“但是他受伤了啊,不是说他现在……虚弱吗?” 顾山泽突然笑了一声,看向唐麟,说:“原来唐先生还关心我,或者是关心我的身体?” 唐麟听到后面句的时候,老脸一红,差点直接撞墙去,尤其是在孟萱面前。 顾山泽说:“不要耽误时间了,就降到我身上,早点找到那些孩子,也早点安心。” 张九点了点头,说:“那你准备好。” 张九站起来,手中拿着黄符,看向飘荡在阵法中的孟萱,说:“孟萱,你准备好了吗?” 孟萱点了点头,张九双手结印,只见阵法突然又开始发光,站在中间的孟萱突然发出“嗬——”的声音,猛烈的颤抖了起来,与此同时顾山泽也发出“嗬”的一声,同时看向自己的左手,他的左手开始显形,渐渐露出手掌上可怕的伤疤。 唐麟不明情况,看的心惊胆战的,说:“等等,等等,顾山泽的手好像有点问题。” 端木晋旸拦住他,说:“来不及了。” 他说着,众人就看到孟萱的阴魂突然消失了,一下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顾山泽猛地发出“嗬!”的一声大吼,一下跪在了地上。 唐麟不知道降魂看起来这么痛苦,不过跪在地上的顾山泽又慢慢的站了起来,他的表情和平常没有什么异常,仍然很冷静,只是没有戴眼镜的顾山泽看起来更加冷酷一些,他的面容姣好,堪称完美,一双狭长的眼睛轻轻眯着,胸口微微起伏的喘着气,慢慢睁开了眼睛。 张九说:“我成功了吗?” 顾山泽深吸了两口气,然后点了点头。 唐麟更是有些懵,说:“这叫成功了?孟萱在哪里?好像没什么区别啊。” 顾山泽笑了一声,说:“孟萱的阴魂现在在我身体里。” 这种说法有些可怕,不过确实如此,孟萱的阴魂现在在顾山泽的身体里,就好像多人格一样,一个身体里有两个人格,而顾山泽现在的身体里共存了两个阴魂,一个是主场,就是顾山泽本身,另外一个就是孟萱的阴魂了。 因为顾山泽是山魅,他也是修行者,所以懂得控制,不会被进入身体的阴剥夺理智。 其实张九不想把阴魂降在唐麟身上,就是因为唐麟什么也不会,阴魂降在他身上,很可能会被剥夺意识,甚至被夺舍。 虽然张九不是不相信孟萱,但是孟萱死了太久了,她的意识早就消亡殆尽了,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唐麟不可置信的说:“所以你是孟萱了?” 顾山泽笑了一声,说:“怎么可能,她只是在我身体里,唐先生很失望?” 唐麟的表情的确很失望,毕竟顾山泽这张脸,实在长得太完美了,如果是个女人,唐麟一定会去追求顾山泽,然而顾山泽是个男的,而且还是个鬼畜! 唐麟当然失望了。 张九对顾山泽说:“你现在怎么样?” 顾山泽点了点头,说:“没问题,孟萱没有修炼过,她的阴魂很安分。” 张九说:“那事不宜迟,咱们出发吧。” 众人点了点头,快速的从温泉山庄出来,端木晋旸开车,张九坐在副驾驶,顾山泽和唐麟坐在后排,四个人从山庄出来,很快往顾山泽指的方向开过去。 指路的时候顾山泽就把孟萱的阴魂变了出来,顾山泽的容貌没变,声音也没变,但是性格突然变了,跟孟萱一模一样,坐在他旁边的唐麟吓了一跳。 唐麟迟疑的说:“孟萱?” 顾山泽点了点头,唐麟看着高大身材的“孟萱”,还真是无所适从。 孟萱说:“医院和收容所的确有勾当,我那天下了夜班,本身要回学校,第二天学校有考试不得不回去,当我连夜回学校的时候,发现我的宿舍钥匙落在收容所了……” 孟萱回去的很晚,宿舍里不可能有人给她留门,为了能进宿舍睡后半夜,孟萱还是决定回去取一下门钥匙。 孟萱回到收容所的时候,就看到赵院长行为鬼鬼祟祟的,她的行为非常怪异,身边还有一个人,是个男人,孟萱刚开始以为是顾山泽,但是很快她发现不是,是个陌生的男人。 两个人上了办公楼,因为时间晚了,孟萱好奇他们干什么去,就偷偷的跟了上去。 结果那两个人进了院长办公室,孟萱本身就想离开的,然而那两个人突然下跪了,对着一个方向膜拜,嘴里念得振振有词,不知道在说什么。 当时天黑了,办公楼里根本没有其他人,孟萱看到他们行为诡异,吓得就想逃跑,但是后来她听到了重要的信息。 是关于收容所和医院的事情…… 那个陌生男人似乎是合作医院的人,看起来像个领导,孟萱没想到,公益给孩子们治病的医院,竟然还要给收容所钱,这个说法让孟萱觉得很不对劲,于是她决定继续听下去。 孟萱听到医院的人说了一个数额,这个数额太庞大了,比任何来自好心人的资助都要庞大得多,对于好心人的资助来说,这个数目更加解渴。 紧跟着医院的人说,他们需要更多的孩子,而且需要健康一点的,最开始提供给他们的都是一些病入膏肓的孩子,就算他们有器官是完好的,也不是完美的。 有雇主需要换器官,那都想要换最完美的,而不是要病死的。 孟萱听到了不得了的事情,吓得当时都没有了注意,收容所和医院勾搭着卖小孩子的器官! 赵院长当时很为难,说已经有一批健康的孩子因为感冒入院了,总不能一感冒就转肺炎死了吧,需要更多更多的正常理由,否则会被别人发现的,到时候查起来很麻烦。 普通感冒转肺炎去世的,孟萱脑子里瞬间就闪过好几个念头,她在这里的时间不短了,最近真的有几个孩子因为肺炎去世,赵院长还特意跟他们说,现在的孩子感冒容易转肺炎,要多多照顾好孩子们…… 孟萱当时脑袋的都晕了,她脑补了一个可怕的事实。 孟萱想要逃走,但是她觉得自己不能只是逃走这么简单,她把赵院长和那个医院的人的声音偷偷录了下来,然后打开手机,想要给别人发出去,他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唐麟的名字。 孟萱说:“因为我认识的人不多,我只是一个大学生,家里也没有钱,我不知道谁能帮助我这件事,我想到了顾先生,但是顾先生本身就是收容所的人,谁知道顾先生会不会和医院有勾结……后来我就想到了唐先生。” 唐麟有钱,而且是唐家的家主,地位也有,虽然唐麟看起来很不着调,但是在圈子里,只要唐麟咳嗽一声,排队给他送咳嗽药的人数不胜数! 孟萱就把短信发给了唐麟,然而她的音频还没有发出去,就被赵院长发现了,孟萱当时匆忙逃跑,但是可怕的事情发生了。 孟萱的情绪和焦躁,她虽然顶着顾山泽那张冷酷的脸,然而却露出崩溃的表情,焦躁的说:“当时……当时我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突然刮起大风,有可怕的声音在我耳朵边嘶吼,然后我……我就……” 孟萱就死了,不知道怎么死了,她临死的时候紧紧握着手机,那时候孟萱还是人,是个普通人,所以根本不知道鬼侍这种存在,赵院长和医院的人都是蛇纹咒印的信徒,他们招来了鬼侍。 孟萱捂着脸,几乎要哭出来,眼圈发红,身体发抖,虽然她顶着身材高大的顾山泽的身体,然而那种脆弱感还是有,尤其顾山泽的面容姣好,一旦摆出脆弱的感觉,竟然让唐麟心口发颤,有一种心疼的感觉…… 唐麟告诉自己,并不是因为顾山泽,而是因为孟萱,唐麟伸手过去,握住了孟萱的手,说:“没事了孟萱,没事了……” 孟萱点了点头,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孟萱”的眼神突然变化了,一下变得冷漠起来,他的脸上还挂着泫然欲滴的泪水,眼眶还红彤彤的,但是表情立刻不怎么脆弱了,唐麟抓着他的手一颤,感觉有点不对,果然就听顾山泽说:“唐先生,听故事的时候请不要动手动脚,毕竟这是我的身体。” 唐麟“妈呀”的喊了一声,赶紧抽回手,说:“你怎么突然出来了,快回去快回去,把孟萱放出来。” 顾山泽笑了一声,很快闭上了眼睛,孟萱的阴魂又占据了身体,一脸有点懵的表情,说:“我刚才……刚才说到哪里了。” 张九无奈的揉了揉额角,说:“说到你录了音频,然后被……” 孟萱一下记了起来,虽然没有刚才那么焦躁崩溃,但是仍然很害怕,颤抖的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死了之后,竟然还有意识,我知道接下来发生了什么事情……” 因为人死之后魂魄都会在尸体上附着七天,再加上孟萱是枉死,她身上的执念很深,所以孟萱的意识很强。 孟萱死了之后,赵院长和医院的人把她的尸体就藏在了办公楼的顶层,一个废弃的房间里。 孟萱在哪里等了很久、很久,后来因为尸体腐烂了,赵院长和别人抱怨她的尸体有多臭,医院的人不得已把孟萱的尸体带走了,带到医院去,放在那栋关着孩子们的楼里。 孟萱终于知道孩子们都在哪里了,她进过那栋楼,那里简直是地狱,他们给孩子最好吃的东西,然而那东西就像断头饭一样,只要有买家想买器官,他们就把孩子带进手术室里,卖掉最新鲜的器官。 这种暴利要比匡少义的资助来得容易得多,所以赵院长根本不需要挪用收容所的一分钱,大方的把所有的钱财都让顾山泽来掌管,从来不过问,因为在她眼里,这些钱就像鸡毛一样少。 直到后来,孟萱的意识已经很淡薄了,她突然看到有人走进来,竟然是赵院长,赵院长来的很匆忙,孟萱隐约听到有人要闯进医院楼里。 那个人竟然还是收容所的顾先生,当时孟萱捏了一把汗,因为顾先生发现了赵院长的秘密,很可能就跟自己一样了。 但是那些人没有抓到顾先生,赵院长很不安,医院的人却让赵院长安心,说顾先生活不了多久了。 唐麟一惊,说:“怎么……怎么会这样?这是怎么回事?孟萱你说具体点。” 孟萱摇头说:“我只听到这么一句,他们说不用担心,顾山泽没几天可以活了。” 开车的端木晋旸点了点头,说:“的确是这样,那个结界上的咒印非常厉害,一般的人摸了这种咒印,不会立刻毙命,也会在短时间内被吸干毙命,那条咒印在手心上,就好像一个流血的伤口一样,等血流干了,人也就死了。” 唐麟说:“这可怎么办?” 张九说:“你别着急啊,但是顾山泽是山魅,而且他是有些修为的山魅,他的本能克制了伤口的蔓延,但是短时间内无法修复咒印。” 唐麟听的头都大了,说:“什么意思,能说简单点吗?” 端木晋旸说:“也就是说,依照顾山泽的修为,他能自己修复这个伤口,但是时间需要的很长,现在他把身体降魂用,那么时间需要就更长了,会有一段虚弱的时间,但是死不了。” 唐麟重重的松了一口气,原来死不了,死不了就好了…… 孟萱说:“但是顾先生并没有立刻身亡,第二天上午赵院长又来了,匆匆忙忙的,说不放心,必须要把这些孩子转移……” 张九回想了一下,说:“第二天上午?” 那不就是他们跟着匡少义去收容所参观的那天吗,他们中午到的,还跟孩子们吃了午餐,原来那天上午赵院长还去了医院,中午是匆匆赶回来的! 张九说:“你知道他们把孩子转移到什么地方去了?” 孟萱点了点头,说:“我知道,他们在转移孩子的时候,就把我的身体毁了,烧掉了,但是我知道他们去了哪里,是收容所的老楼。” 张九奇怪的说:“老楼?” 孟萱说:“对,收容所其实并不是一开始就建立在那里的,他的老楼更加偏僻,我在收容所的时间很长了,之前不负责照顾孩子,都是负责打扫卫生的,我在资料室里看过很多收容所的资料,包括这个老楼的地址。” 收容所老楼的地址,脸顾山泽都不知道,还是孟萱无意间看到的,他们按照孟萱说的地址开过去,那地方非常偏僻荒凉。 的确是在收容所和医院附近,就好像三足鼎立一样,但是这个地方更加偏僻,张九都不知道C城附近有这么荒凉的地方。 所谓的老楼,其实就是一个老仓库一样的建筑,甚至顶上还顶着一个大烟囱,已经焦黑了。 端木晋旸开着车,远远的就看到了那个老楼,说:“咱们要到了。” 他正说着话,就听到“嘭!”的一声,唐麟发出急促的“嗬”一声,然后猛地一歪头,直接晕倒在了后排座位上。 张九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变故,转头向后看,就看到顾山泽的表情不对劲,他猛地出手,打在唐麟的头上,唐麟瞬间被他打晕过去。 顾山泽的手臂上弥漫着一股黑色的蛇尾咒印,眼睛也黑洞洞的,毫无焦距,眼神涣散,脸上露出狠戾的神色。 张九吓了一跳,顾山泽似乎被咒印支配,突然就丧失了意识,他猛地往前一抓,从后面用胳膊一下勾住正在开车的端木晋旸的脖子。 “噌——”的一声,车子的方向盘立刻打转,车子一下斜飞了出去,端木晋旸被后面卡住脖子,一双黑色的眼睛瞬间变出了银白色的龙纹。 端木晋旸一手稳住方向盘,另外一手一扣,五指几乎陷在顾山泽的肉里,猛地一甩,就听到“啪嚓!”一声巨响,顾山泽的身体一下被甩起来,竟然从后座上被拽起来,从前挡风玻璃直接砸了出去。 “嘭!砰砰——嘭!!!!” 顾山泽的身体摔在前机器盖上,然后猛地抬起,被车子前进的速度一撞,快速的往前滚,摔在地上滚出很远。 张九看的惊心动魄,端木晋旸猛地一打轮儿,说:“孟萱占用了顾山泽太多的意识,顾山泽现在已经被咒印控制了。” 张九大喊了一声:“当心!” 就看到顾山泽从地上爬起来,疯狂的冲他们的车子跑过来,然后猛地一跃而起,就仿佛一只野兽,突然拔起很高,“咚!!!!!”的一声巨响,一下落在他们的车顶上,车顶被砸出一个大坑,顾山泽踩在他们车上,怎么甩也甩不掉,疯狂的狞笑着,然后伸出双手,抓住他们的车顶,竟然要把他们的车子掀起来…… 第162章 慈善酒会10 车子被顾山泽踩得剧烈的晃动着,“啪嚓!”一声巨响,顾山泽的手一拳打在车窗玻璃上,张九那一侧的玻璃一下被打碎了,因为上面贴着膜,并没有碎裂,整扇直接掉了下来。 张九“嗬”了一声,快速的甩出一张黄符,黄符像箭一样瞬间冲出窗外,顾山泽的反应非常快,直接向后侧面躲闪,瞬间就躲开了黄符的攻击。 张九双手结印,打空的黄符在顾山泽背后转了一个圈,猛地又冲回来,“唰!”一声变成了一条锁链,紧紧缠住顾山泽的双手,猛的一下向后拽去。 顾山泽发出一声怒吼,“嘭——”的一声,整个人终于离开了车子,车子发出“咚!!”一声巨响,被拽起来一些又掉在地上。 张九震得脑袋发木,匆忙看向后排的唐麟,大喊着:“唐麟?!唐麟!醒醒!” 张九伸手过去推着唐麟,唐麟终于醒了过来,不过被打的有些懵,伸手一摸脑袋,竟然肿起来了,而且还摸到湿乎乎的血。 唐麟吓了一跳,说:“怎么回事?!” 他们的一辆豪车变成了烂倭瓜一样,车顶被踩下来一个大坑,前防风玻璃碎了,副驾驶的车窗玻璃也碎了,旁边的反光镜当啷着,似乎发生了点什么…… 端木晋旸狠踩油门,把档推到最高,车子发出“嗡——”的一声,直冲仓库而去。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一个黑影猛地从侧面窜出来,竟然是顾山泽,顾山泽的脸突然一下出现,几乎贴着车窗玻璃,唐麟吓得睁大眼睛。 就在这一霎那,顾山泽突然出现在他们车的侧面,双手一兜,车子发出“哐啷”一声巨响,整个被顾山泽的怪力一下兜翻,在空中翻着跟头掀飞出去。 唐麟猛地在后排滚起来,撞得头晕眼花,张九的头磕到了车顶,也是头晕眼花的。 端木晋旸嗓子里发出一声低吼,似乎彻底被激怒了,一双黑色的眼睛完全变成了银白色,上面闪烁着凸起的龙纹,猛地一拽,安全带一下就崩裂了,伸手抓住张九,猛的一下从车里快速钻出来,另外一只手猛地一把拽住车子。 被掀翻的车子还要翻滚,一把被端木晋旸抓住了车窗,就听到“嘭!”的一声,竟然瞬间停了下来,唐麟被撞得七荤八素,一脚踹开车门,从里面爬出来,磕的满脸都是血,说:“草他妈,怎么回事……” 他正说着,顾山泽已经飞快的向他们跑过来,端木晋旸伸手拽住两个人,说:“走,往前跑!” 顾山泽仿佛发疯了一样,根本没有任何意识,整个人非常癫狂,身上透露着浓烈的鬼魅阴气,仿佛看到了猎物一样,疯狂的追赶着他们。 众人快速的向前跑,顾山泽猛地一下越过来,他并没有立刻攻击众人,而是伸手在空中需抓了一把,地上的杂草突然动了起来,树藤和杂草摆动着,“嗖”一声卷住了张九的脚腕。 张九还在往前跑,被猛地一卷,整个人跌倒在地上,一下脱离了端木晋旸的手掌。 “啊!”的一声,张九整个人摔在地上,胳膊最先蹭在地上,蹭破了皮,流了一些血,但是看起来并不严重。 张九想要爬起来,然而他爬不起来,地上的杂草卷住他的脚腕,慢慢往上攀爬,带着一股极大的阴凉气息。 张九猛地发出一声怒吼,他的身体快速的颤抖起来。 “小九!” 端木晋旸冲过去,伸手一划,缠绕在张九脚腕上的树藤和杂草就全都被划断了,端木晋旸抱起张九,张九的腿没有感觉,似乎中了麻药一样,开始麻痹,站不起来,身体抖动得很厉害,说:“端木先生……我……” 他说着,顾山泽已经冲过来,伸手一抄,抄起一截树枝,树枝在他手中突然变成了一把木质的长剑,顾山泽动作飞快,在空中一翻,猛地兜头劈来。 端木晋旸就感觉怀里的人猛地推了自己一把,张九在一瞬间身上绿光一闪,一下变出了黑豹的原型,猛地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怒吼,身材矫捷,瞬间扑了出去。 唐麟看的瞠目结舌,上一刻还看到好端端的张九,下一刻张九却变成了黑豹,黑豹的体型要比张九大很多,也比顾山泽大很多。 黑豹面目狰狞,张开嘴巴,里面全是尖锐的獠牙,猛地扑过去,“唰”的一下将顾山泽手中的木剑一下打飞,黑色有力的尾巴一甩,仿佛鞭子一样,“啪!”一声,直接甩在顾山泽的胸口。 顾山泽发出“嗬——”的一声,猛地被击飞出去,“咚!”的一声砸到路边的树木,大树一晃,几乎要从中间这段,树枝和树上的土纷纷落下来。 黑色的豹子猛地从空中落下来,一双绿色的眼睛闪闪发光,看起来矫健又凶猛,慢慢往前爬行的时候,后背的两块肩胛骨交错起伏,看起来无比凶悍。 顾山泽倒在地上,被黑豹的尾巴一抽,似乎奄奄一息的样子,他的左手突然退出了原型,皮肉溃烂的样子,黑色的蛇纹在上面不断的爬行着。 黑豹爬过去,唐麟看的捏了一把汗,就见那只黑豹突然一下踩住顾山泽的左手。 顾山泽似乎还要反抗,但是被猛地踩中了左手,身体一抖,发出低吼的声音,仿佛非常痛苦。 黑豹的眼睛发出绿色的光芒,一瞬间,顾山泽手臂上黑色的蛇纹开始沸腾,不断的发出黑烟,腾腾的往天上席卷,顾山泽发出“嗬!”的一声痛苦的大吼,蛇形的咒印一下脱离了顾山泽的身体,猛地席卷上天。 端木晋旸一眯眼睛,伸手一挥,一道水龙发出“吼——”的声音席卷而上,张开龙嘴,一口将黑色的腾蛇咬在嘴里,蛇纹扭曲着,猛的一下变成了黑烟,彻底灰飞烟灭了。 端木晋旸的手指一收,那条水龙瞬间也消失在了空中,只剩下一丝暖洋洋的潮气。 顾山泽的气息慢慢稳定下来,他的手颤抖着,猛地瘫在地上,嗓子里发出“嗬——嗬——嗬——”的声音,似乎在粗喘,有气无力的看了一眼黑豹,说:“谢谢……” 张九的双眼还是绿色的,散发着荧光一样的绿色,他身形突然晃了一下,“咚——”的一声倒在地上。 端木晋旸快速冲过去,抱起张九,张九浑身软趴趴的,刚才还是个看起来凶猛矫捷的黑豹,而现在就仿佛是一只家养的大黑猫。 张九有气无力的靠在端木晋旸怀里,爪子都抬不起来,尾巴卷过来搂住端木晋旸的腰,说:“我这是怎么回事……好像又变不回去了……” 端木晋旸轻轻抚摸着张九的脑袋,抚摸着他的耳朵,张九变得乖顺起来,端木晋旸安抚的说:“没关系,放松,这样也很可爱。” 唐麟撇了撇嘴,虽然在端木晋旸眼里张九就像是一只大猫,但是在唐麟眼里那还是一个体型巨大的黑豹啊! 唐麟把顾山泽扶起来,说:“你没事了吧?” 顾山泽按着自己的腹部,摇了摇头,他手上都是血,刚才被车子一撞,估计有些内出血,身体有些疼痛。 张九说:“怎么办,我这个样子怎么进去?” 端木晋旸说:“没关系,你这样子没准还能压压场。” 众人事不宜迟,立刻就赶往仓库,车子是废了,不过幸亏已经到了仓库旁边,仓库里有人的声音,仓库并不大,已经废弃很久了,准备拆除的样子。 门是从里面锁上的,但是这不妨碍,端木晋旸伸手一拽,铁门豁然就开了,里面有很多人,都在忙碌着,一个非常大的仓库,或许以前有很多墙隔成了不同房间,但是里面的墙几乎都拆光了,是剩下承重墙,打通成了一个巨大的房间。 房间里密密麻麻的放着很多病床,好多孩子躺在上面,不停的哭泣着,有好多白大褂的人走来走去,张九一眼就看见了,赵院长竟然也在。 “啊啊啊啊!!!” 那些医生看见突然有人进来,本身就吓了一跳,紧跟着看见到了一头黑豹,更是吓得不行。 里面的安保立刻举起枪来,竟然都是真的实弹枪,看起来火力还不小。 赵院长盯着他们,说:“你们!你们竟然找到这里来了!你的命还真不小!” 赵院长看着顾山泽,顾山泽身上都是血,但是还完好的站在他们面前,赵院长说:“你们以为进的来,就能打扰我们的财路吗?开火,一个都别留!!!” 那些安保立刻冲上来,举着枪就要开火,躺在床上的孩子们似乎都被绑住了,根本无法逃跑,那些安保真的开火了,而且竟然不怕误伤,孩子的哭声立刻响了起来,仓库里瞬间变得凌乱起来。 张九现在这个样子没办法结印,也没办法用黄符,他想用保护的术法,结一个阵,但是他没办法结阵,就在张九着急的时候,突然一个绿光的阵法猛地出现在眼前,一下套在了那些孩子身上。 张九有些吃惊,自己竟然不用黄符,不用结印,也能驱动术法? 张九用阵法将孩子保护住,端木晋旸沉声说:“待在原地等我。” 他说着,突然脱下自己的西装外套扔在地上,然后一步一步往前走去。 唐麟吓了一跳,说:“端木晋旸!他去找死吗,那些人有枪啊!” 顾山泽按住唐麟的肩膀,说:“你放心,端木先生有分寸。” 张九看端木晋旸往前走,他那双绿色的眼睛猛地一张,凌厉的眼睛忽然爆发出绿色的光芒,一道绿色的墙瞬间树立在端木晋旸面前。 端木晋旸慢慢往前走,那道绿色的墙替他挡开了所有子弹。 “砰砰砰砰”的声音不绝于耳,但是子弹射到端木晋旸面前,全都被弹开了,那些安保吃了一惊,大吼着:“他是妖怪!!” 赵院长也有些慌,亲自举起枪猛烈的开火,端木晋旸已经飞快的走过来,一双黑色的眼睛慢慢变成了银白色,背对着张九的脸上凸起狰狞的龙纹,嘴角扬起一丝狰狞到扭曲的笑容,嘴里轻声说:“很久都有试手了。” 他说着,右手掌心一张,一把水光一样的长剑突然出现,仿佛是波涛一样,散发着龙鳞的光泽,端木晋旸的步伐变快了,猛地冲上去,皮鞋在仓库锈迹斑斑的地上发出“踏!”的一声,一下跃起。 唐麟猛地闭起眼睛,他听到了一声惨叫,吓得唐麟直发抖,他是唐家的家主,自认为上位当家主这些年真是什么都见过了,但是从没见过这个场面。 顾山泽拍了拍他的肩膀,似乎有些见怪不怪,说:“这件事情,也多亏了唐先生,谢谢你唐先生。” 唐麟嘿嘿傻笑了一声,特别得意,毕竟顾山泽脾气这么好的感谢自己,还真是头一回,立刻飘飘然的说:“不用夸奖我,我……” 顾山泽说:“刚才是孟萱跟你说话。” 唐麟:“……”真他妈混乱啊! 张九看到端木晋旸似乎有些失控,虽然那些人的确该死,但是还有孩子在场,这场面对于孩子来说实在太“劲爆”了。 “端木先生!” 张九喊了一声,端木晋旸的目光突然有一丝松动,就在刚才,他差点被暴怒的情绪给吞噬,猛的一下被张九的声音拉回了现实。 赵院长倒在地上,不断的颤抖着,说:“饶了我吧……救命啊……你是怪物!你是怪物!” 端木晋旸手中的长剑一下变成了锁链,伸手一挥,锁链猛地卷住赵院长,将她团团捆住。 端木晋旸眯起眼睛,银白色的眼睛正慢慢的退回黑色,声音冷淡的说:“我不是怪物,比起你来,我真不算什么。” 他说着,转头走了回去,张九松了一口气,说:“快救孩子吧。” 唐麟和顾山泽把那些孩子从床上解下来,端木晋旸收敛好身上的气息,也过去帮忙,张九则是蹲在门口,他这个样子根本没办法帮忙。 张九耸动着自己的耳朵,黑色的尾巴甩来甩去,试了很多遍,但是都没办法变成人形。 一个小男孩从病床上跳下来,飞快的跑过来,张九一看,竟然是那个总是拿着奥特曼的小男孩,幸亏他们来得及时,不然又有一批孩子要遭毒手。 那个小男孩跑过来,踮起脚,伸着手想要摸张九的耳朵。 张九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这孩子还真是胆子大,竟然敢摸自己的耳朵。 小男孩身材太小了,根本摸不到张九的耳朵,结果改变了策略,突然一把抓住了张九的尾巴。 张九浑身一激灵,尾巴被小男孩拽在手里又摸又拽,还不能动。 端木晋旸走过来,赶紧把张九的尾巴从小男孩手里解救下来,小男孩指着张九,说:“大猫,好可爱,好大一只猫!” 其他小孩子听到声音,也都停止了哭声,跑过来围观大猫,有的想要摸耳朵,有的想要摸尾巴,有的想要骑在大猫背上。 张九瞬间苦不堪言,自己明明很威严的,竟然被一对小豆包围在一起“欺负”。 众人报了警,然后带着孩子回去了,孟萱是降魂,还要把她送走,这回直接可以送到阴府去轮回了。 唐麟有些舍不得孟萱,孟萱还顶着顾山泽的身体,笑了笑,说:“唐先生,真的谢谢你,我为以前自己的态度抱歉,我以前觉得你是一个……” 唐麟笑着说:“花花公子?” 孟萱不好意思的说:“但是我错怪你了。” 唐麟耸了耸肩膀,说:“我可能以前真的是个花花公子。” 孟萱笑着说:“唐先生你真的很好,起码你在看到我的短信的时候,没有置之不理……说实在的我有些后悔,如果我早些了解唐先生,或许就接受你了。” 唐麟一阵惊喜,说:“真的?!” 孟萱点了点头,说:“当然是真的,毕竟唐先生这么优秀,不过……不过一切都晚了。” 唐麟以为孟萱说自己变成了阴魂,结果就听孟萱说:“我看得出来,唐先生和顾先生的感情,顾先生也很优秀,希望你们能彼此珍惜对方,不要再像我一样,晚了才知道有很多想做的事情还没有来得及做。” 唐麟被他说的一懵,说:“等等!怎么回事?!为什么突然提起顾山泽?什么感情?” 孟萱笑了一声,顶着顾山泽的脸这么笑起来,让唐麟有点起鸡皮疙瘩。 孟萱说:“唐先生别害羞了。” 唐麟顿时炸毛了,说:“什么鬼?!谁害羞?!” 顾山泽的意识突然又苏醒了,狭长的眼睛眯了眯,露出一种鬼畜一样的笑容,说:“哦?我不知道唐先生原来对我有‘感情’?” 唐麟炸毛的说:“顾山泽你怎么跑出来了?我还没和孟萱说完话!” 顾山泽笑眯眯的说:“怪不得唐先生在床上的时候那么热情?” 唐麟脸色通红,说:“你大爷!” 顾山泽耸肩说:“孟萱的阴魂太虚弱了,让她保留灵力吧,还要去阴府轮回用。” 唐麟想和孟萱两个人单独说几句话,张九就在外面等着,结果就听到屋子里突然传出大吼的声音,唐麟不知道在喊什么。 张九冲进去一看,顾山泽竟然在和唐麟热吻,张九一阵无语,说:“等一等再吻好吗,先把孟萱送走啊,你们两个考虑一下做鬼的感受好吗?” 第163章 通缉犯1 张九成功的把孟萱送走了,收容所也成功的关闭了,收容所里的孩子们被转移走了,匡少义倒是明白了一件事情,把自己的钱给别人,还不如自己开一家收容所。 收容所的事情处理完了,众人也准备回C城去上班了,由于收容所关闭的问题,顾山泽成功的失业了…… 唐麟有些别扭,说实话顾山泽长相很和他胃口,虽然顾山泽是男人,但是真别说那长相看的唐麟心里直痒痒,然而顾山泽的身高太高了,身上肌肉太多了,而且力气太大了,浑身都是怪力,尤其是他那双眼睛,说是勾魂夺魄一点儿也不夸张,勾的唐麟魂儿都没有了,然后被折腾的要死要死的。 唐麟觉得,如果是自己压顾山泽,他的长相自己完全没有心里负担,但是作为被压得,唐麟心理负担很大,尤其顾山泽还很鬼畜,唐麟觉得很没面子! 就在唐麟碍于面子,磨不开的时候,端木晋旸成功的挖了墙角,聘请顾山泽进了端木集团。 毕竟顾山泽的经济头脑是非常好的,他管理收容所的资金一切井井有条,而且游刃有余,总能把资金用在刀刃上。 顾山泽火速的进入了端木晋旸的财务部,虽然身为空降的领导,但是顾山泽脾气是雷厉风行的,做事也非常果断,短短的一个星期就将财务部给整顿了,所有人都知道财务部来了一个长相特别帅气,但是脾气特别冷漠,工作又一丝不苟的领导。 当唐麟缓过劲儿来,已经一个星期之后了,他刚给自己找了一个台阶,结果发现顾山泽已经在端木晋旸的公司任职,而且风生水起了,那心中的感觉,简直像被顾山泽日了一样,特别酸楚…… 张九发现,唐麟突然就开始天天跑过来,第一天是来约自己吃饭,张九根本没时间吃饭,最近的段募集团的项目很多,很多地址需要他去看,张九忙的是团团转。 结果唐麟还总是来捣乱,先是约吃饭,张九说没空,第二天又跑来了,说是喝咖啡,张九也没时间,第三天干脆抱了一个咖啡机来,还带了飞机运来的咖啡豆,现场给张九磨咖啡。 张九有一种把唐麟打出去的冲动,看着唐麟在自己的办公室里转磨,翻了个白眼说:“唐先生,我真的没时间跟你过家家,财务部在楼上好吗,我帮你按电梯,或者你直接走楼梯间更方便,就上一层楼就到了。” 唐麟理直气壮的说:“谁说我去找顾山泽的,那个混蛋,我才不找他,我是来找你的,张九我听说你爱吃海鲜,我知道一个海鲜私家菜馆儿,我是会员,我带你去怎么样?” 张九说:“你觉得我是个被海鲜引诱的吃货吗?” 唐麟“呵呵”笑了一声,看了一眼腕表,说:“哎呀中午了,咱们出去吃饭呗。” 张九看了一眼时间,内线电话就响了,接起来果然是端木晋旸的,两个约了去对面的餐厅吃饭,张九说:“不好意思我要和端木先生去吃午餐了,求你千万别跟来。” 唐麟不屑的说:“我才不当电灯泡呢。” 他说着,就听张九“咦”了一声,说:“是顾山泽啊。” 唐麟听他叫顾山泽的名字,立刻站起来,张九指着窗户的方向说:“他在楼下呢,有热闹看了。” 唐麟站起来,不屑地说:“什么热闹?” 窗户全都是落地的玻璃窗,很好就能看下去,视野不错,他们的楼层稍高,但是也能看清楚下面。 顾山泽站在楼下的位置,大厦前面有个小广场,小广场有音乐喷泉什么的,顾山泽就站在小广场上,广场是一阵骚动,原因很简单,有人在“求婚”。 顾山泽是其中一个主角,另外一个主角是一个看起来和年轻的女孩,张九只是看过她几眼,应该是开发部的,不知道叫什么名字,竟然是女方在送花,很多人包围着起哄。 唐麟一看,顿时炸毛了,说:“你们这里鼓励办公室恋情吗?!” 张九:“……” 下面一阵骚动,虽然看不太真切,但是能看到顾山泽似乎把花收下了,唐麟差点气得跳脚,说:“我有点事儿,先走了!” 张九笑眯眯的看着唐麟火烧屁股一样就跑下楼去了。 张九原本以为这件事情就完了,唐麟不会在把自己当跳板,每天打着来看自己的名头“偷窥”顾山泽了。 结果事情远远没完,第二天一大早,张九刚到公司,从端木晋旸的车里一下来,就看到了衣冠整齐的唐麟,一身的西装,手上捧了一大把玫瑰花,然后在众目睽睽下走过来,把花交给了张九。 张九:“……” 张九看着那捧火红的花,脸色僵硬了一两秒,然后果断的接了过来,说:“唐先生您放心,我会帮你转交给顾山泽的,我知道你害羞。” 唐麟顿时炸毛说:“谁……谁他妈害羞,我送你的花儿!” 端木晋旸把车窗玻璃降下来,皮笑肉不笑的说:“唐先生,早啊。” 唐麟看着端木晋旸的笑容,顿时后背发麻。 唐麟就是这么无聊,他的公司也不用他管,每天都跑来,看见顾山泽就像是斗鸡一样,但是顾山泽就相当的淡定了,战火只是一边倒,根本蔓延不到另外一边,反而烧到了其他人。 张九对唐麟跑到自己办公室来已经见怪不怪了,唐麟这天又跑过来了,说:“张九,我旗下新建的游乐城正在试营业,你要不要来看看,我有门票啊。” 张九说:“没空。” 唐麟说:“别那么快拒绝我啊,带着端木晋旸来,这个项目绝对不错的,让端木晋旸来投资啊,游乐城里有好多你们可以接口的商业项目,比如旅店,游乐城里的旅店绝对赚发了。” 张九说:“这我也看不懂,你去找端木先生。” 唐麟简直是拿着票找不到庙门,只好灰溜溜的去找端木晋旸了。 张九忙完了手头上的东西,伸了一个懒腰,才发现今天下午如此清净,原来是唐麟不在。 张九打开职业天师论坛,浏览了一下今天的帖子,每天的发帖数量都不少,热门也不少,不过今天好像有个特大的热门。 张九把帖子点开,发现是一个赏金贴,而且赏金很夸张,怪不得这么火热呢。 天师论坛上有很多赏金贴,都是可以赚外快的帖子,有的帖子需要揭榜,揭了之后别人就不能同时做,有的帖子就是悬赏类型的,随便多少人做,但是最后只有一个人可以拿到赏金。 张九把帖子大体浏览了一下,内容竟然还挺惊悚,像是个鬼故事一样。 发帖方是一个恐怖主题的酒店。 张九看着酒店的地址,突然愣了一下,然后转头看着唐麟给他留在桌上的那张票,顿时有点懵,这个酒店正好就在唐麟的游乐城里面,真是太巧了。 帖子的内容当然是求助,发帖方是酒店的经理。 这个酒店在天朝里,而且是游乐城目前唯一的一个酒店,虽然游乐城正在试营业,但是慕名而来的人很多,因为无聊的人实在太多了。 酒店的主题是恐怖题材,整个酒店的外形做成一个闹鬼的古堡造型,酒店的花园并不是鸟语花香的,而是做成坟地的样子,并不是真的坟地,但是周围被人工挖了很多坟墓,像模像样的插着石碑和棺材,还有十字架等等。 为了营造气氛,酒店还喂养了很多乌鸦,每天都有成群结队的乌鸦在坟地上飞。 酒店里的房间则是设计成很多种主题,例如午夜吸血鬼套房等等,不仅能休息,高档套房还提供类似于密室逃生一类的游戏。 现在这种游戏人气还挺高,酒店方把游戏和房间结合了一下,当然玩一次的费用相当高。 然而问题就出现了,这个恐怖主题的酒店,真的闹鬼,而且还死了人…… 有一批游客是慕名而来,想要体验一下这种酒店,他们选了高级别的套房,还有主题游戏,玩的就是吸血鬼密室,有点哥特风格的暗黑感觉,怪事却发生了,他们其中的一个男人不见了。 所有的人被困在密室之中走不出去,酒店方的监控也出了问题,无法打开门放游客出来,僵持了很长时间,期间房间里发出惊人的尖叫声,游客说他们看到其中一个人死了,那样子仿佛是被吸血鬼吸干了血一样,全身的肌肉萎缩,身上的皮肉都扒在骨头上,整个人非常干枯,而且睁大了眼睛,仿佛是恶鬼一样。 酒店的安保终于把门打开的时候,那些游客几乎崩溃了,他们之中少了一个男人,怎么也找不到。 结果第二天早上,酒店的安保终于找到了这个男人,并不是在酒店里找到的,而是在酒店的外面的“花园”里,那个大坟场,其中一口棺材里,他们打开棺材的时候,就看到了一个干瘪的男人,和那些游客说的一样,身上仿佛抽干了血,就好像遇到了吸血鬼似的。 事情非常吓人,后来惊动了警方,但是这件事情无从调查,一些就好像闹鬼一样,酒店的人发了这个帖子,想要请天师过来驱邪。 帖子一发出去,这个酒店反而更红了,虽然闹鬼,虽然死了人,但是慕名而来的人反而更多了。 张九觉得那些人真是太闲的蛋疼了,明明知道会出人命,结果还都蜂拥而至,好像就是想要体验这种死神来了的感觉。 帖子一发出去,本身悬赏的佣金并没有这么惊人,但是后来提高了佣金,因为怪事又发生了,发帖的经理也意外的身亡了。 同样是在坟场的棺材里被发现的,不同的是,经理的尸体似乎没有那么干瘪,但是也大量失血,血液从棺材里流出来,流了一地,第二天早上是被清洁工发现的。 这个帖子瞬间更加升温了,同时酒店方加大了佣金,各地的天师蜂拥而至,都想要解开这个谜团。 张九看了一眼游乐城的位置和周边,不得不说这个游乐城的地方风水很好,不知道为什么竟然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或许是因为酒店为了设计的更有气氛,故意造了很多东西,比如坟地,比如招魂的各类东西,让这个地方显得非常阴气。 张九刚浏览完帖子,内线就响了起来,一看号码是端木晋旸打来的,张九就把电话接起来了,他还没出声,对方的声音已经响了,然而并不是端木晋旸,那口气相当得瑟。 唐麟的声音笑着说:“张九,没想到是我吧?!” 张九:“……” 唐麟说:“我现在在端木晋旸这里,他已经答应和我谈合作了,毕竟我这个项目这么赚钱!” 张九无奈的看了一眼那个悬赏帖子,说:“端木先生一定不知道恐怖酒店出人命的事情。” 唐麟的声音顿了一下,诧异的说:“什么出人命?” 张九:“……”很好,唐麟是个甩手掌柜,他也不知道有这么一回事…… 项目的确是个好项目,唐麟的这块地很大,准备建成最大的游乐场,其中一块区域已经对外开放了,不管是酒店还是餐厅,只要开在里面,必然就是暴利,最便宜的也要一个晚上一两千块钱,更别说是行政套房了。 端木晋旸之前已经看过这个项目了,没想到唐麟主动来送橄榄枝,他自然就答应了,结果端木晋旸和唐麟谁也不知道出人命的事情。 唐麟手下的项目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下面的人知道唐麟是甩手掌柜,所以也压着没报上来,唐麟被张九一说才知道。 商业是个好商业,地段也是好地段,风水也不错,但是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如果要做这个项目,肯定要亲自去看看。 偏偏唐麟的公司没有风水师这个职业,端木晋旸就准备带张九亲自去看看,说实在的,悬赏的佣金相当诱人,张九也有些好奇,至今这个帖子还没有人拿到佣金。 端木晋旸张九还有唐麟准备去看看,当然了,还要带上顾山泽,这是唐麟积极要求的结果。 四个人第二天就出发了,唐麟管报销,张九就定了头等舱,他还是头一次坐头等舱,其实张九很怕坐飞机,因为坐飞机老是遇到气流,一颠簸张九就心慌。 不过为了头等舱,张九也是拼了。 短短的不到三个小时,不过正赶上有午饭,午餐比经济舱的午餐要强非常多,张九吃的异常满足。 张九吃饱之后想去洗洗手,头等舱的洗手间也比经济舱宽敞得多,张九走过去,洗手间上的标示牌是灭着的,并没有锁门,里面也应该没有人,他就直接推门进去了,结果一推门,顿时瞠目结舌的…… 唐麟最近都没有给顾山泽好脸色,当然是单方面的,顾山泽根本没搭理唐麟,唐麟觉得自己是点燃的炮仗,还没来得及响,就被一捧冷水给浇灭了,成了个哑巴炮仗。 唐麟看着顾山泽和漂亮的空姐聊天,气就不打一处来,只是发个午餐,还要聊上几句,平时那种高冷劲儿跑哪去了? 唐麟没好气的站起来,去了洗手间,其实他根本不想洗手,也不想上厕所,只是单纯觉得坐着不舒服,看着顾山泽的笑容,真想把他那口漂亮的牙拔下来,不过唐麟似乎没这个能耐…… 唐麟进了洗手间,觉得领带太勒了,把领带松开,直接抽下来扔在洗手台上,然后打开袖口挽上去,用凉水冲了冲手,撩了一把脸,水珠顺着脸直接滑到了领子里,一股凉飕飕的感觉,这才让唐麟觉得舒服了一些。 他叹了口气,突然耳边传来一声轻笑,说:“真好听。” 唐麟吓了一跳,吓得他魂儿都没了,只是一晃,一眨眼的功夫,顾山泽竟然进了洗手间,就站在他后面,两手一伸,将唐麟圈在了洗手台前,低下头来,轻轻在他颈侧嗅了一下。 唐麟吓得睁大眼睛,看清是顾山泽,没好气的说:“你进来干什么,赶紧滚,排队懂不懂!” 顾山泽轻笑了一声,抬手摘掉自己的眼镜,狭长的眼睛眯起来,盯着唐麟,用下身撞了一下唐麟的腰,唐麟整个人肌肉都绷紧了,后背一麻,全身的汗毛都倒竖起来,说:“你……” 顾山泽声音低哑的说:“嗯?干你也要排队?” 唐麟气的胸口直喘,说:“你……你大爷!” 顾山泽挑眉说:“我真的没有大爷。” 唐麟说:“我就爱骂你大爷!” 顾山泽说:“那随便,你高兴就好了。” 唐麟脸上一红,顾山泽已经伸手抓住他,把他翻过去压在洗手台上,抽掉他的皮带,手从衬衫下摆钻进去,越过唐麟的胸口,从下摸到他的脖子,手指轻轻地划着,说:“想我了吗?” 唐麟身体颤抖,说:“滚,鬼才想你!” 顾山泽轻笑着说:“但是你的身体想我了,迫不及待。” 唐麟“嗬”了一声,差点从洗手台上滑下去,顾山泽把他抱起来,让他坐在洗手台上,伸手压住唐麟的左腿,隔着裤子,轻轻抚摸着唐麟左腿内侧的地方,说:“你抖得很厉害。” 那种隔靴搔痒的感觉让唐麟整个人血液都沸腾起来,粗喘着气,说:“别……别摸那里,真的很痒。” 顾山泽吻着他的耳朵,说:“想要我亲吻那里吗,还是轻轻舔一舔?” 顾山泽听到唐麟的呼吸明显粗重了,突然伸手勾住了自己的脖子,似乎非常激动,说:“快……快点,你他妈愣着干什么,不行就让我来,我……” 唐麟的话还没说完,顾山泽已经拽掉了他的裤子,就在唐麟伸手撑着洗手台,主动向后靠的时候,洗手间的门“咔嚓”一声开了。 张九:“……” 张九一脸淡定,慢慢退了出去,关上门,说:“锁门,谢谢。” 第164章 通缉犯2 张九淡定的退出来,然后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端木晋旸侧头一看,笑着说:“嗯?小九,你的脸怎么这么红?” 张九着才摸了摸自己的脸,原来自己也不是那么淡定啊,那场面真是太尴尬了。 端木晋旸也想去洗一下手,张九赶紧拉住他,说:“等等,别去了,唐麟他们在洗手间……” 端木晋旸瞬间就明白了。 飞机还有一会儿才落地,张九吃了午饭之后就困了,把座椅调成了仰躺的样子,躺在椅子上准备睡觉。 突然一片阴影压了下来,张九吓了一跳,就看见端木晋旸的俊脸突然放大在自己眼前,然后亲在了自己的嘴唇上。 柔软温暖的嘴唇,端木晋旸的嘴唇感觉和整个人都不太一样,刚开始看着端木晋旸的时候,觉得他不好接触,而且很冷硬,没想到也是一个有点小温柔,而且会讲笑话的人,尤其是嘴唇,说真的张九喜欢这种接吻的感觉。 不过张九还是吓了一跳,端木晋旸只是亲了一下,然后就抬起头来,说:“拿张毯子盖吧,空调风很大,小心着凉。” 端木晋旸说着,管空姐要了毯子,空姐的服务非常职业,就当没看见端木晋旸和张九接吻一样,还是笑眯眯的把毯子拿过来。 下飞机之前,顾山泽才从洗手间出来,张九都睡醒一觉了,端木晋旸的椅子也平躺下来,两个人面对面侧躺着,感觉还不错。 顾山泽回来五分钟之后,唐麟才装作一副没事儿人似的回来了,但是他的动作一瘸一拐的,又是那么艰辛。 张九翻了个白眼,心想唐麟那脑子竟然还想耍心机,两个人前后脚分开回来,飞机上一共就这么几个人,能不知道他们躲在洗手间一个半小时在干什么吗,飞机都要落地了! 唐麟装作没事的样子,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结果发现头等舱的椅子太他妈硬了,“嗷”的惨叫一声,直接跳了起来。 顾山泽轻笑了一声,看了他一眼,不过没说话,也没动。 倒是空姐吓了一跳,赶紧跑过来说:“先生您怎么了,是身体不舒服吗?” 不只是唐麟,张九都替他尴尬,唐麟打发了空姐,赶紧慢慢坐下来,结果顾山泽还是一派优雅冷漠的样子,看的唐麟内心火儿大,心想这个渣男,提上裤子就不认人。 飞机很快就要落地了,众人都回到座位上,飞机落地之后,众人拿上行李,准备下飞机了。 端木晋旸帮张九拿着行李,唐麟托着自己行李,虽然也不沉,但是心里酸溜溜的,顾山泽这个大渣男,连端木晋旸三千分之一的温柔也没有。 他正咒骂着顾山泽,突然手上一轻,行李箱就被提走了,顾山泽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来,说:“骂我骂的很过瘾?” 唐麟头皮一阵发麻,转头瞪着顾山泽,顾山泽微微弯着腰,在他腰上一拍,唐麟“嗷!”又惨叫了一声,别人直往这边看。 顾山泽笑着说:“你真热情,今天晚上还来吗?” 唐麟都是更是头皮发麻,气得他大步就往前走过去了。 众人下了飞机,唐麟要来游乐城“视察”,游乐城的领导已经派了专车来接,他们不需要等出租或者大巴。 游乐城在新的开发区,其实也就是郊区,开车过去要将近两个小时,而且是不堵车的状况下。 游乐城除了司机之后,还派了一个代表来,张九他们四个人就坐在了后排。 然后张九就很后悔和唐麟顾山泽他们坐在一起。 刚开始还挺正常,代表自夸自擂的说游乐城有多好,多适合端木先生投资。 后来张九就发现唐麟在哆嗦,哆嗦的越来越快,只见唐麟的双腿微微叉开,顾山泽的手就放在他的大腿靠上的位置,手指轻轻的滑动着,正好放在了他的左腿上。 唐麟的融天鼎碎片在他左腿的大腿内侧,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那个地方异常敏感,尤其是顾山泽的手一碰,敏感的唐麟就要晕过去。 顾山泽很清楚这点,手指就放在他的腿上轻轻的划,虽然并没有摸到碎片,毕竟那个位置太靠里侧了,但是阴气顺着唐麟的大腿划过去,还是让唐麟全身发抖。 唐麟一直忍耐着,不然就被人看了笑话了,但是顾山泽分明是恶劣的想要别人看唐麟的笑话。 唐麟没忍住,“啊……”的一声叫了出来,那声音异常的甜腻。 代表吓了一跳,说:“唐先生……” 顾山泽立刻说:“不要在意,唐先生有点晕车。” 顾山泽的样子非常冷漠,狭长的眼睛戴着一副黑色的眼镜,看起来就更是冷漠,那个代表也不敢再说话。 唐麟跳车的心都有了,狠狠掐了顾山泽一下,顾山泽却挑了挑嘴角,笑的唐麟心脏梆梆直跳。 张九无奈的看着他们两个人,结果端木晋旸竟然也开始搞小动作了,勾住张九放在椅子上的手指,两个人竟然演变成了十指相扣的模样…… 张九脸上顿时一红,端木晋旸对他笑了笑,张九又舍不得甩开。 车子有点轻微堵车,两个多小时才到了娱乐城,对于刚刚做完激烈运动的唐麟来说,简直就是煎熬。 因为游乐城只有一个酒店,就是那个恐怖主题的酒店,所以他们如果要下榻的话,还是要去那个酒店。 酒店的人竟然非常多,进进出出的很热闹,而且很多人张九都觉得眼熟,因为在换天师执照的时候见过,当时都是考生,没想到这里聚集了这么多人来揭榜。 他们在前台稍微等了一会儿,酒店自然给他们提供最好的房间,每个人都是行政套房,而且有专门的管家。 大家拿上房卡,这个时候酒店的副经理就来了,酒店出事之后,经理也悄然的死亡了,而且也死在了坟场的棺材里,这个酒店现在是副经理主事,自然要出来迎接他们。 副经理姓王,王经理带着他们一路上了楼,电梯是观光梯,但是也非常暗黑风格,而且专门设计成鬼火的形式,一闪一闪的鬼火,还是蓝色的灯光。 电梯上升的时候能看到外面的风景,一大片坟场,地上插着棺材,纵横交错,看起来狼藉满目,还有乌鸦飞来飞去。 张九顿时后背一阵发麻,心想现在的人真是闲的蛋疼,竟然跑到这里来住宿,这环境简直糟糕透了! 众人到了二十层,这一层都是套房,张九看到自己的房间的时候,更觉得糟糕透了。 房间是古堡样式的,也是仿造吸血鬼的模样,最主要的是,床!床竟然就是个大棺材,他不想睡觉睡在棺材里好吗! 桌上的水杯全是红色的,透明的矿泉水倒进去也会变成血浆的颜色,看的张九一阵反胃,四周的装修倒是很豪华,但是桌子上插着匕首,椅子的扶手是骷髅头,浴缸竟然是个野兽的大嘴,扶手是獠牙的样子,热水一打开就是红色的,王经理自豪的说这是加过特殊精油的水,有保健功效,而且好像是血液一样逼真。 真的够逼真了,张九宁肯去睡大街了! 四个人的房间都非常惊悚,顾山泽的房间设计成古老火车的样子,整一个密闭空间,看着就心惊胆战,毕竟大多数人或多或少都有密闭空间恐惧症。 唐麟的房间主题是玩具屋,但是一点儿也不可爱,到处是张牙舞爪的玩具。 端木晋旸的房间主题是幽灵船,他的房间还有水床,然而糟糕的是水床是透明的,里面的水也是红色的,跟血一样,还有粘稠度,躺在上面非要额心死。 众人疲惫了这么久,都想回房间休息,不过现在看起来一点儿也没有休息的感觉了。 王经理想着说:“各位远道而来,我们已经准备好了行政午餐,请大家这边来。” 行政午餐在最豪华的餐厅,像电影里的贵族绅士一样,坐在很长很长的桌子边,有专门的人推着餐车进来,食物还是中西式都有的,然而菜牌却是眼球狮子头、电锯手指,扬州炒饭竟然叫什么什么碎尸,端上了一道汤,叫海的女儿,张九觉得这个可能正常点,打开一看,血糊糊的一片,上面漂着黄色的豆腐丝,据说是小人鱼的头发,结果弄得跟一颗人脑袋似的。 张九恶心的根本吃不下,众人敷衍了两口,相约去了游乐场。 四个人出了酒店,张九和唐麟还感觉双腿发软,唐麟只想把手伸进嘴里压着舌头干呕,他刚在王经理介绍之前喝了一口汤,现在好后悔。 端木晋旸扶着张九,四个人进了游乐场,感觉游乐场才正常一些,就是普通的游乐园,但是占地非常大,只开放了三分之一的位置,其他三分之二还在建设中。 游乐场里也有餐厅,或者歇脚的咖啡厅,众人赶紧进去休息,同时在点一些午饭吃。 张九感叹的说:“就这样的酒店,竟然还有这么多人慕名而来,我简直不能理解。” 唐麟说:“好这口的人还挺多,其实就好像是密室逃生的升级版一样,现在密室逃生不是人很火吗,小年轻都喜欢玩这个。” 唐麟说完,补充了一句,“我晚上真不想回去。” 张九也点头,端木晋旸说:“那咱们看完之后,干脆定晚上的机票回C城。” 他这样一说,张九的眼睛顿时雪亮了,说:“好啊好啊!” 端木晋旸笑着说:“看来在游乐城建一个正常的酒店很有必要,我觉得客流会很惊人。” 毕竟来游乐城的还有拖家带口的,家庭的比例也很大,绝对不可能住那种酒店,游乐城规模很大,如果做起来,只要宣传得当,收益绝对不会少。 众人下午在游乐城看了一圈,四点多的时候就回了酒店,准备收拾东西走人。 王经理还想挽留一下他们,但是众人铁了心要走,唐麟端木晋旸他们在和王经理客套,张九和顾山泽坐在一楼的沙发上等着。 张九看他们客套的没完没了,无奈的说:“我去趟洗手间。” 顾山泽点了点头,张九站起来往洗手间去,如果不是路上还有两个多小时才能到机场,张九真的不想去这个洗手间。 洗手间设计的也很阴森的,每次打开水都是红色的液体,张九还没踏进洗手间,就听到“啊啊啊啊啊——”的声音,张九听得心惊胆战,立刻大步冲过去,一脚踹开洗手间的大门。 一个男人倒在地上,那个男人的皮肉瞬间就被吸干了,样子非常可怕,皱巴巴的皮裹在他的骨头上,整张脸仿佛一个骷髅,睁大了眼睛倒在地上。 洗手池的水龙头断了,里面的水“呲呲呲——”的飞溅出来,到处都是红色的,张九一冲进去,就溅了一头一脸都是。 洗手间里还有一个人,那个人是看起来打扮的很朋克的小年轻,此时已经被吓坏了,他疯狂的大叫着,颤抖得很厉害。 很多人闻讯赶过来,虽然这个酒店里也有很多惊叫声,但是都是被吓到了,从没有这么凄厉的惨叫声,酒店的安保冲进来,看到的也是如此震惊的一幕。 地上的尸体跟他们之前看到的尸体一模一样,被瞬间吸干了血,再加上水管子还在喷水,那场面真的很惊人。 那个打扮的朋克的小年轻尖叫声还没有停止,手颤抖得抬起来,指着张九大喊:“杀人了!!是他!!!杀人了!” 张九一阵懵,自己刚跑进来,那个小年轻就算被吓坏了,也不能指着自己说杀人了。 酒店的安保立刻将张九扭起来,张九说:“等等,你们误会了吧,我刚进来,不是我杀的人……” 他正说着,又有很多人闻讯赶来,这回不是酒店安保,而是那些住进酒店的天师,他们看到地上的干尸,又听到有人大喊杀人了。 那些天师冲进来,看到了张九,张九被水管呲的满头都是血红色的液体,看起来就像血一样,他站在原地,有些无措的解释自己刚进来。 结果其中一个天师看到了张九,立刻瞪大眼睛,说:“他!!是他!!那个通缉犯!” 通缉犯? 那不是蒲绍安吗? 张九觉得自己和蒲绍安长得也不像,就算现在狼狈了一点儿,但是也不会被人认为是通缉犯吧? 那些天师看到了张九,顿时就戒备起来,一脸确信的表情,张九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他只是冲进来,看到了一个干尸,结果就被目击者指正是凶手,然后被一众天师说是通缉犯。 张九已经糊涂了,就在他糊涂的时候,那些天师已经开始动作了,一个天师猛地甩出一个符咒来,张九没有防备,他兜里也没有任何黄符,扑出去从侧面闪过。 然后那边有很多天师,黄符像网一样罩下来。 “嘭!”的一声,张九被一张黄符打出去,直接跌在地上,撞得他生疼,感觉五脏六腑都要挪位了,与此同时一张黄符又砸过来,竟然带着电流,张九的身体猛地麻痹了,发出“嗬……”的一声。 随即一张黄符做的大网兜头砸下,张九蜷缩在地上,他身体里的阴气被黄符牵引的激荡起来,身体快速的抖动着,一头的冷汗冒出来,汗水和红色的自来水纵横交错在脸上,一瞬间,张九的眼睛变成了幽绿色。 “怪物!怪物!!” 那个小年轻大喊着跑了出去,张九无力的倒在地上,身上是麻痹的感觉,他动不了一下,但是身体里却有什么东西在膨胀,张九不知道自己会不会下一刻就变出黑豹的样子,但是也不远了,他感觉自己的身体颤抖的厉害,手指慢慢变得尖锐,指甲从他的手指尖长出来。 “嗬——嗬——嗬——” 张九痛苦的呻吟着,他甚至搞不清楚现在发生了什么事情,只觉得身体里那股阴气在膨胀,或许是在自卫,但是让他非常痛苦,他想要寻找发泄的出口,但是又下意识的压抑,一旦爆发出来,可能会有想象不到的后果。 “小九!” 端木晋旸的声音从门口响起,好多天师拦住他,说:“先生别过去,那是通缉……” 通缉犯三个字还没说完,端木晋旸已经大步冲过去,一把撕扯下罩在张九身上的黄符,那些黄符看起来就是几张纸,但是上面都是有天师的修为的,众人诧异的看着端木晋旸暴躁的将黄符撕碎。 端木晋旸抱起张九,张九似乎在和他较劲,身体蜷缩着,不断颤抖,嗓子里发出“咕嘟咕嘟”的声音,仿佛是野兽的低吼声,他的眼睛绿油油的发着光,指甲变得很尖锐,獠牙也要长出来了,满脸都是痛苦,颤抖地说:“端木先生……” 端木晋旸抱住张九,手掌贴在他背上,快速的输送阳气给他,说:“小九,没事,放松点,放松点……” 张九的尾巴“唰”一下就变了出来,长长的尾巴“啪”一下有力的甩在地上,一瞬间地板被砸的粉碎,那些天师惊叫了一声,戒备的后退。 张九的尾巴卷住端木晋旸的腰,双手也死死抱住他的腰,颤抖地说:“好难受……端木先生……” 端木晋旸紧紧搂着张九,说:“没事的小九,听话,我知道你难受,放松一点儿,很快就会好……” 第165章 通缉犯3 “张九?!” 唐麟和顾山泽也从外面冲进来,结果刚一冲进来,就被红色的液体呲了满脸,唐麟惊讶的看着里面的场景,一股巨大的阴气扑面而来,唐麟的呼吸一下就压抑住了,猛地弯下腰,干呕起来。 顾山泽伸手搂住他,说:“先出去,你先出去。” 唐麟被张九身上那股巨大的压迫感感染着,几乎呼吸不过来,被顾山泽推了出去,酒店方的王经理火速的赶来了,这场面实在太劲爆了,有证人指证张九,而且那些天师认定张九就是通缉犯。 张九呼吸急促,被端木晋旸抱在怀里,端木晋旸把西装外套脱下来,盖在张九身上,张九缩起来,紧紧抓着端木晋旸的腰,不停的颤抖着。 这件事情闹得很大,很快就有人涉入了,张九情绪相当不稳定,唐麟脸色苍白,说:“看监控,总有监控吧!张九不可能杀人。” 洗手间里没有监控,然而洗手间外面都有监控,楼道里和大厅里都有监控这种东西,而且酒店是新建的,监控相当新,看得很清晰。 张九和顾山泽一直坐在大厅的座位上,期间两个人还聊了聊天后来张九站了起来,说了一句话,就向洗手间走去了。 端木晋旸一身都是红色的液体,抱着张九坐在大厅的沙发上,张九的呼吸很凌乱,不过尾巴已经缩回去了,整个人只是轻微的颤抖着,似乎已经慢慢恢复原样了。 唐麟指着监控,说:“张九一直和我们在一起,这个时候不可能去杀人。” 的确是这样,然而监控播放的同时,另外一边,竟然也出现了张九的身影! 不可思议的一幕出现了,就在监控录像里,张九坐在沙发上和顾山泽聊天的时候,另外一边的走廊监控也拍到了张九的身影,只不过两个张九穿的衣服不一样,长相是一模一样的。 那个张九穿着一件紧身T恤,下面是包臀的牛仔裤,从酒店的侧门进来之后,就径直往洗手间走过去了,洗手间外面的楼道有监控,但是里面并没有。 他推门走进了洗手间,洗手间的大门打开,来不及闭合,所以监控能照到里面到洗手台的距离,但是再往里就拍不到了。 这个“张九”推门进去之后,洗手台前正有一个男人洗手,这个男人的样貌陌生,他们并不认识,然而很快的,他们就认识了这个男人,因为他就是死者,倒在洗手间地上的干尸! “张九”进去之后,出乎意料的竟然搂住了那个人的脖子,然后主动踮起脚,献上了双唇,眼神迷离,还伸出舌头去舔那个人的嘴唇。 男人伸手一把搂住“张九”的腰,就在洗手间的大门要闭合的一刹那,众人都看了诡异的一幕,男人突然抖动起来,身体僵硬,睁大了眼睛,随即一张陌生的脸突然被吸干了,只是不到一秒的时间…… 所有人都被这一幕吓着了,张九睁大了眼睛,看着监控里的景象,嗓子滚动了好几下,恶心的他想要吐出来。 监控还在继续,“张九”打开门,从洗手间出来,施施然的走了,直接走出了酒店的大门。 而这个时候张九听到了尖叫声,立刻冲过去,一脚踢开了洗手间的门,后面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 两个张九同时出现,长得一模一样,几乎就像影子似的,唐麟惊讶了一阵之后,说:“现在你们也看到了,并不是张九杀人,这个人杀人之后逃走了,你们应该做的是把游乐场的监控调出来,看看这个人去了哪里,而不是抓张九。” 旁边几个天师说:“谁能证明那不是他?他也是天师,自然会这些术法,同时变出一个分身并不是难事儿。” 张九看着屏幕,呼吸有些困难,屏幕最后定格在那个穿T恤的“张九”的脸上,他的脸上竟然带着妖媚的笑容,嘴角挑着,他的嘴上还有血丝,正伸出舌头舔着自己的嘴唇。 一种毒蛇一样的感觉从张九心里升起来…… 的确就如同那些天师说的,张九会变出自己的分身,虽然变得不多,但是两三个还是可以的,很多天师驯服不了式神,干脆就直接用自己的分身当式神了。 这是基本的术法,张九的确会,但是他家里有三个式神,根本不需要他消耗自己的修为和灵力变成分身来。 张九摇了摇头,但是那些天师铁了心认定张九是杀人犯,而且是通缉犯,张九根本不知道怎么回事。 这个时候突然有人敲了敲安保室的门,王经理赶紧去打开门,结果就看到一行人站在外面,一个个穿的都是西装,打头的年纪在六七十岁的样子,像是老学究的感觉。 打头的人将名片递过去,说:“您好,我们是天师协会的,我姓周,是天师协会的副主席兼职教授,刚才经过协商,这件事由我们来处理,希望王经理能配合。” 王经理立刻说:“应该的应该的,会配合的。” 周教授从公文包里拿出一张纸,轻轻打开,上面盖着公章,竟然是一张天师协会的逮捕令。 周教授看着张九,说:“请你跟我们走一趟吧。” 张九张大了眼睛,说:“等等,我什么都没做,而且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是天师,为什么要逮捕我?” 周教授又拿出一张纸,上面有张九的头像,说:“准确的说,你已经不是天师了,你的天师执照在一天之前已经被吊销,你现在是通缉犯,一天之内犯案六起,已经算是特级通缉犯了。” 张九快速浏览着那张纸,上面有自己的头像,还有罪证,竟然全都是杀人,一天之内有六起案子,而且所有案子都有目击证人,全都能明确的指证犯人就是张九。 张九现在越来越糊涂了,自己昨天在上班,今天早上就赶飞机过来了,一天都跟着端木晋旸和唐麟他们,但是这对于天师来说,并不是不在场证明,因为作为天师,还会一些掩人耳目的术法。 张九脸上有些出汗,他现在情绪又开始不稳定,周教授挥了一下手,后面的人快速的上前,就准备带走张九。 端木晋旸突然站了起来,他的动作吓了众人一跳,不知道为什么,端木晋旸身上的气势很足,让其他人都有些望而生畏的感觉。 端木晋旸的眼睛眯起来,淡淡的说:“这里没人能带走张九。” 他的话一出,天师协会的人都面面相觑,周教授态度很傲慢,冷笑说:“请问您是哪位,为什么我们不可以带走张九?如果你执意妨碍我们天师协会的工作,那么……” 他的话说到这里,就听到“咔嚓”的开门声,有人又从外面走了进来,打头的人一身黑色的西装,身材高大,看起来分外冷酷。 竟然是一百! 一百从外面走进来,身后还跟着两个人,确切的说,并不是人,而是鬼,而且还是阴府的鬼帅——黑白无常。 谢必安和范无赦跟在一百身后,三个人走进来,一百冷着脸,说:“不好意思,天师协会的逮捕令目前没用了。” 范无赦公事公办的说:“因为张九的事情影响力很大,阴府刚刚已经接手了这些事件,张九的事情会由阴府的四爷亲自处理。” 范无赦说着,看了一眼一百。 周教授顿时脸色就白了,说:“这位……您是阴府的四爷?” 阴府除了黑白无常之外,还有四位将军,前两位肯定很多人都听过,就是牛头马面,也有人称作牛爷和马爷,后两位将军分别为枷和锁,按照排位称为三爷和四爷。谢必安和范无赦论辈分的话,拍在老七和老八,所以也称作七爷和八爷,黑白无常见到一百还要叫一声前辈。 周教授说:“四爷……这件事情……” 周教授似乎还想要转还的余地,结果就在这个时候,张九猛地发出“嗬——”一声,身体开始抖动起来,眼睛瞬间变成了绿色。 刚刚张九的情绪就有些不稳定,端木晋旸已经在不着痕迹的给他输送阳气,然而就在这一瞬间,张九的情绪突然就爆发了,一双眼睛猛地变成了绿色,耳朵和尾巴瞬间冒了出来,不只是耳朵和尾巴,就连黑豹的身体也随着一声大吼,直接变了出来。 房间里的人很多,有酒店的安保,王经理,还有一些天师,天师协会的人,还有一百和黑白无常,张九突然变成黑豹,众人都始料未及,有的吓得大叫起来,那些天师也露出惊恐的表情,都没想到张九的原型竟然这么可怕。 黑豹一下从沙发上窜起来,发出“吼——”的一声大吼,情绪似乎很激动,不停的抖动着,爪子一下就把沙发给挠烂了。 张九不知道被什么刺激到了,一直以来他体内的阴气虽然在膨胀,但是并不会突然兽化,张九的眼睛散发着凶残的光芒,猛地向人群扑去。 一百眸子一眯,手一挥,锁链猛地席卷过来,发出“嗖——”的声音,他的脸色很难看,低声喝道:“不想死都滚出去。” 王经理和酒店的人连滚带爬的往外滚,一百的锁链将张九拦在中间,剩下那些天师和协会的人考虑了一下,也快速的跑出了房间。 张九疯狂的吼叫着,猛地一爪子按住铁索,“咔嚓”一下竟然直接给砍断了,一百猛地后退了一步,说:“下结界。” 他的声音一落,谢必安和范无赦立刻结印,一黑一白的结界从房间两边快速的蔓延开来,瞬间将整个房子都弥漫住,仿佛是一张硕大的网,一下罩了起来。 张九的样子很癫狂,呼吸粗重,眼神很凌厉,冲着下结界的黑白无常扑过去。 端木晋旸手一挥,突然一道水墙猛地升起,一瞬间端木晋旸就跃身过去,拦在张九面前。 张九瞪着眼睛,怒吼着,冲着端木晋旸一爪子挠下来。 “当心!!” 唐麟吓得都要疯了,张九的这一爪子真不是闹着玩,猛地一爪子下来,正好抓到端木晋旸的脸颊,从脸颊一直挠到脖子,甚至胸口上都是血道子,白色衬衫瞬间红了,而端木晋旸竟然站在地上一动不动的,甚至没感觉到自己流血。 张九一下挠上去,端木晋旸身上的血“呲——”一声呲在他的脸上,张九愣了一下,鲜红的血迹从他绿色的眼睛上滴答滴答的流下来。 张九发出一声怒吼的声音,突然后退了一步,瞬间黑豹的造型突然变化了,变成了人形,一下倒在地上,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端木晋旸,在地上拼命的痉挛着。 端木晋旸冲上去,根本不管自己的伤口,搂住张九,说:“小九,听我说话,不要想别的好吗,专心点,看着我,没事的,其实什么事都没有……” 张九的眼睛盯着端木晋旸的伤口,绿色的眼睛突然泛起一阵红,似乎眼眶有些酸,深吸了两口气,身体不断的痉挛着,一下猛地晕了过去。 其他人也冲过来,一百说:“端木先生,先去止血吧,你现在的肉身也禁不住这些。” 端木晋旸没有说话,只是抬起张九的手,他的右手的食指指尖,有一个十字形的小口子,似乎是被什么扎了一样。 一百有些诧异,说:“针孔?” 张九突然发疯,并不是因为他秉性暴虐,而是因为他手上的针孔,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张九被扎了一下,连他自己也没有意识到。 谢必安说:“这件事真是闹大了,刚才张九在众目睽睽之下发疯,就算不是张九杀人,现在也要坐实了张九杀人的事情。” 众人都是沉默,黑白无常把结界解开,端木晋旸抱着张九先去休息。 张九感觉昏昏沉沉的,身体里一直很疼,脑袋里很乱,他记得有人指证他杀人,监控录像里看到了和自己一模一样的人,张九感觉这是一张大网,他竟然义无反顾的跳进了这张别人织好的网中。 张九很累,全身都很疲惫,他突然记起来自己伤了端木先生,张九的身体一弹,猛地醒过来,猛地张开眼睛,然而他听到“哗啦”一声,是锁链的声音。 张九慢慢睁开眼睛,先看到的是天花板,屋子的格调很暗黑,但是并没有什么棺材,还算是正常的房间。 张九躺在床上,他的双手双腿瘫在床上,感觉凉冰冰的,低头一看,手腕和脚踝上竟然缠绕着锁链。 张九有些诧异,吃力的抬了抬手,手腕上有厚厚的锁环,一条锁链又大又粗,两只手虽然可以自由活动,但是不能分开太远,双脚也是,甚至不能迈大步走路。 锁链凉丝丝的,而且还带着一股阴气,仿佛压制着张九体内的气息,张九第一次感觉体内这样空荡荡的,或许是锁链的缘故,那种澎湃的阴气被压在了最下面。 张九一动,坐在床边的范无赦立刻就感觉到了,探身过来,说:“醒了吗?” 张九眨了眨眼睛,想要开口说话,但是嗓子里直冒烟,沙哑的不行,范无赦伸出手来,桌子上的水杯立刻飘了过来,他伸手托住张九的后背,把张九扶起来。 范无赦的动作很温柔,跟他这个人一样,虽然脸色苍白,但是给人的感觉异常温和。 范无赦笑了笑,说:“喝口水,润润嗓子。” 张九点了点头,但是双手无力拿不起水杯,就着水杯喝了一口。 这个时候房间的门打开了,谢必安从外面走进来,与此同时张九就听到外面有人大喊的声音,似乎是在吵架,张九听到那是端木晋旸的声音,另外一个声音是一百。 谢必安揉着太阳穴走进来,看到张九醒了,说:“呦,你可醒了,外面已经吵翻了,就差动手了。” 张九诧异的说:“怎么回事?” 谢必安走过来,伸手挑了挑张九手腕上的锁链,说:“还不是为了这个?” 范无赦皱了皱眉,谢必安坐在床边,伸手搂住范无赦,亲了一下他的嘴角,说:“看来小八也不赞成这样?” 范无赦说:“张九毕竟不是犯人。” 谢必安耸了耸肩膀,说:“四爷也是为了张九好,这条锁链能抑制张九体内的阴气,不过不加控制,张九这福肉身就要崩溃了。” 范无赦点了点头,说:“我知道。” 这个时候房门“嘭”的一声推开了,端木晋旸大步从外面走进来,他的衣服还没有换,身上全是血,脸色非常难看,一百只是隔着门看了一眼,看到张九醒了,并没有进来,转头往远处走了。 端木晋旸见张九醒了,立刻迎过来,伸手擦掉张九额头上的汗,说:“小九,感觉怎么样了?别怕,我会让他把你身上的锁链撤掉的。” 张九张了张嘴,声音有些沙哑,盯着端木晋旸身上的伤口,说:“其实……不拿掉也行,我现在感觉挺好的,起码不难受,而且我不想,不想伤害人……戴着也没什么。” 第166章 通缉犯4 端木晋旸把张九抱在怀里,轻轻的吻着他的额头,谢必安站起来,拍了拍范无赦的肩膀,说:“走吧。” 两个人很快出去了,还把门关上了。 张九伸手搂住端木晋旸的腰,说:“你身上有伤口,快去包扎一下吧。” 伤口已经不流血了,但是皮开肉绽的,看起来特别狰狞,衣服还陷在肉里,因为血迹干涸了,估计衣服已经黏在伤口上了。 端木晋旸说:“小伤,没事。” 张九说:“这还算是小伤?你快去包扎吧,我没事了。” 端木晋旸并不打算走,轻声说:“小九帮我包扎,好吗?” 张九当然不会拒绝,端木晋旸出去了一会儿,不到一分钟,取回来一个药箱,放在床上,打开盖子,从里面拿出消毒的药水还有棉签一类的东西,交给张九。 张九手上虽然戴着锁链,但是普通的动作根本不受影响,还是可以做的,只不过不能做大动作。 端木晋旸亲了一下张九的嘴唇,说:“来小九,帮我把衣服脱了?” 端木晋旸的衣服被张九那一爪子下去给挠的撕开了,上面是一个爪子印,当然要脱下来才能包扎伤口,然而端木晋旸这种说法,好像是要干什么不和谐的事情似的。 张九脸上一红,还是小心翼翼的解开端木晋旸的扣子,然后轻轻的把他的衬衫脱下来。 端木晋旸的伤口在脸颊脖子和胸前,张九给他脱下衬衫的手都在抖,伤口很大,也很深,衬衫黏在血口子里,一动就发出牵扯的声音,张九看着就知道很疼。 端木晋旸没有动,只是看着张九,仿佛一点儿也不疼似的,说:“小九,放松。” 张九终于把他的衬衫脱下来,衬衫上斑斑驳驳都是血迹,根本没办法要了,扔在一边儿,然后赶紧拿出消毒的药水,沾着棉花给端木晋旸的伤口消毒。 端木晋旸坐在床边,张九一边小心翼翼的给他消毒,一边轻轻的吹,说:“疼吗?” 端木晋旸轻笑了一声,说:“不疼,但是小九吹得我很痒。” 他说着,握住了张九的手腕,然后把他的手往下拉,张九猛地一惊,端着药瓶的手差点一颤把药水都要弄洒了,端木晋旸的伤口这么狰狞,给他上着药,他竟然还能有反应。 张九赶紧把手抽回来,说:“你……你正经点,别动,我给你上药。” 端木晋旸的手伸过去,搂住张九的腰,说:“可是我更想……上小九。” 张九:“……” 端木晋旸虽然一声没吭,不过伤口肯定还是疼的,尤其是在消毒的时候,他的胸膛上滚落了一层薄薄的汗水,顺着端木晋旸的皮肤滚下去,一直到腰际的裤子里,将裤子的边沿都打湿了。 张九迟疑的说:“很疼吗,我……我轻点。” 端木晋旸说:“有一点儿,小九给我再吹吹。” 张九真的一边上药一边给他吹了吹,抹药之后,把伤口外面裹上一层纱布,防止磕碰,也防止穿衣服的时候摩擦到伤口,纱布很柔软,将伤口全都保护起来。 张九小心的给端木晋旸包扎好,端木晋旸挑眉说:“好了?” 张九点头说:“好了,平时动作别太大,不要把胸口的伤口给撕开了。” 端木晋旸笑着说:“那还真不一定……” 他说着,突然一压,将张九一下压倒在床上,张九发出一声惊呼,猛地倒在了床上,一抬眼,就看到端木晋旸的吻压下来,疯狂的席卷而来。 张九被他吻得直喘粗气,端木晋旸的眼睛仿佛是野兽的眼睛,紧紧盯着张九,呼吸也很粗重,说:“我忍半天了。” 张九紧张的说:“小心……小心伤口啊。” 端木晋旸吻着他的脖子,张九被他亲吻的很舒服,主动扬起头来,喉结快速的滚动着,端木晋旸轻小说:“小九,我伤口很疼,你主动一点儿,好吗?” 张九听到端木晋旸说伤口疼,吓得一身冷汗,结果听到了后半句,顿时觉得上了贼船? 端木晋旸一翻身,变成躺在床上,伸手一抱,将张九抱起来放在自己跨上,张九被迫分开腿,坐在他的腰上,居高临下的看着端木晋旸。 张九不敢碰他胸口,双手撑在端木晋旸耳侧,端木晋旸抬起手来,快速解开张九的衣服,然后一扯,将张九的衣服脱下来,但是因为手上有锁链,根本没办法完全脱下来,只能挂在手肘上,张九出了一身热汗,衬衫都湿了,贴在手臂上,勒出了一条一条的印子。 端木晋旸眯眼笑着说:“小九真性感。” 张九呼吸粗重,急喘着气,突然从端木晋旸的身上垮下来,然后双手颤抖的开始解自己的裤子,端木晋旸就微笑着看着张九的动作。 因为脚腕上有锁链,裤子也脱不下来,最多跨在脚踝上,端木晋旸轻声说:“我的呢,小九?” 张九的手颤抖得更加厉害,伸过去帮端木晋旸解开裤子,抽下皮带,张九的手像着魔了一样,轻轻抚摸着端木晋旸结实的腹肌,食指顺着端木晋旸的人鱼线,轻轻的往下流连。 端木晋旸“嗬!”的喘了一声粗气,猛地一翻身,将张九按在床上,锁链发出“哗啦——”一声,黑色的链子散落在张九白皙的皮肤上,凉的张九直打颤,喉咙里发出小猫咪一样的声音。 端木晋旸感觉血液都冲到了大脑上,眯眼说:“小九真不乖。” 张九狠狠的喘了一口气,他跪趴着,猛地就跌在床上,似乎有些受不了,一双绿色的眼睛迷离着,眼眶发红,鼻息粗重,嘴里断断续续的呻吟着,说:“端木……端木先生,小心……小心伤口……” 端木晋旸被他撩的已经什么都顾不了,看着张九白皙的四肢缠绕着那些黑色的锁链,仿佛是风顺轮流转一样,一种想要狠狠欺负征服他的感觉油然而生,然而看着张九单薄的身体,端木晋旸突然又有些舍不得…… 张九不敢使劲,任由端木晋旸摆弄,他只是跪不住了,瘫在床上,最后直接昏了过去,端木晋旸亲吻着张九半开的嘴唇,说:“放心,有我在。” 张九再醒来的时候,房间里亮着一盏床头灯,四周拉着窗帘,好像是天黑了,他动了一下,感觉身体很酸,听到了“哗啦——”一声锁链声。 张九身上盖着薄被,掀开被子一看,下了他一大跳,自己身上光溜溜的,衬衫裤子全都不见了,简直就像刚出生的婴儿一样,如果说多了什么,那就多了手上和脚上的锁链,张九赶紧缩进被子里。 张九心里快速的转着,自己的衣服可能是报废了,毕竟刚才他和端木先生好像挺激烈的,好像没有顾及到衣服的感受,皱巴巴就不说了,可能还撕了什么的…… 但是他身上都是锁链,现在也没法穿衣服,关键是衣服要怎么穿上去? 房间里没有人,就听到“叩叩”两声,有人在敲门,张九以为是端木晋旸,说了一声请进。 结果推门进来的竟然是一百。 一百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装,他从来没穿得这么正式过,看的张九直咂舌。 不过碍于张九现在光着,只好缩在被子里。 一百走进来,站在床边,说:“大人醒了?身体怎么样?” 张九脸色瞬间通红了,因为他身体很酸,很疲惫,好想死在床上,当然是赖死的。 不过一百显然不是问的这个,而是问之前张九癫狂的事情。 一百突然说:“对不起,大人。” 张九诧异的说:“干什么要道歉?” 一百淡淡的说:“第一件事,我之前骗了大人,我并不是什么阴府逃窜的恶鬼,而是阴府的鬼帅。” 张九一听,差点从被子里钻出来,说:“对对对,黑白无常叫你四爷,原来你是阴府的鬼帅,公务员啊,超厉害,我家竟然有个阴府的鬼帅!” 一百:“……”感觉大人完全关注错了重点。 一百继续说:“第二件事,因为大人现在的情况,我不得不弄这些锁链。” 张九一愣,双手有些略微攥拳,锁链发出“哗啦”一声,说:“这个我能理解,我也不想突然发疯的,你这个锁链戴上其实还好,起码我现在不难受了……但是我有个问题。” 张九说着,神情突然扭捏起来,脸上有点红,一百看的太阳穴一跳,说:“大人,有话直说,这表情不适合您。” 张九:“……”果然还是那个一百,吐槽的功力很深。 张九尴尬的说:“能先给我解开吗,半分钟,就半分钟,二十秒也可以,我先穿上衣服……” 一百:“……” 一百一阵无语,看向张九露出来的脖子,上面全是红色的痕迹,当然是吻痕,想也知道刚才有多激烈。 一百说:“这个倒是没问题。” 张九松了口气,说:“谢谢,太好了,能穿衣服了……” 一百出去了一会儿,很快又回来了,手上捧着一套衣服,放在床上,然后手指轻轻一动,张九身上的锁链一下就开了,一百转身出去,说:“一会儿再进来。” 张九赶紧跳起来穿衣服,火速套上上衣,抓起裤子就穿,结果一百这个不靠谱的,竟然只拿了衣服裤子,内裤都没有,难道他要直接穿裤子吗,那太别扭了。 就在张九站在床上,对着裤子发愁的时候,端木晋旸突然推门进来了,结果看到张九登高站在床上,宽松的上衣有点肥,还有点长,没穿内裤,手里拽着一条裤子,光着白花花的两条大腿。 端木晋旸挑了挑眉,张九立刻说:“误会……给条内裤可以吗?” 张九换了衣服,一百又把锁链加上,说实在的,张九感觉戴上锁链还挺安心的,因为不会再怕自己突然发疯。 众人进了张九的房间,聚在一起,张九说:“我都没搞明白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我的天师执照突然被吊销了,而且我还变成了通缉犯!” 谢必安把一个笔记本放在桌上,打开了天师论坛,上面果然有通缉令,显示的就是张九。 一百说:“我也是看到这个,所以才赶过来的。” 张九有些不可置信,说:“这些事情我都没做过,是那个长得和我很像的人?” 顾山泽说:“这件事情,显然是有人在针对张九,张九出现的地方发生命案,而且还有目击证人,之后张九又突然发疯,这已经坐实了别人心里的想法,认定你就是凶手了。” 唐麟说:“显然啊,你被人摆了一道!” 张九努力的想了想,自己根本没有仇家啊,怎么可能被人摆了一道。 一百说:“现在最关键的是那个和大人长得很像的人,他到底是谁。” 唐麟说:“从监控里看,就是那个人一下把一个大活人的血吸干了。” 顾山泽轻笑了一声,摇头说:“并不是血,而是元阳,把魂魄也一起吸走了。” 唐麟听得后背发麻,说:“他这是在干什么?” 端木晋旸眯眼说:“在修炼,强行吸取别人的元阳和魂魄来修炼。” 张九说:“酒店之前也发生过这类的事情,之前不是死了一个人吗,还有酒店的经理,咱们或许可以从这件事情下手查查看,说不定能查到。” 谢必安说:“我刚才和小八已经问过了,事情的经过和帖子上写的一模一样,没有特殊的事情。” 张九眯着眼睛,想了一阵,说:“不对,有特别的事情,酒店的经理。” 他这样一说,范无赦立刻重新浏览了一下帖子,说:“酒店的经理也是在坟场的棺材里被发现的,但是他的样子只是酷似失去元阳……” 张九说:“但是他其实是被放血死的,他身上的血还没有流干,或许灵魂还没有被抽走,咱们应该去看看他的身体。” 唐麟听的似通非通,毕竟他也不是天师。 不过其他人倒是找到了突破口,酒店的经理死的时候和其他人都不一样,或许是遇到了什么特殊的事情。 张九整理好衣服,众人打算去找一下王经理,酒店的经理死亡之后,酒店的事情都是王经理这个副经理在负责的。 王经理的办公司楼层很高,众人坐电梯上,刚一下电梯,突然听到“啊啊啊啊!!!”的尖叫声。 “啪嚓!!”一声破碎的声音,然后是一个男人在大呼“救命!!救命啊!” 张九一阵诧异,说:“王经理?!” 声音从楼道传来,王经理的办公室大门紧闭,众人快速冲过去,大门上一股阴气,玻璃磨砂的大门,从外面无法看清楚里面的情景,只能隐约看到王经理的人影。 但是众人都看到了诡异的一幕,那就是磨砂玻璃的围墙里面,有血流下来,仿佛是泼水一样,从围墙的四周顺着墙壁流下来,一瞬间玻璃墙就变红了。 “啊啊——” 王经理的吼声还在里面,张九推了一把门,但是现在张九的修为和灵力全都被锁链束缚住,他根本无法感觉里面的情况,门上散发着浓郁的阴气,但是张九感觉不到,他现在就仿佛是一个普通人一样。 端木晋旸感觉到一股阴气扑面而来,随着浓郁的血腥味扑出来,端木晋旸的手压在门上,猛的震,就听到“啪嚓——”一声巨响,整扇玻璃门突然破碎了。 端木晋旸一手搂住张九,另外一手一划,一道无形的气流瞬间将破碎的玻璃墙弹开,一点儿也没有砸在张九身上。 办公室里面一片狼藉,鲜血淌了满地,那场面真是太劲爆了,王经理颤抖的躲在桌子下面,双手抱头,一脸崩溃的模样,一股骚气的味道传过来,王经理竟然吓得尿了裤子。 办公室里的玻璃全都破碎了,“呼呼”的夜风从窗外吹进来,咧咧的吹拂着带血的窗帘,整个办公室里只有王经理一个人在瑟瑟发抖,其他任何东西都没看见。 张九也感受不到任何的东西,他现在除了慧眼,根本什么也没有,说:“怎么样,情况怎么样?” 端木晋旸说:“阴气很大,看起来是冤死鬼,不过已经跑了。” 冤死鬼? 冤死鬼竟然跑过来找王经理,王经理抱着头,脸上扎的都是玻璃片,满脸的鲜血,应该不是他自己流的,伤口并没有那么可怕,可能是被那个冤死鬼给泼的,大喊着:“救命啊!你们要救我啊!我……我是无辜的,我没杀人!我没杀人!你们要保护我啊!” 第167章 通缉犯5 王经理的反应几乎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张九眼睛一转,说道:“好啊,既然你是无辜的,咱们把经理的魂魄找回来,给你澄清一下。” “啊!” 张九刚说完,王经理突然大喊了一声,然后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仍然躲在桌子底下,说:“不能!不能!我会被杀的!” 张九耸肩说:“你要是无辜的,这里这么多人,怎么可能让鬼把你杀了……不过你如果不是无辜的,那直接就送下十八层地狱了。” 王经理浑身颤抖,瑟瑟发抖的说:“这和说不好的不一样!不一样!!!” 端木晋旸眯眼说:“谁跟你说好的,说了什么?” 王经理只是打颤,有些精神恍惚,说:“这和……这和说好的不一样,说好的谁也发现不了我呢!!说好的他的灵魂已经被抽走了,不会再回来报复我的!” 张九狐疑的看了一眼王经理,他似乎受了很大刺激,满脸的血水正“滴答滴答”的往下流淌,染红了衬衫和西装,眼睛睁大,突然大吼着:“不能!!不能杀我!我是无辜的!” 他说着,猛的一下站起来,但是王经理本人还在桌子地下,一直起身体,就发出“嘭!!!!”的一声,直接把桌子给撞翻了。 桌子发出不堪重负的声音,连带桌上的书架和电脑,一下翻在地上,烂了一地。 端木晋旸立刻伸手拦住张九,让他往后退,说:“是咒印,在他左脸上。” 张九也看到了,黑色的蛇纹咒印,“呼——”的一声就冒了出来,一下从脸上浮现出来,仿佛要腾空而起,越来越深,散发出黑烟。 一百眯了一下眼睛,抬手一挥,锁链猛地甩出去,“唰——”的一声卷住王经理的手腕,然而王经理已经发狂了,他脸上的咒印就仿佛传染病一样,快速的沿着锁链爬过去,发出“喀啦喀啦”的声音。 范无赦大喝一声:“当心!” 一百眼看那层黑色的雾气涌过来,被迫一震,锁链发出“哗啦”一声脆响,直接被击碎,变得四分五裂。 王经理的胸口和脸被锁链的碎片击中,整个人猛地向后飞出去,一下砸在地上,痛苦的哀嚎着,从地上又要爬起来继续攻击他们。 谢必安说:“不能让咒印扩散,一旦碰到咒印就会感染。” 端木晋旸脸色很沉,突然说:“我来。” 他说着,快速的推了一把张九,张九往后一推,范无赦伸手接住他,将他护在身后。 张九还来不及喊端木晋旸,就见端木晋旸飞快的往前一扑,整个人一下越出好几步,背对着张九的眼睛一下变成了银白色,脸上涌出凸起的龙纹,手掌一张,“唰——”的一声,一股海浪在端木晋旸的掌心翻涌,一下变成了一柄龙纹的长剑。 谢必安和范无赦都有些吃惊,谢必安说:“原来是他?想来四爷早就知道了。” 一百没有说话,也没有反驳,看起来是默认了。 端木晋旸猛地冲过去,动作非常刚猛,王经理癫狂了,完全不害怕端木晋旸,一张脸变成了黑色,猛地从地上爬起来,疯狂大吼着朝着端木晋旸扑过去,张嘴撕咬。 端木晋旸的龙纹剑一甩,王经理还没有扑过来,剑尖一下扎在王经理的肩膀上,王经理猛地大吼一声,声音非常凄厉,被长剑顶着后退了数步,一下撞在了墙上。 长剑发出“嗤——!”的一声,直接穿透了王经理的肩膀,把王经理钉在了墙上。 众人看得都觉得肩膀生疼,王经理虽然失去了理智,但是身体还是疼,脸上扭曲的狰狞大笑着,咬着牙,嘴角往上挑,“嗬嗬”的说:“你们逃不掉了,谁也逃不掉……” 他说着,水剑上开始出现黑色的印记,一点一点儿的往上爬,慢慢穿透水剑,弥漫而上。 众人有些紧张,眼看咒印就要腾空而上,感染了端木晋旸。 端木晋旸这个时候发出“呵”的一声轻笑,似乎有些轻蔑,就见他的左脸上突然浮现出一个黑色的蛇纹! 谢必安和范无赦都有些吃惊,水剑上的咒印还没有来得及爬上来,然而端木晋旸的左脸上已经有了咒印,他们终于知道为什么端木晋旸要主动去迎战,因为端木晋旸身上本身就有咒印,不可能再感染了。 王经理看到端木晋旸的脸上腾起黑色的蛇纹,一阵惊讶,水剑已经变成了黑色,黑色慢慢爬上端木晋旸的手掌,端木晋旸的脸色越来越狰狞,散发着一种野兽的野性,一股极大的阳气顺着身体猛地爆发出来。 “嗬——!!!” 这个屋子里的人都是阴修,没有一个例外,就算是身体里有融天鼎碎片的唐麟也受不了这种强大的阳气,众人只觉得心脏几乎要停止跳动了,那种剧烈的压迫感几乎要毁天灭地。 张九身上的灵力虽然受到抑制,但是灵力还是他的,真实存在的,张九也猛地感觉到一股巨大的压迫感,身体里的阴气想要自卫,然而因为身上的锁链,根本做不到自卫,猛的一下跪倒在地上。 一百想要抢过去扶起张九,不过端木晋旸的动作比他更快,端木晋旸的左手一甩,无数个水纹的长刺突然飞出来,“哆哆哆哆”几下,在王经理的惨叫声中,将王经理一下钉在了墙上。 端木晋旸的身形一晃,已经到了张九面前,将人抱在怀里,轻轻抚摸着张九的脸颊,张九脸色惨白,正在努力的呼吸着,端木晋旸快速的收敛自己的内息,张九的脸色才渐渐好转起来。 张九睁开眼睛,就看到端木晋旸的左脸上还有黑色的咒印花纹,张九的手慢慢抬起头来,似乎想要触碰端木晋旸的左脸,端木晋旸一把抓住他的手,说:“别碰,小九……感觉怎么样了?” 端木晋旸脸上浮现着蛇纹,然而他整个人还有意识,除了刚才脸色狰狞,一脸的弑杀模样,现在竟然跟没事儿人一样。 张九说不话来,身体还在哆嗦,仿佛受到了极大的刺激,端木晋旸狠狠的亲了两下张九的额头,将人打横抱起来,转头说:“审问的事情,就交给你们了,你们不是最拿手的吗。” 他说着,抬步走了出去。 谢必安和范无赦看着被钉在墙上,奄奄一息的王经理,心里都吸了一口冷气。 张九被抱到房间,端木晋旸赔了他一会儿,等张九睡着了,就悄悄站起身来走出去了。 张九猛地醒过来,一把抓住了端木晋旸的手,身上的锁链发出“哗啦”一声轻响。 张九仿佛还没有醒过来,一脸的迷茫,端木晋旸轻笑了一声,说:“小九乖,好好睡觉,我出去一会儿,很快回来。” 张九这才慢慢松开了手,看着端木晋旸走出去,很快的门又推开了,不过不是端木晋旸回来了,而是唐麟走了进来。 唐麟走过来,坐在床边,说:“我好歹是个总裁,不过现在跟苦力一样,你男人让我来陪陪你,不然不放心你一个人,还说什么我身上有什么碎片,阳气刚好什么的。” 张九轻笑了一声,说:“融天鼎的碎片。” 唐麟说:“对对,那是干什么的?我身体里有鼎的碎片,那还不扎死我?” 张九看了一眼时间,还没有天亮,他们这一晚上真够折腾的,拍了拍床,说:“你要不休息会儿?” 唐麟一笑,说:“呦呦,你这是邀请我呢吗?要是让端木晋旸看见了,还不打翻醋缸?” 张九翻了个白眼,说:“那算了,你站着吧。” 唐麟一滚,立刻躺在了床上,也不脱掉西装外套,就在床上滚了两圈,说:“对了,你还没说那个什么鼎的碎片,是什么东西?” 张九说:“就是一个很好的东西,放心吧,在你身体里不会扎死你的。” 唐麟说:“我怎么没感觉,在哪里?你能看见吗?” 张九点头说:“有慧眼就能看见,位置吗……” 他说着,突然坏笑起来,唐麟后背一麻,说:“你这笑容让我很尴尬啊!” 张九挑眉说:“因为本来位置就很尴尬啊,在你的左侧的大腿内侧。” 说着又补充了一句,说:“嗯,挺靠上的位置。” 唐麟:“……” 唐麟一瞬间都懵了,那个位置……那个位置不是变态的顾山泽总喜欢亲吻的位置,他现在左腿上还有深深的齿痕呢,顾山泽总是对着他的大腿又亲又咬,每一次只要顾山泽亲吻那里,唐麟都会非常兴奋。 其实唐麟不知道,因为顾山泽身上都是阴气,他一亲吻那里,阴气透过唐麟的身体钻进去,和融天鼎的碎片激荡,唐麟自然会兴奋了,那种激荡的感觉仿佛还把快感放大到无数倍。 唐麟脸上一红,突然觉得自己有点不该问这个问题。 唐麟说:“算……算了,咱们还是睡觉吧,让他们忙去吧。” 张九说:“端木先生去哪里了?” 唐麟说:“嗨,还不是王经理的事情,刚才我听了几耳朵,杀酒店经理的人,就是王经理本人!” 张九虽然已经猜到了,但是仍然想不到,他们是同事,竟然下这么狠的毒手。 唐麟耸肩说:“那个王经理,一看就不是很么好鸟,之前你们看到的酒店闹鬼,都是他炒作的。” 事情的开端就是酒店闹鬼,一个游客突然失踪,第二天在坟场的棺材里找到,全身的元阳被吸干了,就仿佛是吸血鬼干的一样。 后来来了很多人查这件事情,但是都没有任何紧张,酒店的经理就想让王经理去求助天师,找一些能驱邪的天师过来。 这件事情交给了王经理,王经理也不认识人,而且他觉得什么狗屁天师,分明都是神棍,把他们找来也是骗钱的。 不过王经理没想到,这个事情竟然一下红了起来,传的神乎其神,酒店因为这个死人的事件,顿时变得更加红火了。 王经理准备继续用这个事件炒作,例如再编一些闹鬼的事情,什么死者的灵魂突然回来了,给家属托梦之类的事情。 经理知道了这件事情,原因是死者家属要控告他们,当时经理斥责了王经理,要求王经理立刻澄清这些炒作,然后给死者家属道歉。 王经理自然怀恨在心,都是酒店的经理,自己是副手,就要跟孙子一样低头哈腰,本来这件事情能让酒店的业绩更上一层楼,经理不知道自己的苦心,竟然还斥责自己,让自己很没面子。 王经理越想越觉得生气、愤怒! 于是结果已经很清楚了,王经理把经理给杀了,而且放了血,把他的尸体放在了外面的棺材里。 这件事情王经理以为神不知鬼不觉,但是竟然被发现了,发现他杀人的,竟然还不是普通人,而是一帮鬼! 王经理当时吓坏了,那些鬼却说能帮他,在他身上下了咒印,咒印下去之后,王经理顿时觉得不害怕了,只是杀了一个该死的人而已。 那些鬼自然就是鬼侍了,鬼侍还承诺把经理的魂魄抽走,这样就不会有冤死鬼找他报仇了。 王经理的理智在咒印的刺激下越来越疯狂,他觉得自己还是不能安心,因为那些死者家属隔三差五的跑来,毕竟酒店因为经理的死炒作的更加红了,那些家属要求高额赔偿。 王经理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但是他并没有出手,鬼侍让他不需要操心。 结果那些家属,不到一天的时间,竟然全死了,全都是离奇死亡,每一个都是被吸干了元阳,死的好像是干尸一样。 而做这些事情的人,长得和张九一模一样! 端木晋旸因为听到了这个消息,所以才匆匆的过去,众人打算继续盘问王经理,就让唐麟过来陪着张九。 唐麟把胳膊枕在脖子下面,说:“你说啊,这个王经理也真是够丧心病狂的。” 张九说:“咱们应该要从经理的魂魄入手!那些鬼侍说过要把经理的魂魄抽走,但是现在看起来经理的魂魄又回来报仇了,说明他逃走了!如果咱们找到经理的魂魄,说不定可以找到那些鬼侍的大本营!” 张九说着,立刻坐起来,仿佛闲不住一样,身上的锁链发出“哗啦哗啦”的声音,想要下床。 唐麟拉住他,说:“祖宗,你去哪里啊?” 张九说:“去找端木先生,让他们去查查经理的魂魄,说不定可以用经理的东西招魂来问问。” 唐麟说:“得了,你别去了,我去跟他们说,招魂吗,上次孟萱就是招魂,我知道我知道,你歇着吧,你现在脸色很难看。” 张九耸了耸肩膀,嘱咐唐麟把话传达清楚,唐麟翻身下床,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准备走出去,说:“行了,你放心好了,我这就去,我跑着去还不行吗,然后立刻回来看着你,当托儿所的所长!” 张九有些无奈,翻了个白眼,就看见唐麟走到门边,拉开门,然后并没有走出去,而是惊讶的说:“诶,顾山泽,你怎么过来了,是不是又有什么新发现?” 张九一听顾山泽来了,立刻翻身起来,他刚走下床,突听“嗬——”的一声,唐麟突然发出一声惊呼,然后整个人一下软下去。 唐麟倒下来,顾山泽的脸就露了出来,他的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阴沉着一张冷漠的脸,伸手接住软下来的唐麟。 张九一阵惊讶,说:“唐麟?!” 顾山泽走进来,将门关上,手指在门上轻轻点了一下,大门瞬间镀上了一层结界。 张九脑子里猛的一阵眩晕,突然有一种冰冷从后背爬起来,迟疑的说:“顾山泽?别告诉我你是内鬼啊?” 顾山泽嘴角挑了挑,说:“狱主很聪明,但是晚了。” 他说着,身形一动,一股黑烟一下腾起,张九眼前一花,本能的想要往后逃走,但是他身上有锁链抑制灵力,身体里的阴气根本无法自卫,被顾山泽的阴气一撞,“嘭!!!”一声倒在了地上。 顾山泽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说:“四爷的锁链果然是好东西,一切都不费工夫。” 他说着,张九只觉得头晕目眩,他的双手使劲颤抖着,想要激起自己身体里的阴气和灵力,但是一百的锁链灵力浑厚,他根本无法做到,稍微一反抗,锁链就会发出类似于电流的感觉,刺激的张九浑身麻痹。 张九脑袋里眩晕着,天旋地转,眼前一阵阵冒金星,房间仿佛都在转,在晕过去的一霎那,张九只能看到同样晕过去的唐麟。 顾山泽的声音轻声说:“放心,我不会伤害他,毕竟他的身上还有融天鼎的碎片,不是吗?” 第168章 通缉犯6 “嗬——” 张九听到了痛苦的呻吟声,他脑子里嗡嗡直叫,眩晕的厉害,耳朵里是痛苦的声音声,叫的很凄厉,在不停的喘着气。 张九渐渐清醒起来,他突然想到自己晕倒之前,似乎看到了顾山泽。 张九深吸了一口气,猛地张开眼睛,他最先看到的是唐麟痛苦的脸色,唐麟仰躺在地上,身体颤抖,有些扭曲的蜷缩着,仰着脖子,嘴巴张开,嗓子不断的颤抖着,痛苦的痉挛着。 张九吃了一惊,“哗啦”一声,他撑起身体来,铁链随着他的动作不停的响着。 顾山泽的手放在唐麟的腿上,五指成爪,正在将融天鼎的碎片往外拔出。 唐麟的意识涣散,眼睛睁大,然而眼睛里没有任何焦距,只是痛苦的呻吟着,身体拼命的抖动。 张九快速的扑过去,然而他身上都是锁链,也没办法运用自己的修为,顾山泽左手一挥,张九瞬间向后飞出,“嘭!”一声,砸在墙上。 张九努力爬起来,说:“顾山泽!融天鼎的碎片不能强行拔出,你这样会害死唐麟!” 唐麟痛苦的呻吟着,脸色发青,似乎有些喘不过气来,不停的深吸着气,嗓子里发出“嗬——嗬——嗬——”的憋闷呼吸声,是不是剧烈的咳嗽着。 一股青铜色的光芒隔着他的裤子,散发出来,然而融天鼎的碎片是融入到唐麟的魂魄中的,如果不是唐麟自愿献出,根本拔不出来,一旦魂魄受损,碎片也会跟着灰飞烟灭。 顾山泽的脸色铁青,似乎强行拔出碎片的动作也让他有些受损,但是似乎有些不甘,抿着嘴角,脸色非常难看。 唐麟满脸都是汗,忽然“嗬”了一声,一下昏厥了过去,四肢瘫软的倒在地上。 张九吓了一大跳,说:“快住手!他要不行了!” 顾山泽也吓了一跳,没想到唐麟会突然昏死过去,他猛地收回手来,松开唐麟,唐麟晕倒在地上,脸色惨白,气息很微弱,几乎没有呼吸。 张九冲过来,伸手拦在顾山泽和唐麟中间,戒备的看着顾山泽。 顾山泽的神情冷漠,盯着晕过去的唐麟看了一眼,突然伸出手来,就听到“啪嚓!”一声,巨大的牢笼从天而降,瞬间将张九和唐麟全都扣在里面。 顾山泽没说一句话,转头走了出去,“嘭”一声将门关上。 张九见顾山泽走了,这才快速的抱起唐麟,唐麟身上软的跟没有骨头一样,虽然气息微弱,但是幸好顾山泽及时收手,不然唐麟真是离死不远了。 唐麟的呼吸慢慢的回升平稳,张九这才松了一口气,有时间环顾了一下四周。 这是一个铁房子,整个房子里就他们两个人,空间并不大,可以说是狭窄,顾山泽临走之前,还套了一个牢笼,将他们关在中间,然后打开门走了出去。 顾山泽打开门的一霎那,张九听到了凄惨的哭嚎声,还有鞭挞的声音,那声音很熟悉,让张九脑袋里一震,就好像是……好像是地狱一样的声音。 顾山泽走出去,关上门,并没有立刻离开,而是靠着门站了一会儿,呼吸有些急促,抬起自己的手看了看,唐麟身上的阳气还残留在顾山泽的手心里,那种感觉很熟悉。 “大人,主人在找您。” 顾山泽猛地回神,一个鬼侍突然出现在眼前,顾山泽点了点头,说:“看住他们。” 说着,就继续往前走去了。 鬼侍手上拿着斧子,站在房间门口没有离开。 张九这个样子无法出去,而且他也不知道这是在哪里,唯一能知道的就是顾山泽是内鬼,他抓了自己和唐麟,想要拔除唐麟身上融天鼎碎片。 唐麟的呼吸平稳了,突然咳嗽了好几声,慢慢睁开了眼睛,他的眼球通红,里面全是血丝,粗重的呼吸着,终于看清楚了张九。 “张……九……” 唐麟的声音很嘶哑,张九立刻点头说:“是我,你怎么样?” 唐麟颤抖着,似乎没什么力气,闭了闭眼睛,吐出一口气,说:“我做了一个怪梦……” 张九心里一拧,唐麟做的梦,可能就是顾山泽袭击他们吧…… 不过却听唐麟说:“我竟然梦到了自己的……上辈子……” 他说着,苦笑了一声,说:“也不对,或许就是我这辈子……” 张九听唐麟的语气有些颠三倒四,说:“唐麟?” 唐麟抓住张九的手,慢慢坐起来,说:“小九……” 他说着,伸手起来,轻轻的点了一下张九的太阳穴附近,张九嗓子快速的一抖,发出“嗬——”的一声,只是一瞬间,张九脑子里快速的闪过了很多画面。 翻腾的黄色泉水,昏黄的天地连成一片,在天地之间,无数的铁栅栏竖起来,仿佛要撑开天地一样,那是无边的黑色地狱。 在地狱的尽头,不周山上,还有一座黑色的青铜鼎,不断地孕育着阴阳两气,运化着鼎中的万勿。 张九还看到了一片山头,也是昏黄色的,零星的树木立在那片山上,或许那里是整片天地唯一的一抹绿色。 一个身着黑色长袍的男人负手立在山上,他的样貌竟然和唐麟长得一模一样,很对恶鬼仆从对他顶礼膜拜,口称狱主。 张九脑子里一片混沌,乱七八糟的画面闪来闪去,锁链发出“哗哗”的声音,不断的轻颤着。 张九身体抖动,突然一把抓住唐麟的手腕,说:“不……我身上很难受……我受不……受不了了……” 张九说着,腿一软,差点跪在地上,唐麟伸手接住张九,说:“小九,我知道你很难受,但是现在没人能帮咱们,你看着我……” 张九呼吸粗重,抬起眼来盯着唐麟,唐麟的一双眼睛散发着绿色的光芒,张九一瞬间就要被吸进去了,那种绿色的光芒竟然非常熟悉。 唐麟伸手托住张九,轻声说:“我是你兄长,我不会害你……” 他说着,伸手抓住张九身上的锁链,就听到锁链发出“咔嚓……咔嚓……咔——”的声音,在不断的颤抖,似乎越来越脆,变得脆弱不堪,马上就要碎裂了一样。 张九感觉到一股阴气从自己身体的深处席卷而来,灭顶的海浪打过来,锁链能抑制他体内的阴气,然而锁链的功效无异于一个大坝,一旦有人把大坝炸毁,积攒起来的凶水就会磅礴而出。 张九的身体颤抖着,他似乎有些受不了,紧紧抓着唐麟的手,睁大了眼睛,一双眼睛慢慢染上了绿色,脑子要爆炸了一样,张九的嘴里的虎牙慢慢尖锐起来,露出狰狞的表情…… 就在这个时候,“踏”一声,似乎是脚步声,唐麟猛地松开手,抬手压住张九的肩膀,张九发出“嗬——”一声,有些不堪重负的跌在了地上。 唐麟轻声说:“没事。” 张九点了点头,粗重的呼吸着,他脑子里闪过很多奇怪的画面,那些画面又真实无比,让他有些错乱,搞不懂哪个才是现实,张九的獠牙瞬间缩了回去,一下恢复了原样。 他身上的锁链变得脆了,似乎一挣扎就会碎掉,身体里的阴气仍然在翻腾着,只不过从外面根本看不出来。 随着脚步声,“咔”一声,房间的门又被推开了,外面有鬼侍守着,哭号声随着开门的动作传了进来,与此同时,顾山泽从外面走了进来。 唐麟半蹲在地上,正在给张九擦着冷汗,顾山泽走进来,盯着唐麟的动作,似乎有些愤怒袭上来,这种感觉让顾山泽很懊恼。 顾山泽收起自己的情绪,说:“主人想见张九。” 唐麟猛地站起来,拦在顾山泽面前,挑眉说:“哦?你的主人是谁?” 顾山泽的身材高大,俯视着唐麟,说:“你没有知道的权利。” 唐麟眯眼说:“那你也没有带走张九的权利。” 顾山泽突然冷笑了一声,说:“你们关系很好,我早看出来了……” 他说着,走近了两步,一把抓住唐麟的手腕,将人快速的往后推,“嘭!!”的一声按在墙上。 张九吓了一跳,说:“顾山泽!” 唐麟被顾山泽压在墙上,顾山泽根本没有理张九,只是压住唐麟,另外一只手猛地往下摸,压住唐麟的左腿,唐麟嗓子里发出“啊……”的一声轻颤,身体一阵哆嗦。 顾山泽冷笑着说:“舒服吗?要在张九面前被我干吗?” 唐麟睁大了眼睛,顾山泽看着他惊慌的样子,心里突然升起一种快感,说:“你很兴奋呢。” 他说着,压下头来,吻住唐麟的嘴唇,唐麟疯狂的摇着头,躲避顾山泽的嘴唇,顾山泽一把捏住他的脖子,张开嘴,将舌头顶进唐麟的嘴里,伸手一下抽掉唐麟的皮带,拽开他的衬衫,手掌从他的衣摆里摸进去。 唐麟嗓子里发出“嗯……”的声音,在顾山泽的抚摸下,身体不断的颤抖着,眼睛里出现脆弱的表情,眼圈通红,似乎要哭出来。 顾山泽一愣,动作微微一停滞,突然眼前绿光一现,“嘭!!!!”的一声巨响,顾山泽只觉得胸口被人猛砸了一下,整个人向后猛退了五六步。 紧跟着就看到“唰唰——”两道,唐麟的手心一翻,两道绿色的树藤从他的掌心中翻了出去,一下卷住顾山泽的脚腕,猛地一抖。 “嘭——” 又是一声巨响,顾山泽一下被唐麟撂倒了,唐麟嘴角一扬,露出一个痞里痞气的笑容,说:“山魅想和我斗,还嫩了点。” 顾山泽眼里露出一声吃惊的表情,说:“你是……” 他说着,外面的鬼侍看到情况不对,立刻大吼着冲进来。 张九眼睛快速的闪动着,那些鬼侍冲进来,声音很大,他怕把其他鬼侍也招过来。 唐麟另外一只手一翻,一道树藤猛地卷出去,一下将其中一个鬼侍卷起,“嘭”的扔在地上,鬼侍一瞬间就晕了过去。 张九的身体里阴气翻滚,猛地一下睁开眼睛,一双眼睛散着浓郁的绿光,身上的锁链发出“啪!!!”一声脆响,直接裂开了。 “呼——”一声,张九的手腕一转,断开的碎片顺着他的手腕打出去,一下卷住了一个鬼侍的脖子,张九猛地一拽,那个鬼侍一下飞了过来,“倏!”一下,被巨大的阴气直接击的魂飞魄散。 唐麟吃了一惊,脸上不由的有些笑容,说:“虽然还没有完全恢复,不过效果还不错。” 顾山泽伸手一甩,卷在他脚腕上的树藤一下就散开了,顾山泽退开两步,说:“外面有很多鬼侍,你们逃不掉。” 唐麟招手示意张九跟着他,冷笑说:“就这么几个喽啰?你当我们是什么?” 端木晋旸从外面回了房间,屋子里拉着窗帘,床头灯都关上了,非常黑暗,让唐麟过来陪着张九,不过不知道唐麟跑到哪里去了,竟然不在房间。 房间里只有张九一个人,被子鼓起来,张九蜷缩在被子里,似乎睡得很熟,盖得也很严,只露出一点点脸颊和头发。 端木晋旸走过去,小心翼翼的不吵醒张九,他走到床边,刚要伸手,床上的张九突然醒了,他张开眼睛。 张九猛地伸手过去,一把抓住了端木晋旸的手,把人拽到床上,然而一翻身,猛地压住端木晋旸,戴着锁链的手轻轻举起,将自己的衣服脱下来,挂在手腕上。 张九的呼吸很急促,带着迫不及待的急切,俯下身来,张开嘴,轻轻呵着气,就要含住端木晋旸的嘴唇。 就在这一霎那,端木晋旸猛地一眯眼睛,黑色的眼睛瞬间变成了银白色,一霎那身上暴起可怕的阳气,他的手中突然变出一根水色的长刺,顶住张九的下颌,冷声说:“你是谁?” “张九”露出惊讶的表情,轻声说:“端木先生,我是张九啊。” 端木晋旸没有废话,手中的长刺猛地往上一挑,“张九”非常的向后一扬,身上的锁链瞬间消失,整个人猛地向后一翻,跳下床去,笑着说:“我就是张九。” 端木晋旸身上的气息非常暴怒,怒目盯着眼前和张九酷似的人,说:“张九在哪里?我不想再问第二遍……” 那个和张九酷似的人笑的很妩媚,说:“就算你杀了我,也……” 他的话还没说完,突听“嘭!”的一声,水色的长刺已经直接飞出去,那个人嗓子一抖,猛地倒在上,嘴唇开合两下,似乎有些不可置信,瞬间就断气了。 那人断气之后,身体一瞬间就变了样子,只剩下一堆骨头,看起来竟然是个被操纵的傀儡。 这个时候其他人听到声音,立刻冲进来,一百看见地上的白骨,又看向空荡荡的床铺,说:“大人呢?” 端木晋旸也不知道张九在哪里,同时失踪的还有唐麟和顾山泽,其他人都在,但是这三个人突然不见了。 端木晋旸的气息很暴躁,张九在他眼皮底下被人带走了,而且张九的身上还有锁链,锁链抑制了张九的自卫能力,现在的张九可以说只是一个能看见鬼的普通人。 而唐麟的身上还有融天鼎的碎片,情况就更加危险了。 一百脸不好看,说:“去阴府调阴兵来找。” 谢必安点了点头,刚要转身出去,就听到“嗖——”的一声,一股阴气猛地从窗户席卷而来,“嘭!”一声窗户被撞开了,阴气灌进来,竟然是一个鬼魂。 是酒店经理的鬼魂! 鬼魂飘在半空中,突然开口说:“跟我来,我知道他们在哪里,我就是从那里逃出来的。” 这个地方就像是一个偌大的地狱,然而又不同地狱,仿佛是一个私人的牢房,充满了像军队一样庞大数量的鬼侍。 唐麟咒骂了一声,说:“草,鬼侍像苍蝇一样多,打都打不完。” 张九跟着他一路猛跑,身体里的阴气越来越澎湃,猛烈的翻腾着,张九急促的喘着气,说:“这到底在哪里?” 张九说着,眼前发黑,他有点跑不动了,再一抬头的时候,就发现一直在自己眼前的唐麟突然不见了。 唐麟被一股巨大的力气一下拽到了旁边的通道,“嘭!”一声压在墙上,顾山泽使劲捂住他的口鼻,不让他出声。 唐麟一拳打在顾山泽的腹部,顾山泽发出“嗬”的一声,嘴角一抖,竟然流出血来,不过他仍然没有松手,轻声说:“唐麟,你听我说。” 唐麟盯着他嘴角上的血,咬牙切齿的说:“你要说什么?” 顾山泽说:“唐麟,你们走不掉,我可以保证你的安全,只要你把碎片交出来。” 唐麟眯眼说:“张九呢?” 顾山泽顿了不到一秒,说:“我只保证你的安全。” 唐麟突然冷笑着说:“顾山泽,你还不清楚吧,你完全没办法保证我,我告诉你,我是黄泉狱主,我和张九一样,融天鼎的碎片是我的阳气,如果从我身上拔出去,我会灰飞烟灭!” 就听唐麟用又一种很不在意的口气,轻笑说:“我承认我喜欢你,但你却要致我于死地……” 顾山泽一瞬间脸上露出一种崩裂的表情,似乎有些震惊,久久不能说话。 第169章 通缉犯7 就在顾山泽怔愣的时候,“嘭!”一下唐麟又在他腹部补了一拳,顾山泽猛地后退一步,撞在墙上,唐麟的手掌突然冒出树藤,一下卷住顾山泽的脖子。 顾山泽的眼神没有任何波澜,说:“你要杀了我吗?灰飞烟灭?” 唐麟挑起嘴角笑了一下,说:“对。” 他说着,手指一抖,树藤上的尖刺突然冒出来,“呲”一声扎进顾山泽的皮肤里,一股巨大的麻痹感涌了起来,一下席卷而来,顾山泽的眼睛慢慢闭起来,身体一下松软,猛地倒在了地上。 唐麟把树藤收回来,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人,快速的转头就走。 张九一个人站在类似于隧道的狭长通道里,他不知道这是哪里,四周能听到哭号的声音,但是看不到人,能听到鬼侍的声音,但是也看不到鬼侍。 这种幽闭的感觉让张九有点不舒服,身体里的气息在不断的翻腾,手上的锁链一寸一寸的炸裂,最后碎成了黑色的粉末,全都飘落在地上。 “张九!” 唐麟从岔路跑回来,一看就看到了站在隧道中间发呆的张九,赶紧冲过来,说:“吓死我了,我以为你跑丢了,快走。” 两个人顺着隧道一直往前跑,张九说:“这是什么地方,怎么看着有点像地铁?” 唐麟说:“不知道,但是希望是废弃的轨道,不要突然冲出一辆车来。” 张九身上的锁链已经完全碎裂了,连渣子都不剩下,张九的手心凉的吓人。 两个人快速的往前跑,前面竟然异常的安静,鬼侍也突然不见了,张九觉得有些不对劲,说:“我怎么觉得……”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看见四周的墙壁开始变化起来,张九睁大了眼睛,墙壁就像是被哈哈镜照了一样,不断地扭曲波动着,“唰——”一下就变了样子。 隧道突然变成了房间,一个宽大的铁房子,房间里有两张像棺材一样的石头床,旁边围拢着很多鬼侍,一个穿着白色衣服的男人站在最前面。 那个男人白色的头发,白色的衣服,长发披在肩膀上,脸色也异常的惨白,嘴唇是紫色的,眼睛下面是青黑色的,看起来仿佛中毒了一样,整个人样子很癫狂。 男人笑了起来说:“欢迎。” 张九和唐麟猛地停住了脚步,想要往后退,但是后面的隧道瞬间就闭合了,幽深的隧道瞬间变成了一堵墙,堵住了张九和唐麟的去路。 男人眯着眼睛看着他们,目光充斥着打量的神色,轻声说:“竟然是两个,看起来是我运气太好了。” 他说着,笑着说:“自我介绍一下,两位狱主,我叫绍仇。” 张九眯着眼睛看着眼前的男人,男人身材纤长,脸跟鬼一样,但是的确是个活人,没想到绍仇竟然活了这么久,他的样貌也就是二十几岁的样子,但是看得出来,身体已经在衰减了,脸色非常差。 这个叫绍仇的男人,显然就是蒲绍安的师弟了,那个偷走蒲绍安印法的人,支配九婴到处掠夺魂魄,充盈自己的人。 绍仇的嘴角挑了挑,说:“想不到我的名字竟然这么……如雷贯耳?看来狱主大人已经听说过我了,那就太好了,毕竟,咱们将要合二为一了。” 张九听着他的话皱起眉来,唐麟伸手把张九护在身后,说:“你到底要干什么?” 绍仇轻笑说:“显而易见,这具身体要不行了,我的魂魄却要永生下去,自然要找更完美的身体……” 他说着,目光聚在张九的身上,说:“九泉地狱中的酆泉狱主,传说中的杀神,你身上的阴气很美味,我觉得很适合我,嗯……很快的,我就不叫绍仇了,我会有一个新的名字,叫什么呢,张九?或者直接叫酆泉狱主?你的身份我也很喜欢,等我完全和你融合之后,回到阴府,从冥帝手中夺回权利,想一想,前景还很不错。” 张九听不懂他在说什么,然而每一个字他又能听懂,仿佛触动了他深埋的神经,身体里的气息在澎湃的翻滚着,不断的翻滚起来,源源不断的冲撞着肉身。 张九呼吸困难,嗓子里发出“嗬——嗬——”的声音,突然皱起眉来,他的身体有些疲软,抓住唐麟的手,说:“有毒……” 他说着,猛地砸在地上,唐麟身体一晃,眼睛里爆出绿色的光芒,手中“嗖——”的一声冒出树藤,一下打过去,那些鬼侍疯狂的扑过来阻拦唐麟,唐麟也感觉到了那种气息,让他浑身发软,越来越没有力气。 “出来。” 绍仇突然说了一声,身后的墙里猛地走出一个人,那人穿着黑色的西装,正是刚才晕过去的顾山泽。 顾山泽看着唐麟浑身无力的倒在地上,眼睛颤了一下,说:“大人。” 绍仇笑着说:“我知道,你不想要我伤害这个人,只要我和张九融合成功,我就不会伤害他,反之,如果他捣乱,那就别怪我了,看好他吧。” 张九醒过来的时候,耳朵里很安静,什么声音也没有,仿佛在沉睡一样,他睁开眼睛,四周黑漆漆的,看不见东西,一点儿光亮也没有。 然而张九的眼睛仿佛熟悉这种暗度,他的眼睛慢慢看清楚了东西,无数的鬼脸瞪着张九,鬼侍围在旁边。 张九竟然躺在那个像棺材一样的石床上,他的双手和脖子全都被锁住了,根本无法动弹,稍微侧过头去,就能看到唐麟倒在地上,顾山泽站在一边守着。 而绍仇则躺在另外一张石床上。 绍仇的身体没有被锁住,而是平静的躺着,仿佛正在享受这份得之不易的平静,慢慢睁开眼睛,笑着说:“开始吧,不要浪费时间,我已经迫不及待的得到张九的身体了。” 顾山泽没有动,绍仇的脸色非常狰狞,说:“没听到我说开始吧,你若是不配合,小心我不仅要了唐麟的命,绍仇的这具肉身也不会还给你!” 顾山泽终于动了一下,他慢慢的走过去,伸手按在石床上,石床猛地亮了起来,顾山泽又走到张九面前,伸手按了一下他的石床,将阴气送进去,同时不着痕迹的敲了一下张九脖子上的铁环。 “咔……”一声轻响,铁环有些松动,但是并没有脱落,张九诧异的看着顾山泽。 鬼侍扑过来,用刀子划开张九的手心,张九“嗬——”了一声,血流在石床上,仿佛是血祭一样,石床的光芒猛烈的颤抖起来,绍仇的石床仿佛和张九的石床共通在了一起,也亮起光芒。 张九嗓子里发出“嗬!”的一声轻抽,他看到了奇怪的画面,似乎是绍仇这个身体的记忆,有大量的记忆正向张九扑来,也有大量的阴气和灵力正快速的流走。 绍仇和蒲绍安本来师出名门,师父只有他们两个弟子,绍仇是师弟,但是心性高傲,他的灵根端正,资质非常好,有些事情,不仅需要后天的努力,先天的资质也很重要。 绍仇就属于那种被上天眷顾的宠儿,然而他的秉性太高傲了,看不起任何人,师父曾经嘱咐过蒲绍安,一定防止绍仇走上歧路,然后最后绍仇还是和蒲绍安走上了不一样的路,绍仇偷走了蒲绍安的咒法,然后消失了,还让蒲绍安沦为了通缉犯。 不过这件事情其实远远不止这么简单,躺在石床上的张九和绍仇的灵力似乎在互通有无,绍仇的经历源源不断的灌进来,让张九觉得喘不过气来。 原来其实绍仇的性格很高傲,偷东西这种做法他并不屑一顾,而且他本来就比师兄的灵力高明,根本不屑于那种术法。 不过也是因为绍仇的性格太偏激,所以被人控制,钻了空子。 控制绍仇身体的,是九泉地狱中的古伏尸,本在下泉地狱中受刑,该当投入融天鼎炼化,然而就在投入融天鼎炼化的前一天,这个古伏尸突然暴毙,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其实他并不是暴毙,而是将自己“转移”到了别人身上,这个人就是绍仇。 绍仇的灵根纯正,再加上修行得道,是长命百岁的类型,他的身体元阳充沛,是最适合夺舍的类型,也是因为绍仇心性不定,所以更容易被夺舍。 古伏尸占据了绍仇的身体,偷得了蒲绍安的术法,用术法操控恶鬼,同时还可以用蛇纹的咒印吸取别人的能量来充盈自身。 但是古伏尸终归只是阴气的伏尸,而绍仇是个活人,他的元阳虽然充盈,但是被阴气占据身体,很快肉身衰败起来,古伏尸就想到了吸取别人魂魄来补充自己的办法。 算下来现在绍仇的年纪少说也有几千岁,虽然还能保持面貌不老,但是身体已经就将近油尽灯枯的地步,远不如以前的灵力浑厚。 古伏尸开始寻找下一个目标,想要继续永生下去,经过绍仇的身体,古伏尸的野心越来越大,他能控制人,能驾驭人,同时能用目标的身份地位和他身体里的灵力,那么他想选择最好的。 那个人当然是张九,张九的身体只有阴气,阴气能滋养古伏尸,这样就不会出现古伏尸和绍仇身体反冲的事情。 第二点是张九的身份,虽然张九没有完全想起来,但是他本身的身份很高,是九泉地狱中的杀神狱主,狱主有九位,但是杀神只有一个,张九的身体里蕴含着毁天灭地的灵力。 而且当年九泉部众很多,现在的阴府还是基于九泉地狱之上才建立的,冥帝曾经是酆泉狱主手下的一名鬼将,如果能占据张九的身体,推翻现在的阴府,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为了得到张九的身体和他的灵力,古伏尸下了一套,张九变成了杀人犯,变成了天师协会的通缉犯,虽然中途出现了一些岔子,阴府的鬼帅突然出现捣乱,不过也并非没有好事,锁爷竟然将张九的灵力抑制住,几乎是得来全部费工夫。 何况他们还有一个内应…… 顾山泽的身份很简单,他只是一个山魅,不过他是一个式神,是绍仇手下的式神。 绍仇因为性情高傲向来独来独往,顾山泽并不跟随绍仇,只是在阳府自行修行,融天鼎破裂之后,三界动荡,顾山泽找到了主上,只不过事情变得不可收拾,绍仇虽然还是原来的样子,然而他并非绍仇本人了,魂魄已经被夺舍,魂飞魄散是迟早的事情。 但是顾山泽是式神,他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绍仇”下达的命令他必须完成,正好这个时候占据绍仇身体的古伏尸需要自己的“佣兵”,承诺顾山泽,只要找到下家的肉身,就会把绍仇的肉身还给顾山泽。 顾山泽不知道这个时间需要等待多久,至少他等待了很久,这个古伏尸很狡猾,绍仇和顾山泽的式神关系并不是订立在躯壳之上,而是魂魄之中。 古伏尸总是吊着一口绍仇的灵力,并不让他的魂魄飞散,但是也不让他有重新夺舍的能力。 如今古伏尸终于找到了下家的肉身,顾山泽本身应该松一口气,然而他没想到这个人是唐麟的弟弟,如果张九真的被控制了,唐麟会放过自己吗? 如果古伏尸真的控制了张九,他会放过唐麟吗? 答案已经可想而知了…… 张九脑袋里乱七八糟的,他的手脚在拼命的打颤,似乎感觉到了绍仇剧烈的挣扎,每时每刻都在自损灵力的挣扎,然而没有办法,也没有任何效果。 张九除了看到绍仇的经历,还看到了一些奇怪的经历,那仿佛是自己的,一直深埋在心里的记忆。 黑色的豹子趴在混沌的泉水边,还在很久很久之前的时候,九泉地狱的凶水中饲育了一只黑色的小豹子,他长得很小,还没有张开,仿佛是一只小奶猫。 但是谁都怕他,因为他出生的时候,九泉的泉水沸腾翻滚,这仿佛是一个预兆一样,并不什么吉利的预兆。 黑色的小豹子一直在泉水边长大修炼,他以为水都是黄色的,然而其实并不是这样,直到他看到了海水。 碧蓝色的海水,一望无垠,天地不再是那样混沌的黄色,而是湛蓝如洗,波涛翻涌着,海浪看起来无比凶猛,一浪接一浪的冲上来,几乎要将黑色的小豹子给吞没了。 那个时候他真的看傻了,竟然没有躲避那些海浪,就在巨大的海浪兜头打过来的一瞬间,一道银白色的龙纹突然出现,瞬间挡住了击打过来的浪头,一条银色的龙从水中腾空而起,银白色的眼睛注视着小黑豹圆溜溜的眼睛。 小黑豹差异极了,冲着那条银色的龙叫了两声,但是那条银色的龙根本不看他,挡住海浪之后,又扎回水中,波浪翻涌中突然不见了。 小黑豹一边叫唤一边往前跑,不过他怕水,又不敢真的跑进去,在水边用尾巴拍打着沙滩叫唤,海浪仍然很汹涌,但是拍过来都不会打在小黑豹身上,而是自动向两边划开。 后来小黑豹似乎上了瘾,每日都蹲在海边,用尾巴卷着沙子玩,但是银色的龙再也没有浮上过水面,小黑豹叫唤的凶了,水中会传出一个男人的声音,很冷漠,很低沉,说一句“走开”…… 他没想到还会再见到这条银龙,不过是在很多很多年之后。小黑豹长得不再像一只小奶猫,变成了九泉地狱中的一位狱主,高高在上的杀神,而那条银龙变成了地狱之中的犯人,一个残暴的天魔。 很多人听说酆泉狱主要收那个天魔做式神,都觉得狱主是疯了,然而当张九再次看到那个人的时候,可以肯定,其实这个天魔本性并不坏,毕竟在很久之前,天魔出手救过一只要被浪头淹死的小黑豹,虽然冷淡,但是并不冷漠…… 张九的呼吸很快,他的思维也在被古伏尸吸收,这一切的东西在古伏尸眼里看起来都是那么无稽之谈,惹人笑话,然而却在张九的心里激起了千层的巨浪。 张九的头很疼,身体里的阴气猛烈的翻滚着,身体剧烈的震荡着,眼睛发出绿色的光芒,一双柔和的眼睛瞬间变得睚眦尽裂,双目凌厉的张开。 张九深深的吐出一口气,突然有一种重获新生的感觉,他的脑子里不断的闪烁着记忆的碎片,那些碎片随着酆泉狱主的消亡,本应该魂飞魄散,然而此时的张九却又活过来了…… 一点一滴的记忆涌进张九的脑子里,让张九觉得,自己本该就如此,他的身体还在颤抖,但并不是因为难受,也不是因为痛苦,而是因为兴奋,剧烈的阴气在他的体内激荡,以前因为不会驾驭,阴气总是伤害自己的肉身,而现在,忽然变得不一样了…… 张九的嗓子里发出“嗬!”的一声,手脚上的铁环发出“哗啦啦”的轻颤声,与此同时,脖子上的铁环发出“啪!”的一声,本身已经松动的铁环,一瞬间被张九震得猛地崩裂。 “啪嚓!!!!” 张九身上的锁链也应声裂开,顾山泽眼睛一眯,立刻向后扑去,躲开飞溅而来的碎片,同时一把抄起昏迷的唐麟,说:“跟我走!” 第170章 通缉犯8 古伏尸躺在石床上,还在享受即将得到新的身体的喜悦,然而没想到变故突然发生了,顾山泽突然叛变了。 顾山泽在张九的锁链上做了手脚,在输送阴气到石床的时候,也故意没有输送完整的阴气,而是断断续续的阴气,这让张九的突破口变多了。 张九炸开锁链,猛地翻身而起,古伏尸顶着绍仇的身体,大叫着:“抓住他们!!!” 周围的鬼侍非常多,全都瞬间动了起来,快速的扑上来。 张九的眼睛非常亮,在黑暗中散发着浓艳的绿色,脸色略微有些狰狞,咬着后牙轻轻笑了一声,快速的横扫一下,那些鬼侍猛地被抽飞出去,一下撞到了一大片。 张九跟着顾山泽快速的往前跑,顾山泽却突然“嗬——”一声,双腿一软,猛地跪下去,怀里的唐麟一下摔了出去,“嘭!”的滚在地上。 鬼侍冲向唐麟,张九猛地一滚,手掌发出绿色的光芒,仿佛一把利刃,一下将那些鬼侍隔开,一把拉起唐麟。 唐麟还在昏迷中,突然被一摔,一下就醒了,他脑袋里晕乎乎的,被张九一把拉起来,借力跳起,就看到顾山泽双手撑地倒在一边,不停的喘着气,他的身上冒出一股黑烟。 顾山泽的脸色非常狰狞,嗓子里发出痛苦的声音,左手轻轻抬了一下,前面的石墙突然消失了,出现了一条幽深的隧道。 原本的隧道又露了出来,顾山泽做完这个动作已经筋疲力尽了,毕竟他是式神,绍仇可以控制顾山泽的行为,顾山泽的身体仿佛在燃烧,从胸口冒出黑色的烟雾,不断的发出烧焦的味道。 唐麟吓了一跳,不知道自己晕过去的这一会儿发生了什么事情。 顾山泽大吼了一声,猛地从地上一跃而起,看了一眼唐麟,然后转身向后冲去。 古伏尸顶着绍仇的肉身从石床上下来,疯狂的吼叫着,嘶声力竭的大吼,他的计划全都被顾山泽破坏了。 顾山泽猛地冲过去,双手掌心变出树藤,古伏尸的脸色狰狞,满脸青黑,大笑起来,说:“就凭你?!” 他说着,五指成爪,快速的一抓,顾山泽想要躲闪,然而他并不能躲闪,身体似乎不受支配一样,就定定的站住,一霎那见,张九和唐麟只闻到一股浓烈的血腥味,顾山泽的嗓子里发出“嗬……”一声,绍仇的手已经扎进了他的胸腔里,狞笑着不断的掏动着,似乎要将顾山泽的内脏都掏出来。 顾山泽身体颤抖,狭长的眼睛眯起来,慢慢的往下滑。 唐麟一瞬间有些眩晕,猛地一甩手,树藤瞬间兜翻冲过来的鬼侍,对张九说:“你走,先走!” 张九没有说话,只是双手五指一张,原本光滑圆润的指甲突然长长,变出了尖锐的钢尖儿,散着绿色的光芒,猛的一跃而起,快速的冲上去。 唐麟没想到张九往回冲去,重重的吸了一口气,也快速的追上去,树藤横扫,将冲过来的鬼侍扫开,给张九开路。 张九几乎是一路无阻,快速的跃过去,古伏尸一把推开顾山泽,顾山泽浑身是血的倒在地上,胸口散发着烧焦的黑色烟雾,一动不动的。 张九嘶吼了一声,快速冲上去,古伏尸冷笑着,猛地向后一闪,躲开张九的攻击,然而他的脚腕突然被缠住了,“嗖——”的一下。 倒在地上的顾山泽并没有晕死过去,突然从手中冒出焦黑色的树藤,一下卷住了古伏尸的脚腕,树藤快速的席卷而上,很快将他的小腿大腿卷住,一直卷到了胸口。 顾山泽眯着眼睛,嘴里涌出鲜血,然而却发出“呵呵”的轻笑声。 只是这一瞬间,古伏尸想要挣脱,虽然他能轻而易举的挣脱,但是根本来不及了,张九的爪子已经猛地挠了上来,一瞬间抓住了古伏尸的脖子。 “啊啊啊啊!!!” 古伏尸大吼了一声,与此同时就听到顾山泽也发出低吼的声音,身体不停的抽出着,唐麟冲过来,扶住顾山泽,看向张九,说:“他要不行了……” 古伏尸突然狞笑着说:“对,你们杀了我,顾山泽也要死,你别忘了,他是我的式神,如果是灰飞烟灭,也是顾山泽先替我承受!” 张九的手一抖,古伏尸似乎就等着这个时间,猛地一动,脖子上的肉被生生划下来一大块,猛地向后跃去,鬼侍疯狂的席卷而来。 唐麟背起顾山泽,顾山泽轻声笑了一下,说:“你说得对,我不行了,放下我……” 唐麟没有说话,把他背在背上,说:“张九,别让他跑了!” 张九猛地一跃而且,弹跳力似乎非常好,一下冲过去,一脚踩在石床上,快速的借力一跃,爪子非常凌厉迅猛,“唰唰”两下抓过去。 古伏尸眼看情况不对,想要逃走,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嘭!!!!”的一声巨响,四周的四壁开始摇晃,隧道的墙面突然裂开了口子,一股剧烈的阳气从外面猛地灌进来。 “呼——”的一声,众人只看到一道银白色的光一下涌了进来,一道闪电一样的光束,突然掠过来,然后是古伏尸“啊啊啊啊——”的嘶吼声,“嘭!!!”一声,被一股巨大的力气抓住,猛地甩在墙上。 古伏尸完全没有任何反抗能力,根本反应不过来,一把水波一样的透明长刺“嚓——”的一声灌进了他的额心正中间,“呲——”一声,鲜血猛地嗞出来,溅了一地都是。 “端木晋旸!” 端木晋旸猛地一下出现在众人面前,他的动作凶猛凌厉,古伏尸都没有反抗的机会,长刺已经扎在他的身上,古伏尸瞪大了眼睛,端木晋旸满脸狰狞,呼吸非常粗重,左脸上慢慢腾起一股黑色的烟雾。 古伏尸发出“嗬嗬……”的狞笑声,说:“你的身上也有咒印,想要和我斗吗……” 端木晋旸左脸上的咒印越来越明显,越来越狰狞,他的呼吸变成了低吼,然而却没有松手,几乎把古伏尸撞进墙壁里,声音嘶哑的说:“只怕你没有这个机会。” 他说着,猛地剜动插在古伏尸额头上的长刺,长刺发出“呲啦呲啦——”的声音。 古伏尸发出“啊——!!!”的惨烈叫声,端木晋旸克制着自己左脸上的咒印,突然说:“小九!” 张九快速冲过来,手上结印,虽然他手里没有黄符,但是张九现在身体里的阴气根本不需要借住黄符,张九的眼睛散发着剧烈的光芒,结印的光芒一下逼近绍仇的身体。 古伏尸发出嚎叫的声音,似乎已经受不了了,猛地从绍仇的身体里拔出来。 顾山泽的呼吸越来越微弱,端木晋旸阳气的长刺扎进绍仇的身体,顾山泽身为式神帮主人挡去了至少一半的伤害,本身已经体力不支了,现在更是不行。 顾山泽拉住唐麟的手,似乎想要说话,但是说不出来,他的手心缓缓张开,不过没有完全张开,突然垂在了地上,顾山泽狭长的眼睛瞬间合上,一动都不动。 唐麟深吸了一口气,他的手有些颤抖,耳朵里听着古伏尸的惨叫声,身边有源源不断的鬼侍冲过来,端木晋旸赶到之后,一百谢必安和范无赦也赶了过来。 唐麟跪在隧道的地上,似乎没有注意到身边的“战场”一样,他的手抖动着,轻轻拔开顾山泽的掌心,顾山泽的掌心发黑,他的手心里长出一朵红色的玫瑰,染着他的鲜血,正在慢慢的凋零…… 古伏尸终于还是受不了,猛地一下松开了绍仇的身体,瞬间腾空而起,一道黑烟腾空,与此同时端木晋旸左脸上的咒印一下激活了。 端木晋旸猛地大吼了一声,身上突然长出银白色的鳞片,脸上、脖子上、胳膊上,慢慢长出一片一片的鳞片,像铠甲一样,银白色的眼睛瞬间退去了清明,手中的长刺一下拔出,海浪一样的长刺猛地袭向张九。 张九快速向后一翻,长刺并没有扎到张九,然而从长刺上逼出来的阳气让张九猛地一窒息,端木晋旸疯狂的冲过来。 一百大喊了一声:“大人,当心!” 张九向旁边躲闪,只是这一瞬间,古伏尸已经快速的逃窜出去,他没有了肉身,行为不加约束,逃窜得更加快速,张九想要去阻拦,但是端木晋阳完全不给他这个机会,猛的一下将张九按在地上。 长刺“啪!”的一声扎下来,张九猛地的一侧头,长刺剁在他耳侧,张九的耳垂都火辣辣的,似乎流血了,幸好反应快,不然直接就剁在眼睛上了。 端木晋旸发疯的大吼着,另外一手一抓,手中波涛翻涌,竟然变出了一把长刺,猛地要扎下来。 张九发出“嗬——”的一声,伸手一下架住端木晋旸的双手,端木晋旸的力气巨大无比,长刺慢慢压下来,张九努力侧着头,尾巴一下从后背钻出,“嘭!”一声巨响,直接把端木晋旸给掀翻出去。 端木晋旸猛地砸在墙上,张九快速冲过来,猛地一拳打在端木晋旸胸口,端木晋旸亦“嘭——”一声仰倒在地上,还要翻身起来,就见张九猛地冲过来,双腿一分,一下跨在端木晋旸的腰上,将他卡在地上,双手捏诀,快速的结了一个印,在端木晋旸的左脸上一划。 “嗬!!!!” 端木晋旸一阵怒吼,身体不断的颤抖着,绿色的印记慢慢将黑色的咒印压制下来,端木晋旸银白色的眼睛也慢慢的透出清明的神色。 端木晋旸喘了一口气,张九看见他安静下来,顿时松了一口气,快速的爬起来,又去帮其他人。 鬼侍的数量很大,古伏尸逃走了,不过绍仇的肉身终于是保全了,其中还存着一丝微弱的魂魄,暂时处于深度昏迷,应该没有什么危险。 谢必安和范无赦带来了大量的阴兵,将鬼侍全都抓了起来。 然而有一件事情于事无补,那就是顾山泽…… 唐麟伸手搂着顾山泽的尸体,顾山泽的肉身慢慢的腐烂了,仿佛是一堆烧焦的树枝和树叶,渐渐显出了原形,红色的玫瑰也凋零了,花瓣一片片腐烂、变黑,掉在地上。 张九的眼睛慢慢的恢复了黑色,手上的指甲倏然收回去,走过去,轻轻的拍了拍唐麟的肩膀。 唐麟将那朵变成焦黑色的枯花小心翼翼的捡起来,仔细的放在自己口袋里,声音有些颤抖,说:“走吧。” 张九真的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唐麟之后一句话也没说,很少见他这么沉默,在张九的记忆中,七哥也是个相当活跃的人,在阴沉沉的地狱中显得很独特,他不说话的样子,的确有些吓人…… 这次的事情很大,一百要和谢必安和范无赦回阴府几天,处理这件事情,绍仇还处于昏迷状态,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醒过来,这件事情就交给蒲绍安了,毕竟他们曾经是师兄弟。 另外就是张九了,张九的记忆已经完全恢复了,不过端木晋旸显然还不了解这件事情。 这次幸亏是经理的魂魄帮忙,端木晋旸他们才能找到张九,端木晋旸心慌的不行,紧紧搂着张九,狠狠的亲他的额头,张九也搂住端木晋旸的腰,他脑海里多了很多东西,不只是这二十几年的事情,还有很久很久之前的事情,甚至自己小时候,还像个小黑猫,连端木晋旸都不记得的事情。 端木晋旸的声音很低哑,说:“你差点吓死我,怎么办,我想把你锁在身边,永远跟我在一起。” 张九轻笑了一声,说:“嗯?你不是不同意上锁的吗?” 端木晋旸知道他指的是之前一百给张九上锁链的事情,笑着说:“如果小九在床上戴着,那感觉也不错。” 张九抬起头来,勾住端木晋旸的脖子,往下一拽,狠狠的咬了一下他的嘴唇,说:“放心,就算是锁的话,也是我锁着你……” 众人回了C城,他们也算是有一个阶段性的收获了,蒲绍安告诉他们,绍仇这几天可能就醒来了,只有唐麟的情绪不太高。 然而有一天唐麟又骚包的跑到张九的办公室来了,一脸笑眯眯的样子,张九有点吃惊,很多天都没看见唐麟的笑脸了,而且还笑得这么欠抽…… 唐麟走进来,手里提着一个大盒子,神神秘秘的把盒子摆在桌上,说:“看看,我带了好东西!” 张九狐疑的说:“什么好东西?不是什么奇怪的东西吧?” 唐麟一脸委屈的说:“我好歹也是你哥哥,拿出点对长辈的态度好吗?” 张九笑了一下,挑眉说:“我觉得我更像哥哥。” 唐麟一脸不屑的说:“就你?别逗了,你也就在和端木晋旸做不和谐的事情上有气势,啧啧,那叫一个热情。” 张九:“……” 唐麟把盒子打开,结果里面放的竟然只是一个花盆! 大花盆里有个小花苗,破土了一个小芽芽,看起来又绿又嫩,超级可爱。 张九诧异的说:“这是什么?” 唐麟说:“顾山泽啊!” 张九:“……”坑爹啊,不,坑弟啊! 唐麟自豪的说:“我把他的叶子种在花盆里了,种的还不错,竟然养活了,你看你看,这么几天就长出来了。” 种……顾山泽…… 这个办法也只有唐麟想得出来,不过唐麟就是黄泉狱主,很久以前就喜欢花花草草,在地狱那种地方,也只有唐麟能养出一片绿色的花草来。 张九说:“太迷你了,我看不出来,你这是要玩养成吗?” 唐麟搓着手心,“嘿嘿嘿”一阵奸笑,笑得跟狼外婆一样,说:“你说小小的顾山泽长什么样子,是不是超可爱的,白白嫩嫩?最好再怯怯的,会害羞,不爱说话?你说他会不会把我当爸爸,哎呦真羞耻,脑补一下就停不下来了。” 张九越听越重口,搓了搓自己胳膊,说:“等等,打住,别再说了,我完全脑补不出来什么白白嫩嫩还会害羞的顾山泽……” 唐麟笑眯眯的说:“哎小九,下班有时间吗?约哥儿几个出来吃个饭啊,我还没见过另外几个人呢,赶紧认亲啊。” 张九捂着脸,有一种唐麟想要聚众闹事的事情,唐麟又笑着说:“我听说大哥的朋友是你弟弟?而且还嫩嫩的,我就喜欢长得漂亮又嫩嫩的,咱们什么时候吃个饭?就今天吧,今天吧,正好周五,喝多了明天也不用早起。” 张九心说连罗溟典的人你都不放过,温离虽然看起来嫩嫩的,但是其实并不好惹。 张九有些没办法,拿起内线电话,说:“那我给端木先生打个电话,让他今天晚上先回去。” 端木晋旸刚开会回来,就接到了张九的电话,说是晚上要和唐麟、罗溟典、花向彦、连逸去吃饭,让他先回家。 端木晋旸顿时心里警铃大震,他还不知道张九恢复记忆的事情,但是端木晋旸知道,这几个人可是张九的哥哥,张九哥哥太多,而且除了唐麟这个唯恐天下不乱的,没多少人“待见”端木晋旸。 端木晋旸觉得自己有必要亲临现场监督,于是笑的一派温柔,说:“我和小九一起去吧,难道小九不想带我?” 张九迟疑了一下,不好意思的说:“唐麟说不方便带你。” 端木晋旸:“……” 端木晋旸觉得自己现在脾气好多了,但是还是瞬间克制不住自己的暴脾气,差点把办公室点了,这么直接就拒绝掉了。 端木晋旸僵硬的笑了一下,说:“那下班我开车送小九过去,这样总行吧?” 张九立刻说:“不用不用,别麻烦,唐麟他开车来了。” 端木晋旸:“……” 第171章 通缉犯9 张九给罗溟典打了个电话,剩下的事情就让罗溟典去约了。 下班之后,唐麟带着张九坐上车,就准备往餐厅去。 张九回头看了一眼放在后座上的花盆,说:“你带着他干什么?” 唐麟说:“当然要带着啊,让他们看看我的种花技术。” 张九脑补了一下唐麟给众人介绍,这朵“娇花”是他男朋友的场景,顿时觉得罗溟典可能一巴掌抽过来,对比一下端木晋旸只是个天魔而已,实在不算什么,起码根本不重口啊! 两个人开车到了餐厅,非常高档的餐厅,完全没有注意到身后还有一辆车子,一路默默的跟随着,当然是端木晋旸了。 端木晋旸一路暗搓搓的开着车子跟随他们,而且不敢跟得太紧,但是又怕丢了,车子开了半个小时,终于开到了地方,端木晋旸特意等他们进去之后,才把车子开过去。 唐麟把花盆抱在手上,差点被迎宾拦在外面,幸亏唐麟是这家店的会员,很快经理就跑出来了,赶紧把两个人迎进去。 罗溟典约的是包间,他们进去的时候,发现大家都在了,罗溟典的身材高大,其余人的身材都没有唐麟高,连逸和花向彦都是清秀型,看的唐麟只流口水,笑眯眯的说:“哎呀我的哥哥都是美人儿啊!” 张九:“……” 张九无奈的翻了个白眼,结果包间的门又推开了,温离洗了手从外面走进来。 温离的长相最符合唐麟的审美,不只是清秀,而且五官精致完美,温离的样貌真是一点儿都没浪费,全随了万俟景侯,眼角的那颗红痣还带着一股妩媚又清冽的风情,看的唐麟只咽口水。 温离被唐麟看的吓了一跳,罗溟典招手说:“来,小离坐这边。” 温离赶紧跑过去,发现了张九,笑着说:“九哥。” 张九看到小天使一样的温离,感觉心都要化了,他一直是老幺,终于有个弟弟,当然要心疼了。 唐麟笑眯眯的说:“呦呦大哥,你眼光真是太厉害了,嫂子长得太漂亮了。” 温离一听,顿时愣了,罗溟典笑着介绍说:“这是我弟弟。” 所以“嫂子”这个称谓显然是叫温离的,温离有些后知后觉的脸红,还是和唐麟打了一个招呼,看起来分外乖巧,唐麟飘飘然的。 唐麟以前就喜欢耍宝,是他们之中最不沉闷的一个,而且很会活跃气氛,连逸笑着说:“你后面那是什么,怎么还带着一个花盆?” 唐麟还没有想好怎么解释,张九夹起一个大虾球,塞进嘴里,顺口说:“哦,七哥的男朋友。” 连逸:“……” 不只是连逸,花向彦和罗溟典也是一脸无奈,似乎不相信张九的话一样,张九觉得自己分外无辜。 好不容易聚一聚,众人当然要喝酒,有唐麟在,怎么可能少了喝酒,唐麟要了一瓶红酒,又要了白酒,最后喝的都不过瘾,又要了啤酒喝。 唐麟酒量不错,但是混着喝立刻就倒地不起了,趴在桌上嘴里唔唔的说话,跟含了一个枣子似的。 温离坐在他旁边,突然“哎”了一声,说:“他怎么哭了?” 众人这才发现唐麟酒品不好,喝多了之后趴在桌上正在哭,嘴里隐约叫着顾山泽,其他人都是面面相觑,不过张九知道顾山泽是谁,心里顿时有些不舒服,伸手拍了拍唐麟。 唐麟吭吭唧唧的哭了好一会儿,然后才真的睡着了,还打起了小呼噜,跟刚才哭的不是他一样。 花向彦说:“老七到底怎么了?” 张九怕吵醒他,把事情小声的跟其他人说了,众人这才知道原来那盆花真的是唐麟的男朋友! 罗溟典顿时很头疼,他的弟弟们怎么找的不是精魅就是鬼怪,要不然就是天魔,全都是和九泉地狱相克的人。 不过看着唐麟哭得眼睛直红,罗溟典心里也不好受。 罗溟典叹了口气,突然站起来,手指在空中虚点了点,一抹绿光突然划在空中,瞬间灌入了花盆的土壤中。 花向彦有些吃惊,看向罗溟典,罗溟典淡淡的说:“我不想再做自己后悔的事情,虽然可能会头疼。” 花向彦笑了笑,也学着罗溟典的样子,一抹绿色的荧光突然融入了花盆的土壤中,连逸和张九也将自己的阴气灌输进去。 他们几个人阴气都是最纯正的,而顾山泽又是山魅,本身就是阴修,阴气灌进去,就好像突然得到了别人几十年,或者上百年的修行一样,简直就是开了外挂。 土壤中的小芽芽一抖,慢慢的伸展开枝丫,竟然真的破土而出了,不过揠苗助长的事情是办不到的,还是要顾山泽慢慢地长大。 唐麟睡着觉,眼睛哭的直疼,火辣辣的,突然感觉有什么凉丝丝的东西轻轻的“摸”自己的脸,凉丝丝的搭在自己眼皮上,感觉很舒服。 张九眼看着那个花盆里的小芽芽长出一些,慢慢抽出枝桠,长出第一片绿色的叶子,嫩绿的叶子舒展开,伸过去,轻轻的蹭着唐麟的脸颊,抚摸着他哭肿的眼睛。 张九似乎有些感慨,众人好不容易聚在了一起,还有很多人没有找到,然而他们竟然都活着,还能看到彼此,已经觉得非常幸运了。 张九也不知道自己是高兴还是感慨,唐麟“阵亡”之后,张九也成功的“阵亡”了,张九喝的上头,走路打晃儿,嘴里嚷着要去洗手间。 众人都有些无奈,张九就是这么一个人,以前也一样,看起来无比的高冷,一说出去是九泉地狱的杀神,没有人再比他高冷傲慢了,然而这并不是事实,张九不开口的时候还好,一开口的时候活宝程度直追唐麟。 温离赶紧扶着他,说:“九哥,我送你去洗手间吧?” 张九这个样子,温离是真的不放心,他扶着张九走出包间,时间已经非常晚了,大约十一点左右,外面大堂里已经没有人了,唯独有一桌,而且桌上也没有摆着什么菜,只摆着一杯咖啡。 端木晋旸一身西装坐在大堂的散座上,正在喝咖啡,看见张九和温离从包间出来,似乎露出了一丝惊讶的表情。 温离看到端木晋旸也很惊讶,毕竟张九之前说让端木晋旸先回家了,没想到端木晋旸竟然坐在大堂里。 端木晋旸追进来之后,发现他们要了包间,端木晋旸就在大厅里吃了晚餐,因为怕要包间错过张九,只好坐在大厅里,等了很久,一直不见张九出来,算一算端木晋旸已经总共喝了三杯咖啡了。 端木晋旸立刻站起来,走过去扶着张九,一股浓郁的酒味冲头而来,张九在他怀里打着挺,嘴里含糊的说:“要嘘嘘,憋不住了!” 端木晋旸:“……” 端木晋旸无奈的说:“我送他去吧。” 温离见端木晋旸来了,就直接回包间里了。 端木晋旸扶着张九,半扶半抱的把张九带进洗手间,张九埋头在端木晋旸怀里蹭了好几下,笑着说:“小七你最近是不是长个子了?啊……好像长的比罗溟典还高了……” 他说着,戳着端木晋旸的胸口,说:“身上的肉也好结实……你怎么长的,唔,喝牛奶吗,也教教我啊……我要……要长得比端木先生还高……” 端木晋旸无奈的笑了一声,说:“长的比我还高?” 张九的身高正好到端木晋旸下巴,而且已经二十好几了,这辈子想要长高恐怕是不可能的了。 张九进了洗手间,反而不去上厕所了,一看就是撒酒疯,打着挺的闹腾,说:“不要不要,不去洗手间,我要喝牛奶!我要长个子!” 张九闹腾的厉害,一下倒在洗手间的沙发上,满脸都是汗,伸手扯着自己的领带和领口,胡乱的把自己西装外套扒下来,然后还把衬衫都揪了出来,可算是觉得凉快了,仰起头来,深深的喘着气。 端木晋旸眼看着张九撒酒疯,领口凌乱,衬衫扣子解开了好几个,几乎能顺着他的衬衫,一直看到张九的小腹,衬衫拉出来有点长,还有点宽,更衬托得张九身材纤瘦,皮肤上亮着薄薄的热汗,反射着柔和的灯光。 张九眼神迷茫,喘着气,嘴唇立刻被吻住了,感觉到嘴上柔软的阳气,不由得“嗯”了一声,伸手主动勾住端木晋旸的脖子。 张九张开嘴唇,让端木晋旸的舌头谈进来,嗓子里发出一声一声的喘息,主动挺起腰,磨蹭端木晋旸的下面。 端木晋旸粗喘了一口气,眼神突然变得深沉起来,压低头,笑着舔张九的耳朵,说:“小九,想要长高吗?要喝牛奶?” 张九耳边都是阳气的温暖感觉,弄得张九一缩脖子,轻轻抖了抖,下意识的说:“嗯……要……要喝……” 端木晋旸有些忍不住,一把将他拽起来,两个人快速的走进洗手间,“嘭!”的关上门,将张九压在墙上,快速的解开张九的衬衫,抽掉他的皮带,随着扣子解开,张九的裤子“唰”的一下滑下来,露出两条白皙的长腿。 端木晋旸一条腿曲起来往前伸,顶住墙壁,插在张九双腿之间,张九整个人坐在他的大腿上,抱住端木晋旸的脖子,轻轻的蹭,说:“好舒服。” 端木晋旸轻笑说:“只是这样就舒服了,嗯?小九。” 张九把头埋在端木晋旸的肩窝,轻轻的摇头,伸手抓住端木晋旸的手,慢慢滑到自己身后,说:“还要……端木先生,这里……” 端木晋旸的呼吸声有些粗,轻轻咬着张九的耳朵,笑着说:“我家小九真不得了,能让人发疯。” 张九轻笑了一声,下一刻突然“嗬——”的仰起脖子,猛地战栗了起来,就听到端木晋旸说:“抱紧我的脖子。” 张九满脑子都是舒服两个字,他醉的不行,就更是坦然,脑袋里一阵阵的炸白光,满脑子都是烟花,一下一下的炸上天,舒服的嗓子里发出轻哼的声音,耳朵和尾巴瞬间就冒出来了,尾巴卷住端木晋旸的腰,顺着端木晋旸的腰往上滑,在端木晋旸的腰腹肌肉上轻轻的抚弄。 端木晋旸嗓子里抖了一下,发狠的说:“还淘气,嗯?” 张九抱紧端木晋旸的脖子,声音颤抖,说:“端木先生不舒服吗?可是你的小腹抖得厉害……” 张九刚说完,突然“哀叫”了一声,差点直接晕过去,端木晋旸的眼睛变成了银白色,说:“本身想放过小九的,但是谁让小九太淘气了呢。” 张九嘴唇哆嗦,眼眶都红了,在端木晋旸发狠的状态下,好像随时都要昏过去,却用叹息的口吻说:“很舒服,我喜欢……喜欢端木先生……” 端木晋旸觉得他再也不能让张九喝醉了,因为喝了酒之后,张九总是挑战自己的“威严”,挑拨的端木晋旸几乎疯了,但是又不忍心粗暴的对待张九。 罗溟典他们眼看已经一点了,还以为端木晋旸带张九先回去了,结账之后出了包间,结果就看见端木晋旸抱着昏睡过去的张九从洗手间走出来。 张九趴在他怀里,眼眶红彤彤的,比之前哭过的唐麟还夸张,脖子上,甚至手腕上都是吻痕…… 罗溟典:“……” 张九迷迷糊糊的醒过来,太阳照在眼睛上,他腰酸的不行,眼睫快速的颤抖,但是不想睁开。 一个亲吻落在张九的眼睛上,张九的眼睛颤了一下,终于还是睁开了,第一眼就看到了端木晋旸温柔的笑容,不过那笑容别有深意…… 张九脸色一瞬间就红了,他猛地想起昨天晚上自己干了什么好事儿,突然有一种想要长睡不起的感觉! 昨天两个人在洗手间里疯狂,张九已经昏睡过去了,端木晋旸开车带他回家,车停到车库的时候,张九醒了过来,似乎恢复了一些体力,然后又缠着端木晋旸,两个人来了一场车震,车子里空间不大,回到房间又来了一次…… 可怜涂麓睡在他们隔壁,这几天一百回阴府去处理事情,涂麓一个人“独守空房”,还要被虐狗,不,是虐狐狸…… 张九其实没睡多久,但是因为阳气太滋润了,他的身体一点儿也不虚弱,只是觉得腰酸。 端木晋旸说:“醒了?还来吗?” 张九脸上更红,把一个枕头扔过去,砸在端木晋旸脸上,豪气干云的说:“来!你趴这儿,我上你!” 端木晋旸挑了挑眉,说:“这样啊?那小九要先长高才行,起码要比我长得高,可能还需要多喝几次牛奶。” 牛奶…… 张九的老脸都要把皮烧没了!烧得焦焦的!他又想起昨天自己缠着端木晋旸喝牛奶的情景,简直想一头撞死在床上,太丢人了。 张九一上午在床上度过,下午和端木晋旸去踩马路约会,端木晋旸排队买电影票,张九就在旁边买了爆米花的套餐。 他刚买完,一转身,突然看到一个身材瘦高的男人窜过来,动作非常灵动,一张脸非常漂亮,看起来也就十七八的样子,年纪很显小,那漂亮干净的感觉和温离挺像,应该是个比较腼腆的性格。 那个人兴奋的看着张九,突然说:“你好?你买彩票吗?” 张九顿时头疼起来,现在除了天天拉证券拉投资,竟然开始拉彩票了? 那个人一双大眼睛笑眯眯的弯起来,笑的特别有感染力,从口袋里摸出一个小卡片,在上面写了一串数字,塞给张九,说:“今天晚上七点,去买一种彩票,号码就是这个,一定要去啊,能中一千万!虽然少了点儿……” 那个人还在兴奋的说着,就听一声“元宝?”,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从远处走过来,冲张九眼前的少年招手,少年嘱咐了张九一句,立刻颠颠的跑过去,张九隐约听到那个高大的男人说:“宝宝在干什么呢?那个人是你的朋友?” 叫“元宝”的少年笑了一下,一脸认真的说:“啊,是秘密,不能告诉太叔先生。” 一千万的彩票,果然是秘密…… 张九举着爆米花,另外一手捏着卡片,上面有一串数字,竟然还几个挨着,11、12、13,这么连着竟然也能中一千万? 张九翻过卡片,原来是一张名片,卡片的正面显得很高大上的样子,名字是——太叔天启。 张九拿着名片发呆,端木晋旸已经买了电影票走过来,低头一看,说:“小九怎么有太叔先生的名片?” 张九呐呐的说:“呃……刚才有个人塞给我,让我买彩票的。” 他说着翻了一下背面,给端木晋旸看上面的数字,说:“这个太叔先生是谁?你认识吗?” 端木晋旸说:“合作伙伴,有几次合作。” 张九看着名片上的数字,想着刚才那个“奇怪”的少年,名字更奇怪,竟然简单粗暴的叫“元宝”,更奇怪的是,张九总觉得他身上有一股熟悉的气息…… 张九突然“啊!”了一声,吓得端木晋旸还以为他不舒服,张九突然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是老六!” 张九很在意那个叫元宝的少年,还问了端木晋旸能不能联系到这个太叔先生,毕竟他没有元宝的联系方式,只有这张名片。 端木晋旸则是会错了意,还以为张九在意太叔先生。 端木晋旸爽快的干下了一万陈年老醋,但是偏要装温柔体贴,笑着说:“正好,明天晚上解然的大伯办寿宴,太叔先生肯定也会去,小九想去吗?” 张九眼睛一亮,说:“想去,想去!” 端木晋旸更是笑眯眯的,一双眼睛眯起来,满含深意,轻声说:“好啊,小九今天晚上再主动一点儿,明天我就带你去。” 张九:“……”好像上了贼船。 【九泉狱主】 第172章 惊魂画廊1 解然的大伯在C城隔壁办寿宴,解然不喜欢和家里来往,然而大伯始终是长辈,如果接了帖子不去,岂不是让别人抓着小辫子狠狠的揪? 收到请帖的不只是解然而已,当然还有解家的发小端木晋旸,另外有些声望的豪绅都收到了请帖,这次的寿宴办的是非常隆重。 寿宴上除了庆祝解然的大伯过寿,其实还有一个目的,那就是解家的大伯要把自己的事业传给大儿子了,他一共两个儿子,大伯比较传统,一直以来都要将事业传给长子。 但是有趣的是,偏偏长子不喜欢做生意,长子叫解之玄,老二叫解之白,老二是生意上的好手,而且作风雷厉风行的,这些年解家的大伯身体不好,都是老二鞍前马后的伺候着,并且管理企业。 老大的性格比较……洒脱。 张九觉得只能用洒脱这两个字来形容,不然怎么说,解家大伯生病的时候,老大在自己的画廊开画展,都没有回家看过一趟,解之白去找老大,让他回家看看父亲,解之玄的意思就是生死有命。 张九感觉这个解家老大比自己还神棍。 解然虽然和他们不是很熟悉,但是也多少听闻过一些,解之玄自命是艺术人,所以不在乎解家那些财产,而且最近解之玄的画作卖到了天价,有几幅画据说已经超越了当代所有画家,潜力不可估量。 而解之白这个人,据解然说,不好惹,不好说话,一板一眼,似乎尽得解然大伯的真传,然后就是这个样子,解然的大伯还要把家里的事业传给老大,外人都觉得解家大伯偏心偏到后背去了,毕竟解之玄在商圈里就是个扶不起的阿斗。 张九和端木晋旸去看电影了,坐在最后一排,黑漆漆的也没什么人,影片看的张九直熬心,导演想要表达的心机男二,在张九眼里看起来各种好,各种温柔体贴,反而是男一,像个缺心眼儿,最忍不了的其实是女主,女主比片子里的白莲花还要白莲花,但是偶尔竟然还绿茶婊,最后举棋不定脚踏两条船。 张九心想干脆男一和男二在一起吧…… 张九看的很无聊,吃着爆米花,端木晋旸勾了勾张九的手,张九还以为他要和自己讨论剧情,张九的确有很多想说的,就凑过去一点,结果就被端木晋旸勾住了脖子,两个人的嘴唇贴在一起。 张九不敢发出声音,虽然影厅里人不多,但是也总归有人,被人看到实在太尴尬了。 然而端木晋旸的吻实在太舒服了,以前张九不会驾驭自己的阴气,现在可以驾驭自己的阴气了,更觉得端木晋旸的吻不得了,一吻下来,张九全身都麻了,身体里的阴气在不断的激荡叫嚣着。 “哗啦——”一下,爆米花桶差点洒了,端木晋旸眼疾手快的一抄,放在一边,搂住张九,继续狠狠的吻下去,张九气喘吁吁的,眼神有些迷离,端木晋旸亲着他的眼睛,笑着说:“还要继续吗?” 张九脸色通红,但是无法拒绝,说:“别在这里,回去再说。” 端木晋旸似乎忍不住了,拉着张九提前离开了影厅,两个人驾车火速赶回家,不过车子开到一半的时候,张九突然看到了路边有个便利店牌子上写着体彩! 张九脑子里一闪,立刻说:“停停停!!” 端木晋旸吓了一跳,一个刹车踩下去,张九从车里蹦下去,端木晋旸还以为他看到了什么,说:“小九,去哪里?” 张九扬了扬手里的名片,说:“买彩票!” 正好是七点,张九买了彩票,这才回了车里,端木晋旸一脸没辙的表情。 回到家里的时候,一百已经从阴府回来了,因为上次锁链的事情,还想找张九道歉,张九和端木晋旸一进门,一百就有些紧张的在心里筹划了一下怎么说,结果两个人半天也没走进玄关。 一百探头一看,端木晋旸把张九压在门上,两个人就站在门口亲吻的火热,端木晋旸已经拽掉了张九的皮带,正撤下他的T恤,张九配合的举起双手,让端木晋旸脱下自己的衣服…… 一百:“……” 一百突然觉得有些事情还是稍后再说吧。 张九发现端木晋旸突然爱上了锁链,然而好像反了,竟然是自己戴着锁链,毕竟张九已经恢复记忆了,那种羞耻感铺天盖地的,然而不得不说还挺新鲜。 第二天张九直接睡到了中午,起来的时候觉得肚子要饿瘪了,端木晋旸从外面走进来,身上穿着一身银白色的西装,张九看的差点流哈喇子。 端木晋旸非常适合穿白色,尤其是衣服的质地还有些金属的银色,有点小反光,简直骚包到了极点,不笑的时候很冷清,笑起来的时候又满满都是温柔,张九恨不得立刻扑过去,不过还是克制住了,因为他的腰好像不是自己的一样…… 张九狐疑的看着端木晋旸,说:“又穿西装又打领带的,你要去哪里?” 端木晋旸解开西装外套的扣子,坐在床上,伸手勾住张九的肩膀,说:“昨天小九的表现我很喜欢,今天带小九去寿宴,不是吗?” 张九猛地记起来了,他差点都忘了! 端木晋旸说:“起来试试衣服,寿宴的地方开车过去还要三个小时,下午咱们就出发了。” 张九点了点头,从床上艰难的爬了起来,张九穿了一件黑色的西装,感觉和平时没什么区别,不过就是比平时的西装要贵得多,比较合身,合身到腰很细,有点勒,胳膊都抬不起来,两条手臂箍着,也可能是张九不怎么喜欢穿西装的缘故,觉得特别不舒服。 端木晋旸看见他这一身,眼神却变得深沉起来,张九挑了挑眉,觉得自己这一身应该还算可以。 两个人热吻到几乎再不出门就不用去寿宴了,这才急匆匆的赶出门。 除了解然,很多人也接到了请帖,例如陈恕,陈恕现在是陈家唯一的继承人了,自然会接到请帖,陈恕准备带着蒲绍安一起去。 卢程昱也接到了请帖。 接到请帖的自然还有唐麟,别看唐麟像个花花公子,其实家产很大,解然的大伯绝对不可能漏请他。 唐麟本身也是想要去参加的,打算把他的花寄存给不用去的罗溟典和温离,让他们照顾身为小嫩的顾山泽一天。 不过就在出发之前的头一天晚上,唐麟却做了一个怪梦,他梦见自己的花开了,长大了,然后从里面走出一个青涩的小少年! 真是相当青涩啊,果然是白白嫩嫩的,脸上带着一股青涩的气息,然而少年的眼睛狭长,眯起眼睛的时候感觉非常危险,竟然是看起来非常年轻的顾山泽。 唐麟虽然知道自己在梦里,但是也把持不住了,这么可爱的顾山泽,一定要压倒,吃干抹净! 唐麟异常的热情,主动将少年压在床上,吻着他的嘴唇,疯狂的在少年的身上亲吻,少年似乎很享受,眯起狭长的眼睛,让唐麟主动为他服务。 只不过到了后来,一切前戏都做好了,少年却抬眼看着压在自己身上的唐麟,将他的双腿一分,让唐麟跨在自己腰上,伸手压住了他左腿的大腿内侧。 “啊……” 唐麟一下就软了,融天鼎的碎片在里面,现在的顾山泽有几股狱主的阴气,成长的非常快,阴气也比以前充沛更多,唐麟瞬间就软了,猛地倒在少年身上。 少年的嗓音有些沙哑,轻声说:“唐麟,想我吗?想我了吗?” 唐麟抱着顾山泽的脖子,狠狠的喘着气,被一翻身压在了身下,少年眯起眼睛,明明样貌很青涩,但是气场相当强大,唐麟几乎没有还手之力,只能紧紧抱着他的脖子,说:“想。” 顾山泽笑起来,说:“真乖。” 唐麟几乎要晕过去了,把嫩嫩的顾山泽吃干抹净的计划不及而终,突然就夭折了,唐麟疯狂的喘息着,被顾山泽使劲摆弄,顾山泽还是那么鬼畜,即使看起来嫩嫩的,不过在坏心眼中竟然还透露着一些温柔。 顾山泽轻轻吻着唐麟的脸颊,声音很轻,说:“唐麟,我喜欢你,别离开我,一刻都不可以。” 唐麟晕过去的时候还在傻乎乎的笑,他似乎听到了顾山泽的表白,然而第二天直接睡到了下午,一睁眼根本赶不及去寿宴了。 唐麟吓了一跳,自己身上全是吻痕,尤其是大腿内侧,又被咬了一个印记,那盆花摆在床上,正随着阳光轻轻的摆动枝叶,一片嫩绿的叶子卷出来,勾住唐麟的大腿内侧。 唐麟“哎……”的轻喊了一声,脸色通红,他竟然被一盆花给调戏了!看这样子,不只是调戏,而且还给办了! 张九本身以为能见到唐麟的,但是没想到唐麟这么拽,接到请帖也没来。 解然的大伯家里很有钱,因为是解家的老大,解然的大伯秉性又比较传统,所以一定要做到处处第一,不能被其他弟弟看不起。 解家在门口迎接的是解家大伯的二公子,也就是解之白。 解之白身材高挑,几乎有一米八的个子,身上应该没什么肌肉,所以显的瘦,面目非常漂亮,绝对是漂亮,那种在人群里非常扎眼的漂亮精致。 但是解之白整个人不苟言笑,做事也一板一眼,嘴角一直板着,甚至是习惯性的微微向下,一双漂亮的眼睛藏在镜片之后,他的眼睛很大,不眯起来的时候眼尾略略向下,这种眼睛本身给人一种很柔软的感觉,然而解之白总是眯着眼睛,或许是因为近视的缘故,眼睛里透露出不信任和疏离的目光。 解之白虽然在外面迎接,但是不和任何人握手,很多人都听说解之白似乎有点洁癖,或者是心理疾病,总之怪癖很多,不过因为这个人不好惹,也没人敢议论什么。 张九看着解之白,差点流口水,说:“哇,好漂亮啊,长得好漂亮,他的嘴唇好像果冻一样呢,还是淡橘色的,这颜色好漂亮……” 他的话还没说完,端木晋旸已经在众目睽睽之下,咬住张九的嘴唇一吻,然后坦然的说:“小九的嘴唇也像果冻,而且还很软很弹,哦对了,是甜的。” 张九:“……” 张九的脸色通红,简直要了人命,旁边很多人都看过来,看到是端木先生都非常诧异,想要过来攀谈。 张九和端木晋旸走进去,张九的眼睛就落在了食物区的长桌上,看得他肚子直饿,就在这个时候,张九的眼睛突然暼到了一个少年。 那个少年端着盘子,装了满满一盘子的炒米饭,没错是炒米饭,不是海鲜不是小牛排也不是鹅肝,而是廉价的炒米饭,虽然上面有个大虾仁儿。 张九一眼就认出那个少年了,就是那天塞给他彩票号码的人,这个少年身上散发出一些气息,让张九觉得他特别的像老六,不过少年的身体竟然是人的躯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张九想要过去攀谈,这个时候一个黑色西装的男人说了一声,“宝宝,来。” 少年立刻跑过去了,说:“太叔先生,这个米饭好棒啊,比大煎饼还要好吃!” 张九一阵无语,九泉地狱中的六爷,可是相当高冷的,不仅高冷,还有点小鬼畜,然而这少年一派天真,好像特别纯净似的,如果不是他身上传出来的气息,张九真的有点不好接受…… 张九刚要挤过去,端木晋旸突然拉住他,说:“去哪里?解先生过来了,要打声招呼。” 解家的大伯走过来,身边还跟着一个头发半长不短,烫成卷毛的男人,那男人就是解家的老大解之玄了,缠着一身很潮很前卫的衣服,衣服上都是破洞和拉丝,没有穿西装,脚上竟然穿着老北京的片儿鞋。 张九看到这身打扮之后,更加不能理解艺术这种东西了,谢大公子长相也不算差,中规中矩的,但是这样一打扮,就跟工地里搬砖的民工似的…… 解之玄看到张九,眼睛瞬间亮了,笑着说:“你好,这是我的名片,不知道你有没有当模特的意思,给我做模特,你的身体真漂亮。” 张九:“……”张九不知道现在要不要说谢谢夸奖,端木先生的脸色好像很难看。而且要说是身材的话,端木晋旸又高又大,型男一个,而自己又瘦又瘪的,怎么可能做模特。 解家大伯的脸色也不好,斥责了解之玄一下,说:“去那边跟你弟弟招待客人。” 解之玄一步三回头的走了,好像特别舍不得,那眼睛仿佛是毒蛇一样缠住张九,张九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 解家大伯和端木晋旸攀谈上,张九有点无趣,就走到了一边,准备取点食物来吃,走了半天也没看见那个叫“元宝”的少年了,不知道去哪里了。 这个时候肩膀被人拍了一下,张九转头一看,原来是解然,解然端着一杯红酒,笑眯眯的说:“呦张九,你脖子上有吻痕哦。” 张九吓得摸了摸自己脖子,还真是有点刺痛,赶紧拉了拉衬衫,但是似乎遮不住,都怪端木晋旸属狗的,明明是条水龙,结果却属狗,见着自己就咬。 解然笑着说:“你还真是端木晋旸的心肝宝贝呢,走到哪里都要带着你,喝酒吗?” 解然递过来一杯酒,张九赶紧摇手,拒绝的飞快,他绝对不能喝酒,再像上次那样,他可受不了,张九也知道自己一喝酒就“解放身心”,还得端木晋旸发疯,自己第二天醒过来绝对不好受。 张九正在和解然聊天,眼尖的看见解家的大公子解之玄挤过人群,正两眼发光的盯着自己,快速的走过来,似乎是要和自己说话。 张九差点喊一声“妈呀”,后背都起鸡皮疙瘩了,说:“解然,我去洗手间啊,我先走了!” 解然一脸茫然的看着张九快速的逃走了,紧跟着才看到了解之玄,挑了挑眉,解之玄也要跟着去洗手间,解然就当做一件好事,拦住了解之玄,说:“大哥,咱们好久都没见了,不寒暄寒暄?我听说你最近有在办画展?” 解之玄不想理解然,但是在寿宴上也不好撂脸子,一转眼张九就不见了。 张九逃命似的跑进洗手间,这个时候寿宴刚刚开始,没人一进寿宴就去上厕所,所以洗手间里非常空旷。 解家果然有钱,洗手间做的金碧辉煌。 张九一进去,就听到有人呕吐的声音,他快速走进去,就看到解家的老二解之白蹲在地上,伸手捂着自己的嘴在干呕,洗手池的水还在放着,从池子里飞溅出来,解之白的情况看起来很糟糕。 他靠着洗手池蹲在地上,脸色苍白,眼镜掉在了地上,不停的干呕着,似乎停不下来,身体抽搐着,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张九一看,立刻冲过去,说:“解先生,您没事吧?要叫人来吗?” 张九过去要扶解之白,手刚碰到解之白,解之白身体立刻僵硬起来,“啪!”一声打掉张九的手,没有戴眼镜的眼睛红彤彤的,微微下垂的眼尾都是红色的,满是惊慌,还有些冷酷外表下的脆弱,颤声说:“不用管我……对不起,我没事。” 他说着,跌跌撞撞的跑进里面隔间,把门“嘭”一声撞起来,张九一脸纳闷,他还能听见隔间里传出剧烈的干呕声。 第173章 惊魂画廊2 解之白的声音非常痛苦,好像要把心肝肺全都吐出来一样,不停的干呕咳嗽着。 张九在外面听着,感觉一点儿也不像没事,好像随时要昏死过去一样,再加上解之玄没准还在外面,张九更不敢出去了,就打开温水洗了洗手,稍微等了一会儿。 隔了一会儿,里面的呕吐声渐渐平息下来,就听到“喀啦”一声,里面的门打开了,解之白摇摇晃晃的从里面走出来,脸色苍白,一副随时都要倒地的样子。 解之白走出来,没想到张九还在这里,吓了一跳,赶紧收起自己的表情,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 张九随手递过去一张纸巾,解之白抿着嘴说:“谢谢。” 解之白用纸巾捂着嘴,他的嘴唇本身是有些失血的橘色,现在已经呕吐成了血红色,脸色虽然苍白,但是两颊微红,出了一身的大汗。 张九见他没事了,等的时间也够长的了,就转身走出了洗手间,张九探头看了看,好像没有解之玄的身影,赶紧小跑着出了洗手间。 刚走出去没几步,突听一个声音惊喜的喊着“张先生?”,张九后背一阵发麻,竟然是解之玄。 解之玄兴奋的从人群里挤出来,双眼盯着张九,快速的走过来,说:“张先生!我找您很久了!” 张九干笑了一声,很想当做没听见,但是解之玄已经快速走过来,一把抓住张九的胳膊,张九吃了一惊,解之玄兴奋的说:“张先生,我的房间在楼上,咱们上楼说话,你真是漂亮,身体非常漂亮,穿着衣服我就知道,这边上楼,你以前当过模特吗?需要脱衣服,不过别害羞,这只是艺术……” 张九脑袋都要炸了,他只是接了一个名片,也没有说要给解之玄做模特,这个解之玄一直就在自说自话,还要把自己拉到他房间里脱衣服!这要是让端木晋旸看见了,指不定要爆发成什么样子呢! 旁边很多人,都认识解家的大少爷,似乎在看热闹,一脸兴致的看着解之玄拉着张九,又是脱衣服,又是身体漂亮的。 张九有些没辙,他是跟着端木晋旸来的,总不能和解家的关系闹得很僵,那样也连累了端木晋旸。 张九措辞说:“抱歉,我有点事,那个……” 解之玄立刻说:“什么事情也不如给我做模特重要,张先生你不知道自己有多美丽,这种美丽已经被肮脏的尘嚣给蒙蔽了,你要展示出来……” 妈呀,这是传教吗…… 张九有点受不了了,这个时候突然一只手伸过来,拦住了解之玄,竟然是刚刚在洗手间里干呕的解之白,解之白眼睛恢复了冷静,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嘴角板着微微往下,说:“大哥,张先生是父亲请来的贵客,宴会刚刚开始,大哥请走张先生不太合适。” 解之玄看到解之白,似乎就像吞了一只死苍蝇似的,脸色瞬间难看起来,仿佛解之白是病毒,随时会传染给他,立刻松开了张九的手臂,躲开一大步。 解之白脸色有些惨白,看到解之玄这个动作,牙关都气的发抖,但是没说什么。 解之玄说了一声“真恶心”,然后快速的跑上楼去了。 张九用看白痴的目光盯着解之玄跑上楼去,解之白的脸色僵硬,不过脸上还是摆出公式化的微笑,说:“不好意思张先生,让您看笑话了。” 他们正说话,端木晋旸已经从远处走过来了,说:“小九,原来你在这里。” 张九看到端木晋旸,狠狠松了一口气,简直就像看到了救星一样。 端木晋旸的手很自然的搭在张九的腰上,似乎在表达所有权,而且相当明目张胆,好像昭告天下才高兴似的。 解之白愣了一下,随即很快恢复了冷漠的表情,说:“不好意思,我离开一下。” 他说着就走远了,似乎要去招呼其他客人。 端木晋旸的手还搂在张九腰上,轻轻捏了一把,说:“小九怎么和解家的二公子走得这么近了?” 寿宴才刚刚开始,解家大伯致了辞,无非是感谢远道而来的各位贵宾,酒宴到了高潮的时候,解家大伯才开始公布,要把家业传给大儿子解之玄的事情。 虽然这件事情大家早就知道了,然而从解家大伯嘴里传出来,似乎还是很让人震惊,台下一片哗然,解家大伯身边只跟着解之白,身为主角的解之玄却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解家大伯后知后觉的发现大儿子没在场,万分的尴尬,转头对解之白小声的呵斥着:“你大哥哪里去了,你怎么不看着他,快把他叫下来,成什么样子?!” 解之白没有说话转身上楼,去找解之玄了。 气氛一度尴尬到了极点,简直就是在解家大伯脸上盖上了一个大写的尴尬的印章,解家大伯只好调节气氛。 张九坐在台下面,正戳着一块大虾塞进嘴里,小声说:“这个解之玄和解之白,不是一个妈生的吗?” 解然和他们坐在一桌,笑眯眯的说:“据我所知,好像是一个妈生的,我这个大伯只有一个妻子,因为人比较古板,所以也不出去胡搞。” 张九惊讶的说:“一个妈生的?那还这么偏心?我看你大伯偏心都偏到后背去了。” 解然挑了挑眉,说:“这是真的,解家上下都知道,我这个大伯只待见老大,不待见老二,按理来说别人家都偏心老幺,小的招人疼啊。” 张九说:“真是好奇怪,你大伯的生意都是解之白在管,那个解之玄好像一个文艺疯子一样,什么都不管,这么大的场合还让他老爹出丑,就这样他老爹还把产业传给他,真爱啊。” 张九说着,探头过去,小声说:“解之白不是老爷子亲生的吧?” 解然被他逗笑了,说:“这我可不知道,你别瞎猜啊,不过解之白长得还挺像大伯的,那古板的性格也像大伯,只不过他眉眼还是像他母亲,他母亲当年长得可很漂亮,不过在解之白出生之后就病逝了。” 张九咂嘴说:“能看得出来,能看得出来,解之白长得就很漂亮了!” 张九这么说着,突然“啊!”了一声,他刚插起来的虾被端木晋旸一口叼走了,张九气的想要扑过去要他。 端木晋旸危险的捏住张九的后脖子,用手指灵活的抚摸着,张九一抖,耳朵和尾巴差点爽的冒出来,还好他现在可以支配自己的阴气了,不然真的时不时就冒出来。 端木晋旸压低声音说:“小九说谁漂亮?” 张九干笑了一声,说:“说你,你最漂亮。” 端木晋旸笑了一声,说:“只说不练?亲我一下。” 张九:“……” 张九按搓搓的想着,自己现在好歹也可以控制阴气了,想当年还是九泉地狱的杀神,那名头谁不害怕,现在忍了端木晋旸,早晚有一天一定要日了他! 张九被迫亲了端木晋旸一下,而且说众目睽睽之下,不过张九动作很快,别人都没看到。 解之白上楼很长时间,大约十几分钟,还是没有下来,解家大伯等的已经不耐烦了,正要准备让人上去催,就听到“啪嚓!!!!”一声巨响。 是从楼上传来的! 二楼的方向发出剧烈的爆炸声,与此同时二楼整个楼层的灯光一下消失了,紧跟着爆炸声从众人的头顶传来,一层宴会大厅的灯光也瞬间消失,整个别墅一下黑暗下来,伴随着玻璃碎片倾盆而下。 端木晋旸一把搂住张九,将他压在怀里,玻璃碴子碎的跟渣子一样,从天上泼下来,倒是因为碎得太彻底了,仿佛是粉末,并没有扎伤什么人。 紧跟着就听到二楼的方向传来大吼声,似乎是解之玄的,大喊着:“鬼啊!!!!画!画活了!!” 解之玄的吼声在黑暗的颜廷利引起了极大的骚动,众人全都乱了起来,纷纷大喊着奔跑起来,将桌子椅子和食台全都撞翻了,场景一时间混乱到了极点。 张九被撞了一下,说:“这到底怎么回事!” 他说着,就听到“嗬——”的一声惊呼声,一个黑影从二楼的楼梯上直接翻了下来,张九眼尖,看到那个黑影竟然是上楼去找解之玄的解家老二。 解之白猛地从楼上一下翻下来,解家虽然只有两层,但是楼层很高,而且解之白是后背向下翻下来的,这样掉下来肯定脑后勺先着地。 张九猛地一跃而去,伸手一甩,一道绿光瞬间打出去,“嗖——”的一下,仿佛变成了一片巨大的树叶,一下垫在解之白身下,“嘭!”的一下,解之白掉在地上,但是并没有任何摔伤,他后背的绿光瞬间消失,张九狠狠松了一口气。 黑暗的宴会厅乱成一团,端木晋旸抓住张九,说:“小九,没事吧?” 张九摇了摇头,这个时候就听到“啊啊啊啊啊!!!”的一声惨叫,解之玄连滚带爬的从二楼的楼梯上滚了下来,不过看起来他并不有事儿,滚下来之后立刻一跳,猛地爬起来连滚带爬继续跑,瞬间跑到了一楼,大喊着:“有鬼啊啊啊啊啊!!!” 随着他凄厉的喊声,一个火红的身影从二楼“咚!咚!咚!”的追了出来。 那声音巨大无比,即使解家楼层高,那个身影竟然都要半弯着腰才能避免磕到头。 而且那个红色的身影样貌非常奇怪,长得异常魁梧,身体肌肉纠结,却长着一张牛头,然而并不是什么牛头马面的牛头,而是偏西方的那种感觉,他的眼睛血红,身上冒着红色的火焰,手里还举着一只叉子,快速的从楼上追下来,嗓子里发出大吼声。 众人全都被吓坏了,因为环境太黑,这个发光的牛头人就意外的清晰,张九也吓了一跳,不知道这是什么物种,现在时代不同了,C城除了有牛鬼蛇神,其实还来了很多外来物种,毕竟他们在天师学院里还要学一些外国课程,不只是英语,还有什么西方神鬼历史,这对于张九来说简直坑爹啊,张九看见那些课本就想睡觉。 现在突然有点书到用时方恨少,这个物种张九根本不认识! 而且这个东西很奇怪,应该不是鬼,只有有慧眼的热才能看到鬼,他竟然是一个有形的怪物。 怪物从楼上冲下来,解之玄一脚踩空,跌在地上,解之白眼看他就要被怪物才成烂泥,立刻冲过去,一把抓起解之玄,说:“大哥!” 解之玄却想看到了死苍蝇一样,说:“太恶心了!太恶心了!你躲开,别碰我!” 解之白皱着眉,猛的一拳打过去,解之玄没他高,看起来比他壮一些,但是被这一拳打得也猛了,解之白一拳打过,拽着解之玄快速的往前跑。 张九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黄符,食指中指捏着,猛的一下甩出去,黄符“哗——”的一声变成了一张大网,直接兜头把那个红色的怪物罩在了中间。 奇怪的是,红色的怪物一杯罩住,张九还没有搓动符咒,那怪物立刻就不动了,但是并不是伏法,而是倏然之间就不见了,瞬间消失了。 张九诧异的跑过去,看着大网一瞬间又变回了黄符,底下什么也没有,除了一地的玻璃碎渣,仿佛刚才什么怪事也没有发生一样。 张九更加诧异,说:“怎么……怎么回事?” 端木晋旸皱眉说:“是灵?” 张九简直一个头两个大,灵…… 刚才那个长得像牛鬼蛇神的东西,竟然是灵! 灵是没有危害的,和人鬼都不一样,灵在一定程度上类似于天魔,都没有任何形态,也没有肉身和魂魄的束缚,不过灵和天魔一样,都可以任意幻化形态。 和天魔不一样的是,灵其实并没有多大的力量,而且绝对不会伤害人。 灵可以有天敌孕育,吸收天地灵气而生,也可以因人而生,在三界之中,人看似地位不高,但是人的潜力是不可估量的,甚至三界中可以造灵的,只有人而已,不管是神鬼还是魔妖,都无法造灵。 但是人不同,人可以造就灵,有些人在不知不觉中,就造就了灵,这些灵在暗处保护造就他们的人。 说到底,灵是温顺的存在,绝对不可能害人。 然而刚才他们看到那个身材庞大,肌肉纠结,眼睛发光,不断怒吼的竟然是灵,简直刷新了张九的三观。 屋子里的灯全都炸了,解之白跑去把备用的地灯打开,然后又弄了很多照明的工具来,寿宴的宴厅一片狼藉,食物蛋糕酒水撒了满地,桌子全都推翻了,还有很多人因为跑动和磕伤,那场景简直不堪入目,当然了,解之玄的眼睛被打成了熊猫眼,正坐在一张蹭满了蛋糕的椅子上,恍惚的出神。 嘴里念着:“鬼……鬼……画变出鬼了……” 张九听他提了两次“画”,觉得有些奇怪,但是也不好出口去问。 就在这个时候,突听“啪!”一声,从二楼的走廊掉下来一样东西,顺着楼梯一直往下滚,众人都是草木皆兵,吓得不行,眼睛齐刷刷的看着那样东西,从黑暗的二楼滚下来,“嘭!”一声,掉在了一楼众人面前。 那是一幅画,用金黄色的相框装裱起来,装裱的都非常豪华,不过相框的玻璃碎了,里面的画作有些皱,是一幅油画…… “嗬!!” “真的有鬼!!” “天呢!” 随着众人惊叫声,张九终于看见了,那副掉在地上的画,上面画着一片阴森的背景,就仿佛地狱一样,到处都是锁链,还有残垣断戟,画的偏左位置有一个人物,身材高大,肌肉纠结,他长着牛一样的头,还长着牛角,眼睛散发出红色的光芒,整个身体也是红色的皮,散发着悠然的火光,就和他们刚才看到的怪物一模一样! 解之玄“啊啊啊啊啊——”的大喊了一声,那副画正好掉在了解之玄的脚边,他睁大了眼睛,眼珠子几乎要从眼眶中掉出来,眼睛颤抖,眼眸一下锁起来,惊恐万分的张嘴大叫,同时一口气没抽上来,突然一颤,“咚!!”一声,身体一歪,整个掉在地上,抽搐的晕了过去,确切的说,应该是吓晕过去的。 画灵…… 竟然是画灵。 张九诧异的的看着那副画,他现在可以自如的运用阴气,他能感觉到这幅画上弥漫着一层不甘的执念。 解家大伯眼看着大儿子晕过去了,自己差点也晕过去,推搡着解之白,大喊着:“看什么呢!快去叫医生!叫医生!” 解之白快速的往前跑了几步,嗓子里突然发出“嗬……”的一声,身体一抖,一头栽了下去。 张九眼疾手快,一把接住旁边的解之白,解之白身材很高,比张九高了不少,一下压下来,差点把他给压瘪了,完全没有美人在怀的感觉。 端木晋旸帮忙扶了一把,成功把张九解救下来,解之白身体哆嗦着,慢慢蹲下来,捂着自己的腹部,脸色异常惨白,额头上顿时滚下汗来,牙齿发出“得得得”的撞击声,似乎在忍耐着什么疼痛…… 第174章 惊魂画廊3 解之白倒在地上,样子非常痛苦,一脸都是冷汗,不停的颤抖着。 张九扶着他,说:“你怎么了?” 解之白说不出来,解家大伯眼看着大儿子晕倒,就差口吐白沫,老二又突然出事,幸好解家大伯还是老江湖,反应很快,大喊着保安,让安保冲进来把解之玄和解之白都抬走。 解家大伯的寿宴真是精彩无比,因为出了状况,被迫提前结束,而且什么家业也没有正式传到解之玄手上。 解家大伯还挽留宾客住下来,可是刚刚发生了奇怪的事情,一个怪兽从画里跑了出来,而且还袭击了众人,当然没人敢留在解家了。 寿宴就这么散了,所有人都快速的离开了解家,一刻也不敢多待。 解然八卦的揪住张九,说:“哎,这是怎么回事儿啊?” 张九说:“看起来不是什么恶灵,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执念这么深,我觉得保不齐你这个大伯家里有什么秘密呢。” 解然耸肩说:“反正我也不常和他们家来往,不过今天我大伯没把家业传下去,说不定之后还要在宴请大家。” 张九一想到就头疼,说:“算了吧,下次就算端木先生来,我也不来了。” 端木晋旸挑眉笑了笑,众人就准备回家去了,现在时间已经晚了,第二天是周一还要去上班,端木晋旸和张九干脆没有跑回别墅,而是到公司附近的酒店住了一晚上。 张九想着,自己和端木先生竟然到公司旁边来开房,如果明天早上被同事看见了,那简直是就成了人人皆知的惊天大秘密了! 端木晋旸进了浴室去洗澡,张九环视了一眼卧室,不由得“嘿嘿嘿”笑起来,竟然是水床,正好夏天睡,躺上去凉丝丝的,一动就会“咕噜咕噜”响,简直又凉快又有意境。 张九就口袋里拿了两条黄符出来,仔细的系在床头的栏杆上,一边系了一条,然后手指在空中绕了半个圈,两条黄符就像活了一样,轻轻的飘荡起来,随着张九的手指一点,“嗖!”一声全都不见了。 张九在床上设了一个陷阱,然后忍不住“嘿嘿嘿”的奸笑起来,拉开床头柜一看,果然里面有安全套。 张九拿出来,扔在床上,一切都准备就绪,然后就悄悄的走到浴室门外,轻声推开门。 端木晋旸没有用浴缸,正在洗头发,把上面的泡沫冲掉,端木晋旸的头发全都向后背起来,露出光洁的额头。 都说脸型好不好,帅不帅一定要把额头露出来才能判断,很多人有刘海的时候还能看,而且很精神,一旦把刘海背起来,那就是基因突变。 端木晋旸此时的头发湿湿的,黑色的头发全都向后背起,在水的润湿下显得非常服帖,露出整个额头,显得眼睛略微有些狭长,尤其是因为热水的冲刷,端木晋旸微微眯起眼睛,这个动作意外的野性,让端木晋旸整个人看起来非常凌厉,脸部的轮廓更加深邃。 张九看的口干舌燥,一时间站在门口都往忘进去了,端木晋旸听到声音,转过头来,抹了一把脸上的水,说:“小九怎么进来了?” 张九嗓子滚动了一下,干的不行,赤着脚走进去,挑起嘴角笑了一下,端木晋旸没说话,但是眼睛突然从黑色慢慢变成了银白色,一把抱住张九,将他拉进冲水的花洒之下。 水温微微有些凉,张九“嗬……”的吸了一声冷气,说:“凉的,端木先生在洗冷水澡吗?” 端木晋旸笑了一声,说:“那小九想不想热起来?” 张九主动勾住端木晋旸的肩膀和脖颈,轻声说:“想。” 端木晋旸的眼睛一瞬间退成了银白色,猛地将人一把推在墙上,扯下他湿掉的衣服,张九感觉到端木晋旸身上喷发出来的阳气,差点就要投降了,不过他是个意志很坚定的人,伸手搂住端木晋旸,主动含住他的嘴唇。 今天的张九真是格外热情,热情到端木晋旸想要狠狠的欺负他,张九配合的亲吻着端木晋旸的嘴唇,伸手抚摸他的胸肌,手指在他的腹肌上轻轻的画着,还伸手搂住端木晋旸的腰,在他后背轻轻的画。 端木晋旸身上的肌肉紧绷,已经没办法忍耐了,将张九按在墙上,张九“嗬……”的吸了一口气,差点就交代了,立刻说:“等等,等等……这里有点咯人,去床上好吗?” 端木晋旸没说话,一把抱起张九,猛地一下将人抱起来,踢开浴室的门,两个人浑身都湿漉漉的,张九被端木晋旸抱着进了卧室,一下将他扔在水床上。 张九“嗯……”了一声,似乎有些迫不及待,小腿勾住端木晋旸的腰,端木晋旸压住他,轻笑着说:“知道一会儿后果是什么样吗?” 张九笑眯眯的,他当然知道了,刚刚在端木晋旸洗澡的时候,张九可是精心准备好陷阱的,所以现在只要卖力的让端木晋旸自己往陷阱里跳。 两个人倒在床上,端木晋旸狠狠亲吻着张九的嘴唇,一股阳气从端木晋旸身上散发出来,熏得张九晕乎乎的,就听到“咔!”的一声。 张九猛地醒过来,睁大了眼睛,就发现自己的两只手全都拷在床头上了! 这可计划中的不一样,床头上隐藏的黄符突然显现出来,端木晋旸捏着张九的手腕,往上一贴,张九吓了一跳,黄符好像手铐,一下就将他的手腕锁住了,两只手大张着,锁在了头顶。 张九觉得计划有变,赶紧要挣脱黄符,不过端木晋旸的手指一动,两张黄符上瞬间又套上了龙形的锁链,“咔咔”两声,将张九给锁的老老实实的。 张九顿时傻了眼,说:“怎……怎么回事?!” 端木晋旸笑眯眯的说:“嗯,我不知道小九这么喜欢……捆绑?” 坑爹啊,都是因为刚才吻得太投入了,没想到被端木晋旸给阴了。 张九伸手挣扎了两下,两条龙形的锁链咬的很紧,一挣扎还有阳气顺着张九的手腕流进来,激荡着张九体内的阴气,张九一个没忍住,嘴里“啊”的呻吟了一声,耳朵和尾巴瞬间冒了出来。 端木晋旸轻笑了一声,说:“这样也不错。” 张九羞耻的都要死了,说:“我错了,快把我放开。” 端木晋旸挑眉说:“小九越来越调皮了,虽然认错很快,但是坏孩子还是要接受惩罚。” 张九翻了个白眼,端木晋旸的吻落下来,声音沙哑的说:“小九,你不记得了吗,我说过了,你想要上我,那还得长高一些才行,要多喝点牛奶。” 张九满脸通红,气的用尾巴去打端木晋旸,不过被端木晋旸立刻揪住,逆着张九尾巴上的毛,轻轻的捋着,张九的腰一下就跳了起来,猛地弹动了一下,嗓子里发出忍不住的呻吟声。 张九卷住端木晋旸的手腕,眼睛里都是水汽,似乎已经服软了,端木晋旸亲了亲他的额头,说:“夹着我的腰,真乖,喘息的还可以大点声,我喜欢小九的声音……” 张九觉得自己把自己给坑了,黄符的确派上了用处,不过是用在自己身上,本身已经很晚了,两个人一折腾,张九直接看到了第二天的太阳,水床上洒上了一抹温暖的阳光。 张九疲惫的抖着耳朵,蜷缩在端木晋旸怀里,端木晋旸亲了亲张九的手腕,说:“疼吗?” 张九懒洋洋的翻了个白眼,疼倒是不疼,但是手腕上有两圈红印子,并不是勒的,而是端木晋旸的阳气嘘的,看起来那是相当的重口,万一被人看见了绝对会想到不和谐的内容。 八点半的时候,张九不得不爬起来,准备洗漱之后去上班,为了避免不必要的新闻,张九决定和端木晋旸分开走。 张九先从酒店出来,然后到了公司,等电梯的时候正好遇到了沈嫚嫚,沈嫚嫚一脸神清气爽,估计是周六日玩的很痛快,不像张九,天天处于睡眠不足的状态。 沈嫚嫚看这张就的脸色,笑着说:“呦,昨天晚上没睡觉吗?” 张九说:“这都被你看出来了?” 沈嫚嫚咋舌说:“你眼睛下面都是青的,一看就是疲劳肾亏的模样!” 张九:“……”竟无言以对。 电梯来了第一波两个人没上去,很快第二个电梯又来了,这回只有沈嫚嫚和张九,两个人进了电梯。 沈嫚嫚扭捏的打听了一下财务部的顾经理怎么没来上班,张九想了半天,终于想到了顾经理是谁,原来是顾山泽,他都忘了顾山泽还是财务部的。 张九看到沈嫚嫚扭捏害羞的表情,挠了挠自己下巴,说:“其实吧,我应该告诉你另外一件事,这件事情可能比顾经理没来上班更重要……换句话说,可能我告诉你这件事情之后,你就不会打听顾经理为什么不来上班了……” 沈嫚嫚迷茫的看着张九,张九又挠了挠自己下巴,说:“那个……顾山泽有喜欢的人了。” 沈嫚嫚一脸懵的表情,张九又说:“是个男人。” 沈嫚嫚“妈呀!”的大喊了一声,然后用痛苦的表情说:“我这辈子还能嫁出去吗!” 张九揉了揉自己的额头,说:“能吧……你看你长得挺漂亮,工作又这么好,条件都不差……” 沈嫚嫚一脸失魂落魄,失恋的表情,张九真不好意思告诉沈嫚嫚,顾山泽的对象比她条件高太多了,就不说唐麟是什么狱主了,那都是虚的,就唐麟那家产,就能秒杀沈嫚嫚一万次啊一万次…… 沈嫚嫚失魂落魄的,但是很快就发现了新大陆,突然一把抓住张九的胳膊,然后把他的袖子一拽,立刻“呀”了一声,张九按电梯的时候沈嫚嫚就注意到了,他的手腕红了一圈,现在一看,真的是红了一圈,何止是红了一圈,这分明是捆绑PLAY的样子! 沈嫚嫚立刻抛弃了失恋的表情,兴奋的看着张九,拉长音说:“哦——是不是端木先生弄得,妈呀你们好有情趣啊,这样太激烈了吧!” 张九:“……” 还没到楼层,张九就飞快的逃命了,幸好也快到了,从楼梯间爬了两层。 刚坐进办公室里,端木晋旸的电话就打过来了,问他身体怎么样,张九正“气愤”,毫不犹豫的把他的电话挂上了。 端木晋旸:“……” 这样平稳的过了一个星期,张九发现唐麟找自己捣乱的时间越来越短了,给唐麟打电话,唐麟多半也不接,接的时候听起来特别疲惫,不知道干什么去了,没说两句直接挂了,其实是因为唐麟的最近的生活非常“幸福”。 多亏了其他几个狱主的阴气,顾山泽简直就跟打了“农药”一样的疯长,已经可以成功化形了,虽然还是一副小少年的模样,然而鬼畜程度已经可圈可点,刚开始顾山泽只是能化形出来一会儿,唐麟还以为是在做梦,不过后来化形的时间长了,唐麟的“噩梦”也变得长了。 唐麟的日子变得充实,自然不会去找张九了。 在一个星期之后,端木晋旸接到了请柬,是来自解家的请柬。 张九一看到请柬就觉得头疼,心里只有“坑爹啊,又来了”这几个字。 请柬自然不是因为解家大伯要办寿宴,而是因为上次寿宴上,解家大伯没有成功的把家主的位置传给解之玄,所以要再来一次酒会。 这次酒会竟然开在解之玄的画廊里,场面相当隆重。 解家大伯其实并不赞成解之玄开画廊,因为没几个钱,而且要花费很大精力,但是解之玄觉得艺术就是他的生命,一定要开在画廊,不然就不接手解家的产业。 解家大伯无奈,只好把人都宴请过来,在画廊开酒宴。 张九特别不解,解之玄就算有艺术天分,那也没什么经商头脑,把家产给解之玄,恨不得俩星期就败光了,为什么不给有商业头脑的解之白? 最近解之玄的画作卖了天价,得了好几个大奖,和以前的风格突然有了很大改变,解家大伯因为听说解之玄的作品知名度变高了,也就任由他去玩了。 解之玄的画廊在繁华区,周围被一些艺术酒吧包围着,一到晚上才真正热闹起来,酒吧灯红酒绿的,不过都是那种很混乱的酒吧,很多上流人士不愿意来这种低端的地方,觉得逼格特别低。 端木晋旸必须给足这个面子,张九又不放心端木晋旸这个移动的大骚包一个人去酒会沾花惹草,要知道端木晋旸身上的阳气就好像是一个移动的荷尔蒙大仓库,随时喷发荷尔蒙,不仅对女人,就是男人也受不了,当然端木晋旸的阳气已经不限定于人了,什么牛鬼蛇神都会吸引。 两个人来到画廊门口,画廊占地非常大,是解家大伯拨钱给解之玄修的,专门给解之玄开画展用的,一层是酒吧和宴厅,二层才是画廊。 里面的人已经非常多了,人头攒动着,解之白还是作为解家的人正在招呼客人,解家大伯也在,唯独身为主角的解之玄不知道去向。 他们一走进去,解家大伯就过来打招呼,非常殷勤的和端木晋旸寒暄,最近两家有一个项目要合作,正好也是解家大伯把家产交接给解之玄的时候,这个项目将是解之玄的第一个大项目,身为父亲,解家大伯可是用心良苦,然而作为儿子,解之玄根本没有这种体会。 张九见他们聊得都是商业的事情,自己也听不懂,就和端木晋旸说了一声,自己在一楼的酒吧里找个位置坐下来。 解之白过来和他打了一声招呼,毕竟是上次认识的,就听到解之白的手机突然响了一声,进来了一条短信。 张九不是故意看的,但是因为解之白的脸色突然变了,一霎那变得惨白起来,张九从没见过这个冷漠又一板一眼的人,突然露出那种要哭的表情,一瞬间仿佛被击垮了一样。 张九好奇的瞥了一眼,短信的内容很简单,而且不是陌生号码,应该是熟人发来的,发件人叫——韩蔚臣。 内容只有一句话——你这个怪物。 解之白的眼睛颤抖了两下,有些呼吸困难,突然捂住嘴巴,似乎要干呕,仓促的说了一声:“不好意思。” 他说着,急匆匆调头就跑,猛地冲进酒吧的洗手间里,解之白做事肃然冷漠,但是一向很得体,突然剧烈的跑动,“嘭”的推开洗手间的门,吓了别人一跳,全都看过去。 解之白被人注视着,顿时满脸都是汗,握紧了手机,猛地将门一下撞上,又发出“嘭!”的一声巨响。 张九看的莫名其妙,但是解之白那个脸色实在太吓人了,张九有点不放心,赶紧追过去,伸手拧了拧门把,竟然从里面锁死了,张九想要敲门,但是听到里面剧烈的呕吐声,仿佛要死过去一样。 张九皱了皱眉,手贴在门上猛地一用力,就听到门锁发出“咔”一声,直接崩了,张九立刻推门走进去…… 第175章 惊魂画廊4 张九冲进去,解之白一手支着洗手池,另外一手捂着嘴,水龙头正在“哗哗”的流着水,解之白拼命的撩着水冲自己的脸,他的手机扔在地上,屏幕还在不停的闪烁,源源不断的短信冲进来。 ——怪物! ——恶心! ——你这个怪物! ——你是怪物! 张九震惊的看着地上不断闪烁的手机,解之白睁大了眼睛,嘴唇颤抖,嗓子里发出“嗬——嗬——”的声音,似乎不只是干呕,而且还喘不过来气,不停的哆嗦着,“嘭!”的一声,猛地向后倒去。 张九冲上去,一把接住向后倒来的解之白,解之白倒下来之后,瞬间就闭上了眼睛,顿时陷入了昏迷。 张九吓了一跳,撇头看着地上仍然不断闪烁的手机,每一条短信都是来自那个叫做“韩蔚臣”的人,一跳一跳的往外跳。 张九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但是绝对不像是在夸奖人,伸手过去,甚至不需要触碰手机,手机立马就黑屏了。 解之白的呼吸很急促,昏迷中伸手压住自己腹部,很快又睁开了眼睛,嘴唇颤抖的说:“我……我肚子很疼……” 张九扶着他,说:“没事没事,别紧张,我带你出去。” 解之白似乎没有力气了,他说完话,额头上全是汗,脸色白的透明,眼睛翻白,似乎要晕死过去。 张九一把抱起解之白,快速的冲出洗手间,外面的人看到这一幕都有些吓呆了,端木晋旸见到是张九,立刻冲过去。 正在和端木晋旸攀谈的解家大伯也看到了,而且另外一个竟然是自己的二儿子,解家大伯带人也快速的跑了过来。 解家大伯一看解之白出问题了,似乎紧张大于担心,而且特别惶恐,说:“快快,把少爷扶着,带到楼上去休息!” 他说着,又紧张的对张九说:“张先生,真是麻烦您了。” 解之白被几个安保架着,往楼上走,来的宾客已经很多了,都往这边似乎在看是什么情况。 解家老爷子很快就处理完这边的事情,然后去安抚宾客,让人跑到楼上去请解之玄,请了好几遍,解之玄才姗姗来迟。 张九有些狐疑解家大伯的态度,自己儿子满脸惨白,不知道是出了什么事情,结果解家大伯的样子似乎不太关心,这偏心也太过严重了,要说不是一个妈生的,那还有点可能性,但是解然说解之玄和解之白是一个妈生的,而且解家大伯就这一个妻子。 那边一团忙活,张九突然想到了掉在洗手间里的那个手机,他转头走进洗手间,手机还躺在地上,不过已经被人不小心踢到了角落里,张九把手机弯腰捡起来。 这个时候洗手间的门又推开了,端木晋旸走进来,看到了张九,松一口气,说:“小九,你又乱跑。” 张九心想自己才没乱跑。 他说着晃了晃手上的手机,手机屏幕在张九的手心里亮了起来,上面显示有二十几条未读短信,不过在这些短信冲进来的时候,其实张九已经在待机界面看过了,都很简单,所以看的很全,都是什么怪物、恶心之类的话。 无非是恶意中伤,而且这个韩蔚臣到底是什么人,总之因为看到解之白那个表情,张九有点介意。 张九说:“解之白的手机,要不要给他送过去,这东西是不是有什么商业机密?” 据说生意人的手机很重要,例如里面的电话簿就非常重要,各种重要的人际网络,还要经常备份之类的,反正张九从来不给手机备份,因为他很懒…… 端木晋旸伸手揽住张九的腰,说:“走吧,出去,估计交给谢家的人就行了,看解先生的样子,是不会让别人看到解之白的。” 张九把手机拿出去,果然解家大伯根本不让张九上楼,只是让安保把手机拿着,然后干笑着感谢了张九。 很快酒宴就开始了,解之白没有再下楼来,不知道是不是还在昏迷,但是也没有医生到楼上去,也不知道是不是画廊本身就有医生。 解之玄姗姗来迟,不知道为什么,张九总觉得他今天的模样似乎有些高兴,可能是因为正式接管解家的产业,变成了解家名正言顺的掌门人,而解家大伯从今天之后就变成太上皇了,所以解之玄脸上挂着一种兴奋的表情,兴奋到让人后背不寒而栗的发麻。 酒会之后进展的非常顺利,解家大伯把家产传给了解之玄,这个过程就好像授权一样,非常无聊,然后就是各种寒暄应酬,二楼也开始开放了,二楼是解之玄的个人画廊,里面全是解之玄的画作,有几幅非常著名的画作,听说最近一副画作的价格,已经炒到了半个解家的天价,其实这也是解家大伯开始放任解之玄玩艺术的一个原因。 因为解家大伯发现,其实解之玄玩艺术也能赚钱,虽然赚钱晚了点。 这幅作品解之玄并没有卖掉,而是藏在画廊里,今天也会对外展出,但是只展出二十分钟之短,很多人都是为了一睹这幅画作才过来的。 张九不懂画,但是用大白话讲,这幅画太值钱了,所以张九倒是也想看看。 张九和端木晋旸顺着人流走上了二层,从楼梯开始,就是一些解之玄的画作了,不过只是简单的画作,甚至有的是随兴的涂鸦,看起来很凌乱癫狂,非常符合解之玄这个人的个性,压抑的肆意,暗黑扭曲的宣泄。 张九看着那些画作,觉得如果自己多看一分钟,可能都被同化成疯子,那种癫狂的感觉让他很不舒服。 二楼的走廊里也都是画作,然后进入了一个金碧辉煌的展厅,灯光打得非常明亮,里面的画作都陈列在安保非常严密的玻璃展柜里,一层一层的套着锁。 这个展室里陈列的是解之玄最近走红的作品,一走进来,感觉整个风格都改变了,那种压抑的宣泄突然不见了,众人看到的是一种平和,非常平和的笔触和色彩。 一共只有五幅画,但是每一副都非常漂亮,让张九这种门外汉都有些惊叹,或许艺术在很多人眼里都是前卫的,然而有一些艺术,虽然是前卫的,但是所有人却能不约而同的读懂,这五幅画作就是这样的艺术。 来的人都是非富即贵,家里当然要摆一些名画才有格调,很多人看了之后都去询问解之玄这些画作的转手价格,解之玄一下被捧上了天,他真的是一个天才。 解之玄脸上洋溢着兴奋的笑容,说:“各位,请不要着急,咱们先继续往前走,前面还有一个展厅。” 再往前走,一路上还有悠长的走廊,走廊里的画作又变回了暗黑的风格,很快通向了一个展厅,展厅非常大,但是只有一幅画作。 那副画作摆放在高大的玻璃展柜里,画的是一双眼睛。 只是一双眼睛,然而看到的人全都震惊了,感觉刚才那些画作都不算什么了,这是一双能看到感情的眼睛,无论是什么样的感情,你都能从这双眼睛中看到,从正面似乎可以看出柔情甚至是甜蜜的爱情,侧面看又觉得这是一双冷漠的眼睛,里面充斥着对这个世俗的麻木,但从另外一侧看,你又能看到这双眼睛的痛苦,仿佛就映照着人心。 所有人都阵阵称奇,明明都是这一双眼睛,但是从不同的角度看,却看到了不同的感情。 张九一瞬间也被这双眼睛震惊了,并不是他从这双眼睛看到了甜蜜的爱情,或者是厌世的冷漠,而是他看到了那抹痛苦…… 那么痛苦,和之前解之白眼睛里流出来的痛苦,一模一样! 这双眼睛,似乎画的是解之白? 然而只是一双眼睛,所以没人知道是谁,模特是谁。 张九看的有些奇怪,这个展厅只允许参观二十分钟,之后还要运往外国继续展览。 众人开始自由的参观,张九和端木晋旸走出展厅,走廊里有端着酒的侍应生,张九说:“你不在家里挂一幅吗?” 端木晋旸挑眉说:“我是个粗人,不懂得欣赏这些。” 张九鄙夷的看了看端木晋旸,就他这一身行头,还好意思说自己是粗人,粗人一定想要抽他。 端木晋旸轻笑了一声,低头在张九耳边说:“我粗不粗,小九还不知道吗?” 张九:“……”年度最冷的冷笑话…… 两个人在走廊里透气,就看到解家大伯忽然走了过来,和别人寒暄了几句之后,走进展厅叫了解之玄,解之玄正在享受众星捧月的待遇,听到解家大伯的话,突然顿了一下,然后失态的说:“怎么可能?!” 然后解之玄的脸色就黑了,两个人一起上楼去了。 张九抬头看着头上,竟然还有三楼,不过应该是工作区,不让人上去的,张九手指轻轻一捏,就听到远处的解家大伯和解之玄偷偷耳语的声音传过来…… 解之玄说:“这怎么可能!不可能!” 解家大伯说:“我也觉得不可能,可是医生说的,你弟弟……气死我了!这可怎么办!我现在老了,就差点被他气死了!这事情要是传出我,我的脸怎么放,还不被人笑话死,就是死了,也要被人笑话!” 解之玄粗喘着气说:“没事,我有办法,我有办法,没关系,这事情交给我!” 解家大伯第一次这么没主见,说:“之玄,幸好现在有你,不然我就气死了,以前总是觉得你不着调,原来之白才是个不着调的兔崽子,气死我了。” 张九没听懂他们说什么,不过神神秘秘的样子,而且还在讨论解之白,张九拉了拉端木晋旸,小声说:“端木先生既然不买画,咱们做点有意思的事情?” 做点…… 有意思的事情…… 端木晋旸欣然接受了,但是并没想到有意思的事情,其实非常纯洁,也不算纯洁吧,因为他们在听墙根…… 张九带着端木晋旸避开人群,然后顺着楼道往三楼走,端木晋旸还以为张九想要在楼道里来一次,的确挺有情趣的,说实在的,闷骚的端木先生还有些小期待。 然而…… 他们上了三楼,张九让端木晋旸轻点儿,然后快速的跟着前面走,三楼没有安保,人都遣散了,张九觉得有点奇怪,解家的安保竟然全都不在,神神秘秘的。 他们踏上三楼的楼梯,还觉得应该小心一点儿,省得被发现,但是没想到三楼其实并不安静,传来一阵阵粗喘和哀嚎的声音,前面的解之玄和解家大伯根本没时间管后面跟踪的两个人。 痛苦的呻吟声从最里面的房间传过来,门一打开,那声音更加清晰了,是解之白的声音! 随即门“嘭!”一声关上了,张九拉着端木晋旸进了对面的楼梯间。 解家大伯进去之后,很快就出来了,气的脸色通红,快速的顺着楼梯间下了楼,吓得张九还以为要被发现,不过解家大伯走得很快,楼梯间的灯都没有亮起来,他就走下去了,一边走一边说“气死我了”。 张九就更加好奇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他冲端木晋旸招了招手,然后跑过去,贴在门上,似乎听不到,于是伸手在门上轻轻画了一个圈儿。 房门瞬间就透明了,透着一层绿光,仿佛只是隔着一层绿色的雾气而已。 房间只是一个休息室,很空旷,一张很大的工作台,另外就是一条长沙发,旁边有个很艺术的铁书架。 解之玄走进房间里,解之白就坐在沙发上,他侧躺在沙发上,满脸都是汗,一只手竟然还被铐在了铁书架上,身体痛苦的颤抖着,手铐发出“哗啦哗啦”的声音。 解之白粗喘着气,牙齿“得得得”作响,双眼发白,冷汗已经把他的衬衫全都泡湿了,头发一缕一缕的贴下来,整个人仿佛从水里捞出来的。 解之白抬眼看了一眼来人,没有说话,只是仰起头靠着沙发,粗重的喘着气,似乎抑制着自己的疼痛。 解之玄看到他这个样子,满脸怒容,把手机扔在解之白的脚前,发出“啪嚓!”一声。 解之玄冷笑说:“我刚才听说了,你这个不男不女的妖怪,竟然怀孕了是吗?你真是够恶心的,真是够恶心!我本来以为你也就这么恶心了,谁知道你竟然还能再恶心!你让整个解家都蒙羞!你让父亲蒙羞,你让我这个做哥哥的蒙羞知道吗!” 解之白虚弱的抬起头来,汗水从他脸上滑下来,顺着那双眼睛,顺着长长的眼睫滑下来,那一瞬间,张九猛地看清楚了那双悲哀厌世的双眼。 解之白嘴角轻微的挑了挑,路出一抹冷笑,说:“是吗,但是这蒙羞的身体,也是做爹妈的给我的,我有选择的余地吗?” 解之玄气的牙齿也发出“得得得”的声音,说:“好啊,牙尖嘴利是不是,那你看看,这就是你喜欢的人,给你的最好的甜言蜜语。” 解之白深吸了一口,死死闭上眼睛,解之玄被他气的脸色发青,狠狠捏住他的脸颊,迫使解之白睁开眼睛,按亮手机,说:“看啊!看!!!不看吗,韩蔚臣发给你的,看啊,不看要我给你念吗!?身为解家的人,你这个怪物竟然不知廉耻的跟一个男人瞎搞,好啊,现在好了,看看这个男人给你的短信!” 解之白猛地睁开眼睛,一双眼睛里全是愤怒,低吼着说:“身为解家的人?!你竟然跟我说身为解家的人该怎么做,这么多年你是怎么做的,做你的春秋大梦,解家的事情你一分都没管过,父亲生病的时候你在哪里,你有脸和我谈解家吗!” 解之玄被他的的吼声吓到了,“啪!”的一声扔掉手机,说:“好好,你牙尖嘴利是吗,父亲说了,这件事情归我管,我今天就管管……解之白,你知道你有多可恨吗?从小到大,明明你才是妖怪,在外人眼里出众的总是你,而我呢,我只能变成了一个不思进取的人!” 解之白冷笑了一声,说:“别把你自己的懦弱盖在我头上,我可当不起。” 解之玄脸色狰狞,说:“你能说会道是吗?是这张能说会道的嘴勾引了我的助手吗,韩蔚臣草的你爽吗,很过瘾是吗,说不定你这个怪物比女人还能个儿?凭什么平白便宜了韩蔚臣那个小子,我也来试试!” 解之白脸色惨白,嗓子快速的滚动,气的说不出话来,冷汗涔涔的往下流,解之玄看见他的手被铐着,而且全身瘫软,立刻露出狰狞兴奋的表情,快速的扑上去。 张九在外面听得异常气愤,见解之玄扑上去,立刻“嘭!”的一声踹门进来。不过门里的解之玄也没有扑过去,解之白见他扑过来,牟足了一口气,猛地抬起腿来,一脚踹在他胸口上,随着门被踹开的声音,“嘭”一声,解之玄也被一脚踹了出去。 解之玄倒在地上,疼的感觉肋骨都要断了,解之白一脚踹出去,肚子疼的也不行,冷汗直流,手铐发出“哗啦啦”的颤抖声。 张九冲进来,解之玄大吼着:“谁让你们进来的!你们……” 他的话还没说完,张九伸手一把拽住手铐,就听到“咔嚓!”一声巨响,金属的手铐瞬间崩的四分五裂,张九猛地转过头来,一双眼睛散发着绿色的光芒,眯着眼睛盯着解之玄。 与此同时,手铐的碎渣猛地弹在解之玄的胸口上,将衣服和皮肤全都划破了,力道非常大,解之玄瞪大了眼睛,惊恐的颤抖了两下,嗓子颤抖的说:“怪……怪物……” 第176章 惊魂画廊5 解之白看到是张九,伸手拽住他的胳膊,说:“送我去医院,求你……” 解之白满脸都是汗水,手腕上因为挣扎全是血印子,嗓子里发出“嗬——嗬——嗬——”的声音,似乎已经受不了了。 张九说:“放心,放心,没事的。” 他说着手心里冒出一阵绿光,轻轻压在解之白的小腹上,解之白整个人身体抽搐起来,死死抓着张九的手。 张九一瞬间脑袋里“嗡”一声,狠狠咽了一口唾沫,脸上的表情猛地变得狰狞起来,解之白实在受不了疼痛,粗喘着气晕了过去。 张九满脸的震惊和狰狞,轻轻的说:“死了……孩子……” 端木晋旸也吓了一跳,倒在地上的解之玄听到这个声音,也不害怕张九了,立刻“哈哈哈”大笑起来,说:“报应!!报应!活该!他本身就是怪物,怎么可能生的出孩子!想一想我都觉得恶……啊啊啊啊!!!” 解之玄还在发泄的咒骂,结果一下被踢了出去,“嘭!”一声砸在铁书架上,书架愣是给砸弯了一段,张九暴怒的冲过去,一把抓住解之玄从地上拽起来。 解之玄满脸都是血,撞得脑袋直发懵,嗓子里发出惊恐的吼叫声,说:“不要……不要杀我……” 端木晋旸见张九突然疯狂起来,赶紧伸手去拦,说:“小九!” 张九的眼睛都是绿色的,冒着火光,狠狠拽起解之玄往地上一扔。 解之玄发出“啊——”的一声大吼,倒在地上起不来,疼的在上不停滚动。 端木晋旸拦住张九,说:“先看看解之白再说。” 张九终于恢复了一些理智,眼睛的颜色也变得淡了一些,解之白已经晕过去了,但是他还在痛苦的呻吟着,伸手压住自己的小腹,似乎疼痛的厉害。 端木晋旸按住解之白的肩膀,将自己的阳气输送进去,解之白发出“嗬——”的一声,猛地吸了一口气,吊住了他的性命。 张九说:“他怎么样?” 端木晋旸说:“快送医院,他的孩子不是刚刚死的,不是一个死胎,而是鬼胎。” 张九吓了一跳,之前看到解之白的反应很剧烈,呕吐还有疼痛都非常剧烈,因为解之白是个男人,所以张九都没有往怀孕的方向想,现在仔细一想,的确和别人不一样。 解之白昏迷中带着一丝清醒,张九不敢把他肚子里是个鬼胎的事情告诉解之白,毕竟解之白现在的情绪已经接近崩溃了,如果再这么告诉他,估计直接就会崩溃了。 张九说:“走,咱们快走,送解之白去医院。” 他说着要抱起解之白,端木晋旸说:“我来。” 他说着,很轻松的将半昏迷的解之白抱起来,地上滚动的解之玄大喊着:“你们不能带走他!还要送他去医院?!这是我们解家的事情,你们管不着!他肚子里的是个小鬼怪,你们这是助纣为虐!” 张九实在听不下去了,猛地一挥手,“嘭!!!”一道绿光打过去,解之玄猛地被击翻出去,瞬间昏厥了过去。 两个人快速的走出三楼的房间,下面的解家大伯听到声音,走上来看看情况。 结果就看到了张九和端木晋旸,还有昏迷的解之白,解家大伯的脸色瞬间铁青了,说:“这……二位这是干什么?” 张九说:“带解之白去医院,作为父亲不管儿子的死活,自然要陌生人来管你儿子的死活了。” 解家大伯被他说得脸上无光,粗喘着气,说:“我解家人的死活,用不着旁人来插手!” 张九挑了挑嘴角,冷笑了一声,说:“哦?是吗?说到底,你就怕你小儿子的事情传出去,老实告诉你,现在我和端木先生都已经听说了,还有你家大儿子刚刚要强奸他弟弟,这么多家丑都在我们手上攥着,别惹我不高兴,好吗?” 解家大伯的脸色“滕腾腾”三下,已经从红到青到白,最后脸上惨无人色,差点昏厥过去。 张九招了一下手,示意端木晋旸跟自己走,两人就这样抱着解之白从解家大伯身边走过去了,解家大伯完全没辙,气的全身打颤。 端木晋旸轻笑了一声,说:“我家小九真有气势。” 张九挑眉说:“一般吧。” 端木晋旸的车子就在车库停着,两个人把解之白放上车,火速得开车到医院去,因为解之白的身份和身体都比较特殊,张九觉得不能去普通的医院,幸好,陈医生的医院离得不算远,十分钟开车就到了。 张九在路上给陈医生打了一个电话,陈恕接了电话之后就开始安排了,找了他比较熟悉的朋友来帮忙,很快就等到了端木晋旸的车子。 小护士把担架床推过来,快速的推着解之白进了医院,走了急速的专用抢救电梯,很快推进了急救室。 张九和端木晋旸站在外面,陈恕和蒲绍安也来了,陈恕说:“到底是怎么回事?解家二公子是……” 解之白是个双性人,这很明显了,张九觉得解家大伯偏心偏到后背的态度突然得到了解释。 解之白生下来就是双性人,解家大伯从解之白出生之后就不待见他,何况解之白出生之后,解家大伯的妻子就过世了,解家大伯更加不待见解之白。 解之白从小就被灌输自己是个怪物的理念,他的性格其实很抑郁,很冷漠,甚至是厌世的冲动,只能用疯狂的工作和学习麻木自己。 解之白非常优秀,他聪明绝顶,无论是什么方便,都非常优秀,解之玄知道自己这个弟弟是个怪物,父亲从小就这么告诉他,告诉他解家只有他一个人能撑门面,让他一定要努力。 然后实事结果是,解之玄不仅没有解之白学习好,甚至连身高、体能这些都比不上解之白,长大之后,隐藏着自己的解之白竟然变成了外人的焦点。 解之白在国外读的大学,以最优成绩本硕连读,学校里就是焦点,而解之玄则是解家大伯托关系送钱塞进的学校,他们仿佛两个极端。 解之白被人追捧,处处都做到优秀,让人无以复加的欣赏,而解之玄只是会抽烟打架,连泡妞都没人让他泡,回到家里之后,解家大伯也会难听的责骂解之玄,说他连个怪物都比不上,以后怎么接手家业? 后来解之玄就去搞艺术了,他觉得那种颓废的宣泄才适合他,解之白的地位却越来越高,他进入了公司,在父亲故意的刁难下,却一步一步高升,最后进入了解家的高管层,拥有了很多股份和权利,这一切都让解家大伯心慌。 解家大伯反复的告诉解之白,他就是一个怪物,异类,不管多优秀,解家也不能是他的,为了解家的百年基业着想,也必须是他哥哥的。 解之白觉得自己已经麻木了,他听得太多了,好像自己就是这么一个怪物,他明白,自己做的这么优秀,无非是麻痹自己,寻求一个正常人的生活,他也不想拥有解家。 解之白很快就急救室里推出来了,医生说孩子保住了,但是其实张九和端木晋旸都知道,保住的并不是活的婴儿,而是一个鬼胎。 解之白被推进了加护病房,因为他现在身体条件特殊,所以要隔离,以防病菌什么的。 张九站在病房外面,从玻璃窗往里看,叹口气说:“解之白的孩子都死了。” 端木晋旸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不过我刚才感觉到,这个孩子并不是刚刚死的,死了有一段时间了。” 张九奇怪的说:“什么意思?” 端木晋旸说:“或许在怀的时候的确是一个活的婴儿,然而不知道后来遇到了什么事请,让这个婴儿突然变成了一个鬼胎。” 不过在外人眼里,解之白的肚子里还是个婴儿,他们没看出来到底有什么差异,只是婴儿一出生,差异就会显现出来…… 而且婴儿和鬼婴并不一样,婴儿只需要正常的养料就可以存活,可是鬼婴的体质阴寒,想要生长存活,就需要更多的养料和能力,会从解之白身上掠夺很多,不知道解之白这么虚弱的身体禁不禁得住折腾。 张九说:“我想知道这个孩子的另外一个父亲是谁?” 他说着,突然想起了那个短信,还有解之玄的话,那个解之玄的助手,叫韩蔚臣的人,似乎就是解之白喜欢的人,很有可能是孩子的另外一个父亲。 然而解之白之前突然接到了来自韩蔚臣的很多恶意中伤的短信,这不知道是什么缘故。 现在一切只能等解之白醒了再说。 就在这个时候,端木晋旸接到了一个电话,是解然打来的,电话里的声音喘着气,说的很急促。 端木晋旸皱了皱眉,说:“好的,我知道了,我们在医院,你受伤了也过来吧。” 张九吓了一跳,说:“解然受伤了?” 端木晋旸挂了电话,说:“放心,影在他身边,只是轻伤,画廊出了点事情……” 他们才走没多久,那幅眼睛的名画就准备装车离开画廊了,二十分钟的展示时间已经结束,正要急匆匆的赶往机场运出国。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奇怪的事情发生了,画作装运的时候,很多人都在围观,工作人员小心谨慎,但是一霎那,众人全都看到了诡异的一幕。 那双眼睛……眨眼了! 刚开始众人很兴奋,因为那双眼睛从各个角度看,都是不一样的感情,所以众人还以为他们找到了新的角度,可以让眼睛眨眼。 但是事实并非如此,眼睛突然活了,开始眨眼,并非放出光芒,露出厌恶的神色,展柜的玻璃“啪嚓”一声崩裂,那双眼睛从镜框里飘了出来。 后来场景很乱,众人互相推搡踩踏,解家大伯想要稳定现象,但是根本做不到,也被踩踏上了,解然还在现场,因为有影的保护,只是受了一些轻伤,被蹭了一下而已。 那只眼睛活了,而且充满了厌恶,狠狠的盯着那些围观他的人,所有人都吓傻了,还有人报了警,很快画廊就被封了,但是当人赶到现场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一幅掉在地上的画而已,玻璃框已经摔碎了,展台乱七八糟,地上一片狼藉,散落着各种踩踏拥挤掉下的东西,还有很多女士的高跟鞋。 张九有些奇怪,想知道是不是又是画灵,就让陈恕和蒲绍安守着解之白,如果醒了给他们打电话,两个人很快驾车来到了画廊。 画廊已经被拦住了,外面都是救护车,解然从里面挤出来,看到他们说:“哎,你们竟然过来了。” 解然说着,将一个手机递给张九,说:“是不是解之白的?我在里面捡到的。” 解然还不知道解之白的事情,张九把手机拿过来一看,上面赫然有五十多条短信。 张九打开手机一看,全都是“恶心”、“怪物”一类的话,而且都是半个小时之内发的,来自那个叫韩蔚臣的男人。 这个时候蒲绍安来了电话,说是解之白醒了,张九和端木晋旸就赶紧赶到了医院。 解之白的确醒了,但是精神状况有些不好,他没有精神,脸色非常惨白,表情也非常颓废,或许是因为自己身体的事情被人发现了,送到医院就代表着被人发现了,但是他又没有其他的选择。 解之白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闭上眼睛。 张九和端木晋旸推门走进来,解之白看到他们,声音有些虚弱,说:“谢谢你们。” 张九摇了摇头,说:“没事,你放心好了,这个医院是个私人诊所,给你急救的人也很可靠,不会去乱说的。” 解之白有些诧异,不敢置信的盯着他们,眼眶有些发红,说:“谢谢。” 张九把手机递过去,放在床头,正在这个时候,突听“嗡——”一声,一条短信又冲了进来,接下来是“嗡——嗡——嗡嗡嗡——嗡嗡嗡——”不停的震动着,解之白一偏头就看到了内容,他的眼睛更红了,深吸了好几口气冷静不下来,似乎又有些疼痛,艰难的呼吸着。 张九看到那些短信的内容,还是之前的话,还是来自韩蔚臣这个人。 张九有点后悔把手机还给他,赶紧把手机按了关机,解之白深深的吸着气,苦笑了一下,第三次说:“谢谢。” 端木晋旸走过去,看似不经意的给解之白整理滴水的吊瓶,把一股阳气输送过去,解之白终于渐渐稳定下来。 张九坐在旁边的椅子上,说:“我能打听一下,这个韩蔚臣,是谁吗?” 解之白慢慢睁开眼睛,嘴角露出苦笑,说:“这事情说起来有点长,憋在我心里很久了,如果你愿意听,也是我的一种解脱……” 解之白被父亲灌输的,自己都觉得自己是一个怪物,他拼命的学习和工作,为了麻木自己,也为了让自己显得正常一些。 有一次解家大伯生病了,解之白守在病房,但是解家大伯最想来看他的,却是他的大儿子,解之白明白这件事情,就去画廊找解之玄。 不过那一次解之白又碰壁了,解之玄大骂他,说他不配进画廊,这样可怕恶心的身体还不如去死了,为什么要留在世上恶心其他人? 解之白当时气疯了,他不想再和解家牵扯到任何一点儿关系,他想要离开,不过当时解之玄的一个助手听到了解之玄的咒骂声。 解之白觉得有一种天塌了的感觉,他的事情,不只是家人知道了,而且还有一个外人也知道了,他不小心听到了全部的事情。 那个助手就是韩蔚臣。 韩蔚臣是个专门学艺术的,毕业之后在画廊里做助手,他非常有天分,也非常勤奋,不怎么喜欢说话,更喜欢老老实实的画画,嘴有点笨,之前解之白来画廊的时候,也见过他两次,那个人只是远远的看着解之白,没说过一句话。 解之白本以为他的一辈子就这么毁了,第二天会流言满天飞,然而他想错了,解之白匆匆离开画廊的时候,那个叫韩蔚臣的男人就追出来了,把解之白叫住。 当时的解之白以为他是来嘲笑自己,或者勒索自己的,但是韩蔚臣并不是,韩蔚臣叫住他,告诉解之白,自己不会把这件事情说出去,而且他觉得解之玄说的做的都很不对,让解之白不要放在心上。 第一次有人告诉解之白,他是一个普通人,正常的人,当是解之白都怔愣了,良久不能回神。 韩蔚臣就呆呆的看着他,突然冲过来,想要拉住解之白的手,然而又不太敢,有些木讷的挠了挠自己的下巴,然后对解之白表了白。 韩蔚臣说喜欢解之白,很久之前就喜欢了,当时他在画廊里,远远的看着解之白,之后每一次解之白来画廊,韩蔚臣都要偷偷过去看,只不过一直没敢和解之白说话,而且解之白来画廊的次数屈指可数,一年也不会来两次。 韩蔚臣只是脑袋一冲动就表白了,看着解之白怔愣的表情,连忙说自己不是要威胁他,如果解之白不愿意,他也不会用之前听到的事情威胁他,就当自己的表白没说过。 解之白笑了笑,似乎处于回忆之中,他的回忆全都是美好的,说:“我当时吓傻了,因为我觉得自己是个怪物,从来没想过要和谁交往,男人女人都没想过……突然有人跑到我面前说喜欢我,那种感觉……真的很好,对我来说竟然是一种救赎……我答应了,刚开始只是试着交往,因为对于我来说,这还是第一次见韩蔚臣,但是后来……韩蔚臣真的是一个很优秀的人,我真的喜欢他,比我自己想象的,还要喜欢……” 第177章 惊魂画廊6 韩蔚臣是第三个知道解之白秘密的人,除了解之白的亲人,韩蔚臣是第一个知道他秘密的人,然而韩蔚臣甚至没有像解之白的亲人那样嘲笑他,憎恨他,而是安慰他,把他当做一个普通人来看待。 两个人交往了半个月,仅仅两个星期,解之白就发现了,其实自己喜欢韩蔚臣喜欢的无法自拔了,并不只是因为韩蔚臣同情他,而是因为韩蔚臣真的有一种温暖的感染力,他的话并不多,但是解之白只要在他身边,就能感觉到安心,任何的恐惧都会消失。 解之白一直想要的生活,就是这样的生活,他突然想,等解之玄接手公司之后,可能会把自己赶出公司,但是那样也并没什么,他可以和韩蔚臣一起,用自己积攒下来的钱,给韩蔚臣开一个画廊。 韩蔚臣很有艺术天分,画作也像他这个人一样,虽然解之白并不是全部都能看懂,但是他能感觉到那些画作里的希望和活力,这都是他喜欢的。 解之白曾经问过韩蔚臣,韩蔚臣当时高兴坏了,因为这种事情,是在筹划他们的未来,是长远的未来,长长久久的在一起,需要筹划的事情。 解之白问过他,如果自己不是解家的二少爷,而且分文没有,那么韩蔚臣还会不会跟自己在一起,当时韩蔚臣非常认真的告诉他,他画画也可以养活两人,虽然可能并不是怎么富裕的生活,和解家的少爷生活几乎没办法比,但是也不会让解之白受委屈。 其实就算解之白离开解家,也不会分文没有,这么多年他积累下来的人脉,很多不是冲着他姓解,而是冲着他叫解之白才合作的,当年鼎盛的解家,其实已经远远不如端木家,解之白的名字,反而比解家更加出名。 在解之白过生日之前的一个星期,韩蔚臣邀请解之白到他家里做客,当时解之白有点紧张,因为他们交往两个星期之中,只是拉过一次手,甚至连亲吻也没有。 解之白这个人比较严谨,而且看起来很冷漠,一点儿情趣也没有的人,而韩蔚臣是个愣头愣脑的,不怎么喜欢说话,和解之白在一起的时候分外的紧张,也不会做这些事情,解之白不知道他邀请自己去家里做客,到底是要做什么。 其实解之白想多了,韩蔚臣只是想要他做自己的模特…… 韩蔚臣的做菜手艺非常好,虽然长得高大冷酷的样子,但是其实是个话很少的暖男,而且是个居家好男人,做菜家务全都会,家里很小,而且是和别人合租的,但是收拾的非常干净整齐。 韩蔚臣邀请解之白做客,做了很多拿手好菜,然后提出了一个请求,他想要解之白做一次模特,想要画一幅画,等到解之白过生日的时候送给他。 当时解之白很高兴,因为画作是韩蔚臣的半个人生,他对作画充满了热情,在没有遇到解之白之前,几乎是他整个人生,所以韩蔚臣要给解之白作画,解之白自然愿意做模特。 韩蔚臣神神秘秘的,不给解之白看他画的是什么,而且没有限制解之白的活动,站着坐着还是活动都可以,韩蔚臣只是在观察他,那种仔细小心,充满热情和热烈的眼神,让解之白有些热血沸腾。 解之白当时脑袋里很热,他们吃饭的时候并没有喝酒,原因是韩蔚臣烟酒不沾,但是解之白觉得自己有些微醺,他眯起眼睛,笑着说:“我们从来没有接过吻,你想接吻吗?” 当时的韩蔚臣正在苦于怎么下笔,听到解之白这句话,突然一怔,随即有些兴奋,他把画笔直接扔下,然后冲过来搂住解之白,狠狠的吻了上来。 解之白发现,其实韩蔚臣并不是个很冷静的人,起码没有看起来这么冷静,这么沉得住气,他的吻凌乱而且没有章法,甚至是粗暴,似乎等待了很久。 韩蔚臣的动作非常粗暴,解之白一下倒在床上,韩蔚臣这才醒过来,立刻向解之白道歉,想要从床上起来,然而解之白却伸手勾住他的脖颈,眯着眼睛,轻声说:“我想要,可以继续吗?” 毕竟解之白的身体和别人都不一样,他说的时候其实心里很紧张,甚至已经想到了最差的结果,不过韩蔚臣是真的喜欢他,解之白的顾虑其实是白担心。 那天晚上解之白就住在了韩蔚臣家里,虽然房间很拥挤,但是感觉还不错,韩蔚臣的动作有些粗鲁急切,然而也是这种表现,让解之白觉得,韩蔚臣是真正的喜欢自己的。 那之后的一个星期,就是解之白的生日,这一个星期之内,两个人很少见面,只是中间通了一个电话,因为韩蔚臣要给解之白作画,几乎不眠不休的画着那副画,要给解之白一个惊喜。 解之白过生日的时候,家里并没有人给他庆祝,也没人愿意提起这是二少爷的生日,解之白当天还有应酬,很晚才回到家里,然后蓦然发现那天是自己的生日。 他期盼已久的,韩蔚臣给他的画作,然而他没有接到韩蔚臣的电话,解之白这才发现自己的手机不知道什么时候丢了。 解之白用家里的电话给韩蔚臣打电话,但是并没有人接,再打很快就挂断了。 解之白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他连夜跑到了韩蔚臣家里,那时候已经是夜里两三点的时间,他跑到外面敲门,给韩蔚臣打电话,他觉得韩蔚臣可能出了什么事情,不然不会突然联系不到。 还是同租的人给解之白开的门,解之白询问韩蔚臣在不在,同租的人告诉解之白,韩蔚臣昨天已经搬家了,不在这里住了。 解之白当时有些怔愣,搬家了? 搬到哪里去了? 韩蔚臣搬家了,为什么不告诉自己? 韩蔚臣不接电话,而且搬了家,解之白突然有一种心慌的感觉,但是又觉得不可能。 解之白一整晚上都在打韩蔚臣的电话,但是都没人接,后来就挂断,之后变成了关机。 解之白回到家里,他非常疲惫,但是又睡不着觉,第二天来到公司的时候,发现自己的手机忘在办公室里。 他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把手机这么重要的东西忘在了办公室里,上面有一通短信,是韩蔚臣发来的。 ——别再来找我了。 只有这么短短的几个字,当时解之白脑子里好像在炸炮仗,一种不可思议的感觉涌上了大脑,昨天晚上想了一夜不可能发生的时候,最后还是发生了。 电话打不通,搬家,还有一条断绝关系的短信,解之白竟然还有些挣扎,他开车到画廊,但是并没有看到身为助手的韩蔚臣。 解之玄冷嘲热讽的告诉他,韩蔚臣辞职了,突然就辞职了,大约就这几天的事情,解之玄冷笑着说:“不是你这个怪物把韩蔚臣吓跑了吧?” 解之白当时终于明白了,可能真是自己把韩蔚臣吓跑的,他连工作都辞了,甚至家都搬了,不知去向。 按照解之白的能力,可以去找韩蔚臣的落脚地点,甚至是跳槽的公司,然而解之白真的不敢去找,找到之后要做什么,纠缠不清吗?或者去哀求他? 解之白都做不到。 解之白苦笑一声,说:“我以为这件事情就这么完了,但是没想到,他又发短信来了,连号码都没有变……为什么要一次又一次的讥讽我……” 张九有点听不下去了,端木晋旸说:“解先生先休息吧,你身体还很虚弱,现在什么也别想。” 解之白点了点头,闭上眼睛,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端木晋旸带着张九走出了病房,两个人坐在走廊的休息座椅上,张九说:“这下怎么办,解之白还怀着孩子,韩蔚臣如果不出现,解之白现在也算是知名人物,真的要把孩子生出来吗?而且还是个鬼胎,太危险了。” 端木晋旸拍了拍张九的肩膀,说:“孩子的问题还是要听解之白的意思,不过现在不是时候,还是让他休息一下,等身体恢复了再说。” 张九说:“还有那个韩蔚臣,前后变化也太大了,如果真是吃完了就跑,那简直就是个混蛋!” 他说着,伸手撞了一下端木晋旸的胸口,说:“端木先生,如果你想要查一个人,能查到他现在住在那里吗?只用一个名字?” 端木晋旸轻轻笑了一声,说:“你想查韩蔚臣?” 张九点了点头,端木晋旸又笑了一声,说:“嗯,那要看看酬金怎么样了,如果酬金可观的话,毕竟我是个商人?” 张九“呿”了一声,突然伸手挽住端木晋旸的脖子,仰起头来,嘴唇贴在端木晋旸的嘴唇上,轻轻的舔吻着,轻笑说:“这样呢?” 端木晋旸说:“勉勉强强,如果晚上再弥补点,应该还可以。” 张九轻笑了一声,咬了一下端木晋旸的嘴唇,刚想要离开,端木晋旸突然一把抱住他,发狠的亲吻着张九的嘴唇,然后又去吻他的眼睛,最后亲吻着他的耳朵,在张九的耳边轻声说:“小九,你是不是已经想起来了?” 张九一愣,随即才想到,自己好像想起来之后,并没有告诉端木晋旸。 端木晋旸见他不回答,又轻声说:“嗯?小九,回答我。” 张九“嗯”了一声,点了点头,突然说:“相信我。” 端木晋旸轻笑了一声,说:“当然,我当然信你,没有条件的,甚至是没有原则的。” 张九一下就笑了出来,说:“那你真应该庆幸我是个好人,不然你都没原则了。” 端木晋旸说:“我的眼光,也不差吧?” 张九笑着说:“那必须的……啊,喂你的手……” 张九突然急喘了一口气,吓得全身都绷紧了,这可是医院的走廊里,端木晋旸微笑着说:“不管是想没想起来,看起来小九对我身上的气息都没什么办法。” 张九一瞬间几乎就软了,粗喘着气,瞪着端木晋旸小人得志一样的表情。 端木晋旸想要查一个人,有名字,而且有手机号,这简直是太简单的事情了。 没用两个小时,韩蔚臣的资料就传来了,从出生地点,年月日,到小中高义务教育,到大学哪里毕业,分数如何,在哪里就职打工,都一清二楚。 韩蔚臣竟然是个高材生,不过他的工作生涯并不怎么如意,最后在解之玄的画廊里做助手,家里非常穷,学画还是个相当费钱的专业,韩蔚臣都是自己赚钱,租的房子也非常小。 张九翻着资料,说:“咦?好奇怪,韩蔚臣买了一个房子?他哪来的钱?而且辞职之后就没有新的工作显示了,一直没上班吗?” 端木晋旸看了看韩蔚臣买房子的地段,还是个很不错的小区,当然和端木晋旸住的地方相差很远,一个小一百平米的房子,而且是带装修的,带装修的价格可不低。 端木晋旸抽出其中一页纸,递给张九,说:“看,钱是这里来的,他卖了一幅画。” 张九接过那张纸一看,立刻喊了一声“妈呀”,说:“这幅画这么值钱?他自己的画?” 韩蔚臣卖了一幅画,价格非常昂贵,韩蔚臣买房子的钱,正好和这幅画的钱差不多,还有一点儿富余。 端木晋旸又递过来一张纸,说:“不过这个房子似乎没有人住,水电费都没人交,已经断电了断水了,有人住的话估计要臭了。” 张九更是奇怪,韩蔚臣买了房子没住,还把工作辞了,原来的房子也退掉了,那是要做什么,有点匪夷所思。 张九说:“韩蔚臣卖了的那幅画是什么画,卖给谁了?” 端木晋旸翻着资料,说:“我找找看。” 他说着一直在翻找资料,不过其中竟然没有这个画作的信息,端木晋旸又打电话让人去查卖掉的这个画作。 很快资料又传回来了,虽然他们没查到这个画作卖给谁了,买家好像是保密的,但是从汇款还是能查到买家到底是谁。 让张九惊讶的是,买家是解之玄。 解之玄竟然买了自己助理的一幅画,而且价格很高,几乎是天价买走的。 资料上还有一副画作的拍照信息,竟然是那个红皮肤的牛头怪物! 张九指着那张照片,说:“等等,怎么是这张,这不是解之玄自己画的吗?竟然是他买的,难道这张是韩蔚臣画的?” 端木晋旸说:“看起来的确是这样,而且画灵作为一种灵,也不应该攻击主人。” 张九被他这么一提醒,似乎真的醒悟过来,他们一直忽略了一个信息,那就是画灵作为灵,是被主人创造出来的,是守护的象征,怎么可能攻击主人。 而两次出现的画灵,第一次张九和端木晋旸都亲眼看见过,那只牛头最先攻击的就是解之玄,解之玄当时满脸都是血,如果不是解之白救他,此时早就没命了。 第二次出现的画灵,他们虽然没有亲眼所见,但是解之玄也受伤了。 其实画灵本身应该没有什么攻击性,但是他们造成了骚乱,还是能让人恐慌受伤。 如果这些画真的都是解之玄画的,那么画灵应该守护解之玄,不可能变成这样。 张九惊讶的说:“难道说……这些画,其实都是韩蔚臣画的?” 端木晋旸说:“问题是,解之玄只买了一幅画,并没有买很多幅,而且现在这些画作的署名,全都是解之玄。” 韩蔚臣突然搬家,突然辞职,突然联系不上,但是新家的水电都是断的,这些细节越想越可怕,张九开始有些怀疑,其是韩蔚臣已经遭遇了什么。 张九看了一眼病房的方向,说:“这事情还是先别和解之白说了,他身体这么虚弱,咱们先去韩蔚臣家里看看。” 端木晋旸点了点头,两个人拜托陈恕和蒲绍安看着解之白,然后就开车去了这个房子的地址。 一个很优雅的小区,管理的非常好,房价不便宜,但是也不算太奢侈,两个人把车子停好,坐了电梯上楼。 来到门前之后,张九敲了敲门,里面没有人回应,张九看了一眼端木晋旸,然后把手轻轻搭在门把上,手心里突然亮起绿光,一转门把,就听到“咔”一声,门自动打开了。 两个人走进房间,里面黑洞洞的,透露着一股难闻的气息,里面的布置很简约,冰箱放在客厅里,已经流淌了,从里面流出黄色的液体,现在是夏天,竟然臭的不行,还招了好多苍蝇。 端木晋旸走过去,“咔”的一声将冰箱拉开,张九立刻退了一步,捂住口鼻,心想端木晋旸还真是好魄力。 冰箱里堆了满满的食材,但是因为停水停电,全都臭掉了,烂的不能再烂了,看这样子怎么也放了一个月。 张九后退好几步,捂着口鼻说:“快关上,你身上的阳气都遮不住这股怪味儿。” 他说着,突然撞到了什么,回头一看,是一个高脚的桌子,桌子上的东西“嘭”的一声掉在了地上,竟然是一个红色的小盒子。 张九睁大了眼睛,说:“端木先生,你来看看这个?” 端木晋旸关上冰箱门走过来,张九已经把那个盒子捡起来,然后打开。 红色的盒子里静静的躺着两枚同样款式的男士钻戒,张九拿起其中一个,内圈还有刻字,上面写着两个很小很小的字——之白…… 第178章 惊魂画廊7 这是韩蔚臣要送给解之白的戒指,而且看样子花了大价钱买的。 婚戒摆在桌上,冰箱里都是食材,然而韩蔚臣突然消失了,家里断水断电臭的不行,韩蔚臣辞职之后也没有找到下一个工作,这一个多月他不在家,也不在公司…… 张九说:“我有一种不太好的感觉……” 端木晋旸点了点头,说:“或许吧。” 张九拿着婚戒晃了晃,说:“我想用这个看看。” 端木晋旸知道他想干什么,如果韩蔚臣真的遭遇不幸,那么用他碰过的婚戒就可以感应到,而且如果有必要,还可以把韩蔚臣的魂魄招过来,他们可以问问清楚。 之前张九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阴气,所以做这些事情很费劲,但是现在不同了,张九已经恢复记忆,能很好的控制自己的气息,不会让阴气伤害虚弱的肉身。 端木晋旸点头,张九就把婚戒夹在中指和食指钟简,仿佛是夹住黄符一样。 张九闭上眼睛,嘴里轻轻念动着,声音很轻不知道在说什么,很快就睁开了眼睛,猛地一瞬间,张九黑色的眼眸突然发出一股幽绿色的光芒,神色一下凌厉起来。 “呼——”的一声,一股风从婚戒上发出,张九皱了皱眉,猛地“嗬——”了一声,婚戒发出“啪”一声掉在地上。 端木晋旸眸子一眯,伸手将张九接住,说:“小九,怎么了?” 张九的手直颤抖,他猛烈的喘着气,眼睛瞬间就恢复了黑色,倒在端木晋旸怀里,轻轻的战栗着,脸色有点难看。 张九平复着自己的呼吸,婚戒掉在地上,但是并没有韩蔚臣的灵魂被牵引过来,张九说:“我的确从戒指上感觉到了死气,但是……” 张九说着顿了顿,说:“奇怪的是,韩蔚臣的魂魄却招引不过来,而且戒指上的怨气太大了,我刚才……” 张九说着,还觉得有些心惊,他刚才差点被那股怨气给吞噬了,可怕的怨气从戒指上席卷而来,带着绝望和痛苦,那种绝望和痛苦的心情,张九能在自己的心底感应到,他也曾经感受过这样的痛苦,就在端木晋旸投身到融天鼎中的时候…… 张九嗓子里还发出轻微的粗喘声,端木晋旸伸手轻轻拍着张九的后背给他顺气,说:“那么现在我们能肯定两点,第一点是韩蔚臣已经死了,第二点是韩蔚臣的死亡并非正常死亡。” 张九点了点头,的确是这样,说:“还有一点,韩蔚臣的魂魄招不过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魂魄招不过来有很多理由,例如魂魄被固摄在了某个地方,例如肉身没有得到安宁,又例如也有一个天师或者懂得术法的人在控制韩蔚臣的魂魄,这些疑点太多了。 然而张九能肯定的一点是,韩蔚臣已经死了,而且死了一个月之久,那么解之白接到的短信,都是假的! 并非是韩蔚臣本人发的,短信上也没有阴魂的气息,绝对不是韩蔚臣的魂魄发出来的短信。 张九说:“我真不知道应不应该告诉解之白,他现在这个样子,告诉他的话,韩蔚臣已经死了,不知道会不会给他很大的打击,不告诉他的话,解之白的打击也不小,而且还会一直误解韩蔚臣。” 端木晋旸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说:“咱们先回去,这件事情,肯定要和解之白说,只不过是什么时候说的问题。” 张九叹口气,从地上站起来,端木晋旸扶着他,没有忘了把婚戒捡起来放在盒子里带走,两个人出了韩蔚臣的家,很快就回到了医院。 时间已经是晚上了,解之白刚刚吃了晚饭,他身体很虚弱,正在卧床休养,不过睁着眼睛没有睡着,张九他们到门口的时候,解之白就看到他们了。 张九走进去,看着床头的手机,手机还静静的摆在那里,张九没有说话,就听到“嗡——”一声,解之白的手机又开始震动了,一条短信冲了进来。 张九一愣,转头一看,又是署名韩蔚臣的短信,内容很简单,这回变成了——变态! 解之白的牙齿发出“得得得”的声音,他的手有些颤抖,每次短信冲进来的时候都是成群结队的,这次也不例外,一片短信相继冲进来,铺天盖地的,手机发出“嗡嗡嗡!嗡嗡嗡!”的声音。 解之白颤抖的手按住手机,看到张九在看自己,苦笑了一下,说:“我觉得自己真是病了……我明明知道他发短信来只是羞辱我骂我,但是我竟然没想过要把他的号码拉黑,我真的是病了……” 解之白说着,眼圈一红,似乎忍不住想要哭出来,他的脸上表情很痛苦,张九看得出来,解之白是真心喜欢韩蔚臣的,虽然最先提出交往的是韩蔚臣,然而解之白的感情并不比韩蔚臣少。 张九有些看不下去,让解之白把手机放在一边,然后果断的把手机关机,手机一下就安静下来,不会再发出那种可怕的“嗡嗡”声。 张九深吸了一口气,说:“我有一件事情,也是刚刚发现,一定要和你说,这些短信都是假的,不是韩蔚臣本人发过来的。” 解之白一愣,随即脸上露出一些喜悦,说:“真的?” 张九点头说:“真的。” 他说着,把那个红色的小盒子拿出来,递给解之白,解之白狐疑的打开,里面躺着一对钻戒,张九说:“这上面刻着你和韩蔚臣的名字,他早就买好了,应该在一个月之前,如果我猜的没错,他是想在你过生日的时候送给你。” 解之白更是一愣,他完全没有料到,韩蔚臣竟然买了钻戒,解之白手有些颤抖的拿起其中一个,内圈里果然有字,字非常小,但是很清晰,写的是——蔚臣。 解之白被喜悦冲昏了头,但是很快又冷静下来,说:“那这是……这是怎么回事?有人偷了韩蔚臣的手机?他这样做是为什么?可是韩蔚臣搬家了,而且他……还辞了工作,突然就消失了,如果只是丢了手机,一定会联系我的,他……” 解之白非常聪明,他也是在商圈摸爬滚打这么多年的人,现在的解家都是他撑起来的,而且没有自己父亲的一点儿帮助,解之白不只是聪明,而且非常精明。 他这么说着,突然被一股巨大的恐惧冲上了脑袋,小腹竟然有些隐隐作痛,解之白屏住呼吸,抑制着疼痛,说:“韩蔚臣怎么了?你知道是吗,告诉我……” 张九看了一眼端木晋旸,端木晋旸拍了拍他的肩膀,说:“解先生,其实我们也是刚刚知道,韩蔚臣搬家是因为买了新的房子,他恐怕不是为了躲着你……我们之所以说这些短信不是韩蔚臣发来的,是因为韩蔚臣可能在一个月之前已经去世了。” 解之白嗓子里发出“嗬!”的短促呻吟,猛地蜷缩起来,张九“啊”了一声,说:“他太激动了。” 解之白的确很激动,他脑子里其实想到了很多不好的结果,但是他从来没敢想是这样的结果,韩蔚臣已经死了一个月,那么就是从他过生日的时候,突然联系不到韩蔚臣,那时已经死了吗…… 解之白不敢想象,那个时候他还在猜度韩蔚臣,而韩蔚臣已经不在了…… 解之白按住自己的腹部,满头都是冷汗,张九说:“我来。” 他说着快速的过去,伸手按住解之白的手腕,压住他的脉门,缓缓将阴气渡进去,解之白的激动引起了腹中鬼胎的紧张,鬼胎一紧张,就觉得外界对他是有害处的,当然会反抗,解之白绝对不会好受。 张九把自己的阴气渡进去,鬼胎得到了安抚,慢慢的平息了下来,解之白脸色惨白,躺在床上仿佛是水洗的,粗重的喘着气,嗓子里发出痛苦的声音,但并不是呻吟的声音,而是哽咽声。 解之白突然说:“他是怎么死的?” 张九摇头说:“这一点我们还不知道,我之前用这对婚戒牵引过韩蔚臣的魂魄,但是没有结果,只能感觉到上面的怨气,可以肯定是,不是正常死亡。” 解之白伸手拿起桌上的手机,按了开机键,还有源源不断的短信涌进来,那个拿了韩蔚臣手机的人,恐怕还在得意,然而他不知道自己已经被拆穿了。 解之白的目光非常冷静,似乎已经从痛苦中挣扎了出来,盯着手机上的那些咒骂的短信,说:“我会查清楚,我该出院了。” 张九伸手拦住他,说:“等等,你现在身体很虚弱。” 解之白看向张九,说:“谢谢你的好意,但是我现在无论如何也要去查这件事情,就算我一直躺在医院里,我的心结这么大,身体也不会好转的。” 张九竟然被噎了一下,只好放开解之白,说:“那你有方向吗?” 解之白低头看着那些短信,说:“知道我事情的人,除了你们,就只有我父亲和大哥,我母亲早就去世了,再没有第三个人了。” 他说的很平静,但是张九却听得不平静,只有解之白的父亲和大哥…… 时间已经很晚了,解之白却连夜出院了,他有很多事情要去做,查清楚是谁害死了韩蔚臣,张九和端木晋旸只好先回家去了。 张九坐在车上说:“韩蔚臣的魂魄不能招引,说明肯定遇到了什么事情,希望解之白能查清楚。” 端木晋旸把车子停在车库里,说:“走吧,回家先睡觉,你这一天也累了。” 说来也的确如此,他这一天也累得不行,一直在医院里,下午还跑了一趟韩蔚臣家里,晚上又跑回医院去。 张九到家的时候,众人都已经休息了,两个人上了二楼,张九疲惫的进了浴室洗澡,一泡进去就不想出来了,竟然歪着头睡在了浴缸里。 张九似乎做了一个梦,他们到了九泉地狱,梦到了自己亲自送端木晋旸进融天鼎,那种悲痛的感觉,张九没办法再体会第二次…… 张九觉得眼角湿湿的,还有点热呼呼的感觉,泪水顺着他的眼角流下来,很快一个温暖的怀抱将张九抱住了,亲了亲他的眼角,将泪水轻轻的舔掉,张九耳边有人在说:“小九,怎么了?” 张九慢慢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还在浴室里,并没有什么九泉地狱,而端木晋旸好端端的站在自己眼前,端木晋旸抱着张九,帮他擦掉脸上的眼泪,说:“小九,怎么哭了?” 张九摇了摇头,但是有些心慌不安,仿佛是被解之白的悲伤感染了,伸手搂住端木晋旸的脖颈,说:“我想做。” 端木晋旸轻笑了一声,亲了一下张九的额头,说:“是吗?小九一脸狠呆呆的表情。” 他说着,“哗啦——”一声将张九从浴缸里抱出来,然后抬手打开喷水的花洒,热水从里面洒出来,端木晋旸带着张九在花洒下面冲了一下热水。 刚才张九在浴缸里泡的时间很长,水已经凉掉了,端木晋旸摸着他凉冰冰的皮肤直心疼,张九有点忍不住了,曲起膝盖来,往上顶起轻轻的磨蹭着,说:“不来吗?” 他说着,嘴角扬起一个微笑,眼睛也变成了绿色,脸上显现出一种慵懒的表情,还伸手轻轻抚摸着端木晋旸的腹肌,用食指在上面画着,仿佛在勾线。 端木晋旸猛地抓住张九的手,哑声说:“我本来考虑到小九累了,不过现在……” 他说着,将张九背过去,猛地压在浴室的墙壁上,张九一下睁大眼睛,身体猛地战栗起来,眼睛里升起一团雾气,嗓子里快速的抖动,发出难以忍耐的喘息声,断断续续的轻哼着。 张九的耳朵和尾巴瞬间就冒出来了,黑色的尾巴柔韧又光滑,卷住端木晋旸的手腕,张九努力回过头来,声音断断续续的说:“不要……不要背过去,我想看着你……” 端木晋旸狠狠含住张九的嘴唇,把他一把抱起来,但是并没有让张九正过来,而是把他抱到等身的镜子面前,让他趴在镜子上,轻轻吻着张九的耳朵,笑着说:“现在呢,你能看到我了吗?” 张九看着镜子里的两个人,脸色一下殷红起来,不过显得更加激动了,端木晋旸能感觉得到,张九变得更加敏感起来。 张九死死闭着眼睛,都不敢去看,端木晋旸笑着说:“小九,张开眼睛,你不是想要看着我吗?” 张九快速的喘着气,慢慢睁开眼睛,绿色的眼睛里都是水光,盯着镜子里的端木晋旸,端木晋旸脸上露出一种疯狂的狠劲,似乎想要再狠一些掠夺张九。 张九慢慢凑过去,嘴唇轻轻的吻着镜子里的端木晋旸,然后轻笑了一声,说:“我亲到你了……端木先生……” 端木晋旸嗓子里发出一声低吼,猛地将张九转过来,狠狠含住张九的嘴唇,发狠地说:“你真让我没辙,知道后果吗?” 张九的后果就是累得要死,自己撩的龙,跪着也要坚持到底…… 张九有点后悔,后果真的很坑爹,第二天他根本起不来床,每次端木晋旸想要克制本能的时候,张九总是不经意的让他释放自己的本性,端木晋旸本身就对自己的脾气和本性没什么办法,尽量克制的努力也在张九的一两句话,甚至一个眼神下功亏一篑。 张九缩在被子里,把头都蒙起来了,羞耻的不想睁眼,端木晋旸轻笑了一声,扒开被子,亲了一下张九的嘴唇,说:“现在知道不好意思了?昨天晚上小九可真性感。” 张九抓着被子,说:“别说了,我昨天脑抽!你快点忘掉!” 端木晋旸笑着说:“哦?是吗?可是那种想要爽死在小九身体里的感觉,怎么忘掉的?” 张九的脸“嘭!”的一声冒了烟儿,差点扑起来掐死端木晋旸,后悔的肠子都青了。 端木晋旸突然说:“小九,咱们什么时候办个婚礼?” 张九:“……”画风转变太快,张九有点反应不过来。 端木晋旸轻轻捏着张九左手的无名指,揉着他的手指关节,轻轻的刮蹭,还有些小暧昧,然后放在嘴唇边亲吻,说:“你喜欢什么样的钻戒?” 张九的心脏发出“梆梆梆”的跳动声,仿佛要砸漏了一样,说:“算了……算了吧,你要是弄个婚礼,报纸还能消停吗,我可不想一出门就被人围堵。” 端木晋旸笑了一声,说:“做总裁夫人,连被围堵的准备都没做好?” 张九翻了个白眼儿,说:“呸,我是总裁的老公!是你男人!” 张九说完,顿时感觉真是太羞耻了,端木晋旸反而笑了起来,英俊的脸上都是温柔,搂住张九说:“好吧,那先听老公的,婚礼暂且压后,不过婚戒还是要准备,我帮老公选一个低调点儿的,你平时也能戴,好吗?” 端木晋旸一口一个老公,叫的那叫一个顺嘴,张九听得耳朵直发烧,真不知道端木晋旸的脸皮是什么做的,竟然这么无坚不摧! 第179章 惊魂画廊8 张九本以为今天不用上班,可以在床上懒一会儿,结果却发现根本不是这么回事,张九还在床上赖着,就听到手机响了,不过是端木晋旸的。 端木晋旸翻身下床,接起电话,听了几句之后皱起眉来,说:“行,我知道了,我一会儿过去。” 张九说:“你要加班吗?” 端木晋旸把手机扔在一边,说:“嗯,你还记得我和解家有个合作吗?” 张九想了想,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当时解家大伯还为了这个合作,一直和端木晋旸攀谈,就想给自己大儿子搭桥呢。 端木晋旸说:“电话是沈嫚嫚打来的,听说销售部昨天晚上和解家新上任的老板谈了一晚上,喝了一晚上的酒,但是对方就是拿乔,突然坐地涨价根本谈不拢,而且今天还要找我过去,如果我不过去陪酒,这桩生意就做泼了。” 张九一听,什么鬼,竟然让他家端木先生亲自去陪酒,就连唐麟和卢程昱这种等级的都不敢。 张九狐疑的说:“你别告诉我,解家新上任的老板是解之玄啊?” 端木晋旸挑了挑眉,说:“小九这么聪明。” 张九:“……”解之玄这是找死。 端木晋旸说:“你再睡会儿吧,我一会儿出门去看看,下午回来,中午可能要去应酬了,你乖乖在家。” 张九立刻也跟着爬起来,说:“不不,身为总裁的男人,我要跟着你去,再说了,我觉得这个解之玄有点问题,毕竟是他出现买了韩蔚臣的画,而且也只有他和他老子才知道解之白的事情……再者说了,他肯定是因为咱们发现了他的丑事儿,所以蓄意报复,作为你的老公,我更不能坐视不理了。” 端木晋旸正赤着下身,披上衬衫系扣子,听到张就这么说,顿时笑了起来,张九说:“怎么样,你老公有范儿吗?” 端木晋旸一脸温柔宠溺,说:“很有,特别迷人。” 张九脸色通红,端木晋旸没穿裤子!他身上的阳气散发出来,也不知道是谁迷谁,张九赶紧咳嗽了一声,然后冲进浴室,说:“我冲个澡,身上都是汗。” 等张九出来的时候,端木晋旸已经洗漱穿戴好了,两个人从楼上下来,二毛坐在沙发上正在看动画片,晃着小白腿说:“大人您是吃早饭,还是吃午饭,三分都做好啦!” 张九:“……”不着痕迹的被二毛吐槽了。 端木晋旸说:“垫垫肚子,一会儿咱们就出发了。” 端木晋旸叫了他的司机来,端木晋旸的司机一直很清闲,没什么任务,不过也是随叫随到的,两个人吃了点东西,正好司机来了,就开车带着张九和端木晋旸往酒店去。 赶到的时候正好是中午十二点,沈嫚嫚他们要了一个很大的包间,沈嫚嫚在外面等着他们,一看到张九和端木晋旸,就跟看到了救星一样,说:“端木先生,您可来了,里面的解家人太难缠了,而且故意找茬,什么都不懂就坐地抬价,但是这单生意又太大了,我们根本没人能拿主意。” 沈嫚嫚显然是喝多了,脸色通红,脸上一股怒容,如果端木晋旸点头,估计沈嫚嫚现在就敢卷袖子冲进去给解之玄俩大嘴巴。 解之玄刚刚接手了家业,算起来只是一天多的时间,而且还受了伤,竟然不在医院里躺着,跑出来找端木晋旸晦气,还以为自己现在能和端木晋旸平起平坐了。 端木晋旸看起来倒是很淡定,说:“没关系,我先看看情况。” 张九和端木晋旸走进去,一眼就看见劲劲儿的解之玄,还是穿着他那身“前卫”的装束,而且也没有带任何公司的人,就他一个人坐在席上,剩下的人全是端木晋旸公司里的人。 端木晋旸走进去,解之玄立刻笑起来,说:“端木先生你可算来了,来的这么慢,三请四请的,这单生意还要不要谈了?” 端木晋旸公司里的人突然都屏住了呼吸,真是为解之玄的勇气捏了一把汗,端木晋旸只是轻笑了一声,然后拉开椅子坐下来,说:“解先生都说不要谈了,那就别谈了?” 解之玄猛地被噎了一下,瞪着眼睛看着端木晋旸,其实说要是不谈,解家也损失非常大,这个道理解之玄还是知道的,因为这件事情端木公司会得益很多,所以解之玄才敢吊着端木晋旸的胃口装大爷。 解之玄的目光盯在端木晋旸和张九身上转了好几圈,刚才都是端木公司的员工,不好和解之玄发脾气,只能忍气吞声,但是现在端木晋旸来了就不同了,刚才忍气吞声的都感觉找回一口气了。 不到十分钟,解之玄已经被噎了好几下,张九就顾坐着吃东西,然后给自己倒饮料喝,心想端木晋旸就是厉害啊,看着解之玄吃瘪,他还挺高兴的。 张九吃饱了,他们还在谈,张九也听不懂这些,就准备出去上个洗手间,酒店非常豪华,楼道里挂着很多画,就连洗手间的休息室里也挂着很多画。 张九突然看到其中一幅画,画的是一个女人,画的相当漂亮,虽然里面没有署名,但是张九觉得这个画的感觉非常熟悉,似乎在哪里看过…… 就在这个时候,“咔哒”一声,洗手间的门被推开了,解之玄踏啦着他的片儿鞋走进来,说:“张先生对我的画作感兴趣?” 张九回过头来,就看到解之玄站在门口,一脸得意的看着自己。 张九挑眉,怪不得觉得眼熟,原来这幅画的感觉和他在画廊里看到的画的感觉一模一样,不过不是那种压抑和暗黑,而是一种希望和活力。 解之玄走进来,然后明晃晃的把门“咔嚓”一锁,坐在洗手间外面的沙发上,翘起二郎腿,又开始办大爷,说:“张九,我实话跟你说吧,我知道你和端木晋旸什么关系,你不就是一个卖屁股的神棍吗,跟我那个恶心的弟弟一样,我告诉你,我也有钱,我现在是解家的当家,手里握着端木晋旸这一票生意,你那天和端木晋旸惹怒了我,我虽然不想记仇,但是也咽不下这口气……” 张九说:“哦,那你想干什么?” 解之玄立刻笑起来,还以为张九是妥协了,就好像端木晋旸没有他这一单生意,就要倒闭睡桥洞去了,说:“脱衣服……你的身体不错,我还算是看得上,你和端木晋旸是怎么玩的?” 张九眯起眼睛,但是并没有展现什么怒容,而是笑了一声,解之玄突然觉得张九给人的感觉不一样了,本身面容只是清秀,但是仔细一看,眉眼之间却有一层妩媚和惑人的气息,仿佛勾动着他的兴趣。 解之玄有些等不急了,催促的说:“快啊!” 张九挑眉说:“脱衣服?好啊。” 他说着,伸手解开自己的衬衫扣子,解之玄差点看的眼睛都直了,张九的眼睛瞬间从黑色变成了绿色,裸露出来的皮肤也瞬间从白皙的颜色变成了黑色,猛地长出獠牙和爪子。 “啊啊啊啊!!!!” 解之玄一声大吼,眼前的张九一瞬间从一个人,变成了一头野兽,黑色的豹子,而且身形非常大,比普通人大了很多,只是趴伏在地上,就比解之玄还要高了很多。 解之玄大吼了一声,后退了好几步,猛地摔在地上,睁大了眼睛,抽了好几口气,吓得一下昏厥过去。 黑色的豹子撇了撇嘴,似乎有些不屑,说:“心理素质太差了。” 张九说着,变成人形,把衣服整理好,然后施施然的走出了洗手间。 众人在包间里等了很久,解之玄一直没回来,张九回来之后笑眯眯的,好像干了什么坏事似的。 端木晋旸看他这个表情,说:“你刚才干什么去了?” 张九说:“放心吧,我什么都没做,不过解之玄好像吓晕过去了。” 端木晋旸无奈的叹了口气,说:“我看今天是不能谈了,那咱们先回去?” 张九立刻点头,端木晋旸嘱咐了一下沈嫚嫚,不用给解家留情面,如果解之玄还是犯浑,就果断掐了这单生意,以后解家的生意也全都拒绝。 两个出了包间,正准备往回走,就听到“啊啊啊啊——”的女人尖叫声,是从洗手间的方向传过来的,张九和端木晋旸跑过去一看,一个女人跌在洗手间外面,快速的爬下来就跑,大喊着:“有鬼啊!!!救命——” 两个人踹开洗手间的门,就看到一个头发很长,脸色狰狞的女人从墙上的那幅画里慢慢爬出来,画里漂亮的女人爬了出来,解之玄刚刚醒过来,又看到了画里爬出来的女鬼,吓得已经尿了,地上一滩的黄汤子,根本喊不出来,嗓子 哆嗦哆嗦,眼睛睁大,瞳孔都要扩散了,一口气提不上来,“嘭!!!”的一声又倒在地上。 是画灵! 画灵又出现了! 张九冲过去,但是那个画灵女人已经快速的爬回画里,仿佛就是钻进了画里,一下就消失了。 张九仰着头看着墙上那副画,他这身高够不着那副画,端木晋旸大步走过来,“嘭!”的一声,直接把墙上的画框给拽了下来,递给张九。 张九把画拿在手里,那个女人已经回到了画里,一动不动,又变成了画中那个端庄的女人,只不过女人的双眼突然“哗——”的一下,流下两条血泪。 张九感觉到了极大的怨气,这个画灵也有怨气。 酒店的安保立刻赶过来了,端木晋旸找了酒店的负责人,查了一下这幅画的来历,这幅画果然是酒店从解家的画廊买来的,解之玄说是自己早期的作品,价格也不算低。 这幅画又变回了原样,一切都非常平静,画灵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这让张九非常介意,端木晋旸出钱把这幅画跟酒店买了下来,两个人把画带回了家。 带回来这么一个大玩意很惹人瞩目,一百和涂麓正好在一楼,涂麓说:“嗯?你们怎么搞了幅画?这里面的人我认识。” 张九诧异的说:“这个女人你认识?” 涂麓说:“一个模特,挺有天分,但是性格太火爆了,总是得罪人,所以不怎么出名,我跟她对过一次戏。” 张九立刻说:“有她的联系方式吗?” 涂麓拿出手机翻了翻,说:“好像有,但是压箱底儿了,我找找。” 事情似乎出现了转机,涂麓真的有那个模特的联系电话,他们很快就把电话打通了,对方似乎心情特别不好,也真是脾气够火爆的,别看画里的长相端庄漂亮,结果是个炮仗。 张九约了那个女人见面,就在城区的一角咖啡厅。 女人刚刚丢了工作,正好没事做,就跟他们见面了。 张九和端木晋旸带着画赶过来,女人已经在了,张九把画给女人看,问她知不知道是谁画的。 女人笑了一声,说:“你逗我吗,我是模特,这幅画就是画的我,我当然知道是谁画的了。” 张九说:“解先生?” 女人奇怪的说:“什么解先生?是我的发小啊,韩蔚臣,我们是老乡。” 韩蔚臣! 竟然真的是韩蔚臣画的。 女人是韩蔚臣的老乡,两人是发小,都是从穷苦的地方出来的,那边很落后,韩蔚臣喜欢画画,那就是不务正业,女人想要当模特,那就更糟糕了,在家乡看来,那就更不是正经职业了。 后来两个人都考了大学,走出了老家,韩蔚臣为人很温柔,女人还曾经喜欢过自己这个发下,不过后来才知道,韩蔚臣对谁都这么好,完全就是一个老好人。 这个画是韩蔚臣在大学时期的作品,好几年前的事情了,当时请不起模特,正好女人就是模特,身为发小,女人就帮了个忙。 后来韩蔚臣还给女人打过几个电话,女人说:“他说话那叫一个得瑟,说自己买了房子,要搬新家了,找到了一个爱人,不过可能永远也结不了婚,因为他的爱人很了不起,而且还是个男人。” 女人听了很正经,不过她这个行业,什么没见过,男人又怎么样,男女结婚出轨的貌合神离的多不胜数,看的女人这火爆脾气都觉得恶心,韩蔚臣的口气幸福极了,倒是让女人很羡慕。 女人说:“韩蔚臣说搬了新家会请我去做客,而且会和他爱人一起请我吃饭,不过这都一个多月了,竟然没音儿了,正赶上我最近工作都不顺,也没空去搭理那个小子,韩蔚臣的手机总是关机,偶尔打通了也被挂断,怎么回事?” 韩蔚臣的画全都变成了解之玄的画,不过因为韩蔚臣没有名气,所以根本没人发现这一点,张九现在越来越怀疑,韩蔚臣的死,和解之玄脱不开关系。 毕竟三次出现画灵,每一次都是有解之玄在场的情况。 但是张九有一点想不通,如果是韩蔚臣的怨念控制画灵,那么在第一次画灵出现的时候,为什么画灵也攻击了解之白? 韩蔚臣这么喜欢解之白,怎么可能会让画灵攻击解之白? 两个人回了家,张九说:“还有一个疑问,解之玄看起来根本不会术法,似乎也不信这些,但是韩蔚臣的魂魄无法招引,他的肉身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端木晋旸说:“其实你考虑的太复杂了,或许答案很简单。” 张九奇怪的说:“什么?” 端木晋旸说:“韩蔚臣死了,他的尸体并没有得到安息。” 他的声音很轻,张九却听得直打哆嗦,说:“你是说……” 端木晋旸说:“或许韩蔚臣的尸体还在被折磨。” 张九沉吟了一下,说:“咱们要找到韩蔚臣的尸体,端木先生你帮忙查查解之玄的房子有几处。” 这个对于端木晋旸来说在,再简单不过了,查出来的结果也相当简单,解之玄的房子只有一处,那就是画廊,他平时也住在画廊里。 因为解之玄在没接手家业之前,根本穷的叮当响,他自己也不上班,画画还需要开销,之前的画跟本没人买,解之玄还要办画展,这些花销都是解家出,解之玄更别说哪有钱买房子了。 解之玄唯一的一处房子,就是画廊。 张九眼睛转了转,说:“那咱们还要去画廊走一圈。” 端木晋旸说:“你怀疑韩蔚臣的肉身在画廊里?” 张九说:“恐怕没有其他结果了,如果是被抛尸,韩蔚臣的魂魄肯定也会被招引,但是现在根本无法招引,如果真的是解之玄杀了人,那他杀了人之后,可能还留着韩蔚臣的尸体。” 第180章 惊魂画廊9 张九和端木晋旸连夜就赶到了解之玄的画廊,因为之前画廊出了事,现在还在修复中,并没有立刻对外开放,而且解家接二连三的出事,最近也没人来管解之玄买画。 解之玄这个时候正在画廊里,张九和端木晋旸暗搓搓的摸进画廊里,不过画廊的安保对于两个人来说简直太简单了。 画廊的一层和二层上次他们已经去过了,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感觉,三层他们也走过,因为当时解之白被关在三层,并没有死人的气息,实在不知道画廊还有什么地方。 两个人在画廊里转了一圈,很快就听到解之玄“嘭!”的一声关门,从房间里走出来的声音,他手里拿着电话,说:“你这个恶心的人来干什么,我的画廊不欢迎你这种污秽的人……” 他说着,脸色非常难看,不过还是走到了一层,把大门打开,解之白从外面走了进来。 张九和端木晋旸对视了一眼,两个人藏在楼梯上,从上往下看,只见解之白穿了一身白色的西装,整个人看起来很冷漠,脸色也是惨白的,看起来情况不是非常好。 解之玄只是站在门口,并不想让他进来,不过很快看到后面竟然还有人,是解家的大伯。 解之玄惊讶的说:“爸你怎么也来了?” 解家大伯说:“老二说有重要的事情,能有什么重要的事情,现在公司也不需要你管了。” 解之白走进来,脸色还是很冷漠,淡淡的说:“并不是公司的事情,只是想单纯的谈一谈解之玄做过的事情。” 解家大伯脸色立刻沉下来,说:“你这是什么语气,之玄是你哥哥,有你这么叫他的名字的吗!现在越来越不像话了!你的事情,我们还没说完呢!” 解之白淡淡的说:“他不是我哥哥,他是一个杀人犯。” 解之玄的脸色“唰”一下变了,一下变得惨白又铁青,仿佛要随时晕过去一样,到是解家大伯,肯定不相信,气的直哆嗦,说:“你到底要做什么!你还是不是我解家的人,这么血口喷人?!” 解之白轻笑了一声,说:“您从没把我当成解家的人,不是吗?解之玄没有接手家业之前,他连解家有几家公司,都在经营什么,一概不知道,整个解家都是我撑起来的,但是您呢,只是偏心解之玄,我明白,因为我是一个怪物吗?可笑的是,是你把我生成一个怪物!” 解之白从来不这么说话,他虽然清高,但是因为身体的缘故,骨子里全是自卑,从小到大解之白都是被父亲和哥哥戳着脊梁骨喊怪物长大的,如果不自卑才新鲜,解家大伯从来没见过解之白这么说话,吓了一跳,随即也更加生气。 解家大伯气的差点坐在地上,说:“你!你这个不孝子,孽种!你说的是人话吗!” 解之白眯着眼睛,说:“不,当然不是,因为我是怪物,怎么可能会说人话,人话是你们才说的,但是你……” 解之白转过头来,盯着解之玄,笑着说:“但是你,枉费觉得自己高人一等,就连我这样的怪物都不会做你这种丧心命狂的事情!” 解之玄眼睛转了转,说:“我不懂你说什么!你要在我的画廊找事,我现在就哄你出去!” 解之白盯着他的眼睛,说:“在你的画廊找事?你的画廊里有几幅画,是你自己画的?!你的画廊里,挂着的都是韩蔚臣的血!!” 解之白最后一句话,几乎是吼出来的,他嘶声力竭,脸色瞬间铁青,解之玄吓得“啊——”惨叫了一声,一步跌在地上,不知道是被解之白的气势吓到了,还是被他那句话吓到了,吓得神经有一瞬间的恍惚。 张九看着下面的情况,虽然解之白显然占了上风,但是解之白现在还怀着鬼胎,情绪这么激动,很可能出岔子。 张九冲端木晋旸招了招手,说:“现在该端木先生出场了。” 端木晋旸挑了挑眉,说:“怎么出场?” 张九笑眯眯的说:“当然是来向解老爷子兴师问罪!” 端木晋旸立刻会议,两个人从画廊出去,然后大大方方的来到门口,按下了门铃,里面听到声音,吓了一跳,结果发现门外竟然是张九和端木晋旸。 解家大伯干笑说:“端木先生今天怎么来了,是来……买画的?” 端木晋旸绅士的笑了一下,说:“不是,是来找令公子兴师问罪的,没想到解先生也在,那实在太好了。” 解家大伯立刻板着脸说:“是来找解之白的吗,他正好在,他有什么错,我让他给端木先生赔礼道歉。” 端木晋旸轻笑了一声,说:“不是,我今天是来找新上任的解家当家,解之玄的。” 解家大伯顿时愣了,随即赔笑说:“端木先生,一定是什么误会,之玄他刚刚接手家业,还不太熟悉,所以……” 解家大伯一边说,一边把两个人请进来,让他们在一楼坐下来,转头对解之玄说:“混账,还不快来给端木先生赔礼道歉。” 端木晋旸悠哉的坐下来,说:“不,道歉倒是不用,因为也没有什么诚意。” 解家大伯的脸色顿时万分难看,被噎的已经要喘不过气儿来了,端木晋旸不愧是商场上的老油条了,想要和谁过不去,说话那叫一个难听,而且还不带脏字儿。 端木晋旸笑眯眯的说:“可能解先生还不知道吧,解之玄昨天新官上任,在我头上放了三把火,和我们第一单合作,就坐地放空炮,要了原定三倍的价格,我公司里的高层经理轮番给他陪酒还要看脸色,现在公司里一个个元老就因为你家大公子的脸色,闹着要辞职撂挑子,解先生,咱们俩家这么多年的合作,您就这诚意?” 解家大伯完全不知道这事情,顿时吓得肝儿都要破了,揪着解之玄说:“你……你怎么回事!这个生意我不都告诉你怎么谈了吗,你到底怎么回事!这才第几天,你就瞎搞?!” 解家大伯转头对端木晋旸又说:“端木先生您别放在心上,我儿子他说刚刚接手,什么都不懂,所以……” 端木晋旸冷笑了一声,说:“我端木晋旸已经三十好几的人了,其实也不在乎这点儿脸面,但是传出去真是太精彩了,被一个刚上任两天的毛头小子踩在头上耀武扬威,是这样吗解先生?” 解家大伯干咽唾沫,不知道怎么接话,张九也完全没有办法插话,端木先生的气势好足,好像比自己这个狱主的气势还要足…… 端木晋旸随即又笑眯眯的说:“我今天来,也不是非要讨个说法,毕竟解家不仁,我今天是特意过来,亲自跑一趟,和解先生知会一下,端木公司和解家的生意,从今天开始,已经全面停线了,以后也不会有任何发展,除非解家的家主换人,希望解先生有个准备。” 解家大伯瞬间就傻眼了,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愣是起不来,两家是世交,解然和端木晋旸还是发小,两家的产业千丝万缕,端木晋旸只是生气这一单还好,如果全都抽走,那后果不堪设想,毕竟解家已经没有端木家这么鼎盛,突然被架空,简直就是要了解家的命。 解之玄立刻冲过来大吼着说:“端木晋旸!你就是故意刁难我的,对不对!?” 端木晋旸微笑了一下,说:“你突然变聪明了一点儿,我以为你看不出来呢。” 张九没忍住,“噗——”一声笑了出来,解之玄气的脸色铁青,看到了一遍看热闹的张九,立刻大吼着说:“他!他也是个怪物!端木晋旸你和一个怪物上床,自己还不知道吧?!啊啊啊啊……” 解之玄的话刚说到这里,突然就惨叫一声,一把被端木晋旸直接拽了起来,端木晋旸那身高,本身就是俯视解之玄,拎着他的脖子把他单手拽起来不费吹灰之力。 解之玄吓得脸无人色,一阵尖叫大吼。 端木晋旸脸上的笑容顿时全都退干净了,脸色非常吓人,带着一股异常凌厉的压迫感,声音沙哑可怕,说:“张九是我的爱人,没有人可以说他一个不字。” 端木晋旸说着,“嘭!”一声,将解之玄直接扔了出去,解之玄猛地向后栽,一头撞在墙上,把墙上的一幅画直接撞到了地上。 “啪嚓!!!”一声巨响,随即一股黑烟从画里奔腾了起来,黑烟缭绕着,那副画似乎画的是巨浪下的船只,很快,黑色的海水发出汹涌的拍打声,“嘭——”一下从画框里涌了出来。 “啊啊啊啊——” 解之玄还没从地上爬起来,突然被画框中涌出的海水一下淹了过来。 画灵! 这次是海水…… 画灵从画中涌出,海浪猛地打向四周,一眨眼的时间,海浪汹涌而来,与此同时四周黑气缭绕,画廊的四面八方竟然“砰砰砰”几声砸下结界,将整个画廊锁死,变成了一个密闭空间,海水澎湃而出,画廊又是个密闭空间,一瞬间就把一层给淹了。 “哈……” 张九猛的灌了一口水,虽然张九生在泉水之边,然而张九天性怕水,猛地被海水灌了一鼻子一嘴巴,瞬间有些慌了,双手乱挥,整个人都忘了自己还会术法。 端木晋旸猛地窜过来,一把抓住张九,把他托出水面,说:“小九,快换气。” 张九一边咳嗽,一边猛烈的吸气,感觉刚才都要被淹死了,其他几个人都会游泳,然而会游泳也没有用,因为这座画廊里的画,开始动了,全都动了! 看起来大部分的画都是韩蔚臣画出来的,画灵从画中涌出,不只是海水,还有很多奇怪的东西,例如美丽的女人,但是她们从画中疯狂尖叫着爬出来,头发变成了绳子,鞭挞拖拽着身边的东西。 解之白被一个浪头一拍,猛地撞了出去,一下撞到了桌子上,疼的他后腰发酸发木,然后是肚子,巨疼无比,猛地灌进了两口水。 “解之白!” 张九看到了解之白,指着远处,说:“解之白!” 端木晋旸把张九带到楼梯扶手边上,让张九抓住扶手,然后猛的一下扎进水中,他的速度非常快,仿佛是一条鱼,不过端木晋旸并不是什么鱼,而是一条水龙,快速的游过去。 解之白猛地呛了两口水,他想要浮出水面,但是很快看到了一样东西快速的向水底沉去,解之白睁大了眼睛,是从他身上撞下来的,那个红色的盒子…… 韩蔚臣买来的婚戒还装在盒子里! 解之白憋足了一口气,猛地向水下扎去,海水还在喷涌,已经将一层淹没了,两米的高度,解之白快速的向下扎,阻力和浮力让他的肚子很难受,就在要够到那个红色盒子的一霎那…… 解之白猛地“嗬——”一声,突然呛水了,因为在解之白的面前,突然出现了一张带血的脸! 那张脸惨白,带着血,带着浓浓的憎恨,突然出现在解之白面前,死死的盯着他,是韩蔚臣的脸…… 解之白猛地睁大眼睛,瞬间呛了好几口水,就在这个时候,端木晋旸一把抓住解之白,另外一手抓住水底的红盒子,一瞬间将解之白拽了上去。 解之白疼得不行,全身抽搐着,张九见他们两个人没事,松了一口气。 端木晋旸带着解之白游过来,让张九和解之白往二楼干燥的地方走,解家大伯和解之玄会游泳,也快速的跑过去,挣着冲向二楼。 解之白全身打颤,疼得不行,脸上又是水又是汗,激动的抓住张九的手,说:“我看到韩蔚臣了,他就在这里,他脸上都是血……” 张九看解之白很激动,情绪激动,身体的气息激荡着,尤其是身体里的鬼胎,受惊之下猛烈的掠夺着解之白的养料。 张九赶紧把自己的阴气从解之白的手心渡过去,解之白这才慢慢冷静下来,张九架起解之白,说:“走,先往上走,水又淹过来了,看来我猜的没错,韩蔚臣的尸体还在这座画廊里。” 解之白感觉身体好转了一些,能站起来了,但是实在跑不动,众人快速的冲上二楼,顷刻之间,海水一下弥漫而来,直接把二楼席卷了,解之玄大喊着冲上三楼。 端木晋旸眯眼说:“这样不是办法,必须把结界破开,让水流出去……” 他说着,张九突然说:“等等,我好像明白了……” 张九不让端木晋旸打破结界,众人已经跑到三层,已经是退无可退的地步了,眼看海水拍打上来,瞬间淹到了众人的膝盖,一直弥漫到胸口,马上就要喘不过气来了。 与此同时,那些从画中跑出来的怪物,快速的冲过来,向他们逼近。 解之玄吓得直尿裤子,众人都浮了起来,海水还在喷涌而来,马上要将整个三层都淹没了。 解之玄突然没命的往前走,猛地踹开一间房间的门,张九立刻眯眼说:“跟上他!” 众人快速的跟在解之玄身后,解之玄踹开房间的门,然后扎到水底,不知道拽了什么东西,这个房间里竟然有个保险门,打开之后还有一层往上的楼梯,竟然是夹层。 解之玄快速的冲进门里,一边游一边往上跑,原来画廊不只是三层,在上面还有一个小小的夹层,类似于阁楼的样子,很低矮,放一些杂物的阁楼。 解之玄冲上去,众人也跟着冲进去,一进楼梯,就闻到了剧烈的血腥味,解之白怀着孕,闻到这种味道,突然捂住嘴巴,猛烈的干呕起来,脸色瞬间难看到了极点。 然而他没办法顾虑这些,他的心脏再狠狠的跳动,他想到了非常可怕的事情,解之白快速的往上跑,推开前面的解之玄,猛地冲进了阁楼。 “嗬——!!” 张九听到解之白一声惊呼声,也快速跟上来,阁楼里面实在太血腥了,可怕的让人忍不住战栗。 “哗啦——” “嘭!!” “嘭——” 海水冲到阁楼的门口,却不再冲进来,而是弥漫在四周,将他们圈在了阁楼里。 整个阁楼只有二十几平米的样子,一眼就能看到头,里面堆放着各种画具,四周的墙面仿佛是纸面,直接用来涂鸦,而墙面上全是血,涂鸦用的竟然是血迹,有的已经干涸了,有的还在很新鲜,画笔画具全都散落在地上,甚至地上还散落着几把带血的刀子。 在阁楼的墙角处,仰面躺着一个男人,男人的身体已经发臭了,毕竟这是夏天,开始腐烂了,地面阴了一层血,这种流血量,可能如果不是因为楼层的隔水好,恐怕都要阴下去。 那个男人闭着眼睛,头发散乱在脸上,身上被捅了无数刀,就是脸上也有无数的划痕,新旧都有,一个手机落在男人身边,旁边还插着充电器。 韩蔚臣…… 解之白全身颤抖,眼泪猛地涌出来,顾不得身后的海水,还有那些可怕的女人,他颤抖着走过去,猛地跪在地上,什么也不管,将男人抱起来,紧紧搂在怀里,嗓子里只剩下沙哑一片的哭声…… 第181章 惊魂画廊10 原来是这些画灵想要把众人逼迫过来,想要迫使解之玄自己打开保险门,让众人看到这个藏尸的阁楼。 解家大伯一进来,立刻就要晕过去,满鼻子的血腥味让他喘不过气来,解家大伯本身年纪就大了,之前还生过病,现在禁不住这么大的打击,“嘭!”一下坐在地上,颤抖的说:“这……这是怎么回事?!” 解之玄立刻大喊着:“不,不是我杀的人!” 他这句话简直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解家大伯立刻惊恐的看着解之玄,解之玄立刻就改口了,从地上站起来,梗着脖子,一副苦大仇深理直气壮的样子,大吼着说:“就算是我杀的人,也是他该死!” 解之白猛地转过头来,说:“你说什么!?” 解之玄疯狂的大吼着说:“就是他该死!!他该死!!如果他早点死了,也不用脏了我的手!!!!韩蔚臣不过是我的一个助手,他的画凭什么比我的画卖的还贵?!买家千里迢迢来画廊,结果就是去看他的画,凭什么!?他是不是该死!我就是再捅他几百刀,也是应该的!” 解之玄的样子实在太疯狂了,他说着,越说越觉得生气,猛地冲出去,抄起地上的刀又要去砍韩蔚臣的尸体。 解之白伸手抱住韩蔚臣的肉身,解之玄冲上来,冲着解之白就把刀扎下去,吓得解家大伯“嗬——”一声。 张九手腕猛地一一转,解之玄手中攥着的刀子“嗖!”一声就飞了出去,“嘭!”一下直接扎在墙面上,解之玄的虎口直接震得裂了,流了好多血。 解家大伯这才冲过去,说:“之玄你疯了啊?!你冷静点!” 解家大伯说着也有些慌,这个事情闹大了,而且闹得很大,死了一个人,还死的这么惨,满屋子都是血,尸体还给毁成这样,他真是不敢相信是他家大儿子做的。 解家大伯哆嗦着看向张九和端木晋旸,说:“两位,今天这事儿……我求二位了,这事情是我家之玄一时冲动,没有恶意的,请二位……” 解之白猛地站了起来,说:“没有恶意?” 他说着慢慢走过来,脸色惨白,眼眶红彤彤的,却异常的冷静,说:“没有恶意?父亲,解之玄是我兄长,他继承解家我没有任何意见,你偏爱他我也没有任何意见,就算你们从小到大一直看不起我,我也没有任何意见!但是,现在解之玄杀了人,他杀了人!!你就想这么算了吗?” 解家大伯说:“你这是怎么跟父亲说的话的!!你还反了吗!那是你大哥!你大哥一时糊涂你不帮他,还要把他送进监狱吗!” 解之白冷笑了一声,说:“送进监狱?解之玄做的这些丧心病狂的事情,他配进监狱吗?” 解家大伯突然被解之白的脸色吓了一跳,后退了一步,就在这个时候,“嗖——”的一阵风突然刮了过来,猛地席卷在窄小的阁楼里。 “呼!”的一声,一瞬间一个影像出现在了众人面前,那个影像满脸是血,身上好几个刀口子,他的身体漂浮在半空中,还是半透明的,脸上呈现着一种青黑色,表情非常可怕狰狞,脸已经因为狰狞而扭曲了。 “韩蔚臣?!” “啊啊啊啊!!救命!鬼……鬼……” 那个影像突然出现在半空,众人的反应根本不一样,解之白的反应很惊喜,而解之玄的反应几乎要被吓死,还有解家大伯,直接“咚!”一声,倒在了地上,晕死过去了。 张九一阵诧异,韩蔚臣的影像出现在了众人面前,那是一个魂魄的形象,然而众人全都看见了,没有慧眼的解家一行人全都能看见,并不是因为他们的眼睛有问题,而是因为韩蔚臣的魂魄有问题。 韩蔚臣的魂魄上怨气非常大,而且竟然在短短的一个月中修行了很高的道行,他的身上充满了阴气,非常猛烈的阴气。 在张九看来,这股阴气并不是什么纯正的阴气,而是一种阴邪之气,再加上韩蔚臣的脸色很差,韩蔚臣似乎是走了歧路。 解之白看不出来这些,立刻冲过去,韩蔚臣却冷着一张脸,脸色扭曲,突然挑了挑嘴角,轻轻抬了抬手。 “当心!!!” 张九大喊了一声,快速冲上去,解之白只感觉到一股巨大的阴风扑面而来,“轰——”一声,整个人被猛地向后掀翻,张九一把接住解之白,两个人往后退了好几步,所幸是接住了,不然解之白的肚子里还怀着鬼胎,这样一摔,还不把孩子给摔掉了。 韩蔚臣竟然攻击了解之白,而且还不打算停下来,想要继续攻击解之白,端木晋旸一下闪身拦在韩蔚臣眼前,伸手一抬,一道透明的结界“唰!”的一声落了下来,拦在张九和解之白前方。 解之白被震得肚子剧痛无比,几乎要跪在地上,张九伸手扶着解之白,说:“怎么样?” 解之白摇了摇头,抬起来脸来看着韩蔚臣,韩蔚臣的嗓子里发出“呵呵”的狞笑声,嘴角挑起一个可怕的弧度,嗓音一点儿也不温柔,整个人的感觉和解之白给他们描述的相差很远。 韩蔚臣冷笑着说:“不要再惺惺作态了,你们没有一个好人,倒是一个比一个会装,把我耍的团团转。” 韩蔚臣的态度很冷漠,甚至是冷酷,眼睛里带着无限的憎恨,猛地冲过来,“嘭!!!!”的一声击在结界上,结界发出“啪!”的一声,竟然有些不堪重负。 解之玄吓得躲在他们背后,颤抖地说:“不不不,不要杀我,我只是一时糊涂!我才当上谢家的当家人,我的画才刚刚声名鹊起,不要,我还没活够!!!” 韩蔚臣猛地转过头来,盯着解之玄,说:“你的画?” “我的画……我的画……就是我的画!!你一个助手,凭什么比我画的好!!凭什么?!” 解之玄说着有些失控,张九一愣,说:“咒印!解之玄脸上有咒印!” 解之玄越来越激动,左脸上突然显现出黑色的咒印,一条黑色的蛇突然腾起来,猛地散发出黑烟,解之玄的脸色突然变得狰狞起来,说:“你们都该死!!都该死!比我画的好就是该死!!还有你!” 他说着,指向解之白,说:“你这个欠男人草的怪物,如果你欠草,可以来求我,我不介意帮帮你,哈哈哈你们这两个同样该死的,杀了你!!杀你了!!!” 解之玄说着,猛地嘶吼着扑向解之白,张九一眯眼,抬手横扫,解之玄还没有近身,一下就横着飞了出去。 韩蔚臣的魂魄瞬间就动了,猛地掠过去,一把抓住解之玄的脖子,解之玄发出“嗬!!”的一声大吼,似乎喘不过气来,但是他脸上的黑色咒印猛地弥漫出来,一下染黑了韩蔚臣的手。 韩蔚臣的手猛地一抖,但是并没有放开解之玄,脸色狰狞的掐住他的脖子,解之玄嗓子里发出“嗬——嗬——”的粗喘声,似乎受不了了,就要被掐死了。 解之玄猛地挣扎起来,脸上的咒印一下疯狂的生长,似乎要舍弃解之玄,冲向韩蔚臣的身体。 韩蔚臣发出“嗬——”的一声低吼声,然而却不放开解之玄,张九一看,说:“不好,咒印要把韩蔚臣感染了!” 张九说着,猛地冲上去,端木晋旸也跟着快速的冲上去,端木晋旸伸手一挥,手中突然出现一把白色的长刺,“嗖嗖嗖”几声甩出去,冲着韩蔚臣的手直接甩过去。 韩蔚臣被迫松手,张九已经冲上来,猛地一脚踹在解之玄胸口,解之玄“咚!!!”一声摔出去,砸在地上,脸上的黑色雾气狰狞的扭曲弥漫着,突然爬起来,冲向韩蔚臣的肉身。 解之白一看解之玄冲过去,肯定是要毁尸体,解之白想也没想,快速的冲过去,“嘭!”一声,撞在解之玄身上,将人一下撞开,护住韩蔚臣的肉身。 解之玄脸上的黑烟腾起来,洒在了解之白的皮肤上,顿时感染了一片黑色。 解之白的肚子一阵剧痛,本身鬼胎已经在吸收他身上的养料,更别说还有咒印,解之白痛苦的蜷缩在地上,但是死死抓住韩蔚臣的手,就是不撒手。 张九赶紧冲过去,说:“咒印……不过幸好感染的时间短,而且看起来那个古伏尸没有了宿主,能力弱了很多。” 他说着,伸手一把抓住那腾起的黑色咒印,说:“解之白,忍耐一点儿,可能有点疼。” 解之白点了点头,第二下还没点完,突然发出“嗬——!!”的一声大吼,身体猛地弹动,这并不是有点疼,是非常疼,身体上的疼痛,还有来自身体里的疼痛,肚子里的鬼胎似乎不安分起来,猛烈的挣扎着,吸收着解之白的养料做自我保护,解之白痛苦的抽搐着,睁大了眼睛,脸色瞬间惨白起来。 端木晋旸双手一甩,长刺从手中脱手而出,“哆哆哆哆!!”几声,解之玄猛地一下就被钉在了墙上。 “啊啊啊啊——” 解之玄发出大吼的声音,被钉在墙上,手脚都动不了,一动就发出撕心裂肺的疼痛,全身抽搐起来,黑色的烟雾在脸上弥漫,整张脸都要被覆盖了,但是根本挣扎不开。 韩蔚臣飘在半空,冷冷的看着躺在地上,疼痛的挣扎的解之白。 端木晋旸站在旁边,淡淡的说:“解之白怀了你的孩子。” 韩蔚臣猛地一愣,说:“你说什么!?” 端木晋旸都没有侧头,只是看着正在给解之白拔除咒印的张九,说:“一个月就能修行到这种道行,你的能力不小,但是仇恨已经让你什么都看不到了,解之白怀了你的孩子,你竟然一点儿也没有发现。不过因为你的仇恨,你的孩子早就死了,现在在解之白身体里的,是一个鬼胎。” 韩蔚臣猛烈的抖动着,似乎有些接受不了这种事情,说:“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端木晋旸说:“刚开始我也很奇怪,但是这个孩子,很早就变成了鬼胎,估计是在你死去的一霎那,怨气太强,影响了你们的孩子。” 说到这里,韩蔚臣的怨气似乎又在积攒,脸色狰狞难看的说:“呵呵……是他们的错,解家没有一个好东西……是解之白联合了他哥哥,把我骗出来的,我当时心心念念的要给解之白过生日,但是没想到,他竟然发信息把我骗出来,让解之玄把我杀了!” 端木晋旸听到了这种事情,似乎一点儿也不意外,他还记得解之白在回忆的时候,说自己的手机落在公司里了,第二天到了公司才找到。 原来并不是落在公司里,而是被解之玄偷走了,解之玄用他的手机约韩蔚臣出来,韩蔚臣赴约的时候却没有看到解之白,而是看到了解之玄。 这一切当然是解之玄想好的,他憎恨韩蔚臣画画的天赋,同样憎恨解之白,一个怪物凭什么有人喜欢他,而且这个人还是自己的助手,就发生在自己身边,简直恶心的他要窒息了! 解之玄告诉韩蔚臣,解之白不会来了,要和他分手,解之白只是和他玩玩,没想到韩蔚臣就当真了,当时韩蔚臣不信,他要去找解之白问清楚,然而韩蔚臣没有这个机会了,因为解之玄早就动了杀心。 在韩蔚臣死的时候,还以为真的是解之白约了自己出来,所以画灵出现的时候同样攻击了解之白,这一点突然就明白了。 解之白颤抖的躺在地上,似乎已经筋疲力尽了,他的手里攥着一个小红盒子,手一颤,盒子就掉在了地上。 韩蔚臣看到那个红色的盒子,猛地一颤,慢慢飘过去,他伸手一张,那盒子就自动飘了过来,落在他掌心里,然后慢慢打开,里面躺着一对男士婚戒,这对婚戒很熟悉,因为是韩蔚臣精挑细选的,就准备给解之白一个惊喜,然而并没有机会拿出来…… 韩蔚臣看着那对婚戒,手掌都有些颤抖,端木晋旸淡淡的说:“解之白是个男人,他的自尊心你恐怕再清楚不过了,如果解之白真的是和你玩玩,也不会这么拼命的保住孩子了,你憎恨他的时候,想清楚过吗,别让自己做后悔的事情。” 韩蔚臣猛地一阵,突然冲过去,跪倒在解之白身边,伸手搂住他,解之白疼的已经没有力气,双眼轻轻的合着,突然感觉到有一股冷气包围住了自己,猛地睁开眼睛。 解之白惊喜的看着韩蔚臣,韩蔚臣那青黑色的脸慢慢呈现除了一些本来的颜色。 韩蔚臣紧紧抓住解之白的手,将盒子里的一枚戒指拿出来,轻轻套在解之白的左手无名指上,解之白愣了一下,猛地急喘了好几口气,然后猛烈地咳嗽起来。 解之白非常激动,因为兴奋身体颤抖起来,韩蔚臣搂住他,使劲亲吻着解之白的额头,说:“对不起,之白。” 张九无奈的说:“你是来捣乱的吗,解之白刚冷静一点儿!” 解之白似乎有些疲惫,大喜大悲之后身体禁不住,猛地昏厥了过去,张九将自己的阴气渡过去,安稳住了解之白肚子里的鬼胎,说:“快快,送医院,他身体太虚弱了。” 解之白昏厥过去了,他现在还怀着孩子,不管是不是鬼胎,那总归是一个婴儿,消耗非常大,端木晋旸把解之玄钉在墙上,五指在他眼前虚扶了一下,解之玄突然发出“嗬——”的一声,一下晕了过去。 张九说:“你在干什么呢?” 端木晋旸笑了笑,说:“把咱们的这段从他脑子里抹出去,不然解之玄进局子的时候还要给咱们惹麻烦。” 众人送解之白去医院,没人有时间管解之玄,端木晋旸顺手报了警。 陈恕大晚上就接到了张九的电话,说解之白出了些问题,还要送到他们那里去,幸好今天晚上是陈恕值班,他的朋友也在,赶紧准备了一下。 解之白被推进去急救,不过这一次并没有什么大事儿,只是太虚弱,需要卧床静养,最近都要在医院度过,绝对不能出院。 韩蔚臣已经是魂魄了,怨气散去,立刻把自己隐藏了起来,让别人看不到自己,他看着解之白左手无名指上戴着那枚男士婚戒,急匆匆的被突进急救室里,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感受。 张九坐在走廊的椅子上,说:“其实我想问问你,你这一身修行,是怎么在一个月之内完成的?” 韩蔚臣有些紧张,不停的走动着,听到张九的话,顿了一下,说:“有人帮我,他让我亲自报仇,不过我没见过他的样子,我只见到过这个……” 韩蔚臣说着,撩开自己右手的袖子,在他手腕脉门的地方,印着一片黑色的叶子…… 第182章 降灵1 解之玄被带走了,解家可是大家族,一出了事情,很多媒体都争相报道,阁楼墙壁上的血画很快被曝光了,简直引起了轩然大波,解之玄的做法令人发指,解家大伯想要捞人都捞不到。 解家大伯很快住进了医院,想要把解之白接回来继承家业,并且把他哥哥从局子里捞出来,但是解之白拒绝了,解之白从解家离开了,没有拿一分钱,也没有要任何一家公司,完全是净身出户。 解家出事之后,很多解家的人都想要分这么一杯羹,但是奈何这件事情实在太大了,引起了轩然大波,解家从香饽饽瞬间变成了臭鸡蛋,简直就是为富不仁的“表率”,愣是没有解家的旁支敢接手这段产业。 解之白需要休养,毕竟他现在怀孕了,按照韩蔚臣的想法,他希望解之白把孩子打掉,毕竟这个孩子已经变成了鬼胎,但是就算解之白身体特殊,可以再次怀孕,不过韩蔚臣已经是魂魄了,根本无法再要一个正常的孩子。 韩蔚臣其实感觉很痛苦,因为他误解的仇恨,断送了他们的孩子,然而解之白坚持不要打掉孩子,鬼胎长得很快,甚至不需要怀胎十月。 有张九这个移动的阴气库在,其实解之白也没有任何的危险,只是有的时候痛苦了一些。 解之白现在也算是失业了,没有工作,不过解之白的能力摆在这里,端木晋旸笑着说:“解先生要是愿意的话,等你身体好了,可以到我的公司来,到时候我会送解先生一份大礼。” 端木晋旸所说的大礼,的确很大,在张九看来,毕竟张九是个“穷人”,张九的朋友虽然都特别有钱,全是富二代,要么就是总裁经理一类的,但是张九本人还是个一月几千块钱的工薪阶级。 端木晋旸所说的礼物,其实就是整个解家,解家因为出了事情,贬值贬得厉害,口碑太烂,没人敢接手,这个时候端木晋旸就站出来了,将解家的好几个公司,低价收购了下来,解家百分之八十的产业都收入了端木晋旸的名下。 端木晋旸把这些公司转送给了解之白,解之白都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了,端木晋旸笑了笑,说:“你应得的。” 其实端木晋旸做这笔生意也不亏,毕竟解之白是重感情的人,端木晋旸这种做法,让解之白对他真是佩服极了,等解之白身体好些,能去工作了,还不百分之二百的还给端木晋旸吗。 端木晋旸也算是商圈的老油条,这些事情看得很透,所以出手也非常大方。 解家大伯被迫把公司卖掉之后,整个人更是病怏怏的,后来竟然是做梦给吓死的,也不知道他这辈子做了多少亏心事。 韩蔚臣虽然是鬼魂,但是他的修为实在太高了,能显出人形,解之白就算没有慧眼也可以看到韩蔚臣,只要他愿意出现在解之白眼前。 不过张九觉得,韩蔚臣给人的感觉,和解之白所说的并不一样,或许是因为经历了生死,韩蔚臣并不再是那个毫无阅历,对谁都温柔的大男孩了,变得沉默又冷漠,只是对着解之白的时候,会露出淡淡的微笑。 韩蔚臣坐在解之白的窗前,轻轻抚摸着解之白左手上的戒指,轻声说:“之白,你还怕我吗?有的时候我自己都害怕自己,我再也不是以前的那个人了,我也想变回去,但是我无能为力……” 韩蔚臣一个人自言自语,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没想到解之白竟然醒着的,解之白突然张开了眼睛,一把握住他的手,说:“我从没有怕过你,就像你从来没有看不起我一样。” 张九偷偷在病房外面看着,说:“哎呀哎呀亲了!好激烈啊,不会动了胎气吧?” 端木晋旸无奈的把张九拽走,说:“行了,人家两个人好不容易独处一会儿,咱们回家去吧,对了,我有东西送给你。” 张九一阵兴奋,说:“送我公司?!可是我不会经营啊……” 端木晋旸忍不住笑了一声,说:“那你想多了。” 张九:“……” 两个人回了家,端木晋旸明明说要送他东西,结果却突然出门了,害的张九期盼半天是什么东西,被吊足了胃口。 张九无聊的坐在沙发上,看着二毛播电视,频道转到了体彩开奖的节目,张九突然大喊了一声:“等等!” 二毛吓了一跳,惊讶的说:“大人,你竟然看彩票?” 张九突然冲上楼,很快又冲下来,手里攥着一张彩票,然后对着电视上的号码看,张九愣在原地没动,一直愣了好几秒,然后突然说:“我真的中奖了?” 三分从厨房出来,把甜点摆在桌上,笑着说:“嗯?大人中了五块钱?” 张九激动的说:“什么五块钱!妈的,一千万!” 他这么一说,众人都吓了一大跳,一百脑袋里瞬间脑补的是一千万的碳酸饮料…… 那天张九顺手买的彩票真的中奖了,号码选的就是那个叫“元宝”的少年塞给他的号码,张九没想到真的中了,一个都不差,明明连着那么多号码,结果竟然全中! 张九那叫一个兴奋,就在这个时候,大门被打开了,端木晋旸从外面走进来。 他出去的时候明明只是穿着亚麻的衬衫,还有休闲西裤,结果回来的时候换了一身衣服。 剪裁得体的西装三件套,头发也梳得一丝不苟,从上到下充斥着一股浓郁的阳气,骚包到了极点,仿佛是一个移动的荷尔蒙大宝库,而且现在宝库的门是开着的,张九要被里面金光闪闪的光线闪瞎眼睛了! 端木晋旸的手上还捧着一把玫瑰花,从外面走进来。 张九被他这样子吓了一跳,端木晋旸走进来,将花送给张九,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只小盒子,打开之后,里面竟然是一对婚戒! 银白色拉丝质地的宽面婚戒,上面镶嵌着一颗直径最少一厘米往上的大钻石,在吊灯的灯光下,闪的张九眼睛真的要瞎了。 端木晋旸拿出其中一个戒指,然后竟然单膝跪地,托着张九的左手,放在嘴边亲了一下,然后把戒指给张九戴在了无名指上,笑着说:“小九,帮我戴上?” 戒指沉甸甸的,戴在手上让张九有点反应迟钝,张九的手有一点点发抖,将另外一个戒指拿起来,慢慢套在端木晋旸的无名指上。 端木晋旸轻笑了一声,一把将张九打横抱起来,然后快速的上楼,张九“啊”了一声,说:“干什么啊?” 端木晋旸轻声说:“当然是干你,虽然婚礼现在不能办,但是洞房花烛肯定是要有的。” 端木晋旸一脚踢开门,将张九抱进去,扔在床上,然后快速的扯开自己的领带扔在一边,脱下外套扔在地上。 张九看着他那样的动作,忍不住整个人都热了起来,被端木晋旸疯狂的阳气压迫的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张九粗重的喘着气,忍不住拉了拉自己的领口,脸上有些不自然的殷红,不过还是伸手解开自己的衣服。 端木晋旸压住张九的手,把他的手放在自己皮带上,说:“小九帮我脱。” 张九紧张的不行,手直打颤,皮带几乎都拽不下来,拽掉皮带之后,一脸都是汗,几乎要虚脱的样子。 端木晋旸迫不及待的把张九压在身下,声音沙哑的说:“小九还真是喜欢我,你的反应太敏感了。” 张九无法否认,因为他的确真的非常喜欢端木晋旸,而且张九身体里阴气太多,对端木晋旸的反应也是非常真实的,一点儿也没办法作假。 “嗯……” 张九突然仰起头来,猛地吸了一口气,身体痉挛一样抖着,端木晋旸忍着想要狠狠欺负张九的冲动,死死抱着他,安抚的亲吻着张九的眼睛,说:“疼吗?” 张九使劲摇头,汗水从脸上滑下来,顺着张九的胸口往下滑,嗓子里咕嘟了好几声,夹住端木晋旸的腰,紧紧勾住他的脖子,说:“不……不疼,好舒服……端木先生好温柔……” 端木晋旸的理智都要被张九击垮了,几乎灰飞烟灭,两个人在卧室的床上来了一次,又去了浴室,浴室里又多装了好几面等身的镜子,张九看着自己的模样,真是羞耻的不行。 张九昏昏沉沉的晕了过去,醒过来的时候,他们已经从浴室回到了卧室里,张九感觉自己还在摇动,难耐的使劲摇头,说:“不要了,求你,真的……真的不行了……” 端木晋旸看着张九这幅求饶的样子,心里的火气竟然反而越来越大,端木晋旸轻笑一声,说:“乖,小九,马上就好……” 张九觉得什么马上就好其实都是骗人的,他再次晕过去的时候,端木晋旸还没有好,以至于张九不知道端木晋旸最后是几点才放过自己的,他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 张九的腰有点酸,但是身体里真是精神百倍,这让他脸上一红,端木晋旸肯定又把东西留在自己身体里了,不然也不会累了一晚上,结果还这么亢奋…… 端木晋旸没有起床,伸手搂着张九,但是已经醒了,张九睁开眼睛,就看见了端木晋旸炙热的目光,恨不得现在立刻再来一次。 两个人躺在被子里,身上都是赤条条的,如果说身上唯一有的东西,那就是左手无名指上的男士钻戒了。 钻戒的造型非常大气,上面的大钻石闪的厉害,钻石虽然大,但是并不显得浮夸,反而恰到好处。 张九举着手,看了看自己手指上的戒指,端木晋旸笑着说:“款式喜欢吗?” 张九挑眉说:“端木先生,你不是说弄一个低调点儿的戴着吗?这戴出去我都怕被人抢劫啊……” 端木晋旸说:“嗯,挺低调的,六克拉。” 六克拉…… 还低调…… 张九虽然对钻石的重量没什么概念,但是他前些天还听说公司里有个人结婚,买的是三十分的钻戒,端木晋旸低调点还搞一个六克拉,这要是戴着上班,简直就要是轰动的节奏啊。 不过戒指的样式真的很漂亮,里圈也有刻字,看得出来端木晋旸非常用心,张九还是非常喜欢的,也舍不得摘下来,但是真心有点肉疼,这么大的钻石,不知道多少钱。 张九突然想到了什么,说:“对了对了,我的那张彩票你记得吗!真的中奖了,一千万呢!给你吧,购买钻戒的钱吗?” 端木晋旸笑了笑,说:“是吗……如果交了税之后,那就不够买一只了。” 张九:“……” 张九后来打听了一下,钻石克拉数越大越难得,六克拉的还要这么闪,切割这么精致的,款式还要独特设计,不撞车的,还是出自名家手笔的,一只就要千万以上,更何况是对戒,张九更是肉疼了…… 张九打算在床上懒一下,结果电话就来了,总是不能达成懒床的成就。 电话是蒲绍安打来的,说绍仇醒了,让他们过来看看。 张九和端木晋旸赶紧赶过去,绍仇就住在陈恕工作的医院里,他们赶到的时候是下午,病房在很高的楼层,是特护病房,这一层几乎没有什么病人。 两个人走到病房门前,蒲绍安和陈恕在外面等他们,张九说:“他的情况怎么样?” 蒲绍安耸了耸肩膀,说:“还可以,就是虚弱了一点儿,不过现在和普通人也没有什么区别了,毕竟能力消耗太多了。” 他说着,推开门走进去,病房很大,里面就一张床,日用品都很齐全,绍仇躺在床上。 他一身病号服,长发披肩,头发是白色的,仿佛缎子一样散下来,绍仇的脸很清秀,带着一股高冷的气息,抿着薄薄的嘴唇。 他虽然躺在床上,但是眼睛在不断的转,似乎看着旁边的东西很好奇。 毕竟绍仇是被夺舍了几千年的人,对这里的环境非常陌生,他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一切都变了,很多事情全都改变了,有很多陌生又奇妙的东西展现在眼前,例如扎在他手背上的东西,一动有点疼,而且还凉丝丝的,不知道在渡什么东西进他的身体。 绍仇看见他们进来,戒备的眯起眼睛,他的手一动,张九立刻发现了,说:“别动,你都回血了。” 端木晋旸说:“我去叫护士,看来要重新扎。” 绍仇因为在研究手背上的针头,结果针头扎出了血管,在肉里囤积了一大堆液体,手背肿起一个大包来。 护士很快进来了,给他拔掉针头,要扎在另外一手。 结果让众人大吃一惊的说,高冷的绍仇竟然怕挂水,誓死不让护士给他扎针。 陈恕都有些看不过去了,尴尬的说:“算了,等一会儿再挂水吧,让病人先休息一下。” 护士笑着就走出去了,估计是看绍仇的样子不小了,竟然害怕打针,有些好笑。 绍仇摆着一张冷漠的脸,其实也不是怕打针,而是觉得那是“暗器”,而且扎在自己皮肤里很疼,一会儿还肿了起来,不过肿起来完全是误会。 蒲绍安在旁边的椅子坐下来,说:“你应该配合治疗,你现在身体很差,比一个普通人还不如,再这样下去,你的身体就要支撑不住了。” 绍仇皱了皱眉,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体,他活了几千年,按理来说,他的寿命应该很长很长,趋近于与天地同寿,然而因为古伏尸的夺舍,绍仇的身体开始恶化,已经近于枯竭,所以古伏尸才想要换张九的身体继续存活。 绍仇的头发本身是黑色的,结果现在全都变成了白色,已经是枯竭的表现。 绍仇只是淡淡的说:“我的事情不用你们管。” 蒲绍安耸了耸肩膀,就不说话了,张九觉得这个绍仇还真是难搞,好像有点小脾气,不过他被夺舍了几千年,也难怪有点脾气,对谁都很冷漠戒备,不过偏偏虚弱的厉害,说一会儿话就要躺下来休息。 张九说:“我们只是想搞清楚整个事情,你是关键的人,那个古伏尸占据了你的身体,做过很多事,咒印的解法你应该知道的,古伏尸在下咒的时候,你肯定会有感应,把咒印的解法告诉我们,我们有很多朋友都中了那种咒印。” 绍仇盯着张九看了一会儿,突然眯起眼睛,抬了抬手,示意张九坐过来一点儿,张九有点儿狐疑,不过还是走过去几步,就在这一霎那,绍仇突然抓住张九的手腕,猛地一翻身,将人按在床上。 张九瞬间反应,但是绍仇的身体太虚弱了,张九一根手指就能掰断他的骨头,根本不敢使劲。 “嘭!”一下,绍仇突然压上来,白色的长发垂下来,轻轻嗅了一口气,说:“好香,你身上的阴气真诱人。” 张九:“……” 端木晋旸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伸手一般抓住绍仇的肩膀,将人猛地一拽,然后把张九从病床上拽起来,沉着脸说:“不好意思,张九是我的人。” 绍仇被摔在床上,看起来有点疼,嘴里“呿”了一声,慢慢的说:“解法我知道,古伏尸在下咒的时候,并不是全部按照他当时研究出来的咒法下的。” 这一点蒲绍安早就看出来了,这些咒发都有改变,必须要本人来解开咒印。 不过绍仇在一层层面上,也算是“本人”,他虽然被夺舍,但是有意识,所以在古伏尸下咒的时候,绍仇也记住了下咒的方法和解法。 绍仇躺在床上,似乎因为说话多了,有些疲惫,轻笑了一声,说:“我能解开咒印,不过……你们也看到了,我现在太虚弱了,让这个小美人来陪我,说不定我能恢复的快一点儿。” 张九:“……”妈的,小美人好像说的是自己?张九心想自己就这么被调戏了,明明绍仇长得才像小美人! 端木晋旸冷声说:“你休想。” 蒲绍安笑了一声,说:“我劝你别把端木晋旸惹急了,念在同门的情分上,我还是想提醒你一句。” 绍仇翻了个身,看起来似乎是要睡觉,幽幽的笑着说:“感情真是无聊啊……我需要恢复灵力,在灵力恢复之前,我都无法解开咒印,还有就是,古伏尸还没有死,他肯定会来找我,毕竟这个世上除了他,还有我可以解开他的咒印。” 张九说:“这点你放心,我们可以保证你的安全。” 第183章 降灵2 张九过了两个星期很平凡的生活,说平凡也不太准确,因为张九手上戴着那个大钻戒,上班第一天就被围观了,幸亏张九和端木晋旸错开去上班。 没人敢围观端木先生,不过全都是来围观张九的,那么大的大钻戒,简直成了隐型的富豪。 结果没两天,同事们赫然发现端木先生左手无名指也戴着钻戒,而且似乎有些眼熟,拉丝的宽面大钻石戒指,和张九手上的撞车了! 沈嫚嫚还特意跑过来围观了一下,看着上面的钻石差点嚎叫,女人没有不喜欢钻石的,当然了,张九也很喜欢,因为非常闪亮,本身就很漂亮,再加上这个戒指可是有意义的,那就更加喜欢了。 虽然张九每天都变成围观对象,不过张九还是硬着头皮没有摘下来。 周五的时候,唐麟给张九打电话,又要拉着张九出来聚餐,张九有点舍不得撇下端木晋旸,不过被唐麟笑话了,张九本身已经和端木晋旸说好了,出去聚餐,保证不喝酒,十点之前回家。 端木晋旸心里那个酸,几个星期唐麟就要拉着张九往外跑一圈,端木晋旸恨不得把张九揣在口袋里,但是偏偏唐麟他们根本不让自己去。 端木晋旸为了不显得专制,所以每次都没有拒绝张九,但是其实心里醋的都冒泡儿了。 张九本身是要去聚餐的,然而被一个突如其来的电话给打断了,张九接到了蒲绍安的电话。 蒲绍安告诉张九,绍仇出院了,现在住在陈恕家里,但是蒲绍安打算让张九过来把绍仇接走,原因是蒲绍安因为不是人,身上阴气很重,绍仇需要修复灵力,这就让陈医生有点误会了,蒲绍安头疼的要命,让张九把绍仇接走住几天。 张九已经脑补出来了,不过能让陈医生吃醋,看起来绍仇的段位很高深啊。 于是张九只好爽约了,下班的时候让端木晋旸开车,往陈医生家里去一趟,把绍仇接过来住。 端木晋旸真是又高兴,又有点不高兴,毕竟张九的哥哥太多了,每个都是弟控,而且不待见自己,端木晋旸怕他家小九被拐跑了。 现在张九虽然不去聚餐了,但是却要带回家一个大麻烦,端木晋旸觉得,可能相比之下,绍仇更加麻烦一些。 两个人开车到了陈医生的小区门口,蒲绍安已经把绍仇带下来了,让他上了车,笑眯眯的对张九说:“麻烦你们了。” 端木晋旸说:“你也知道?” 绍仇换了一身很休闲的衣服,白色的头发梳了起来,松松垮垮的,看起来有些慵懒,其实并不是绍仇本人很懒,而是因为他灵力受损,随时随地都很困。 绍仇坐进车子里,有些好奇的左右看看,他被夺舍的时间太长了,都没见过车子,出院的时候的确坐了车子,但是没坐多长时间。 绍仇的长相非常漂亮,下巴尖尖的,再加上一头长发,骨架高挑显瘦,从后背看就是一个大美人,眼睛似张非张的时候特别慵懒,透露着一股性感,完全睁开的时候又非常的冷清凌厉。 虽然他是一头白发,不过现在小年轻染奶奶灰的都大有人在,白头发就是回头率高了点,绍仇这个长相,也不怎么缺回头率。 张九坐在副驾驶,回头看了一眼绍仇,他就跟个大孩子似的,正好奇的把后座上套在椅背上的靠枕卸下来。 靠枕是上次出去玩的时候,张九选的一对儿,两只大松鼠,Q版的超级可爱,绍仇把大松鼠的靠枕卸下来拿在手里研究,过了一会儿似乎觉得没什么兴趣了,又把靠枕放在一边儿,然后去研究门上的按钮。 张九回头说:“小心点儿,别把门给打开了,车子开得快,小心摔出去。” 端木晋旸则淡淡的说:“没事,除非他从窗户爬出去,我把门都锁了。” 端木晋旸的车特别高级,门上全是按钮,后排的座椅上还是按摩的,按钮就在门上。 绍仇好奇的按了两下,突然“啊!”的喊了一声,张九吓了一跳,回头一看,“噗”的一声笑了出来,原来绍仇是把后排的按摩按钮给碰了,椅子开始动了起来,绍仇从没见过这东西。 绍仇瞪大了眼睛,说:“这里面是活的?它还会动!” 张九笑的肚子疼,几乎都要趴在端木晋旸腿上了。 端木晋旸无奈的看了一眼张九,说:“回家收拾你。” 张九感觉特别无辜,都是绍仇惹得,不过看着绍仇那声行并茂的表情,张九就觉得自己的笑点变低了。 绍仇被按摩座椅吓到之后,学习能力还挺快,在张九的指导下,终于知道那并不是活的,会动是因为本身是机械的,绍仇调整了一下姿势,试了试按摩座椅,感觉还挺舒服,嘴里哼哼了两声。 张九脸上瞬间就红了,一脸的尴尬,心说绍仇这声音,哼哼的实在太暧昧了好吗…… 绍仇折腾了按摩座椅,没十分钟就不感兴趣了,然后又开始研究其他按钮,发现有一个按钮能让窗户升降。 绍仇说:“这个东西是坏的,为什么不能降到最底下?” 窗户只能降下三分之一二,后排的窗户最后三分之一是降不下来的,绍仇看着前面的端木晋旸,前面的窗户就能降到底,端木晋旸还把自己的胳膊架在窗户上开车,感觉挺舒服的。 张九刚要回头说就是那样,降不到底,不是坏了。 结果一回头,就听到“咔吧!”一声,绍仇双手扒住窗户,狠狠往下一按,一声脆响之后,窗户没有降到底,但是它碎了…… 玻璃上贴着保护膜,碎了之后并没有裂开,而是被膜沾着,上面全是裂缝。 张九:“……” 端木晋旸已经确信了,他们接了一个麻烦回家,还没到家,绍仇已经怪力的把他新买回来的跑车窗户给掰了,对,徒手掰窗户。 端木晋旸觉得自己可能和车子犯冲,或者张九和车子反冲,不然为什么自从认识张九之后,他家的车子接二连三的殒身不恤? 端木晋旸让助理把车子送去维修,国内还没有维修点儿,送出国去维修,人家修理店都觉得这是“amazing”的事情…… 端木晋旸家里地方很大,多住一个人完全不是事儿,但是这个人只在医院住过,陈恕工作的医院条件虽然好,但是远远没有端木晋旸家里高科技多。 绍仇虽然是个大人,但是对于这些高科技的东西一概不会用,还要手把手的教,张九感觉接回家一个幼儿园大班儿的孩子。 绍仇来家里几天,张九已经感觉到家里鸡飞狗跳的,例如张九家里阴气十足的东西多,三个式神全都是阴修,绍仇忽悠二毛“玩亲亲”,然后二毛被三分抓走打屁股去了,二毛万分委屈。 绍仇的灵力虽然在恢复,但是恢复的很慢,一天有三个小时鸡飞狗跳,其他时间都在睡觉。 不过张九算是看出来了,其实绍仇是个很怕寂寞的人,看着别人鸡飞狗跳的时候,绍仇脸上的笑容就跟个孩子一样,睡觉的时候满床都是抱枕,如果没有抱枕就会把自己蜷缩起来,和那种高冷的外表一点儿也不一样。 说到底,其实绍仇这个人和蒲绍安表达出来的并不太一样,张九觉得绍仇并没有那种天生走上歧路的感觉。 张九说:“你和我听说的不太一样。” 绍仇看了一眼张九,说:“怎么不一样?” 张九耸了耸肩膀,说:“你是个看起来挺简单的人。” 绍仇有些惊讶,张九说着还揉了揉他的发顶,绍仇撇开他的手,说:“我师父可不这么觉得。” 张九说:“你师父觉得你是什么样的人?” 绍仇张开手心,“唰——”的一声,手心里燃烧起紫色的火焰,绍仇轻笑着说:“我师父觉得,我是个难以驾驭的人,以后肯定会走上歪路的苗子……” 他说着,脸上的表情有些落寞,说:“我不知道为什么,我师父从一开始就觉得我不是好人,弄得我开始坚信,自己并不是什么好人,不过真叫他们说准了,我干了很多事……” 张九说:“别给自己压力,说起来你也是受害者。” 端木晋旸今天加班,本来周五要和张九去约会的,结果突然有事情加班,加班到一点多,回到家里大家都休息了。 端木晋旸轻声推开卧室的门,结果退出去又看了一眼,的确是自己的卧室,张九躺在床上,但是床上竟然还有其他人! 张九和绍仇低头而眠,端木晋旸只是加个班而已…… 端木晋旸不由分说把张九从床上扛了起来,张九还在梦里,突然觉得自己轻飘飘的,一睁眼发现自己被端木晋旸扛着。 张九还没睡醒,说:“嗯?去哪里啊?” 绍仇也被吵醒了,抓起被子来盖住自己的脑袋,翻了个身继续睡。 端木晋旸扛着张九去了客房,将张九扔在床上,说:“小九怎么和绍仇走得那么近了,嗯?” 张九都没反应过来,端木晋旸已经快速的扒掉了张九的衣服,简直一丝不挂,张九反应过来时候全身都软了,倒在端木晋旸身下,紧紧夹住他的腰,全身都在颤抖。 第二天早上起来,张九还有点迷糊,觉得自己可能是做梦,不过睁开眼睛发现环境有点陌生,头顶好像是客房的天花板…… 端木晋旸睡在旁边,张九一动他就醒了,张九想要翻身,结果突然身体僵硬,发出“哎!”的一声惊叫,说:“你……” 张九感觉到自己的大腿内侧有热乎乎的液体缓缓流下来,顿时满脸通红,说:“你怎么……” 张九实在说不下去了,端木晋旸亲了一下张九的额头,说:“谁让小九让我吃醋了呢。” 张九翻了个白眼,说:“吃醋个鬼啊。” 端木晋旸把张九抱起来,轻笑说:“我的东西可是大补的,没有害处。我抱你去洗澡,嗯?” 张九当然知道那是大补的,但是太羞耻了! 两个人在浴室里又折腾了一番,出来的时候已经十点半多了,错过了早饭时间,就等着吃中午饭了。 张九回卧室去找衣服,结果发现绍仇躺在床上还在睡,张九把他拨醒,绍仇揉了揉眼睛,抱着被子坐下来,一头长发贴在脸上,哪还有什么高冷的气质。 绍仇醒了之后就回自己房间继续睡了,连午饭都没吃,简直就是个“睡美人”。 众人吃着午饭,端木晋旸说:“下午我要出去一趟,晚上也回不来,小九跟我一起去,嗯?” 张九说:“去哪里?又去应酬吗?” 端木晋旸说:“也算是应酬,不过这次是去哀悼的。” 张九:“……” 端木晋旸的应酬还真是广泛,喜宴要去,酒宴要去,丧宴也要去。 最近著名的珠宝世家殷家老爷子突然去世了,殷家人丁兴旺,家产殷实,而殷老爷子根本没有留下任何遗嘱,这么一大笔钱,殷家的人都开始蠢蠢欲动。 殷家请了很多人过来,其实这次除了给老爷子办一个体面的丧事之外,还有另外一个事情。 因为殷家错综复杂的,谁都觉得自己有继承权,老爷子分明没有任何遗嘱拿出来,但是就在老爷子去世的这几天,一份一份的遗嘱突然就蹦出来了。 这么大一块蛋糕谁都想分一口,最后殷老爷子的大儿子想了一个办法,因为殷老爷子生平很信鬼神,所以殷老爷子的大儿子想请高人做法,让老爷子的魂魄降灵,告诉他们到底谁才是真正的继承人。 张九一听,虽然降魂降灵这些事情,的确可以做到,上次张九就把孟萱的魂魄降了下来,但是市面上多半是假的,尤其还牵扯了殷家的产业,用后脚跟想都知道,肯定是殷家的老大想要继承家产,所以搞得这么神神鬼鬼的。 端木晋旸下午要赶过去,然后晚上住在殷家,第二天和殷家谈一笔生意。 端木晋旸本身想带张九去的,但是家里其他人严重反对,让端木晋旸也带上绍仇,不然把绍仇留在家里,再回来的时候别墅肯定就被连锅端了! 张九觉得没那么可怕,绍仇也就是稍微有点“调皮”而已,端木晋旸好不容易找到的独处时光,竟然又要带着一个拖油瓶,感觉一点儿也不好了…… 殷家老爷子殷隆算是珠宝圈的泰山北斗了,他这一辈子有两个关门弟子,第一个是殷老爷子的干儿子,第二个就是殷老爷子的大孙子,这两个人对珠宝的天分都非常高,尤其是殷老爷子的大孙子殷成策,殷老爷子觉得他的孙子简直和他年轻的时候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非常器重。 殷成策最近几天出国进修去了,老爷子病重的时候回国来了,没几天老爷子就去世了。 端木晋旸和张九的戒指,就是殷成策设计的,别看殷成策今年刚刚三十岁,但是已经是个顶级的大师。 端木晋旸带着张九和绍仇到了殷家,殷家来的人已经非常多了,殷家本身人丁就多,在门口迎接的人不少。 殷家老大出来迎接了他们,毕竟端木晋旸也是有头有脸的人,殷家老大就是殷成策的父亲,已经五十多岁,看起来不年轻了,后面一帮的弟弟,这么多殷家人,怪不得家产到现在还分不清楚。 殷家有专门安排客人的别墅,端木晋旸张九和绍仇一人分了一个房间,不过张九还是很自觉地住在了端木晋旸的房间里,晚上有追悼仪式,还有一个晚宴。 两个人刚安顿下来,房门就被敲响了,张九打开门一看,是个陌生的男人,男人身材高大,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装,脸上带着微笑,笑容很得体,看了一眼张九无名指上的婚戒,说:“一定是张先生了?” 张九点了点头,端木晋旸从里面走出来,看到了男人,介绍说:“小九,这位是殷成策殷先生。” 端木晋旸对殷成策说:“这是我爱人张九。” 殷成策笑了笑,笑容还是很得体,不过都是表面功夫,看起来绅士温柔,整个人仿佛就是一块高档的宝石一样,撒发着夺目的光芒。 不过殷成策的刘海里有一块伤疤,看起来还挺新鲜的,用头发遮着,因为他刘海也不长,一动就能看到,不知道是怎么受伤了。 殷成策说:“我来打个招呼,端木先生有问题的话可以直接找我。” 端木晋旸说:“殷先生客气了。” 殷成策说:“那我就先失陪了,一会儿会有人来请二位去前面的大厅。” 殷成策虽然是个富二代,严格说是富三代,但是身上并没有什么富二代的纨绔气息,整个人看起来非常严谨,也非常干练。 殷成策说着就转身要离开,这个时候旁边的房门“嘭”一声推开了,绍仇从里面走出来,刚说了一个“张……”字,突然一下栽倒在地上。 张九吓了一跳,刚才坐在车上的时候,绍仇明明都在睡觉,结果现在灵力还是不足,殷成策也吓了一跳,一把接住倒下来的绍仇。 殷成策说:“先生,您没事吧?要叫医生来吗?” 绍仇的眼睫抖了一下,突然张开眼睛,眯着眼睛,深吸了两口气,张九和端木晋旸跑过去,还以为绍仇喘不过来气。 结果就听绍仇轻声说:“好香……” 殷成策完全不知道绍仇的“本性”,看起来意外的正直,说:“不好意思,您说什么?” 张九:“……” 第184章 降灵3 殷成策根本没想到突然晕倒的人会说“好香”这两个字,还想把绍仇扶起来,结果绍仇突然挽住了他的脖子,然后抬起头来,就在这一霎那,绍仇的呼吸已经和殷成策胶着在一起。 殷成策有些吃惊,两个人的嘴唇差一点点就贴在了一起,绍仇的呼吸带着一股清香的味道,喷洒在自己嘴唇边,还凉丝丝的,那双淡粉色的嘴唇也张开了,露出里面同样是粉红色的小舌头…… 张九心里妈呀了一声,赶紧冲过去,一把拽住第一次见面就要袭击人的绍仇,把他拽起来,结果绍仇一下就睡着了,这倒是好,乖乖的也没反抗。 殷成策还在吃惊,张九立刻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他缺觉,正在梦游。” 殷成策笑了一下,说:“没关系,这位先生要是身体不舒服,可以叫私人医生。” 殷成策很快就走了,毕竟今天特别忙,绍仇上一秒还在袭击人家,下一秒就睡着了,张九真想把他扔在楼道的地上。 张九把绍仇扔回房间,揉着太阳穴说:“我看他睡成这个样子,还是不要叫醒他了,免得一会儿绍仇到悼念仪式上捣乱。” 端木晋旸也揉了揉额角,表示有点头疼,两个人退出了房间,让绍仇继续睡觉,还是睡着的绍仇比较高冷。 在房间休息了一会儿,追悼会就开始了,张九和端木晋旸出门之前还看了一眼绍仇,果然在睡觉,而且睡得挺香,殷家的客房没有抱枕,绍仇就把枕头抱在怀里,紧紧搂着,身体还蜷缩起来,看起来没什么安全感,不过睡得很稳。 两个人轻手轻脚的走出来,心里都有些庆幸,幸好没有醒,否则殷老爷子的追悼会都不安生。 有人来引领张九和端木晋旸去主楼大厅,追悼会的场面很大,因为殷家老大还想弄一个降灵仪式,殷家其他兄弟也不好拒绝,毕竟殷家老大说的好听,是因为想念父亲了,才弄的降灵仪式,同时想让父亲亲口说出来,谁才是真正的殷家继承人。 殷家直系就有六个孩子,老大已经五十多岁,奔六十的人,虽然染了头发,但是看起来还是有些显老,而殷家的老六竟然才二十九岁,比大孙子殷成策还小一岁。 而且殷老爷子还有一个干儿子,这个干儿子也很年轻,三十二岁,虽然这个干儿子不是亲的,但是在所有的儿子里,竟然没有一个是殷老爷子的关门弟子,只有这个干儿子和大孙子是关门弟子,可见这个人在殷家的地位也不少。 张九看着这一帮子的兄弟姐妹,明眼就能看出来,一个个都尔虞我诈的,一点儿也不像是兄弟姐妹。 殷家老爷子五个儿子,只有一个女儿,女儿是老二,也是奔五十的人了,但是保养的竟然非常好,有一个女儿,但是没有丈夫,离过一次婚,第二个丈夫本来是殷家老爷子手下的得力干将,不过前不久也去世了。 刚刚去世了爹和丈夫的殷家老二并没有什么悲伤的感觉,反而有些紧张,毕竟一会儿要降灵了,谁能继承这么大的一笔财产,那谁后半辈子就能抬着下巴活下去了。 说实在的,殷家这个女儿是最不被看好的,毕竟别人都是男孩,或者有儿子,但是殷家这个女儿自己本身是女人,而且只有一个女儿,他丈夫是殷老爷子很看重的得力干将,但是前不久死了,这也是一个大大的不利因素。 端木晋旸带着张九走进来,立刻就成了焦点,说实在的,丧礼和婚礼一样,都是认识人的好地方,很多人都是冲着人多可以扩充交际网才来的。 端木晋旸的名声很大,一进门就被包围了,而端木晋旸和张九的手指上还戴着同款的钻戒,钻石那么大,想忽略都难,一看就知道关系匪浅,很快张九也变成了焦点。 张九的身份是个风水师,不过今天要做降灵仪式,所以风水师的身份不像平时被人当神棍,反而突然高大上起来了。 殷家老大请的降灵天师那可是赫赫有名,不过张九没听说过,应该不是天师协会的专业天师,只是炒作响亮一些,会做招牌的天师吧。 这年头其实抱着天师执照也不一定能找到好工作,还要看广告怎么打,毕竟一般人都没有慧眼,你看到的他看不到,你相信的他不相信,关键是你怎么让他相信了。 看来这一点,殷家老大请来的天师做的很好,起码别人都觉得他是高人,很凑巧的是,这个天师也姓张,别人就叫他张天师。 降灵仪式在大厅举行,降灵和追悼之后,会在里面的宴会厅举行低调的小型晚宴。 因为做婚戒的缘故,殷成策和端木晋旸的关系,相对殷家来说是最近的,这一点让身为父亲的殷家老大非常欣慰。 殷家的老二殷佳蓉今天穿了一身露背高开叉的礼服,最重要的是她没穿打底!开叉太高了,从某一个角度一看,就能看到里面走光了,简直不能再好。 殷佳蓉已经四十多岁,但是面目较好,特别会保养,打扮的又性感成熟,回头率也非常高,殷佳蓉走过来和端木晋旸寒暄,轻轻岔开自己的腿,还自来熟的伸手挽住端木晋旸的手臂。 张九那叫一个生气,气的他头要冒烟儿了,端木晋旸本身想避开的,不过一瞥见张九,那表情还真是万分可爱,于是就故意没有避开。 张九气哼哼的走过来,端木晋旸也知道不能把张九真的惹急了,立刻撇开殷佳蓉的手,伸手搂住张九,笑着说:“殷小姐,给您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爱人张九。” 殷佳蓉的脸色“唰”一下就变了,特别不自然的干笑两声,和张九握了手,然后急匆匆的就走了。 张九偷偷在端木晋旸的大腿上捏了一把,但是太硬了,根本捏不动,简直不能再好了,捏他的手指头直发酸。 端木晋旸轻笑说:“嗯?小九吃醋了?” 张九翻了个白眼,端木晋旸说:“小九吃醋的表情真可爱,真想当着人狠狠吻你。” 端木晋旸拉着张九,又去引荐了殷家其他人,殷隆的儿子女儿就六个,张九实在记不住那么多名字,不过有几个很特别的,张九一眼就记住了,因为长得实在……太帅了。 殷老爷子的干儿子三十出头,身材高大,看起来非常冷漠,不喜欢说话,也不喜欢和别人交集,身上透出一种拒人千里的感觉。 他的名字是殷老爷子收养之后给换的,叫殷以平,非常惹眼的一个人,然而因为脸色太冷漠,几乎没人敢来攀谈。 还有殷家的老幺殷长镜,长相的确非常出众,不过是个典型的纨绔公子,还是个花花公子,在他爹的追悼会上还不忘了泡妞,正在和一个名媛套近乎。 不过因为殷长镜是老幺,备受殷老爷子喜爱,所以殷长镜手下资产也不小,据说工作的时候手腕还挺利索,也有很多人巴结,竟然还是个继承人的潜力股。 殷长镜的口碑很差,名媛和千金小姐都不爱跟他说话,以免惹得一身腥。 陆陆续续还有很多人朝他们打招呼,但是张九这个轻度脸盲真的记不住人了。 很快追悼仪式就要开始了,众人全都入座,刚开始是流程,阐述一下殷老爷子殷隆的这一辈子,殷老爷子也算是个传奇人物了,白手起家的珠宝大师,有着超高的天分,后来几乎垄断了整个南方的珠宝行业。 追悼会很长,最后压轴的才是降灵,张九有点想上厕所,不过他和端木晋旸坐的比较靠前,如果都走了的话,那么空的位置太大,太惹眼了。 张九小声的和端木晋旸说了一下,然后就弯着腰快速跑出去了,外面有人引导,给张九指了洗手间的方向。 张九进去上厕所,很快就要出来,但是刚要从隔间出来,就听到外面有人走进来,不知道是谁也来上洗手间了,但是那个人似乎并不是来上洗手间的,而是来……哭的。 张九有些诧异,虽然殷老爷子的儿女众多,但是仿佛这些儿子女儿,更看重殷老爷子的家产,并没有什么悲伤的,尤其是殷家的老幺殷长镜,刚刚还在撩妹。 张九奇怪的从门缝里往外看,就看到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背对着他站着,伸手扶着洗手台,嗓子里似乎发出了抽噎的声音,正在极力克制自己的呼吸。 张九仔细看了看,还是分不出来是谁,可能不认识,不过就在这个时候,那个男人转过了一点儿头,张九顿时吓到了,竟然就是刚刚撩妹的殷长镜! 殷长镜长相非常出彩,脸孔异常的精致,虽然不娘气,但是他长得真的比很多女人还要精致,身材偏瘦,这样哭起来还真有点脆弱的感觉。 殷长镜克制着自己的呼吸,打开水,使劲往自己脸上撩,张九有点尴尬,别人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而且殷长镜特意跑到洗手间来哭,自己这样走出去,那实在太尴尬了。 张九只好站在洗手间里等着,过了大约十分钟,殷长镜才控制好自己的呼吸,这个时候“咔嚓”一声,洗手间的门被推开了,一个人走进来。 张九看不见是什么人,毕竟从门缝看出去的距离有限,殷长镜立刻收拾了一下自己,装作没事人一样,吹了一声口哨,瞬间恢复了他纨绔的样子,笑着说:“是个美人呢,你叫什么名字,我刚才怎么没见过你?” 那个人慢慢走进去,张九突然感觉到一股很熟悉的气息,赶紧从门缝往里看,顿时心里“卧槽”一声都要喊出来了,是绍仇! 绍仇醒了!而且还跑到这边来了! 绍仇走进来,因为不熟悉环境,有些狐疑的看着四周,然后盯着洗手台旁边的吹风机看,这边的吹风机和端木晋旸家里的不太一样,绍仇好奇的看了两眼。 绍仇的样子似乎很清冷,而且没说话,这让殷长镜来了兴趣,走过去笑着说:“你在找人吗?这里就咱们两个人。” 张九躲在隔间里,心想你当我是鬼啊! 绍仇盯着殷长镜眯了眯眼睛,似乎有些嫌弃,觉得殷长镜的阴气不够多,殷长镜是个活人,阴阳两气基本平衡,而且他是男人,阳气稍微重一点儿,这是合理的事情,但是绍仇想要的是阴气,古伏尸夺舍的时候,运用的都是绍仇的阴气,绍仇的阴气大伤,最直接的办法就是补充阴气。 绍仇盯着殷长镜看了两眼,似乎在打量,虽然阴气少了点,但是似乎也能用。 绍仇突然举起手来,挽住了殷长镜的脖子,殷长镜先是愣了一下,随即笑起来说:“想要在这里玩玩儿吗?” 他说着,一下将绍仇抱起来,压在洗手台上,绍仇没说话,眯着眼睛,轻轻吸了一口气,不是很香。 张九气的头顶都冒烟儿了,绍仇又跑出来捣乱,他要是真的把殷长镜的阴气吸了,那殷长镜还不厥过去,张九想着要不要冲出去阻止一下。 就在这个时候,洗手间的门“咔嚓”一声被推开了,殷成策从外面走进来,看到洗手间里的两个人愣了一下,脸上还是很绅士的表情,很快恢复了正常,说:“不好意思,父亲没见到小叔,说让小叔赶紧回去一趟。” 殷成策看向绍仇,笑着说:“绍先生也来了,找不到大厅吗,这边走。” 绍仇见到了殷成策,立刻就跳下洗手台,殷长镜顿时被抛弃了,跟着殷成策快速的走出了洗手间。 殷长镜翻了个白眼,不过他也没真想在追悼会上做什么,又打开水龙头,往自己脸上撩水。 张九松了一口气,幸好殷成策过来,殷成策从某个角度上来说,也是救了他小叔叔一命…… 张九松口气准备出去,结果洗手间的门又推开了,殷家老爷子的干儿子从外面走近来,顺手撕了一张面巾纸,递给殷长镜。 殷长镜接过来,说:“大忙人怎么过来了?” 殷以平没回答这个问题,只是淡淡的说:“你哭了?眼睛红了。” 殷长镜愣了一下,把湿掉的纸巾扔在纸篓里,没好气的说:“要你管?!是这里空气太呛人了。” 殷以平没有说话,只是突然伸手,轻轻摸了摸殷长镜的眼睛,的确稍微有点红,虽然洗过了,但是还是有点红,再加上殷长镜刚才用纸巾使劲擦,更是发红。 殷以平抚摸着殷长镜的眼睛,突然说:“我知道你难受。” 殷长镜瞪着他,但是眼圈更是发红了,殷以平将他抱在怀里,轻轻拍着殷长镜的后背,似乎是安慰一样,他的动作很温柔,仿佛跟冷漠的脸色一点儿也不一样。 张九那叫一个无奈,外面兄弟情深,殷以平这么温柔,一下把殷长镜惹哭了,哭的那叫一个爷们儿,张九在洗手间里站了十五分钟,又坐了十分钟,那两个人可算是出去了。 张九这才推开门走出去,他出去的时候正好碰见了脸色不好的端木晋旸,张九立刻表示清白,说:“我是去洗手间的,但是遇上了些意外……” 两个人回到大厅里,张九一眼就看到了绍仇,绍仇坐在他们旁边,是殷成策把他带过来的,看起来绍仇的新鲜劲儿是过去了,也没有研究座位,也没有研究水杯,而是靠着座椅就要睡着了。 张九轻轻坐下来,似乎回来的正是时候,降灵仪式马上要开始了。 殷成策的父亲身为殷家的长子,上台主持这个降灵仪式,殷家的兄弟各个脸色不一,殷佳蓉的脸色非常不屑,其他几个兄弟也有紧张的,殷长镜回来之后就趴在桌子上睡觉,仿佛也很不屑似的,不过张九猜他不是因为不屑,而是因为眼睛哭的肿了,根本没办法抬头…… 张天师走上了台,降灵仪式正式开始了,张天师穿着道袍,手执桃木剑,剑上戳着一张黄符,正在“天灵灵地灵灵”的晃着黄符,下面的人全都紧盯着张天师。 张天师念了好长一段咒语,念得张九都要睡着了,然后突然站定,大吼了一声说:“嗬——殷隆的魂魄已经来了,你们有什么问题可以问了,但是要记住,只有最多一分钟的时间。” 张九:“……”明显是个江湖骗子! 张九差点笑场,而殷家的兄弟们却立刻站起来,殷家老大立刻说:“父亲,您去世的太快了,还没来得及立遗嘱,兄弟们又谦让,这么偌大一个殷家没人打理,您快告诉我们,父亲想让谁来打理这个殷家。” 谦让…… 张九瞬间尴尬症都犯了,亏得他能说出口。 殷家老大问完,全场都屏住了呼吸,就等着张天师说出一个答案。 然而张天师突然站在台上不动了,一动不动的。 这个时候,旁边睡觉的绍仇突然睁开了眼睛,然后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淡淡的说:“好香的阴气……他死了。” 绍仇的最后一个字刚落下来,就听到“嘭!!”一声巨响,台上的张天师突然仰倒在地,毫无征兆的直接厥了过去,然后全身抽搐,嗓子里发出“嗬嗬嗬”的声音,口吐鲜血,一下就没救了。 张九吃了一惊,立刻站起来,绍仇缺乏阴气,所以对阴气的感应非常敏感,他的话说完,张九也感受到了一股极大的阴气扑面而来,只一瞬间,那个张天师已经倒在台上。 “怎么回事!?” “天呢出人命了!!” “张天师死了!” 大厅里人很多,突然乱成一团,人群开始拥挤,端木晋旸握住张九的手,说:“小九,别乱走。” 第185章 降灵4 殷家的追悼会一下就混乱了,张九被端木晋旸拉住,一回头绍仇不见了,顿时一个头两个大,就见他不知道什么事后窜到前面去了。 绍仇身材瘦高,很快就挤到前面去了,两眼“放光”的盯着倒在台上的张天师的尸体…… 张九更是头疼不已,人死的一瞬间,阳气消亡,只剩下阴气,所以阴气也会变得突出起来,普通人都觉得太阴森,然而绍仇竟然一脸“饥渴”的走了过去。 前面非常混乱,殷家的女儿殷佳蓉吓了一大跳,尖叫起来,旁边有个弟弟比较胆小的也吓得脸色苍白,殷家老大离得最近,差点晕过去,殷成策赶紧扶着自己父亲。 这个时候就看到那个留着一头白色长发的绍先生走了过来,殷成策拦住绍仇,说:“绍先生别过去。” 绍仇本身是被阴气吸引过来的,但是他离的近了一看,不由皱起眉来,张九和端木晋旸快速从后面跑过来,把绍仇抓住。 张九刚要说话,绍仇就轻声说:“这个张天师,刚死了魂魄就没了。” 张九立刻抬头去看,张天师还倒在台上,嘴里冒出来的血还鲜红着,脸色非常痛苦,然而他身上真的没有魂魄了,人死之后魂魄应该不会立刻脱离身体,但是这个张天师一死,魂魄直接没了,变成了一个空壳子。 张九皱了皱眉,感觉这个张天师死的也太蹊跷了。 负责降灵的张天师突然就死了,而且是死在众人面前,这事情太可怕了,宾客都非常杂乱,殷家的人目睹了这一幕,好多吓得面无人色,不过幸好还有几个比较靠谱的,殷老爷子的眼光其实很独到,他的两个入室弟子都非常冷静,殷成策和殷以平快速的疏散了人群,将宾客请到了里面的小宴会厅。 宾客进了宴会厅,里面的美食早就准备好了,然而谁也没有吃饭的心情,毕竟刚才目睹了一个死亡,就跟现场表演一样,降灵没看见,死人倒是看见了一个。 而且突然死了一个人,这些宾客算是走不了了,张九无奈的说:“下次我不跟你出来了,一跟你出来准没好事儿。” 端木晋旸也有些无奈,不过想一想的确是这样,张九的体质极阴,自己的体质极阳,他们两个正好走了两个极端,就这样的体质能不吸引怪事儿吗。 众人人心惶惶的坐在宴会厅里,没几个人有心情吃东西,一看到红色的东西,就会想到刚才那个张天师口喷鲜血的倒在台上的样子,实在太可怕了。 绍仇则是对了一盘子的食物,坐在张九边上吃的很痛快,他需要充足的睡眠和食物来弥补身体的缺憾,当然最好还有充足的阴气。 所以绍仇的胃口看起来真是无比的大,先吃了一盘子沙拉,说是开胃,然后又去端了好多肉吃,吃过了一大堆肉之后,还要吃主食,不然一会儿会饿。 张九突然想到绍仇这几天住在家里可能一直在克制自己的食量,还真是不容易…… 绍仇的长相非常出彩,放在人堆里都是百分之百的回头率,再加上他是一头白发,松垮的梳起一个马尾,穿着黑色的西装,仿佛是童话故事里走出来的王子一样,这种长相样貌本身回头率就高,结果他还吃得那么多,回头率就更是惊人。 张九坐在他旁边感觉压力很大。 过了大约一个小时,殷家的一些人才走出来,殷家老大被吓病了,这会儿被送回别墅去了,卧床不起,殷家的老二殷佳蓉也花容失色,回自己的房间去了。 其他几个兄弟报了警,有几个人留下来配合调查,老幺殷长镜和老爷子的干儿子殷以平负责来安抚这些宾客。 宾客也是当事人,需要协助调查,宾客都不能离开,大家明明是来参加吊唁的,结果却被强行留下来,这种事情当然让人很恼火,需要殷家的安抚。 殷长镜眼睛还红彤彤的,毕竟刚才哭的太爷们了,不过现在已经恢复了正常,正在极力游走在宾客中,安抚那些情绪不太稳定的客人。 殷以平去安排客房,本身有一些不打算住下来的客人,现在也必须住在殷家了,幸亏殷家的房子多,不然还真住不下这么一大帮人。 殷成策安顿了父亲赶过来,对端木晋旸说:“真是抱歉,没想到出现这种事情,不过端木先生的合同可以照常谈,明天早上十点,我会亲自来接端木先生。” 绍仇正在吃一个小兔叽模样的奶黄包,左右开弓,一边塞了一个,蹭的下巴上都是幌子,看到殷成策走过来,那眼神真是毫不掩饰,盯着殷成策几乎要流口水了。 张九有点看不过去,用手肘撞了一下绍仇,指了指他下巴,说:“快擦擦,还有把你的口水收一收。” 绍仇慢条条的把奶黄包全都塞进嘴里,才抽了张纸巾,擦了擦下巴,因为他的目光实在太“火辣”了,所以殷成策也感受到了,他和端木晋旸说完话,刚一转头,就看到了盯着自己的绍仇,绍仇正在伸着粉色的小舌头舔自己的嘴角。 殷成策愣了一下,很绅士的和绍仇点了点头,然后转头快速的离开了。 绍仇也是一愣,然后恶狠狠的把一个奶黄包塞进嘴里,转头对张九说:“你觉得我的脸还行吗?” 张九憋着笑,说:“还行吧,不过可能不是人家殷先生的菜。” 绍仇气的又塞了一个奶黄包在嘴里。 众人吃也吃饱了,有人来例行公事的问问题,张九他们也很配合的说了一遍,幸亏绍仇没有在房间里独自睡觉,不然真是问题大了,绍仇进吊唁大厅的时候是殷成策带进来的,在张天师死的时候和众人在一起,也不算是落单。 虽然张天师死之前,的确有几个人出去过,包括张九,但是在张天师死的时候,所有人都在大厅里,没人出去或者去洗手间,毕竟降灵这个事情,很少有人见过,都想要一睹真容。 众人被盘问之后,就可以暂时回客房休息了,时间已经不早了,显示晚上十点多,众人从宴厅出来,随着人流往客房别墅走。 就在这个时候,突听“啊啊啊啊啊啊!!!”的尖叫声,一个女人迎着人流冲了过来,这个女人穿着一身嫩粉色的丝绸吊带儿睡裙,而且还是包臀包胸的款式,尖叫着从旁边的别墅里冲出来,头发散乱,满脸惊慌。 竟然是殷家的老二,殷老爷子唯一的女儿殷佳蓉,殷佳蓉一身睡衣就冲出来,大喊大叫的,看起来受惊过度,猛地冲进人群,大喊着:“救命——有人要杀我!!!” 她说着,还真是会捡,一头就要撞进端木晋旸怀里,张九反应非常迅速,一伸手,立刻将殷佳蓉拦了下来。 殷佳蓉本身想扑进端木晋旸怀里,结果撞到了张九,张九可没端木晋旸结实,撞的直疼。 殷佳蓉衣衫不整的冲进人群,大喊着:“救命!!救我!有人要杀我……要杀我!” 殷佳蓉的样子十分疯狂,她一个女人,穿得这么暴露,实在不太好看,殷家的人看到骚乱很快就过来了,殷成策殷以平和殷长镜全都冲过来。 但是殷佳蓉看到他们,反而更是大吼大叫,冲着三个人大喊:“你们!!对对,是你!是你要杀我!是你!!” 殷长镜看着二姐发疯,说:“二姐你怎么了?” 殷佳蓉说着又指着殷以平,说:“是你!是你!是你要杀我!!!你是老头子的干儿子,你没有权利继承家产,你就要杀我!!把他抓起来,抓起来,他是凶手,他要杀我!!!” 殷以平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身材高大,还是那么冷漠着一张脸,淡淡的看着殷佳蓉,他这表情很淡漠,让众人都觉得殷佳蓉其实是个疯子,而殷以平则是一身坦荡荡的。 很快就有很多佣人过来,把发疯的殷佳蓉带走了,殷佳蓉也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佣人都说小姐在睡觉,因为受了惊吓所以回房休息了,结果突然冲出来就大喊,佣人追都追不上,期间根本没人进入小姐的房间,连个鬼影儿都没有。 张九觉这个殷家真是邪乎的厉害,弄一个吊唁竟然弄得这么精神疲惫的,不只是绍仇想要睡觉,张九也累的想睡觉。 众人各自回了房间,绍仇想要和张九睡,但是被端木晋旸极力反对,扔回房间去了,张九则留在了端木晋旸的房间。 张九去洗了澡,很快就睡觉了,因为实在太累,端木晋旸也没有折腾他,搂着张九很快睡着了。 大半夜的,张九睡得迷迷糊糊,就听到“咔嚓”一声,端木晋旸瞬间就醒了,非常警戒,张九也醒了过来,结果就看见绍仇挂在房间的窗户上,正从外面翻进来。 张九:“……” 张九脑袋都要炸了,说:“你干什么来了!” 绍仇有点无辜的说:“我不是要跟你睡觉。” 张九:“……”这句话不说还好,一说出来端木晋旸的脸色好像突然很差劲。 绍仇说:“我有点肚子饿了。” 张九无奈的想,绍仇晚上吃了那么多,怎么大半夜就饿了,肯定是他白天睡得太多,现在睡不着了! 张九说:“我这也没有吃的,你回去躺下睡觉好吗,再有几个小时就天亮了,明天早上殷家肯定有早餐。” 绍仇耸了耸鼻子,直接又从窗户翻出去了,这里是别墅的三层,张九真怕他直接掉下去,不过绍仇的身手很好,动作也轻盈。 张九扒着窗户往下一看,他的确是翻下去了,但是没有回房间,而是直接跳下别墅,往外走去了。 张九无奈的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说:“我怎么觉得自己跟养儿子似的。” 端木晋旸说:“算了,让他去吧。” 虽然绍仇看起来不太靠谱,不过界线分的很清楚,张九倒不是担心他捣乱,而是担心他走着走着睡在殷家的花园里。 绍仇从窗户翻下去,准备去找点吃的,不过他也不知道殷家的厨房在哪里,好在走了几步之后就看到了一个佣人,因为大半夜他还在外面,佣人就问他需要什么。 绍仇要了一些吃的,佣人问了房间号,说一会儿给他送过去,绍仇这才高兴了,转身准备走过去。 他路过殷家花园的时候,突然听到有人在哼哼的声音,好奇的向侧边看了一眼,结果就看到一身粉色的裙子。 这个裙子很眼熟,因为在众人回客房别墅的时候,当时殷佳蓉就穿着这身睡裙在人群里大闹,想不记住都难了。 殷佳蓉大半夜的在花园里,靠着一棵大树,因为天色太黑,也不知道是和谁在幽会,反正在做不太和谐的事情。 殷佳蓉的老公刚死没多久,结果就跑到花园里和人约会,那个男人一直埋首在殷佳蓉的胸口乱亲,绍仇也看不清他是谁,不过那两个人打得火热。 绍仇对这个没什么兴趣,那两个人身上都没有美味的气息,绍仇转身就走了,准备回房间吃饭。 他刚走两步,突然觉得脑袋里一阵空白,一股疲倦的感觉涌上来,猛地一头栽了下来,“咚”的一声就倒在了地上。 殷成策大晚上的刚从吊唁大厅出来,没走几步,就看到一个黑影倒在地上,赶紧上前去查看,结果发现一个人躺在地上,一头的白发散开,披在后背上,竟然是绍先生。 殷成策将他从地上抱起来,说:“绍先生?绍先生?” 绍仇脑袋里一片昏沉,感觉就要溺死了一般,虚无像是潮水一样盖在他的头顶,他知道自己的身体要完蛋了,几乎已经枯竭了,修炼了这么久仍然不怎么管用。 就在这个时候,他突然闻到了一股凉丝丝的味道,萦绕在绍仇的鼻尖儿,那种气味真是美味极了,绍仇轻轻张开嘴唇,双眼眼睫抖了一下,缓缓张开。 殷成策见他醒了,松了一口气,说:“绍先生,您脸色很差,是贫血吗?能走吗,我抱你回去。” 他说着,要抱起绍仇,绍仇却在这个时候突然一把勾住殷成策的脖子,将人往下一压,张开嘴唇,一下含住了殷成策的双唇。 殷成策愣了一下,绍仇的嘴唇仿佛又一股奇异的香味,带着一股甘甜的气息,粉色的双唇和舌头都非常软,又软又柔韧,还带着一股火热的气息,热情的缠绕着殷成策的唇舌。 “绍先生?” 殷成策愣了一下,想要推开绍仇,然而绍仇却勾的紧,猛地抬腰,一翻身将人压在下面,两条细细的腿夹住殷成策的腰,两个人的下身紧紧贴合在一起,不留一丝空隙,绍仇的嘴唇又压下来,痴迷的吮吸着殷成策的舌头。 殷成策感觉自己有点发疯了,因为他感觉到了一股奇怪的冲动,殷成策的眼睛眯起来,平日里绅士温润的感觉一瞬间消失了,仿佛变成了一头正在猎食的野兽。 “嗬……” 绍仇突然呻吟了一声,感觉情况似乎有些反了,被掠夺的人从殷成策突然变成了自己,绍仇一瞬间都忘了吸取殷成策的阴气,他的舌头麻嗖嗖的,不知道该怎么放,嗓子里的声音突然拔高,泄露出一声甜腻的呻吟,让绍仇的脸瞬间红了…… 张九见绍仇出去那么长时间,实在不放心,干脆叫上端木晋旸,两人出去找,结果就在客房别墅后面,发现了绍仇,绍仇正压着殷成策吻得投入…… 张九:“……” 绍仇只是想要吸取现成的阴气,然而事情突然有点不对劲儿,他全身发抖,殷成策的阴气流进自己的身体里,让他不断的战栗着,那种感觉太奇怪了,仿佛绍仇无法驾驭那种阴气,他猛烈的颤抖着,脑子里白光一闪,突然“嗯”了一声,一下晕了过去。 殷成策听到动静,赶紧翻身站起来,张九和端木晋旸这个围观的群众都觉得有些尴尬,殷成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咳嗽了一声。 反而是始作俑者的绍仇毫无知觉,似乎又昏厥过去了,殷成策探了探他的鼻息,才松了一口气,很平稳,好像是睡着了…… 众人把绍仇送到房间里,绍仇睡得很轻,佣人把食物送来了,不过绍仇看起来也没有要吃的意思了,睡着的时候还轻轻呻吟了一声,嘴里喃喃的说:“嗯……好香……” 张九尴尬的说:“麻烦殷先生了。” 殷成策又恢复了平时的那种绅士的感觉,仿佛是一块昂贵的宝石一样,散发着得体又耀眼的光芒,说:“时间不早了,几位休息吧,晚安,我也回去了。” 张九以为这样一晚上已经够不平静了,结果还有更不平静的事情,第二天早上,他们就听到了一个诡异的事情,殷家的老三死了,就在昨天晚上,死在了殷家的花园里…… 第186章 降灵5 端木晋旸第二天早上还打算去和殷家谈合同,早上八点多就起床了,张九昨天晚上被打扰了,眼睛睁不开,蜷缩在被子里直打哈欠。 端木晋旸没有叫醒张九,先去洗漱,然后穿戴整齐,佣人送来了早点,同来的还有殷成策。 殷成策不好意思的说:“端木晋旸,我觉得合作的时候可能要拖一拖了。” 端木晋旸这才听说殷家老三死了,就在昨天晚上,死在了花园里,都没有人发现,第二天早上佣人打扫花园的时候才发现的,尸体都已经凉了。 端木晋旸到不介意拖一拖,而且为了表达歉意,殷成策的态度很好,这对谈合同也非常有力。 殷成策和殷以平代表了殷家珠宝的最高水平,殷成策愿意和端木晋旸谈生意,端木晋旸自然没什么意见。 殷成策很快就走了,端木晋旸起了一大早,结果没什么事情可做,干脆重新躺回床上,伸手搂住张九。 张九一看时间,九点多一点儿,把眼睛睁开一条小缝儿,含糊的说:“唔?你怎么还不起床,一会儿不是要去谈生意吗?” 端木晋旸亲了亲张九的额头,说:“陪你再睡会儿,殷家老三死了,生意现在谈不成了。” 张九“嗯”了一声,好像听见了,然后用脸蹭了蹭枕头继续睡觉,过了两分钟,才猛地一抬头,差点磕到了端木晋旸的下巴,震惊的说:“什么!?又死人了?!” 端木晋旸点头说:“殷成策说是昨天晚上的事儿,殷家老三死在了花园里。” 张九抓了抓头发,说:“这殷家太邪性了好吗,一天死两个人。” 何止是张九觉得殷家邪性,宾客也都是这么觉得的,一大早起床,就听说殷家又死人了,一个个都人心惶惶的。 有人请宾客们都到殷家的大厅去,说是例行公事询问一下昨天晚上各位都在哪里。 昨天晚上大家都在房间里睡觉,虽然大多没有证人,但是也大多没有什么嫌疑,不过有嫌疑的人倒是有一个。 那就是绍仇…… 有佣人说昨天晚上在花园附近,看到了绍先生,绍先生是一个人,不知道在找什么,后来佣人主动上前问绍先生需要什么,绍先生说他饿了,想要一些吃的。 不过后来佣人把食物送过去的时候,邵先生并不在房间里。 绍仇当时的确是出去寻找吃的,但是大晚上的去找吃的,这个说法实在太牵强了。 殷家的人都不认识绍仇,殷成策的父亲殷家老大病倒了,早上就没有露面,殷家老二殷佳蓉就成了最大的,冷笑了一声,说:“大晚上的去找吃的,我看昨天你在宴会上吃的最多,别人都害怕的吃不下,你却吃的这么多,大晚上还肚子饿?” 绍仇一副懒洋洋的样子,他有些睡不醒,所有人都把目光注视在绍仇身上,然而他一点儿也没有把自己当做焦点的感觉。 绍仇的发绳“嗖……”一下滑了下来,他就挑着自己的头发来回玩,殷佳蓉瞪着绍仇说:“我和你说话呢!你凭什么不理我?!” 绍仇挑了挑嘴角,说:“大晚上为什么就不能肚子饿了?我又不用像阿姨您一样减肥。再说了,我没做亏心事,为什么要害怕?” 殷佳蓉被气得都要翻白眼了,她的确有四十好几了,但是保养的非常好,没人敢对殷佳蓉说她老,更别说当着这么多人面叫她阿姨给她难看了。 殷佳蓉气的指着绍仇,说:“他肯定是凶手,大晚上出去溜达,绝对是凶手!” 绍仇挑起嘴角笑了笑,说:“大晚上出门就是凶手了,你昨天晚上和一个男人在花园里幽会,那也是凶手了?” 殷佳蓉的脸色瞬间惨白起来,尖叫着说:“你说什么?!我昨天一直在房间里睡觉,我的佣人都可以证明!我怎么可能做那种事情,你不要血口喷人!我看你就是凶手!而且你是什么东西,我殷家的吊唁会你竟然不请自来?!” 端木晋旸的脸色非常难看,毕竟绍仇是他带来的,端木晋旸突然冷笑了一声,说:“殷小姐,那真是不好意思,绍仇是我弟弟,给殷家惹麻烦了真是对不起了。” 殷佳蓉一听,瞬间脸色更加苍白了,张九默默的给端木先生点了个赞,虽然端木晋旸平时不怎么说话,对绍仇也很头疼,但是关键时刻还是相当护犊子的。 这个时候殷成策从外面走进来,说:“不好意思,昨天晚上绍先生跟我在一起,绍先生身体不舒服,后来是我送他回房间的。” 殷佳蓉瞪着眼睛,没想到殷成策这个小辈竟然也来捣乱,殷佳蓉冷哼了一声,大步走出了大厅。 绍仇捂着嘴巴打了一个哈欠,懒洋洋的趴在桌子上就准备睡觉。 众人都等着看热闹,结果热闹没看到,殷佳蓉被气走了,大家都例行公事的说了一下昨天晚上的事情,无非都是在睡觉。 张九无奈的看向绍仇,绍仇说:“真的,我真的看到那个殷佳蓉了,和一个男人在花园里,不过我没看见那个男人是谁。” 张九说:“算了,反正是殷家的事情,咱们还是别管了,我觉得殷家的事情还挺复杂。” 死了一个张天师,还有殷家老三,都是和家产有关系的人,张天师搞了个神神鬼鬼的降灵仪式,结果还没降完就死了,最终也没说出来殷家到底谁继承,然后老三又死了,这方面已经非常明确了,看来是冲着遗产来的,也不知道到底凶手会是谁。 张九他们暂时还不能离开殷家,但是又没什么事情可做,殷家恐怕宾客们会有意见,毕竟来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所以专门准备了一个赔罪的晚宴,然后还对这些宾客开放了殷家的珠宝楼。 殷家别墅的最里面,有一个珠宝楼,珠宝楼陈列的全是殷老爷子收藏的各种宝贝,还有一个展馆,专门是殷老爷子的得意之作,设计出来合心意的,舍不得卖掉的全都留在这座珠宝楼里,当然安保也是非常高端的,珠宝楼在这里坐落了二十多年,还没有失窃过。 张九对别人家的珠宝没什么兴趣,因为再闪也不是自己的,但是因为实在太无聊了,就跟着端木晋旸去“见见世面”,绍仇也跟着他们,张九出门之前已经和绍仇约法三章了。 张九想了想,又加上一句,“不要随便亲别人,尤其是男人!” 绍仇笑了笑,说:“我只是在吸阴气。” 张九说:“别人不知道你在干什么啊,你那动作太暧昧了。” 绍仇说:“是你的思想龌蹉。” 张九:“……” 三个人来到了珠宝楼,里面非常安静,安保做的非常严密,很多保镖站在门口,殷成策和殷以平都是殷老爷子的入室弟子,对这里并不陌生,他们也有很多作品都陈列在这座珠宝楼里,而殷家老六殷长镜就是来错热闹的,顺便泡妞。 殷长镜一身西装,看起来英俊潇洒,不过像一个花花公子一样,不停得和漂亮女人搭讪,别人都不愿意搭理他,殷长镜却百折不挠。 众人从一楼走上去,二楼开始就是展台了,各种个头硕大的宝石,一个个闪闪放光,在强烈的灯光下,整个珠宝楼都熠熠生辉,张九看的眼睛发直。 越往上楼层越高,陈列的珠宝约名贵,一共六层,第六层是不对外人开放的,六层是殷老爷子的私人工作室,平时只有在殷老爷子的允许下,殷成策和殷以平才能进去,其他殷家的儿子根本没进去过。 众人最多能上到五层,第五层陈列的已经是稀世珍宝,绝对是殷家的镇宅宝贝,其中有一株翡翠雕刻出来的竹子,翡翠的竹节寓意很好,所以这种竹节市面上很常见,然而殷家的这个宝贝却不一样。 这是殷老爷子亲手雕刻的,一株比张九还高的珠子,仿佛像真的一样,这么大一块翡翠原料就相当难找,尤其还是这么润的颜色,难免有一些杂质,但是杂质都巧妙的被修饰过了,变成竹子本身的纹路,简直就是栩栩如生。 很多人围着那棵竹子看了半天,张九觉得殷老爷子也太缺德了,这棵竹子自己要仰着头看,而端木晋旸则是低着头看,实在太伤自尊心。 张九和绍仇站在旁边看竹子,端木晋旸实在太忙了,很快就被人围住了,很多人过来攀谈,张九只好带着绍仇到旁边去,两个人继续围观那些闪闪发光的珠宝。 两个人正在看,突然听到后面有人说话,笑眯眯的说:“喜欢这些吗,你要是喜欢的话,我可以送你一个。” 张九回头一看,原来是那个花花公子,殷家老六殷长镜,殷长镜打扮的很英俊,嘴角痞痞的挑着,经过一晚上,他的眼睛已经不肿了,笑眯眯的盯着绍仇上下打量。 绍仇也笑了一下,说:“当然喜欢,不过我想要这么大的。” 他说着,指了指张九手上的婚戒,殷长镜本身还想装阔佬,结果侧头一看,顿时噎了一下,干笑了一声,硬着头皮说:“这有什么的,这大小,也就五六克拉吧,并没什么,我……” 他说着,向后靠了靠,拉了拉自己的西服,想让自己显得更有底气一些,结果却靠到了什么黏糊糊的东西。 他身后就是那个绿色竹子的展柜,展柜是细长型的,殷长镜往上一靠,顿时觉得后背湿了一片,似乎有水染湿了自己的西服。 张九和绍仇两个人都注目着殷长镜,然后猛地睁大了眼睛,殷长镜也感觉不对劲,快速的回头,就看见那个细长型的展柜突然开始流血了…… 真的是流血,透明的玻璃展柜从最顶端开始流血,鲜血仿佛泼水一样快速的冲下来,一瞬间流了很多,不只是展柜,就连里面绿色的竹子也开始流血,绿色的竹子瞬间变成了红色,仿佛是被人泼了油漆一样。 只是几秒的时间,绿色的竹子完全变成了红色,玻璃展柜一下被血浆从头浇到尾,众人甚至已经看不见展柜里面的竹子了。 不只是殷长镜,张九也吓了一跳,一股浓重的阴气和怨气扑面而来,“呼——”的一声,一股阴风席卷而来。 张九猛地伸手遮住眼睛,同时拉住绍仇往后退,就听到“嗬——”的一声,殷长镜猛地大喊了一声,“嘭!”一下摔倒在地上,与此同时就听到“啊啊啊啊啊!!!”的尖叫声,离得近一些的女宾突然叫了起来。 张九就看到那个还在流血的玻璃展柜上,一瞬间,猛地出现了一张人脸,就仿佛是一张人脸一下贴在了还在流血的展柜上,印出了一个痕迹。 那是一张苍老的脸,密布着皱纹的男人脸…… 这一瞬间发生的事情实在太过匪夷所思,何止是女宾,旁边的人全都被吓坏了,殷长镜跌倒在地上,已经被吓得愣住了。 场景一下骚乱起来,就在这个时候,就听到“滴——滴——滴——”的声音,非常微弱,张九低头一看,展柜的最下面,被血染红的地方有个黑色的东西正在闪光,一闪一闪的。 流血的玻璃展柜上,还印着那张老人的脸,同时旁边突然出现几个数字,仿佛是用手指在血上划开的数字。 四…… 三…… 二…… 倒计时! 那张突然出现的血脸并不是要攻击他们,相反的是,竟然在提醒他们。 张九脑袋一木,大喊了一声:“趴下!” 殷长镜离得展柜最近,他根本没有反应过来,“啪嚓!!!!”一瞬间,一声巨大的爆炸声,将展柜一下炸裂了,巨大的玻璃碎片冲击而来。 殷长镜根本没有反应,这个时候一个黑影猛地从侧面一下冲过来,“嘭!!”一声,殷以平一把抱住殷长镜,直接将殷长镜扑倒在地上,两个人猛地摔出去。 发生爆炸的一霎那,张九猛地一抬手,一道结界快速升起,一下拦住那些冲击而来的玻璃碎片。 “嘭——!!” “啊啊啊啊!!” 随着爆炸声,还有尖叫声,场景彻底混乱不堪,端木晋旸不顾人群往里冲进去,一眼就看到了张九,张九拉着绍仇正往外跑。 张九的脸上被玻璃刮了一个小口子,流血不是很厉害,绍仇的手臂上有一条血痕,拉的很长,但是也不厉害,后面殷长镜半扶半抱着殷以平也跑出来。 端木晋旸冲过去,说:“小九,受伤了吗?” 张九赶紧摇了摇头,说:“我没事。” 刚才一霎那,张九猛地升起结界,只是有少数的玻璃碎片便成了漏网之鱼冲进了结界中,大量的碎片被挡在结界外面,然而殷以平突然冲出来将殷长镜护在怀里,虽然没有受外伤,但是爆炸的巨大冲击力震到了殷以平的脑袋,殷以平的意识有些模糊,看起来有些脑震荡。 殷长镜扶着殷以平,吓得脸上都没有那种纨绔的表情了,满脸的着急,说:“你别吓唬我啊!” 殷以平本身就晕,被他一晃更是晕,突然将人狠狠搂在怀里,眯起眼睛,那眼神吓了殷长镜一跳,殷以平淡淡的说:“别晃了,还死不了。” 珠宝楼里的人,因为爆炸都惊慌的冲出大楼,殷成策本身在和端木晋旸说话,没想到突然发生了爆炸,那里面那么多珍宝,不知道被炸毁了多少。 殷成策赶过来,立刻打电话给医生,让安保把应急的担架全都抬过来,把伤员抬走。 殷以平炸的脑震荡,恶心想吐,最后还是被安保给抬走了,殷长镜急的团团转,追着医生就跑了。 绍仇捂着自己手臂,稍微有点流血,看着有点狰狞,不过伤口并不大,殷成策用纱布给他捂住伤口,说:“绍先生,让医生给您清理一下伤口吧。” 他的话刚说完,绍仇还没有任何反应,结果那身材纤瘦的人突然身体一晃,竟然双眼一闭,猛地一下就歪了下来。 殷成策吓了一跳,一把接住倒下来的绍仇,还以为他受了重伤,张九也吓了一跳,摸了摸他的脉搏,无奈的说:“没关系,他是睡着了……” 殷成策这才狠狠松一口气。 张九站起来,擦了一下脸上的血口子,端木晋旸拨开他的手,说:“不要蹭,一会儿感染了。” 虽然没有其他受重伤的人,但是因为拥挤摔伤踩伤的人也很多,殷家的医护根本忙不过来,端木晋旸亲自把医药箱里的药水直接拿出来,用棉签沾了给张九轻轻的涂上。 张九仰着脸,乖乖的让端木晋旸给他擦伤口,轻声说:“我觉得殷家真是越来越邪乎了,不只是死人,而且又是爆炸又是闹鬼……” 而且那个突然出现的血脸,竟然不是袭击他们的,而是提醒他们展柜上装了炸弹。进珠宝楼的人那么多,何止是宾客,还有殷家的人,殷成策、殷以平和殷长镜三个人都在珠宝楼里,如果不是因为张九当时受到提醒,快速的升起结界,那么现在的后果已经不堪设想了…… 第187章 降灵6 殷家的珠宝楼爆炸了,这可是天大的新闻,很快殷家就被记者包围了,外面围的水泄不通,但是根本没人去招待这些记者,毕竟殷家这么多人都受伤了,其中有很多宾客,一个都得罪不起,更别说现在殷家还没有家主,万一有人伸手捣乱,殷家还不垮台了? 殷家的人都忙来忙去的,殷家老大一病不起,殷成策忙得不可开交,又要照顾父亲,又要处理殷家的事情。 其实殷家老大想要降灵,完全是为了自己的儿子,毕竟殷家的大孙子殷成策非常成才,可以说老爷子最喜欢的,除了他的干儿子殷以平,就是这个殷成策了。 殷以平虽然不是老爷子的亲儿子,但是他的天分实在非常高,再加上殷以平稳重,老爷子非常器重他,但是说到底,殷以平虽然姓殷,但并非是老爷子亲生的儿子,一点儿血脉也没有。 除了殷以平,殷成策就是最优秀的,而且殷家的大小事情,自从殷成策回国之后,很多都是由殷成策接手管理的。 所以殷家的人都觉得,如果老爷子立了遗嘱,十有八九会把家产传给殷成策这个大孙子。 殷成策忙的不可开交,殷家的老大下不了床,殷家老二殷佳蓉跑过来转了一圈,看到殷成策殷以平还有殷长镜受伤,脸上还挺高兴的,完全没有一点儿做姐姐或者做姑姑的感觉,很快就悠哉的走了。 殷家的老四老五也来转了一圈,假惺惺的宽慰了几句,然后什么也没管,也走了。 殷以平是脑震荡,而且并不是轻微的,殷长镜让他卧床休养,正在照顾殷以平,所有的事情就全都落在了殷成策的肩膀上,就更是忙的不行。 张九他们处理了伤口,众人就打算回别墅去休息了,很多人嚷嚷着要离开殷家,否则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被杀。 张九倒是觉得殷家越来越神秘了,他很想知道那张突然出现的血脸是谁,竟然是在提醒他们有炸弹。 不过张九不认识那张血脸,距离最近的也就是自己、绍仇和殷长镜了,殷长镜现在在医护楼,总不能去打扰殷长镜。 众人先回了别墅楼,没想到只是想看看珠宝而已,结果变成了这样,张九咂嘴说:“那都珠宝楼我看炸了三分之一,尤其炸弹装在六层,估计六层都给炸漏了,这下可惨了,殷家要损失多少钱?” 端木晋旸笑了一声,说:“损失钱还是好的,这么多客人都受伤了,肯定要向殷家讨个明白。” 张九的脸上有一个小花猫一样的“胡子”,血已经止住了,但是上面还有一条红色的血痕,端木晋旸压过来,掰住他的脸,亲吻着那条血痕。 张九侧头去躲,说:“上面有药水,你吃药水小心中毒啊。” 端木晋旸笑了一声,说:“没关系。” 他说着,猛地一压,将张九压在床上,说:“反正咱们现在一时半会儿走不了,也没什么其他事儿,小九来和我做点有意思的事情?” 张九想要从他手臂下面钻出去,不过端木晋旸一把就搂住了他,张九说:“这是人家殷家,不太好吧?” 端木晋旸没说话,只是拉住张九的手,往自己下面拉,张九全身一阵僵硬,说:“你……你真是随时发情!” 端木晋旸说:“我刚才受到了惊吓,需要小九来安慰。” 张九一阵白眼,说:“你受到了什么惊吓?我才受到了惊吓好吗,炸弹就在我面前啊。” 端木晋旸挑眉说:“哦?是吗,那太好了,我就来用自己的身体安慰小九吧。” 张九:“……” 张九瞬间老脸一红,端木晋旸说话真不害臊,脸皮比城墙拐弯还要厚,张九觉得绝对不能用自己的脸皮贸然跟他比拼,否则会受重伤! 张九嗓子里哼了一声,被端木晋旸摸得相当舒服,倒在床上身上顿时就没有力气了,他刚才猛地下了一个巨大的结界拦住爆炸,突然的行为让肉身有点受损,这个时候端木晋旸的阳气让张九觉得非常舒服,仿佛游走在他身体里的每一个位置,爽的张九直发抖。 张九忍不住伸手从端木晋旸的衣服里钻进去,抚摸着端木晋旸的胸肌和腹肌,其实端木晋旸的腰腹一带,还有人鱼线附近非常敏感,端木晋旸的敏感带也很明显,每次张九也用手指轻轻抚摸这些地方的时候,端木晋旸身上的肌肉就会绷紧,轻轻的抽动,那种反应让张九觉得好玩极了。 张九用手指顺着端木晋旸的肌肉线慢慢的摩挲着,端木晋旸突然发出“嗬”一声低吼,猛地一把抓住张九的手,说:“小九,好玩吗?” 张九感觉到端木晋旸危险的气息,缩了缩脖子,说:“凭什么你摸我,不让我摸你,我就摸你!” 端木晋旸挑了挑眉,说:“小九的底气越来越足了,希望你一会儿也这样。” 他说着,张九“妈呀”了一声,说:“别撕我衣服,轻点儿。” 端木晋旸将张九按在床上,轻轻的咬着他的脖子,抽掉张九的皮带,猛地扒下他的裤子,张九被他这粗暴的行为吓得了一跳,端木晋旸的眼睛已经变成了银白色,呼吸非常粗重,那种热乎乎的气息似乎感染了张九,张九的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伸手搂住端木晋旸的脖子。 端木晋旸轻笑了一声,沙哑的说:“想要了吗,小九?” 张九气的咬住端木晋旸的肩膀狠狠磨牙,端木晋旸不觉得疼,反而反复的问着张九,张九老脸通红,但是端木晋旸就是吊他胃口,张九只能轻轻“嗯”了一声。 端木晋旸奖励的亲着他的嘴唇,说:“腰挺起来一点,真乖。” 张九死死抓住端木晋旸的肩膀,感觉到一股滚烫的火热,几乎已经要贯穿了张九,就在这个时候,突听“叩叩叩”几声,竟然有人敲门! 张九“嗬……”的吓了一跳,猛地瘫在床上,伸手去推端木晋旸,端木晋旸被人打扰了好事,脸色简直差得不行,伸手拽过被子给张九盖上,然后快速的把自己的衣服穿上。 张九羞耻的简直想跳楼,也不知道是谁来了,张九躲在被子里,说:“快去开门。” 端木晋旸无奈的走过去,把门打开一个缝隙,说:“找谁?” 门一打开,外面的人并不是绍仇,也不是常客殷成策,而是非常不熟的殷家老六殷长镜。 殷长镜皱着眉,似乎在想事情,看到端木晋旸猛地吓了一跳,然后退后了一步,看了看门牌号,这个门牌号的确是张九的没错,宾客入住都有登记,殷长镜是看了登记才来的。 殷长镜愣了两秒,直到端木晋旸说找谁才猛地回神,说:“您好端木先生,我找张九。” 端木晋旸并没有把门打开,而是站在门边上,一看就不想让殷长镜进去,淡淡的说:“等一会儿。” 他说着,“嘭!”一声把门关上了。 殷长镜摸了摸自己的脸,自己的异性缘很好,长相也不赖,虽然殷长镜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同性缘,但是起码不会面目可憎吧,为什么端木先生看到自己竟然是这样一副可怕的表情。 殷长镜胡想了一下,似乎自己也没有做过什么得罪端木先生的事情,实在不知道到底怎么了。 其实殷长镜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得罪了端木晋旸,毕竟他打扰了端木晋旸的好事儿。 张九狐疑的看着端木晋旸,说:“谁啊?绍仇吗?” 端木晋旸走进来,把地上的衣服和皮带捡起来,给张九穿衣服,说:“是殷家的老六。” 张九想了半天,殷家的老六,那应该就是爆炸的时候,离得玻璃展柜最近的那个,也就是之前在厕所哭的眼睛都肿了的那个。 殷家人太多了,张九有点对不上号,不过这么一想也就对上了。 张九说:“他来干什么?” 端木晋旸说:“不知道。” 端木晋旸给张九穿好了衣服,还在他颈侧狠狠的吻咬了一下,又是咬,又是啜,又是吻的,张九瞬间软的不成样子,恨不得狠狠抱住端木晋旸的脖子,但是现在不是时候,张九顿时出了一身的汗,捂住自己的脖子,恶狠狠的瞪着端木晋旸。 端木晋旸则是笑眯眯的说:“见别的男人之前,先给你盖个戳。” 张九:“……”端木先生的做法实在太幼稚了! 张九收拾好了,端木晋旸才去把门打开,外面的殷长镜已经站的腿都软了,如果不是刚才端木晋旸说了一声“等一会儿”,殷长镜都会以为张九不愿意见自己。 十五分钟之后,门才被打开,端木晋旸拉开门,然后转身走进去,殷长镜赶紧也跟着走进去,果然在里面看到了张九。 张九坐在沙发上,殷长镜其实是个心思很细腻的人,他一眼就看见了张九左手无名指上的钻戒,当然还有脖子上新鲜的吻痕,还泛着红晕。 殷长镜顿时就明白了,为什么登记张九入住的房间里面住着端木先生,原来端木晋旸和张九竟然是这样的关系。 殷长镜看着那个钻戒,眼神里竟然有些羡慕,当然不是羡慕钻戒的个头大,而是羡慕这种明晃晃的“炫耀”。 张九请殷长镜坐下来,说:“殷先生,您找我有事儿吗?” 端木晋旸也坐下来,就坐在张九旁边,顺手搂住张九的腰,张九气的要死,端木晋旸虽然冷着一张脸,好像多面瘫似的,但是其实内心无比闷骚,他是想让所有人都知道张九归他所有,恨不得天天炫耀。 殷长镜当然明白,他也没什么非分之想,毕竟殷长镜喜欢那种长相精致的,张九的长相只是清秀,不符合殷长镜的口味。 殷长镜说:“其实我是有一个委托,想要委托给张先生,我听说张先生是天师,而且就职在端木先生的公司,是端木集团最年轻的风水师,所以想要请你帮个忙,当然会有酬劳。” 张九诧异的说:“帮什么忙?” 殷长镜抬起头来,看着张九,说:“那张血脸,之前在珠宝楼里,张先生也看到了吧?贴在展柜上的那张血脸。” 张九点了点头,回想了一下,是一张苍老的血脸,甚至能看到脸上的皱纹,猛地一下贴在展柜玻璃上,当时那种冲击力是在太大了,吓得众人差点晕过去。 殷长镜攥着自己的手,反复揉搓着自己的手,说:“那张脸,是我父亲的。” 张九一听,更加诧异,殷长镜立刻说:“真的和我父亲长得一模一样,我当时离的很近,我看的非常清楚,虽然突然出现一张血脸很可怕,但是我父亲的样子我还是很清楚的,那真的是我父亲的模样,我觉得这件事情肯定有蹊跷,我父亲可能根本不是寿终正寝,否则为什么会这样出现?” 张九回忆了一下,殷长镜说那张脸是殷家老爷子殷隆的脸,那么血脸在玻璃展柜上写出倒计时,提醒他们,似乎也变得合情合理起来,殷老爷子说不定是在保护他的儿子和孙子。 张九狐疑的说:“殷老先生是怎么去世的,殷先生能说一说吗?” 殷长镜伸手揉着自己的脸,似乎特别的痛苦,说:“具体的……具体的我不知道,那天我三哥说公司有个应酬,非要让我去参加,我平时根本不管公司的事情,你们可能也听说了,我口碑根本不怎么好,但是那天非要拉着我去,而且地点是在酒吧,我就跟着他们去了,当时我喝醉了,晚上就在酒吧过的夜……” 后来殷长镜第二天醒了之后,发现殷家老三已经不见了,酒吧的经理告诉殷长镜,殷先生已经回去了,似乎家里出了些事情。 殷长镜不知道是什么事情,等他赶到家里的时候,家里根本没人,所有的人全都不在家,佣人告诉殷长镜,老爷身体突然不好,昨天晚上连夜送到医院去了,少爷小姐都在医院,一晚上没回来。 等殷长镜急匆匆的赶到医院的时候,身上还带着一股酒味,他并没有见到自己父亲,殷以平狠狠打了他一个耳光,当时殷长镜都懵了,平时殷以平虽然很冷漠,但是从来不会跟别人有争执,作为一个不是殷家血脉的养子,殷以平更加不会跟别人动手。 殷以平告诉他,父亲今天早上去世了,而殷长镜那时候还在酒吧醉生梦死,殷以平给他打了无数的电话,从昨天晚上殷老爷子入院开始就打电话,但是殷长镜一个也没有接。 当时殷长镜后悔死了,他连父亲最后一眼都没看见,殷以平打他根本不冤枉,殷长镜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么心情,从那天开始,殷长镜更加消沉了。 后来殷以平和他道了歉,说不应该打他,但是殷长镜反而觉得他打的对,反而是太轻了,可是再怎么样,父亲也活不过来了,他还是见不到父亲最后一面。 殷长镜的表情看起来很痛苦,他的眼圈红了,抓了抓自己的头发,说:“可是我们家老爷子身体一直非常好,他之所以没有立遗嘱,肯定是都没想过自己突然就不行了,老爷子每天早上起来还去晨跑锻炼,比我的体质都好,我觉得这事儿不可能……” 但是殷长镜那时候都沉浸在痛苦中,殷以平虽然动手打了他,但是后来还会安慰他,毕竟殷老爷子的死不是殷长镜的错,只是殷长镜没来得及看最后一眼老人家。 但是其他几个兄弟不同,从老大开始,就以兄长的身份数落殷长镜,殷家老大是那种没什么能耐,但是长辈风十足的人,还算是善意的,殷家老二开始就奚落殷长镜,而殷家老三矢口否认自己拉着殷长镜去酒吧,还说自己怎么就见到了老爷子最后一面。 其他几个兄弟是唯恐天下不乱的,殷长镜那个时候实在痛苦极了,根本来不及去想别的。 然而现在想一想,殷长镜觉得很不对劲,老爷子身体那么好,为什么突然就脑出血病逝了? 殷长镜说:“而且如果真的年纪太大,抢救不过来,那么为什么会出现一张血脸?我虽然不懂这些鬼怪风水,但是我也能看得出来,这绝对不正常,张先生,我想拜托你帮我查查这件事情,如果我父亲真是冤死的,做儿子的不能坐视不理。” 张九看得出来,殷长镜虽然不怎么表达,但是他总是在没人的地方偷偷的哭,对殷老爷子的感情也非常深。 张九想要安慰一下殷长镜,拍一拍殷长镜的肩膀,不过端木晋旸面色不善,他就没伸手,只是咳嗽了一声,说:“殷先生您先别难过,这件事情既然你拜托了我,那我就准备开始着手查了。” 殷长镜惊喜的抬起头来,眼圈还红彤彤的,说:“真的?张先生您肯帮忙了?实在太好了。” 张九说:“一会儿我会去珠宝楼再看一眼。” 殷长镜说:“好,张先生什么时候去看,可以给我打电话,我带着你去看,这样别人不会拦着。” 张九点了点头,说:“殷先生先去……洗把脸吧。” 殷长镜这个时候才有些尴尬,赶紧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然后就跑出张九的房间了。 殷长镜一出门,就看到一个人抱臂靠着楼道的墙站着,那人还穿着一身病号服,头上包扎了纱布,竟然是脑震荡的殷以平。 殷长镜惊讶的说:“你怎么不躺床上休息,跑到这里来干什么?” 殷以平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殷长镜,抬起手来,轻轻抚摸着他的眼睛,说:“又哭了?” 第188章 降灵7 殷长镜侧了一下头,撇开他的手,说:“滚滚滚,谁哭了?!” 殷以平没说话,只是嘴角挑了挑,看的殷长镜后背麻嗖嗖的,殷以平才终于说话了,他松开环臂的手,掌心向上摊开,说:“要抱抱吗?” 殷长镜都被他气笑了,殷以平那个面瘫脸,竟然说这种话,实在太违和了,殷长镜刚要骂他,殷以平就伸手过来,把他搂在了怀里,轻轻拍着殷长镜的后背和肩膀。 殷长镜也不知道怎么了,突然眼睛一酸,把脸埋在殷以平的肩窝上,轻轻的抽着气。 殷以平轻轻的拍着他的后背,说:“没事了。” 他说着,慢慢托起殷长镜的脸,殷长镜眯着眼睛,眼睛上红彤彤的,有那么一些委屈,卸去了平日里纨绔的伪装,看起来有点无助。 殷以平的心脏似乎被猛地一击,他的表情很严肃,动作非常缓慢,慢慢的低下头,吻在了殷长镜的嘴角边上。 殷长镜“嗬——”的一声抽了一口气,吓了一跳,猛地推了一把殷以平,殷以平没有防备,再加上脑震荡,身体猛地往后一斜,“嘭!”的一声撞到了墙面。 殷长镜一阵紧张,伸手去扶他,但是手伸到一半又猛地停住了,眼睛红彤彤的像小兔子,脸颊也红彤彤的,嘴唇感觉要烧起来了,抿了抿嘴唇,似乎受了惊吓,最后还是把手缩回来,然后调头就跑了,跑到一半的时候“嘭!”一声,差点摔在楼道里。 殷以平从后面慢慢走过去,殷长镜在按电梯,三层的别墅电梯停在一楼就是不上来,殷长镜眼看着殷以平走了过来,连忙要钻进楼梯间里。 殷以平一把抓住他的手,将人从楼梯间里拽出来,别看他受伤了,但是因为身材高大,力气十足,拽着殷长镜就跟拽一个小鸡仔一样简单。 殷长镜毫无底气,说:“放……放放放开我!” 殷以平态度很平静,仿佛刚才做的并不是什么惊世骇俗的事情,挑眉说:“我昨天还看见你在洗手间里吻绍先生。” 殷长镜立刻否认,说:“没有!没亲上!你看错了!” 殷以平说:“那也是想吻……我不行吗?” 他说着,转过头来,淡定的看着殷长镜,殷长镜心慌的要命,不知道为什么,心脏要跳出来了,感觉像是要裂开了一样,殷长镜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 殷长镜见电梯上来了,想要摆脱殷以平的手,使劲挣扎了一下,但是殷以平身上都是怪力,根本挣扎不开。 电梯门“叮——”的一声打开了,结果刚才他们讨论的绯闻对象绍仇竟然从电梯里走上来,怀里抱着而一个大塑料袋,里面装的满满的都是食物,一边走还一边吃,看到他们好像没什么印象,直接走过去了。 殷长镜差点吓死,因为殷以平的眼神很不对劲,仿佛风雨欲来的阴沉一样。 殷以平拽着殷长镜进了电梯,殷长镜躲在角落里,殷以平走过来,殷长镜刚想要跑,殷以平抬手指了指电梯里的监控,说:“看到那里了吗?你要是躲我,我就对你做更过分的事情。” 殷以平这是威胁,赤裸裸的威胁! 不过殷长镜第一个反应是想问,更过分的事情是什么,他的后脖子突然升起一股麻嗖嗖的感觉,嗓子里咕嘟了一声,腿有点软。 殷以平看见他木呆呆的反应,突然笑了一声,说:“原来你想让我做点其他事情?” 殷长镜立刻炸毛的说:“滚!滚滚滚!你这个……这个败类!流氓!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这么衣冠败类!” 殷以平抬起手来,轻轻抚摸着殷长镜的脸颊,说:“以前我一直在忍耐,但是现在我不想忍耐了。” 张九等殷长镜走了,本身想要推门出去的,结果发现门外有点声音,张九从门上的猫眼往外看,就看到了殷以平正在亲吻殷长镜。 张九:“……” 那两个人亲亲竟然堵在别人家门口,张九这下都不好出门了,幸亏那两人走得很快。 张九打算先去殷家转一圈,看看殷家里面有没有不同寻常的阴气,然后再找殷长镜一起去珠宝楼看看血脸出现的现场。 张九和端木晋旸出门的时候,正好遇到了回来的绍仇,绍仇把殷家当成了购物超市,弄了一堆零食回来,装在塑料袋里,抱在怀里正在吃。 绍仇正要进门,看见他们,说:“你们去哪里?” 张九说:“随便走走。” 绍仇也想出去走走,毕竟在这里很无聊,他每天的生活就是睡觉,吃饭,然而偶尔晕倒,虽然他晕倒的次数已经不少了,但是绍仇觉得那还是偶尔。 张九也不放心绍仇一个人在房间,指不定他睡着睡着就晕倒了,别人都不知道,万一再出事情就惨了。 于是三个人下了楼,准备在殷家里随便转一圈,他们到花园附近的时候,就看见殷成策站在一个路灯旁边,也不知道在干什么,似乎有些不舒服,正揉着自己的额头,看起来很烦躁的样子。 众人走过去,殷成策立刻就发现了,收拢了那种烦躁的气息,又恢复了平静,整个人又变出了那种绅士温和的表象。 殷成策微笑地说:“三位去哪里?有我可以帮忙的吗?” 张九说:“只是随便走走。” 殷成策笑着说:“我也是出来透口气。” 殷成策的脸色很阴沉,不知道什么原因,或许是因为殷家出事太多了,让他有些疲惫,不在状态,殷成策身上那种淡淡的阴气更加浓郁了,飘散出来。 绍仇抱着他那一兜子零食,突然觉得零食都索然无味了,目光灼灼的盯着殷成策,殷成策起初没发现,不过后来就发现了,看向绍仇。 绍仇的眼神却毫无避讳,甚至轻轻舔了舔嘴角,殷成策并没有什么特殊的表情,只是冲他微笑的点了点头,似乎在打招呼一样。 张九把殷长镜的委托和殷成策说了一遍,殷成策没想到小叔竟然会去找张九委托,不过也没有阻止,说:“祖父去世的时候,我也在医院,的确非常突然,晚上送到医院,凌晨就不行了,刚开始还能叫人去说话,但是只叫了姑姑和三叔,其他的人都没来得及见面,就去世了。” 张九惊讶的说:“等等,没叫你父亲吗?” 殷成策露出一丝笑容,不过笑容有点干有点苦,说:“没有,毕竟家父的性格……你们可能也发现了,家父虽然是家里的长子,但是没什么成就,公司的事情也不会去管。” 殷成策说的很委婉,其实他老爹就是一个啃老族,除了是长子,什么都不是,现在手底下一个殷家的公司也没有,老爷子活着的时候,全靠老爷子给钱花,现在老爷子不在了,只能靠自己儿子给钱花。 所以殷家老大才想到降灵的方法,他觉得自己爹肯定会把产业传给自己儿子,到时候自己就又有钱花了。 殷家老大对殷成策很有信心,毕竟殷老爷子只有两个入室弟子,绝对会传给亲孙子。 然而没想到却出了事情,一切都变成了水漂,而且还闹出了人命。 张九觉得有些奇怪,说:“那这样算也不对啊,如果是从辈分算,肯定要先见老大,然后依次往下见,如果从喜爱程度来看,殷老爷子也会先叫入室弟子来说话吧?” 他这样一说,殷成策突然有些恍然,这一点他根本没多想,毕竟他知道自己父亲的秉性,什么能耐没有,遇到事情还慌,殷家人没一个病倒的,但是殷家老大就病倒了,甚至吓得失禁,还在床上卧床呢。 殷成策觉得爷爷没有见自己,可能是因为辈分的缘故,毕竟姑姑和叔叔都在他前面,然而张九这么一说,殷成策突然有点明白,按照辈分不对,按照喜爱程度也不对。 张九说:“当时殷老爷子不行的时候,是谁来叫人进病房的?” 殷成策回忆了一下,有点混乱,说:“记不太清楚了……应该是……医生,好像是主治医生。” 张九一时间没有说话,端木晋旸说:“你怀疑医生有问题?” 殷成策这样一听,说:“我去一趟医院。” 他说着,匆匆就要走,张九和端木晋旸立刻赶上来,绍仇也追在后面,说:“等我,我也去。” 四个人坐上车,殷成策亲自开车,往医院赶过去,殷家虽然有自己的私人医生和医护楼,但是因为老爷子的病很重,所以还是转送了医院。 殷成策回忆了一下当时的情况,那时候殷成策刚回国不久,还在熟悉公司的业务,一般都在公司留到很晚,突然接到父亲的电话,说是爷爷不行了,让他赶紧去医院。 殷成策赶到的时候,父亲跟他说,老爷子不知道怎么,突然就不行了,摔倒在了房间里,还是殷成策的姑姑上去叫老爷子吃饭,叫了半天没反应,才发现老爷子摔倒在地上,叫了医生,结果是脑出血,严重的中风。 老爷子当时都说不出话来了,丧失了语言能力,意识也很混乱,送到医院就急救去了。 殷成策虽然赶来了,但是他根本没见过老爷子,老爷子甚至没有任何遗嘱,就已经去世了,医生说老爷子年纪太大,抢救不过来。 众人赶到医院,联系了院方,但是院方说当时老爷子的主治医生已经辞职了,说是要出国。 端木晋旸拿到了医生的名字,然后让人查了一下,这个医生不只是出国了,而且还卖了国内的房子,一下变得杳无音讯起来。 医生突然跑出国的这种做法让众人觉得更加蹊跷了。 张九要去老爷子当时入住的病房看看,医院的人很配合,带着他们过去了,病房是医院最好的病房,楼层很高,这里非常安静,没有一个人走动,平时都没有人,只是有特殊的病人入住才会临时有护士过来看护。 病房非常大,里面空荡荡的,床头甚至还贴着老爷子的姓名和资料卡,之后并没有人入住。 张九一走进去,顿时感受到一股绝望的气息,压迫的他几乎喘不过气来,绍仇的身体受损很严重,发出“嗬——”的一声,猛的就要跪在地上。 殷成策一把搂住他,说:“绍先生,您怎么了?” 绍仇呼吸困难,眼睛翻白,不停的粗喘着,张九说:“快,把他抱出去,这地方怨气太强了。” 殷成策不明白什么是怨气,但是他也感觉到一股很阴森的气息,立刻将绍仇抱出了病房,把他平躺着放在走廊的沙发上。 绍仇脸色惨白,捂住自己的胸口,缓了好一会儿才缓过劲儿来。 端木晋旸眯着眼睛扫了一圈病房,说:“殷老爷子果然不是正常死亡,也不是病逝。” 殷成策听到端木晋旸的说法,突然坐不住了,他将绍仇轻轻放在沙发上,然后站起来走进病房,说:“你是说我祖父……” 张九说:“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是你祖父很可能是被谋害的,这个病房里还残留着他的怨气,绍仇身体弱,对这种气息非常敏感。” 殷成策抹了一把自己的脸,在原地转了几圈,似乎终于卸下了那种伪装的温和和绅士,变得焦躁起来,说:“谁对我祖父下的毒手,我祖父是个好人,没什么仇家,也不会苛对别人。” 殷老爷子去世,殷家的股份大跌,这种事情对殷家公司并没什么好处,如果非要说好处,那就只有继承人有好处了。 这个目的显而易见,张九觉得,或许筹划这件事的人,就在殷家的这几个兄弟姐妹之间。 他们正在说话,突听“嘭——”的一声,然后是绍仇发出“嗬!”的一声惊喊,众人回过头去,就看到一个鬼侍冲出来,正拖拽着绍仇往楼梯间去。 绍仇刚才还在半昏迷的状态,这个时候根本没什么力气,他猛地拽住沙发的椅子腿,但是鬼侍拖拽的力气太大了,而且举起斧子,一下砍下来,就要剁掉绍仇的手。 绍仇大喊了一声,他的灵力受损,根本就像个普通人,比普通人还要弱的多,猛地缩回手来,“嘭!”的一声,沙发竟然被劈成了两半,绍仇一下就被拽了出去。 “绍先生!” 殷成策离门最近,猛地冲出去,“嘭——”一声,竟然撞在了门口,病房的大门明明是打开的,但是殷成策冲不出去,一下撞在了无形的墙上。 张九说:“是结界!又是鬼侍,古伏尸来了。” 端木晋旸眯眼说:“后退。” 他说着,手中突然变出几把像海浪一样的长刺,猛地一甩,“啪啪啪!”三声,长刺顶在结界上,仿佛扎碎一块玻璃,“啪嚓——”一声脆响,结界猛地裂开,一下轰然倒塌。 端木晋旸护住张九,殷成策也跟着他们冲出病房,绍仇被猛地一下拉进楼梯间。 殷成策的眼睛竟然能看到鬼侍,他什么也不管,大步冲进楼梯间里,大跨步往下冲,大喊着:“绍先生!” 张九和端木晋旸快速冲进去,鬼侍并不多,只有两个,举起斧子冲着追上去的殷成策猛地砍下来。 张九心里急的不得了,双手猛地一握,一道绿光快速的冲过去,端木晋旸也瞬间反应,伸手一甩,海浪一样的气流猛地打过去。 两道气流一白一绿,快速的冲向鬼侍,鬼侍似乎被追极了,想要对绍仇下狠手,猛地举起斧子就砍,殷成策一下扑上去,抱住绍仇,将人搂在怀里,抬起右手一挡。 斧子一瞬间砍下来,砍在殷成策的右手手腕上,鲜血突然呲出,溅了绍仇一脸,半昏迷的绍仇猛地醒了过来。 就在这个时候,两道气流一下击中两个鬼侍,将两个鬼侍飞快的击飞出去。 张九立刻甩出两道黄符,黄符变成了绳索,“嗖嗖嗖”几声,将鬼侍牢牢捆住。 殷成策的手腕受伤了,斧子砍下来不是闹着玩的,要不是因为张九和端木晋旸出手及时,打断了鬼侍的动作,斧子直接就把殷成策的手腕给剁下来了。 殷成策满手是血,疼的脸色扭曲,绍仇惊慌的从地上爬起来,鲜血从伤口喷涌着往外流,绍仇想要去按住他的伤口,他的手刚碰到殷成策的手腕,就听到“啪!”的一声,一股巨大的力道突然涌了出来,将绍仇一下击飞出去。 “嗬!” 绍仇猛地撞在了楼梯的转角处,伸手抹了一把自己的嘴唇,竟然流血了,殷成策也满脸震惊,他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他明明什么都没做。 殷成策举起自己的右手,右手血淋淋的,手腕上一个大口子还在喷血,但是不难看到,手腕脉门的地方,竟然有一片黑色的叶子图形,正在散发着光芒,随着鲜血,越来越耀眼的光芒…… 第189章 降灵8 殷成策疼的受不了,流血又多,很快就晕过去了,手腕上黑色的叶子一下就暗了下来,然后慢慢的融入了皮肤里。 张九赶紧冲过去扶起殷成策,幸好这里就是医院,他们把殷成策送到了急诊,医生护士很快给殷成策止血急救,手腕的伤口没有伤到骨头,但是伤的非常严重,手筋几乎断了。 绍仇在外面走来走去的,看起来非常紧张,殷成策可以说是靠手吃饭的人,他是殷老爷子的入室弟子,做珠宝的手艺非常好,能切割出璀璨的钻石,也能雕刻巧夺天工的花纹,然而现在,殷成策的手受伤了,这对殷成策来说,应该是一个莫大的打击。 很快病人的病情就稳定下来了,进入了病房看护,张九本身想要进病房看看殷成策,但是却被端木晋旸拉住了,张九说:“干什么啊,我去看看殷先生。” 端木晋旸无奈的说:“走,咱们去楼道的沙发坐一会儿。” 端木晋旸不让他进去,拉着他在楼道坐着,张九就看到绍仇走进了病房。 张九说:“殷成策手腕上的黑叶子没关系吧,不会又攻击绍仇吧?” 端木晋旸摇头说:“那片黑叶子应该是保护宿主的咒印。你还记得韩蔚臣手腕上的黑叶子吗?那片叶子让韩蔚臣的修行大大增加了,别人一百年的修为也比不上他一年的修行。” 张九点了点头,说:“但是这世上没有白来的午餐不是吗,不知道这片黑叶子的最终用意是什么。” 绍仇一个人走进了病房,殷成策没有休息,睁着眼睛,但是在望着天花板发呆,不知道在想什么,脸上充斥着一股焦躁和不安,还有一些暴躁,和他之前整个人都是绅士温柔的表象一点儿也不一样。 殷成策听到了声音,看到绍仇走进来,很快就调整了一下情绪,又露出那种绅士的表情,整个人好像散发着一种名贵宝石一样的气息。 绍仇走过来,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殷成策见他不说话,就先开口了,轻声说:“你的伤怎么样?好像流血了,看医生了吗?” 绍仇愣了一下,摇了摇头。 殷成策说:“怎么没看医生,我按呼叫铃吧,让护士带你去。” 殷成策说着,举起左手想要按床头的呼叫铃,但是他的手刚一抬起来,就给绍仇握住了。 绍仇的手很细,手指纤细而且非常细腻,两个人的手指交缠在一起,殷成策突然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左手姿势,笑着说:“抱歉,我早就想这么做了。” 他说着,用自己的左手扣住了绍仇的手,和他十指相扣,两个人的手指都轻轻磨蹭着对方的手指,那种麻痒的感觉让绍仇一激灵,他从来没有体验过这种感觉。 绍仇惊讶的睁大眼睛,殷成策笑着说:“感觉真好……” 他说着,紧紧握住绍仇的手,又说:“我在殷家里,在小辈中排行老大,下面还有几个弟弟妹妹,在我几岁的时候,就被爷爷收了当入室弟子,那时候爷爷的入室弟子只有一个人,就是平叔叔,当时爸爸高兴极了,因为爷爷终于又收了弟子,还是他的亲儿子,我爸爸能不高兴吗……但是我,其实我并不是你所看到的那种人……” 殷成策起初的个性并不怎么沉闷,非常调皮,也不是个绅士先生的模样,毕竟对于一个小男孩来说,绅士也没有什么用,殷成策没有任何童年,因为他背负着很多,父亲碌碌无为,却想要得到殷家的财产,自己混吃等死,却把希望都寄托在儿子身上,殷成策压力瞬间变得大了,那时候他还只是一个小孩子。 后来殷成策的整个童年,都是在工作室渡过的,分辨宝石的特征,将自己的眼力锻炼的独到火辣,还要做一些雕刻的手艺。 爷爷的要求很严格,殷成策所有的童年都这样度过了,渐渐的,殷成策也学过了伪装自己,毕竟自己可是殷家的大孙子,应该沉稳、冷静、绅士,就仿佛一个最上好的宝石一样。 然而殷成策的内心越来越焦虑,他发现自己本身是个脾气暴躁,一点儿也不温柔的人,却要装成一个温柔体贴的好男人。 殷成策紧紧握着绍仇的手,说:“我就是这么一个虚伪的人,别人都不知道,就连我的父亲也不知道,现在你知道了……绍先生,你现在怎么看我?” 绍仇静静的听着他的说辞,但是眼睛里全是不解,良久没有说话,殷成策脸上露出一丝苦笑,刚要松开绍仇的手,毕竟别人喜欢自己,全都是因为自己温柔体贴,又非常懂得心疼人,但是那都不是真的,是他伪装出来的,然而现在的殷成策受伤了,他的右手很可能废了,他再也不需要伪装了。 殷成策松开手的一霎那,绍仇却捏住他的手指尖,用一双平静的眼睛盯着殷成策,说:“那在你心里,你想怎么对待我?” 他这样一说,殷成策猛地就愣住了,绍仇突然露出一个微笑,这个微笑有点慵懒,带着浓浓的性感,让殷成策的心脏狠狠跳了几下。 绍仇轻轻揉捏着殷成策的手指,说:“都可以。” 他的话刚说完,殷成策猛地翻身而起,一下将绍仇压在病床上,亲吻着他的眼睛、鼻梁、嘴唇,然后是下巴,脖颈,嘴唇在他的脖颈上轻轻地滑动。 殷成策说:“可以吗?” 绍仇配合的扬起细白的脖颈来,嗓子里发出“嗯……”的呻吟声,甜腻到了极点,轻声说:“好舒服……” 殷成策的目光一下深沉起来,狠狠捏住绍仇的腰,仿佛怕他逃走一样,终于吻上了绍仇的嘴唇,舌头探进他的牙关,不断的侵略着绍仇的唇舌。 绍仇配合的勾住他的脖子,甚至用小腿夹住他的腿,轻轻的摩擦,身体因为殷成策传来的阴气不断的战栗着,似乎因为殷成策完全释放着自己的本性,侵略中带着一种暴躁粗鲁的感觉,那种阴更加浓郁了。 只是简单地亲吻,绍仇就有些招架不住了,嗓子里不断的发出呻吟声,双腿颤抖着,说:“不要了,我……我好奇怪。” 绍仇被夺舍了那么久,根本没有任何经验,在修行的时候也只是专心修炼,没有想过这方面的事情,虽然绍仇活的很久,但是还非常青涩,几乎是一尘不染。 殷成策却不打算放过他,伸手钻进绍仇的衣服里,说:“嘘——这很舒服,抱紧我,抱紧点,现在就算推开我也来不及了……” “啊……” 绍仇嗓子里抖了一下,声音猛的窜了起来,仰起脖子,张大了眼睛,殷成策的手指在他脆弱的地方细细的抚摸着,绍仇根本没有惊讶的时间,快感让生理泪都顺着眼角流了下来,殷成策亲吻着他的眼角,轻轻舔着他的眼泪,沙哑的笑着说:“好甜……” 张九在外面沙发上休息,突然听到隔音的病房里传来一声拔高的呻吟声,带着一种粘腻和痛苦,仿佛又欢愉又难以忍受,是绍仇的声音。 张九顿时一阵尴尬,他终于明白为什么端木晋旸不让自己进去了,里面两个人简直了,绍仇也太奔放了,叫的这么大声,就不知道压抑一点儿吗,病房这么隔音都传出来了。 殷家老大听说了消息,也不能卧床不去了,火速赶到了医院,张九一看殷家老大来了,而那两个人还在病房里做和谐运动,赶紧“噌”一下机制的站了起来。 张九扯开嗓门大喊着:“殷先生你来了啊,殷成策在病房里,正在休息,睡觉!” 殷家老大一脸看白痴一样看着张九,端木晋旸也笑了一声,张九狠狠瞪了端木晋旸一眼,心说自己这么拼命,端木晋旸还给自己拆台。 端木晋旸巧妙的说:“殷先生。” 殷家老大没想到端木晋旸也在这里,立刻客套的说:“哎呀是端木先生。” 端木晋旸说:“令公子刚刚急救完,现在正在休息,可能睡着了,殷先生进去的时候轻一点儿。” 殷家老大和端木晋旸攀谈了好几句,张九心里默默的捏了一把汗,心说他和端木晋旸也只能做到这一步了。 殷家老大就推开病房的门走了进去…… 殷成策压着绍仇,绍仇紧紧夹住他的要,舒服的战栗着,一点儿也不保留,殷成策喜欢他这种性格,仿佛是自己没有的诚实。 绍仇发现其实殷成策有很多坏心眼儿,而且并不温柔,还有些恶劣,绍仇毫无经验,被折腾的无法发泄,一直悬在半空,那种感觉让他心慌无措,渴求的看着殷成策,说:“我难受,求你了。” 绍仇的声音很软,殷成策的血液似乎都沸腾起来了,亲吻着绍仇的耳朵,说:“我要进去了,可以吗?” 绍仇夹住他的腰,催促的轻轻摆腰,急切的说:“可以,可以。”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门外突然传来张九的大喊声,是殷成策的父亲来了,绍仇受到了惊吓,猛地就泄了出来,一下瘫软在床上,整个人要虚脱了一样。 殷成策立刻给两个人整理衣服,快速的清理了一下,绍仇浑身还软,几乎从床上掉下来,手忙脚乱的收拾自己。 “咔嚓”一声,门推开了,殷家老大快速走进来,他都没看见绍仇,直接拽着自己儿子的手,说:“成策你这是怎么了?你的手怎么了!你的手不能有事儿你知道吗!怎么这么不小心?!” 殷家老大噼里啪啦的一顿说下来,张九听到里面只是围绕着“手”说话,好像没有其他话题,不由的松了一口气。 绍仇很快就退出来了,病房里只剩下殷家老大和殷成策。 绍仇双腿发软,倒在外面的沙发上,重重的喘着气,张九见他一脸纵欲过度的表情,咂咂嘴,说:“不是吧你,这么激烈?” 绍仇也不知道是不是激烈,他的确是发泄出来了,而且爽的不行,但是殷成策并没有进入他,那种缺憾的感觉也说不上来了,仿佛特别的遗憾。 绍仇想到这里,忍不住有点脸红。 张九惊讶的看着绍仇这没皮没脸的家伙竟然脸红,感觉今天一定会下冰雹! 殷成策很快被接回家里,就住在医护楼,有殷家的私人医生看护着,张九和端木晋旸也回了殷家,绍仇一回来就不见了,肯定是找殷成策了。 张九和端木晋旸刚回来,就看见殷长镜急匆匆的找他们,身边还跟着已经换上一身西服的殷以平。 殷以平之前脑震荡了,但是不想躺在床上休息,尤其殷家还是多事之秋,就起来了,换上一身衣服,和以前没什么区别,冷漠又镇定,一张平板的脸上,仿佛没什么能让他露出其他的表情。 殷长镜见到他们松了一口气,说:“我到处都找不到你们,还以为你们出事了呢!” 张九和殷长镜约了要去珠宝楼再看看,但是一上午都不见张九打电话来,殷长镜有点坐不住了,他去找找张九,正好碰到了殷以平,殷以平听说他要跟张九去珠宝楼,怎么可能放心,毕竟那个地方刚刚发生了爆炸。 殷以平不放心他,所以就跟着殷长镜。 因为殷长镜委托了自己查殷家的事情,所以张九也就不隐瞒他了,把去医院的事情,和殷成策被袭击的事情都说了一遍。 殷长镜非常吃惊,说:“我父亲真的不是正常死亡!?” 张九点了点头,说:“恐怕是这样,而且这件事情还和蛇形咒印有关系,我觉得可能有点危险,殷成策现在已经受伤了,你们也小心点。” 殷成策的手腕受伤了,而且非常严重,这代表他和殷家掌家几乎无缘了,毕竟他可能变成了一个废人,殷家的掌家人只会识别宝石,拿不出一个真正的作品,这让人听了就笑话,简直就是个衰落家族的花把势。 殷长镜听到这件事情,真不知道是什么心情,说实在的,在他心里,也觉得父亲是最喜欢这个大侄子的,超过自己这个没用的儿子。 张九说:“负责降灵的天师突然死了,然后是殷家老三,之后是殷家的珠宝楼突然爆炸,里面有很多殷家的准继承人,现在殷成策又遭到了袭击,我觉得这件事情越来越不简单了,两位殷先生也有个准备,尽量不要去人少的地方,或者落单。” 殷长镜觉得一股寒意从后背蹿了上来,殷以平只是皱了皱眉,然后点了一下头。 殷长镜说:“那还要去珠宝楼看看吗?” 张九说:“当然去,现在就走吧。” 张九端木晋旸跟着殷长镜和殷以平去了珠宝楼,因为有殷家的人跟着,众人很快就进了珠宝楼。 下面的楼层还好,比较完整,上面的楼层几乎塌陷了,变成了露天的,根本无法上去,残骸全都堆在下面的楼层上,还有大量的血迹流在地上,那些血迹里包裹着珠宝的残渣。 珠宝楼里越往上的楼层,陈列的珠宝越是名贵,炸弹直接在六层爆炸,所有名贵的珠宝全都毁于一旦,那棵高大的竹节也被炸的粉碎,粉碎宝石钻石洒落了一地,变成小碎片,好像是珠宝的沙子一样。 张九从来没想过要躺着带血的珠宝的沙子,这感觉太造孽了,这都是钱啊…… 有人已经杀了红了眼睛,不顾殷家的珠宝楼也想把殷家的其他人干掉。 张九摸着下巴说:“我觉得这个人肯定就在你们殷家之中,殷家老大找来的天师死了,他没有任何利益,现在儿子也受伤了,也完全没有利益,他的嫌疑应该没有。殷家老二之前说有人要杀他,殷家老三现在死了,现在就没剩下几个人了。” 殷以平突然淡淡的说:“这么一说,我倒是觉得有一个嫌疑很重的人。” 殷长镜说:“是谁?” 殷以平仍然用淡淡的语气说:“是我。” 殷长镜一愣,随即说:“开什么玩笑。” 殷以平说:“并没有开玩笑,因为我并非父亲亲生的儿子,不是吗?之前殷佳蓉也说过,要杀她的那个人是我。” 殷长镜说:“她肯定是看错了!你绝对不会做这种事情。” 殷以平没说话,那是却突然笑了笑,然后说:“谢谢你。” 殷长镜一愣,舔了舔自己的嘴唇,感觉看着殷以平的笑容,他突然有点嗓子发干。 张九用八卦的眼神看着殷长镜和殷以平,好像特别有兴趣知道一些内幕一样。 就在这个时候,突听“啊啊啊啊啊”的声音响了起来,凄惨的叫声,从珠宝楼外面传来。 殷长镜一愣,说:“是老四的声音?!” 张九和端木晋旸率先冲出去,就见珠宝楼外面不远的小道上,殷家老四突然倒在地上,不断的翻滚着,一边翻滚一边手舞足蹈的大喊。 众人冲过去,殷家老四疯癫的厉害,一把甩开张九,端木晋旸从后背一托,将张九搂在怀里。 后面的殷长镜和殷以平也冲上来,殷以平的手劲很大,一下就制住了殷家老四。 殷家老四冲着殷以平疯癫的大吼:“不要杀我!!!不要杀我!!你要杀我灭口!杀我灭口!因为我知道了你的秘密!!” 第190章 降灵9 “是他!是他杀人!!” 殷家老四疯了一样指证殷以平,很快因为这边声音太大,殷家的人全都闻讯赶来了,殷家老四还在疯癫。 很多人都是闻讯赶来看热闹的,毕竟养子为了继承家产杀人什么的,似乎听起来很合情合理。殷以平的天分说最高的,但是因为血缘的缘故不能继承家产,说什么也不会甘心,然后要把一个个殷家的人全都杀掉。 很多人赶过来都是看热闹的,结果他们却没看成热闹,因为殷家老四是真的疯了,不知道什么原因,突然大叫大嚷,见着谁都喊“是他杀人!我亲眼看见的!!他要杀我!杀我灭口!” 原来是个疯子…… 殷家老四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突然就疯了,很快被殷家的医护人员送到了医护楼里,一路上还在大叫大嚷,其他几个兄弟惺惺作态的关心了一下,然后谁也没去医护楼。 张九有些怀疑,毕竟殷家老四之前还好端端的,怎么现在突然变成了这幅模样,而且他虽然疯癫,但是一直在指证别人,很有可能其实殷家老四真的看到了什么,甚至看到了杀人的那个人。 张九和端木晋旸打算去医护楼看看殷家老四,顺便看一眼殷成策怎么样了。 殷家老四刚刚安稳下来,医生给他了一些镇定的药剂,吃了之后现在睡着了,脸色非常苍白,嘴唇也是浅紫色的,看起来异常枯槁。 张九和端木晋旸在病房里,很快又有人过来了,竟然是殷长镜和殷以平。 殷长镜看了看老四,说:“他一直在睡吗?” 张九小声说:“刚才医生给他吃了镇定的东西,刚睡下。” 殷长镜不解的说:“他到底怎么了,为什么突然就这么疯癫起来?” 张九问了一些关于殷家老四的事情,殷长镜一直住在殷家,所以对这几个兄弟都挺了解的,殷家老四不住在殷家,偶尔回来住一段时间,殷家老四是个很精明的人,说白了就是会算计,什么都要算一算才行,账目方面是他的长项。 也就是因为老四太会算计了,所以殷长镜觉得和他合不来,也不怎么经常来往,不过他们并没有什么太大的过节。 殷家老四和其他人也没有过节,毕竟这么一个会算计的人,当然要和其他人打好关系了。 张九检查了一下殷家老四,奇怪的说:“他的身体非常虚弱,就跟中邪了一样。” 殷长镜诧异的说:“中邪了?” 张九说:“简单来说就是诅咒,阴邪让他的身体变得虚弱了,所以精神才会失常。” 殷长镜说:“那有什么办法吗?” 张九转头看了看端木晋旸,端木晋旸有些无奈,张九是吧自己当成了而一个移动的阳气库了吗? 不过端木晋旸还是伸手在殷家老四的身上虚扶了一下,一股涌动的阳气猛地从殷家老四的四肢钻进去,这就仿佛是贫血的病人输血一样,顿时就跟扎了吗啡一样兴奋。 殷家老四的脸瞬间红润起来,嘴唇也不是那么发紫了,整个人的气色变得好了一些。 张九站在旁边,端木晋旸送过来的阳气实在太美味了,让他也有些激荡,“哎”了一声,差点直接跪在地上。 端木晋旸伸手一抄,搂住张九,轻笑了一声,张九差点丢人现眼了。 殷长镜不知道是阳气对张九的影响太大,说:“你怎么了,是太累了吗?” 张九赶紧干笑说:“没事没事,刚才是意外。” 他说着,岔开话题说:“现在就好了,只需要多多休息就行了,他的阳气损失太多,阴邪入体,身体会虚弱一段时间,让他先休息,等醒来的时候应该就是清醒的了,到时候咱们问问他,或许他知道什么事情。” 殷长镜点了点头,说:“行,那我让佣人守在这里。” 四个人从殷家老四的病房出来,都打算去看看殷成策,结果刚走到殷成策病房前,就听到里面“啊……”的一声呻吟,绍仇的声音特别甜,带着浓浓的哭腔,而且毫不掩饰,简直听得人直心慌。 众人都被吓了一跳,然后尴尬的站在门前,殷长镜听到殷成策的声音说什么“绍先生”,然后一阵醒悟,说:“殷成策这小子竟然先下手为强了,他是怎么把那个小美人骗走的。” 张九:“……” 殷长镜说着,殷以平已经转身往外走,殷长镜说:“嘿,你去哪啊?” 他说着赶紧追上去,下意识的觉得殷以平似乎不太高兴,可能是自己说错了什么话。 张九挑了挑眉,看着殷长镜和殷以平两个人很快走出去,对端木晋旸说:“刚才珠宝楼都没看完,咱们继续去吧。” 端木晋旸点了点头,两个人并肩出了病房,然后去了珠宝楼。 珠宝楼里乱七八糟的,张九回忆了一下血脸出现的方位,然后快速的走过去,因为六层已经炸毁了,所以张九只能走到相对的方位,地上有些血迹,那个方位爆炸的最厉害,那棵大竹子已经完全变成了渣子。 张九蹲下来,伸手轻轻的抚摸着地上的残渣,端木晋旸说“当心划手。” 张九点了点头,他的手碰到那些残渣,一股巨大的怨气猛地涌过来,绝对是怨气,非常浓重。 那张血脸带着怨气,但是在爆炸之前,却做出了倒计时的提示,显然是在帮助他们。 张九摸了摸下巴,顿时感觉头疼,说:“怎么觉得问题越来越多了,殷家老大请来的天师突然暴毙,死的时候身体上一瞬间就没有了魂魄,刚刚殷家老四也是因为阴邪入体变得疯癫,还有袭击殷成策的鬼侍……这一切难道又和那个古伏尸有关系?” 端木晋旸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先回去休息一下,都跑了一大圈了。” 张九也觉得有点累了,他们中午饭都还没吃,转眼就到下午了,一会儿就能吃晚饭了。 两个人回了房间,让人准备了一些简单的饭,很快饭就送来了。 张九先去洗了个澡,说实话他不喜欢医院的消毒水儿味,其实张九有点害怕医院,因为小时候他的童年都是在医院里度过的,别人和小伙伴玩耍,上幼儿园的时候,张九都是在医院里生活的,因为体质太差,基本不能见任何人,除了自己的哥哥。 张九是有点怕孤独的个性,小时候的性格非常怯懦,甚至不敢和人说话,长大了一些,终于出了医院,这才慢慢好转。 所以张九对医院其实有些心理阴影,尤其不喜欢那种消毒水的味道。 张九冲了个澡,因为天气炎热,跑来跑去出了不少汗,衣服上还溅上了殷成策的一点儿血迹,又有消毒水味,打算冲个澡换个衣服。 张九刚冲上澡,就听到“咔嚓”一声,浴室的门开了,端木晋旸赤条条的从外面走近来,竟然一件衣服都没穿。 张九眼睛差点瞎了,说:“你、你进来干什么!?” 端木晋旸笑眯眯的说:“嗯?小九打什么磕巴?” 张九见端木晋旸笑得一脸“欠揍”的表情,好像对自己的身材和脸都非常自信,于是张九心里很不爽,说:“因为你都把我丑哭了!” 端木晋旸没忍住,轻笑一声,慢慢走过来,然后将张九圈在墙壁前,端木晋旸这身高,简直就是个完美的壁咚。 张九感觉到一股压迫感,端木晋旸挑眉说:“谁丑哭了?” 张九“咕嘟”咽了一口唾沫,突然感觉到自己很怂,立刻弱弱的说:“我……丑哭了……” 端木晋旸笑了,捏着张九的下巴,做出仔细打量的动作,说:“小九长得也还可以,虽然没有绍仇漂亮,对了也没有花向彦精致,气质也没陈医生禁欲,不过……” 张九被他说得火气噌噌的冒,感觉自己就要炸了,一拳打在端木晋旸的小腹上,然而端木晋旸有准备,抬手一挡,就将张九的双手捉住,往头顶一压,张九浑身光溜溜的,感觉高举双手在耳侧这种动作,特别的没安全感,而且很暴露,实在羞耻…… 端木晋旸笑着说:“逗你玩的,生气了?” 张九心里粗溜溜的,他也没想到自己会生气,张九翻了个白眼,端木晋旸轻笑一声,亲吻着张九高举在头顶上的手腕,然后顺着手臂轻轻的吻,张九抖了一下,皮肤上爬起细细的小疙瘩,双腿都有些发软。 端木晋旸用沙哑的嗓音轻声说:“骗你的,小九才是最好的,尤其是小九主动张开腿的样子,每次我都想死在你身体里。” 张九听着端木晋旸的话,耳朵都要烧掉了,端木晋旸实在太不要脸了,说这种话竟然说的这么自然,而且故意压低声音,张九的血液都要燃烧起来了,鼻子间嗅着端木晋旸浓郁的阳气气息,整个人有些禁不住。 张九轻轻扭着手腕,拉伸的细腰也轻轻的扭动着,看的端木晋旸有些喘粗气。 张九说:“放开我。” 端木晋旸笑着说:“放开你之后呢,小九想要干什么?” 张九气得不行,脸上通红,根本说不话来,猛地一挣扎,端木晋旸正好松手,张九一把勾住端木晋旸的脖子,将他压下来,猛地含住他的嘴唇,发狠的撕咬舔吻着。 两个人站在喷着热水的花洒之下,都觉得血液在沸腾,端木晋旸的动作有些粗暴,似乎忍不住了,张九仿佛也被感染了一样,黑色的耳朵和尾巴一下子冒了出来,舒服的颤抖战栗着,仰起脖子轻轻的叹息。 端木晋旸含住他的喉结,声音沙哑无比,笑着说:“对,就是这样。” 张九肚子饿得要死,感觉已经没有力气了,不是被端木晋旸做死,就是被饿死了。 张九瘫在床上都懒得去夹菜吃,端木晋旸坐在床边,把小桌板支在床上,夹了菜用勺子撑着米饭喂给张九。 张九美滋滋的躺在床上享受着端木晋旸的伺候,张九想吃什么菜,都不用说话,直接看一眼,端木晋旸就尽职尽责的把菜夹过来喂给他。觉得待遇还挺好,这样吃饭真是舒服,可能吃一顿就得长十斤肉…… 张九吃了饭,直接困了,疲惫的睡着了,等再醒来的时候,外面竟然天黑了,张九吓了一跳,翻身想要起来,端木晋旸就睡在他旁边,伸手搂住他,说:“去哪里?” 张九还没完全醒过来,但是想着自己要去查殷家的事情,看到时间这么晚了不能耽误,就要下床,眼睛睁不开,嘴里含糊的说:“去看看殷家老四醒了没有……” 端木晋旸都被他气笑了,说:“乖,躺下,现在已经晚上一点钟了,快躺下睡觉,我晚上去了一趟医护楼,殷家老四还没醒,不过体质已经很平稳了,还有佣人照看,明天早上咱们再去看,来乖,躺下来。” 张九也不知道听没听清楚,反正就觉得安心了,然后慢慢躺下来,缩在端木晋旸怀里,耳朵和尾巴还没有缩回去,用尾巴缠住端木晋旸的腰,八爪鱼一样抱住端木晋旸,脸还在他的胸口上蹭了两下,蹭的端木晋旸半夜火大,但是又很没辙。 张九才睡下没多久,就听到外面一阵嘈杂的声音,客房别墅三层都听得清清楚楚,不知道下面在干什么。 张九的耳朵动了动,说:“唔……怎么了?” 端木晋旸拍了拍他,翻身起来,推开窗户往外看,刚一推开窗户,就听到殷家老四凄惨的喊声:“杀人!!!杀人了!!!救命啊啊啊啊!!!” 张九猛地就被吓醒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一下从床上蹦起来,说:“怎么了?!好像是殷家老四的声音?” 端木晋旸快速的披上衣服,张九也赶紧穿衣服,两个人快速的冲下楼去,殷家很多人都醒了,还有很多客人也都醒了,跑下来看个究竟。 众人冲下楼的时候,并没有看到殷家老四的影子,一个佣人被吓得坐倒在地上,脸色苍白的说:“少爷……少爷……” 他说着,指着被炸毁的珠宝楼,手指颤抖的,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殷成策和绍仇也送医护楼里冲出来了,殷以平也从远处跑过来,在人群里转了一圈,脸色难看的说:“老六呢,谁看见老六了?” 他这样一说,众人才发现,不只是老四,老六也不见了,殷长镜没在人群里,那吓坏的佣人用一种要哭的声音颤抖地说:“在……在里面……” 发疯的殷家老四和殷长镜都在珠宝楼里,殷以平第一个冲进珠宝楼。 他们冲进去,因为天色太黑,打起手电来照明,珠宝楼里一团乱,到处都是倒着的残垣断壁,一眼根本看不到殷家老四和殷长镜。 “在上边!” 有人大喊了一声,指着楼上的方向,众人看上去,就见一个惨白的脸突然从残败的围栏探下来,一瞬间,狠狠的吓了众人一跳。 是殷家老四的脸,他的脸色惨白,疯狂的大笑着,嘶吼着:“是他!!!他要杀我!!!我知道了他的秘密!他要杀我灭口!!是他是他!!” 殷家老四竟然又发疯了,端木晋旸明明下午和晚上都给殷家老四输送了阳气,殷家老四却突然发疯了,比之前还要疯癫。 他说着,立刻调头向里冲去。 众人喊了一声“老四!”,但是殷家老四根本不理他们,快速冲进去。 殷以平眯了眯眼睛,快速的往楼上跑,其他人也跟上去,张九说:“殷长镜呢,怎么没看到他?” “啊啊啊啊!!!不!不要杀我!!!” 殷家老四的声音突然响起,尖锐的几乎刺破耳朵,众人冲上楼,就看到了震惊的一幕,殷长镜一脸青黑,仿佛中邪了一样,他跌在地上,满脸满手都是血,眼睛的瞳孔缩起来,不断的收缩,左脸上腾起一个蛇形的黑色的咒印,虽然很淡,但是已经非常明显。 而在他不远的地方,也就两步远,一伸手就能够着的地方,殷家老四跌倒在血泊之中,浑身是血,还有鲜血从他的身上涌出来。 殷家老四的胸口插着一把刀子,殷家老四双眼大张,满眼都是兴奋,一点儿也没有疼痛的感觉,嗓子里还在发出最后的嘶吼。 “不要……不要杀我……” 他说着,却自己握着胸前那把刀,然后快速的将刀抽出来,狠狠捅进去,刹那捅了自己三四刀,鲜血飞溅,然后在众人面前突然断气了。 鲜血又溅到了殷长镜的脸上,殷长镜浑身颤抖,嗓子里发出“嗬——嗬——嗬——”的声音,看起来是吓坏了,颤抖地说:“不……不是我……我没有……” 他说着,脸上黑色的咒印越来越深,张九轻喊了一声不好,刚要冲过去,殷以平已经飞快的冲上去,一把捂住殷长镜的眼睛,把他的头靠在自己胸口上,说:“不要看,不要看,冷静一点。” 张九看到殷长镜脸上黑色的咒印被压在殷以平手下,竟然在慢慢的淡化…… 第191章 降灵10 殷长镜一点儿也冷静不下来,说不能看,但是他却浑身颤抖的厉害,从殷以平的指缝里还是往外看,伸手紧紧抓住殷以平,颤抖的说:“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我什么都没做过……” 殷以平紧紧搂着他,说:“我相信你,我相信你……” 殷家的人全都傻了,看着这场面,全都怔愣着,突然,就听殷家老二殷佳蓉的声音突然大喊着:“殷长镜肯定是凶手!!!老四被他杀了!” 殷长镜的身体猛地一抖,几乎是嘶声力竭的说:“不是!!我不是!我什么也没干,真的……真的!” 殷长镜一激动,他脸上的咒印本身已经慢慢消下去了,然而就在这个时候,猛地一下又开始反噬,殷以平盖住他咒印的手猛地一抖,几乎也被伤到了。 殷长镜眼睛通红,咒印又开始反噬,大喊着说:“不是我!真的,相信我……” 他的情绪非常激动,殷以平似乎有些镇不住他的咒印了,张九立刻冲上去,但是殷长镜像中邪了一样,特别的害怕,钻在殷以平怀里,就是不让他碰。 殷以平使劲箍住殷长镜,把他箍在怀里,不让他乱动,殷长镜靠在他怀里竟然哭了,有些喘不过气来,说:“我……我好难受……” 张九伸手把他的脸掰过来,快速的在他的脸上轻轻划了两下,立刻就出现了几条绿色的印记,那些印记散发着淡淡的绿光,猛的一下像是抓住了咒印,然后快速的向外扒。 殷长镜全身颤抖,嗓子里发出“嗬……”的声音,一下倒在了殷以平怀里,殷以平见殷长镜痛苦的厉害,似乎有些着急,说:“老六!” 张九说:“不要着急,他脸上被人下了咒印,必须要拔出来,如果时间长了,肯定会和殷家老四一样被掏空。” 端木晋旸也走过来帮忙,殷长镜脸上的咒印非常顽固,看起来时间不短了,最起码不是今天下的,估计也有几天的时间了,但是一直隐藏着,慢慢的侵蚀着殷长镜的身体。 或许是因为古伏尸没有肉身的缘故,他的阴气无法固摄,所以现在阴气已经非常弱了,想要下咒的话,咒印也非常的微弱,所以这种咒印即使是古伏尸亲自下的,因为咒印太弱,现在也变得可以拔除了,但是对于宿主来说,是一件痛苦的事情而已。 而且现在殷长镜精神紧张,受了很大刺激,同时他的身体虚弱,阳气不足,张九需要端木晋旸这个移动的阳气库给殷长镜输送点阳气。 众人不知道他们在干什么,殷长镜的脸上腾起一团黑气,这团黑气是别人都能看见的,顿时大家都被吓着了,殷长镜痛苦的呻吟着,身体抽搐着,几乎要晕过去。 殷佳蓉看着他们,说:“不要再装蒜了!肯定是殷长镜杀的人!不然他半夜三更跑到这片废楼来干什么?!” 殷以平豁然站了起来,往前走了几步,冷冷的看着殷佳蓉,殷佳蓉被吓了一跳,往后缩了一步,但是还是梗着脖子,说:“我说的难道有错吗?” 殷以平的声音很冷淡,说:“老四是怎么死的,大家都有目共睹,当时老六根本没有碰他一下。” 殷家的人都在这里,殷成策和殷家老大一些人都赶来了,的确如同殷以平说的,老四死的时候是自杀,就跟神经有问题似的,但是殷家老六的确在旁边,还被喷了一脸血。 殷佳蓉说:“那老六为什么要半夜三更的跑到这里来?!还有,老四死之前口口声声说老六要杀他,说是发现了老六的秘密,他要杀人灭口!说不定是老六把他逼急了,所以只能自杀!老六你可真够狠心的!” 殷长镜的咒印本身都要拔出来了,端木晋旸的阳气功不可没,然而就在这个时候,殷佳蓉的话彻底让殷长镜崩溃了,殷长镜嗓子里发出“嗬……”的一声,脸上的黑气竟然又反复起来,身体抖动着,发出嘶吼的声音,说:“我没有!!没有……唔……好难受,好可怕……” 殷长镜痛苦的倒在地上,不停的抽搐。 张九一看,顿时气得不行,他们在这里辛辛苦苦的拔咒印,结果那边一句话就把他们的功劳苦劳全都可抹杀了。 张九气的手一摆,猛地甩向众人,众人就感觉到“呼——”的一声,一股巨大的冷风扑面而来,全都被迫闭起眼睛,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张九的眼睛竟然散发着可怕的绿色光芒。 张九的脸色很狰狞,带着一丝冷酷,还有不容置疑的威严,他的嘴唇都没有动,然而声音却响起来了,说:“都退出去,殷长镜被人下了咒印,必须要现在拔除,谁有话也要等拔出咒印之后再说。” 很多人都吓得魂不附体,差点坐在地上,殷佳蓉看着张九,竟然不敢说话了。 大家全都退出了珠宝楼,有人把殷家老四抬走了,然后将殷长镜抬到医护楼,放在病床上,张九和端木晋旸继续把殷长镜的咒印拔除掉。 其他人全都在医护楼里堆着,他们一打听才知道,原来张九是个天师,在端木集团现任首席风水师。 殷家老五害怕的说:“张天师说什么下咒,难道咱们家竟然有鬼?你们也看到了,老四的死法,太可怕了,他竟然扎了自己那么多刀!” 殷佳蓉说:“我呸,什么下咒中邪的,我看就是他们一起演的伎俩,想要把老四害死!还有你!殷以平,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你是殷家的干儿子,根本没有继承家产的可能性,所以你就连和了老六,想要把我们全都杀掉,老三和老四已经被你杀了!你之前还要杀我,你们还记得吗,我之前说有人要杀我!我看到的那个人就是他!” 殷家老五和殷家老大都是没有主见的人,说:“这……这怎么可能。” 殷以平冷冷的看着殷佳蓉,说:“我从来都没有想要继承家产。” 殷佳蓉立刻说:“殷以平,你以为你是圣人呢!这句话谁信?!好,就算你没有想要继承家产,那老六他想不想?你们就是串通一气的!” 殷成策皱眉说:“二姑,平叔完全没有道理要和小叔串通一气。” 殷佳蓉大笑起来,说:“你还真是问对了,他们有道理啊!因为他们两个都是变态!两个聚在一起又搂又抱的变态!” 他的话一出,众人全都愣住了,殷佳蓉说:“你们别不信,老爷子若是活着,也要被他们气死,殷以平和殷长镜搂搂抱抱,还亲来亲去,我亲眼看见的!老爷子的入室弟子,还有他亲儿子,你们说恶心不恶心!殷以平你说自己没有想要继承家产,好啊你是圣人,那殷长镜呢,他是不是告诉你只要你帮他继承家产,他就和你上床?!” 殷以平身上突然充斥着暴怒的气息,猛地转过头来,一双愤怒冷酷的眼睛盯着殷佳蓉,殷佳蓉吓得往后退了好几步。 殷以平快速的往前走,殷佳蓉就快速往后退,大叫着:“啊!!你还要杀人灭口吗!” 殷以平的样子太可怕了,竟然没有人一个人敢去拦他。 殷以平冷冷的看着她,说:“我的确喜欢老六,我和老六的关系也没有任何见不得人,总比结了婚有了女儿还在外面乱搞,把自己丈夫活活气死的人强得多。我也绝对不允许任何人污蔑老六一个字,如果你要敢说,就试试看。” 殷佳蓉尖叫起来,说:“你说谁!你说谁!?你是血口喷人!!!” 其实殷佳蓉在外面乱搞已经是尽人皆知的事情了,殷家老爷子也因为这件事情大发雷霆好几次,但是没人当着殷佳蓉的面说,殷以平还是第一个把这件事情抖落出来的人。 就在他们乱叫的时候,“嘭!”一声,门被打开了,张九从里面快速走出来。 殷以平第一个回头走过去,说:“老六怎么样了?” 张九说:“咒印应该拔出来了,让他好好休息,他现在虚弱的太厉害了。” 殷以平点了点头,很快走进房间去了,其他人也跟着走进去,就见到殷长镜躺在床上,脸色惨白,嘴唇是灰败的紫色,呼吸也很微弱,然而他并没有睡觉,而是睁着眼睛,似乎有些害怕,眼睛在颤抖着。 殷以平快速走过去,伸手轻轻抚摸着他的额头,说:“没事了,休息吧,听话,快睡觉,睡醒就好了。” 殷长镜虚弱地摇着头,说:“我不敢睡……” 他说着,双手颤抖,仿佛手上还有老四的血一样。 殷成策说:“小叔,当时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为什么会去珠宝楼?我知道现在小叔身体很虚弱,但是这件事情如果能澄清,对你也是好事。” 殷长镜转过头来,脸色有些迷茫,说:“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求你们信我……我当时脑袋里很混乱,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到了珠宝楼,我发现的时候自己已经在那里了……然后我听到了声音,是老四的惨叫声,从楼上传来,我就上楼去看……我看到老四一边惨叫,一边用刀子扎自己……我,我当时太害怕了,后来你们就赶来了……” 殷长镜的回忆断断续续,殷佳蓉冷笑说:“你说的真好听!什么叫你也不知道怎么就到了珠宝楼,说谎也要捡个好理由啊!” 殷长镜激动的说:“真的!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为什么,我当时脑袋里片混乱,我也……我也……” 殷长镜痛苦的蜷缩在床上,似乎觉得头疼,伸手捂住脑袋,殷以平将人抱在怀里,使劲亲吻着他的额头,说:“长镜,别想别的,放松一点儿,先休息,听话。” 殷长镜眼神颤抖的看着殷以平,殷以平的吻落在他的脸上,额头上,非常的温柔,而且当着众人的面,他不知道刚才外面发生了什么,但是殷以平的动作让他震惊。 而且他人并什么表情,老大和老五都回避着,装作没看见,其实殷长镜如果和殷以平在一起,那就太好不过了,因为殷家的继承人又少了两个。 而殷佳蓉则是一副恶心的要死的表情看着他们,满脸不屑。 殷长镜轻轻推了推殷以平,殷以平却不放开他,安抚的拍着他的后背,就像哄小孩子睡觉一样。 张九扫了一眼众人,突然说:“其实我有个办法。” 众人看向张九,老五说:“张天师有什么办法?” 张九说:“就和你们刚开始想的办法一样。” 众人面面相觑,殷家老大说:“难道是……降灵?” 张九点了点头,说:“其实这个办法很简单。之前珠宝楼爆炸的一瞬间,大家都看到了珠宝展柜里流了血,然后出现了一张血脸。” 殷家老大说:“对对对,好多客人也看见了。” 张九说:“这张血脸,应该是殷老爷子的。” 殷家老大惊讶的说:“什么?!我父亲的?!” 张九点头说:“珠宝楼在爆炸之前,殷家老爷子的魂魄突然出现,然后提醒了众人珠宝楼里有炸弹,而且老爷子的魂魄上带着极大的阴气和怨气。” 殷家老五说:“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父亲还能是冤死的?” 张九说:“就是这个意思,我之前到了医院去调查,发现给殷老爷子主治的医生不见了,说是出国了,国内的房子也给变卖了。” “什么!?” 众人都吃了一惊。 张九说:“殷家老爷子并不是正常死亡,我觉得很有可能是有人杀了老爷子,而且想要谋得继承权,然后才会杀死你们请来的降灵天师,还想把殷家可能成为继承人的人,全都一个个杀死。” 殷家众人都是人心惶惶,你看我我看你的,感觉后背发麻,都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 殷家老大说:“张天师,您的办法是……?” 张九说:“非常简单,再做一次降灵,把老爷子的灵魂招过来,让老爷子当面指正到底谁才是害死他的凶手。” 殷家老大第一个统一,说:“好好好,这个办法好!降灵需要准备什么,张天师只管开口就行。” 张九说:“不需要准备任何东西,不过今天我累了,明天一早再来降灵,今天我需要休息一晚上。” 端木晋旸听着张九这样说,不由得皱了皱眉。 殷以平留下来照顾殷长镜,其他人都出了医护楼,端木晋旸和张九回到客房别墅休息,端木晋旸说:“殷家老爷子的魂魄就算漂泊没有轮回,但是死了这么长时间,魂魄一定已经非常虚弱了,降灵可能都没什么效果。” 魂魄离开肉身之后就会虚弱,如果没有正确的修行,在阳间的魂魄就会魂飞魄散,殷家老爷子死了那么久了,能出现在珠宝楼估计已经是极限了,他们现在想要降灵,降下来的估计也是一个毫无意识的魂魄,意识是混乱的,就像当时的豆豆,也根本无法告诉他们到底谁才是凶手。 张九笑眯眯的,一脸神神秘秘的说:“这点我当然知道了,其实我也没想把老爷子的魂魄召回来,你想想看,这整件事情,或许都有古伏尸的掺和。那个假神棍死的时候,灵魂一下就不见了,起初咱们还在纳闷到底是为什么,不过在我见到那些鬼侍的时候就完全明白了,殷家老四可能是被古伏尸的邪术给控制了,古伏尸还想用相同的办法控制殷长镜,但是没有成功就被咱们发现了,这个幕后的凶手一定和古伏尸有协议,或者有古伏尸的帮助。我只是想要把那个凶手逼急,让那个凶手狗急跳墙不就好了,而且说不定还能把那个古伏尸一网打尽。” 端木晋旸说:“那要小心,今天晚上看起来不会安生了。” 张九和端木晋旸又去找了绍仇,绍仇在医护楼里陪殷成策,因为很可能古伏尸会出现,所以他们要提醒绍仇小心一些。 张九在绍仇的手心里下了一个保护印,可以帮绍仇抵挡伤害,相当于结界。 张九又把自己的计划告诉了殷以平,让他小心,照顾好殷长镜。 做好准备之后,两个人就回去休息了,端木晋旸皱眉说:“我总觉得殷以平这个人不简单,他能轻而易举的抑制住殷长镜脸上的咒印。” 张九耸了耸肩膀,说:“而且他可能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两个人在房间休息,就等着晚上凶手自投罗网,然后刚刚黄昏的时候,医护楼突然杂乱起来,张九和端木晋旸听到了声音,快速的跑过去,就看到绍仇迎面跑过来。 绍仇一把抓住张九,着急的说:“张九!我手上的印记不小心伤到了成策,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他突然就冲出去了,像发疯一样!” 第192章 降灵11 殷成策被张九的结印打伤了…… 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张九的结印对普通人不可能有害处,而且那是保护的结印,只是在结印感觉受到威胁的时候,才会自动启动。 张九脑子里一瞬间闪过那片黑叶子,殷成策手腕上有一片黑叶子,难道是因为黑叶子的缘故,所以结印才把殷成策打伤的? 这下好了,众人必须找到殷成策,也不知道殷成策被打伤成什么样子,而且关键的是,他竟然跑掉了,也不知道为什么,绍仇说他的情绪非常激动。 张九说:“咱们可以搞一个追踪符,这个我会。” 张九好歹是个专八级的天师,学过的理论知识很多,不过其实他也没用过这种符咒,拿出符笔按照记忆,画了一个符咒,需要知道殷成策具体的生辰八字,这一点难不倒张九,毕竟这里就是殷家,一问就知道了。 张九很快就把符咒做好了,其实更像是个纸娃娃,而且张九叠的很难看,不过也顾不得这么多。 张九在符咒上灌满自己的阴气,然后将符咒一下甩了起来,“嗖——”的一声,符咒一下腾空而起,漂浮在半空,然后发出了绿色的光芒,很快,那只符咒就开始颤抖起来,然后“嘭!”一响,直接飘落在了地上。 张九诧异的捡起地上的符咒,抖了抖符咒,说:“嗯?怎么搞的,出什么错了吗?难道是八字写错了?不会啊,这不是正确的吗。” 张九检查了一下符咒,完全没有问题,绍仇急的团团转,说:“那怎么办?为什么追踪不了?” 端木晋旸皱了皱眉,突然说:“或许你应该调整一下追踪的类型。” 张九奇怪的说:“什么类型?” 端木晋旸说:“绍仇对阴气有很大的需求,殷成策身上的阴气很强,而且他还被你的结印伤到了,不是吗?” 张九脑子里嗡的一下,说:“你是说……” 绍仇也是一愣,说:“不可能,他是有肉身的,怎么可能……” 端木晋旸的意思是说,其实殷成策已经死了…… 端木晋旸说:“这也只是我的一个猜测,你可以试试看,改变一下追踪的类型,或许我说的是对的。” 张九迟疑的将符咒展开,然后用笔在上面又划了几道,将符咒重新叠起来,然后猛地一甩,抛上天去。 “哗!”一声,符咒快速的飞了起来,在空中颤抖,然后突然一下冲出了医护楼的窗户,向外跑去。 张九吃了一惊,说:“竟然是真的?!” 张九把追踪的人,变成了魂魄,符咒竟然就真的可以用了,绍仇也是吃惊,众人都惊讶不已。 然而已经没有惊讶的时间了,张九招手说:“走!” 三个人快速的从医护楼跑出去,符咒飞的非常快,而且越颤抖越快,说明追踪的对象其实就在附近,而且越来越近,符咒的反应才会越来越大。 众人快速的追着符咒跑,就听到“啊啊啊啊——”的一声尖叫,竟然是殷家老二殷佳蓉发出来的,殷佳蓉住在别墅的二层,“啪嚓!!!”一声巨响,她猛地从别墅的窗户直接摔了出来,窗户碎裂,殷佳蓉大吼着从里面跌出。 张九吃了一惊,刚要结印去接,结果就看到一个黑色的影子,快速的也冲出了窗子,一把抓住殷佳蓉,猛地跳下二楼。 “成策!” 绍仇大喊了一声,想要冲上去,张九一把拦住绍仇,说:“等等,他不对劲!” 殷成策脸色发黑,双眼无神,他的右手提着殷佳蓉,右手的手腕因为用力,伤口又撕裂了,正“滴答滴答”的流着血,同时右手的脉门地方,还散发着光芒,一片黑色的叶子慢慢亮了起来。 殷佳蓉被殷成策拽着,吓得大叫,说:“救命!!救救我!!他要杀我!!” 殷成策的脸色很难看,他突然挑起嘴角,露出一个冷笑,面目也变得狰狞起来,说:“我要杀你?” 殷佳蓉颤抖的想要逃跑,然而殷成策抓得很紧,他手上的血顺着手腕流下来,滴了殷佳蓉一身,殷佳蓉害怕的几乎要晕过去。 殷成策冷声说:“我要杀你?你说……我要杀你?对吗?” 殷佳蓉吓得浑身颤抖,说:“不不不,你没有……成策,我是你姑姑啊,你快放了我,有什么事情咱们好好说!” 殷家的人全都被喊了过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殷家老大喊着说:“成策你在干什么!成策你的手啊!你的手流血了!” 殷成策恍若不闻,只是盯着殷佳蓉,说:“是我要杀你,还是你要杀我?殷佳蓉,你不记得了吗,你买了打手,让他们干了什么?” 殷佳蓉猛地吸了一口冷气,大喊着:“救命啊!救命啊啊啊啊!有鬼啊!” 殷佳蓉似乎受到了莫大的刺激,突然大喊起有鬼。 殷成策冷笑一声,说:“对,我就是鬼!” 他说着,身上腾起一股巨大的黑烟,手腕上的黑色叶子也猛地更加明亮,就在这个时候殷佳蓉突然“啊——”的嚎叫了一声,然后快速的劈手去打殷成策,殷成策抬手一挡,殷佳蓉竟然一下跃出去,“嘭”一声摔在地上。 殷佳蓉摔在地上,身体开始颤抖,慢慢抬起头来,一张脸上竟然腾起黑色的雾气,一条黑色的蛇纹咒印腾在她的脸上,越来越明显。 殷佳蓉跪在地上,慢慢爬起来,一边爬一边呵呵的冷笑,说:“该死的……该死的……你们都该死……” 她说着,脸色越来越狰狞,这种可怕的表情吓得殷家众人都后退了一步,不知道殷佳蓉突然发什么疯。 张九也下了一跳,殷佳蓉脸上的咒印很深,而且已经深入腠理,这种咒印并不是控制的咒印,而是反噬的咒印,也就是说,殷佳蓉就是那个和古伏尸做交易的人,古伏尸提供给她能力,然而殷佳蓉现在情绪失控,所以咒印突然显现出来了。 殷成策冷冷的看着地上的殷佳蓉,说:“二姑,你不想把事情和大家说一说吗?” 殷家老五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到底是什么事情?” 其实张九猜测的很对,整个事情都有古伏尸的参与,古伏尸因为没有了绍仇这个肉身,阴气大量外泄,气息全都固摄不住,但是一时间又找不到好的肉身。 他本身相中了一个临时的肉身,那就是殷成策。 当时殷家老爷子还没有去世,身体健康的厉害,殷佳蓉非常焦虑,因为他从丈夫口中得到了一个消息,丈夫是老爷子的得力助手,公司里的顶梁柱,当时是老爷子撮合的他和殷佳蓉的婚事,不过结婚之后,殷佳蓉开始不安分,很多次都被发现了。 殷佳蓉的丈夫是个老好人,殷佳蓉一哭诉,他就原谅了殷佳蓉,而且看起来非常喜欢殷佳蓉,后来殷佳蓉从丈夫嘴里得到了一个消息,老爷子正在立遗嘱。 老爷子身体还硬朗,但是正着手准备立遗嘱,而且遗嘱的对象必然不是殷佳蓉。 殷佳蓉非常焦虑,他想让丈夫和老爷子说,但是丈夫说老爷子想要谁继承遗嘱,这是老爷子的事情,丈夫不想插手。 殷佳蓉觉得自己的丈夫就是个窝囊废,根本一无是处,就算是公司的顶梁柱,但是到时候公司一换主,哪还有他们的容身之处。 就在殷佳蓉焦虑的时候,突然有一个人出现了,那就是古伏尸,古伏尸说可以帮助她,但是有一个条件,那就是杀了人之后的魂魄,都要提供给古伏尸吸取能量,而且他要殷成策的肉身作为暂时的容身之所。 殷佳蓉不相信他,古伏尸就在殷佳蓉的丈夫身上做了实验,他的丈夫立刻就死了,而且是突然衰竭,根本没有任何预兆,其实是古伏尸吸取了他的阳气。 殷佳蓉的丈夫死了,但是她一点儿也不悲伤,反而非常兴奋,之后他们又筹划了老爷子的死,老爷子突然中风,被送到医院,殷佳蓉找到了殷家的老三,两个人稍微动了一些手脚,买通了一个医生,老爷子就没有抢救过来。 当然,后来可想而知的,他们又要对殷成策下手了。殷佳蓉买了几个打手,让他们去劫殷成策,打手给殷佳蓉报告说非常成功,殷成策那小子已经死了,绝对没气儿了。 然而第二天一大早,殷佳蓉却看到了好端端的殷成策,殷成策似乎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身上没有一点儿伤口,殷佳蓉旁敲侧击的盘问,殷成策却说昨天晚上一晚上都在家里,根本你没有出门。 殷佳蓉当时害怕极了,打手明明杀了殷成策,结果殷成策完好无损的站在自己面前,后来殷佳蓉觉得是那些打手杀错了人。 其实打手并没有杀错人,他们的确把殷成策杀死了,然而殷成策奇迹般的“复活”了,严格来说他并不是一个活人,他的手上多了一片黑色的叶子,叶子提供给了殷成策能量,让他变成了一个活生生的人。 后来的事情,张九他们都目睹了,殷家老大请来的天师也被杀死了,殷佳蓉想要把事情嫁祸给殷家的干儿子殷以平,毕竟他是能力最出众,却最没有竞争资格一个人,如果是殷以平杀人,那么合情合理。 所以殷佳蓉假装被人袭击,在众人面前质控殷以平袭击自己,让人把目光都转移到殷以平身上。 被殷佳蓉当枪使的殷家老三在当天晚上和殷佳蓉幽会的时候,也被杀死了,这是杀人灭口,也是为了防止殷家老三和殷佳蓉争夺家产,毕竟老三也是殷家的儿子。 殷佳蓉杀了很多人,把魂魄全都提供给了古伏尸,古伏尸的能量渐渐充沛了一些,开始着手下一个殷家的人,那就是殷家老四了。 殷家老四被古伏尸下了咒,突然疯癫起来,阳气极具受损,身体慢慢虚夸,最后完全被控制,如果不是张九他们到的及时,其实殷家老四的死完全可以嫁祸给殷长镜,然而张九他们到的太及时了,众人目睹了殷家老四的自杀行为,差一点嫁祸给了殷长镜。 殷佳蓉还想要除掉老五和老六,加上殷成策虽然没死,但是他的右手废了,这样她的计划就完美了,最后殷家只能落到她的手里。 当张九说要降灵的时候,殷佳蓉非常紧张,想要和古伏尸商量,怎么干掉张九,古伏尸提出要求,他要张九的肉身,殷佳蓉也答应了。 然而没想到,意外却发生了,因为张九无意的给绍仇下了一个结印,结果结印伤到了已经是魂魄的殷成策,殷成策现在是靠着黑色叶子才维持的正常人,结印一下打破了这种表象的正常,让殷成策猛地想起了曾经发生过的事情。 殷成策的出现打乱了张九的计划,也同样打乱了殷佳蓉的计划。 殷佳蓉和古伏尸定计划的时候,已经被古伏尸下了咒印,其实在殷佳蓉愿望实现的一刹那,殷佳蓉的魂魄也会被古伏尸吸收殆尽,不过她不知道而已。 殷佳蓉脸上腾起黑色的印记,她感觉自己身上非常有力气,慢慢从地上站起来,狰狞的看着众人,说:“杀了你们!!哈哈哈,杀了你们,殷家就全都是我的了!我做那么多,差一点点就成功了!” 殷长镜和殷以策也赶过来了,殷佳蓉的阴气让殷长镜浑身颤抖,虚弱的感觉仰头冲上来。 殷以策伸手搂住他,稳住殷长镜。 殷佳蓉的样子非常癫狂,殷成策右手猛地亮起,快速的冲上去,殷佳蓉嘴里发出呵呵的大笑声,说:“好!那就杀了你!让你尝尝再死一次的滋味!” 殷家其他人都被吓到了,殷家老大吓得不行,大喊着:“儿子!怎么办!我的儿子!!!” 殷成策也像疯了一样,他的表情非常狰狞,右手上黑叶子似乎激发了殷成策复仇的兴奋感。 绍仇看到之后大吃一惊,殷佳蓉身上有咒印,咒印是有传染性的,搞不好殷成策就会被咒印感染。 绍仇猛地双手一掐,一瞬间手上冒出淡紫色的光芒,“唰——”的一声,像无数条绳子一样,快速的掠过去,一下将癫狂的殷佳蓉卷住。 殷佳蓉发出“嗬!!!”的一声大吼,与此同时,黑色的咒印从她的脸上爬起来,快速的顺着紫色的绳索攀爬,冲向绍仇。 “绍仇!” 张九大喊了一声,双手结印,就在这一霎那,一道绿光猛地打过去,一下砍断了绍仇紫色的绳索,绿光随即一卷,“嘭!!!”的一声巨响,一下将殷佳蓉挑飞。 殷佳蓉大吼一声,摔在地上,绍仇也猛地后退好几步,“嘭!”一下倒在地上,他仰面摔倒,后脑一下撞在地上,似乎要晕过去,眼前有些昏花。 “绍仇!” 殷成策大喊了一声,他冲过来,想要扶起绍仇,然而就在这时候,殷成策右手的叶子突然又散发出光芒,绍仇嘴里发出“嗬!”的一声,似乎像是被灼烧了一样,疼得他眼睛翻白。 殷成策立刻缩回手来,看着自己的手掌,满眼都是不可置信。 端木晋旸的手一动,“唰唰唰”几声,长刺冲出去,一下钉住要爬起来殷佳蓉,殷佳蓉钉在地上,脸上的咒印还在不断的伸缩着,仿佛是一只手,想要抓住下一个猎物。 端木晋旸扶住张九,说:“没事吧?” 张九摇头,殷佳蓉这种小儿科,当然难不倒他,不过绍仇那边似乎有事,绍仇本身就虚弱,现在更加虚弱,又被灼烧一下,身上没有力气,根本爬不起来。 殷成策想要扶他,但是不敢动他,就在这个时候,殷以平突然大喝一声:“当心!” 一股阴气猛地冲过来,一个黑影快速的掠过,快速冲向绍仇。 是古伏尸! 古伏尸竟然一直潜伏在周围,猛地冲出来,想要回到绍仇的身体里,虽然现在绍仇已经极度虚弱,但是那毕竟是一个肉身,而且正因为绍仇虚弱,所以根本无法法抗,比夺舍其他人要轻松的多。 古伏尸冲过来,张九猛地反应过来,双手结印,一道绿色的围墙从天而降,“嘭!”一声将绍仇和殷成策围在里面,与此同时,端木晋旸的结界也落了下来,银白色半透明的结界围墙套在绿色的围墙外面,也发出“嘭!!”的一声巨响。 古伏尸被银白色的结界一挡,瞬间被击飞很远,“咚——”一声摔在地上。 古伏尸从地上爬起来,因为他现在是魂魄的样子,所以只有有慧眼的人才能看到,殷家的人大多看不到,但是能听到声音和撞击扬起的尘土,都惊慌的大叫起来。 殷以平竟然可以看到魂魄,他竟然有慧眼。 古伏尸摔在地上,仓惶的爬起来,张九让端木晋旸维持结界,然后猛地甩出一张黄符,“嗖——”的一声,黄符像一张利爪,飞快的掠出去,抓向古伏尸。 古伏尸大惊失色,从地上快速的冲起,猛地向别的地方冲去,他有些无路可逃,就在这个时候,古伏尸突然发现了一个非常好的宿主,他的肉身也非常虚弱,因为之前中过咒印。 是殷长镜…… 第193章 降灵12 古伏尸猛地掠起冲过去,带起一阵阴风,发出“呼——”的一声,直接冲向殷长镜。 黄符卷住古伏尸的身体,然而古伏尸已经是拼尽全力了,“啪!”一声,竟然将黄符震碎,张九的手一下就被刮破了,猛地抖了一下。 古伏尸震碎黄符,发狂的向前冲去,殷家的人能感觉到一股很大的阴风,纷纷大叫起来,但是他们看不见古伏尸到底在哪里,不知道阴风到底是什么。 古伏尸冲过去,殷长镜根本没办法躲避,他现在身体虚弱,更何况殷长镜并没有慧眼,他能看到珠宝楼里的血脸,全完是因为老爷子让展柜流血,然后把自己的脸印上去,虽然众人看不见魂魄,但是魂魄也是有形的,血遇到了魂魄就印出了脸的形状,这样殷长镜和其他人才会看到。 殷长镜根本毫不知情,就感觉到一股阴风冲过来,只在这一霎那,殷以平猛的一下将殷长镜退出去,殷长镜“嘭!”的一声摔在地上,疼的他全身发抖。 “嗬!!!”的一声大吼。 殷长镜在抬头的时候,就看到殷以平突然扭曲的“嘭”一声跪在地上,也是全身颤抖,不停的抖动着,嗓子里发出“嗬——嗬——”一样的吼声。 众人都吃了一惊,古伏尸竟然消失了,他钻进了殷以平的身体里! 端木晋旸猛地撤下结界,和张九一起跑过去,殷以平跪在地上,双手抱头,似乎有些疯狂,他的脸色瞬间就变成了黑色,狰狞的扭曲着,嗓子里发出野兽一样的的吼声,仿佛非常难受。 古伏尸钻进了他的身体,但是并没有立刻融合,应该是在夺舍,殷以平身上的气息很重,非常适合古伏尸,但是想要夺舍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张九冲过去,殷以平正在疯癫的状态,猛的一把将张九甩开,端木晋旸在他身后一托,才将张九托住。 殷长镜也从地上爬起来,说:“你怎么了?你怎么了?!” 他说着冲过去,张九伸手拦住殷长镜,说:“别过去,古伏尸进到他的身体里了。” 殷长镜根本听不懂,只是冲过去,伸手扶住殷以平,说:“别吓我……” 殷以平在癫狂,他的双手颤抖,猛地抓住殷长镜,身体里的古伏尸似乎难以驾驭殷以平的力量,想要重新选择宿主,进入殷长镜的身体,殷以平的手不受控制的抓住了殷长镜。 殷长镜感觉自己的胳膊就要被攥折了,殷以平的脸色狰狞可怕,盯着自己,仿佛就像盯着一个猎物一样,殷以平脸上露出贪婪的狞笑。 张九大喊了一声:“不好!” 殷以平的脸上冒出黑色的蛇纹,正腾起来冲向殷长镜,然而就在这一霎那,殷以平突然恢复了清明,一下将殷长镜推倒,然后自己猛地退了五六步,“嘭”一下摔在的地上,突然发疯的“啊——”大吼起来。 殷以平脸上的咒印越来越深,越来越重,很快半张脸都变成了黑色,张九想要把古伏尸从他的身体里拔出来,双手结印,猛地压住殷以平的肩膀,说:“殷以平,你现在听我说,古伏尸在你的身体里,我帮你把他拔除出来,但是需要你的配合,一定要坚定,不要被他夺舍。” 殷以平似乎什么都听不见,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他竟然微微的点了点头,殷以平的心智很坚强,已经超过了很多普通人。 张九让端木晋旸给殷以平输送阳气,确保殷以平的身体不会在拔除古伏尸的一霎那垮掉,另外一方面,因为古伏尸只能操纵大量的阴气,所以端木晋旸这样输送阳气进殷以平的身体,也能迫使他无法在宿主体内待下去。 端木晋旸的手抓住殷以平的肩膀,阳气刚刚输送进去,就感觉到一股巨大的疼痛,猛地从自己手心钻进来,“嘭!”一下,甚至是被弹开。 端木晋旸的虎口一下就被震裂了,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 张九也感受到了那股巨大的力量,从殷以平的身体里爆发出来,一下将张九也弹开。 张九发出“嗬——”的一声,震惊的看着殷以平,殷以平突然发出一声剧烈的大吼声,他的样子非常狰狞,脸上的咒印腾起,一片黑乎乎的,但是殷以平的眼睛突然散发出绿色的光芒,猛地一下大涨。 殷以平身体颤抖,慢慢从地上站了起来,他的腿还在颤抖,但是已经不是跪在地上的姿势,一点一弹的站起来,猛的一把抓住自己脸上的黑色蛇纹,然后奋力的往外拽。 古伏尸的咒印突然被拽住,借着殷以平的身体,发出“啊啊啊啊啊!!!”的惨叫声,一时间,众人看到殷以平的动作诡异到了极点,一边撕扯自己的脸皮,嘴唇也不张开,却能发出惨烈的大叫声。 殷以平的眼睛越来越亮,他抓住咒印,从自己的身体里拽出来,虽然整个过程都非常疼痛,但是殷以平竟然没有哼一声,他的脸板着,嘴唇紧紧抿着。 “嗬——” 殷以平突然低吼了一声,就在这一瞬间,黑色的咒印猛地从他的脸上拔除出来,与此同时,就看到一个像干尸一样的东西,猛地连带着咒印,一起拔了出来。 “出来了!” 张九看到那个古伏尸被强行把除,端木晋旸也看到了,双手一合,猛地降下一座结界,说:“小九!” 张九双手结印,快速的落下一阵绿光,一下将古伏尸包围在里面,古伏尸发出“啊啊啊啊!!!”的大吼声,似乎要被绿光炼化,但是仍然不甘心,虽然虚弱,还是拼尽全力的想要逃跑。 殷以平脸上都是血,却慢慢的走了过来,他的眼睛上还绽放着绿色的光芒,突然一伸手,竟然将手扎进了端木晋旸的结界里,然后穿透了张九的炼化层,一把抓住古伏尸的脖子。 “啊——!!” 古伏尸一阵大吼惨叫,殷以平的脸色狰狞,嘴角带着一丝冷酷的笑容,然而却又不是中邪。 张九诧异的看着殷以平,他身上爆发出强烈的阴气,源源不断的阴气从身体里涌出来,刚才古伏尸的夺舍让他整个人的力量全都激发出来了,没想到殷以平的身体里竟然蕴藏着这么大的力量。 而且这种力量,张九也可以感应到,和自己的差不多。 再加上殷以平似乎有克制古伏尸的灵力,张九诧异的看着殷以平,说:“老三?” 殷以平没有看张九,但是嘴角却挑了起来,淡淡的点了点头。 端木晋旸似乎有些吃惊,但是又觉得是情理之中,毕竟自己的阳气打过去的时候,殷以平的身体突然做出了抵抗,因为他身体里只有阴气,并没有阳气,突然有阳气输送进来,殷以平的思维又很混乱,所以本能的抵抗了一下。 所以在刚才,端木晋旸已经察觉了殷以平身体里的气息,浓烈的阴气,原来殷以平竟然是九泉狱主中的老三,下泉狱主,而且主摄古伏尸,所以殷以平能亲手拔除古伏尸所下的咒印,而且对古伏尸有克制作用。 可以说刚才古伏尸钻进殷以平身体里,就是最错误的选择,不仅激发了殷以平的记忆,而且还断了自己的活路。 殷以平拧住古伏尸的脖子,手一缩,就听到“嘎巴”一声,竟然一下将他的脖子拧断了,掌心里突然发出绿光,一瞬间将古伏尸的魂魄猛地吸进了手掌里。 古伏尸大叫着,但是都于事无补,猛的一下就魂飞魄散了,灵力还被殷以平给吸收了。 张九看到这一幕,这才将双手打开,绿光一下消失了,周围又恢复了平静。 其他人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四周一下安静下来,阴风和惨叫声全都消失了,众人都面面相觑。 殷长镜跌坐在地上,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指着殷以平的脸,说:“你流血了。” 殷以平擦了一下自己的脸,然后快速走过去,伸手搂住殷长镜,殷长镜哆嗦了一下,说:“你……你的手心好凉。” 殷以平刚刚恢复记忆,抑制在身体里的巨大阴气突然运转,再加上吸收了古伏尸的力量,怎么可能不凉。 张九看到古伏尸被吸收了,顿时感觉松了一口气,重重的松了一口气。 这边安静下来,那边殷佳蓉又开始嘶吼,她似乎已经有点癫狂,像是被吓得发疯了一样,不停的吼叫着,冲着殷家老大和老五就厮打过去。 嘴里喊着:“哈哈哈杀了你们,我就是殷家的继承人了!哈哈哈杀了你们!!” 殷佳蓉刚要冲过去,殷成策立刻双眼一眯,手上脉门上的黑色叶子立刻浮现出来,猛地掠过去,“嘭!!!”一声将殷佳蓉甩飞出去。 “啊——” 殷佳蓉撞在树上,磕得头破血流,吓得殷家老大和殷家老五都是大惊失色,殷成策右手的叶子越来越亮,殷成策的表情也越来越狰狞,嘴里喃喃的说:“报仇……” 他说着,就要走过去,绍仇立刻冲过去,伸手拦住殷成策,说:“殷成策你清醒点!” 殷成策的样子似乎有些失去意识,盯着绍仇的脸,突然说:“你喜欢我,是因为我身上的阴气重,因为我本身已经死了,我身上自然只有阴气。” 绍仇的眉毛立刻拧在一起,突然走过去,对着殷成策的脸猛地砸下一拳,殷成策根本没有防备,右手的黑色叶子刚要爆发,殷成策猛地忍耐了下来,“咚!”一拳,砸在殷成策的脸颊上。 殷成策被砸的蒙了一下,绍仇瞪着他,说:“你放心,我不会喜欢你了,你的死活和我无关。” 他说着转身要走,殷成策右手的叶子一下缩了回去,立刻追上去,伸手箍住绍仇,说:“对不起对不起,绍仇。” 张九掸了掸身上的土,说:“好了,皆大欢喜了,现在打电话让人来把这个丧心病狂的疯女人抓起来吧。” 殷成策说:“还有一件事情,我想要拜托你。” 张九说:“什么事?” 殷成策说:“我的祖父,他的魂魄应该还在外游荡,请你帮我引导祖父的魂魄去阴府投胎。” 张九看着殷成策,说:“你呢?” 绍仇听到这句话,猛地抬头去看殷成策,殷成策笑了一声,伸手搂住绍仇,说:“我不想去投胎,毕竟在阳府我还有很多留恋的事情。” 殷家的事情终于解决了,张九引导了殷老爷子的魂魄进入阴府投胎,不过因为漂泊的时间太久了,所以殷老爷子的魂魄根本没什么意识,直接就进阴府了,殷成策和殷以平都能看到老爷子的魂魄,但是老爷子已经不认识他们了。 殷长镜根本看不到,但是他能感觉得到,殷长镜从小开始就和几个兄长不太合得来,因为殷长镜并不喜欢这种大家族的尔虞我诈,为了不让哥哥们把自己当成眼中钉肉中刺,殷长镜过的一直很潇洒。 但是殷长镜和老爷子的关系很亲厚,老爷子去世了,几个哥哥姐姐忙着强家产,或许也只有殷长镜才是真正的难受。 殷以平拍了拍殷长镜的肩膀,说:“别难过,起码父亲已经苦尽甘来了。” 张九送走殷老爷子,就在殷老爷子的魂魄消失的最后一刹那,张九突然发现他右手的脉门上,竟然浮现出一片或黑色的叶子! 张九吃了一惊,然而殷老爷子的魂魄已经消失了…… 殷家的事情其实远远还没有完,因为殷家的继承人还没有出现,殷成策放弃了做为继承人的权利,现在就剩下殷家老大和殷家老五去争夺,他们认为殷以策是干儿子,没有血缘,所以根本不在考虑之列。 而殷长镜,一个花花公子,也不用去考虑。 两个人争夺了小一个月,然后突然有银行找到他们,说是殷老爷子在他们那里开的保险柜到期了,请殷长镜先生去拿里面的东西,保险柜的钥匙殷老爷子已经给过殷长镜先生了。 当时殷长镜很吃惊,因为老爷子从没和他提过保险柜,但是在殷长镜二十岁生日的时候,殷长镜收到过一个老爷子送他的礼物,是一枚宝石雕刻出来的钥匙。 殷家全都出动了,去看这个保险柜,不知道老爷子是什么意思,在里面放了什么好东西,为什么要老六打开。 殷长镜把保险柜打开,里面几乎没几样东西,有一枚钻石戒指,那是殷长镜很多年前的作品,切割的非常完美,款式设计也非常大方。 戒指下面压着一个盒子,打开来竟然是殷老爷子的遗嘱! 众人根本没有意料到,殷老爷子竟然在死之前,将自己的家产,全都交给老六殷长镜来继承! 殷家老大和殷家老五全都震惊了,大喊着不可能,但是这封遗嘱竟然是生效的,下面还有一封殷家老爷子的信,是写给殷长镜的。 殷家老爷子的眼睛很尖,看得出来殷长镜是个好苗子,但是殷长镜的性格很直,不愿意和别人尔虞我诈,经常和几个哥哥吵架,殷老爷子也因为这个,没有收他为入室弟子,但是殷长镜的天分很高,手艺也很厉害,这是殷老爷子看得到的。 殷家老爷子在信里告诉殷长镜,让他管理好殷家,殷成策和殷以平都是他的入室弟子,品德和手艺都是没得说的,让他们一起努力,经营好殷家。 这一个结局是众人都没有想到的,殷长镜也没有想到,殷家老大和老五虽然不甘心,但是根本没有办法,在他们的眼里,殷长镜曾经都不是威胁,但是突然一下,这个不是威胁的人,就登上了殷家的顶峰。 殷成策和殷以平都没有任何异议,决定服从殷老爷子的安排,会好好帮助殷长镜经营殷家,其他人也没有办法,毕竟公司都是殷成策和殷以平管理的。 殷以平挑了挑嘴角,说:“想要我帮你管理公司,总要有些好处才行。” 殷长镜纳闷的说:“你要什么好处,你的职位已经够高了,还是涨工资?” 殷以平摇了摇头,从保险柜里把那枚殷长镜亲手做的钻戒拿了出来,正好是男士的,放在殷长镜手里,然后指了指自己左手的无名指。 殷长镜脸上一红,殷家老大和殷家老五都露出一脸的不屑和看不起的神色,殷成策却笑着说:“恭喜小叔和平叔叔。” 殷长镜炸毛的说:“想得美,这个我还要留下来作纪念呢!” 殷以平说:“那样也行。” 他说着,将戒指反手戴在殷长镜左手无名指上,然后托起殷长镜的手,在他的无名指上轻轻一吻。 端木晋旸最近有些不开心,因为张九的哥哥的队伍又扩大了一员,张九之前的聚会就被耽误了,现在又要去聚会了。 而且是老规矩,不带端木晋旸。 端木晋旸本身想和张九去约会,结果张九就抱歉的和他说,今天晚上下班之后让他自己先回家,他有聚会要去,十点之前保证回家,而且不会喝酒。 端木晋旸心里果断干了一碗陈年老醋,但是脸上还要温柔体贴是绅士的说:“好啊,小九注意安全。” 第194章 地下铁1 端木晋旸嘱咐张九注意安全,下班的时候自己就先走了,其实并没有先走,而是留在公司了,他特意问了聚餐的地点,等着一会儿在餐厅门口趴车,张九吃完饭出来得时候制造巧遇。 张九下了班,就风风火火的往餐厅赶去,他没让端木晋旸送自己,出了公司,就准备赶地铁去餐厅,餐厅旁边三百米的地方就有个地铁站,相当近,一下地铁就能看到餐厅,也不会迷路。 张九进了地铁,刚刷了卡,就感觉肩膀被人拍了一下,那人还“嘿!”了一声,似乎想要吓唬张九。 张九一回头,竟然是沈嫚嫚。 沈嫚嫚笑着说:“咦,今天是不是要下冰雹啊?端木先生竟然没送你回家?” 张九干笑了一下,说:“我出去聚餐。” 沈嫚嫚耸着鼻子说:“你们平时都孟不离家焦不离孟的,今儿怎么自己去吃独食啊。” 张九才不会说,哥哥们对自己这个男朋友似乎有点意见,不过现在已经不是男朋友了,他们都交换戒指了,端木晋旸想让张九叫他老公,这是打死不能叫的。 张九要去的地方,正好在沈嫚嫚的家旁边,两个人就同路了,一起等地铁。 下班高峰,人特别的多,沈嫚嫚说:“我跟你说,最近地铁特别可怕,要不是人多,我都不敢一个人坐。” 张九说:“怎么了?又有人卧轨了?” 地铁有几条线路是没有装防护层的,张九曾经听说过很多人跑到地铁来卧轨,还有人是因为上班高峰人太多了,不小心被挤下去的。 不过张九并没有亲眼看见过。 沈嫚嫚说:“才不是呢,要是那么简单,我就不害怕了。我听我朋友说的。” 沈嫚嫚的朋友是做会计的,有的时候忙起来不是人,加班加到很晚很晚,那天下了班之后,沈嫚嫚的朋友看了一眼时间,发现十一点了,差一点点就赶不上地铁的末班车,于是赶紧冲进了地铁,准备坐末班车回家。 地铁里人很冷清,他们的公司在比较偏僻的地方,但是沈嫚嫚那个朋友就住在沈嫚嫚家附近,是在城区,一般的上班族都是早上上班从郊区往城区走,下班从城区往郊区回家,所以那个人和一般人坐地铁都反着,所以地铁都不怎么挤,现在更是人少。 那个人就等着末班车,奇怪的事情就发生了,突然有人“啊啊啊”的大喊大叫,沈嫚嫚的朋友吓了一跳,整个地铁没有两个人,那喊声非常凄厉。 然后她就看到一个人影,并不是站着的人影,而是趴在地上的人,正一边喊,一边快速的往这边爬,手脚都着地,蹭着地铁的地板在爬,沈嫚嫚的朋友起初以为是那种在地铁里乞讨的残疾人,但是很快发现不是,他的手脚都健全,而且还穿着衬衫西装,但是脸色黑洞洞的,一边疯狂的大叫,一边往这边爬。 虽然人少,但是当时还有人,都被吓毁了,这个时候地铁来了,沈嫚嫚的朋友和另外一个人快速的冲上地铁,但是因为是末班车,地铁关门慢,那个可怕的爬行人也冲上了地铁。 沈嫚嫚的朋友吓坏了,这个时候车门却关闭了,沈嫚嫚的朋友和另外一个人快速的从地铁里穿行,赶紧往前跑,结果那身后的人盯着他们,也快速的往前爬,一边爬一边大喊着,把地铁报站的声音都喊得听不见了。 地铁里还有一些其他人,都是加班准备回家的上班族,看到这一幕也吓傻了,有一个男的在地铁上睡着了,没注意那个古怪的爬行人,结果那个人一下冲上去,一口咬住那个男人的胳膊。 当时的情形太可怕了,那个爬行人就跟神经病一样,而且还是个武疯子,地铁很快就紧急停车了,地铁的工作人员冲过来,沈嫚嫚的朋友赶紧就从地铁里跑出去了,实在吓得不行,后来也不敢打车,也不敢坐公交,越想越害怕,只好坐在二十四小时的快餐店里,给男朋友打电话,让男朋友过来接自己。 张九听得直发蒙,说:“这么邪乎?” 沈嫚嫚说:“对啊,我当时都听傻了,但是这可是真的,我那朋友现在吓得还在家里卧床呢,不知道怎么回事,她也没有被咬,但是情绪一直非常激动,回家之后发了高烧,一直说胡话,住院也不管用,退烧药根本不退烧。” 张九说:“不是中邪了吧?” 沈嫚嫚说:“我不知道啊,但是她描述的那个场景可真是够邪性的。” 张九说:“最近几天再看看她吧,如果实在不好,我可以帮你过去看看,不过前提是你的朋友和她男朋友不把我当神棍。” 下班高峰地铁里人很多,虽然拥挤,但是看起来挺正常安全的,完全没有什么脸色发黑的可怕爬行人。 两个人一边聊天一边坐地铁,很快就到了,下了地铁,张九和沈嫚嫚道别,然后就自己往餐厅去了。 张九到的时候,其他人已经到了,而且坐在包间里已经开始吃了,张九直喊他们不讲义气。 张九的这几个哥哥,好几个都是富人圈里的,就连身为教授的罗溟典一个月的工资都非常可观,而且他的时间非常充沛,平时教教课,写写论文而已,比张九这个上班族要空闲的多。 张九顿时感觉自己好像生活在社会的最底层一样,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殷以平今天来聚会,也没有带殷长镜来,众人都是很久没见,唐麟很会活跃气氛,一直在耍宝,殷以平虽然不苟言笑,但是好不容易见到众人,没想到还有再见面的机会,自然心情也不错。 再加上他们终于把古伏尸给解决了,自然更是高兴。 九位九泉狱主,现在已经有六个了,张九告诉其他人,他似乎应该是找到了老六,老六是个叫“元宝”的小艺人,最近比较红,老六的气息外露的非常明显,上次还给张九一张彩票的号码,果然中了一千万。 不过那一千万还比不过端木晋旸的一个戒指,张九瞬间觉得肉都在疼。 老六的气息外泄的很厉害,但是并没有恢复记忆,不知道问题出在了哪里,其他几个人并没有打算去找元宝认亲,毕竟元宝现在这个样子也挺好的。 现在就只剩下老二和老八没有找到,老二比殷以平还不苟言笑,是个冷漠不喜欢说话的人,不过罗溟典是很放心老二的,因为这些兄弟们中,老二是最稳重的,最让人放心的。 老八就不同,老八性格有点倔,而且不会拐弯,认定的事情就要一头扎到底,不怎么会变通。 花向彦皱着眉说:“现在咱们的人都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但是有一个问题还没有解决。” 张九奇怪的看向花向彦,花向彦的表情很严肃,张九说:“什么问题?” 花向彦说:“内鬼。” 张九吓了一跳,说:“内鬼?” 唐麟也是吓了一跳,说:“别开玩笑了,内鬼?咱们这里面吗?” 其他几个人有吃惊的,也有皱眉的,一提起这个,罗溟典也皱起眉来。 这件事情似乎很多人都不知道,但是上次罗溟典花向彦和端木晋旸三个人已经单独谈过了,端木晋旸一直误会张九骗了自己。 在端木晋旸第一次见到张九的时候,那时候张九还是九泉狱主中的酆泉狱主,端木晋旸的左脸上已经被下了咒印,而且这个咒印是有密码的,只要有人知道这个密码,端木晋旸就会发疯。 按照端木晋旸的能力,毁天灭地都不是难事儿,再加上他性格暴虐,三界都要求把端木晋旸投入融天鼎中炼化。 当时张九不同意,想要收端木晋旸做为他的式神,不过最后端木晋旸还是决定进入融天鼎,因为他终于明白,张九收到做式神,并不是奚落他,而是要帮助他。 但是端木晋阳也明白,自己脸上的咒印无法解开,一旦有人念出密码,自己就会发疯,到时候式神的主人也会被牵累,那么张九需要承受的罪过就太大了。 端木晋旸最后自愿投身融天鼎,在融天鼎中炼化自己。 但是端木晋旸进入融天鼎中之后,他觉得自己被张九骗了,张九根本不是舍不得他,根本也不是想要他做自己的式神,只是想要自己心甘情愿进入融天鼎,否则九泉和端木晋旸打起来,也讨不到什么好处。 因为端木晋旸发现,有人在融天鼎中拿内丹,想要取出自己的内丹。 要知道融天鼎中承载的是九位狱主的阴阳两气,不管是什么东西,就算是端木晋旸一旦进入融天鼎,也肯定要被炼化在里面,没人敢伸手进融天鼎,只要一伸手,那条胳膊肯定就被瞬间炼化了。 所以端木晋旸确定张九骗了自己,伸手进来的人肯定是九位狱主中的一个人。 花向彦觉得可能是他们九个人中,有一个内鬼。 殷以平听了这件事情,摇头说:“并不是什么内鬼。” 花向彦奇怪的说:“怎么回事?” 殷以平看向张九,说:“小九之前问过我一个咒法。” 张九揉了揉自己的脸,说:“伸手的那个人是我。” 罗溟典也有些吃惊,说:“你不要命了?” 张九虽然是狱主,但是鼎立是九位狱主不同的阴气和阳气,就算是张九伸手进去,时间一长也很可能会被吸进鼎立。 张九说:“我只是请教了三哥一个咒法,想要帮端木晋旸而已。” 当时端木晋旸的脸上有咒印,谁也无法解开,因为他们没有真正的密码,但是张九发现,这个咒印会随着时间的演变,从皮肤深入腠理,直到进入内丹,端木晋旸执意投入融天鼎,张九觉得可能还有挽救他的办法,如果端木晋旸的形被炼化,只剩下内丹,那么咒印也会随之炼化。 张九如果可以找到端木晋旸的内丹,用自己的阴气重塑端木晋旸的形,再加上天魔根本没有肉身,不会受到影响,这样也可以救端木晋旸一命。 花向彦一听,顿时皱眉说:“你真是不要命了!” 张九吐了吐舌头,这件事情他只跟老三说过,因为他想请教重塑形的咒法,所以把事情原原本本的和老三说了,这件事情很危险,而且端木晋旸的内丹如此雄厚,全是阳气,殷以平也怕张九支撑不住。 但是张九执意要试试,还让老三帮忙保密,殷以平也没有办法。 不过张九并没有成功…… 张九说:“我当时发现融天鼎似乎有些不正常……” 融天鼎其实并非端木晋旸暴怒之下震碎的,而是本身就有碎痕,融天鼎在不周山上,几乎没有人可以碰到这个大鼎,而且也没有人敢去碰融天鼎。 但是融天鼎的鼎身上竟然有裂痕,当时张九注意到,裂痕是从外蔓延的,也就是说有人想从外部打裂融天鼎,而并非是从内部蔓延的。 而端木晋旸,因为暴怒只是做了一个“接力”,或许都没用多少力气,将融天鼎直接打碎了。 众人都皱着眉,不知道是谁对融天鼎动了手脚,而且想要对融天鼎动手脚,这需要很高的修为。 唐麟一拍桌子,说:“哎呀,今天好不容易聚餐,咱们别说这个了,讲点高兴的事情,幸好误会解开了,咱么之中没有内鬼,这个比什么都强,我说小九啊,你也太不靠谱了,你竟然敢把手伸进融天鼎里,你疯了吧?!” 张九翻了个白眼,说:“不是说不说这个了吗?” 唐麟笑嘻嘻的,张九就把话题转移到顾山泽身上了,一说到顾山泽,唐麟真是又自豪,又叹气,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感情。 原来唐麟自豪是自己把顾山泽给种出来了,而且种的那叫一个娇艳欲滴,粉粉嫩嫩的超级可爱,顾山泽还处于少年的状态,然而叹气的是,顾山泽这个禽兽的鬼畜,唐麟还以为他能把粉粉嫩嫩的顾山泽办了,结果被办的还是自己,而且顾山泽还玩上了触手系…… 众人听了之后都是摇头叹气,唐麟好歹是黄泉狱主,结果连个山魅都制不住,已经没救了,可以直接放弃治疗了。 张九要去洗手间,殷以平正好也要去,两个人就结伴出了包间,一出包间,就看到大厅里有个鬼鬼祟祟,大夏天穿着黑色风衣,带着口罩和帽子,整个人过的根本黑色的粽子似的。 殷以平一眼就看到了那个人,说:“长镜?” 殷长镜没想到殷以平一看就把自己认出来了,咳嗽了一声,说:“哎呀好瞧啊,你怎么在这儿?” 张九差点没笑出来,殷以平挑了挑眉,殷长镜说:“呸,你那是什么表情,我真的是下班之后突然想吃这个餐厅里的饭,所以才过来尝一口的,没想到您竟然也在这里,卧槽你笑什么!?” 张九无奈的耸了耸肩,拍了拍殷以平,说:“殷先生可能都等很久了,你还是先回去吧。” 殷以平说:“那我先走了,你跟其他人说一声。” 殷长镜别扭的厉害,不知道殷以平这个闷骚面瘫什么时候和张九走得那么近了,心里一缸一缸的酸水。 殷以平回去了,张九看了看时间,已经九点半了,就打算也回家去,唐麟嫌弃他们都这么早撤了,不过大家都走了,他也打算回去了。 大几部分人都是开车来的,张九这个打工阶层根本没有自己的车子,正好准备去坐地铁,唐麟说要送他,不过因为他们两住的是两个方向,也不顺利,张九就拒绝了。 张九和众人告别,正往地铁走去,就听到“滴滴”的声音,转头一看,竟然是端木先生的车子! 端木晋旸把车开过来,降下一点车窗,笑着说:“小九,聚餐完了?” 张九诧异的说:“端木先生,你怎么没回家啊?” 端木晋旸昧着良心,一点儿不打磕巴的说:“之前回去了,不过在家里没事儿做,想着小九可能要回来,就开车过来接你。” 张九赶紧上了车,一侧头就看到了端木晋旸扔在后座上,还没来得及丢掉的便当盒子,是从超市买来的那种速食盒子。 端木晋旸没想到自己“优雅”的谎话这么快就穿帮了,简直不能再好,顿时有点头疼。 端木晋旸揉了揉太阳穴,说:“好吧,我承认,我是怕小九被你那些哥哥拐走了。” 张九突然笑了一声,似乎觉得有些好玩,这个时候前面正好是红灯,张九突然欠起身来,吻在端木晋旸的嘴唇上,说:“下次要不要跟我一起去聚餐?” 端木晋旸轻笑说:“就怕你哥哥们不喜欢我。” 张九含住他的嘴唇,轻轻咬了一下,把脸埋在他的肩窝上,说:“可是我喜欢,端木先生,我好喜欢你。” 端木晋旸的呼吸一下就粗重了,前面的灯一绿,立刻一脚油门冲出去,声音沙哑的说:“回家收拾你。” 第195章 地下铁2 张九敢撩端木晋旸,那是要付出代价的,其实张九是每次撩过就后悔,因为代价实在太惨烈了。 第二天早上还要去上班,在张九的强烈要求下,端木晋旸就让他睡了几个小时,张九觉得端木先生真的是太“贴心”了。 幸好第二天早上起床只是困,身体却像打了鸡血一样,张九揉着眼睛进了卫生间洗漱,结果趴在洗手池上直接睡着了。 端木晋旸进卫生间的时候差点笑出来,张九这个动作也很难拿,洗手池稍微低一点,他趴在上面,微微欠着臀部,张九的臀部本身就又挺又翘,而且别看他瘦瘦的,但是身上藏着都是肉,一点儿也不排骨,尤其是臀部。 端木晋旸忍不住轻轻捏了一把,张九睡得不踏实,“哎”了一声,一下窜了起来。 端木晋旸笑眯眯的说:“小九,用我帮你漱口吗?” 张九脸都红了,赶紧漱口洗脸,因为他睡觉的时候端木晋旸已经帮他洗过澡了,还没几个小时,张九就懒得去洗澡了,端木晋旸倒是进里面的浴室冲了一个澡,然后神清气爽的走出来了。 端木晋旸站在卧室里换衣服,动作很麻利,张九揉着困倦的眼睛从浴室里走出来,看见端木晋旸一脸神清气爽,忍不住咬了咬下嘴唇,然后凑过来,说:“端木先生,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端木晋旸狐疑的看了一眼张九,说:“嗯?” 张九也开始换衣服,一边换衣服,一边仿佛不经意的说:“嗯……那个……做一号舒服吗?” 端木晋旸笑了一声,一把将张九揽过来,按在衣柜上,说:“小九,你今天是不想去上班了吗?” 张九立刻反驳说:“我呸,我只是想问问你,你每次都一脸爽的不行的样子,我也要上你!” 端木晋旸挑了挑眉,亲了张九的下巴一下,说:“可是小九每次也是爽到不行的样子。” 张九脸上一红,说:“别那么多废话了,我就是想上你。” 端木晋旸伸手捏了一下张九的腰,张九立刻“哎呀”一声叫了出来,差点直接跌在地上,说:“就这样?” 张九腰酸的要命,气的张九当场扑上去就脱端木晋旸的裤子,要把他当场给办了,结果有人“投怀送抱”,端木晋旸当然不会拒绝,不过脱了裤子之后,事情有点不对劲。 两个人上班差点迟到,幸好今天不堵车,张九几乎不能坐在椅子上,只好侧趴在副驾驶上,恶狠狠的瞪着端木晋旸。 端木晋旸笑了一声,说:“你再这么瞪着我,我就想在车里办你了。” 张九吓得立刻侧过头去,自己可不是太怂,而是端木晋旸太禽兽了。 两个人到了公司,为了少走几步路,张九被端木晋旸体贴的放在了公司门口,然后端木晋旸才把车子开到地下车库去。 张九就在之众人的瞩目之下,手上戴着钻戒,从老总的车里下来,然后一瘸一拐的往电梯走。 “嘿!” 张九正走着,突然“啪!”一声,有人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不用回头都知道是沈嫚嫚。 沈嫚嫚绕过来,说:“咦?张九,你受伤了吗?怎么走路有点瘸啊?” 张九:“……” 电梯正好来了,张九搪塞着就进了电梯,众人一窝蜂挤进电梯,都生怕迟到,沈嫚嫚看着楼层指使一直往上跳,突然说:“对了张九,咱俩昨天做的那号地铁,你听说了吗,昨天晚上闹鬼啊!” 电梯是密闭空间,虽然人多,但是还是给人一种幽闭空间的恐惧感,其他人也支起耳朵来听。 沈嫚嫚说:“这个消息好像都没公布,但是离我家很近,昨天晚上我家附近来了一堆的便衣。” 沈嫚嫚开始绘声绘色的讲了起来,其实就在昨天晚上十一点的时候,又是末班车,有乘客看到,一名中年男人,突然在站台上大吼大叫,然后双手着地趴在地上又爬又跳的,好几个人都看见了,还以为是得了什么病,想要离远一点儿,结果就在那个时候,那个中年男人从站台跳了下去,然后快速的爬向隧道里。 乘客立刻找到了乘务人员,末班列车紧急停运,好几个乘务人员跳下站台跑进隧道去寻找,但是一直找到了十一点半,都没有找到那个爬进隧道里的中年男人。 后来列车又开始运行,末班车之后已经快十二点了,来了很多警员,警员也开始搜寻这名跳下站台的乘客,但是一直到了第二天早上,都没有任何收获,没有发现乘客,也没有发现尸体,地铁里的监控也没有看到这名中年男人从站台爬上来。 沈嫚嫚说:“你说这件事是不是太惊悚了?那个男的到底爬到哪里去了?” 电梯里的人都听得毛骨悚然的,这个时候电梯终于开门了,好多人从里面走出去,张九楼层稍高,电梯里人少之后,张九就觉得也是毛骨悚然的,后背直发凉,这还让不让他坐地铁了? 张九进了办公室,早上没什么任务,就直接打开网页,搜索了一下沈嫚嫚说的事情,官方没有任何爆料,但是昨天晚上末班车有人目睹,已经有爆料了,张九看了看,和沈嫚嫚所说的差不多,同样让人毛骨悚然的。 快上班的时候,端木晋旸给他打了一个电话,问他身体怎么样了,张九没好气的说要死了,端木晋旸问他是不是被爽死的。 张九觉得端木先生的脸皮真是太厚了!太厚了!厚的张九简直无法比拟,只能认输了。 端木晋旸说:“今天我开例会,一会儿中午一起去吃饭?我秘书说这附近新开了一家工作餐的小店,似乎味道还不错,一起去吧?” 张九当然不会拒绝,毕竟一天都在工作,中午才能见端木先生一面。 两个人像煲电话粥一样,虽然说得没什么营养,但是都觉得挺开心的,上班的时候张九就把电话挂了。 一早上没有任何任务,张九都有些无聊了,但是大约十点半的时候,突然就有任务发到了他的邮箱,张九一打开,竟然是非常急的项目,之前有人漏掉了,没有发过过来,这个项目马上就要动工了,让张九赶紧去看看风水。 张九有点无奈,今天下班之前就要结果,而且地点在郊区,也就是说他现在动身才行,中午和端木先生的午餐就泡汤了。 端木晋旸在开例会,张九只好给他发了一个短消息,然后就挂了外勤,拿着自己的证件赶紧跑出了公司。 同去的还有开发部的一个同事,要和张九一起去跑这个任务,当然张九是去看风水,那个同事是去和地产商协调事情的。 张九以前都没接触过开发部,和他一起出外勤的是个看起来相当年轻的男人,张九觉得可能刚刚大学毕业的样子,看起来比自己还要年轻的多。 年轻人身材瘦高,甚至有些纤细,张九注意到了,尤其是年轻人的手腕,手腕非常纤细,而且非常精致,腕骨的地方微微凸出,并不算太骨感,手指比普通人稍长一些,指节也很明显,看起来是有纤细又有力气的样子。 如果是个手控的话,见着这样一双手一定会拍照的。 年轻人叫封芒,不怎么爱说话,因为天气炎热,年轻人白皙的皮肤上总是泛起殷红,而且容易出汗,衬衫几乎要湿了,皱着眉抿着嘴唇,那表情看起来莫名的认真。 地方在郊区,他们想要过去唯一的办法就是坐地铁,公司本身有派车,但是很凑巧,张九和这个封芒两个人谁也不会开车,就只好坐地铁去了。 两个人上了地铁,一路上都没什么话,天气很炎热,但是这号线地铁一直不怎么给冷风,最多吹点自然风,而且一启动车子自然风就停下来了,车厢里又闷又热。 刚开始张九还能想一想沈嫚嫚所说的那些毛骨悚然的事情,但是后来因为太热了,张九也就想不起来了。 在城区的时候人还很多,稍微偏僻了一点儿之后,人就少了下来,张九和封芒都找到了座位坐下来,因为一路上没人说话太尴尬了,张九就找些话题。 张九说:“你看起来很年轻啊,是大学生吗?” 封芒看了一眼张九,张九注意到,他的眸子竟然是茶色的,而且是浅茶色,非常明显,在地铁灯光的照耀下,颜色显得很清亮,非常漂亮。 而且青年整个人长得就很精致,睫毛特别长,虽然并不卷翘,就直直的垂下来,在眼睛下面打下一小片阴影,一转头几乎都能把人给扇飞了。 封芒点了点头,说:“我还是实习生,下个月到期。” 张九也点了点头,似乎没什么话可说了。 封芒这个时候把目光转向他的左手,看着张九手指上的戒指,不过只是看了看,并没有说话。 地铁一直在快速行驶,车上的乘客越来越少了,张九有点昏昏欲睡,他们要去的地方,起码要坐一个小时四十多分钟的地铁,这还是要快的,如果地铁停靠站的时间长,那么时间就要更长了。 因为昨天晚上没怎么睡,张九实在扛不住了,直接仰着头,靠在椅背上就睡了,还没忘了转头对封芒说:“到了的话就把我叫醒。” 封芒点了点头,没有说话,这个年轻人似乎真的不太爱说话,能不说的时候就不会说。 张九睡得浑浑噩噩的,地铁一晃一晃虽然很催眠,但是毕竟不是家里的床,浑身睡得都很僵硬,就在他板式半醒的时候,突然有人戳了一下他胳膊。 张九猛地就醒过来了,还以为是到站了,封芒却不说话,也不站起来,而是又戳了一下张九的胳膊,然后用眼睛示意张九。 张九迷茫的醒过来,还没有全醒,顺着封芒示意的方向看过去,就看到了一个年轻女人,穿着打扮很性感火辣的那种,她坐在张九和封芒的斜对面,离得也不是很近,一般人都喜欢坐座位的顶头,因为有一侧不会挨着别人。 张九坐在左手的最顶头,那个女人坐在对面右手的最顶头。 封芒当然不是让张九看美女的,那个女人似乎有些奇怪…… 那个女人的手机扔在地上,不过刚才张九睡着了,不知道这个过程是怎么样的,但是他能看见女人的手机掉在地上,可能刚才在玩自拍,手机上还有照片。 然而女人现在的状态有点怪异,女人声双手抓着旁边的栏杆,不停的挠着。 女人的指甲留得很长,还做成了酒红色的,但是她疯狂的挠着旁边的扶手,指甲全都劈了,双手血粼粼的。 张九一时间都看傻了,那个女人不只是伸手挠扶手,而且还张嘴去咬,咬的扶手上全是唾液,一边咬一边发出怒吼的声音。 张九吓了一跳,抬头看了一眼车站指示牌,顿时心里一阵懊悔,封芒怎么不早点把他叫起来,这一站是全程最长的一站,需要六分钟才能到站,而且这样看起来,他们才刚刚开出站。 就在张九懊悔的时候,那个女人猛的一下转过头来,一张脸变成了青黑色,仿佛中邪了一样。 张九吓了一跳,旁边的封芒显然也吓了一跳,就在这个时候,女人突然跳起来,猛地一下扑了过来。 张九一把拉起旁边的封芒,快速的往旁边闪去。 女人的大高跟鞋“咔嚓”一下就把地上的手机直接给剁烂了,全身似乎有一股怪力一样。 “嘭!!!!”一声巨响,女人直接扑过来,张九和封芒向旁边一躲,女人直接砸在椅子上,将旁边透明的塑料挡板竟然直接给撞碎了。 女人的额头上顿时撞出一个大包来。 张九拽着封芒快速的往前跑,这节车厢就他们三个人,车子还没有停靠站,必须要跑出去才行,张九说:“快跑,我拦着她。” 张九发现封芒竟然是大长腿,虽然身高不算很高,但是腿的比例很长,跑的真的特别快,张九从口袋里拿出黄符,猛地一甩。 黄符发出“嗖——”的一声,直接甩了出去,猛地打中了那个女人的脸。 “啊啊啊啊啊——” 女人大吼了一声,直接翻倒在地上,张九一看打中了,立刻站定回头,结果就看到黄符被女人一把从脸上撕扯下来,而女人的左脸上,竟然出现了一条黑色的蛇纹…… 张九深吸了一口气,脑子里“嗡——”的一下,古伏尸已经死了,而且被殷以平打得魂飞魄散,还把他的力量也吸收了,怎么可能再次出现这种蛇纹咒印? 然而女人的脸上,又真真切切是蛇纹咒印,非常明显,还有恶化的样子。 就在这个时候,封芒突然说:“车厢的门是锁死的,根本打不开。” 张九真想爆粗口,感觉已经没治了,以前车厢的门也不会锁,今天就是这么背点,想什么来什么。 “当心!!” 就在这一霎那,封芒大喊了一声,那个女人又扑了上来,张九双手猛的结印,那个女人脸上却露出一股狞笑,眼睛突然像中邪了一样,眸子全都消失,变成了一块整体的黑色,快速的扑过来。 就在张九结印的时候,那个女人竟然也双手结印,张九吃了一惊,女人明明中了咒印,怎么可能会结印? 就在这一晃之下,女人猛地扑过来,咒印一下将张九的双手“嗖”一声捆住,是一条蛇形的锁链,与此同时大吼一声,猛地扑上来。 “张九!”封芒大喊了一声,张九只觉得被当头一撞,猛地向后倒去,那个女人竟然一下骑在了张九的身上,猛地低头就咬。 张九的双手被捆在一起,但是还是猛地一抬,立刻架住了女人要咬下来的嘴巴。 女人穿的实在太火辣了,一扑这下衣服都卷起来,几乎要露出胸部,裤子实在太短,屁股还坐在张九腰上使劲捻。 如果是没有遇到端木晋旸之前的张九,那么张九的确需要一次艳遇,而且还是身材如此火辣的美女,然而不幸的是,张九昨天晚上和今天早上刚刚接受了端木晋旸的“荼毒”,他的腰又酸又疼,女人一直撵着他的腰,张九顿时一脑门都是汗。 张九的双眼猛地一亮,眼睛里散发出绿色的光芒,突然一个打挺,双手快速往上一拳,“嘭!”一下正好打中了女人的下巴,随即双腿一踹,将女人直接踹飞出去,自己快速打挺翻身而起,双手一分,“咔嚓”一声,蛇形的锁链直接被震开。 封芒刚要跑过来帮忙,看见张九自己挣脱了,忍不住松了一口气。 张九从地上爬起来,揉着自己的腰,说:“妈呀,我的老腰几乎要断了……” 封芒:“……” 第196章 地下铁3 张九揉着自己的腰站起来,封芒说了一声:“又来了。” 他说着,张九就看到那个女人快速的冲过来,张九几乎要被累死了,不过他还没动,那个叫封芒的年轻人突然一跃而起,踩了一下旁边的座位,快速的翻身跳起,大长腿猛地一剪。 就听到“啊——”的一声,然后是“咚!”的一响,女人被封芒一下剪在脖子上,快速的一拧,整个身体都在空中凌空翻了一圈,然后猛地掉在地上,女人想要撑起来,但是封芒的双腿非常有力,女人根本无法动弹。 女人想要伸手去抓封芒,封芒一把拧住女人的双手,就听到“咔嚓”一声,张九吓了一跳,说:“轻点轻点!” 封芒的手稍微放松了一些,那女人突然就开始挣扎,“嗖——”的一下划伤了封芒的手臂,顿时一条很大的血口子。 封芒眼睛一眯,立刻双腿一错,猛地往上一踢,女人“啊——”的一嗓子,瞬间就晕了过去。 张九看的心惊胆战,女人一下就不动了,封芒捂着自己胳膊站了起来,看了一眼手上的血,是鲜红色的,就没有当一回事。 张九赶紧跑过去,撕了一张黄符,食指中指并拢在黄符上虚化了几下,然后将黄符贴在封芒的胳膊上。 封芒看着有些不解,但是刚才被挠出血的伤口一下就止血了,看的封芒睁大了眼睛,露出了惊讶的目光。 封芒的眼睛非常漂亮,其实他眼睛很大,但是平时总是低垂着,或者是没有精神的半眯着,一睁开顿时满眼都是惊艳。 张九又拿出一张黄符,猛地贴在昏迷的女人的左脸上,女人身体开始快速的颤抖,嘴里发出惨叫的声音,左脸上的咒印开始蒸腾,仿佛冒着热气一样,发出“呲呲——”的声音。 封芒似乎有些嫌弃,皱眉看了看,捂住了鼻子,张九无奈的说:“这车厢不太通风。” 一股烧焦的味道,女人惨叫了两声,一下瘫在地上,脸上的咒印猛地就被拔出来了。 张九有些诧异,这个咒印拔出来的也太好拔了,不禁有些奇怪。 就在这个时候,那女人慢悠悠的转醒了,睁开眼睛看到一个男人蹲在自己面前,而自己的衣服都卷了起来,小裤子卷到了大腿根儿,高跟鞋都踢掉了,顿时“嗷——”叫了一嗓子,然后扬手“啪!!”一下打在张九的脸上。 张九毫无防备,挨了一个耳刮子,顿时有点懵,还眨了眨眼睛,女人爬起来,脸上还贴着黄符,大喊着:“流氓!!臭流氓!” 封芒也愣了一下,然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实在没忍住,张九则是一脸无奈,捂着自己的脸。 幸好地铁上有监控,张九很快就洗脱了流氓的罪名,张九和封芒下了车,大夏天的几乎要热疯了,尤其是郊区,没有什么阴凉的地方,太阳直晒着,封芒跑了好远,给张九买了一瓶冰水,说:“镇一镇你的脸吧……有点红。” 张九:“……谢谢。” 两个人下了车,还要走一段距离,这个时候已经是十二点多了,电话正好打进来,是端木晋旸打来的,端木晋旸的嗓音很温柔,说:“喂,小九?你不在公司?” 张九一听到端木晋旸的声音,顿时那叫一个委屈,把刚才一个女人骑在自己身上,还赏了自己一个耳刮子的事情说了一遍。 端木晋旸突然沉默了很久,说:“小九,你是第三次被误认为色狼了吧?” 张九:“……” 张九顿时心里有一种日了端木晋旸的感觉,好像真是这样的,自己怎么如此多灾多难,没有女人缘儿也就算了,竟然还被多次认为色狼,看自己这张脸,虽然不算太帅,但是也是五官端正,满满正气的一个好青年,怎么就被认成是色狼了呢。 端木晋旸说:“我刚才看到邮件了,你那边不好坐车,我一会儿去接你,嗯?” 张九有点不好意思,说:“你不是工作呢吗。” 端木晋旸笑着说:“工作怎么能有老婆重要,一会儿我接你。” 张九脸上一红,恶声恶气的说:“叫老公!” 端木晋旸从善如流的说:“老公。” 张九:“……” “嘭!”一声,张九听到自己脑袋炸烟花的声音了。 封芒在张九接起电话的时候,就看到了张九的来电显示,显示的是——端木先生。 虽然这个复姓也不算陌生,但是他们周围的端木先生,也就是顶头老板了,然后封芒就听见两个人“毫无意义”的电话内容,真不是他想听,而是端木晋旸的声音虽然低沉,但是很有穿透性,简直听得一清二楚。 封芒有点不自然的抓了抓下巴,没想到张九和端木先生的关系真的这么好,他来公司虽然时间短,但是也听到了传闻,什么张九被人包养了,不然年纪轻轻怎么可能当首席风水师,这个职位每届都是白胡子老头来做的。 什么端木先生很快就会对张九没兴趣的,毕竟张九样貌也不是太出色等等。 不过在封芒看来,估计端木先生喜欢张九喜欢的不行。 封芒的确想对了,在端木晋旸眼里,他家小九是最好看的,其实张九属于那种不显山不露水型的,只是乍一看觉得清秀,仔细一看觉得五官长得竟然分外的舒服,再仔细看的时候会觉得其实张九的五官长得很精致,端木晋旸知道,尤其是张九在床上的样子,媚到了骨子里,不过这一点张九绝对不承认。 端木晋旸又问他吃饭没有,张九可怜兮兮的说:“没有,这附近应该没吃饭的地方。” 端木晋旸说:“我现在就在路上,一会儿就到,你们先去洽谈,我估计要一个多小时左右,给你带饭,好吗?” 张九顿时挑起了嘴角,虽然端木先生在床上的时候略微禽兽了那么一点点,但是其实还是个“大暖男”,有的时候非常温柔体贴。 张九很快挂了电话,封芒松了一口气,他要是再听下去,觉得自己的牙都要酸掉了。 封芒不爱说话,和他的名字根本不一样,一点儿也不露锋芒,不过张九刚才已经领教了,封芒的身手竟然如此利索,看起来就跟个练家子似的。 张九问他,封芒就说:“哦,上大学的时候无聊练过。” 张九想了想自己的大学生活,出去抓鬼赚钱,要么就是在宿舍里组团打游戏,早知道自己也去练练了,说不定能把端木先生压在身下。 一想到这个,张九就有点兴奋,对封芒说:“你能教教我吗,教我几手。” 封芒迟疑的看着张九,说:“防狼?” 张九“噗——”的一声差点喷了,说:“我就是想要偷袭的那种,能从背后直接把人按住,让他根本没办法还手的。” 封芒想了想,说:“有倒是有,但是不知道你能不能学会。” 张九那叫一个兴奋,封芒一边走一边给他比划了几下,张九学的似通非通,感觉特别容易,已经幻想着压了端木晋旸一百次了! 两个人到了工地,也是没有阴凉,戴着安全帽进去,张九去看风水,封芒去谈事情,半个小时之后两个人碰头了,也没什么其他事情,就准备往回赶。 两个人出了工地,热得都是一头汗,就在这个时候,听到“滴滴——”的声音,回头一看,竟然是端木晋旸,那辆车子张九认的。 果然是端木晋旸,端木晋旸被车窗降下来,说:“上车吧,看你热的。” 张九快速跑过去,拉开副驾驶的车门,然后坐了进去,里面开着空调,感觉瞬间就得救了,封芒没有上车,说:“那我就先走了。” 张九现在可是把封芒当做“老师”一样,立刻说:“哎,别走,一起走吧,有顺风车怎么能不搭呢。” 端木晋旸说:“上车吧,我准备了两份午饭。” 封芒也坐上车来,坐在后座上,后座上摆着两份便当盒子,一看就知道是从公司楼下的便利店买来的,进口的便利店,别看便当盒子不大,但是非常贵。 张九把两份便当盒子拿出来,一份递给封芒,一份自己拿着,结果露出来一张小片,上面写着一百五元……一份。 张九看的瞠目结舌,说:“端木先生,你买的金饭盒吗?” 端木晋旸轻笑了一声,说:“快点吃吧,一会儿凉了。” 张九打开盒子,感觉怪不得贵,里面的东西也太精致了,有点偏日式的便当盒,张九饿得已经不行了,快速的吃了起来,别看封芒又高又瘦,但是吃东西竟然狼吞虎咽,超级有感染力,而且吃的悄无声息,风卷残云,一会儿就全都吃光了,然后擦了擦嘴,又安安静静的坐在后排。 张九吃了一些之后,肚子里有点食儿了,突然嘴里喊着饭,含糊的说:“唔……端木先生你吃了吗?” 端木晋旸似乎被他气笑了,说:“你才想起我?” 张九有点不好意思,端木晋旸说:“吃了,出来的时候随便吃了点。” 张九夹起一个蛋卷来,递到端木晋旸嘴边,说:“啊——张嘴。” 端木晋旸咬了一口,说:“你吃吧,我开车呢。” 张九又狼吞虎咽的吃上,时不时和端木晋旸说哪个好吃,后排的封芒一直没说话,一个人坐着,感觉吃了一包又一包的狗粮,刚才已经吃饱了,但是被迫吃了好多狗粮。 三个人很快就回去了,下班的时候端木晋旸开车带张九回的家,也没有接触什么地铁。 第二天张九上班时候又遇到了沈嫚嫚,沈嫚嫚拉住张九,小声说:“张九,你记得上次我跟你说的,我那个朋友吗?就是在地铁里遇到怪事的那个。” 张九一下就想起来了,因为他和封芒之前也在地铁里遇到了怪事。 沈嫚嫚说:“我那个朋友高烧好几天了,就是退不下去,我昨天给她打电话,还是高烧不退,说话都是糊涂的,张九,要不你跟我去看看她吧,别真是中邪了?” 张九想了想,没准这件事情又和蛇纹咒印有关,如果真有关联,千万别是感染了咒印,就答应了沈嫚嫚,等下班之后去她朋友家里看看。 张九中午吃饭的时候和端木晋旸说了一声,张九不想让端木晋旸去,说:“这样不好吧,沈嫚嫚和她朋友都是女孩子,沈嫚嫚说她朋友家里就她一个人,没有别人,你一个大男人去人家女孩子家里不好吧?” 他一说完,端木晋旸就笑了出来,说:“小九,你不是大男人吗?” 张九一愣,随即说:“笑什么笑,我是天师!和你不一样。” 端木晋旸不同意,非要一起去,沈嫚嫚倒是没有不同意。 等下班之后,端木晋旸就开车着,带着张九和沈嫚嫚去她朋友家里。 就在沈嫚嫚家附近,她们住的很近。 路上是下班高峰,非常堵车,他们到的时候已经快八点了,沈嫚嫚给她朋友打电话,着急的说:“怎么不接电话,不是烧糊涂了吧。” 他们干脆直接进了楼道,坐电梯上楼,然后去敲门,门敲了一会儿,就听到里面有脚步声,竟然有人来开门了。 “咔嚓”一声,房门打开了,开门的并不是一个小姑娘,而是一个男人,身材瘦高,皮肤非常白皙,五官很精致,尤其是手,长得非常漂亮,容易出汗的体质,脸上还挂着汗珠儿。 “封芒?” 张九一眼就认出来了,昨天他们才一起去了外勤,就算是脸盲也能认出来。 沈嫚嫚看了一眼门牌号,说:“没敲错门啊……” 封芒说:“你们是来找我姐姐的吧?” 沈嫚嫚吃了一惊,她从没听说过她的朋友还有个弟弟,而且弟弟还和他们是一个公司的。 封芒把他们请进来,沈嫚嫚的脸色异常的兴奋,揪着张九小声说:“你们认识啊?好帅啊这个小哥儿,你看那小蛮腰……” 沈嫚嫚接下来要说什么张九已经猜到了,立刻制止了沈嫚嫚的话,顿时觉得头疼不已。 众人走进去,封芒站在卧室门外面,说:“她还在发烧,中午醒了一次,下午一直在睡,家里的感冒药吃完了,我正好想去买一趟。” 张九推门走进去,看了看房间,房子里并没有什么阴邪的气息,一个看起来二十五六的女孩躺在床上,脸色非常憔悴,脸颊发黑,烧的有些不省人事,出了一身的汗,皱着眉头,看起来无比的难受。 张九说:“不用去买感冒药了,做点好吃的给她吧,补补身体,她的体质太差,稍微有阴邪的东西近身就会感染。” 张九说着走进去,从口袋里拿出一张黄符,张九的食指和中指夹住黄符,轻轻的揉捏,那黄符突然变成了金色的粉末,倏然间落在了女孩身上,粉末掉在他身上,一下就消失了,看的沈嫚嫚和封芒瞠目结舌的。 女孩立刻咳嗽了两声,嗓子里发出“嗬——嗬——”的声音,似乎呼吸不畅,想要吐痰,封芒赶紧把她扶起,给她轻轻捶背,没一会儿那女孩真的吐出了痰,然后又睡了过去,这回脸色就不是那么难看了。 封芒给他姐姐试了体温计,三十七度一,体温瞬间就降下来了,之前一直烧到四十度,实在太吓人。 女孩睡了一会儿就醒了,真的像张九说的,开始有食欲了,封芒去做了饭,没想到他竟然如此“贤惠”,做的饭菜非常可口。 众人都留在封芒家里吃饭,吃了饭之后才离开的。 第二天张九刚到公司,沈嫚嫚就高兴的跑过来说:“我那个朋友昨天晚上就退烧了,而且精神也不错了,她让我谢谢你,还有这个,驱邪的费用。” 沈嫚嫚把一个纸包放在张九的桌上,张九说:“还有驱邪费,我以为只是帮个忙。” 沈嫚嫚笑着说:“你不知道她男朋友这两天都要急死了,找了医生也不管用,你昨天一去就好了,这是他男朋友给的。” 张九美滋滋的收了驱邪费,虽然不是很多,不过也是一笔外快,心想着今天晚上可以请端木先生去外面吃一顿好的,然后给二毛打包一份甜点,给一百买一箱可乐,至于三分吗…… 三分没有特殊的喜好,把二毛直接打包给三分就可以了! 张九觉得自己真是机智! 端木晋旸听说张九要请自己吃饭,早早的就收拾好了东西等着下班,下班之后去地库取车,让张九在公司外面等自己。 张九坐着电梯下楼,电梯里人还挺多,正巧碰上了封芒。 张九笑着说:“你姐姐怎么样了?” 锋芒说:“好多了。” 他说话的声音有些小,垂着眼皮,低着头,一脸的困倦表情,眼底还有些黑青,脸颊微微凹陷,不知道怎么了,一天不见竟然变得如此“憔悴”。 张九诧异的说:“你怎么了?” 封芒摇了摇头,说:“没……” 他的话说到这里,突然一下就倒了下去,电梯里人多,有人倒了下来,顿时就乱了,还有女人尖叫的声音,连忙向旁边躲开。 张九眼疾手快,一把抄住封芒,没有让封芒的头磕在地上,封芒脸色惨白,捂住着自己的手臂,封芒的手臂上缠着一圈纱布。 张九一愣,快速的掀开他手臂上的纱布,顿时就看到了一条黑色的伤口,那天在地铁里,那个中了咒印的女人不小心抓伤了封芒,当时血是红色的,并没有什么异常。 封芒双眼紧闭,眼睫微微颤抖着,呼吸很微弱,身上凉冰冰的,伤口有些肿,呈现黑色,伤口靠下,封芒手腕里侧脉门的方向,竟然有一个黑色的叶子,正在微微散发着光芒…… 第197章 地下铁4 电梯“叮——”的一声开门了,其他的人快速的从电梯上来,张九抱着封芒快速从电梯上跑下来,没想到封芒竟然这么轻,就仿佛是一个空架子而已。 封芒脸色惨白,一动不动,有人打了急救电话,但是锋芒的问题根本不是急救就能解决的,他的手臂上有黑色的伤口,看起来应该是感染了咒印。 就和封芒的姐姐一样,不过他姐姐的情况轻得多,只是离得比较近受影响,而封芒是被抓伤了。 张九有些懊恼,伸手挠了挠自己的头发,之前封芒被抓伤的时候他也在,但是因为血是红色的,并没有注意什么,所以才一直拖下来,封芒的病情如果真有什么,张九感觉自己一定会自责死的。 端木晋旸在外面等着张九,就看到公司的一楼一阵骚乱,他把车子停在路边,快速的跑进来,就看到一个青年倒在地上,这个青年有点眼熟,因为之前接触过两次。 救护车还没有到,端木晋旸说:“我送他去医院。” 张九直接把封芒从地上打横抱起来,然后跟着端木晋旸跑上了车。 张九把封芒放在后座上,自己也坐在后座上,然后拿出一张黄符,贴在封芒手臂的伤口上,伤口立刻发出“呲——”的一声,似乎是烧焦的样子,还散发出一种焦糊的味道。 “啊……” 封芒颤抖了一下,慢慢睁开了眼睛,似乎是因为疼痛,五官皱在一起。 张九一边抑制他伤口的黑色痕迹,一边说:“没关系,你闭眼睡一下,你现在太虚弱,马上就到医院了。” 封芒有些迷茫,长长的眼睫抖了一下,似乎有些吃惊,说:“去……去医院……?” 张九点头说:“对啊,他现在身体很虚弱,去医院给你搭吊瓶,总能让身体恢复一下。” 封芒突然挣扎着要起来,说:“不去……我……” 他说着,还没坐起来,猛地又倒了下来。 张九按进按住他,说:“你虚弱成这样,还不去医院?” 封芒再次张开眼睛,他的眼睛很大,朝上看着张九,眼睛在快速的晃动,似乎是感觉到了害怕,张九能感觉到那种感情,他仿佛看到了自己小时候的样子。 张九小时候就在医院长大,他能明白那种恐惧,而封芒眼睛里的恐惧甚至比他还要多。 封芒嘴唇颤抖着,或许是因为虚弱,样子看起来格外的脆弱,并没有平时那种拒人千里的感觉,说:“不……不去……” 封芒说着,眼珠子竟然都红了,里面充满了血丝。 张九突然叹了口气,看了看封芒的右手,黑色的印记已经被黄符镇压下去了,右手腕上的黑叶子也消失了,情况似乎有些好转,就是他现在的身体太虚弱了。 张九说:“不去医院的话也行,但是你现在太虚弱了,需要人照顾,而且你右手上有感染咒印的伤口,需要观察几天,你的咒印万一真的发病了会连累你姐姐,所以这两天住在我们那边,怎么样?” 张九说着,又补充一句,说:“不然就送你去医院。” 这句“威胁”简直太到位了,封芒嗓子一抖,闭上了眼睛,虽然没有说话,但是虚弱的点了点头。 张九立刻有一种得意的沾沾自喜。 前面开车的端木晋旸有些无奈,张九最近喜欢把人往家里捡,虽然家里房间很多,也没什么,但是端木晋旸感觉自己又有点吃醋,张九对这个年轻人似乎有点天生的好感。 端木晋旸承认自己喜欢吃醋,他的占有欲极强,几乎想要把张九放在自己眼前,一分一秒都不离开,张九和别人说话他也不喜欢,就算那个人是张九的哥哥,端木晋旸也会觉得吃醋。 端木晋旸知道自己这样并不好,他知道自己脾气暴躁而且有的时候暴躁到无理的地步,或许这是天魔的天性,不过端木晋旸也在克制自己,只是有的时候,还是觉得自己有些克制不住,不知道哪天就会暴露自己的天性。 车子中途就拐回了家里的路上,张九本身请端木晋旸去吃饭的,结果也泡汤了,他们必须回家去,因为家里迎来了一个短暂的住户伤员。 因为封芒的事情牵扯到了蛇纹咒印,而端木晋旸涂麓这些人脸上的蛇尾咒印还没有解开,古伏尸虽然死了,而这种可怕的咒印竟然又浮现出来,张九觉得非常费解,正好趁这个时机研究一下。 端木晋旸打开门,就听到“哒哒哒”的声音,二毛从楼上跑下来,特别热情的说:“大人大人!我的好吃哒来啦吗?” 张九:“……” 张九把封芒背进来,放在沙发上,说:“不好意思啊二毛,我下班没去呢。” 二毛撅着粉嘟嘟的小嘴巴,转头指着一百,说:“一百等了一下午他的碳酸饮料了。” 张九:“……” 一百:“……” 一百咳嗽了一声,三分从厨房里走出来,他穿着一身黑色的衬衫,把袖子挽到手肘的位置,身上竟然还带着一个围裙,那样子就仿佛咖啡厅里的服务生小哥,再加上三分有些混血样子的眼睛,实在非常养眼。 三分笑着说:“大人和端木先生回来的正好,要开饭了,看来今天你们在家里吃,还有客人,正好我做了很多。” 张九还以为三分没做自己的饭呢,不过三分做的很多,一桌子菜,一眼看过去全都是二毛喜欢吃的…… 张九把封芒扶上了二楼,给他安排了一个客房,封芒很累,不想吃东西,张九就让他直接睡了,什么时候醒了想吃东西什么时候再吃。 其他人全都下楼吃饭,因为张九没给二毛带甜品,没给一百带饮料,所以有点内疚,吃晚饭之后就主动去洗碗了。 三分带着二毛去沙发上看动画片,涂麓死皮赖脸揪着一百出去饭后散步,一百怎么也不能明白涂麓这个喜好是什么意思,毕竟涂麓现在已经修成了人形,而且尾巴和耳朵也能自如的隐藏了,而自己是个鬼,普通人眼里只能看见涂麓一个人一边散步一边自说自话,但是涂麓竟然乐此不疲,有的时候还要和一百做十指相扣的拉手方式。 张九把碗全都放在洗手池里,然后接了热水,滴上洗洁精,哼着走调的歌儿,正在洗碗的时候,突然有人从后面抱住了张九。 张九“哎”了一声,说:“端木先生?” 端木晋旸笑眯眯的说:“嗯?小九不用看都能猜到是我?” 张九翻了个白眼说:“你身上阳气那么足,我这要是感觉不出来,还做什么天师呢。” 端木晋旸轻笑了一声,一直从后面搂着张九,他身材高大,搂住张九就跟把人圈在怀里一样,还能把下巴架在张九的肩膀上。 张九拧了拧身体,说:“你别捣乱啊,我在洗碗,你把我袖子都弄下去了。” 张九上班穿的是正装,都是长袖衬衫,大夏天也是如此,回家一忙忘了换衣服,袖子要是掉下去泡了洗洁精,张九就想死了。 张九一扭要,正好撞到了端木晋旸的那个位置,立刻吓了一跳,全身都绷直了,说:“端……端木先生……你……” 端木晋旸笑了一声,说:“谁让小九在我怀里扭来扭去的。” 张九:“……”所以还是自己的错了! 端木晋旸突然松开了张九,然后从旁边拿了一条围裙来,是个新的,还没有拆封,竟然是一条白色带蕾丝花边的围裙,看起来简直羞耻的不行。 张九一直觉得买围裙买个白色的就是有受虐心理…… 端木晋旸把包装拆开,给他围在腰上,然后在身后打了个结,张九还以为他怕水溅在自己衬衫和裤子上,顺嘴说了声:“谢谢。” 端木晋旸却突然笑了一声,说:“别客气。” 端木晋旸说着,张九就感觉他的双手来到了自己身前,“咔”一声,竟然拔开了自己皮带,张九一愣,就在他愣神的时候,端木晋旸快速的抽掉他的皮带,解开他的裤子,然后往下一扒…… 一瞬间,张九就剩下了系在腰上的围裙,下面的裤子和内裤一起被扒了下来,张九傻愣在原地,双手都是洗洁精的泡沫,根本没反应过来。 裤子搭在张九的脚腕上,两条细白的小腿露出来,大腿在围裙下面若隐若现,端木晋旸笑了一声,说:“小九真好看。” 张九:“……” 张九一阵怔愣之后,立刻就炸毛了,说:“你干吗!” 端木晋旸将他一抱,抱上旁边的大梳理台,猛地倾身压上去,双手撑在张九耳侧,说:“干你,可以吗?” 张九嗓子哆嗦了两下,他的双手还有洗洁精,不敢乱碰,只好支着手,怕蹭到端木晋旸身上。 端木晋旸急躁的俯下头来,在他的颈侧使劲吸了两口气,说:“好香,小九的气息真好闻。” 他说着话,身上也弥漫出一股浓烈的阳气,还带着浓郁的占有欲。 张九似乎感受到了那股阳气,身体颤抖着,上身倒在梳理台上,忍不住抬了抬腿,用自己的大腿内侧轻轻蹭着端木晋旸的腰,挑了挑嘴角,笑着说:“可以啊。” 端木晋旸嗓子里发出一阵窒息的声音,突然松开了张九,然后把人抱下梳理台,打开水管里的温水,给张九轻轻的冲着手,然后笑着说:“我来洗碗吧,你去看看封芒,不知道是不是已经醒了。” 张九愣了一下,看了看自己这装束,都已经脱成这样了,端木晋旸突然不做了?! 不过张九还能感受到端木晋旸身上传来的阳气,一直在波动着,似乎在克制自己的兴奋。 张九的手还湿着,冲了热水有点烫,他用食指轻轻的点在端木晋旸后背的蝴蝶骨上,感觉到端木晋旸猛地一颤,看着他雪白的衬衫一点点变湿,然后轻轻的用手指蹭着他的后背。 张九说:“端木先生?” 端木晋旸似乎有些服了张九,张九有很多撩拨他的方法,而且都不重样的。 端木晋旸关上水,叹气说:“小九,我今天状态有点不好。” 张九着急的说:“咒印的问题吗?让我看看啊。” 他说着,伸手去拨端木晋旸的脸,端木晋旸回身抓住张九的手,说:“不是咒印,咒印没有被激发,没有任何问题,问题是我自己……你还记得我是什么吗?” 端木晋旸低垂着眼睛,注视着张九,他垂下眼睛的时候眼睛就眯了起来,那种表情很温柔,每次看到这种表情,张九的心跳加速。 端木晋旸说:“我是天魔,小九,我看到你和别人亲近,甚至都不能称作亲近,我心里就会不舒服,我怕我伤害你。” 张九抬头看着端木晋旸,眨了眨眼睛,突然笑了一声,抬起手捏着端木晋旸的下巴,痞里痞气的说:“你以为我是谁?我会怕一个天魔吗?如果你能伤害我,我就狠狠的咬你这里,把你咬的断气……” 他说着,踮起脚来,伸手勾住端木晋旸的脖子,张开嘴来,咬在端木晋旸的颈侧,咬住一块肉,发狠的咬下去,听到端木晋旸“嘶”的一声,就松开了牙齿,然后伸出舌头,轻轻的舔着自己制造出来的咬痕,似乎有点特意,笑了一声。 轻微的刺痛感,然后是湿漉漉的小舌头,又湿又烫,张九因为身体里阳气不足,身上总是凉丝丝的,唯独口腔里温度很高,那种感觉让端木晋旸上火。 端木晋旸猛地将他按在梳理台上,笑着说:“你惹我的?” 张九扬了扬下巴,眼睛已经变成了幽绿色,说:“阶下囚,还不快服侍本座?要是不舒服的话,一会儿还会咬你。” 端木晋旸低下头亲了他的脸颊,动作又纯洁又温柔,轻声说:“求之不得。” 张九的脸却一下红了,不知道为什么,心跳有点快,完全不像他表面那么淡定。 三分和二毛在客厅看动画片,结果发现大人和大哥哥在厨房洗碗,洗了很长很长时间,涂麓和一百都散步回来了,他们还没洗完碗。 三分笑眯眯的说:“可能在做大扫除吧。” 封芒躺在床上,睡得有些天昏地暗,肚子里“咕噜”响了一声,这才慢慢的睁开眼睛,屋子很陌生,非常宽敞,天花板高高的,没有那种压抑感,床铺也很柔软。 房间里很昏暗,拉着窗帘,阻隔了外面的灯光,只有床头附近亮着一盏小夜灯,光线是缇红色的,一点儿也不刺眼,非常柔和。 封芒坐起身来,看到床头柜上放着一杯水,下面压着一张字条,封芒拿起水杯喝了一口,感觉自己的手还有些打颤,捏着字条看了一眼。 是张九写的,说饭菜在冰箱里放着,因为天气热免得变质,如果他醒了肚子饿,可以叫他去热饭,张九还写了自己的房间在哪里,有事就敲门。 封芒看着上面的字,嗓子里滚动了一下,或许是长时间的昏睡,让他嗓子干哑,仿佛要着火一样,端起水杯来,又大口的喝了两口。 就在他准备放下水杯,睁开眼睛的时候,猛地看到一个黑影,一下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嗬……” 封芒的手一抖,玻璃杯差点掉在地上。 那个黑影伸手一抓,稳稳的将玻璃杯接在手里,里面残留的水一点儿也没撒。 “义……义父。” 封芒吓了一跳,不过很快镇定下来,张口叫人。 那黑影面冲着小夜灯,把他的面容照的非常清晰,他坐在轮椅上,看起来是个中年男人,大约三十五六往上到四十岁之间,面相很温柔,带着一股笑意,嘴角有点纹路,这样的纹路让他看起来并不显老,反而显得温柔又关切感。 男人突然出现在了房间里,将水杯轻轻放在桌上,伸手摸了摸封芒的额头,说:“你病了?好些了吗?” 封芒有些受宠若惊,连忙点头说:“已经没事了。” 男人说着,收回了手,似乎翻脸比翻书要快,也收拢了笑意,说:“你的警觉性越来越差了,受伤,心不在焉?” 封芒突然一阵紧张,双手攥紧了被子,说:“对……对不起。” 男人说:“义父不养没用的人,你知道吗?” 封芒顿时更加惊慌无措了,睁大了眼睛,着急的说:“对不起,我……义父……” 男人突然又收拢了脸上的冷漠,轻轻抚摸着封芒的脸颊,说:“做义父的乖孩子,知道吗?” 封芒立刻说:“知道。” 男人说:“你受了伤,好好休息,正好也能和张九他们打好关系。” 封芒点了点头,说:“义父,张九和端木晋旸都不简单,张九的一个式神还是阴府的四爷,您快走吧,万一被发现了……” 男人摇了摇头,说:“没关系,义父看着你休息了再走。” 封芒有些无所适从,他不知道男人为什么忽冷忽淡的,他从来不知道男人在想什么。 男人笑着说:“再说,我在张九的身边也安排了人,你安心休息,把伤养好。” 封芒一阵吃惊,说:“安排了人?” 他说着,猛地抬头看向门口,门口站着一个人,那人倚着门框,身材瘦削纤长,他只能看到那人光着一双长腿,脸被阴影挡住了,看不清楚面容,一头长发散下来,自然下垂,在黑暗中微不可见的的晃动着…… 第198章 地下铁5 “啊——救命啊!” 张九一大早上起来就听见楼下跟屠宰场一样,忍不住揉了揉眼睛,然后扶着自己的老腰慢慢的从床上爬起来。 端木晋旸正好洗澡出来,看到张九动作艰难的从床上爬起来,忍不住笑了一声。 张九抬起头来,瞪了端木晋旸一眼,说:“笑什么笑,还不扶我一把!” 端木晋旸走过去,把张九一下抱起来,说:“带你去冲澡,嗯?” 张九鼻息间能闻到端木晋旸身上沐浴露的味道,伴随着一丝阳气,那气味儿实在太好闻了,简直是香喷喷的。 端木晋旸打横抱着张九进了浴室,勤勤恳恳的给张九洗澡,张九大爷一样坐在浴缸里,感觉有人伺候就是不一样。 端木晋旸给他按摩着腰,说:“还酸吗?” 张九说:“当然了,我的腰几乎要断了,酸的不行。” 端木晋旸亲了他一下,说:“抱歉。” 张九大方的挥了挥手,说:“道歉就算了,把屁股撅起来让我上一次就好了!” 端木晋旸挑眉笑了一下,手上用力,张九立刻感觉腰眼钻心的酸,一直酸到头顶上,顿时“啊……”的一声喊了出来,说:“端木晋旸你大爷!” 一早上起来就鸡飞狗跳的,楼上楼下都在嚎叫,封芒昨天晚上没吃东西,饿得有点不行,从床上起来,进了浴室洗漱,然后扶着楼梯走下来。 正好端木晋旸和张九也洗漱好了,从房间出来,张九看到封芒,笑着说:“你气色看起来好多了?下楼来吃饭吧。” 封芒点了点头,说:“谢谢。” 众人从楼上下来,就看见二毛仰躺在沙发上,嘴上一直喊救命,三分按着他不知道在干什么,二毛的小白腿踢来踢去的,一边喊一边哭,那叫一个凄惨。 封芒:“……” 张九挑了挑眉,咳嗽了一声,说:“三分,一大早上你就这么禽兽啊?” 三分听见张九的声音,这才直起身来,原来手上拿着一个剪子,是要给二毛剪头发…… 二毛护头是出了名的,其实男孩子都护头,二毛的头发很长,平时束成小团子放在脑后,但是因为夏天太热了,二毛洗一次澡,三分要给他洗很长时间的头发,而且也不干,最主要是二毛的生活技能完全是零,拖着他的湿头发就跑来跑去。 每次给二毛剪头发都这样困难,好像屠宰场一样。 三分放下手里的剪子,说:“抱歉,早饭还没好,稍微等一下。” 二毛盘着腿坐在沙发上,双手一叉腰,噘着嘴“哼”了一声,显然要和三分闹别扭,每次都这样…… 张九在桌边坐下来,笑着对封芒说:“不好意思,我家都是活宝……不过你竟然有慧眼。” 封芒吓了一跳,下意识的把吃惊的目光收回来,一百二毛三分都是鬼,一般人看不见,封芒竟然有一双慧眼,能看见鬼怪。 三分赶紧进厨房去做饭,其他人就等着三分开饭。 张九说:“你今天能上班吗?身体不好的话,还是休息一天吧。” 封芒摇了摇头,说:“已经没事了,谢谢你,我今天也能搬回去住了。” 张九也没强求,很快三分就把早饭端出来了,一人一份,看起来相当美味。 二毛还是叉着腰坐在沙发上,头发散下来,铺在沙发上一片,都不看三分,扭着脖子,一脸我很生气的样子。 三分走过来,笑着把他抱起来,二毛立刻踢着腿,三分坐在沙发上,将他放在腿上,双腿一夹,把他的小白腿固定在自己双腿之间,胳膊箍住二毛的胳膊,然后快速的在他额头上亲了一下,说:“乖,吃饭好不好?” 二毛扭头说:“不好。” 说着还撅起嘴巴,三分凑过去,在他嘴唇上轻轻啄了一下,二毛睁大了眼睛,抿着粉色的嘴唇,皱了皱鼻子。 三分说:“吃了早饭我给你做蛋糕吃,昨天涂麓买了一些奶油回来。” 二毛眼睛立刻就亮了,说:“还要吃草莓冰激凌,大草莓!” 三分笑了笑,说:“好。” 二毛这才被哄得服服帖帖,跑到桌上去吃饭了,吃的嘴巴圆鼓鼓的,里面塞满了东西。 张九注意到了,其他人桌上的肉都是速食的小肉排,早上起来在平底锅里煎一煎就能吃,方便快捷,不过二毛盘子里的却是大……香肠。 二毛的身形本身就娇小,脸还没有张九的手大,更别提嘴巴了,三分就笑眯眯的看着二毛对着红彤彤的大香肠又舔又咬,眼睛里一片“温柔似水”,看的张九后背寒毛直竖。 众人吃了饭就准备去上班了,三分在家里准备洗了碗给二毛做蛋糕和草莓冰激凌,三分俨然已经成了一个家庭煮夫,简直是十项全能。 端木晋旸开车,带着张九和封芒往公司去。 张九笑着说:“端木先生你今天晚上有空吗?不是昨天说请你吃饭,不过没吃成吗?今天晚上好吗?正好是周五。” 端木晋旸刚想答应,不过突然想起自己今天晚上有应酬,说:“抱歉,今天晚上我可能都回不了家。” 张九诧异的说:“啊?又有应酬?” 端木晋旸说:“要去一个酒会,今天崔先生生日,要去应酬一下。” 坐在后排的封芒听到“崔先生”三个字,浑身僵硬了一瞬间,很快又放松下来。 端木晋旸见张九有些失望的样子,笑着说:“要和我一起去吗?酒会虽然无聊,不过肯定有很多好吃的。” 张九眼睛一亮,不过他当然不是被好吃的吸引的,只是觉得端木晋旸如果今天晚上不在,那一定很无聊,张九说:“我也能去吗?” 端木晋旸点了点头,酒会都可以带个女伴儿,不过端木晋旸带的不是女人而已。 车子很快到了公司,大家就分头上了楼,因为楼层都不一样,全都不顺路,张九一上午非常清闲,中午吃饭的时候,端木晋旸让他下班到自己的办公室来,里面有休息间,换一套西装,然后他们再去崔先生的酒会。 张九不怎么认识那些富人圈子里的人,也不知道崔先生是谁,不过能让端木晋旸赏脸的,自然都是不简单的人。 下班之后张九就跑到端木晋旸的休息间去了,休息间有床有沙发,还有浴室,简直奢侈的不行,张九去冲了一个澡,换了一身西服。 端木晋旸帮他整理领带,笑着说:“小九真适合穿黑色的。” 张九的皮肤白,穿黑色的衣服显得无比禁欲,又有些清冷高傲的感觉,端木晋旸每次见到他这种样子,都想把他狠狠的压在身下,听着张九带着哭腔的向自己求饶,让张九完完全全的属于自己。 张九看了看端木晋旸的西服,皱眉说:“端木先生穿这身太骚气了,不行不行,换成别的。” 端木晋旸看了看自己白色的西装,实在不能理解为什么这么正经的白色,在张九眼里竟然无比骚气。 端木晋旸只好换了一身灰色的西装,看起来沉稳大气,张九觉得还是太骚气了,但是实在没有办法,谁让端木晋旸就是那种骚气外露的人呢? 有专门的司机开车,端木晋旸带着张九到了崔家,酒会在崔家举行,崔先生在行业里名气非常大,而且几乎是垄断性的,是做建筑工程的,和端木晋旸有过好几单合作,而且近期的合作越来越密切了。 最近崔先生的公司有转包了地下铁的施工工程,可以说身价越来越高。 然而就是这样一个人,今天三十七岁,还是单身,长相温柔英俊,透露着成熟男人的气息,这种年龄有这种家产,在富人圈里根本不算大叔,五六十岁照样还有很多美女追着跑呢,崔先生算是钻石王老五。 然而崔先生并没有什么绯闻,基本毫无绯闻,因为崔先生半身残疾,他的腿不能动,一直坐在轮椅上,很多人其实都怀疑崔先生那方面不行,毕竟就算是腿残疾,崔先生这么多钱,只要招一招手也是美女如云的。 崔先生在商圈里是个笑面虎,永远摆着一张微笑的脸,其实是很难对付的一个人。 崔家并不如何奢华,看起来普普通通,就是地方大了点,也没有两个佣人,酒会的格调似乎远远没有来的人穿的格调高。 端木晋旸他们下了车,就看到一个坐着轮椅的男人从大厅里出来,后面有保镖推着轮椅。 端木晋旸走过去,微微玩笑要来,和男人握手,说:“崔先生,咱们很久没见面了。” 崔陆离面相非常温柔,眼睛笑的时候眯起来,非常有魅力和吸引力的一个人,嗓音也低沉温柔,说:“是端木先生太忙了。” 端木晋旸想要引荐张九,崔陆离已经先开口了,笑着和张九握手,说:“张九先生,我已经久闻大名了,端木先生的爱人,咱们圈子里都听说了,端木先生和张先生都是好福气,也是好眼光。” 张九不太适应这些客套,跟着端木晋旸往里走,众人进了大厅,端木晋旸去和别人应酬,张九坐在角落的桌子边,服务生送来一杯果汁,说是端木先生让送过来的。 张九就坐在沙发上喝果汁,手机震了一下,打开一看,是一条短信息,里面还有一张照片,是二毛发过来的,上面照的他家三个式神还有涂麓。 桌上摆着蛋糕还有脸盆一样大的草莓冰激凌,不知道三分从哪买来的这么大的冰激凌碗,几乎就是给牛吃的! 不,张九突然觉得有点对不起牛,因为他家二毛比牛还能吃! 二毛吃的满脸都是冰激凌和奶油,手里还攥着一个大草莓,已经咬了一半了。 张九看的直眼馋,肚子也有些饿了,就站起来去拿点吃的。 张九走到食物区,正在挑选吃的,不知道是不是被二毛他们影响了,自己也想吃点甜食,就夹了一块蛋糕,一转头,突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竟然是封芒! 封芒端着盘子,穿梭在人群中,他的脸色一天不见看起来又苍白了一些,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装,显得更加水嫩了,眼睛大张着,似乎不知道吃什么才好。 张九快步走过去,说:“封芒?” 封芒听到张九的声音,吓了一跳,差点把手里的盘子扔出去,不过因为封芒也是个练家子,并没有把盘子给摔在地上,眼疾手快的接了下来。 张九惊讶的说:“你怎么也在这里?” 封芒说:“我和姐姐来的,姐姐说他们公司的老总今天过生日。” 张九说:“好巧啊,原来你姐姐在崔先生的公司做会计。” 张九和封芒都是无所事事的人,跑过来就是为了吃东西,两个人挑了点吃的,然后到沙发坐那边坐下来,张九发现封芒竟然爱吃甜的,挑的全都是甜的,可以用甜食当饭吃一样。 而且他吃东西意外的爷们儿,狼吞虎咽的,但是吃的没有一点儿声音,看起来又特别斯文,简直矛盾到了极点。 可能是封芒的颜值太高,所以即使吃的狼吞虎咽也觉得特别斯文。 张九说:“我看你脸色又不怎么好,是不是上班累着了?” 封芒说:“今天早上跑了个开发商,咱们公司要和我姐姐的公司一起转包地下铁,部门知道姐姐在崔先生的公司,所以想让我去跑跑腿。” 封芒今天一天一直都在出外勤,所以脸色不怎么好,张九说:“你现在身体不舒服,不应该出外勤。” 封芒说了一句“没什么”,不过他给人的感觉很拼命,也不知道是为什么这么拼命工作。 地下铁的开发一般都是国家资格的,不过也会转包给私人企业,但是少之又少,崔先生能拿下这次的工程,很多人都趁着酒会想要分一杯羹,不过端木晋旸今天到场了。 端木集团本身就在几天前已经和崔先生的公司谈这件事情了,今天端木晋旸过来,也是特意为了当面谈谈这件事情。 张九也不懂这些,不过锋芒是开发部的,主要就是建筑方面的开发,并不是什么研发,所以最近很忙,经常需要跑腿儿。 端木晋旸今天特别忙,张九和封芒吃了东西就开始犯困,靠着沙发一句一句的聊天,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封芒让侍者拿来了一条薄毯子,给张九盖上,他刚要起身,突然感觉有人在盯着自己,转头一看,竟然是崔陆离。 崔陆离坐在轮椅上,正笑眯眯的看着这个方向,不知道是在看张九,还是在看封芒。 崔陆离突然抬了一下手,然后转身转着轮椅往前走。 封芒看了看四周,发现没人注意自己,这才慢慢抬步往前走。 这个时候张九却醒了,说:“嗯?我睡着了吗?” 封芒下了一跳,转过头来说:“酒会还没结束,你再睡一会儿吧,我去一趟洗手间。” 张九点了点头,也是太困了,半靠着沙发又睡了。 封芒松了口气,往前走去,顺着走廊一直往前走,越过洗手间,看到前面有一间房间是虚掩着门,就推门走了进去,然后轻轻关上门,往里走,轻声说:“义父?” “咔嚓”一声。 房门突然上锁了,封芒猛地转过身来,崔陆离出现在他的身后,笑眯眯的看着封芒,他并没有碰门,只是轻轻转动了一下手腕,门锁就自己锁上了。 封芒赶紧低垂着眼睛,说:“义父。” 崔陆离摇着轮椅进去,端起桌上的玻璃杯,倒上酒,轻轻的呷了一口,说:“封芒,你记得是谁把你从医院你带出来的吗?” 封芒抬眼看了一眼崔陆离,说:“是义父。” 崔陆离笑着说:“别人都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封芒,你怎么做的?” “义父!我……” 封芒还没说完,崔陆离已经“啪”的一声,将玻璃杯一下甩出去,扔在封芒的脚边,玻璃一下炸裂了,碎片猛地炸起来,一下划伤了封芒的下巴。 封芒浑身一抖,不敢去擦下巴上的血,嗓子滚动了起来,不敢再说下去。 崔陆离冷笑说:“为什么主动从张九和端木晋旸的家里搬出来?我让你做的,没听懂吗?” 封芒低垂着眼睛,轻声说:“我有慧眼的事情,已经被张九发现了,我怕时间长了会露馅,所以……” 崔陆离笑了一声,用温柔的嗓音说:“是吗?既然是眼睛不好,那为什么不挖掉,留着干什么用?需要我亲自动手吗?” 封芒的牙关突然发出“得得得”的声音,他猛地抬起眼睛,震惊的看着崔陆离,崔陆离脸上却没有开玩笑的样子,封芒身体抖得更是厉害,眼睛晃动着,有些无措。 封芒的呼吸紊乱了两三秒,已经慢慢镇定下来,说:“对、对不起。” 他说着,伸起手来,慢慢的摸向自己的眼睛,咬住牙关,似乎像是做了最大的努力,猛地伸手成爪,抓向自己的眼睛…… 第199章 地下铁6 封芒的手一抬起来,崔陆离猛地眯了一下眼睛,他的手都没有动,只是轻松的搭在扶手上,但是封芒的右手手腕脉门处已经亮起了一片黑色的叶子,猛地一下炸亮。 封芒的右手像是被烫了一样,嗓子里发出“嗬……”的一声,几乎要摔倒在地上,“咚”的撞了一下旁边的桌子,撑着桌子才勉强站了起来。 封芒右手脉门的位置,那片隐藏起来的黑色叶子又浮现了出来,发出夺目的光芒,封芒握住自己的右手,疼的满脸是汗,脸色更加苍白了。 崔陆离活动了一下手指,封芒右手的黑叶子慢慢的淡了下来,最后消失不见了。 崔陆离轻声说:“我要的是你的忠心,不是你的眼睛。” 封芒满脸都是汗,撑着桌子慢慢站起来,说:“是。” 崔陆离脸色突然又温柔起来,招手说:“封芒,过来。” 封芒身体还有些发抖,离开桌子,慢慢走过去,崔陆离在招手,他走过去,弯下腰来,半蹲在地上,和崔陆离平高。 崔陆离伸出手来,轻轻抚摸他的脸颊,嗓音温柔的说:“好孩子,吓坏了吗?义父怎么舍得要你的眼睛?” 封芒呼吸有些快,他知道崔陆离是个商人,刚开始被义父收养的时候,封芒根本不懂这些,如果义父会对他温柔的说话,封芒会非常高兴,后来他渐渐发现了,义父这么温柔的对自己说话,只是因为他还有事情要自己做,这是一种安抚。 然而对从小辗转在各种收养所,各种医院的封芒来说,这样安抚的温柔,都是不敢企及的,对封芒竟然百试百灵。 封芒嗓子里抖了一下,点了点头。 崔陆离捧着他的脸,轻轻在封芒的额头上亲了一下,说:“好孩子,你最近总是心不在焉,告诉义父,怎么了?” 封芒的嗓子又哆嗦了一下,但是他不敢说话出。 封芒从记事起就住在医院和收养所,然而封芒的运气不佳,收养所有的没钱支撑关门了,有的被吞并了,辗转了很多次,封芒小时候长得可爱漂亮,尤其是他的大眼睛,里面似乎有一片海洋。 他这样的样貌,想要领养封芒的人很多,封芒前后被领养走两次,然而都没有什么好结果,第一次没到半年,封芒被打的伤痕累累,夫妻两个人喜欢吵架,吵架之后就拿孩子来打,看谁打得狠,还要把封芒从楼上扔下去。 后来封芒逃走了,第二个领养他的对他很好,因为夫妻两人生不出孩子,所以锋芒是唯一的孩子,不过也没有多久,女人搞了外遇,而且意外的怀了孕。 这个家庭分崩了,男人不愿意看到封芒,女人有了自己的孩子不想带着封芒,封芒永远记得自己站在桥洞下面,女人拉着他的手,说:“妈妈要去那边买东西,不要离开知道吗,谁叫都不能走,等妈妈回来。” 封芒那时候很小,点了点头,还回答女人说自己会乖乖的。 女人把他扔了,一个人走了,一个大夏天,封芒就站在桥洞下面,从白天等到黄昏,女人只是买一样东西,但是却再也没有回来过。 因为小时候经历过很多事情,其实那时候的封芒已经很早熟了,他心里隐隐约约知道是什么事情,但是封芒不想相信,他一直站在那里,忽然下起了瓢泼大雨。 封芒就站在桥洞看着远方的人,那些人有匆忙的,有惊慌的,也有打着伞闲庭信步的,但是却没有一个人看到封芒。 封芒永远也忘不了,那天义父打着一把黑色的长柄伞,从他身边走过去,然后又退了回来,半弯着腰,笑着问他怎么一个人在这里。 义父那时候并不是一个残疾,封芒的身高只能看到他的长腿,使劲扬起小脸,才能看到他的面容,被雨伞半遮挡着,那双眼睛,温柔的几乎将封芒沉溺。 封芒那天哭的昏天黑地的,告诉义父他在等妈妈,但是妈妈不要他了。 结果男人把他温柔的抱起来,让封芒靠在他的臂弯上,亲吻着封芒满是泪水的眼睛,温柔的说:“跟我走吗,好吗?我不会把你丢掉,永远不会。” 封芒眨着大眼睛,紧紧搂住男人的脖子,那时候的事情,封芒总是可以梦到,那是他一辈子最高兴的事情。 崔陆离真的没有扔了他,不打他,也不会骂他,在封芒上学之前,其实一直叫崔陆离爸爸,不过后来崔陆离让他自己选,叫义父,或者叫崔先生,那时候封芒吓坏了。 封芒也不知道为什么,或许是义父得了怪病,义父的身体越来越不好,后来腿不会动了,坐在了轮椅上,脾气也越来越冷淡,对谁都很淡漠,对封芒也渐渐如此。 封芒有的时候会安慰自己,义父只是因为病痛,心情不好,但是也从不会打自己,骂自己。 可是封芒觉得,义父有时候的那种冷言冷语,还有冷漠的眼神,比打骂还要可怕,封芒几乎承受不了,他一直很努力,从不想看到义父露出那种表情。 封芒知道,义父是第一个对自己好的人,或许也是最后一个对自己好的人,他不能让义父失望,任何事情都不能让义父失望。 然而此时的封芒却有些踌躇,在他心里,义父是一个唯一,然后现在,突然蹦出一个叫张九的人,根本不了解自己,竟然三番两次的帮助自己。 端木晋旸虽然看起来冷着脸,但是其实也是很温柔体贴的人,封芒一时间有些迷茫,除了义父之后,突然出现了这么多封芒没见过的好人。 封芒不知道义父要干什么,但是义父要他去接近张九和端木晋旸,封芒有些迟疑了,他感觉自己是在恩将仇报。 崔陆离见封芒不说话,轻轻的抚摸着封芒的头发,说:“封芒,义父给你说实话,张九和端木晋旸手里,有能让我双腿复原的东西……” 他说到这里,封芒猛地一愣,抬起头来,崔陆离的目光很温柔,说:“还记得你小时候,义父抱你举高高的事情吗?” 封芒的眼睛快速的波动起来,崔陆离的话简直戳进了封芒的心窝里,封芒点了点头。 崔陆离又亲了亲他的额头,说:“乖孩子,你永远是我的乖孩子,听我的话,义父会很高兴的。” “小九?小九?” 张九听到有人在叫自己,一抬头就看到了朦朦胧胧的端木晋旸的俊脸,张九还没有反应过来,沉浸在睡梦中,突然伸出手,勾住端木晋旸的脖子,然后送上自己的嘴唇,轻轻含吻着端木晋旸的双唇,笑着说:“晋旸,好甜……” 端木晋旸:“……” 旁边还有很多人,虽然没有明目张胆的看这边,但是都用余光偷偷看这边,端木晋旸也没想到张九会“梦游”,而且尺度还比较大,旁边的人都露出震惊的目光。 端木晋旸心里的火气却“噌噌”的往上冒,平时张九都叫自己端木先生,上床的时候也是这样,其实端木晋旸觉得还挺有情趣的,尤其是看到张九颤抖的用哭腔喊端木先生的时候,端木晋旸心里有一股极大的成就感和征服感。 不过刚刚张九眯着眼睛,露出一副性感慵懒的表情,叫了自己的名字,听起来又亲切,又仿佛在撒娇,端木晋旸几乎已经忍不住了,真想当场办了他! 端木晋旸顶着一张绅士的面孔,一手搂住张九的脖子,猛地含住他的嘴唇,和张九的唇舌激烈的纠缠,张九嗓子里发出“唔”的一声,猛地就醒过来了,一下就傻眼了,旁边好多人看着他们接吻! 张九的脑袋瞬间就红透了,端木晋旸还轻轻舔了一下自己的嘴唇,说:“小九也很甜。” 张九:“……” 端木晋旸刚才做舔嘴唇的动作,简直秒杀了一片名媛,看的众人心情荡漾的,他本身长得就出色,张九曾经说过师爹长得最好看,然后才是端木晋旸,其实是不太好意思说,其实端木晋旸的长相和万俟景侯几乎不相上下。 尤其端木晋旸还总是一副西装革履的样子,更给他加分不少,就算不穿西装,端木晋旸的衣服也非常讲究,休闲装都是定制款,非常显身材,简直骚气外露,不像万俟景侯穿着很随便,一年四季都是黑色…… 再加上端木晋旸总是露出他身上旺盛的阳气,这种荷尔蒙别说是异性了,就连同性也招架不住啊。 张九脸上通红,端木晋旸则是故意举起自己的左手,让众人看到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笑着说:“走吧小九,很晚了,咱们回家,看你困的。” 端木晋旸说话的口气宠溺的要死,身上的阳气也骚包的要死,张九打了一个哆嗦,被狠狠电了一下,真想现在上了端木晋旸这个小妖精! 张九站起来,左右看了看,说:“咦?封芒跑哪里去了,他说去洗手间,去了这么长时间?” 端木晋旸无奈的刮了一下他的鼻梁,说:“你都睡了一个多小时了,封芒应该早就回去了。” 张九抬起自己的腕表看了一下,惊觉已经一点多了,他睡得这是够久的,别人来酒会都是和别人攀谈,扩充自己的交际网,结果张九就是吃饱了睡觉。 崔陆离这个时候转着轮椅走了过来,笑着说:“时间已经很晚了,两位不如留下来收拾,客房已经收拾好了。” 端木晋旸说:“不了,明天还要上班,我们回去比较方便。” 崔陆离也没有拦着他们,送两个人到门口,司机给端木晋旸和张九打开车门,两个人坐进去,车子很快启动了。 张九和端木晋旸并排坐着,使劲嗅了嗅鼻子,凑到端木晋旸脖子见嗅了嗅,嫌弃的说:“一股香水的味道,我睡觉的时候,你跑到哪里去浪了?” 端木晋旸笑了笑,说:“怎么可能,刚才攀谈的时候被蹭到了,要不然……小九帮我消消毒?” 张九翻了个白眼,说:“滚,难闻死了,我不喜欢香水的味道。” 端木晋旸伸手搂住他,将人按在自己怀里,张九赶紧挣扎,小声说:“司机还在前面呢!” 端木晋旸面带微笑,语气威胁的说:“小九嫌弃我?那我就当着司机的面亲你了?” 张九紧张的要死,端木晋旸这个臭不要脸,脸皮厚的直拐弯,根本没办法和他比。 张九只好靠着端木晋旸的肩膀,虽然硬了点,但是还挺舒服的。 张九已经困了,眼睛无神的盯着窗外的景色,车子一摇一摇的,马上就要睡着了。 就在这个时候,张九突然看到路边有个黑漆漆的东西,他下意识的眨了眨眼,根本没看清楚。 端木晋旸突然说:“停车。” 前面的司机一脚刹车停下来,张九惊讶的说:“怎么了?” 端木晋旸推开门,说:“那是不是封芒?” 张九吓了一跳,原来他看见的路边那个黑色的东西,竟然是一个人,封芒面朝下倒在地上,身体蜷缩在一起。 崔先生的别墅附近没有车站,要走两公里才能到地铁,封芒看起来应该是去坐地铁的,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倒在了地上。 张九和端木晋旸赶紧跑下去,司机也跑了下来帮忙。 果然是封芒,他面朝下倒在地上,脸颊被蹭伤了,脸色一片苍白,右手小臂肿起来了,上次的伤口竟然又开始反复,上面出现了一条深深的黑色的伤疤。 张九仔细看了看他的伤疤,有点感染的迹象,而这次封芒手腕脉门的地方并没有出现黑叶子。 伤疤比上次看到的还要吓人,端木晋旸说:“没办法了,把他带回去吧。” 张九点头说:“封芒怎么一个人,他姐姐也不管他。” 张九把封芒扶上车,司机赶紧开车到了端木晋旸的别墅。 张九在路上用黄符镇压了锋芒手腕上的伤疤,这条伤疤竟然如此的狡猾,张九想要拔出,感染的阴邪却突然缩了回去,借住封芒的身体躲了起来,而现在封芒的身体差到了极点,根本不可能强行把除。 他们进家门的时候有些乱,式神全都醒了,从楼上下来,三分抱着在他怀里揉眼睛的二毛,说:“大人,发生什么事了?” 众人处理了一下封芒,然后都各自回房睡觉了。 张九累的不行,根本已经把上了端木晋旸这个小妖精的事情给忘到脑后了,第二天早上起床,发现自己被端木晋旸搂在怀里,那种感觉还不错。 张九一动,端木晋旸立刻醒了,在他额头上亲了一下,嗓音格外的沙哑,说:“醒了?时间还早,要懒会儿床吗?” 张九翻身要起来,说:“我去洗洗澡。” 他刚坐起来,端木晋旸已经一伸手,又把张九压回来床上,说:“小九还没出汗,一会儿一起洗。”他说着,用自己的下身去撞张九的腰。 张九脸上一红,说:“大大大……大早上起来你就发春!” 端木晋旸轻笑了一声,说:“谁让小九昨天说我好甜呢?” 张九抖了一下,说:“呸,不可能,我怎么可能那么说你,你从上到下那点儿甜了?!” 端木晋旸挑了挑眉,说:“哪里甜,小九需要亲自尝尝才知道。” 张九想跑,但是被端木晋旸一把拽了过来,笑着说:“放心,不会做到最后的,马上要去上班,我知道你不舒服。” 张九也不知道端木晋旸这是体贴了,还是禽兽了。 张九朦朦胧胧的走下楼的时候,众人已经围坐在桌边开始吃饭了,封芒也起来了,脸色稍微红晕了一些。 三分笑着说:“大人,再不吃饭,上班要迟到了。” 张九跑下来,端木晋旸在后面跟着,说:“小九别跑,小心摔着。” 张九不爱理他,气哼哼的坐在桌边吃饭,一张嘴顿时“嘶……”了一声,嘴角那叫一个酸疼。 二毛对着大香肠又啜又啃,眨着大眼睛看张九,满脸纯洁的说:“大人,你的嘴角好红哦!” 张九脸色“嘭!”一下就红了,伸手到桌下面,狠狠捏了一把端木晋旸,端木晋旸没觉得疼,反而捏住张九的手,轻轻的刮蹭,侧头过来,笑着说:“小九,我的甜吗?” 二毛不明所以,则是说:“什么东西什么东西是甜的?” 涂麓显然听懂了,笑眯眯的,一百则是无奈地摇着头,都想捂脸。 自己大人曾经是九泉狱主中的酆泉狱主,赫赫有名的九泉杀神,而端木先生则是不可一世的天魔,当年让三界头疼欲裂的大心患,然而他们早晨的日常,竟然是这样的…… 张九气的不行,狠狠踹了端木晋旸一脚。 封芒看着他们一家子的互动,突然有点羡慕,自从义父的腿不能走路之后,义父几乎没有对他真的笑过,那种温柔的笑容,已经掩埋在了过去…… 第200章 地下铁7 众人吃了饭,端木晋旸就准备上班去了,虽然今天是周六,不过端木晋旸有生意要谈,需要去公司,张九是陪着他去的,不过一路上不理端木晋旸,他一侧头就看到了反光镜里,自己的嘴角红彤彤的,简直不能再羞耻了。 端木晋旸和张九说话,张九顶多用鼻子出一声气儿,端木晋旸笑着说:“乖小九,是我不对我道歉,晚上请你吃海鲜好吗?” 张九一听海鲜,眼睛瞬间就亮了,不过觉得自己表达的太明显了,立刻又用鼻子出了一声气儿。 封芒坐在后排,看着端木晋旸和张九互动,顿时羡慕的不行。 端木晋旸把车子开进了城区,两个人先送封芒回家,封芒下了车,说:“谢谢你们,给你们添麻烦了。” 张九摇了摇手,说:“别客气,回去多休息,如果右手的伤口再有反复,就给我打电话,知道了吗?” 封芒点了点头,笑了一下,说:“知道了。” 封芒一笑,那表情真是太漂亮了,非常惊艳,他平时只是板着嘴角,不苟言笑,偶尔笑一下没想到如此惊艳。 封芒挥了挥手,就往小区里走去了,张九还睁大了眼睛表示震惊,端木晋旸把一勾住他的脖子,将人勾过来,压在怀里,说:“看什么呢,嗯?” 张九一张嘴就嘴角疼,“嘶”了一声,故意说:“我看封芒长得好看啊,笑起来简直就是个小美人儿!” 端木晋旸笑了一声,顿时让张九后背发毛,就听端木晋旸说:“我家小九脱光了衣服,骑在我腰上的时候,也是个小美人儿。” 张九立刻炸毛了,掐着端木晋旸脖子,说:“你大爷!放我下车,我不跟你去公司了!” 端木晋旸赶紧安抚说:“好了好了,我错了,我道歉,来,还疼吗,我给你吹吹。” 张九脸上一红,端木晋旸真的给他轻轻吹着嘴角,端木晋旸嘴里吹出来的风不是凉丝丝的,反而火辣辣的烫,张九赶紧推开他,说:“快开车啊,再不开车迟到了!” 端木晋旸轻笑了一声,两个人才开车往公司去,张九今天并没有任何事情,而且是周六休息,不过端木晋旸要来公司谈合同,张九一个人在家没什么事儿做,二毛要和三分去超市玩,一百和涂麓也经常不在家里,张九就干脆陪着端木晋旸来公司了。 端木晋旸把他安顿在自己办公室,里面有休息间,给张九找了一套自己的睡衣,说:“困了就休息一会儿,我中午之前就能谈完合同,中午咱们出去吃海鲜好吗?” 张九说:“下午呢?” 端木晋旸无奈的笑了笑,说:“我刚接手了崔先生的那个地铁工程,下午要亲自去看看。” 张九说:“算了,我就大方的跟你一起去吧。” 端木晋旸亲了一下他的嘴角,说:“好,那你休息,我先去了。” 张九脸上通红,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反正端木晋旸真是越来越苏了,弄得他总是脸红心跳。 张九把自己的衬衫西裤脱下来,换了端木晋旸的睡衣,在大床上打滚儿,感觉真是一级棒,休息室的床都这么大。 因为昨天两点多才到家,到家之后又因为封芒的事情折腾,张九真的要困死了,躺在床上很快就睡着了。 他感觉有人在轻轻的抚摸自己的脸,迷茫的睁开眼睛,就看到端木晋旸已经回来了,坐在床边,轻轻的抚摸着他的脸颊和嘴唇,然后低下头来,用舌头轻轻的舔他的嘴角。 张九很快被他弄醒了,声音还有些起床的沙哑,说:“嗯?你谈好合同了?” 端木晋旸活动了一下脖子,说:“是啊,挺累的。” 张九从被子里爬出来,他穿的是端木晋旸的衣服,显然太大了,第一个扣子还给蹭开了,半个肩膀都露出来了。 端木晋旸将人抱在怀里,用下巴蹭着他的肩膀,说:“小九穿着我的睡衣,还不好好系扣子,是想让我做点什么吗?” 张九一低头,这才发现自己衣服乱七八糟的,赶紧伸手系扣子,端木晋旸按住他的手,说:“别系了,该脱掉了。” 端木晋旸帮张九换衣服,张九顿时感觉压力山大,端木晋旸的手指非常灵活,在他的皮肤上有意无意的游走,弄得张九一身汗毛都竖起来了,身体微微发抖,夹紧了双腿,反应实在尴尬。 而端木晋旸一脸得逞的笑容,说:“来小九,腿打开,穿裤子了。” 张九气的不行,立刻扑上去,一把将端木晋旸按在床上,说:“我要把你的衣服弄皱,我看你下午怎么出门,屁股撅起来!” 张九说着,还在端木晋旸的臀部“嘭!”的拍了一下,端木晋旸眯起眼睛,张九顿时有点后悔,不过已经来不及了,感觉一阵天旋地转,猛地就被压在床上。 端木晋旸勾住他的膝弯,将张九的腿分开,笑眯眯的说:“小九,我告诉你一个秘密……休息间里的衣柜你肯定没打开,我有好几套衣服都放在里面了。” 张九此时已经听不到这些了,他的双手被端木晋旸用领带绑了起来,膝弯弯起来推到胸口上,羞耻的几乎不想睁开眼睛,嘴里只能轻轻的呻吟声。 两个人折腾完已经一点了,张九浑身瘫软,端木晋旸洗了澡之后,施施然从衣柜里拿出一套衣服,然后快速的换上。 张九那叫一个咬牙切齿啊。 端木晋旸给张九穿上衣服,说:“中午来不及吃海鲜了,咱们路上随便吃点,晚上带你去约会,嗯?” 张九不屑的说:“谁跟你去约会。” 两个人匆匆从公司出来,在旁边的快餐店吃了点东西,然后开车往地铁施工的地方去了。 今天同来的还有公司里的一些高层和专业的人员,不过都没有到公司,直接到施工的地点去了。 崔先生也来了,还是坐在轮椅上,没什么派头,自己转着轮椅就来了。 工地现场有点乱,早就开始施工了,张九不懂这些,就站在一边等着,安全帽让张九有点热,张九扇着风,想要找个凉快的地方坐下来。 张九往旁边走了两步,就听到前面的工人群里似乎有些骚乱,不知道是不是有人中暑倒下了,很快有人抬着担架跑过来,要把那个倒下的人抬上去。 张九一直看着那边,那个人被抬上了担架,但是很快奇怪的事情就发生了,那个人突然翻身而起,一把抓住抬担架的人,猛地一口咬下去。 “啊啊啊啊!!!” 凄惨的吼声传过来,人群顿时乱七八糟的,那个咬人的人脸色突然变成了青黑色,从担架上蹦下来,然后冲进人群就开始袭击。 张九吃了一惊,那人脸上慢慢显露出一个蛇形的图案! 张九立刻快速的冲过去,人群乱成一团,向四周奔逃,有人想要去制止发疯的工人,两个高大的人准备去按住发疯的人,结果其中一个被“嘭——”的一声直接扔了出去。 发疯的人跳起来,一脚踹倒另外一个人,将他压在地上,张嘴就去咬。 张九快速冲过去,手中的黄符猛地一甩,黄符一下变成了锁链,“哗啦”一声卷住了发疯的人,卷住他的脚腕,猛地向后一拽。 “啊——” 那人被张九一拽,快速的向后跃起,一下摔在地上,脸上黑色的咒印变得更加明显了,咧开嘴巴,疯狂的冲过来。 端木晋旸他们距离这边较远,只能隐约看见有些骚乱,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端木晋旸左脸本身就有咒印,所以对咒印的反应很敏感,他的心脏猛地一跳,立刻说:“张九呢?” 旁边的人都没有看到张九,端木晋旸皱起眉来,快速的冲向前方骚乱的人群。 果然一眼就看到了张九,那个发疯的人一下挣脱了锁链,让张九吃惊的是,不仅是这个发疯的人,上次他和封芒遇到的那个发疯的女人也是,他们竟然全都会用咒法,双手一捏,黄符猛地就碎裂了。 发疯的人眼睛突然变成全黑色,仿佛中邪了一样,张九突然觉得,似乎有人通过那双眼睛正在注视自己,发疯的工人手又捏了起来,似乎在做结印的动作。 张九一时间看的愣了,这个人仿佛被支配了,然而古伏尸已经死了,到底是谁还能用咒印? 就在这一瞬间,地上破碎的黄符猛地直冲而起,变成了一把黑色的斧头,冲着张九猛地砍下来。 张九刚才脑袋里一时混乱,有些心不在焉,斧子猛的砍下来,张九反应慢了一点儿,端木晋旸从侧面冲过来,猛地一把搂住张九的腰,将他一下冲出去,扑倒在地。 张九闻到了一股血腥味,有血滴在张九的脸上,他抬头一看,端木晋旸的脖子竟然被砍伤了,正在往下淌血! 张九立刻按住端木晋旸的脖子,端木晋旸第一反应竟然是抓住张九,说:“小九,受伤了没有?” 张九已经不知道此时的心情是什么样的了,他满手都是血,捂住端木晋旸脖子上的伤口,说:“我没受伤,但是你受伤了!” 端木晋旸这才松了一口气,那个发疯的工人狞笑着冲过来,人群乱成一团,张九从地上爬起来,伸手挡住端木晋旸,他手心里还有端木晋旸的血,热乎乎的,直烫他的掌心。 张九心脏跳得飞快,心里一阵怒火,那人嘶吼着冲过来,冲着张九就去咬,张九一把抓住他的肩膀,五指突然变出了长长的指甲,猛地一抓,抠进他的肉里。 “啊啊啊啊!!!” 那人疯狂的大吼着,张九的眼睛瞬间变成了幽绿色,嘴角轻轻挑了一下,另外一手猛地抬起,一把抓住那人左脸上的咒印,低声说:“去死吧。” 疯癫的工人漆黑的眼睛里瞬间有一丝波动,有人仿佛控制着眼前的工人,在和张九对峙,工人的嘴唇挑了一下,没有张嘴,却有声音钻入张九的耳朵,说:“你竟然发现了我,不过你找不到我……” 他说着,那个工人猛地大吼了一声,脸色发青,身体快速的扭曲,咒印突然开始反噬,似乎要将他立刻吸干。 张九吃了一惊,想要松手,如果不松手,这个人就会立刻死在他眼前,然而如果张九松手,咒印立刻就会钻回去,后患无穷。 就在张九迟疑的时候,端木晋旸突然站了起来,从后面跨了一步,站在了张九身侧,他的手猛地搭在那人的另外一肩上,快速的将自己的阳气送入那人体内。 工人干瘪的脸突然变得红润起来,只不过意识还是不清醒,张九吓了一跳,端木晋旸竟然用自己的阳气支撑着这个人。 端木晋旸侧头看了一眼张九,说:“小九,动手。” 张九不敢迟疑,一只手抓住那人脸上的咒印,另外一只手快速结印,嘴里低喝了一声:“消。” 工人猛地大吼一声,突然跌倒在地上,脸上的黑蛇咒印突然消失了,张九立刻甩出一张符咒,将黑蛇咒印一卷,“啪嚓——”一声,咒印一下变成了粉末,被风一吹突然瞬间就灰飞烟灭了。 端木晋旸慢慢放下手来,捂住自己脖子上的伤口,张九回过头来,刚想要高兴的和他说话,突然觉得端木晋旸的脸色有些不对。 张九一把扶住端木晋旸,说:“端木先生你怎么了?!” 端木晋旸脸色有些不好看,血从脖子上流下来,左脸有些发黑,手心也有些发黑,张九吃了一惊,刚才那个控制工人的幕后人,竟然通过工人的肉身,吸走了端木晋旸的一部分阳气。 端木晋旸苦笑了一声,似乎有些站不住,压住张九的肩头,说:“有肉身就是碍事。” 张九有些慌神,扶住端木晋旸,说:“端木先生没事的,我送你去医院!” 端木晋旸点了点头,身上的力气越来越重的往张九的肩头上压,最后趴在了张九的耳侧,轻声说:“那个人……应该知道密码……” 端木晋旸说着,完全昏厥了过去,张九脑袋里猛地一响,密码?什么密码?当然是支配端木晋旸左脸上咒印的密码…… 张九一直以来,以为古伏尸才是给端木晋旸下咒的人,不过现在想想,如果古伏尸是下咒的人,那么当时古伏尸肯定会激发咒语,不可能不利用端木晋旸。 现场乱成了一团,端木集团的老总被袭击了,而且流了很多血,被快速的送往医院。 端木晋旸虽然是天魔,但是现在有肉身的束缚,肉身失血过多,对他也有影响。 端木晋旸脖子上的伤口很大,需要缝针,快速的推进急救室去抢救了。 张九则是坐在外面的椅子上,呆呆的看着自己手心里的血,如果不是当时自己分神了,端木晋旸也不会受伤。 其他人听说了端木晋旸的事情,全都赶过来了,家里的三个式神,还有涂麓,张九的几个哥哥,全都第一时间赶过来了。 张九傻愣的坐在外面,看着手心里已经凝固的血,揪着自己惨白的衬衫,那上面也有端木晋旸的血,张九嘴唇哆嗦着。 花向彦见张九一直在发呆,走过去轻轻搂住张九的肩膀,说:“小九,你放心好了,端木先生阳气那么足,不可能有事的。” 张九靠在花向彦肩膀上,喃喃的说:“融天鼎碎裂的时候,端木晋旸成了通缉犯,我为了送走端木晋旸,把他送到了阳府,结果他才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我现在有些后悔,如果端木晋旸仍然是天魔,没有肉身的话,也不会……” 花向彦拍着他的肩膀,说:“小九别这么说,端木先生也不会怪你,你完全是为了他着想,而且端木先生那么喜欢你。” 封芒也听说了这件事情,立刻就赶到了医院,只不过他刚下了电梯,猛的就看到崔陆离坐在轮椅上,就在电梯间的门口,正笑眯眯的看着自己。 封芒走过去,嘴唇有些颤抖,说:“义父?是……是您做的吗?” 崔陆离眯着眼睛,笑了一声,说:“封芒,看来你一点儿也不了解义父。” 封芒听了莫名的松了一口气,看来并不是义父做的。 崔陆离说:“虽然不是我做的,不过却帮了我一个大忙,好孩子,端木晋旸先在肉身虚弱,你趁这个时机,把他的内丹给我拿来。” 封芒嗓子滚动了一下,垂下眼睛,没有说话,不过还是点了点头。 端木晋旸并没有什么事,在医生看来他是失血过多导致的昏迷,脖子上的伤口很狰狞,不过其实是因为端木晋旸身上的阳气被那个幕后人吸取了一些,端木晋旸为了配合张九拔除咒印,当时虽然知道那个人再吸收自己的阳气,但是并没有住手。 手术很快结束了,端木晋旸被推进了病房里,麻药还没过去,正在熟睡中,因为怕伤口感染,所以不允许这么多“家属”探病,只有张九能进来,其他人都在玻璃病房外面等候。 端木晋旸睡了一个多小时,麻药渐渐过去了,端木晋旸终于睁开了眼睛,张九脸上挂着惊喜,说:“你怎么样?” 端木晋旸张开眼睛,声音异常的沙哑,笑着说:“让你担心了,其实并没什么事儿。” 他说着,脖子动不了,不过眼睛转了转,向外看了看,特护病房的墙是玻璃的,方便医生和护士观察,外面站了很多人。 端木晋旸有些吃惊,张九说:“怎么了?” 端木晋旸说:“没事,只是受宠若惊,没想到小九的哥哥们竟然都来了,我感觉压力瞬间有点大。” 张九被他逗笑了,说:“其实他们也是刀子嘴豆腐心,都很着急你。” 端木晋旸轻笑了一声,说:“是吗?来小九,让我亲亲你的眼睛,你的眼睛很红,哭了吗?” 第201章 地下铁8 张九赶紧揉了揉自己的眼睛,说:“对不起。” 端木晋旸没说话,只是抬了抬手,张九赶紧矮身过去,端木晋旸握着他的手,轻轻抓起来,在嘴边亲了一下,笑着说:“小九,我为你做任何事情都是心甘情愿的,不需要你道歉,如果你真的过意不去,那等我好了之后,补偿我一下?” 张九脸上一红,本身前面都说的好好儿的,而且格外的煽情,最后又开始不正经了,但是张九也不敢把端木晋旸的手甩开。 众人在外面站着,虽然听不到里面的声音,不过看到端木晋旸的表情和张九脸红的表情,多少也能猜到什么了。 唐麟说:“哎呀,看来端木晋旸没什么事儿,害的咱们白担心。” 殷以平皱眉说:“话虽然这么说,但是现在咒印还没有解开,又出现了新的咒印。” 他的话似乎戳中了众人的担心点,所有人不由得都皱了皱眉。 唐麟转头说:“咦,那边儿的小美人是谁啊?怎么一直走来走去的,跟做贼是的往这边看?” 众人转过头去,就看到一个年轻人在走廊的另外一头一直在转磨,特护病房一层没多人,这边只有端木晋旸这一间,那个年轻人肯定是想过来,不过并没有立刻走过来,而是转来转去的。 连逸挑了挑嘴角,说:“你是觉得顾先生现在不在,所以就这么肆无忌惮了?” 唐麟笑着说:“哈哈,我把顾山泽放在家里了,他现在还不能脱离花盆儿,我出来的时候走得急,就没带他,反正他听不见。” 封芒在走廊里转磨转了半天,他抿着嘴角,觉得心里一片烦躁,封芒的手都在打哆嗦。 封芒这二十年一直在听崔陆离的话,从来没有违逆过一次,也从来没有质疑过一次,他所作的一切,都是希望义父能恢复以前的样子。 自从义父的腿不能动了,性情也开始变得暴躁,越来越冷淡,甚至笑的时候也看不出笑意来,封芒并不想看到义父这样,他还记得小时候义父把他抱在腿上,给你将故事哄他睡觉的样子,仿佛很遥远了。 但是封芒头一次开始有些质疑,义父要端木晋旸的内丹,然而除了义父之外,第一次有人对自己好,封芒虽然不喜欢说话,但是是一个重感情的人,他心里很不踏实,不知道这样做能不能过了自己这一关。 封芒的呼吸很快,咬着自己的嘴唇,反复的在楼道里转着,都不敢过来探病,他脸上渐渐出了一些汗,但并不是热汗,大夏天而是出了一身冷汗。 他还记得刚才义父跟他说的最后一句话。 崔陆离面带微笑的说:“封芒,这件事你出手是最好的,毕竟我只想要端木晋旸的内丹,而不想要他的命,你出手有顾忌,如果让我安排的人出手……你明白吗?” 封芒不清楚义父留在张九身边的内应是什么样的人,如果像义父所说的,那么端木先生也就危险了。 罗溟典皱了皱眉,说:“去看看是谁。” 唐麟笑着说:“我去我去!” 他说着,立刻走过去,封芒还在兀自纠结,头上突然投下了一片阴影,吓了他一大跳,立刻后退了好几步。 唐麟摸了摸自己下巴,他也算是高大英俊的样子,在没认识顾山泽之前,唐麟可是人见人爱的类型,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他没想到自己能把一个“小美人儿”给吓到了。 唐麟笑眯眯的说:“你好,来探病的吗?你是端木晋旸的朋友?” 朋友? 封芒一瞬间有些向后退,就在他后退的时候,“嘭!”的一下,突然撞到了什么,回头一看,竟然是崔陆离! 崔陆离坐在轮椅上,被保镖推着从电梯间过来。 封芒撞到了崔陆离,赶紧向旁边让开两步,说:“抱歉……” 崔陆离似乎不认识他一样,笑了笑,说:“没关系。” 他说着,挥了挥手,示意让保镖把他推过去,封芒呆呆的看着崔陆离的背影,抿了抿嘴唇。 张九在病房里陪着端木晋旸,让端木晋旸闭眼休息一会儿,不过这些伤痛对端木晋旸来说是小意思,如果不是因为医生护士不让他出院,端木晋旸现在就想出院。 毕竟他损失的阳气,最快速的方式不是用休养来补充的,而是…… 张九怕他伤口撕裂,完全不同意,虽然自己的阴气对他的身体的确有帮助,而且是很大帮助,但是端木晋旸脖子上的伤口那么狰狞,万一撕裂了又要出血,还是等养几天伤口完全好了再说。 端木晋旸有些无奈,想自己是天魔的时候,什么样的伤没受过,从来没有这么娇气过,不过有人逼着你躺在床上养病的感觉,似乎也不错。 他们正说话,外面就传来了敲门声,张九一回头,就看到了崔先生,端木晋旸说:“来小九,帮我去开门。” 张九走过去把门打开,崔陆离转着轮椅进来,说:“端木先生的伤怎么样了?” 端木晋旸笑着说:“已经没有事了,还劳烦崔先生过来一趟。” 崔陆离和端木晋旸客气了两句,因为端木晋旸受伤,所以工程的事情就下放到其他高层手里去了,端木晋旸让公司的人再联系崔陆离。 崔陆离并没有呆多长时间,看起来很有理有度,不久就走了。 崔陆离走了之后,唐麟趴在门口,说:“呦,小九,外面有个小美人儿一直在徘徊,不知道是谁,你们认识吗?难道是端木晋旸偷腥?!” 端木晋旸被他说得都懵了,张九站起来说:“我去看看。” 他说着出了病房,还没走两步就看到了那个唐麟口中的“小美人儿”,原来就是封芒。 封芒看到张九出来,差点转身就跑,幸好硬生生顿住了脚步,张九走过来,惊讶的说:“封芒?你怎么来了?” 封芒深吸了一口气,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路,说:“我听说端木先生受伤了,所以跑过来看看。” 张九说:“怎么不进来?” 封芒说:“我……我看人挺多的,不想添麻烦。” 张九拽着封芒往前走,说:“没事没事。” 端木晋旸也没想到是封芒来了,封芒坐了不到一分钟,很快就走了,弄得张九和端木晋旸都有些愣,然后五分钟之后,又从楼下拎上来一个很大的探病送的果篮,结果又匆匆的走了。 唐麟看的也很惊讶,戳了戳张九,说:“喂小九,这个封芒不是喜欢端木晋旸吧?怎么感觉怪怪的?” 张九翻了个白眼,说:“你是不是看所有人都觉得很龌蹉?” 唐麟说:“我可是为你好,呿。” 晚饭是罗溟典出去买来的,温离也跑过来了,他还在学校,结果听说旸哥出事了,大老远的跑过来。 端木晋旸真是有些吃惊的,毕竟平时张九的几个哥哥对自己的态度很冷淡,也的确是这样的,如果不是自己打破了融天鼎,张九也不会被扣上罪名,设身处地的想象,自己要是张九的哥哥,也不会想让张九和这样的人好。 不过端木晋旸没想到自己出了事儿,张九的几个哥哥竟然全都过来了,虽然不能进病房,不过一直留到很晚,直到探病时间过了,才不得不离开了医院。 张九忙前忙后的给端木晋旸办手续,端木晋旸需要住院一个星期观察,头一天在特护病房,之后如果稳定了就转移到其他病房,张九需要给端木晋旸准备住院的东西。 张九给家里打了电话,让三个式神帮忙带一些换洗的衣物过来,三分听说端木先生出事了,还有些惊讶。 端木晋旸看着张九忙来忙去,笑着说:“小九真贤惠。” 张九说:“快睡觉,时间不早了,你受伤了要早点休息。” 他说着把床头灯也给关了,端木晋旸无奈的说:“别关灯,关了灯看不清楚,一会儿再摔了你,而且现在还不到九点,我真是睡不着。” 端木晋旸说着招了招手,张九忙的也差不多了,只好走过去,坐下来,端木晋旸伸手勾着他的手指,笑着说:“听说病了都比较粘人,我可以粘着你吗,小九?” 张九抿了抿嘴唇,这问题简直无法回答。 端木晋旸拽了他的手指一下,说:“我感觉有点不舒服。” 他这么一说,张九立刻紧张起来,说:“哪里不舒服?伤口裂开了?你别吓唬我!” 端木晋旸面不改色的说:“不是伤口,是身体,不如小九给我渡口气?” 张九:“……”妈的差点被端木晋旸给骗了! 端木晋旸看张九不动,表演能力已经炉火纯青了,立刻垂下眉毛和眼角,嘴角也压下来,说:“算了,小九不愿意就算了,我还是早点睡觉吧。” 张九:“……”妈的罪恶感好大。 张九咳嗽了一声,板着脸站起来,突然压低了身体,双手撑在端木晋旸的耳侧,低下头去,大义凛然的吻上了端木晋旸的嘴唇。 张九的嘴唇微微开启,含住端木晋旸的嘴唇,舌尖往下压,轻轻的渡了一口气进端木晋旸的嘴里。 端木晋旸的嗓子滚动了一下,突然伸出舌头,捉住了张九的舌尖,卷着张九的舌尖,轻轻舔他的嘴唇。 张九嗓子里“唔”了一声,端木晋旸轻笑着说:“小九,接吻要闭眼。” 张九心里仿佛有千万头草泥马在奔跑,说好了是渡气,怎么就变成接吻了!? 不过端木晋旸已经重新含住了他的嘴唇,撩拨着张九的唇舌。 张九不敢较劲,怕把端木晋旸的伤口弄裂,只好任由端木晋旸攻城略地。 慢慢的,张九的呼吸也变得粗重起来,而且那种居高临下,将端木晋旸“压在身下”的感觉意外的让张九兴奋,张九配合着端木晋旸的亲吻,主动缠住端木晋旸的舌头,然而说好了他“压”端木晋旸,但是一直夺不到主动权,反而双手打颤,几乎要瘫软在端木晋旸身上。 张九被吻到嘴唇都刺辣辣的,舌尖已经麻木了,就听到一个笑声,说:“端木先生都已经是病人了,还这么激烈?” 张九吓了一跳,差点咬到端木晋旸的舌头,抬头一看竟然是涂麓,三个式神也来了,他们四个直接能躲过医院的门卫,多晚都能进来。 涂麓拎着好多补品,还有端木晋旸需要的日用品进来,全都放在椅子上,笑眯眯的说:“张九打电话来的时候,我们还以为端木先生要挂了,害的我们紧张的要死,结果你们却在这里热吻。” 张九:“……”张九心说,明明是渡气…… 端木晋旸的恢复非常快,第二天就转到普通病房去了,第二天下午端木晋旸就想出院,但是当然不可能,一直熬了三天,张九跟公司请了假,全都在他身边照顾。 端木晋旸借口“渡气”、“修炼”等等理由,变着法子的带张九在病房里做羞耻的事情。 张九感觉端木晋旸住院了,反而变得更加兴奋了,动不动就能发情,而且花样百出,端木晋旸住院三天,张九几乎要被榨干了。 端木晋旸的阳气很充沛,又有张九的阴气滋养,比吃什么补品都厉害,伤口愈合的很快,医生都吃惊了,失血到晕倒的伤口,竟然三天就好了。 张九瘫在床上不想动,病床本身是病人的,然而张九睡病床的时间都比端木晋旸要多,累的他一身汗,端木晋旸把病房的空调打开,笑着说:“抱你去洗澡,好吗?” 张九翻了个白眼,懒得动,说:“不要,不想动。” 端木晋旸笑了笑,轻轻在张九的臀部摸了摸,张九“哎”了一声,身体打了一个颤,似乎还沉浸在余韵之中,敏感的不行。 端木晋旸笑着说:“一会儿该吃晚饭了,护士要送药过来,小九你确定要这样躺着吗?” 张九已经无奈了,他可没法和端木晋旸比脸皮,端木晋旸伸手搂住他的背,张九就把手挽在他的脖子上,端木晋旸一把就将他打横抱了起来,哪有病人的样子。 张九趴在端木晋旸怀里,手指轻轻抚摸着端木晋旸后颈上的伤疤,伤疤已经愈合了,而且是新肉,颜色粉粉的,稍微有些突兀,乍一看有点狰狞。 张九的手指轻轻在上面划着,端木晋旸把他抱进浴室,低声说:“小九,再摸的话,我又想要你了。” 张九吓得一哆嗦,赶紧把手指收回来。 等两个人刚收拾好,护士果然来敲门送药了,张九手忙脚乱的,还要捂着自己的脖子,脖子上有一个很明显的吻痕。 端木晋旸则躺在床上,扮演一个安分的病号。 因为端木晋旸已经完全好了,在医院也住不踏实,张九就打算跟主治医生说一下,让端木晋旸出院算了。 端木晋旸自然是举双手同意,张九说:“你老实在病房呆着,今天是主治医生值夜班,我过去说说,看看明天能不能办出院。” 张九从病房出来,就往护士站去了,看看医生在不在那里。 因为已经是晚上,医院这层没有多少人住院,去打热水的人都很少,护士也都下班了,大门锁死,显得有些冷清。 张九出了病房,刚走几步,突然感觉身后有人盯着自己,猛地一回头,却什么都没有。 张九狐疑的看了看走廊的尽头,一盏灯坏了,正在“噼啪噼啪”的响,并没有人在哪里,整条走廊就自己一个人。 张九摇了摇头,继续往前走,很快到了护士站,医生正好在,医生对端木晋旸恢复的如此快,也是非常惊讶的,不过既然已经好了,也没有必要住院,嘱咐了一些病人回家注意的事项。 张九和医生聊了一下,刚走出护士站,结果手机就震动了,低头一看,是端木晋旸发来的短信,一共两条。 ——小九,怎么这么长时间? ——我想你了小九。 张九脸上一红,简直服了端木晋旸了,自己出来还没有十五分钟,而且短信这么肉麻,不过张九看了真是心跳加速。 张九快速的往回走,刚走了两步,突然感觉到一股阴气扑面而来,张九猛地一愣,就看到一个黑影突然从拐角的地方窜了过去,那方向正好是端木晋旸的病房。 张九立刻快速冲过去,双眼猛地变成了幽绿色,几步跑到病房前,“嘭!”的一声撞开门。 病房里端木晋旸正在给自己倒水,听到声音回头,脸上有些诧异,看到张九眼睛变成了绿色,呼吸非常粗重,更加的诧异,赶紧把杯子放下来,说:“怎么了小九?” 第202章 地下铁9 张九冲进病房,然而什么都没看见,他明明感受到刚才有一个很强烈的阴气扑过来,肯定是朝着端木晋旸的病房来的,但是病房里只有端木晋旸。 端木晋旸赶紧把水杯放下来,走过去搂着张九,轻轻的拍他的后背,说:“小九,怎么了?” 张九扫视了一下病房,没有发现任何东西,这才慢慢收敛了自己的气息,一双幽绿色的眼睛慢慢变成了黑色。 端木晋旸让张九坐下来,张九狐疑的说:“你刚才什么也没有感觉到吗?我看到有什么东西朝这边来,似乎不太干净。” 端木晋旸摇了摇头,说:“你这几天是不是太累了,快躺下来休息。” 张九这几天确实挺累的,并不是忙前忙后伺候端木晋旸累的,而是被端木晋旸折腾的很累,这些日子端木晋旸的福利简直好到冲天,而且张九怕他伤口撕裂,简直百依百顺。 这么乖顺的张九,端木晋旸还是头一次见,当然要把福利都吃到嘴里才行。 端木晋旸抚摸着张九的脸颊,说:“医生怎么说?我能出院了吗?” 张九无奈的说:“可以了,明天早上医院上班之后,我给你去办出院。” 端木晋旸觉得有点高兴,但是也有点不高兴,因为医院里的生活很单调,最多到花园走走,然而出院之后就代表自己的伤好了,那样自己岂不是没有福利了吗? 端木晋旸决定几天晚上好好讨点府里,他的手穿过张九的衣服,轻轻往上抚摸。 张九“哎”了一声,差点吓了一跳,打了个挺,说:“怎么……怎么又来,我……” 端木晋旸轻笑说:“小九,不行吗?” 端木晋旸说着,眉毛和眼角一耷拉,做出很委屈的表情,张九的心脏顿时被敲了一下,改口说:“也不……也不是不行,但是……” 张九但是了半天,总觉得自己上钩了,说:“轻点。” 端木晋旸欣喜若狂,说:“放心吧,咱们去浴室里?” 张九发现端木晋旸就喜欢奇奇怪怪的地方,例如浴室、厨房、客厅的沙发?甚至是阳台的落地窗前…… 只要是奇奇怪怪的地方,端木晋旸就非常兴奋,其实他并非喜欢奇奇怪怪的地方,而是喜欢看到张九满脸通红的样子。 端木晋旸一把将张九抱起来,踢开浴室的门,两个人很快就进了浴室,端木晋旸把门反锁起来,然后打开浴缸,将张九带着衣服就放进了浴缸里。 端木晋旸轻笑说:“嘘——小九,一会儿护士该来晚间查房了,咱们小点儿声。” 张九气得要死,护士要来了他竟然还要搞这个,然而端木晋旸已经是箭在弦上了,根本无法停下来,张九闻着他身上浓烈的阳气,也有些定力不足,用额头抵着他的胸口,伸手轻轻抚摸着端木晋旸性感的人鱼线。 端木晋旸的腹肌轻轻抽了一下,声音沙哑的笑着说:“小九又惹我。” 张九尽量压抑声音,怕护士查房的时候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然而端木晋旸性格恶劣得要命,专门喜欢听张九的声音,非要让他不经意的喊出来才行。 端木晋旸轻笑说:“嘘,外面来人了,护士来了吧?” 张九一阵紧张,他一紧张全身肌肉就僵硬起来,弄得端木晋旸差点丢盔卸甲,立刻狠狠把人抱在怀里,笑着说:“嗯?小九,你身体在抖。” 张九实在受不了了,用手捂住自己的嘴,眼睛里全是眼泪,眼眶都酸的红了,端木晋旸捏着他的下巴,说:“来,小九。” 张九顺从的张开嘴唇,让端木晋旸含住自己的唇舌,紧紧抱住端木晋旸,鼻子里发出重重的喘息声,身体拼命的抖着。 外面的确来人了,然而并不是查房的护士…… 封芒推开门,轻轻的走进来,但是病房里没有人,只是浴室里传来“哗哗”的水声。 封芒慢慢走过去,他还是有些踟蹰,然而今天已经第三天了,端木晋旸的伤都好的差不多了,如果再不下手,或许义父安排的内应就会下手,封芒实在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才好。 封芒站在浴室外面,突然听到里面传来一阵奇怪的声音,封芒的耳朵尖,里面应该是两个人,除了住院的端木晋旸,还有另外一个带着哭腔的声音。 那声音自然是张九的。 张九的声音很崩溃,颤抖的说:“不要了……唔!” 端木晋旸的声音带着温柔的笑意,轻声说:“小九,你闻一闻,喜欢吗?舒服吗?” 张九的声音很快软化下来,不过仍然还带着哭腔,端木晋旸笑着说:“别哭,小九,你哭的这么惨,让我更想狠狠欺负你了。” 封芒脸上一红,没想到里面两个人在做那种事,顿时吓得不知道怎么好,后退了一步,“嘭”的一声碰到了病房里的小桌子。 封芒顿时吓得不行,立刻回头就走,快速的冲出病房,然而里面的人已经听到了声音。 端木晋旸眼睛一眯,黑色的眼睛完全变成了银白色,立刻手一抽,将浴巾抽过来裹住张九,然后自己快速的披上浴袍,说:“小九,乖乖别动。” 端木晋旸说着,快速的冲出浴室,张九瘫在浴缸里,他也听到了声音,然而身体有点酸,而且刚刚发泄,浑身还沉浸在快感的余韵中,根本没办法动弹。 封芒没想到会被发现,他走的很快,然而刚出了门,就听到“嘭!”的一声,端木晋旸也冲了出来,封芒双手捏诀,想要快速的隐藏自己,跟着猛地向前冲。 身后的端木晋旸眼睛一眯,手腕一甩,手掌里突然多了两条海狼型的长刺,猛地一甩。 “嗬——” 封芒只顾着往前跑,而且端木晋旸的长刺非常快,一下剁进了封芒的右侧肩胛骨里,疼的封芒猛地往前一栽,一头栽在地上,然而他手上的决不敢松开,只要一松开自己就暴露了。 眼看着端木晋旸要走过来,封芒几乎无路可逃,他一下窜出窗户,整个人从窗户跳了出去。 这里是十几层的高度,封芒跳出去,身体一下就不受控制了,右侧肩胛骨穿透了,右手根本无法用力,左手松开捏着的决,快速的抖出一张黄符,黄符变成了锁链,猛地一下勾住下方开着的窗户。 封芒使劲闭上眼睛,手腕一用力,整个人猛地向前撞去,一下撞进了开着的窗户里。 “嘭!!!”一声,封芒这个人从窗户摔进去,撞在墙上,墙面上全是他身上的血,连忙从地上爬起来,根本不敢停留,快速的顺着楼梯往下跑。 端木晋旸走到窗前,低头往下看的时候,并没有看到任何人,他怕把张九留下来落单,皱了皱眉,就快速的回了病房。 张九还在浴室里,看起来动作有些艰难,正跪在浴缸里,头微微低垂,似乎在给自己清理,平时清理的活儿都是端木晋旸做,毕竟也算是福利。 刚才端木晋旸跑出去,张九也想出去,但是一动就有东西流出来,简直要了他的命,张九只好自己清理,但是根本毫无经验,弄得自己疼得要死,而且关键是这个动作实在太羞耻了。 端木晋旸一进来就看到这样的画面,张九双腿微微分开,臀部稍稍翘起,手指埋在殷红里轻轻的动着,还伴随着身体轻微的颤抖。 端木晋旸觉得自己的火气一下就上来了,快速的走过去,一手楼主张九的腰,一手抓住他的手,声音沙哑的笑着说:“我帮你?” 张九吓了一跳,但是还没等他反应,端木晋旸已经握住他的手,猛地一抽,“啊……”,张九失声的大喊了一声,直接瘫倒在端木晋旸的怀里。 端木晋旸笑着说:“小九自己的手指,就这么爽了?” 张九脸色潮红,羞耻的几乎不能说话,完全不想在理端木晋旸了! 端木晋旸给张九清理之后,把他抱到床上,盖上被子,张九这才想起来了,说:“刚才是什么声音?” 端木晋旸觉得张九的反射弧有些长,笑了一声,说:“是个人,不过不知道是谁,让他给跑了,应该是天师一类的,他会咒法,我没看见他的脸,不过竟然和小九一样,是阴修的天师。” 张九一阵诧异,在注册天师里面,阴修的天师一只手就能数过来,刚才他感觉到了一股很大的阴气,或许也是因为那个人。 实在不知道那个人是来干什么的,如果是天师,应该不会干什么坏事,但是关键端木晋旸是天魔,不会是哪个天师来除魔的吧? 张九一想到这个就头疼,端木晋旸亲了亲他的额头,说:“小九,睡吧。” 张九也累了,很快睡着了,第二天一大早就忙前忙后准备出院的手续。 两个人办好手续,准备打车回家,结果张九忙的太投入了,都忘了告诉家里三个式神今天不住院了,不知道现在三个式神是不是在准备午饭,要给他们送过去了。 两个人很快到了家,正好错开了上班高峰,所以不堵车,张九提着行李,端木晋旸也想提,但是被张九给拒绝了,张九让他去开门。 端木晋旸刚打开门,就听到屋子里有哭泣的声音,然后还有嫩嫩的声音大喊着“不要不要”,张九吓了一跳,结果就看到一楼客厅里上演着限制级…… 三分和二毛在一楼的客厅里,三分将二毛压在沙发上,二毛的裤子已经被脱下来了,挂在细细的脚踝上,一张笑脸哭的都花了,眼睛红彤彤的,束成小团子的长发也散开了,露出一双白花花的长腿,伸手使劲推着三分。 张九:“……”这感觉真像日了鬼了…… 两个人从门口进来,三分的动作一顿,二毛突然从沙发上窜了起来,然后飞快的撞进了张九的怀里,张九扎着手不敢碰二毛,二毛的裤子还没穿上呢! 二毛哭的那叫一个委屈,钻在张九怀里,张九赶紧把二毛裤子提上,然后瞪了一眼三分,三分烦躁的扒了扒自己的头发,说:“我去做饭。” 他说着就走进了厨房。 张九把二毛抱起来,抱上楼去,二毛很快就缩进被子里,张九还以为三分和二毛在开玩笑,毕竟平时二毛也会哭,但是多半是只打雷不下去,哪知道今天是真哭! 张九有点没辙,又不知道怎么安慰他,只好把门带起来,让二毛一个人休息。 张九从楼上下来,一百和涂麓不在家里,应该是去附近的超市了。 只有三分在厨房,张九让端木晋旸先去休息,洗洗澡,把医院的消毒水味洗下去,然后自己进了厨房。 三分正在切菜,他的动作非常快,看的张九汗毛倒竖,咳嗽了一声,说:“三分啊……” 三分侧头看了张九一眼,平时笑眯眯的样子不见了,脸上都是寒气,让张九更是汗毛倒竖。 张九试探的说:“你和二毛怎么了?你不要总是欺负他啊。” 三分淡淡的说:“我没有欺负他。” 张九说:“刚才那还不叫欺负?!” 三分语气仍然淡淡的,说:“是我会错意了,我以为他知道我喜欢他,下次不会了。” 张九有点说不上来话,不只是三分这么以为啊,所有人都这么认为的,二毛平时最粘着三分了,亲亲额头什么的都会做,也不会拒绝,难道只是恋父情结? 张九这么一想,觉得三分顿时有点惨。 三分很快把饭做好了,摆在桌上,一百和涂麓也回来了,涂麓看见端木晋旸出院了,立刻说:“正好,我们买了很多吃的,大家庆祝一下啊?” 他说着,顿时感觉气氛不对,说:“二毛呢?” 三分没说话,突然站起来,起身往楼上走,说:“我去叫他吃饭。” 张九想要拦住三分,不过先被端木晋旸拦住了,说:“你别管他们的事儿,让他们自己解决。” 张九有点没辙,而且他也不知道怎么管,就看着三分上了楼。 三分走上二楼,敲了敲房门,二毛在里面根本没声音,三分轻声说:“我不会逼你了,如果你不喜欢可以直接跟我说,我不会勉强你,下来吃饭吧。” 三分在门口等了一会儿,就听到二毛的声音还带着哭腔,说:“我不饿。” 三分没办法,只好说了一声“抱歉,不会有下次了”,然后转身下楼去了。 二毛听到外面的动作,还以为按照三分的性格会直接进门来,但是很快就听到了转身离开的声音,二毛蜷缩在被子里,身体直发抖,抹着脸上的眼泪。 长发变得湿乎乎的,被泪水贴在脸上,二毛的手有点抖,微微抬起自己的右手,右手手腕的脉门地方,有一个很小的黑色叶子,正在微微发光。 二毛伸手捂着那片叶子,嘴里喃喃的说:“不行,会被发现……” 端木先生好不容易出院,结果家里气压很低,三分也没有吃饭,直接回房间去了,张九和端木晋旸匆匆吃了几口,留下一百和涂麓收拾桌子,也回房间去了。 张九倒在床上,说:“唉,怎么回事,二毛和三分竟然会吵架,刷新我的认知了好吗,三分肯定太禽兽了,二毛哭成那样!” 端木晋旸说:“你别管了,让他们自己去解决,这种事情谁能管。” 第二天一大早,张九还以为雨过天晴了,结果一下楼,就看到一楼大厅的气压很低,三分在厨房里,其他人围坐在餐桌边,二毛也坐在那里,眼睛红丹丹的,头发散下来没有束起来。 张九走下去,为了缓解气氛,干笑着说:“二毛,你怎么没把头发束起来?这样不热啊?” 他正说着,三分就端着盘子从厨房出来了,把众人的早餐都摆在桌上,二毛的早餐也和其他人一模一样了。 二毛抬头看了一眼三分,平时都是三分给他梳头的,早上衣服也是三分穿,今天三分都没过去。 三分看到二毛在看自己,只是微微笑了一下,然后走到旁边,坐到了一百的另一侧。 一百:“……”总觉得战火蔓延到自己这边来了。 张九有些无奈,感觉早饭吃的要得噎嗝了,完全消化不良啊,三分吃的最快,很快站起来说:“我去超市买点食材。” 他说着就推门直接出去了,二毛张了张嘴,还没出声,三分已经出门了。 张九拉着端木晋旸,说:“咱们上班去吧……” 赶紧也逃跑了,实在搞不清楚这是什么情况。 张九坐上端木晋旸的车子,这才松口气,说:“我的妈,气氛好诡异。” 端木晋旸笑了笑,说:“系好安全带,走了。” 两个人开车去公司,本身张九不想让端木晋旸出院就上班的,但是家里气氛不太妙,端木晋旸的办公室又有休息间,累了直接躺着睡觉,跟家里一样。 两个人开车去公司,路上堵车堵的厉害,张九侧头看向人行道,说:“咦?那边好多人,地铁吗?怎么给封站了?” 第203章 地下铁10 人行道上人很多,都扎在一起,还有很多人从地铁口里快速的走上来,有工作人员正在维持秩序,落下大门,似乎要封站,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因为很多人要从人行道过马路到对面的主路上去坐车,所以这一片竟然拥堵起来,虽然不是很严重。 张九看着那群人过马路,突然有一个比较眼熟,定眼一看是封芒。 封芒随着人流正在往前走,脸色有些惨白,几天没见,似乎气色又变的很难看了。 张九说:“哎,是封芒啊!让他来搭个顺风车吧?” 端木晋旸耸了耸肩,没有任何意见,张九就把窗户落下来,说:“封芒!” 封芒随着人流正在过马路,突然听到张九的声音,后脖子猛地一缩,似乎是被吓了一跳。 封芒回头一看,果然是张九,当然了还有端木晋旸,他们果然是形影不离的。 张九朝封芒招手,说:“封芒,过来坐车吧?” 封芒走过来,稍微低下头,说:“我在那边坐公交就可以了,不麻烦你们了。” 张九笑眯眯的说:“别见外啊,来吧。” 张九笑的跟个大尾巴狼似的,封芒有些扛不住,只好拉开后车门坐了进去。 封芒的肩胛骨受伤了,右手疼的厉害,而且还是被端木晋旸的长刺穿透的,这种伤一时半会儿好不了,再加上他胳膊上还有感染,脸色就更差了。 张九和端木晋旸聊着天,半天没听封芒说话,回头一看,那个年轻人竟然歪在后座上睡着了,脸色非常不好,睡着了还皱着眉,一副有心事的样子。 众人到了公司,张九和封芒就先上楼去了,电梯里很挤,一个人“嘭”的撞了封芒的肩膀一下,封芒疼的“嘶……”了一声,满脸都是冷汗。 那人不认识封芒,只是凉凉的说:“轻轻撞一下至于吗,大惊小怪的。” 张九几乎要看不过去了,封芒拦住他,摇了摇头,虽然只是轻轻撞了一下没错,不过他身上的伤口很大,而且不容易愈合。 封芒到了楼层,就和张九告别了,他没有直接进办公区,而是进了休息区,躲进洗手间里,封芒疼得几乎要坐在地上,满脸都是汗,把自己的衬衫脱下来,回头照了照镜子,后背的小背心被染红了,伤口开始流血,伤口在后背,封芒自己也不好处理。 这个时候就听到有脚步声,封芒吓得立刻钻进隔间里,“咔嚓”一声锁上门。 他等了一会儿,声音停下来了,还以为那人出去了,洗手间里也没有了呼吸声,封芒这才慢慢转开门锁,然后推门走出去,他一走出去,立刻就愣住了。 洗手间里有人,那人坐在轮椅上,正注视着自己,竟然是崔陆离! “义……义父……” 封芒连忙将衬衫穿上,也不管后背上是不是流血了,一边慌忙的穿衬衫,一边说:“义父怎么过来了?” 崔陆离笑了笑,说:“来看看你的成果。” 封芒系扣子的手一顿,嗓子有些干哑,说:“对不起,我没成功……” 崔陆离笑着说:“不仅没成功,而且还受伤了。” 封芒的双手垂在身侧,抿了抿嘴唇,没有说话。 崔陆离收拢了笑意,说:“为什么没成功,你想过吗?” 封芒垂着眼睛,说:“是我修行浅薄。” 崔陆离笑了一声,说:“别妄自菲薄,你是我见过最有天分的人,但是啊封芒……你想糊弄义父吗?” 封芒的呼吸都顿住了,一阵窒息,牙齿发出“得得”的声音,说:“没有……对不起,但是我……” 崔陆离说:“但是你错过了最佳时机,端木晋旸虚弱的时候你没有出手,反而养虎为患。” 他的语气淡淡的,听起来也不像是生气,反而很平静,突然抬了抬手,示意封芒走过来。 封芒慢慢的走过去,微微蹲下身来,和崔陆离平齐,崔陆离伸出手,慢慢的伸出去,然后猛地一下握成爪,一把掐住了封芒的脖子。 “嗬——” 封芒双眼猛地睁大,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随即是强烈的窒息感,这回窒息的感觉如此真实,封芒全身抖动,但是不敢反抗,憋闷的感觉涌上大脑,让他全身哆嗦,嗓子里发出“嗬……嗬……”的声音。 封芒的手艰难的抬起来,握住了崔陆离的手腕,嘴唇颤抖的张开,强烈的窒息感让他眼眶发酸。 就在封芒觉得自己肯定要死了的时候,崔陆离猛地松开手,一把将他甩在地上。 “啊……” 封芒摔在地上,肩膀撞到了地板,后背的衬衫一瞬间全都染红了,疼的在地上蜷缩起来,不停的颤抖着。 崔陆离垂眼看着痛苦的封芒,淡淡的说:“站起来。” 封芒全身一抖,慢慢从地上爬起来,咬着嘴唇,不敢出一声,但是满脸已经全都是冷汗,嘴唇都变成了紫色。 崔陆离淡淡的说:“我知道你想什么,如今你长大了,完全不需要听我的了,你也有自己的想法,知道自己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 “不义父!” 封芒一瞬间慌了神儿,说:“义父,我没有要顶撞您的意思,您是我唯一的亲人,别……不要赶我走。” 封芒说着,眼眶更是发酸,不知道为什么,刚才都没有哭出来,现在反而心里委屈的要命,感觉肩膀越来越疼了,几乎站不住,要摔倒在地上。 崔陆离听见他的抽气声,转头看了他一眼,突然放软了声音,抬了抬手,封芒立刻走过来,双膝跪在地上,崔陆离伸手搂住他的肩膀,将封芒的头靠在自己身上,嗓音很温柔,仿佛变了一个人一样,说:“封芒,义父的脾气不好,你别放在心上,好吗?” 封芒听着崔陆离的声音,感觉他轻轻抚摸着自己的头发,突然不只眼眶酸,鼻子也酸,真的要哭出来了,咬着嘴唇说:“我没有要怪义父,是我惹义父生气了。” 崔陆离说:“好孩子,义父知道你为难,这件事情你不用再管了,知道吗?” 封芒猛地抬起头来,眼睛里全是惊喜,说:“真的吗?” 他说着,突然想到义父说的,他在张九身边还安排了人,神经一下又紧张起来,说:“义父……” 崔陆离似乎知道他要说什么,眯眼说:“这是我最大程度的让步,封芒,你虽然是我一手带大的,但是我也能一只手把你掐死,不要再忤逆我了,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你真以为自己在我心里的分量这么无可替代吗?” 封芒一瞬间又感觉到了一股窒息,他嗓子哆嗦着,不敢说话,崔陆离翻脸比翻书还快,松开了封芒,说:“我有另外的事情要你做,去给我查查那个控制符咒的幕后人是谁。” 封芒颤抖的点了点头,崔陆离已经转身转着轮椅往外走,声音冷冷的说:“如果这件事你还是办不好,那么就不要来见我了。” 张九刚上班,就接到了端木晋旸的内线,告诉他今天中午要和崔先生谈合作应酬,不能陪他吃午饭了。 张九说:“你注意身体啊,伤刚好别喝酒知道吗?” 端木晋旸笑眯眯的说:“当然,放心好了,不会让小九担心的,晚上准时下班,在车库等我,嗯?” 张九觉得端木晋旸真是越来越苏了,已经受不了了,耳朵听得直发烧,赶紧把电话挂了。 中午端木晋旸有应酬,张九只好去食堂吃饭,正巧碰到了沈嫚嫚,两个人好久都没一次去吃麻辣烫了,于是就一起往食堂去,路上正好碰到了封芒。 封芒脸色很难看,比早上难看多了,眼睛里血丝特别多,眼眶还是红色的,看起来像是肿了一样,有点失魂落魄的感觉。 张九吓了一跳,说:“封芒你怎么了?” 封芒摇头说:“没事。” 他本身就话少,现在话更少了,沈嫚嫚好不容易再次看到小帅哥,本身想搭话的,但是看起来没什么机会,气氛很差。 三个人一同下楼去食堂,因为封芒看起来情况不太好,所以张九和沈嫚嫚就放弃了吃麻辣烫,陪着封芒去吃了热的鸡汤面。 张九在窗口多买了一碗虫草汤端给封芒,说:“补血补气的,你脸色太难看了,多吃点吧。” 沈嫚嫚说:“哎呀,我也想喝,张九你怎么不给我买一碗?!” 张九笑着说:“我看你脸色太红润了,估计再补的话,明天不是喷鼻血,就是嘴上长泡,还是算了吧。” 沈嫚嫚被张九气的要死,说:“张九我发现你越来越毒舌了!” 两个人正在说笑,沈嫚嫚突然“哎”了一声,说:“不是吧,食堂的虫草汤好喝到哭吗?” 张九听她一说看,转头去看丰满,就见封芒低着头,眼圈很红,埋首正在喝汤,但是真的有眼泪掉下来。 张九和沈嫚嫚吓得手足无措,封芒连忙擦了一下眼睛,尴尬的说:“不好意思,我长这么大,没人对我这么好。” 沈嫚嫚挥手说:“别开玩笑了,你长这么好看,陌生人都会对你很好的,来笑一笑!” 张九戳了沈嫚嫚一下,让她别调戏封芒,封芒倒是也没介意,真的笑了一下,只是嘴角轻轻挑了挑,然而那样子就把沈嫚嫚给惊艳的镇住了。 “啪”一下,汤勺都掉在面碗里了,沈嫚嫚说:“我的妈,太好看了!哎呦迷死我了!” 封芒有些不知所措,张九也是无语,冲天翻了翻白眼。 三个人一边吃饭一边聊天,沈嫚嫚说:“今天早上我差点迟到,地铁突然就滞留了,人多的不行,也上不去,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封芒说:“好像是有人跳轨了,我早上也遇到了,地铁都封站了,之后好像还甩站。” 张九一听到地铁,就觉得浑身不对劲,沈嫚嫚说:“又有人跳轨了?最近地铁怎么那么邪乎?那我今天打车回去,我不坐地铁了。” 沈嫚嫚说着,笑眯眯的对封芒说:“你要跟我拼车吗?你是回你姐姐家里吧,那咱们住的很近呦。” 沈嫚嫚一脸大灰狼的样子,张九都想捂脸了,心说沈嫚嫚想要和封芒玩姐弟恋吗? 封芒摇了摇头,说:“我下班有事儿,先不回去。” 沈嫚嫚说:“难道是去约会?” 封芒尴尬的笑了一下,不过没说什么,沈嫚嫚还真以为他去约会。 众人还吃了饭,时间还早,准备去对面的便利店转转,就当饭后散步了,他们出了公司大楼,就看到一行人从大厦的另外一个门走出来,打头的就是端木晋旸。 端木晋旸一身白色的西装,和早上穿的不一样,肯定是在休息间换过了,上次张九看到衣柜里有这么一身,帅的骚气外露! 张九忍不住远远的多看了两眼,端木晋旸旁边就是崔先生,崔先生仍然坐在轮椅上,后面有保镖推着,他们似乎刚要出去吃饭。 封芒盯着崔先生看了一会儿,似乎有些出神,崔陆离正好转过头来,两个人的目光远远的对在一起,崔陆离表情淡淡的,仿佛不认识他一样。 封芒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因为自从自己长大了,就和义父的关系疏远了,在别人面前,他们就仿佛是两个陌生人一样。 封芒有些出神,张九叫了他两声,封芒都没听见,沈嫚嫚拉着封芒的胳膊,说:“喂回神啦,小心车啊!别站在马路中间!” 封芒这才醒过身来,说:“抱歉。” 随即垂着头跟着张九和沈嫚嫚进了便利店。 崔陆离表情淡淡的,但是看着一个陌生女孩拉着封芒的手,不由得眯了眯眼睛,嘴角往下压了压,似乎有些不悦。 下午的时候端木晋旸给张九打了个电话,张九一猜他就是临时有事,晚上又要加班了。 果然,端木晋旸歉意的笑了笑,说:“小九,我晚上也有一个应酬。” 张九无奈的说:“你刚出院,绝对不能喝酒。” 端木晋旸说:“滴酒不沾,回去你可以检查。” 张九又说:“十点之前要回家,否则不给你留门,我下结界。” 端木晋旸被他逗笑了,说:“嗯,听小九的。” 张九说:“那我晚上自己回去了,让三分给你留点饭,免得你在外面吃不好。” 端木晋旸说:“小九真贤惠,谢谢。” 下班之后,张九给端木晋旸发了一个短信,就准备自己回家了,端木晋旸的短信很快过来了,让他注意安全,不要坐公交了,直接打车回家。 张九一出门,就看到了拥堵的车道,顿时觉得坐公交和打车都不明智,正好沈嫚嫚也走了出来,两个人就一起往地铁站走去了。 沈嫚嫚笑眯眯的说:“端木先生有加班啊,好辛苦,张九你寂寞不寂寞啊?” 张九:“……”问的太露骨了! 两个人进了地铁,沈嫚嫚眼尖,立刻说:“哎?是封芒!” 封芒站在候车线后面,正在等待列车,没想到碰到他们,眼睛里有些惊讶。 沈嫚嫚和张九坐车的方向不一样,正好封芒和张九的方向是一致的,封芒果然不是回他姐姐家里。 沈嫚嫚遗憾的说:“你们两个倒是能一起走了,我一个人好无聊啊。” 张九说:“别无聊了,车来了,快追。” 沈嫚嫚一看,立刻说了一声拜拜,然后快速的冲着对面跑过去,赶紧去追车了。 封芒看到张九有些惊讶,说:“端木先生没和你一起吗?” 张九耸肩说:“他是大忙人,晚上有应酬,我就先回去了。” 封芒莫名的心脏跳了两下,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想多了,总觉得有些事情会发生。 列车很快也来了,张九和封芒两个人上了车,车子快速向行事,在换乘车站停下来之后,停靠的时间都会比较长一点儿,车子很挤,外面还有很多人上不来,准备等下辆车。 就在这个时候,外面的人突然“啊!”的一声,骚乱了起来,张九吓了一跳,说:“怎么了?” 封芒也差异的摇头,说:“不知道。” 外面的人群骚乱起来,全都冲着车头的方向看,好多人扎堆过去,乘务员也飞快的跑过去。 车子里很多人都下车去看发生了什么事情,张九和封芒本身不想下去,但是愣是被生生挤了下去。 张九就听到有人在说:“好像是跳轨了!” “又有人跳轨了!” “突然就跳下去了,我亲眼看见的,而且动作很可怕,就跟动物一样,双手双脚的往里爬,太可怕了!” 第204章 地下铁11 人群有些混乱,因为有人进入了隧道,列车被迫停车,乘客全都滞留了,很快有人来疏散人群。 然而看热闹的人不少,人群没有那么快散去,就在这个时候,突听“啊啊啊啊!!!”的声音传来。 众人全都吓了一跳,张九也吓了一跳,回头一看,就看到有光从隧道里窜出来,随着大喊的声音,那个爬进隧道里的怪人突然窜了出来,然后一把抓住了还在安全线旁边看热闹的一个乘客。 乘客惊恐的大吼着,被那个怪人勒住脖子,猛地栽下站台,旁边的人全都惊恐的大叫后退。 张九一瞬间就看到那个怪人脸上出现了一条黑色的蛇纹咒印,满脸的狰狞,勒住那人的脖子快速的往隧道里拖拽。 “天呢救命啊!!” 旁边有人大声呼救,想要去拽那个被拖下去的人,但是根本拽不过,差点就一同载下站台,就在这个时候,那被拖拽的人脸上猛地也变成了一片漆黑,那个拽住他的好心人被一把拖了下去。 场景变得更加混乱,乘客四散奔逃,那个好心人一下拽下站台,发出“嘭!”的一声倒在地上,一个脸上出现蛇纹咒印的人快速的拖拽着他继续往前,另外一个感染的人想要爬上站台,去拖拽其他人。 一个小姑娘被猛地拽住了小腿,“哗!”的往下一拽,小姑娘的双腿立刻磕在地上,鲜血淋漓的,被疯狂的拽下站台,她双手拽住站台的边缘,大声的哭号着。 因为刚才出手的好心人已经被拽了下去,没有人再敢出手,张九一看,立刻拨开人群冲上去,然而前面的人很多,眼看小姑娘就要被拽下去,不停的哭喊着。 封芒突然一下窜出去,一把抓住那小姑娘的手,快速的把人往上拽,张九也终于从人群冲出来,抓住小姑娘的另外一只手,把人快速的拽起来,同时手腕一甩,一道肉眼不能看到的绿光打出去,“啪!”一声,正打在怪人的手腕上。 怪人嗓子里发出一声大吼,立刻搜松了手,两个人快速把小姑娘拖上来,小姑娘脚腕上都是血,被抓的掉了一块肉,膝盖全都磕花了,所幸没什么大事,但是被吓坏了。 小姑娘一拽上来哭的更是凶猛了,根本走不动,乘务员快速的冲过来,抬着人往安全的地方走。 就在这个时候,“呼——”的一声,封芒根本没有防备,猛地短促的喊了一声,只感觉有人猛地勾住自己的脖子,快速向后一带。 “嘭!” 封芒整个人向后仰去,一下掉下站台,猛地摔在轨道上,封芒“嗬”了一声,轨道嗝的他腰疼,几乎爬不起来,那两个怪人猛地托住封芒的小腿,快速的向隧道深处跑去。 封芒的头一下磕在轨道上,顿时脑袋流血了,脑子里一片眩晕,他缩起手来,避免碰到有电的第三轨,否则750V的高压电绝对不好受。 封芒猛地一把抓住轨道,那两个人拖拽的速度一下降低了,被卡在隧道里面一点儿的地方,然而那两个人猛地一抓,一把抓住封芒的手脚,封芒只觉得脚腕要被砍断了一样,疼的他双手一松,一下被拖拽进了隧道里。 张九听到耳边的惊呼和大叫的声音,转头一看,就看到封芒被拽进隧道深处,一下看不见了。 张九猛地吸了一口气,快速的往前冲,一下跳下了站台,快速的冲进了隧道,他能听见有人大喊阻止他的声音,但是张九根本顾不得这些,那些怪人显然中了咒印,而且咒印的传染性很强,封芒之前已经被感染了,如果再被抓走,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张九冲进隧道,隧道里一片黑暗,因为发生事情,车子全都被迫停运了,隧道里空空如也,黑暗又潮湿,张九只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还有跑步的声音,那两个怪人拖着封芒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在黑暗的隧道里,张九的眼睛变成了幽绿色,猛地亮了起来,他的视线并不畏惧黑暗。 张九快速的往前跑,冲进隧道已经有两分多钟的时间,但是什么也没听见,但是隧道只有一条,封芒肯定就在前面。 张九靠向一侧,快速的向前跑,避免碰到第三轨触电,突听“嘭!”的一声,声音就从前面不远的地方传来,张九眼睛一眯,手中黄符快速的甩出去,同时加快了速度往前扑。 黄符发出“嗖——”的一声掠出去,猛地冲向那两个怪人,封芒头上都是血,伸手抓住轨道,猛地一剪腿,刚才“嘭”的一声,就是他把其中一个怪人给踹了出去。 黄符一卷,将另外一个人快速的兜起,然后变成了一张大网,“唰!”一下收拢,将怪人直接兜在网里。 张九冲过去,一把扶起封芒,封芒脸上都是血,尤其是右脸,似乎被蹭花了,脸上全是血道子,里面都是黑色的油泥和土,嗓子里发出“嗬——嗬——”的声音,似乎已经精疲力尽,根本站不起来。 张九把他的一条胳膊挎在自己脖子上,伸手抄住封芒的腰,半扶半抱着封芒走过去,那两个怪人都在网里,还在不停的挣扎着。 张九单手捏诀,结了一个印,黄符“唰——”一下变了形状,猛烈的发出绿色的光芒,那两个怪人突然发出“啊啊啊啊!!!”的大吼声,声音非常凄惨,回荡在黑暗的隧道里。 两个人脸上的咒印快速的散发出烧焦的味道,猛地从脸上腾起来,瞬间被拔了出来,发出“呲——”一声。 那两个人的咒印被拔出,猛地就倒在了地上,张九松了一口气,封芒这个时候说:“那边好像有东西?” 他说着,指着隧道的一面墙,张九眯眼看过去,就如同封芒所说的,那边似乎有东西,然而并不是普通人眼能看到的东西,而是一道结界。 结界仿佛是门一样,镶在隧道的墙上,黑色的结界散发着一股很不好的气息,张九有些吃惊,原来地铁总是闹事故,其实并非偶然,结界里可能隐藏着什么东西。 但是张九现在身边都是伤员,那两个感染咒印的人应该快速送往医院,身体的元阳或许已经损伤很大,需要卧床静养,而封芒呢,更不用说了,他的脸上全是血,伤口里很脏,需要赶紧消毒。 无论如何现在也不是探根究底的好时机,就在张九纠结的时候,后面有脚步声传来,原来是乘务打着手电已经追过来了。 张九赶紧扶着封芒走过去,乘务员叫来了医务,抬着担架将封芒带了出去,又将另外两个受伤的乘客也抬了出去。 张九身上也是脏兮兮的,毕竟隧道里不是行人走路的地方,一路跑过去全是油泥。 张九被人拉上站台的时候,发现封芒已经昏睡过去了,医务抬着担架飞快的送往医院,张九也就陪着去了医院。 封芒脸上的伤有些严重,磕碰得很狰狞,再加上里面混了东西需要清理,一堆护士围着,头上身上也有很多伤口,跌下站台的时候正好撞了头,有些脑震荡,脚腕被抓的血糊糊的也要包扎。 然而清理伤口的时候,封芒竟然一直在昏睡,仿佛累得不行一样。 等伤口都清理完,封芒被推进了病房,张九一看时间,竟然九点四十五了,马上就要到十点了。 张九又出去买了点食物回来,回来的时候正巧封芒醒了,张九把东西放在桌上,说:“没什么好吃的,不过你现在肚子肯定饿了,吃点东西吧,不然你身体太虚弱了。” 封芒诧异的看了一眼四周,发现竟然是在医院,天色黑的透了,并不是独间的病房,病房里还有三张床。 封芒说:“几点了” 张九看了一眼时间,刚好十点,说:“十点了,你吃了东西赶紧休息。” 封芒有些着急,说:“不用陪我了,你快回去吧。” 张九说:“你又没人陪床,我怎么可能把你一个人丢这儿,不然你把你姐姐的电话给我,我给她打一个,总要告诉你家人。” 封芒眼神晃动了一下,说:“别……别给她打电话了,时间不早了,我没什么事儿,不用让别人担心。” 封芒正说话,张九的手机就响了,因为医院的病人睡得都早,张九赶紧把手机调了静音,说:“端木先生打来的,我去接个电话。” 张九跑出病房,把电话接起来,端木晋旸的声音立刻响起,带着一切急促,说:“小九,你在哪里?发生什么事了吗?你为什么不在家?” 张九立刻说:“我现在在医院里。” 端木晋旸的声音更加急促了,说:“你受伤了?哪家医院?” 张九赶紧说:“没有没有,我没受伤。” 张九给端木晋旸解释了一下,端木晋旸十点回到家里,结果发现张九不在,问了式神,式神说大人根本没有回家,因为端木先生也没回来,所以还以为两个人又去约会了。 端木晋旸觉得不对劲,立刻就给张九打电话了,端木晋旸问清楚了地点,说:“我开车过去。” 张九挂了电话,回了病房,封芒似乎有些急躁,说:“你回去吧,我真的没事了。” 张九摇手说:“没关系,端木先生说他也过来,你快吃东西吧,是不是吃东西脸疼,不过也没办法,你忍两天估计就结疤了。” 封芒心里有些焦虑,虽然义父不让他再管这件事,但是封芒还是放不下,端木晋旸落了单,不知道会出什么事情。 但是张九并没与往这边想,所以根本一点儿也不担心。 过了大约二十分钟,张九的手机又响了,张九笑眯眯的站起来,到病房外面接电话,说:“端木先生?” 端木晋旸笑了笑,说:“我到了,在楼下呢,这儿的餐厅开始卖夜宵了,给你带两个叉烧包怎么样?” 张九一听,顿时唾液就分泌出来了,刚才他下楼的时候没什么吃的卖,随便买了一点儿,现在肚子还有点饿,一听到叉烧包,顿时就不行了。 端木晋旸说:“再给你带一杯奶茶。” 张九说:“要冻奶茶!” 他说着,还没听到端木晋旸答应的声音,突然手机里就传出“嘭!!!!!”的一声,剧烈的爆炸声。 张九站在病房外面,能看到走廊的窗户炸出巨大的火花,玻璃几乎要被震碎了,随即张九的手机里传来了忙音,很快挂断了。 张九吓了一跳,封芒也听到了动静,立刻冲出来,震惊的看着窗户外面炸起的火花。 张九只是愣了不到一秒,猛地冲进楼梯间,快速的顺着楼梯往下跑,心脏跳得飞快,脑子里一片空白,几乎什么都想不到了。 封芒没有跑进楼梯间,也没有跟着冲下楼,他身上有些发软,靠着墙慢慢坐了下来,似乎有些疲惫,脑震荡的眩晕感让他想吐,捂着自己的嘴巴,但是又吐不出来。 张九冲下楼,就看到医院外面的店铺似乎着火了,火苗“噼噼啪啪”的响,店铺的招牌迸溅的到处都是,人群正在骚乱,看不到端木晋旸的影子。 张九冲进人群,旁边的人都在快速的逃窜,只有他疯了一样冲进人群,张九一眼就看到了端木晋旸那辆车,银灰色的,今天早上上班的时候他开的就是这辆车,但是现在前机器盖子已经炸碎了,反光镜掉在地上,迸溅的到处都是碎片。 张九疯了一样冲过去,“嘭!”一下,却被人一把从后面拽住,那手掌的感觉实在太熟悉了,张九猛地回头,就看到端木晋旸站在自己身后,他怀里还抱着一个大哭的小孩子。 端木晋旸脸上有蹭伤,小孩子满脸都是灰土,一个中年女人冲过来,小孩子立刻哇哇大哭的伸手去抱,端木晋旸把孩子递给女人,那个中年女人连声道谢,然后才抱着孩子走了。 张九看得有些发愣,端木晋旸笑了笑,说:“怎么了小九?” 张九喃喃的说:“我以为……” 端木晋旸伸手搂住他,说:“没事,刚才爆炸的时候我正好在外面,不过看到那个孩子,顺手救了一下。” 爆炸的并不是端木晋旸买东西的店铺,而是旁边的小仓库,看起来废弃很久的,并没有伤到人,店铺只是被殃及了有些着火,刚巧有个孩子在小仓库附近玩,端木晋旸看到了就把孩子给救了出来。 不过端木晋旸的车子又完蛋了…… 张九刚才吓得要死,现在完全没有缓过劲儿来,他不知道那种感觉是什么样子,很难以描述出来的心情,那时候心跳差点就停止了。 张九一把抱住端木晋旸,仰起头来,就亲吻在了端木晋旸的嘴唇边,这让端木晋旸有些受宠若惊,立刻伸手搂住张九的腰,将人狠狠箍在怀里,发狠的吻着他的唇舌,张九一点儿也不避讳,在端木晋旸怀里轻轻的战栗着,嗓子里发出呻吟的哼声。 旁边的人还很骚乱,两个人热吻了一阵都没有人发现,张九突然身体一僵硬,说:“你……你怎么……” 端木晋旸脸上丝毫没有尴尬和不自然的表情,还轻轻的顶了一下张九,吓得张九直哆嗦,笑着说:“谁让小九这么热情?” 张九虽然有些不好意思,但是根本不敢撒手,真的怕一撒手,端木晋旸就会不见了一样。 人群中有个人影慢慢的退了出去,他看了一眼张九和端木晋旸,终于快速的转身离开了。 房门“吱呀——”的一声,但是没有被推开,一个人影从大门直接穿进来,别墅里黑着灯,所有人似乎都已经休息了。 人影从门口走进来,突然发出“嗬……”的一声,似乎是被吓到了,沙发上竟然坐着一个人,淡蓝色的眼睛突然张开了,在黑暗中非常明显。 “你去哪了?” 三分弹了一下手指,别墅一层的灯很快就打开了,那从门口穿进来的人影竟然是二毛,二毛的衣服穿的很整齐,似乎是出门过,不过头发依然是散下来的。 二毛盯着三分,三分慢慢从沙发上站起来,重复说:“你去哪里了?” 二毛嗓子滚动了一下,眼睛快速的晃动,往后退了一步,三分的脚步突然就停下来了,说:“我没想吓到你……好好休息吧,我也回去了。” 三分说着,笑了一下,不过笑容并不怎么愉快,反而有些苦涩,转头要走,二毛的手突然抬了起来,拉住了三分的袖子。 三分停下来,转头看着二毛,二毛把右手藏在身后,咬了咬嘴唇,低着头,声音很弱,说:“我想要三分亲亲。” 三分眯了眯眼睛,慢慢走回来,伸手搂住二毛,抬起头来,温柔的把他的头发拢在耳后,说:“然后呢?” 二毛咬着嘴唇,快速的摇了摇头,把右手藏得更靠后。 三分轻笑了一声,说:“好,那只亲亲,可以吗?” 第205章 地下铁12 封芒并没有大事儿,伤口处理好了就行了,张九和端木晋旸第二天早上回的别墅,累的已经不行了。 尤其是张九昨天晚上受到了惊吓,结果一推门就看到一楼沙发上有人在做和谐运动。 二毛仰躺在沙发上,两条又白又细的腿夹住三分的腰,双手勾住三分的脖子,三分一身整齐的西服,双手撑在二毛的耳侧,两个人正在热吻,二毛看起来相当热情。 张九一瞬间就懵了,你们搞没搞错,昨天还吵架,今天就这么吻,张九还没想好怎么劝架,结果人家和好了! 两个人吻得非常投入,二毛轻轻垫着腰,用自己的细腰蹭着三分的下面,三分眯着眼睛,笑着说:“要吃早饭了,乖,去洗个手。” 三分说着,就坐了起来,将二毛也抱了起来,然后轻轻给他梳理起头发。 二毛从沙发上蹦下来,蹦蹦跳跳的就往洗手间去了,梳起来的小团子在脑后一蹦一蹦的,看起来超想揪一把。 张九刚才还想回避来着,没想到那两个人干柴烈火的,只是接个吻而已,接下来什么都没做? 二毛走了,张九才咳嗽一声,慢慢走过去,说:“哎,你们和好了?” 三分笑着说:“托大人福。” 张九笑着说:“我就说嘛,二毛怎么可能不和你说话,肯定是你上次太禽兽了,循序渐进懂不懂?” 三分说:“让大人操心了。” 张九站起来往楼上走,说:“昨天晚上一直都在医院,我去洗个澡再来吃早饭。” 端木晋旸也跟着张九一起上楼去,张九打算冲个澡,下来吃早饭,然而端木晋旸不是这样认为的,因为昨天晚上的张九太热情了,但是因为在外面,之后又在医院陪床,所以根本没有时间做其他事情。 现在逮到了时间,立刻将张九按在浴缸里,好好的补偿了一下自己,张九一想到昨天晚上的事情,顿时就心惊胆战的,根本没有拒绝,而且还非常配合。 端木晋旸抱着湿漉漉的张九,轻轻的捏着因为快感而冒出来的耳朵和尾巴,笑着说:“小九真乖,像一只小猫一样。” 张九张开绿色的眼睛,轻轻舔着他的脖子,说:“乖的,你喜欢吗?” 端木晋旸感觉自己呼吸一阵粗重,挑眉说:“当然,来小九,再夹紧一点。” 张九笑了一声,真的挺起腰来,端木晋旸喘了一口粗气,一把将张九掀翻在浴缸里,发狠地说:“小九昨天晚上受惊了,今天就好好在家里休息吧。” 众人等着张九和端木晋旸下来吃早餐,结果等到了八点半,两人还没下来,其他人就先吃了早餐,吃过之后大家都觉得吃对了,因为九点多两个人还是没下来。 最后端木晋旸一个人下来了,端着餐盘上了楼,说:“我们今天不去上班了,中午饭也麻烦了。” 三分笑了笑,说:“好的。” 端木晋旸回了房间,张九已经睡着了,脸色殷红,带着一种满足的表情,那表情让端木晋旸真想把他拽起来,再好好的欺负一番。 不过张九昨天晚上都没睡觉,他也不好再折腾张九,反正最后还是自己心疼。 因为张九睡着了,端木晋旸就把餐盘放在一边,也上了床,搂住张九闭上了眼睛。 两个人睡了几个小时,张九就被饿醒了,张开眼睛看见自己家里的天花板,猛地一下就坐了起来,然后感觉到腰眼酸疼,简直不能再好了。 端木晋旸也醒了,声音沙哑的说:“醒了?不再睡会儿?” 张九紧张的说:“不能睡了,迟到了!妈呀一上午都过去了!” 端木晋旸笑了一声,说:“我早就给你请假了,今天别去了。” 张九听说已经请假了,松了一口气,毕竟自己只是一个打工阶层,如果不请假就旷工实在不好,虽然有端木晋旸罩着自己,但是张九并不是一个厚脸皮的人。 端木晋旸伸手摸了摸他的肚子,说:“饿了吗?起来吃东西,还是早饭,估计三分他们已经快做好午饭了。” 张九饿得已经不行了,懒得下床,端木晋旸就把小桌板支起来,让张九在床上吃,今天三分做的全是烤肠,因为二毛喜欢吃这个。 张九啃着处理过,但是已经凉了的面包,然后戳着烤肠啃,就看见端木晋旸一直靠着自己,不由得说:“干吗?” 端木晋旸挑唇轻笑了一声,说:“没什么,就是看小九这么吃饭,很想狠狠干你的嘴。” 端木晋旸说完,“嘭!”的一声,一个抱枕就砸了过来,扔在了端木晋旸的脑袋上。 张九气的不行,露出自己的虎牙,发狠的咬着那跟烤肠,直咬到端木晋旸下体发疼,才拍了拍手,擦嘴下床去洗漱。 张九冲了个澡,正在刷牙,端木晋旸就推门进来了,说:“小九,你昨天说的那个结界,趁着今天不去上班,咱们去看看吧?” 张九也有这个想法,毕竟那个黑色的结界留在那里,不知道还有没有受害者,也是一个隐患。 端木晋旸趁着和张就说话的时间,欣赏了一遍张九的裸体,然后心满意足的出去了。 两个人收拾好了下楼,刚好吃午饭,大家都围坐在桌边了,涂麓笑着说:“哎三分你们还能再黏一点儿吗,看的我直起鸡皮疙瘩。” 二毛噘着嘴说:“因为一百不让你亲亲!” 涂麓:“……” 二毛简直快准狠的剁在了涂麓的心脏上,二毛说的非常没错,因为最近涂麓的身体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所以一百和他的亲密举动也就慢慢少了很多,发展到现在,涂麓已经一个星期没碰到一百了,简直欲求不满到了极点。 张九笑了笑,一百可是别扭款,之前因为涂麓一直很虚弱,所以一百不能别扭,现在涂麓好了,一百当然要别扭上了,估计因为做了一辈子阴府的四爷,从来没想过被一只狐狸压,所以心理上比较别扭。 相对于一百和涂麓来说,二毛和三份简直变得如胶似漆,什么时候都在亲亲,然而除了亲亲的举动,没有其他的多余动作了,张九不由的开始佩服三分,三分真是能忍。 张九和端木晋旸吃了饭,就出门去了,两个人进了地铁站,然后坐到发生事情的那站,地铁已经恢复运营了,并没有奇怪的事情发生,两个人坐了一圈,张九让端木晋旸注意,果然通过窗户,能看到那个黑色的结界,但是因为同样是黑色的,有些隐蔽,如果没有张九的提示,一般没人会仔细去看。 端木晋旸说:“现在时间太早了,咱们先出去,等末班车的时候再来。” 如果这么进入隧道,肯定会引起骚乱,张九和端木晋旸两个人就从地铁出来了,结果没走几步就碰到了熟人! 沈嫚嫚今天出外勤,她是销售部的,出外勤是常有的事儿,没想到出外勤的时候逮到了一只受伤的封芒! 因为已经是中午了,沈嫚嫚请封芒到旁边的餐厅吃饭,顺便打听了一下昨天晚上的事情,听说地铁又坏了,没想到让张九和封芒赶上了,封芒虽然出院了,但是脸上的伤还很严重,今天都没有去上班,只是出来走走,没想到碰到了沈嫚嫚。 张九和端木晋旸进餐厅的时候,张九傻了一样看着沈嫚嫚和封芒两人在吃饭,顿时觉得天要塌了,妈呀这是约会吗? 沈嫚嫚一回头,就看到张九,立刻兴奋的说:“张九!” 她说着,又看到了端木先生,端木先生眯着眼睛,沈嫚嫚立刻“噌”的站起来,变脸飞快的说:“端木先生。” 张九:“……” 众人坐在一起,原来沈嫚嫚和封芒不是约会,只是恰巧碰到而已。 其实沈嫚嫚是和他们恰巧碰到,因为今天要出外勤,沈嫚嫚是到崔陆离的公司来谈事情,下午就要回去了,中午在外面顺便吃个东西。 而封芒是过来查看地铁的,和张九端木晋旸想到一起去了,所以在外面逗留一阵,没想到这么巧,大家就碰到一起去了。 封芒也看出来了,张九和端木晋旸想要查地铁的事情,如果自己和他们碰到了那就穿帮了,只好之后偷偷跟着他们。 沈嫚嫚还想羞涩的问问封芒有没有女朋友,不过现在好了,多了两个电灯泡,而且还是自带发光特效的电灯泡,沈嫚嫚根本没问出口。 不过交换了电话号码,因为两个人家里本身离得近,约好了之后一起上下班,沈嫚嫚满足的一脸猥琐,张九看的直捂脸,他相信在不久的将来,也就是一两天,或者两三天之后,沈嫚嫚跟封芒混熟了,肯定原形毕露的拉着封芒要玩COS穿女装什么的…… 封芒有些着招架不住沈嫚嫚的热情,只好借着去洗手间赶紧跑了,封芒跑进洗手间,洗了洗手,用手擦了擦自己的脸,脸上还有点疼,右脸还贴着创可贴和纱布。 他正在擦脸,突然镜子里出现了一个人影,吓了封芒一跳,立刻回头一看,竟然是崔陆离! 崔陆离坐在轮椅上,正笑眯眯的看着封芒。 封芒立刻垂下眼睛,说:“义父。” 崔陆离点了点头,说:“你怕我吗?” 封芒有些狐疑,不过摇了摇头,但是说实话,在封芒心里,的确对崔陆离有些畏惧,而且越来越深,因为封芒根本不知道崔陆离在想什么。 崔陆离笑了一声,说:“不怕?可是你刚才和那个小姑娘聊得很开心,还交换了电话号码,一起上下班?是要约会吗?” 封芒一阵诧异,眼睛快速的抖动了两下,他没想到义父全都听见了。 崔陆离说:“你喜欢她,我上次还看见你们两个人拉手。” 封芒并不记得自己和沈嫚嫚拉过手,封芒对沈嫚嫚完全是朋友的感觉,感觉在张九身边,又多了很多朋友,根本没有逾越的意思。 崔陆离见他摇头,不知为何,心里一团火气猛地冲上来,冷着脸,说:“过来。” 封芒赶紧走过去,弯下腰来,崔陆离的手一下压在他肩膀上,封芒猛的就跪在了地上,双膝“嘭!”的一下着地,虽然不是很疼,但是非常酸,封芒有点害怕,他不知道义父为什么突然生气。 封芒跪在地上,不敢抬头,崔陆离却抬手掐住他的下巴,将他的脸往上抬,封芒顺从的抬起头来,结果却睁大了眼睛,诧异到嗓子里发出“嗬……”的一声。 崔陆离的嘴唇已经压了上来,满含温柔,完全不粗暴,带着浓浓的温柔含住他的嘴唇,慢慢的舔吻着,舌头钻进来,纠缠住封芒的舌头。 封芒吓得不知所措,他从没接吻过,心脏“梆梆梆”的跳得飞快,嗓子一下干哑起来,觉得唇舌也变得干渴,想要伸出舌头舔舔自己的嘴唇。 封芒的舌头一舔,结果舔到了崔陆离的嘴唇,吓得封芒不知所措,崔陆离的鼻子里发出粗重的呼吸,温柔的吻再也坚持不住,变得粗暴起来,带着浓浓的掠夺气息。 封芒的鼻息变重了,他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但是这样的事情让他心脏很难受,仿佛要裂开了,封芒却不敢推崔陆离,顺从的微微张开嘴唇。 崔陆离“呵呵”的笑了一声,说:“坏孩子,这样就有反应了?” 崔陆离说着,微微欠起身体,伸手隔着裤子,轻轻的抚摸着,封芒“嗬!”的惊呼了一声,满脸通红,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他这二十几年都是清心寡欲的,根本没有这样过。 封芒满脸通红,双腿跪在地上,不停的打颤,义父抚摸他的动作让他羞耻,但是身体却得到了极大的满足,一种难以名状的情绪升起来,封芒双手抓住崔陆离的袖子,身体蜷缩起开,压抑的呻吟着。 崔陆离低头看着封芒,耳朵里听着他隐忍的声音,目光不由得越来越深沉,低声说:“舒服吗?告诉义父。” 封芒无措的点头,脸红的要滴血,眼眶发酸,头一次体验这样的感觉,封芒伴随着崔陆离的轻笑声,一下瘫软了下来,差点跌在地上,被崔陆离一把抄住了胳膊。 封芒跪在崔陆离的轮椅旁边轻轻喘着气,裤子里一片黏腻,让封芒根本不知道怎么做才好。 崔陆离却已经恢复了平时的表情,淡淡的说:“你可以回去了。” 封芒还在轻轻喘气,听到崔陆离突然冷漠的声音,身体如坠冰窟,慢慢站起来,盯着崔陆离的背影,看着他转着轮椅出了洗手间…… 封芒去洗手间很半天了,张九盯着洗手间,说:“封芒不是出事儿了吧?” 他说着要去看看,结果发现洗手间的门打开了,崔先生竟然从里面出来。 张九有些诧异,不过转念一想,沈嫚嫚就是在崔先生公司谈事情,这里离公司就一条马路,可能崔先生是来吃饭的。 又过了五分钟,封芒才从洗手间出来,脸色还是很红,没坐两分钟,说自己有点累,就先离开了。 张九看的莫名其妙,沈嫚嫚要上班,也就离开了,张九和端木晋旸又找了一家咖啡厅耗时间,等着最后一趟夜班车。 两个人终于熬到十点半左右,然后就买了车票进了地铁,先在休息座椅上坐了一会儿,等末班车快来了就跑到洗手间里“避难”。 末班车很快就开走了,张九和端木晋旸又等了一会儿,“啪啪啪”几声,洗手间的灯全都被关闭了,一瞬间洗手间黑暗下来,伸手不见五指。 在这样黑暗的的环境中,端木晋旸突然贴近张九,“呼——”的一下,在他颈侧轻轻吹了一口气。 张九吓得浑身一激灵,脑袋里脑补了各种鬼片,张九觉得真的鬼都没有鬼片可怕,耳朵和尾巴瞬间冒了出来。 端木晋旸也没想到会有这样的反应,端木晋旸的手臂搂着张九的腰,就被尾巴“嗖!”的一下缠住了,缠的紧紧的,下巴还被张九的耳朵轻轻耸动着。 端木晋旸实在没忍住,轻笑了一声,说:“小九太可爱了。” 张九这才知道自己被端木晋旸“嘲笑”了,气得不行。 两个人从洗手间里跑出来,左右看了看,根本没人了,乘客都走了,不只是洗手间,外面也黑洞洞的一片,只留下了几盏灯。 张九看了一眼黑暗的隧道,冲端木晋旸招了招手,说:“走吧,小心点,别踩第三轨,不知道断电没有。” 张九翻身跳下轨道,端木晋旸把自己的西装外套脱了,搭在肩膀上,卷起衬衫袖子,露出小臂,把袖子捐到手肘的地方,也快速的跳下了轨道。 张九在下面看着端木晋旸的“准备工作”,不由得撇了撇嘴,脱西服、卷袖子这种动作,都做得骚气满满! 第206章 地下铁13 张九和端木晋旸走进隧道里,张九拿出一张黄符,食指中指捏着,然后轻轻晃了晃,黄符就和火折子一样,“簌!”一下点燃了,冒着幽绿色的光芒,照亮了一片距离。 两个人快速的往前跑,张九之前已经来过一次,所以算是比较有经验,没过多久,两个人就同时看到了那个黑色的结界。 结界藏在隧道的墙上,因为同样是黑色的,就算是有天师,或者会咒法的人坐地铁,不注意根本不会发现。 两个人慢慢靠近结界,结界上的阴气很重,透露着一股阴邪的气息,然而让张九吃惊的是,这个结界上面竟然运用的是咒法。 张九猛地想起前两次遇到被咒印趋势的人,那些人被控制之后,竟然也会咒法,看起来像是天师的咒法。 张九诧异的说:“咒法?” 端木晋旸也皱了皱眉,他没有说话,手掌一探,掌心立刻变出了一根长刺,猛地一转,“啪!”一声插进了结界里。 结界发出一丝波动,仿佛是一面玻璃,快速的发出脆裂的声音,然而就在结界碎裂的时候,奇怪的事情突然发生了,结界上的裂纹又快速的愈合在了一起,“咔”一声,将长刺一下凝固在了结界上。 张九低喝了一声:“当心!” 他说着,猛地去拍端木晋旸的手,端木晋旸反应也非常快,手心一转,长刺发出“呲啦——”一声,快速的旋转,一下将爬上来的黑色结界碾碎,随即长刺猛地一下消失了,端木晋旸快速的抽回出来。 端木晋旸眯了眯眼睛,说:“这个咒印会吸收阳气。” 张九也看不出来了,咒印对阳气非常敏锐,捕捉到阳气之后就会快速的侵染上来。 张九说:“我来。” 他说着,燃烧的黄符猛地抖出去,“嘭!”的一声直接击打在结界上,结界发出一声巨响,回荡在整条隧道中,就在结界要吸收张九的灵力,恢复原状的一刹那,就听“啪嚓!!!”一声巨响,结界猛地从中间破裂。 张九双手一捏,快速竖起围墙,将结界飞溅出来的碎片全都挡住。 结界消失之后,隧道的墙上出现了一个大黑洞,似乎通向另外一个方向,和隧道成九十度角,不知道是什么地方。 张九和端木晋旸走进去,里可能闻到一股腐臭的气息,潮湿也扑面而来,连带着强烈的阴气和怨气。 端木晋旸皱了皱眉,说:“有死人,还不少。” 端木晋旸说着,拉紧了张九的手,说:“小心点。” 张九点了点头,两个人快速往里走,就看到一个黑影倒在地上,张九从口袋里抽出一张黄符,夹在手指上点燃,绿光一亮,就看到地上赫然躺着一个人。 但是已经变成了死人,那人仰面躺着,眼睛大张,满脸枯萎,已经只剩下皮包骨头的干尸样子,看起来实在可怕。 张九皱了一下眉,这人是被快速吸干阳气所致,身体一下就枯萎了,从刚才的结界,到现在的干尸,制造这里的人一直在吸收阳气。 端木晋旸突然轻声说:“还有很多。” 他说着,张九就看到地上横七竖八的还有几个尸体,一直蔓延向里,场景相当恶心,尸体没有人处理,怪不得会闻到这种腐烂的味道。 他们慢慢往里走,就听到“啊啊啊啊——”的声音,伴随着锁链“哗啦哗啦”的声音。 张九猛地睁大眼睛,说:“有活人!” 他说着,快速往前跑,端木晋旸怕张九出事,也快速的跟着张九往前跑,端木晋旸眼睛一眯,黑色的眼睛一下变成了银白色,就看到一道黑影瞬间冲了过来,一下扑向张九。 端木晋旸手掌一转,掌心里立刻长出像海水一样的波浪,然而并非是海水,那些波浪冲出去,将那个黑影一下卷起,“嘭——”一声巨响,扔在隧道的墙上。 黑影撞在墙上,发出“啊——”一声大吼,快速的又从地上爬起来,扑向张九和端木晋旸。 那是一个人,不过已经是一个被咒印感染的人,他脸上染着黑色的蛇纹,蛇纹仿佛活了一样,正疯狂肆意的蒸腾着,冒出黑烟和黑气。 那人大吼着,不顾疼痛,仿佛根本没有知觉,只是一个傀儡,快速的爬起来,继续冲像张九。 端木晋旸猛地一抖手,海浪卷住张九的腰,一下将张九带了过来,张九说:“咒印,又是咒印!他被控制了!” 他刚说到这里,就听到“啊!”的一声大吼,前面的怪人还没有扑过来,后方又传来了声音,一个黑影快速的冲过来,张开嘴巴就咬。 张九的手一甩,黄符“嗖——”一声甩出去,一下捆住身后袭击过来的人,端木晋旸这个时候却轻笑了一声,说:“看来咱们捅了老窝了。” 他说着,张九就看到隧道的深处,有很多在移动的黑色东西,定眼一看,是一个个黑色的咒印,那些咒印慢慢的移动着,原来是一个一个的人,顶着脸上黑色的咒印,慢慢的走出来,盯着他们。 张九看着那些围上来的人,少说也有十几个,没想到这几天竟然有这么多人出事,除了刚才看到的那一地的干尸,这些人似乎还有救。 张九说:“咱们要把这些人全都捆起来再说。” 张九说着,从口袋里掏出黄符,黄色的符纸在张九手中突然发出“哗啦——”一声,自然下垂的纸条瞬间带上了劲儿,竟然一个个飘了起来,泛着绿色的光芒。 张九五指一张,黄符在手心里无风自动,猛地向四面八方卷出去,发出“嗖嗖嗖”的声音,仿佛是无数张大网。 那些感染咒印的人疯狂的大吼着,从四面八方冲过来,想要扑咬张九和端木晋旸,然而张九的黄符却像长了眼睛一样,快速的卷过去,几下就将那些发疯的人全都卷住。 两个人不敢耽误时间,暂时把这些感染咒印的人留在原地,然后快速的往里跑,这个地方显然是大本营,不知道那个幕后的人到底藏在哪里。 然而张九和端木晋旸冲进去,只能看到满地的血,还有腐烂的阴气,根本没有看到任何一个人。 张九诧异的说:“怎么回事?跑得了吗?” 端木晋旸眯了眯眼睛,说:“那个人下了这么多咒,又建立了一个大本营,显然是在储备粮食。” 张九疑惑的说:“储备粮食?” 端木晋旸点了点头,说:“你还记得上次在地铁的工地吗?那个人控制了一个工人,他说自己知道密码。” 一提起这个,张九就觉得心惊胆战,那个人知道端木晋旸脸上咒印的密码,如果那个人真的说出密码,端木晋旸将一发不可收拾,到时候就算是张九,也没有把握能拦住端木晋旸。 端木晋旸笑了一声,说:“或许他并不是虚张声势,但是他并没有说出密码,很多次机会他都能说出密码,为什么不说?” 张九看向端木晋旸,端木晋旸说:“他很可能非常虚弱,控制咒印也需要力量,他的力量很可能无法控制咒印,所以才不念出密码,而且这个地方是专门提供阳气的场所,我的猜测就更有可能了。” 他们找到了一个“大本营”,然而那个幕后人并没有抛头露面,可能端木晋旸说的是正确的,因为那个人非常虚弱,不仅不能念出密码,而且不适合抛头露面,只能隐藏在人群中,所以即使张九和端木晋旸发现了大本营,那个人也不敢出现和他们抗衡。 这地方还有很多感染咒印的人,需要把咒印拔出,张九越来越觉得端木晋旸说的很有道理,因为这些咒印并非很难拔除,其实相当简单,并没有下太大功夫。 想把这些人送出地铁,要费不少功夫,张九挨个拔除咒印,虽然咒印并不是太难,但是到最后也很费精力,张九的肉身有些不好承受,脸色顿时都惨白了。 端木晋旸虽然阳气很强,但是并没有这种净化能力,根本帮不上忙。 张九使劲喘了一口气,说:“妈呀,幸亏……我觉得自己都走不动了。” 端木晋旸说:“没关系,我背你。” 他们两个人正在说话,突听“嘶……”一声,轻微的响声,张九猛地抬头看向前方,说:“糟糕!结界!” 两个人快速的往前冲,就看到隧道的尽头,被张九打碎的结界竟然慢慢的在收拢,就差一点,一个不到两厘米的小碎片,整个结界马上就要凝结起来,张九一甩手,一抹绿光猛地甩出去,“嘭!!!”的一下砸在结界上。 然后结界只是停顿了一下,之后仍然继续收拢,张九累的要虚脱了,冷汗从额头上滚下来,粗重的喘着气,双腿一软差点跪在地上。 端木晋旸一把搂住他的腰,说:“不要再用灵力了,你的身体受不了了。” 张九说:“结界怎么办,又要封死了?” 端木晋旸说:“我来。” 张九立刻说:“不行!结界会吸收阳气,你的身体才刚好一点儿。” 这道结界是专门用来吸收阳气的,端木晋旸的阳气充沛,如果他来,那么就正中了下怀,阳气会从结界吸收,然后传递给下咒的人,这简直是得不偿失。 张九拦住端木晋旸,刚想要再试试,就听到“嘭!!!”的一声巨响,竟然有一股巨大的阴气从结界的外围往里冲撞。 “当心!” 端木晋旸一把搂住张九,快速得将人按在怀里,然后猛地往后一撤。 “哗啦——”一声巨响,黑色的结界猛地碎裂,因为灵力是从外往里的,碎片全都冲着张九和端木晋旸飞溅过来,一瞬间几乎睁不开眼睛。 张九就看到一个黑影飞快的从外面飞掠过去,似乎不想被人看到,那个黑影打碎了结界,但是根本不露面,快速的跑了…… 张九诧异的说:“那是谁?他的阴气这么重?” 端木晋旸摇了摇头,说:“先别说这个,快把那些人救出去,咱们也出去。” 封芒满脸都是汗,快速的顺着隧道往外跑,爬上站台,地铁的大门已经锁了,不过难不倒封芒,封芒的手贴在门锁上,就看到绿光一现,“啪嚓”一声,门锁立刻开了,封芒快速跑出去。 封芒不敢停留,跑得很快,外面已经夜深人静,连末班车都没有了,偶尔有一辆夜间出租车飞快的行驶过去。 封芒一口气冲出很远,冲到偏僻的小路里,再也跑不动了,“嘭”的一声跌倒在地上,一下滚出去,撞到墙才停了下里。 封芒似乎爬不起来了,满脸都是虚汗,还有血,鲜血从他脸上流下来,双手也都是斑驳的血口子。 封芒躺在地上,费力的举起自己的双手看,不由的“呵呵”笑了一声,不知道是什么笑声,笑声里满满都是苦涩。 就在他注视着是自己双手的时候,一个黑影投了下来,封芒眼睛猛地一晃动,嗓子里滚了一下,声音很微弱,说:“义父……” 崔陆离突然出现在了窄巷里,眯着眼睛,脸色非常难看,说:“你不要命了?!” 封芒躺在地上,盯着崔陆离的脸,义父的脸从来是冷冰冰的,没有任何感情,就算笑起来也是掩饰的温柔,显得很疏远很疏远。 封芒第一次见到义父这么生气的阳气,封芒不禁有些看得傻了。 崔陆离见他不说话,一脸怔愣,满脸都是血的样子,不由得心头更是怒火横冲,说:“你去打碎结界,就为了张九?!还是为了端木晋旸?我告诉过你,你的三魂七魄不全,强行动用灵力只会死无葬身之地!” 封芒仍然呆呆的盯着崔陆离,然后很缓慢很缓慢的摇了摇头,说:“不是……不是……” 封芒说着,喘了好几口气,满脸绝望的说:“我只是……按照义父的话去查咒印……但是……但是那里面是空的,我没查到那个控制符咒的人是谁……义父……我、我还能见您吗?” 封芒说着,眼圈顿时红了。 崔陆离猛地一怔,突然想到那天自己说过的话——“如果这件事你还是办不好,那么就不要来见我了。” 封芒满脸都是血,他的肉身很虚弱,右手被抓出来的血印子还没有完全消除,伤疤上又开始弥漫了一层黑色,仿佛是要感染咒印一样。 封芒右手哆嗦着,黑色的伤口开始不断扩大,伤口肿胀起来,瞬间就又要腐烂的感觉,他轻轻抽了一口气,看着不动的崔陆离,脸上的绝望更浓了,说:“义父,我好疼……” 崔陆离盯着他,看着封芒瘫在地上,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点,冰冷到了极点,他突然欠起身来,猛地一下点在封芒右手手腕的地方,脉门上立刻出现了一片黑色的叶子,黑叶子突然散发出夺目的光芒,瞬间压过了黑色的咒印。 崔陆离的食指中指顺着咒印快速的往上一捋,封芒疼的腰身弹跳起来,嗓子里痛苦的“嗬——”了一声,眼睛翻白,猛地昏厥了过去。 崔陆离一把将咒印从他的手臂里揪出来,五指一收,蛇纹的咒印猛地被攥成了粉末,崔陆离手一松,粉末立刻被风吹散,再也找不到了。 崔陆离将封芒抱起来,封芒虽然昏厥过去,但是仍然不停的哆嗦着,似乎还在梦呓,带和脆弱的哭腔,喃喃的喊着“义父”。 崔陆离紧紧盯着怀里的封芒,轻轻蹭着他脸上的血迹,握住他的右手,封芒右手脉门的地方,那片黑色的叶子还在发光,崔陆离握着他的手,轻轻的吻了一下,眼神似乎柔和了不少,轻声说:“傻孩子。” 张九累的直接晕过去了,肉身实在太虚弱了,醒过来的时候已经过了两天。 张九一醒来,就看到了端木晋旸,端木晋旸伸手拉住他的手,抚摸着张九的额头,眼底都是黑青,低头使劲亲了亲他的额头,声音沙哑的说:“小九,千万别吓我。” 张九还以为自己只是睡了一会儿,结果三个式神说张九睡了整整两天,肉身虚弱到了极点,怪不得端木晋旸一脸要狂暴的样子。 张九在家里又休养了一天,因为身体虚弱缺乏阳气,关键是又让端木晋旸担心了半天,端木晋旸义正词严的要了补偿,休养的这一天张九身体是不虚弱了,但是腰酸的厉害,张九只能躲在被子里默默的诅咒端木晋旸…… 等张九在去上班的时候已经是下周一了,张九接了个活儿,正好要去开发部走一趟,就想到了封芒,准备去看看他身体怎么样了。 张九到了开发部,却被告知封芒离职了,已经好几天了,上星期的事情。 张九有些发懵,不知道为什么封芒突然辞职,他给封芒打了电话,结果电话变成了停机,竟然根本打不通。 张九有点狐疑,心想着封芒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儿,他从开发部上楼,准备回自己的办公室,电梯“叮——”的一声听了,沈嫚嫚正好走进来,她要去楼上的人事部。 沈嫚嫚看到张九,立刻冲过来抓住张九,一脸天塌了的表情,说:“张九!我告诉你我撞邪了!不不不,咱们都撞邪了!太可怕了张九!我老早就想告诉你了,但是你怎么不来上班!是不是又和端木先生整天做没羞没臊的事情,所以不能下床了!” 张九顿时有点头疼,说:“麻烦说人话……” 沈嫚嫚感觉自己扯远了,被张九一提醒,立刻醒悟,说:“张九!你记得我那个朋友吗,就是在地铁里遇见奇怪的事情那个朋友,当会计的,你还去她家里驱过邪!” 张九点了点头,说:“记得啊,封芒的姐姐。” 沈嫚嫚立刻说:“不是啊!!我那天问她封芒的事情,本很想套套近乎来着,你猜怎么样!她告诉我,她跟本没有弟弟啊,她不认识什么封芒,一直以来都是一个人租的房子,根本没有什么弟弟!” 张九一愣,脑子里猛地一闪,封芒辞职了,不仅是辞职了,而且消失了,仿佛人间蒸发,就连他的“姐姐”也矢口否认有过封芒这个弟弟…… 第207章 游泳馆1 沈嫚嫚说自己撞邪了,要去庙里拜拜,分明是有那么一个小帅哥的,但是小帅哥竟然突然消失了,辞职不可怕,可怕的是他姐姐否认有“封芒”这个人,还说一直自己都是一个人住。 张九也有些百思不得其解,封芒到底是什么人?出现的目的是什么,消失的目的又是什么? 端木晋旸和张九吃午饭的时候,就感觉到张九蔫蔫的,问过之后才知道,原来封芒这个人人间蒸发了。 端木晋旸皱了皱眉。 张九一天都有些介意,上班的时候还在回想,又想到封芒右手手腕的地方有个黑色的叶子,也不知道代表的是什么意思。 下班之后端木晋旸开车带着张九回家,最近地铁都没有任何奇怪的事情发生,张九瘫在副驾驶上,拽着自己的领带,然后把领口拽开,说:“啊……好热啊——” 端木晋旸轻笑了一声,说:“嗯?真难得,小九也觉得热了?” 张九把车里的空调拧开,说:“是啊,我虽然不怕热,但是这天气又闷又热,有点喘不过来气儿,感觉身上都湿乎乎的。” 端木晋旸侧眼看了张九一眼,那眼神分外的高深莫测,说:“回家让你湿乎乎。” 张九:“……”日了端木晋旸!他们明明在讨论天气! 两个人进了家,三分已经准备好饭菜了,不过端木晋旸火急火燎,把张九打横一抱就上楼去了,张九脸红的都不行了,端木晋旸“嘭”一脚踢开卧室门,然后将张九一下扔在床上,立刻就压了上去,拽开张九的衣服,亲吻他的脖子。 张九被他舔吻的很痒,侧头躲开说:“别,我身上有汗,嗯好痒……” 端木晋旸眯眼说:“小九扯领带的动作太性感了,都是小九不好。” 张九觉得自己根本什么都没做,但是端木晋旸却指责他不好,让他负责!这日子没法过了! 就在张九也慢慢沉迷在端木晋旸的亲问下的时候,张九的手往旁边一搭,突然搭到一个软乎乎的东西。 “啊!” 张九吓了一跳,被子里竟然有人! 那个人被张九一砸,立刻也醒了,揉着眼睛坐起来,竟然是很久不见的绍仇! 绍仇一头白色的长发散下来,披在肩膀上,睡得睡眼惺忪,看着张九说:“唔……你们回来了。” 张九似乎已经听到端木晋旸手指关节在“嘎巴”作响了,然而绍仇却一脸不知死活的扑了上来,一下扑到了张九怀里。 张九“哎”了一声,一下倒在床上,绍仇立刻抱住张九的腰,对着张九又闻又蹭,说:“好香啊,张九你身上的阴气还是这么香。” 张九都懵了,看着一个“小美人儿”扑在自己怀里,眯着眼睛一脸陶醉状,如果小美人的性别是女,那就更好了,然而并非如此,不仅性别是男,而且端木晋旸几乎要暴走了。 张九赶紧把绍仇推起来,说:“你怎么来了,殷成策没跟着你吗?” 端木晋旸一把将绍仇从床上拽了下来,然后把床单也拽了下来,似乎要换床单似的。 绍仇耸了耸肩膀,笑着说:“你男人看起来很嫌弃我啊。” 张九心说,你看的没错…… 绍仇说:“我是来邀请你出去玩的。” 端木晋旸立刻说:“不行。” 绍仇说:“别这么快拒绝呀,也邀请你去,有人送给成策好几张游泳馆的月卡,我们反正用不过来,也给你们两张。” 绍仇把卡拿出来,扔给端木晋旸,笑眯眯的说:“好小气呢,闻一闻张九的味道也不行。” 张九怕端木晋旸被绍仇惹急了,赶紧推着绍仇,说:“你还是快回家吧,殷成策到时候找不到你……” 绍仇一转身,挽住了张九的胳膊,说:“他最近都很忙,我跟他说了来找张九玩。” 张九:“……” 绍仇在他家里不走,端木晋旸的气压低到了极点,因为绍仇的身体虚弱,缺乏阴气,所以缠着张九也算是一种本能,绍仇好像特别喜欢逗张九和端木晋旸,虽然什么都不会干,但是惹来惹去的,用张九的话说,就是欠收拾…… 不过绍仇也没捣多少乱,因为他很快就睡着了,吃着吃着饭,突然倒在桌上就睡了…… 张九突然想到,绍仇会不会和殷成策那个的时候睡着了?感觉几率很大啊! 张九把绍仇扶进了客房里,端木晋旸打电话给殷成策,殷成策听说绍仇突然又昏睡过去了,立刻把工作放下赶了过来。 张九觉得殷成策真是大救星,殷成策把绍仇打横抱起来,笑着说:“给你们添麻烦了。” 张九挥了挥手,说:“没事没事,谢谢你的游泳馆月卡。” 殷成策抱着绍仇刚要出门,绍仇就有些微微转醒了,“嗯……”的轻轻呻吟了一声,一手勾住殷成策的脖子,用长发在他颈侧轻轻磨蹭,满脸都是魅惑,嘴里喃喃的说:“张九……你好香哦……” 张九:“……” 张九心里只剩下“妈呀”两个字,殷成策一成不变的绅士笑脸猛地沉了下来,说:“是吗?” 绍仇似乎没睡醒,还不知死活的说:“嘻嘻,让我亲一个。” 殷成策的脸终于沉到了底,转头和他们客套的说了两句话,然后就把绍仇放进副驾驶,开车走了。 殷成策开着车,绍仇在副驾驶睡觉,突然身体拧了一下,不安分起来,眼睛也变得迷离,散下来的头发都湿了,轻轻的藏着,摆着腰,嘴里含糊的说:“好难受,好想做……” 殷成策一下把车子停在了路边,解开安全带,转头说:“想做?和谁做?张九吗?” 绍仇眯起眼睛笑了一声,拉住他的手,慢慢将他的手放在自己下身上,然后踮起腰来,让殷成策的手隔着裤子,摸到他的股沟,笑着说:“和小气鬼做,生气了吗,真有意思。” 殷成策捏住他的下巴,说:“你刚才已经醒了?” 绍仇笑着说:“跟你逗着玩的,你平时总是笑眯眯的,我想看看你其他表情。” 殷成策笑了一声,说:“是吗?” 他说着,突然将绍仇抱了起来,让他双腿岔开,坐在自己腰上,然后把驾驶位向后靠,一把落下绍仇的裤子,连内裤也脱下来,说:“现在的表情呢?” 殷成策眯着眼睛,身上散发着浓烈的阴气,仿佛要把绍仇吞噬了一样,绍仇感觉呼吸有些困难,整个人都热了起来,忍不住轻轻摆着腰,说:“快,我好难受。” 殷成策摊了摊手,说:“你自己来,好吗?” 难得绍仇有些满脸通红,他欠起身来,手指颤抖的解开殷成策皮带…… 张九看着殷成策把绍仇带走,摸着下巴说:“我觉得绍仇今天可能要惨了。” 端木晋旸一把将张九抱起来,说:“还管别人,你呢,嗯?” 张九立刻踢着腿,说:“我冤枉啊!放我下来啊,我刚吃了饭,剧烈运动会得阑尾炎的!” 端木晋旸轻笑了一声,说:“那就不要剧烈,你只管躺着就好。” 张九:“……” 张九累的不行,浑身都是汗,躺在床上懒得动,他想把空调调低,不过端木晋旸不让,说:“歇一会儿就好了,小心感冒了。” 张九伸起手来,说:“不好,太热了,抱我去洗澡。” 端木晋旸笑了一声,似乎甘之如饴的被使唤,说:“是,狱主大人。” 端木晋旸把张九抱进浴室,张九懒洋洋的,说:“咱们周六去这个游泳馆吧,我已经要闷死了,这几天天气好闷,而且还不下雨。” 端木晋旸轻轻咬了一下张九的鼻子,笑着说:“好啊,游泳馆也不错。” 张九突然觉得端木晋旸肯定想歪了,自己是想去游泳凉快一下,并不是想做什么游泳馆游戏的! 据说是C城非常豪华的游泳馆,刚建成没多久,人不算太多,费用很贵,所以去的都是有钱人。 张九期待了一周,周五晚上已经坐立不安了,端木晋旸实在没辙,说:“下班就去怎么样?反正游泳馆开到十点。” 张九立刻满眼惊喜,给三分打了电话,说今天晚上不回去吃饭了。 两个人下班在快餐店解决了一点儿,然后就开车去游泳馆了,周五的晚上,人比平时还多一些,但是也不是很多人。 两个人走进游泳馆,因为平时也不去游泳,都没准备游泳的东西,端木晋旸在前台现买的,租了两个储物柜。 两个人进入了更衣室,再往里走是一个超大的浴室,每个浴室都有独立的隔间,看起来相当宽敞,地板被水染得亮晶晶的,在灯光的照射下甚至能看到自己的倒影,更衣室和浴室的布局非常简约大气,给人一种放松的感觉。 张九进了更衣室,把东西放在储物柜里,然后开始脱衣服,他一边脱衣服,一边感觉到身后的视线越来越火辣,紧跟着“嘭!”一声,张九被顶在了储物柜上,顿时“嗬!”了一一声。 端木晋旸的衬衫已经脱下来了,上身赤裸着,从后背搂住张九,把他压在储物柜上,笑着说:“小九的衣服,当然是我来脱。” 张九翻了个白眼,说:“咱们是来游泳的!” 端木晋旸很自然的说:“是啊,我给你换衣服。” 端木晋旸的手指很灵巧,快速的解开张九的衬衫,伸手抚摸着他裸露出来的上身,手指轻轻一撵。 “啊……” 张九的嗓子一抖,整个坐在了端木晋旸怀里,立刻惊慌的捂住自己的嘴巴,回头瞪了端木晋旸一眼。 端木晋旸觉得时机刚好,吻住张九的嘴唇,两个人就紧紧的贴着储物柜接吻,张九心脏跳得飞快,怕有人进来看到他们,然而端木晋旸的吻技越来越高超了,张九双腿发软,大脑一片空白,伸手搂住端木晋旸的脖子,拼命的回应着。 就在这个时候,“哒!哒——”两声,张九身体猛地一阵,吓得他魂儿都要飞了,感觉储物柜突然被人拍了两下,还以为有人,猛地推开端木晋旸。 端木晋旸被他一推,差点咬了舌头,张九回头去看,根本没有任何人,更衣室里就他们两个,空空如也。 这个时候就听到“啊……”一声,声音分外甜腻,但是是从浴室传来的,张九顿时满脸都是汗,难道刚才自己听错了,不是从背后传来的声音,而是从前面的浴室传来的? 那声音分外耳熟,张九一听就听出来了,是绍仇…… 浴室的隔间都是上面封顶,但是下方露出一块换气板的样式,两个人在隔间里的话,一看就能看出来,绍仇的脚踝很细,而且非常白,轻轻垫着脚,紧紧贴在门上,门板还发出“哗啦!哗啦!”的晃动,一看就知道里面没干好事。 绍仇的声音很弱,一边轻轻呻吟,一边说:“成策,还要……” 张九突然想到沈嫚嫚的一句话,简直没羞没臊啊! 张九和端木晋旸赶紧换了衣服,然后穿过浴室,来到了里面的游泳池,一走出去张九就震惊了,他从没见过这么豪华的游泳馆,简直太漂亮了,全蓝色的设计,仿佛是个水族馆一样,非常的清新大气。 说实在的张九有点怕水,而且他不会游泳,毕竟他的原型是一只黑豹,不过浅水区的水只有一米五,对于张九来说刚刚好。 对于端木晋旸来说,实在太浅了,端木晋旸天生就喜欢水,仿佛就像阴阳一样,和张九走了两个极端。 张九扶着游泳池的边缘,看着端木晋旸游泳,端木晋旸自由泳的姿势简直帅爆了,身上的肌肉张弛有力,头发背起来藏在泳帽里,比平时显得还要凌厉,整张脸都暴露了出来,再加上一副茶色的泳镜,感觉帅的不能忍。 尤其是端木晋旸没次游回来,将泳镜推上去,用手抹掉脸上水珠的动作,真的不能再帅了,而且异常的骚气。 张九扶着边,看着端木晋旸游泳,说实话他看到端木晋旸这么喜欢水,其实也想试试看,但是他没这个胆子,感觉还挺可怕的。 “你好,一个人吗?” 张九听到声音,猛地抬起头来,就看到游泳池上有一个穿着白色T恤和短裤的男人,他蹲在游泳池的边缘,低头看着自己。 男人长得应该算是出色,而且身材很好,这身打扮应该是游泳馆的救生人员。 男人低头看着张九,目光在他身上浏览了一下,似乎对张九非常感兴趣,还要再说话,就听到“小九”一声。 张九立刻转过头去,端木晋旸在对面冲他招手,那边的水位比这边深一些,张九有点不敢过去,不过这个男人显然是找自己搭讪的,张九有点应付不来,就硬着头皮扒着边缘蹭过去。 端木晋旸把眼睛摘下来扔在一边,看着张九小心翼翼的蹭过来,脸上不由露出一丝笑容,快速游过去,笑着说:“这边水深了。” 张九说:“我都要占不到地了!你转过去,背着我。” 端木晋旸依言转过去,伸手一托,把张九背在背上,张九挽着他脖子,感觉自己得到了一个水下坐骑,而且相当拉风! 端木晋旸背着他,伸手一拍,在张九臀部拍了一下,说:“小九不乖。” 张九抗议说:“干……干什么打我!这么多人呢。” 要是被人发现打屁股,简直就无地自容了。 端木晋旸说:“谁让小九在我不注意的时候就和别的男人说话。” 张九:“……”自己和女人搭话才很奇怪吧! 端木晋旸突然轻笑了一声,说:“打疼了吗,我给你揉揉?” 疼肯定不疼,端木晋旸就是做做样子,而且在水里,阻力很大,怎么可能疼,张九刚要拒绝,端木晋旸的手已经向后背过来了,轻轻抚摸着张九的臀部,手指顺着泳裤的边缘滑动。 “哎……” 张九鼻息间还闻到了端木晋旸故意散发出来的阳气,立刻双腿一夹,感觉自己要出丑,然而他在端木晋旸背上,双腿一夹正好夹住了端木晋旸的腰。 端木晋旸笑着说:“小九不舒服吗?” 张九不说话,简直无敌自容了,使劲深呼吸,然而一呼吸就能闻到端木晋旸身上散发出来的阳气,越呼吸下面越不对劲。 端木晋旸压低了声音,轻笑说:“狱主大人,您有东西顶到我了。” 张九脸上“轰——”的一红,几乎要爆炸了,气的他低下头来狠狠咬了一口端木晋旸的脖子,外强中干的说:“你!端木晋旸你……你大爷!” 第208章 游泳馆2 张九现在身体难受的厉害,根本无法站直了,感觉实在太尴尬了,虽然游泳池里人并不多,但是也是公共场合。 端木晋旸轻笑了一声,说:“我背你去冲澡?” 张九立刻说:“这样……这样背着不太好吧?” 端木晋旸轻笑了一声,说:“那你想要走到浴室去?” 张九:“……” 端木晋旸背着张九从游泳池里出来,张九趴在端木晋旸背上不敢动,全程装死,一个大男人被人背着走,怎么看都很奇怪,然而张九那个部位太尴尬了,一抬起身来肯定会被发现的。 一路上都平安无事,虽然有人往这边看,但是并没有人过来询问,张九掩耳盗铃的闭着眼睛装没看见,就在两个人要走进浴室的时候,突然一个声音从背后响起。 “这位先生怎么了?是抽筋了吗?” 张九一听,顿时后背都绷紧了,简直要命,转头一看,原来是刚才和自己搭讪的那个男人。 男人说:“你好,我是这里的救生员兼职教练,如果不介意的话,我帮你看看?” 张九脸上涨红,关键根本不是抽筋啊,这要怎么看!? 端木晋旸板着嘴角,很不客气的说:“介意。” 他说着,转头就直接进了浴室,张九一阵无语,端木晋旸拒绝的这叫一个狠准快,完全不需要理由,直接两个字就走了。 刚刚那个教练还一脸笑眯眯的,现在就笑不出来了,只好看着端木晋旸背着张九进了浴室。 端木晋旸把张九抱起来,踢开一个浴室隔间的门,把人抱进去,立刻压在墙上,狠狠的亲吻张九的嘴唇,咬着他的脖子,说:“小九又沾花惹草。” 张九脑子里都是懵的,这不是自己的台词吗,自己什么时候沾花惹草了,根本没有过好吗! 端木晋旸咬着张九的喉结,说:“不许和那个人说话,听到了没吗?” 张九回忆了一下,应该说的是那个教练? 张九正在想着,突然“啊……”了一声,说:“你……你干什么,我的泳裤要被你弄坏了。” 端木晋旸轻笑了一声,说:“弹力不错,你看,进去了……” 张九满脸通红,紧紧抓住端木晋旸的肩膀,说:“别……别闹我了,求你了。” 端木晋旸一看张九示弱,身上的血液更是沸腾,笑着说:“嗯?求人的态度?” 张九气的咬牙切齿的,不过仍然伸手挽住了端木晋旸的脖子,亲在他的嘴唇上,轻轻一舔,说:“这样呢?” 端木晋旸似乎有些忍不了,一把拽下张九的泳裤,“嘭!”的一声将张九顶在墙上。 张九感觉自己的动作就仿佛刚才的绍仇一样,努力的踮着脚尖,将身体往上拔起,但是无济于事,张九浑身轻颤着,眼神变得迷离,仰起头来,嘴唇张合,轻轻的吐着气。 端木晋旸却不给他痛快,笑着说:“求我,小九,我想听你求我的声音。” 张九脑子里“轰隆”一下,仿佛炸开了烟花,端木晋旸越来越恶劣了,而且花样儿繁出,张九简直说不了了,嗓子轻颤着说:“你……” 张九说着,心里做着斗争,感觉端木晋旸吃死了自己,这样实在太被动,但是他现在浑身难受,双腿发软,几乎要坚持不住了。 张九轻颤了一下,嘴唇轻轻张合,嗓子里吐出声音的声音,刚要开口去求端木晋旸,突然感觉脚腕被人一把抓住了,端木晋旸的两只手都握着自己的腰,不可能再变出第三只手来。 张九顿时汗毛倒竖,“啊!”的一嗓子喊了出来。 张九瞬间就不难受了,身体如坠冰窟,一嗓子也吓得端木晋旸差点懵了,两个人低头一看,一只细白的手握着张九的脚腕。 张九使劲一踢,隔壁就发出“哎呀”一声。 张九冲出隔间,把隔壁的门踢开,结果就看到绍仇大咧咧站在两个人眼前,当然身上没穿衣服,一头白色的长发散下来,湿漉漉的贴在身上,手上还转着自己的泳裤…… 这姿势实在太…… 太没羞没臊了! 张九一看,顿时脸红了,端木晋旸则是满脸怒容,刚才伸手抓张九脚腕的人肯定是绍仇无疑了,绍仇一脸很欠的表情,笑眯眯的说:“我没想到张九怕鬼呢,只是听到隔壁有声音,忍不住恶作剧一下,没打扰你们吧?” 端木晋旸气的手指骨又开始“嘎巴”作响,张九则是脸色通红,说:“你怎么……你怎么没穿衣服?” 绍仇眨了眨眼睛,捏起自己的一缕头发,绕着手指玩,笑着说:“咦,我在洗澡啊,怎么可能穿衣服,你们不是也没穿吗?” 张九说:“胡说,我穿着泳裤呢!” 绍仇一脸没区别的表情。 这个时候殷成策回来了,他本来是去更衣室拿洗发露的,没想到自己刚走一会儿,绍仇就恶作剧了,而且还赤条条的站在别人面前。 殷成策赶紧过去,拿浴巾将绍仇裹起来,绍仇难受的扭了扭,说:“啊……浴巾都湿了,一会儿怎么擦啊?” 殷成策脸色不好,说:“快进来。” 他说着就把绍仇拉进了隔间,绍仇笑眯眯的跟着他走进去,说:“你吃醋了吗?” 张九忍不住揉了揉脑袋,端木晋旸捡哪个隔间不好,正好捡了绍仇的隔壁,刚才那抓脚腕的一下张九都萎了! 现在还满身都是冷汗! 张九现在心里真是无限同情殷成策,和绍仇这种完全没自觉,到处惹事儿,还总喜欢恶作剧的人交往,简直是辛苦他了。 殷成策显然是吃醋了,将绍仇带进隔间,把洗发露塞给他,转身就要走。 绍仇愣了一下,从后面走过去,一把按住隔间的门,隔间的门打开,又发出“嘭!”的一声就关上了,绍仇贴上来,“哗啦”一下,浴巾就从身上掉下来了。 殷成策身上穿着衣服,被绍仇一下就弄湿了,皱了皱眉,说:“别闹,洗完了咱们走了。” 绍仇伸手抱住他的腰,将头贴在他的胸口上,重复的说:“你吃醋了吗?” 殷成策没说话,突然捏住他的下巴,将他的脸抬起来,狠狠的吻住他的嘴唇,说:“对,我是吃醋了,我是一个心胸狭窄的人,甚至看见你和别人说话都会吃醋,你说我该怎么办?” 绍仇立刻笑了一声,伸手挽住他的脖子,说:“嗯?这还不好办吗?狠狠的干我,我喜欢你一脸发狠的要我。” 殷成策的呼吸有些粗重,把绍仇一把推在门上,咬着他的后颈,说:“听你的。” 张九只是想把自己的东西从隔壁拿出来,然后拿到其他的隔间去,结果就听到绍仇那没羞没臊的“宣言”。 端木晋旸见张九的脸通红,不由得笑了一声,低头在他耳边小声说:“狱主大人也喜欢我狠狠的……” 张九“妈呀”了一声,不等端木晋旸把那句惊世骇俗的话说完,立刻按住了端木晋旸的嘴,说:“不许说!” 端木晋旸见张九炸毛了,笑了一声然后伸出舌头,竟然舔吻着张九的手指。 张九手指发烫,缩回手来,白了端木晋旸一眼,然后快速的拿了东西走出隔间,离绍仇和殷成策的隔间远点,推门走进去,然后快速的关门,想要把端木晋旸关在外面,不过简直无济于事。 端木晋旸的手臂一伸,就挡住了关上的门,然后很总裁范儿的跻身进来,“咔哒”一声把门关上,接着上锁。 张九瞪着端木晋旸,端木晋旸说:“嗯?我们家小九脸皮太薄了。” 端木晋旸走过去,伸手搂住张九,就听到“哗啦——”一声,是有人从游泳池走进了浴室里,两个男人有说有笑的。 其中一个人的声音比较耳熟,因为刚刚才听到过,是那个教练。 另外一个人的声音完全陌生。 那陌生的声音说:“嘿,看你刚才在和一个男人搭讪,怎么改变口味了?” 那教练的声音说:“偶尔换换口味也不错,你看见刚才那个男的了吗,皮肤很白啊,身材也匀称,看得人心里直痒痒。” 那陌生的声音说:“不是吧你,男人也行,我以为你只是泡妞呢。对了,前些天你不是泡了一个富婆吗,怎么富婆都不来了?” 那教练的声音说:“谁知道呢?女人就是欠草,你把她草爽了,她就不理你了,就是这么下贱。” 那教练说的话实在太粗俗了,而且和刚才给人的感觉一点儿也不一样。 张九皱了皱眉,端木晋旸的脸色一下就沉下来了,因为那两个人嘴里皮肤很白的人,当然是张九了,张九身上几乎只有阴气,皮肤自然白,泛着一股透明的白,而且无论如何也晒不黑。 张九也想要端木晋旸那种小麦色的健康皮肤颜色,然而无奈根本做不到。 端木晋旸脸色难看到了极点,那个教练说话粗俗,而且满嘴都是猥亵的词,端木晋旸的占有欲这么强,当然会生气。 端木晋旸要从隔间出去,压低声音说:“小九等我一会儿。” 张九赶紧拦住他,端木先生要是出手了,不知道是半残还是直接去阴府报道,张九说:“算了别去了。” 端木晋旸说:“那可不行,有人对我家小九说三道四,怎么也要给他点颜色看看。” 两个人正在说话,就听到“啊啊啊啊啊!!!”的声音从浴室里传出来,张九和端木晋旸对视了一眼,快速的冲出隔间。 他们一出来,就看到浴室的地上,满地都是血,从一个隔间里快速的淌出来,隔间里还传出持续的大吼声。 张九冲过去,“嘭!!!”的一脚,直接把门踹开。 结果隔间里的人正好是那个教练,教练倒在地上,隔间的喷头里正喷着水,然而那并不是无色透明的水,而是血! 浓重的血腥味从喷头里洒出来,教练满头满身全是血水,嘴里都是,大张着嘴尖叫,血水灌进嘴里又漏出来。 教练看到他们,尖叫着大喊“救命!!”,然后手脚并用的从浴室爬出来,冲着张九就爬过去,想要抱住张九的小腿。 端木晋旸伸手拦了一下,将张九拽过来。 因为这边声音很大,工作人员立刻就冲进来了,看到满地都是血,一个个也非常震惊。 喷头还在喷血,不过血水已经慢慢淡了,渐渐变成了透明的颜色,很快将地上的血水也冲淡了,然而浴室里那种血腥味还是冲不走。 张九一瞬间感觉到一股很重的阴气,但是随着血水变淡,阴气也变得很淡,突然就消失不见了。 教练似乎受到了极大的惊吓,口齿都不清楚了,工作人员要报警,结果那个教练突然从地上跳起来,说:“不要不要!不用报警,不用这么麻烦,肯定是有人恶作剧,恶作剧而已,别报警,咱们快点收拾一下,不然一会儿客人进浴室就不好了。” 张九狐疑的看着那个教练,不知道他的反差为什么这么大,刚才还被吓得要死,现在竟然就没事了。 张九和端木晋旸在更衣室换衣服,殷成策就抱着绍仇出来了,绍仇一脸懒洋洋的表情,脖子上都是吻痕,看的张九实在难为情。 绍仇仿佛是个地主一样,伸着胳膊让殷成策给他穿衣服,穿着一半绍仇就睡着了。 张九说:“我觉得你还是别带他来游泳馆了,不然在游泳池了他突然睡着了,这实在太吓人了……” 殷成策似乎觉得张九说的的确挺有道理,不过殷成策带绍仇来,完全是为了约会而已。 殷成策穿着衣服,张九突然暼到他手腕上黑叶子,叶子非常浅淡,但是一直有一个印子,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 端木晋旸注意到张九竟然盯着殷成策换衣服发呆,顿时一把搂住张九,直接把人顶在储物柜上就亲,张九被亲的都懵了,端木晋旸则是摆出一副“很委屈”的表情,说:“小九,我的裸体吸引不了你吗?” 张九:“……”此话从何说起呢…… 端木晋旸说:“那为什么小九不看着我,反而盯着别的男人换衣服?” 张九:“……”端木先生突然发疯了…… 游泳之后张九和端木晋旸肚子都饿了,就继续去约会了,吃了一顿夜宵,然后回家“睡觉”,为了弥补端木晋旸的“委屈”,当然又做了有些没羞没臊的事情,端木晋旸受到绍仇的启发,非要张九自己说很难为情的话。 张九觉自己脸皮再厚,也说不出来! 第二天一大早,张九还在睡觉,端木晋旸就接到了电话,秘书打来的,说是公司有事情,请端木先生过去一趟。 张九睡得迷迷糊糊,就被端木晋旸拽了起来,张九揉着眼睛,看见他正在穿衬衫。 张九含糊的说:“唔?今天不是周六吗?你要去上班吗?” 端木晋旸亲了亲他的额头,把领带放在张九手里,说:“我要去公司一趟,中午可能会不来了,晚上一定赶回来。小九乖,帮我打领带。” 张九根本没睡醒,打领带差点打成了红领巾,弄得皱皱巴巴,因为没睡醒,就顺口说:“你最近越来越忙了,我还以为你今天在家的。” 张九说完之后,顿时脸上一红,怎么感觉自己在抱怨撒娇? 张九顿时抖掉了一身鸡皮疙瘩,整个人都清醒了。 端木晋旸愣了一下,随即笑了出来,说:“抱歉小九,明天我一定在家陪你,好吗?” 张九老脸通红,说:“滚滚滚,你去上班吧,求你别回来!” 端木晋旸自己整理着领带,笑眯眯的就出门了,张九把脸埋在被子里,感觉自己真是太羞耻了。 张九打算睡回笼觉来着,不过就接到了电话,是绍仇打开的。 绍仇声音懒洋洋的,说:“唉好无聊啊张九……成策他今天加班,晚上还有应酬,我一个人在家里好无聊……” 绍仇正好戳中了张九的痛楚,张九也很无聊,在认识端木晋旸之前,他一直就是这么无聊,但是都没感觉。 绍仇说:“张九咱们去游泳馆吧,天气太热了,中午咱们去吃冰。” 他这样一说,张九顿时有点抗拒不了,不是因为去游泳馆,而是去吃冰,他老早就想吃那种超大碗的刨冰和绵绵冰了,但是端木晋旸总说那种东西不好,不让他多吃。 张九立刻就答应下来,说:“走走走,游泳馆门口见。” 张九从床上跳起来就要出发,来到客厅的时候正好看到二毛和三分在沙发上没羞没臊的亲吻。 二毛说:“咦,大人你要去哪里哇?” 张九说:“去游泳馆,然后吃冰,我中午不回来了,你们自己吃饭吧。” 二毛咬着手指说:“一百和涂麓也不回来吃饭,只有我和三分多没劲。” 三分:“……” 二毛突然一脸兴奋的说:“咱们也去吧也去吧!三分!好不好!” 张九脑补了一下二毛和三分这两个鬼游泳的样子,还不需要月卡也不需要门票,真是经济实惠…… 第209章 游泳馆3 队伍一下就扩大了,不过绍仇也是因为无聊,人多的话应该不会太无聊。 张九和绍仇约定了在游泳馆前面见面,张九带了游泳的东西,别人虽然看不见二毛和三分,但是张九和绍仇都看得见,也不能让他们全都裸游。 张九就在前台又买了两幅游泳的东西,然后多租了两个储物柜,众人进去换衣服。 张九一边解扣子,一边笑着说:“你今天早上睡饱了吗?别一会儿睡在游泳池里,我告诉你我是旱鸭子,可捞不起来你。” 绍仇不屑的说:“我会游泳,你放心如果我困了,我就仰躺在水上睡。” 二毛一边穿小裤裤,一边说:“大人不是旱鸭子,大人是旱猫咪!” 张九:“……”是豹子! 三分和二毛的体质普通人看不到,为了不让普通人看到两个空荡荡的游泳裤满处跑,张九只好用了一下咒法,把二毛和三分的游泳裤也隐藏了起来,让他俩不光着身体,也不至于被别人看到。 众人有说有笑的,张九准备给端木晋旸发个短信,告诉他自己去游泳了,大约一个多小时回来,期间是找不到人的,因为手机又不防水,没办法带进游泳池里。 张九等着端木晋旸回短信,顺便脱下衣服换上泳裤,就感觉到火热的视线,一抬头发现绍仇竟然光溜溜的看着自己。 绍仇把头发绑了起来,但是绑的松松散散的,白色的长发从背上滑下来,散在雪白的皮肤上,看起来真是万分旖旎,再加上他本身长得就好看,看的张九莫名的替他羞耻! 张九尴尬的说:“干吗?快穿泳裤啊!” 绍仇拽了拽看起来很小的泳裤,说:“可是一般都是成策帮我穿,这个这么小,要怎么穿?” 张九头都要炸了,说:“你逗我啊!” 绍仇眨了眨眼睛,一脸诚恳的说:“不,我没逗你。” 张九顿时非常后悔带绍仇来游泳,他想要游泳消暑,就应该带着自己家的式神来就好了,也不用买门票,而且需要人照顾的二毛还有三分这个“专业奶爸”,自己根本不费事儿。 而现在…… 张九觉得自己要变成奶爸了,但是他根本没有做奶爸的经验。 绍仇很理所应当的把游泳裤递给张九,说:“哪面是正的?” 张九无奈的接过来,给他看那面是正的,结果泳裤还是反的,要给翻过来,绍仇就抱着臂,大咧咧的站在他面前。 绍仇盯着张九,突然笑眯眯的深吸了一口气,说:“好香,还是觉得你好香呢。” 他说着,往前靠了靠,“嘭!”一声,张九冷不防被绍仇壁咚在了储物柜上,登时满脸都是惊讶,因为看起来身材柔弱纤长的绍仇不仅腿长,胳膊也很长,还比张九高了差不多十厘米,刚好做了一个壁咚。 绍仇笑着说:“呐,给我闻闻吗,你又不会少块肉。” 张九真是忍不了了,绍仇一直靠过来,搞得异常暧昧,万一有人进来看到多奇怪,如果真有什么也就算了,关键张九是真没什么。 “咔嚓!” 就在绍仇要闻张九的气息的时候,张九听到一声拍照的声音,冷不丁后背都吓出汗了,回头一看,二毛坐在三分怀里晃着白腿,笑眯眯的捏着张九的手机。 张九:“……”有一种不好的感觉…… 二毛拍了一张绍仇壁咚张九的照片,然后按了发送,笑着说:“已经发给大哥哥啦!” 张九猛地,后背又是一阵冷汗,推开绍仇说:“啊!被你害死了!” 绍仇笑眯眯的接过自己的裤子,说:“到底是不是正的啊,这么穿吗?好小,勒的这里难受。” 绍仇说着,还把手伸下去,张九一把拍开他的手,说:“公共场合,别做这种动作!” 绍仇对张九眨了眨眼睛,张九顿时觉得可能思想猥琐的只有自己一个人,你看绍仇的眼神多纯洁…… 这个时候张九的手机就响了,来电显示——端木先生。 张九后背发麻,硬着头皮接起电话,端木晋旸的声音很低沉,说:“小九,在干什么?” 张九磕磕巴巴的说:“在在在……在等你回短信。” 张九真为自己的机智点赞,端木晋旸轻笑了一声,说:“嗯,真乖……然后呢?照片是怎么回事?” 张九:“……” 始作俑者的二毛此时却蹦着要三分抱,说:“三分,好冷!抱抱!” 张九真想把裤子扔二毛脸上,冷什么冷,大夏天怎么可能冷,分明就是想吃三分豆腐。 端木晋旸醋性不小,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张九废了好大力气才把端木晋旸安抚下来,端木晋旸还有工作,就挂了电话。 张九瞪着绍仇,说:“被你害惨了!” 绍仇笑着指了指自己裤子,一脸炫耀,说:“看,我穿上了。” 张九眼睛瞪大,猛地捂住脸使劲揉搓,绍仇还一脸炫耀,线头都在外面,怎么可能穿好了?自己刚才明明给翻过来了,结果绍仇又给勤快的翻回去了,这下穿反了! 张九无奈的说:“脱下来,那面是正的,快点。” 绍仇一脸原来如此的表情,张九心想这个半仙到底和现在有多脱轨,哪面是正的都不知道,生活技能完全是零啊,这样竟然还敢自己一个人出门。 张九正在给绍仇穿裤子,说:“站稳点啊,喂喂,你不是要睡吧?咱们还没去游泳呢你就困了?别趴在我背上!” 张九正在做奶爸,这个时候就有人走进了更衣室,张九尴尬的抬头一看,竟然是那天那个教练。 教练人长得不算难看,也有身材,平时说话看起来很有礼貌,但是没想到是一个非常粗俗的人。 绍仇趴在张九背上,身上光溜溜的,泳裤还没穿上,露出光洁的后背和臀缝,那个教练的眼睛就跟拔不出来似的,一直盯着绍仇看。 张九皱起眉来,将绍仇一拽,掩藏在身后,不过张九的身高和宽度都不太行,比绍仇小了一号,根本挡不住。 这个时候就看到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从后面走出来,那个教练根本没注意更衣室里还有第三个人,那个男人身材怎么也有一米八五往上,长相看起来温柔绅士,然而身上肌肉很多,双臂自然下垂的动作都挡不住胳膊张弛有力的肌肉。 男人微笑着,一双隐约有些发蓝的眼睛里慢慢都是冷漠,和他的笑意一点儿也不一样,挡住张九和绍仇,说:“请问有事吗?” 教练一看,顿时脸色都白了,赶紧走开了,走到角落去换衣服。 张九吓了一跳,因为三分突然变出了肉身,当然三分并没什么肉身,只是临时变出来的假象,张九家里的式神修为都不小,变出肉身不是难事,必要的时候持续十几天都没问题。 二毛看到三分变出肉身来,也就跟着变出来了,张九差点吓死,幸好他们已经进了更衣室,不然根本没买票就进来了。 张九好不容易给绍仇穿好游泳,把头发卷起来,戴好泳帽。 绍仇却一脸虚弱的说:“不行,好困……你们去吧,我想睡觉……” 张九:“……”有一种日了端木晋旸的感觉。 张九瞥见那个教练还在频频的往这边看,哪敢让绍仇落单,哄着他说:“走吧,里面也有沙滩床,你躺在里面好吧?” 绍仇终于张开一只眼睛,说:“那你背我进去。” 张九:“……” 张九觉得自己要是背着绍仇,那干脆叫“驮着”更为贴切一点儿。 最后绍仇妥协了,让张九扶着他进了游泳池。 周六人很多,因为天气闷热的缘故,很多人来游泳,都觉得一大早来人不多,中午还能出去吃饭,下午再去浪一浪正好。 结果周六一大早游泳池的人就多的像煮饺子,这么贵的游泳馆竟然这么多土豪来游泳,张九不禁咂了咂嘴。 张九死拉活拽的把绍仇骗下了游泳池,他还以为绍仇躺在沙滩椅上就安全了,结果完全是错误的,就绍仇那身材,一躺在沙滩椅上,简直就是个免费模特,回头率实在太高。 明明大家都穿泳裤,但是绍仇那个大长腿看起来就特别的让人羞耻,脸红心跳,好像自带荷尔蒙一样,也不知道为什么。 为了避免有人来搭讪,张九还是把绍仇托下了水,绍仇不情不愿的趴在泳道隔离的漂浮球上,说:“我要睡了,你们走的时候叫醒我。” 张九无奈死了,感觉跟绍仇出来玩,真的像带孩子似的,下次绝对不会跟他一起出来了! 那边二毛和三分玩的却异常的和谐,三分变出了肉身,简直也是吸引目光的利器,尤其他的眼睛偏蓝色,看起来相当英俊,可以用迷人两个字来形容了。 二毛根本占不到地,三分抱着他,满脸都是温柔,看的张九直羡慕,周六偏偏端木晋旸要去加班。 张九学着绍仇的样子趴在漂浮球上,眼睛在游泳池里乱瞟,突然看到了那个教练,那教练似乎又在“泡妞”,而且看起来是个很有钱的女人。 教练和那个女人正在拥吻,而且吻得相当大方,还传来一阵调笑的声音。 这个时候正好有一个看起来二十岁左右的女孩从旁边走过去,那两个人拥吻的太热情了,女人往后一退,正好撞在女孩身上,女孩差点打滑直接冲进游泳池里。 “啊——”的大喊了一声,猛地栽倒在地上。 结果那个女人回头还踢了那个女孩两脚,大骂着:“不长眼睛吗?撞了人还不道歉,你怎么那么没素质!?” 张九真是有点看不过去了,那个女人相当嚣张,好几个工作人员过来劝架,教练也拉着那个女人,安抚的说了好几句。 张九有点惊讶,怎么还有这么蛮不讲理的人,就听到旁边有人小声的窃窃私语,说:“哎,又是那个富婆吗?姓孙的教练真是好福气啊,你看那个富婆胸多大!” 另外一个人笑着说:“福气?别逗了,这个女的多凶啊,就我一周来两次游泳馆的频率,我都见过这女的骂过两次人了,有钱了不起啊。” 正说话,那个女人就走过来了,在岸边卖弄了一下身材,然后扎进水里,她扎进来的时候水花太大,而且还呛了一口水,猛地一抓漂浮球想要冒出头来,结果撞到了人。 女人抬起头来刚要破口大骂,结果就看到了被她撞到的三分,三分将泳镜摘下来,甩了甩脸上的水,女人骂人的声音顿时就消失了,震惊的看着三分,似乎是想要搭讪。 二毛噘着嘴,见那女人一直往水里瞟,似乎是想看三分的身材,水很清澈,女人立刻满脸都是兴奋,就要过来搭讪。 张九看的兴致勃勃,似乎是在看免费的娱乐节目一样,心想着三分的长相的确帅气迷人,没女人喜欢才怪呢。 女人走过去,在张九看热闹的表情下,二毛噘着嘴,突然双腿一夹,两条白腿夹住了三分的腰,伸手勾住三分的脖子,挑了挑嘴角,眯起眼睛,微微抬着下巴,笑着说:“三分,亲我。” 三分似乎有些没辙,叹了口气,低下头来,在二毛的唇角亲了一下。 二毛张开嘴唇,不过三分并没有继续这个亲吻,毕竟旁边人很多,还有张九这个看热闹的大人…… 这已经足够让女人震惊的了,二毛长相漂亮,然而二毛只穿着泳裤,露着胸口,分明是个男人! 女人不屑的看了他们一眼,说:“真恶心!” 说着似乎怕被传染一样,快速的游走了。 二毛笑眯眯的戳着三分的肩膀,说:“那个阿姨说你真恶心!” 三分笑了一声,又亲了一下二毛,这回是额头,笑着说:“那你呢,你觉得呢?” 二毛抬起头来,眼睛里有些迷离,嘴唇蹭着三分的耳朵,轻声说:“还不够。” 张九:“……” 张九立刻冲过去,说:“够了够了,我觉得够了!你们俩别在游泳池上演限制级啊。” 女人游走之后,又去找那个姓孙的教练去了。 绍仇趴在漂浮球上,睡了小半个小时,感觉体力回复了一点点,趴着拉长声音说:“好……累……啊……” 张九无奈的说:“那咱们出去了?才半个消失,现在还不到十一点。” 绍仇立刻点头,说:“在水里睡很累啊。” 张九心说谁让你在水里睡的…… 张九摘下泳镜,招呼了二毛三分,刚要依靠自己高超的游泳技巧扑腾到岸边,结果脚腕突然一紧。 “啊!” 张九突然惊呼了一声,感觉有人抓住了自己的脚腕,而且还凉丝丝的,这种事情只有绍仇会恶作剧,张九刚想让他松开自己,一低头,却看到清澈的水池里,出现了一只血粼粼的断手! 那只断手冒着血,抓住了张九的脚腕,而且正快速的往下拽。 “嗬——” 张九吐出几个气泡,一下就被拽进了水池里,巨大的拽力让张九猛地陷进去,他不会游泳,双手乱扑腾,双腿使劲的踢,但是这些动作在水里分外的难做。 张九的眼睛发酸,感觉到周身的压强越来越大,一瞬间就被那只血粼粼的断手拽到了游泳池的底部。 他的嘴里乱吐水,呛得已经慌乱了,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张九在水中感觉到了一股极大的阴气,巨大的怨气扑面而来。 突然,一瞬间,张九看到水底猛地出现了一个女尸,那女尸脸色铁青,满脸绝望,保持着大张眼睛的表情,四肢松散的沉在水底,她的尸体已经跑烂了,身体被缩在游泳池的排水口,巨大的抽气让女人根本无法漂浮起来。 “嗬……” 是怨气,气息很重的怨气,怨气把女尸死亡的瞬间仿佛铭刻一样刻在了游泳池的底部。 张九感觉到了巨大的窒息感…… 绍仇还在打哈欠,就听到“哗啦!”一声,张九突然被一股力气拽进了水里,而且扑面而来一股巨大的的阴气。 绍仇眼睛一眯,猛地一头扎下水去,快速的向前游去,一把抓住张九,张九感觉到绍仇拽住自己的力道,猛地睁开双眼,一双眼睛变成了幽绿色,在碧蓝色的池水中发着光芒。 “哗啦——”一声,绍仇一把就将张九从游泳池里拽了上来,一下扛在肩膀上,快速的爬上岸去。 “咳!!” 张九猛烈的咳嗽着,鼻子里呛了太多水,耳朵里也堵着水,感觉死了一次似的,气息有些浑浑噩噩。 二毛和三分冲过来,二毛说:“怎么办,大人好像被呛着了,要做人工呼吸吗?” 他刚说完,这个时候绍仇立刻双手一捧,托住张九的脸,三分说:“等等,您会……” 三分刚要质疑绍仇会不会人工呼吸,结果就听绍仇说:“张九,快点爬起来,不然我要亲下去再给端木晋旸拍照了!” “咳——” 张九一声剧烈的咳嗽,猛地吐出一口水来,一下翻身就坐了起来,甩着自己的头发啊,抹了把自己的脸,说:“你们竟然这么对待伤员,我刚才差点淹死……” 第210章 游泳馆4 三分将张九从地上扶起来,说:“大人,您没事吧?” 张九使劲咳嗽着,嗓子都咳得沙哑了,摇头说:“没事,但是耳朵里咚咚的响,进水了,咳,呛死我了。” 因为游泳池边有很多人在看,三分就扶着张九往浴室和更衣间先去了,把张九扶进去,然后让他坐在更衣室的休息长椅上。 张九坐下来喘了好几口大气,然后使劲拍自己的耳朵,但是都没什么用,感觉难受的要死,耳朵进水果然是最难受的事情了。 刚才一瞬间,张九觉得自己可能要被淹死了,不过幸好绍仇关键时刻还是拎得清的,张九突然觉得绍仇真是太靠谱了。 绍仇从旁边走走过来,靠着张九坐着,还面瘫的喟叹了一声,说:“啊……你身上凉冰冰的。” 张九说:“那是吓的!你的头发扫到我了。” 绍仇也不起来,变本加厉的靠着他,闭上眼睛仿佛要睡觉了,说:“刚才消耗了我太多体力,已经不行了……” 张九:“……” 绍仇突然睁开眼睛,说:“你刚才看见了什么?” 张九一提到这个,就觉得汗毛倒竖,说:“一只血手,只到手腕,好像是被砍断了,拉住我的脚腕使劲往下沉。” 张九回忆着,说:“还有……我看到一个女人沉在水底,都已经泡烂了,眼睛还大张着,有点吓人。” 绍仇不屑的说:“你是天师啊,还是狱主,被这些吓到了?” 张九顿时磕巴说:“呸,我是说气氛有点吓人,为什么光拉我脚腕,还是在水里,真是要命。” 绍仇耸肩说:“因为你阴气很重啊,根本没有阳气,如果有鬼魂拉我脚腕,那不是分分钟要魂飞魄散的意思?也没人赶拉你男人脚腕。” 张九:“……”说的好有道理。 就在两个人说话的时候,张九隐约听到了蓝精灵的主题曲,猛地一震,赶紧跑起来打开自己的储物柜,果然是手机在响。 张九甩了甩手上的水,赶紧把手机拿起来,来电显示是——端木先生。 张九把电话接起来,端木晋旸说:“小九,你现在在哪里?” 张九说:“呃……在游泳馆,还没出来,怎么了?” 端木晋旸无奈的说:“你还问我怎么了,一刻不把你放在身边就出事。” 张九一愣,说:“你怎么知道的?” 端木晋旸说:“三分告诉我的。” 张九转股头来,就看到三分正在取洗澡用的洗发露和毛巾,对张九笑眯眯的点了点头。 张九差点忘了,他家有打小报告的,自从住在一起开始,张九越来越觉得,式神并不是自己的式神,而是端木晋旸的式神了…… 端木晋旸说:“你在游泳馆别动,或者到停车场来等我,我半个小时才能到,可以吗?” 张九一阵诧异,说:“别……别啊,你不是在加班吗?别过来了,我们这边人也很多的。” 端木晋旸叹了口气,说:“你刚刚出事儿,我不看着你根本不放心,乖乖等我过去,先去洗个澡,嗯?” 张九脸突然一下就红了,端木晋旸的口气很无奈,但是充满了担心的感情,张九莫名其妙的就脸红了,“哦哦”了两下,这才挂了电话,挂了电话还有点出神,感觉这样耽误了端木晋旸加班,是不是有点不好? 张九出神的时候,绍仇又靠了过来,笑眯眯的说:“小九乖乖等我过去,先去洗个澡,嗯?” 张九:“……”绍仇的语气重复的好羞耻,明明是那么正经的话! 张九站起来,说:“走了,去洗澡吧,一会儿端木晋旸就过来了。” 三分抱着二毛去洗澡,绍仇非要和张九一个隔间,张九打死不从,绍仇只好去旁边的隔间,然而总是弄出一些奇怪的声音,例如他洗发水不会用,眯了眼睛,洗发水和沐浴露分不清楚,喷头的冷热水分不清楚,一会儿凉的要死,一会能烫掉皮。 张九推门一看,绍仇的头发湿漉漉的,脸上烫的都红了,张九那叫一个无奈,说:“平时都是殷成策帮你的吗?他也太惯着你了!” 绍仇笑眯眯的说:“他那么喜欢我,难道不该惯着我?” 张九:“……”好无耻! 张九帮绍仇洗了头发,给他调好了热水,告诉他哪个是沐浴露,然后就自己去擦头了,看了一眼时间,端木晋旸差不多就要到了。 张九换上衣服,三分也在给二毛穿衣服,动作非常温柔,二毛洗的脸蛋红扑扑的,一边张着手让穿衣服,一边噘着嘴,笑着说:“三分亲亲!” 三分很自然的低头亲了一下二毛的嘴唇。 张九的眼睛差点被闪瞎了,刚要去催绍仇,结果就听到“啊啊啊啊!!”的尖叫声,声音很闷,应该不是从附近传来的,但是就算不从附近传过来,但是声音很大,似乎惨叫的很激烈。 绍仇刚好从浴室走出来,迷茫的说:“发生了什么事?” 张九立刻冲出了更衣室,一边冲出去一边说:“三分二毛你们呆在这儿保护绍仇。” 他说着,一下冲出去就没影儿了。 张九冲到外面,往外走就是服务台了,那边的人似乎也听到了尖叫声,都不知所措,一个工作人员说:“是女士浴室吗?” 好几个工作人员冲进女浴室里,然后又传来惊呼的声音,还有让打急救电话的声音。 张九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他一个大男人,那里面还有很多女人在洗澡,他也不可能冲进去。 很快工作人员就出来了,而且还扶着一个受伤的女孩,张九注意到了,就是刚才差点被富婆撞进水里的女孩,女孩的手臂受伤了,流了很多血,看起来像是刀子划的,异常狰狞。 女孩哭的上气不接下下气,看起来是相当的疼,伸手捂着伤口,伤口一直在往外溢血,游泳馆临时的医护过来了,但是都没处理过这么大的伤口。 医护人员问女孩发生了什么事,女孩摇头说:“我……我也不知道,我就感觉到一股凉风吹我的脖子,好像闹鬼一样,然后……然后就……就觉得胳膊很痛,我看到一把刀子,漂浮在空中!然后划伤了我……” 众人听了之后都觉得毛骨悚然的,张九皱了皱眉,心想难道这个游泳馆还真的有鬼?先袭击了自己,然而又袭击了这个女孩,为的是什么? 这个时候浴室里又走出一个女人,就是刚才和孙教练缠绵,差点把女孩撞进水池的那个富婆,富婆冷笑着说:“哎呦,谁知道她做了什么亏心事呢?连鬼都不放过她啊!” 张九皱了皱眉,这女人的态度就让人不喜欢,一直那么嚣张,有钱了不起啊,端木先生也很有钱,但是没有这种嚣张的态度。 他们正说话,就听到“小九”一声,端木晋旸一身银灰色的西装,样子非常匆忙,从游泳馆外面走了进来。 张九吃了一惊,没想到这么快,端木晋旸脸上全是汗,一边走进来,一边伸手拉着领口的领带,肯定是因为实在太热了,又是一路的赶路,领子几乎要湿透了。 端木晋旸把领带抽松,快速走进来,张九说:“我在这边儿。” 大厅里人非常多,因为刚才发生事故的事情,聚集了很多人,地上还滴着血,端木晋旸走进来,快速的走到张九身边,说:“你没事吧?” 张九摇了摇头,说:“没事,就是呛水了,不过现在完全好了。” 他们正在说话,突然一个女人的声音就插了进来,说:“哎呀!是端木先生吗?” 刚才那个态度很嚣张的富婆突然就转变了态度,仿佛一百八十度大反转一样,立刻笑眯眯的走过来,摇曳生姿一样,伸手就要去挽端木晋旸的胳膊,暴露的低胸几乎要蹭到端木晋旸。 端木晋旸还没动,张九一皱眉,突然伸手拦住端木晋旸,将他拉到身后。 那个富婆的动作一僵,恶狠狠的瞪着张九。 端木晋旸则是很满意张九的动作,笑着说:“原来是周太太。” 张九一听,还是已经结婚的女人?那她刚才还跑到游泳馆和那个教练调情,亲的那么惊天动地,谁都看见了,张九对这个周太太的印象就更差劲了。 周太太笑着说:“端木先生,你看时间正好,您中午有时间吗,我请你吃顿饭?” 张九揪住端木晋旸胳膊,说:“不好意思他没时间,因为一会儿我们要去约会。” 张九说的分外流畅,听的人全都是一惊,然后这才发现端木晋旸的左手上戴着一枚钻石的婚戒,而张九抓着端木晋旸的左手上,也戴着一枚同样的婚戒! 周太太一脸吃了死苍蝇的表情,张九反而嘚瑟起来,拉着端木晋旸出了大厅,往停车场去了。 张九坐进车里还气鼓鼓的,突然说:“哎!糟了,绍仇和三分二毛还在更衣室里!” 张九刚要去找他们,端木晋旸说:“别去了,他们来了。” 果然就看见那三个从大厅里走了出来,端木晋旸的车是新换的,非常扎眼,他们一眼就认出来了,快速往这边走。 端木晋旸笑着说:“咱们去约会?这么多人?” 张九一瞬间脸就红了,刚才只是气愤,所以说话没经脑子,立刻说:“那个……那……刚才说的不算数。” 端木晋旸轻笑,侧头亲了一下张九的耳朵,温柔的说:“怎么办?我当真了。” 张九的脸更是红,盯着端木晋旸的嘴唇,突然有点嗓子发干,端木晋旸大老远跑过来,身上的汗还没有落下去,嘴唇上甚至都滚着汗水。 张九慢慢压过去,张开嘴唇,含住了端木晋旸的嘴唇,果然上面有点汗水的咸味,不过淡淡的。 端木晋旸吃了一惊,笑着说:“看来只是一上午,小九就想我了。” 他说着,伸手压住张九的脖子,将两个人的亲吻加深,张九被吻的昏天黑地的,几乎要瘫软在座位上,一抬头,突然发现玻璃上贴着一张人脸! 吓得张九差点蹦起来,仔细一看,原来是绍仇的脸,绍仇贴在玻璃上,笑眯眯的看着他们,然后敲了敲门,指了指门锁,示意车锁没打开。 张九:“……”羞耻的好想去阴府报道! 端木晋旸在则是施施然的打开了门锁,绍仇和三分二毛坐进来,绍仇完全没有当电灯泡的感觉,说:“哦,咱们接下来去吃冰吧!” 端木晋旸有些无奈,但是还是开车往吃冰的甜品店去了,张九说:“你下午还有什么事情吗?如果公司有事你回去吧。” 端木晋旸说:“不用,我把事情交给秘书了,下午陪着你,好吗?” 张九心里有点美滋滋的,不过为他的秘书鞠了一把辛酸泪。 众人到了甜品店,端木晋旸去点餐,别人都是绵绵冰、刨冰、牛奶冰之类的,但是张九竟然是一碗热的甜品! 张九看到那碗热的甜品,几乎要着火了,说:“这是我的?” 端木晋旸笑着说:“当然,小九体质太寒,还是别吃冰的。” 绍仇则是笑眯眯的,舀起一大口刨冰,塞进嘴里,“咔嚓咔嚓”的嚼起来,说:“嗯……好爽啊。” 张九几乎要馋死了,但是他只能吃自己的那碗热的,虽然自己体质很阴寒,但是大夏天吃热的,感觉还是火气太大了啊! 众人吃了甜品,殷成策给绍仇打了电话,就来接他了,端木晋旸要和张九去约会,三分就带着二毛回去了。 其实两个人的约会内容也很单调,只是去看看电影,要不然就去咖啡厅喝点咖啡聊聊天。 张九和端木晋旸看了电影,吃了晚饭,才准备走回去,端木晋旸喝了一点儿酒,就让人把车子代驾回家,自己和张九手牵手的走在马路上。 晚上人不多,还有一点儿小凉风,这感觉还挺惬意的。 张九侧头说:“端木先生,你的工作没事吗?明天也不去公司吗?” 端木晋旸喝了酒,眼神似乎变得更加温柔了,笑着说:“没事,都处理好了,再说工作也没有小九重要,不是吗?” 张九感觉手心里发烫,端木晋旸总是能这么轻松的就把情话说出来,而且说的张九心里酥酥麻麻的。 两个人牵着手慢慢往前走,走累了再准备打车,也不知道走到了哪里,张九突然看到一个黑影从旁边转过去。 张九起初没有注意,但是脑子里猛地一闪,说:“封芒!?” 端木晋旸说:“什么?” 张九转头看着那个快速消失在马路上的黑影,说:“那是不是封芒?” 端木晋旸摇头说:“我没看清楚。” 张九拽着端木晋旸,说:“走走,快去看看!” 端木晋旸有些无奈,但是封芒手腕上有一片黑色的叶子,又突然人间蒸发了,的确非常可疑。 两个人快速的随着那黑影消失的方向往前走,一下就扎进了一个窄巷里,巷子里没有灯光,路灯坏了,一点儿亮也没有。 不过巷子里有一个黑影,看身形竟然已经不是封芒了,张九不知道是不是跟丢了。 那个黑影看不清楚是谁,背对着他们,似乎在和拐外处的一个人说话,那个人更是看不清楚面容。 黑影的嗓音很低,说:“你别想威胁我!我告诉你,哪天你把我惹急了,我连你一起做了!” 张九一听,觉得着声音特别耳熟,竟然是游泳馆的那个孙教练,不知道他在和谁说话,好像是吵架一样。 很快孙教练就转过头来,似乎要离开了,张九赶紧拉着端木晋旸藏进旁边的岔路口里,感觉跟做贼一样。 孙教练离开之后很久,另外一个人都没有出现,或许是从另外的岔路口离开了。 张九有些匪夷所思,不知道他们搞的是什么。 结果也没又发现封芒,两个人就打车回家去了。 约会之后要做什么,自然不需要端木晋旸说了,因为端木晋旸腾出了半天时间陪张九,张九其实也很感动,两个人就折腾的很晚,一直到凌晨之后才睡的。 第二天张九还藏在被子里懒床,端木晋旸作息很有规律,已经起床去洗漱了,就听到“叩叩”的敲门声。 张九“唔”了一声,房门慢慢打开,三分从外面进来,说:“大人,还没起呢?” 张九困得厉害,说:“怎么了?” 三分说:“刚才我接了一个驱邪的电话,想问问大人要不要接这个生意。时间地点都给你现在便条上了,有空大人看看,行和不行我都要给人回电话。” 张九费劲的伸出一只手,三分就把便条放在了张九手里,张九一看,顿时一愣,说:“诶?游泳馆?!” 第211章 游泳馆5 “小九,怎么了?” 端木晋旸洗澡出来,就看到三分也在,张九拿着一张便条,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端木晋旸走过去,坐在床边,探头去看那张便条。 三分笑着说:“那我先出去了,大人可以和端木先生商量一下,一会儿吃饭的时候告诉我。” 三分说完就走了,出去的时候还带上了门。 端木晋旸说:“打到你这里的驱邪生意?” 张九点了点头,说:“竟然是游泳馆发来的生意,我就说啊那个游泳馆闹鬼,之前还有鬼手抓我的脚脖子,差点被淹死。” 端木晋旸一听到这个,脸色就沉了下来,说:“那你呢,小九打算接吗?” 张九捏着纸片晃了晃,有点不情愿,毕竟周六已经过去了,周日的话本身想和端木晋旸一起过的,如果接了这单生意的话,那岂不是又要忙起来了,明天就是周一要按部就班的上班,张九本身想和端木晋旸出去玩的。 端木晋旸突然笑了一声,低头吻在张九的嘴唇上,含住他的嘴唇,轻轻的啜了一下,刚洗过澡,湿润的头发蹭到了张九的额头,感觉痒痒的,水珠凉丝丝的。 端木晋旸笑着说:“小九这么喜欢我?嗯?” 张九一惊,说:“你的跳跃思维也太快了吧!” 端木晋旸眯起眼睛,伸手轻轻抚摸着张九的下巴和下唇,笑着说:“小九的表情都写在脸上了,很明显。” 张九赶紧伸手揉了揉脸,说:“胡……胡说!” 端木晋旸轻笑一声,说:“你想去的话,我陪你,反正也是两个人在一起,去哪里都一样……说实话,我对把我们家小九拖下水的冤鬼,还有点兴趣。” 端木晋旸说最后一句的时候,脸色仿佛要掉冰渣子,语气阴森森的,张九差点忘了,端木晋旸是个标准的“小心眼”,特别记仇…… 张九顶了顶端木晋旸,说:“好了,你快把头发吹干,咱们下楼吃饭了,然后去游泳馆看看发生了什么事儿。” 端木晋旸靠在张九身上不起来,说:“不行,小九给我吹头。” 张九无奈的说:“你多大的人了,还要别人给你吹头。” 端木晋旸露出一副哀怨的表情,叹气说:“啊……我听说小九手把手的给绍仇换内裤,而且还帮他洗澡擦头。” 张九一愣,立刻说:“什么换内裤!那是游泳裤!你别故意曲解啊,肯定是故意的!” 端木晋旸抓住他的手,放在嘴边亲了一下,说:“不行,反正我吃醋了,小九不给我吹头,我就不起来。” 张九:“……”日了端木晋旸的感觉…… 张九只好妥协了,拿了吹风机,让端木晋旸坐好,但是端木晋旸偏偏不坐好,靠在张九怀里,反手搂住他的脖子,一边享受着张九的服务,一边轻轻抚摸着张九的脖子。 张九脖子很敏感,立刻缩了缩脖子,拍掉他的手,说:“老实点,我都饿了,吹完头下楼吃饭了。” 两个人只是吹头,结果不知道为什么就抱在一起亲了,幸好张九“定力十足”,不然早饭都不用吃了,两个人下楼来的时候,三分他们竟然不讲义气的已经开饭了。 二毛啃着大香肠,粉色的嘴唇油嘟嘟的,笑着说:“唔……我还以为大人不吃早饭啦呢。” 张九:“……” 张九摸了摸自己被吻的有点刺痛的脖子,瞪了端木晋旸一眼,端木晋旸倒是很绅士的给张九拉开椅子,让他坐上来。 三分说:“大人,那个单子要不要接?” 张九说:“接吧,你给他们回电话吧,我上午就会过去看看。” 三分说:“好的,那我一会儿就去打电话。” 吃了早饭之后,三分去打电话给游泳馆的人,涂麓主动去洗碗。 三分打了两分钟电话,说:“大人,已经搞定了,游泳馆的人说,上午他们的老板正好在,也想见一见大人。” 张九点了点头,说:“那我去换衣服,一会儿就出发。” 张九往楼上走,就看到端木晋旸也施施然的站起来,要跟着自己上楼,张九立刻回身说:“你!对说的就是你,坐下,千万别上来,我真的是要换衣服!” 端木晋旸微微一笑,说:“嗯?我也没要对小九做什么其他事情,帮你换衣服不行吗?” 张九立刻说:“不行!” 他说着,“嘭!”一声撞上门,端木晋旸看着紧闭的房门耸了耸肩膀,食指中指并拢,在门上轻轻划了一道,然后直接穿门进去了。 张九关上门,因为房间里就他一个人,并没有进浴室,直接脱了衣服换上衬衫,正想着要不要打领带,还是算了,天气他们,领带糊在脖子上实在不舒服。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感觉到一股热气,猛地从后背涌过来,“嘭!”的一下就把张九抱了个满怀。 张九翻了个白眼,不用看也知道是谁,肯定是端木晋旸。 张九无奈的系着自己的衬衫扣子,说:“端木先生,你这动作好像撒娇啊,小孩子都不会做。” 端木晋旸笑了笑,蹭着张九的耳朵,说:“我就是在对小九撒娇,可以吗?” 张九脸上一红,从端木晋旸胳膊下面钻出去,说:“我……我换衣服呢,马上要出门了,你去一边呆着去。” 端木晋旸坐在旁边,欣赏着张九换衣服,坐了一会儿也站起来了,然后走到旁边的衣柜,从里面拿出两身衣服来,自己也开始换。 张九没注意,只是说:“你刚才不是穿好了吗?怎么又换?” 端木晋旸说:“太热了,换件薄的。” 端木晋旸体质本身就热,身体里都是阳气,夏天的确特别难熬,其实夏天端木晋旸“粘着”张九,也是因为这个道理。 张九换完了衣服,一转头,就看到端木晋旸也换完了衣服,然而…… 张九顿时一张老脸涨红,指着端木晋旸,磕磕巴巴的说:“你你你……你这是干什么?” 端木晋旸低头看了看自己,说:“嗯?怎么了?” 端木晋旸换了一身真丝的男士衬衫,还是休闲款,上面两个扣子都没系上,真丝的质地很软,很贴身,几乎把端木晋旸的胸肌和腹肌都勾勒出来了,袖子的弧度也很贴合,手臂上的肌肉看得一清二楚,简直不能再骚气! 而端木晋旸的下身,穿着一条黑色的运动裤,很好也是真丝的,也非常柔软的那种,只是看着就觉得手感很好,再加上那两条布满肌肉的大长腿,包裹在真丝的裤子里,虽然裤子是宽松版并不裹身,但是依然太骚气! 张九差点用被子把端木晋旸蒙上,这样出门,还不如不穿衣服出门呢! 简单的黑白配,简直是又骚气又禁欲,配合着端木晋旸那张帅出天际的脸,张九怎么看都觉得脸红。 端木晋旸张开手来,低头看了看自己,说:“怎么了?这衣服凉快。” 张九:“……” 张九迟疑了一下,感觉是自己的太猥琐了,说:“把……好歹把扣子系好啊。” 端木晋旸双手插在裤兜里,说:“小九帮我系。” 张九真是无奈死了,感觉端木晋旸缩水了似的,总是让自己帮他,张九走过去,伸手系上端木晋旸第二个扣子,第一个扣子系上太热了,就让他敞开了。 一摸就知道,这个衬衫绝对老贵老贵,贵到吐血,就张九那一个月三千的工资,连亚麻衬衫都不敢买,虽然穿起来舒服透气,但是洗一次版型就没了,第二次就可以当抹布直接用了,张九可不敢这么奢侈,他平时上班都要穿正装。 真丝的衬衫仿佛自带凉丝丝的感觉,入手又柔软又滑溜,简直是滑不留手,摸了一下就想再摸另外一下,配合着端木晋旸起伏有力的肌肉,真想再多摸几下! 端木晋旸突然轻笑了一声,说:“小九再摸的话,我可不保证你上午能出门了。” 张九吓了一跳,这才发现自己跟痴汉一样,对着端木晋旸摸来摸去的,简直丢人丢到极限了! 端木晋旸伸手握住张九的手,说:“好摸吗?” 张九满脸都是冷汗,说:“还……还行吧……” 端木晋旸笑了一声,张九觉得更加无地自容了,两个人收拾完了,才出了房间,端木晋旸取车。 车子是端木晋旸新买的,毕竟他是车子杀手,前些天又炸了一辆,已经数不清楚是第几辆车了。 张九让端木晋旸买便宜点的,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会被炸…… 端木晋旸听了张九的话,这次买的商务车,看起来很朴素,连车标都没有,张九也看不出来是什么车。 上了车之后,张九坐在副驾驶,偷偷瞄着端木晋旸真丝衬衫勾勒出来的胸肌,感觉自己真是越来越猥琐了,简直像是个痴汉。 结果突然瞄到了端木晋旸插在车子上的钥匙锁,一晃一晃的,上面有车标。 ——宾利! 尼玛说好是普通的商务车呢,真是太普通了! 端木晋旸瞧张九瞄着这边,笑着说:“嗯?小九竟然认识车标了?” 张九真想踹他,搞得自己好像很土似的,宾利他当然认识啊,没吃过猪肉也看过猪跑啊。 两个人一路都很悠闲,开到了游泳馆,游泳馆还在照常营业,不过因为昨天的事情,一些常客都不太来了,所以今天人相对少了一些。 张九走进去,把自己的证件出示了一下,上面有天师执照。 前台的服务人员立刻说:“张先生您稍等一下,这边请,我去叫一下老板。” 张九和端木晋旸进了内部人员的休息间,非常宽敞,有两排大沙发,中间是个茶几,还开了空调,意外的特别凉快,让张九狠狠喘了两口气。 游泳馆的员工很快过来给两个人倒了水,等了一分多钟,游泳馆的经理就过来了,一个看起来四五十岁的大叔,头发也花白了,并没有染,很和蔼可亲的样子。 一走进来刚要和张九打招呼,立刻看到了端木晋旸,说:“这……这是端木先生吗?” 端木晋旸微笑的点了点头,表面功夫做的真是一流。 那经理立刻过来握手,说:“没想到是端木先生,鄙人姓周,我和端木先生见过一面,在崔先生的酒宴上,端木先生贵人多忘事,肯定不记得了。” 张九一听,原来这个中年男人,就是周先生,那个很嚣张的富婆周太太原来是他夫人,周先生就是游泳馆的总经理,因为游泳馆有好几个分店,在外地也有店,周先生一直很忙,不经常在C城,周太太和他一个月见不到两面,直接跑出去钓汉子了。 周先生并不知道这些事情,要是周先生知道自己太太在自己的游泳馆里,和教练搞暧昧,还亲的异常响亮有恃无恐,恐怕要被气死了。 端木晋旸笑着说:“我记得,当时还和周先生攀谈了好几句。” 周先生有点受宠若惊,端木晋旸说:“我今天是陪着张九来的,我只是个打下手。” 周先生一听,立刻对张九刮目相看,说:“张先生您好,早就久仰大名了,没想到张先生真的会接这单,这是我们的荣幸。” 张九有点招架不住,坐下来说:“能说说具体情况吗?” 周先生立刻说:“是这样的,昨天我们游泳馆发生了一些事情……” 周先生所说的发生了一些事情,其实张九是亲眼看到的,一个二十几岁的女孩在更衣室里遭到了袭击,胳膊被划的血粼粼的,周先生不知道的是,张九还看到了其他事情,例如一只断手拉住了张九的脚腕,水底泡的肿胀的女尸等等…… 因为游泳馆发生了昨天的事情,事态很严重,就通知了周先生,周先生连夜赶回来,晚上十一点才到了游泳馆,那时候游泳馆已经关门了。 十点清场,十一点之前清理好游泳馆,所以那时候游泳馆里都没有人了,夜班的工作人员也是要在十一点之前完成清理工作,一般十点半左右就清理好了。 游泳馆是连锁的,工作人员都是经过严格培训的,手脚非常麻利,一般十点半就可以下班回家。 所以当时周先生到游泳馆的时候,里面已经空无一人了。 周先生脸上突然都是冷汗,紧张的攥着自己的手,来回的搓着,说:“但……但但是……当我进游泳馆的时候,女浴室的灯却是开着的……” 周先生显得特别害怕,继续讲述着自己的经历,这个时候根本没有女士会在游泳馆里,所以周先生就进了女浴室,觉得很有可能是有员工打扫之后忘了关灯就走了。 周先生想要关灯离开,但是那个时候,他突然看到了一个黑影,猛地就窜了过去。 周先生以为是小偷,立刻冲过去,不过他什么也没有看到,刚想要继续去找,就听到“当!当当!当当当!”的声音,似乎是什么敲击的声音。 然后头顶上亮着的灯管快速的闪动起来,发出“噼噼啪啪”的声音,仿佛随时要爆炸一样。 周先生说:“我当时被吓怕了,那场景太可怕了,就我一个人,灯光在闪,还有那种敲击声,不知道是哪里发出来的,我真是……我真是被吓着了。” 再加上女孩子被袭击的事情,周先生觉得游泳馆里可能有不干净的东西,所以想要找人驱邪试试,这件事情他报告给了领导,领导并不反对,而且马上就会过来,也要亲自看看这件事情。 张九听了周先生的描述,觉得这事情还真的有点像是闹鬼。 张九摸着下巴,说:“周先生,我冒昧的请问一句,您这间游泳馆,有没有淹死过人?” 周先生一听,顿时全身都紧绷了起来,说:“这……我不瞒张先生说,还真是……还真是有,一个女士,而且还是个富太太,当时她家里闹了很久。” 一个女士! 张九立刻想到了那个沉在水底,几乎泡发的女尸。 张九说:“能再详细说说吗?” 周先生说:“可以可以,是这样的……” 他真说着,就听到“叩叩”两声,有人敲门,周先生立刻站起来,说:“肯定是老板来了,我先给二位引荐一下。” 周先生说着打开了门,门外的男人穿着一身很得体的西装,脸上挂着笑容,一副很温柔的笑容,然而他竟然坐在轮椅上。 周先生嘴里的老板,竟然就是崔陆离崔先生! 但是这并不是让张九吃惊的关键,关键是在崔陆离身后,推着崔陆离轮椅的人,那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似乎不苟言笑一样,穿着简单的T恤和牛仔裤,打扮的很朴素,微微垂着眼睛,似乎不怎么爱说话。 是封芒! 封芒推着崔陆离进来,崔先生笑着说:“原来是端木先生和张先生,让我给二位介绍一下,这是我的义子,封芒。” 第212章 游泳馆6 封芒…… 张九吃惊的看着封芒,不过封芒并没有注视他们,而是低垂着头,只是规规矩矩的站在崔陆离身后。 封芒推着崔陆离走进来,周先生关了门,然后也不敢坐下来了,崔陆离说:“都坐,请坐。” 众人这才全都落坐了,周先生坐在最下手的地方,不过封芒仍然站在,站在崔陆离身后,也不说话,就微微垂着头,似乎在注意自己衣角的位置。 崔陆离突然招了招手,拍了拍自己身边的沙发,说:“封芒,过来坐,坐义父边上。” 封芒立刻抬起头来,走过去,就坐在了崔陆离指定的座位上,然后又微微垂下头,似乎什么事情他都不感兴趣一样。 张九对封芒这个态度很吃惊,之前他们也算是朋友,没想到封芒突然消失了,再出现的时候竟然完全不认识自己一样,甚至连一个眼神也没有。 崔陆离说话很客气,说:“我听小周说找了专业的天师来,没想到竟然是张先生,而且端木先生还同来了,真是荣幸。” 端木晋旸和崔陆离客套了一下,过了很半天,周先生才开始继续说之前的话,之前游泳馆的确有人淹死,而且是一个女性。 周先生回忆说:“不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不过也有一个多月了……” 当时那个女人的家里来人闹了好久,女人也算是个富婆,家里本身就有钱,丈夫也有钱,丈夫包养了很多小情人,那个女人自己也出去玩,两个人各玩各的,对对方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当没看见一样。 张九很难理解这种思维,毕竟他的爱情观是排他的,说实在的,不只是端木晋旸占有欲十足,张九的占有欲也是一等一的,只是不怎么表达出来,毕竟张九可是曾经的九泉狱主,也是不可一世的存在。 那个女人经常来游泳馆,后来很多人都看见了,女人和孙教练好上了,出手很大方,给了孙教练很多钱,还给他买东西,女人也很享受那种被人注目的感觉,所以很炫耀的总是当众给孙教练送东西。 那段时间大家都很羡慕孙教练,毕竟有个富婆包养他,不过后来富婆和人闹了一阵,另外一个绯闻对象竟然是昨天见过的,那个受伤的女孩子。 当时孙教练和那个女孩子正在交往,结果劈腿了富婆,不小心被发现了,那个女孩子是在游泳馆打工的,并不是正式员工。 后来富婆在游泳馆里大闹了一场,骂女孩是小三儿之类的,还掴掌了女孩子,很多人乐意看这种闹剧,当时很津津乐道。 不过就在闹剧发生了没两天之后,早上起来打扫游泳池的员工突然发现,游泳池里竟然沉着一具女尸! 就是那个之前大闹游泳池的富婆! 游泳池底部的瓷砖不知道怎么翻起来了,瓷砖下面是一个吸水排气的管道,大约直径有十厘米左右,并不窄,一旦工作起来,吸力是相当大的。 瓷砖不知道为什么开了,而且游泳池里竟然有水,那个女尸沉在水底,后背被管道死死吸住,已经溺死在游泳池里,更可怕的是,尸体都泡发了,看起来泡了整整一晚上的样子。 当时事情很轰动,但是幸好还没有开门,只是员工知道,周先生也赶紧赶来了,他们报了警,但是根本没有任何的收获,因为游泳馆晚上是关闭监控的,更衣室浴室里也不可能有监控,所以根本无法去查。 富婆的家人和丈夫来闹,要求游泳馆给予赔偿,当时周先生觉得,富婆大半夜死在游泳馆里实在蹊跷,毕竟闭馆的时候监控有记录富婆已经离开了。 然而这事情没法查,游泳馆只好给了富婆家里赔偿,事情才不了了之了。 张九听得有些皱眉,他也去过游泳池,底部的瓷砖都是封好的,怎么可能突然翻起来,而且富婆离开了游泳馆,晚上突然又过来,显然有蹊跷,张九觉得肯定不是富婆自己跳进游泳池溺死的。 不然也不会出现什么怨气了。 周先生说:“游泳馆只出过这样一件事情,而且相当匪夷所思,其他就没有什么奇怪的事情了。” 半夜十一点听到的敲击声,泡发的女尸,还有血粼粼的断手…… 张九觉得这些听起来都没什么关联,也不知道具体是什么事情,站起来说:“我能去浴室看看吗?” 他说完,周先生脸色有些为难,毕竟今天是周日,而且已经开馆了,又是女浴室闹鬼,张九一个大男人,怎么好跑到女浴室去看,里面肯定有很多客人。 张九也觉得挺尴尬的,周先生说:“要不然,请张先生先去男浴室,还有其他地方看看,只能等闭馆之后,再请张先生去女浴室看了。” 张九一想,那岂不是十点之后的事情吗,自己难道要留到晚上? 但是也没办法,谁让他已经接了单子呢。 张九站起身来,周先生引着他和端木晋旸往男浴室去,崔陆离笑着说:“我腿脚不方便,就不跟你们去凑热闹了。” 周先生立刻点头,说:“是是。” 张九临出门还看了一眼封芒,封芒仍然低着头,也没看他一眼。 “咔哒”一声,休息室的门就关上了,其他人全都走了出去,只剩下崔陆离和封芒两个人。 崔陆离转过头来,收敛了笑意,看向封芒,封芒似乎在发呆,还坐在沙发上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崔陆离轻笑了一声,说:“好孩子,在想什么呢?” 封芒一惊,立刻回了神,赶紧摇摇头,说:“没有,只是……只是在发呆。” 崔陆离伸手过去,轻轻抚摸着封芒的脸颊,他的脸颊上还有淡淡的伤疤,是上次被结界刺破的,封芒魂魄不全,身上阴气太重,伤口都不容易愈合,容易留下伤疤。 封芒在崔陆离手中战栗了一下,缩了缩脖子,似乎有些害怕崔陆离的触碰,但是并没有躲,看起来异常乖顺。 崔陆离的嗓音很温柔,说:“好孩子,是不是累了?” 封芒的确有点累,因为元气大伤,嗜睡没有精神都是正常的反应。 崔陆离双手捧起他的脸来,封芒顺从的抬起头,有些诧异的看着崔陆离,崔陆离突然欠身压过来,下一刻就含住了封芒的嘴唇。 “嗬……” 封芒猛地抽了一口气,似乎是受了惊吓,他全身的肌肉全都蹦起来,双手攥拳,然而崔陆离并不是亲吻他,而是给他渡气。 一股温暖的阳气从崔陆离的唇间慢慢渡了过来,封芒感觉到暖洋洋的气息顺着嗓子滑进来,不仅是嗓子,整个胸腹都暖了起来,一种浓烈的渴望升了上来,几乎击昏了封芒的大脑。 封芒想要伸手搂住崔陆离的脖子,但是他的双手攥拳,使劲克制着自己,始终没有动一下。 不过让封芒诧异的是,崔陆离渡气之后,并没有立刻离开封芒的嘴唇,而是微微打开嘴唇,将舌头探了进来。 刚才还是渡气,这一下瞬间变成了正经的亲吻,封芒怔愣的睁大了眼睛,崔陆离的舌头就钻了进来,舔吻着他的唇舌,勾住封芒的舌尖儿,轻轻的拨弄。 封芒一瞬间有些窒息,不知道如何是好,崔陆离只是稍微吻了一下,就离开了封芒的唇舌。 封芒突然感觉到一股巨大的失落感,仿佛觉得还远远不够,想要更多,要崔陆离继续的亲吻。 崔陆离嗓子里发出“呵呵”一声轻笑,声音比刚才沙哑了很多,说:“乖孩子,接吻的时候要闭眼,知道吗?” 封芒脑袋里“轰隆——”一声巨响,嘴唇轻轻颤抖着,崔陆离说了这一句之后,又伸手搂住他,嘴唇慢慢的压了过来。 封芒的眼睫快速颤抖,然后慢慢的闭上了眼睛,闭上眼睛的一霎那,他感受到了义父的嘴唇,明明是冷漠而一个人,然而他的嘴唇异常的温暖,一霎那封芒就战栗了起来,不停的颤抖,仿佛激动到不能自已。 封芒的手曲起来,抓住崔陆离的前襟,嗓子里发出轻微的颤抖声,配合着崔陆离的唇舌,厮磨的感觉让他脑袋里一阵阵的闪白,什么也感觉不到了,仿佛要溺水一样,沉浸在崔陆离这个巨大的漩涡中。 一个吻,让封芒心跳都要超速了,他能听到自己狠狠的心跳声,“梆梆、梆梆!”,封芒的呼吸很快,瘫在沙发上,双眼满眼都是迷离的神色,在不知不觉中,封芒的一双黑色眼睛,竟然慢慢变成了幽绿色,弥漫着一层像泉水一样的波光。 崔陆离低头在他的眼睛上亲吻了一下,笑着说:“太激烈了吗?吓着你了?” 封芒已经不知道如何是好了,脸色通红,从沙发上挣扎起来,说:“我……我……我去一趟卫生间。” 封芒说着,手足无措的站起来,飞快的冲出了休息间,向卫生间跑过去。 崔陆离看着封芒落荒而逃的背影,眯了眯眼睛,似乎有些出神…… 封芒冲进卫生间,快速的打开水龙头,用冰凉的水使劲撩着自己的脸,感觉脸要热的炸开了。 封芒发出“嗬——嗬——嗬——”的喘气声,双手撑在洗手池上,一抬头,突然看到镜子里的自己,仿佛不认识一样,封芒睁大了眼睛,侧了侧头,自己的眼睛竟然是绿色的,反射着莹润的绿光,那种绿光正慢慢的消散。 封芒抬起手来,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等再睁开的时候,绿光已经消失了。 封芒有些百思不得其解,其实百思不得其解的是其他事情,然而这些事情竟然都和崔陆离有关,封芒觉得,自己的生活中可能只有崔陆离一个人,他的生命里也只有义父一个人。 封芒对着镜子看了一阵,越看越是迷茫,自从上次自己打破结界,元气大伤之后,义父把自己带走,不仅拔除了自己身上的咒印,而且还做了一件很奇怪的事情。 崔陆离给封芒的记忆加了结界,让封芒忘掉之前的事情,然而封芒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结界并没有生效,打破结界,认识张九的事情,都记得很清楚。 但是崔陆离并不知道,崔陆离以为封芒是一张白纸,什么也不记得,对封芒的态度仿佛折了一百八十度,开始用温柔甚至是宠溺的眼神看着他。 封芒有的时候觉得,自己可能在做梦,不然义父之前对自己那么冷漠,为什么突然对自己这么好?只是因为没有那些记忆,就对自己那么好?还是因为自己身受重伤的事情让义父对自己产生了改观? 封芒根本想不通,但是有一点他肯定,只要自己装作什么也不记得,义父就会一直这么温柔下去,温柔的他的心脏几乎要裂开了。 他们会在没人的地方温柔的拥吻,封芒可以肆无忌惮的躺在崔陆离的腿上睡觉,义父会轻轻抚摸他的头发,和他说笑,这些都是封芒几乎不敢想的。 封芒突然明白了,自己对崔陆离的感受,并不是单纯的义子对义父的感情,而崔陆离亲吻了他,或许也是同样的感情吧? 但是锋芒不肯定,因为每一次的亲吻,都是从渡气开始,似乎需要一个契机,没有这个契机,他们还是义父和义子的关系…… 封芒越想越乱,他脑子里很乱,张九是自己的朋友,封芒第一次这么渴望一个朋友,但是如果要保持和义父的关系,就要装作不认识张九,这让封芒也很痛苦。 封芒把水撩在脸上,使劲的揉搓着,这个时候洗手间的门突然被推开了,一个声音有说有笑的传过来。 张九说:“早知道就下午来了,端木先生你怎么不是女人,你要是女人就能进女浴室去看情况了,咱们也不用等到晚上。” 端木晋旸轻笑了一声,说:“嗯?女人?我要是女人怎么满足小九?小九是在抱怨我吗?” 张九:“……” 张九一阵无奈,端木晋旸的脸皮越来越厚,这种话都能自然的说出来,就在张九觉得无奈的时候,一推门,洗手间里竟然有人! 日了端木晋旸的感觉…… 那羞耻的话都被听到了…… 张九定眼一看,顿时惊讶的说:“诶?封芒?” 封芒也是一愣,没想到刚才还在想张九的问题,突然就看到了张九,封芒一阵紧张,心里竟然有一种窒息感,嗓子滚了滚,收敛了自己的感情,说:“张先生。” 张九听到他叫自己的方式,顿时有些懵。 封芒不想停留,他怕自己露出破绽,赶紧往外走,不过还没走两步,突然就被端木晋旸伸手拦了下来,端木晋旸靠着洗手间的大门,胳膊一伸直接把门给挡住了。 封芒没办法出去,端木晋旸这个时候直起身来,突然往前欠身,封芒吓了一跳,猛地向后退了两步,说:“端木先生?” 端木晋旸已经收回了目光,说:“并没什么事。” 他说着,就让开了门,封芒快速的走了过去。 张九翻了个白眼,说:“你刚才突然干什么?” 端木晋旸耸了耸肩膀,笑着说:“嗯?小九以为我要干什么?不是吃醋了吧?” 张九说:“你以为我是醋缸吗?” 端木晋旸举起手来,指了指自己的眼睛,说:“只是看看他的眼睛。” 张九奇怪的说:“他的眼睛怎么了?” 端木晋旸摇头说:“没什么,只是一瞬间觉得有点奇怪,但是没看清楚。” 张九觉得他说话大喘气,说了等于没说。 两个人下午并不在游泳馆,去旁边的商城看了个电影,然后吃了晚饭,又去咖啡厅喝咖啡打发时间,等晚上十点之后,才回到了游泳馆。 周先生并没有走,专门留下来等他们,十点准时闭馆了,游泳馆的员工还没有走,大家都在打扫卫生,收拾东西,收拾好了就可以下班了。 意外的是崔陆离也没有离开,当然他不离开,封芒也不会离开的,仍然推着崔陆离的轮椅,跟着他们。 周先生带着众人进了女浴室,浴室里已经没有客人了,但是有人正在打扫卫生,是三个女员工,两个人打扫浴室,一个人在更衣室扫地。 浴室里还是灯火通明的,很难想象昨天周先生听到“当当当”的敲击声的毛骨悚然的感觉。 众人在浴室和更衣室里转了一圈,并没有任何发现,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众人全都听到了一种声音。 “当——当——当——” 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撞击着金属,张九猛地转过身来,说:“储物柜!” 他说着快速走过去,能感觉到其中一个储物柜上散发出了一股巨大的阴气和怨气,张九冲过去,说:“这个柜子,能打开吗?” 储物柜是密码锁的,但是还有锁头,也就是说,客人可以上密码锁的同时,再给这个柜子加一个铁锁防盗。 很多客人是常客,每天都来,所以东西不会带走,这个储物柜也是锁起来的,并不是空着的,上面还挂着一个铁锁。 “当——当——当——” 柜子里面似乎有什么活的东西在撞击,不断的发出声音,撞击的声音也来越大,撞击的储物柜开始颤抖起来…… 第213章 游泳馆7 周先生说:“密码锁能打开,但是……但是这个锁要用钥匙啊,钥匙我们就没有了。” 端木晋旸说:“打开密码锁就可以。” 周先生立刻找来了负责人,为了防止客人忘记密码,无法取出里面的东西,储物柜的密码是可以重置的,负责人把储物柜的密码重置了。 端木晋旸走过去,伸手一把抓住铁锁,猛地向下一拉,就听到“咔吧!”一声,周先生和负责人全都看傻了。 铁锁一瞬间就被端木晋旸给拉断了,在端木晋旸的手里,那仿佛不是铁锁,而是一块橡皮泥…… 周先生看的瞠目结舌,张九也没时间流冷汗,因为储物柜里又发出“当——”的一声。 即使没有铁锁和密码锁,储物柜也是带卡头的,就是防止里面东西太多直接掉出来,储物柜里不知道装了什么,好像是活的,正猛烈地撞击着,储物柜都在颤抖,里面的东西装着门,金属的薄皮门发出“嘭!”的一声,“吱呀——”一下打开了。 “嗬!!!” “鬼……” “啊啊啊啊——” 伴随着各种各样的抽气声和尖叫声,一个血粼粼的脑袋猛地从储物柜的门里撞了出来,发出“咕咚!”一声,直接撞在了地上,还弹跳了一下,“咚!!咚……咚——”的往前滚。 所有人都吓坏了,端木晋旸拦着众人后退,那个脑袋就滚出来,飞溅了一地的血,更衣室刚刚打扫干净,然而现在地上就跟屠宰场一样可怕,鲜血和浆液流了一地。 别说是其他人,张九都被这个场面给震惊了,猛地后退了两步,封芒拉着崔陆离的轮椅快速的后退几步,以免那个血粼粼的脑袋滚过来。 脑袋滚在地上,两只眼睛还保持着大张的样子,眼球都是血,正快速的正面反面的翻滚着,一头长发凌乱不堪,黏糊糊的都是血迹,已经发出隐隐的臭气了。 周先生立刻吓得全身哆嗦,说:“这……这这这……这是怎么回事?!” 其他人全都退开了,张九却觉得这个人头有些奇怪,人头被头发包裹着,因为头发很多,而且沾了血,全都黏在脸上,几乎看不清人头的脸长成什么样子。 但是一瞬间,张九突然觉得这张脸在哪里见过? 张九慢慢走过去,然后蹲下来,刚想要伸手去碰,端木晋旸就拦住了他,说:“等等,阴气太重了,还是我来吧。” 端木晋旸说着,从张九手里抽出一张黄符,黄符在他的指尖变成了坚硬的锥子一样,竟然可以直立起来。 端木晋旸用黄符慢慢撩起人头的头发。 “啊——!!!” 一声大叫从身后传来,说周先生正在惊叫,他大喊着:“天呢!!是我……是我老婆!!” 张九还说有些眼熟,原来是周太太,果然是眼熟,昨天他们在游泳池里见过周太太,那时候周太太还在和孙教练调情,然后差点把一个女孩撞进泳池,早就是游泳池的“明星”人物了,嚣张跋扈非常不一般。 后来端木晋旸来接张九,周太太还想要和端木晋旸套近乎,不过被端木晋旸很明显的拒绝了,这还让张九乱爽了一把。 周先生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估计是禁不住打击,猛地一下喘粗气,然后昏厥了过去,好几个工作人员冲过来,大喊着:“经理!周经理!?” 有人冲过来把周经理抬出去了,更衣室里人很多,但是都不敢靠近,也有人报了警,事情一下变得混乱起来。 张九趁着警员来之前看了看现场,什么东西都没有动,只是看了看,张九发现,这个不大的储物柜里,竟然还藏了很多其他的东西。 说其他,是除了脑袋之外的东西,但是也是人体的部位…… 准确的说,应该是周太太被人分尸了,而且分尸的相当不专业,肉屑和血到处都是,储物柜也就是密封太好,不然早就会被发现了,一打开里面腥气冲天,胳膊腿脑袋躯干被剁的乱七八糟堆在储物柜里。 除了分尸的身体,储物柜里没有任何活的东西。 张九摸了摸下巴,刚才储物柜打开的一瞬间,他闻到了巨大的阴气和怨气,昨天晚上周先生也听到了,有“当——当——”的敲击声,只不过那时候周先生不知道是储物柜而已。 这样看来,发出敲击声的,应该就是这颗脑袋,这颗脑袋上怀着巨大的怨气,死的太不甘心,加上又是才死没多久的,怨气还残留在储物柜里,并没有散去,所以他们才会发现。 这事情有点大了,很快警员就赶来了,张九和端木晋旸只能先回家,等警员查过之后再来驱邪。 端木晋旸带着张九走出游泳馆,拉开车门让张九上车,这个时候就看到封芒推着崔陆离从游泳馆里也出来了,崔陆离笑着说:“端木先生、张先生,改天我请二位喝茶,一定要赏光。” 端木晋旸点了点头,客套的说:“一定。” 崔陆离笑着说:“时间不早了,今天麻烦二位了,改日还要继续麻烦二位,二位早些回去休息吧。” 端木晋旸开车,带着张九往回去,张九疲惫的靠着车子的座椅,端木晋旸看了他一眼,说:“怎么,不舒服?” 张九摇了摇头,说:“可能有点影响,被怨气影响了,刚才那场面也太惨烈,虽然周太太不是什么好人,但是分尸成那样,是要心理多变态啊?” 端木晋旸耸了耸肩膀,突然松开一只手,伸手盖在张九的手上,说:“现在好点了吗?” 一股阳气从端木晋旸的掌心传过来,一下钻进了张九的身体里,“唔……” 张九身体猛地一阵,感觉到一股深深的痉挛感,差点没忍住喊出来,那感觉实在太夸张了,张九依然对端木晋旸的阳气这么敏感。 端木晋旸没想到张九反应这么大,轻笑了一声。 张九脸上通红,赶紧甩开他的手,说:“好……好好开车!” 端木晋旸很顺从的把手放回方向盘上开车,说:“时间不早了,回家赶紧休息吧,明天还要去上班。” 张九顿时觉得自己的生活好像特别紧张,这两天都没怎么好好的和端木晋旸相处。 两个人回家之后时间已经不早了,都洗漱了一下就上床休息了,张九躺在床上,也不知道是不是肉身虚弱的缘故,他一闭眼睛,就能回想到那颗人脑袋从储物柜里滚出来的场景。 张九昏昏沉沉的睡着,突然看到一颗带血的人头从高空坠落下来,发出“嘭!!!”的一声巨响,人头摔在地上,猛烈的滚动着,溅起巨大的血花,溅了张九满脸都是。 张九想要后退,然而那个人头竟然分外的眼熟,就在人头滚成正面的一霎那,张九萌的发出“嗬——”一声巨大的抽气声。 那是,端木晋旸的脑袋…… 端木晋旸半夜就听到旁边有抽气声,猛地就醒过来了,翻身坐起来,打开旁边的小夜灯,张九脸上一片苍白,还挂着泪痕,惊恐的喘着气,沉浸在他的噩梦中,不知道做了什么梦,能让张九怕成这样。 端木晋旸拍了拍张九,但是张九毫无反应,端木晋旸伸手把他抱起来,抱在怀里,使劲的亲吻着张九的额头,把他的冷汗擦掉,说:“小九?小九快醒醒!” 阳气渡进来,张九嗓子里轻颤了好几声,猛地一下就睁开了双眼。 张九的眼睛散发着浓浓的绿光,一双眼睛张得很大,焦躁而绝望的盯着端木晋旸。 “小九,你怎……” 端木晋旸的话还没说完,张九突然双手一抄,紧紧搂住了端木晋旸的脖子,把脸埋在他的肩窝里,深深的吸了好几口气。 端木晋旸轻轻抚摸着他的后背和后颈,似乎安慰一样,温柔的嗓音说:“小九,做噩梦了吗?没关系的,只是梦而已。” 张九全身发抖,刚才的刺激实在是太大了,他觉得自己手脚冰凉,很难想象张九再发现端木晋旸毫无生气的样子,尤其是那样血粼粼的场面。 张九有些急躁,喘着粗气,端木晋旸突然“嘶……”了一声,张九张开嘴,竟然咬在了他的脖子上。 端木晋旸疼的抽了一口气,笑着说:“小九,怎么还学会咬人了?” 张九慢慢抬起头来,脸颊有些微红,但是整张脸还是惨白的,轻轻的吐着气,一双幽绿色的眼睛盯着端木晋旸,声音很微弱,但是说的很坚定。 张九勾住他的脖子,嘴唇轻轻含住端木晋旸的嘴唇,声音略带沙哑的说:“来做,可以吗?我想要晋旸。” 端木晋旸猛地吸了一口气,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感觉自己的魂儿都要被张九给勾走了,张九总是有办法让他狂暴起来,那些费了很长时间,很大精力才压抑的本性,瞬间被他撩拨了起来。 端木晋旸知道自己这样可能会狂暴,可能会粗鲁,甚至是粗暴,然而他真的忍不了了,这一切都是张九的错。 张九被猛地推倒在床上,幸亏床垫很软,不然几乎要磕到了,端木晋旸的动作非常猛烈,狠狠亲吻着他的嘴唇,吻遍他的额头和脸颊,仿佛是对待一件至宝,在他的脖子上狠狠的啜着,留下一个个烙印。 张九配合的仰起脖子,发出叹息的声音,笑着说:“好痒,还要。” 两个人从后半夜开始折腾,一直折腾到天色蒙蒙亮,张九后来的时候已经清醒了,觉得自己真是羞耻万分,然而那个时候端木晋旸已经停不住了,俗话说自作孽不可活,张九每次都能领教这句话的真谛,然而每次张九都不长记性…… 张九全身都湿透了,满身都是汗,水洗一样趴在床上,懒得动一根手指头,端木晋旸把被子给他盖上,以免开着空调着凉。 端木晋旸亲了亲张九的脸颊,说:“我抱你去洗澡?” 张九摇了摇头,说:“等……等一会儿再去,实在太累了,我腰疼。” 端木晋旸说:“抱歉,刚才没忍住,不过都是小九的错。” 张九翻了个白眼,他现在也只有眼睛能动,全身酸疼的厉害,懒得和他讨论这到底是谁的错。 端木晋旸说:“我帮你捏捏腰?” 张九立刻发出一声惨叫,说:“别别!求你了。” 端木晋旸笑了一声,说:“我还什么都没做,小九又求我了?” 张九再次甩了端木晋旸一副白眼,然而端木晋旸完全当他是抛媚眼。 端木晋旸贴着他耳朵,声音沙哑的说:“都流出来了,不去洗澡吗?小九喜欢我的东西在你身体里?” 张九耳朵一阵酥麻,艰难的抬起手来捂住自己的耳朵,说:“呸,我只是一点儿也不想动,等我喘两口气。” 端木晋旸躺在他旁边,说:“那你睡一会儿,反正还有点时间,你睡着了我再抱你去洗澡。” 张九点了点头,感觉点头的动作已经消耗了他毕生的力气,就趴在床上睡了。 说实在的,身上黏糊糊的真的不舒服,还有羞耻的东西流出来的感觉,真是让张九更加羞耻,不断的回想着刚才发生的事情,然而他太累了,不到半分钟,几乎是点完头就睡着了。 端木晋旸确认他睡下之后,才抱着张九起来,小心翼翼的去浴室洗漱,整个过程张九都没有醒过来。 早上八点的时候,张九猛的醒过来,瞪着天花板,用沙哑的声音说:“啊……今天好像是周一……” 端木晋旸轻笑了一声,他已经起身了,站在床边打领带,一副衣冠楚楚的样子,笑着说:“小九,撒呓挣呢?” 张九艰难的从床上爬起来,说:“八点了,你怎么不叫我!” 端木晋旸说:“我看你这么辛苦,打算给你去请假的。” 张九说:“老请假多不好。” 他说着爬起来穿衣服,其实张九想的是,端木晋旸现在越来越忙,周六日说不定都加班,平时周一到周五张九还能和端木晋旸一起上下班,中午吃个午饭之类的,如果请假了自己在家来,这点儿福利都没有了。 张九这么一想,顿时觉得自己真是太羞耻了,不知不觉之间竟然变得如此痴汉…… 端木晋旸没发现张九在痴汉自己,帮他拿了一套衣服,张九拎起来一看,妈呀真丝的,入手的手感好羞耻…… 端木晋旸微笑说:“昨天看你那么喜欢,就让人加班加点的给你做了一套,今天早上刚送来的,快试试看?” 张九慢吞吞的穿上,手感的确不错,而且相当凉快,就是自己穿上也太骚气了吧,全黑的衬衫上衣,全黑的西服裤子,全是真丝质地的,穿在身上并没有什么肌肉感,因为张九压根没那东西,一走路风嗖嗖的吹着衣服,衣服全都飘起来,要不是衬衫掖进裤子里,一定都轻飘的走光了。 张九有点受不了,简直骚气的不能忍,自己竟然也能这么骚气? 端木晋旸眯眼说:“小九穿黑色真性感,真想现在把你的衣服脱了。” 张九:“……” 因为时间来不及了,端木晋旸只好给张九打上领带,趁机揩油,两个人连早饭都没时间吃,三分都给装在便当里打包了,让他们到公司再吃。 两个人风风火火的赶到公司,张九拎着便当盒上楼,后背一下就被人拍了,不用想也知道是沈嫚嫚。 一转头果然是沈嫚嫚,沈嫚嫚一脸喜悦。 张九说:“不是吧,周一一大早这么精神?” 沈嫚嫚自豪的说:“我可是热爱工作的好青年。” 张九:“……”无力吐槽了。 沈嫚嫚神秘的说:“嘻嘻嘻,其实吧……我那个……” 张九立刻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说:“你别这么笑,有话好好说,就跟哪方遭难了一样!” 沈嫚嫚“哼”了一声,很自豪的说:“告诉你吧,本姑娘交男朋友了!嘻嘻嘻……” 张九一愣,说:“不可能吧,不是骗婚的吧?” 沈嫚嫚气的想揍张九,说:“你别不信,我告诉你今天早上他送我来的,嘻嘻嘻,你要看看吗,是个帅哥啊,还是教练,身材可棒了,来来他还没走呢。” 电梯本身都要到了,但是沈嫚嫚拽着张九往外走,张九也没办法,说实在的,沈嫚嫚的“恋爱”经历一直不太靠谱,所以张九还真有点担心,准备看一看到底是什么人。 沈嫚嫚做贼一样拉着张九出了大厦,指着前面便利店,说:“啊啊刚好,他刚才说去便利店买东西,你看出来了,就是那个人。” 张九一看,顿时懵了,妈的冤家路窄,竟然是那个花心到极点的孙教练!沈嫚嫚这双眼睛,肯定是高度近视…… 第214章 游泳馆8 沈嫚嫚笑着说:“怎么样?我的眼光好吗?是不是特别帅?” 张九一阵无语,他不知道怎么和沈嫚嫚说这件事才好,毕竟沈嫚嫚之前的“恋爱”都很失败,这要是直接告诉沈嫚嫚,孙教练是个花心萝卜,不知道沈嫚嫚是不是又要受打击。 张九正在措辞,沈嫚嫚一脸娇羞的说:“嘻嘻嘻,你觉得怎么样,好帅的吧?而且他可温柔了呢,我们是昨天我刚认识的,在游泳馆,我的腿抽筋了,他是游泳馆的教练,我们就认识了,晚上一起出去吃饭的呢,嘻嘻嘻……” 张九一阵无语,说:“昨天晚上才认识的?你们就交往了?你没被他那个啥吧……” 沈嫚嫚一阵脸红,说:“你想什么呢,我是那种人吗?总要先培养感情的啊。” 张九揉了揉自己太阳穴,说:“咱们先走吧,要迟到了,边走边说。” 两个人上了电梯,张九不知道怎么开口才好,只好约了沈嫚嫚中午吃饭。 张九一上午都非常忙碌,临近中午的时候,端木晋旸给张九打了电话,说:“小九,中午想吃什么?” 张九无奈的说:“我和沈嫚嫚约好了要说事情,所以中午……” 哪知道端木晋旸立刻用一种很委屈的口气说:“小九,你不喜欢我了吗?” 张九:“……”日了鬼的感觉! 张九说:“你正常一点儿啊。” 端木晋旸保持着那种口气,说:“小九,你要移情别恋了吗?” 张九:“……”日了端木晋旸的感觉! 张九说:“我真是有正经事要说啊,沈嫚嫚交了个男朋友。” 端木晋旸说:“嗯?好事啊,开瓶红酒庆祝吧。” 张九心说端木晋旸什么时候学会的吐槽神功? 张九说:“问题是他的那个男朋友咱们都认识,而且是个花心大萝卜,就是游泳馆的那个孙教练。” 端木晋旸一听,脸色立刻沉下来了,那个孙教练,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鸟,开口闭口不仅粗俗还下流,而且至今为止不知道泡了多少女人了,之前还要泡张九。 因为张九想和沈嫚嫚说孙教练的事情,所以在公司的食堂吃饭不太好,于是就约了在旁边的快餐厅碰面。 结果沈嫚嫚没想到,自己和张九吃饭,竟然端木先生也来了…… 沈嫚嫚又觉得这是情理之中的事情,意外的合情合理。 众人坐下来,要了三个工作餐,边吃边聊,沈嫚嫚整个人还沉浸在粉红色的泡沫中。 “您好打扰一下,您的A套餐,请慢用。” 一个女孩把套餐放在桌上,张九抬头一看,真是无巧不成书啊,这个女孩也特别眼熟,竟然是那个和孙教练交往过的,差点被周太太撞进泳池里的那个女孩。 张九真是万分尴尬啊,幸好那个女孩没有认出他们,很快就走了。 端木晋旸咳嗽了一声,似乎也认出了女孩,毕竟她手臂上的伤口结痂了,还有一条伤疤,还挺扎眼的。 女孩走了之后,张九也咳嗽了一声,沈嫚嫚说:“张九,感冒了吗?” 张九无语的看了一眼端木晋旸,似乎想让端木晋旸开口,毕竟是端木晋旸要跟来的。 端木晋旸又咳嗽了一声,说:“嗯……事情是这样的,我们想跟你谈谈孙教练的事情。” 沈嫚嫚诧异的看着两个人,脸色立刻紧张起来,说:“你们千万别告诉我孙教练其实已经有男朋友了!?” 张九一愣,立刻说:“你想哪去了……” 他的话还没说完,端木晋旸已经平静的说:“好像不只是男朋友,这个孙教练有很多女朋友,俗话说的脚踏好几条船。” 张九:“……”太直接了! 沈嫚嫚一听,顿时愣了,说:“怎……怎么可能!” 张九安抚地说:“是……是真的,所以我们才想找你谈谈的,毕竟你们才交往,那个孙教练就是个渣,你……” 端木晋旸又说:“他被好几个富婆包养,昨天晚上游泳馆还发生了事故,一个包养他的富婆死了,还被分尸了。” 沈嫚嫚吓得睁大眼睛,张九觉得端木晋旸是在恐吓沈嫚嫚…… 沈嫚嫚兴奋的心情到此为止了,然后就慢慢低落下来,满脸的委屈啊,委屈的张九觉得自己特别罪恶。 沈嫚嫚几乎把头扎进工作餐里,说:“怎么这样,我就那么没有男人缘儿吗,啊我要变成大龄了,只是想交个朋友而已……” 张九慌张的安慰沈嫚嫚,端木晋旸则优雅的吃着工作餐,然后淡淡的说:“也不算,毕竟孙教练都是挑又有钱,长得也还不错的人下手,这两点说明你还算成功。” 沈嫚嫚:“……” 沈嫚嫚小声的张九说:“端木先生是在夸我吗?我怎么没听出来。” 其实说到沈嫚嫚,年纪轻轻已经是副经理了,销售行业很有两把刷子,人长得也娇小漂亮,就是有的时候性格太直白,可能沈嫚嫚遇到的男人恰好都不喜欢她这个类型,所以一直处于单身,沈嫚嫚根本没谈过恋爱。 沈嫚嫚情绪低落到了极点,午饭都没怎么吃,下午众人继续去上班。 张九中途让三分给游泳馆打了一个电话,问问今天下班能过去看看吗,三分很快回了电话,警员那边还没处理好,驱邪的事情还要过两天才能去,游泳馆现在正在歇业。 张九感觉这次事情是闹大了,游泳馆都开始歇业了,真是亏了他的月卡…… 不过驱邪的时间空闲下来,晚上也可以和端木先生去看电影之类的,然而张九想的太美了,端木晋旸是公司的老总,事情多的数不胜数。 张九才想着看电影,端木晋旸的电话就来了,说:“抱歉小九,今天晚上我有应酬,不得不去。” 张九一阵无奈,不过谁叫端木晋旸是老板呢,工作忙一点儿也正常,张九说:“注意别喝太多酒,早点回家。” 端木晋旸笑了一声,低声说:“好的,老婆大人。” 张九脸上一红,说:“呸,叫老公大人!” 其实张九一出口就后悔了,因为端木晋旸是不要脸的典型,果然就听到端木晋旸顺水推舟的说:“听你的,老公大人。” 张九的脸更红了,感觉脸皮要被烧掉了! 张九挂了电话,结果手机又响了,一看是沈嫚嫚打过来的,就赶紧接了起来,那边沈嫚嫚的声音很急切,说:“喂,张九?” 张九说:“怎么了?” 沈嫚嫚说:“就是那个人渣啊!” 张九说:“孙教练?” 沈嫚嫚立刻说:“对对对,就是他,刚才他还给我送花来了!怎么办,约我晚上吃饭啊,当着那么多同事的面,我没好意思和他撕逼!” 张九:“……”沈嫚嫚还挺彪悍的。 沈嫚嫚又说:“我想晚上跟他说清楚,肯定要分手啊,不然纠缠不清的,虽然只是交往了不到一天,不过我那个……那个不太敢一个人去……” 张九心里一阵吐槽,收回前言,沈嫚嫚一点儿也不彪悍,这个时候竟然“萎了”! 张九说:“这有什么不敢的?” 沈嫚嫚说:“你们不是说和他交往的一个富婆死了吗?这太可怕了,万一我拒绝了他,他要杀我怎么办?” 张九已经无力吐槽了,感觉真是太有道理了…… 沈嫚嫚说:“你能陪我去吗?要不让端木先生陪我去也行,万一他纠缠不清,我就说端木先生是我男朋友!” 张九立刻说:“你想得倒美!” 沈嫚嫚哈哈笑起来,说:“呦呦吃醋喽,我不是打比方嘛,你要是跟我去,我就说你是我男朋友。” 张九更不敢去了,不过仔细一想,张九也觉得这个孙教练非常可疑,因为死掉的两个富婆,全都是和孙教练交往过一段时间的女人。 张九怕沈嫚嫚的乌鸦嘴成真了,其实心里也不放心,毕竟沈嫚嫚是个姑娘家,而且也是张九的朋友,张九一般都是刀子嘴豆腐心的。 张九说:“算了,我跟你去吧,但是我提前告诉你啊,租我是要交钱的,按分钟计费。” 沈嫚嫚笑着说:“哦?我听出来了,端木先生今天晚上一定有应酬,不然你怎么会这么爽快就答应?” 张九被沈嫚嫚一下戳中了要害,立刻脸上有点红,说:“算了我还是不跟你去了。” 沈嫚嫚立刻服软了,张九着才挂了电话。 张九把自己的行程和端木晋旸报备了一下,端木晋旸说:“小心点,那个男的不是什么好东西。” 张九不在意的说:“放心好了,他顶多不是好东西,他要是敢对沈嫚嫚做什么,我就……” 端木晋旸无奈的揉了揉太阳穴,说:“我说你也要小心点儿。” 张九一脸茫然,说:“啊?为什么我也要小心点?” 端木晋旸非常无奈,敢情张九已经把之前孙教练想要泡他的事情忘的一干二净了,张九就是非常没有自觉,自己顶着一身阴气招蜂引蝶,但是完全不知道别人怎么看待他的。 端木晋旸给张九和沈嫚嫚叫了出租车,送到大厦门口,给他们关好车门,看着出租车走远,这才上楼回了大厦。 沈嫚嫚坐在出租车里,感叹的说:“唉——有男朋友真好啊,端木先生好体贴。” 张九说:“你条件也不差啊,眼睛放亮点,交给靠谱的男朋友。” 沈嫚嫚说:“我也想眼睛方亮点,可是没你这么幸运啊。” 张九自嘲的笑了一下,自己这也叫幸运吗?他和端木晋旸经过了多少事情才在一起,经过了多少次的绝望和担惊? 孙教练约了沈嫚嫚去一家餐厅,餐厅的位置还挺偏僻的,张九觉得孙教练肯定没想干好事儿。 他们到了地方,孙教练已经来了,坐在那里等着沈嫚嫚,还捧了一把花,真是下功夫,看起来孙教练追女人的功夫已经是一流的了。 孙教练看到沈嫚嫚,本身要站起来的,但是另外一眼就看到了张九,一阵诧异。 两个人走过去,孙教练更是诧异,沈嫚嫚很直截了当,特别爷们的说:“我来是要和你分手的。” 张九:“……”真爷们。 孙教练一阵吃惊,不过他看到张九,顿时后背就发凉了,肯定是因为张九之前听到了自己说话,然后跟沈嫚嫚说了。 孙教练看上沈嫚嫚,一部分原因是沈嫚嫚年纪轻轻已经是知名企业的副经理,另外一部分原因,也是因为沈嫚嫚和其他富婆不同,因为她年轻漂亮,天天哄着富婆,孙教练也想换换口味。 哪知道事情竟然变成了这样,他的好事儿全都被张九破坏了。 沈嫚嫚说:“你的事情我都听说了,麻烦你别来骚扰我了,我要说的就这些。” 孙教练见他们要走,立刻追上一步,说:“嫚嫚你听我说!肯定是有人故意中伤我,并不是你想的那样……” 沈嫚嫚在他的手抓过来的一瞬间,突然侧开身来,皱眉说:“麻烦你别用脏手碰我行吗,如果你想泡无知少女,那么下次请擦亮招子。” 沈嫚嫚说完,就抓着张九走了。 张九擦着头上的冷汗,说:“啊……就你这样还不敢来,我刚才都要被你的气场吓到了。” 沈嫚嫚快走了几步,才拍着胸口说:“啊……吓死我了,我这辈子的底气已经全用光了……” 张九:“……”外强中干,原来是装出来的。 沈嫚嫚伸了个懒腰,拍着张九的肩膀,说:“好,事情解决了,我请你吃饭吧,虽然你也没派上用场。” 还要吐槽自己一句…… 两个人在附近找了一家餐厅,进去点了一堆吃的,大吃特吃了一顿,吃过饭已经九点半了,张九说:“我要回家了,十点之前要到家。” 沈嫚嫚不屑的说:“这么早?你都没有夜生活的吗?” 夜生活…… 张九的夜生活从来都是在家里……的床上,和端木先生渡过。 沈嫚嫚见他脸红,立刻笑着说:“呦呦,想到哪里去了?” 张九翻了个白眼,说:“我真回去了,端木先生估计也要大家了。” 端木晋旸和张九约好了,不管谁去应酬,都会尽量十点之前到家,绝对不会在外面过夜,所以张九才着急回家。 沈嫚嫚拿他没办法,两个人就从窄巷走出去,说:“穿过去就上大路了,正好打出租车。” 窄巷子里灯光很暗,路灯还坏了,正在不停的“眨着眼睛”,发出“噼啪噼啪”的声音,张九和沈嫚嫚的影子投在地上,被路灯照的一明一暗的,竟然有些可怕。 沈嫚嫚说:“这什么破灯啊?” 张九说:“那也没办法,快走两步吧,上了大路就好了。” 两个人加快了脚步,就在这个时候,突听“踏踏”的声音从后背传来,似乎是有脚步声,有人从后面走了过来,步伐很急促。 一个黑影快速的从后面冲出来,张九拉着沈嫚嫚说:“靠边点儿,后面有人要过去。” 沈嫚嫚奇怪的说:“什么人?哪有啊?” 沈嫚嫚这么一说,张九猛地一愣,瞬间感觉到了一股压抑的阴气,那个黑影从黑暗中冒出来,猛的一瞬间扑过来。 鬼侍! 竟然是伪装起来的鬼侍,沈嫚嫚没有慧眼看不到,而张九刚才一瞬间差点被鬼侍的伪装骗过去。 张九猛地一把压住沈嫚嫚,带着她猛地扑倒在地上,快速的往前滚。 “啊——” 沈嫚嫚大叫了一声,双腿着地,膝盖立刻就花了,然而没有办法,张九一把抓起沈嫚嫚,想要往前跑,就听到沈嫚嫚又大叫了一声,裙子顿时划出了一个口子,小腿立刻流血了。 沈嫚嫚一下坐倒在地上,捂着自己疯狂流血的小腿,鬼侍举起带血的斧头,又要再次砍下来。 张九立刻冲到前面,双手一掐,“嘭!”的一声落下结界,黑色的斧头砸在结界上,顿时给震飞了出去。 张九手指在半空中划了一个圈儿,绿色的光圈突然从天而降,“唰——”一声将鬼侍卷了起来,仿佛是蚕丝一样,将鬼侍牢牢捆住。 沈嫚嫚坐在地上,满退都是鲜血,根本看不见发生了什么事情,吓得脸色苍白,说:“怎……怎么了?!” 就在这个时候,更多的阴气从四面八方涌过来,不宽的巷子一下变得拥挤起来,更多的鬼侍从巷子的两边挤进来,团团向他们围过来。 沈嫚嫚虽然看不到,但是能感觉到巨大的凉风,吹得她直发冷。 “该死!” 张九咒骂了一声,怎么感觉他们掉进了一个事先准备好的圈套,不然这么多鬼侍是怎么突然出现在这里的,显然是埋伏好的。 张九掺起沈嫚嫚,但是沈嫚嫚根本走不动,那些鬼侍吼叫着冲过来,就这一瞬间,一股绿光猛地炸亮,一个人影快速的从巷子的墙上翻下来,一下落在张九和鬼侍中间,手指一晃,一张黄符捏在指尖,双手掐诀,正在做备战动作。 张九一阵诧异,看着那突然出现的年轻人,惊讶的说:“封芒?” 第215章 游泳馆9 封芒从来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别人都有父母,而他没有,他唯一的亲人是收养他的义父。 但是义父对自己的态度忽冷忽热,长大之后,义父对他的态度更是差到了极点,封芒从小就事事做到完美,因为只有完美,才能博得义父的一个眼神,随着时间的推移,就算事情做到完美,义父也不会吝惜他一个眼神。 封芒总觉得,自从那次义父交代他去拿到端木晋旸的内丹之后,义父应该不会再看他一眼,毕竟这是第一件事,封芒做失败了,而且忤逆了义父的意思。 但是让封芒没想到的是,义父并没有责备他,然而祛除了他体内的咒印,把他带走养伤,那之后变得无微不至,或许因为义父觉得封芒失忆了,什么也想不起来,变成了一个听话的乖孩子。 封芒渐渐明白,只要自己装作什么也想不起来,义父会对他很温柔,然而有的时候,在封芒睡下的时候,义父又会坐在他的床边,凝视他良久,那种眼神包含了很多。 回忆、憎恨、迷茫,还有封芒说不清的感觉。 封芒很怕看到义父那种眼神,因为里面大多数都是憎恨,还有挣扎,仿佛自己曾经做过什么,伤害过义父。 然而封芒仔细的回忆着自己的记忆,他想不起来自己做过什么事情,在他的记忆力,他是个乖孩子…… 这些日子义父会每天来检查封芒的结界,等封芒睡着之后,会来检查他记忆中的结界是否完好。 封芒起初只是装作什么也记不清楚,掩饰自己,是义父教给他的,封芒学得很好,这一点他很有自信。 但是封芒渐渐觉得不对劲,因为义父的结界,似乎适得其反,封芒脑子里充斥着各种各样奇怪的片段,仿佛是一个个碎裂的胶片,强行冲进他的脑子里。 很多内容,例如融天鼎,昏暗的九泉地狱,还有……崔陆离。 陆离在古书中拥有很多意义,复杂,绚烂,分散,美玉等等解释,还有一种解释。 史记中曾出现过陆离这两个字,“左玄冥而右含靁兮,前陆离而后潏湟”,陆离是指一种神的名字,其实陆离并不是神,而是天魔。 封芒不知道为什么会拥有这样奇怪的记忆,然而随着时间推移,义父每天检查他设下的结界,封芒脑子里的记忆也开始松动,最终完全破裂。 封芒曾经在想,义父为什么要这样对自己,一想就想了十几年,但是苦思冥想也没有结果,不过在他的记忆找回的时候,突然就找到了那种结果。 封芒是九泉地狱中第八层地狱,衙泉狱主,在很久之前,封芒已经认识了崔陆离,那个时候他还不是这样,而是叫陆离。 封芒在一次任务中,因为误伤,不小心打断了崔陆离的双腿,但是因为崔陆离是天魔,在三界的印象中,天魔都是不应该存在的反骨,所以封芒并没有得到任何惩罚。 然而这次意外,致使了崔陆离心性大变,封芒本身也没有在意,毕竟天魔就是天魔,不过之后几次,封芒又碰见过崔陆离,他突然意识到,或许自己的想法是错的,因为自己的失误,崔陆离或许一辈子都站不起来,而天魔的生命几乎是没有穷尽的,这样的痛苦实在太大了。 封芒用自己的一股阴气复原了崔陆离的双腿,也是因为缺失了化成阴气的一魄,所以封芒在融天鼎破裂之后魂魄不全,坠入阳府之后完全失去了意识,魂魄的自卫能力让封芒变成了元婴,开始慢慢成长。 崔陆离没想到再看到封芒,他已经藏在阳府很久,虽然他的双腿复原了,然而只是表面复原,只要有外力的冲击,最先受伤的总会是崔陆离的双腿。 崔陆离第一眼就认出了封芒,那时候封芒还很小,眨着迷茫的大眼睛盯着自己,崔陆离的一股恨意就袭上头来,这是他的大好机会,抱负封芒的大好机会。 崔陆离收养了封芒,然而在看到小封芒之后,崔陆离也曾经在想,他到底应不应该抱负封芒,封芒因为融入自己身体的一魄,已经变成了如今的样子,如果他当时没有复原自己的双腿,也不会变成这种样子。 那时候崔陆离质疑了自己的报复。 随着封芒陪伴在身边慢慢长大,崔陆离也渐渐放下了报复的念头,毕竟他是天魔,就算融入了阳府,但是如果一旦身份暴露,别人也会敬而远之,唯独这个小小的封芒不会,那种填平寂寞的感觉,好像会上瘾…… 就在崔陆离的恨意渐渐消失的时候,意外发生了,崔陆离的左脸上也同样被种下了一种黑蛇咒印,而咒印随着年头的增加,竟然开始蠢蠢欲动。 崔陆离为了抵抗蠢蠢欲动的咒印,用了很大的力量,他的双腿开始支撑不住了,再一次变成了残废…… 也是那时候,就在崔陆离再次变成残废的时候,崔陆离的心性大变,他不知道自己到底该怎么办好,但是只要看到封芒,他的恨意就止不住,仿佛是海浪一般要把他的理性浇灭。 崔陆离想过,如果有东西可以抑制自己的咒印,那么他就可以放弃对封芒的报复,这种东西真的让他找到了,是同为天魔的内丹,崔陆离让封芒去取端木晋旸的内丹。 但是他没想过,一向对自己非常顺从的封芒会违逆自己的意愿,不只没有内丹,而且封芒身受重伤,魂魄不全却强行动用灵力,几乎要魂飞魄散。 在那一刻,崔陆离感觉到了一股心慌,他觉得自己是最失败的天魔,变成了残废不说,想要报复一个人,却把他从小养到了大,自始至终下不去手,看到奄奄一息的封芒,崔陆离知道自己终于失败了,彻头彻尾的失败了。 崔陆离骗自己,如果封芒永远也想不起来,那么就可以了,他可以把一切事情当做没发生。 崔陆离没想过,他的结界不仅没有成功,反而适得其反,让封芒把所有的事情,彻头彻尾的想了起来,不只是作为封芒的,更是作为衙泉狱主的记忆…… 封芒突然从墙上翻身跳下,动作非常快,在张九一声诧异的“封芒”喊声中,封芒双手一掐,手中的黄符“啪!”一声直接飞了起来,一瞬间燃烧起绿色的光芒。 黄符的光芒瞬间达到暴盲眼睛的亮度,沈嫚嫚大喊了一声,捂住自己的眼睛,封芒掌心的一送,黄符“嗖——”的飞出去,仿佛炸烟花一样,瞬间就听到鬼侍巨大的吼声,发出“啊啊啊啊——”的嘶喊声。 那些围过来的鬼侍,被剧烈的绿光一照,一瞬间就像粉末一样,猛地被打散,随着剧烈的狂风瞬间吹走了。 张九一阵诧异,封芒的双手还合在一起,嗓子里发出“嗬——嗬——嗬——”的粗重呼吸声,额角有汗珠滚下来,眼睛闪着绿色的光芒,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张九诧异的盯着锋芒,说:“老八?” 封芒转过头来,绿色的眼睛里还有些波动,脸色异常的苍白,猛地一头栽下来。 张九大喊了一声,赶紧伸手接住晕倒的封芒,封芒不省人事,沈嫚嫚小腿受伤,事情简直焦头烂额到了极点,最要命的是那些鬼侍不知道会不会再来,张九必须马上带封芒和沈嫚嫚离开。 张九打了急救电话,救护车很快就来了,把沈嫚嫚和封芒都送到了医院。 沈嫚嫚和封芒都在急救,张九抽空给端木晋旸也打了个电话,端木晋旸几乎要到家了,听到张九说出事了,立刻赶到了医院来。 沈嫚嫚和封芒都需要照顾,而且在不同病房,张九有点忙不开,打电话给家里,想要式神过来帮忙。 电话是三分接的,张九还没有说话,三分已经开口了,而且语气非常冰冷,说:“大人,您现在有时间吗,回来看看这个,有人记了一份录像过来,哦顺便说一声,二毛不见了。” 张九觉得,一瞬间自己都要炸了,什么事情都事赶事,根本忙不过来了,三分说有人寄了录像,不知道是什么录像,但是听三分的口气很不好。 最要命的是二毛失踪了,二毛都失踪了,三分却用那种很无所谓的声音,还说了一句“顺便说一声”,这到底什么意思? 身为主人的张九,第一次觉得他根本没听懂式神说什么! 端木晋旸赶了过来,张九并没有受伤,沈嫚嫚是外伤,封芒是虚弱晕倒,身体差到了极点。 同时赶来的还有一个人,那就是崔陆离,崔陆离听说封芒出事了,大晚上封芒不在家里,突然跑了出来,而且还被人送进了医院。 崔陆离火速就赶来了,说:“封芒呢!?” 张九说:“崔先生别着急,封芒已经没事了,在病房里。” 崔陆离立刻跟着张九和端木晋旸去封芒的病房,病房里人很多,并不是独间,一个大病房八张床,还有陪护,里面又闷又热不散气。 崔陆离风风火火的推门进去,然而病房里并没有封芒…… 张九也吃了一惊,封芒的床位是空的,人不见了,床上摆着一样东西非常扎眼,是一颗绿色的圆球,仿佛小时候玩的弹球一样,散着莹润的光芒,就好像一颗绿色的猫眼石。 张九吓了一跳,他认得那个,那是封芒的内丹! 崔陆离感觉整个人都窒息了,他冲过去,绿色的内丹下面,还压着一一张黄符,上面只有很简单的三个字…… ——对不起。 崔陆离脑子一瞬间都要炸了,他不明白这代表什么,然而他突然又很明白这代表什么。 一颗内丹,他想要得到的,吃掉这个内丹,崔陆离就拥有了别人几千年都修行不来的修为,衙泉狱主的全部修为,不止可以压制咒印,想要站起来也不是难事。 然而崔陆离此时并没有一点点的高兴,他心里满是震惊,诧异,担心,还有浓浓的愤怒,那种被人狠狠违逆的愤怒。 张九狠狠的揉了揉自己的脸,封芒本身就元气大伤,脸色那么苍白,竟然还把自己的内丹掏出来,这种做法简直就是作死,他很难想象现在封芒到底是活着,还是已经…… 张九的情绪非常暴怒,但是事情还没完,家里还有一堆的事情。 张九去看了沈嫚嫚,沈嫚嫚伤的不中,已经稳定下来了,熟睡着没有醒过来,张九去找了一个护工看着沈嫚嫚。 然后带着端木晋旸火速往家里赶,他家里的二毛还不见了,而且有个神秘人寄来了录像。 张九和端木晋旸到家的时候,外面突然下起了大暴雨,大夏天竟然还夹杂着花生米那么大的冰雹,“噼噼啪啪”的砸着车顶。 张九远远的看到一个黑影,倒在别墅外面的大门口,张九立刻惊叫了一声,说:“封芒?!” 端木晋旸也吓了一跳,车子停在门口,都没有放进车库,两个人赶紧冲出去,雨太大了伞打不起来,都要吹飞了,张九和端木晋旸冲过去,倒在大雨中的人果然是封芒。 封芒脸色惨白,几乎没有气了,呼吸非常微弱,脸颊也凹陷下去,嘴唇发紫,只是这么一会儿功夫,已经憔悴到了极点。 端木晋旸赶紧一把抄起地上的封芒,说:“小九,去开门!” 张九冲过去开门,大雨差点就灌进门里,端木晋旸抱着封芒也冲进来,放在玄关门口。 家里的式神看到这架势也冲过来,一百说:“大人,发生了什么事?” 张九根本来不及解释,掌心按住封芒的心口,将阴气传进去,端木晋旸也将自己的阳气传到封芒身体里,适当的阳气可以固摄封芒的肉身。 封芒浑身湿漉漉的,仰躺在沙发上,涂麓赶紧拿了热毛巾和被子来,过了一阵之后,封芒的脸色才渐渐的好起来,使劲咳嗽了一声,似乎陷入了昏睡。 众人松了一口气,封芒的气息暂时吊住了,然而也只能说是吊住了一口气,封芒现在的生命仿佛就是在倒计时。 三分这个时候走过来,将一个U盘递给张九,说:“大人,就是这个。” 张九忙的团团转,将U盘插在电脑上,很快弹出了视频。 视频似曾相识,是医院的外楼,封芒之前受伤,在医院住过几天,所以张九认识这个地方,他记忆很深刻,因为那天端木晋旸晚上赶过来给他送夜宵,还发生了爆炸,车子都报废了,差点伤到了端木晋旸。 背景很昏暗,仿佛是偷拍,镜头也在快速的晃动着。 很快,镜头中出现了一个人,那人身材纤长,披散着头发,长发一直垂到腰间,他的穿着很整齐,脸上也并没有他们往日看到的纯真可爱,板着嘴角,脸上都是冷漠,好像换了一个人似的。 虽然拍摄的很昏暗,但是能清晰的看到,这个人的右手手腕上,有一个黑色的叶子图案。 是二毛! 张九忍不住看了一眼三分,三分没有说话,表情很冷淡,始终沉着脸。 视频中的二毛突然动了一下,摄像的方向突然变化了,似乎是追寻着二毛的视角,一辆车子从小路上开了过来。 张九认的,那是端木晋旸的车!这辆车,是爆炸那天报废的那辆! 果然,不久之后端木晋旸从车里下来,视角又转回了二毛,二毛慢慢到人群隐蔽的地方,他右手上的黑色叶子慢慢的发光。 一瞬间,就见二毛猛地攥紧右手,视频突然发生了剧烈的震动,一瞬间,火光四起,是爆炸! 端木晋旸的那辆车子猛地就被炸飞了前机器盖子,张九心脏顿时提到了嗓子眼,视频里还能看到端木晋旸快速的扑出去,然后看向爆炸引起的大火,看了一眼之后又快速的冲进大火中,抱着一个孩子快速冲了出来。 紧跟着视频还照到了赶来的张九,二毛隐藏在人群中,似乎往那个方向看了一眼,脸上一成不变的冷漠,转身走了…… 视频到这里就完全结束了,张九看完之后,顿时都懵了,仿佛是黑掉的视频一样,脑子里也是一团黑,什么也想不到了。 张九说:“二毛他……” 就在张九说话的时候,封芒慢慢睁开了眼睛,声音非常虚弱,说:“我知道……我知道这枚黑叶子……” 他说着,艰难的举起右手,众人就看到封芒的右手手腕上,也有一片黑色的叶子,此时黑叶子正在微微发光,而且光芒越来越亮…… 第216章 游泳馆10 张九说:“黑色的叶子,到底是什么意思?” 封芒艰难喘着气,说:“是咒印……但并非是掠夺的咒印……这是崔陆离下的咒印……” 崔陆离曾经和封芒说过,他在张九身边安插了一个内应,其实这个内应从很久很久开始,就已经安插在张九的身边了,久到张九还没有恢复记忆。 是二毛。 按理来说,式神不可能背叛主人,甚至主人受到伤害的时候,式神还会主动为主人承受伤害,就好像当时的顾山泽一样。 然而事情并非张九想的那样,二毛其实并不是张九的式神,因为他根本不是鬼怪,而是真正的人。 二毛手上的黑色叶子是掩护二毛的关键,殷成策手腕上的黑色叶子让殷成策从鬼塑成了人形,而且肉眼难以辨识,同样的道理,二毛手上的黑叶子,让他从人塑成了鬼形,再加上二毛本身就懂得修行,所以很长时间都没有暴露。 而封芒手上的黑叶子,并非是让他维持人形,或者其他形态的,也没有什么恶意,相反的,是帮助封芒巩固元气的,在封芒遇到黑蛇咒印攻击的时候,封芒手上的黑色叶子曾经亮过几次,都是因为黑叶子在保护封芒。 张九实在看不懂崔陆离这个人,封芒摇头说:“他没做过坏事……相反的,他……他帮助过很多人。” 崔陆离帮助过很多,像自己一样,需要亲手报仇的人,例如韩蔚臣,例如殷成策,崔陆离这辈子估计最想做的事情就是报仇,讨回他的双腿…… 三分的脸色仍然很不好,毕竟二毛在他们中间这么多年,一直在欺骗他们,而且爆炸也是二毛引发的,虽然从视频里能看得出来,二毛其实有意错开了最佳时机,而且没有任何人员伤亡,但是爆炸终究是爆炸。 三分终于明白二毛为什么不和自己做爱,因为二毛身上带着咒印,也并非张九的式神,维持平时的接触,已经让二毛很耗元神,如果再进一步接触,二毛的身份一定就会曝光。 一想到这里,三分不由得沉下脸来,虽然他平时看起来绅士又温柔,然而三分才是三个式神里面占有欲最强的,那种被剥夺的感觉,让他心中烦躁又焦虑。 张九对封芒说:“你先休息,不要说话,我打电话给崔陆离,让他把你的内丹送过来。” 封芒吓了一跳,立刻大张着眼睛,说:“别……别打电话,内丹是我欠他的,我已经给他了,不需要再要回来……我也……我也很怕见他……能让我在你们这里住几天吗?我……我没地方去……” 从融天鼎破裂,封芒失忆之后,封芒的人生就只有崔陆离一个人永远围着他转,什么事情都充满了崔陆离,现在不同了,突然他要和崔陆离撇清界限,封芒变成了一个无家可归的人。 张九看见封芒的眼神,不由得心里一抽,从很久以前开始,老八就是个很倔的人,如果自己认定的事情,谁也改变不了,而且还喜欢钻牛角尖。 张九伸手揉了揉封芒的头发,说:“上楼去睡,还是上次你休息的房间,这样可以吗?” 封芒松了一口气,点了点头。 张九让一百和涂麓带封芒上楼去休息,其他人仍然坐在客厅里。 端木晋旸这个时候突然开口了,说:“寄U盘来的人,显然是在分化我们,他明白咱们现在到底有多混乱,想要火上浇油。” 张九深吸了一口气,点了点头,说:“我同意端木先生的话。” 他说着,看向三分,三分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听到他们说话,慢慢抬起头来,脸无表情的说:“我没有任何意见,一切听大人的。” 张九说:“那好,三分,你去把二毛找回来,你最了解他。” 三分听了突然笑了一声,慢慢站起来,摇头说:“不,我最不了解他。” 他说着,转身走出了门。 房门发出“咔哒”一声轻响,很快就关上了,客厅里只剩下张九和端木晋旸。 张九不由的叹了口气,说:“三分这次看起来真的很生气,我从没见过三分这么生气过……唉,的确也是,而且我真的没想到,那次爆炸是二毛做出来的,二毛明明……” 明明那么可爱,总是一脸不谙事理的样子,如果真的是为了潜藏在自己身边而装出来的,那心机也太深沉了,张九突然觉得有些后怕。 不过又有些庆幸,毕竟二毛延迟了爆炸的时机,如果不是那样,他很难想象端木晋旸此时会受到什么伤害。 端木晋旸似乎看懂了张九的眼神,将他抱在怀里,轻轻的拍着,说:“放心吧小九,我好歹也是个天魔,虽然现在有个肉身的外壳。” 张九搂住他的腰,点了点头。 端木晋旸轻轻抚摸着他的头发,叹气说:“怪不得你和封芒这么投缘儿,我当时还着实吃了一阵醋,原来他是你哥哥,你哥哥的队伍真是壮大,看来我的好日子又到头了?” 张久笑了一声,说:“可是封芒对你也没什么不好的看法,你应该庆幸。” 端木晋旸笑了起来,说:“对。” 他说着,又说:“小九,你刚才和沈嫚嫚去吃饭,到底遇到了什么事情?” 张九突然想起来了,赶紧把事情和端木晋旸复述了一次。 张九陪着沈嫚嫚去和孙教练分手,然后顺利的就走了,在旁边的餐馆吃饭,吃了饭准备回家,然后路上遇到了鬼侍的埋伏。 张九一直觉得这是一个圈套,因为这么多鬼侍潜伏在四周,想要让张九看不出来,就必须用大量的时间来掩饰伪装自己。 而这大量的时间说明他们有备而来,知道张九今天要走这条道路。 张九皱着眉说:“我觉得那个孙教练有点可疑。” 端木晋旸说:“怎么了?” 张九说:“你记不记得游泳馆死的两个女人?两个都是富婆,而且这两个富婆都和孙教练交往过,如果这两个女人有什么交集的话,也就是孙教练这一个交集。再加上今天晚上我和沈嫚嫚遇袭,我觉得孙教练有点可疑。” 的确如同张九说的那样,孙教练是这些女人唯一的交集,或许就如同张九所说的那样,孙教练和这些女人交往之后,就会把女人约出来,等到夜深人静之后,然后杀死女人。 端木晋旸说:“但是有一个疑问。如果是孙教练杀人,那天为什么要千辛万苦的把尸体剁碎,然后扔在游泳池的女浴室储物柜里?” 张九皱着眉摇了摇头,这一点他也想不通。 张九想着,突然“啊!”了一声,说:“你还记得咱们那天在窄巷里遇到了孙教练,他在和一个人说话吗?不过那个人的样子我没看清楚,如果是这样的话,或许孙教练有个帮凶也说不定?” 端木晋旸说:“既然有了目标,那就方便多了。” 张九点头说:“而且有这么多鬼侍出现,如果真的是孙教练所为,那么鬼侍和那个掩藏在背后的神秘人和这个孙教练必然有联系,咱们也能顺藤摸瓜。” 端木晋旸说:“或许寄U盘来分化咱们的,也是这个神秘人。” 张九现在脑袋里混乱不堪,端木晋旸亲了一下他的额头,说:“小九你也累了,快去睡觉,不休息的话,你的肉身肯定顶不住。” 张九也知道,现在这种复杂的情况,一定要保证身体不掉链子才行,他走上楼去,一百和涂麓正好下来。 一百说:“大人,封芒已经睡下了。” 张九点了点头,说:“辛苦你们了,也去休息吧。” 一百摇头说:“我打算和涂麓出去找找二毛。” 一百和涂麓很快出门了,家里就剩下张九和端木晋旸,都来不及冲澡,张九直接倒在床上睡死了过去,一睁眼就天亮了。 本身也没有多少小时,张九从床上爬起来,端木晋旸已经在洗漱了。 张九起来换衣服,端木晋旸从浴室出来,说:“小九也醒了?咱们早上去医院看一眼沈嫚嫚。” 张九点头说:“我也这么想的,毕竟沈嫚嫚也遭到了鬼侍的袭击,而且沈嫚嫚只是受伤,如果真是孙教练捣的鬼,我觉得沈嫚嫚还是危险的。” 张九和端木晋旸开车到了医院,大早上起来医生正在查房,病房里人很多,张九和端木晋旸是来探病的,查房的时候不能进去,只好在外面等。 张九从玻璃窗望进去,就看到沈嫚嫚一脸娇羞的穿着病号服坐在床上,那表情真是……太娇羞了。 沈嫚嫚很久都没有办过淑女了,脸色红扑扑的,一点儿没有失血过多的样子,抿着嘴唇低头浅笑,沈嫚嫚长的本身就不错,特别斯文清秀的类型,再加上装的淑女,如果不知道沈嫚嫚本性的人,几乎要被她给欺骗了! 张九打了一个冷战,顺着沈嫚嫚娇羞的目光看过去,原来是在看查房的医生。 那个医生大约三十几岁,只是跟在最后,看起来应该是普通的病房大夫,并不是什么教授副教授之类的。 医生身材高大,穿着一身白大褂很显斯文,戴着一副眼睛,感觉是医生的标配一样,整个人给人文质彬彬的感觉,还有一点儿憨厚。 不小心和沈嫚嫚对视的话,就会笑着点点头,弄得沈嫚嫚更加娇羞了。 张九:“……” 张九怎么觉得沈嫚嫚住院住的这么“兴高采烈”? 等医生查房之后,张九和端木晋旸终于可以走进去了,沈嫚嫚还保持着娇羞的样子。 张九无奈的说:“人都走了,你的脸部肌肉坏死了吗?” 沈嫚嫚小腿上有伤口还不敢动,不然已经跳起来胖揍张九了,气的她脸都红了,说:“张九你好讨厌!你怎么越来越毒舌了!?” 张九笑着说:“好吧,我们是来关心你的,你伤口怎么样了?” 沈嫚嫚皱着眉说:“疼死了,而且我至今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张九,咱们遇到鬼了吗!?” 张九心想沈嫚嫚还真是说对了,就是遇到鬼了…… 因为孙教练的事情,张九嘱咐了沈嫚嫚几句,这几天尽量呆在医院,不要落单,如果要出院给他们打电话。 沈嫚嫚说:“啊?不是吧,孙教练?那个渣男?!那怎么办,我这伤口顶多三天就出院了。” 张九说:“你家里没人吗?” 沈嫚嫚皱眉说:“我爸妈出国去了啊,还没回来呢,把我当放养的。” 张九有点想要扶额,沈嫚嫚的爸妈真是放心把她一个女孩子留在家里,沈嫚嫚年纪不大,而且漂亮有钱,真不怕出点事情吗,虽然性格挺彪悍的…… 张九看了一眼端木晋旸,似乎在寻求帮助,端木晋旸笑了笑,说:“那沈小姐出院的时候给我们打电话,到我们家里住两天,等事情平息之后再回家去。” 沈嫚嫚一阵惊讶,脸上立刻露出惊喜的表情,说:“真的!?” 就在沈嫚嫚惊喜的时候,房门被“叩叩”敲了两下,刚此那个戴着眼镜的医生走了进来,微笑着说:“沈嫚嫚对吧?来换药了。” 沈嫚嫚顿时“蔫”了,又开始扮斯文,那表情实在太可怕了,让张九全身都起鸡皮疙瘩。 张九看了一眼医生的工牌,廉开。医生体贴的推了轮椅过来。动作也很温柔,将沈嫚嫚扶起来,扶到轮椅上,然后推着沈嫚嫚往外走,去护士站旁边的房间换药,毕竟沈嫚嫚伤在腿上,要脱裤子,有点涉及隐私问题。 张九看沈嫚嫚一脸荡漾的表情,真的都想替她捂脸了。 张九还要处理一下沈嫚嫚住院的事情,昨天给沈嫚嫚临时找了护工,不过护工今天就不干了,张九还要继续去找,那个护工给张九介绍了一个女孩,说照顾人挺细心的,不过只是打工,也不长干,因为小姑娘之前打工的地方临时有事,这几天不能去打工,所以就找到了医院做护工来打工,只在医院干一个星期差不多。 护工把那个小姑娘找了过来,张九顿时一阵吃惊,竟然是他们认识的人。 也不能算是认识,是那个差点被周太太撞进水池里,又在浴室里遭到袭击的女孩。 这个女孩之前也和孙教练交往过一阵,但是只是一小阵,还被孙教练劈腿的女人打骂了。 女孩叫彭紫,非常腼腆,不怎么说话,做事也唯唯诺诺的感觉,但是整体非常细心,正适合照顾沈嫚嫚这种大咧咧的人。 张九就给彭紫了看护费,让彭紫照顾沈嫚嫚。 因为游泳馆这些天都在歇业,所以彭紫没办法去打工,正好来了医院,沈嫚嫚这种伤也就在医院住三天,伤口愈合之后就回家去养伤了,到时候家里有式神,也不需要什么护工了。 张九正在和彭紫嘱咐一些事情,就听到“当当”两声,有人敲了敲玻璃门。 张九回头一看,竟然是崔陆离! 当年封芒打断一个天魔腿的事情,张九也略有耳闻,封芒以前就不爱说话,什么事情都闷在心里,自己一个人解决,这件事情或许是因为愧疚作祟,也不愿意和别人说。 张九只记得有一天封芒的气息特别微弱,问他遇到了什么事情,是不是受伤了,封芒也不回答,只是说没事儿。 张九没想到,其实是封芒把自己的一魄分给了崔陆离…… 崔陆离脸色非常难看,坐在轮椅上看着他们。 张九下意识的看了一眼他的轮椅,崔陆离还是坐在轮椅上,这说明什么? 说明他并没有吞噬掉封芒的内丹。 崔陆离说:“可以和你们单独谈谈吗?” 张九看了一眼端木晋旸,两个人走出了病房,来到热水间,因为时间还早,这个地方并没有人。 崔陆离开门见山的说:“我昨天派人找遍了整个C城,没有找到封芒,但是封芒的证件也没有买过飞机火车票的记录,他还在C城,那么唯一我找不到的地方,可能就是端木先生家里了。” 张九不由的看了一眼端木晋旸,端木晋旸微笑着说:“毕竟封芒是我家小九的哥哥,请大舅子在家里做做客,也没什么不可以吧?” 张九一听“大舅子”,手肘一曲,撞了一下端木晋旸的腹部,不过端木晋旸早有准备,伸手一接,直接把张九搂在怀里,这个动作仿佛是张九主动贴在端木晋旸怀里一样…… 崔陆离一愣,他听了端木晋旸的话,瞬间就明白了,其实昨天晚上在,在他看到内丹的时候,崔陆离已经隐隐明白了,封芒或许什么都想起来了,只是他不敢肯定,心里还抱有侥幸。 而现在,崔陆离的侥幸已经灰飞烟灭了,笑了一声,说:“是吗。” 崔陆离的表情并没有什么沉默或者萧条,他又笑了一声,还是一脸的老谋深算,说:“正好,我这边也有你们想见的人,怎么样?不请我去家里做客吗?” 第217章 游泳馆11 张九皱了皱眉,说:“二毛?” 崔陆离眯了眯眼睛,说:“对。” 张九说:“二毛果然是你派来的人?” 崔陆离说:“封芒在你们那边,我的事情他基本都知道,想必你们了解的很清楚了吧,何必再问呢?” 张九冷笑了一声,说:“封芒受了重伤,又没有了内丹,昨天回去之后一直在昏睡,我们怎么了解?” 崔陆离听到封芒受重伤在昏迷,心脏顿时提了起来,似乎有些焦躁,直接了当的说:“我要见封芒。” 崔陆离又说:“我可以告诉你们,我了解的任何事情,关于蛇纹咒印的事情。” 他说着,左脸上突然浮现出一抹黑色,张九吃了一惊,说:“你……” 崔陆离的脸上浮现出来的竟然就是那个黑色的蛇纹咒印,和端木晋旸左脸上的一模一样,而且咒印的颜色非常深,左脸已经爬满了。 不过转瞬,崔陆离就把咒印压下去了,脸上似乎什么也没有一样。 张九看了一眼端木晋旸,这事情关系到端木晋旸,张九也不敢拒绝了,端木晋阳伸手压住张九的肩膀,示意他不要先说话。 端木晋旸说:“封芒的确在我家里,我也的确可以让你们见面,但是你要先把封芒的内丹拿出来。” 崔陆离皱了皱眉,看向端木晋旸,不过只是犹豫了一两秒钟,就摊开手,一个绿油油的,仿佛是猫眼石的东西滚在崔陆离的掌心里。 张九立刻松了一口气,幸好崔陆离没有吞噬内丹,否则封芒这辈子都要靠吊着一口气存活下去了,哪天气没了,或者供应没有了,封芒就会毫无抗拒的死去。 端木晋旸将内丹拿回来,放在张九手心里,说:“走吧。” 崔陆离似乎松了一口气。 张九回病房和沈嫚嫚打了一声招呼。 沈嫚嫚已经换药回来了,正在娇羞的和廉医生说话,那表情让张九掉了一地鸡皮疙瘩。 张九和沈嫚嫚说了一句话就走了,三个人下了楼,就看到一个人靠在医院的大门口,似乎在等人,他的头发披散下来,一直垂到腰际,脸颊只有巴掌大小,长相非常可爱漂亮,然而这样的一个人却冷着脸,压着嘴角,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 是二毛! 张九看到了二毛,二毛也看到了张九,一瞬间眼睛里闪过了一丝惊慌,随即低下了头,嘴角压得更向下了。 众人走过去,崔陆离招了一下手,说:“跟上。” 二毛没有说话,也没有任何表情,点了一下头,跟着他们往停车场走。 端木晋旸开车,张九坐在副驾驶,崔陆离和二毛也上了车,四个人直接往端木晋旸的别墅去了。 张九刚下了车,就看到了三分,三分也从外面回来,在大门口和众人打了一个照面,自然还有二毛。 二毛的眼神晃了一下,立刻垂下头来,一言不发的跟在后面。 众人进了别墅,涂麓看见他们,说:“张九,你回来的正好,快点来,封芒又不行了,你要给他点阴气才行。” 张九一听,立刻跟着涂麓往楼上冲,崔陆离表情非常焦躁。 众人快速上了楼,张九冲进房间,就看到封芒躺在床上,跟死人没有两样,几乎没有进气,出气也很少,脸色苍白,双颊凹陷,整个人毫无生气,透露着一股极度的憔悴。 张九赶紧过去,压住封芒的下巴,将他的嘴打开,然后将猫眼石一样的内丹顶进封芒嘴里,按住他的下巴往上一合,同时抬起他的脖子,让内丹顺着封芒的嗓子咽下去。 封芒处于半昏迷的状态,感觉到一股极大的阴气突然滋养着自己,那种阴气非常熟悉,因为来自自己的灵力,冰凉的内丹顺着嗓子咽了下去,一瞬间就和封芒融合在了一起。 封芒猛地吸了一口气,脸颊瞬间红润起来,似乎有了些精神,喘气的力度也变得大了,眼睫快速的颤抖着,慢慢睁开了眼睛。 “封芒?” 张九一阵惊喜,封芒醒过来了,看样子似乎没事了。 封芒慢慢睁开眼睛,还以为自己是做梦,毕竟他已经没有内丹了,但是却感觉到了一股莫名的灵力在自己腹部游走,他看到了张九和端木晋旸。 更重要的是,他还看到了崔陆离…… 崔陆离坐在轮椅上,靠着卧室的门,并没有进来,正深深的注视着封芒,封芒觉得自己果然是做梦,不然为什么会看到崔陆离。 崔陆离是最希望他去死的人,根本不可能用这样关心的目光注视自己。 一瞬间封芒觉得自己实在太脆弱了,他的眼睛很酸,眼圈有一股烧烫的感觉,嘴里喃喃的说:“义父……” 他说着,眼圈一湿,已经哭了出来,眼泪顺着鬓发直接滚下来。 张九连忙给封芒擦掉耳边的眼泪,以防流进耳朵里,他听不清封芒在说什么,只能看到他的嘴唇在微微颤抖。 张九赶紧低下头去,说:“封芒,你说什么?” 封芒的眼神很呆滞,直直的注视着崔陆离,嗓子里颤抖地说:“义父……义父……” 张九一瞬间听明白了,愣了一下神,不由叹了口气,站起身来,对端木晋旸招了招手,说:“我们下楼去吧。” 端木晋旸点了点头,跟着张九往楼下走,崔陆离留在了卧室门口,看着封芒一个人躺在床上,他的眼圈很红,不一会儿头发已经被泪水浸湿了。 崔陆离终于没忍住,转着轮椅过去,轮椅停在了床边,崔陆离的手伸出去,轻轻的擦拭着封芒耳边的眼泪,低声说:“傻孩子,哭什么?是伤口疼吗?” 封芒闭了闭眼睛,眼泪还是不停的顺着眼角流下来,喃喃的说:“我又做梦了。” 崔陆离笑了一声,亲在他的额头上,说:“你总是梦到义父吗?” 封芒点了点头,他刚刚拿回了内丹,有些疲惫,在崔陆离轻轻的抚摸下,封芒禁不住困意,慢慢闭上了眼睛。 崔陆离轻声说:“那在梦里,义父是什么样子的?” 封芒闭着眼睛,嘴唇轻轻张合的说:“很……很温柔,不会不理我……” 崔陆离轻轻抚摸着他的头发,说:“这样说来,你希望义父温柔的对待你?” 封芒突然睁开了眼睛,眼珠子有些发红,里面全是血丝,却摇了摇头,他费尽的伸手拉住崔陆离的袖子,双手抓住他的胳膊,紧紧抱在怀里,似乎怕崔陆离突然消失一样,摇头说:“不……我不配,是我伤害的你……” 崔陆离抓住封芒的手,放在嘴唇边亲吻,说:“傻孩子,别说了,我们已经扯平了。” 封芒死死盯着崔陆离的眼睛,崔陆离慢慢低下头,亲吻在封芒的嘴唇上。 封芒“嗬……”的吸了一口气,随即快速的挽住崔陆离的脖子,他的双手有些无力,但是仍然艰难的搂住崔陆离的脖子,嗓子里发出呻吟的声音,配合着崔陆离的亲吻,张开嘴唇,主动将自己的舌头送过去。 崔陆离狠狠的吻着封芒的唇舌,伸手抚摸着封芒的脖颈,封芒身体猛地一抖,睁大了眼睛,发出“啊!”的一声轻抖,急促的喘了两口气。 崔陆离轻笑了一声,他知道封芒的敏感点在哪里,封芒的后脖子很敏感,平时也怕痒,只要温柔的去触碰,轻轻的用嘴唇去磨蹭,封芒就会战栗不止,而且惊慌失色,那种惊慌的表情实在能挑起崔陆离的欲望。 崔陆离抱着封芒,说:“喜欢吗?希望义父这样吻你吗?这样够温柔吗?比你梦里的如何?” 封芒已经说不出话来了,但是仍然顺从点头,仿佛崔陆离问什么,他就会回答什么一样。 封芒紧紧抱住崔陆离的脖子,轻声说:“永远也醒不了就好了。” 崔陆离轻笑了一声,说:“傻孩子,不是梦,你放心吧,义父不会让你有事的,我们已经扯平了,从今天开始,你想要义父多温柔,义父就会多温柔的对待你,好吗?” 封芒听得有些迷茫,两颊渐渐通红起来,牙关有些“得得”发响,似乎是紧张的,突然有些醒悟,说;“我……我不是在……在做梦吗……” 崔陆离似乎被他的样子逗笑了,吻了一下封芒的额头,说:“傻孩子,我该拿你怎么办?” 封芒脸颊更是红,他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所以刚才才那么“热情”的拥吻崔陆离,这是他一辈子不敢做的事情,现在想起来,不由得有些后悔。 然而崔陆离的表情依然很温柔,亲吻着他的额头,说:“是真的,义父喜欢你,不会再伤害你,信我好吗?” 封芒嗓子快速的滚动着,嘴唇抿了起来,一脸委屈的表情,崔陆离赶紧把他抱在怀里,说:“别哭,别哭,你一哭义父要心疼的。” 他这样一说,封芒更是想哭,他知道自己这样很软弱,但是他真的没想过崔陆离会这样和自己说话,他现在心里都不知道是什么滋味的。 崔陆离紧紧搂着封芒,轻笑了一声,声音沙哑的说:“好孩子别哭了,你再哭下去,义父就想欺负你了……” 封芒起初没听懂,不过崔陆离开始吻他的脖子,那种亲吻的方法带着浓浓的暗示,封芒身体一弹,嗓子里发出“嗯!”的一声,一下出了满身的汗,脸色殷红,瞬间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就在这个时候,“当当当”三声,张九突然出现在门口,敲了敲门,说:“崔先生我真的忍你很久了,我哥他现在身体虚弱,麻烦你先别做禽兽的事情可以吗?” 崔陆离笑了一下,看起来脸皮并不薄,反而是封芒,脸色一下更红了,捂着自己的嘴深深的喘着气。 崔陆离安抚了一下封芒,说:“义父去和他们说说话,你一个人好好睡觉,可以吗?” 封芒点了点头,看着崔陆离走了出去。 崔陆离转着轮椅出了封芒的卧室,就看到二毛站在外面,低着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但是没有到一楼去。 崔陆离说:“你进去看着封芒。” 二毛点了点头,说:“是,大人。” 二毛很快走进了卧室,然后轻轻关上门。 三分一直在楼下坐着,他的目光根本没有往楼上投,然而张九看的出来,其实三分很想往楼上看,他的目光很想去看二毛。 崔陆离下了楼,说:“你们想问什么,都可以问了。” 关于崔陆离的身份,其实张九已经猜的七七八八了,他最想问的是黑色的叶子。 崔陆离是天魔,这一点其实和端木晋旸一样,不过端木晋旸是受了伤之后,被张九投入阳府的天魔,已经有了人的肉身。 而崔陆离并不是,崔陆离仍然是天魔,没有肉身。 黑叶子是崔陆离的咒印,就如同封芒的猜测一样,崔陆离下了这些咒印,并不是为了掠夺,而是为了让那些受到伤害的人自己报仇。 崔陆离一辈子想要体会这种报仇的快感,但是他终究还是体会不到。 二毛的确是崔陆离的人,二毛也是崔陆离曾经帮助过的人,一直跟随着崔陆离,不过在崔陆离发现张九之后,就让二毛过来做“内应”了。 二毛并不是鬼,而是真正的人,不过他元阳受损,体内只有阴气,所以伪装成鬼易如反掌。 确切的说,二毛在张九身边,并没有做什么伤害张九的事情,崔陆离想要二毛得到融天鼎,或者解开咒印的法门,但是融天鼎的碎片还没有集齐,法门也没有研究成功,所以二毛并没有得到任何东西。 唯一接到了一次任务,那就是得到端木晋旸的内丹,那时候二毛很犹豫了,毕竟在张九身边已经好几年了,伪装的面具仿佛变成了真正的脸皮。 张九和端木晋旸相处的朝夕,二毛都看在眼里,如果他真的伤害了端木晋旸,不说张九并不会放过自己,就说另外一方,张九也会伤心。 如果真的变成了那样,自己就变成了张九的敌人,三分是张九的式神,自然和张九是一拨的,二毛并不想变成三分的敌人。 爆炸的事情,的确是二毛延误了时机,是他故意的。 崔陆离说:“还有蛇纹咒印,我和端木晋旸的情况一样,我的脸上也有蛇纹咒印,而且同样拥有密码,一旦有人能念出密码,就可以支配我们,不过据我所知,念出密码需要消耗很大的元阳,而这个人已经没有什么元阳,所以最近都在大肆掠夺。” 张九说:“你还查到了什么?” 崔陆离说:“也并不是很多,最起初的九婴,之后的古伏尸和绍仇,还有前两天出没在地铁的结界,刚刚出现没多久的鬼侍,应该都是这个人的手段而已。” 张九有一种遍体生寒的感觉,一直以来这个人掩藏的实在太深了,总有一个又一个的人替他来送死,但是他到底是谁?到底在哪里? 崔陆离说:“鬼侍的事情,和游泳馆有关,我们可以继续顺藤摸瓜,还有另外一方面,融天鼎似乎对这个人来说也很重要,毕竟融天鼎里有你们九个人的元阳,眼下咱们还需要尽快集齐融天鼎的碎片,重练融天鼎,如果被他捷足先登,到时候他得到了元阳,密码就可以轻而易举的念出来。” 张九说:“他到底是谁?” 崔陆离摇了摇头,说:“我还没有查到。” 端木晋旸皱了皱眉,说:“看崔先生这个态度,虽然没有查到,但是你似乎已经有了方向?” 崔陆离笑了一下,说:“我和他交过两次手,上次在地铁的施工现场,端木先生不是也和他交过一次手吗?我倒是有点猜测,但是这个猜测,似乎不太成立。” 张九特别着急,崔陆离总是一副老谋深算的样子,说:“到底是什么猜测,倒是给个痛快啊。” 崔陆离说:“这个人出自名门正派,他的手法你们也见过,会结印,应该是天师大家,而且手法很古老,我曾经见过这样的一个门派,不过这个门派后来凋零了,很早以前已经不再传承,但是至今有两个传人,你们应该认识。” 张九嘴唇一抖,说:“蒲……蒲绍安和绍仇?!” 崔陆离笑了笑,点了一下头,说:“对,是他们。如果有机会的话,张先生可以看一看那两个人的结印手法,再回想一下地铁里的结界,是不是有异曲同工的地方?” 张九一瞬间都懵了,感觉自己的脑子都不够用了,蒲绍安之前也说过,他们的门派之前是名门正宗,但是到了师父的时候,只有两个弟子,一个蒲绍安,另外一个就是绍仇,师父去世之后,蒲绍安继承了衣钵,而绍仇步上了“邪路”,被古伏尸控制。 之后过了很多年,蒲绍安和绍仇都没有收过徒弟,至今为止,这个门派仍然只有他们两个人…… 张九脑子里乱哄哄的,端木晋旸伸手拍了拍他的后背,说:“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查一下游泳馆的事情,我觉不太简单,有一件事情,还请崔先生配合。” 第218章 游泳馆12 二毛走进房间,关上门,封芒已经睡了,几乎是崔陆离前脚走出去,后脚就睡着了,看起来还是非常疲惫,不过脸上并没有那么多痛苦的表情,看起来很淡然。 二毛看着封芒,站在一边,突然有点羡慕,他一直知道大人身边有个养子,谈起的时候总是充满了微笑,那种微笑不是挂在脸上的,而是充斥在眼睛里的,从眼睛里能看出封芒在崔陆离心中的地位。 虽然随着时间推移,崔陆离开始疏远这个养子,然而或许是旁观者清,二毛明白封芒在崔陆离心里的地位还是非比寻常的。 二毛看着熟睡的封芒,淡淡的说:“真羡慕你,虽然经历了这么多,但是终于可以和大人在一起了……” 但是自己却不能,三分的个性他是最了解的,虽然平时看起来性格温柔,根本不会生气,但是其实三分这个人性格很偏激,厌恶欺骗,一旦有了黑点,在三分心里就永远无法抹白了。 二毛苦笑了一声,这个时候就听到身后有人在说话,声音很低哑,带着一股嘲笑,说:“羡慕他什么?作为一个棋子,原来你喜欢崔陆离?” 二毛吓了一跳,本能的往前冲了一步,但是下一刻一把被人抓住了胳膊。 他猛地回过头去,就看到三分已经无声无息的出现在了自己身后,狠狠抓着他的胳膊,将二毛往自己的方向拽了过来。 “嗬……” 二毛吃痛,手一抽,但是三分早有准备,猛地一下抓住他的肩膀,使劲往下一压,二毛的肩膀好像要碎了一样,忽然就要跪在了地上,三分一把抄住他,将人拽过来,按在墙角。 二毛粗重的喘着气,瞥了一眼熟睡的封芒,封芒皱了皱眉,似乎听到了声音,有些要转醒的迹象。 三分的大手捂住二毛的嘴巴,将他的头抬起来,低笑着说:“你伪装的功夫是不错,但是你以为自己打得过我?” 二毛的嘴唇被三分的手掌紧紧压住,脸颊几乎要被掐掉了一样,他能感觉到三分的愤怒,也怕真的吵醒封芒,就放松了挣扎,然后摇了摇头。 三分仍然在笑,但是眼神非常凌厉,仿佛包含着刀片,要将二毛的肉一片一片的割下来。 三分见他不再挣扎,终于放松了一点儿手劲,仍然将他面朝里按在墙上,慢慢低下头,将二毛披散的头发轻轻撩起来,别在耳后。 这个动作让二毛全身打颤,因为平时三分也是这样温柔的将他的碎发别在耳后。 三分的嘴唇贴着他裸露出来的耳朵,轻声说:“你羡慕封芒?原来我都不知道,你喜欢崔陆离,对吗?” 二毛猛地睁大眼睛,想要转头看三分,但是三分按住他的脑袋,二毛的额头抵在墙上,只能保持着低着头的状态,根本抬不起来。 二毛心里猛跳,他的嘴被捂住,使劲摇了摇头,似乎想要说话,但是根本无法发声。 对于二毛来说,崔陆离是他的恩人,就像韩蔚臣和殷成策一样,崔陆离是在他们最困难的时候出现的恩人,给予他们帮助,二毛心里对崔陆离只有敬重,说羡慕封芒,当然是羡慕他和崔陆离终于解开了误会,可以安安稳稳的在一起了。 而自己不能,就算封芒和崔陆离解开了误会,可二毛的确是个“内应”,在三分眼里,他只能是个骗子。 彻头彻尾的骗子! 二毛的嘴唇被捂得很疼,轻轻哆嗦着,三分看见他摇头,心里的火气猛地冲上来,笑着说:“对,我差点忘记你的演技很好,能骗过所有人……” 三分说着,突然松开了捂着二毛的手,他的手改为一把抓住二毛的头发。 “啊……” 二毛猛地仰起头来,三分按住他的肩膀,将人一转,改为让二毛背靠着墙,他的脚往前一扫,迅雷不及掩耳的勾在二毛的膝盖上,“嘭!”一声,二毛直接双膝跪倒在地上。 三分抓住他的头发,让他仰起脸来,笑着说:“呐,你看,封芒要醒了,是被你吵醒的,二毛不乖哦,要把你家大人的心肝宝贝吵醒了。” 二毛看着三分冰凉的脸色,听着他温柔低沉的嗓音,身体在猛烈的颤抖,不知道三分到底要干什么,但是二毛知道,三分现在一定非常生气,而三分生气的原因,是自己的欺骗。 三分冷笑了一声,一手抓住他的头发,另外一手温柔的抚摸着他的眼睛和脸颊,说:“对,就是这种眼神,我看你还能伪装多久?” 二毛想要说话,但是怕吵醒了封芒,三分似乎抓住了他的弱点,猛地压下二毛的头,笑着说:“舔,给我舔,如果我不高兴的话,很可能把你家大人的心肝宝贝叫醒,让他看着你伺候我。” 二毛的牙关发出“得得得”的声音,不可置信的看着三分,而三分的脸上则没有一丝开玩笑的感觉,声音还是如此温柔,但是表情却异常的冷酷。 二毛睁大了眼睛,只是一两秒钟,散乱的头发从脸颊两侧覆盖下来,随着二毛顺从的慢慢低头的动作,头发遮住了眼睛,看不见他的表情,他的嗓子滚动了几下,终于慢慢张开了嘴…… 众人在一楼讨论游泳馆的事情,端木晋旸倒是有个方法,如果真的是孙教练做的好事,那么就让他原形毕露,当然需要崔陆离帮一个小忙,只是举手之劳而已,毕竟他是游泳馆的老板。 众人商量好了这件事情,崔陆离想上楼去看看封芒,张九也担心老八的身体,也想去看看,众人就一起上楼。 一上楼就看到三分靠在楼梯口的位置,闭着眼睛,头仰起来向后靠着墙面,不知道在干什么。 张九奇怪的说:“三分?” 三分慢慢睁开眼睛,他的眼睛从淡蓝色变的有些可怕,里面仿佛出血了一样,变成了淡红色,张九吓了一跳,说:“三分?!” 三分摇了摇头,说:“没事,我只是有点累,大人我先去休息了。” 他说着错开众人,慢慢往前走,进了自己的房间,“咔哒”一声关上了门。 张九看着三分离开的背影,有些担心,三分这样肯定是因为二毛的事情,就算崔陆离现在和他们是一拨人,就算二毛那天并没有真的下手炸端木晋旸,但是三分似乎也不打算原谅二毛。 在这件事情上,三分意外的非常钻牛角尖。 二毛在二楼的独立卫生间里,地板凉冰冰,关着灯,只有他一个人,二毛倒在地地上,能听见外面有人在说话的声音,然后是三分离开的声音。 二毛身上没有一点儿力气,嘴角仿佛要裂开了一样疼,腿上有青紫的捏痕,有东西从他后面流出来,顺着腿滑在地上,二毛的身体疼的一抽一抽的,头发汗湿的贴在脸上,遮着已经哭红的眼睛。 四周一片漆黑,二毛似乎也要陷入这种漆黑的绝望中…… 一大早的时候,孙教练就来到了游泳馆,昨天晚上都很晚了,孙教练接到了公司的电话,说明天早上恢复上班了,让他别迟到。 孙教练以为这件事情会持续很长一段时间,没想到这么快就解决了,游泳馆又要正常营业了。 他到游泳馆的时候,游泳馆的大门已经打开了,但是前台还没有到,孙教练带着自己的东西到了更衣室去,打开柜子换上泳裤和背心大裤衩,别上胸牌,准备往外面的游泳池去。 他等到了八点四十五,还没见到有其他人来上班,心想着难道自己记错了,但是明明是今天来上班,可能其他人到的比较晚。 孙教练坐在沙滩椅上,准备小睡一会儿,反正其他人还没有到。 就在他闭眼的时候,突听“哗啦——哗啦——”的声音,那是水声,仿佛有人下水的声音。 孙教练还以为有人来了,刚睁开眼睛,猛地发出“嗬!!!!”一声大吼,一张泡发的白色的大脸出现在了孙教练的面前。 孙教练大吼一声,直接从沙滩椅上翻了下来,一下摔在地上,吓得他又失声大吼起来:“救!!救命啊啊啊啊!!!” 那张泡发的白色大脸,是一张女人的脸,和缩在泳池抽水口活活溺死的那个富婆长得一模一样,死相也一模一样。 孙教练从地上爬起来,但是下一刻又“嘭!”一声摔在地上,摔得两腿膝盖一下就充血了,但是孙教练顾不得这些,爬起来往前跑,手脚并用的往前冲。 大喊着:“救命!!来人啊!!有鬼啊!!” 那张惨白的大脸冲起来,不需要走路,飘着往前飞,掠过翻倒的沙滩椅,快速的冲向孙教练,大喊着:“杀了你!!!杀了你!!!” 孙教练吓得快速往更衣室冲,他瞥见泳池的水瞬间快速的变成了血红色! 真的是血红色,一点点被染红,吓得孙教练满头都是汗,眼睛的瞳孔缩到了最小,疯狂的冲进更衣室。 后面的女鬼大喊着“杀你了!”,快速的追着孙教练,始终没有追上孙教练。 孙教练冲进更衣室,因为惊慌,“嘭——”的一声直接撞在储物柜上,储物柜发出“当——”的一声,突然被弹开了。 孙教练自己的储物柜一下弹开,“咕咚!!!”一声巨响,从里面滚出一个红色的东西,一下掉在地上,瞬间溅起巨大的腥臭的血花,见了孙教练满脸。 “啊啊啊啊!!!!” 孙教练大喊着,看着从自己的柜子里滚出来的脑袋,那是周太太的脑袋,脑袋掉在地上还翻滚了两下,“咕咚”一声撞到了孙教练的脚,孙教练吓得差点直接仰过去。 只是这一瞬间,周太太的脑袋竟然自己狞笑起来,仿佛是活了一样。 “啊——啊啊啊!!!不要!救命啊!!!” 孙教练吓得爬不起来,快速往后退,周太太血粼粼的脑袋就快速的往前翻滚,追着孙教练翻滚,同时发出“咯咯”的狞笑声,咧开嘴巴说:“你好狠,竟然对我下狠手!” 孙教练想爬起来往后跑,这个时候后面被泡肿的女鬼也冲了上来,几乎是前后夹击的拦住了孙教练。 孙教练吓得魂不附体,大喊着:“不是我!不是我杀的你们!!!冤有头债有主,求你们放了我!放了我!我给你们烧纸钱!烧好多纸钱!!!” 这时候一个声音突然插了进来,说:“不是你杀的他们,还能是谁杀了的他们?” 张九突然从外面走进了更衣室来,孙教练看到张九,就好像看到了救世主,大喊着冲过去,一把要抱住张九。 端木晋旸一把拦住孙教练,孙教练刚才都没看见端木晋旸,不知道他是从哪里跑出来的,惊弓之鸟的孙教练几乎要被吓死,“嗬——嗬——”的使劲喘了两口气,这才慢慢平复下来。 孙教练牙齿“得得得”的颤抖,大喊着:“你们信我!真的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我根本没那个胆子啊!张天师救我啊!!” 张九说:“是谁杀了她们?如果你不快点说,她们过来了我也没有办法。” 孙教练立刻大喊着:“是彭紫!彭紫!!不是我!是那个变态的女人!!根本不是我!她威胁我!是她威胁我,不让我告诉别人,否则也杀了我!!!” 彭紫? 张九只觉得这个名字有点耳熟,但是一时想不起来,端木晋旸突然说:“糟糕,是那个女孩。” 张九没想到,一直处于弱势的女孩,竟然是孙教练口中的变态。 孙教练不像是装的,已经吓得要崩溃了,大喊着:“是她威胁我的,人也是她杀的,不关我的事!!” 孙教练有些语无伦次,具体的事情其实和张九他们想象的差不多,孙教练有个“合伙人”,但是下手的并非孙教练,而是那个叫彭紫的小姑娘。 彭紫根本不是孙教练的前女友,因为彭紫是个穷学生,所以孙教练根本看不上她,但是孙教练脚踏好几条船的事情被彭紫发现了,彭紫扬言要告发孙教练。 当时孙教练不信,不过第二天事情就被一个富婆知道了,富婆知道孙教练给自己戴绿帽子,要找人来教训孙教练。 当时孙教练着急了,彭紫告诉孙教练,她有办法,只要让孙教练把富婆约出来就行。 孙教练没有办法,依言约了富婆出来,说是想要道歉,当时富婆带着很多人赴约,不过进餐厅包间的时候,让那些打手站在了外面等着。 包间里不仅有孙教练,还有叫彭紫的那个女孩。 孙教练当时就要吓傻了,因为彭紫是个变态,杀人狂魔,她竟然几刀就把那个富婆给捅死了,就算富婆死了,彭紫还在她身上至少捅了四十几刀,直到把尸体都捅烂了。 孙教练非常害怕,彭紫告诉他不用害怕,因为她有处理尸体的方法。 后来孙教练一直避开彭紫,但是彭紫总是找到他,让他约那些富婆出来,不然连他一起杀了。 溺死在游泳池水底的富婆,还有周太太都是彭紫的杰作,后来孙教练打听到,这个彭紫应该是心理畸形,彭紫以前有个男朋友,她的的男朋友就是劈腿,被彭紫发现了,彭紫觉得是那个女人勾引了她的男朋友,刚开始只是仇视出轨的女人,看到孙教练和那些富婆交往,忍不住想要将那些出轨的女人剁碎。 后来彭紫的心理畸形越来越大了,只要是女人,彭紫就忍不住想看她们哀嚎的样子,她仿佛杀人杀上了瘾。 那天孙教练约沈嫚嫚出来吃饭,其实也是彭紫的授意,是想要把沈嫚嫚杀死在窄巷里,但是没想到当时沈嫚嫚是来和孙教练分手的。 张九猛地一抖手,泡发的女尸还有周太太的脑袋瞬间全都消失了,变成两条黄符,飘悠悠的落在地上。 张九对端木晋旸招手说:“快走,沈嫚嫚可能有危险!” 张九和端木晋旸冲出游泳馆,剩下的事情就交给崔陆离来做了,两个人开车火速往医院赶去。 张九坐在车上,就快速的给沈嫚嫚打电话,电话响了五六声都没人接,就在张九急坏的时候,电话终于被接起来了。 张九立刻说:“沈嫚嫚?” 沈嫚嫚的声音响了起来,说:“咦,张九?你怎么了,声音听起来很急啊,哈哈,是不是上班迟到了?” 张九没时间和她说笑,但是听她的声音很有活力,立刻松了一下心,赶紧说:“沈嫚嫚,小心你那个叫彭紫的护工,她是杀人犯,很有可能会对你下手,你现在立刻从病房出来,去护士站,不要落单,你听见了吗?” 沈嫚嫚愣了一下,似乎有些听不懂,但是听到张九的声音急切又着急,立刻明白了事态的严重性,说:“好好我明白,我现在……啊!” 沈嫚嫚的声音突然急促的大叫了一声,猛地一下就断了,张九吓了一大跳,再一看手机,通话已经被挂断了,再拨过去手机显示关机。 “草!” 张九大骂了一声,把手机扔下,说:“想什么来什么,沈嫚嫚那边应该出事了。” 第219章 游泳馆13 沈嫚嫚还在打电话,她刚才去护士站换药,换药的还是昨天那位叫廉开的医生,这让沈嫚嫚心神荡漾的,不过沈嫚嫚的腿伤是外伤,而且已经愈合了,完全可以下床走路了,廉医生说明天就可以出院了。 沈嫚嫚手机调整成了静音,连震动都没有,所以接电话晚了。 沈嫚嫚听到张九说那个叫彭紫的护工有问题,不由得有些害怕,虽然彭紫还没有照顾她多长时间,不过这个护工看起来不怎么爱说话,做事也小心翼翼的,一点儿也不像张九说的那么丧心病狂。 不过沈嫚嫚还是完全相信张九的,她的手搭住了病房的门把,突然想到今天病房里的其他病人早上回去做检查,所以都不在病房。 这么一想,沈嫚嫚赶紧转身要走,然而门却这时候开了,“咔哒”一声,从里面打开,彭紫一脸微笑的站在门口,笑着说:“沈小姐,你要去哪里?” 沈嫚嫚一瞬间感觉汗毛倒竖,调头就想走,然而彭紫的动作更快,猛地从里面抢出来,一把顶住了沈嫚嫚的腰。 沈嫚嫚猛地惊叫了一声,彭紫一把抢过她的电话,长按关机,用刀子抵着沈嫚嫚的腰,笑着说:“跟我走吧沈小姐。” 沈嫚嫚惊恐无比,完全不敢动,彭紫的刀子抵在她的腰上,顶着沈嫚嫚往前走,沈嫚嫚随着她的动作慢慢的往前走。 彭紫笑眯眯的说:“沈小姐,请您放松一点儿,如果被人发现我会很困扰的,只能在人群面前杀了你。” 沈嫚嫚嘴唇哆嗦,说:“你……你为什么要抓我?” 彭紫笑着说:“这还用问吗?当然因为你是一个水性杨花的贱女人!” 沈嫚嫚一愣,说:“喂等等,这句话怎么说的?” 彭紫脸上的表情一阵僵硬,使劲抵了一下沈嫚嫚的腰,说:“别动,老实往前走!不然我画花你的脸!” 两个人走在走廊上,彭紫让她往电梯走,不知道是不是要带到没人的地方然后把她解决了。 两个人往前走,很快就看到一个身穿白大褂的男人从前面走过来,竟然正是廉医生! 廉医生看到了沈嫚嫚和彭紫,笑着打招呼说:“怎么不在床上休息?” 沈嫚嫚张开嘴刚要说话,彭紫的手使劲撞了一下她的腰,沈嫚嫚差点叫出来,刀子尖已经扎了进来,一阵尖锐无比的刺痛。 彭紫笑着说:“廉医生,我带病人去做个检查。” 廉医生点了点头,对沈嫚嫚笑着说:“我一会儿会打印一份出院医嘱给你,到时候送到你的病房去。” 沈嫚嫚脸上表情很僵硬,她觉得自己应该给廉医生递了求救信号,然而她和廉医生完全没什么所谓的心有灵犀,廉医生还是满脸微笑的看着沈嫚嫚往前走,进了电梯,还和沈嫚嫚挥了挥手。 沈嫚嫚眼睁睁看着电梯门慢慢关上,彭紫按了地下四层,根本不是什么检查,地下四层是停车场,彭紫肯定是想把她带到没人的地方解决了。 张九和端木晋旸冲进病房,病房里却没有沈嫚嫚的任何踪影,沈嫚嫚床边倒是站着廉医生,廉医生手里拿着一份打印的出院医嘱,也找不到沈嫚嫚人。 廉医生见张九和端木晋旸一脸着急,说:“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张九立刻说:“沈嫚嫚的那个护工是杀人犯,要对沈嫚嫚下手,她们人呢?廉医生您看到了没有?” 廉医生一听有些怔愣,把医嘱扔在病床上,说:“糟糕,快走,在底下四层,我刚才看见他们下了电梯,彭紫说是去带沈嫚嫚做检查,不过我看到彭紫按了地下四层。” 地下停车场! 医院有地上的停车库,也有底下的停车库,一般大家都把车子放在地上,因为方便,免得走来走去的取车,张九和端木晋旸的车子就停在了地上,没想到彭紫竟然带着沈嫚嫚跑到地下去了。 三个人快速的往楼下冲,可恶的是电梯全都被占用了,一时半会儿上不来,张九说:“楼梯间!” 三个人就快速的冲进了楼梯间,快速往下跑。 住院处在十几层,他们快速的往下跑,幸亏是下楼而不是上楼,眼看终于到了B4蹭,然而楼层的门竟然被挡死了,张九冲过去一推,“嘭!”一声,竟然是关着的,而且是锁死的。 张九使劲推了一下,说:“妈的,结界!” 端木晋旸说:“果然是彭紫?和上次一样的结界,会吸收阳气的东西。” 他们和崔陆离已经互通有无过了,这个隐藏在幕后的人,就像张九他们想象的一样,身体现在非常虚弱,所以需要通过吸收别人的阳气存活,虚弱到根本无法读出端木晋旸和崔陆离脸上的密码,他不仅想要阳气,而且想要集齐融天鼎的碎片,拼成完整的融天鼎,这样融天鼎里的九股阳气就全都是他的了。 这里的结界和上次地铁站里的结界一样,全都是吞噬阳气的结界,端木晋旸就算再厉害,也不能用他的灵力打破结界,反而适得其反。 张九说:“靠后,我来!” 端木晋旸伸手拦住廉医生,让他靠后站,张九双手捏住,一瞬间眼睛变成了幽绿色,指尖突然绽放出夺目的绿光,廉医生刺得眼睛睁不开,猛地闭起了眼睛,与此同时就听到“啪嚓——”一声巨响,挡住楼层的大门一下就被破开了,碎片纷飞。 廉医生猛地睁开眼睛,然而他看到的却是完好的大门,大门很完好,但是那种碎片纷飞的感觉仍然存在,仿佛是什么东西炸裂了一样,刮到廉医生的手臂上,白色的大褂上立刻出现了一道血红色的印记,竟然给刮出血了。 张九破开结界,丝毫不迟疑,立刻冲进去,就听到“啊!!!”一声大喊,然后是“嘭!!!”的声音。 三个人闻声冲过去,就看到沈嫚嫚倒在地上,身边全都是鬼侍,而彭紫则是一脸兴奋狰狞的站在旁边,握着一把折叠的水果刀,刀尖上还有血,沈嫚嫚捂着自己的腰快速的往后搓。 沈嫚嫚看到他们,就像看到了救星一样,大喊着:“张……张九!” 沈嫚嫚没有慧眼,当然看不到周围的鬼侍,她以为后方是安全的,但是完全不是这个样子,张九大喊了一声:“当心!” 沈嫚嫚不明所以,但是她能感觉到一股阴风兜头罩下,冲着她的脑袋而来,一瞬间脖子都冰凉了。 端木晋旸眼疾手快,双手一合,一道白色的海浪瞬间冲过去,“嘭——!!!”一瞬间,将那个从后背偷袭的鬼侍一下击飞出去,发出一声巨响。 沈嫚嫚满头大汗,她的腰受伤了,应该只是外伤,但是病号服上全是血,看起来有些狰狞,腿上的伤口撕裂了,让沈嫚嫚有点站不起来。 张九冲过去,伸手一甩,一张黄符从手心里“嗖——”的飞出去,直接挑开沈嫚嫚周围的鬼侍。 彭紫眼见有人出来捣乱,手里握着水果刀,立刻大喊着:“不!!!不——!!杀了她!!” 她说着,脸上突然出现了黑色的咒印,蛇形的咒印在她的脸上快速的攀爬,不断的延伸,要想要飞舞起来一样,黑色的烟雾也腾了起来,彭紫的眼神变得意外的可怕,大喊着:“杀了她!!!” 彭紫冲上去,端木晋旸要回身,张九立刻说:“你对付鬼侍,我来对付她!” 张九说着,立刻扔出两张黄符,黄符仿佛锁链一样抽出去,卷向彭紫。 廉医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他知道沈嫚嫚受伤很严重,廉医生立刻冲过去,压住沈嫚嫚的伤口,沈嫚嫚脸上哭的都是眼泪,眼睛都肿了。 廉医生压住她的伤口,把她的上衣稍微撩起来一点儿,看了看她腰上的伤口,很深,像是一刀扎进去的,不过幸好没有扎到要害。 沈嫚嫚似乎因为疼,打着挺,伸手去推廉医生的手,廉医生按住她的伤口,说:“没事了,没事了,别紧张,我带你走,抱紧我的脖子。” 沈嫚嫚哭的有些喘气,一喘气腰上就出血,廉医生将她打横抱起来,沈嫚嫚尽力伸手搂住他的脖子,廉医生刚要带走沈嫚嫚,突然就感觉到一股阴风“呼——”的吹过来。 廉医生对鬼怪什么的完全没有经验,沈嫚嫚虽然没有慧眼,但是已经“见多识广”,立刻大喊着:“小心!” 张九眼见更多的鬼侍从四面八方涌过来,冲着廉医生和沈嫚嫚冲过去,他一把抓住黄符,“嗖——”的一甩,所有的黄符全都甩出去,一瞬间变成了一张大网,黄符在空中快速转动着,大网从天而降,直接罩住了廉医生和沈嫚嫚,将两个人保护在中间。 巨大的阴风吹过来,“嘭——”的一声直接撞在了黄符上,黄符发出“呲啦——”一声巨响,仿佛是放电一样,那些冲过来的鬼侍一瞬间全被击飞出去。 彭紫满脸黑气,笑着说:“你以为这样就完了吗?你以为我没有办法了吗!?她该死!!贱女人!!” 她说着,挥了挥手,更多的鬼侍从四面八方涌过来,张九嘴里发出“啧”的一声,似乎非常不耐烦,说:“像赶不完的苍蝇一样难缠。” 就在这个时候,突听“嘭——”一声,地库的大门立刻又冲进来几个黑影。 两条黑色的锁链“唰——”的一下打过来,一瞬间兜飞了一帮鬼侍。 “一百?” 张九有些诧异,没想到一百也赶过来了,不过不只是一百,还有二毛和三分涂麓,崔陆离也来了,还有刚刚恢复不久的封芒。 虽然鬼侍很多,但是也架不住张九他们人多,那些鬼侍很快就不够看了,彭紫有些惊恐,想要掉头就跑,封芒的手五指一张,就听到“啊——”的一声。 彭紫大叫了一声,突然感觉后背有一股巨大的吸力,一下将她抓了回来。 彭紫猛地跌坐在地上,快速的向后掠取,一路大喊着,瞬间摔倒在了张九的脚下。 张九微微一笑,说:“我先给你拔除咒印,一会儿警员就会到了。” 彭紫大叫着,想要逃脱,端木晋旸手指一动,就听到“当——当当当!”四声,彭紫的四肢一下全都被固定在了地上。 张九笑着说:“谢谢。” 端木晋旸说:“举手之劳。” 张九双手捏诀,甩出一张黄符,黄符一瞬间贴在彭紫的脸上,彭紫嘴里发出“啊啊啊啊啊——”的大叫声,脸上黑烟瞬间腾起,不停的挣扎着,从彭紫的脸皮里渐渐的拔出来。 正说他们所想的,这些咒印都可以拔除,因为那个幕后的人实在太虚弱了,他的咒印没有那么可怕。 彭紫的咒印一瞬间就被拔出来了,一下瘫在地上,最厉害大嚷着:“我要杀了那个贱女人!!!贱女人都该死——该死!!” 张九摇了摇头,说:“我觉得她应该去看神经病。” 众人把彭紫留在地库里,然后报了警,赶紧带着沈嫚嫚上了楼,沈嫚嫚的伤口变多了,也真是够倒霉的,幸好没有伤到任何内脏,也是万幸了。 之前沈嫚嫚还在想,明天就要出院了,真是太可惜看不到帅哥了,结果就以这样的方式继续住院了。 张九坐在病床旁边,看着沈嫚嫚憔悴的脸,笑着说:“你终于如愿以偿了。” 沈嫚嫚苦着脸说:“去你的,你竟然还嘲笑我,我要疼死了,哎呦真的很疼。” 张九耸肩说:“能不疼吗,那么深的伤口,你也是够倒霉的,怎么样,找个寺庙或者道观拜拜吧,你要是信上帝,去教堂拜拜应该也管用?” 沈嫚嫚对张九翻了个白眼。 张九还在病房里和沈嫚嫚说笑,三分突然敲了敲门走进来,说:“大人,我先回去做饭了。” 张九点了点头,三分很快就退出了病房,张九和端木晋旸在医院里瞥了一会儿沈嫚嫚,因为事情顺利解决了,心情也就放松了下来,不过封芒的身体还不好,他们也不打算在医院逗留太久,准备先回家去了。 况且沈嫚嫚巴不得他们快点走,因为廉医生还在病房里,沈嫚嫚想要和帅哥的独处时间。 张九走出病房,然后吓了一跳,三分明明回去了,然而二毛却站在病房外面。 他的头发披散下来,根本没有束起来,眼眶还是肿的,脸色有些憔悴,因为他已经暴露了,所以也不需要装成鬼了,只是一个普通的人。 不过说普通,二毛也并不普通,他是一个修炼的人,本身就懂很多术法,再加上有黑叶子的帮助,二毛本身的修为不低,而且他活了很长时间,因为阳气受损,阴气很强,二毛虽然不是鬼,但是和鬼也没有两样,只是多了一具肉身而已。 二毛抱臂站在门外面,表情很冷漠,盯着眼前的一块的地砖,不知道在想什么。 因为之前张九看到一百二毛三分是一起来的,所以还以为他们和好了,原来并非如此,不过转念一想,崔陆离也来了,所以二毛到底是跟着自己的式神来的,还是跟着崔陆离来的,也很难明确。 张九走出来,二毛立刻收回了眼神,看了张九一眼,嘴唇张合了一下,终究没说出话来。 张九看他那纠结的表情,不由得叹口气,说:“肚子都饿了,咱们快回家吃饭吧,不知道今天三分做的是什么。” 众人坐车回家,封芒身体还是有些不好,需要多休养,张九想要把他留在家里休养,但是崔陆离要把封芒带回去休养。 张九当然不同意,不过也没有办法,封芒和崔陆离的感情很好,崔陆离对封芒来说不仅是义父,是一种依靠,而是他二十几年来的全部,封芒对崔陆离的亏欠,也让这份感情更加深沉了。 再加上封芒是个认死理的人,还有崔陆离突如其来的温柔,封芒根本跳不出这个圈子了,早就一头栽了下去,而且甘之如饴。 张九无奈的摇了摇头,封芒还是跟着崔陆离回去休养了,崔陆离笑着说:“封芒伤好之后,会请你们来家里做客。” 张九眯眼说:“哦,锋芒伤好之前,请崔先生别做奇怪的事情。” 崔陆离笑了笑,完全没有尴尬和不好意思,倒是封芒脸色通红。 崔陆离和封芒告辞,二毛本身也要起身离开的,不过崔陆离却摆了摆手,说:“你已经自由了,去留都由你来决定。” 崔陆离和封芒很快就走了,二毛站在玄关的位置,三分正好从厨房出来,看了他一眼,将盘子一个一个的摆在桌上。 二毛被那种眼神深深的震惊了,心里升起一股凉冰冰的感觉,那种充满了厌恶的眼神,让二毛遍体生寒。 三分讨厌欺骗,或许有他的理由,从没听三分提起过,但是不难看出,欺骗似乎是他的逆鳞,二毛已经触到了这块逆鳞,让他的手鲜血淋漓…… 二毛深吸了一口气,声音很平板的说:“对不起。” 他说着,打开门走了出去,“咔哒”一声,大门关上,立刻阻断了众人的视线,二毛的声音也消失在了众人的眼前…… 第220章 三分1 张九看着二毛走出去,张了张嘴想要说话,不过这话自己说也不合适,就看向三分。 三分并没有说一句话,而是进了厨房,似乎又去端菜去了。 三分走进厨房,双手搭在梳理台上,“咚!”一声,狠狠的砸了一下,嘴里说着:“该死!” 一顿饭吃得战战兢兢的,所有人似乎都不太敢说话,三分的气压非常低,低到了零下,仿佛能把周围的东西冻冰一下。 张九和端木晋旸下午就在房间里度过了,明天又要正常去上班,张九顿时有点浑身发懒。 吃了饭就躺在床上,简直就是极致的享受,张九在床上滚了滚,说:“虽然游泳馆的事情是解决了,但是那个隐藏起来的人一直没有出现,融天鼎的碎片也很久都没有找到了,咱们要加把劲儿啊。” 端木晋旸笑了一声,走过来,说:“好啊,那我也加把劲儿。” 张九吓了一跳,端木晋旸已经压了上来,亲吻他的额头,然后将吻慢慢转移下来,含住他的嘴唇。 张九稍微推了一下,仰着脖子错开端木晋旸的嘴唇,说:“总觉得二毛和三分这样,咱们做这些有点不厚道啊?” 端木晋旸说:“那就偷偷做?” 张九无奈的翻了一个白眼,端木晋旸把他抱起来,踢开浴室的门,两三步走进去,将他放在浴缸里,然后打开热水。 张九“嗬——”的惊呼了一声,衣服一下全都湿透了,端木晋旸笑眯眯额跨进浴缸,说:“我伺候狱主大人沐浴?” 张九轻笑了一声,挑眉说:“那伺候的不舒服,可是要受罚的。” 张九觉得自己的话无异于作死,不过嘴快的已经说了出来,端木晋旸的眼神果然一下深沉下来,黑色的眼睛颜色一下褪去,变成了银白色,挑着他的下巴,说:“放心,让狱主大人爽到哭,可以吗?” 张九脸色涨红,自作孽不可活,下午张九就没出过房间,晚饭因为实在起不来,也是在床上吃的,相对于在一楼客厅里吃,张九觉得比中午饭吃的要好一点儿,毕竟看不到低气压。 第二天一大早,端木晋旸就带着张九准备去上班了,张九在玄关换了鞋,刚一打开门,立刻吓了一大跳。 门外面的台阶上坐着一个人,那人蜷缩起来,把头埋在膝盖上,长发垂下来遮住了脸,乍一看就像电影里面的鬼一样,不过仔细一看,竟然是二毛! 二毛似乎睡着了,听到开门的动静立刻醒了,猛地动了一下,露出惊讶的表情。 三分也在一层的客厅里,他这个方向能看到玄关的门口,二毛一抬头正好和三分的目光撞在一起,二毛赶紧把目光错开。 “二毛?!” 张九诧异的说:“你怎么在这里?” 二毛站起来,往旁边错了一步,这样正好被墙面挡着,里面的人就看不到他了。 二毛张了张嘴,但是没说出话来。 张九说:“你不会昨天一直在这里吧?一晚上?” 二毛仍然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张九一把抓住二毛的手,说:“跟我来。” 他说着,拽着二毛走进去,把二毛拉进房子,说:“你进来吧,去楼上休息,你的房间还留着。” 张九说着,转头对正在收拾早餐卓的三分说:“三分,照顾一下他,他的手冰凉的厉害。” 三分没答话,似乎没听见一样,继续收拾着早餐卓。 张九无奈的说:“是命令。” 三分终于放下了手里的盘子,说:“是,大人。” 张九安排了“命令”之后,这才离开了,端木晋旸带着张九去上班,说:“你这样安排好吗?毕竟这是他们自己的事情。” 张九耸了耸肩膀,说:“虽然是他们自己的事情,但是我好歹也是他们的大人啊,我很了解三分的个性,他还是喜欢二毛的,只不过……别看三分平时很温柔,但是为人特别偏激,如果他们两人没有任何契机,别人也不给他们创造机会,那就算是玩完了,你觉得呢?” 端木晋旸笑了笑,突然凑过来亲了一下张九的嘴唇,说:“谢谢你给我了一次机会。” 张九脸上一红,说:“看路啊,绿灯了!” 端木晋旸这才施施然的踩下油门。 两个多星期就这么过去了,沈嫚嫚在医院住了小半个月,终于要出院了,因为是周六的缘故,张九和端木晋旸准备去接沈嫚嫚出院。 两个人到了病房,没看到沈嫚嫚,问了同屋的病友才知道,沈嫚嫚去护士站了,似乎是主治医生要给她出院医嘱。 张九和端木晋旸也就出了病房,准备去护士站看看沈嫚嫚,不知道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没有。 沈嫚嫚的爸妈都在国外,还没有回国,目前都是一个人住着,有个头疼脑热也没人帮忙,最主要是出院住院都没人接送。 张九和端木晋旸来到护士站门口,张九刚要推门进去,端木晋旸突然拦住他的手,小声说:“似乎不太方便。” 张九“啊?”了一声,显然很懵懂,端木晋旸神秘的笑了一下,张九一瞬间眼睛都亮了,里面充满了探索的光芒。 张九并没有和端木晋旸离开,而是小心翼翼的把门推开一个缝隙,然后探头探脑的往里看。 护士站里没有护士,估计是因为太早,都去查房了,还有去配药的,只有沈嫚嫚和廉医生两个人,灯光有些昏暗,沈嫚嫚身体后仰靠在桌子上,廉医生微微低下头来,两人竟然在亲吻! 沈嫚嫚的手勾住廉医生脖子,两个人亲的真是如火如荼难解难分。 张九看的瞠目结舌,心想沈嫚嫚竟然找到男朋友了?而且还是个医生,真是捡了大漏了! 沈嫚嫚美滋滋的从护士站回到病房的时候,就看到张九和端木晋旸坐在病床前的椅子上对自己的笑,笑容很想大灰狼。 沈嫚嫚脸上一红,磕磕巴巴的说:“笑……笑什么你们……” 张九跳没说:“刚才我和端木先生看到了惊天动地的场面啊,震惊得不得了。” 沈嫚嫚更是紧张,说:“什什什……什么惊、惊天动地……” 张九笑的肚子直疼,说:“也没什么,就是看到某人在接吻而已,不至于这么结巴吧?” 沈嫚嫚感觉没脸见人了,简直要哭了,果然被张九和端木先生看到了,脸红的直接到了脖子根。 张九说:“你行啊,住院这么几天,就捡了个医生?简直就是捡漏小能手!” 沈嫚嫚被他调侃的不知道如何是好,端木晋旸说:“张九,你别闹她了。” 沈嫚嫚是中午出院,张九和端木晋旸还特意来接她,结果就看到一两银白色的宝马停在路边,廉医生已经换了常服,从上面走下来。 张九摇头说:“啧啧,原来男朋友还接你,真是白让我们操心了。” 廉医生从车上走下来,赶紧迎上去,沈嫚嫚也不知道他在医院门口等自己,廉医生笑着说:“我昨天是夜班,今天休息,送你回家可以吗?” 廉医生说话做事很温柔,因为是医生,也非常的细心,他知道今天沈嫚嫚出院,所以特意和别人换了值夜班的时间,倒到了昨天晚上值夜班,今天早上正好能接沈嫚嫚出院。 张九和端木晋旸帮忙把沈嫚嫚的行李放到廉医生的车上,张九笑着小声说:“哎,你这次眼光还不错,再接再厉啊。” 沈嫚嫚在廉医生面前都不敢大声说话,一脸羞涩的样子,本身想对张九大吼让他赶紧走的,结果因为廉医生在场,就变成了一声娇羞又小声的“你讨厌”。 顿时把张九累的外焦里嫩,赶紧钻上端木晋旸的车就跑了。 张九感叹的说:“真没想到啊,沈嫚嫚都交男朋友了,而且这次眼光还不错,廉医生看起来又帅又温柔,而且学历还挺高……” 他正说着,一片阴影就压下来了,张九的嘴唇立刻被端木晋旸含住了,端木晋旸霸道的吻铺天盖地的压下来,张九一瞬间都感觉到窒息了。 端木晋旸粗重的呼吸喷在张九的耳边,笑着说:“小九竟然说别的男人帅,我要惩罚你。” 张九打了一个寒战,端木晋旸火速的把车子开回家,然后开进车库里,立刻落下了车库的门锁,车库也不开灯,立刻全都黑暗下来。 张九刚要逃跑,端木晋旸已经一压,把张九的椅子调平,抓住张九的手腕,高举到头顶上,然后“唰唰”两声,竟然用领带给绑上了。 张九心里一阵紧张,完了,端木先生要发疯了! 端木晋旸轻笑着,慢慢解开自己白色的真丝衬衫,在张九面前慢慢的脱下衣服,张九脸色通红,出声都结巴了,感觉端木晋旸这是要上演美男计。 端木晋旸脱下他真丝的白色衬衫,嗓音带着蛊惑性的笑着说:“小九……我和廉医生,谁更帅?” 张九“咕嘟”屯咽了一口口水,非常识时务,立刻说:“当然……当然是端木先生。” 端木晋旸那个轻笑一声,说:“嗯?打了一个磕巴,不是出自真心的,我要惩罚你。” 张九“卧槽”了一声,心说端木先生发疯了,脑子里肯定搭错了筋。 张九抗议的说:“那不是打磕巴!我只是……只是紧张的,谁让你在我面前脱衣服的!” 端木晋旸挑眉说:“哦?我在小九面前脱衣服,就让你这么紧张了吗?那我还要做其他的事情,你会紧张成什么样子?” 张九满脸通红,端木晋旸的表情让他脸红心跳的,鼻子间再闻到端木晋旸身上散发出来的强烈占有欲的阳气,张九已经完全不行了,轻轻扭动着手腕,想要让端木晋旸把困在自己手上的领带解开。 端木晋旸笑的很愉悦,说:“小九,难受吗?我想听你说,想要我。” 张九微微仰起脖子,车子里狭小的空间似乎已经容纳不下端木晋旸那浓郁的阳气了,张九浑身发热,竟然开始出汗,喘着气说:“要,我想要端木先生……” 端木晋旸低下头,亲吻在张九的额头上,仿佛是在给一个孩子晚安吻一样,笑着说:“好乖。” 他说着,突然将张九抱起来,自己躺在调平的椅子上,让张九坐在自己腰上,火热的手指轻轻抚摸着张九的脖子,笑着说:“来,乖孩子,要看你的了。” 张九双手还被绑着,撑在端木晋旸身上,满脸通红,但是无济于事,端木晋旸根本不懂,只是享受的躺在椅子上,用温柔又带有掠夺性的目光盯着张九…… 张九的腰很疼,安宁的周六日就在腰疼中渡过了,日子过得挺轻松,最近都没什么奇怪的事情发生,虽然张九他们依然在寻找融天鼎的碎片,还有那个幕后人,不过都没什么发现。 好事是封芒恢复的很快,但是也让张九发愁,封芒恢复之后,显然脖子上带了新鲜的吻痕,张九觉得自己这个做弟弟的竟然要为哥哥操心。 坏事是三分和二毛的关系一直很僵持,张九虽然想要两个人和好,但是三分显然有自己的底线和逆鳞,张九也尊重他的想法。 这事情一直在僵持,仿佛要陷入无止境的循环,因为三分是鬼,而二毛是修行的人,他们的生命都很长,也不会因为时间的推移而自然和解。 张九有些无奈,但也帮不上什么忙,涂麓说:“三分是不是以前经历过什么,所以才讨厌别人骗他?” 张九摇头说:“不知道。” 涂麓说:“你可是大人啊,怎么可能不知道?” 张九摸着自己下巴,说:“虽然我是大人,但是三分的事情我从来没问过啊,毕竟这是他的隐私。” 涂麓揉了揉额头,说:“也就是三分是个来历不明的鬼?” 张九说:“可能以前是,不过自从他成为我的式神,就是有身份的鬼,并不是来历不明。” 涂麓无奈的看着房顶,一百也默契的看着房顶没说话。 张九说:“啊……说起来三分的眼睛还有点蓝色,我起初以为他是外国人……哦不,外国鬼呢。” 端木晋旸:“……” 三分的长相很立体,五官深邃硬朗,再加上眼睛有点蓝色,所以张九才觉得他有点外国帅哥的感觉,而且还是西方古典的绅士,不过那天他们看到三分的眼睛变成了血红色,仿佛要失控一样的颜色,也不知道为什么。 三分平时说话做事都非常温柔,而且从来不提自己的过往,所有人都知道三分是个性情很温和的鬼,从没想过三分也有这样冷漠决然的一面。 张九叹了口气,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周一再去上班,端木晋旸把车子停到地库,张九就在大厦门口下车了,他刚要进入大厦,就看到一辆银白色的宝马停在不远的地方,然后沈嫚嫚从车里走了下来,接着驾驶位的车门也开了。 廉医生从里面走出来,脸上带这温和的微笑,把沈嫚嫚的手提包递给她,同时在沈嫚嫚的额头上亲了一下,笑着说了什么。 沈嫚嫚满脸通红的和廉医生告别,然后快速的跑过来,跑到门口时候还差点崴脚…… 张九赶紧伸手托住沈嫚嫚,说:“别跑啊,小心摔倒了出丑。” 沈嫚嫚还是满脸通红的,张九笑着说:“呦,男朋友送你来的?” 沈嫚嫚说:“对对对……对啊!只许你男朋友送你来,不需要男朋友送我来吗?” 沈嫚嫚成功的和廉医生交往了,而且是廉医生先提出来的,沈嫚嫚高兴的几乎要晕倒,毕竟这是她第一次和男人正式交往,以前沈嫚嫚都没什么男人缘儿…… 张九见她打磕巴,觉得特别好笑,故意举了举自己的左手,左手无名指上戴着一枚六克拉大的钻戒,在大厦的日光灯下熠熠生辉,笑眯眯的说:“我那不是男朋友,是老公。” 沈嫚嫚撇嘴说:“啊,好不要脸!天天被塞一嘴狗粮,我要抗议了!” 张九只是开玩笑,说实在这么大的一颗钻戒也只能虐狗用,戴着出门感觉不太安全,戴着上班天天被人围观,走到哪里都被指指点点的。 张九刚说完,哪知道一声轻笑突然从耳边传来,端木晋旸竟然不知道什么站在了张九的身后,伸手搂住他的腰,低下头来在张九耳边亲了一下,声音低哑的说:“小九叫的真好听,乖,再叫一声老公。” 张九:“……” 自作孽不可活…… 第221章 三分2 中午吃饭的时候,端木晋旸要和人应酬吃午餐,张九和沈嫚嫚一起到食堂去吃饭了,别看沈嫚嫚在廉医生面前一脸羞涩,不过在张九面前,就各种夸廉医生。 张九听得耳根子都要长茧子了,沈嫚嫚突然说:“啊对了,说起来廉医生的姐姐似乎生病了,我是不是应该带点慰问品去看看 ?” 张九说:“对啊,那就去看看吧,顺便见长辈。” 沈嫚嫚说:“好、好紧张!不行,张九你陪我一起去吧!” 张九说:“什么鬼?!你去男朋友家见长辈,我去干什么?人家再把我打出来好吗,又不是我见长辈。” 沈嫚嫚好奇的说:“你们都戴钻戒了,端木先生有没有去见过你家人?” 张九说:“有啊。” 沈嫚嫚说:“啊……那端木先生当时都带了什么去?” 张九被他这么一问,猛地就想起来了,当时见师父和师爹的时候,准备了很多东西,不过开车过去的路上发生了一点小意外,端木晋旸独自一个人走了,连车也没要就走了,那天张九等到凌晨之后,端木晋旸才独自回来,情况可以说是比较复杂的…… 沈嫚嫚说:“从来没听你提起过你家人呢?” 张九耸了耸肩膀说:“我爸早过时了,我妈很小就不要我了,再婚去了,估计我又有弟弟之类的,不过我从来没见过,一直就是哥哥带着我生活。” 沈嫚嫚刚开始还挺同情张九的身世,不过后来一听,张九又来虐狗,张九的亲哥哥章巷之的恋人也是个男的,竟然是有名企业家,没想到张九竟然是个不显山不露水的公子哥。 张九从没想过自己是什么公子哥,以前生活的很困难,哥哥得到了一个对他很好的恋人,张九也不想靠别人生活,所以很独立。 不过张九觉得,自己还是幸运的,因为他遇到了端木晋旸…… 午休的时候张九就和沈嫚嫚聊了聊见家长的事情,不过他也没见过什么家长,端木晋旸的爷爷不算,毕竟那时候还不算是家长,之后端木晋旸也没什么亲戚了,所以都不需要见。 对沈嫚嫚来说,根本没什么建设性的意见。 第二天一大早,张九刚到公司,就看到沈嫚嫚站在自己的办公室门口,仿佛专门抓他来的。 张九说:“怎么了?昨天见家长失败了?” 沈嫚嫚沮丧的说:“天呢,我都不知道廉医生是个富二代……” 张九突然觉得他遇到的富二代还挺多,张九把办公室的门刷开,推门进去,沈嫚嫚也跟着进去,坐下来说:“我跟你说,好吧你肯定是住惯了别墅没什么感觉,廉医生家里的别墅是三层的,我的天老大了!” 张九忍不住扶额说:“你不会去丢人了吧?” 沈嫚嫚说:“那倒不至于。” 沈嫚嫚家里也算是富裕,再加上沈嫚嫚年纪轻轻就是销售部的副经理,别看平时缺根弦,但是交际还是可以的。 不过她没想到廉开竟然是个富二代,家里那么大,有很多佣人,廉开的爸爸妈妈早就去世了,家产全是廉开爸爸留下来的,而且廉家并不复杂,没有任何亲戚,所以廉开和廉开的姐姐就继承了家产。 沈嫚嫚扶额说:“廉开的姐姐长得太漂亮了,我觉得一对比我就跟丑小鸭似的。” 张九补充说:“哦,还是不会变成天鹅的丑小鸭。” 沈嫚嫚:“……” 沈嫚嫚自动忽略了这句话,愁眉不展的说:“也不知道他姐姐是因为生病的关系,还是因为不太喜欢的我关系,反正昨天的气氛很恐怖的,就没对我笑过一下,嘴唇始终是压下去的,脸色超可怕。” 张九耸了耸肩膀,说:“幸好你和廉医生交往,不是和他姐姐交往。” 沈嫚嫚说:“而且,我听廉医生说,他姐姐这些天精神不太好,并不是因为生病之类的,好像有点撞邪了。” 张九惊讶的说:“撞邪?” 沈嫚嫚点了点头,说:“我问了廉医生,廉医生说他姐姐这几天总是这样……” 廉医生的姐姐是典型的白富美,平时心高气傲,追她的男人恨不得要排队,也从没有固定交往的对象,也没有固定的工作,因为家里钱多,生活非常的奢侈,和廉开的性格完全不一样。 大约在三个月之前,廉开的姐姐突然出了车祸,因为酒驾,在酒吧喝酒之后竟然还开车,在途中撞到了马路的隔离带,还撞翻了对面路过的一辆汽车。 虽然开的车子是豪车,但是在如此快的速度之下撞上了隔离带,当时车窗玻璃就给炸碎了,被撞的车主也被送到了医院。 廉开当时在值夜班,他姐姐正好送到了这家医院,被撞的车主万幸没事,因为有隔离带减缓撞击,只是一些外伤,需要修养就没问题了。 而廉开的姐姐不同,廉开的姐姐眼睛受伤了,需要移植眼角膜才能复明。 但是现在角膜非常紧缺,而且在住院的病人里,也有同样需要角膜移植的病人,已经在医院住了很久,就算有了角膜,也会先给其他人移植。 自那之后,廉开的姐姐脾气坏到了一定程度,廉开的姐姐要求转院,毕竟廉开所在的那家医院条件不怎么好,转院之后半个月,竟然就得到了角膜,移植手术也很成功,廉开的姐姐也终于复明了。 不过三到六个月期间,是眼角膜移植的排斥高峰期,最近廉开的姐姐心情都不太好,因为视力开始下降,眼睛还很干涩,竟然会流泪,有的时候竟然还会流血! 不止如此,好几次廉开下夜班回来,都听到姐姐的声音从楼上传来,在大叫大嚷,疯狂的喊着让谁走开。 第一次的时候廉开还以为家里进贼了,但是他跑上去的时候,却发现佣人站在外面不敢进房间。 廉开问了才知道,姐姐最近一直这样,有的时候就会疯狂的大吼,像是发疯了一样,谁劝也不听,会对着空气喊:“走开!!走开!!别杀我!” 睡到半夜也可能这样,如果这个时候有人进去,廉开的姐姐会大发雷霆,不只骂人,还会打人。 事情一直持续了有很久,最近一个星期比较频繁,因为廉开的生活非常有规律,不像他姐姐睡得晚起得晚,所以发现的很晚。 昨天晚上下班之后,廉开带着沈嫚嫚回家做客,正好赶上廉开的姐姐刚大闹一番,说自己的房间里有鬼,有人要杀她,她的眼睛能看到鬼影! 沈嫚嫚就说是不是眼睛产生的排斥问题,角膜移植虽然是成功率最高的手术,因为角膜上没有血管,但是也可能产生排斥,尤其是三到六个月之间,排斥现象会非常严重。 沈嫚嫚本身是想体现一下小辈的关心,让廉开的姐姐到医院去检查一下,廉开的姐姐却勃然大怒,如果不是廉开拦着,几乎就要动手打人。 就在那个时候,廉开的姐姐突然“啊啊啊啊”的大叫一声,沈嫚嫚都觉得后背发凉了。 然后廉开的姐姐突然捂住自己的脸,手离开脸的时候,满手都是血。 当时沈嫚嫚都吓坏了! 沈嫚嫚叹气说:“昨天晚上,那是相当得鸡飞狗跳,我和廉开连夜把他姐姐送到医院啊,他姐姐长得是真漂亮,但是也真是……标准的富二代风格,都已经满眼流血了!竟然还要求去什么高档私人医院,那么远的距离,我怕到地方她真的瞎了啊!” 沈嫚嫚一说到这个,突然拍着胸口,脸红的说:“哎呀,我昨天还看到廉医生生气的样子了呢,他姐姐一直要去什么私人医院,结果廉医生就生气了,嘻嘻嘻,廉医生发怒的样子真是帅呆了。” 张九:“……”这什么重点? 沈嫚嫚继续说:“你以为送到医院就完了吗?我跟你说远远还没完。” 廉开和沈嫚嫚把姐姐走到了医院,一路上姐姐都在流血泪,那场景相当吓人,进了医院廉开的姐姐突然又开始大叫大嚷,直接从担架床上跳了下来,跳下来就跑。 沈嫚嫚捂脸说:“天呢,廉开的姐姐也是个大长腿,基因真好,跑的那叫一个……尼玛快啊!你能想象吗,血洒了医院一地啊,一边跑一边大喊‘就是他,他要杀我!’,当时医院里所有的人都在看她,护士和保安都出动了,我觉得他们不想送廉医生的姐姐去眼科,而是想送她去精神科……” 张九已经脑补了一下沈嫚嫚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怪不得一大早沈嫚嫚就过来和自己吐槽,这种事情果然不吐槽憋在心里一定很难受啊。 沈嫚嫚疲惫的说:“我是直接从医院来的,我要累死了……见家长真的好难。” 张九摸着下巴说:“听你这么说,廉医生的姐姐真的像是撞邪了一样,她的眼睛其实不一定是排斥现象,如果是身体弱,遇到了邪气,也会从比较薄弱的地方发泄出来,她的眼睛受伤了,很可能就从眼睛表现出来,才会出现一些血泪的现象,不过我这些也是听你的描述,然后猜测了一下,到底是不是撞邪,还要见到人之后才能断定。” 沈嫚嫚说:“诶?张九你同意去廉医生家里驱邪了吗?” 张九笑眯眯的说:“有钱赚我当然赚了,不过倒是你们啊,廉开这个姐姐的性格,会让我去驱邪吗?” 沈嫚嫚想了想,说:“我试试去问吧!不然我家廉医生会被累的更憔悴的。” 张九说:“咦,这么快就变成你家的了?” 沈嫚嫚脸上一红,说:“我家的我家的,就是我家的!” 她说着,手机“嗡——”的响了一声,拿起来一看,是一条短信,廉开发来的。 ——昨天辛苦了,真是不好意思,我给你买了早点,现在在你公司楼下,方便下来取一下吗? 张九歪头一看,哎呦这叫一个体贴,沈嫚嫚脸上立刻飞起了兴奋的笑容,笑的张九一身鸡皮疙瘩,沈嫚嫚火速的冲出了办公室,下楼去见廉医生了。 张九第二天见沈嫚嫚,发现她更憔悴了,脖子上赫然还有一条红色的抓痕,看起来实在是…… 张九笑着说:“不是吧,刚交往了几天啊?就这么火热了?” 沈嫚嫚挥手说:“呸呸呸,不是廉医生弄得,我还想是廉医生弄得呢,我们只是亲过一次,然后廉医生就非常规矩的送我上下班,连拉手都没有哇!这是昨天晚上他姐姐挠的啊!他姐姐又发疯了,妈呀好可怕,一直指着我说我要杀她,我讨好她还来不及,我怎么可能要杀她,冲着我就又打又抓,这一道还是好的呢,廉医生帮我挡了好几下,不然真的受不了了。” 张九说:“唉,看来就算廉医生家里没有母上大人,你不需要搞好婆媳关系,不过这个家庭关系也挺复杂啊。” 沈嫚嫚说:“我已经和廉医生说好了,今天晚上下班,你就去她家驱邪吧。” 张九诧异的说:“他姐姐同意了?” 沈嫚嫚说:“不,是廉医生同意的。” 张九挑了挑眉,虽然平时廉医生看起来挺温柔的,不过似乎也有说一不二的时候。 张九本身想要端木晋旸回去的,不过端木晋旸也要和张九一起去,毕竟端木晋旸听张九讲沈嫚嫚的“笑话”的时候,也听说了廉开这个姐姐,万一真的发起疯来,端木晋旸在身边也好应付。 张九下班一推开办公室的门,突然发现一个黑色的影子蹲在自己门边上,顿时吓了一跳,仔细一看,原来竟然是二毛! 二毛坐在门边上,长头发垂下来,还是像之前一样,把头埋在膝盖上,不知道是不是睡着了。 张九诧异的说:“二毛?” 二毛听到声音,这才歪了歪脑袋,然后从地上站起来。 张九说:“你怎么在这里?” 自从二毛的身份暴露之后,二毛就再没笑过,脸色也非常的冷漠萧条,说:“我在家里……似乎不太方便,就出来走走。” 张九:“……” 张九觉得可能是误会,他总觉得二毛和三分的关系似乎又变了,不然二毛为什么要出来走走? 张九没办法,只好带着二毛一起去驱邪,毕竟二毛不要回家。 张九一边上电梯,一边给三分打电话,告诉他晚饭不回去吃了。 三分很快接起了电话,很淡然的说:“好的大人,顺便说,我不在家里。” 张九诧异的说:“那你在哪里?” 张九刚说完这句,就后悔了,因为三分在他眼前! 三分站在公司大厦外面的广场上,一身黑色的西服,蓝色的眼睛很招人注目,而且他变出了临时的肉身,仿佛是一个移动的招牌一样,回头率超高,他手里拿着手机,还贴在耳朵上,慢慢放下来。 二毛看到三分,立刻垂下了头,张九顿时一个头两个大,揉了揉自己的脸,这个时候端木晋旸就开车过来了。 张九干笑着说:“三分,你不在家里啊……我们去驱邪,你呢?” 三分很自然的笑了笑,说:“正好大人,我跟您一起去驱邪,毕竟……我是您的式神,不是吗?” 二毛立刻僵硬了一下,长头发几乎挡住眼睛,看不到他的表情,三分这句话显然是说给二毛听的,嘴角还挂着笑容,不过这笑容有些冷漠。 张九一看就知道他们在搞什么,感觉气氛万分尴尬,但是也没有办法,说:“快上车!” 张九坐在副驾驶,三分和二毛坐在后面,一个贴左一个贴右。 等了半分钟,沈嫚嫚也出来了,沈嫚嫚没见过二毛和三分,二毛身材秀气,而且是一头长发,看起来纤细漂亮,不说话表情冷漠的时候像是个冷美人。 而三分绅士温柔,对谁都是笑眯眯的样子,非常有礼貌,沈嫚嫚顿时差点被电晕了,说:“啊……帅……帅哥啊!张九你的朋友吗?” 张九无奈的指了指沈嫚嫚后面,说:“小心,廉医生来了。” 沈嫚嫚立刻笔杆条直的站着,廉医生似乎没听见沈嫚嫚夸别人帅,下了车走过来,体贴的帮沈嫚嫚拿包,只是一个手包而已,里面就一点儿零钱,再加上门钥匙之类的,沈嫚嫚都不带化妆的东西,所以包很轻,但是廉医生也一定会体贴的帮她拿包。 廉医生带着沈嫚嫚开车在前面,端木晋旸开车在后面,一众人很快到了廉医生家里。 是个别墅小区,廉医生家里果然是有钱人,小区很别致,每个小楼都是三层,廉医生家住在最里面,环境非常好。 然而他们还没下车,就听到“啊啊啊啊——”的惨叫声,一个女人的声音大喊着:“救命!!救我!!!” “嘭!”一声,大门突然撞开了,一个女人从里面跑出来,她只穿了黑色的吊带真丝睡裙,拖鞋都没穿,披头散发从里面冲出来,明显是廉医生的姐姐了。 廉医生叫了她一声,但是廉医生的姐姐完全没有听到,还沉浸在有人要杀她的气氛中,横冲直撞的冲过来。 “咚!”一声,廉医生姐姐一头撞到了三分,三分抬手一挡,一下将廉医生的姐姐稳下来,不让她再跑。 廉医生的姐姐大喊着,头发甩起来,能看到她的面孔,张九觉得和沈嫚嫚说的挺相似,的确是个美人,标准的白富美,然而此时的样子太疯癫了。 三分双手一夹就箍住了廉医生的姐姐,后面的佣人快速的冲过来,一直向三分道歉,然而此时的三分却有些失态,一贯温柔的表情不见了,蓝色的眼睛睁大,眼睛里竟然充斥着不可置信的目光…… 第222章 三分3 三分的表现很奇怪,有些失态,盯着廉开的姐姐足足好几秒都没有回过神来。 二毛似乎也注意到了这一点,他看向三分,然而三分根本没有去看二毛,二毛咬了咬下唇,垂下头把目光收了回来。 张九诧异的看着三分,说:“三分?三分!” 三分这才回过神来,廉开的姐姐已经被佣人抓住了,一边大喊一边被送回别墅里。 “啊啊啊啊——救命!!救我!有人要杀我!他盯着我!” 在廉开姐姐的大吼声中,众人终于进入了别墅,廉开一直道歉,说:“不好意思各位。” 众人进入别墅,廉开的姐姐被佣人送上了楼,其他人暂时坐在一楼的客厅里,有人送上茶水和饮料来。 三分也跟着坐下来,然而目光一直追随着楼上,直到廉开的姐姐被送进卧室,“嘭!”一声关上门才慢慢收回目光。 三分收回目光的时候没想到和二毛撞在了一起,二毛连忙把目光躲开,然而没想到还是被三分发现了,有些惊慌,不过二毛觉得自己的惊慌显然是没有道理的,因为三分虽然和自己的目光撞在一起,但是根本没有注意自己,很自然的错开了目光。 二毛心里一阵自嘲,突然感觉有些坐不住了。 廉医生正在和张九说明自己姐姐发生的事情,其实和沈嫚嫚叙述的差不多,只不过沈嫚嫚叙述的比较“生动”,而廉医生叙述的比较客观,都是一样的。 二毛有些坐不住,终于还是站起来,说:“我去外面透透气。” 张九看二毛脸色不好,就点了点头,说:“别走太远。” 二毛答应了一声,佣人要过来带着他出去,二毛婉拒了,自己往玄关走,换了鞋打开大门走了出去。 廉开的姐姐叫廉颖,长相相当漂亮,客厅里挂着廉颖的照片,非常有气质的样子,不过刚才廉颖又发疯了,喊着有人杀她,那样子完全和漂亮不沾边,简直就像是个疯婆子。 张九又具体的问了问,说:“不知道现在方便不方便,我想上楼看看。” 廉开点头说:“可以,我带各位上去。” 大家都站起来,准备往楼上走,廉颖的卧房就在二层。就在要上楼梯的时候,三分突然驻足了,说:“大人,我也出去透透气,你们上去吧,如果好了可以给我打电话。” 张九不知道三分卖的什么关子,不过还是点了点头,说:“你也别跑太远。” 三分笑着点了点头,然后转身下了楼,往玄关走去换鞋了。 三分“咔哒”一声打开大门,就看到一个影子蹲在门口,二毛披散着头发,很颓废的蹲在廉家的门口,右手食指和中指夹着一根烟,竟然正在抽烟。 他听到动静猛地吓了一跳,快速的站起来,没想到回头一看竟然是三分,这更是吓了他一大跳,有些无措,差点被烟呛着,用手捂着咳嗽了两声,然后把烟熄灭,扔回烟盒子里。 三分走出来,关上门,但是并没有往前走,只是站在门口,眼睛看着前方,说:“我不知道你还会抽烟。” 二毛听到三分的声音,忍不住就想打颤,使劲抹了抹自己的嘴唇,摇了摇头。 三分冷笑了一声,说:“也对,或许我不知道的事情还有很多。” 二毛诧异的看着三分,他能感觉到,三分的心情非常不好,与其说是不好,不如说是非常暴怒,他曾经见过一次这样的三分,就在上次,三分把他拉进浴室里,发狠的侵占他,也是用相同的目光。 二毛突然感觉到一股冷意袭上来,上次那种痛苦的凌辱无异于酷刑,二毛下意识有些害怕,他很明锐的感觉到,三分自从见过廉开的姐姐之后,似乎就变得心情暴怒起来。 二毛心里有些忐忑,又有些发干发涩,谁都看得出来,三分看着廉颖的目光很特殊,他们好像认识,又好像有什么渊源,三分的那种目光,就好像被遗弃了一样。 无论在何时,无论是温柔的三分,还是暴怒的三分,都从未露出过这种目光。 就算是二毛也不能让他露出这种目光,二毛在心里突然开始嘲笑自己,或许自己也并不是什么特例的人,如果不是因为自己欺骗了三分,那么很可能,三分都不会再多看自己一眼…… 二毛突然伸手捂住自己的脸,发狠的揉起来,他嗓子有些抽噎,似乎是想哭。 三分看到二毛这种崩溃的表情,突然皱起眉来,眯着眼睛,一把抓住他的手腕。 “嗬——” 二毛被他抓住手,使劲一拧,差点直接拧断了,嗓子里一声惊呼,顺着他的力气猛地半弯下腰来。 二毛的手臂被三分拧在身后,微微弯下腰,臀部自然而然的翘了起来,三分的手从他的后背往下,一直摸到二毛的挺翘的臀部,隔着裤子,轻轻磨蹭他的臀缝,声音沙哑低沉的轻笑。 说:“这么迫不及待了吗?上次被我草的爽吗?” 二毛全身一颤,嗓子里发出一声呜咽的声音,他后面还很疼,非常疼,那是二毛第一次用后面,而且三分非常粗暴,流了很多血,全都裂开了,二毛也不知道怎么自己清理,也没上过药,被三分一动,还是觉得生疼,额头上的汗都流下来了。 三分捏住他的下巴,让人抬起头来,挑着嘴角笑着说:“对了,我差点忘了,你最会装可怜……告诉我,你喜欢我吗?喜欢被我草吗?” 二毛嘴唇哆嗦着,害怕的直吸冷气,盯着三分冰冷的眼睛,那样一双蓝色的眼睛,突然染上了一抹血红色,正在慢慢的晕开。 三分听不到他说话,发狠的说:“告诉我啊!” 二毛睁大了眼睛,似乎有些绝望,仍然不说话,三分彻底被他激怒了,猛地一下将二毛打横抱起来,笑着说:“你要透透气吗?正好我也要透透气。” 他说着,突然带着二毛往小区没人的地方走,将他带到角落,面朝地一把按在地上,二毛惊呼了一声,三分一把拽下他的裤子,毫无爱抚,至极摸向二毛后面。 二毛嗓子里直发抖,本能想要挣扎,但是僵硬着身体没动,三分的手摸到凉丝丝的东西,抬手一看,竟然是血,二毛因为元阳受损,本身只有阴气,这样的体质就不好止血,再加上他没给自己上过药,这么多天过去伤口依然没好,刚才三分的动作又很粗暴,脆弱的伤口直接又裂开了,开始流血。 三分看着手上的血,突然一愣,猛地放开了压制着二毛的手,转身想走,深吸了一口气,说:“我到外面走走。” 他说着,刚一转身,趴在地上的二毛突然直起身来,一把抓住了三分,二毛的眼圈已经红了,抓着三分的手腕,长发挡住了脸,看不清他的表情,只是声音有些发抖。 二毛的声音一直在发抖,尾音颤的很厉害,说:“别走……别走可以吗……我喜欢……我喜欢……你怎么样都可以,求你别走,我没关系,我不怕疼……” 二毛的话还没说完,三分突然制止了他,说:“我有关系!” 三分的声音几乎是吼出来的,吓了二毛一大跳,二毛嗓子一抖,眼泪终于流下来了,慢慢松开手,说:“对……对不起。” 二毛的手颤抖的厉害,裤子还没有提上,有些失魂落魄的,被猛地一绊,摔倒在地上,烦躁的抓了抓自己的头发,已经不知道说什么了,头发挡住脸,也看不清表情,只是能看到他单薄的肩膀一直在颤抖。 三分也很烦躁,二毛裸露出来的腿上还有青紫的捏很,还有指甲划出来的伤口,那都是他干的,这么长时间都没有消除掉。 三分忽然已经忍不住了,猛地一把抓住二毛的头发,二毛“啊……”的惊呼了一声,害怕的紧紧闭住眼睛,然而下一刻,三分却发狠的吻上了他的嘴唇。 二毛有些惊慌,坐在地上不敢动,三分搂住他的肩膀,将人紧紧抱在怀里,发狠的吻他的嘴唇,二毛全身颤抖,被吻的几乎喘不过气来,鼻子里发出浓浓的呻吟声,主动张开嘴,把自己的舌尖送上去,配合着三分的亲吻。 三分的吻从二毛的嘴唇,一直落到脖子上,三分轻轻的舔吻着二毛的脖子,轻笑说:“好想这样咬下去。” 张九他们上了楼,沈嫚嫚都不敢进卧室,毕竟已经领教过了,就在卧室外面站着等。 廉开推开门,廉颖还在发疯,很多人压着廉颖,让她上床休息,然后廉颖还在挣扎,大喊着:“有人要杀我!!!我说的是真的!!” 廉颖的眼睛在充血,很显然她的眼睛看起来相当疲惫,里面都是血丝,眼底泛红,一双眼睛看起来可怕极了。 张九走进卧室,就嗅到了一股浓浓的阴气,不由得皱了皱眉。 张九从口袋里拿出黄符,说:“的确是有邪气,我放几张黄符镇着,平时打扫卫生也不要拿出来。” 他说着,把黄符叠起来,然后放在卧室的角落里,例如窗台,床底,柜子一类的地方。 然后张九站在卧室正中间,双手结印,一双眼睛突然发出绿色的光芒,低喝一声:“散!” 一股风猛的刮了起来,卧室的窗户没有开,厚重的窗帘突然“哗哗”作响,声音非常大。 廉颖突然发出“啊!!”的一声大吼,双眼一翻,直接晕倒在了床上。 廉开有些紧张,赶紧冲过去查看,不过廉颖很快又醒过来了,昏厥了没有两秒,醒过来的表情正常了很多。 廉开一看张九果然有用,不由得兴奋起来,连忙道谢,说:“多谢,多谢!真是太谢谢你了。” 张九摆手说:“这还没算完,我只是克制了阴邪入侵她的身体,这样她的眼睛恢复的会快一些,平时做些补身体的食物吃就可以了。另外我还要到处看看,要查清楚阴邪的原因,不然这只是治标不治本。” 廉开说:“没问题。” 廉颖醒过来,刚才的事情她当然还记得,这么多人面前自己出了丑,实在太丢人了,廉颖一眼就看到了人群最后方的端木晋旸。 廉颖也是名媛,自然认识端木晋旸,没想到端木晋旸竟然来了,赶紧整理头发,说:“是……是端木先生吗?” 端木晋旸点了点头,说:“廉小姐。” 廉颖满脸兴奋,说:“端木先生,真是不好意思,麻烦您了,我真是太感激了,不如……不如各位留下来吃晚饭吧。” 张九心里翻了个白眼,心说刚刚出力的明明是自己,又是叠黄符,又是结印的,而端木晋旸只是站在后排,出“脸”而已!根本没出力,结果廉颖却一直再谢端木晋旸。 张九虽然一般很没自觉性,但是廉颖看上了端木晋旸这一点,他还是看得很清楚的,立刻心里酸丢丢的,跟泡菜似的。 端木晋旸本身想要拒绝,却突然眯起眼来,然后拨开人群走过了过去,廉颖还躺在床上,刚要起身,却看见端木晋旸朝她走来,立刻虚弱的倒在了床上。 沈嫚嫚在外面等着很无聊,伸头进来想要看看到底怎么样了,结果“嗬——”的吸了一口气,就看到端木先生竟然走到床边,然后俯身下来,那动作仿佛要亲吻廉开的姐姐一样。 沈嫚嫚立刻冲进来,撞了撞张九的手臂,说:“张九,危机啊!” 张九抹了一把脸,眼看着廉颖心生荡漾就要把手臂勾住端木晋旸的脖子,结果就在这个时候,端木晋旸突然支起了身体,说:“她的眼睛有问题。” 廉颖刚刚还在心神荡漾,突然被吓了一跳,说:“我……我的眼睛怎么了?!” 端木晋旸转身朝张九招手,张九极度不情不愿,但还是慢慢蹭过去,端木晋旸说:“看她的眼睛,在眼皮上。” 张九狐疑的低头去看,突然一愣,猛地睁大眼睛,说:“融……融天鼎碎片!” 廉颖的眼皮上,竟然有一片融天鼎碎片,并不是太大,但是真真切切的存在着,碎片在光线暗淡的地方才能看清楚,因为很小,所以需要仔细看,刚才端木晋旸突然过去,也是为了看这个碎片。 廉颖听到他们的话,立刻“啊——”的一声尖叫,说:“别……别杀我!!不要!!!” 沈嫚嫚说:“完了!又发疯了!” 张九刚刚用了黄符,按理来说邪气不可能这么快就聚拢,而廉颖却突然发疯了,似乎有什么东西触动她的开关一样。 张九赶紧用黄符把廉颖稳定下来,廉颖躺在床上,浑身都是汗,激动的说:“求你们救救我!!有人要我的眼睛!!好可怕!一堆骷髅,他们缠着我,要我的眼睛!” 张九脑子一闪,说:“等等,廉小姐您能仔细说一下吗,我们真的或许可以帮忙。” 廉颖却不看张九,而是看向端木晋旸,娇声哭泣说:“端木先生您救救我啊,我好害怕……” 张九:“……” 廉颖的眼皮上有融天鼎的碎片,这一点张九他们始料未及,根据廉颖的说辞,一堆骷髅想要她的眼睛,张九多多少少猜出来了,想要他眼睛的,可能是那帮鬼侍! 廉颖的眼皮上有融天鼎碎片,所以她没有慧眼,也能看到鬼怪,这样想来,这些天廉颖突然大喊大叫,其实是因为鬼侍来抢夺融天鼎的碎片,但是因为融天鼎的碎片必须要自愿献出去,所以那些鬼侍都没有成功。 再加上廉颖的眼睛受过伤,鬼侍的阴邪太强,一接近廉颖,就会出现眼底充血等等症状,廉颖也因为害怕,总是能看到鬼怪,所以精神衰弱的发疯。 张九说:“廉小姐,你只要把融天鼎的碎片交给我们,那些鬼侍就不会来找你了,这是最简单的办法。” 哪知道廉颖突然拒绝,说:“不行,我怎么知道那些鬼侍就不会来找我了?那些鬼侍说要杀我!!真的,要杀我!” 张九有些狐疑,融天鼎的碎片必须要自愿献出,鬼侍怎么可能杀了廉颖?如果杀了廉颖,魂魄消亡的话,融天鼎的碎片也会消亡,这就得不偿失了。 但是廉颖说的肯定,说:“我不能信你们,这样吧,你们保护我一个月,一个月之内,如果我没有受到伤害,我就把什么片给你,否则你们别想骗我!” 张九有些无奈,总感觉廉颖的话根本说不通啊,逻辑怪怪的,似乎廉颖有什么事情没告诉他们一样,否则为什么要保护一个月? 而且他们都是上班的人,虽然张九的本职就是天师,但是他是端木集团的风水师,怎么可能贴身保护廉颖一个月? 就在这个时候,门“咔嚓”一声推开了,三分和二毛从外面走近来,众人坐在一楼的客厅里,一眼就看到了他们,廉颖也看到了他们。 廉颖的目光突然一亮,笑着看向三分,说:“这位先生好面善呢,咱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面?” 三分笑了笑,说:“不好意思,我似乎不太记得,应该没见过。” 廉颖似乎看上了三分,向张九打听三分,三分是式神,不需要上班,如果保护雇主的话,三分去最好了,但是瞎子都看得出来,廉颖这是想“泡”三分。 张九不太好抉择,就看向三分,二毛抿了抿嘴唇,他当然也看出来了,廉颖的目光很火辣,他讨厌那样,三分是他的,别人都不能看! 然而二毛根本没有这个说话的权利,二毛急躁的站起来,想要回避,反正眼不见心不烦,自欺欺人他还是会的。 然而三分这个时候手突然一动,一把按住了二毛,二毛没办法站起来,只好又慢慢坐了下来。 就听三分笑着说:“可以,保护廉小姐的事情可以交给我。” 二毛听到这句话,还有三分脸上的微笑,顿时如坠冰窟…… 第223章 三分4 廉颖一下就高兴起来,张九看了看三分,说:“不好意思,我想和我的助理说几句话。” 他说着,对三分招了招手,三分点头站起来,两人就跑到玄关去说话了。 张九把三分带到玄关,小声说:“你打什么算盘?这个廉颖有点问题,她好像有点隐瞒,没说实话,你这样……” 三分抬了抬手,制止了张九的话,说:“大人,我明白,我自有打算,不会有事的,她的眼睛上有融天鼎碎片对吗,我会给您取下来。” 张九有些无奈,三分已经说到这地步了,而且看来三分也并不是吃亏的料,只不过张九不知道他到底要干什么。 张九狐疑的说:“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认识这个叫廉颖的人?” 三分想了想,说:“既然大人都看出来了,我再否认也没什么意义。” 张九翻了个白眼,说:“你倒是真的坦白。” 他说着,回头看了一眼二毛,二毛低着头没看他们,轻轻的拨弄着自己的指甲,似乎在发呆。 张九压低声音,说:“这个廉颖不是你前女友吧?!” 三分一愣,随即说:“大人,您想到哪里去了?” 张九摸着下巴想了想,觉得不太可能,毕竟三分这个道行,死了起码几百年的鬼,廉颖才三十多岁的样子,怎么可能是三分的前女友。 但是一个三十岁的女人,还有一个起码几百岁的鬼,能有什么渊源? 张九想破头也想不透,三分说:“大人,先回去吧。” 张九没办法,只好和三分又回了客厅,廉颖说:“怎么样,到底是不是他保护我?” 张九点了点头,说:“那目前就让我的助理保护你,廉小姐,我跟您说实话,这样的保护其实根本毫无意义,那些鬼侍想要的就是你眼睛上的融天鼎碎片,碎片的阳气太强,在您的身上也没有好处,您还是……” 廉颖不停他这些话,立刻站起来,说:“我累了,要睡觉了。” 她说着,转过身来,对三分抛了一个媚眼,说:“你不是要贴身保护我吗?来啊,跟我上楼,去我房间。” 廉开有些头疼,他是深知他姐姐的为人的,私生活非常乱,张九他们是自己请来帮忙的,结果变成了这个样子,不只是张九觉得尴尬,廉开也觉得很没面子。 廉开刚要说话,倒是三分真的站了起来,掸了一下自己的西服,脸上一点儿也没有生气的神色,准备跟着上楼去了。 二毛坐在沙发上,抬起头来,看着三分慢慢的跟着廉颖走上楼,他的双手放在膝盖上,已经攥成拳,呼吸突然有些粗重,猛地站起来,抬起头来想要开口。 三分站在二楼的楼梯口,正往下看,正好和二毛打了一个照面。 二毛的勇气和怒火就像碰到了冷水,突然兜头浇下来,一瞬间全都浇灭了,颓丧的一下坐在沙发上。 三分的眼神吝惜的在二毛身上划过,根本没有多停留半秒钟,立刻转身进了房间,房门发出“咔嚓”一声清脆的响声。 二毛的表情有点苦痛,傻子都看得出来廉颖对三分有意思,而三分在看到廉颖的第一个表情是“震惊”,那表情三分从来没露出来过。 二毛承认自己是在吃醋,然而可笑的是,他连吃醋的资本都没有。 廉开连忙说:“不好意思各位,让你们看笑话了。” 廉开把驱邪的费用装在信封里,递给张九,张九倒是没有拒绝,说:“我还是刚才的话,令姐的事情,肯定要把融天鼎碎片拿走,否则她一辈子都会被鬼侍纠缠……” 张九想了想,又说:“而且,我觉得令姐有事情没说出来……我们和鬼侍也交过几次手了,知道融天鼎碎片的一些特性,那些鬼侍绝对不可能杀死持有碎片的人,那样碎片就无法取出了,所以我觉得令姐很有可能没说实话,还有很多事情隐瞒,廉先生尽量观察一下吧。” 廉开点了点头,说:“麻烦各位了。” 廉开把众人送出来,挽留了沈嫚嫚在家里过夜,沈嫚嫚羞得无地自容,另外一方面则是,她害怕廉开的姐姐! 廉开的姐姐发起疯来真是要人命,沈嫚嫚脖子上的伤口还没好呢。 张九安慰了一下沈嫚嫚,说:“这个你放心吧,不是还有三分在呢吗,三分的术法非常高超的。” 二毛跟着张九他们走出来,来的时候车子里是三个人一个鬼,走的时候车子里只剩下三个人,三分留在了廉家,确切的说,是廉家廉小姐的卧室里。 二毛一直靠着车窗,垂着眼睛,也不说话,张九有些担心,但是不知道怎么开口才行。 端木晋旸一边开车,一边突然说:“你觉得你做错了?” 二毛慢慢抬起眼来,知道端木晋旸在跟自己说话,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二毛淡淡的说:“大人收留我,我却恩将仇报,怪不得三分会生气,对不起。” 张九摇头说:“这些都别提了,我们也没有任何损失,有小二毛在,我们也挺开心的,而且你至今还在叫我大人,不是吗?” 二毛一愣。 就听端木晋旸说:“做错了事情,在我看来无非就一种办法,当然是弥补。” 二毛摇头说:“三分不可能原谅我,他……他似乎很厌恶别人欺骗他,甚至只是小事儿……” 端木晋旸轻笑了一声,说:“原不原谅是三分的事情,弥补不弥补是你的事情,我也做过很多错事,如果只是逃避消沉,永远得不到原谅。” 端木晋旸说着,侧过头去,看着一脸吃惊的张九,说:“对吗?” 二毛也有些吃惊,似乎在仔细回想端木晋旸的话,如今的二毛似乎很消极,真的一直采取回避的姿态,二毛突然觉得,或许就是自己这种回避的姿态,才让三分觉得气愤。 二毛突然说:“停车!端木先生,麻烦停车!” 端木晋旸猛地踩下刹车,幸好刚开出别墅区,还没有上大马路,所以并没有什么车子,不然真是要追尾了。 二毛突然打开车门跑下去,说:“大人,我今天晚上不回去了。” 张九诧异的看着二毛跑下车,往回跑去,说:“二毛,你去哪啊?!” 二毛挥了挥手,说:“去找三分。” 张九一阵头疼,心想三分和二毛不会在廉家打架吧,那样自己还要来登门赔罪。 端木晋旸突然伸手拽住张九的领带,将人往前一拽,吻在张九的嘴唇上,笑着说:“他们的事情就让他们解决吧,八点半了,肚子饿了吗,想吃什么?” 张九立刻说:“海鲜!当然吃海鲜了!” 端木晋旸笑了一声,挑眉说:“其实某种意义上,我也算是海鲜,要吃吗?” 张九的心脏“梆梆!”一跳,几乎要漏了,如果端木晋旸此时此刻是扒光了平躺在床上,然后邀请自己就更好了,当然是自己上端木晋旸,并不是端木晋旸上自己,否则怎么叫吃海鲜呢! 张九一幻想,似乎已经幻想到端木晋旸流畅起伏的胸肌腹肌在自己手掌下战栗的样子。 张九不由的“嘿嘿嘿”的傻笑起来,端木晋旸挑了挑眉,说:“小九?” 张九咳嗽了一声,说:“啊……突然想吃大闸蟹了。” 端木晋旸简直就是有求必应型,两个人找了家海鲜餐厅,现在是盛夏,还没到大闸蟹肥美的时候,不过张九喜欢吃,端木晋旸先点了四只,说到底螃蟹太寒了,张九吃多了不好。 像端木晋旸这样,又是“海鲜味”,又阳气充足的可不多见,当然是螃蟹比不了的。 四只螃蟹全都给张九吃了,端木晋旸只是负责在旁边剥壳,另外还点了好几样海鲜,清蒸鱼,开背虾,大鲍鱼,张九吃的满面红光。 吃过之后还不忘了给家里的一百和涂麓打包了一点,在便利店给一百顺便买了一桶超大的可乐,相对比大闸蟹,可乐更能讨一百的“欢心”…… 两个人到家的时候已经快十二点了,一百和涂麓还没有睡,都在家里,其实他们是比较担心二毛和三分。 下午的时候三分和二毛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吵架了,说吵架其实不准确,应该是又陷入了冷战,二毛从家里跑出去了,也没有任何通讯设备,一直联系不上。 后来三分也满脸焦躁的走了,就剩下涂麓和一百在家里。 三分出门没做饭,涂麓和一百谁也不会做饭,大眼瞪小眼的看着,两个人恰好都不是人,不吃饭也没什么,但是一般都是一天三顿的吃,突然不吃还真有点奇怪。 张九他们回来的时候,带来的海鲜都可以当夜宵吃了,张九是看到海鲜走不动路的类型,又跟着涂麓和一百吃了点,给他们讲了讲晚上的事情。 涂麓笑着说:“三分就是喜欢二毛的,只不过抹不开面子而已。” 一百叹气说:“恐怕不是面子问题。” 张九也觉得可能不是面子问题,欺骗是三分身上的一块逆鳞,二毛正好触动了逆鳞,不知道什么才能解开这块逆鳞。 张九两点多才睡觉的,撑得不行,倒头就睡了,端木晋旸睡到一半的时候,突然感觉有人在舔自己,睁开眼睛一看,就看见张九眯着眼睛,似乎在做梦,可能是自己手上有海鲜的残留味道,毕竟给张九剥了一晚上的螃蟹壳,怎么洗也洗不掉这股味道,只好明天早上喷点男士香水。 哪知道张九做梦还在吃海鲜,竟然抱着自己的手舔了起来,殷红的小舌头,卷着舌尖儿,一点一点的舔侍着端木晋旸,仿佛是一只可爱的小猫咪,一边舔一边享受的哼哼着。 端木晋旸本身想放他一马的,奈何张九往枪口上撞! 张九是被异样感惊醒的,猛地就醒过来了,嗓子里发出“嗯!”的一声,一下瘫在床上,身体战栗不止,全身感觉到一股极大的脱离感。 端木晋旸亲吻着他的耳朵,笑着说:“小九睡得真香,可算是醒了。” 张九刚从梦里醒来,然而他的身体已然非常酸了,显然端木晋旸趁自己睡着的时候没干好事儿。 两个人一直折腾到天要发亮,张九终于晕了过去。 张九再醒来的时候,端木晋旸已经要上班去了,张九立刻从床上跳下来,差点摔在地上,腿软的不行。 端木晋旸接住她,说:“别动,我看你累了。” 张九说:“不行啊,今天周五,我还要写周报汇总呢,在家里也不安生,还要在家写。” 端木晋旸有些无奈,帮张九穿好衣服,整理好了之后就开车去上班了,因为三分不在家,所以两个人都没早点,只好在路上买着吃。 张九和端木晋旸进了公司旁边一家快餐店,早上也卖早点,准备在这里解决一下,没想到碰到了沈嫚嫚和廉开。 廉开显然是送沈嫚嫚来上班的,不过医生上班都早,廉开似乎时间来不及了,正要起身告辞。 廉开和张九端木晋旸打了一声招呼,就急匆匆的走了,上了马路边上停着的银白色宝马,快速的开车走了。 沈嫚嫚则是一脸痴汉的看着廉开的背影,嘴唇咧到了脖子上,笑的那叫一个痴。 张九敲了敲桌子,说:“嘿,回神儿了!” 沈嫚嫚这才慢悠悠的收回目光,端木晋旸去排队买早点,张九和沈嫚嫚留在座位上等着。 沈嫚嫚喝着自己的粥,说:“哎张九,你怎么一脸纵欲过度的样子?” 张九:“……”这么直白就被看穿了? 张九说:“你也是一脸疲惫啊?昨天晚上干好事了?” 沈嫚嫚一听,眉毛一耷拉,说:“别提了,昨天晚上廉医生留我住在他家里,我以为……会有点什么嘻嘻嘻的好事,结果……什么都没有,我睡得客房,还是三楼,他睡在二楼,啊……” 张九笑着说:“你可别太如狼似虎了,再把廉医生吓着,也是啊,你们才交往没多久,的确是要循序渐进的,而且廉医生一看就是绅士,绝对不会欺负女孩子的。” 沈嫚嫚满脸都是无奈,说:“我们连拉手都很少拉,只亲过一次,好想再亲一次。” 张九咳嗽了一声,说:“矜持。” 沈嫚嫚说:“矜持可以当饭吃吗?!” 张九:“……” 张九说:“对了,三分和二毛昨天在廉医生家里,怎么样了?” 沈嫚嫚一提这个,立刻兴奋的说:“哎哎哎,你别说,你一说我就觉得被虐狗!” 张九奇怪的说:“怎么了?” 沈嫚嫚说:“哎呦,那个二毛好漂亮啊,不过张九好奇怪啊,他为什么叫二毛啊,这个名字太奇怪了吧,谁给他起这个名字,爹妈吗?起名字的人脑子里有坑吧?” 张九:“……” 沈嫚嫚继续满眼放光的说:“我跟你说我有点认床,所以今天起的特别早,我就想去一楼沙发上坐会儿,结果我路过二楼的时候,嘻嘻嘻你猜我听到了什么!” 张九都不用猜,看她表情就知道了,沈嫚嫚激动的说:“虐狗啊虐狗,被迫吃了好大一脸盆的狗粮啊,我看到他们两个人在楼道里亲吻啊,哎呦好羞涩,嘻嘻嘻他们后来还进了洗手间,以为我看不到哦,不过我趴在门上听了好半天,里面那声音好像在哭啊,二毛的哭声我见犹怜呀!” 张九真想捂脸,不过他实在不明白昨天发生了什么事情,三分和二毛竟然做了那种事情,而且还让沈嫚嫚听了一个现场版,说实在的,张九身为大人,突然觉得很不平衡,他也想听二毛“哭泣”的现场版! 周五的工作很忙,张九抽空中午还睡了一觉,当然是在端木晋旸的休息间里睡的,下班之后张九和端木晋旸打算去廉家看看,毕竟廉颖的眼睛上还有融天鼎碎片。 张九给三分打了一个电话,想要联系一下三分,三分接起来,背景很嘈杂,说:“大人。” 张九诧异的说:“三分,你跟着廉小姐呢吗?这是在什么地方,背景音要炸了!” 三分说:“跟着廉小姐呢,在酒吧,这里很乱。” 张九无奈的问了酒吧的位置,揉着脸说:“这个廉小姐真是够了,竟然跑到酒吧去了,她昨天不还害怕得要死要活吗?” 端木晋旸说:“要去看看吗?” 张九揉着太阳穴,说:“去吧,赶紧把碎片拿回来,这样也省心,我真害怕她一不留心就把碎片给了鬼侍。” 端木晋旸开车到了三分说的酒吧,把车子停在外面,下了车,张九就见他把领带一抽,扔在车里,然后把西装外套脱掉,也扔在车里,丝绸的白色衬衫解开两颗扣子,领口打乱,头发抓了抓也给抓乱,把双手袖子都推到手肘以上。 张九暼着他,说:“干什么?准备吸引小姑娘?” 端木晋旸笑了笑,说:“只是西装革履的进去有点奇怪,这样才不会吸引眼球。” 张九咂咂嘴,他表示一点儿也没觉得,西装革履的端木晋旸有一股禁欲的精英感,而此时的端木晋旸有一股慵懒的性感,真是怎么样都是移动的荷尔蒙啊! 端木晋旸拉住张九的手,说:“走吧,咱们进去。” 第224章 三分5 两个人走进酒吧,里面非常混乱,并不是很有格调的那种,而是非常疯狂的那种,灯光昏暗,带着浓浓的性暗示,因为震耳欲动,几乎要把心脏敲漏了。 一走进去,就能看到一堆一堆接吻的人,还有在大庭广众之下脱衣服的,张九感觉眼睛差点瞎了。 刚进入人很挤,很多找伴儿的都堆在这里,张九刚走进去,就有人抓住了他的手腕,笑着说:“嘿,一个人吗?要不要跟我们去玩玩儿?” 张九回头一看,很好,竟然一帮大老爷们,自己就算魅力十足,也应该吸引美女才对,张九还没有说话,结果就看见端木晋旸也被人“邀请”了,竟然是一帮身材火辣的美女。 张九心里欲哭无泪,这就是差距,差距…… 端木晋旸挑起嘴角笑了一下,说:“不好意思,我有伴儿了。” 他说着,伸手搂过张九,在众人面前,低下头来,含住张九的嘴唇,张九嗓子里发出“嗬——”的一声抽气声,端木晋旸知道他要逃跑,立刻双手一箍,将张九箍在怀里,挑开张九的牙关,加深了亲吻,舌头钻进去,推进的含住了张九的舌头。 张九鼻子间都是端木晋旸散发出来的浓烈的阳气,再加上舌头酥麻无比,端木晋旸的手竟然钻进他的衬衫里,在他腰上轻轻的捏着,张九哼了一声,一下就软了。 两个人的接吻相当暧昧,其他几个人都看傻了,然后悻悻然的离开了,张九被吻的气喘吁吁,倒在端木晋旸怀里。 端木晋旸笑着说:“还好吗?腿软了?” 张九气的想要狠狠踩端木晋旸的脚,但是没踩中,就更是生气了,擦着自己嘴唇,说:“你……那么多人,你竟然……” 他说着,赶紧塞自己的衣服,把端木晋旸扯出来的衬衫塞回去,不过被端木晋旸制止了,端木晋旸笑着说:“这样也挺好看的,再说了,我要不来真的,他们是不会善罢甘休的,走吧,进去找人,然后早点出去,找个地方请你吃海鲜?” 张九翻了个白眼说:“你别以为海鲜就能贿赂我。” 端木晋旸笑眯眯的说:“那要不要吃?” 张九立刻说:“要吃要吃!当然要吃!” 端木晋旸笑了笑,揉了揉张九的头发,亲了一下他的额头。 两个人走进去,一眼就看到了廉颖,廉颖众星捧月一样在舞池里,很多男人包围着她,廉颖似乎也很享受这样的生活,非常投入,也非常疯狂。 三分则是站在舞池外面,他靠着一张桌子,没有找地方坐下来,尽职尽责的扮演着“保镖”的职务,手里端着一杯酒,正晃着酒杯,但是并没有喝酒。 张九和端木晋旸走过去,张九说:“怎么就你一个?二毛呢?” 三分的脸色不好看,张九一提二毛,就更是不好看了,听沈嫚嫚的话,还以为三分和二毛和好了,怎么结果又是这种表情? 三分没说话,只是抬了抬下巴,示意张九往前看。 张九把目光往前投,很快就看到了三分生气的原因…… 二毛在舞池的对面,那边有一片吧台,二毛坐在吧台上,他的头发散下来,遮住了一部分脸,手里端着一个酒杯,很豪爽的一扬饮尽,然后把酒杯“嘭”一声扔在桌上,旁边几个男人围着他,其中一个人毛手毛脚的,伸手搂住二毛的腰,还去撩二毛的头发。 不过二毛没有动,似乎有些醉了,正在侧头说话,也不知道在说什么,随即露出了一个笑容,那笑容有些微醺,二毛长得本身就漂亮,压着嘴角的时候有些清冷,挑起嘴角反而显得妩媚性感。 张九顿时觉得后背发麻,一阵冷风就刮了过来,三分握着杯子的手发出“嘎巴嘎巴”的声音,关节都在响,看来他刚才一直注视着舞池,其实并不是看廉颖,而是透过舞池在看对面的二毛。 二毛和那几个人聊得很高兴,不知道是什么话题,那毛手毛脚的男人把手伸进二毛的衣摆里,二毛的腰一挺,伸手按住他的手,似乎笑了一下,然后两个人就站了起来,要往洗手间去。 二毛有些醉了,微微斜靠着那个男人,男人半搂半抱就把人带走了,剩下的男人都发出起哄的笑声。 三分把酒杯“嘭!”的一声砸在桌上,脸上的表情异常可怕,脸色黑得想锅底一样,伸手按住自己的下巴和嘴唇,烦躁的揉搓着。 终于三分还是开口说:“大人,帮我盯一会儿廉小姐,我去一趟洗手间。” 张九耸了耸肩膀,看着三分飞快的往洗手间走过去,不由得说:“不会出人命吧?” 端木晋旸笑着说:“啊……谁知道呢?” 三分快速往洗手间走,他走进洗手间的一霎那,就听到有男人的笑声,带着浓浓的迫不及待,笑着说:“小骚货,你自己趴在地上让我上,我才告诉你。” 然后就听到二毛的笑声,说:“是吗,你千万别后悔。” 三分寻找着声音,快速的走过去,“嘭!”的一声踢开隔间的门,结果看到的却是让他惊讶的一幕。 只见二毛站在隔间里,而那个毛手毛脚的男人却倒在地上,双手双脚都被黄符绑了起来,而且还捆在了马桶上,二毛对着他的屁股狠狠踹了一脚,冷笑说:“都说了你别后悔了!” 三分一进来突然有些懵,他还以为那个男人带二毛过来时想做点其他事情。 本身男人的确想做点什么事情,毕竟二毛身材娇弱,比女人的脸还要漂亮,而且眼神那叫一个妩媚性感,男人几乎都要忍不住了,趁着二毛喝醉,把他带到洗手间里,哪知道结果却突然变了! 刚才那个弱不禁风的人,竟然一下变了“画风”,而且还会妖术,竟然用几张纸条就把自己捆住了,根本挣脱不开。 三分进来,愣了一瞬间,看到二毛衣衫半解,立刻怒火又升了上来,一把抓住二毛,把二毛拽过来,伸手给他把衣服披上。 二毛没想到三分会跟过来,三分皱着眉,说:“你这是在干什么呢?” 二毛一瞬间有些紧张,怕自己这个样子让三分误会,说:“我……我只是……” 他说到这里,却突然说不下去了,也不知道在考虑什么。 三分皱眉说:“说。” 二毛抬起头来看了看三分,脸上还是那种犹豫。 三分刚压下去的怒火又钻了闪来,猛地一把抓住二毛的胳膊,将人拽出隔间。 那个被绑在马桶上的人大喊着:“喂!!!我说!我说!别把我一个人扔在这里!!求你们了!” 三分烦躁的“啧”了一声,伸手一甩,那个男人发出“啊!”的一声惨叫,直接昏厥了过去,趴在马桶上不动了。 三分拽着二毛走出隔间,并没有出洗手间,而是带他进入了旁边的隔间,“嘭!”的一声关上门,把二毛使劲一甩,二毛“咚!”一声撞到了隔间的门板,疼的后背发木。 三分说:“你也知道我是什么样的性格,我希望自己不会重复第三遍……说。” 二毛猛地打了一个寒颤,咬了咬嘴唇,说:“我觉得廉颖有问题,刚才那个人和廉颖是酒肉朋友,我想套他的话。” 三分皱了皱眉,说:“有问题?” 二毛也皱起眉来,似乎是因为喝了酒,也似乎是因为心情不好,突然很暴躁,猛地推了一把三分,三分一瞬间有些睁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二毛。 二毛这些日子都是百依百顺的,就算他的伤口疼,三分想要,他也绝对不会拒绝,从没大声说过一句话,没想到他竟然会出手推自己。 二毛往后退了几步,靠向隔间的墙,伸手捂住眼睛,说:“我知道,我知道……我说廉颖有问题你一定会不高兴,你第一次见到她就露出那种惊讶的表情了,那种表情我从来没见过……你们一定早就认识,或者是认识廉颖的前世之类,总之就是关系匪浅,你还主动答应保护她,我……我知道自己没资格,但是我心里很难受,我……我就是看她不顺眼,我觉得她有问题,大人不是也这么觉得吗,她没说实话……” 二毛说完,突然苦笑起来,似乎觉得自己的话太酸了,别人一听就知道,二毛使劲抹了一把自己的眼睛,说:“好了,我的话说完了,我要走了。” 二毛刚要转身,三分已经一把抓住了二毛的手腕,将人猛地拽过来,把二毛箍在怀里。 三分不说话,表情也非常可怕,阴沉着脸,看不出是什么情绪,二毛觉得有些可怕,或许就像他自己想的那样,廉颖或者是廉颖的前世对三分来说很重要,而这份关系被二毛直接点破了,触动了三分的逆鳞,惹三分生气了。 二毛突然觉得自己根本不了解三分,他不知道三分讨厌什么,一直以来他只知道自己讨厌什么,而三分从来没表现出他的讨厌和喜好。 三分将二毛突然抱起来,放在隔间的洗手池上,二毛“啊……”的轻呼了一声,裤子已经被撤掉了,皮带发出“咔!”的一声,甩在地上。 二毛身体向后仰,直接抵到了镜子上,三分俯身下来,含住二毛的嘴唇,火辣疯狂的亲吻顺着他的嘴唇,来到他的脖颈,轻轻的啜着。 二毛的身体开始打颤,就听到三分在他耳边带着浓浓的笑意,说:“你在吃醋吧?自己有注意到吗?” 二毛咬着嘴唇,眼泪瞬间就流了下来,眼圈一红,哭的似乎有些隐忍,三分怔愣了一下,随即又笑了起来,似乎喜欢看到二毛被自己惹哭的样子,说:“怎么?” 二毛不说话,三分分开他的腿,声音低哑的笑着说:“告诉你一句实话,其实我一点儿也不温柔,我才是恶鬼,我最喜欢看到你哭的样子……” 二毛抬眼看着三分,三分的表情很可怕,眼睛里带着浓浓的情欲,笑着抬起二毛的下巴,声音性感而沙哑的说:“你想知道我和廉颖是什么关系,对吗?那就来勾引我试试看,用你的眼泪让我兴奋起来……” 二毛脸颊都红了,不过他还是伸手勾住三分的脖子,主动夹住他的腰,三分笑着说:“这么想知道?” 二毛埋首在他颈子间,眼睛都肿了,鼻子里带着浓浓的鼻音,闷声闷气的说:“三分的事情,我都想知道……啊!有点,有点疼……” 三分轻轻的把他的头发顺在耳后,盯着二毛的眼睛,说:“好,我告诉你……她曾经是我的母亲。” 二毛一瞬间惊讶的睁大了眼睛,三分看到廉颖那么惊讶,并不是因为两个人有什么那方面的关系,原来廉颖竟然是三分的母亲! 二毛突然觉得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因为之前因为吃醋的缘故,也因为廉颖没说实话的缘故,心理异常的讨厌廉颖,这下不会又触到了三分的逆鳞了吧? 二毛正在紧张,三分轻笑说:“别紧张,她也是害死我的人……” 二毛更是惊讶,然而三分却没有给他惊讶的时间,轻轻的吻着二毛的眼睛,用舌尖舔吻他的眼泪,笑着说:“满意了吗?乖,夹紧点儿,你的眼泪真甜。” 张九没想到三分和二毛去了那么久,那边廉颖已经跳完了舞,走回来之后没看到他的“保镖”,不过看到了端木晋旸。 廉颖端着酒杯走过,笑着说:“端木先生难得过来,喝一杯吗?” 端木晋旸看了廉颖一眼,伸手接过酒杯,然后一仰头,直接全都干了。 张九吓了一跳,喝得这么猛很容易醉的。 廉颖笑着说:“端木先生就是爽快,再喝吗?我真是喜欢您这种爽快的人呢!” 她说着,又要给端木晋旸倒酒,端木晋旸制止了她的动作,眯眼笑着说:“廉小姐,时间不早了,我请您吃顿饭,可以吗?” 廉颖一听当然愿意,笑着说:“好啊,端木先生的美意,我当然接受。” 她说着,胳膊一弯,就要挎住端木晋旸的脖子,不过端木晋旸的反应比她快,立刻闪开了。 廉颖抛了一个媚眼,看起来醉的不轻,说:“只有咱们两个人吗?” 端木晋旸说:“廉小姐您说笑了。” 廉颖站起来,走路打晃儿的说:“我去把外套拿来。” 廉颖不说,张九还以为她就这样来的呢! 廉颖的衣着实在火辣到了极点,因为她上面什么都没穿,只是穿了一条黑色蕾丝边的文胸!原来她把衣服当“外衣”,也的确文胸是“内衣”…… 廉颖往吧台走要拿衣服,这个时候三分抱着二毛从洗手间里走出来了,二毛脸上全是泪痕,眼睛都肿了,蜷缩在三分怀里,脖子上全是吻痕,更别说掩藏在衣服里的身体里。 张九不太赞同的看了看三分,三分说:“大人,廉小姐似乎对咱们隐瞒了一些事情,刚才廉小姐的一个酒肉朋友说,其实她并不是被鬼侍追杀,那个朋友说,廉小姐描述要追杀她的鬼,应该是一个十八九岁的女孩形象。” 张九也觉得,鬼侍根本不可能杀她,顶多是威胁她,逼迫她,那么为什么一个十八九岁的女鬼要杀廉颖呢? 他们这边正说话,就听到“啊啊啊啊!!!”的尖叫声,声音是从吧台传过来的,灯光本身就昏暗,随着尖叫声响起,就听到“啪!!!啪嚓——”的巨响声。 吧台头顶的吊灯突然炸裂了,这还不算完,吧台上的酒杯,吧台后面的酒柜里的酒瓶,突然也发出“啪嚓!!”一声剧烈大响,一瞬间全都炸裂了。 廉颖发出疯狂的喊叫声,伸手挡住自己的脸,碎片飞溅,一瞬间就伤痕累累了,紧跟着她感觉有人拽住了她的头发。 “嘭!!”一声,廉颖突然向后仰去,直接仰躺在吧台上,一股巨大的力气把她往后拽,一瞬间就拽上了吧台,然后往吧台里面拽。 “啊啊啊啊——鬼啊!!别杀我!!” 廉颖疯狂的大叫起来,张九喊了一声不好,赶紧冲过去,就看到果然是一个女鬼,大约十八九岁的年纪,抓住廉颖的头发向后,她的脸被浓密的怨气遮住了,根本看不到样貌。 廉颖看到他们,挥手大喊着:“救我!!!救我!!我死了你们就得不到想要的东西了!快救我!她要杀我!她是鬼!” 张九“啧”了一声,黄符猛地甩出去,那个女鬼的修为显然非常浅,一瞬间就放开了手,猛地向后撤去…… 第225章 三分6 我并非生来就是恶鬼,但我注定成为恶鬼,因为我的心被丑陋包围着…… 三分只是一个很普通的人,普通的名字,普通的家世,普通的父母。 但是在三分很小的时候,父亲抛弃了母亲,有了自己全新的生活,入赘了达官贵府,从那之后,母亲就告诉他,没有人会爱他,没有人会真心对他,这个世上除了钱财,没有任何真心的东西。 三分小时候的生活很困苦,母亲的脾气越来越暴躁,打他骂他,要求他出去赚钱养家,而母亲则跑出去和男人鬼混,甚至把人带到家里来鬼混,那些男人走的时候会嘲笑他们,扔给他们几个子儿。 这就是三分的童年,并没有什么值得回忆的,甚至三分已经不记得自己叫什么名字,毕竟那是很久很久之前的事情,已经数不过来了。 他以为自己就这么“平静”的生活下去,直到生命结束,但是三分想错了,因为还有更可怕的生活等着他。 三分长得大了一些,别人都该是娶妻生子的时候了,但是因为家里太穷,而且母亲的名声很差,根本没人愿意把女儿嫁给三分,母亲也嘲讽的告诉他,没有钱,就别想让别人喜欢他。 后来的日子更是困难,因为三分的母亲突然生病了,而且一病不起,为了治病,用光了家里为数不多的积蓄,那些日子三分根本吃不饱肚子,每天没日没夜的赚钱给母亲治病。 有人曾经夸过三分,他的眼睛很漂亮,的确如此,三分不仅长得高大英俊,而且眼睛很漂亮,即使没有什么值得回忆的童年,但是三分从不向任何人抱怨,他的眼睛很漂亮,明亮又清澈,深深的注目的时候,你会感觉到一股似水的温柔。 就在三分的母亲病入膏肓,却已经没钱治病的时候,抛弃他的丈夫却抛出了橄榄枝,然而并非是出于悔过的心态,而是因为他现在的夫人,最近很迷恋玉石,一次偶然的机会,那个女人看到了三分,觉得他的眼睛非常像玉石,她想要三分的眼睛…… 或许听起来有些丧心病狂,然而竟然异常的真实,在穷苦人为了一顿吃不饱的饭劳心劳力的时候,有些人却因为无聊而绞尽脑汁。 三分并不知道这件事情,直到他死的那一刻才明白,他终于明白了母亲所说的,没有人会爱他是什么意思。 三分一直都觉得,虽然母亲的脾气暴躁,但是总归是和自己相依为命的人,但并非如此,母亲为了治病,同意了要求,把三分骗到了医馆,那里埋伏着很多打手。 为了治病活下去,她欺骗了自己的儿子,牺牲了自己的亲儿子,女人让打手把三分捆了起来,生生挖掉了他的眼睛,听着三分的惨叫声,似乎觉得异常有趣,仿佛是天籁的乐曲。 三分临死的时候还听到自己母亲的嗓音,说,别怪我,反正你活着也没有用,你也赚不了钱,我养你干什么! 三分本身想要成为一个温柔的人,因为他相信就算过得再苦,他也能找到好的东西,然而他失败了,三分终于明白,他根本不是一个温柔的人,因为他的本性就是在丑陋中培养出来的,这辈子他都没有接受过好的一面,又怎么能伪装成一个温柔的人呢? 三分变成了恶鬼,没几天之后,那个达官贵府就消失了,女主人的眼睛不翼而飞,场面血腥可怕,但是没人看到是谁行凶,抛弃妻子的父亲被活活吓死,而三分的母亲,都不需要他动手。 挖掉三分眼睛之后,女人并没有兑现承诺给三分母亲的钱,三分的母亲没几天就病死了。 三分的仇报了,然而也真正成为了一个恶鬼,他没有眼睛,性情暴虐,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恶鬼,曾经被阴府的鬼差捉拿,关进地狱受刑。 然而地狱的哀嚎声和可怕的刑罚并不能净化三分的仇恨,三分从地狱里逃了出来,甚至抢掠了天庭,砸碎了不周山上的天眼石,做成了自己的眼睛,重现光明的三分仍然没有得到净化,他的心里全是仇恨和暴虐,这笔仇恨,仿佛要随着魂魄,生生世世的传下去。 三分知道,因为没人会爱自己,只有仇恨,才是永恒的感情…… 三分在三界游走,很快成了重刑犯,但是三分的天分很高,修行极快,而且是无师自通的类型,虽然是重刑犯,但是三界竟然没有人能捉拿他,即使捉住,不管多严密的看守,三分仍然可以逃脱。 因为越是伤痕累累,三分的怨气就越是强大,他的修行是怨气积累,反而会越来越强大。 很快三分手下多了很多恶鬼,几乎要和三界分庭抗礼,划分出第四界,那些恶鬼和他一样,都有怨气,都伤痕累累,他们不服任何人,任何事,然而只臣服于三分。 三分觉得,那时候他得到了极大的满足,但是他也很痛苦,无论怎么做,无论是否复明,三分想要得到的都得不到,不会有人爱他,连亲生父母都不爱他,还能有什么人会去爱他,何况他是一个十恶不赦的恶鬼! 不过就在三分很绝望的时候,他遇到了一个小男孩…… 小男孩是个孤儿,长在孤儿院里,三分坐在院墙上发呆的时候,就会看到那个小男孩站在院墙下面,仰着苹果一样的小脸看着他,用那双纯净而可爱的大眼睛看着他,仿佛想要三分下来和他玩。 有慧眼的人不在少数,尤其是小孩子,小孩子的灵魂纯净,很多孩子生下来都有慧眼,随着各种原因,客观的主观的,大部分的慧眼就会消失,变成普通的眼睛。 三分盯着那个小孩的眼睛,突然觉得很暴躁,他跳下围墙,那小孩子不但不害怕,还跑过来,仰着一张小脸,声音奶声奶气的,说:“大哥哥,你的眼睛好漂亮!” 漂亮…… 当然漂亮,因为那是不周山上的天眼神石,天界的很多人都会用天眼来观察阳府和阴府,天眼石被三分杂碎,这对于天界来说,是一种极大的羞辱。 如此贵重的天眼石变成了三分的眼睛,自然漂亮,谁都知道。 三分狞笑了一声,伸手出来,他突然很想看到小孩子因为被挖掉眼睛而痛苦哀嚎哭泣的场面,他就是这样的恶鬼。 三分的手伸下去,在他碰到小男孩的脸的时候,小男孩突然又说:“大哥哥,你的眼睛好温柔,手也是,虽然凉凉的,但是也好温柔。” 三分那一刻完全怔愣了,温柔这个词,离他很远很远,小男孩竟然主动拉着三分的手,轻轻在他掌心里蹭着小脸蛋。 小男孩自顾自的和三分留下了约定,让三分再来看自己,三分自嘲的觉得,或许只有生活在温柔的环境下的孩子,才会觉得自己是个温柔的人。 然而三分猜错了,小男孩并不是生活在温柔的环境下,他生活在孤儿院里,孤儿院的条件并不好,而且并非是公益的,其实就是在卖孩子。 小男孩因为长相可爱,有人愿意领养他,但是却遭到了其他孩子的毒打,小男孩一直没被领养走,三分再次看到他的时候,一张小脸上都是青紫,眼眶也肿了,不知道是被打的还是哭的。 小男孩很委屈,想要三分带着他走,但是三分办不到,因为他是恶鬼,并非是活人,自己的阴气对一个孩子来说实在太阴邪了,小男孩如果跟着自己,或许不需要两三天,就要去阴府报道了。 不过在那之后,就没有人会欺负小男孩了,因为只要有人欺负小男孩,总有可怕的事情发生,好像闹鬼一样。 后来小男孩被人领养走了,因为他可爱漂亮,又没有人捣乱,很多人都看中了小男孩,小男孩被领养走的时候,还在问三分,他还能见到大哥哥吗? 三分那时候有些感慨,回答是肯定的,当然不能。 然而不知道为什么,那时候三分竟然轻轻的揉了揉小男孩的头发,告诉他,“当然可以,只要你愿意。” 小男孩笑着说,大哥哥好温柔…… 自那之后,让三界头疼的恶鬼们突然遣散了,散落到三界的各个角落,销声匿迹了,三分也开始过着普通恶鬼的生活,他开始学习隐藏自己暴虐的本性,一直过了很久,久到三分真正变成了一个绅士。 那时候,他又再次见到了那个小男孩,不过那时候已经不是小男孩了,他长大了…… 三分看着蜷缩在自己怀里的二毛,伸手轻轻揉了揉他的头发,轻声说:“我本身就不是温柔的人,你想错了,我总觉得自己能伪装自己,毕竟已经过了这么多年,我伪装的都很好,但是我仍然做不到。” 三分以为二毛睡着了,二毛突然睁开了眼睛,伸手抓住三分的手,用脸颊轻轻的蹭着他的掌心,说:“不管三分是什么样的,我都喜欢你。” 三分一愣,没想到二毛竟然醒着,连忙收回手,二毛却不放开他的手,勾住三分的脖子,因为出汗而半湿的长发轻轻磨蹭三分的颈子,说:“三分,亲亲我,可以吗?” 三分慢慢低下头来,含住二毛的嘴唇,二毛勾住他的肩背,主动的回吻着,轻轻咬着三分的耳朵,说:“给我一次机会,我不会骗你,任何事情都不会,给我一次机会,可以吗?” 三分没有说话,不过按住二毛的脖子,将人箍在怀里,狠狠的吻着二毛的嘴唇,伸手攥紧二毛的衣服里。 二毛的腰挺起来,嗓子发出甜腻的呻吟声,轻轻的战栗着,说:“好舒服,三分摸得好舒服……” 女鬼的修为显然不足,张九的黄符扔出去,女鬼就立刻调头跑了,张九过去把倒在吧台上的廉颖扶起来,然后一转头,结果就看到慌乱的场景里,别人都因为突如其来的爆炸而奔逃,而三分和二毛则倒在沙发上拥吻,而且有继续“深入”的势头。 张九赶紧走过来,说:“喂,你们够了啊,快起来!” 三分轻笑了一声,伸手把二毛拽起来,二毛已经被吻的软成了一瘫,靠在三分怀里喘气。 张九已经无奈了,说冷战就冷战,说和好就和好,一言不合就虐狗,什么玩意儿! 廉颖受了惊吓,从吧台上爬起来,就快速的往酒吧外面冲,最可怕的是,廉颖她还只穿着内衣,根本没穿她的“外衣”就跑出去了。 张九顿时一个头两个大,说:“我真不想去追她,感觉太丢人了。” 端木晋旸耸了耸肩膀,不过如果不把廉颖追回来,不知道会不会遇到什么突发事情。 众人追着廉颖跑出去,廉颖穿着小热裤,上面是文胸,露出大片的皮肤,张九根本不敢碰她,说:“廉小姐您冷静点!廉小姐!” 廉颖站在大街上大叫大嚷,路上的车子都停下来看她,廉颖喊着:“有鬼!那个鬼要杀我!!!你不是天师吗,为什么不把她抓起来?!她要杀我啊!!!去啊!去把她抓起来!” 张九一看,警车似乎正在往这边开,无奈的伸出手,一张黄符“嗖”一声从他的袖口里钻出来,一下捆住廉颖,然后又甩了一张黄符,在她开口大喊之前,把她的嘴也沾上来! 张九动了动手指头,廉颖“自动”走到了车子里,张九赶紧关上门,说:“快走快走,一会儿警车来了再把咱们都送到精神病院去。” 众人上了车,廉颖被“五花大绑”,坐在后座上,后座上还有三分和二毛,两个人似乎“和好”了,反正现在正在腻歪,二毛坐在三分腿上,让三分给他梳头发。 三分一边梳头,一边亲吻着二毛的耳朵,含住他的耳朵尖,轻轻的舔吻,二毛几乎又要软了,在洗手间里才做过一次,但是二毛感觉身体发热,真的很想再来一次,虽然过程都有点疼。 张九无语的想要捂脸,后座上还有廉颖呢,花式虐狗啊。 廉颖使劲挣扎着,张九见她要说话,说:“我可以把你嘴上的黄符揭下来,但是不要大喊,那个女鬼已经跑了,现在你是安全的。” 廉颖点了点头,张九勾了勾手指,黄符“嗖”的一声瞬间就掉了下来。 廉颖立刻皱眉冲三分和二毛说:“原来你们是这样的关系,真是恶心透了!亏得你长得人模狗样的,没想到你……” 三分笑了笑,说:“廉小姐,我喜欢谁,和谁接吻,和您有一丁点儿关系吗?如果没有,请闭上你的嘴。” 三分说着,最后语气变得很可怕,虽然声音并不大,但是非常有威严,廉颖猛地打了一个寒颤,吓得脸色惨白,梗着脖子说:“我现在是你的老板!你不过是个保镖!凭什么跟我大叫大嚷!?” 三分微微一笑,说:“廉小姐您肯定没搞清楚,现在有一个恶鬼要杀您,我们是您弟弟请来保护您的,并不是跪着求你要保护你,你大可以现在跳车,看看恶鬼会不会来找你。” 廉颖气的浑身发抖,张九挑了挑眉,忍不住说:“我家三分气场真足啊。” 端木晋旸开着车,突然轻笑了一声,说:“嗯?你家?” 张九眨了眨眼睛,立刻改口说:“呃……我说我的式神真厉害啊……” 端木晋旸笑着说:“其实我也很厉害,尤其是那方面,小九一直很喜欢。” 张九立刻脸上一红,说:“滚!谁喜欢!?” 端木晋旸声音温柔,一派宠溺的笑着说:“好好,小九不喜欢。” 张九脸上更红,总觉得端木晋旸这口气,跟自己无理取闹似的,不由的咬了咬嘴唇,真是异常的不甘心。 前面是红灯,车子慢慢停了下来,张九突然一把抓住端木晋旸的领子,把端木晋旸拽过来,一口啃在他的嘴唇上,眯着眼睛,轻轻呵了一口气,笑着说:“呐……端木先生,你喜欢吗,我的身体?” 端木晋旸一愣,没想到他家小九要“反击”了,顿时笑了一声,伸手搂住张九,狠狠的吻了一下,说:“当然,我恨不得死在你身子里。” 张九的老脸瞬间通红了,后排不仅坐着他家式神,还坐着廉颖呢,顿时没脸见人了。 廉颖听着他们的话,顿时一脸震惊,没想到端木晋旸也和男人好,而且一点儿也不遮掩。 廉颖说:“你们带我去哪里!” 张九说:“当然是带你回家了,然后顺便再了解一下情况,关于那个女鬼的情况。” 廉颖立刻大嚷着:“什么情况!?她就是一个恶鬼!要害我!你们不去抓鬼,了解什么情况!?” 第226章 三分7 张九说:“如果那个女鬼只是一个普通的恶鬼,廉小姐您不觉得自己的态度太奇怪了吗?把事情原原本本的和我们说一下不就可以了?为什么每次都要歇斯底里的?” 廉颖似乎被戳了痛处,立刻大吼着:“跟你这种变态,我没必要……啊!!” 廉颖的话还没说完,端木晋旸突然一下刹车踩下去,整个车子猛地停了下来,廉颖根本没有一点儿准备,整个人都栽在前排的椅背上,撞得鼻子都酸了,大喊着:“怎么回事?!” 端木晋旸把车子停在路边,转过头来,表情很冷淡,眼睛里仿佛要喷冰渣子,说:“廉小姐,注意您的态度,可以吗?张九是我的爱人,我不允许任何人侮辱他。” 廉颖吓得一哆嗦,声音卡在嗓子眼,瞬间就上不来了,端木晋旸把门打开,伸手一抓,廉颖大喊了一声,直接从后座上被拽了起来,拽下了车。 她手上的黄符瞬间崩开,端木晋旸又把廉颖的“外衣”扔下车子,“嘭!”一声关上门,直接开车走了。 廉颖站在马路上,衣衫不整,一脸狼狈,更主要是他被端木晋旸的脸色吓得还在打颤,不知道为什么,浑身发冷,有一种立刻就要瘫软在地上的感觉。 张九回头看了一眼马路边站着的廉颖,端木晋旸开车很快,廉颖的身影很快不见了,张九说:“啊?这样好吗?真的把她一个人扔在那里了?” 端木晋旸说:“有什么不好的,这不是她想的吗?” 张九说:“可是……” 端木晋旸说:“融天鼎碎片是吗?” 张九点了点头,端木晋旸说:“放心,只是吓她一下,那个恶鬼显然是冤死鬼,看起来是要找她报仇,到时候她没有办法,始终还是要来找你。” 张九无奈的揉了揉自己的脸,感觉这个廉颖好难对付,并不是因为她有多深的道行,而是因为很难缠,异常的嚣张。 张九说:“这个事儿……我还得跟廉医生说一下。” 他正说着,突然就看到廉医生,确切的说是廉医生和沈嫚嫚两个人,今天是周五的晚上,显然两个人在约会,而且是罕见的手拉手。 沈嫚嫚手里抱着没吃完的爆米花,从旁边商厦的一层走出来,估计是下班之后两个人去看了电影,正准备去吃晚饭。 张九可不是故意打扰他们约会的,但是廉颖的事情似乎需要说一下。 端木晋旸把车子停在马路边,廉医生和沈嫚嫚都愣了一下,没想到在这儿碰到熟人。 张九尴尬的摇下玻璃,说:“不好意思廉医生,我有点事情想跟你说。” 廉开看起来很温和,笑着说:“是吗,我们正要去吃饭,不如我请大家,大家一起来吧,人多也热闹。” 沈嫚嫚的嘴角顿时就耷拉下来了,真是备受打击,刚刚好不容易鼓起脸皮主动去牵手,还以为能共进烛光晚餐,结果变成了多人晚餐! 真是够坑爹的! 张九收到了沈嫚嫚“恶毒”的视线,也知道打扰别人是要被驴踢的,赶紧摇手说:“不用不用,是令姐的事情,我说完就走,只有几句话。” 不过廉医生看起来很热情,说:“张先生别客气,我正好要和嫚嫚去旁边一家海鲜餐厅,之前听嫚嫚提起过,张先生也喜欢吃海鲜吗?” 张九一听“海鲜”,瞬间就跟扎了“吗啡”一样,整个人都神采奕奕的,脸上的表情都不一样了,瞬间就回想起那天端木晋旸带自己吃的大闸蟹的鲜美。 在沈嫚嫚“恶毒”的目光下,在端木晋旸无奈的目光下,众人真的一起去“约会”了。 餐厅就在旁边,廉医生本身定了位置,是两个人的,不过因为人数突然增加了,又是用餐高峰,所以只好改定了包间。 沈嫚嫚跟着张九往里走,小声的说:“张九,你这个霉星!” 张九无奈的耸了耸肩膀,说:“我有正经事要说啊。” 沈嫚嫚说:“我也有正经恋爱要谈啊!你知道我消耗了几辈子的勇气才和廉医生牵手的吗,啊啊啊啊我本身还幻想着一会儿烛光晚餐可以接个吻,张九你妹啊!” 张九真诚的说:“不好意思,我真的没有妹妹,哥哥有几个。” 众人坐下来,张九立刻就跟廉医生说了廉颖的事情,廉医生瞬间有些头疼,说:“抱歉各位,家姐有的事情脾气有点……” 廉医生说到这里,也不知道怎么说了,有点坏?可是那脾气完全并不是有点坏可以形容的了,可能是因为没人管教的缘故,廉颖只知道花钱挥霍,从来没工作,上学中途也辍学了,总说有廉开这个高材生,饿不死他们不就完了。 廉医生也想过,父母不在了,自己又是家里的男人,的确应该照顾姐姐,但是他总不能一辈子养着廉颖,自己也要结婚生子,到时候难道还要带着姐姐结婚吗? 廉医生和廉颖提过这种事情,廉颖根本不当一回事,他知道廉医生的性格比较顾念亲情,所以也就变本加厉。 张九看见廉医生头疼,说:“道歉倒是不用,只是跟医生你说一声,反正这几天令姐肯定不会让我们的人保护,还有就是……令姐有些事情隐瞒了。” 他把在酒吧里遇到冤死鬼的事情和廉医生说了一遍,廉医生诧异的说:“冤死鬼?” 张九点了点头,端木晋旸说:“简单来说,冤死鬼的确是会害人,但是一般执念比较深,会纠缠在和自己的死因有关的人周围,廉先生您最好注意一下廉小姐。” 廉医生有些诧异,一瞬间心里只想到杀人,然而又觉得不可能,就算廉颖平时脾气比较骄纵,但是也不至于骄纵到杀人这种可怕的地步。 廉医生瞬间有些心事重重,晚饭也没吃好,众人吃了饭之后直接就散了,沈嫚嫚想象的烛光晚餐和热情拥吻什么的,全都没有。 众人从餐厅出来,端木晋旸开车回家,二毛在酒吧的时候喝了不少酒,已经昏昏欲睡了,窝在三分怀里,在车子轻微的摇动下,有些抵不住困意。 三分将他的头发拨到耳后,亲了一下二毛的额头,声音很温柔,说:“睡吧,到家叫你。” 二毛听着他的声音再也忍不住就睡着了,熟睡的时候还伸手搂住三分的手臂,把三分的腰紧紧抱在怀里。 张九忍不住回头说:“嗯?你们和好了?” 三分笑了笑,说:“让大人操心了。” 张九像模像样的叹气说:“唉,身为你们的大人,我真是操碎了心啊。” 张九说着,突然小声说:“哎对了,现在二毛睡着了,你偷偷告诉我,你和那个廉颖什么关系?别告诉我没关系,本大人的眼睛是雪亮的,我不会告诉二毛的。” 端木晋旸无奈的笑着说:“你还挺八卦?” 三分并没有任何隐瞒的样子,不过那段记忆相当不开心,所以并没有和任何人说过。 三分用低沉的嗓音,仿佛讲一个不相干的故事一样,慢慢把自己的身世说了出来。 张九吓了一跳,说:“你是那个砸了不周山天眼石的恶鬼?!” 三分伸出食指,需搭在唇边“嘘——”了一声,说:“大人小点声,别吵醒了二毛。” 二毛似乎真的被张九的声音吵醒了,不过并没有完全醒,三分伸手轻轻抚摸着二毛的脸颊,二毛很快又进入了睡眠,仍然没有松手。 三分点了点头,张九顿时捂住了自己的脑袋,一脸绝望的表情。 端木晋旸笑着说:“怎么了?三分大有来头,你这个做大人的不是应该感到光荣吗?” 张九看着端木晋旸说:“你不觉得咱家的通缉犯多了点儿吗?我一直以为一百是恶鬼,结果他是抓恶鬼的,三分长得这么……哎不像恶鬼,结果是个恶鬼,果然鬼不可貌相……我在说什么……” 张九觉得自己此刻的脑袋是混乱的,而且是万分混乱,让他说出来的话都颠三倒四。 张九说:“不过最让人震惊的,廉颖的魂魄竟然是你母亲……” 三分的表情没有什么特别,不过张九觉得,一提到“母亲”这个词,三分仍然不能释怀。 也的确如此,张九觉得自己已经够惨了,母亲跟别的男人走了,连看他和哥哥都不看一眼,但是没想到三分更惨,三分的母亲竟然为了钱,害的三分被人挖了眼睛,张九已经不敢想象那种场面。 三分轻轻抚摸着二毛的鬓发,说:“没关系,反正一切都已经过去了,我这一辈子,一共有两个人给过我救赎,一个是大人,您收留了我。” 张九挥手说:“还好吧,那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 三分笑着说:“嗯?如果是知情的情况下呢,如果大人知道我是通缉犯,还会收留我吗?” 张九痛苦的捂着脑袋说:“那我就不会给你起三分这么没气场的名字,怎么也要叫个气场十足的名字。” 端木晋旸:“……”原来张九在想这个重点吗? 三分笑了一声,低头看着怀里的二毛,说:“第二个人,就是二毛。” 三分再次看到当年那个小男孩的时候,心里很高兴,然而那个时候二毛变成了鬼,必然遇到了什么。说实话,在三分得知二毛并不是鬼,只是一种伪装的时候,他曾经松过一口气,毕竟做鬼的处境他明白,道行修为再怎么厉害,鬼终究是鬼。 只不过在松口气的时候,三分同时又过不了欺骗的一关,他总能想起来母亲的话,没人会爱自己。 就算事情已经过去了很久,但是三分觉得自己只会越来越丑陋,他并非是个温柔的人,自己也在欺骗别人,又怎么能期望得到美好的东西…… 三分叹了口气,伸手轻轻抚摸着二毛的脸颊,说:“我并非是个温柔的人,而且还是个恶鬼。” 张九耸肩说:“看得出来,你生气的时候超可怕的,不是只有二毛不这么觉得,你可以回去问问一百和涂麓。” 三分苦笑了一下,不过张九还有后话,笑着说:“不过三分就是三分,这一点永远也不会改变。” 三分一愣,张九说:“你应该和端木先生探讨一下,他脾气也不好啊,没关系,如果你们需要的话,我一定会鼎力支持,给你们买个什么太太静心口服液之类的……” 端木晋旸笑了一声,挑眉说:“太太?” 他们说着,端木晋旸已经把车子开进了车库,三分抱着熟睡的二毛进了别墅,端木晋旸也一把抱起张九,张九立刻说:“别闹啊,要摔了!我又没睡觉,你抱我干什么?” 端木晋旸笑着说:“我记得之前有人问我是不是比喜欢他的身体。” 张九:“……”吃了一顿饭已经完全不记得了呢…… 端木晋旸抱着张九直接进了别墅,根本不停留的上了二楼,踢开卧室门,将张九扔在床上,快速的脱下自己的衬衫,扔在地上。 随着白色的真丝衬衫落在地上,张九觉得自己的嗓子也变得干哑起来,狠狠咽了一口唾沫,屋子里没有开灯,端木晋旸的上身在暗淡的月光照耀下,显现出一种独有的魅力,让张九的眼睛都挪不开了。 张九呼吸有些粗重,眯起眼睛,总觉得端木晋旸对自己有着致命的吸引力,无论怎么样都克服不了的吸引力。 张九从床上爬起来,伸手搂住端木晋旸的脖子,把脸埋在他的肩膀上,手指伸上去,轻轻抚摸着端木晋旸的脸颊。 端木晋旸轻笑说:“在做什么,小九?” 张九的脸埋在端木晋旸的肩窝上,闷声闷气的说:“我要杜绝看你的脸,以防被你的美色迷惑!” 端木晋旸忍不住笑了一声,说:“美色?那现在呢?不看我的脸,还会被我迷惑吗?” 张九的手轻轻抚摸着端木晋旸的脸颊,手指有些发颤,顺着他的脸颊抚摸着他的脖子,感觉自己的指尖都要燃烧起来了,吐出来的气息都变得滚烫起来。 端木晋旸发现张九起了反应,而且还很兴奋,笑着说:“小九,我只有脸能迷惑你吗?” 张九的声音还是闷闷的,声音还有些颤抖,说:“还有气味……” 张九说着,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温暖的阳气顺着他的鼻子进入了身体,那种感觉实在很微妙,张九又喃喃的说:“还有声音,还有……” 张九的嗓子越来越干哑,已经发不出声音了,正发出“嗬——嗬——”的喘气声。 端木晋旸猛地把他按倒在床上,亲吻着他的脸颊,说:“乖,还有呢?” 张九实在说不出来了,伸手使劲抱住端木晋旸,张开嘴,喝着热气,伸出舌尖来,轻轻的舔侍着端木晋旸的耳朵,说:“快来,我都喜欢……” 端木晋旸笑了一声,说:“呐小九,这可是犯规,要被惩罚的。” 张九轻笑一声,眯着眼睛说:“是吗,已经等不急了。” 端木晋旸伸手扯开张九的衬衫,就在这个时候,张九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在那山的那边海的那边有一群蓝精灵~~他们活泼又聪明~~他们调皮又伶俐~~” 张九吓了一跳,刚刚撩端木晋旸的勇气,瞬间就被蓝精灵给消灭了,脸色“咚!”的红了起来,赶紧从床上爬起来,结巴的说:“手……手手机……有电话!” 端木晋旸无奈的把手机拿过来,扔给张九,张九拿起手机一看,来电显示——沈嫚嫚。 沈嫚嫚这一定是报复自己破坏了他们的烛光晚餐,不然为什么会挑这个时候打来电话。 张九有点不想接,不过沈嫚嫚还没有晚上给他打过电话,也不知道是什么急事,只好接了起来。 刚一接起来,里面的声音立刻传出来了,非常急促,说:“张九!?” 张九听到沈嫚嫚的声音不对,立刻说:“怎么了?” 沈嫚嫚的声音很急促,说:“我不知道怎么了!我在廉医生这边,廉医生受伤了,我觉得……我觉得可能是撞邪了……啊——” 电话里突然传出女人的惊叫声,但是并非是沈嫚嫚的,声音有些靠后,应该是背景音,听起来竟然有些像廉颖。 冤死鬼…… 张九瞬间就想到了这个,难道是冤死鬼来找廉颖了? 沈嫚嫚的声音很嘈杂,信号突然变得很差,张九说:“你们在哪里,具体在哪里?!” 沈嫚嫚的声音断断续续,说廉医生受伤了,别墅突然爆炸了,他们从别墅跑出来的,在小区的地下停车库。 沈嫚嫚的声音很焦急,说:“廉医生受伤不轻,一直……一直在流血,怎么办?张九!” 张九说:“别挂电话,我们尽快赶过去!” 第227章 三分8 张九赶紧从床上爬起来,一边穿衣服一边飞快的往楼下冲,端木晋旸去车库取车。 三分听到了动静,打开门说:“大人,怎么了?” 这个时候张九的手机里就传来“啊啊啊啊——”的一声大喊,还有玻璃碎裂的声音,伴随着车库里车子的鸣叫声,不知道沈嫚嫚那边又发生了什么事情。 张九来不及解释,说:“廉家出事了,沈嫚嫚还在那里,我要赶过去一趟。” 因为手机里的声音很大,房间里熟睡的二毛都听见了,猛地就醒过来了。 张九说完就冲下楼去,三分转头对二毛说:“我去看看,你继续睡吧。” 二毛立刻一翻身从床上跳下来,说:“不要,我也要跟你一起去。” 三分有些无奈,伸手抱起二毛,说:“那速度要快点了。” 张九冲下楼,端木晋旸已经把车子取出来了,众人快速的上车,向廉开家里赶去,幸亏廉开家里也在别墅区,所以并不太远,但是使劲开车也要十五二十分钟才能赶到。 沈嫚嫚的尖叫声从手机里传出来,说:“张九……张九怎么办?啊……” 沈嫚嫚的声音大喊了一声,然后是廉医生的声音喊了一声“沈嫚嫚”,一瞬间电话就断了。 张九一看手机屏幕,上面显示了通话时间,已经断线了,张九急的把电话拨回去,但是都无法接通,急的张九直砸手机,说:“开快点,稍微再快点。” 因为晚上的烛光晚餐被破坏了,沈嫚嫚有点不高兴,不过他以为廉医生没看出来,哪知道廉医生的观察力这么敏锐,笑着请沈嫚嫚到家里做客,可以给她煮夜宵吃。 沈嫚嫚一听,这诱惑力真是太大了好吗!吃夜宵什么的,还是廉医生亲手做的,沈嫚嫚虽然知道廉医生温柔体贴,但是并不知道他还会做饭,能吃到廉医生亲手做的爱心夜宵,简直美到不行。 再有一点就是,如果吃了夜宵,那么肯定要留在廉家过夜了,就算不留在廉家过夜,廉医生肯定也会开车把她送回去,大夜里的,简直就是浮想联翩,推动感情的最佳时机。 沈嫚嫚当时笑的一脸痴汉,感觉是因祸得福,愉快的决定跟着廉医生回家吃夜宵了。 两个人回了家之后,廉颖正在家里发疯,家里的佣人都吓怕了,有的脸上还受伤了,被扇了巴掌,廉颖看到廉医生又把人带回了家,就拿沈嫚嫚撒气。 沈嫚嫚秉承着廉颖可是廉医生的姐姐,怎么也算是半个长辈的道理,绝对不还口,更别说是还手了,如果可以还口,沈嫚嫚肯定廉颖会被她骂的去跳楼,虽然别墅只有三层。 廉医生没想到廉颖在发脾气,给沈嫚嫚道歉,因为沈嫚嫚态度很软,廉颖就开始变本加厉,说什么沈嫚嫚完全是图廉家的钱,是个不要脸的女人,指不定和多少人睡过。 这简直是对还没交过男朋友的沈嫚嫚的一种侮辱啊,沈嫚嫚给自己顺气,告诉自己一定不能还口,万一自己展示了泼辣的一面,让廉医生幻灭了怎么办? 就在沈嫚嫚还没有还口的时候,廉医生却突然生气了,沈嫚嫚觉得廉医生的帅气又达到了一个新的高度,毕竟廉医生平时根本不生气,脾气特别好,不只是脾气好,而且还特别温柔,沈嫚嫚觉得廉医生可能是这辈子不会生气发火的类型。 但是没想到廉医生真的生气了。 当时廉医生的表情很可怕,原来越是温柔的人生起气来越是可怕,廉医生冷声说:“嫚嫚是我的女朋友,她是个好女孩,我当然希望家里的人会喜欢嫚嫚,就算你不喜欢嫚嫚,也不可以侮辱她。” 廉颖笑着说:“哎呦真好笑,我是你亲姐姐啊!你呢,为了一个贱女人你竟然跟我吼?!这是我家,我不允许这个贱女人进我家门!” 廉医生突然抬起头来,说:“你错了,这是我家,廉家的遗产根本没有你的名字,所有的遗产上都写的是我的名字,房产上也如此。” 廉颖吃了一惊,立刻哭闹着说:“你!好你!为了她你竟然要跟我摆饬爹妈的遗产?!” 廉医生淡淡的说:“如果我想要和你摆饬爹妈的遗产,可能早十年就跟你摆饬,毕竟现在也不剩什么了,你现在吃的用的住的,都是我工作换来的,我不想和姐姐把脸皮撕开,但是如果姐姐做事非要这么不讲理的话,廉家请你出去。” 廉颖气的都要疯了,坐在地上又哭又闹,旁边的佣人也不敢来阻拦,都被打怕了,躲在一边儿,廉颖坐在地上撒泼没人管。 沈嫚嫚当时心里那叫一个酸爽啊,但是不敢笑出来,毕竟廉医生看起来挺生气的。 廉医生对沈嫚嫚说:“不好意思,让你看笑话了,我看夜宵是吃不成了,我请你去外面吃夜宵吧?” 沈嫚嫚当时只是一时口快,小声说:“要不……去我家可以吗?” 廉医生愣了一下,沈嫚嫚觉得可能太主动了,吓到了廉医生,没想到廉医生重点关注错觉,笑着说:“嫚嫚那么想吃我做的夜宵?” 沈嫚嫚:“……”什么逻辑。 两个人收拾了一下东西,准备去沈嫚嫚家里,廉颖还在撒泼,但是没人管,那两个人已经在玄关,准备出门了。 廉颖这个时候站起来,发疯的冲过去,准备要厮打沈嫚嫚,哪知道刚扑过去,突然就感觉到一股巨大的气流,耳朵里是“轰——隆——!!!”的声音。 廉医生反应很快,猛地将沈嫚嫚和廉颖一下扑在地上,气流非常大,推动着三个人,瞬间将别墅的玄关炸掉了一半,三个人被气流一下甩了出去。 沈嫚嫚当时都懵了,廉颖趴在地上,满脸是血,吓得傻了直接嚎啕大哭。 廉医生倒在地上,脸色惨白,沈嫚嫚吓得跑过去扶起他,结果摸到了廉医生的后背,入手黏糊糊的,湿乎乎的,全是血,顺着沈嫚嫚的指缝往下流。 “鬼!!!鬼啊——!!” 坐在地上嚎啕大哭的廉颖突然大吼起来,惊恐的看着别墅的方向,沈嫚嫚虽然没有慧眼,但是因为之前也发生过一些事情,心里似乎已经有了答案,她快速的把廉医生架起来,架在肩膀上,然后快速的往前跑。 廉颖追着他们,一路大吼大叫,别墅小区外面就是公路,一直要走很远才能看到人,出别墅不是明智的选择,沈嫚嫚架着受伤的廉医生跑到了停车的地库去。 地库非常大,本身是想躲一下,但是那个看不到的鬼怪总是追着他们。 沈嫚嫚给张九打了电话,但是他们这些人里面没一个是天师,也没人会动术法,张九根本无法教他们防卫的事,唯一的办法就是快速赶过去。 “啪嚓!!!”一声巨响,头顶上的灯管突然爆炸了,与此同时“嘭!!!”的一声巨响,管道也爆炸了,管道里都是电缆,地库瞬间完全黑了下来,一点儿电也没有了,玻璃碎渣和管道的铁皮从天掉下来,“哗啦啦”的洒了一地。 沈嫚嫚的手机一下炸飞了,廉医生被猛烈的冲击直接击飞了出去,廉颖则是大吼着:“救命啊!!我不想死!我不想死!救救我!谁来救救我!!” 还是之前在酒吧里遇到的那个女鬼,女鬼脸色黑成一团,快速的冲过来,廉颖能看到鬼怪,立刻爬起来就跑,跑到廉医生和沈嫚嫚后面,大喊着:“救我啊!救我啊!不要杀我,不要杀我啊……你要眼睛……你要眼睛的话……他们都可以,你挖他们的眼睛,不要杀我啊!” 廉颖的话语无伦次的,廉医生因为失血过多,后背炸的已经皮开肉绽了,疼得昏迷了过去,沈嫚嫚架着廉医生,就感觉到一股巨大的阴风扑面而来。 “呼——!!!”的一声,阴风直接吹过来,仿佛要把人掀飞一样的力度,就在女鬼冲过来的一霎那,沈嫚嫚突然睁开眼睛,一双凤眼猛地一张,黑色的眼球瞬间透露出一种淡淡的红色,红色快速的在眼睛里晕开,瞬间弥漫了整个眼睛,一双眼睛眨眼间就变成了红色。 女鬼猛地冲过来,却突然受阻,“嘭!!!”的一声仿佛撞到了结界,被猛地向后弹开。 与此同时,沈嫚嫚的眼睛一瞬间又恢复成了黑色,她站立有些不稳,猛地一下仰倒在地上,正好压到了廉医生,廉医生伤口一疼,立刻醒了,就看到沈嫚嫚倒在地上,双眼紧闭,眼睛里都是血流出来。 “嫚嫚!” 廉医生忍着疼痛伸手抱住沈嫚嫚,这个时候阴风又快速的涌过来,“唰!”的一声,阴风飞过来之后,一条黄符突然快速的甩过来,一下挡住了廉医生他们,黄符猛地张开,一瞬间变成了巨大的防护结界。 “啊啊啊啊!!!” 女鬼碰到了结界,一瞬间发出尖叫的声音,快速的退后,她根本不恋战,“唰!”的一下就消失了,快速的逃跑了。 张九“啧”了一声,想要去追,但是条件不允许,沈嫚嫚的眼睛在流血,廉颖吓得发疯,最重要的是廉开,廉开的后背炸的不成样子,整个人都出于半昏迷的状态,脸色惨白,一看就是失血过多。 众人冲上去,张九说:“快快,叫救护车!” 赶紧打电话急救,很快救护车就来了,把众人送到了最近的医院,廉开很快推进了急救室,沈嫚嫚也被护士带走了,她的眼睛可能有些出血,需要尽快处理一下。 最没事的竟然是廉颖,廉颖坐在走廊的椅子上,还处于神游的状态,已经变成了惊弓之鸟。 张九揉了揉脸,幸好他们赶到的及时,不然那个女鬼怨念那么强,不知道会干出什么事情来。 急救的灯很快灭了,廉医生从急救室里推了出来,情况不是太复杂,后面的伤口处理了一下,然后止血,只要血止住了,其他就是后期休养,并没有太大的事情。 廉医生很快被突进病房里,众人安顿好了廉医生,沈嫚嫚那边也差不多了,沈嫚嫚是眼底出血,不过情况不是很糟糕,并不会妨碍视力,只要这几天少用眼,尽量养着就可以,沈嫚嫚似乎有些受惊过度,整个人非常虚弱,一直处于昏睡的状态。 医院有两人的病房,廉医生和沈嫚嫚正好做了病友,两人一间病房,张九看见他们都没事,这才松了一口气,简直要被吓死了。 廉颖还在走廊里大喊大叫,冲进病房里,说:“有人要杀我!!不,有鬼要杀我!你们不是天师吗,快保护我啊!这都是你们的错!就是因为你们不保护我!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张九气的要死,病人还在休息,廉颖这个没受伤的却大喊大叫,张九还没出手,端木晋旸的手腕一转,轻轻摆了摆手指,仿佛在做赶虫子的动作。 “啊啊啊啊——” 廉颖大喊了一声,身上仿佛有无形的推力,一下将廉颖退了出去,“嘭!”一声,病房的门瞬间关上,廉颖吓得满头冷汗,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端木晋旸在病房里下了结界,廉颖在外面拍门大吼,但是病房里听不到任何声音。 三分说:“大人,我还是去看看吧。” 张九想了想,点了点头,二毛也要跟着三分去,两个人很快出了病房。 因为廉颖的大闹声,廉开和沈嫚嫚很快就醒了。 张九走过去,说:“感觉怎么样?” 廉开不能平趟,趴在床上,笑了笑说:“多谢你们了。” 张九说:“你们好好养病吧,一个失血过多,一个眼底出血。” 一说到这里,沈嫚嫚突然说:“对了张九,刚才在停车库里,我听见廉颖说什么不要杀她,如果要眼睛可以挖我和廉医生的……” 张九皱了皱眉,说:“好,你放心养病吧,医生说最近你不要用眼睛,再有就是身体太虚弱,多休息。” 因为时间已经过了凌晨,廉开和沈嫚嫚都受了伤,需要休养,众人就不打扰他们了,快速的退出了病房。 端木晋旸说:“别担心,看来那个女鬼是冲着廉颖来的,不用担心廉开和沈嫚嫚。” 张九点了点头,说:“所以说廉颖绝对有问题,那个女鬼根本不是鬼侍,她的目的也不是夺取融天鼎的碎片,而是杀了廉颖,多半是报仇……而且还提到眼睛。” 张九不由的想起来廉颖做过眼睛的手术,而且还是移植眼角膜,当时廉颖住在廉医生的医院里,本身要排队才能做移植手术,但是后来转了院,没有半个月就做了移植手术。 张九摸着下巴说:“我觉得咱们应该去廉颖做移植手术的那个医院去看看。” 端木晋旸点了点头,说:“但是也不能现在去,时间太晚了,赶紧回家睡一觉吧,你的脸色都不好了。” 廉颖那边有三分和二毛跟着,廉开和沈嫚嫚这边也不需要陪床,医院有规定,非重症不能陪床,以免交叉感染,端木晋旸和张九就准备回别墅去,睡一觉然后明天一大早去廉颖做手术的医院看看。 已经是后半夜了,廉开因为失血,很快就睡着了,沈嫚嫚的眼睛上裹着纱布,静静的躺在床上,突然动了一下,慢慢的坐起来。 沈嫚嫚伸手慢慢摘掉自己眼睛上的纱布,然后轻声下床,轻手轻脚的往外走,推开病房门,穿过去,又轻轻的把门关上。 沈嫚嫚走出病房,外面静悄悄的,值班护士和医生都在护士站,走廊的灯是关着的,只亮了一盏,一切看起来都非常昏暗。 沈嫚嫚往前走,她的眼底还有些发红,推门走进了楼梯间,“呼——”的一声,一团黑气突然出现在了沈嫚嫚身后,沈嫚嫚并没有回头。 那团黑气的声音很冷淡,说:“你自行冲破了封印,隐藏你的封印只能下一次,冲开之后就没用了,张九和端木晋旸很快就会发现你的存在,你的做法让师父非常生气。” 沈嫚嫚稍微侧了一下头,眯起还有些发红的眼睛,说:“但是……”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那团黑气已经打断了他的话,说:“没有任何但是,廉开不过是一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蝼蚁,你为了一个蝼蚁冲开封印,违逆师父的命令,你想清楚后果了吗?” 沈嫚嫚没有说话,那团黑气突然笑了起来,说:“你是在阳府呆的时间太长,所以脑袋也傻了吗?别开玩笑了……你想过没有,你的封印解开了,但因为贸然冲破封印,身体处于虚弱的状态,在这种状态下,不只是张九和端木晋旸很快会发现你,就连那个蝼蚁,也很快就会发现你,呐——不能维持女人的形态,你在他的眼里只是一个满口谎话的变态,你说呢……师弟。” 第228章 三分9 第二天是周六,张九觉得自己应该和端木晋旸在外面约会,或者在家里懒床,然后做一些很脸红心跳的事情的时间,然而…… 张九早早的爬起床来,眼睛恨不得黏在一起,摸进浴室里去冲澡,为了让自己精神一点,不那么困倦,张九把冷水给打开了,兜头一浇。 “妈呀!” 端木晋旸正在穿衣服,就听到浴室里传来一声“哀嚎”,赶紧冲进去,张九的睡衣都没脱,站在喷头下面,喷头下面的水冰凉无比,冻得张九直打哆嗦。 端木晋旸赶紧冲进去,把张九拉出来,然后关了喷头,抽了一条大浴巾,将张九从头到尾裹上,使劲给他擦着头,说:“小九,没睡醒吗?怎么穿着衣服就去淋浴?而且还开冷水。” 张九冷的直哆嗦,刚才是真没睡醒,现在给冷醒了,他的体质本身就阴寒,一冲冷水简直无比刺激! 端木晋旸无奈的给张九擦了身上,带着他出了浴室,拿吹风机给他吹干了头发,说:“行了,这下醒了吧?” 张九哆嗦着点了点头,大夏天穿了两层衣服,两个人早上起来就折腾了一番,然后快速的出门去了。 端木晋旸开车,带着张九往廉颖做手术的医院去,两个人出了门,坐在车上,突然有点懵,因为他们不知道廉颖做手术的是哪个医院。 张九只好打电话给廉医生,廉医生这会儿已经醒了,刚刚抽了血,检测一下贫血程度,是否需要输血。 廉开的确知道哪个医院,但是住院期间廉颖不让别人去看她,所以到底是哪个病房就不知道了。 廉医生早就醒了,护士进来抽血,抽了血之后外面就开始打饭吃了,廉医生后背受伤,一动就特别疼,不过对床的沈嫚嫚似乎没醒过来,脸色有些苍白,眼睛上的纱布都给蹭开了。 廉开撑着身体,从病床上慢慢走下来,走到沈嫚嫚身边坐下来,伸手轻轻抚摸着沈嫚嫚苍白的脸颊。 沈嫚嫚还在熟睡,因为身体虚弱的缘故,他比平时都要嗜睡,气色非常差,两颊微微有些凹陷,看起来很憔悴。 不过他的戒备心很强,眼睛上被下的封印已经冲开,沈嫚嫚的慧眼和灵力都回归了身体,戒备心就更是强。 廉开的手刚伸过来,沈嫚嫚猛地睁开眼睛,“啪!”的一声握住了廉开的手腕。 廉开吓了一跳,说:“抱歉,我不是有意吵醒你。” 沈嫚嫚也吓了一跳,赶紧松开手,说:“没……没事。” 廉开笑着说:“眼睛好点了吗?你的脸色很差,外面在打饭了,我去帮你打饭,吃了再休息吧。” 沈嫚嫚有点发愣,慢慢伸手解开自己眼睛上的纱布,眼睛里还有点红色,不过已经不是很明显了,听着廉开温柔的嗓音,沈嫚嫚总觉得自己心跳很快,并不是兴奋,而是紧张和恐惧。 自己的封印解开了,眼睛里的封印是让他和常人无异的一种假象,把他的外貌、慧眼、灵力、气息全都掩藏起来,强行突破封印,让沈嫚嫚真实的自我开始慢慢暴露,不过沈嫚嫚的道行也不浅,如果是在平时,他很有自信能把真实的自己掩藏起来,但是现在不同,因为冲破封印,他的身体有些受损,说白了现在身体虚弱,灵力也在外泄,固摄不住肉身的形态,不仅如此,还会招惹鬼怪过来掠夺。 廉开见沈嫚嫚紧紧盯着自己看,那眼神里竟然毫无保留的泄露出一种浓浓的爱慕,那种眼神让廉开一瞬间有些冲动,他伸手扶住沈嫚嫚的脸颊和脖子,缓慢的低下头来,慢慢的含住沈嫚嫚的嘴唇。 沈嫚嫚还在发愣,嘴唇已经被吻住,下意识的微微抬起头来,张开嘴,让廉开的舌头顺利的推进进来,勾住自己的舌头不断的吻啜着。 那种亲吻的感觉既温柔,又温暖,人的体温让沈嫚嫚无比留恋,尤其是廉开的体温,相对于沈嫚嫚来说体温略高,这种温暖的感觉对他有致命的吸引力。 沈嫚嫚的手抬起来,为了不碰到廉开的伤口,他的手搭在廉开的肩膀上,沈嫚嫚的动作仿佛鼓励了廉开。 廉开胸腹里的冲动更加炙热了,他第一次觉得自己并不是一个绅士,或许自己只是一头想要尽快掠夺眼前人的野兽。 廉开的手从沈嫚嫚的脖颈上慢慢往下移,顺着沈嫚嫚背部轻轻下滑,沈嫚嫚的腰微微挺起来,打着颤,不断的战栗着。 廉开的手掌顺着衣摆,终于摸了进去,掐住那光滑细腻的瘦腰,然后慢慢往上推…… “嗬!” 沈嫚嫚猛地吸了一口气,突然一把推开廉开,廉开一瞬间都没反应过来,被他推的几乎从床上掉下去,脑袋里“咚!”的一声,立刻道歉说:“对不起,是我太着急了。” 沈嫚嫚脑袋里的神经绷紧,他现在身体虚弱,根本没办法维持肉身的形态,刚才廉开的抚摸让他大脑发空,这种状态很容易就被廉开发现。 如果廉开发现了,自己根本不是女人,干脆连人都不是,他不知道那会是什么样的场景。 沈嫚嫚的眼睛里闪过惊慌,一瞬间眼底有些发红,廉开立刻冲过来,说:“对不起,嫚嫚,我不会再犯了,你别激动,你的眼底又出血了!” 沈嫚嫚的眼底并非充血,其实他眼睛的颜色本身就是红色的,那是一种难以克制的本色,沈嫚嫚立刻低下头,摇手说:“没事,我刚才……对不起,我反应有点过激了,我不是那个意思……” 廉开见沈嫚嫚并没有生气,狠狠松了一口气,轻声说:“你的眼底颜色不对,我叫医生过来吧。” 沈嫚嫚突然伸手拉住廉开的手臂,将他拉回来,额头抵在廉开的身前,耳朵里听着廉开的心跳声,闷声闷气的说:“没事,没什么不舒服的,一会儿医生就来查房了,不用特意去叫。” 廉开还是很担心,捧起沈嫚嫚的脸来,说:“那你让我看看,乖,张眼。” 沈嫚嫚闭着眼睛,眼睫快速的颤抖了几下,终于深吸了一口气,慢慢睁开眼睛,他做好了准备,抑制了眼睛的颜色,眼睛很快又变回了黑色,看起来和常人无异。 廉开松了一口气,说:“我刚才可能看错了,饿了吧,我去打饭了,你好好休息。” 沈嫚嫚看着廉开走出去的背影,不由得叹了一口气,廉医生对自己太温柔了,沈嫚嫚曾经想着,普通人的生命能有多长,不过很短暂的一霎那,他完全可以陪着廉医生走完一辈子。 然而突如其来的事情,让沈嫚嫚打破了自己原定的计划。 廉开刚一出去,病房里突然冒出一团黑气,沈嫚嫚眯起眼睛,说:“虽然廉开没有慧眼,但是你贸然出现在这里也不好。” 那团黑气笑着说:“师弟你太冷淡了,我贸然,也没有你贸然,不是吗?我只是来传达师父的命令……师父要得到廉颖身上的融天鼎碎片,否则的话,要么取走碎片,要么取走蝼蚁的小命,你自己看着办吧。” 话音不落,那个黑影已经一闪就消失了,这个时候廉开正好端着早饭从外面进来,笑着说:“困了吗?看你在发呆,快来吃早饭,吃了再睡。” 沈嫚嫚的确是在发呆,不是因为困了,而是因为疲惫,不只是维持肉身的疲惫,还有精神上的疲惫,他的计划全都被打乱了,早晚有一天廉开会发现自己。 正如那团黑影所说的,自己就是一个满口谎言的变态…… 张九和端木晋旸赶到了廉颖住院的医院,他们正在找地方停车,突然就看到医院的小门有吵闹的声音。 张九好奇的降下车窗,说:“那边在干什么?打架吗?” 两个人把车子停在停车场里,有看车的管理员来给他们撕交费的底票。 张九好奇的说:“那边是干什么,您知道吗?” 看车的老大爷说:“嘿,就是闹事儿的病人,都是外地来的,大老远跑来治病的,听说他女儿死了,医院没给治好,就一直在这边闹事,都已经好几个月了,就是不走,警车都来了好几次了。” 原来是这种事,虽然张九以前没见过,但是也听说过,很多地方的医院都有过这种情况,有的属于医疗事故,有的属于真的无能为力,不过无论是哪种,家属们是最不能接受的。 张九看了一眼,就想跟着端木晋旸进医院去,结果他突然看到了那群人手里举着的相片。 相片很大,做成了展板的样子,被一个头发斑白的中年男人高举在头顶上,不断的大喊着。 张九一看,顿时傻眼了,展板上的照片,真是分外眼熟。 展板上是一个女孩子的照片,大约在十八九岁的样子,长相很清秀漂亮,尤其是她那一双大眼睛,张九对这个女孩的长相没什么眼熟的感觉,关键是她的衣服! 女孩的衣服很眼熟,竟然是那个女鬼! 女鬼因为怨气,她的脸被黑雾弥漫着,怨气散不开,看不到她原本的面貌,但是衣服真的是一模一样。 张九一瞬间都震惊了,端木晋旸显然也看见了,端木晋旸说:“看来咱们真是来对了。” 那些人在医院门口大喊着抗议,不过很快保安就过来了,把那些人全都轰走了。 张九赶紧小跑两步,说:“先生您好,我能了解一下您女儿的事情吗?” 事情其实并非张九想象的那么简单,这件事情也围绕着眼睛,让张九一瞬间就想起了三分的身世,廉颖的前世不仅对三分造了孽,这辈子又荼害了一个刚刚满十八岁的小姑娘。 小姑娘今年十八岁,正好考完了大学,她从乡下考进了C城,这是整个村的荣耀,第一个大学生,还是女大学生。 不过很不幸的,小姑娘的母亲生病了,村子里根本治不了,只好到城市里来,正好小姑娘在C城上大学,就把父母都接过来了,让母亲在医院接受治疗。 在乡下这种病算是绝症,不过在城市里根本没什么风险,只不过要花钱,几万块钱,对于普通人家来说,一咬牙就拿出来了,或许直接有存款可以拿出来,不过对于这家人来说,算是一笔很大的支出。 就在小姑娘的母亲住院的时候,这层的病房里又来了一个嚣张跋扈的病人,那就是廉颖。 廉颖需要眼角膜,最好是成年人的眼角膜,眼角膜不需要配对,所以移植相当容易,但是眼角膜的需求量非常大,医院也没办法一时间就弄到眼角膜。 廉颖想了一个办法,那天她偶然听见护士夸奖隔壁病房里的小姑娘懂事听话,眼睛真漂亮,特别的灵动。 廉颖就动了歪脑子,那天她找到了小姑娘,想要和她单谈,用十万块钱买下小姑娘的一对眼角膜。 当时小姑娘犹豫了,因为她母亲看病需要钱,正在用钱的时候,不过就在小姑娘犹豫的时候,被他父亲发现了。 小姑娘刚考上大学,还有大好的未来,身为父亲,怎么可能让小姑娘去卖眼角膜,那个父亲觉得廉颖丧心病狂,扬言她要是再缠着自己女儿,就要报警,他女儿绝对不会卖眼角膜。 不过事情还是发生了,小姑娘在医院陪床的时候偶尔感冒了,有点发烧,因为怕传染给虚弱的母亲,所以小姑娘那天挂了号,自己去看病,医生建议她挂水,挂水好得快,这样可以继续去陪床。 当时小姑娘根本没有任何怀疑,他父亲也没有任何怀疑,陪着小姑娘去挂水,小姑娘还让父亲快点回去照顾母亲,自己挂了水就回去。 结果很可怕,小姑娘一直没有回去,父亲再见到她的时候,已经是在太平间里,小姑娘脸上蒙着白布,已经没气了。 给他开药的医生说辞是小姑娘青霉素过敏,但是她自己没说,而且皮试也没有问题,这事是一场意外。 就在意外发生后的一段时间,那个父亲又看到了廉颖,更加嚣张跋扈,她的眼睛复命了,正要出院。 廉颖嚣张的告诉他们,谢谢他们的眼角膜,还是免费的。 那个中年男人说到这里,已经泣不成声了,说:“那个女人!她根本不是人!她丧心病狂啊!我的女儿!她怎么那么狠心!我女儿还那么年轻,她不仅要了她的眼睛!!还要了她的命!!我女儿是无辜的!” 张九听得后背发凉,已经是第二次了,或许廉颖根本不记得前一辈子的事情,但是那也是真实发生的,她骗了自己儿子,为了换钱,挖了自己儿子的眼睛。 而这一辈子呢,廉颖为了自己的眼睛,不仅仅摘除了一个女孩的眼角膜,而且还杀了她灭口。 张九从没见过这么丧心病狂的人,他感觉自己心脏都在抖,气的双手发抖。 别人都说天魔可怕,天魔十恶不赦,然而比起廉颖来,张九觉得端木晋旸实在太善良了,可怕的是人才对。 张九安抚了那个中年男人,快速的跟着端木晋旸上了车,说:“女孩的怨灵显然在飘荡,而且她不会修行,时间长了就会魂飞魄散,咱们现在去找那个女孩的怨灵,把她送去轮回才行。” 端木晋旸点了点头,张九气愤的说:“怪不得,廉颖一直让咱们保护她,我看她其实是心里有鬼。” 张九和端木晋旸把车子快速的开到廉家,张九刚要按门铃,就听到“咔嚓”一声,门打开了,三分和二毛从里面走出来。 张九说:“你们去哪里?廉颖在吗?” 三分皱眉说:“大人,廉颖刚刚不见了。” 张九诧异的说:“什么叫不见了?” 三分和二毛负责保护廉颖,但是廉颖一直非常不配合,昨天晚上回到家里之后就躲在卧室里,卧室里有张九放的黄符,鬼怪跑不进来,廉颖也知道那只恶鬼想要自己的命,就不敢再出屋子。 廉颖在卧室里,三分和二毛也不方便进去,就在刚才,他们听到一声奇怪的声音,三分和二毛赶紧冲过去,门从里面锁死了,而且下了结界。 三分将结界冲开,就看到卧室里的黄符散落一地,张九留下来的那些黄符全都被烧焦了,黑漆漆的掉在地上,地上还有拖拽的痕迹,窗户大开,廉颖显然被带走了。 能在三分和二毛眼皮底下把廉颖带走,这个人的修为一定不浅…… 廉开做完了检查,回到病房之后,发现沈嫚嫚还没回来,他打算在楼道里走走,顺便等一下沈嫚嫚。 廉开一出病房,就有小护士跟他打招呼,因为廉开长相英俊,而且为人很温柔,当然吸引女孩子的目光。 廉开认的这个护士,刚才送沈嫚嫚去楼下检查眼睛的就是她。 廉开走过去,笑着说:“您好,请问一下,二十六床的沈嫚嫚检查还没回来吗?” 小护士说:“不是啊,已经回来了,半个小时之前就回来了,不在病房里吗,出去转了吧?” 廉开一愣,赶紧回病房,拿起手机给沈嫚嫚打电话,结果发现沈嫚嫚的手机还在床头摆着,经过之前的袭击,沈嫚嫚不见了,廉开突然有些心慌…… 第229章 三分10 “啊啊啊啊!!救命!救命!” 廉颖努力挣扎着,然而她眼前一团黑,根本什么都看不清楚,“嘭——”的一声,廉颖被一股巨大的力气直接抛了出去,扔在地上。 地上非常冰凉,冷的廉颖直打哆嗦,感觉自己的皮肤一瞬间都要被粘住了。 廉颖使劲晃着脑袋,她的双手被绑在身后,脑袋上也蒙着黑布,根本没办法反抗,只是不断大喊着救命。 廉颖听到“踏……踏……踏……”缓慢的脚步声,一步一步的走过来,似乎不急不缓,一点儿也不着急的样子,对比廉颖的紧张和恐惧,那脚步声显得闲庭信步。 廉颖大喊着:“求你,别杀我,你放了我!我有钱!有钱,都给你!” 那个人的声音轻轻笑了一声,笑声有些清亮,偏中性,是一个中性的男音,听起来年纪应该不大,二十出头的样子。 男人的声音轻笑着,说:“我不要钱。” 廉颖颤抖地说:“你……你是谁!?我不认识你,你要什么,珠宝?首饰?!我家里都有,都给你!我不认识你,你别害我!” 男人笑着说:“可是,被你害死的人,也不认识你。” 廉颖猛地一僵,全身都紧绷起来,说:“你!你是谁!?我听不懂!” 男人说:“你不需要听懂。” 他说着,伸手一掀,廉颖脸上的黑布就被掀掉了,四周环境很昏暗,首先看到的并不是一个男人,而是一张漆黑的脸! “啊!!!” 廉颖惨叫了一声,那是一张团满了黑气的脸,根本看不清面容,然而却能看出来是一张女人的脸,她穿着一身看起来很廉价,甚至在廉颖眼里非常村儿的连衣裙。 女鬼和廉颖对视着,她们的鼻尖甚至间距不到两厘米。 廉颖一声惨叫,快速的往后搓,她的手脚全都被绑住了,根本没办法站起来逃脱,而且现在慌不择路,只能狼狈的坐在地上往后搓,一边错一边大喊着:“救命!!鬼啊!鬼!!” 这个地方竟然是个冰窖,四周堆满了冰,地上也凉冰冰的,廉颖的皮肤搓在地上,感觉要搓掉了,但是她不敢停下来。 女鬼并没有往前走,只是直直的看着她,廉颖嚎叫着,“咚!”一声,猝不及防撞到了什么东西,凉冰冰的东西撞到了她的后背。 廉颖回头一看,首先“啊!”的尖叫出来,是一个男人,一个男人站在她身后,但是背对着廉颖,廉颖看不到他的长相,但是从身材和衣着来看,廉颖根本不认识,没有一点儿印象。 然而这里就女鬼和一个男人,这个男人肯定是刚才开口威胁他的人。 廉颖激动的说:“救……救救我!!我有钱,给你钱!别让她杀我!!她是鬼啊!恶鬼!!!” 男人仍然没有转过头来,只是轻笑一声,说:“那她是怎么成为恶鬼的呢?廉小姐是不是心里清楚?” 廉颖立刻否认,大喊着:“我……我不知道,跟我没关系!!!我只是……我只是除了钱,其余的我完全不知道,真的信我啊,我没杀过人,冤有头债有主,不要来找我!!” 男人似乎很喜欢笑,但是笑意里满满都是嘲讽,说:“你可以救自己,她要你一双眼睛,挖下眼睛之后,就送你离开。” 廉颖嗓子里发出“啊啊啊啊”的一声尖叫,颤抖地说:“不要!不要!!求求你了,不要挖我眼睛,我……我……” 廉颖不敢向前看,那个女鬼一直盯着她,廉颖浑身发毛,能感觉到除了冰块发出的冷气之外,还有一股很阴冷的气息,比冰块还要寒冷。 男人轻笑一声,说:“其实,我还有另外一个办法。” 廉颖立刻说:“什么办法?!你要什么我都给你!求求你,别……别要我的眼睛,你放了我!” 男人说:“我不要你的眼睛,方法也很简单,要么把眼皮上的融天鼎碎片自愿给我,要么就被恶鬼杀死,你自己看着办吧。” 廉颖吃了一惊,说:“你……你到底是谁?!” 男人说:“你没必要知道我是谁,你也没有资格知道我是谁。” 廉颖犹豫不定,融天鼎的碎片是她的底牌,虽然廉颖根本不知道那东西是干什么用的,但是很多人都想要,有了这张底牌,很多人都在保护她,如果把底牌交出去了,那岂不是就没用了。 男人的食指轻轻的扣着裤线,说:“我的耐心不好,快点决定,是要交出融天鼎碎片,还是要被恶鬼杀死。” 廉颖颤抖的说:“你……我如果真的交给你了,你……你真的会阻止恶鬼杀我吗?” 男人笑着说:“我不想再重复了。” 廉颖似乎在做决定,女鬼已经开始蠢蠢欲动了,嗓子里发出不耐烦的嘶吼声,带着浓浓的哀泣,廉颖吓得哆嗦起来,向后又搓了两下,说:“好!好我答应你了,给你!什么碎片都给你!” 他说着,男人终于露出一声真切的笑意,突然张开手来,廉颖感觉自己的眼睛被一股巨大的吸力在往上拔,吓得她疯狂的吼着,嗓子里发出“啊啊啊啊!!”的大吼声。 男人的五指一握,一个花纹古朴的小碎片瞬间就从廉颖的眼皮上脱落下来,落入男人的手掌中。 男人低头看着手掌中的碎片,嘴角挑了挑,这个角度正好能让廉颖看到男人尖尖的下巴,嘴唇有些发白,两颊微微凹陷,脸部的线条非常柔和,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男人盯着手中的碎片,猛的一握手掌,就听到“呲——”的一声,碎片一下嵌入了男人的手掌心里,男人的嗓子里发出“嗬——”的一声低吼,似乎是很疼,牙齿也发出“得得得”的撞击声。 廉颖吓得不行,说:“我……我已经给你了!求你放了我!女鬼呢!!我看不见女鬼了!!放了我吧,别让她杀我!!!” 男人等手掌中的疼痛平息了一些,才慢慢的喘着气笑着说:“你放心,她不会杀你,一旦阴魂杀人,那么想要投胎做人的可能性就会微乎其微,为了一个丧心病狂的败类,毁了自己下一辈子,这绝对不值得。” 廉颖松了一口气,但是也突然提起一口气,因为他觉得这个男人的口气很奇怪,仿佛蕴藏着什么…… “嗬!!!!” 廉颖刚想到这里,突然嗓子里发出一声大吼,随即血从她的嘴里涌出来,男人一瞬间回过身来,他的手里握着一把长刀,黑色的长刀已经对穿了廉颖的胸口。 男人慢慢低下头来,在昏暗的冰窖里,露出他原本柔和的脸庞,嘴角微挑着,说:“当然,我答应你女鬼不会杀你,不代表我不会出手……反正我也不需要投胎,我也不想做人,我也不在乎手里有多少鲜血,被蛇刃所伤的灵魂,不会有投胎的机会,因为你马上会魂飞魄散……顺便说,谢谢你的碎片,既然你这么热情,我就笑纳了……” 男人说着,眼睛一眯,脸上突然露出狠戾的神色,猛地将手中的长刀往外一拔。 廉颖整个身体“咚!”的一声倒在了地上,双眼大张,身体还在抽搐,从胸口的位置冒出黑烟,嘴里喃喃的说:“你……你是……沈……” 廉颖的话最终没有说完,猛地就咽气了,一双眼睛睁得死不瞑目。 女鬼脸上的黑气一瞬间就全部淡化了,慢慢露出她本身的面貌,果然是一个十八九岁的小姑娘,长相很普通,她的双眼是个两个血窟窿。 男人抽出长刀,轻轻甩了甩上面的血珠,淡淡说:“你的仇报了,可以去投胎了,你没杀过人,也没害过人,下辈子会投个好胎,如果阴府的人问你,你如实说不知道就可以了。” 女鬼两只血窟窿“哗哗”的往外流眼泪,“嘭”一声跪在地上,说:“你是恩人,我不知道如何感谢你。” 男人轻笑说:“我也有所图谋,你快走吧,别耽误了投胎的机会,有人要来了。” 张九和端木晋旸拿了符咒,又从廉开那里知道了廉颖具体的生辰八字,张九立刻点燃了黄符,准备追踪廉颖的去处。 众人火速开车,地方并不偏僻,竟然是一个快递公司的冷链冰窖,众人刚下车,还没往里冲,张九突然一皱眉,说:“糟糕。” 端木晋旸说:“怎么了?” 就见一瞬间,张九手中点燃的黄符发出“哗——”的声音,剧烈的燃烧起来,端木晋旸伸手一挥,一股水汽快速打过去,黄符一瞬间就被扑灭了。 张九甩手把黄符染黑的粉末甩掉,说:“廉颖死了。” 这一句话真是相当惊人,不仅是三分和二毛惊讶,端木晋旸也惊讶了,只是这么一会儿功夫,廉颖竟然死了。 廉颖死了倒是死不足惜,张九从没见过这么丧心病狂的人,但是融天鼎的碎片呢? 廉颖突然死了,张九怀疑鬼侍那帮人已经得手了,很可能已经把融天鼎的碎片抢走了。 众人火速冲进冰窖,里面非常冷,一股剧烈的血腥气味扑面而来,一个尸体倒在地上,那是廉颖! 廉颖双眼大张,双手和双脚都被黄符束缚着,倒在地上,胸口鲜血淋漓,最可怕的是,她的伤口在燃烧,不断的快速燃烧,变成灰烬。 伤口越来越大,几乎要燃烧殆尽,连同廉颖的魂魄一起,一瞬间就要烟消云散…… “沈嫚嫚!” 张九眼尖,就看到倒在地上的不只是廉颖一个人,竟然还有沈嫚嫚,他们刚才在路上给廉开打电话,问一下廉颖的生辰八字,廉开把沈嫚嫚失踪的事情告诉了他们。 张九还以为沈嫚嫚有事出去了,毕竟整件事情里,沈嫚嫚之所以受伤,完全是因为廉颖的牵累,女鬼并没有想要伤害沈嫚嫚。 但是他们都没想到,沈嫚嫚竟然倒在了冰窖里,脸色苍白,身体还在瑟瑟发抖。 张九冲过去抱起沈嫚嫚,沈嫚嫚被张九冰凉的体温一激,更是发抖,似乎没什么意思。 端木晋旸赶紧冲过来,给沈嫚嫚渡过去一律阳气,沈嫚嫚的脸色终于红润了一些。 端木晋旸皱眉说:“沈嫚嫚为什么会在这里?” 张九摇头,他也不知道,但是没时间了解这么多,说:“快走,沈嫚嫚身体虚弱,受不了寒气。” 他说着,扶起沈嫚嫚,沈嫚嫚的手臂搭在张九的胳膊上,张九的身体突然一震,伸手抓住沈嫚嫚的手腕,将他的右手掌摊开,目光又是一震。 张九突然说:“我似乎知道沈嫚嫚为什么在这里了……” 因为沈嫚嫚的手心里,竟然有一块融天鼎的碎片?! 廉颖和沈嫚嫚突然被抓,廉颖眼皮上的碎片被掏走了,而且胸口都是血窟窿,张九觉得,那些人或许也想要沈嫚嫚手心里的碎片,不过时间没来得及。 众人快速的把沈嫚嫚带出来,联系了廉开,送沈嫚嫚去医院。 廉开听说沈嫚嫚出事了,非常着急,不过幸好沈嫚嫚只是身体虚弱,受了一些寒气,有些发烧,其他并没有什么大碍,也没有受伤。 张九问沈嫚嫚发生了什么事,沈嫚嫚一概都不知道,只知道自己昏迷了过去,也不知道廉颖死了,而且连尸体都不剩,不只是尸体,魂魄都烧干净了。 张九有些疲惫,有人捷足先登,带走了廉颖身上的碎片,看起来会道法,因为廉颖手腕上和脚腕上都是黄符锁,而且道行不浅。 张九感觉自己被谜团包围着,总有什么地方想不通。 廉颖的事情算是罪有应得,廉开听了角膜的事情,震惊的不行,最后只是叹气,或许根本消化不了这种事情,毕竟廉开觉得自己姐姐虽然坏,但是不至于坏到骨子里,他没想到廉颖这么轻松的就结束了一条人命,为了快速的得到角膜。 三分也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二毛还怕三分伤心,或者有其他的什么心事,不过三分的态度很自然。 廉开家里因为爆炸,玄关都炸烂了,需要重新修理,近期没办法住,沈嫚嫚就很“热情”的请廉开去他家住,不过因为沈嫚嫚手上出现了融天鼎碎片,张九有些不放心。 沈嫚嫚和廉开两个普通人,普通的不能再普通了,万一鬼侍找到了他们怎么办? 廉开和沈嫚嫚出院的时候,张九他们去帮忙,沈嫚嫚拿着衣服准备去洗手间换下来,刚一进洗手间,立刻眯起眼睛,快速的把门锁了起来。 洗手间里突然出现了一团黑影,语气非常愤怒,说:“你胆子是不是太大了?!师父要你去取来廉颖的融天鼎碎片,没有要你融合在自己身体里!” 沈嫚嫚不紧不慢的脱下病号服,换上自己的常服,然后把头发竖起来,束成一个马尾系在脑后,轻笑了一声,说:“是吗,不过融天鼎的碎片已经在我手里了,如果我不高兴,或者不愿意,碎片都无法从我的身体里取出来,即使是死亡……” 那黑气冷笑说:“你这是在威胁我?你不怕我把你的事情告诉外面那个蝼蚁?还有张九和端木晋旸?这样不需要我和师父出手,你就会死无葬身之地!” 沈嫚嫚说:“说威胁太严重了,我只是想劝你,别轻举妄动,毕竟碎片已经在我这里了,如果外面那些人知道了我的身份,不管是不是你们做的,你们都别想再得到碎片了。” “你!” 沈嫚嫚笑眯眯的打断他的话,说:“没办法,被逼的而已,我只是想过普通人的生活。” 黑气狞笑着说:“你就是一个怪胎,怎么过普通人的生活?!你胆敢背叛师父,你会知道自己的下场的!” 沈嫚嫚耸了耸肩膀,说:“好走不送。” 沈嫚嫚的身体太虚弱,张九无法从他的身体里把融天鼎的碎片取出来,否则会伤到魂魄,还需要养几天才能取出碎片。 之后的日子又步上了正轨,周五下班之后,端木晋旸约了和张九一起下班去吃饭,然后看一场电影再回家。 两个人刚一坐上车,张九的手机突然响了,不过不是蓝精灵的手机铃声,而是“嗡——”的一声震动。 张九把手机拿出来一看,顿时睁大了眼睛,然后说:“端、端木先生,我有急事不能跟你吃饭了。” 他说着拉车门就要跑,端木晋旸一把抓住他胳膊,说:“小九去哪?” 张九晃了晃手机,说:“我弟弟过来了,他不知道我跟你一起住,现在正在我之前住的地方等我呢,我要过去一趟。” 端木晋旸一听,顿时觉得头疼欲裂,是的,张九不仅哥哥多,弟弟也挺多,并不是亲弟弟,而是和温离一样,都是师父和师爹的儿子。 端木晋旸头疼的说:“这回是哪个弟弟?你别瞎跑了,我开车送你过去。” 张九显然非常激动,笑着说:“端木先生你没见过,是双胞胎,啊……不过长得不太像。” 第230章 甜品店1 端木晋旸开着车子很快就往张九之前住的地方赶过去,说起这个地方,真是让端木晋旸感慨万千,毕竟这个地方楼很老,而且里面的住户杂七杂八,相当的复杂。 什么按摩店,纹身店……之类的,总之一看就是各种不正经,之前端木晋旸过来的时候,还在电梯里遭到了“邀请”,端木晋旸不能想象张九住在这里时候的场景。 不过转念一想,张九就是女性的绝缘体,谈得来也是闺蜜型,这样一想顿时也就不吃醋了,而且心里特别的平静。 张九看端木晋旸突然笑了一声,不由得汗毛倒竖,说:“你想什么呢?一脸坏笑。” 端木晋旸挑眉说:“秘密。” 张九耸了耸鼻子,说:“切,我还不想听呢,就你那点小心思。” 端木晋旸笑着说:“对啊,就我这点小心思,只能装得下小九。” 张九脸上一红,真是太好了,端木先生无论什么时候都能说出情话来。 端木晋旸笑着说:“要到了,说实话我还没见过双胞胎呢,没想到你师父还有个双胞胎。” 张九显然也是个弟控,兴奋的说:“对对对,我跟你说超可爱哦!是师父家的老二和老三,双胞胎,老二是烛龙,跟你一样火气很大的那种。” 端木晋旸听说过烛龙,上古的一种神明,据说烛龙是创世之神,他的眼睛张开是白天,闭上是黑夜,吹气是寒冬,闭气是热夏,嘴里还闲着火精,可以照亮黑暗荒芜的地方。 说起来,端木晋旸的确见过一次烛龙,不过还是在很久远的时候,而且烛龙在上古已经灭绝了,因为烛龙的神话,很多人敬仰烛龙,把烛龙当做天神和图腾,但是在很多人心里,又有一种图腾牺牲的观念,他们觉得吃掉图腾可以得到图腾本身的美好特性,这属于人性的一种残酷,烛龙遭到了大肆的捕猎。 不得不说,三界之中果然人才是最可怕的,没有人办不到的事情,天神烛龙在上古就遭到了灭绝,端木晋旸之前见过张九的师爹,万俟景侯就是一条烛龙,不过听说烛龙的繁衍力很低,没想到他的儿子里面竟然也有烛龙。 张九说:“老二长得又高又酷的,老三就萌萌哒,老三还有个小名叫蛋蛋,因为他是从蛋里生出来的。” 端木晋旸顿时一脸都是汗,毕竟张九身边几乎没有一个正常人,从蛋里生出来的什么,端木晋旸已经不惊讶了。 车子很快就停下来了,因为张九说自己不住那里了,所以张九的那两个弟弟就从楼上下来了,正在小区的门口等着他们。 端木晋旸就看到两个青年人,其中一个站在小区门口,手里托着一个很大的箱子,他身材高大,目测几乎要和自己一边高,戴着一个鸭舌帽,低着头,根本看不清模样,正在抬手看腕表。 张九的师父家里是有钱人,这一点端木晋旸是知道的,毕竟能在北京住那么大的房子,的确很有钱了,那个男人的腕表一看也是好东西。 男人身边还有个稍微矮一点儿的年轻人,但是也不算矮,不到一米八的身材,很瘦弱的样子,和男人穿的一模一样,打扮也一模一样,连手上的腕表都一模一样,坐在男人的行李箱上,整个身体向后仰起。 年轻人看见男人在看腕表,也不知道在说什么,抬起头来,仰着脸向后看男人,因为这个动作,端木晋旸完全看到了年轻人的脸孔,一张精致到让人窒息的脸,标准的大眼睛,眼睛里仿佛能折射月光,变得多姿多彩,闪烁着明亮的光芒,嘴唇像贝壳一样,竟然是橘色的,橘色可能让人显得很清冷,不过年轻人看起来很有朝气,是闲不下来的类型。 年轻人仰起头,伸手勾住男人的脖子,将他的头往下压,两个人都戴着鸭舌帽,视线一下就被挡住了,鸭舌帽折下来,看不到两个人在干什么,但是这个动作…… 端木晋旸顿时有点头疼,是在接吻吗…… 张九赶紧推开车门,说:“我去叫他们。” 年轻人正摽着男人的脖子“撒娇”,说:“好饿啊,哥哥我饿了,九哥什么时候来啊,我的腿也好酸,我想吃你做的虾饺啊。” 年轻人正说着,张九已经走下车,快速的走过去,年轻人眼尖,一眼就看到了张九,立刻“抛弃”了他哥哥,快速的冲过来,给了张九一个很大的拥抱。 别看年轻人一副很瘦弱的样子,但是一走近了,那身材直逼一米八,张九顿时感觉到一股巨大的压迫感,当然同时还感觉到了一股视线的压迫感。 张九早知道,老二是个弟控,别看平时看起来很冷漠冷酷,不喜欢说话,做事也干错利索,但是竟然是个不折不扣的弟控,别人不能动他弟弟,以至于老三在家里排行很靠前,但是被宠的像老幺一样,说起来温离的生活技能都比老三要强得多…… 端木晋旸也走下车子,张九被老三挂着脖子,感觉压力特别大,伸手摘下来,给端木晋旸引荐说:“这是我三弟。” 老三笑眯眯的,把鸭舌帽摘下来,果然是一张精致到让人惊叹的脸,长长的睫毛一眨眼几乎能把人扇飞,长相又有些可爱,这种样子恐怕走到哪里都会被人宠,怪不得张九一提起他家弟弟,就一脸幸福的样子。 老三笑着说:“你好,我知道,你是九哥的男朋友,我叫万俟凉,你也可以叫我蛋蛋,九哥都是这么叫我的。” 张九的脸色“唰”的通红了起来,没想到蛋蛋竟然这么直接…… 端木晋旸笑了笑,举起自己的左手,说:“已经不是男朋友了,现在是你九哥的老公,你好,我叫端木晋旸。” 张九立刻就炸毛了,说:“端木先生,别教坏小孩子啊!” 这个时候老二拉着行李从后面走过来,伸手搂住万俟凉的肩膀,说:“你好,我是温璟琛。” 老二是烛龙,这一点张九刚才给端木晋旸科普过了,端木晋旸也不着痕迹的仔细打量了一下老二,身材高大,五官深刻立体,身上充斥着烛龙与生俱来的阳气,应该是一个走到哪里都非常受欢迎的类型,因为他身上的气息,应该不只是受女性欢迎。 温璟琛的性格很冷淡,话很少,基本不怎么说话,万俟凉的性格倒是很活泼,而且喜欢笑,笑起来的时候神采飞扬,特别有感染力。 这两个人长相也不像,说话做事的风格也不像,几乎就是走了两个极端,说真的再加上姓氏一个随爸,一个随爹,真的完全看不到是双胞胎。 端木晋旸把人接上,说:“你们还没吃晚饭吧?正好我预约了餐厅。” 万俟凉一脸惊喜的说:“真的?餐厅里有虾饺吃吗,我要饿瘪了。” 万俟凉说话做事总是一脸小天使的样子,让人都不忍心对他冷言冷语,端木晋旸说:“应该有虾饺。” 万俟凉就更高兴了,也很容易满足,一侧头靠在了温璟琛的肩膀上,高度正合适,笑着说:“哥哥,让我躺会儿,坐车要累死了。” 张九回头说:“你们找好住宿的地方了吗?” 万俟凉说:“本来想住在九哥家里的,我们找的地方还没有装修好。” 张九一听有点懵,说:“等等,什么装修?” 万俟凉笑着说:“哥哥要在C城新开一家连锁店啊,已经在装修了,马上要开业,所以我们才来看看的。” 张九想了半天,才想明白是怎么回事,别看温璟琛总是一脸冷漠,但是他继承了张九师父的真传,做饭的手艺是一等一的厉害,尤其是他做的虾饺,外面餐厅做的都没有这么好吃,原因很简单,因为他弟弟是个小吃货,手艺都是被训练出来的。 别看温璟琛长着一副总裁脸,不过他自己却开了很多甜品店,平时万俟凉会去店里帮忙,温璟琛的面容本身就非常出众,但是因为脾气太冷漠,很多人不敢接近,但是万俟凉不同,长相精致,脾气又亲和有感染力,万俟凉一进店里帮忙,很快就会被围堵。 很多女生都会来甜品店吃下午茶看帅哥,当然还会看这对双胞胎“秀恩爱”,温璟琛是典型的弟控,虽然在外人面前很冷,但是对着弟弟的时候就无条件的温柔,这种反差感当然吸引女孩子围观了。 别看只是甜品店,但是收入相当可观,已经开了好几家分店,万俟凉提议在温离的学校旁边开一个,毕竟那边有点荒凉,没有甜品店这种东西,又挨着校区,一定赚钱。 其实万俟凉是想去看看温离,不过万俟凉说的话,温璟琛一般都会实现,店铺已经盘下来了,而且正在装修,马上就能开业了,所以两个人才从北京坐车过来,准备店铺开业的事情。 张九没想到老二把生意都做到这边来了,这么一想顿时觉得自己真是有口福了。 张九立刻转头对端木晋旸,说:“端木先生,让他们住在咱们那边吧?” 端木晋旸笑着点头,说:“听小九的。” 万俟凉第一个欢呼,说:“呐,九哥,我今天晚上可以跟你一起睡吗?” 张九刚要欣喜的答应,小天使蛋蛋最可爱了,而且身上还暖洋洋的,散发着可口的阳气,张九已经幻想到了把小天使蛋蛋当做抱枕的样子,而且还是传说中一米八的等身抱枕! 端木晋旸脸色一僵,刚才就不应该答应的那么痛快,结果还没等他“委婉”的拒绝,温璟琛已经开口了,冷淡的说:“不行。” 万俟凉瘪着嘴,说:“啊?为什么啊,我好久都没见到九哥了,我想跟他说话。” 温璟琛还是淡淡的,但是语气十拿九稳,说:“晚上乖乖休息,明天给你做虾饺,嗯?” 万俟凉的眼睛一瞬间就亮了起来,点头如捣蒜的说:“嗯嗯嗯,好!听哥哥的!” 温璟琛嘴唇稍微挑了挑,似乎在笑,伸手摸了摸万俟凉的头发,说:“蛋蛋真乖。” 张九:“……”九哥在弟弟们心中的地位,原来还比不过一只虾饺…… 端木晋旸嘘出了一口气,心想着真是一物降一物啊,都不需要自己开口。 众人去餐厅吃了饭,万俟凉有早睡早起的习惯,十点准时睡着了,还在车上就睡着了,车子停到了别墅的车库里,温璟琛就小心翼翼的把弟弟打横抱起来,根本没打算吵醒他,直接抱着进了别墅的大门。 张九给他们安排了两个房间,温璟琛先是尽职尽责的帮万俟凉脱了衣服,然后洗了澡,换上睡衣,放在床上,给他盖好被子,关上灯,这才退出来回了自己的房间。 张九也累了,进了浴室去洗澡,只是打算冲一冲,都没打算泡澡,张九站在花洒之下,突然听到“咔嚓”一声,浴室的门就打开了,端木晋旸从外面走进来,一把抱住了张九。 张九“嗬……”了一声,因为他感觉到端木晋旸身上还有衣服。 端木晋旸的衣服湿漉漉的,真丝的白衬衫已经变的又湿又滑,贴在张九裸露的背上,端木晋旸低下头,呼吸喷在张九的耳侧,故意呵气,然后轻轻舔吻着张九的耳廓,声音沙哑的说:“小九的哥哥弟弟都太多,我吃醋了,怎么办?” 张九的耳朵一阵哆嗦,瞬间烧烫了起来,稍微挣扎了一下,但是没有挣扎开,反而是端木晋旸的衬衫滑溜溜在自己后背蹭,那感觉真是别提了,让张九的腿一下就软了。 张九说:“你……你说什么啊,端木先生你的衬衫……” 端木晋旸笑着说:“小九,我的衬衫湿了,帮我脱下来。” 端木晋旸已经完全摸清了张九的喜好,就连张九喜欢自己用什么样的声音,说什么样的话,端木晋旸都一门清,他完全清楚,什么样的语言让张九热血沸腾,而且无法拒绝。 张九的手有些哆嗦,不过还真得慢慢转过身来,把头靠在他的脖颈上,慢慢解开端木晋旸的衬衫。 端木晋旸不停的低头亲吻张九的发顶和脖子,张九缩了缩脖子,说:“别闹,好痒。” 端木晋旸声音沙哑的说:“只是痒?还有别的感觉吗?” 张九顿时面红耳赤,双手扒住端木晋旸的肩膀,断断续续的说:“端……端木先生,我有点……有点站不住……” 端木晋旸一把将张九打横抱起来,笑着说:“好啊,那咱们去床上?” 张九脸红的厉害,不过还是点了点头,端木晋旸把花洒喷头关上,踢开浴室的门,抱着张九立刻出了浴室,把张九一下扔在沙发上。 张九“啊……”了一声,说:“怎么……怎么不去床上?” 端木晋旸笑着说:“我突然有点改变主意了,小九你看,这个方向能看到镜子,你脸上的表情很诱人,自己不看看吗?” 张九已经无地自容了,他觉得自己够忍耐了,结果镜子里照出来的自己却是一脸嫣红,眼神迷离,恨不得让端木晋旸立刻办了自己的样子。 张九看着镜子,呼吸都加重了,端木晋旸觉得效果不错,笑着说:“小九别害羞,这只是刚开始……坏孩子,自己看看平时都是怎么勾引我的?” 端木晋旸的话让张九感觉羞耻极了,天地良心,自己根本从来都没有勾引过端木晋旸,完全没有! 沙发已经湿了,张九手指颤抖的脱下端木晋旸的衬衫,又拽掉了端木晋旸的裤子,感觉已经极限了,拼命的喘着气,指尖都要燃烧起来了。 端木晋旸笑着慢慢脱下自己的裤子,说:“嗯?小九不是想要扑倒我吗?怎么只能做到这种程度?” 张九瞪着眼睛,说:“少、少说废话!” 端木晋旸笑着说:“狱主大人还是这么威严?狱主大人要享受我的服务了……乖,把腿再打开一点儿。” 张九伸手搂住端木晋旸的脖子,端木晋旸亲吻着他的耳朵,声音沙哑的轻声说:“小九,你喜欢小孩子吧?” 张九有点迷茫,已经是箭在弦上的时候了,端木晋旸却突然说起别的事情了。 端木晋旸继续说:“你那么疼弟弟,是因为喜欢小孩子吧?咱们也生一个,小豹子,一定很可爱,你觉得怎么样?” 张九猛地睁大眼睛,一半是被端木晋旸给吓的,一半则是被敲门声给吓得…… 这个时候就听到“叩叩”的敲门声,两个人的好事一下被打断了,随即是“咔嚓”的开门声,万俟凉从门缝探出头来,小声说:“九……九哥,打雷了,我有点害怕,我哥哥在哪个房间?” 张九:“……”日了端木晋旸的感觉,他差点忘了万俟凉怕打雷!什么毛病…… “蛋蛋?” 温璟琛听到打雷的声音,就猜到了弟弟会害怕,进了弟弟的房间却发现没人,原来万俟凉没找到自己的房间,跑去打扰张九的“好事”去了…… 第231章 甜品店2 “蛋蛋?过来。” 万俟凉一听见哥哥的声音,立刻转头,像兔子一样快速的蹦过去,他手里还抱着一个软枕头,说:“哥,打雷了!” 温璟琛无奈的伸手搂住对方,然后淡定的帮张九和端木晋旸关上门,很自然的说:“打扰了,请继续。” “咔哒!”一声,房门又关上了…… 张九:“……”一口气日了端木晋旸两次的感觉。 夜里下了雨,相对凉快了不少,夏天就是喜欢下雷阵雨,一边打雷打闪,一边下雨。 张九记得他家二毛也怕打雷打闪,每次打雷打闪都会钻进三分怀里,然后瑟瑟发抖的“揩油”,现在想一想估计是装出来的,二毛的终极目标只是吃豆腐。 万俟凉是一米八的身高,拉出去也是女生的偶像级别,但是万俟凉怕很多东西,例如怕打雷打闪,怕一切昆虫,不止限于毛毛虫,而且还怕香椿的味道! 张九觉得,小天使蛋蛋怕这么多东西,完全是被温璟琛“惯”出来的…… 两个兄弟本身有两间房间,然而因为打雷的缘故,蛋蛋跑到了哥哥房间去,把温璟琛当成了加长型的抱枕,作为一个弟控,这仿佛是求之不得的事情。 张九第二天起床的时候,就闻到一股很浓郁的香味,迷迷糊糊的推开房门,那股香味就更重了,楼下相当热闹,二毛和万俟凉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当然是二毛喜欢的动画片,耽美动画片…… 二毛似乎又找到了知音,和万俟凉一起靠在沙发上,一边讨论一边看动画片,而三分和温璟琛正在厨房里忙活,以前只有三分一个人做饭,不过现在有人来帮忙了,厨房里冒出一股一股的香气。 张九肚子一下就饿了,赶紧跑回房间去洗漱,端木晋旸听见关门开门的声音,睁开眼睛看了一眼时间,还差五分钟才七点,看起来自己昨天晚上不够卖力,不然张九怎么起的这么早,而且生龙活虎的? 张九洗漱之后就冲下楼去了,温璟琛正好把蒸好的虾饺摆在桌上,万俟凉看到张九,立刻跑过去,拉着张九说:“九哥,一起来看电视啊,这个动画片我从来没看过,好好玩啊。” 张九:“……” 毕竟蛋蛋从小被保护成了小天使,温璟琛能让他看耽美动画片才怪呢…… 三分和温璟琛正在摆桌子,张九被迫看了一会儿动画片,端木晋旸也从楼上下来了,只是洗漱过,还没有换衣服,穿着一身睡袍,带子也系的松松垮垮的。 张九感觉一大早上起来就要长针眼了,赶紧过去把端木晋旸的带子系好,端木晋旸笑着低头亲了一下张九的额头,说:“早啊,小九。” 一早上就这么苏…… 今天早上家里人还挺多,比平时都热闹,三分和温璟琛做了很多好吃的早点,众人吃的是红光满面,尤其是蛋蛋,终于成功的吃上了虾饺,一口气吃了两笼六个,还觉得意犹未尽。 蛋蛋还想要吃虾饺,伸手去抓温璟琛盘子里的,却被轻轻打了一下手背,蛋蛋立刻缩回手来,用大眼睛眼巴巴的看着温璟琛,说:“哥哥小气,给我一个不行吗。” 温璟琛对于万俟凉的卖萌,已经见怪不怪了,脸色完全没有变化,岿然不动的样子,说:“不能再吃了,吃多了中午不吃饭,又要闹幺蛾子。” 万俟凉一脸委屈的小模样,尤其是那双大眼睛,一盯人,几乎能把人盯的心跳加速,不过温璟琛显然不吃他这套,万俟凉也没办法,只好转头看着张九吃虾饺。 张九刚吃第一只,万俟凉的眼神幽幽的说:“九哥,我哥哥做的虾饺好吃吗?” 张九倍感压力的点了点头,万俟凉幽幽的说:“我也觉得挺好吃的。” 他说着,还伸出红色的小舌尖,舔了舔自己淡橘色的下嘴唇…… 万俟凉的体质也是阳气盛,随着他的动作,一股纯纯的阳气泄露出来,张九突然觉得压力更大了,因为端木先生家里本身只有他一个人阳气这么强,突然来了两个兄弟,两个兄弟的阳气都这么强,张九有点吃不消。 张九看着蛋蛋的动作,顿时一张脸“嘭”的涨红了,端木晋旸危险的眯了眯眼睛,张九立刻摇手说:“误会,误会……这是自然反应,并不是你想的那样。” 端木晋旸笑眯眯的,压低声音说:“也对,毕竟你和你三弟都是细胳膊细腿的。” 张九瞪眼说:“少看不起人了,总有一天我要日得你的哭爹喊娘!” 端木晋旸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果汁,笑着说:“拭目以待。” 万俟凉幽怨的盯着桌上的人吃虾饺,说:“九哥,一会儿我们要去店里看看,你要不要去啊?” 张九反正也没事做,而且甜品店在学校旁边,搞不好还能见到温离,于是欣然就同意了。 端木晋旸吃了饭去换衣服,很快下来开车,带着张九万俟凉和温璟琛一起往郊区开去。 温璟琛盘下了一个店,其实那个房子很久都没人住了,因为地点很偏僻,而且不挨着公交车站和地铁站,所以房租相当便宜,大小做店面也合适,一层是店面,二层可以住人,当做是宿舍,让打工的伙计住,还可以自己住,相当方便。 虽然地点比较偏僻,但是店面的生意就是做的大学城生意,这一片不只温离上的大学,还有好几所大学,附近是个大学城,除了学校食堂,还有旁边几个小到不能再小的饭馆,并没有其他什么店,更别说是甜品店了。 如果在这里开一家,感觉效果会很不错,毕竟学生都喜欢吃这个,不仅是女生,现在很多男生也喜欢喝奶茶吃冰,再陪着女朋友来,那就更热闹了。 店面其实装修好了,但是正在散油漆味,这几天正在准备原料,已经准备试营业了。 端木晋旸开车过去,张九靠在副驾驶睡着了,其实他昨天晚上被端木晋旸折腾的很累,不过端木晋旸的那个东西其实是大补的,所以张九又很亢奋,但是在亢奋肉身也会疲惫,再加上一路上车走的平稳,张九就摇摇晃晃的睡着了。 后排的万俟凉也是,吃了饭之后就有些困,而且蛋蛋随了他爸爸,晕车很严重,坐车绝对不能超过二十分钟,超过二十分钟就忍不住的想吐。 温璟琛让蛋蛋躺在来,枕着自己的腿,说:“乖,睡一下,一会儿就到了。” 万俟凉不舒服,端木晋旸尽量把车子开的平稳,九点半的时候就到了店铺。 店铺的装潢很温馨,从外面看像是个小木屋,而且是那种糖果的小木屋,这风格还真是和店主温璟琛格格不入,一想到温璟琛站在里面的样子,端木晋旸就忍不住出戏。 不用猜了,这个风格一定是他的宝贝弟弟挑的,谁让冷漠的温璟琛其实是个弟控呢。 大家走进去,里面有几个伙计正在忙,正在忙着摆桌子和进货,做甜品饮料需要的东西这几天也要筹备齐全,还有供应商也要谈妥,其实准备的应差不多了。 店铺里面的主打颜色是木质的姜黄色,看起来暖洋洋的,相当温馨,桌子椅子也是木头的,靠落地窗的一片桌子设计成秋千的样子,秋千上还有花藤,绝对是约会圣地。 店铺的视野相当宽阔,顶棚还有镂空的玻璃窗户,热的时候可以拉下百叶窗,不拉百叶窗的时候阳光从顶棚洒下来,彩光相当棒,就算是下雨的时候,从玻璃顶棚往外看,也别有一番风味。 这些装潢都是万俟凉设计的,万俟凉大学毕业没去上过班,一直都是在家里做装潢设计,也是个大手,收入都相当可观,毕竟张九身边全是有钱人,只有张九是个工资都不需要交税的穷人,一想到这个,张九就觉得特别心酸…… 店铺两边的墙上挂着很多相框,里面都是画,不过并不是什么名家的手笔,当然也是蛋蛋的手笔,蛋蛋除了装潢也喜欢随便画画。 张九发现,大多数画的都是人物,人物非常统一的都是他哥哥温璟琛,这也是当然的了,毕竟温璟琛是弟控,蛋蛋也喜欢粘着他哥哥,两个人是双胞胎,几乎是形影不离的。 再有就是风景图了,画的也相当细腻。 万俟凉见张九在看墙壁上的图画,笑着说:“九哥九哥,我也给你画一张啊?” 张九刚想说“好啊”,小天使要给他画肖像,张九当然乐意,还想让万俟凉把自己画帅点,比如拉长一点,多画点肌肉啥的…… 不过张九突然感觉到一股“炙热”的视线,回头一看,温璟琛正盯着自己,目光凉飕飕的,张九立刻说:“还……还是算了吧,店铺刚开张这么忙,你先忙吧。” 张九终于明白了,其实人物肖像只有温璟琛,并不是因为蛋蛋只想画他哥哥,而是因为被画的人都觉得压力山大…… 温璟琛让众人坐下来,然后自己进了后厨,准备先试做一下,万俟凉有点坐不住,坐了两分钟觉得很无聊,就跑进后厨去,摽着温璟琛的后背,说:“哥哥,我想吃蛋挞,还想喝西米露。” 温璟琛顺手切了一半草莓,把上面的绿缨子切掉,递给万俟凉,万俟凉就着温璟琛的手一口叼走草莓,一边嚼一边含糊的说:“唔,好甜,西米露里要放草莓,大颗的,红彤彤的!” 温璟琛笑了笑,说:“小馋猫,去外面等,别在我旁边转,小心碰到你。” 温璟琛说着,看到自己食指尖还有一点红色的草莓汁,抬起手来,很自然的舔掉,万俟凉顿时有点傻,一愣之后脸色有点红,赶紧闷头往外跑,说:“我……我出去等了!” 众人在外面等着温璟琛做甜点,万俟凉趴在桌上有点神游,脸色有点红,张九还以为他不舒服,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说:“蛋蛋,怎么了?不是发烧了吧?” 万俟凉“唉……”的深深叹了一口气,说:“九哥,谈恋爱的滋味是什么样的?” 张九:“……”蛋蛋老大不小了,竟然这个时候才开始“思春”,真是晚熟。 张九笑着耸了耸肩,说:“你去问你哥哥啊。” 万俟凉翻了个白眼,说:“哥哥他才不受欢迎,你看他一天到晚都不会笑,不知道吓跑了多少人,他也完全没经验……唉,我想谈恋爱啊,可是哥哥总是不同意。” 说温璟琛不受欢迎,张九打死也不信,如果温璟琛这样的脸和身材不受欢迎,他把脑袋砍下来给万俟凉当凳子坐。 不过张九早就猜到万俟凉没谈过恋爱了,毕竟温璟琛是弟控吗,弟弟要去谈恋爱了,不围着自己转,温璟琛的脸肯定黑的跟锅底一样,而且万俟凉的确天生没有那根弦,看见什么人都觉得是好人,真怕他被拐跑了。 众人正在聊天,就听到墙壁上的相框发出“哐、哐哐——”的声音,万俟凉本身还在叹气,突然感觉汗毛倒竖,说:“九……九哥,什么声音?” 不只是万俟凉,张九和端木晋旸都听见了那种声音,店铺里没有风,还关着门关着窗户,里面开了空调,空调的那种小风也不至于把相框吹的晃动起来。 万俟凉说:“不是地震吧?” 只有相框在晃动,众人也没有感觉到地面在晃动。 张九快速站起来,伸手按在墙面上,刚才的晃动只是一瞬间,一瞬间又全都消失了,张九的手放在墙面上,也没有感觉到任何的异样。 张九皱眉说:“奇怪。” 他说着,温璟琛已经从后厨走出来,蛋挞烤好了,热腾腾的,黄岑岑的颜色,浆液反着亮晶晶的灯光,上面还夹着万俟凉最喜欢的蓝莓果酱,浓郁的蛋挞香味,配合着解腻的酸甜蓝莓,一口气吃十个都觉得不会顶住。 温璟琛还做了水果丁的椰奶西米露,里面漂浮着各种颜色的水果丁,奇异果、草莓、西瓜、橘子、哈密瓜,颜色非常丰富,看起来就非常有食欲。 西米露是刚熬出来的,没有放在冰箱里冷冻,所以还有点热,不过加了冰块,喝起来也相当凉爽。 虽然只是最简单的甜点,但是看起来也很有食欲,甜点一端出来,万俟凉和张九立刻把刚才的震动给忘到脑后了,全都冲过去准备开吃。 端木晋旸无奈了揉了揉额角,看着张九一副流口水的样子,忍不住想,自己是不是也该研究一下厨艺?不仅是满足一下他家小九的性欲,还要满足一下他家小九的食欲? 甜品店很快就开始试营业了,因为有天然的活招牌,女生多半是来看温璟琛的,男生则是来看万俟凉的,虽然万俟凉身上阳气很重,但是奈何蛋蛋一副小天使的样子,尤其是笑起来的时候,更是给精致的长相加分,不是张九吹,就他这个三弟,比很多美女长得都漂亮,这股浓浓的自豪感让张九觉得挺酸爽的。 当然还有一部分人,并不是来看单独的温璟琛活着万俟凉的,而是来看“兄弟CP”的,冷漠弟控什么的,真是让人遐想连篇,看着兄弟互动,一票人就能尖叫出来。 刚开业这一个月,温璟琛都会亲自掌勺,甜品店顿时人满为患,每天都需要等位才行,成了约会圣地,当然外卖做的也非常好。 沈嫚嫚星期四的时候来上班了,恢复的还可以,只不过张九觉得他的脸色还是有点差。 张九负责给两个弟弟的甜品店做宣传,给了沈嫚嫚一张宣传单,上面有图片价格之类的,店铺介绍的旁边有两张照片,当然是温璟琛和万俟凉的照片。 这是店员强烈要求加上去的,因为这样做宣传肯定有效果! 沈嫚嫚一拿到宣传单,顿时“啊——”的叫了一声,说:“帅哥啊!” 张九:“……”这重点关注的很偏…… 张九说:“不是吧你,都交了男朋友,还关注帅哥?” 沈嫚嫚说:“我只是单纯欣赏帅哥而已。” 张九说:“只是我弟弟开的店,有空你和廉医生可以你到那里去约会。” 沈嫚嫚一听到“廉医生”三个字,脸色瞬间就不好看了,瘪着嘴叹气。 张九诧异的说:“你和廉医生吵架了?” 沈嫚嫚说:“吵架倒不是,廉医生那种性格,我觉得没什么人能和他吵架。” 张九脑补了一下,廉医生从来都是笑眯眯的,而且很温柔,又体贴,就算沈嫚嫚无理取闹,张九觉得廉医生肯都不会和沈嫚嫚吵架。 张九说:“那怎么了?欲求不满?” 沈嫚嫚脸上一红,说:“滚滚滚!” 张九笑着说:“不是被我说中了吧?” 沈嫚嫚说:“才不是,我有那么肤浅吗?只不过……” 沈嫚嫚磨蹭了半天,小声说:“我怀疑廉医生有事情瞒着我,他前天就从我家搬出去,搬回家里去了,昨天说是去上班,我去医院找他,结果医院的人说廉医生今天休息不来上班,我去他家里也没找到人,今天早上他送我来上班的时候,我就稍稍问他了一下,结果廉医生说昨天他在上班,而且上到很晚……” 张九一听,眼角抽搐的说:“不是……不是出轨吧?” 张九刚一说完,沈嫚嫚立刻不答应了,说:“呸呸呸,廉医生才不会做这种事情。” 第232章 甜品店3 沈嫚嫚坚决不信廉医生是出轨,因为廉医生对他还是这么温柔,而且坚持送沈嫚嫚上下班,不管什么时候,只要沈嫚嫚发短信打电话,都会立刻回复。 只不过廉医生这两天的确神神秘秘的,而且竟然说谎了。 张九拍着沈嫚嫚的肩膀说:“没关系,你可以观察一下,而且我觉得廉医生还是相当可靠的,你看他学历高,人长得帅,能做你男朋友,说明他眼睛有问题,你放心好了……哎呦卧槽。” 张九的话还没说完,已经被沈嫚嫚一把推出了电梯,说:“下面的路你爬楼吧!” 张九看了一眼楼层,已经十层了,爬楼完全没压力。 中午张九和端木晋旸到食堂吃午餐,午餐是住在家里的温璟琛做的,不仅美观还好吃,拿到食堂的微波炉转一转就可以吃。 因为怕把端木晋旸的休息室弄得都是菜味,两个人干脆热完了就在食堂吃的,沈嫚嫚弄了一大碗麻辣烫来,结果看见张九和端木晋旸竟然带了饭。 沈嫚嫚羡慕的说:“哇,小熊猫饭团?菜色真好,还有一只大虾饺,这个便当哪里买的。” 张九笑眯眯的说:“哎,不好意思,不是买的,我弟弟做的。” 张九说话的时候,那一脸浓浓的嘚瑟之情显而易见,什么小熊猫饭团,其实只是温璟琛顺手放进去的,因为给万俟凉做便当的时候捏多了,正好可以当米饭吃,结果就放进饭盒里了。 端木晋旸看到的时候感觉有点尴尬,这要是被人看到了,估计以为自己童心不泯呢…… 菜色也非常鲜亮,蛋蛋喜欢吃甜口,当然菜色都偏甜,不过意外的不腻人,也不齁嗓子,里面有个荔枝虾球,虾球竟然没有塌,咬起来虽然不脆了,但是意外的弹弹的。 羡慕的沈嫚嫚直流口水,张九就大方的把自己的一个虾球分给了沈嫚嫚,沈嫚嫚吃完了满眼冒贼光,说:“好吃啊!” 张九得瑟的说:“就是我之前跟你说的甜品店,我弟弟做饭一流。” 沈嫚嫚感叹说:“你弟弟还真贤惠。” 张九忍不住脑补了一下贤惠的温璟琛,顿时一脸冷汗就冒出来了,细思则恐。 张九分了一个虾球给沈嫚嫚,觉得自己的做法是正确的,因为自己没吃够,端木晋旸就把所有的虾球都给了张九,张九吃的一脸荡漾。 沈嫚嫚感觉自己又被虐狗了,说:“我决定了,一定要去你弟弟开的甜品店吃一顿,而且还有美男看。” 张九笑着说:“小心廉医生吃醋哦。” 沈嫚嫚耸肩说:“当然是带着廉医生一起去了。” 沈嫚嫚说着,又笑着说:“哎,真想学一手,我也想给廉医生做甜品吃。” 张九翻了个白眼说:“算了吧,别把廉医生吃死了。” 沈嫚嫚:“……” 因为有端木先生在场,所以沈嫚嫚只能默默的忍了,他觉得张九的嘴真是越来越毒舌了,很大一定程度肯定是端木先生惯的! 众人相约了周五下班之后,一起去甜品店尝尝,沈嫚嫚还约了廉医生一起,廉医生自然是答应了。 不过真到了周五下班的时候,沈嫚嫚则是满脸失望的从大厦里走出来,张九已经在端木晋旸的车上了,说:“你怎么了?不是中暑了吧?” 沈嫚嫚一脸兴致缺缺的表情说:“廉医生说他不能来了,他要加班……突然有一场手术要上。” 张九说:“廉医生是治病救人啊,咱们是去吃甜品,走吧,带你去看帅哥,我两个弟弟可是保护级别的帅。” 沈嫚嫚虽然有点失望,不过因为廉医生要工作,也没有办法,沈嫚嫚还装作很“贤惠”的给廉医生回了一条短信,说让他别累着,手术完了给自己打电话之类的。 张九看着沈嫚嫚一脸纠结的发短信,说:“装,你就装。” 沈嫚嫚后背汗毛一竖,吓了一大跳,突然抬起头来去看张九,原来张九说的是他发短信的内容,沈嫚嫚不由的松了一口气,感觉是自己神经过敏了。 毕竟他现在灵力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身体最差的那几天都关在家里,张九和端木晋旸肯定没有接触那几天,否则少不了要露馅,现在身体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灵力控制的非常好,肉身也保持得很好。 但是唯一有个问题,如果张九要取出他“保命”用的融天鼎碎片,那么张九肯定会看到他的原型。 沈嫚嫚握着手机突然有些踌躇,他存在的目的和动机本身就不单纯,如果被发现,不知道会是什么样的情况。 最要命的是,沈嫚嫚怕被廉医生发现,他其实早就应该逃之夭夭,为了保住自己的小命。但是沈嫚嫚舍不得,舍不得廉开,这种隐藏游戏还能玩多久,还能持续多久?早晚有一天会曝露在日光之下…… 端木晋旸开车到了店铺,一眼就看到了排队的长龙,简直太壮光了,甜品店有个外卖窗口,不想等座,或者想要带走的都可以在外卖窗口直接买,窗口前面排了至少二十个人,一片长龙简直就醉了。 沈嫚嫚扒着车窗说:“不是吧,不会没座位吧?” 端木晋旸把车子停好,张九和沈嫚嫚先下车进去等位,刚要拉开玻璃门,玻璃门就被人从里面拉开了,万俟凉穿着一身白色衬衫,黑色西裤,围着一个黑色的围裙,头上还戴着一个黑色猫耳朵的发卡。 说实话这个发卡一看就是情趣店里面卖的,吓了张九一个好歹。 张九说:“你……你带的什么东西?” 万俟凉抬手摸了摸头顶上的猫耳朵,一脸奇怪的说:“咦?猫耳朵啊,那边几个大姐姐送我的,说我戴上很萌。” 张九:“……” 张九一侧头,就看到那边几个“大姐姐”,绽放着一脸母性光芒,满眼都是狼光。 张九无奈的说:“你哥哥呢?” 万俟凉笑着说:“哥哥在后厨,我正要给哥哥看看猫耳朵。” 张九呵呵笑了一声,说:“我劝你摘了再去,不然你哥哥一定打你屁股。” 万俟凉一脸不可能的说:“别开玩笑了,他才不敢打我。” 万俟凉和他们说了一会儿话,然后就忙着端盘子了,沈嫚嫚说:“哇,你弟弟吗?长得好可爱!就是高了点,一点儿也不像你弟弟……” 张九说:“不许吐槽。” 等位要等很长时间,张九他们没提前说要来,所以没有给他们留位置,只好排队等位,等了一个多小时,才等到了位置,生意实在太火爆了。 位置正好是窗口的秋千小桌,张九端木晋旸和沈嫚嫚坐下来,万俟凉拿着菜单立刻跑过来了,笑着说:“想吃什么?” 张九一抬头,万俟凉还戴着那个猫耳朵,简直不能再好了…… 因为刚下班,众人就点了晚餐,晚餐是快餐的形式,毕竟是甜品店,只有一些蛋包饭之类的。 但是说实话,温璟琛做的蛋包饭也是一绝,不用问原因了,因为他家弟弟喜欢吃…… 张九选了一个咖喱蛋包饭,然后点了好多甜品,蛋糕饮料什么的,万俟凉很快被叫到外卖窗口去帮忙了。 在后厨的温璟琛听说张九来了,特意出来看了看,温璟琛简直就是移动的活招牌,他一从后厨出来,店面里竟然还发生了一些小骚动,好几桌人拿出手机来偷偷拍照。 张九:“……” 甜品都是做好的,而且是放在冰箱里凉着的,点了就能立刻上,大家先吃了甜品,沈嫚嫚眼睛都要掉出来了,说:“太好吃了!我也想做这个给廉医生吃。” 张九笑着说:“你还没打消念头啊。” 沈嫚嫚哼了一声,难得温璟琛说:“其实这个很好做,原料在一般超市都能买到。” 沈嫚嫚一阵高兴,说:“真的吗?你能教教我吗?哎……这算不算商业机密?” 温璟琛说:“我一会儿写下来给你,照着做就可以,很简单。” 沈嫚嫚兴奋的要死,端木晋旸眼睛也转了转,如果很简单的话,自己做给张九吃也可以。 温璟琛很快就进了后厨,只有张九一个人从头到尾没想过要做甜品,毕竟甜品这种东西太高大上了,张九觉得自己这个粗人应付不来,他只能大口吃! 温璟琛很快进了后厨,准备做张九他们点的蛋包饭,万俟凉也“偷偷摸摸”的钻进后厨来,然后在温璟琛后背一圈一圈的绕。 温璟琛没回头就听出来是谁了,说:“蛋蛋出去,这里太热了。” 万俟凉没说话,还是在他背后一圈一圈的绕,很久才憋出一句话,食指戳着温璟琛宽厚的后背,说:“我跟你说,沈小姐是有男朋友的,你还是别想了,你要是破坏人家感情就是坏蛋。” 温璟琛愣了一下,转过头来,结果就看到万俟凉脑袋上戴着一个猫耳朵发卡,不由得皱了皱眉,说:“这什么东西?” 万俟凉眨眼说:“外面的大姐姐送的。” 随即又一脸醒悟的皱眉说:“别岔开话题,我很严肃的跟你说话呢,哥哥是坏蛋!” 温璟琛实在没忍住,平时很冷漠的一张脸终于笑了出来,万俟凉说:“有什么好笑的。” 温璟琛伸手勾住万俟凉的脖子,将人压过来,然后在他猫耳朵发卡上轻轻亲了一下,说:“我家蛋蛋越来越可爱了。” 万俟凉把猫耳朵发卡摘下来,气鼓鼓的说:“你别糊弄我,我不是小孩子了,而且我也没比你小多少。” 万俟凉说着,气愤愤的要往外走,走到一半的时候突然折回来,把猫耳朵的发卡顺手卡在了温璟琛头上,然后快速的拿出手机,“咔嚓”照了一张,说:“哥哥太丑了!” 说完兔子一样就溜出去了。 沈嫚嫚很后悔和张九端木晋旸坐一桌,因为这是虐狗的行为,端木晋旸点了一杯巧克力巴菲,上面插着长条形的巧克力饼干棒。 张九凑过来笑着说:“端木先生,你这个好吃吗?” 端木晋旸笑眯眯的说:“要尝尝吗?” 张九立刻点头,端木晋旸把上面的巧克力棒摘下来,然后粘了下面的巴菲冰激凌,递到张九嘴边。 张九张开嘴巴叼住巧克力棒,刚吃掉了上面的冰激凌,还没来得及往下咬,端木晋旸一探身,已经咬住了巧克力棒的尾端。 沈嫚嫚:“……”他妈的开始虐狗了…… 沈嫚嫚以为这样就完了,那就大错特错了,张九的巧克力棒又被端木晋旸叼走了,张九立刻睁大眼睛,扑过去伸手按住端木晋旸的肩膀,嘴唇一张,把端木晋旸已经要吃进嘴里的巧克力棒又叼了回来。 端木晋旸哪能放过他,立刻按住张九的后腰,含住张九的嘴唇,张九后悔已经来不及了,两个人的吻充斥着巧克力的浓香,还有冰激凌的凉丝丝,在唇舌间快速的摩擦化开,带起一阵阵疯狂的战栗感。 幸亏他们坐的地方是最靠里面的一桌,不然真是太丢人了。 端木晋旸完全不介意别人的目光,轻笑着说:“小九是巧克力味的,真甜。” 沈嫚嫚吸着奶昔,双眼望天,说:“妈呀,这口狗粮齁死我了。” 蛋包饭很快也摆上来了,万俟凉看到张九满脸通红,诧异的说:“九哥,你不舒服吗?脸色好红啊。” 张九:“……”蛋蛋小天使纯洁的捅刀。 店面里一直很爆满,有顾客用晚餐出去,服务生赶紧把桌子清理干净,然后叫了下一号顾客,一男一女从外面走进来。 张九坐在最后面靠窗的位置,他和端木晋旸都正对着门,沈嫚嫚坐在他们对面,背对着门,所以只能听到开门的声音,不知道是谁走进来了,而且他也没关心。 张九却“咳——!!!”的一声,差点被蛋包饭的米粒呛死! 从外面走进来的一男一女他认识的不全,女人完全陌生,看起来二十几岁,应该是学生,但是打扮得像相当成熟,脚上踏着高跟鞋,看起来应该是有钱人,一身的名牌。 走在他旁边的男人一身黑色西服,打扮的有些正式,化成灰他也认识啊,因为那是沈嫚嫚的现任男朋友,廉开! 端木晋旸也看到了廉医生,不过廉医生显然没看到他们,坐在了店面斜对面的把角位置,廉开还为女人拉开了样子,态度很绅士。 真是郎才女貌,不是一般的登对…… 而出现在这里的廉开,在大约一个小时之前,还说自己要上手术,说手术完了给沈嫚嫚打电话…… 张九紧张的要死,那感觉就跟自己偷人了一样,怕沈嫚嫚看见,当然在张九觉得,廉医生并不是背着交往对象脚踏两条船,或者干脆出轨的人,可能或许有什么事情。 然而这种情况,要是让沈嫚嫚看见了,简直人赃俱获! 沈嫚嫚奇怪的说:“张九?你怎么了?” 张九摇手说:“没……没事。” 沈嫚嫚要站起来,说:“我去一下洗手间。” “等等!” 张九立刻叫停,如果要去洗手间,肯定会看到廉医生和那个女人。 廉医生和女人坐下来,廉医生正好背对他们,女人在看菜单,一脸笑眯眯的说话,还伸出手来,轻轻搭在廉医生的手背上。 不过廉医生反应很快,把手收了回来。 沈嫚嫚诧异的说:“怎么了?” 张九说:“呃……那个,洗手间应该……它……在清理……啊对……” 张九说的磕磕巴巴,简直假到了极点,端木晋旸则是优雅的跌起腿来,微笑的指了指沈嫚嫚身后,说:“沈小姐,你的男朋友在那里。” 张九几乎要“啊!”的一声叫出来了,因为他刚才掩饰了半天,结果一句话就被端木晋旸给点破了。 沈嫚嫚也吓了一跳,结果一回头,就看到廉开和一个女人坐在两人桌,正在点餐。 沈嫚嫚的脸色瞬间就黑下来了,立刻站起来走过去。 张九无奈的揉着脸,说:“救命啊端木先生……你怎么……” 端木晋旸耸肩说:“这种事情别人插手不了,廉开是沈嫚嫚的男朋友,他的事情,沈嫚嫚当然有权利知道。” 张九无奈的说:“我只是怕沈嫚嫚像炮仗一样。” 沈嫚嫚走过去,廉开没有看见他,女人正在和廉开说话,话题就是想询问廉开最近过的怎么样之类的。 沈嫚嫚大步走过去,立在廉开身边,廉开一转头,顿时就看到了一脸青黑的沈嫚嫚。 张九端起冰茶喝了一口,说:“啊……准备看戏,先喝口冰的压压惊……” 第233章 甜品店4 沈嫚嫚大步走过去,廉开一回头,就看到了沈嫚嫚,“噌!”的一下,瞬间站了起来,说:“嫚嫚?” 坐在廉开对面的女人笑眯眯的说:“廉开哥,这位小姐你认识吗?” 沈嫚嫚一听什么“廉开哥”,还叫的这么柔弱亲密,简直要气炸了,气的他脸色更差劲了,张九远远的看着,都想捂脸了,感觉按照沈嫚嫚的性格,他下一刻能甩廉开或者那女的一嘴巴,还是响亮的! 廉开脸色有些紧张,说:“嫚嫚,你……” 廉开的话还没说完,沈嫚嫚盯了他一眼,然后快速的转头就走,飞快的穿过店面里的桌子,“嘭”一声推开店门,直接走了出去。 张九“啊?!”了一声,感觉自己的三观又被刷新了,赶紧站起来,说:“糟糕了,天都黑了,端木先生咱们快追!” 端木晋旸一把拉住他,说:“你去干什么,要追也是廉开去追。” 廉开第一个反应就是去追,立刻绕开椅子要过追出去,但是坐在对面的那个女人一把抓住了廉开的手,笑着说:“廉开哥,你去哪里,咱们不是在约会吗?” 廉开看了一眼门,然后又回头看了一眼那个女人,把那个女人紧抓着自己的手拨下来,然后拉开椅子又坐了下来。 女人这才笑了一下,松了一口气。 廉开却完全没有松气的感觉。 张九一看廉开这态度,顿时气得也要炸毛。 廉开坐下来之后,快速的说:“杨小姐……” 对面的杨小姐立刻笑着说:“廉开哥,干什么那么见外,咱们毕竟是一起长大的,叫我予诗就可以。” 廉开摇头说:“杨小姐,您误会了,我这次约您出来,并不是想和您约会,我只是想把话说清楚,这里离您的学校比较近,我以为比较方便。” 杨予诗还是笑了一下,看起来像是个大家闺秀,一直都在笑,教养很好的样子,说:“那廉开哥想跟我说什么?” 廉开说:“我和杨小姐的确有过婚约,但是是在我父母去世之前,那时候我还很小,而杨小姐才刚刚出生。这么多年过去,廉家已经落魄了,也一直没见过杨家的人,我以为婚约早就作废了。前两天杨小姐的父母突然找到我工作的医院,想要和我谈一谈结婚的事情。所以我想亲口跟杨小姐谈一谈,咱们也将近二十年没见过面了,杨小姐见我的时候也很意外不是吗?杨小姐根本不认识我,这样就打算结婚,是不是有点玩笑?而且我想跟杨小姐说清楚,我的确打算结婚,但是并非和杨小姐,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打算和她过一辈子。” 杨予诗一直都静静的听着,然后笑着说:“廉开哥,你是在怪罪我父母,当年廉家出事的时候,我父母没有伸手援助吗?” 廉开没有说话,但是嘴角有些向下压,看得出来廉开并不想提他父母的事情。 杨予诗说:“廉开哥,你看你现在也活的很有能力,廉开哥不仅学历高,现在还在做医生,我听说你还用闲钱一直在投资公司,生意也做得不错,廉开哥我……” 她说道这里,廉开的脸色已经差到了极点,突然冷声说:“对,杨小姐你说的没错。廉家出事的时候,我父母死的时候,你父母身为我父母的好朋友,根本没有伸手帮忙的打算,我也明白,你们家不欠我家什么,不帮忙是应该的。这么多年,我自己一个人打拼,全都是我自己一个人打拼出来的,既然都是我自己一个人,现在就请杨小姐不要用理所应当的口气来跟我谈我的事业了,可以吗?对我来说,杨家也是理所应当的陌生人,我这个人可能有些优柔寡断,总想把事情完美的解决,但是事情最后却以最糟糕的方式解决,杨小姐,我的话说到这里,我想您已经完全明白我的意思了。另外如果杨小姐把我当朋友,在我结婚的时候会给杨小姐发请帖。” 廉开说着,不给杨予诗说话的机会,立刻站了起来,快速的走出甜品店。 万俟凉从后厨出来的时候,看见气氛有点不太对,立刻说:“怎么了?蛋包饭不好吃吗?” 张九塞了一嘴蛋包饭,说:“唔,不是,是看了一场好戏。” 他说着,三两口把蛋包饭解决了,然后用餐巾纸摸了摸嘴巴,说:“端木先生咱们该走了,我怕廉开那个笨蛋找不到沈嫚嫚,哎,我第一次觉得廉医生脑子转不过弯来,他应该先去追沈嫚嫚啊!” 万俟凉听不懂他们说什么,挠了挠自己的头发,说:“九哥,要给你打包点夜宵吗?” 张九本身很想吃,但是他觉得自己要是这么一天三餐外加夜宵的吃甜品,肯定会变成一只圆包子,而不是豹子…… 沈嫚嫚冲出甜品店,气的他全身都要炸了,恨不得毛孔都要炸了,感觉自己要暴走了,心里的火气根本浇不灭。 四周是大学城,有点荒凉,沈嫚嫚快速走在荒凉的小道上,一边走一边气愤的说:“还廉开哥!?我觉得我已经装的够嗲了,竟然还有人比我嗲!气死我了!” 沈嫚嫚感觉他的手都在发抖,气的他有些固摄不好自己的灵力,刚才差一点就要露馅,如果不是他跑得快,不仅张九和端木晋旸会发现自己,还有张九的那两弟弟,沈嫚嫚第一眼就看出来了,老三看起来萌萌的,结果是正阳属性的凤凰,凤凰是神鸟,正气太足,幸亏是只小凤凰,不然沈嫚嫚立刻就露馅了。 而他哥哥更可怕,一出来沈嫚嫚差点喊出来,竟然是条已经灭种的烛龙! 沈嫚嫚被一屋子的阳气折磨着已经要顶不住了,本身想去洗手间缓口气的,结果没缓气成功,反而看到了让他生气的事情。 沈嫚嫚生气的时候控制不好自己的灵力,就怕露馅,所以其实他并非生气的跑掉,而是逃跑。 沈嫚嫚承认,自己的占有欲非常强,他尽量装成娇弱的女人,但是都不怎么成功,沈嫚嫚觉得自己已经快要极限了,为了廉医生,他不惜把融天鼎的碎片嵌进自己手心里保命,然而这种保命符又很短暂,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被自己师父抓到,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被张九他们发现。 沈嫚嫚突然觉得自己做的一点儿也不值,或许廉医生的喜欢根本不像自己那么深,毕竟自己不是一个人,不知道阳府活人的喜欢是什么样子的。 沈嫚嫚扶住自己的脑袋,叹了一口气,说:“好烦人……” 说实话,他刚才如果没忍住,透露出自己的灵力,第一个想做的就是拧掉那个女人的脖子,沈嫚嫚知道自己血腥、暴戾,甚至没有人性,他手上的血数不胜数,但是他控制不住自己,这已经做到极限了。 沈嫚嫚一边叹气一边往前走,回头看了看,发现廉医生并没有追过来,沈嫚嫚苦笑了一下,心想着电视上那些爱情片果然都是骗小姑娘的,事实却并非如此,看来自己被荼毒的太深了。 沈嫚嫚一路往前走,也没走多远,就听到“啊啊啊啊——救命!”的声音。 沈嫚嫚眼睛一眯,猛地转过头去,就听到旁边树林里似乎有喊叫的声音,一股阴气扑面而来,带着浓重的怨气。 沈嫚嫚立刻冲进树林,一个女孩正在呼救,看起来是个大学生,应该是旁边学校的学生,他身边还有一个男生,也是大学生的样子。 两个人估计在树林里约会,毕竟这地方没人,然后激情的时候再来个野战什么的。 不过此刻那个男人正现在一个土坑里,他双手扒住土坑的边缘,女孩伸手使劲抓住他,但是无法把男生拽上来。 男生的脸色发青,一边奋力往上爬,一边大喊着说:“救命——有人在下面拉我!!有人在拉我!!!” 沈嫚嫚冲过去,阴气越来越重,恐怕不是有人在下面拉那个男生,而是有鬼,而且怨气很重的鬼魂。 沈嫚嫚冲过去,伸手抓住男生,说:“别较劲!” 他说着,一手拉住男生,另外一手偷偷结印,男生发出“啊啊啊啊——”的一声大吼,瞬间从坑里被拉了上来,鞋子都踢掉了,脚脖子上一圈血红的手印。 女孩吓得直哭,沈嫚嫚说:“快走吧,这里不安全,别再过来了。” 男孩和女孩吓得要死,断断续续的谢谢沈嫚嫚,然后相扶着快速跑出树林。 沈嫚嫚低头往土坑里看了一眼,很浅,只能容纳一个身形比较瘦的人,刚才的男生身形高大,掉下去一半就卡住了,所以根本无法往下掉,而且男生卡在一半,下面根本不可能再藏一个人拉他的脚脖子。 最有可能的就是在土坑里躲了一个冤死鬼,沈嫚嫚低头去看,土坑里的土有些发黑,虽然时间看起来很久了,已经看不出来了,不过他还是能辨识出来,那是血水,血融进了土里,还带着一股巨大的怨气。 张九和端木晋旸从店面出来,看着廉开快速的开车往前追,张九说:“廉开太笨了,我有高科技的办法。” 他说着,取出一张黄符,说:“咱们知道沈嫚嫚的生辰八字,用追踪符最简单了。” 端木晋旸无奈的笑了一声,揉着张九的头发,说:“还是我家小九聪明。” 张九快速的将符咒点燃,就听到“哗——”一声,符咒开始燃烧,张九闭着眼睛,一直没有睁开,也没有动,双眉紧皱,表情有点怪怪的。 “啊啊啊啊——” 张九在燃烧的符咒里听到了尖叫声,还有猛烈的撞击声,他看到了一个场景,一辆黑色的商务车行驶在高速公路上,沈嫚嫚坐在车里,前面坐着中年男人和女人,张九听见他们在说话,沈嫚嫚叫那两个人爸爸妈妈。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从后面冲出一辆红色的跑车,跑车发出“嗡——”的一声,超车的时候一下撞到了商务车的侧面车尾。 “噌——!!!”一声,商务车一下被快速的撞了出去,因为高速上行驶的速度都不低,商务车突然开始急速的打转,一下脱离了控制。 “啊——!!” 尖叫声快速响起,中年男人拼命稳住方向盘,可是都无济于事,那辆红色跑车是个酒驾车主,撞到了商务车之后也慌了,想要踩刹车,但是却踩成了油门。 “嗡——嘭!!!”的一声巨响,红色跑车直接推着商务车撞开了隔离带,猛地将商务车撞进高速两边的绿化带,速度越来越快,一颗大树被横腰撞断,“轰隆!!!!”一声巨响,伴随着尖叫声,两辆车子同时起火,瞬间爆炸了起来…… “嗬!!” 张九一声抽气声,猛地甩开自己的黄符,黄符已经要燃烧殆尽了,只剩下最后一点小火苗,飘悠悠的掉在了地上。 “小九?!” 端木晋旸冲过来,伸手握住张九被烧黑的手指尖,把人搂在自己怀里,给他擦着额头上的冷汗,说:“小九,怎么了?” 张九满脸都是冷汗,刚才那一幕爆炸,还有凄惨的嚎叫声,让张九觉得无比真实,他第一反应是沈嫚嫚死了! 然而却觉得不对劲,沈嫚嫚的父母在国外,怎么可能突然回国,而且就算沈嫚嫚的父母突然回国,这附近也没有高速公路,沈嫚嫚刚刚跑出去,没有五分钟,怎么可能坐着车上了高速公路,那就更不可能有爆炸的事情。 张九使劲揉了揉自己的眼睛,说:“难道我烧错了符咒?” 他们正在说话,就听到“啊啊啊啊——救命!!”的声音,虽然声音很弱,但是张九和端木晋旸都感觉到了一股阴气,从远处窜出来。 张九和端木晋旸对看了一眼,说:“走!” 两个人飞快的往前跑,很快看到了廉开,廉开也听到了呼叫声,把宝马丢在马路边上,快速的从里面下来,冲着声音的方向往前跑。 众人就看到了一男一女从树林里冲出来,大喊着:“有鬼!!树林里有鬼啊,千万别去!!鬼抓了我的脚!” 张九低头一看,还真是有鬼,男孩的脚腕上有个很浓重的血手印,带着巨大的怨气和阴气。 张九说:“你们怎么逃出来的?” 女孩说:“有……有个女孩,还在里面……” 廉开一听有个女孩,立刻想到了沈嫚嫚,猛地一头就扎进了树林里,张九在后面叫他,感觉廉开不要命了,那个血手印的阴气那么强,如果恶鬼还没走,廉开冲进去就凶多吉少。 端木晋旸说:“快走,沈嫚嫚手心里还有融天鼎碎片,如果碰上了恶鬼可能不好办。” 融天鼎碎片是修行的至宝,不管是阴修还是阳修的鬼怪,必然都想要得到融天鼎的碎片,沈嫚嫚像在无异于一个香喷喷的美味。 沈嫚嫚还在研究那个土坑,就听到廉医生的声音大喊着:“嫚嫚?!嫚嫚!” 沈嫚嫚想要逃跑,但是转念一想,又不是自己做了亏心事,他刚才跑出来,灵力已经安抚的差不多了,所以也就没走。 但是沈嫚嫚突然很紧张,不知道廉医生和那个女人是什么关系,万一廉医生真的要和自己分手呢? 沈嫚嫚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感觉自己也够纠结的,听着脚步声和呼喊声快速传来,沈嫚嫚一着急,干脆躺倒在地上装死。 至于为什么要装死,沈嫚嫚真的也不清楚,突然觉得自己特别二逼,但是想要爬起来已经晚了,廉开冲了过来。 廉开见沈嫚嫚倒在地上,心脏几乎要停止跳动了,疯了一样冲过来,伸手搂住地上的沈嫚嫚,说:“嫚嫚!你别吓我,醒醒!” 张九和端木晋旸冲过来,也吓了一大跳,张九快速的蹲下来,将沈嫚嫚的手腕反过来,手心里的融天鼎碎片没丢,奇怪的是沈嫚嫚都晕倒了,融天鼎碎片竟然没有产生所谓的应激护主的反应,还是安安稳稳的。 张九又给沈嫚嫚检查了一下身体,似乎没有伤口,张九这叫一个奇怪,端木晋旸突然拉了拉他,让张九站起来。 然后张九就看到沈嫚嫚靠在廉开的肩膀上,在廉开看不到的角度,正在对他们挤眉弄眼。 张九:“……” 张九揉了揉脸,感觉白担心了,原来沈嫚嫚根本没事儿,只是想让廉开着急而已。 廉开的确着急,这种感觉不是装出来的,几乎要疯了,一边手足无措的抱着沈嫚嫚,一边掏出手机来要打救护电话,张九已经“不忍心”看了。 沈嫚嫚一见廉医生要把自己送去急救,很是时候的赶紧转醒了…… 第234章 甜品店5 “嫚嫚!” 廉开见沈嫚嫚醒过来,简直要高兴坏了,狠狠松了一口气,紧紧抱着沈嫚嫚,把人箍在怀里,说:“嫚嫚,你醒了吗?哪里难受,哪里受伤了?我送你去医院!” 沈嫚嫚就怕廉医生把自己送到医院去,赶紧说:“我没事。” 他说着,要站起来,廉医生却不放开他,把人抱在怀里,紧紧搂着说:“嫚嫚,我知道错了,我是混蛋,我不该瞒着你,但是我是怕你担心,没想到……” 完全没想到这么巧…… 廉开着急给沈嫚嫚解释,但是四下又荒郊野岭的,再加上这个树林里似乎闹鬼,或许有什么人冤死在了这里,结果变成了冤死鬼,阴气很重。 张九说:“不如回店里,坐下来慢慢说?” 张九看了一眼时间,时间有点晚了,天色也黑的厉害,不过幸好甜品店的二楼是住房,店员还没有住满,有几个房间是空着的。 因为今天是周五很忙,所以温璟琛和万俟凉本身也打算住在店里的。 众人又回了甜品店,那个叫杨予诗的女人早就走了,万俟凉见他们回来,不明所以,走过来笑着说:“九哥,你肯定是回来打包夜宵的!” 张九:“……”自己长得这么像吃货吗? 因为时间晚了,所以店里也清闲了一些,众人进来不需要等位,直接找了个大桌坐下来。 廉开把最近几天的事情给沈嫚嫚说了一遍,其实廉开和杨予诗并没有什么,也没有出轨,不过的确发生了一些事情,廉开不想让沈嫚嫚知道,本身觉得是无关紧要的事情,自己可以摆平,但是真没想到沈嫚嫚想去的甜品店竟然就是这家。 廉开家里装修好了,他就搬回去住了,说实在的,和沈嫚嫚住在一起其实挺折磨人的,并不是沈嫚嫚家里不舒服,而是因为两个人要朝夕相对,但是廉开和沈嫚嫚交往的时间也不算太长,廉开为了不吓到沈嫚嫚,尽量显得绅士一些,两个人拉手都很少,更别说做亲密的动作了。 廉开搬走的第二天就去上班了,他早上才到医院,结果就有人找他,是杨予诗的爸妈,已经很久没见过面了。 廉开小时候见过杨予诗的爸妈,因为他爸妈和廉开的父母是好朋友,总是一起聚会,几乎是无话不说,生意上也有很多合作。 当时杨予诗刚出生,廉开的爸妈带着他去看望,结果两家人都很高兴,就口头许下了娃娃亲,不过当时孩子太小,而且也只是开玩笑。 后来戏剧性的事情发生了,廉开的爸妈全都去世了,那时候廉开只有一个姐姐,他们虽然继承了家产,但是没人会经营公司,公司一落千丈,廉开的姐姐又经常挥霍,仿佛就是希望爸妈早点死了,然后才好当家挥霍。 遗产很快就要挥霍完了,公司也被其他人收购走了,当时杨家也出手收购走了廉开父亲的公司,以很低的价格,几乎是白捡。 廉开那时候还小,单纯的以为杨叔叔和杨阿姨是在帮自己,结果他记忆很深刻的是,杨叔叔那时候笑着告诉他,反正廉家的公司在他这个不懂事的孩子手里也要落败,还不如交给自己经营,也算不枉费廉开父亲的心血。 自从那个时候,廉开总算是看清楚了,没有人会帮助自己,至于什么娃娃亲,也根本没人当一回事,杨家从此和廉开断了联系。 不过让人没想到的是,廉家虽然落魄了,但是廉开竟然很出色,他考上了名牌大学,变成了高材生,出来当了一名医生,空闲的时间竟然开始投资公司,成功收购回了父亲的几家公司。 杨家也渐渐听到了廉开的名头,因为当年廉开年纪很小,所以杨家的人以为廉开不记得当年的事情,现在廉开年轻有为了,杨予诗也要大学毕业了,正筹划着嫁人,杨家父母就想到了廉开。 那天杨予诗的父母来医院找廉开,其实廉开心里很暴躁,他向医院请了假,准备和杨予诗的父母谈清楚,当年自己落魄的时候,杨予诗只字不言娃娃亲的事情,而且还落井下石抢走了公司,现在廉开根本不可能娶他家女儿。 不过廉开这个人已经学会了伪装,做事一向很温和,不想为了那么多年前的陈年旧账,和杨家撕破脸皮,只是委婉的拒绝了。 哪知道第二天杨家父母又打来电话,说杨予诗在大学城上学,让他和杨予诗培养一下感情,一起去约会。 当时廉开很暴躁,但是他决定当面和杨予诗说清楚。 不过廉开没想到杨予诗见到自己竟然满脸爱慕,说实话,他们根本没见过几面,廉开家里落魄的时候,杨予诗还不到两岁,怎么可能记得自己。 更让廉开没想到的是,他只是想和杨予诗把话说清楚,哪知道就这么巧,沈嫚嫚竟然也来了这家甜品店,这家甜品店离沈嫚嫚住的地方和公司都不算近,没想到事情就是这么巧。 廉开有些疲惫的说:“我只是觉得这件事情并不大,没必要让你知道,我怕你知道不高兴,没想到……” 沈嫚嫚低着头,口气酸溜溜的说:“我看那个杨小姐爱你爱的不得了。” 张九:“……” 张九正在喝奶昔,“噗”的一口差点喷出来,因为沈嫚嫚的醋味已经扑过来了,他都闻到了。 廉开立刻说:“我刚才已经把话和她说清楚了,不会再见她了,况且杨小姐也算是第一次见我,怎么可能爱我爱到不行?” 沈嫚嫚翻了个白眼,勉强说:“你自己知道就好,又死板又不温柔,还没端木先生帅。” 端木晋旸:“……”吃甜点也中枪。 廉开笑了一声,说:“是是是,嫚嫚肯接受我,是我的福气。” 廉开全都和盘托出了,沈嫚嫚说到底只是吃醋,气消了也就好了。 温璟琛正好从后厨走出来,把新研究的甜品给他们试了试。 张九看到温璟琛从后厨出来,顿时吓了一大跳,因为温璟琛的头顶上竟然戴着黑色的猫耳朵,就是之前万俟凉戴着的那个发卡。 温璟琛冷着脸,戴着猫耳朵的样子实在让众人接受无能,顿时都打了一个冷颤。 温璟琛见众人盯着自己,那目光又有点躲闪,真的说不出来是什么意思,淡淡的说:“怎么了?” 张九咳嗽了一声,说:“没……没什么,就是觉得你戴着那个,还真是……真是有个性……” 温璟琛抬手摸了摸黑色的猫耳朵,态度依然很淡然,说:“哦,蛋蛋喜欢我戴着。” 张九:“……”作为哥哥,也是蛮拼的。 温璟琛说:“九哥你们是不是要留下来,不过只剩下一个空房间了,我和蛋蛋可以住一起,能再腾出一个房间。” 他说着,转头看向沈嫚嫚和廉开。 沈嫚嫚的脸“唰!”的一瞬间就红了起来,廉开笑眯眯的说:“我和嫚嫚一间没问题,麻烦你们了。” 温璟琛和万俟凉上去收拾了一下房间,蛋蛋很欢快的指挥着戴着猫耳朵发卡的温璟琛收拾自己的房间,把自己的东西全都打包起来,准备搬到哥哥房间去。 其实万俟凉一直和哥哥住在一个房间,不过后来因为长大了,就有了自己的房间,但是万俟凉不仅认床,而且还认“抱枕”,不让哥哥抱着睡就睡不踏实。 蛋蛋很爽快的把自己的房间腾给了张九和端木晋旸,空房让沈嫚嫚和廉开住。 廉开倒是很淡定,沈嫚嫚就跟打了兴奋剂一样,脸色红扑扑的,说话结巴,几乎要把奶昔的杯子给啃了,一看就是紧张过度的样子。 张九拍了拍沈嫚嫚的肩膀,笑着说:“你放心吧,我觉得廉医生不是那么禽兽的人,你别做禽兽就好了。” 廉医生先上楼去了,沈嫚嫚因为太紧张,所以抓着张九不让他上楼,非要和张九促膝长谈,要和张九谈论“做爱”的事情。 张九也满脸通红,说:“我这个……我这个和你不一样吧?” 沈嫚嫚差点忘了,自己并不是个女人,严格来说,他也不是人,而是修成的人形,肉身的状态需要用肉身维持。 沈嫚嫚的原型是一条黑蛇,体温很低,本身就是冷血动物,而且关键是,他是一条公蛇…… 沈嫚嫚被派来做卧底的时候,其实为了考虑到自己身上并没有正常男人的阳气,所以才会伪装成女人,对他来说,塑造一个女人的肉身并不算难。 现在沈嫚嫚身上的封印被冲开了,确保他不被发现的封印碎裂,沈嫚嫚的灵力很可能外泄,沈嫚嫚可不保证,一旦紧张起来,灵力是不是会控制不住,显出原形。 如果显出了黑蛇的状态,沈嫚嫚觉得还是好的,不过显出了男人的状态,沈嫚嫚不知道廉开会不会觉得自己是耍他的变态…… 沈嫚嫚一边为能和廉开住一间房间而高兴紧张,一边又为自己的真身而担心。 张九安慰了一下沈嫚嫚,告诉他这种事情绝对不会发生,毕竟廉医生一直很绅士,顶多他们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接个吻,已经极限了。 沈嫚嫚一想,好像也正确…… 时间到了十点半,蛋蛋的生物钟准时困了,几乎要趴在桌上睡着了,温璟琛抱着蛋蛋上了楼,说:“时间不早了,明天早上还要开张,蛋蛋说要卖早点,可能会吵一些,大家也早点休息吧。” 张九一听,甜品店竟然还卖早点,那真是太好了,明天早上又能吃到丰盛的早餐了。 张九拉着端木晋旸去睡觉,还回头笑眯眯的说:“克制啊!” 沈嫚嫚翻了一个白眼给张九,也磨磨蹭蹭的进了房间,一进房间,结果就看到廉医生从浴室出来。 原来廉医生已经洗过澡了,不过他没有换洗的衣服,所以还是穿着他那身衬衫和西裤,头发有点湿,但是穿的很整齐,从浴室里走出来。 廉医生看到沈嫚嫚,说:“快去洗澡吧,赶紧睡觉。” 沈嫚嫚略紧张的跑进浴室里,他进了浴室,锁死门,这才卸下自己的伪装,如果说有什么相同,那么就是脸和头发相同,沈嫚嫚的原型也是这样的脸,还有一头长发,不过身体并不相同。 毕竟沈嫚嫚是个公蛇,并没有女人该有的位置,他修炼出来的肉身也是男人的身体,只是用灵力伪装起来。 沈嫚嫚在浴室里磨蹭的洗澡,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体,似乎对于廉医生来说,应该没什么吸引力,毕竟廉医生喜欢女人。 沈嫚嫚有些焦躁,使劲抹着脸,洗了半个多小时才从里面穿戴整齐之后出来。 沈嫚嫚一出来,结果就看到廉医生在地上打了地铺,已经躺在床边的地上了。 廉医生见他出来,笑着说:“头发还湿着?快擦擦,虽然是夏天,不过也别感冒了。” 沈嫚嫚简直觉得自己白紧张了,原来廉医生是要打地铺,所以才答应的这么爽快。 廉医生让沈嫚嫚坐在床上,因为没找到吹风机,就拿了条毛巾给他擦头发,沈嫚嫚的头发很软,又顺又长,摸在手心里滑溜溜的。 沈嫚嫚仰着头看廉医生一脸温柔的动作,突然心里跳得很快,他有点破罐子破摔的感觉,虽然自己有“保命符”,但不知道什么时候发生意外,自己随时都会被人发现,那么到时候就要离开廉医生,或者被廉医生厌恶。 一想到这里,沈嫚嫚的心脏跳得更快,他突然站起来,廉医生诧异的说:“弄疼你了吗?还没擦好。” 廉医生说着,突然“啊”了一声,身体猛地向后,一下被沈嫚嫚压倒在床上。 “嫚嫚?” 廉医生的话还没说完,沈嫚嫚的嘴唇已经压了下来,含住廉开的嘴唇,伸出舌尖轻轻的舔了一下,说实话他没有经验,唯一的经验还是和廉医生接吻,还是相当青涩的。 廉医生感觉到沈嫚嫚在自己怀里颤抖,不由得眼神发沉,伸手搂住沈嫚嫚,加深了亲吻。 沈嫚嫚眯着眼睛,突然伸手一抽,将廉医生搭在床边的领带抽了过来,嘴角挑起一丝笑容,伸手一绕,将领带缠在廉医生的眼睛上。 廉医生有些诧异,不知道他要干什么,沈嫚嫚把领带系好,将人按在床上,伸手一抽,又听到“嘶啦——”一声,沈嫚嫚又将廉医生的皮带抽下来,不等廉医生反应,“唰唰”两下,动作利索的将廉医生的手腕绑住。 “嫚嫚?” 廉医生更是诧异,但是沈嫚嫚不说话,只是快速的脱掉自己的衣服,因为廉医生看不到,沈嫚嫚就卸掉了伪装,白皙的皮肤,细细的水蛇腰,仿佛很有柔韧性,然而却不是女人的身体。 沈嫚嫚一边青涩的亲吻廉医生分散注意力,一边给自己做扩张,他以前没做过这事,也不太懂,但是大约知道步骤,简单的扩张了一下,很快扶住廉医生的肩膀,就要自己沉下去。 “嗬……” 沈嫚嫚嗓子里抽了一口气,疼的他满脸都是汗,廉医生却呼吸粗重起来,说:“嫚嫚,松开我的手……松开我的手!” 沈嫚嫚疼的不行,廉医生的语气很可怕,非常低沉,仿佛是愤怒一样,沈嫚嫚突然有些绝望,手指一动,帮助廉医生手腕上的皮带一下松开了。 “嘭!”的一声,沈嫚嫚完全没防备,廉医生将他压在床上,双手掐住他的细腰,呼吸粗重的说:“真是坏孩子,这种事情应该我来做。” 沈嫚嫚惊呼了一声,虽然很疼,但是还有奇怪的感觉,又怕廉医生发现了自己的异样,但是后来真的忍不住了,一边抽泣一边呻吟,说:“好疼,轻一些。” 沈嫚嫚不让廉医生摘掉眼睛上的领带,廉医生低头亲吻沈嫚嫚的泪水,呼吸还是发狠的粗重,说:“乖,快好了……坏孩子,是你先惹我的。” 张九和端木晋旸睡在隔壁,张九很快听到了奇怪的声音,因为墙面真的不隔音,声音真是无比的清晰,隔壁说话的声音,还有哭泣的声音,听得真的一清二楚。 原来廉医生一般不禽兽,禽兽起来不是人…… 张九一脸通红,被吵得根本睡不着,端木晋旸从背后把他搂进怀里,笑着说:“睡不着,嗯?” 端木晋旸说着,还伸出舌头,在张九的耳朵上舔了一下,张九“啊!”了一声,全身一抖,使劲捂住自己的耳朵,回头瞪了一眼端木晋旸,一回头,顿时撞进端木晋旸满满都是情欲的眼睛里。 端木晋旸翻身起来,含住张九的嘴唇,张九看着他的眼睛,似乎不能自拔,仿佛只是一个眼神,张九已经被能感受到那种溺水一般的渴望。 张九身起手来,搂住端木晋旸的脖子,就在这个时候,突听“叩叩、叩叩……叩叩……叩叩——”的声音,好像是敲门。 不对,大晚上的,好像是有人在敲墙,而且有一定的规律,不停的“叩叩、叩叩”敲击着…… 第235章 甜品店6 随着有规律的敲击声,一股淡淡的阴气也泄露了出来,张九猛地翻身起来,快速跳下床去,端木晋旸也跳下床去,两个人快速的冲出门。 “嘭……”一声,隔壁温璟琛的房门也被撞开了,温璟琛快速的从里面冲出来,看了一眼张九和端木晋旸,似乎也感受到了那股特别的气息。 万俟凉的声音从房间里闯出来,闷声闷气的,似乎没睡醒,说:“唔……哥哥怎么了?” 温璟琛说:“我下楼一趟,你睡吧。” 他说着,快速往楼下走,张九和端木晋旸也快速的冲着楼下走去,一层和二层是完全隔断的,是跃层式,并不是普通的复式结构,众人来到楼梯门,快速往下跑,就听到“叩叩、叩叩”的声音越来越清晰。 众人从二楼冲出来,一楼已经关了店面,拉着大铁门,到处都是漆黑一片,椅子翻到桌子上面,地也擦过了,比白天要空旷很多。 就在空旷的店面里,一个年轻人站在黑暗中,背对着他们,不知道对着墙在干什么。 众人狐疑的盯着那个人,万俟凉这个时候也从楼上跑了下来,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看哥哥的样子很严肃。 那个人看不见脸,只是投给他们一个背影,但是身上并没有任何阴气,只是一个普通人的气息,他定定的站在那里,身上甚至还穿着睡衣! 众人从二楼冲下来,声音很快消失了,只剩下一楼那个枯站着的人影。 万俟凉诧异的说:“诶,是小周?” 小周是店里打工的大学生,因为在店里打工,所以就把宿舍退了,直接住在店里,虽然大家还没有认识几天,不过万俟凉性格比较活泼,和别人相处的都很好。 那个人被他一喊,嗓子里突然发发出“嗬!!!”的一声惊叫,众人都吓得不行,小周一下转过头来,脸上完全没有任何异样,揉着眼睛说:“啊?我怎么在这里?” 万俟凉说:“你梦游吗?” 小周吓了一跳,他明明刚才在睡觉,工作之后很快就睡着了,因为今天人很多,实在太累了,没想到自己半途醒来,竟然跑到了一层,而且还没穿拖鞋。 小周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在大学宿舍的时候没听室友说过自己有梦游这回事。 温璟琛皱了皱眉,转头说:“蛋蛋先回去睡觉。” 万俟凉瘪着嘴说:“我跟你一起回去。” 温璟琛有些无奈,就带着万俟凉先上楼去了,小周满脸狐疑,挠着自己的后脑上也上楼去了。 张九立在原地没动,转头看了看往楼上走的小周,手中一动,一张黄符“嗖”一声飞出去,直接贴在了小周的后背,不过他完全没有感觉,黄符一贴上去,瞬间就变成了透明无色的,更加看不出来了。 张九等众人都走了,才拉着端木晋旸跑下楼去,站在小周刚才站的地方,奇怪的看了看周围,小周站的这个地方很靠墙,除了墙面和旁边的一张桌子,根本看不到任何东西。 张九伸手摸了摸桌子,又伸手摸了摸墙面,都没有任何的异样,那种淡淡的阴气也不见了。 张九皱眉说:“奇怪了,刚才明明感觉到了阴气,这会儿怎么消失了?” 端木晋旸也摇了摇头,说:“走吧,先回去,时间晚了。” 张九和端木晋旸上了楼,端木晋旸都躺回床上去了,张九却偷偷跑过去,贴着墙听隔壁的动静。 端木晋旸无奈的叹了口气,说:“小九,快过来,睡觉了。” 张九一脸奸笑的说:“哎呀,隔壁好激烈啊,还没完,没想到廉医生这么禽兽呢,沈嫚嫚受的了吗?” 端木晋旸真是无奈,说:“你自己上来,还是我去逮你?” 张九这才不情不愿的把耳朵离开墙面,然后快速的跳上床,说:“我自己上!快撅好屁股让我上!” 张九说着,还豪气干云的“啪!”一声拍在端木晋旸的臀部上。 端木晋旸:“……” 张九见端木晋旸的眼睛一眯,顿时觉得有点不妙,立刻钻进被子里,连头一起蒙住,说:“好困啊,我睡了……” 端木晋旸一把把他从被子里揪出来,捏着张九的后脖子,说:“你刚才干什么来着?” 说着还咬了一口张九的脖子,轻轻叼着他脖子上的软肉,使劲用牙齿研磨,不只是刺痛,还有一股又酸又麻的感觉。 张九“啊……”的一声喊了出来,挣扎着,硬着头皮说:“我刚才干你来着!” 端木晋旸嗓子里发出“呵”的一声轻笑,似乎像听到了幽默的玩笑,低声说:“要试试吗?” 张九才不上当,挣扎着从他胳膊下面钻出去,端木晋旸长臂一捞,就把张九捞了回来,按在怀里,用低沉性感的声音笑着说:“呐……小九,你闻闻看,我的味道怎么样?” 对于张九来说,端木晋旸身上的阳气就是最好的调情香水,而且还他妈是纯天然的,不含任何副作用,越闻越亢奋,而且无法产生抗体…… 张九屏住呼吸,但是那种阳气不只是从鼻子钻进来,还会从他的四肢百骸,从他的皮肤溜进来,溜进张九身体里的每一寸。 张九终于忍不住了,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顿时感觉强烈的阳气几乎要灼烧他的气管,一股暖流冲进他的胸腹里。 张九的眼神立刻就变化了,眼眸的眼睛变得绿油油,里面还漾着一层水光。 端木晋旸似乎就知道会这样,对付张九的办法其实很简单,而且屡试不爽,端木晋旸笑了笑,说:“小九,自己转过去,屁股翘起来,嗯?” 张九脸颊有些红,幽绿色的眼睛弥漫着水光,痴迷的眼神中闪过一丝不好意思,双手伸过去,搂住端木晋旸的脖子,埋首在他的颈侧,声音带着浓郁的鼻音,撒娇一样轻轻蹭着端木晋旸的脖子,轻声说:“不好,我想看到端木先生的脸。” 张九说着,踮起腰来,想要端木晋旸帮自己脱掉睡裤。 端木晋旸轻笑一声,说:“那就看仔细了,好吗?” 张九脸色更红,但是完全没办法抗拒端木晋旸,而且异常的主动,端木晋旸笑着抚摸着他的嘴唇,轻声说:“嘘——小九,墙不隔音,小心被隔壁听见了,小九这么性感的声音,只有我一个人能听……” 幸亏第二天是周六,张九累了一晚上,发泄了好几次,本身想要叫停的,但是端木晋旸从头到尾就发泄了一次,而且身上不断撒发出更加强烈的阳气气味,张九闻到那股味道,根本不能抗拒,只能一次又一次的配合着端木晋旸的动作。 张九睡下的时候还在想,端木晋旸实在太狡诈了…… 张九刚睡下,隔壁的万俟凉就神清气爽的起床了,他一般都早睡早起,六点多已经从床上爬起来,跑去洗澡,然后准备下楼帮哥哥做早点。 七点半甜品店准时开门,供应早点。 张九听到很有活力的“咚咚咚”的跑步声,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把头蒙在起来,钻在端木晋旸怀里,不停的拱着。 端木晋旸也是刚睡下,被张九给拱醒了,捏了一把张九的腰,说:“再闹让你屁股开花。” 张九现在屁股还火辣辣的,吓得一激灵,端木晋旸轻笑了一声,说:“还有你怕的?” 他说着,张开手来,说:“过来。” 张九这才慢慢蹭过去,端木晋旸把他搂在怀里,说:“再睡一会儿,嗯?” 张九很快就睡着了,等他睡下没多久,另外一边隔壁的门也开了,沈嫚嫚和廉开也折腾到很晚,沈嫚嫚一直以为廉开是个很绅士的人,不过没想到,在那方面相当凶猛。 沈嫚嫚本身就不是女孩子,身体不是天生作为承受方的,又是第一次,疼是少不了的,不过后来也顾不得这些了。 两个人折腾到很晚,廉开想要抱沈嫚嫚去洗澡,沈嫚嫚当然拒绝了,趁廉开还没摘下眼睛上的领带,赶紧跑进浴室去。 他在浴室里磨蹭了很久,出来的时候廉开已经睡着了,这让沈嫚嫚松了一口气,他后半夜几乎没睡,一方面是兴奋,一方面是紧张,另外一方面则是疼的。 第二天六点多钟,沈嫚嫚就不敢睡在屋子里了,赶紧穿好衣服就跑下楼来。 沈嫚嫚见张九还没醒,万俟凉和几个店员在外面摆桌子,温璟琛在后厨准备食材。 万俟凉笑着说:“啊你醒了,快坐下来,要吃什么,趁着还没开门,先吃早点吧?” 沈嫚嫚完全没有吃东西的心情,他现在疼得要死,张九和端木先生天天做这种事情,不过张九也是生龙活虎的,完全没有疼的要死的感觉。 沈嫚嫚不知道,是因为他自己对自己实在太“粗暴”了,第一次就这么劲爆,难怪会疼。 万俟凉诧异的说:“咦,你脸色不好,生病了吗?” 沈嫚嫚下了一跳,赶紧说:“不没事,我……我那个先走了,我突然想起来今天要加班。” 沈嫚嫚说着快速的走出店面,万俟凉一脸不解的看着他的背影,总觉得他走路的样子乖乖的,难道是腿疼? 张九起床的时候早点都供应完了,他是被饿醒的,一看时间竟然十点多了,端木晋旸不在旁边,浴室传来水声,应该是去冲澡了。 张九和端木晋旸下来的时候,店面开始供应午饭和甜品了。 万俟凉笑着说:“九哥,你起得太晚了,早饭都卖完了,不过我给你们留了,燕皮小馄饨,海鲜艇仔粥,还有虾饺和流沙包。” 张九光听着就觉得流口水了,一大早上菜色就这么丰富,而且咸甜都有,想吃腻都难。 张九搂过万俟凉,亲了小天使的脸颊一下,万俟凉眨了眨眼睛,低头在张九的头顶上也亲了一下。 张九其实是没睡醒,然后看到这么多美食,实在太兴奋了,做出来的动作完全没经过大脑反应,结果蛋蛋回亲他之后,张九突然感觉有两股“炙热”的目光盯着自己。 张九一抬头,就看到正从后厨走出来的温璟琛盯着自己,旁边端木晋旸也一脸“冷漠”的盯着自己。 张九瞬间后背爬起一阵冷汗,赶紧战战兢兢的喝粥…… 张九岔开话题说:“沈嫚嫚和廉医生呢?” 万俟凉说:“都走了啊,大姐姐是一大早就走了,廉先生后来也走了。” 张九奇怪的说:“走那么早干什么?” 万俟凉说:“大姐姐说突然想起来要加班。” 张九一边喝粥,一边摸着自己下巴,说:“嗯?加班?有猫腻,不是害羞的跑了吧?” 张九和端木晋旸都不需要去“加班”,就留下来帮忙了,其实张九是想要吃温璟琛做的美食而已,所以美名其曰是帮忙。 端木晋旸想要学两手,张九喜欢喝温璟琛熬的汤和咸粥,端木晋旸也打算学学,回家可以给张九做了吃。 端木晋旸一天都泡在后厨学做菜,张九则帮着万俟凉照顾店面,从早上开始就生意兴隆,到下午晚上更是无间断的高峰时期,周六日等位的也数不胜数。 张九已经见识了来店里的女孩子的彪悍,有的女孩子直接拦下万俟凉,说:“帅哥,交换个电话号码呗?” 张九心想自己上大学那会儿,怎么没有美女把自己拦下来交换电话号码呢?! 哪知道万俟凉很认真的回答说:“抱歉,我哥哥不让我把电话号码给陌生人。” 张九:“……” 下午的时候太不凑巧了,又碰到了叫杨予诗的那个人,不过这回沈嫚嫚和廉开谁都不在,杨予诗也不是来找他们的,而是和朋友来吃甜品的,男男女女都有,一大帮人,杨予诗因为家境好,被众星捧月的围着。 有几个女生应该是嫉妒杨予诗人气那么好,但是又不好表达出来。 这帮人在甜品店里聚会,晚上才走的。 其中一对小情侣没有和大家一起离开,留下来继续单独约会了。 那对小情侣就坐在就靠墙的那张桌子边,张九虽然没有故意听他们说话,不过就在旁边点餐,点餐的那两个女孩似乎有选择恐惧症,一直在询问甜品的特色,张九没办法走开,被迫听了那两个小情侣谈话的全程。 那个女的口气酸溜溜的,一看就是嫉妒杨予诗的家境好,说:“杨予诗真是的,最近越来越不靠谱了,老是爱炫富。” 男的说:“你们不是好朋友吗,这样在背后说人不太好啊。” 那个女的口气更酸了,说:“不是我爱议论她,是她总做让别人议论的事情,我跟你说,我听同寝的室友说,昨天杨予诗就在这里,被一个男人狠狠的甩了呢,那个男的似乎不是咱们学校的,应该是已经上班的人。” 男的说:“予诗失恋了,那你更应该安慰她啊。” 女的“切”了一声,说:“我安慰她?才不需要我安慰呢,巴结杨予诗的人多了去了,咱们系里多少人呢,杨予诗不就是家境好点吗?我就是没投个好胎……对了,我跟你说,你知道吗,我听人说,杨予诗其实并不是什么富家小姐,不是亲生的,你记得她上个学期一直没来上学吗,就是因为被发现不是亲生的啊,有钱人家里就是乱啊,谁知道是什么野种呢。” 男的皱眉说:“你别这么说予诗,予诗她……” 女的顿时就怒了,一拍桌子,说:“予诗予诗予诗!你叫的可真亲密!你说,你是不是和杨予诗有一腿?!背着我和杨予诗见过多少面了,上次被我抓着你还不承认,你们两个是不是已经上过床了?!” 男的说:“你怎么可以这样污蔑我们?我说过多少次了,我和予诗只是单纯的朋友,她心情不好我才陪她出去吃饭的,那天她喝多了酒,完全是误会,你这样污蔑我没关系,但是予诗是个好女孩,被人听到了怎么办?” 张九可算听出来了,原来女的是心机婊,男的是绿茶婊,简直天造地设…… 最后男的说女的无理取闹,直接走人了,女的坐在原地“哇哇”大哭起来,张九顿时头疼得要死,这都是什么事儿。 女的一直在哭,男的走的时候差不多九点,女的一直坐在原地哭,那叫一个伤心,也不买单结账,一直哭到了十点,甜品店要打烊了。 那个女的才从包里掏钱准备结账,就在这个时候,“叩叩”两声轻响,其他人都忙着收拾东西准备打样,完全没有注意这边的声音。 女学生听到后背有声音,回头一看,只是一面墙,墙上挂着很多手绘图而已,没有什么东西,不知道哪里在响。 只是这一瞬间,墙面突然发生了变化,一张狰狞的脸,而且是半透明的,猛地从墙面里钻了出来,一瞬间扑向女学生…… 第236章 甜品店7 女学生看不到鬼脸,只感觉一股凉气,在自己还没有转回头去的一瞬间,猛地扑了过来,一下吹在自己脸上,紧跟着脸皮一阵疼。 女学生的眼睛瞬间变得呆滞没有焦距,钱包扔在桌上,都没有拿,也没叫人结账,就慢慢的站起来,摇晃着往甜品店外面走了。 张九他们发现的时候,那个女学生已经走了,竟然把钱包扔在桌上了,钱包看起来挺奢侈的,这个牌子所有的钱包都要一千五六,里面好多银行卡,还有几百块钱的现金,还有一张学生卡。 张九无语的说:“结账也不需要把学生卡和银行卡全都留下来啊。” 万俟凉说:“我去追追看,说不定没走远。” 万俟凉要一个人出去,现在外面都天黑了,张九有点不放心他家小天使,于是跟万俟凉一起出门,让其他店员继续收拾店铺。 两个人跑出门,因为那个女生显然是学生,所以两个人就往大学城的方向跑过去,路并不远,这个女生竟然还和温离是一所学校,就算追不到人的话,可以把钱包交给学校的门卫大爷,有学生卡有名字,肯定能转交回学生手里。 两个人快速往前跑,还以为追不上了,没想到跑了几步之后,竟然追上了,那个女人穿着一身很高调的红裙子,弄得有点跟露背礼服一样,小裙子只到大腿根。 她走路的样子有点奇怪,就跟别人喝醉了酒一样,而且双手一直在甩,垂在身边一直甩着慢慢往前走。 这个时候简直就是冤家路窄,另外一边又来了一伙人,那帮人人数很多,被簇拥着的竟然是杨予诗,杨予诗众星捧月一样,其中一个男的还是这个女生的男朋友,跟杨予诗暧暧昧眛的,用张九的话说就是绿茶婊…… 女生还在往前走,仿佛没看见他们一样,她的那个男朋友说:“你怎么回事,你最近真是越来越不讲理了,予诗在和你打招呼呢,你真是没礼貌。” 张九和万俟凉没有兴趣看他们这些闹剧,赶紧要把钱包还回去然后走人,店铺还没收拾完呢,而且这个时间万俟凉的生物钟要困了。 结果就在男生说话的时候,那个女生突然抬起头来,刚才说话的男生愣是话到一半给吞了回去,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竟然惊恐的睁大眼睛。 一瞬间,女生突然发出一声大吼,一下扑过去,“咚!!!”的一声,直接把男生撞倒在地上,女生的力气仿佛特别大,那个男生倒在地上,顿时后脑壳鲜血淋漓,似乎是脑震荡了,一下爬不起来。 旁边的人群“啊啊啊啊——”的一声尖叫出来,因为见了血,所有人都害怕了,全都要跑路,杨予诗也要掉头就跑,但是她穿着极细的高跟鞋,大学城外面的路又坑坑洼洼,根本跑不起来。 女生猛地吼了一声,一下冲过去,“嘭!”一脚将杨予诗踹倒在地上,然后对着杨予诗的后背狠狠踩了两脚,抓起她的头发,脸色无比狰狞可怕,嘴角挂着狞笑,仿佛是个疯子,疯子都不行,那表情仿佛是个变态杀人犯似的。 张九一瞬间感觉到女生身上涌出大量的阴气,刚才女生还好好的,但是这一瞬间,女生身上涌出来的气息就仿佛被恶鬼附身了一样。 张九立刻冲过去,旁边的人群四散奔逃,根本没人管被打的杨予诗。 万俟凉也快速的冲过来,别看万俟凉长得一副小天使模样,看起来又精致又漂亮,但是他的手可是够狠的,跟温离一样从小功夫就不错。 万俟凉一把勾住女生的脖子,仗着身高,猛地像女生向后一拖。 女生嘴里发出“啊啊啊啊——”的大叫声,她被勾住的脖子立刻发出烧焦的声音,“呲——!!”一声,脖子一圈都发黑了。 张九一看就知道了,真的是被鬼附身了,因为万俟凉的体质是正阳,那个附身的鬼肯定受不了这么大的阳气,所以女生的脖子上才会出现烧焦的黑印。 女生奋力的挣扎着,张九冲过来,抽出一张符咒,“啪”一声甩出去,女生想要逃跑,但是有万俟凉压制着,根本没办法逃跑,符咒一下贴在了她的身上。 女生“啊!!!”的大吼一声,“呲啦——”一声,一股黑烟快速的从女生身上冒出来,一瞬间就逃跑了。 张九手中的黄符甩出去,想要去抓黑烟,然而黄符靠近黑烟的一霎那,黄符竟然自己燃烧了起来,鬼魂趁这个时候快速的逃跑了。 张九盯着掉在地上,还在自燃的黄符,有些不解,皱眉说:“那个恶鬼的修为也不高,为什么却能阻止黄符?” 杨予诗的头发被生生拽掉了一把,头顶上秃了一块,旁边的男生是脑震荡,而刚刚还发狠的女生一下晕倒在了地上,这情景真是乱七八糟的。 端木晋旸和温璟琛从后厨出来,就听说万俟凉和张九大黑天出去了,两个人都不放心,赶紧就出门了。 果然出门是对的,因为张九和万俟凉太不省心了,竟然又遇到了事故。 张九举起双手以示清白,说:“不管我们的事,我们只是发现了那个女孩被恶鬼附身,所以出手帮忙了而已。” 他说着,看着地上的黄符,有点若有所思,感觉这个附身的恶鬼真是不一般。 按理来说,刚才他们和恶鬼交过手了,张九的印象是,道行太差,几乎没有修为,很可能还是刚死不久的鬼。 但是这个恶鬼竟然能附在女生身上,张九和万俟凉从后面追上女生,都没有发现女生有任何气息上的异样,女生身上没有透露出太大的阴气,只是在恶鬼突然暴躁的时候,才透露出一股阴气。 而且恶鬼还能让张九的符咒燃烧起来,这种做法更是匪夷所思。 因为时间太晚了,那些闹剧他们也不想管,端木晋旸和温璟琛就带着他们回去了。 今天晚上张九和端木晋旸还在店里过夜,明天下午就要回去了,毕竟周一要上班,这里离公司有点远。 端木晋旸去洗澡,张九就苦思冥想的,对刚才那个跑掉的恶鬼有些在意,实在不知道问题出在了什么地方。 端木晋旸一天都在后厨,所以洗澡的时间有点长,好好洗了洗身上的油烟,出来的时候张九已经赖在床上不想起来了。 张九没有洗澡,抱着被子不起来,已经要睡着了,端木晋旸无奈的说:“来小九,去冲一个,你都忙了一天了,身上都是汗。” 张九懒得厉害,也不知道怎么了,就是不想起来,伸出手来,说:“我困,你抱我去。” 端木晋旸笑了一声,似乎也不怕麻烦,很享受张九的“撒娇”,将人抱起来,说:“抱住我的脖子,别摔下去。” 端木晋旸抱着张九去浴室,浴室只有喷头花洒,没有浴缸,不过其实端木晋旸蛮喜欢这种的,因为他觉得站着做,比在浴缸里做更让人兴奋。 尤其是张九趴在玻璃上的样子,张九有的时候会非常配合,痴迷的主动摆腰,不过张九看到镜子的时候,脸色就会通红,那种又痴迷又脸红的表情,让端木晋旸几乎欲罢不能。 端木晋旸心里筹划着好事,不过只是给张九脱衣服,张九就已经睡着了,端木晋旸有些无奈,看张九一脸疲惫,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确保张九没有发烧,这才给人好歹冲了冲,然后披上衣服抱了出去。 张九全程都没有动一下,睡得很熟,端木晋旸无奈的把他放在床上,盖好被子,亲了亲张九的额头,然后也躺下来。 时间过了十二点,众人全都睡了,一层的店面收拾好了,椅子全都扣在桌上,地也擦过了,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一个黑影“咚……咚……咚……”的从二楼的楼梯慢慢走下来。 他穿着睡衣,都没穿鞋,一步一晃的走下来,眼神呆滞,面无表情,然后走到一楼的墙面前,伸手抚摸着墙面,“叩叩、叩叩……叩叩……” 那个眼神呆滞的人开始伸手敲墙,也不知道在干什么,保持着一定的频率,不断的敲着,大黑天四下寂静,根本没有一点声音,他一直在敲墙,声音非常诡异。 那个人敲着墙,突然有些暴躁,伸手发疯的把墙面上挂着的装裱画全都拽下来。 “啪嚓!!啪——” 所有的画都被拽了下来,扔在地上,玻璃的相框瞬间就碎了,那个人疯狂的踩上去,然后继续敲墙。 张九猛地就被吵醒了,端木晋旸翻身起来,说:“楼下有声音,我去看看。” 张九说:“我也去。” 两个跑出房间,温璟琛和万俟凉也出来了,众人路过宿舍的时候,看到其中一个房间开着门,里面并没有人。 万俟凉说:“小周不在?难道是小周又梦游了?” 众人跑下楼,就看见果然是小周,他赤着脚,踩在那些玻璃相框上,脚底板都被扎烂了,地上鲜血淋漓了。 众人都吃了一惊,小周跟没有痛觉一样,就算是梦游,上次被一叫就醒了,这次怎么可能脚底扎流血都不醒? 张九快速抽出一张黄符,一下甩过去,小周的背部一下贴上了黄符,发出“呲——”的一声,小周立刻大喊了一声,“咚”一声倒在地上。 众人赶紧冲过去,小周已经处于昏迷的状态,张九给他检查了一下,一看就是阳气有点受损,被附身的典型征兆,但是奇怪的是,刚才恶鬼附身的时候,众人都没有感觉到阴气和邪气。 小周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张九觉得这个甜品店可能有点问题,但是在四周检查过了,根本没有阴气和邪气,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 为了安全起见,张九把黄符叠起来,压在甜品店的桌角和角落里,这几次看起来,那个恶鬼的道行不高,这些黄符完全能够在镇住。 大家睡得好好的,中途被吵醒了,张九觉得脑袋头疼了,回去睡觉都没用半分钟,很快睡着了,而且第二天也睡到十点多,还是被饿醒的。 张九起来的时候觉得浑身懒洋洋的,身体很疲惫,肉身酸酸的,这种疲惫的感觉很久都没有出现了,自从肉身接受了端木晋旸的“那个”滋养,有阳气护体,很久都没感觉这种疲惫了。 张九躺在床上懒得动,反思了一下自己,难道自己竟然是这么饥渴的人? 张九正躺在床上生无可恋,房门就被推开了,端木晋旸从外面走进来,坐在床边,伸手刮了一下张九的鼻梁,说:“小懒猫,可睡醒了?” 张九听到端木晋旸的声音,顿时下面立刻兴奋起来,吓得张九赶紧夹住腿,有点尴尬。 张九皱眉说:“哎,你身上什么味道,好难闻啊。” 端木晋旸抬起手来闻了闻,说:“可能是油烟味,我刚才在后厨帮忙来着,起床吗,我给小九做了爱心早点,要不要尝尝?” 张九笑了一声,伸出手来,说:“懒得动。” 端木晋旸无奈的笑了笑,说:“小九越来越会撒娇了?刚才不是还嫌弃我身上难闻吗?” 张九伸着手,端木晋旸给他换衣服,然后抱他去浴室洗漱,就差抱着张九从楼上下来了,不过因为楼下都是客人,张九还是决定算了,虽然他特别享受端木晋旸的私人服务…… 张九从楼上走下来,端木晋旸给他留了位置,远远的就能看到桌子上摆着一碗小馄饨,汤底特别清亮,飘着小油花儿,并不显得油腻,看起来反而特别有食欲。 端木晋旸知道张九不吃葱,特意没放,旁边摆着端木晋旸今早刚学的点心,酥皮叉烧包。 张九坐下来,看着小馄饨和叉烧包超有食欲,小馄饨包的特别美观,还是亮晶晶的燕皮儿,里面的肉馅看得一清二楚,大虾仁,还有米白色的笋子,小肉丸圆溜溜的超可爱。 张九舀了一个馄饨,一下塞进嘴里,端木晋旸笑着说:“别着急,别烫了。” 张九使劲嚼了嚼小馄饨,虾仁很弹,笋子清脆,肉馅又滑,然而张九却感觉到一股腥味冲上来。 真是新奇了,张九喜欢吃海鲜,怎么可能吃出腥味,然而今天却对腥味有些抵触。 不过张九看到端木晋旸“期待”的眼神,还是把馄饨给咽下去了,然后掩饰的拿起旁边的酥皮叉烧包。 酥皮非常酥,一碰就要掉渣子,叉烧包非常软,几乎捏不住的样子,张九已经能想象到那种又酥又软,入口又醇又甜的味道。 张九迫不及待的咬了一口,皮子很薄,叉烧浓郁,一口就咬到了很多的叉烧,然而张九的脸色瞬间就变了,叉烧的甜味腻人,而且还有很大的油味,油味一下顶上来。 张九猛地捂住自己的嘴,推开椅子就跑。 端木晋旸吓了一跳,说:“小九?”赶紧追着张九跑上楼去。 万俟凉只纳闷的眨着眼睛,说:“咦?端木大哥做的不好吃吗?” 张九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今天好像特别挑剔,吃虾觉得腥,吃叉烧觉得油,简直没救了一样。 张九冲进房间的浴室,真的没忍住把叉烧全吐了出来,端木晋旸冲进来帮他拍背,说:“小九,怎么了?” 张九使劲摆手,示意自己没事,端木晋旸给他打了一杯水让他漱口,摸了摸张九的额头,说:“是不是病了?不舒服吗?” 端木晋旸没让张九再下楼来,让他躺在床上,又弄了点清淡的白粥和咸菜,没想到张九吃的到很好。 因为张九生病了,两个人很快就回了别墅,让张就去休养,张九睡了一天,第二天就感觉好点了,但是吃三分做的早点还是觉得油乎乎的,其他人却吃的津津有味。 周一需要上班,张九觉得自己除了食欲之外,已经没什么太大的事情了,两人就去上班了。 张九想问问沈嫚嫚和廉医生的事情怎么样了,特意去办公室找她,不过被告知沈嫚嫚今天还没来,也没请假。 张九有些担心,给沈嫚嫚打电话也是关机,中午端木晋旸出去应酬了,张九一个人跑到食堂去,准备吃麻辣烫,就看到了排队沈嫚嫚。 张九赶紧走过去,说:“你什么时候来的?我给你打电话也关机。” 沈嫚嫚脸色不太好,满满都是疲惫,说:“啊抱歉……我睡过头了,不知道怎么回事,特别困,爬不起来,闹铃响了愣是没把我吵醒。” 张九和沈嫚嫚买了麻辣烫,找了空位坐下来,张九说:“你和廉医生怎么样?” 沈嫚嫚顿时脸上一红,说:“就……就那样。” 张九一看他反应,顿时明白了,看起来发展的挺好,沈嫚嫚终于如愿以偿和廉医生那个啥了。 沈嫚嫚笑的一脸荡漾,叉了一个丸子,一边放进嘴里,一边说:“嘿嘿嘿,我偷偷给你说,我看到廉医生在浏览对戒定制的网页哦。” 张九看他一脸得瑟,简直没治了,昨天张九都在家里喝白粥,好不容易能吃麻辣烫,也塞了一个丸子进嘴里。 结果猛地一下,一股油腻的味道就冲上了头,张九瞬间站起来,捂着自己的嘴,想要冲进洗手间去,结果就看到沈嫚嫚也是同样的动作,一脸菜色,含糊的说:“妈呀,过期的丸子吧?” 张九瞬间放心下来,原来不是自己生病了,是丸子的问题…… 第237章 甜品店8 张九和沈嫚嫚都觉得食堂的麻辣烫画风一下变了,难吃到要死,辣的很油,醋也没酸味,丸子一股抹布的味道,于是两个人干脆抛弃了食堂。 张九和沈嫚嫚从公司大厦出来,准备去对面便利店买点东西吃,两个人都比着打哈欠,沈嫚嫚奇怪的说:“你也很困啊?” 张九点头说:“也不知道为什么,一直睡不醒。” 沈嫚嫚说:“可能是天气太热了,我也是,今天早上都迟到了。” 两个人进了便利店,张九实在看不出来要吃什么,沈嫚嫚则是站在冰箱前,看着那些已经削好皮,切成小块,放在冰箱里保鲜的水果拼盘,突然有种流口水的感觉。 沈嫚嫚拿了一个拼盘,张九不怎么爱吃水果,他是无肉不欢的类型,不过看到沈嫚嫚拿着水果拼盘流口水的样子,张九也有点被感染了,好像挺馋这口儿的。 张九也拿了一盒水果拼盘,然后两个人一人买了一个速食的紫菜团子,张九爱吃金枪鱼肉松的,普通的金枪鱼味道有点淡,加上肉松味道就浓郁多了。 张九拿了两个团子,沈嫚嫚选了一个鳗鱼的团子,两个人就去交钱了,然后一起回了大厦。 张九和沈嫚嫚不是一个楼层,很快就分道扬镳各回各的办公室了。 张九把水果拼盘打开,然后又撕开紫菜团子的包装,使劲咬了一口,他感觉自己已经饿瘪了。 金枪鱼和肉松的分量都很足,然而张九一口咬下去,顿时有感觉到那种油抹布的味道,几乎和刚才吃的麻辣烫一个味道,一股巨大的腥味冲上来,张九脑袋都“咚咚”的,赶紧冲出办公室,跑到洗手间去,冲进隔间哇哇的吐了出来。 张九吐得天昏地暗,然后用凉水漱了漱口,感觉这才好了一点儿,回到办公室里,根本不想再吃紫菜团子了,紫菜团子和麻辣烫他都要戒掉。 张九无奈的扎了一块圆溜溜的小圣女果吃,一口咬下去,冰凉凉的汁水都溢出来了,酸的张九一激灵,那感觉简直提神醒脑,牙瞬间都要倒了。 张九捂着腮帮子“嘶……”了一声,不过冰凉凉的圣女果酸的真是够劲儿,让张九那种恶心的感觉一下压了下去。 张九没想到自己有一天竟然爱吃水果,他把水果盘里的水果都吃了,虽然水果盘里的水果除了西瓜之外,其他都有点酸,但是张九吃的津津有味,吃完了之后还意犹未尽。 临上班的时候,端木晋旸应酬完了,给张九打了一个电话,张九正趴在桌上睡觉,完全没听到手机响的声音。 端木晋旸见张九不接电话,吓了一跳,进了大厦之后,没有回自己的办公室,火速的冲到了张九的办公室去。 一推开门,却看到那人趴在桌上,睡得正香,端木晋旸突然叹了一口气,吓得他现在心跳还很快。 张九完全没有醒过来的迹象,端木晋旸走过去,摸了摸张九的额头,不是发烧,还有点微凉,就把办公室里的空调调高了几度。 张九这个时候才醒过来,诧异的说:“咦?端木先生?你怎么在这里?” 端木晋旸无奈的说:“我给你打电话,你一直不接,我以为你出了事情。” 张九拿起手机一看,果然有好几个未接电话,纳闷的说:“啊不好意思,我可能刚才睡的太死了……” 端木晋旸说:“身体不舒服吗?这两天一直没什么精神。” 张九伸了个懒腰,说:“还可以,就是觉得特别想睡觉,也不知道为什么。” 张九说着,把另外一个没吃过的紫菜团子递给端木晋旸,说:“给你,我中午买多了,你应酬的时候有没有好好吃饭?” 端木晋旸笑了一声,掂了掂手里的紫菜团子,笑着说:“小九,想去我的休息室睡午觉吗?” 张九看了一眼时间,还差几分钟就上班了,但是真的好想去睡午觉,端木晋旸的大床真的好软好软,而且还有空调,那么多抱枕。 端木晋旸见他的表情,笑了一声,说:“走吧。” 于是张九终于没抵住诱惑,屁颠屁颠的跟着端木晋旸上楼去了,端木晋旸跟助理说自己有事情要和张先生谈,如果有人找张先生,帮他回复一下。 张九觉得身为老总真是便利啊,说谎都这么有气场。 端木晋旸把张九带进办公室里的休息间,把空调打开,递给张九自己的睡衣,说:“把衬衫西裤脱了,别压着了,快去睡觉吧,你的脸色都不好了。” 张九倒在床上就不想起来,端木晋旸无奈的走过去给张九换衣服,笑着亲了亲张九的额头,说:“小九越来越粘人了。” 张九撩起眼皮,一副要睡觉的样子,特别的慵懒,说:“那你讨厌吗?” 端木晋旸说:“怎么可能,求之不得,真希望小九再粘着我一点儿。” 张九笑着说:“原来端木先生是抖M。” 端木晋旸给他换好衣服,在他臀部上轻轻一拍,说:“好了,快钻进被子里,开着空调呢,一定要盖被子。” 张九钻进被子里,端木晋旸给了他一个午安吻,说:“乖乖睡觉,我去外面工作了,有事给我打电话。” 张九抱住端木晋旸的腰蹭了蹭,他本身想要端木晋旸做抱枕的,不过端木晋旸显然比自己要忙,还有很多工作要处理,张九一脸舍不得的松开手。 端木晋旸狠狠的吻了一下他的嘴唇,声音也沙哑了,说:“你这样子,是邀请我狠狠干你吗?” 张九一听,顿时脸上一红,说:“滚滚滚,赶紧去工作。” 端木晋旸笑了一声,说:“是,狱主大人,小的赶紧去工作,好养活狱主大人。” 端木晋旸很快就出了休息间,去外面的办公室工作了,张九躺在床上,很快睡着了。 一下午张九就睡过去,到下班的时候,端木晋旸进了休息室,还发现张九睡得天昏地暗的。 端木晋旸无奈的把张九叫起来,张九睡了四个多小时,可算是稍微睡饱了一些,比之前精神了不少。 端木晋旸说:“走吧,回家再休息。” 端木晋旸替张九穿好衣服,然后先下楼车库取车,让张九一会儿下去,在大厦外面等自己。 张九整理的差不多就坐电梯下楼了,半途遇到了沈嫚嫚,沈嫚嫚脸色更加疲惫了,打着哈欠,说:“咦,张九,你脸上都压出印子了!” 张九赶紧用手捂着脸,刚才抱着枕头睡的太夸张了,没想到压出印子了。 沈嫚嫚一脸游魂状态,和张九一起走出了大厦,端木晋旸取车还没过来,张九要等着端木晋旸,沈嫚嫚就和张九挥了挥手,准备先走了。 不过就在这个时候,张九突然一把拉住他,说:“哎,你看那边!” 大厦不远处的停车位上停着一辆银灰色的宝马,那是廉医生的车子,廉医生一直都开这辆,车牌号他们都记住了。 廉医生从车子里下来,不过还没看到沈嫚嫚和张九,已经有一个穿着高跟鞋的女人快速的走了过去。 是杨予诗! 竟然又是杨予诗! 杨予诗穿着一身黑色的贴身短款裙子,头上戴着帽子,脸上戴着大墨镜,打扮的仍然高调时尚。 张九其实知道,杨予诗戴帽子并不是为了遮阳,而是需要遮住她的头发。 杨予诗的头发之前被拽掉了一撮…… 杨予诗阴魂不散的又找上了廉医生,沈嫚嫚气的几乎喘粗气,不过还是拉住了张九,说:“先别过去,我要看看再说。” 张九无奈的说:“你还要考验一下廉医生了?” 沈嫚嫚说:“不能考验一下吗?” 正说着,端木晋旸的车子开过来了,张九和沈嫚嫚为了围观,全都上了端木晋旸的车子,端木晋旸顿时头都疼了。 就看到前面杨予诗在和廉医生说些什么,刚开始两个人还保持着一段距离,结果后来杨予诗很激动,伸手去抓廉医生的胳膊。 廉医生向后躲了一下,杨予诗又继续往前跟进,几乎要贴在廉医生身上。 沈嫚嫚本身还想考验一下廉医生,这样一看顿时炸毛了,立刻冲下车子,快速的跑过去。 张九说:“咱们要不要去助阵?” 端木晋旸说:“你以为是踢馆呢?” 沈嫚嫚快速走过去,廉医生一看就看到了沈嫚嫚,怕他再误会,立刻说:“嫚嫚!” 杨予诗一脸受委屈的表情,说:“沈小姐你别误会,虽然你抢了我的未婚夫,但是我并不是想要和廉开哥复合的,我是……” 沈嫚嫚听得脑袋都要炸了,说:“等等等等,什么鬼未婚夫,还是我抢的,还有你的措辞,什么叫复合?复合那是之前曾经在一起过才能用这个词,杨小姐您的语文是体育老师教的吧?我真怀疑你是怎么考进大学的。” 张九刚才还担心沈嫚嫚在杨予诗面前吃亏,结果刚拽着端木晋旸跑过去,顿时就笑喷了出来,沈嫚嫚简直太毒舌了! 杨予诗的脸色一下就青了,但是不好发作,把目光从廉开和沈嫚嫚身上移开,突然注视着张九。 张九还在笑,没想到杨予诗突然盯着自己,心里想着,笑一笑不犯法吧? 哪知道杨予诗快速的走过来,说:“其实我这次冒昧的前来,是想请张天师给我驱邪的。” 张九:“……”的确很冒昧。 杨予诗这次过来,并不是为了来找廉开,其实杨予诗多少看不起廉开,毕竟廉家已经没落了,杨家还很鼎盛,如果不是父母的意思,杨予诗才不会去见廉开。 杨予诗享受众星捧月的感觉,廉开这种对她不温不火的态度就让她很火大,这次杨予诗过来,其实是想见张九的,不过他没有张九的电话号码和住址,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了廉开。 上次杨予诗被恶鬼附身的女生袭击,头发被拽掉了一撮,杨予诗非常害怕,这两天多多少少遇到了奇怪的事情,所以想要请人驱邪。 那天杨予诗遇到袭击,就是张九扔了一张黄符,所以杨予诗想要请张九帮自己驱邪。 张九现在很累,身体疲惫,不太想管这种事,就算有钱赚,但是现在张九住端木先生的,吃端木先生的,睡端木先生……的,所以根本不需要为了钱着急,更加不想接这个事情了。 不过杨予诗大有他不接就不走的意思,还在公司门口抹眼泪,再加上还有端木晋旸站在旁边,好多同时都斜着眼睛围观,还以为正在上演两男抢一女的经典三角戏码。 张九头都疼了,杨予诗又急切的说:“张天师,你要救救我,我这两天都没睡好觉,不敢在学校和宿舍呆着,我回家之后,大半夜的听见有人在敲我的墙壁,那半夜那种叩叩的声音,实在……实在太可怕了。” 叩叩的敲墙声…… 张九虽然不想接这个事情,但是他听到杨予诗的描述的时候,突然又有了些兴趣,因为他两个弟弟的甜品店里,也经常能听见叩叩的敲墙声,完全没有阴气,没有邪气,但是半夜的时候就会偶然响起,找不到原因。 张九最后还是决定接这个事情,杨予诗高兴坏了。 首先他们要去杨予诗的学校和宿舍看看,不过宿舍不会让男人进,只能在宿舍楼外面看两圈。 毕竟杨予诗的描述,最先闹鬼是从宿舍开始的。 一路上端木晋旸开车,杨予诗就给他们描述闹鬼的经历。 杨予诗的宿舍是四个人的房间,和温离是一样的宿舍,也是新搬的宿舍,按理来说新建的宿舍楼,也不陈年,也不会聚集阴气,应该不会闹鬼才对。 但是杨予诗描述,宿舍里所有的人都在半夜的时候,听到过敲墙的声音,声音很明显,就是从杨予诗的那面墙传出来的声音,半夜就开始敲,有的时候能敲一夜,有的时候只敲一会儿。 她的舍友也都听见了,四个人都是精神衰弱的样子,再有就是,在杨予诗上洗手间的时候,她总觉得有人跟着自己,虽然看不见,但是后背总是有声音,还有凉风吹过来。 又一次杨予诗去楼道里公用的浴室洗澡,就在洗手间的里侧,有一个单独隔出来的公用澡堂,结果就有人听到了尖叫声,冲进来一看,杨予诗倒在地上,双手掐住自己的脖子,一脸中邪的表情,几乎要把自己掐断气了。 如果那时候不是有学生赶过来,杨予诗肯定就把自己给掐死了,事情实在太邪乎,杨予诗觉得宿舍不干净,再加上遇到了那天的袭击,头发被拔掉了一撮,没办法见人,杨予诗终于决定回家去住了。 哪知道回家之后,也没有安生,他父母工作很晚,经常不在,家里有个差不多大的兄弟,也听到了半夜的敲墙声音,非常可怕,杨予诗几乎都不敢睡觉了,脸色也差的厉害。 张九初步听了一遍,如果是宿舍不干净,那么杨予诗在宿舍啊洗手间啊澡堂遭受袭击,都是有可能的事情,但是问题是,杨予诗回家之后还听到了敲墙声,如果不是杨予诗神经衰弱的幻听,那么这个鬼魂就不是单纯掩藏在她的宿舍,而是跟着杨予诗,阴魂不散。 张九说:“杨小姐,我想请问您一下,您心里没什么亏心事吧,关键是和人命相关的。” 杨予诗吓了一大跳,说:“你……你在说什么啊!张天师我不明白你说什么,我就是一个普通的大学生,怎么可能……可能有什么亏心事呢?真要是说有亏心事,也就是考试做过弊吧,哪个大学生考试不作弊呀。” 杨予诗的态度很奇怪,说话明显的搪塞,而且断断续续的。 张九挑了挑眉,说:“杨小姐,您一定要确定不是跟什么人命有关,毕竟听您的描述,这个鬼魂是追着你的,如果不是喜欢你喜欢到要死,就是想杀你想到要死。” 杨予诗的脸色都变白了,结巴的说:“没有没有!绝对没有!张天师你一定要帮我驱邪,我什么坏事都没做过,这……这怎么会缠上我,太可怕了,张天师你一定要驱邪啊。” 众人在大学城门口下了车,然后步行进去,准备看看杨予诗的宿舍楼,他们刚穿过停车场,就听到后面有人在叫他们,说:“诶?九哥!旸哥!” 张九一回头,原来是温离小天使!不只是温离,万俟凉和温璟琛也在,当然了,还有身为大学教授的罗溟典。 万俟凉和温离手拉手的,一对小天使简直是闪眼,都是精致漂亮的类型,而且身材也不低,在人群里简直鹤立鸡群。而身后的温璟琛总是沉着一张没有表情的脸,看起来跟保镖似的,罗溟典则是笑眯眯的,眼神藏在镜片后面,一脸标准的好老师表情。 第238章 甜品店9 温离走过来,说:“九哥,你吃饭了吗?哥哥们带了晚饭给我,还是热乎乎的呢,要一起吃吗?” 张九下班还真没吃饭,不过他现在虽然饿,但是没什么食欲,嘴里甚至还苦苦的,不想吃东西。 张九让温离他们先去食堂吃饭,一会儿过去找他们,毕竟自己是来驱邪的,还是先办完正事再说。 罗溟典就带着温离他们去食堂,走到半路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张九和端木晋旸,端木晋旸突然觉得自己压力有点大,大舅子转头看了自己一眼。 张九和端木晋旸被杨予诗带着饶了一圈女生宿舍楼,说实话他们之前来过这个宿舍楼,还是之前的模样,没什么改变,杨予诗的宿舍在五楼,楼层太高了,他们想要爬上去都不行。 因为天已经黑了,他们两个人穿着上班的正装,围着宿舍楼走了一圈,里面的宿管大妈都跑出来了,生怕他们是来拐骗小姑娘的社会不良人士。 张九观察了一下宿舍楼,没有任何阴气,虽然五层有点高,但是按照杨予诗说的,她的宿舍临着这边窗户,所以站在窗户下面也可以感觉得到,完全没有阴气。 张九不知道问题出在了哪里,或许是因为杨予诗临时搬回家去了,所以鬼魂也跟着她离开了宿舍,让宿舍楼变得正常,总之没有任何异样。 张九说:“今天有点晚了,明天我们再到你家里去看看,这几张黄符你压在门后面,窗台上,还有自己枕头底下,最后一张黄符叠起来随身放在口袋里,应该就没问题了。” 杨予诗接过黄符,但是仍然不放心,说:“张天师,我住在学校没关系吗?安不安全?” 张九耸肩说:“这座宿舍楼是新的,完全不存在阴气沉积的问题,而且你们宿舍人也不少,在人群里呆着有天然的阳气屏蔽,再加上黄符应该没问题。” 杨予诗看起来不怎么放心,一脸心事重重的样子,拿着黄符准备上楼,张九和端木晋旸也准备回食堂去找温离他们。 张九走到一半,突然转头笑着说:“杨小姐。” 杨予诗都进了楼门,下了一跳,回头说:“怎……怎么了?” 张九笑眯眯的说:“杨小姐再仔细想向,有没有和人结怨什么的,这一点很重要。” 杨予诗的脸色很差,很僵硬的点头,然后才快速的走进了宿舍楼。 端木晋旸的手搂住张九的肩膀,笑着说:“小九又在想什么坏主意呢?” 张九笑眯眯的说:“也不算坏主意,只是确保雇主的感觉而已。” 端木晋旸挑眉说:“你让她贴身放在口袋里的黄符,可不是护身驱邪用的吧?” 张九笑着说:“咦,这都被端木先生看穿了?只是个小把戏而已。” 端木晋旸有些头疼,的确是小把戏,不过这种小把戏一般的修为是做不了的,其实就相当于一个迷你的监视探头,杨予诗只要把黄符随身放着,她的一举一动张九都会知道。 那么问题来了,杨予诗是个女性,她住的地方也是女生宿舍,多少有点不方便…… 两个人进了食堂,一眼就看到了温离他们,赶紧走过去,温璟琛和万俟凉给温离带了饭,菜色非常丰富,其实万俟凉是想来看看温离的男朋友长什么样子。 之前他们到过学校来找温离,不过罗溟典出去调研学习了,并不在学校,今天中午才赶回来了,于是万俟凉就好奇的以送饭为名义,来学校看看小七的男朋友。 罗溟典自然知道这两个人是温离的家人,所以今天表现的非常绅士,一副斯文的眼镜让罗溟典变成了一个好老师的形象,温柔又贴心。 万俟凉完全中了罗溟典的全套,觉得罗溟典虽然比他家弟弟岁数大很多,但是年纪大的应该知道疼人,而且罗溟典表现的体贴绅士,非常有幽默细胞,经常温柔的微笑,简直比哥哥幽默的多,万俟凉觉得他家七弟的眼光还不错。 罗溟典伪装的笑容成功的“欺骗”了比较单纯的万俟凉,谁让万俟凉和温离一样都是小天使呢,温离至今还觉得罗先生就是温柔体贴的好人。 不过罗溟典这种伪装是骗不过温璟琛的,毕竟他们从对方眼里都看到了和自己相似的地方,罗溟典是用微笑掩藏自己的情绪,而温璟琛简单粗暴的多,只是冷着脸来掩藏自己的情绪。 张九走进来,温离一眼就看到了他,招手说:“九哥,这边儿!” 张九赶紧跑过去,差点被食堂的凳子腿儿绊倒,端木晋旸从后面伸手一捞,说:“当心点儿,小九。” 张九没当回事,赶紧坐下来,笑着说:“哎,好吃吗?” 温离捏了一个外皮又弹又亮的虾饺递给张九,张九直接张开嘴巴,就着温离的手把虾饺给吃了,然后就接受到了两道“火热”的视线,一抬头,自家大哥罗溟典正似笑非笑的盯着自己。 温离见罗溟典盯着张九,眨眼说:“罗先生你也想吃吗?” 罗溟典则“违心”的说:“小离吃吧,我刚才吃过了。” 温离已经揪了一个虾饺递给罗溟典,罗溟典抓住温离的手腕,将虾饺叼进嘴里,嘴唇还轻轻的含了一下温离的手指尖儿。 温离的指尖儿一烫,感觉有点不好意思。 张九也注意到了罗溟典和温离的小互动,只有万俟凉一脸天真的说:“罗大哥,我哥哥做的虾饺是不是特别好吃,我最喜欢吃了!” 罗溟典笑了笑,说:“非常好吃。” 万俟凉立刻笑起来,就好像虾饺是自己做的一样。 众人坐在一起聊天,罗溟典突然转头看向端木晋旸,说:“端木先生最近怎么样?” 端木晋旸一愣,没想到罗溟典还关心上自己了,顿时压力更大,罗溟典又说:“我看小九的脸色不太好,是不是病了?” 张九刚吃了一个虾饺,小天使喂他的当然要吃,只不过刚吃下去之后,顿时有点后悔,突然觉得虾饺很油,一股难以接受的腥味,也不知道自己哪根筋搭错了,差点吐出来,正在奋力的往下咽,就听到罗溟典突然提起自己了。 张九艰难的沿着虾饺,转过头来,说:“啊?” 端木晋旸见他脸色不好,说:“稍微坐一下,我去给你买瓶水。” 端木晋旸跑到旁边的小超市买了一瓶矿泉水回来,张九喝了水才感觉好一点儿。 罗溟典只是看着张九若有所思,不过并没有再说话。 温离吃了饭,温璟琛看时间差不多了,就把饭盒收起来,准备带回去洗了,说:“蛋蛋走吧,时间差不多了,回去之后你该睡觉了。” 万俟凉听话的站起来,笑着和众人告别,温离和罗溟典也往宿舍楼走,罗溟典走的时候还对张九说:“注意点身体。” 张九点了点头,完全没多想。 罗溟典和温离往宿舍楼走,温离本来想回学生宿舍的,罗溟典突然拉住他的手,吓了温离一跳,毕竟在学校里,虽然时间晚了,但是还有很多人。 罗溟典笑着轻声说:“小离,今天晚上到我那里去睡吧?” 温离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甲,说:“不……不太好吧,明天我还有早课。” 罗溟典笑了笑说:“我那里有空调哦,晚上可以打开,很凉快。” 温离眼睛顿时就亮了起来,立刻什么都不说了,跟着罗溟典就回“狼窝”了。 张九和端木晋旸出了学校,正好顺路把温璟琛和万俟凉带回去。 万俟凉第一次见到罗溟典,相当激动,说:“小七眼光真好,罗大哥又帅又温柔,而且还会讲笑话,不像哥哥连读童话故事讲得都像恐怖故事。” 张九:“……” 张九总觉得,如果蛋蛋再夸罗溟典的话,温璟琛可能会爆炸的,烧到邻居就不好了。 万俟凉还在说话,温璟琛突然转头看着万俟凉,说:“蛋蛋,过来。” 万俟凉瘪嘴说:“干什么,坐的已经很近了。” 万俟凉虽然说着,不过还是挪了挪小屁股,往温璟琛身边坐了坐。 温璟琛一伸手,长胳膊搭在后座的后背上,拦住万俟凉的肩膀,说:“告诉哥哥,是哥哥帅,还是罗大哥帅?” 张九:“……”他差点忘了,温璟琛虽然是个面瘫,但是跟师爹一个属性,是闷骚的面瘫…… 万俟凉思考了一下,张了张嘴,温璟琛挑了挑嘴唇,突然说:“还要考虑?明天早上的海鲜粥没了。” 万俟凉一下睁大眼睛,立刻抱住温璟琛的腰,说:“哥哥我错了!罗大哥怎么有哥哥帅,根本没办法比!” 张九:“……”蛋蛋的形象一下在张九心里破灭了,他根本不是小天使,他是吃货…… 温璟琛似乎挺满意的,掐了掐万俟凉的腮帮子,说:“我在冰箱里冻了一杯草莓牛奶,回去喝了再睡觉。” 万俟凉顿时更加高兴了,一杯草莓牛奶就让他变得服服帖帖,这毛儿顺的,一流顺手。 端木晋旸把两个人送到,然后带着张九回家去了,张九在食堂根本没吃什么,喝了一堆水,路上就睡着了。 他们到家的时候时间不早了,张九直接睡着了,端木晋旸就抱着他从车库出来,悄悄上了楼,本来看张九睡得这么香,不想吵醒张九的。 结果端木晋旸刚把张九放在床上,张九突然张开了眼睛,一双眼睛变成了幽绿色,里面弥漫着亮晶晶的水光,伸手抓住端木晋旸的衬衫,张了张嘴,突然说:“端木先生,我好难受。” 端木晋旸没想到只是抱着张九从车库回来,张九就被自己的阳气影响了,端木晋旸有些诧异,张九的定力突然缩水了,真不是一般的差。 端木晋旸伸手摸了摸张九的脸颊,张九像一只小猫咪一样,顺着端木晋旸的手心轻蹭,耳朵和尾巴“噗!”的一声冒了出来。 尾巴从西裤里钻出来,缠绕住端木晋旸的手臂,拖拽着端木晋旸的手臂,放在自己下面,主动曲起腿,说:“帮帮我,现在好难受。” 端木晋旸的定力也灰飞烟灭了,笑着说:“好啊。” 张九好不容易这么热情,而且异常的敏感,要命的一边脸红一边挺起自己的腰,端木晋旸根本没摸他两下,张九一下就发泄了出来,瘫在床上重重的喘息着,出了一身的热汗。 端木晋旸本身想要继续,不过张九的样子相当疲惫,手指都抬不起来的样子,黑色的耳朵耷拉在脑袋上,尾巴轻轻的一下一下的扫着。 端木晋旸无奈的笑了笑,伸手帮他擦掉头上滚下来的汗,以免滚进耳朵里。 张九嗓子里咕噜了一声,慢慢睁开眼睛,眼睛已经变成了正常的黑色,声音沙哑的说:“端木先生……你不要吗?” 端木晋旸说:“小九看起来很累?” 张九的确有些累,他不知道自己怎了,身体非常敏感,发泄之后累得不行。 端木晋旸抱着张九去洗澡,先把张九抱回床上,然后才进了浴室去冲凉水澡。 端木晋旸火气很大,所以冲的时间长了点,张九躺在床上等着端木晋旸睡觉,听到里面水声一直不断,就伸手勾住搭在旁边的西裤,从里面掏出一张黄符,然后又躺回了床上。 端木晋旸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就看见张九躺在床上,大咧咧的光着,身上没穿衣服,浴袍没系扣子,直接散下来,里面内裤都没穿,而且还翘着二郎腿,晃着自己的黑色尾巴,黑色的耳朵也轻轻抖着。 端木晋旸顿时觉得他应该再回去冲一次凉水澡才对。 端木晋旸走过来,顺手拍了一下张九的臀部,说:“别冻着,衣服穿好,钻进被子里。” 张九笑着摆了摆尾巴,用尾巴勾住被子搭在自己腰上,说:“端木先生,你好像家长啊。” 端木晋旸坐在床边,低头亲了一下张九的耳朵,轻声说:“我不介意和小九在床上玩角色扮演,小九,叫爸爸。嗯?” 张九脸上一红,踹了一脚端木晋旸,说:“滚!” 端木晋旸把被子给他盖好,说:“在干什么,怎么不睡觉?” 张九晃了晃手里的黄符,黄符立刻变得透明,而且甩出了影响,仿佛就像一个显示屏一样。 张九说:“刚才等你睡觉,你洗的太长时间了,我就想看看我的小把戏成功了没有,看来是成功了。” 杨予诗果然把黄符随身放着,睡觉的时候也放在了枕头旁边,那个黄符本身就是个监视器,所以张九此时看得一清二楚。 端木晋旸松了口气,幸亏不是什么浴室、洗手间等等的场景,否则真要成偷窥的变态了。 现在时间晚了,宿舍已经门禁断电了,杨予诗躺在床上,黄符放在外手的枕头边,宿舍里的状态看到十分清楚,这样张九不用进宿舍,也能看的一清二楚了。 宿舍里静悄悄的,四个人都在,已经全都睡觉了,杨予诗虽然躺在床上,不过并没有睡觉。 虽然不是浴室或者洗手间,但是也够尴尬的,张九啧啧的说:“杨予诗一看就不是个正经人啊,你看她的睡衣。” 端木晋旸无奈的看着张九评点杨予诗的装束,拎着张九干净的内裤,说:“那小九先把内裤穿上好吗?” 张九抬起脚来,被子从他腰上滑下去,那场景真是无限美好,张九用脚踝轻轻蹭着端木晋旸的手臂,笑着说:“端木先生帮我。” 端木晋旸一瞬间呼吸粗重,抓住了张九的脚踝,张九感觉有点疼,“哎”了一声,端木晋旸感觉到自己的失态,赶紧松开了一些力气,尽量让自己呼吸平稳,说:“我真是越来越拿你没辙了。” 端木晋旸给张九穿好内裤,把他的睡衣系好,黄符上的景象一直在晃动,杨予诗躺在床上没睡觉,先是给人发短信,似乎在调情,主角竟然是那天的绿茶男,绿茶味果然够浓的。 随即杨予诗开始了自拍,大黑天自拍,不过她的枕头边竟然还有打光神器,一看就是自拍老手了。 张九真的一直很不明白,为什么自拍要八字眉嘟小嘴,使劲压着自己的下巴让下巴看起来尖锐无比,张九感觉黄符都要被杨予诗的下巴扎穿了。 杨予诗正在享受自拍,张九真的看不过去杨予诗发嗲了,刚要熄灭黄符上的景象然后去睡觉。 就听到杨予诗“咦”了一声,张九仔细一看,杨予诗的手机调的是摄像机,毕竟在自拍,然而屏幕上的影像竟然不随着杨予诗的调整而晃动了。 杨予诗还以为手机卡住了,烦躁的准备关掉摄像机,然而就在这一霎那,在黑暗的宿舍里,手机屏幕里杨予诗的脸突然变化了。 那张脸还是杨予诗自己的影像,然而眼睛里却流出了血,嘴巴突然张开,张大到一个几乎不可能的极限,表情狰狞和扭曲,做出一个撕咬和呐喊的动作。 “啊啊啊啊——” 第239章 甜品店10 不只是杨予诗,张九都吓着了,摄像机中杨予诗的影响一瞬间变得可怕,又是大黑天的,那张撕咬的嘴几乎要从手机屏幕里跑出来,然后对着杨予诗狞笑。 杨予诗一声大喊,然后把手机“啪!”的一声甩了出去,直接摔到了阳台上,砸在玻璃上,动静太大了,把宿舍里其他人全都惊醒了。 张九立刻爬起来,也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动作太猛腰还有点疼,猛地将黄符一夹,快速一抖,杨予诗枕边的黄符瞬间飞了出去,一下卷住手机。 宿舍里乱成一团,杨予诗哭尖叫,大喊着:“鬼啊!!!鬼——好吓人,鬼啊!!” 其他宿舍的人都醒了,但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黄符卷出去,按理来说张九能感应到手机上的阴气。 但是刚刚明明闹了鬼,那股阴气却消失了,就好像完全没有出现过一样,张九无比头疼。 宿舍里有胆子大的女生,进了阳台,把手机捡起来,按亮一看,那女生还没有反应过来,杨予诗已经“啊——”一声尖叫,吓得那女生一下就把手机扔出去了。 杨予诗大喊着:“是不是……是不是有一张流血的脸,要……她要咬我!!鬼啊!!” 那女生无奈的把手机再捡起来,打亮了一看,根本没有任何鬼怪,手机还是手机,但是屏幕愣是被摔碎了,什么可怕的现象也没有,现在已经是十二点多了。 黄符就散在手机旁边,所以女生按亮手机的时候,张九也看到了,不由的有些狐疑。 端木晋旸说:“怎么样?” 张九叹气说:“好麻烦,感觉接了一个麻烦一样。按理来说这个缠人的鬼应该是阴修,而且他害怕阳气,那天万俟凉身上的阳气还把她打伤了,但是我在杨予诗的房间里放了那么多的黄符,这个鬼竟然还可也以出现吓人,真的好奇怪,难道是我修为太低了?” 张九奇怪的看了看自己的手心,也没感觉自己的灵力修为太低了,那到底出在什么问题上? 端木晋旸说:“不过这个鬼虽然出现了,但是并不敢现身,刚才的动作只是算一种恐吓,也是因为你的黄符所以有所忌惮。” 端木晋旸还在说,突然就听不到旁边回应的声音了,侧头一看,张九捏着黄符竟然睡着了…… 端木晋旸有些无奈,伸手摸了摸张九的脸颊,或许是因为刚才隔空动用灵力的缘故,张九的脸色略微有些疲惫,闭着眼睛睡得很香。 端木晋旸低下头来,吻上张九的嘴唇,撬开他的嘴唇,轻轻的渡了一股阳气过去。 张九“嗯”了一声,突然双手抱住端木晋旸的脖子和后背,腰也挺起来了,张开嘴唇,不断的吮吸着,在端木晋旸的口腔里横冲直撞,似乎在掠夺着阳气。 然而在端木晋旸看来,张九就算睡着了还这么热情,简直让人火大。 端木晋旸没有办法,给张九渡了气之后,就进了浴室,自己又去冲了一次凉水澡,这才回来继续睡觉。 张九被渡了阳气,一整晚睡得很香,脸色也红扑扑的,大早上起来,阳光照到了眼睛上,张九才猛地想起来,昨天晚上好像发生了点事情,然而自己捏着黄符睡着了! 张九立刻跳起来,“哎呦”了一声,觉得身体有点奇怪,那种莫名的慵懒感觉又袭上来了,而且身上还酸酸的,毕竟他们昨天都没做到底。 端木晋旸已经醒了,伸手拦住他,说:“起那么快干什么去,还没到点。” 张九把床头柜上的黄符拿过来,捏在指尖晃了晃。 黄符立刻变成了影像,上面显示杨予诗不在宿舍里,估计是连夜回家去了,一个人非常不安定的坐在屋子里,又来回走来走去。 这个时候传来“咚咚咚”的敲门声,杨予诗已经是惊恐之鸟,被这种声音吓得猛地站了起来,一个佣人推开门,将早茶端进来,杨予诗先是受惊吓,后来就变得气愤。 一下掀翻了盘子,对佣人又打又骂,说:“滚出去!!滚出去!谁让你来吓唬我的!滚!!!” 杨予诗跟疯了一样,也没有上妆,脸上一片憔悴,皮肤看起来是土黄色的,嘴唇也发白,整个人的气质都变了,眼神还恍恍惚惚的,好像吓疯了一样。 张九无奈的摇了摇头,说:“我看她是干了什么亏心事才对,不然怎么这么害怕。” 端木晋旸说:“先别管她了,今天下班之后再去她家里看看吧,我今天有个大合作要谈,小九快来洗漱。” 张九立刻在床上站起来,然后往前一扑,扑到床边端木晋旸的后背上,挂在他后背上说:“驾!” 端木晋旸有些无奈,背着张九就进了浴室洗漱,然后又背着张九出来,给他换衣服,两个人这才下楼吃饭,最后开车出门。 张九在车上竟然也睡着了,早饭吃的也不多,吃了东西之后特别困,歪着头睡的很香。 端木晋旸在考虑,是不是以后要给张九在车上预备一张毯子,不然吹着空调睡觉可能会感冒。 到公司之后,端木晋旸去车库停车,张九看到了对面的二十四小时便利店,突然想到了昨天吃的冰凉凉又酸的圣女果,不由得眼馋起来,就跑到便利店去买个果盘吃。 大早上都是买早点的白领,张九动作很快,只是拿了一个果盘就出来了,怕端木晋旸停了车看不到自己,赶紧出了便利店,一出门就看到停在便利店旁边的银色宝马,原来是廉开的车。 廉开果然坐在车里,旁边还有沈嫚嫚,两个人正在拥吻,因为车窗的防护膜颜色深,所以估计以为别人看不到,但是张九眼尖啊,看的清清楚楚。 沈嫚嫚接吻的时候还有点羞涩,被廉开压在椅背上,廉开的手穿过沈嫚嫚的长发,轻轻抚摸着沈嫚嫚的脖子,沈嫚嫚几乎已经丢盔卸甲了,完全没有还手的余地,最后瘫软在副驾驶上。 沈嫚嫚还喘着粗气,就看到一张微笑的脸几乎贴在玻璃上,差点吓了一跳。 原来是张九! 张九笑眯眯的正扒着玻璃偷看,廉医生咳嗽了一声,说:“今天我轮休,下班之后我接你,好吗?” 沈嫚嫚点了点头,赶紧推开车门下去了,廉医生突然叫住沈嫚嫚,从驾驶位出来,手里拎着一个便当盒子,说:“嫚嫚!你忘拿东西了。” 沈嫚嫚赶紧回去拿了,然后和廉医生告别,廉医生还低头在沈嫚嫚的额头上亲了一下,这才轻轻摇了摇手,看着沈嫚嫚进了大厦,直到看不到了,才坐回车里,启动车子走了。 张九看着沈嫚嫚,笑眯眯的说:“还有爱心便当,你真是越来越滋润啊。” 沈嫚嫚说:“不,不是,因为我最近都没什么食欲,食堂的饭感觉太油了,所以廉医生才给我做的。” 沈嫚嫚突然感觉越描越黑,张九贼笑着说:“所以还是爱心便当了。” 沈嫚嫚为了岔开话题,说:“最近这几天闷热的不行,雾还大,总觉得要下雨,但是也不下,弄得我困的厉害,早上几乎爬不起来,唉真是烦。” 张九一听,笑容更是“狡诈”,拉过沈嫚嫚,小声说:“你又困,又没食欲,不是怀孕了吧?” 沈嫚嫚一愣,顿时脸色都青了,毕竟他在别人眼里是个女人。 不过很不幸的是,沈嫚嫚连个人都不是,他是一种黑蛇。张九这话仿佛当头一棒,敲得沈嫚嫚两眼发直,因为沈嫚嫚突然觉得,或许、可能、大概是这么回事。 因为种族的缘故,沈嫚嫚这一类的母蛇是族群里的保护对象,别的蛇群都是一条公蛇会在交配期和很多条母蛇交配,然而他们不同,因为母蛇数量太少,所以都是一条母蛇和很多条公蛇交配,再加上男多女少的情况,其实男蛇也有繁衍的能力…… 毕竟对于蛇来说,不管母蛇还是公蛇,其实交配用的都是一个地方,并没有什么本质的区别。 沈嫚嫚一想到这,突然觉得头有些大,但是自己和廉医生只有一次,明明只有一次,之后廉医生仍然对自己规规矩矩,只是动作更加亲密了,隔三差五就会亲一下而已,哪有那么巧的事情! 沈嫚嫚幽魂一样进了办公室,端木晋旸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说:“小九,你又欺负人了?” 张九眨眼说:“哪有?我只是提醒沈嫚嫚注意身体而已。” 端木晋旸无奈的笑着说:“你还提醒别人,谁昨天晚上说着话就睡着了,今天早上坐车也睡着了,这两天你别出外勤了,我怕你在公交上睡着了,再给你拉到荒郊野岭去。” 张九翻了个白眼,说:“我们这是有本质区别的。” 张九进了办公室,看到还有几分钟才上班,立刻迫不及待的把果盘拆开了,特别的凉,小圣女果红溜溜的,看起来很有食欲。 张九扎了一个,迫不及待的塞在嘴里,立刻酸的眼泪都要流出来了,他真不知道圣女果能这么酸,然而口腔里却弥漫着酸爽的感觉,实在不能再好了。 张九抽空研究了一下黄符,杨予诗还带着那条黄符,所以杨予诗的动作张九看的很清晰。 杨予诗一直在发脾气,刚开始是对佣人发脾气,中午的时候还要出门,急匆匆的下楼,就碰到了杨予诗的那个和她差不多大的兄弟,楼梯口的时候不小心碰了一下肩膀,还是杨予诗走的急所以才碰到的。 结果杨予诗又开始发飙了,大喊着:“你干什么!!你要撞死我吗!?” 张九看着黄符里的杨予诗,都想要捂脸了,无理取闹也不能这样,对佣人发完火,又开始对家人发火。 她那个兄弟只是看着杨予诗,杨予诗立刻指着他鼻子大喊:“看什么看!!你以为自己是什么东西?!我告诉你,这是我家!你少用那种眼神看我!你这个不知道从哪里捡来的野种!!” 杨予诗的兄弟突然笑了一声,说:“我是野种,还是你是野种?咱们两个的DNA检测报告已经出来了,如果不是当年抱错了孩子,你以为你能做这么多年的杨家大小姐吗?杨家是我的,我才是杨家的亲儿子,你才是那个不折不扣的野种!爸妈没把你赶出去已经很好了,你就夹着尾巴做人吧。” “你!!你说什么!?” 杨予诗气的大喊起来,就要和对方打架,佣人赶紧冲过来阻拦,一时间乱成了一团。 张九眨了眨眼,没想到信息量这么大?原来杨予诗并不是杨家亲生的女儿,而是抱错了?杨家又把亲儿子找回来了。 张九这么一想,突然觉得有个问题想通了,那就是杨予诗那么看不起廉开,为什么还要爱慕的和廉开结婚,廉家现在不愁吃不愁穿,比普通的家庭要赋予很多,但是杨家是豪门大家,这么一对比实在太渺小了,却要把杨予诗嫁给廉开。 因为杨予诗并不是亲生的…… 张九可算是明白了,其实杨家父母也想把这个养了很多年,并不是亲生的糟心女儿嫁出去,所以才想到了娃娃亲的事情。 杨予诗在家里发了一通大脾气,然后就跑了出去,打了一辆出租车,似乎是要回学校。 张九无奈的耸了耸肩膀,感觉贵圈真乱,什么狗血事件都有,不过这些都不是他关心的。 张九把黄符顺手放在一边,然后跟着端木晋旸下楼吃饭,沈嫚嫚有爱心便当,都是很清淡的菜色,肉也很清淡,张九看着眼馋,食堂的饭果然油太大了。 沈嫚嫚看着张九兴致缺缺的吃饭,开玩笑说:“张九,你不是怀孕了吧?” 张九“切”了一声,说:“我是男人啊,如假包换!” 张九根本没当一回事,端木晋旸去给张九买冰镇酸梅汤正好走回来,把酸梅汤放在桌上,说:“有点凉,别喝太快。” 张九刚才吃了一嘴油,觉得特别难受,想要喝解油腻的酸梅汤,端木晋旸就去给他买了。 张九喝了一大口,说:“过瘾啊,好冰!” 张九一口气喝了大半杯,端木晋旸让他慢点,但是张九觉得爽的根本停不下来,一直啜到只剩下一个底儿,这才喘了口气。 不过张九饭还没吃完,突然觉得肚子疼,里面一片绞痛,脸色都不好了。 沈嫚嫚说:“喂喂,张九你怎么了?脸色怎么突然这么难看?” 端木晋旸赶紧扶住张九,说:“小九?” 张九说:“肚子……肚子好疼,应该是喝凉的喝太多了。” 张九一大早就吃了冰镇的圣女果,已经很凉了,刚才又喝了一大杯冰镇酸梅汤,肚子开始绞痛起来,奇怪的又不是那种想上厕所的绞痛,疼的张九不知所措。 端木晋旸最后一把把他打横抱起来,快速的坐电梯回了自己办公室,踢开休息间的门,将张九放在床上,低下头吻住他的嘴唇,挑开张九的牙齿,往里渡了一口阳气。 张九粗重的喘着气,使劲啜了好几口,这才慢慢的消停下来,觉得肚子里的绞痛终于平静了下来,满头都是冷汗。 端木晋旸替他擦了擦冷汗,说:“咱们一会儿去医院看看吧,你最近气色都不太好。” 张九摇了摇头,说:“你不是今天要合作要谈吗,不去了,只是吃多了凉的,我下次注意点。” 端木晋旸叹气说:“小九真不让人省心。” 张九躺了一会儿,就回自己的办公室去了,黄符还开着监视,杨予诗快到学校了,不过这个时候她突然让司机转了方向,没往大学城开去,而是停在了旁边的甜品店。 是温璟琛和万俟凉开的那家甜品店! 张九一下就紧张起来,难道大小姐找不到撒气的地方,跑去甜品店撒火了? 杨予诗走进去,点了甜品,只是坐在椅子上,眼睛直勾勾的看着门的方向,也不知道在干什么。 杨予诗这样一坐就是一下午,眼睛一直直勾勾的,张九后来发现她好像不是看着门,而是注目着门旁边的那扇墙,墙面上挂着很多万俟凉手绘的那扇墙。 杨予诗的目光呆滞,里面满含惊吓,眼眸在不断地哆嗦,张九见过太多这种目光,是恐惧,而且是一种见鬼的恐惧。 张九不由的看向那面墙,皱了皱眉,这面墙似乎有点问题,之前出现的敲墙声,还有被鬼上身的店员,都证明这面墙有问题。 然而墙里没有任何阴气和邪气,实在不知道是为什么。 问题到底出现在哪里? 张九他们下班之后就准备去找杨予诗,给杨予诗打电话,竟然显示已关机,张九把符咒拿出来晃了晃,结果符咒竟然被杨予诗给丢在宿舍了,环境是杨予诗的宿舍,不过宿舍里没有杨予诗。 几个舍友正在聊天,其中一个人说:“杨予诗呢,从昨天开始就神经兮兮的。” 另外一个人说:“嗨,肯定是去甜品店了,看大帅哥呗!” 张九皱了皱眉,杨予诗是先去的甜品店,然后坐了一下午,后来黄符在宿舍,说明她后来回了宿舍,但是又出门了,不可能再回甜品店。 端木晋旸说:“小九,别着急,咱们不是有雇主的生辰八字吗?可以用黄符看看杨予诗现在在哪里。” 张九立刻就醒悟了,赶紧抽出一张黄符,快速的夹在指尖点燃。 “呼——”的一声,黄符燃烧,从绿色的火焰中,张九看到了一片荒芜的郊外,四周有零星的树木,一张血脸猛地从土坑里冒出来,大喊着:“不要!!不要杀我!救命啊——” 那张血脸,竟然是杨予诗。 “嘭!嘭!”几声,杨予诗被铁棍子扎进土坑里,扎了好几下,鲜血从土坑里直接滋出来,呼救的声音突然就消失了…… 张九“嗬!”了一声,猛地张大眼睛,甩了一下手,将燃烧的黄符甩出去,脸上都是冷汗。 端木晋旸扶住张九,说:“小九?怎么了?” 张九急速的喘着气,有些震惊的说:“杨予诗……死了……” 端木晋旸皱眉说:“糟了。” 张九又说:“但是……不对,杨予诗是在一个多月之前,已经死的,被谋杀……” 第240章 甜品店11 张九通过燃烧黄符,看到的内容是一个多月之前发生的事情,杨予诗被人杀了,在一个荒郊野外,这个场景有点眼熟,尤其是那个土坑。 张九突然记起来,那天他们在甜品店,沈嫚嫚误会廉医生的时候,一个人跑出去,结果他们在旁边的小树林里看到了沈嫚嫚,那时候还有一男一女的学生,说树林里闹鬼。 当时他们找到沈嫚嫚的时候,沈嫚嫚身边就有一个土坑,并不是太深,但是杨予诗身材娇小,所以完全能掉进去,上面还有人,提着铁棍扎死了杨予诗。 但是张九透过黄符看不到那个人长什么样子,只能看到带血的铁棍,一下一下的扎下来。 张九说:“可是……杨予诗死了一个多月,尸体都该烂了,怎么可能出现在咱们面前,而且从她身上根本没有感觉到任何不同,完全没有其他气息,绝对是活人。” 端木晋旸皱着眉,突然说:“咱们的思维或许有些局限,你看到杨予诗死了,所以觉得出现在咱们面前,若无其事的人其实是鬼怪,但是或许不是呢?” 张九诧异的说:“什么意思?” 端木晋旸说:“或许只是假扮杨予诗的人,而且很有可能还是凶手,从她的态度来看,最起码是知情人。” 因为真正的杨予诗已经死了,而假的杨予诗告诉他们的生辰八字是原主的,所以他们没有办法用黄符追踪现在的杨予诗在哪里。 张九和端木晋旸快速上了车,往甜品店赶过去,然后给温离打了一个电话,温离接电话很慢,慢的都让张九觉得问题出了事情。 结果接起电话的人是罗溟典。 罗溟典说:“喂,小九?” 张九奇怪的说:“温离呢?” 罗溟典小了一声,说:“温离在睡觉,他有点累。” 张九:“……”禽兽啊,温离还差一个月才十八岁呢! 罗溟典笑着说:“你想到哪去了,我还没有做到最后一步呢。” 还没有做到最后一步,温离已经累成这样,那岂不更是禽兽吗? 张九没时间和他说这个,说:“大哥,你帮我查一下杨予诗这个人,是你们学校的学生,要毕业的,你看看她是不是在学校。” 罗溟典笑了一声,说:“小九终于要移情别恋了?” 张九:“……” 张九无奈的小声说:“端木先生还在我旁边呢,大哥你别乱说,这个人有点问题,我接了一个案子,和她有关系,如果她在学校,你就给我打电话。” 罗溟典皱了皱眉,不赞同的说:“你最近还接案子?” 张九奇怪的说:“怎么了?” 罗溟典说:“不,没什么……其实我也不确定,不过你最近还是注意一下身体。” 张九越听越奇怪,说:“我赶时间,我先挂了。” 罗溟典无奈的说:“好,我会帮你留意的,随时联系。” 张九挂了电话,说:“学校的事情拜托我大哥了,咱们先去甜品店,杨予诗一下午都坐在甜品店,我觉得有问题。” 张九和端木晋旸火速的赶到了甜品店,万俟凉见到张九还很高兴,不过张九并不是来玩的。 张九一进门,就听到一个坐在门边的小姑娘说:“没想到这个地方竟然开了甜品店,还挺红火的呢。” 张九奇怪的看向那个小姑娘,小姑娘在和同伴聊天,又说:“怎么,你不知道啊?听说这附近闹鬼啊。” 张九来了兴致,就拉着端木晋旸坐在旁边偷听,小姑娘又说:“我真不是吓你,来这附近也别天黑之后来,真的,是我男朋友看到的,你也知道,我男朋友一米八五的大个儿,还是打篮球的,竟然被吓的脸都青了,一个月都不敢晚上出门了。他那天给朋友庆生,回来的晚了一点儿,结果就看到这附近闹鬼,一个披头散发的女鬼,浑身是血,拖着一个路人不知道要拖到哪里去!你说可怕不可怕?!听说那女鬼半夜就藏在这附近,准备害人呢!” 张九听着有点狐疑,不过这个小姑娘说的时间,的确和杨予诗受害的时间相符,都是一个月前。 小姑娘继续说:“这个地方之前一直没人租,好像是个鬼屋一样,我男朋友就看到那个女鬼,拖着血淋淋的路人,进了这个屋子!” “后来呢,后来怎么样?” 小姑娘说:“吓都吓死了,哪有后来,后来我男朋友就跑了。” 张九狐疑的站起来,走近后厨,后厨很干净,而且是半开放的,温璟琛是稍微有洁癖的人,收拾的井井有条,然而就算这样,张九一进去,还能闻到一股油烟味,难闻的厉害。 张九忍着想吐的感觉,说:“璟琛,你过来一下,我有事情想问你。” 万俟凉见张九神神秘秘的把哥哥叫走了,也就颠颠的跟在后面,准备看看是什么事情,众人上了二楼,进了温璟琛的房间。 万俟凉好奇的说:“九哥,怎么了?” 张九说:“你是一个月之前租下这个地方的吗?” 温璟琛说:“对,当时我想租小七学校附近的房子,不过都没什么合适的,这栋房子正好在招租,而且租金非常便宜,我就签了合同。” 张九说:“合同呢,我看看租房的人是谁?” 温璟琛打开柜子,很快就取出了合同,温璟琛的动作总是放的井井有条,完全不像万俟凉是个马大哈。 张九快速的展开合同,出租人写着姓名,不过租房的事情是中介出马的,所以出租人只是委托,根本没有露面。 张九说:“我要查查这个出租人。” 端木晋旸拿出手机,把合同照了一下,说:“我来查这件事情。” 他说着,发了一个邮件给助理,半个小时都不需要,助理就把邮件回复了回来。 因为出租人在中介留了档案,所以有她的详细信息。 张九打开邮件一看,众人立刻全都“嗬——”的抽了一口气。 张九指着电脑,说:“是她!” 出租人叫方美,很普通的名字,然而不普通的是,她和杨予诗长得一模一样! 不同的是,她的皮肤蜡黄,看起来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而且穿着也很土气,证件照上还束着麻花辫,而杨予诗,穿名牌,踩高跟鞋,用高级化妆品,一个手包都比方美整个人的行头贵出十倍! 方美的名下只有这一栋房子,这栋房子之前是方美父母名下的,在这里开了一个小饭馆,后来方美的父母去世了,方美不会开饭馆,很快倒闭了。 这里显示方美出租了自己的房子,但是这是她唯一的房子,除了这里,方美根本没有地方居住。 张九突然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觉,说:“端木先生真让你说对了,杨予诗身上没有任何阴气,因为她并不是鬼怪,而是活人!” 他说着,指了指屏幕上的方美,说:“很有可能是方美杀了杨予诗,然后替代了杨予诗过大小姐的生活。” 张九说着,突然说:“对,墙!” 张九说着,突然对温璟琛说:“璟琛,今天不能再做生意了,店面要提前关闭。” 万俟凉纳闷的说:“九哥,到底怎么了?” 张九说:“我怀疑一楼的墙里有东西……” 刚才张九听那个小姑娘讲她男朋友看到的鬼故事,或许那并不是鬼故事,而是方美杀死杨予诗的现场,方美杀人之后,不放心尸体扔在那里,所以将尸体拖回了自己的房子。 半夜敲击的墙面,张九觉得墙里很可能有东西。 温璟琛只是说了一声:“知道了。” 然后就快速下楼去了,楼下的客人听说要临时关店,都有些诧异,刚开始有些不满,不过温璟琛已经经营了那么多家店铺了,早就有经验了,许诺大家会有小礼品,如果明天可以来的,就明天到店里来领取小礼品,不能来的留下地址,会快递过去。 外面的人很快就散了,温璟琛拉下铁门,将店铺关紧,张九众人就从楼上下来了,张九伸手把一楼墙面上的相框全都取下来放在一边,说:“锤子有吗,咱们要把墙凿开了。” 众人快速的动手,墙面意外的很薄,而且还是空心的,一砸就碎了,一股恶臭的味道从墙里弥漫了出来。 万俟凉捂住鼻子,说:“天呢,什么味道。” 张九闻到这股恶臭的味道,几乎要吐出来,他真的没闻过这么臭的味道,而且他现在身体不舒服。 “啪嗒”一声,一只腐烂的手从墙面的窟窿里一下掉了出来。 “嗬!” 张九再也忍不住了,猛地捂住嘴,调头冲进了洗手间,端木晋旸赶紧追过去,张九吐得天昏地暗的,眼泪都吐出来了,端木晋旸赶紧给他打了一杯水,说:“怎么了小九?” 张九漱了漱口,摆摆手说:“没事没事,只是没有准备,吓了一跳。” 他们出去的时候,温璟琛已经将墙面刨开了,里面的尸体完全裸露了出来,腐烂的不成样子,而且混合了水泥,有的地方阴着黑色的血迹,有的地方完全被水泥裹上了。 尸体的脸没有被水泥糊住,那张脸已经腐烂到不行了,但是众人早就有准备,一眼就看出来了,是杨予诗! 杨予诗和方美长得真是一模一样。 就在这个时候,端木晋旸又接到了一条邮件,还是助理发来的,因为刚才老总让他去查了一个很平凡普通的女孩,所以助理觉得有点不太可能,就往深入的查了查,结果真的查到了不平凡的事情。 方美生在一个不怎么富裕的家庭里,父母都是外来务工的,在学校旁边建了一个小饭馆,刚开始生意很好,家里渐渐富裕起来,但是后来父亲得了病,母亲就用积蓄给父亲看病,根本没剩下几个钱。 后来父亲的病没办法治,只能等死,母亲一度崩溃,也自杀了,方美根本没钱,也不会经营饭馆。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一个豪门竟然找上了方美,原因是,方美有一个双胞胎的姐妹。 那个姐妹就是杨予诗。 杨予诗本身是杨家的独生女,但是事情就是很狗血,当年杨太太生下孩子的时候,因为很混乱,结果抱错了孩子,她本身生下的是一个男孩,结果抱成了杨予诗。 凑巧的是,杨予诗还有个双胞胎的姐妹,杨予诗被抱走了,成为杨家的独生女,摇身一变成为了千金小姐,接受最好的教育,最好的礼仪训练,杨予诗性格温柔恬静,就仿佛是养在笼子的金丝雀。 而方美,本身长着同样的面孔,却成了家境遭变的野麻雀,后来杨予诗得了一场病,需要输血,这让杨家偶然发现,杨予诗根本不是杨家的女儿。 杨家的人很快找回了自己的儿子,为了弥补儿子,给他最好的东西,但是他们养了杨予诗这么多年,也不想就这么抛弃了。 杨予诗后来找到了方美,那时候方美的父母刚刚病逝,杨予诗听到这个消息都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她想要接方美到杨家住。 但是杨家不同意,毕竟抱错孩子已经是丑闻了,而且杨予诗并不是亲生的,多少有点疙瘩,杨家的父母正筹划把她嫁出去,然后好好弥补自己的亲生儿子。 杨予诗知道无法接方美过来住,只好把自己所有的存款全都给了方美。 杨予诗的零花钱,每年存一些,也足够方美花一辈子的,而且是无忧无虑的花一辈子。 然而那个时候,方美却起了杀心,为什么杨予诗穿好的,吃好的,过着大小姐的生活,而自己呢,和她长得一模一样,明明是双胞胎,却被这么不公平的对待,整天要过的像一只阴暗的老鼠一样。 杨予诗的零花都够她花一辈子,如果她变成了杨予诗呢?变成大小姐,过最奢侈的生活。 整件事情突然明了化了,但是还有一点,让张九百思不得其解,这么大一具尸体藏在墙后面,但是只有臭气,却没有阴气? 张九觉得如果自己的道行不足,那么不可能端木晋旸,温璟琛和万俟凉全都看不出来。 端木晋旸突然眯了眯眼睛,说:“手,你们看她的手臂上。” 张九侧头看过去,突然一怔,说:“融天鼎碎片!” 杨予诗的手臂上,竟然有一片融天鼎碎片,融天鼎的碎片是阳气的东西,正好中和了尸体的阴气,如果不是冤鬼发怒的时候透露出强大的怨气和阴气,可能根本不会被人发现。 张九说:“糟了,杨予诗已经死了,碎片会跟着魂魄,这已经变成了一个空壳子,咱们现在必须找到杨予诗的魂魄。” 罗溟典打过来了电话,张九以为他们找到了杨予诗,不过并不是,罗溟典说:“有人看到你要找的那个女生出了校门,我的学生说,他之前在公交车站下车往回走,看到杨予诗在公车站附近的树林外面徘徊。” 张九一听,顿时就想到了杨予诗被害的地点,树林里的那个土坑! 张九挂了电话,说:“走,咱们要出去一趟。” 张九快速的推开门温璟琛和万俟凉需要留下来处理尸体,端木晋旸追着张九快速冲出去,两个人往前公车站的方向跑去。 公车站离大学城有大约一站地的距离,不是特别方便,但是这是唯一的车站,所以学生只能坐到车站,然后再徒步走回来。 上次沈嫚嫚就跑到了车站附近的树林,然后听到了尖叫的声音,有两个小年轻在树林里约会,结果撞邪了。 张九和端木晋旸快速的往公车站跑,张九一边跑,一边觉得肚子里有些绞痛,好像是吃凉的吃多了那种疼痛,张九的额头忍不住开始冒汗。 端木晋旸发现了他的异样,说:“小九?” 张九摆了摆手,压住自己腹部,说:“没事,我……一点疼而已……” 他说着,汗珠都从脸上滚下来了,端木晋旸架住他,就在这个时候,就听到“啊啊啊啊!!不要杀我——”一阵尖叫声从树林里传出来。 张九立刻睁大了眼睛,说:“杨予诗的声音?!” 端木晋旸眯眼说:“不对,应该说是方美。” 端木晋旸快速的架起张九,两个人向树林深处跑过去。 杨予诗,其实是方美跌在地上,一边大叫,一边挥舞着手,她没有慧眼,所以根本看不到身边有什么异常,然而她能感觉得到,巨大的恐惧笼罩着方美。 方美感觉到一阵阴风,突然惊恐的回过头去,在她身后的土坑里,一直血粼粼的手慢慢从坑里伸了出来,缓慢的抓向方美…… 第241章 甜品店12 方美根本看不到土坑里伸出来的血手,不过她能感觉到阴气,阴气扑面而来,或许人对恐惧有天生的感应,方美嘶声力竭的尖叫着。 方美的动作很诡异,她似乎想要站起来,远离土坑,但是她根本做不到,一条胳膊戳在地上,仿佛动不了一样,双腿也在打颤。 嘴里大喊着:“不要……不要杀我啊啊!!我多给你……多给你烧点纸钱!求求你别杀我!!本身就是你欠我的!!” 方美说着,张九和端木晋旸已经跑了过去,方美见到张九,立刻大喊着:“张天师!张天师!!快救我!!!” 方美向张九求救,就听到端木晋旸大喊一声:“趴下!” 他说着,伸手按住张九的后背,将人一下压在地上,“呼——!!”一声,一根铁棍子从后背直接戳过来,如果不是端木晋旸反应快,铁棍子就扎中他们了。 那跟铁棍子上带着血,黑色的血,前段薄一点的地方都给扎弯了。 张九突然意识到,这根铁棍子可能就是方美行凶用的凶器,看着前面的弯头,张九突然有点遍体生寒,方美当时是有多大的深仇大恨,才能把一根铁棍子给扎弯了? 鬼魂一下就从土坑里爬了出来,猛地一跃,发出一声大吼,瞬间伸手接住飞过来的铁棍子。 鬼魂的手臂上果然有融天鼎的碎片,碎片上弥漫着融天鼎的阳气,这是别人几辈子都修不来的福气,这么大的阳气,而且还是保护性质的阳气,让鬼魂的修为很高,不过鬼魂显然不会运用这些气息,只是想要发狠的报仇。 鬼魂似乎因为方美的呼救,所以认定张九是来抓她的,立刻暴怒起来,大喊着:“去死!!都去死!!杀了你们!!” 鬼魂一边说,一边猛地将铁棍子甩出去,张九张大眼睛,伸手一甩,在半空画了半个圆,那根长长的铁棍子瞬间改变了方向,“嘭——!!!”的一声巨响,直接扎进了旁边的树干中。 方美看不到鬼魂,但是能看到铁棍,铁棍子一下戳进树干里,深深的扎进去,方美立刻尖叫起来,说:“救命!救命——快救救我!快把恶鬼驱掉!她要杀我!她是恶鬼!!” 扎在树干上的铁棍发出“咔咔咔……”的颤抖声,似乎立刻就要飞下来,张九突然觉得自己的动作有些吃力,也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灵力的运用有些不给劲儿。 就好像吹气球在漏气一样,明明平时相同的灵力,却达不到相同的效果。 铁棍子发出“咔嚓!”一声,直接从树干里拔出来,端木晋旸眼睛一眯,一双黑色的眼睛瞬间变成了银白色,铁棍子发出“嗡——”的一声,一下就减速了,然后像一只轻薄的纸片一样,快速的在空中折叠起来,折成一个圆球,“嘭!”一声掉在了地上。 鬼魂盯着众人,阴森的说:“你们……你们都是凶手……” 张九裂开说:“杨予诗,你冷静一点,我们已经知道事情的原委了。” 方美听到张九突然说话,而且是对着空气说话,顿时吓得惊叫起来,说:“我才是!我才是杨予诗!!我才是杨予诗!!我才是杨家的大小姐!!” 鬼魂的眼睛十分怨毒,盯着众人,张九说:“杨小姐,你已经死了一个多月,如果不赶紧去阴府投胎,你身上就算有融天鼎的碎片,也坚持不了多久了,你是冤死鬼,没有做过恶事,下辈子还有福报,不要因为她毁了自己的福报,这样根本不值得!” 一旦杨予诗杀人,那么就变成了恶鬼,恶鬼其实也有可能投胎成人,但是轻则夭折早逝,重的一辈子受苦,想死都难。 杨予诗的鬼魂看着他们,似乎不太相信他们的话,说:“你们是……是她请来的天师!!根本不是好人!我不会再犯傻的!不会!!” 方美倒在地上,艰难的爬起来,她只能听到张九在唱独角戏,而且说话的内容很诡异,似乎对自己不利,立刻说:“张天师!!你在干什么!?还不快抓鬼!她是鬼啊!恶鬼!!她要杀我,我给你钱!我给你驱邪费,快抓住她!你要多少钱?十万还是二十万!?我都能给你!” 杨予诗冷笑起来,刚刚被张九说动的一点念头也会飞湮灭了,脸色变得更加青厉,手臂上的融天鼎碎片开始发光。 端木晋旸说:“糟了,融天鼎碎片开始起反应了,如果杨予诗变成厉鬼,碎片上的阳气将不会再保护她,那么后果……” 杨予诗就会被融天鼎碎片的阳气消灭,而融天鼎的碎片和魂魄是共生的,那么后果是,碎片也会同时被消灭…… 张九立刻脸色一变,突然将自己的手机拿出来,在杨予诗的面前晃了晃,说:“我说的是真的,我是天师,大多数人觉得我是神棍,但是我不是只收钱不分青红皂白的神棍,你根本不需要杀人,方美做过的事情,不需要你来动手。” 张九说着,竟然按了报警的电话,杨予诗一脸的诧异看着张九,不知道他要干什么。 张九走过去,把手机扔在方美面前,上面已经拨号了电话号码,就差按通话键。 方美说:“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张九说:“你杀害杨予诗的事情,我们已经知道了,现在杨予诗来找你报仇,你有两条路走,第一拨电话把自己的事情告诉警方,第二就是让杨予诗杀了你报仇。” 方美顿时都傻了,愣愣的看着手机,说:“你是疯子吗!!你是白痴吗!?我会打电话自己报警?!你以为我跟你一样是疯子白痴吗?!” 端木晋旸这个时候冷笑了一声,说:“还有第三条路,我很久都没吃人了,何必要女士动手呢。” 端木晋旸说着,一双黑色的眼睛完全变成了银白色,脸上突然裸露出银白色的龙鳞,鳞片仿佛是盔甲一样,不只是脸上,露出的手背上,胳膊上,也都瞬间布满了鳞片,端木晋旸的额头靠上,竟然还钻出了尖锐的龙角。 “啊啊啊啊!!!” 方美吓得尖叫起来,“咚!”一下跌倒在地上,快速的往后搓,端木晋旸抬起手来,手心一抓,手掌中蓦然就出现了一根长长的冰刺,“嘭!!!”的一声直接插在方美身边,一下插中了方美的衣服,把方美钉在了地上。 方美尖叫着,脸上全是眼泪,一脸崩溃,说道:“鬼!!!魔鬼!!!” 端木晋旸的嘴唇里露出尖锐的獠牙,挑唇笑了笑,说:“你说对了一小半儿,我的确是魔,但不是鬼……我是天魔。” 端木晋旸说着,插中衣服的冰刺突然开始生长,发出“噼啪”的声音,仿佛是荆棘,快速的冒出尖刺,一下就横在方美的脖子上,方美只觉得脖子生疼,一下就见血了。 “啊啊啊啊!别杀我!!求你们了!!” 端木晋旸笑了一声,左手轻轻一抬,地上的手机突然飘了起来,停顿在方美面前,手机竟然凌空漂浮着。 方美的眼珠子快速的闪烁着,吓得已经慌了神。 端木晋旸说:“我不想重复。” 方美立刻一把抓住手机,崩溃的按下播出键,对方一接起来,方美立刻大吼着:“我杀人了!我杀人了!!我是杀人犯,你们快来抓我!!救命啊!这有怪物!求求你们快抓我!太可怕了!!” 张九挑了挑眉,突然觉得端木晋旸真是“抓鬼利器”。 警察很快就赶到了,但是并没有看到怪物,只有方美一个人大叫大嚷,几乎是跪求着快把她抓走,方美的事情牵扯到杨家,杨家本身不想闹大。 但是没想到,其实他们现在女儿,并不是女儿,连养女都不是,而是一个丧心病狂的凶手,当他们看到杨予诗的尸体的时候,全都震惊了。 就算方美和杨予诗没有感情,但她们的确是亲姐妹,然而方美的人性却让她对杨予诗下了毒手。 杨予诗投胎的事情,就拜托一百去解决了,毕竟一百可是阴府的鬼帅,杨予诗走的时候,把融天鼎的碎片也留了下来。 融天鼎的碎片他们已经得到了好几个,不过融天鼎当时四散纷飞,想要集齐还真是难上加难。 张九想到沈嫚嫚手心里的碎片还没有取出来,这些日子沈嫚嫚也生龙活虎了,应该是时候取出来了。 不过就在张九打“如意算盘”的时候,廉医生突然要请他们吃饭。 张九虽然认识廉医生,不过觉得也不是太熟悉,而且完全没必要请吃饭,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张九想找沈嫚嫚问问,结果沈嫚嫚这两天竟然没来上班,张九给沈嫚嫚打电话,沈嫚嫚也很快就挂了,态度完全有问题! 张九和端木晋旸如约赴宴,廉医生特意在一个看起来挺高档的餐厅请他们,到的时候服务生说包间已经有人了,两个人就自己进去。 张九一推门,差点被闪瞎了眼睛,沈嫚嫚和廉医生正在接吻,廉医生将沈嫚嫚抱在怀里,让他坐在腿上,沈嫚嫚则勾住廉医生的脖子,两个人吻得都异常投入。 张九站在门边,“咳!”的使劲咳嗽了一声,两个人这才看到有人来了。 沈嫚嫚满脸通红的赶紧坐到一边去,廉医生则是满脸笑意,看起来心情不错。 等菜上齐之后,廉医生才笑眯眯的说:“请二位吃饭,就是想感谢两位对嫚嫚的照顾,以后还要更多拜托两位照顾着。” 张九狐疑的对沈嫚嫚说:“你生病了吗?” 沈嫚嫚翻了个白眼,廉医生笑着说:“嫚嫚怀孕了。” “噗——!!” 张九正在喝啤酒,一口全喷出去了,瞪着眼睛盯着他们,说:“真的假的?!” 沈嫚嫚又赏了张九一对白眼,廉医生轻轻抓住沈嫚嫚的手,说:“是真的,我和嫚嫚打算过两个月就结婚,时间可能有点仓促,到时候一定登门送请柬给二位。” 张九顿时有点傻眼,原来之前几天沈嫚嫚不喜欢吃东西,觉得东西很油腻,又困的起不来床,真的是怀孕了! 张九没想到自己猜的那么准…… 一看就知道廉医生高兴的都快找不到北了,平时就很温柔,今天更是温柔,桌上有一盘清蒸鱼,沈嫚嫚现在最怕这个腥味儿,就把清蒸鱼从沈嫚嫚面前挪开了。 张九爱吃鱼啊,水里的他都爱吃,立刻夹了一大筷子肉质鲜美的清蒸鱼,然后塞进嘴里,顿时感觉到一股浓浓的腥味! 张九嗓子一滚,差点吐出来,这个时候就听到廉医生说:“我听嫚嫚说张九你喜欢吃海鲜,今天点了不少海鲜,不过嫚嫚现在怀孕了,海鲜不能吃,稍微腥气一点都接受不了。” 张九:“……” 张九本身想把那口鱼吐出来的,但是听到廉医生的话,突然觉得吐不出来了,因为…… 自己也突然吃不了腥气的味道,嘴里苦,喜欢酸的,而且一天到晚总是犯困…… 张九突然觉得有点不对劲,但是自己是个男人啊,以前是个男鬼,现在是个男人,纯爷们! 张九吃了一半饭,被廉医生特意点的一桌子海鲜熏得头晕脑胀,端木晋旸给他剥了虾,张九却吃不下,站起来说:“那啥……我去一趟洗手间。” 端木晋旸说:“我跟你一起去吧。” 张九立刻摇手说:“不用不用,你们聊天吧,我很快就回来了。” 其实张九是要去吐啊,但是他莫名有点心虚,所以只好自己一个人去吐。 张九进了洗手间,洗手间里没人,立刻扑到洗手台前,已经忍不了了,对着水池就吐,但是因为张九其实根本就没吃什么,吐得眼珠子都红了,眼泪都要流下来了,最后只是干呕,根本吐不出来东西。 张九无奈的趴在洗手池上,心想着难道要抠嗓子眼儿?这也太痛苦了吧? 平时想吃这么多海鲜都不能吃,今天好不容易有的吃,而且还不用花他家端木先生的钱,当然要放开了狠狠吃,然而张九却吃不下! 吃不下的感觉是什么样的?日了鬼了! 张九趴在洗手池上再接再厉的吐,一边吐一边翻白眼,还是吐不出来,就在这个时候,张九只是一个不经意的抬头,猛地瞥到镜子里竟然有人,就站在张九的背后。 “嗬!!!” 张九猛地吸了一口气,差点呛着自己,因为他看到镜子里有两个人影,一个人正满脸痛苦,眼角发红,甚至还夹着眼泪的扶着洗手台要吐,而就在自己的影像背后,还站着另外一个人。 他穿着白色的衬衫,黑色的西裤,领带松松垮垮的系在脖子上,头发稍微有点凌乱,下巴尖尖的,皮肤很白,透出一股瘦弱的感觉,眼睛上还架着一副眼镜…… 张九的背后,站着一个自己! 那个人和自己一模一样,不只是一模一样,穿戴都一样,张九的眼镜差点从脸上滚下来,后背泛起一股麻嗖嗖的感觉。 他没有感觉到任何阴气,而且也确保自己没有双胞胎兄弟,而站在自己身后的人,简直就是自己的克隆人! 张九吓了一跳,快速的转过身来,而身后的人挑起嘴角笑了一下,也快速的往后退,一下冲出洗手间。 张九猛地追着冲出去,“嘭!”的一声撞开洗手间的门,张九刚冲出去,顿时“咚!”的一下撞到了什么,对方也是“哎呦”一声,看起来撞得力度还挺大。 张九一下向后退了两步,靠在了洗手间的门上,脑门撞得生疼。 对方则是下巴撞得生疼,张九抬头一看,竟然是唐麟! 唐麟捂着自己的下巴,眼泪差点撞出来,旁边站着一个一身黑色西装的男人,看起来有些嫩,仿佛是高中生的样子,不过身材高大,竟然是顾山泽! 张九差点忘了唐麟还在玩他的“养成游戏”,最近顾山泽长大了不少,像个高中生的样子了,而且能脱离花盆了。 顾山泽弯腰捡起地上的眼镜,递给张九,说:“张先生。” 张九谢了一声,把眼镜戴上,哪知道唐麟立刻紧张起来,在张九身上到处摸,说:“小九,撞疼没有?我没撞坏你吧?” 张九被唐麟摸得浑身发毛,顾山泽也是脸黑,这个时候端木晋旸出了包间,正好看见唐麟在“非礼”张九,大步走过来,伸手拦住唐麟的手。 张九无奈的说:“只是撞了一下,没这么大惊小怪吧?你的下巴还好吗?” 唐麟说:“当然要大惊小怪了,你怀孕了啊,万一我把你撞出个好歹,我大侄子怎么办?!” 张九顿时觉得信息量有点庞大、巨大、硕大,说简单的就是难以接受。 张九用一脸懵掉的表情说:“……什么?” 第242章 赝品1 四个人大眼瞪小眼的站了大约有五六秒,唐麟说:“什么什么?” 张九仍然保持着蒙掉的表情,说:“我问你刚才说什么?” 唐麟眨了眨眼,说:“哎呀,糟糕,原来你自己还不知道啊,大哥也真是的。” 张九更加听不懂到底怎么回事了,为什么这件事情又和大哥有关系了?! 唐麟笑着说:“嘿嘿嘿,我跟你说,可能这件事也就你……还有你老公端木晋旸不知道了,我们全都知道了。” 老公……什么鬼,为什么要叫的这么羞耻! 端木晋旸看了一眼唐麟,说:“唐先生,麻烦你说清楚点好吗?” 唐麟说:“诶?我以为我说的很清楚了呢,毕竟是你播的种啊,大哥说他也不能肯定,不过我一看那真是肯定了,恭喜啊,小九怀孕了,你说你们孩子是什么样子,豹子?天魔?长着鹿角的小豹子?哦不好意思是龙角……” 唐麟喋喋不休的一直在说话,张九则是脑子里“嗡——”的一声,这个冲击力实在太大了。 他突然回想了一下自己的不对劲,例如很困,每天早上睡不醒,吃油腻的东西想吐,尤其不能吃带腥味的,喜欢酸到掉牙的小圣女果,还有最重要的一点,他的灵力有点问题…… 之前感觉灵力仿佛是泄气的气球,想要吹鼓这个气球,但是也不知道气球在什么位置破了,一直在泄气,而张九现在想起来,突然明白并不是在什么地方破了,而是在什么地方被疏导了。 张九的一部分灵力需要供应给“小豹子”,虽然他也不知道小豹子是什么鬼…… 张九突然双手抱住自己脑袋,然后快速蹲下,嘴里哀嚎了一声,唐麟“嘿嘿”一笑,笑的颇有些傻气,说:“高兴坏了?” 张九是震惊坏了,这也就是所谓的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而真正高兴坏了的是端木晋旸,端木晋旸兴奋的不知道如何是好,身上突然散发出大量的阳气,他这样一散发阳气,周围所有的人都感应到了,毕竟全是修行的人。 唐麟赶紧退了两三步,说:“我的妈呀,这么高兴?” 张九则是瞬间脸色通红,呼吸都有些急促了,端木晋旸一把抱起张九,说:“小九你出来这么久累了吧,咱们回去休息,你想吃什么,我一会儿买给你,酸梅是不是要必备的?这几天不要去上班了,好好在家里睡觉知道吗……” 张九第一次觉得端木晋旸他并非面瘫,也不是闷骚的面瘫,而是个……话唠。 廉开见他们很长时间不回来,就一个人出来找他们,结果看到端木先生打横抱着张九,而张九满脸通红,眼角还挂着眼泪,其实是被端木晋旸的阳气熏的,但是廉开还以为张九生病了。 廉医生说:“端木先生,张九怎么了?” 端木晋旸用异常温柔和蔼平易近人的声音笑着说:“小九不舒服,我今天就先带他回去了。” 廉开点了点头,既然不舒服就早点回去,但是怎么感觉端木先生笑的那么渗人呢? 端木晋旸抱着张九快速的出了餐厅,拉开车门,将张九放在副驾驶里。 张九觉得自己已经没脸见人了,而且端木晋旸一直持续的散发出浓郁的阳气,这让张九满身都麻酥酥,好像有小虫子在爬一样,灵力外泄的缘故,让张九的定力大打折扣,不停的喘着气,竟然控制不住自己,用痴汉的眼神盯着端木晋旸。 端木晋旸轻笑了一声,低头亲在张九的额头上,说:“小九,我太高兴了,你呢?” 张九满脸通红,问他感觉,他第一反应当然是震惊,震惊的他想围着餐厅跑三圈,真的一点儿也不夸张,因为自己是个男的啊,做过男鬼,也做过男人,绝对没想到自己会怀孕啊! 不过看到端木晋旸一脸抑制不住的兴奋高兴的表情,张九似乎也有点被感染了,眼角夹着湿润的雾气,突然伸起手来,勾住端木晋旸的脖子,微微踮起腰来,用自己的嘴唇蹭着端木晋旸的嘴唇。 端木晋旸立刻神手托住张九的腰,以免他腰上用力,含住张九的嘴唇,疯狂的亲吻起来,两个人的吻异常激烈,端木晋旸恨不得现在扒开张九的衣服,把他压在车子里让他狠狠的哭。 端木晋旸内心里最大的渴望就是掠夺,不管是喜欢的,还是厌恶的,面对厌恶的想要掠夺,面对自己喜欢的依然想要掠夺,然而他不能这么做,因为怕伤到了张九。 端木晋旸将吻放的温柔起来,张九被亲的晕头转向,紧紧抱住端木晋旸的脖子和后背,在端木晋旸耳边呵着热气,说:“端木先生,我好难受,亲亲我,快亲亲我……” 张九说着,还主动扬起了脖子,用自己的颈侧去磨蹭端木晋旸的嘴唇,仿佛是一只撒娇的小猫咪一样。 端木晋旸是很乐意张九投怀送抱的,张九都不知道自己有的时候几乎让端木晋旸发疯,不过现在张九的身体应该不适合做这个事情,虽然端木晋旸没当过奶爸,但是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 端木晋旸安抚的亲了亲张九的额头,说:“小九乖,咱们回家去,你忍一忍。” 张九忍得很辛苦,都怪端木晋旸散发出那么浓烈的阳气,对于张九来说简直就是致命的吸引,而始作俑者的端木晋旸竟然管杀不管埋,张九辛苦的不行,第一次觉得自己竟然这么……饥渴! 端木晋旸开车到了别墅车库,一侧头就看到张九斜在副驾驶的座位上,一条腿曲起来登在椅子上,另外一条腿绷直垂下来,而张九的手则伸进了自己的裤子里…… 端木晋旸眯眼说:“小九不乖哦。” 张九脑袋里已经乱成了一锅粥,眼睛瞥着端木晋旸,轻轻张开嘴唇,舔了舔自己发烫的下唇,叹气说:“端木先生……好舒服……” 端木晋旸真是忍不住了,很想将张九就地正法,他猛地打开车门,绕过去,拽开副驾驶的车门,拉开张九的安全带,将人抱起来,连车子都没锁,快速的出了地库,一脚踢开别墅的大门。 三分陪着二毛在客厅看动画片,就看到端木先生和大人回来了,结果还没打招呼,两个人就默默的转头继续看动画片了,看起来端木先生和大人很忙的样子。 端木晋旸抱着张九快速上楼,张九眼神迷茫,满眼都是渴望。 两个人折腾到很晚,因为张九太能闹了,端木晋旸好不容易打算禁欲,但是无奈张九现在定力太差! 第二天张九醒过来,望着天花板有点出神,默默的凝视了好几秒,突然伸手捂住自己的脸,心里一阵哀嚎,他自己昨天都做了什么,回想一下真是惨不忍睹! 因为定力差的缘故,昨天张九闻到端木晋旸身上散发出来的兴奋的阳气,顿时就被“蛊惑”了,不只是向端木晋旸索吻,还主动晃着腰要端木晋旸进来。 端木晋旸真不敢动张九,毕竟现在张九身体不一般了,不过张九当时太缠人了,端木晋旸只好用手指帮他发泄,只是一根手指,都没有碰前面,张九却敏感的泄了出来,而且还晕了过去。 张九现在好想得失忆症,最好端木晋旸也一起得失忆症,这样自己糗大的事情就不用被人发现了。 张九正捂着脸哀嚎,旁边的端木晋旸轻笑了一声,说:“醒了?” 张九咳嗽了一声,说:“啊……嗯。” 端木晋旸翻身搂住张九的腰,笑着说:“小九昨天晚上真热情,我几乎都招架不住了。” 张九:“……”好想死啊。 张九看了看时间,说:“赶紧起床啊,上班要迟到了。” 端木晋旸笑着说:“我起床,你继续睡吧,昨天晚上你累的都晕过去了,在家休息一天。” 张九一脸都是汗,不过身体真的很疲惫,困得厉害,端木晋旸起床穿衣服,张九就躺在床上欣赏美人换衣的美景。 端木晋旸笑着说:“我中午回来陪你吃午饭?” 张九立刻说:“别了别了,你好好上班吧,我真的没事,别跑来跑去的。” 端木晋旸笑了笑,说:“小九真贤惠。” 张九没好气的踹了一下端木晋旸,端木晋旸很快收拾好了,然后下楼去吃早点,让张九再睡一会儿。 张九迷迷糊糊的就睡着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唐麟告诉自己怀孕的冲击力太大,张九做梦都梦到那个。 梦境的场景是餐厅的洗手间,画面一转,张九还在餐厅的洗手间里,然而站在他对面的人不是唐麟,也不是端木晋旸,而是一个酷似自己的人。 那个人穿着白衬衫,黑色的西裤,领带扯得有点松,眼睛上架着一副细边的眼睛,下巴尖尖的,整个人看起来特别斯文,皮肤白的有点瘦弱,仿佛是个大学生一样。 张九睁大了眼睛,看着照镜子一样的“自己”,那个人也注视着张九,挑了挑嘴角,幽幽的说:“你这个……赝品。” 张九嗓子里发出“嗬!!”的一声,直接吓醒了,他轻喊了一声,卧室的门就被推开了,二毛从外面跑起来,说:“大人大人怎么了,是要生小豹子了吗!?” 张九:“……”怎么回事,为什么自己怀孕的事情,已经尽人皆知了?! 三分一百和涂麓也从外面走进来在,站在门口,一百说:“大人,身体没事吧?” 涂麓笑着说:“端木先生走之前特意嘱咐我们照顾你的。” 张九:“……”不但尽人皆知,尽鬼也皆知了…… 张九简直无地自容了,三分笑着说:“大人,我给您重新做了早餐,清淡又营养的。” 张九无奈的伸手捂住脸,感觉好羞耻,迷之羞耻。 张九吃了早餐,睡得有点腰疼,一看已经十一点了,这个点应该吃午餐的,不过张九现在吃不下了,准备出门走走。 一百说:“大人,您还是带着我们吧。” 张九摇了摇手,说:“我就是出门溜溜弯,我也不惹事儿。” 不惹事儿…… 众式神呵呵笑了一声。 张九带着钱包和手机就出门了,在家里简直要憋坏了,出来走走呼吸一下新鲜空气。 端木晋旸还没有到午休时间,张九知道他忙,就没有打扰他。 张九一直往前走,从别墅区走到了最近的公交车站,大约走了两站地那么远,突然觉得有点累,还有点出汗,干脆坐公交往市区去。 张九上了公交车,坐在前排,望着窗户外面倒退的景色,感觉又有点困,想要靠着窗户睡一下,他正调整自己舒服的角度,一转头就看到了车窗玻璃,车窗玻璃上倒映出了一张脸来。 那张脸不是自己的脸,而是在自己背后人的。那张脸下巴尖尖的,眼睛上戴着眼镜,正眯着眼睛对自己笑。 “嗬!” 张九被吓了一跳,立刻回头,就看到一个穿着衬衫西裤的男人,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那个男人站在车后门的人群中,看了张九一眼。 张九立刻站起来,快速走过去,不过就在这个时候,车子突然停站了,“嘭!”一个急刹车,司机把头探出窗户,说:“会不会骑车啊,有这么挤得吗?不要命了?!” 张九没料到突然急刹车,“咚”一下身体一斜,撞到了旁边扶手上,立刻感觉肚子一阵钻心的疼,冷汗都流下来了。 他伸手捂住自己的腹部,慢慢蹲下来,旁边有几个好心人问张九怎么了。 张九忍着痛,做了几个深呼吸,将自己的灵力疏导过去,很快就镇定了下来,车门停靠站之后打开了,那个酷似自己的人一下就不见了,这站换乘的人很多,人群一下就散开了,张九冲下车子,追着人群走了很远,白衬衫黑西裤的人太多了,根本无法找到对方。 张九粗重的喘着气,跑了几步之后又伸手压住自己的腹部,不耐烦的“啧”了一声,说:“跑得倒是快,混蛋。” 张九提前下车了,他本身想去找端木晋旸的,虽然自己吃过了午饭,不过陪着端木晋旸再吃一次也不错。 但是他提前下了好几站,似乎有点不认识周围,只好在原地等车,打算继续往前坐。 张九等车的时候看到了前面的便利店,里面人很多,不知道是在促销什么。 张九突然想吃冰凉凉的小圣女果了,就走过去打算买一个。 张九走进去,挤到冰箱旁边,一眼就看到了在挑东西的沈嫚嫚! 沈嫚嫚正在冰箱旁边挑东西,冰箱的层板里面里侧是镜子一样的光滑面,能反射出影像,沈嫚嫚正在挑午餐,虽然廉医生让他别吃速食,不过沈嫚嫚真是不会做饭,为了不把家里烧了还是打算吃速食算了。 他正在挑午餐,突然觉得有视线盯着自己,他抬起头来,透过冰箱里面的反光面,突然看到自己身后不远的地方站着一个人,他一头黑色的长发,艰难的束在脑后,穿着简单的T恤和牛仔裤,微笑着站在后面。 沈嫚嫚脑子里“嗡——!!”的一响,那个人太眼熟了,实在太眼熟了,因为他不是别人,那模样就是自己! 只不过是沈嫚嫚男装的样子! 沈嫚嫚脑子里一懵,立刻回头,结果却“嘭”的一下撞到了人,定眼一看是张九。 沈嫚嫚已经没时间奇怪张九怎么在这里,他快速的拨开人群,向外挤了两步,但是那个人已经不见了,因为便利店在促销,人非常多,那个人很好就溜走了。 沈嫚嫚惊恐的睁大眼睛,手有些哆嗦,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张九被沈嫚嫚撞了一下,幸亏不疼,不然真要撞出个好歹来,追上去说:“你怎么了?撞邪了啊?” 沈嫚嫚听到张九说话,才慢慢转过头来,摇了摇头,说:“没……没什么。” 那个人是男装的样子,而且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他专门盯着自己看,眼神里的意思明显不过,是在挑衅,沈嫚嫚不知道对方是谁,但是一眼就看出来了,恐怕没怀什么好意。 最关键的是,那个人知道自己的事情,他知道自己是男人的事情,沈嫚嫚突然有些恐慌。 张九见沈嫚嫚脸色不太好,说:“你没事吧?” 沈嫚嫚咳嗽了一声,说:“没事,你怎么在这里?没上班么吗?翘班了?” 张九:“……” 张九突然想起来,自己怀孕的事情,沈嫚嫚还不知道,这件事情,绝对不能让沈嫚嫚知道,不然一定会……天崩地裂的! 第243章 赝品2 张九咳嗽了一声,说:“啊……那个,对啊,今天没去上班。” 沈嫚嫚说:“是身体不舒服吗?昨天廉医生说你们先回去了,你身体不舒服。” 张九一阵紧张,这问题简直没办法说啊,一说就要露馅,不过张九觉得自己就算露馅了,按照沈嫚嫚的脑回路,估计也不会相信的。 张九说:“没事没事,只是小感冒。” 沈嫚嫚笑着说:“所以是想偷懒,翘班了吗?咱们一起去玩啊?” 张九说:“得了吧,就你现在这种一级保护对象,还能出去玩呢?赶紧回家去吧。” 沈嫚嫚拉着张九去排队交款,说:“不行不行,你不知道我天天多没劲,这几天廉医生都不让我出门,趁他上班,我好不容易跑出来的。” 张九无奈的说:“不让你出门是对的!” 沈嫚嫚拉着张九出了便利店,正好端木晋旸打来了电话,说是中午要出去应酬,这下好了,张九本来想去找端木晋旸的,结果泡汤了,端木晋旸不知道他出门了,还让他乖乖在家里休息,好好等他回去。 张九那叫一个心虚,沈嫚嫚听到了一耳朵,说:“你果然生病了吗?为什么要在家里休息?” 张九呵呵干笑着搪塞了过去,为了搪塞沈嫚嫚,张九就跟着沈嫚嫚进了一家西餐厅吃饭,沈嫚嫚突然特别想吃沙拉了。 两个人进去点了沙拉吧,然后又要了牛排,都是兴致勃勃的准备吃牛排,结果一端上来,张九和沈嫚嫚的脸色同时变色了,因为牛排上面放着一块黄油。 油光锃亮的黄油在鲜嫩的热牛排上,正发出“呲呲”的声音,不断的冒着热气,慢慢融化,然后从牛排上滑下来,带起一股浓郁的香醇味道。 而对张九和沈嫚嫚来说,这简直就是巨大的冲击力,一股油味直冲脑门,熏的两个人一脸菜色,然后默契的拿起叉子,快速的插着自己盘子里的沙拉塞进嘴里。 两个人埋头往嘴里塞沙拉解腻,仿佛只是闻一下黄油的味道,已经腻的不行了。 沈嫚嫚叼着一嘴沙拉,诧异的抬起头来,后知后觉的说:“咦?张九,你怎么也不喜欢这种味道?” 张九面色一僵,说:“那个……我最近,比较喜欢清淡的,牙……牙那个肿了而已,上火,对上火。” 沈嫚嫚完全没当回事,毕竟张九是如假包换的男人,也不像自己,虽然是公蛇,但是他的种族公蛇就会怀孕啊,所以沈嫚嫚也没有往那方面多想。 两个人都闷头吃沙拉,沈嫚嫚吃了一会儿,站起来说:“我去洗手间。” 其实他并不是想去洗手间上厕所,而是想去吐,刚才吃多了,有点不太舒服。 张九看着沈嫚嫚走进洗手间里,自己本身就刚吃过早饭,还不是很饿,吃了一些沙拉之后就撑死了,看着桌上的牛排发愁,心想着带回去打包给端木先生吃吧,不然怪贵的,实在太浪费。 张九正想着,突然头顶上投下一片阴影,张九一抬头,就看到一个男人站在自己面前,身材瘦削,和自己的身材差不多,而且腰很细很细要,包裹在T恤和牛仔裤下的腰,仿佛是水蛇一样。 那个男人一头长发,简单的束在了脑后,皮肤很白,眼睛略微有些上翘,正低头盯着自己。 张九一抬头,猛地就愣住了,因为这个男人,简直和沈嫚嫚长的一个模子,但是不同但是这是个如假包换的男人,而沈嫚嫚是个姑娘家…… 张九吃惊的看着那个男人,年轻人笑着低头看着张九,突然把手撑在桌子上,微微弯下腰来,探过身,贴着张九的耳朵,轻笑着说:“张九,还被蒙在鼓里吗?你的好朋友……” 他的话说到这里,张九更是吃惊,因为那嗓音跟沈嫚嫚也像极了,但是比沈嫚嫚的稍微低沉一些,那种感觉一模一样。 张九刚听到说到这里,就听到“张九!”一声大喊,沈嫚嫚从洗手间快速的冲过来,那个年轻人笑了一声,直起身来,动作很快,推开旁边的大门,直接从餐厅跑了出去,餐厅外面是很宽的马路,正好有车冲过来,那个年轻人一下冲到车道上,货车立刻鸣笛,年轻人猛地一钻,快速穿过马路,身影被货车挡住了一秒钟,货车开过去之后,那个年轻人竟然不见了。 沈嫚嫚快速冲过来,眯着眼睛,一脸的愤怒和震惊,说:“张九,你怎么样?!” 张九完全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就眼睁睁看着那个年轻人消失在了马路上,说:“嫚嫚,你还有兄弟吗?” 突然出现了一个和沈嫚嫚长相极像的年轻人,不只是长得像,声音也像极了,还有那一头长发…… 沈嫚嫚摇头说:“吃完了吗,咱们结账走吧。” 沈嫚嫚似乎有点着急,张九想要打包他的牛排,沈嫚嫚都没让他打包,揪着张九就走了。 张九感觉莫名其妙,没听说过沈嫚嫚还有兄弟,长得真是太像了,而且看沈嫚嫚的样子很生气,还有点莫名奇妙的震惊,实在搞不懂是什么意思。 张九觉得,难道是沈嫚嫚和他兄弟的关系不是特别好,所以才是这种反应? 之后沈嫚嫚的神情有些疲惫,就没有再让张九陪他玩,张九在外面闲逛了一中午,也打算回家去了。 这个时候就看到了端木晋旸发给他的短信,短信上写着端木晋旸应酬完了,一会儿直接回家去,还有半个多小时到家。 张九一看就蒙圈了,赶紧打了出租车往家跑,哪想到端木晋旸这么快就回去了。 出租车停在别墅门口,张九一掏钱包,结果发现自己的零钱用完了,银行卡都没带,顿时有点想哭,自己坐了霸王车,不好意思的想让司机在门口等一下自己,跑进去拿钱。 就在张九尴尬的时候,端木晋旸一手搭着出租车门,一手捏着一张大额钞票,递给了司机。 张九:“……”被抓了个正着。 端木晋旸付了车款,转头看着一脸“乖巧”的张九,说:“跑哪里疯去了,脸上都是汗。” 张九立刻说:“没有,大热天出租车没开空调,热死我了。” 端木晋旸伸手楼主他的肩膀,温柔的说:“别出去瞎跑,你现在身体要紧。” 张九无奈的翻了个白眼,说:“我总不能一直在家里呆着,我还要去上班啊。” 端木晋旸说:“我一会儿打电话问问唐先生,你有什么需要注意的,怀孕的话是不是和普通人一样,如果没有问题,你明天就可以去上班。” 张九立刻说:“等等,为什么要打电话给唐麟?!” 端木晋旸说:“因为唐先生是你哥哥,而且唐先生还是发现你怀孕的人。” 张九顿时脑补了一下唐麟笑的脑抽的样子,而且唐麟根本没生过好吗,问他怎么可能知道,况且他们物种都不一样,张九是个豹子,唐麟……可能是个触手怪。 张九无聊的躺在床上,端木晋旸真的去书房给唐麟打电话了,张九为了不听到唐麟的笑声,所以就没跟过去,掩耳盗铃算了。 “叩叩”两声,有人在外面敲门,张九喊了一声“请进”,三分从外面推门进来,说:“大人,刚才有人打电话来委托您驱邪,不过我看大人最近都不会驱邪了,所以婉拒了。” 张九:“……”三分管家一如既往如此贴心。 张九好不容易有点事情做,还能赚点外快,结果就被三分给拒绝了,不知道现在打电话回去行不行。 端木晋旸给唐麟打了电话,结果可想而知,唐麟根本没有任何经验,他们判断张九怀孕的事情,完全是从张九的阴气看出来的,但是说实话,他们九个兄弟,完全是九个物种。 张九的孕期,注意事项等等,完全没有任何参照物,众人都是一脸的茫然。 因为张九一个人在家里太无聊了,而且会自己偷跑出去,所以端木晋旸还是选择带着张九一起去上班,这样起码还能在眼皮底下看着。 张九去上班的时候,就发现沈嫚嫚也来上班了,沈嫚嫚脸上全是疲惫,似乎心情也不好,眼底一片乌青,脸色很憔悴的样子。 张九吓了一跳,说:“这是怀孕的正常反应吗?” 沈嫚嫚气压很低,都笑不出来,看起来也有点沉闷,张九心想,难道是和廉医生吵架了,听说孕妇的脾气不太好,容易发火,但是廉医生那种温柔的态度,恐怕也吵不起来。 沈嫚嫚的确不是和廉医生吵架了,而是非常在意昨天看到的那个和自己长相一模一样的“年轻人”。 “年轻人”突然出现,明显带着挑衅意味,而且在自己不注意的时候,竟然和张九说话,虽然张九后来没什么异样的表现,但是沈嫚嫚也在担心,那个人会不会去找到廉医生,或者找到其他人,揭穿自己的身份。 如果廉医生知道自己是个男人,而且还是个妖怪,怀了他的孩子,会不会觉得非常恶心。 沈嫚嫚一想到这个,气压就很低很低。 张九在办公室里趴着,一上午都没有任何的案子给他做,最近公司过了繁忙期,开始闲了下来,张九也不需要去跑工地或者施工现场看风水了。 张九正在无聊,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是个陌生的电话号码,张九接起来,说:“喂,您好。” 对方的声音很急切,说:“是张天师吗?” 张九一听,这么喊自己,肯定是客户了,不过客户一般都会打家里的电话,家里三个式神会充当张天师抓鬼事务所的专线客服,没想到有人把电话直接打过来了。 那个人说:“张天师,我昨天给您的事务所打过电话,但是您的助手说这几天张天师都没有时间,排得非常满,所以不能来驱邪,但是张天师,我这边真的很急,我儿子被恶鬼缠上了,求您一定要来帮忙驱邪……” 张九自从成为了端木集团的首席风水师之后,身价就与日俱增,打电话来驱邪的人越来越多,不过最近张九身体“不舒服”,灵力有点虚弱,所以也的确不想接活儿。 那个人说话很快,仿佛生怕张天师会拒绝,所以立刻说了他儿子遇到了的恶鬼。 小男孩才五岁,在上幼儿园小班儿,每天早上由爸爸送孩子上学,晚上妈妈下班早,过去把孩子接回来。 前几天妈妈在接孩子回家的时候,小男孩跟妈妈说,今天自己认识了一个小伙伴,新朋友,那个新朋友竟然跟自己长得一模一样! 当时妈妈以为是小男孩开玩笑,就没当一回事,后来小男孩问妈妈,为什么他的新朋友不在幼儿园里和小伙伴们一起玩,而是趴在幼儿园的栅栏外面看着他们。 因为儿子提了几次“新朋友”的事情,孩子的妈妈有些介意,那天特意请了假,把儿子送进了幼儿园,然后到了对面的咖啡店坐着。 很快的,孩子的妈妈终于相信了儿子的话,有一个和儿子长相一模一样的小男孩,一模一样,连穿的衣服都一样,那件衣服是孩子的爸爸去香港出差的时候给孩子买回来的,非常可爱的小熊T恤,后面有个带小熊耳朵的小帽子,儿子非常喜欢。 那个小男孩也穿着那件衣服,不同的是衣服上黑漆漆的,仿佛在泥里打了滚儿一样。 那个小男孩抓着幼儿园的栅栏,扒着栅栏往里看,这个时候幼儿园的小孩们正被老师领着在院子里做早操,那个小男孩就那样注视着她的儿子,眼里满满的都是怨毒! 孩子的妈妈吓坏了,把事情告诉了爸爸,小男孩好几天都没有去幼儿园,爸爸请了假在家里陪几天孩子。 那天小男孩在家里午休,刚刚躺下来,爸爸准备在客厅忙一下公司的事情,整理一下邮件,把重要的事情先回复一下。 结果就听到“砰砰”的声音,男人过去开门,以为是快递什么的,结果打开门,就看到防盗门外面站着一个小男孩,跟他儿子一模一样,穿着那件他买来的可爱小衣服,脸上脏兮兮的,用一种呆滞的眼神看着他。 小男孩不停的敲着门,“嘭——嘭——嘭——”的敲着门,仰着头,看着男人,嘴里喃喃的说:“爸爸……开门……我好饿……” 当时男人吓坏了,他冲进孩子的卧室,自己的儿子还在床上躺着,好好的睡觉,而门口却站着一个一模一样的小孩。 之后小男孩大病了一场,发高烧,说胡话,说有鬼要找他,男人觉得这事情不对,和妻子商量了一下就报警了,结果事情却无果,警方根本没有找到那个鬼魂一样的小男孩。 男人都不敢把自己的儿子送到幼儿园去,小男孩这几天更是害怕,说有人想要找他索命,男人没办法,只好在天师论坛上找了找,然后找到了张九的联系电话。 张九起初并不想接这个案子,但是听到男人的描述之后,脑子里突然闪过那天在洗手间,还有公交车上看到的,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人,还有酷似沈嫚嫚的男人。 张久突然有点在意起来。 这里面疑点很多,看起来应该有互相关联,当天张九在洗手间,突然看到镜子里有一个男人,那个男人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但是他没有感觉到任何的阴气。 而男人描述的鬼魂小男孩也是,鬼魂是一般人看不到的,而男人和他的妻子,还有小儿子全都看到了那个孤魂小男孩,这非常不正常,孩子如果有慧眼还算正常,但是绝对不可能那么凑巧,男人和妻子也同样有慧眼。 没有阴气,没有慧眼也可以看到,张九想了很久,那就只能是活人,可是世界上怎么可能存在这么相似的两个人。 起码张九可以肯定,自己根本没有双胞胎兄弟。 张九接下了案子,答应男人下班之后过去看看他儿子,男人千恩万谢的。 中午吃饭的时候,张九就把事情跟端木晋旸说了一下,端木晋旸听说他接了一个案子,不赞同的皱起眉头来,不过在听完张九的描述之后,似乎也和张九有相同的想法。 张九说:“不管如何先去看看,我从来么碰见过这么邪乎的事情。” 下班之后,端木晋旸就开车跟张九一起往手机上的地址赶过去,一个很普通的小区,不过物业看起来很严谨,外来车辆一律要登记。 端木晋旸的车子被拦在外面,前面有挡车的栏杆,端木晋旸正在登记,张九突然看到一个人影从小区里穿过去,那个人影个头很小,穿着和男人描述相同的小熊T恤,浑身脏兮兮的,还背着一个小书包,动作很快,一下扎进了小区里的花园。 张九猛地睁大眼睛,立刻推开车门想要追,保安拦住他,说:“先生,还没登记完。” 张九本身想要追,但是那个小男孩跑得很快,保安又拦着他,一两秒的时间,小男孩就不见了…… 第244章 赝品3 端木晋旸登记之后,张九跑进去一看,根本就看不到小男孩的影子了,小男孩跑过去的地方是个小区的健身器械区域,再往前一点就是小区的自行车棚,后面是栅栏,栅栏对于那个小男孩来说,并不算窄,一挤就能挤进去。 张九发现车棚里有两辆自行车倒了,那个小男孩应该已经挤过去了。 张九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端木晋旸把车子开过来,说:“上车,先把车送到地下车库去。” 小区的地上车库全是住户的车位,没有外宾车位,还要把车子开到地下去,等他们上来的时候,更加看不到小男孩的影子了。 两个人只好进了楼道,委托方这家正好住在一层,都不需要坐电梯或者爬楼,两个人过去之后直接按了门铃。 开门的就是委托方的钱先生,钱先生今天没去上班,钱太太下班比较早,所以也在家里了,赶紧把张九和端木晋旸迎进去。 钱先生和钱太太都不是太有钱,家境很普通,家里只有六十多平,不过布置的相当温馨,两个人看到张九和端木晋旸,吃了一惊,因为张九和端木晋旸都是刚下班,张九穿着衬衫和西裤,还打着领带,领带因为闷热已经拽开了一些,但是整体给人一种“欺骗性”的视觉,感觉张九是个商业精英一样。 而他身后帮他提着包的端木晋旸,更不用说了,端木晋旸下午刚出去谈了一个合作,穿的是定制的西服,大热天的没有脱掉外面的黑西服,领带也打得一丝不苟。 前面的张九如果像商业精英,后面提包的“助手”,就像是商业精英的老板了。 不得不说,钱先生和钱太太的感觉还是相当敏锐的…… 钱先生把张九他们引进来,让他们坐下来,钱太太立刻去沏茶。 张九左右看了看,他这已经是职业病了,进来之后先看风水,一般来说,一楼的风水都不怎么样,因为一楼潮湿,而且采光不怎么好。 这些都会破坏风水,这间房子的风水也不好,方正不是生财旺福的风水,不过也不算太烂,倒是平平稳稳,估计这样的风水对这种家庭来说,还算不错的。 张九只是大体浏览了一下,不由得皱了皱眉,因为他发现,真是很奇怪,钱先生的儿子因为“鬼怪”的事情大病一场,按理来说肯定有阴邪入体,所以才会生病,而这个房子里毫无阴邪的气息。 张九坐下来,说:“钱先生,您儿子呢?在幼儿园吗?” 钱先生说:“不不,已经睡觉了,他说还是头疼,所以我就让他早些睡了,平时这个时间,也早就从幼儿园接回来了。” 因为钱先生的儿子才刚刚睡下,不知道睡没睡着,张九不好去打扰,怕小孩子害怕这些事情,就想等一会儿,先了解其他事情,等小孩子确定睡着之后,张九再去看看,如果真有阴邪,解决了也就不生病了。 张九向钱先生了解了一些事情,钱先生的复述和在电话里的一样,非常的急切。 大家说话约莫半个多小时,张九才起身想要去小男孩的卧室看看。 钱先生钱太太带着张九和端木晋旸过去,轻轻推开了门,小男孩躺在床上,是个可爱的小包子,脸颊圆圆的,有点婴儿肥,房间里放着很多玩具,看起来钱先生和钱太太都很宠着孩子。 小男孩已经睡熟了,完全没有醒过来的迹象,众人走进去,张九在房间四周看了看,也没有任何阴邪的气息,再往前走一些,张九轻轻来到小男孩床前。 小男孩还在熟睡,张九低头看了看,然后摇了摇头,说:“没什么阴邪,估计是小家伙吓坏了,让他多休息就可以。” 他说着,突然“嗯?”了一声,钱太太和钱先生立刻紧张起来,说:“张天师,怎么了?” 张九皱了皱眉,小男孩身上的确没有阴邪的气息,但是看起来小男孩的阳气不太旺盛,按理来说,小孩子的阳气应该很旺盛才对,或许是因为周边真的出现了鬼怪,所以促使小男孩现在有些体虚,阳气有点虚。 张九说:“没事,别紧张,只不过孩子身体有点不好,多给他做点好吃的补补就行。” 这个程度也没什么生命危险,食补是最方便的了,其实专业的神棍应该给钱先生和钱太太开些符水,一张一百,连服十次什么的,不过张九太懒了,张九实在懒得画符咒…… 就在张九说话的时候,可能是他的声音有点大,小男孩突然睁开了眼睛。 小男孩的眼睛很圆,眼睫相当长,猛地睁开眼睛,吓了张九一跳,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小男孩的眼神……很怪异。 就在这个时候,小男孩“啊!”的一声尖叫了出来,然后用一种看怪物的眼神看着张九,张九几乎吓了一跳。 钱太太立刻扑过去抱住小男孩,说:“乖乖不怕啊,这是爸爸妈妈请来给你看病的医生。” 小男孩保持着惊恐的表情,张九有点后背发麻,突然转过头去,原来小男孩看的并不是自己,而是自己身后的窗户! 小男孩的房间拉着窗帘,但是窗帘角落的地方有一条缝隙,一只眼睛正趴在缝隙的地方,隔着玻璃往里看,紧紧的盯着他们。 从房间看出去,只能看到一只眼睛,甚至只能看到瞳仁,天色又黑,那种被紧盯的感觉让人毛骨悚然。 钱先生也看到了那只眼睛,吓得一哆嗦,张九立刻冲过去,一把“哗啦——”一声将窗帘扯开,外面黑洞洞的,只有窗户前面的地方有矮小的地灯,那只眼睛猛地向后退,然后快速的退后逃跑。 是一个矮小的黑影! 小男孩看到那个矮小的黑影,又尖叫起来,因为那就是他害怕的鬼魂小孩,钱先生和钱太太也再次看到了鬼魂小男孩,立刻也尖叫起来。 张九左右看了一眼,如果从门出去,完全来不及,“嘭!”一声,张九把窗户一把推开,直接双手一撑,从里面快速翻身跳出。 端木晋旸吓了一跳,因为张九现在可是怀孕的人,动作这么大直接跳了出去,端木晋旸也翻身跳出去快速追上。 两个人快速的冲着小男孩的背影跑过去,眼看小男孩就要从前面的栅栏缝隙里钻出去,张九想要扔出黄符,黄符“啪!”的一声在张九的指尖绷紧,但是张九一瞬间突然感觉到一种吃力的感觉,仿佛有东西牵引着他的灵力,怎么也用不出来。 端木晋旸一把握住张九的手,说:“我来。” 他说着,另外一手轻轻一挥,就听到“嗖——”一声,一条很细的银白色海浪,快速的冲出去,“唰!!”的一下卷向小男孩。 小男孩一缩肩膀,就要从栅栏钻出去,这一刹那,后面的海浪瞬间卷过来,猛地将小男孩卷在里面。 “抓到了!” 张九兴奋的喊了一声,不过端木晋旸却快速的伸手一搂张九,然后将人护在自己怀里,猛地压低他的头。 “啪嚓——!!” 一声巨响,卷住小男孩的海浪一下被打的四散纷飞,直接变成了海水和泡沫,猛地飞溅上天空和四周,“哗啦——”一声水响之后,小男孩快速的挣脱,猛地钻出去,快跑几步,窜进了对面的街心花园。 张九听到巨响的时候,满眼都是不可置信,端木晋旸的灵力竟然被一个“小鬼”给压制了。 虽然端木晋旸出手的时候只用了一分灵力,因为对方不论是人是鬼,年纪都太小,端木晋旸怕误伤了。 然而他们都没想到,这个“小鬼”竟然能压制端木晋旸的灵力,海浪瞬间被击散,落在地上化作了一滩水。 张九和端木晋旸跑过去,小男孩已经不见了。 张九吃惊的说:“这事情越来越奇怪了。” 两个人走回去,钱先生在客厅,钱太太在房间陪着儿子,钱先生说儿子受了惊吓,一直在哭闹,害怕见陌生人。 钱先生说的非常歉意,态度也非常好,张九掏出几张黄符,准备在四周留下来镇宅用,毕竟那个“小鬼”总是三番两次跑过来,不知道到底是什么用意。 张九又拿出一条黄符,递给钱先生,说:“这条黄符是紧急时刻用的,如果遇到紧急的事情,敲两下黄符就可以了。” 其实这条黄符就是张九远程操控,可以让张九看到周边环境,因为张九不能二十四小时住在这里,所以需要紧急救场的东西,就算自己离得远,也能应付突发情况。 张九把其他黄符放好,说:“这样就可以了,对了,您儿子的生辰八字能告诉我吗?” 钱先生赶紧把小男孩的生辰八字写给了张九,张九就没有其他问题了,因为今天晚上晚了,张九身体又比较特殊,所以端木晋旸不让他累着,要回家去休息。 第二天是周六,张九可以早点过来看一看周边情况。 张九和端木晋旸出了门,然后到地库去取车,张九肚子饿得不行,这些日子都没怎么好好吃饭,老有想吃的东西,但是吃点就堵上,甚至还没吃,只是看了几眼就觉得堵了,肚子里的食物早就消化没了,饿得已经不行了。 端木晋旸无奈的说:“在外面吃吧,免得你饿坏了。” 两个人在地下车库取车,然后找了一家看起来环境不错,最主要是干净的餐厅坐下来。 张九想要看菜单点餐,不过端木晋旸不给他看菜单,直接点了几道一听名字就相当营养的菜。 端木晋旸笑眯眯的说:“小九乖,吃点有营养的。” 张九:“……” 张九和端木晋旸在餐厅吃饭,桌子是靠窗户的,能看到外面的夜景,因为是周五的晚上,所以外面看起来相当繁华,到处都是约会或者逛街的人。 张九正吃着端木晋旸给他夹得菜,一抬头,就看到了马路对面有个人,他戴着棒球帽,衣服拉锁拉的很高,这样的人大夏天的反而特别惹眼。 张九多看了几眼,那个人形色匆匆,直接从马路对面跑到这边来,然后急匆匆的继续往前跑。 张九一愣,那个人本身头压得很低,然而就在这一霎那,突然抬起了头,仿佛知道张九在看他,两个人的眼睛瞬间对在了一起。 沈嫚嫚! 不,不是沈嫚嫚,是那个上次看到的,和沈嫚嫚长得酷似的男人,是个男人。 那个年轻人显然对张九笑了一下,嘴角挑起一个微小的弧度,而张九觉得,那个笑容有点诡异。 张九怔愣的时候,年轻人已经匆匆拐进了前面的窄巷里,拐出了张九的视线,而另外一个熟悉的人影冲了出来,这回是沈嫚嫚了! 沈嫚嫚怀了孕,竟然在急速的奔跑,他快速的向前冲,从马路对面冲过来,路上的车子很多,差点撞到了沈嫚嫚。 张九吓了一跳,猛地站起来,茶杯直接翻在桌上,流了一桌子的水,差点烫到张九。 沈嫚嫚似乎没有发现餐厅里的他们,在四周寻找,然后追着那个年轻人拐进了窄巷。 端木晋旸赶紧拿餐巾纸给张九擦湿掉的衣服,服务员也跑过来,张九说:“端木先生,快结账,咱们走了。” 端木晋旸刚才也看到了沈嫚嫚,沈嫚嫚现在怀孕了,却一个人大晚上在马路上奔跑,还差点被车子撞了,不知道是干什么呢。 而且沈嫚嫚追着那个和他长相相似的男人,进了一个很黑的窄巷,类似于餐厅后厨的那种小巷子,根本没人会往里面走,不知道会不会发生了什么危险。 两个人立刻结账,幸亏端木晋旸带了现金,都没让人找钱,飞快的跑出了餐厅,快速冲着窄巷奔去。 沈嫚嫚喘着粗气,他觉得肚子有点疼,不过他这个种族的都不太娇气,就没有当回事。 他又看到了那个酷似自己的人,那个人总是围绕在自己的身边,神秘的出现,神秘的微笑,然后神秘的逃跑,不知道他的用意是什么,然而沈嫚嫚能感觉到,那个人似乎知道自己所有的底细,而且眼睛里充斥着浓浓的威胁。 沈嫚嫚追着那个黑影快速往前跑,本身黑影过了马路,就已经瞧不到了,然而就在沈嫚嫚气急败坏的想要无功而返的时候,那个黑影突然出现在窄巷口。 戴着棒球帽的黑影站在那里,一双眼睛注视着沈嫚嫚,似乎正在等沈嫚嫚过去抓他。 沈嫚嫚嘴里“草”的低喊了一声,快速的冲过去,冲着窄巷跑过去。 沈嫚嫚跑进窄巷,里面黑洞洞的,能听到巨大的翻炒声,和抽烟机的声音,原来是旁边酒店的后厨,巷子很油腻,地上都是黏糊糊的。 旁边竖立着垃圾桶,再往里走竟然是一面墙,已经是死路了,墙对面似乎是什么小区,墙面很高,但是如果想要从这儿翻过去,也不是不可能。 沈嫚嫚站在墙下面,嗓子里“嗬——嗬——”的喘着粗气,往上看了看,刚要准备翻过去,就听到身后“呼——”一声。 沈嫚嫚猛的一眯眼,快速往旁边一侧,就听到有人在他后背“嘿嘿”一阵奸笑,沈嫚嫚的反应已经非常快了,然而那个人似乎知道他想要怎么反应。 “嗤——!!!”的一声,一把黑色的蛇刃猛地扎进了沈嫚嫚的肩膀里,沈嫚嫚睁大了眼睛,瞪着眼前那个戴着棒球帽的年轻人,他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甚至手里拿着和自己一模一样的武器。 “嗬……” 沈嫚嫚猛地吸了一口气,他感觉不只是自己的肩膀疼,肚子也疼,蛇刃似乎在吸收他的灵力,沈嫚嫚眯起眼睛,一把抓住对方的蛇刃,猛地一拔。 对方因为出其不意,所以伤到了沈嫚嫚,但是显然没有沈嫚嫚的伸手好,沈嫚嫚抑制着腹中的巨疼,想要速战速决,手掌一张,五指一握,手中突然多出了一把黑色的蛇刃。 对方有些吃力,连连败退下来,沈嫚嫚本身就比他灵力高,更别说现在沈嫚嫚手心里有一个融天鼎的碎片,而那个人这个时候却狞笑了一下,说:“好戏开始了。” 他说着,突然抽身,一下跃上围墙,快速往下一跳,猛地陷入黑暗之中消失了。 沈嫚嫚抬头去看围墙,想要去追,但是肩膀几乎被扎了对穿,可怕的是他的腹部越来越疼,侧头一看,肩膀上的血竟然是黑色的,对方的武器上有毒…… 沈嫚嫚浑身无力,身体发冷,“嘭”的一声靠在墙上。这个时候就听到了脚步声,似乎有人冲进了窄巷里。 沈嫚嫚吃力的睁开眼睛,手掌一攥,蛇刃瞬间消失在掌心中,沈嫚嫚想要在来人进来之前逃走,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就看见两个黑影快速的从窄巷冲了进来,竟然是张九和端木晋旸! 第245章 赝品4 张九和端木晋旸跑进去,就看到沈嫚嫚迎面走了过来,惊讶的说:“咦,你们怎么在这里?” 张九立刻环视了一下四周,说:“你没事吧?我刚看见你跟着一个男人跑进来?” 沈嫚嫚装作没事的样子,肩膀上的伤口已经用灵力遮掩住了,肚子里还在剧痛,但是忍着没有任何表现,笑着说:“没事没事,那混蛋偷我钱包而已,我已经把他打跑了,他翻墙走了。” 沈嫚嫚说着,还举起钱包晃了晃,说:“你看。” 张九看着沈嫚嫚一头都是汗,其实是冷汗,无奈的说:“你不是怀孕了吗,还这样跑,小心点啊。” 端木晋旸无奈的看了一眼张九,张九说别人挺好,他自己也怀孕了,刚才还一阵狂跑。 张九完全没察觉自己有什么问题,正对沈嫚嫚“说教”,端木晋旸叹了口气,就不揭穿张九了,让他保持一点点“威信”。 沈嫚嫚有些坚持不住了,脸上汗越来越多,说:“我要赶紧走了,廉医生还等我呢。” 张九把沈嫚嫚送到窄巷的路口,说:“廉医生在哪里?要不让端木先生开车送你过去吧?” 沈嫚嫚笑着说:“不远不远,我自己打车过去就行,不耽误你们约会了。” 张九被沈嫚嫚一说,有点脸红,他完全没有注意到沈嫚嫚笑的很僵硬,伪装几乎要戳穿了,脸上的汗珠都滚下来了。 幸亏也是晚上,而且天色很黑,沈嫚嫚满脸滚汗珠的样子张九没看清楚,沈嫚嫚很快就在马路边上打了一辆出租车,然后上车走了。 临走的时候还和他们挥了挥手。 沈嫚嫚坐在出租车里,车子开远之后,沈嫚嫚才松了一口气,靠在后背上,仰起头来,深深的喘了两口气,肩膀的伤口非常疼,肚子里一片绞痛,沈嫚嫚快速的将自己的灵力送向腹部,这样腹部的绞痛才慢慢的缓解下来。 张九和端木晋旸送走了沈嫚嫚,端木晋旸说:“刚才吃饱了吗?” 张九说:“吃饱了,咱们回家吧,我都有点困了。” 端木晋旸取了车,张九坐在副驾驶有点昏昏欲睡,车子开到家的时候,张九已经睡着了。 端木晋旸抱着张九走进别墅,因为时间还早,其他人都没睡,还在客厅看电视,端木晋旸直接把张九抱上楼去了,抱进了卧室里。 张九一挨上床,立刻伸手一卷,抱住被子使劲蹭,然后钻进了被子里,动作非常快,端木晋旸无奈的笑了笑,看起来张九不想去洗澡了,可是刚才跑出了一身汗,如果不洗澡肯定也难受。 端木晋旸哄着张九,笑着说:“来小九,洗个澡去好吗?洗完了再睡比较舒服。” 张九已经在浅眠了,嘴巴嘟起来,十分的不愿意,又蹭了蹭被子,嘴里“嗯——”了一声,拉长了声音,似乎在拒绝端木晋旸。 端木晋旸有些无奈,说:“我抱你去,你只要乖乖睡觉就可以,怎么样?” 张九仍然抱着被子,不过这回很勉强的“嗯”了一声,声音很短,似乎表示同意了。 端木晋旸抱起张九,张九就抱着端木晋旸的脖子蹭,蹭来蹭去,蹭的端木晋旸火儿很大,但是偏偏现在又不适合吃了小九。 只好勤勤恳恳的抱着张九去浴室,把他放进浴缸里,热水让张九舒服的叹了一口气,感觉全身的毛孔都张开了,舒服的不行,想要呻吟出来。 端木晋旸见他衣服小猫咪的舒服样子,忍不住摸了摸张九的脖子,张九立刻一哼,差点直接软在浴缸里,迷茫的睁开双眼,两只眼睛变成了宝石一样的幽绿色,眸子里仿佛有星河在流淌。 端木晋旸的呼吸一下粗重了,然后张九立刻感觉到一股比热水还温暖的阳气扑面而来。 张九“嗬……”了一声,突然清醒了很多,脸上一红,说:“你怎么……你怎么随时都发情!” 端木晋旸一点儿也不尴尬,耸了耸肩膀,伸手在水中轻轻抚摸着张九的身体,笑着说:“发情的可不止我一个,狱主大人。” 张九低头一看,好家伙,因为身体定力太差了,已经完全被端木晋旸给影响了,身体的反应超级尴尬。 端木晋旸笑着说:“要互帮互助吗?” 张九咬住牙关,最硬的说:“不要!” 端木晋旸也没有强求,但是他的做法让张九咋舌,就见端木晋旸快速的把自己的衣服脱下来,就仿佛脱衣秀一样,真的一点儿不夸张,那闷骚之气流露无疑。 张九的眼睛都快被闪瞎了,随着衣服的脱掉,阳气更加浓郁了,弥漫在整个雾气浓浓的浴室中,仿佛能让人窒息。 端木晋旸脱了衣服之后,靠在浴缸对面的墙上,然后把喷头花洒打开,水从里面流下来,冲刷着端木晋旸完美的躯体,水珠滚动在他小麦色的皮肤上,就是正经的花洒,而冲在闷骚的端木晋旸身上,就仿佛是爱抚一般。 张九看的呼吸加粗,端木晋旸竟让很自然的当着他的面开始自慰,一边粗重的呼吸,一边喊着张九的名字。 张九感觉整个人都要炸了,这他妈是怎么回事! 张九脸色通红,更加浓郁的阳气冲过来,让他口干舌燥的,“哗啦——”一声水响,张九终于忍不住了,一步跨出浴缸,伸手搂住端木晋旸的腰。 端木晋旸把自己湿掉的头发向后背,明知故问的笑着说:“怎么了,小九?” 张九张开嘴巴,一口咬在端木晋旸脖子上,端木晋旸深吸了一口气,伸手搂住张九,说:“一起来?” 张九已经被端木晋旸的阳气蒸的满脸通红,根本说不出话来了,只是轻微的点了点头。 端木晋旸低下头来,亲吻着张九的嘴唇,张九配合的举起手来,搂住端木晋旸的脖子,张开嘴唇,上端木晋旸占有欲十足的亲吻略多自己。 两个人正在如火如荼的亲吻,浴室的门“嘭!!!”一声撞开了,撞得门差点掉下来,张九吓了一跳,差点就萎了。 只见一条黄符从卧室冲进来,票在半空中,竟然是他留给钱先生家里那条黄符的副符,钱先生如果遇到了突发情况,敲几下黄符,张九就能看到钱先生的家里,而且还能用副符控制主符,远程救场一下。 黄符飞进来,上面立刻显示出了影像,影像就是钱先生,钱先生站在不大的客厅里,正拿着家里的座机接电话,钱先生脸色惨白,一脸的惊恐表情,并没有立刻挂断电话,而是将电话贴近黄符。 “呜呜呜呜……呜呜……” 张九立刻就听到黄符里传来一个孩子的哭泣声,声音很清晰,回荡在浴室中,带着轻微的回音,听起来有些诡异。 声音还在继续,那个哭泣的孩子声音继续说:“爸爸……妈妈……你们不要我了吗?呜呜呜……为什么不要我了……” 大晚上的,这个时间估计钱先生家里已经睡下了,而这个时候突然接到了一个电话,电话里是个孩子的声音,哭着问他们是不是不要自己了,怎么想怎么诡异。 更诡异的是,这个孩子的声音,和钱先生的儿子一模一样。 钱先生掐断了电话,跑进儿子的卧室去,儿子躺在床上,钱太太抱着他,似乎刚把孩子个哄睡着了,就在自己眼皮底下,怎么可能打电话,一定是那个“鬼魂男孩”! 张九伸手接住黄符,夹在指尖上轻轻晃了晃,说:“钱先生不要着急,你家里的电话有来电显示吗?” 钱先生走回客厅,小声说:“有有有,有来电显示。” 钱先生说着,给张九报了一下电话号码,张九说:“我给您留下来的那些黄符放好,钱先生你们的房间是非常安全的,只要不出房间就没问题,我一会儿去查查这个电话。” 钱先生千恩万谢的,不过还是因为害怕,把电话线给拔了。 张九和端木晋旸的好事被打断了,也没心情继续了,张九赶紧擦了擦身上,披上浴袍,跑出浴室把笔记本拿出来,抱到床上去查。 张九把电话号码直接输入搜索,归属地就是C城,而且区域就在钱先生的住宅旁边,真的非常非常近。 张九有点毛骨悚然的感觉,难道是那个很“厉害”的小鬼,在周围恐吓人? 张九只能查到在周围,但是不能查到具体的位置,这个事情就交给端木晋旸了。 端木晋旸让张九先睡觉,张九现在不能熬夜,张九也觉得很困,倒下头就睡着了,第二天一大早醒了,突然记起来他们还在查电话号码。 端木晋旸被他一翻身就吵醒了,伸手搂住张九,说:“嗯?小九这么早就醒了?今天不用上班。” 张九当然知道今天是周六,不过他们还有案子需要去管。 端木晋旸一看他就知道在想什么,说:“已经给你查好了,是钱先生小区后面的一个公用电话亭。” 这年头公用电话亭已经很少见了,大多数都拆除了,但是有的地方还保存着,非常不起眼,落了灰,但是投币之后照样可以用。 张九立刻从床上爬起来,说:“走,咱们去看看!” 端木晋旸伸手拦住他,说:“等等,先来个早安吻。” 端木晋旸说着,压住张九的肩膀,将人一下压倒在柔软的的大床上,含住张九的嘴唇。 张九“唔”了一声,大早上起来端木晋旸的阳气就如此旺盛,含吻着自己的嘴唇和舌头,不断的侵略着自己的口腔,那感觉让张九一瞬间就“振奋”起来了,使劲抱着端木晋旸的脖子,双腿夹住端木晋旸的小腿。 端木晋旸轻笑了一声,含住张九的嘴慢慢往里渡了一口阳气,一股热乎乎的气流顺着张九的嗓子直接吞咽了进去。 “嗬……” 张九急促的喘了一口气,这口阳气让张九感觉打了鸡血一样,然而下面也的确打了鸡血,是让他现在定力太差了呢…… 端木晋旸笑着说:“小九的反应真诚实。” 张九羞耻的无地自容,说:“滚!” 张九赶紧爬起来跑进浴室,端木晋旸其实并不是想给他早安吻,而是想渡一口阳气过来,保护张九的肉身,毕竟张九现在身体有点“娇气”,但是端木晋旸的阳气对张九来说,简直就是致命的“勾引”。 张九用凉水洗了洗脸,感觉自己真是太差劲了…… 两个人洗漱之后,给钱先生打了一个电话,钱先生也起床了,心事重重的样子,张九告诉钱先生自己首先要去看看那个打电话的公用电话亭,让钱先生不要太焦虑。 端木晋旸开车带着张九到了钱先生小区旁边,那地方有个公用电话亭,街角的地方是个施工的小工地,用蓝色的铁皮给圈了起来。 张九走到电话亭旁边,上面全是土,非常的脏,但是电话上竟然有个小手印,手印很小,把灰土给占走了,看得出来竟然是个孩子的手印。 端木晋旸指了指旁边,电话亭的旁边散落着几块红色的砖头,应该是从施工工地拿来的,原本应该是垒在一起,垫脚用的,如果对象是个孩子,那么这个电话亭对他来说的确有点高。 张九不得不发现,其实这个“小鬼”还挺聪明。 端木晋旸看了一眼施工工地,指了指工地的方向,示意他们去看看。 施工工地一直都是阴气比较重的地方,如果小鬼是鬼魂的话,那么肯定会选择施工工地这种地方,再加上几次见面,那个小男孩都是一脸脏兮兮,身上也脏兮兮的样子,这让端木晋旸不得不思考,这里会不会是小男孩的老窝? 张九和端木晋旸走过去,从蓝色的铁皮看进去,施工工地半半落落的,里面并没有工人,看起来应该是一个半途叫停,或者半荒废的工地。 工地面积不小,地上到处都是刨出来的管道,大大小小的土坑,砖头也横七竖八的落在地上。 端木晋旸伸手扶住张九,说:“小心点,别摔着了。” 张九点了点头,两人继续往里走,走了一圈之后并没有发现什么,但是工地角落的地方,散落着一张破塑料布,塑料布旁边掉着几个简单的面包包装纸,还有一个脏兮兮的矿泉水瓶。 看起来像是有人住在这里似的。 张九和端木晋旸正在狐疑,就听到“沙沙”的声音。 端木晋旸猛的回头,说:“在那里!” 果然是那个小男孩,小男孩从蓝色的铁皮围栏挤进来,刚想要进入工地,结果就看到了张九和端木晋旸,立刻吓了一跳。 小男孩手里捧着一个大包子,大包子都掉吓得掉在了地上,“嘭!”一下弹起来,滚在工地的土上,瞬间变得灰扑扑了。 小男孩立刻身体一缩,钻出蓝色的铁皮围栏,快速向后跑去,张九和端木晋旸赶紧追过去,但是他们身材都没有小男孩娇小,从铁皮缝隙钻出去很困难。 张九大喊一声:“锁住他!” 端木晋旸眼睛一眯,右手一甩,一道银白色的海浪打出去,这回他用了三成的灵力。 两个人好不容易钻出去,就看到小男孩不见了,铁皮前面的地上落了一片水迹,那是端木晋旸打出去的海浪。 张九头疼起来,说:“他跑的好快!而且这个小鬼来头不小,你用了三成的灵力,恶鬼都被抓住了,这个小鬼竟然跑了?他到底有多高的道行啊。” 端木晋旸眯了眯眼睛,说:“其实,也并非一定要道行高,才能从我手下逃跑,还有另外一种可能性。” 他说着,看向张九,张九狐疑的说:“是什么?” 端木晋旸笑着说:“你忘了吗,我是天魔啊,虽然属阳,但我并非正阳之气,说白了我是妖邪,如果那孩子身体里有正阳之气,就能克制我。” 张九睁大了眼睛,说:“正……正阳之气……” 端木晋旸点了点头,说:“简单来说,我怀疑他身上有融天鼎的碎片,而且碎片在保护那个孩子。” 张九揉了揉自己的额头,说:“怎么觉得事情越来越复杂了。” 端木晋旸说:“咱们首先要找到小男孩再说,看来他最近都在工地睡觉,咱们这回过来,可能已经把他惊到了,按照那小男孩滑头的性格,估计不可能再回来了。” 张九懊恼的说:“那怎么办?” 端木晋旸说:“虽然小男孩不可能再回来,但是看得出来他对钱先生一家非常执着,咱们守株待兔就可以了。” 张九笑了笑,伸手拍了拍端木晋旸的肩膀,说:“真有你的。” 端木晋旸笑着说:“当然了,身为狱主大人的老公,没有几笔刷子怎么行?” 张九:“……” 第246章 赝品5 张九和端木晋旸很快就回了钱先生家里,他们需要守株待兔,但是有一个问题,就是张九现在的灵力不太够用,而端木晋旸的灵力显然受到了“小鬼”的克制。 所以他们需要一个一身正气,不管是阴气还是阳气,总之要一身正气的人,这个人选当然是张九的哥哥们莫属。 张九翻开手机的电话簿,浏览了一下电话号码,最后还是打通了唐麟的电话。 张九之所以打唐麟的电话,并不是因为唐麟最靠谱,而是因为唐麟最“安全”,其他几个哥哥比唐麟靠谱的多,所以知道张九现在身体不好,还接案子,肯定要叨念张九。 张九想想就觉得头疼,于是还是决定给唐麟打电话。 唐麟的电话半天不接,张九还以为他没起床,结果电话接起来,里面突然传出“嗯……”一声粘腻的声音声。 然后是唐麟的声音说:“别……小九的电话,顾山泽你这个混蛋!啊……好舒服,不行了……” 张九:“……”日了鬼了的感觉,敢情大早上不接电话,不是因为在睡觉,而是因为在做和谐运动…… 张九默默的挂了电话,正筹划着给谁打电话才好,结果没几分钟,唐麟的电话就打回来了。 唐麟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但是神清气爽的,说:“喂,小九?什么事儿找哥哥?!” 张九:“……”突然有点不想找唐麟了。 唐麟的手机还有后背音,顾山泽的声音说:“我去洗个澡,你去吗?” 唐麟的声音仿佛在哄苍蝇,说:“一边儿去,别妨碍我和宝贝弟弟说话。” 张九:“……” 张九真的好想掐断电话,然而为了案子着想,张九还是默默的忍了。 张九说:“其实我需要你的帮忙,你今天有空吗?” 唐麟立刻兴奋的说:“有有有!小九你是不是空虚寂寞冷了,肯定是端木晋旸他不行,是不是,放心好了,哥哥我很强的,我这就过去,我跟你说……” 张九无语的看了一眼手机,都什么跟什么,好想挂电话,而且唐麟的声音很大,端木晋旸都听见了,端木晋旸木着脸把张九的手机拿过来。 声音低沉的说:“唐先生,地址我发给您,希望您半个小时之内可以赶到。” 随即端木晋旸就挂了电话。 张九和端木晋旸在钱先生家里等着,小男孩没有起床,说是昨天晚上睡得太晚了,一直在闹,睡下之后又醒了一次,哭闹了一个多小时才继续睡,所以现在起不来床。 钱太太已经起了,也在客厅里招呼他们。 张九了解了一下昨天晚上的情况,除了那一通诡异可怕的电话之外,真的没有发生什么奇怪的事情。 就在张九了解情况的时候,“叮咚——”的门铃声响了起来,钱太太赶紧去开门,然后怔愣的说:“您找谁?” 张九一听,感觉是唐麟来了,赶紧站起来去看,果然是唐麟,唐麟穿的跟相亲一样,还打了领带,头发湿漉漉的,肯定是刚洗的澡,唐麟身后当然跟着顾山泽,顾山泽还是中学生的样子,穿了一件亚麻的短袖衬衫,下面也是亚麻的休闲裤,整个人很清爽的样子。 张九一看,就觉得顾山泽真不是一般的嫩,如果端木晋旸也这么嫩,那么就……嘿嘿嘿了。 张九突然有点明白唐麟那种养成爱好了,果然深得人心,张九看惯了端木晋旸那种沉稳闷骚的样子,真想看看端木晋旸小时候什么样子,一定爆可爱。 然而他如果能再把嫩嫩的端木晋旸,这样那样,那样又这样,嫩嫩的端木晋旸再哭唧唧的喊着张九哥哥,那就太……完美了! 端木晋旸见张九对着顾山泽一通“奸笑”,不着痕迹的伸手捏住张九的后脖子,挑眉说:“想什么呢?” 张九赶紧回神,把自己的幻想给抹杀掉,干笑着说:“没……没什么。” 如果他要把脑内的事情告诉了端木晋旸,估计自己这辈子就惨了。 众人把唐麟和顾山泽迎进来,张九和唐麟说了一下大体情况,事关融天鼎碎片的事情,唐麟拍着自己胸口说:“你放心好了,交给哥哥完全没问题!” 唐麟说着,就开始在房间里下暗结界,他们的目的是为了抓住鬼魂小男孩,一旦鬼魂小男孩出现,他们需要一股正气,不管是阴气还是阳气,克制住小男孩,让他无法逃跑就对了。 唐麟在窗户跟下面,门后面,这种犄角旮旯的地方全都下了暗结界,一般都看不出来,但是只要有人踩踏这种地方,就会立刻触发结界。 唐麟是个“触手怪”,他的结界会瞬间召唤出无数树藤,一下将猎物牢牢锁死,想要逃脱都难。 虽然张九质疑唐麟的靠谱程度,但是唐麟的灵力还是很强悍的,他们在地上下好了结界,无论是小男孩扒窗户往里看,还是从门缝往里看,只要他一踩上去,就会被抓住,简直万无一失。 现在他们就只要等待就可以了,按理来说,现在小男孩是惊弓之鸟,所以可能晚上才会出现。 张九想要再去看看钱先生的儿子的,因为自己灵力受限,所以想让唐麟也帮忙看看,钱太太站起来,说:“我去把儿子叫起来,各位稍等一下。” 钱太太进了儿子卧室,很快的,房间里就传来了声音,然而是哭闹的声音,张九还以为遇到了什么危险,众人跑到门边,就看到里面的小男孩在哭着打挺,钱太太一直在哄他。 小男孩受了惊吓一下哭泣,然后一把抓住床头上的闹钟,“咚!!”一下就砸了过来。 端木晋旸猛地伸手一接,一把将闹钟砸过来,以免砸到张九。 小男孩哭闹着说:“呜呜呜好可怕……有鬼,好可怕!” 小男孩情绪非常不稳定,众人只好退了出来,让钱太太继续哄孩子。 众人正在等着鬼魂小男孩自投罗网,这个时候张九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一个陌生号码,张九接起电话,说:“喂,您好。” 对方是个女人的声音,说:“您好,是张九吗?” 张九不认识这个女人的声音,说:“我是,您是哪位?” 对方的声音立刻变得急切起来,说:“张天师,我是有事情想要委托你,我被鬼缠住了,张天师,我现在非常危险,求求您现在能过来一趟吗?” 张九都不知道自己变得这么抢手了,虽然他现在没事可做,但是他正在等着鬼魂小男孩自投罗网,根本不能离开。 然而那个女人孜孜不倦的说:“张天师,求求您了!我随时都有生命危险,真的是鬼!我没有骗你,我跟身边的人说,但是他们都觉得我是开玩笑,我去报案了,结果建议我去看心理医生,我真的很崩溃……我觉得那个恶鬼随时都在我身边,一直在窥视我,实在太可怕了!” 就算这么说,张九也不能现在离开,但是女人的情绪很激动,一直不停的说着自己的事情,女人说他姓马,马小姐是个未婚女白领,生活压力非常大,所以之前经常去看心理医生。 最近半个月,马小姐因为要赶设计的图样,总是在公司加班,每天早上天亮之后才能急匆匆回家洗漱,睡两个小时,然后又去上班。 马小姐最近精神状况很差,因为太忙,都没有时间去看心理医生。 马小姐是外地考到的C城,然后在C城找了工作,家里人都不在这边,也没有任何朋友和男朋友,工资倒是不少,但是除了工作,马小姐生活很死板,完全没有任何的娱乐活动。 这几天马小姐这个工作狂,连公司都不敢去了,因为马小姐在公司里,看到了一模一样的自己! 张九听到马小姐说这句话的时候,突然就没办法拒绝了,又是一模一样的人。 马小姐那天是早上洗漱之后,大约十点半来到了公司,这个时候不是上班点,所以电梯没什么人,公司的电梯看起来很豪华,里面是那种玻璃的镜面,这样看起来空间很大。 马小姐上了电梯,电梯里已经有一个人站在那里,一个女人,但是包裹的很严实,大夏天穿着风衣,还把兜帽戴在脑袋上。 马小姐觉得那个女人是神经病,所以不敢招惹,就站在另外一侧,离得远远的。 然而就在那个女人下电梯的时候,马小姐从电梯的玻璃面里,看到了那个女人的侧脸,跟自己长得一模一样! 后来更多离奇的事情发生了,马小姐第一次以为自己没睡醒,或许只是长得稍微相似一点,后来,马小姐又在公司撞见了那个女人,一次两次三次,随着撞见的次数越来越多,那个女人从裹着厚厚的风衣,变成了很坦然的出现在马小姐面前。 甚至穿着和马小姐一模一样的衣服,对着马小姐微笑。 马小姐吓坏了,甚至打电话回老家,问爸妈自己有没有孪生姐妹,马小姐家里就她一个女孩,其他都是哥哥和弟弟,根本没有姐妹。 马小姐的爸妈还问她是不是太累了,马小姐确定,自己并非太累了。 后来她不敢去上班了,请了一个星期的年假,躲在家里,但是她总要吃饭,就在便利店里买东西,结果又看到了那个女人,和自己一模一样的女人,女人站在便利店外面,透过窗户紧紧盯着马小姐。 马小姐觉得那女人的眼神太可怕了,仿佛是在……挑衅。 马小姐买了东西之后,赶紧往家里赶,但是那个女人竟然跟在她身后,不远不近的距离,马小姐进入楼门,想要把那个女人关在楼门中控锁外面,但是那个女人快速的闪身进来,一把就将马小姐压在地上,然后拿出了一把刀子,疯狂的扎向马小姐。 马小姐越讲情绪越激动,说:“她竟然要杀我!!她说……她说她要取代我!让我去死吧,说我已经完全被摹刻了,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让我去死……我没说谎,真的,她当时表情非常狰狞,那些话是嘶喊的,在我耳朵里都要炸了,太可怕了,我被她扎伤了!” 不过幸好这个时候电梯响了,正好有小区的安保从电梯里下来,那个女人就夺门而走了,马小姐被安保送到了就近的医院。 马小姐说那个女人阴魂不散,医院里她也看到了女人,马小姐不敢回家,不敢一个人呆着,一整天都游荡在人多的地方,往商场里扎,因为她发现,那个女人不敢在别人面前下手,只是在等着自己落单的时候。 张九听完了有些震惊。 摹刻? 取代? 意义? 这些是什么意思,张九觉得马小姐的这个事情,似乎和钱先生的事情有必然的联系,突然出现了很多一模一样的人,一次两次还是偶然,现在已经变出这么多起,张九觉得可能不是什么偶然了。 如果一直在这里守株待兔,他们可能会进入死循环,现在马小姐的出现给了张九新的线索,张九决定过去看一看。 张九嘱咐了一下唐麟,让他靠谱点。 唐麟很不满的说:“我什么时候不靠谱了,小九你这样说哥哥,哥哥好伤心呢!” 张九无语的看了一眼唐麟,顾山泽说:“张先生放心吧。” 有了顾山泽说话,张九才放心下来,招呼了端木晋旸,准备去找那个马小姐。 马小姐现在在商场的咖啡厅里,她不敢回家,专门找了一个很火爆的商场,在市中心,离这边不太远,几站就到了,开车的话十分钟。 张九一边想着马小姐的事情,一边推开门走出去,刚一走出大门,就听到“嗖——!!!”一声,张九一脚踩中了门外面的暗结界,树藤从脚下直接裹上来,顺着张九的双腿攀爬,吓了张九一大跳。 唐麟自豪的说:“看起来效果不错,不过你踩坏了我的结界,我还要重新布置一次。” 张九:“……” 端木晋旸和张九开车往购物中心去,到了马小姐所说的咖啡厅,里面真是爆满,尤其是因为今天是周六的缘故,里面好多人在喝咖啡聊天,张九以前见过的咖啡厅都是安静的,优雅的,结果这个咖啡厅因为人太多了,里面竟然跟菜市场一样吵! 张九走进去,转了一圈愣是没看到一个独自一人的年轻女性,张九只好给马小姐打电话,他刚要播出去电话,电话突然就响了,显示是马小姐。 张九接起电话,就听到里面发出惨叫声,说:“张天师!!!救命——救命啊!!我在洗手间!她来了!她来杀我了!救救我!!” 随即是“嘭!!嘭!!!”的声音,似乎是在撞门的声音,马小姐吓得大声惊叫,说:“门要坏了,她要进来了!” 很好,洗手间。 女洗手间…… 然而因为人命关天,张九和端木晋旸也顾不得什么了,快速的冲向咖啡厅的洗手间,女洗手间的门是锁死的里面,外面有几个女孩想要进去,但是拧不开,还叫来了咖啡厅的工作人员。 工作人员也打不开,这个时候就听到里面的尖叫声,大声喊着“救命!!”,“杀人了!!”了这样一类的话。 张九冲过去,使劲拧了一把门,说:“是结界!” 端木晋旸拨开张九,手上暗自用力,猛地一拧,就听到“咔嚓!!!”一声,仿佛是什么碎裂的声音,然而洗手间的大门并没有什么事情,只是结界一下碎裂开了。 端木晋旸撞开大门,立刻冲进去,众人立刻看到了一个女人,她手里竟然攥着一个灭火器,脸色狰狞的用灭火器狠狠砸着一个隔间的门,那扇门已经砸的变形了,里面传来尖叫声。 众人冲进去,那个手里攥着灭火器的女人立刻将灭火器甩向他们,端木晋旸伸手搂住张九,快速向旁边一扑,灭火器“嘭!!!”一声巨响甩在了玻璃上,“啪嚓——!!”一声,玻璃直接被杂碎,碎片纷飞四溅。 门口的几个女孩还有工作人员立刻尖叫起来,快速的伸手抱着头,猛地蹲在地上。 那个女人扔了灭火器,立刻冲向洗手间的窗户,这里是商场的五楼,女人推开窗户,猛地一下就跳了出去。 “啊啊啊啊——” 工作人员目睹了女人跳楼的场景,吓得魂都要没了,只剩下了尖叫声。 端木晋旸冲到窗户前面,那个女人已经跳下去了,不过显然没有摔下去,看不到影子了。 端木晋旸本身想追,不过张九把他叫住了,张九冲到隔间门口,把隔间打开,一个和刚才发疯的女人一模一样的女人抱头蹲在隔间里,哭的满脸花,而且她的额头全是血,被砸了一个大窟窿,显然是被灭火器砸的。 女人就是打电话求助的马小姐,马小姐情绪激动,满脸是血,见到有人来求她,一下就跌在了地上,立刻晕了过去。 张九赶紧架住马小姐,对端木晋旸说:“别追了,先把她送到医院去,她流血太多了!” 第247章 赝品6 马小姐受伤很严重,很多人都目睹了伤人的嫌犯,然而嫌犯的模样和马小姐一模一样,不止一模一样,而且连衣服发卡都一模一样,简直就是一个人! 而且那个嫌犯竟然是从窗户直接跳下去的,但是楼下并没有任何骚动,也没有人坠楼身亡,就算坠楼受伤都没有,那个嫌犯又不是猫咪,怎么可能从五层跳下去都不死。 咖啡厅的人怀疑其实是马小姐自导自演,毕竟当时太混乱他们也没看见,而且洗手间根本没有监控。 不过张九倒是可以肯定,那绝对是一个和马小姐长得酷似的人,而并非是马小姐自己在演戏。 众人把马小姐送到了最近的医院,马小姐的脑袋差点给砸漏了,脑震荡让她处于昏厥的状态,好不容易醒过来,情绪又非常激动。 马小姐住的病房并非一个人,她脑袋上裹着纱布,严重的脑震荡让她恶心想吐,但是马小姐根本躺不住,看到张九和端木晋旸,疯狂的说:“你们救救我,真的有人要杀我!!已经不止一次了,她要杀我,她要取代我,她亲口说的!我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救救我!” 马小姐情绪非常激动,病房里的病人直按呼叫铃,觉得马小姐是个疯子,不想让马小姐住在这间病房,最后实在没有办法,端木晋旸安排了一下转院,把马小姐转到了陈恕医生的医院去,那里比较高档,全是独间的病房,也不怕吵到别人。 然而问题又来了,独间的病房马小姐不想住,因为她害怕一个人,只要一个人,就会遇到袭击,就像之前在咖啡厅,马小姐只是去了一趟洗手间。 张九想要转移马小姐的注意力,让她稍微放松点,张九说:“马小姐,你仔细说说遇到袭击的细节好吗,是去洗手间的路上吗?” 一说起这个,马小姐倒是非常配合的给他们讲当时的情况。 马小姐之前一直在咖啡厅,因为那边人很多,所以不用害怕有人袭击她,但是马小姐总要去洗手间的,她觉得只是两分钟的事情,应该不会有问题。 但是马小姐想错了,她只是离开了一会儿,刚走进洗手间的走廊,突然就听到“呲啦——”的声音,好像是什么东西拖在地上滑动的声音。 马小姐一回头,眼前一黑,“咚!!!!”的一声巨响,有东西直接迎面甩在她头上,是那个灭火器,那东西那么沉,马小姐的脑袋顿时被砸了一个大窟窿,鲜血长流的。 马小姐感觉天旋地转,被砸的一瞬间扑倒在地上就起不来了,然而她隐约看到了和自己一模一样的鞋子,还有狞笑的声音。 马小姐知道,如果自己不跑,那就要被杀死了,是那个怪物追上自己了! 马小姐拼命爬起来,狠狠踹了那人一脚,疯狂的冲进洗手间,冲进了一个隔间,之后快速的给张九打电话。 张九听了叙述之后,感觉马小姐虽然被吓坏了,但是其实还是很有理智的,那个时候如果马小姐晕过去了,那她真的没救了,可能被人找到的时候已经变成尸体了。 马小姐说:“求你们救救我,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我不认识她,我真的不认识她,她跟我长得一模一样,世界上怎么会有这种事情,而且就算……就算她跟我长得一模一样,为什么要袭击我?她为什么要杀我?!太可怕了,尤其是她看我的眼神,太可怕了……” 张九总结了一下,马小姐遇到这个和自己长相相同的人,一共有几个步骤,刚开始发现,发现时候,诡异的女人是裹住自己全身的,这是第一个步骤。 当时这个女人之所以穿风衣戴帽子,就是为了不让马小姐发现她的存在。但是在这第一个步骤中,诡异的女人还是再接近马小姐。 马小姐说:“对对,她就是在接近我,我记得那时候,工作特别忙,根本不会按时上下班,有时候凌晨下班,外面都已经没人了,夜班出租车都很少,但是我就能看到她。” 在第一个步骤中,诡异的女人明明是隐蔽自己的。 然而进入第二个步骤,第二个步骤,那个诡异的女人还是在接触马小姐,但是已经明目张胆,穿着和马小姐一样的衣服,戴着和马小姐一样的饰品,甚至手机都一模一样。 在这个步骤中,马小姐说,她看到那个诡异的女人在对自己微笑,但是那种微笑绝对不是早上打招呼的微笑,而是出于恶意的,里面全是轻蔑和挑衅。 现在的状况,是第三个变化,张九觉得是第三个步骤,那个女人开始想要取代马小姐,不仅穿一样的衣服,戴一样的饰品,用一样的手机,而且还想要杀死马小姐,因为那个诡异的女人说,马小姐已经没有存在的意义了。 张九有些苦思冥想,因为整件事情,马小姐都算是理智,而且是第一当事人,所以张九觉得事情梳理的比较清楚,整个事件有一个变化的过程,最后诡异的女人变得肆无忌惮,看态度就看得出来。 而这个诡异的女人,身上没有阴邪的气息,也就是说,她绝对不是鬼,从五楼直接跳下去,但是找不到人,也绝对不是正常人,那她到底是什么? 小男孩的事情和马小姐也是相同的情况,他们都遇到了一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人,而且据钱先生说,小男孩之前也和那个鬼魂小孩玩耍过,这也算是接近的一种过程,到现在,小男孩被鬼魂小孩惊吓的生病,难道也受到了恐吓? 张九接触了几次小男孩,不过小男孩都不太配合,每次都哭哭闹闹的,让张九没办法仔细看,张九觉得两件事情肯定有关联,包括自己…… 包括张九从洗手间的镜子里看到另外一个自己,似乎也是有关系的。 沈嫚嫚呢?那个长得和沈嫚嫚一模一样的男人,张九这点就想不通了,沈嫚嫚明明是个女人,为什么和他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却是个男人。 这个时候张九的手机响了,赶紧出了病房去接电话,电话是唐麟打过来的,很急促的说:“张九!你们在哪里?!那个小男孩他出现了!真的和钱先生的儿子长得一模一样!” 张九说:“很好,做得好!我们现在就过去,你把他看好,别让他再跑了!” 唐麟的声音有点打磕巴,说:“那个小九……” 张九刚想要拽着端木晋旸狂奔过去,然而唐麟说磕巴的说:“那个……那个,小孩儿虽然出现了,不过那啥……” 张九拔高了声音,说:“你不是让他逃跑了吧!?你不是触手怪吗?” 唐麟说:“都怪那小鬼太滑头了!那小鬼竟然让我自己踩了阵……啊等等,谁是触手怪,我那叫树藤,顾山泽才是触手怪,而且他的花茎上还有倒刺!” 张九真的不想和他讨论顾山泽到底哪个位置长了倒刺,他只知道唐麟被一个小孩子坑了,那个小孩子让唐麟踩了自己的下的阵法,然后逃跑了,而张九呢,则是被唐麟给坑了。 张九想要回钱先生家里一趟,但是马小姐不想让他们离开,张九只好找来了蒲绍安,反正蒲绍安也没事可做,毕竟他现在是个“大学生”,不过是个伪大学生,翘课也没问题。 蒲绍安很乐意过来,正好看看陈恕,张九让他保护马小姐的安全,蒲绍安笑着点了点头,说:“放心好了。” 这件事情交给蒲绍安来说,真比交给唐麟放心多了。 张九和端木晋旸就赶回了钱先生家里。 鬼魂小孩再次出现了,钱先生的儿子吓得又大哭大闹起来,除了自己的母亲,谁都不见,连钱先生都不见。 更别说张九他们了,完全不能见到小男孩,也不知道有没有被什么气息影响,毕竟孩子对外界都比较敏感。 唐麟一副蔫头耷拉脑的模样,他骚包的西裤的裤脚被自己的树藤给刮撕了一块,简直太丢人了,他从没想过自己堂堂一个黄泉狱主,竟然踩在自己的陷阱里了,果然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当时不应该嘲笑张九的。 唐麟立刻说:“我觉得孩子应该没事,只是受了惊吓,因为那个小男孩都没进屋就跑了,他在门边晃悠,被我发现了。” 张九继续说:“然后你一脚踩进了自己的陷阱。” 顾山泽淡淡的说:“是的。” 唐麟:“……” 端木晋旸耸了耸肩膀,说:“所以不知道近期那个小孩还什么时候过来了,他看到咱们这里设下了阵法和结界,可能不能再用守株待兔的办法了。” 张九顿时头疼起来,说:“貌似是的……” 唐麟说:“那怎么办?” 张九抬起头来看着唐麟,唐麟顿时吐了吐舌头,说:“也不赖我吧,那个小孩太滑头了。而且好奇怪啊,他身上没有阴邪的气息,那到底是什么?” 端木晋旸说:“可能是因为融天鼎碎片的缘故,所以没有阴邪的气息。” 唐麟说:“也不太像啊,我一只手都抓住他了,我能感觉到身体里有……阴阳两气。” 张九诧异的说:“阴阳两气?” 端木晋旸皱眉说:“那不是活人吗?” 阴阳两气协调,那就是个正经的活人! 张九狐疑的看着唐麟,说:“你一只手抓住了那个小孩,竟然让他跑了?” 唐麟委屈的说:“你不知道啊小九,他咬哥哥!下次见到他,一定要替哥哥胖揍他一顿!” 唐麟说着还伸出手来,让张九看自己手腕上的伤口,张九忍不住“嘶”了一声,说:“牙口儿还挺深。” 唐麟的手腕都快咬掉肉了,血粼粼的,似乎刚止了血,上面一个清晰的牙龈,一圈小牙龈,看得出来是小孩子咬出来的,怪不得唐麟抓住了都能松手。 张九突然觉得,疑问越来越多了,感觉雪球越滚越大,孤魂小男孩身体里竟然有阴阳两气,虽然唐麟不靠谱,但是这个感觉应该不会有错。 这一番折腾下来,他们从医院出来已经天黑了,现在很晚了,小男孩一直在哭闹,张九他们本身想留下来蹲点的,这事儿端木晋旸一百个不愿意,毕竟张九身体不好。 唐麟自告奋勇的蹲点,唐麟是个老板,不过生意上的事儿他不怎么管,经常不去公司,想要蹲在人家家里抓小鬼。 大家都已经说定了让唐麟和顾山泽留下来,就算抓不到鬼,起码不会让小鬼跑进来害人。 不过这个时候钱太太突然从房间里走出来了,不好意思的说:“我儿子现在特别害怕,真是不好意思各位。” 钱太太的意思是,他儿子害怕,尤其家里进了生人,感觉特别害怕,不想让他们留下来过夜,众人有点无奈,如果不留下来蹲点,不知道那个鬼魂小男孩会不会过来。 因为小男孩实在太能哭闹了,而且张九也是真的累了,感觉有点受不了,头疼的不行,身体疲软的也不行,就妥协了,让唐麟在各处下阵法,告诉钱先生钱太太那些阵法都在那里,千万别让他们儿子半夜去洗手间的时候给踩了。 再有就是,张九还把那远程救急的张黄符留下来,让他们有事一定别忘了求救。 这样一番准备下来,时间就更晚了,已经将近九点,大家还没有吃晚饭,就赶紧从钱先生家里出来。 张九出来之后,坐上车,给蒲绍安打了一个电话,问了一下马小姐的情况,蒲绍安果然靠谱多了,说马小姐情绪稳定下来了,而且没有什么可疑的人,他今天晚上也留在医院,正好陈医生在医院值夜班。 张九听到蒲绍安这么说,满意的说了一声谢谢,然后挂了电话,不由的感叹说:“蒲绍安靠谱多了。” 唐麟拉开车门正要坐进后排,不满的说:“你这么说哥哥,哥哥要伤心的。” 张九无奈的翻了个白眼,说:“你上来干什么?” 唐麟腆着脸说:“一起去吃饭吧?现在九点半了,你们不是要回家吃饭吧?我大侄子都会饿瘪的!” 张九的确觉得饿了,而且特别想吃肉,唐麟说:“太好了,这附近有个很好的烧肉店,牛肉鲜嫩多汁,走走走咱们一起去。” 张九突然想吃肉,端木晋旸就开车到了唐麟所说的烧肉店,看起来很有格调,最主要是肉真的很新鲜,张九饿得肚子已经不行了。 本身有服务员帮忙烤肉,不过唐麟抢着要自己动手,结果把好几百块钱的小牛排烤成了鸡胸肉的口感,牛舌愣是给烤着了,小火苗呼呼的,不过唐麟机智,手指一动,小火苗立刻就扑灭了。 最后没办法,只好端木晋旸和顾山泽帮忙烤肉,张九和唐麟只管吃,张九饿了好几天,已经到极限了,再加上今天奔波,突然不觉得油腻了,吃的肚外,吃饱了后才觉得有点油腻。 张九吃的肚外,嘴里有点腻,就开始吃沙拉和水果拼盘,这时候端木晋旸和顾山泽才开始烤自己的份儿。 张九这些天都不怎么吃饭,今天吃了不少,端木晋旸都怕他撑着,说:“怎么样,吃完不难受吧?” 张九摇了摇头,说:“就是有点撑的难受。” 端木晋旸笑了一声,伸手轻轻捏了一下他的鼻尖儿,笑着说:“小馋猫,谁让你吃那么多。” 旁边还有服务员路过,端木先生苏的真是一脸,又绅士又温柔,服务员都忍不住侧目过来看。 众人吃了饭,因为张九喜欢他家的草莓大福,端木晋旸专门多要了几份,然后给张九打包带走。 顾山泽看端木晋旸这么温柔,不由得羡慕的要死,瞥了半天顾山泽,顾山泽是个鬼畜,而且还是暗黑,暗黑到丁丁上竟然长刺,当然因为顾山泽是个花精,长刺儿也是情理之中,但是为什么那个地方也要长刺! 大家吃完了饭,到地下车库去取车,端木晋旸刚要打开车门,就看到一个黑影从他们的车前闪了过去。 众人抬头一看,就看到一个小孩子,大约五六岁的样子,浑身脏兮兮的,穿着脏兮兮的小熊带帽衫,背着脏兮兮的小书包,脸上也是脏兮兮的猫胡子,竟然是那个鬼魂小男孩! 小男孩站在他们的车前,用眼睛盯着他们,在黑暗的地库里,显得有些诡异。 唐麟一看到那个小男孩,顿时撸胳膊挽袖子,说:“你这小子,终于让我碰见你了,你别跑,这回一定要逮到你!” 唐麟正在撸胳膊,那个小男孩却一脸淡然的站在他们面前,样子仿佛比之前张九在工地的时候看到的更脏了,一张肉嘟嘟的小脸有些凹陷,嘴唇也干裂着,有点灰败。 小男孩镇定的站在他们面前,没有要逃跑的意思,冷静的说:“我这次不会跑。” 张九看到他的样子,心里不由得升起一种感觉,张九突然把手里的点心盒子拿过去,往前走了两步。 小男孩用戒备的眼神看着张九,张九微微弯下腰来,把点心盒子打开,摊开在小男孩面前,说:“你饿了吗?吃点东西吧。” 第248章 赝品7 唐麟刚要教训那个臭小孩,结果张九竟然把那一盒子草莓大福递给了小男孩。 小男孩低头看了看盒子里的草莓大福,似乎特别有食欲,外皮弹弹的,粉粉的,还想特别嫩。 小男孩又抬头看了一眼张九,然后飞快的伸出手来,一手一个,抓起来两个草莓大福,“嗷呜!”一口,全都给咬开,生怕张九后悔不让他吃一样。 小男孩似乎饿得厉害,他们也看到了,小男孩住在工地里,那样的环境,不挨饿才怪呢,而且肉肉的小脸都凹陷下去了。 唐麟一看,说:“喂喂。” 张九说:“你去买两瓶矿泉水来。” 唐麟狐疑的说:“你渴了?” 张九摇头,唐麟立刻说:“你不是要给这个臭小孩喝吧?” 小男孩两口把草莓大福塞进肚子里,吃的好像不是点心,而是两个馒头一样,抹了抹自己的嘴巴,伸了一下脖子,估计是噎着了,说:“我不要喝水,我是来请你们帮忙的。” 小男孩说着,伸手进口袋里掏了半天,然后捏出了一大把钢镚和毛票,最大面值是五块钱…… 小男孩说:“这是委托费。” 唐麟瞬间就要笑出来,一大把毛票还是委托费? 结果他还没笑出来,就被顾山泽捏了一把屁股,直接改成跳了起来,还“啊!”了一嗓子,脸都红了,说:“你……你干什么!?” 顾山泽笑眯眯的推了推自己的眼睛,说:“你要是再插嘴,信不信我在这里插你的嘴?” 唐麟:“……”妈的,明明是自己把顾山泽种出来的,结果顾山泽完全不知道感恩! 小男孩举着钱,看着张九他们,说:“我知道你们是天师,抓鬼的那种,我想委托你们。我才是真的,家里那个是假的。” 张九心里有一种果然的感觉,仔细想一想的话,家里的小男孩三番两次的拒绝见自己,刚才出了那么大的事情,竟然还要把他们全都赶出门,拒绝保护,张九本身心里就有点奇怪的感觉,难道那个小男孩是在躲避自己? 张九说:“你想要我们把他抓住?” 小男孩摇了摇头,说:“不是,我想让您们保护我爸爸妈妈!” 张九皱了皱眉,小男孩继续说:“他抢了我爸爸和妈妈,但是他不是好人,我能看到他身上冒着吓人的黑烟,我晚上跑过去的时候,发现黑烟变得更浓了,我想请你们保护我爸爸妈妈!” 张九有些吃惊,小男孩竟然能看出赝品的不同,或许是因为小男孩是个孩子,孩子的眼睛都很毒辣,任何丑陋的东西都逃不过他们的眼睛,甚至比最厉害的慧眼还管用,还有就是,小男孩的身上有融天鼎碎片。 端木晋旸说:“你说黑烟?” 小男孩点了点头,说:“对,黑烟,我能看到,之前只是隐隐约约,今天我晚上特别浓,所以我想请你们去保护我爸爸妈妈。” 张九招手说:“先上车,咱们赶回去再说。” 众人赶紧上车,小男孩也爬上车去了,坐在后排的顾山泽和唐麟中间。 开车的中途张九询问了一下小男孩,那个赝品是怎么出现的,小男孩把自己看到的全部复述了一遍。 和马小姐的经历很像,刚开始只是幼儿园外面有个穿着风衣的小孩,大家都觉得这个小孩很可疑,老师让他们避着点,不要惹事。 后来小男孩偶然发现,那个穿风衣的小孩似乎总是跟着自己,最后小男孩看到了他的面容,竟然和自己一模一样! 小男孩作为一个好奇心大的孩子,其实并没有担心什么,反而觉得好玩,而且还回家和爸爸妈妈说,自己交了新朋友,不过后来的事情有点脱轨。 小男孩总是和新朋友隔着幼儿园的栅栏玩耍,但是后来,新朋友的眼神和话语越来越奇怪,似乎对着自己笑,但是那笑容特别不可爱。 小男孩慢慢看到新朋友的身上弥漫出一股黑烟,这让小男孩觉得很恐惧,他不想再和新朋友玩了。 然而某一天,小男孩只是中午利用午休时间,去便利店买了一根棒棒糖,回来之后却看到那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小男孩,拽着老师的衣服,惊恐的尖叫着,指着自己喊怪物,哭得眼睛都肿了。 老师呵斥他,说让他快走,别再恐吓自己的学生,不然就报警了! 小男孩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他很慌乱,当时他还看到对方躲在老师身后,一边装哭,一边对自己露出狞笑。 后来的事情他们都知道了,小男孩被赶出了幼儿园,最可怕的是,他连家都回不去了,家也被那个赝品霸占了,爸爸妈妈不认自己,说自己是怪物,而且真的报了警。 警察找不到小男孩,事情也就无果了,小男孩住在家附近的工地里,因为这个地方没人,小书包里有一些零花钱,但是毕竟孩子太小,钱先生虽然溺爱孩子,但是也不可能大把给钱,小男孩不敢一顿吃太多,因为他没什么钱买食物,吃饱了下顿可能就吃不饱。 小男孩好几次想要跑到家里去,然而他发现,那个赝品总是霸占着他的家,每次都对他“微笑”,后来钱先生竟然请来了天师。 张九想着,小男孩能看到赝品身上有黑烟,那么这样一来,赝品肯定不是人,但是他身上并没有阴邪的气息,就算没有太近距离的接触,但是张九也见过那个小男孩,唐麟也在场,他们都没有感觉道阴邪的气息,实在不知道赝品到底是什么。 不过总体来说,小男孩遇到的赝品,也和马小姐一样,刚开始是避讳,然后是堂而皇之的接触,或许现在小男孩正处于第三个阶段,也就是要被取代。 只有十分钟的路程,众人快速的赶到了钱先生家里,张九过去按门铃,这个时候已经十一点多了,钱先生家里肯定睡了,张九按了四五下门铃,里面竟然没人反应。 唐麟说:“不至于睡这么死吧?” 小男孩突然就跑,唐麟“嘿!”了一声,说:“那小滑头要跑!” 他说着,赶紧追上去,众人追着小男孩,结果小男孩并不是要逃跑,而是转到了一楼的侧面,那地方有窗户,窗帘虽然拉着,但是有个缝隙,能看到里面的情景。 小男孩说:“你们放心,我不会跑的,我的委托费都交了。” 唐麟笑着说:“等等,那五块零六毛六分?” 小男孩皱了皱眉,鄙视的看了一眼唐麟。 唐麟:“……” 众人从窗户望进去,根本什么都看不到,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一个黑影从窗户前面闪过去,似乎是一个人在走动,但是看不清楚。 小男孩突然说:“是他是他!他身上有好大的黑烟,比之前更浓了!快救我爸爸妈妈!” 张九伸手去推窗户,窗户上面明显下了结界,但是并不是自己下的结界,或者是唐麟下的结界,而是来自于一种其他的力量。 张九伸手去推,端木晋旸说:“我来!” 他说着,伸手压在窗户的玻璃上,“嘭!!!”的一声巨响,唐麟赶紧捂住小男孩的脑袋,把人带在怀里,张九也保住自己的头,尽量低头,“哗啦——!!!”一声碎裂的声音,窗户瞬间给震碎了,包括结界在内。 端木晋旸双手一撑,快速的从窗户跳了进去,然后把手伸出来,抱住张九,也将张九抱了进来,唐麟抱着小男孩翻进窗户,顾山泽也翻进来。 房间里的赝品不见了,门开着,估计是刚才晃出去了,众人快速的冲出卧室门,就听见低哑的嘶喊声,喊声非常小,非常吃力,钱先生倒在地上,被一个狞笑的小男孩抓住头发,正撕扯着他从钱先生的卧室里走出来。 那个狞笑的男孩手里还拿着一把尖锐的菜刀,刀尖上有血,钱先生受伤了。 小男孩气的立刻就要扑上去,张九一把抱住他,说:“等等!” 对面的小男孩笑了起来,两张脸一模一样,眯着眼睛,幽幽的说:“我并不是想杀他们,我想杀的是你……因为我已经摹刻成功,你没有任何价值了,杀了你,我能吸取活下去需要的所有养料,我比你优秀。” 赝品说着,突然将手里的刀子甩下来,甩在小男孩面前,说:“杀了自己,否则我杀你了父母。” 钱先生不能动,倒在地上被抓着头发,一直张大了眼睛,嗓子了露出低吼的声音,但是嗓子仿佛被什么堵住了,根本吼不出来。 小男孩粗喘着气,盯着那个赝品,眼睛里仿佛能喷出火一样。 唐麟突然说:“等等,你把我们当死的吗?你是何方神圣啊?没看见我们在吗?” 唐麟一边说着,一边给张九打眼色,突然双手一动,就听“嗖!!!”的一声,赝品手里抓着的钱先生突然被树藤包围住了,树藤仿佛一个巨大的壳子,瞬间包裹起来。 顾山泽的手也是一动,密密麻麻的花藤瞬间缠绕起来,将小男孩也保护了起来。 那个赝品气急败坏,想要冲进卧室去抓钱太太,端木晋旸的手轻轻一抬,就听到“嘭!!”一声,卧室的门突然变成了一张海浪一样的网,瞬间拦住了例外,赝品想要冲进去恐怕难上加难。 端木晋旸轻笑了一声,说:“原来他没有多少道行。” 赝品被他们团团包围,唐麟笑着说:“呦,就你这点能耐,还能把我们耍的团团转?还是早点灭口吧,不然传出去砸了我们九泉狱主的照片,是吧小九。” 张九笑了笑,说:“那就灭口吧,魂飞魄散什么的。” 唐麟笑着甩了甩自己的手腕,一脸痞里痞气的样子,赝品睁大了眼睛,说:“我才是真的!!!我才是真的!!他是赝品,你们认错人了!认错人了!” 赝品开始大叫大嚷,想要用眼泪攻势,然而现在已经晚了,端木晋旸的手一转,就看到无数银白色的海浪,将赝品一圈一圈的卷住,卷的死死地。 赝品大叫起来,脸上出现了恐惧的神色。 张九这个时候说:“我们不杀你,也不是不可以……” 赝品立刻大喊着:“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张九说:“想让我们不杀你,就把你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我们,你身上没有阴邪的气息,你到底是谁,而且C城突然出现了很多像你这样的人,你们到底是谁。” 赝品说:“我说我说……别杀我……我也是被逼无奈的,我想活下去啊,活下去就必须杀了他,我也是被逼的,真的!我也,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我好像不是人,也不是鬼,我……我真的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我是被大人塑造出来的……” 张九皱眉说:“大人?你的大人是谁?” 赝品刚要张嘴,突然嗓子里发出“嗬——!”的一声,“嘭”一下,猛地倒在了地上。 赝品顿时就断气了,睁大眼睛,脖子上扎着一根黑色的银针,整个人倒在地上,瞬间快速的干瘪,变成了一具可怕的干尸! 张九“哇”的一声,捂着自己的嘴,他今天晚上刚吃了好多,看到那可怕的干尸,顿时恶心的不行,转头就想吐。 端木晋旸对唐麟说:“帮我照顾小九!” 他说着,突然快速往前冲,猛地从破碎的窗户直接冲出去,有人偷袭了赝品,黑色的银针是从破碎的窗户射进来的,那个人就在外面,而且监视着他们的动向。 端木晋旸快速冲出去,张九害怕端木晋旸出事,说:“老七,你守在这里!” 唐麟“喂”了一声,心想到底谁是哥哥,而且竟然叫什么老七,难听死了,应该叫哥哥。 张九从窗户翻出去,追着端木晋旸往前跑,端木晋旸看到张九,说:“你怎么来了。” 张九说:“我不放心。” 端木晋旸伸手搂住张九的肩膀,两个人跑了几步,出了小区,就看到一个黑影钻进了旁边工地的蓝色铁皮围栏。 张九和端木晋旸快速的进了铁皮围栏,就看到一个人影坐在半空中。 那个人影凌空坐着,还仿佛特别舒适,他的左手伸起来,左手上停落着一只黑色的老鹰,人影伸出右手,轻轻摸着老鹰的羽毛。 那个人影没有再逃跑,张九看到那个人的右手上戴着很多夸张的戒指,不过那些戒指并不是装饰品,而是武器,戒指里面藏着黑色的银针。 那人转过了头,笑眯眯的看着他们。 那是一张看起来美艳又具有蛊惑性的脸,一颦一笑都仿佛在吸引着身边的人,雌雄难辨的脸孔,小巧红唇的嘴唇此时正微微笑着。 那人并不逃跑,抚摸着手中的老鹰,说:“能见到狱主大人,真是我的荣幸。” 张九皱了皱眉,那个人的声音仿佛也带着蛊惑的感觉,听了让人着迷,不过那是一种术法,那人在说话的时候也用了术法。 那人继续说:“我师父一直很尊敬几位狱主大人,今天终于有幸能当面见一见,真是倍感荣幸。” 张九厉声说:“你是谁?” 那人笑眯眯的说:“我是谁不重要,不过我们还会见面的。” 张九刚要动,端木晋旸就伸手抓住了他的胳膊,微微摇头,说:“幻象。” 眼前的人影只不过是幻象,说白了是一种投影的术法,这个人可能在其他地方,只不过把影像投了过来,所以他们抓不到人影,没有任何攻击伤害。 人影笑着说:“哦对了,代我向我师弟问好。” 张九皱了一下眉,人影说:“哦你们不知道吗?我师弟啊,他就在你们中间……师弟可是师父的得意门生呢,真不愧是师父的得意门生,能混在你们中间这么久,都没被发现,好有意思。” 人影说着,突然一闪,影像很快就消失了,说:“下次再见,还有机会见面的。” 张九看着影像在自己眼前消失,气的咒骂了一声。 端木晋旸拍了拍他的肩膀,说:“现在钱先生的事情总算解决了,不过还有马小姐的事情。” 张九心里打鼓,心想着何止是马小姐,还有自己…… 还有沈嫚嫚…… 那个隐藏在众人中间,又没被发现的人到底是谁? 众人回了钱先生家里,把事情处理了一下,张九困得都不行了,回家的路上就睡着了,第二天一大早醒来,却是被噩梦吓醒的,他们找到了和自己一模一样的人,那个人指着自己大骂赝品。 张九有点失神的盯着天花板,端木晋旸伸手搂住他的腰,说:“这么早就醒了?” 张九眨了眨眼,说:“嗯,睡醒了,有点睡不着了。” 端木晋旸亲了亲张九的额头,似乎带着一些安慰的口吻,说:“没事。” 张九侧头看着端木晋旸,说:“你说,如果有人冒充我,你能看得出来吗?还是像钱先生和钱太太一样,连自己的儿子都看不出来?” 端木晋旸轻笑了一声,晨起的声音带着沙哑和性感,捏了捏张九的脸颊,温柔的说:“只要是你,我绝对会认出来,就算闭着眼睛也可以。” 第249章 赝品8 张九和端木晋旸今天早上要去医院见马小姐,虽然小男孩的事情解决了,但是马小姐的事情还没有解决。 马小姐的身边也存在着一个赝品,随时可能杀了马小姐,并且取代她。 今天是周日,陈医生下夜班也要准备回去睡觉,正好张九和端木晋旸去把陈医生和蒲绍安替换下来。 两个人洗漱之后就出门了,在路上买了早点,还给陈医生和蒲绍安也买了早点。 他们把车子开进医院的地下车库,结果就看见了一辆很眼熟的车子,银灰色的宝马,车主自然是廉医生了。 廉医生坐在驾驶位,沈嫚嫚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两个人在幽暗的车库里竟然在接吻,而且如火如荼的。 可能是因为觉得没人,廉医生将沈嫚嫚压在副驾驶上,一边亲吻他,一边抚摸着他的头发,将手指插进去轻轻的抚摸,沈嫚嫚则是紧紧搂住廉医生的后背。 张九有些无奈,不过没想到他们竟然到这里来了。 沈嫚嫚和廉医生正在接吻,突然看到窗户边上有人,猛地吓了一跳,再仔细一看,又是张九! 张九笑眯眯的隔着窗户和他们打招呼,说:“呦,早啊。” 廉医生有些尴尬,咳嗽了一声,赶紧打开车门走下来,然后给沈嫚嫚打开车门,伸手扶着沈嫚嫚走出来。 张九说:“你们怎么到这里来了?” 廉医生笑着说:“我今天在这里要开一个会,正好陪嫚嫚来检查一下身体。” 廉医生并不是这个医院的医生,他工作的医院有点简陋,今天正好要到这边来开会,而且他有朋友在这家医院工作,就想带着沈嫚嫚来这边检查一下身体。 沈嫚嫚是一万个不想来,不仅因为他是男人的事情,需要做大量的伪装,而且他还受伤了,他肩膀疼得要死,而且还有毒,伤口一直没有愈合,一碰就流血,但是又不能告诉别人,只好自己忍着。 廉医生也是看到沈嫚嫚脸色不好,所以不放心,执意带沈嫚嫚过来检查的。 廉医生看了一眼手机,说:“不好意思两位,我那个朋友在等我,我要赶紧过去了。” 张九和端木晋旸也要上楼去,正好一起坐电梯去一楼,廉医生说他的朋友在一楼挂号大厅等着他们。 众人到了一楼,电梯门刚一打开,就看到陈恕穿着一身白大褂站在电梯门口,看到他们吃了一惊。 张九笑着打招呼说:“陈医生,我给你带早饭来了。” 廉开很诧异的说:“原来你们也认识?” 张九有点纳闷,廉开说:“我说的朋友就是陈医生。” 原来廉开和陈恕也认识,其实也是在开会中认识的朋友,因为两人都是医生,不过领域完全不一样,廉开是外科医生,而陈恕是神经科的医生。 虽然领域不同,不过因为都是一个职业的,所以颇有心得,两个人聊得也不错,又经常在开会途中见面,有一次还约出去一起吃了个饭,结果蒲绍安的醋罐子就打翻了,因为那天他正好从学校去找陈医生,陈医生说今天有约了,很抱歉不能陪他。 蒲绍安的醋罐子可谓是发酵型的,越来越浓郁,早就想见一见这个廉开了,听说今天廉开带着老婆过来检查身体,也是有这个原因,所以蒲绍安欣然的一晚上呆在医院,等着见一见这个廉开。 张九也没想到大家都认识,不过这样也方便多了,陈恕直接上了电梯,说:“现在时间还早,先去我那里坐一会儿,八点半才开始做检查呢。” 众人跟着陈恕一起往楼上去,张九和端木晋旸需要去看一眼马小姐,廉开和沈嫚嫚就跟着陈恕上楼去了。 张九和端木晋旸走到病房门口,敲了敲门,蒲绍安就来开门了,说:“你们来了。” 张九说:“你的早点我放在陈医生那里了,辛苦你了。” 蒲绍安笑了笑,说:“还行,你们的雇主挺配合的。” 马小姐还在睡觉,并没有醒过来,蒲绍安见他们来了,就准备去找陈恕了。 蒲绍安说:“对了,你们见过陈医生了?那有没有人来找他?” 张九一听就知道蒲绍安说的廉开,说:“你说廉开啊,他已经来了。” 蒲绍安的脸色很不对劲,张九笑着说:“呦,你这脸色好差啊,你放心吧,廉开都要结婚了,他老婆都怀孕了。” 蒲绍安跟他们挥了挥手,准备上楼去找陈医生,张九和端木晋旸就走进了病房里,马小姐在里面的房间,外面是个小型客厅,蒲绍安昨天晚上就睡在沙发上。 马小姐还在熟睡,眉头皱着,看起来有些紧张,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昨天晚上没睡好,还是因为脑震荡的缘故,睡着都不太安稳。 因为外面右开门关门的声音,马小姐很快就醒了,看到是他们来了,不由得松了一口气,说:“你们终于来了!” 张九说:“马小姐,昨天晚上有什么特殊的事情吗?” 马小姐摇了摇头,昨天晚上什么事情也没有,非常安静,不过因为马小姐头疼的缘故,所以一晚上都没睡好。 马小姐说:“但是我还是很害怕,我觉得她就在周围,她肯定还想杀了我!” 张九安慰了一下马小姐,说:“别害怕,我们今天在这里守着。” 因为张九身上的阴气很足,所以马小姐相对来说并不害怕张九,反而被安抚了下来,又昏昏沉沉的睡着了。 端木晋旸不由笑着说:“妇女之友?” 张九气的踹了他小腿迎面骨一下,妇女之友什么的,心知肚明还要讲出来! 两个人坐在外面的沙发上,张九有点困,就睡了一个回笼觉,一睁眼竟然九点多了。 沈嫚嫚八点半去检查,这会儿应该也已经检查完了,张九刚要给沈嫚嫚打个电话,问问情况怎么样。 结果沈嫚嫚的电话就打过来了,沈嫚嫚的声音很急促,说:“张九!廉医生不见了!怎么办,他不见了!” 张九有点懵,说:“什么?” 沈嫚嫚又重复的说:“廉医生不见了,我检查完出来,哪里都找不到廉医生!” 张九说:“先别着急,是不是去交费了。” 沈嫚嫚斩钉截铁的说:“不可能。” 沈嫚嫚拿着手机在和张九通话,另外一手捏着一根黑色的银针,他之所以这么肯定的说不可能,就是因为这根银针,他当然认识这个银针。 因为沈嫚嫚的手心里还有融天鼎碎片的缘故,所以沈嫚嫚的师兄和师父不敢真的动沈嫚嫚,沈嫚嫚抓到了他们的软肋,知道他们想要什么。 然而这样就没办法了吗?他们当然也抓到了沈嫚嫚的软肋,那就是廉医生。 沈嫚嫚看到那根黑色的银针的时候,整个心脏都要跳出来了,这是威胁的信号! 张九让端木晋旸给廉医生的手机打电话,廉医生的手机却没有人接。 张九没有办法,只好把蒲绍安又叫过来了,蒲绍安和陈医生赶过来,张九请他们再照顾一下马小姐,说廉医生可能出事了,自己要赶过去一趟。 张九和端木晋旸找到沈嫚嫚,沈嫚嫚坐在医院走廊的椅子上,把脸埋在手心里,不知道在想什么,长头发垂下来,样子看起来很颓废。 张九走过去,拍了拍沈嫚嫚的肩膀,沈嫚嫚抬起头来,脸色也有些灰白,因为刚才太着急了,所以沈嫚嫚把伤口给撕裂了,因为有衣服挡着,还没有完全阴出来。 沈嫚嫚抬起手来,把那根黑色的银针放在了他们手心里。 张九吃了一惊,昨天晚上他们才见到了这根黑色的银针,在赝品小男孩将要说出制造他的大人是谁的时候,银针就出现了,一下扎死了赝品,而且赝品一瞬间阳气全干,变成了可怕的干尸。 那视觉冲击张九现在还记得,实在太可怕,而且非常恶心。 张九捏着那根银针,有些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那个人要掳走廉医生,廉医生和沈嫚嫚都是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人,他到底有什么目的? 张九说:“别怕别怕,咱们还有黄符,廉医生的生辰八字你知道吗?” 沈嫚嫚被他一提醒,立刻说:“知道,这个我知道。” 因为两个人马上就要结婚了,沈嫚嫚最近几天有些心事重重,其实是担心自己露陷,廉医生则以为他是婚前焦虑,所以特意带着沈嫚嫚去庙里拜了拜,还让人给他们算了算。 算卦的说他们生辰八字特别合得来,一定是大富大贵的命。 沈嫚嫚就记下了廉医生的生辰八字,虽然对一般人来说,生辰八字没什么用,但是对于修行的来说,这是很重要的东西。 虽然算卦的说沈嫚嫚和廉医生非常合得来,不过沈嫚嫚看得出来,那估计就是一个江湖骗子,因为自己这个生辰八字,其实是原本叫“沈嫚嫚”的姑娘的,但是那个姑娘已经死了,是个早死的命,根本没什么福气,却被算卦的说的天花乱坠。 沈嫚嫚把生辰八字写下来,写在张九的黄符上,说:“就是这个。” 张九立刻夹住黄符,说:“好嘞,我试试,应该可以看到廉医生在哪里。” 端木晋旸说:“别勉强自己。” 张九点了点头,说:“这点小术法还是没问题的。” 张九闭上眼睛,夹在手指上的黄符突然发出“哗啦——”一声绷直了,然后从尖端开始燃烧起来,绿色的火焰猛烈的燃烧,张九猛地睁开眼睛,紧紧盯着火焰。 火焰里的画面只有他一个人能看见,是追踪廉开用的。 在绿色的火焰中,张九看到了一个影像,但是并非现在的廉开,而是一个小孩子一样的廉开。 大约七八岁的廉开,模样还没有长开,个头很瘦小,但是样子和廉开很像。 廉开缩在屋子的角落里,一个比他大小十岁的女孩在旁边大骂着,那模样竟然是已经死掉的廉颖。 廉颖骂的很难听,说保险公司竟然不理赔,他父母明明是出意外死的,保险公司还要他们拿出各种的证明来,廉颖还指着小男孩大骂,说他没用,明明是家里的男丁,但是一点儿事业不管,还要让自己这个女孩去找保险公司打架,而且爸妈竟然把遗产都交给他这个窝囊废。 小廉开满脸都是眼泪,然后默默的跑上楼,跑进了自己的房间,锁上门,然后跑进去,推开窗户,这里是三层的地方,小廉开探头往下看了看,一脸的泪花,终于朝着下面跳了下去。 “嗬!!!” 张九吓了一跳,鲜红的血几乎从绿色的火焰中飞溅出来,几乎要飞溅到张九的脸上,张九睁大了眼睛,一双黑色的眼睛快速变成幽绿色,里面都是惊讶。 端木晋旸见张九突然抽气,呼吸非常急促,满脸顿时出了好多冷汗,不由得说:“张九!?张九快醒醒!” 张九的灵力有些外泄,几乎被虚拟的情景给吸进去,端木晋旸一喊,张九立刻醒过来。 他觉得自己可能出现了岔子,这不是追踪的黄符,不然他为什么会看到小廉开跳楼,头着地落地,就算是三层也摔了个脑浆迸裂,如果真是这样,小廉开是怎么活过来的? 张九正要熄灭黄符,就在这一时刻,他猛地看到火焰中竟然还有后续。 小廉开从三楼跳下来,摔得脑浆迸裂,地上全是血,廉家花园里到处都是血,而楼上的廉颖还在不断的咒骂。 这个时候一个男人走了出来,张九没有注意到他是怎么出现在廉家的花园里的,那个男人的脸很温柔,非常完美的一张脸,左眼的正下方,颧骨靠上的地方,还长着一颗红色的痣,眼睛很大,不过习惯性的眯着,显得眼睛里满满都是关切的情绪,让人有一种想要亲近的感觉。 男人低头看着满是鲜血的花园,慢慢蹲下来,伸手轻轻蘸了一下地上的鲜血,放在自己嘴边轻轻的舔了一下,闭眼说:“可怜的孩子,你被人抛弃了吗?” 他说着,地上的鲜血突然消失了,快速的消失,连同脑浆迸裂的孩子一起消失了,而眼前的男人突然闪了一下白光,整个人猛地缩小,原本的容貌不见了,变成了一个七八岁大的小孩子…… 廉开! 张九感觉指尖烧烫,黄符烧尽了,变成了灰烬,火焰烧到了张九的手,端木晋旸快速的伸手一挥,张九的火焰才“呼”的一声熄灭了。 端木晋旸和沈嫚嫚都非常担心张九,张九从虚拟的景象中慢慢回过神来,喃喃的说:“这是什么意思?” 沈嫚嫚说:“怎么了?” 端木晋旸皱眉说:“廉开的生辰八字有问题?” 沈嫚嫚立刻说:“不可能,绝对是这个。” 张九摇头说:“我不知道……我看到廉开跳楼了……” 沈嫚嫚当场吓了一跳,张九又继续说:“但是跳楼的廉开很小,也就……七八岁的样子。” 沈嫚嫚说:“不……不可能!” 端木晋旸皱眉说:“你是说……廉开是假的?” 张九看了一眼端木晋旸,如果廉开的生辰八字没错,那么张九看到的肯定就是廉开,廉开却已经死了,那么追踪的影像就会定格在廉开活着的最后一瞬间,也就是他跳楼的那瞬间。 张九之前就在想,那个拿着银针的人为什么要掳走廉开,这不合理,因为廉开根本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如果这么一看,似乎变得合理了起来,因为廉开也并非普通的存在。 “啊啊啊啊!!!” 就在这个时候,众人听到了一声尖叫的声音,“啪嚓!!!”一声脆响,是病房楼的玻璃被打碎了,遥远的尖叫声嘶声力竭的传来。 张九一看,说:“糟了!是马小姐的那层病房!” 马小姐一定遇到了袭击,张九和端木晋旸快速的往回赶,马小姐遭到了袭击,今天早上马小姐需要输液,有小护士来给她挂水。 但是小护士竟然是赝品假扮的,想要给马小姐往血液里送空气,当时蒲绍安和陈恕就在外面的沙发上坐着,陈恕觉得这个护士有点陌生,就盘问了两句。 小护士一下就露馅了,原来是和马小姐长得一模一样的赝品,赝品露馅之后,打算破罐子破摔,不过有蒲绍安在场,刚才那声尖叫声,是赝品传过来的。 张九端木晋旸和沈嫚嫚冲到电梯门口,按了电梯,电梯并不下来,非常的慢,三个人冲进楼道里往上跑。 端木晋旸跑在最前面,张九和沈嫚嫚在后面,端木晋旸突然听到“咚!!!”的一声,自己身后突然落下一层结界,一下将张九和沈嫚嫚隔在后面。 张九和沈嫚嫚撞在结界上,顿时感觉到自己的灵力在被结界吸收,而且是阳性的灵力,张九本身就没有什么阳气,被吸收了阳气,顿时身体疲软,一下跪在了地上。 这个结界竟然和地下铁的结界一模一样。 沈嫚嫚一把抄住张九,大喊着:“张九!” 就在这个时候,一声轻笑传来了,张九嗓子里发出“嗬!”的一声,随着笑声,就感觉脖子上被猛地扎了一记,整个人一阵眩晕,猛地倒了下来。 沈嫚嫚抄住张九,张九的呼吸很微弱,完全失去了意识,沈嫚嫚惊慌的看着张九后脖子上扎着的黑色银针。 笑声又响了起来,说:“师弟,别来无恙。” 第250章 赝品9 一个声音说:“大人,廉开逃跑了。” 另外一个声音响了起来,带着一丝恼怒,说:“废物!这件事情如果让师尊知道了,连同我都要受罚!” 张九认的出来第二个声音,第二个声音是那个手背上落着黑色老鹰的男人,他会用银针,之前用银针杀死了赝品小男孩。 就在刚刚,他用银针扎了自己,张九之前的确有点虚弱,在碰到结界的一霎那,不过张九利用自己的虚弱做了掩护,其实张九并没有晕过去,当他看到结界的时候,就料到了那个会用银针的男人要出现。 银针的确扎中了张九,但是因为张九的演技比较逼真,又因为那个男人很自负自己的陷阱,所以并没有发现张九正在装晕。 这是一个很好的时机,能听到张九意想不到的事情,然而他真的没有想到,那个男人所谓的师弟,竟然是沈嫚嫚! 沈嫚嫚一直围绕在他们的身边,一直以来,大家都觉得沈嫚嫚性格大大咧咧,体质有点阴,比较招鬼,不过因为是女孩子的缘故,所以可能体质会阴寒一些,然而他们都错了,并不是因为沈嫚嫚是女人! 师弟! 张九一瞬间都蒙了,那个混在他们中间的人,不但是沈嫚嫚,而且沈嫚嫚还是个男人! 但是沈嫚嫚已经怀孕了,张九突然有些不解,沈嫚嫚的怀孕到底是不是真的,还是另外一种欺骗? 男人的声音又响了起来,说:“算了,反正咱们抓到了更有用的。” 男人在张九周围慢慢的走了一圈,似乎在笑着观察张九,说:“等一会儿把摹刻品带过来,他不是还差一点儿就可以取代张九了吗,让他尽快吧。” 男人说完,张九终于听到了脚步声,然后是“嘭!”一声,关门的声音,张九又躺在地上听了一会儿,什么声音也没有了,那个男人似乎非常自负,觉得自己银针一定会让张九昏睡,所以连绳子也没有给张九捆上。 张九从地上慢慢爬起来,四周黑漆漆的,似乎是个仓库,到处能闻到潮湿的味道,还有点发霉,张九刚一支起身体来,手心就被扎了一下,好像是个木材厂,地上全是木材的碎屑,扎到了张九的手心。 门关上了,房间是密封的,也没有窗户,到处堆砌着木头,地上全是木屑。 张九刚从地上站起来,搓了搓自己的手心,自己身上什么东西都没有了,手机、黄符等等,全都被人搜走了。 不过这也难不倒张九,张九伸手虚划了一下,一道绿色的光线猛地从仓库打了出去,一下穿透了围墙,快速的向前冲。 张九需要给端木晋旸一个信号,告诉他自己在哪里。 张九刚打了一个信号出去,就听到“哗啦”一声,似乎是有人在拽动仓库外面的锁链的声音,张九听到声音,眼睛转了转,立刻往后跑,躲到了一个大集装箱后面。 “吱呀——”一声,仓库的大门被推开了,外面稍微有一点点光线,一个人影快速窜进来,然后把仓库的门合上。 沈嫚嫚满头都是汗,他走进来,环视了一圈仓库,但是并没有找到张九,不由得有些着急,快速往里走了两步,仍然什么人也没有。 沈嫚嫚脸上露出焦急的神色,他明明看到外面把手森严,而且还挂了锁,难道是故意引他过来? 沈嫚嫚刚这么想着,突听身后“嗖”一声,刚要回头,已经被人一把捂住嘴,猛地一下拖进了集装箱后面。 沈嫚嫚以为受到了袭击,猛地向后一肘撞过去,然而后面的人是张九,张九一把压住他的手肘,飞快往下一砸。 沈嫚嫚嗓子里发出“啊!”的一声,疼得他胳膊都要掉了,不过张九捂住他的嘴巴,“啊”的痛呼声立刻变成了“唔”的闷哼声,沈嫚嫚一下就没了力气。 张九压制住他,将他按在地上,沈嫚嫚努力扭头,看到是张九,不由的松了一口气。 张九盯着沈嫚嫚,上下打量了一下,然后眯眼说:“你是谁?” 沈嫚嫚立刻说:“张九,你傻了吗?!我是沈嫚嫚啊,快放开我,胳膊要拧断了。” 张九摇了摇头,说:“你不是,我知道沈嫚嫚的生辰八字,其实在那天你和廉开吵架跑掉的时候,我们就用了生辰八字来找你,但是我看到沈嫚嫚坐在车里,和她的父母一起因为交通事故丧命了,不过当时因为有突发情况,让我来不及去想这些。” 沈嫚嫚听他这么说,脸色慢慢的凝固起来,脸色越来越差,额头上的冷汗越来越多,张九继续说:“那个人叫你师弟,是吗?” 沈嫚嫚的脸色终于苍白到了极点,说:“你当时……你当时没有晕过去?对……也对,就算你现在……你还是酆泉狱主,怎么可能……” 沈嫚嫚脸上顿时露出一种失魂落魄的表情,手劲儿更是放松了,牙齿发出“得得得”的声音,抿了抿嘴,不再说话。 张九见他不说话,皱眉的低头看着他的肩膀,隐约看见了一丝红印,不过自己的手劲儿并大,只是压制住了沈嫚嫚,绝对不可能伤人。 张九皱着眉,伸手压住沈嫚嫚的肩膀,然后轻轻一拨,沈嫚嫚的衣领被张九拨开了,肩膀上一片血糊糊的,有一个黑色的血口子,已经腐烂了,还在流血,伤口撕裂的非常可怕。 张九吃惊的说:“你受伤了?” 沈嫚嫚苦笑了一声,说:“对。” 他似乎有些不想隐瞒了,脸上全是死灰的颜色,说:“那天你们也在场,在餐厅后厨的窄巷里,我说被人偷了钱包。” 沈嫚嫚的脸很难看,说着竟然开始粗喘气,汗珠从他脸上滴下来,身体微微压低,似乎是小腹在疼。 张九刚开始还有些狐疑,但是沈嫚嫚的表情不是装的,立刻松开了手,让他坐下来,说:“你真的怀孕了?” 沈嫚嫚苦笑说:“这还能有假的,你不也是吗?” 张九:“……” 张九觉得现在情况挺紧张的,但是突然觉得真不是一般的尴尬。 张九兜里的东西全都被搜干净了,黄符根本没有,沈嫚嫚肩膀上的伤口撕裂的很可怕,估计刚才有和人打抖,血一直流,顺着手臂直接流淌下来。 张九没有东西给沈嫚嫚止血,突然双手一举,快速的把自己的T恤脱了下来,然后捋了捋,压住沈嫚嫚的肩膀,使劲打了一个结。 沈嫚嫚疼的都不行了,张九的手指隔着衣服点在沈嫚嫚的肩膀上,突然绿光一凉,沈嫚嫚疼的“嘶……”了一声,张九声音很平静,说:“我只能给你解毒,阴气没办法给你止血,自己压着点。” 沈嫚嫚笑了笑,看了张九一眼,说:“万一被端木先生看见你光着膀子,醋罐子一定会打翻的,我就在劫难逃了。” 张九瞥了他一眼,挑了挑眉说:“说得对,尤其在端木晋旸知道你是男人之后。” 沈嫚嫚:“……” 张九帮沈嫚嫚压住伤口,现在只能给他这么止血,说:“我想知道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你到底是谁?那个用银针的男人是谁?还有你们所谓的师父是谁?” 沈嫚嫚粗喘着气,似乎有些累,靠着集装箱轻声说:“师父就是师父,我也不知道他是谁,你说的那个拿银针的男人,他是我师兄。” 沈嫚嫚是一条黑蛇,确切的说是黑色的蚺,体型可不小,而且本身修为就不低,后来被师父收做了徒弟,沈嫚嫚不知道他师父是谁,甚至没见过师父的面,每次师父出现都会戴着面具,他们只认得师父的声音,还有师父的习惯。 沈嫚嫚并不叫沈嫚嫚,正如同张九所说的,那个生辰八字看到的是已经死掉的沈嫚嫚,而黑色的蚺也没有名字,不过入了师门之后,他得到了名字,叫做绍然。 张九吃了一惊,说:“等等,绍……绍然?!” 绍然耸了耸肩膀,说:“怎么了?然和蚺是一个声音,其实意思很明显,就是我是蟒蛇的意思。” 张九说:“这个我当然知道,但是你,你的第一个字是绍……” 当然绍这个字放在名字里也不少见,但是在张九身边,只有两个人的名字第一个字是绍,一个是蒲绍安,另外一个绍仇,很巧的是,他们是同门师兄弟! 张九说:“你们还有没有……没有其他师兄弟?” 绍然摇头说:“没有,我只有一个师兄,就是你说的那个男人,他的原型是一只黑鸢,他叫绍鸢。” 张九有一种蒙掉的感觉,这两个师兄弟竟然也是绍字辈,难道是巧合吗? 或许根本不存在什么巧合,本身就是张九想象的那样。 可是蒲绍安和绍仇都可以肯定,他们的师父早就死了…… 绍然举了举自己的手掌,说:“我现在手心里有融天鼎的碎片,他们不敢对我怎么样,所以想要抓廉医生,咱们现在要赶紧出去,要把廉医生救走。” 张九说:“等等,我觉得不必了,刚才我听到你那个师兄说,廉医生可能逃走了。” 绍然不由得松了一口气,说:“那咱们也快走,你现在身体虚弱,而且他们似乎有新的动作,想要复制出你的摹刻品。” 张九说:“那到底是什么鬼?” 绍然说:“具体我也不知道,我以为你知道,那是他们用融天鼎的碎片做出来的。” 张九吃了一惊,说:“什么?融天鼎的碎片,他们手里也有?” 绍然说:“何止是有,而且是一大块,那东西阳气很强,他们利用融天鼎的阳气,然后再加上我师父的咒法,竟然能凭空捏造出‘活人’,当然这个活人只有阳气,说白了是个空壳子,而且是傀儡。” 他们竟然用融天鼎的碎片来造傀儡,看起来那些赝品全都是傀儡了,而且这些傀儡似乎不是什么完整品,所以才会有三个阶段。 绍然的脸色很不好,但是他们不敢多停留,张九觉得这个时候端木晋旸也差不多该看到他的信号了,说:“咱们先离开,你需要止血。” 绍然点了点头,两个人刚要走,就听到“哗啦”一声,有人动了一下是外面的锁链,然后有声音说:“锁链掉了,他们可能逃跑了!” 那人说着,仓库的大门被推开了,几个鬼侍竟然跑了进来。 张九一把抓住绍然,把他按在集装箱后面,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绍然捂住自己的口鼻,屏住了呼吸,张九也屏住呼吸,收敛了自己的气息。 那些鬼侍走进来,紧跟着后面还有一个人,那个人穿着白色的衬衫,下面是黑色的西裤,脸上架着一副细边的眼镜框,竟然和张九长得一模一样! 绍然轻轻的碰了一下张九的手臂,张九也看到了,皱了皱眉。 酷似张九的赝品走进来,环顾了一下四周,说:“等等,再找一圈。” 鬼侍们纷纷冲进仓库来,仔细的翻找着,连地上的木屑都不放过。 那些鬼侍很快就会找过来,到时候张九和绍然都会被曝光,两个人对视了一眼。 两个鬼侍一左一右围着集装箱搜索过来,张九攥了攥手掌,就在鬼侍过来的一霎那,张九猛地扑出去,双手一挥,就听到“啊——”一声大叫,两个鬼侍突然被一股绿光凌空兜起,“唰——”的一瞬间,直冲着赝品砸了过去。 “嘭!!!”的一声巨响,赝品和鬼侍撞在一起,将仓库的木材全都压烂了,这个时候绍然也冲过来,伸手一挥,“嗖嗖嗖——”的声音,捆木材的绳子全都变成了黑色的蟒蛇,瞬间冲向鬼侍和赝品。 张九抓着绍然,两个人快速冲出仓库,外面非常荒凉,两个人快速往前跑,就听到头顶上传出一阵鸟叫声,一只黑色的老鹰突然凌空俯冲。 绍然看到那只老鹰,说:“张九,你快走吧,不用管我,我手上有融天鼎的碎片,他们不敢对我怎么样,但是你不同,如果咱们一起被抓到,到时候他们一定会用你威胁我交出碎片,甚至是你的孩子!” 张九眯着眼睛看了看绍然,说:“那如果用我做威胁,你会交换吗?” 绍然咒骂了一声,说:“你说呢!当然会了!” 张九笑了一声,说:“那不就完了?冲你这句话,我也不能放你不管,再说了,你觉得酆泉狱主会怕一只老鹰吗?” 老鹰疯狂的扑下来,张九眼睛一眯,黑色的眼眸一下变成了幽绿色,那只老鹰还没有扑下来,突然就惨叫了一声,一下转变了方向,“嘭!”的一下擦到了旁边的树干。 虽然张九这么说,但是绍然很清楚,张九现在身体比较特殊,绝对不能多用灵力,否则恐怕有损害。 那只老鹰擦到树上,猛地一下变成了人形,就是绍然所说的师兄绍鸢。 绍鸢狞笑着,手中一闪,指尖多出了好几根黑色的银针,说:“你们还想跑?师父已经要来了,师弟,你应该感到荣幸,你竟然能让师父亲自出马,也算是死得其所了呢,好可惜,你那个小男朋友看不到了,否则他能看到你和你的怪物孩子一起被碾成肉酱!!” 张九伸手拦住绍然,绍鸢又说:“不用再逞能了,说实话好了,我并不是要跟你动手,因为我不是你的对手,但是我想拦住你们,也易如反掌,师父马上就到,你们现在这幅模样,根本不是他老人家的对手。” 张九挑起嘴角笑了笑,说:“我倒是想知道,你师父是何方神圣,竟然这么猖狂。” “是吗?” 张九刚说完,后背就传来了一声轻笑声,一个低沉的男人声音从树林里慢慢的走了出来。 他穿着一身白色的长袍,古典的长袍,白色的长发披散下来,看起来仙风道骨,脸上却戴了面具,众人根本看不清楚他长成什么样子。 白发的男人慢慢的走过来,绍然的脸色瞬间就变白了,比失血还要苍白,牙齿发出“得得得”的声音。 张九敏锐的捕捉到了绍然的恐惧,他似乎非常畏惧自己这个师父,而绍鸢则是异常高兴,说:“师尊,您来了!” 白发男人轻笑了一声,慢慢走过来,正对着张九和绍然,背对着绍鸢,没有接他的话,语气突然变得冰冷起来,声音也更加低沉阴森,说:“我让你做的事情,你一件也没有做到,摹刻品在哪里?鬼侍又在哪里?” 绍鸢瞬间恐惧起来,牙齿也得得的作响,立刻说:“师……师尊……我……” 白发男人冷漠的说:“酆泉狱主就在这里,还不去把摹刻品带过来,这是完成摹刻的大好时机。” “可是师尊您一个人……” 还不等绍鸢说完话,白发男人左手突然顶了一下,绍鸢“嘭!”的一声直接跪在了地上,白发男人身上散发出一种强烈的压迫感,冷冷的说:“我不想重复第二遍。” 绍鸢吓得立刻站起来,一下化成黑鸢的形态,快速的向仓库冲去。 黑鸢飞远的一刹那,如临大敌的张九和绍然都听到那个白发男人猛地嘘出一口气的声音,那个男人的嗓音也突然变了,没有压那么低,说:“快走,咱们时间不多。” 他说着,伸手拿下了自己脸上的面具。 张九和绍然同时“嗬——”的抽了一口气,因为他们看到了白发男人的那张脸,是他们的熟人。 张九惊讶的说:“是你?!” 第251章 赝品10 廉开! 那张脸是廉开! 廉开穿着一身白袍,头发也是白色的,只是刚才脸上多了一个面具而已。 张九和绍然同时后退了一步,绍然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害怕,因为刚才“师父”身上散发出来的那种感觉,真的是一模一样,这一点他不可能感觉出错。 而且刚才绍鸢也是一样的感觉,就算绍然的感觉出错,他们师兄弟不可能感觉一起出错。 张九见绍然一脸恐惧的样子,伸手拦住绍然,眯眼说:“你到底是谁?” 廉开往前挪了一步,说:“这个一会儿再说,再不走来不及了。” 廉开显然是去而复返,听鬼侍和绍鸢说,廉开似乎是逃跑了,不过竟然又返回来了,而且穿成这样一身衣服。 廉开见他们不动,说:“你们相信我,我不是他们的人,我只是来救你们的。” 张九也想到了这一点,但是绍然的表情非常惊恐,露出害怕的神色,廉开身上的气息和他师父太像了,以至于绍然觉得廉开根本不是假扮的,或许只是他根本不是廉开,而是一个计中计而已。 众人正在踌躇的时候,就听到“呼——”的一声从远处打来,廉开猛地一眯眼睛,他的身后突然竖起一面白色的玻璃墙,“轰!!!!”一声巨响,银白色的海浪直接打在玻璃墙上,一瞬间墙面被击碎了,但只是出现了裂纹,并没有立刻裂掉。 众人往前一看,竟然是端木晋旸,端木晋旸的眼睛变成了银白色,幽幽的凝视着廉开,廉开微微后退了一步,手腕有些轻颤,一滴血水从他手指上流下来。 端木晋旸快速的闪身过来,一下拦在张九和绍然面前,眯眼盯着廉开,廉开的脸色瞬间有些差,说:“既然你们不相信我,那你们先走吧,我在这里给你们拖延一些时间。” 他说着,带着血珠的手慢慢抬起来,将面具戴在脸上,抖了一下手指,血珠“嗖”的一下就消失了。 廉开显然会术法…… 端木晋旸伸手扶住张九,说:“走。” 绍然的眼睛注视着廉开,然而他挪不动步伐,对方不知道是谁,戴上面具的感觉像极了他可怕的师父,那种可怕的压迫感真的是一模一样,让绍然忍不住惊恐的战栗。 然而摘掉面具,说话的一举一动又像极了廉开,如果把廉开一个人扔在这里,绍然是绝对做不到的。 绍然被张九拉着往前走,回头看了好几眼廉开,廉开就戴着面具,站在原地看着他们。 然而这个时候就听到“呼——!!!”的一声,黑鹰一下从身后飞了过来,同时还有那个酷似张九的赝品。 黑鹰在空中盘旋,一下将酷似张九的赝品甩了下来,后面还有很多鬼侍也扑了上来。 黑鹰猛地落地,冷笑说:“你是什么人!?竟然敢冒充我的师尊?!看起来是不要命了!若不是师尊有事耽搁了时间,我还被你蒙在鼓里呢,今天谁也别想走!” 鬼侍瞬间围过来,把众人全都团团围住,还有那个赝品,赝品狞笑着说:“摹刻马山给就要完成了,顶多再有半个小时,我就可以取代你了。” 端木晋旸笑了一声,说:“就凭你们?” 这个时候廉开突然往前塌了一步,说:“混账!” 他的声音又很低沉,绍鸢和绍然同时吓了一跳,双腿一软差点跌倒在地上,绍鸢脸上都是冷汗,颤抖的说:“你以为装得再像,就能……” 他的话还没说完,廉开突然拿下了脸上的面具,因为廉开背着众人,所以大家看不清楚,但是绍鸢看的很清楚,突然颤抖的更厉害,牙齿发出“得得得”的敲击声。 张九有些好奇,难道是廉开的脸让绍鸢害怕吗? 他一歪头,就看到了廉开的脸,面具拿下来了,但是并非是刚才他露出来的那张脸,廉开的脸变了模样,脸孔非常完美,眼睛很大,但是习惯性的眯着,眼睛里充满了关切和温柔的神情,但是那种神情仿佛只是表面功夫,左眼的眼睛下方,颧骨上方,还有一个红色的痣。 是他! 黄符绿火中的那个男人! 端木晋旸见那些人仿佛定住了一样,抓住张九的手,低声说:“快走。” 张九点了点头,碰了一下绍然,廉开和绍鸢正在对峙,绍然有些放不下廉开,但是张九抓着他,而且绍然感觉恐惧之后异常疲惫,疲惫的他几乎要摔倒在地上,只能任由张九把他抓走。 众人冲进树林,快速的往前跑,就在这个时候,突听“嗖——”的一声,端木晋旸搂住张九,说:“当心!” 一根黑色的银针猛地从后面甩了过来,端木晋旸手掌一张,一瞬间银针就弹飞了出去。 与此同时一个白影猛地从树林里钻出来,正是廉开,说:“这边走!” 廉开后背有血迹,看起来受伤了,绍然吓了一跳,说:“你怎么了?” 廉开苦笑了一声,说:“露馅了而已。” 众人快速的穿梭在树林里,后面的那些鬼侍穷着不舍,头顶上还盘旋着黑色的老鹰,四周鬼侍越来越多。 绍然说:“这里是他们的大本营,咱们不能硬拼,一直往前跑,否则一停下来鬼侍会越来越多,到时候就不好办了。” 绍然虽然这么说,但是脸色已经非常难看了,廉开伸手搂住他,托住他腋下,将人半搂半靠在自己怀里,说:“靠着我,我服你。” 他们正说话,就听到“呼——!!!”的一声,一到黑色的光芒突然打过来。 廉开猛地一眯眼睛,大吼了一声:“当心!!!” 端木晋旸第一时间反应,猛地打出一道海浪,随即一把搂住张九,一下将人抱住,向前扑去,廉开也抱住绍然,将他挡在自己怀里。 “嗖嗖嗖嗖嗖——”的声音爆炸而来,树林里的树木顿时被横腰斩断,可见冲击力无比巨大,端木晋旸猛地竖起龙鳞的结界,所有的冲击全都断在结界外部,只不过结界内里面还是有些震荡。 廉开抱住绍然,快速的往前跑,就在这个时候,一个人影快速的从树中穿了出来,猛地出现在众人面前。 一个白发的男人,穿着一身白色的长袍,脸上戴着面具,和廉开的打扮一模一样! 众人都吓了一跳,看了一眼廉开,又去看那个男人,男人发出“嗬嗬”的冷笑声,说:“看看,是谁来了,叛门的徒弟,还有一个……苟延残喘的赝品。” 张九的眼睛在四下扫了一下,赝品?是指谁? 廉开嗓子里也露出同样的低笑声,说:“苟延残喘?那也是你的杰作,不过多亏了你,现在我正在摹刻……” 廉开眼睛眯起来,慢慢伸起手来,他的手心多了一股黑色的灵力,越来越大,笑着说:“感受到了吗?你的灵力正在往我身上流逝。” 那个男人的脸被面具遮住,看不到表情,但是不难看出他的情绪非常低沉,一下暴怒起来,说:“你这个赝品!贼!杀了你!!!” 男人说着,猛地一挥手,一道黑色的光猛地打出来,廉开成功把他引得暴怒了。 廉开扶住绍然,说:“快跑!快跑!他的阳气虚弱,只是刚开始看起来厉害,再来两下就坚持不住了,借机会快跑。” 似乎廉开说的是正确的,那个男人阳气虚弱,只是前几下非常厉害,几乎将整个树林的树木全都斩断,但是后来明显虚弱下来。 端木晋旸眯起眼睛,猛地一张手,巨大的海浪冲着那个白衣男人疯狂的席卷过去,夹杂着树林里断掉的树木,“轰隆——!!!”一声巨响,直接扑向男人。 男人发出一声惨叫,瞬间被海浪吞噬,见不到人了。 后面的鬼侍这个时候追了过来,端木晋旸挥手落下一层结界,带着众人快速往前冲。 众人快速的冲出树林,后面已经听到鬼侍的声音,张九不由的松了一口气,张九和绍然的身体都不太好,现在感觉非常虚弱,好像脱力了一样,再加上绍然失血过多,伪装渐渐也坚持不住。 廉开松开扶着绍然的手,绍然看着自己渐渐消退的伪装,有些苦笑,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好,说自己是个男人,不连男人都不是,自己是个黑色的蚺,而且还怀了他的孩子…… 绍然苦笑了一下,廉开却突然冲过来,一把抱住绍然,托起他的脸来,狠狠的吻下去。 绍然吃了一惊,廉开死死抱住他,说:“对不起……对不起……我早该发现你受伤的,是不是很疼?” 绍然脸上的表情一时间都僵硬了,随即眼圈有些红,廉开捧着他的脸,轻轻的亲吻着,仿佛是对待一个稀世珍宝,说:“我喜欢你,我真的喜欢你,你记住这点就可以了。” 绍然有些惊喜,但是同时也有些惊讶,更多的是疑惑,然后就在这个时候,廉开突然松开手,“嘭!”一声倒在了地上。 “廉开!” 绍然大喊了一声,众人赶紧围上去,端木晋旸伸手扶起廉开,廉开的衣服里全是血,刚才那个男人打中了廉开,不过廉开并没有出声,一路跑出来之后已经坚持不住了。 张九说:“走,快走,送他去医院!” 端木晋旸带了黄符来,张九用黄符临时给廉开止血,众人火速送廉开到了医院。 陈医生和蒲绍安那边事情刚刚结束,就接到了端木晋旸的电话,说廉开受了重伤,需要止血,可能还需要输血,让他们准备一下。 众人火速的把廉开送到医院,陈恕早就在等着了,立刻推着廉开去止血,廉开的确需要输血,他的血色素太低,尤其是瞬间低到这个水平,对身体全都是危害。 张九和端木晋旸坐在外面等着,绍然也是坐立不安,但是他也失血过多,被护士带去止血上药了。 张九叹了口气,觉得今天真是疲惫的厉害,而且一肚子的疑问。 沈嫚嫚变成了绍然,最重要他变成男的了! 廉开也不再是廉开,那他到底是谁? 正在这个时候,绍然已经回来了,坐在抢救室门口等着,一副坐立不安的样子。 过了大约半个小时,抢救室的门一下推开了,里面的人推着廉开走了出来,将廉开推进了特护病房。 众人这才松了一口气,廉开的脸色很白,白的像一张纸一样,嘴唇是浅紫色的,严重的失血现象,手臂上扎着血浆,上半身裸露着,缠着大量的绷带,样子看起来无比憔悴,一点儿生气也没有。 陈恕和蒲绍安也在,张九问蒲绍安认不认识绍然,蒲绍安和绍然互相并不认识,完全没有印象。 蒲绍安说:“我师父已经仙逝很久了,而且他只有我和绍仇两个徒弟,我觉得应该不可能。” 绍然说:“我也只知道师父有两个徒弟,就是我和绍鸢,而且你们也看出来了,我师父根本不是什么名门正派,怎么可能是仙君,应该只是字一样吧?” 因为这件事情,殷成策陪着绍仇也赶到了医院来,绍仇对绍然也没什么印象,更别说还有个什么黑鹰的师兄弟了。 绍仇说:“我师父嫉恶如仇,不然也不会天天叨念我要走上邪路了,应该不可能吧。” 他们正说话,端木晋旸打量了廉开几眼,然后走过去,白色的头发是假的,早就给脱下来了,估计是廉开假扮绍然师父临时找来的。 端木晋旸伸出手来,手心向下,五指并拢,在廉开的脸上方轻轻的摆动了一下,就听到“嗖”的一声,廉开的脸竟然慢慢变了模样。 张九说:“面具?” 端木晋旸点了点头,说:“是,不过是比较高端的,用灵力做的面具。” 廉开的脸上戴着面具,面具一掀掉,蒲绍安和绍仇同时“嗬!”的吸了一口气,说:“不可能!” 面具之下,廉开的脸变成了张九在火焰中看到的那样,仿佛给人一种天生的温柔感,左眼下方还有一颗红色的痣。 张九说:“怎么了?” 绍仇指着床上昏迷的廉开,说:“这是……这是我师父的样子!但是……但是有点太年轻了,师父去世的时候岁数已经很大了。” 绍然并没有见过师父长什么样子,只见过脸上的面具,所以他并不知道面具下面是什么样的一张脸。 他只是知道,廉开突然变了脸…… 就在这个时候,众人听到床上的人露出“呵呵”一声低笑,然后睁开了眼睛。 睁开眼睛的一霎那,蒲绍安和绍仇似乎都觉得他们看到了年轻时候的师父,非常像,非常像…… 廉开睁开眼睛,还非常虚弱,眯着眼睛盯着天花板,说:“不用再猜了,我不是他们的师父,我是一个……摹刻出来的赝品。” 张九皱眉说:“赝品到底是什么东西?” 廉开虚弱的喘了几口气,说:“这件事还需要从很久之前说起……” 绍然之前已经说过了,他的师父拥有一块巨大的融天鼎碎片,加上他的术法,可以用融天鼎的碎片摹刻傀儡。 只要知道目标简单的外形,或者生辰八字,就可以摹刻目标,摹刻出来的东西,因为聚集了融天鼎的阳气,所以感觉不出来是妖邪,和活人没什么区别,要说有什么区别,那么就是他们不存在于生死簿上,而是一个傀儡。 融天鼎的阳气摹刻出来的人,有很大的缺点,那就是他只有阳气,阳气随着消耗而分崩离析,最后变成一缕青烟飘散,摹刻出来的人都会经过这个过程“魂飞魄散”。 那么想要活下去,只有继续摹刻目标,因为塑造出来的时候,只是简单地摹刻了目标的外形,但是对于活人来说,人们是复杂的,除了外形,还有说话做事的风格等等,还需要很多摹刻,于是这些赝品来到了目标身边,进一步摹刻,最后得到了全部,就准备下手杀死目标。 取代目标也是一个理由,更多的理由是杀死目标之后,吸取他的能量,只有吸取能量,才能永远活下去,否则阳气总会消耗殆尽。 绍然的师父本身想要做出一个自己的傀儡军团,不过他没想到有这样的弊端,但是现在也不错,因为他做出来的傀儡,会不论手段,不计消耗的去掠杀目标,根本不需要别人要求他,直到杀死目标为止,而且他们和目标长得很相似。 就像那个小男孩一样,赝品取代了正主的位置,还找人来追杀正主,这样做法简直防不胜防,也算是一种厉害的武器。 廉开似乎在回忆,笑着说:“我是他做出来的第一个赝品,当时他不知道傀儡的缺陷,但是后来他发现了我的缺陷,所以不敢把我再留下去,想尽办法要杀了我,但是他一接近我,就会被我继续摹刻,身上的灵力也会被我吸收,这件事情他又不能告诉任何一个人,否则他的弱点以及他的野心就会暴露出来……” 廉开说的很轻松,说:“所以我逃跑了,在他想尽办法杀了我之前,跑到阳府,混在活人之间,过正常的生活。” 第252章 赝品11 其实廉开选择在医院工作,也是因为医院的阴气比较重,他的身体里只有阳气,没有阴气,虽然看起来像是个活人,但是时间长了肯定会被人发现,所以在医院工作,多多少少能沾上一些阴气。 这样显得更像是活人了。 其实他不只用了廉开的名字,因为他的生命很长,只要固住自己的阳气,就可以继续活下去,所以他在阳府已经活了很久,但是普通人的寿命是有限的,他扮演过一个又一个活人。 直到现在,正以廉开的身份活着。 不过不管他扮演过什么人,其实他都不敢太接触别人,因为接触的多了,可能别人会发现一些端倪,但是廉开却克制不住的接触起那个叫“沈嫚嫚”的女孩。 他在阳府活了这么久,第一次感觉到了感情这种奢侈的东西,他每次都是替死去的人继续活下去,能感受到他们的怨恨和无助,永远感受不到美好的感情。 直到“沈嫚嫚”的出现,那个女孩还会爱慕的眼神偷偷打量自己,被自己发现的时候,又装作在看别的地方,不过脸颊会变得红彤彤的。 廉开那个时候就意识到,或许这个女孩喜欢自己,可是自己并不是一个真正的活人,接触谁都不好,廉开起初没这个意思。 不过后来,廉开似乎被真正的感情吸引了,他从没体验过那种感觉,能温暖人心的,而且让人欲罢不能的。 不过在第一次亲吻“沈嫚嫚”之后,廉开就已经意识到了,这个“女孩”可能不一般,因为他身体里的阴气太强了,就算是阴气天生旺盛的女人,也不应该有这样的阴气。 或许是“沈嫚嫚”的阴气吸引了廉开,或许也是“沈嫚嫚”那种偷偷打量他的眼神,吸引了廉开,或许也是廉开对感情的一种渴望和好奇。 廉开终于和“沈嫚嫚”交往了,其实在他们第一次做爱的时候,廉开已经发现了,“沈嫚嫚”并不是女孩子,他的真身竟然是一条黑蛇,而且还是条小公蛇…… 当时廉开有犹豫,但是他控制不住自己,那仿佛就是被叫做感情的东西,他想要永远占有对方,不管对方是谁,是什么目的。 后来廉开偶然间发现“沈嫚嫚”竟然怀孕了,他有些不可置信,因为自己根本不是活人,而“沈嫚嫚”却怀了自己的孩子,廉开那时候很难明白自己到底是什么样的心情,激动还是兴奋,还是那种前所未有的欣喜。 廉开觉得,如果有了孩子,自己或许可以做一个真正的“活人”了,有自己的家庭,还有自己的爱人…… 廉开深深的喘了一口气,说:“对不起,我不想骗你。” 绍然听着廉开的话,没想到自己竟然这么早就被识破了,他那时候那么拼命的掩饰,结果廉开早就发现了,最要命的是,廉开竟然是他师父的摹刻品! 张九看了看廉开和绍然,不由得叹口气,冲端木晋旸招了招手,其他人全都退出了病房,只剩下廉开和绍然。 蒲绍安揉了揉自己脖子,说:“很好,现在事情复杂了,师父变出了摹刻品,而且他现在还活着,他的动机是什么?” 张九看向绍仇,说:“我们之前碰到了很多鬼侍,那些鬼侍应该是听命于你们师父的,这样看来……之前那个古伏尸,应该也是你师父的傀儡。” 绍仇有些发愣,张九的意思是说,绍仇这么多年,变成了三界的通缉犯,其实都是他师父的手笔。 师父从小就告诉蒲绍安和绍仇,绍仇的根骨很好,但是秉性偏激,恐怕以后会走上邪路,那时候或许已经是棋局的开端了,师父做了一个长盘,让蒲绍安和绍仇都觉得这是一个共同的认知。 后来果不其然,就在师父“死去”之后,绍仇走上了邪路,偷走了蒲绍安的咒法,为祸三界,而其实这个阶段的绍仇,是被人控制了,控制他的人是古伏尸,而古伏尸背后的人…… 显然就是他们的师父。 绍仇愣愣的看着医院的地板,殷成策伸手搂住他,说:“没事的,绍仇。” 绍仇眨了眨眼睛,大家都以为他备受打击,毕竟师父从一开始就在算计他,不过绍仇眨了眨眼睛,之后一脸好奇的说:“也就是说,我并不是坏人了?我的本性并不坏,是师父编出来骗我的,对吗?” 众人被说的一愣,绍仇立刻高兴起来,说:“我就说吗,我这么善良。” 张九:“……”重点好像偏了。 不过绍仇想得开,众人也松了一口气,大家都怕他钻牛角尖,毕竟收养自己的师父,好像亲人一样的师父,一直以来抱着利用的姿态,这种事实并非一般人能接受的。 而绍仇显然不是这个一般人…… 要说受打击的,恐怕是蒲绍安了,在蒲绍安心里,师父是他最尊重的人,但是没想到,他们看到的只是冰山一角而已。 端木晋旸突然说:“你们还记得,在地下铁看到的那个结界吗?我觉得应该就是你们这个所谓的师父干的好事。” 端木晋旸说着,抬手指了指自己的脸颊,说:“他可能是始作俑者,知道我脸上的咒印密码,不过现在太虚弱了,他根本无法读出密码。” 他这样一说,张九又紧张起来,如果是蒲绍安的师父,那么这一切埋得太深了,恐怕在很久很久以前,就已经开始下这盘棋了,端木晋旸脸上的咒印,融天鼎上的碎片,融天鼎的炸裂,包括他们师父怎么拥有那么大一块融天鼎的碎片…… 这一些都埋得很深很深,而炸裂融天鼎的罪魁祸首,端木晋旸很可能只是一个被利用的工具而已。 张九有些疲惫,忍不住揉了揉自己的脸颊,外面的天色已经昏暗了,他们早上到了医院,吃了早饭,结果折腾了一天,眼看已经日落了,张九肚子饿得不行,也累得不行,中午饭都没吃,又长途跋涉的奔跑,身上一点力气也没有。 端木晋旸见他脸色不好,赶紧把人抱起来,说:“咱们先回家休息。” 张九摇头,说:“不……不行,饿死了,先吃饭。” 端木晋旸没忍住,笑了一声,说:“好,先吃饭。” 张九想吃烧肉,那天唐麟带他吃的烧肉一级棒,好想吃那个地方的烧肉,端木晋旸觉得老让张九吃烧肉烤肉,似乎不太好,油烟大,而且不太健康,但是张九难得想吃东西。 而且张九会“撒娇”啊,炉火纯青的,端木晋旸不让他吃,他就抱着端木晋旸不撒手,端木晋旸没办法,只好松了口,绍仇也想吃烧肉,亏得殷成策还担心他半天,结果绍仇是最没心没肺的。 蒲绍安没心情吃烧肉,说:“廉开他们还需要人看护,你们去吧,我和陈医生在这里看一会儿。” 张九去吃烧肉的时候,也没忘了给家里打一个电话,直接打开了一百。 一百一看是张九的电话,接起来说:“喂,大人?” 张九的声音却笑眯眯的说:“四爷。” 一百一听,这叫法不对啊,心里一紧,恐怕有什么幺蛾子。 果然就听张九笑眯眯的说:“给四爷一个立功的机会,我一会儿把地址发给你,多带点阴兵过去,那地方鬼侍很多,而且可能有一个长得像我的赝品,不过绝对不是我,我去吃烧肉了,所以你们放心抓人吧。对了,作为奖励,我回去给你带橘子汽水怎么样?” 一百:“……” 一百觉得他家大人越来越“邪魅狂狷”了,一定是错觉,放下手机赶紧往外冲,涂麓说:“干什么去?” 一百没空理他,说:“工作。” 病房里就剩下了廉开和绍然,廉开的手抬了抬,但是他的手臂上扎着针,绍然赶紧走过去。 廉开看着他,说:“对不起。” 绍然摇了摇头,低头看着廉开的输血的针头,说:“我也骗了你,而且我……我怕你看到我这样,你会觉得我恶心,我……” 绍然还没说完,廉开已经抬了抬手,费劲的抓住绍然的手指,廉开的针头因为粗,扎在臂弯上,手掌虽然能动,但是也怕碰了针头,绍然立刻说:“别动,别动,你在输血啊。” 廉开说:“嘘——小傻瓜,我怎么会觉得你恶心。” 绍然抿了抿嘴唇,廉开笑着说:“我喜欢你,是真的,你信我吗?” 绍然没说话,廉开说:“那只能再求婚一次了……绍然,嫁给我,好吗?” 绍然脸上一红,说:“呸,我也是男的,谁嫁给你!” 廉开轻笑了一声,说:“好啊,那你娶我吧。” 廉开是从善如流,一点脸红的表情也没有,也可能是他失血太多了,所以根本没有什么血色。 廉开冲绍然招了招手,说:“我想亲亲你。” 绍然脸上更红了,不过还是慢慢低下头来,两个人的嘴唇几乎要贴在一起,这个时候绍然突然说:“那个……你的脸……我有点不太适应……” 虽然绍然没见过他师父长什么样子,这个方面是没什么压力,但是廉开的脸和以前不一样,虽然比之前的脸更温柔,更完美,但是怎么说也好奇怪,而且那双眼睛非常深邃,仿佛是星河一样,绍然一对上那双眼睛就觉得心跳加速,实在不行。 廉开抓住绍然的手,将人往下一拉,绍然赶紧双手撑在廉开耳侧,以免压到了他,说:“你干什么……唔!” 绍然的话还没说完,廉开已经吻上了他的嘴唇,温柔的含吻着,然后这个吻慢慢变得激烈起来,廉开温柔的本性之下有点小鬼畜,占有欲十足,绍然觉得舌头都有些发麻了,廉开才松开他的嘴唇。 绍然气喘吁吁的看着廉开,廉开轻笑了一声,说:“真想和你做那种事情,不过你现在的身体不合适。” 绍然脸上都不知道是什么颜色了,廉开老是一脸温柔的说出那种话来,实在太让人羞耻了! 不过偏偏绍然喜欢他温柔的嗓音,温柔的眼神,温柔的表情,一成不变的温柔。 绍然脸色痴迷的盯着廉开,廉开也喜欢他的那种眼神,虽然绍然是个男人,不过在廉开的意识里,男人和女人其实没多大区别,而且绍然的阴气和自己的阳气正好非常合得来,就算是一般的女人,也没有他们这么契合。 尤其廉开喜欢绍然的眼神,绍然盯着他的眼神,一不留神就会露出这种痴迷的表情,这让廉开第一次觉得自己并不是一个摹刻品,而是实实在在的一个活人,一个个体。 廉开笑着轻抚着绍然的脸颊,说:“好像回血了呢?” 绍然吓了一跳,回血不回血,血浆根本看不出来,但是廉开的手臂肿了! 绍然吓得鸡飞狗跳的冲出去叫护士,陈医生和蒲绍安第一个冲进来,陈医生无奈的说:“不要动啊,这个输血的针管粗,容易跑针。” 蒲绍安无奈的揉了揉额角,说:“一会儿再亲密可以吗?” 他说着,又指着廉开说:“那个谁,你能转过头去吗,你的脸让我压力很大。” 张九和端木晋旸回家的时候,一百也才刚刚回来,累的已经不行了,而且还受了一点儿小伤。 张九把从烧肉店带来的橘子味儿汽水递给一百,一百累的没劲儿喝,说:“大人,您真是给我了一个艰巨的任务。” 张九笑着说:“任务不艰巨,怎么能让四爷出马呢?再说了,任务不艰巨,我给你带汽水干什么?” 一百:“……” 一百无奈的说:“我带着阴兵去清缴了,不过很可惜,没有大人说的那个头目,鬼侍抓到了不少,还有一个和大人长相一模一样的赝品。” 张九很自然的说:“哦,赝品打死了吗?” 一百抹了一把脸,说:“已经收押阴府了,之后要看冥帝的指令了。” 张九点了点头,说:“交给你们了。” 一百突然说:“大人,冥帝大人想见见您。” 他这样一说,端木晋旸忽然皱起眉来,张九则是挑了挑眉,说:“见我干什么?” 冥帝是现任阴府的最高BOSS,而九泉狱主可以说是前任阴府的BOSS,那时候冥帝还是张九手上的一个小鬼差,年纪很小,也没什么道行。 当时因为九泉狱主全都魂飞魄散,所以阴府大换血,成为了今天的样子,九泉已经被撤销了,改成了现在的样子。 不是端木晋旸想歪,一般人都会这么想,冥帝是现任BOSS,突然听到前任BOSS并未魂飞魄散,难道没有一点儿危机意识吗? 一百摇了摇头,张九笑着说:“你帮我搪塞过去了?” 一百有点不自然,挠了挠自己的脸颊,说:“嗯……是啊。” 张九笑着说:“哎呦不错啊,一百竟然会撒谎了,鬼帅不是从来不说谎吗?” 在一边嗑瓜子看电影的涂麓突然插嘴说:“四爷总是撒谎,每次我们做爱的时候他都会说不舒服,其实舒服到爽死。” 涂麓刚说完,突然“啊!”的一声,沙发瞬间就崩溃了,涂麓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一百面色不善的盯着他。 张九笑的肚子都疼了,是真的疼了,有了点冷汗,端木晋旸赶紧把他抱回房间,让他去休息。 端木晋旸一边给张九换衣服,一边说:“你还是小心点吧。” 张九挑眉说:“冥帝吗?” 端木晋旸点了点头,说:“可能是我心胸狭窄,毕竟在我眼里,三界没有多少好人。” 张九笑了笑,说:“我呢,抓住你,并且把你关进九泉地狱的人是我,我是好人吗?” 端木晋旸笑了一声,含住张九的嘴唇,说:“然后天天来地狱看我,还被我爽的直哭,哭的岔气还紧紧夹着我,记得吗狱主大人?” 张九被他一说,脸上就红了,气的翻了个白眼,说:“我从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囚犯。” 往事不堪回首…… 廉开很快出院了,没几天的事情,休养的非常好,因为蒲绍安说看着廉开的脸有点压力太大,所以廉开又把面具戴上了,绍然倒是觉得没什么差别,毕竟都挺帅的,廉医生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柔。 绍然本身觉得对待自己男身的样子,可能廉医生会有点压力,但是事实证明他错了,廉开完全没有任何压力,毕竟廉开在他们第一次上床的时候,已经知道他是男人了,况且只是一条领带而已,廉医生身上也有修为,怎么能挡得住他的眼睛。 当时廉医生可是把绍然从头看到头,看的透透的,而绍然不知道廉医生看得见自己,所以当时的表情和声音都非常“放肆”,媚态十足,尤其是那细细的水蛇腰,当然廉开是不会说出来的。 廉开出院之后,绍然就住院了,并不是因为他的伤势反复,之前张九已经给他解毒了,伤口并没有什么意外。 而是因为绍然似乎……要生了…… 第253章 殡仪馆1 张九本身想去看绍然的,不过听说他住院了,端木晋旸不让张九过去,说张九过去也是捣乱。 因为张九闲不住,所以还是按部就班的去上班,明明绍然都要生了,而张九一点儿反应也没有,肚子也没什么变化,除了吃饭不能吃油腻的之外,总是想睡觉之外,也没什么特别的表现了。 而且张九最近已经熟悉了这种感觉,所以渐渐吃的也多了起来,什么火锅烤肉海鲜都照吃不误了,中午还跑去吃麻辣烫,结果被端木晋旸逮到了。 因为“沈嫚嫚”请了“产假”,所以都没来上班,愣是在家里休息了两个月,张九这两个月都要无聊死了,端木晋旸就跟随身保镖似的,而且从来不让张九出外勤,全都要在端木晋旸的眼皮底下活动。 端木先生就差一个电话到人事部,让张九把风水师的办公室搬到顶楼来了。 这样过了两个月,张九感觉“沈嫚嫚”这个人都可以辞职不干了,终于接到了一条来署名是“沈嫚嫚”的短信。 张九看到这个名字,就忍不住想到了绍然是个男人,而且是个男蛇的事实,表示真的接受不能,毕竟作为“沈嫚嫚”的时候,绍然的第一大爱好就是看男人穿女装…… 什么鬼……原来绍然有这个爱好?简直就是个异装癖好吗! 张九把短信打开,短信很简明,绍然邀请他和端木晋旸来家里玩,顺便看看他儿子。 儿子! 张九立刻就要跳起来了,绍然消失了两个月了,终于要自己去看小包子了,张九给端木晋旸打了电话,让他准时下班,两个人下班就一起去廉开家里,准备看小包子。 廉开的别墅他们都去过,下班之后立刻赶过去了,刚按门铃,就有人来开门了,开门的是廉开,看见他们笑了笑,说:“快进来。” 张九迫不及待的说:“小包子呢?快让我看看。” 廉开笑着说:“在楼上呢。” 众人上了二楼,绍然在房间里,不过已经活蹦乱跳了,和之前也没什么区别,房间里有一个婴儿床,里面躺着一个熟睡的小包子。 张九看到小包子的第一眼,差点被萌化了! 小包子的脸不是特别胖胖的感觉,这个随了绍然,估计以后长大了是个蛇精脸,小时候竟然都不肉肉的。 但是长相超级可爱,眼睛虽然闭着,但是不难看出来眼缝很大,小鼻子还有点塌塌的,可能是刚出生的缘故,之后长一长就好了。 小嘴巴薄薄的,睡觉的时候抿在一起,仿佛很严肃似的。 张九笑声的笑着说:“咦,好严肃啊,这是随谁,你们俩谁这么严肃?” 张九一说话,小包子似乎就醒过来了,皱了皱眉,然后张开了眼睛,眼睛一张开,竟然是蓝绿色的,那颜色非常深邃,仿佛是一波湖水,又像是深邃的星空。 小包子的眼睛果然非常大,这个随了廉开,当然是没有面具的廉开,而且这么大眼睛的小包子,竟然有点三白,仰躺在婴儿床里面,平时的时候眼眸左侧右侧和下侧,都会露出眼白,这种感觉再配上冷色调的眸子颜色,竟然让小小的包子就显得莫名高冷起来。 小包子见到陌生人一点儿也不怕生,不哭也不闹,而且也不笑,表情真是相当的高冷。 张九带来了好多玩具,准备哄小包子玩,张九拿出一个球来,在小包子面前晃了晃,笑着说:“来来给叔叔笑一个,笑一个就给你。” 绍然耸肩说:“你放弃吧,我儿子他不会笑,长大肯定是高冷男神,不论怎么逗他,真的都不会笑。” 张九不信邪,晃着手里的球球逗着小包子,小包子刚开始只是用蓝绿色的眼睛盯着球看,后来好像提起了一点儿兴趣,然后伸起手来,伸手抓了抓。 小包子的皮肤特别白,粉粉嫩嫩,超级弹滑的样子,小手也可爱到不得了,伸手抓来抓去。 张九仗着自己手臂长,一直举着球不给小包子,小包子皱了皱眉,张九侧头对端木晋旸笑着说:“我觉得欺负小孩子特别有成就感。” 端木晋旸无奈的叹了口气,说:“别逗他了,小心哭了。” 端木晋旸正说着,张九就感觉手上的球球“唰——”的一声就不见了,转回头一看,果然手里空了,根本没有什么球球。 而婴儿床里的小包子还躺在床上,只不过被子掀开了一点儿,一条蓝宝石一样的蓝色蛇尾从被子里卷出来,一下将张九手里的球球勾走了…… 小包子用蛇尾勾着球,仿佛在自娱自乐,蛇尾勾起来,然后扔到手里,小手再把球掂起来,用蛇尾勾住,就像传球一样,来回来去的玩着球球。 张九:“……” 张九愣了一会儿,突然“啊……”的喊了一声,冲着端木晋旸扑过去,说;“蛇啊!” 端木晋旸无奈的伸手接住张九,小包子眨着眼睛看着张九一跳就跑了,侧着头看了半天,似乎是明白了张九害怕自己的蛇尾,于是立刻竖起蛇尾,冲着张九摆了摆。 张九指着小包子对绍然说:“你家儿子怎么看起来是个恶魔!?” 绍然笑着说:“当然了,性格随我,这样不受欺负。” 张九:“……” 虽然大家都知道绍然是蛇,也觉得他可能会生出一个蛇宝宝来,不过张九看到小包子的时候,还以为他就是个普通的小包子,哪知道竟然还有蛇尾,吓得张九不行。 张九对那种浑身冰凉凉的爬行动物真的很恐惧,尤其小包子竟然是个恶魔,知道张九怕蛇之后,就一直用蛇尾逗张九。 张九觉得自己被小娃娃摆了一道! “沈嫚嫚”很快回来上班了,和之前的打扮一样,大夏天穿着连衣裙,高跟鞋,长发披散下来,张九看到他第一眼就觉得特别出戏,毕竟张九知道他是个男人了。 两个人一起上电梯,凑巧今天电梯就他们两个人,也真是难得,张九忍不住说:“你怎么还这幅打扮?” 绍然耸了耸肩膀,说:“不然呢?我突然打扮成男人,整个大厦才要炸了吧?” 张九觉得他说的有道理,但是还是很奇怪啊,张九说:“你总是男女男女的晃,廉医生会不会转化不过来?” 绍然笑眯眯的说:“当然不会,廉医生说无论我什么样子他都喜欢。” 张九:“……”廉医生原来也是情话小能手。 其实张九不知道的是,廉医生何止是情话小能手,其实廉医生在不为人知的时候,还有点小鬼畜,女装游戏什么的,完全能接受,一点儿压力也没有。 绍然说:“今天下班还要来我家玩吗?我儿子可喜欢你了。” 张九:“……” 张九抹了一把脸,说:“他是喜欢耍我吧,小小年纪就这么坏,长大了肯定不是条好蛇!” 张九说着,又说:“对了,你儿子有名字了吗?” 绍然一脸正义的说:“我想让我家儿子叫廉蛇蛇!多萌,不过廉医生说他再想想。” 张九无奈的翻了个白眼,说:“为什么叫廉蛇蛇,为什么不干脆叫廉鸡鸡?你简直就是在坑廉医生。” 绍然:“……” 张九和端木晋旸隔三差五就会去廉医生家里看看小包子,虽然小包子总喜欢“欺负”张九。 张九还想要跟绍然请教一下,毕竟绍然是过来人了,绍然则是一脸看白痴的看他,说:“你不会不知道蚺是卵胎生的吧?而豹子是胎生的啊,天魔是什么生的?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吗?我真无法预测你家孩子是什么生的。” 张九突然无言以对,似乎说的很有道理,所以自己和端木晋旸将要生出一个什么宝宝,竟然是迷之未知。 端木晋旸这几天工作很忙,周五晚上还有出个小差,张九本身想和端木晋旸一起去看小包子的,结果就泡汤了。 不只是端木晋旸出去,连带着要带张九一起去。 周五下班之后,两个人直接开车就出发了,目的地不在C城,还要出城,据说地方非常偏僻,是个小城镇。 张九说:“所以到底是什么,这次是什么婚宴?还是酒宴?还是发布会?” 端木晋旸耸了耸肩膀,说:“都不太对,是丧宴。” 张九:“……”好……好吉利。 地产大亨高家的老爷子去世了,作为叱咤一时的泰山北斗来说,老爷子的丧事必须隆重,而且这也是高家新任家主第一次正式露面,所以场合很大,很多人都会赶过去。 不过高家老爷子的老家很偏僻,丧事还要在老家里举办,所以张九和端木晋旸需要奔波一下,先赶到高家的老家去才行。 高家的老家离这里不算太远,开车的话,半夜就能到,但是真的非常偏僻,已经和C城完全不能比,整个镇子里就没有几个高楼,而且一眼望去灰扑扑的,除了主要的马路是柏油的,其他的地有的都不铺砖,直接是土地。 这个镇子的人根本不多,而且五分之一的人口竟然全是高家的人,高家在这里非常有名,是个名门大族,在高家老爷子还没打拼出去的时候,高家已经是当地的望族了,后来高家老爷子身价倍增,高家的老宅翻新扩建了好几次,更是宏伟了不少。 高家的老宅是个非常大的四合院,好几进好几出,他们把车子开进后面的停车场,有佣人在门口迎接,带着他们进了宅子,进了好几个院子,才到达了客房专用的院落。 院子里非常古朴,缠绕着花藤的抄手游廊,一眼望过去连绵不绝,院子还带着小花园,小亭子里有一口水井,佣人笑着说水井是真的可以打出来水的,而且因为这地方偏僻,污染很少,所以水井里的水相当甘甜。 虽然是四合院,不过所有的设施都一应俱全,感觉像是一个巨大的山庄一样。 高家的人真的很多,大半夜还灯火通明的,也是因为为了老爷子的丧事,迎接宾客,人口非常多。 到高家的时候,张九就已经累的不行了,毕竟是大半夜了,两个人进了客房,立刻就休息了,就算高家在宏伟,也要等到明天一早再观光了。 因为坐了半天的车,张九第二天睡到很晚,就听到客房的外面隐约有人在说笑,似乎是端木晋旸的声音,不过端木晋旸也并不是一个人在唱独角戏,还有一个小姑娘的声音在说话。 张九迷迷糊糊坐起来,发现声音是从客房的客厅传来的,于是翻身下床,光着脚跑到门边上。 就听到外面有一个小姑娘的声音说:“端木先生你真幽默,这是叔叔让我送过来的,是这地方当地的点心,别的地方买不到的,请端木先生尝尝。” 张九一听,刚醒过来顿时胃里就醋了,自己还在睡觉,结果端木晋旸就在自己眼皮底下“勾引”小姑娘,还幽默?就端木晋旸那张面瘫脸,怎么幽默? 过来送点心的是高家老爷子的嫡系孙女,高家孙子很多,但是唯独就这么一个孙女,所以老爷子生前很疼小姑娘,高家千金叫高梦晴,老爷子之所以疼孙女,也是因为高梦晴的父母早逝的缘故。 高老爷子一共三个儿子,只有即将继承高家的老三还活着,老大就是高梦晴的父亲,很早就去世了,老二也是,大学毕业的时候发生意外死了。 高老爷子虽然有一票的孙子,但是孙子还都小,完全不能继承家业,其实外界传闻高老爷子和他三儿子关系并不好,一度非常紧张,老三还曾经搬出过高家,差一点就被逐出家门了。 但是老爷子病逝的时候,还是把老三接了回来,让他接手了家业,有人说老爷子还是喜欢老三的,只不过当时吵架抹不开面子,也有人觉得其实老三并不是什么好人,或许并不是老爷子主动要求他回来的,而是老三趁着老爷子病重,所以回来逼宫的。 还有刨陈年旧账的,觉得老爷子的大儿子和二儿子,很可能都是这个老三给杀了的,不然怎么会那么巧,老大意外身亡,老二也跟着意外身亡? 高家的老三,也就是如今的家主,其实是个“心狠手辣”的角色,在商圈里没几个人愿意和他谈生意,因为总是被步步紧逼,那种被人掌控的感觉几个商人喜欢? 高梦晴正笑眯眯的和端木晋旸说话,就在这个时候,突听“咔嚓”一声,卧室的门打开了,高梦晴吓了一跳,差点以为端木先生的房间遭贼了,毕竟这个房间是端木晋旸的,除了端木晋旸,竟然还有其他人住在里面,而且是从卧室走出来。 张九还穿着睡衣,扣子蹭开了两个,领口大开,露出大片锁骨,脖子上还有个吻痕,当然是昨天晚上端木晋旸偷偷亲的,张九完全没有炫耀的意思,不过现在就炫耀无疑了。 张九头发微乱,眼睛因为刚起床,又没戴眼镜,整个眼眶有点红,微微眯着,留露出一股“诱人”的气息,当然这种气息是阴气,对于端木晋旸这种阳气充沛的人来说,简直就是魅惑,而对于高梦晴这种女士来说,那就完全没有吸引力了。 张九还赤着脚,完全没找到拖鞋…… 端木晋旸一看张九光着脚,立刻走过去,一把就将张九打横抱起来,说:“怎么光着脚?着凉了怎么办?” 张九不在意的说:“有什么关系,铺着地毯呢,而且现在是夏天,笨蛋才会感冒呢。” 高梦晴看的直傻眼,愣在原地,张九这个时候笑眯眯的抬了抬下巴,说:“高小姐还在呢。” 端木晋旸把张九的领口拉紧,对高梦晴笑了笑,说:“不好意思高小姐。” 高梦晴这个时候才从怔愣中回身,因为年纪还小,脸上忍不住挂上了失望,虽然在使劲克制,但是仍然看得出来。 高梦晴赶紧说:“那我……我先出去了,端木先生记得吃点心。” 高梦晴说着,赶紧跑了,端木晋旸抱着张九要回卧室,张九伸手指着客厅的沙发,说:“我要坐那里。” 端木晋旸勤勤恳恳的把张九抱过去,轻轻放在沙发上,张九伸手勾过包装精致的点心,拆开来捏了一口塞进嘴里。 端木晋旸笑着说:“没洗脸没漱口就吃,嗯?小馋猫。” 张九翻了个白眼,说:“就吃就吃。” 端木晋旸差点笑出来,张九说:“笑什么笑,一大早上就勾引小姑娘,人家小姑娘有十四岁吗?你肯定都比人家小姑娘大二十岁了,随便放电,你知道自己多少岁吗?端木叔叔。” 张九一边说一边往嘴里塞点心,端木晋旸知道他是吃醋了,不过听到最后一句的时候,还是挑了挑眉,探身过去,在他鼻尖上亲了一下,笑着说:“叔叔?不叫老公,又改叫叔叔了?不过小九这么叫起来,也挺有味道的。” 第254章 殡仪馆2 一大早上起来,张九就干了一碗陈年老醋,还有一盒精致的点心,一口气全吃了,这才想起来没漱口洗脸,然后跑去洗漱。 等他洗漱之后,高家的佣人把早餐也给端过来了,张九一看,真是好丰盛,但是自己根本吃不下了,只能看着端木晋旸吃早餐,然后评点一下这个好吃,那个不错之类的。 可悲的是张九刚才只是不想让端木晋旸吃高梦晴送来的点心,所以他一口气全都给吃了,然而现在开始闹胃酸,觉得甜的发齁,直烧心,难受的不行。 张九跑到洗手间去吐了一次,还是难受的想要打滚儿,端木晋旸说:“谁让你跟自己过不去。” 张九白了端木晋旸一眼,说:“谁害的!” 端木晋旸无奈的说:“好好好,我害的,来小九。” 端木晋旸从行李里拿了一件薄大衣出来,给张九披上,说:“咱们出去转转,你这个样子就是吃多了,消消食就好。” 现在是大夏天,端木晋旸还要给他批大衣,张九一点儿都不愿意,再热出白毛汗来。 端木晋旸没辙了,伸手搂着他,说:“要不这样,我搂着你,我怕早上凉,这个地方挨着海边,早上风很硬。” 张九眯着眼睛,说:“哦?你怎么知道的,以前来过啊?” 端木晋旸笑了起来,说:“还真被你猜中了,以前做生意的时候,受到过高家老爷子的邀请,借住过两天。” 张九眼睛眯的更危险了,说:“所以你和高小姐是旧相识了?” 端木晋旸揉了揉他的头发,亲了一下张九的嘴唇,说:“别瞎吃醋,我当时来的时候,还是十多年前,她才多大?” 张九气哼哼的说:“我以为你只是连十四五岁的都不放过,结果你连四五岁的也不放过!” 端木晋旸:“……” 张九和端木晋旸出了房间,准备去那边很壮观的抄手游廊走走,据说这个院落里的游廊雕梁画栋的,一边走一边看,起码要走个五六分钟才能到头。 两个人顺着抄手游廊往前走,游廊里的风竟然莫名的大,“呜呜”的往里灌风,风还带着一丝海腥味儿,没想到走到尽头之后,竟然能看到一片海水,景色简直是一级棒。 张九要在海边看景色,不过这边风真的很硬,吹了一会儿手就凉了,尤其还是大早上,端木晋旸说:“我还是回去给你拿件衣服吧。” 张九这回没反对,端木晋旸小跑着就走了,让张九在原地等着自己。 张九看着蔚蓝色的海水,太阳不是很浓,仿佛今天是阴天,海水在海风的吹拂下,还是波光粼粼的,看起来非常漂亮。 张九看着海水,口水都要流下来了,看起来这个地方有很多海鲜吃啊,之前他因为不习惯怀孕,所以一直在吐,不过现在已经习惯多了,终于可以吃海鲜了。 张九一个人正望着海水无限的畅想海鲜,就听到一个人的声音说:“很美是吧?” 张九回头一看,并不是端木晋旸,而是一个陌生的男人站在自己身后。 那个男人留着长头发,估计还给烫了,卷卷的束起来,下巴上留着山羊小胡子,穿的相当前卫,一股浓浓的朋克风,脖子上还戴着标志性的大链子。 男人不高,也就和张九一个身高,非常瘦,干瘦干瘦的,眯着眼睛打量张九,那眼神就好像毒蛇一样。 张九皱了皱眉,男人笑着说:“别介意,我是第一次看到这么漂亮的男人。” 张九:“……” 张九觉得,这个男人眼睛瞎吧?自己也能叫漂亮,而且谁会用漂亮去形容一个男人,除非他看到的是花向彦这种模样的人。 男人又说:“不不不,不是你想象的那种漂亮,因为太肤浅了,对,一般人都这么肤浅,只是看重皮相,但是我不同……我看重的是潜力,说实在的,你特别有潜力。” 张九更狐疑了,什么鬼?潜力是什么玩意? 男人一下笑起来满脸都是神经兮兮的气场,有点像那种疯癫的搞艺术的艺术家,又说:“如果有机会的话,真想给你化妆。” 化妆?! 自己是男人啊,而且也不用上电视,为什么要化妆? 这个时候端木晋旸就从游廊走过来了,那个男人没有再说话,对张九眨了一下眼,真不好意思张九感觉早点又要吐出来了,男人则觉得自己特别有魅力,神经兮兮的又走了。 端木晋旸走过来,把衣服给张九披上,说:“我刚走就跟别人搭讪?” 张九说:“我可没有,是他跟我搭讪。” 端木晋旸心里也酸丢丢的,说:“说了什么?” 张九回想了半天,然后狐疑的说:“化妆?” 端木晋旸:“……” 张九和端木晋旸消了食,很快就回去歇着了,中午有个午宴,悼念仪式下午在高家设置的灵堂举行,悼念之后,就会将高家老爷子的遗体送到殡仪馆,准备火化仪式了。 临近中午的时候,张九和端木晋旸就被请到了宴会厅,今天并非只是高老爷子的告别仪式,而且还是高家新主人高老爷子的三儿子,高崇翰的继业宴会,虽然办得很低调,但是也要举办,让所有人知道高家是高崇翰继承了。 张九和端木晋旸来到了宴厅,宴厅中间有老爷子的遗像,张九看了一眼,小声说:“哎呦我的天,不得了啊,老爷子这个长相,我终于知道为什么他儿子都快死光了。” 端木晋旸“嘘”了一声,让张九小点声,万一被人听见就不好了。 张九看到了老爷子的遗像,立刻就明白了,老爷子这张像,简直就是克全家啊,虽然是命好的样子,但是因为命太好了,在他身边的人就会物极必反,所有的好命都到老爷子身上来了。 的确是这样,老爷子的结发妻子很早就去世了,后来想要再娶一个,没结婚就死了,儿子更是死得快,老大老二都是交通事故意外去世,只剩下了老三。 跟谁说谁都不信,毕竟这可是高门世家,水太深了,大家肯定都觉得是高崇翰做的手脚,没准是他杀了他的大哥和二哥,就算不是他,估计也是幕后主谋,或者提供帮助的。 不过现在张九倒是有点替高崇翰鸣不平了,原来是老爷子的命太夸张了,高崇翰能活到今天,估计也是个命硬的主儿。 两个人往里走,很快就看到了高梦晴,高家唯一的千金小姐,高梦琴打扮的跟洋娃娃似的,虽然只是黑白的裙子,但是样子非常精致漂亮,估计是高家的基因太好了,才十四岁就已经长得很可爱了。 张九顿时倍感压力,虽然高梦晴才十四岁,不过这个年纪正是情窦初开的时候,高梦晴看到端木晋旸的时候,那一脸欣喜和爱慕简直显而易见好吗,张九觉得除非自己眼睛是瞎的,否则鬼都能看出来。 高梦晴跑过来和端木晋旸搭话,从早上起来的端木先生,现在已经自动熟络的变成了端木大哥。 这个时候就听到一声“梦晴”的声音,一个男人从不远处走了过来。 男人身材高大,穿着一身剪裁合体的西装,头发向后背起来,梳理的很整齐,整个人露出一种严肃凌厉的气息,脸上不苟言笑,仿佛能掉冰渣子,男人的脸长得很帅,但是因为气场太严肃了,让人不敢多看。 男人走过来的时候,端木晋旸小声对张九说:“高崇翰。” 张九眨了眨眼,偷偷打量了高崇翰两眼,狠相有点挂相,看起来是那种雷厉风行的人,不过只是看面相的话,似乎命也不是那么硬,不知道是不是生辰八字太硬了,不过张九可不敢跑上去问人生辰八字,不是被当成神棍,就是被当成“泡妞”。 高崇翰走过来,说:“梦晴,不要没大没小,端木先生的辈分要比你高。” 高梦晴撅了噘嘴,的确是这样,如果高梦晴管端木晋旸叫大哥,那么端木晋旸就自动降了一辈,高崇翰就变成叔叔了,这样实在不合适,但是如果高梦晴管端木晋旸叫叔叔,那么高梦晴和端木晋旸就没戏了。 高崇翰看了一眼高梦晴,说:“去那边。” 高梦晴有些不愿意,不过似乎很害怕高崇翰,就赶紧走了,走的时候还一步三回头。 高崇翰说:“不好意思,梦晴有点被娇惯了。” 端木晋旸笑了笑,说:“别在意。” 高崇翰和端木晋旸说上了场面话,虽然高崇翰不苟言笑,但是因为是商人,场面话还是要说的,很多人不愿意和高崇翰做生意,就是因为高崇翰一点儿场面话都不会说,这两年高崇翰还多多少少说一些。 不过对于端木晋旸来说,有什么说什么,这样反而更方便,也更爽快,所以端木晋旸还是比较喜欢和高崇翰做生意的,因为简单,如果高崇翰觉得不合适,会直接说出来,免得绕弯弯,不过很多人觉得这是不给面子。 张九看他们聊生意,就准备一个人往旁边走去拿吃的,端木晋旸伸手搂了一下他的腰,说:“小九,别吃太寒的,你也不想闹完胃酸,又闹畏寒,嗯?” 张九:“……”还没吃就被端木晋旸给一眼看穿了! 张九无奈的点了点头,不然他不点头,端木晋旸就不松手,大庭广众之下,哪有两个男人搂腰的,实在太暧昧了。 端木晋旸见他点头,这才松了手,说:“去吧。” 高崇翰看在眼里,还看见了端木晋旸搂住张九的手上,戴着一个钻石很大的钻戒,无名指上,不过没有过多的表示,仿佛也只是看见了而已。 高崇翰并不是多管闲事的人,也没有什么太多的感悟,毕竟不是自己的事情。 张九跑到旁边吃东西,别人都是三三两两的扎堆谈笑,吃东西只是做做样子,这可便宜了张九,张九端着盘子,两眼狼光,看到还有铁板烧,立刻口水都要流出来了,张九自从吃过唐麟介绍的烧肉之后,又开始迷上铁板烧了,在铁板上烧烤的外焦里嫩,鲜嫩多汁的肉,一定要蘸上玫瑰盐,又香又嫩。 张九看着就流口水,赶紧跑过去拿了盘子,准备吃几块先解解馋。 铁板烧全是现做的,玻璃的全开放厨房,大厨在玻璃后面做铁板烧,客人想要吃什么直接把牌子放过去就可以,等一会儿就能吃到新鲜的铁板烧。 张九满眼狼光的看着那些铁板烧,然后拿了一叠的牌子,放在大厨面前,大厨一脸震惊的看着张九,张九虽然有点不好意思,不过心想这不是一人份的,自己还帮端木晋旸要了一份呢。 虽然大厨很震惊,不过职业素养还是非常好的,笑着说:“先生,请到沙发区稍等,可能需要……一点儿时间。” 张九觉得大厨说的真委婉,于是坐到旁边的沙发区,茶桌上放着甜点和酒水,颜色鲜艳的马卡龙。 张九捏了一个开心果和樱桃酱口味的马卡龙,并非只有甜,一口咬下去又香又酥,开心果的味道醇香,樱桃酱的味道微酸,超级提味,张九一吃就停不下来了,虽然早上刚有点胃酸,不过美食当前,一切都可以稍后再说。 张九一边吃一边想,拿两个给端木晋旸吃,真是超好吃的。 张九吃着,一抬头,突然看到有一个人在人群中正盯着自己,不是张九自我意识太旺盛,而是那个人的眼神可以说是“目光灼灼”,暴露出了一股完全的渴望。 张九狐疑的抬起头来,猛地身体一震,吓得睁大眼睛,竟然是个熟人! 那个人穿着一身黑色的服务生衣服,手里还托着一个托盘,似乎掩藏在了高家的佣人之中,面容精致,眼角微微向上勾,带着一层魅惑,嘴唇很薄,像贝壳一样泛着光芒,鼻子略微有些高挺,眯着眼睛的时候既魅惑又冷淡。 他就在人群中盯着张九。 张九顿时后背发麻,立刻站了起来,铁板烧都不要了,冲着那个人冲过去,不过宴会厅里的人很多,张九想要穿过去根本不容易。 竟然是他! 绍然的师兄,那个圆形是黑鹰的绍鸢! 之前一百明明说那些人抓到了不少,除了绍然的师父跑掉了之外,其他人连同自己的赝品也都被抓走了,那么现在绍鸢怎么出现在了高家的地方? 而且还装作是一个服务生的样子,张九觉得,这个绍鸢绝对没安好心! 张九快速冲过去,挤开人去,那个绍鸢一看到张九,立刻转头就跑,冲着人多的地方挤过去。 张九被气的要死,这样根本抓不到他,而且人多的地方也没办法用咒法,刚刚挤出人群,那个绍鸢就不见了,场会中这么多人都穿着黑色的服务生衣服,张九根本无法一眼分辨出来。 张九满脑子乱七八糟,赶紧拿起手机给家里打了一个电话,一百刚被涂麓折腾的不行,迷迷瞪瞪的睡着了,手机突然响了,吓了一跳,拿起来一看竟然是大人。 一百赶紧接起电话,张九的声音像连珠炮一样,听得一百直发蒙。 一百猛地从床上翻身下去,也吓了涂麓一跳,涂麓在反思自己,他们刚刚做完,一百的反应还是这么快,自己是不是应该更卖力一点儿? 一百赶紧披上衣服就要出门,涂麓说:“你去哪里?” 一百说:“回一趟阴府,我要查点事情。” 张九挂了电话,一百说他立刻回阴府去看看,阴府戒备那么森严,应该不可能让那个绍鸢给跑掉。 张九在宴会厅里转了好几圈,那个绍鸢跑的倒是快,而且张九肯定自己没有看错,不然为什么那个人看到自己也会跑,如果他心里没鬼,怎么可能逃跑。 问题是他出现在了这里,是针对自己?端木晋旸?还是针对高家的人? 如果是针对高家的人,为什么呢?高家有谁需要他来出手? 张九正在寻找绍鸢的时候,一个打扮的很朋克的人走了过来,手里端着酒,拦住了张九的路,笑着说:“漂亮的先生,我们又见面了,你叫什么名字?” 那个男人伸手勾着自己胸前的牌子,原来是高家的“工作人员”,牌子上面写着——殡仪馆化妆师李杰。 张九一下就想起来,这个李杰上次见到自己的时候说,想给自己化……妆…… 第255章 殡仪馆3 张九觉得有点毛骨悚然,干笑了一声,说:“不好意思,我有急事。” 张九说着,赶紧绕开这个叫李杰的化妆师,急走了几步,张九回头一看,那个叫李杰的化妆师还盯着自己看,那表情就仿佛一条毒蛇一样,让张九浑身汗毛倒竖。 张九快走了几步,绕过走廊,这下就看不到那个化妆师了,才松了一口气,张九这个人不吃软不吃硬,偏偏就怕变态,简直不能再好了。 张九站在走廊的位置,很快有服务生走过来,说:“先生,需要帮忙吗?” 因为这个地方连着后厨,所以只有服务员才会在这里走动,张九站在这里,服务员当然后会来询问他。 张九这个时候还不敢出去,笑着说:“不好意思,我有点转向了。” 服务员说:“先生,请这边走。” 张九点了点头,慢吞吞的从走廊又转回大厅里,这个时候那叫李杰的化妆师已经走开了,不过张九还能看见他,他竟然在和高梦晴说话。 高梦晴才十四岁,还笑眯眯的和李杰说话,不过李杰那脸上一脸变态的表情,好像也挺想给高梦晴化妆的。 张九真是替高梦晴捏了一把汗。 宴厅里的人越来越多,这个时候高家的新任家主高崇翰走上了主席台,似乎要发言了,他继任家主之前,首先要致悼词,毕竟老爷子是高崇翰的直系亲人。 张九这才想起来自己的铁板烧,赶紧跑过去把铁板烧认领了,端木晋旸走过来,伸手搂住他的腰,挑眉说:“吃这么多?” 张九说:“不行啊,我要压压惊。” 张九把李杰的事情说了一下,感觉自己真是倒霉透了,端木晋旸也没想到跟张九搭讪的竟然是个给尸体化妆的化妆师…… 张九又想起来了,说:“一打岔,差点忘了最重要的!” 张九刚才看到了绍鸢,就是那只原型是黑影的男人,端木晋旸皱了皱眉说:“他不是被抓到阴府去了吗?” 张九摇头说:“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已经让一百去查了。” 这个时候张九的手机就震动了两下,拿起来一看,一百打来的电话,因为台上高崇翰正在致辞,所以张九就晃了晃手机,准备去外面接电话。 端木晋旸不好这个时候走开,就说:“去那边的阳台接电话,不要出我的视线,嗯?” 张九点了点头,就走到宴会厅的阳台去接电话,因为宴会厅是禁烟的,所以很多人都会在阳台这边抽烟,这地方有个吸烟区,阳台上摆着精致的烟灰缸。 张九走过去,把手机接起来,说:“喂?” 一百的声音响了起来,说:“大人,我现在就在阴府,而且那个叫绍鸢的人,根本没有逃跑,他就在地狱里。” 张九一听有些发愣,没有逃跑,也就是说绍鸢还好好的在地狱受刑,那他怎么刚刚出现在自己面前的? 张九百思不得其解,难道只是长得像?那也不能够啊,如果只是长得像的高家佣人,为什么会见到自己就逃跑?! 他一逃跑张九才更加确定就是绍鸢的。 张九想着,脑子里突然“嗡——”了一声,说:“糟糕,不是摹刻品吧?” 一百沉默了一下,说:“我正想和大人说这个,很可能会摹刻品,因为那个叫绍鸢的人,关在地狱里还在口出狂言,内容想必大人也明白的。” 一百说着,又说:“另外,冥帝大人已经要处决这个叫绍鸢的,还有您的摹刻品了。” 张九说:“好,我知道了,早处决早好,免得出岔子。” 一百又说:“虽然他们大部分的鬼侍全都被抓到了,但是大人,那个头目还是逃跑了,您千万小心一些。” 张九说:“我知道了,辛苦你了。” 张九挂了电话,叹了口气,难道真的又是摹刻品?因为绍鸢被抓到了地狱里,所以那个人又弄出了摹刻品替代绍鸢吗? 张九这么想着,挂了电话,准备转身回宴厅,他能看到端木晋旸正注视着自己,张九刚走一步,突然看到了楼下有一个黑影。 张九纳闷的往下一瞥,竟然是一个穿着服务员衣服的男人,那个男人身材纤长,面容精致,张九一眼就认出他来了,是刚才逃跑的那个和绍鸢长得一模一样的人! 张九立刻跑回阳台,双手撑着往下一看,那个男人就要跑走,张九左右看了看,楼梯很远,而且这里是三层,还有下楼层楼。 张九干脆一咬牙,双手一撑,快速一翻,直接翻出了阳台,然后一下跳了下去。 端木晋旸虽然在宴厅里,但是目光一直追随着张九,眼见张九打了电话,还跟自己招手,马上就要走回来了,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张九突然回头去看,最不可思议的是,张九竟然直接从阳台上跳了下去! 这里是三层,虽然对一个天师来说,从三层跳下去并没有什么问题,毕竟天师是会咒法的,然而张九现在身体不方便,竟然就这么直接跳下去了。 端木晋旸吓了一跳,终于不管什么了,赶紧跻身从人群中钻出来,猛地冲向阳台。 端木晋旸往下一看,只能看到张九的一个背影,快速的冲出去了,一下扎进前面的花园,人影就不见了。 张九追着那个黑影一直往前跑,前面的男人似乎知道张九在追他,立刻加快了速度,快速往前跑,一头扎进了花园里。 花园里面树木很多,而且还有花藤搭建的小迷宫。 张九扎进迷宫里,顿时就看不见那个人的影子了,气的差点摔手机,又让他给逃跑了,不过张九有点不甘心,从口袋里抽出一张黄符,捏在手心里,快速的甩出去。 黄符发出“嗖——”的一声,顺着迷宫快速的穿梭,这要比张九自己穿梭快得多,能自动搜索那个酷似绍鸢的男人。 就听到“啊——!!”的一声,似乎有什么人在大喊,也不像是大喊,而是女人的……叫床声。 竟然有人在花园里做这种事情。 张九一阵尴尬,幸亏黄符是往对面的方向飞过去,看起来绍鸢是朝对面跑了,不然张九要是追过去,那要多尴尬。 就在张九要走开的时候,突听“嘭!”的一声,摔倒的声音,声音就在不远的地方,但是隔着一面花藤,张九透过浓密的花藤,看到对面似乎有人在动,不过看不清楚,又是“咚!”的一声,女人甜腻的叫床声突然变成了凄惨的尖叫声。 “啊啊啊啊——!!” 与此同时,“呲——”一声,一股鲜血一下溅上花藤。 张九猛地睁大眼睛,一股血腥味涌过来,他立刻捂住自己的口鼻,险些被刺激的吐了出来。 这个时候黄符发出“嗖!”的一声,黄符刚才自动去追绍鸢了,那个绍鸢被黄符驱赶的无路可跑,直接跑了过来,只能调头跑回来,结果正好撞见了张九。 绍鸢睁大了眼睛,脸上露出惊恐的表情,立刻转了一个方向,向着喷血的方向冲过去,张九快速的追着绍鸢往前跑。 “嗬!” 这个时候绍鸢发出一声大喊,“嘭!”的一下栽在了地上,摔了一个大马趴,几乎疼的从地上爬不起来。 张九追上去的时候,就看到绍鸢趴在地上,似乎被什么绊倒了,手上脸上身上全是血。 而把他绊倒的,竟然是一个女人的尸体! 女人睁大了眼睛,倒在地上,脸上还保持着高潮的表情,嘴巴却痛苦的扭曲着,仿佛并没有想到自己会落得这个下场。 女人的肚子都被捅开了,肠子流出来,地上全是血,绍鸢从旁边跑过去,没有注意,立刻摔得满身是血。 绍鸢见张九跑过来,手指一动,银针立刻“嗖嗖嗖”的打出去,张九快速闪身,结果那个男人就趁这个时机,快速一跃而起,动作很灵敏,猛地窜出了迷宫。 张九想要去追,但是地上躺着一个尸体,他又不能放着不管,尸体被开膛破肚了,最可怕的是,这具尸体刚刚死,但是魂魄已经不见了! 张九看着肠子满地流的尸体,恶心的想吐,感觉头晕目眩的,猛地往后退了一步,“嘭”一声撞到了什么,回头一看,竟然是端木晋旸。 端木晋旸粗喘着气,追上张九,结果就看到这样一幕,立刻将张九的头压在自己肩膀上,说:“没事没事,别看。” 高家的人很快就赶到了,张九脸色很差,现在还在反胃,而且那个和绍鸢酷似的人也跑掉了,张九何止脸色差,而且心里非常窝火。 高崇翰一到,立刻认出了这个女人是谁,竟然是高梦晴的母亲! 高梦晴是高家老大的女儿,高家的老大只有这么一个孩子,虽然是个女孩,但是非常得老爷子喜欢,老大因为交通事故去世之后,高梦晴和她母亲一直留在高家,老爷子思念儿子,也喜欢这个孙女,所以也没有苛对儿媳妇,一直都当做是高家的大少奶奶对待。 张九听着这个女人的身份,顿时觉得贵圈真乱,这个女人明明是个寡妇,高家的大少奶奶,高梦晴的妈,她死的时候,张九就隔着一面花藤做的墙发现她和别人偷情,花藤很密实,但是遮不住声音。 张九可以肯定,女人的声音在浪叫,难道是这个大少奶奶在花园里跟人偷情,然而被人给杀了? 这已经够乱套了,最乱套的是这个大少奶奶身上没有魂魄,她刚刚才死,魂魄被人抽走了,杀了她的人绝对不简单。 高家乱成一团,因为又死了一个人,下午也没有办法按时准备老爷子的告别仪式了,只好把事情推迟到明天。 一下午乱七八糟的过去,张九看到了太多的鲜血,脑子里一片混沌,一直处于恶心想吐的阶段。 高崇翰说:“张先生似乎有些不舒服,先回客房休息吧,不过张九先生是目击者,估计一会儿还要张先生配合调查。” 张九点了点头,端木晋旸就先扶着张九去休息了。 张九一边走一边说:“这个杀人的人绝对不简单,我觉得高家也有点猫腻。绍鸢的赝品出现在了这里,说明高家不简单,现在魂魄又被抽走了,总觉得事情还没完啊。” 张九说着,拍了一下手心,说:“对了,那个赝品才是目击者,他很可能和凶手打了一个照面,咱们要是能把他找出来,就知道是谁杀人了!” 端木晋旸说:“你先休息,你不知道自己的脸色现在有多难看。” 一个人影快速的从迷宫跑出来,他身上都是血,美艳魅惑的脸上也都是血,男人抬起手来擦了一下自己的脸,看着自己手掌的血迹有些紧张。 这个男人和绍鸢长得一模一样,几乎没有任何差别,只不过年纪似乎有点轻,看起来也就十七八的样子,长相更嫩一些。 男人看着自己的手掌,这个时候有脚步声响了起来,这让男人非常慌乱,赶紧快跑了两步,慌不择路的冲进了一个小楼里,快速的登上台阶往上跑。 男人推开一间房间的门,直接走进去,然后关上门,看了看自己身上,赶紧把带血的衣服都脱下来,然后蹭了蹭自己的脸。 就在这个时候,房门“咔嚓”一声打开了,高崇翰从外面走进来,他一边走进来,一边脱掉自己的西装外套,脸上的表情冷到了极点,似乎因为临时出事,让高崇翰的心情非常差。 高崇翰走进来,没想到竟然有人在自己的房间里,高崇翰的房间是独立的,因为他喜欢安静,根本没有人进出这里,除了高崇翰早上起床之后有人来收拾房间,其他任何时间都不允许有人进来。 不只是有人占在他的房间里,而且这个男人还赤身裸体,身上的衣服全都扔在地上,挂在脚踝上,一丝不挂的站在他面前。 瓷白的皮肤被照进来的夕阳镀上了一层柔和的光芒,面容妩媚艳丽,眼角带着钩,向上挑起,红色的嘴唇轻轻张合着,正一脸诧异的看着高崇翰。 高崇翰眯着眼睛,说:“你是谁?” 男人眨了眨眼睛,说:“我……” 男人说了一个字,没有再说话,就袒露着身体,大大方方的站在高崇翰面前,突然笑了一下,脸上的笑容竟然有点天真,说:“你……喜欢我的身体……” 高崇翰皱了皱眉,男人笑着说:“你的呼吸……加快了……” 高崇翰脸上更是不悦,他伸手关上门,发出“咔嚓”一声,然后抬步走了过来,一边走一边抽下自己的领带,然后快速的逼近男人。 男人赤裸着身体,就站在原地,笑着看着高崇翰走过来,在高崇翰走过来的一瞬间,男人还伸手搂住了高崇翰的腰。 高崇翰一把抓住男人的手腕,就听到“嗖嗖”两声,快速的将男人的双手并在一起,然后用领带使劲绕了两圈,打了一个死结。 男人眨着眼睛,奇怪的看着高崇翰的动作,想了想,突然说:“原来你喜欢这种方式?” 高崇翰愣了一下,显然是男人误会了,高崇翰一脸冷漠的说:“闭嘴。” 他说着,将男人捆好,然后拿起手机,拨了家里安保的电话,想要人把这个疯子带走。 不过就在高崇翰要拨通电话的时候,高崇翰手里的手机突然一下飞了出去,自己就飞了出去,“啪!”一声落在了床上。 那个赤身的男人已经躺在了床上,用小腿轻轻蹭着高崇翰,双手并起来放在床头,手心里还握着高崇翰的手机,冲着高崇翰微笑。 高崇翰诧异的看着自己的手心,刚才明明还在手掌里,这个时候竟然不翼而飞了,而且还落到了男人的手心里。 男人笑着翻身过去,跪在床上,转过头来,说:“看来你喜欢……你的呼吸又变重了,真好玩。” 高崇翰眼睛有些充血,快速走过去,一把压住男人,俯身下去,狠狠的咬了一下他的脖子,说:“你是谁?” 男人“嗯”的轻叹了一声,似乎不觉得疼,反而叫的像小猫咪一样,笑着说:“我?” 男人仔细思考了一下,然后摇了摇头,高崇翰以为他是在卖傻,危险的眯了眯眼,说:“你常做这种事情?” 男人被问的又有些愣,突然“啊……”的叫了一声,疼的全身发抖,说:“好疼。” 高崇翰愣了一下,还以为男人经常做这种事情,没想到却如此青涩,岂止是男人疼,高崇翰也疼,完全没有想到。 男人侧着头,眼睛疼的发红,说:“常做?不……没做过,好疼。” 高崇翰被他低声啜泣的声音弄得有些兴奋,压住男人的后背,男人配合着,断断续续的说:“你身上的味道好香,尤其是……是这里……” 男人说着,翻过身来,细长的手指点着高崇翰胸口的位置,那个地方似乎隐约有一丝亮光,上面弥漫着古朴的花纹,不过高崇翰从来没注意过…… 第256章 殡仪馆4 高崇翰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难道是最近烦心的事情太多了,让自己禁欲时间太长,所以变得这么…… 高崇翰从来不热衷于性欲,毕竟在他眼里,这是可有可无的东西,其实这和高崇翰的家庭有关系。 高家老爷子并非是一个花心的人,但是因为老子也太有钱了,在他的妻子去世之后,高家的确需要一个女主人,高家的掌门太太,毕竟老爷子需要出席很多活动,身边没有个女人实在不像话。 老爷子并非是出于爱情,而是出于体面,在他的三个儿子都很大的情况下,准备娶一个女人回家里,而且他向三个儿子担保过,绝对不会再有孩子。 或许高崇翰天生就是这样的人,他实在不能理解,既然不喜欢,没有感情,为什么要貌合神离,不过对于这种事情,老大和老二都不反对,作为家里最小的高崇翰,也就没有任何说辞反对。 不过很凑巧,那位要嫁进来和高家联婚的大家闺秀,比高家老三没大多少的大家闺秀,没进门就死了,再后来老大和老二相继出事,老三又和家里不合,老爷子也就没有心情再娶。 高家的老大呢,是高崇翰的大哥,大哥从小脾气就温吞,说好听了是个绅士,说不好听其实非常窝囊,高家老大那么有钱,还被一个一个的女朋友甩了,不是甩了就是劈腿。 后来娶了老婆,但是高崇翰不只一次看到他的大嫂偷情,和不同的男人偷情,而且还跑进过高崇翰的卧房,当时高崇翰恶心的都要吐出来了,事情闹得有点大,老大却忍气吞声,还央求高崇翰不要告诉父亲。 再说说高崇翰的二哥,二哥则和大哥的脾气恰恰相反,二哥是个花花公子,又因为家里有钱,从上初中女朋友就不断,一下交三四个女朋友都是常事儿,天天闹到家里来。 初三的时候还有小姑娘跑到高家说自己怀了老二的和孩子,打死也不打掉。当时高老爷子非常生气,老二收敛了一阵,上了高中之后又开始花天酒地,上大学在外地,更是变本加厉,高家老二的绯闻满天飞。 后来高崇翰的二哥娶了一个妻子,也是老爷子安排的,大家闺秀,非常知道礼仪,但是脾气很温吞保守,二哥当然不喜欢这样的妻子,高崇翰不记得那时候是什么情况了,好像隔三差五,二哥似乎没几天就能领回家一个孩子,说是自己的儿子。 但是二嫂却没有生下一个孩子,别说儿子,连女儿也没有,高崇翰还听到过二哥咒骂二嫂,说她生不出孩子,没有嫡子怎么挣高家的家产。 再后来,那天很晚了,他在睡觉,突然听到外面有佣人在吵闹,很多人都出来看究竟,结果他们看到高家的二少奶奶,跳楼身亡了,地上全是血…… 高崇翰已经不能想当时的场景,他没母亲,二嫂虽然也很年轻,却对他很好,在这个各奔东西的家里,难得有这样的人存在,而高崇翰看到的却是满地鲜血,和摔的惨不忍睹的尸体。 高崇翰从那之后就变得晕血,不能看到鲜血,如果看到鲜血,他会感觉眩晕,最重要是感觉到极度的暴躁。 后来二哥还是继续花天酒地,完全没有伤心,因为二嫂的婆家没有高家有钱,又是二嫂自杀的,所以只能不了了之。 老爷子又开始安排第三个儿子的婚事,当时高崇翰相当暴躁,其实他并非天生这么冷淡的脾气,只是接受不了太多的事实。 高崇翰并不想步大哥和二哥的老路,不是自己对不起别人,就是别人对不起自己,他一点儿也不想这样,这辈子他宁肯不结婚,不要女人。 高崇翰违逆了老爷子,也不知道是谁传出来的,说高崇翰拒绝联婚,其实是喜欢男人,这个理由高崇翰接受了,很好的理由,老爷子不可能再逼他去娶谁家的千金小姐,因为所有名门望族都知道高家的老三喜欢男人,怎么可能把宝贝闺女嫁过去。 高崇翰搬出了高家很久,自己打拼,老爷子刚开始还试图阻拦,但是他发现,高崇翰太倔了,后来老大和老二相继去世,老爷子似乎这才看开了,把高崇翰接回了家里。 其实在中午的时候,当高崇翰看到大嫂的尸体倒在花园里的时候,高崇翰竟然满心都是高兴,他这个不知廉耻的大嫂终于也有今天,终于遭到报应了。 然而高崇翰知道自己有些失控,因为他看到了鲜血,那满地的鲜血,混合着白色的肠子,让他兴奋又暴躁,而且头晕目眩。 高崇翰慢慢坐起身来,看着身边光裸的漂亮男人,突然有点头疼,自己到底怎么了,难道是因为鲜血的缘故? 男人的双手还被高崇翰的领带帮着,并拢推在头顶,整个人处于半昏迷的状态,刚开始其实高崇翰并不相信男人没和别人做过,毕竟他的动作太妖媚了,知道怎么撩拨人,而且还是撩拨男人。 但是这个漂亮到窒息的男人,真的太青涩了,高崇翰还没怎么样,他竟然直接晕过去了。 高崇翰揉了揉自己的额头,看到了扔在一边的手机,皱了皱眉,他还记得当时自己在打电话,但是男人都没有动,手机却自己飘了起来,一下飞到了男人的手中。 高崇翰快速下床,披上衣服,捡起地上男人脱下来的衣服,那衣服上全是血,大量的血迹让高崇翰呼吸突然急促起来。 高崇翰捏着那衣服,眼神很难看,穿好衣服,快速的走出去,然后反手将门锁死,大步往前走。 高崇翰走出去,他的呼吸还是非常快,刚才他不可能看错,手机绝对是飞起来了,老爷子是个比较“迷信”的人,而高崇翰一直不信邪,虽然商人都很信这个,不过高崇翰从来没信过。 这个时候他却不得不信,飞起来的手机,满处是血的衣服,古怪漂亮的男人,这一切让高崇翰想不通。 高崇翰快速的往客房别院走过去,路上有佣人,高崇翰随便抓了一个,说:“端木先生在哪个客房?” 佣人吓了一跳,说:“就在前面。” 高崇翰急匆匆的快速往前跑去。 张九和端木晋旸吃了晚饭,张九说:“我怎么觉得看这个势头,明天也没办法弄什么告别仪式啊?” 端木晋旸轻轻刮了张九的鼻梁一下,说:“乌鸦嘴,你可别说。” 张九耸了耸肩,说:“我只是阴气重,我又不是乌鸦嘴。” 端木晋旸说:“你吃饱了吧?” 张九点了点头,说:“吃饱了,高家的晚饭还挺丰盛。” 端木晋旸轻笑一声,说:“可是我还没吃饱,怎么办,狱主大人?” 张九听他这么叫自己,而且身上猛地散发出一股浓烈的阳气,感觉瞬间都要窒息了,说:“你……你怎么……” 端木晋旸把张九一把抱起来,然后走进卧室,将人放在床上,笑着说:“小九,我都禁欲好几个月了,你总不能老让我这样。” 张九脸色涨红,说:“那……那也没办法,我也不知道怎么办啊。” 张九怀孕已经好几个月了,绍然的小蛇宝宝都生出来了,然而张九还没有任何反应,肚子也没有任何变化,如果不是张九一直觉得灵力泄漏,真感觉不出来有什么不同。 端木晋旸托起张九的手,轻轻吻着他的指尖,说:“用手帮我好吗?如果狱主大人可怜我的话,用嘴我也不介意。” 张九:“……” 张九满脸通红,端木晋旸说的可怜兮兮的,不过他的确禁欲很久了,每次都是自己去浴室冲凉水澡,也的确挺可怜的。 张九没办法,只好用手帮端木晋旸,结果端木晋旸变本加厉,哄骗着张九张嘴,张九被端木晋旸身上散发出来的阳气蒸腾的不行,很快就中了“美人计”,真的帮端木晋旸用嘴来。 端木晋旸轻笑着,说:“对,乖,小九真聪明,学的很快。” 张九完全不想听到端木晋旸的夸奖,屋子里虽然开着空调,但是满身都是汗,端木晋旸感受着张九的服务,听着张九轻微的叹息声,忍不住兴奋到不行,伸手插进张九的头发里,轻轻的抚摸着张九潮湿的发丝。 张九感觉端木晋旸托住了自己的脖子,简直要命,手劲儿大得厉害,不让自己临阵脱逃,然而就在这个时候,“砰砰砰砰!”的敲门声突然响了起来。 张九发出“嗬!”的一声,端木晋旸更是疼的一激灵,张九的牙齿碰到他了,几乎是咬到,那感觉真是太……酸爽了。 张九吓了一大跳,不过看到端木晋旸的表情的时候,真是不厚道的直接笑了出来,笑的在床上直打滚儿。 端木晋旸的脸色黑到了极点,外面的敲门声还在继续,而且越来越快,大有他们不开门,就一直敲下去的意思。 端木晋旸气的赶紧穿上衣服,又给张九整理了衣服,这才慢条条的去开门。 门一开,高崇翰就傻眼了,因为他明明打听的是和端木先生一起来参加丧宴的张天师的房间,结果打开门,却发现端木晋旸一脸黑色的走了出来。 高崇翰说:“不好意思打扰了,张先生在吗?” 端木晋旸迟疑的说:“张九?” 他不知道高崇翰什么时候和张九认识了。 张九在房间里快速的整理自己的衣服,听到外面的声音,探头说:“找我的?” 张九也不认识高崇翰,不过高崇翰身上散发出一股美味的阳气气息,而且是个帅哥,只不过冷着脸,张九很乐意认识这样的帅哥。 高崇翰却不是来搭讪的,他快速的把自己遇到的事情说了一遍,当然忽略了中间做爱的事情。 张九吓了一跳,说:“他长什么样?他身上是不是都血!?” 高崇翰一听,皱眉说:“对。” 张九立刻兴奋到要死,是绍鸢的赝品! 如果他们能抓到这个赝品,就能知道是谁杀了高家的大少奶奶,而且说不定他们能进一步知道那个幕后人又要有什么打算。 张九和端木晋旸都觉得事不宜迟,虽然端木晋旸被打扰了好事,但是这件事情非常严重,高崇翰就带着他们快速的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为了保险起见,张九还拿出了黄符,夹在指尖上,轻轻的晃了一下,黄符“嗖!”的一声无风自动,直接绷紧了,高崇翰看在眼里,脸上仍然没有任何表情,但是心里其实挺颠覆的,毕竟在高崇翰心里,天师都是神棍,江湖骗子,骗钱的,他没见过真正的天师。 众人来到高崇翰的小楼,上了楼梯,房间仍然锁着门,从外面锁死的,为了不让人逃跑,张九把黄符贴在房门上,做了一个而保险,如果那个人想要逃跑,那么会一脚踩中陷阱。 端木晋旸拦住张九,说:“你往后站。” 他说着,快速的一转门把,门上有锁,但是端木晋旸一转门把,就听到“咔!”一声,门锁直接崩了,端木晋旸猛地推开门冲进去。 然后…… 张九和端木晋旸都……愣住了。 因为他们想象了给各种场景,比如血腥的、残暴的,或者各种激战…… 事实上,这个房间也的确发生过“激战”,在不久之前…… 那个酷似绍鸢的漂亮男人还躺在床上,侧躺着,双手被领带绑起来,推到头顶,脸色殷红,眼睛都哭肿了,一脸憔悴,白皙的身体一丝不挂,身上都是大大小小的吻痕和咬痕,双腿交错着,从后面还流出了什么液体…… 真是够激烈的。 张九顿时感觉眼睛要瞎了!一点儿也不夸张! 端木晋旸也是一阵尴尬,咳嗽了一声,最尴尬的是高崇翰,不过他是面瘫,没有表露出来,他哪知道那个人竟然还在睡觉。 难道这个人真是跑来和自己做爱来的吗,竟然睡得如此安然…… 端木晋旸咳嗽了一声,躺在床上的漂亮男人似乎醒了过来,他的双手动了一下,感觉还在被绑着,抬头看了看,然后就看到了张九和端木晋旸。 男人猛地睁大眼睛,似乎受了惊吓,张九觉得现在受惊吓的应该是自己才对! 男人猛地翻身下床,双腿沾地的一瞬间,“嘭”一声直接倒在了地上,有尴尬的东西从他股间流下来,甚至还滴在了地毯上…… 男人身体似乎受不了,完全站不起来,惊恐的看着众人。 张九突然觉得,他们可能是个恶霸,完全是恶霸,要把一个良家少年怎么样似的。 张九忍不下去了,说:“先把他抓起来。” 他说着,手指一动,床单“哗啦——”一声突然飞了起来,一下裹在了男人身上,好在让他不再赤身裸体的,冲击力实在太大,虽然真的很漂亮,甚至有一种艺术的美感,但是问题不在这里。 张九的黄符绑在了男人的手上,取代了高崇翰的领带。 男人手脚都被绑住,蜷缩起来坐在床上,戒备又小心翼翼的看着他们,张九和端木晋旸站在窗边,高崇翰站在门边,他们真的跟恶霸一样。 张九抹了一把脸,感觉不能再这么沉默下去了,说:“你是谁,叫什么名字?” 男人抬起头来,那双漂亮的眼睛,几乎摄魂夺魄,盯着张九看了一会儿,摇了摇头,都没说话。 张九皱眉说:“你已经被我们抓到了,希望你师父来救你吗?应该没这个可能了。” 那人又抬起头来,看了张九一会儿,又摇了摇头。 张九:“……” 张九狐疑的说:“不会说话?” 高崇翰咳嗽了一声,说:“他能说话。” 男人这个时候张了张嘴,声音很轻微,有点委屈的说:“我……嗓子疼,不想说话。” 很好,声音非常沙哑,当然不想说话,但是男人这个样子,鬼都知道他刚才干了什么事情让嗓子如此沙哑。 张九揉了揉自己的脸,感觉要疯了,端木晋旸搬了个椅子过来,让张九坐下来,张九现在完全没有办法感激端木晋旸的体贴…… 张九说:“你认识绍鸢这个人吗?和他是什么关系?” 男人第三次摇了摇头,看到张九的脸色发沉,小声的补充了一次,说:“不认识。” 张九说:“不可能,你们长得一模一样,怎么可能不认识?” 男人睁大了眼睛,纳闷的看着他。 张九说:“那你为什么看见我就跑?” 男人抿了抿嘴唇,说:“因为有人告诉我,如果我没有完成任务,或者被你发现了,我都会被杀死。” 张九立刻抓到了重点,说:“任务!什么任务?” 第257章 殡仪馆5 那个男人侧头看了一眼高崇翰,然后使劲摇了摇头,又摇头,没有说话。 张九无奈的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他说自己是有任务的,显然是被派过来的,而这个派他的人,张九已经完全想到了,除了绍然的师父还能是谁。 张九见男人不说话,又问了一遍,男人再次使劲摇拉摇头,说:“不……不能说,我会死的。” 端木晋旸冷笑了一声,说:“你不怕我们现在就杀了你?” 男人显然被端木晋旸的语气吓了一跳,缩了缩自己的身体,然后抬眼小心翼翼的看向众人,露出一种委屈的表情,咬了咬嘴唇。 然后小心翼翼的说:“应该……应该不会太疼吧?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你们……你们还是杀了我吧……” 张九都被震惊了,又使劲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这个时候端木晋旸大步走过去,一把抓住那个男人的胳膊,男人下了一跳,发出“啊……”的一声倒在床上,被端木晋旸拖了过来。 张九还以为端木晋旸被他激怒了,刚想要阻拦,哪知道端木晋旸突然掰住男人的下巴,抬起他的脸来,这个动作怎么看怎么那么大的总裁范儿。 然而张九有点吃醋,毕竟那个男人全身光溜溜的,和端木晋旸离得那么近。 端木晋旸皱眉看了一眼,就松开了男人,直起身来,叹气说:“咒印,他的脸上也有咒印,而且是带密码的。” 张九一瞬间就听懂了,原来男人说不能说,难道因为脸上的咒印密码就是任务,只要把任务说出来,就会启动密码吗? 男人显然体会过这样的痛苦,所以不想说出来。 高崇翰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不过也皱了皱眉。 张九说:“那咱们换一种说法,你点头摇头就行了。” 男人眨了眨眼睛,然后点了点头,第一次点了点头。 张九说:“你的目标是他吗?” 张九说着,指了一下站在门边上的高崇翰。 高崇翰一愣,刚才男人第一瞬间的反应就是看高崇翰,所以张九才想到其实男人的任务是高崇翰。 男人也愣了一下,然后试探性的慢慢点了点头。 他刚一点头,就突然发出“嗬!!”的一声,猛地倒在了床上,睁大了眼睛,左脸快速的腾起一股黑烟,黑色的蛇纹弥漫在男人的脸上。 男人痛苦的在床上挣扎着,手上和脚上都绑着符咒,符咒遇到挣扎,开始发光,男人的手腕和脚踝一下就被烫了,发出“呲——”的声音。 这一下众人都始料未及,男人并没有说话,只是点了头都不行,张九赶紧冲过去,男人的样子却非常狰狞,猛地张开眼睛,一双眼睛变成了血红色的,仿佛要吃人一样,漂亮的脸孔也变得狰狞起来,凌厉中带着一股冷酷,双腿一蹬,猛地一下冲着张九踢过去。 张九快速一闪,端木晋旸从后面扑过来,一把抓住男人,“嘭!”一声甩了出去,男人一下砸在墙上,又滚到了床上,疼的蜷缩在一起,脸朝下倒在床上颤抖着。 高崇翰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说:“他怎么了?” 高崇翰见男人倒在床上颤抖的厉害,毕竟刚才端木晋旸那一下手劲儿太大了,赶紧去扶男人,张九喊了一声:“当心!” 男人猛地一下从床上窜了起来,“嘭”一声将高崇翰扑在地上,高崇翰觉得自己可能要脑震荡了,脑袋里“嗡——”的一声,撞得眼前发黑,大约有一两秒钟。 等高崇翰睁开眼睛的时候,就看到一张放大的美艳的脸孔,两眼通红,带着委屈的泪水,刚才那可怕狰狞的表情不见了,变得很可怜无助。 男人猛地低下头来,被绑住的双手绕到高崇翰脖子后面,将两个人的距离拉近,然后含住了高崇翰的嘴唇…… 张九和端木晋旸刚要冲过去救高崇翰,结果发生的事情让他们瞠目结舌,张九心里差点骂爹,这他妈怎么回事! 高崇翰也没有反应过来,男人竟然就这么吻了下来,毫无章法,嘴唇胡乱的碾压着高崇翰的嘴唇,然后轻轻的吸着气,完全不知道要伸舌头。 男人的身体是光裸的,只是披了一张被单,被单早就掉在了地上,他骑在高崇翰身上,白皙的腿夹着高崇翰的腰,股间还有白色的东西流出来,一边贪婪的亲吻着高崇翰,一边深深的喘着气。 高崇翰并不是真的喜欢男人,当时只是顺水推舟,用这个做拒绝联婚的理由而已,高崇翰也从没想过自己会对一个男人有冲动,他觉得可能因为家庭的缘故,他这辈子也不会遇到能让自己冲动的人了,然而高崇翰实在高估了自己,他把自己看成了圣人。 在这个漂亮的男人面前,事实已经证明了,他不只一次崩溃了,第二次也被性欲战胜了,他几乎想要现在立刻进入这个男人的身体,狠狠的让他哭泣。 高崇翰主动张开嘴唇,伸出舌头,含住了男人的舌头,男人的舌头在高崇翰嘴里乱跑,不知所措,然而他一直保持着轻啜的动作,仿佛在撩拨吮吸高崇翰的口腔,虽然根本没与什么章法,青涩的可怜。 男人的情绪慢慢稳定下来,张九喊了一声“糟糕”,说:“他在吸高先生的阳气!” 男人脸上的咒印快速的退了下去,因为他一直在啜着高崇翰的口腔,从高崇翰身上得到了大量的阳气,有了阳气的滋养,男人脸上的咒印很快被压制下去了,终于慢慢恢复了正常。 在短暂的一瞬间失去了一部分阳气,高崇翰莫名的感觉到一股眩晕的感觉,不过他还以为是撞到脑袋的后遗症。 张九冲过来,按住男人,男人已经不再反抗,他恢复了意识,仿佛做错事情的小孩,又缩到墙角去了。 高崇翰“呼——呼——”的喘着气,扶着柜子才勉强站了起来,别看只是一个亲吻,不过刚才男人的情绪非常激动,所以摄取的阳气非常多,比之前两个人做爱摄取的阳气还要多,高崇翰又是个肉身的凡人,难免会觉得头晕目眩。 男人蜷缩在角落,瘪着嘴唇,委屈的说:“我说了……不能说……” 一旦激活了咒印,男人不只是会死,而且还会发疯,那种可怕的感觉他们刚才已经领教过了,虽然只是短暂的一瞬间,不过男人柔和漂亮的脸上露出的那种狠戾的神色,众人都看在眼里。 张九说:“那我们暂时不问这个事情,你的衣服怎么弄成这么多血,总能说吧?” 一提起这个,男人脸色更委屈了,盯着张九,说:“因为你追着我,所以为……我不小心被绊倒了,就一身都是……” 张九立刻说:“对对,你被尸体绊倒了,当时除了我,你还遇到了什么人。” 男人仔细想了想,张九又说:“除了绊了你的尸体,肯定还有一个人,那个人匆匆忙忙的跑了,你看到他了吗?” 男人眨了眨眼睛,然后点了点头。 张九欣喜的说:“是谁,长什么样子,你认识他吗?” 男人苦思冥想了一会儿,然后又摇头了。 张九说:“这个也不能说!?” 男人说:“不是不是,我只是……我不记得他长什么样子,我只是看到了他的背影,他跑掉了,而且速度很快,当时你又在追我,我没看清楚。” 张九一声哀嚎,用手捂住自己的脸,说:“天呢,我以为抓到他之后就什么都清楚了,结果现在什么都不清楚。” 男人什么都说不出来,而且完全不像是装傻作愣,整个人真的“傻兮兮”的,仿佛一个神志不清的小孩子一样,除了他爆发出咒印的时候灵力很强大,别的时候真的以为是个小孩子,总是一副懵懂的样子。 张九无奈的给廉开打了一个电话,廉开这个时候正在做奶爸,给小蛇宝宝沏奶粉喝,一边夹着手机,一边往奶瓶里舀着奶粉。 廉开听了张九的描述,皱了皱眉,说:“其实也是有这种可能性的。摹刻品不一定非常像正主,因为摹刻品诞生的时候,只是一个大体的过程,大体很像原主,这也是外形上的相似,后期的相似全都需要摹刻品自住去摹刻才行。” 摹刻品诞生之后,需要靠近正主去摹刻,这样才能百分之百相似,最后掠夺正主的阳气活下去。 然而有些摹刻品诞生之后,并没有机会,或者没有办法去接近正主,例如廉开,廉开就属于没有办法接近正主的,所以廉开的性格和正主的性格并不相似。 这个男人也会这样,绍鸢已经被压在地狱,而且今天就要处决,所以他们眼前的男人根本没有机会接近正主,只有外形和正主相似。 廉开又说:“再有就是,听你们的描述,这个摹刻品应该是在正主受伤的情况下摹刻出来的,所以有一定的缺陷,看起来他的行动能力是完好的,那么可能就是在神志上的缺陷了。” 也就是说,因为正主受了伤,所以摹刻品诞生的时候也不完整,体现出来的地方就是神志,所以男人虽然长得像青年人,然而他的神志和小孩子无疑,要不然总是一脸委屈。 张九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这就是一个看起来很大的孩子啊! 廉开突然说:“张九,并不是所有赝品天生都是坏的,你所说的这个人,他的神志像小孩子一样,也就是说,完全是一张白纸,是可以挽救的。” 张九听了一愣,可能是因为廉开自己本身的身份,所以他比较在乎这一点,张九叹口气说:“我知道了,只不过要养个大孩子,压力还挺大。” 廉开笑了一声,说:“谢谢,不过你起码不需要半夜起来沏奶粉?” 张九没听出廉开有辛苦的口气,怎么听出廉开一股浓浓的炫耀的口气,当了奶爸果然不一样了…… 张九挂了电话,廉开的意思很明显,因为那人目前是孩子的神志,所以廉开想要他们挽救一下眼前这个男人。 其实这一点张九也赞同,毕竟你是谁,如何出生,这一点儿谁也不能左右,就好像端木晋旸一样,他天生就是天魔,这一点也没人能够左右。 但你会成为谁,变成什么样的人,是可以人为左右的。 张九看着蜷缩在墙角的男人,叹了口气,说:“我们不是坏人。” 男人眨了眨眼睛,红色的瞳色已经退下去了,小声的说:“我……我知道……” 男人说话的时候真的很像个小孩子,而且还有点无助。 众人盘问了一遍男人,一无所获,只能知道男人此次的目的竟然和高崇翰有关系,现在他们的保护目标又多了一个人,那就是高崇翰。 剩下的男人一概不知道了,就连自己叫什么也不知道,因为没人给他起名字。 张九苦思冥想了一下,反正那个绍鸢也要被处决了,干脆就叫男人绍鸢好了。 众人忙了一晚上,张九身体不舒服,有点困,想要回去睡觉,也不好把绍鸢丢给高崇翰,毕竟绍鸢随时都会发狂,谁知道他的咒印什么时候会激活。 张九把绍鸢带回了房间,然后让绍鸢先去洗澡,虽然神志还是个小孩子,然而绍鸢干的事还真不是小孩子的事儿…… 端木晋旸无奈的说:“难道要让他跟咱们住一起?” 张九说:“也没有其他办法吧……” 绍鸢洗澡的时间很长,说白了其实在玩水,张九一打开浴室门,水都满出来了,而且漫天盖地的全是泡沫,不知道绍鸢是不是用了一瓶子的沐浴液,地板滑不出溜,张九差点摔了一个跟头。 绍鸢扒在浴缸的边缘,露出脑袋和两个浑圆白皙的小肩膀,弱弱的小声说:“小心。” 张九:“……谢谢提醒,你到底用了多少沐浴液?” 绍鸢歪着头,说:“沐浴液?” 他说着,笑了一下,从满是泡沫的浴缸里掏出一个空瓶子晃了晃,说:“是这个吗?” 张九揉了揉自己的脸,果然是一瓶,好想哭。 绍鸢因为自己找到了张九所说的沐浴液而高兴,然后顺手又把洗发露的瓶子一拧,六百毫升一整瓶,全都倒进了浴缸里,嘴里笑着说:“哈哈,好滑,泡泡!泡泡!” 张九顿时好想哭,疲惫的出了浴室,指着端木晋旸说:“你,快去把绍鸢拎出来,不然一会儿整个高家都是泡沫了。” 端木晋旸悠闲的正在看夜间新闻,笑着说:“我?我身上阳气那么重,绍鸢还没穿衣服,你真的确定?” 张九突然想到绍鸢扑倒在高崇翰身上,骑着他的腰,热情亲吻的样子,原因很简单,因为高崇翰的阳气足,绍鸢身为一个半成品,需要摄取阳气以免枯竭,这个摄取的办法真是太直接了,就是渡气和性爱…… 张九突然很想哀嚎,端木晋旸身上的阳气可比高崇翰强得多,因为端木晋旸一直冷着脸,身上有压迫感,所以绍鸢比较惧怕端木晋旸而已。 张九想让端木晋旸过去打捞绍鸢,但是心里又酸溜溜吃醋,端木晋旸笑眯眯的翻身上床,躺在床上,说:“小九,看完孩子快来睡觉,时间晚了,别累着。” 张九:“……”一点儿诚意也没有! 张九把绍鸢从浴缸里打捞出来,用了整整半个小时的时间,幸亏洗澡水不是他家的,估计用了很多很多水,才把滑溜溜的绍鸢给冲干净,简直要了人命。 张九把绍鸢领到卧室里,指着旁边的沙发床,说:“你睡这里知道吗?” 绍鸢立刻点了点头,说:“恩恩。” 绍鸢很听话的就躺上去了,虽然是沙发床,不过高家的东西都很奢侈,也非常舒服,再加上绍鸢身材很瘦,所以沙发床还显大,翻身都没关系。 张九累的直接倒在了床上,端木晋旸笑了一声,亲了亲他的额头,说:“勤苦你了。” 张九翻了个白眼,累得不想说话,端木晋旸把被子掀起来,盖在他的身上,说:“晚安,小九。” 张九还没睡着,先听到了绍鸢的小呼噜声,简直是没心没肺,睡得这么快。 张九伸手搂住端木晋旸的腰,调整了一下姿势,也准备睡觉了。 第二天一大早,高家的人就开始忙碌了,因为告别仪式的推延,高老爷子的遗体还在高家,现在又多加了高家大少奶奶的遗体,两具遗体放在高家,又是盛夏,时间长了绝对放不住,要赶紧送到城镇上的殡仪馆去。 高家也临时把告别仪式运送到这个小城镇唯一的一个殡仪馆去。 一早上高家的人都在忙碌着,准备把遗体运送走,张九他们起床的时候,就听见外面闹哄哄的。 绍鸢还在睡觉,突然听到有声音,立刻从沙发床上窜了起来,张九瞪着眼睛,就看到绍鸢跟打了鸡血一样,快速的窜出屋子,跑了出去。 张九吓了一跳,说:“他跑哪去,快追啊。” 张九和端木晋旸赶紧穿好衣服追出去,绍鸢则是穿着一件单薄的浴袍,浴袍的带子还没系好,简直就是高开叉,露着一双大白腿,快速的跑出去。 高崇翰一走进院子,就看到眼前一个人影一闪,然后“嘭!”的一声被撞了满怀,还没反应过来,就感觉怀里多了一个又软又香的东西,然后一双柔软甘甜的嘴唇就印了上来。 院子里还有好多忙碌的高家佣人,就在众目睽睽之下…… 第258章 殡仪馆6 高家的佣人都傻眼了,因为高家的新主人是个雷厉风行,不苟言笑的人,高家的下人以前你都很怕三少爷,现在少爷变成了老爷了,依然很可怕。 然而就是这样,竟然有一个看起来漂亮又年轻的男人,突然从房间里扑出来,然后一下扎在老爷怀里,还送上了一个火热的亲吻…… 高家佣人们虽然都低着头,但是心里想着,果然老爷是喜欢男人的啊…… 高崇翰根本没反应过来就被亲了,亲了之后才看清楚,原来是昨天和自己发生过关系的那个男人。 绍鸢长得的确漂亮,非常妩媚,眉眼精致到让人窒息的地步,全身到下的皮肤仿佛是剥了壳又滚了一层面粉的鸡蛋,光滑白皙,在朝阳的晨光下,照耀的皮肤泛起柔和的光芒,尤其是那双大白腿,又长又白。 高崇翰从来不觉得自己是个急色的人,但是他现在很想逆着那双白皙的大腿往上抚摸,然后看着男人在自己身下战栗喘息的样子。 绍鸢双手挂在高崇翰的脖子上,浴袍的袖子退到了大臂的位置,露出光滑白皙的胳膊,两手的手腕上还有红色的捆绑印记,那是黄符捆在手上的时候弄伤的,当然也有一部分领带的过错,红色的痕迹看起来格外的旖旎。 高家的佣人几乎都不敢喘气了,没想到老爷不仅喜欢男人,表面看起来那么冷淡,其实内心还挺火热的? 绍鸢挂在高崇翰的脖子上,用鼻尖轻轻蹭着高崇翰的脖子,深深的吸着气,用纯洁的口吻笑着说:“你的呼吸又变粗了,真好玩。” 高崇翰粗喘了一口气,将绍鸢从自己肩膀上扒下来,这个时候张九和端木晋旸冲出来了,张九揉着额头说:“绍鸢,过来漱口洗脸啊!” 高崇翰:“……” 高崇翰有些轻微的洁癖,真的很轻微,他绝对不承认这种轻微的程度是洁癖,绍鸢刚才还在睡觉,醒过来之后就直接蹦出来了,当然没有洗脸漱口,最重要但是,他刚才还吻了高崇翰。 高崇翰咳嗽了一声,压制住自己发黑的脸色,绍鸢完全没觉得有什么不对,蹦蹦跳跳又被张九召唤走了。 高崇翰就在客房的客厅等着他们洗漱,张九要给绍鸢洗脸刷牙,绍鸢连这个都不会,把牙膏挤了一嘴,还要吃进肚子里,还感慨地说太凉了不好吃,吓得张九都要哭了! 端木晋旸第一个洗漱完,整理整齐之后来到客厅,说:“高先生这么早过来,不知道是什么事儿?” 高崇翰坐在沙发上,说:“今天家父的遗体会送到殡仪馆,然后在那边举行告别仪式,我想请张先生过去帮我做做法事。” 毕竟昨天发生了不好的事情,高崇翰虽然一直不信邪,但是偏偏邪性的事情就降到了自己头上,经过昨天的事情,高崇翰也不得不信邪了。 所以想请张九去做个法事,免得老爷子走的都不安宁。 张九精疲力尽的从浴室出来,就听见了他们的谈话,做这种法事也不是什么难事儿,张九到没有什么,而且还能赚钱,当然乐意做法事。 众人准备了一下,一会儿车子就要运送老爷子的遗体和大少奶奶的遗体去殡仪馆了,法事肯定要在告别仪式之前去做,所以大家准备跟着车子一起出发。 张九不想让绍鸢去那种地方的,因为阴气太重了,但是把绍鸢留在高家,那就好像把一个定时炸弹扔在了高家一样,这么大的家业,万一被全炸光了,真是作孽啊…… 于是张九没办法,还是带上了绍鸢。 绍鸢见到高崇翰之后,就一直粘着他,粘着的具体动作,无非是亲亲、抱抱,当然继续不是要举高高,而且想要做爱。 别看绍鸢的神志像孩子,但是他的身体可是个标准的成年男人,一闻到高崇翰的气息,就仿佛张九闻到了端木晋旸的阳气,整个人处于高度亢奋的阶段,一下就兴奋起来,蹭的高崇翰直喘粗气。 众人坐在车里,车子空间很大,他们这一车人不少,高家几个有身份的人,还有刚刚死了母亲,哭得眼睛肿成核桃的高梦晴,张九和端木晋旸感觉压力很大,高梦晴在一边哭,而绍鸢完全不会看环境,一直赖在高崇翰身上。 高崇翰不知道第几次,把绍鸢推起来,让他好好坐在椅子上,绍鸢噘着嘴,有点不乐意,奇怪的说:“好奇怪,你明明也想要我了。” 高崇翰简直是被绍鸢揭了老底,绍鸢这样没骨头的一直在他身上蹭,高崇翰觉得只有不行的人才没反应,他已经在忍耐了,结果被绍鸢一下直戳了伤疤。 车子里还坐着一些高家老二的儿子,最大的儿子今年十七岁,还没有成年。 高崇翰一点儿也不喜欢他的这些侄子们,并不是因为侄子们全都是私生子,而是因为他们都像极了二哥,不是长相,是性格。 高崇翰这个最大的侄子,虽然这个月就要过十八岁生日,但是已经是“罪案累累”了,给女朋友打胎的钱,就不知道出了多少,从小开始就没有样子。 老爷子之所以不把家业传给孙子,也是因为这一点,比起花天酒地的孙子,老爷子更喜欢严谨的高崇翰,说实在的,高崇翰毅然离开家里的场景,也给老爷子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 高崇翰的大侄子叫高海平,一上车眼睛就滴溜溜的围着绍鸢转,因为绍鸢长得实在太漂亮了,并不是男人的英俊,而是一种妩媚,再加上他身上的阳气已经很淡了,当然会吸引阳气旺盛的男人。 绍鸢被高崇翰推开,撇了撇嘴巴,自己窝在椅子上玩衣服上的小线头,突然感觉有人盯着自己,就看到是后排的一个男人。 绍鸢不认识高海平,见男人一直盯着自己笑,眨了眨眼睛,还以为男人要和自己玩,也笑了笑。 结果高海平瞬间就觉得绍鸢骚的要命,肯定是在对自己抛媚眼,顿时心里痒的都要疯了。 高海平想要继承高家,他觉得自己虽然是私生子,但是也姓高,老爷子为什么不晚死几天,就差半个月,自己就能成年,就可以继承整个高家,总比让一个喜欢男人的变态继承高家要强得多。 高海平很看不上高崇翰,这样一来,就更想把高崇翰身边的人抢走玩玩,也算是给高崇翰一个脸色看看。 众人坐车来到了镇子上唯一的殡仪馆,因为小镇太小了,殡仪馆只有一家,不过幸好殡仪馆虽然小,冰室还是有的,不然高老爷子的遗体都要坏了。 车子开进殡仪馆,四周是小平房,最前面有个类似于筒子楼的六层小楼,非常破旧,车子就停在小平房外面的空地上。 筒子楼的地下室是冰室,类似于医院的太平间,在这里冰冻遗体,以免臭掉。 殡仪馆的一层是接待室,非常简陋,往上则是一些办公室,当然还有给死人化妆用的化妆间。 毕竟人死之后,脸色非常憔悴苍白,这样举行各种追悼会或者告别仪式,会非常不体面,有的人就会出钱请化妆师来化妆。 这个镇上唯一一个化妆师就是之前想要给张九化妆的李杰,打扮的超级朋克前卫的那个干瘦的男人。 众人下了车,殡仪馆的工作人员就来把遗体送进筒子楼里,然后运到地下室去。 这个筒子楼太简陋了,相当简陋,根本没有任何电梯,想要运送遗体,就会把遗体放在推床上,然后顺着楼梯旁边的斜坡退下去,火化的时候,或者告别仪式的时候,就把遗体从地下室的冰室里推出来,然后推到旁边的小平房里。 虽然殡仪馆太简陋,然而这个地方找不到第二家。因为老爷子是这个地方的人,落叶想要归根,大家还是按照老爷子的遗嘱,把人送回到了老家来火化。 张九一行人在一楼的休息室等待着,高家的人需要去办一些手续,然后才能开始做法,当然做法也可能需要在冰室里,毕竟现在天气热,老爷子的遗体又在高家放了那么久。 他们正在等待,高崇翰去交涉了,高梦晴哭的两眼都花了,坐在休息室里还在哭,旁边的高海平一脸不耐烦的样子,翘着二郎腿,侧着头去看坐在张九旁边,玩着自己手指的绍鸢。 高海平突然发现,不只是绍鸢,那个叫张九的,虽然长得没有那么出彩,但是仿佛有一种气质,仔细一看,也是让人心痒的人,不由得色眯眯的多看了好几眼。 高梦晴哭的伤心,高海平被打扰了兴致,说:“哭什么丧,吵死人了,要哭滚出去。” 高梦晴被他吓了一跳,哭的更凶,委屈的说:“我妈妈被人杀了!我不能哭吗!你凭什么对我喊!” 高海平冷笑说:“谁知道你那个妈是被人杀了,还是自己爽死的,你是没看见,她那个死相,哎呦,还带着高潮呢,真给高家丢人。” 高海平说的非常难听,一屋子人都很尴尬,只有绍鸢听不懂是什么意思,高梦晴立刻站起来,拍着桌子说:“你说什么!你这个野种!你再说一遍!!” 高梦晴是大小姐脾气,高海平则是像个无赖,两个人立刻吵了起来,高海平说话很难听,高梦晴想要扇他嘴巴,但是根本打不到。 高梦晴号哭着撞开门就冲了出去,这个时候门口有人进来,被高梦晴撞了一下,差点直接甩出去,原来也是他们认识的人,殡仪馆的化妆师,李杰! 李杰被高梦晴撞了一下,都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了,不过他很快看到了张九,立刻满脸兴奋,肯定还想给张九化妆,转头一看,又看到了张九身边的绍鸢。 李杰的脸色“唰——”的就变了,露出一股震惊,颤抖的说:“这这这……这……” 众人看着李杰失态,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李杰立刻大喊着说:“这太漂亮了!天呢,我太想给你化妆了,你真是太漂亮了!” 李杰说着,就冲向绍鸢,绍鸢吓了一大跳,似乎觉得恐惧,立刻手脚并用的从沙发上爬起来,躲在张九身后。 张九觉得李杰的表情的确挺可怕的,简直就是个变态…… 张九赶紧伸手拦住李杰,说:“先生你注意点,我弟弟怕生。” 李杰赶紧收敛了神色,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真是太激动了,他太美了,真是完美!” 端木晋旸眯眼说:“有什么事情吗?” 李杰说:“哦对对,我是来请张先生过去做法的。” 张九站起来,招手示意绍鸢过来,绍鸢赶紧跑过去,拉住张九的手,一脸害怕的样子,绕着李杰跑出了休息室。 张九看着绍鸢脸色发白的样子,不由得笑着说:“也有你害怕的人?” 绍鸢噘着嘴,耸了耸鼻子。 众人往地下室走,整个地下室全是冰室,他们走下去,就看到高崇翰站在门口,说:“你们可来了。” 大家进入了冰室,里面果然跟太平间一样,全都是推拉的小格子,能把尸体放进去保存,冰室里温度非常低,也不知道是不是装置都太老了,所以漏气的缘故,整个地下室都阴冷的厉害。 冰室门口有一个保安,不过是个老头,已经退休之后到这里“养老”的,他在这里守着都需要穿两件衣服,冬天更是要穿上超厚的大棉袄,比开空调都管用,这里的气温,夏天也不会高于十五度。 张九一进来,顿时觉得气温变化太大,差点受不了,因为环境简陋,休息室里根本没空调,只有一个吊顶的大转扇,热的要死,结果这里却冷的要死。 张九进去驱邪,李杰等驱邪之后要给尸体化妆了,就站在旁边看,其实是在盯着张九看。 绍鸢在旁边很无聊,噘着嘴揪自己的衣服,因为太冷,感觉有点想上厕所,就拽了拽端木晋旸。 端木晋旸无奈的问了一下工作人员,洗手间就在旁边,直走隔壁就是,因为离得非常近,端木晋旸说:“自己去可以吗?” 绍鸢立刻点了点头,信心满满的走了出去。 绍鸢出了冰室,高海平见他出去,自己也慢慢退出了冰室,然后迫不及待的追上去,绍鸢去上厕所,刚进了洗手间,还没来得及关门,就听到“嘭!”一声,洗手间的门被撞开了,高海平迫不及待的走进来。 高海平搓着手,说:“小骚货,在车上就跟我抛媚眼,是不是我叔叔满足不了你,等级了吧,快让哥哥疼你!” 绍鸢根本听不懂他说什么,眨着眼睛看高海平,一脸的茫然,高海平还以为绍鸢在装纯情,立刻扑上去,一把抱住绍鸢,把人压在洗手池上,说:“真他妈的会勾人,竟然是个男人,不过长成这样,男人也没关系。” 绍鸢被高海平压在洗手池上,腰差点断了,惊恐的睁大了眼睛,猛地推了一下高海平,高海平被一拳打在脸上,顿时就怒了,骂了一声,说:“他妈的,别给脸不要脸,刚才还跟我抛媚眼,现在还要装什么贞洁了?!” 他说着,将绍鸢转过来,一把按在上,就要去脱绍鸢的裤子。 绍鸢的头“嘭”的撞在了地上,猛地眩晕了一刻,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双眼一下变得火红。 高海平感觉绍鸢不再挣扎了,顿时高兴起来,说:“呸,早他妈听话也不至于受罪。” 他正说着,突然“啊啊啊啊!!!”的尖叫起来,“嘭”一声,高海平只觉得那个人抓住了自己的手腕,然后使劲一拧,高海平一下被掀翻在地,后脑撞在地上,顿时都蒙了。 他睁不开眼睛,但是能感觉到,绍鸢掐住他的脖子。 张九都做完法事了,结果绍鸢还没回来,高崇翰扫了一眼众人,发现高海平不见了,顿时觉得不好,赶紧冲出冰室,往洗手间冲去,张九和端木晋旸也跟在后面。 众人还没冲进洗手间,已经听到了惊恐的尖叫声,高崇翰立刻一把推开门,就看到高海平在地上趴着,快速的往前爬,看到他们立刻冲上来,大喊着:“救命啊!!!怪物!” “呵呵。” 众人听到一声轻笑声,就看到绍鸢站在洗手间里,他的衣衫有些不整,领口的扣子被拽豁了,裤子的皮带也被拽掉了,不过整体的衣服还在。 领口大开,露出大片光滑的肌肤,绍鸢站在原地,眼睛是火红色的,脸上露出妖艳的笑容,他的手上都是血,血还顺着手指往下流淌。 绍鸢歪着头,缓慢的伸出鲜红的舌尖,轻轻的舔着自己手指上的血,一边舔一边轻笑,仿佛是一个可怕的恶鬼一样…… 第259章 殡仪馆7 “绍鸢?!” 高海平在地上快速往前爬,他的腿可能也受伤了,地上蹭了点血迹,大喊着:“救我啊!!” 这个时候绍鸢的眼睛一眯,就要冲过去,第一个冲进洗手间的高崇翰立刻扑上去,一把抱住绍鸢。 绍鸢就好像疯了一样,根本不认识人,猛地推开高崇翰,高崇翰的手臂被绍鸢的长指甲一下就划伤了,鲜血快速的涌出来,几乎挠掉了一块肉。 张九看情势不对,想要冲上去,端木晋旸拦住张九,快速的冲过去,一把按在绍鸢肩头,手掌用力,其实在外人眼里端木晋旸根本没怎么用力。 然而就在这一霎那,“啪!”的一声,地板的瓷砖一下爆裂了,绍鸢猛地一下跪在了地上,嗓子里发出“嗬——”的一声,然后身体一软,猛地倒在了地上。 高崇翰看到绍鸢突然晕倒在地上,伸手将他接住,说:“他到底怎么了?” 高海平趁这个时候快速爬起来,大喊着:“怪物!!怪物!!他的眼睛是红的!怪物啊!!!” 高海平说着,快速的冲了出去,高崇翰皱着眉,说:“去把少爷找回来,不要让他胡闹。” 高家的几个保镖赶紧追着高海平跑了出去。 张九上前检查绍鸢的身体,说:“他的阳气很虚弱。” 绍鸢这个人,只有阳气,但是因为他是赝品,而且还是个半成品的缘故,也没有办法从原主那里索要阳气维持自己的生命,所以注定慢慢的消亡。 绍鸢的根基看起来很好,但是也只是消亡的时间长短而已,都注定躲不开这个结果,也正是因为绍鸢的阳气虚弱,所以才会主动靠近活人索要阳气。 他们这些人中,当然是端木晋旸阳气最足,但是绍鸢惧怕端木晋旸,毕竟不是什么人都能靠近天魔的,剩下的人里,高崇翰的阳气最强,所以绍鸢对高崇翰,其实是自然吸引多一些,所谓的一见钟情。 阳气缺乏也有另外一个缺点,那就是情绪问题,连生命都不能完全控制,更别说情绪了。 绍鸢是在原主受伤的情况下摹刻出来的,本身即有缺陷,他的意识不完善,像个小孩子,也会在受刺激的时候激发本性来保护自己。 可以说绍鸢的本性其实并不善良,而且有一定的嗜血天性,毕竟绍鸢可是好战的猛禽。 绍鸢的身体虚弱,倒下之后直接晕过去了,高崇翰接着他,有点手足无措,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过看绍鸢这个样子,他又那么了解自己的侄子,不用想也知道了个大概。 一想到这里,高崇翰就忍不住的愤怒,或许是因为看到血的缘故,高崇翰的心情差到了极点。 张九说:“把他先带到休息室去吧。” 高崇翰将绍鸢一把抱起来,绍鸢的身体意外的非常轻,根本不压手,众人从地下一层上去,到了休息室,把绍鸢放在休息室的沙发上。 端木晋旸的手指搭在绍鸢的额头上,轻轻的渡了一丝阳气过去,绍鸢嗓子里发出“嗬……”的一声,猛地醒了过来,一下睁开双眼,不过双眼并不是刚才的血红色了,变成了正常的黑色。 绍鸢有点迷茫的看着他们,然后“嘶”了一声,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刚才撞到了洗手间的地上,脑袋很疼,又抬起手来看了看,他手指上的血已经被擦过了,但是指甲劈了,扎进了肉里,非常疼。 绍鸢委屈的看着自己的指甲,和刚才可怕的表情一点儿也不一样。 众人看到绍鸢的表情,都松了一口气,看起来绍鸢又恢复正常了。 高崇翰有些无奈,刚才如果不是他们赶到的及时,绍鸢肯定就把高海平给解决了,结果现在因为指甲劈了就一副要哭出来的表情,这反差也是没谁了。 高崇翰说:“把手拿过来,别再抠了,劈的更大了。” 绍鸢只好把手拿过去,高崇翰把他劈掉的指甲稍微修了一下,绍鸢好奇的看着高崇翰胳膊上的抓伤,一脸做错事的样子,说:“是我抓的吗?” 高崇翰侧头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说:“不是,不小心蹭的,没事。” 绍鸢嘟起嘴来,说:“说谎话是坏孩子!” 高崇翰:“……” 绍鸢说着,突然低下头来,然后张开了自己的嘴,竟然一下含住了高崇翰手臂上的伤口,然后伸出舌头,细细的舔弄,一边轻舔,还一边抬起眼睛来,注视着高崇翰的表情。 高崇翰的呼吸顿时就粗重了,无论是绍鸢火热的口腔,还是他那妩媚的眼神,都让高崇翰想要狠狠的干哭他,刚才看到绍鸢衣衫不整的火气根本没压下去,反而突然烧了起来。 张九和端木晋旸还在休息室里呢,两个人顿时都开始望天,真不知道把眼睛放在什么地方好,感觉绍鸢和高崇翰一言不合就要开启午夜场模式了! 血液里也带着高崇翰阳气的味道,绍鸢的脸色慢慢的恢复了红润,高崇翰的手臂也不流血了,不过两个人瞬间都气喘吁吁的。 张九拽了拽端木晋旸,端木晋旸也颇为无奈,跟张九一起出了休息室,关上门,张九着才松了一口气。 一会儿上午还要举行老爷子的告别仪式,现在化妆师正在给老爷子化妆,告别仪式之后,就准备火化老爷子的遗体了,这已经不能再拖了,时间够长的了。 高家今天租了整个殡仪馆的大厅,不过就算“包场”,殡仪馆里最大的厅也没多大,还是在小平房里,相当寒酸。 已经有陆陆续续的车子开进殡仪馆,住在高家的客人全都被接到这里参加告别仪式来了。 张九看了看腕表,说:“真希望高先生赶得及。” 端木晋旸笑了一声,说:“咱们也过去吧,说不定那边有地方可以休息一下。” 张九和端木晋旸一走,高崇翰就松了一口气,不过今天是他父亲的告别仪式,高崇翰觉得在这里做这种事情不太好,况且高崇翰并不想糊里糊涂的和人上床,在他的思想里,性爱和感情必须是同步的,但是目前自己和绍鸢,似乎只有前者。 绍鸢已经眼神迷离,就仿佛是高崇翰第一次见他的样子,绍鸢伸手挂住高崇翰的脖子,微微抬起自己的一条腿,夹住高崇翰的腰,说:“好难受……” 绍鸢说着,张嘴去咬高崇翰的耳垂,伸出舌头,轻轻的舔着他的耳根,高崇翰的意识差点崩溃了,一瞬间呼吸粗重,猛地将绍鸢压在沙发上。 殡仪馆破旧的沙发发出“吱呀”一声,几乎不堪重负,绍鸢则是嗓子里发出“嗯——”的一声,主动抬起细腰,眼神迷离的看着高崇翰,还舔了舔自己干渴的嘴唇。 高崇翰知道他的意识是个孩子的模式,收敛了自己的呼吸,平静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说:“听着,这种事情要和自己喜欢的人做,知道吗?” 绍鸢奇怪的看着高崇翰,显然不太理解,催促的搂住高崇翰的脖子,说:“好难受,真的好难受,求你帮帮我……” 绍鸢的声音很低,带着一丝魅惑,还有轻微的鼻音,眼圈都红了,似乎很委屈,央求着高崇翰。 高崇翰刚刚整理好的理智,差点就崩裂了,他把绍鸢的双手钳住,不让他乱摸,绍鸢急促的说:“喜欢……喜欢的,我喜欢你……” 绍鸢挣扎着,抱住高崇翰的脖子,胡乱的亲吻着高崇翰的脸颊和脖子,说:“你的味道好香,我喜欢……” 高崇翰不知道他说的味道是什么,但是绍鸢的表情和声音几乎让他崩溃了,绍鸢见高崇翰仍然不动,嗓子里突然委屈的呜咽上,眼泪说掉就掉,小鼻尖瞬间都哭红了,说:“你不喜欢我吗?” 高崇翰嗓子里发出一声低吼的声音,似乎已经没辙了,将绍鸢一把压在沙发上,说:“这是你第二次惹我了,这辈子你都别想走了。” 绍鸢两眼红彤彤的还在掉眼泪,突然看到高崇翰发狠的瞪着自己,有点不知所措的怔愣着,结果就被高崇翰一把扯下了裤子。 绍鸢眨了眨眼睛,就听高崇翰笑了一声,说:“愣着干什么,抱着我的背。” 绍鸢又眨了眨眼睛,那表情真是呆到不行,还是依言搂住高崇翰的后背,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外面突然传来了急促的敲门声。 绍鸢根本不理会,还是缠着高崇翰,高崇翰却突然脑仁疼,自己刚才差点被绍鸢就这么给“勾引”了,这里可是殡仪馆。 高崇翰赶紧站起身来,绍鸢委屈的看着他,高崇翰给他穿好裤子,亲了亲绍鸢的额头,说:“乖,回去再说好吗?” 绍鸢一脸不愿意,但是还是乖乖的点了点头。 高崇翰过去开门,就看见报表站在门前,说:“老爷,不好了!大少爷他……他……” 高崇翰说:“怎么了?没找到人?” 保镖说:“找……找到了,但是……” 高崇翰见保镖脸色煞白,说话还磕磕巴巴,皱了皱眉,说:“但是什么?出事了?” 保镖脸色苍白的说:“但是……大少爷他……他死了……” 高崇翰都没有反应过来,死了!高海平他死了,就在不到半个小时之前,高海平还要对绍鸢图谋不轨,然后自己吓怕的跑出去之后,竟然就死了! 高老爷子的告别仪式昨天就被打断了,因为高梦晴的母亲突然给人杀了,现在倒好,告别仪式被迫转移到了殡仪馆,但是现在,就在告别仪式开始不到半个小时之前,高崇翰的侄子又死了! 客人也全都被惊动了,因为非常可怕的是,高海平的尸体,出现在了本该躺着高老爷子的棺材里! 尸体被开膛破肚,血淋淋的一片,肠子都翻出来了,就躺在棺材里。 高老爷子的遗体在张九做过法事之后,由化妆师李杰化妆,然后是殡仪馆的工作人员帮助装进高家准备的棺材中,然后推到要举行告别仪式的大厅去。 这中间工作人员可以肯定,棺材里放着的绝对是高老爷子的遗体,然而就在他们打开棺材,准备告别仪式的时候,工作人员,还有一些站得比较近,正在处理诸多细节的高家人突然发出尖叫声。 当时张九和端木晋旸正走到大厅的门口,突然听到尖叫声,立刻冲了进去,就发现会场里的人都被吓得脸色苍白,棺材里躺着的是高家的大少爷,高海平! 高海平已经死了,满身是血,脸上全是恐惧,这种死相让张九莫名的就想到了昨天死在花园里的那个高家大少奶奶。 尸体同样被捅了很多刀,甚至肠子都飞出来了,如果没有深仇大恨,那么一定是疯子,才会捅一个人这么多刀,简直是血肉模糊。 高崇翰闻讯赶来,会场里的人还都惊魂未定,高崇翰看到高海平的尸体,满处都是鲜血,棺材里也都是鲜血,满眼的血,鲜血的颜色让高崇翰有些头晕目眩,巨大的冲击力席卷着高崇翰。 这个时候高梦晴从外面走了进来,之前她母亲死的时候,高崇翰没有让高梦晴到现场去,毕竟高梦晴今年才十四岁,还在上初中,这么小的年纪根本禁不住那种场面。 然而这个时候大家没有防备,高梦晴进了会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挤到棺材前面一看,顿时发出“啊啊啊啊——”的一声大叫,直接晕了过去。 现场很乱,高崇翰忍着眩晕的感觉,说:“把小姐带去休息。” 高老爷子的遗体不见了,变成了高海平的遗体,高崇翰非常暴躁,让人去找高老爷子的遗体。 幸好的是,高老爷子的遗体竟然就在地下室里,还在那件冰室的小格子里,竟然没有丢失。 有人偷梁换柱了高老爷子的尸体,将高海平杀死,然后还展现在了众人的面前。 张九挤过去,低头看了一眼棺材里的尸体,震惊的说:“又是这样,魂魄不见了。” 张九并不知道凶手杀死高海平和高梦晴母亲的动机,然而勾走魂魄的动机非常明显,当然是为了——“吃”。 告别仪式突然又闹成这样,告别仪式不可能再继续下去,而且当地的警察也来了,殡仪馆顿时乱成了一团,众人都被拦在殡仪馆里走不了,一个个的排查盘问。 因为殡仪馆实在破旧,这个地方的确有监控,但是监控只是摆设,全都没有用,而且这里是殡仪馆,根本没什么钱,也不怕贼来偷,监控坏了之后就没有再修,已经很多年了,唯一的监控设备,可能就是火化炉里,供家塾观看火化过程的监控了…… 高家一下死了两个人,高家的人顿时都人心惶惶的,高海平的几个弟弟都嚷着是高崇翰杀人,因为高海平很有可能继承家产,所以高崇翰觉得自己这个侄子是威胁,干脆直接杀了。 高崇翰是高家的家主,高家出了事当然是他最忙,还要面对自己几个侄子的指控,简直就更是忙,而且非常暴躁。 众人被留在殡仪馆里,好多人扎在休息间,满当当的,沙发上坐了五个人,旁边都是小马扎,大家都坐在休息间里,听着头顶上吊扇转动的声音。 一直从早上到黄昏,中午饭都是在休息间吃的,谁也不能走,因为人太多,非常杂乱,还没有问完话。 张九坐在小马扎上,觉得腰都疼了,端木晋旸伸手过来,说:“我给你捏捏?” 张九腰酸的厉害,这个时候才能发觉自己的身体和平时真的有差别,端木晋旸轻轻的给他揉着腰,旁边的绍鸢倒好,只有他最放松,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一样,看到满眼的鲜血也没有任何反应。 绍鸢靠在墙角的地方,已经睡着了,仰着头,打着小呼噜,就差流口水了,睡相和他的脸一点儿也不相符。 张九有些无奈,看了看窗外的天色,说:“天都要黑了。” 他说着,站起来活动了一下身体,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走,难道他们要在殡仪馆过夜?这里阴气太强了,而且是镇子上唯一的殡仪馆,也就是说,除了医院,只有这里有冰室,还有一些没过头七的尸体都存放在这里,尸体上可有灵魂,一到晚上,万一那些鬼魂出来活动怎么办?到时候群魔乱舞的,其他人看不到,但是张九看得到,感觉压力山大,张九可不想晚上呆在这里。 就在众人昏昏欲睡的时候,突听“啊——!!!”一声尖叫,众人全都吓了一跳,打开门往外看,但是并不敢往外走。 就看到一个人从地下室飞快的冲上来,一边跑还一边摔跤,正是能殡仪馆的化妆师李杰! 李杰飞快的奔跑着,大喊着:“救命!!!尸体动了!!救命啊!尸体动了!在冰室里!尸体自己走出来了!!” 第260章 殡仪馆8 殡仪馆里的尸体动了!而且现在天色还晚了,正好是黄昏的时候,休息室里的人全都吓得惊叫起来,仿佛亲眼看见了一样。 张九和端木晋旸快速对视了一眼,然后就冲向地下一层的冰室,绍鸢在后面看着他们,似乎并不想去冰室,但是没有办法,只好跟着张九快速跑下去。 众人冲到地下室,冰室的大门开着,只见其中一个小格子被打开了,小格子已经抽了出来,格子里的尸体暴露在空气中,而且尸体还做攀爬的动作,打算往出跑一样。 那具尸体,竟然就是高海平的尸体! 张九顿时有些匪夷所思,高海平的尸体连魂魄都没了,怎么可能自己爬出来? 张九走过去,尸体并没有自己动,还是完好的躺在那里,身上也没有任何魂魄的感觉,魂魄完全被抽干了。 张九皱了皱眉,这样的尸体,怎么可能自己动? 后来很多人也进了冰室,高崇翰也赶到了冰室里,冰室里堆满了人,气温瞬间升高了两三度,这么多人聚集在一起,七嘴八舌的小声讨论着。 都在讨论着高家闹鬼的事情。 高崇翰看了一眼尸体,想要向冰室里的保安了解一下,但是保安大爷刚才去洗手间了,根本没看见尸体爬出来的样子,目击者只有化妆师李杰一个人。 李杰现在还在瑟瑟发抖,脸色苍白的厉害,别人问他什么,他都两眼发愣的说:“爬……爬……爬出来了……自己爬出来了……” 看起来李杰是被吓得怕了。 这个时候高梦晴说:“还是……还是尽快火化了吧,我妈妈的也是。” 高崇翰皱了皱眉,今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了,他的确也想要把遗体快速火化了,但是现在来了很多警察,事情还没查清楚,肯定不能火化遗体。 因为殡仪馆闹了鬼,好多客人都等不了了,眼看天色要完全黑了,他们不敢在殡仪馆多停留,嚷嚷着说:“什么时候让我们离开,天都要黑了。” 高家也是在配合调查,完全没有任何办法,最后那些客人闹得实在太厉害,所有人就转移到高家去了,毕竟殡仪馆太小了,完全没办法住在这里。 众人暂时留在高家配合调查,高家的车又开始接客人回到高家,大家迫不及待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回到了高家,高崇翰在客房的院子里安抚客人的情绪,绍鸢一眼就看到了高崇翰,他一下午都没见到人了,见到人也说不上话,好不容易看到了,立刻高兴的跑过去,一把搂住了高崇翰的腰,抬起头来就想要亲吻高崇翰的嘴唇。 这周围还有很多没回房间的客人,看到一个漂亮的男人和高崇翰如此亲密,都小声的议论起来。 高崇翰一天都很疲惫,尤其是下午,很多事情要他处理,他的侄子们还指控自己杀人,高崇翰的心情已经差到了极点,他本身就不是一个好脾气的人,现在脸色更是难看到了极点。 高崇翰伸手拦住绍鸢的亲吻,绍鸢奇怪的歪着头看他,眨了眨眼睛,奇怪的是,绍鸢并没有发现高崇翰的呼吸变快变粗了。 高崇翰把他从自己身上扒下来,说:“抱歉,我现在没这个心情,如果你只是想找人上床,就别来找我了。” 高崇翰说完,转身就走了,脸色依然很难看。 绍鸢愣愣的呆在原地,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他只知道高崇翰的表情好难看,一点儿也不好,虽然听不懂高崇翰具体说的是什么,但是那语气也好讨厌。 绍鸢突然感觉特别委屈,嗓子里一声呜咽,眼圈顿时就红了。 因为殡仪馆里根本没有宿舍,所以化妆师李杰也跟着回了高家,此时他看到绍鸢红着眼睛掉眼泪,立刻跑过来说:“哎呦你怎么哭了?你叫什么名字?” 绍鸢的脸的确招人喜欢,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估计都没办法抗拒这样的脸,只要对视一眼,就会被吸进去一样。 张九见李杰一脸不怀好意,伸手拱了拱端木晋旸,端木晋旸有些无奈,不过还是走过去,伸手搭住李杰的肩膀,李杰不知道怎么了,“啊!”的大喊了一声,吓了一大跳。 端木晋旸拨开李杰,伸手拽过呆在原地哭的绍鸢,说:“好了,走了。” 绍鸢看着高崇翰离开的方向,眼泪吧嗒吧嗒的往下掉,一句话也不说,就瘪着嘴哭,端木晋旸把他拽走,绍鸢也没有反抗,就跟着走。 张九赶紧把绍鸢推进房间里,然后关上了门。 绍鸢哭的天昏地暗的,张九还以为他哭一会儿就好了,哪知道自己都去洗完了澡,半个小时过去了,绍鸢还在哭,趴在沙发上,手里抱着沙发的靠垫,脸埋在靠垫里,还发出“呜呜呜”的抽噎声。 端木晋旸好像已经屏蔽了这种声音,坐在旁边整理自己的邮件,看见张九出来,赶紧站起来,揉了揉额头,说:“我去洗澡了。” 张九走过来,绍鸢跟没看见他一眼,仍然在哭,张九无奈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你的指甲不是劈了吗,来我给你看看,是不是要上个药。” 绍鸢耸了耸肩膀,还把脸埋在靠垫里,断断续续的声音,闷闷的说:“不……不要……” 张九无奈的揉了揉额头,伸手将绍鸢从沙发上拽起来,顿时吓了一跳,绍鸢的眼睛红彤彤的,鼻子尖也红红的,张九知道他爱哭,毕竟还是个小孩子,谁家的小孩子不爱哭,但是没想到他哭的这么凶。 绍鸢的眼睛肿的不行,鼻子红的也和小丑一样,如果不是因为长相漂亮,现在他应该哭的已经丑的不能见人了。 绍鸢脸上眼泪鼻涕横流,蹭的靠垫上全都是,张九只能庆幸这个靠垫是高家的,并不是自己家的,万幸啊…… 张九见他哭的这么凶,眼泪跟不要钱一样,还在继续流,尤其是鼻涕,大鼻涕立刻就流到嘴里去了,哪里还有什么魅惑可言,简直难看死了! 张九赶紧抽了好多纸巾,递给绍鸢,说:“快擦擦,要流进嘴里去了。” 绍鸢不接纸巾,两眼无神的还在哭,似乎哭的已近累了,完全是个孩子的模样。 张九真的很无奈,自己的孩子没没出生呢,已经开始练习养孩子了,真是老天爷给自己的考验…… 张九鼓起勇气,垫了一堆纸巾,给绍鸢擦了擦大鼻涕,绍鸢一边哭,一边还就着张九的手擤了擤鼻涕,然后继续哭。 张九无奈的说:“好了别哭了,你看你的眼睛,而且你这么哭很损伤元气的,你的阳元本身就不够用,别哭了。” 绍鸢呜咽的说:“不……不……不要……我难过……” 张九听他哭的伤心,说:“那你为什么难过?” 绍鸢抬起肿的跟桃子一样的眼睛,看着张九,说:“不……不知道……呜……好难过……他不喜欢我了……” 张九一听头就疼了,忍不住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说:“来来,别哭了,你这样子一见面就亲人家,一见面就想做那种事情,高先生当然会误会了,你如果喜欢高先生,就好好的跟他说,跟高先生说清楚,并不是想和他做那种事情,知道吗?” 绍鸢眨了眨眼睛,说:“可……可是我……就是想做……做……那种事情……” 张九:“……”好想死…… 张九头疼的厉害,绍鸢哭的又伤心,张九有点看不下去了,再这么哭下去,绍鸢的阳气枯竭的更快,离死也不远了。 端木晋旸从浴室出来,还以为张九搞定了绍鸢,没想到还在哭。 端木晋旸无奈的说:“还是让他去找高崇翰吧。” 张九说:“万一高先生现在心情还是不好怎么办,绍鸢情商这么硬伤,我觉得会越搞越糟的。” 端木晋旸挑了挑眉,突然说:“黄符借我几条。” 张九狐疑的把一叠黄符递给端木晋旸,不知道他要干什么,端木晋旸是天魔,一般都不喜欢碰黄符这些东西。 端木晋旸拿起一条黄符,然后开始叠来叠去,俨然把他的黄符当成手工的叠纸了。 很快就叠出了一朵玫瑰花,然后笑着递给张九,说:“呐,第一朵送给我家狱主大人。” 张九愣了一下,笑着说:“谁家送玫瑰送黄色的,看起来真晦气!” 端木晋旸笑了笑,然后又开始叠玫瑰花,因为找不到东西做花枝,所以叠完之后全都放在一个塑料袋里,交给了绍鸢。 绍鸢不知道那些东西是干什么的,不过还是伸手提着,端木晋旸笑着说:“现在去找高崇翰把,提着这包东西,高崇翰一开门,你就把这东西全都洒在他的脸上,然后大声告诉他你喜欢他。” 张九:“……”端木先生好像在教绍鸢泡妞一样…… 绍鸢将信将疑的拎着塑料袋,端木晋旸递给他一张纸巾,说:“快擦擦,把脸擦干净,然后过去。” 绍鸢真的接过纸巾擦了擦脸,然后拎着塑料袋快速的跑出了房间。 张九看的直发愣,说:“呦,你哄孩子还真有一手啊?” 端木晋旸搂住张九的腰,亲了一下,说:“那当然了,毕竟我是要当爸爸的人了。” 张九被他说得脸上一红,端木晋旸突然把人打横抱起来,放在床上,亲吻着张九的额头和嘴唇,说:“小九,来做点睡前运动吧,好不容易才把绍鸢支开的。” 张九:“……”原来端木先生教绍鸢泡妞,是为了把绍鸢支开…… 张九挑了挑眉,笑了笑,因为今天在殡仪馆呆的时间太长了,其实张九身体里的阴气有点旺盛,闻到端木晋旸的气息已经非常渴望了,不由得伸出手来,勾住端木晋旸的脖子,使劲吸了一口气,嗅了嗅端木晋旸的气息,嗓子里发出“嗯——”的一声呻吟,只是吸了一口气,身体已经有了敏感的反应。 张九说:“那就快一点。” 端木晋旸笑着脱下张九的浴袍,亲吻着张九的脖子,说:“遵命,狱主大人。” 绍鸢提着袋子跑到了高崇翰的小楼,因为天色太黑,差点就跑丢了,好不容易到了高崇翰的小楼,赶紧跑上楼去,然后使劲敲了敲门。 “咚咚咚”的敲门声让高崇翰头疼不已,他现在心烦的厉害,因为心情不好,他似乎对绍鸢说了过分的话。 高崇翰有些后悔,但是他又非常烦躁,绍鸢一见面就想和自己做爱,如果只是做爱,那找什么人不行? 高崇翰知道自己是喜欢绍鸢的,或许是一见钟情,但是那种喜欢,已经疯狂的在心里滋生了,他并不想单方面的喜欢,如果自己是喜欢,而对方只是想找性欲的对象,那他们的感情根本不对等。 高崇翰一方面后悔,一方面又觉得,这种事情应该早断早好,免得以后再烦心。 高崇翰正想着,就听到剧烈的敲门声,整扇门板都要被敲下来了,简直头疼欲裂,这大晚上的,竟然有人来敲自己的门,高家的人绝对不敢做的。 高崇翰不耐烦的说:“是谁?” 绍鸢在外面听到高崇翰可怕的声音,顿时又有些委屈,眼睛瞬间又变红了,眼泪吧嗒吧嗒的流下来。 这个时候房门“咔嚓”一声开了,高崇翰看见是绍鸢,不由得有些发愣,尤其是看到绍鸢的眼睛肿的跟桃子一样,鼻子也红红的,站在自己门前还在流眼泪。 高崇翰盯着他,一瞬间心里难受的厉害,心软的不行,真想狠狠把人搂进怀里安抚。 绍鸢抽噎着,看着高崇翰流眼泪,突然想起端木晋旸的话,绍鸢嘴唇哆嗦着,将塑料袋整个都扔在高崇翰的脸上,然后大喊了一声“我喜欢你”,说完,飞快就跑了。 高崇翰被砸的都懵了,虽然绍鸢的意识像个孩子,但是他的手劲儿绝对不像,还是个练家子,那塑料袋砸过来,差点把高崇翰砸一个跟头。 塑料袋“哗啦——”一声掉在地上,里面的东西全都散了出来,竟然是一塑料的黄色玫瑰花,全都是叠出来的。 高崇翰怔愣的看着地上的玫瑰花,耳边响起刚才绍鸢大喊的那句话,脸上冰冷的表情再也挂不住了,立刻冲出房门就去追绍鸢。 绍鸢从楼上跑下来,眼看就要跑出了小楼,他觉得自己可能不应该过来,高崇翰的表情更加恐怖了,好像非常厌烦自己,只是想想高崇翰不喜欢自己就已经很难受了,如果被厌烦了的话…… 绍鸢从楼上快速的跑下来,高崇翰在后面追着,大喊了一声:“绍鸢!” 绍鸢一愣,顿时被高崇翰给从后面搂住了,绍鸢吓了一跳,踢着腿要逃跑,高崇翰使劲抱住他,将他拖上楼梯,搂到二楼的楼道里,然后将人按在楼道的地板上,狠狠的吻住绍鸢的嘴唇。 绍鸢的嘴唇哭的都是湿的,还有咸咸的眼泪味道,高崇翰亲他的时候,绍鸢就睁大了眼睛,诧异的看着高崇翰,那种惊讶和奇怪的表情,实在太勾人了,配合着绍鸢哭红的眼睛,高崇翰觉得自己瞬间就有反应了。 高崇翰死死抱住绍鸢,亲吻着他的嘴唇,绍鸢勾住他的脖子,呻吟着回应,两个人吻得异常激烈,绍鸢喘不过气来,这才松开了高崇翰。 高崇翰搂住他,说:“我也喜欢你绍鸢,既然来了,就跟我过一辈子吧,嗯?” 绍鸢听不懂他的话,不过似乎是怕高崇翰后悔一样,仍然伸手搂住他,死都不放的样子。 高崇翰被他天真的表情逗笑了,说:“谢谢你的玫瑰花,真漂亮。” 绍鸢“唔”了一声,很诚实的说:“是端木先生叠的。” 高崇翰:“……”真是诚实的好孩子,破坏气氛小能手。 高崇翰将绍鸢从楼道的地板上拉起来,说:“咱们回房间去,你哭的都出汗了。” 绍鸢被高崇翰拉着就要往房间走,这个时候绍鸢猛地眯起眼睛,他的眼睛一瞬间变成了血红色,高崇翰一转头,就看见绍鸢红色的眼睛,天真可爱的表情一瞬间变得凌厉起来,带着一股嗜血的妖媚。 高崇翰吓了一跳,绍鸢突然一把反手抓住高崇翰的手腕,猛地一下将他扑倒在地上,与此同时就听到“啪嚓!!!”一声巨响,小楼的走廊窗户突然破裂了,有东西从窗户直接钻了进来,是黑色的影子——鬼侍。 张九满脸都是汗,光洁的身体镀上了一层晶亮亮的汗珠,不断的急喘着气,他刚发泄完,身上没有力气,瘫在床上不想动。 这个时候端木晋旸还不打算放过他,张九猛地一阵紧张,说:“等等,不行,别进来,万一伤到了怎么办?” 端木晋旸声音沙哑的说:“嘘——我轻轻的,只一下好不好,小九,我都要憋死了,已经好几个月了。” 张九满脸通红,虽然端木晋旸这么说,但是他可不相信天魔的意志力,就在这个时候,张九放在桌上,叠剩下的黄符,突然发出“哗啦——”一声巨响,突然全都自己直立了起来,无风自动的飘了起来。 张九吓了一跳,瞪着眼睛看向那些黄符,说:“糟糕!” 第261章 殡仪馆9 高崇翰和绍鸢遇到了袭击,窗户一下就破裂了,鬼侍从窗户钻进来,拖着巨大的斧子,“嘭!!!”的一下冲着他们就砍下来。 绍鸢抓着高崇翰,快速的往前一扑,就地一滚,立刻从地上弹跳起来往前跑,高崇翰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窗户破裂的一瞬间,他看到了一些奇怪的影子冲进来。 那些影子长的像骷髅一样,手上还拽着大斧子,样子非常诡异可怕。 绍鸢抓着高崇翰往前跑,就听到“嗖!”的一声,地上的那些被折叠成玫瑰花的黄符瞬间全都自己展开了,猛地重叠起来,瞬间叠成了一面墙,一下拦住了那些鬼侍。 鬼侍挥舞着斧头去看黄符,绍鸢赶紧拽着高崇翰,说:“快走!” 两个人一口气冲下小楼,高崇翰说:“那些是什么东西?!” 绍鸢呼吸粗重,回头看了一眼小楼的方向,有黑色的鬼侍已经从小楼的窗户跳了出来,追着他们跑过来,想要阻拦他们。 绍鸢推开高崇翰,说:“去找张九,张九!” 他说着,双手指尖突然露出黑色的银针,然后猛地一跃而起,迎着那些可怕的鬼侍冲上去。 高崇翰虽然会一些功夫,从小学来防身的,但是现在这种时刻根本不管用,那些鬼侍疯狂的大吼着,挥舞着斧头冲过去。 高崇翰看的心惊胆战,怎么可能扔下绍鸢一个人就跑,他眼见绍鸢猛地一跃而起,手中的银针快速的甩出,就听到“嗖嗖嗖”几声,银针猛地打在鬼侍的那些斧头上。 就听到“当——当当当——”几声金属的撞击声,鬼侍手中的斧头竟然脱手而出,飞一样向后飞去,“嗖——”的一声落在小楼旁边的花丛中。 小楼里的鬼侍全都快速的冲了出来,黄符已经没有作用了,拦不住那些鬼侍,鬼侍大量的开始聚集,铺天盖地的席卷过来。 绍鸢有些阻拦不住这么多的鬼侍,高崇翰猛地睁大眼睛,就看到一个鬼侍突然挥起斧头,“嘭!”的一声,将绍鸢一下砍在地上,绍鸢的后背瞬间就裂开了,那一下几乎将绍鸢砍成了两半。 绍鸢猛地趴在地上,高崇翰大喊了一声“绍鸢!”,然后快速的冲过来,鬼侍迎着高崇翰冲过去,绍鸢满脸都是汗,眼看高崇翰就要自投罗网了,猛地一挥手,就听到“呼——”一声风响。 高崇翰只觉得一股巨大的风席卷而来,瞬间将他直接兜飞起来,快速的向后掠,那些鬼侍想要抓高崇翰,但是没有抓到,被另外一股风突然卷住,一下抛上了天空。 高崇翰“嘭”的摔在地上,就看到绍鸢一动不动的趴在地上,那些鬼侍被风卷走,然后又飞快的冲过来,向高崇翰冲过来。 高崇翰心里狂跳,他的眼睛几乎要爆掉了,睚眦尽裂的盯着趴在地上的绍鸢,绍鸢离他很远,但是能看到绍鸢的背上全是血,巨大的血口子几乎将他单薄的背部撕裂。 高崇翰脑子里很乱,从地上爬起来,一咬牙,快速的向后冲去。 高崇翰快速的向客房的院落跑去,但是客房离这里有一段距离,他不知道现在跑过去叫张九,还来不来得及去救绍鸢,一想到绍鸢浑身是血的样子,高崇翰几乎要崩溃了。 高崇翰冲向客房别院,就在这一霎那,突然“嘭!”的一声,高崇翰只觉得后脑被人狠狠的砸了一下,“咚”一声就倒在了地上。 高崇翰的意识有些混沌,他感觉有人把自己抓了起来,然后掐住自己的脖子,但是他的眼睛睁不开,因为被砸了头,头晕目眩,看不清楚眼前的人,只能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反射着光芒。 是刀子…… “嗬!!!” 高崇翰感觉有东西扎在了自己身上,“嗤”的一声,刀子扎在了高崇翰的手臂上,高崇翰疼的一激灵,“呲——”一声,刀子又快速的拔出来,准备再次扎下去。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突听有跑步的声音快速的冲过来,抓住高崇翰的人似乎有些惊讶,赶紧松开手,把高崇翰扔在地上,快速的跑了。 张九和端木晋旸一路快跑冲过来,就看到高崇翰手臂上都是血,倒在地上,后脑也是血,有些不省人事。 端木晋旸赶紧把高崇翰扶起来,说:“幸好,只是有点脑震荡。” 高崇翰这个时候迷迷糊糊的醒过来,看到了张九和端木晋旸,一把抓住张九,说:“绍鸢……” 张九看了看左右,并没有绍鸢的影子,高崇翰费劲的指着小楼的方向,端木晋旸一把背起高崇翰,三个人往小楼的方向跑过去。 张九一边跑,一边双手合十,掐了一个诀,绍鸢身边散落的那些黄符,突然“嗖——”的一声重新动了起来,立刻团团将绍鸢围了起来,鬼侍还想要斩草除根,然而这个时候却有人来了。 端木晋旸的手心一张小楼旁边的井口里猛地涌出大量的井水,“呼——”的一声,井水像一条龙一样冲过去,“嘭!!!”的巨响,将那些鬼侍全都冲散。 众人快速冲过去,黄符搭建的围墙这才松懈下来,高崇翰看着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的绍鸢,感觉自己的手都在颤抖,将绍鸢抱起来,抱在怀里,绍鸢的身体都要凉了,仿佛也没有呼吸,脸上蹭伤了,闭着眼睛,靠在他怀里。 高崇翰有些慌,使劲搂住绍鸢,按住他后背的伤口,但是伤口太大,根本压不住流血,高崇翰轻声说:“绍鸢?绍鸢?” 绍鸢一下也不动,端木晋旸赶紧抓住绍鸢的脉门,给他送了一些阳气过去。 “嗬——” 绍鸢猛地低吟了一声,似乎是因为疼痛,一下就醒了过来,趴在高崇翰怀里急促的喘着气。 绍鸢一醒来,眼眸的颜色还是火焰一样的红色,趴在高崇翰怀里,带着哭腔喃喃的说:“好疼,背上好疼……” 高崇翰抱着他,说:“没事了,没事了绍鸢。” 张九快速的拿出一张黄符,给绍鸢暂时止血,绍鸢一直在委屈的哭着,没有力气的趴在高崇翰的怀里。 张九说:“别哭了,他的元气损伤太大,哭太消耗元气了。” 高崇翰立刻哄着绍鸢,亲着他的额头,说:“乖,不哭了,我们送你去医院,一会儿不疼了,乖绍鸢。” 高崇翰声音温柔,自己身上还流着血,但是完全顾不到这些,只知道温柔的哄着绍鸢,绍鸢一听他温柔的声音,顿时更加委屈了,哭的好像更凶了。 张九都无奈了,这个时候那些鬼侍又冲了上来,端木晋旸不耐烦的“啧”了一声,伸手一挥,众人就看到一霎那的白光划过,所有人眼前都是一阵暴盲,差点给晃瞎了。 一瞬间,那些鬼侍发出撕心裂肺的吼叫声,一下就被白光吞噬,瞬间不见了。 张九和端木晋旸扶着绍鸢和高崇翰,赶紧叫来了高家的私人医生,高家的东西比较全面,虽然受伤很重,但是不需要送到医院,在高家就能处理伤口。 唯一有问题的是绍鸢失血过多,看这个脸色肯定严重贫血了,可能需要输血,但是这地方太小了,如果要输血,必须申请,别的医院需要几个小时,最多半天时间,这个小地方根本没有血库,要去别的地方调,尤其还是大半夜,不知道需要多长时间。 流血也损伤元气,元阳会随着血液流出体外,绍鸢本身就不可能再生阳气,阳气在他的体内是一个单项的释放过程,没有再生过程,所以一下就不行了,脸色又开始苍白,最后昏厥了过去。 好在端木晋旸就是一个移动的阳气宝库,可以随时给绍鸢渡过去阳气,绍鸢的命算是吊住了。 高崇翰被砸了脑袋,又被刀子扎了手臂,但是因为他本身身体就好,而且阳气很足,所以没有什么事儿。 绍鸢包扎好了伤口,趴在病床上昏睡了过去,端木晋旸现在就是移动的挂水瓶,在绍鸢脱离生命危险之前,完全不能离开。 高崇翰就躺在旁边的病床上,医生帮高崇翰把手臂上的袖子剪开,然后开始包扎伤口,伤口虽然有点大,但是不需要缝合,幸好只是扎了一刀,不然看这个狠样,再扎一刀高崇翰估计就没命了。 高崇翰的上衣都是血,袖子剪开,其他地方也脱了,把带血的衣服扔在地上,张九一回头,就看到高崇翰裸露着上半身,还没有换其他衣服。 张九顿时满脸惊讶,说:“我明白了!我终于明白了!” 端木晋旸听张九突然惊喊,也转过头来,瞬间也明白了。 张九所说的明白,是绍鸢嘴里的“任务”,原来绍鸢的任务果然是高崇翰无疑,因为高崇翰的胸口上,竟然有一片融天鼎的碎片! 在昏暗的灯光下,融天鼎的碎片散发着古朴的光芒,这必须有慧眼的人才能看到。 而高崇翰能看到鬼侍,其实并非他有慧眼,而是因为他有融天鼎的碎片。 绍鸢肯定是被派来寻找融天鼎的碎片的! 张九看着高崇翰的碎片,又有些皱眉,说:“那就奇怪了,既然高先生有融天鼎的碎片,为什么那些鬼侍会对高先生下狠手?” 端木晋旸也皱了皱眉,看着高崇翰身上的伤口,突然说:“或许今天只是两拨人凑到了一起。” 张九诧异的说:“你是说,鬼侍和袭击高先生的,不是一拨人?” 端木晋旸点了点头,说:“绍鸢后背上的伤口,明显有阴气的灼烧,而高先生手臂上的伤口,只是普通刀子的扎伤。而且想要抢夺融天鼎碎片的人都知道,融天鼎的碎片是不能硬抢的,必修要融合的人主动献出,如果他们杀了高先生,碎片跟随在魂魄身上,反而更难得到,所以鬼侍们不可能对高先生下狠手,顶多是想要除掉已经属于叛徒的绍鸢。” 张九说:“所以是绍鸢拦住鬼侍的时候,有人横插了一杠子,想要渔翁得利,结果没想到被咱们给破坏了。” 端木晋旸点了点头,说:“恐怕是这样。” 高崇翰听着他们的话,虽然有些听不懂,但是很显然,绍鸢现在很危险,有人在对绍鸢下狠手。 端木晋旸想了想,又说:“这个对高先生下手的人,显然是个普通人,然而他能在咱们赶到的瞬间跑掉,而且不惊动任何人,说明他就住在高家,而且半夜在高家走动,也不会引起别人的质疑。” 张九裂开睁大了眼睛说:“高家的佣人?” 高家的人很多,半夜的时候也有很多佣人在干活,例如夜里会有佣人擦洗游廊,因为白天人多,根本没办法擦洗。 端木晋旸挑了挑嘴角,说:“还有一种人,那就是高家的主人,我说的并不是高先生,例如高家的一些小姐少爷。” 高崇翰眯了眯眼睛,说:“你是说我的那些侄子们?” 端木晋旸耸肩说:“也只是我的猜测,但是比较合理的,佣人也不能排除,不过我觉得佣人可能不会和高先生有这样的深仇大恨吧?” 这一晚上相当折腾,高家的家主受伤了,而且是被人刺伤,高崇翰立刻把所有高家的人全都召集过来了,询问他们刚刚在什么地方做什么。 高崇翰的几个侄子哈欠连天的进了病房,非常不满的样子,倒是高梦晴看到高崇翰受伤了,吓得直哭,毕竟高梦晴是女孩子,而且一连受了这么多打击。 因为是在夜里,所以大家都在睡觉,睡觉也没有证人,高家的几个侄子表现的非常不满,没留多久就散开了。 高崇翰也只是想看一下他们的态度,并不是真的想问出什么来,张九有点奇怪,那些侄子的态度很嚣张,完全没有心虚的样子,如果有人刚刚刺伤了高崇翰,而且没能得手,差点被人发现,那么他现在应该是害怕心虚的,怎么可能表现的这么嚣张,除非他演技太好了。 因为时间太晚了,张九刚才又损耗了阴气去动术法,身体有些累,靠在沙发上很快就睡着了。 端木晋旸见他脸色不好,低头含住张九的嘴唇,渡了一口气过去,张九嗓子里“唔”了一声,似乎有些贪婪,在睡梦中突然抱紧端木晋旸,嗓子里嘟囔着:“唔……好舒服……” 端木晋旸只是想给他渡口气,没想到却被张九撩拨了,然而现在不是时候,他们还在病房里,绍鸢的伤口没愈合,随时有生命危险,端木晋旸还要尽职尽责的做阳气库,而且当着高崇翰的面,两个也不好太亲密。 端木晋旸把张九平趟在沙发上,给他盖了一张小被子,守在旁边。 高崇翰因为担心绍鸢,几乎一晚上没睡,端木晋旸也没睡,时不时看一眼绍鸢,给他送一些阳气。 高崇翰突然说:“端木先生和张先生的感情很好吧?” 端木晋旸看了一眼张九,把他蹭乱的头发别再耳后,眼神不自主的就非常柔和,笑着说:“当然。” 高崇翰说:“虽然问题有些冒昧,你们在一起多久了?” 端木晋旸并不觉得怎么冒昧,反正他晚上也不能睡觉,和高崇翰聊聊天,消磨一下时间。 端木晋旸想了想,说:“很久了。” 的确是很久了,久到没有办法用年月计算,虽然他们之间存在过误会,存在过分歧,曾经还是囚犯和狱主的关系,然而这都不能阻拦什么,他们真的在一起很久了。 高崇翰从没在家人的眼睛里看到过感情这种东西,然而从端木晋旸的眼睛里看到了,端木晋旸的眼神,仿佛能包容一切,包容张九的一切。 而张九的样子,也毫无保留的依靠端木晋旸,这种信赖和依赖,高崇翰从没见过,让他多少有些感触…… 第二天一大早,张九就醒过来了,醒了之后迷迷糊糊的揉着眼睛,然后惊讶的说:“啊?我睡着了!” 端木晋旸笑了一声,说:“对啊,小九睡得可香了。” 张九赶紧从沙发上爬起来,说:“绍鸢怎么样了?” 端木晋旸说:“放心,止血了。” 他说着,转头看向高崇翰的病床,结果人不见了,吓了一跳,说:“高先生呢?” 端木晋旸说:“刚才殡仪馆的人来,问问高先生要不要先把老爷子的遗体火化了,毕竟时间已经很长了,高先生去换衣服了,一会儿还要去一趟殡仪馆。” 张九感觉高崇翰还挺累的,殡仪馆之前刚刚闹过鬼,高崇翰一个人过去的话,张九实在不放心,但是绍鸢没醒过来,把他放在高家他也不放心。 如果是这样的话,难道自己和端木晋旸要分头行动? 就在他纠结的时候,绍鸢醒过来了,因为一晚上端木晋旸都在当挂瓶,所以绍鸢恢复的很好,脸色也红润了,还伸了一个懒腰,结果差点撕裂了伤口,疼的他直哼唧。 高崇翰换好了衣服,一进门就听见绍鸢的声音,赶紧跑进来,惊喜的说:“绍鸢醒了?” 绍鸢见到高崇翰,也异常的高兴,立刻从病床上蹦下去,哪有昨天一副要死掉的表情,立刻跳下床,光着脚就跑过去,抱住高崇翰的腰,使劲蹭他的脖子和胸口,深深的吸了两口气,叹息着说:“嗯……好香好香……好喜欢……” 第262章 殡仪馆10 绍鸢醒了而且粘着高崇翰,众人就准备一起去殡仪馆走一圈,现将老爷子的遗体火化了再说,告别仪式已经拖了两次额,而且又发生了两起人命,看起来根本无法再办告别仪式,只能把老爷子的遗体火化了。 高崇翰让人把高家的人都集中起来,虽然宾客不参加告别仪式,但是老爷子的遗体火化,起码高家的人总要到场的。 张九和端木晋旸也准备去换一身衣服,不然这还是昨天晚上的衣服,这样出门实在不太合适。 张九一边走一边揉着自己脖子,说:“睡得有点落枕了,脖子好疼。” 端木晋旸说:“我帮你揉揉。” 他说着,一边揉,一边低头亲了一下,张九缩了缩脖子,四周看了一眼,说:“人这么多你也闹!” 端木晋旸笑了笑,抓起张九的左手,两个人左手无名指上都有一个钻石戒指,端木晋旸说:“有什么关系,我可是小九的老公。” 张九“呸”了一声,说:“我是你老公!” 端木晋旸从善如流的笑着说:“嗯,小九是我老公,来,让我给老公揉揉脖子,是这里吗?” 张九满脸通红,哪知道端木晋旸脸皮这么厚,他一揉自己脖子,简直酸疼的不行。 两个人回房间换衣服洗漱,等准备好了,也八点多钟了,准备去找高崇翰和绍鸢汇合。 张九和端木晋旸刚走到病房门口,还没进去,就听到里面传来呻吟的声音,张九一步踏进去,顿时被闪瞎了眼睛,赶紧捂着眼睛退了出来。 病房里面,高崇翰坐在沙发上,衣服非常整齐,身上还穿着黑色的西装,而绍鸢则是衣衫不整,衬衫挂在手肘上,仰着脖子,双手紧紧搂住高崇翰的肩背,整个人坐在高崇翰身上,关键是绍鸢没穿裤子,他的裤子包括内裤全都扔在地上…… 绍鸢的身体轻轻战栗着,嗓子里发出难耐的声音,眼神迷离妩媚,仰起脖子来,肩膀的蝴蝶骨使劲向后背,舔了舔自己艳红色的嘴唇,说:“好舒服……我喜欢……” 高崇翰伸手托住他的腰,克制着自己的粗喘声,说:“绍鸢,伤口疼吗?不要抻到了伤口。” 绍鸢根本不理他这个茬儿,催促的扭了扭腰,埋首在高崇翰的肩膀上,轻轻的舔着高崇翰的脖子,又含住高崇翰的耳垂,轻轻的说:“不疼,不疼……快一点,好喜欢。” 张九捂住眼睛快速退出来,然后蹲在病房外面的墙根底下,里面那两个人真是够激烈的,绍鸢已经媚到了极点,喘息声听得张九脸红心跳的,该死的病房竟然还不隔音。 张九说:“绍鸢昨天晚上背都要被砍断了,现在这么激烈好吗?” 端木晋旸笑了笑,说:“可能是因为绍鸢比较需要阳气,所以做一些运动,理论上对他是有帮助的。” 的确如此,高崇翰的胸口有融天鼎的碎片,那阳气很浓郁,他们两个人做一做运动的确对绍鸢这种只消耗阳气,不再生阳气的人来说,是一件好事,但是他们运动的真的好激烈! 张九听着绍鸢的声音,怕他一个激动直接晕过去! 事实证明真的是这样的,张九和端木晋旸被迫躲在墙根底下听墙角,最后绍鸢真的晕过去了,当然是爽晕的,高崇翰吓了一跳,绍鸢整个人软趴趴的倒在他怀里,吓得高崇翰还以为他的伤口撕裂了。 不过绍鸢也没有昏晕多久,只是短暂的,不到半分钟,就醒过来了,全身都是汗水,刚换的衬衫都湿透了,身上充斥着一股慵懒的性感,张开嘴唇追着高崇翰的嘴唇索吻,似有些意犹未尽的样子。 高崇翰可不敢再做了,帮绍鸢整理衣服,绍鸢一动,有东西顺着他白皙的大腿就流了下来,高崇翰一顿,面瘫的脸上终于有些不自然,说:“抱歉,我刚才没忍住……” 绍鸢却不介意这些,也听不懂,奇怪的说:“为什么要道歉,我喜欢。” 绍鸢的话差点把高崇翰又点着了,两个人在沙发上激烈的拥吻,张九在外面听着情形不妙,然后机智的使劲敲了敲门,大声说:“高先生,你在里面吗?” 绍鸢完全不在乎别人,还追着高崇翰索吻,感觉绍鸢很喜欢亲吻这种事情,永远也亲不够一样。 不过高崇翰还有正事要做,赶紧安抚了绍鸢,说:“乖,先起来,我帮你清理一下。” 高崇翰让张九和端木晋旸稍等,带着绍鸢进了浴室,绍鸢的后背不能沾水,高崇翰帮绍鸢清理了一下,结果绍鸢以为高崇翰又要和他做喜欢的事情,差点就擦枪走火了。 张九在病房里等着,看了看腕表,两个人进去半个小时了,很好,希望不会两个小时再出来。 幸亏高崇翰的定力比较好,没一会儿就带着绍鸢出来了,衣服也换了,都穿戴整齐。 高家的人也准备好了,众人准备坐车到殡仪馆去,告别仪式就只有高家的人,确切说只是火化,也没什么告别仪式。 张九他们坐车到了殡仪馆,因为殡仪馆昨天出了事,所以今天除了高家的人,没有其他人在,非常冷清,本身就阴气重,现在更是一片阴森。 高崇翰同意火化老爷子的遗体,殡仪馆的人都在准备,因为没有正经的告别仪式,所以火化选择的是整个殡仪馆最先进的有监视探头的火化炉,可以全程观看火化过程。 殡仪馆的工作人员正在准备,其他人都现在休息室里等待着,化妆师李杰又去给老爷子的遗体化妆了,需要大约十五分钟左右的时间。 大家正在等待着,就听到头顶的方向,突然有动静,发出“咚……咚……咚……”的声音,那种声音很轻微,起初谁也没有注意到,但是后来声音一直在持续,有些人就注意到了,抬起头来看了看天花板。 高崇翰的一个侄子说:“楼上干什么呢,装修吗?一直在敲,烦不烦啊。” 他这么一说,其他人也注意到了,一直在敲,那声音还挺有规律,时间一长,听起来就像催眠一样,一直发出“咚……咚……咚……”的声音。 声音的来源应该就是头顶,因为殡仪馆的楼太破旧了,可能地板也薄,没什么隔音效果,声音一直萦绕着,好像赶不走的苍蝇一样。 期间有殡仪馆的负责人给他们倒茶,一个人抓着那负责人说:“楼上什么地方?一直在敲,烦死了。” 那负责人下意识的看了看房顶,说:“楼上是化妆间,这个时候应该没人啊,李杰在地下室的冰室里给高老先生正在化妆呢。” 张九也抬头看了看天花板,声音还在继续,负责人说楼上没人,因为是在殡仪馆里,众人立刻脑补了不少画面。 高梦晴第一个“啊!”一声尖叫出来,说:“不……不会是闹鬼吧?!” 其他人也被吓着了,今天过来的人都是高家的人,虽然高家直系没有什么女眷了,但是高崇翰还有姑姑一类的人,好几个女眷,都吓得尖叫起来。 负责人说:“别害怕别害怕,虽然这里是殡仪馆,但是还真没有闹过鬼。” 高崇翰的姑姑说:“昨天就闹了鬼,老爷子的棺材里突然跑出了别人的尸体,把肠子都掏出来了,这还不是闹鬼吗!” 负责人额头都出汗了,说:“这样吧,我上去看看,没准是……没准是闹耗子而已。” 一听有耗子,在这些大家闺秀的耳朵里,无异于闹鬼一样可怕,有好几个人又尖叫了一声。 张九说:“我也上楼去看看。” 其实负责人也有点腿肚子转筋,他们这个殡仪馆,真的从来不闹鬼,但是昨天高家的人来了,不只是老爷子的棺材突然出现了一个可怕的尸体,而且尸体后来还要自己爬出冰室的小格子,一而再再而三的闹鬼,让殡仪馆的人也挺害怕的。 现在有人提出来了要过去看看,负责人当然愿意,人多也好镇一镇鬼怪。 张九看了一眼腕表,说:“还有十几分钟,我去看看。” 其他人才不想趟这趟浑水,都没什么意见,头顶上“咚——咚……咚……”的声音还在继续,张九站起来,端木晋旸也就站起来,准备一起上楼去看看。 三个人一起出了休息室,正往楼上走,刚上了楼,还没往里走,就听到后面有“踏踏踏”的脚步声,非常急促,快速的冲上来,张九回头一看,发现时那个化妆师李杰。 李杰跑过来说:“哎呦,可找到你们了,妆化好了,大家都去火化室了,高先生让我来叫你们一声,现在天儿太热,妆容易花,快走吧。” 负责人正好不想去看,如果真是闹鬼还是躲远点吧,张九和端木晋旸也没有办法,只好跟着李杰下了楼,大家已经不在休息室了,去了后面平方的火化室。 房间并不大,站的满满当当全是人,他们进来的时候,就看到有工作人员推着车,高老爷子的遗体就在车上,罩着一个黑色的大袋子,有点像验尸房的那种黑袋子,把人从头到尾塞在里面,然后还有个拉锁。 工作人员把老爷子的遗体放进火化炉里,然后去寻求高崇翰的同意。 火化炉虽然是封闭的,但是里面有耐高温的摄像头,这也是全殡仪馆最高端的设备了,房间里有个电视一样的东西,可以投影出火化炉里面的样子。 高崇翰看着屏幕,上面只有黑色的袋子,看不到老爷子的样子,工作人员正在寻求高崇翰的同意,高崇翰突然有点犹豫,虽然高崇翰看不惯家人对待感情的态度,但是老爷子总归是高崇翰的爹。 当时老爷子生病,要高崇翰回家来,告诉高崇翰,他不管高崇翰喜欢谁,喜欢的是男人还是女人,他都不会再管,也不会再给高崇翰决定任何婚姻的事情,因为他经过这么多事,终于看透了,老爷子明白了,人这辈子最可怕的不是没名声,没事业,而是寂寞。 老爷子一辈子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大小病也得过,但是命硬的厉害,没什么能打倒他,唯独是家庭,无论是他的妻子还是他的两个儿子,都死在老爷子前面。 在住院的时候,老爷子才感觉到,寂寞是最要人命的,是最消磨他的意志的。 高崇翰看着屏幕,嗓子有点沙哑,轻轻嗽了嗽,老爷子的遗体一火化,他这辈子的亲人,也就算都没了。 高崇翰迟迟不说话,其他人都面面相觑,李杰站在旁边,说:“高先生,老先生的妆容要花了,这样不吉利了。” 绍鸢看了看高崇翰,他虽然不能理解高崇翰的表情,但是他能感觉到高崇翰身上的气息波动,并不高兴,反而流露出浓浓的悲伤。 绍鸢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伸手轻轻握住高崇翰的手掌。 高崇翰低头看了看绍鸢握着自己的手,突然松了一口气,点了点头,说:“火化吧。” 张九和端木晋旸不是高家的人,站在外围,没有再往里走,很快屏幕上就看到了大火,剧烈的火焰燃烧起来,黑色的袋子快速的燃烧,露出了里面的遗体。 遗体也飞快的着起火来,然而就在这一瞬间,前面的人突然骚动起来,有人尖叫,有人则是大喊着。 “天呢!!” “闹鬼了!” “不是老爷子!!” 屏幕上出现了遗体的面容,然而那并不是老爷子的遗体,而是高海平的尸体! 高海平的尸体在急速的燃烧,高崇翰也看清楚了,大喊着:“停!停下来!” 殡仪馆的工作人员全都吓傻了,完全不知所措,一个工作人员说:“这……这怎么回事!?” 李杰也一脸懵的表情说:“不可能!我明明给老先生化的妆,我们亲手把老先生的遗体装进袋子里的。” 工作人员赶紧按停,里面的火焰非常剧烈,尸体已经被烧着,想要停下来可不容易,虽然有抽氧气停止的装置,然而这机器老化了,抽氧气总是漏气,完全达不到真空的标准,火焰仍然在烧绕着。 众人全都惊恐的看着屏幕,就在这个时候,突听“啊啊啊啊——!!!”的一声尖叫,高梦晴吓得一下仰倒在地上,猛地摔了一跤,旁边的人也有吓得摔倒的,有人惊恐的指着屏幕,崩溃的大喊着:“活了!!!活了!!” 只见屏幕上,正在燃烧的尸体突然活了过来,猛地张开眼睛,他全身照着火焰,脸要被烧焦了,脸部露出狰狞的表情,并不是痛苦,而是愤恨,仿佛要把谁撕裂一样,视频没有声音,但是众人能看到,高海平那张扭曲的脸,在屏幕上张着大嘴,仿佛在嘶喊谁的名字,透过人群,注视着谁…… 与此同时,还有密封的火化炉里传来“咚咚!!砰——!”的撞击声,仿佛是尸体要跑出来一样。 “啊啊啊啊!!!” “救命——” “闹鬼了!!!啊——” 高家的人,还有殡仪馆的工作人员,全都惊叫着往外冲,虽然殡仪馆并不是第一次闹鬼,上次棺材里突然出现别人的尸体,还有冰室里尸体自己爬出来,但是这些情景众人都没有看到过程,全都看到的是一个结果,所以并没有视觉冲击,而现在,他们眼睁睁看着燃烧的尸体张着大嘴,扭曲着脸部嘶喊,那表情仿佛是个恶鬼! 高家的人互相推挤着,快速的往外跑,张九看到屏幕上可怕的影像,逆着人群快速往里挤过去,从口袋里拽出一张黄符,猛的一甩,“嗖”一声将黄符甩在火化炉上。 人群非常混乱,到处都是大喊的声音,张九只能拔高声音,说:“是高海平的怨灵!咱们必须把炉子打开!” 火焰还在燃烧,虽然按理来说魂魄并不怕火,但是火是阳性的代表,脱离了肉身,又没有修为的鬼魂是怕火的,就像怕光一样,并不是害怕被灼烧,而是害怕被阳气驱散,如果驱散那就是魂飞魄散。 高海平的魂魄看起来异常虚弱,而且因为怨气,他正在支配自己的肉身,这种强行支配仿佛是灼然剂,让魂魄“燃烧”的速度更加迅速。 端木晋旸说:“要把炉子打开。” 张九伸手去按控制面板,然而火焰熄灭之前,炉子有保险装置,根本打不开。 张九气得不行,端木晋旸走过去,一把抓住小门的把手,说:“小心点。” 他说着,张九就听到“嘭!!”一声,端木晋旸竟然伸手将炉子的门直接拽了下来,与此同时大火“呼——”一声烧出来。 绍鸢的原型是动物,被那种火势吓了一跳,张九也下意识的缩了一下,高崇翰拉着绍鸢快速后退了两步。 端木晋旸拉开炉门的一瞬间,右手一挥,“呼!”的一声,一片海浪快速打过来,直接涌进炉子里,炉子发出“呲啦——”一声,剧烈的火势瞬间就被熄灭了。 张九立刻双手一合,贴在炉子上的黄符“嗖”的一声卷了进去,一下将高海平的怨灵捆住,猛地拽出来。 高海平的怨灵发出“啊啊啊啊!!!”的嘶吼声,情绪非常激动。 张九刚松了一口气,怨灵虽然受损很严重,但是并没有魂飞魄散,他们把高海平的怨灵救下来,肯定就能知道事情的始末了。 然而就在张九松了一口气的同时,突听怨灵猛地发出“嗬!!”一声,睁大眼睛,随即怨灵冒出了一股黑烟,瞬间消失在空气中,一眨眼就魂飞魄散了。 “当啷——”一声轻响,怨灵化成黑烟被吹散,一根黑色的银针从半空掉落了下来,轻轻的敲在地上…… 第263章 殡仪馆11 众人都吃了一惊,高海平的怨灵竟然魂飞魄散了,就在这一瞬间的时候,而且从他的身上掉下来一根黑色的银针,众人下意识的看向绍鸢。 绍鸢站在原地,表情有些奇怪,呆愣的看着前方。 张九立刻说:“小心!当心绍鸢!” 高崇翰也发现了绍鸢的不同寻常,他想要松开手,然而绍鸢不给他这个机会,脸上忽然腾起黑色的烟雾,嘴角露出一丝狞笑,发出“呵呵”的笑声,眼睛猛地变成了火红色。 绍鸢一把抓紧高崇翰,猛地将他一拉,张九手中的黄符快速甩出去,黄符发出“呼——”一声,冲着绍鸢的面门打去。 绍鸢狞笑了一声,抬起头来,将高崇翰一拽,高崇翰的身体一下挡在绍鸢跟前,猛地拦下了黄符。 张九“啧”了一声,黄符打在高崇翰身上,根本没有任何反应,只是飘飘悠悠的掉落在地上,对高崇翰没有伤害,但是对绍鸢也没有伤害,绍鸢的反应狡猾极了。 绍鸢脸上的黑雾越来越弄,咒印似乎启动了,抓住高崇翰,拖着他往后走,一边戒备的盯着张九和端木晋旸。 简直是什么乱来什么,绍鸢的咒印怎么会突然启动?而且还在这种关键时刻,好像知道咒印的人就潜伏在他们旁边一样。 绍鸢掐住高崇翰的脖子,将他往后拽,一把拽出了火化室,火化室外面还有骚乱的高家人群,这个时候就看到绍鸢掐着他们家主的脖子走出来。 高梦晴看到这一幕,大喊了一声:“叔叔!你干什么掐着我叔叔!” 绍鸢的样子非常可怕,火红的眼睛扫着四周,高家的人看到这一幕,都吓得一激灵,说:“鬼!!他是鬼!!你们看他的眼睛!” 高梦晴大喊着:“他肯定是凶手!那天大家还看见他和高海平发生了冲突,后来没一会儿高海平就死了!他是凶手!!他现在又要杀我叔叔了!” 高梦晴这样一喊,其他人都吓得几乎要魂飞魄散了,快速的退开,绍鸢似乎失去了神智,根本不听这些,只是狞笑着掐住高崇翰的脖子。 高崇翰有些呼吸困难,虽然他的身材比绍鸢高大得多,但是绍鸢此刻一身怪力,不但掐住了他的脖子,高崇翰还感觉自己身体里的力量在快速的流逝。 绍鸢轻笑了一声,吸了吸气,用狞笑的声音说:“好香的阳气,好喜欢……” 虽然是一样的话,但是语气一点儿也不一样。 张九和端木晋旸追出来,张九说:“糟糕,绍鸢正在吸收高先生的阳气,这样下去不行。” 虽然高崇翰的胸口有融天鼎的碎片,然而再这样下去肯定是不行的,高崇翰早晚会被吸成干尸。 端木晋旸眼睛一眯,手指轻轻一点,就听到“哗啦——”一声,倾盆大雨从天而降,巨大的雨滴打下来,瞬间变成了瓢泼大雨,一点儿征兆也没有。 高家的人本身还在惊慌的看热闹,现在被大雨冲了满脸,都惊叫着冲进殡仪馆里避雨,毕竟这的雨太大了,雨水像瀑布一样从天而降,几乎遮蔽了众人的视线,高家的人冲进殡仪馆的楼,根本看不清楚外面的场景。 端木晋旸就是想把这些高家的人支走,在高家的人全都冲进小楼的时候,端木晋旸的手上立刻变出一根银白色的长刺。 长刺快速的甩出,绍鸢掐住高崇翰的脖子,长刺却突然冲了过来,绍鸢抓着高崇翰立刻向侧面躲过去,然而后背还有一根长刺,已经悄无声息的逼近。 “嗬!!” 绍鸢大吼了一声,他的手腕瞬间就被长刺击中了,手腕钻心的疼,猛地就松了手。 张九的黄符早就在准备,黄符一甩,“嗖”一声变成了绳子,一下套住高崇翰,将人猛地拉过来。 高崇翰被猛地拽过来,绍鸢顿时失手了,想要再去扑已经来不及。 这个时候端木晋旸已经快速的冲出去,绍鸢火红的眼睛根本看不清楚是怎么回事,只能下意识的反应,他的手指尖露出几根黑色的银针,就听到“当当当——当——”的几声,端木晋旸的长刺和绍鸢的银针快速的撞击了几下。 “呲——啦!”一声响,绍鸢的银针顿时脱手而出,猛地被击飞上天,“哆哆哆哆!!”几声,又从天上落下来,直接敲在地上,扎的非常深。 绍鸢根本跟不上端木晋旸的速度,“嘭!”一声巨响,直接被打飞出去。 “啊……” 绍鸢喊了一声,撞在地上,疼得他根本爬不起来,不过眼睛还是血红色的,脸上是黑色的咒印,似乎还要爬起来继续。 这个时候端木晋旸已经大步走过去,然后“嘭!”一声,一个手刀打过去,绍鸢嗓子里连哼都没哼,因为实在太快了,根本没有反应过来。 绍鸢一下就晕倒在了的地上。 “绍鸢!” 高崇翰捂着自己流血的脖子,快速冲过来,将地上的绍鸢抱起来,端木晋旸并没有阻止他,毕竟绍鸢已经晕过去了,他只是抬了抬手,五指一攥,瓢泼的大雨瞬间就消失了,乌云散开,天空转瞬放晴,泥泞的地也快速的干涸了。 端木晋旸快走过去,检查了一下张九,说:“你没事吧?” 张九摇了摇头,甩了一下头上的水,说:“没事,就是雨太大了,竟然有点冷!” 端木晋旸笑了笑,伸手揉了揉张九的头发,湿漉漉的头发瞬间变成了干的,湿掉的衣服和裤子也顺便变得干松了起来。 高家的人那些人不敢冲出来,高崇翰说:“现在怎么办?绍鸢他到底是怎么了?” 张九想了想,突然说:“我怀疑知道绍鸢咒印密码的人,就潜伏在咱们周围,我倒是有一个不错的计划,先把绍鸢带走。” 绍鸢昏晕过去了,脸上还有黑气,看起来情况不是很好,众人把绍鸢带进殡仪馆里,带进了休息室,然后张九用黄符变出了锁链,将绍鸢捆在沙发上,虽然众人也不想捆着他,不过绍鸢发起疯来真是太狂躁了,如果不是端木晋旸,现在张九的身体又不舒服,根本压制不住绍鸢。 休息室里只有张九端木晋旸和高崇翰绍鸢,绍鸢又神志不清,高崇翰说:“现在可以说是什么办法了吗?” 张九说:“其实就是引出凶手的一个好办法。你们刚刚也看到了,咱们救出高海平怨灵的时候,突然有人控制了绍鸢,激发了他的咒印,然后绍鸢亲手将高海平的怨灵给打散了,说明激活绍鸢咒印的人,他不想让高海平的怨灵说出凶手是谁。那么显而易见了,这个人要么是凶手,要么就是帮凶。” 高崇翰点了点头,说:“对,然后呢?” 张九笑了笑,说:“因为绍鸢刚才在众人面前发狂,再加上绍鸢之前跟高海平有过冲突,所以很多人都认定绍鸢就是这个凶手了,这可能是凶手嫁祸别人的一种方法,咱们可以顺水推舟,只是需要利用一下凶手的心虚就可以了。” 端木晋旸挑了挑眉,张九又说:“不管激活绍鸢咒印的人,是凶手还是帮凶,只要咱们把凶手钓出来,那么这一连串的人都好办了。” 张九正在跟众人说自己的办法,结果这个时候绍鸢就醒了,脸上还弥漫着黑色的咒印,一醒来就不断的嘶吼着,身体拼命的挣扎,然而张九的锁链异常牢固,绍鸢根本挣扎不开,挣扎的他后背的伤口都要撕裂了。 高崇翰想要安抚绍鸢,但是绍鸢现在非常可怕,完全安抚不了的样子。 张九说:“高先生你先不要过去,绍鸢脸上的咒印激活了,你过去只会被他吸取阳气。” 高崇翰着急的说:“那要怎么办?绍鸢的伤口要裂开了。” 张九也没有什么办法,这是有密码的咒印,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收敛下去,端木晋旸说:“还是让他再睡一会儿吧。” 众人也没有其他办法,只好将绍鸢又打昏了,让他继续昏睡。 高家的人还在殡仪馆里焦急的等待着,不过他们也算松了一口气,因为凶手找到了,而且是个疯子,像恶鬼一样可怕。 就在高家的人松一口气的时候,高崇翰突然走了出来,告诉大家先不能离开,绍鸢否认自己是凶手,说知道凶手是谁,可以当面指正他,因为在凶手第一次杀人,也就是杀死高梦晴的亲妈的时候,绍鸢是目击证人,完全可以当面指正凶手。 不过绍鸢现在昏睡了过去,所以大家需要再等一会儿。 高价的人一听,顿时人心惶惶起来,凶手竟然不是那个可怕的疯子,还另有其人? 而且这么听起来,这个凶手竟然在他们这些人之中! 高崇翰说完,就回了休息室,然后把门关好,说:“已经办妥了。” 张九点头说:“很好,下面就等着凶手自己上钩吧。不过咱们要做些准备。” 首先他们要先确保绍鸢是昏睡的,免得一会儿凶手出现的时候,绍鸢再帮倒忙。 然后张九要布置一下休息室,在边角的地方放上黄符,确保一会儿进来偷袭绍鸢的人,一进入休息室就会踩到天罗地网。 张九勤勤恳恳的准备陷阱,端木晋旸就坐在旁边活动了一下手腕。 等大家都布置好了,张九说:“行了,咱们该给凶手一个机会了。” 他说着,捏出三张黄符,然后一甩,就见三张黄符忽然发出亮光,突然从简单的黄符,拉长成了三个人形,竟然就是张九端木晋旸和高崇翰的模样! 三个纸人和正主长得一模一样,张九颇为自豪,笑着说:“去吧。” 三个纸人立刻拉开门走了出去,装作是出门办事的样子,把绍鸢落了单。 大家赶紧躲起来,准备把凶手钓出来。 绍鸢就昏睡的躺在沙发上,身上五花大绑的,还没有醒过来的迹象。 三个人等了五分钟都不到的时间,就听到“咔”一声,然后是“吱呀——”的推门声,休息室的门被拧开了,然后轻轻推开,一个人影投影在了地上,很瘦的样子。 然后是一个人悄声走了进来。 殡仪馆的化妆师李杰! 张九睁大了眼睛,原来是李杰?之前就觉得李杰神神叨叨的,没想到竟然是凶手? 李杰走进来,他的手上拿着一把匕首,快速的关上门,然后摸到沙发前面,看到了躺在沙发上的绍鸢。 绍鸢还被绑着,歪着头侧躺在沙发上,露出一片光洁的颈子。 李杰看着沙发上的人,顿时一脸的兴奋,笑着说:“真漂亮,真漂亮……你放心,你这样的人,死了会更漂亮,我会给你化妆,真漂亮……” 李杰说着,突然举起手中的刀子,快速的就要扎下去! 就在这一瞬间,“嗖——嗖嗖嗖——”的几声,铺天盖地的黄符突然涌过来,一条卷住了李杰举起刀子的手,另外几条卷住了李杰的双腿,瞬间李杰就变成了一个黄符卷的木乃伊,整个人都被五花大绑了。 李杰没想到突然发生这样的变故,立刻睁大了眼睛,喊着:“救……救命——怎么回事!!” 这时候三个人才从隐蔽的地方走出来,李杰顿时一副见鬼的表情说:“你们!?怎么会是你们!!你们不是出去了吗……” 张九笑眯眯的说:“就这点智商还要做凶手?太危险了吧?你当然是中套了。” 李杰吓得全身哆嗦,说:“不不不,我不是凶手,我只是被指使的!” 张九挑了挑眉,说:“哦?这么说你是帮凶了?” 李杰立刻摇头说:“不是不是,我不是帮凶,我真的是无辜的,我是被威胁的,我也不想,我告诉你们凶手是谁!她丧心病狂!丧心病狂,如果我不听她的,她要连我也杀!!我是被威胁的,我也没有办法啊!” 张九说:“我不想听废话了,快说凶手是谁。” 李杰说:“我说我说!是高梦晴!是高梦晴!!” 三个人一听,顿时都一愣,高崇翰立刻说:“不可能!梦晴才十四岁!” 李杰立刻大喊着说:“是她!真的是她!是高梦晴!高梦晴!我不敢骗你们啊!高梦晴!!!你们别看她年纪小,真的是丧心病狂啊!” 张九狐疑的说:“第一个死者可是高梦晴的亲妈,你说谎也有点水准好吗?” 李杰说:“真的!真的你们信我!!高梦晴就是丧心病狂!她不是人,她是疯子啊!!她丧心病狂的连亲妈都杀了!而且她还要杀你,杀高先生!真的真的!她正准备杀高崇翰!” 端木晋旸皱眉说:“她为什么要杀自己的母亲?” 如果说凶手是高梦晴,杀死高海平的原因应该很简单,因为高海平除了和绍鸢有过冲突,还和高梦晴有过冲突。 但是杀死自己的母亲,这也太丧心病狂了。 李杰说:“我告诉你们,你们一定要救救我!高梦晴丧心病狂啊,她杀完所有人之后,一定会再杀了我的!因为我知道她的事情!我知道她所有的秘密!” 张九说:“快说。” 李杰点头说:“好好好我说……我其实……我是化妆师,所以早几天就住在高家了,然后认识了高梦琴的妈,那个……那个娘们,简直骚的不行,而且还是个寡妇,她就……她就勾引我!” 张九心说不是吧,虽然他们知道高梦晴的母亲似乎私生活很乱,但是也不至于这么重口吧,李杰这长相,而且骨瘦如柴的,也真是能下口。 高崇翰咬着后槽牙,似乎非常气愤,虽然他知道自己大嫂是什么人,但是没想到竟然在高家里还乱搞,自从大哥去世之后,大嫂就变得变本加厉起来。 李杰继续说:“高梦晴不知道……不知道怎么回事,就知道了我和她母亲偷情的事情……然后就……就威胁我……让我帮她杀人,而且是杀自己的妈!我当时不肯啊,但是她威胁我,如果我和高家的大少奶奶偷情的事情曝光了,别说是工作了,高家的人一定不会放过我的,我当时非常害怕,就答应了。高梦晴让我把她母亲在午宴上引出来,引到外面的花园里,谁知道那时候有人来了,我逃跑的时候和那个人打了一个照面!” 那个人不用说了,自然是绍鸢,但是绍鸢的神志像小孩子一样,所以根本记不清楚当时看到的了谁,只有李杰一个人做贼心虚的害怕。 也多亏了李杰害怕,所以他们才能把李杰给钓上来。 李杰说:“然后……然后她丧心病狂的又要杀自己哥哥……我真是没办法,她继续威胁我,让我帮她杀人,还让我掉包尸体……” 李杰说着,这个时候躺在沙发上昏睡的绍鸢突然醒了过来,他慢慢睁开眼睛,一双眼睛仍然是火红色的,双手一挣,悄无声息的挣开了捆在身上的黄符,一下从沙发上窜起来。 “当心!” “绍鸢!” 众人还以为绍鸢要杀了李杰灭口,结果绍鸢突然窜起来,一把抓起李杰掉在地上的刀子,猛地往前一扑,就听到“呲——!!”的一声,刀子一瞬间,全部没进了高崇翰的胸口。 高崇翰发出“嗬……”的一声,猛的眯起眼睛,然后慢慢抬起手,吃力的环抱住怀里狞笑的绍鸢…… 第264章 殡仪馆12 绍鸢脸上挂着狞笑,一只手抱住高崇翰的腰,另外一只手死死抓着匕首,在高崇翰的怀里,猛地往前使劲又送了一下,“嗤——”一声,刀子已经到头了,手柄险些都要插进高崇翰的胸口里。 高崇翰发出“嗬”的一声,嘴里猛地涌出鲜血,一下洒在绍鸢的肩膀上,绍鸢猛地愣了一下,面容突然出现了一丝缓和,火红色的眼睛一下熄灭了火焰,但是很快表情又狰狞起来。 张九和端木晋旸都吓了一大跳,李杰更是懵了,颤抖的喊着:“杀……杀人了……” 端木晋旸立刻伸手压住绍鸢的肩膀,绍鸢感觉手臂一酸,双手一瞬间瘫软下来,端木晋旸压住他的肩膀,将人向后一带,把绍鸢扔在沙发上。 高崇翰没有了支住身体的支柱,刀子明晃晃的插在胸口上,整个人呼吸急促,猛地向后跌去。 张九赶紧跑过去,伸手托住高崇翰,但是高崇翰身材高大,整个人压下来,张九根本托不住人,一下就倒在了地上。 高崇翰的胸口被捅了一刀,融天鼎的碎片被伤到了,阳气快速的外泄,鲜血从刀口涌出来,不断的向外漏,张九赶紧拿出黄符给高崇翰止血。 可怕的是,刚才绍鸢那一刀用上了灵力,高崇翰的刀口上浮着一层阴邪的气息,张九的黄符一贴上去,立刻发出“呲啦——”一声,高崇翰的伤口发出烧焦的声音,疼的高崇翰一激灵,嗓子里发出野兽一样的粗吼声。 高崇翰的伤口上覆着阴邪的气息,黄符碰到这些气息会自动灼烧,如果是完好的皮肤,顶多会觉得有点热,然而现在不一样,高崇翰已经皮开肉绽了,再被烫了一下,完全就是酷刑。 高崇翰疼的几乎要昏厥过去,双眼通红,充血一样,眼睛有些无神,但还是死死盯着沙发上的绍鸢。 绍鸢被端木晋旸一把甩在沙发上,整个人弹跳起来,似乎不甘心一样,继续往前扑,还想再插高崇翰一刀。 高崇翰呼吸急促,整个人颤抖着,身体快速的发凉,鲜血根本止不住,张九突然感觉到一股极大的阴气从高崇翰的身体里涌出来,猛地涌出来,那种阴气振奋的张九一个激灵。 是将死之人的阴气…… 张九压住高崇翰的伤口,有些不可置信,高崇翰似乎也支撑不住了,使劲咳嗽了两下,眼睛无神的盯着正在剧烈挣扎的绍鸢,轻笑了一声,伸手吃力的从自己的口袋里摸出一样东西,攥在手心里。 高崇翰的手心里全是血,攥着那样东西,突然全身一僵,顿时没有了力气,手心一摊,那样东西就滚到了地上,掉落在高崇翰流了满地的鲜血上…… 是一朵黄色的纸玫瑰花,上次绍鸢带着一兜子端木晋旸用黄符叠的玫瑰花去找高崇翰,然后还特别爷们的表了白,当时高崇翰真的高兴坏了,他以为绍鸢对自己只有性欲。 因为绍鸢给人的感觉很随便一样,毕竟他们见了第一面,就已经上床了,那时候绍鸢表现的非常主动,如果不是绍鸢实在太青涩了,而且后面紧的厉害,都出了血,高崇翰根本不可能相信这么主动的人竟然没有和别人做过。 后来的绍鸢也表现得很随便,完全没有什么自我意识,这都让高崇翰很苦恼,自己仿佛是绍鸢的一个发泄对象而已。 直到那时候,绍鸢猛地将一袋子的玫瑰花扔在高崇翰的脸上,说实话那个场景一点儿也不浪漫,袋子扔在脸上还挺疼,但是高崇翰高兴坏了,他一辈子都没这么高兴过。 高崇翰的气息已经不见了,倒在地上,手边散落着一朵他特意留起来当做纪念的黄色玫瑰。 绍鸢疯狂的挣扎着,端木晋旸正在阻拦绍鸢,两个人就听到张九惊喊了一声:“高先生?!高崇翰?!” 高崇翰的脸上并没有什么痛苦的表情,反而是嘴角微微牵起,脸上似乎有些温柔的幸福,躺在血泊了,胸口还在流血,那把刀是绍鸢亲手插进去的。 绍鸢猛地一愣,血红的眼睛立刻爆发出一阵火光,嗓子里发出“嗬!!!!”的一声大吼,全身颤抖着,嘴唇不断地张合,牙齿发出“得得得”的撞击声,睁大了眼睛盯着地上的高崇翰。 高崇翰只是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一派死气沉沉,脸色也越来越灰败。 绍鸢的眼睛还是火红色的,然而却有泪水从眼睛里滑下来,不断的滑下来,泪水起初还是透明的,后来仿佛染上了眸子的颜色,变成了血红色,“滴答滴答”的掉下来。 绍鸢一把挣开端木晋旸,快速的冲过去,“嘭”一声跪在地上,抱住高崇翰,嗓子里发出“呜呜”的哭声,绍鸢的嗓子发出哽咽的声音,喃喃的说:“怎么回事……怎么是这样……不要……我不喜欢……” 绍鸢使劲晃着高崇翰,高崇翰一点儿反应也没有,因为绍鸢使用灵力的缘故,高崇翰的魂魄也在快速的消亡。 张九一瞬间都怔愣了,看着自己满手的鲜血,突然有一种无力的感觉。 张九曾经是九泉狱主中的一个,他的职责就是站在地狱之中,看着那些往生的人步入死亡,他早已为自己看多了生离死别,但是这些年或许变得生疏了,张九的心脏开始融化了,他突然看不了这些事情,手掌上还残留着高崇翰的鲜血,那种滋味真的很难受。 李杰吓坏了,但是他仍然被绑着,就在这个时候“嘭!”一声,大门被撞开了,高梦晴冲进来,看到倒在地上的高崇翰,一身是血,已经没气了,顿时“哈哈”大笑起来。 高梦晴才十四岁,看起来是个小姑娘,结果却露出狰狞的笑容,她的脸上猛地腾起一股黑色的印记,那是黑色的咒印! 高梦晴大笑着说:“哈哈哈!高崇翰终于死了!终于死了!!我报完仇了!我的仇都报了!!那些贱人全都死了!太好了!!太好了!” 高梦晴疯狂的大笑着,张九抬起头来,看着距离自己不远的小姑娘,她的脸色狰狞扭曲。 高梦晴大笑着说:“太好了!!!终于!我终于做到了!!这些人都的好死!!不得好死!!!一个个都是贱人!!那个贱女人!那个贱女人背着我父亲偷男人,对!她犯贱!还有高海平那个贱人,他以为自己是高家的大少爷,就能指着我父亲作威作福吗!他也该死!早就该死了!嗬嗬,还有高崇翰!最该死的就是他!!高崇翰抢了我父亲家主的位置!!如果不是高崇翰,今天作为家主的人就是我父亲!!!他不止抢了我父亲的地位,还抢了我的自尊,哈哈哈哈!!终于死了!终于死了!!太好了!” 张九盯着高梦晴,看着高梦晴兴奋的颤抖着,眼里全是不可思议。 高梦晴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说:“对,差点忘了,还有魂魄!魂魄也不能放过!!!我要他死都不能超生!!” 高梦晴嘶喊着,大笑着,盯着绍鸢怀里的高崇翰,突然笑着说:“快,你这个赝品的傀儡,快点把魂魄给我打散!用你的针,亲手打散他的魂魄!!” 绍鸢的眼睛一瞬间变得很红,他猛地松开高崇翰,双手抱头,发出“嗬——!!”的一声怒吼声,脸上的咒印瞬间翻腾起来,不断的翻腾着,仿佛一下又要失去意识。 “绍鸢!” 张九冲过去,端木晋旸说:“你保护好高先生的魂魄。” 张九赶紧伸手拦着高崇翰的遗体,端木晋旸眯着眼睛,五指一攥,手中立刻多了一把银白色的长刺,戒备的看向发狂的绍鸢,还有狞笑的高梦晴。 绍鸢跪在地上,不停的撞着自己的脑袋,他的手指尖“嗖”的冒出银针,怒吼了一声,眼睛里流出鲜血,染红了整张脸,发狂的大吼,将银针猛地一甩。 张九看他沉肩,刚要做好准备,就听到“啊啊啊啊!!!”一声惨叫,银针一下扎中了高梦晴的手臂,高梦晴被击飞出去,“嘭!!!”一下砸在休息室的门上,破旧的大门被砸的一下就要掉下来。 绍鸢趴在地上,仿佛用尽了全力,不停的喘着气,嗓子里发出呜咽的声音,眼皮轻轻抬着,盯着地上一动不动的高崇翰。 张九和端木晋旸都没想到,绍鸢竟然能突破咒印,黑色的咒印瞬间从他脸上压制了下去,一下消失了。 而高梦晴被绍鸢的银针打中,绍鸢的银针本身很厉害,然而刚才绍鸢正在和咒印挣扎,完全没有发挥出灵力,银针扎中了高梦晴,但是只是力度大,并没有多少灵力。 高梦晴脸上的咒印飞快的蒸腾着,脸上露出狰狞的表情,似乎被银针激怒了,她将银针拔下来,猛地甩在地上,笑着说:“那我就亲手送你们去死!!谁也别想活着!!!再把你们的灵魂抽干!!” 端木晋旸眯眼笑了一下,说:“现在小孩的口气都不小。” 李杰吓得大叫起来,一瞬间就听到“嘭!!!”的一声,一股巨大的风席卷过来,李杰被吹得直喊救命,但是根本没人去关注他。 高梦晴脸上的咒印完全被激活了,咒印提供了高梦晴巨大的灵力,而且挖掘了她巨大的潜力,从这种咒印来看,下咒的人果然还是绍鸢和绍然他们的师父,不过张九觉得,可能高梦晴现在的状态似乎并不是下咒的人想要的状态。 因为高梦晴被仇恨吞噬了,他竟然驱使绍鸢杀了高崇翰,而且高崇翰的魂魄受到了破坏,融天鼎碎片还在他的魂魄上,不只是身体被破坏了,连魂魄也被破坏了,如果魂魄都消亡了,那么融天鼎的碎片也会跟着消亡。 张九眼看着端木晋旸和高梦晴缠斗在一起,高梦晴就算有咒印的灵力,还有自身的潜力,但是高梦晴只是一个普通人,潜力再大也不及天魔,高梦晴很快就应接不暇了。 高梦晴转身向外扑去,一边扑一边大喊着:“杀人了!!他们杀了我叔叔!还要杀我灭口啊!救命!!救命杀人了!!!” 高梦晴想要跑出去,结果就在这个时候,张九突然感觉到一股巨大的风席卷而来,是从自己身后发出来的,而自己的身后躺着的是高崇翰的尸体! 除了尸体,没有其他人…… 一直注意着高崇翰的绍鸢突然睁大了眼睛,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前方,他没有力气爬起来,但是眼睛却一直盯着高崇翰。 张九猛地转过头去,就看到高崇翰的尸体自行飘了起来,被那股巨大的风席卷着,慢慢从地上飘了起来,然后一瞬间,高崇翰猛地张开了眼睛。 高崇翰的眼睛是蓝色的,一双蓝色的眼睛非常亮,仿佛是星河一样,里面闪烁着嗜血的光芒。 高崇翰脸上挂着一丝笑容,猛地一把抓自己胸前插着的刀子,一下拔了下来,“咔哒”一声扔在地上。 刚要跑出休息室的高梦晴吓了一大跳,连跑都忘了跑,大喊着:“不可能!!!怎么回事!!这么……不可能!!你不是死了吗!!” 高崇翰脸上挂着微笑,弯腰从地上捡起那朵沾了血的黄色玫瑰,轻轻的掸了一下,笑着说:“是啊,我死了……不过多谢你,我似乎脱离了肉身,也想起了一点儿别的什么。” 张九吃惊的看着高崇翰,高崇翰的确定顶着肉身,然而他的魂魄似乎有点不对劲了,因为那并非是人类的魂魄。 端木晋旸也吃了一惊,随即挑眉说:“原来是阿修罗。” 高崇翰见血会感觉眩晕,头晕目眩,狂躁暴躁,他以为自己是晕血的症状,毕竟和自己的家庭关系有关,他亲眼看见二嫂的尸体摔得稀烂,倒在血泊里。 高崇翰一直都是这么以为的,但是其实并不然,高崇翰并不是普通人,应该说比人的等级还要高一些,他是阿修罗。 三界中有很多不同的类别,例如天神,例如天魔,人处于三界的正中,仿佛是一种平衡的焦点,阿修罗嗜血善战,不是天神,但也不是普通人,介于天神和人之间,算是一种半人半神的存在。 高崇翰本身是阿修罗,但是因为嗜杀成性,被投入阳府承受历练之苦,高崇翰的肉身本身就是障眼法,只有脱离肉身之后,才能得到原本的修为和灵力,变成真正的阿修罗。 高崇翰捏着那朵黄色的玫瑰花,轻轻蘸了一下胸口上的血迹,黄色的玫瑰花瞬间变成了红色。 在高崇翰的手心里,快速的变化,从黄色的纸花,变成了一朵红色的鲜花,娇艳欲滴,甚至长出了嫩绿的枝芽。 高崇翰慢慢走过去,伸手搂住地上的绍鸢,将人抱起来,绍鸢全身无力,后背的伤口已经撕裂了,不停的喘着气,高崇翰将那朵红色的玫瑰花别在他的头发上,笑了一下,亲了亲他的发顶,轻声说:“别哭了,眼睛疼不疼?” 高崇翰说着,轻轻帮绍鸢擦掉带血的眼泪。 绍鸢傻愣愣的盯着高崇翰,似乎有些不可置信,突然伸出手来,搂住高崇翰的脖子,猛地踮起脚来,含住高崇翰的嘴唇。 高崇翰愣了一下,没想到绍鸢还是这么热情,立刻双手搂住他的腰,把人死死抱在怀里,发狠的回吻着绍鸢。 张九看到高崇翰没事了,顿时松了一口气,结果就看到两个人开始激烈的拥吻,无奈的翻了一个白眼,说:“喂喂,你们等一会儿再亲密好吗,杀人凶手还在面前呢。” 高崇翰搂住绍鸢的腰,两个人的亲吻还在继续,然而只见高崇翰的手指轻轻动了一下,“嘭!”一声巨响,一个方形的结界突然落了下来,将休息室一下拦住了,就算门打开,高梦晴也逃不出去。 高梦晴疯狂的向外跑,“咚!!!”一声撞在结界上,阿修罗虽然不属于天神,但也是半个神,虽然他们脾气一般不好,都嗜杀好战,不过灵力并不是属于阴邪,而且正好克制阴邪。 高梦晴撞在结界上,立刻被灵力击中了,惨叫一声跌在地上,颤抖的说:“不不,我是你的侄女,你不能杀我……不是我不是我!!是他!是那个变态化妆师!是他杀的人!!!我什么都没干!那个贱女人还有高海平都是他亲手杀的,他动的手!!他是个恋尸癖,他想杀了人化妆,他动的手!我什么都没做,不要杀我——” 李杰听高梦晴指证自己,立刻大吼着说:“是你!你让我杀人的!” 那两个人互相争吵着,而高崇翰和绍鸢已经激吻了五分钟,还没缓口气,神一样的肺活量! 张九无奈的说:“别着急,你们两个都有份,不要争了。” 第265章 血液1 三界六道,天道、阿修罗道、人道、畜道、鬼道、地狱道。 阿修罗的直译是非天,意义是果报,属于半神半人的存在,性格大多暴躁善战,但是却属于护法神八部天龙之一。 阿修罗并非阴邪的存在,手托日月,阴阳协调,具有人和神的天性,是矛盾共生的体现。 因为阿修罗生性好斗,所以从阿修罗贬下地狱的也不少,所以张九见过不少阿修罗。 高崇翰只是面瘫,不喜欢说话,不怎么露出表情而已,张九还真的没有往阿修罗的方面想,毕竟在阿修罗这个分类里,高崇翰这种就算是温和的异类了…… 张九让高崇翰把李杰和高梦晴交给警察,高梦晴指使李杰杀了自己的母亲,还有高海平,还想要杀掉高崇翰,不过最后并没有成功。 其实某种意义上是成功了,但是高崇翰脱离了凡人的肉身,反而升华了自身,也算是经历了一场果报。 高梦晴一个十四岁的小女孩,并没有什么力气,所以根本无法自己杀人,因为撞破李杰和母亲偷情,高梦晴气到了极点,所以抓住了李杰的小辫子,开始要求李杰替自己杀人。 李杰胆子很小,刚开始根本不敢杀人,但是禁不住高梦晴的威逼和利诱。 这个镇子很小很小,只有这么一家殡仪馆,如果有人死了,不管是什么人,肯定都要送到这家殡仪馆来,到时候李杰就可以给死人化妆,他想要给谁化妆就给谁化妆。 李杰那种扭曲的爱好被高梦晴抓住了,顿时就开始动摇了,配合高梦晴杀死了高梦晴的母亲,相对于活人来说,李杰更喜欢死人,那种杀人的感觉似乎让他上瘾了。 第二次高梦晴要求李杰杀死高海平,并且偷梁换柱,把一切责任推到殡仪馆闹鬼这件事情上。 李杰是殡仪馆的工作人员,接触尸体完全没有问题,再加上殡仪馆人少,没有多少工作人员,所以李杰想要偷换尸体根本没问题。 之后两个人又进一步设计了闹鬼,那就是高海平的尸体自己爬出来了,那时候高海平的魂魄已经被高梦晴勾走了,怎么可能再去闹鬼,所以当时尸体根本没有自己爬出来,一切都是李杰的一面之词,一种假象。 李杰趁着冰室的保安大爷去洗手间的空当,把尸体搬出来一些,然后大喊大叫的冲出去说尸体动了,当时只有李杰一个目击证人,然而大家刚刚经历了棺材里的尸体突变的情况,所以自然而然的认为是闹鬼。 虽然高梦晴没什么力气,但是他们两个人合伙杀了两次人,李杰也尝到了其中的甜头。 不过意外还是发生了,不只是高崇翰在高家遇刺,不只是受伤的意外,还有火化炉里的意外。 张九带着端木晋旸往殡仪馆的二楼走,说:“我怀疑咱们在火化尸体之前,听到的咚咚声,是高梦晴把灵魂抽走之后,关在了殡仪馆里,当时高海平的怨灵很可能自己突破了出来,所以才回到了自己的身体上,不过那时候正好火化。” 所以高家的众人才从屏幕上看到了火化炉那惊人的一幕,其实高梦晴和李杰是想第二次偷梁换柱,把高海平的尸体火化掉,这样就万无一失,而且又能再次强调闹鬼。 毕竟高梦晴杀高海平可以说是“意外”,可能高梦晴的确想杀高海平,不过是在高崇翰之后,但是很不凑巧,那天高海平骂了高梦晴,而且说的很难听,所以高梦晴一时“兴起”,要求李杰杀了人,所以他们动作的很匆忙,尸体上可能还有破绽,到时候一查就会露馅,所以想要把尸体尽快处理掉。 他们哪想到,尸体就真的闹鬼了。 张九和端木晋旸走上二楼,两个人走到了休息室上方的地方,那个地方有一间小屋子,果然是李杰的化妆间,房间的门开了一条小缝,门板竟然有些变形。 张九伸手摸了摸门板,是怨气所致的变形,并不是人为损坏的。 张九小心的推开房门,就看到化妆间里摆着各种假人的头,看的张九毛骨悚然的,再加上殡仪馆本身就阴冷,张九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 化妆间里面还套着一个小房间,张九伸手一推,门就开了,一张苍白的女人脸猛地一下探了出来,发出“啊啊啊啊!!!”的喊叫声。 张九吓了一跳,向后一退,差点跌在地上,端木晋旸赶紧伸手搂住张九的腰,一把接住张九。 张九定眼一看,那张女人的脸十分惨白,而且是半透明的,原来就是高梦晴的母亲的魂魄,魂魄身上拴着符咒,被困在了化妆间里,旁边还有一条符咒被撕烂了,扔在地上,应该是当时捆住高海平的符咒。 张九说:“这下好了,魂魄都找齐了。” 高梦晴和李杰交给了警方的人,而省下来的魂魄交给了阴府的人,张九和端木晋旸这趟葬礼耽误了不少时间,不过总算是顺利解决了。 张九和端木晋旸要回C城去了,不过张九有点舍不得绍鸢,但是绍鸢完全舍得他,绍鸢只是舍不得高崇翰,经过这件事情,绍鸢更粘着高崇翰了,恨不得时时刻刻和高崇翰做羞耻的事情。 张九将高崇翰身上的融天鼎碎片取了回来,高崇翰身上的阳气并没有之前那么旺盛了,不过绍鸢还是粘着他,一直说喜欢喜欢,完全不知道害臊。 其实张九在不知道高崇翰的身份之前,还有点担心,毕竟绍鸢是个摹刻品,需要吸取阳气才能活下来,高崇翰如果是个普通的肉体凡胎,那么早晚有一天会被吸干,到时候就麻烦了。 不过现在高崇翰可不一样,高崇翰是阿修罗,张九一点儿也不担心了。 高崇翰看着端木晋旸和张九坐进车里,笑着说:“等有时间我会带绍鸢去看望两位。” 端木晋旸笑了一声,说:“高先生刚成为高家家住,高家又发生了这么多事,恐怕最近都没什么时间了。” 高崇翰说:“的确,挺忙的。” 端木晋旸说:“不用送了,我们也走了,不然天黑之前回不去了。” 高崇翰转头对玩着自己手指头的绍鸢说:“来,跟端木先生和张先生告个别。” 绍鸢仍然拽着高崇翰的手指,眨了眨眼睛,盯着张九看。 张九把车窗降下来,探出头来,笑着说:“绍鸢舍不得我呢,算了跟我走吧,我家里可有好吃的,要不要跟我走?” 绍鸢眨着眼睛,高崇翰对于这一点是很自豪的,虽然自己身上没有融天鼎的碎片了,但是绍鸢仍然很粘着自己。 张九本身只是开玩笑,哪知道绍鸢突然松开高崇翰的手,就走了过来,然后让张九更吃惊的是,绍鸢突然低下头来,“么!”一大口,直接亲在了张九的嘴唇上…… 张九:“……”怎么回事?! 张九顿时都傻了,绍鸢则是笑嘻嘻的,看起来还要再亲一大口,高崇翰反应最快,一把抓住绍鸢的领子,把人一下拽了回来,端木晋旸脸色瞬间黑了,反应也很快,立刻升起副驾驶的车窗,把绍鸢隔在外面。 端木晋旸臭着脸说:“先走了。” 然后就开着车走了。 这是一场意外,非常非常意外的意外,然而张九却因为意外惨了,他再也不敢去逗绍鸢了,因为结果非常凄惨。 张九和端木晋旸回了家,端木晋旸都不把张九从车子里放出去,锁了中控,让张九开不了门。 张九大喊着:“救命啊!我身体不好,你可别动我!” 端木晋旸只是阴测测的笑了一声,说:“没关系,既然小九身体不好,我就给你按摩按摩。” 张九后来才知道按摩是什么意思,端木晋旸把他的手捆了起来,压在头顶,全程只用手指,技巧十足,他知道张九哪里最为敏感。 张九整个过程发泄了好几次,耳朵和猫尾巴都冒出来了,最后发泄的直哭,眼睛红彤彤的,完全不行了,只能求饶,端木晋旸让他说什么就说什么。 端木晋旸笑眯眯的说:“真乖小九,那你现在想要亲亲我吗?” 张九眼泪朦胧的,抬眼望着端木晋旸,呜咽地说:“想……想……” 端木晋旸笑着说:“好乖。” 他说着,把张九手上的束缚解开,张九立刻欠起身体,搂住端木晋旸的脖子,黑色的小耳朵一耸一耸的,长长的尾巴卷住端木晋旸的手臂,主动含住端木晋旸的嘴唇,鼻息粗重的献上自己的舌头…… 第二天张九又开始正常的去上班了,刚到公司,就看到绍然穿着女装,神秘兮兮的站在自己的办公室门前,似乎是在等自己的样子。 张九打着哈欠走过去,昨天晚上他和端木晋旸闹到很晚,所以今天有点睡眠不足,他刚走过去,绍然就冲过来了,说:“张九,你可来了!” 张九无奈的说:“怎么了?” 他说着,把卡拿出来刷了一下办公室的门,推开门走进去,顺手打开灯和而空调。 绍然一边吐槽着张九,说:“你昨天晚上干什么去了,一脸纵欲过度的样子。” 一边把自己肩膀上的大单肩包放在桌上,笑着说:“快看快看,我带了什么!” 张九以为是什么好吃的,结果绍然拿出了一样东西,竟然是他家的“廉蛇蛇”! 不对,廉蛇蛇只是绍然给儿子取的小名而已…… 绍然竟然把他儿子带到了公司来! 小蛇宝宝长大了不少,整个大包满满当当的,小蛇宝宝还要把尾巴盘起来才行,一脸不满意的坐在袋子里,好不容易可以伸头换气,双手扒着袋子的边缘喘了两口气。 张九吓了一跳,说:“你把他带到公司里来干什么!” 几天没见,小蛇宝宝已经从可爱变得有点……英俊?了。而且体型长得很快,现在绝对不像是个小宝宝的样子了,那粗黑的蛇尾,黑色的鳞片好像一片片宝石,又像是一片片盔甲,看起来真是壮观极了,再加上小家伙总是冷着一张脸,怎么逗也不笑,从小一副总攻的模样…… 绍然不以为意的说:“没办法啊,廉医生要去医院,我又要上班,所以就把他带来了。” 张九说:“你上班也不能带着啊,你们办公室人那么多!万一被发现了,这么粗的蛇,说是小宝宝别人都不信,人家会打电话直接报警的!” 绍然笑眯眯的说:“我想到了啊,所以就想拜托你帮我看孩子啊,你看你这个办公室就你一个人,平时也没人过来,是不是?” 张九:“……”他仿佛听到绍然“噼里啪啦”的打算盘声了。 自己还没生呢,现在就要提前当奶爸了,刚刚拉撤大了绍鸢,结果现在又要拉扯一个小蛇宝宝。 不过绍然已经把小蛇宝宝带过来了,张九也没办法,而且小蛇宝宝不哭不闹,看起来挺好带的,最主要是,张九觉得小蛇宝宝一脸鄙视绍然的表情真是深得他心,所以张九就同意了。 别看小蛇宝宝还小,虽然不会讲话,但是生活完全可以自理,想上厕所会自己去洗手间,因为蛇尾已经相当壮观,而且可以直立起身体,所以上了洗手间之后还可以自己洗手,完全就不需要别人看孩子。 张九没想到这么轻松,小蛇宝宝渴了还会自己去打水喝,顺便给张九也打一杯水,张九已经开始幻想了,自己儿子或者女儿生出来之后,也这么省心就太好了! 端木晋旸给张九打了一个电话,听说绍然把儿子放在张九的办公室,还不放心,过来看了一眼,结果发现小蛇宝宝真是相当省心,坐在办公桌的另外一头,桌上摊着一本书,正用蛇尾巴一页一页的翻着。 张九看小蛇宝宝竟然这么小就能看书了,还有些惊讶,结果仔细一看,那是自己带过来的书…… ——三十天风水入门教程。 张九:“……”真是有潜力的小神棍。 按部就班的工作生活其实相当平静,唯一有点不太好的就是,小蛇宝宝都长大了,张九的肚子还是完全没有动静,张九有的时候都会怀疑自己到底有没有怀…… 周五的时候张九接到了小天使温离打来的电话,问张九周六有没有时间。 有人送了罗溟典四张城郊游乐嘉年华的豪华通票,还有一晚酒店套房住宿,温离想问张九和端木晋旸去不去。 张九一听,当然要去了! 其实本身那些游乐园的票并不是别人送给罗溟典的,而是罗溟典的一个大一女学生,家里的亲戚是游乐嘉年华的工作人员,所以能搞到豪华套票,而且还不要钱,女学生想要邀请罗溟典去约会,顺道表白。 不过罗溟典拒绝了,用了一个大言不惭的理由,说自己不和学生谈恋爱…… 后来罗溟典本身是想看温离吃醋的样子,把这件事情和温离说了一下,结果罗溟典根本没看到温离吃醋的样子,温离兴奋的说想要嘉年华的套票,和九哥旸哥去游乐园玩! 罗溟典深深的反思了一下自己,小离根本不吃醋,说明小离完全的信任自己,这一点是好事,比那些动不动为了一点儿小事就无理取闹的人好多了。 然而小离为什么想邀请张九和端木晋旸去游乐园,那么多人去游乐园,搞家庭游吗? 不过温离一脸天然的表情,罗溟典还是没顶住,去管那个女生买通票,那个女生哪里敢要罗老师的钱,正好手里有好几张通票,就送了罗溟典四张。 周六一大早,张九就兴奋的起了床,催促着端木晋旸也起床,昨天晚上两个人刚刚折腾完,虽然张九身体不能做到底,但是张九这些日子身体非常敏感,主动向端木晋旸索求,端木晋旸除非脑子进水淹了才会拒绝。 其实张九这种行为也是正常现象,毕竟他现在需要提供一部分灵力,所以消耗比较大,需求的也多,正好端木晋旸就是一个阳气库。 端木晋旸没想到张九昨天晚上还一副被爽到虚弱的样子,今天早上就生龙活虎了,无奈的从床上起来,说:“小九,慢一点儿,别磕到了。” 张九已经洗漱好,换了衣服,一身清爽的白色T恤,下面是简单的浅色牛仔裤,头上还戴了一顶遮阳的棒球帽。 端木晋旸大早上就看到张九那被牛仔裤包裹的挺翘的臀部在自己眼前晃,一走动起来,大腿根部的位置,牛仔裤出现两条性感的褶皱,看的端木晋旸火气很大。 张九完全没有自觉,把端木晋旸的衣服扔给他,说:“快起床,咱们要迟到了,快走快走。” 第266章 血液2 端木晋旸无奈的从床上爬起来,进了浴室去洗漱,换了一件白色亚麻的衬衫,下面穿着一件休闲的裤子。 端木晋旸从浴室走处理的时候,还一边走一边挽着自己的袖子,把长袖挽到胳膊肘的位置。 张九看到端木晋旸的打扮则是笑了一声,端木晋旸低头看了看,说:“怎么了?不合适吗?” 张九摇头说:“没有,但是感觉咱们这样穿像情侣装。” 张九穿的是T恤牛仔裤,和端木晋旸穿的完全不一样,不过两个人的衣服是一个牌子的,都是端木晋旸买的,设计理念是一样的,再加上颜色一样,乍一看还真是情侣装。 端木晋旸笑了笑,说:“穿情侣装不好吗?免得我家小九沾花惹草的。” 张九说:“我怎么沾花惹草的,明明是你顶着那张脸招摇撞骗。” 端木晋旸挑眉说:“绍鸢。” 张九:“……”端木晋旸真是两个字让张九落败了,简直太犀利了,但是绍鸢那完全是意外啊,绝对是意外。 两个人从楼上下来,其他人还没有起床,时间太早了,幸亏夏天天亮的早。 游乐嘉年华的地方离温离他们学校比较近,所以大家约定了在学校门口汇合,然后吃了早饭再过去,毕竟时间太早还没有开门。 张九和端木晋旸开车到学校的时候,时间也很早,一大早上起来车子畅通无阻,大马路上都没有车辆,完全不堵车,开起来特别爽。 两个人到了学校门口,稍微等了一会儿,这才看见温离和罗溟典出来,温离一路小跑的就冲了过来,看起来特别高兴。 温离今天打扮的也像个小天使一样,穿的很随便,蓝色的衣服,看起来特别清爽。 而罗溟典仍然打扮的“人模狗样”的,感觉两个人根本不是一个画风的,绝对是装订的时候,插错页了…… 其实罗溟典的画风跟张九和端木晋旸也不一样,端木晋旸今天穿的还挺休闲的,结果罗溟典竟然穿着衬衫西裤。 也不赖罗溟典去游乐场的画风如此诡异,因为罗溟典觉得是去约会的,所以特意穿了正装,没想到其他人都是去玩的…… 温离一过来,张九立刻下了副驾驶和温离跑到后排去坐着了,罗溟典无奈的坐到了副驾驶上,结果端木晋旸只好和大舅子挨在一起,现在端木晋旸只能庆幸,温离是个怎么看也没有威胁的人,不然真怕他把张九拐跑了。 哦不,等等,温离是有威胁的,温离那一身阳气太惹眼了,而且和端木晋旸不一样,他身上是正阳的气息,那种最纯正的阳气,张九似乎很喜欢那种味道的…… 车子从学校开到了旁边的甜品店,这里已经开始卖早点了,因为刚刚开门,所以没什么人。 之前甜品店闹鬼,不过已经被顺利解决了,现在甜品店又恢复了正常营业,生意还是一如既往的好,不过因为温璟琛和万俟凉回北京的缘故,来这边看帅哥的小姑娘们就要失落了。 店员都知道张九他们是老板的朋友,温离是老板的弟弟,所以赶紧把他们迎了进来,众人点了些吃的,一边等着一边聊天。 温离把嘉年华的票递给张九,两个人开始研究票背后的地图来,看起来嘉年华特别大,一天根本玩不完,不过正好四张票可以换一晚上的酒店家庭套房。 说到这里,罗溟典又有点扼腕,为什么是四人的家庭套房,这种不应该弄情侣房吗? 结果现在好了,本身想和温离做点什么的,完全做不了。 张九和温离倒是还挺高兴的,两个人用手机查了查嘉年华里的酒店,非常豪华,而且是免费入住的套房,顿时都兴奋得不行。 众人吃了饭,张九和温离就催着大家快点出发,端木晋旸有点无奈,不过还是出门取车子,让大家上车,就往游乐园出发了。 到了嘉年华的时候,人家竟然还没有开门,众人只好在停车场等一会儿,端木晋旸没听到张九说话,结果一回头,就发现张九睡着了。 的确也是,昨天晚上他们折腾到那么晚,张九还起的那么早,肯定是要困得。 张九靠着温离的肩膀,睡得很熟,虽然这个画面还挺养眼的,不过端木晋旸希望张九靠的是自己的肩膀。 众人等着时间,坐在副驾驶上的罗溟典突然说:“小九的身体怎么样了?” 端木晋旸被他一问,顿时有点紧张,罗溟典早就发现张九怀孕了,他问的肯定是这个。 但是端木晋旸对张九怀孕的事情又一无所知,实在是难以回答,他比较想请教大舅子,然而罗溟典更是一无所知。 众人正在等时间,就看到一辆大巴车从远处开了过来,似乎是学校组织春游一样,不过显然不是学校,车子在他们旁边的车位停下来,车门一打开,好多小孩跑下来,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有说有笑的声音很大。 张九一下就被吵醒了,睁开眼睛,迷茫的说:“可以进了吗?” 端木晋旸把车窗升起来,隔断外面吵闹的声音,说:“还没呢,再休息一会儿。” 张九看了看窗外,他被吵醒了就有点睡不着了,窗外有很多孩子,大约是初中生吧,看起来特别有活力,应该是一起想约出来玩的,并没有家长在场。 张九趴在窗户上往外看,说:“真有活力啊!” 那些学生男女都有,看起来应该是初二初三的年纪,相当于十三四岁的样子,不过现在小孩子发育都好,有的男生个头很高,当然初中是女生发育的快,有的女生个头也很高,甚至还超过了男生。 张九无聊的看着那些孩子从车里跑下来,然后叽叽喳喳的聊天,突然看到那些学生中,有一个长的特别与众不同,竟然是外国人! 那个外国小男孩身材竟然一点儿也不高大,看起来真是超萌,浅蓝色的眼睛,好像蓝色的冰块一样,头发是柔软的金黄色,皮肤很白,但是毛孔竟然并不粗,整张脸显得很嫩,面孔不是很硬朗,竟然有点东方人的柔和,但是又有欧洲人的深邃,眼部轮廓尤其深邃,大眼睛配上长长的睫毛,就仿佛是从展柜里走出来的娃娃一样。 真的可爱到爆棚,再加上他个头很小,比旁边的女孩子还矮,这个年纪估计还不到一米六呢。 因为小男孩的长相,好多女孩子都围着他说笑,张九难免也多看了两眼。 那个小男孩一直板着嘴角,看起来并没有游玩的高兴,有点不耐烦的样子,他的眼睛顺着四周一转,正好看到了盯着自己看的张九,眼神也没什么友好的感觉,充斥着一股浓浓的臭屁感觉…… 时间差不多的时候,众人就下了车,赶紧往检票口走,那里人已经不少了,排了长龙。 张九他们过去的时候,旁边一队正好排着那些孩子们,那个外国小男孩就站在其中,张九隐约的对不了一下,小男孩果然还没到一米六,撑死了一米五八差不多,比自己还矮了好多。 张九立刻沾沾自喜起来,其实张九没想过,人家十三四岁的小男孩还在发育呢,这个时段是男孩发育比较快的时段,有的男孩半个学期能窜十厘米都不是问题。 那个外国小男孩头上戴上了一顶鸭舌帽,压得很低,遮着阳光和自己的脸,可能是因为他的长相问题,又是外国人,所以很引人注目,好多人都喜欢过来跟他搭讪,小男孩有点厌烦,就把脸给遮上了。 旁边的小女孩拉着小男孩去合影自拍,小男孩说了一句什么,张九没听清楚,毕竟这环境太乱了,但是小女孩显然不高兴,就和其他朋友去自拍了。 张九发现现在的人都特别喜欢自拍,张九吃午饭走地铁,甚至坐电梯的时候,都能看到很多女生在自拍,嘟着嘴睁大眼睛使劲压着下巴扮可爱,当然还有很多男人也加入了自拍的行列,张九只觉得这种拍照方式太特么累了。 不过那些中学生似乎不厌其烦的在自拍,张九赶紧让了让,他们这个自拍的角度,搞不好还把自己当背景布了。 那个外国小男孩去旁边买了一瓶冰奶茶,无聊的啜着奶茶,能看到他的两只小虎牙尖尖的,像是小狼牙一样,啜着奶茶等着前面的队伍。 因为小男孩真的太可爱了,最主要是个子矮,张九就多看了几眼,眼睛真的是冰一样的蓝色,蓝幽幽的超漂亮,迎着阳光的时候,似乎里面有银河在波动一样。 前面检票的队伍终于动了,大家跟着队伍往前走,那些孩子还没自拍够,一边挪动着脚步,一边继续自拍,其中好几次邀请那个外国小孩,都被拒绝了。 众人大约排了四十分钟的队伍,才终于检票成功,大家都热得不行,端木晋旸发挥了强力的男友精神,去买了冰镇的饮料过来。 张九一边喝着饮料,一边说:“咱们先去哪里玩?趁着现在人少,咱们先去玩一个一会儿排队最多的项目吧。” 温离指着票背面的地图,说:“当然是这个这个,这个是新开的,据说人特别多,每天都限流的。” 温离说的是游乐园新开的鬼屋。 其实说是鬼屋,又和普通的鬼物不一样,这更趋近于现在最流行的密室逃生和探险一类,而且加入了主题和故事性,不只是吓人,更主要的是游客互动和解密。 因为是解密探险游戏,所以时间都很长,每次排队的人超级多,而且据说里面的场景布置,还有各种故事设置都非常棒,所以这个鬼屋刚开就很火爆。 张九还没玩过这种密室游戏,四个人就欣然决定先玩这个,到了鬼屋的时候,外面竟然已经开始排队了,不过并不是人满了,而是在分配密室房间。 不同的密室代表不同的故事和背景,整个鬼屋一共有三十六个密室,鬼屋相当大,三十六个房间都可以同时开放,先来的游客可以挑选房间,后面来的游客几乎就没什么挑选的可能性了,哪个房间人少就玩哪个了。 他们过去的时候,正好又遇到了那群初中生,看起来正处于青春期的初中生也喜欢这些刺激的探险游戏。 张九他们就四个人,人数太少了,没办法自己开一个房间,开一个房间最少需要十个人,那群初中生人又太多了,所以大家正好拼了拼,一共两个队,开了两个房间。 张九浏览了一下房间的内容,就听到旁边一个很清凉,又带点软软鼻音的声音说:“怎么都是吸血鬼?” 那声音还有点小口音,不过是外国人的口音,张九回头一看,原来是那个蓝色眼睛的外国小男孩,他也站在控制面板旁边,正在提挑选房间。 房间全都是吸血鬼,整个密室鬼屋都是吸血鬼题材的,里面的员工也都穿成吸血鬼的样子,还戴着假牙,总之装的非常像,看起来相当敬业。 张九他们这群人选了一个题目,叫“血液的诅咒”,故事的背景是取材于十七世纪匈牙利巴托里伯爵夫人事件,伊丽莎白巴托里来自于著名的巴托里家族,这位夫人有很多外号,例如血腥伯爵夫人,或者直接叫血腥夫人。 伯爵夫人相信血液可以使自己年轻貌美,她令人捕捉了大量的少女,把她们关在城堡中,那些少女仿佛是可怜的小动物一样,被惊吓虐杀而死,伯爵夫人用她们的血液洗澡,当做酒水饮乐,有传说一共有三百名少女被虐杀致死,也有传说是六百五十名少女,说法并不一样,但这是吸血鬼事件中比较著名的一起。 很多人传说巴托里伯爵夫人其实就是个吸血鬼,她的家族也是吸血鬼家族,所以需要大量的血液。 他们选择的房间和这个故事比较相似,唯一不同的是,他们这些人并非都是“少女”,但是也不妨碍什么,他们就是被吸血鬼关在城堡中的“猎物”,如果不在指定的时间内逃脱,就会因为诅咒而相继死去,变成伯爵夫人的血液盛宴。 张九终于知道这个鬼屋为什么口碑这么好了,他的密室不只是一个房间,而是一栋房! 真的是一座小城堡,虽然只有上下三层楼的高度,其实就是一个小别墅,但是整个城堡竟然有三十多个房间! 他们需要在城堡的房间中寻找探秘,然后揭开谜团,最后才能找到大门的钥匙,或者是暗道的钥匙,悄悄逃跑。 这期间时间一到,吸血鬼们就会来掠夺走一个猎物的生命,因为场景布置非常的到位,例如破裂的窗户,还有鼓风机在吹风,一直把窗户和门吹得“砰砰砰”的响,所以气氛还真是不错。 打扮成吸血鬼的工作人员给他们介绍了一下,然后就走出了城堡,帮他们把门关起来。 “嘭!”一声,城堡的大门锁死了,环境一下黑暗下来,这里可没有电灯,所有的灯全都是蜡烛,在这种环境中,蜡烛被吹得“哗哗”作响,又是一个大型的幽闭空间,好多女生立刻尖叫起来了。 温离也轻轻的“啊”了一声,搓着自己胳膊说:“有点冷。” 罗溟典之所以同意玩这种项目,其实就是因为他知道温离怕鬼,别看温离身量不矮,而且功夫不错,但是其实温离是怕鬼的,罗溟典立刻把温离搂在怀里,嘴角带着得逞的笑容,说:“没事,我拉着你。” 温离立刻点了点头。 张九一脸鄙夷的看着罗溟典,虽然张九也有点怕鬼,不过这种场景模拟还没有他四年一次的天师考核真实。 现在的天师不只要学中国古典的天师历史,还要学习对外历史,什么吸血鬼狼人的历史张九都学过,不过因为他对那些不感兴趣,也没什么天赋,所以只是草草看过。 张九刚还在鄙夷罗溟典,一回头就看到了端木晋旸,端木晋旸的脸色不是太好,张九吃了一惊,不过很快就想到了,这是一个大型的幽闭空间。 而端木晋旸最厌恶的也是幽闭空间,毕竟端木晋旸在融天鼎中渡过了不少岁月,融天鼎也是一个大型的幽闭空间。 张九突然有点后悔来这里玩,张九抬手拉住端木晋旸的手,端木晋旸抬头看了他一眼,收敛了自己脸上的表情,笑了一声,说:“我没事。” 就在这个时候,那边的女生突然“啊啊啊啊啊——”的尖叫了起来,然后“嘭”一声摔倒在了地上。 众人全都吓了一跳,那个外国小男孩无聊的啜着自己手里的奶茶,他喜欢特别喜欢喝甜的,尤其是奶茶,已经喝了第三杯了,把鸭舌帽摘下来,说:“不要大惊小怪的,吸血鬼什么的真是无聊。” 第267章 血液3 “林琅!你扶人家一下嘛!” 跌倒的女孩子特备尴尬,然后用撒娇掩饰自己的尴尬,张九有点诧异,不过诧异的并不是跌倒的女孩子,而是诧异那个外国小男孩,竟然有个中文名字,而且还挺诗意的,具体是哪两个字不知道,但是听起来像是琳琅满目的琳琅。 那个叫林琅的男孩子完全没理对方,只是啜着自己手里的奶茶,转着鸭舌帽,仍然一脸臭屁的说:“真无聊啊。” 然后就自顾自的走上台阶,往城堡的二楼走去了。 女孩一看,顿时更加窘迫了,这地方不只有同学在场,而且还有很多外人,例如张九他们,女孩子差点羞死。 好几个同伴围过来,笑着说:“哈哈你是不是想倒追林琅啊?你还是别想了,追林琅的人那么多,咱们的校花还在努力呢,而且人家林琅是大少爷,家里特别有钱呢。” 那几个人嘻嘻哈哈的,女孩子更是尴尬,跳起来追着他们打。 张九无奈的想着,真不应该和一群小屁孩一起进来密室,尤其是一群多角恋的小屁孩…… 古堡的一楼整个都是大厅,在一楼的角落房间,有五间小房间,这些房间是佣人住的地方,还有打扫卫生用的杂货间。 一楼正对大门的地方,是两个螺旋梯,高大的楼梯非常壮观,因为古堡的楼层非常高,楼梯也很宏伟,金黑色的楼梯非常符合吸血鬼的美学,透露着一种暗黑诡异的美感。 众人顺着楼梯往上走,那群小孩子特别有活力,嘻嘻哈哈的往上跑,似乎想要先参观一下,古堡密室的破解时间是一个小时,如果在四十分钟的时候还没有破解,那么工作人员就会出现给他们一些小提示,确保在一个小时能够破解谜题。 所以这个城堡里看起来密封,其实有很多的监视探头,各个角落都有,就是怕游客发生意外。 众人顺着楼梯往上走,那群小孩子似乎特别开心,一路的跑跳,一边跑跳一边自拍合影。 那个叫林琅的小男孩则是慢慢的走在楼梯上,似乎觉得四周的场景还没有自己手里的奶茶吸引人。 二楼开始就有很多房间了,三层一共三十多个房间,可见数量非常惊人,解答谜题的秘密就在这些房间的角落里,看起来劳动量有点大。 众人决定分头去找,三个人一组,十五分钟之后在二层汇合,然后再上三层继续寻找。 刚才跌倒的女孩锲而不舍的说:“林琅!我跟你一组吧。” 有个比林琅还高的女孩子说:“我也要和林琅一组。” 竟然还有个男孩子说:“你们别吵,林琅和我一组!” 张九:“……”男孩子长得可爱就是抢手啊…… 林琅似乎有点头疼,被他们吵得不行,那些人还要伸手去抓林琅的胳膊,林琅赶紧后退了一步,突然抬起头来,指着张九说:“我和他们一组,正好是三个人。” 张九突然被指了一下,然后猛地变成了焦点,所有的目光“嗖嗖嗖嗖”的射了过来,带着一股嫉妒的火焰。 几个女孩子说:“什么嘛,林琅你为什么非要和大叔一组啊?” 张九本身想要拒绝的,因为他还想要和小天使温离一组呢,结果一听,自己才二十多岁,结果被小屁孩叫成了大叔,就不服气了,笑眯眯的说:“不好意思啊小妹妹,因为大叔可能比小妹妹更有吸引力。” 女孩:“……” 端木晋旸没忍住,轻笑了一声,原来他家小九还挺毒舌的。 林琅没有多废话,跟着张九和端木晋旸走了,因为他们的人数正好不能三等分,所以罗溟典和温离两人一组走了,罗溟典过来可不是为了解密的,而且为了和温离独处的。 正好温离现在很害怕,简直是绝好的机会,罗溟典想找个没有摄像头的地方,然后和温离两个人独处。 众人全都散开了,分头在四周的房间寻找,张九和端木晋旸走在前面,那个叫林琅的小男孩走在后面。 因为小男孩有点矮,走在后面有悄无声息的,张九怕他走丢了,就让小男孩走在前面,说:“你叫林琅?竟然有中文名字?” 小男孩并不是很冷漠,不过总是一脸臭屁,似乎是看不惯那些小屁孩一样,不过其实小男孩也是个小屁孩的年纪。 林琅说:“我的祖父是中国人,我在这边生活已经很多年了。” 原来如此,怪不得林琅比欧洲人的脸要柔和不少,原来是有一些东方的血统,是个混血儿,张九以前总是听说混血儿长得漂亮,刚开始还不能想象,结果现在见到了一个混血儿,果然长得是真漂亮,就像一个可爱的洋娃娃一样。 说实在的,就林琅这个大眼睛,红嘴唇,如果穿上洋娃娃的小洋裙,也一定非常可爱。 林琅看着张九的表情,皱眉说:“大叔,你的口水要流下来了。” 张九:“……”收回前言,一点儿也不可爱,这臭屁的性格。 林琅“吸溜”一声喝完了手里的冰镇奶茶,然后把杯子一捏,左右看了看,似乎没看到有垃圾桶这种东西,然后把背上的双肩背包卸下来,从里面一掏,又出现了一杯奶茶,还是凉丝丝的,里面有“哐啷哐啷”响的小冰块…… 张九有点惊讶,这已经是第四杯了,林琅的背包里难道放的都是奶茶,他刚才去买了多少杯? 林琅见张九看着自己,就把自己手里的奶茶递过去,说:“想喝?我请你。” 他说着,又从背包里拿出两杯奶茶,然后塞给端木晋旸一杯,说:“大叔你也喝。” 端木晋旸:“……”自己也才三十几岁,不过转念一想,张九二十几岁都已经是大叔了,自己这三十多岁被叫大叔好像不冤枉。 林琅自己也扎开一杯塑封的奶茶,吸了一大口,然后喟叹了一声,似乎是特别的凉快。 张九看着林琅眯着眼睛,耸着鼻子喟叹的小样子,简直可爱到爆棚,不由得被感染了,也扎开来吸了一口,结果立刻睁大了眼睛,旁边的端木晋旸也是,猛烈的咳嗽了两声。 端木晋旸瞪着手里的杯子,说:“这放了多少糖?” 林琅淡淡的说:“哦,我喜欢甜的,让人放了三倍糖。” 三倍…… 张九虽然也爱吃甜的,但是不喜欢那么齁嗓子的东西,只要有甜味就行,一般的奶茶店糖放的够多了,张九都是要半糖或者少糖的,没想到竟然还与人要三倍糖! 什么鬼! 林琅眨着眼睛,说:“不好喝吗?我觉得他家的奶茶还可以。” 林琅说着,还啜起来一颗黑色的珍珠,咬在小虎牙上,冲着张九呲了呲牙。 张九瞬间被他这个动作给萌化了,简直太可爱了,呲着小虎牙的动作,配合着林琅蓝冰冰的眼睛,可爱到犯规的地步。 张九立刻说:“好喝,绝对好喝……” 三个人一路往前走,进了一间房间,林琅直接把背包卸下来,然后坐在沙发上,翘着腿,从背包里掏出一包虾片来吃,一点儿解密的兴趣也没有。 张九刚开始还在房间里翻找,结果发现端木晋旸也坐大沙发上去了,不由得说:“喂你们两个,敬业一点儿好不好,还有十分钟就要汇合了,咱们什么都没找到呢。” 林琅耸了耸肩膀,说:“你找就行了,我歇一会儿。” 端木晋旸赞同的点了点头。 张九找了五分钟,看了看时间,反正什么也没找到,说:“算了咱们回去吧。” 林琅已经又喝完了一杯奶茶,小肚子都要鼓起来了,三个人准备往回走。 他们走了一会儿,突然听到“簌簌”的声音,林琅的反应力似乎特别好,而且特别机警,立刻就跟炸毛一样,全身的毛孔都竖起来了,说:“什么人?” 他们路过了一个房间,房间的门是半开的,里面传出一些轻微的声音,声音有点奇怪,而且断断续续的,仿佛有人哭一样。 在这种昏暗的环境中,竟然有人在哭泣,这简直让人汗毛倒竖,尤其他门刚才喝了奶茶,奶茶里全是冰,现在身体里从里到外透着凉,四周为了托显阴森,冷气非常充足,张九顿时觉得自己后背都麻了。 三个人悄悄走过去,轻轻趴在门缝上,往里看过去,就看见昏暗的房间里,拉着窗帘,点着蜡烛,烛火摇曳着,投影出两条交叠在一起的影子。 在房间的大床上,有两个人影在轻轻的动着,张九听着传过来的声音,的确是哭声,但是好像有点少儿不宜,而且这声音怎么那么像…… 他家温离小天使?! 端木晋旸有点无奈,伸手捂住林琅的眼睛,把他拖出了房间,林琅抗议的说:“我又不是小孩子,不就是做爱吗?” 张九一听“做爱”两个字,简直就跟炸毛了一样,里面果然是罗溟典和温离,因为房间到处都是探头,没找到没有监视器的地方,所以罗溟典就出手不小心弄坏了一个监视器,然后和温离在房间里亲密。 温离反应非常青涩,两个人刚开始只是接吻,但是后来因为温离的反应青涩却热情,罗溟典有点坚持不住,两个人就交叠的倒在了大床上。 温离鼻子里发出哭声,眼角通红,仰着头,使劲搂住罗溟典的后背,断断续续的说:“我……我想要罗先生……” 罗溟典整个人都不好了,感觉血液不知冲到了头顶,还往下面聚集,温离的声音像小猫一样,又软又萌,而且说话竟然如此坦然。 罗溟典轻笑说:“现在吗?一会儿你不是还要玩其他项目,如果是现在的话,一会儿你可吃不消了。” 温离满脸通红,紧紧抱着罗溟典的脖子,主动亲了亲他的嘴唇,说:“可是……可是我等不及了,我有点……奇怪。” 罗溟典的理智全都崩溃了,就在两人热情的激吻的时候,房门竟然被人推开了,而且外面还有说话的声音,温离吓了一跳,然后张九就冲了进来。 罗溟典一看是张九来了,顿时有点头疼,吃掉温离的计划暂时泡汤了…… 张九冲进来,说:“禽兽啊,鬼屋都能做。” 罗溟典无奈的叹了口气,说:“小九,有的时候我真的怀疑,我是不是你亲哥哥。” 张九眨了眨眼睛,说:“你怀疑的没错,真不是亲生的……” 罗溟典:“……” 九泉狱主虽然是兄弟,不过还真不是亲生的,狱主的魂魄是天地孕育而出,得九泉泉水而凝结灵力,简单来说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所以并没有血缘关系…… 罗溟典无奈的说:“我什么时候才能和小离做爱?” 罗溟典说的太大义凛然,张九和温离脸上都有点红,张九说:“总要等小七成年吧。” 站在门口看戏的林琅一边啜奶茶,一边说:“还没成年啊,真是禽兽。” 罗溟典:“……” 众人这一折腾,已经过了十五分钟了,赶紧回到二层大厅的位置和众人汇合。 到了地方的时候,已经有好几个人站在那里等着了,好几个女孩看到林琅回来了,都围过去,叽叽喳喳的说自己发现了什么。 结果他们这帮人,只有张九一个人找了,什么都没有找到,林琅和端木晋旸全程休息,喝齁死人的奶茶,而罗溟典和温离没干好事,一点儿发现也没有。 那群小女孩则是发现了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什么钥匙了,细线了,改锥了,碎片了等等,兴奋的想要继续往三楼走。 不过还有一帮人没回来,正好少了三个人没有到汇合点来。 他们又等了五分钟,一个女孩说:“哎,终于回来了。” 然而张九仔细一看,回来的竟然是两个人,那两个人走回来,说:“你们看到钟阳了吗?” 男孩所说的钟阳就是刚才邀请林琅一起的那个男孩子,长得虎头虎脑的,个字是这群小孩里面最高的。 众人都没看见,林琅说:“不是跟你们一起的吗?” 大家只好站在原地再等等,但是一直等到了半个小时,眼看只有不到半个小时了,竟然还没有等到那个叫钟阳的男孩子。 有人给钟阳的手机打电话,结果显示却是关机,张九皱了皱眉,说:“要不然找找吧。” 因为是在鬼屋,而且有人突然丢了,电话也变成了关机,一群女孩子都给吓怕了,大家不敢分开走,要一起行动,于是就一间房间一间房间的推开门往里看。 有个女孩说:“不会是……不会是真的闹鬼吧?好可怕……呜呜……” 女孩说着就要哭出来了,林琅不耐烦的说:“说要玩鬼屋的也是你,现在害怕的也是你。” 林琅完全没一点儿怜香惜玉的天分,说话真是直接,那个女孩被林琅“恶劣”的语气一说,立刻就真的哭了出来。 她一哭,房间里本身就空旷,回荡的都是哭号的声音,更是吓人,好几个人都“啊——”的惊叫了起来。 张九顿时头疼起来,说:“好了好了,别哭了,咱们快点找人,再给他的电话打一个,没准只是藏起来想要恶作剧而已。” 大家给钟阳又打了电话,还是打不通,一直是关机,众人推开最后一个房间的门,二层所有房间都没有人,完全找不到钟阳的影子。 一个人说:“会不会是偷偷跑到三楼去了?” “要不去三楼找找吧?” “要不找工作人员吧,真的好可怕啊!” 大家七嘴八舌的说着,端木晋旸突然皱了皱眉,抬手拦住要退出去的众人,说:“不对。” 他的声音很轻,但是却异常的严肃,吓得女孩子都惊叫起来,说:“大叔,别吓人啊!” 其中一个男孩子说:“等等,那个棺材怎么是合着的?刚才我们看到的时候是打开的啊,是不是?” 他说着,看向另外一个男孩,那个男孩说:“对对,咱们跟钟阳来过这个房间,那个棺材上还写着血液诅咒什么的,当时咱们还开玩笑来着,钟阳还跑进棺材里,他那身材差点卡住出不来,我印象特别深,咱们走的时候明明是打开的!” 房间看起来是个卧房的样子,因为是吸血鬼题材,这个房间里没有床,只有一口棺材,毕竟吸血鬼是睡在棺材里的。 此时棺材静静的闭合着,旁边的蜡烛“呼啦呼啦”的燃烧,将棺材的影子拉长,再拉长…… 端木晋旸皱眉说:“死气。” 他这样一说,林琅突然睁大了眼睛,然后快速走过去,张九喊了一声“林琅”,但是林琅动作飞快,一把扣住棺材的盖子,猛地就给掀开了。 “嗬!!!” 黑色的棺材盖子上撰写着金红色的文字,仿佛是流淌的血水一样,棺材盖子猛地掀开,一股巨大的血腥味扑面而来,众人都是惊呼一声,惊恐的看着棺材里面的东西…… 第268章 血液4 “滴答——滴答——” 黑色的棺材盖子上滴着血,浓重的血腥味从棺材里快速的冲出来,黑色的盖子抬起来的一瞬间,众人都看到了一张惊恐的脸。 是那个叫钟阳的学生的脸,那张脸很扭曲,睁大了眼睛,张大嘴巴,似乎想要做出呼喊的样子,脖子上有两个很深的血窟窿,仿佛被两颗尖利的牙齿穿刺了一样。 棺材里弥漫着很多血,那个学生静静的躺在棺材里,脸已经灰败了,嘴唇呈现紫色,一股浓重的死气扑面而来。 因为张九的灵力有些泄露的缘故,刚才隔着棺材并没有感觉到那股死气,但是端木晋旸已经感觉到了,现在打开棺材,大家不只是能感觉到死气,更能直面的直观这股死气。 就在半个小时之前,还和他们嘻嘻哈哈的一个中学生,突然离奇的死在了吸血鬼的棺材里,而且他的脖子上还有两颗吸血鬼的牙印,棺材里弥漫着可怕的血浆,在昏暗的房间里,血浆滑动着,发出“滴答——滴答——”的粘稠声。 “啊——啊啊啊啊!!!” 十个人中不少是女孩子,吓得直接大叫起来,一屁股坐在地上,快速的向后爬,说:“死……死……死了……好可怕!!!” 男孩子们也才十四岁,顿时都吓得面无人色,颤抖的说:“诅咒……诅咒!天呢!!!这是真的鬼屋!天呢!!” 那个男孩说着就快速调头冲了出去。 张九喊了一声,现在情况有些不对劲,他们明明在玩密室逃脱,结果其中一个孩子真的成了死人,而且还躺在他之前碰过的棺材上。 棺材上用金红色的字写着血液诅咒,一切离奇的仿佛真正的诅咒一样。 那个孩子大叫着跑出去,张九没拦住,站在外手的罗溟典一把拦住那个孩子,孩子对罗溟典又踢又打,一脸崩溃激又激动的样子。 其他孩子也不镇定了,全都脸色苍白,有的吓得大嚷,有的吓得只是大哭。 张九盯着那口吸血鬼的棺材,不由得皱了皱眉,男孩突然死了,不只是死法很离奇,而且连魂魄都没了,只剩下了一个空荡荡的肉身。 打开棺材的林琅却不像那群中学生一样又哭又叫,只是稍微皱了一下眉,然后伸手挡住自己的鼻子,似乎对鲜血的味道不是很喜欢。 林琅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块看起来很高档的手帕,然后垫着手帕竟然把手伸进了棺材里。 “啊啊啊啊!!林琅!林琅!!!” 林琅的手刚伸进棺材里,其中一个女孩子就大叫起来,叫的嘶声裂肺的,好像林琅要死了一样。 张九吓了一跳,不只是被女孩子的喊叫声吓得,也是被林琅吓得,十四岁的孩子,就算是处于青春期比较离经叛道的男孩子,恐怕也不敢去摸尸体啊! 林琅的手就那么伸进去,蓝色的眼睛眯着,垫着手帕碰了碰尸体的脖子,说:“热的,刚死……” 他说着,拨了一下尸体的脖子,尸体的脑袋突然转向一边,眼睛还没有闭上,一瞬间那群孩子又开始吼叫起来,吓得全身发抖,有的吓得差点尿裤子。 林琅“咦?”了一声,说:“不是吸血鬼。” 一个女孩子说:“怎么……怎么不是吸血鬼!你看他的脖子!吸血鬼吸了他的血!他的脖子上有两个大窟窿!!一定是……一定是那个血液诅咒……呜呜呜好可怕!工作人员呢,咱们怎么出去……呜呜我要出去,太可怕了……” 林琅“啧”了一声,皱眉说:“这两个窟窿是钻出来的,根本不是咬出来的,除非吸血鬼长得是象牙,不然怎么能出现这么大的窟窿。” 张九和端木晋旸走过去,张九低头就着林琅的手看了一眼,惊讶的说:“改锥!” 张九想了想,的确是改制,而且还是头很粗的那种改锥,因为这里是密室逃脱,当然会有这种简单的工具,凶手恐怕是就地取材,说明当时很匆忙。 端木晋旸说:“这就不好办了。” 他说着,把林琅的手帕拿过来,垫着手帕托起了尸体,尸体一抬起来,立刻看到了身后的伤口,伤口很错综复杂,看起来被捅了好几下,后背有点烂了,所以血流得才这么多。 张九和林琅看向端木晋旸,端木晋旸压低了声音说:“伤口看起来也是改锥扎伤的,这里是密室,能悄无声息杀人的,恐怕不是混在咱们人群中,就是能进入密室的工作人员。看他的伤口,没有扎在脖子上,这些位置看起来,第一下肯定不会致命,而且也不会丧失行动能力,但是咱们没有听到任何声音,但是死相确实是在呼喊,说明这个人的手劲儿不小,可能捂住了死者的口鼻……” 端木晋旸指了指尸体,说:“但是在你们这群孩子里,他的身高是最高的,刚才咱们几个人又在一起,已经排除了可能性,所以凶手很可能是工作人员。” 张九这样一听,顿时有点不安起来,他们现在在密室里,而且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旁边就有一个监控探头,按理来说,工作人员早就该过来了,但是现在为止,还是一片安静,仿佛工作人员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事情一样。 脖子上的伤口是改锥刺伤的,为了嫁祸给所谓的吸血鬼,但是凶手杀一个小孩子是为了什么,难道只是丧心病狂的为了取乐? 一个初中生能有什么样的仇怨? 张九正想着,突然脑子里一闪,说:“手机!他的手机呢?” 端木晋旸垫着手帕摸了两下,说:“身上没有任何东西,钱包手机都没有。” 林琅说:“我记得他背了双肩包,这附近也没有他的双肩包。” 张九更觉得奇怪了,难道是抢钱?抢钱也不至于把魂魄也勾走啊。 那群孩子害怕的要命,罗溟典和温离安抚着孩子们,罗溟典拿出手机拨打进门发放的安全提示卡上的紧急电话,结果电话却提示线路故障。 罗溟典被那些孩子哭得有些急躁,掏出门票来,拨打了门票后面的售票电话。 鬼屋的电话出现了故障,一直拨不通,不过好在罗溟典机智,游乐嘉年华的电话很快打通了,事情非常严肃,很快就有鬼屋的工作人员联系了罗溟典。 鬼屋竟然发生了故障,所有的监控突然全都当机了,门是锁上的,那些人正在启动应急预案,众人在古堡里等了将近二十分钟,工作人员才冲了进来。 众人是来游乐园玩的,结果却出了这样的事情,出了鬼屋之后还在号哭,引来了很多游客的驻足,工作人员把众人全都请到游乐园的工作区,进了办公室。毕竟出了人命,游乐园的人已经报警了,警方也要调查一下。 因为事情很大,游乐嘉年华的老板也过来了,众人坐在办公区的沙发上,林琅从背包里拿出奶茶啜着喝,面色非常淡定,然而就在听到“踏踏”的脚步声从门外传来的时候,林琅突然一下从座位上跳了起来。 整个人处于炸毛的样子,蓝色的眼睛睁得大大的,粉红色的嘴唇微微咧开,露出两个尖尖的小虎牙,那样子看起来就像是个小狼狗一样,还因为刚才的动作,结果被奶茶给呛着了,猛烈的咳嗽着。 “咔哒”一声,张九还在诧异林琅是怎么了,门就被推开了,游乐嘉年华的工作人员,还有一个穿着黑色西服的男人从外面走了进来。 那男人看起来很年轻的样子,但是并不稚嫩,应该在三十几岁的年纪,英俊成熟,一身黑色的西服,衬衫是丝绸质地的,不过也是黑色的,领带同样是黑色,但是上面带着鲜红色的条纹,非常抢眼。 男人的皮肤却非常的白,被黑色的衣服一衬托,显示出了一股变态的苍白,然而男人本身却并不显得病态或者瘦削,身材高大,一副彬彬有礼的模样,他仿佛是个行走的荷尔蒙一样,随身散发着一股优雅,让人第一眼看上去,脑海里只能蹦出两个字,并非是英俊,迷人,或者帅气,而是——性欲。 只是盯着男人看,就能感觉到一股强烈的性欲,或许是男人长得太过于英俊成熟,看起来优雅又迷人,所以给人一种强烈的夺目感。 都说大背头是检测颜值的最好利器,确实是这样的,男人的头发仔细的梳理向后,一丝不苟,五官立体而突出,男人的眼眸是灰绿色的,不是很正的颜色,在光线明朗的情况看过去,有点朦胧,朦胧的眼神让男人的眼睛显得非常温柔有型,更加衬托了那种荷尔蒙的感觉。 男人的嘴唇很薄,在苍白的皮肤上有点明显,唇形薄而性感,让人忍不住多看两眼,而男人的牙齿有点尖,说话的时候竟然能看到他的两个虎牙,而且习惯性得用舌尖轻舔自己的虎牙。 林琅一瞬间毫毛都竖起来了,抱着自己的奶茶,“嗖”一下跑到了端木晋旸后面,端木晋旸的身材高大,一下就把林琅全都遮住了。 张九看了一眼男人,性欲啊性感啊迷人啊英俊啊这些还都是其次,他只是非常震惊,妈呀这是个标准的吸血鬼! 真正的吸血鬼,张九第一次看到活的,而且不是书本上的吸血鬼,他也是第一次看见吸血鬼出现的这么高调! 而这只吸血鬼,竟然是游乐嘉年华的老板,怪不得鬼屋的主题都是吸血鬼,原来老板本人就是个吸血鬼,而且做吸血鬼做的如此堂堂正正…… 吸血鬼常年与血液和黑暗为伍,阴气自然非常旺盛,林琅一瞬间躲在了端木晋旸身后,这个条件反射张九给他满分,这满屋子的人,也就是端木晋旸霸道的阳气能镇住这只吸血鬼。 温离小天使的阳气都太柔和了…… 端木晋旸竟然认识这个脸色苍白的吸血鬼,这个吸血鬼在商圈上也算是低调的富豪,名字叫莫尔斯。 莫尔斯进来之后,很快就有警方的人过来调查情况了,事情不是很简单,毕竟那个中学生死亡的很离奇,而且死相很可怕,重点是在他死亡的这段时间,鬼屋的监控是全都坏掉的,想要调查的话,只能通过张九他们叙述。 张九他们一直在游乐嘉年华的办公区呆着,配合调查用了很长时间,游乐园也因为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所以不得不被迫临时停业。 张九他们是晚上才离开的,这下也没有办法住什么豪华套房里了。 大家除了游乐园,天色已经昏暗了,因为只有一部分学生出了问题,大巴车是租来的,其他学生都先被送走了,不可能等着他们这么长时间。 所以林琅他们出来之后,外面已经没有大巴车了,这地方是郊区,如果想要坐地铁或者公交,需要往前走两公里的距离,孩子们早就吓得累了,根本不可能走。 张九还想着他们的车子太小了,不可能装下这么多人,没办法搭乘这么多顺风车,结果这个时候,就有一辆车开了过来,按了一声“嘀嘀——”,车子是商务型的大车,坐下六个人完全没有问题。 车窗降下来,竟然是那个莫尔斯先生,他戴着一副黑色的墨镜,整个人看起来更加帅气了,说:“我送你们吧。” 莫尔斯身为吸血鬼,身上的荷尔蒙何止是旺盛,而且看起来是血统很纯正的吸血鬼,张九有点不放心,不过那些小姑娘和小男孩好像没什么抵抗力,立刻就被吸引了,赶紧爬上了莫尔斯的车。 莫尔斯摘下自己的墨镜,优雅的对张九笑了一声,说:“放心,我可是良民。” 张九挑了挑眉,莫尔斯转头看了一眼车里,然后又看向躲在端木晋旸身后,完全没有上车意思的林琅,眯起灰绿色的眼睛,笑着说:“小可爱,你不上车吗,我送你一程?” 林琅顿时又是一副炸毛的样子,双手立刻扒住端木晋旸衣服,差点把端木晋旸的皮带给拽下来。 林琅“嗖!”的一下逃窜进了端木晋旸他们的车子,莫尔斯笑了笑,说:“那么改天见。” 林琅“嘭!”的一声撞上门,完全没有改天见的样子,莫尔斯对端木晋旸说:“端木先生,那咱们周一见,很期待能和贵公司合作。” 端木晋旸点了点头,说:“你客气了。” 莫尔斯和端木晋旸有生意上的合作,因为端木晋旸之前出席高家的丧宴,所以合作推迟了一些,下周一正好两方要签合同,完成最后的洽谈,所以倒是很快又会再见面了。 莫尔斯笑了笑,升上车窗,然后开车带着那些孩子们往地铁站去了。 端木晋旸和张九也上了车,后排从两个人变成了三个人,张九回头看着坐在罗溟典和温离中间,正在啜奶茶的林琅,说:“你家在什么位置,我们送你回去?” 林琅一边啜着奶茶,一边又恢复了顺毛的状态,说:“不用那么麻烦,送我到地铁站就可以,谢谢。” 张九看了一眼林琅,心想天都黑了,这么可爱的小男孩一个人在郊区的地铁站,也太不安全了! 这个时候林琅摸了摸自己的口袋,脸上露出了尴尬,张九说:“怎么了?” 林琅脸色有点微红,尴尬的说:“忘……忘带钱包了,口袋里的钱都买奶茶了。” 张九很给面子“噗”的笑了出来,说:“那还是我们送你回去吧。” 林琅只好把地址写下来递给了张九,张九一看地址,好家伙,原来他们是邻居! 林琅竟然也是那片别墅区的住户,林琅也没想到,说:“哦,我上个月刚搬来的,还不怎么熟悉,以前不住在南方,爸爸妈妈做生意,就跟来了这边。” 别看林琅平时一脸臭屁成熟的样子,但是刚刚处于变声的阶段,声音还有点萌萌哒,说“爸爸妈妈”的时候更是萌惨了张九,不知道自己儿子闺女以后是不是也这么萌。 因为他们住在一起,就先把温离和罗溟典送回了学校,再往别墅开去。 他们到了小区门口,正好遇到了一辆车子,前后脚的进入小区,每栋别墅都有自己的地下车库,端木晋旸刚要把车子开进地下车库,林琅突然说:“哎,等等,那是我妈妈的车,我下车就可以了,谢谢你们。” 端木晋旸停下车子,林琅很快蹦了下去,张九就看到前面的车子也停了下来,一个穿着红色套装的女人从车子走了下来,长相非常成熟妩媚,绝对是个大美人,林琅那长相跟他妈妈有几分像,好基因全都遗传了。 然而让张九有些震惊的是,林琅的妈,身高应该在一米八以上…… 一米八……以上…… 还踩着大高跟,这身高配着高跟,搞不好跟端木先生一边儿高了,好可怕好可怕…… 更可怕但是,林琅的母亲身上撒发着一股强烈的气味,当然不是香水味,而是……狼人的味道! 张九震惊的说:“林琅的母亲竟然是狼人?!” 端木晋旸挑了挑眉,说:“哦,我忘了小九你现在灵力不是太敏感,林琅也是个小狼人,血统挺纯正的,因为年纪还小,可能气息不是太明显。” 张九震惊的不行,突然想到了林琅看到莫尔斯的反应,怪不得呢,狼人和吸血鬼本身就是天敌,那副炸毛的反应完全合情合理。 端木晋旸又补充说:“林琅的年纪差不多就跟普通人十三四岁一样大,还没成年,所以狼人的气息还不太浓重。” 张九的对外历史学的很模糊,对狼人啊吸血鬼的概念完全是用于考试,随口问了一声:“那林琅到底多大?” 端木晋旸想了想,似乎在换算,说:“差不多两白多岁。” 张九:“……” 第269章 血液5 游乐嘉年华突然出了事情,预计周六周日都泡在嘉年华的,结果周日一下变得空缺了,没有事情做。 张九周日睡到了自然醒,一看时间十二点了,怪不得肚子有点饿,赶紧从床上爬起来,端木晋旸看起来已经起了。 张九揉着头发从房间出来,站在楼梯上往楼下看了看,没看到端木晋旸。 下面的二毛正坐在沙发上看动画片,说:“大人你终于起啦?” 张九说:“端木先生呢?” 二毛说:“大哥哥去超市了,三分说沙司酱用完了,大哥哥去便利店买了,应该快回来了。” 二毛正说着,就听到了按门铃的声音,一定是端木晋旸回来了,二毛刚想要去开门,结果张九就从楼上“踏踏踏”的跑了下来,说:“我来我来。” 他说着,跑过去,把门打开,本来想给端木晋旸一个惊喜,但是没想到端木晋旸给了自己一个惊喜…… 因为门外面不只是端木晋旸,竟然还有昨天刚刚认识的,两百多岁的未成年小狼人林琅…… 林琅显然没想到张九炸着乱糟糟的头发,穿着睡衣,赤着脚就过来开门了,顿时有些惊讶。 张九:“……” 端木晋旸笑了笑,说:“怎么又不穿鞋就跑?” 他说着,把张九一下打横抱了起来,张九“哎”了一声,吓了一跳,毕竟林琅还在门口看着呢。 不过林琅没什么特殊的表情,跟着走进来之后把门关上。 端木晋旸让张九赶紧上楼去洗漱,马上就可以吃饭了,张九快速跑上楼,等他下来的时候,三分已经把饭菜做得差不多了。 林琅还在一楼的沙发上坐着,他是来拜访的,毕竟刚刚搬到这边来,而且昨天张九他们还把林琅送回了家,所以今天特意送来一些小礼物感谢他们。 然后林琅好爽的送来了很多肉…… 张九瞬间就知道了林琅的喜好,那就是甜食,巨甜巨甜,直齁嗓子的甜食,还有肉…… 当然了,毕竟林琅是个狼人,喜欢吃肉也没什么可惊讶的。 因为已经是中午了,张九请林琅留下来吃饭,林琅有点小害羞,说自己吃的有点多。 林琅平时都是一脸臭屁的样子,突然有点小害羞,竟然超级可爱,张九差点没忍住想要掐掐他的小脸蛋。 结果一吃起饭来,众人才知道林琅的胃口有多大,什么吃的有点多,简直就是一种美好的修饰…… 林琅足足吃了一锅米饭,整整一个电饭煲的米饭,其他人想要先吃菜,还没盛米饭,结果一转头林琅就把米饭都给吃完了。 林琅一双蓝幽幽的眼睛睁的很大很大,满脸都是惊喜,嘴里塞满了米饭,说:“呜呜呜……好粗,这个好粗,好好粗。” 林琅赫然发现自己除了喜欢甜食和肉之外,竟然还喜欢米饭,或许是因为林琅家里多半是欧洲人的缘故,所以基本不怎么吃米饭,而且他们家的米饭是三分特意买来的,这种米饭做煲仔饭特别的香。 林琅吃了一大电饭煲的米饭,还把盛饭的木铲子上的米粒全都摘干净,众人拿着空碗都面面相觑,这种吃饭简直太粗暴了,如果林琅家里不是特别有钱,肯定都要给吃穷了。 林琅吃饱了饭,然后喝了一杯加了六块放糖的咖啡,心满意足的笑了笑,张九看的直傻眼。 林琅吃完了饭,其他人愣是没吃饱,林琅本身要站起来告辞了,这个时候手机却突然响了起来,林琅看了一眼,并不是太想接,原来是昨天一起出去玩的那个女孩子打来的。 林琅还是把电话接起来,众人都不需要挨近林琅,就能听见那个女孩子大喊的声音,说:“林琅!!救命啊!救命啊——有人要杀我!不不,是鬼,有鬼要杀我!!怎么办,救救我!!” 林琅皱眉的看了看手机,又看了看来电显示,果然是那个女孩子,但是说的话实在太奇怪了。 那个女孩子没听到林琅说话,又大喊着:“救命!!救命!真的,是真的!!!你快来救救我!有鬼要杀我!!吸血鬼!吸血鬼!真的,是血液诅咒!血液诅咒!!我现在一个人在家里,好可怕,好可怕林琅,你来我家可以吗……呜呜呜我说真的,我没骗人,我真的好害怕!刚才有人按我家门铃,我爸妈都出差了,我以为是小时工来了,开门之后门口没有人,但是摆着一只红色的玫瑰!红色的玫瑰!林琅你还记得吗,昨天咱们在鬼屋里也看到了!就插在棺材旁边的花瓶里!呜呜救我啊!我还不想死!!!” 林琅本身听着觉得是那个女孩子又想把自己骗到她家里去,毕竟这种事情不是一次两次了,作为狼人的林琅,觉得自己的种族也太保守了,因为人类女孩竟然十三四岁就知道邀请男人性爱了。 林琅不想去,但是听到后来,顿时有些奇怪,有人在女孩的家门口摆了一只红色的玫瑰,到底是什么意思? 林琅说:“我知道了,我会去的,大约半个小时就过去,你把门窗都锁好,如果再有事情,你就给我打电话,但是也要报警知道吗,只给我打电话有什么用。” 那个女孩一叠的答应起来,然后很快挂了电话。 林琅起身要告辞,张九也听到了电话里的声音,顿时有些不放心,一想到昨天发生的命案,女孩遇到的事情还和吸血鬼有些联系,林琅也是个未成年小正太,张九就非常不放心。 张九说:“你先别走,等我们一会儿,我们跟你去。” 林琅说:“这样太麻烦你们了。” 张九上楼去换衣服,说:“等一分钟。” 端木晋旸回来之后就没有换家居服,正好就不需要换衣服了,林琅非常感谢他们,这样端木晋旸还能开车过去,比较方便,如果到了地方,是那个女孩又变着方法要找他性爱,那么张九和端木晋旸也在,他就可以开溜了。 坐在车上,林琅感激的说:“太谢谢你们了,这样一会儿我请你们喝奶茶吧,我知道一家咖啡厅,不是一般的咖啡厅哦,下午茶特别好吃,一会儿一起去吃吧。” 张九一下想到林琅喜欢喝的奶茶,顿时就觉得嗓子立刻粘的扒不开栓了,简直还没喝就要齁死了,张九以为自己往咖啡里放三块放糖已经够奇葩了,毕竟张九吃不了苦的东西。 结果林琅竟然放了六块方糖,方糖在咖啡里都饱和了,完全溶解不了,喝完了之后林琅还晃了晃咖啡的底儿,然后一口气把剩下的方糖渣子全都喝到嘴里,还“咔哧咔哧”的嚼了嚼。 稍微有点婴儿肥的小腮帮子动来动去,真的是太可爱了,然而那是六块方糖啊,一想起这个,张九顿时觉得林琅介绍的咖啡厅,一定是那种齁死人的设定。 三个人开车往女孩的家里去,女孩家在市中心的小区,也算是高档小区,他们到了地方,上了楼,按了门铃,没有半分钟,女孩就给他们开门了。 女孩穿着一件超短的低胸露背小红裙子,脚上踩着露脚趾的凉拖,一看还化了妆,刚洗完澡的样子,头发稍微有点湿,可能想表现那种湿濡的性感…… 然而女孩子还是十四岁的初中生,对于张九和端木晋旸来说,哪偷性感去,完全就是个毛孩子。 对于林琅来说,可能吸引力还没有三倍糖的奶茶大。 女孩没想到还有人跟着林琅来了,竟然是昨天那两个大叔。 女孩撇嘴说:“林琅,你怎么把大叔叫来了啦。” 林琅都没进门,左右看了看,说:“我看你家里没事,你好好在家呆着吧,我要走了。” 女孩赶紧拦住林琅,说:“别走别走,我真的好害怕的,真的真的,你们看,真有朵红玫瑰。” 女孩把红玫瑰拿出来,是假花,并不是真花,红色的玫瑰花瓣外圈有一圈的金边儿,看起来非常高贵典雅。 张九实在不记得棺材旁边的桌上到底有没有插花了,因为当时情况很诡异,所以大家只注意了吸血鬼棺材,没有注意其他的。 林琅觉得女孩肯定是想把自己忽悠过来,不然为什么在电话里又哭又闹,结果现在变得这么高兴,完全没有害怕的样子。 林琅转身走出房间,说:“如果再有事情麻烦你报警,你的电话我拉黑了,别再打给我。” 林琅似乎生气了,女孩一下就着急了,追着林琅跑到电梯门口,结果林琅根本不理他,拉着张九和端木晋旸上了电梯。 电梯门关上的时候,林琅气的翻了一个白眼,说:“真是无理取闹。” 张九耸了耸肩膀,说:“看起来她喜欢你,估计是在追求你。” 林琅又摆出一种很臭屁的脸色,说:“真是太无聊了。” 张九挑了挑眉,林琅继续说:“而且我们狼人数量已经非常少了,需要维持种族,所以要和狼人族内通婚,我将来是要娶一个狼人妻子的。” 张九脑补了一下女狼人的样子,林琅的妈妈就是其中之一,长得不错,有种欧洲人的成熟美,然而那身材太高了!太高了! 真不知道林琅的爸爸是不是要突破两米了。 林琅说好了邀请他们吃下午茶,就给了端木晋旸一个地址,正好也在市中心,但是是比较豪华的那种奢侈场地,竟然还是会员制的。 端木晋旸没想到林琅竟然带他们到这里来了,这个地方的会员他也有,一般只是谈生意才过来,甜品的确很好吃,但是很贵。 林琅走进去,服务生竟然一副认识他的样子,笑着说:“林少爷,今天还要靠窗的位置吗?” 林琅点了点头,服务生就带着他们去了林琅的风水宝座,就在大堂,不是包间,但是这个位置的确不错,挨着窗户,座椅是沙发,非常的私密。 三个人坐下来,林琅兴致勃勃的拿起菜单来,两眼发光的说:“啊……我今天想尝试一下奶昔。” 张九翻了翻菜单,这是咖啡厅,一般的酒水饮料都有,还有一些创意的,造型别致漂亮的都有,张九点了一个看起来不是很甜的。 端木晋阳就要了一杯咖啡。 服务生过来点单的时候,特意笑着说:“林少爷,全都要加糖吗?” 张九立刻说:“不不,我的不要。” 端木晋旸也赶紧说:“我的也不用,少糖就行了。” 林琅眨了眨眼睛,说:“我的要加糖,谢谢。” 饮料很快就上来了,张九喝了一口,果然甜度正合适,这才是真正的饮料,如果加了那么多糖,简直都要糖尿病了! 这家餐厅的点心也不错,林琅点了好几种请他们吃,众人一边聊天一边吃东西,张九作为一个天师,据说对外的天师就跟对外经贸一样,比较挣钱,但是其实张九是保守派的,对外历史学的并不好。 张九好奇的问了问林琅关于狼人的事情,还有林琅的真正年纪。 林琅吸着奶昔,眨着蓝色的大眼睛,说:“唔,我今年二百五十岁了。” 二百五…… 二百五十岁,其实就相当于普通小孩的十三岁半…… 对于人类来说,二百岁已经是老王八了,那阅历见识啊肯定特别多了,但是对于狼人来说,二百岁还是未成年的小正太。 张九已经不知道怎么面对这个二百五十岁还没成年的小正太了。 提起狼人,林琅一边科普,一边不忘了说:“我们最讨厌的就是吸血鬼,难闻死了,一声的血骚味!哼。” 张九:“……”哦,原来血是骚味的,不是腥味的啊…… 张九觉得自己的鼻子肯定和狼人的鼻子长得构造不一样,不然为什么闻到的不是一个味道呢,对了舌头肯定也不一样,不然为什么他们对甜度的感知差这么多。 三个人正在聊天,林琅告诉他们吸血鬼有多坏,多么狡猾,多么没节操,身上的味道多么难闻等等,如果林琅遇到吸血鬼,一定要用自己锋利的狼牙去咬他,狼人的牙齿和爪子对吸血鬼的伤害是很大的,因为这样的伤口不容易愈合,而且还有灼烧的痛苦。 狼人和吸血鬼果然是天敌啊…… 就在这个时候,吸着奶昔的林琅突然“咳咳咳咳”的猛烈咳嗽起来,然后飞快的一跳,猛地窜了起来,一下窜到了端木晋旸背后,只是露出一双蓝色的眼睛。 张九看到林琅这个反应,一回头,果然就看到了熟人,竟然是莫尔斯。 莫尔斯先生一身黑色的衣服,和昨天的打扮差不多,不过领带今天换成了全红色,在服务生的引导下正往这边走,一个看起来性感成熟的外国美女挽着莫尔斯的胳膊,两个人已经走了过来。 林琅全很哆嗦,一身的毛都要炸开了,刚才还雄心壮志的要用自己锋利的狼牙撕咬吸血鬼,现在只能跑到端木晋旸身后打哆嗦。 张九这个时候才相信,即使两百五十岁,还是个小正太…… 林琅哆嗦着说:“两……两两个……还是两个……” 原来挽着莫尔斯手臂的金发碧眼的美女竟然也是吸血鬼,两个人从外面走进来,一眼就看到了林琅。 莫尔斯走过来笑着对他们打招呼,说:“端木先生,没想到咱们今天就见面了。” 端木晋旸点了点头,莫尔斯笑着说:“哦,这个小可爱也在。” 林琅抓着端木晋旸的肩膀,探出头来,呲着自己的牙齿,抗议的说:“我叫林琅,不叫小可爱。” 莫尔斯笑了笑,说:“那不好意思了,林先生。” 林琅还是个正太,第一次被人叫先生,一张白皙的小脸“噗”的一下就红了,张九好想冲过去使劲捏捏那张可爱的笑脸。 莫尔斯眯了眯眼睛,嗓子里发出“嗯?”的声音,似乎在沉思似的,对林琅笑了笑。 林琅更是全身要炸毛了,差点“嗷嗷”叫,立刻捂住自己的眼睛,听妈妈说吸血鬼都是狡猾的,而且毫无节操,他们会用眼睛吸引别人,然后再把他们咬死! 林琅使劲闭着眼睛,莫尔斯的手就伸了过来,轻轻蹭了一下林琅的嘴唇,林琅没看见,差点直接蹦起来,立刻睁大了眼睛瞪着他,说:“你……你干什么!” 莫尔斯抬了抬手指,他的手指上蹭上了一点儿粉红色的奶昔,笑着说:“林先生嘴边蹭了东西。” 他说着,竟然很自然的抬起手来,伸出自己酒红色的舌尖儿,轻轻一卷,把那粉色的奶昔卷进了嘴里。 林琅张大了嘴巴,粉红色的小脸瞬间变成了猪肝红,炸毛都炸不过来了。 张九笑了笑,感觉莫尔斯先生肯定是有恶兴趣的,应该是喜欢看林琅炸毛,其实张九也喜欢看,那张平时显得很老成的脸上,突然露出和年纪相符的表情,的确挺可爱的…… 第270章 血液6 莫尔斯只是调戏了一下林琅,然后就带着女伴到旁边的桌子坐下来。 那个金发碧眼的女伴挽着莫尔斯的手,笑着说:“真可爱的小狼人,看的我都心动了,你看到他的脖子了吗,白白嫩嫩的,真想咬一口。” 女伴的声音很清晰,林琅呲着小尖牙,一脸“凶悍”的看着盯着那两个人的背影,自己耳朵又没聋,听得清清楚楚。 莫尔斯笑着说:“别打他的注意,我还没玩够。” 女伴笑着说:“好讨厌呢,莫尔斯伯爵。伯爵大人找到了新鲜的玩具,看起来要冷落人家了。” 莫尔斯轻笑了一声,捏起女伴的一缕头发,轻轻放在唇边一吻,撩起眼皮来,正好和“恶毒”的盯着他看的林琅的眼神撞了个正着。 林琅也不知道为什么,猛地脸上又一红,很可能是因为对视了吸血鬼眼睛的缘故,吸血鬼都是狡猾的,可以用眼睛控制别人的神志。 林琅赶紧收回目光,使劲摇了摇头,吸了一大口奶昔,镇定了一下自己的心神,嘟囔着说:“吸血鬼果然都没有节操。” 莫尔斯和他的女伴就坐在旁边的桌子,两个人后来交谈的声音就很小了,也不知道在说什么,大约过了半个小时左右,女伴接了一个电话,就起身离开了。 莫尔斯绅士的站起来,给女伴搭上外套,然后托起她的手亲了一下,女伴笑眯眯的踮起脚亲了一下莫尔斯的脸颊,然后就走了,只剩下莫尔斯一个人,还在优雅的喝咖啡。 林琅用余光盯着莫尔斯的动作,愤恨恨的磨着自己的小尖牙,果然没节操,亲来亲去的,早晚有一天自己要用锋利的小尖牙咬烂吸血鬼。 林琅想着,自己可是个凶猛的狼人。 众人吃了甜点,莫尔斯一直一个人喝咖啡,喝的还挺惬意,林琅他们准备走的时候,莫尔斯也看了看腕表,准备起来离开了。 林琅刚走出餐厅,就感觉到一股血骚味追了出来,立刻炸着全身的毛,钻进了端木晋旸的车子里。 莫尔斯和端木晋旸告了别,微微弯下腰来,低头看着坐在车子后排上的林琅,笑着说:“林先生,那咱们也再见了。” 林琅因为有窗子隔着,很有底气的说:“不会再见了。” 莫尔斯笑了笑,对林琅眨了一下眼,灰绿色的眼睛非常漂亮,撒发着优雅和性感的气息,林琅一瞬间觉得自己又被他的眼睛控制了,心脏“咚咚”的使劲跳了两下,差点把胸腔给砸穿,气愤的收回了目光。 莫尔斯很快就走了,端木晋旸和张九也上了车,准备往家里开去。 他们开了五分钟,路上突然就堵车了,被迫夹在堵车的长龙中,旁边是个高档小区,就是那个女孩子住的地方。 张九左右看了看,说:“这个时间段也堵车啊?” 他说着,就听到警车和救护车的声音,前面闪着警灯,非常的明亮,小区门口的人很多,车子也很多,错综复杂的,似乎因为这个才堵车了。 张九说:“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他们的车子一直堵着,也开不走,旁边梳理出一个应急车道,是供警车和救护车走的,众人就看到几个白大褂从小区里快速的抬出一个担架来。 那担架上全都是血,血水正“滴答滴答”的往下流,担架上是什么人他们看不到,因为担架上面蒙着一块白布,不管是什么人,都证明着这已经是一个死人,白布蒙住了死人的整个身体。 “呼——”一声,这时候一阵大风刮过来,将白布刮开了一个角,因为张九他们被迫堵车,所以只能在旁边围观,风一吹,白布飞了起来,三个人顿时都是一脸惊讶! 因为白布下的那具尸体,他们竟然认识,就是那个女孩! 林琅猛地拽开车门,一下就冲了下去。 那个女孩脸色苍白,甚至皮肤都有些皱了,好像是流血过多的样子,躺在担架上,已经没有了气息,她的脖子上有两个血窟窿,但是同样的应该不是吸血鬼咬的,是什么利器扎出来的血窟窿。 女孩的身上好多血,还在往下流,“滴答——滴答——”的从担架上流下来。 外面有警戒线,林琅根本进不去,他冲到警戒线旁边,就已经被人拦住了。 林琅激动的说:“她是我同学,让我过去看看!” 同学又不是直系家属,当然不会让林琅过去,人家把他拦在外面,林琅看起来非常激动,蓝色的眼睛在震惊的瞪着,一脸不可思议的崩溃表情。 端木晋旸还在开车,不可能下车,毕竟他们的车子是堵在公路上,时不时还在往前开,张九赶紧下去,说:“我去看看他。” 张九跑下车,林琅站在警戒线外面,一脸的震惊,看着白色大担架被抬进了救护车里。 张九伸手搂住琳琅肩膀,林琅一脸震惊的说:“她说的是实话……有人要杀她,但是我没相信……” 林琅双手颤抖的捂住眼睛,表情也不再那么臭屁,蓝色的眼睛有些发红,声音都在颤抖,说:“我害了她。” 何止是林琅没相信,就那女孩的表现,完全没一点儿让人相信的感觉,张九和端木晋旸也没相信,谁也没想到女孩真的就死了。 而且真的和吸血鬼有关,张九不由想起来女孩在电话里说的,或许的确有把林琅骗过来的成分,但是原因是真的。 女孩说有人敲了她家的门,送来了一只红色的玫瑰花,和他们在游乐嘉年华的鬼屋里看到的玫瑰花一模一样,这是血液的诅咒…… 林琅有些难以接受,被张九带回了车里,张九回头看了一眼女孩被抬上救护车的尸体,那尸体上也没有魂魄,也被人吸走了。 张九从没听说过吸血鬼吸血还要勾走魂魄的,而且这显然并不是什么吸血鬼做的事情。 女孩的事情他们很快就了解了,从网络上,因为场景太诡异了,所以传得很快。 第一个发现尸体的是女孩的父亲,加班回来之后,发现房间的门没有锁,而且是开着的,进门之后发现女孩没有在卧室。 刚开始女孩的父亲并没担心,因为女孩进入了叛逆期,经常出去玩不回家,晚上也夜不归宿,女孩的父亲刚开始还会教育女孩几句,但是女孩屡教不改,而且后来工作太忙了,实在没有时间去管她。 结果女孩的父亲打算去洗手间洗手,洗手间里却弥漫着一股潮湿的热气,伴随着浓重的血腥味。 女孩的父亲以为是女孩在洗澡,但是血腥味实在太浓重了,他叫了女孩一声,根本没反应,推门进去之后,就看到女孩躺在浴缸里,她的手上捏着一朵红色金边的玫瑰花,浴缸里注满了热腾腾的血水,女孩的脖子上被咬了两个大窟窿,已经不怎么流血了,女孩的脸色苍白,嘴唇发紫,一脸的灰白。 当时女孩的父亲几乎吓傻了,赶紧报了警,叫了救护车,后来的事情张九他们已经知道了。 两天之间有两个中学生遇害了,而且他们是同学,去过相同的地方,死法也非常类似,都是什么血液诅咒,因为这件事情和吸血鬼掺和上了,所以在新闻上传得很快,很多人都说是吸血鬼杀人。 林琅的情绪看起来很低,非常低迷,不停的揉着自己的脸和眼睛。 张九安慰了一下林琅,皱眉说:“我觉得这件事情不简单,他们两个人不单单只是被人杀了,而且魂魄都不见了,当时你们一起去游乐嘉年华的学生还不少,他们可能也会有危险。” 林琅回了家,立刻打电话去通知他的那些同学,其实他的那些同学都听说了这件事情,已经开始人心惶惶了,有的打电话报了警,有的去找驱魔师来驱赶吸血鬼了,总之什么样的办法都有。 周日本身想想要休闲的度过,结果变成这种样子,周一一大早,端木晋旸和莫尔斯有合同要谈,是商讨旅游开发区的合同,算是端木晋旸今年比较大的一个拓展业务。 端木晋旸和张九早早起了,收拾好了就往公司去。 张九自己去了办公室,中午的时候端木晋旸还要和莫尔斯一起出去吃午餐,下午继续洽谈合同,还有几个点需要商量,然后就可以签合同了。 张九只好自己来吃东西,今天正好绍然请假了,张九还打电话慰问了一下,结果绍然只是昨天晚上太“操劳”过度了,正好碰上今天廉医生休假,所以绍然就懒得来上班了,干脆请假。 张九觉得真是白操心了,于是只好自己去吃午饭,感觉一个人去食堂吃饭有点傻傻的,干脆去便利店买点东西吃。 张九一出大厦的门,就看到大厦前面的广场上,喷泉池边上坐着一个小男孩,小男孩坐在喷泉池的石头围栏上,因为身高问题,正好两条腿沾不到地面,于是就晃来晃去自己的小腿。 小男孩穿着一件蓝色的短裤,露出白花花的小腿,别看白花花的,但是小腿上竟然还有点小肌肉,脚上踏着蓝色的运动鞋,一晃一晃的还挺可爱。 张九一眼就认出来了,因为小男孩的样子太抢眼了,头发软软的,颜色并不是纯黑色,眼睛还是蓝色的,在阳光的照耀下,仿佛是绽放光芒的冰块,因为太热,伸手擦着自己流下来的汗,呲着小尖牙,有点受不了的样子。 竟然是林琅! 张九赶紧走过去,说:“你怎么跑到这来了,今天不上学吗?” 林琅看到了张九,从石头的围栏上跳下来,拍了拍自己裤子上的土,摇了摇头,说:“上学,但是我没去。” 张九看林琅兴致还不高,肯定是昨天的事情还在介意,林琅虽然是两百五十岁的狼人,但是仍然是个未成年,所以难免有些小孩子心性。 张九说:“怎么逃课了?刚初中就逃课,嗯?” 林琅抿了抿嘴唇,从短裤的口袋里拿出一张小卡片,放在张九手里。 卡片就跟贺卡一样,不过整张卡片是黑色的,有些金粉在上面,张九把卡片打开,上面是一串红色的英文,写的就是棺材上那句话——血液的诅咒。 张九一看卡片,顿时眼睛一眯,说:“这是……” 林琅说:“这几天我爸妈要去国外谈生意,我今天早上开门准备上学的时候,在门缝里发现的。” 张九吓了一跳,这个送卡片的方式,不是和送玫瑰一个样子吗,林琅变成了那个变态凶手的下一个目标? 林琅说:“对方应该不是个吸血鬼,如果真的是吸血鬼,他一挨近我就能闻到了,毕竟我们狼人的鼻子很灵敏,但是我并没有闻到什么特殊的气味,他应该是人类,而且是普通人,因为只有普通人的气味比较复杂。” 狼人的鼻子很灵敏,他们对气味分辨率非常高,但是也有分辨不出来的,那就是普通的人类,相对于阳府的人,其他两界的种族更在意气息多过容貌,甚至不在意性别,但是阳府的人不同,他们的嗅觉相对于视觉来说退化得多,所以阳府的人有颜控、声控,但是很少有什么气味控,除非是专门的调香师,基本对气味没什么太大的辨别力。 不注重气息,所以阳府的人身上都混合着很多气息,交杂在一起,这让鼻子灵敏的狼人都很头疼,无法一下就分辨出来是谁。 现在问题很严峻,之前女孩收到了一堆玫瑰,当天就死了,而林琅也收到了一张卡片,这或许代表着一种死亡的讯息。 张九有点坐不住,说:“你父母什么时候回来?” 林琅摇了摇头,说:“这不一定,他们很忙。” 张九说:“那在你父母回来之前,都跟我走知道吗,今天晚上要住在我家里,你这几天都别去上学了,等事情解决再去。” 张九说着,又说:“对了,吃午饭了吗?” 林琅刚要摇头,就听到一声:“小九?” 端木晋旸和莫尔斯从大厦里走出来,一同出来应酬的还有双方的高层,因为这次合作的资金很大,所以两方来的人都不少。 莫尔斯看到林琅,脸上瞬间挂上了戏谑的笑容,说:“林先生也在。” 林琅看到莫尔斯,却没有之前两次那么炸毛,或许是因为被事情困扰着,脸色也非常疲惫。 莫尔斯似乎发觉了林琅的不同寻常,说:“林先生这是怎么了?” 因为事情和莫尔斯的游乐嘉年华也有关系,所以张九就把卡片给端木晋旸和莫尔斯看了。 两个人的脸色都非常不好看,端木晋旸说:“莫尔斯先生,您不介意多带两个人用午餐吧?” 莫尔斯笑着说:“当然不介意,林先生和张先生也是我的朋友。” 两方老板都发话了,双方的高层也不能介意,于是中午应酬的队伍扩大了两个人。 张九和林琅也跟着去了,林琅刚才还沉浸在低落中,完全没注意,结果进了包间,坐下来之后才注意到,实在太可怕了! 因为这一包间的人,半数都是吸——血——鬼! 林琅从没见过这么多吸血鬼聚在一起,莫尔斯本身就是个吸血鬼,而且还是伯爵,地位自然不低,他的公司里自然有很多吸血鬼,起码高层都是吸血鬼,当然了,现在的吸血鬼只要穿上特制的西服,再来点特制的“隔离霜”,就能防止阳光了,白天也不用再躲在黑暗中。 所以吸血鬼的活动时间不单单只是黑夜,也可以享受日光。 林琅坐在吸血鬼堆里,顿时感觉无数只眼睛盯着自己,那目光真是太贪婪了,吓得林琅汗毛倒数。 莫尔斯笑了一声,说:“好了,你们不要吓到林先生,林先生可是我的贵客。” 其他吸血鬼也是好不容易看到这么嫩的小狼人,真想在他脖子上咬一口,不过伯爵大人已经宣布了主权,狼人不可能是吸血鬼的贵客,大家也都了解伯爵大人的性格,看起来伯爵大人是想要戏弄这只乳臭未干,浑身都是奶味儿的小狼人。 林琅一脸不服气的看着他们调戏自己,突然跳下座位,张九说:“去哪里?” 林琅说:“我出去一下。” 张九不放心,就跟着林琅一起出了包间,只见林琅出了包间之后,拦住了一个服务员,然后挑了挑嘴角,笑的有些得意,让服务员帮他从后厨取点东西来。 张九看着林琅,挑了挑眉,林琅把服务员给他取来的东西装进口袋里,使劲拍了拍,然后这才“斗志昂扬”的进了门。 一进包间门,张九立刻就看到那些吸血鬼的脸色骤然变了,尤其是莫尔斯,莫尔斯一直是绅士又优雅的样子,随时撒发着荷尔蒙,结果瞬间脸色就青了,伸手捂着鼻子,说:“什么东西?” 林琅笑眯眯的伸手从口袋里拿出一头长相还算端正漂亮的大蒜,“嘭!”一声摆在餐桌上。 端木晋旸:“……” 一头大蒜让一桌子吸血鬼贵族脸色刹那骤变,张九差点笑场,不得不说小狼人还挺机智…… 第271章 血液7 吸血鬼并不是惧怕大蒜,而是因为吸血鬼的嗅觉非常灵敏,就像吸血蝙蝠或者蝎子一样,对刺激性气味的东西都有规避的属性。 大蒜的气味对于普通人来说都非常的刺激,比如一般的场合礼节都是早上中午,或者外出的时候不会吃大蒜,以免有异样的口气。 吸血鬼的嗅觉更加灵敏的多,不然也不会辨别哪种血液闻起来更加美味了,对大蒜这种刺激性气味的东西实在难以接受,这种感觉比不吃香菜还要可怕。 一桌子吸血鬼都是地位高级的贵族,更是自持身份,闻到这种味道简直就是“刺激”,哪想到他们刚才还想要欺负一个小狼崽子,结果这个小狼崽子立刻给了他们一个下马威。 大蒜这种东西不管是中西餐,基本后厨全都有,简直就是方便快捷,林琅看着那些吸血鬼脸色变了变,这才把那头大蒜宝贝一样托起来,然后装进了自己的口袋里。 莫尔斯皱了皱眉,嫌弃的看着林琅的这个动作,恐怕林琅的手上和衣服上也会沾到那可怕的气味了。 之后在饭桌上,那些吸血鬼就没有再戏弄林琅,林琅吃了饭,怀揣他的大蒜,在包间的外屋吃果盘,张九也在外屋陪他,端木晋旸则是和其他人继续商讨合同的事情。 张九抱住果盘,茶几上还放着点心盘,林琅半躺在沙发上,把小腿搭在沙发的扶手上轻轻的晃着,脑袋枕着张九的大腿,往嘴里塞了一块哈密瓜,花蜜瓜的切块有点太大了,林琅吃的很费劲,腮帮子都鼓起来了,小尖牙“咔哧咔哧”的咬着。 张九看着林琅吃哈密瓜的样子,简直萌的不行。 林琅一边吃哈密瓜,一边把那头大蒜拿出来,放在鼻子前面闻了闻,说:“虽然味道挺冲的,但是好像没有那么可怕?” 林琅说着要给张九闻闻,张九只是对阴阳的气息很敏感,再说他现在这种身体对阴阳气息都不敏感了,生大蒜的味道,也没有剥开外皮,并不是那么难闻。 这也是人和吸血鬼的区别,而且张九还比较喜欢吃蒜,当然不是生吃,例如蚝油生菜里炒点蒜屑,味道还不错。 林琅玩着大蒜,吃了东西之后有点困了,打了个哈欠,小虎牙尖尖的,用舌头舔了一下,拍了拍自己的肚子,就准备睡觉了,反正一时半会儿也走不了。 林琅很快睡着了,趴在张九腿上还打起了小呼噜,张九拿着插在林琅家门口的小卡片看了看。 很普通的卡片,没什么特殊的样子,上面只有一串英文,和那天看到的一模一样。 张九想不明白的是,林琅也好,被杀的那两个学生也好,他们都是中学生,为什么要杀他们,而且还要故弄玄虚,看起来像是吸血鬼干的一样。 林琅睡着了,迷迷糊糊的觉得周围有点冷,不知道是不是酒店里开的空调有点太强力了。这个时候还有滑溜溜的东西,顺着自己的脖子轻轻的滑动着。 林琅“嗯”了一声,难耐的扬起了脖子,伸手去推,就感觉像是家里养的小狗在舔自己一样,林琅笑了一声,说:“别闹……” “呵……” 林琅还以为是家里的小狗在和自己撒娇,林琅是个小狼人,父母都是狼人,因为林琅身份和身体特殊的缘故,不怎么和小伙伴们亲近,怕自己是狼人的事实被人发现,而且父母工作又忙,不经常在家,就给林琅买了好几只小狗,林琅特别喜欢和小狗玩。 平时和小狗亲近,小狗也会舔林琅的脸,林琅也不怎么在意,然而今天有点不同,“小狗”竟然不是“汪汪”叫,而是发出了“呵”的一声,好像在笑似的。 而且林琅在迷糊间,突然觉得自己的脖子上有些刺痛,仿佛是被什么尖尖的东西扎了一样,那东西扎在他的肉上,正在努力的往里刺,马上就要刺破林琅的皮肤了。 “嗬……嗬……” 林琅的呼吸突然加重了,他感觉自己的脖子好像烧起来了,那种感觉很微妙,刚刚还觉得冷的身体,突然就沸腾了起来,而且不只是弥漫在脖子间,还往头顶上冲,还往难以启齿的地方冲。 林琅猛地睁开眼睛,“嗬嗬”的喘着粗气,他使劲仰着脖子,猛地感觉胸口很沉,似乎有什么东西压着自己,伸手去推,却摸到滑溜溜的衣服,丝绸质地的。 林琅感觉到自己下面有点抬头,实在太羞耻了,而且太吓人了,他还没有过这种奇怪的感觉,但是林琅已经是初中生了,也学过一些人类的生理卫生知识,顿时夹紧双腿,嗓子里发出“唔”的呻吟声。 “呵呵。” 耳边又传来了笑声,脖子上的桎梏突然就消失了,林琅猛地粗喘一口气,睁大了眼睛看着眼前的人,莫尔斯稍微抬起一点身体,双手撑在沙发上,支在林琅的耳边,笑着说:“你的反应真有意思。” 林琅迷茫的睁大了眼睛,水蓝色的眼睛里全是迷雾,红彤彤的眼睛一圈都红了,红色的嘴唇微微张开,喘气的时候露出鲜红的小舌头。 林琅还没反应过来,莫尔斯已经轻轻摩挲着林琅的脖子,上面有两个红色的印记,但是绝对没有破皮,只是稍微咬红了。 张九去洗手间了,众人准备离开酒店,回端木晋旸的公司,最后签订合同,结果大家刚走出房间,端木晋旸去接电话了,莫尔斯就看到包间的外屋,小狼人竟然毫无防备的睡在沙发上,露出光洁的颈子。 那奶白的颈子线条流畅,有些纤细,还是个可爱的小狼人,莫尔斯难免有些来了兴趣,用吸血鬼的獠牙轻轻咬住林琅的颈子,血液的香气意外的浓郁,那种可怕的香气差点迷失了莫尔斯的理智。 要知道莫尔斯是高级的吸血鬼,他活了很久很久,从没有这么克制不住自己的时候,莫尔斯咬住林琅的颈子,伸出舌头,轻轻的舔侍着林琅奶白色的脖子。 而林琅还在梦中,完全没有任何防备,他从没见过这么无防备的狼人,而且这个小狼人在梦里竟然还在笑,伸手推着自己胸口,那感觉仿佛异常亲昵一样。 还好莫尔斯理智比较坚定,不然真的就一口咬下去了。 林琅睁大了眼睛,意识好像有点回笼了,顿时脸上一红,一小半是羞耻的,因为吸血鬼真的太狡猾了,林琅早就听说吸血鬼是没节操的物种,他们在吸血的时候会给予猎物巨大的快感,猎物被相中之后,并不会感觉到恐惧和疼痛,反而会感觉到巨大的快感。 林琅觉得自己肯定是被没节操的吸血鬼咬伤了,所以才会有那种奇怪的反应,另外一半则是气愤的,吸血鬼不只狡猾,而且还很卑鄙,竟然趁自己睡着了偷袭自己,一点儿也不堂堂正正。 林琅气的白皙的脸通红通红的,使劲蹭了蹭自己的脖子,莫尔斯顿时兴趣更大了,笑着说:“别蹭了,我没咬伤你,如果蹭出血来,我可不保证自己有那个意志力。” 他说着,敏锐的发现林琅的双腿有些别扭,蓝色的短裤搓的很靠上,两条又白又长,还有点小肌肉的腿露在外面,尴尬的夹着。 莫尔斯顿时笑了起来,说:“嗯?小狼人竟然在发情期?” 林琅被他一说,顿时脸色“噗”的一下红透了,虽然林琅在狼人的种族里还没成年,不过已经开始有发情期了,就好像青春期一样,当然不是很强烈,林琅几乎感觉不到,是在没有外无刺激的情况下感觉不到。 林琅第一次感觉到,竟然是被莫尔斯这个没节操的蝙蝠刺激的。 林琅被莫尔斯那种赤裸的目光弄得满脸通红,呲着牙,使劲呲了一下,但是他这个表情一点儿也不凶悍,小狼人的表情反而很可爱,莫尔斯没忍住笑了一声。 结果林琅被气急了,机智的林琅快速的从口袋里掏出一样东西,“嗖!”一声就扔过去,莫尔斯根本没当回事,小狼人的武力值对自己来说就是负五渣,根本完全不需要惧怕,然而就听“当!”一声,那飞过来的东西正好打中了莫尔斯的胸口。 咕噜噜…… 那圆溜溜的东西砸中莫尔斯胸口之后,掉在地上,弹了一下,然后快速的滚了两滚,滚到了门边上。 竟然是那头大蒜! 莫尔斯的目光一瞬间就凝固了,刚刚还优雅的微笑,结果笑容真的消不下去了,立刻使劲擦着自己的胸口,还有点气急败坏,哪还有忧郁绅士的感觉。 莫尔斯一边擦自己的胸口,一边说:“你这小鬼,嘶……” 莫尔斯还在擦胸口,结果没想到小狼人竟然开始反击了,林琅从沙发上快速的一蹦,瞬间跳了下来,“嘭!”一声,将莫尔斯一推,压在墙壁上。 莫尔斯没有防备,顿时有些傻眼,结果就觉得手臂一痛,小狼人竟然直接把他的袖子一推,然后大口就咬了下来,“嗷呜”一下,咬住他的小臂。 林琅一脸发狠的表情,不过也没有真的咬破,莫尔斯手腕上一圈小狼牙印,形状还圆溜溜的,相当整齐。 林琅咬了之后,立刻跳开好几步,仰着自己下巴,用水蓝色的眼睛瞪着莫尔斯。 莫尔斯一阵怔愣,连胸口都忘擦了…… 就在这个时候,张九推开了包间的门,门板打到了地上掉落的大蒜,大蒜“咕噜噜”又滚了两下。 张九诧异的看着地上的大蒜,又看着屋子里仅剩下的一只小狼人,还有一只吸血鬼,而吸血鬼的胳膊上竟然还有个小牙印儿,立刻觉得不妙,招手说:“林琅。” 林琅赶紧跑过去,抓着张九的手跑了,临出门之前,使劲踹了一下地上的大蒜,踹到莫尔斯边上,还对莫尔斯吐了吐舌头。 莫尔斯看着自己小臂上的牙印,不由得笑了一声,喃喃的说:“原来狼人也这么有意思。” 林琅跟着张九回了办公室,还伸手揉了揉自己的脖子,说:“帮我看看,脖子是不是流血了?” 张九看了看,说:“没有,就是红了。” 林琅气愤的说:“该死的蝙蝠,下次我出门带十头大蒜!” 张九下午有个案子要看风水,不过不需要出外勤,只是写一份报告就可以了,林琅坐在办公室的沙发上,无聊的玩手机。 他把手机打开,先玩了玩小游戏,结果没得玩了,无聊的打开了照片夹子,一张一张的翻起来。 张九写完了报告,用邮件发出去,就看到林琅趴在沙发上,不知道干什么呢。 张九伸了个懒腰走过去,林琅挪开一点儿,让张九也坐下来,原来林琅在看照片。 林琅的照片有很多,不过多半不是自己,而是自家的小狗,林琅很自豪的给张九看,林琅家里的小狗超级多超级多,多到数不清。 一窝狗,起码也有十只,看得出来林琅虽然总是摆着一脸臭屁的样子,其实很怕寂寞,不然也不会周六跟小伙伴们来游乐园玩了。 林琅最开始养的是一只西伯利亚雪橇犬,其实就是雪橇三傻之一的哈士奇,传说中小时候长得像萌系正太,结果长大之后就变成猥琐大叔的哈士奇。 林琅说:“爸爸刚带回来的时候,跟手心一般大,一点儿也不夸张,结果现在就变得这么大了。” 张九目测了一下,这只哈士奇起码有六十厘米高,做鬼脸的时候特别二,不过正经的时候竟然还有点酷帅的感觉,毕竟也有狼的血统。 林琅说:“回去时候我要回家一趟,我得给我家的狗狗喂食,不然他们今天晚上要饿肚子了。” 张九点点头,说:“那下班之后先去你家。” 林琅又翻了翻照片,后面是在游乐嘉年华照的,在鬼屋里其实不允许照相,因为闪光灯什么的会破坏气氛,不过好几个学生还是偷偷照相了,照的还挺多,发给了林琅不少。 林琅也入镜了好几张,林琅指着一张说:“啊,这个拍到工作人员了。” 张九探头看了一眼,的确拍到了工作人员,背景很昏暗,是钟阳和那个女孩拉着林琅在自拍合影,结果后背景是一扇半开的门,从门里走出来一个工作人员。 林琅看到那张照片,想要删掉,毕竟有人乱入了,拍的不好,结果又没忍心删掉,因为这张照片里有两个再也不能合照的人。 林琅叹了口气,把手机收起来,张九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别难过了,下班想吃什么,我家里可有大厨掌勺,你可以随便点。” 张九和端木晋旸下了班,端木晋旸开车准备回家了,结果就看到莫尔斯的车也从地库里开了出来,莫尔斯坐在后排,有专门的司机开车,司机也是个吸血鬼。 莫尔斯把车窗降下来,笑着说:“小家伙。” 林琅根本不理他,而且升起了车窗。 莫尔斯耸了耸肩,对着车窗里的林琅摇了摇手,然后就让司机把车子开走了。 张九他们回了家,端木晋旸把车子直接开到了林琅家门口,林琅准备给他家的狗狗把晚饭放上,然后就跟着张九回家。 结果林琅下了车,突然“咦”了一声,然后快速的跑过去,张九和端木晋旸一看,觉得不对劲,立刻也下了车,追着林琅冲过去。 林琅家里门没关,开了半个门,而且他敏锐的发现屋子里竟然有血腥味。 林琅吓得要死,快速的往里冲,张九和端木晋旸追在后面,大喊了一声“林琅”。 地上真的有血迹,林琅家里那十几只狗全都不能见了,家里乱七八糟,还有被翻找的痕迹,就跟打劫了一样。 林琅冲进客厅,突然听到“呼——”一声,一个黑影快速冲过来,冲着林琅的面门直冲过来,张九看到黑影,猛地甩出一张黄符。 竟然是鬼侍! 鬼侍冲着林琅冲过去,就在这一霎那,另外一个黑影又冲了出来,从房间的二楼楼梯上猛地一下跃下来,发出一声吼叫,快速的一下将林琅扑倒。 与此同时,张九的黄符一瞬间卷住了鬼侍,猛地一拽。 林琅倒在地上,端木晋旸还要冲过去,结果发现扑倒林琅的是一只体型巨大的狗,看起来非常凶悍的样子,是林琅养的那只哈士奇! 哈士奇的小腿受伤了,白黑的毛上全是血,看起来是被砍伤的,但是总体没什么大事,拦在主人面前,凶悍的冲着鬼侍吼叫着。 张九双手合拢,手上掐诀,就听鬼侍一声吼叫,猛地一下就消失了,“嗖”一声融入了黄符中。 众人没想到林琅家里竟然有鬼侍,之前的两具尸体也没有魂魄,果然又是鬼侍捣的鬼。 林琅搂着受伤的哈士奇,就听到“汪汪汪汪”的声音从二楼传出来,张九吓了一跳,一堆的狗,简直就是海浪一样,快速的从楼上跑下来,源源不断的,各种品种都有,大中小都有,大到德国黑背,金毛,松狮藏獒,小到茶杯犬,真是什么都有,快速的涌过来。 张九说实话他真的不怕狗,但是他从没见过一下这么多狗,而且全都冲他们跑过来。 张九一瞬间,全身都炸毛了,猛地躲到了端木晋旸身后,突然感觉自己的动作,似乎有点神似之前林琅的条件发射…… 简直丢人死了。 林琅家的狗都没有事儿,但是哈士奇受伤了,这里并不安全,还有鬼侍来找茬,张九迫不得已,只好让林琅带着他的狗狗们回了自己那边。 端木晋旸的房间很大,狗狗数量虽然多,但是不会显得拥挤,他们赶紧回了别墅,准备给受伤的哈士奇包扎一下。 结果张九差点忘了,端木晋旸家里养着一只小黑猫,还是体型很小的折耳猫,性格温顺,胆子比较小…… 狗狗们一进门,那只小猫咪顿时炸毛了,“喵——”的叫了一声,差点从别墅跳楼。 哈士奇本身因为受伤,正“赖”着主人,结果看到了一只小黑猫,顿时吐着舌头,一脸猥琐大叔的模样,眼睛发光的盯着那只小黑猫,好像找到了口粮的表情…… 第272章 血液8 喵小九“喵——”的大喊了一声,全身黑色的软毛都炸开了,飞奔着往楼上跑,跑到楼上之后,“蹭”一下窜到窗户上,小脑袋顿时就磕了玻璃,“咚”一屁股坐在地上,晃了晃脑袋,好像是给撞晕了。 端木晋旸看着猫咪炸毛了,还撞玻璃,赶紧往楼上跑,说:“小九?” 张九:“……”妈,妈的,他差点忘了端木晋旸家的猫跟自己一个名字,可能是自己的名字真的太大众化了…… 端木晋旸跑到楼上去,那只大哈士奇也要跟着跑到楼上去,林琅赶紧拽着哈士奇的项圈,说:“那个不能吃,你老实点,再不老实不给你吃晚饭了。” 哈士奇一听,顿时“呜呜”的叫了两声,然后坐在地上一副可怜的样子,一秒又从猥琐大叔的表情变成了一个帅气萌狗狗的表情,看起来卖萌很拿手。 端木晋旸追上去,就看到喵小九已经不晕了,从地上爬起来,“嗖嗖嗖”的挠着玻璃,似乎是想要从二层窗户跳下去。 端木晋旸无奈的把喵小九抱起来,然后放进了房间里,说:“这里很安全,别跑出来,也别去跳窗户。” 他说着把门带上,然后又下了一楼。 因为张九和端木晋旸家里完全都没有养过狗,而且还是大型犬。二毛是最开心的了,觉得小狗好可爱啊,涂麓也有点狼的属性,说到底他们都是犬科的,当然对狗也挺感兴趣的。 不过他们家里只有猫粮,没买过狗粮,林琅说:“随便什么都可以吃的,他们很好养。” 三分从冰箱里拿了点肉出来化冻,那只受伤的哈士奇刚开始还老老实实的让林琅给包扎,后来就一点儿也不老实了,整个人都要沸腾起来了,对着三分手里的肉“哗哗”的流哈喇子,真的是流哈喇子。 张九看到微博上好多动图,都是狗狗对着食物流哈喇子的图,但是张九没有想到自己能亲眼看见这壮观的场面,哈士奇的哈喇子就像是瀑布一样,明明在长得这么英挺的一只大狗,结果一秒就变了画风。 张九无奈的说:“别让他把口水流到地上。” 三分顺手扔了一个带骨头的肉过去,别看哈士奇刚刚受伤了,但是活动能力特别好,猛地就蹦了起来,一口咬住那根骨头,然后趴在地上,就跟骨头是活的一样,左右上下来回的甩着头,跟骨头搏斗起来。 张九:“……” 张九看着那一群狗狗吃饭,自己拿了黄符,在周围放了几张,毕竟林琅晚上要住在这里,万一那些鬼侍追过来怎么办。 狗狗们吃着饭,大家也准备吃饭了,三分已经做好了晚餐,放在桌子上,哈士奇吃着自己碗里的,又惦记着桌上的,立刻坐直了上身,对着餐桌上的众人又作揖又卖萌,简直馋的不行。 端木晋旸说:“这只大狗还挺粘人。” 林琅说:“它一直这样,不要给他吃,给他吃了就粘着你了。” 林琅还没说完,张九已经手快的给了他一根带骨头的肉,哈士奇“咔嚓”一口咬走了。 张九真的只是手快,因为哈士奇摇着尾巴求吃的,那样子还挺可爱,结果张九就顺手给了一块肉,结果那只哈士奇吃完了之后,真的又跑过来,专门对着张九又蹭又叫。 张九的本质是黑豹,对这种犬科的动物真的很没辙,远观还挺可爱,但是一离近了蹭,张九就全身起鸡皮疙瘩,感觉要吓死了。 林琅把哈士奇赶到一边去,说:“你已经吃了好多了,再吃要胖了,一边去。” 哈士奇那叫一个委屈,仰着脖子叫了两下,好像在示意自己的身体多么健美,完全不胖! 大家终于可以安安静静的吃饭了,林琅的胃口比那些狗狗还大,这是他们之前已经见识过的了,而且林琅家里不怎么吃米,到他们家里来,最幸福的事情就是能吃到米了,每次一吃都一整锅。 因为三分没有提前被通知今天林琅会来做客,所以他蒸的米饭是正常的范围,结果就不够林琅吃了,大家只好又把三分作为早餐的各种小包子拿出来吃。 什么奶黄包豆沙包豆沙包蟹黄包肉馅包之类的,结果林琅一吃,顿时觉得这个跟米一样好吃! 张九都怀疑林琅家里是不是天天茹毛饮血,不然为什么林琅到他家来,觉得什么都好吃,这不科学啊,说好了是因为没怎么吃过米,所以才吃的这么凶的呢? 张九他们吃着饭,结果一回头,顿时发现不妙,因为哈士奇好像不见了。 那群狗狗们在客厅里玩耍,三两成群的扎在一起,但是唯独那只最闹腾的哈士奇不见了! 结果就在这个时候,就听到楼上发出“喵——!!!”的一声惨叫,就跟压住了尾巴一样。 众人赶紧扔下碗筷,飞快的跑上楼去,就看到体型比较小的喵小九被体型巨大的哈士奇压在地上。 哈士奇两只前腿抱住喵小九,因为喵小九太小了,根本挣扎不开,被哈士奇压在地上“强行非礼”着。 哈士奇竟然在给喵小九舔毛,挂着一脸猥琐的经典表情,一边给喵小九舔毛,一边“嗷嗷嗷”的叫着。 张九:“……” 这体型差距,差点以为哈士奇要一屁股坐死喵小九一样。 喵小九看起来特别害怕狗,毕竟他们家没养过狗,挣扎的要死了,因为胆子小,完全不敢去挠哈士奇,顶多拍两下它的鼻子,还是用爪子轻轻拍,不敢用力。 哈士奇一瞧,顿时变本加厉的给喵小九舔毛,喵小九“喵喵”的叫,嘶声力竭的,别提多可怜了。 林琅赶紧过去,拽着哈士奇的项圈,说:“快来,别把人家猫咪压死了。” 哈士奇被迫离开了喵小九,抗议的对着主人“嗷嗷”叫,喵小九则是瞬间“蹭——”一下,窜到了张九的怀里。 张九抱着喵小九,顿时觉得不对劲,小猫咪怎么也该窜到他自己主人的怀里吧,为什么跑到自己这里来,难道因为觉得和自己是同类? 小黑猫在张九怀里抖得不是一般的厉害,“喵喵喵”的叫了好几声,一直往张九怀里拱。 哈士奇就坐在地上,使劲摇着尾巴,一脸狗腿的看着他们,好像还想和喵小九玩似的。 张九说:“你这只狗都快成精了,还能开门,我记得门锁也给拧上了。” 林琅说:“它在家里经常这么弄。” 因为小区是一样的,端木晋旸家的门没有怎么装修,还是维持着住进来的原样,正好和林琅他家的门一样,所以哈士奇会转这种门锁,自然就能开门。 因为有狗狗临时住进他们家里,所以喵小九要跟端木晋旸和张九睡觉,根本不敢出去。 张九去洗澡的时候,喵小九也赖在张九身上,抱着张九的脖子,还一脸虚弱的喵喵叫着,样子真是太可爱了。 张九坐在浴缸里,轻轻的搂着喵小九,给喵小九身上撩着温水,因为喵小九实在太累了,被哈士奇折腾的心力憔悴,洗澡都不反抗了,就挂在张九的脖子上,被撩水的时候就喵喵叫两声,叫声还奶声奶气的。 端木晋旸本身想和张九一起洗澡的,结果一看,竟然有人抢先了,不,是有猫抢先了。 小猫咪受了惊吓,特别粘着张九,可能觉得张九是大猫,而且不怕狗狗,所以就粘着张九。 端木晋旸无奈的说:“睡觉的时候它不会也粘着你吧?” 张九耸了耸肩膀,说:“你家的小猫咪,我怎么知道,不过好可怜哦,你看它的样子,真是可爱。” 小猫咪一脸脆弱的小弱受表情,张九就抱着小猫咪去了床上,小猫还是赖在张九怀里,似乎特别有同类的安全感。 端木晋旸上了床,把小猫放在地上,搂住张九的腰,说:“小九,不做点什么事情吗?” 张九笑了一声,挑了挑眉,结果那只被放在地上的小猫咪就跑了上来,抓着被子往上跑,硬生生挤到他们中间,又搂住了张九的脖子。 端木晋旸:“……” 端木晋旸想要和张九做点亲密的事情,但是因为有喵小九的插足,完全做不了什么事情,无奈只好亲了亲张九的嘴唇,两个人就睡觉了。 第二天早上起来,张九就听到外面有“喵喵”的惨叫声,旁边的端木晋旸正睡着,也听到了声音,睁开眼睛,两个人看了一眼时间,四点! 张九“唔”了一声,说:“好吵。” 端木晋旸把张九搂在怀里,捂着他耳朵,说:“行了,接着睡吧。” 张九往端木晋旸的怀里拱了拱,抱住他的腰,真的接着睡了。 喵小九在楼下喵喵的惨叫,原因是喵小九早上醒得很早,想要去楼下的食盆喝水,结果探头探脑的下了楼,那些狗狗都在睡觉,就轻轻的跑下来,哪知道它在食盆喝水的时候,突然有一片阴影投下来。 喵小九回头一看,吓得猫魂儿都没了,竟然是那只哈士奇,哈士奇已经醒了,猛的一仆,将喵小九压在地上,然后又开始舔毛,把喵小九舔的一阵哀嚎。 林琅被吵醒了,从楼上下来看看究竟,结果就看到他家的哈士奇竟然压在喵小九身上,那动作…… 标准的交配动作。 林琅吓得都醒了,快速从楼上冲上来,一把抱起喵小九,使劲揪了揪哈士奇的耳朵,说:“一边去,别再欺负小猫。” 哈士奇那叫一个不服气,围着主人转了好几圈,不过因为林琅本人是狼人,小猫咪在他怀里简直受惊一样,全身的毛都炸起来,快速的一窜,跑上楼去,“喵喵”叫着逃跑了。 张九没睡多久就醒了,一脸的无奈,家里猫狗这么多,想睡个正常觉都不行。 林琅起的也很早,四点就起了,张九说:“小孩子都醒的这么早吗?” 林琅说:“我已经二百五十岁了,一点儿也不小。” 而且林琅已经迎来了发情期,有发情期的狼人就证明着成为了大人,当然还是没成年。 林琅吃了饭,看了看日历,皱起眉来,说:“今天是满月。” 张九差点忘了小可爱是狼人,不由得好奇说:“狼人真的会在满月的时候狂化吗?” 林琅不屑地说:“那只是低等的狼人,我可是高等的狼人。” 张九说:“这还有区别?” 林琅说:“当然有区别,区别就像野人和城市的人一样,野人当然不会克制本性,但是我们已经在城市里进化了很久,虽然满月对我们仍然有影响,但是也不会狂化或者攻击别人那么可怕。” 张九点了点头,说:“原来如此。” 张九仍然要带着林琅去上班,今天晚上端木晋旸要临时出席一个慈善酒会,他不放心张九和林琅,说:“你们就跟我去吧,正好三分说家里的米吃光了,让林琅到晚宴上吃个够吧。” 林琅也算是狼人中的贵族,但是他的衣服全都在家里,现在也回不了,根本没有正装出戏晚宴,端木晋旸让助理给林琅量了一下体型,然后让助理出去买两件衣服。 张九的正装就在端木晋旸的休息室里挂着,随便什么时候穿。 林朗换上了一身蓝色的小西装,虽然林琅的个头不太高,但是身材比例非常好,穿上小西装,再加上蓝色的眼睛,浅色的头发,立体又柔和的五官,简直就是个标准的外国小帅哥。 林琅系上扣子,拽了拽自己的衣服,说:“可以吗?” 张九笑着说:“帅呆了。” 端木晋旸正在给林琅打领带,笑着说:“呐,小九夸别的男人帅,我可是要吃醋的。” 张九无奈的说:“林琅还是孩子。” 林琅跳着脚的抗议说:“我已经不是小孩了,我已经二百五十岁了!而且我现在都有发情期了!” 张九:“……” 端木晋旸:“……” 林琅说完,顿时满脸通红,他好像说了什么不该说的东西…… 张九和端木晋旸对视了一眼,真的看不出来,现在孩子都挺早熟的,这么可爱的小狼人就有发情期了。 有专门的司机开车,三个人往酒会去,林琅其实经常参加这种酒会,所以完全不陌生。 好多名媛看到端木晋旸拉着一个帅气的小男孩,还以为是端木晋旸的儿子! 想想端木晋旸也已经三十多岁了,如果有个十几岁的儿子,还真是没话说。 端木晋旸很快跟人去客套了,张九和林琅就到了食物区自己取餐吃,食物区有一个非常壮观的巧克力喷泉,喜欢吃甜食的林琅直流口水。 林琅从口袋里把手机拿出来,然后对着喷泉想要拍个照,他调整了一下角度,要把整个喷泉都照下去,顺便还要找个参照物才行,不然显不出喷泉的巨大。 就在他调整的时候,林琅突然看到一个端着盘子的服务员,好像有点眼熟,也不知道为什么眼熟,就是在哪里看过似的。 那个服务员不小心入镜了,林琅想要挪开,结果发现,那个服务员的目光一直注视着自己,完全不是自己的错觉。 “怎么了?” 张九见林琅发呆,林琅摇了摇头,说:“没事。” “咱们又见面了?” 张九和林琅在说话,结果就听到有人轻笑,林琅的反应非常剧烈,猛地向后一跳,全身的毛都要炸起来了,他手里托着一个盘子,戒备的用盘子当成盾牌,当着眼前的人。 原来是莫尔斯先生。 莫尔斯今天穿了一身黑色的西装,整个人仿佛是童话故事里走出来的王子一样,绅士优雅,再加上脸色苍白,仿佛是一个忧郁王子,整个人充斥着沸腾的荷尔蒙,走到哪里都被人疯狂注目着。 莫尔斯手里端着一杯红酒,轻轻的摇动,看起来就像是血液一样,他吸了吸鼻子,微笑着说:“小狼人,你身上的气味更浓了,是因为发情期的缘故,还是因为今天是满月的缘故?” 林琅脸上“咚”的一下就红了,恶狠狠的瞪着莫尔斯,然后转头一看,有个食物的盘子里放着切片摆成花瓣的蒜片,林琅立刻叉起来蒜片就要往莫尔斯脸上扔。 莫尔斯上次已经受教了,立刻阻止林琅,说:“等等,我并非有什么恶意。” 林琅躲在张九身后,然后慢慢的移动,说:“我去趟洗手间。” 他说着,飞快就跑了,莫尔斯看着林琅落荒而逃的样子,不由得笑了笑,说:“这反映还挺可爱。” 张九无奈的说:“莫尔斯先生,您既然没有恶意,就别戏弄林琅了。” 莫尔斯笑着说:“虽然我没有恶意,但是我有其他意思,这一点我是做不到了。” 莫尔斯说着,摇了摇手,把酒杯放在桌上,也往洗手间的方向走过去了。 林琅把跑到洗手间里,把头探出门看了看,没看到莫尔斯追过来,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这个时候就听到“吱呀”一声,有个穿着服务员衣服的人从隔间里走出来,走到林琅边上的洗手池正在洗手。 林琅完全没注意那个服务员,感觉自己跑的太快,有点喘,也是因为满月的缘故,就打开水龙头洗了洗手。 张九无奈的站在巧克力瀑布边上等着林琅,结果林琅没来,莫尔斯又回来了。 莫尔斯脸上一片冷淡,完全没有优雅的笑容,走过来说:“张先生,您看到林琅了吗?” 张九一阵诧异,说:“你不是跟林琅去洗手间了吗?” 莫尔斯举起手来,他手里攥着一只手机,手机的屏幕都摔裂了,是林琅的手机…… 第273章 血液9 林琅的手机竟然在莫尔斯手里,而且莫尔斯没有看到林琅本人,他只是在洗手间的地上见到的手机,而且是角落里。 屏幕锁是林琅家里的那只大哈士奇,手机上还挂着一只小白狼的Q版手机挂链,绝对是林琅的手机无疑。 然而洗手间里并没有林琅,他们几乎是前后脚进入的洗手间。 张九赶紧冲洗手间跑过去,端木晋旸正在和别人说话,看到张九突然急匆匆的跑了,立刻也追过去,说:“小九,怎么了?” 张九说:“林琅不见了。” 他说着,冲进了洗手间,洗手间的走廊很悠长,张九刚才站着的位置,离洗手间的走廊并不远,不可能有人带着琳琅这个大活人出来,张九还看不见的。 而且莫尔斯前后脚进入了洗手间,如果有人带着林琅出来,肯定会和进入洗手间的莫尔斯打个照面,但是莫尔斯并没有看到有人出洗手间。 离开洗手间只有这一条路,洗手间的走廊还有另外一头,但是写着“员工通道,顾客止步”,还拦了一个牌子在那个地方。 张九冲进洗手间找了一圈,果然没有林琅的影子,隔间里都没有人,洗手间很空旷,张九又跑出来,左右看了看,往员工通道看过去。 因为林琅的生辰八字他们并不知道,而且似乎狼人不在乎这个,生辰八字根本凑不整,都不知道自己是几点出生的,当然就没有生辰八字这个东西。 张九也没办法用黄符追踪林琅。 张九推开员工通道的牌子往里走,端木晋旸和莫尔斯追着往里走,莫尔斯突然皱眉说:“有血的味道。” “血!?” 张九吓了一跳,莫尔斯是吸血鬼,对血液的味道很敏感,顺着血液的味道往前走。 员工通道里没有人,看起来员工全都在外面忙碌着,这边有几个房间,应该是员工的工作间,还有提供员工住宿的地方。 三个人快速往里走,莫尔斯突然从走变成了跑,说:“这边,味道更明显了。” 三个人冲到一个门前,莫尔斯狠手去转门,门却是被锁住的,是一个杂物间,门牌看起来很老旧,门上也都是锈迹,看起来很久没用的那种杂物间。 莫尔斯拽了一下门,说:“里面有血液的味道。” 端木晋旸说:“有声音。” 众人都同时屏住了呼吸,就听到杂物间里似乎出来低吼的声音,又类似于痛苦的呻吟声音,还有“嘭——”的声音传来,似乎是在撞东西。 众人再也等不了了,莫尔斯眼睛一眯,猛地一下就把门锁给拽掉了,“嘭!”一声巨响,直接把大门踹掉。 然而就在这一霎那,里面一个黑影飞快的扑出来,低吼了一声,一下将莫尔斯瞬间撞倒在地上。 “嘭——”的一声巨响,莫尔斯倒在地上,那个黑影非常庞大,竟然比那只哈士奇还要高大,从房间里冲出来,一下压在莫尔斯身上,猛地张开嘴巴,露出里面的獠牙,“咔嚓!”一口就咬下来。 莫尔斯猛地一侧头,咬向他脖子的獠牙瞬间叫住了莫尔斯的肩膀。 “咔嚓”一声,肩膀的骨头几乎都要给咬碎了,伤口并没有流血,但是很快发出烧焦的声音。 “林琅!!” 张九吓了一跳,从房间里冲出来的不是别人,正是林琅,然而这和平时的林琅一点儿也不一样。 林琅的眼睛很蓝,散发着蓝宝石的火彩,在黑暗中熠熠生辉,好像要燃烧起来,他的身体不是一个小男孩的身体,而呈现出一匹体型巨大的狼的身体。 林琅全身长满了银白色的狼毛,面部表情非常凶悍,张开大嘴,露出里面尖尖的獠牙,死死咬住莫尔斯的肩膀,不停的晃着头,发狠的撕咬着。 林琅还是个小狼人,然而他变成狼之后,体型竟然如此巨大,比一般的狼体型都要大,很难想象成年的狼人会是什么样子。 林琅的样子非常凶狠,不停的喘着粗气,意识有些崩溃,只知道发狠的咬人。 莫尔斯是吸血鬼,狼人的獠牙和爪子对他的伤害,比普通人的伤害要大得多,伤口不容易愈合。 而且吸血鬼受伤之后,也不会流血,反而会流出一些毒液,这种毒液一旦进入敌人的内脏,就是致命的。 莫尔斯眼睛一眯,灰绿色的眼睛瞬间变成了血红色,抓住林琅的嘴巴,猛地双手一掰,林琅发狂的大吼着,不断地甩着头,用爪子去挠莫尔斯。 莫尔斯的力气却非常大,咬住他肩膀的獠牙一下就松开了,莫尔斯猛地翻身而起,小狼人仍然要冲过来撕咬莫尔斯。 张九看到林琅的脖子位置有个血窟窿,应该是被利器扎了,流了不少血,所以才会变的这么疯狂,莫尔斯两只血红的眼睛盯着林琅。 张九猛地抽出一张黄符,已经做好了准备,林琅只要一扑上来,他就会立刻出手。 不过就在林琅扑出来的一霎那,莫尔斯猛地张大了眼睛,就见林琅的身体快速的一晃,然后猛地定格在了原地,蓝色的眼睛紧紧盯着莫尔斯的眼睛,仿佛受了蛊惑一样,竟然呆呆的站立在原地。 张九狐疑的看了一眼莫尔斯,突然感觉到脑子里“嗡——”的一声,双眼一下就直了,根本挪不开,身体一软,猛地栽倒在地上。 端木晋旸一把搂住张九,说:“小九?” 莫尔斯双眼仍然注视着林琅,说:“没事,张先生只是睡着了,他的身体似乎有些虚弱,所以反应大了点。” 张九虽然平时也能跑能跳,最近又能吃了,但是张九是个怀孕的人,他的灵力不只要自己用,还要提供给后代,而且按照张九的体质来说,他的后代应该是胎生,这个和卵胎生的绍然还有不同的区别,卵胎生不需要本体提供养料,一切的养料还是从卵里提供,而胎生就不同,一直要源源不断的提供养料,这种养料当然首选的是灵力,其次是元气。 张九根本不能看莫尔斯的眼睛,一瞬间就晕倒了。 对比来说,发狂的林琅比张九的体质好的太多,只是被莫尔斯的双眼吸引了,但是完全没有晕倒的迹象。 莫尔斯的肩膀上还冒着黑烟,仍然在灼烧,但是脸上没有任何痛苦的表情,眼睛带着优雅温和的微笑,微微张开嘴,轻声说:“乖孩子,累了吗?来,休息一下,到我怀里来,乖孩子。” 林琅还是狼的造型,瞪着一双水蓝色的眼睛,眼睛里的火彩慢慢淡了下来,好像被催眠了一样,慢慢的往前走,巨大的狼型突然缩小了,一下变成了一个少年的模样。 因为狼型的身体太大了,衣服全都撕裂了,琳琅瞬间变成少年的样子,连内裤都没有,全身光溜溜的,但是林琅已经完全被莫尔斯的眼睛蛊惑了,一点儿羞耻感也没有,慢慢的走过去,伸手搂住了莫尔斯的腰,窝在他怀里,慢慢闭起了眼睛,似乎要睡着了。 莫尔斯搂住光溜溜的林琅,伸手压住他脖子上的伤口,伤口还在流血,狼人的血液对莫尔斯来说,简直就是致命的吸引,伤口散发着难以拒绝的芬芳香气,莫尔斯真想就这么舔下去,用舌头轻轻拨弄他的伤口,然后狠狠咬下去,用自己的尖牙刺穿的小狼人的脖子…… 莫尔斯把自己的西服外套脱下来,裹住林琅,说:“咱们先离开这里。” 端木晋旸点了点头,张九虽然没受伤,但是突然晕了过去,也挺要命的。 端木晋旸和莫尔斯带着张九和林琅出了酒会,端木晋旸的别墅有点远,莫尔斯的住宅就在不远的地方,大家上了车,临时去了莫尔斯的住宅。 莫尔斯的家就在旁边,也是个别墅小区,不过端木晋旸还真不知道,C城竟然还有吸血鬼的小区,隐藏的还挺隐秘。 这片小区住得都是吸血鬼,连小区门口大保安都是吸血鬼,莫尔斯的车子开进去,到了一栋别墅前,莫尔斯将林琅抱起来,走进了家门。 林琅流着血,而且还是小狼人,这气味简直逆着风也能飘十里,小区里的吸血鬼都跃跃欲试的,不过抱着小狼人的是莫尔斯伯爵,那些吸血鬼也只能看看,估计是没有分食的可能性了。 众人进了家门,家里的布置完金碧辉煌,而且还是暗黑风,非常符合吸血鬼的美学,莫尔斯家里还有几个佣人,也都是吸血鬼,一看到流血的小狼人,几乎沸腾起来了。 莫尔斯让他们先离开了,以免发生什么乱子,虽然自己的身份地位很高,但是在鲜血面前,吸血鬼都是缺乏理智的。 莫尔斯把林琅放在一楼的沙发上,然后就站了起来,退开几步,说:“药箱就在柜子里,麻烦端木先生给他止血吧。” 莫尔斯喘着粗气,并非是林琅太重了抱不动,而是莫尔斯几乎已经忍耐到了极点,他无法再忍耐下去,觉得自己要是再碰林琅,肯定会狠狠的咬他的脖子。 端木晋旸也把张九放在沙发上,给他盖上自己的西服外套,然后拿出药箱,快速的给林琅包扎止血了一下。 莫尔斯的家里,休想找到什么止血药,当然不可能有这个东西,端木晋旸只能给林琅压迫止血,好在林琅的脖子本身已经不怎么流血了,很快就止住了。 张九也慢慢的苏醒过来,他觉得脑袋有点发木,揉着脖子坐起来,环境非常陌生,又不是酒宴上,不由得摇了摇头。 端木晋旸赶紧走过来,说:“怎么样,小九?” 张九揉了揉自己的额头,说:“脑袋好晕,没劲儿。” 他说着靠在端木晋旸肩膀上,莫尔斯站在旁边,给自己倒了一杯红酒,似乎是想用红酒的香气遮掩一下屋子里弥漫的血气。 莫尔斯说:“没有问题,我可以向您保证端木先生,张先生的身体好得很,而且依我看,您的孩子应该快出生了。” 张九头还晕着,结果眼皮猛地一跳,莫尔斯怎么知道自己有孩子! 张九震惊的睁大了眼睛,莫尔斯笑了笑,说:“没什么,别这么惊讶,我只是活的岁数比较长,所以见得多而已,当然我也是门外汉,不怎么专业。” 张九心想搞没搞错,自己肚子还是平平的,一般怀孕不都是那个什么吗? 不过仔细一想,自己也不算是一般了…… 他们正说话,林琅嗓子里发出一声呻吟,就醒了过来,他醒过来觉得脖子有点疼,抬手捂着自己的脖子,然后慢慢坐起来。 这样一坐起来,顿时身上盖着的西服外套就掉了下去,林琅有些发懵,自己身上竟然什么都没穿! 什么都没穿! 光溜溜的,连个内裤都没有。 林琅怔愣了一两秒,随即感觉到一股炙热的目光,莫尔斯盯着林琅正在发笑,轻轻抿了一下红酒,然后伸出舌尖来,慢慢的舔侍自己的嘴唇。 莫尔斯的动作实在太让人脸红心跳了,林朗瞬间就脸红了,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一定是被吸血鬼的眼睛蛊惑了。 张九赶紧把掉在上的衣服给林琅捡起来,裹在他身上,林琅嫌弃的说:“唔,一股血骚味,好难闻。” 莫尔斯耸了耸肩,说:“看来你喜欢在别人面前袒露自己的身体?我倒是不介意,毕竟你的身体,比女人还要漂亮,不是吗?虽然还没有发育好。” 林琅一听,先是说他的身体比女人还好看,那不就是说自己娘吗! 林琅好歹身上也是有肌肉的,虽然肌肉不多,但是平时一直在锻炼,一般早上起来还会跑步做运动,竟然把他的身体和女人比。 接下来又说自己没有发育好,林琅非常不服气,自己好歹是二百五十岁的狼人,而且已经有发情期了,这就证明自己已经是个男子汉了。 林琅一下从沙发上窜起来,“英勇”的蹦到莫尔斯面前,林琅的身高还没到一米六,正好到莫尔斯的胸口,这个位置太尴尬了,还要使劲仰着头才能看到莫尔斯欠揍的表情。 林琅气愤的说:“我发育的很好!我已经是个真正的狼人了!你这个该死的吸血鬼,小心我咬烂你的脖子!” 莫尔斯轻笑了一声,忍不住打量了一下林琅“发育很好”的身体,笑着说:“哦是吗,发育的好不好,光看是看不出来的。” 林琅一瞬间有些懵,奇怪的说:“那要怎么样?” 莫尔斯实在忍不住了,伸出手来,轻轻抚摸着林琅光裸的脖子,然后往下。 “啊……” 林琅吓了大跳,猛地向后退去,莫尔斯的手指仿佛是烙铁一样,烫的林琅身体战栗不止,那被触摸的感觉太奇特了,让林琅感觉血液在燃烧,身体都哆嗦起来。 张九有点看不过去了,林琅真是太单纯了,遇到了这个吸血鬼只能自认倒霉,赶紧用外套把林琅裹起来,岔开话题说:“林琅,你在洗手间遇到了什么事?怎么受伤了?” 一说起这个,林琅立刻被转移了话题,说:“我也不知道。” 莫尔斯说:“我从没见过你这个没戒备的狼人,一定是被家人保护的太好了。” 林琅有些不服气,不过好像被莫尔斯说准了,林琅的体能各方面都很不错,但是被家人保护的太好了,完全没见过什么危险,已经从野生的狼人,变成了家养的小狼人。 再加上今天是满月,林琅又赶上第一次发情期的满月,身体里躁动无比,之前又和莫尔斯吵了架,当然是单方面的,不知道为什么,身体里更是躁动,不由自主的想到那只吸血鬼含住自己脖子乱舔的感觉,就落荒而逃了。 林琅心里乱糟糟的,根本没注意,他进洗手间的时候,洗手间里有人,一个工作人员,但是很快就出去了,林琅就放心的洗脸,想要给自己降降温。 哪知道突然听到有声音,等林琅戒备的时候,那个人已经一把捂住自己的口鼻,布巾是湿的,捂在口鼻上一股奇异的味道涌上来,林琅猛地就晕了过去。 林琅捂着自己的脖子,说:“我没看见他长什么样子,他蒙着脸,而且当时我吸入了甜甜的东西,也没有闻到他身上的气味,不过应该是一个普通人,而且我不认识他。” 那个人偷偷进了洗手间,弄晕了林琅,然后把他带走了,洗手间的地上没有血迹,只有杂物间里有血迹,说明林琅是被带走之后才被刺伤的。 张九想不通,说:“林琅不认识的人,为什么要对他下黑手?” 第274章 血液10 “对了,”莫尔斯从口袋里把林琅的手机拿出来,递给林琅,说:“这个还给你,掉在地上了。” 林琅拿过手机一看,屏幕摔的太狠了,已经裂开了,不过按了一下竟然还能亮,把手机打开之后是拍照页面,没有什么事。 林琅摸了摸自己的手机,不小心滑到了照片,刚想要把手机关上,结果突然一愣。 张九说:“怎么了林琅?伤口疼吗?” 林琅摇了摇头,紧紧盯着自己的手机再看,张九凑过去看了一眼,发现手机上是一张照片,之前他们在张九的办公室看过的照片。 是钟阳林琅还有那个女孩的自拍合照,林琅的表情完全不在点上,倒是钟阳和那个女孩子两个人都兴致勃勃的。 照片的后背景很黑,因为鬼屋里不让用闪光灯,也不能照相,所以他们是偷偷照的。 背景是在鬼屋的排队走廊,那个地方的墙壁全是黑色的,再加上灯光很暗,四周有点看不清楚,但是能看到照片后面有一扇门,一个鬼屋的员工从那个门里走出来。 鬼屋的员工还抬着头,似乎看到他们在拍照了。 林琅紧紧盯着那张照片,摇了摇头,说:“是他……” 张九奇怪的说:“到底怎么了?” 林琅将照片给他们看,说:“这个人!这个人我刚才遇到了,在洗手间里,他是鬼屋的工作人员。” 莫尔斯听到他们提到鬼屋,皱了皱眉,说:“有问题吗?” 端木晋旸也凑过来看了一眼,突然说:“这个地方,咱们当时看到有门吗?” 他这么一说,众人突然开始陷入了沉思的状态,仔细的回忆了一下游乐嘉年华的鬼屋。 鬼屋一进去是排队处,因为人很少根本没办法玩鬼屋,所以需要等人多了,一起进去,而且鬼屋有好多不同的房间和主题,游客们可以在这个地方选择房间和主题,办好手续,然后再从不同的入口进入房间。 鬼屋的排队处设立的是高高的黑色围墙,为了营造一种可怕恐怖的气氛,所以这些围墙弄得跟迷宫一样,属于那种又厚又高的墙,而且是哥特风的暗黑设计。 张九仔细回想了一下,说:“没注意有门……应该是一片围墙?” “好像是他……好像是他!” 林琅突然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觉,说:“当时这个人就在洗手间,我进去的时候他正好出来,后来又进来了一个带着面罩的人,我以为不是同一个人,不过仔细回想一下,似乎是稍微有点相同的气息……但是我不确定,因为当时闻到了很刺鼻的香气,而且我也没想到走出去的人突然又回来了。” 莫尔斯皱眉说:“你说是这个人偷袭的你?那他的用意是什么?你根本不认识他。” 林琅的确不认识他,而且他可以肯定,钟阳和那个女孩也不会认识一个鬼屋的工作人员。 端木晋旸突然说:“其实你们有没有想过一个可能,那两个已经被杀的中学生,还有林琅被人袭击,唯一和这个工作人员的交集,就在这张照片上,或许是你们拍到了不应该拍的内容。” 众人听端木晋旸这么一说,突然都有些恍然的感觉。 张九说:“这个门?” 端木晋旸摇头说:“这不能肯定,但是咱们应该去看看。” 张九立刻坐不住了,莫尔斯站起来说:“现在天色黑了,不过我能带你们进游乐园。” 众人快速出了门,莫尔斯喝酒了,幸亏端木晋旸没喝,四个人坐了车,快速的往游乐嘉年华赶过去,但是距离有点远。 林琅坐在后排,捂着自己脖子,说:“疼死了,不过那个家伙也没有讨到好处,我把他抓伤了。” 林琅的脖子上只有一个窟窿,按照那个凶手的惯例,想要嫁祸给吸血鬼,肯定要在脖子上扎两个窟窿,但是林琅只有一个伤口,显然是当时凶手行凶的时候,林琅突然醒了。 而且凶手估计都没有想到林琅是狼人,今天又是满月,林琅突然狂化了,变成了一头真正的狼,并且抓伤了凶手。 凶手匆忙之下只能逃跑,把林琅关在了杂物间里。 慈善酒会已经是晚上了,他们现在往游乐园赶去,路上用了不少时间,到了地方的时候,已经十点半,将近十一点,路上人很少见了。 因为娱乐园涉及了敏感,所以这几天都在停业配合调查,并没有开门营业,到了晚上更没有任何人烟,保安也都下班了,大门锁了起来。 莫尔斯拿出自己的工卡,在门上刷了一下,然后直接推门走了进去,幸亏设备看起来无比先进,不需要有保安他们也能进去。 莫尔斯是游乐园的顶头老板,他的工卡可以出入任何地方,包括工作区和游乐区。 四个人快速的往游乐园的鬼屋赶过去,四周静悄悄的,也断了电,游乐园的总闸在下班的时候已经拉下来了,周围没有一丁点儿的灯光。 鬼屋的占地面积很大,门面是哥特式的城堡,老远就能看到。 众人走过去,莫尔斯刷卡打开了鬼屋的大门,往里走两步就是鬼屋的排队处了。 张九在四周看了看,高耸的围墙,墙砖一块一块的垒着,犹如迷宫的围墙一样,根本没有什么门。 林琅诧异的说:“怎么可能,照片照的应该就是……就是这个位置差不多,怎么什么都没有?” 林琅指着一面黑色的墙,张九走过去,伸手摸了摸围墙,说:“嗯?这个墙有点奇怪?” 端木晋旸也伸手过来,摸了摸墙面,皱眉说:“有结界。” 林琅诧异的说:“还真是一扇门了?这个地方怎么会有一扇门?” 端木晋旸轻敲了两下墙面,说:“小九,你还记的地下铁的那个结界吗?” 张九说:“你是说这两个结界一样?” 端木晋旸说:“我怀疑的确是一样的,咱们上次把鬼侍的老窝给段了,估计这次又是照葫芦画瓢做的一个大本营。那天正好有人出入的时候,林琅他们三个人在拍照,显然那个人意识到林琅他们照到了那扇可以开启的门,所以要杀人灭口。” 端木晋旸看了看张九和林琅,说:“一会儿我打开结界,但是我们需要有人留在原地,因为上次地下铁里面的结界就会自动闭合,我需要有人在外面接应我。” 张九说:“你一个人进去?这样太危险了!” 莫尔斯开口说:“我可以和端木先生一起进去,虽然我们可能有点地域差异,不过我的能力也还可以,” 莫尔斯说着,他的指甲和獠牙突然快速的长长,尖锐的獠牙慢慢的从嘴唇里凸出来,最后露出了唇外,眼睛也从灰绿色一下变成了血红色。 林琅一看到这样子,吓得一下跑到了张九身后,拽着张九挡在面前,莫尔斯笑了一声,说:“还真是一只小狼崽子呢。” 林琅拽着张九,探头说:“我不是怕你!我只是……只是怕我再把你咬伤了。” 摩尔笑了笑,说:“血族受伤不流血,不过会快速的分泌毒液,小狼崽子下回再和血族交手,千万别用你的小牙去咬人了,不然真会把自己毒死。” 林琅被他一说,脸上猛地一红,说实在的,他生在比较和平的年代,血族和狼人全都融入了普通人中,狼人也不会因为满月就发疯,血族也不会因为日光就飞灰,大家也克制着本能好好生活。 所以在这种环境中,吸血鬼的可怕,林琅只是在狼人必修课上学到过一些,莫尔斯还是他见过的第一个吸血鬼呢。 端木晋旸用灵力打开结界,回头看了一眼在张九和林琅,说:“你们两个也要小心。” 张九点了点头,端木晋旸快速的冲进结界中,莫尔斯也快速的跟上去,结界出现了一个大窟窿,但是就像上次一样,这种结界竟然在自行修复,上次他们是完全没有防备,如果不是有锋芒在外面,他们已经被结界给吞噬了。 这次大家都长了记性,张九和林琅留在外面,如果结界修复了,张九也可以打破结界放端木晋旸和莫尔斯出来。 结界后面仿佛是一个黑色的隧道,那两个人进入结界,很快就消失了,张九有些担心,焦急的往里看,但是什么也看不到。 就在这个时候,林琅突然说:“血的味道。” 张九说:“里面吗?” 林琅摇头说:“不对不对,后面!” 林琅说着,猛地转过身去,张九立刻看向林琅指的方向,手腕一抖,“嗖!”的一声,一张黄符猛地甩了出去。 就在林琅指向的地方,一个黑影快速的扑出,躲开黄符的攻击,竟然是一个人藏在那里。 因为四周太黑了,那个人身上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气味,阴阳比较平衡,如果不是林琅的鼻子灵敏,能味道血腥味,根本没人发现那地方还有人。 张九双手一捏,黄符立刻转变了方向,“嗖——”一声快速的追过去,黄符将那个黑影向内驱赶,张九对林琅说:“站在原地别动!” 他说着,快速的向黑影冲过去,黄符和张九配合着,一向外一向内,很快就把黑影驱赶到了中间。 张九捏住一张黄符,黄符上“呼!”的一声燃烧起巨大的绿色火焰,火焰猛烈的燃烧着,瞬间照亮了黑暗。 张九和林琅都看的真切,这张脸非常熟悉,并不是他们认识的人,但是他们都刚刚看过这个人的照片! 真的是鬼屋的工作人员。 张九注意到了,那个工作人员的手臂被划伤了,一道非常长的伤口,狼人的伤口对于谁来说都不容易愈合,伤口还很新鲜,虽然不是哗哗的流血,但是也非常狰狞,怪不得林琅能闻到血腥味。 那个工作人员笑容狰狞,盯着张九,说:“酆泉狱主还真不赖,竟然能找到这个地方,不过也没有用了,只是损失了一个地点,但是大人即将得到酆泉狱主的元气,这样的交易也算是值了。” 张九挑眉笑了一下,说:“你一个肉体凡胎的普通人,口气倒是不小。” 那个工作人员笑着说:“狱主大人不用虚张声势了,你现在身体虚弱不是吗?你身上仅有的元气都会汇聚在腹中,只要我把你的肚子剖开,大人就能吞噬掉你最美味的灵力和元气。” 张九皱了一下眉,脸色瞬间冷了下来,那个工作人员似乎有恃无恐一样,这个时候就听到结界里突然传出了声音,似乎是鬼侍的声音,张九回头看了一眼,有些着急,不知道端木晋旸和莫尔斯怎么样了。 就在这一霎那,林琅大喊着:“当心!!” 林琅说着,突然一下猛地过来,他在扑过来的一瞬间,整个人化形成了巨大的狼。 那个工作人员显然是在分散张九的注意力,而且他并不是一个人单枪匹马的,又有鬼侍出其不意的冲出来,想要袭击张九。 张九立刻反应过来,手中的黄符猛地一甩,绿色的火焰仿佛是一把刀,瞬间撕裂了黑暗,将冲过来的鬼侍猛地撕裂,同时林琅冲过来,一下扑到了那个工作人员。 “啊啊啊啊!!!” 那个工作人员突然大吼了一声,猛地一闪,林琅本身要去咬他的气管,被他一闪变成了脖子。 工作人员似乎已经有了准备,突然从身上摸出一样东西,一把很短的匕首,冲着林琅扎过去。 林琅受了满月影响,眼睛变得很亮,有些发狂的撕咬着那个工作人员,根本没有注意匕首,匕首一下扎下来,张九猛地一甩手腕,黄符一卷,瞬间将匕首一下卷飞出去。 林琅这才发现了那把匕首,“啪嗒”一声掉在墙根的地上,竟然是一把银匕首! 无论是狼人还是吸血鬼,都怕银的东西,被银器所伤,别管伤口多小,都会痛不欲生。 那个工作人员被林琅咬伤,又丢了匕首,立刻变得手无缚鸡之力,张九冲过,一把拽起那个工作人员,他痛苦的嚎叫着,张九低喝着说:“让这些鬼侍退下!” 那个工作人员却大笑起来,说:“不可能……不可能的,狱主大人你搞错了吧,那些鬼侍并不听我的,他只听大人的,我也只听大人的。” 工作人员说着,突然张大了眼睛,全身猛烈的震颤起来,张九“嗬”了一声,手掌心猛地被烫了一下,工作人员的脸上突然弥漫起剧烈的黑烟,左脸上腾起一个黑色的咒印,咒印快速的生长,顺着工作人员的身体,一下扎进了张九的手心里。 张九疼的一哆嗦,冷汗瞬间都流下来了,那个工作人员却像一个疯子一样,猛地一把抱住张九的腰,将张九“咚!!”一声撞在地上。 张九完全没想到这个人竟然要和自己肉搏,一下狠狠撞在地上,后脑磕的直发晕,咒印从工作人员的身体上猛地席卷而来,爬上了张九的身体。 张九一瞬间被咒印卷住,黑色的咒印仿佛长出了荆棘的倒刺,扎进张九的皮肤里。 林琅被那些鬼侍纠缠着,听到张九的吼声,立刻想要冲过去,但是他根本做不到,鬼侍源源不断的涌过来,纠缠住林琅。 张九倒在地上,手臂和腿立刻被黑蛇的咒印束缚起来,咒印快速的向他身体扎来,张九全身哆嗦着,他感觉到了一股麻痹感觉,有东西正抽走他的灵力。 张九只觉得小腹一阵剧痛,疼得满脸冷汗,张九的双眼紧紧闭着,林琅看到他瘫在地上不断的痉挛,大喊着:“张九!张九!!” 张九倒在地上,就在那个工作人员放声狞笑的时候,张九猛地张开双眼,他的双眼变成了幽绿色,嘴角突然挑起一丝笑容。 与此同时,张九的身上绽放出一股绿色的光芒,“啪啪啪!”几声,束缚着张九的咒印一下被崩的粉碎。 张九双腿一曲,猛的一蹬,那个工作人员一下就被他踹了出去,狠狠的撞在墙上,“哇”的一声涌出一大口鲜血,黑色的脸上瞬间磕的到处都是血。 张九伸手一拍地,猛地从地上跃起来,他的手心里全是绿色的光芒,轻轻的一摆,周边的鬼侍突然发出“啊啊啊啊”的嘶喊声,嘶声力竭的瞬间化成了黑烟,一下被吹散了。 张九脸上挂着笑容,慢慢走过去,一把抓住那个工作人员的脖子,将人猛地拽起来。 “嗬!!” 工作人员大吼了一声,睁大了眼睛,颤抖地说:“不可能……” 张九眯起幽绿色的眼睛,笑着说:“不可能?你也太小看本座。” 工作人员盯着张九的双眼,突然有一种陷入幽暗的地狱的感觉,猛地打了个哆嗦,不过立刻大喊着说:“我不怕死!!大人已经许诺了我永生,肉身的消亡,才是永生的开始,我不怕,我根本不怕!!” 张九轻笑了一声,嗓子里发出“呵”的一声嗤笑,听起来很轻蔑,又有些不屑,稍稍歪了一下头,说:“永生?那如果灵魂也毁灭了呢,你用什么永生?” 工作人员突然惊恐的张大眼睛,说:“你不能!你不能!!你已经不是狱主了!你根本什么都不是,无权毁灭我的魂魄!” 张九又笑了一下,说:“你杀了两个孩子,无论是谁,都有这个权利,再说,你也惹毛了我……” 张九说着,眼睛一眯,手掌猛地缩紧,就听到“啊——”一声大吼,那个工作人员突然散发出一股黑烟,身体仿佛在被绿色的火焰焚烧,瞬间就不见了。 张九的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右手平举,轻轻搓着手心里的灰烬,冷声说:“安心的做你的永生大梦吧。” 第275章 血液11 张九的样子,仿佛是地狱中走出来的恶鬼。 不,张九本身就是地狱。 林琅看的张大了眼睛,盯着张九有点吃惊,身边那么多鬼侍,只是张九一挥手,就全都消失了,灰飞烟灭了,简直不能再厉害。 林琅一直觉得人很弱小,狼人才强大,因为狼人有强大的体格,然而没想到的是,原来人竟然也这么厉害,崇拜力量的小狼人眼睛里差点闪着桃心。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张九绿色的眼睛一下变成了黑色,双眼一闭,身体突然就软了下来,一下栽在地上。 “啊!” 林琅大喊了一声,赶紧冲过去,立刻从狼的造型变成人,一把接住张九,说:“张九?你怎么了?” 张九没有了意识,但是他显然肚子很疼,身体蜷缩着,正在发抖,林琅吓了一跳,也顾不上自己从狼变成人,身上什么也没有穿了,赶紧抱着张九,防止他摔在地上。 这个时候结界已经要关闭了,只剩下一个很小很小的口子,完全不能允许一个人通过,昏晕的张九慢慢睁开了一丝眼睛。 林琅松了口气,说:“张九,你吓死我了,你没事吧?” 张九按着自己剧痛的小腹,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毕竟这种事情他没有任何经验,而起他的肚子根本一直没反应,还是平坦的,也没见长个,但是刚才强行运用了灵力,腹部还是一阵巨疼。 张九抬起手来,慢慢的抬着手,指向那个即将闭合的结界,眼睛眯了一下,张九的手心里突然冒出一阵绿光,“嘭!!!!”一声巨响,直接击打在结界上。 结界猛地亮了起来,似乎要吸收张九的灵力一样,林琅觉得有对不对劲,说:“张九,那……” 他的话还没说完,突然就听张九“呵”的冷笑了一声,双眼一张,眼睛立刻变成了绿色,结界的光亮变得更大了,然而一瞬间爆出的竟然是和张九相同的绿光,“嘭!!!”一声,结界像碎片一样,猛地炸裂开来。 林琅将张九搂在怀里,以防止那些碎片将张九刮伤,张九的手在结界碎裂的一霎那,猛地就垂了下来,这可吓坏了林琅。 林琅还以为张九不行了,赶紧搂着张九使劲摇晃,还摸了摸张九的鼻子,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刚才差点哭出来,眼眶现在还酸酸的。 这个时候有“踏踏踏”的声音从结界里跑出来,端木晋旸和莫尔斯猛地越出来,莫尔斯一眼就看到了全身光裸的林琅。 林琅跪坐在地上,身上大大小小都是伤口,挫伤划伤擦伤抓伤,什么伤都有,他怀里抱着张九,蓝色的眼睛还红红的。 端木晋旸被林琅的表情吓了一跳,快速冲过去,一把抱住张九,说:“小九!小九?!” 林琅赶紧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和鼻子,说:“他晕过去了。” 端木晋旸伸手握住张九的手腕脉门,张九的手冷冰冰的,的确是冷冰冰的,没有一点儿阳气。 张九刚才催动了灵力,因为咒印不但要吸收他的灵力,还要吸收他的孩子,如果张九不催动灵力,那么后果不堪设想。 现在张九的身体仿佛被沸腾的阴气包围着,那种可怕的,摧毁力极强的阴气还没有完全平息下去,张九的身体冰冷,不断的打着颤,在昏晕中皱着眉,疼痛的轻轻呻吟着。 端木晋旸立刻从脉门把一股阳气渡过去,张九“嗬……”的喘了一口粗气,似乎是感觉到舒服,微微睁开了一些眼睛。 端木晋旸狠狠松了一口气,说:“小九,别吓我。” 他说着,狠狠将张九搂在怀里,亲吻着他的额头和脸颊,张九实在太累了,酆泉狱主本身没有肉身,也是因为肉身承受不住他的灵力,然而在融天鼎碎裂之后,张九魂飞魄散却飘入阳府,阴差阳错就有了肉身。 这具肉身根本没办法承受那么大的灵力,随时都有可能崩溃,在加上身体还怀孕了,催动灵力简直就是糟糕。 张九从昏迷转入了昏睡,靠在端木晋旸怀里,很快睡着了。 林琅也松了一口气,莫尔斯把自己的外套摘下来,扔在林琅脸上,说:“快穿上,你的血液真是太诱人了。” 林琅被他这样一说,顿时脸上一红,看了看自己身体,到处都是伤口,虽然吸血鬼的衣服上有一股血骚味,但是自己这样血迹斑斑的身体,对于吸血鬼来说,简直就是诱饵,赶紧把衣服穿上,紧紧裹住身体。 众人快速上了车,端木晋旸开车往家里去,还是回比较近的摩尔斯家里,一路上林琅裹着莫尔斯的衣服,莫尔斯则是看着窗外的夜景,一句话也不说。 林琅身上的伤口本身就疼,裹着衣服一摩擦更是疼,不小心轻轻“嘶”了一声,结果莫尔斯突然非常烦躁,他的眼睛还是血红色的,牙齿还非常尖利,突然转过头来。 林琅吓了一跳,说:“你干……唔!!” 林琅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莫尔斯一把抓住了,莫尔斯将他压倒在后座上,猛地吻了下来,含住林琅的嘴唇。 林琅吓得更是说不出话来了,水蓝色的大眼睛睁得老大,瞪着眼前模糊的看不清楚的吸血鬼的脸! “唔……” 莫尔斯的吻技那是非常高超,林琅是个小狼人,根本没交过女朋友,刚开始受了惊吓,觉得浑身毛骨悚然,然而莫尔斯的舌头一探进来,林琅顿时浑身打颤,身体立刻就软了下来。 再加上今天是满月,又是发情期,林琅身体一下就火热起来了,鼻子里不断地发出“恩恩”的喘息声,狼人竟然意外的诚实,伸手搂住莫尔斯的脖子,衣服也蹭掉了,两条又白又细,却稍微有些肌肉的小腿勾住莫尔斯的腰,真别说还有点力度。 莫尔斯亲笑了一声,的确是这样,什么种族也没办法拒绝吸血鬼的亲吻,唯一可以拒绝的或许就是他们的天敌狼人,然而眼前的小狼人太嫩了,完全没有什么实战经验,而且还处在发情期和满月的照耀下,几乎是天时地利人和全都凑起来。 小狼人瘫在后座上,眼神很迷茫,粗重的喘着气,用自己的小舌头舔着尖尖的小牙,他的身体暴露出来,这个时候就算莫尔斯吸他的血,估计小狼人也不会反抗的,还会像刚才那样,主动夹住他的腰,勾住他的脖子,用实际行动想要更多…… 莫尔斯又低下头,然而这回他把吸血鬼的獠牙收了起来,然后托住小狼人的脖子,再次亲吻小狼人的唇舌,小狼人的身体抖得更厉害了,似乎受不了这么大的刺激,鼻音很重,神志和理智已经完全飞了,带着一股浓浓的哭腔。 莫尔斯笑着说:“你这表情还真犯规。” 他说着,嘴唇开始游弋在小狼人的脸颊上、脖子上,小狼人睁大了眼睛,感觉莫尔斯亲吻自己的脖子好像是很激烈的动作,突然身体一抖,嗓子里发出“呃——”的声音,猛地长大了水蓝色的眼睛,扬起脖颈,白皙的脖颈就袒露在莫尔斯眼前,身体拼命的发抖,仿佛要断气了,“嗬”的一声,又突然瘫软在后座上。 竟然就这么发泄了。 小狼人呼呼的喘着气,双眼无神,莫尔斯一愣,他从没见过这么青涩的小狼人,只是亲亲脖子,竟然发泄了?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林琅缓了好半天才猛的醒过来,顿时吓得魂都飞了,自己全身伤口,而一个吸血鬼在自己身上胡作非为,而自己却感觉要爽透了,简直没有比这个更丢脸的了。 林琅哀嚎了一声,猛地一下踹在莫尔斯的胸口,不过他刚发泄过,没什么力气,这一下踹的很轻,仿佛“撒娇”似的。 端木晋旸没空理他们,到了地方之后快速抱着张九冲进房间,把张九放在床上。 张九接受了端木晋旸的灵力,已经变成熟睡,脸色也恢复了不少,完全不是刚才那种可怕的样子了。 端木晋旸低下头来,含住张九的嘴唇,又渡了一口阳气过去,张九似乎感受到了温暖,猛的有些反应,伸手搂住端木晋旸,不断的张合着嘴唇,嗓子也快速的滚动,吞吐着无比香甜的阳气。 张九感觉身体太疲惫了,睡了很久的样子,张开眼睛的时候吓了一跳,因为他看到了端木晋旸就在自己的身边。 张九的意识还在自己打破结界,并没有看到端木晋旸,他睡得并不安稳,睁开眼睛就看到了端木晋旸,让他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端木晋旸听到他的声音就醒了,见张九没事了,把人搂在怀里,使劲亲了亲他的额头,说:“小九,还有哪里难受吗?” 张九摇了摇头,看着环境有点陌生,说:“咱们在哪里?” 端木晋旸说:“在莫尔斯的家里,再睡一会儿,现在才天亮,你只睡了几个小时。” 张九点了点头,窝在端木晋旸怀里继续睡了,因为他没看到端木晋旸,所以睡得并不安稳,这会儿看到了端木晋旸,立刻感觉到一股疲惫,伸手搂着端木晋旸的腰,把头枕在他的胸口,很快就睡着了。 林琅很难在充满了吸血鬼血骚味的环境中睡觉,简直要了他的命,不过可喜可贺的是,满月之夜终于过去了,林琅看到天微微发灰,就立刻起了床,想要回家去。 然而张九和端木晋旸都没起床,反而是莫尔斯在二楼的走廊阳台上站着,巨大的落地窗,灰蒙蒙的天空中正绽放出第一缕太阳的光芒。 林琅奇怪的看着莫尔斯的动作,看日出吗?这有什么好看的,吸血鬼竟然喜欢阳光,那他是投错胎了。 莫尔斯似乎听到了林琅的脚步声,不过没有回头,笑着说:“太阳要出来了,我之所以在这里买房子,就是因为这个地方能看到很辽阔的日出,你看,来了。” 莫尔斯的声音似乎带有蛊惑性,林琅忍不住张大了眼睛,盯着阳台外面一望无垠的公路,太阳真的要升起来了,在城区看日出,他还真是头一次,因为这边没有高建筑,太阳升起来的一霎那还是有点景色的。 林琅说:“吸血鬼还喜欢日光?” 莫尔斯耸了耸肩膀,笑着说:“不,只有我喜欢,充满了活力,和黑暗相对的光芒,总让我这种在黑暗之中生活太久的人眼前一亮,不由得向往,又心生感激。” 林琅翻了个白眼,他听不懂,什么乱七八糟的,感觉吸血鬼都是文艺青年。 林琅干脆说:“没听懂。” 莫尔斯转过身来,这个时候阳光已经照进来了,太阳完全升起来了,莫尔斯真的是很奇怪的吸血鬼,就算现在比较发达,吸血鬼只要穿特殊的衣服,再加上特殊的防护液之类的,就可以在日光下享受,然而吸血鬼的本性就不喜欢阳关,哪只吸血鬼像他似的,把自己的走廊做成大落地窗的样子。 莫尔斯站在窗边,他背着阳光,整个人被朝阳镀上了一层温暖的金边,让他苍白忧郁的皮肤也变得柔和起来,温柔起来,莫尔斯轻笑着说:“呐,可爱得小狼人,还听不懂吗?我想追求你,成为我的伴侣好吗?” 林琅:“……”什么?! 林琅张大了眼睛,他们刚刚明明在讨论太阳,或者日出,结果莫尔斯突然说要追求自己,搞没搞错,自己是个狼人啊,而他是吸血鬼。 林琅一瞬震惊,随即脸颊通红,他还记得昨天在车上他们做了什么,虽然只是简单地亲亲,然而林琅那可是第一次发泄,那种可怕战栗的感觉,让林琅整个人都很无措,让他更加讨厌吸血鬼了。 然而这只讨厌的吸血鬼大叔,竟然谁要追求自己。 莫尔斯微微弯下腰,笑眯眯的托起林琅的手背,轻轻放在嘴边亲吻了一下,抬起灰绿色的眼睛,说:“你放心,我只是追求你,当然你也有拒绝我的权利,但是我会赶走你身边,任何追求你,向你求爱的所有人,快爱上我吧,小狼人。” 林琅:“……” 林琅觉得吸血鬼简直不可理喻,尤其是吸血鬼的大叔! 张九起床的时候,林琅立刻就扑过来了,这回不是抓张九,因为通过之前的事情,林琅似乎发觉张九的力量相当强大,对于崇拜力量的狼人来说,林琅现在已经崇拜死了张九。 林琅扑过来,说:“张九!咱们什么时候走!回家啊!我受不了了,楼下有个可怕的吸血鬼!” 张九诧异的眨了眨眼睛,林琅平时都很臭屁的板着一张脸,做少年老成的样子,偶尔会炸毛,但是此时此刻的林琅,一脸的“崩溃”,抱着张九的腰就不撒手了。 端木晋旸无奈的把小狼人扒下去,林琅又说:“张九,你会驱魔吗?驱赶吸血鬼一类的。” 张九被他问的一愣,说:“会是会……” 但是张九完全没什么实践,因为他主修的是传统向的天师,虽然现在对外都很赚钱,但是张九对那个不感兴趣,学这些只是为了应付考试,就跟考英语一个意思。 不等张九说完,林琅立刻说:“你收我为徒可以吗?我想学驱魔!” 张九:“……”等等,难道驱魔一类里,除了驱吸血鬼,不包括狼人吗!? 竟然有一只小狼人想要学驱魔,他为什么这么想不开! 端木晋旸有些头疼,小狼人看起来突然特别粘着张九,蓝色的眼睛闪烁着满满崇拜之情,一口一个师父追在旁边。 端木晋旸那叫一个吃醋,虽然对方是个未成年的小狼人,但是已经二百五十岁了,对于人类来说相当、非常成年了,所以端木晋旸觉得自己吃醋是正确的。 张九他们要回自己的别墅了,林琅揪着张九的衣服,跟着他们也往外走,莫尔斯站在门口,笑眯眯的看着他们,还朝林琅挥了挥手。 林琅立刻把窗户给升了起来,扭过头去,不过摸了摸自己的脸,怎么有点烫,让他忍不住想到了昨天晚上的事情。 林琅使劲摇了摇自己的脑袋,更坚定的要拜张九为师,学驱魔术。 三个人回了别墅,一打开门,别墅里异常的热闹,端木晋旸让一百去游乐嘉年华的鬼屋收拾残局,那个地方端木晋旸已经下了阵法,里面有不少魂魄,除了那两个被杀的中学生之外,还有很多人的魂魄,看起来聚集在那里已经有一段时间了。 可能因为鬼屋一直都在筹备,没有开业,所以没人发现,鬼侍的主人还买通了鬼屋的工作人员,许诺给他永生,不过没想到鬼屋这么快就投入了运营,还被林琅他们把结界的门给照了下来。 一百很快就去忙了,林朗左右一看,说:“咦,少了一只?” 那只哈士奇不见了,没在客厅里,这个时候众人就听到楼上传来“喵——喵喵喵——!!”的凄惨叫声,大家赶紧到二楼一看,果然哈士奇在这里,不愧是雪橇三傻,明明长得那么帅气的一只大型犬,结果像个猥琐大叔一样追着小黑猫满处跑,一边跑还一边“嗷嗷嗷”的撒欢叫着。 张九无奈的说:“狗和猫不是天敌吗?我怎么觉得你家的狗好像挺喜欢这只小折耳猫。” 他这样一说,正好戳中了林琅的心事。 张九诧异的说:“咦?林琅你脸红什么?生病了吗?” 林琅:“……” 第276章 复活1 林琅的父母很快就回来了,不过事情也刚好解决了,林琅的父母为了感谢张九,还上门来道谢。 于是张九就看到了林琅的父亲,那身高简直了,目测比两米要高,端木晋旸看着他都要仰头,而且身体特别强壮似的。 别提林琅的父亲了,就是林琅的母亲,张九也要仰头去看,不然这个角度有点尴尬,看到的是人家女士的胸…… 林琅还很高兴的告诉爸爸妈妈,自己要跟着张九学驱魔了,用来对付吸血鬼。 张九本身以为会看到林琅的父母用一副疯了的眼神看着林琅,毕竟狼人也算在驱魔的范围之内,结果林琅的父亲和母亲完全没有这个意思,听说是用来对付吸血鬼,还特别高兴的鼓励了儿子。 张九:“……”看来林琅的情商,是随了他的爹妈…… 在那之后,林琅除了上学之外,就喜欢往张九家里跑,然后学学驱魔术,而且他家的哈士奇也喜欢往张九家里跑,往往是某天张九和端木晋旸准备上班去了,一打开门,结果就听到“汪汪”的叫声,一只哈士奇蹲在他们门口,摇着尾巴一脸忠犬模样。 然而家里的小折耳猫就会发出嘶声力竭的嚎叫声,猫狗大战又开始,在房间里上蹿下跳的。 后来这种场面都要变成日常了,每天早上起来,哈士奇都会蹲在端木晋旸家门口,等着他们,然后窜进去去找小黑猫“玩耍”。 张九站在一楼等电梯,端木晋旸自己去地库存车了,这个时候就看到绍然一脸憔悴的走进来。 张九和绍然打招呼,绍然则是打着哈欠,似乎特别的累。 张九笑着说:“昨天晚上不是干什么事情去了吧?” 绍然说:“我能干什么事情去啊,还不是我家儿子,妈呀昨天愣是丢了。” 张九诧异的说:“丢了?” 绍然说:“对了,急死我了,结果呢,那小子说只是出去走走,他长得太快了,能变出腿了,还能自己走,就不在家里闲着了,我以为他丢了!” 张九听得都懵了,说:“你儿子才多大?就能自己跑出家去了?没人捡到你儿子报警吗?” 绍然一提起这个,更是头疼不已,说:“下次你可以来我家看看,他已经……长了不少个儿。” 绍然似乎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儿子长个子的速度,令张九惊讶的是,廉蛇蛇竟然还能变出人腿了,张九一脸的期待,说:“真想看看小家伙。” 绍然挑了挑眉,说:“小家伙?嗯,他的个头已经不小了,你要是见到他肯定会大吃一惊的。” 张九不信,说:“才几天,我不信。” 绍然说:“那今天晚上来我家吃饭吧,廉医生今天休息,早上刚下夜班,晚上会准备好吃的晚饭。” 张九笑着说:“廉医生真是贤惠啊。” 张九和绍然约好了,晚上带着端木晋旸到绍然的家里去吃饭,看看长个头很迅猛的廉蛇蛇。 不过有些意外,端木晋旸晚上临时要插一场应酬,下班之后需要加班去应酬,没办法和张九去看廉蛇蛇了。 于是只好张九跟着绍然回家去看廉蛇蛇,让端木晋旸一个人去应酬,两个人约定好了,端木晋旸应酬完了,正好给张九发短信,两个人就一起回家。 张九一想到可爱的廉蛇蛇,就有点迫不及待的想要看看小家伙,下了班之后跟端木晋旸道了别,赶紧跟着绍然跑了。 两个人下了楼,就看到一辆银灰色的宝马停在路边,廉医生站在宝马旁边,一眼就看见了他们,冲他们招了招手。 绍然赶紧跑过去,说:“你怎么过来了?” 廉医生笑着说:“来接你们,免得你们还要挤地铁,下班人不是很多吗。” 廉医生说着,还在他的额头上亲了一下,说:“想我吗?” 绍然立刻笑得一脸的满足,看的张九鸡皮疙瘩都要掉下来了,都老夫老妻了,还这么黏黏糊糊! 张九坐进车里,廉开启动了车子,张九说:“你们把儿子放在家里没事吗?” 廉医生挑了挑眉,笑着说:“儿子比较自立。” 张九:“……”他很难想象还没到一岁的孩子怎么自立? 三个人很快到了廉医生家门口,廉医生去存车,笑着说:“晚饭的食材都准备的差不多了,抄一抄就能吃了,你们先回去吃些点心和水果,别饿坏了。” 张九笑着说:“你家廉医生真是贴心啊。” 绍然一点儿也不害羞,说:“当然。” 两个人说着走到门口,绍然按了一下门铃,别墅门前的门铃是可视的,但是并没有出现视频,视频能照到里面的玄关,一个声音说:“来了。” 张九有点诧异,绍然他们家请了小时工吗?这个时候竟然有人在家里,原来是因为请了人来,所以才把儿子留在家里吗?不过这个小时工竟然是男的,一般照顾孩子的小时工,应该是女性多一些吧? 张九还在胡乱猜测,房门“咔嚓”一声打开了,一个身材高大的青年站在门口,他手里捧着一个果盘,上面的水果都是刚洗好的,还划着水珠,看起来无比诱人。 年轻人大约二十岁左右,张九觉得他身上稍微有点青涩的感觉,应该没有大学毕业的样子,整个人的感觉沉稳冷静,脸上不苟言笑。 五块深邃立体,双眼狭长,而且习惯性眯着,年轻人把门打开之后,就转身往里走,说:“点心在茶几上。” 绍然笑眯眯的跑进去,一把搂住那个年轻人的脖子,因为绍然不够高,还要摽着他的肩膀,那动作实在难拿。 绍然笑着说:“一天都没见了,快让我亲一个!” 张九:“……”廉医生就在门外面存车,绍然竟然公然调戏一个“小鲜肉”。 那个年轻人托着果盘,伸手去推绍然,脸上仍然没什么表情,但是眼睛里流露出嫌弃,说:“别碰洒了,快去洗手。” 绍然可怜巴巴的说:“好冷淡啊,还没给我亲一个。” 年轻人仍然是嫌弃的样子,说:“不亲。” 绍然追在后面说:“你是我儿子亲一个怎么了!” 张九:“……”信息量稍微有点大,张九的大脑处于当机的状态…… 绍然的儿子…… 那不是廉蛇蛇吗! 张九前几天见,还是一个可爱的蛇宝宝,虽然蛇尾已经长得很长了,但是绝对不是这么高大的年轻人,也就是几岁的蛇宝宝样子,虽然比一般宝宝发育的都快一些,但是也不能一眨眼就变成了年轻人!这个岁数可能不必自己小几岁! 张九一脸瞠目结舌的瞪着那个年轻人,绍然笑着说:“快来叫叔叔。” 年轻人看了一眼愣在玄关的张九,然后淡淡的说:“张叔叔。” 张九:“……”差点跪了,被一个看起来高大的年轻人叫叔叔,突然觉得自己老了十几岁,不,二十几岁。 张九怎么也想不到,可爱的廉蛇蛇突然就长大了,他突然回想起绍然说的,廉蛇蛇突然跑了,说是出去走走,绍然差点以为他丢了什么的,然后廉医生很放心的把廉蛇蛇一个人放在家里就出门了什么的。 原来是因为可爱的廉蛇蛇,还没到一岁,竟然长得这么大了! 这么大的廉蛇蛇如果出门都能走丢了,那才叫新鲜呢! 廉开进了屋子之后就去做饭了,廉蛇蛇竟然还会去帮忙炒菜,绍然则是换上了男装之后,翘着腿在沙发上嗑瓜子。 张九仍然是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说:“你没抱错儿子吧?” 绍然嫌弃的说:“我的儿子,身上一股蛇味,我一闻就知道了!而且我儿子他长得那么大了,都不让我抱了,怎么可能抱错。” 张九:“……” 晚饭是廉开和廉蛇蛇一起做的,廉开本身就很“贤惠”,别看廉蛇蛇不苟言笑,但是做饭意外的好吃。 张九在绍然家里呆到了十点半,端木晋旸竟然还没给他发信息,张九又怕给端木晋旸打电话打扰他等。 等到差不多十一点,端木晋旸的电话来了,似乎喝了不少酒,说:“抱歉,有点躲不开身,你还在廉开家里吗?” 张九说:“是啊,你喝酒了就别过来了,我自己回去就可以。” 端木晋旸说:“我带了司机,一会儿就能到。” 张九等了一会儿,不过又接到了端木晋旸的电话,据说现在公路在堵车,已经十一点了,公路竟然还在堵车,或许是因为周五的缘故,所以路上很多车,高峰时段竟然还没过去。 最后廉开开了车,把张九送到别墅区的外面,送到了马路上,和端木晋旸约了一个比较顺路的地点汇合。 张九到了地方,就让廉开先回去了,毕竟时间太晚了,自己站在车站旁边等着,马路上的车还真是不少。 张九等了一小会儿,突然被“嘭!”的撞了一下,一个年轻人匆匆忙忙的从他身边跑过去,不过因为喝多了酒,脸色酡红,脚步不稳,不小心撞到了张九。 张九只是被轻轻刮了一下,那个年轻人似乎真的喝多了,而且腿打颤,一下就摔在了地上。 张九吓了一跳,赶紧伸手去扶他,说:“没事吧?” 那个年轻人看起来二十多岁的样子,穿着正装,衬衫西裤西服,但是没有打领带,领带在他的手里攥着,衬衫的扣子解开了三个,露出大片的胸口,上面斑斑驳驳都是吻痕。 那个年轻人吓了一跳,睁大了眼睛。 年轻人的面容很清秀,虽然不算很英俊,或者很漂亮,但是一看非常有特点,就在年轻人下唇和下巴之间,还有一颗黑色的痣,衬托着年轻人的嘴唇,显得薄而性感,年轻人的嘴角也破了,但并不是打破的,而是咬破的,上面还有齿痕。 年轻人赶紧站起来,说:“对不起对不起!我没事,谢谢你了……” 他说着,快速的摆脱了张九,匆匆忙忙的继续往前跑,但是他的身体很不稳,过马路的时候差点被车子撞了,吓得张九一手的冷汗。 “嘀嘀——” 张九还在看那个年轻人,结果就看到一辆车子停在了身边,端木晋旸从车里下来,朝张九招了招手。 端木晋旸晚上应酬的很辛苦,喝了不少酒,有些犯困,司机把他们带回了家,很快就开车离开了。 第二天是周六,完全不需要早起,两个人一直睡到了将近中午才起床,因为周五晚上去应酬了,所以端木晋旸打算周六带着张九好好玩玩,出去约会了一天,晚上才回来的。 张九回到家里的时候,就看到家里的客厅沙发上坐着一个年轻人。 三分走过来,说:“大人,您有委托了。” 张九有点诧异,竟然又有委托了,而且这回委托人直接找上门来的,并非是打电话,坐在沙发上的人还非常的焦虑,不停的握着自己的手掌,看起来是被吓坏了。 张九换了拖鞋走过去,一眼就看到了年轻人的容貌,顿时想到了昨天晚上遇到的那个年轻人,那时候年轻人喝多了,差点被车撞了,还不小心撞了自己一下。 年轻人看起来二十五岁以下,容貌清秀,嘴唇下方还长了一颗黑色的痣,应该是个不错的长相,然而他此时充满了焦虑,呼吸很急促,神情也非常萎靡,眸子紧紧锁着,似乎处于高度紧张的状态。 而且张九注意到,年轻人的衣服竟然还是昨天晚上的那套衣服,按理来说他昨天晚上身上都是酒气,今天总该换一件衣服,但是已经整整一天了,周六已经到了晚上,但是年轻人的衣服还没有换,仍然是那件衬衫西服。 不同的是,年轻人的白衬衫袖口上,竟然有一些血迹。 年轻人看到张九,也吃了一惊,惊讶的说:“是……是你?” 显然那个时候年轻人也记住了张九。 端木晋旸不认识这个年轻人,不由得皱了皱眉。 张九坐下来说:“你有什么事情吗?” 那个年轻人非常紧张,神情几乎有些崩溃的说:“我……我遇到了很大的事情……我……我好像杀人了……” 张九:“……” 张九一瞬间有些无言以对,难道年轻人的酒还没醒,他如果想要自首,应该找警察局,如果想要谈心,应该找心理医生,而自己是个天师。 张九说:“那你应该报警……或者打救护电话。” 年轻人激动的说:“我报警了!我真的报警了!我还去了警察局,我当时害怕极了!我不想杀他,我是措手杀了他,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他拿着刀子冲着我,突然就要杀我,我当时很害怕,而且我喝多了,我只是……只是自卫……但是我……” 年轻人很崩溃,捂着自己的脸,眼圈都红了,说:“我不小心的,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真喝多了,我发现怎么回事的时候,他就躺在地上了,地上都是血,我太害怕了,我立刻就报警了,还叫了救护车!” 年轻人一边说,一边使劲揉搓着自己的脸,说:“但是后来……后来警察来了,救护车也到了,那尸体……我的那个室友……突然不见了,地上的血也不见了,什么都没有,连那把刀子都不见了……” 张九狐疑的看着年轻人,想看看他到底是不是喝多了,不过年轻人身上的酒味已经散了,表情是惊恐,而不是神志不清。 年轻人继续说:“他们说我在开玩笑,妨碍治安,但是我真的没有,我说的是实话,他们不信我,还觉得我是神经病,要把我送到医院去。” 年轻人说着,不断的喘着粗气,好像在回忆发生过的事情。 张九上下打量了一下年轻人,他的袖口上还有血,眼睛里全是血丝。 年轻人说:“我真的看到我的室友倒在地上,身上都是血,但是谁都不信我,还把我带到局子里关了一晚上。” 张九说:“或许是……你的室友并没有死,只是受伤了,流的血有点多?所以自己起来了?” 年轻人摇了摇头,说:“我也这么想过……我用一晚上冷静下来仔细想了想,觉得可能是这样,或许是我喝酒太多了,神志不清,昨天晚上我实在太累了,完全可能看错了,但是不是那样……不是那样……等我今天早上再回去的时候……” 第277章 复活2 年轻人说:“等我今天早上回去的时候,我看到了我的室友,他就好端端的站在那里,我要用钥匙开门,结果门先开了,他站在我面前,还笑着跟我打招呼,问我昨天晚上怎么没有回来……” 年轻人说到这里,已经害怕到了极点,声音有点哆嗦。 张九皱了皱眉,年轻人继续说:“我当时害怕极了,因为我亲眼看见室友倒在地上而且身上还插着刀子,我……然而当我报警叫救护车的时候,室友却不见了,我第二天早上回去,室友竟然还跟我打招呼,好像昨天晚上的事情没有发生一样。我太害怕了,不敢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我们两个是合租房,而且只有一室,就住在眼皮底下,总是能看见对方,所以我……我还是问了他,结果他说我是不是喝酒喝傻了!我没有,我绝对没有,我真的亲眼看到了……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张九打量了年轻人几眼,如果是一般人的话,估计都会相信年轻人是在闹酒疯子,毕竟年轻人昨天晚上喝得很多,张九也看到了,连走路都很难,而且甚至癫狂,一直在嚷自己杀人了,这还是沉淀了一晚上的情绪,当时恐怕更疯狂,警察见了一个酒疯子,而且根本没有案发现场,肯定会以为是酒疯子妨碍公务。 然而年轻人的袖口上有血迹,这血迹是不属于年轻人的,张九觉得有点狐疑。 年轻人说:“张天师您一定要信我,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而且……而且这一天,发生了很多怪事,我说不清楚,真的说不清楚,太吓人了……我不敢在家里住着,室友总是很关心的问我怎么了……我……我太害怕了。” 年轻人说完,急迫的说:“张天师,你信我吗?一定要信我。” 张九说:“其实我还没请教你的名字。” 年轻人这才想起来,说:“对不起,我忘了,不好意思,我叫苏明冉。” 苏明冉因为张九岔开话题,情绪稍微有些回笼,张九站起来,说:“没关系,你放松一点,你说的是不是实话,其实完全不需要用我们的主观意识去判断。” 苏明冉眨了眨眼睛,有一种没有明白的感觉,张九上了楼,很快又从楼上下来了,手里拿着几张黄符,甩了甩手中的黄符,说:“我可以情景再现一下,苏先生您介意吗?用黄符读取您当时的记忆片段,这样也可以看出来,苏先生到底出了什么问题,是有人在给苏先生下套,还是苏先生真的遇到了命案。” 说实话,苏明冉还是第一次来找天师,因为他以前也不信邪,但一个死人突然爬了起来,地上的血也不见了,第二天一大早,那个死人还好端端的站在他的面前,跟他开门,跟他打招呼。 苏明冉再不信邪也不行了。 苏明冉立刻点了点头,说:“好的,我没关系。” 张九说:“那么请苏先生把您的生辰八字写在这张黄符上,还有出事的时间地点也写上。” 苏明冉点了点头,拿过笔来,那支笔是端木晋旸给张九买的符笔,很长时间没用了,现在竟然又派上了用途。 苏明冉手有点哆嗦,写出来的字歪歪扭扭的,看起来情绪还是非常紧张,他把生辰八字时间地点全都写了上去,然后递给张九。 张九说:“苏先生可能稍微会做点梦。” 苏明冉点了点头,张九手中捏着黄符,站了起来,只见黄符的尖端突然发出“呼——”的一声,一下燃烧了起来,黄符被绿色的火焰灼烧着。 苏明冉突然觉得特别困,实在坚持不住的困,一歪头,倒在沙发上睡着了。 张九从苏明冉的记忆中抽取了片段,很快片段就像投影一样播放了出来,不过并没有声音,只是在投影在了火焰中,这样一来,他们就能看到苏明冉到底是不是在说谎,或者他到底是不是喝多了。 时间显然只是一个大约的时间,画面一下出现了,画面里出现的第一个人竟然是张九。 张九站在车站边上,然后身体一歪,差点摔倒在地上,苏明冉出现了,苏明冉倒在地上,大口的喘着气,样子很狼狈,看起来是喝多了,不小心在撞了张九。 张九认识这个场景,当时他也记得,因为苏明冉喝的真的很多,所以记忆有点深刻,那时候他能闻到苏明冉身上浓浓的酒气。 苏明冉匆匆说了几句话,看起来是在对张九道歉,然后匆匆的就跑了,跑过马路的时候还差点被车子撞了。 火焰里的画面很清晰,众人都替他捏了一把汗,看起来这个而苏明冉醉的不轻,走路都开始打晃儿,而且一脸慌慌张张的表情,不知道是不是在赶时间。 那里离苏明冉的家并不远了,只要五分钟的路途,当然是跑步,当时苏明冉在快速的跑步,好像有什么野兽在追赶他一样。 苏明冉跑到了小区,一个很破旧的小区,小区里全是合租房,前面还有几栋楼房,后面就全是二层的平房了,而且看起来还是自己搭建的,肯定是违章的那种房子。 苏明冉是合租房的人群,就住在这里,他从楼梯直接上了二楼,然后用钥匙打开门。 苏明冉喝多了,手还在抖,钥匙插进去好几次都打不开,好不容易打开了,房子呈现在众人面前,视角随着苏明冉的视线扫了一圈,不难发现房间并不大,一共也就三十平米的样子,两个人住,只有卧室,没有厅什么的,卧室边上有个隔断出来的洗手间和小厨房,非常简陋,冰箱衣柜这些东西就直接堆在旁边。 但是对于苏明冉这种工作很忙的人来说,回家只是睡觉,所以并不在意这些。 卧室里放着两张床,因为空间有限,所以挨得有点近,苏明冉晃晃悠悠的走过去,地上乱七八糟的,全都是电线,苏明冉想要跨过电线进最里面的床去休息,结果一不小心,踩了一脚电线。 摆在椅子上的笔电突然闪了一下,然后猛地暗了下去。 苏明冉看起来很着急,那个笔电是他室友的,室友好像不在家里,但是笔电开着,他把电源给踩掉了,虽然笔电有自己的备用电池,但是显然屏幕的亮度按下去了。 苏明冉赶紧把电源插回去,然后检查了一下笔电,显示的是正在充电,笔电上全是公文表格,看起来室友应该在工作。 其实室友和苏明冉是一个公司,不同的是苏明冉是销售,而室友则是财务,所以苏明冉天天要往外跑应酬喝酒,室友不同,只有几天是非常忙碌的,偶尔需要加班。 就在苏明冉检查笔记本的时候,突然有人进了房间,苏明冉一回头,众人随着他的视线,看到了一个男人,这个男人应该就是苏明冉口中的室友,身高没有苏明冉高,但是身材非常壮,怎么看也不像是个会计,反而像是个健身教练一类的。 不知道苏明冉和那个室友在说什么,听不到声音,然后苏明冉就准备去洗澡了。 他举手闻了闻自己身上,估计也觉得酒味太重了,拿了换洗的衣物进了洗手间,卫生间太小了,只是一个转身的距离。 苏明冉走进去,刚好换洗的干净衣服搭在旁边,还没来得及脱衣服,突然四周一下就暗了下来,卫生间的灯一下灭了。 因为是幽暗空间,而且非常的漆黑,张九突然听到端木晋旸的呼吸变得粗重了起来。 张九捏着黄符,转头去看端木晋旸,端木晋旸摇了摇头,说:“没事。” 就在这个时候,倒在沙发上睡觉的苏明冉也有点情绪起伏,他的身体快速的颤抖了起来,似乎他说的实话就要来了…… 卫生间一下就黑暗了,苏明冉想要出去,检查一下灯什么的,结果这个时候一个黑影突然扑了进来,而且手里拿着一个反光的刀。 卫生间太暗了,苏明冉什么都看不清楚,张九他们也看不清楚,苏明冉在和那个冲进来的歹徒搏斗,很快的苏明冉看清楚了那个歹徒的样子,因为外面是开着灯的,卫生间的门一下被撞开了。 众人也看到了歹徒的样子,是苏明冉的室友! 室友拿着刀,一脸的发狠,冲着他又冲过去,苏明冉显然想要逃跑,但是他没有跑成,室友的力气太大了,把他一下撞倒在了地上,旁边的笔电瞬间掉在地上,一下就摔得憋了。 苏明冉大喊着,但是火焰里的投影根本没有声音,他显然非常害怕,那种无声的求救反而更让人觉得惊心动魄。 倒在沙发上昏睡的苏明冉身体快速的颤抖着,似乎记忆的碎片让他非常害怕,仿佛在噩梦中挣扎一样。 很快,众人看到一股血液猛地喷了出来,然后苏明冉吓得痉挛了一下,快速的向后退,视线看着自己的手,他的手上也有好多血。 室友倒在地上,睁大了眼睛看着他,刚才两人搏斗的时候刀子掉在了地上,那个室友被电线绊了一下,正好撞在了刀子上,一下从后背扎了进去。 张九看着这场面,只能说这个室友命格也太差了,想杀人结果被自己给坑了。 显然苏明冉非常害怕,他爬起来冲出房间,但是跑到门口就没有再跑了,而是快速的拿出手机,先打了急救电话,然后又打电话报了警。 苏明冉不敢回房间,他抱头蹲在二楼的楼梯口,似乎非常崩溃,使劲抹着手上的血。 之后的事情也和苏明冉描述的相同,警察来了,但是房间里什么都没有,一瞬间什么都没有了,尸体、血液什么也没有,室友就好像没回家一样。 因为苏明冉坚持说自己杀人了,而且还把救护车给忽悠来了,警察觉得他是发疯,妨碍公务,把苏明冉带回了局子。 苏明冉在那里住了一晚上,但是其实苏明冉在那里还稍微安心一点,因为他不敢回自己的家了。 第二天早上,苏明冉似乎冷静了一下,迟疑的回了家,毕竟今天是周六,不回家,身上也没有钱包,连张两块钱的公交车票都买不起,哪里也不能去。 苏明冉慢吞吞的回了家,然后用钥匙往门孔里插,就在这一霎那,门一下打开了,众人全都看到了那个室友,好端端的,真的完好的站在眼前,还笑着对苏明冉说了一些话,苏明冉吓得发抖。 室友应该在嘲笑苏明冉是不是喝多了,产生幻觉一类的话,脸上带着笑容,完全不像是被杀了一样,也没有昨天突袭苏明冉的苦大仇深。 苏明冉在家里显然非常忐忑,但是他又想知道为什么,就像苏明冉说的,又发生了很多奇怪的事情。 例如苏明冉一打开冰箱门,他突然看到室友竟然蜷缩着身体在冰箱里,全身都是血,那是一具尸体! 吓得苏明冉猛地就跌倒在了地上,疯狂的跑出去,结果正好撞到了室友,室友好像在问他怎么了,苏明冉吓得不行,但是一转头,冰箱里的尸体又不见了。 苏明冉觉得可能自己就还没醒,想要睡一觉,就在他躺在床上睡觉的时候,可怕的事情又发生了,苏明冉皱了皱眉,似乎是听到了什么声音,转过头去,就看到床头的地方,似乎有什么东西再往下滴,像是房顶漏雨一样,“滴答——滴答——滴答——”一滴两滴三滴,竟然是在滴血! 苏明冉大喊着爬了起来,神经已经快要崩溃了,猛地冲出房间,在外面游荡了很久,跑到公司去加班,然而他在公司的饮水机打水的时候,接在杯子里的水,竟然也是血液。 张九读取完了苏明冉的记忆片段,将黄符一晃,很快火焰就熄灭了。 端木晋旸说:“身体没关系吧?” 张九摇了摇头,说:“这点儿小意思,没事的。” 苏明冉因为疲惫,还在沉睡着,没有很快醒过来,张九说:“看起来这个苏明冉说的都是实话,他的室友流血成那样,刀子又那么大,肯定一下就毙命了,但是却突然不见,而且还有很多奇怪的事情发生。” 虽然他们看到了记忆片段,但只是一个画面,完全没有感受到任何气息,所以也不好就这么武断的说,到底是那个室友装神弄鬼,还是那个室友真的是鬼。 张九说:“我要亲身去看看才行。” 端木晋旸说:“怎么去看?” 张九突然有了计划,笑眯眯的挑了挑眉,说:“我还没用这个术法,正好试试看。” 端木晋旸见张九的表情,就知道他有坏点子,绝对不是什么正经的点子。 张九等苏明冉醒了,就公布了一下他的办法,其实办法很简单,张九会用术法伪装成苏明冉的样子,而苏明冉这几天就留在端木晋旸家里就可以了,有这么多式神保护苏明冉,绝对不会出问题的。 端木晋旸对此很不同意,毕竟张九的身体不方便,而且莫尔斯说张九马上就要生了,万一真的是恶鬼,那么张九很可能有危险。 但是张九似乎还觉得挺好玩,端木晋旸颇为无奈。 张九用黄符把自己伪装成了苏明冉的样子,一模一样,再收敛一下身上的阴气,那就完美了。 第二天一大早,张九就顶着苏明冉的样子出了门,端木晋旸非要送他,张九觉得如果端木晋旸送自己过去的话,自己身上一定会沾到一大堆阳气,说不定就被识破了。 结果和张九想的一样,周日一整天,张九都带在苏明冉的租房里,结果室友根本没出现过,不知道去哪里了,冰箱床水龙头饮水机都非常正常,完全没问题。 张九觉得,很可能是端木晋旸身上的阳气太浓了,所以把鬼给驱跑了。 周一需要上班,正好苏明冉在公司里也发生了奇怪的事情,所以张九打算去看一看,而端木晋旸今天要谈合同,不去公司,要直接去别人的公司。 张九笑眯眯的说:“你放心好了,我有分寸的。” 张九说着,伸手搂住端木晋旸的脖子,想要亲端木晋旸的嘴唇,端木晋旸无奈的揉了揉张九的头发,说:“你现在这张脸我真是亲不下去。” 张九眨了眨眼睛,差点忘了自己身上还有伪装,现在是苏明冉的样子…… 端木晋旸赶时间,就开车走了,张九一个人打了一辆车,往苏明冉的公司去,其实说实话,偶尔玩玩扮演游戏也不错,苏明冉的个头比张九高,张九有一种突破身高缺憾的酸爽干。 苏明冉好像人员挺好,很多人跟张九打招呼,因为最近项目都完成了,所以张九到苏明冉的公司只是坐着休息就可以了,完全没什么事情可做。 上午十点多的时候,突然有人走进了他们办公室,是个身材高大的男人,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装,脸上带着一股“煞气”,表情非常凝重,敲了敲办公室的门,声音冷漠的说:“苏明冉,过来一下。” 张九有点诧异,旁边的小姑娘笑着说:“小苏你自求多福吧,是不是你的项目有问题啊,大老板竟然亲自过来了。” 张九吓了一跳,原来这个高大的,一脸煞气的男人竟然是苏明冉的顶头上司,苏明冉明明说工作都做好了,这一个星期应该都不会有什么事情,结果现在老板竟然亲自来抓人了。 张九从来都只做神棍,从没做过其他的职业,更别说销售了,一点儿专业知识也不知道,只能硬着头皮走出去。 男人冷淡的看了他一眼,有一种风雨欲来的势头,说:“跟我来。” 张九吓得要死,感觉这个男人的气场很足,赶紧跟着走了两步,两个人到了员工的茶水区,这个时间里面根本没人。 男人推开门走进去,还没说话,有一个穿着套装的女人就跑了过来,说:“宋先生,预约和您谈合同的端木先生已经过来了。” 男人皱眉说:“请端木先生到这层的会议室来,我马上就过去。” 张九一听,简直太巧了,端木晋旸今天竟然是来这个公司谈合同,简直太巧了。 其实张九不知道之后还有更巧的…… 女人走了之后,宋先生就皱着眉看着张九,说:“周五晚上你就走了?” 张九没听懂,说:“什么?” 宋先生的脸色更是差劲,说:“你这几天也没有和我联系,你是在躲着我吗?” 张九:“……”越来越听不懂…… 第278章 复活3 张九有点招架不住,一脸迷茫的看着宋先生。 宋先生看着他的表情,顿时有些恼怒,“嘭!!”的一脚踹过去,竟然将张九身边的柜子给踹倒了,一下倒在地上,吓了张九一跳。 宋先生的表情很可怕,全是气愤,看到张九受惊吓的样子,又有点后悔发脾气,伸手揉了揉自己的脸,说:“对不起……我没想吓你,但是我……你至少给我个答复可以吗?” 张九一脸的懵,这个时候他听到茶水间外面传来了脚步声,应该是有人往这边走,张九更是赶紧说:“那个……宋先生,我先……先回去了。” 张九说着要跑,已经推开茶水间的门,想要赶紧开溜,实在不知道这个宋先生是什么意思,他要赶紧找个没人的地方,给真正的苏明冉打电话问问什么情况,说好了上班只是休息呢,什么也不用干,结果顶头上司把自己叫走了,而且还一脸苦大仇深,要什么答复?! 张九要跑,宋先生一看,脸上顿时又有些气愤,伸手抓住张九,说:“明冉!你是不是怕我?” 张九已经推开了门,结果被宋先生给抓住了,宋先生身高起码一米八以上,压迫感十足,而且脸上总带着一股吓人的“煞气”,箍住张九的双手,一股怪力。 张九心想着,你这表情没人不怕你吧,简直随时要发脾气似的,而且刚才宋先生一脚就踹翻了柜子,看起来脾气还不小,谁能不怕他。 张九没有回答,宋先生更是生气了,脾气似乎已经暴躁到了极点,突然说:“明冉,我不会放你走的,即使你不愿意,而且你已经是我的人了,我不会放你走……” 张九脑袋里“嗡嗡”的,搞什么东西?宋先生说话越来越高深莫测了。 就在这个时候,宋先生突然低下头来,伸手箍住张九的身体,就要吻下来…… 张九脑袋发懵,突然想到他第一次遇到苏明冉的时候,苏明冉看起来很慌张,而且衣衫不整,衬衫打开了三个口子,领带还拽在手上,他的领子里有很多的吻痕。 那时候是周五的夜里…… 而结合刚刚宋先生说的话,什么周五晚上苏明冉先走了,已经是他的人了之类的…… 张九突然觉得“当!!!”一声,被狠狠敲了脑袋,一下明白了是怎么回事,难道苏明冉和他的顶头上司有什么特殊的关系,而宋先生把自己认成了苏明冉。 宋先生一股怪力就压下来,立刻就要吻到张九的嘴唇,张九缩着肩膀,使劲往后缩,紧紧闭着眼睛,心想着如果这个宋先生真的敢吻下来,自己就一定一拳送他归西,不过到时候就是苏明冉来收拾烂摊子了,虽然稍微有点不厚道。 就在这个时候,脚步声近了,宋先生压着张九在茶水间的门上,大门是打开的,脚步声走过来,是五六个人,其中就有刚才的那个女人,看起来是个秘书。 秘书微笑着引着一个高大的男人往这边走,说:“端木先生这边请,宋总马上就……” 就到…… 话说到这里,秘书的笑容已经僵硬了,因为他们的宋总,竟然压着一个男人在茶水间的门上在接吻,而且还不关门! 端木晋旸一眼就看到了张九,虽然张九是苏明冉的样子,但是张九身上的气息不管怎么隐藏,端木晋旸一眼就能认出来。 宋先生压着张九在门上,低下头来,嘴唇几乎就要贴上张九的嘴唇,端木晋旸的火气一下就冲了上来。 眼看端木晋旸就要冲过来,要亲张九的宋先生猛地一下愣住了,嘴唇和张九的嘴唇就差一点点就贴上了,却突然停了下来,皱了皱眉,疑惑的看着自己怀里的“苏明冉”,似乎觉得有点不太对劲。 就在这个时候,张九也看到了端木晋旸,端木晋旸气势汹汹的走过来,一脸要杀人的表情,张九肯定他会狠狠给宋先生一拳,搞不好真的归西了。 张九立刻一把推开宋先生,身体一斜,猛地向旁边倒下去。 端木晋旸反应飞快,一把接住张九,紧张的说:“小九,身体不舒服吗?” 这一变故实在是太可怕了…… 秘书知道宋总总是一脸不高兴的样子,其实宋总的表情就那样,比较面瘫,皱着眉阴沉着脸,高兴的时候笑起来更可怕,不笑的时候还是个顶级帅哥,一笑起来脸色狰狞,所以还是别笑了。 然而秘书从来不知道,宋总生气起来竟然这么可怕,光是那气场秘书就想蹲下来抱头了。 宋先生看到端木晋旸搂住“苏明冉”,内心里一下就火大了,他刚才突然有点不对劲,也不知道怎么了,就是觉得苏明冉好像不太对,哪里不太对他也说不清楚,只是迟疑了一下,没想到苏明冉就把自己推开了。 推开之后还有另外一个男人把苏明冉给抱住了,宋先生能不生气吗,这明明就是拒绝,自己碰他一下都不可以,但是他却不排斥别的男人的触碰。 端木晋旸把张九扶起来,宋先生已经走过来了,整理好自己的衣服,仍然是一脸的“煞气”,说:“端木先生竟然认识我们公司的员工?” 他说着把手伸出来,端木晋旸冷笑了一声,和宋先生握手,两个人简直就要打起来的架势。 张九赶紧急中生智,看起来这个宋先生是喜欢苏明冉的,只不过脾气不太好,而且还很傲娇,表达不出来,而且显然苏明冉和这个宋先生还发生了一点儿……亲密的关系。 但是苏明冉周六日遇到了难题,所以根本不可能联系宋先生,以至于他们中间长生了不小的误会。 张九可不想让误会再继续下去了,他现在伪装的是人苏明冉,年纪是二十二岁,大约刚毕业,从大四开始就在这个公司实习了,现在正式转正,已经是正经的员工了。 张九“急中生智”的看了一眼端木晋旸,连忙说:“那个……端木先生是我……是我舅舅。” 端木晋旸“咳”一声就咳嗽了出来,其实是被呛得,在张九和端木晋旸玩完“叔叔”和“爸爸”的游戏之后,又变成了舅舅…… 其实张九本身想说是哥哥,但是苏明冉又不姓端木,如果说是表兄弟简直太假了,一看就是假话,于是干脆说是舅舅。 一瞬间,宋先生就懵了,他“煞气”的表情怔愣了一下,然后立刻歉意的笑了一下,说:“真不好意思端木先生。” 张九偷偷的用小手指够了一下端木晋旸的手指,让他赶紧配合,端木晋旸的手指在张九的手心里轻轻捏了一下,不会疼,但是非常痒,还有一股阳气冲进来,张九差点直接跪倒在地上,双腿顿时就软了。 端木晋旸这才说:“没关系,我家小冉也给宋先生添麻烦了,他平时比较调皮。” 端木晋旸说的分外熟悉的感觉,而且特别亲密的样子,还伸手搂了一下张九的肩膀,好像昭示所有权一样。 张九顿时就无奈了,他知道端木晋旸醋劲很大,而且还小心眼儿,特别小心眼儿,明明自己现在应该敬业的装作是苏明冉,但是端木晋旸还是想要抱负刚才宋先生的举动,所以故意做出亲密的样子。 宋先生果然中套了,显然非常嫉妒端木晋旸和“苏明冉”亲密的关系,然而端木晋旸是苏明冉的长辈,竟然还是舅舅,如果宋先生想要追求苏明冉,肯定不能得罪长辈。 宋先生和端木晋旸本身要谈合作,但是瞬间感觉自己矮了一辈,也不能说出来,两个人客套了一下,就往会议室走了。 张九松了一口气,第一天伪装,就这么多事,简直要玩命啊! 张九刚松了一口气,结果就看到前面的人突然停了下来,宋先生欲言又止的说:“中午……你……” 宋先生就是太傲娇了,有点拉不下面子来,结果就让端木晋旸继续钻了空子,说:“哦对了小冉,中午来跟舅舅吃饭。” 张九:“……”端木晋旸这个得便宜卖乖的小心眼儿,还沾自己便宜,当舅舅还当得这么得心应手。 这一下果然又气到了宋先生,宋先生脸都要青了,张九觉得宋先生这样下去,肯定要的心脑血管病的,说不定什么时候把血管都给气爆了! 张九随口答应了一声,逃命似的跑了,回了办公室,一头都是冷汗,旁边的小姑娘笑着说:“咦小苏,你怎么了,不是被骂了吧?哎呀别放在心上,宋总就是那样的人,其实也没有恶意的。” 苏明冉的同事其实还挺好,但是张九完全没时间感觉同事爱,坐在位置上喘了两口气,然后就拿着手机跑出去打电话了,当然是给家里打。 张九拿着的是苏明冉的手机,所以只能往家里打,他跑到洗手间去偷偷打电话,接电话的是三分,听说大人找苏明冉,觉得可能是有什么不顺利,因为语气挺急促的。 苏明冉接起电话,就听到电话里张九的口气非常急切,说:“苏先生,你和你们那个宋总到底是什么关系,我今天遇到大麻烦了!” 苏明冉一愣,张九明显听到苏明冉的声音顿了一下,然后才小声和心虚的说:“没……没什么关系。” 张九:“……” 因为宋先生太可怕了,张九一定要苏明冉说清楚,起码把苏明冉对待宋先生的态度说清楚,不然自己非要尴尬死了。 苏明冉没办法,终于把事情说了。 其实这段事情是在张九第一次遇到苏明冉之前的时候发生了,就是那天在公交车站边,苏明冉不小心撞了张九之前。 那天苏明冉有应酬,因为是销售,总要跑出去喝酒,而且是个大应酬,老总也会跟着去,他们的目标就是替老总挡酒,因为宋总根本不能喝酒,他究竟过敏,一喝酒就会浑身又痒又疼,重度的情况还会休克甚至死亡。 在这之前,苏明冉根本和宋总接触的并不多,大家都知道宋总是个可怕的人,虽然长相英俊高大,是个标准的帅哥,但是脾气差到家了,宋总的脾气很火爆,喜欢生气,除了秘书几乎没人敢接近宋总。 如果宋总亲自找什么人谈话,那一定很可怕。 苏明冉很不幸,他觉得自己纵使被宋总瞪,真的是瞪,那眼神太可怕了,和苏明冉一起吃饭的同时也会被瞪,大家都不敢和苏明冉一起吃午饭了,因为被宋总瞪着根本吃不下去。 苏明冉只是一个销售员工,还是刚转正的员工,几乎是一个星期被宋总叫过去谈话一次,每次谈话的内容都非常小,芝麻绿豆,甚至有一次宋总说他的桌面很乱。 苏明冉是个爱干净的人,他的东西收拾得很好,比旁边小姑娘的桌子收拾的都好,绝对没有乱放东西,苏明冉觉得宋总肯定是针对自己,看自己不顺眼,不然为什么随便找茬。 销售部的总管是个老大爷,都要退休了,人还挺好,还安慰了几次苏明冉,说宋总其实人很好的,反正苏明冉没感觉到。 他们周五的晚上一起去应酬,大家轮流替宋总挡酒,苏明冉喝的最多,谁让他是新人呢,喝的已经不行了,最后散席的时候,苏明冉已经醉得不省人事了。 同事想要把苏明冉送回家去,但是那时候宋总脸色可怕的瞪着那个同事,那同事都觉得自己很可能要见阎王了,最后宋总才憋出一句话,说:“我送他。” 众人都觉得莫名其妙,替苏明冉担惊受怕,因为宋总那个眼神,好像是要把苏明冉带到没人的地方,然后杀了埋尸一样…… 苏明冉那时候醉的厉害,头晕脑胀的,宋总也不知道他的家庭地址,就随便找个酒店,开了一间房。 后来的事情让苏明冉更是心惊肉跳,他稍微清醒了一点,但是不是自然的酒醒,也不是睡醒了,而是被快感击昏了大脑,苏明冉猛地睁开眼睛,身体还在摇曳,他趴在床上,有人钳住他的腰,身体涌起一股从未感知过的巨大快感,身后的人一边轻轻喊着他的名字,一边亲吻着他的脖子,在他的身上留下“烙印”。 苏明冉吓得要死,他不知道是谁,当那个人把他抱起来,让苏明冉正面坐在自己怀里的时候,苏明冉终于看清楚了,竟然是宋总! 然而苏明冉喝多了酒,身体发软,什么也做不了,宋总狠狠抱着他,仿佛是一头野兽,疯狂的掠夺他。 苏明冉吓坏了,他半途就晕过去了,因为根本没有这种经验,虽然不疼,但是意外的冲击苏明冉的理智。 苏明冉很快醒过来了,那时候是半夜,宋总就睡在他的旁边,还伸手把他搂在怀里,两个人挨得很近。 苏明冉吓坏了,穿上衣服就偷偷跑了出来,他当时脑袋里一锅粥,之后又遇到了见鬼的事情,就把宋总的事情给忘了。 被张九这么一提起来,苏明冉只觉得害怕,他不知道宋总是什么意思,明明平时瞪着自己,总是找自己茬,难道是酒后乱性?可是关键只有自己喝了酒,宋总根本没喝酒。 苏明冉突然想到,难道是自己……那个啥,勾引了宋总? 苏明冉的脸红的跟番茄似的,完全不能想象,毕竟在苏明冉的眼里,自己是喜欢女孩子的,虽然自己是个书呆子,没谈过恋爱…… 所以张九问苏明冉和宋总的关系的时候,苏明冉一脸的懵,说没什么关系,其实是大实话的回答,除了一夜情…… 张九顿时头疼的要命,看起来这个宋总简直太傲娇了,而且太别扭了,宋总显然喜欢苏明冉啊,不然刚才怎么会一脸要和端木晋旸拼命的表情。 平时瞪着苏明冉,其实那并非“瞪”吧,只是表达的不太好,所以让苏明冉误解加害怕了。 而且宋总明明把苏明冉上了,竟然还想着苏明冉周六日联系他,追人也要有追人的态度啊,应该是他主动联系苏明冉才对,不过刚才宋总的口气,显然是想让苏明冉联系自己…… 张九头疼不已,他只是想验证一个“复活”的委托,结果变成这么复杂。 中午很快就到了,张九想要跟着旁边的小姑娘逃到食堂去吃饭,结果刚一出门,就听到“苏明冉”三个字。 顿时张九的汗毛都竖起来了,这声音是宋先生…… 张九一回头,果然看到了一脸很不爽的宋总,而且苏明冉说的没错,那眼神绝对是“瞪”,完全看不出任何爱意。 最重要的是,宋先生的旁边,竟然还站着端木晋旸,端木晋旸则是笑眯眯的,装作一副温柔好男人的样子,对张九招手,仿佛唯恐天下不乱,说:“小冉,来。” 张九:“……” 张九硬着头皮走过去,然后在宋先生要“喷火”的目光下,端木晋旸搂住了张九的腰,还宠溺的揉了揉张九的头发,说:“小冉,舅舅中午请你吃海鲜怎么样,你最爱吃的大闸蟹。” 张九的眼睛瞬间就亮起来了,大闸蟹啊! 他完全忽略了端木晋旸玩扮演游戏,玩的还挺上瘾…… 第279章 复活4 张九瞬间就被大闸蟹给俘虏了,在宋先生喷火一样的目光下,高高兴兴的跟着端木晋旸往电梯走过去了,电梯门关上的时候,因为空间太狭小,所以张九不得不注意到了宋先生可怕的视线…… 张九着才反应过来,自己和端木晋旸平时亲近惯了,并没有觉得怎么样,结果现在在宋先生眼里,仿佛有点亲近过头了? 张九立刻催眠自己,毕竟端木晋旸现在是自己舅舅…… 嗯,舅舅。 三个人还有宋先生的秘书,大家一起坐电梯下楼,恐怕那位秘书也和张九此时的心理是一样的,都非常“煎熬”。 只有端木晋旸一个人面带微笑,而且一副游刃有余的样子。 大家下了楼,秘书在旁边的餐厅定了包间,因为应酬也是谈合同的其中之一,所以秘书特意订好了,听说端木先生要吃大闸蟹,立刻又给餐厅打了电话,多加了一份大闸蟹。 进了餐厅的包间,大家落座之后,宋先生的目光一直盯着张九看,刚想要开口和张九说话,端木晋旸就拍了一下张九的肩膀,说:“小冉,出来之前洗手了吗?去洗手,嗯?” 张九:“……”为什么端木晋旸演的这么投入?! 张九无奈的看着端木晋旸,端木晋旸笑得一脸宠溺,说:“多大人了,还要舅舅带你去吗?来。” 端木晋旸说着,真的站了起来,带着张九准备去洗手间,包间里就自带洗手间,不需要走出去,只要到外间就可以了。 张九被端木晋旸拽着出去,不仅仅是张九,秘书都感觉到了宋总“炙热”的目光,似乎温度有点高。 张九跟着端木晋旸进了洗手间,然后快速的锁门,说:“端木先生,你也太小心眼儿了!” 端木晋旸挑眉笑了笑,说:“谁让宋聿想要欺负我家小九呢,嗯?” 张九:“……” 张九无奈的说:“误会啊,他以为我是苏先生。” 端木晋旸不听,说:“现在变回来,快点小九,我想吻你。” 张九更加无奈了,但是端木晋阳的气息实在太强了,阳气瞬间弥漫开来,张九立刻感觉到一股窒息,真的无法再忍耐。 尤其张九现在身体很敏感,端木晋旸甚至不用“美人计”,只要稍微袒露一些他的阳气,张九立刻就上钩了。 张九脸上一红,伸手一挥,身上的伪装就掉了,虽然衣服还是那件衣服,但是脸已经恢复成了自己的样子。 端木晋旸轻笑了一声,说:“真乖,好孩子,快让舅舅亲亲你。” 张九脸上更是红,气愤的说:“你怎么不去当演员!” 端木晋旸笑着说:“那可不行,我抛头露面的,万一再被粉丝追,到时候小九该吃醋了。” 张九心说你怎么这么臭不要脸,不过端木晋旸这张脸,如果是艺人,粉丝绝对不会少的。 端木晋旸伸出手来,张九已经忍不住了,主动搂住端木晋旸的腰和后背。 端木晋旸低下头来,将张九圈在怀里,抵在洗手间的墙上,轻轻的吻着他的嘴唇。 端木晋旸只是轻轻的吻,张九主动张开嘴唇,端木晋旸却当没看见,只是吻他的嘴唇,一点儿也不深入,反复得用嘴唇啄着,或者轻轻的磨蹭着。 张九被吻的浑身打颤,颤抖的紧紧抓住端木晋旸的衣服,就听到端木晋旸笑着说:“小九,舅舅的西服要被你弄皱了。” 张九气的狠狠咬了一口端木晋旸的嘴唇,说:“快点,吻我。” 端木晋旸轻轻笑了一声,说:“遵命,狱主大人。” 端木晋旸再一次吻上张九的嘴唇,舌头钻进去,霸道的推进着,纠缠着张九的唇舌,张九嗓子里“唔”了一声,有些腿软,紧紧靠着墙,使劲抓住端木晋旸的衣服,身体还是在慢慢往下出溜。 张九用鼻子急促的喘着气,这个时候却听见“咔嚓”一声,竟然是洗手间的门在响,张九进来的时候锁门了,但是有人在动门,张九还是吓了一跳,立刻想要挣脱端木晋旸。 但是他现在浑身都软,一推之下竟然站不住,顺着墙就要滑下去,端木晋旸赶紧搂住他的腰。 这个时候洗手间的门就被推开了,宋聿站在门口,一眼就看到了张九,不过因为端木晋旸的身材太高大了,正好挡住了张九的脸,张九伸手勾住端木晋旸的脖子,身上有些无力,吓得直发抖,赶紧借着端木晋旸当盾牌,伸手一挥,把伪装弄好。 宋聿等了一会儿,不见“苏明冉”回来,有些坐立不安,就想借着去洗手间的名义看看,哪知道洗手间的门是锁上的,里面传出细微的声音。 宋聿稍微一转门,结果门就开了,原来洗手间的门锁是坏的,虽然能锁上,但是多转一下就开了。 宋聿一开门,就看到这种场景,幸好张九推开了端木晋旸,不然他看到的就是接吻的场景,简直跳到黄河里也洗不清了。 宋聿愣了一下,走进来说:“怎么了?” 张九“急中生智”,说:“没事没事,地板有水,稍微有点滑,多亏了端木先生……” 端木晋旸把张九扶起来,笑着说:“没大没小,要叫舅舅。” 张九:“……”端木先生占便宜没够! 张九脸色有点红,赶紧从地上站起来,临出门的时候,还被端木晋旸轻轻捏了一下臀部,张九吓得差点跳起来,回头瞪了一眼端木晋旸。 端木晋旸则是一副根本没做坏事的样子,很坦然的走在他后面。 这一顿饭吃的如鲠在喉,好像张九吃的是大闸蟹的壳子,完全不是大闸蟹鲜美的肉一样。 吃过了午餐,端木晋旸还要和宋聿谈生意,所以就散席了。 张九找到机会,抓住端木晋旸,小声的说:“喂,你要好好谈生意啊,别总是针对宋先生。” 端木晋旸说:“小九关心其他男人,我要吃醋了,我现在就吻你。” 张九挑了挑眉,有恃无恐的说:“吻呗,你上次不是说我这张脸你亲不下来吗?” 端木晋旸:“……”小九也学坏了。 张九见端木晋旸无语,顿时心里酸爽的要命,说:“我不是怕你丢生意吗。” 端木晋旸笑了一声,说:“原来是小九关心我。” 张九嘟囔了一句“废话”,端木晋旸说:“放心,我有分寸的。” 张九从来不放心端木晋旸的分寸,因为端木晋旸无论是分寸还是尺度,都有点大…… 端木晋旸说:“下班我接你,知道吗?” 张九立刻说:“别了,你回去吧,我只是临时替苏先生一下,万一真是让宋先生产生了什么误会多不好。” 端木晋旸重复了一遍,说:“下班我接你,我现在可是你舅舅,舅舅疼侄子,有什么不对吗?” 张九:“……”请别把那么正经的话,说的那么猥琐! 在张九跳脚之前,端木晋旸见好的就走了,张九那叫一个无奈,总觉得端木先生对扮演游戏乐此不疲似的。 下午很顺利,端木晋旸给他发了一个信息,说已经谈好了合同,他下午也不回公司去了,就在附近的咖啡厅坐着,等张九下班之后接他回家。 张九看了看时间,才四点多,还要坐两个小时才下班呢,不过端木晋旸等着自己,张九还是挺开心的。 毕竟现在的端木晋旸,其实温柔了很多,也学会了很多,张九还记得第一次见端木晋旸的时候,端木晋旸就是一头野性难寻的野兽。 自己好心要收他做式神,不过端木晋旸觉得自己是在侮辱他,毕竟天魔的自尊心还挺强,后来更可怕,张九本来想去游说端木晋旸。 哪知道却被端木晋旸按在牢房里直接给办了…… 一回想起这些,张九就有点想要捂脸,自己好歹是个狱主,说白了是个很有权势的“牢头”,那时候的端木晋旸猖狂到了极点,然而也夺目到了极点,仿佛是没有打磨雕琢过的宝石,锋芒毕露,非常闪耀。 其实想一想看,恐怕那时候的端木晋旸,比现在的宋先生还要别扭强势,而且是个大鬼畜,竟然喜欢听自己哭的声音,张九至今不明白自己一个大男人哭起来有什么好听的…… 现在想一想以前的事情,感觉端木晋旸变得温柔了许多许多。 张九没事可做,又因为是下午,和端木晋旸发了一会儿短信,被旁边的小姑娘看到了,逼问他是不是给女朋友发短信,就在他们说笑的时候,宋总竟然进来了,吓得张九一身冷汗,因为旁边的小姑娘刚还和他开玩笑说什么女朋友…… 不过宋聿不是来找张九的,而是来找销售部的主管的,瞪了他们一眼就走了,别说是张九了,所有人都被吓到了。 张九好不容易熬到下班时间,赶紧收拾东西想要走人,这一天根本没发生任何奇怪的事情,但是已经让张九心力憔悴了。 张九提着公文包快速的往外走,结果就迎面看到了宋聿,宋聿还是一脸的“煞气”,张九吓得立刻转过头来,快速的往后走,一下拐进了洗手间,这才狠狠的松一口气。 结果就在张九松口气的瞬间,洗手间的门推开了,宋聿铁青着脸色走进来,说:“你在躲我?” 张九:“……”冤家路窄啊…… 宋聿进来,盯着张九看,问了一句之后,两个人都沉默了,就在这个时候,有人推开洗手间的门,似乎想要上厕所,但是一看到宋总,立刻“嘭!”的一声把洗手间的门又给撞上了,一下就溜走了。 张九瞪着眼睛,觉得那个人的反应力也太快了!而且宋聿这是什么人缘儿?部下看到他立刻就跑,这也太夸张了。 张九干笑了两声,说:“宋先生……您误会了。” 宋聿仍然低头盯着张九,说:“你有女朋友了?” 张九心里猛跳,果然,果然来了!他肯定是听见同事的开玩笑了。 张九立刻说:“不是不是,没有,同事在开玩笑。” 宋聿的脸色显然缓和了一些,但是又说:“我不喜欢这样的玩笑。” 张九:“……” 宋聿又说:“你躲着我,是因为你喜欢你的舅舅?” 张九“噗——”的一口差点喷出来,立刻呛着自己了,宋聿看到张九露出一张吃惊的面容,脸色变了变,说:“我猜对了?你真的喜欢端木先生?” 张九的眼神晃了晃,心想自己有表达的这么过分吗?他已经极力的掩藏和端木晋旸的关系了。 宋聿一直盯着他的表情,别看宋聿是个面瘫,但是他的感觉其实极为灵敏,似乎发现了张九眼中细小的肯定,立刻脸色就变了,脸上全是愤怒和不甘,猛地走过去,一把抓住张九的手腕。 “嘭!”一声,宋聿一下将张九按在墙上,说:“你竟然喜欢你的舅舅?苏明冉,你和他做过了吗?上过床了吗?难道那天你不是第一次?我早就应该看出来了,你身上有他的味道……明冉,你要我把咱们的事情告诉端木先生吗?看他还会要你吗?还会宝贝你吗?” 张九瞪着眼睛,宋聿的脸色分外狰狞,脾气暴躁到了极点,狠狠握住张九的手,张九的手腕一下就红了。 张九深吸了一口气,猛地一脚踹过去,宋聿根本没反应过来对方敢踹自己,一下被张九正好踹中了要害,疼的猛地就松开了手,差点跪在地上。 张九气的甩了两下手,说:“宋聿,你喜欢苏明冉对吗,亲口说过吗?你知道自己干过什么好事吗?周五的晚上你做过什么,难道不记得了吗,你做了这些事情,还想要别人给你打电话,难道因为你有钱,你有脾气,别人都要惯着你,任你奚落?” 宋聿愣了一下,抬头去看张九,似乎有些怔愣,很快收敛了身上暴怒的气息,说:“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明冉,我刚才……刚才是被气疯了,我道歉,我只是嫉妒你和端木先生的关系……” 宋聿说着,突然猛的一眯眼睛,快速冲过去,张九还以为宋聿又要发疯,宋聿的动作非常快,一瞬间将张九猛地撞倒在地上,就听到“啪嚓!!!!”一声巨响,洗手间的吊灯突然从天花板上直接砸了下来,宋聿的小腿被砸中了,玻璃碴飞溅,一下就不能动了。 张九吃了一惊,感觉到一股阴气在快速的波动着,他快速的架起宋聿,说:“宋先生,能走吗?” 宋聿脸上也都是血,露出来的地方被玻璃划伤的很多,小腿没有知觉,靠着张九吃力的站起来,使劲喘了两口气。 宋聿太高了,张九就算伪装成苏明冉的样子,这种身高架着宋聿也很吃力,他托着宋聿往外走,就听到“呼——”一声,一团黑色的东西猛地冲过来,直冲着他们而来,因为洗手间的灯全都憋了,黑影也是黑色的,根本无法清楚的辨别。 张九想要用黄符,但是又怕暴露了自己,就在这个时候,宋聿突然快速的挡在张九的身前,他竟然能看见那个黑色的恶鬼,宋聿伸手拦住张九,黑气已经猛地冲了过来。 张九刚要捏诀,就听到“嘭!!!!”一声巨响,一股巨大的水浪直接打了过来,在黑影冲过来之前,一下将黑影直接击飞出去。 张九看到那水浪,顿时一阵兴奋,是端木晋旸! 端木晋旸果然站在洗手间门口,快速走过来,张九说:“宋先生受伤了。” 端木晋旸说:“先出去。” 他说着,将宋聿的胳膊跨在自己脖子上,因为两人的身高相似,而且端木晋旸力气大,所以一点儿也不吃力。 端木晋旸挎住宋聿往外走,快速的一回头,双眼猛地变成了银白色,一股透明的海浪一样的墙猛地升起来,将那团黑影一下困在中间。 端木晋旸下了阵法,丝毫没有停顿,快速的走了出去,虽然是下班时间,但是他们直接从宋聿的专用电梯下了停车场,端木晋旸开上车,把宋聿扔在后排,让张九上了副驾驶,快速的开着车离开了。 张九说:“端木先生你怎么过来了?” 端木晋旸说:“幸好我过来了,下班了你一直没出来,我有点担心。” 张九说:“那东西是灵体,不是魂魄,真是伤脑筋。” 端木晋旸说:“看来是在试探你。” 张九挠了挠自己头发,说:“不是吧,我装的这么像。” 端木晋旸皱眉,摇头说:“不,不是这种试探,而是在试探能力。” 经过端木晋旸这么一说,张九也有点反应过来了,刚才那个恶鬼是灵体,并不是恶鬼的本身,其实就相当于一口气,所以端木晋旸才没有出手打散或者驱赶,因为打了也是白打,只是把他圈在了法阵之中,等气散了也就消失了。 那个灵体似乎在试探张九,应该说是试探“苏明冉”,不过当时有宋聿在场,而且宋聿的反应太快了,直接帮张九挡了一下。 宋聿的小腿受伤了,刚开始有一阵麻痹,但是现在看起来已经没什么大事了。 宋聿听不太懂他们说话,车子很快就开到了端木晋旸的别墅。 张九拉开车门,说:“宋先生,记得我刚才跟你说的话吗,如果你真的喜欢苏明冉,就好好的讲清楚,认认真真的去追人。” 宋聿更是听不明白了,皱着眉,狐疑的看着张九。 张九觉得,宋聿的性格虽然有点恶劣,但是刚才那一瞬间,宋聿能为了“苏明冉”豁出去,这已经说明了一切。 张九过去按了门铃,很快就有人打开了门,开门的正好不是三分,而是苏明冉本人,他已经坐立不安一天了。 一打开门,瞬间看到了端木晋旸和张九,还有一个满脸是血,看起来非常狼狈的宋先生…… 苏明冉吃了一惊,宋聿更是吃了一惊,瞪着眼睛,盯着苏明冉仔细的看了两秒钟,似乎一下就分辨出来了,眼前开门这个才是真正的苏明冉,他身上的气息很熟悉,并没有沾染端木晋旸的气息。 苏明冉显然看到宋聿是有点害怕,宋聿则是一脸不解的说:“你们是兄弟?双胞胎?” 张九:“……” 第280章 复活5 众人赶紧进了门,宋聿的腿受了伤,之前有点麻痹,现在好了一些,但是仍然觉得很疼,苏明冉见到宋先生这个样子,虽然心里还是有点害怕,但是仍然伸手扶住了宋先生。 大家进去之后关了门,三分闻到了血腥味,从厨房出来,看到了他们有些吃惊,说:“大人,怎么回事?我去拿医药箱。” 三分说着很快把医药箱拿了过来,放在桌上,苏明冉扶着宋先生坐下之后,就想要把手缩回去,宋聿猛地伸手出,一把抓住了苏明冉的手腕。 苏明冉吓得一哆嗦,睁大了眼睛,宋聿赶紧放松了一点儿手劲,但是不敢放手,说:“明冉,帮我上药可以吗?” 苏明冉不是太敢碰宋聿,毕竟对于苏明冉来说,宋总是领导,而且总是瞪自己,没完没了的找茬,除了骂人找茬就没有其他事情了。 张九看到苏明冉的表情,总觉得他们的路还挺长,宋聿倒是聪明,立刻说:“嘶……好疼……” 苏明冉毕竟心软,一看宋先生伤成这样,赶紧说:“我……我帮您吧宋总。” 张九有些无奈的看着他们,然后伸手一挥,身上的伪装就掉了,宋聿皱眉的看着张九。 张九说:“我和苏先生并不是什么兄弟,只不过受了他的委托。” 宋聿不知道苏明冉周五回去之后竟然发生了这么多事情,听起来心惊胆战的,突然伸手搂住了还在给他上药的苏明冉,说:“早知道这样我就不该让你回去。” 苏明冉又受了惊吓,他在宋聿怀里,汗毛都要炸起来,但是宋聿只是抱着他,并没有做什么粗鲁的举动。 张九无奈的说:“的确有鬼魂追着苏先生,刚才我们还受到了袭击。” 苏明冉一听,说:“是……是我那个室友吗?” 张九摇了摇头,说:“只是灵体,看不到面容,而且我也没有接触过你的室友,感觉不出来是不是。” 张九说:“这样吧,一会儿你看好宋先生,给他上好药,我再出门一趟,去你家里走走。” 端木晋旸觉得有点太危险,不过张九已经开口了,端木晋旸也没有反驳,只是说:“我跟你一起去。” 张九笑眯眯的说:“当然,你可是车夫。” 张九和端木晋旸匆匆吃了一点儿东西,然后就出门了,安排好式神照顾苏先生和宋先生。 两个人开车往苏明冉的租房去,张九又把自己的样子伪装成了苏明冉的样子,因为怕打草惊蛇,所以张九让端木晋旸伪装成宋先生的样子,在外人看来,此时就是宋聿和苏明冉。 端木晋旸说:“你的身体怎么样,要这样奔波来奔波去,早知道不让你接这个委托了。” 张九说:“没事的,我又不是瓷娃娃,而且我身体一点儿反应也没有。” 车子停下来等红灯,张九突然欠身过去,伸手搂住端木晋旸的脖子,两个人的嘴唇贴的很近,端木晋旸挑了挑眉,说:“我这个样子你亲的下去?” 张九笑了一声,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说:“气息还是那么好闻,端木先生,你身上好香的。” 端木晋旸挑眉说:“我知道,你以前说过,红烧肉的味道,是吗?” 张九笑了起来,说:“不不不,是海鲜味的红烧肉。” 端木晋旸被他逗笑了,张九脸上有点红,说:“闭上眼睛。” 他说着自己也闭上了眼睛,两个人的嘴唇贴在一起,端木晋旸伸手搂住张九的腰,不用眼睛去看,不过对于接吻来说,也并不需要用眼睛去看,只要专心享受张九的热情就够了。 张九吻得气喘吁吁,使出了浑身解数,不过对于端木晋旸来说,还有点嫩,被端木晋旸捉住了舌尖,狠狠的啜了起来。 张九软的瘫倒在副驾驶上,端木晋旸轻笑了一声,说:“要绿灯了。” 张九一脸享受,深吸了两口气,说:“唔,好舒服,海鲜味的红烧肉果然不错。” 端木晋旸有些无奈,摇了摇头。 两个人很快就到了苏明冉家里,张九用钥匙打开门,里面很安静,并没有人,屋子里相当乱,一堆电线拉来拉去的。 不过苏明冉的床和柜子收拾的倒是非常整齐。 张九走过去,环视了一圈房间,房间里也没有血迹,也没有血迹的气味,似乎连死人的气息都没有,这就奇了怪,难道真的死而复生了? 张九左右看了看,专门把冰箱打开了,里面的东西有点多,生菜没有吃,时间长了点,味道很大,堆的满满当当,根本没有地方存放尸体,里面也好端端的。 张九又打开水龙头,水管里的水都是正常的,张九无奈的说:“没有什么啊。” 他说着,看到了苏明冉的床铺,似乎记得苏明冉说自己在睡觉,但是有血滴下来。 张九走过去,拍了拍床铺,把鞋踢掉,就穿着衣服躺在了床上,呈大字形霸占了一张大床。 端木晋旸走过去,坐在床边,说:“还是累了吧,你的脸色都不好了,最近你的脸色都不太好。” 张九眨了眨眼睛,说:“我自己都没发现,嗯……那可能是缺乏阳气了,怎么办?” 端木晋旸笑了一声,说:“你说呢?回家吧,回家补给你?” 张九似乎也有点期待,毕竟他一整天都在伪装苏明冉,有点消耗元气,再加上张九现在身体敏感,闻到端木晋旸的气息就浑身打颤,仿佛再多闻几下,就真的可以高潮了。 端木晋旸伸手刮了一下张九的鼻子,说:“来,起来吧。” 张九抓住端木晋旸的手,让端木晋旸把自己拉起来,就在这一霎那,“滴答——”一下,有东西一下滴在了端木晋旸的手背上。 血! 竟然是血! 张九猛地抬头去看,天花板上突然冲下一张带血的脸,仿佛是融合在了天花板上,猛地冲了下来,脸上的血水滴答滴答的不断掉下来。 这造型实在他可怕了,张九看到了大量的血,第一反应是心惊,同时捂住自己的嘴,“呕——”的干呕了一声,端木晋旸也看到了那张脸,猛地将张九搂在怀里,快速带他下床。 那张血脸从天花板上掉下来,但是只是一瞬间,一下就消失了。 张九全身痉挛,鼻腔里都是血腥味,想要呕吐,站都站不起来。 端木晋旸扶着他,说:“能走吗,我抱你?” 张九捂着嘴,把自己的鞋子穿上,感觉额头上已经出了好多汗,端木晋旸一把将他抱起来,直接抱着出了房间,放到车上。 张九靠在副驾上,满脸都是汗,一回想起那张脸,还是想吐,捂着嘴说:“我好像有点不对劲。” 端木晋旸伸手握住他的手腕,送了阳气过去,说:“没事,放松,只是被阴气影响了,放松一点。” 张九深吸了两口气,不只是出冷汗,想吐,而且他肚子突然很疼。 那个房间里又出现了灵体,这回是血脸,带着很大的阴气和怨气,这种气息影响了张九,张九身体打颤,靠在副驾驶上有点走神,想要睡觉。 端木晋旸传给了他一股阳气,但是看张九的反应,怎么觉得这股阳气一点儿用处也没有。 张九伸手压住自己的小腹,说:“我……我肚子好疼……” 端木晋旸更是紧张了,说:“小九,坚持一下,我们马上到家了。” 张九点了点头,闭着眼睛粗喘气,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张九突然张开了眼睛,说:“端木……” 他的声音刚到这里,端木晋旸突然一脚刹车踩下去,但是车子根本没有减速的意思,端木晋旸去打方向盘,方向盘也突然失灵了。 端木晋旸“草”了一声,猛地拽开安全带,又去拽张九的安全带,把人抱在怀里,说:“小九,可能稍微有点颠簸。” 张九点了点头,闭着眼睛伸手搂住端木晋旸,额头上全是汗。 端木晋旸猛地推开车门,快速的直接一扑,同时一股水浪猛的涌来,替端木晋旸和张九垫了一下,只是有一些颠簸,但是并没有摔倒。 他们的车子飞快的冲着公路的树林直接冲了过去,“嘭!!!!”的一声,撞的前机器盖子都变形了,这才慢慢停了下里。 车子的刹车突然失灵,方向盘也失灵,显然是有人在动手脚,不过端木晋旸顾不得这么多,赶紧抱起张九查看。 而张九却已经陷入了昏迷,脸色惨白,呼吸也有些微弱。 端木晋旸吓了一跳,刚刚只是轻微的颠簸,并不是很厉害,绝对没有什么撞击力,然而张九竟然晕了过去,完全没有了意识。 张九觉得很累,他的腹部很疼,不停的痉挛着,只是受到了一点儿阴气影响,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这么难受,身体发冷,不停的打着摆子。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之后,张九才慢慢的好转了下来,有人总是抚摸着自己的额头,轻轻的吻着自己的脸颊,一遍一遍的轻喊着他的名字。 张九浑浑噩噩的,感觉那张手掌非常舒服,想要更多的抚摸,嗓子里“唔”了一声,然后就听到有人高兴的声音,说:“大人醒了大人醒了!” 是二毛的声音,张九使劲皱了皱眉,眯了眯眼睛,终于慢慢睁开了眼睛。 张九一睁眼顿时有点傻眼,一屋子的人,自己的卧室里站满了人,密密麻麻的,三个式神、涂麓,还有罗溟典殷以平连逸花向彦唐麟封芒,站的满满当当的,连林琅和莫尔斯也在。 张九诧异的看着他们,一转头就看到了端木晋旸,端木晋旸伸手抚摸着他的头,看到张九醒了,狠狠亲了两下他的额头,说:“小九,你吓死我了。” 张九奇怪的说:“你们怎么都来了,怎么莫尔斯先生也来了?” 莫尔斯无奈的笑了笑,说:“还不是端木先生,大半夜打电话给我,让我火速赶过来,我虽然是说过自己见得多,但是也从来没做过这事情啊。” 这事情? 张九有点诧异,不明白莫尔斯在说什么,林琅说:“师父你没事吧?” 张九摇头说:“没事啊,只是觉得有点累,怎么……” 他还没说完怎么了三个字,结果唐麟已经从后排挤了过来,手里抱着一样东西,张九很难描述那是什么东西。 手掌大小,一个小气泡,小气泡看起来很薄,但是意外的有弹性,晶莹剔透的,像是个小水泡一样。 而小水泡里面,竟然还包裹着一样东西,会动! 那是个黑漆漆的小家伙,好像是一只小奶猫,为什么要用好像?因为小奶猫他的确长着可爱的猫耳朵,甩来甩去,还有显得短粗的猫尾巴,一双绿油油的大眼睛,迷茫的张着,用自己带着粉红色软垫的小爪子使劲揉着眼睛。 然而这只小奶猫的头上,竟然长着两个类似于小鹿角的东西…… 不,是龙角…… 龙角也超级迷你,角头还是圆敦敦的,每支角上开了一个叉,开叉也是圆敦敦的。 黑色的小奶猫看到张九,隔着泡泡叫了两声,竟然不是喵喵的,而是“嗷嗷”的,小爪子使劲抓了抓泡泡,似乎想要从泡泡里出去,两只爪子一起来回刨,还对着张九伸爪子要抱抱。 张九一脸蒙圈的看着水泡里长角的小奶猫,说:“什……什么东西?” 唐麟抱着小水泡,说:“你儿子啊,啊对,是个男孩,我刚才看过了,哎呀超可爱,水泡能捅破吗?我想抱抱我家大侄子。” 张九:“……” 张九一脸的懵,他刚才似乎只是晕过去了,然后没有了知觉,肚子很疼,随即又好了。 张九不可置信的张开手掌,猛地一摊五指,就听到“呼——”一声,一股巨大的绿色火焰直接从他的掌心冒了出来,绿色的火焰直冲上房顶,吓得众人赶紧退开。 张九也吓了一跳,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没控制住,平时都要用更多的灵力也达不到这个效果,不好意思。” 张九这下才确信了,自己的灵力又恢复了,很久都没有这么畅快的使用灵力了,肚子里也没有不舒服的感觉了。 端木晋旸无奈的说:“小九,你才刚恢复,小心一点。” 唐麟手里的小奶猫张大了绿油油的眼睛,盯着张九,似乎刚才看火焰看的直傻眼。 唐麟说:“你看你,把小家伙吓到了。” 他刚说完,小奶猫突然开始撒欢的“嗷嗷”叫起来,一边叫一边打滚摇尾巴,小黑耳朵耸来耸去,还用小龙角去顶泡泡,把泡泡顶的都变形了,似乎想要从里面出去。 唐麟一看,说:“完了,我大侄子一看就不省心,竟然不知道害怕。” 顾山泽说:“好了,快把人家孩子还给人家,你一直霸占着像什么话。” 唐麟不屑的说:“我只是跟我大侄子亲密一下。” 顾山泽把唐麟手上的小泡泡抱起来,放在张九手里,然后走回去,贴着唐麟的耳朵说:“你要是想要孩子,不如也生一个吧,咱们自己的。” 唐麟脸上一红,立刻炸毛的差点把房顶掀了。 张九伸手捧着小泡泡,非常轻,小奶猫根本没什么重量,看到张九之后,用头使劲蹭了蹭泡泡,似乎想要去蹭张九,张九把手掌贴在泡泡上,小奶猫就“嗷嗷”叫着,隔着泡泡蹭着张九的手掌,一边蹭一边张开小嘴巴叫,已经有两颗非常非常微小的小虎牙了,一双绿油油的大眼睛,总是很困顿的样子,仿佛睁不开,湿漉漉的。 张九看着都被要萌化了,这就是他儿子,完全不知道是怎么出生的,而且竟然在小泡泡里,仿佛是个蛋壳,也仿佛是个保护层,不知道什么才会破壳。 其实泡泡里面是张九的灵力,就相当于一个蛋壳,里面的“蛋黄”提供了小家伙生长的灵力,不过“蛋黄”是无色的灵力,所以根本看不见,小家伙还太弱小,在泡泡里是最安全的,等到长到一定阶段,就可以破壳而出了。 因为张九突然损失了一部分灵力,所以会感觉到虚弱,天还没亮,端木晋旸把特意跑过来的人都送到客房,让他们休息,然后才回来。 就看到张九靠在床头,正在和小家伙玩耍,不过这个玩耍的过程有点粗暴,竟然是抛高高,也不知道是小家伙在玩,还是张九在玩,毕竟猫咪都对球型的东西比较感兴趣,小家伙的泡泡圆溜溜的,虽然张九并非是一只猫咪,而是一只黑豹…… 小家伙被张九扔高高,在泡泡里颠三倒四的折个,然而他们还真是父子,似乎都玩得很开心,小家伙一点儿也不害怕,落在床上之后,还在泡泡里跳来跳去,“嗷嗷”叫了两声,似乎催促着爸爸继续扔高高…… 第281章 复活6 端木晋旸走进房间,张九正好又把小家伙抛起来,这回扔的有点偏,小家伙掉在床上,泡泡很有弹性,一下就弹了起来,“嗖——”一声,差点从床上掉下来。 端木晋旸赶紧紧跑两步,一把抱住小家伙,小家伙睁着绿油油的大眼睛,对着端木晋旸咧嘴“嗷嗷”的叫了两声,好像笑一下,大眼睛都给笑没了。 端木晋旸抱着小家伙走过去,说:“小九,你身体还不好,赶紧躺下来休息,别把儿子再给摔了。” 小家伙咧嘴笑着,用小爪子抹着自己的脸,一点儿也没有害怕的意思,伸着小爪子要张九抱。 张九笑着说:“你看,儿子喜欢我跟他玩。” 端木晋旸有些无奈,把小家伙放在张九的怀里,张九这才肯躺下来,伸手戳着小泡泡,似乎在逗小家伙,小家伙和张九特别亲昵,笑的都不行了,一直在泡泡里打滚儿。 端木晋旸看着这个场景,低下头来,亲了亲张九的额头,说:“你差点吓死我,小九。” 张九见端木晋旸的语气有些波澜,伸手搂住他的脖子,说:“我又没事。” 小家伙坐在泡泡里,舔着自己的小爪子,看着端木晋旸和张九亲昵,眨了眨大眼睛,立刻晃着小脑袋去蹭泡泡,也要爸爸亲亲似的。 端木晋旸笑了一声,凑过去亲了一下泡泡,小家伙立刻美的直甩尾巴,在泡泡里手舞足蹈的。 张九说:“哦对了,之后怎么样了?苏先生他们没事吧?” 端木晋旸说:“放心,他们当然没事,也没有出门,刚才还来看你了,不过人太多了,咱们的卧室差点挤炸了。” 张九笑了一声,端木晋旸说:“你先休息,也别跟儿子闹了,现在是晚上,快睡觉,睡醒之后再说。” 张九抱着泡泡钻进被窝里,小家伙似乎也困了,本身眼睛就睁不开,端木晋旸关上灯,小家伙立刻就蜷缩起来,趴了下来,晃着自己的尾巴想睡觉。 端木晋旸等两个人都睡了,这才轻轻上了床,搂住张九,一想到之前的事情,端木晋旸脸上就露出一丝狠色,张九呼吸微弱倒在自己怀里的情景,他绝对忘不了。 张九睡了一个好觉,因为灵力被释放了,感觉身体无比的舒服,他已经好几个月都没有体会过这样自如的舒服的感觉了。 张九睁开眼睛,就看到小泡泡已经跑到了端木晋旸怀里,可能是自己睡觉不老实给丢出去了。 端木晋旸伸着一条胳膊,让张九躺在自己怀里,另外一只手搂着小泡泡,小家伙还在睡觉,蜷缩成一团儿,小耳朵抖呀抖的,偶尔耸一耸小鼻子,睡得还挺踏实。 张九一动,端木晋旸就醒了,端木晋旸睁开眼睛,一双眼睛还是银色的,眯了眯眼睛,低头看了一下怀里的小家伙,放轻了声音,很轻很轻的说:“这么早就醒了?” 张九点了点头,端木晋旸笑着摸了摸小泡泡,张九瞪了端木晋旸一眼,怕他把儿子给摸醒了。 端木晋旸动了动胳膊,把张九搂的近了一点儿,亲了亲张九的额头,笑着说:“小九,咱们儿子已经出生了,那之后你就可以好好跟我做一次了吧?” 张九脸上一红,哪知道端木晋旸大早上就说这种话题,端木晋旸往他这边靠了靠,轻轻的顶了一下张九,张九差点叫出来,说:“你怎么一大早上就发情!” 端木晋旸一脸无辜的说:“男人早上有这种反应很正常,难道小九看着我没反应吗?” 张九被他理直气壮的口气说的脸上更是红,端木晋旸见张九这幅表情,忍不住亲了一下他的嘴唇,轻声说:“小九,亲一下总可以吧?” 张九说:“万一小家伙醒了呢?” 端木晋旸笑着说:“嘘——你别出声就好了,小家伙睡得很稳。” 端木晋旸简直厚颜无耻,搂住张九的腰,不让他跑,两个人的嘴唇很快贴在了一起,张九的呼吸陡然就急促了起来,端木晋旸很满意他的反应,很快加深了亲吻。 张九立刻有反应了,而且那反应直冲大脑,感觉身体都不听自己的使唤了,主动抱住端木晋旸的腰和后背,似乎已经完全被端木晋旸“勾引”了一般,死死搂着他,主动伸出舌头应和着端木晋旸的热吻。 张九尴尬的发现自己的反应比端木晋旸还厉害,想要加紧双腿,但是端木晋旸的膝盖已经插进他的腿间,张九的尴尬瞬间就暴露了,端木晋旸嗓子里发出“呵”的一声轻笑,似乎更加满意张九的反应了。 张九满脸通红,但是完全忍不住了,想要端木晋旸继续吻自己,甚至是温柔的爱抚,就在张九忍不住想要呻吟的时候,突听“嗷嗷”的声音。 张九抬头一看,顿时吓得要死,小家伙竟然已经醒了,两只可爱的小肉垫爪子扒着泡泡的边缘,大眼睛滴溜溜的转着,好奇的看着两个爸爸在亲亲。 张九停了下来,小家伙似乎没看懂是什么意思,特别的好学,“嗷”了一声,冲着他们挥了挥小爪子,似乎在示意他们继续,小家伙还想要继续看。 端木晋旸轻笑了一声,说:“你看,咱们儿子让我继续呢。” 张九脸上红的可以,使劲踢了一下端木晋旸的膝盖,赶紧翻身下床,“嘭”的一声冲进浴室,然后还撞上了门。 小家伙在泡泡里面,歪着头看着爸爸跑进浴室里,不解的“嗷嗷”了两声。 端木晋旸把小家伙抱起来,逗着他,笑着说:“你爸爸害羞了。” “嗷~” 小家伙叫了一声,似乎在回应端木晋旸的话,不过因为说的话实在太抽象了,什么都是“嗷”一个字,所以端木晋旸也听不懂小儿子在说什么。 张九洗完了澡,穿好衣服,端木晋旸还在卧室里,已经穿戴整齐,正在逗小家伙。 张九擦着头,说:“你说小家伙他需要吃东西吗?外面有个泡泡,这是吃还是不吃?” 端木晋旸说:“应该不用吃吧,等他破壳出来才需要吃东西。” 端木晋旸要去洗脸漱口,张九就抱着小家伙从楼上下去,准备吃早饭,其他人已经醒了,差不多都在客厅里,幸亏端木晋旸他家的客厅比较大,不然这么多人真的坐不下。 苏明冉和宋聿也起来了,宋聿的腿一晚上不可能全好,苏明冉扶着他从楼上下来。 宋聿从小开始就能看到各种各样奇怪的东西,神魔鬼怪他都见过,因为自己有一双特殊的眼睛,然而身边的人全都看不到,所以宋聿小时候竟然被人嘲笑,这样促使了宋聿的性格很冷漠,冷漠而且暴躁,不喜欢表达自己的想法,再加上宋聿是世家出身,而且还是独子,被宠惯了,自然性格有点傲娇。 宋聿看到张九怀里抱着的小家伙,一点儿也没有吃惊,毕竟昨天晚上已经看到了,而且这个小家伙对于宋聿见过的神魔鬼怪来说,已经是造型可爱的了,所以宋聿没什么特别的表情。 而苏明冉呢,苏明冉本身是无神论者,然而在经过室友的事情之后,他也完全可以接受这种事情了,虽然有点吃惊,但是并不害怕。 而且小家伙在长得太萌了,实在特别可爱。 二毛坐在桌边,一大早正在吃樱桃,小家伙看到了,一双绿油油的眼睛好奇的盯着红色的樱桃,似乎觉得樱桃的造型非常可爱,冲着樱桃挥舞小爪子,发出“嗷嗷”的小喵叫声。 二毛笑着说:“小大人想吃樱桃了,这个要怎么喂给他?” 小大人…… 小家伙外围包裹着一个透明的泡泡,完全不能吃东西,张九拎着一个小樱桃,放在小泡泡边上,就看到小家伙小心翼翼的贴过来,然后用他粉色的小肉垫伸过去,隔着泡泡蹭了蹭那个樱桃。 小家伙蹭了两下子,抬起自己的小爪子,放在嘴边用小舌头舔两下,然后又伸爪子过去蹭两下,放回嘴边舔两下,而且一脸吃的津津有味的样子。 张九不由的笑起来,说:“我儿子太聪明了,他有特殊的吃樱桃技巧!” 众人吃了饭,小家伙对什么都感兴趣,张九就全都拿过来,小家伙隔着泡泡用爪子蹭了蹭,然后一样一样的舔着自己的爪子,最后小家伙有点不开心,为什么所有食物都是一个味的? 大家吃了早饭,苏明冉说:“我今天需要去上班吗?” 张九被他这一提醒,立刻说:“你最好还是别去,昨天晚上那个恶鬼明显在试探你,而且我也发现了,如果以他的修为,想要杀了你易如反掌,但是他没杀你,反而在反复的试探你,不管是出租房的那些奇怪现象,还是在公司受到的攻击,全都是一种试探。” 苏明冉没有听明白,说:“我……我不是太明白,为什么要试探我?” 张九说:“这个只有你知道了,你要好好想想,另外你的那个室友也很奇怪。” 张九问了苏明冉关于他室友的事情,苏明冉和室友是同事,但是不在一个科室,偶尔上下班一起走,不过苏明冉上下班几乎没有规律,所以不是经常能走到一块。 最主要的是,苏明冉的同事也是个无神论者。 张九觉得这就更奇怪了,按理来说,这个室友不信鬼神,那么他死后绝对不可能拥有这么大的修为,能一下清理干净案发现场的血迹,还能驱使怨灵。 最奇怪的是,苏明冉说没有任何理由,那个室友就要用刀子捅他,完全没有任何理由,那天的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了。 苏明冉说:“我们没有任何冲突,如果非要说冲突……可能就是……就是那天我喝多了,把他笔记本的电源踩下来了。” 这件事情在张九燃烧黄符的时候,张九和端木晋旸都看见了,那天苏明冉喝多了,而且还和宋聿做了那种事情,他本身就腿软,一路跑回家之后更是慌张,一不小心把室友的笔记本电源给踩掉了,室友进门的时候,苏明冉正在往回插电源。 那时候室友也没有立刻就要袭击苏明冉,不知道为什么,后来突然袭击了苏明冉。 苏明冉非常头疼,完全么有道理。 不管是恶鬼还是怨灵,还是苏明冉的室友,都有些扑朔迷离。 张九陷入了沉思,端木晋旸突然说:“笔记本。” 张九“嗯?”了一声,端木晋旸的思维跳跃太快,他有点跟不上。 端木晋旸说:“室友的笔记本电脑,你看到了吗?咱们昨天晚上去苏明冉的出租房,也没有看到有那么一台笔记本电脑。” 苏明冉的出租房里的确有笔记本电脑,但是是放在苏明冉的柜子旁边,收拾的很干净,显然是苏明冉的,并非他室友的。 在燃烧的黄符中,张九和端木晋旸都看到了,那个笔记本放在椅子上,电线错综复杂,所以苏明冉才会不小心趟了电线。 张九被他这样一提醒,顿时就想起来了,出租房里的确没有那台笔记本,苏明冉当天晚上被带进局子去了,回过家一趟,但是很快跑到了公司去,晚上到了张九这里,不可能去动那台笔记本电脑。 端木晋旸眯眼说:“或许是笔记本里有见不得人的东西,苏先生踩掉了笔记本的线,但是你的室友回来之后看到你在动他的笔记本,以为你看了他的东西。” 苏明冉头有些疼,他那天喝多了,而且受了惊吓,完全不记得笔记本里有什么,笔记本的确是开着的,苏明冉只记得是打量的表格,他也看不懂这些,室友的工作就是财务,有表格也没什么奇怪。 张九说:“这个恶鬼还挺狡猾,每次用的都是灵体,根本抓不住他,不过看他的道行,就算使用灵力,肯定也要一定的范围之内。” 苏明冉和宋聿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不过因为张九是专业的,所以两个人也没有任何质疑。 张九的意思是,打算让苏明冉本人当做诱饵。 因为恶鬼显然是朝着苏明冉来的,一旦恶鬼使用灵体,如果做诱饵的是张九,那么张九没办法脱身去找恶鬼的本体,如果诱饵是苏明冉的话,那么张九就能脱身去找本体。 苏明冉当然会配合,毕竟这件事一直困扰着他,苏明冉也想要赶紧解决。 宋聿有些担心,那个恶鬼他已经见识过了,第一面就伤了腿,当诱饵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 宋聿受伤了,大家本身想让他在端木晋旸的别墅休息,但是宋聿执意要去公司,借口是自己今天有个很大的合作要谈,其实是不放心苏明冉去公司。 苏明冉天生少这根筋,别人都看得明明白白,不过因为宋聿不直说,苏明冉也就没懂他的意思,还当他们那天晚上是酒后乱性。 四个人一同去了公司,张九给苏明冉了一条黄符,上面有张九的灵力,因为儿子已经出生了,所以张九的灵力恢复了,黄符上的灵力不小,只要苏明冉贴身放着,绝对能确保苏明冉的安全。 张九收敛了一下自己身上的气息,经过宋先生的安排,张九成功空降成了苏明冉的同事,销售部的一员。 其实端木晋旸本来也想空降销售部的,但是因为端木晋旸好歹也是杂志封面的常客,而且昨天刚刚还在宋聿的公司里出现过,这要是空降到了销售部,销售部非要爆炸了。 于是端木晋旸只好跟着宋聿,让张九跟着苏明冉,这样两边也都不会发生意外。 因为张九是空降的,而且他完全没有销售经验,所以其实闲的发毛。 今天销售部还有一个洽谈,经理带着部员要到会议室去和另外一个公司的销售谈合作的具体内容,两边似乎一起举办一个展会。 张九本身还以为自己不用去,但是苏明冉要去,张九肯定要随时跟着,他打开自己的公文包,想要把黄符都带在身上,结果一打开公文包,就听“嗖——”的一声,有什么东西从公文包里窜了出来。 那东西夹在公文包里,本身是个立体的,几乎要给夹成扁片了,张九瞪眼一看,竟然是他儿子! 小家伙钻在公文包里,泡泡都给压瘪了,但是弹力十足,公文包一打开,泡泡顿时就“嘭”一声鼓了起来,自然给弹了出去。 这个时候大家都在戴工牌,准备去会议室,结果就看到一个球状的东西弹了出来,好几个人注意到了,说:“什么东西?” 张九眼疾手快的一捞,苏明冉也赶紧侧身去挡,幸亏苏明冉的身高比张九高,正好能挡住,说:“没什么,快走吧。” 张九一把捞住偷渡的小家伙,把他抱在怀里,小家伙从公文包里弹出来,还在泡泡里翻滚了两下,然后眨着大眼睛,咧开嘴笑,笑的一脸欢快,仿佛觉得“弹射泡泡”挺好玩,举着小爪子挥啊挥,还想要爸爸再来一次。 张九:“……” 第282章 复活7 张九把小泡泡抱在怀里,吓得要死,然而小家伙却一脸兴奋的表情,好像因为突然“重见天日”,所以非常高兴,还伸着小爪子要张九抱抱。 张九想要把小家伙塞回包里,然而放在办公室里他实在不放心,如果不去开会的话,他又不放心苏明冉。 张九想了想,干脆又把小家伙塞回了包里,准备带着小家伙一起去会议室,提着公文包应该不会太惹眼吧? 张九小心翼翼的把小家伙塞进背包里,他发现泡泡的弹性竟然还挺大,一合竟然真的合上了,就是背包有点鼓,张九出门的时候就看到背包有点鼓,但是完全没注意,哪想到是小家伙偷偷溜出来了。 小家伙重新回到背包里,有点不情不愿,绿色的眼睛一直盯着张九,害的张九内疚心理爆棚。 张九拉好公文包,这才和苏明冉一起往会议室去,会议室里人已经很多了,两个人进去之后,张九一眼就看到了熟人,真是太熟了。 绍然! 绍然在上班,自然是一身女装的样子,很干练的坐在对桌,看到张九的时候眼睛都要瞪出来了,不过没有出声,只是诧异了一下,赶紧收敛了自己的目光。 张九坐下来,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绍然的目光总是瞥着张九,一眼一眼的,好像非常探究,想要看出个究竟来。 张九耳朵里都是听不懂的洽谈内容,就感觉放在脚边的公文包总是一下一下的撞自己的腿。 刚开始的时候,张九还以为公文包放不稳,倒下来撞到了自己的腿。 毕竟公文包里有个小家伙,小家伙又那么圆润,公文包站不住也正常,他本身想要把公文包扶正,结果刚把手伸到桌子下面,撞到自己腿的公文包顿时竖了起来,又变得正了。 张九伸手捞了个空,就看到旁边的苏明冉正在看自己,张九低头一看,顿时就看到公文包正在自己的腿和苏明冉的腿间撞来撞去,好像弹球一样,怪不得苏明冉在看自己。 张九一把抓住公文包,让公文包稳住,能清晰的感受到小家伙在里面不安生,总是跳来跳去的,似乎想要从里面出来。 可能是因为外面有很多人在说话,小家伙一看就喜欢热闹的性格,有声音他就不安静,张九简直就跟挠虱子一样,把手伸到桌子下面按来按去。 结果那个小家伙还以为爸爸再和他玩,更加高兴的蹦来蹦去了,张九都能感觉到公文包在跳了,跳起地面起码一厘米那么高,一下一下的跳。 幸亏会议室里铺着地毯,不然公文包这样跳,早就发出声音了,现在在地毯上跳,声音还有点闷,就像是谁在垫腿发出的声音。 张九满脸都是汗,绍然似乎也注意到了,侧着头看着张九,张九尴尬的对他挤了一下眼睛,就在这个时候,突听“嗖——”的一声,公文包突然斜着一跳,力度还挺大,猛地一下撞到了对面一个女人的腿,估计对方以为是蟑螂或者是虫子老鼠一类的,立刻“嗷——”的一嗓子叫了出来。 那个女人一叫,立刻使劲踢了一下,公文包又是“嗖——”的一下,仿佛受了惊,猛地就从桌子下面弹了出来,直接顺着打开的窗户弹了出去。 张九吓了的不行,心脏差点从嗓子里蹦出来,猛地窜起来冲到窗口,楼层非常高,这样如果掉下去绝对要命,就算泡泡里的小家伙长得像小猫咪,但其实是一只小豹子,从十层楼跳下去也不行。 张九看了一眼窗口,刚想要用咒法,就看到楼下有个人,公文包掉下去的一瞬间,“咚!”的一下正好朝着那人掉下去了,那人反应很快,伸手一接,并没有砸到,公文包也安安稳稳的掉在他的怀里。 绍然今天来宋聿的公司谈生意,廉医生今天也要去上班,家里并没有其他人,不过廉蛇蛇已经是大人了,根本不需要有人照顾,也就跟着出门来转转。 廉蛇蛇还从没到这边转过,正好跟着绍然来了,在附近逛逛,准备等绍然中午出来两个人一起吃饭。 哪想到竟然这么寸,廉蛇蛇从超市出来,一手还拎着一个塑料袋,刚过了马路走到公司门口,就听到“嗖——”的声音,有东西从天而降。 廉蛇蛇虽然年纪不大,但是长得很快,而且反应力很好,正好一把接住了那个东西。 没想到竟然是个公文包。 而且还是个会动的公文包…… 公文包一直拱来拱去的,在廉蛇蛇怀里动来动去,就听到“嘶——啦——”一声,公文包的拉锁被拱开了,一点点的拱开,从里面弹出一个圆圆的小泡泡,因为小泡泡挤压在包里,突然一下弹出来,还发出“啵”的一声。 泡泡一弹出来,猛地就扎进了廉蛇蛇的怀里。 廉蛇蛇从没见过这种东西,一个圆圆的泡泡,看起来跟水泡似的,但是竟然异常的坚固,水泡里面还有一只小猫咪,很小的小猫咪,黑色的,头上竟然长了角,不知道是什么物种。 小猫咪刚出生的样子,眼睛绿油油的,好奇的看着廉蛇蛇,眨了眨大眼睛,“嗷”了一声,伸出粉色小肉垫的爪子,挨着泡泡轻轻摸了一下,似乎在摸廉蛇蛇,然后把爪子举起来,放在嘴边舔了舔。 廉蛇蛇有一刻怔愣,难得那种面瘫脸也有点绷不住了,小家伙似乎觉得挺好玩,一点儿也没有害怕的样子,冲着廉蛇蛇又叫了两下,一只小猫咪却发出“嗷嗷”的声音,好像小狼崽似的? 廉蛇蛇正在怔愣,张九已经冲刺的从楼上冲了下来,看到小家伙没事,立刻松了一大口气,小家伙看到爸爸来了,立刻“嗷嗷”叫了两声,用小爪子指着廉蛇蛇,然后还舔了舔,似乎觉得廉蛇蛇的味道不错…… 开会变得鸡飞狗跳的,端木晋旸很快也听说了小家伙偷渡,而且从十层跳下去的事情,完全坐不住了,立刻就过来找张九。 宋聿借着谈公务的事情,叫销售部的张九和苏明冉两个人去了办公室,在众人悲壮的目送下,两个人去了办公室,那些同事肯定觉得宋先生又要训人了。 苏明冉有点不解,为什么也要叫自己过去,其实他挺怕见到宋先生的,因为完全不熟悉,但是他们却做了那样的事情,对于比较保守而且不开窍的苏明冉来说,自己那晚的快感简直不可思议。 不过苏明冉一想,端木先生想要见张九,为了确保自己的安全,肯定要跟过去,这样一想,也就稍微有点释怀了。 捡到小泡泡的廉蛇蛇,还有一脸八卦的绍然也跟着去了办公室,绍然一看到可爱到爆棚的小家伙,立刻萌的不行,说:“太可爱了好吗,这才是小宝宝的样子啊,不像我家儿子,长大就残了。” 廉蛇蛇:“……” 廉蛇蛇有些无奈,他早就知道自己有一个爸爸不靠谱,果然不靠谱。 廉蛇蛇的长相绝对是帅哥,而且还是现在少有的型男帅哥,但是因为廉蛇蛇作为宝宝的时间太少了,绍然怨念已久,那个可爱的躺在摇篮里的廉蛇蛇几乎一眨眼就长大了。 绍然一脸兴奋的看着小家伙,小家伙却好像不喜欢绍然,有点害怕的样子,冲着绍然耸了耸小鼻子,然后就呲着自己的小尖牙,呲了一下之后,立刻破功了,往廉蛇蛇怀里钻。 绍然说:“诶,他怎么怕我的样子?” 廉蛇蛇伸手搂住小泡泡,淡定的说:“因为你是蛇吧?” 绍然不屑的说:“好像你不是一样?” 廉蛇蛇更加淡定的说:“不,我是半条。” 绍然:“……”的确如此,绍然是半条蛇,他不能完全的变成蛇的形态,小宝宝的时候也是如此,上半身总是人形的,长大之后可以利用自身的灵力变成完全的人形,但是仍然不可能变成完全的蛇形。 张九看到小家伙特别亲近廉蛇蛇,也不知道为什么,或许是因为廉蛇蛇救了他一命? 张九突然觉得好像不对,因为小家伙完全没那根弦,从刚开始一直到现在,一直用小爪子蹭着小泡泡,然后往自己嘴里舔,好像在吃什么香喷喷的东西…… 廉蛇蛇也注意到了,说:“他是不是饿了?” 张九:“……” 小家伙一直在卖萌,就连宋聿和苏明冉都被萌化了,下午绍然有工作,必须要回公司去,但是小家伙一直粘着廉蛇蛇,廉蛇蛇就没有走,留下来继续面瘫的逗着小家伙。 宋聿见苏明冉一直在笑,被小家伙弄得心情不错,咳嗽了一声,说:“要不我让秘书订餐吧,送到这里来,时间也差不多中午了。” 其他人都没什么意见,毕竟有小家伙在,他们要出门吃东西很不方便,订餐过来就方便多了。 苏明冉挠了挠头发,说:“那我就先去吃饭了。” 宋聿顿时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他明明在邀请苏明冉一起用午餐,但是苏明冉完全没这个意识,觉得自己应该去员工食堂吃饭。 宋聿怕苏明冉真的跑了,说:“你也别走了,大家一起吃吧。” 苏明冉有点受宠若惊,因为宋聿说话的时候竟然没有瞪他,而且语气还挺……温柔? 宋聿不等苏明冉同意,赶紧定了餐,以免苏明冉跑了。 送餐的很快就来了,秘书送到了门口,宋聿接进来的,放在桌上,苏明冉赶紧帮忙接了一下,然后打开袋子摆在桌上。 一共四个大袋子,宋聿点的很多,刚打开了两个袋子之后,一直在舔廉蛇蛇的小家伙突然就暴躁了起来。 小家伙一暴躁,立刻露出自己两颗尖尖的小牙,拱着头上的龙角,跟刚才对绍然的暴躁完全不一样,刚才的暴躁显然太温顺了,现在的小家伙就跟打了鸡血一样,在泡泡里跳来跳去,对着那几包外卖食物“嗷嗷”的叫。 苏明冉一边打开外卖的包装,一边奇怪的说:“小家伙怎么了?” 他说到这里,就感觉有个包装不是很结实,他刚一解开,立刻就洒了,“哗啦——”一下,猛地掉了他一身,里面全是汤,苏明冉一瞬间就湿透了。 而落在他身上的,并不是食物或者热汤,而是一碗的血! 苏明冉吓得一瞬间都懵了,小家伙更加疯狂的“嗷嗷”叫,冲着那个包装袋使劲叫。 张九和端木晋旸快速冲过去,那整个包装袋里面全是盛的血,好几个盒子,里面全是血,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弥漫在苏明冉身上。 苏明冉吓得一下往后倒,宋聿赶紧伸手捞住他,紧张的说:“明冉!怎么样?” 苏明冉只是受了惊吓,他没想到包装里面竟然是整整一包的血,血腥味非常浓,还有一点点的粘稠度,洒在身上异常的难受。 张九和端木晋旸检查了一个外送的食物,宋聿点的食物全都是齐的,这个包装袋就是多出来的,看起来是故意冲着他们来的。 苏明冉本身就受了惊吓,虽然这几天他有些好转,但是仍然神经紧张,再加上一盆血扣下来,身上一股血腥味,让苏明冉的神经顿时崩了,感觉手脚有些冰凉。 张九说:“没事没事,只是普通的血,快去洗一下,把衣服换了。” 宋聿的办公室就有浴室,宋聿半托半抱着苏明冉去浴室,苏明冉有些害怕,毕竟浴室这种地方也相当于一个密闭空间,尤其宋聿的浴室根本没有窗户,里面很暗,只能开灯,但是灯光和阳光还是有本质区别。 苏明冉是真的怕了,伸手抓着宋聿的胳膊不放,有点颤抖的摇头,宋聿尽量把声音放的温柔,安慰了苏明冉两句,说:“我就在门口,可以吗?我就在这里,如果你不想关门也可以,我在门口站着,好吗明冉?” 或许是宋聿的声音太温柔了,所以苏明冉得到了安抚,慢慢平静了下来,觉得自己的反应有点太尴尬了,这才放开宋聿的手,说:“没事……没事了,谢谢宋先生。” 宋聿点了点头,站在门口,说:“我就在这里站着,你可以把帘子放下来,也可以不放,我转过身去。” 外面的人在处理那一兜子的血,血腥味很大,而且张九发现,这一兜子血,可能还不是一个人,或者一个动物的,因为血量太大了,而且气味不同。 张九的鼻子是很灵敏的,尤其现在身体也没关系,当然能闻到不同的气味。 张九皱着眉说:“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有人会送这么多血过来?是针对宋先生还是苏明冉?” 端木晋旸沉默了一会儿,突然说:“这可能也是试探。” 张九诧异的说:“试探?” 端木晋旸点了点头,说:“你记得吗,那个恶鬼明明有很多次机会可以直接杀了苏明冉,但是他都没有做,只是一次又一次的出现在苏明冉周围,然后恐吓他,没什么实质行动,他所谓的试探,为的是什么?” 张九仔细想了想,端木晋旸说的都很多,但是他实在不知道这个恶鬼的试探是什么意思,难不成真的只为了开心,所以才恐吓苏明冉的? 端木晋旸说:“融天鼎的碎片。” 张九愣了一下,说:“融天鼎的碎片?” 端木晋旸点了点头,说:“恐吓却又不能杀死,这明显是为了融天鼎的碎片,只有这个人身上有融天鼎的碎片,才迫不得已不能杀死这个人,否则处于魂魄状态会更难取得。” 张九说:“但是……但是苏明冉身上没有那种气息啊。” 张九说的没错,苏明冉身上没有融天鼎碎片的阳气,说实在的,苏明冉身上的气息很正常,阴阳协调,不会太阴也不会太阳,作为一个普通人来说,他这样是很好的,活的岁数都会长。 端木晋旸说:“血是阴阳共生的东西,不只是对普通人的直观刺激很大,对魂魄来说,血也是有刺激性的。” 张九猛然有些醒悟,说:“你是说……这个人想要刺激苏明冉?” 端木晋旸点了点头,说:“恐怕是这样的,一旦肉身受到了足够的刺激,融天鼎的碎片是会保护肉身的,就算隐藏的再深,也会突然迸发出灵力。” 的确是这样,就好像之前张九接过的委托,钱先生家的那个小男孩,小男孩的身上因为有融天鼎碎片的关系,赝品完全不能伤害小男孩,而且就连端木晋旸的术法也无法对小男孩产生威胁。 或许苏明冉身上真的有融天鼎碎片,但是隐藏的太深,又或许是因为苏明冉的生活太安逸了,所以融天鼎的碎片根本没有被激活过,但是苏明冉的碎片已经暴露了,所以才被盯上了。 张九正在琢磨端木晋旸的话,就听到刚刚安静下来的小家伙突然发出“嗷嗷”的叫声,冲着浴室的方向大叫。 张九立刻觉得不妙,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就听到苏明冉的声音“啊!”的大喊了一声,随即是“嘭——”的一声…… 第283章 复活8 大家听到声音,立刻全都冲过去,宋聿就在浴室里,没有出来,第一个冲了过去。 苏明冉并没有拉帘子,可能还是有点害怕,他把衣服脱了,然后打开了花洒,就在这一瞬间,花洒里喷出来的竟然不是白水,而是血水。 “呲——”的一声,爆炸似的浇了苏明冉一头一脸,苏明冉刚刚只是被血洒在了身上,现在彻底一身都湿了,头发上脸上全是血水,顺着脸颊“滴答滴答”得涌下来。 苏明冉瞬间就懵了,下意识的喊了一声,因为地面打滑,苏明冉又很惊慌,顿时摔在了地上,摔得一瞬间根本爬不起来。 宋聿就在门口,听到声音立刻冲过去,花洒掉在地上,还在不断的喷射着血水,立刻也浇了宋聿一头一脸,宋聿顾不得这些,鼻子里闻着巨大的血腥味,快速的冲过去,将热水的开关一把按了,然后快速的托起地上的苏明冉。 苏明冉身上没有衣服,到处都是血,几乎要流到他的嘴里,吓得全身哆嗦,似乎有些精神崩溃,宋聿立刻把人抱在怀里,说:“明冉!明冉没事了,明冉……” 宋聿说着,赶紧用自己的袖子给苏明冉擦脸,也不顾自己的衬衫有多昂贵,把苏明冉脸上的血水擦掉,不让那些血水流进苏明冉嘴里。 张九他们冲进来的时候,就看到这样一幕,宋聿安抚着苏明冉,苏明冉全身光裸,一丝不挂的紧紧抱着宋聿哆嗦,不过苏明冉此时已经顾不上什么害羞或者尴尬了,也完全顾不上自己曾经和宋先生发生过过于亲密的关系,只能紧紧搂着宋聿发抖。 张九检查了一下浴室,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情况,那个恶鬼显然没有进浴室,都没有离近这里。 张九检查了浴室,就偷偷打量了苏明冉几眼,苏明冉现在是浑身光裸的,身上什么也没有,宋聿用纸巾给他擦身上的血,所以苏明冉的身体看的清清楚楚。 张九不只是没有感觉到融天鼎的碎片气息,甚至也没有看到融天鼎的碎片,苏明冉的身体这么袒露着,张九都没有看到,不由得有些奇怪。 苏明冉的情绪渐渐安抚下来了,宋聿帮他把身上的血洗干净,其他人则是出了浴室。 张九使劲揉了揉脑袋,说:“我怎么觉得不太对劲呢?苏明冉的身上根本没有融天鼎的碎片,如果有的话,我应该能看到的吧?” 总不能长在太私密的地方? 端木晋旸也有些不解,如果不是因为融天鼎的碎片,那么恶鬼要吓唬苏明冉的目的在什么?真的是寻开心? 这个时候浴室里的宋聿说了一句话,请他们帮忙把衣服送过去,张九打开了休息间里的衣柜,里面有很多衣服,就随便拿了两套过去,毕竟宋聿和苏明冉两人都湿透了,都需要换衣服。 张九走过去,敲了敲门,开门的是宋聿,宋聿把门打开一个缝隙,然后将衣服递过去,宋聿说了一声“谢谢”,赶紧就要换门往回走。 张九看到他转身的一瞬间,突然睁大了眼睛,大喊了一声:“等等!” 别说是宋聿了,就连浴室里的苏明冉,还有浴室外面的端木晋旸廉蛇蛇,甚至是泡泡里的小家伙都吓了一跳。 张九的手伸进去,一把抓住宋聿的胳膊,说:“等等!别动!” 宋聿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上衣全都脱了,就下面穿着西裤,张九抓着他的手臂不让他动。 外面的几个人全都跑了过来,端木晋旸一见张九抓着一个赤裸的男人,心里酸泡泡都冒出来了。 不过仔细一看,顿时也有些震惊,说:“竟然是这样?” 宋聿很奇怪,说:“到底怎么了?我身上有什么奇怪的东西吗?” 张九指着宋聿的后背,说:“融天鼎……碎片……” 宋聿的后背正中间有一块融天鼎的碎片,融天鼎的碎片比较深,只能隐约看到一个不大的花纹,也只是有慧眼的人才能看到这种花纹。 张九终于明白宋聿为什么能看到鬼怪这种东西了,并不是因为宋聿本身有慧眼,而是因为这片融天鼎的碎片! 而恶鬼以为苏明冉身上有融天鼎碎片,很可能是因为周五的晚上,苏明冉和宋聿发生过关系,这种亲密的举动让苏明冉身上短暂的存留了融天鼎的阳气,但是阳气持续不了多长时间,很快就会消失。 所以恶鬼以为苏明冉的融天鼎碎片并没有被激活,一直想要恐吓苏明冉,让他本能的激活融天鼎碎片,但是苏明冉根本没有碎片,就算再恐吓也没有任何办法激活碎片。 相反的是宋聿,宋聿后背的融天鼎碎片竟然有激活的势头了,不大的浴室里充斥着淡淡的阳气气息。 张九说:“原来是这么回事。” 现在好了,恶鬼以为目标是苏明冉,但是其实目标应该是宋聿,宋聿和苏明冉两个人现在都有危险了。 张九和端木晋旸站在门边上,他们两个也不敢走了,就让宋聿和苏明冉赶紧把身上的血弄干净出来。 那两个人快速的擦掉身上的血,然后换了衣服,宋聿这里都是自己的衣服,苏明冉也没有备用的衣服,只能穿着宋聿的衣服。 宋聿身材高大,苏明冉身材有些瘦弱,身量也不矮,但是因为瘦弱根本挑不起来个头,穿上就很显大,袖子都秃噜到手指尖去了,衬衫的下摆能盖住屁股。 这感觉就好像男友衬衫一样…… 宋聿看着苏明冉的样子,咳嗽了一声,苏明冉还没有来得及穿裤子,一双又细又白的长腿露在衬衫下面,隐隐约约有些暧昧的遮掩着,反而显得异常旖旎。 宋聿忍不住想到那天晚上,苏明冉热情的搂住自己,或许是因为喝醉了的缘故,也或许是苏明冉从没体会过这样的快感,就用这双又白又细的长腿紧紧夹住自己的腰,伸手攀住自己的后背,不断的呻吟着…… 宋聿顿时觉得有些口渴,嗓子里都火辣辣的发干。 两个人穿好了衣服,这才从浴室出去,大家也没什么胃口了,看着那堆食物实在吃不下去,只有小家伙还在兴致勃勃的用爪子蹭廉蛇蛇,然后放在嘴边舔爪子。 大家全都坐下来,张九想要和宋聿说明一下他现在的情况。 结果刚要说话,宋聿的内线电话就响了,现在是午休时间,竟然有人给宋聿打电话,应该是紧急情况。 宋聿说了一声“抱歉”,然后把电话接了起来。 电话是财务部打过来的,财务部的经理说刚刚发现了一个非常重大的事情。 宋聿的公司突然亏空了七百多万,虽然这个数字对于宋聿来说不算什么,但是七百多万也不是个小数字了,起码能投资一个中小的项目。 最主要是,这七百多万并不是亏损的,而是被人偷偷抹掉了,也就是说是被财务部的人给偷走了,一个大项目经过了几次倒手,最后就把七百多万的零头给抹掉了。 宋聿皱起眉来,冷着脸问这个倒手的人是谁,财务部的经理说:“是财务部的朱栢华,是咱们公司的老员工了,已经在咱们这里工作了七八年了,所有的经手都是他做的,没想到竟然出了这种事情!而且最重要的是,这个朱栢华,他周一早上临时请了年假,部门主管不知道这件事情,批了他的假期,朱栢华已经两天都没来上班了,不知道是不是……” 是不是已经卷款潜逃了…… 苏明冉没有想要偷听宋聿的电话,但是宋聿的电话里面声音很大,所以苏明冉也就听见,朱栢华这个名字他不陌生,因为就是苏明冉的那个室友! 张九也听到了这个名字,他听苏明冉提起过一次,顿时脑袋里一闪。 那天苏明冉喝醉之后匆忙逃回家,不小心撞掉了朱栢华笔电的电源,检查的时候看到了朱栢华电脑上有工作的表格,或许其实苏明冉看的内容,就是朱栢华偷盗公款的证据。 不过当时苏明冉喝得很多,而且他也看不懂这些表格,所以没当一回事,但是朱栢华本人却不这么认为,他觉得苏明冉肯定发现了什么,所以才会突然要杀苏明冉,但是没想到自己却死了。 朱栢华想要杀苏明冉的始末或许已经清楚了,然而现在最不能理解的是,这样一个财务人员,而且是无神论者,怎么突然将自己的尸体还有地上的血全都清理干净的? 而且朱栢华既然已经死了,那他根本没有必要把那个笔电弄走,那里面很有可能藏着朱栢华偷走公款的证据,朱栢华将笔电弄走,说明他不想让别人发现,但是他已经死了,发现了也没有任何关系,顶多破罐子破摔,为何多此一举的弄走笔电。 而且最让宋聿不明白的是,财务经理说,朱栢华是周一早上起来打电话请的假,而且请假流程也写了,还发了邮件,请假邮件经理已经拷贝给宋聿了。 宋聿打开一看,果然是周一早上,一上班就发了,经理说他肯定是朱栢华本人打得电话,因为朱栢华是老员工了,当时部门主管请示过经理的意见,经理也听到了朱栢华的声音。 苏明冉情绪又有点激动,说:“不可能……他那时候已经……这怎么可能……他又……又活了……” 苏明冉这一句话,突然有点点醒了张九,张九猛地一愣,似乎想到了一个很有可能的可能性,在朱栢华被自己害死之后,他的笔电也消失了,而且尸体和地上的血都消失了,为的是什么? 而且他还辛辛苦苦向公司请假,遮掩自己已经死亡的事实,为的是什么? 为的当然是复活…… 复活之后他还可以拥有七百万的钱,所以才会辛辛苦苦的遮掩他干过的事实。 而朱栢华自己不可能拥有复活的能力,他身后绝对有靠山。 按理来说,朱栢华肯定觉得苏明冉是导致他死亡的“凶手”,朱栢华如果变成了厉鬼,第一个不会放过苏明冉,然而他只是一次一次的“戏弄”恐吓苏明冉。 说明朱栢华并不是不想杀死苏明冉,而是不能杀死苏明冉,他有必须这样做的理由,那当然是交换,如果不和别人交换,那么他的能力根本无法复活。 首选他们要取出宋聿身上的融天鼎碎片,然后把那个恶鬼引出来。 端木晋旸说:“咱们已经知道这个朱栢华想要激活融天鼎的碎片,只要有人可以伪装成苏明冉的样子,然后身上带着宋聿的融天鼎碎片,就一定能把他引出来。” 虽然端木晋旸这么说,但是张九觉得太难办了,因为如果是张九伪装,张九身上阴气太强了,这块融天鼎碎片的阳气并不是特别强大,碎片很小,这么小的阳气对上张九的阴气,完全不能很好的散发出来,不知道能不能吸引朱栢华。 如果是端木晋旸去,那实在太可怕了,端木晋旸已经是一个游走的阳气宝库了,再加上一片融天鼎的碎片,张九怕朱栢华那个恶鬼都不敢接近端木晋旸,因为说到底朱栢华都是魂魄了。 况且端木晋旸本身身体里就有一块融天鼎的碎片,那并不是端木晋旸自愿就能交出来的碎片,因为在端木晋旸的心脏里,张九想要取出碎片,除了端木晋旸的主动之外,还必须让端木晋旸的心脏停跳…… 万一恶鬼发现了端木晋旸心脏里的碎片,那么又会引来一连串的后果。 端木晋旸安抚着张九说:“你还不信我吗?没关系的,我可以抑制身上的阳气外露,而且那几个恶鬼也伤不了我。” 虽然端木晋旸这么说,但是张九绝对不放心,就在两个人僵持不下的时候,廉蛇蛇突然开口说:“为什么不让我去?” 廉蛇蛇一说话,张九和端木晋旸都是一愣,廉蛇蛇怀里小家伙完全不知道情况,“嗷嗷”的叫了两声,又伸出小爪子摸了摸泡泡,然后放在嘴边舔。 廉蛇蛇说:“我身上虽然有阴气,但是因为我还没成年,阴气并不是很重,而且我也有术法,不必担心我的安全。” 张九心说,怎么可能不担心,虽然廉蛇蛇身高怎么也有一米八了,长得跟青年一样,但是关键廉蛇蛇他根本还没满一岁,如果让廉开和绍然知道自己雇佣他家宝贝儿子做童工,而且还是吸引恶鬼的诱饵,不知道那两个人会不会跟自己拼命…… 廉蛇蛇脸上淡淡的,仍然是一副面瘫脸,说:“或许你们还有更好的办法吗?” 张九:“……” 不知道廉蛇蛇这个性格是遗传了谁,廉开总是笑眯眯的,也不会冷着脸,绍然就更别提了,难道廉蛇蛇遗传的是廉开的隐性基因? 除了廉蛇蛇,似乎没有人再适合了,苏明冉和宋聿根本不会术法,宋聿的融天鼎碎片取出来之后,宋聿本人也就看不到任何的鬼怪了,根本应付不了恶鬼。 真的只有廉蛇蛇合适…… 小家伙不知道他们在讨论什么,还在泡泡里跳来跳去,使劲用头蹭着廉蛇蛇,龙角顶着泡泡,把泡泡顶成各种形状。 廉蛇蛇站起来,把小家伙递给张九,说:“没多长时间了,咱们准备一下把,我也没接触过融天鼎碎片,不知道会不会有排斥的反应。” 毕竟廉蛇蛇有一半蚺的血统,而绍然这种血统,其实并非是灵物,而是妖邪一类,所以不知道融天鼎的碎片会不会和廉蛇蛇排斥。 端木晋旸把取出来的融天鼎碎片放在廉蛇蛇手心里,廉蛇蛇只感觉手心一阵火辣,手心哆嗦了一下。 小家伙看着那碎片,似乎很感兴趣,冲着碎片“嗷嗷”叫了两下。 廉蛇蛇的灵力也很强大,这种强大是天生的,类似于根骨,别人想求都求不来。 廉蛇蛇握着碎片,碎片的光芒很快就稳定了下来,说:“看起来没什么问题。” 张九无奈的说:“一定小心安全,当然我们也会在周围。” 廉蛇蛇点头说:“这就放心吧,毕竟我比爸爸靠谱多了。” 张九已经无力反驳了,的确是这样。 张九用黄符给廉蛇蛇做了伪装,变成了苏明冉的样子,一下矮了不少,还瘦了不少。 下午就是廉蛇蛇和张九去的办公室,同事们发现,虽然“苏明冉”的样貌没变,但是性格有点突变,不爱说话了,也不喜欢笑了,别人跟他开玩笑,他连嘴唇都不挑一下,仿佛这个玩笑一点儿也不好玩。 张九看的胆战心惊,生怕廉蛇蛇被人发现不对,结果那些同事少根筋的说:“小苏是不是被宋总骂的太惨了,你别逗他了,让他安静安静吧。” 张九:“……”宋先生又背了黑锅…… 第284章 复活9 廉蛇蛇和张九在办公室坐了一下午,没有任何的事情,廉蛇蛇似乎发现了“新大陆”,他打开了电脑上自带的纸牌空当接龙,一直点来点去的,不过廉蛇蛇似乎不太知道该怎么玩。 张九一侧头,就看到廉蛇蛇在玩空当接龙,而且已经要死了,玩的太烂了。 张九也是无聊,就指挥着廉蛇蛇玩了一会儿空当接龙,帮他讲讲游戏规则什么的。 廉蛇蛇的学习能力真的是特别好,一下就明白了,自己开始玩空当接龙,整整完了两个小时,一把一把的玩,张九看的都无聊了,但是廉蛇蛇第一次玩电脑游戏,玩的还挺好。 等了一会儿张九都要睡着了,就感觉有人揪自己袖子,抬头一看,廉蛇蛇正在戳自己,说:“这个要怎么玩?” 张九侧头一看…… 很好,扫雷…… 两个人坐到下班,都没有发生什么情况,张九嘱咐了一下廉蛇蛇,让他自己注意安全,然后就先下楼去了,端木晋旸开了车,带着张九苏明冉和宋聿三个人,还有小家伙,廉蛇蛇就伪装成苏明冉的样子,准备落单一个人走。 廉蛇蛇怕在马路上引起恐慌,就独自一个人往偏僻的地方走。 端木晋旸开车远远的跟着,跟的很远,廉蛇蛇可能是饿了,毕竟中午就那么乱七八糟的过去了,也没吃什么东西,廉蛇蛇进了一个便利店,买了一点吃的出来,张九注意到,廉蛇蛇果然是个孩子,继他玩空当接龙和扫雷之后,竟然又买了一根棒棒糖含在嘴里。 廉蛇蛇似乎觉得这个味道的棒棒糖不错,又返回便利店买了一大塑料袋的棒棒糖。 张九:“……” 苏明冉也有点眼皮狂跳,毕竟廉蛇蛇现在是自己的外貌,他看“自己”咬着棒棒糖,在马路上插着兜慢慢往前走的样子,莫名觉得有点羞耻…… 宋聿看着却莫名觉得有点小兴奋,瞥了一眼自己身边的苏明冉,如果苏明冉能含着其他“棒棒糖”那就更好了。 宋聿“咳”的咳嗽了一声,镇定了一下自己乱七八糟的想法,苏明冉却立刻看向他,说:“宋先生是不是感冒了。” 宋聿没想到苏明冉竟然关心自己,立刻高兴的不行,目光灼灼的盯着苏明冉,说:“没……没事,我没事。” 不过宋聿说着,又觉得自己没事的话,苏明冉就不担心自己了,立刻改口说:“就是有点打喷嚏、头疼头晕什么的。” 苏明冉一听,着急的说:“不是发烧了吧,还会头疼头晕?” 宋聿看着他关心的目光,心里更是美,得寸进尺的说:“你帮我试试看,我也感觉不出来自己的温度。” 苏明冉真的抬手摸了摸宋聿的额头,宋聿额头凉冰冰的,因为少了融天鼎的碎片,比之前的体温有点低,完全不发烧。 苏明冉摸了一下才放心,说:“好像没事,应该只是感冒了,真对不起,肯定是中午的时候被淋到了,宋先生回去的时候记得吃点感冒药,千万别扛着。” 宋聿觉得苏明冉还有点贤惠的感觉,自己的眼光简直太好了。 宋聿装作很难受的样子,苏明冉让他靠在自己身上,然后宋聿就趁机躺在了苏明冉的腿上,一脸“满足”的表情。 张九嫌弃的看着一脸狗腿的宋聿,明明之前还是酷帅总裁,下一秒就变身忠犬了。 众人坐在车里,小家伙趴在张九的腿上,因为中午和廉蛇蛇玩的特别闹腾,所以现在小家伙有点困了,毕竟还是个小宝宝,就蜷缩起来准备睡觉,时不时用小爪子揉揉自己的脸。 张九见小家伙要睡了,就尽量放平稳,不吵到小家伙。 结果小家伙刚睡下,突然两只耳朵耸了耸,猛地就抬起头来,一双绿油油的眼睛发着光芒,在黑暗中异常的明显。 外面的天色已经完全黑下来了,廉蛇蛇又往偏僻的地方走,路上几乎没有路灯,他们的车子也不敢开灯,四周没有任何的人,廉蛇蛇的身影似乎都要陷入黑暗之中了。 张九感觉到小家伙突然不安静下来,在泡泡里“嗷嗷”的叫了两声,似乎很焦躁。 因为之前小家伙就相当于一个非常灵敏的“探测仪”,所以张九一下就戒备起来了,说:“可能来了。” 他这一说话,其他人也都紧张起来,众人使劲盯着前方的人影。 廉蛇蛇走在路上,因为这条路很偏僻,所以没什么车,他开了一包虾片在吃,有点海鲜的味道,整体是咸的,味道还不错,就是太脆了,廉蛇蛇突然觉得如果这种东西放置一晚上,让虾片受潮变成皮的,估计会更有嚼头…… 廉蛇蛇吃完了虾片,把包装攥起来,扔在垃圾桶里,然后又打开了一根棒棒糖,把棒棒糖塞在嘴里,继续插着兜往前走。 就在这个时候,他突然听到“呼——”的一声,轻响,有东西从他后背直接冲了过来。 廉蛇蛇猛地转头,就看到一个鬼魂,一下冲着他扑过来,廉蛇蛇猛地向侧面一躲,那个鬼魂扑了个空,显然没有准备,不过鬼魂是不会摔跤的,立刻又调转了方向飘回来。 廉蛇蛇盯着那个鬼魂,鬼魂身上冒着黑气,嗓子里正发出狞笑的声音,说:“融天鼎的碎片终于觉醒了,太好了!太好了!把融天鼎的碎片交出来!!” 廉蛇蛇看着那个恶鬼,一点儿也没有害怕的神色,反而非常镇定,一脸面瘫的啜了啜棒棒糖,说:“如果我不给你呢?” 那个恶鬼冷笑着说:“那就现在杀了你!!” 廉蛇蛇耸了耸肩,说:“如果你要杀了我,我估计已经死了无数次了,说明你不能杀我。” 恶鬼一愣,瞬间就暴怒起来,身上的黑烟越来越大,说:“哈哈哈哈,你很聪明啊?!的确是这样……我不能杀你,因为我要从你身上夺得融天鼎的碎片之后,才能杀死你,只有有了碎片,大人才会让我真正的复活起来,我就能得到永生!!但是那又怎么样,除了杀你,我也能让痛苦百倍千倍!!” 廉蛇蛇轻笑了一声,说:“是吗?那我还挺想知道你用什么办法的。” 恶鬼大笑了一声,说:“苏明冉!你一个肉体凡胎的凡人,别太猖狂了!!!” 他说着,突然冲过来,冲着苏明冉张开大嘴,嘶吼着就咬,廉蛇蛇轻笑了一声,说:“很可惜,我并不猖狂,因为你眼神不太好,我并不是苏明冉。” 廉蛇蛇的声音非常轻,自始至终没什么波澜变化,恶鬼愣了一下,然而已经来不及了,廉蛇蛇的手突然一动,就听“嗖——”的一声,一股黑气猛地将恶鬼卷住,那黑气仿佛是鞭子,但是又长着鳞片,只要恶鬼一挣扎,鳞片就会竖起来划伤恶鬼。 恶鬼吓了一跳,嘶吼着想要挣扎,这个时候张九和端木晋旸已经快速的冲过去,张九猛地甩出一张黄符,“嗖!”一下卷住恶鬼。 一个圆球一瞬间扑过来,直接扑到廉蛇蛇怀里,廉蛇蛇接住一看,竟然是小家伙,小家伙看起来很粘着自己,竟然又跑过来了,不过正好,端木晋旸和张九都要对付恶鬼,小家伙跑过来也比较安全。 那个恶鬼没想到是圈套,想要逃跑,但是已经来不及了,张九卷住恶鬼,端木晋旸轻笑了一声,立刻将结界降下,“嘭!!!”的一声结界罩了下来,将恶鬼锁在了结界里。 恶鬼逃无可逃,似乎有些恐惧,挣扎着在结界里乱撞,但是端木晋旸的结界上全是阳气,恶鬼根本无法撞破结界,反而会被结界刺伤。 恶鬼惊恐的大叫:“放开我!!!大人是不会放过你们的,我不会怕你们的,大人已经答应了我的重生,已经答应了我的永生!!!就算你们杀了我,我也可以有永生!!” 张九说:“你说的大人是谁。” 恶鬼发出“呵呵”的笑声,说:“大人可是仙人,你们这群蝼蚁根本没办法和他相提并论,他……” 恶鬼的话说到这里,突然发出“啊啊啊啊啊啊”的惨叫声,围绕着他身上的黑烟突然散开了,一瞬间恶鬼露出了本身的容貌,果然是朱栢华本人。 朱栢华的身体颤抖,突然激烈的扭曲起来,他张开嘴嘶喊,结果黑烟从嘴里冒出来,一瞬间发出“嘭!!!!”的一声,仿佛是一颗巨大的定时炸弹,猛地就爆炸了,幸亏有端木晋旸的结界在外面罩着。 就听到“啪嚓!!!”一声巨响,结界都被炸裂了一个口子,朱栢华的魂魄瞬间炸裂出巨大的气流,一下涌了过来。 端木晋旸伸手搂住张九,将他护在怀里,廉蛇蛇也把小家伙赶紧捂在怀里,朱栢华的嘶吼声在气流的翻涌中快速的消失了,一瞬间被吞没了。 等气流过后,众人再抬起头来,结界里的地上只剩下一堆的黑粉,掉在地上,朱栢华的魂魄已经灰飞烟灭了。 张九皱了皱眉,刚才朱栢华刚要提起他所说的大人是谁,结果就突然发生了意外,而且意外是从朱栢华身上发出来的,就好像他吞了一个定时炸弹一样,一旦朱栢华没有了用处,炸弹就会自动引爆,将朱栢华斩草除根。 说到底朱栢华还是没有说出那个大人是谁,但是他提到是个仙人,张九和端木晋旸已经猜到了七七八八了,应该就是绍然他们的师父。 蒲绍安和绍仇算是名门正派,虽然门派凋零,但是师父还是很有名的,不过一辈子没有进入仙班,只是做了一个很悠闲的散仙,名字叫做长岂仙人。 廉开就是这个长岂仙人的摹刻品,因为廉开被摹刻的时候非常的早,所以廉开本人并不会那些黑蛇的咒法,而且廉开摹刻出来的咒法,还是长岂仙人最早的咒法,都是一些很正常正派的术法。 自从上次长岂仙人受伤之后,就再也没有抛头露面过,他虽然是仙人,但始终就是肉身,活了这么久,又不能与天地同寿,肉身已经近于枯竭的状态,本身就缺乏阳气,上次受创之后就更加缺乏气息,所以并没有出手,又开始鼓动一些其他人或者其他鬼魂为他卖命。 因为身体受创的缘故,估计他最近用黑蛇咒印都很少,所以就开始做起了神棍的勾当,用什么永生的噱头来吸引一些魂魄。 张九他们虽然没能顺藤摸瓜的抓到长岂仙人,但是他们找到了一片融天鼎的碎片,而且还顺利的解决了苏明冉的事情。 朱栢华的魂魄灰飞烟灭了,但是苏明冉再住在原来的地方也不好,毕竟屋子太小,而且还是违章建筑,漏雨不说,安全系数都不高,还死过人,阴气太重。 宋聿就趁这个机会,说:“明冉,来我家住吧,我家里有空房子,而且条件也好一些。” 苏明冉吃了一惊,说:“不……不太好吧,宋先生家里的房子,我肯定租不起。” 宋聿:“……”这口气是要租房子给他吗?!明明是邀请同居啊! 张九看着就觉得好笑,觉得宋聿和苏明冉还有的磨,说:“你们先别说这个,今天还是先回我们那边吧,看看情况,如果真的安定下来,再讨论住在哪里。” 众人都准备回端木晋旸家里,张九这个时候就接到了电话,竟然是绍然打来的,绍然焦急的说:“张九,我儿子丢了!你在哪里啊,帮我找找儿子啊!” 张九回头看了一眼正抱着小家伙的廉蛇蛇,时间确实有点晚了,廉蛇蛇还没回家,不过绍然这个脑回路反应也太慢了。 张九给廉蛇蛇报了一个平安,说:“在我这呢,还没回去,一会儿我就送他回去。” 绍然一听才冷静下来,说:“吓我一大跳!” 小家伙一听爸爸要把廉蛇蛇送走,立刻嗓子里发出“嗷嗷”的声音,不断的叫着,一脸撒娇的表情,使劲刨着泡泡,伸出小爪子隔着泡泡抱住廉蛇蛇,就不让他走,一副廉蛇蛇要是走了,就哭给他看的样子。 小家伙绿色的眼睛大大的,里面已经充斥着雾气,可怜巴巴的盯着廉蛇蛇。 廉蛇蛇一愣,隔着泡泡伸手摸了摸小家伙,然后把张九的手机拿过来,说:“喂,我今天晚上不回去了,就住在叔叔家里。” 绍然一听,他儿子还没大一岁,竟然夜不归宿了! 不过绍然完全没有反对的机会,他儿子已经挂了电话…… 端木晋旸开车把众人送到别墅去了,三分早就做好了饭等着他们。 小家伙见廉蛇蛇不走了,立刻就欢脱了起来,眼泪瞬间就没了,好像刚才可怜巴巴的样子是个假象一样,欢脱的在泡泡里跳来跳去,恨不得能飞起来。 大家吃饭的时候,廉蛇蛇抱着小家伙坐在桌边上,然后伸着小爪子指来指去,仿佛是指挥廉蛇蛇给他夹菜一样,但是小家伙在泡泡里又吃不到,所以最后那些菜都让廉蛇蛇吃了,小家伙则是伸着爪子蹭廉蛇蛇,然后一如既往的放在嘴边舔爪子,好像要把廉蛇蛇吃掉。 众人吃了饭,大家也都累了,准备早点休息,张九本身想要把小家伙抱到房间里,结果小家伙和廉蛇蛇玩的特别好,一副不想睡觉的样子。 端木晋旸笑着说:“那咱们先去洗澡,让儿子再玩一会儿?” 张九点了点头,就进了浴室洗澡,刚进了浴缸,就听到有开门的声音,端木晋旸一件衣服也没穿,就这么直接从外面走了进来。 张九下了一跳,端木晋旸笑着说:“小九,好不容易不用看儿子,咱们来做点有意思的事情?” 张九:“……” 端木晋旸迈进浴缸,浴缸里的水瞬间就溢出来了,张九无奈的缩起来,说:“你近来太挤了!” 端木晋旸说:“那我抱着你,嗯?” 他说着,真的伸手搂住了张九,两个人面对面的,张九很快就感觉到端木晋旸的手指不老实,顺着自己的脖子往下摸。 “嗯……” 张九轻轻的呻吟了一声,就听端木晋旸说:“小九,我身上的气味好闻吗?” 张九脸上一红,的确非常好闻,对于张九来说简直是致命的吸引里,张九的身体一下就软了,主动伸手搂住端木晋旸的脖子,张开嘴唇,含住了端木晋旸的唇舌。 张九身体微微颤抖着,脸红的要死,说:“带……带套可以吗?” 端木晋旸轻笑了一声,亲了亲张九的耳朵,说:“那可不行,我还想给咱家儿子添个弟弟或者妹妹呢。” 张九瞪了他一眼,就听端木晋旸用沙哑的嗓音说:“而且我还想要更亲密的感受小九的身体……” 第285章 犀照通灵1 这几天廉蛇蛇都在张九家里度过,自从小家伙见了廉蛇蛇之后,就赖着廉蛇蛇不让他走。 绍然一度杀到张九这边来找人,结果发现小家伙和他家廉蛇蛇特别亲昵,完全不让走人,而廉蛇蛇也是一副“乐不思蜀”的样子…… 张九有一次忍不住问了绍然,他家儿子已经长这么大了,名字起好了没有,绍然面不改色的说他喜欢廉蛇蛇这个名字。 张九:“……” 不过因为“廉蛇蛇”三个字跟本人的感觉差的太多,所以在众人强烈的要求下,绍然终于同意和廉开商量一下,给他儿子重新换个名字。 结果第二天,绍然兴奋的告诉张九,名字已经想好了,就叫廉巳! 为什么叫廉巳?因为巳是蛇的意思,就这么简单,于是廉蛇蛇终于有一个不卖萌的名字…… 这几天廉巳都住在端木晋旸家里,小家伙平时都和他玩,张九上班的时候,小家伙也不会因为无聊而钻到张九的公文包里了,老老实实的在家里。 光是用爪子蹭廉巳,然后放在嘴边舔,小家伙就能玩整整一天,根本不觉得无聊,好像廉巳是个大型冰激凌,小家伙想要把廉巳全都舔完一样。 张九和端木晋旸还是每天去上班,苏明冉住在他们家里几天,似乎也安全了起来,宋聿就带着苏明冉回自己家里去了,苏明冉临走的时候一脸忐忑的表情,似乎是怕租不起宋先生的房子一样…… 这些日子因为廉巳在,所以小家伙晚上也不跟他们睡在一起,端木晋旸找到了机会,几乎每天晚上两个人都要来一发,张九觉得自己都要睡眠不足了,偏偏端木晋旸的阳气仿佛是鸡血一样打在自己身体里,每天早上睡眠不足,却精神头旺盛,只要端木晋旸稍微一“勾引”他,张九立刻又贴上去了。 张九觉得自己应该锻炼一下“毅力”和“定力”这种东西,绝对不能被美色迷晕了头。 其实端木晋旸是有原因的,就像之前说的,端木晋旸想要给他家宝贝儿子添个弟弟或者妹妹什么的,但是因为张九体质比较特殊,张九身体里几乎只有阴气,所以怀孕这件事情非常难,其实那种程度完全就像是中了彩票一样。 想要中彩票,可能唯一靠谱的办法就是多买彩票了…… 张九完全不知道端木晋旸打得什么坏主意,他只知道自己天天跟打了鸡血一样,开始怀念起小家伙睡在自己和端木晋旸中间的日子了。 张九和端木晋旸刚到公司,就看到宋聿的车子停在大厦旁边的临时停车位上,张九有些诧异,说:“咦?是宋先生的车?” 宋聿见到他们,立刻就下了车,只有宋聿一个人,手里还拿着一个类似请柬的东西,说:“我是来专门给你们送请柬的。” 张九笑着说:“你要结婚吗?” 宋聿无奈的说:“怎么可能。” 原来是宋聿的老家要乔迁,宋家也是个世家,宋聿并不是本家的人,他是分支的宋家,虽然只是分支,但是家世已经非常显赫了,本家要乔迁,似乎买下来了一个人工小岛,打算将本家全都迁过去,最重要的是,连宋家的祖坟也要一起迁。 宋家一直都是经商的,对于风水一说很看重,但凡动了祖坟,那就是天大的事情,而且必须隆重,所以不只是本家,分家的人也要过去,还宴请了很多商圈里的人过去参加乔迁的酒宴。 宋聿亲自给端木晋旸送来了请柬,这个面子也不算小了,端木晋旸自然要去,而且据说宋家本家财大气粗,端木晋旸有心和宋家的本家谈谈生意,也趁这个机会应酬一番。 张九只听到了人工岛,脑子里已经脑补了无数的海鲜…… 乔迁在一个月之后举行,他们需要提前走两天,毕竟是海岛,坐飞机过去之后,还要再坐车到私人渡口,然后才能出海坐快艇过去,路程还挺麻烦。 张九和端木晋旸要出远门,自然要带着小家伙,小家伙仍然没有破壳,还在泡泡里跳来跳去,而且更加粘着廉巳了,小家伙离不开廉巳,廉巳也就提出来和他们一起去。 绍然和廉开对廉巳是放养状态,廉巳这个灵力和能力都没有什么担心的,廉开觉得,担心儿子还不如担心绍然,毕竟绍然总是大咧咧的。 廉巳也就收拾了一下东西,准备跟他们一起走。 他们坐飞机之后又坐车,到渡口的时候正好赶上一艘快艇要出发,众人就赶紧上了快艇,结果一看,快艇上竟然有熟人,而且熟人还不少。 首先看到的熟人是殷以平和殷长镜,殷家是珠宝世家,而且殷长镜现在变成了家主,自然要邀请他来参见酒宴。 殷长镜看到张九,立刻凑过来,说:“呦!小美人你也来了!那个小美人有没有跟着你?” 张九:“……” 小美人是什么鬼? 张九完全不知道殷长镜说的是谁,殷长镜说:“就是那个姓绍的,叫什么来着?我不太记得了,长得可漂亮那个?” 殷长镜这么一说,张九到是记起来了,原来他说的是绍仇。 殷长镜还在和张九逗,殷以平已经木着脸从后面走过来,伸手捏住了殷长镜的脖子,说:“在说什么,嗯?” 殷长镜顿时后背一麻,立刻说:“没……没有啊!你怎么来了,不是在下面吗?呵呵呵,我和张九好久没见了,叙叙旧而已。” 张九立刻打报告说:“他刚才问我绍仇怎么没来!” 殷以平皮笑肉不笑的哼了一声,殷长镜顿时汗毛都站起来了,说:“张九我和你往日无缘近日无仇啊,你尽然给我打小报告!” 殷以平捏着殷长镜的脖子,微微弯下腰来,贴着他的耳朵轻声说:“小九是我弟弟,不给我打报告,给谁打报告?” 殷长镜:“……”简直失策! 殷以平和张九打了一声招呼,说到时候定了房间之后去找他们,然后就带着殷长镜下了甲板,殷长镜一脸壮士断腕的样子,临走的时候还呼救了两下,但是并没有人理他。 紧跟着张九又遇到了熟人,那就是来递请柬的宋聿,当然还有苏明冉。 宋聿对苏明冉的感情别人都看得出来,然而苏明冉并不开窍,对宋聿还是毕恭毕敬的样子。 张九没想到这次宋聿还把苏明冉给带上,这可是回本家,看起来宋聿的决心还蛮大的。 端木晋旸要和宋聿说说合作的事情,两个人就到旁边去了,张九和苏明冉站在甲板上吹风,张九随口说:“你那个销售工作怎么样,还辛苦吗?” 苏明冉挠了挠下巴,说:“我已经不做销售了。” 张九吃了一惊,说:“啊?你跳槽了?” 苏明冉说:“也不算吧,岗位调动,宋先生把我调到助理去了。” 张九:“……”原来是这样,宋聿简直是假公济私啊,助理肯定好啊,两人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还能耳鬓厮磨,宋聿简直是个狐狸啊。 苏明冉却没有高兴的表情,小声说:“不过我觉得当助理比当销售还累人啊,怪不得宋先生有那么多助理,我几乎没有下班时间,全天都要连轴转,同学聚会好几次都没去成。” 同学聚会…… 同学聚会其实就是变相的联谊会,苏明冉想去参加的,但是自从当了宋聿的助理,根本没有下班时间,宋聿总是变着法儿的不让他去参加各种聚会,更不会让苏明冉去酒吧那种地方,找着方法的给苏明冉加班,就是想让苏明冉陪着自己。 不过苏明冉完全不明白,以为所有的助理都跟自己一样,那还真是辛苦,一天二十四小时随叫随到,甚至连刮胡子这种事情,宋先生都要自己来做。 张九听着苏明冉的“抱怨”,顿时哭笑不得,这个苏明冉也真是够呆的,再加上宋聿别扭傲娇,这两人还是有的磨。 不过宋聿现在已经不瞪人了,这让苏明冉感觉放松了很多,但是宋先生有的时候目光实在太火辣了,火辣到让苏明冉觉得费解的地步,完全不能明白是什么意思。 苏明冉只能感叹,老板的心理不好揣摩。 快艇只需要半个小时就到了,众人下了快艇,说是小岛,其实一点儿也不小,下了快艇是沙滩,沙滩后面是一片非常大的花园,看起来真是无比的壮观,一看就是财大气粗的样子。 花园后面才是成片的别墅小楼,再往后竟然是一座小山,风水讲究的是藏风得水,而且要有山有水,宋家要把祖坟搬到这里来,这里自然要有山。 后山已经被拦上了,准备过两天迁坟用的。 众人下了快艇,宋家的人听说了端木晋旸还有殷家的家主今天要到,已经让人专门等在这里了。 过来接他们的是宋家的管家,叫做宋岩。 宋岩年纪并不大,三十五六的样子,一身黑色的西装,看起来非常干练,虽然不苟言笑,但是并没有任何失礼的地方。 宋岩不只是宋家的管家这么简单,宋家本家的大量经济命脉也全都在宋岩手中,老爷子过世的时候,还“托孤”给了宋岩。 可以说宋岩其实就是宋家的摄政王,他的权力远远要比宋家的现任家主要多得多。 宋岩不苟言笑,但是在宋家,口碑竟然异常的好,不管是宋家的分支,还是宋家的佣人,都对宋岩毕恭毕敬的。 宋岩请众人往里走,进入了主楼的大厅,现在已经是十一点多钟,宋岩请众人坐下来喝茶,然后去请现任的宋家当家过来。 不过宋岩去了大约二十分钟,现任的当家还没有过来,最后还是宋岩一个人出来了,说:“不好意思各位,少爷因为有些事情,所以被耽搁住了,各位一路劳顿,先到房间安顿一下吧。” 宋聿倒是一点儿也不奇怪这个宋家的少爷没出面,张九见他一脸了然,就觉得奇怪,忍不住想要打听打听。 等他们到了客房楼,下人和宋岩都走了之后,宋聿才说:“其实这次宋家乔迁,举办这么大的酒宴,还有一个事情,就是这个宋家的少爷想要自己当权了,摆脱宋岩这个管家,你也听到了,现在别人都管他叫少爷,还没开始叫老爷呢。” 宋家现在的当家只是一个准当家,老爷子的丧期还没过,所以这位少爷一直没能当权,趁着这次乔迁,宋家的少爷就打算在酒宴上公布一下自己准备正式接手宋家的消息。 宋家的这位少爷是个私生子,叫做宋脩广,典型的一个不学无术的公子哥,吃个嫖赌样样都能个,偏偏不能干正经事,但是越不能越看不顺眼宋岩,觉得宋岩只是宋家的一个走狗,竟然霸占着宋家爬到了他的头上。 宋脩广想要趁着这个机会扳倒宋岩,从他手里夺权。 其实宋老爷子生前还有一个儿子,不是私生子,唯一一个苏家本家的儿子,叫做宋脩筠,在宋家口碑不错,而且颇有经商的头脑。 老爷子一直很器重这个儿子,但是很不幸,在不到半年之前,这位宋家的少爷突然遭到了绑架,要求宋老爷子拿出十个亿的现金来换。 宋家再有钱,哪能一夕之间弄到十个亿的现金,这根本不可能,完全是做梦,但是绑匪的要求非常刻薄,必须在一夜之间筹齐十个亿,而且要折合成美金,由老爷子的私生子宋脩广拿着现金跟绑匪交换宋脩筠。 宋脩筠是宋家本家唯一的独苗苗,名正言顺的独苗苗,而且非常有潜力,老爷子当时心疼坏了,没有办法,只好把养在外面的私生子接回来,让宋脩广去交换宋脩筠。 结果可想而知,宋脩广虽然去了,宋脩筠却没回来,而且还被分尸了,宋岩和警察赶到的时候,只看到了宋脩筠的一双手躺在血泊之中,连完整的尸体都找不到了。 老爷子受到了打击,大病一场,最后没有办法,只好把家产交给了自己的私生子,但是因为宋脩广实在不成才,这么偌大的宋家,要是真的交给了宋脩广,不出三年就给败光了。 老爷子也知道这个私生子是付不起的阿斗,宋岩从小就跟着老爷子,能力非常出众,老爷子就把家产都托付给了宋岩。 不过在宋脩广的眼里,这种托付完全没有用,只能阻碍他。 老爷子病重的时候,宋脩广已经开始逐步接手宋家了,开始给自己修别墅,买了人工岛,想要把宋家移到人工岛上,还把祖坟也挖出来要一起挪。 张九说:“敢情不是因为风水不好才挪的?” 宋聿笑了一声,说:“宋脩广他觉得自己有钱,把自己当土皇帝,怎么可能住宋家的老宅,那多丢他的面子。” 宋脩广今天没出面,并非是因为有重要的事情绊住了脚,其实是因为宋脩广还没起床! 已经中午十一点了,但是宋脩广昨天和朋友喝酒,而且还到赌船上去大赌了一把,今天早上宋岩让人把宋脩广给绑回来了,这会儿没起床,所以根本没办法见客人。 张九不禁有些咋舌,说:“端木先生还想和宋家谈生意呢。” 宋聿说:“趁早别给宋脩广送钱了,反正一定会败掉,来这边就好好享受一下刚修好的宅子。” 张九:“……”宋聿终于说出了心里话,原来他是来带苏明冉度假的…… 因为是为了娱乐所以才建的人工岛,所以宋脩广在这边建了大片的娱乐设施,再加上来的人已经非常多了,就好像一个豪华的盛宴一样,入夜之后灯火通明的,竟然还有娱乐城。 因为来这里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所以一到晚上自然要开始夜生活,晚上反而比白天更加热闹起来。 张九和端木晋旸在房间休息了一下午,就准备出去逛逛,到沙滩上走走,看看夜景什么的。 张九本身想要带上小家伙,不过敲开隔壁廉巳的门,廉巳却抱着小家伙,在哄他睡觉。 廉巳轻声说:“他玩累了,刚睡下。” 张九点了点头,说:“那就麻烦你照顾了。” 廉巳没说话,也点了点头,怕吵醒了小家伙,张九和端木晋旸就出了客房楼,往外走去。 入夜的人工岛简直是一个高档的消费场所一样,沙滩边上人很多,男男女女聊着天,奔放程度让张九咋舌。 张九和端木晋旸只好转变了方向,准备去其他地方看看,两个人正在走着,就看到有一个人远远的往这边走,看起来很面熟,是宋家的那个管家宋岩。 宋岩行色匆匆,迁坟的事情宋脩广只是说一句话就完了,剩下的具体细节全都落在了宋岩的肩膀上,宋岩这些天都格外的忙碌,一刻也停不下来,几乎不睡觉的连轴转。 宋岩看到他们,匆匆打了个招呼,没有失了礼数,然后就走开了。 张九吸了吸鼻子,转头看着宋岩离开的背影,说:“他身上好香啊。” 端木晋旸一听,立刻伸手捏住张九的脖子,说:“嗯?小九说什么?我没听清楚。” 张九:“……” 张九后脖子都麻了,立刻挣扎着说:“我说的是字面意思,没有其他意思,就是香,香的味道,你想到哪里去了!” 端木晋旸挑了挑眉,张九摸了摸下巴说:“一股檀香的味道,还有点阴气。” 端木晋旸说:“犀角香。” 第286章 犀照通灵2 竟然是犀角香? 张九一阵诧异,犀角香是很名贵的东西,传说中犀照通灵,焚烧犀角的火光可以让没有慧眼的人看到鬼神,犀角是极阴的东西,燃烧出来的香也可以滋养鬼魂,是阴修的圣物。 张九闻到那种香味,就觉得有些心旷神怡的感觉,怪不得,原来是犀角香。 不过古代那种犀照通灵的犀角现在已经无法再找到了,早在很久之前就灭绝了,现在的犀角功能并不怎么好,而且犀角也不允许贩卖。 不知道宋岩是怎么得到的犀角香,而且他这种犀角香,明显带着很重的阴气。 张九奇怪的说:“他弄犀角香干什么?如果是普通人弄了犀角香,很容易招惹鬼怪的。” 端木晋旸说:“不许关心别的男人。” 张九:“……”和端木晋旸已经没有什么可说的,无法沟通! 两个人走着走着就到了娱乐城前面,本身不想进去的,因为里面人实在太多了,非常的杂乱,但是门口有一些和端木晋旸认识的人,想要趁机会应酬一下。 那些人邀请端木晋旸进去玩,端木晋旸转头说:“小九你先回去吧。” 娱乐城里面灯红酒绿的,还有一堆穿着暴露的男男女女,张九怎么可能放端木晋旸一个人进去,毕竟他这一身阳气,别说对女人是致命的吸引了,对男人也是一种致命的吸引。 张九不答应,非要和端木晋旸一起进去,端木晋旸无奈,两个人一起往里面走,端木晋旸一进来,好多人都看到了,全都围拢过来。 张九被挤得要透不过气来了,这个时候就听一声“张九?”,张九回头一看,竟然是殷长镜。 殷长镜站在旁边,手里端着一杯酒,笑着说:“稀奇啊,这地方你也会来。” 张九见到了殷长镜,就跟端木晋旸打了一声招呼,说自己到那边和殷长镜说话,就赶紧挤出了包围,不然实在太可怕了,端木晋旸也真是厉害,能应酬那么多人。 张九挤出来,一脸都是汗,殷长镜递给了他一杯酒,张九有点迟疑,殷长镜笑着说:“别看了,度数很低的,里面都是雪碧,专门给你要的。” 张九这才放心的喝了,感觉甜丝丝的,还有气泡,挺好喝的。 殷长镜见他喜欢喝,就又要了一杯,笑着说:“你多喝点,如果这都能喝醉,一会我就嘿嘿嘿了!” 张九:“……” 张九无奈的说:“你老公呢?” 殷长镜一听就炸毛了,拍着吧台说:“呸!什么我老公?!殷以平那个死不要脸的,诺,在那边呢!你看!死不要脸!” 张九顺着殷长镜指着的方向看过去,就看到了殷以平,被很多名媛包围着,殷以平应该也在应酬。 殷长镜气愤的说:“你看他那个德行,不就是被几个女人包围着吗,有什么可得意的,哼!” 张九侧眼看着殷长镜,原来殷长镜是醉了,真是够可以,就看殷长镜又连灌了两大杯,顿时“咯!”打出一个酒嗝,然后竟然坐不住了,“嘭”一下从吧台上跌了下去。 张九吓了一跳,心说真是说醉就醉啊,赶紧伸手搂住殷长镜,把他抱起来放在吧台的座位上。 殷长镜已经醉的厉害了,连灌了大杯烈酒,瞬间就上头了,嘴里嘟囔着:“沾花惹草的……的……的……殷以平!撅……撅起来让老子爽……爽……” 张九:“……” 张九很无奈,他本身是来这边避难的,结果变成了“看孩子”,看起来端木晋旸和殷以平都很忙,这个超大的孩子只能自己看着了。 张九扶着殷长镜,不让他从椅子上倒下去,结果殷长镜伸手一挥,桌上一杯酒“哗啦”一声全都倒在了他俩身上,一下变成了落汤鸡! 幸亏海边有点凉,张九多穿了一件外衣,不然真的只能回去换衣服了。 张九头疼的扶起殷长镜,说:“好了好了,你跟我来,咱俩身上都脏了,快去洗手间。” 殷长镜醉得厉害,头疼得也厉害,根本听不清楚,嘟囔着说:“什么?终于可以草……殷以平了?太……太……好了,走……” 张九:“……”殷长镜脑子里估计只有这些事情,执念啊! 张九扶着殷长镜往洗手间去,殷长镜身材比他高大,竟然倒在张九身上,张九几乎要被压趴下了,两个歪歪扭扭的进了洗手间。 张九先把殷长镜的外衣扒掉,扔在一边,上面湿的太多了,抽了好几张餐巾纸给殷长镜擦手擦脸,然后又用沾湿了的手指给他擦了一遍,这才虚了一口气,说:“你在这好好等着,我也洗洗手,然后去上趟厕所。” 张九把自己的外衣也脱了,感觉要报废了一样,扔在一边,然后洗了手,擦干净之后,转头又强调了一遍殷长镜。 殷长镜已经睡着了,横躺在沙发上,一副大马金刀的样子。 张九这才方心进了里面,马上就出来了,生怕殷长镜撒酒疯,在洗手台洗了洗手,说:“行了,咱们走……” 走吧…… 两个字还没说完,张九看着镜子里面,竟然没有殷长镜的影子! 张九吓了一跳,赶紧拉开门冲了出去,但是殷长镜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竟然完全没人,那个醉鬼刚刚还醉得不省人事,怎么可能突然就跑掉了? 张九冲出门追了几步,然而根本没看见殷长镜的影子,就算殷长镜自己起来了,但是他醉成那个样子,完全没办法走太远。 张九有点懵,这个时候就听到“簌簌簌”的声音,像是闹耗子一样,然后是殷长镜的声音说:“唔……不舒服,别闹我……” 张九一听到殷长镜的声音,立刻就冲着声音跑过去,声音是从前面的走廊拐外传过来了,那个地方写着游客止步,但是张九也顾不得那么多了,赶紧跑过去。 就看到殷长镜倒在地上,衣衫不整的样子,上衣已经被扒开了,压在他身上的人一副亟不可待的样子,快速的解着殷长镜的皮带。 张九一看就火了,立刻冲上去一把抓住那个男人,把人猛地丢在一边,那个男人发出“哎呦!”一声大吼,直接撞在墙角,张九完全没闲着,跟上去“砰砰”补上两脚,踹在他脸上,顿时把男人踹成了熊猫眼。 那个男人大喊着,说:“你他妈敢打我!你是哪根葱敢打我!” 张九冷笑了一声,冲着他这句话,又使劲踹了他一脚,然后把殷长镜扶起来,带着殷长镜走了。 那个男人倒在地上,踹的满脸青,跌在地上根本起不来了。 张九觉得殷长镜实在太不让人省心了,扶着他进了洗手间,把他的衣服整理好,给他扣上扣子,殷长镜看不清楚眼前的人,眼睛模糊的厉害,还以为是殷以平,立刻伸手一抱。 殷长镜热情的抱住了“殷以平”,嘴里嘟囔着说:“唔……你怎么变……变……变矮了……” 张九:“……”醉成这样还吐槽自己! 殷长镜不只是抱着张九,还热情的贴过去,要和张九接吻,张九立刻被那股酒味给熏到了,嫌弃的推着他的头,说:“你太难闻了。” 殷长镜委屈的说:“唔……你居然嫌弃我……” 说着竟然要哭出来,殷长镜的酒品真是差到家了,非要和张九接吻,这个时候洗手间的门被推开了,殷以平从外面走近来,没想到看到殷长镜正在和张九索吻。 殷以平没什么表情的脸上露出了一个很浅的笑容,有一种风雨欲来的趋势…… 殷以平却不怕死的说:“啊……好奇……奇怪……怎么有两个殷以平……唔……先草哪个好呢?” 殷以平终于笑了,张九打了个寒颤,因为殷以平平时不笑,如果一笑肯定是山崩地裂的事情。 果然就见到殷以平大步走过来,然后一把把殷长镜扛了起来,对张九说:“给你添麻烦了,人我带走了。” 殷以平说着,没有带着殷长镜出洗手间,而是进了洗手间里面的隔间,很快就传来殷长镜的喊声,说:“怎么……怎么回事……别……好疼啊……” 张九还以为要“家暴”呢,结果没到几秒钟,突然听到殷长镜“啊”的一声,然后说:“好……好舒服,哥……” 张九:“……”白操心! 张九无奈的出了洗手间,端木晋旸一眼就看到了他,走过来,说:“你的外套呢?” 张九说:“让殷长镜给报废了,上面都是他的哈喇子。” 端木晋旸:“……” 张九说:“你应酬好了?” 端木晋旸点了点头,说:“不过一会儿宋家的少爷要过来,所以咱们再等一会儿。” 张九奇怪的说:“就是那个宋脩广?” 端木晋旸说:“对,就是他,一直没露面。” 众人等了好半天,都是等着这个宋脩广的,结果半个多小时宋脩广才过来,宋岩跟着宋脩广过来,众人本身要一睹宋家预备家主的风采,结果一看…… 宋脩广长得也是人模狗样,然而可怕但是宋脩广脸上又红又青,好像刚被人暴打了一顿似的。 张九:“……”张九一看宋脩广这个样子,顿时想起了刚才把殷长镜拖走的那个男人。 原来那个男人竟然是宋脩广?这还是宋佳的预备家主,别和张九开玩笑了,就这德行? 殷长镜怎么说也是张九的“嫂子”,刚才这个宋脩广要对她嫂子出手,张九气的暴打了宋脩广一顿,但是没看清楚他的模样,而被打的宋脩广可看清楚了张九的模样。 宋脩广一看到张九,立刻气的瞪起眼睛,指着张九的鼻子就要说话,结果宋岩立刻把宋脩广拦下来了,说:“少爷。” 宋脩广害怕宋岩,毕竟他还没有全部掌权,只能忍下来什么都没说。 宋脩广这一头包的挫样,几乎要所有“瞻仰”他的人都吓了一跳,然后也变成了茶余饭后的经典谈资。 宋脩广出来一会儿就走了,端木晋旸说:“小九,怎么回事,你们认识?” 张九把刚才殷长镜的事情说了一遍,气愤的说:“就这德行,你千万别和他做生意,我真想见他一次打他一次。” 宋脩广并没有出娱乐城,而是上了二楼,从楼上往下看,盯着张九看了良久,说:“那个打我的贱人,我非要狠狠的揍死他不可,那是什么人?” 旁边的保镖说:“少爷您不知道啊,那个人是现在特别有名的神棍啊,” 宋脩广说:“神棍?” 保镖说:“是啊,在端木集团就职的风水师,风水这东西,不就是神棍吗?偏偏端木晋旸被骗的团团转,我听说啊,他们两个人还有那种关系呢!” 宋脩广笑着说:“原来也是卖屁股的?还跟我装清高。” 他说着,眼睛转了转,让保镖过来,说了几句话,保镖立刻说:“好好少爷,我这就去办。” 张九和端木晋旸还在娱乐城,宋岩很快就赶过来了,是来给张九道歉的,说:“实在抱歉张先生,我刚才去了解了一下情况,真是深表歉意,之后我也会让少爷来道歉的,实在对不起。” 张九见宋岩态度这么良好,关键是不关宋岩的事情啊,他真不信宋脩广能来道歉,而且如果宋脩广来了,他会忍不住想要胖揍宋脩广一顿的。 宋岩虽然不喜欢说笑,也不苟言笑,但是为了宋家真的能拉下面子来道歉,不过宋家到了宋脩广这代,估计也就完蛋了。 宋岩很快去找宋脩广来道歉去了,端木晋旸很忙,只要站在那里就是活招牌,很多人过来攀谈。 张九无奈的又坐回吧台,殷长镜和殷以平短时间之内肯定回不来了,自己只能一个人喝酒。 这个时候一个工作人员走过来,笑着说:“是张九先生吗?” 张九点了点头,工作人员笑着说:“有位姓殷的先生在楼上开了包房,请您过去呢。” 张九一听,难道是殷长镜?那两人不在洗手间,又开了包房?让自己过去干什么? 张九站起来,回头看了一眼端木晋旸,端木晋旸还在和别人攀谈,张九就跟着那个工作人员上了二楼。 二楼有包间,不过也相当吵闹,工作人员将张九带到了一个包间里面,说:“请稍等一下。” 张九狐疑的坐下来,心说难道是不靠谱的殷长镜,明明叫自己过来,结果人又不在。 工作人员很快退了出去,然后关上了门,就听到“咔哒”一声,把门关死了,张九坐在房间里等了一会儿,等了大约十分钟,竟然还不见人,张九就站起来伸手去转门。 结果那个门一转,门锁发出“嘎巴”一声根本拧不动,张九吃了一惊,门是从外面锁死的,根本无法打开。 这个时候张九就闻到了一股甜丝丝的味道,之前房间里就有甜丝丝的味道,但是并不明显,现在越来越明显。 张九猛地感觉到一阵头晕目眩的感觉,天地都在转,不停的摇晃着,张九的身体一颤,向后倒了两步,“嘭!”的一声伸手扶住桌子,旁边的小桌根本禁不住张九突然撞过来。 “嘭——”一声,张九和桌子一起倒在了地上。 张九觉得呼吸有些困难,头晕的感觉让他加剧了呼吸,嗓子里发出“嗬——嗬——嗬——”的粗喘声,头晕的让他睁不开眼睛,四肢无力,努力撑起身来,“咚”的一声倒在了地上。 张九觉得有点不妙,努力平息自己的呼吸,让自己尽量少吸入这种甜丝丝的气体。 就在这个时候,“咔嚓”一声,门打开了,一个顶着满脸青的男人从外面走进来,竟然是宋脩广。 宋脩广插着兜,一脸得意的走进来,看到张九无力的倒在地上,笑了笑,挥挥手说:“行了你们出去吧,少爷我爽的时候不需要你们,我倒要看看,能把端木晋旸迷的神魂颠倒的人,是不是床上功夫一流。” 那几个保镖笑着退了出去,然后“咔嚓”一声关上了门。 张九软在地上,头晕的感觉还在持续,他使劲闭了闭眼睛,身体里的灵力还在运转,并没有闭塞,张九身体非常难受,用不上劲,这让他身体里的灵力受到了威胁,就更加的澎湃,张九的眼睛都有些发亮了。 宋脩广完全没有注意这些,得意的走过来,一边走一边解开自己的皮带,笑着说:“等不及了吧?我也等不及了。” 宋脩广往前走,完全没有注意到张九的变化,也没注意到背后“呼——”的一声。 张九突然感觉到一股阴气吹过来,慢慢睁开眼睛,就看到宋脩广的背后,从天花板上慢慢的垂下一个人来。 不,确切的说是鬼魂…… 那个鬼魂从天花板上慢慢的垂下来,长发和一团黑气盖在脸上,是个恶鬼,根本看不到他的面容,他的双手垂下来,抓向还在得意的宋脩广…… 第287章 犀照通灵3 张九睁大了眼睛,宋脩广还以为张九是害怕了,立刻大笑起来,说:“你现在害怕了?刚才打我的时候呢?啊?!少爷今天我就要让你知道什么是厉害的!我……啊啊啊啊!!” 宋脩广的话说到这里,突然感觉有东西掉在了自己的脖子上,猛的一低头,结果那东西就滚了下来,“嘭”一声落在了地上,还带着黏糊糊湿漉漉的感觉,掉在地上之后还弹了两下,发出“啪……啪……”的声音。 宋脩广低头一看,顿时大叫了起来,因为地上的不是别的,竟然是一只眼珠子! 那眼珠子还带着血迹,从宋脩广的脖子上滚下来,血迹沿着宋脩广的脖子滑了一片,看起来非常可怕,眼珠子掉在地上还滚了一下,黑色的眼眸注视着宋脩广。 宋脩广一阵尖叫,猛地摸了两把自己的脖子,顿时手上都是血,血糊糊的一片,吓得宋脩广一下就没有嚣张的感觉了,完全的怂了。 那个恶鬼只是抛下了带血的眼珠子,其他的并没有做,反而慢慢的又爬回了天花板里。 张九现在身体发软,根本无法对付恶鬼,而且宋脩广的人品太差,那个恶鬼可能是变相的帮助了张九,张九更加不会对付他。 虽然张九现在无法对付恶鬼,但是对付一个没什么身手的男人还是绰绰有余的,张九趁着宋脩广还还在惊吓之中,立刻猛地腰上一挺,双腿一曲,就听到“嘭!!!”一声巨响。 宋脩广发出一声惨叫,一下被张九踹中胸口,猛地向后仰倒在地上,后脑勺瞬间磕在了地上,一下就懵了,根本无法动弹。 张九从地上挣扎的爬起来,狠狠踢了一脚宋脩广的腰眼,宋脩广又是惨叫一声,外面的保镖似乎听到了声音,发现声音有些不对劲,隔着门喊了两声少爷。 宋脩广见张九爬起来了,怕他再踢自己,立刻大喊着:“救命!快进来救我!!” “嘭!”一声,保镖从外面冲进来,一看到少爷被打了,立刻全都围过来,领头的手里还握着电棒。 宋脩广大喊着:“打!!给我打死他!给脸不要脸!” 领头的保镖快速的冲过来,举起手里的电棒就往张九头上打,张九身体发软,几乎又要跌倒在地上,猛地一张双眼。 那个保镖对上张九的双眼,顿时有些昏晕的感觉,等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的电棒已经狠狠揍在宋脩广的头上了。 “咚!!!”一声巨响,差点把宋脩广的脑袋给砸漏了。 其他保镖也傻了,宋脩广也傻了,张九趁机快速往外跑,猛地冲出了房间,宋脩广被砸的捂着头在地上打滚儿,大喊着:“妈的给我抓住他!!!抓住他!疼死我了!少爷我要操死他!!” 那些保镖刚才围着少爷,根本没时间管张九,也是被张九绿色的眼睛吓坏了,只要对上那双眼睛,瞬间就昏晕了,意识全无,自己做了什么都不知道。 张九冲出包间,二楼中间是个天井,从天井往下看能看到闹哄哄的一楼,张九一眼就看到了端木晋旸。 端木晋旸还在楼下,旁边站着殷以平,不知道在说什么。 张九冲出来,后面那些保镖也跟着跑了出来,一路大喊着追赶,二楼很快变得嘈杂起来,一楼的人也听到了声音,纷纷抬头去看。 端木晋旸抬头去看的时候,正好听到“啪!”一声,二楼的栅栏突然断裂了,张九的身体一歪,瞬间就掉了下来。 端木晋旸双眼狠狠一张,一瞬间黑色的双眼变成了银白色,眨眼之间猛地移动了位置,“嘭”的一声轻响,双手稳稳的接住了从二楼掉下来的张九。 张九被下了药,喘着粗气,微微睁开眼皮,看了一眼是端木晋旸,似乎也感受到了那种浓烈的阳气,猛地就陷入了昏迷。 “小九!” 端木晋旸摸到张九的皮肤滚烫,再加上张九立刻陷入了昏迷,整个人都愤怒了起来,暴怒的气息一下席卷了全身。 而这个时候不要命的宋脩广还从二楼从下来,大喊着:“妈的,抓到了没有!?还想跑!?” 端木晋旸搂住张九,转头看向从楼上追下来的宋脩广,宋脩广顿时被瞪得吓了一跳,旁边围观的人很多,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但是张九脸色发红,全身瘫软,这明显是中了药的样子,宋脩广是什么为人,大家也都是心知肚明了,所以也知道了七七八八。 宋脩广觉得宋家家大业大,不把端木晋旸当回事,还要和端木晋旸发横,这个时候宋岩快速的从人群中冲了出来,说:“端木先生,实在对不起,张先生现在情况不好,我已经找了医生,请带张先生到这边来吧。” 张九脸色潮红,浑身无力,身体软成了一滩,而且身体里的阴气还在不断的躁动着,端木晋旸却咽不下这口气,殷以平从旁边走过来,说:“你先带小九去看看情况,这里交给我了。” 端木晋旸见殷以平发话了,这才收敛了一些身上暴怒的气息,抱着张九转头走了。 宋岩已经叫来了医生,他自然知道家里的少爷是什么德行,如果不是因为少爷现在已经是宋家直系的唯一血脉,宋老爷子不可能让少爷继承这个家业。 宋岩带着端木晋旸到了旁边就近的别墅,医生已经来了,快速的给张九做了一个检查,张九吸入了一些气体,并没有什么大碍,只是在一定时间内身体比较瘫软,而且情欲非常高。 张九刚才还克制着,但是现在闻到了端木晋旸的味道,那种阳气的味道更加刺激了张九的躁动。 张九嗓子里“唔”了一声,说:“端木……端木先生……” 医生也有些尴尬,给端木晋旸解释了一下情况,并没有什么后遗症,而且这种东西因为是吸入性的,没办法洗胃,只能等时间忍过去就好了。 宋岩说:“实在对不起端木先生,这件事情我会处理的,现在我先退下去了,之后会再给您赔礼的。” 宋岩带着医生退出了房间,给端木晋旸关上了门。 张九意识有些薄弱,眼睛也睁不开,身体难受的厉害,药物刺激了他身体里的阴气,又因为闻到了端木晋旸的阳气,让张九更加的躁动不安。 张九在床上轻轻的挺着腰,嘴里喃喃的说:“端木……端木先生……” 端木晋旸走过来,伸手抚摸张九的脸颊,张九一下就感觉到了端木晋旸的气息,立刻缠了上去,只是轻轻的抚摸,张九的耳朵和尾巴瞬间“噗”一声就冒了出来,裤子束缚着张九的尾巴,难受的从裤子里钻出来,不安的摆着腰,嗓子里吐出来呻吟的声音。 端木晋旸也嗅到了张九散发出来的浓烈阴气,低下头来,说:“小九,难受吗?” 张九嗓子里“唔”了一声,努力的抬起手来,伸手搂住端木晋旸的腰,手再也抬不起来了,只能抱住端木晋旸的腰,黑色的尾巴卷住了端木晋旸的手,轻轻的在上面磨蹭,仿佛想要再深刻的感受一下端木晋旸的气息。 张九张开眼睛,一双眼睛变成了幽绿色,掺杂着水汽,断断续续的说:“吻我……亲亲我……好难受,想要端木先生亲亲……” 端木晋旸脑子里的弦似乎崩开了一样,再也忍不住了,低下头来含住张九的嘴唇,张九格外的热情,而且根本没有半点羞涩,比平时都要放得开,几乎手脚并用的缠住端木晋旸,尾巴还卷上去,黑色的耳朵舒服的一直在颤抖。 张九的意识比较模糊,有点不受控制,搂住端木晋旸,嘴里不停的说:“舒服……好舒服,还要,端木先生……” 端木晋旸轻笑了一声,说:“好……来小九,叫我的名字,好吗?” 张九嗓子里发出轻轻的呜咽声,好像是小猫叫一样,嘟囔着说:“晋旸……晋旸……” 端木晋旸微笑的亲吻着张九的猫耳朵,说:“我在呢,我伺候的狱主大人怎么样?” 张九身体异常敏感,猛地发泄了一次但是还没有缓和下来,尾巴卷住端木晋旸的手臂,仍然渴望的看着端木晋旸,端木晋旸忍不住张九的主动,自然不会拒绝张九。 张九发泄了好几次,感觉端木晋旸的东西打在了自己身体里,而且不止一次,端木晋旸怕他受不了,张九却死死抱住端木晋旸,说:“不要出去,我喜欢这样,好温暖……” 端木晋旸鼻子里发出一声低吼,差点被张九弄疯了,声音沙哑的说:“好啊,看来小九真的能再给咱们儿子添个弟弟妹妹了。” 张九嗓子里呜咽了一声,终于觉得舒服了一些,瘫软在床上不动了,身上简直狼狈不堪。 端木晋旸转头看了看自己后背,同样也是狼狈不堪,张九简直就是猫科的代表,完全是一只黑猫,一激动把自己的后背和胳膊上挠出了好多血印子。 张九稀里糊涂的就睡了,一直到第二天天亮才醒过来,醒过来的时候觉得腰酸背疼,稍微还有点宿醉的头疼和脖子疼,猛地吓了一跳。 端木晋旸一直守在旁边,见张九醒了,立刻握住张九的说:“小九,是我,没事。” 张九看到端木晋旸,松了一口气,然后揉了揉自己脑袋,端木晋旸说:“头疼吗?我帮你揉揉。” 张九“嗯”了一声,端木晋旸就坐在床边,给张九轻轻揉着太阳穴,说:“这样好点吗?” 端木晋旸的轻重很合适,张九舒服的点了点头,结果也慢慢的想起了昨天晚上的事情,脸上突然一红,猛地有点发愣,他慢慢的想起了昨天晚上缠着端木晋旸一次又一次索求的事实。 张九脸颊通红,脖子和耳朵也红了,伸手一摸,自己的毛耳朵和尾巴还在,竟然给爽出来了…… 张九猛地掀起被子盖住自己的头,端木晋旸还以为张九不舒服,赶紧掀开被子,说:“小九,怎么了?别吓唬我。” 张九抱着被子不撒手,说:“别……别理我,我想静静……” 端木晋旸看到张九脸颊发红,原来是害羞了,这才放下心来,送了一口气,说:“乖,快出来,天气这么热盖这么多,小心起痱子。” 张九被端木晋旸刨出来,端木晋旸亲了一下他的耳朵,笑着说:“饿吗?吃点饭吧,已经中午了。” 端木晋旸弄了食物来,而且是粥一类的半流食,张九嫌弃的撇了撇嘴,端木晋旸笑着说:“小馋猫,这是海鲜粥,你尝尝看,料很丰富的。昨天我做的有点过火,你那个地方稍微有点红,吃点好消化的,嗯?” 端木晋旸把粥舀起来,张九一看,里面果然是海鲜的,大虾大扇贝,鱼片海参,什么都有,果然料很丰富,米也熬得软烂粘稠,喝起来咸淡适中,简直不能再好喝了。 张九立刻心情就大好了,抱着粥碗大口大口的喝起来,喝的时候尾巴还一扫一扫的,耳朵也耸起来不断的动着。 张九喝完了粥,扬了扬下巴,端木晋旸勤勤恳恳的给他擦嘴巴,这才想起来,张九说:“给我下药的那个王八蛋呢?” 端木晋旸听他一提宋脩广,脸色也沉下来,说:“宋岩说会给个结果,殷以平也插手了,小九昨天真厉害,你踹断了他一根肋骨。” 张九当时双腿一踹,因为身体被下药了,所以并非是全力,但是也足够宋脩广吃的了,宋脩广一根肋骨都断了,后来又被砸了头,受伤也不轻。 张九刚起床,吃了饭之后洗漱了一番,然后穿戴整齐,感觉昨天自己太羞耻了,而且端木晋旸是在禽兽,这后面的感觉何止是有点红,火辣辣的完全是过度的感觉。 端木晋旸正在给张九整理衣服,就听到有人敲门的声音,宋岩走进来,说:“端木先生,张先生,这事情实在对不起,我带着少爷来给两位赔不是。” 端木晋旸看到宋脩广被保镖搀扶的走进来,脸色立刻难看到了极点,宋脩广一脸病怏怏的样子,头上打着补丁,身上也缠着纱布,一脸忏悔的说:“对不起,我错了,我不懂事,请两位原谅我。” 张九看了一眼宋脩广,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宋脩广昨天还一副嚣张的看不起端木晋旸的样子,现在的态度却折了一个个儿。 张九笑着说:“谁都会犯错嘛。” 宋脩广立刻说:“对对对,是这样,是这样,我不懂事。” 张九又说:“犯错了就来道歉,要警察干什么用,你昨天的行为,我可以告你故意伤害了。” 端木晋旸轻笑了一声,说:“殷先生正好认识一个挺有名的律师。” 宋脩广的脸色都白了,说:“两位高抬贵手,高抬贵手,我真是不懂事,太年轻了,不懂事儿,我诚心诚意的道歉。” 张九又笑眯眯的说:“动动嘴皮子也算是诚心诚意?” 宋脩广硬着头皮说:“那……那张先生您说……” 张九挑了挑眉,说:“下跪吧。” 宋脩广顿时就火了,但是刚要发脾气,旁边的宋岩立刻沉声说:“少爷。” 宋脩广气的脸色发白,但是没有办法的样子,喘着粗气,一脸不忿的样子,但是竟然真的给跪下! 张九吓了一跳,不过感觉挺爽的,宋脩广和宋岩很快就出去了,张九奇怪的说:“这个宋脩广怎么回事,让他跪他就跪了?” 端木晋旸说:“这还不简单吗?宋脩广还没有真正掌权,现在宋家在宋岩手里,宋岩掌握着宋脩广的经济命脉,如果宋岩说一个不字,宋脩广立刻就会被架空。” 张九说:“原来这么回事,那个宋岩也挺有两把刷子的。” 张九和端木晋旸准备回客房别墅去,现在这个样子,端木晋旸完全不想给宋家脸面,准备回去取了行李立刻就走,宋家的迁坟根本没必要参加。 两个人回了客房的房间,准备叫上隔壁的廉巳和小家伙,结果这个时候就听到楼外一阵骚动,张九探头一看,有好多穿着白大褂的医护人员在外面,匆匆的往一个小楼里赶过去。 张九刚想说发生了什么事情,宋聿就过来了,宋聿是宋家的人,虽然是分支,但是宋家一出了事情,宋聿肯定是第一个知道的。 宋聿说:“你们可能这两天走不了了,这边出事了,刚刚发现死了一个人。” 张九诧异的说:“谁死了?” 宋聿说:“你可能还认识,就是宋脩广身边的那个保镖,昨天晚上死的,今天早上才被发现,而且奇怪的是死在宋岩的别墅里。” 第288章 犀照通灵4 宋家的小岛死了人,这个人和张九有过冲突,最奇怪的是,还死在了宋岩的别墅里。 宋岩在宋家的地位不低,他有自己的别墅,平时办公或者处里一些事物,都会在别墅的办公室里进行,宋家的高层开会也会到宋岩的别墅去。 所以宋岩的别墅并不是禁地,但是也不会让人随便出入,宋岩本人喜静,不喜欢乱七八糟的事情,所以别墅里除了开会或者有事,不管什么时候都很安静,连打扫的佣人都很少。 尸体却在宋岩的别墅里被发现,昨天晚上就死了,死像非常可怕,七孔流血,圆睁着眼睛,一副被吓得肝胆俱裂的样子。 因为昨天晚上到今天早上,宋岩都在忙着让宋脩广给张九来道歉,所以根本没有回自己的别墅楼,第一个发现尸体的还是到宋岩那边打扫卫生的下人,当时佣人都吓毁了,大喊着就跑了出来。 张九不知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简直太糟心了,这下好了,他们想要离开的话,宋脩广肯定有借口把他们扣在这边。 端木晋旸见张九不高兴,说:“好了,别不高兴,你先去休息,昨天晚上不是累了吗?再睡一会儿。” 端木晋旸一提这个,张九顿时脸上一红,瞪了端木晋旸一眼,端木晋旸则是笑眯眯的扶着张九去床上休息,因为小家伙昨天晚上都没跟爸爸一起睡觉,所以今天早上睡醒了之后就在找爸爸。 小家伙还没破壳,只会说“嗷嗷”,什么时候都是“嗷嗷”,亏得廉巳能够看懂,抱着小家伙过来敲门。 张九刚躺下,还没睡着,看到小家伙当然高兴了,把小家伙抱在怀里逗,昨天下午小家伙就睡了,晚上起来精神头太大,一直要廉巳和他玩,廉巳是一晚上没睡,现在小家伙精神头用完了,就窝在张九怀里,和爸爸一起睡了。 端木晋旸拍了拍廉巳肩膀,说:“辛苦你了,也休息一会儿吧,宋家出了事,估计什么酒宴都要推迟了。” 廉巳点了点头,说:“那我先回房间了。” 张九抱着小家伙睡了一会儿,也没多长时间,突然就有人来敲门,端木晋旸去开的门,原来是有人来了,请张九和端木晋旸过去协助调查。 张九被迫醒了,两个人过去之后折腾了一下午的时间,宋脩广底气开始十足了,一直在指证宋岩杀了他的保镖,还说有张九和端木晋旸一份。 但是宋家里都有监控,在保镖死的那段时间,宋岩在和宋脩广“谈判”,而张九和端木晋旸在别墅的房间里,大家都有不在场的证明。 保镖鬼鬼祟祟进入宋岩的别墅之后,别墅的监控就坏了,什么也没有录下来,但是其他人都有不在场的证明,而且非常充足。 宋脩广还说是宋岩做了手脚,各种针对宋岩。 事情闹到晚上,也没有找到凶手,大家就全都回房间去了。 张九说:“那个宋脩广简直就是个混蛋,我要是宋岩,早就把他剔了!也不知道宋家的老头子是怎么想的,这么一个混蛋都能当家主,等着宋家被败光吧。” 端木晋旸笑了一声,说:“这还不好想?宋老爷子觉得自己就这么一个儿子了,好歹是亲生的,儿子总比外人强。” 张九说:“真是替宋岩憋屈啊,干脆你把宋岩挖过来吧,我觉得他还不错啊,之前顾先生因为出了事,现在还是个学生样子,不能到你的公司来上班,把宋岩挖过来也不错。” 端木晋旸笑着说:“好像是不错,小九不愧是总裁夫人,这么贤惠。” 张九瞪着眼睛说:“我是总裁的老公!” 已经入夜了,因为刚刚发生了命案,所以外面没有人敢花天酒地,全都在别墅里自己休息,张九推开窗户看了看,外面格外的安静,沙滩上都没有人走动。 因为没什么事情好做,张九就准备吃了晚饭随便看看电视,然后就睡觉了,小家伙吃晚饭的时候才醒了,闹着要找廉巳玩,廉巳也醒了,正好陪着小家伙当夜猫子,两个人又回廉巳的房间去玩了。 张九吃了饭,端木晋旸笑着说:“小九,吃饱了吗?有精神了吗?” 张九看着他的笑容,顿时后背发麻,说:“你这样笑起来太寒碜了!干……干什么!” 端木晋旸走过来,轻声说:“当然是干你了。” 张九:“……” 张九就感觉“噗”的一声,然后伸手一摸脑袋,耳朵竟然跳出来了,伸手去摸后面,果然尾巴也跳出来了,因为端木晋旸的一句话,毕竟昨天晚上的记忆实在太深刻了,深刻到张九现在后面还有点轻微的异物感呢。 张九吓得往后退了几步,立刻扑上床去缩起来,说:“你别闹啊,我现在身体不舒服,我都要过劳了!” 端木晋旸笑着说:“没这么严重吧?小九不是要给咱们儿子添个弟弟妹妹吗?咱们还得努力点,不然小九的体质太阴,等儿子长大了都添不了弟弟妹妹。” 张九挣扎着说:“你生啊,你生,你体质好,要不然你生吧!” 端木晋旸笑了笑,说:“的确啊,当然是我和小九生,你看,我不是正在努力吗?” 端木晋旸笑得一脸英俊无害,差点把张九的眼睛闪瞎了,就听端木晋旸蛊惑的低声说:“小九,闻闻看,是不是你喜欢的味道?” 张九不由自主的吸了一口气,端木晋旸身上的阳气太厉害了,张九闻了一下就觉得比药还厉害,身体抖得厉害,他决定克制一下,结果就听到端木晋旸“呵呵”笑了一声,低头一看,妈的,自己的尾巴把自己出卖了…… 张九的尾巴已经下意识的卷过去,卷住了端木晋旸的腰,暧昧的轻轻磨蹭着,张九顿时羞耻的不能说话。 端木晋旸轻笑着揉着张九的尾巴,说:“来做吗?我会轻轻的,很温柔,好吗?” 张九“咕嘟”咽了一口唾沫,完全无法抵抗,只能乖乖的束手就擒了。 端木晋旸果然说到做到,非常的温柔,总是问他疼不疼,可不可以了,张九被撩的不行,气的他直想踹端木晋旸,端木晋旸却一副想要慢慢享受品尝的表情。 两个人做了一次,张九因为昨天晚上累着了,虽然阴气很充足,但是身体有些酸疼,端木晋旸就没有再折腾他。 张九舒服的都要瘫软了,端木晋旸抱着他去洗澡,张九在浴室就睡着了,完全不知道端木晋旸给他洗澡或者给他换衣服,把他放在床上盖好被子这一系列的事情。 等睡到半夜的时候,张九突然听到“啊啊啊啊啊!!!救命!!”这样的大吼声,吓了张九一跳,猛地就醒了过来,迷茫的说:“怎……怎么了?” 端木晋旸也醒过来了,翻身下床,推开窗户往外看,有一个穿着睡衣的人在楼下大喊大叫,这栋楼的人都被吵醒了,纷纷走下楼去看,人群一下就变得多了,楼下的吵闹声更加大了。 “救命!!!救命!!有鬼啊!有鬼啊!他要杀我!!” 因为声音太凄厉了,都破音了,根本听不清楚是谁在喊,张九和端木晋旸穿上衣服走下楼去看看究竟,让廉巳带着小家伙就在楼里别出来。 两个人下了楼,外面的人已经非常多了,宋岩也火速的赶了过来,原来闹事的人竟然是宋脩广! 宋脩广一身睡衣,在楼上看不清楚,但是现在看的清清楚楚,他的睡衣上竟然全都是血! 宋脩广何止是睡衣上,就连头上也是血。 众人看了都有些触目惊心,但是宋脩广这嚷的生龙活虎,完全没有一点儿受伤流血的样子,底气十足的。 医护很快就赶到了,先给宋脩广检查了一下,身上没有任何伤口,就连个小血口都没有,而宋脩广的身上脸上,那是红油漆…… 红油漆里可能混合了一些血,油漆的味道很淡,弥漫着一股血腥味,但是血不可能泼到脸上洗不掉,油漆则可以一直挂在宋脩广的脸上。 宋脩广惊恐的大喊着:“我的房间!我房间里有鬼!!!你们快去看看……救命啊!救命啊!” 闹鬼这种事情,是大家最乐此不疲的谈资了,所以很多人都想去围观一下宋脩广的房间,宋岩带着保镖往宋脩广的房间走,张九也有点好奇。 因为说到鬼,他还真在宋家看到了一个鬼,而且是厉鬼,上次还间接的救了自己一把。 众人随着人流往宋脩广的别墅走,进了别墅之后立刻就傻眼了,宋脩广的别墅,从进大门之后,就弥漫着一股剧烈的血腥味,别墅的大厅、走廊、楼梯到处都是血。 不,确切的说是到处都是红色的掺血的油漆…… 众人震惊的不行,宋岩快速的上楼,推开宋脩广的卧室门,就看到里面一片凌乱,血迹更多了,泼满了整个房间,房间里挂的相框全都掉在了地上,玻璃都碎了,只要是宋脩广本人的照片,照片就全都被肢解了,支离破碎的掉在地上,这种感觉绝对是积怨已久,或者有血海深仇一样。 宋脩广再看到这个场面,也吓得惊叫,其实他并非被这个场面吓到,而是被当时的情境吓到。 宋脩广当时在睡觉,毕竟是半夜十二点了。 宋脩广激动的说:“我在睡觉啊!睡觉啊!什么声音都没有听到……没有任何声音,我这里这么多佣人,也没有人听到动静,结果……结果我就感觉‘哗啦’一下,有什么东西泼到了我的脸上!吓得我惊叫着就醒过来了,然后我……我一看四周,绝对是有鬼!绝对是有鬼!!不然他把我房间弄成这样,还剪了我的照片,我一点儿声音也没听到!” 有人趁着宋脩广睡觉的时候进入了他的房间,然后弄了自己的“杰作”,宋脩广被泼油漆的一瞬间就醒了,但是连个鬼影也没看见,跑下楼之后,发现自己的别墅整个都被泼了油漆,而且还有浓重的血腥味,吓得宋脩广就跑出去了。 张九一进入宋脩广的别墅,就已经感受到了,巨大的阴气,这些油漆里的血有很大的阴气,还有怨气,肯定是恶鬼所为的。 宋脩广惊叫着指着宋岩,说:“是你!!一定是你!除了你谁能干出这种事情?!你肯定是想把我吓死!你早就窥伺我宋家的资产了!你不想让我当宋家的家主!所以这个关头杀了我的保镖,还想要杀我!给我下马威!!” 宋岩的脸色铁青,冷声说:“我没做过这种事情,而且我宋岩如果想要宋家的财产,又何必要杀人?宋家公司百分之五十五的股权都在我手里,我说任何一个字,都能让你立刻从宋家卷铺盖滚蛋。” 宋脩广没想到宋岩突然说这么难听的话,立刻哆嗦着说:“你!!好好好宋岩你果然终于露出真面目了!” 宋岩的脸色仍然不好看,说:“我的面目就是这样。” 他说着,转头就走了,下了楼,离开了宋脩广的别墅,众人都被宋岩的样子吓坏了,尤其还是当着很多宾客和外人的面儿,宋脩广简直颜面扫地,所有人都知道了,宋脩广不过是个架空的主子,而宋岩手里竟然有宋家百分之五十五的股权,这已经是绝对的主导权了。 端木晋旸碰了碰张九,说:“走吧,别凑热闹了。” 张九点了点头,就跟着端木晋旸从楼上下来了,两人准备往客房去,结果却看到沙滩边上有人站着,那个人穿了一身西装,但是站在沙滩上,海浪打过来直接把他的昂贵的西装和皮鞋全都淹没了。 竟然是宋岩。 宋岩站在海边不知道在看什么。 张九觉得宋岩有点奇怪,之前见到宋岩的时候,宋岩非常隐忍,似乎为了宋家做什么都可以,还带着宋脩广给他道歉,然而只是过了一个白天,宋岩的态度就转变了一百八十度,完全的翻了过来,竟然和宋脩广撕破了脸皮,而且还说出了可以让宋脩广卷铺盖滚出宋家的话。 张九觉得肯定有事情刺激了宋岩,但是宋岩又没说出口,能刺激宋岩这种冷静的人,肯定是大事。 张九有点奇怪,不过他也没想多管闲事,毕竟是宋家自己的事情,谁做家主他都不想管。 张九和端木晋旸要走到客房楼去,必须经过这片沙滩,两个人正在走着,突听“呼——”的一声,一阵阴风刮了过去,那阴风的气息很熟悉,张九猛地一下就想起了那个袭击宋脩广的厉鬼。 果然,张九一转头,就看到一团黑气冲着站在海水中的宋岩冲过去,那动作非常快,非常吓人。 张九吃了一惊,猛地大喊了一声:“当心!” 宋岩听到声音,突然回头,但是他没有慧眼,根本看不见鬼怪,狐疑的看了一眼张九。 张九来不及解释,快速的甩出一张黄符,那个厉鬼的道行竟然异常的高深,张九的黄符甩出去,是用了术法的,虽然没有用作为酆泉狱主的灵力,但是他身体里的阴气澎湃,这种黄符对付一般的厉鬼根本没有问题。 然而就在这一霎那,黄符发出“啪嚓!!!”一声巨响,竟然被厉鬼的气息一阵,顿时四分五裂了,变成了黄色的粉末,飘飘悠悠的从天而降。 宋岩虽然看不到鬼怪,但是他看到了一张黄符,猛地在空中被击散了,顿时吃了一惊。 张九和端木晋旸快速的冲过去,那个厉鬼看了一眼宋岩,又看了一眼后面的张九和端木晋旸,只是考虑了一瞬间,猛地一下就消失了。 张九冲过去,说:“宋先生,你没事吧?” 宋岩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摇头说:“没事。” 宋岩狐疑的又看了一眼左右,那眼神似乎在寻找什么,但是并没有说出来。 宋岩说:“时间不早了,两位也快去休息吧,今天晚上的事情实在是抱歉了。” 宋岩的表情又恢复了正常,虽然不苟言笑,但是也不会咄咄逼人,完全没有刚才和宋脩广说话的可怕感觉。 他说完了就要转身离开,张九看着宋岩的背影,他看人都有职业病,宋岩的身材高大,体魄也很不错,但是刚才一瞥之下就发现了,宋岩的脸色很难看,有一种透支的感觉,印堂发黑,脸上无光,而且嘴唇有些轻微发紫,这些都是阴邪入体的征兆。 张九想了一下,还是出声说:“宋先生,我不知道你出于什么目的,或者是根本不知情,不过你身上的香气的确是犀角香的味道,犀角阴气太盛,不适合活人的体质,我建议你不要再燃犀角香了。” 宋岩听了猛地一顿,转过头来,第一次露出一个很浅的笑容,但是笑容里没有真正要笑的意思,语气颇为感叹的说:“是吗……” 第289章 犀照通灵5 宋岩的态度让张九有点奇怪,看起来宋岩明明知道那是犀角香,并非不知情,而且也知道犀角香对肉身的危害。 宋岩没有再说话,直接往前走了。 张九摸着下巴,说:“嗯……宋家的人都好奇怪。” 端木晋旸伸手搂着他的肩膀,说:“走吧,回去睡觉,你不困了?” 一提到这个,张九困得都要死了,几乎马上就要睡着了,赖在端木晋旸背上,让端木晋旸背着他往回走。 端木晋旸自然乐意张九和他“撒娇”,背着张九回了客房楼,一路上碰到了不少回客房楼的人,他们当然都认识端木晋旸,惊讶的侧目看着端木晋旸背着一个年轻男人往楼上走,上电梯的时候更是受到了万人瞩目。 不过端木晋旸一点儿也没有不自然,仿佛不自然的是那些围观的人一样。 端木晋旸还在想,张九今天怎么这么乖乖的,被这么多人围观竟然不炸毛? 结果把张九背回去一看,张九竟然已经睡着了…… 看起来果然是累着他了,一路上根本没有醒过来,所以也不知道被人围观的事情。 两个人睡到大天亮,因为小岛上死了人,大家还在配合调查,所以张九也不能提前离开了,又没什么事情可做,一觉睡到大天亮之后还赖在床上不起来。 端木晋旸亲了亲张九的嘴唇,说:“小懒猫,不起床吗?” 张九伸手搂住端木晋旸的腰,说:“不起,腰疼。” 端木晋旸伸手帮他揉着腰,说:“那再睡一会儿,我帮你揉揉,好点吗?” 张九伸着懒腰,说:“酸疼酸疼的,都因为你。” 端木晋旸笑了一声,说:“是我不好,可是昨晚我轻轻的,小九就哭着求我重一点,怎么办?” 张九脸上“咚!”的一下全红了,直冒烟,感觉要被端木晋旸的厚脸皮给气死了,端木晋旸果然什么话都能说得出来,简直就是个老流氓! 张九还在床上腻着,就听到楼下又有吵闹的声音,他们住在五层,这么高的楼层都能听到下面的声音,声音还特别清晰。 “宋岩你这个狼心狗肺的狼狈子!!” “我告诉你宋岩!!你根本不是宋家的人!你别以为老爷子让你姓宋你就当自己是宋家的人了!你是个狗屁!你不得好死!肯定是你杀了我的保镖!” “宋岩是凶手!肯定是他杀人,他杀了我的保镖,还想要杀我!!” “我有证据!我的保镖就是死在他的别墅里!而且能进出我别墅的人,肯定只有宋岩,不然别人怎么能神不知鬼不觉的进入我的别墅,还往我身上泼油漆!抓他啊!他是凶手!!!” 这声音一听起来,不用多说了,没有第二人选,肯定是宋脩广无疑了。 张九翻了个身,下床推开窗户看了看,果然是宋脩广,而且宋脩广吐字不清,看起来是喝多了,手里还举着一个大酒瓶,正站在楼前面的广场上大喊着。 张九说:“哎,宋家的事情还真够乱的。” 楼下看热闹的人很多,很快宋岩也赶过来了,好几个保镖架着宋脩广要把他架走,一个劲儿的劝,说:“少爷快走吧,咱们走吧,别喝了,您醉了。” 宋脩广被人一劝反而来了劲,说:“呸!!我没醉,宋岩你这个狼狈子,我爹留给我的财产,你休想霸占,我告诉你,你就是个屁!我才是宋家的少爷!我是老爷子唯一的儿子!这个家都是我的!我的!我不管你有多少股权,你给我滚出宋家!” 张九一直在楼上围观,说:“这个宋脩广昨天被宋岩当着那么多人寒碜了,今天想要讨回来吗?不过这个宋岩也真是奇怪啊,这两天的反应真是大翻个。” 他们正在说话,就有人来敲门了,大多数人都在楼下看热闹,现在竟然有人敲门,端木晋旸给张九套上一件睡袍,让他别光着大腿满处跑,然后自己过去开门。 一开门就听到殷长镜充满活力的声音说:“张九小美人,这么慢才来开门,是不是在做色……” 他的话还没说完,结果发现开门的“张九小美人”比他足足高了一个头! 殷长镜抬头一看,发现原来调戏错人了,顿时一身冷汗,“哈哈”干笑了一声。 端木晋旸“温和”的微笑说:“原来是殷先生。” 殷长镜赶紧一出溜,躲到了后面的人身后,殷以平也在,后面还有其他人,是宋聿和苏明冉两个人。 端木晋旸请他们进来,殷以平说:“小九身体怎么样?” 张九现在已经没事了,只是腰酸的厉害,因为这两天他们做的太厉害了…… 张九摇头说:“没什么事。” 殷长镜笑着说:“我觉得也是啊,你看张九脸色多好,啧啧这被滋润的样子。” 张九:“……” 宋聿也是来看张九的,苏明冉现在是宋聿的助理,自然要跟着宋聿。 苏明冉进来没有坐着,站在宋聿后面,宋聿无奈的伸手去拉他,说:“你也坐下来,没人让你站着。” 苏明冉下了一跳,被宋聿拉着坐在了他的身边,两个人离的有点近大腿都挨着大腿,那种感觉实在太亲密了。 但是宋聿脸上根本没有特殊的表情,苏明冉心脏狂跳,感觉可能是自己想得太多了,忍不住揉了揉自己通红的脸颊。 外面的大喊声还在继续,殷长镜说:“这个宋脩广也真够厉害的啊。” 宋聿说:“昨天晚上不是出事了吗,宋脩广应该是害怕,而且宋岩当着他的面子没给他好看,宋脩广后半夜都在娱乐城喝酒,估计现在是喝高了。” 他说着又说:“对了,一会儿宋家估计就要迁坟了,估计是下午,肯定会来人请你们的。” 张九诧异的说:“这么着急?宋脩广醉成那个样子?” 宋聿说:“宋家的事情本身宋脩广也没有在管,一直全都是宋岩在管,宋脩广买这个小岛,也只是为了让自己娱乐的,根本不是什么风水问题,他当然不可能管迁坟的事情,如今出了事,估计想要早点把宋家的祖坟下葬吧。” 张九说:“宋脩广连祖坟都不管。” 楼下的闹剧很快就结束了,宋脩广一直嚷着宋岩要杀他,凶手是宋岩之类的话,不过很快就被保镖给架走了。 宋聿知道宋家的事情比较多,关于宋岩的态度,其实宋聿也明白一些。 宋聿这样一说,张九和殷长镜都是一脸八卦的样子。 宋聿说:“其实问题很简单,只不过因为这件事和刚死的那个保镖有关系,所以宋家没有透露消息而已。” 殷长镜说:“所以到底是什么啊!” 宋聿说:“宋脩广身边的这个保镖,其实来路根本不正,而且是在逃嫌犯,他的身份是假的,因为现在死了,所以来人查这件事情,一下就曝光了,这个保镖在半年前,参与绑架了宋家的少爷宋脩筠。” 张九吃了一惊,说:“这么巧?!” 宋聿点头说:“就是这么巧,宋脩筠被绑架之后撕票了,这件事情很轰动,当时警察赶到的时候只剩下一双手,据说场面很血腥,尸体都找不到了,都扔在山沟里去了。后来那票人逃走了,一直没有动静,这个保镖就是其中之一的绑匪,但是改头换面了,而且做了一些整容,再加上宋家的人虽然知道有绑匪,但是根本没见过绑匪,所以都没发现这个保镖有问题。” 殷长镜说:“真是行啊,绑架了人家少爷,结果还来宋家做保镖?他脑子是怎么长的,就不怕被发现?” 端木晋旸皱了皱眉,说:“宋家的人没见过绑匪的样子,那当时拿钱去赎人的宋脩广呢?” 宋聿笑了一声,说:“还是端木先生问到点上来了,宋岩是什么人,人精一个,不然老爷子去世的时候也不会把整个宋家托给宋岩了。宋岩也想到了这个,昨天我去找宋岩谈事情的时候,正好听到了宋脩广和宋岩正在争吵,宋脩广矢口否认自己认识绑匪,说保镖只是普通的保镖,他根本不知情。” 张九说:“但是宋岩根本不信?” 宋聿点了点头,说:“大家也是聪明人,绑匪化身成了保镖,还在宋家做了半年,这事情一想就不对劲,而且宋脩筠是宋家唯一的儿子,宋脩广只是私生子,一直都没有被老爷子接回宋家,如果宋脩筠死了,得益人肯定是宋脩广没有其他人,于情于理,宋岩都有道理怀疑他。” 张九说:“原来如此,怪不得宋岩这么大的反差。” 宋聿是宋家的人,也经常和本家来往,宋脩筠一直都是宋家唯一的少爷,宋岩是看着少爷长大的,而且尽得老爷子真传,宋脩筠的商业手段大半都是从宋岩那里学来的。 宋岩算是宋脩筠半个老师,手把手的教他,再加上老爷子对宋岩有恩,在宋岩最困难的时候抛出了橄榄枝,宋岩一直记得老爷子的大恩,对宋脩筠根本没有任何保留,两个人关系怎么样自然不必说了。 宋脩筠出事的时候,宋岩后来第一时间赶到了现场,当时不只是老爷子,宋岩也大病了一场,后来老爷子病倒了,宋脩筠的丧事还是宋岩处理的,就葬在本家的祖坟里。 说来这回的迁坟,也会动老爷子和宋脩筠的坟墓,宋岩当然分外重视,就算宋脩广不重视,宋岩也要把这件事办妥。 大家坐在一起聊天,果然没多长时间,宋岩就亲自过来请他们下午去参加迁坟了。 按理来说张九在宋家发生了一些事情,并不愉快,本身不想去参加了,但是宋岩亲自来了,他虽然是宋家的管家,说白了是一个高等的家仆,但是他在商圈的地位可不小,这样亲自过来,也算是给足了面子。 况且现在宋脩广和宋岩也撕开脸了,张九觉得并不关宋岩的事情,就答应了去参加。 端木晋旸拿张九没办法,他当然知道张九的那点小心思,肯定还是打算帮自己挖宋岩过来呢。 吃过午饭,众人就准备了一下,要去后山参加宋家的迁坟了。 迁坟的现场很隆重,醉醺醺的宋脩广根本没来。 宋脩广虽然是宋家唯一的儿子了,但是迁坟这么大的事情竟然都不来,客人们都不说什么,但是心里已经有了计较,就宋脩广这种扶不起的烂泥,肯定没人敢和他做生意。 张九他们站在人群中,仪式很快就开始了,非常繁琐复杂,因为宋家的家族太大,本家分支一大堆,好多人都要发言,宋聿也要上台发言,程序实在说不过来的多。 宋聿一身黑白的西服衬衫,拉了拉自己的领带,苏明冉在旁边说:“宋先生,别拽领带啊,您马上要去发言了,别把领带拽歪了。” 宋聿说:“打得有点紧,太勒了。” 苏明冉没办法,只好把公文包放下来,然后伸手给宋聿整理领带,稍微松一些,然后再打理好。 宋聿嘴角有些微笑,低下头来,让苏明冉好给他打理领带,等打理好了之后,宋聿还低着头,在苏明冉耳边轻轻一笑,说:“谢谢你,明冉。” 苏明冉耳朵猛的一红,感觉宋先生的嘴唇已经蹭到了他的耳朵尖,离得实在太近了! 苏明冉还没反应过来,宋聿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到我了,先走了。” 苏明冉一脸通红,感觉自己的脸要爆炸似的,赶紧拎着自己的公文包跑到没人的地方抱头蹲着去了。 张九看着两个人的互动,忍不住笑了一声,八卦的戳着端木晋旸,小声说:“哎呀没想到苏明冉竟然这么纯情啊。” 端木晋旸也笑了一声,低声说:“小九在床上的时候,也这么纯情,特别容易脸红。” 张九:“……”没办法好好沟通了! 繁琐的仪式还在继续,最后终于到了关键部分,宋岩将宋家祖坟的骨灰坛送过来,准备落葬在后山里。 前面的祖坟都很快迁好了,最后剩下宋老爷子和宋脩筠的两个骨灰坛,宋岩把宋老爷子的骨灰坛放好,很快就下了土。 宋岩捧起宋脩筠的骨灰坛,里面其实并没有东西,因为他们都没有找到宋脩筠的完整尸体,那里面是一把土,是宋岩放进去的,宋家老宅后院的一把土,那里都是宋脩筠亲手种的花,他平时喜欢一些花花草草,宋岩就放了一把土。 宋岩捧着骨灰坛慢慢走过去,站在坟墓旁边,突然有一种舍不得的感觉,这是他第二次要把宋脩筠埋葬了,宋岩一成不变的冷漠脸上突然露出一种苦笑。 就在宋岩要把骨灰坛放进坟墓里的时候,突然脸上一变,他的动作顿住了,众人就看到宋岩站在原地,然后抱着骨灰坛的手有点像下压的动作,仿佛那个骨灰坛很重似的。 宋岩愣在原地,迟迟不把骨灰坛放进坟墓中,旁边的人都窃窃私语起来。 就在这个时候,宋岩突然眯起眼睛,一把打开了骨灰坛,骨灰坛竟然不是密封的,一下就能打开。 离得近的一些宋家女眷都惊叫起来,就看到骨灰坛里竟然弥漫着一种红色的液体,仿佛是血一样,混合着里面的泥土,可怕的是,那种液体竟然慢慢的,慢慢的一点一点变多,多到往外溢出,从骨灰坛的坛口发出“咕嘟咕嘟”的声音往外流血。 宋岩吃了一惊,他的双手捧着骨灰坛,血流出来,猛地就涌出来,宋岩的双手顿时沾满了鲜血,“哗啦哗啦——”的声音,一瞬间就流了满地都时。 “啊啊啊啊啊!!!” “闹……闹鬼了!!!” 骨灰坛里装的是鲜血,已经足够让人吃惊的了,而且坛子里的鲜血并不是漏出来,而是溢出来,呈现变多的趋势,快速的涌出来,这可怕的景象让很多人都惊叫出来,一时间仪式变得乱七八糟。 “哗啦——”一声,这个时候竟然还下起了大雨,巨大的暴雨毫无征兆的从天而降,众人本身就受了惊吓,这些更加受惊吓了。 端木晋旸立刻反应过来,这雨水中夹杂着可怕的阴气,应该不是普通的暴雨,就像端木晋旸本身一样,他也可以控制风雨,而眼下这个控制暴雨的存在,应该道行不浅,而且阴气十足。 端木晋旸赶紧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张九身上,把张九的脑袋也罩起来,并且搂在怀里。 倾盆大雨一下浇在宋岩手中的骨灰坛里,骨灰坛里的土混合着血更加快速的溢出来,宋岩瞬间反应过来,立刻扣上骨灰坛,把骨灰坛放在怀里遮住,脸上竟然出现了一丝惊喜和兴奋,嗓音很轻,带着一股抑制不住的沙哑,说:“少爷,是你吗……是你回来了吗?” 第290章 犀照通灵6 因为突发事件,宋家的迁坟仪式突然就终止了,场面也混乱到了极点。 端木晋旸搂着张九说:“先回去,雨下得太大了。” 张九点了点头,两个人快速往山下走,突然一瞬间,张九看到宋家祖坟旁边的一棵的树上,竟然坐着一个人。 那个人身上一团黑气,根本看不清容貌,但是能看到他的双手下垂,撑在树枝上,正轻轻的晃着腿,坐在大雨之中,低着头往下看。 他的目光就投注在宋家的祖坟上,宋岩还站在那里,微微弯着腰,护着怀里的骨灰坛。 张九一愣,脚步就慢了下来,那个厉鬼似乎也察觉到了张九的目光,抬起头来,似乎是和张九对视了一眼,然后一瞬间快消失了。 张九说:“是他!是他!” 端木晋旸回头去看的时候,根本没有看到什么厉鬼。 张九说:“那个厉鬼我认识,之前也出现过。” 因为雨下得太大了,瓢泼大雨倾盆而下,众人没办法在外面带着,端木晋旸带着张九赶紧跑进了客房楼,所有回来的人都是湿淋淋的,一副落汤鸡的样子,电梯里都汇聚了一洼的水。 殷以平和殷长镜也冲进来,殷长镜甩着身上的水,说:“太晦气了,迁个坟都能下暴雨,宋家做了什么事啊?” 众人上了楼,赶紧去洗漱,把衣服也全都脱了,外面的大雨果然并不是普通的雨,他们进了客房楼之后,外面的雨就小了一些,没有刚才那么凶猛了,但是依然在下雨。 张九洗了澡,披上浴袍,隔着窗户往外看,说:“这场雨应该和刚才那个厉鬼脱不开关系,而且骨灰坛里血估计也脱不开关系。” 所以厉鬼到底是谁呢? 难道是那个死去的宋家少爷宋脩筠? 可是也不太对劲,按理来说宋家少爷死了也才半年,就算是冤死鬼,半年也不可能有这么大的修为,他甚至能控制降雨,这种修为已经厉害到一定水平了,并不是简单的厉鬼所能达到的。 除了宋脩筠,难道还有人和宋家有关系,不然为什么会在宋家这么重要的迁坟仪式上突然出现。 张九望着窗户外面,好多人都陆陆续续的赶进了客房楼,外面突然变得安静下来,毕竟这么大的雨,雨伞都没有用,也没人会在外面行走了。 端木晋旸很快也洗完了澡,看到张九趴在床上边上,头发还湿漉漉的,浴袍都快成一字领了,露出张九整个脖子和大片的肩膀。 端木晋旸不由的快速走过去,说:“小九,别着凉,快把头发擦干。” 张九“嗯?”了一声,说:“热啊,天气这么热,下雨之后好闷呢。” 端木晋旸把空调的温度降下来一点儿,把他的浴袍拉上去,然后插上吹风机给他吹头发。 张九觉得吹风机的风太热了,就不想吹头,但是端木晋旸绝对不会用凉风给他吹的,最后张九没办法,因为端木晋旸一定要坚持,只好用温热的风吹了头,还是把张九给吹得软哄哄的,热得不行。 张九吹了头脸色都红扑扑的,端木晋旸轻笑一声,低头亲了一下张九的脸颊,说:“暖的。” 张九揉了揉自己的脸颊,说:“当然是暖的,都要被吹死了。” 端木晋旸把人抱起来,放在床上,说:“好了,休息一会儿吧,估计一会儿就能吃晚饭了。” 张九闲下来想要抱抱他儿子,不过隔壁看了一眼,小家伙正在睡觉,两只小爪子隔着泡泡抱着廉巳。 廉巳轻声说:“小家伙是个夜猫子,总是晚上玩白天睡觉,还有一会儿才能醒。” 张九有些无奈,自己生的难道是纯种的小黑猫吗,不应该是黑豹吗! 为了不打扰小家伙,张九就没有动小家伙,让他继续睡了。 外面下着大雨,两个人也不能出去,只好回房间去了,张九正在无聊,就听到“哗哗”的大雨中,突然又“啊啊啊啊!!”的喊叫声。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第二次了,张九无奈的往楼下一看,果然是宋脩广。 宋脩广又开始发疯了…… 不过奇怪的是,宋脩广这个方向,竟然是从宋岩的别墅里跑出来的,一边跑一边匆忙的大喊着。 “救命!!!” “宋岩要杀我!!” “救命啊!宋岩要杀我!要杀我!!!” 宋脩广一路大喊一路跑,奔跑在大雨之中,外面几乎没有人,这个时候宋岩和一些保镖从后山上下来,结果正好和宋脩广遇到了。 宋脩广的喊声楼上都能清晰的听到,大骂着:“宋岩你这个狼心狗肺的!!!我爹养你这么久,你竟然要杀我!!” 外面吵闹上了,宋脩广的酒气也不知道醒了没有,宋岩现在没有心情和他说这样,挥手让保镖把宋脩广带走。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有一个佣人跑过来,声音有些大,跌跌撞撞的跑过去,激动的说:“宋……宋先生……死……死人了……死人了!!!” 张九心头一紧,竟然又死人了?! 张九说:“咱们下去看看。” 端木晋旸说:“雨太大了,你不能下去,一会儿淋病了,这种天气打伞根本没用。” 端木晋旸还在说着,就听到“淅淅沥沥”的声音突然消失了,刚才还倾盆大雨,结果天色一下放晴了,瞬间就晴空万里了。 黄昏的太阳都露了出来,天空一下碧波如洗。 因为外面放晴了,又有人喊着杀人了,所以客房楼里的人也都出去看看情况,张九和端木晋旸也在人群中,大家下了楼,正好是宋岩跟着那佣人往前赶。 佣人是定时给宋岩的别墅打扫的佣人,因为趁着宋先生去主持迁坟的仪式,所以想要来打扫一下卫生,结果就发现了可怕的事情。 张九有些狐疑,这样一来,人又是死在宋岩别墅里的。 而且这件事情还和宋脩广有关。 宋脩广刚才跑出来,就是因为他看到了死人! 宋脩广上午喝醉了,一直大叫大嚷的辱骂宋岩,宋岩让保镖将宋脩广架走了,看管在房间里,在迁坟仪式这段时间内,都不允许少爷出房间。 当时宋脩广很火大,嚷嚷着宋岩根本不是宋家的人,让他滚蛋,他家的坟不用他迁之类的话。 但是宋脩广只是一个挂名家主,宋岩说完了转头就走了,宋脩广的别墅里里外外站了好多宋岩的保镖。 宋脩广觉得火气更大了,他这分明是被宋岩给软禁了,宋脩广的保镖劝宋脩广,让他别和宋岩正面的冲突,宋岩现在手里拿着宋家的大头股份,宋岩一个人说话就能决定宋家的存亡。 保镖劝宋脩广等接管了宋家之后的,也就这两天的事情了。 宋脩广喝多了酒,很快就睡着了,梦里还在想自己接管了宋家,然后让宋岩好看,把他拉出去分尸喂狗,笑的宋脩广在梦里都合不拢嘴了。 然而就在宋脩广做美梦的时候,突然感觉到“呲——”一声,有什么东西喷在了自己的脸上。 宋脩广一下就醒了,竟然有人敢打扰他睡觉,而且还是做美梦! 宋脩广猛地坐起来,耳朵里就听到“啊啊啊啊啊啊”的喊声,定眼一看,满目都是鲜红的血。 自己并不在自己的房间里,甚至都不在自己的别墅里,这是一个狭窄的地方,类似于一个地下室的走廊,身后是长长的走廊台阶,可以通向楼上,而身前是一排的房间,他就在一个房间前面,那个房间关着门,里面楼露出一股淡淡的幽香气味。 而宋脩广的身边,倒着他的一个保镖,保镖的双手已经掉了,刚才就是保镖的血喷在了宋脩广的脸上! 保镖的双手没了,掉在地上,但是并没有立刻死掉,而是疯狂的大喊着,说:“少爷!!!少爷救我啊!!!救命啊!!!鬼!有鬼!!!” 宋脩广也吓得不知所错,先是自己的一个保镖死了,然后又是昨天晚上自己的房间被泼油漆,相片全都被“碎尸”,宋脩广对于泼油漆的事情还耿耿于怀,觉得是宋岩搞得恶作剧,就是想要吓怕自己。 然而眼前的事情太可怕了,已经不属于恶作剧的犯愁。 自己明明在房间,但是一转眼醒过来已经在不知道什么地方的狭窄地下室门口,保镖的双手还掉在血泊之中,不停的朝自己大吼着,用那断掉的血手腕要去碰宋脩广。 宋脩广吓得都毁了,就在这个时候,还有更吓人的。 “吱呀——”一声轻响。 宋脩广和保镖眼前的那扇散发着幽幽香气的大门,突然打开了。 门里面冒出更浓重的香味,仿佛是檀香一样,伴随着一股冰窖似的凉气,“嗖——”的涌出来。 与此同时,就听到保镖“啊啊啊啊啊”的再次大吼起来,然后张大眼睛,猛地吓得断气了,“咚!”一声倒在了地上。 宋脩广等着那个打开的门缝,一个黑色衣服的影子从里面慢慢走出来,不,应该说是飘出来! 飘出来! 那个影子披头散发的,脸上一团黑漆,慢慢抬起头来,对宋脩广露出自己的脸,他的脸上有一个浅浅的微笑…… 宋脩广吓得爬起来就跑,从地下室冲上来,结果发现这个别墅竟然是宋岩的别墅,立刻冲出了别墅,一边冲一边大吼着。 宋脩广说:“肯定是宋岩要杀我!不然他把我关在房间里,我怎么醒过来就在他的别墅里!?宋岩要杀我!” 宋岩眯着眼睛,说:“我刚才一直在迁坟仪式上,根本没办法杀你。” 宋脩广说:“我呸!!你有那么多保镖,随便让人动手就行了!” 宋脩广的喊声很难听,招来了很多围观的客人,众人进了宋岩的别墅,很快下了地下室,宋脩广的那个保镖的尸体还在地上倒着。 那个场面实在太血腥了,血液从断掉的手腕“咕噜咕噜”的冒出来,还在源源不断的流血,两只断手掉在血泊之中,保镖的双眼大张,整个人呈现极度的惊恐状态。 应该说除了断手,保镖没有任何伤口了,保镖是在失血过多之前,活活被吓死的…… 而刚才宋脩广信誓旦旦说开着的门,此时正好端端的关着。 宋脩广说:“一定是你!一定是你!你把门给锁上了!那里面绝对有见不得人的东西!” 宋岩脸色很难看,他身上还是湿的,刚从后山上下来,虽然身上湿透了,但是一点儿也没有狼狈的样子,整个人散发着一股森然的冷气,似乎宋脩广说了什么,触及了宋岩的逆鳞。 张九看着那尸体,顿时有种后背发麻的感觉,那扇门里传来幽幽的香气,只要闻一下,张九就知道了,那是犀角香的味道,这种香气蕴含着巨大的阴气,吸一口就让张九觉得身体里的阴气莫名澎湃起来了。 端木晋旸似乎也感受到了那种充沛的阴气,伸手握住张九的手,用自己的阳气克制着张九身体里澎湃的阴气。 宋脩广坚持要开门,现在人多,宋脩广来了劲儿,立刻冲过去就拧门,想要把门推开,但是奇怪的是,这扇门竟然是锁起来的! 宋脩广之前明明看到房门打开了,怎么可能是锁起来的,使劲转了两下门把都没有用。 宋脩广说:“肯定是你!肯定是你锁起来的,给我打开!打开!!里面有你雇来的凶手!!” 宋岩脸色更难看了,说:“这里面供奉的是牌位,除了牌位之外,根本没有人,门上的锁是需要钥匙和我的虹膜验证的,除了我本人之外根本不可能有人能打开这扇门。” 宋脩广立刻说:“好啊好啊!你这么快就承认了吧!承认你是凶手了吧!” 宋脩广胡搅蛮缠,宋岩也没有办法,只好拿出一把钥匙,把房门拧了一下,然后打开了虹膜锁,就听到“咔嚓”一声,房门才慢慢的打开了。 一股檀香味扑面而来,巨大的阴气让张九一哆嗦,并不是害怕的哆嗦,而是兴奋的哆嗦,一种嗜血暴躁的气息从张九的胸腔里直逼而来,实在太让人兴奋了。 张九除了是九泉地狱中的酆泉狱主,还有一个杀神的头衔,他的本性并不温和,只不过一直在克制内心的躁动而已,犀角香巨大的阴气扑面而来,让张九兴奋的全身血液都在澎湃。 端木晋旸伸手握住他的手,将一股阳气渡过去,张九嗓子里“唔”了一声,这才慢慢的平息下来,但是犀角香源源不断,总是刺激张九的神经。 端木晋旸没让张九跟着进房间,两个人站在最外围,端木晋旸轻声说:“小九,还好吗?” 张九嗓子里“咕噜”了好几声,似乎在极力的克制自己,被端木晋旸抓住的手,手指轻轻的蹭着端木晋旸的手心,轻笑了一声,低声说:“端木先生,你的手心好暖和……我现在好想做……” 端木晋旸脑子里“嗡——”的一声,张九的眼睛都有些变成幽绿色的了,显然是受犀角香的影响太深了,张九的呼吸有些急促,说话的声音仿佛小猫在叫一样,带着一股软软的鼻音,还有一种撒娇的感觉,端木晋旸的理智简直都要功亏一篑了。 端木晋旸深吸了一口气,说:“乖,一会儿回去好吗?” 房间里的犀角香味非常大,一直在燃着香炉,整个房间非常空旷,只有一个供桌,上面供奉着一个牌位,牌位后面还有一个长方形的盒子,除此之外整个房间里什么都没有,一眼就能看到底。 宋脩广一进来,顿时就吓得一惊,因为那个牌位上写的是宋脩筠的名字。 宋脩广最害怕的就是别人提起宋脩筠,用宋脩筠和他比较,而且他刚刚看到房门打开,走出来一个黑衣服的男人,那个男人就是宋脩筠! 宋脩广激动的说:“供奉什么牌位!?我宋家不是有可以祭扫的祖坟吗!你这分明是没安好心!给我拆了!拆了!还有那后面的是什么东西?!也给我砸了!” 宋脩广竟然要拆宋脩筠的牌位,可能是因为宋脩广受了很大刺激,完全就像是一个疯子一样,大步冲过去,举起宋脩筠的牌位就要砸。 别说旁边这么多客人围观,就算没人围观,宋脩广砸了死人的牌位,那他的名声也一落千丈了,连带着宋家都要被指指点点说三道四。 宋岩一看他要动宋脩筠的牌位,立刻冲过去阻止,宋脩广根本打不过他,力气都没有那么大,更别说还宿醉的头疼,被鲜血吓得没有力气,宋岩一下就夺过了牌位。 宋脩广被甩的向后猛退了好几步,“嘭!”的一下砸到了供桌,桌上的长盒子“啪!!!”一声掉在地上,立刻就碎了,从里面掉出两样东西…… “嗬——” “啊!” 不管是房间里的人,还是房间外面的张九和端木晋旸,都狠狠抽了一口气,震惊的看着那从盒子里掉出来的东西…… 第291章 犀照通灵7 那是两只手…… 所有人都发出“嗬——”的抽气声,紧紧盯着地上的手,宋脩广更是吓得魂都没了,“啊!”一嗓子跳起来,连滚带爬的爬到一边去。 地上的那只手血粼粼的,手腕被砍断的部位还有血迹,仿佛没有干涸一样。 那双手的十指又白又细,手型非常好看,指甲也修剪的干净圆润,右手食指和手指之间的指缝中,还长着一颗黑色的痣,在白皙的手指上非常明显。 供桌的盒子里掉出来一双人手,已经够吓人的了,而且那双手还血淋淋的,仿佛刚被砍下来似的。 最让宋脩广害怕的是,那双手的食指中指指缝间竟然长着一颗黑色的痣,手掌掉在地上正好摊开来,那颗黑色的痣非常明显。 宋脩广害怕的“啊——”的大吼了一声,说:“是……是……是……” 他连说了三个“是”,但是竟然没说出来是什么,似乎很害怕说出来到底是什么。 张九眯着眼睛看那双手,一瞬间突然想起来,这双手的主人到底是谁了,竟然是那个曾经出现过几次的厉鬼。 当时张九中了药,瘫倒在地上,厉鬼从天花板上慢慢钻出来,双手呈现下垂的姿态,张九那时候虽然很晕,但是他仍然看到了那双惨白的手,食指和中指的指缝里也有一颗黑色的痣…… 围观的客人们突然看到一双手掉在地上,视觉冲击已经够大了,尤其刚刚死掉的保镖竟然也是被砍掉了双手,这有些奇迹般的吻合。 好多人用惊恐的目光看着宋岩,这毕竟是宋岩的别墅,他的地下室,只有他有钥匙,还需要虹膜炎症的门锁,里面竟然放着一双手! 这种做法细想起来实在太可怕了,好多人都觉得毛骨悚然,再也不能围观了,赶紧就从地下室跑了上去。 宋岩看到盒子掉在地上,一瞬间脸上露出阴霾的表情,把牌位摆在桌上,然后快速冲过去把那双手小心翼翼的捡起来,放进已经裂开的盒子里,不过现在并没有什么器皿可以更换,只能用那个裂掉的盒子。 张九看着宋岩的动作,也感觉到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觉袭上来,并不是因为宋岩变态到有什么特殊的喜好,而是那双手,竟然已经是死了很久的人的手了。 虽然看起来很新鲜,又白又细,指节关节都非常完好,然而张九这种明眼人一看就能看得出来,这双手之所以保存的非常完好,是因为犀角香的阴气滋养,如果少了犀角香的阴气滋养,这双完好的手立刻就会腐烂。 宋脩广从地上爬起来,惊恐的指着将那双手仔细放回盒子里的宋岩,说:“你……你这个表态!你就是个变态!疯子!” 宋岩冷眼看着宋脩广,宋脩广骂着,似乎越来越害怕,立刻就冲出人群,向楼上冲去。 众人都有些匪夷所思,毕竟宋脩广似乎认识那双断手,但是没有说出来,宋脩广大叫大嚷着跑走之后,很快警察又来了。 这是宋家发生的第二起人命了,又是一个保镖,而且意外的是,这个保镖的身份也是假的,包括他的身份证,还有在宋家的任何登记,和宋家签署的劳动合同,全都是假的,这个保镖的真实身份也是一个在逃嫌犯,而且身上有多起命案。 更巧的是,这个保镖和另外一个保镖一样,都涉嫌绑架并且撕票了宋家的少爷宋脩筠。 因为命案发生了两起,死法都非常可怕,有人怀疑是宋岩,因为人都是死在宋岩的别墅里,但是宋岩有充足的不在场证明,别管是第一次还是第二次,宋岩身边的人都很多,要不然就是有清晰的监控录像作证。 一时间命案成了无头命案,小岛上传的风言风语,是宋少爷的鬼魂来报仇了! 小岛上人心惶惶的,这里的人非常多,调查的工序也非常多,虽然这几天都没有发生奇怪的事情,但是很多客人都住得有些不耐烦了,想要离开小岛。 宋脩广这几天躲起来了,不知道跑到什么地方去了,总之一直没露面,张九没听到他吼叫的声音还真有点不适应。 宋家仍然是宋岩在打理,什么事情都是,宋岩极力的安抚着客人的情绪,为了安抚客人,宋岩让人在宴会厅举办了一场非常豪华的晚宴,请这些客人们参加,当是赔罪的晚宴。 晚宴可是出了大血本的,档次非常高,食材酒水也都非常昂贵,因为宋家的诚意很大,这些客人们才渐渐平息了怨念。 张九和端木晋旸也应邀参加晚宴,小家伙还没有破壳,一直像一只小猫咪似的在泡泡里窝着,当然不能参加晚宴。 廉巳正好不喜欢热闹的气氛,人多的地方他都不喜欢,就打算在客房陪着小家伙,让张九和端木晋旸过去。 两个人到宴会厅的时候,里面已经人山人海了,宴会厅金碧辉煌的,灯火通明,因为这次来的客人非常多,很多人都趁这个时机拓展一下人际网,忙着应酬交际。 张九一眼就看到了正在忙碌的宋岩,宋岩手里举着一个酒杯,正在和人说话,虽然宋岩不怎么会说笑,但是应酬还是要应酬的。 端木晋旸一走进来,很多人都准备过来攀谈,端木晋旸先和张九走进去,找了一张桌子坐下来,说:“一会儿肯定人多,你就坐在这里,想吃什么我帮你先端过来。” 张九知道端木晋旸一会儿肯定要忙,就先指使着端木晋旸端了一堆的吃的过来,放在桌上,然后又端了好几杯饮料过来,这样张九就可以坐在这里大吃特吃,看着端木晋旸去枯燥的应酬。 端木晋旸知道张九喜欢吃海鲜,帮他端了好多,说:“生的快点吃,十五分钟之后就不要吃了,小心吃坏肚子,知道吗?” 张九说:“知道,我又不是小孩子了,你去吧,你瞧瞧那些名媛千金们,盯着你的眼睛直发狼光。” 端木晋旸轻笑了一声,说:“你这么说我有点能理解,毕竟我也是那么盯着小九的。” 张九嫌弃的说:“你快去吧。” 端木晋旸很快去应酬了,没过多久殷以平和殷长镜也走进了宴会厅,殷长镜一眼就看到了张九,很快就走了过来,不过半途殷以平就被人叫走了。 殷长镜笑着坐在张九旁边,说:“哎呦就你一个人啊,我也是一个人,咱们俩喝两杯?” 张九说:“你不是殷家的家主吗?怎么看着你这么闲?” 殷长镜笑着说:“我当然闲啊,你不知道真正的领导是不干活儿的吗?活儿都是给小崔呗儿干的,诺,你看那边。” 殷长镜说着,抬了抬下巴,让张九去看殷以平,殷以平也和端木晋旸一样忙碌,原来殷长镜这个家主是个甩手掌柜。 殷长镜笑着说:“而且我这不是干活儿呢吗,我要陪美人喝酒啊,你喝什么酒?” 张九眼皮一跳,说:“我不喝酒,你也别喝了,你醉了太吓人。” 殷长镜说:“胡说,我什么时候醉过?我的酒量可是很好的。” 张九心说,殷长镜是不是根本不知道自己醉了差点被宋脩广得逞的事情? 殷长镜喝酒,张九就专心吃海鲜,酒宴上别人都不喜欢吃虾螃蟹这类的,因为会脏手,但是这类东西又必不可少,少了就不高档了。 张九偏偏喜欢这类,尤其是螃蟹,超级喜欢吃螃蟹,端木晋旸给他端了不少螃蟹,还特意给他拿了驱寒的姜粉香醋小料,放了不少餐巾纸在旁边,那简直是体贴入微。 殷长镜嫌弃的看着张九吃的满手都是,说:“你不是吧,大家都是来喝酒聊天的,你真是来吃东西的啊?” 张九说:“不吃白不吃。” 殷长镜:“……说的也是。” 张九正吃着欢实,殷长镜突然拱了他两下,说:“你看你看,那边。” 张九咬着螃蟹腿抬起头来,顺着殷长镜指的方向看过去,就看到宋脩广站在角落的位置。 宋脩广这几天都没有咋呼,也不嚷嚷着宋岩要杀他了,简直是一反常态,意外的老实安静。 这个时候宋脩广正站在角落里,旁边有个服务生,宋脩广正在和服务生说话,宋脩广背着身,不知道和服务生说了什么,还交给了服务生一样东西,然后拍了拍服务生的肩膀,随即就离开了。 殷长镜说:“鬼鬼祟祟的,不知道在干什么好事。” 还真别说,殷长镜说的很有道理,张九也觉得宋脩广一脸鬼鬼祟祟的表情。 服务生很快就离开了,往洗手间和宴会厅后厨工作间的方向走去。 张九用餐巾纸擦了擦手,顺便闻了闻自己手上的味道,腥味挺重的,就准备站起来去洗洗手,顺便看看那个服务生去干什么。 张九和殷长镜说了一声,就站起来往洗手间走。 那个服务生根本不知道有人跟着自己,很快张九就进了洗手间,站在门口没有马上走,就看到那个服务生端着空托盘进了后厨的大门,等了一会儿也没出来。 张九撇了撇嘴,自己推开洗手间的门走进去,先把手上腥呼呼的味道洗掉再说。 张九把手洗干净,就听到洗手间里面有声音,奇怪的忘了走了几步,还没仔细听,声音突然变大了,发出“嗯……”的一声,然后是苏明冉的声音,有些颤抖的说:“宋……宋先生……” 宋聿的声音很低沉,似乎有些喝醉了,不怎么清晰,说:“明冉……你到底要我怎么做才明白?我喜欢你,我喜欢你……你却总是一脸怕我的样子,明冉……你也喜欢我行不行,行不行……” 张九一听,瞬间眨了眨眼睛,原来是宋聿和苏明冉,这俩人竟然躲在这里表白呢。 结果不只是表白,两个人很快就吻了起来,虽然是在隔间里面,但是苏明冉的呻吟声很清晰,还有宋聿的低喘声,说:“我忍不住了……可以吗明冉,我想和你做,可以吗?” 张九越听越觉得是限制级,简直不能再好了,想要赶紧跑路,以免围观全程。 张九赶紧走了两步,想要走出洗手间,然而就在这个时候,洗手间的大门“呼——”一声打开了,没有人走进来,只是一阵阴风猛地吹了进来。 “嗬……” 张九感受到一股阴气,立刻向后退了一步,然后戒备的看着前面,一个黑影飘了进来,他穿着宽大的黑色衣服,头发披散在脸上,脸上还蒙着一团黑气,根本看不到样貌。 是那个厉鬼! 张九下意识的看向厉鬼的双手,厉鬼的右手食指中指之间,果然有一颗黑色的痣,因为厉鬼的双手惨白,那颗痣非常明显。 张九说:“是你?” 厉鬼进来之后并没有逃走,也没有攻击张九,只是定定的站在张九面前,说:“你能看见我,你是天师。” 张九点了点头,说:“你叫什么名字?那双手是你的?你是……” 其实张九心里已经有了一个答案,毕竟他之前听宋聿说过宋家少爷发生的事情,宋脩筠被绑架之后撕票了,宋岩赶到的时候只看到了宋脩筠的一双断手。 那双断手应该就是宋岩地下室里供奉的那双手,宋岩竟然用犀角香将断手保留了起来。 而眼前这个人应该就是…… 厉鬼轻笑了一声,他的声音非常清朗,和身上的戾气一点儿也不相配。 厉鬼说:“我是谁不重要,我想请你帮一个忙,当然……是有酬劳的。” 张九狐疑的说:“什么忙?” 厉鬼笑着说:“你应该先问酬劳。” 张九皱了皱眉,就在这一瞬间,厉鬼突然冲了过来,“呼——”的一下,阴风瞬间扑面而来,巨大的阴风一下钻进了张九的身体里。 张九嗓子里发出“呃……”的一声低吟,那厉鬼竟然想要附他的身! 张九听到耳边有人说话,是厉鬼的声音,说:“不要抵抗,否则你会不舒服,你身体里的阴气本身就太多了,我只是想用你的身体帮我一个忙。” 厉鬼要附张九的身,张九怎么可能不抵抗,但是就在这一刻,张九突然感受到厉鬼身体里另外一股力量…… ——融天鼎的气息。 怪不得这个厉鬼的道行会这么高深,原来他的身体里竟然有融天鼎的碎片,碎片的灵力促使了厉鬼修行。 殷长镜等了张九半天,都不见张九出来,就站起来往洗手间走,刚走到洗手间门口,门突然就开了,差点拍到了殷长镜的鼻子。 殷长镜喊了一声,跳开一步,说:“张九?原来是你啊。” 从门里走出来的的确是张九,张九的双眼有些无神,殷长镜伸手晃了晃,说:“喂,回神了!你没喝酒啊,怎么一副醉倒了的样子。” 张九并没有回答殷长镜,他们正在说话,宴会厅后厨的门打开了,刚才那个服务生从里面走出来,托盘上托着很多装满的酒杯。 服务生往前走,张九突然推开殷长镜也跟着往前走。 殷长镜被张九一推,差点栽在地上,撞到后面的墙上,揉着后背说:“怎么搞的,中邪了?!” 张九两眼发直,快速的往前走,殷长镜觉得不对劲,赶紧四周寻找了一下,冲着端木晋旸和殷以平跑过去。 张九一直往前走,很快就走到了人群之中,宋岩正在在人群中攀谈,正好这个时候服务生端了酒过来,那些人就一人拿了一杯酒,宋岩也拿起了一杯酒来。 众人正说着话,“啪”的碰了一下杯,大家举起酒杯准备喝酒,张九立刻快走了两步,猛的一推,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张九一把推在宋岩的手臂上,就听到“啪嚓!!!”一声巨响,宋岩手上的酒杯一瞬间掉在了地上,发出一声脆响,直接炸裂了。 宋岩吃了一惊,回头去看,张九这个时候双眼一闭,嗓子里发出“唔”的一声,一下就向后倒去,端木晋旸快速冲过来,一把搂住倒下去的张九。 张九猛地栽下去,头脑中失去了意识,但是只是短暂得不到一秒,一瞬间就恢复了清醒,他记得刚才自己都做了什么,但是自己的行为不受支配。 “呼——”的一声,一股阴气从张九身上快速的腾起来,“哗啦”一声轻响,头顶的水晶吊灯轻轻摇曳了一下,那股阴气一下腾了上去。 “小九,怎么样?!” 端木晋旸搂住张九,张九立刻就反应过来了,他并没有什么事,不过刚才一时大意,被那个厉鬼给附身了。 这一变故有些突然,宋岩的酒杯掉在地上,几乎是粉碎性的,红酒洒在上,竟然发出“呲——”的一声,一下就冒烟了…… 第292章 犀照通灵8 旁边的人都吓了一跳,发出“啊”的一声惊叫,宋岩也反应了过来,赶紧将客人全都疏散到其他地方去,然后叫人来处理了地上的碎片和红酒。 宋岩特意让人把红酒留了一些去检查,没有全部都处理。 那边宋脩广还等着看好戏,宋脩广这两天想了很多,觉得自己不能再坐以待毙,宋岩的意思很明显了,不想让自己掌权,如果自己不掌权,那么就算是宋家的家主也毫无用处,想要取一点宋家的钱都需要宋岩的签字章。 宋脩广觉得他忍不了了,自然要想办法对付宋岩,这个办法就是最简单的下毒,买通了一个服务员,然后把毒药下在宋岩的酒杯里,这样也可以神不知鬼不觉。 结果没想到他安排好的一切,都被张九给破坏了,张九一下撞到宋岩,宋岩手里的酒杯就碎在了地上。 宋脩广气的不行,在角落里狠狠的砸了一下桌子,然后端起旁边的一杯酒,“咕嘟咕嘟”的就大口喝了。 结果宋脩广刚喝完,突然觉得嗓子里一阵憋闷窒息…… “嘭——!!!!” 一声巨大的响声从角落传来,众人这边还没有安抚下来,结果酒宴又出问题了,宋脩广突然摔倒在地上,把旁边的桌子都给带倒了,桌子上摆着好多酒杯,还有一瓶红酒,全都摔在地上变得粉碎了。 宋脩广倒在地上,旁边还碎着一杯酒,红酒和刚才宋岩喝的一样,发出“呲——”的一声,还冒了烟儿。 众人听到这边的声音,立刻全都围了过来,宋脩广倒在地上挣扎,显然是喝了那杯红酒,脸色惨白,看起来呼吸不畅的样子,嘴里全都是涌出来的呕吐物。 “快打救护电话!” “他中毒了吧!” “快救人快救人!” 酒宴里立刻乱七八糟的,这个红酒的样子显然和刚才宋岩要喝的一样,都是有毒的红酒,只不过刚才宋岩没有喝成,因为张九撞了他一下,但是现在宋脩广就喝了,而且中毒了,显然是被自己的呕吐物憋得呼吸不畅,这种东西肯定要洗胃才行。 宋家的保镖和医生都在火速的往这边赶,张九和端木晋旸也看到了变故,就听到“呼——”一声,宋脩广头顶上的水晶吊灯发出“哗啦”的轻响,上面赫然出多一个黑色的影子。 是那个厉鬼! 张九刚才被厉鬼附身了,端木晋旸见到那厉鬼,立刻就要冲过去,张九伸手按住他,说:“等一下。” 厉鬼显然也看到了他们,但是并没有跑,只是对张九和端木晋旸笑了一下。 医生很快就赶到了,要抬着担架把宋脩广抬走,然而宋脩广一直在地上蜷缩的跟个大虾米似的,不配合医生,伸手指着自己的胸口位置,说:“药……药……药……” 因为宋脩广嗓子里都是难闻的呕吐物,医生根本听不懂他说什么,说了好久,医生才明白,赶紧打开宋脩广的衣服,从内侧的口袋里找到了一个小纸包。 宋脩广两眼发光,医生把小纸包打开,宋脩广就捏着小纸包,颤抖的往自己嘴里送,因为他现在抖得很厉害,药粉全都洒在了地上,宋脩广就趴在地上舔那些药粉,一点儿宋家少爷的气势也没有。 宋脩广把药粉舔干净之后,竟然奇迹般的慢慢稳定了下来,众人这样都是一片哗然,刚才宋脩广那症状明显是中毒了,而且和宋岩刚才要喝的红酒下的一个毒,结果宋脩广却不让医生救他,而是要吃自己口袋里的药粉。 这说明什么? 药粉是解药?可以中和红酒里的毒药? 那么下毒的人可想而知了…… 客人们都一片哗然,因为都是有头有脸的客人,所以嘴上并不说什么,但是一个个都跟人精似的,心里全都一清二楚,看着宋脩广的眼神都变味儿了,没想到宋家水这么深,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还真的有下毒这种手段。 宋岩的眼神显然也一清二楚了,没有说话,转身就走出了宴会厅。 张九再去抬头的时候,水晶吊灯上的那个黑影已经不见了…… 因为酒宴发生了不愉快的事情,所以散的并不算晚,张九和端木晋旸两个人往回走,路过沙滩的时候,就看到一个黑影站在海边。 确切的说,是飘在海边。 端木晋旸眯了眯眼睛,这就是刚才附身在张九身上的厉鬼。 两个人走过去,厉鬼显然知道他们过来了,语气很平淡的说:“我之前说过,会给你酬劳,我想你也应该知道酬劳会是什么……” 厉鬼说着,慢慢转过头来,不过他的脸上全是黑雾,一团戾气在萦绕着,根本看不清面容。 厉鬼说:“我会把身上的融天鼎碎片交给你们,这也是你们想得到的……但是要在我报仇之后,才能把碎片交给你们,毕竟碎片的灵力支撑着我,没有了碎片,我只是一个死了半年的小鬼,你们放心,时间已经不远了。” 张九皱了皱眉,说:“所以半年前的绑架事件,是宋脩广指使的?” 厉鬼笑了一声,说:“何止是他指使的,他还带着钱来跟我耀武扬威,然后让绑匪砍断我的双手,让我受尽折磨,我是活着被碎尸的……” 怪不得厉鬼的戾气那么重,而且宋聿说当时案发现场非常血腥,因为是活着被碎尸的,肯定流血很多,这种事情想一想就觉得太可怕了,宋脩广简直不是人。 厉鬼说:“不用担心,很快我就报完仇了,当年的绑匪,只剩下宋脩广一个人了,我只是……只是不甘心让他就这么死了,当年的事情谁也不知道,只有我这个死人知道。” 张九说:“可是你知道自己造了多少杀业吗?如果这样,你根本无法再去轮回,就算报了仇,也只能永远做一个孤魂野鬼。” 厉鬼轻笑一声,说:“我不在乎,在仇恨面前,或许一切都不在乎,什么都显得太轻了。” 端木晋旸说:“那在关心你的人面前呢?宋岩?” 厉鬼听到宋岩的名字,身体猛地一颤,随即笑着说:“宋岩怎么了,这么多年,他不是也活得好好的。” 端木晋旸说:“你只是一个死了半年的鬼,之所以修为这么高,难道只是因为融天鼎的碎片吗?融天鼎的碎片是阳气,如果不懂得如果牵引,只能让阴修的鬼魂引火烧身,牵引融天鼎碎片支持你的灵力,完全是来自于宋岩燃烧的犀角香。” 宋岩在地下室燃烧了犀角香,那张供桌的盒子里放着一双手,那双手是宋脩筠的,显而易见,当年宋脩筠的一切丧事都是宋岩一手操办的,宋岩没有把那双断手火化放进坟墓里,只是在骨灰坛里撒了一把土而已,他把那双手保留在了身边,用犀角香供奉。 或许宋岩只是执着的不想让那双手腐烂,然而他却得到了意想不到的结果,因为宋脩筠一部分的肉身被保留了起来,所以宋脩筠的魂魄会不自主的寻找自己的肉身,这样一来,魂魄也会被犀角香滋养,灵力倍增。 端木晋旸继续说:“犀角香虽然滋养魂魄,但是对活人的元阳有很大伤害,长久以往点燃犀角香,会掏空活人的元阳,宋岩的脸色已经不好看了,上次张九也提醒过他,但是宋岩显然知道,却不愿意熄灭犀角香。” 厉鬼静静的听着端木晋旸的话,突然说:“很快的,很快的他就不需要点燃犀角香了。” 张九有点无奈,这个厉鬼显然报仇心切,而且必须要自己动手,似乎并没有听进去张九和端木晋旸的话。 厉鬼说:“也就是这一两天的事情,我要让宋脩广自己把自己的行为揭穿,然后再送他上路,不会等太久了,等我报完了仇,就会把融天鼎碎片交给你们。” 厉鬼说着,突然一下就消失了。 张九无奈的说:“他的道行果然够高的,而且刚才他竟然能附我身。” 张九说到这里,突然听到一声轻笑,是那个厉鬼的声音,说:“我原本也以为自己办不到,毕竟你身体里的阴气太惊人了,不过你的阴气有点外泄,先恭喜你了。” 张九听得发懵,脑袋里好像被敲钟一样,“当——当——”的敲着,端木晋旸一听,顿时抓住张九,紧张的说:“小九?你怀孕了?怎么不告诉我,哪里不舒服吗?累不累,我背你回去,不对不能压你的肚子,我抱你回去……” 张九:“……”端木晋旸的话就像机关枪似的没完没了的说着,而且完全是自说自话。 张九还没反应过来,端木晋旸这个行动派已经一把将他抱了起来,张九吓了一跳,赶紧伸手挽住端木晋旸的脖子,说:“你干什么,客房楼肯定有好多人,太丢人了放我下来!” 端木晋旸看起来很兴奋,抱住张九狠狠的亲了两下他的额头,说:“不行,你的身体不能受累,我抱你回去。” 张九完全不知道怎么回事,因为刚才他还吃了一大盘子的螃蟹呢,没有什么反胃的感觉,听到厉鬼的话,张九偷偷的用了一下灵力,顿时一个激灵,灵力真的有点外泄,和平时的感觉不太一样了,需要用大量的力量去做平时少量力气都能完成的事情。 张九脸上顿时一红,简直要命,儿子还没破壳呢,结果自己真的又怀孕了?说好了自己这种体极阴的体制不容易怀孕呢,只是这几天和端木晋旸做的多了一点儿,结果就怀孕了。 真不知道天魔是什么物种,难道天魔的繁衍能力太强了? 端木晋旸搂着张九上楼,一路上很多人,张九只能装死,靠着端木晋旸装睡觉,还有人路过的时候和端木晋旸客套两句,关心两句,问问要不要帮他们叫医生。 端木晋旸则是绅士礼貌的婉拒了。 他们回房间的时候,廉巳正好抱着小家伙出来,看到张九窝在端木晋旸怀里,说:“张叔叔身体不舒服吗?” 张九全身都僵硬了,端木晋旸则是笑眯眯的说:“没什么,就是怕他累着。” 现在是晚上了,小家伙精力充沛,刚刚睡醒,看到两个爸爸立刻蹦过去要抱抱。 端木晋旸抱着小家伙,笑着说:“你要有弟弟妹妹了,高兴吗?” 张九:“……”你妹啊! 小家伙没听懂,不过看到爸爸这么高兴,也高兴的在泡泡里又蹦又跳,一副很高兴正在撒欢的表情。 廉巳顿时一脸了然,笑着说:“恭喜叔叔了。” 张九顿时觉得好想死,没脸见人了…… 因为张九又怀孕的缘故,廉巳就抱着小家伙回隔壁了,让张九好好休息,结果张九刚洗了澡,端木晋旸帮他吹头发,说:“殷以平一会儿可能要过来。” 张九奇怪的说:“啊?这么晚了过来干什么?” 端木晋旸笑着说:“你说过来看看你,毕竟你现在身体特殊。” 张九:“……”该死的端木晋旸简直就是个闷骚,而且是个得瑟的闷骚,这种事情竟然要得瑟的所有人都知道。 果然殷以平很快就来了,当然带着殷长镜,殷长镜已经见识过小家伙了,萌的不得了听说张九又怀孕了,竟然有点羡慕。 殷以平在跟端木晋旸嘱咐一些事情,无非是别让他宝贝弟弟累着了。 殷长镜就偷偷过来,小声说:“话说,你们这个什么狱主……是都可以怀孕吗?” 张九瞪着眼睛,心想我怎么知道,毕竟自己的体质极阴,端木晋旸的体质极阳,这种两个极端撞在一起的事情,一般人肯定做不到。 张九说:“我也不知道,你要干什么?我怎么觉得你笑的这么渗人啊?” 殷长镜“嘿嘿嘿”的笑起来,说:“我也想要个儿子,不过殷以平要是给我生个小公主我也喜欢,嘿嘿嘿,回去我就把他扑倒,上了他!” 殷长镜正说着,就感觉有人轻轻咬了一下自己的耳朵,吓得殷长镜差点蹦起来,回头一看,殷以平竟然站在他身后,阴测测的笑着说:“上了谁?” 殷长镜一声嚎叫,他没想到自己密谋“造反”这种事情竟然被殷以平听见了,殷以平笑着说:“咱们回房间在慢慢说,好吗?” 殷长镜立刻嚷着说:“不好!!张九你救我啊!救我啊!我不走了!我今天不走了!救命——” 殷长镜最后还是在惨叫声中被拖走了,端木晋旸“嘭!”的一关门,世界瞬间就变得清静下来…… 端木晋旸走过来,伸手搂住张九,在他嘴唇上轻轻一吻,用温柔的嗓音,压低声音说:“小九,我太高兴了,你呢,你高兴吗?” 张九被端木晋旸的嗓音电了一下,端木晋旸简直是犯规,声音压得沙哑,那么苏气,还贴着张九的耳朵说,麻嗖嗖的感觉从张九的耳朵钻进去,一直窜到脑袋顶,脑袋里都一片空白了。 再加上端木晋旸散发出来的阳气,张九觉得自己的身体不只是灵力外泄,而且也变得敏感了,顿时有些燥热,忍不住搂住端木晋旸的脖子,“嗯”了一声。 因为张九身体不方便,两个人自然没做什么事情,但是端木晋旸一直亲吻张九的脸颊、嘴唇,而且还不深吻,弄得张九一度欲求不满,简直想上去手撕了端木晋旸这个大祸害! 第二天早上起床,端木晋旸特意去弄了好消化又营养的早餐,张九一个人在房间里躺着,没事可做就上网浏览了一下新闻。 结果发现有一条新闻很眼熟,并不是他之前看过,而是新闻里死者的死法,和身份很眼熟…… 新闻是两天前发生的事情,有两个男人死在了家里,门窗都反锁着,但是被剁掉了双手,死的时候满脸惊恐。 而且在调查中发现他们的身份证也都是假的,全都是半年前的在逃嫌犯,身上牵连着命案。 张九看了一眼就知道,肯定又是那个厉鬼做的,半年前在逃的嫌犯已经全都被杀了,现在只剩下宋脩广一个人还活着,而厉鬼并不想让他只是死了这么简单,他想要把半年前的事情公开于众。 张九不由的叹了一口气,就算厉鬼的道行高深,但是他如果失去了融天鼎的碎片,也会失去一大部分灵力,到时候因为杀业又不能转世投胎,只能游走在阳府,但阳府并不适合魂魄存留,在阳府游荡是需要消耗灵力的,这样下去总有一天会灰飞烟灭,只是时间长短的问题。 端木晋旸端着早饭进来,看到张九愁眉不展的,说:“怎么了小九?” 张九说:“咱们要想个办法才行。” 第293章 犀照通灵9 其实当看到宋岩的地下室里燃烧着犀角香的时候,张九就明白了,为什么那几个保镖要死在宋岩的别墅里,并不是宋岩杀人,也不是宋岩筹划的,而是因为犀角香。 古人燃烧犀角可以通灵,看到肉眼看不到的东西,也就是借助犀角的灵力,把自己的肉眼变成了慧眼,虽然犀角香并没有燃烧犀角那么快速有效,但是犀角香也是修行的圣物,地下室的房间又长时间关着门,这种密闭的环境下,犀角香会很浓郁。 在这种浓香的环境下,普通人的肉眼也可以充当慧眼用,只不过是短暂时间内的慧眼而已。 这种短暂的时间已经足够了,因为厉鬼的目的就达到了,那两个保镖都露出了惊恐的神色,说明他们看到了不可思议,且让他们极度害怕的事情。 很显然,他们可能看到了“死而复生”的宋家少爷宋脩筠。 宋脩筠死的时候非常可怜,半年了,宋脩广策划了谋杀宋脩筠的事情,而且没有被人揭穿,还坐享其成的成为了宋家的家主,现在只需要从宋岩手里接过权利,就能完全的控制宋家,坏人没有恶报,也难怪宋脩筠会变成厉鬼。 虽然说作为一个天师来说,第一要务应该是抓住恶鬼,而把坏人送进局子并不是自己的要务,张九觉得自己还是应该帮帮宋脩筠。 想要帮宋脩筠,那最好的办法就是让宋脩广自己说出半年前绑架的事情,而且现在天时地利都站全了,小岛来了这么多客人,还有很多媒体,只要宋脩广承认,不怕事情传不出去。 关键是怎么能让宋脩广承认。 张九想了想,说:“恐吓?” 端木晋旸无奈的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说:“小九,你还是躺下来休息一会儿吧。” 张九觉得端木晋旸正在对自己无声的鄙视…… 张九不服气的说:“我觉得很可行啊,我用黄符做个鬼脸,然后送过去吓唬宋脩广,在黄符上加一个录音或者录像的装置,到时候播出来给大家看,这不就齐活了?” 端木晋旸无奈的说:“其实我觉得这个宋脩广的心理素质还是挺强的,你看那几个保镖,还有死掉的这个几个绑匪,有的是直接被吓死的,而宋脩广也因为犀角香看到了厉鬼,但是只是受了惊吓,并没有怎么样,所以我觉得你的黄符……” 张九:“……”又被鄙视了。 张九说:“可以晚上试试,夜深人静的时候,不然再泼他一屋子的油漆?” 端木晋旸无奈的笑了笑,说:“试试也可以。” 两人决定晚上用黄符试试看,如果能成功自然万事大吉,如果不成功的话应该也没什么损失,唯一的损失可能就是那个被张九剪成鬼脸的黄符了…… 两个人在房间呆着没有出去,张九把黄符上剪了三个大窟窿,相当的简陋,上面两个窟窿是眼睛,下面一个窟窿是嘴巴,怎么看怎么觉得太抽象了。 因为临时找不到录像这种高端的装置,不过录音的装置和定位装置还是有的,这个是管殷长镜借的。 其实殷长镜本人都不知道自己戴着这么一个东西,就在殷长镜的领带夹上。 毕竟殷长镜是殷家的家主,虽然只是挂名的,剩下的事情都是殷以平来做,不过殷长镜总是少根筋的样子,还喜欢看美人,殷以平就怕他被人给算计了还不知道,所以特意在他的领带夹上做了一个小手脚。 殷长镜都不知道殷以平送给他的领带夹上竟然有窃听器和定位器,气的殷长镜要发飙,结果被殷以平给拽走了。 一切都准备妥当了,张九把那个定位装置别在了黄符上,这样到时候他们就能听到,并且知道宋脩广跑到哪里去了。 准备好之后就等着天黑了,而且需要是深夜,张九吃了晚饭,端木晋旸催他早早睡下,等着午夜之后把他叫起来。 张九有点小兴奋,似乎觉得这个计划挺好玩,费了不少劲,端木晋旸又拍又哄,感觉张九还没生,自己就又多了有个大儿子一样,张九这才睡着了。 端木晋旸也搂着张九眯了一会儿小觉,手机上了闹钟,十二点的时候醒了。 端木晋旸把手机的闹铃按了,张九也被吵醒了,揉着眼睛,一副睡不醒的样子,说:“唔……几点了……” 端木晋旸揉了揉他的脸颊,说:“十二点了,你不是要整宋脩广吗,快起来吧。” 张九有点犯懒,抱着被子在端木晋旸身上蹭,端木晋旸呼出一口气,狠狠吻住他的嘴唇,发狠的啜了两下,张九觉得自己的嘴皮都要破了! 端木晋旸说:“你身体不舒服,别来惹我,不然有你好看的。” 张九这才醒了过来,脸上一红,赶紧从床上滚下去了,然后找到自己的黄符,说:“好了好了,可以让黄符出发了!” 张九用的黄符是远程操控的那种,完全不需要出门,而且他们也不想杀了宋脩广,只需要把录下来的东西往网上一扔。 现在网络这么发达,不怕唾沫不淹死他,到时候舆论导向一出来,宋脩广必死无疑了。 张九站在窗口的位置,控制着黄符去吓唬宋脩广,黄符发出“嗖——”的一声就从窗户直接钻出去了,一下隐没在黑暗之中,突然就不见了。 虽然他们不知道宋脩广的生辰八字,但是张九知道宋脩广别墅的具体位置,黄符也能准确的到达别墅。 张九双手掐诀,闭着眼睛,过了几分钟之后,张开眼睛笑了一下,说:“已经顺利过去了。” 端木晋旸挑了挑眉,说:“黄符没有迷路,那真是太好了。” 说起迷路来,张九觉得自己的方位感虽然不是特别好,但是也绝对不是特别懒的,在他们九个兄弟之中,也只有老六寒泉狱主方位感一级的差,说起寒泉,为人高冷又有点鬼畜,然而竟然是个不折不扣的路盲…… 黄符已经顺利进入了宋脩广的别墅里,不过张九很快皱了皱眉,因为别在黄符上面的窃听装置竟然发出了声音。 “呲啦——呲啦——” 是电流的声音。 张九皱了皱眉,说:“什么声音?” 端木晋旸说:“有干扰。” 张九又点不解,现在这种时候了,已经半夜十二点了,怎么还会有干扰? 就在他们奇怪的时候,突听一个声音说:“少爷,已经快要搞定了,咱们的人已经派出去了。” 宋脩广的别墅里竟然还有别的人? 张九和端木晋旸一听,都对视了一眼,很快他们听到了宋脩广的声音,阴测测的说:“哼,好,这下我要让宋岩吃不了兜着走,敢跟我抢宋家?!他算是什么东西?宋家的一条狗都不如!还有那个宋脩筠,我管他是人是鬼,既然咱们已经有高人帮忙了,还怕他不成?!” 张九听得有点奇怪,但是总觉得不太对劲,随即就听到“砰砰砰”的脚步声,一个人快速的跑过来,兴奋的说:“少爷少爷,得手了!” 宋脩广的声音激动的说:“抓到宋岩那个王八蛋了?!” 那个人说:“抓到了!抓到了!” 宋脩广笑着说:“很好,快,事不宜迟,咱们赶紧上后山!” 张九吃了一惊,说:“宋脩广让人把宋岩抓住了?” 端木晋旸说:“看来咱们要赶紧了。” 端木晋旸说着,翻身下床,快速的穿上衣服,也给张九披上衣服,幸亏张九的黄符上有定位装置,张九暗中驱动黄符跟随宋脩广那伙人,然后快速的穿衣服,准备赶过去救人。 宋脩广一伙人风风火火的出了别墅,宋脩广带着好几个保镖,快速的跑到了小岛的后山上。 后山是宋家的祖坟,因为上次出了事情,祖坟被拦住了,所有人不能上山,宋脩广带人从线下面钻了进去,然后往后山上集合。 远远的就看到几个手电光在乱晃,宋脩广一阵欣喜,果然听到自己保镖的声音,大骂着说:“快走,别装死!走!” 宋脩广快走了几步,就看到自己的另外一伙人过来了,几个彪形打手推搡着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走过来,那个男人双手被绑在身后,头上还罩着一个黑布袋子,“嘭!!”一声被猛地推在地上。 宋岩有些头晕脑胀,一下倒在地上,他身上被注射了药,身上没力气根本动不了。 宋脩广看到宋岩,立刻冲过来,“嘭!!!”的一脚冲着宋岩的脑袋就是一踢。 宋岩嗓子里发出一声低吼,脑袋被狠狠的踹了一脚,一下撞到了后面的树干上,瞬间就感觉有些血迹从自己的额头上流下来,一下沾湿了脑袋上罩着的黑布袋子。 宋脩广那叫一个解气,哈哈大笑着说:“摘下来摘下来,我要看看宋岩这个龟孙子现在的表情。” 那几个打手将宋岩头上的黑布袋子摘下来,宋岩倒在地上,有血迹从他的脸上流下来,宋岩脸色有些惨白,似乎是因为药物不太舒服,呼吸也非常急促,双眼紧紧盯着宋脩广。 宋脩广被他的表情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随即大骂说:“宋岩,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还敢跟我挣宋家,你算是什么东西?狗东西!哈哈哈,今天就给你点颜色看看!” 宋脩广说着,“嘭!”又是一脚,这会直接踢在宋岩的脸上,然后又是一下踢在宋岩的腹部,宋岩“咳!”的一声咳嗽,剧烈的疼痛让他弓起身体来,嘴里竟然吐出一些血迹来。 宋岩蜷缩的倒在地上,宋脩广非常得意,挥了挥手,说:“差点忘了正经事,快点准备一下。” 旁边的打手们都在哈哈大笑,然后拿出一些黄色的粉末来,在地上开始铺散那些粉末,铺洒成了一个大圆,众人全都站在圆里。 打手说:“少爷,好了,已经搞定了。” 宋岩不知道他们在干什么,宋脩广狞笑着说:“还记得半年前吗,真可惜你不能看着你的好少爷去死,那么现在我给你一次机会,亲眼看着他去死。” 宋岩眼睛一眯,脸上露出意思狠戾的神色,说:“是你杀的少爷,你承认了?” 宋脩广说:“这有什么不好承认的,就是我,没错,我还告诉你,我根本不怕你们,别以为你掌握着宋家的股权我就怕了你,你死了之后宋家就全是我的了!而且我也不会害怕那个装神弄鬼的宋脩筠!哼哼,我现在就怕他不出来呢!” 宋脩广笑着说:“我知道你们少爷管家的感情很好,快来啊,给我狠狠地打他,看他少爷什么时候出现。” 宋脩广说完,就退到了一边去,但是也没有退出黄粉的圈子,其他的打手也都站进圈子里,然后开始动手打人。 宋岩全身无力的瘫在地上,打手们拳打脚踢,而且还用铁棍子狠狠的打。 宋岩咬住牙,用尽全力护住自己的脑袋,愣是一个声音也没有出。 宋脩广笑着说:“使劲打,先别打死了,他还有用,毕竟是个诱饵呢,打残了都没事。” “砰砰砰砰”的声音此起彼伏,宋岩被打的意识有些模糊,脸上全是血,已经护不住自己的脑袋了,就在这个时候,突听“啊啊啊啊啊”一声惊叫响了起来。 无论是打手还是宋脩广,突然都惊叫了起来,宋脩广更夸张,吓得他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宋岩感觉到一股巨大的阴风,使劲睁开眼睛,血水几乎把他的眼睛眯了,宋岩模糊的看到了一个黑影,那个黑影站在他们不远的地方,而且是凌空站着。 黑影一下冲出来,身上撒发着暴戾的气息,“呼——”一声直冲过来,带着巨大的阴气,“嘭!!!!”的一声巨响,然而黑影冲过来的一瞬间,黄粉的圈子突然爆发出黑色的光芒,一瞬间将黑影弹开。 “嘭!”一声,黑影向后退了好几步,直接撞在了后背的树上。 宋脩广吓得坐倒在地上,一瞬间他还以为自己死定了,但是转瞬之后,宋脩广顿时就兴奋的笑了起来,说:“哈哈哈!太管用了!太管用了!他根本进不来!” 宋脩广之前说过,他找到了高人,这个高人就是有道法的,高人给了他一把黄粉,告诉宋脩广,只要有这个黄粉,邪物是无论如何也不能近身的,而且在黄粉之中,还能看透一些阴邪的本性和容貌,阴邪之物会暴露无遗。 也就是说,只要在黄粉内,宋脩广这些没有慧眼的人,也可以看到鬼怪的形态。 那个黑影自然是宋脩筠的厉鬼,厉鬼一瞬间冲过来,但是他并不知道地上有黄粉,猛地一下被震开,一下撞到了树上。 宋岩张开眼睛,就看到了宋脩筠,宋脩筠撞在树上,脸上露出了痛苦的神色,他的双手刚才碰到了黄粉的结界,手上全是灼烧的痕迹。 “少爷!?” 宋岩猛地张大了眼睛,一张总是没什么特别表情的脸上挂着浓浓的吃惊,他想要爬起来,被打手从后背狠狠一踩,“嘭!!”的一下又跌在地上。 厉鬼看到他们的动作,浑身暴虐的气息猛地爆发出来,宋脩广却不害怕他,从地上站起来,抖了抖自己的衣服,笑着说:“果然是你,我不管你是人是鬼,是人的话你就重新死一次,是鬼的话你就魂飞魄散!” 厉鬼笑了一声,说:“你以为这样就能拦得住我吗?” 宋脩广吓了一跳,但是很快又镇定下来,说:“你不用虚张声势了,我就跟你说实话吧,你身上是不是有个什么碎片,把碎片交出来,我可以留宋岩一条小命,如果你不把碎片交出来,哼哼。” 宋脩广狞笑着,挥了挥手,旁边的打手立刻拿出一把刀子来,把宋岩从地上拽起来,刀子抵着宋岩的手指。 宋脩广说:“多一分钟,我就割掉宋岩的一根手指,手指断完了,我就开始断他的手腕,四肢,然后挖掉眼睛,切掉鼻子,哈哈就跟你当年一样,怎么样?还等什么,快点计时吧!” 旁边的打手也跟着哈哈大笑,然后有打手开始计时了,厉鬼站在黄粉之外,死死盯着圈子里的人,身上散发出浓郁的黑气,暴戾的气息一直在澎湃。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打手笑着说:“一分钟了,我觉得这个鬼少爷也不是那么看重他,毕竟啊,宋岩不就是宋家的一条狗吗?” 打手说着,用刀子贴在宋岩的手上,宋岩闭着眼睛,深深地呼吸着,似乎因为害怕而颤抖,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宋岩突然牟足了力气,“咚!!!”的一声,将身边握着刀子的打手一下撞了出去。 打手没有防备,瞬间就被撞出了圈子,一下滚在地上,同时刀子“唰——”的一划,宋岩一声低吼,手背上被划出长长的一条口子,鲜血直流。 厉鬼发出一声嘶吼的声音,一把抓住那个被撞出圈子的打手。 “啊啊啊啊啊!!!救命啊!” 张九和端木晋旸按照定位冲上后山,就听到一声凄厉的大吼声…… 第294章 犀照通灵10 “你要是敢下手!我现在就杀了宋岩!!” 宋脩广大喊着,那个被撞出去的爆表也吓得面色苍白,被厉鬼抓着脖子,浑身颤抖的厉害。 被撞出去的打手一出了黄粉的圈子,立刻就看不到厉鬼了,然而他能感觉到一只手紧紧抓着自己的脖子,而且非常用力,仿佛指甲要扎进来一样。 厉鬼抓着保镖,紧紧盯着圈子里的宋岩,突然笑了一声,开口说:“就算我放了你的保镖,就算我把碎片交给你,你最后还是不会放了宋岩,对吗?因为他是你的眼中钉肉中刺,对吗?你为了要这个宋家做了太多的事情,并不在乎再杀一个人,对吗?” 连续三个问句,让宋脩广顿时哑口无言,瞪着眼睛说:“把碎片交出来!我没时间给你玩过家家!” 厉鬼缓缓摇头,漆黑一片的雾气慢慢驱散了,露出原本的面貌来,他的脸线条柔和,给人一种温柔的感觉,然而脸色苍白,没有一点血色,而且还是透明的,看起来异常可怕。 宋脩筠的眼睛里露出一种浓浓的悲哀,突然说:“我救不了你……” 这句话显然不是和宋脩广说的,宋岩倒在地上,刚才撞了一下那个保镖,已经用尽全力了,他的脸上都是血,嗓子里发出一声低笑,说:“少爷,足够了,我还能看到您,足够了。” 宋脩筠的眼神一厉,似乎翻脸比翻书还要快,一瞬间黑气又密布在脸上,嗓子里发出低哑的笑声,带着一股嗜血的感觉,说:“但我保证,会给你报仇,他们是怎么对待你的,我会十倍百倍千倍的偿还。” 宋脩广身体一震,差点被他的话吓死,梗着脖子说:“你别虚张声势了,我先砍下宋岩的一双手,看看你还能不能虚张声势!” 宋脩广说着,抄起一把刀子,冲着宋岩的手就要砍下去,宋岩轻笑了一声,脸上并没有什么害怕的神色,只不过眼睛一直注视着黄粉外面的那一团黑气,他怕自己就要看不到少爷了。 厉鬼全身颤抖着,黑气越来越浓重,弥漫在四周,不断的翻涌着,就在宋脩广的刀子砍下来的一瞬间,就听到“当——!!!”一声巨响。 宋脩广还在发狠,突然一下四周剧烈震动起来,他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有一种地动天摇的感觉,一瞬间宋脩广的刀子掉在了地上,整个人向后仰去,“嘭”一声倒在了地上。 地上的黄粉一瞬间激起巨大的气流,仿佛是被什么触发了一样,不停的波动着,涌起大量的“波涛”,圈子里所有的人都感觉到一阵巨大的震颤。 而这一切,都是几滴水滴造成的,“滴答滴答”几声,几滴水滴掉在地上,落在了黄粉圈子的外围。 显然控制水滴的是端木晋旸。 张九和端木晋旸冲到山上来,就看到宋脩广丧心病狂的要把宋岩的双手剁下来,张九身体不舒服,灵力现在不太好用,端木晋旸立刻出手,弹了几滴水过去。 黄粉的圈子是个结界,端木晋旸没想到他们请到的高人竟然就是绍然他们的师父,那个已经死掉很久的长岂仙人。 黄粉是黄符的粉末,端木晋旸的灵力撞击到结界,一下触发了结界,爆炸出剧烈的气流,结界里面的人都感受到了巨大的冲击力。 尘土落下去之后,黄粉的结界还是完好如初的,因为长岂仙人用来对付厉鬼的灵力是正统的道法,端木晋旸刚好也是身为邪魔的天魔,刚好被这种阵法克制。 端木晋旸脸上露出一股不耐烦的神色,皱着眉,“啧”了一声。 黄粉的圈子还在,端木晋旸的灵力很凶猛,只要他攻击结界,里面的人也会感受到波动,他不是没有能力打破结界,但是打破结界的同时,里面的人也会承受相对程度的压力,这样一来,宋岩已经受伤很重,不知道他能不能坚持住。 宋脩广和那些保镖也害怕了,但是他们不敢走出圈子,一旦走出圈子,就会和那个打手一样,被厉鬼撕碎…… 宋脩广看着他们,说:“我劝你们不要轻举妄动!我如果得不到宋家,咱们就一拍两散!!就算我死,也要让你们不得好死!!还有你,别以为是鬼了我就奈何不了你!我要让你魂飞魄散!魂飞魄散!挡我路的人都要死!” 张九示意端木晋旸先不要攻击结界,毕竟宋岩伤的不轻,他的内脏应该受伤了,吐了很多血,而且看起来中了药,全身瘫软,再加上脑袋破了,肯定眩晕想吐,再这样攻击结界,宋岩第一个支撑不住了。 张九把左手背后,轻轻晃动了一下食指和中指,就听到“嗖”的一声轻响,好像风声一样,那条带着监听器的黄符一下落在了张九的手里。 张九夹住黄符晃了一下,整个小岛上的电子设备一下都被接通了,现在还是深夜,来小岛上的客人们都在睡觉,然而就在这个时候,电视突然全都自动打开了,上面蹦着“呲啦呲啦”的雪花,虽然没有画面,但是竟然有声音。 所有的客人全都被吵醒了,毕竟客房里都有电视这种东西,宋家的佣人也都被吵醒了,就听到电视里传出宋脩广的声音,非常激烈的说:“挡我路的人都要死!挡我路的人都要死!都要死!!!” 刚开始客人们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吓得要命,结果后来因为事情太劲爆了,大家也就没时间纠结电视怎么坏了,有的人赶紧打开手机录音。 宋脩广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声音被张九搞了猫腻,还在猖狂的大喊着。 张九背着手捏着黄符,说:“宋脩广,你现在绑架了宋岩,是想要故技重施,重新上演一下半年前谋杀宋脩筠的阴谋吗?” 宋脩广哈哈大笑起来,说:“是又怎么样?就算你们知道了又怎么样,你们只有几个人,而我呢,这么多打手,不瞒你们说吧,我们还有枪呢!就凭你们,想要伸张正义吗?” 张九挑起嘴来笑了笑,说:“我并非想要伸张正义,我只是一个传话筒而已,想要伸张正义的人肯定很多,毕竟你做的事情太令人发指了,根本不需要我来讨这个彩头。” 宋脩广没听懂他的话,他可不知道自己刚才的声音已经被曝光了,整个小岛都听得一清二楚,不只是谋杀宋脩筠的事情,还有绑架宋岩,还口口声声说持有违禁枪械,随便哪一条都够宋脩广吃不了兜着走了。 宋脩广笑着说:“别拖延时间了!把碎片交出来,不然我就把宋岩剁成一块一块的送给你们吃!哈哈哈吃狗肉了!” 张九背着的手又晃了晃,把黄符的声音撤掉。 厉鬼的样子非常难看,气息波动的很厉害,双目紧紧盯着宋脩广。 宋脩广见他不动,大吼着:“交出碎片!!!不然我……” 厉鬼嗓子里发出呵呵的低笑声,说:“不然什么?我说过了,我救不了他,但是我能报仇,你怎么对他,我会十倍百倍的偿还给你!即使你死了,我也会让你的魂魄来偿还!让你尝尝这半年来我游荡而无家可归的滋味!” 宋脩广吓得害怕,不敢对宋岩怎么样,但是也不敢走出圈子,一直僵持在原地,就在这个时候,突听“呼——!!!”的一声风声,宋脩广的脸色立刻兴奋起来,说:“来了来了!” 端木晋旸一皱眉,说:“不好,是鬼侍!” 端木晋旸的感觉没错,一批鬼侍快速的略过来,冲着他们冲过来,举起巨大的斧头,“唰——!!!”的一下砍下来。 张九吓了一跳,说:“当心!” 厉鬼猛地一下挡起来,快速的一闪,紧跟着双手一抓,惨白的双手一下抓住一个鬼侍,手腕一转,就听到“咔吧!”一声,鬼侍握着斧子的手顿时被厉鬼零碎了,猛地向外一甩,斧子和鬼侍的一条胳膊一下被甩了出去,厉鬼嗓子里发出一声狞笑,抓着那鬼侍,猛地双手一份,就听到“呲啦——”一声,鬼侍的魂魄愣是被厉鬼给生生撕裂了。 因为宋脩广那些人都在黄粉之内,他们就算没有慧眼,可以看到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厉鬼的样子非常可怕,一下将一个鬼侍徒手撕开,按场面就跟撕裂了一个活人没有两样。 宋脩广吓得大喊起来,成片的鬼侍冲了过来,冲着他们围堵而来。 端木晋旸脸上露出暴戾的气息,右手一张,五指之间突然多了一把水波形的长刺,伸手拦住张九,说:“不要过去,交给我就行了。” 端木晋旸一下冲了上去,他的暴怒气息可不比厉鬼小,毕竟端木晋旸是天魔,虽然他现在的脾气好了很多,但是那都是努力克制的结果,只要一旦松懈下来,那个可怕的本性就会暴露出来。 张九有些着急,他身上的灵力明显在外泄,刚才驱动灵力接通小岛的电子设备就能感受得到,用了不少力量,这种小把戏对于张九来说绰绰有余,不过如果真的到了真刀真枪的动上手,不知道会不会吃亏。 张九站在外围死死盯住宋脩广,就怕他趁乱对宋岩下黑手,宋脩广和那些打手都被吓傻了,他们没想到突然冲出来在这么多形似骷髅干尸,手拿大斧头的人,那些人冲出来就不断的厮杀。 “嘭——”一声,一个鬼侍被厉鬼拧掉了脑袋,干尸的脑袋直接扔过来,打在黄粉的结界上,发出“嘭”的一声,吓得宋脩广魂不附体,几乎要灵魂出窍了,大吼一声跌倒在地上。 鬼侍的数量虽然多,但是这么多数量都打不过厉鬼和端木晋旸,宋脩广开始有些紧张起来。 宋脩广这几日在发愁自己在宋家的地位怎么办,结果就有一个高人找到了他,宋脩广都不知道高人叫什么名字,不过高人会做法,应该是天师一类的,给了他一把黄粉,说只要宋脩广威胁厉鬼,让他交出碎片,高人会给宋脩广更多的帮助。 然而现在,宋脩广觉得自己岌岌可危,已经完全顾不得什么碎片了,什么碎片根本不管他的事,他要的是宋岩的命!不然宋家根本不是自己的,自己努力了那么久,一切都会泡汤了! 宋脩广急得不行,掏出一把枪来,对着宋岩就要开枪,张九一看,立刻说:“宋脩广!” 宋脩广被他一喊,吓得枪差点掉在地上,转过枪头来对着张九,说:“我劝你不要多管闲事!不然我……” 张九右手背在身后,暗暗地凝聚灵力,因为他的灵力在外泄,平时轻而易举的动作,到这个时候就需要一定的时间来准备,这样才能万无一失,所以张九只需要拖延一点时间。 张九慢慢的往前走,说:“宋脩广,你以为杀了宋岩你就是宋家的家住了吗?” 宋脩广冷笑说:“难道不是吗?!你休想破坏我的好事!哈哈就先拿你开刀吧!不过真是可惜了,本身是个让人心痒的小美人呢。” 宋脩广说着,举起枪来,对准张九,瞪着眼睛睚眦尽裂的说:“去死吧!!!” 他说着,“嘭!!!”的一声开了枪。 端木晋旸听到声音,立刻回头,大喊了一声:“小九!” 子弹从结界里冲了出来,冲着张九而去,张九早就做好了准备,眯了一下眼睛,嘴角挑起来,一瞬间双眼变成了幽绿色,带着一股宝石一样的火彩。 张九的右手五指一张,就听到“呼——”的一声,一股阴风瞬间袭来,张九的手掌向前平举,宋脩广的子弹打出来,竟然距离张九的手掌大约三四厘米的地方,瞬间就停了下来。 张九嗓子里发出“呵呵”一声低笑,子弹就在他的手掌前停顿下来,既不落地,也不往前飞冲。 张九张着一双绿色的眼睛看着宋脩广,身上散发出大量的阴气,让周围的环境一瞬间都降下来五六度。 张九笑着说:“怎么?就这点能耐?你在跟我玩过家家吗?” 宋脩广惊叫了一声,说:“怪物!!!你是怪物!!!” 他说着,“砰砰砰砰”连开了好几枪,所有的子弹冲出来之后,竟然全都停在了半空中,张九侧了侧头,笑着说:“子弹打光了吗?” “啪!”一声,宋脩广的手枪发出了空响声,果然是打光了,宋脩广吓得大喊了一声。 张九微笑着说:“这里有八枚子弹,你们正好八个人,谁第一个把宋岩从圈子里带出来,我就不送他吃子弹,剩下的人嘛……” 张九说着,又笑了一声,张九的眼睛变成了绿色,微微眯起来轻笑的时候,竟然有一种蛊惑人心的感觉,蛊惑却又让人后背发寒。 那几个打手吓得要死,他们从没见过这个邪门的事情,一瞬间都静默了一秒,随即大喊着,争先恐后的去扶着宋岩从圈子里跑出来。 宋脩广吓得大喊,说:“干什么!你们干什么!?要造反吗!!!停下!停下!!” 但是那些打手都吓毁了,根本不敢停下来,挤破脑袋也要做第一个,打手七手八脚的将宋岩抬出圈子,一瞬间圈子里就剩下了宋脩广一个人。 张九笑了笑,说:“既然大家的态度都这么积极,那这些子弹,只好送宋脩广一个人吃了。” 张九说着,脸上的笑容一瞬间凝固了,猛的一眯眼睛,绿色的眼睛里散发出威严的光芒,“呼——”的一声,张九的手五指一摆,那八枚子弹一瞬间全都调转了弹头,快速的冲向结界。 “啊啊啊啊啊啊!!!!!” 宋脩广还以为子弹会直接飞进来,然而他想错了,其实张九只是想用这些子弹作为媒介,打破结界而已,毕竟宋岩已经从结界里出来了,也不怕结界里承受外界的压力。 宋脩广一阵大吼,就感觉天地都在摇动,剧烈的震颤着,随即是“啪嚓——啪——啪嚓!啪嚓!”的声音,仿佛是什么东西在碎裂,一瞬间天崩地裂一样,黄粉在地上“呼”一下就消失了,结界猛地被打碎。 子弹发出“啪啦!啪!啪嗒!”的声音,全都掉在宋脩广身上,宋脩广吓得魂不附体,竟然尿了一裤子,一下倒在地上,吓晕过去了。 结界被冲破的气流非常大,一瞬间阴气扩散,张九的灵力一下将那些鬼侍向后驱散,鬼侍感觉到了极大的威胁,不由得纷纷后退,快速的逃跑了。 端木晋旸本身想追,不过想到张九,立刻就跑回来了,伸手搂住张九,说:“小九,怎么样?” 张九摇了摇头,身体的力量全都倒在端木晋旸身上,一瞬间眼睛从绿色变成了黑色,说:“没事没事,就是肚子疼……有点岔气的感觉。” 这个时候有声音从山下上来,好多手电光也射了过来,那些人听到宋脩广丧心病狂的发言,全都跑过来找人了。 厉鬼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宋岩,刚要离开,宋岩已经挣扎着爬起来了,因为宋岩出了圈子,现在又没有犀角香,他的眼睛根本看不见鬼魂。 宋岩的目光在四周寻找,不断的咳着血,说:“少爷,你在哪里?别走可以吗?少爷?” 厉鬼回头看着宋岩,抬起自己的双手,他的手上漆黑一片,唯有不变的是他的食指和中指之间,有一颗黑色的痣,厉鬼轻声说:“我已经不是你所认识的少爷了,我现在是什么,连自己也不清楚……” 第295章 犀照通灵11 宋岩伤的很严重,有些内出血,被送去急救的时候已经晕迷过去了,厉鬼本身要走,但是张九把他拦下来了,说:“你留下来看看他吧。” 厉鬼没说话,但是眼神很冷淡,似乎没有什么留恋似的,等了一会儿才开口,说:“我留下来的话,宋岩还会点犀角香,宋岩伤成这样,和犀角香的阴气也有关系。” 犀角香对于一个活人来说,阴气实在太大了,宋岩身材高大,身体素质应该非常好,然而现在却陷入深度昏迷,很大程度上和犀角香有关系,因为他的元阳消耗太大。 张九说:“就算你走了,宋先生一样会点犀角香,我想你应该比我更了解他吧?” 厉鬼没说话,一瞬间眼圈却红了,脸上露出一丝苦笑,说:“但他也看不到我,也没有用的。” 这点来说,其实张九并不担心,因为张九有那种特殊的眼镜,给宋岩戴上就可以了。 众人把宋岩送去急救,宋脩广的事情非常轰动,很快就被报道出去了,半年前宋脩筠被绑架的事情也被人挖了出来,宋脩广想要逃罪都没有后台没有办法。 宋岩的伤情很严重,昏迷了一晚上,第二天才睁开眼睛,睁开眼睛的第一句话就是“少爷”,厉鬼就在旁边,不知道自己该用什么表情面对宋岩,不过幸好宋岩根本看不见自己。 张九答应给宋岩眼镜,但是眼镜他并没有带在身边,所以要回去拿了之后,给他们寄过来,目前为止宋岩除非点燃犀角香,不然根本看不到宋脩筠。 但是宋岩的身体已经不允许他点香了,这些日子必须卧床静养。 宋岩睁开眼睛很不安,左右看了一眼,什么也没看到,张九和端木晋旸就在旁边,张九说:“好了,你安心养伤,你家少爷没走,就在这边。” 张九指了一下,但是宋岩还是看不到,张九干脆走过去拉住厉鬼的手,把他往这边拉了几步,然后又拉起宋岩的手,把厉鬼的手放在他的手心里。 人的肉眼虽然看不到鬼魂,但是魂魄是有重量的,说明魂魄是存在的实体,宋岩看不到宋脩筠,但是他能感受到,自己的手心里握着一只手。 宋岩的眼睛猛地张了一下,说:“少爷?!” 张九说:“你答应他一声啊,你不答应他,他太耗神了也好不了。” 厉鬼没有办法,抿了半天嘴,最后还是小声说:“嗯。” 宋岩听到了声音,一张没什么表情的脸上竟然展开了一丝微笑,说:“真的是少爷,太好了。” 厉鬼见他笑了,顿时有些别扭,想把手抽出去,但是宋岩抓得紧,把他的手紧紧握在手里。 那两人就那么静静的拉着手,一时间谁都不再说话了。 端木晋旸看着场景,知道两个人肯定有话想说,拍了拍张九的肩膀,说:“走吧小九,咱们回去休息,天都亮了,也让宋先生好好休息。” 张九被端木晋旸推着出门,带回客房好好休息去了。 两人走了,还关上了门,这个时间太早了,宋家的私人医生会在七点来给宋岩做各方面的复查。 宋岩握着厉鬼的手,手指突然动了动,改为双手握着厉鬼的手,宋岩的手掌将那只手包裹住,然后轻轻的摩挲着。 厉鬼吓了一跳,活人的手心感觉很温暖,非常的温暖,即使宋岩现在受了伤,体温也比他高了太多,那种温暖的磨蹭让厉鬼有些心悸。 宋岩的手指顺着厉鬼的手,手指挤进了厉鬼的食指和中指指之间,按住厉鬼的指缝,轻轻的揉着。 “唔!” 厉鬼再也忍不住了,猛地呻吟了一声,突然把手抽了回去。 宋岩被猛地一抽,有点牵动了伤口,嘴里“嘶”了一声,厉鬼这时候又有点后悔,宋岩倒是先说话了,说:“抱歉少爷,我只是记得您的手上有一颗痣,是吗?” 厉鬼抿着嘴唇,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总觉得指缝里还火辣辣的,忍不住抬手压住自己的右手,手指上还有方才磨蹭的战栗感。 宋岩又说:“少爷,别走了好吗?您知道这种失而复得的感觉吗?别走了好吗?” 厉鬼轻笑了一声,说:“并不是失而复得,我还是鬼,已经是死人了,而且我还是个恶鬼,你把我留下来,早晚会害了你自己。” 宋岩撑着要坐起来,他身上连着都是检测的线,一动心跳就变得很快,检测仪就开始报警,厉鬼一看,顿时着急起来,伸手过去扶宋岩。 宋岩嘴角突然挑起一丝笑容,伸手一搂,一把搂住了厉鬼的腰。 厉鬼下了一跳,说:“你……你干什么……” 宋岩伸手搂着他的腰,虽然宋岩看不到,但是能感觉到,那种单手搂腰的手感,年轻人纤细的腰身,还是没有改变。 宋岩轻轻的叹了一口气,说:“我不管少爷是什么,少爷在我心里永远是少爷……如果有什么改变的话……” 宋岩突然笑了一声,说:“如果有什么改变的话,那就是我更加喜欢少爷了,一日比一日更加喜欢,不管你是什么,我都要把你留在身边,完全的独占你……少爷,你明白我说的话吗?” 厉鬼脸上露出吃惊的表情,身体仿佛都在颤抖,伸手去推宋岩,但是宋岩身上都是伤口,厉鬼也不敢用力,说:“你放手,先放手。” 宋岩笑了一声,说:“我怎么可能放手,我永远也不可能再放手了,答应我吧,你跑不掉了。” 宋岩说着,握着厉鬼的右手,慢慢抬起来,在他的手指上轻轻一吻,厉鬼嗓子里发出“嗬”的一声,似乎受了惊吓,然而更让他受惊吓的是,宋岩竟然伸出了舌头,轻轻的舔吻着他的食指和中指,舌尖钻过去,挤开他的手指,竟然在舔吻那颗宋岩根本看不见的痣。 厉鬼颤抖得很厉害,腰都在打颤,宋岩嗓子里发出“呵呵”的笑声,说:“少爷,您抖得好厉害……我早就想这样做了,我想吻您手上的那颗痣,然后把它啜红。” 厉鬼颤抖的更厉害,伸手捂住自己的嘴巴,让自己不发出奇怪的声音,毕竟他的声音宋岩是能听见的…… 张九和端木晋旸过了两天就准备走了,宋岩伤势恢复的非常好,准备了一场赔罪的酒宴,这回酒宴很顺利,因为宋岩身体还是有伤,酒宴中途就上楼去了。 张九和端木晋旸因为明天一大早就要离开,虽然张九没能如愿以偿的把宋岩挖到端木晋旸的公司里,但是宋岩如今成为了宋家真正的家主,以后和端木晋旸的生意多得是,也就不那么遗憾了。 张九和端木晋旸想要跟宋岩打声招呼,以免明天早上离开的太早,不合适道别。 两个人就上了宴会厅的二楼,宋岩在休息间里休息,哪知道张九刚走到门口,就听到门里传来轻微的声音。 张九立刻八卦的小声说:“宋脩筠的声音!” 端木晋旸无奈的说:“看来现在不适合,咱们先回去吧。” 张九使劲摇头,他要看八卦,他早就觉得宋岩对宋脩筠的感情不一般了,就算宋岩对宋家忠心,也不可能在宋脩筠死后竟然留着他的一双手,而且宁可自己身体受损,也要燃烧犀角香了。 张九听到里面的声音,笑眯眯的从口袋里拿出一张黄符,叠了叠贴在门上,一瞬间门就变成了透明的,简直一览无余了。 张九拉着无奈的端木晋旸听墙角,里面的人很专注,根本没发现外面竟然有人听墙角。 宋岩坐在休息室的沙发上,伸手搂住宋脩筠,宋脩筠双腿张开坐在他的膝盖上,这个动作实在太羞耻了,宋脩筠脸上有些不自然,不过幸亏宋岩看不到他。 不过宋脩筠没想到,张九全都看到了,真是不能再羞耻了。 宋岩拉住宋脩筠的手,说:“少爷,我胸口有点疼。” 宋脩筠立刻说:“肯定是累着了,快回去休息吧,早告诉你别弄什么赔罪宴,你现在身体还没好。” 宋岩笑着说:“如果少爷亲我一下的话,肯定会好的。” 宋脩筠一愣,看着宋岩老谋深算的笑容,抿了抿嘴唇,宋岩明显是在装疼,想要博得同情。 张九在门外无声地摇着头,心想着厉鬼看起来那么厉害,竟然这么纯洁,宋岩平时看起来不苟言笑,原来是个老流氓! 宋脩筠咬着嘴唇,最后还是慢慢低下头来,抿着嘴想要在宋岩嘴唇上亲一下,心想反正宋岩看不到自己。 哪知道他的嘴唇刚碰到宋岩的嘴唇,宋岩一把按住了宋脩筠的背,将他压下来,另外一手搂住他的后颈,张开嘴唇,一下含住了宋脩筠的嘴唇。 宋岩看不到,如果不是宋脩筠主动的话,他根本无法吻到宋脩筠的嘴唇,不过既然宋脩筠主动送上来,那就没什么好客气的了。 宋脩筠没接过吻,这两天宋岩也顶多亲一亲他的手,突然被吻了个正着,而且还是舌吻,宋脩筠立刻就败下阵来,在宋岩怀里软成一团。 宋岩的手轻轻的摩挲着,因为看不到,所以就随便的摸索,宋脩筠吓得不知所措,因为宋岩的抚摸战栗不止。 宋岩低沉的笑着说:“少爷,我忍不住了,我想要少爷,完完全全的让少爷属于我。” 宋脩筠说:“不行,你……你身体还没好,而且你……你也看不到我……” 宋岩笑着说:“说的也是,那不如这样吧?” 宋岩笑着抱起宋脩筠,把人往自己身边抱了抱,伸手托住宋脩筠的臀瓣,轻轻一捏,低声说:“我看不到少爷,少爷又怕我伤口撕裂,那……少爷自己坐上来,好吗?” 宋脩筠一听,气的都不行了,张口想咬宋岩,但是又不敢使劲咬,别看宋脩筠做厉鬼的时候各种厉害,不过其实面皮很薄,而且完全没有任何经验,禁不住宋岩一直软磨硬泡。 张九眼睛都要掉下来了,被端木晋旸给抱走了,再看真是限制了。 张九说:“天呢,宋脩筠这么纯情,好羡慕啊!” 端木晋旸挑眉说:“羡慕什么?” 张九一副苦恼的样子,说:“唉,我也想要这么纯情的,端木先生也自己坐上来吧!” 端木晋旸:“……” 端木晋旸一阵头疼,随即笑着说:“你现在身体不舒服,咱们秋后算账,嗯?” 张九现在是有恃无恐,所以完全不怕端木晋旸,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侧躺在床上,支着下巴,笑着说:“不好,有本事你现在来算账,过这村没这店了。” 端木晋旸轻笑了一声,走过去一把将躺在床上的张九抱起来,大步往浴室走,低声说:“小九,你也太小看我了,我有很多种方法,即使不做到底,也能伺候的狱主大人舒舒服服。” 张九后背发毛,顿时感觉有点不对劲,立刻大叫大嚷着,还拍着隔壁廉巳房间的墙,大喊救命,结果还是被端木晋旸带到了浴室去。 隔壁的廉巳正在陪小家伙看动画片,小家伙最喜欢的天线宝宝,结果就听到房间的墙“咚咚咚”的被敲,小家伙张着纯洁的大眼睛眨了眨,似乎听到了爸爸的“呼救声”,然后愉快的在泡泡里跳来跳去,还嗷嗷的又笑又叫,仿佛唯恐天下不乱似的…… 张九挑战了端木晋旸的威严,然后端木晋旸就告诉了狱主大人什么是威严,张九起来的时候没什么不适的感觉,毕竟自己现在身体不同寻常,端木晋旸肯定不会过分。 但是张九觉得自己的嘴角酸酸的!酸疼酸疼的! 端木晋旸见他醒了,翻了身,亲在张九的嘴唇上,说:“小九,早安。” 张九用鼻子“哼”了一声,端木晋旸用早起沙哑的嗓音说:“昨天我伺候的狱主大人还满意吗?” 张九又冷哼了一声,想到自己爽晕过去的情景,简直不能再羞耻了,说:“一点儿也不满意,技术烂透了!” 端木晋旸笑了一声,说:“嗯?不过我觉得狱主大人的嘴上功夫不错,你的小舌头舔得我很兴奋……” “打住!!” 张九再也听不下去了,感觉脸都要烧焦了,而端木晋旸竟然厚脸皮的一点儿也没有不好意思,张九觉得自己真是太失败了! 他们在小岛上呆了不少时间,端木晋旸还要工作,这会儿起来之后就准备走了,因为宋岩和他家少爷昨天晚上玩“看不见的PLAY”,所以可想而知宋岩早上还没有醒过来,张九他们就直接走了。 张九他们回了家里,又开始了按部就班的生活,宋岩很快就给端木晋旸送来了合作项目,端木晋旸最近就开始忙碌上了。 端木晋旸这几天都要住在公司里了,好多项目需要洽谈,因为资金非常多,所以都需要他来把关,大老板也不容易。 端木晋旸晚上要去谈合作,出门应酬,不能和张九一起回家,廉开来接绍然,顺便告诉张九他家儿子在自己家里。 小家伙特别粘着廉巳,正好廉巳也没有什么事情干,就给张九免费带儿子了,张九本身想去廉巳家里把儿子接回来。 结果这个时候有电话进来了,竟然是唐麟。 唐麟笑着说:“小九儿,出来玩啊,咱们今天出去吃啊?” 张九无奈的说:“把你舌头屡直了再跟我说话。” 唐麟说:“哎呀你好薄情,来玩啊,反正这几天你男人那么忙。” 张九:“……” 张九说:“你不是在喝酒吧?我隔着电话都感觉到你的酒气了……跟顾先生吵架了?” 唐麟立刻说:“呸!!!我才没和他吵架,什么顾先生,那个触手怪王八蛋,老子不认识他!哼!我告诉你小九儿,我这里有个小美人,嘿嘿是个小酒保,调酒师啊,那小腰真漂亮,哎呀手也好看,你过来咱们一起看美人儿啊!?” 张九:“……”一定吵架了,而且醉的不轻。 张九本身要去接儿子的,但是把唐麟一个人扔在外面也不好,尤其唐麟喝醉了,实在不省心,张九嘟囔了一声,说:“也不知道咱俩谁是哥哥……” 张九问了酒吧在哪里,然后拜托绍然和廉开照顾自己儿子,就打车往酒吧去了,想要赶紧把唐麟给揪回家。 酒吧有点偏僻,但是这边夜生活相当繁荣,张九不习惯进酒吧,里面震耳欲聋的,一进门果然这样,差点把耳朵给砸聋了。 张九走过去,还想要在人群里寻找唐麟,结果一眼就看到了唐麟,原因无他,因为唐麟太丢人了! 唐麟正在撒酒疯,趴在吧台上,伸手拽着一个调酒师的袖子,嘴里大舌头的说着调酒师的手特别好看,非要摸人家小手…… 那个调酒师看起来像是个大学生的样子,束着一个很短的小马尾,穿着黑白色的衣服,身上透露着一股浓郁的禁欲风,被唐麟这么调戏,有点着急,脸上通红,旁边好多看热闹的。 张九无奈的走过去,“嘭”的给了唐麟脑袋一个大枣,说:“别丢人现眼了。” 第296章 丧钟1 唐麟被张九头上打了一个大枣,然后就不抓着调酒师了,反而回身抱着张九,说:“啊……小九儿你来了……咱们俩一起喝啊!喝啊……嗝!” 张九无奈的说:“好了好了,咱们回去了,不然我给顾先生打电话了。” 唐麟一听到顾山泽的名字,立刻打着挺的闹,说:“不打!不打不打不打不打……那个王八蛋,唔……喝酒!” 唐麟不走,他的身材比张九高大,说白了唐麟之前可是个花花公子,在没遇到顾山泽之前,也算是英俊潇洒的那种,别管男人女人见了他都会腿软的,唐麟从没想过自己要被压。 他这种高大的身材,为了泡妞身上还练了点肌肉,张九根本拖不动他,翻了个白眼说:“你要怎么样啊?” 唐麟把酒杯往桌上一撞,说:“喝酒!” 张九:“……” 唐麟也不让张九走,抓着张九的袖子,就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控诉顾山泽。 张九以为唐麟喝成这样,顾山泽干了什么事似的,毕竟作为唐麟的弟弟,如果顾山泽敢劈腿一类的,张九可是会直接冲过去把顾山泽打成五眼青的,然而其实张九想多了…… 唐麟最后干脆要了一整瓶酒,调酒师把酒放在桌上,还没来得及拿杯子,唐麟已经开始对瓶吹了,又不是啤酒,那作风简直豪爽的没谁了。 唐麟一边对瓶吹,一边大舌头的说:“唔……该死的顾山泽……唔他是个触手怪……” 张九心说好说别人呢,你自己不就是个触手怪? 不过张九嘴上不能说,一直配合的哄着唐麟,说:“对对对,顾先生不好。” 唐麟立刻拍着桌子,似乎是因为张九的赞同,唐麟说的更加义愤填膺了,声音都拔高了好多,说:“顾山泽何止是不好!他就是个王……王八蛋……嗝!王八蛋!你说他长得那么嫩,怎么就那么讨厌,为什么不能让我上一次?!他……他嗝!他何止是不让我上,他还插得我屁股酸死了!疼死了!妈的老子……老子哭的眼睛都肿了!嗝!太丢人了!而且他……他还用那个花藤插老子,太……太丢人了!” 张九看唐麟说的起劲儿,声音巨大无比,都要穿透震耳欲的音乐声了,幸好他在发酒疯,旁边没有什么人坐着,唯独听到的可能就是那个小酒保了…… 张九赶紧捂住唐麟的嘴巴,说:“别发酒疯了,咱们回去吧?” 唐麟使劲摇头,说:“不回去,你自己回去,我好歹也是个老板,别人都要叫一声唐总……不,不回去……老子要去找女人,啊……找男人也可以,嘿嘿嘿嘿,小酒保儿你长得真好看,让我摸摸——” 唐麟说着,抱着张九就开始上下的摸,气的张九真想揍他,不过张九也的确是这么干的。 唐麟捂着脑袋,说:“唔……小九儿欺负我,小九儿打我……” 张九翻了一个白眼,说:“你这么大块头不适合撒娇,你不走我走了。” 唐麟抱着张九不让他走,说:“不要啊,别丢吓我……唔,陪我喝酒吗小九儿……呜呜呜我屁股疼,你帮我揉揉……” 张九已经疯了,唐麟抓着自己的手往他屁股上摸,真的是往他屁股上摸,而且还是往裤子里摸,张九吓了一跳,说:“好好好不走,你喝酒,我在这儿坐着行吗?” 唐麟见他服软了,这才抱着酒瓶开始吹,而且他喝酒就喝酒,还不好好喝酒,抱瓶吹了几口之后,真的开始往酒瓶里吹气,弄得瓶子里的酒发出“咕嘟咕嘟咕嘟”的声音。 简直不能再丢人显眼了…… 张九无奈的揉了揉太阳穴,那个调酒师一直站在旁边,笑了一声,说:“您朋友真有意思。” 那个调酒师似乎也看出来了,唐麟并没有什么恶意,而且似乎有个男朋友,之前可能是心情不好所以才撒酒疯的。 调酒师做好了一杯酒,放在吧台上推过去,笑着说:“这杯我请您,谢谢您刚才帮我解围。” 张九有点不好意思,毕竟是唐麟先调戏人家的,不过调酒师都做好了,张九喝了一口,竟然很甜,一点儿也不苦,而且没什么酒精的感觉。 张九见唐麟稍微老实了一点儿,就偷偷给顾山泽发了一条短信,顾山泽的短信很快就过来了,说他立刻过去把人接回来,他没到的时候,就麻烦张九先帮忙照顾一下。 张九这才松了一口气,一回头就看到唐麟的大脸几乎贴在自己脸上,差点就跟唐麟这个醉鬼亲了! 张九吓得不行,唐麟伸手搂住张九的脖子,说:“唔……小九儿……你背着我在干什么呢,偷偷给谁发信息呢……” 张九:“……” 张九哪敢说是给顾先生,干笑了两声,唐麟哈哈的笑着说:“我知道我知道!给端木晋旸是不是?哈哈哈小九儿你被那只大角龙吃的死死的……嘿嘿嘿……” 唐麟说着,“咚!”一声趴在吧台上彻底醉过去了。 “大角龙?” 张九好有点蒙,原来说的是端木先生,张九眨了眨眼睛,说实在的,端木晋旸的原形的确是水龙,但是因为端木晋旸现在也是有肉身的人,所以从没变出过原形,张九还真有点想看看。 唐麟睡过去了,张九这才松了一口气,酒吧里给的冷气十足,唐麟一头汗,张九怕他吹病了,但是自己也只有一件衣服,根本没办法脱下来。 调酒师拿出了一张毯子,递给张九,张九赶紧给唐麟盖上一点儿,然后说:“谢谢了。” 因为要等顾山泽过来,张九有点无聊,就跟那个调酒师聊上了天,调酒师叫楚一诺,还是个大学生,这会儿正在上大三,竟然和温离是一个学校的。 楚一诺家里比较穷,所以上大学一直在打工,但是他们系要上的课又很多,基本白天没什么时间,所以楚一诺就选了晚上做调酒师。 楚一诺笑着说:“我对味道感觉很灵敏,在这里做了一年呢。” 楚一诺并不怎么健谈,说话的时候总是微笑着,看起来脾气非常好的样子,而且容易脸红,有点小羞涩,说实在的他真的不适合做调酒师,虽然他的味觉很灵敏,但是在这种灯红酒绿的地方完全没有办法适应。 楚一诺长的并不能算非常漂亮,但是皮肤非常白,都说一白遮千丑,况且他也不丑,就显得非常干净,尤其是穿着酒保的衣服,那更显得禁欲,有种青涩的感觉。 楚一诺在酒吧里工作,的确有不少人来“找茬”,唐麟这种都是温柔的了,不过因为酒吧里的工资很高,所以楚一诺根本没办法把这个工作辞掉。 楚一诺笑着说:“而且老板人也很好,总是帮我忙。” 张九瞧他说起老板的时候,脸上有有点不自然,有点崇拜和向往的表情,不由得笑了笑,少年人把什么表情都写在脸上了。 两人正在聊天,就听到“小九?”一声,张九转过头去,原来顾先生没等来,却等来了端木先生! 端木晋旸和很多人在一起,似乎是吃饭之后转战到这里继续应酬的,端木晋旸的西装脱了下来搭在手臂上,领带也抽掉了,领口大开两个扣子,袖子挽起来,梳理的仔细的头发也打散了,这样子实在太性感了,透露着一股充斥着荷尔蒙和颓废慵懒的性感,张九差点正中靶心…… 端木晋旸走过来,说:“小九,你怎么在这儿?” 张九指了指旁边的唐麟,说:“我过来找醉鬼的,顾先生要来,一会儿就走了。你呢?” 端木晋旸揉了揉额角,说:“过来应酬的,这里有点乱,我让老板送你回去,正好把唐先生也带回去。” 张九赶紧摇手,说:“不用不用,别这么麻烦,顾先生马上要到了。” 端木晋旸笑了一声,说:“这是我旗下的酒吧,不麻烦。” 张九吃了一惊,没想到端木晋旸还开了酒吧,不过这么一间酒吧对端木晋旸来说小小不言,他也不管。 酒吧的老板听说端木先生来了,很快就走过来了,是一个看起来三四十岁的“大叔”,笑起来的时候唇角有轻微的皱纹,看起来却意外的性感迷人,应该是很会惹人的那种“大叔”。 酒吧的老板叫尹牧,一看就是个人精的样子,身材高大,穿着一身西装,但是没有打领带,领口也没系上,很随便的样子,嘴唇总是微微挑着,带着一种有点小坏的笑容,下巴上还留着一些胡子茬,并不觉得邋遢,反而很有味道的样子。 尹老板走出来,笑着说:“呦,端木,今天你怎么跑来了?” 端木晋旸揉了揉额角,说:“应酬。” 他说着,给张九引荐尹牧,说:“这是我高中同学,姓尹,我一会儿要上楼去,你如果有什么事情,直接找他就可以。” 张九眨了眨眼睛,没想到酒吧老板竟然是端木晋旸的高中同学,说实话张九有点羡慕,高中时候的端木晋旸是个什么样子,一定板着一张老成持重的脸,但是其实超嫩超可爱? 张九和尹老板打了一个招呼,尹牧笑着说:“诶,好小气啊,只说我姓尹,连名字都不介绍一下,是怕我把你的心肝宝贝拐跑了吗?” 尹牧一边说,一边伸手和张九握手,笑着说:“你好,我叫尹牧。” 尹牧正经起来的时候一定很帅气,张九是这么觉得的,不过尹牧总是一副坏笑不正经的样子,让人看到有点像怪大叔。 端木晋旸需要应酬,低下头来快速在张就得嘴唇上亲了一下,说:“我上去了,有事给我打电话,嗯?” 端木晋旸亲张九的时候,旁边那个小酒保楚一诺看到了,何止是楚一诺,尹牧也看到了,立刻笑了起来,说:“哎呦大庭广众耍流氓了啊,你快走吧,谁也动不了你的心肝宝贝,交给我放心好了。” 端木晋旸说:“就是交给你才不放心。” 看起来端木晋旸和尹牧的关系也不错,端木晋旸很快就上楼去了,张九看了看时间,顾先生还没过来。 尹牧之后就没走,毕竟已经受人之托了,在张九旁边坐下来,说:“咦,那不是唐总吗?今天喝得这么高?” 张九看到唐麟就无奈,尹牧也认识唐麟,给张九科普着唐麟以前的花花历史。 唐麟在遇到顾山泽之前是个不折不扣的花花公子,一天换一个女人,因为唐麟之前有融天鼎碎片的缘故,身上阳气很强,而且还吸引男人,不过唐麟似乎只是异性恋,对男人没兴趣。 尹牧点了根烟,笑着说:“你不知道多少漂亮男人想要和唐麟睡呢,哈哈。” 尹牧说话很放得开,张九听了倒有些不好意思,尹牧又说:“哎,真没想到,端木晋旸原来是个双性恋,我以为他是个笔直笔直的直男呢。” 张九忍不住回想了一下他在阳府第一次遇到端木晋旸的样子,端木晋旸把自己认成一个色鬼神棍,那时候的眼神的确挺直男的,然而其实端木晋旸并不怎么直…… 两个人聊了一会儿端木晋旸高中时候的事情,又聊了一会儿唐麟,一说到唐麟,唐麟以前也总是来这个酒吧,尹牧知道的事情还挺多。 尹牧回身指着一楼角落里,那一大群人,笑着说:“那边那个长得很好看的男人,你看到了吗?之前还追过唐总呢。” 那边一大群人,正在疯狂的说笑,张九隔着老远就能听到一个中年人在喊着,“我请客我请客!今天我请客啊,随便喝,什么贵,喝什么!” 有人笑着说:“哎呀,你赚钱了,今天这么阔气?” 那个中年男人大笑着说:“发了点小财。” 尹牧说的很漂亮的男人的确长得很好看,充斥着一股阴柔的气息,张九觉得自己阴气这么重,都没那么阴柔,那个漂亮男人坐在中年男人的腿上,两个人旁若无人就开始接吻了。 他们正说话,就听一声轻笑,说:“原来唐麟还挺抢手的?” 张九吓了一跳,回头一看竟然是顾山泽! 完全让顾先生听见了,张九是知道的,顾先生那可是个醋罐子,虽然平时不怎么表现,然而一吃醋起来就相当鬼畜。 唐麟似乎感觉到了“危险”,顾山泽一来,他立刻就醒了,嘴里说:“唔……不喝了,喝不下了,小美人……来给我亲亲……” 张九:“……”张九心里说了一声完了,默默给唐麟默哀。 顾山泽脸色铁青,把唐麟抱起来,说:“我找了你一晚上,你是不是把我的电话拉进黑名单了?” 唐麟眯着眼睛使劲看,说:“长得……长的好像顾山泽那个孙子!丑死了!哼!” 顾山泽冷笑了一声,说:“丑?那你说谁美?” 唐麟不知死活的伸手一指,正好指到了站在吧台后面擦杯子的楚一诺,楚一诺完全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就被引火烧身了。 顾山泽又笑了一声,说:“好啊,咱们回去再讨论讨论?” 唐麟被抱出酒吧的时候忽然醒了,立刻杀猪一样大喊着:“救命啊——小九!!!救救哥哥啊!!” 张九:“……” 张九装听不见,说:“行了,我也回去了。” 张九要起来,尹牧也站起来,说:“我开车送你回去。” 张九摇手说:“别麻烦了,我出门打车。” 尹牧笑着说:“端木都拜托我了,别客气,正好路上我再给你说说他高中时候的样子。” 这简直是致命的吸引,张九立刻就来了兴致,不过两个人还没有走出酒吧,就听到“啊啊啊啊——”一声尖叫。 一个女人从楼上跌跌撞撞的跑下来,大喊着:“死——死人了——死人了!!!死人……死人了……” 众人都吃了一惊,一楼非常嘈杂,但是女人的喊声非常尖锐,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 酒吧里一瞬间有些骚乱,出事的地方是二楼,二楼都是包间,尹牧说:“我上去看看,你在这等着。” 张九怎么可能在原地等,端木晋旸也在二楼包间,张九怕端木晋旸出事,赶紧跟着往楼上跑,刚跑到楼上,就看到端木晋旸急匆匆的迎面跑过来。 端木晋旸一把抓住张九,说:“小九你没事吧?” 张九说:“我当然没事,出事的不是二楼吗!” 出事的是端木晋旸隔壁的包间,大家都是听到喊声就出来看了,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旁边的包间有好多人围着,尹牧拨开人群,张九立刻闻到一股血腥味,就看到一个男人倒在地上,身上被扎了好多血窟窿,鲜血喷溅到了包间的沙发上和墙壁上,将墙壁上一幅画溅的血红…… 第297章 丧钟2 张九看到这一幕,立刻猛地转过头去,差一点就吐了出来,脸色都变青了,嗓子里滚了好几下。 端木晋旸伸手扶住张九,说:“小九?” 张九使劲摇手,但是怎么可能没事,浓重的血腥味冲进他的鼻子里,张九身体本身就特殊,现在更加不舒服了,总觉得要吐。 酒吧突然出了事情,今天人本身就多,一下更是变得乱七八糟的,吵闹的声音还有惊叫声此起彼伏。 尹牧是这家酒店的老板,赶紧让人去报了警,然后去调监控录像。 这个人似乎刚死不太久,发现死人的是一个女人,女人和他的朋友来酒吧玩,要了一个包间,女人是来早了,就自己先进了包间,结果一推开门就看到了这样一幕,吓得女人都要疯了。 尹牧让人去调监控录像,虽然包间里没有监控,但是包间外面的走廊是有监控的。 但是二楼的监控录像却意外地坏了! 这也太凑巧了,监控录像并没有今天的录像只到昨天,今天一天都是坏掉的,但是没有人检修。 不过昨天因为是周一的缘故,酒吧人少,这个包间是没有人用的,一整天都是空着的,前天有一堆人用了这个包间,那堆人就是楼下那个吵闹的中年男人,似乎因为发达了要包场。 前天这伙人用了包间,还是好好的,也没什么意外发生,当时楚一诺还端了好多酒送到包间去。 包间的门是半开的,所以楼层的监控可以照进去一点,那个中年男人还抓着楚一诺不放手,把人搂在怀里想要亲楚一诺,细节什么的照的不是很清楚,但是楚一诺很快就推开那个中年男人跑了出来,有点仓皇,差点摔在楼梯上,跑着就下了楼。 之后就是那一伙人进进出出,一直玩到了周一大天亮才离开的。 酒吧出了事情,又是满地鲜血的,客人都留在酒吧里配合调查,显得有些拥挤。 时间已经不早了,张九有些犯困,直接靠着端木晋旸的肩膀就睡着了,等都登了记,就已经一点多了,众人打算离开。 端木晋旸喝了酒,不能开车往回走,尹牧站起来说:“得了,我开车送你们吧,正好是顺路的事情。” 尹牧说着,转头对楚一诺说:“你呢?学校是不是门禁了?” 楚一诺还在擦吧台,听见尹老板的话,抬起头来,点了点头,楚一诺虽然在酒吧工作,不过因为学校门禁的问题,一般都不会很晚下班,回去的时候刚好赶上门禁。 不过今天有点特殊…… 楚一诺说:“老……老板……我今天能住在酒吧吗,不然我还要去住旅馆……” 楚一诺的钱本身就不多,住旅馆一晚上的钱比他好几天的伙食费还要多,楚一诺一想就非常心疼。 尹牧说:“当然不行,今天这边儿也要关门了,而且刚发生了命案,你住在这也不安全。” 楚一诺揪了揪自己的衣服袖子,只好点头,心想着找一个便宜一点儿的旅馆住住。 尹牧看到他的表情,忍不住有些好笑,伸手不客气的揉乱了楚一诺的头发,楚一诺一愣,一张白皙的脸瞬间就通红了,一直红到脖子根,被衣服领子挡住才看不到了。 张九一看,楚一诺一定是喜欢尹老板的,这表情太明显了。 尹牧笑着说:“来我家吧,方正我家空房间不少,你去旅馆还要花钱。” 楚一诺觉得不好意思,但是尹牧已经拍板了,说:“好了,走吧,我开车先把端木和张九送回去,然后你来我家。” 尹牧的车就在外面,开上车,让楚一诺坐在副驾驶,张九和端木晋旸坐在后排,就往端木晋旸的别墅开去。 张九路上就睡着了,实在是太困了,而且尹牧开车的速度很平稳,不急不缓的,摇晃摇晃着张九就睡着了。 端木晋旸搂着张九靠着自己的肩膀,轻轻用手拍着张九,好像哄小孩一样哄着张九。 尹牧把车子开到,回头一看,张九已经熟睡了,完全不知道已经到了,端木晋旸没让他们出声,把门打开,自己先出去,然后抱着张九出来。 尹牧笑眯眯的,挥手示意端木晋旸走吧,别吵醒了张九,然后自己开着车把楚一诺带回了家。 张九睡得很安稳,因为累了,一觉睡到了大天亮,听到闹铃的声音才醒过来的,迷茫的睁开眼睛,发现已经躺在卧室的床上了。 之后几天偶尔需要配合调查,但是并没有什么大事儿,案子也没有任何进展,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酒吧关门了一个多星期,直到下周五才重新开门的,因为事情过去很久了,但是仍然没有头绪,尹牧也要做生意。 周五正好是酒吧上人的时候,就开门营业了。 张九本身想早点回家,结果唐麟的电话就打过来了,笑眯眯的说:“小九儿,今天周五了,怎么样,出来陪陪哥哥吧?” 张九狐疑的说:“顾先生呢?你们不会又打架了吧?每次都是你无理取闹。” 唐麟一听,顿时炸毛了,说:“怎么是我无理取闹,我也是男人啊,顾山泽现在这么嫩,我想干他有什么不对!?” 张九:“……”说的太直白了…… 唐麟又说:“你想啊,如果站在你面前的是一个看起来像高中生一样嫩嫩的端木大角龙,你想不想把他干翻在地!” 张九:“……”妈的被唐麟说的蠢蠢欲动了呢…… 端木晋旸和张九一起走出公司的大厦,结果就看到张九用奇怪的眼神斜自己,而且还往自己的屁股上瞄…… 两个人刚走出大厦,就听到唐麟的声音喊着:“嘿!这边!这边儿!” 张九:“……”唐麟竟然守在他们公司外面了。 张九和端木晋旸无奈的过去,唐麟说:“来来上车,咱们一起去玩玩。” 端木晋旸笑眯眯的说:“唐先生,我对玩3Р可没兴趣。” 唐麟:“……” 唐麟翻了个白眼,说:“快上车,一会儿顾山泽那个王八蛋追来了,我就赖在你们家不走了。” 张九和端木晋旸都很无奈,对视了一眼,然后坐进了车子里,张九说:“你和顾先生还没和好了?这都一个多星期了。” 其实唐麟和顾山泽早就和好了,顾山泽哄了一下唐麟,立刻就服服帖帖了,唐麟是典型的吃软不吃硬,不过很快的,因为唐麟想要把嫩嫩的顾山泽操翻在地的事情,又开始闹别扭了。 唐麟开着车往酒吧去,张九说:“今天酒吧竟然开门了?” 唐麟奇怪的说:“怎么了?酒吧之前不开门吗?” 敢情唐麟根本不知道酒吧死人的事情,之前他先被顾山泽带走了,所以根本不知道酒吧出了事。 三个人走进去,尹牧正好在一楼,笑着说:“呦,你们来了。” 因为今天酒吧刚开门,所以人不是很多,又因为是周五的缘故,酒吧里的人也不是太冷清,还是有不少人在喝酒聊天的,就是没有那天那么人声鼎沸。 三个人走进去,唐麟一眼就看到了吧台后面的楚一诺,楚一诺一身酒保的衣服,衬托着纤长的身材,纤细的腰身,扎着一个短短的小马尾,可能因为头发太长了懒得去剪,然而头发留成这个样子,反而给楚一诺增加了一抹禁欲的性感。 楚一诺在擦杯子,每一个杯子都擦的闪亮闪亮的,唐麟兴冲冲的跑过去,笑着说:“咦,小美人儿,咱们又见面啦!” 楚一诺抬头看了看唐麟,随即才想起来,说:“唐先生。” 唐麟没想到他还记得自己名字,立刻高兴的说:“你原来记得我名字啊,今天有什么好喝的介绍吗?” 张九插嘴说:“给他一杯没有酒精的饮料,免得他撒酒疯。” 楚一诺听了笑了一声,唐麟立刻美飞了的样子,说:“哎呦哎呦,笑起来更好看了。” 楚一诺知道唐麟没什么恶意,所以表情也很放松,唐麟这个人只是知道口头占便宜,因为害怕顾山泽这个触手怪,所以也只能口头痛快了。 三个人坐在吧台,很快就听到门口有动静,好多人推门走进来,环境一下变得嘈杂起来,张九一眼就认出来了,是那个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今天也很有派头的样子,带着一大帮人,走进来之后笑着说:“敞开喝啊,今天还是我请客,敞开喝!” 那边人都开始欢呼,中年男人不知道是不是赚了大钱,这个酒吧也不低挡,反而非常高档,一瓶几万十几万,甚至上百万的酒都有,中年男人竟然如此阔气的让人随便喝。 那边非常热闹,不过不坐在吧台,也不碍他们的事情,尹牧没有走,坐在旁边和他们聊天。 这个时候一个年轻漂亮的男人走了过来,笑着和他们打招呼,说:“唐老板?好巧啊唐老板,你还记得我吗?” 一股浓重的香水味扑面而来,张九差点给熏死了,明明是个男人,但是他身上的香水味完全不是那种淡香,而是一股浓郁的香气,呛得张九头疼。 张九认出来了,这个漂亮的男人以前似乎追过唐麟,不过唐麟那时候只跟女人玩,对男人不感兴趣。 漂亮男人挤过来,和唐麟打了一声招呼,又和尹牧打招呼,因为漂亮男人也是酒吧的常客了,尹牧就顺手打了招呼,说:“小郑啊,今天又来了。” 漂亮男人笑着说:“当然了,要来给尹先生捧场嘛。” 漂亮男人说话那个感觉极其的风骚,一句话打了好几个弯儿,张九的鸡皮疙瘩差点掉下来。 尹牧虽然一直笑眯眯的,看起来也很会玩的样子,但是不接漂亮男人的话头,那个男人被唐麟和尹牧都无视了,目光一转,又转到了张九身上,然后很快划了过去。 张九:“……”自己给人的表现是太直了,还是太穷了? 漂亮男人对张九根本没兴趣,目光就滑到了端木晋旸身上,顿时眼睛就雪亮了,立刻在端木晋旸旁边坐下来,故意挨得特别近,笑着说:“先生面生啊,是第一次来嘛?我叫郑杉,你叫我小郑就可以了,先生你叫什么名字?” 端木晋旸没说话,尹牧可知道端木晋旸什么性格,毕竟他们是高中同学,高中的时候端木晋旸就是冷着脸的家伙,面瘫的可以,跟他搭讪的女孩子太多了,总是高高兴兴的搭讪,然后哭着就跑开了。 当然搭讪的男人也不少…… 尹牧笑着说:“这是我的顶头上司。” 郑杉一听,眼睛更是亮了,尹牧说:“小郑,那边有人叫你,改天再一起喝酒吧。” 郑杉一听,尹牧这是赶自己走的意思,他也不好把人惹生气了,赶紧笑着说:“那就说定了啊尹老板,改天请我喝酒呀。” 郑杉说着,还过去亲了一下尹牧的脸颊,然后抛了一个眉眼,这才走开了。 唐麟嫌弃的挥了挥手,说:“一股廉价香水的味道,弄得我好想打喷嚏。” 尹牧被亲了一下脸颊,不过他似乎不怎么在乎,倒是楚一诺,总是盯着尹牧的脸上,似乎有点在乎,但是又不好开口。 尹牧说:“怎么了?” 楚一诺递过来一张纸,说:“老板,擦一下吧,您脸上有口红印,” 尹牧说:“是吗,我都没注意。” 那个郑杉不只是喷了香水,还扑了粉抹了口红,尹牧脸颊上有个浅浅的口红印。 尹牧笑着说:“小楚帮我擦擦好吗?我自己看不到。” 楚一诺赶紧拿了餐巾纸,欠着身给尹牧擦脸上的口红印,尹牧笑了笑,说:“谢谢。” 楚一诺赶紧摇手说:“没事没事。” 楚一诺给尹牧擦完了脸,那边有人要酒,楚一诺赶紧挑好了端着盘子给客人送过去。 端木晋旸看着杯子的酒,笑眯眯的说:“我说你也老大不小了,我记得你因为打架留级,比我还大几岁呢吧?” 端木晋旸三十多一些,尹牧不同,尹牧上学的时候野的厉害,是个不良少年,因为打架被退学,本身耽误了一年,又因为打架被留级,尹牧比端木晋旸大了三岁。 这样算起来尹牧其实已经是个要奔四十的大叔了。 唐麟笑着说:“哈哈哈,老牛吃嫩草,小楚有二十岁吗?” 尹牧笑着说:“说什么呢,我可不敢祸害祖国的花朵。” 四个人坐在吧台边上聊天,唐麟看了看时间,已经将近九点了,一脸的不耐烦,张九一看就看出来了,肯定是在想顾先生怎么还没来找他,唐麟这个别扭性格也是没谁了。 唐麟等的不耐烦,一转头就看到身后沙发旁边坐着一个大美女,那大美女身材火辣异常,大长腿,人间胸器,穿的还是低胸的衣服,简直呼之欲出,看的唐麟眼睛都直了。 唐麟笑起来,说:“呐小九儿,哥哥教你搭讪怎么样?” 张九拉住唐麟,说:“我跟你说一会儿顾先生来了,你到时候别哭。” 唐麟立刻豪气干云的说:“呸!他才会哭,老子把他操哭!” 唐麟说着站起来,端着一杯酒快速的往前走,想要和那个单独喝酒的大美女搭讪。 那个大美女一直坐在那里,不过因为旁边有人,唐麟又有点喝多了,走路打晃儿,走了几步之后,被桌角一绊,差点摔倒在地上。 张九看的心惊胆战,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一双手猛地扶住了唐麟,唐麟抬头一看,顿时汗毛都要竖起来了,顾山泽笑眯眯的站在他面前,伸手推了一下自己的眼镜,说:“你要把谁操到哭,嗯?” 唐麟:“……” 顾山泽又说:“想要和女人搭讪?” 唐麟:“……” 顾山泽猛地将唐麟抱起来抗在肩膀上,就跟抗麻袋一样,伸手“啪!”的一声拍在唐麟的臀瓣上,说:“屁股痒了是不是?” 唐麟奋力的挣扎着,结果根本没有悬念,立刻就被顾山泽抗着出了酒吧。 张九无奈的摇了摇头,唐麟总是在做无谓的抗争…… 就在这个时候,突听“当、当——当、当——当、当——” 张九奇怪的说:“什么声音?你们这边还敲钟?也没到整点啊。” 张九说着,还看了一眼腕表,没有到整点,也没到半点,按理来说不应该敲钟啊。 尹牧说:“我们这里没有钟啊。” 端木晋旸皱了皱眉,说:“阴气……” 他说着,张九突然发出“嗬——”的一声,指向刚才那个大美女坐的沙发。 沙发上的大美女突然发出一丝波动,好像是气流的波动一样,又像是电流一样,“呲啦——”一下,瞬间不见了…… 第298章 丧钟3 众人刚才都看见那里有个女人,而且刚才唐麟还想去和那个女人搭讪,结果那个美女一瞬间就消失了,就跟幻觉一样。 众人都有些吃惊,这个时候,撞钟的声音终于慢慢停止了,一共撞了三次,每次两声。 张九觉得脖子有点发麻,说:“这声音……” 虽然张九对外国的东西不是很感兴趣,但是这撞钟的声音,三次两声的,再加上刚才看到的了一个突然消失的女性,怎么感觉那么像是丧钟? 西方丧钟敲得就是这个规律,如果是男性,就是三响每响三声,如果是女性就是三响每响两声。 众人都有些奇怪到底是什么声音,尹牧站起来说:“声音是楼上传来的吗?我上去看看。” 尹牧说着站起来,准备往楼上走,张九不太放心,因为刚才一个大活人突然消失了,而且端木晋旸还感觉到了阴气,端木晋旸也跟着站起来,毕竟张九现在身体比较特殊,不能让他一个人去。 三个人打算结伴上楼去看看,他们往楼上走,结果刚走到楼梯口,就听到一个女人“啊——”的尖叫声,然后是“啪嚓!!!”的响声,似乎有什么东西砸在了地上。 三个人赶紧往楼上冲,就看到一个女服务生倒在地上,旁边都是摔碎的酒杯和酒瓶子,女服务生脸色惨白,大喊着:“有鬼啊!!!” 众人冲过去,尹牧把那个女服务生扶起来,因为他们的声音太大了,所以楼下的楚一诺也快速的冲了上来,说:“老板!?” 二楼并没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发生,四周非常正常,然而那个女服务生满脸惨白,冷汗一直在流,鼻子上全是豆大的汗珠,滚滚的往下流,根本不像是撒谎的样子。 那个女服务生颤抖的说:“鬼……鬼啊!!真的有鬼……刚才……刚才他从这边走过去……呜——只有……只有半个脑袋……半个……呜呜……太可怕了……” 那个女服务生简直泣不成声的样子,一边说一遍颤抖,碎掉的酒瓶子把她的手扎伤了,楚一诺赶紧过来帮忙,把女人扶起来说:“没事了没事了,咱们去清理一下伤口,别让玻璃碴跑进去。” 楚一诺给人的感觉很温和,而且嗓音很好听,有一种安心的感觉,女服务生虽然还在颤抖,但是被楚一诺扶着就往楼下走去了。 张九奇怪的看了看四周,没有任奇怪的声音,也没有任何奇怪的气息,女服务生刚才指着他们的方向,说那个半个脑袋的鬼走过去了,按理来说他们应该会碰到,但是三个人冲上来之后根本没有碰到任何东西。 张九皱眉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尹牧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说:“我是不是该初一十五到庙里拜拜,怎么搞的这是,半个月出这么多事,我这地方风水是不是不太好?” 女服务生这会儿完全没办法说话,受了点伤并不严重,但是精神方面受了很大刺激,说话结结巴巴的,而且一直在哭。 楚一诺在工作间陪着那个受了刺激的女服务生,帮她伤口包扎好,女服务生虽然冷静了点儿,但是问她话,她一直就说刚才那几句,反复说有鬼,半个脑袋之类的,张九他们根本问不出来什么。 尹牧说:“算了,让她冷静会儿吧,我去看看监控。” 因为之前出事的缘故,监控赶紧就给修好了,今天二层的监控是好的。 尹牧把监控调到刚才的时段,然后按了播放,张九和端木晋旸就在旁边看着,很快看到那个女服务生,她是来给二楼的包间送酒的,因为二楼的一个包间出了事,所以那个包间一直没人用,其他的包间倒是有人。 女服务生进了包间,门没有关,包间里面照的很清晰,并没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发生,一切都很正常。 女服务生把就放下,然后把不用的杯子和空掉的酒瓶全都收起来,放在托盘上,关上了门,这样才走出包间,然后调头准备往楼梯口走。 到目前为止,一切都非常正常,包间里的客人们也没有什么异常的现象。 但是很快的,女服务生就变得异常起来,她突然向后看,似乎在看什么人或者什么东西,然而整条走廊上只有她一个人,根本没有第二个人。 女服务生向后看了一眼,然后又向后看,她那个眼神很奇怪,有点好奇,有点奇怪,有点苦思冥想,不过没当一回事。 女服务生手里的东西有点多,她走到一半的时候,突然向旁边让开几步,似乎在给谁让路一样,然后目光还是看着斜后面,似乎追随着什么移动的东西,慢慢转过头来,就在那个空无一物的东西越过女服务生身边这个角度的时候…… 女服务生的眼睛突然睁大,嘴巴也张开了,似乎在惊叫,然后双手一抖,托盘上所有的东西全都撒出来了,掉了一地。 虽然监控没有声音,但是张九他们已经知道女服务生当时有多惊恐,她的表情太传神了,吓得一下跌倒在地上。 然而自始至终,监控里那条走廊上,只有女服务生一个人,下一刻张九端木晋旸和尹牧三个人冲了上来,然后是楚一诺也冲了上来,后面包间的客人听到了声音也打开了门往外看,并没有太奇怪的事情发生了。 尹牧不是天师,也没信过风水,看着这视频,搓了搓自己胳膊,说:“不是吧,撞邪了?” 张九皱着眉说:“她好像看到了什么似的。” 端木晋旸说:“半个脑袋的鬼?” 张九一脸苦思冥想的表情,自己虽然灵力受制,但是他的慧眼还在,慧眼绝对不会被蒙蔽,而张九根本看不到视频里还有其他人,没道理有东西女服务生看得到,而他们看不到。 张九指着视频说:“确实没有东西。” 尹牧点了点头,张九转头去看端木晋旸,端木晋旸也点了点头,确认他也看不到有什么东西。 张九说:“这就奇怪了。” 三个人又看了一遍视频,越看越是毛骨悚然,女服生就算是演技帝,也不可能做到这种水平,那种被惊吓的感觉,好像三魂七魄都要飞出去了似的。 张九摸着下巴苦思冥想,这个时候端木晋旸突然说:“等等。” 尹牧吓了一跳,说:“怎么了?” 端木晋旸说:“倒回去,刚才的那段。” 尹牧说:“我刚才倒多了,那段不是。” 端木晋旸坚持说:“刚才那段。” 尹牧只好往前再倒,很快就看到端木晋旸指的刚才那段。 端木晋旸按下暂停,视频是二楼的走廊摄像头,但是因为拍摄范围很大,所以能照过二楼的围栏,照到一小片一楼的范围。 端木晋旸指着视频的角落,那是一楼的一片范围,有一小片沙发,说:“你们看这里。” 端木晋旸指着空无一人的沙发,张九和尹牧都有些奇怪,不知道端木晋旸要他们看什么。 端木晋旸让他们仔细看,然后按了播放,很快就看到了唐麟出现在视频中,唐麟有点醉,东倒西歪的,然后是顾山泽出现了,把唐麟扛起来就走。 之后就没什么特殊的了,视频里一直是空白的,也没有人路过那里了。 尹牧奇怪的说:“怎么了?是唐先生,还有他……男朋友?” 张九却突然一拍手,吓得尹牧差点跳起来,拍着胸口说:“别吓我啊,好歹照顾着点我这个大叔,我心脏要飞了!” 张九说:“那个女人!那个女人也不见了!” 尹牧还想说什么女人,端木晋旸已经点头说:“刚才唐麟要去和一个女人搭讪,咱们都看到了,然后顾山泽才出现的,但是现在视频里只有唐麟和顾山泽,坐在那里的女人不见了。” 他这么一解释,尹牧顿时更觉得后脖子发凉了,转头对监控室的职工说:“冷气太低了,调高点……” 尹牧说:“这他妈到底怎么回事?咱们撞邪了!?真的有鬼?” 张九摇头说:“不是鬼。” 尹牧说:“这都不是鬼?” 张九说:“虽然很多人眼睛看不到鬼,但是鬼是实质的,如果监控捕捉到了鬼影,那么鬼影是不会消失的,只要有慧眼,或者通过其他媒介,就能看到鬼影,但是现在咱们看到的却消失了,还有那个服务生看到的,也消失了,我觉得这两个可能有点联系。” 尹牧听了半天,还是没听懂,皱眉说:“说人话。” 张九:“……” 其实张九也有点想不通,如果是鬼的话,不可能消失,现在已经排除了说鬼,那是什么?难道是幻觉? 张九正在苦思冥想,就听到“叩叩”的声音,是敲门的声音,门被推开了,楚一诺从门后面探出一点头来,小声说:“老板,沈姐已经冷静下来了。” 张九一听,简直太好了,他们看不到视频,还需要问问那个女服务生情况。 大家走出去,准备去工作间问问情况,尹牧走到楚一诺边上,拍了拍他的肩膀,说:“辛苦你了。” 楚一诺被尹牧拍了一下肩膀,脸上有点红,缩了缩脖子,赶紧摇了摇头,那咋呼着的小马尾辫甩了甩,在白皙的后脖子上来回晃荡,看起来竟然有点可爱的样子。 尹牧咳嗽了一声,说:“你和小沈的关系看起来挺好啊?这么一会儿她就冷静了……” 楚一诺完全没明白尹牧的话,想了想,说:“沈姐平时一直帮我,是挺好的。” 尹牧一听,心里酸出了泡泡,但是楚一诺一脸纯洁的表情,让尹牧感觉罪恶感太大了,心想着自己又不想老牛吃嫩草,不吃不吃,绝对不吃…… 众人进了工作间,那个姓沈的服务生坐在沙发上,似乎觉得有点冷,还披着毛毯子,估计是刚才被吓得。 女服务生脸色还是很苍白,但是已经不流冷汗了,看到他们激动的说:“老板,咱们这真的有鬼啊,您要相信我……” 尹牧说:“别激动别激动。” 女服务生的确比刚才好了一点儿,但是说话还有点颠倒,不过大意他们都能听懂了。 女服务生是专门给二楼送酒水的,她在这里干了两年了,也算是老人,刚开始也是调酒师,后来因为资历老了一些,调到二楼,二楼都是包间,比一楼大堂轻松,而且还能收小费,一般干的时间长一点儿都会调到二楼来。 女服务生还是像平时一样给客人送酒水,因为这些日子受了命案的影响,活儿也不忙了,以前忙的时候还要请楚一诺帮忙,如今她一个人完全忙得过来。 女服务生送完了酒水,从包间走出来,她说她听到了敲钟的声音,很奇怪,从自己身后传来。 张九他们当时也听到了敲钟的声音,三次六下,非常清晰,女服务生说声音是从身后传来的,说他回头去看,她在这里干了很久了,当然知道酒吧里根本没有钟,还以为是自己幻听了。 就在这个时候,女服务生没看到任何的钟,但是他看到了一个男人,男人从他身后走过来,虽然迈步的频率不高,但是因为身材高大,所以走的很快。 那竟然还是个外国男人,女服务生就多看了两眼,而且那个男人穿的很奇怪,仿佛是从老电影里走出来的外国男人,戴着传统的礼帽,还穿着黑色的老西服,而且这个奇怪的男人竟然有点眼熟。 那个男人走得很快,女服务生手里端着东西,所以根本走不快,就打算往旁边站一站,让客人先走过去,虽然客人穿着很奇怪,但是终究还是客人。 女服务生站在一边,眼睛追随着客人,那个客人从她后方擦身越过去,就像监控视频里记录的一样,女服务生说自己惊恐的尖叫出来了,一瞬间脑子里吓得空白一片,什么东西都给扔了。 因为那个奇怪的男人,只有半个脑袋! 他的脸一直到耳侧,都是完整完好的,然而他只有半个脑袋,后半部分的脑袋是平的,好像一个切割面一样,确切的说不只是脑袋,身体手脚也是一半的,正面全是完好的,背面就像被人用斧子给劈开似的,背后是扁平的,血糊糊的一片! 女服务生说:“我……我当时吓坏了……太……太可怕了……呜——” 她说着又要哭起来,楚一诺赶紧过去说:“沈姐没事了没事了,别再哭了。” 女服务生抓着楚一诺的手就哭,哭的可伤心了,似乎又想起来那可怕的血粼粼的半个脑袋了。 尹牧盯着女服务生拉着楚一诺的手,心里默念着,不吃嫩草,不吃嫩草…… 女服务生哭了半分钟,被楚一诺安慰的渐渐平息下来,说:“对了,我……我觉得那个男人眼熟,我刚才终于想起那个男人怎么眼熟了。” 张九说:“是客人吗?” 女服务生摇头说:“不是不是!太邪门了!绝对是闹鬼,不是客人,他根本不是人!” 尹牧以为女服务生又在激动,可能说他不是人他是鬼之类的…… 结果女服务生说:“他不是人,他是画!画!一幅画!” 张九皱眉说:“画?什么画?” 端木晋旸这个时候猛的拍了一下椅子的扶手,说:“我记起来了,那个包间里的画?” 女服务生立刻说:“对!对!是!是……那副!那幅画!” 端木晋旸说:“死过人的那个包间,当时墙上溅了好多血,那幅画还在吗?” 端木晋旸说着就要往外走,想要上楼去看那个包间,尹牧追上去,说:“不用看了,你说那血粼粼的画?被溅上血的那幅?已经带去局子了,因为要取证,带走了。” 尹牧说着,又说:“不过店里的画都是名家手笔,花大价钱买来的,都有存照片。” 张九说:“快快,给我看看。” 尹牧带着他们到了酒吧的三楼,尹牧的办公室就在那里,他把电脑打开,然后找了一下,果然找到了挂在酒吧里的画作照片。 酒吧很有格调,挂了不少画,全都有照片,尹牧快速的翻着,鼠标发出“咔”一声,猛地顿住了,惊讶的说:“是这个?!” 众人全都凝视着电脑,电脑屏幕上呈现出一幅画作的照片,是一幅油画,画的内容是一个穿着西装戴着礼帽的男人,他的后背有一口钟…… 张九睁大了眼睛,说:“丧钟……” 第299章 丧钟4 女服务生看到了半个脑袋的外国男人,所有人都听到了三次六下的丧钟,而这一切都藏在包间的这幅画上…… 张九皱眉说:“难道是画灵?可是不应该啊,这幅画不是不在酒吧里?” 尹牧点头说:“不在。” 端木晋旸眯眼想了想,说:“可能是执念,那幅画不是被鲜血喷溅了吗。” 张九惊讶的说:“你是说……是死掉的那个人的执念?” 端木晋旸说:“如果这么说的话,那么道理其实还能说得通。” 鬼是有形的,虽然很多人的肉眼根本看不到,但是执念是无形的,不过在一种情况下,执念是可以用人的肉眼看到的,那就是这个人其实以前见过被执念驱使的东西。 例如钟声,刚刚敲钟的声音很多人都听见了,然而酒吧一层的客人们还在说说笑笑的喝酒,很多人好像没听见一样,这样就很奇怪了。 原因是他们曾经都冲到二楼,见过那幅见血的画作,他们看到过那口丧钟,只不过当时的注意力全都在地上的死者身上,根本没有把注意力放到画上,但是他们的脑子里的确存在过这样一个口丧钟。 又比如说是服务员看到的那个外国男人,因为服务员本身是二楼的服务生,所以见过那幅画,执念出现的时候,在服务生的眼中就化作了形态,而在摄像头下根本拍不到。 按照端木晋旸所说的,如果是执念,那么服务生没有慧眼能看到奇怪的东西,而他们有慧眼却看不到这一点就可以解释了。 张九说:“那个……那个唐麟想要搭讪的女士怎么解释?” 这一点众人还是想不通,如果外国男人和丧钟是执念驱使下的幻影,那么那个漂亮的女人是什么? 他们翻遍了酒吧所有的装饰画,都没有发现有这么一个女人。 楚一诺正好给他们端水过来,听说他们在找那个女人的画作,惊讶的说:“那位小姐不是画作,她是店里的常客啊,跟郑先生他们经常喝酒的。” 楚一诺在店里一直工作,而且是吧台的调酒师,所以对店里的客人了解的七七八八,很多人都能叫上名字。 他这样一说,尹牧都没什么印象,张九说:“郑先生是哪个?好像有点耳熟……” 尹牧揉着额角说:“郑杉,我之前不是说过有男人追求唐先生吗,不过那时候唐先生还笔直笔直的呢。” 张九一听他提醒,立刻想起来了,原来是那个涂脂抹粉的男人,刚才他们在一楼大厅还遇到了那个男人,郑杉凑过来和唐麟打招呼,还想要给端木晋旸抛媚眼儿,结果被尹牧给“赶走”了。 楚一诺说:“那位小姐经常一起过来喝酒的,不知道为什么今天一个人坐在那边。” 然后又消失了…… 虽然知道了那个女性的身份,但是张九还是想不通那个女人为什么会突然出现,然后突然消失。 他们从尹牧的办公室下来,时间已经晚了,张九身体又特殊,端木晋旸准备先带着张九回家去睡觉了,明天是周六,还能睡个懒觉。 尹牧说:“端木,端木……你好歹也是这家店的甩手掌柜,明天让张九过来给店里驱驱邪吧?再这样下去,这个酒吧不用开了。” 幸亏明天是周六,端木晋旸头疼的说:“我知道了。” 端木晋旸今天没喝酒,正好可以开车送张九,他们临出门的时候,那个叫郑杉的漂亮男人竟然又缠上来了,笑着说:“你们要走了啊,王老板今天请客呢,大家一起喝一杯嘛!” 郑杉指着身后的方向,他所说的王老板,就是之前让大家随便喝,他结账的那个中年男人,中年男人已经喝的酩酊大醉了,倒在沙发上一脸暴发户的笑容。 王老板的手机这个时候响了,拿起来喂了好几声,然后皱眉说:“什么?我不认识她啊……你说谁?” 王老板对着手机说了半天话,突然一下就翻身坐了起来,说:“什……什么……你说她……她她她她死了!?” 张九不知道谁死了,王老板说了一个人名,然后那个表情,简直就跟丢了魂儿一样可怕。 楚一诺在远处听到了动静,吓了一跳,跑过来说:“王先生说的那个名字,就是……就是你们刚才讨论的那位小姐。” “什么!?” 张九吃了一惊,刚才坐在沙发上的那个美女,唐麟还想搭讪的,结果死了! 王老板又问:“什么时候,在哪里?!” 众人隐约听见了一个时间,说是有人发现那个女人倒在窄巷的血泊中,然后立刻就送医院了,刚才抢救无效死了,女人一直处于昏迷之中,什么也没说,都没睁过眼。 张九震惊的看了一眼自己的腕表,刚才那个时间,正好是顾山泽来的时候,顾山泽将唐麟给扛走的时间,因为那时候张九还以为自己也可以回家了呢,所以就看了一眼腕表。 也就是说,那个时候女人就已经死了,而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果然不是人,当然也不是鬼魂,或许也是一种执念,因为张九他们都曾经见过这个女人,只不过他们不记得而已,但是遇到执念的时候,脑袋里就突然反映出了这个女人的形态。 女人的首饰钱包全都在身上,应该不是抢劫,也不知道是什么事情,窄巷里根本没有监控,完全是个死角,所以并不知道凶手是谁,一切都还在查。 张九和端木晋旸先回了家里,回家的时候已经快要十二点了,张九有点困,倒在浴缸里就睡着了,端木晋旸见他半天不出来,推门一看,张九的下巴都扎在水里了,差点就呛着。 端木晋旸把人捞上来,张九睁了睁眼睛,但是没什么意识,嘴里嘟囔了两声,还翻了一个身,幸亏端木晋旸的臂力好,不然真架不住张九在他怀里“翻跟头”…… 张九晚上做了一晚上的梦,先是梦到了那个女人变成了恶鬼,然后又梦到了那幅丧钟的画,外国男人从画里走出来,只有半个脑袋,随即是敲钟的声音,一直敲一直敲,敲得张九脑仁直疼。 张九“嗬!”的一声醒过来,就听见耳边“嘀嘀嘀”的声音,端木晋旸也醒了,把张九的手机按了一下,说:“没事,继续睡吧,你的闹钟没有关,今天周六,不用早起。” 张九“唔”了一声,揉了揉眼睛,翻了个身,搂住端木晋旸的腰,小腿插进端木晋旸的腿中间,轻轻的蹭了好几下,含糊的说:“唔……好暖和。” 端木晋旸被他蹭的头皮发麻,他已经完全醒了,而且大早上的克制力就不好,下面某个地反也完全苏醒了。 端木晋旸想要忍耐一下,深吸了两口气,但是张九热情的抱着自己,鼻子间都是张九的气息,其实端木晋旸和张九一样,张九身上散发出来的阴气,对端木晋旸来说,也是一种致命的吸引。 端木晋旸好不容易克制下自己的冲动,结果张九又动了一下,小腿又蹭了一下端木晋旸的腿,还夹紧了双腿,紧紧夹着端木晋旸的腿。 端木晋旸嗓子里发出“呼——”的一声,吐出一口热气,热气吹在张九的脖子边,张九被烫的缩了缩脖子,迷茫的睁开眼睛,然后就对上了端木晋旸那双充满情欲的眼睛。 一双银白色的,带着龙鳞花纹的眼睛…… 张九还没完全醒,顿时感觉背后被电了一下,麻嗖嗖的直过电流。 张九因为没全醒,还傻笑了一声,含糊的说:“唔……端木先生,你这样看的我好想做。” 端木晋旸又吐出一口粗气,低下头来狠狠吻住张九的嘴唇,张九被吻得七荤八素,还不知道自己刚才说了什么,直到腿间被顶着热乎乎的东西,才吓得完全醒了。 张九吃惊的睁大眼睛,说:“端……端端端……” 端木晋旸听着他结巴,笑了一声,说:“呐……小九,你这里好软,他也想要吃早饭了呢。” 张九的脸刷的红透了,简直要死,端木晋旸不能再流氓了! 张九推着端木晋旸,自己现在的造型就是羞耻到要死,双腿被端木晋旸托在手里,可耻的打开着,已经不敢去看了。 张九嗓子里咕噜了好几声,感觉到端木晋旸正在用力,赶紧说:“别,等等……不能进来。” 张九现在身体不方便,虽然他们已经有了一个儿子,可是张九完全还是门外汉,根本不知道儿子是怎么生出来的,怀孕期间要注意什么,所以还是要格外的小心。 端木晋旸当然知道,深深的吸了两口,慢慢把张九的腿放下来,然后双手一掐,掐住张九的双腿,把他的腿并拢,笑着说:“那用腿帮我,好吗小九?” 张九满脸通红,举起胳膊来捂住自己的眼睛,已经眼不见心不烦了,全身颤抖战栗的厉害,感觉自己的腿火辣辣的,耳边还有吱呀的摇曳声,和端木晋旸粗重的呼吸声。 端木晋旸低下头来亲吻张九的嘴唇,不过因为张九的手臂挡在脸上,端木晋旸只能亲吻他的小臂。 端木晋旸笑着说:“害羞了?” 张九没好气的说:“你以为……谁都,谁都跟你这么流氓!” 端木晋旸把张九的手臂拉开,含住他的嘴唇亲吻,声音沙哑的说:“我就喜欢你这样的表情,不管做多少遍,狱主大人真是青涩呢。” 张九脸上红的能滴血了,端木晋旸一副调戏他的口吻,偏偏张九觉得异常的羞耻,根本没脸见人了。 端木晋旸和张九一人发泄了一次,端木晋旸显然还是兴致勃勃的,但是体谅了张九的身体,就抱着张九去浴室了。 张九爽的浑身发软,根本站不起来,他总觉得自己对这种事情特别敏感,身体比平时还要敏感,说实话,他那时候很想要端木晋旸进来,但是幸亏克制住了。 端木晋旸给张九洗澡,张九的身体还是潮红色的,偶尔打一个颤,仿佛还沉浸在余韵之中。 端木晋旸笑着说:“嗯?小九竟然还在一个人暗爽?” 张九脸上“嘭”的一红,差点冒烟,气的冲端木晋旸撩水说:“滚滚滚!” 暗爽什么的……好像正戳在张九的痛楚上了,他也不想暗爽,都怪端木晋旸那该死的体质,他们两个人就仿佛是阴极和阳极的磁石,不想吸在一起都难。 两个人磨磨蹭蹭的洗澡吹头,然后下楼来吃早饭,三分已经做好了早饭,大家都是一样的,不过张九的早饭比较清淡一些,是特制的营养早餐,毕竟大人是怀了小大人的人…… 张九一大早上就见到了小家伙,廉巳早上从家里过来了,抱着小家伙,三分也做了廉巳的早餐。 张九抱着小家伙亲了亲,小家伙贴着泡泡让张九亲,还用小角拱着泡泡,似乎已经迫不及待想要跑出来玩了。 等张九陪儿子玩完,也吃完了早餐,已经将近十点半了,尹牧还在等他们来驱邪,给他们打了一个电话,端木晋旸施施然的说:“还没出门,一会儿就出门。” 两个人到了酒吧,已经是中午十一点半的事情了。 尹牧站在门口接他们,一眼就看到了张九脖子上的吻痕,特别的明显,显然张九自己不知道,因为他穿了一件夏天来说很凉快的低领T恤,简直暴露无遗。 而端木晋旸则一脸闷骚又得瑟,伸手搂着张九的腰。 尹牧无奈的说:“快来吧,下午就该陆续上人了,这时候正好没人。” 张九是过来驱邪的,毕竟这家酒吧的大老板是端木晋旸,总不能让酒吧三天两头闹人命闹鬼吧。 张九带了驱邪的东西来,准备放在酒吧里的房间,还有一楼大厅放点驱邪的黄符镇一镇,不过酒吧有点大,他要一个一个放过来需要点时间。 张九先从楼上开始,幸好酒吧只有三楼,不然非要累死张九不行,张九用了一个半小时,把三楼和二楼的黄符放好,然后下楼来准备开始布置一楼。 一楼的大堂最大,桌子椅子也很多,就在他下楼来的时候,突听“砰砰砰”的声音响了起来,竟然是敲门声。 张九奇怪的说:“才一点,这时候就来客人了?” 尹牧摇了摇头,这个时候员工都没上班,怎么可能来客人,他们的员工下午四点才会来上班,整理一下之后六点开门营业。 尹牧走过去把门打开,结果就看到一个人影猛地扑了进来,带着一股浓烈的香水味,还混合着一股刺鼻的汗味! 尹牧差点直接晕过去,偏偏那个人影八爪章鱼一样搂着尹牧。 众人定眼一瞧,原来是那个叫郑杉的漂亮男人,男人的确挺漂亮,但是那香水味不敢恭维,尤其是现在一身汗味,张九和端木晋旸都闻到了,更别说被抱着的尹牧了。 尹牧是个“没节操”的大叔,看起来挺随便的,之所以说他没节操,因为他是男女通吃的类型,而且没有固定的交往对象,但是尹牧不对客人和员工出手,毕竟赚钱最大,客人和员工可都是隐患,万一真的睡了,以后说不清楚。 尹牧虽然喜欢漂亮纤细的,但是这么浓烈的香水味他还不如找个漂亮女人呢,不然跟女人也没什么区别了。 尹牧说:“怎么回事这是?!” 郑杉冲进来搂着尹牧,说:“老板!老板!!你救救我啊!!有人要杀我!” 众人一听都有些愣,因为酒吧最近很晦气,所以听到这句话都很在意,郑杉说:“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刚才在周围走,想吃午饭,结果有人跟踪我,那些人跟了我好几条街,太可怕了老板!他们手里有刀子,不像是好人,老板你救救我……让我在这里躲一躲!” 尹牧刚想说你先放开我,结果突然一愣,因为他看到了其他人…… 因为是周六的缘故,楚一诺没有课,早上下班之后出去转了转,买了一些日用品,然后吃了午饭,想着下午再去学校有点远,还要折返,就准备回酒吧来,在工作间趴一会儿等着晚上上班。 结果没想到,刚走了酒吧门口,就看到郑先生和老板搂在一起。 楚一诺愣了一下,正好和尹牧大眼瞪小眼了,尹牧想要解释,但是又觉得自己没理由解释,楚一诺则是抿了抿嘴唇,说:“老板,进去吧,在门口影响不太好。” 尹牧:“……”嫩草他果然误会了…… 第300章 丧钟5 楚一诺从外面走进来,尹牧还想解释,结果楚一诺就侧身走过去了,留给了尹牧一个背影…… 尹牧想要追进去,结果那个郑杉一直搂着尹牧,尹牧根本没法动,而且还吸了一鼻子的香水和汗味的混合气味,难受的要死。 张九走过去,拍了拍尹牧的肩膀,一脸“惋惜”的笑容,尹牧看了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张九笑的不怀好意,一脸看好戏的表情。 众人进了酒吧,因为郑杉说有人要杀他,不愿意出门,赖在了酒吧里,尹牧听着“嘭!”一声,楚一诺进了工作间,还撞上了门,然后是“咔嚓”一声上锁,尹牧不由得揉了揉自己太阳穴。 尹牧说:“我这里现在还没营业,你不能在这儿呆着。” 郑杉一脸可怜的样子,说:“老板,你帮帮我!求你了,我出去真的会死啊!” 尹牧说:“你怎么知道人家是跟踪你,说不定是错觉。” 郑杉立刻说:“不是不是,他们真的是跟踪我的,就那几个地痞流氓,真的,总来店里的,老板你也认识的那几个人,这一片的混混,我要是被他们抓到,一定会杀了我的!” 就算尹牧的酒吧比较高端,但是也有很多复杂的人来这边,少不了地痞流氓,不过因为尹牧不好惹,所以那些地痞流氓一般不会在店里闹事儿。 郑杉见尹牧不想把他留下来,抓着尹牧的手撒娇说:“老板,你可怜可怜我,他们真的要杀我,我好害怕的,老板你就陪陪人家。” 张九正在放沙发下面放黄符,听到郑杉撒娇的声音,顿时抖掉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冷的他差点没喘过气来…… 尹牧也是一身鸡皮疙瘩,说:“你到底做了什么事儿,别人非要杀你?” 郑杉一听,脸色顿时变了好几下,然后说:“没……没有啊……” 尹牧说:“既然没有,那你就出去吧,我这里还没开张。” 郑杉着急的说:“老板!不要啊!不要——真的不要啊!!” 郑杉突然大喊起来,在工作间里趴着睡觉的楚一诺都听见了,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情,口口声声喊着“老板不要”,楚一诺赶紧推开门。 尹牧:“……”感觉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郑杉搂着尹牧的胳膊撒娇,说:“老板,求求你了。” 尹牧被他弄的头疼,拉下脸来,说:“我最后问你一边,如果不说就出去,我这里还没营业。” 郑杉听尹牧的声音不愉快了,这才战战兢兢的说:“也没……没什么……我只是借了他们的钱,前些日子已经还清楚了,但是他们说我没还利息,所以就……” 张九一听,原来是高利贷? 郑杉哭着说:“老板你让我在这里躲一会儿嘛,就一会儿,你现在推我出去,就是把我往火坑里推啊。” 尹牧已经头疼得不行了,借钱的时候没想到自己往火坑里跳,现在倒觉得是火坑了。 张九啧了啧舌,继续叠自己的黄符,放在不起眼的地方,低矮和比较高的地方是端木晋旸帮他放,两个人全部折腾完,已经差不多六点了。 酒吧开始营业了,尹牧为了感谢张九和端木晋旸,就请两个人吃晚饭。 周六上人很快,酒吧一开门就热闹起来了,郑杉没有走,刚才还害怕的不行,现在这会儿竟然和来酒吧的客人打得火热起来。 张九认的其中一个人,郑杉管他叫王老板,就是之前“包场”的那个中年男人,郑杉见王老板来了,立刻跑过去笑着说:“王老板,今天还包场吗?” 王老板笑着说:“嘿嘿,那要看你的态度了?” 郑杉立刻笑着坐在王老板怀里,撒娇的说:“王老板想要什么态度呀?” 张九看的又是一身鸡皮疙瘩,说:“这个郑杉太可怕了……” 楚一诺也开始正式上班了,周五周六周日下班都晚,楚一诺会从六点上到凌晨之后才下班。 楚一诺今天显然心情不是很好,站在吧台后面默默的擦杯子,一脸兴致不高的样子。 张九挑了挑眉,他和端木晋旸吃了饭就坐在吧台旁边,准备看一下驱邪的情况再回去,尹牧很快也过来了,说是和张九端木晋旸聊天,其实是来跟楚一诺聊天的。 但是今天楚一诺显然不高兴,也不和尹牧聊天,专心擦自己的杯子,要么就是专心的调酒。 尹牧在一边自说自话,最后冷场的没有办法,他每说一句话,仿佛都是冷场的分割线一样,尹牧只好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说:“啊……你们喝,我去那边转转。” 张九摇了摇头,心说原来看起来又软又萌的小嫩草也有小脾气。 王老板那边喝的很高,不停的要酒过去,楚一诺调好了酒放在托盘上,服务生端着过去,很快回来了,说:“小楚,那边的王先生让你过去送酒呢。” 平时也有客人点名要某某人送酒,一般都是因为酒很好喝,所以想要给小费,因为楚一诺长相漂亮又有些青涩可爱,喜欢他这个模样的富婆和男人都不少,楚一诺就算在一楼,小费也不少。 楚一诺看了一眼王老板那边,因为郑杉还坐在那边,所以他不太想去,但是也不能不去,只好把他们要的酒都装在托盘里,然后托着托盘走过去,准备给王老板送酒过去。 张九喝了几杯根本没有酒精的甜丝丝的饮料,颜色也很漂亮,笑眯眯的说:“怪不得人家都喜欢泡吧呢。” 端木晋旸说:“为什么?小楚挑的饮品好喝?” 张九说:“当然不是了,因为帅哥美女很多啊。” 端木晋旸挑了挑眉,说:“嗯?你皮痒了?” 张九哼了一声,说:“怎么跟本座说话呢,你这个小喽啰。” 端木晋旸笑了一声,说:“是是,狱主大人,那狱主大人不是皮痒了,是……这里痒了吗?” 端木晋旸伸手搂住张九的腰,竟然在他臀瓣上掐了一把,张九吓了一跳,说:“你……” 张九虽然瞪着眼睛,但是眼睛里竟然有点雾气,端木晋旸愣了一下,低头一看,张九原来把自己的酒给喝了…… 因为张九身体特殊,所以端木晋旸让楚一诺给他调了点没有酒精的饮料喝,自己喝的是酒,结果刚才张九端错了杯子,怪不得呢,原来是在“撒酒疯”。 张九觉得自己没醉,因为他脑袋很清醒,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很热,反应有点略慢。 酒气熏了张九的大脑,意识变得很慢,张九突然觉得端木晋旸对他的吸引力更大了,身体也有些酥麻的感觉。 张九靠过去,额头抵着端木晋旸的肩膀,声音沙哑混沌的说:“端木先生好好闻,好香,闻的我身上痒痒的……” 端木晋旸呼出一口气,抬起张九的头来,低下头就含住了张九的嘴唇,酒吧里接吻的人并不少,而且环境很幽暗,根本没看不清楚,虽然这并非是同性恋,但是有同性亲吻也没什么。 张九脑袋有点麻木,被端木晋旸含住嘴唇,立刻搂住端木晋旸回应起来,两个人吻了一分多钟,张九才唔唔的推着端木晋旸,一脸潮红,满眼水汽的说:“唔……端木先生……会被人看到的。” 端木晋旸无奈的笑了一声,张九这脑回路真是够长的,果然是醉了,因为他现在身体特殊,所以真是滴酒不能占,一沾就醉了。 端木晋旸笑着说:“会被看到怎么办?那狱主大人不想亲亲我了吗?” 张九做出一副思考的模样,似乎有些难以取舍,最后还是伸手搂住端木晋旸的脖子,抬了抬下巴,眯着眼睛说:“吻我。” 端木晋旸发出“呵”的一声轻笑,说:“听你的。” 两个人很快又吻上了,尹牧走过来的时候,就看到那两个人在虐狗,吻得难舍难分,而且张九异常的热情,一边亲吻端木晋旸,还一边伸手钻进端木晋旸的衣服里,含糊的说:“好热……好舒服……” 尹牧走过来,站在旁边观摩了半天亲吻,结果发现两个人的动作越来越限制,立刻咳嗽了一声,张九吓了一跳,靠在端木晋旸的肩膀上呼呼的喘着粗气,被吻的已经要断气了似的,眼睛里全是眼泪,看起来异常的乖顺可爱。 尹牧羡慕的咋舌说:“你怎么就能找到这么可爱的?还真别说,第一眼看上去张九也没什么,但是仔细一看,呦这腰这小屁股,真是性感。” 端木晋旸搂着已经醉的要睡着的张九,说:“再看挖了你眼睛。” 尹牧笑着说:“说点实质的,这样威胁我一点儿也不怕。” 端木晋旸笑了一声,挑眉说:“再看让你去刷盘子。” 尹牧立刻说:“你是资本家啊,真是太狠心了,我跟你这么多年,没功劳也有苦劳啊,你竟然要我去刷盘子。” 尹牧一边笑,一边说:“哎,看起来你这心肝宝贝是醉了,今天别回去了,三楼有房间,你带他上楼去睡吧。” 端木晋阳看了看怀里的张九,张九特别的不老实,突然拉住端木晋旸的手,当着尹牧的面就把端木晋旸的手拉到自己下面,难耐的说:“端木先生,帮我弄弄,好难受……” 尹牧笑了一声,说:“哎呀真羡慕你呀,原来你心肝宝贝这么热情。” 端木晋旸一看,张九真是醉的不轻,还是因为现在体制太特殊了,身体里的阴气在不断的游窜,很容易就醉了。 端木晋旸把张九扶起来,说:“走,咱们上楼去睡。” 张九搂着端木晋旸,说:“唔……不要睡,要端木先生……” 端木晋旸脑袋都要炸了,张九什么时候热情不好,非要现在这么热情,就算张九再热情,端木晋旸也不敢真的碰他,简直是挑战端木晋旸的威严! 端木晋旸搂着张九刚要上楼,就听到那边发出“啪嚓!”一声脆响,酒瓶子给砸在了地上。 那个王老板似乎是喝高了,说话大舌头,声音也特别大,说:“他妈的……别他妈给脸……给脸不要脸!!快,给我……按、按住他!捏开他的嘴,老子今天就非亲他!装……装什么清高……” 那边突然吵闹上,王老板醉的在撒酒疯,将一个穿着制服的年轻人按在沙发上,那个年轻人在奋力的挣扎,旁边的郑杉还帮着王老板把人按下来。 王老板发出“哎呦!”一声,被那个年轻人抓了一把,立刻就发火了,一巴掌甩过来,将年轻人一把从沙发上甩了下去,年轻人的脸颊瞬间就打红了。 那年轻人一身酒吧的黑白色工作服,半长的头发也被拽开了,头发散下来,使劲挣扎着,竟然是过去送酒的楚一诺! 旁边很多人看热闹,但是都没人管。 楚一诺倒在地上,王老板一步过去,骑在楚一诺身上,按住他的肩膀,另外一手去掐楚一诺的脸颊,楚一诺使劲闭着嘴,撇着头,王老板不依不饶的低头下去,掰开楚一诺的嘴,非要去吻楚一诺。 尹牧听到动静,竟然有人在他酒吧闹场,探头一看,而且还是欺负他的员工,顿时就火了。 尹牧平时是个笑嘻嘻的大叔形象,下巴上还有点小胡子,看起来有点颓废的性感,然而一生气起来是很吓人的,毕竟尹牧上学的时候很能打,是个典型的不良少年…… 尹牧气的快速站起来,大步走过去,拨开人群想要英雄救美,结果他没想到,有人比他反应更快。 张九喝了酒,身体里的阴气更是控制不住,阴气被端木晋旸的阳气吸引着,不停的躁动着,但是完全没有发泄的途径。 这个时候听到呼救的声音,歪在端木晋旸身上睡着的张九猛地睁开眼睛,一下就醒了,脑子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但是身体很快,正愁找不到发泄途径,立刻大步冲了过去。 “小九!” 端木晋旸都抓不住他,张九的速度非常快,大步踏过去,一下挤过人群,一把抓住试图去吻楚一诺的王老板,一下将人拽起来。 王老板发出“啊——”的一声大喊,扯着后脖领子瞬间就向后跌倒了,回头一看,竟然又是个小美人。 张九的长相并不如何惊艳,端木晋旸之前也说过,论好看的话,没有花向彦精致,要是说帅气,也没有唐麟的帅气,虽然当时的话多半是为了气张九,但是也算是实话。 但是张九的气质太要命了,有的人第一眼好看,再仔细看越看越腻歪,有的人第一眼并不惊艳,但是仔细一看越看越惊艳,张九就属于第二种。 尤其是在床上的时候,简直要了端木晋旸的命,那魅惑力简直十足,端木晋旸恨不得捂着不让别人看。 此时的张九被端木晋旸吻得双眼都是水雾,领口也蹭开了,衣服有些凌乱,王老板一看就拔不出眼睛了,眼睛直往张九被吻的红润的嘴唇,还有带着吻痕的脖子上看。 王老板笑着说:“又是一个小美人?要跟我亲亲嘴儿吗?来……哎呦!” 王老板的话还没说完,张九已经一把拎起王老板,将人一甩扔在沙发上,然后抬脚就去踹,“砰砰”两下踹在脸上,疼的王老板立刻哭爹喊娘。 旁边的郑杉都傻了,说:“别踹了别踹了……” 他的话还没说完,张九已经回过头来,一把抓住郑杉,把人也往沙发上一甩,一拳打在郑杉脸上,嘴里嘟囔着,早看你不顺眼了。 当然张九看郑杉不顺眼,并不是因为郑杉刚才勾搭尹牧,而是因为昨天晚上郑杉在自己面前勾引过端木晋旸,虽然没成功,但张九可是记小仇的人。 张九打得相当尽兴,也顺便发泄一下自己身体里充足的阴气,尹牧看的直咋舌,刚才那个性感,乖顺的像小猫咪一样的张九,突然变成了老虎…… 确切说是只黑豹。 端木晋旸快速冲过去,伸手搂住张九,说:“好了小九,乖,别把自己的手打坏了,给我看看疼不疼。” 尹牧听着端木晋旸说话,更是没辙了,这个时候不应该说别打出人命吗! 王老板和郑杉被打得爬不起来,尹牧冲过来把地上的楚一诺扶起来,楚一诺脸颊通红,被扇了一嘴巴,另外一边脸颊还被捏的很红,一摸都是烫的。 楚一诺嘴里还有血,吓得尹牧以为他受了内伤,楚一诺摇头说:“没事……是不小心咬破了舌头……” 楚一诺舌头很疼,说话不太方便,张九突然转过头来,醉醺醺的走过来,走路几乎打晃儿,但是特别有气势。 张九一把拉住楚一诺,楚一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张九又逼近了两步,楚一诺比张九个子高,但是都感觉到了极大的压迫感,有点不敢动。 张九走过来,离得楚一诺很近很近,然后抬起手来,竟然摸上了楚一诺的嘴唇,伸手钳住楚一诺的下巴,大拇指竟然在对方的嘴唇上轻轻的磨蹭,这动作好像……调戏一样,而且还特别总裁范儿。 楚一诺一脸奇怪的表情,说:“张……张先生,怎么了?” 尹牧一看张九那动作,后背的汗毛都炸起来了,因为他真的怕张九这个醉鬼下一刻就吻上去。 张九狱主气场全开,眯着眼睛,嘴角还轻轻挑了一下,一副饶有兴致的模样盯着楚一诺,嗓子里发出“呵”的一声轻笑。 尹牧赶紧说:“端木,快把你家醉鬼拉开!” 端木晋旸过去,伸手要拉张九,就见张九的拇指突然用力,顶开了楚一诺的嘴唇,楚一诺吃了一惊,“唔”了一声,不由自主的被张九的手劲顶的张开了嘴,露出里面一截红色的舌尖。 张九眼睛一眯,突然说:“原来如此,果然在这里……” 张九的话还没说完,只说了一半,突然向后一仰,端木晋旸眼疾手快,一把抱住张九,低头一看,张九竟然睡着了,还大起了小呼噜! 第301章 丧钟6 张九上一刻还总裁范儿十足,端木晋旸都要甘拜下风,结果一瞬间就跟充气的气球撒气了一样,瞬间就倒了下来。 端木晋旸搂着张九,说:“这里就交给你了,我带小九上楼去了。” 尹牧点了点头,端木晋旸抱起张九就往楼上走,很快上了三楼,有服务生打开房间,端木晋旸就把张九放进了房间里。 尹牧还在楼下,脸色非常难看,尤其是看到楚一诺脸颊通红,嘴角还挂着血,舌头似乎非常疼似的,尹牧心里的怒气就一直往上冲,感觉要从胸口炸出来一样。 尹牧盯着那个王老板,还有郑杉,郑杉从地上爬起来,刚要对尹牧哭诉,结果尹牧一脚踹过去,郑杉都懵了,猛地倒在地上,还发出“哎呦”一声惨叫。 尹牧脸色非常难看,说:“打架闹事的全都赶出去,我的酒吧不欢迎这些人。” 酒吧的安保很快就过来了,架起醉醺醺的王老板和郑杉,快速的往外拖,王老板还没醒酒,大喊着:“他妈的……给脸不要脸……老子……老子有钱……” 而郑杉则是害怕了,哆嗦着说:“老板!老板!我是受害人啊,我没有打架闹事!我真的没有——都是王老板的错,不关我的事啊!你别把我扔出去,那些放高利贷的流氓会找我的啊!” 尹牧“啧”了一声,烦躁的要死,自己本身就不是个善人,谁管你流氓不流氓。 尹牧转过头来,伸手抓住楚一诺的手,说:“这边来,我给你上点药。” 楚一诺看到尹牧发怒了,稍微有点害怕,尹牧平时都是笑嘻嘻的,突然发火很有威严,而且充斥着一股不是好人的气场…… 楚一诺被尹牧拽着进了工作间,里面本身有几个休息的服务生,不过看到老板的脸色,也赶紧跑出去了,工作间里一下只剩下了尹牧和楚一诺。 尹牧让楚一诺坐下来,然后从旁边的医药箱里拿出药水来,尹牧用棉签蘸着药水要给楚一诺涂,楚一诺赶紧闪了一下,说:“老……老板,这要是涂了药水,脸就花了,我一会儿怎么上班?” 尹牧没好气的叹了口气,说:“你就算不涂药水,脸也是花的,你看这边掐的,还有巴掌印。” 楚一诺低着头,一脸犯错的样子,小声说:“我看不见自己的脸……” 尹牧:“……”真是拿嫩草没辙。 尹牧见楚一诺好像很害怕的样子,口气放软了,说:“好了,乖,来给你涂一点儿药,这样好得快,你受了惊吓,涂了药之后到三楼去休息吧,今天放你假。” 楚一诺有些吃惊,眨了眨眼睛,说:“谢谢老板。” 楚一诺的声音有点软,头发还都散下来了,半长不短的披在肩膀上,平时扎起来的时候有点好笑,因为小辫子总是支愣着,没想到一散下来竟然这么……诱人。 尹牧借着涂药水的理由,一手拿着棉签,另外一手则是勾住楚一诺的脖子,感受着楚一诺细细的脖颈,还有散在脖子上的柔软的头发,这感觉真是太欲罢不能了…… 尹牧呼出一口气,说:“来,你站起来,这样我不好给你涂。” 楚一诺果然站起来了,然后尹牧坐了下来,伸手拉住楚一诺,笑眯眯的说:“坐我腿上。” 楚一诺吓了一跳,说:“这……这样不好吧,我……” 尹牧觉得自己想要耍流氓的意图可能太明显了,所以被楚一诺这个小嫩草发现了,结果就听楚一诺说:“老板,我很重的,你肯定禁不住我的。” 尹牧:“……”嫩草根本没有一点儿被调戏的防备。 尹牧拍了拍自己的腿,楚一诺只好坐上来,有点不好意思,这回尹牧只需要搂着他的腰就可以了,微微仰着头,用棉签给楚一诺涂脸上红肿的地方。 尹牧一边涂一边就生气,说:“你到底怎么弄的,怎么惹了姓王的那个醉鬼?” 楚一诺摇了摇头,咬着下嘴唇,说:“对不起,给老板惹事了。” 尹牧无奈的说:“这是给我惹事的事情吗?我也没责备你,下次见到姓王的,我给你狠狠揍他。” 楚一诺竟然笑了一声,说:“老板人真好。” 被嫩草发好人卡了……呢…… 尹牧的动作非常慢,而且给楚一诺上了三次药水。 楚一诺本身要起来了,但是尹牧抓着他不让他起来,说:“舌头呢,还有舌头不是也咬破了吗?” 楚一诺说:“没事没事了,而且舌头也不能涂药水,一会儿就好了。” 尹牧把手里的棉签扔了,盯着楚一诺红润的嘴唇,心脏砰砰的狂跳,说:“乖,还是让我看看,你都流血了。” 楚一诺没办法,只好张开嘴唇,让尹牧看自己的舌头。 楚一诺的嘴唇很红润,张开嘴唇的时候能微微看到了一口小白牙,一个个跟小贝壳似的,又白又亮,那种光洁的感觉让尹牧真想舔一舔。 楚一诺的舌头很漂亮,舌尖很灵动的样子,微微伸出来一点,可能是因为疼痛还有点颤抖。 楚一诺的舌尖侧面有个不小的伤口,肯定是刚才挣扎的时候太激动了,自己给咬破了。 尹牧看着楚一诺冲着自己吐着小舌头,还轻轻的颤抖着,那种感觉就让尹牧热血沸腾,不,是狼血沸腾。 楚一诺好像有点累,说:“老板,好了吗?” 尹牧挑了挑嘴唇,说:“不行哦,伤口有点大,也要抹点药才能愈合。” 楚一诺点了点头,嫩草就是好糊弄,一脸不明真相的样子。 尹牧笑着说:“来,低头。” 楚一诺真的低下头来,尹牧搂住楚一诺的腰,直起脊背,仰着头,迫不及待的吻住了主动低下头来的楚一诺。 “唔……” 楚一诺惊得睁大了眼睛,但是身体很快就战栗了起来,因为疼的,老板的嘴唇含住了他的嘴唇,舌头顶进来,压住楚一诺的舌尖侧面的伤口,轻轻的拨了两下。 楚一诺疼的一惊,完全没有时间去管接吻的事情了,感觉后背上都是汗。 尹牧死死搂着他的腰,不让楚一诺逃走,轻轻舔了一下他的伤口,然后又开始转战,含住楚一诺的嘴唇,狠狠啜了两下。 他从来不对员工出手,而且尹牧觉得自己的年纪和楚一诺不太相配,毕竟自己已经是个大叔了,而楚一诺还是个新鲜的小嫩草,据说都没谈过恋爱,实在青涩的可爱。 尹牧搂住楚一诺,他能感觉到楚一诺的变化,刚开始是疼痛的战栗,有了疼痛对比,后来那种酥麻的亲吻让楚一诺立刻就丢盔卸甲了,完全不是尹牧这个老司机的对手。 楚一诺“嗯……”的呻吟了一声,还搂住了尹牧的脖子,他觉得自己的舌头好烫,火热火热的,老板轻轻的舔着他的舌头,轻轻的咬,有的时候还使劲吸两下,楚一诺从来不知道自己的舌尖这么敏感。 尹牧也从来不知道和别人接吻竟然这么舒服,楚一诺的舌头仿佛有魔力一样,带着一股浓烈的蛊惑气息,吸引着尹牧,尹牧恨不得立刻把他生吞下肚。 尹牧亲吻着楚一诺,手掌开始不老实,钻进楚一诺的裤子里,楚一诺吓了一大跳,嗓子里发出“唔”的一声,感觉到老板的手掌非常急切,竟然摸到了自己难以启齿的地方,而且还使劲往里按了两下,楚一诺又是疼又是受惊,冷汗瞬间就流下来了。 尹牧有些急躁,结果一抬头,就看到了楚一诺一脸惊吓的表情,脑子里发出“嗡——”的一声,猛地就醒过来了,立刻把自己的手抽出来,楚一诺根本不适应,紧的厉害,尹牧猛地抽出手,楚一诺疼的低喊了一声。 尹牧一下站起来,说:“抱歉,你去休息吧,三楼,我出去看看。” 尹牧说着,赶紧匆匆出了工作间,然后这才松了一口气,感觉自己都干了什么,差点对一个恨不得比自己小二十岁的孩子出手,而且糟糕透了,楚一诺肯定觉得自己是个没节操的大叔了,一上来就摸人家屁股,而且还那么猴急,楚一诺的表情很疼的样子。 尹牧扒了扒自己的头发,烦躁的不知道怎么说,都怪楚一诺,楚一诺的舌头仿佛有魔力,让尹牧这个老司机都变得欲罢不能,几乎变成了冲动的毛孩子一样。 端木晋旸抱着张九进了房间,张九倒在床上,突然翻身起来,端木晋旸说:“动作别这么大,快躺下来。” 张九却笑了一声,伸手捏住端木晋旸的下巴,扬起头来,眯着眼睛醉醺醺的看着端木晋旸,张九的眼睛变成了幽绿色,里面带着水气,还有浓浓的魅惑。 张九笑着说:“呐……端木先生吃醋了呢。” 端木晋旸愣了一下,随即也笑了一声,说:“当然了,都怪小九随便沾花惹草的。” 张九松开了端木晋旸的下巴,说:“嗯……好没劲,你应该不承认才好玩吗。” 张九说着,倒在床上,端木晋旸无奈的说:“你看你,是不是醉的太厉害了?那个酒也是太烈了点儿,过来,我带你去洗个澡,然后就睡觉吧。” 张九躺在床上,做了两个踢腿的动作,不过他身上软,腿踢不起来,就变成了扭腰的动作,张九的小腰露在包臀的裤子上面,衣服也给推起来了,一截又细又白的腰在端木晋旸眼前晃来晃去,简直是不小的打击。 张九躺在床上扭,嘴里含糊的说:“不要不要,本座要晋旸亲亲抱抱才起来。” 端木晋旸忍不住笑了一声,立刻拿出手机,然后支在旁边,按了录像按钮,他要把狱主大人这一段全都录下来,等着张九醒了自己看,表情一定很精彩。 端木晋旸放好手机,走过去说:“那还要不要举高高?嗯?” 张九眯着眼睛,端木晋旸一过来,张九就双腿一夹,夹住了端木晋旸的腰,伸手解自己的衣服扣子,笑着说:“不要,要亲亲抱抱,还要……插这里。” 端木晋旸猛地喘出一口粗气,张九喝醉了实在太难缠了,竟然明目张胆的勾引自己,端木晋旸的眼睛一瞬间变成了银白色。 端木晋旸虽然不能真的和张九做到底,毕竟张九身体有点问题,但是也绝对不会放过这个故意撩拨自己的小坏蛋。 张九被端木晋旸一亲,耳朵和尾巴全都冒出来了,舒服的尾巴直打转,搂着端木晋旸的脖子,就像一只小猫咪一样,撒娇的舔着端木晋旸的下巴和脖子,然后又去舔他的耳朵,呵气说:“快点,本座好想要你。” 端木晋旸眯着眼睛,笑着说:“狱主大人明天早上可别哭鼻子。” 张九醉的不轻,半途就睡过去了,然而早上起来,天蒙蒙亮的时候他就醒了,醒了之后发现很不对劲,因为端木晋旸竟然还在自己身上“耕耘”着…… 张九觉得自己的双腿火辣辣的,端木晋旸掐住自己的腿,还在用自己的腿发泄着,看见张九醒了,笑着说:“狱主大人醒了?那看看这个?” 张九狐疑的看着端木晋旸,端木晋旸把手机扔给他,上面是个视频,视频的内容自然是张九本人。 视频一打开,是张九躺在床上,一副“撩人”的姿势,看的张九尴尬症都要发作了,然后很快,张九还夹住了端木晋旸的腰,那姿势尴尬癌都不行了,端木晋旸问他要不要举高高。 结果张九…… 张九哀叫了一声,他似乎有点印象,昨天晚上自己要端木晋旸亲亲抱抱才去洗澡,端木晋旸问他要不要举高高,张九说不要举高高,要插那里…… 张九举着手机就要扔,端木晋旸一把抢下来,说:“小九你看,后面还有呢,你真是热情。” 后面还有几个视频,端木晋旸的珍藏版,都是昨天晚上录得,张九何止是热情,简直媚到了骨子里,主动帮端木晋旸用嘴做,端木晋旸不能做到最后,张九就让端木晋旸也用嘴帮自己做。 张九满脸通红,红的都要炸了,捂着脸说:“我错了!我那是喝醉了,我什么都不记得!麻烦你把那些视频删了!删了!啊啊啊啊——” 端木晋旸笑了一声,说:“小九害羞的样子也挺可爱的。” 张九说:“害你妹羞啊!删掉!删掉!” 视频是端木晋旸的珍藏版,当然不能删掉,张九不敢在酒吧里多留了,感觉这房间的空气中都充斥着浓浓的尴尬和羞耻! 端木晋旸抱着张九洗了澡之后,时间刚好是六点,酒吧才关门,张九和端木晋旸要走,尹牧说送他们,其实是逃跑,因为楚一诺在一楼的吧台后面正在收拾东西。 尹牧送两个人出门,张九奇怪的说:“你们怎么了?” 尹牧说:“啊?没事儿啊!” 张九挑了挑眉,说:“大叔你的表情真浮夸。” 尹牧一阵扼腕,说:“你就别叫我大叔了好吗,我真的这么显老吗?” 张九说:“可是我也才刚毕业一年。” 尹牧转头看向端木晋旸,说:“哦,原来你也啃了嫩草啊,你们差了十多岁吧,中间多少条代沟呢。” 端木晋旸笑了笑,说:“为什么要用‘也’?” 尹牧:“……”端木晋旸活脱脱一个人精…… 三个人说着话,尹牧陪他们到地下车库取车,店里早上收摊了,员工都走了,楚一诺把吧台收拾干净,也准备回学校去,结果这个时候电话就来了。 酒吧里就剩下他一个人了,楚一诺过去把电话接起来,竟然是那个郑杉打来的。 郑杉的声音从电话里传出来,又哭又叫的,说:“救救我!那些高利贷的流氓来了!他们要抓我!呜呜呜——我刚才从他们手里跑出来,但是我现在脚崴了,我动不了了……救救我吧,求你了,我就在旁边的窄巷里,我躲在那里呢,那些人肯定还在找我,呜呜救救我——” 楚一诺一听有些懵,随即才听懂是郑杉,他哭的非常凄惨,楚一诺想了一会儿,说:“你等着,我马上过去。” 楚一诺挂了电话,酒吧里又没有任何人,只好自己跑出去,幸好就在酒吧后面的窄巷里,把郑杉带进酒吧里就可以了。 楚一诺快速跑出去,跑进窄巷里,果然看到郑杉坐在地上,一看到楚一诺,兴奋的冲他招手。 楚一诺跑过去,扶着郑杉,说:“能走吗,快点跟我走。” 郑杉满嘴道谢,说:“你真是好人,你真是好人,谢谢你了!” 郑杉说着,脸上飘过一阵兴奋的笑容,楚一诺“嘶”了一声,感觉有东西扎在了自己手背上,低头一看,郑杉手上有个小针头,自己的手背都扎出血了。 楚一诺一脸惊讶,说:“你……” 他的话还没说完,突然感觉强烈的眩晕,猛地一头栽在了地上,楚一诺昏迷的时候还听见郑杉说:“我把他给你们搞来了,千万别杀我,要杀就杀他吧!” 端木晋旸开着车,带着张九从地库出来,尹牧站在一边,说:“你们走吧,我也回去睡觉了。” 端木晋旸点了点头,这个时候张九突然大喊了一声,说:“楚一诺?!” 就看见前面窄巷的边上有一辆大面包车,几个高大的男人抬着昏迷的楚一诺扔上车,一个油门就开走了…… 第302章 丧钟7 那些人把楚一诺给绑走了,车子很快就开了。 张九叫了一声,尹牧一把拉开车门,说:“快快,追上去!” 端木晋旸紧盯那辆面包车的车牌,前面那是辆面包车,端木晋旸开的可是好车,提速就跑不过端木晋旸的车子。 端木晋旸开车追上去,前面的车子很快就发现了他们,因为是早上起来,又是周日的缘故,路上的车根本不多,那辆面包车发现有人追他们,立刻调转了车头,从最右面的车道突然调头向后开去。 张九说:“妈的,那些是什么人?” 端木晋旸也开着车子快速的调头向后转,对着前面的面包车紧追不舍,那些人想要甩掉他们,一直往偏僻的窄巷开,但是他们的车子体积比较大,而且加速也没有端木晋旸的车好,怎么看也不占优势,没办法用速度甩掉张九他们,也没办法往窄小的地方窜。 前面的车子不停下来,很快就开到了偏僻的地方,端木晋旸已经变得不耐烦了,加大了油门,快速的将车子开过去,猛地开到了面包车的旁边,然后就是“嘭!”的一声,直接一打轮,往面包车的侧面一撞。 张九和尹牧都吓了一跳,那辆面包车被撞得“咚!”一声,因为在飙车,轱辘一颠,半边都要飞起来了,一侧的轱辘都离开了地面,“嘭”的一声震了一下。 张九吓得冷汗直出,端木晋旸这才施施然的说:“坐好了,后排也系好安全带。” 尹牧不用他说,赶紧把安全带扯过来,没想到端木晋旸开车这么野,那么好的一辆车,瞬间刮得车身全都是道子,漆皮都掉了。 端木晋旸掰了一下方向盘,使劲蹭着面包车的车身,面包车很快被蹭着向一侧外过去,然后开始走S形轨道。 那辆面包车里的人似乎被惹得不耐烦了,突然摇下窗户,竟然伸出一把手枪来,对着驾驶位“嘭!!!”的发了一声。 端木晋旸想要掰方向盘,但是车子的反应速度肯定没有子弹快,张九一下就怒了,他正愁身体里的阴气堆积的太多,发泄不出来,猛地一伸手。 就听“啪嚓!!!!”一声巨响,子弹突然改变了轨道,瞬间横着飞出去,一声巨响直接把面包车的后视镜给打爆了,碎屑飞溅在面包车的车窗上,瞬间把车窗都给打碎了。 端木晋旸笑了一声,说:“多谢。” 张九说:“小意思……他们要过桥了,把他们拦下来。” 前面有一片架桥,那辆面包车飞快的往前冲,显然想要从架桥上跑过去,端木晋旸听了笑了一声,眯起眼睛,黑色的眼睛一瞬间变成了银白色,突然抬了抬右手。 就在端木晋旸右手抬起来的一瞬间,桥下的海水突然发出“轰隆——”的声音,仿佛是有一条龙要从水中钻出来一样,海水在无风的条件下竟然开始沸腾,不断的打起惊天骇浪,猛地冲上了架桥。 “嘭——”的一声,海浪打上高高的架桥,那辆面包车还在全速往前冲,遇到了海浪,差点给打飞出去,吓得面包车立刻又掉头,快速的往回跑。 尹牧喊了一声停车,然后快速的拉开车门就要跳下去,哪知道又被张九抢了先,张九推开车门直接跃下去,快速的迎着那辆面包车往前走,一边走一边将自己的长袖衬衫袖子挽起来。 那辆面包车全速冲着张九开过来,似乎因为过桥无望,所以想要撞飞张九,从张九的身上碾压过去一样。 张九一边挽着袖子,一边快速往前走,尹牧大喊了一声:“当心!” 但是这一瞬间,就见到那辆全速往前冲的面包车突然发出“噌——!!!”的一声,竟然一瞬间就停了下来,仿佛按了暂停键一样,而张九只是右手背后,中指食指和大拇指三个指头轻轻一捏,做了一个极其简单的动作而已。 面包车瞬间停了下来,后车轱辘发出“咚!”的一声,在地上一弹,差点因为紧急停车而向前翻出去。 车里的流氓也傻了,使劲踩了两下油门,根本没有任何反应,车子瞬间就罢工不动了,那几个流氓气的不行,大喊着:“草他娘,下去给我解决了底下那个小白脸儿!” 面包车的车门被“嘭”一声推开,几个打手从里面跳出来,手里拿着铁棍,还有拿着手枪的,冲着张九就冲过去。 尹牧吓得不行,说:“端木!他们手里有枪!” 端木晋旸还坐在车里,笑眯眯的降下车窗往外看,说:“没关系,放松点,只是几个小喽啰而已。” 尹牧瞪着那些流氓手里的枪,虽然不是什么好枪,但是土枪也是枪啊,张九赤手空拳的,怎么可能打得过。 端木晋旸一脸轻松的表情! 那几个喽啰和尹牧想的一样,根本不惧怕张九,快速的冲过去,抡起铁棍就要朝着张九的头上砸,张九的手一抬,就听“嘭!”一声。 那喽啰根本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瞬间蒙掉了,瞪着眼睛看着张九突然眯起眼睛对自己笑了一声,那喽啰瞪大了眼睛,他发现自己的铁棍被面前的小白脸攥着,竟然纹丝不动,怎么也甩不开了。 那小白脸的手心里仿佛有磁铁!。 张九身上没什么肌肉的样子,穿着衬衫的时候很有欺骗性,看起来纤瘦的厉害,再加上张九脖子上全是吻痕,看起来就像是个小白脸儿。 然而铁棍攥在小白脸手里,完全没办法动弹。 那喽啰还在吃惊,结果张九抬腿一踹,就听“咚!!”一声,喽啰整个人向后飞去,掉在地上还滚了好几下,猛地撞到了面包车的车轱辘。 张九甩了甩手里的铁棍子,铁棍子在手心里“啪啪”的拍了两声,还笑了一下。 尹牧看的瞠目结舌,尹牧不是个“好人”,以前也很能打,年纪大了开始金盆洗手了,但是他再能打,也没想到张九竟然这么厉害,简直不可思议! 尹牧看着张九一脚将人踹翻出去,顿时觉得自己下体生疼,嘴里“嘶”了一声,看向旁边一脸看好戏的端木晋旸,说:“原来你家的心肝宝贝还挺辣?” 端木晋旸侧头撇了撇嘴,说:“大多时候不这样,最近这几天比较特殊。” 尹牧眼皮一跳,说:“生理期?” 端木晋旸笑了一声,好像听说怀孕的人脾气不太好,端木晋旸不知道到底是不是这样,不过张九怀孕的时候体内的阴气因为需要提供小宝宝生长的灵力,所以有些外泄,总是掌握不好程度,这让张九体内积压了不少阴气无处发泄,发泄一下总是好的。 张九踹开一个打手,另外的人都吓怕了,但是他们仗着手里有枪,立刻喊着:“开枪!!打死他!打死他!!!” 一个打手举着枪走过来两步,对准张九准备开枪,张九冷笑了一声,双眼猛地大张,一双黑色的眼睛瞬间变成了幽绿色,那个打手正在瞄准张九,一瞬间眼睛变得木讷起来。 打手举着枪,突然眼神木讷,表情呆滞,动作机械的转过头来,对准了另外的一个打手就要开枪。 这场景顿时就混乱了起来,举着枪的打手完全没有了意识,像一个被控制的傀儡一样,被对准的打手大喊着:“救命!!你干什么!打他!他!不是打我!!你听见了没有?!” 那个打手当然听不到,因为他和张九的眼睛对视了一眼,已经被完全控制了。 张九笑了一声,慢慢往前走,那个举着枪的打手也往前走,剩下的几个流氓都吓得大吼起来,那个枪已经拉开保险了,真要是按下去就出人命了。 那几个打手乱成一团,不断的大吼着张九走过去,司机开着车不敢下来,把车窗升上,同时落下中控锁,外面没办法把车门打开。 司机同时拽起昏迷的楚一诺,说:“别过来!别过来我要杀了他了!!再过来我就……啊啊啊啊!!!” 司机的话还没吼完,就听到“啪嚓!!”一声巨响,举着枪的打手立刻给了车窗玻璃一子弹。 子弹蹦过去,车窗玻璃不是防弹的,而且质量很差,瞬间就穿了,子弹从这边的车窗直接穿到了对面的车窗,两边的窗子全都给打碎了。 司机一阵大吼,吓得直接尿了,瘫在地上动不了,尹牧快速冲过来,扒开破碎的车窗玻璃,把中控锁按下来,钻进去将昏迷的楚一诺抱了出来。 尹牧抱着楚一诺,楚一诺的皮肤温度有点高,呼吸稍显急促,全身瘫软,脸上都是汗。 尹牧看见楚一诺这个样子,顿时就火了,“砰砰”两脚踹在那司机身上,说:“你们干什么了!干什么了!?” 那些打手都被吓怕了,司机颤抖地说:“没有没有,什么都没有,我们只是……只是有人出钱想要买这个小酒保儿,我们只是出力而已。” 尹牧气的火气往头上冲,使劲踹着那个司机,司机踹的满地打滚儿,说:“真的,真的是这样,我们大哥说老板要这个小酒保儿,他……他舌头上有老板要的东西。” 张九一听,顿时一愣,他起初以为这些人绑架楚一诺只是不安好心,但是完全没想到是因为楚一诺舌头上的东西。 尹牧没有听懂,说:“舌头?” 张九昨天晚上就发现了,昨天晚上王老板调戏楚一诺的时候,楚一诺不小心咬了自己的舌头,张九就发现了不同寻常的地方,因为鲜血,楚一诺舌头上的融天鼎碎片被激活了。 其实之前尹牧亲吻楚一诺的时候,感觉楚一诺的舌头非常火热,仿佛有一种天生的吸引力,让尹牧这个老司机都觉得欲罢不能,就是因为融天鼎的碎片在里面,散发出一种吸引人的阳气。 楚一诺因为他们的声音,似乎有些清醒了,脸上的汗更多了,声音很微弱,说:“老板……” 尹牧见楚一诺醒了,立刻说:“没事了,乖,马上带你回去,没事了,放松点。” 楚一诺勉强的点了点头,但是身体还是很软,根本自己站不去来,头晕目眩的,说话非常吃力,说:“头好晕……眼前……眼前有好多……好多颜色……好亮,刺眼……” 楚一诺的反应很奇怪,他似乎产生了幻觉,不只是头晕,眼前还有斑斓的色块在晃动。 尹牧听了楚一诺的话,瞬间就要爆炸了,他看到楚一诺的手背上有一个注射的针眼。 张九心里也是一凛然,毒品…… 楚一诺因为眩晕,很快又没了意识,如果不是因为要把楚一诺送到医院去,尹牧现在就想活活揍死那几个人。 那几个人一直哀嚎着,还把郑杉也拉下了水,说是郑杉把楚一诺引出来的。 端木晋旸说:“先送他去医院。” 楚一诺耽误不了,立刻需要送到医院去,注射的计量似乎还挺大,不只是郑杉扎了一下楚一诺的手背,那几个打手在车上怕他醒过来,还注射了毒品给楚一诺,计量一点儿也不小。 张九报了警,那辆面包车的毒品数量绝对够他们枪毙的了,当然还有郑杉,郑杉也跑不了。 大家都很担心楚一诺,尹牧在医院的走廊里走来走去,楚一诺一直都没醒,尹牧仿佛是个炮仗,随时都要爆炸,不停的喘着粗气。 张九和端木晋旸也在走廊里,楚一诺在急救,做一些紧急的处理,转移到特护病房之后,情况也不是很理想,最主要是毒品似乎是新型的,致幻非常严重,楚一诺总是产生幻觉,醒过来之后非常难受,难以忍耐的想吐眩晕。 张九联系了一下陈恕,陈恕那边的医患条件比较好,就立刻转到了那边的医院,一直到晚上,楚一诺还处在幻觉之中,一会儿说眼前都是彩色的,一会儿又默默地哭。 尹牧看着楚一诺闭着眼睛流泪,心疼的都要裂开了,伸手搂住楚一诺的肩膀,说:“乖,忍一忍好吗,忍一忍就没事了。” 楚一诺微弱的点点头,样子还是非常虚弱。 楚一诺需要住院治疗,而且这是长期的治疗,张九和端木晋旸都在医院,因为楚一诺的病情不稳定,两个人也不敢走。 晚上的时候两个人从旁边买了点晚饭过来,尹牧一刻都不离开,一直守着楚一诺,楚一诺基本没办法吃东西,喝点水就会吐得天昏地暗,没忍住还吐了尹牧一身。 楚一诺脸色苍白,嘴唇哆嗦着,说:“别……别讨厌我,老板……” 尹牧心里一酸,说:“傻孩子想什么呢,我喜欢你还来不及,怎么可能讨厌你,快点好起来,好吗?” 楚一诺的眼泪似乎被尹牧的话打开了闸门一样,哭的断了线一样,或许是因为身体太难受了,脆弱的一面完全暴露出来了,抱着尹牧不撒手。 尹牧哄着楚一诺,等楚一诺稳定下来了,似乎迷瞪着了,这才悄悄站起来,小声说:“我衣服湿了,去洗手间换一身新的。” 张九点了点头,尹牧站起来就去了洗手间。 张九坐在床边,看着楚一诺脸色苍白,不由得叹了口气,尹牧在洗手间里似乎打算冲个澡,毕竟身上全都是楚一诺吐的水。 就这会儿时间,楚一诺猛地就醒过来了,一瞬间睁大了眼睛,双眼无声的张着,仿佛中了邪一样,嗓子里发出“嗬——嗬——嗬——”的声音,粗喘着气,在床上打着挺,仿佛受到了极大的刺激。 张九和端木晋旸都吓了一跳,冲过去扶住楚一诺,怕他从床上跌下来,张九按住楚一诺的手,不让吊瓶的液体倒流,说:“楚一诺?楚一诺?醒醒!” 楚一诺眼睛圆睁着,眼睛里全是惊恐,快速的闪烁着,嗓子里艰难的说:“钟……钟……” 张九没听懂他在说什么,楚一诺突然激动起来,张九根本按不住他,端木晋旸把他按在场上,尹牧听到声音,都没有擦水,套上衣服就冲出来了,赶紧叫了护士和医生过来。 医生和护士来了,看过了病情,说病人就是会致幻,只能打一些点滴,但是都是辅助作用,还要靠扛过去。 楚一诺捂住自己的脑袋,语无伦次的颤抖的说:“……好刺耳,一直在响,你们听到了吗?好……好难受……” 众人根本什么也没听见,只是楚一诺一个人的幻听而已。 楚一诺抓住张九的手,说:“钟……钟声……在敲钟……你听到了吗?好像那天的声音……” 张九心里一凛,那天的钟声? 丧钟…… 第303章 丧钟8 楚一诺一直处于精神恍惚的阶段,因为楚一诺说听到了丧钟在响,张九根本不敢走,和端木晋旸就留下来了。 医生也没有任何办法,就是让楚一诺忍耐,大约到了晚上十点的时候,楚一诺才安静下来,或许也是累着了,没有力气了,歪着头就睡着了。 楚一诺身上都是汗,尹牧用热毛巾给楚一诺擦汗,一边擦汗一边恶狠狠地说:“我他妈饶不了那些畜生,小楚这样子太受罪了。” 那些流氓有个幕后的老板,老板要他们绑架楚一诺,而且说楚一诺的舌头有特殊的东西,那不就是冲着融天鼎的碎片来的吗。 张九想要把融天鼎的碎片取出来,但是楚一诺现在精神恍惚,毕竟碎片需要自愿献出,楚一诺现在的状态根本没办法从他身上取出碎片。 碎片在楚一诺身上,楚一诺仍然会有危险。 张九坐在病房的沙发上叹气,端木晋旸说:“你晚上都没吃多少,肚子饿不饿?” 张九摇了摇头,端木晋旸说:“别饿坏了咱们孩子。” 张九撇了一下嘴,端木晋旸说:“我去给你们买点夜宵吧,还要看一晚上。” 尹牧肚子的确也有些饿,因为照顾楚一诺是个体力活,但是他们晚上都没有吃多少东西,毕竟那个时候楚一诺总是说自己能听到钟声。 张九和尹牧看着楚一诺,端木晋旸下楼去跑腿了。 楚一诺脸色苍白,睡得很熟,不知道是熟睡,还是昏睡,反正一点儿动静也没有。 尹牧把灯都关上,只剩下了一盏小夜灯,对张九说:“端木怎么还没回来?” 张九看了看腕表,去了大约二十多分钟,快要半个多小时了。 张九正在看完表,端木晋旸的短信就发过来了,说楼下的饭馆都关门,他走远一点儿去买,让他们别着急。 张九松了一口气,就怕端木晋旸也出事了。 楚一诺还在熟睡,皱起来的眉头也渐渐展平了一些,呼吸也变得平稳了不少,尹牧松了口气,笑着说:“好像睡着了,应该不是那么难受了。” 他正说话,本身在熟睡中的楚一诺突然又皱起了眉头,尹牧赶紧捂着嘴,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把他给吵醒了,吓得不敢说话。 就在这个时候,楚一诺猛地睁开眼睛,突然一下就睁开了眼睛,一双眼睛漆黑,但是却无神。 尹牧吓了一跳,说:“小楚?” 楚一诺没有理会尹牧,而是突然坐起了身来,然后猛地掀开被子。 张九在沙发上也看到了动静,立刻站起来,说:“他怎么了?!” 尹牧说:“不知道,怎么回事?!” 楚一诺突然坐起来,掀了被子赤着脚就跑下了床,然后双腿一软,“嘭!”一声倒在了地上。 尹牧绕过床去,把楚一诺抱起来,说:“小楚,怎么了?小楚?!” 楚一诺根本不理他,眼睛像中邪了一样,猛地一抬腿,别看他身上软塌塌的没有力气,但是膝盖一下撞在尹牧的胃上,根本没有任何征兆,尹牧也没想到楚一诺会打自己。 尹牧“嗬——”的一声粗喘,抱着楚一诺的手劲松了一些,楚一诺立刻挣脱了尹牧,快速的向前冲去。 张九吓了一跳,冲过去扶起尹牧,尹牧摇着手,说:“妈的,怎么回事!?” 楚一诺拉开门就冲了出去,张九和尹牧追在后面,楚一诺刚才还一直无力,现在却跑的非常快,中邪了一样在医院的楼道里快速的往前冲。 值夜班的护士听到了声音,从护士站里走出来,就被楚一诺“嘭!”的一撞,顿时撞到了护士台的桌子,疼的“啊——”尖叫了一声。 那个护士根本拦不住楚一诺,楚一诺飞快的向前跑,一转眼冲进了楼梯间。 张九说:“糟糕了!” 楚一诺冲进楼梯间里,楼梯间太黑暗了,楚一诺一扎进去立刻就看不到了,张九也冲进去,同时手中甩出一张黄符,“嗖——”的一声,黄符一下飞出去,追踪着楚一诺往下跑。 张九冲进漆黑的楼梯间里,不知道为什么,楼梯间的声控灯竟然全都不亮,四周黑漆漆的一片,张九想要掏手机照明,这才发现手机竟然扔在了病房里,恐怕端木晋旸要是打电话都打不过来了。 张九只好拿出一张黄符,使劲一抖,黄符立刻燃烧起了火光,尹牧追在后面,借着张九的火光大长腿快速往下冲。 两个人一直从十几楼往下跑,楚一诺的身影一直能看到一点儿,就在张九要追上去的时候,楚一诺已经满头大汗,身体似乎承受不住了,但是仍然在不断地奔跑,猛地一脚踩空,身体意外,“砰砰砰”的就从楼梯上滚了下去。 尹牧大喊了一声,眼睛一张,直接冲过去一把搂住楚一诺,然后将人护在怀里,使劲按着楚一诺的头。 尹牧抱着楚一诺,两个人一起冲下楼梯,张九吓得后背直发凉,黄符抖出去,就听“嗖——”的一声,黄符像是一个软垫子一样,猛地垫了一下尹牧和楚一诺。 尹牧嗓子里发出“嗬!”的一声,一下撞到了楼梯间的墙,被黄符垫了一下,这才停了下来,虽然有黄符的帮忙,但还是摔得全身都疼。 尹牧觉得自己的胳膊有点问题,好像动不了了,而楚一诺这个时候已经从地上爬了起来,尹牧就在他旁边,楚一诺的眼睛无神呆滞,满脸都是汗珠,身体已经变成了极限,然而他的身体不停他的使唤。 楚一诺要跑,尹牧一把抓住他,说:“小楚!小楚你醒醒!看着我!” 楚一诺低下头来,的确是看着尹牧,但是他的脸上完全没有任何表情,就在这个时候,楚一诺猛地甩开尹牧的手,然后抬脚一踩,正好踩在尹牧骨折的手臂上。 尹牧嗓子里发出一声惨叫声,疼的尹牧豆大的汗珠从脸上快速的滚下来。 楚一诺反而冷笑了一声,快速的冲下了楼。 张九从上面追下来,尹牧脸色苍白的倒在地上,后脑上磕的都是血,手臂还骨折了,尹牧说:“别管我,去追,去追!” 张九立刻继续往下冲,两人都快速的冲出了楼梯间,已经冲到了一层大厅,因为医院下班了,大厅的门都关着,只有一个应急的小门开着。 楚一诺要往那边冲,张九猛地甩出黄符,一下卷住楚一诺的手臂,将人快速往后一拽,“嘭!!!”的一声,楚一诺一下倒在地上,嗓子里发出痛苦的呻吟声,然而还要继续爬起来。 张九害怕把楚一诺打伤了,快速冲过去伸手箍住楚一诺,不过楚一诺比他高,一低头就狠狠咬在了张九的手臂上。 张九“嘶——”了一声,说:“怎么还咬人!” 就在这个时候,小门被推开了,端木晋旸从外面走进来,一看到这场景顿时冲过去,伸手在楚一诺后脖子上一捏。 楚一诺“唔!”了一声,猛地就软倒在了张九的怀里。 张九松了一口气,说:“快快,尹牧!” 端木晋旸说:“这怎么回事!?” 张九没时间和他解释,两个人背着楚一诺回了楼梯间,尹牧还在那里,脑震荡加手臂错位骨折,估计要吃大苦头了。 楚一诺和尹牧这回都出事了,尹牧的伤还算好,脑震荡只是轻微的,暂时有点难受而已,手臂就比较痛苦了,被楚一诺踩的错位了,还要矫正回去,这是最痛苦的。 不过总体来说也没什么生命危险。 最可怕的是楚一诺,楚一诺昏厥过去之后一直没有醒过来,脸色苍白,显然是体力透支的样子。 而楚一诺刚刚的样子,就仿佛是中邪了,又像是一个傀儡,被人操纵着不受自身控制。 张九脸色不太好,说:“我怀疑是那些毒品的问题。” 端木晋旸眯着眼睛说:“你觉得他并不单单是毒品?” 张九点了点头,说:“那些混混背后不是有个老板吗,那个老板想要楚一诺舌头上的融天鼎碎片,但是你也知道的,融天鼎碎片并不是想要就能得到的,必须要碎片的融合者自愿献出,否则融合者死了,碎片还会融合在魂魄上,魂魄再散了,融天鼎的碎片也会消散,我怀疑……楚一诺中的这些毒品里面,可能有控制的功效。” 幻觉也好,幻听也好,还有突然的不受控制,这些反应都是打击人的意识用的,如果楚一诺的意识垮了,变成了一个傀儡,那别人想要他干什么,他就会干什么,甚至是交出融天鼎的碎片…… 端木晋旸说:“关键在楚一诺中的毒品上,不过医院看不出是什么,只能确定是一种新型的毒品,那边的检测也还没出来,等我一会儿打电话给助理,让他去问问看局子那边怎么样了,毕竟不是抓到了几个混混吗,还有郑杉,从他们入手也好查。” 张九点了点头,端木晋旸很快就去给助理打电话了,张九看着楚一诺和尹牧。 楚一诺并没有醒过来,可能也是体力透支的太严重了,所以一直处于昏睡的阶段,尹牧松了口气,他现在头晕的厉害,也就闭目休息了。 端木晋旸很快从外面进来了,说:“我已经让他去查了,你放心吧。” 张九点了点头,两个人在沙发上坐下来,端木晋旸把买回来的夜宵放在桌上,拿出来给张九吃,只是一些简单的吃的,例如流沙包叉沙包之类的,比较好入口的,还有一碗汤,端木晋旸怕张九的营养不够,特意买了一碗汤给他喝。 张九的确饿了,刚才还大运动量的和楚一诺玩追击游戏,更加消耗体力,张九就拿出一个流沙包吃,吃了两口有点腻,就着叉烧包又吃,两个口味来回互补,味道感觉还不错。 就在张九吃饭的时候,端木晋旸的手机响了,端木晋旸立刻接起电话来,说:“是助理,我出去接一下。” 张九点了点头,端木晋旸赶紧走出去,张九还在喝汤,结果端木晋旸就进来了,脸色非常难看。 张九下意识觉得不太妙,说:“怎么了?查不到?” 端木晋旸摇了摇头,说:“比查不到更糟糕,那些流氓混混都死了,郑杉也死了。” “什么?!” 张九几乎要喊出来了,尹牧一下就被吵醒了,说:“怎么了?” 还好楚一诺睡得比较瓷实,完全没有被吵醒的意思。 张九压低了声音,说:“这……这怎么回事?” 端木晋旸说:“全都死了,谁也没看见是怎么回事,监控只是拍到那些人很惊恐,然后突然就死掉了。” 张九皱眉说:“我觉得我想的没错……果然,那个幕后的老板不是长岂仙人,就是和长岂仙人认识,很可能动用了鬼侍斩草除根。” 就算摄像头拍下了鬼侍,没有慧眼的人也看不到,只能看到那些混混离奇的死亡…… 张九说:“那剩下的毒品呢?” 端木晋旸又摇了摇头,张九觉得也是,混混都死了,怎么可能把毒品留下来给他们查。 端木晋旸说,那些混混死的时候就是入夜的时候,张九一瞬间就想到了楚一诺的话,钟声……刺耳的钟声,很长时间一直在敲钟,那是丧钟的声音…… 张九和端木晋旸都不敢睡觉,一直到天亮,楚一诺醒过来了,众人才松了一口气,楚一诺看起来很正常,也没有昨天晚上脸色那么难看了,只是觉得头疼,头疼得厉害,还有一些可怕的片段冲进自己的脑袋里。 例如踩断了尹牧的手臂…… 楚一诺觉得那不可能是自己做的事情,然而事实却是这样,楚一诺吓得不知道说什么好,他不知道自己还会不会发疯,根本不受控制,而且发疯之后这些事情还清清楚楚的记在自己的脑海里…… 楚一诺非常痛苦,躲在被子里哭,张九他们还是听到了楚一诺的哭声,才发现他醒过来了。 尹牧也醒了,病床就在楚一诺旁边,举着自己的断胳膊转过身去,说:“小楚?醒了怎么就哭鼻子?多大的人了还哭。” 楚一诺根本不敢看尹牧,尹牧伸手过去,把他的被子揪下来,说:“好了,别哭了,抬头让我看看,这可怜的小模样。” 楚一诺完全没有心情说笑,看着尹牧也苦着脸,咬着嘴唇,尹牧把手伸过去,楚一诺迟疑了好一阵,才握住了尹牧的手掌,尹牧把手握起来,说:“什么都别想,快好起来,知道吗?” 楚一诺点了点头,尹牧笑着说:“等你好起来,我想告诉你一个秘密。” 楚一诺有些好奇,尹牧说:“现在不告诉你,你脸色还很白,要等你好起来,绝对是个大秘密。” 早上起来之后,陈恕和蒲绍安来了,同时过来的还有廉开和绍然。 廉开听说张九他们又出事了,而且还和长岂仙人有关系,立刻赶过来了,廉开像借用陈恕这边的医院给楚一诺做些检查,陈恕帮他安排了一下。 说起来陈恕和廉开都是医生,虽然科室不一样,不过关系很好,经常有一些共同话题,对于这一方面,蒲绍安和绍然有一种莫名的师兄弟的共鸣,都是心有戚戚焉的吃醋。 楚一诺抽了血,做了一些检查,要等化验结果出来再说,中午的时候廉开又回来了,脸色非常不好,说:“其实我早就想过有这么一招了,但是没想到他们来的那么快。” 张九说:“什么意思?” 廉开叹气说:“你们也知道融天鼎碎片的特性,必须要融合者主动献出来,任何逼迫都没有用,只会让融天鼎的碎片激活,保护融合者。” 张九点了点头,廉开说:“虽然我还没研究出来这个东西到底是怎么提取的,或者加了什么东西,但是这已经不简简单单的是毒品了,少量的计量能让人上瘾,稍微多量一点,就能让人产生幻觉和幻听,神情恍惚,计量大的话,还有蛊的特性,在幻觉和幻听中,人的精神很脆弱,蛊的特性就可以摆布活人的精神,让人变成傀儡……这东西,应该是从尸体上提取出来的。” 廉开又说:“如果有了这东西,想要提取融天鼎碎片,完全不需要融合者的意愿了,而且融合者还能变成傀儡,在自己都不知情的情况下为人卖命。” 张九说:“这种东西,只要有尸体就能提取吗?” 廉开点头说:“理论上是这样,当然还需要一些化学药剂和提取方法。” 张九说:“那就糟糕了,黑色咒印还需要元气和咒法,这东西对比起黑色咒印,简直太廉价了。” 廉开笑了一声,说:“岂止廉价,还方便,大家都要小心。” 第304章 丧钟9 楚一诺身上中的不只是毒品,还有一定蛊的功效,这显然比咒印要方便的多,只要这个人拥有足够的资源,那么想给谁下毒都没问题了。 资源这种东西,可以通过很多途径得到,而修为这种东西,只能实打实的修炼,那个幕后的人已经受伤了,看起来想要恢复原来的修为应该很困难,所以才会想到这种办法。 这种办法还能让融合者“自愿”交出融天鼎碎片,幕后的人简直想了一个一石二鸟的办法。 楚一诺现在这个样子,张九都不敢离开了,楚一诺突然身体强壮一点,还能把他的碎片拿出来,但是现在他身体这么虚弱,如果没有那口阳气支撑,张九觉得楚一诺很可能直接死过去。 张九怀着孕,身体不舒服,一晚上没睡着,廉开他们给楚一诺看完之后,张九实在坚持不住了,趴在沙发上就睡着了。 端木晋旸见张九脸色不好,伸手过去渡了一股阳气给张九,张九的脸色这才慢慢有些好转。 端木晋旸拿了一张薄被过来,给张九盖在身上,让他躺得舒服一些,然后搬了一把椅子坐在旁边,看着张九睡觉。 尹牧躺在病床上,侧头看着熟睡的楚一诺,叹气说:“真是麻烦你们了。” 端木晋旸摇了摇头,说:“你也睡一会儿吧,睡眠不足骨头也好不了。” 尹牧点了点头,很快闭眼也睡了。 病房里的人全都睡了,端木晋旸就没有合眼,怕发生什么危险。 张九睡了一觉,感觉身体里暖洋洋的,特别踏实,当然是端木晋旸阳气的功劳。 张九醒过来的时候是因为肚子有点饿,慢慢睁开眼睛,就看到端木晋旸坐在椅子上,就在自己身前,闭着眼睛微微低着头,似乎在小歇,也不知道是不是睡着了。 端木晋旸的双眉蹙在一起,略微有些皱眉的表情,他这个表情非常的帅气,有一种认真专注的感觉。 张九不由得看的有些痴迷,端木晋旸这种表情简直帅呆了,张九差点流哈喇子,慢慢抬起手来,悄无声息的想要捏一把端木晋旸的脸颊,结果他的手刚伸到面前,端木晋旸立刻就睁开了眼睛。 张九吓了一跳,作则心虚的要把手缩回去,端木晋旸笑了一声,说:“干什么?” 他说着,抓住张九的手,放到嘴边轻轻一吻。 张九的手抖了一下,说:“不干什么,原来你没睡啊。” 端木晋旸笑着说:“睡了,但是你一动我就醒了。” 张九把手收回去,说:“肚子饿了,弄点东西吃吧。” 端木晋旸可不敢把张九一个人放在病房里了,昨天晚上就出事了,但是他也不敢让张九一个人出去,所以打算定个外卖。 不过这个时候廉开他们来了,知道张九他们没吃饭,过来跟他们替班了,有廉开和绍然看着,张九和端木晋旸也放心了,虽然他们并非放心大咧咧性格的绍然,但是廉开他们绝对放心。 端木晋旸带着张九出去,打算买点东西回来吃,正好给楚一诺和尹牧也带些吃的回来。 两个人下了楼,到了一楼,就听见一楼吵吵闹闹的,不知道在干什么,医院的安保都过来了,那边围着好多人在看。 张九好奇的伸头看了看,结果这么一伸头,竟然发现是个“熟人”,不过并不怎么熟悉,是那个姓王的中年男人,之前因为调戏楚一诺,被张九狠狠揍了一顿,当然是喝醉的张九。 那个男人脸上还带着伤,不过伤比那天更多了,不知道跑到哪里去打架了。 中年男人还叫嚣着说:“老子有钱!老子就插队!你们怎么样?!” 保安拦着打架的人,直到医院的人说要报警了,中年男人才不那么嚣张,稍微收敛了下来。 张九只是见过他,对那个人也没什么好感,当即就没有搭理那个中年男人,和端木晋旸出了医院,买了东西回来。 他们回来的时候,医院的一楼已经安静下来了,也没有围观的人了。 张九和端木晋旸上了楼,路过护士台的时候,真是太巧了,竟然又遇到了那个中年男人,那个男人要住院,在护士站登记,但是登记的时候非要调戏护士。 张九从旁边过去,就听到那个姓王的男人说:“你叫什么名字?我给你二百块钱,跟我出去吃顿饭啊?” 张九:“……”真替他尴尬症都犯了,口口声声说有钱,结果就二百块钱也好意思约人家出去吃饭。 那个护士好脾气,可能也是不能对病患发火,就装听不懂,催促着男人登记,然后把病号服递给他。 那个男人仍然不知道见好就收,说:“哎,你们护士管换衣服洗澡吗?我可住的是VIP病房。” 那个护士还很年轻,被男人拽着手不放,一直在摸,气的眼睛都红了。 张九一看顿时来了气,也应验了端木晋旸的那句话,怀孕的人脾气似乎不太好…… 张九走过去,一把捏住那个男人的肩胛骨,男人“哎呦!”大喊了一声,肩膀差点给捏掉了,回头气势汹汹的说:“怎么打人啊!?” 张九冷笑了一声,说:“打你怎么了?少打了?” 那个姓王的男人一看清楚是张九,顿时吓得腿肚子都软了,之前在酒吧里,姓王的男人被张九打得满地找牙,滚在地上都起不来,那感觉似乎还没有忘。 姓王的男人看见是张九,立刻抱着自己的衣服就跑了,走远了之后才敢嘟囔一句“晦气”。 张九替那个小护士解了围,因为张九的样子太帅气了,小护士刚刚还很无助,一下被英雄救美,顿时有点倾慕张九,还想要和张九说一些感谢的话。 不过端木晋旸看的清清楚楚,在小护士还没来得及说话的时候,就把张九给拽走了。 端木晋旸无奈的揉着太阳穴说:“最近小九特别喜欢沾花惹草。” 张九奇怪的说:“什么?沾花惹草?你难道说的不是自己吗?” 张九霸气侧漏的沾花惹草之后,而且还完全没有自觉。 说到张九的自觉性,那真是差到了极点,偏偏张九的吸引力很大,刚开始在九泉地狱也是这样,在端木晋旸的眼睛里,那可是酆泉狱主先“勾引”他的,但是张九完全不认账,一点儿自觉也没有。 端木晋旸头疼的要命,感觉这点自己和张九就说不通,所以只能看好张九别让他沾花惹草就好了。 两个人回了病房,楚一诺正好又醒了,尹牧正在逗他开心,楚一诺手背上打点滴已经打得发紫了,手臂也凉冰冰的,精神状态很萎靡。 张九把饭摆出来,楚一诺闻到饭菜的味道就想吐,完全不想吃东西,但是身体又饿得虚弱无力,脸色也不好看。 尹牧哄着楚一诺吃饭,楚一诺脸上一红,说:“老板……还是我自己来吧。” 楚一诺手脚都没有受伤,自己舀了一勺粥喝,表情不太好看,张九觉得明明是很好喝的粥,结果楚一诺的表情仿佛在吃毒药,吃了四五口,每一口都很大,仿佛在应付一样,想快点把这碗粥喝掉。 尹牧坐在一边看得有点心酸,笑着说:“小楚真乖,多吃点饭,这样才能好起来。” 楚一诺点了点头,然而他的嗓子滚了一下,实在忍不住了,捂着自己的嘴巴“呕——”了一声,似乎要吐出来。 张九吓了一跳,楚一诺的手上扎着吊瓶,这么大幅度的动很可能回血。 楚一诺挣扎着要下床去吐,还是廉开比较专业,赶紧从旁边拿了一个口袋过来,让楚一诺全都吐在了口袋里,衣服和床单幸免于难。 楚一诺吃了不少,但是都吐出去了,连胃液都要吐完了,吐得有些脱力,最后手背上的针果然回血了,还要拔下来再扎。 尹牧看着楚一诺受罪,心里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但是没人能替代楚一诺,只有他自己能扛过来。 张九也默默的叹了一口气。 楚一诺吃完了中午饭,已经下午三点了,一直在折腾,吃了吐,吐了又开始吃,吃的眼泪都流出来了,样子非常痛苦,看的张九直心疼。 不过楚一诺非常懂事儿,也知道自己要怎么做才对,吃了饭很快又睡着了,吃个饭消耗的精力太大了,没几分钟就熟睡了。 张九和端木晋旸下午都留在这里,天色很快就黑了,端木晋旸说:“小九,你回去睡吧,老是窝在这里也不行,我给涂麓打个电话,让他开车来接你,你回家去我也放心一点儿。” 张九不想回去,因为端木晋旸还在这边,但是端木晋旸实在放心不下他的身体,张九可是个怀孕的人,这么多天连续窝在沙发上睡觉,不知道能不能吃得消。 张九就算不想回去,但是也拗不过端木晋旸,端木晋旸给涂麓打了电话,涂麓正好在家里,说半个多小时就能赶到,顺便给他们送晚饭过来。 涂麓很快就赶过来了,一同来的还有一百,端木晋旸没让涂麓和一百留下来,让他们都送张九回去,不然他真的不放心。 张九磨蹭了好一会儿,都已经晚上九点了,端木晋旸亲了一下他的额头,说:“乖,小九听话,乖乖回去,到家之后再给我打个电话,让我安心,知道吗?” 张九无奈的点头点头,涂麓笑着说:“放心吧,交给我们了。” 涂麓带着张九和一百下了楼,车子就停在外面,因为夜里人少,临时就停在路边的车位里了,很快就能开走。 张九坐在车上无精打采的,涂麓打趣的说:“张九,你表现的也太明显了,这样被端木先生吃的死死的啊。” 张九玩着手机,应该是在给端木晋旸发消息,发了好多找来的表情过去,无所谓的说:“那有什么,我本身就喜欢他。” 涂麓一听,顿时有些发愣,随即笑着说:“哎呀,突然好羡慕端木先生。” 一百坐在副驾驶,不明所以的说:“羡慕端木先生什么?” 涂麓笑着说:“羡慕他家的张九这么诚实,哎呀我家四爷要是这么诚实就好了。” 一百听了脸色微变,如果他不是鬼的话,或许会脸红,不过鬼身上没有血液,自然不会脸红了,只是侧过头去,有点别扭的说:“无聊。” 涂麓说:“好好好,我无聊,别生气。” 一百表情更不自然了,涂麓的口气似乎非常宠溺,一百说:“我没有为这种事情生气。” 涂麓说:“那怎么回事儿,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一百叹气说:“当然是大人的事情,这事情现在越来越复杂了。” 张九坐在后排,车子开得很稳,让他有点昏昏欲睡,这个时候手机“嗡——”的一震,低头一看,原来是端木晋旸的短信发过来了。 两个人在聊信息,结果信息突然断了,端木晋旸不知道张九是网络不好,还是发生了意外,就给他发了一条短信。 张九被震醒了,揉了揉眼睛,才发现端木晋旸一直在叫自己,自己刚才睡着了没理他,端木晋旸就误解自己遇到了什么意外。 张九赶紧给端木晋旸回信息,抬头看了看,竟然在堵车,晚上九点半了,竟然还在堵车。 张九无聊的看着窗外的车水马龙,突然一惊,说:“等等!” 车子好不容易要行驶了,张九突然喊等等,涂麓开着车有点方,差点一个刹车踩下去,赶紧掰着方向盘,往旁边的临时停车道开去。 张九说:“对对,靠边。” 一百说:“怎么了,大人?” 张九把车窗降下来,眯着眼睛往前看,自言自语的说:“怎么是他?不是在医院吗?” 马路旁边的窄巷里有个身影,一闪就跑进去了,张九看了一眼,觉得有些眼熟,仔细一看,原来是今天才在医院见到的那个姓王的男人! 那个男人换下了一身病号服,大晚上跑到一条小窄巷里,让张九有点奇怪。 张九让涂麓靠边停车,然后就下了车,涂麓和一百不敢让张九一个人,也快速下车跟上去。 窄巷是个小捷径,白天很多上班族从这边走,但是一到晚上人就少了,因为这条小路没有路灯,非常危险,听说这附近还有流氓,总是蹲在这里抢钱。 那个男人进了小路,一直往前走,张九偷偷跟在后面,就看到前面的男人突然停住了。 张九赶紧带着涂麓和一百藏起来,那个男人左右看了看,确定没人之后,然后蹲了下来,从口袋里拿出一把刀来,然后在墙上使劲划了好几下,撬掉了一块墙上的方砖。 男人将方砖拿下来,因为实在太暗了,张九根本看不清楚那个男人在干什么,方砖后面肯定有东西,不然男人怎么可能大半夜跑过来拆墙。 关键是离得太远了,张九看不到是什么。 张九看了一眼一百,一百是鬼,男人肯定看不到他,小声说:“一百,帮我去看看。” 一百点了点头,刚要过去,结果就听到有脚步声,张九压了压手掌,做了一个稍后的动作。 小路的另外一头突然有脚步声传来,很多人快速的涌进了小路里。 那个姓王的男人吓了一跳,快速的把东西塞回墙里,然后把方砖压回去,干完了这件事刚想要逃跑,但是已经来不及了,好几个人高马大的男人从小路里冲过来,一把抓住了男人,将他猛地一下按在地上。 姓王的男人“啊——”的大喊了一声,说:“别……别杀我!!” 那几个打手将男人按在地上,其中一个人快速的走到墙边,把那块没放好的砖一把拽了出来,“嘭!”一声,石砖砸在地上,差点砸到了男人的手掌,男人吓得大吼了一声。 那几个人把石砖拿出来,然后在墙里掏了掏,掏出一个塑料袋的小包出来。 张九听到其中一个打手说:“果然在这里!老板的东西果然是他偷的!” 张九越听越不对劲,那个姓王的男人立刻说:“不不不,我不知道啊,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不知情,我是凑巧……凑巧路过这里的……求求你们,我有钱啊,我有钱!给你们钱,放了我吧!” 那几个打手冷笑起来,说:“数量不对,应该还有一半,你弄到哪里去了?” 那个姓王的男人还要装傻,几个打手对着姓王的男人狠狠揍了两下,姓王的男人惨叫着,说:“我我我……我说……我说……我给卖了……卖了……换了点小钱儿……” 打手说:“果然是你偷的!” 姓王的男人说:“不是不是,我没偷啊,我只是……只是在酒吧的画后面,无意间……无间发现的,当时比较缺钱,我也不知道是几位大哥的,我就把那些粉子给……给卖了一点儿……” 第305章 丧钟10 酒吧的画后面? 张九盯着那些人,其中一个打手把姓王的男人一把拽起来,说:“卖给谁了?!” 姓王的男人支支吾吾说:“我……我也不记得了。” 他刚说到这里,立刻被剩下几个人男人扔在地上,使劲踢了好几下,“砰砰砰”的,踢得直在地上打滚儿。 姓王的男人叫着:“别……别踢了,要死的……会死人的!别踢了……” 一个打手冷笑着说:“反正你也不知道卖给谁了,要你也没什么用,还不如踢死你!” 姓王的男人蜷缩在地上,立刻告饶说:“我说我说!我知道卖给谁了,别踢了……我带各位大哥去找……去找!别踢了,我错了!” 那几个男人听到这里,这才笑了一声,慢慢收了脚,把姓王的男人拎起来,说:“走,快走,现在就走!” 姓王的男人嘴里“哎呦哎呦”的哼唧着,不过还是老老实实的跟着几个人走,往张九他们这个方向走了过来。 张九回头看了一眼涂麓和一百,小声说:“咱们把这个人救下来。” 涂麓和一百点了点头,就在那些打手要走过来的时候,一百手心里突然冒出锁链,“哗啦——”一声打过去,黑色的锁链瞬间扫到了众人的小腿肚子。 那些打手还有姓王的男人都发出“啊呀——”一声,直接翻倒在地上,摔得七荤八素的,在地上翻滚着爬不起来,但是他们谁也没看到发生了什么事情,眼前空空如此,根本没有一个人。 一百的锁链再次一卷,就听又是“哗啦——”一声,直接卷住姓王的男人脚脖子,猛地一扯,姓王的男人一下就飞了出去,嗓子里发出“啊啊啊啊——”的尖叫声,根本停不下来。 那几个打手看到姓王的男人突然跑了,立刻冲起来就追,然而他们刚跑了两步,就听到“咚——!!!”的一声,感觉自己凭空撞到了什么,像是坚硬的玻璃一类的东西,全都大叫了一声,纷纷向后跌倒,有的竟然给撞晕了! 涂麓双手捏诀,在小路里加了一道结界,因为结界是无形的,所以那些打手根本看不到,不长眼的就撞了上来,实在是太逗了。 一百将姓王的男人拽过来,张九一把抓住他的脖领子,说:“好了,走!” 那个姓王的男人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就被人提着脖领子快速的带上了车。 涂麓开着车,快速的往前开,那些打手根本追不上来。 那个姓王的男人星魂未定,看到是张九,也不知道是松一口气,还是后背发凉。 张九就坐在姓王的男人旁边,冷眼看着他,说:“我现在要问你几个问题,只问一遍,如果你不回答,或者我觉得你说的是假话,那么就把你从窗户扔出去。” 姓王的男人被张九打了两次,而张九此时又是狱主气场全开,那姓王的男人心里直打鼓,刚刚被揍的已经乌眼儿青了,现在已经完全怕了,颤抖的说:“是是是,你问你问!别把我交给那些混混就好!” 张九说:“你在小路墙里放的是什么东西。” 那姓王的男人脸上顿时露出难色,但是对上张九的眼睛,瞬间就吓得一股冷汗,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只觉得张九的眼睛非常可怕。 姓王的男人颤抖地说:“我说……我说……那是……那是毒品。” 张九心里只剩下果然两个字了。 姓王的男人禁不住逼问,把自己偷毒品的事情全都招认了。 姓王的男人没什么钱,而且是个无业流民,总是管人借钱去尹牧的酒吧鬼混,是个大家都知道的穷光蛋。 那天他进了酒吧之后,一个平时说得上话的男人正在请客,带了好多人上二楼的包间喝小酒,那时候姓王的男人手头很紧,就想去蹭酒,正好赶上人家心情好,就带着一起去了。 那天晚上人很多,请客的男人就是后来第一个死在包间里的男人,而很凑巧的是,另外还有一个长得很漂亮穿着很暴露的女人,就是在酒吧里出现幻影,同时又听到桥钟声,最后却死了的那个女人。 当时他们这些人都在酒吧包间里。 那天大家喝的很醉,当时加了酒,因为人多,送酒来的很巧是楚一诺,姓王的男人那时候就看上楚一诺了,但是当时他没钱。 后来大家都喝醉了,姓王的男人从口袋里掏出瓶子,想把剩下的酒灌走,打算回家再喝,但是瓶子也不够多,就只好一边喝一边灌,很快就醉了。 姓王的男人没站稳,倒在墙上,撞歪了一幅画。 姓王的男人说他根本没看清楚画是什么样子的,但是那些东西藏在画后面。 其实他撞歪的那幅画,应该就是画上有丧钟的那幅画…… 姓王的男人说,他把画撞歪了,本来想扶回去,结果看到画后面是空的,墙被刨开了,姓王的男人好奇之下,把画取下来一看,立刻欣喜若狂,因为画后面是一大包毒品! 姓王的男人没钱,没吸过毒品,但是他知道这个最赚钱,如果能把这些毒品偷走,绝对能卖个好价钱。 姓王的男人把那些瓶子全扔在房间里,然后把毒品装在自己衣服里面,等着那些人都醒了,就跟着他们离开了。 后来姓王的男人把毒品卖了一些,瞬间就变得有钱了,来酒吧里挥霍,张九他们也看到过几次姓王的男人,都在“包场”,那时候男人已经很有钱了,正在挥霍着。 死的两个人都是那天在包间里喝酒的人,张九觉得这太凑巧了,不可能有这么凑巧的事情,而且死人的当天包间的监控还怀了,显然是人为的行为。 或许是那些混混来包间取毒品的时候发现毒品没有了,就排查了一下那之后进入包间的人,进入包间的人有一伙客人,还有一个小酒保,那个小酒保就是楚一诺。 所以无论是这伙客人,还是小酒保,都变成了那些混混的眼中钉。 毕竟他们的这批毒品,并不是卖钱用的,而是打算控制人用的。 请客的男人第一个死在了包间,但是他根本没有拿走毒品,如果真是那群混混杀的人,那么男人算是枉死,当时鲜血很多,似乎不是一刀毙命的,身上有很多刀印,应该在逼迫请客的男人说把毒品弄到哪里去了。 男人并不知道,还受了那么多罪,死的时候怨气肯定相当大,鲜血溅在墙壁上的画上,画上肯定也染上了阴气。 如果是这样的话,一切就合情合理起来。 那么现在张九还有一个疑问,那就是如果男人和那个女人都是冤死的,那么他们的魂魄在哪里,目前出现的只有执念,驱动画作的执念,但是没有魂魄,那些人冤死之后,魂魄都跑到哪里去了,难道乖乖的去轮回了吗? 其实除了乖乖去轮回,当然还有另外一个可能性,他们之前也是见过的,那就是被吸收了,因为那些毒品的幕后老板肯定和长岂仙人有联系,长岂仙人现在缺少元阳,肯定想要吸收魂魄,不知道这件事情和那些鬼侍有没有关系。 张九想着,那些人的死因差不多全都清楚了,现在最要命的是那种毒品还有多少,制造毒品的窝点在哪里,如果不把毒品毁坏,那么以后拥有融天鼎碎片的人就危险了。 张九这样想着,打算给端木晋旸打一个电话,告诉他这里发生的事情,张九的手机拨出去,显示端木晋旸正在通话中,张九有点急躁。 拨了两次都在通话中,不知道在给谁打电话,结果张九刚挂了电话,手机就响了,来电显示是端木晋旸! 原来端木晋旸就是在给张九打电话,两个人一起打没有打通而已。 端木晋旸的声音很急切,说:“小九,你在哪里?到家了吗?” 张九有点发愣,说:“还没有,我这边有点事情,酒吧死人的事情我有点眉目了。” 端木晋旸说:“你怎么还没到家,快点回家去,楚一诺刚刚醒了,他说自己又听到了钟声!这次还是三响三次,一共九声。” 丧钟! 又是丧钟…… 而且是九声的丧钟,那代表死亡的人是男性。 张九正在这样想,突听“嘭!!!!!”的一声巨响,涂麓开着车子,就感觉车子突然巨震一下,猛地被击飞了起来,仿佛是车子上有炸弹一样。 姓王的男人“啊——”大喊了一声,一下撞到了车子顶,顿时晕了过去。 张九撞到了车门,“咚!”一声,一瞬间撞得他肚子生疼,手机里还传出端木晋旸的声音,说:“小九?!小九?你那边怎么样?” 巨大的爆炸气流一下将车子甩飞出去,“嘭——”一声落地,张九的手机顿时就飞出去,“咔”一声砸的黑了屏,声音也断线了。 张九脑袋里耳朵里都是“哄哄——”的声音,根本什么也听不见,他觉得自己反应很慢,非常慢,肚子有奇痛无比,全身都是冷汗,他听不到涂麓和一百的声音,眼前一片漆黑,也看不到任何东西。 “啊啊啊啊!!!”一声大吼,张九感觉到脸上“呲——”的一声,猛地被溅上一捧热乎的东西,鼻腔里涌进了打量的血腥味。 是血…… 张九使劲睁开眼睛,就看到了涂麓一双发光的眼睛,涂麓的半张脸爬满了黑色的咒印,他的手扎在姓王的男人胸腔里,然后缓慢的拔出来,整张手掌都鲜血淋漓的。 “涂……” 张九的话根本没说完,他眼前金星乱晃,就看到好多鬼侍冲了过来,猛地一下将涂麓打晕,涂麓一下栽在地上,也晕了过去,脸上的咒印完全没有退散的痕迹。 张九被那些鬼侍抓起来,他脑子里昏昏沉沉的,最重要的是他的肚子很疼,疼的一身冷汗。 鬼侍抓住昏晕的张九和涂麓,又去抓一百,一百只是受到了震荡,立刻就醒了过来,但是张九和涂麓都在鬼侍手里,一百根本无法反抗,一百大喊着“大人”,但是张九完全没有反应,脸色苍白的厉害。 那些鬼侍把众人拉到偏僻的地方,然后拽开了一个地下井的下水井盖,将人扔下去。 “唔!” 张九痛哼了一声,身体发抖的厉害,剧烈的撞击让张九整个人都蜷缩了起来,但是没有清醒过来。 下面也有鬼侍,那些鬼侍抓住张九,用黑色的符咒的锁链将张九的双手捆在身后,也捆住了一百和涂麓的双手,然后抓着他们往里走。 张九一直处于昏迷的状态,被那些鬼侍带进去,地下井里竟然是一个地窖的样子,隧道很长,旁边有很多小门,门里好多人正在做实验,捣鼓着各种的材料。 还有尸体…… 地下井里阴气很重,堆着很多尸体,应该是提炼毒品需要的材料。 张九昏昏沉沉的,就听到有人笑了一声,说:“带上来。” 那个人说着,鬼侍就将张九一百和涂麓全都带了过去,扔在地上。 张九的眼睛睁不开,他能感觉到有人走近自己,然后一双冰凉的手掌正在抚摸自己的脸颊,那张手掌抬起张九的下巴。 张九听到隐约间有人发出“呵呵”的笑声,说:“酆泉狱主的阴气真是让人享受呢,还有你腹中的,真是太奇妙了,元阳之力?” 一百已经清醒了,双手被绑在身后,不断的撕扯着,说:“住手!放开大人!” 黑暗中,一个披着白色斗篷的男人放开张九,慢慢从地上站了起来,一百看不清楚他的脸,他的脸藏在黑暗之中,但是头发露出来一缕,竟然是白色的,看起来无比苍老的样子,但是男人的说话声却像个青年人。 男人笑着说:“久仰阴府四爷的大名,不过没想到竟然变成了我手上的阶下囚。” 男人说着,一通大笑,似乎非常愉快,笑着说:“还有……昔日的酆泉狱主也不怎么如何?区区雕虫小技就中计了,完全没感觉到危险,说实话,真是让我失望,一点儿也没有找到对手的感觉,不过算了……狱主大人的灵力我还是要的,还有他腹中的元阳之力,真是美味的气息呢。” 一百脸上无比狰狞,说:“你敢动我家大人试试看!” 白色斗篷的男人笑起来,说:“为什么不敢?狱主大人这么弱小,仿佛蝼蚁,怪不得要改朝换代了呢,不过……如果我得到了狱主大人的灵力,也可以试试推翻现在的阴府看看,毕竟很有意思。” 白色斗篷的男人又说:“看来四爷是不打算归降了,我还真觉得有点可惜,不过也没关系,就让他来了结你……” 白色斗篷的男人说着,指了一下旁边晕厥的涂麓,涂麓的脸上还都是黑色的咒印,猛地睁开了双眼,他的双眼发光,仿佛是一头狼一样,鬼侍解开了涂麓双手的锁链,涂麓歪歪斜斜的站起来,伸起那双血粼粼的双手。 涂麓慢慢走过去,一把抓住一百的肩膀,一百嗓子里发出“嗬——”的一声痛呼,似乎非常的煎熬。 白色斗篷的男人哈哈大笑起来,说:“我就喜欢看自相残杀的戏码,真有趣,让人身心愉快。” 白色斗篷的男人看到这里,转过身去,又走到张九面前,慢慢蹲下来,轻轻抚摸张九的脸颊,用指甲在他的脖子上轻轻刮了好几下,笑着说:“怎么办呢……我怕一下吞噬这么多灵力有些吃不消,这样吧,让你成为我的奴隶,你说好吗?你们不是在找这些致幻的药吗?那狱主大人也好好享受一下,好吗?” 白色斗篷的男人说着,招了招手,有鬼侍把针管拿过来递到他手里,男人捏着针管,拧着张九的脖子,就要把针头扎进去。 在这一瞬间,张九突然张开了双眼,一双眼睛呈现明亮的幽绿色,嘴角挑起一丝痞痞的笑容。 白色斗篷的男人吃了一惊,就听到“啪嚓——”一声巨响,绑住他手腕的黑色符咒竟然一下崩裂了,张九的手一把抓住男人的手腕,猛的一拧。 白色斗篷的男人一直志得意满,根本没有防备,一下被拧住手腕,针头倒转。 张九冷笑一声,说:“你自己尝尝吧!” 他说着,手腕一用力,“嘭”一声,针头就扎在白色斗篷男人的小臂上,张九用力一推,针管里的液体全都推了起来。 张九做完这一些列动作,猛地一脚踹在白色斗篷男人的肩膀上,将人一脚踹翻出去。 “咚!!!”一声,那个男人直接翻出去,撞到了墙壁这才停下来,从地上踉跄的爬起来,说:“不……怎么可能……” 张九笑眯眯的说:“啊……演戏什么的,还挺累的。” 他说着,涂麓也站了起来,笑着说:“谢谢松绑,我的演技没话说吧?” 白色斗篷的男人更是吃了一惊,不过很快就站了起来,疯狂的狞笑说:“没用的,你们走不掉的!抓住他们!抓住他们!!” 鬼侍从四面八方快速的涌过来,张九则是从自己口袋里摸出一张黄符,在面前晃了晃,竟然是一张定位的黄符。 张九笑着说:“你以为只有你自己才有援军吗?” 第306章 丧钟11 张九的话才说完,就听到“嘭!!!!”一声巨响,整个地窖开始摇晃起来,仿佛是被震动了一样,地动山摇的,还有土渣子从头顶上落下来。 冲上来的鬼侍被猛地向后甩去,一根水波形的长刺“啪!!”的一声直接从后面甩了过来,一下插在地上,地窖的地砖都被插碎了,碎石头向四周纷飞。 端木晋旸猛地从后面冲过来,他的眼睛变成了银白色,周身散发着一股暴戾的气息,来得并不单单只是端木晋旸一个人,竟然还有很多鬼差。 狭窄的地窖里立刻传来很多尖叫声,鬼差冲过来和那些鬼侍交手,一百猛地挣开自己手上的锁链,眼睛一眯,快速的冲上去,手掌一翻甩出一条长长的黑色锁链,抽向那个披白色斗篷的男人。 男人没想到竟然变成了这样,这个地窖是男人制造毒品的窝点,现在地窖的点暴露了,而且竟然引来了很多鬼差,他没想到被张九摆了一道。 白色斗篷的男人显然是肉体凡胎,手臂上扎了毒品,而且量非常大,也出现了和楚一诺一样的幻觉,眼前冒着各种颜色的金星,不断的摇晃着,从地上爬起来之后立刻又跌回了地上。 一百的锁链抽过来,那个白色斗篷的男人快速的向后一退,伸手打出一张黑色的符咒,符咒发出“唰——”的一声,一下缠住了一百的锁链。 白色斗篷的男人打飞了一百的锁链,但是已经像是强弩之末,张九立刻冲上来,他的眼睛变成了幽绿色,双手的指甲猛地边长,仿佛一双锋利的爪子。 “唰唰唰——”三声快速的抓过去,白色斗篷的男人不停的向后闪,但是速度似乎已经跟不上来,“嘶啦——”一声,白色的斗篷被猛地一挠,瞬间掉了下去,露出男人的一张脸来…… 所有的人都吓了一跳,因为之前他们都听到了白色斗篷男人的声音,是个青年人的声音,只是头发是白色而已,还以为这个男人跟绍仇一样,只是发白而已,没想到斗篷被打掉之后,男人的脸露出来,竟然是一张苍老的男人脸…… 男人的脸上皱纹横生,皮肤松弛,看起来非常苍老,但是隐约可以看出这个苍老的男人和廉开长得很相似。 白色斗篷的男人摔在地上,身上冒着黑色的气,嗓子里发出“嗬嗬”的声音,仿佛是吼叫声,又像是喘气的声音,说不出来的奇怪,他似乎已经愤怒到了极点,突然大笑起来,说:“张九!你会后悔跟我作对的!” 张九笑了一声,说:“那要试试看才知道。” 他说着,锋利的爪子快速的往前一抓,那个白色斗篷的男人没有躲,就在这个时候,张九突然感觉自己的手腕被人一把握住了,猛地一下,攥的张九的手生疼。 “大人!” 一百惊喊了一声,能让一百这么惊讶的,自然有他的原因…… 张九只感觉自己的手腕仿佛被烙铁箍住了,被抓住的地方正在燃烧一样,发出“呲啦——”一声,几乎要烫的掉了一层皮,转头一看,竟然是端木晋旸! 端木晋旸的双眼变得没有焦距,银白色的眸子染上了一层黑烟,左面的脸颊爬上一层蛇形的咒印,还在不断的蔓延,冲着他的右脸,还有脖子下面蔓延。 张九吃了一惊,那个白色斗篷的男人哈哈大笑起来,说:“剩下的你们自己去玩吧!” 白色斗篷的男人说着从地上爬起来,张九甩手要去追,端木晋旸猛地闪身拦住他,空着的手上突然变出一根冰形的长刺,“唰——”一挥,冲着张九扎过去。 张九快速向后一仰头,躲开端木晋旸的攻击,猛地一甩手,右手非常灵活,一下甩开端木晋旸的桎梏,然而端木晋旸像发疯了一样,猛地冲上去。 一百和涂麓本身想要追那个白色斗篷的男人,但是端木晋旸和张九在打,他们根本不放心,端木晋旸毫无意识,张九不敢跟他打,而且身体也不方便,怎么看都不占便宜。 端木晋旸发疯一样,冰刺冲着张九快速的扎过去,一下扎空,猛地侧摆一道,“啪!!!”一声打在墙上,冰刺是端木晋旸的灵力凝结而成,并不是真正的冰,打在墙上冰刺并没有折断,反而把石头的墙壁一下给打穿了,头上的土块和石头猛地砸了下来。 张九吃了一惊,双腿一曲,快速一踢,正好踢在端木晋旸的胸口上,“嘭!”一声,端木晋旸猛地向后仰倒,石头“咚!!!”一声砸下来,正好擦着张九的胳膊,顿时胳膊上全是血道子。 张九被刮得生疼,小腿还被砸到了,似乎没有骨折,但是也疼得不行,一百和涂麓大喊了一声,都吓得心惊胆战的,毕竟张九可是有身孕的人,如果被砸伤了,那可就完蛋了。 端木晋旸比他们反应快得多,但并不是去救人,仍然处于没有意识的状态,冰刺一摆,挥开旁边的石头,“嘭!”的一声石头砸在墙上,碎的乱七八糟。 张九腿疼,腹部也疼,猛地抬手遮住眼睛,碎石头全都打在张九的手臂上,眼睛才幸免于难,端木晋旸一把抓住张九抬起来的手臂。 “嗬——” 张九一声轻呼,端木晋旸一下就将张九从地上拽了起来,张九的手臂差点给他拽脱了,而端木晋旸完全不知道心疼。 端木晋旸把人拽起来,大臂的肌肉一隆,冰刺猛地扎过去,张九双眼一眯,一把抓住刺过来的冰刺,如果不是他抓的快,冰刺就要一下扎进他的腹部了。 一百的锁链猛地甩过来,一下卷住了端木晋旸的脖子,猛地向后一勒。 端木晋旸并没有动,纹丝未动,只是被迫放开抓住张九的手,猛地抓住锁链,就听到“呼——”一声,火焰一下从端木晋旸的手心里烧起来,瞬间顺着锁链弥漫过去,锁链发出“噼噼啪啪”的声音,竟然在大火中瞬间崩裂了,一百松手慢了一刻,顿时手心都被炸裂了。 涂麓赶紧冲过来,伸手搂住一百,猛地升起一道结界,将端木晋旸打过来的火焰隔开,“咚——!!!”一声巨响,火焰打在结界上,整个地窖都有些不堪重负。 张九刚挣脱端木晋旸,就被一股巨大的气流一冲,猛地倒在地上,疼得他站不起来,腹部绞痛异常,冷汗都流下来了。 张九被气流刮伤了脸,伤口在眼睛下方,血流下来,印在脸上,看起来有些狰狞,张九蜷缩在地上,疼得有点站不起来,用手背抹了一把自己的脸,感觉只是皮外伤,就没有怎么注意。 端木晋旸快速的从浓重的烟雾中走了出来,眯着眼睛盯着地上的张九,张九努力翻过身来,瘫在地上喘着粗气,他的肚子绞痛,灵力一直不得劲儿,哪想到端木晋旸突然被支配了,那个白色斗篷的男人看起来也下了血本,竟然激活了端木晋旸脸上的咒印,估计消耗了相当大的元气。 张九使劲喘着气,感觉血从脸颊上流下来,几乎要流进他的耳朵里,这个时候端木晋旸突然蹲下身来,眯起眼睛,密布着黑雾的眼睛突然出现了一丝挣扎,慢慢的伸手过来,轻轻蹭了一下张九眼睛下面的伤口。 “嘶——” 张九疼的一哆嗦,虽然是皮外伤,但是看起来也不是小伤口,万幸的是并没有擦伤眼睛,只是伤到了脸。 端木晋旸的手指上立刻染上了张九的血迹,张九的血并不是那么热,带着一丝丝冰凉,蔓延在端木晋旸的手指上。 张九瘫在地上喘粗气,看到端木晋旸的眼神里出现了一丝波动,立刻猛地坐起身来,伸手一勾,端木晋旸下意识的戒备,还以为张九又要和自己缠斗,但是没想到张九一把勾住了他的脖子。 端木晋旸意识混沌,但是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嘴唇上一阵凉丝丝的触觉,张九竟然把他的脖子往下一勾,然后含住了端木晋旸的嘴唇。 张九看到了端木晋旸弥漫着黑雾的眼睛中闪烁过一丝诧异,顿时觉得有些好笑,毕竟端木晋旸诧异的事情可不多。 张九含住他的嘴唇,渡了一口气过去,虽然张九渡过去的是阴气,但是张九的阴气立刻激发了端木晋旸体内被压制的元阳之力,仿佛就是一个药引子,端木晋旸体内的元气猛烈的波动着,快速的冲上来,压制着黑色的咒印,自身的元阳和咒印似乎在发生冲撞,端木晋旸的脸上顿时露出了狰狞的表情。 张九勾着他的脖子,渡了一口气过去,轻轻的舔了舔端木晋旸的舌尖,笑了一声,然后又在端木晋旸的嘴唇上狠狠咬了一下,随即才眼前一黑,突然昏厥了过去。 张九的身体往下一坠,端木晋旸猛地伸手托住张九,把人紧紧抱在怀里,手上的冰刺一瞬间就消失了,黑雾从眼睛里快速的退了下去。 张九在昏厥的时候,似乎听到端木晋旸在自己耳边说了一声:“小九……” 张九觉得肚子和腹部很疼,一直在疼,这回不像之前一样,之前是疼一会儿之后不疼了,这回是一直在疼,等张九醒过来还在疼…… 张九是被疼醒的,满脸都是汗,他稍微一睁开眼睛,就听到端木晋旸的声音说:“小九?小九你醒了吗?” 张九“唔……”了一声,实在没力气说话,只是撩开眼皮看了一眼端木晋旸,端木晋旸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立刻松了一口气。 端木晋旸的手掌使劲抚摸着张九的前额,说:“小九,你可醒了,吓死我了,你昏迷了一个星期了。” 张九吓了一跳,刚开始还没听明白端木晋旸的话,后来渐渐琢磨过来,似乎是一个星期,一个星期就是七天…… 张九还以为自己只是睡了很短暂的一小会儿。 张九环视了一下四周,竟然是在医院,而且这么豪华的病房,一看就是陈恕工作的医院,因为张九一个星期都不睁眼睛,完全没办法吃饭,手背上扎着点滴。 张九感觉自己身体僵硬的厉害,他想要活动,但是有种力不从心的感觉,端木晋旸过来把他的床头摇起来,伸手托住张九的腰和后背,把他拖起来一些,说:“这样舒服点了吗?” 张九吃力的点了点头,靠着端木晋旸说:“肚子好饿。” 端木晋旸一直紧绷的神经才松懈了下来,不由得苦笑了一声,说:“一个星期没吃饭,你的确是饿了。” 张九醒了过来,身体慢慢也不疼了,张九还以为自己醒了就生完了呢,结果是他想多了,太天真了…… 他的身体没有什么事情,这是之前一直在自我修复之中,所以醒不来,也不能吃饭,就一直在挂水,现在身体好了,可以吃饭了,就不必挂水了。 吃了东西,张九一瞬间就觉得生龙活虎了,张九吃东西,端木晋旸就坐在一边看着,眼睛一刻也不离开,然而张九敏感的发觉,端木晋旸似乎坐的有点远。 张九狐疑的看了看端木晋旸,端木晋旸立刻说:“怎么了?吃饱了?” 张九把饭吃的盆干碗净,指了指空碗,端木晋旸赶紧过来收拾,把碗都收拾起来放在一边,然后拿餐巾纸给他擦嘴,收拾之后刚要转身坐回去,张九突然一把抓住端木晋旸的手。 端木晋旸说:“小九?怎么了?” 张九说:“我才要问你怎么了吧?你怎么坐得那么远?” 端木晋旸笑了笑,说:“没什么,喝水吗?” 张九用鼻子哼了一声,说:“狱主大人的眼睛又不是出气儿用的,再不从实招来就要用刑了!” 端木晋旸被他逗笑了,但是只是笑了一声,似乎有点强颜欢笑的样子,因为张九不放手,端木晋旸只好在他身边坐下来,伸手抚摸着张九的脸颊,张九眼睛下面的伤口已经愈合了,但是留了一条小伤疤,结痂还没掉下去,不知道之后会不会留印子。 端木晋旸有些出神,说:“我怕再伤害你,我伤害的你够多了。” 张九吃了一惊,随即一皱眉,伸手搂住端木晋旸的脖子,含住他的嘴唇轻轻舔了一下,说:“上完了就想保持距离?” 张九说着,挑了挑嘴角,一脸坏笑的伸手挑着端木晋旸的下巴,说:“除非你给本座生二十个孩子,否则免提。” 端木晋旸笑了一声,说:“二十个?狱主大人真是狮子大开口。” 张九说:“阶下囚没有讨价还价的权利,你当这是菜市场呢,严肃点!” 端木晋旸笑着说:“好啊,那咱们就生二十个?这才是第二个,小九做好觉悟了吗?” 端木晋旸说着,搂住张九的腰,将人虚压在床上,吻上张九的嘴唇,张九的反应非常热情,主动回应端木晋旸的亲吻,甚至是撩拨着端木晋旸的神经。 两个人吻得几乎是天昏地暗,就听到“咳咳”一声,张九下了一跳,转头一看,廉开站在病房门门口,笑眯眯的说:“我不想打扰你们,不过你们两个接吻了一分半了,我怕病人刚醒过来会缺氧。” 张九:“……” 张九脸皮相当薄,虽然有的时候会很媚的挑逗端木晋旸,但是也只仅限于脑抽的时候,正常的时候一般都不会这么做,尤其是有外人在场的时候…… 张九没有两天就出院了,好消息是楚一诺也出院了,或许是因为张九重伤了那个和廉开长得一个模子刻出来的长岂仙人,所以楚一诺没有再被控制,再加上尹牧一直照顾着楚一诺,楚一诺恢复得很好。 张九和楚一诺两个病友是一起出院的,尹牧只是手骨折了,也就跟着出院了。 楚一诺为了感谢大家的照顾,特意请大家吃饭,不过不是去外面吃,而是自己做了一桌子饭,就在尹牧家里。 因为尹牧手骨折还没好,所以就以此为名,大言不惭的要刚出院的楚一诺照顾自己,非要楚一诺搬到他家里去住,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偏偏楚一诺还很感激尹牧。 看着楚一诺围着一个蕾丝边的围裙,据说是尹牧特意买的,在开放式的厨房里忙活,张九笑眯眯的小声说:“你不是不对员工出手吗?” 尹牧一脸悠闲,吃着楚一诺给他剥开皮的橘子,笑着说:“谁说我对员工出手了,小楚以后就是老板娘了,才不是员工。” 端木晋旸也剥开皮,还把橘子掰好瓣儿,递给张九,张九都不用动手,只需要张嘴就能吃了,端木晋阳一边给张九投喂橘子,就好像在喂一只听话乖巧的小猫咪一样,一边淡淡的笑着说:“可是老板娘似乎自己没有这个觉悟。” 尹牧:“……”毒舌的闷骚…… 张九和端木晋旸吃了饭就回家去了,刚一进门,三分就拿着一封很精美的信封走过来,说:“大人,您的信。” 张九“哦”了一声接过来,端木晋旸说:“谁寄来的,请柬?” 张九转过信封来一看,的确是一封请柬,是天师这个圈子里最有名的世家寄来的请柬,每六年举办一次,算是天师圈子里最高大上的学术研讨会了。 信封很精美,非常大气,看起来很奢华,上面有邮寄的地址和寄信人。 寄信人只写了两个字——北堂。 第307章 北堂1 北堂家是天师圈子里最有名的世家,据说北堂家每一代都会出现一个非常厉害的天师。 虽然北堂家从来不参加天师职业协会,但是仍然是公认中最厉害的天师世家。 就算不是北堂家的家主,一个分支的人都会拥有很厉害的术法,北堂的家族非常大,旁系非常多,难得的是家族都住在一起,似乎管理的非常严格,那种感觉就仿佛是贵族一样,让张九觉得遥不可及。 这还是张九第一次接到北堂家的请柬,毕竟六年之前,张九还在上学,他是上大学开始才做天师的,六年前他还没有成年。 北堂家的请柬并不会发给每一个职业天师,能接到请柬这也是一种殊荣,张九以前可是励志要接到北堂家的请柬的,去看看宏伟壮阔的北堂家,这是他的鸿鹄之志…… 不过没想到在完成鸿鹄之志之前,张九从一个神棍变成了酆泉狱主,张九觉得自己本身也挺……励志的? 虽然张九现在是酆泉狱主了,但是拿到请柬还是很高兴,手里摆弄着请柬,然后仔仔细细的拆开,北堂家真是够阔气的,一张请柬包金包银的,看起来分外的精美漂亮,用词也文绉绉的。 张九早就想去北堂家玩玩了,据说是一个封闭的大山庄,有山有水还是世外桃源,而且是修行的最好地方,人杰地灵,天地灵气非常充沛,最主要还是阔绰,听说客人在那里的待遇特别好。 端木晋旸见张九小心翼翼的摆弄请帖,就一副和请柬吃醋的表情,说:“小九,你身体还没大好,时间不早了,先去睡觉吧。” 端木晋旸说着,就把请柬一抽,然后随手一甩,“嗖——”一声就扔到了沙发上,然后抱着张九上楼去了。 张九使劲踢腿抗议,但是都无效,端木晋旸不把他放下来,直接抱进房间里,放在床上,低头在张九的额头上亲了一下,笑着说:“小九,晚安。” 张九翻了个白眼,说:“我还没脱衣服呢,就这么睡?也还没洗澡呢。” 端木晋旸笑了一声,说:“小九这是暗示我,要我给你脱衣服?然后洗澡?” 张九脸上一红,这么正经的事情,端木晋旸的嗓音说出来竟然有一种浓浓的“流氓”感,已经不能直视了。 张九很老实的就睡着了,第二天早上,端木晋旸一睁眼,就看到张九已经醒了,而且手里拿着那张请柬在摆弄,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下楼去把请柬拿上来了。 端木晋旸有些扼腕,说:“小九,这么早就醒了?才七点,今天不用上班。” 张九说:“是啊,太兴奋了睡不着。” 端木晋旸无奈的叹口气,把人一搂,搂在自己怀里,说:“你是成心气我吗?让我跟一张请柬吃醋。” 张九笑了一声,说:“我可没有,但是端木先生这种表情也挺可爱的。” 端木晋旸挑了挑眉,说:“可爱?” 张九看了一眼赴会的时间,竟然就是下星期,这个请柬发的还挺仓促的,虽然张九没有去过北堂家,但是也听说过,一般举办的时间在初秋,现在还有点早,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什么事情提前了。 张九晃着请柬,说:“我要请假一个星期!” 端木晋旸笑了一声,说:“不批。” 张九说:“什么啊,为什么不批。” 端木晋旸说:“那还用说吗,我老婆兴致勃勃去见其他人,我怎么可能批?” 张九挑了挑眉说:“那你也可以跟我一起去,只要你能搞到请柬。” 端木晋旸笑了一声,说:“你想难倒我?” 张九心想着,端木晋旸不是天师协会的人,也不是天师,应该真的搞不到请柬。 就这么过了一个星期,张九就要坐飞机去赴会了,心想着端木晋旸果然没搞到请柬,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这么一想一个星期见不到面,张九还有点挺舍不得的。 不过端木晋旸在家里也好,最近小泡泡似乎有点要破壳的意思,泡泡外壁变得很薄很薄了,让端木晋旸在家里带孩子也挺好的。 张九收拾好了行李,最主要是带上请柬,准备出门去飞机场,刚一出门就看到端木晋旸的车子停在门口,降下车窗来,把手搭在车窗上,他手里捏着一样东西晃了晃,笑着说:“去机场吗?那咱们通路。” 张九瞪眼一看,竟然是请柬! 张九冲过去把请柬拿过来,打开一看,上面赫然写着“端木晋旸先生”! 端木晋旸竟然真的搞到了请柬,而且他并非是天师圈子里的人,可以说那个地方全是天师,而他一个天魔就要混进去参加研讨大会了! 张九诧异的说:“你去干什么!?给天师打牙祭吗?” 端木晋旸笑着说:“你老公我这么无能吗?放心吧,发现不了的。” 张九无奈的坐进车子里,说:“端木先生,你一定要隐藏自己的气息啊,要是真让一帮天师发现你是天魔,那场面我觉得就有意思了。” 端木晋旸耸了耸肩膀。 张九实在没忍住,又说:“你是怎么弄到请柬的,你也不是天师圈子里的人,也没有职业证书。” 端木晋旸一笑,笑得颇为有些深意,说:“你肯定听说过一句话。” 张九好奇的说:“什么话?” 端木晋旸笑着说:“有钱能使鬼推磨。” 张九:“……”万恶的有钱人! 端木晋旸开车带张九到了机场,就看到了熟人,原来张九因为以为端木晋旸要在家里看家,所以特意约了别人一起来,当然是作为天师的花向彦。 花向彦的长相还是如此惊艳,坐在机场的候机室里,就有好多人频频向花向彦看过来,不只是女人,还有很多男人。 而那些人看了花向彦一眼之后,都会被旁边的人狠狠的瞪,那种目光不只是瞪,竟然还带着威胁,让然看了脊背发凉。 张九顿时想要揉脸,因为他非常无奈,自己带着身为天魔的端木晋旸,而花向彦竟然也带着身为天魔的秦轩铭…… 确切的说,秦轩铭只是一个躯壳,他只是借用秦轩铭的躯壳而已。 这下两个天魔都要去北堂家,端木晋旸是大摇大摆的进去,因为有钱吗,就是任性…… 而秦轩铭,则是以秦家少爷的名义,作为花向彦的式神进去,简直太完美了,秦家少爷变成了花向彦的式神,这说出去有点吓人,谁敢相信呢! 张九已经预料到这完美的北堂家之行了…… 花向彦有点晕机,上飞机之后就睡着了,别看秦轩铭一副冷冰冰的样子,但是他竟然非常温柔,起码对花向彦来说,秦轩铭让空姐拿来了毛毯,盖在花向彦身上,毛毯下两个人的手掌还紧紧握着。 飞行大约要三个小时,张九中途起来上了一趟洗手间,结果一回头,就看到秦轩铭正在偷吻熟睡中的花向彦,动作很轻,侧过头去,花向彦靠在他的肩膀上,秦轩铭就亲了亲花向彦的嘴唇。 花向彦睡得很熟,秦轩铭怕他醒了,就轻轻的亲吻着,花向彦完全没有醒过来的意思,而且被秦轩铭占足了便宜。 张九有点想笑,赶紧从旁边走过去了。 张九去洗手间的时候,里面有人,不过很快那个人就出来了,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他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定制西装,非常的合身,这种大热天气,没有穿西装的外套,但是白衬衫外面穿着西装马甲,让人眼前一亮的样子。 那个男人比张九高了一个头,看起来大约三十岁左右,头发和他的表情一样,简直是一丝不苟,男人看起来很冷漠的样子,眼睛扫了一眼张九,然后就转开了,从张九身边走过去。 张九啧啧舌,感觉是个有钱人,而且是个大帅哥,西装给挑的那么有型,看起来身材也挺好的,最主要还是有钱啊。 张九去过洗手间就回去了,发现那个男人竟然就坐在他们斜前方的位置,回去抬头就能看到。 张九坐下来,撞了撞端木晋旸的胳膊,小声说:“我刚才去洗手间,碰到了一个大帅哥。” 端木晋旸无奈的的看着张九,张九一脸戏谑的表情,分明就是想要看自己吃醋。 端木晋旸说:“小九越来越不学好了,嗯?” 众人坐飞机下来,很快出了飞机场,准备打车往北堂家走,结果这个时候张九又看到了那个帅气却冷漠的男人,那个男人也走出了飞机场,不过他不是等出租,而是有车子在那里等了,一辆黑色的商务车,男人上了车,很快车子就开走了。 因为张九他们在这边没有准备车子,所以只能打车往北堂家去,据说一路上要三个小时,在城郊的位置,建了一个很大的山庄。 出租车不需要等,很快就坐上了车子,开了大约十分钟,张九“咦?”了一声,说:“是那辆车子啊!” 他们车子正在等红灯,就看到前面有一辆黑色的商务车,竟然是那个帅气的男人的车子,没想到他们还真是有缘,又碰到了一起了。 结果张九后来真正知道什么叫有缘了,因为他们的出租车一路跟着前面的黑车走,一路走,真的是一路走,足足跟着两个多小时,张九都尴尬了,心想着前面的车会不会觉得他们居心不轨,跟踪之类的? 在两个半小时的时候,他们终于拐上不同的岔路,张九松了一口气,这个误会终于解除了。 然而就在他松口气的时候,前面有条岔路口,很快就看到那辆黑色的车子又开了回来。 张九:“……”有缘是挡不住的啊…… 一路上不堵车,也是因为这片偏僻,出租车在北堂家的隔离线之前停下了,司机说:“据说只能开到这里了,剩下要你们自己往里走几步了。” 张九点了点头,谢过司机,端木晋旸付了钱,四个人就拽着行李往里走了。 北堂家是不允许外部车辆进入的,因为在普通人眼里,北堂家是个非常大的豪门世家,而在天师圈子里,北堂家才是最大的天师世家,北堂家里面有最适合修炼的山水气息,如果让一群普通人随便进出的话,那么会“污染”灵气,也不利于保持风水。 张九还有身孕,端木晋旸就把行李拉过来,一个人拉着两个走,说是走一段路,但是司机也是听说,他们往里走了十分钟,根本看不到头,整个公路就是一个盘山的公路,一直往前蔓延,好像看不到头似的。 这个时候身后就有“嘀嘀——”的声音,竟然是那辆黑色的车子,这辆车子可以进入北堂家的隔离线,只能说明他是北堂家的内部车辆,因为是盘山公路,所以车子鸣笛示警,这才从旁边慢慢开过去。 端木晋旸知道这辆车子里的主人就是张九说的那个“帅哥”,所以侧头看了一眼,黑色的车子贴的是很浅色的防爆玻璃,车子里面坐着的人看得一清二楚。 一个表情很冷漠的男人,不管是眉头还是嘴角,都不会皱一下,仿佛天生没有任何表情一样。 那个男人伸手支着下巴,正在看腿上摊着的文件,似乎感觉到了端木晋旸的注视,突然抬起头来,一瞬间两个人的目光撞在一起,端木晋旸身上一震,有一种被看穿的感觉。 车子很快从他们旁边行驶过去,其他人都没有发现那个冷漠男人的目光,端木晋旸则是心里突然多了一丝顾虑,或许北堂家果然不像一般的天师世家,还真有两把刷子,自己如果不用心隐藏的话,可能还有点麻烦。 他们足足走了半个小时,有大约三公里的距离,这才到了北堂家的大门口,一个复古的山庄大门,门边上竟然还有“护城河”,其实护城河是一道结界,整个山庄被水环绕,笼罩在结界之中。 而请柬其实是打开结界的钥匙,只有请柬才能短暂的使结界打开一段时间,客人可以用请柬进出山庄。 山庄大门非常雄伟,门非常高,门板上一共镶嵌了八十一颗金色的门钉,九九是最大的阳数,这样的大门也起到了固摄山庄阳气的作用,大门几乎高耸入云,每次开启都需要好多北堂家的佣人,看起来非常繁琐,不过这种传统还是依旧保留着。 张九他们用请柬进了门,进门的时候相当顺利,他们刚进门之后,就看到一个身着西装的男人匆匆的从回廊走过去,就是刚才遇到的那个很有缘的男人。 他身后还跟着几个北堂家的佣人,隐约在说少爷什么的。 张九有些吃惊,没想到原来那个男人竟然是北堂家的少爷。 众人被安排在了客房的小院里,端木晋旸和张九是两张请柬,所以分配了两个房间,花向彦和秦轩铭一间,因为秦轩铭是式神,并不需要单独的房间。 住进客房的客人已经非常多了,院落里相当热闹,都在互相认识。 张九把行李放好,就听到有人在敲门,打开门还没看清楚,那个人就快速的撞了进来,“嘭!”的一声合上房门,将张九压在门上,含住了张九的嘴唇。 张九笑了一声,被来人吻得嘴唇都有些发麻了,才说:“你的行李收拾了吗就过来?” 进来的人是端木晋旸,端木晋旸笑着说:“不收拾了,反正我晚上也住在你这里。” 张九还没收拾完行李,把衣服全都拿出来挂起来,因为要出席正式场合,还带着一身西装,张九把西装挂好以免有褶子。 端木晋旸坐在桌边环视了一下张九的房间,和自己的差不多,只是朝向不同而已。 端木晋旸说:“外面全都是天师,没想到来的人还挺多。” 张九说:“那当然了,因为北堂家六年举办一次的这个会议,其实并不只是什么学术研讨,还有一个特殊的意义,这些人多半都是来看热闹的。” 端木晋旸说:“特殊意义?” 张九笑着说:“当然了,六年一次,北堂家每六年都会换一次家主,据说是信奉力量的世家,六年会重新选一次家主,不管血统如何,只要是北堂家的血脉,都可以竞选家主,这么大的世家换家主,大家都来看热闹了。不过嘛,我是来蹭吃蹭喝的,据说这里的晚宴特别好吃。” 张九又说:“说到这里,今天晚上还有个酒宴,不过是北堂家的人宴请一些世家,还有赞助商,据说是格调最高的酒宴了,不过我没有这个入场请柬。” 端木晋旸笑了一声,突然从口袋里夹住一张名片大小的卡片,食指中指夹着轻轻晃了晃,笑着说:“请柬倒是有,不过小九如果想去,那要以总裁夫人的身份才能去了。” 第308章 北堂2 可恶的资本家…… 张九差点忘了,端木晋旸是个万恶的资本家,他之所以能搞到请柬,并不是因为他是圈子里的人,也不是因为他是很有名的天师,而是因为端木晋旸他……有钱。 端木晋旸是以赞助商的身份参加这次大会的,也就是说一个天魔赞助了最大的天师世家…… 张九顿时觉得风中凌乱了,恐怕如果北堂家的人知道端木晋旸是天魔,表情就有意思了。 张九当然很想去看看这个格调很高的晚宴,然而代价是“惨痛”的,端木晋旸夹着那张卡片,一副“我也不为难你”的表情,那表情英俊又优雅,在张九眼里简直欠揍极了! 端木晋旸夹着卡片,笑了笑,说:“呐……小九想去吗?” 张九很没骨气的说:“……想。” 端木晋旸笑着说:“嗯?声音太小听不清楚啊。” 张九有点咬牙切齿的磨牙,发狠的说:“想啊!” 端木晋旸挑了挑眉,说:“想要什么,说清楚点。” 张九:“……”端木晋旸的闸门开错了吧!明显是串频了,突然穿越到了总裁频道! 端木晋旸见张九没反应,晃了晃卡片,食指中指夹着卡片放在嘴边轻轻一吻,眼睛盯着张九,眼神里充满了爱慕和情欲,那动作苏到了极致。 张九瞬间脸上一红,好像端木晋旸做了一个很流氓的动作一样,然而他只是轻轻吻了一下那张卡片而已。 端木晋旸笑着说:“小九不亲亲我?” 张九翻了个白眼,突然走过来,两腿一分,伸手一勾,正面坐在了端木晋旸的腿上,伸手勾住他的脖子,说:“你知道威胁狱主大人的下场是什么吗?” 端木晋旸嗓子里“呵呵”笑了一声,说:“嗯?在小九的身体里欲仙欲死?” 张九气的直磨牙,感觉自己段位太低了,脸上红的都透了,感觉不能和端木晋旸耍贫嘴,要用“实力”说话! 张九发狠的吻上端木晋旸的嘴唇,还伸手从端木晋旸的衬衫下摆里钻进去,去感受端木晋旸形状美好的腹肌,肉感简直一流棒,只是这么摸着,张九都要流口水了。 端木晋旸的腹肌在张九的手掌抚摸下狠狠的打了一个颤,张九能感觉到他的腹肌在快速的收缩,端木晋旸嗓子里发出一声粗喘声,笑着说:“小九好主动。” 端木晋旸说着,一把将张九打横抱起来,笑着说:“离晚宴还有点时间,咱们看起来可以好好探讨一下了。” 张九吓了一跳,伸手挽住端木晋旸的脖子,说:“小心点!” 端木晋旸说:“放心,我有分寸。” 花向彦还想找张九他们吃午饭去,结果花向彦和秦轩铭走到张九房门口,两个人瞬间就尴尬了,花向彦脸皮有点红,秦轩铭是个面瘫,没什么表情,只是说:“咱们自己去吧。” 最后张九也没能吃午饭,直接睡着过去了,根本来不及体会肚子饿的感觉。 张九醒过来的时候,就看到床边有人在晃,端木晋旸已经洗过了,头发微湿,正在穿衬衫,衬衫套在身上,还没有系扣子,见到张九醒了,就坐在床边,低头在张九的额头上吻了一下,说:“起来了?夫人不是要去晚宴吗?时间要来不及了。” 张九身上还充斥着一股懒散慵懒的感觉,感觉软塌塌的异常舒服,身体里弥漫着端木晋旸度过来的阳气,暖烘烘的,有点不想动,听到端木晋旸的话,感觉脸上烧烫,踹了一脚端木晋旸,说:“滚,把扣子系起来,练什么块儿!” 端木晋旸笑着说:“可是小九刚才还对我的身体垂涎欲滴呢。” 张九满脸通红的说:“谁垂涎欲滴了,真不要脸。” 端木晋旸系上自己的扣子,张九觉得他穿衣服的动作也是一番美景,颜值高就是正义啊,虽然端木晋旸并不是代表正义,而且是一只传说中的天魔…… 端木晋旸穿好了衣服,伺候张九穿衣服,张九看了一眼时间,很好,晚上六点半了!怪不得他肚子里一阵烧,还有点反胃酸,感情肚子里没有东西了,能不反胃酸吗。 端木晋旸伺候张九穿衣服,然后给他塞了两口点心,说:“一会儿去酒宴就有的吃了,多吃点,别饿坏了咱家孩子。” 张九翻了个白眼,感觉衣服不是很舒服,但是据说格调太高,自己也不好穿着一身宽大的西服就去,人家估计以为他是卖保险的呢。 端木晋旸早就知道有这么一个晚宴,而且也是打算带张九去的,当然了,毕竟张九是个小吃货,提前也给张九准备好了体面的西装三件套,只不过逗逗张九而已,没想到小馋猫上钩之后竟然这么让人心痒。 张九穿好了西装三件套,还戴了一个细黑边儿的眼镜,看起来简直是“衣冠楚楚”,仅限于不开口说话的时候。 张九拽着自己的西装,感觉太窄小了,都要憋死了,几乎不能喘气,说:“不行啊,我还饿着肚子就这样了,万一吃多了扣子崩了怎么办?” 端木晋旸笑了一声,说:“你想太多了,小九这小蛮腰,怎么把扣子崩开。” 小蛮腰…… 端木晋旸也穿好了西装,因为张九勒令他不许穿白色的西装去沾花惹草,实在太骚气,所以端木晋旸穿的是一身银灰色西装,简直就是斯文败类的样子,不笑的时候显得非常高冷,笑起来的时候不知道散发多少荷尔蒙。 两个人到了宴会厅,端木晋旸都没有出示请柬,北堂家的下人似乎已经认识他了,立刻将端木晋旸请了进去,连带着张九一起,那态度简直是恭恭敬敬,张九突然体验了一把万恶的资本家的酸爽快感,异常酸爽…… 两个人进了宴会厅,北堂家的宴会厅都充斥着一股古典的气息,大厅里还有穿着高开叉旗袍的美女在弹古琴,音乐舒缓又优美。 他们刚一走进去,就有服务生端了托盘过来,上面摆着各种各样的酒,张九虽然去过酒吧,但是根本认不出来是什么酒。 端木晋旸给自己端了一杯,然后又给张九端了一杯递给他,笑着说:“你不能喝酒,喝点饮料。” 服务员很快就走开了,态度也非常恭敬,张九小声说:“你到底赞助了北堂家多少钱,怎么态度这么酸爽?” 端木晋旸笑了一声,说:“秘密。” 张九:“……” 不过说实在的,张九只是对超市里的日用品有价钱概念,对赞助这种事情,完全没什么概念,万一端木晋旸说一个数字,自己在心脏病发作了怎么办? 两个人走进去,酒宴还没有正式开始,里面的人三三两两的攀谈着,还有非常复古的休息区,沙发都是红木家具,看起来非常高大上,沙发上还摆着各种各样的刺绣靠垫。 端木晋旸带着张九过去坐下来,说:“先休息会儿,一会儿开始了就可以吃东西了。” 张九抻着脖子往里看,看到取餐区一大堆的食物,只是遥遥看了一眼,顿时肚子就发出“咕噜噜”的声音。 端木晋旸不由得说:“这么饿?不是临出来的时候吃了点心吗?” 张九说:“我可是消耗了大运动量的,那么点点心怎么够吃。” 端木晋旸挑了挑眉,说:“运动量适中,并不算大。” 张九翻了个白眼,刚想和端木晋旸继续说话,突然看到有人走过来了。 走过来的是一男一女,男的是北堂家现任家主的大儿子,虽然现在要换家主了,但是家主一刻没换,现在一刻这个男人还是北堂家的大少爷。 北堂家大少爷叫做天元,从名字来看就知道他的父亲给予了北堂天元多大的希望,不过北堂天元资质其实并不怎么高,但是在一般的天师眼里也是登峰造极的级别。 旁边是他的妻子,名门世家的大小姐,叫做齐眉。 据说北堂家的大少爷和他的妻子也算是举案齐眉,是非常被看好的金童玉女,结婚这么多年来一直感情很好。 端木晋旸不知道出了多少钱投资,如今也是要遴选的重要关头,这些准备遴选的候选人拉选票和投资也是相当重要的。 北堂天元看到了端木晋旸,自然要过来攀谈,张九一时间就插不上话了。 不过北堂天元这个人,在圈子里传的是神乎其神,听起来非常出众,张九在旁边暗暗观察了一些,发现他的灵力其实并不怎么丰厚,应该多半是作秀来的名声。 据说北堂家每一代都会出现一个非常优秀,具有很强根骨的传人,看起来并非是这个北堂天元了。 北堂家的少爷不少,张九跟着端木晋旸这段时间,短短的十几分钟,就见了三个少爷!还有一个二小姐。 北堂家的这些少爷小姐的名字很有意思,合起来正好是四个字“天地玄黄”,老二是个女孩,年纪也不怎么小了,叫做地坤,老三叫做玄厉,老四叫做乘黄。 虽然人挺多,但是感觉名字还挺好记的,听一遍绝对混不了。 不过张九有点诧异,这天地玄黄明明是四个人,但是之前他们进大门的时候,明明看到那个帅气又冷淡的男人,有佣人也管他叫“少爷”,难道并不是家主的少爷,是一些旁系的? 端木晋旸是投资商,因为隐藏的很好,即使是一帮家主的儿子女儿在他身边晃,也没看出端木晋旸其实是个天魔。 除了家主的这些儿子女儿,只要是有北堂家血统的人,都可以来参加遴选,所以也有一些北堂旁系的人过来和端木晋旸打招呼,人数多的数不胜数。 很快开餐了,端木晋旸被缠住根本脱不开身,张九就自己跑到旁边去端东西吃了,毕竟他太饿了,真的不能再忍了。 张九跑到取餐区,这边人很少,本身这个酒宴就没多少人,急火火来取餐的更是没有,简直少之又少。 张九站在空旷的取餐区,拿着一个空碟子,顿时感觉自己要美翻了,被一堆美食包围着,如果此时可以变出耳朵和尾巴的话,张九的耳朵和尾巴一定在不停的晃,幸福感油然而生…… 张九先吃了点硬货垫垫肚子,等着不心慌了,就开始狼吞虎咽的吃海鲜,张九吃了一盘子虾之后,端木晋旸还是没有过来,这让张九放心下来,因为端木晋旸如果脱身了,那么他肯定会不让自己吃虾的,因为张九体质本身就寒,现在还有身孕,吃虾更寒了。 可是张九表示真的没有办法啊,毕竟水里的东西都是寒的,哪里有像端木晋旸的,明明是个水龙,但是竟然是至阳之体,简直就是逆天。 张九狼吞虎咽的吃着,很快又剥了一盘子大虾,张九喜欢一口气吃大虾的酸爽感,所以都剥好了才一起吃,此时的盘子里就堆满了鲜美的大虾。 张九擦擦手,刚要消灭这些落在盘子里几乎冒尖的大虾,就觉得有人注视着自己,转头一看,惊讶的发现是那个“熟悉”的男人。 就是在飞机上遇到的那个人,应该也是北堂家的少爷,但是不知道具体是哪个旁系的。 那个男人身边冷冷清清的,也没找人攀谈,一个人走过来,似乎要端一杯酒,结果看到了张九,眼睛里浓浓都是吃惊。 张九也吃惊,因为那个人竟然露出了表情,他还以为那个男人是真的面瘫脸呢。 张九顺着那人的目光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盘子,心想着这么吓人吗? 那个男人只是吃了一惊,他肯定是没想到这么高端的酒宴竟然有人跑来当吃货,不过也没有多管闲事,看起来脾气是相当的冷淡,端了一杯酒之后离开了。 那个男人刚要离开,北堂天元和他的妻子齐眉正好走过来了,齐眉“哎呦”了一声,很夸张的说:“你撞到我了!” 张九夹着虾往嘴里送,一脸看戏的表情,那个男人明明离齐眉很远,齐眉碰瓷儿真是不专业。 那个男人没什么表情,只是冷眼看了齐眉一眼,也没说话,就侧身走开了。 齐眉根本不像刚才看到端木晋旸那种温柔婉约的感觉,一脸的跋扈嚣张,冷笑着看着男人的背影,说:“你这个弟弟,一点儿规矩也不懂。” 北堂天元说:“什么弟弟?就他也配?不知道老爷子哪弄来的私生子,跟哪个野娘们儿生的,说他姓北堂就姓北堂?我呸,别逗我了……” 齐眉说:“老爷子也真是的,这遴选的关头,怎么弄来一个私生子,是不是北堂家的种还不知道呢,你说老爷子怎么想的。” 张九一边吃虾一边听八卦,因为张九的吃相相当贫民,所以那两个人以为张九是哪个蹭吃蹭喝的,也就没把他当回事,没有避讳,就在旁边咋牙。 张九听着八卦,心想着原来这个男人竟然是家主的儿子,不过是个私生子,而且是刚刚被接回北堂家,所以北堂家四个孩子分别是天地玄黄,但是没有这个男人什么事儿。 因为北堂家的遴选标准不讲究血脉,只要是北堂家的人,都会一视同仁的参加遴选,所以北堂天元对这个私生子相当有意见。 张九摇了摇头,他能感觉得到,那个私生子的身上也没有怎么太强大的灵力,估计冷淡的气场比灵力要强大,所以北堂天元完全没有必要用这么刻薄刁钻的态度对待他的弟弟。 张九吃饱了海鲜,感觉一打嗝都要漾出来了,拍拍自己的肚子,吃完之后才开始反思,自己也曾经是堂堂九泉狱主,这种吃相有点不雅。 不过吃都吃完了,只是稍微忏悔了一下就好了。 张九还没来得及消灭“罪证”,对着一桌子虾皮和螃蟹壳正在忏悔,就听到端木晋旸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来了,说:“小九不乖,吃这么多大寒的东西。” 张九吓了一跳,端木晋旸已经悄无声息的站在了自己身边,张九立刻做出一副委屈的样子,说:“哎呀……你看,我的手被螃蟹扎破了。” 端木晋旸握住他的手,说:“我看看。” 张九还以为自己装可怜转移话题有用了呢,结果端木晋旸低头竟然含住了他的手指,牙齿叼着他的指节,稍稍用力磨蹭,舌尖不断的卷,舔,吮吸…… 张九差点爽的喊出来,那温热的舌头真不是盖的,虽然说温饱思那个,不过张九还是觉得自己的反应有点激动,“嗯”的一声就是呻吟出来了。 端木晋旸笑了一声,说:“吃这么多寒的,回去要多做做运动才行。” 张九本身脸就红,听他这么说脸更红了。 张九说:“你那边忙完了?” 端木晋旸点了点头,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到“啪嚓!!!”一声巨响,然后是“哎呀——”的尖叫声。 不远的地方似乎出了事情,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突然毫无征兆的摔倒在地上,把旁边的酒杯酒瓶全都碰到了,一瞬间会场变得杂乱起来。 好多人冲过去,张九和端木晋旸也过去看究竟,就见北堂天元倒在地上,身体抽搐了两下,嘴里吐着白沫和呕吐物,表情非常狰狞,似乎被自己的呕吐物弄得喘不过气来。 人群骚乱着,一个人猛地推开人群,快速冲上去,似乎要给北堂天元做一些应急处理,大喊着:“去叫医生!” 那个人竟然是北堂天元口中的私生子。 不过北堂天元完全没得救了,身体抽搐了两下,猛地一抖,眼睛泛白直接断气了。 齐眉在旁边大喊了一声,哭叫着说:“你!!肯定是你杀了我老公!!你还在这里假好心!装什么好人!北堂第五,你不得好死,你的心也太歹毒了!” 第309章 北堂3 北堂第五? 张九一阵诧异,就算是私生子,这个做爹的也太能省事了,竟然起这么一个名字? 简直不像是名字,就像是一个序号而已。 北堂天元一下就死了,医生很快过来了,但是北堂天元已经没得救了,齐眉在旁边大喊大叫,冲过去要和北堂第五动手,这回来这里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看到这番闹剧心里也不知道怎么想的。 北堂家的现任当家终于出现了,是个头发苍白的老爷子,北堂第五这个私生子也已经三十岁的样子,其他几个孩子,尤其是北堂天元,看起来四十多岁,老爷子并不年轻,估计也有七十岁的样子,头发花白,穿着一身黑色的衣服,快速的走了过来。 老爷子身体还算是很硬朗,但是看到这个场景也有点禁不住打击,差点晕过去,北堂家的其他几个孩子快速的冲过来,唯一的女孩北堂地坤扶住老爷子,说:“爸,您可千万别有个好歹啊。” 场景一时间有些混乱,宴席不得不提前结束,大家全都退出了宴会厅来,只有北堂家的人留了下来。 张九和端木晋旸出来,说:“这是怎么回事?我看北堂天元像是中毒死的?” 端木晋旸摇了摇头,说:“不知道。” 遴选在即,北堂家的大少爷突然死了,而且还是中毒死了,那么受益人肯定是其他遴选的人,感觉北堂家因为实在太大了,所以内部极其的复杂。 张九和端木晋旸回去之后,也没有其他的事情,就洗澡睡了,第二天一大早,客房院子里竟然沸沸扬扬的,都在传昨天北堂家大少爷突然中毒身亡的事情。 张九他们虽然不算是亲眼看到,但是也算是在旁边看到大少爷突然倒地,然后口吐白沫和呕吐物,绝对是中毒的征兆,然而其他客人传的风风雨雨的,竟然是大少爷死于诅咒。 张九和端木晋旸到餐厅吃早餐,专门给客人专门的餐厅,像是一个超豪华的的食堂,拿着房卡就可以进去,里面是自助式的随便取餐。 张九他们到的时候,花向彦和秦轩铭也在了,挥手示意他们坐过来。 大家坐在一起,就听到旁边那桌在小声讨论昨天大少爷的死。 一个人说:“你们听说了吗?是北堂家的诅咒啊!” 另外一个人说:“我也听说了,难道真是诅咒?北堂家那么强大,竟然还抗不过诅咒?” 第一个人说:“你知道什么,诅咒北堂家的那可是很厉害的天魔!传说他还打破了融天鼎呢!” 张九:“……” 一桌子的人无声无息的侧头去看端木晋旸,端木晋旸正在喝粥,没想到听到了这么一句,差点呛着。 张九小声说:“什么鬼?到底怎么回事?” 那边两个人还在说话,第二个似乎也不太了解诅咒的事情,第一个人正在给他科普,张九他们也使劲竖着耳朵听了几句。 原来就在他们离开会场之后,齐眉突然发现自己丈夫的后背上,出现了一个血粼粼的飞龙标识,这是诅咒的印记! 北堂家的孩子都听说过这样一个传闻,那就是因为北堂家世世代代都以驱魔为己任,所以招惹了很多强大的恶鬼和魔物,所以被这些恶鬼魔物诅咒过,但是北堂家从来没发生过这么离奇的事情,也没有任何人早死短命之类的。 这个诅咒大家只是当做一个茶余饭后的谈资,凸显北堂家的强大而聊天用的。 没想到有朝一日,这个诅咒竟然成真的! 传说北堂家从很久以前就已经是天师世家了,他们的祖上术法非常强大,曾经降服了九十九个天魔! 北堂家的后山上有个禁地,禁地就是关押天魔的地方,北堂家在阳府俨然是一个小型的九泉地狱,那个禁地就是地狱,类似于融天鼎一样,把抓住的天魔投入禁地炼化,所以这片禁地非常危险,北堂家祖上有命令,北堂家的人世世代代都不能进入禁地,除非是家主。 那些天魔恶鬼,日日在禁地中哀嚎,想要从禁地中逃出来,但是都没有办法得以逃脱,就用最恶毒的诅咒诅咒了北堂家的人,世世代代的诅咒,让北堂家凋零,付出代价。 传闻听起来相当玄乎,让张九觉得最玄乎的是,那个诅咒北堂家的天魔,竟然是端木晋旸…… 端木晋旸也有些无奈,自己好好喝粥吃早点,怎么就成为了谈论的话题了呢。 那些人把端木晋旸说的十恶不赦,坏到了极点,变成乱杀人,而且还是个奸淫掳掠的天魔,气的张九直翻白眼。 张九刚喝了一口粥,八宝粥里面的枣子有个小核,张九把核子吐出来,放在指尖上轻轻一弹,那些人正在以端木晋旸为中心,杜撰黄色笑话,越说越偏题,张九的核子猛地打过去,“嘭!”一声轻响,就听到“哎呦!!”一声大吼,一个人的椅子突然翻了,他伸手一抓,没抓到桌子,正好抓到了旁边的男人,两个人一起倒在了地上,桌上的粥和豆浆都扣了下来,洒了两人一头一脸。 北堂家的下人赶紧跑过来,说:“先生您没事吧?” 那两个人丢了人,被好多人围观,有人忍不住就笑了出来,简直没有面子。 张九这才悠闲的翘着腿,咬了一口早点的糕点,也不知道是什么糕点,外皮酥酥的,里面很多层,甜丝丝的又不腻,配着八宝粥吃正好。 端木晋旸无奈的说:“这边有监控,别惹不必要的麻烦。” 张九不服气的说:“可是他们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我听着生气。” 端木晋旸笑了笑,旁若无人的亲在张九的嘴唇上,舌尖一勾,将张九嘴唇上挂着的酥皮舔下来,说:“嗯,是是,小九最心疼我了。” 张九脸上一红,同桌的还有花向彦和秦轩铭呢,秦轩铭是个面瘫,没什么表情,但是花向彦脸皮很薄,看着那两个人亲密自己反倒脸红了。 那边的闹剧刚结束,食堂里突然安静了下来,好多人都悄悄看向门边的方向,张九也好奇的看过去,结果就看到一个男人从外面走进来,然后到取餐的地方去取餐了。 竟然是那个北堂家的私生子,北堂第五。 这里是客人专用的餐厅,按理来说北堂第五虽然是私生子,但是也是北堂家的少爷,怎么可能到这种地方来取餐,但是他手里拿着的房卡,竟然也是客房的房卡。 张九咂咂嘴,说:“看来这个北堂家的老爷子不喜欢他这个私生子啊,那为什么要在这个当口把人接回来?而且我看不出来这个人身上有多少灵力,显然没什么太强的实力啊。” 张九因为在怀孕,还怕自己看错了,花向彦也眯眼打量了一下,点了点头,说:“他身体很虚,应该是体弱多病的类型。” 张九心想,别逗我了,体弱多病能长这么高?自己也是从小体弱多病,为什么才长了一米七! 北堂第五取了餐之后就坐了下来,离他们不算很远,依然非常冷淡,也没和任何人打招呼。 看起来来这边的客人都是有备而来,而且相当八卦,都了解北堂第五尴尬的身份,他出现在这里,那就是更加尴尬了,好多人都谈笑起来。 北堂第五完全就像没听见一样,吃的也很快,明明他是后来的,结果张九他们吃完的时候,北堂第五刚好也吃完了饭。 张九他们出来的时候,刚好和北堂第五同路,但是北堂第五很冷淡,没有看他们,很快就走了,走的方向竟然也是客房区域,真的没有往北堂家少爷住的地方走。 张九摸着下巴,说:“真的是私生子?不是北堂老爷的便宜儿子?私生子也是亲儿子啊,待遇不是这么差吧?” 大家都不明白北堂老爷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因为要遴选了,多一个儿子就多一个机会? 因为北堂家是六年一次遴选,六年换一次家主,而且现任的家主不能参加遴选连任,也就是说完全没有世袭或者连任说,如果想要完全掌握北堂家,那么只有一个办法,让自己的儿子当上家主,这样还能做做太上皇。 说起来这个北堂家,现任家主的上一任,就是北堂老爷的叔叔,再往上一任是北堂老爷的爹,这样算下来,其实也算是家庭世袭。 不知道是血脉还是能力就是出众,北堂旁系的人几乎没有可以坐上家主的人。 这天宾客陆陆续续都来了,但是并没有什么安排,研讨会在明天上午举行,今天都是任意活动的,并没有什么强求,中午和晚上,甚至还有夜宵,都是拿着房卡到餐厅直接用餐就可以了。 研讨大会之后,第三天就是遴选大会,所以没有几天了,北堂家的人都在忙忙碌碌的准备自己的考核,所以说起来其实没什么人招呼客人。 张九他们打算游览一下北堂家的宅邸,毕竟北堂家的山庄实在太壮观了,奢华的程度比端木晋旸的祖宅还厉害。 张九本身想要拉上花向彦的,但是秦轩铭说要和花向彦单独相处,正好端木晋旸也要和张九单独相处,这两个天魔倒是心有灵犀了,端木晋旸就拽着张九走了。 两个人先到花园里走了一圈,因为时间还早,花园里根本没人,湖边还有小船,只是简单的拴在了小渡口,剥掉绳子就可以划起来。 湖水正中间有个小亭子,因为今天有风,所以肯定没人去划那个小船,怎么看都是一个摆设,万一被风吹翻了就惨了。 张九还想上那个小亭子坐一坐呢,但是除了船,也没地方过去。 端木晋旸本身要带张九过去的,端木晋旸怎么说也是主水的,想要翻涛骇浪完全没问题,更别说是一小泊湖水了。 不过张九说:“还是算了吧,千万别用灵力,你就好好当一个赞助商好了,万一被发现了,你就成了奸淫掳掠的那个天魔了。” 端木晋旸笑了一声,说:“我家小九真贤惠。” 他们正说话,张九“咦”了一声,就见到湖中心的小亭子里似乎有人,那个人一直靠着柱子,所以把他的身体挡住了没看到,这么一转过来,立刻就看到了。 那个人竟然是北堂第五! 北堂第五站在亭子里,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那里清静,他抱臂靠在亭子的柱子上,今天没有穿黑色的西装,而是穿着一身黑色的对襟衣,下面也是黑色的长裤,微风吹拂下,简直帅的不行,而且非常有气场。 北堂第五不知道在那里站了多久,转过头来似乎想要回到岸上。 张九下意识的看了一眼拴在渡口的那只小船,亭子旁边也没有船,不知道北堂第五是怎么过去的,当然了,这种小小的术法也难不倒一个天师。 就见北堂第五松开抱臂的手,然后往亭子外面走,他根本什么都没做,就像走在平地上一样,直接踩空出去,然而整个人竟然踩在水面上,完全没有陷进去的意思,他一步一步走到岸上,态度仍然很冷淡,衣襟裤子鞋子完全没有一点儿湿掉的地方,走上岸之后就往花园外面走去了。 张九看的瞠目结舌,说:“这种术法应该不算低了吧?” 端木晋旸转头眯了眯眼睛,盯着北堂第五的身影。 北堂第五真是一个让人吃惊的人,花向彦说他身体不好,体弱多病,张九也觉得他身体里没什么特别的灵力,还不如他那个死掉的大哥,然而他竟然会用这么高深的术法。 作为一个天师,能够驱魔驱邪,能够抓恶鬼都不是难事,难的是驱使天地,就如同端木晋旸能让天落雨,能让海水翻滚,这些凌驾和逆转的术法才是最高深的。 没想到北堂第五竟然能轻而易举的做到这些。 张九摸着下巴说:“我越来越觉得这个北堂第五好有意思了。” 端木晋旸伸手捏住张九的脖子,轻轻的揉着,说:“小九说别的男人有意思,嗯?” 张九被痒得不行,揉后脖子真的好舒服啊,嗓子里差点像小猫咪一样咕噜咕噜的叫出来。 张九他们玩了一天,北堂家太大了,感觉特别有得玩,好像是个皇家园林一样。 到了晚上的时候,张九已经饿得不行,就跟着端木晋旸跑到餐厅来吃饭了。 他们进去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北堂第五,他换了一身衣服,又穿回了西装,看起来非常绅士,因为身材好,颜值也太逆天,所以回头率非常高。 张九现在没时间看帅哥,因为他饿得要死,就跑去取餐了,刚端着盘子要回来,就听到一声尖叫声,说:“北堂第五!你杀了我丈夫!你不得好死!” 张九一看,原来是北堂天元的妻子齐眉。 齐眉冲过来似乎要和北堂第五撒泼,餐厅里这么多人,好多人都在看热闹,那个齐眉手里还拿着一把不短的刀子就冲过来了,刀子指着北堂第五,大喊着:“你这个狼子野心的王八蛋!你杀了我丈夫还不认账!我要杀了你!你一个狗娘养的,以为我齐家好欺负吗!” 别看齐眉是个大家闺秀,结果说起话来异常的惊人。 齐眉说着就冲过去,发疯一样挥舞着刀子就冲着北堂第五砍过去。 北堂第五立刻从座位上站起来,身手非常快,食指中指并拢,在齐眉的手腕上点了一下,齐眉突然“啊啊啊啊”的大叫了一声,刀子一下掉在了地上,似乎受了重伤一样。 齐眉大喊着:“你杀了我丈夫,你还想杀我!你以为自己一个私生子,杀了我丈夫就能当上北堂家的家主了吗?!我呸!除非你把北堂家所有的人都杀光!” 北堂第五皱了皱眉,冷淡的开口说:“我没有杀人。” 齐眉大笑着说:“做了亏心事的人都说自己没做亏心事!” 齐眉把地上的刀子捡起来,又冲上去要跟北堂第五拼命,餐厅里俨然就变成了一场闹剧。 这个时候因为这边动静太大,北堂家的另外两个少爷,还有二小姐也快速的过来了,准备拦着齐眉,毕竟在外人面前,这样闹下去不好。 齐眉挥着刀冲过去,北堂第五伸手拦住她,齐眉的手腕被钳住,根本动不了一下,结果就在这个时候,齐眉的眼睛突然一亮,北堂第五有些吃惊,刚要戒备,意外的事情就发生了。 齐眉突然大“啊——”的大吼了了一声,也不知道刀子是怎么回事,突然冲向自己胸口,一刀就扎了下去,北堂第五伸手去拦,但是已经来不及了,齐眉狠狠扎了自己一刀,猛地倒在地上,身上冒着血,嘴里也吐着血,不断的抽搐。 这一变故实在太吓人了,周围的人本身还在看热闹,没想到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北堂家的二小姐吓得尖叫起来,大家冲过去还要救人,结果一摸没气了,更可怕的是,齐眉的魂魄瞬间就被烧干净了,只剩下一句死尸的空壳子。 因为刚才齐眉和北堂第五离的很近,当然没人相信齐眉就像中了邪一样,自己给了自己一刀。 北堂第五也愣了一下,露出短暂的惊讶目光,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心,他的手心里有个灼烧的痕迹,刚才他伸手想要去拦齐眉,但是手掌突然被烫了一下,只是这短暂的一下,齐眉的刀子已经插进了她自己的胸口里…… 第310章 北堂4 齐眉倒在血波中,胸口插了一把很长的刀子,衣服裂开了一些,众人过去救人,人立刻就没气了,除了发现魂魄直接烧干了之外,齐眉的胸口上隐约有个痕迹,被淋漓的鲜血覆盖着…… “诅咒!” “是诅咒!” “天呢,北堂家的诅咒竟然是真的!?” 餐厅里的人不少,都看到了齐眉胸口上的痕迹,在鲜血下竟然发着光,是一条白色的龙,被血一染,顿时变成了血红色。 张九也看到了那条龙的标记,不由得吃了一惊,侧头看了一眼端木晋旸,端木晋旸眯了眯眼睛,似乎也在思考这个问题。 众目睽睽之下,齐眉来到餐厅,在外人面前和北堂第五大吵大闹,然后抄刀子就要砍人,结果刀子就送进了自己的胸口里,北堂第五根本没有和齐眉有多少身体接触,不过其他人是不相信的。 北堂家的几个兄弟姐妹全都来了,让人把齐眉的尸体抬走,北堂地坤被吓得面无人色,毕竟她是北堂家的女孩,家里的事情她不怎么管,北堂家家主的位置虽然公平竞争,但是没有女孩当选的先例,北堂地坤的资质也是一般,所以懒得管这些事情,平时修行也非常松散。 可以说北堂地坤是个养尊处优的大小姐,虽然年纪不小了,但是根本没见过这种场面,齐眉胸口插穿了,满脸鲜血,瞪着眼睛死在地上的样子让她吓得手脚哆嗦,按理来说她是老二,老爷子又不在,应该由她来主持大局的。 但是北堂地坤实在动不了,老三就过来主持大局了,北堂玄厉三十五六岁的年纪,看起来很稳重的样子,让人把尸体抬走,然后对北堂第五说:“五弟,这件事情我们知道你也不想的……” 北堂第五听到这里,皱了皱眉,这意思很微妙,什么叫自己也不想的?似乎是自己失手杀了齐眉一样。 北堂第五只是皱了一下眉,脸上非常冷静,抬手指了指头顶,说:“这边就有监控,我没有杀人,如果你们不信我,也可以调监控出来看。” 好多人都在围观,北堂玄厉虽然看起来很稳重,不过似乎也不太待见这个私生子,说实话谁家里突然带回来一个爹在外面和别人偷生的孩子也不会高兴的。 北堂玄厉的态度还算是情理之中,话头被北堂第五堵上了,立刻就改口说:“这件事情我和二姐会查清楚的,马上就调监控出来看看。” 北堂第五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旁边好多人都在场,小声的议论着,“诅咒啊,不是他,那就是诅咒杀人啊,北堂家真的有诅咒啊。” 关于诅咒的事情,北堂家的确有这种传闻,但是诅咒一说,已经完全成了烘托北堂家强大的说辞,看北堂家这些少爷小姐的样子,似乎也非常惊讶诅咒的存在。 北堂天元和他的妻子齐眉都死了,死的时候全都有龙的咒印,不同的是一个在后背,一个在胸口,真的好像诅咒一样。 北堂第五就留在餐厅里没有走,北堂乘黄是老四,一副很没主见的样子,北堂玄厉让他看着老五,他就在餐厅没动会儿,其他人把尸体处理了,然后又去调监控录像。 所有人都以为北堂第五可能要出餐厅,毕竟这里刚死了一个人,大家都没什么食欲了,结果北堂第五并没有走,一步也没动,只是坐回自己的位置,然后继续吃自己的饭。 张九饿得已经前胸贴后背了,但是看见刚才的血迹,真的很难吃下东西去,顿时特别佩服北堂第五那镇定的食欲…… 北堂乘黄站在旁边看着他吃东西,一脸吃了死苍蝇的表情,差点吐出来。 张九借着这个机会打量了一下北堂家的这几个人,老二的确没什么资质,而且修炼不用心,修为不怎么高,老三倒是一板一眼,应该算是天师里的高手了,然而也并非是登峰造极的人。 老四北堂乘黄则是天地玄黄这四个人里资质最差的一个人了,老四脸色蜡黄,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很没主见,谁的话都听,而且张九注意到了,他戴着一副眼镜,这说明什么?说明这个北堂乘黄或许最开始有慧眼,但是如今的慧眼已经消失了,或者不灵光了,需要用外物借住。 如果这么看来,的确在天地玄黄这四个人眼睛里,资质也是一般的北堂第五,就变成了劲敌,何况还是不同母亲的私生子。 张九只来了一天,也没见过北堂家旁系的人,不知道到底都是什么样子,如果只是看这几个人,感觉北堂家也没有想象中那个高大上,估计完全是吃老本儿了。 北堂第五慢慢的吃饭,吃的很优雅的样子,但是脸上始终充斥着冷漠的气场,等他把饭吃完了,筷子轻轻“啪”的一声放在筷架上的时候,北堂玄厉正好从外面走了进来。 北堂玄厉脸上挂着不好意思的表情,说:“五弟,我们看过录像,确实不关你的事情,也让五弟受惊了。” 旁边很多人都没走,就是想等着他们看录像的结果,这样一听,顿时又喧哗起来,有人说:“果然是北堂家的诅咒吗?” “北堂家这个诅咒到底怎么回事?!” 北堂玄厉赶紧安抚客人,说:“各位稍安勿躁,稍安勿躁,北堂家的确是有诅咒一说,但是是北堂家的私事,请各位不用担心。” 北堂玄厉的意思似乎是,只要不和北堂家扯上关系,就不会有事。 北堂第五没有理这些骚乱,而是站了起来,看起来准备回房间去了。 张九也吃不下什么东西了,准备回去休息,端木晋旸跟着张九站起来,说:“看你没吃多少,晚上饿了的话叫些夜宵到房间里。” 张九点了点头,刚才那场面,鲜血瞬间就滋出来了,除了北堂第五,恐怕没第二个人能吃的那么安然,不,或许端木晋旸也可以…… 张九进了房间,倒在沙发上说:“你说这个北堂家真有什么诅咒吗?可是不对劲啊,那个诅咒的印记,不是你的印记吗?而且他们还说北堂家后山禁地里关押着打碎融天鼎的天魔呢。” 端木晋旸笑了笑,说:“如果是别人恐怕就信了,不过我还真不信,我这也是头一次接触北堂家的人。” 张九有些不解,难道是北堂家的人自己杜撰出来的功绩?毕竟端木晋旸比较知名,当年他打破融天鼎,致使阴府大改革,也的确是知名人士了…… 如果说禁地的事情是北堂家吹牛,那么诅咒是怎么回事?难道是有人想让端木晋旸给他背黑锅,所以故意嫁祸给端木晋旸的? 张九一肚子不解,很快也就睡着了,第二天上午就准备开研讨大会了,因为北堂家代表着天师圈子的风向,所以即使北堂家并不是天师协会,但是也是权威级别的。 来这次研讨大会的人非常多,张九和端木晋旸早起去餐厅吃早饭,发现今天来餐厅的人更多了,比昨天多了一倍,而且大家带来的式神都是形形色色的,看的张九眼花缭乱的。 因为研讨大会也比较正式,所以张九还是穿的正装,他刚取了餐,一转头就看到了北堂第五站在自己身后,端着一个空盘子,似乎正在等着夹东西。 张九赶紧躲开一步,然后用余光瞄了瞄那个人,没想到那个人竟然喜欢吃甜食!简直就是发现了新大陆。 张九惊讶的看着北堂第五打了一杯热牛奶,然后往里加了两块方糖,又看着他夹了两个蓝莓蛋挞,然后端着杯子和盘子走了。 张九瞪着眼睛,差点被自己绊倒了,没想到那么面瘫冷漠的人竟然喜欢吃甜的东西。 张九端着盘子跑回来,说:“端木先生,你喜欢吃甜的东西吗?” 端木晋旸无奈的说:“小九你今天是怎么了?” 张九说:“我以为面瘫的人都深藏不露……” 不过事实证明,端木晋旸并不喜欢吃甜的东西,尤其是牛奶,绝对不放糖,因为放糖的牛奶喝了之后嘴里有种酸酸的味道,让端木晋旸觉得很难以忍受。 北堂第五早上吃的都是甜的东西,其实有一部分是因为北堂第五本身就喜欢甜食,这和他高冷的外表并不一样,另外有一部分是因为北堂第五身体确实不好,血糖总是低,仿佛身体需要消耗大量的能量一样。 众人吃了饭,这回倒是安安静静,没再出现任何问题,虽然北堂家死了两个人,但是这么多天师从各地云集而来,所以北堂家的研讨会还是要开的,最重要的是,明天的遴选还是要选的。 研讨会在北堂家的大礼堂举行,座位非常多,主席台铺着红地毯,有很多主席座位,布置的非常隆重豪华,坐在正中间的自然是北堂家的家主,北堂老爷子似乎因为儿子的死,受了一些打击,面色有些憔悴。 其余都是北堂家有头有脸的人,当然还有天师圈子里有头有脸的人。 张九拉着端木晋旸很快找到了花向彦他们,花向彦因为带了一个式神,所以有两个位置,而张九没带式神,就一个位置,张九发现自己旁边的位置并不是端木晋旸。 张九说:“糟了,忘了咱们的请柬不是连着的,位置估计也不一样,怎么办?要找人换个座位吗?” 端木晋旸笑了一声,说:“恐怕没人会和我换座位。” 张九惊讶的说:“为什么?” 花向彦在旁边笑了一声,似乎有些感叹自己的弟弟竟然这么天然,花向彦笑着说:“因为端木先生的座位在那里。” 花向彦说着,还指了一下。 张九抬头一看,坑爹!主席台! 张九差点忘了,主席台上坐着的除了北堂家的家主,还有一些天师圈子里有地位的人,当然还有最重要的,那就是——投资商! 北堂家举办一次研讨大会,格调这么高,这么多天师,一顿饭就要吃出去几十万甚至几百万,再搞个酒宴就更是烧钱,而且这也不像是结婚,还能收份子钱,这可是肉包子打狗的事情。 北堂家就算再财大气粗,也不可能六年办一次,一办下来就这么多届,再有钱也给烧干了,所以当然要有投资商。 端木晋旸的位置竟然就在北堂家主的旁边,张九仿佛看到了白花花的银子长着小翅膀飞掉的样子…… 张九心想欺负自己近视看不到主席台吗。 端木晋旸把张九安顿好,这才说:“那小九乖乖在这边坐着,散会之后也别走,我一会儿过来找你。” 张九说:“哦,知道了,你快去吧,千万收敛点,别被人发现了。” 张九还真是有点提心吊胆,端木晋旸坐在一堆天师圈的元老之中,那种感觉太酸爽了好吗! 张九现在才终于明白,什么叫有钱能使鬼推磨…… 端木晋旸很快走到了主席台,然后坐了下来,因为他身材高大,而且长相非常抢眼,又坐在中间的位置,看起来特别有辨识度。 研讨会很快就开始了,先是各种致辞,端木晋旸竟然还有一段致辞,很简短,都是客套话。 然后北堂家的家主就开始说话了,北堂老爷子笑眯眯的说:“这次研讨会提前举办,其实也是有一定的原因的,大家应该也听说了,最近各地都有天师抓到了一些作祟的鬼侍,我北堂家幸不辱命,终于将这些作祟鬼侍的头目抓到了!” 张九一听,吓了一跳,作祟的鬼侍? 那不就是长岂仙人的那些鬼侍吗? 因为长岂仙人的事情已经暴露了,一百最近还有些忙碌,按理来说这件事情是仙府的事情,但是因为涉及到了鬼侍,而且死了不少人,阴府也插手了这件事情,一百为了这件事情几乎几天没回家,对此涂麓的“怨气”是很大的。 北堂家竟然抓到了长岂仙人?! 张九真是不能相信这种事情,难道是因为长岂仙人之前被重伤后太虚弱了,所以北堂家正好捡了漏子? 捡漏子张九倒是没觉得怎么样,只要是真正的抓到了,谁抓都是一样的。 因为这件事情相当轰动,而且除了张九他们发现了毒品的事情,还有不少地区也发现了一两例毒品的事情,应该是长岂仙人在做“实验”,还没有来得及大规模的使用。 很多人也都听说过鬼侍的事情,没想到北堂家竟然这么厉害,抓到了鬼侍的头目。 北堂老爷子说:“因为这个贼子非常狡猾,而且术法多端,所以我北堂家不敢耽搁,特意将研讨会的时间提前。” 北堂老爷子说着,挥了挥手,站在老爷子身后的北堂玄厉立刻点了点头,然后按了一下身后的大屏幕。 主席台后方是一个超大的屏幕,屏幕立刻出现了波动,虽然有波动,但是画面非常暗,非常非常暗。 这个画面就好像是夜间,又好像是一个幽暗的房间,根本没有一点儿光线,所以根本看不清楚,似乎在黑暗的屏幕中有一个影子,但是因为光线不足,大家看不到是什么东西。 北堂老爷子说了一句稍安勿躁,然后就听“嘭——”的一声,屏幕突然亮了! 其实并非是屏幕亮了,而是那个幽暗的房间突然打开了灯。 果然是一个非常黑暗的房间,这个房间里什么也没有,似乎是个全封闭的铁盒子一样,房间里密布着锁链,从墙上穿下来,然后交汇在一起。 就听到“喀拉——”一声,锁链动了一下,众人都看到锁链的尽头竟然绑着一个人,那个人被锁链缠住了全身,无论是脖子,还是手脚上都缠绕着锁链,双手绑在身后,巴掌大的脸上竟然还带着一个黑铁的嚼子。 那个人倒在地上,雪白的头发垂下来,挡住了他大半的脸颊,根本看不清容貌,身穿一身很薄的白色袍子,双手背后侧躺着,身材非常纤细,露出一大片白皙的颈子。 因为光线突然打过来,倒在地上的男人,不由得“唔”了一声,脑袋动了一下,白色的头发从脸颊上滑下来,能看到他皱了一下眉,然后慢慢的抬起头来…… 白色的头发从脸颊上慢慢滑落,露出那个男人完美的脸颊,男人的年纪大约在十五六岁,是个身材纤细的少年模样,下巴微微有些尖,脸孔漂亮又温柔,黑色的眼睛仿佛是漩涡,能把所有人都吸引进去。 少年左眼正下方,颧骨靠上方的位置,竟然有一颗红色的痣,和长岂仙人长得一模一样! 然而让张九吃惊的是,这个少年太年轻了,实在太年轻了,和他之前见到的那张苍老的脸,年龄相差太多…… 第311章 北堂5 屏幕上出现了一个少年,而且是长相完全无害的少年,身材消瘦,他的腿恐怕还没一个高壮的成年男人胳膊粗,面相也异常精致,带着一种迷茫的感觉。 少年的嘴上还勒着嚼子一类的黑色金属,看起来更是可怜,他被光线照的皱了皱眉,双眼迷茫,慢慢从地上爬了起来,但是因为双手背在后面,不太好动作,刚爬起来一些,因为累,或者疲惫,或者是因为锁链上缠绕的符咒束缚,猛地一下又跌倒在地上。 但是少年似乎知道监控的摄像头在什么方向,缓缓转过头来,一双黑色的眸子紧紧盯着摄像头,仿佛在凝视屏幕外面的人一样。 众人看到这个少年,纷纷喧哗,很多人只是听说过长岂仙人的事情,但是并没有见过,怎么可能相信这个一个无害的少年就是长岂仙人。 张九也是差异,这个少年虽然面相长得和长岂仙人一模一样,但是太过于年轻了,而且充斥着一股稚嫩的感觉,表情也不像是那个长岂仙人。 难道是装的? 如果是装的,那演技真是太高超了。 也或许是……赝品? 因为他们之前已经见过赝品了,廉开其实就是长岂仙人的赝品,这个少年长得也和廉开一模一样,所以张九不得不想到可能是赝品。 或许这只是长岂仙人抛出来的替罪羊,毕竟他现在身受重伤,而且自己尝了尝毒品的滋味,肯定不会好受,想必正躲在某个地方修复身体。 坐在主席台上的端木晋旸也皱了皱眉,因为隔着屏幕,所以大家很难感受到这个少年身上的灵力波动,根本无法感应,只能看到画面。 北堂老爷子笑着说:“大家不用猜测,这的确是长岂仙人,千真万确,他灵力高深,而且颇为狡猾,我们北堂家为了把他抓住,费了不少功夫。” 少年被锁链五花大绑着,嘴上还戴着嚼子,看起来的确是让人非常戒备的样子,因为北堂家久负盛名,所以前来的天师们虽然有些质疑,但是并没有太多的异议声音。 北堂老爷子的意思是,等明天北堂家遴选之后,处决长岂仙人的任务就交给新任的北堂家主执行了。 北堂老爷子的这个决定,最不满的自然是天师协会的人,天师协会的人可以说是阳府最大的管事儿了,这件事情牵连到仙府阴府和阳府,按理来说阳府也有处决的权利,但是北堂家并非是官方,而是一个声名显赫的世家。 现在北堂家的人却理直气壮的要求执行权,天师协会的人自然不想妥协,但是说到底这个长岂仙人是北堂家的人抓住的。 北堂家如果处决了长岂仙人,那肯定声名大噪,其实北堂老爷子也是这个意思,因为最近这些年,北堂家一辈不如一辈,声明渐渐的弱了,好多人都觉得北堂家在吃老本儿,已经穷途末路了,所以北堂老爷子才想出这个头,就算得罪了天师协会的人也在所不惜。 张九可不管这些道道儿,他虽然是天师协会的天师,但是也没有什么说话权利,所以还轮不到他说话,张九也懒得管这些。 他现在只想知道,这个少年到底是不是真的长岂仙人。 只是这么看过去,根本什么也看不出来…… 就在大家热烈讨论的时候,屏幕突然发出“呲啦——”一声,众人都吓了一大跳,主席台上的人都转头看向大屏幕,屏幕上突然跳起了雪花。 那个少年还在囚牢里躺着,一动没动的躺着,但是屏幕却出现了雪花,就仿佛老旧的电视机一样,又好像出现了干扰。 “呲啦——” “呲——呲啦——” 又是几声,屏幕上的雪花更大了,跳动着,让屏幕上的画面有些不清楚,少年白色的身影在不断的闪烁着,扭曲着。 北堂老爷子立刻说:“怎么回事?哪里出了问题?快速去检修一下!” 站在后面的北堂玄厉赶紧从主席台上下来,不知道是不是屏幕出现了问题,或许是接触不良一类的事情,北堂玄厉赶紧跑下去处理。 北堂老爷子刚想要说一些安抚众人的话,结果就在这个时候,屏幕又发出“哗啦——当!!”一声,屏幕上仍然跳动着雪花,雪花变得更大了,画面一瞬间全部变成了雪花,一下都看不到了,但是声音仍然能听到,是金属链子在撞动的声音,然后有什么东西掉在了地上的声音。 众人惊呼了一声,一瞬间,满是雪花的屏幕,突然发出“呲啦——”一声,一下又恢复了正常,然而众人的惊呼声反而更大了,都是发出“嗬——!”的一声,似乎受到了极度的惊吓。 的确是极度的惊吓…… 因为就在屏幕跳雪花的这短短几秒之间,屏幕恢复正常之后,屏幕里已经没有了少年的影子,满地都是锁链子,而那个戴着嚼子的少年不见了,地上掉落着一只黑铁做的嚼子…… “天呢!” “不见了!” “囚犯逃跑了!” 这一下会场乱了套,顿时吵成了一锅粥,观众席上一片哗然,好多人都在惊叫,北堂家的人也吃了一大惊,都不知道怎么会成这样。 北堂老爷子立刻站起来,然后又受不住打击,“咚”的一下坐了下去,才颤巍巍的说:“大家不要慌,不要慌……他跑不出山庄的,山庄的门钉是正阳的金钉,不会让他跑出这个山庄,现在请大家先各自回房间,确保各自的安全,等我们抓到了人再通知大家。” 会场一瞬间很乱,很多人本身想要直接逃跑的,但是北堂老爷子下令让人守住山庄大门,山庄的大门和围墙都有结界,尤其是大门,门钉都是有咒法的,绝对不会开启,也不会让任何一个人走出去,以免放走长岂仙人。 所以客人们都没有办法,只能快速的回了房间。 会场一时间有点不受控制,很多人都很惊恐,毕竟长岂仙人的事情很震惊,张九被人推搡了好几下,花向彦追过去伸手去扶张九,张九身体不方便,真怕他被人推的摔一个跟头就惨了。 这个时候却有人一把扶住了张九,张九回头一看,竟然是端木晋旸,端木晋旸已经从主席台上挤了下来,伸手搂住张九,把张九护在自己怀里,然后用手圈着,避免有人挤到张九。 秦轩铭也护着花向彦,大家赶紧出了会场,往自己的房间去。 人流很多,毕竟来这里的天师太多了,都涌向客房院落,一时间人山人海的,看起来特别的壮观。 张九和端木晋旸回了自己的房间,张九使劲松了一口气,说:“到底怎么回事?锁链上绑着那么多符咒,那个人竟然能挣脱,而且用了短短几秒的时间,那灵力也太可怕了。” 端木晋旸皱眉点了点头,说:“反正不简单,现在北堂家关闭了大门,肯定是不能离开了。” 他们回房之后,外面一直是嘈杂的声音,客人们都在快速的往房间赶,过了半个多小时,所有的客人都回了房间,外面安静了一会儿,很快又杂乱起来,看起来是北堂家的人,到这边来搜查了。 大家的房门都需要打开,为了以防万一,还是要仔细搜查的,北堂家的老四北堂乘黄,还有老五北堂第五带着人过来检查。 来检查他们这里的正好是北堂第五,看起来行色匆匆的,北堂第五带着北堂家的人检查了一遍房间,然后留下了几张符咒,确保客人的安全,这才离开了,又去别的房间检查了。 张九摆弄了一下北堂家的那些符咒,中规中矩的符咒,也没什么太出色的咒法,说:“看起来这个北堂家真是落寞了,好像也没有太厉害的样子?” 端木晋旸说:“会炒作而已。” 北堂第五和北堂乘黄负责客房院落,北堂地坤和北堂玄厉负责北堂家的内部院落,这么查下来,天黑仿佛就是一瞬间的事情,北堂第五忙的连午饭都没有吃,到了下午已经有些头疼了,一直到了夜里头,竟然还是没有找到那个长岂仙人。 北堂第五不止是头疼,还有些头晕犯恶心,别看他长得身材高大,但是其实正如花向彦说的,北堂第五身体并不好,属于虚弱的那种,根骨也是天生虚弱,不可能有太高的造诣。 一直忙到深夜,大约过了零点,北堂第五才从北堂家的书房出来,北堂老爷子本身不想让他在旁边听的,总觉得他是私生子是外人,但是北堂家的人手实在忙不过来,私生子总比旁系要强一点。 长岂仙人没找到,老爷子和他们一直在说安抚客人的事情,北堂第五听得很反感,他对这个家完全不了解,没想到了解的时候竟然是从这样的事情开端的。 北堂第五是个私生子,可以说,在他的印象中,他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也不知道自己的母亲是谁,他甚至没有任何小时候的记忆。 北堂第五有记忆的时候,差不多只是几个月之前,他在一个很封闭的疗养院里,好像是关神经病一样的地方,密闭的房间,有人定时间会给他送来食物,或者干脆只给他打营养液,并不吃东西。 北堂第五很疑惑,为什么自己根本没有任何记忆,疗养院的人告诉他,北堂第五生病了,所以以前的事情不记得了,他需要进行治疗。 事实也是如此,北堂第五的确生病了,他的身体很虚弱,虽然身材高大,看起来应该是很强壮的类型,但是意外的虚弱,他刚开始甚至无法运用自己的灵力,只要运用灵力,就好像要自焚一样。 几个月之后,有人来接北堂第五了,说他是北堂家的少爷,北堂家六年遴选,需要北堂第五到场参加遴选。 北堂第五根本无法理解,自己只是个可有可无的私生子,到不到场遴选,有什么关系呢? 北堂第五从主院走出来,往自己的房间走,他的房间还是在客房院落,北堂第五已经没心情去想一个父亲竟然把儿子放在客房里的事情,他现在肚子很饿,已经开始低血糖了,低血糖让他不只是头晕,而且异常的烦躁,感觉身体里有种暴戾的气息在蔓延。 他走在漆黑的路上,因为囚犯突然逃走的缘故,根本没有人敢在这么黑的夜里一个人行走,北堂第五就是一个人,他一边走,一边在一丝不苟的西装口袋里摸了摸,竟然掏出一块糖来。 还是草莓口味的…… 北堂第五拆开包装,把糖丢进嘴里,一边走一边含着糖。 张九也喜欢吃甜食,而且很喜欢吃草莓,这一点来说温离也有共同点,但是张九和温离一致认为,草莓虽然很好吃,鲜榨的草莓奶昔也很好喝,但是草莓调味的其他东西就很难吃了,例如草莓饼干、草莓果冻,尤其是草莓的硬糖,难吃到了一定的境界,一股浓浓的香料味。 不过北堂第五竟然吃的挺好,也完全没觉得难吃,表情上也看不出来草莓糖难吃,当然也看不出来好吃。 北堂第五含着糖往前走,很快就到了房间门口,推门走进去,然后顺便关上门。 北堂第五伸手准备开灯,然而就在这一霎那,他的手突然顿住了,在黑夜中显得明亮的一双眼睛眯了起来,似乎突然戒备了起来。 北堂第五看到门口的小桌上,本身摆着几张符咒,他们下午每个房间都发了符咒,就是防止长岂仙人溜进来,这些符咒很凶,应该还算管用。 然而现在桌子上的符咒竟然只剩下一条了,那条符咒还是被撕了一个小角儿,并不完整了。 北堂第五并没有开灯,而是屏住呼吸,紧紧皱着眉,慢慢的悄无声息的往里走,他一边走,一边轻轻从口袋里拿出符咒,夹在食指和中指中间。 北堂第五进了客厅,并没有什么异动,然而自己沙发上的靠垫竟然滚到了地上,不只是一个,显然不是意外自己滚到了地上,好几个靠枕都掉在了地上,有点一片狼藉的感觉。 “嗯……” 北堂第五突然听到有人轻轻叹气的声音,竟然是从自己的卧室传来的。 北堂第五手里夹着黄符,慢慢走过去,卧室的门没有关上,开了一个很大的缝隙,卧室虽然没有开灯,但是也没有拉窗帘,今天外面的月色很好,明亮的月光洒下来,能清晰的看到卧室的床铺上有一个人! 那个人一身白色的衣服,仰躺在北堂第五的床铺上,他的一条腿曲起来,能看到白色的衣摆和脚腕上有血迹,脚腕伤得很厉害,血迹一直蔓延到北堂第五的床上。 北堂第五眯了眯眼睛,那个人竟然是长岂仙人! 少年躺在床上,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脚腕受伤,而是一副很无聊的样子,没有什么精神,眼睛虚合着,兀自在叹气。 少年精致的脸颊上没有了铁嚼子,看起来更是让人惊艳,漂亮的脸蛋似乎没有死角,充斥着一股惑人的气息。 少年手里竟然提着一条黄符,就是北堂家发出去的那些黄符,那少年提着黄符轻轻的晃荡着,然后眯起眼睛,微微扬起下巴,竟然稍微吐出了一些舌尖儿,用舌尖轻轻去舔那张黄符。 黄符微微发光,似乎是在起作用,然而对于少年来说太微不足道了,很快黄符就黯淡下去了。 少年惑人的殷红色舌尖轻轻舔侍着黄符的边缘,舔了一下之后缩了缩舌头,然后竟然感叹了一声:“好饿……” 北堂第五似乎有些惊讶,就在这一瞬间,少年猛的转过头来,一双眸子正好对上了北堂第五的眸子,北堂第五瞬间反映,然而那个少年根本没有动,只是看了一眼他,似乎还笑了一下,北堂第五手上的黄符发出“呼——”的一声,瞬间就烧成了灰烬。 “咔咔!咔——咔——”四声,银白色的锁链凭空出现,猛地锁住了北堂第五的手脚,北堂第五一瞬间不能动弹。 北堂第五眼睛里闪过一丝吃惊,这恐怕是他有记忆以来,最大的表情变化了。 少年慢慢从床上爬起来,赤着双脚走了过来,笑着看着北堂第五,一脸的天真,甚至还“嘻嘻”笑了一声,伸手勾住北堂第五的脖子,单薄的胸膛贴在北堂第五宽厚有力的胸膛上,白皙的手指从北堂第五的脖颈慢慢往上滑。 北堂第五被少年的手指摸着脖颈,眉头皱的更深了,毕竟脖子是脆弱的地方,没人喜欢被一个危险的人摸脖子。 少年完全没注意北堂第五难看的脸色,伸手挽住他的脖子,抚摸着他的脸颊,突然踮起脚来,张开红艳的嘴唇,竟然将北堂第五的嘴唇含住了。 北堂第五吃了一惊,似乎刚刚的吃惊已经不算什么了,一双凌厉的眼睛猛地睁大,他能感觉到少年灵巧的小舌头突然窜了进来,趁着他吃惊的时候,然后那灵巧的小舌头像一只不听话的小鱼,快速的在他嘴里扫荡着,猛地一卷。 北堂第五的呼吸一下粗重了,少年却突然离开了他的嘴唇,竟然把北堂第五嘴里的那颗草莓糖给卷走了…… 少年靠着北堂第五的胸口,笑着说:“好吃。” 第312章 北堂6 张九无聊的在客房里呆了一天,下午五点就吃了晚饭,天一黑就睡觉了,因为实在是太无聊了,北堂家的人也不让他门出房间,说实话他们才像是囚犯一样,而真正的囚犯则在北堂家里放养了…… 大家都人心惶惶的等到了晚上,然后就各自睡觉了。 结果睡觉到后半夜,差不多要天亮的时候,就听到“啊啊啊啊啊——”一声惨叫,所有人全吓到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声音是从院子里传出来的。 张九一下就醒了,看了一眼时间,才四点半,端木晋旸也醒了,说:“你在房间别动,我去看看出什么事儿了。” 张九哪能让端木晋旸一个人去看,虽然端木晋旸的灵力很强大,但是端木晋旸是天魔啊,在这么多天师堆里,张九还是有些害怕的。 张九赶紧披上衣服,追上端木晋旸,说:“一起去。” 张九和端木晋旸快速的冲出房间,外面已经有了不少人,全都是刚才在睡觉,然后突然被吵醒了,披上衣服就纷纷出来看看究竟,幸好现在还是夏天,穿着睡衣跑出来也不觉得冷。 大家聚齐在一起,张九拉着端木晋旸挤过去,就看到院子的地上竟然躺着一个人。 确切的说,是一个死人…… 那个人倒在地上,全身的皮肉都干枯了,仿佛被人猛地抽走了灵力一般,只剩下一层干瘪的皮,裹在骨头上,看起来是个男人,应该来参加研讨会的客人。 发现这个人的是这个男人的家属,男人的妻子。 男人的妻子说他的丈夫早上起来了,说外面有动静,说不定是长岂仙人,他不信邪偏要出去看,如果能抓到长岂仙人,那绝对算是头功一件,所以就出去了。 这个妻子并不是天师,只是跟着来见见世面的,就没有跟着男人去,结果男人去了很久都没有回来,妻子有点着急,就拿着北堂家给他们的黄符出来了,没走多远,就看到自己的丈夫倒在地上,而且完全被抽干了! 这场景对于一个没有见识过的人实在太可怕了,男人的妻子吓得当时就尖叫了出来。 张九皱着眉看了看地上那个死尸,尸体非常干瘪,最奇怪的是,尸体的衣服看起来特别的凌乱,裤子拉链竟然还给拉开了? 旁边的人似乎都没有注意到这一点,因为尸体实在太骇然了,只是注意到尸体的干瘪,而且没有魂魄,只剩下一具空壳子了。 有人突然大喊着:“是不是北堂家的诅咒?是诅咒还是长岂仙人杀人?快看看他的胸口和后背!” 那尸体的样子几乎没人敢碰,不过很快,北堂第五就拉开了房门,快速的走出来,他的样子看起来很不好,脸色非常难看,黑的像锅底一样,或许是起床气太大,也或许是血糖很低,让他很难受。 北堂第五从房间出来,挤开人群,走过去,伸手拨开那个尸体的衣服,看了看他的胸口,什么也没有,皱巴巴的皮肤包着肋骨,把尸体反过来,也没有任何东西。 众人一看,没有咒印,说明是长岂仙人干的,而且这个样子看起来还是急速的吸干了元阳导致的,连魂魄都给吸干了。 众人顿时人心惶惶起来,北堂家的老爷子很快也过来了,赶紧让人把尸体抬走,似乎很不满北堂第五没有把这件事情处理好,还瞪了他一眼。 北堂第五完全没有心情去看自己所谓的父亲的眼神,他现在头疼得厉害,而且非常困,北堂家的人去处理这件事情了,北堂第五又回了房间,“嘭”一声把门关上,然后躺倒在床上,闭上眼睛,似乎想要继续睡觉,然而他开始不由自主的回想起昨天晚上的事情…… 昨天晚上突然有人入侵了他的房间,竟然是关押在牢房里的那个小少年,但是少年的灵力一点儿也不小,轻而易举的就将北堂第五锁在原地动弹不了,而且那个少年也不知道是真的不懂世事,还是想要戏弄他,竟然和北堂第五接吻,还是热吻和湿吻,最后把北堂第五嘴里的一块草莓糖给卷走了。 这之后还不算完,少年靠在北堂第五的胸口上,笑着说:“还有更好吃的吗?” 北堂第五动不了,只能皱了皱眉头,似乎觉得对方是在戏弄自己,毕竟对方可是长岂仙人,北堂家布置了这么多咒印锁链,还给他戴上嚼子,怎么可能一脸天真无知的样子,摆明了是在戏弄自己。 北堂第五眯着眼睛,眼睛里透露出一股凌厉的眼神,少年眨了眨眼睛,似乎看不懂他的眼神一样,笑了一声,吐出小舌头卷了卷,那棵草莓糖已经吃完了,但是他好像没有吃够,又挽住北堂第五的脖子,张嘴含住了他的嘴唇,然后把自己的小舌头钻进去,在北堂第五的口腔里横窜直撞,仔细的舔吻着北堂第五口腔里残留的草莓香气。 少年虽然热情,但是根本毫无章法,真的只是舔草莓糖的残留一样,不断的舔弄着,竟然还使劲啜了着,两个人的唇舌交缠着,北堂第五感觉到了一股难以言喻的窒息,自己的灵力竟然从身上开始蒸腾,流进少年的体内。 北堂第五突然警觉起来,这个少年竟然是在吸自己的元阳,北堂第五猛地眯起眼睛,脸上露出一股狠戾的神色,然后重重的一合牙关。 少年“哎……”了一声,北堂第五可不是开玩笑的,少年的舌头顿时给咬破了,而且伤口还挺大,鲜血狂流不止,疼的少年皱起眉来,非常委屈的嘟着嘴巴,少年用自己白皙的双手捂住嘴巴,鲜血从他的指缝里流出来,可见北堂第五咬的多用力。 少年委屈的看着他,捂着自己的嘴巴,同时双眼弥漫起雾气,看起来非常可怜,那一瞬间,北堂第五差点心软了,然而站在自己眼前的人,竟然是可以吸食别人元阳的人,定然不是什么好人。 少年的手上好多血,舌头的伤口虽然大,但是很快就止血了,少年抬起自己的手来,伸出更加殷红的舌尖,轻轻舔着自己指尖上的血,那动作实在太旖旎了,仿佛带着浓浓的暗示,从自己的指尖舔到指缝,然后又舔到那奶白色的胳膊,就连北堂第五似乎都品尝到了少年奶白色手臂的香甜。 北堂第五呼吸有些加快,他虽然不能动,但是可以镇定自己的心神,让自己的情绪稳定下来。 少年舔了自己的手指,一脸不开心的样子,说:“不好吃,你还有好吃的吗?我肚子……饿……好饿……” 北堂第五没说话,只是专心凝聚灵力,想要冲破四肢的锁链,少年见他不理自己,一副被抛弃掉的小狗的样子,仿佛头上的耳朵都会耷拉下来,抓着北堂第五的前襟,说:“真的……好饿……” 少年似乎说话都不太灵活,也不知道是他不会说话,还是他的舌头被北堂第五咬伤了。 少年说着,突然伸出舌头,揪着北堂第五的前襟,踮起脚来,竟然舔在北堂第五的脸上,轻轻的舔了一下,流血的小舌头异常的火热,舔的北堂第五的呼吸猛地一下又变粗了。 北堂第五不知道是不是自己也是饿得,血糖太低,所以定力变得很差劲,他以前从不为这种事情烦心,因为在北堂第五看来,自己是个没有任何欲望的人,包括性欲。 然而在他眼前,这个看起来青涩又天真的少年,竟然异常的让他兴奋不止。 少年抓着北堂第五的衣服,轻轻的舔他的脸,突然笑了一声,说:“好吃。” 北堂第五眯了眯眼睛,他似乎感觉到了一种危机,这个看起来无害的少年,似乎是想要吸食自己的灵力,如果自己的灵力和元阳枯竭了,那么也就不复存在了。 但是少年没有给他增加定力的机会,少年的手轻轻一推,北堂第五的身体一下就倒在大床上,少年笑眯眯的爬上来,跨坐在北堂第五的腰上,伸手去撤他的衣服,然后像是要吃大餐一样,从北堂第五的额头,脸颊开始往下舔吻,很快就舔吻到了脖子。 少年一边舔吻,一边笑着说:“好吃……” 少年说着,突然张开嘴,露出尖尖的小虎牙,一口咬在了北堂第五的脖子上。 “嗬——” 人体最脆弱的脖子被咬住了,而且是见血的咬,少年丝毫不含糊,似乎终于从舔,开始要吃肉了一样,疼的北堂第五一个激灵,然而不知道为什么,少年竟然又不咬他了,转而开始又用小舌头舔,一点点舔侍北堂第五的伤口,真的仿佛一只小茶杯犬似的。 少年可不只是单单舔吻他的脸颊和脖子,竟然扯开北堂第五的衣服,做了和单纯天真的脸孔完全不一样的动作,然而那些动作又有包含着青涩和天真,北堂第五极力克制着自己的定力,然而他的定力似乎土崩瓦解了。 北堂第五不知道自己的手脚什么时候可以动的,然而他能动作之后,不是抓住那个少年把他投入囚牢,而是将他按在身下,狠狠的要他。 看着少年禁不住的瘫软身子,白色的衣服凌乱不堪,满脸都是泪痕,被自己弄得双眼通红,止不住的哭泣,北堂第五就忍不住想让他再大声点哭泣。 少年身体里的灵力很多,怎么也有上百年,甚至上千年的道行,然而看起来才十五六的样子,非常脆弱,那种脆弱和臣服的感觉,让北堂第五突然有一种错觉。 少年全身哆嗦着,好像要死过去了一样,嗓子里滚出一串的声音,仿佛已经到了极限,惊叫了一声,眼睛里略带惊恐努力回头看着北堂第五,满脸都是青涩和不懂,似乎有什么东西窜进了他的身体里,热乎乎的。 北堂第五推开少年,少年瘫软着,似乎根本没有力气,仿佛已经昏厥过去了,北堂第五掐住他的脖子,伸手捏诀,就在这个时候,少年突然醒了,但是没有反抗,似乎也没有感觉到危险。 少年眨着眼睛看着北堂第五,笑眯眯的伸手轻轻蹭了一下,指尖是白色的东西,竟然笑着放在嘴边轻轻舔了一下,眨了眨眼睛,说:“好吃。” 北堂第五猛地喘出一口气,掐住少年的手颤了一下,声音沙哑的说:“你是疯子。” 少年狐疑的说:“疯子?好吃吗?” 北堂第五眯着眼睛,低下头来,含住少年的嘴唇,说:“可能吧……” 北堂第五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明明那个少年的目的是吸食自己的灵力和元阳,然而北堂第五却觉得自己被他天真的外表给欺骗了,两个人从半夜一直做,少年一直很配合,即使感觉疼,仍然很配合的承受。 北堂第五想着,的确如此,毕竟他是要吸食自己的元阳和灵力的,这样的表现也不足为奇。 北堂第五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他竟然睡着了,或许是因为元阳被吸干的缘故,很快失去了意识。 但是他没想到自己还能再醒过来,再醒过来的时候填蒙蒙发亮,自己躺在房间的大床上,只有他一个人,那个白衣服的少年突然消失了,床上还蹭到了他的血迹,当然还有旖旎的红白物,少年的后面受伤了,因为北堂第五相当的粗鲁,再加上他也没有任何经验,少年流了血,而且红肿不堪。 北堂第五起床之后,并没有觉得头疼头晕,甚至低血糖的感觉都不见了,身体里的灵力也没有消失,反而异常的充盈。 北堂第五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的手掌,他的身体也正常,那个少年不仅没有吸食自己的灵力和元阳,似乎还补充了他的元阳…… 北堂第五想不明白这是为什么,而且那个少年消失了,外面又非常杂乱,北堂第五只好出去看看究竟…… 因为北堂家的人来了,所以客人们也就都散了,但是这一下变的人心惶惶,北堂家本身就有诅咒,已经死了两个人了,现在好了,囚犯逃跑了,又死了一个人,这个人的死法太可怕了,北堂家又封闭着大门,不让人出入,客人们当然会有异议。 第二天的遴选本身还要如期举行,哪知道早上突然死了人,这下好了,遴选必须推迟,但是北堂家的旁系又不服现在的北堂家主,如果不遴选,那么北堂家主还是家主。 一瞬间北堂家陷入了杂乱的僵局之中,族内的冲突,还有客人们的冲突,乱成了一锅粥。 北堂老爷子的意思是推迟遴选,然后因为很多人不干,所以遴选还要举行,就推迟到了当天的晚上,在北堂家的武场上举行。 北堂家的遴选也从六场考核,直接变成了简单粗暴的一场考核,只靠道行高深,从简而已,用实力说话。 虽然很多客人都很担心,不想出房间,但是因为这场考核是六年一次的盛会,还是有很多人都当场参观了。 张九和端木晋旸自然要去看考核。 因为端木晋旸是赞助商的缘故,所以观看考核坐的也是主席台,张九只能和花向彦秦轩铭两个人到了观众台。 天虽然黑了下来,但是武场四周点起了蜡烛,无数的蜡烛围绕着武场,武场正中还有大灯,整个武场灯火通明的。 蜡烛其实是结界,蜡烛一直都是祭祀的贡品,本身就有灵气,虽然是很阴的东西,但是又同时代表了光明,天师们也喜欢用蜡烛做法。 这样围了一个大结界,也就不怕有人突然来捣乱了。 武场上很多北堂家的人,主家和旁系都来了,北堂第五也站在其中。 张九很八卦的说:“你们说,谁能当上家主啊?” 花向彦摇了摇头,说:“我没看出有谁非常厉害的,感觉都半斤八两。” 所有来考核的人都上了武场,大家一目了然,张九也仔细看了看,没什么人是天资登峰造极的,看起来北堂家果然是吹牛,就算以前很厉害,现在也落魄了。 遴选很快开始了,对决是抽签决定的,最先上场的是张九不认识的一些人,比试看的真是兴致缺缺,张九坐了一会儿,感觉观众席的座位太硬了,屁股都坐疼了。 这个时候正好是北堂老爷子的三儿子北堂玄厉出场,对手竟然是北堂第五。 张九实在坐不住了,准备站起来走走,主席台那边也有很多人走动,张九就准备去看看端木晋旸。 他刚下了观众席,想要往端木晋旸那边走,突然看到一个白影。 张九吃了一惊,那个白影看起来是个少年的模样,身材很纤细,是北堂家抓到的那个长岂仙人! 白影一闪就过去了,张九稍微迟疑了不到一秒,立刻冲过去,追上那个白影…… 第313章 北堂7 那个白影一下就飘远了,但是并没有离开,而是飘到武场的外围,落在武场外面一个高大的路灯上面。 白衣少年曲起腿坐在路灯上,路灯很窄,那个少男竟然稳稳的坐着,一点儿也没有要掉下来的意思。 少年坐好之后,似乎觉得这个位置很不错,视野很好,而且人又少,他的手心一张,上面有两颗包着包装纸的草莓糖。 这是早上从北堂第五的口袋里掏出来的,他肯定都不知道,白衣少年拿着那两颗草莓糖,白皙纤细的手指动的非常灵活,伸手剥开了一块草莓糖,然后扔进嘴里,轻轻的啧了一声,似乎觉得特别好吃,笑得眯起了眼睛。 白衣少年吃着草莓糖,好像在看那边武场上的比赛,又换了一种坐姿,把腿垂下来侧坐在路灯上,还能晃着自己的双腿。 张九追过去的时候,就看见白衣少年悠闲的吃着草莓糖。 张九吃了一惊,没想到那个人竟然不逃跑,而是在这里坐着,要知道这里虽然不是武场,但是离武场也不远,武场里想要当家主的北堂姓的人都来了,还有很多围观的天师,如果少年被发现了,肯定分分钟被围攻解决,然而少年一副浑然不觉的样子,看的很投入。 那边北堂第五和北堂玄厉已经开始对打了,北堂玄厉虽然天资不够高,但是一板一眼,已经是北堂老爷子这几个儿子中最厉害的一个人,从北堂老爷子平日的态度就看得出来,老爷子什么事情都让北堂玄厉来做,显然想让他来做家主,等上位之后也不会生疏。 这一场比赛,在北堂老爷子眼里毫无悬念,一定是北堂玄厉能胜出,毕竟那个私生子是个体弱多病,身体元阳很散的人,怎么能打得过一板一眼的北堂玄厉。 然而不幸的是,北堂第五今天状态非常好,他的身体虽然不好,根骨也并非天生异丙,然而对手也不是什么太高深的高手,北堂第五早上起来之后感觉自己身体里的元阳并没有被吸走,反而变得更加充盈,这对他今天的比试很有利。 几分钟下来,北堂玄厉已经有力不从心的趋势了,这让老爷子大吃一惊,同时其他客人也大吃一惊,没想到这个名不见经传的私生子,竟然如此厉害。 那边比试已经推进了高潮,这边白衣少年还在吃草莓糖,悠闲的晃着退看比试,张九冲过去,仰着头看着那个白衣少年。 白衣少年发现路灯下面站着一个人,竟然对张九笑了笑,张九吃了一惊,眯起眼睛打量这个白衣少年,他本身就不相信白衣少年是长岂仙人,或许只是长岂仙人用来混乱视听的赝品,其他人没有见过赝品,但是张九见过,知道赝品是真实存在的。 长岂仙人是肉身的人,并非是鬼,正因为他是人,有肉身,所以才会因为衰老而想到各种办法复生自己,他摹刻出来的赝品并不是人,因为长岂仙人手中有一大块融天鼎的碎片,所以摹刻出来的赝品是具有阳气的体质,看起来和正常人无异,但只是一个空壳子罢了。 白衣少年身体里的确有阳气弥漫,但是很虚弱,而白衣少年的灵力非常强大,强大到张九咋舌的地步。 白衣少年身体里的灵力这么强大,如果真的是长岂仙人的赝品,怎么会让他这么跑了,难道长岂仙人不应该把这个赝品身体里的灵力吸走为自己用吗? 还是说这个少年赝品已经吸收了长岂仙人的灵力? 但是张九很快否定了自己,就算是吸收了长岂仙人的灵力,恐怕也没有这么多的灵力,少年的样貌、身份、修为处处都透露着一层迷雾。 张九眯眼打量少年的时候,少年不解的歪着头,似乎不知道张九为什么老看自己,少年突然“哦”了一声,似乎恍然大悟,突然伸手一扔,将一个小东西扔到了张九的头上。 张九吓了一跳,下意识闪步去躲,就听到“喀拉”一声,那个小东西被张九躲开,就直接掉在了地上。 张九低头一看…… ——草莓糖?! 一块看起来很廉价的草莓硬糖,估计是超市里两三块钱一大包的那种硬糖,廉价的透明包装纸,上面还带着一些很不走心的草莓色小波点,把里面粉红色的草莓硬糖裹起来,两边拧了两个结。 草莓糖掉在地上,“咕噜噜”的滚了一下。 张九吃惊的盯着地上的一块草莓糖,白衣少年侧头奇怪的说:“你不吃吗?你看着我,不是想吃这个吗?好吃的!” 白衣少年似乎以为张九不相信,立刻又坚定的重复了一遍,说:“真的好吃的!” 这种草莓糖里面全都是香精香料色素添加剂,张九不知道到底怎么好吃了…… 然而张九突然觉得自己的想法有点偏离轨道,他的重点不应该在草莓糖上啊!只能怪白衣少年的声音太有感染力了,说的非常真实。 白衣少年见张九不动,突然挥了挥手,那颗掉在地上的草莓糖突然就升了起来,重新落回白衣少年的手中。 白衣少年搓开草莓糖的包装纸,塞进嘴里,咬着草莓糖说:“真的好吃的,我吃了哦,你可不能反悔跟我抢。” 张九:“……” 张九现在越来越确定这个白衣少年是个赝品了,因为赝品都是一张白板,就好像他们之前认识的绍鸢,别看他们被塑造出来的时候就已经是成人了,但是他们的思维其实还是个小孩子,完全没有什么情商可言。 白衣少年因为吃了草莓糖而高兴,晃动着小腿,一摇一摇的坐在路灯上。 张九不敢大声说话,怕把那群天师引过来,他只是想要确定白衣少年的身份,说:“你是谁?叫什么名字?” 白衣少年歪着头,说:“我……?他们叫我长岂。” 张九说:“那你呢,他们叫你长岂仙人,你自己觉得自己是谁?” 白衣少年一脸困惑的样子,摇头说:“不知道。” 张九越来越觉得这个白衣少年就是赝品了,他的思想很懵懂,但是身体里竟然蕴含着这么大的灵力。 张九又说:“你为什么会在北堂家?” 白衣少年摇头说:“我不知道……我一睁开眼睛就在那里了。” 白衣少年说着,似乎很不高兴,“咔嚓咔嚓”的用小虎牙将嘴里草莓糖都咬碎了,说:“这里的人不好,他们绑着我,很疼,还在我的脸上戴上东西,我不能说话,也不能吃饭,好饿,弄得我好饿……” 赝品是不用吃饭的,他们需要的是吸收正主的灵力,白衣少年所说的饿,也是因为他没有吸收灵力。 白衣少年越说越生气,随即笑了一下,他的笑容实在太漂亮了,精致的巴掌大的小脸染上了一种妩媚和惑人的气息,同时又有一种小茶杯犬的感觉,露出尖尖的小虎牙,脸上一笑还有两个小酒窝,其中一边的小酒窝特别深,看起来笑的很甜。 白衣少年说:“但是有个大哥哥是好人,他把我从黑乎乎的房子里带出来的。” 张九一听,突然皱眉说:“什么大哥哥?黑乎乎的房子?是绑着你的地方?你不是自己逃出来的,是被人带出来的?” 白衣少年立刻点点头,说:“对啊,我身上绑着,脸上还戴着那个东西,怎么能跑得掉?大哥哥带我出来的。” 张九立刻说:“什么大哥哥,你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吗?” 白衣少年摇了摇头,说:“不知道,不认识,他只是说要我替他做事,就可以放了我,然后把我带出来了……唔,那个大哥哥还要撕我衣服,有点可怕……不过我跑了。” 有人放走了白衣少年,目的是要这个少年帮他做事,显然是想利用少年身体里的灵力,不过少年逃跑了。 张九说:“再见到能认出来吗?” 白衣少年说:“不知道。” 张九有点无奈,但是这个少年还真是诚实,问他什么就说什么。 张九又说:“那昨天晚上你跑到哪里去了?” 白衣少年想了想,说:“好多人找我,我不想回去被绑着,嘴巴勒的也很疼,我就找了个地方睡觉,但是肚子饿……真的好饿,然后我就吃了这个。” 白衣少年说着张了张嘴,指了指嘴里的草莓糖,还吐出小舌头给张九看,草莓糖已经要没了,果然里面全是色素添加剂,白衣少年的小舌头被染成了粉红色,那颜色真是太夸张了,但是意外的很可爱。 少年说:“然后……又有个大哥哥,他插我这里,好疼的,现在还在疼……” 张九一愣,随即才发现好端端的怎么突然变成了限制级,张九立刻说:“等等,等等,这段省略……” 白衣少年不解的说:“啊?好吧……因为他请我吃这个,所以虽然疼了点,后来我就走了,临走之前还拿了两个,这叫什么东西?” 张九无奈的说:“糖,这是草莓口味的糖。” 白衣少年笑了一声,说:“糖?好吃呢!” 张九揉着太阳穴说:“我想知道,跟你发生关系的人是谁?你认识他吗?” 白衣少年不解的说:“发生关系?你是说插我这里吗?” 张九:“……”直白的好想哭。 白衣少年摇头说:“不认识,但是这个大哥哥人好,他请我吃糖,而且大哥哥也甜甜的,身上带着糖的味道,好吃好吃。” 张九听他说话,脸都红了,感觉这个白衣少年跟绍鸢似的,而且比绍鸢加个“更”字。 张九试探的说:“那……今天早上起来,客房院子里有个男人死了,这跟你有关系吗?” 白衣少年说:“男人?是什么意思?” 张九:“……”更想哭了。 张九给少年描述了一下,年龄样貌衣着之类的,少年突然皱起了眉头,看起来很生气似的,显然少年是认识那个死者的,张九刚觉得有希望。 但是少年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到那边突然传来“啊啊啊啊——”的尖叫声,武场的观众席乱成一段。 张九惊讶的说:“怎么回事?!” 张九转头看向骚乱的武场,又看向坐在路灯上的少年,说:“你在这里等我,别动知道吗?” 白衣少年说:“为什么?” 张九觉得自己简直急中生智,说:“因为有草莓糖吃!” 白衣少年立刻高兴起来,说:“真的?嗯嗯,你去吧,我不动的。” 少年说着,还挺直了腰板,一动不动的坐着,小腿儿也不晃了。 张九立刻向回冲,冲向武场,他冲进武场的时候,端木晋旸正在人群里拥挤,一眼看到了张九,立刻挤过来,把张九搂在怀里,以免人群挤到他。 端木晋旸说:“你去哪里了!?花向彦说你来找我了,我以为你出了意外。” 张九说:“没有,突然有点事情耽搁了而已,这是怎么了?” 端木晋旸皱眉说:“死人了。” 张九吃惊的说:“又死人了?!” 端木晋旸点了点头。 果然又死人了,而且这回死的是北堂玄厉! 北堂家的三少爷,最有希望继承家主的人,突然就死亡了,并且是死在比武场上,对手是北堂第五。 当时两个人正在比试,北堂第五已经完全占了上风,就差最后拿下北堂玄厉了,而这个时候变故途生,北堂玄厉猛地在倒在地上,立刻吐血身亡了,大家都吓坏了,以为是北堂第五下杀手,把北堂玄厉给杀死了。 北堂老爷子气的不知如何是好,让他仅剩的二女儿和小儿子冲过去把北堂第五押了起来,但是结果却让人震惊,北堂玄厉倒在地上,样子好像是中毒而死,而且他的胸口上,有一个龙形的诅咒…… 又是北堂家的诅咒! 武场上的人都受了惊吓,很多人不知道为什么骚乱,但还是跟着逃跑了。 大家一窝蜂的逃出武场,朝四面八方跑过去,张九看了一眼路灯的方向,说:“糟了。” 端木晋旸说:“怎么了?” 张九拽着端木晋旸就跑,说:“快快,咱们要赶紧过去,我找到北堂家抓住的那个长岂仙人了,他应该并不是长岂仙人本人,其实是个赝品,我让他在那边等我,万一这些人过去看到了就糟糕了。” 两个人快速的往路灯那边跑,结果就在这个时候,又是“啊啊啊啊啊!!!”一声尖叫,叫的非常凄厉,而且是从路灯那边传过来的。 两个人快速冲过去,就看到那边围了很多人,还有很多人大喊着:“是囚犯!” “长岂仙人!?” “快抓住他!快快!别让他跑了!!” “他又杀了人!!果然是他杀人!他把别人的元阳吸干了!” “太残忍了!” 张九冲过去,就看到地上倒着一具干尸,那样子和他们今天早上看到的一模一样,元阳吸干了,魂魄都烧没了,样子非常可怕。 而白衣少年则倒在路灯下面,被好多天师用符咒捆住,几乎是五花大绑,那些符咒上带着很多咒法,白衣少年浑身都是血,疼的脸色发白,嘴唇打颤,但是竟然没动一下。 张九在人群外挤不过去,那个少年瞥着头看向武场的方向,似乎在寻找张九,因为张九之前告诉他不让他动,可以给他吃草莓糖。 少年的目光终于对上了张九,眼睛里顿时有一些欣喜,结果一个天师以为少年要挣扎,猛地踢了一下少年的脑袋,少年“嘭”一声撞在路灯上,额头鲜血长流,顿时就猛地晕了过去。 张九看的心惊胆战,想要冲过去阻止,但是根本来不及,那些天师抢功一样将少年捆了起来,然后争先恐后的把少年拎起来带走。 张九根本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他只是刚走一会儿,少年的身边突然死了一个人,而且有人目击是少年吸干了那个人的元阳。 可是张九觉得这完全不可能,少年心性单纯,一点儿恶意也没有,一个为了草莓糖在原地等张九的人,张九觉得他的心思不可能那么深。 这边客人们把“长岂仙人”抓了起来,那边北堂家的老爷子把北堂第五给抓了起来,虽然已经看到了北堂玄厉尸体上的龙形咒印,但是北堂老爷子还是没有放人,一脸悲痛的差点仰过去,让人把北堂第五关进北堂家的牢房里。 北堂第五没有说话,也没有作任何反抗,只是扫了一眼北堂老爷子,就被带走了。 遴选的武场变成了一场闹剧,北堂第五被锁住双手推进牢房里,就看到对面的牢房里有一个白衣少年,他全身绑着锁链,有人拿着黑色的铁嚼子似乎要给少年戴上。 少年身上都是血,样子很狼狈,白色的头发上也染了血,黏在一起,看到北堂第五,竟然还露出一丝天真的笑容,挣扎着说:“草莓糖!糖!草莓……唔唔!” 少年还在说话,已经被人一下把黑色的铁嚼子戴上,顿时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第314章 北堂8 北堂家主的遴选被迫中止了,北堂老爷子最看好的老三离奇死亡,再加上死掉的老大,现在只剩下老二和老四了,当然还有一个被北堂老爷子认定为凶手的北堂第五。 张九非常不明白,既然已经证明北堂玄厉是因为诅咒死的,而且遴选的武场有很多监视器,能看到比试的细节,北堂第五根本没有出格的举动,完全没有任何杀人的嫌疑,但是北堂老爷子就是认定了北堂第五杀人,态度离奇的坚决。 张九和端木晋旸回到了客房,张九一直不停的走来走去,把白衣少年的事情和端木晋旸说了一遍,似乎闲不住一直像陀螺一样的转。 端木晋旸说:“你觉得那个人是无辜的,所以想去救他?” 张九说:“即使他们真的杀了那个赝品,也不是真正的长岂仙人,或许长岂仙人就是想要用这个赝品来扰乱咱们的视听,杀了他就正中下怀了。” 端木晋旸说:“但是这里是北堂家,那个人被关在北堂家的牢房里,经过上次的事件,这回牢房的看守应该更严密了吧。” 张九挑了挑眉,说:“哦?天魔还怕这个?” 端木晋旸笑了一声,从沙发上站起来,伸手搂住张九,低头在他耳边轻声说:“为狱主大人做任何事情,我都不怕。” 张九顿时感觉耳朵一麻,麻嗖嗖的感觉直冲大脑,除了冲到大脑,其实还隐约的,微妙的冲到了一点儿其他的方向去,端木晋旸说话简直苏了吧唧的! 端木晋旸说:“不过我倒是有个担心,那就是即使咱们救下了那个赝品,现在北堂家的大门全都封闭了,没有理由咱们也出不去,这样赝品还要留在客房里,北堂家的人早晚会发现。” 张九眼睛转了一下,脸上挂了一点坏笑,摸着下巴看着端木晋旸,说:“嗯……这件事情还要看你喽?” 端木晋旸笑着说:“狱主大人的笑容有点不怀好意?” 张九打了一个响指,说:“你给北堂家投了不少钱吧?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你就告诉北堂家的人,你不赞助了,要撤资,北堂家让你很失望!然后咱们光明正大的走出这里,从正门走。” 端木晋旸无奈的笑了笑,说:“有点作地撒泼的感觉。” 张九说:“特别适合你。” 因为遴选出了事情,他们安定下来的时候已经天亮了,就算张九和端木晋旸想要去救人,也不可能天亮就去,肯定还要等晚上,毕竟这是偷偷摸摸的事情。 张九把这件事情告诉了花向彦,让他们到时候接应自己一下,毕竟他们是要从戒备森严的北堂家牢房里掏人出来。 花向彦皱了皱眉,说:“我还有另外一个担心,如果那些干尸并不是赝品所为,那么是谁做的?还有谁潜伏在北堂家里,他显然在吸收元阳补充为己用。” 张九这就说不好了,总之北堂家是个很蹊跷的地方,处处充斥着诡异的气息,从刚开始的诅咒就非常诡异,那诅咒竟然是端木晋旸的标识,简直就是无稽之谈。 还有北堂家的禁地,据说禁地里关押着九十九个妖魔,其中还有打坏融天鼎的端木晋旸,更是无稽之谈了。 再有就是离奇死亡的北堂家少爷们,既然诅咒是无稽之谈,那么死亡也并非是什么诅咒。 最后就是被吸收元阳的客人,突然就变成了干尸,已经出现第二例了。 张九觉得自己的脑袋都要破了,不过首要任务就是把那个白衣少年从牢房里救出来。 张九和端木晋旸等到天黑,张九跟花向彦说了一声,就拉着端木晋旸走了,两个人暗搓搓的往牢房里跑。 北堂家的牢房果然是戒备森严的,门外有很多守卫,里面又有很多高科技的监控设备,他们需要避开守卫,还要搞定监控设备,而且不能搞坏,如果搞坏的话,肯定会有人过来检查,到时候他们时间可能不够充裕。 花向彦和秦轩铭就负责支援这段,两个人搞定了北堂家牢房的监控设备。 张九身体不方便,端木晋旸都不需要他出手,只是打了一个响指,顿时门口的守卫就跟定格了一样,立刻就不动了,两眼呆滞的看着前方。 端木晋旸拉着张九明晃晃的走过去,从守卫身上直接拿了钥匙,然后走进去,还不忘把门关好了,这样从外面根本看不出来。 两个人进去,牢房很多,不过大多都是空的,里面空气非常阴霾,透露着一股很大的阴气,看起来以前这个地方死过不少人,不然怎么会有这么大的阴气。 两个人快速往里走,避开里面的守卫,很快就看到了两个特殊的牢房,一左一右非常严密,正好还是对着的。 右面的牢房躺着一个白衣男人,男人身材纤细,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的,白色的头发盖在他的脸上,伸出来的手腕和脚腕上都有鲜血,全身缠绕着锁链,头发没有盖到的脸部被黑色的铁嚼子罩着。 张九看到少年这个样子,顿时有些生气,少年全身都是血,脚腕上都露出骨头了,样子非常可怜。 张九快速走过去,左面的牢房竟然也有人,那个人坐在牢房的椅子上,身上还穿着一身西装,脸上没有任何感情,目光凝视着对面牢房的白衣少年,是北堂第五! 没想到北堂第五也被关在了这里。 张九和端木晋旸一走进来,北堂第五就发现了他们,立刻看过去,其实他还以为是北堂家的人,不过没想到竟然是张九和端木晋旸。 北堂第五站起来,说:“怎么是你们?” 张九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毕竟他们可是偷偷摸摸跑进来的,牢房里还有巡逻的守卫,只不过因为是半夜了,非常的懒散,几乎不会走动,但是万一听到动静,没准还是会过来看看的。 躺在地上的白衣少年听到了北堂第五说话,突然动了一下,身体颤抖了一下,慢慢转过脸来,少年的脸上也都是伤口,他认识张九,张九约好了要给他吃草莓糖的。 张九看到少年脸上的伤口,好端端的一张脸,不只是有伤口,而且还肿起来了,立刻更是生气。 少年的嘴巴被勒着,说不出话来,也不能看到嘴型,但是能看到他一双眼睛睁大了,黑色的眼睛闪烁着光芒,透露着满满的欣喜,想要挪动过去,但是“啪嚓!”一声就被锁链给勾住了,同时触动了上面的符咒。 “呲啦——!!”一声,是电咒,咒法立刻就触发了,少年猛地一颤,一下倒在地上,铁嚼子里发出“嗬——嗬——”的闷闷低喘声。 张九立刻冲过去,小声说:“别动,别动,好好躺着。” 这边声音有点大,守卫似乎听到了声音,一个人说着:“那小子那边有动静啊?” 另外一个声音说:“不用过去,闹腾一天了,肯定是饿了,别给他吃东西,还要把嚼子摘下来,再咬人怎么办?那么费事儿,饿两天死不了的。” 第一个人笑着说:“你瞧那细皮嫩肉的,长得那么好看,打得我都心疼了,你注意到了吗,那男人脖子上有吻痕!” 另外一个人说:“我说你眼睛怎么长的,那么多伤口你愣是能看出吻痕?你别逗我了!” “我说的是真的。” 那两个人的声音说说笑笑,渐渐又走远了。 张九终于把心放下来,结果那个白衣少年一点儿也不老实,被电的在地上战栗,但是很快又爬起来,伸出手向张九。 端木晋旸眯起眼睛,快速的抓住张九,让他别靠近牢门,不过那个白衣少年并没有攻击张九,而是用眼睛看着他,似乎在寻求什么东西。 “糟了!” 张九低喊了一声,压低声音说:“糟糕,咱们就计划救人了,我把答应给他的糖忘了,这可怎么办。” 端木晋旸听得脑袋里全是浆糊,说:“糖?” 他不知道为什么在牢房里,这么血腥的地方,张九突然想起了糖? 张九说:“对啊,草莓糖,我答应给他的,但是我给忘了,现在我哪偷草莓糖去。” 白衣少年始终用希冀的眼神看着张九,当时张九答应给他吃糖,所以少年才坐在路灯上没有走,一动没动的,甚至那些天师去抓他,用符咒攻击他,少年都没有还手。 张九心里一阵泛酸,感觉自己忘了大事儿,结果就在这个时候,一直没有出声的北堂第五突然说:“给你。” 张九狐疑的转过头来,就看到北堂第五锁着锁链的手掌摊开,上面竟然躺着两颗草莓糖! 张九一阵吃惊,这种草莓糖,看起来很廉价,透明的塑料纸,上面弄了一些俗气的粉红色波点,里面是满是色素添加物的调味糖果…… 和白衣少年吃的一模一样! 张九脑袋里顿时猛转,一瞬间就明白了,那个和白衣少年发生关系的“大哥哥”,竟然是北堂第五?! 张九吃了一惊,毕竟北堂第五的形象,很……很面瘫,没想到他竟然…… 白衣少年一看到那个糖果,立刻开心起来,想要伸手去够,但是差的太远了,立刻“嘭!”一声被电倒在地上。 北堂第五一下站了起来,迈到牢门旁边,声音很低,但是很急,说:“不要再动了,你是傻吗?!” 白衣少年根本不明白北堂第五的呵斥,还傻兮兮的对着北堂第五笑,也不知道是对着北堂第五笑,还是对着他手里的草莓糖笑。 张九赶紧伸手抓过那两颗草莓糖,然后放在少年的手里,张九这才发现,白衣少年的右手手腕竟然被划开了一段,最让人气愤的是,那些人竟然把他右手的手筋给挑断了。 白衣少年的右手根本无法动,草莓糖放上去顿时就掉下来了,少年的铁嚼子里发出闷闷的笑声,用左手去抓。 张九看的眼睛直酸,转头对端木晋旸说:“符咒有点多。” 端木晋旸说:“最多两分钟,你最好给花向彦通个电话,他需要治疗,时间长了手筋就恢复不了了。” 张九点了点头,不过就在这个时候,北堂第五突然眼睛一眯,说:“有人来了。” 张九吓了一跳,果然一听,真是有人来了,脚步声正往这边来。 张九对白衣少年急匆匆的小声说:“不要出声,等咱们出去,送给你好多好多草莓糖,好吗?” 少年这回听懂了,立刻使劲点了点头,眼睛笑的弯弯的。 北堂第五说:“没时间了,动作快。” 张九这才拉着端木晋旸快速的往前跑去,然后转了一个弯,两个人蹲在墙后面,屏住呼吸没有出声。 很快就有人过来了,来的人竟然是北堂家的老爷子,身边还有个面黄肌瘦的中年人,三十几岁的样子,是北堂家的老四,北堂乘黄。 说起来这几个人虽然是北堂家的少爷小姐,但是已经不年轻了,最年轻的私生子北堂第五也三十几岁了,更别说上面的哥哥姐姐了。 两个人走过来,北堂老爷子还遣走了身边的守卫,说:“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要进来,另外,把这片监控先关上。” 张九皱了皱眉,竟然要关监控,那肯定是干见不得人的事情,不知道北堂老爷子又要怎么折磨白衣少年。 然而张九猜错了,他们并不是冲着白羽少年来的,而是冲着北堂第五来的。 北堂老爷子和北堂乘黄站在牢房里,北堂乘黄说:“父亲,咱们这是……要放了弟弟吗?” 北堂老爷子没有说话,背过身去,交给了北堂乘黄一样东西,然后附耳对他说了几句话,北堂乘黄点了点头,打开北堂第五的牢门,走进去。 张九以为他们真的要放了北堂第五,毕竟私生子也是儿子,不过张九又想错了,北堂乘黄走进去,装作要给北堂第五解开手上的锁链,结果手里竟然拿着一个针,突然扎在北堂第五的手腕上。 北堂第五嗓子里发出“嗬!”一声,立刻愤怒的站了起来,猛地锁链一抖,发出“啪!!”的一声,一下缠住了北堂乘黄的脖子。 北堂乘黄是几个人里修为最低的,吓得根本挣脱不开,大叫了一声。 北堂第五皱着眉,眼神冷漠暴戾的看着他们,说:“这是什么东西?!” 北堂老爷子并没有害怕的神色,说:“只是让你安静一点的东西。” 北堂第五呼吸变得有些使不上力气,感觉天旋地转,药效似乎特别的快,他使劲甩了甩头,但是已经来不及了,缠绕着北堂乘黄的锁链发出“哗啦”一声,北堂第五猛地倒在了地上。 北堂乘黄被锁链一拽,没有北堂第五那么人高马大,顿时一下撞在地上,差点被勒死。 北堂乘黄感觉解开锁链跑出来,使劲咳嗽着说:“父亲,这到底要做什么?” 白衣少年看到北堂第五倒在地上,立刻睁大了眼睛,嗓子里突然发出嘶吼的声音,眼睛也眯成了一条缝,快速的冲过去,然后他身上都是锁链,“呲啦——”一声,白衣少年被电的在地上颤抖,脸色发白,嗓子里不断发出粗吼声。 北堂乘黄胆子太小,吓得哆嗦着说:“父父父……父亲!” 北堂老爷子不耐烦的说:“你怕他干什么,他还能跑出来不成?!不用管他!” 北堂乘黄只好战战兢兢的点头。 张九在那边听得真切,白衣少年不停的挣扎着,但是根本不管用,已经伤痕累累的,此时更是浑身是伤,“咚”一声倒在地上,突然就不动了,但是嗓子里的呼吸声还非常粗重。 北堂老爷子说:“我之所以带你来这里,也是被逼无奈,你要懂得做父亲的苦衷。” 北堂乘黄立刻说:“是父亲,我一直是最理解您的。” 北堂老爷子说:“我之后要告诉你的事情,非常重要,除了你之外,不允许告诉任何一个人,也不能告诉你的姐姐,她毕竟只是一个女流之辈,难成大器,大哥三哥又已经不在了,我北堂家就指望你来发扬光大了!” 北堂乘黄一听,顿时激动起来,说:“父……父亲,您的意思是……” 北堂老爷子说:“不错,我的意思是要你做北堂家的下一任家主。” 北堂乘黄满眼都是惊喜,不过很快又忧心忡忡的说:“可是父亲,家里旁系的那些杂碎,能让我当家主吗?” 北堂老爷子说:“看你这点儿出息!我知道,如果只是比试,你肯定赢不了,但是……我还有办法,让你一夕之间,能得到巨大的灵力,这也是北堂家世世代代的家主才知道的事情,不到迫不得已,不能用这个办法,但是现在你们兄弟死的死,没得没,你一个人也没办法遴选成功,我只能出此下策了。” 北堂乘黄越听越不解,说:“父亲,还有一夕之间能得到巨大灵力的好办法?” 张九也满脸狐疑,转头看向端木晋旸,端木晋旸也摇了摇头。 北堂老爷子说:“哼,当然有,不然你以为咱们北堂家是怎么鼎盛一时的?” 北堂乘黄兴奋的说:“父亲,您快说吧!” 北堂老爷子满脸胜券在握的表情,说:“别人都说我北堂家是灵仙福地,萦绕阳气,千年不衰,你知道是为什么?” 北堂乘黄还没说话,北堂老爷子已经迫不及待的说:“当然是有原因的,你以为就靠大门上那几个金门钉儿?那是骗人用的!真正的灵气蕴含在他的身上!” 北堂老爷子说着,指了一下昏迷在地上的北堂第五。 北堂乘黄惊讶的说:“他?五弟?可是五弟的灵气……看起来也不是那么……” 北堂老爷子笑了一声,说:“愚钝!你可别小看这个人,这个人根本不是我的私生子,那只是掩人耳目的说法罢了,他现在没有真身,只是一副空壳子,当然没有什么灵力,他真正的真身在咱们北堂家的禁地里关押着……‘第’是达到的意思,五是什么意思,难道真是排行老五?傻儿子,那是五行的意思!这个人可以随心所欲的控制天地五行,恐怕是开天辟地以来,最厉害的师巫了,咱们北堂家几百年来的阳气,都是因为关押着这样一具真身……” 张九不由得皱起眉来,禁地、真身、第五、师巫…… 北堂老爷子笑着说:“现在到了该用他的时候了,儿子,你想想看,如果你把他的灵力全都吸收了,你难道还做不了北堂家的家主吗?!” 第315章 北堂9 “真有这样的大好事?!” 北堂乘黄似乎惊喜的完全不能相信,说:“父亲,这……这太好了吧?那禁地……禁地只有历代家主能进去,我这样也能进去吗?” 北堂老爷子说:“这倒没关系,要不然我把你晚上偷偷叫出来呢,咱们现在就带着他过去,我可以打开禁地的大门,你在天亮之前把他的灵力吸收干净就可以了……只可惜,灵力吸收干净之后,咱们北堂家的福泽之地也就消失了,之后北堂家的壮大,可就要靠你了。” 北堂乘黄一连串答应,说:“是是是,父亲,咱们赶紧走吧。” 北堂乘黄背上北堂第五,跟着北堂老爷子快速的就走出了牢房。 张九本身想去截人的,但是如果现在出手截人,那么他们很可能进不去北堂家的禁地,刚才老爷子也说了,只有家主能打开禁地。 张九急着去跟踪北堂老爷子,但是白衣少年也不能不管,白衣少年身上的符咒很多,解开最少也要两分钟,如果耽误两分钟,北堂老爷子他们就跑掉了。 张九看了一眼那个晕倒的白衣少年,立刻给花向彦打电话,让花向彦和秦轩铭过来一趟,自己和端木晋旸快速的追上北堂老爷子和北堂乘黄。 两个人半夜三更的在北堂家里移动,因为北堂家最近不安全,所以半夜没人出来,那两个人背着北堂第五,愣是没有人发现,快速的向后山去了。 后山这一片都是北堂家的禁地,后山有祭祀用的祠堂,历代都是埋葬北堂家的祖先用的,所以后山的气息比较阴森,就在祠堂和坟墓的后面,有一座小山,小山上萦绕着浓浓的阳气,看起来就是北堂老爷子所说的禁地了。 禁地周围根本没人,一座黑铁打造的山门,上面缠绕着各种锁链和符咒,似乎是怕里面的东西跑出来一样,上面布满了各种结界和咒法,中间还有一个钥匙孔。 北堂老爷子看着这座山门,说:“咱们到了,他的真身就在里面,儿子你要格外小心,真身就在眼前,他肯定会出现一定的波动,要……” 北堂老爷子的话还没说完,北堂乘黄夸张的“啊——”的大叫了一声,“嘭!”一下将北堂第五摔在了地上。 北堂老爷子也吓了一跳,结果发现北堂第五只是动了一下,确实如北堂老爷子所说,因为里面关押着北堂第五的真身,所以北堂第五会对真身有反应,身体轻微有些颤抖,嗓子里也发出“嗬——嗬——”的声音,似乎要醒来了。 北堂老爷子气愤的说:“快!再给他打一针!你真是废物!要不是你大哥三哥都没了,你二姐又是个女流之辈,我才不会用你这个废物!” 北堂老爷子骂着自己的儿子,狠狠踢了一脚北堂第五,发出“嘭!!”的一声,北堂第五被他踢得嗓子里发出“嗬!”的一声闷哼。 张九躲在暗处,差点就冲出去,幸好端木晋旸伸手压住他,小声说:“嘘——就差一点儿了,需要他打开大门,这上面的结界太多了,如果不慎打错一条,恐怕山洞里面的东西要自毁的。” 张九气的直喘粗气,但是又怕被发现,只好忍下这口气,一旦找到了北堂第五的真身,张九真想手撕了这父子俩,简直是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北堂乘黄赶紧又给北堂第五扎了一针,北堂第五身上抽搐,嗓子里发出痛苦的声音,在地上蜷缩起来颤抖了好一阵,脸色苍白到了极点,很快就又安静了下来,仿佛是昏死过去了一样。 北堂老爷子这才放心,准备开始打开山门上的结界,北堂乘黄兴奋的守在一边儿,说:“父亲,既然我都要当家主了,那您就事先给我说说,这门上的结界都是什么,免得以后我再学了。” 北堂老爷子说:“也不是不可以,还有关于这个人的事情,我也需要和你说说。” 北堂乘黄只知道这个人的真身在山洞里,庇佑了北堂家的福泽之地,其余的就不知道了。 这件事情还要从很久很久以前说起,那时候北堂家还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家小户,在天师的圈子里,根本不算什么,连根毛都比不过。 那时候北堂家还不是天师,说白了是个神棍,想要讨饭吃而已,但是奇迹就这么发生了,大好的事情直接落在了北堂家的头顶上。 那就是北堂家的祖先,发现了一个人,他救了一个人,那个人身体非常虚弱,元神也相当虚弱,但是那个人本身里蕴含着无尽的力量,那种无尽的力量在慢慢的苏醒。 北堂老爷子说:“你知道那个人是谁吗!?他竟然是九泉地狱中的苦泉狱主!” 北堂乘黄吃了一惊,说:“苦泉狱主?就是那个在阴府之前的九泉地狱?” 北堂老爷子说:“嘿嘿,你虽然没用,但是也不算傻,就是这样!” 当时苦泉狱主因为融天鼎被打破的事情,身体一度非常虚弱,然而正好一块融天鼎碎片融合在了苦泉狱主的心脏中,强大的阳气支撑了苦泉狱主的元神,他并没有投胎入阳府,而是保持了真正的真身。 苦泉狱主虽然保持住了真身,但是一度身体虚弱,就在这个时候,一个渺小的普通人救了他,本身苦泉狱主是想要感谢这个渺小的普通人的。 然而事情却发生了,北堂家的祖先得知男人是苦泉狱主之后,立刻贼心大起,想要靠苦泉狱主的灵力将自己的家族发扬光大,于是他骗苦泉狱主,请他到自己家里休养身体,其实却是监禁。 北堂家的祖先趁着苦泉狱主真身虚弱的时候,将苦泉狱主骗进山洞,打下结界,甚至还抽取了苦泉狱主的一段魂魄出来,那就是现在的北堂第五。 因为他们怕苦泉狱主会自我修复,如果魂魄完整,到时候自我修复之后,他们都要完蛋,为了避免这些,他们只能把苦泉狱主的真身打散。 苦泉狱主不像张九,张九现在是肉身,肉身不好的地方就是被束缚了,很多灵力不能自由的发挥出来,因为恐怕肉身根本承受不起。 苦泉狱主有真身,并且融合了融天鼎的碎片,阴阳两气齐全,北堂家趁着他还没有完全恢复,将他关押起来,苦泉狱主的魂魄虽然散了,但是福泽之气还是不小,北堂家很快就声明大起。 再加上北堂家的人向外声称,自己的禁地里关押着一百个天魔鬼怪,非常凶恶,天魔鬼怪越是凶恶,就越能衬托北堂家的厉害,所以北堂家的人不遗余力的编故事。 之后就出现了他们关押了打碎融天鼎的天魔,也就是端木晋旸的事情,还有被天魔诅咒的事情。 因为禁地里关押的其实是苦泉狱主的真身,所以根本不存在什么天魔的事情,诅咒也就更不存在。 北堂家的老大,他的妻子,还有老三玄厉都是死于诅咒,这一点北堂老爷子压根就不相信,肯定是有人所为。 北堂乘黄说:“什么!?是有人杀了大哥大嫂和三哥,肯定是旁系的那些杂种,他们嫉妒咱们血脉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 北堂老爷子说:“是,我也是这么想的,等你坐上了家主的位置,一定要好好彻查此事,你大哥和三哥死得冤枉,而且齐眉家里也小有名气,如果没有个结果,恐怕要和咱们家不依不饶,真是太晦气了。” 北堂乘黄立刻说:“你放心吧父亲。” 他说着,又问:“那这个苦泉狱主,怎么变成了咱们家的人?” 北堂老爷子说:“这你就不懂了吧?这个北堂第五,虽然现在只是一缕魂魄,但是他的面容不老不变,也不会像咱们一样有生老病死,一直放在北堂家里实在不安全,所以就放到了偏僻的別庄,也是防止他的魂魄和真身离得太近,力量苏醒。为了让北堂第五相信自己是北堂家的人,历代家主上位之后都会被告知这件事情,并且给北堂第五下咒法,让他忘掉以前的事情,对自己的身份深信不疑。” 北堂乘黄说:“原来是这么回事。” 北堂老爷子说:“我为了你们兄弟真是操碎了心,偏偏你们这几个兄弟之中,根本就没有能成大器的人,所以我才在遴选之前,把北堂第五给召回这边来,就想着如果有个万一,也能吸取他的灵力给你们用,不然北堂家的家主之位,就要给那群旁系的杂碎了!哎,你说说你们,但凡你们有用一点儿,我这老头子也不需要操这么多心了!” 北堂乘黄脾气很好的说:“是是是,是儿子没用,不过父亲,您也不必担心了只要把山门打开,北堂家还是咱们的。” 北堂老爷子说话的时候也没有停顿,一直在揭开符咒和印法,但是结界太多,总要用一些时间。 北堂老爷子终于弄好了结界和黄符,才从怀里拿出一把钥匙来,然后插在钥匙孔里,“咔嚓”一拧。 就听到“咔——咔咔咔咔……”的声音,似乎是齿轮在转动,很快山门发出“轰隆——”一声,快速的打开了,一股阴阳之气扑面而来。 北堂乘黄发出一阵叹息的声音,说:“这……这气息实在是太浓厚了!我从没见过这么多的灵气!” 北堂老爷子说:“瞧你这出息!快走!” 张九和端木晋旸对视了一眼,也快速的跟在后面,溜进了山洞里,就看到北堂老爷子和北堂乘黄进了一个山洞的石室,石室的门打开,没有合上,石室不大,里面放着一口棺床,棺床上躺着一个男人。 那个男人穿着一身黑色的长袍,安静的躺在棺床上,脸色非常惨白,嘴唇很薄,眉眼凌厉,身上透露出一股煞气。 因为北堂第五是苦泉狱主身上的一缕魂魄,所以并非和苦泉狱主长得完全一样,只是突出了一点而已,但是北堂第五和苦泉狱主的神态非常相似。 张九看到棺床上的男人的一瞬间,立刻就认出来了。 一模一样! 苦泉狱主躺在棺床上,身上被锁链密布着,整个绑在棺床上,根本无法动弹,身边也都是结界。 北堂老爷子说:“好了,先让北堂第五和真身融合,不然你得到的力量是不完整的。” 北堂乘黄背着北堂第五走过去,把北堂第五也扔上棺床。 昏迷中的北堂第五立刻颤抖了一下,似乎受到了极大的刺激,嗓子里发出“嗬——”的一声,猛地睁开了眼睛。 北堂乘黄吓得大叫了一声,北堂老爷子抬手给了他一巴掌,说:“叫什么?!没事,你放心吧,真身已经被锁住了,不可能逃脱,你就等着融合吧。” 棺床上的真身似乎感受到了自己的魂魄,身体也开始颤抖了起来,北堂乘黄战战兢兢的走过去,划开北堂第五的手,把北堂第五的血滴在真身上。 “呲啦——!!!” 一声巨响,仿佛是电击的声音,吓得北堂乘黄差点把棺床给撞了,就看到一阵黑色的光芒炸开,北堂第五猛地一下消失在众人眼前,而躺在棺床上的黑衣男人身体开始颤抖,尤其是双手,一股灵力在他身体里猛烈地运转起来。 北堂乘黄兴奋的说:“天呢!真的融合了,北堂第五竟然是苦泉狱主,我就要拥有苦泉狱主的灵力了!” 张九见北堂第五已经完全融合,变成了真正的苦泉狱主,立刻想要出去救人,不过就在这个时候,北堂乘黄的脸色突然一变,一改平时唯唯诺诺的样子,冷笑着说:“父亲,你做的很好,不过剩下,也就没你什么事儿了。” 北堂老爷子听出来儿子的口气不对,立刻皱眉说:“你什么意思!?” 北堂乘黄换上了一副刻薄,且高高在上的嘴脸,笑着说:“父亲,你也知道的,北堂家根本没有诅咒,那只是编出来把北堂家搞得高大上的骗局,那你知道,我大哥大嫂,还有三哥是怎么死的吗?” 北堂老爷子瞪着眼睛看着北堂乘黄,说:“你……你……?” 张九也吃了一惊,北堂乘黄这口气很不对劲,果然就听北堂乘黄说:“是啊,我杀的。” 北堂老爷子“嗬——”的喘了一口气,往后退了好进步,差点晕倒在地上。 北堂乘黄笑着说:“哦不不不,也不全是我杀的,你大儿子,是你那个好儿媳妇杀的,你大儿子身上的诅咒,也是你儿媳妇画上去的,而你的儿媳妇,则是蠢死的!你知道吗,你这个所谓的门当户对的儿媳妇,早就对你那个窝窝囊囊的大儿子不满了,我只是游说了一番,我的好大嫂就同意杀了他的丈夫!然而还没有大脑的去嫁祸给北堂第五,完成任务的棋子留着只会碍事,所以我也给她下了毒。” 北堂老爷子颤抖地说:“你……你这个畜生!” 北堂乘黄笑着说:“咱们半斤八两吧,我是畜生,你不是老畜生吗,哈哈哈哈!!谁让你们平时都看不起我,那就全都去死吧!北堂家是我一个人的,一个人的!” 北堂老爷子说:“你这个畜生,你以为进了禁地就能得到苦泉狱主的灵力了吗,你根本打不过我!苦泉狱主的灵力是我的了!” 北堂老爷子说着,就扑过去要抢北堂第五的真身,北堂乘黄“哈哈”大笑着说:“你一把年纪了,还这么天真?” 他说着,拍了两下手,就听到“啊啊啊啊!!!”一声尖叫,有好多黑影从外面冲了进来,竟然是鬼侍! 北堂老爷子见到鬼侍,吓得面无人色,说:“鬼侍……鬼侍怎么可能进来,这……” 北堂乘黄笑着说:“这没什么不可能的,我也知道自己的根骨不佳,但是我想成就大事,当然要投靠大人物了,我实话告诉你吧,我早就投靠了长岂仙人,只要将苦泉狱主身上的融天鼎碎片拿给他,长岂仙人可以收我做关门弟子,而且还会把鬼侍任我驱使,你看,他们都听我的!” 北堂乘黄招着手,就听到鬼侍尖叫着,举着斧子冲过来,北堂老爷子吓得脸色苍白。 “嘭!!!!”一声巨响,就在这个时候,一个白色的人影忽然冲了进来,他的身上还带着锁链,但是锁链全都被扯烂了,脸上夹着黑铁的嚼子,眼睛仿佛可以喷火,嚼子下发出“嗬——嗬——”的闷闷的呼吸声。 那个白衣人浑身是血,脸色异常暴力,竟然和之前天真可爱的样子一点儿也不一样,似乎在发疯。 “嘭!!” 白衣少年似乎发现了张九和端木晋旸藏身的地方,猛地一挥手,一道狂风就打过去。 “当心!!” 花向彦的喊声从后面传来,端木晋旸抱住张九,猛地从侧地一下闪了出来。 花向彦和秦轩铭冲过来,花向彦说:“小九,他的样子不对劲。” 北堂乘黄没想到竟然还有人躲在山洞里,看到他们却一脸不屑,说:“原来还有几只耗子,不过也没关系,来,让我给你们介绍一下,你们抓到的这个‘长岂仙人’,其实只是一个冒牌货,不过倒是一个很厉害的武器。” 端木晋旸皱着眉,说:“小九,是毒品。” 张九突然想起白衣少年说过的话,有一个“大哥哥”把他带出了牢房,但是白衣少年很快就跑了。 张九皱眉说:“是你从牢房带走了他?” 北堂乘黄笑着说:“不错不错,你还挺聪明的,是我,这也是我师父的一部分计划,他是一个很厉害的武器,现在他听我的趋势。” 北堂乘黄说着,大笑起来,说:“好戏就要开始了!” 他正说着,就听到“啪嚓!”一声脆响,众人都吃了一惊,回头去看,就看到棺床上的锁链突然崩裂了。 一瞬间,那个黑衣男人已经完全融合了自己的真身,面容更加凌厉,带着一股冷漠的煞气。 北堂第五躺在棺床上,慢慢的睁开了眼睛…… 第316章 北堂10 棺床上的锁链突然崩裂了,棺床上躺着的黑衣男人,竟然睁开了眼睛,北堂第五的眼睛一瞬间变成了绿色,像蛇一样,眼眸变成了一条缝隙,倏然张开。 众人都吓了一跳,北堂老爷子大喊着:“天呢!融合了!北堂第五和真身融合了!” 北堂乘黄也吓了一跳,棺床上的锁链破裂了,锁链上的符咒也瞬间被绿色的火焰“呼——”的一声燃烧了,窸窸窣窣的变成了粉末,一下飘散在山洞里。 北堂乘黄想要北堂第五的灵力,但是没想到北堂第五的真身这么快就苏醒了,立刻后退了好几步,大声喊着:“快!还等什么!去把他的灵力取来给我!” 北堂乘黄说着,指着棺床上的北堂第五,大声的吼叫着。 白衣少年猛地动了一下,他的神情呆滞,和之前楚一诺的感觉一模一样,显然是中了毒品的缘故,已经被完全控制了。 白衣少年猛地抡起手上的铁链,快速的抽向北堂第五。 “当心!” 张九吓了一跳,刚要冲过去,就看见躺在棺床上的北堂第五突然抬了一下手,他的四周猛地多出一道气流,气流在快速的运转,将石室地上的尘土都卷了起来。 “啪!!!”一声脆响,铁链子甩在气流上,似乎是用风做了一道结界,白衣少年猛地一颤,向后弹开。 与此同时,躺在棺床上的北堂第五猛地一下翻身坐起,快速的从棺床跃下来。 北堂乘黄看到北堂第五的样子,有些害怕,大喊着:“一起上!一起上!还等什么?!把他给我抓住!” 旁边的鬼侍发出嘶吼声音,也快速的抡起斧子冲上去。 北堂第五站在棺床旁边,并没有动,只是眯了眯眼睛,猛地一瞬间,冲上来的鬼侍突然着起火来,巨大的火焰从北堂第五身上快速的蔓延出去,而且火焰并非是普通的火焰,还是冥火,鬼侍被冥火一烧,瞬间发出凄惨的嚎叫声,没有鬼侍敢往前走,冲到最前面的鬼侍已经完全被烧焦了。 白衣少年的身边也都是鬼侍,瞬间就被火焰灼烧了,白色的衣袍上面蹿起火苗,“啪嗒”一声,两个粉色的东西从他身上掉下来,一下滚进了大火之中。 白衣少年的脸色突然变了一下,那两个粉色的东西很小,看起来非常劣质廉价,竟然是两颗草莓糖! 是在牢房里,北堂第五身上的草莓糖。 白衣少年的脸色突然变了,虽然畏惧冥火,但仍然死死盯着那两颗滚进火焰中的草莓糖,其中一颗发出“呲啦——”一声,一瞬间就消失了,只是冒了一个黑烟,瞬间就被烧没了。 另外一颗也滚进了大火中。 白衣少年的眼睛突然波动了两下,似乎从控制中清醒了一点儿,突然快速的扑出去,竟然合身扑进了火海里,伸手去抓那颗草莓糖。 张九吓了一跳,他们身边也有火焰,但是端木晋阳伸手一挥,一股泉水围绕在他们身边,火焰燃烧过来立刻就避开了。 眼看那个白衣少年身上全都是火焰,白色的衣服烧的伤痕累累,北堂第五皱了皱眉,猛地一抖手腕,就听到“呼——”一声,火焰突然消失了,变成了巨大的水流,水流突然猛烈的冲过来,仿佛是滔天的海浪一样。 端木晋旸反应最快,猛地将围绕在他们身边的泉水换成坚冰,竖起一道冰墙。 海浪拍打在冰墙上,甚至发出“啪嚓——”一声,冰墙给打出了好多裂纹。 端木晋旸苦笑了一声,说:“小九,你这个哥哥的脾气也不太好吧?” 张九现在没时间和他开玩笑,北堂第五的五行收放自如,水浪打过去,北堂老爷子和北堂乘黄大吼着被冲出山洞外面,发出“呼——!!”的一声,一下随着浪滚了出去。 白衣少年身上的火焰瞬间被扑灭了,一把抓住那个草莓糖,浪头打过来的时候,白衣少年的手一抖,草莓糖被冲了出去,少年脸上戴着铁嚼子,使劲“唔唔”了好几声,一个浪头打下来,瞬间将他打进了大水中。 少年睁大了眼睛,盯着那颗冲远的草莓糖,就听到“哗啦——”一声,一只手突然抓住他的腰带,将人猛地往上一拽。 白衣少年的嗓子里发出“嗬——嗬——嗬——”的呼吸声,本身他就呼吸不顺畅,更何况戴了铁嚼子,进了水都没有办法咳嗽。 白衣少年似乎觉得憋闷,几乎要晕过去,根本看不清抓住自己的人是谁,但是能看到一抹黑色。 北堂第五猛地一把抓住淹在水中的白衣少年,那个少年就为了抓草莓糖,简直不顾自己的生命,何止是看的张九胆战心惊,连北堂第五都胆战心惊的。 大水非常猛烈,一下将众人全都冲出了山洞,北堂老爷子和北堂乘黄命大,呛得奄奄一息,但是仍然没有晕过去,趴在地上猛烈的咳嗽着。 那些鬼侍早就被北堂第五一个冥火全都烧成了灰烬。 北堂乘黄根本没想到会这样,这和他想象的一点儿也不一样,北堂第五融合真身花费的时间太短了,竟然如此之短,这完全出乎北堂乘黄的意料。 白衣少年倒在地上,他呼吸不出来,眼睛开始翻白,似乎要昏死过去,北堂第五一把抓住他的铁嚼子,猛地用力,就听到“咔嚓”一声,铁嚼子竟然被他拧的变形了,瞬间从白衣少年的脸上拿了下来。 少年的脸被铁嚼子箍的发红,好几处都是伤口,一直闷在嚼子里面,变得红肿不堪,甚至要溃烂的样子。 少年躺在北堂第五的怀里,咳嗽似乎都没有力气,嗓子里发出“嗬——嗬——”的声音,同时还在微弱的说:“糖……糖……” 北堂第五摊开自己的手,上面竟然摆着一个湿乎乎的粉色包装糖,因为又被火烧,又被水淹的,包装糖的外皮有一块焦黑了,包装也几乎要散开了。 白衣少年看到那块“可怜兮兮”的草莓糖,竟然笑了一声,然后伸起右手,想要去拿,但是用了半天力气,右手的手筋断了,根本拿不起来。 白衣少年咳嗽了一声,手腕终于一垂,昏死在了北堂第五怀里。 北堂第五吃了一惊,没有任何表情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惊讶,将白衣少年稍微抱起来检查,白衣少年似乎是受伤太重,而且精疲力竭,这才晕了过去,不过没有什么太大的危险。 北堂第五握住少年的手,将自己的灵力渡过去,少年嗓子里发出“嗬——”的一声,也不知道是痛苦还是舒服,但是仍然没有醒过来。 北堂乘黄想要趁着他们不注意的时候逃跑,不过他刚跑起来几步,张九甩了一张黄符出去,猛地一下锁住了北堂乘黄的脚腕。 北堂乘黄只顾着逃跑,根本没有防备,被这样一锁,发出“啊——”一声大吼,猛地摔倒在了地上。 北堂老爷子一看,顿时颤抖不已,说:“对对对,都是这个畜生!小兔崽子,你们快把他抓起来!” 张九冷笑了一声,说:“我们抓他,那你呢?” 北堂老爷子说:“我……我……我什么都没干啊,不是我的错,我什么都没做,真的……我只是……只是想把北堂家发扬光大而已,我真的是无辜的……” 花向彦走过来,笑着说:“你说咱们该怎么处理他们?” 张九笑了笑,挑眉说:“怎么处理?那就喂北堂家禁地里的天魔吧?” 北堂老爷子一听,松了一口气,因为北堂家的禁地里根本没有天魔。 端木晋旸见他逃出生天的表情,不由的也笑了一声,突然一展五指,北堂老爷子就觉得自己的胸口发出“呲啦——”一声,似乎被什么烫了,低头一看,胸口上的衣服都烧掉了,自己的胸口上顿时出现了一个龙的标识。 北堂老爷子吓得尖叫了一声,说:“你……你……你是……” 端木晋旸笑着说:“你们北堂家一直都拿我做广告,今天该收点广告费了吧?” 北堂老爷子吓得又尖叫了一声,说:“你是天魔?!” 北堂老爷子哪有家主的风范,顿时就跌坐在地上,吓得脸无人色,在所有人的眼里,天魔都是乖戾的,杀人不眨眼,他们唯一的兴趣可能就是怎么杀人,怎么听别人的惨叫声,北堂老爷子可能已经脑补了很多可怕的事情,一把年纪开始喘上了,吓得脸无人色,一直在发抖。 北堂第五这个时候突然抱着白衣少年站了起来,说:“我还有更好的办法。” 张九和花向彦回头去看北堂第五,北堂第五说话的时候很有威严,有一种冷酷的感觉,端木晋旸和秦轩铭觉得,这才是狱主的感觉,花向彦是太温柔了,当然也是太漂亮了,没什么气场,张九就不用说了,太脱线了,只有真正刺激到张九的时候,狱主气场才会大开,当然了,端木晋旸觉得其实小九在床上的时候,其实也很有狱主气场…… 北堂第五走过来,凝视着跌在地上的北堂老爷子和北堂乘黄,说:“我要他的解药。” 北堂乘黄颤抖地说:“我……我没有解药啊,我只有……只有一根针剂,长岂那个贼人让我给他打的,他说打完了就能听我的话……我真的不清楚啊,更没有解药啊!” 北堂第五的眉头瞬间就皱了起来,脸上涌起一股煞气,冷笑了一声,绿色的眼睛猛地一亮。 就听“呼——!!”的一声,绿色的冥火再度燃烧起来,一下将北堂老爷子和北堂乘黄包围住,画了一个大圈。 北堂老爷子想要逃跑,但是根本跑不过火焰的速度,北堂乘黄的双脚还被张九的黄符锁着,完全没办法逃跑,两个人一下就被包围了。 北堂第五冷冷的看着他们,说:“我没有时间和你们耽误,我也不会随便杀人,但是你们两个之中,只有一个人可以走出这个圈子。” 北堂第五挑了挑嘴角,又笑了一声,说:“当然,在走出这个圈子之前,别忘了留下自己的右手,否则我看到了,一定会不高兴的……” 北堂第五说着,抱起白衣少年,转头就走,一点儿都不停顿,北堂老爷子和北堂乘黄瞬间就傻了,这是什么意思?让他们自相残杀!?最后活着的人还要剁下自己的右手才行…… 北堂老爷子和北堂乘黄都嚎叫着,让北堂第五留下来,等一等,但是北堂第五完全没听见,那两个人嚎叫着,突然就嘶吼起来,然后冲过去要打死对方。 张九吓了一跳,端木晋旸赶紧拉着他,说:“下面的场景你肯定不想看的。” 张九没想到那两个真的一下就打上了,而且你死我活,瞬间抓的脸花,掉了好几块肉,花向彦也吓到了。 秦轩铭拉着花向彦,众人跟着北堂第五往客房的方向走,秦轩铭说:“苦泉狱主这个性格,还真是直爽。” 直爽…… 张九觉得,直爽这两个字,是这种意思吗? 苦泉狱主是九个兄弟中的老二,主摄师巫逆鬼,而他本身就是一个最出色的师巫,别的师巫都有长处和短板,例如水系或者火系的根骨,但是苦泉狱主不同,他能随心所欲的掌控五行,五行术法之中,没有任何一个是他的短板,这样的人,再加上冷酷沉稳的表象,似乎是没有什么弱点的。 白衣少年受伤很严重,他突然就晕过去了,而且身体里还有毒品,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被控制。 北堂家的人简直丧心病狂,少年身上都是伤口,而且右手的手筋给挑断了,必须赶紧治疗,否则就没什么恢复的希望了。 众人把白衣少年送到了医院去,然而意外的事情却发现了,医生抢救的时候说白衣少年没有心跳,这可吓坏了众人,万一医生把少年当成怪物就糟糕了。 他们只好先让医院给少年治疗手筋的伤,然后立刻转院走了。 白衣少年的确是个奇怪的存在,他没有心脏,听不到任何的心跳声,但是他会流血也有疼痛的感觉。 大家没有办法,只好把白衣少年运回了C城,起码廉开是个外科医生,能给少年帮点忙。 北堂第五自然也跟着他们,幸而少年都是一些皮外伤,只不过伤口很多。 最重要的是给少年做了一个全身检查,而结果很让人吃惊,白衣少年果然没有心脏,而他心脏的位置,是一块石头! 如同心脏大小的石头,似乎在维持心脏的作用,廉开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说:“我终于知道,为什么长岂要再弄出一个自己的赝品了。” 张九说:“什么意思?” 廉开说:“这个少年看起来不大,但是他身体里蕴含着几千年的灵力,你们不觉得很奇怪吗?他的灵力是从哪里来的,既然这个少年有这么多的灵力,为什么长岂不把他吸收了,反而要把他放出去,让北堂家的人抓住少年?” 果然都是疑问,长岂仙人被张九打成重伤,现在最需要灵力补充自己,如果少年是长岂创造出来的赝品,那么长岂为什么不把少年直接吸收了,这样自己就有了几千年的功力。 廉开说:“答案其实很简单,很直白,因为他没办法吸收这个少年的灵力,他并不是一个普通的赝品,而是用一块石头为基础摹刻出来的,如果我猜的没错,这块石头是凡石。” 凡石? 众人都吃了一惊,因为他们何止听说过凡石,而且都知道凡石的功用。 凡字的本意,并不是概括凡是的意思,它的本意是铸造器物的模子。 凡石是不周山上收集天地灵气的一块很大的山石,因为经年累月,而长出了灵性。 不过那时候凡石还只是一块普通的山石,但是后来,凡石就不同寻常了,因为九泉狱主将凡石开采下来,用这种石头铸造成融天鼎的模子,青铜鼎是铸出来的,当然需要模子,凡石就是这个模子。 因为本身就具有灵性,再加上九泉狱主的灵力,凡石在作为模子的时候,吸收了很多九泉狱主的灵气,变成了一块神石。 在融天鼎铸成之后,凡石又重新回到不周山上,继续吸收天地灵气。 凡在甲骨文中是一个框,这种石头具有很强的包容性,仿佛是一个天生的容器,能储存并且吸收很多灵力。 长岂仙人用凡石摹刻了一个自己出来,然后故意让北堂家的人抓到少年,还买通了一个北堂家的内应,给少年打了毒品,目的显而易见了,北堂家的研讨会那么多天师都会参加,长岂想要控制少年,让少年吸收那些人的灵力,为自己所用…… 第317章 复生的鬼魂1 白衣少年的病情稳定下来了,外伤都给处理了,不过右手还是那种样子,不能用力,还处在恢复期。 白衣少年就住在陈恕工作的医院里,条件也比较好,离张九他们这边也近,可以随时去探望,最主要的是,这个医院的陪床设施都不错,不会没地方坐,甚至还有陪床的折叠床和沙发。 白衣少年住在医院里,张九给他起了个小名,叫小石头,其他人嫌弃张九给少年起的名字太简单粗暴,难听的要死,而且白衣少年样貌漂亮,表情也非常灵动,一点儿也不像是石头。 其他人合计了一下,管白衣少年叫小凡,虽然名字有点普通,但是还挺贴切的。 张九去探病的时候,特别在超市买了一大包草莓糖,虽然没找到那个牌子的草莓糖,不过张九买了一些比较高端的,例如什么草莓奶糖,草莓软糖,果汁软糖之类的,反正都是草莓味的。 张九就带着一大包的草莓软糖和端木晋旸一起去探病了,因为其他人都要上班的缘故,所以陪床一般都是北堂第五的事情。 北堂第五现在是“无业游民”,说好了住在端木晋旸家里,不过因为小凡这些天都住在医院观察,所以北堂第五也陪在医院里。 张九过去的时候,小凡正在和北堂第五玩,北堂第五总是冷着一张脸,也不爱说话,不过小凡完全不觉得无聊,就北堂第五的手指头就能玩两个小时。 北堂第五也不知道有什么好玩的,自己的手放在床边上,压着小凡的手,不让他输液的手乱动,以防输液瓶不滴液体,结果小凡就以为北堂第五是在跟他玩。 小凡笑着伸手去摸北堂第五的手,好像小时候玩的很无聊的打手背的游戏似的,非要去碰北堂第五的手背,他的动作很快,一下一下弄得输液瓶都在晃动。 北堂第五刚开始还会躲闪,但是后来完全不躲了,因为一躲的话,小凡玩的更是高兴,笑的几乎要岔气了。 北堂第五真的不明白,为什么能笑成这样。 张九走过去,笑着说:“看起来你们玩的挺好啊?小凡恢复的还不错,今天气色挺好的。” 北堂第五见他们来了,松了一口气,似乎让自己看孩子,真是做不到。 张九献宝一样将自己带来的草莓糖全都拿出来,给小凡铺了一床的草莓糖,看起来简直眼花缭乱,什么品种都有,什么样子都有,还有好多高端大气包装的,包装纸就非常漂亮。 小凡一看,眼睛顿时明亮了,把北堂第五的手立刻抛弃了,伸手去抓那些糖,一脸的满足,把糖塞进自己的病号服口袋里,塞得满满的根本塞不下。 小凡塞不下,就拽了拽北堂第五,然后拽开他的西服口袋,竟然往北堂第五的西服口袋里装草莓糖,装了满满一大兜子,合身的西服立刻鼓了起来,特别的滑稽。 因为怕小凡又乱动,弄坏了输液,北堂第五就没动。 北堂第五这样两个口袋塞满了草莓糖的样子,仿佛戳到了张九的笑点,笑的张九肚子直疼。 小凡特别高兴,张九还给他剥开了一个草莓糖,放在小凡嘴里,小凡像一只小狗一样,对草莓糖一脸忠犬模样,而且还舔了舔张九的手指尖,小凡的嘴唇软软的,好像草莓软糖,触感还真是不错。 端木晋旸本身站在一边看张九和小凡玩,结果看到这一幕立刻就不淡定了,一把抓起张九,说:“去洗手。” 张九说:“啊?又不脏……” 张九说话根本不管用,就被端木晋旸带走了,这不是脏不脏的问题,这是吃不吃醋的问题! 北堂第五把口袋里的草莓糖全都掏出来,放在旁边的床头柜上,北堂第五的口味就是偏甜,而且以前身体虚弱,血糖也低,所以口袋里会带着一些草莓糖,不过现在他已经找到了真身,完全不需要这些东西了。 但是仔细一看,还有些怀念。 北堂第五也剥开了一块草莓糖,放进嘴里,小凡这个时候数着自己身边的草莓糖,突然看到北堂第五吃了自己的糖果,立刻就要蹦起来。 他的动作很大,吓得北堂第五立刻反应,一把抱住了小凡,小凡是个少年的模样,身材纤细瘦弱,被北堂第五一抱就抱住了,重新放回床上,说:“别动,小心肿了又要重新扎。” 小凡则是盯着北堂第五的嘴唇,很认真的指责北堂第五,说:“你吃我的糖!” 北堂第五:“……”原来是这个原因…… 北堂第五想着,吃都吃了,难道要吐出来?大不了给他再买一点。 结果小凡突然又扑了起来,北堂第五立刻伸手去扶他,双手抄住他的腋下,小凡伸手挂在北堂第五的脖子上,然后突然低下了头,一下含住了北堂第五的嘴唇。 北堂第五吃了一惊,小凡使劲抱住他的脖子,左手扎着输液的针,右手又因为手筋断了根本无法用力,所以北堂第五完全不敢跟他较劲。 两个人唇舌贴在一起,小凡的舌头立刻熟门熟路的就窜了进来,因为他们并非是第一次接吻了,虽然这根本不能称之为接吻,因为北堂第五知道,小凡肯定是冲着他嘴里的草莓糖来的…… 果不其然,小凡的小舌头钻进来,快准狠的卷走了草莓糖,然后还不放过北堂第五的口腔,小舌头在里面横冲直撞,使劲舔侍着,想要把北堂第五口腔里的草莓味道全都舔侍掉。 北堂第五的眼神有些发沉,改为伸手搂住小凡的腰,气息有些不稳定,终于伸出舌头,压住小凡不断乱撞的舌头,然后开始回吻,北堂第五的动作才是吻,小凡的动作更像是舔。 小凡本身卷住了草莓糖,想要退出去的,结果没想到北堂第五的舌头卷了过来,在小凡的舌头下面使劲顶了几下,小凡“唔……”一声闷哼,不只是舌头,全身都软了,大脑发麻,舌尖上卷着的草莓糖瞬间就掉了,北堂第五的舌头灵活,把草莓糖一卷,又卷回了自己的口腔里。 小凡气的“呜呜”的喊了两声,百折不挠的把小舌头又伸到北堂第五的口腔里,似乎正中了北堂第五下怀。 北堂第五搂住小凡,用草莓糖引导着小凡,两个人唇舌交缠,小凡很快就丢盔卸甲了,“哈——哈——”的喘着气,急的满头大汗,就是夺不回来草莓糖。 小凡急的要哭了,身体还战栗不止,北堂第五见他眼圈都红了,也不知道是因为急的,还是因为快感,笑了一声,终于把嘴里的草莓糖渡给了小凡。 小凡的舌头卷住草莓糖,还在北堂第五的嘴唇上咬了一口,青涩的身体还在战栗,满脸通红的说:“抢我的糖……你讨厌。” 北堂第五听着小凡指责的话,但是完全不像是指责,他红着脸,软软的嘴唇仿佛是两块可爱的草莓糖,水光明亮的张合着,说出来的声音也软软的,就像撒娇一样。 北堂第五突然感觉压下去的粗重呼吸又顶了上来,伸手轻轻抚摸着小凡的脖子,小凡像一只小狗一样,被主人一抚摸,顿时就安抚了下来,嗓子里咕噜着,舒服的仰起头来。 北堂第五抬起头来,含住小凡的小喉结,小凡惊讶的说:“为什么要舔哪里?好痒的。” 北堂第五难得笑了一声,说:“因为这里是甜的。” 小凡惊讶的睁大了眼睛,说:“甜的?” 小凡似乎发现了新大陆,而且有点不信邪,立刻坐起来,认真的扶着北堂第五的脖子,吐出小舌头,轻轻的舔在北堂第五喉结上。 并没有甜味,可想而知,小凡皱着眉,觉得可能是糖果含的还不够,立刻又对着北堂第五的喉结又啜又舔,最后还轻轻得用小虎牙去咬,简直是十八般武艺,弄得北堂第五先要狠狠的办他。 张九被端木晋旸“教育”了一番,两个从洗手间出来,就看到小凡搂着北堂第五的腰,在他脖子上来回的啃着…… 张九:“……” 小凡啃了半天,嘴巴都有些酸了,对北堂第五说:“你骗人!” 北堂第五没说话,只是挑起嘴角笑了一下。 张九顿时感觉天塌了地陷了,他家二哥竟然会笑,而且笑的这么“邪魅狂狷”! 没错就是邪魅狂狷,有一股浓浓的苏气感,竟然还夹杂着霸气总裁的范儿,简直就是串频了! 小凡最黏张九,因为张九是好人,给小凡买了好多好多草莓糖,张九实在不明白,这些糖有什么好吃的…… 因为小凡老发好人卡,张九都有些不好意思了,端木晋旸对此表示十分不满,因为小凡粘着张九,而且还做亲密的举动,什么亲亲抱抱之类的,让端木晋旸这个老陈醋的醋缸都打破了。 这天张九和端木晋旸下了班之后,也准备去医院看看小凡,毕竟小凡中了毒品,但是一直没有发作过,还是很让人担心的。 两个人到了医院,坐电梯上楼,在中途的时候电梯停了一次,还没开门就听到外面的吵闹声。 好多保安都在,还有好多人在围观,电梯门打开之后,那些围观的人都没有注意,还在围观那边的情况。 张九看不到情况,但是那边声音很大,保安似乎在抓人,电梯门要关上的时候,那边围观的人才发现,赶紧挤上电梯。 电梯门很快关上了,上了电梯的两个人在聊天,就说的刚才那个事情。 一个人说:“那是什么情况,怎么那么多保安?” 另外一个人说:“嗨,我都不是第一次见了,有个小男孩,估计是脑子有病,行为不正常,一直吵着说自己是鬼呢!说自己已经死了!真是的,现在什么样的神经病都有,我跟你说下次如果见着神经病一定躲远点,真的,那个小男孩还会咬人呢!发起疯来,上次把一个保安都给咬了。” 第一个人说:“这么可怕?那还是赶紧赶出去吧,别再咬人。” 张九没当一回事儿,和端木晋旸上了楼,两个人到了病房门口,一推门,锁了…… 张九隐约听见病房里传出小凡的声音,而且类似于呼救声! 张九吓了一跳,要撞门冲进去,端木晋旸一把拉住他,无奈的摇了摇头,说:“看来咱们应该吃了晚饭再来,还是先下楼去吃东西吧。” 张九有点纳闷,小凡的声音明明在呼救?不过很快,张九就听到小凡刚刚还呼救的声音,突然大声的呻吟了一下,断断续续的说:“不要不要……好麻,别插那里,唔……” 张九:“……”奔放而直接的作风。 张九无奈的和端木晋旸下了楼,这附近没什么好吃的,但是两个人也不想走远,医院周围肯定会有粥店,张就和端木晋旸就进去了。 张九看到招牌,突然特别想喝海鲜粥,就点了一个两人份的干贝虾蟹粥,上来之后满满一大锅,张九的眼睛瞬间就亮了,里面一整个大螃蟹,十几颗开背大虾,虾线都挑了,还有满满的干贝,用料十分的讲究,喝起来一点儿腥味都没有,全是鲜味,简直十足的美味。 如果条件允许,端木晋旸觉得张九的耳朵都要冒出来使劲晃了…… 端木晋旸无奈的给他把粥撑出来,笑着说:“别太着急,吹吹再喝。” 张九一边点头,一边大口的把粥送进嘴里,烫的一吸溜一吸溜的,好吃到想哭。 因为楼上两个人正在办事儿,他们也就吃得慢一点,免得再上去尴尬,一大锅粥,张九喝了五碗,撑得都不行了,端木晋旸喝了一碗,竟然还剩下一碗的料,还有一个大螃蟹腿没吃。 张九肚子已经撑了,但是嘴还是馋,把粥撑出来,说:“我还是吃了吧。” 端木晋旸说:“别撑着,你要是喜欢吃,打包带回去一份,明天当早点吃。” 张九的眼睛瞬间就亮了,说:“真的!?” 端木晋旸笑了笑,说:“你亲我一下,就是真的。” 张九一脸嫌弃的看着端木晋旸,然后用刚吃过螃蟹的嘴,在端木晋旸的嘴唇上快速的亲了一下。 端木晋旸笑着说:“螃蟹味儿的小九。” 端木晋旸果然又去给张九舔了一大碗打包带走,他去收银台加菜,张九继续喝粥,就听到“嘭!”一声,外面有些杂乱的声音。 张九一回头,声音就是从粥铺外面传来的,一辆豪车撞到了人,似乎撞的还不轻,一个男孩倒在地上,胳膊上蹭的都是血,刚才“嘭”的一声就是撞击的声音。 因为豪车撞了人,好多人都去围观,那个车主竟然不下车,降下车窗说:“喂!走路不长眼啊!要死也别死在我车前面,快滚!” 张九看的气愤,端木晋旸也是开豪车,但是并没有这么不讲理,那个车主一副丑陋的嘴脸,好像有钱就高人一等似的。 那个男孩手臂上蹭破了,全都是血,倒在地上不动,车主又喊着:“碰瓷儿的吧!?哪找的血包?!” 张九气不过,立刻站起来冲出去,但是那个男孩却在这个时候突然从地上爬了起来,一脸的惊恐,男孩的样子大约十六七的样子,但是身材并不高大,衣着看起来像是个流浪汉,但是意外的是,脸和皮肤竟然保养的非常好。 那个男孩捂着自己的伤口,一脸的惊恐,嘴里说着:“一……二……三……四……五……六……” 他说的很慢,非常慢,一边惊恐的数着数字,一边在人群中快速的看,那表情非常惊悚,而且很有感染力,旁边好多人都被他满脸血数数字的样子吓到了。 还有人认出来了,说:“这不是这几天在医院里闹得那个神经病吗?怎么又跑出来了?别再咬人啊!” 张九愣了一下,那不就是刚才他们上楼的时候被保安带出来的那个男孩吗?原来是一个人。 男孩的表情非常惊恐,嘴里缓慢的叨念着数字,腿似乎也受伤了,一瘸一拐的快速往斜地里跑,他的动作特别快,瞬间就扎进了旁边的小巷里。 地上都是血,男孩却突然跑了,张九赶紧追上几步,冲进小巷子里,小巷子是个死胡同,跑几步就到头了,四周是高高的围墙,男孩受伤了,根本没有办法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爬过围墙。 然而,漆黑的巷子里,一个人都没有…… 张九突然想到了那些人说的,男孩说,自己是鬼…… 第318章 复生的鬼魂2 端木晋旸一转身,张九不见了。 他只是去收款台再加一锅粥,回到座位上的时候张九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外面还有些杂乱。 端木晋旸冲出去,看到外面的马路上竟然有些血迹,还以为是张九出事了,结果这个时候张九从旁边的小巷子里才慢慢的走了出来。 端木晋旸拉住张九,说:“你去哪里了?” 张九说:“我刚才看到了一个奇怪的孩子……” 端木晋旸无奈的揉了揉太阳穴,说:“下次跟我说一声,我一回头你就不见了。” 张九一听,突然说:“哎呀,我的粥!” 他说着,快速的就冲回去了,因为桌边没人,而且是先结账再吃饭的小粥铺,所以服务员还以为可以收拾桌子了呢,把张九最后的半碗粥给倒掉了。 张九看的痛心疾首,桌上就只有一碟小咸菜了,服务员的动作倒是真麻利。 端木晋旸将张九一脸“悲伤”的表情,说:“好了,我刚才给你打包带走了一锅粥,明天早上再喝。” 倒都倒掉了,也只能这样了,谁让张九一声不吭就跑出去了。 张九和端木晋旸吃了饭,两个人慢慢往回走,一边走的路上,张九就把刚才那个孩子的事情告诉了端木晋旸。 端木晋旸皱眉说:“不是鬼魂吧?如果是鬼魂的话,那要有慧眼才能看到,可是在医院还有刚才那附近,所有人都看到了男孩。” 张九点头说:“是啊,我也是这么觉得的,那个男孩可能真的脑袋有问题也说不定,我之前就遇到过一个委托,说自己是鬼,但是其实是个神经病,闹得我的事务所鸡飞狗跳的……” 端木晋旸联想了一下,瞬间觉得挺有意思的,张九在正式成为端木晋旸公司的首席风水师之前,一直都是这样接委托养活自己的,一个月连个抓鬼U盘都买不起,生活那是相当的“艰辛”,然而谁知道其实张九也算是个富二代,并不是他家里有钱,而是他哥哥的爱人,也就是匡少义真心有钱。 张九自从来了C城自立,从没跟别人说过自己生活困难,也没抱怨过,哥哥打电话来,张九就说挺好,或者特别好,而且不让哥哥来看自己。 毕竟那种小房子,一看就露馅了,而且鱼龙混杂的。 一说到这里,张九突然想到了,说:“哎呀,我租的那个房子,好像这个月要到期了,我要回家去看看。” 端木晋旸挑了挑眉,说:“家?就你那个小破房子?” 张九说:“你怎么能嫌弃那里呢,我上完大学就一直住那里。” 端木晋旸还真不是嫌弃,而是非常嫌弃,楼上楼下又是发廊又是纹身的,什么夜色撩人都有,一看就不是正紧地方,张九住在哪里,可定不怎么安全。 而且那么旧的老房子,就跟危房似的,据张九说,那个房子有点年久失修,一个月要找三次房东,平均一个多星期找一次,什么洗手间漏水,把楼下给淹了,弄了人家客人一脸的水,什么厨房水管崩了,把厨房给“浇灌”了,要不就是煤气又出现了问题。 漏水之类都还算好,听到煤气出问题,端木晋旸感觉心脏都要跳出来了,那可是要死人的。 张九笑着说:“其实我还挺舍不得的呢,那还有我一个大招牌呢,马上要到期了,你说我还续租吗?” 端木晋旸立刻说:“续租什么?你现在住我那里不就行了,把行李全都搬过来吧,房子退了,别花冤枉钱了。” 张九想了想,觉得也对,房租虽然便宜,但是也是一份钱呢,于是张九打算把自己“张天师抓鬼事务所”的大招牌搬过来,挂在端木晋旸的客厅里! 端木晋旸可不知道他要把招牌也给搬过来,说:“明天周五了,周六我带你去搬家,正好把房子退了。” 张九点了点头,两个人就回到了医院里,这回到病房门口的时候,病房没有锁上,里面也没有奇怪的声音了,毕竟张九他们吃粥吃了两个小时,因为粥是现熬得,最快要半个小时,而且粥也太烫了,就算张九吃的再快,也不能烫着。 两个小时这边可算是完事儿了,张九走进去,就看到小凡已经睡了,而且眼睛哭得红丹丹的,白皙的小脸蛋也染上了潮红,脸颊上还都是汗,尤其是眼睛下面的卧蚕里,积了一洼的小汗珠儿,晶晶亮的样子。 最可怕的是,小凡还在输液……而且液要没了。 张九赶紧跑去叫了护士,都忘了有呼叫器可以叫护士。 护士过来之后,给小凡换了液,说这是今天最后一瓶了,单纯的小护士惊讶的说:“哎呀,病人这是热吗?天气这么热,被子别盖这么严实,感冒了就不好了,空调调低点吧。” 北堂第五点了点头,那个小护士一看就是个颜控,北堂第五都没说话,只是点了一下头,小护士立刻脸红红的跑掉了。 张九:“……” 小护士走了之后,北堂第五一挥手,病房的门就锁上了。 然后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的伸手过去,把小凡的被子掀开。 张九差点喊出来,你妹的禽兽啊,小凡身上都是吻痕,这还不说,他的腿上还有斑斑驳驳的白色液体,北堂第五一动他,小凡“嗯”的呻吟了一声,稍微动了动腿,然后就有旖旎的东西从小凡的后面汩汩的流出来,顺着那遍布吻痕的大腿和股缝,流到病床白色的床单上。 张九:“……” 张九觉得眼睛差点瞎了,拉着端木晋旸快速的转过头背过身去。 北堂第五则是淡定的把小凡抱起来,然后一挥手,也不需要人帮忙,旁边输液的架子也平稳的飘了起来,北堂第五就带着小凡进了浴室。 张九听到浴室的门“咔嚓”一声关上,这才在旁边的沙发上坐下来,端木晋旸也坐下来,伸手搂着他的肩膀,笑着说:“看来有时间我要向你二哥请教请教。” 张九顿时汗毛倒竖,说:“请教什么!?” 端木晋旸笑了笑,没有说话,那笑容异常的温柔绅士,但是带着一股浓浓的鬼畜气场…… 小凡被北堂第五抱去洗澡了,本身在熟睡,不过泡在热水里,下满有些火辣辣的刺痛,小凡不怎么舒服,很快就醒过来了。 北堂第五正在给他清理后面的东西,手指埋在小凡的身体里,小凡似乎感觉到了,还以为北堂第五又要和他做那种事情,立刻用能动的左手挽住北堂第五的脖子,抬了抬白皙的小屁股,主动坐在北堂第五的手指上。 北堂第五嗓子里粗重的喘了一口气,拍了一下他的屁股,说:“别动。” 小凡奇怪的看着北堂第五,似乎身体已经很累了,用头靠在北堂第五的肩膀上,长长的白发轻轻的磨蹭着,说:“不要了吗?糖糖的手指……嗯……好舒服。” 北堂第五觉得自己的名字里虽然有堂,但是绝对不是小凡口里的那个“糖糖”,但是小凡执意要这么叫,他也没有办法,当然他也没有反对,因为反对很麻烦。 北堂第五不仅是个面瘫,而且是个讨厌麻烦的人,他这辈子做过最麻烦的事情,就是跟眼前这个白发的少年做爱,然而这种麻烦的事情,总能激起北堂第五心底里最深沉的欲望。 小凡突然惊叫了一声,嗓子里发出“嗬——”的一声,说像一只小茶杯犬一样,搂着北堂第五,颤抖地说:“别抠那里……好酸的。” 小凡虽然在抗议,但是完全像撒娇一样,而且还用小舌头舔着北堂第五的脖子,似乎要尝尝糖糖是不是也是草莓味的。 北堂第五当然不是草莓味的,但是让小凡觉得欲罢不能,北堂第五以前从没有过性欲,当然不代表他就没有,只是觉得很麻烦,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发泄的对象,小凡当然就遭殃了。 奈何小凡并不拒绝,而且还一脸天真的煽风点火,北堂第五本身见他下面已经红肿了,不想再为难他,怕小凡的下面再流血,但是小凡竟然完全没有自觉,仿佛主动“勾引”北堂第五一样。 小凡是凡石,本能就在吸收他所遇到的灵气,在做爱的同时,也在吸收北堂第五的灵气。 目前的小凡身体虚弱,北堂第五倒是想要把自己的灵气渡给他,而且北堂第五拥有真身,并不怕流失这些灵气。 可是小凡每次都会把这些灵气送还回来,北堂第五有些吃惊,看着瘫在自己怀里,就要睡着的小凡,轻轻抚摸着他的头发,说:“为什么不要我的灵力?” 小凡“唔”了一声,蹭了蹭北堂第五的胸口,困得睁不开眼睛,喃喃的说:“不要……糖糖会讨厌我。” 北堂第五第一次感觉心脏有些波动,他一直以地狱为伍,可以说北堂第五的性格天生阴沉,不像张九性格大咧咧,更不想唐麟那么脱线,北堂第五觉得自己其实才是没有心的人,但是他现在竟然感觉到了自己的心脏在跳…… 张九和端木晋旸在外面等了一会儿,然后就听到浴室里面又传出了奇怪的声音,张九无奈的捂着脸,两人等了半个小时,里面似乎越战越勇,张九无奈的说:“咱们还是回去吧。” 端木晋旸笑了笑,说:“也对,你身体还不舒服,回去早点睡觉吧。” 两个人给北堂第五留了个字条,然后就回家去了。 张九还在怀孕期间,因为吃了一大碗海鲜粥的缘故,回家必须喝一碗姜汤,张九喝的浑身冒汗,辣的都要掉眼泪了,简直付出了惨痛的代价,端木晋旸威胁他,如果不喝,明天早上不许喝粥。 张九气的不行,自己好歹也曾经是堂堂的九泉狱主,真是风水轮流转啊,竟然被囚犯给威胁了,太丢人了。 他们回去的时候已经不早了,小家伙睡觉了,廉巳这些天都住在他们家,据说小家伙要破壳了,所以廉巳一直没走,不过也不知道小家伙什么时候破壳,只是泡泡上面有一条小裂缝,不过只是表面裂开了,小家伙用小龙角顶着裂缝都没有任何裂开的迹象。 张九觉得,可能第二个宝宝生出来,小家伙都不会破壳的…… 第二天早上是周五,还要去上班,张九起的特别早,因为要喝海鲜粥,一大早上就把端木晋旸给晃醒了,端木晋旸皱着眉看了一眼时间,五点…… 很好,才五点,不过因为夏天,天已经大亮了,屋子里挂着窗帘,微弱的阳光从窗帘缝隙照进来。 张九兴奋的说:“快起床吧!” 端木晋旸无奈的说:“小九,时间太早了,现在才五点,你七点起床就来得及,别乱蹦,过来躺着。” 端木晋旸大臂一伸,把张九搂过来,让他躺在自己怀里,张九来回拧了拧,说:“不行啊,来不及的,要喝海鲜粥啊,那么烫,我要喝两个小时呢!” 端木晋旸:“……”他就猜到了…… 端木晋旸无奈的说:“就那么喜欢海鲜粥?” 张九说:“因为我喜欢吃海鲜啊。” 端木亲了亲张九的耳朵,笑着说:“明明是黑豹,却像只小黑猫一样。” 张九不满的说:“我的原型可是很威严的,不许侮辱我的原型。” 端木晋旸笑了笑,说:“我的原型也挺威严的,想不想看?” 张九顿时眼睛就亮了,把海鲜粥都抛在脑后了,说:“想想想!快给我看!” 张九说着,还去掀开端木晋旸的被子,一脸迫不及待,然后又说:“啊,等等,我戴眼镜,这样看得清晰。” 张九转头去床头柜摸眼镜,把眼镜戴上,结果一回头,就听到“轰——”的一声,他家的床好像有点超重承载的样子,在颤抖…… 张九就看到了一条巨大无比的银白色海龙,身上的鳞片仿佛是战甲一样,散发着银白色的两眼光芒,张九对上了那双银白色带着龙鳞花纹的眼睛,一眼就认出来了,竟然是端木晋旸。 端木晋旸的原型非常巍峨,巨大无比,几乎将整个房间都要顶起来了,一双巨大的龙角碰到了头上的吊灯,差点把吊灯碰下来。 张九兴奋的说:“泡泡的龙角根你一模一样啊!” 小泡泡头上的龙角是迷你版的,说实话像是鹿角,而端木晋旸头上的龙角,仿佛战戟,带着尖锐的刺,看起来非常锋利。 张九兴奋伸手去摸端木晋旸的龙鳞,特别滑,而且明明是海里的东西,竟然带着一股阳气,龙鳞是暖哄哄的感觉,滑不留手,异常的好摸。 张九正在高兴,突然觉得自己伸手摸着的那块龙鳞,好像慢慢鼓起来了,确切的说,龙鳞竖起来了,下面好像有东西顶得…… 张九好奇的侧头看了看,然后…… 然后张九大喊了一声,差点从床上掉下去,幸好端木晋旸反应过来,用龙角拖了一下张九,张九坐在床上,结结巴巴的说:“那那那……那什么玩意儿!” 端木晋旸笑了一声,因为张九的抚摸,那块龙鳞已经完全竖起来了,能看到里面坚硬如铁的东西,那东西比张九的腰还要粗,实在太吓人了…… 端木晋旸低下头来,说:“谁让小九这么热情,一伸手就摸我那里?” 张九吓的瞪眼睛,他第一次看到端木晋旸的真身,哪知道那么寸,自己摸得竟然是端木晋旸的…… 就好像张九是个摸完不认账的流氓一样…… 张九眼睛差点瞎了,因为实在是太大了,太大了!赶紧说:“你还是变回来吧,快点变回来……” 端木晋旸倒也没有为难张九,立刻就变回了人形,果不其然,那个地方还是很火热的。 端木晋旸抓住要逃跑的张九,把人搂在怀里,张九“嗬——”了一声,那东西就抵在张九的腿上,让张九“咕嘟”咽了一声唾沫,一股浓浓的阳气飘散出来,仿佛最强烈的荷尔蒙。 张九颤抖的说:“你……你干什么,我告诉你,我身上不舒服……” 端木晋旸笑眯眯的,只是说了三个字:“海鲜粥……” 张九立刻一脸扼腕的表情,说:“你行!你太卑鄙无耻了!” 端木晋旸说:“再说了,我这样不是小九刚才摸的?你只管撩?狱主大人还真是无情呢。” 张九:“……”装什么可怜!而且还对着自己的耳朵呵气,耳朵要烧起来了。 张九一脸委屈,小声说:“那……那用手帮你行吗?” 端木晋旸当然不可能真刀真枪的上,怕伤到了孩子,笑得一脸温柔体贴,伸手过去,轻轻抚摸着张九的嘴唇,笑着说:“用小九的嘴巴。” 张九抗议说:“不行!我一会儿还要喝粥!” 端木晋旸眯起眼睛,对着张九呵出一口阳气,张九差点直接晕过去,阳气钻进他的身体里,那种酸爽的感觉,实在太震撼了。 端木晋旸看着张九颤抖起来,笑着说:“那小九就先喝我的?” 张九内心一阵哀嚎,日了鬼了,端木晋旸一大早就串频了! 第319章 复生的鬼魂3 张九为了自己的海鲜粥,也是够拼的。 两个人五点就起床了,下楼来的时候已经七点多了,三分早就把张九昨天晚上带回来的海鲜粥热好了,放在桌上等着大人下来吃早饭。 不过大人迟迟不下楼来,七点多的时候张九才一副“憔悴”的样子下了楼来,一边走一边揉着自己的脸颊和嘴巴。 张九的嘴角有点红,嘴唇更是红彤彤的,端木晋旸则是神清气爽的跟在后面,笑眯眯的说:“今天喝完了海鲜粥,别忘了再喝一碗姜汤。” 张九瞪着眼睛说:“怎么还喝姜汤?我刚才不是……” 张九立刻捂住自己嘴巴,差点说漏嘴了,这个时候廉巳正抱着小家伙也在餐桌上,虽然泡泡显然什么都不懂,但是这个说出来对小孩子教育多不好。 端木晋旸见张九用一种“狠毒”的目光盯着自己,不由得有点想笑,不过他怕张九真的炸毛,温柔的说:“海鲜太寒了,喝点姜汤对你身体好。” 张九“哼”了一声,不理他了,开始喝粥,不过他的嘴角真的很疼,端木晋旸就算不是原型,那个地方也不小,以海鲜粥做筹码威胁张九,一般人肯定都有骨气的不受他威胁,奈何对方是张九。 张九一想到海鲜粥里咸香的干贝,弹牙的大虾,还有又紧实又甘甜的螃蟹,立刻就缴械投降了,再加上端木晋旸身上散发着浓郁的阳气,张九也只是刚开始推拒两下,感觉自己的骨气跟着海鲜粥一起吃了…… 张九一边吃粥,一边往捂着自己的嘴角,一张嘴就酸疼,嘴角一不小心抻着了,喝着粥还用余光去瞪端木晋旸,张九那“委屈”的小样子,看的端木晋旸又有点蠢蠢欲动。 张九可不知道自己瞪端木晋旸,端木晋旸还蠢蠢欲动的。 小家伙不需要吃东西,在泡泡里弹来弹去,廉巳坐在桌边吃早饭,小家伙就蹦过来,围着他的碗转。 小家伙不愧是张九的儿子,可能也有猫科的血统的缘故,看到海鲜粥眨了眨萌萌的大眼睛,一副要流口水的样子。 小家伙蹦到廉巳的碗边上,粥碗里已经只剩下半碗了,廉巳见他看着自己,就放下了勺子,小家伙在桌上跳了跳,然后用头顶上的小龙角去顶廉巳的粥碗。 廉巳笑了笑,说:“小家伙,你也想喝了?” 小家伙对着廉巳“嗷嗷”叫了两声,跳得更欢,凑到碗边上,伸着小爪子,要去蹭碗里的粥。 因为只有半碗了,小家伙又在泡泡里,就算小爪子顶着泡泡,把泡泡都顶的变形了,也够不到碗里的粥。 不过小家伙似乎没有气馁,来回来去的用爪子蹭,什么都没蹭到也放在嘴边舔两下,然后又去蹭。 结果因为小家伙用力够着粥碗,“嘭!”一声脆响,粥碗顿时翻了,一下将小家伙扣在里面! 碗里还有半碗粥,廉巳吓了一跳,粥凉的慢,虽然上面的粥凉了,但是埋在下面的往往还是烫口的,廉巳怕小家伙被烫到。 张九也吓了一跳,赶紧伸手掀开粥碗,结果就看到小家伙坐在粥碗下面,泡泡上全都是粥,浓稠的往下滑,干贝和大虾挂在泡泡上面,螃蟹腿掉在泡泡旁边,小家伙坐在泡泡里面,很认真的伸着小爪子,抹着泡泡外面的粥,然后像模像样的往嘴里送,仿佛真的吃到了一样…… 张九:“……” 张九松了一口气,幸好没有烫到,看起来泡泡是有保护作用的,虽然外面很烫,但是里面完全感觉不到。 廉巳赶紧抱起小家伙,说:“我去给他洗洗。” 张九点了点头,小家伙还觉得挺好玩,兴奋的“嗷嗷”叫,小爪子捅着泡泡上粘着的干贝,把大虾和干贝弄了廉巳一声。 看着廉巳无奈的样子,小家伙似乎格外得意,一边犯坏一边卖萌,用小天使一样的大眼睛吧嗒着廉巳。 大家虚惊一场,幸好没有事儿。 张九嘴疼的喝了粥,就和端木晋旸去上班了。 张九到了公司,打开电脑之后看到自己的工作软件上传来了一条临时的工作,竟然是要出外勤的任务。 张九已经很久都没有出过外勤了,因为他现在身体比较特殊,大老板发话了,张九自然没什么外勤要跑。 不过这边有一条很紧急的工作,让张九去跑一趟工地。 张九用电脑查了查地址,旁边竟然正好有一家评价很好很火爆的海鲜粥店,因为早上小家伙把粥碗打翻的事情,再加上那么多人分一锅海鲜粥,张九都没吃够,于是眼睛闪亮的决定要去这次外勤。 张九把外勤交了,然后上报了今天的行程,下午回公司,然后兴致勃勃的就拿上钥匙,把办公室锁上,美颠颠的出门去了。 大夏天的天气很热,张九却兴致勃勃的去出外勤,然后中午在旁边偷偷吃一碗海鲜粥,端木晋旸都不知道! 反正周五要开周总结会,端木晋旸一上午都很忙,等他中午发现自己不在的时候,也不能立刻杀过来,到时候他早就吃完海鲜粥了。 张九真是为自己的机智点赞,他都没想到,堂堂狱主大人,想吃海鲜粥还要偷偷摸摸,简直就是世风日下! 张九坐了地铁,出了地铁之后要走很远的地方,张九顶着烈日往前走,这个时候是十点半,正是温度攀升的时候,张九这才有点后悔,真是太热了! 工地周边还没有建成,相当的偏僻,这地方公司要搞一个商业圈,不过还在筹划中,所以想让张九过来看看风水,能不能赚钱。 张九眼看着地方到了,这才把工牌戴上,然后进了工地,工地早有人等着,这一片本身已经卖出去了,要做商业圈,但是对象并不是端木公司,那边的人突然缺钱就筹资走人了,相当于毁约,所以工地的施工就停下来了,想要找下家。 承包商已经在建了,半路停下来,正好找到了想要建商业圈的端木公司。 张九走进去,承包商的领导已经在了,一个五十来岁的大叔,标准的大叔模样,谢顶啤酒肚,脑门油光锃亮,被太阳一照都反光。 领导满脸堆笑,没想到来得人这么年轻,赶紧把张九请进去。 张九大致看了一眼,觉得地方还可以,风水没有任何问题,赚钱应该没问题,照了几张照片打算回去写报告,一看时间十一点半了,张九着急去喝粥,心里跟装了毛兔子一样。 试想一下,十二点的时候端木晋旸中午下班了,然而发现张九不见了,而此时的张九正好坐在粥店里,已经享用着美味的海鲜粥了,那感觉多酸爽。 张九看了看腕表,现在还是十一点半,粥都是现熬出来的,正好要等半个小时,时间太完美了。 张九着急要走,结果那个承包商的领导想要请张九吃饭,毕竟承包商是建筑的,说白了是上一个公司请来的,但是人家撤资了,万一这个公司人不要他们,他们还要灰溜溜的走人,那就损失了一大笔。 所以承包商想要张九给他们说好话,继续用他们,就谄媚的想请张九吃饭,说:“这附近有特别像样子的西餐厅,我请张老板吃一顿便饭吧。” 张九不爱吃西餐,他早就想好了要喝粥,怎么可能跟那个承包商的领导去吃西餐。 而且那个承包商的领导脸上透露出一股浓浓的猥琐气场,张九感觉他的眼神特别的萎缩,总是往自己屁股上看,张九确认了好几次,自己衣服上绝对没有沾什么脏东西,那个领导的眼神不怀好意似的。 张九就婉拒了他,昧着良心说自己工作很忙,赶着要回公司,那个领导还说要开车送张九走,张九拒绝的头都大了。 耽误了十五分钟,张九急匆匆的出了工地,赶紧往粥店走,这附近没有什么餐馆,粥店离着也有十分钟的路程,到了粥店都要十二点了,张九火急火燎的坐下来,然后点餐,点餐之后就拿着手机开始等着端木晋旸的电话,一脸的坏笑。 果不其然,十二点刚过还不到一分钟,张九的电话就响了,来电显示是端木晋旸。 张九笑眯眯的接起来,说:“喂?” 端木晋旸的口气颇为无奈,说:“小九,你跑哪里去了?” 张九笑着说:“当然是工作了,我可是敬业的好职员。” 端木晋旸说:“不是告诉你这些天不要出外勤吗?” 张九说:“那没办法,工作比较急吗?” 端木晋旸无奈说:“我下午没什么事情了,过去接你,你现在在哪里?” 张九终于酸爽的报了地名,端木晋旸一阵无语,说:“你今天早上不是刚喝了海鲜粥?” 张九说:“那怎么够啊,昨天晚上咱们俩喝了一份海鲜粥,今天早上那么多人,那么多鬼一起喝,我喝的实在太少了!” 端木晋旸:“……” 张九纯属昧着良心说话,昨天晚上端木晋旸只喝了一碗,海鲜粥那个分量,够三个人喝饱的,张九几乎独吞了一大锅,今天早上张九的确少喝了一点,大约也就喝了三碗吧…… 张九听到端木晋旸无奈的声音,顿时觉得特别好笑,特别酸爽,说:“你过来吗?我要给你留一碗吗?” 端木晋旸笑了一声,说:“那倒不必了,免得你又喝不够,不过小九你一天到晚吃这么多寒的东西,晚上可要追加一碗姜汤哦。” 张九翻了个白眼,很有骨气的说:“我是不会喝的,用我做狱主的人格保证!” 端木晋旸突然“呵呵”笑了一声,张九感觉手机贴在耳朵上,耳朵都要麻了,端木晋旸突然笑的很苏气。 就听端木晋旸说:“那喝我的那个也可以……毕竟我的那个,也是驱寒的,阳气很足,而且还补身体,小九早上不就喝了吗,味道怎么样?” 张九:“……” 张九刚开始没听懂,心说哪个哪个?结果后来瞬间就秒懂了,气的他脸色发红,回想起自己早上的事情,嘴角还酸疼酸疼的,立刻就挂断了电话。 心想着自己赶紧吃,吃完了走人,让端木晋旸扑空。 张九一边腹诽端木晋旸,一边吃自己的粥和小菜,吃到最后也忘了端木晋旸有多讨厌,感觉撑的要死,一锅粥三人份,张九全喝了,因为多要了一份干贝,粥比较咸,张九又喝了好多柠檬水,感觉肚子都要撑炸了。 张九吃饱喝足给端木晋旸打了电话,端木晋旸说:“我还在路上,这个时间竟然堵车。” 张九说:“你吃饭了吗?” 端木晋旸笑了一声,说:“小坏蛋还有点良心?当然没吃呢。” 张九说:“那我给你打包点东西吃吧,这边挺偏僻的,我打包完吃的,走到大路去,免得你找不到。” 两个人约定了见面的地方,张九打包了一点端木晋旸喜欢的食物,就提着外卖出门了。 张九走在大路上,这边的路一段柏油一段土路,还没铺好,根本没有车辆,顶多十分钟见到一个人影。 张九走到一半,突然听到有声音,还是喊叫的声音,吓了一跳,还以为出现了幻听,结果发现声音不是从大路上传来的,旁边有一栋废弃的施工楼,看起来像鬼楼一样,停工状态,框架已经搭好了,里面黑洞洞的。 有声音在喊叫,从黑洞洞的停工楼里传出来。 张九好奇的看过去,感觉是呼救的声音,立刻就闲不住了,立刻跑过去,一走进停工楼,里面的声音更大了,而且还带着回声。 张九顺着声音跑进去,还挺深,声音越离越大,“唔唔”的声音,发生很闷,还有另外一个男人的声音,特别的萎缩,笑着说:“小弟弟?看你这样子没成年呢吧?怎么一个人,是不是肚子饿了?叔叔一会儿给你买吃的好吗?先陪叔叔一会儿……” 张九听着那个声音,突然有点耳熟,不就是刚才那个谢顶又啤酒肚的承包商领导吗。 那个男人的声音突然又说:“哎呦!!妈的,还踹我?他妈的给你脸不要脸?!小兔崽子我告诉你,老子就算今天弄死你,都没人敢管!” 随即是“啪”的一声,非常清脆。 张九冲过去,就看到那个男人压在一个瘦弱的少年身上,骑在男孩腰上,箍住他的腿,不让男孩踹腿,一手按着他的口鼻,一手扬起来抽了那个男孩一个嘴巴。 男孩的脸颊偏向一边,似乎打得还挺重。 张九气的不行,立刻冲过去,那个男人听到声音,刚要回头,“嘭!”一声,正好被张九一脚踹在脸上。 鞋底一下踹在男人脸上,男人发出“啊呦——”一声大叫,瞬间一个前滚翻摔了出去。 男人大骂着想要爬起来,结果被张九又踹了好几脚,全都踹在脸上,那个男人疼的爬不起来,根本没看清楚是谁踹他。 张九发够了火,感觉自己最近脾气其实挺大的,发泄之后有种爽爽的感觉,这才回头想要扶起地上的男孩,张九一回头,顿时一愣。 这个男孩非常眼熟,他的样貌很漂亮,大约十六七岁的样子,身材不算高大,看起来颇为纤长,脸上脏兮兮的,像个小乞丐似的。 是那天在医院见到的男孩,那个男孩被汽车撞了,胳膊流了血,倒在地上,嘴里却诡异的数着数,然后爬起来冲进旁边的窄巷,突然不见了…… 张九对这个男孩的印象很深,虽然那天天色黑,但是张九一眼就认出来了,张九的眼睛立刻看向男孩的手臂,袖子果然是破的,手臂上一片挫伤,血粼粼的已经黑了,果然就是他! 男孩看到张九,非常的惊慌,立刻从地上爬起来就跑,张九见男孩受了伤,脸颊上有个五指印,手臂再不处理就要感染了,天气这么热早晚要化脓的,结果那个男孩却见鬼一样爬起来就跑。 张九喊了一声,又怕那个承包商爬起来看到自己的样子有麻烦,赶紧追着男孩跑出去。 男孩跑的非常快,张九冲出来,那个男孩已经跑的没影儿了,外面十分空旷,男孩竟然一下消失了。 张九皱了皱眉,他刚才隐约看到男孩的耳朵根下方一点的位置,有个血红的数字——7。 但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嘀嘀——” 张九还在思索,就听到了汽车鸣笛的声音,转头一看,端木晋旸的车子已经停在了他的身边,打开车门,说:“小九?怎么在发呆?” 张九这才醒过来,低头一看,“哎呀”了一声,说:“糟糕,我刚跑的太急了,给你带的冰粥洒了……” 张九坐上车来,关上车门,刚要把冰粥拿出来擦干净,结果端木晋旸已经侧身过来,用纸巾给张九擦了擦汗,笑着说:“没关系,小九给我带的,什么我都喜欢。” 张九:“……”突然又苏气满满,真是让人心跳飙升,早亡会出心脏病的…… 第320章 复生的鬼魂4 两个人开车回公司之后,端木晋旸因为下午没有事情可做,就在张九的办公室呆着,喝了张九给他带来的冰粥,吃了西洋菜饼,全都是素的,但是其实还挺好吃的,尤其是张九特意给他买来的。 张九下午在办公室写报告,端木晋旸就坐在一边呆着,让张九觉得特别别扭,大老板在办公室里做督查,写报告的压力都变大了。 一直到下班,端木晋旸都没有任何工作,感情端木晋旸是闲的时候没事儿做,忙的时候不着家。 两个人下了班,往医院走了一趟,准备去看小凡,然后就回家去了,明天是周六,还要早起去张九家里搬家,然后把房间跟房东退了。 张九和端木晋旸到了医院,小凡正在睡觉,这会儿应该是吃晚饭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竟然在睡觉,晚饭放在一边,还没有动过的样子。 张九走过去,轻声说:“二哥你不会又禽兽了吧?” 小凡的脸色有些发白,看起来非常憔悴,双眼紧闭,长长的睫毛还在颤抖。 北堂第五压低了声音说:“他今天一天都不舒服,不知道是不是毒品的缘故。” 张九一听,心脏都提起来了,不会像楚一诺那时候吧? 小凡一直没有醒过来,中午饭都没怎么吃,因为这样,医生把撤掉的输液全都给小凡加上了,以免小凡不吃饭,营养跟不上。 小凡今天的状态很不好,睁着眼睛的时候总共也没有两个小时,还包括吃饭的时候,吃了东西就会吐,连吃草莓糖都会吐,而且全身疲惫,老是想要睡觉。 小凡还抓着北堂第五的手不想睡觉,说是睡着了之后怕见不到糖糖。 北堂第五不知道小凡是不是也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很虚弱,突然就虚弱了下来,本身他们还在讨论什么时候让小凡出院,回家康复也可以。 但是没想到竟然出现了变故,小凡的脸色很差劲,皮肤本身就白,现在白的跟一张纸一样。 张九和端木晋旸陪了一会儿,小凡始终没整没睁开眼睛,偶尔只是呻吟一声,似乎在梦里也很不舒服,北堂第五轻轻给他擦着额头上的汗。 张九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如果真的有问题,那么肯定是“毒品”,毕竟这个毒品是长岂仙人研究出来的,想要控制有融天鼎碎片的人,控制他们的意识,张九也不知道这个毒品会在身体里残留多久。 两个人本身想要坐一会儿就走,没想到小凡发生了变故,北堂第五一个人在这边陪床好几天了,张九想让他回去休息,今天自己和端木晋旸来陪床,但是北堂第五完全不同意,让张九和端木晋旸先回去。 端木晋旸拍了拍张九的肩膀,说:“走吧,就算你让他休息,他也休息不好的。” 张九无奈,只好和端木晋旸回家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张九起的非常早,因为他做了一个噩梦,张九梦到一个满身是血的人倒在地上,他的胸口上扎着一个巨大的碎片,碎片绽放着阳气的光芒,竟然是融天鼎的碎片。 那个人猛地一下倒在地上,一身白色衣服铺在地上,鲜血染红了衣服,和他白色的头发…… 张九吓了一跳,快速的冲过去,但是他永远也跑不到那个人的身边,只能看到那个人的脸从杂乱的白发中露出来,也染满了鲜血…… 那是一张少年的脸,样子非常漂亮,嘴角还带着一丝顽皮天真的笑容,他倒在地上,伸手朝向张九,似乎想要去够张九。 小凡! 张九知道这是梦,但是他怎么也醒不过来,在无尽的黑暗中快速的往前跑,他能看到小凡伸手够他,但是怎么也抓不住小凡的手。 小凡的手似乎举累了,他慢慢的把手放下来,“嘭”一声,终于,小凡的手突然脱力的垂在地上,手心一展开,里面掉出两个包装纸很廉价的草莓糖…… 小凡的身躯很快灼烧了起来,顺着融天鼎碎片的伤痕,被阳气灼伤,张九一阵心惊,但是无论他怎么喊,怎么跑,都跑不过去。 很快的,小凡的身体就仿佛是一张单薄的纸片,已经走向了穷途末路,“倏——”一声,突然被燃烧殆尽了,“嘎啦”一声响,地上除了融天鼎的碎片,就只剩下一颗小石头。 灰扑扑的小石头,看起来其貌不扬,滚落在地上,滚在那两颗草莓糖的旁边,发出“簌”一声轻微到不能再轻微的撞击声…… “小凡!?” “小凡!” 张九眼睁睁看着小凡烧成了灰烬,他本身是石头,只有灵体,根本没有魂魄,小凡一下就消失了,只剩下一颗不会动,不会说话,不会给人任何回应的石头…… 张九满脸都是汗,天灰蒙蒙的,张九挣扎在梦里,感觉自己已经跑的筋疲力尽了,他停不下来,也永远跑不过去,那种见证了小凡消失,又无能为力的感觉,实在让他脱力。 “小九?小九你怎么了?” “小九,醒醒!” 张九还在无尽的奔跑中,突然听到有人在叫自己,突然有一只手从黑暗中伸了出来,猛地抓住张九的手腕,然后一把将他从黑暗中拽了出来。 “嗬——!!” 张九一声呻吟,猛地喘气,立刻睁开了眼睛,就看到自己紧紧握着端木晋旸的手,端木晋旸已经醒过来了,外面还有一点儿黑,端木晋旸把屋子里的夜灯开开了,关心的看着他,伸手给他擦掉额头上的汗,说:“小九,做噩梦了吗?” 张九有些出身,盯着端木晋旸看了好一会儿,才点了点头。 端木晋旸温柔的说:“没事,只是做梦而已,再休息一会儿,闭眼好吗?嗯?” 他说着,还温柔的亲了亲张九的额头,张九不敢闭眼,小凡在自己眼前灰飞烟灭的样子太过真实了,张九实在不敢再闭眼。 张九使劲摇了摇头,端木晋旸无奈的叹口气,说:“那再躺会儿,我陪你聊聊天好吗?” 张九点了点头,嗓子还在快速的滚动,似乎没有冷静下来。 端木晋旸也躺下来,伸手搂住张九,张九主动侧过身来,也伸手抱住端木晋旸,缩在他怀里,把耳朵贴在端木晋旸的胸口上,听着他强健有力的心跳声。 就在这个位置,端木晋旸的心脏里,有一块融天鼎的碎片…… 张九听着心跳声,才慢慢的平静下来了。 端木晋旸伸手抚摸他的后背,说:“小九,怎么了?做什么噩梦了?告诉我好吗?” 张九张了张嘴,然后摇了摇头,说:“我怕说出来就变成真的了。” 端木晋旸其实早就听见他在梦里的喊声了,他一直在喊小凡,而且昏睡的时候表情非常惊恐。 端木晋旸不知道是张九因为怀孕,所以身体虚弱,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还是因为张九下意识的危险意识。 人的本能有两种,一种是生的本能,例如食欲、性欲,而另外一种则是死亡冲动,张九因为是狱主的缘故,生离死别这种事情,在很久很久以前,已经成为了他生活的一部分,所以对张九来说,死亡冲动已经印在他心里最深的地方,比别人的感知要强大的多。 也不可否认,张九感知到的是这种死亡冲动,然而这样其实是最坏的想法了,端木晋旸也不希望是这样的事情。 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很长时间之后,张九一看时间,竟然才五点半,说:“好不容易周六,结果我这么早就把你吵醒了。” 端木晋旸笑了笑,伸手捏了捏张九的小鼻子,说:“你跟我还客气什么?难道小九是心疼我了?那陪我再睡会儿,真的很困。” 张九听端木晋旸说困,就点了点头,但是张九其实不敢睡,端木晋旸一直搂着他,悄悄的渡阳气过去,张九的身体因为柔和的阳气变得松弛下来,慢慢的困倦袭上来了,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端木晋旸不敢闭眼,怕张九又做噩梦,等了好一会儿,张九没有任何反应,睡得还挺香甜,这才闭上眼睛睡觉了。 两个人起床的时候也不到七点,起来之后没吃饭,就开车出门了,打算去外面觅食吃早点。 不过两个人一路开车往张九的租房去,结果一路上什么早点也没有,张九说:“算了,咱们还是搬了家,然后直接吃午饭吧。” 端木晋旸点了点头,两个人很快到了张九的租房楼下。 张九看着那栋老楼,笑着说:“我还挺怀念的,要退掉的话,突然还有点舍不得。” 端木晋旸就怕他后悔,张九退掉房子之后就没有地方住了,所以只能住在自己家里,端木晋旸占有欲那么强,当然想要他退掉房子。 而且说实话,这个地方的房子鱼龙混杂,实在不安全,早退早好,什么夜色撩人,一看就不正经,肯定是做那种“服务”的。 两个人爬楼上去,张九这次过来,主要是收拾自己的家当,还有那块“张天师抓鬼事务所”的招牌,再找房东去退房。 两个人走在楼道里,这楼房阴森森的,楼梯都受潮了,楼道里充斥着一股很难闻的垃圾味道,可能是因为夏天太热的缘故,也是因为这个楼没人搞卫生的缘故,楼道里随处可见堆着垃圾没人拿走。 端木晋旸嫌弃的皱了皱眉,两个人往上走,还有穿着暴露的女人正好出门,看到了他们,笑着说:“帅哥,洗头吗?” 端木晋旸:“……”都什么鬼! 那个女人一看张九,好半天才认出来,笑着说:“哎呦,这不是小张哥吗?好久都没回来了,我住你楼下的,咱们是邻居呢,上次我家水管爆了,还是你帮我修的呢,要不要进门坐坐,给你打八折。” 女人笑着又说:“旁边这位帅哥,是你哥哥吗,长得真帅,好有型呢,进来坐嘛,给你打七折。” 张九一听,很不服气,凭什么歧视自己,自己也是很帅的好吗,端木晋旸帅就了不起了,折扣都比自己要好。 于是张九在完全搞错重点的情况下,很自然的说:“他是我男朋友。” 女人脸上的笑容都僵硬了,然后张九施施然的拉着端木晋旸往楼上走。 端木晋旸一直在后面笑,张九没好气的说:“笑什么!?” 端木晋旸说:“小九炸毛的样子真可爱,忍不住给你顺毛了。” 张九哼了一声,端木晋旸伸手搂住他的腰,说:“不过我可不是你的男朋友,我是你老公。” 张九:“滚!” 两个人上了四楼,四楼的住户似乎都搬走了,就剩下张九那一家,更加阴森了,楼道的紧对头还推放着一堆大纸壳箱子,不知道是敢什么用的。 张九用钥匙开了门,两个人进屋去,屋子里实在难闻,就没有关门,张九和端木晋旸开始收拾行李,说实在的,张九家里破烂不少,还有好多都想带走。 张九正挥汗如雨的收拾行李,突然感觉有人盯着自己后背看,猛地一转头,就看到自己身后是门,大门没有关,楼道里闪烁着一盏破声控灯,发出“呲啦——呲啦呲啦!”的声音,时灵时不灵的闪烁着。 楼道里什么人也没有,张九疑惑的放下手里的“破烂”,然后转头慢慢走出门去,站在漆黑的楼道里,头顶上就是那站接触不良的声控灯,还在不停的闪烁着,张九看了一圈,好像没有人,可能是自己神经过敏,毕竟昨天晚上没睡好。 就在张九刚要回去的时候,他突然发现走廊对头的那些大纸壳盒子不对劲,刚才似乎不是那么摆着的? 张九皱着眉,慢慢走过去,放轻了脚步,戒备的往前走,他很快走到了纸盒子面前,就在这一霎那,忽然听到“啊!!!”一声大吼,一个黑影猛地撞翻纸壳子,从里面快速的扑出来。 “咚!!”一声巨响,张九被撞得往后倒去,吓了他一大跳,一下跌在地上,他还以为是夜猫或者鬼魂一类的东西,没想到竟然是个大活人,好像是个孩子,一下撞出来,也不知道是不是恶作剧,张九没有攻击那人,结果被那人撞了一个正着。 张九跌在地上,抬头一看,竟然是昨天在停工楼里遇到的那个孩子! 他的脸颊上还很红肿,手臂蹭的伤痕累累,大吼了一声,似乎想要吓唬张九,然后快速的往前冲,想要逃跑。 就在张九爬起来准备追上去的时候,突听那孩子“啊——”的叫了一声,端木晋旸听到声音立刻赶出来了,就看到一个男孩迎面撞过来,于是伸手一把抓住了那个男孩的胳膊。 端木晋旸的身材可比张九要高大得多,他一把抓住男孩,男孩根本没办法动弹,感觉手臂都要废了,男孩看起来像是小野猫一样,低头就要去咬端木晋旸的胳膊。 端木晋旸另外一只手一抬,一把掐住男孩的脸颊,男孩的嘴张开就合不上了,顿时急的要死,对着端木晋旸使劲踢踢踢,但是没有效果。 张九赶紧跑过去,男孩着急的喊着:“放开我!放开我!你们放开我!我告诉你们我是鬼!我会诅咒你们的!我是鬼!我是鬼!” 张九:“……”张九看着眼前的这个男孩,大约十六七岁,然后身材并不高大,还没有张九高,使劲踢着腿,一脸炸毛的样子喊着自己是鬼。 张九可是天师,小男孩身上虽然有很强的阴气,但是肯定顶着的是肉身,不然他脸颊上,还有胳膊上的伤口是怎么出现的,如果他是鬼魂,汽车的冲撞,还有那个秃头谢顶的男人的掴掌,根本伤不了他。 张九无奈的看着小男孩,说:“你不会真是从医院里跑出来的吧?” 男孩一听,立刻踢着腿就要去踢张九,炸毛的说:“我才不是神经病!我是鬼!不是神经病,我不要去医院!” 端木晋旸立刻拉住男孩,以免他踢到张九,男孩身上阴气很重,似乎害怕端木晋旸,端木晋旸一眯眼,男孩立刻吓得瑟瑟发抖,这才像个孩子的样子。 张九突然想起来,男孩的耳朵后面似乎有个数字,那天在停工楼里环境很暗,看不清晰,于是走过去,伸手拨了一下男孩的耳朵。 果然,男孩耳朵后面有个血红的数字,是7,而且数字还是刻上去的,那是一颗很深的伤疤,深可见骨。 男孩被一拨耳朵,突然颤抖起来,双眼发直,满脸的恐惧,说:“不要……不要……别杀我……” 那里仿佛就是一个机括,男孩突然眼神有些呆滞,眼睛里充斥着呆滞的恐惧,嘴里颤抖的开始数数,声音很慢,回荡在幽暗的楼道中,伴随着“呲啦呲啦”忽明忽暗闪烁的声控灯,男孩的脸颊也一明一暗的…… “一……二……三……四……五……六……” 第321章 复生的鬼魂5 这个时候就听到有“踏踏”的声音,是上楼的脚步声,张九说:“有人来了。” 那个男孩还在孜孜不断的数着数字,整个人充斥着惊恐和无助的绝望,呆立在原地,都忘了逃跑。 端木晋旸也听到了上楼的脚步声,拉着那个男孩,说:“先进去。” 三个人进了房间,张九关上了门,脚步声没有停留,不是到这一层的,很快就上楼上去了,声音也消失了。 男孩也因为“嘭!”的一声关门的声音,突然清醒了过来,猛地转过神来。 男孩戒备的看着他们,说:“我是鬼啊,你们还不快跑!?” 张九还头一次见到这么特殊的鬼…… 张九无奈的说:“我还是天师呢。” 男孩狐疑的看着张九,然后又看了看张九房间里的招牌,“张天师抓鬼事务所”,皱眉说:“你真的是天师?” 张九点了点头,那个自称是鬼的男孩并没有逃跑,反而冷静了下来,盯着张九打量了半天,然后指着端木晋旸说:“可是我感觉他更像。” 张九:“……”这个吐槽好…… 的确如此,张九身上都是阴气,而端木晋旸身上都是阳气,虽然端木晋旸是天魔,但是别人根本无法想象阳气的天魔,简直就是逆天。 端木晋旸轻笑了一声,似乎在赞扬男孩的眼光。 张九瞪了他一眼,端木晋旸转头对男孩说:“你是谁?怎么在这里?” 男孩说:“我住在这里,不过昨天刚住下来的。” 张九想了想,那堆纸壳子…… 男孩说完,露出一种不解的表情,说:“我……我记不清楚自己是谁了……” 张九一阵无语,这个男孩子一会儿说自己是鬼,一会儿又开始数数,现在说记不住自己是谁,张九觉得,他是鬼的概率,还没有从医院里逃出来的概率大。 男孩突然抬起头来,看着张九,说:“你是天师,我想请你帮我找到我的尸体!” 尸体? 张九说:“你这么确定自己已经死了?” 男孩点了点头,似乎有些陷入惊恐的回忆,说:“我记不清楚了,但我的确已经是鬼了,我真的是鬼,我死了……” 张九觉得自己遇到了难题,这个男孩不知道自己叫什么名字,那肯定不知道自己的生辰八字,所以是个三无人士,根本是个黑户啊,他身上的确有很浓的阴气,但是肯定仍然保持着肉身,绝对不是鬼,男孩却又信誓旦旦。 简直是一团浆糊…… 张九问男孩遇到的事情,男孩也答不出来,问他耳朵后面的七是什么意思,男孩就会突然陷入惊恐,然后开始惊恐的呆滞的念数字,总是从一念到六,然后就停了下来,继续从一念到六。 张九这个房子本身就老旧,充斥着阴气,男孩这么念数字念得张九后背直发凉,结果就根本不敢再问他了。 张九先去找房东退了房子,然后众人打算离开这里,先去吃饭要紧,张九肚子已经饿瘪了,毕竟早上没有吃东西。 三个人出了老楼,张九听到男孩的肚子在叫,咕咕的叫,只有肉身才会觉得饿,鬼可不会觉得肚子饿,不过男孩应该不清楚这一点,还是无比坚信自己已经是鬼了。 男孩的胳膊被张九消毒包扎了一下,脸颊也涂了消肿的药水,亏得老房子里都有这些东西,顺手也就用了,不然男孩的伤口非要化脓不可。 端木晋旸本身想要去常去的餐厅吃饭的,结果男孩的这一身装束实在可怕,像个小叫花子,而且伤痕累累,高档餐厅谁敢让他进? 张九和端木晋旸无奈,只好先转战了一下,在旁边的酒店开了一间房,端木晋旸比了比男孩的身高,就去给他买衣服了,张九“伺候”着男孩洗漱。 男孩真的需要“伺候”,因为张九发现他连自己最基本的生活技能都没有,怪不得一身脏兮兮的样子,男孩脱个衣服都需要别人帮忙,好像是天生的少爷一样。 张九有点奇怪,男孩的皮肤保养得很好,而且手上没有一点儿茧子,难道真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少爷? 张九把男孩衣服扒光,然后把他塞进浴缸里,男孩的生活技能简直是负五,受伤的手臂就要往水里塞,被热水一趟,疼的直叫唤。 张九赶紧把他的手臂拽出来,用毛巾擦干净,说:“伤口不能碰水,以免感染了。” 男孩一脸不解的看着张九,然后就坐在浴缸里一动不动了。 张九:“……” 端木晋旸回来的时候,就听到浴室里搏斗的声音,张九正在和男孩搏斗,两个人浑身都是湿淋淋的,好像两只炸毛的小猫。 男孩洗了澡,把脏兮兮的污泥都洗掉之后,竟然意外的白白净净,看起来像是个“小白脸”一样,真的是小白脸,身材不高,体魄也不是很强壮,总体是纤细类型,而且唇红齿白的,大眼睛的眼白还发蓝,眼珠子漆黑漆黑的,头发微微有点长,还稍微有点自然卷,老实的趴在额头上,看起来特别萌。 端木晋旸正好把衣服买来的,全都是新的,但是来不及洗了,直接让男孩穿上。一件五分的小短裤,刚好遮住男孩的膝盖弯儿,露出笔直的小腿,小腿肚子圆润修长,脚踝特别漂亮,非常的惊喜,上面穿着一件短袖的雪白色带帽衫,胸前竟然是一只Q版的小狗。 张九看着男孩这个打扮,瞬间从十六七岁,变成了十四岁,简直萌的不行。 男孩低头看了看自己胸前的可爱小狗,似乎不太满意,感觉自己作为鬼魂的威严都消失了…… 端木晋旸没忘给男孩买鞋,随便来了一双低帮的运动鞋,男孩都穿好之后,虽然是运动系的打扮,但是看起来竟然意外的贵气,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有气场,就像一个贵气的小公子一样。 男孩终于脱胎换骨完了,揪着自己胸前不怎么满意的小狗图案,有点不好意思的说:“谢谢你们。” 张九拍了拍男孩的头,说:“饿死了,咱们吃饭去吧。” 三个人终于出了酒店,到旁边的餐厅吃饭,然而很不巧,餐厅火爆的等位了…… 不过幸好等位的地方也很豪华,三个人坐在等位的沙发上,旁边放着各种饮料,还有各种果盘,男孩看起来饿得不行了,快速的抓起来几个圣女果,塞进嘴里,看起来像只小饿狼一样。 不过让张九意外的是,男孩虽然很饿,但是吃东西非常斯文,而且有家教,绝对不吧唧嘴,吃东西的时候一点儿声音也没有,无声无息的就吃了一盘子的水果。 张九顺手拿过旁边的报纸看了看,等位区有书架,上面都是各种杂志和报纸,张九很久都没有看过报纸这种东西了,就拿过来看一看。 结果刚看一眼,瞬间就愣住了,张九死死盯着报纸上的头版头条,感觉自己像是被雷劈了一样。 “小九,怎么了?” 端木晋旸侧头去看张九,就见他愣着神,瞪着眼睛,盯着报纸似乎要把报纸烧穿一样。 张九说:“你看这个。” 张九把报纸拿起来一些,给端木晋旸看,就见报纸的头版头条上,赫然写着,C城郊区发生枪击案,有绑匪绑架了某富豪的小公子,发生激烈的交火,人质当场死亡之类的。 而当场死亡的小公子,在旁边还有配照片,虽然报纸是黑白色的,但是张九绝对不会认错,这个男孩大约十六七岁的样子,应该没成年,跟他们身边坐着的男孩长得一模一样,名字叫做崔夏。 崔夏当场死亡,而他们身边正坐着一个一模一样的男孩,男孩也曾经说过自己是鬼,但是张九仍然不能明白,崔夏遇到了什么事情,已经死亡之后,竟然能支配自己的肉身? 张九又浏览了一下报道,上面写着死者的遗体已经归还家属,难道是起死回生? 张九实在想不透这件事情,不过幸好他们现在已经知道了这个男孩的身份。 三个人等了一会儿,崔夏根本没看见那个报道,还在使劲吃水果,很快就进去就餐了,张九和端木晋旸两个人不约而同的打量着崔夏,不过崔夏完全没什么特殊的反应。 因为崔夏吃多了水果,没过一会儿就想去洗手间,张九说:“我跟你一起去吧。” 两个人站起来往洗手间去,他们刚出去,张九放在桌上的手机就响了,来电显示是北堂第五。 端木晋旸帮他接了起来,说:“喂?” 北堂第五的声音顿了一下,说:“小九呢?” 端木晋旸说:“小九去洗手间了,有急事儿吗?” 北堂第五的说声音很冷,说:“小凡不见了。” 张九和崔夏进了洗手间,张九只是不放心而已,毕竟在他眼里,崔夏身上有很多谜团,他其实不想上厕所,就站在洗手台的位置洗了洗手。 崔夏往里走,但是走了几步之后,突然发出“嘭!”一声,像是撞到了门板,嗓子里也发出“嗬——”的一声,似乎呼吸不畅快。 张九赶紧冲进去,就看到洗手间里站着一个白色头发的少年,那少年的脸颊非常精致漂亮,跟崔夏差不多高,但是竟然一把抓住了崔夏的脖子,将他猛地举起来,使劲缩紧手掌。 那个少年竟然还穿着病号服,脚上也没有穿鞋,脸上的表情呆滞,眼睛也没有任何焦距,仿佛中邪了一样,他的右手不自然的下垂着,用不上力气,正是小凡! 第322章 复生的鬼魂6 “小凡?!” 崔夏被小凡死死掐住脖子,按在隔间的门板上,按理来说崔夏看起来还比小凡要壮一些,但是他根本无法摆脱钳制,崔夏的脸一下就变成了惨白色。 小凡的脸上露出一股狞笑,仿佛是咬着牙根在笑,嗓子里发出“嗬嗬”的笑声,脸部也开始扭曲起来,崔夏睁大了眼睛,似乎根本无法反抗,同时身体快速的抽搐起来。 小凡竟然在吸收崔夏的元阳,只是一瞬间,崔夏脸上就有枯竭的表现,一派死灰,张九快速冲过去,猛地捏了一个决,冲着小凡的后脖子快速压下去。 小凡皱了皱眉,猛地转过头来,右手一扫,去打张九,但是他的右手手筋还没有完全恢复,根本用不上力气,张九一下打中小凡的后脖子。 小凡嗓子里发出“嗬——”的一声,一把松开了崔夏。 崔夏嗓子里一声痛呼,一下落在地上,根本爬不起来,瞬间瘫倒在地上,失去了意识,脸色灰败如白纸,嘴唇也发紫,如果不是张九救人及时,恐怕崔夏就变成了一具干尸了。 小凡似乎被张九激怒了,盯着张九的眼睛,脸上露出狞笑的表情,快速的冲过去,张九虽然不想跟他打,但是也必须制服小凡,不能让他这么一直发疯。 小凡根本不顾自己的安危,动作非常可怕,几乎把手筋又给抻裂了,发疯的大吼着,快速扑向张九,张九侧身躲过去,一把抓住小凡的肩膀,另外一手勾住他的脖子,快速向后一拉。 小凡猛地向后倒过来,伸手抓想张九的手臂,张九就感觉小凡的手臂抓到自己的一霎那,自己身体的阴气全都沸腾了起来,快速的从身体里流失出去,与此同时,小腹一阵剧痛,脸上的冷汗瞬间就逼出来了。 小凡倒在张九身上,张九的动作这个时候顿了一下,就在这一下的空当,小凡瞬间就拧住张九的胳膊,将人快速的一拧,张九疼的“嘶”了一声,猛地一甩手,甩开小凡的钳制,低头一看,自己的手臂上有一个黑色的五指印。 张九使劲甩了甩头,脑袋里一刻有些发黑,眩晕的差点站不起来,虽然只是一瞬间,但是小凡肯定吸收走了自己不少灵力,张九忽然想到了北堂家那几个突然死亡,变成干尸模样的天师,现在看起来,恐怕就是小凡干的,不过可能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干了什么。 小凡脸上都是狞笑,他的脸颊红润了起来,因为刚刚吸收了张九的灵力,又吸收了崔夏的元阳,小凡的身体快速的充盈了起来,眯起眼睛,笑的漂亮又天真,但是笑容里带着一股狠毒的感觉。 张九喘着粗气,伸手压住自己的腹部,感觉肚子很疼,疼得要命,小凡狞笑着走过来,一把抓向张九,张九猛的一眯眼睛,一手格住小凡伸过来的手,另外一手猛地在他心口上一点。 “嗬!!!” 小凡突然大吼了一声,张九点中了凡石,那里才是他的弱点,小凡一下跪倒在地上,发出“嘭!!!”一声,心脏受创似乎有些站不起来了,但是小凡的身体不受支配,即使体力不支,也慢慢的从地上强弩之末一样的爬了起来。 张九感觉这样不是办法,即使小凡的身体受不了,支配他的毒品仍然支配着他的身体。 就在这个时候,洗手间的门“嘭”一声推开了,端木晋旸快速的走进来,小凡一眼就看到了他,张九吓了一跳,说:“当心!” 小凡快速扑过去,毕竟端木晋旸身上全是元阳,小凡要吸收元阳,目的很明显,就是长岂仙人想要吞噬元阳快速恢复,所以自然会找元阳强盛的去吸收。 端木晋旸眯了一下眼睛,小凡的手伸过来的一瞬间,端木晋旸五指一展,手心里猛地多了一条水波一样的锁链,“唰——”一声,锁链瞬间锁住了小凡抓过来的双手手腕,猛的一转,小凡嗓子里发出“嗬!”的一声痛呼,端木晋旸快速的将他一绑,毫不留情一个手刀敲在他脖子上。 小凡“唔”了一声,猛地倒在地上,一头栽下去,昏死了过去。 张九看的心惊胆战的,端木晋旸快速冲过来,扶起脸色苍白的张九,说:“小九,怎么样?” 张九摇了摇头,但是最后实在不行,说:“我……我肚子疼。” 端木晋旸也有些紧张,张九肚子很疼,崔夏又虚弱的晕过去了,这地方还有一个昏迷的小凡,端木晋旸不可能一下带走这么多人,不过幸好这个时候北堂第五也赶过来了。 小凡昨天病情突然加重,今天就失控了,看起来还很严重,右手的手腕还没恢复好,就这么用力,已经有些反复的征兆。 众人离开了餐厅,端木晋旸把张九送回了家里,张九脸色一直不怎么好,回房间睡了一觉,醒过来的时候肚子渐渐不怎么疼了,一睁开眼睛,就看到小泡泡在自己身边,小家伙用一双绿油油的大眼睛,关心的看着自己,小尾巴甩来甩去的,似乎是因为张九醒过来了,有点兴奋。 小家伙立刻叫唤了起来,“嗷嗷”的叫唤,在泡泡里又跳又叫的,端木晋旸很快就听见了,走过来伸手摸了摸张九的脸颊,说:“好点了吗?” 张九一脸迷茫的说:“难道我还没生完吗!” 端木晋旸被他逗笑了,说:“我也希望咱们儿子快点出生,不过很可惜没有。” 张九奇怪的说:“你怎么知道是儿子?” 端木晋旸笑了笑,说:“你二哥帮忙看过了。” 张九一脸懵,他怎么不知道二哥还会这个? 端木晋旸说:“而且北堂还说,这回是条小龙。” 张九吓了一跳,龙?什么鬼?自己肚子里竟然是条龙,顿时脑补了端木晋旸的原型,感觉自己的肚子可能会撑炸吧? 小家伙听说自己弟弟是条龙,立刻晃着自己的小龙角,似乎在示意自己也是条龙,不停的摇着黑色的小尾巴卖萌。 张九把小家伙抱过来,隔着泡泡使劲亲了亲,泡泡裂的有点明显了,但是裂缝依然粘黏着,始终没有真正裂开。 张九笑着说:“你什么时候才破壳呢?” 小家伙迷茫的看着张九,眨了眨大眼睛,一脸卖萌的样子。 张九说:“对了,崔夏和小凡呢。” 端木晋旸说:“小凡被北堂带走了,崔夏还在休息,他元阳损失,恐怕要休息一阵子。” 张九点了点头,一说起小凡,他就不由自主的想起了自己的那么噩梦,小凡显然还在被控制,如果这样下去,恐怕小凡很危险。 张九的肚子不疼了,立刻就生龙活虎起来,准备去看看崔夏,崔夏睡在客房,张九轻轻推开门,立刻感觉房间里有一股很大的阴气,猛地就戒备起来。 张就快速冲进去,就听到“呼——”一声,阴气快速的散开,顺着打开的窗户一下涌了出去,端木晋旸也快速冲进来。 张九说:“什么东西?阴魂吗?” 端木晋旸皱眉的点了点头,竟然有阴魂跑进了崔夏的房间里,整个房间充斥着很强的阴气。 张九赶紧去检查了一下崔夏,崔夏没事儿,还在熟睡之中,因为元阳损失,所以估计要自我修复一段时间,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醒过来。 也不知道那个阴魂是因为刚进来,还没来得及下手,还是因为那个阴魂对崔夏没有任何恶意,反正崔夏没有再次受伤,恢复的也挺好。 张九检查了一下崔夏,这个时候崔夏正好醒过来,迷茫的睁开眼睛,说:“我又死了一遍吗?” 张九被他逗笑了,说:“你不是说你是鬼魂吗,鬼魂是不可能再死的。” 崔夏挣扎着要坐下来,张九给他倒了一杯水,崔夏看起来是渴坏了,“咕嘟咕嘟”就喝了一大杯。 张九说:“你先好好休息,至于找身体的事情,我稍微有一点儿头绪了,之后再说。” 崔夏立刻高兴起来,说:“真的?你有头绪了?真厉害。” 张九被一夸奖,差点美飞起来,心想那当然,自己可是专八级的天师呢。 因为时间不早了,端木晋旸就拽着张九回房间休息了,张九从中午睡到晚上,现在一点儿也不想睡觉,反而肚子很饿。 端木晋旸就带着他到一楼来吃饭,饭都是做好的,热一热就行,张九一边等着端木晋旸热饭,一边说:“你说,咱们要怎么查一查这个崔夏?报纸上写着崔夏的遗体已经交还给崔家,那按理来说,崔夏死了,肉身应该在崔家,现在的崔夏是还魂了?还是重塑了肉身?” 张九一想,觉得头都大了,因为不管哪一条,都需要极大的修为,还魂也就是传说中的死而复生,这种事情,没有修为绝对做不到。 至于重塑肉身,这一点有修为也不一定能做到,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端木晋旸摇头说:“不知道,但是崔家也是有头有脸的大家族,家里有人死了,按理来说应该会摆丧宴,我没有接到过请柬。” 张九咬着筷子说:“咱们应该观察一下崔家才对,或者带崔夏去绑架的地方?” 端木晋旸无奈的说:“你确定不会刺激崔夏吗?” 张九叹气说:“唉,这个确实是啊,万一刺激到了崔夏就不好了。” 端木晋旸说:“不过如果你想去崔家调查一下,倒不是不可能。” 张九看向端木晋旸,端木晋旸正好从厨房里把菜都摆上来,用纸巾擦了擦手,笑着说:“崔家每个月基本都会搞一次交集的酒宴,拉拢人际网,算起来也就是这几天的时间,小九想去吗?” 张九满脸都写着“想啊想啊!”,一脸兴奋的看着端木晋旸,果然端木晋旸笑眯眯的说:“那小九有点诚意没有?” 张九:“……”他就知道端木晋旸老奸巨猾! 张九满脸通红的说:“我……我刚不舒服,你这个禽兽!” 端木晋旸笑眯眯的说:“谁说我是禽兽了,我是天魔不是禽兽。如果非要说的话,小九才是禽兽。” 张九:“……”竟然无言以对。 端木晋旸笑得一脸志得意满,说:“而且我也体谅小九身体不舒服,我只想亲亲小九。” 张九不信的看着端木晋旸,说:“真的?” 端木晋旸说:“我说话自然算数。” 张九立刻一拍桌子,说:“好,亲就亲,谁怕谁!” 他说着,撑起身体来,就要越过桌子去亲端木晋旸,结果端木晋旸却拦住了,说:“先吃饭,一会儿咱们回房间。” 张九心想,亲一个为什么还要回房间,反正客厅里也没人,亲就亲呗。 结果张九是想的太简单了,还是太年轻了啊…… 吃饱之后,张九就被端木晋旸带回房间了,小泡泡睡得早,早就被廉巳抱回房间睡觉去了。 卧室里就剩下是张九和端木晋旸,两个人很快吻在了一起,端木晋旸托住张九的后脑,一手搂着他的腰,仔细的亲吻张九的嘴唇,舌尖钻进去,轻轻扫着他的口腔,张九也禁欲很久了,被端木晋旸这样一撩拨,脑袋里立刻轰隆隆的炸烟花,伸手勾住端木晋旸的脖子,两个人的吻立刻变得缠绵起来。 张九被吻的气喘吁吁,身体受到了刺激,竟然有点抬头的趋势,而且还被端木晋旸发现了,端木晋旸笑得一脸了然,张九顿时都无地自容了…… 端木晋旸亲了亲张九的耳朵,说:“小九,还没完呢。” 张九一脸诧异,不是就亲亲吗? 果然,其实就是亲亲,然而端木晋旸没说亲哪里,所以亲嘴唇只是亲亲的一部分,然后端木晋旸又亲了亲他的额头、眉心、脸颊,还有张九的小酒窝,用舌尖轻轻的舔张九的小酒窝。 张九觉身体都酸了,一瞬间就麻痹了,根本站不住,要不是端木晋旸搂着他,几乎就要倒在地上。 然后端木晋旸又亲了亲他的脖子,舌尖一边舔吻,一边用牙齿轻轻的咬,用嘴唇轻轻的啜,张九仰着脖子,听到端木晋旸发出的粗重鼻息声,还有湿吻的水声,赶紧夹紧双腿,然而根本不管用。 张九身体颤抖的厉害,竟然就在亲吻里发泄了一次,发泄之后就愣住了,脸上“咚”的一下就红了,感觉自己丢人的要死,都怪端木晋旸的“美色”,还有他身上弥漫出来的阳气,太诱人了…… 端木晋旸笑眯眯的说:“好了,咱们去洗洗澡,可以睡觉了。” 张九一阵诧异,说:“你……你不是还没……” 端木晋旸亲了一下张九的额头,说:“小九还关心我呢?” 端木晋旸自然不会真的做,只不过北堂第五走之前,说张九的元阳受损,本身阳气就少,现在阳气更少了,为了张九的安全着想,希望端木晋旸多渡一些阳气给他。 刚刚在两人亲密的时候,张九吸收了不少端木晋旸的阳气,他当然不知道是因为这个原因,端木晋旸才要亲亲他,只是觉得发泄之后,身体异常的舒服,暖洋洋的,不过稍微有一点点遗憾,张九满脸通红的坐在浴缸里,抱着腿吐着泡泡,很想让端木晋旸真的进来,他们好久都没做了。 张九一想到这里,身体就发酥,又酥又酸的,使劲拍了拍自己的脸,感觉太羞耻了,还是淹死算了…… 崔夏意外的恢复得很好,没过两天就生龙活虎了,崔家的交际酒宴在周六的晚上举行,每个月都会邀请端木晋旸,但是端木晋旸不喜欢去那个地方。 那个地方纯粹是为了交际,灯红酒绿醉生梦死去的,很多富二代会去,其实相当的乱,不过因为这次事情和崔夏有关系,端木晋旸就答应了会去。 端木晋旸带着张九,还有崔夏,当然崔夏要化妆,因为他虽然说自己是鬼,但是普通人都能看见他,如果他真的是什么借尸还魂死而复生的崔家小公子,那崔家的人可能会吓死…… 所以张九给崔夏化了妆,戴了一个面具,崔夏精致的面容一下变得不起眼起来。 这样三个人才开车去崔家。 崔家是世家,在父辈的时候几乎和端木世家一样齐名,现在凋零了不少,但是祖宅还是非常大的,非常壮观,一片的别墅群,车水马龙得排队进入大门,来的人相当多,而且都熟门熟路。 端木晋旸是贵客,车子在宴会厅门前停下来,崔家的人已经亲自迎上来了。 端木晋旸先先下了车,张九拉着崔夏说:“咱们也走。” 崔夏却在这个时候浑身颤抖,说:“我……我害怕,不想去。” 第323章 复生的鬼魂7 “害怕?” 张九有些诧异,如果男孩真的是崔夏,那么这里就是他的家,男孩为什么会害怕? 崔夏缩了缩脖子,他一直表现的跟一只炸毛的小猫似的,第一次露出这种表情。 崔家的人已经帮他们打开了车门,张九拍了拍崔夏的肩膀,说:“没事儿,你跟着我走。” 崔夏这才拽着张九的衣角,两个人下了车子,崔家的当家在门口迎着,崔家的当家叫做崔向,崔家的上一任当家是崔向的弟弟,老爷子去世的时候把崔家交给了崔向的弟弟,也就是崔夏的父亲。 不过崔夏的父亲是个短命鬼,身体一直很差劲,虽然在商圈里确实有两把刷子,但是禁不住短命,去世的很早。 崔家这两年一直没有当家,因为崔家的关系错综复杂,谁也不服谁,就想要让崔家的小公子继承家业,然后崔家的这些叔叔伯伯做太上皇或者摄政王。 没成想这几天闹得不可开交,结果崔家的小公子却遭人绑票了,崔家报警之后,崔家的小公子被当场击毙,那些绑匪也在枪战里全都死了。 崔家就由崔向接手,崔向是叔叔伯伯这辈儿里面的老大,在公司里占得股份也最多,崔夏当场死亡,崔家就没有顺理成章的继承人了,崔向继承家业变得非常合理。 崔向上位还没几天,也没见着操办崔夏的丧事,不知道是低调举办了,还是还没有举办。 崔家的人很多,果然错综复杂的,这个崔向只有一个儿子,叫做崔成邺,典型的富二代花花公子,而且一脸肺痨相儿,看起来就跟抽了大烟一样,面黄肌瘦的,瘦得跟麻杆儿似的,五级风就能给掀飞的感觉。 崔向只有这么一个儿子,他也知道儿子在外面吃喝嫖赌无所不作,但是总归是亲儿子,以后家产还要传给他,最多骂几句,也不好动手,可谓是溺爱到头了。 每个月的交集酒宴,都是这个独生子在操办的,崔成邺借着这个机会,不知道捞了多少油水,而且交了好多狐朋狗友,把崔家的酒宴弄得乌烟瘴气。 崔家的酒宴很久没有办得这么隆重了,没想到昨天临时收到了端木晋旸的回帖,说会来参加酒宴,这把崔向高兴坏了,崔向连夜把泡酒吧的崔成邺叫回来,让他筹备酒宴的事情。 崔向亲自把端木晋旸迎进去,宴会厅里已经有很多人了,三三两两的在聊天,端木晋旸进了这种场合,根本脱不开身,张九就带着崔夏到旁边坐下来。 崔夏看起来一直很紧张的样子,有种坐立不安的感觉,张九拍了拍他的肩膀,说:“怎么了?放松点。” 崔夏摇了摇头,说:“我不知道,但是很害怕。” 两个人刚坐下不久,突然有个穿着西装的干瘦男人走过来,手里端着两杯酒,笑着说:“这位先生,赏脸喝一杯吗?” 张九抬头一看,原来是崔向的儿子崔成邺,崔成邺是崔夏的堂哥,不过崔夏好像也不认识他一样,抬头仔细看了看崔成邺。 崔成邺笑眯眯的,一张面黄肌瘦憔悴的脸看着张九,极力笑的非常绅士,然而他这种笑容和端木晋旸差的十万八千里,实在太不专业了,一点儿都不好看。 崔成邺显然是看上张九了,张九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装,他非常适合穿黑色的衣服,透露着一股斯文安静的感觉,甚至有些冷眼,当然仅限于不说话的时候,狱主大人的气质还是有的。 尤其是脸上戴着一副黑边的眼镜,看起来有种禁欲的感觉,虽然面貌不是十分出众,但是仔细一看,真是越看越顺眼,无论是五官还是气质。 崔成邺见他没说话,还以为他不知道自己是谁,立刻说:“我叫崔成邺。” 张九当然知道他是崔成邺,临来的时候,端木晋旸还仔细嘱咐了好几次,崔成邺是个花花公子,一肚子坏水儿,让他离崔成邺远一点儿。 崔成邺递过来一杯酒,张九礼貌的接过来,但是并没有要喝的意思,只是把酒杯放在桌上。 崔成邺笑着说:“你一个人吗?这位是……你的弟弟?帮忙看孩子很辛苦吧,要不?我找人帮你看着,咱们去那边玩玩儿?” 张九挑了挑眉,说:“不好意思,我是跟别人一起来的,他稍微有点事儿,我在这边稍等一下。” 张九说着,抬了抬手,指着被人群包围着的端木晋旸,崔成邺的父亲崔向也在人群之中,正堆笑谄媚的对端木晋旸说话。 崔成邺的笑脸一顿,瞬间就僵硬了,随即悻悻然的走开了。 崔成邺走开一点儿,就被几个狐朋狗友包围了,笑着说:“崔少?怎么样?搞定了吗?” 崔成邺正在火上,气的咬牙切齿的说:“呸,原来是已经有金主的。” 那几个狐朋狗友立刻说:“什么?竟然有金主?是谁那么不要脸,竟然敢抢住崔少看上的人?” 崔成邺说:“就是那个端木晋旸,呸,早看他不顺眼了。” 那几个狐朋狗友刚要继续骂,结果发现他们骂的对象是端木晋旸,顿时就不敢再骂了,转而说:“崔少,要不……咱们找更好的吧?你看那小白脸儿的骚样儿,指不定被上了多少次呢,肯定不干净,咱们给崔少找个嫩的?” 崔成邺冷着脸不说话,转头去看张九,张九这个时候正在和崔夏说话,因为崔夏一直很紧张,不停的发抖,张九想给他讲个冷笑话缓解一下,结果冷笑话讲完了,张九自己被逗笑了,崔夏则是一脸嫌弃的看着张九。 崔成邺看着张九在那边笑,心里直痒痒,说:“不行,老子今天就要上了他!” 那几个狐朋狗友顿时为难了,为了以后还能参加酒宴,那些人还要崔成邺罩着,当然不能扫了崔成邺的性子,崔成邺就是死了心要找张九玩玩,怎么劝都不行。 那几个狐朋狗友突然笑着说:“对了崔少,咱有办法了!” 崔成邺说:“什么办法?” 那个狐朋狗友笑着说:“为什么不用用崔少最近得到的好东西?就是那个……粉。” 崔成邺皱眉说:“那东西太贵了!” 狐朋狗友笑着说:“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嘛,再说了,崔少玩了端木晋旸的人,那多有面子呢!” 崔成邺似乎在考虑,最后还是跃跃欲试的说:“行吧,你们帮我把他抓起来,就带到楼上去。” “好好。” 张九完全不知道崔成邺那边在密谋什么,张九想要崔夏熟悉一下崔家的环境,说不定能记起什么来,不过崔夏什么也没记起来,只是说害怕,具体害怕什么,他也不知道。 张九只好带着崔夏去吃东西缓解心情,崔夏身体还在修复,肚子很容易饿,而且也相当喜欢吃海鲜,两个人简直就是志趣相投,立刻装了好多在旁边吃。 等吃的差不多了,张九就和崔夏去洗手间洗手,张九站在洗手台前洗手,崔夏进了里面去上厕所,张九说:“快点啊。” 崔夏嗯了一声,张九把手洗了好几遍,上面有点小腥味,虽然他觉得这个味道不错,不过为了毁尸灭迹,不让端木晋旸发现自己吃了那么多海鲜,还是赶紧洗干净为妙,否则又要喝姜汤,喝姜汤还是好的,喝那不能描述的东西才可怕,关键端木晋旸还该死的一脸正义! 张九洗着手,想着想着突然非常困,也不知道为什么,摇了摇头,意识开始混沌,眼前发晕,洗手台都变成双影儿的了,水流也变成了好几条。 张九用手撑住洗手台,使劲晃了晃脑袋,感觉有点不对劲,这个时候就听到“嘭!”一声,进来好几个男人,冲进来就绑住张九,用一张手帕压在张九口鼻上。 张九没有防备,身上软塌塌的,本身就要昏迷,猛地吸入大量的甜味气体,立刻就陷入了黑暗。 那几个人托着张九往外走,说:“快走快走!得手了得手了!赶紧上楼去!” 崔夏本身已经打开了隔间的门,结果就听到外面有声音,好多脚步声,还有“啪嗒”一声,崔夏探头一看,就发现张九昏迷了,好多人托着张九正往外走,张九的手机掉在了地上。 崔夏脑子里“轰——”一声,一瞬间感觉有很多可怕的画面涌上自己的大脑,在那些画面里,有人冲向自己,捂住自己的嘴巴,疯狂的拖拽着自己,然后陷入了无休止的黑暗中…… 崔夏感觉身体在发抖,张九的画面让他非常恐惧,身体颤抖着,躲在隔间里不敢出来,这一个空当,那些人已经把张九拖走了。 崔夏全身发抖,甚至牙齿都在“得得得”的敲击着,那些人出了洗手间的门,崔夏这才从洗手间里踉跄的走出来,他看到那些人拖着张九往二楼走,其中有一个人面黄肌瘦的,竟然是那个崔成邺! 崔夏嗓子滚动了好几下,睁大眼睛看着张九消失在自己眼前,皱了皱眉,咬了咬嘴唇,似乎在做什么决定。 崔夏赶紧冲回洗手间,把张九的手机捡起来,拨成静音,一边快速的悄悄的追着那些人往二楼跑,生怕把人跟丢了,一边给端木晋旸编辑了一条短信,让他快来救人。 第324章 复生的鬼魂8 张九一下就晕过去了,被几个人抬着往上走,很快抬到了宴会厅的二层,二层这个地方没多少人,不过那可是崔成邺小聚的地方。 每次崔家搞宴会,崔成邺都会叫上狐朋狗友,到二楼来开小聚会,吃的喝的比一层要高档的多,他们就在这里醉生梦死。 那些人抬着张九,崔成邺打开了一扇房门,说:“快走快走!” 他们拖着张九进去,门一打开,就听到震耳欲聋的音乐声,里面非常昏暗,KTV里的各种灯光闪来闪去,竟然有好多男女赤裸着身体抱在一起,亲的滋滋有声,还有的动作已经不堪入目了。 那些人见到崔成邺进来,都围拢过来,好几个裸女都搂着崔成邺,笑着说:“崔大少,您去哪里了啊,这么久!” 崔成邺撇开她们,说:“去去去,一边儿玩去,老子今天有新鲜的玩意。” 崔成邺指挥着那些狐朋狗友把张九扔在沙发上,张九吸入了使人昏迷的气体,现在还没有清醒过来,已经完全失去了意识,全身瘫软的躺在沙发上,一点儿意识也没有。 为了防止张九醒过来,崔成邺让狐朋狗友压住张九的四肢,然后说:“快,把我那些宝贝拿出来,很贵的,小心点,别洒了。” 好几个人过去给崔成邺拿“宝贝”,拿出一个大盒子来,里面各种东西都有,有针剂,还有粉末,也有颗粒的,好多人想要吃,崔成邺伸手拦住,说:“就只剩下这些了,你们不知道最近崔夏那个王八蛋死了,我和我爹被查得紧吗?就只有这些了,不能分给你们。” 崔成邺把一个针管拿出来,将张九的西装外套和里面的衬衫扒下来,张九虽然不高,但是身材很好,细腰大长腿,肩膀不算宽,锁骨的形状非常漂亮,手臂也没有赘肉,虽然没有肌肉,但是有些纤细修长的感觉。 崔成邺一见,立刻笑起来,说:“没想到身上这么有料?比脸还要耐看,一看就骚得要死。” 一个人说:“崔少您看!” 那人拨开张九的脖子,张九的脖子下方竟然有个红色的吻痕,崔成邺一看,顿时气得要死,说:“一定是端木晋旸弄得,草,这个骚货,原来早就给人玩了,还跟我装清纯,今天非要弄死他,等我爽够了,也给你们玩玩,怎么样?” 旁边的狐朋狗友都笑起来,说:“崔少,还等什么,快点下针吧!您这个宝贝,不是特别灵的吗,也让这个骚货欲仙欲死一下。” 崔成邺笑起来,把针从盒子里拿出来,抓住张九的胳膊准备扎进去。 崔夏在外面看得真切,他们并没有进去里屋,就在房间的客厅里,那些人把张九放在沙发上,因为光线太暗,崔夏看不清楚他们要干什么,但是听说什么下针,急得要死。 崔夏虽然害怕,但是也不能不管,立刻灵机一动准备装鬼,使劲撞了撞门。 门因为没有合上,发出“哐当哐当哐当!”的声音,里面的几个人顿时都停住了,崔成邺说:“什么声音?去看看,别打扰我的雅兴。” 一个人出来看了看,崔夏立刻躲了起来,他们当然看不到东西,那人回去说:“崔少,是风声吧?” 那人回去的时候,还把门给关死了。 崔夏不敢停留,立刻又过去,使劲撞门,发出“哐当哐当!”的声音,很快又有人来开门,看到外面没人,颤抖地说:“崔少……没人啊,窗户也关了,也没有风啊,不会是……不会是闹鬼吧?” 崔成邺的声音骂了一声,似乎让他快点回去,把门关好,崔夏立刻又去撞门,没想到刚撞一下,门突然开了,一只手把他一把抓了进去。 崔夏“啊……”了一声,就看到崔成邺那面黄肌肉的脸对着自己笑,说:“原来是你!?” 崔夏吓了一跳,没想到自己暴露了,崔成邺笑着说:“长得难看了点,但是我还没玩过小男孩儿,你年纪不大吧?肯定没成年,长得个子还这么小,来让哥哥姐姐们玩玩。” 崔夏使劲挣扎,但是他胳膊腿那么细,立刻被崔成邺的狐朋狗友给绑住了,好几个人过来脱崔夏的衣服,崔夏吓得哆嗦起来,好几个裸女往崔夏身上摸,笑着说:“哎呦别看他脸不行,但是身上还挺嫩呢,细皮嫩肉的,我就喜欢这个类型的。” 崔夏被扔在沙发上,正好跟张九平排躺在一下,拼命的打挺,使劲去撞张九,喊着:“张九!张九!快醒醒!张九!!” 张九还处于昏迷状态,因为吸入了太多的气体,根本没有任何反应,崔夏急的不行,崔成邺已经把针管拿来了,说:“算了,也给你用一个,你们拿好摄像机,免得他们反齿儿。” 崔夏被按在沙发上,使劲的打挺,但是根本没有那些人手劲大,只希望端木晋旸快点过来。 就在针管贴到崔夏身上的时候,突然就听到“哐当哐当哐当!”的声音,屋子里的人吓了一跳,不过很快就以为又是有人捣乱,一个人立刻去开门要抓捣乱的人,结果开门之后没人。 就听到房间里的人突然“啊——”的大喊了一声,屋子里锁着的窗户突然“咔!”一声被吹开了,然后是“呼——!!!”的狂风声,狂风吹着窗帘,将屋子里的东西吹得乱七八糟,盒子里的白粉被一吹,因为重量很轻,透明的小袋子立刻飞了起来,吓得崔成邺拼命去捞。 阴风从四周灌进来,吹得头顶上的等“忽悠忽悠”的晃,崔成邺大喊了一声,说:“见鬼了!见鬼了!!” 他说着,手里的针管竟然自己飘了起来,飘在半空中,然后猛地向崔成邺甩过来。 一瞬间,顿时扎在了崔成邺的大腿上,崔成邺大喊了一声,跌倒在地上,旁边也有好多人莫名奇妙的跌倒,有的甚至被甩到墙上,顿时磕的脸上全是血。 崔夏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什么也没见到,但是好像闹鬼一样,那些男男女女都尖叫着四散奔逃,崔夏立刻挣扎着坐起来,使劲拧着自己的手腕,想要把绳子解下来。 就在这个时候,房门发出“嘭!”的一声,端木晋旸快速的从外面冲进来,当然跟着他的还有崔家的家主崔向,崔向看到这个场景都傻了眼。 张九躺在沙发上,还没有意识,西装扔在地上,上衣脱得半半落落,裤子也给拽开了一些,端木晋旸看到这一幕,脸色瞬间就冷了下来,大步走过去,用西装盖住了张九的身体,伸手一拽,“啪!”一声,就把崔夏手上的绳子给拽开了。 崔成邺倒在地上,针管扎在他的大腿上,还在嚎叫,不知道怎么回事,自己老爹就冲了进来,而且还有端木晋旸,崔成邺顿时觉得这下完了。 端木晋旸抱起张九,然后崔夏跟上,同时看了一眼屋子里空旷的地方,似乎那里有个人站着一样。 随即冷脸看向崔向和崔成邺,说:“今天的事情,我改天回来讨一个说法的。” 崔向吓得脸色苍白,本身是想巴结端木晋旸的,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自己儿子竟然动了端木晋旸的爱人,崔向眼尖,一眼就看到张九和端木晋旸的左手无名指上都有一枚钻戒。 崔向立刻说:“端木先生,误会……是误会啊……我……” 端木晋旸冷笑了一声,没有再说话,抬步就往楼下去,崔向瞪着崔成邺,说:“整个崔家都要被你害死了!” 崔向说着冲下楼去追端木晋旸,然而没想到他刚追到一楼,一楼突然骚乱起来,竟然进来一帮警察。 崔向以为是端木晋旸干的,结果没想到那些警察说有人举报崔向、崔成邺和崔夏的死有关系,希望他们配合调查。 崔向的脸刹那就苍白了,说:“没关系啊!跟我没关系!不是我干的!” 端木晋旸也懒得管这件事情,抱着张九上了车,让崔夏也上车,最后端木晋旸转头看向车外的一个空无一人的地方,突然说:“你也跟来。” 崔夏诧异的看着端木晋旸,不知道端木晋旸在跟谁说话,结果车子的门突然又拉开了,一股阴风飘进来,随即车门又“嘭”一声关上了。 崔夏吓得往四周看,但是什么都看不见,难道是鬼?! 端木晋旸快速把车子开回家,开到家门口的时候,张九有些醒过来了,但是头晕的厉害,感觉自己在云里雾里一样,全身都在飘。 张九“唔”了一声,端木晋旸都来不及把车子开进车库,看到张九醒了,立刻说:“小九?怎么样,快到家了,我把廉开叫来了,让他给你看看。” 张九身上还没有力气,无力的看着端木晋旸,点不了头,很快又陷入了昏迷。 端木晋旸抱着张九冲进别墅里,廉开大半夜被打了电话,说张九出事了,让他过来看看,赶紧就出了家门开车过来。 张九还在昏迷中,廉开帮他做了一些检查,说:“没事,睡醒就好了。” 端木晋旸可算是松了一口气。 张九昏迷的时候不算很长,后半夜就醒过来了,端木晋旸一直坐在床边等着,握着张九的手,张九这回是彻底醒了,没有再昏迷过去,迷茫的睁开眼睛,就看到了端木晋旸。 端木晋旸眼睛里都是血丝,看起来非常着急,见到他醒了,立刻说:“小九,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 张九摇了摇头,说:“只是没什么力气。” 端木晋旸伸手搂着他,在他额头上狠狠亲了两下,说:“你这个小坏蛋,吓死我了。” 他说着,伸手抚摸着张九的额头,说:“再有几个小时就天亮了,再睡一下,嗯?” 张九看着端木晋旸,他连西服都没脱下来,还打着领带,一看就是一动没动的守着自己。 张九说:“都快天亮了,那你也睡啊。” 端木晋旸笑了一声,说:“还是小九心疼我。” 端木晋旸脱了外套,把领带和衬衫也都脱了,裤子脱了,直接就钻进被子里,伸手搂着张九。 张九的脸瞬间就红了,端木晋旸身上就穿着内裤,简直就是练块儿!秀什么身材! 不过这么抱着的手感真是好,端木晋旸腰上腹部的肌肉硬邦邦的,还有弹性,摸起来真不一般。 端木晋旸轻笑了一声,说:“小九再这么热情,我可不客气了?” 张九赶紧收回手,端木晋旸搂着他,轻轻拍他,说:“快睡,休息一下。” 第二天一大早张九就醒了,因为睡得太多了,起来之后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端木晋旸也起来了,一边穿衣服一边说:“哦对了,昨天晚上我还带回来一个人。” 他说着又说:“确切说是一个鬼。” 张九正在刷牙,含着牙刷根本没听懂。 最天晚上端木晋旸还没赶过去的时候,崔夏被崔成邺他们抓进去了,当时要给崔夏打毒品,一股阴风把窗户撞开,然后发生了很多奇怪的事情,崔夏没有慧眼看不到,但是端木晋旸看到的,端木晋旸还是听到嚎叫的声音才冲过来的,就看到一个厉鬼站在房间的正中间,一脸戾气的看着崔成邺他们。 那个厉鬼显然是救了崔夏和张九,他们离开的时候,厉鬼还看着他们,端木晋旸就让他上车了。 现在厉鬼还在别墅里。 张九和端木晋旸下了楼,就看到客厅的沙发上坐着那个厉鬼,他的表情很淡漠,虽然是厉鬼,但是脸上没有黑气,应该不是冤鬼。 厉鬼身材高大,阴沉着脸坐在沙发上,很快就听到“咔嚓”一声,楼上的门又开了,崔夏揉着眼睛从里面走出来。 厉鬼的脸色顿时柔和了不少,抬头看向崔夏,但是崔夏没有慧眼看不到他,一点儿也没注意到那个厉鬼。 崔夏看到张九,立刻说:“张九,你没事儿吧?” 张九摇头说:“没事,谢谢你。” 崔夏被人一表扬,顿时有些不好意思,挠了挠头发,说:“我当时……当时也害怕死了。” 三个人一同下了楼来,崔夏看不到鬼,但是他知道张九家里养着三个式神,涂麓因为修成了真身,所以崔夏唯一能看见的是他。 崔夏不知道昨天新来了一个鬼,而且还坐在沙发上,他走到沙发边上,然后坐了上去,正好坐在那个鬼……的怀里。 崔夏还疑惑的说:“咦,今天沙发怪怪的……” 张九:“……” 涂麓笑的前仰后合,说:“你坐到鬼了!” 崔夏顿时汗毛倒竖,不过立刻又说:“别骗我了,我就是鬼。” 张九无奈的说:“是真的……” 崔夏立刻吓得蹦了起来,连声说:“对不起对不起。”但是并不知道该跟谁说。 坐在沙发上的厉鬼并没有恼怒,脸上也没有任何表情,只是淡淡的说:“没关系。” 崔夏当然听不到,其实崔夏的感官一点儿也不突出,别人没有慧眼,或许耳力很好,能听到厉鬼说话,很多小孩子刚生下来元阳充足,能听到厉鬼的哭声,就是因为感官突出,但是显然崔夏一条也不占,既看不到,也听不到。 大家围坐在桌边吃饭,那个厉鬼可能第一次看到作为鬼怪的式神还吃饭,不由得皱了皱眉。 三分也给厉鬼做了饭,虽然鬼都不用吃饭,也不会饿,但是张九家的式神都很馋,有的吃当然吃了。 张九看着始终不动的厉鬼,说:“你是谁?怎么会在崔家。” 厉鬼说:“我叫风铎。” 这个名字是崔夏起的,不过崔夏根本记不起来了。 张九听说这个叫风铎的厉鬼竟然和崔夏认识,不由得有些惊讶,说:“你认识崔夏,那崔夏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他现在,到底是人还是鬼?” 风铎说:“是人,千真万确的人,他并没有死。” 张九猛地松了一口气,崔夏还活生生的,真是太好了。 风铎其实并不叫风铎,他不知道自己叫什么名字,在很久很久以前,风铎是埋葬在崔家祖宅土地里的一具白骨。 因为这块土地要修建崔家的祖宅,所以把土全都挖了出来,风铎的白骨被曝露荒野,变成了厉鬼,但是时间太久了,风铎根本不记得自己是谁,他只知道自己之所以有这样的归宿,全都是因为崔家把他的尸骨挖了出来。 风铎的厉鬼萦绕在崔家,崔家刚开始并不景气,一直处于低迷状态,直到后来,风铎遇到了崔夏。 那时候崔夏还是个小宝宝,刚出生的崔夏元阳很强,一眼就看到了凌空坐在房子里的风铎,风铎凌厉可怕的脸并没有让小宝宝哭泣,崔夏反而对着风铎咯咯笑起来,还伸出小肉手要风铎抱抱。 但是随着时间推移,也许是因为风铎住在这里的缘故,宅子的阴气很盛,崔夏的慧眼慧根在四岁的时候全部消失了,而且那时候根本不记事,在崔夏的印象里,风铎这个厉鬼也就从来都没有存在过。 不过后来又发生了一些事情…… 第325章 复生的鬼魂9 崔夏的房间里有个小风铃。 崔夏四岁的时候大病了一场,因为高烧,导致崔夏的慧眼和慧根全都消失了,毕竟这种事情非常脆弱。 四岁的小孩子发高烧,而且一连烧了好几天,崔夏的父母都非常担心,去医院输液都没有用,打屁针也没有用,最后无奈之下,崔夏的父亲请来了道士。 崔夏的父亲很信这些,请来了道士给崔夏看病,道士果然说崔夏的房间里有恶鬼,需要做法事。 于是崔夏的父亲花了大价钱请道士做法,道士做法之后,留下了一串风铃,说让挂在崔夏的房门口,这串风铃平时不会响,只有恶鬼触碰才会响起来。 道士走了之后,崔夏的病真的好了起来,而且也不再对着空气傻笑,或者说话了。 崔夏的父母都放心下来,然而有的时候,崔夏房门口的风铃就会震动,发出“叮叮当当”的脆响声。 起初大家都很紧张,因为道士说,这个风铃不会被吹动,只是会被鬼拨动,但是崔夏的父母发现,这个风铃一天之中总能响上四五次,还是少的,有的时候一天都在响。 而崔夏并没有任何事情,后来大家也就渐渐的习惯了,觉得其实是道士骗他们,这个风铃只是普通的风铃。 风铃的确不是普通的风铃,但是因为道士的修为低微,完全没有办法和风铎比,所以不管是道士,还是风铃,都对风铎无效。 崔夏的父母觉得没有什么鬼怪,只是风吹动了风铃,崔夏的眼睛也失去了慧眼,根本看不到任何鬼怪,但是他总觉得有人在自己的房间里,风铃只要一动,就感觉有人走了进来,天天如此,每天都会走进自己的房间。 崔夏奇怪的看着风铃,他不知道风铎站在那里,但是他觉得好像有人在那里。 崔夏是崔家唯一的小公子,没人陪他玩,崔夏的童年过的很孤单,他盯着风铃发呆,还会和风铃聊天,崔夏孜孜不倦的对着风铃聊天,而风铎就站在他的背后,看着他一个人自言自语。 后来崔夏给他起了个名字,当然他看不到风铎,只是一厢情愿的起这个名字,崔夏觉得风铃有灵性,在古代,风铃叫做占风铎,崔夏就笑眯眯的给他起了这么一个名字。 崔夏一直把风铃当做宝贝,每天和风铃聊天,风铎有的时候也会挥一下袖子,让阴风撞击风铃,风铃感触到阴风,会震动的发出脆响声,这个风铃的作用其实就是占卜预警鬼怪用的,不过崔夏完全不会害怕,阴风摆动着风铃,崔夏还觉得异常有意思。 风铎就一直住在崔家的老宅里,眼看着崔夏从一个小宝宝,长成了一个少年。 崔夏的母亲和父亲全都相继去世,崔夏成了崔家的继承人,然而因为他没成年,崔家的叔叔伯伯全都想要他的家产,崔向只是其中之一,因为崔向在崔家的公司占得股份很多,所以想要要挟崔夏做傀儡。 崔夏是个被保护长大的孩子,他的父亲在商圈上很有手腕,但是崔夏不随他,并没有什么太多尔虞我诈的头脑,也没有接触过商圈这种地方,思想相对单纯的多。 在崔夏的父亲去世之后,崔家乱成一团,几个叔叔伯伯,还有成年的堂兄堂姐,都想要争夺家产。 这一年崔夏终于感觉到了恐慌,他觉得身边的人,跟自己认识的不大一样。 崔夏除了崔成邺,还有一个只大他几岁的堂兄,叫崔友嵩,平时看起来唯唯诺诺的,胆子非常小,如果说谁没挣崔家的家产,恐怕也就是他了。 崔家出了事,崔友嵩躲得远远的,其他几个人都争着抢着要崔夏的抚养权。 就在崔家的人争夺家产的时候,崔夏发生了意外,突然被人绑架了,崔向第一个报警,而且咋咋呼呼的带着崔家的保安就冲过去了,结果可想而知,崔夏被撕票了,当场死亡。 这件事情不用脑子想也知道,崔夏死了,事情的受益人,全都是崔向和崔成邺父子两个人,崔向终于得到了他弟弟的家产,崔成邺也成了崔家的大少爷,两个人接手崔家之后,立刻将崔家其他人的股份全都抽出来,并且逼迫其他崔家人离职。 很多人都说崔夏是崔向绑票的,但是大家都没有证据。 张九说:“所以崔夏在绑架中……没有死?” 风铎点了点头,说:“没有死,我救了他,崔家人带走的,只不过是一具我塑造的肉身而已,崔家的人不在乎这个,只是想要崔夏死亡的实事,所以他们根本没有检查肉身,就被骗过去了。” 张九皱眉说:“那崔夏是崔向绑架的?” 风铎摇了摇头,说:“这我就不清楚了,但是我救出崔夏之后,有鬼侍攻击了我们。” 张九诧异的说:“鬼侍……” 风铎点了点头,说:“我也很诧异,如果有人单纯想要杀死崔夏,为什么会和鬼侍扯上关系,但是的确是鬼侍攻击了我们,鬼侍的数量很多,而且崔夏还被带走了一段时间,等我再找到他的时候,他就躺在郊外的草丛里,几乎奄奄一息……” 崔夏再醒来的时候,已经不记得自己是谁了,什么都忘记了,可能是受到了极大的刺激,而且会莫名其妙的开始数数,缓慢的从一数到六,然后再从头开始数。 崔夏什么都不记得,自己是谁,住在哪里,父母是谁,全都不记得,而且他执着的认为,自己已经死了,自己是鬼。 端木晋旸联想到崔成邺的房间里,地上散落的白粉和针管,不由得皱了皱眉,说:“或许崔向真的和长岂他们有关系,我在崔成邺的房间里看到了毒品。” 张九说:“是那种控制人的毒品?” 崔夏不知道长岂是谁,也不知道控制人的毒品是什么,但是之前崔成邺显然是要给张九注射什么,还要给自己注射,这个时候风铎就出现了,救了他们。 端木晋旸点了点头,一想到这个脸色就非常差,张九现在还怀着身孕,如果不是崔夏和风铎,崔成邺恐怕已经得逞了,一想到这个,端木晋旸就想亲手拧掉崔成邺的脑袋。 端木晋旸说:“不过崔向现在被抓进局子去了。” 张九不知道这件事情,毕竟他当时还在昏迷。 端木晋旸解释说,在他们临出酒会的时候,有警察突然过来,说有人举报崔向和绑架案有关系,请他配合调查。 他们互相了解了一下情况,崔向被带走得很突然,张九本身还想查一下到底怎么回事,崔向的嫌疑太大了,毕竟所有受益人都是崔向和崔成邺。 不过现在他们显然无法调查了,估计等着警方的结果就可以了。 崔夏已经是被开出死亡证明的人,无法再回到崔家去,只能暂时住在端木晋旸这里,而风铎因为崔夏不离开,自然也不会离开。 崔夏想要看到风铎是什么样子,风铎所说的事情,他都不记得了,但是又觉得意外的熟悉。 风铎却不想让崔夏看到自己到底长什么样子,毕竟他是厉鬼,天生带着戾气,没人喜欢他的样子,只会让人害怕。 张九也没办法,毕竟厉鬼也是有鬼权的,讲究隐私,风铎不同意,张九就没给崔夏特制的眼镜,不过耳机倒是给了崔夏一副。 崔夏戴着特制的耳机,可以听到风铎说话,风铎的声音和风铃一点儿也不像,风铃是清脆的,而风铎说话的声音很低沉,而且沉默寡言,经常不说话,崔夏跟他说十句,风铎都不会回答一句,有的时候最多“嗯”一声,但是崔夏能听到,不管自己到哪里,风铎都会跟着自己,就连自己洗澡上厕所,风铎都会靠着门站着。 就这样过了大约一个星期,端木晋旸去打听崔向的事情,不过还在调查,没有任何结果,崔向一直在局子配合调查,而崔成邺则在崔家疏通,显然结果并不太好,毕竟崔成邺只是个花花公子,什么都不会,也没什么人脉,现在是墙倒众人推的时候,更不会有人帮崔成邺了。 端木晋旸这天和崔家有个合作,其实端木晋旸本身想要拒绝掉的,崔家的人他没什么好印象,就冲着崔向和崔成邺,他就不会再和崔夏做任何合作。 但是转念一想,他想要知道更多崔夏现在的动向,别的地方无法打听,于是就答应了谈合作的事情。 谈合作的地方约定在一个酒店,那地方相当豪华,旁边是酒吧一条街,一入夜灯火通明,消费也相当的高。 因为要套崔家的话,所以端木晋旸也让张九跟上来了,进了酒店的包间,崔家的人已经到了,为首的人端木晋旸和张九都不认识。 那个人大约二十几岁,看起来相当年轻,估计都没有大学毕业,穿着一身非常高贵的定制款西装,伸手和端木晋旸握手,手腕上戴着几十万一块的百达翡丽男表,一看就相当土豪。 张九是看不出牌子,但是被表盘上的钻石闪的眼睛差点瞎了,那男人一脸的春光满面,似乎相当得意似的,有种志得意满的感觉。 两边的人各自介绍,这个男人叫做崔友嵩,竟然是崔夏口中的那个唯唯诺诺的堂哥!? 张九有些惊讶,崔夏口中的堂哥,应该是个不修边幅的书呆子,胆子非常小,从来不和别人争辩什么。 崔向得到崔家之后,更是把父母都去世的崔友嵩给赶出了崔家,没想到崔向出事之后,崔家竟然由这个崔友嵩掌权了。 这一点端木晋旸都没想到,借着去休息间抽烟的借口出了包间,然后让助理去查一查这个崔友嵩。 张九见端木晋旸出去了,也就尿遁的出了包间,推开旁边休息间的门,就看到端木晋旸站在落地窗前,外面一片繁华的夜景,端木晋旸食指中指夹着一根烟,但是没有点燃,耳朵和肩膀夹着电话正在打电话,张九进来的时候,端木晋旸刚好打完电话。 端木晋旸回头说:“小九,你怎么来了?” 张九说:“里面太热闹了,我有点应付不了。” 的确如此,崔家的人相当谄媚,知道因为崔向的事情得罪了端木晋旸,所以一直都很谄媚,极力和崔向崔成邺撇开关系。 张九因为身体缘故不能喝酒,有端木晋旸在,给他保驾护航,没人敢灌张九酒喝,不过端木晋旸一出去,就有人冲着张九来了,张九只好借口逃跑了。 端木晋旸坐下来,拍了拍自己的膝盖,示意张九坐过来,张九眼皮一跳,旁边那么大地方,自己脑抽才会坐在他腿上。 张九走过去,要坐在旁边,端木晋旸却一把抱住他,非让张九坐在自己腿上,将人往后一仰,让他靠在自己怀里,亲了亲张九的耳朵,然后侧过头去,亲吻张九的嘴唇。 张九禁欲也久了,闻到端木晋旸的气息,脸上立刻就烧红了,搂住端木晋旸的脖子,也把自己的嘴唇递上去,两个人很快加深了亲吻。 端木晋旸口腔里都是酒气,张九感觉自己虽然没喝酒,但是也被他的酒气给蒸晕了,不只是脸,身体都潮红了,端木晋旸亲吻着他潮红的脖颈,伸手隔着张九的衬衫,轻轻揉捏张九胸前的敏感。 张九吓了一跳,身体猛地一抖,端木晋旸笑着说:“反应真厉害。” 张九气得要死,拍开他的手,说:“别弄,疼着呢。” 端木晋旸笑着说:“只是疼吗?刚才小九的腰抖的好厉害。” 张九一听,端木晋旸估计有些微醺了,说话的时候语速很慢,而且声音竟然有点“软”,眯着眼睛,还有点疲惫的样子,可能酒气上头让他有点不舒服。 张九看着端木晋旸的样子,“咕嘟”咽了一口唾沫,然后眼睛顿时就雪亮了,端木晋旸竟然喝醉了,简直是大好时机啊! 这种时候不上了端木晋旸,张九绝对后果一辈子! 张九不怀好意的笑了一声,从口袋里拿出两张黄符,笑眯眯的轻轻抖了一下黄符,黄符就变成了绳子,张九握住端木晋旸的双手,把他的手捆在沙发上。 端木晋旸眯着眼睛没动,张九一边捆一边“嘿嘿嘿”的傻笑,见端木晋旸不动,看来真是喝多了,于是解开端木晋旸的衬衫,拉下他的裤子拉链,并不把衣服脱下去,只是松松垮垮的,顿时咕嘟又咽了一声唾沫,感觉美色当前,一定要勇往直上! 端木晋旸始终没动,张九就过足瘾的伸手摸端木晋旸的腹肌,端木晋旸的腹肌轻轻的颤抖着,猛地绷紧,这反映一定是很舒服。 张九决定再接再厉,鼓起勇气伸手去摸端木晋旸的人鱼线,手指顺着那流畅性感的线条轻轻摩挲着,这一下端木晋旸的呼吸猛地粗重了,一双黑色的眼睛突然睁开,然后瞬间变成了银白色。 张九觉得自己真厉害啊,端木晋旸肯定舒服得不得了,自己也能让他欲仙欲死,张九这么想着就想大笑。 端木晋旸双手被绑着,眯着眼睛,那表情让张九瞬间就升旗了,简直太性感了,而且透露着一股慵懒,苏到了张九的骨子里,张九想要立刻扑上去。 端木晋旸看着张九,说:“小九,用嘴帮我。” 张九有点踟蹰,因为上次他嘴角都酸疼的,不过转念一想,自己总归要夺取端木晋旸的第一次了,好歹给他点甜头,不然端木晋旸反抗怎么办? 张九犹豫了一下,立刻给端木晋旸服务起来,而且尽心尽力,端木晋旸眯着眼睛,挑了挑嘴角,笑着说:“小九今天……真乖呢。” 张九听着端木晋旸的声音,又被苏到了骨子里,结果就在这一瞬间,张九的双手猛地一紧,突然被绑在了身后,张九一阵诧异,抬头一看,端木晋旸手上的符咒消失了,反而绑在了自己手上。 张九吓了一跳,立刻醒悟了,端木晋旸根本就是装醉! 张九炸毛的说:“你耍赖!” 端木晋旸笑了笑,伸手拍在张九的臀瓣上,说:“这叫兵不厌诈,谁让小九不怀好意呢。” 张九气的要死,还以为自己能得逞呢,原来全是端木晋旸的圈套! 两个人玩消失,锁上休息间的门在里面做和谐运动,但是张九身体不行,自然不能太和谐,不过北堂第五说,张九体质太阴,没有真身,需要端木晋旸尽量多给他输送阳气,这就是最好的办法。 张九被端木晋旸摆了一道之后,端木晋旸的手机响了,是助理打过来的,崔友嵩的资料已经查好了…… 第326章 复生的鬼魂10 端木晋旸的助理很快把资料查好了,崔友嵩这个人,几乎没什么资料可以查,不过能查到的,都是几条很劲爆的消息,如果发到媒体上,媒体一定都非常喜欢。 崔友嵩今年二十二岁,还没有大学毕业,他的父母很早就去世了,以至于崔友嵩在崔家过的并不好,崔夏的父亲或者的时候经常接济崔友嵩,崔友嵩的大学学费和住宿费之类的,就是崔夏的父亲出钱的。 崔友嵩上大学的时候,崔夏的父亲就去世了,崔友嵩一度非常落魄,那时候家里大洗牌,崔夏被绑架撕票之后,崔向终于名正言顺的坐上了家主的位置,然后把家里的人全都清理了一空。 他把唯唯诺诺的崔友嵩赶出了家门,崔友嵩只能住在学校的宿舍里,据说下个学期的学费都要出不起了。 崔向开始整理崔家的企业,把所有人的股份全都抽出来,崔向知道,自己能走到今天这一步,就是因为握着崔家企业的命门,所以他不能让其他人也学自己,就把崔家其他兄弟亲戚的股份全都抽出来,然后架空他们的权利,把很多崔家的人扫地出门。 但是崔向忘了一个人,那就是被他最早赶出家门的崔友嵩…… 崔向几乎握住了整个崔家的企业,但是现在他在局子里,崔家一下就没人管了,崔成邺还是个什么都不懂的花花公子,拿钱贿赂人都不知道走哪条路,他老爹这么多天还在局子里配合调查呢。 谁也没想到,这个时候崔友嵩杀了出来,他手里只捏着崔家百分之一的股份,但是这百分之一,仿佛是有利的一票决定权。 崔友嵩瞬间从被赶出家门的穷小子,变成了崔家万人之上的无冕之王,崔家的那些叔叔伯伯没有任何办法,因为他们手里没有实权,这个时候百分之一的股份都能让他们膜拜。 崔向锒铛入狱的这些时候,崔友嵩瞬间攻占了整个崔家还有崔家企业,仿佛龙卷风一样把崔家吞为己有。 张九诧异的说:“这个崔友嵩……恐怕是忍辱负重吧?” 端木晋旸点头说:“不简单,不过你看过这个,更觉得不简单了。” 端木晋旸把邮箱里的资料继续给张九看,张九一看,瞬间惊讶了,惊讶的合不拢嘴。 资料上写着,崔友嵩并不是崔家那些叔叔伯伯的孩子,的确如此,崔友嵩在户口上,的确是这样记载的,但是其实崔友嵩的真实身份,是崔夏的父亲和他嫂子偷情生出来的儿子,按理来说,崔友嵩是私生子,而且是崔夏同父异母的哥哥! 张九吃惊的不行,一直以为崔夏是个独生子,没想到还掩藏着一个哥哥,怪不得崔夏的父亲会接济崔友嵩读书,因为那根本就是他的儿子! 张九说:“也不知道这件事情,和崔夏的事情有没有关系,怎么感觉越来越复杂了?我总觉得这个崔友嵩有点不能小看。” 端木晋旸说:“咱们翘出来的时间太长了,先回去看看吧。” 端木晋旸和张九两个人回了包间,里面还在推杯把盏,喝的兴高采烈的。 因为端木晋旸进来了,也没人再敢灌张九的酒,大家坐了一会儿,眼看已经要一点了,张九困得不行,差点在餐桌上睡着了。 端木晋旸笑了笑,捏了捏张九的脸颊,说:“起来了小猫咪,咱们该回家了。” 张九睡得迷迷糊糊,就听到端木晋旸的声音,抗议的挥了挥手,心说谁是小猫咪,我可是豹子,分分钟咬死你! 哪知道张九这话并不是心里话,直接说出来了,看起来是睡糊涂了,端木晋旸笑着说:“你要往哪咬?” 张九被端木晋旸扶上车,这才醒过梦来,揉着眼睛说:“结束了?天,已经一点半了。” 端木晋旸说:“辛苦你了,回家继续睡,明天周六不用早起。” 张九伸了个懒腰,侧躺在端木晋旸身上,端木晋旸喝了酒,不能开车,开车的是端木晋旸公司的人,张九说:“你平时应酬都这么辛苦吗?” 端木晋旸笑着说:“当然不是,我会告诉合作方,我老婆让我十点之前回家,否则不留门。” 张九一听,脸瞬间红了,车上还有陌生人呢,顿时炸毛了,说:“谁是老婆!?” 车子开到了大路上,准备往端木晋旸家里开,结果刚开到灯红酒绿的酒吧区,张九突然看到了一个“熟人”。 是崔成邺! 崔成邺站在酒吧的门口,喝的烂醉如泥,正在和几个人攀谈,有点卑躬屈膝的感觉,伸手把一个白粉包交给了那个人。 张九一看,顿时说:“停!停停停车!” 开车的小年轻立刻一脚刹车把车子停下来,张九快速的窜出车子来,端木晋旸也跟出去,不知道这事儿还要多久,就说:“你开车走吧,我们之后自己打车。” 小年轻只好开着车走了,把大老板扔在了酒吧门口。 张九看到那个白粉包,顿时就醒了,立刻跑过去,端木晋旸也跟在后面,两个人不敢靠近,但是想要听他们到底在说什么。 张九把一张黄符抽出来,然后碾碎了一个小角,往前一甩,虽然离得不近,但是他们也听到了崔成邺的说话声。 崔成邺说:“王老板,我这儿就这么一点儿了,您也知道的,我父亲的事情,最近很紧,所以我没办法弄……如果您给我父亲美言几句的话……” 那个王老板笑了一声,说:“小崔啊,你搞错顺序了吧?如果你不拿些东西来,我凭什么给你老爹美言几句?” 崔成邺说:“是是是,王老板说得对,这样吧,有,我这里还有,但是不在我手头上,我今天晚上就去拿……明天早上给您送过去,您看这样成吗?” 王老板说:“还有多少?” 崔成邺试探地说:“您想要多少?” 王老板笑着说:“我知道你家里有这么一个厂子,是不是?以往崔家势力大,没人敢发现,现在好了,崔家乌烟瘴气的,还让一个毛头小子当了家主,你们那个厂子,估计就要被查了吧?这可是杀头的大罪!” 崔成邺听他威胁自己,立刻说:“王老板说的是,说的是,我尽量……尽量多拿,可……可以吗?” 王老板冷笑了一声,说:“那就等你好消息了。” 王老板很快上了车就走了,崔成邺站在原地,等他走远才骂骂咧咧的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然后快速的往前走了。 张九一听,什么厂子? 张九转头对端木晋旸小声说:“不会是生产毒品的厂子吧?” 端木晋旸摇了摇头,但是刚才那两个人的对话,似乎就是这个意思。 崔家如果有生产毒品的厂子,那也太明目张胆了?! 崔成邺在路边打了一个夜间出租车,很快上车就走了,张九快速的甩出一张黄符,贴在出租车的底部追踪,然后也在路边打车,两个人上了车,让司机按照张九说的开。 车子大约开了一个多小时,这大夜里的,司机直发毛,觉得这两个乘客可能是想把自己扔在荒郊野岭然后杀人骗钱。 司机说什么也不能载他们了,让他们下车,张九有些哭笑不得,虽然这个地方偏僻了点,但是自己和端木晋旸难道不像是好人吗? 张九怎么说都没用,司机吓得怕了,非让他们下车,两个人在荒郊野下了车,站在空旷的土地上,这边连棵树都没有,一片黑暗。 张九无奈的说:“幸亏咱们给那辆出租车定位了。” 他说着挥了挥手,说:“走吧。” 崔成邺坐的那辆出租车很快也停下来了,和他们距离并不是太远,然后出租车就返回了,崔成邺一个人站在荒郊野岭,张九和端木晋旸跟上去,就听到“沙沙……沙沙……”的声音,崔成邺一个人走在黑夜里,快速的往前走,走了大约十几分钟,前面终于出现了一片工厂。 说是工厂,更像是农房,一片低矮的平房,围起了一个看起来相当简陋的四合院。 崔成邺走过去,四合院外面扎着一个牌子,写着某某面厂,看起来就像个黑心作坊一样。 张九满眼都是奇怪,面厂外面还围着很多铁栅栏,大锁链锁着,就跟鬼屋似的。 崔成邺拨开锁链,然后钻进去,大门锁上了,只能从侧面爬墙进去,墙上都扎着玻璃碎片,崔成邺爬的格外艰辛。 张九看着崔成邺爬上去,小声说:“咱们也进去看看。” 端木晋旸点了点头,张九快速的跑过去,转过铁锁链,也想要顺着围墙爬上去,张九爬的很顺利,一下就跑到了围墙上面,上面扎了很多玻璃碎片,就是防止大黑天有人翻墙,一不注意就会被扎到。 张九一没小心,突然被划了一下,虽然没出血,但是手臂上有一条红痕,就感觉被电了一下,嗓子里发出“嗬”的一声惊呼声,猛地从围墙上掉了下来。 端木晋旸在下面,吃了一惊,赶紧伸手去接,张九“嘭”一声落在了端木晋旸的怀里,身体还在发抖。 端木晋旸说:“怎么了?” 张九被那种电流的感觉激的全是发麻,深深的喘了两口气,才说:“妈的,是结界,差点电死我。” 结界? 这座面厂外面竟然有结界,看起来一点儿也不普通。 结界对张九显然起作用了,崔成邺是个肉体凡胎,跑进去根本没有作用。 端木晋旸这回打头,爬上去,然后轻巧得一翻身就进去了,进去之后直接把大门的门栓从里打开,把门打开了。 张九看着端木晋旸明目张胆的打开大门,顿时额头有些狂跳不止,他们简直就是光明正大啊! 两个人进了院子,天井的地上堆放着很多纸盒子,里面没有东西,纸盒子上都写得是某某面之类的,看起来是打掩护用的。 崔成邺不知道跑到哪个房子去了,四合院的房子不少,他们耽误了一点儿时间,崔成邺已经不见踪影了,所有的房子都是黑着灯的,没有一点儿声音。 两个人随便选了一个房子,准备走进去,里面黑乎乎的,地上非常脏,就像黑心作坊一样,真的有很多制面的机器,但是也有很多奇怪的机器。 还有…… 棺材。 张九突然记起来,廉开说那种毒品是从尸体上提炼出来的,顿时觉得后背发麻。 他们再往里走,气温变得低下来,里面有一排的冰柜,冰柜还通着电,看起来这地方白天应该有人在生产所谓的面。 张九他们走过去,那些冰柜很大,冰柜的缝隙往外冒着寒气,除了寒气之外,这个地方还充斥着一股阴气…… 张九看着那些冰柜,有些后背发凉,冰柜上都用铁索捆着,似乎防止里面的东西跑出来一样。 端木晋旸皱眉的看着那些铁索,他走过去,伸手一拧,就听到“啪!”一声,铁索瞬间给拧掉了,端木晋旸伸手一推,冰柜的门打开了。 “嗬!!” 张九吓了一跳,虽然有所准备,但是他真的没想到,是这样的情景。 里面阴气很大,张九已经脑补了有尸体一类的,但是他实在没想到,竟然这么多尸体,那些尸体冻着冰,横七竖八的塞在冰柜里,仿佛就是脏乱差的路边小摊后厨,那些尸体什么样的都有,男人女人,甚至是老人和孩子。 一瞬间张九有点想吐的感觉,张九捂着嘴,忍不住的回过头去,蹲在地上。 端木晋旸赶紧搂住张九,拍着他的背说:“没事,没事。” 张九呼吸很急促,嗓子里一抖一抖的,这场景有点震撼,这么多尸体,好像是原材料一样,都被抽走了魂魄,只剩下肉身的躯壳,正等待着提取。 端木晋旸把冰柜合上,然后带着张九继续往里走,就看到里面才是提取区,里面好多试验台一样的地方,桌上瓶瓶罐罐的。 这个时候就听到“簌簌”的声音,端木晋旸赶紧搂住张九躲在一个试验台下面,示意张九噤声,张九嗓子抖动的厉害,那种想吐的感觉还没有完全压下去,不过点了点头,捂住自己的口鼻,尽量不出声。 很快的他们听到了脚步声,脚步声很急促,看鞋的样子是崔成邺来了。 崔成邺跑过来,然后发现了那些试验台,立刻眉开眼笑的,自我大笑着说:“天呢,这么多!?我发财了!” 实验台上放着好多半成品或者刚做好的成品,还没有来得及包装,崔成邺立刻跑过去,把实验台上的东西席卷一空,全都装在自己口袋里。 崔成邺忙着弄毒品,张九微微探出头来往前一看,崔成邺的衣服袋子都要撑爆了,还在往里塞东西呢。 张九皱了皱眉,看了一眼端木晋旸,端木晋旸点了点头,突然一个猛蹿,直接翻身出去,猛地一拧崔成邺的手臂,崔成邺“啊啊啊啊啊”的大叫起来,吓得魂不附体。 张九也走出来,崔成邺看到是他们,顿时松了一口气,但是又提了一口气。 崔成邺一副理直气壮的说:“你们来这里干什么!?这是我崔家的工厂!” 张九笑着从崔成邺的口袋里拎出一包毒品,说:“还怕你不承认了,没想到崔先生这么快就承认了,那咱们局子说话吧?” 崔成邺立刻脸色都白了,全身打颤,想要挣扎,但是根本拧不过端木晋旸的手劲,端木晋旸一只手就把他拧住胳膊,压在了实验台上。 张九说:“这是你崔家的厂子?那这些毒品也是你和你老爹的杰作了?” 崔成邺打死也不说话了,他觉得自己说话就是错,一说就暴露了。 张九挑眉笑了笑,说:“不说话?好吧。” 张九招了招手,端木晋旸就拧着崔成邺的手臂,带着他跟在张九后面,张九往回走了几步,来到了那些大冰柜面前,猛地一下掀开冰柜。 “嘭!”一声,端木晋旸把崔成邺摔过去,让他的脸贴在冰柜上。 冰柜里都是死人,一股阴气还有臭气扑面而来,崔成邺立刻“啊啊啊啊啊啊!!!”的嘶声力竭尖叫出来,吓得眼睛一翻,双腿一软,“咚!”坐在了地上。 崔成邺满脸惊慌说:“这这这……这……不……我说我说,这不是我和我爹的厂子啊,我说实话,你们信我!这不是!” 张九说:“不是你们的厂子?刚才不还口口声声说是崔家的吗?” 崔成邺说:“真的,真的不是我和我爹的,是我三叔的厂子,他死的时候留下来的破面厂!就是崔夏的爹!我那个三叔!我起初只是好奇为什么崔家会有个破面厂,没想到来这边看了一圈,竟然发现是个毒品厂,我只是……我只是有的时候偷偷来摸两包走,卖……卖钱……真的不是我和我爹的啊!” 第327章 复生的鬼魂11 崔夏的爸爸? 张九一听顿时懵了,这家面厂竟然是崔夏的爸爸的产业? 崔成邺说了半天,见端木晋旸仍然不放开自己,冰箱里散发着恶臭的气息,一股阴气夹杂着冷气扑面而来,恶心的崔成邺脸色发白,说:“真的!我说的是真的,我求你们放开我,我可以……我可以给你们钱!” 端木晋旸低头看着崔成邺,说:“你觉得我缺钱吗?” 张九:“……”很好,端木先生果然有气死活人的潜力。 崔成邺一脸要哭的表情,张九说:“你真的没说谎?” 崔成邺说:“我求求你们了,我对着一箱子的尸体,我怎么敢说谎,我只是……我只是想拿点粉末,没想要干什么啊……和我真的没有关系,你说我这个德行,我干弄这个厂子吗,如果不是捡瓜落儿,给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啊!” 张九觉得崔成邺说的很有道理,就崔成邺这个德行,只会吃喝嫖赌,崔向锒铛入狱,崔成邺就落魄成这个样子了。 张九不由的皱起眉来,说:“难道崔夏的爹也有问题?” 崔成邺一听,立刻想要转移炮火,说:“对对对,我告诉你们,我三叔真的有问题,真的,没骗你们,别看他是个老好人一样,但是我跟你说……这个老小子,嘿嘿,我曾经看见他偷偷进我二婶子的房间。” 张九皱起眉头,崔成邺以为他不信,其实张九是信了,因为端木晋旸让人查了崔友嵩的身份,其实崔友嵩是私生子,并不是崔夏的堂哥,而是崔夏的亲哥。 崔成邺说:“他根本就不是个好东西!真的,最后死了还弄这么个地方,你说我和我爹只能背着锅,真的,我们什么坏事儿都没做过……” 张九看着崔成邺,崔成邺立刻改口说:“小……小小不言的坏事儿倒是做过一点,就一点点,还有崔夏,崔夏真不是我们杀的啊,这种事情我和我爹哪敢做啊!?” 崔成邺瞬间变成了诉苦,张九不由的冷笑了一声,就他做的那些事情,还算是小小不言的坏事? 就在这个时候,端木晋旸突然皱眉说:“嘘,有人来了。” 崔成邺立刻说:“不能啊,这地方我来过好几次,天黑之后就没人……” 他的话还没说完,端木晋旸眯起眼睛,捏着他的脖子,崔成邺立刻就不说话了,原因是说不出来,嗓子里疼的直抽搐,端木晋旸一股怪力,捏的他立刻就动不了了。 张九快速把冰柜合上,端木晋旸伸手一晃,锁链悄无声息的闭合,又重新回到了冰柜上。 端木晋旸把崔成邺扔到桌子下面,然后带着张九也快速的爬进去。 桌子下面的地方不是很大,三个人缩在一起非常挤,尤其是端木晋旸,他身材高大,肩膀都箍着。 众人屏住呼吸,就听到有脚步声,果然有人来了,端木晋旸的耳力很厉害,脚步声还不止一个人。 跫音很慢,走进来之后停在不远的地方,然后两个人就站定了,张九他们在桌子下面,看不到那两个人是谁,但是能看得出来,那两个人是两个男人,因为穿着深色的男士西裤。 其中一个人开口说:“爸,家里的公司我动手的都差不多了,现在就等着崔向那个老不死的被判刑了,他肯定逃不了,我已经安排了‘证人’,给了他不少钱,串了口供,崔成邺还想要给他爹打点,就他那点能耐,做梦吧!” 崔成邺趴在桌子下面,一听这口气,立刻就认出来了,睁大了眼睛,一脸不可置信,竟然是崔友嵩! 张九虽然和崔友嵩不怎么熟悉,但是因为刚刚见过,所以声音还是记得住的,而且崔友嵩还穿着那套很昂贵的定制款西服,张九敢肯定,C城之内肯定没人跟他撞衫。 崔友嵩叫那个人是“爸”,张九和端木晋旸瞬间就想到了崔夏的父亲。 另外一个男人声音有点苍老,而且在不停的咳嗽,断断续续的说:“很好……好儿子,你做得好,不像你弟弟,你弟弟就是个……咳咳咳,就是个没用的,真枉费是我崔栋的儿子!” 男人自爆了姓名,桌子下面的崔成邺猛地颤了一下,然后磕到了桌子腿,发出“呲——”一声尖锐的声音。 张九立刻转头,不过已经晚了,那两个人肯定发现了他们…… 崔成邺之所以这么激动,因为自报姓名的崔栋就是崔夏的亲爹,已经死了好久的人,他那个三叔,崔成邺万万没想到,崔栋成了崔友嵩的爹,而且听这口气,还策划了不少事情。 崔栋立刻说:“谁?!有人在那里!” 张九和端木晋旸立刻戒备,想要出其不意,不过就在这个时候,突然听到有脚步声,又有脚步声从外面走过来,这次的脚步声很慢很慢,而且特别的呆滞。 那个声音走进来,崔栋和崔友嵩突然松了一口气,说:“原来是你。” 崔友嵩高兴的说:“看来是得逞了,我刚才还在担心崔夏逃跑了怎么办。” 张九一听到崔夏的名字,立刻就睁大了眼睛,但是他看不到外面的场景,最多能看到腿。 又有人走过来,那人穿着一身白色的衣服,张九皱了皱眉,觉得这个人的衣服有点眼熟。 紧接着就听到“嘭!”的一声,白色衣服的人手一抖,有东西从他身上掉了下来,一下掉在桌子旁边,张九一看,竟然是崔夏! 崔夏昏迷着,被摔在桌子旁边。 崔栋的声音一边咳嗽一边笑,说:“我原本以为这小崽子跑了找不到了,没想到竟然真能给找到,还是大人的办法好,要不是这小崽子天生灵根,也用不着这么费力的去抓他,简直浪费时间。” 张九看着倒在地上的崔夏,想要出去,端木晋旸拉住他的手腕,摇了摇头,示意张九等一下。 崔栋说:“大人点名要的九个孩子这回齐全了,等把崔夏送过去,我也算是熬到头了,等我学到了永生之术,自然也有你的分!” 崔友嵩笑着说:“那先谢谢爸爸了,不过……爸,崔夏他始终是您儿子,我的亲弟弟,这样就献给了大人……会不会不太好?” 崔栋说:“怎么不好?” 崔友嵩说:“我这不是怕爸爸心疼弟弟嘛,如果爸爸真的心疼,咱们再给大人物色一个体质特殊的少年送过去,也是可以的。” 崔栋立刻说:“不行,时间已经不多了,我要立刻得到永生之术,而且崔夏现在已经被确定死亡了,我好不容易给崔向父子设了一个套,怎么可能半途而废,就算是亲儿子,我也能牺牲,更何况,崔夏一点儿也不随我,性子温温吞吞的,朽木不可雕,谁知道是不是我的亲生儿子,我有你这个一个成器的孩子已经足够了。” 张九听得简直要气炸了,虎毒还不食子呢,没想到这一切并不是崔向这个做伯伯策划的,什么绑架,撕票,全都是崔栋这个做爹的一手策划的。 因为崔夏是崔栋的亲儿子,所以谁也不可能怀疑崔栋,而且那时候崔栋已经假死了,更没人会怀疑一个“死人”。 这一切的受益人全都是崔向,然后崔友嵩再出现用伪证人,嫁祸崔向,简直就是证据确凿。 张九没想到崔栋竟然这么歹毒,心都是黑的,简直都发霉了。 崔成邺也是一脸懵的表情,实在没想到,原来一切都是老好人三叔干的,先是假死,然后死而复生操控全局,弄了个私生子捡瓜落儿。 还有丧心病狂的献祭自己亲儿子…… 崔成邺不由得联想到了冰柜里那些可怕的尸体,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一只手猛地抓住了崔成邺,崔成邺“啊啊啊啊啊”大喊了一声,吓得魂不附体,冷汗直冒。 那只手非常有力,一瞬间将崔成邺从桌子下面抓了出去。 张九喊了一声“糟糕”,立刻一个前滚也冲了出去,就看到那个白衣的人,正是小凡! 小凡表情呆滞,伸手抓住崔成邺的脖子,另外两个人果然是崔栋和崔友嵩,他们都没想到桌子下面会有人,吓得都惊讶起来,随即脸上都是发狠的表情。 崔栋说:“你们是谁?!崔成邺带来的?!真可惜,你们听到的太多了,一个都别想走!” 张九眯眼,挑了挑下巴,说:“凭你也配?” 崔栋呵呵冷笑着,一边笑一边咳嗽,说:“就把你们全都抓起来,提炼大人的灵丹妙药。” 张九盯着崔栋看了两眼,说:“你的大限将至了,没感觉到自己身上都是死气吗?” 崔栋一愣,随即愤怒的说:“不可能!你是什么东西?!竟然敢对我指手画脚!?” 张九笑着说:“你家大人没告诉你,你们的对家是九泉地狱的狱主吗?我看死人,从来都不走眼的,看来这把我坐庄了。” 第328章 复生的鬼魂12 “抓住他们!抓住他们!!!” 崔栋大喊着,小凡收紧了五指,他手上的崔成邺惨叫起来,说:“啊——!!怎么……怎么回事!!” 崔成邺的脸本身就是皮包骨头,蜡黄蜡黄的,被小凡的手一抓,元阳立刻流失起来,被小凡快速的吸收,脸色更是又黄又白的,身体快速的抽搐起来,好像打摆子。 张九的手一翻,猛地一抓,正好一把抓住了小凡的手腕,使劲一拧,小凡的表情仍然呆滞,也没有任何痛觉,顺着张九的手腕一拧,但是没有放开崔成邺的手。 张九眯着眼睛,皱着眉,另外一手猛地收指成爪,也快速的抓向小凡,小凡被逼无奈,只好猛地松手,一下将崔成邺甩了出去。 “嘭——!!”一声,崔成邺掉在地上,顿时磕到了试验台的桌子腿,猛地就晕了过去,脑袋后面似乎开了一个大瓢,有些流血,但是不至于要命,因为元阳流失,崔成邺连哼都没哼一声就没意识了。 张九拦下小凡,端木晋旸一把抓住地上的崔夏,崔栋和崔友嵩见到他们要把崔夏带走,立刻就冲上去,拦住端木晋旸。 但是那两个人都是肉体凡胎,根本不知道端木晋旸是天魔,崔栋是个病鬼,就如同张九所说的,他阳寿将近,已经是强弩之末了,而崔友嵩根本没什么武力值。 端木晋旸一把抓住崔夏,将人背在背上,张九托着崔成邺往后拽,说:“别看他皮包骨头似的,竟然这么重,沉死我了!” 端木晋旸笑了一声,说:“我来吧。” 端木晋旸说着,竟然背着身材比较小的崔夏,然后左手一扬,把崔成邺也给提了起来,简直是臂力惊人。 关于端木晋旸的臂力,其实张九平时略有所知的,不过平日里没什么事情让端木晋旸展示自己的臂力,除了……做爱。 张九觉得自己虽然身材不高,但是也不算纤瘦的,身上好歹还有点肉,绝对不是那种一百斤的斯斯文文小男生,但是端木晋旸竟然能把他撑起来,而且看起来非常轻松,还能坚持很长时间。 张九顿时脸上一红,端木晋旸笑了一声,说:“小九?走神了?” 张九差点喊出来,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想什么鬼,难道是自己最近禁欲时间太长了,所以在这毒品的面厂里都能想到那种地方去吗…… 张九简直无地自容。 崔栋见他们如此厉害,吓得使劲咳嗽起来,他颤巍巍的伸手进口袋里,猛地拽出一条黑色的符咒,然后快速的一撕! 就听到“呲啦”一声,黑色的符咒顿时断裂了,符咒里瞬间腾起一股黑烟,猛地盘旋而上,直冲面厂的房梁,紧跟着那些黑烟快速的化形,竟然变成了一片鬼侍! 崔栋大笑着说:“哈哈哈哈!!你们还想逃跑!?全都死在这里,给大人当肥料!” 张九皱眉说:“你家大人也不怕撑死!” 他说着,鬼侍已经疯狂的抡起斧子,快速的冲过来,张九向后退了一步,说:“这几个鬼侍你来对付,小凡交给我。” 端木晋旸皱了皱眉,小凡完全没有意识,而且抓到人会本能的吸收元阳,如果他碰到了张九,张九元阳本身就单薄…… 端木晋旸说:“咱们反过来。” 他的话还没说完,张九已经不给他反驳的机会,猛地冲了上去,端木晋旸气的没有办法,只能回家再收拾他。 张九冲上去,那些鬼侍冲着张九迎面而来,就在这一霎那,“嘭——砰砰砰砰——”的声音接踵而来,地上突然飞起无数的冰花,猛地从地上冲起来,一下一下将那些鬼侍全都一冲上天,有的直接打的魂飞魄散。 张九身体一侧,猛地从冰花的缝隙里钻出去,一下跃出,冲向小凡。 小凡站在原地没动,一张美艳清秀的脸没有任何表情,呆呆的站立着,就在张九冲过去的一瞬间,崔栋大喊着:“干什么呢!抓住他!杀了他!” 就在这一瞬间,小凡突然抬起头来,似乎被触动了机括,猛地睁开眼睛,快速的伸手去抓张九,张九的手腕被小凡一碰,顿时感觉自己身体里的气息在流失,额头上瞬间全是大汗。 张九眯起眼睛,小凡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崔栋和崔友嵩大笑着,说:“成了成了!抓住了!太好了!” 就在这个时候,崔友嵩突然“啊!!”的大喊了一声,他都没看见到底是怎么回事,就见张九的手腕一转,一条黄符猛地卷过来,一下卷住了他的脖子,将人一拽。 崔友嵩还在大笑,结果就被拽了过去,“嘭!!”一下倒在地上,张九的手腕还在小凡手心里,带着小凡的手猛的一转,一下按在崔友嵩身上。 崔友嵩顿时“啊啊啊啊啊!!!”的大叫起来,一张志得意满,春光满面的脸,顿时蜡黄起来,小凡作为凡石,本质就是吸收元阳,崔友嵩的元阳快速的流失,根本无法逃脱。 张九猛地一抽手,快速后退,崔友嵩没有张九那种能耐,在地上疯狂的大叫着,十几秒的时间,崔友嵩瞬间瘫在地上,变成了一具干尸…… 崔栋吓得尖叫起来,说:“我……我的儿子!!!你们杀了我的儿子!!我的儿子!” 张九不理崔栋的尖叫声,快速的一翻身跃起,冲向小凡,小凡刚刚吸收了崔友嵩的元阳,身体里的灵气更加充沛,脸色瞬间从苍白变得红润起来,一连好几天病怏怏的模样也变得好了一些,那种样子,真的仿佛吸了大烟一样。 小凡的眼睛都变得亮了,嘴角带着狞笑,抬头看向张九,还轻轻的舔了舔自己的嘴唇,似乎他更加喜欢张九的元阳,虽然很少,但是都是精华。 小凡猛地冲过来,张九的手腕一甩,黄符“唰——”的打出去,一瞬间变成了锁链,“哗啦——”一声缠在小凡的手上。 小凡的左手被制,右手手筋还没有恢复,根本用不上力气,但是小凡没有意识,奋力的用右手去抓张九,手腕上的伤口立刻就抻裂了,鲜血流出来,但是一点儿意识也没有,仍然狞笑着,一张漂亮的巴掌脸露出厉鬼一样的笑容。 就在这一霎那,忽听“呼——!!!”的一声,一阵阴风猛地吹进来,一瞬间将试验台都给吹翻了,“嘭!!!”一声,正好打在崔栋的胸口上。 崔栋猛地倒在地上,差点吐血,感觉自己的肋骨都要断了,肯定爬不起来。 伴随着阴风,就看到风铎猛地从外面掠了进来,一下跃到端木晋旸身边,从他身上将崔夏接下来,厉鬼的一张脸充满了暴戾,将崔夏轻轻抱在怀里,快速的伸手一抓,直接把冲过来的鬼侍一把抓住,劈手一甩,直接捏爆了鬼侍的头颅。 与此同时,张九就感觉到一股阴气从自己背后猛地袭来,一缕风快速卷过来,一下卷住了小凡的右手,小凡的右手还在用力,突然就动不了了。 张九眼前一花,就看到一个黑色衣服的男人猛地出现,他身上全是冷漠的气息,一下将小凡抱在怀里。 张九吓了一跳,竟然是北堂第五,是他二哥! 北堂第五将小凡抱在怀里,张九急得要死,果然就见小凡一脸狞笑,也伸手抱住了北堂第五,但是表情完全没有清醒,小凡窝在北堂第五怀里,将脸颊在他的脖颈间轻蹭,不断的深吸气,狠狠吸收着北堂第五的元阳,好像好几天没吃饭的孩子一样。 北堂第五站着没动,紧紧抱着怀里的小凡,小凡一边狞笑,一边蛊惑的抱紧北堂第五,不断的吸收着他的元阳,张九能感觉到北堂第五的元阳快速的流失,就算北堂第五拥有真身,也禁不住小凡这样吸收,早晚会给吸干。 北堂第五只是轻轻抚摸着小凡的后背,仿佛哄孩子一样,低下头来,用低沉却温柔的嗓音说:“好孩子,吃饱了吗?睡一会儿,睡醒了就不难受了……” 北堂第五的声音很轻,很低沉,在黑暗的面厂里,仿佛带着回音,一下一下好像是佛钟一样,撞在人们心里,那种声音好像带着一种安慰。 小凡一愣,嘴角的狞笑慢慢的凝固了,脸上缓慢的恢复起来,恢复了原有的天真和懵懂,疲惫的靠在北堂第五怀里,右手顿时就垂下来了,嗓子里咕嘟了好几下,委屈的说:“糖糖,我的手好疼呢。” 北堂第五松了一口气,说:“睡觉吧,醒了就不疼了,好吗?” 小凡嘟着嘴,窝在北堂第五怀里点了点头,靠着他的脖子想要睡觉,但是一侧头就看到了倒在地上的干尸,那是崔友嵩,被他吸收成了干尸。 小凡的目光闪烁了好几下,嗓子有些颤抖,抓紧了北堂第五的衣服,说:“糖糖,我做了什么坏事吗?” 北堂第五只是沉默了不到一秒,轻轻揉着他的头发,说:“嘘——别说话,别瞎想,当然没有。” 小凡闭起眼睛,紧紧抓住北堂第五的衣服,委屈的说:“我不想的……我不想做坏事的,因为……做坏事没有糖糖吃的。” 北堂第五轻轻抚摸着他的后背,说:“我知道,我知道,乖孩子。” 有了北堂第五和风铎的帮忙,鬼侍数量再多,他们也能应付的过来了。 张九走过去,崔栋还倒在地上,挣扎着要站起来,张九的手轻轻抬了抬,崔栋身上立刻“哗啦——”一声,遍布了各种锁链。 张九抬起手来,看了看腕表,笑着说:“我说过我坐庄的吧?在第一缕太阳洒进来的时候,就是你的大限,你这种人坏事做尽了,连自己的儿子都要害,死了之后也只能下地狱,而且是十八层地狱。” 崔栋哆嗦起来,说:“我不信!我不信……大人会让我得到永生的!” 张九笑着说:“你家大人是个神棍吧?他能让别人得到永生,那要阴府干什么,鬼差都失业了?” 崔栋的表情慢慢凝固了,颤抖的说:“不……不可能……我想活着,我想活着,我才刚刚掌握了崔家……” 其实崔栋本身就是崔家的家主了,他费这么大心思捣腾崔家,让张九有点不解,不过这点还是端木晋旸明白。 因为崔栋一心想要做“好人”,表面功夫做得太多了,公司里的权利分配下去,在各个兄弟侄子手中,到后来一发不可收拾,导致崔栋说出来的话没有权威。 崔栋渐渐被崔家架空了,尤其是崔向,崔向早就想要得到崔家,而且崔向还发现了崔栋和他弟妹通奸的事情,威胁崔栋把更多的股权转让给自己,否则就要把他曝光。 崔栋就想到了假死的办法,然后用自己的亲儿子嫁祸崔向父子,这样谁也不会怀疑自己,等一切都成功了,再让崔友嵩去举报崔向,把崔向推向深渊,这样崔友嵩就能趁机得到崔家。 而崔栋本身身体不好,他除了崔家,更想得到长生之法,如果能得到长生之术,就算做幕后的太上皇也好。 崔栋一切想的都非常完美,他做的也很完美,只不过他的儿子崔友嵩太沉不住气了。 而且他也没想到崔夏竟然逃跑了。 其实崔栋绑架崔夏之后,绑匪当场打死人质也只是假象,崔栋并没有那时候杀死崔夏,因为崔夏还有其他用处。 崔夏从小开始表现了很强的根骨,他能看到鬼怪,如果不是因为四岁的大病,崔夏是有慧根和慧眼的,不过就算崔夏现在没有慧眼,慧根还在,也就是说他虽然听不到,看不到,但是他的感官非常灵敏,他能知道,自己的房间里住着一个厉鬼,虽然他不知道那个厉鬼长什么样子,但是他能感觉得到,很温柔的一个鬼,仿佛多年老友一样。 崔夏的体质特殊,导致崔栋的大人,也就是长岂仙人看中了崔夏,长岂仙人因为受伤,一直不能恢复修为,想要借住九个孩子的元阳体质恢复自己的真身。 说白了就是吃孩子。 长岂仙人选择了九个体质特殊的孩子,在他们身上编上编码,准备祭祀之后食用,哪知道就发生了意外的事情,其中一个孩子,也就是崔夏,逃跑了! 崔夏受了强烈的刺激,才会暂时性失去记忆,而且记忆混乱的觉得自己是鬼,已经死了。 让他受刺激的不是绑架,也不是撕票,而是他的父亲,崔夏的父亲早就死了,但是竟然突然出现,那时候崔夏很高兴,但是还没来得及高兴,父亲突然出手绑住了自己,拖着自己从洗手间往外走。 不是崔夏被迫忘记,而是崔夏不想想起来,崔夏的记忆是被自己封存起来的,变得一无所有,包括自己的名字和家人。 而崔夏耳朵后面的数字,就是献祭的顺序,崔夏会突然眼神呆滞的数数,那并不是他的声音,而是他听到的鬼侍的声音,在数那些孩子…… 张九眯着眼睛说:“你和长岂接头的地点在哪里,你在这边做毒品,总要和长岂接头吧?” 崔栋呵呵的笑起来,说:“我不会告诉你的!大人会来救我的!” 张九冷笑了一声,低头看着圆润的指甲,说:“是吗?” 张九说着,眼睛一张,双眼猛地变成了绿色,圆润的指甲也快速的变长,变得尖锐起来,“唰——”一下,长成了黑豹的爪子。 张九走过去,蹲下来,伸手压在崔栋的腿上,指甲慢慢的穿透崔栋的皮肉,钻进去,张九眯着眼睛,听着崔栋断断续续的惨叫声,说:“嗯……这个声音还挺标准,你知道吗,我以前在九泉地狱,天天都听着这样的声音,听得多了,好像就像音乐一样。” 崔栋颤抖的大叫着:“你……你这个变态!你是恶鬼!!” 张九笑眯眯的说:“变态?恶鬼?如果你非要这么说的话,我也不能反驳你……” “嗤!!”张九的指甲猛地钻进崔栋的肉里,笑容顿时就凝固了,说:“我只给你一次机会,因为人死了是不可能像你现在这样复活的,我要知道你们接头的地点在哪里,那些孩子在哪里,在我把你的骨头拽出来之前,告诉我,你说好吗?” 崔栋尖叫着,差点晕死在地上,疼的直抽搐,说:“我说……我说,求你了……” 张九这才笑了笑,说:“早这样不就好了?” 张九的话音刚落,崔栋突然发出“嗬——!!!”的一声大吼,只是一瞬间,崔栋猛地变成了一具干尸,“咚”一声掉在地上,这个时候,就如同张九说的,第一缕晨光洒进了面厂的仓库里…… 一直躺在北堂第五怀里睡觉的小凡,突然醒了过来,嘴角带着一丝狞笑…… 第329章 尾声1 这一变故太快了,众人都始料未及,刚刚恢复平静的小凡突然又狂暴了起来,猛地一手伸过去,“嗤——”一声,左手竟然硬生生的扎进了崔栋的胸口里,从后背扎进去,几乎要扎一个对穿! 众人都吃了一惊,尤其是张九,张九离得最近,一捧血呲在脸上,猛地让他一颤,小凡的面容也可怕的厉害,脸上带着杀戮的狞笑。 小凡嗓子里发出“呵呵”的笑声,猛地一下从北堂第五的怀里挣脱出去,就听到“嗤——!!!”一声,小凡的手一下又从崔栋的后背抽了出来,崔栋早就死透了,“咚”一声落在地上,尸体瞬间变成了干瘪的干尸。 小凡猛地一推北堂第五,快速的向后掠去,北堂第五伸手去抓他,猛地抓住小凡的肩膀。 张九一看势头不好,立刻大喊着:“当心!” 北堂第五眼见小凡的手也立刻抓了过来,他第一时间反应了过来,但是如果他一放手,小凡肯定会立刻逃跑。 北堂第五猛的一眯眼睛,并没有放手,小凡的手“嗤——”一声,五指成抓,猛地一抓,正好抓在北堂第五的脖子上,北堂第五嗓子里发出一声低沉的闷哼声,脖子顿时被挠下来一块肉,血粼粼的五指印,血迹顿时喷涌而出。 猛地喷在小凡脸上,小凡一愣,精致漂亮的脸上出现了一丝挣扎,但是很快又失去了意识,双眼呆滞,不带一丝感情,快速的向后退去。 小凡向后掠去,猛地一把抓住崔夏,风铎伸手抱着崔夏,哪能让他得逞。 风铎猛地一挥手,阻隔小凡的手,但是小凡是不周山上的凡石,说起来也算是半个神明,而风铎只是徘徊阳府的厉鬼,风铎的手碰到小凡的一霎那,手心顿时发出“呲——”的一声,瞬间焦黑了一片,几乎在一瞬间,右手一下就变成了粉末。 风铎也惊讶的看着自己的右手,仿佛脆弱的一堆烟灰,被风一吹就消失了,但是他并没有躲开,猛地将崔夏使劲抛出去,端木晋旸一把接住崔夏。 张九大喊了一声糟糕,风铎抛开崔夏,竟然猛地去抓小凡,合身猛地一揽,又是“呲——”的一声,烧成灰烬的味道很浓郁,一下散发出来。 张九快速冲过去,一把抓住小凡的手腕,使劲一拧,同时北堂第五快速甩出一张黑色的符咒,符咒在半空突然变成了鞭子,“嗖——”的一卷,卷住风铎向后使劲一拽,风铎立刻被他拽开了危险的战圈。 北堂第五将他扔在地上,同时抛下一张黑色的符咒,说:“压住伤口。” 风铎的手和胸口几乎要消失了,他能感觉到自己在消散,赶紧用符咒压住伤口。 张九和北堂第五两个人一前一后拦住了发疯的小凡,小凡狞笑着看着他们,右手的伤口在流血,手筋又裂开了,手掌当啷着,一甩一甩的,小凡的脸上身上都是血,当然除了他自己的,还有北堂第五的。 小凡轻笑着,伸出红艳艳的舌尖儿,轻轻的舔了一下自己的嘴唇,眼睛一眯,快速的闪身想要逃出去。 端木晋旸眼睛一眯,就听到“嘭——砰砰砰砰”四声,结界快速的从天而落,将小凡一下圈在里面。 张九想要帮忙,北堂第五说:“我自己来。” 他说着,快速的冲进结界,张九有些担心,因为他怕小凡没有意识,但是北堂第五不忍心下手,别看北堂第五一副冷酷的样子,好像什么都不挂心似的,但是其实他并非是这样的。 九泉狱主的老二为人沉稳,但是也是最认真的人,不管是什么事情,无论是公事还是私事,无论是好事还是坏事,只要是北堂第五遇到的事情,都会非常认真。 北堂第五虽然从没说过,但是张九知道,他对小凡也是认真的…… 北堂第五冲进水做的结界,张九就看到一白一黑两个身影,小凡发疯的冲过去,双手乱抓,每一下都想要北堂第五的命。 北堂第五快速的躲闪了几下之后,突然改变了方式,似乎已经开始反守为攻了,快速的一跃而上,猛地甩出两张黑色的符咒,符咒一瞬间将小凡的双腿锁住。 小凡一动差点摔在地上,猛地回手去抓北堂第五,北堂第五伸手一把捂住小凡的手腕,反手一拧,向背后一背,小凡嗓子里发出“嗬——”的一声痛呼,猛地倒了下来。 北堂第五伸手一搂,正好拦腰搂住小凡,小凡短暂的失去了一瞬间的意识,双眼猛地紧闭,很快又张开了,一张脸有些迷茫的样子。 北堂第五低头看着他,说:“抱歉了。” 他说着,猛地一捏小凡的脖颈,小凡“唔”了一声,四肢一软,一下陷入了黑暗,北堂第五双手一抄,说:“走。” 张九他们从面厂出来,崔栋和崔友嵩这两个知情人全都死了,恐怕这也是长岂的惯用手法,所有的棋子,只要是知情的,最后全都要死,因为已经没有用处了。 众人现在最要紧的事情是找到那八个祭祀的孩子,长岂要用九个未成年的孩子做祭祀,崔夏逃跑了,而且崔栋他们刚才还在寻找崔夏,就是说明祭祀的孩子还没有齐全,没有齐全不可能进行祭祀,他们还有一定的事情救人。 像崔夏这样天生慧根的人很少,就算崔夏这种四岁之后慧眼消失的人都很少,如果有这种能力的,大多数都成了天师,未成年就更是少之又少了。 所以想要找这种人,其实并不算简单,也因为这样,崔栋他们才会执着的寻找崔夏,而不是再找一个替代品来完成祭祀。 张九他们现在虽然清楚了崔夏的事情,也清楚了面厂的事情,但是他们还不清楚长岂的藏身之处,还有那些孩子的所在处,感觉时间有些紧迫,不过好在他们把崔夏救下了。 风铎受伤颇重,不过这还可以修复,最要命的是小凡,小凡体力严重透支,右手的手筋再次断了,整个人脸色苍白,几乎是奄奄一息。 小凡被送到医院的时候就醒了,廉开很快赶到医院,摇头说:“右手我看是不行了,但是人还能救,他现在很虚弱,不过凡石的自我修复能力很好,多给他渡点元阳。” 张九听得有些心酸,小凡的右手算是废了,大家都在门外和廉开商量,张九轻轻走进来,就看到躺在床上的小凡已经醒了,不过并没有睁开眼睛,只是眼角“吧嗒吧嗒”的在流眼泪,一汩一汩的眼泪像泉水一样流下来,都淹了耳朵。 张九赶紧过去,用纸巾把他的眼泪擦干净,小声说:“小凡乖,很快就不疼的,吃颗草莓糖怎么样,很甜的,吃了就不疼了。” 张九拉开抽屉,抽屉里满满都是草莓糖,一拉开都往外掉,张九吃了一惊,自己带过来一大包,但是远远没这么多,肯定都是北堂第五买来的,什么包装的都有,各式各样的。 张九拿了一个剥开包装递给小凡,小凡摇了摇头,眼睛肿的像个核桃,说:“我不想吃糖。” 张九有些诧异,赶紧帮他擦眼泪,说:“怎么了?是疼吗?” 小凡闭着眼睛,闭着嘴,但是嗓子里一直在哽咽,不停的哆嗦着,说:“糖糖是不是讨厌……讨厌我了……” 张九说:“怎么会,他在外面听医生说医嘱呢,一会儿就来,乖乖的。” 张九站起来,推门出去,把北堂第五叫了进去,北堂第五一进来,小凡突然缩了缩脖子,他没睁开眼睛,但是听出来脚步声了。 立刻双手拉过被子,往头上一蒙,他的手背还扎着输液的针管,右手无力根本动不了,使劲往被子里缩。 北堂第五快速走过去,伸手掀开小凡的被子,把人搂在怀里,说:“怎么了?不是要见我,怎么蒙起来,嗯?” 北堂第五说话的声音很轻,虽然脸上仍然没什么表情,但是语气并不冷漠,竟然有些温柔。 小凡嗓子一抖一抖的,紧紧闭着眼睛,说:“别讨厌我……” 北堂第五心脏一抽,使劲搂住小凡的肩膀,在他额头上亲了一下,说:“傻孩子,我不会讨厌你的,永远也不会。你受伤了,乖乖听医生的话,好吗?” 小凡使劲点了点头,北堂第五又亲了亲他的眼皮,说:“睁开眼睛?” 小凡长长的睫毛扎了一下,终于睁开了眼睛,北堂第五慢慢低下头来,亲在小凡的嘴唇上,起初只是轻轻的亲吻,随即加深了亲吻,舌尖挑开小凡的嘴唇和牙关,两个人的唇舌交缠在一起,互相的厮磨着。 小凡的呼吸渐渐气促起来,鼻子里透露出粘腻的呻吟声,小凡并不知道害羞是什么,声音很大,怎么舒服怎么呻吟,北堂第五轻笑了一声,说:“真好听。” 小凡眨了眨眼睛,说:“好听?” 北堂第五又低下头,含住小凡的嘴唇,伸手按在他的脑后,防止小凡逃跑,张开嘴唇,将自己的元阳渡过去。 小凡还以为北堂第五又要吻他,小凡的舌尖伸过去,但是没有捉到北堂第五的舌尖,反而接触到了一股浓郁的元阳,小凡的身体快速的颤抖起来,嗓子里发出“嗬……”的一声,猛地双一手一推,一下将北堂第五推开。 北堂第五吃了一惊,搂住突然激动起来的小凡,说:“怎么了?不舒服?” 小凡使劲摇头,说:“不要……我不想要……” 小凡似乎已经知道自己有什么能力了,刚开始只是懵懂,刚开始他也不知道那些人都是他杀的,根本没有任何意识,但是后来,毕竟那是亲手做的事情,小凡突然有些懵懂了,直到刚才,崔栋和崔友嵩两个人全都死了,变成了干尸,小凡再懵懂也明白了,他怕自己也把北堂第五变成一具干尸。 北堂第五搂住小凡,轻轻抚摸他的头发,说:“要听话,我有分寸,听我的好吗?” 小凡只是挣扎了两下,就老实的窝在北堂第五怀里,小声说:“听糖糖的。” 北堂第五低下头来,用鼻子蹭了蹭小凡的鼻尖,说:“好乖,想要奖励吗?” 小凡瘪了瘪嘴唇,咬着自己略微失血发白的嘴唇,伸出舌尖来舔了舔,好像听到北堂第五的话,口舌就非常干燥,小凡的嘴唇贴在北堂第五脖子上的伤口处,声音像个可爱的小茶杯犬,说:“想……” 小凡缺乏元阳,北堂第五留下来照顾他,天色已经完全亮了,崔家的事情还要处理,那个面厂肯定要一窝端了。 张九也疲惫的厉害,张九把罗溟典殷以平他们叫来陪着北堂第五,这才安心了一些,然后跟着端木晋旸回家去了,他严重需要休息。 张九脸色发白,本身身体就不舒服,一整天都没睡觉,而且还一直疲惫的奔波,张九有点受不了。 崔夏已经醒了,他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张九试图提示崔夏,问他从哪里跑出来的,但是崔夏完全说不出来,崔夏的记忆是封闭的,把他想忘掉的所有都忘掉了,这或许对崔夏是个好事,但是他们想要找到那些孩子的难度还是增加了。 风铎受了重伤,张九又需要休息,众人立刻回了别墅,刚一进门就听到“嗷嗷”的声音从二楼传出来。 张九昨天没回家,小泡泡似乎是想爸爸了,听到开门的声音,立刻从二楼的房间跑了出来,一跳一跳的跑过来,然后顺着二楼的扶梯,就听“嗖——!!!”一声。 张九吓得魂儿都没了,快速冲过去,就听到“啪!”的一声,小泡泡飞得超快,刺溜一下顺着楼梯扶手飞下来,瞬间掉在了地上…… 摔碎了! 小家伙还在泡泡里,不过趴在地上,头上的黑耳朵和小龙角抖动了两下,黑色的尾巴还甩了甩,但是没爬起来。 就听到“呲——!!”的声音,似乎是什么漏气一样,透明色的小泡泡突然开始撒气儿,然后越来越瘪,越来越瘪。 张九吓得魂都没了,快速冲过去,一把抱起地上的小家伙,外面的保护层泡泡已经完全瘪了,披在小家伙身上,小家伙被张九抱起来,眨了眨绿色的大眼睛,似乎被摔得有点晕乎,小脑袋来回来去的晃悠,整个人就跟喝高了一样。 张九仔细看了看小家伙,然后狠狠松了一口气,小家伙似乎没事儿,只不过泡泡裂开了,气儿也撒光了。 张九和端木晋旸赶紧把外面的透明层摘下来,小家伙似乎有些迫不及待,快速的从里面钻出来,然后伸着小爪子蹭张九,终于摸东西不是泡泡的质感了。 小家伙似乎特别高兴,撒欢一样在张九怀里蹦,一边蹦一边“嗷嗷”叫。 小家伙的手感棒极了,又软又绒,毛皮还滑滑的,小龙角好像宝石一样,尖头圆圆的,也不会扎人,特别可爱。 张九揉着小家伙爱不释手,小家伙也特别的粘张九,一直“嗷嗷”叫,张九笑着摸小家伙的下巴,说:“叫爸爸,爸爸……” 小家伙眨着大眼睛,使劲蹭张九,舒服的在张九怀里打滚儿,嗓子里咕噜咕噜的,又“嗷嗷”了好几声,然后真的软软的叫了一声:“爸爸!” 张九顿时美疯了,差点都不想睡觉了,就要跟小泡泡玩,端木晋旸无奈的说:“小九,先去休息,一会儿起来再玩。” 张九实在舍不得,不过他也确实很累,肚子里可还有老二呢,于是只好去了楼上,换了衣服倒下就睡了,根本都懒得去洗澡了。 张九睡得迷迷糊糊,就感觉自己身边有个滑溜溜的东西,伸手摸了摸,手感真是太棒了,好像丝绸一样,滑不留手的,特别的干爽,但是还有点暖烘烘的感觉。 张九一摸,那个东西还动,张九又摸了摸,心想着肯定是端木晋旸,这个老流氓睡觉竟然不穿衣服了?不过张九困得厉害,就没有管,只是疑惑着,端木晋旸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嫩了?摸起来真是水滑水滑的…… 张九摸了几下,那东西突然动了,缠住张九的腰,贴在张九身上,滑溜溜的触觉围绕着张九。 张九终于感觉不对劲了,使劲挣开困顿的眼睛,结果睁开眼睛一看,顿时看到了一个单薄纤细,奶白且光滑的……胸膛。 奶白色的胸膛,没有一丝瑕疵,胸前两点还是粉粉色的…… “妈呀!!” 张九吓了一跳,猛地差点载下床去,他只是睡了一个觉,一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床上的不是端木晋旸,竟然是个小美女? 不,不是小美女,是个带把儿的,不过脸长得太好看了,一双幽绿色的大眼睛,笑的弯弯的看着自己,好奇的歪着头,裂开粉色的小嘴唇,似乎是想说话。 幽绿色的…… 张九猛地一激灵,幽绿色的眼睛?那是他儿子…… “爸……爸爸!” 全身赤裸的“小美人”开口了,声音软软的,糯糯的,还带着甜甜的笑意。 端木晋旸听到张九的“惨叫声”,快速的推开门,结果就看到张九和一个一丝不挂的少年抱在一起,少年还压在张九身上,亲昵的用脸颊蹭着张九的脖子…… 第330章 尾声2 少年白皙的大长腿夹着张九的腰,小蛮腰骑在张九的身上,两条又细又白的胳膊搂着张九的脖子,黑色的头发软软的,因为少年的动作扫在张九的脸上。 最重要的是,张九还伸手搂着少年的腰,张九身材本身不大,但是一对比起少年,手掌好像还挺大,一只手几乎能遮住少年整个腰,搭在少年白皙的腰上,格外的扎眼…… 端木晋旸果断干了这碗陈年老醋,快速的走过去,脸色不善的伸手要去把张九身上的少年掀下去,他不知道这个少年是怎么回事,只是早起给张九去定了早餐,没想到一回来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结果端木晋旸的手还没有碰到少年,那个少年突然就转过头来了,眨着幽绿色的大眼睛看着端木晋旸,然后一下从张九身上跳了起来,猛地抱住了端木晋旸,小腿儿一夹,悬空抱在端木晋旸身上,他的身高估计一米五多点,还不高,看起来挺小巧的,挂在端木晋旸身上,使劲蹭端木晋旸的脸,高兴的说:“爸爸!爸爸!” 端木晋旸一愣,少年因为高兴,头上的小龙角瞬间就冒了出来,差点扎在端木晋旸脸上。 端木晋旸侧头一躲,看着龙角更是懵了,竟然是儿子! 老二还没出生呢,自然不可能是老二,但是老大昨天晚上才从“蛋壳”里出来,没想到竟然迎风生长,一晚上变成这么大个儿了? 小泡泡看起来怎么也有十五岁左右,样子非常可爱,身材漂亮匀称,可谓是黄金比例,脸蛋儿那叫一个可爱,腮帮子有点小婴儿肥,肉肉的样子,但是不胖,因为婴儿肥,下巴虽然看起来尖尖的,但是一摸竟然好多肉,软软的手感超好。 张九一见自己儿子就走不动路了,让儿子钻进被窝里,两个人躺在一起叽叽喳喳的玩。 端木晋旸顿时头疼了,小泡泡虽然是儿子,但是已经是个少年的样子了,还没穿衣服,就算是儿子端木晋旸也要吃醋的,谁让他是万年醋王呢…… 端木晋旸没办法,只好先出去给小泡泡找衣服穿。 张九和小泡泡抱在一起,感觉小泡泡手感真是绝了,别看瘦瘦的,其实身上都是肉,手感真是一级棒,摸起来又软又弹,张九完全没觉得自己跟个痴汉似的,伸手一直摸着小泡泡,还在人家的小屁股上揉了两把,痴汉的说:“手感真棒,像面团似的!” 小泡泡眨着一双纯洁的大眼睛,看着张九挂着一脸“猥琐”的笑容,端木晋旸很快就回来了,一同来的还有其他人,那就是早上刚刚过来的廉巳了。 廉巳在门外等着,毕竟张九还没起床,但是他站在门边上,小泡泡似乎嗅觉灵敏的闻到了他的气息,立刻冲起来,快速的冲过去,身上没穿衣服也不管。 张九吓了一跳,他儿子裸奔了! 小泡泡冲出去,就像之前抱端木晋旸一样,猛地跳起来,然后小白腿一夹,正好夹住了廉巳的腰。 廉巳也吓了一跳,万年冰山脸突然出现了一丝裂缝,伸手猛地一捞,如果不是他捞的快,小泡泡就直接掉在地上了。 廉巳可不知道小泡泡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今天一来,就听说昨天晚上小泡泡破壳了,二毛给他绘声绘色讲述了破壳的过程,吓得廉巳一身冷汗,廉巳自然坐不住了,想要看看小泡泡,就跟着端木晋旸一起来了。 廉巳没想到有个裸体的少年突然冲出来,然后一把抱住了自己,廉巳的手一托,真是太巧了,正好托住了少年的臀部,要说小泡泡的小屁股,那只有张九有发言权啊,刚才他摸过了,真是超棒的手感,又滑又弹,而且又紧致,带着一丝丝的小温度,那触感简直就是摸了还想摸! 廉巳怔愣了一瞬间,小泡泡抱紧他,用奶声奶气,软软糯糯的声音说:“是是!是是!” 廉巳压根就听不懂他在说什么,是什么? 张九看到自己儿子冲出去了,还在纳闷,原来是廉巳过来了,小泡泡一直和廉巳的感情最好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两个人年龄相仿的缘故,不过看这个外貌,廉巳最少是大学生的样子了,而小泡泡看起来还像个初中生,这外貌真是不相仿…… 廉巳终于听懂了,原来他叫的是“巳巳”,不过小泡泡的发音不是太标准…… 廉巳吃了一惊,没想到怀里的少年竟然是小泡泡,小泡泡特别喜欢廉巳,伸手搂着他的脖颈,就不下来了。 端木晋旸赶紧把衣服拿过来,说:“先穿衣服。” 小泡泡不要穿衣服,就要廉巳抱抱,廉巳顿时觉得压力很大,毕竟小泡泡已经长大了,而且这好像是温香软玉在怀的感觉? 廉巳咳嗽了一声,说:“我给你穿衣服,好吗?” 小泡泡一听,眨了眨大眼睛,然后高兴的点头,说:“是是!是是穿!” 还是廉巳有哄小泡泡的方法,带着小泡泡去穿衣服了,张九见儿子走了,立刻倒下去一脸生无可恋的表情,说:“我还要继续睡觉,好困啊。” 端木晋旸笑眯眯的说:“已经早上了,你现在睡,一会儿晚上睡不着。” 张九在被子里鼓秋,就是不起来,说:“不要不要,我要睡觉,别过来。” 端木晋旸坐在床头,笑着说:“那我刚刚出门买的海鲜粥,你也不喝了?鲜虾干贝螃蟹粥,我特意让店里多加了一份干贝,知道某个小馋猫喜欢干贝的。” 端木晋旸的话刚说完,张九已经从被子里“嗖”的蹦了出来,那叫一个手脚麻利。 端木晋旸说:“动作悠着点,听到了没有?” 张九态度良好的一连串答应,跑到浴室里去冲澡,端木晋旸站在旁边,一边欣赏张九洗澡的美景,一边抱臂笑着说:“不过海鲜粥有点太寒了,小九吃了粥之后,知道要吃什么吗?” 张九:“……” 张九身体一阵发毛,他就知道端木晋旸没安好心,立刻炸毛的说:“吃你大爷!” 端木晋旸微笑着说:“答错了,看来小九不乖。” 他说着,一边说一边脱衣服,慢慢走了进来,张九吓得直要逃命,端木晋旸一把搂住他,说:“往哪逃?那咱们吃粥之前先吃点补元气的好料?” 张九炸毛的说:“滚蛋啊,端木晋旸你这个老流氓!” 端木晋旸笑着说:“小九乖,你二哥都说了,这对你身体好。” 张九更是炸毛,他二哥才没这么流氓好吗,才不会这么不正紧呢,不过张九真的错怪端木晋旸了,的确是北堂第五说的,当然北堂第五是用很正经的口气说的,仿佛是一件很正常不过的事情…… 张九是逃不过的,端木晋旸笑着,呼吸却非常粗重,伸手抚摸着张九的嘴唇,说:“小九,咽下去。” 张九嗓子里发出“嗬——嗬——”的喘息声,一时失神,真的咕嘟一声咽了下去,咽了之后还没反应过来,瘫在端木晋旸怀里,感觉嘴角酸疼酸疼的,身上说不出什么感觉,一股暖洋洋的气息在自己腹部化开,快速的蔓延到四肢百骸…… 端木晋旸帮张九冲了澡,就抱着张九从浴室出去了,张九这才反应过来,顿时脸红的跟红枣似的,炸毛的把床上的枕头全都扔下去了,冲着端木晋旸的脸扔,不过端木晋旸反应很快,把所有枕头全都给接住了,然后笑眯眯的放在沙发上。 端木晋旸笑着走过来,抚摸着张九殷红一片的嘴唇,说:“小九的体温一直不高,口腔里的温度都不怎么高,不过后来就热起来了,热情的直烫人。” 张九:“……”没脸见人了…… 两个人要吃早饭,但是十点半才下来的,再过一会儿就能吃午饭了。 小泡泡已经饿得开吃了,廉巳给他盛了一碗粥,小泡泡虽然是个少年模样,但是他还是刚刚破壳,什么都不会,廉巳把他抱在椅子上,小泡泡非要坐在廉巳怀里。 幸亏小泡泡身材娇小,廉巳身材高大,把他放在怀里也不会有问题,廉巳就舀起一勺粥,轻轻吹凉之后喂给小泡泡,小泡泡一边吃粥,一边“吃”廉巳。 小泡泡伸着小白手,在廉巳身上蹭两下,然后放在自己嘴边舔两下,就像一只可爱的小猫咪一样。 廉巳笑了一声,把他的手抓住,说:“别舔手,你刚才又不洗手。” 小泡泡眨着大眼睛看着廉巳,然后嘻嘻笑了一声,直接舔在廉巳的手指上,廉巳低头一看,自己的手指上沾了一点儿粥。 廉巳伸手轻轻捏了一下小泡泡的脸颊,手感真的很好,肉肉的,笑着说:“小馋猫。” 崔夏也在,毕竟他虽然是崔家的人,但是其实已经没家了,父母全都不在了,这回真的是不在了,而且已经被开了死亡证明,除了这里,崔夏也不知道能去哪里。 崔夏十六岁,和小泡泡看起来年纪相仿,崔夏比小泡泡可高了好多,一对比起小泡泡,崔夏那就像是大哥哥一样,因为他们身高最接近,年龄看起来也最接近,所以小泡泡对崔夏还是很有好感的,也会缠着崔夏玩耍。厉鬼风铎就坐在一边,一边的沙发上,静静的看着他们玩耍。 张九说:“你的伤怎么样了?” 崔夏看不到风铎,但是一听张九说话,就说:“风铎受伤了吗?” 崔夏那时候在昏迷,所以完全不知道,风铎为了救他,几乎是拼了自己的鬼命,差一点就灰飞烟灭了,手掌完全焦黑了,如果不是北堂第五的那张黄符,风铎的手掌现在已经没有了。 风铎不想把这件事情告诉崔夏,因为一说起来,可能要讲到他的父亲,这并不是风铎想说的,他不想伤害崔夏。 张九也明白风铎的意思,崔夏什么都不记得了,对于他来说其实是件好事,也就没有多嘴。 小泡泡看起来应该是上学的年纪了,学东西都非常快,很快就能自如说话了,除了吃饭还是喜欢赖在廉巳怀里,其他全都学会了,识字什么的也学得很快,张九觉得应该送他去学校才对。 正好崔夏也需要去学校,崔夏才十六岁。 学校早就开学了,小泡泡和崔夏只好做插班生,两个人同时上了高一,也好有个照应,不过小泡泡看起来就很小,应该是整个高中最小的,不只是身材娇小,而且脸也很小,非常漂亮,看起来还是个“混血儿”。 小泡泡的眼睛是绿色的,不能变成黑色,小泡泡的法术有限,只能缩起来自己的耳朵尾巴和龙角,眼睛无论如何都变不成黑色,所以学校还觉得小泡泡有混血的血统。 小泡泡一进学校,顿时成了风云人物,因为太漂亮了,不只是同班同年级的,就连学长和学姐都来追小泡泡,一下课就有人约小泡泡出去玩,送他东西。 小泡泡第一天上学回来,张九问他学校怎么样,小泡泡说挺好的,同学也都喜欢他,张九还以为是普通意义上的喜欢,没想到自己儿子完全继承了端木晋旸的体质,简直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并不是普通意义上的喜欢。 张九去接小泡泡下学的时候,就看到了好几次,有男生有女生,把小泡泡堵在学校门口告白,而小泡泡则是一脸迷茫的样子,完全不知道告白是什么意思。 张九顿时头疼死了,小泡泡的面容随了端木晋旸,特别的惹眼,但是没有端木晋旸的棱角,一副软软萌萌的样子,看起来很好欺负似的,张九就怕自己儿子受欺负。 半个月都过去了,张九他们一直在寻找孩子的事情,但是一无所获,不过值得庆幸的是,端木晋旸去打听关于孩子的新闻,只有之前那几个孩子失踪的新闻,看起来长岂筹备了好几个月,肯定不可能这么快就找到适合的孩子。 这天是小泡泡和崔夏的学校开放日,邀请了好多来宾,家长也可以随意进入学校,学校会组织一些活动,开放日其实就是提高学校声望用的。 因为很多家长都去,小泡泡也想要爸爸过来,据说小泡泡还要上台表演,张九当然愿意去看小泡泡表演,小泡泡还邀请了廉巳来看。 当天小泡泡按时去学校上课,上午两节课之后就是开放日的活动了,张九特意仔细梳了头,结果一回头,好家伙!端木晋旸穿了定制款的西装,一身行头贵到吐血! 张九眼皮直跳,说:“你这样去学校,不会给咱家儿子惹麻烦吧?” 端木晋旸疑惑的说:“惹什么麻烦?” 张九说:“就是你行头太贵了。” 端木晋旸笑眯眯的说:“儿子第一次表演,当然要穿隆重点。” 张九端木晋旸还有廉巳一起出门了,张九让端木晋旸开一个低调点的车,端木晋旸开出一个宝马来,张九无奈的说:“就没有什么桑塔纳?QQ?夏利之类的?你还弄个敞篷的!” 端木晋旸挑了挑眉看着他,说:“这个敞篷才五十万,要不换辆悍马?” 张九:“……”“才”那句,差点闪着张九的舌头。 张九无奈的坐进车里,廉巳也坐进去,戴上安全带,三个人就往学校去了。 崔夏也在学校忙碌着准备,风铎一直都跟着崔夏,像是贴身保镖一样,因为别人都看不见风铎,所以崔夏上课的时候风铎都能跟着他。 崔夏其实很好奇,风铎到底是什么样的,但是风铎不让他看自己,张九也很尊重风铎额选择,就没给崔夏眼镜。 崔夏真的非常好奇,他想要看看那个救了自己的恶鬼到底什么样子,崔夏一天到晚老是神游,小泡泡特别善解人意,说:“这样啊,我可以帮你啊,这个我会!” 崔夏奇怪的说:“你有眼镜?” 小泡泡说:“不需要眼镜。” 小泡泡伸手轻轻抚摸了一下崔夏的眼睛,笑着说:“睁眼的时候别吓到哦,我先走了!” 小泡泡急匆匆的跑到更衣室去换道具服了,崔夏好奇的睁开眼睛,然后也走出了洗手间,其实没什么变化,不知道为什么会被吓到,直到崔夏一转头,发出“嗬!”的一声,一个男人悄无声息的站在自己背后,绝对不是老师,也不是学生,他身材高大,一身黑色的衣服,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似乎不修边幅,但是脸孔硬朗英俊,根本就不需要修饰。 风铎没想到崔夏会看到自己,还以为他在穿过自己看什么其他东西,直到崔夏冲着他快速走过来,风铎才浑身一阵僵硬,想到小泡泡出去之前对自己颇为神秘的笑了一下…… 小泡泡换了衣服,就接到了张九的电话,说他们已经到学校了,就在门口,不知道小泡泡的班级在哪里,让他过来带一下路,小泡泡立刻就跑过去了。 张九和端木晋旸等在学校门口,端木晋旸简直太抢眼了,一看就是有钱人,额头上贴着“老有钱”三个字,银灰色的敞篷宝马,“才”五十万,一身行头比宝马贵得多,就手腕上戴着的表,已经不知道多少个零了。 廉巳也从车里下来,三个人都是帅哥一类,除了张九都身材高大,廉巳打扮的很随意,但是遮不住帅气英俊。 小泡泡很快就跑过来了,冲着他们招手,张九听到自家儿子的声音,一转头,顿时石化了…… 他可爱的儿子,为什么穿着一身可爱的女装,虽然特别可爱,但是问题关键不是在“女装”两个字上面吗? 小泡泡跑过来,一下扑到廉巳怀里,笑着说:“是是!” 虽然小泡泡已经会发音了,但是觉得还是“是是”比较亲切,廉巳搂住扑过来的小泡泡,也是有点吃惊,不过说实话,小泡泡这个打扮,真的太可爱了,让廉巳想亲亲他的小鼻尖…… 第331章 尾声3 小泡泡穿着可爱的白纱蓬蓬裙,小裙子其实并不短,但是因为太蓬了,小泡泡一跑起来,就露出了大白腿,两条大白腿白花花的来回闪,陪着白色的纱质感,简直就是梦幻两个字…… 蓬蓬裙还是透视露背的,虽然露的不多,但是刚刚好,还能不小心看到小泡泡后背的“小酒窝”,那白皙的后背和漂亮精致的蝴蝶骨,简直让人流口水。 小泡泡没戴假发,他也并不是长头发,一头软软的黑发,显得颈子又白又细。 小泡泡特别热情的扎在廉巳怀里,搂着廉巳的腰使劲蹭了蹭,廉巳身材高大,一只手就能把小泡泡的细腰搂住,一低头就能看到小泡泡露背的“小酒窝”,如果使劲往下看,似乎还能隐约看到小翘臀,衣服的确挺好看,尤其是小泡泡穿着。 小泡泡特别惊讶,还以为今天只是爸爸来,没想到竟然廉巳也来了。 廉巳伸手搂着小泡泡,帮他把蹭乱的头发整理好,小泡泡拉着廉巳说:“这边,这边走,我带你们去礼堂,先找个位置坐下来。” 张九端木晋旸跟在后面,小泡泡拉着廉巳走在前面,因为廉巳高大帅气,端木晋旸穿的太有范儿,他们的回头率简直百分之二百,张九有点顶不住压力,早知道就特意打扮一下了! 大家一路进了礼堂,小泡泡的同学已经在那边布置舞台了,一回头就发现小泡泡正在和一个高大帅气的男孩说话,估计是个大学生之类的。 好几个人过去打听廉巳,让泡泡介绍一下这个帅哥是谁,小泡泡特别高兴给大家介绍,一脸纯洁的说:“这是我哥哥!” 廉巳:“……”很好,什么时候成哥哥了? 张九肚子笑的好疼,看起来他儿子真是纯洁的不能再纯洁了,身为哥哥的廉巳觉得压力很大。 小泡泡他们班级要演舞台剧,很俗套的,其实就是灰姑娘,本身大家想要小泡泡演灰姑娘的,因为小泡泡长得漂亮,而且眼睛还是绿色的,很像外国人或者混血儿,不过小泡泡的演技堪忧,而且容易脸红,一脸红就忘词儿,一忘词儿还打磕巴,所以大家没有办法,只好给了小泡泡一个万年路人甲的角色,那就是仙女教母…… 于是小泡泡只好穿上裙子,反串一下仙女教母,幸亏只是一分钟的台词,一共三句话,说得不多,这个小泡泡绝对忘不掉。 小泡泡一穿上仙女教母的衣服,同学们表示,这下灰姑娘该尴尬了,因为仙女教母是要和灰姑娘同框出现的,这样一对比,真成灰姑娘了…… 小泡泡给他们找了位置坐下来,旁边同学在试鼓风机,“呼——”的一声一股大风吹过来,小泡泡都没防备,而且也没有这根筋儿,风吹过来不知道捂着自己的裙子,小白内裤都要漏出来了。 廉巳觉得自己这个当哥哥的真是头大,赶紧伸手压着泡泡的裙子,蓬蓬裙还特别咋呼,压了好几下,不小心就摸到了泡泡的小白腿。 廉巳一抬头,就看到泡泡竟然脸红了…… 小泡泡感觉廉巳的手掌碰到了他的腿,廉巳有黑蚺的血统,所以体温并不高,反倒是因为小泡泡有端木晋旸的血统,阳气很足,泡泡的大长腿热乎乎的,感觉到廉巳的手掌,有点麻嗖嗖的,痒痒的,顿时觉得腿有点软。 然后小泡泡一下就窜到张九怀里去了,抱着张九的腰,脑袋扎在张九怀里使劲顶。 张九“哎呦”了一声,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结果儿子就跑过来了,最重要但是,儿子的龙角竟然突然跑出来了,扎的他胸口疼。 小泡泡还是个小黑豹,或者是个小龙,外形不太稳定,受到一点点刺激都会露出外形,小龙角突然就跑出来了…… 那边同学在叫小泡泡了,小泡泡一脸委屈的说:“爸爸,我收不回去了……” 张九差点被他萌翻了,在他的龙角上轻轻一点,泡泡的龙角就变了回去,又恢复了普通人的样子。 小泡泡这才松了一口气,然后赶紧往后台跑,结果半途遇到了廉巳,廉巳已经坐下来了,看到他走过去,笑着把泡泡拉住,说:“等等。” 泡泡还在紧张,刚才因为廉巳的触碰,自己的龙角突然跑出来了,不知道会不会又跑出来了。 廉巳突然站起来,稍微欠着身,伸手在他的脸颊旁边一摸,低笑了一声,说:“蹭了一点儿黑,现在好了。” 小泡泡眨了眨眼睛,一脸的懵,随即又眨了眨眼睛,然后突然捂住自己的脑袋,转头就跑,张九刚要坐下来,结果泡泡一头又扎过来,要不是端木晋旸在后面托着,张九差点坐一屁墩儿! 小泡泡捂着自己的脑袋,着急的说:“爸、爸爸!又跑出来了!”龙角又出来了…… 张九:“……” 小泡泡很快就去后台了,这回是绕着廉巳跑过去的,跑过去之后还偷偷看了廉巳一眼。 廉巳笑了笑,冲他招了招手,小泡泡耸了耸鼻子,对着廉巳做了一个鬼脸。 灰姑娘的舞台剧,王子竟然是崔夏演,这个王子身高有点硬伤,不过好在灰姑娘身材娇小,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崔夏本身就是有钱人家的孩子,穿上王子的衣服还挺有气质的。 风铎就坐在舞台上方的升降帷幕的横梁上,崔夏因为泡泡的缘故,已经可以看到风铎了,频频向舞台上方看,差点就忘词儿了! 很快小泡泡就出现了,穿着白纱的小蓬蓬裙,还戴了长长的假发,这么看上去简直就是个小美女,而且是最呆萌的仙女教母了。 泡泡的样子非常上镜,开放日的节目都是可以拍照的,廉巳在下面用手机拍了两张照片,然后似乎在发信息。 张九就坐在他旁边,说:“干什么呢?” 廉巳挑起嘴唇笑了笑,然后把自己的手机递给张九看,原来是在和绍然发信息。 张九和端木晋旸今天都请假,绍然有应酬根本无法请假,销售部就是这样,忙起来简直不是人,幸亏绍然本身就不是人…… 绍然:儿子儿子~到了吗,节目开演了吗,小泡泡演什么?快给我拍张照片啊。 廉巳:#照片# 绍然:!!!!!!! 绍然: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廉巳:…… 绍然:好好好好可爱!! 绍然:啊啊啊啊啊啊太可爱了! 绍然:这比张九的女装还可爱!! 绍然:儿子我支持你,快把小泡泡娶回家来! 绍然:我要给他化妆!! 绍然:他穿裙子真可爱!! 张九:“……”张九似乎在这父子俩的聊天信息中,隐约看到了自己的身影…… 还有把泡泡娶回家怎么可能!?他家儿子才是娶的那个! 廉巳施施然的把自己的手机拿回来,因为绍然总是轰炸刷屏,一条提示接着一条提示,于是廉巳果断的把绍然删除了好友,然后关闭了消息提醒,把自己拍到的照片设置成了桌面和屏保背景。 张九:“……” 泡泡说完三句台词,很快就没事了,变成了背景布,等换背景的时候,他就“下线了”。 廉巳很快站起来,准备往后台走,张九一把抓住他,说:“等等,我跟你说,别做多余的事啊。” 廉巳笑了一下,不过他这张冰山脸的确不适合笑。 张九盯着廉巳的背影,廉巳果然绕进了后台,端木晋旸笑眯眯的说:“我怎么发现你当爹那么不省心。” 张九说:“谁让我儿子太可爱了呢。” 端木晋旸说:“放心好了,儿子可爱也只是表面的,他的武力值,你也见识过。” 张九心说的确见识过…… 前几天小泡泡看到三分做饭,也想做饭,觉得特别有意思,他把鸡蛋煎糊了,愣是把不粘锅给弄得扒锅,这已经是神作了,然后小泡泡机智的用锅铲把粘锅的鸡蛋给铲起来了,的确是铲起来了,同时也把锅给铲了一个大口子…… 还有一次小泡泡跟着二毛跑出去玩,两个人都是不靠谱的,看到了一个猥琐大叔,大叔正在用好吃的骗一个小萝莉,旁边有人看到也不管,结果泡泡和二毛把人胖揍了一顿,还把好吃的给拿走了,回来还绘声绘色的讲述…… 他家泡泡的武力值的确很高,运动细胞也不错,但是太呆了! 廉巳走进后台,他一进来,好多人都回头看,小声说:“哎呀,那个帅哥啊!” 小泡泡正在更衣室里换衣服,仙女教母的衣服太繁琐,别看只是个裙子,但是里面一层一层,外面是纱,里面还有防止走光的内衬,上面的袖子就好几层,小泡泡进去好几分钟,根本脱不下来,急的满头大汗,还把后背的绳子给缠紧了,气得他想把裙子给手撕了,但是又怕撕了之后做裙子的女生要哭,泡泡最受不了女生哭了…… 泡泡正在和裙子作斗争,就听到外面有人喊着:“你哥哥找你来啦!” 泡泡一听没明白,什么哥哥,撩开一点儿帘子,探头一看,原来是廉巳,廉巳正双手插在裤兜里,靠在更衣室外面的墙上等着他。 泡泡满头大汗,一看到廉巳,眼睛都亮了,睁得圆溜溜的,说:“是是,快来,我衣服脱不下来了!” 廉巳挑了挑眉,没有立刻动,说:“嗯?不是哥哥吗?要叫哥哥。” 泡泡瞪大了眼睛,顿时耸起鼻子,圆溜溜的眼睛还翻了一个白眼,眼睛转了半天,又叫了一声:“是是。” 廉巳抱臂看着他还不动,泡泡气的踢了一脚更衣室的帘子,脸有点红了,终于妥协了,声音软绵绵的,非常小声的说:“……哥哥。” 廉巳立刻走过去,揉了一下泡泡的头发,说:“真乖。” 廉巳走进更衣室,把帘子挂好,泡泡简直是衣衫半解,香肩半露,景色无限好,奶白的皮肤在更衣室橙黄色的灯光下,显得无比柔和。 长袖包肩的蓬蓬裙,被泡泡扯得已经变成了一字领,一身都是汗,白皙的脖子上还有汗珠儿,迎着光线,显得晶莹剔透。 廉巳一边欣赏美景,一边伸手给他解开后背缠紧的绳子,那本身是纱带,装饰用的,没想到给缠成了死结,廉巳无奈的说:“小笨蛋,怎么弄得这么乱,别瞎扭。” 泡泡也不想动,廉巳的手凉丝丝的,老是碰到他的后背,弄得泡泡有点忍不住,头顶上的龙角都要蹦出来了,何止是龙角,耳朵和尾巴都要冒出来了。 “哗啦——”一下,就在泡泡极度忍耐的时候,廉巳终于帮他把绳子解开了,一瞬间,纱裙从泡泡身上滑下去,猛地掉在地上,泡泡身上只剩下一个小白内裤,这场景真是…… “嘭”一下,小泡泡的耳朵尾巴还有龙角瞬间全都冒出来了,眨了眨大眼镜,然后脸上身上全红了,黑色的尾巴甩来甩去拍在廉巳身上,还冲着廉巳的脸上拍。 泡泡一边拍一边说:“别看别看!别看我……” 廉巳笑着把他的尾巴从脸上拨下来,害得他差点打喷嚏,说:“小笨蛋还害羞?” 泡泡的尾巴使劲甩,还真别说挺有力的,廉巳拦住他的尾巴,要是再这么打下去,估计浑身都要青了…… 廉巳把衣服拿过来,从泡泡头上套下来,说:“快把耳朵尾巴都收回去,你爸爸还等着呢,一会儿出去完了,该误会我了。” 泡泡举着手让廉巳给他穿衣服,再穿上短裤,一脸纳闷的说:“为什么误会你?” 廉巳笑了笑,没说话。 张九看着腕表,廉巳进去都十五分钟了,还没出来,不知道在那里面干什么好事儿,就在张九等不及的时候,廉巳终于施施然的出来了,不过泡泡没有一起出来,廉巳说:“他还在卸妆,马上就来。” 泡泡换了衣服之后还要卸妆,脸上涂了东西,他也不会卸妆,廉巳也不会这东西,还要女生帮忙,而且他站在一边,女生都满脸爱慕的盯着他,泡泡莫名有些不舒服,就把他给赶出去了。 泡泡卸了妆,终于都弄好了,就从后台出来,准备到观众席去,这个时候后台的走廊里没什么人,有点黑乎乎的,路上的灯坏了两盏,还有一盏正在飞快的闪烁着,忽明忽暗的,照的走廊悠长漆黑。 泡泡胆子很大,除了跟二毛看动画片之外,两个人还喜欢扎在一起看恐怖片,弄得张九晚上做噩梦,他一个人走在走廊里根本不会害怕。 就在这个时候,他突然听到有女生“啊啊啊啊”的尖叫声,声音特别凄厉,叫了一声之后,突然就断了,似乎被什么东西捂住了,根本叫不出来,随即又是“唔唔唔”的声音,似乎在呼喊,但是声音弱了很多。 泡泡一听,顿时就冲着声音冲出去,那声音似乎在飞快的移动,泡泡快速的往前跑,一拐弯之后,走廊的灯全都暗下来了,那边是礼堂的设备间,有很多用不上,这边就没有开放。 黑暗中有两个身影,一个身影颇大,正用手捂住那身材比较小的身影,快速的向后拖,那身材小的身影是个女生,正在奋力的挣扎,但是似乎根本无法挣扎动。 泡泡眯了眯眼睛,快速的冲上去,他突然杀出来,那身材大的身影吓了一跳,“啪嚓”一声,一盏灯接触不良突然亮了一下,泡泡顿时看到了那个身影的样子,竟然是一张惨白的脸,脸上还流着血泪,面目狰狞,獠牙暴露…… 不过并不是什么鬼,而是面具! 那个人带着一个面具,他身材不矮,应该是个成年男人,捂住女生的嘴使劲拖着她。 女生见到有人冲过来,立刻大声呼喊,猛地咬在那个人的手背上。 那人“啊——”的大喊了一声,手一松,女生突然就冲出去,那个人伸手去捞,一把抓住了女生的衣领子,泡泡已经冲过去,猛地一抬脚,“乓!”一声直接踹到那人的下巴上,瞬间将男人一下踹翻出去。 女生尖叫了一声,蹲在地上抱头就哭,泡泡一把把她拽起来,说:“跑。” 女生这才反应过来,一边哭一边大喊着救命跑出去,那个男人见女生跑了,而且女生还一直呼叫,不敢多留,面具差点被踢掉,护着脸赶紧往后逃跑。 泡泡大步追上去,猛地一把扣住那个男人的肩膀,那人比泡泡还高太多,但是被泡泡一把扣住肩膀,竟然无法动弹,疼的大叫起来。 这个时候男人的手突然一动,泡泡没有什么社会经验,虽然武力值高,但是阅历基本是零,被什么东西划了手背,低头一看只是轻微的破皮。 女生从后台直接跑出去,灰姑娘的舞台剧还在尾声,突然有人大喊着救命,场会一下乱套了,张九端木晋旸和廉巳猛地站起来,手一撑直接跃上舞台,从舞台快速进入后台。 三个人冲过去的时候,就看到了泡泡的背影,泡泡还想要追那个男人,见到他们来了,惊讶的说:“你们也来了,看到一个戴面具的男人了吗?” 那个人颇为狡猾,打不过泡泡就东躲西藏。 廉巳什么戴面具的男人也没看见,他快速的冲过去,扶住泡泡,说:“受伤没有?!” 泡泡被廉巳的表情吓着了,廉巳脸上一股怒火,冷酷的要命,和平时的样子一点儿也不一样。 泡泡抬了抬手,说:“没……没什么,就是划了一……” 泡泡说着,就听张九惊呼了一声,泡泡的声音突然就断了,一下陷入了黑暗,猛地晕倒下来,廉巳一把将他搂在怀里…… 第332章 尾声4 廉巳本身就是野兽,看到泡泡突然失去意识,差点发疯,一把抱住了泡泡,张九和端木晋旸也一下就着急了。 开放日本身就有准备校医,校医是最先到的,泡泡手背上只有一个小口子,都没流多少血,校医也没办法,只能消毒一下,然后还是叫了救护车,把泡泡送到医院去了。 张九端木晋旸还有廉巳一直跟着,后来崔夏和风铎也赶过来了,当然还有廉开和绍然,听说泡泡出事了,而且还晕过去了,立刻就赶过来了。 医院给泡泡做了一个全面的检查,各项指标都符合标准,没有什么奇怪的症状,医生说手背上的划痕其实是麻醉剂。 张九精神有点紧张,心想这个麻醉剂里不会添了毒品吧?他这样想着,顿时觉得心惊肉跳,赶紧摇了摇头,把自己奇怪的思维给赶了出去。 张九听完了医嘱,推门进病房,廉巳一直守在旁边,也不知道是什么麻醉剂,划破这么一点儿就昏迷了好几个小时,泡泡一点儿反应也没有,廉巳手心本身就凉,现在更是凉。 廉巳紧紧握着泡泡的手,端木晋旸站在一边,似乎有些急躁,来回的走动着,张九一进来,众人全都看向张九,张九小声说:“医生说没事,所有的指标都正常,应该只是麻醉剂。” 张九的话一出,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其实廉开也给泡泡检查了一下,不过的确也什么都没看出来。 泡泡躺在病床上,脸色有些不好看,奶白色的皮肤有点惨白,闭着眼睛,脸上的红晕都没有了,好像挺虚弱的。 众人从出事一直陪着到了晚上,眼看月亮都出来了,泡泡昏迷了好几个小时,众人心里都没有底儿。 何止是端木晋旸急躁,廉巳也急躁的不行,他虽然不是天魔,但是他有黑蚺的血统,廉巳的脾气显然没有绍然那么好,似乎遗传了一些廉开,而且是廉开不愿意表露出来的那些急躁和暴戾。 廉巳握着泡泡的手,轻轻亲了两下,放在嘴边,说:“小笨蛋,你怎么还不醒……” 他刚说着话,就突然感觉到泡泡的手指动了一下,廉巳猛地坐直身体,说:“他动了?” 众人赶紧围拢过去,不过还没等大家围拢过去,泡泡突然一下睁开了眼睛,然后猛地坐起身来,吓了众人一跳,还有更吓人的,泡泡不由分手猛地一拳打过来,廉巳一直坐在病床边,那一拳就冲着廉巳的眼睛打过来,要真是打中了,绝对是个熊猫眼。 廉巳反应极快,猛地一侧头,同时伸掌一纳,一把握住了泡泡的手。 泡泡还要挣扎,定眼一看,竟然是廉巳! 泡泡这才像是醒过来了似的,说:“是是?” 廉巳松了一口气,伸手搂住泡泡,说:“是我,你怎么了?” 泡泡看到廉巳也松了一口气,说:“我还以为是那个戴面具的人呢,你们抓到他了吗?” 张九和端木晋旸也赶紧走过来,端木晋旸说:“我们没看到戴面具的人。” 泡泡一阵失落,说:“啊?让他跑了。” 张九说:“先别想这个,你身体怎么样,你一直都在昏迷,吓死我们了。” 泡泡眨了眨绿色的大眼睛,扫了一下众人担忧的目光,看到两个爸爸担忧的目光,心里有点歉意,尤其是张九,他眼睛里都有血丝了,看起来特别的累,爸爸可还怀着小弟弟呢。 不过泡泡看到廉巳一脸的担忧表情,顿时心里有点飘飘然,什么歉意都是完全没有的,竟然有点窃喜,越看廉巳皱眉越高兴,差点跳起来拍手。 泡泡虽然醒了,但是要在医院观察一天,明天如果没事才能真正出院,他昏迷了一天,全都靠打营养液,现在终于醒了,泡泡肚子都饿了。 但是因为时间晚了,医院的食堂都关门了,泡泡想吃东西,端木晋旸立刻就准备去买,外卖的东西端木晋旸不够放心,决定自己给儿子去买晚饭吃。 张九要留在病房里照顾泡泡,不过端木晋旸眼睛多毒啊,拉着张九说:“小九,跟我一起出去走走,你今天都在病房里,也没动地方。” 张九说:“诶?!别拉我啊,我要看着儿子。” 端木晋旸伸手搂着他的肩膀往外走,笑着说:“儿子还用你看,不是有廉巳吗?” 他说着,把门关上,带着张九往外走,张九立刻说:“廉巳是个大灰狼啊!” 端木晋旸没忍住笑了一声,说:“他是黑蚺。” 张九:“……” 张九说:“我就是那个意思,廉巳小时候也是个可爱的娃,都是绍然,教的什么烂七八糟的东西,都把可爱的廉巳给教坏了。” 端木晋旸挑了挑眉,回想了一下廉巳可爱的时候,还真没想出来,廉巳从小时候就颇为高冷…… 端木晋旸把张九给拽走了,绍然也是几位有眼力的,立刻把廉开也带走了,笑眯眯的拍着自己家儿子的肩膀,说:“儿子加油啊!” 廉巳一脸无奈,说:“你们也累了,快回家吧,如果泡泡明天早上能出院,我也回去。” 很快病房里就没人了,来了好多人,不过全都出去了,泡泡醒过来了,也没什么不良反应,大家这才放心离开了。 病房里只剩下廉巳一个人,廉巳坐在病床边上,泡泡莫名其妙的有点脸红心跳,廉巳则仍然很担心,毕竟麻醉剂昏迷了好多小时,怎么能不让人担心。 廉巳说:“身体怎么样,还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了?” 不舒服的地方,那只有浑身无力了,毕竟泡泡整整躺了一天,感觉身上都是麻的。 泡泡说:“身上没力气,都躺麻了。” 廉巳赶紧站起来,把病床的床头升高,然后拿了软枕头垫在泡泡后背,伸手把他半抱起来,让他靠坐着,自己过去,弯下腰给泡泡轻轻揉着胳膊和腿,说:“这样呢,舒服点没有?小笨蛋你昏迷了一天,身上能不麻吗。” 泡泡撅了撅粉嘟嘟的小嘴唇,说:“不许叫我笨蛋,是是都把我给叫傻了!” 他们正说话,就有人敲门,结果是一个女生,泡泡的同班同学,那个被泡泡救下来的女生,女生的脸上有划痕,看起来是被指甲划伤的,但是大体没有受伤,听说泡泡醒了,是来感谢泡泡的。 泡泡好不容易和廉巳独处,结果有人来捣乱,就打发了几句,让那个女生赶紧离开了,毕竟时间也晚了。 女生离开的时候一步三回头,羞涩的站定,然后竟然看向廉巳,说:“廉大哥,你能稍微过来一下吗?我想……我想和你单独说两句话。” 泡泡狐疑的看向女生红扑扑的小脸蛋,廉巳看了一眼泡泡,说:“你先躺一会儿,我马上回来。” 泡泡一听简直好生气,廉巳竟然把自己这个病号丢下了! 廉巳和女生很快出了病房,廉巳还带上了门,泡泡立刻跳下床,结果被拽了一下,疼的不行,原来手背上还有输液的针,差点给拽掉了,都不知道已经拽偏了,输液的管子已经不滴液体了。 泡泡也是头一次输液,看了看之后,机智的把输液的瓶子摘了下来,然后拖着瓶子走,他根本不知道输液的瓶子一定要比自己的手高,泡泡就用输液的手抓着瓶子,针头又歪了,能输液才怪了。 泡泡小心的跑过去,赤着脚,耳朵贴着门,仔细听外面的声音,泡泡的耳力非常好,这点遗传了端木晋旸,外面的声音虽然不大,但是听的一清二楚。 正好听到女生的声音说:“廉大哥,我喜欢你,请和我交往!” 泡泡一听,差点把手里的输液瓶子给扔了! 交往? 那不就是传说中的男女朋友吗?泡泡上高中,这种事情屡见不鲜,初中生就有出去开房的,更别说高中生了,泡泡虽然想法很单纯,但是完全能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泡泡顿时气的差点把输液的瓶子捏爆了,但是自己也纳闷为什么生气,难道是因为廉巳趁着照顾自己的时间和小女生约会,所以自己很生气? 泡泡觉得这样还算说得通…… 那女生相当可爱,而且还娇小,泡泡生怕廉巳答应了,万一廉巳答应了,没时间陪自己玩了怎么办?! 泡泡顿时急中生智,觉得自己太机智了,立刻把输液的瓶子往地上一扔,然后“哎呦哎呦”的大叫起来。 廉巳听到碎裂的声音,快速的冲进病房,就看到地上都是碎片,泡泡的手背起了一个大包,他出去还没有半分钟,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廉巳快速的冲过去,把泡泡手背上扎歪的针快速拔出来,然后压住他的伤口,把人一把抱起来,抱上床去,说:“怎么这么不小心?玻璃扎到脚了吗?输液的针歪了,你怎么也不知道叫我,手背都肿了,稍微有点疼,不过不能揉,乖,你忍一忍……” 廉巳的话快速的说出来,泡泡瞬间都蒙了,廉巳从来不说这么多话,饶是泡泡和他熟悉,也没见过他一次说这么多的,泡泡都看傻眼了,完全没发现自己的手背肿的像小猪蹄一样。 泡泡眨了眨眼睛,看到那个女生还在门外,立刻“哎呦!哎呦!”的大叫起来,夸张的说:“好疼啊,特别疼……” 廉巳按了铃,把护士叫来,因为泡泡已经醒了,而且他怕疼,不想扎针,反正也是营养液,病人能自己吃饭更好,护士收拾了东西就离开了。 廉巳把门关上,泡泡这才发现那个女生早就离开了,不由的不厚道的笑了一声。 泡泡还在偷笑,就被廉巳突然拉起来,猛地翻在床上,然后还把泡泡的裤子一把拔下来,连白色的小内裤都扒了。 泡泡吓了一跳,嗓子都打颤,声音带弯儿,说:“是……是是……你……” 泡泡不知道廉巳要干什么,还一阵脸红心跳,结果“啪!”一声脆响,廉巳竟然打他屁股! 虽然不疼,但是还挺响亮的,尤其病房里就他们两个人,很空旷,声音还在回荡! 泡泡瞬间就不答应了,打着挺说:“你干什么!你讨厌!打我屁股!” 泡泡的语言其实很贫乏,他根本不会骂人,最多说一句讨厌,已经极限了…… 泡泡脸瞬间就红了,当然是羞耻的,竟然被打屁股了,他要打挺,廉巳压住他,说:“自己反省一下,输液的瓶子怎么碎的那么远?从多高的距离掉下来才能碎成那样的渣子?你干什么好事了小坏蛋?” 泡泡没想到廉巳还挺聪明,瓶子碎的那么远,是因为泡泡赤着脚跑过去了,碎的那么渣渣是因为泡泡的手劲很大,使劲摔在地上的…… 泡泡满脸通红,一直打挺,小白屁股拱来拱去的,说:“你讨厌!你讨厌!” 廉巳一听泡泡嗓子直抖,眼圈都红了,赶紧将人的裤子拉上,然后把人正面抱在怀里,抚摸着泡泡的脸蛋,说:“好了,嘘——别哭,泡泡可是男子汉,你这坏小子,下次别做这么危险的动作知道吗,你看看手背肿的,我要心疼了。” 泡泡刚刚还觉得委屈,结果禁不住廉巳温柔的声音哄他,立刻脸红的不行,脑子里突然想到上次他看到有人偷偷在操场上接吻的样子,于是瞄了好几眼廉巳的嘴唇,廉巳的嘴唇好薄的,和自己的一点儿也不一样。 张九和端木晋旸买了东西过来,结果一推门,就看到泡泡窝在廉巳的怀里“咯咯”笑,笑得一脸通红,还伸手搂着廉巳的脖子,说:“好痒的,你舔得我舌头好痒……唔,别舔了、别舔了……” 舔……舌……头…… 那不是湿吻吗! 张九顿时心疼自己儿子,初吻就这么交代了,还笑得一脸纯洁,不过端木晋旸倒是挺看好这个女婿的…… 泡泡第二天就出院了,在家休息了几天,张九强制要求的,他就怕泡泡手背上的划痕真的是毒品一类的。 泡泡上学之后,也是张九和端木晋旸亲自接送,泡泡觉得自己都是高中生了,其他同学都没有接送的,实在太丢人了,但是张九非常坚定的接送泡泡,泡泡简直没有办法,觉得爸爸保护过度,自己也是很厉害的,虽然没抓着那个面具男,但是他好歹把那个人打得抱头鼠窜了。 这天泡泡下学,张九和端木晋旸已经在校门口接了,端木晋旸为了低调的接送儿子,还买了一辆黑色的奥迪。 不过这高配置也不便宜…… 廉巳也来接泡泡了,毕竟两个人已经开始交往了,这一点绍然强烈支持,端木晋旸也是默许的,张九很无奈,因为他家泡泡似乎被廉巳吃的死死的,不过廉巳也算是个绅士,除了第一次和泡泡接吻之后,就没有做过分的事情,泡泡也没那根筋,两个人顶多拉拉小手,看起来和小时候没什么区别。 廉巳给泡泡带了现灌的冰激凌大泡芙,是泡泡喜欢的巧克力外皮奶油冰激凌口味,夏天太热,正好给泡泡吃一个,当然了,为了“讨好”岳父大人,廉巳知道张九也喜欢吃这口儿,特意多买了几个。 张九吃的满嘴都是,端木晋旸忍不住笑了一下,食指曲起来蹭了一下张九的脸颊,把他脸上的奶油蹭下来,笑着说:“小花猫。” 张九不理他,继续吃泡芙,哪知道端木晋旸竟然把蹭着奶油的手指放到了嘴边,轻轻一舔,舌尖儿就把上面的奶油卷走了,张九看的“咕嘟”咽了一口口水,太特么苏了! 张九都吃了一个泡芙了,泡泡还不来,等的有些着急,廉巳说:“我给他打个电话,现在下学了,应该已经开机了。” 廉巳把电话打过去,哪知道泡泡突然就给他掐断了,一下就断了,只响了一声,廉巳皱了皱眉,再打过去手机就关机了。 廉巳的呼吸瞬间就紊乱起来,说:“他的手机关机了。” 大家觉得很不对劲,这个时候崔夏正好从学校出来,旁边还跟着保镖一样的风铎,崔夏看到他们,笑着说:“泡泡要去生物实验室值日,还要等十几分钟吧。” “值日?” 值日也不用关机,张九顿时闲不住了,推开车门就下了车,他不知道生物实验室在哪里,不过崔夏知道,看到大家一脸不对劲的样子,赶紧带着他们往里跑。 众人冲进实验楼的时候,就看到崔夏所说的那个实验室敞着大门,实验室里乱七八糟的,地上碎了好多玻璃瓶子,好像经过搏斗一样,但是根本没有泡泡的踪影…… 第333章 尾声5 泡泡今天下学要去生物化学实验室做值日,今天似乎没有班级做实验,所以按理来说只是去打扫一下灰土就好了,其实是捡漏的,挺轻松。 泡泡到实验室的时候,发现实验室的门没有关,开着一个缝隙,还以为是老师在里面,结果推门走进去,根本就没有人,但是实验室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声音非常小,似乎是什么设备正在开着。 泡泡好奇的走过去,就看见实验室最里面的一个小屋子里,似乎设备没有关,桌上的酒精灯还在燃烧,蒸腾着什么液体,发出“咕嘟咕嘟”的声音,旁边还有个高倍显微镜,显微镜上放着一点儿白色的粉末。 泡泡有些好奇,里面的实验室没有人,不过就在这个时候,他听到一个声音,似乎是从实验室外面的阳台传出来的,那里有人站着,但是看不到样子,是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 泡泡更加好奇了,管生物化学实验室的老师是个女老师,其他生物化学老师只是会用实验室,用完都会归还,都放学了,竟然有个男人在实验室呆着? 那个男人没有发现他,压低了声音说:“不行……这样太危险了,这里是学校,虽然设备齐全,是可以提炼,但是尸体……尸体放在这里太危险了,实验室的老师发现的话,我就玩完了!” 尸体…… 泡泡听得眯起眼睛,那个男人说的话他大多听不懂,但是他听到了尸体这种字眼,而且还有什么玩完了,听着就不像好话。 泡泡眯着眼睛,屏住呼吸,然后快速的拿出自己的手机,按了录音键,那个男人的声音还在说话,似乎非常着急,所以声音比刚才大多了,说:“什么!?我都说了很危险,不是我推诿……不能,你不能把我的事情说出去……这样的话我就……好……你竟然威胁我……可是我也没有办法,你们把尸体放在我这里,万一被发现了怎么办,现在是夏天,放冷冻箱也不是办法啊!” 泡泡一边录音一边暗笑,心说看你搞什么鬼,最吼再照你一张照片,这样就人赃并获了! 就在泡泡暗喜的时候,突然自己的手机响了,泡泡睁大了眼睛,简直太糟心了,是廉巳打过来的! 泡泡第一次做这么伟大的工作,结果手机响了,他也没有静音,差点敲脑袋,赶紧把手机给按了,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就在泡泡准备转身就跑的时候,那个男人已经发现他了,大喊着:“是他!” 泡泡听这个意思,那个男人认识自己? 但是他听声音很陌生,肯定不是教他的老师,那个声音说了一句话,但是没有追出来,竟然一瞬间将阳台的门从外面锁住了,似乎是怕泡泡去戳穿他。 泡泡一挑眉,快速的冲向里面的实验室,就在这一瞬间,“呼——!!”的一声,一股阴风快速卷来,泡泡猛地皱眉,一压腰身,快速低头。 就听到“啪嚓——!!!”一阵巨响,巨大的黑色斧头从高空砸下,泡泡身手敏捷,快速向前一扑,实验室桌上的烧杯试管儿酒精灯全都砸在了地上,碎得一塌糊涂。 泡泡可是有慧眼的,就看到自己眼前出现了一张惨白的脸,那恶鬼举着斧子,猛地砸向泡泡,竟然是鬼侍! 不只是一个鬼侍,好几个鬼侍突然冲了出来,阻止泡泡去实验室的阳台,外面一阵杂乱的声音,泡泡和那么多鬼侍缠斗,一时根本脱不开身,手机“嘭!!”的一声掉在地上,结果被鬼侍一斧子给砸烂了! 泡泡气的直喘粗气,那可是他的证据,录下来的声音全都白费了。 泡泡知道阳台上那个人打算逃跑,快速的冲过去,后面的鬼侍穷追不舍,泡泡一脚踹开锁住的阳台门,大门直接“轰隆”一声飞了出去,泡泡快速一跃,跃进阳台,但是已经没人了,男人已经逃跑了,估计是从这边跳下去的,也就两层高,实验室下面是个小花园,午休的时候有很多学生到这边来休息,放学这地方就已经没人了,因为是夏天,小花园里树木茂密,形成了天然的遮挡,根本看不到人影了。 泡泡听到树木“沙沙”的声音,后面鬼侍还在穷追不舍,泡泡咬了咬嘴唇,直接从二楼跳下去,冲着树木摇曳的方向快速跑过去。 张九他们赶到的时候,就看到实验室的地上一片狼藉,实验室的里门被踹烂了,泡泡的手机掉在那里,绝对不是摔得,而是砸的,简直是粉碎。 实验室里没有一个人,张九一阵担心,快速的拿出一张黄符,伸手掐诀,心中默念泡泡的生辰八字,猛地一下睁开眼睛,张九的眼睛已经变成了和泡泡一样幽绿色,说:“这边,快走!” 张九说着,快速冲进小门,向下看了一眼,猛地伸手一撑,撑住栏杆,直接翻身跳下了二楼,端木晋旸怕张九身体不好再磕了碰了,赶紧跟着冲过去,也跳下了二楼。 大家追着张九快速往前冲,就听到“沙沙——沙沙——”的声音,阴气在空中弥漫,张九大喊了一声:“在前面!” 他说着,众人还没看到泡泡,就看到了一堆的鬼侍,泡泡似乎被鬼侍围攻了,几乎脱不开身,泡泡也有些着急,他长这么大,还没见过这么多鬼呢,而且相当难缠,他想去抓那个男人,但是根本抓不住,男人跑的很快,鬼侍还缠着他。 张九见到自己儿子被鬼侍围攻,立刻就恼火了,眼睛绿的似乎要着火,手上燃烧的黄符突然一下变成了黄色的锁链,“唰——”的一声甩出去。 端木晋旸怕张九用灵力会影响自己身体,快速冲过去,掌心一握,猛地出现一把冰刺,一下跃进了战圈。 泡泡看到爸爸来了,立刻高兴的不行,他一分心,差点被鬼侍的斧头砍中,廉巳猛地冲过去,一把搂住泡泡,两个人就地一滚,堪堪躲过鬼侍的斧子。 泡泡被廉巳搂在怀里,一下就分心了,美得心里直冒泡,廉巳的胸膛很款,而且很结实,被搂着的时候很舒服,泡泡“嘿嘿”傻笑了一声。 廉巳差点被他气着,把他抱起来,说:“你还笑得出来。” 泡泡完全没什么危机意识,一脸美滋滋的表情,完全沉溺在初恋之中似的,张九直翻白眼。 鬼侍大约有小十个,幸好是放学之后,这地方没有人过来,否则同学老师可没有慧眼,他们这样子就跟在花园里发疯似的…… 张九他们人多,还有风铎帮忙,那些鬼侍很快就不敌了,而且鬼侍只是放出来给那个男人拖延时间用的,只是缠住他们,其实都是弃子。 鬼侍很快就被消灭了,张九赶紧搂着自己儿子检查,泡泡倒是没有受伤,只是兴高采烈,绘声绘色的给他们讲述自己破获的“大案”! 张九一听,立刻就明白了,难道学校里的人也和长岂又勾搭,那样就糟糕了,高中里可都是没成年的孩子,如果想要挑选孩子的话,那么这个地方再合适不过了,一个高中起码有一千多个孩子,这样的话情况就危险了。 而且这么听起来,生物化学实验室里还藏着尸体? 张九说:“儿子,录音呢?” 泡泡:“……” 泡泡一听,顿时皱起眉,瘪着嘴,一脸委屈的说:“我的手机被砸坏了!” 张九:“……”说了半天,白搭…… 只有泡泡听过那个男人的声音,实在是大问题,而且泡泡不认识这个声音,按理来说实验室的管理老师最有嫌疑,但是泡泡说是个女老师,而且是他们的生物老师,泡泡认识那个女老师的声音,绝对不是这个声音。 这个男人的声音大约在三十岁往上,应该比端木晋旸的年纪大一些,没看到身影,但是也算是灵活,毕竟能从二楼跳下去,绝对不是上了年纪的人,其他的一无所知…… 众人返回了实验室,实验室的冰柜一打开,果然藏着一具尸体,已经快臭了,尸体被切的零零散散,看起来是用来提炼毒品时候切的,毕竟这里是学校,不能把整个尸体放在实验台上。 泡泡吓了一跳,毕竟他还太嫩,也没见过尸体,尤其还是分尸的,往后退了一步,差点坐在地上。 廉巳赶紧伸手搂住他,用高大的身体遮住泡泡的视线,说:“乖,别看。” 泡泡这个时候才体现的像个孩子,也不贼大胆儿了,躲在廉巳身后,说:“他们也太狠心了。” 学校里有尸体,绝对不能不管,大家报了警,学校提供了监控,但是很不巧,监控坏了正在维修,实验室的管理老师说绝对没有什么可疑人,而且她完全不知道冰箱里会有一具尸体…… 这件事闹下来,众人回到家里都很晚了,廉巳给泡泡买了冰激凌泡芙,结果都化成汤了,一打开盒子,里面就剩下泡烂的外皮了。 廉巳叹气说:“明天正好周六,我再去给你买吧。” 泡泡则是一脸超级感动的样子,说:“这个不是要排长队才能买到的吗?” 泡泡说着又“嘿嘿”傻笑起来,然后跑去洗了手,就把化掉的外皮给吃了,还脸红的笑眯眯的说:“好甜,好吃!” 廉巳把人搂在怀里,让泡泡坐在他腿上,给他用餐巾纸擦着手,刮了刮泡泡的小鼻梁,泡泡像个小猫咪一样,还伸出舌头去舔自己的掌心。 张九在一边看着,酸的牙都要倒了,那叫一个胃酸啊…… 众人折腾了一番下来,赶紧把晚饭吃了,刚吃了晚饭,突然有人敲门,打开门一看是个穿着西装的男人,看起来像是个保镖一样。 男人递过来一张请柬,态度非常恭敬,送到请柬之后就走了。 端木晋旸收的请柬,其实张九已经见怪不怪了,端木晋旸应酬很多,各种各样,寿宴丧宴婚宴订婚宴百日宴等等等等,什么理由都有。 张九说:“又是什么应酬啊?” 端木晋旸把请柬打开,挑了挑眉,说:“不是我的,是你的,小九。” “啊?” 张九吃了一惊,自己只是个风水师,怎么会接到这么豪华的请柬? 张九赶紧把请柬接过来,打开一看,上面有发送邀请函的人名,人名是——太叔天启和元宝…… 张九看着人名愣了大约五六秒,这才一下跳起来,看起来相当激动,说:“老六!” 元宝这个名字,其实张九一直很想吐槽来着,他们兄弟几个人,竟然有人比自己的名字还、不、走、心! 元宝是九泉狱主中的老六,寒泉狱主摄江湖水怪,在九个兄弟之中,老六各位是最高冷的存在,而且还充斥着浓浓的鬼畜性格。 不过张九没想到,在融天鼎的事件之后,高冷鬼畜的老六,竟然丧失了记忆和真身,变成了天庭的小财神,还起了这么一个贴切的名字…… 其实之前张九已经见过元宝了,但是元宝完全没有恢复记忆,样子单纯可爱,虽然和之前的性格不太一样,不过其实骨子里是没有变的,还是那么腹黑,气死活人不偿命。 张九也想过和元宝聚一聚,就像他们其他兄弟一样,但是最后张九还是忍住了,作为老大的罗溟典也同意张九的想法,或许他们不应该去打扰老六,让老六这么安安稳稳的生活下去,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不过张九没想到,有一天老六会给他发请柬,而且是结婚的请柬,老六和太叔天启的婚礼。 张九吃了一惊,没想到老六要结婚了,而且对象还真是太叔先生,太叔先生本身就是豪门世家,不过太叔家有些没落,在太叔天启的手里,很快重振起来,再加上老六这个“小财神”的帮忙,已经一跃成为亚洲首富。 或许几个月之前的端木晋旸个人身家还要比太叔家整个家族的资产要高得多,不过现在已经今非昔比了。 张九特别高兴,不只是老六要结婚了,而且因为老六把请柬发给了自己,按理来说发请柬的事情,太叔和端木都是商圈大手,应该是太叔先生把请柬发给端木晋旸,但是却发到了张九手里,说明老六已经记起来了…… 张九终于有机会见见老六,心里非常高兴。 太叔天启的婚礼在周六的上午举行,非常盛大,其实端木晋旸早就接到了请柬。 张九准备带着自己儿子过去,跟老六炫耀一下自己都有儿子了,而且颜值这么高,性格这么可爱,灵力这么厉害! 第二天张九很早就起床了,兴奋的不行,端木晋旸无奈的揉了揉太阳穴,昨天晚上他们两个明明亲密了一番,结果张九起的这么早,端木晋旸会怀疑自己的能力…… 端木晋旸伸手把张九搂在怀里,张九还在床上鼓秋,笑着摸他的下巴,说:“别睡了别睡了,有胡茬,快起来刮胡子,咱们要出发了!” 端木晋旸无奈的说:“才七点,时间太早了,新郎都不会起这么早。” 张九说:“你怎么知道,你结过啊?” 端木晋旸笑了笑,说:“没结果,但是我正准备结。” 张九一听,瞪大了眼睛,说:“跟谁结?!” 端木晋旸搂着他,在他额头上亲了亲,说:“当然和你这个小馋猫结,小九,咱们也结婚吧?” 张九一听,顿时有些脸红,在端木晋旸怀里继续鼓秋,说:“你求婚都不下跪!” 端木晋旸笑着说:“原来小九喜欢这种求婚方式?” 张九只是说着玩的,当然不是要端木晋旸真的下跪,端木晋旸眯起眼睛,说:“我还有更有行动力的求婚方式。” 张九好奇的说:“是什么?” 端木晋旸高深莫测的笑了一声,然后低下头来,吻住张九的嘴唇,端木晋旸的胡子茬渣渣的,有一种颓废的性感,大早上起来张九被一撩拨,身体这个时期又敏感,已经感觉不行了,顿时软成一滩。 端木晋旸渣渣的胡子茬在他脖子上流连,很快转变了方向,张九“嗬——”的抽了口气,说:“你……你扒我裤子干什么!?” 张九的话还没说完,突然仰起脖子,急促的喘了好几口气,端木晋旸竟然用胡子扎他的大腿。 泡泡已经换好了衣服,穿了一身黑色的西装,他身材不是很高大,但是纤细修长,穿上西装来显得更加斯文漂亮,一股惊艳的窒息感扑面而来。 廉巳也从楼上下来了,一身银灰色的西装,并不是太严肃的西装,廉巳穿着充斥着一股冷漠和性感,泡泡立刻不加掩饰的跑过去,对着廉巳看了好久,傻笑着说:“是是好帅!” 廉巳搂着泡泡的小细腰,低头亲了一下泡泡的嘴唇,泡泡还仰起头来,配合着廉巳的动作,不过廉巳的亲吻很纯洁,泡泡耸了耸小鼻子,还略微有些失望。 泡泡看了看时间,说:“啊……爸爸怎么还还不下来?” 第334章 尾声6 张九错过了吃早饭的时间,因为要迟到了,不得不放弃早饭,赶紧冲上车,端木晋旸开车,带着张九泡泡还有廉巳一起去了婚宴。 婚宴是在C城最豪华的酒店举行的,特别的奢华,端木晋旸终于不需要再开他那辆黑色的奥迪,把自己喜欢的车开出来了,他们不需要下车,车子直接开进酒店的车用电梯,婚宴在酒店的顶楼,旋转观景宴厅举行。 很快到了楼层,这里一切都非常豪华,简直每一分每一秒都跟烧钱一样,看的张九直咋舌。 大家下了电梯,走进宴厅里,因为还没有到时间,所以两个新郎肯定是不在的,宴厅里很多人在忙碌。 张九走进去,还没走两步,突然有人猛的一拍张九后背,张九刚要回头,那人就将张九一把抱了起来,说:“小九!” 张九吓了一跳,转头一看是唐麟,唐麟身材不纤细,毕竟唐麟以前都是泡妞的,没想到被顾山泽给泡了…… 顾山泽似乎又成长了一些,之前像初中生,又像高中生,这会儿终于像大学生了,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装,戴着一副眼镜,正眯着眼睛看着唐麟搂着张九发疯。 唐麟把张九抱在怀里,顾山泽眯着眼睛站在一边,那是因为他知道自己都不需要出手,果然端木先生立刻拦住了唐麟,笑着说:“唐先生。” 唐麟“呿”了一声,说:“好没劲啊,抱抱我家小九怎么了,他可是我弟弟。” 端木晋旸满脸微笑的说:“可是小九是我老婆。” 张九一瞪眼,说:“老公!” 端木晋旸从善如流的笑着说:“小九是我老公。” 正端着酒杯走过来的连逸和卢程昱,还没走到,就听到端木晋旸面不改色的说出了这句话,连逸和卢程昱都没什么心理承受能力,“噗——”的一声全都喷出来了。 唐麟一看到连逸,立刻又凑过去,之前唐麟第一眼看到连逸,因为连逸面容清秀漂亮,还要调戏连逸呢,没想到连逸是他四哥…… 唐麟跑过去,笑着说:“四哥,你越来越漂亮了。” 卢程昱笑眯眯的说:“唐老板。”他说着,还把手搂住了连逸的腰,似乎昭示所有权似的。 唐麟说:“卢老板,你也不用这么小气吧?” 卢程昱转头对顾山泽说:“顾先生,你也是时候把这个祸害给带回去了吧?” 唐麟昂着脖子,说:“哼,他不敢,他才是祸害,他就是一个小花精,有个毛厉害的。” 顾山泽没说话,面无表情的脸上突然露出了一丝笑容,招手说:“唐麟。” 唐麟立刻二话不说,猛地就窜过去了,后背一阵阵发麻,顾山泽笑了,准没好事儿! 张九见唐麟一副狗腿样子,不由的好笑。 唐麟闹够了,笑着说:“其他人还没来吗?哎小九,我大侄子呢,快抱出来给我看看,破壳了没有?” 泡泡一直就站在一边儿,唐麟根本没发现,这边唐麟一说话,还四周寻找着,突然就看到了正用盘子笨拙的盛蛋糕的泡泡,顿时眼睛一亮,“吸溜”的吸了一口口水,说:“哇……你们看到了没有,那边有个小美人儿,太漂亮了,好嫩的样子啊……” 张九顺着唐麟的目光一看,是他家泡泡…… 张九无奈的揉着太阳穴,说:“那是你大侄子!” 唐麟刚开始还没听懂,只是“色眯眯”的看着泡泡,随即一愣,说:“啊?!” 原来那个夹蛋糕的小美人儿,竟然就是张九的儿子,唐麟做梦也没想到之前一直不破壳,一破壳就长这么大了,还说给抱出来看看呢,这完全不能用抱的啊! 张九招手说:“泡泡。” 泡泡听到爸爸叫自己,立刻跑过来,笑着把盘子托起来,献宝一样递给张九,说:“爸爸,吃蛋糕,我夹的!” 张九心说看出来是你夹的了,如果是廉巳夹的,应该没这么可怕,这哪是蛋糕啊,这是蛋糕泥…… 张九给泡泡引荐了唐麟和连逸,唐麟看的那叫一个心花怒放,大侄子太漂亮了,长得特别嫩,这个漂亮的程度,都把花向彦比下去了。 唐麟笑眯眯的说:“大侄子,你有男朋友了吗?” 泡泡眨了眨眼睛,唐麟只是开玩笑,只是想调戏一下大侄子,结果大侄子果然脸红了,泡泡的眼睛是绿色的,脸蛋儿又白皙,一脸红特别的明显,看起来粉嫩粉嫩的。 泡泡没说话,唐麟刚要继续调戏,就见泡泡特别激动的挥手,因为酒宴上都是酒,泡泡被一百带的喜欢喝碳酸饮料,但是这酒宴太高端,除了酒都是鲜榨果汁,百分百纯天然,根本没有碳酸饮料,廉巳就勤勤恳恳的给他去问服务员了,让泡泡自己先夹东西吃。 廉巳很快就回来了,端着一杯可乐,泡泡一见,又是挥手又是跳,赶紧就跑过去了。 唐麟还没调戏完大侄子,结果一回头,大侄子特别热情的扑到一个高大的男人怀里,男人把手里的杯子递给泡泡,还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 泡泡似乎有点不满意,抬起头来,垫着脚,撅了撅自己粉粉的嘴唇,廉巳有些无奈,泡泡总是挑战自己的忍耐力,这里人又多,被看到了多不好,只好低下头来,亲了一下泡泡的额头。 泡泡不满意,但是很快被廉巳哄得满意了。 唐麟一副张大了嘴的表情,说:“不是吧,我大侄子一下长那么大就算了,已经有男朋友了?!” 几个人聊天的时候,罗溟典也来了,罗溟典带着温离,温离见到张九特别高兴,然后张久九眼尖的看见温离的脖子上有一个很明显的吻痕…… 温离长得也漂亮,唐麟见到漂亮的就想调戏,跑过去调戏温离,温离一副小天使的样子看着唐麟,让唐麟觉得调戏的特别有罪恶感。 不只是罗溟典,殷以平和殷长镜很快也来了,殷长镜和唐麟都咋咋呼呼的,两个人相见恨晚呢,几乎要手挽手去调戏别人。 花向彦一来,唐麟和殷长镜就全都围过去了,谁让花向彦长得漂亮呢,唐麟和殷长镜“嘿嘿嘿”的对着花向彦笑,花向彦当然知道他们在开玩笑,但是秦轩铭就不行了,冷着一张脸,而且还是天魔,气场实在吓人。 封芒和他义父崔陆离来的是最晚的了,恐怕是崔陆离腿脚不方便,所以等人潮都退了之后才进来的。 封芒穿着一身低调的西装,推着崔陆离走出来,看到他们笑着打了一个招呼,看起来上次的事情解开之后,封芒和崔陆离的关系变得不错了,至少封芒比以前爱笑了,崔陆离对他也没什么隔阂,眼神里都是“溺爱”,果然是溺爱,什么事情都顺着封芒,或许是想要弥补封芒受的苦。 唐麟笑眯眯的说:“哎呀我真是太幸福了,全都是小美人儿啊,我太有福气了……哎对了,你们见过老六了吗,老六长什么样子?” 他们说着话,就看到了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穿着黑色的西装,朝着他们走过来,唐麟吓了一跳,说:“妈呀这不是老六吧,画风不对啊!” 走过来的当然不是老六,那男人看起来非常年轻,长相竟然有点像太叔天启,请他们跟着自己出宴会厅,这里人太多,元宝请他们到楼下聚一聚。 大家都匪夷所思的想着,这个人样子长得那么像太叔天启,难道是太叔天启的亲戚?总不能是儿子吧! 众人下了楼,楼下是酒店的房间,还有准备的房间,男人推开房间的门,房间里的人也很多,都是一些婚礼的准备人员,团团围着一个人,似乎在试衣服,看起来非常忙活。 他们一进去,被围着的那个人探头看了一眼,唐麟立刻眼睛睁大了,说:“美人儿!” 那个被围着的男人挥了挥手,示意其他人都出去,很快那些婚礼的准备人员都退出去了,房间只剩下众人,其实房间很大,一下就宽敞起来了。 唐麟还一脸流口水的表情,那男人的确很漂亮,看起来就跟没成年一样嫩,身材并不高大,非常纤细,一身西装让他看起来要很挺拔纤细,大长腿,挺翘的臀瓣,全身透露着一股魅惑的气息。 那个男人笑眯眯的抬了抬下巴,冲唐麟勾了勾食指,笑着说:“老七。” 男人一开口,那声音就是不同,唐麟感觉“虎躯”一震,立刻狗腿的跑上去,伸手给男人捏肩膀,笑着说:“六哥,六哥你竟然是真身,我们都是肉身啊,你竟然弄到了真身。” 这个男人果然是这次婚礼的主角之一,也是他们之中的老六,寒泉狱主,其他人都没见过老六,一见面倒是没有不熟悉,因为老六竟然是真身。 张九之前也见过元宝,但是并非是这个样子,那时候元宝的确是肉身,而且没有任何记忆,变得异常软萌,张九接到了请柬的时候还吃了一惊,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让元宝想起了自己的往事,而且这样一看,元宝竟然脱离了肉身,把自己的真身重塑了。 张九已经迫不及待的走过去,特别得瑟的说:“六哥六哥,你看这是我儿子。” 泡泡有点害羞,被张九推过去,泡泡长得非常漂亮,有张九的气质,也有端木晋旸的气质,脸长得像嫩版的端木晋旸,当然也有张九的影子,端木晋旸的面容本身就出挑,因为棱角分明还不太明显,长在泡泡脸上就变得精致漂亮。 元宝笑眯眯的欣赏了一下自己的侄子,看张九一脸得瑟,说:“我也有儿子啊。” 众人吓了一跳,说:“老六也有儿子?” 元宝这个时候朝门边上招了招手,众人抬眼看去,就见门边上那个刚才叫他们过来的男人还没走,他身材异常高大,不过这个时候手里领着一个小可爱,那小可爱粉粉嫩嫩的,没有几岁大,走路都不太顺当。 众人的目光锁定在了那个粉嫩的小包子身上,张九笑着说:“你儿子真可爱啊……” 元宝笑着说:“看哪呢,这是我儿子。” 他说着,拍了一下那男人的后背,男人被他拍的“咚”的一下,元宝手劲可不小,那个男人无奈的说:“爸爸。” 众人:“……” 张九觉得自己儿子已经够迎风生长的了,没想到元宝的儿子更胜一筹…… 元宝还没炫耀够,说:“我有两个儿子。” 张九觉得自己被打击了一次又一次,没想到元宝已经有两个儿子了,自己的老二还没出生呢,还在肚子里呢。 元宝打了一个电话,让太叔天启带着老二过来,很快门就被打开了,一个长发的青年走了进来,身高应该有一米九几,张九仰着脖子看,觉得脖子都要抽筋了,那青年长得异常漂亮,脸上透露着一股妖冶,简直和当年的寒泉一模一样。 不用说了,这绝对是元宝的小儿子,元宝笑眯眯的对张九说:“小九,我儿子怎么样。” 元宝说着,还特意附带了一句:“我儿子都是上面的!” 张九:“……” 张九转头看了一眼自己儿子,嫩嫩的样子,完全不知道什么叫都是上面的…… 张九有一种痛心疾首的感觉,自己儿子太嫩了,太软了,容易被欺负啊。 元宝正在欺负张九,看着张九一脸痛心疾首的表情就想笑,太叔天启无奈的摇了摇头,说:“宝宝,别欺负张先生。” 元宝赶紧跑过去,抱着太叔天启的腰,笑着说:“我没有,小九那么可爱,我怎么忍心欺负。” 众人看着寒泉对太叔天启撒娇,脸上浓浓的都是腹黑和鬼畜的表情,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谁说老六变得特别软萌,差评! 就在众人聊得特别开心的时候,房间门又被敲响了,门一打开,就看到了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高大男人站在门口,正是北堂第五。 北堂第五说:“不好意思,我来晚了。” 北堂第五的面容出众,不打扮还好,一穿上西装,简直太耀眼了,虽然一直木着脸没有表情,但是看起来特别扎眼。 这里的人除了元宝,之前都见过北堂第五了,当然是在医院,因为小凡出事的事情,大家都轮流在医院陪着他们,怕小凡再出事。 北堂第五走进来,伸手拽了拽,原来后面还有人,小凡一身白色的西装,有些怯生生的,躲在门口面不进来。 北堂第五转头搂着小凡,轻声说:“乖,没事,别怕。” 众人看着北堂第五又温柔又低声的说话,唐麟第一个笑着说:“哎呦,这是我二哥吗!怎么这么温柔!说,你是何方妖孽!” 唐麟大嗓门,吓到了小凡,小凡“刺溜”一下又跑回门后面去了。 众人都翻白眼的看着唐麟,小凡真的怕生,其实他以前并不是太怕生,但是自从小凡知道自己会被支配,会在不经意之间把一个人变成干尸之后,就非常怕生,他几乎不想和别人说话。 张九眼尖的看见北堂第五的手背上,还有脖子上全都有抓痕,不由得有些皱眉,元宝面相很温柔,特别有亲和力,用两颗草莓糖哄着小凡,成功的把小凡给引进来了。 张九抓到时机,说:“小凡又发病了吗?” 北堂第五点了点头,他手背上和脖子上全是小凡抓的,而且看起来还挺新鲜的印记。 北堂第五说:“没事,他自己也知道克制。” 张九真的很不放心,小凡受的苦够多了,而且他并不是什么坏人,身上全是伤,右手已经废了,连颗草莓糖都拨不开,就这样子仍然被毒品困扰着。 端木晋旸拍了拍张九的肩膀,说:“今天六哥婚礼,开心点儿。” 张九点了点头,元宝给了端木晋旸一个上道儿的眼神,在众多兄弟之中,或许都觉得端木晋旸这个天魔和张九不合适,但是元宝可不是这个性格,寒泉狱主是最离经叛道的一个,他倒是觉得端木先生和小九很合适,因为一看就知道,端木晋旸可把小九放在心尖儿上捧着。 因为是婚礼,元宝和太叔天启很快就忙碌上了,准备上宴会厅了。 大家也都非常高兴,准备上宴会厅参加婚礼,然后大吃一顿,这么高级的酒店不吃的肚歪太亏了。 小凡特别高兴,因为婚礼最不缺的就是喜糖,他只吃草莓糖,张九发现,其实小凡特别专一,甚至有些偏执,从吃糖就能看得出来,小凡只吃草莓糖。 宴会厅的人流很多,大家顺着人流往里走,很快到了桌子前坐下,张九有点小激动,端木晋旸的手在桌子下面拉住他的手,两个人的钻戒正好碰到一起。 端木晋旸笑着说:“小九,咱们也结婚吧。” 张九没说话,不过嘴角抑制不住的往上翘。 众人全都落坐了,北堂第五这个时候快速的走过来,说:“看到小凡了吗?” 第335章 尾声7 小凡不见了…… 元宝和太叔天启的婚礼就要开始了,时间不能错过,但是小凡突然不见了,小凡身上中了长岂的毒品,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情来,突然不见绝对不是个好事儿。 众人全都没有看到小凡,北堂第五一直和小凡在一起,但是一转头的功夫,小凡愣是就不见了。 小凡看起来很无害,身材也不高大,年纪看起来也就十五六岁的样子,仿佛比泡泡还要小似的,但是小凡是天地孕育的灵石,在不周山上长年累月吸取天地灵气,最要命的是,凡石拥有很强的可塑性,而且很容易吸取别人的元阳,一旦被控制,是非常可怕的。 北堂第五脸色非常难看,但是今天是老六的婚礼,绝对不能出岔子,说:“我去找,你们看着点婚礼。” 张九说:“我跟你一起去。” 端木晋旸当然要和张九一起去,还嘱咐了廉巳看好泡泡,别让他乱跑。 泡泡不知道他们要干什么去,但是爸爸脸色不是很好,泡泡就点了点头,乖乖坐在席上准备吃东西。 张九端木晋旸还有北堂第五快速的走出婚宴厅,其他人也是心事重重,今天难得所有的兄弟都聚在一起,而且还是老六的婚礼,结果出了这样的事情。 小凡突然不见了,不知道会不会影响婚礼,如果婚礼出了岔子,太叔先生已经是首富,也算是首屈一指的名人,脸上肯定不会好看。 张九和端木晋旸跟着北堂第五出了宴会厅,张九说:“咱们分头找,随时保持联系。” 北堂第五点了点头,往楼下走去,他没有坐电梯,直接进了楼梯间跑下楼。 张九和端木晋旸先在顶层找了一圈,根本没有收获,不知道小凡跑到哪里去了。 婚礼很快就开始了,泡泡左等右等也不见张九和端木晋旸回来,一系列繁琐的仪式很快都做完了,宴席也正式开始,还是不见爸爸回来,泡泡屁股上就跟长了钉子一样,挪来挪去的。 廉巳给他夹了一个大虾球,泡泡随了张九,喜欢吃海鲜,廉巳知道他喜欢什么,但是泡泡却不吃,说:“爸爸怎么还不回来。” 廉巳说:“你乖乖坐着,一会儿叔叔就回来了。” 婚宴非常热闹,新人开始敬酒,四周都非常鼎沸,只有他们这桌安安静静的,泡泡吃了两个虾球,然后还夹了两个虾球,放在张九和端木晋旸的碗里,笑着说:“等着爸爸回来吃。” 廉巳揉了揉泡泡的头发,泡泡赶紧拿手挡开,说:“别动坏了我的发型。” 廉巳不由得笑起来,说:“你还有发型?” 泡泡说:“那当然。” 婚宴开始都半个小时了,还是不见张九他们回来,泡泡有点坐不住,正好喝多了水,在座位上扭来扭去的,小声说:“是是,我想去厕所。” 廉巳说:“走,我带你去。” 廉巳带着泡泡去洗手间,两个人出了宴会厅,外面有工作人员引导,很快就看到了洗手间,洗手间也很豪华。 廉巳站在洗手间的休息间,说:“你去吧,我在这儿等你。” 泡泡走进洗手间里面,洗手间里面都是一个一个的隔间,隔间非常大,从洗手台到吸烟室,还有洗手间,每个隔间一应俱全。 泡泡伸手拉开一个隔间的门,隔间门上显示是绿色的,明明是没有人的,结果一来开门,泡泡差点吓一跳,就看到有人站在隔间的门口,拉开门的一瞬间,泡泡看到隔间的镜子倒映出一个人影,与此同时隔间里的灯泡还“咔嚓”闪烁了一下。 那个人穿着白色的一副,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自己。 泡泡吓了一跳,但是转头一看,原来是小凡! 泡泡跟着张九去医院看过两次小凡,跟小凡玩的还不错,没想到小凡在这里,拍了一下自己胸口,说:“你怎么在这里?吓我一跳。” 他正说着话,小凡突然走过来,伸手把门“嘭!”的一关,泡泡好奇的看着小凡,小凡面无表情,突然出手掐住泡泡的脖子。 泡泡嗓子里发出“嗬——”的一声,根本完全没有防备,被他一捏,脑袋里猛地一下眩晕了一两秒,快速的陷入黑暗之中,身体一下就软了下来。 小凡伸手接住泡泡,还是一脸的面无表情,快速打开隔间门,把泡泡从里面拖出来。 廉巳并没有听到声音,还站在外面的休息间等着泡泡,廉巳站在外面,小凡并没有走外面,而是托着泡泡快速的往里走,洗手间最里面有落地的大窗户,虽然是锁死的,但是可以打开。 小凡走过去,猛地一把握住窗户的锁,锁需要钥匙,一般不打开,因为怕发生危险,小凡伸手一捏,窗户上的锁一下就变形了,猛地拧了下来,“咔嚓”一下推开窗户。 小凡提起泡泡,想要从窗户跳下去,但是就在这个时候,泡泡似乎从昏晕中醒了过来,但是被捏的全身无力,四肢有些麻痹,泡泡一把拽住窗户前的栏杆,小凡一拽之下并没有把人拽走,不由得皱眉回头。 泡泡全身无力,已经是拼命拽住栏杆,大窗户打开了,再往前一点他就要掉下去了,几乎半个身体已经挂在了外面。 小凡皱了皱眉,脸上都是暴戾和不耐烦,抬脚狠狠踩在泡泡的手背上,泡泡“啊……”了一声,疼的手直打颤。 泡泡一喊,外面的廉巳立刻听见了,似乎觉得不对劲,猛地冲进去,就看到小凡一把抓住泡泡,回头看了一眼廉巳,脸上露出一股狰狞的笑容,突然拽住泡泡从顶楼跳了下去。 廉巳眯着眼睛,快速冲过去,但是已经来不及了,小凡和泡泡的身影突然消失在窗口,两个人猛地往下坠落,廉巳扒住栏杆往下看,就听到“啪嚓!!!”一声脆响,小凡并没有带着泡泡直接跳下去,而是猛地砸开一个玻璃,兜进了下面的楼层。 廉巳嘴里“草”的大骂了一声,双手抓住栏杆,猛地往下一兜,然后快速抓住墙外面的凸起,迅速往下爬,猛地一窜,也钻进下面被踹开的窗户里。 张九和端木晋旸还在寻找,突然听到“啪嚓!!!”一声巨响,然后就听到“踏踏踏踏”急促的脚步声,廉巳像野兽一样快速冲过来,看到他们,大喊着:“小凡把泡泡抓走了!” 廉巳是追着小凡和泡泡过来的,但是张九和端木晋旸都没看见泡泡的影子,廉巳可以确定那两个人从楼上跳下来,绝对冲进了这层,但是现在人不见了。 张九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端木晋旸眯眼说:“别急,咱们调监控。” 端木晋旸快速的给北堂第五打了电话,然后要求看酒店的监控。 因为今天酒店里来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酒店一个也惹不起,更别说一下这么多个了,立刻就让安保把监控准备出来,虽然洗手间没有监控,但是他们果然在走廊里看到了小凡的身影。 小凡一身白色,非常醒目,酒店这层是房间,走廊一直没有人,突然一下,酒店走廊里猛地多了两个人,放慢一看,原来真的是从窗户跳进来的。 这层的窗户本身是关着的,小凡和泡泡是猛地从外面砸开窗户跳了进来,那个动作简直就不是人能干出来的。 小凡的右手不能用力,毕竟手筋已经断了两次,左手抓住泡泡的衣领子,泡泡估计已经昏迷了,一阵快速的奔跑,并没有和张九端木晋旸撞到,而是突然转身,进了一间房间。 那个房间没锁门,他推门进去,然后监控里很快看到了廉巳,廉巳冲过去,没有发现房间有问题。 廉巳盯着那个房间,2308!立刻有些坐不住了。 端木晋旸突然说:“等等!” 廉巳刚要去救人,结果就听端木晋旸喊了一声,2308室的门很快又打开了,就在他们离开之后,小凡从里面走出来,虽然照不到面目表情,但是可以确定是小凡。 而且小凡受伤了,他的手上有血迹,小凡走出来之后,带上门,径直走了,监控录像显示,他竟然很快离开了酒店! 就在小凡离开不到两分钟的时候,一个男人走进了2308室房间,到现在大约五分钟的时间,就没再走出来。 一个陌生男人,身材算是高大,他们谁也不认识,只是看监控的话,张九也很难看得出来这个男人到底会不会术法。 众人这会闲不住了,立刻从监控室跑出来,来不及等电梯,快速冲进楼梯间,往楼下跑,他们在三十层,要冲到二十三层,中间有七层,张九大步往下冲,恨不得三个四个台阶一起往下迈,差点一头栽下去。 端木晋旸追在后面,一把抓住往下载的张九,说:“小心!” 众人快速往下跑,很快跑到了二十三层,零八室在走廊的尽头不远,大家快速跑过去,零八室关着门,张九转了一下门把,锁死了打不开,酒店的安保没有他们跑得快,还没有跟过来。 廉巳烦躁的说:“我来。” 他说着,突然走过去,“嘭!!!”一脚踹在房门上,房门的门锁发出“咔嚓”一声,似乎变形了。 里面竟然有人,一个男人的声音说:“谁呀?!” 声音似乎还有些惊慌。 廉巳听到里面有人的声音,更是恼火,猛地又接上第二脚,“咚!!!!”一声巨响,酒店的门竟然被廉巳给踹下来了,旁边的钉子立刻崩掉了两个,门板“哐”一声掉了一半。 门一打开,众人快速冲了进去,就看见房间里泡泡躺在床上,他的手指甲翻了,手上都是血,似乎剧烈的挣扎过,手腕上绑着绳子,捆在床头,整个人还昏迷着,瘫软在床上,西服外套脱下来了,裤子也解开了,但是没来得及脱下来,衣衫非常凌乱。 房间里还有另外一个人,就是刚刚监控拍下来的那个男人,男人坐在床边,伸手正在扒泡泡的裤子,没想到突然有人冲进来。 廉巳看到这个场景,一瞬间整个人暴躁起来,仿佛是点燃的炮仗,他粗喘着气,快速的大步往前踏,那个人似乎感觉到了危险,猛地向后退了两步,一下跌在床下面,廉巳一把将人拽起来,那个人虽然身材也比较高,但是远远不及廉巳。 廉巳把人一把拽起来,然后又猛地扔在地上,“咚咚”两下,狠狠踢在他腹部,廉巳眼睛通红,似乎要杀人一样,疯狂的拽起旁边的椅子,“嘭!”一声砸在那人后背。 男人惨叫着,倒在地上,被廉巳打得直吐血,根本爬不起来。 张九冲过去,一把拽断捆着泡泡的绳子,泡泡整个人无力,还没有醒过来的迹象,除了手上的血迹,幸好没有其他伤口。 端木晋旸眯着眼睛扫了一下酒店的房间,男人带了一点行李,旁边的桌子上摆了很多东西,白色的粉末,还有纹身的针。 端木晋旸一见,快速的冲过去,伸手拨了一下泡泡的脖子,将他的脸侧过去,就看到泡泡的耳朵后面竟然有点流血,张九顿时心脏就提起来了,那是一个数字——7…… 崔夏的耳朵后面就有这样一个数字,长岂为了恢复自己的元阳,准备用九个孩子血祭,崔夏是第七个,但是因为阴错阳差跑了出来,所以长岂的血祭不得不中止,必须要找到替代品…… 泡泡是九泉狱主和天魔的儿子,从出生起就拥有强大的元阳,他身体里不管是阴气还是阳气,都非常充足,绝对是最好的祭品。 张九看着那些针眼,心跳的飞快,眼睛一瞬间就变成了幽绿色。 廉巳看到桌上的那些毒品,又看到泡泡流血了,气的双手打颤,嗓子里发出野兽一般的的吼声,那个男人吓得双手抱头,护住自己的脑袋,大喊着:“救命!!救命啊——” 廉巳已经杀红了眼睛,一把拽起男人,猛地推开窗户,将人一下甩在窗户外面,酒店的安保正好来了,听到惨叫声本身想要冲进来,这个时候太叔天启和元宝也赶过来了。 太叔天启站在门口,笑眯眯的说:“不好意思,似乎有扰民,我们会注意的,客房服务就不需要了,谢谢。” 那些安保面面相觑,然后识趣的退了出去,赶紧当做什么都没听见。 那个男人见到安保跑了,还嘶声力竭的大喊着:“救命啊!!!他们要杀我!!别……别松手!别松手!!!” 廉巳拽着他的衣服,似乎随时都要松手,这个时候张九却突然冷淡的说:“等等,我有话要问他。” 廉巳听到张九的话,才猛的收回神来,眯了眯眼睛,盯着那个被他打得鼻青脸肿,鼻梁子都断了的男人,然后一把将他拽了回来,狠狠扔在地上。 张九伸手搂着昏迷的泡泡,低头看着趴在地上起不来的男人,说:“你给他用过毒品了吗?” 那个男人立刻说:“没有!没有!还没有!真的,你们信我,我什么都没干,只是……只是刺了一个数字,真的,我也是……我也是迫不得已……” 众人听到男人的话,顿时都狠狠松了一口气。 因为男人一直在嚎叫,泡泡似乎被吵醒了,他只是被捏的昏晕了过去,其实在进入房间之后,泡泡又醒了一次,但是他打不过小凡,两个人都受了一点伤,小凡很快又把泡泡给弄晕了,然后捆上绳子就离开了。 泡泡醒过来,只觉得脖子疼,被捏了好几次,当然会脖子疼,狐疑的说:“爸爸?” 张九伸手搂住泡泡,说:“没事,乖。” 廉巳赶紧走过来,帮泡泡把衣服整理好,廉巳把泡泡抱在怀里,一边帮他整理衣服,一边哄着人,说:“我帮你揉揉,一会儿就不疼。” 张九站起来,朝着那个男人走过去…… 北堂第五一直站在门口,元宝和太叔天启赶到之后,北堂第五就面无表情的走了出去。 小凡从酒店走出去,步伐很快,眼神呆滞,根本不知道自己干了什么,一直快速的往前走,现在正是中午,阳光非常刺眼,小凡走进了一条窄巷,身体一软,猛地一下跪在了地上,他躺在地上,短暂的是失去了几秒钟意识,然后就慢慢醒了过来。 小凡觉得自己的手很疼,抬起双手一看,有些发愣,自己的指甲翻了,上面还有抓痕,手上好多血,有自己的,也有别人的…… 小凡从地上爬起来,粗喘着气,颤抖的把手上的血抹在白色的衣服上,蹲在地上,抱着头,嗓子里发出呜咽的声音。 小凡蹲在地上哭了一会儿,颤抖着手从自己的口袋里摸出了一颗草莓糖,托在手心里看了一会儿,然后又抱住头,狠狠的撕扯着自己的头发,嗓子里充斥着痛苦的呻吟声,似乎觉得不够,猛地向窄巷的墙上撞去,小凡的额头瞬间就流血了,一下倒在地上,感觉天旋地转。 “踏踏……踏踏……” 是脚步声,似乎有人走了进来,小凡模糊间看到一个黑色的身影慢慢走了进来,他的脸上面无表情,眯着眼睛,一双黑色的眼睛在正午的阳光下,慢慢变成了幽绿色。 黑色的人影站在小凡面前,然后停住了,低下头来看他。 是北堂第五…… 小凡伸手握着掌心里的草莓糖,脸上都是血,白色的衣服上除了血还有土,狼狈不堪,他盯着北堂第五的脸,笑了一下,声音颤抖的说:“杀了我吧……” 第336章 尾声8 杀了我吧…… 北堂第五听到小凡的嗓子很沙哑,他吐出一声轻笑,脸上还挂着血痕和泪痕,慢慢闭上了眼睛,四肢无力的摊开,胸口有些微微抽搐,似乎是在哭。 他虽然在哭,但是脸上的表情并不是绝望,而是解脱…… 北堂第五慢慢走过去,他蹲下身体,慢慢伸手过去,手掌张开,掐住了小凡的脖颈,五指慢慢的收拢。 小凡身体猛烈的震颤了一下,然后快速的轻微战栗着,他似乎在克制自己体内的灵力,小凡有本能吸收别人灵力的能力,北堂第五触碰他的一瞬间,小凡感受到自己在快速的吸收他的元阳。 小凡努力克制着自己,呼吸变得越来越急促,牙齿“得得得”的互相打颤,眼泪也越来越凶,他感觉到北堂第五掐在自己脖子上的手越来越用力,越来越紧。 小凡的心脏越跳越快,呼吸越来越紧,越来越无助,脑袋里渐渐一片空白,似乎因为缺氧,什么都想不到了,一片混沌,小凡打颤的手猛地一下无力的摊开了,“咕嘟”一声,从里面滚出一个包装简陋的草莓糖来…… 草莓糖掉在北堂第五脚边,北堂第五皱着眉,死死盯着地上的草莓糖,手上的力度突然一下就松开了,好像一切都功亏一篑了,手一松,猛地将小凡放开。 “哈——哈——哈——” 小凡的身体剧烈的抖动着,猛烈的氧气涌入小凡的肺部,喘息的感觉几乎要把肺挤爆了,小凡的眼睛通红,里面全是血丝,猛地张开眼睛,盯着自己眼前的北堂第五。 北堂第五伸手将小凡抱起来,紧紧搂在怀里,伸手轻轻抚摸着他白色的长发,温柔的将小凡白色的长发捋顺,放在而后,轻声说:“没事的,你乖乖的,会好的。” 小凡嘴唇抿在一起,快速的颤抖着,嗓子滚动了好几下,嗓子里都是呜咽的声音,鼻头也红红的,眼泪扑簌簌的就流下来了。 小凡的右手无力,抱不住北堂第五,只能用左手抱着北堂第五,呜咽的说:“糖糖……杀了我吧,我好难受,我不喜欢这样……” 北堂第五紧紧搂着小凡,轻声说:“那我呢?小凡,想想我……” 小凡的声音更加哽咽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死死搂着北堂第五,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北堂第五伸手抱住他,哄了好一会儿,小凡力气用完了,才昏睡过去…… 小凡什么也不知道,刚才一瞬间就被控制了,他从婚宴厅出来,一直躲在洗手间里,然后伺机带走了泡泡,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进入了谁的房间,把泡泡一个人留在那里就走了。 后来又进来一个男人,这个男人的公文包里有很多东西,例如毒品,小刀一类的东西,显然是长岂那波的人。 男人被廉巳打得满脸都是血,根本爬不起来,廉巳给泡泡穿好衣服,泡泡还在云里雾里,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觉得耳朵后面好疼,那里肉本身就少,用针刺破了怎么可能不疼,“嘶……”了一声,伸手要去摸耳朵。 廉巳赶紧把他的手按下来,说:“破了一点儿,别用手去摸,你手上脏。” 泡泡“哦”了一声,立刻说:“我刚才看到小凡了,他是不是生病了,他的样子好可怕。” 他一提起来,一屋子的人都安静下来了,廉巳伸手搂着他,说:“没事,你先别想了。” 那个男人在求饶,声音嘶声力竭的,他一嚷,泡泡突然说:“是他!我认识他!!” 廉巳皱起眉来,说:“是谁?” 泡泡说:“实验室的那个人啊!我不是说录了他的声音吗,但是后来被砸坏了,就是他的声音,绝对一模一样!” 张九皱起眉来,突然走过去,伸手抓住男人的衣领子,把他的衣服一下扒开,元宝站在后面,看到这劲爆的场景挑了挑眉,太叔天启无奈的小声说:“宝宝,别一脸看热闹的表情。” 元宝挑眉说:“就是挺热闹的啊。” 那个男人被扒开衣服,众人就看到他身上全是淤青,大块小块的,刚才廉巳的确打他了,而且打得很重,但是绝对不可能瞬间就淤青成这样,这些看起来是有些时间的淤青了。 张九眯着眼睛,说:“学校开放日,偷袭那个女生的面具男是你吧?你身上这些伤,是被他打出来的吧?” 他这样一说,泡泡立刻想起来了,那个面具男非常油滑,一直在逃跑而且似乎很了解学校,跑得很快,泡泡没抓住他,只是狠狠揍了他几下,泡泡那手劲儿,没把男人肋骨打断了就是好事儿。 那个男人被识破了,躺在地上嘴里哎呦哎呦的叫,不敢说话。 张九眯着眼睛,声音非常冷淡,一双眼睛变成了幽绿色,盯着地上满脸是血的男人,说:“我的问题只问一遍,你也只能回答一遍,如果我不满意,有很多方法让你死都死不了。” 男人躺在地上,莫名其妙的打了一个寒颤,嘴里哆嗦着说:“我……求你们饶了我……我只是迫不得已,我真的是被逼的,我说我说,我全都说!” 面具男似乎没什么骨气,被打的也怕了,立刻全都招认了,他的确是开放日那天,偷袭女生的那个男人,那个男人戴着面具,就在后台里。 他其实也是个老师,不过是历史老师,所以跟实验室完全不搭边儿,但是实验室的管理老师,其实是他女朋友,大家都没有怀疑过这个文科老师,不过其实这个老师以前就是学化学的,在老家的学校教学生,但是因为事故被开除了,没办法只好跑出来,因为当地的学校太小,都没有档案这一说,让他钻了空子,只要走远一点儿,就没人认识他了,又可以当老师了。 这个历史老师虽然在和实验室的管理老师交往,但其实人品很有问题,不只花心,而且喜欢学校里的未成年,以前在老家的学校也是,因为民风淳朴,都不知道这个老师这么丧心病狂,他总是借着补习的事情占别人便宜,但是学生都没想到那个地方,只是觉得老师的动作亲密了一些而已。 后来这个老师来到了C城,改头换面之后,发现这里的学生要比乡下的学生可爱的多,漂亮的多。那天开放日的时候,那个老师早就看上了那个女生,看见女生落单,想要把他掳走。 没想到这个时候杀出了程咬金,泡泡破坏了他的好事,那个老师不仅没有掳走女生,而且还被打了一顿,心里当然窝火。 因为被胖揍了一顿,所以那个老师也暂时不敢对学生出手了,但是其实他心里很不甘心,尤其揍他的还是个小男生,泡泡的长相比女孩子还要漂亮精致,就是功夫太好了,如果不是这样,那个老师早就出手了。 那个老师一面不甘心,一面又没有胆子,这个时候有人找到了他,那个人威胁他,说知道他的秘密,如果不按自己的要求办事,就会把他猥亵学生的事情昭告出去,让他变成过街老鼠。 那个老师当然害怕了,那个人让他帮自己提炼东西,竟然是从尸体上提炼出来的,刚开始老师很害怕,但是也没有办法,后来那个男人还要求老师给他找一个孩子,那个孩子自然锁定的就是泡泡。 那个老师一听对方是泡泡,立刻就心痒难耐,本身今天已经约定好了,有人会把泡泡带过来,那个老师只需要在他的耳朵后面刺字,然后把人迷晕带到约定的场所就好,这样他的任务就完成了。 不过哪知道这个老师就色心大起,看见泡泡毫无反抗的倒在床上,这个老师就开始毛手毛脚,不仅仅想要给泡泡耳朵后面刺字,还对泡泡起了不轨之心,就在这个老师觉得自己很聪明的时候,没想到突然有人破门而入! 张九说:“约定的地点在哪里。” 那个老师颤抖地说:“在……在城郊的一个化工厂!” 化工厂…… 应该是长岂的大本营,因为他需要藏起来养自己的元阳,同时还需要提炼他的毒品,毕竟长岂已经没有足够的灵力支配咒印了。 那个老师约定了和对方在化工厂碰面,把孩子和提炼的毒品交给对方,然后他们的关系就结束了。 张九眯着眼睛,突然说:“我觉得……咱们是时候和长岂见个面了。” 他说着,转头看向端木晋旸,端木晋旸没有反对,只是点了点头。 这个时候有人从房间外面走了进来,是北堂第五,北堂第五一身黑色,从外面走进来,怀里还抱着正在昏睡的小凡,小凡也是伤痕累累。 泡泡看到小凡,吓了一跳,没想到小凡突然受了这么多伤,额头上全是血,其实那是他自己撞的,脸上还有很多抓痕,也是他自己干的。 廉巳看到小凡,心里难免有些意见,如果不是他们发现的早,那个老师又这么禽兽,后果不堪设想,泡泡只是空有武力值,什么也不懂,没什么社会经验,简直让人着急。 泡泡似乎感觉到了廉巳的情绪,伸手搂着廉巳,用额头蹭了蹭他的下巴。 大家都知道小凡不是故意的,他也很痛苦,大家也不是第一次看到小凡发病,但是这不是长久的办法,就算是为了小凡好,也是时候和长岂正式见面了。 化工厂就在城郊,离他们并不是很远,大约两个小时的路程,那个老师和对方的人约定在今天晚上见面,把毒品和泡泡全都交给对方。 张九说:“我有办法,但是要做些准备,而且需要出其不意,我需要一个人扮演这个老师。” 端木晋旸皱起眉来,似乎知道张九要说什么,说:“不行,你现在身体不舒服,我不会让你冒险。” 张九都没说出来,但是端木晋旸已经听明白了,他们的目的就是集齐九个血祭的孩子,张九肯定是想要自己扮成泡泡的样子,然后再让一个人扮成老师,到时候出其不意。 的确是这样,这里的人,张九最适合扮成泡泡的样子,毕竟他们是父子,虽然张九身上阳气比泡泡少了一些,但是他们的气息是最相近的。 可是张九现在怀着孕,而且算算时间也不短了,万一真的遇到什么意外,那绝对不是开玩笑的。 张九笑着说:“所以,你要和我一起演戏吗?” 端木晋旸凝视着张九,如果张九执意要扮演泡泡的话,端木晋旸绝对不能不管他。 就在端木晋旸刚要开口的时候,突然北堂第五怀里的小凡动了一下,长长的眼睫颤抖了一下,似乎要醒过来了,北堂第五立刻把他放平,轻声说:“小凡?” 说实在的,其他人都有些戒备,不知道小凡醒过来是不是还会发疯,小凡慢慢睁开了眼睛,眼睛里全是血丝,嗓子颤抖了两下,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北堂第五,但是并没有发疯,而是突然说:“我去。” 众人都没听清楚,小凡重复说:“让我去。” 众人吃了一惊,但是很快又想到,小凡是凡石,凡石最大的能力就是吸收元阳,再有就是超强的可塑性,否则也不会用凡石做成融天鼎的模子了。 小凡可以伪装成泡泡,而且天衣无缝,绝对不会让其他人看出来。 廉巳说:“可是他的病情不稳定。” 众人也有这个顾虑,但是如果其他人伪装成泡泡,很难想象会不会被打毒品,小凡身上本身就有毒品,已经不可能再坏了。 北堂第五伸手握住小凡的手,说:“他身上的伤太重,我不同意。” 小凡没有说第二句话,只是第三次重复,说:“让我去。” 北堂第五低头看着他,小凡的嗓子快速的滚动了两下,眼泪从眼眶里掉下来,北堂第五伸手帮他轻轻的擦着眼泪,避开脸上的伤口,无奈的叹气,笑着说:“真不听话……” 夜色很快就升上来了,今天本身是元宝和太叔天启办婚宴的日子,但是谁也没想到,事情会变得这么忙碌,忙的不可开交,他们即将给长岂一个惊喜,自然会非常忙碌。 夜色已经黑的透了,一辆车子在化工厂门前停下来,这个化工厂看起来已经关闭了,外面落满了灰土,大门上还贴着XX法院的封条,看起来非常萧条。 那个老师从车场下来,把自己的公文包晃了晃,然后还打开后车门,后座上躺着一个少年体型的人,他的双手绑在身后,看起来晕了过去,没有任何知觉。 就在这个时候,“吱呀——”一声,贴着封条的大门突然慢慢打开了,那个老师又重新上了车,把车子启动,直接开进了大门。 化工厂里面有个空场,空场上堆满了各种箱子,一股腐臭的味道从大门里钻出来。 车子慢慢行驶进去,停在了空场的正中间,然后把火熄灭,那个老师从车里走下来,把公文包扔在地上,同时打开后车门,把里面的少年拉出来,“嘭!”一声也扔在地上。 少年倒在地上,脸色惨白,还在昏迷不醒,他的耳朵后面有一个血红的数字——7 四周很空旷,没有人,但是这个时候却刮起了一阵大风,大风吹得化工楼的门“吱呀吱呀——”的作响,那个老师吓得大喊:“我……我把人带来了,还有你们要的东西!人呢,快出来啊!” 四周的阴风里夹杂着“呵呵”的笑声,笑声突然由远及近,猛地出现在了那个老师的身后。 “嗬!!啊啊——” 那个老师吓了一跳,猛地坐倒在地上,说:“你……你是人是鬼!?” 一个白衣男人突然出现在那个老师的身后,让他毫无防备,白衣男人戴着白色的斗篷,把脸遮的很严实,但是借着暗淡的月光,不难看出白衣男人露出来的下巴上全是褶皱,应该是一张苍老的脸。 白衣男人慢慢蹲下身体,伸手捏住少年的下巴,把他的头侧过去,用满是褶皱的手抚摸着少年耳后的数字,笑着说:“终于齐了……” 那个老师颤抖的厉害,似乎被吓到了,说:“人我带来了,没……没我的事了吧,咱们说好了,我给你办到了事情,我之前的事儿就一笔勾销,别再来找我!” 他说着,就踉跄的要跑,白衣男人突然笑着说:“别这么着急走,祭祀马上就要开始了,不来观礼吗?哦对了……” 男人似乎想起了什么,说:“血祭的祭品正好还不够隆重,自己跑过来的祭品,我怎么能不笑纳呢?” 他说着,挥了挥手,“呼——!!”的一声,好几个鬼侍从四面八方涌过来,团团围住那个老师,那个老师看不到鬼魂,猛地被按在地上,吓得大叫“有鬼啊!!!” 白衣男人轻轻抚摸着晕倒在地上的少年,笑着说:“真漂亮呢……好戏要开始了。” 第337章 尾声9 化工厂的大门打开了,鬼侍按着那个老师,同时把地上昏迷的少年也抬了起来,快速的进入了化工厂的大楼。 大楼里面非常安静,一走进去,一股阴森的冷风扑面而来,化工厂里有大量的设备,地上堆着一个一个的集装箱,箱子里面堆放着大量的尸体。 再往里走一点儿,就隐约听到有孩子的哭声,那个老师吓得腿肚子打颤,说:“放……放了我吧,咱们不是说好了吗,我把人给你带来了……” 白衣男人笑了起来,说:“你真是太天真了。” 他说着,众人已经走到了一个大仓库的面前,隔着巨大的卷帘铁门,里面的哭声非常明显。 白衣男人抬了抬手,就听到“哗啦——”一声,巨大的铁门一下卷了上去,露出里面仓库的真容。 仓库已经被改造了,巨大的仓库中间挖了一个大洞,一直挖到地下,地下的空间也被打通了,下面就是一个漆黑的大坑,大坑里翻滚着血红色的液体,液体沸腾着,似乎是煮沸的血水…… 仓库正中是个大坑,四周围着好几个铁笼子,仔细一数,正好是九个铁笼子,其中有一个是空着的,另外八个都有人装在里面,八个大约在十四到十六岁之间的男孩…… 那些男孩似乎被吓的怕了,正在不断的豪哭,男孩们都是元阳很足的未成年人,不一定都有慧眼,有的只能看到白衣男人,看不到另外的那些鬼侍,有的则能看到鬼侍,不过不管如何,他们脸上都挂着极度恐惧的神色,因为他们这些日子见识到了太多…… 因为人数不齐全的缘故,祭祀一直没有开始,但是祭祀的血坑一直呈现沸腾的状态,那里面的确是血,并不是像血液,因为它本身就是一个沸腾的血坑! 血水一直沸腾,也会被蒸发煮干,所以长岂不断的让鬼侍抓人投入大坑之中,作为血祭的祭品,长岂从一开始就没打算放过给他们卖命的老师,毕竟这件事情太重大了,而且他知道碰头的地点,正好准备把他投入血坑之中,做一点儿祭品。 那些男孩们看到白衣男人又来了,而且带来了一个陌生的成年男人,还带来了一个男孩,这样铁笼子就满了,也不知道是不是那些男孩感受到了危险的气息,所以豪哭的更加卖力。 白衣男人挥了挥手,说:“先把祭品扔下去,别错过好时辰,准备开始祭祀吧。” 鬼侍压着那个老师,快速的往血坑推,旁边笼子里的男孩都尖叫起来,似乎已经不是第一次看到这个场面,但是仍然会害怕,捂着眼睛大声的尖叫。 那个老师猛烈的挣扎着,但是怎么挣扎得过那些鬼侍,被拖着往血坑走,一边走一边大吼着:“你会后悔的!你会后悔的!!!” 白衣男人笑了笑,说:“我长岂……从来不知道什么叫后悔!” 他说着,挥了一下手,在男孩们的尖叫声中,鬼侍快速的将那个老师一脚踹了下去。 “啊啊啊啊!!!” 一声凄厉的惨叫,那个老师瞬间跌下了血坑,投入到沸腾的血液之中,男孩们吓得尖叫起来,然而等了很久,那种预期而来的坠落声并没有发生…… 长岂皱了皱眉,快速朝血坑走过去,低头一看,巨大的血坑虽然深,但是一看就能尽收眼底,血坑里并没有预期的沸腾,活人投入祭祀的血坑,应该会炸起沸腾的血液,然而并没有,里面安安静静的。 “在找什么?” 在黑暗中,突然一声奇怪的声音响了起来,长岂猛地张大眼睛,快速的扫了一眼血坑,声音是从下面发出来的,然而他却没有看到人。 长岂眯着眼睛,仔细的寻找,就在这一刹那,“呼——!!!”的一声巨响,一道白色的海浪猛地从血坑之中翻涌而上,形成一条银白色的巨龙,瞬间从血坑之中扎了出来。 长岂没有料到,猛地向后退去,剧烈的风快速的涌动着,一下将长岂的白色斗篷猛地吹了一下,一张苍白苍老,满是褶皱的脸出现在了众人面前,那些男孩也没有料到,都被吓了一大跳。 长岂苍老的脸暴露在空气中,被烈风吹的狼狈不堪,猛地伸手去挡,就听到“呼——”一声,那白色的巨龙一下落在地上,突然幻化成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男人手掌一翻,一道白色的冰刺握在他的掌心。 长岂瞪着眼睛,说:“端木晋旸?!” 长岂快速的后退,就在这个时候,突听一声轻笑在自己身后响起,长岂猛地转身,就看到一道亮光炸起,快速的朝着自己猛劈而来,长岂狼狈的快速闪过,在地上一滚,避开那道剧烈的亮光。 定眼一看,原来是张九,张九一身黑色的长袍,手中握着一柄亮银色的长剑,刚才那道剧烈的亮光就是长剑撒发出来的。 张九的长剑快速一扫,长岂狼狈的低头躲过,同时端木晋旸的冰刺猛地袭来,张九和端木晋旸的配合非常默契,长岂没有防备,但是很快,四面八方的鬼侍就围了过来。 张九手执长剑,剑尖上有一点血痕,当然是长岂的,他的手腕一抖,将上面的血痕猛地抖落,笑眯眯的说:“你不是做梦都想要融天鼎吗?费尽心机,连我们都给你算计了,就是为了融天鼎吗?你看这是什么?” 长岂的目光快速在张九的手上扫了两下,突然激动的说:“融天鼎的……碎片!” 张九笑了一声,幽绿色的眼睛眯了起来,说:“识货。” 其实之前元宝找到张九,并非只是让他来参加婚礼,而是交给了张九一片融天鼎的碎片,融天鼎的碎片找的已经基本齐全了,但是端木晋旸的心脏里埋着一片,那是永远也取不出来的,除非端木晋旸魂飞魄散,再有就是长岂的手里有一大片融天鼎的碎片,他们也没办法拿到手。 这么算下来,融天鼎不可能重塑成鼎,就算长岂手中的碎片能拿到,张九也不可能把端木晋旸心脏里的碎片取出来,如果不能重塑成鼎,碎片就是一些铍铜烂铁。 张九到是有一个想法,其他人也同意了,那就是把融天鼎的碎片融化,铸成一把长剑,一把集合元阳的长剑,那么这把长剑几乎是无坚不摧的,别说长岂这样肉身的“神仙”,就算是真正的天神,也必须折服在这把长剑之下。 长岂大笑了一声,说:“你想杀我?!你别忘了,我只是略施小计,九泉地狱都能被我颠覆,你们还妄想杀我!?就凭你们!?” 张九眯起眼睛,说:“你承认就好,我还怕你赖账。” 他说着,猛地往前一冲,长剑快速一摆,张九身上的阴气猛地灌输在长剑之上,阴阳两气快速激荡,立刻发出猛烈的震颤声,长剑发出“嗡嗡”的猛烈金鸣声。 长岂快速的闪身,同时猛地一挡,一道黑色的雾气快速腾起,击在张九的长剑上,长剑发出“啪!!”的一声,突然从张九手中脱手而去,快速冲向天上。 长岂想要去抢长剑,但是端木晋旸早有准备,猛的一跃而起,手中的长刺突然消失,一把握住长剑,长岂的手已经抓了过来,端木晋旸握住长剑,快速的挽了一个剑花,剑刃发出“嗖——”的一声,剑刃锋利无比,元阳充足,再加上端木晋旸霸道的灵气,就听到“呲——!!!”一声,笼子里的男孩突然尖叫起来,一只带着白色袖子的手,猛地被砍了下来,快速的掠上天,然后发出“啪嗒!”一声,直接掉在了地上。 “啊啊啊啊——” 长岂大声嚎叫着,长剑的元阳很足,直接把长岂的手臂给剁了下来,鲜血直喷,一下染红了长岂白色的袍子,那条断手就掉在血坑旁边。 张九施施然的走过去,笑眯眯的说:“你说错了,的确如此,我已经不是九泉狱主了,就凭我,可能不太行,但是……” 他说着,轻轻踢了踢脚,就听到“嗖——”一声,掉在地上还喷血的断手被张九一下踢进了血坑,发出“嘭!!!”的一声,血坑里的血立刻沸腾了起来。 张九继续说:“但是,不止我们两个。” 张九说着,本身被那个“老师”带来的少年也突然从地上一跃而起,少年轻轻摸了摸自己的脸,容貌立刻发生了改变。 长岂捂着自己的断手,大声的嚎叫着:“凡石!!?” 的确是小凡,小凡是凡石,拥有巨大的可塑性,他想要扮成什么人,绝对没有问题,长岂一直沉浸在喜悦之中,根本没有发现小凡的破绽。 就在这个时候,脚步声响了起来,很多人突然破门而入,张九说的对,不只是他和端木晋旸两个人,所有人几乎都来了,众人快速破门而入,冲过去把笼子打开,把里面的男孩全都放出来。 长岂“嗬——嗬——”的喘着粗气,厉声嚎叫:“别想走!!!一个都别想走!” 他说着,鬼侍突然开始动了起来,从四面八方涌出来,快速的冲向他们,一个个好像骷髅的鬼侍,挥舞着斧子冲过来,睚眦尽裂的朝他们攻击。 长岂大笑着说:“休想破坏我的计划!看看是你们的帮手多,还是我的鬼侍多!!” 就在这个时候,突听一声轻笑,黑暗的仓库里走进来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男人脸色冷酷,眯着眼睛,身上穿的衣服很奇怪,仔细一看竟然是官服,他的双手缠绕着黑色的锁链,锁链发出“哗啦哗啦”的声音。 来的人正是一百,不过应该说是阴府的四爷。 一边身后还跟着一白一黑两个男人,自然是鬼帅之中的谢必安和范无赦。 谢必安笑眯眯的说:“这么说话,也太不把咱们阴府看在眼里了吧?想比人头?那让你过过瘾。” 谢必安笑着,挥了挥手中的阴符,阴兵快速的从地下爬了出来,猛地和那些鬼侍缠斗在了一起。 长岂顿时睁大了眼睛,似乎感觉大势已去,罗溟典带着一些人快速的把孩子从笼子里放了出来,然后让人保护着他们快速的往外冲,先把孩子送出去才是正经。 长岂看着那些孩子快速的跑出仓库,大喊着:“抓住他们!!抓住他们!我的祭品!!” 但是鬼侍的数量远远没有阴兵要多,源源不断的阴兵从地下爬出来,快速的将鬼侍撕裂,一股一股的黑烟冲天而起,鬼侍直接在嘶嚎中灰飞烟灭。 长岂因为流血,脸色越来越苍白,脸上的皱纹越来越多,他本身就是肉身,并非是鬼,只是一个普通人,但是因为修行得道,一直保持着肉身不腐,几乎与天地齐寿,然而长岂始终是凡人,总会有尽头,所以才会想到这么多伎俩想要逆天改命,他本身已经是强弩之末,没有了血祭的祭品,又流了大量的血,身体开始支撑不住了。 长岂踉跄的躲在鬼侍后面,突然发出一声冷笑,说:“不……我不会输的,因为我还有筹码!!你们以为我只有这些祭品吗?” 他说着,张九突听北堂第五喊了一声:“小凡!” 就在众人和鬼侍缠斗的时候,小凡已经穿过人群,慢慢的朝长岂走过去,小凡面无表情,眼神呆滞,一步一步的走过去。 北堂第五眼睛一眯,手中猛地变出一张黑色的黄符,快速一甩,长岂只是阴测测的笑了一声,就见小凡突然一侧身,猛地冲着黄符扑了过去。 黄符发出“嗤——!!”的一声,直接从小凡的肩膀穿透过去,把琵琶骨直接打穿了。 小凡嗓子里发出“嗬——”的一声痛呼,然而脸上根本没有疼痛的表情,全身是血,呆滞的从地上爬起来,继续往前走。 北堂第五眯起眼睛,长岂用小凡作为肉盾,驱使着小凡走过去,长岂大笑着说:“我养了你这么久,该到用你的时候了……” 他说着,用没有断的那只手捏住小凡的下巴,阴测测的笑着说:“把你的灵力都给我吧,把你吸收的灵力也给我吧,你这个傀儡……” 小凡没有任何表情,但是嗓子里突然发出“嗬——!!”的一声的吼声,似乎是惨叫,小凡身上的灵力快速的流向长岂,他肩膀上的血液也因为灵力的流失,快速的喷溅,小凡的脸上渐渐出现了痛苦的神色,嗓子颤抖的,脸色快速的惨白下来…… 张九双手一攥拳就要冲上去,北堂第五压住他的肩膀,说:“我来。” 北堂第五是三界最强大的师巫,然而长岂非常阴险,他一直用小凡做盾牌,只要北堂第五的符咒攻击过来,小凡都会主动扑上去,用身体阻挡符咒,一时间变得伤痕累累。 北堂第五脸色非常难看,唐麟有些大咧咧,说:“这样不是办法,小凡要受不了了!” 他这么一说,北堂第五脸色更是难看,小凡的样子已经快要枯竭了,而他身上的灵力正充盈着长岂,等灵力全部灌输过去,长岂起码会恢复一半的灵力。 张九眯起眼睛,五指一张,端木晋旸把长剑抛到他手里,然后变出长刺,似乎知道张九想要做什么。 张九说:“我们缠住他,你们准备救小凡。” 众人点了点头,张九快速的一跃而起,他的动作非常迅猛,仿佛是一头黑色的豹子,在黑暗的仓库中,黑色的衣服发出烈烈的风声,就听到“踏踏”两声脚步声,猛地一下冲了上去。 端木晋旸的长刺发出“唰——”的一声,两个人配合的非常默契,一前一后,快速夹过去。 长岂用小凡作为盾牌,但是只能拦住张九一个人,张九和端木晋旸配合默契,一前一后不断的攻击着长岂的破绽,长岂还没有恢复灵力,根本应接不暇。 就在这个时候,长岂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像是疯了一样说:“他是骗子!!!你忘了吗,他骗了你……” 长岂的话根本让人摸不着头脑,然而只是一瞬间,端木晋旸的动作却突然顿住了,黑色的眼睛猛地变成了银白色,眼球上慢慢爬起暴戾的龙鳞花纹,半张脸快速的被黑气弥漫,一条黑色的蛇形咒印猛地席卷了上去。 端木晋旸一顿,长岂突然一挥手,一把长钉“嗖嗖嗖”甩过去,冲着端木晋旸的面门而去,张九心里一跳,猛地一跃扑过去,一下撞在端木晋旸胸口,两个人“嘭!!”一声倒在地上,张九只觉得后背火辣辣的,长钉擦着他的后背划过去,肯定是见血了。 张九扑倒端木晋旸,只是这么一眨眼的时间,端木晋旸猛地被黑蛇咒印吞噬了,脸上充斥着暴戾的表情,嗓子里发出“嗬——嗬——”的低吼声,一把攥住张九的脖子,“嘭!!!!”一声巨响,将张九压在地上。 “嗬!”张九一声痛呼,后背震的生疼,同时腹部一阵剧痛,身体猛烈的颤抖起来,已经分不清楚是端木晋旸的桎梏让他窒息的汗流满面,还是腹部绞痛得,张九几乎不能呼吸,瘫在地上。 “小九!” “小九!” 罗溟典带着人快速的冲过来,端木晋旸却如同着了魔一样,脸上露出嗜血的狞笑。 这边端木晋旸被咒印控制,密码已经激活了,众人想要把张九救下来,根本来不及去管长岂。 长岂掐住小凡的脖子,小凡身上已经血痕累累,他的脸色苍白,似乎就要变成一具吸干元阳的干尸…… 小凡的眼睛始终呆滞,但是里面又隐约有一丝挣扎,就听“啪”一声,一颗粉红色的草莓糖从小凡的身上掉下来,落在脚边的血水中。 小凡的眼神猛地一颤,瞬间从呆滞中清醒了过来,小凡嗓子里发出“嗬——”一声低吼,突然抬起手来,一把抓住了长岂掐住自己的手臂。 长岂见小凡有些清醒了,笑着说:“别挣扎了,反正你只是我创造出来的傀儡,安心的……去死吧!” 小凡的眼神快速的颤抖着,似乎在人群中寻找着什么,他的目光锁在北堂第五身上,突然笑了一声,随即眯起一双漂亮的眼睛,嗓子里一片沙哑,仿佛是强弩之末。 小凡笑着说:“是啊……我马上要死了,但我不是你的傀儡……” 小凡说着,一手保持抓住长岂的手臂,牢牢锁住他的胳膊,另外一手突然抬起来,慢慢摸向自己的心口。 “啊……” 小凡突然开始剧烈的颤抖起来,长岂露出不可置信的目光,说:“不可能!不可能!不不不,不可能……” 他说着,想要远离小凡,狠狠的踹了小凡两脚,然而小凡根本不松手,死死抓住长岂,摸向自己心口的手继续用力,小凡的五指成爪,一下扎穿了自己的皮肉,五指发狠的掏进自己的胸膛,血水发出“呲——”的一声,喷溅而出,喷了长岂一脸都是。 “小凡!” 北堂第五低吼了一声,小凡脸上全是痛苦的声色,他的手掌已经没入了自己的胸腔,猛地一抓,嗓子里快速的滚动着,眼睛盯着北堂第五,眼泪从血红的眼睛里流出来,一滴两滴的掉在地上,掉在那颗泡在血水里的草莓糖上。 小凡满身是血,嘴唇瞧起来,做了一个口型——再见。 他的身体快速的颤抖着,没在胸口里的手一用力,就听到“呲啦——!!!”一声,一颗黑色的石头一下从小凡的胸口里拔了出来,被小凡亲自拔了出来。 凡石拔出来的一霎那,小凡用尽全力,猛地一甩,北堂第五眼睛通红,里面全是血丝,合身一扑,快速接住小凡扔过来的凡石。 长岂想要去抢,那里面蕴含着大量的灵力,但是小凡死死握住他的手,根本就甩不开。 小凡一瞬间失去了生机,身体瞬间僵硬,却死死抓住长岂,让他根本无法动弹…… 第338章 尾声10 长岂被小凡抓着手,根本没办法动,眼看凡石已经落在了北堂第五手里,长岂满脸褶皱的嘶喊了一声,对着小凡的尸体使劲踹了好几下,发出“咚!咚!!”的声音。 小凡已经完全没有了知觉,只是保持着死亡时候的动作,他的血喷在长岂满是褶皱的脸上,手还握着长岂仅剩下的一只胳膊。 无论长岂怎么踹他,怎么甩他,小凡就是牢牢地握着,残破的身体不停的晃动着,但是怎么也甩不开。 长岂发狠的甩着,“嘭!”的一下,正好踹到了旁边血地里的那棵草莓糖,草莓糖被碾碎了,发出“噼噼啪啪”的声音,被踢得快速滚向北堂第五。 混合着血迹的草莓糖滚在北堂第五的脚边,北堂第五手上捧着凡石,黑色的凡石好像和普通的石头根本没什么区别,然而这颗石头热乎乎的,在北堂第五的掌心里,还散发着柔和的光芒,正在流血,鲜血从北堂第五的指缝流下去。 北堂第五的呼吸越来越粗重,他的眼睛发出绿色的光芒,紧紧盯着自己脚边的那棵草莓糖,突然发出一声低吼,快速的冲上去。 张九被端木晋旸扼住脖子,旁边的人快速跑过来帮忙,一把勒住端木晋旸,端木晋旸的力气极大,差点把罗溟典给甩出去,好像发疯了一样,根本谁也不认识了。 张九趁着其他人帮忙,快速的双脚一蹬,正好踹在端木晋旸的胸口,“嘭!!”一声巨响,端木晋旸终于被一下勒向后方,唐麟正勒着端木晋旸的脖子,他和张九一起用力,端木晋旸快速往后退了几步,“咚!!”一声撞在墙上,差点把唐麟给撞死。 唐麟“啊——”的喊了一声,说:“草他娘,你男人疯起来不是人啊!” 唐麟说完了,才想起来,本身就不是人,端木晋旸是天魔…… 张九快速的冲起来,向后看去,小凡的尸体还挺立的抓着长岂,北堂第五发疯的冲过去,张九大喊了一声:“接着!” 张九立刻把手中融天鼎炼化的长剑一下甩了出去,北堂第五猛地一个翻身,“啪!”一声握住长剑。 北堂第五的脸色非常难看,嗓子里发出“嗬嗬”的笑声,仿佛又是低吼的声音,脸上透露出狰狞暴虐的表情,一双眼睛绿的几乎要爆开,用沙哑的声音笑着说:“把小凡还给我……” 长岂睁大了眼睛,又使劲踢了两脚小凡,小凡的尸体已经僵硬了,失去了凡石之后,肉身慢慢的萎缩,皮肉失去了元阳,就要变成一具骷髅。 长岂连忙举起小凡去挡北堂第五的攻击,北堂第五发疯一样冲过去,一把抓住小凡的肩膀,长剑快速一挑,一划,如果不是长岂反应迅速,他仅剩下的一条胳膊也就消失了。 长岂快速的向后越去,北堂第五一把搂住小凡,小凡的身体已经完全腐烂光了,因为他并非肉身,所以腐烂的速度非常快,此时只剩下了一堆骷髅骨头,完全看不出来是可爱的小凡了。 然而只剩下的这堆骨头,也在快速的腐烂,变成一堆白色的粉末,最后化为白色的飞烟,变得烟消云散…… 北堂第五紧紧搂着怀里的小凡,低下头来,亲在他的额头上,亲在那白色的骨头上,嗓子里有些哽咽,颤抖地说:“谁让你自作自张的……小凡,你的心是石头做的,难道真的这么狠心吗……” 小凡的骨头快速的化成白烟,从北堂第五的手中腾起,“倏——”一下,消失不见了。 北堂第五把黑色的凡石紧紧握在手中,另外一只手握着长剑,突然大笑了一声,猛地冲上去。 北堂第五和长岂厮杀,他手里又有融天鼎的长剑,张九到是不担心,他担心的是端木晋旸,端木晋旸脸上的黑色咒印已经发作了,完全的被激活了,他现在谁也不认识。 众人认识的端木晋旸,是尽量收敛自己身上气息的天魔,那个天魔已经开始学会在阳府低调的融合,然而突然,端木晋旸暴戾的本性被激活了,众人这才意识到,端木晋旸为了张九,掩藏了多少自己的本性。 端木晋旸的眼睛是银白色的,里面闪烁着龙鳞状的花纹,一张英俊的脸上也开始弥漫起银白色的花纹,仿佛是龙鳞一样,从皮肤上凸起。 端木晋旸嘴角挂着狞笑,“嘭!!!”一声,将唐麟打歪在地上,然后使劲又赶上一拳,唐麟的头被狠狠一击,一下倒在地上,一拳就失去了意识,第二拳如果再加上,恐怕后果不敢设想。 张九大喊了一声:“端木晋旸!” 端木晋旸的动作只是微顿,但是很快又抬起手来,掐住唐麟,一拳就要打下去。 张九大喊着:“端木晋旸!骗你的人是我,我就在这里等你!” 罗溟典猛地眯起眼睛,说:“小九!你不要命了吗!” 张九虽然喊得很从容,但是他心里也紧张,手心里全是汗,做好了准备,说:“他现在根本没有意识,我除了说这句能分散他注意力,还能说什么?” 殷以平说:“这不是分散注意力,这是让他暴怒!” 殷以平的话刚说完,仿佛是要证明殷以平的话,端木晋旸猛地又顿了一下,趁这个时机,顾山泽的花蔓猛地卷出去,“嗖!!!”一声巨响,直接把唐麟卷住,猛地一拽,昏迷的唐麟一瞬间被拽了过来。 端木晋旸脸上透露出暴怒的情绪,紧紧盯着张九,银白色的眼睛散发着嗜血的光芒,用沙哑的嗓音说:“为什么……为什么要骗我……” 端木晋旸的意识完全沉浸在咒印的怪圈里,这也是端木晋旸最大的心结,其实之前心结早就解开了,然而融天鼎内炼化的可怕让端木晋旸的心结根深蒂固,再加上黑色咒印的法术,端木晋旸现在已经完全迷失了,根本不知道什么是现实。 端木晋旸紧紧盯着张九,快速的走过来,张九手心里都是汗,就见端木晋旸脸上露出一丝狞笑,脚步发出“踏踏踏”几声急促的奔跑声,他仿佛是一头野兽一样,快速的冲了过来。 “当心!” “小九!” 张九耳朵里“嗡嗡”作响,快速的像侧面扑去,端木晋旸一把没有抓住,反手一把一下按住张九的肩膀,张九只觉得脚下的水泥地发出“咔嚓”一声,差点被端木晋旸给按穿了,肩膀巨疼无比,紧跟着端木晋旸的手一扬,一根白色的长刺突然扎下来。 张九猛的一翻身,端木晋旸按住他的肩膀,一手扎下长刺,另外突然提起膝盖,冲着张九的腹部狠狠踢去。 张九“草”的大骂了一声,立刻止住了自己的动作,“嗤——!!”的一声,长刺顺着张九的后背划过去,幸亏没有对穿,但是划了一条长长的口子,黑色的袍子瞬间被血染透了。 张九感觉自己后背火辣辣的疼,仍然心有余悸,如果端木晋旸这一下踢到了自己的腹部…… 张九动作太快,而且因为怀孕,灵力发挥起来非常费劲,平时轻松的事情,现在需要他用足了力气。 张九想要逃跑,端木晋旸已经快速冲过来,两人几乎是贴身肉搏,其他人根本找不到帮忙的时机。 那边长岂根本打不过北堂第五,更别说他现在是强弩之末,灵力已经将要枯竭,长岂突然“哈哈哈”大笑起来,说:“就算我死了!你们也不会好过,我会让你门永远痛苦!!永远痛苦!!” 长岂说着,突然纵身冲向祭祀的血坑,他快速跳起来,就要扎下去,北堂第五眼睛里猛地炸起绿光,快速冲过去,长剑一甩,“啪!!!”一声,紧跟着是“呲——!!”一声,鲜血爆溅,长岂想要跳入血坑,然而在他跳起的一霎那,北堂第五已经用长剑将他从中间斩开,一分为二! 鲜血溅的到处都是,那场景意外的可怖,北堂第五仿佛是地狱里走出来的厉鬼,看着长岂的尸首掉进血坑,血坑暴起沸腾的血花,北堂第五紧紧握着手中的凡石,冷笑了一声。 长岂快速的掉进血坑之中,这个时候端木晋旸好像中邪了一样,突然松开了张九,然后快速的向后跑,也要跃进血坑之中。 张九吓了一跳,这回不逃命了,赶紧冲过去去抓端木晋将杨的手,端木晋旸脸上弥漫着黑气,整张脸几乎都要看不清了,长岂已经身首异处,按理来说黑色的咒印应该已经解开了,然而他死之前用最后的灵力诅咒了端木晋旸,端木晋旸的咒印已经激活到了顶峰。 端木晋旸快速冲向血坑,张九合身一扑,将他抱在怀里,死死托着端木晋旸,喊着:“快来帮忙!” 其他人冲过来,但是端木晋旸野性太烈,旁边的人还没冲过来,端木晋旸已经一拳打在张九的身上,张九嗓子里发出“嗬——”的一声,呼吸几乎要凝固了,“嘭!!”的一下倒在血坑旁边。 就在他短暂失去意识的这一秒钟,端木晋旸已经快速的跳下了血坑。 张九吓得浑身冰凉,他的体温本身就凉,现在觉得自己好像要冻冰了一样,眼睛睁大,绿色的眸子快速的颤抖着。 “小九!!” “小九!” “张九!!” 随着众人的大吼声,众人就见到张九突然从地上爬起来,猛地往下一跳,快速的一把抱住端木晋旸,两个人一起往血坑里坠落。 顾山泽的蔓藤想要打过去,但是根本来不及了,众人只是眼睁睁的看着那两个人突然消失在巨大的血坑里。 张九死死搂着端木晋旸,端木晋旸在一霎那,嗓子里发出“嗬——”的一声低吼,随即快速将张九搂在怀里,脸上的黑雾迅速退去,眼睛里闪烁着不可思议,将人死死的搂着,说:“小九,你怎么这么傻……” 就在众人以为血坑之中又要燃烧起沸腾的血花的时候,血坑突然发出奇怪的声音,并非是沸腾的“咕嘟”声,而是“噼啪……噼啪……”的声音,就好像……结冰的声音。 众人快速跑过去,就在这个时候,突听“啪嚓!!!”一声巨响,血坑里的血液果然突然结冰了,并不再沸腾,红色的血液被覆盖上一层白色的坚冰,随即一股银白色的浪花突然打起来,缠住端木晋旸和张九,从血坑中猛地冲上来,仿佛是一条巨大的水龙…… “是龙……” 是水龙,一条巨大的水龙,确切来说,是一条冰龙,银白色的龙卷住张九和端木晋旸,快速的跃上仓库,猛地落在地上,众人都感觉到一股巨大的寒气扑面而来。 端木晋旸和张九都受伤了,端木晋旸快速的搂着张九,紧张的说:“小九,哪里疼,快告诉我,肚子疼不疼?” 张九只是感觉头晕,他刚才被端木晋旸狠狠揍了一下,当然后背也疼,毕竟他受伤了,再有就是…… 刚刚还绞痛的腹部,好像不疼了? 冰龙落地之后,突然开始幻化形态,坚冰发出“噼噼啪啪”的声音,快速的从龙的形态,变成了一个高大的年轻人,年轻人身材高大挺拔,面目棱角分明,一张脸酷似端木晋旸,但是眯起眼睛的时候,却像极了张九,脸上还带着一股魅惑的气息,然而就是这样的人,浑身散发着浓浓的冷气,仿佛根本不能靠近…… 众人都惊讶的看着那个突然出现的男人,这时候泡泡却激动的跑过来,笑着指着那个比自己高了一头的男人,激动的说:“弟弟!弟弟!” 第339章 完结 弟弟…… 好大的弟弟…… 张九吃惊的看着眼前的男人,男人看起来虽然高冷,但是面目除了遗传端木晋旸的英俊,还有一些张九的柔和,嘴角轻轻挑起来。 用低沉性感的嗓音笑着说:“爸爸。” 张九:“……”心理压力突然好大…… 长岂已经葬身在血坑之中,掉下去之前,还被北堂第五的长剑从中斩断,长剑上全是元阳,长岂这次是死的不能再透了。 张九受了伤,需要赶紧止血,剩下的事情就交给一百和黑白无常了,众人就先离开了化工厂。 长岂终于死了,黑色咒印也随之消失了,众人把化工厂里所有的毒品全都给销毁了,终于松了一口气。 然而,小凡似乎永远也回不来了…… 北堂第五一直握着那颗黑色的凡石,凡石失去了生命,变成了一颗真真正正的石头,其实确切的说,凡石本身就没有生命,他本身就是一颗石头。 众人全都回去了,各自休息,然后很快又转入了正轨,所有人都开始正常的生活,一切都恢复了平静,再也没有什么黑色咒印,也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鬼侍。 张九平时就是去上班,然后空闲时间抓抓鬼,做做神棍什么的,日子过得也挺清闲。 最清闲的是,张九有两个儿子,而这两儿子几乎都不需要自己养,泡泡最喜欢粘着廉巳,廉巳也乐意让他粘着,自从上次泡泡出事之后,廉巳就更加保护泡泡了,张九觉得,大儿子肯定都要被廉巳给惯坏了。 而二儿子呢…… 更不用说了,一生下来就迎风生长了,而且术法超群,根骨极佳,而且非常聪明,可以说没有老二干不了的事情,再加上那张和端木晋旸酷似,但是又比端木晋旸柔和一些的脸,简直就是招蜂引蝶小能手。 而且二儿子并不像张九想象的那么高冷,意外的喜欢笑,但是他笑起来的时候从来都是眯着眼睛,似乎在打什么注意,一脸的鬼畜表情…… 众人的生活步入了正轨,感觉这样的生活才更加惬意,因为张九他们“破获”的也算是牵扯三界的大案,天师协会还想给张九来个什么表彰,张九无奈死了,根本不想去,毕竟天师协会的那些老头子他上次都见过,上次还说张九是杀人犯,现在又要表彰他。 但是人家盛情邀请,张九没什么办法,只好过去一趟,大家也约好了,正好趁这个时候聚一聚,自从上次碰头之后,大家已经一个月没有聚在一起了。 表彰大会非常隆重,不过很多人也是来看热闹的,因为张九在协会里只是一个普通的天师,什么名头也没有,很多人都觉得他只是捡漏,或者浑水摸鱼。 大会开始之后,没想到来了不速之客,那个男人穿着一身银灰色的西装,面相很风流,一双笑眼,笑起来更是处处留情的容貌。 男人走进来,他身后还跟着三个人,张九一眼就认出来了,一百、谢必安、范无赦。 张九看着那个走进来的男人,似乎有些印象,他上一次见到这个男人的时候,男人才那么一丁点儿,还是个小包子,没想到现在已经长得比自己还高了。 男人一走进来,天师协会的人立刻迎上去,说:“原来是冥帝大人,冥帝大人过来怎么也不说一声,好让我们迎接您。” 冥帝笑了一声,说:“我可不敢,这里有我的老上司,怎么好来迎接我。” 冥帝的话一出,众人都面面相觑,冥帝可是阴府的最高统帅,手持生死簿,虽然表面看起来笑眯眯的,其实也是个雷利风行心狠手辣的主儿。 冥帝笑眯眯的看向张九,竟然双手抱拳,规规矩矩的行礼,说:“九爷。” 天师协会的人本身想看热闹的,没想到这个热闹这么大,张九的身份曝光了,竟然是九泉狱主中的酆泉,那个曾经叱咤一时的杀神狱主。 一时间大会都乱套了,张九吓了一跳,没想到自己都投胎这么久了,阳府竟然还有自己的粉丝,全都一哄而上,冲过来让张九签名,还有女天师想让张九把签名签在她的胸上…… 张九从没觉得自己异性缘儿这么好过,顿时美得鼻涕泡差点跑出来了,笑眯眯的给大家签名。 还有人趁着签名的时候说:“狱主大人,我一直非常仰慕您,请和我交往吧!” 端木晋旸站在一边,心里顿时醋意横生,拨开人群走过去,伸手拦住张九的腰,故意让众人看到他手上六克拉的大钻戒,摆出一副绅士又温柔的假象,说:“不好意思,小九已经有爱人了,我们正计划着筹办婚礼,到时候希望各位赏脸参加。” 好多人都惊讶的看着张九和端木晋旸,狱主大人竟然喜欢男人啊,劲爆新闻! 一时间大家从签名变成了八卦,都追着问他们交往多长时间了,端木晋旸眼生,不是天师圈子里人。 端木晋旸仍然一副好脾气,笑眯眯的说:“我叫晋旸。” 他说着,拉着张九拨开人群就走了,张九无奈的揉着脸,说:“你疯了啊!这么多天师,你竟然把自己的名字告诉他们了!” 端木晋旸搂着张九,说:“好了小九,咱们快走吧,咱们哥哥要等急了。” 张九脸上一红,说:“谁跟你咱们,是我哥哥,又不是你哥哥。” 端木晋旸笑着说:“对,是一群大舅子。” 张九:“……” 张九和端木晋旸溜走之后,天师协会的人才终于“爆炸”了,端木晋旸并没有告诉别人自己叫端木晋旸,只是说了自己叫做“晋旸”。 晋旸…… 这个名字只要是天师都听说过,最厉害的天魔,当年也是风云一时。 天师协会的人都沸腾了起来。 “哎呀,是那个天魔啊!我刚才看到天魔了!” “天呢,下克上吗?!” “监禁PLAY!我喜欢!” 张九和端木晋旸赶到预定的餐厅,进入包间之后,发现大家都来了,一屋子的人,满满当当的,元宝还把自己的两个儿子带来了。 元宝的两个儿子,大儿子叫小金块,小儿子叫小银块,这一家子,名字一个比一个接地气,真是苦了太叔先生的心理承受能力。 张九还没给儿子想好名字,但是他觉得,自己起名字再怎么差,也绝对不会比元宝更差了!每次张九见到自己的两个大侄子,都想大喊一声:“金角大王银角大王,我叫你一声你敢答应吗!” 当然了,张九可不敢喊出来,如果鄙视了六哥的起名技术,六哥发起威来,那可是相当可怕的。 众人全都落坐了,张九看了一圈,发现北堂第五没来,小声的说:“二哥呢?” 罗溟典说:“放心,只是路上堵车,他没事。” 张九着才松了一口气,唐麟说:“哎呀,老二这些天足不出户的,实在太让人担心了,我看这样吧,咱们给老二介绍几个好看的姑娘,让他出去约会怎么样!” 唐麟不着调的说着,这个时候正好包间的门被推开了,北堂第五从外面走近来,众人脸色都非常僵硬尴尬,瞪了一眼唐麟。 唐麟翻着白眼说:“瞪我干什么,我也是为了二哥好,再得忧郁症!” 北堂第五从外面走进来,听了唐麟的话,也没什么不高兴,说:“有点堵车,我来晚了。” 北堂第五坐下来,花向彦说:“二哥你别放心上,老七他也是为你好。” 元宝说:“就是嘴上没把门,让顾先生好好教训教训你。” 唐麟立刻炸毛了,说:“六哥!你是我亲哥吗?!你怎么胳膊肘往外拐,冲着顾山泽这个变态啊!” 元宝笑眯眯的说:“不是啊,本身就不是亲的啊。” 唐麟:“……”他差点忘了,他们本身不是亲的,没有血缘关系的…… 元宝又弯了弯胳膊说:“咦,好奇怪啊,胳膊肘可以往里拐吗?” 太叔天启揉了揉元宝的脑袋,笑着说:“宝宝,别欺负唐先生了。” 元宝活跃了一下气氛,大家也就放松下来了,北堂第五笑了一下,说:“让你们担心了。” 罗溟典拍了拍北堂第五的肩膀,说:“老二,别瞎想了,有空出来走走,总是一个人闷在家里也不好。” 北堂第五说:“我都想好了。” 张九一听,说:“想好什么?” 众人的目光全都聚集在北堂第五的身上,北堂第五笑了一声,从自己怀里掏出一块黑色的石头,放在桌上。 众人看着那块石头,心里都是一抽,是凡石…… 北堂第五看着那块石头,说:“我来的时候,遇到了冥帝,所以来晚了一点。” 张九心说,冥帝怎么又来捣乱了。 北堂第五在路上遇到了冥帝,冥帝其实并不是来捣乱的,他只是想请北堂第五出山,北堂第五是最强大的师巫,说实话,虽然当年九泉出事,说冥帝大换血接管了阴府,很多人也在揣测是不是冥帝做了什么幕后黑手。 不过冥帝其实志不在此,他有些吊儿郎当,想要请北堂第五出山,让他来做冥帝。 不过北堂第五拒绝了,冥帝也看出来了,北堂第五有心结,心结就在那块凡石之上。 冥帝笑了笑,说:“二爷,我就跟您说一句吧,凡石是天地灵物,已经跳开三界,不受生死约束了……” 张九一听,顿时心里就明白北堂第五说的想好了是什么意思了。 果然就听北堂第五说:“我打算重塑小凡的真身。” 如果让凡石在不周山上自行修行,不知道凡石什么时候可以修成人态,北堂第五打算重塑小凡的真身,用自己的灵力帮助小凡恢复生机。 这种办法的确可行,但是重塑真身这种事情,就算是狱主,也很难做到。 北堂第五说:“这件事情我会亲手做,你们也不用帮忙,毕竟我想要一个完完全全属于我的小凡,再有就是……重塑真身或许消耗的会很多,到时候希望你们能帮我一个忙。” 众人都看着北堂第五,北堂第五要用自己的灵力重塑凡石,到时候北堂第五灵力受损,也会变成元婴状态。 北堂第五笑着说:“毕竟让我等他十几年,二十年,实在太残酷了不是吗?” 的确如此,十几年,二十几年,等待一个人确实很残酷,北堂第五恢复成元婴状态自我修复灵力,也算是一种幸运。 北堂第五说:“倒是麻烦你们照顾我的元婴了。” 罗溟典不赞同,但是也没有办法,老二是最偏执的,他说出来的话,没有做不到的。 唐麟笑了一声,说:“这不是让我们当你的便宜爹吗?这个我当然乐意了。” 唐麟的思维简直够跳跃,众人都被逗笑了。 聚会结束之后,北堂第五就带着凡石走了,准备开始重塑小凡的真身,在凡石的元婴重塑成功之时,北堂第五也会以元婴的姿态修复自我。 张九似乎有些感叹,他喝多了酒,一个劲儿的叹气,端木晋旸笑了一声,搂着张九,说:“秋天了,冷不冷?” 张九靠在他肩膀上,说:“二哥要变成元婴了。” 端木晋旸揉了揉他的头发,说:“小九,别难过,我从没见过你二哥笑过这么多次,他其实是很高兴的,毕竟为了自己喜欢的人,做什么都是心甘情愿的,再说了,等二十年之后,他们又会在一起了……或许,都不需要等那么多年,不是吗?” 张九点了点头,端木晋旸亲了亲他的耳朵,突然温柔的说:“小九,咱们儿子也有两个了,什么时候结婚?” 张九吓了一跳,酒都醒了,说:“结婚?不是……不是早就戴戒指了吗?” 端木晋旸笑着说:“那可不行,窥伺我家小九的人这么多,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小九是我的。” 张九翻了个白眼,心想端木晋旸是个大醋缸,端木晋旸这张脸才招蜂引蝶呢。 张九喝多了酒,很有气势的说:“结婚啊……也不是不行,拿出点诚意来啊,叫老公。” 端木晋旸笑了一声,说:“嗯?” 张九得意的说:“不叫就不……” 不叫就不结,还没说完,端木晋旸搂着他,轻轻在张九耳朵边呵了一口气,低沉的嗓音笑着说:“老公。” 张九:“……”张九心里妈呀了一声,捂住自己的耳朵,感觉耳朵酥的都要掉了,端木晋旸果然没节操没底线! 端木晋旸见张九耳朵通红,于是再接再厉的说:“老公,老公……” 张九受不了了,脸色通红,磕磕巴巴的说:“别……别叫了!” 端木晋旸说:“那可不行,小九让我叫的,老公,嗯?” 张九心脏跳得飞快,突然转过来,一把搂住端木晋旸的脖子,含住了端木晋旸的嘴唇,端木晋旸立刻把人搂在怀里,回吻着张九。 两个人吻得气喘吁吁,端木晋旸把人一把抱起来,打开车门,将张九放在副驾驶上,然后快速的将副驾驶的座椅放平。 张九“啊……”了一声,瞪大眼睛,气势十足的说:“干什么!?” 哪知道端木晋旸的气势更强大,笑着说:“干你。” 张九:“……”这个老流氓! 端木晋旸笑眯眯的说:“在结婚之前,咱们再要个孩子,怎么样,老公?” 张九:“……”端木晋旸叫老公上瘾!张九被他一叫,顿时浑身酥麻,不由自主的伸手搂住端木晋旸的脖子。 端木晋旸轻笑了一声,说:“真乖。” 作者有话要说:  完结啦,撒花!*★,°*:.☆\( ̄▽ ̄)$:*.°★* 。 神棍之后会修文,锁掉的章节会解锁的。 二哥北堂第五和小凡的故事,会在下一本《兰翔修仙技术学院》继续写,大约9月中旬或者下旬会开文。 9月初的时候,蠢作者会先开隔壁的《开封府宿舍日常》,欢迎提前收藏哦。 现在《开封府宿舍日常》和《兰翔修仙技术学院》在蠢作者的专栏里就可以找到了,开文当天留爪的小天使都有红包掉落哦,么么扎! 梅勒°冰凌整理。 本作品来自互联网,版权归作者所有 本书由福利小说网(www.fltxt.com)自网络收集整理制作,如果喜欢,请支持正版.福利小说网提供各种全本小说TXT,pdf,epub,kindle格式电子书下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