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书由福利小说网(www.fltxt.com)自网络收集整理制作,如果喜欢,请支持正版.福利小说网提供各种全本小说TXT,pdf,epub,kindle格式电子书下载. 书香门第【宇宙无敌帅气凉。】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 《昏君培养系统》 作者:知风   文案:   明君不好当,昏君还不好当?   说实在系统之类的辅助完全不必要啊,皇帝暗道:吃喝玩乐谁不会啊?   只不过眼前这个发誓要做千古名相的家伙是不是脑袋坏掉了……   你不是要谋反吗?   你不是要挟天子以令诸侯吗?   你 ……你现在在做什么鬼!!!   苏长风一把将皇帝搂进怀里:我现在在告白啊   皇帝:QAQ跪求放过!   ①这是一个立志当昏君,结果把国家治理的越来越好的皇帝。   ②这是一个立志当千古名相,结果忍不住犯“上”“做”乱的首辅。   三无爱吐槽皇帝受x自恋玻璃心霸道攻   本文架空,杂糅了好多朝代,不能考据哦。   另本文中出现的书都是作者杜撰   本文就是一本傻白甜的小白文,切勿计较太多。   内容标签:系统 甜文 宫廷侯爵 宫斗   主角:林墨 ┃ 配角:苏长风 ┃ 其它:系统   晋江编辑推荐:   自古以来明君不好当,但是对于林墨来说,昏君同样也不好当。不仅身边有着得力助手给自己拆台子,甚至连原本走剧情走的好好的男主男配都开始魔性的画风了!其实林墨只是想好好当一个混吃等死的昏君的,为什么成了兴国的明君?还有自己轻薄了男配是怎么一回事?而苏长风误认为林墨喜欢自己,结果却在慢慢的爱上林墨之后,发现一切竟然都是他的幻想!   这是一篇昏君当成了明君的故事,也是腹黑文臣顺利吃到皇帝的故事。全文可谓完全是在爆笑和严肃之中度过的。作者所描写的朝堂争斗,意图篡位的宁王、一直在阻挠受变革的崔万之,显然作者于此还是下过一些功夫的,苏长风的黑化过程也写的轻松合理,总的来说有轻松的感情戏也有正剧的严谨。 ================ 第一章 不行 明君不好当,当昏君还不容易吗? 所以一开始,上司给自己绑定昏君养成系统,林墨其实是拒绝的。修身立命,治国平天下的事情做不了,连吃喝玩乐,抱美人的事情,自己也做不了吗? 不过既然是上司要求,林墨也就顺理成章的绑定了系统,毕竟是个外挂,不要白不要。 不过来到这里之后,林墨才发觉上司是真的英明,系统真的是必备品啊QAQ“你的意思是,朕的身体有问题?”林墨看着眼前跪在自己面前抖抖索索的太医,厉声喝道! 嚓,明明是穿过来当昏君的!为毛这个昏君的身体居然出了毛病……居然不能人道,这是人干事!!! 想起上司诡异的笑容,林墨突然了解了为毛上司一定要让自己绑定系统了,难怪自己明明是一个龙套,居然有系统这么高大上的东西,自己当时怎么思考下呢。 察觉到皇帝的怒气,太医的冷汗冒的更快了,连声音都带着一丝颤音,“陛下,寒邪入体,精气不振是自然的……”越说到后面,太医的声音越低,但是太医能感觉到皇帝的怒气越来越盛。太医低下头,要死!要死了!知道陛下这样的阴私,一定会被陛下灭口的QAQ. 林墨并没有注意到太医的害怕,林墨只知道,自己的第一个角色是个阳~痿。 这简直比自己被告知要当宅斗文里的背景板昏君还要来的伤心,现在的林墨根本思考不了什么,阳~痿这个字样不停的在他的脑海中回旋回旋…… 林墨,性别男,爱好女,在他工作的第一天,结果有人告诉他,他扮演的角色是个阳~痿…… 摔!还能不能愉快的玩耍了! 身为一个昏君没有器~大~活~好的“武器”加成也就罢了,居然还不行,有这样的昏君吗!有吗! 林墨心中疯狂吐槽,但是面上依旧不显丝毫动容,如果不是感觉到林墨的怒气不断上涨,太医还以为皇帝根本不在乎这些事情,太医不经感叹,陛下经历了“如此惨痛的事情”,居然还能镇定如此,果然不愧是大夏的皇帝啊! 当然被太医心中暗赞的林墨自然不知道太医的想法,其实他就是面部表情普遍比其他人反应的慢而已,这样的人俗称“面瘫”。 而此时的林墨正在万分后悔接了这个龙套,早知道还不如去基佬文里当男配,就算某江的那群妹子很凶残,也比在宅斗文里当个阳痿皇帝好啊!至少某江的妹子不会设定男配是阳痿…… 林墨心中泪流成河,万分痛恨自己手贱。 每一个小说都是一个平行宇宙,林墨所在的第七司就是为这些宇宙查缺补漏,防止这些宇宙崩溃的存在。必要的时候,如果小说中主要剧情人物有变化,第七司的人更是要顶上去,防止这个宇宙因为剧情人物引起崩塌。 林墨来到的这个宇宙便是一个宅斗文,名字叫《王爷别跑,霸道小妾爱上你》。听名字就看的出来,这是一本穿越女主成了王爷小妾,斗小妾,斗正室,顺带虏获王爷芳心的故事。 女主是从地球穿越过来的现代女性,穿成了宋丞相的庶女,打小便是爹不疼,娘不爱,顺带还有个姐姐来欺压,当然女主穿过来之后,便开始斗姐姐,斗嫡母,混的那叫一个风生水起啊。 顺带还认识了王爷男主,王爷男主这时候很欣赏女主,后来嫡母见女主实在太过猖狂,便直接将女主给了王爷男主做小妾。这对女主来说简直是奇耻大辱啊,居然成了王爷男主小妾(虽然王爷男主已经有正妻了。)然后鼓捣男二,将自己的便宜爹弄下台,男二成功做了首辅。 别吐槽为毛女主爹是丞相,男二却成了首辅。林墨看了几遍都没搞清楚逻辑所在。丞相是三省六部制,首辅可是内阁制啊,大概作者是理科生吧,这样想想也是可以理解的,毕竟作为文科生,林墨连牛顿三大定律都忘了…… 也别吐槽为毛丞相家的庶女居然成了王爷的小妾,可能作者不知道庶妃?小妾在古代,那可是主母随便就可以发卖的啊,丞相的女儿就这么不值钱?成了庶妃也好啊,最起码有个名分?可能作者想多弄几个人物当反派boos? 而林墨就是这本文里的昏君,除了文中间调戏了女主一次,显示了下女主魅力。外加文开头昏君废了女主父亲的职位,其余基本没啥戏份。 偏偏这昏君戏份跟男主息息相关,男主是昏君的弟弟,后期昏君闹的不成样子,男主暗地里积蓄力量,等到昏君意外身亡后,举起大旗就造了反,女主也随着男主开始征战天下,两人琴瑟和鸣,顺利干掉原来是朝廷首辅的男二,成功夺得了江山,女主也成了皇后,最后全文完。 当然中间还穿插着男主出轨,女主和男二亲亲热热差点滚到床上,以及各种你不爱窝,我不爱你,你无情你无理取闹的渣贱事情。 林墨一直觉得,作者居然能把男主推上皇位是一件很神奇的事情,毕竟男主和女主这么作来作去,没作死自己已经是很神奇了,居然还顺利的夺得了天下,果然越作越成功吗? 这么一篇前期宅斗,后期政斗的故事,被作者写的又臭又长,林墨严重怀疑,这是作者为了凑字数才开辟争霸天下的新地图,不过作者事情,不是林墨可以置喙的,林墨现在唯一的选择就是好好当这个阳痿的昏君,然后好好的去死,推动剧情发张便可以了。 突然感觉自己好可怜啊…… 林墨看着眼前抖成筛糠的太医,这样吓他也没什么用,林墨扫了他一眼道:“今天发生的事情,一个字也不许往外透露。若是在外有谣言的话,你知道后果的!” 太医欣喜磕头,几乎要将地板磕出一个洞,言辞满满的都是不可置信以及满满的欣喜之情,“老臣自是理会的,老臣自是理会的!陛下偶感风寒而已,臣现在去开方子煎药!” 一提到煎药的事情,林墨的眉头耷~拉下来了,估计这病是治不好了,不然上司不可能不告诉他的,还把自己骗来当这个皇帝,难怪上一任走的那么干脆,自己怎么没有看清上司的险恶用心呢QAQ。 “朕这事,你就不用管了!好好管好你的嘴便行了!” “是!是!是!”太医连声应着,多好的皇上啊,居然没将自己灭口,还没找自己的麻烦,简直是天恩浩荡啊!回去之后自己一定钻研古方,肯定不让皇上以后受到这样的折磨。 太医的打算,林墨自然不清楚,虽然自己不行让林墨开后宫的想法破灭,但是林墨还是很敬业的人的。在遭遇了这些打击之后,林墨挥手招来了魏峰。 魏峰是林墨身边的太监,从小便跟着林墨,现在也是宫里的首领太监,到林墨死的时候,魏峰也自焚随之而去,尽管在文中只是提了魏峰一句而已,在林墨眼里,魏峰就被打上了忠仆的标签。 魏峰小心的奉上一杯参茶,刚才皇帝和太医的话,他自然也听到一些,便是刚才皇上放了太医,魏峰依旧有些紧张,虽然魏峰跟皇帝是自小的情分,但是情分这东西,越用越少,魏峰看着面无表情的皇帝,希望他现在的心情不要太坏,虽然现在皇上的心情已经够坏了。 “陛下,京城里最近有些新鲜玩意,说是叫什么皂角花,香气扑鼻不说,还能清洁身体,不如让老奴呈上来?”魏峰小心翼翼的建议道,往日里,陛下对这些新鲜玩意还是蛮有兴趣的,转移下陛下的注意力也好。 不就是女主弄出的肥皂吗……还说什么皂角花,只不过用一些模具弄出的玩意,有什么有趣的……不过皂角花? “这东西是什么时候出来的?”林墨问。魏峰虽然不解,但仍然答道:“这物事出现在京城不久,也就十几天的模样,京城有家洗墨阁,专门卖这些物事,听说后台是宁王府。” 宁王府,看来是了,这东西分明是女主弄出来了,后台是宁王府,看来女主已经进了宁王府了?这样看来,自己就能对小boos宋丞相下手了? 林墨决定化悲痛为工作的力量,好好的找下宋丞相的麻烦。 不就是弄掉一个丞相吗?分分钟很简单啊! 魏峰听到自己皇帝大人说:“魏峰,你好好查下,这家洗墨阁背后究竟是谁,另外好好查下宋丞相,看有没有什么不规矩的地方。” 魏峰听得一头雾水的,虽然不太清楚这两件有什么联系,不过陛下说要查,自然要查的严厉些,哪怕是平日里素有清名的宋丞相也是一样。 内侍向来便掌握着东厂,个个都是查探消息的好手,皇帝身边的魏公公要查探消息,那底下的人还不拼了老命的表现啊,万一魏公公在皇帝面前美言几句呢?那前程和钱程可就来了啊! 只是这一查便查出了大事! 第二章 男二/男配 在魏峰辛辛苦苦去打探消息的时候,在魏峰心中神圣的陛下正在……咳咳,他在验证太医的话,看自己是否真的不能人道。 至于结果吗,看林墨那张哭丧着脸就知道了啊,看还是真是不行啊。 见周围没有人,林墨启动了系统。 【亲,您好,欢迎使用《昏君养成系统》,一百年保维修,十五天免费使用,就是不给退货呦~\\(≧▽≦)/~】【你还在为如何成为一个昏君而烦恼吗?您是否为为人太正直而忧心?您还担心完不成上司布置的任务吗?昏君系统拯救你,这里有最全的资料,囊括史上各种昏君各种死法,有噎死的,有乐死的还有被自己玩死的,这里更有各种成为昏君步骤,更有各类种子相送,全部高清无码,亲你懂得=3=】……最后那个是什么鬼!!!林墨掀桌,真是不知廉耻啊!朕从未见过如此不知廉耻的系统!!! 不过高清无码什么的,还是值得期待下啦…… 咳咳,林墨正色,自己还没用过系统这么高级的东西,也不知道有没有什么说明书什么之类。 【亲,目前剧情进度为1%,等亲的任务完成至100%,便可以顺利返回第七司了。】这是记录剧情进度吗?还不错啊,1%是剧情原本进度吧,额,系统,除了这个还有其他什么功能吗? 【亲,昏君养成系统还拥有世界上最大的昏君资料库了,让你随时随地都能get到成为昏君的正确方式】嗯啊,这个也不错,还有其他的功能吗?林墨问道。 【亲,昏君养成系统还会卖萌哦=3=】 …… …… 也就是说系统就是个进度表还有资料库的作用吗?= = 林墨扶额,看来这个系统真的是充话费送的QAQ,算啦,反正是免费拿的系统,也不用对他抱太大希望。 魏峰进来的时候,便看到皇上摊坐在座位上,一副不修仪容的模样。魏峰没敢多看,只是将皇帝吩咐打探的东西赶紧禀报皇上,只是没想到宋丞相平素里风评不错,没想到私底下藏污纳垢如此厉害,皇上确实应该好好整治了。 “那洗墨阁背后之人便是宁王府的小妾宋氏,至于宋丞相,这是东厂调来的卷宗。” 就知道是女主弄的把戏,宁王府小妾吗?现在应该能弄宋丞相了,只是这法子要想好,绝对不能让人看出是自己的手笔。 林墨随意翻着卷宗,看着东厂送来的卷宗上,宋丞相的作为简直是人神共愤,贪污受贿不说,家人更是逼死不少良民,言辞之间恨不得指着宋丞相的骂他是乱国之源了。 作为穿越女主的爹,一般来说有两种结果,一个是爹对女主很好,ok,不说加官进爵财运亨通,至少能安稳和乐一辈子,也有的爹虽然很好,为了女主有个悲惨身世,一开始就挂了或者就坐牢之类的,但是写这种的作者不多,而且基本上都是作为基本人设介绍的,另一种呢就是比较作死了,爹对女主不好,可能是对女主娘不好,或者直接对女主不好,甚至让自己的大老婆小老婆,儿女之类来欺负女主,这样的爹基本上都会让作者人道毁灭,没办法啊,现在的读者都要求爽,这样写的话,更加能显现出女主的世界中心的魅力。 而本文很明显是后者,宋丞相对女主很漠视,不然绝对不会将女主嫁给王爷做小妾的,毕竟妾的身份在当时为人们所不齿。这是一个死亡flag,女主嫁给王爷之后,很快宋丞相便会被男二弄下台,被指责说是因为他贪污受贿,纵使家人行凶,甚至连女主嫡母将女主送人做小妾的事情也会被巴拉出来,说她不贤。 这些恶名声也就罢了,最后男二给了他致命一击,在宋丞相的私宅里搜出和鞑靼单于私贩盐铁的书信,这一击又快又准,直接将宋丞相打落尘埃。 鞑靼是现在的人们对游牧民族的统称,鞑靼是不能生产盐铁的,但是这些又是他们的必需品,如果没有盐和茶叶,鞑靼人会生病,铁则是锻造武器的材料,这更是鞑靼必不可少的。 所以朝廷一向对这两样东西管制很严,现在朝廷和鞑靼双方关系紧张,时不时就会有战报传来说,鞑靼又犯边了,宋丞相私贩盐铁给鞑靼,这不亚于通敌叛国,简直是诛家大罪啊,最后宋丞相的一家子的下场也可想而知,男的被杀了,女的被流放,当然作为外嫁女的女主自然是逃过一节。 男主甚至因为女主家世没落,给了女主很多势力掌控,就是担心女主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受苦,狠狠的秀了把恩爱。 宋丞相一家冷冷凄凄惨惨戚戚那是自然的,谁让他们得罪了女主了,虽然结果有点惨,但是他们用生命证明了自己存在感,总比自己这个昏君,存在感还不如女主宠物来的明显的自己好。 林墨轻叹一口气,修长的手指轻轻敲动着卷宗,白皙的手指上染了一丝墨色,只是站在他身后的魏峰并没有看到。一个小内侍轻巧的进来,在魏峰耳边轻声说了几句什么。 魏峰点头表示明白,示意内侍退下,向林墨道:“苏尚书正在门外求见。” 苏尚书?这文里的姓苏的尚书可只有男二一个,看来便是男二了,也不知道在文中可以和男主打的难分难舍的男二是啥样子。 林墨虽然知晓整本书的剧情,知道这个世界的大势走向,但是很多细节都不是林墨所能了解的,比如男主和女主的容貌,还有另外根本没有出现在文中的人物的命运。 对了男二,林墨确实有些兴趣,大概是因为他开始的目标只是为了做一个千古名相,但等到后来,昏君死掉后,各路诸侯揭竿而起,而他也成为了其中之一,最后成了男主王座下的垫脚石。 林墨对这块前期对自己这个昏君忠心耿耿的苏尚书还是很感兴趣的,虽然很快他就要从苏尚书变成苏首辅了。 苏长风进来的时候,皇帝正专注的看着奏折,这举动让苏长风有点诧异,毕竟,对于以前的皇帝来说,便是让他去习字也比让他看这些奏折来的强,苏长风心中莫名有种欣慰,像是看到以前不爱学习的学生,突然爱上学习一样,虽然很诧异,但是还是欣喜于他的改变。 更何况,苏长风本身便是以前的东宫讲师,虽然授课不多(因为皇帝老逃课。)但是看到皇帝上进还是真心感觉欣慰的。 暖色的阳光浅浅的照在林墨脸上,映着林墨的俊秀的面庞,莫名的有种清冷的气息围绕着林墨,明黄色的服饰华贵端方,在他身上却穿出清寂的味道,与以往的慵懒大不相同,当真可谓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苏长风被林墨不同于以往的表现怔了一下,随后打算行礼,只是还没来得及行礼,林墨就起身扶住了他,言道:“苏先生不必如此多礼。”白皙的手指在大红的官袍的映衬下,显得分外娇嫩可爱,总觉得陛下行事与以往不同,苏长风思量着,依旧坚持行了礼。 林墨第一眼看到苏长风的时候,便觉得作者的描述很恰当,这是一个很美的男子,明明貌若女子,却偏偏不带女气,他的美带着一股咄咄逼人的威势,就如同牡丹,美则美矣,艳则艳矣,却让人只敢远观不敢亵玩。 不愧是作者君花了一章介绍他貌美的男二啊,林墨望着苏长风的脸感叹道,这脸对着可以下几碗饭啊,简直是天香国色,秀色可餐啊。果然不愧是男二,不仅在颜值还是在手段上,都能和男主媲美的人物啊,不过也是,要是一下子被男主解决了,这故事也没啥好看的了。 作为昏君和臣子,林墨和苏长风会接触的更多点,作者的视角都在女主那边,对自己的描述甚少,毕竟自己只是一个出场一次的龙套,说起来论戏份还没有描述苏长风美貌的字数多……但是作为一个贯穿全文的暗线(虽然后期会死翘翘)林墨自觉地自己的戏份还是蛮重要的,虽然自己完全不会出现在正文中,但是自己一定会好好工作,争取把自己作死的。 不过在这之前还是要搞掉宋丞相,把男二弄成首辅才行。 话说这样的话,是不是也要将内阁弄出来,毕竟一个三省六部制,一个内阁制,作为一个文科生,林墨觉得虽然把丞相改名叫首辅更方便点,但还是有内阁更正常点,万一,有哪个穿越者穿到书里,他一定以为作者是白痴的……丞相,首辅傻傻分不清楚…… 苏长风行礼之后,见皇帝眼神放空,明显在走神的行为,不由得轻轻咳了一声,见皇帝回过神来,便从怀中掏出一份奏折,道:“臣有本奏。” 听到这话,林墨一下子来劲了,这是奏宋丞相的奏本?看来宋丞相真的很快要倒霉了。 第三章 宋丞相 魏峰小心翼翼的将苏长风的奏折奉到林墨手上,林墨看着递到眼前的奏折却并没有拿起。 “苏先生,”苏长风曾任太子少保,因此林墨常常以学生自居,称呼苏长风的先生。“先生,为何不将奏折呈至左顺门。” 左顺门是大臣上呈奏折之处,一般来说,如果大臣如果有事上奏,会将奏章放置于左顺门,然后由中书省整理后呈至皇帝面前。 基本上电视里大臣们在上朝的时候,当众出列上奏的事情很少见,大部分都是皇帝提出要解决的问题,然后底下大臣提出建议,最后由皇帝拍板决定。 所以林墨这话说的理直气壮,甚至如果可以的话他能完全拒绝看苏长风的这份奏折。苏长风虽然有些疑惑,小皇帝今天有些难缠,但依旧答道:“臣只怕这份奏折到不了陛下手中。” “工部给事中崔明曾经上过奏折,却石沉大海,因此他找到臣,让臣将这份奏章交予陛下。” 苏长风是吏部尚书,有监察百官的职责,更是一手掌握着朝廷三品以下官员的升迁。对于一个刚过而立之年便能爬到如此位置的人来说,这无疑是得意的资本,但对于苏长风来说这并不是他所在意的事情。在他眼里,他所在意的是更远更大的东西,比如露出獠牙的鞑靼,再比如眼前的大夏。 此次其实应该让苏长风手下的人来递这份奏折的,但是为了彻底扳倒宋丞相,苏长风还是自己亲自到皇帝面前递上了这份奏折,毕竟自己作为皇帝的老师,小皇帝对自己一向信任有加,由自己来说,这份奏折也会更有说服力,苏长风可以允许大臣们有自己的小心思,但是绝对不会允许,有人资敌。 宋丞相虽然在朝中一向与苏长风作对,但是苏长风并没有把宋丞相放在眼里,不仅在于宋丞相不得皇帝圣宠,也不在于宋丞相一向脾气暴躁,得罪的人如同过江之鲫。且不说二人年纪,便是苏长风苦熬便可以轻松熬死宋丞相,单只看看宋丞相家人所做的不堪事情,处处便是把柄。 有些事情得势的时候确实无伤大雅,失势的时候却成了致命一击。苏长风要弄下宋丞相很简单,但是那帮老臣会不会再推一个比宋丞相更贪婪更凶残的人坐上丞相的位子?苏长风不敢赌,也不会赌,况且宋丞相当时也算的上安生,苏长风也就忍了。只是这回,拼着自己一身也不能让宋丞相如此猖狂! 资敌,还是鞑靼这种狼子野心的家伙,扣留奏折,这是一国丞相?分明是奸臣乱国,若不及时整治,恐怕乱国之祸就在眼前了!苏长风被宽大袖子所遮住的手紧紧握了起来,不是宋丞相死便是我苏长风亡。 “哦~!”林墨拉长了尾音,清澈的声音拉长了显出别样的绵软,就像在撒娇的孩子,林墨脸色一黑,这种装逼不成反而像撒娇的感觉,真不爽…… 在场的其他两人似乎没有注意到这些,依旧沉默着,林墨摸摸鼻子,伸手将魏峰手中的奏折拿走了。打开一看,果然是说宋丞相私贩盐铁给鞑靼,另外还有他扣留奏章的事情。 苏长风低着头,没去看小皇帝的表情,但是他可以感受到小皇帝的怒气越来越重,砰!一方上好的砚台被林墨扫落在地。“这厮竟敢如此猖狂!”砚台被扫落在地,黑色的墨痕在地板上晕开。 “窃国之罪!!”林墨恨恨道,然后看着依旧立在身边的苏长风道:“苏卿添大理寺左丞和刑部一起审理此案。”见苏长风应喏之后,嘱咐道:“莫不要放走一位有罪之人!” 大理寺为一卿,两丞,大理寺卿为苏长风的老师戴止,右丞为苏长风的小师弟顾枫。虽然苏长风身为吏部尚书,再添个大理寺左丞的职司有些不伦不类,但是林墨才不会管这么多,他只是让苏长风有个名头可以插手这件事情而已。后面那句“不要放走有罪之人”也不过暗示苏长风也不能放走宋丞相的党羽。 这个朝廷需要更多林墨的人,而苏长风的便是林墨的人,苏长风作为一个臣子无疑是合格的,只要是利于大夏的事情,他都会去做,只要是冒犯了大夏利益的人,他都会一一扫开,在他的引导下,虽然原著中的大夏有着林墨这个昏君,但是整个大夏却很平稳,若不是后来林墨突然死去,也没留下子嗣,外加鞑靼突然犯边,大夏说不定根本不会亡掉。 林墨清楚,苏长风在这次是绝对不会放过宋丞相的,因为宋丞相已经威胁到了大夏了,也怪不得苏长风会直接将奏折递到自己面前,对于苏长风这样的人来说,动了他要护着的东西,那他会和你拼命的。 见苏长风退了出去,原本气愤万分的林墨转眼平静无波,老是维持一副表情很累的,不过正常皇帝表现都应该这样吧,况且对方还是自己信任的臣子,林墨给自己的表现点了个赞,然后将被自己诡异表情吓到的魏峰传过来,“听说御膳房的厨艺不错?” 饿了的皇帝在心满意足的吃喝,只是苦命的宋丞相可没有他那样的好心情。 早在扣下那个工部给事中奏折的时候,宋丞相便预料掉,这次的事情与自己以往遇到的不同,只是还不等自己处理掉那个给事中,皇帝的圣旨便下了。 让苏长风和刑部来审理自己,苏长风是自己的死对头,自己落到他手中还能有个好?早知道会如此,宋丞相绝对不会和鞑靼人做交易,有钱赚,没钱花啊。宋丞相正在后悔自己的一时失足,正绞尽脑汁想着脱身的办法,只是他的儿子却没有他那样的镇定。 宋丞相的儿子叫宋梓乃是宋丞相的独苗苗,更是宋丞相的原配所生下的,平日里一贯娇惯着,如今却被下了大牢,甚至在他眼里最有办法的爹爹都被下了大牢,还和自己关在一起。这一切都让他胆战心惊,不停的追问宋丞相,“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们会被问罪吗?”“爹,我们是被陷害的吧?”“爹,我们什么时候能出去!!!” 便是往日如何宠爱,如今宋丞相也不耐烦回答这些问题,况且他一贯的脾气暴躁。被自己的儿子弄得不厌其烦的宋丞相大声道:“你现在给我一边呆着去!” 惶惶的宋梓突然听到自己爹爹的大喝自然是被惊了一惊,而后便安生了,只是傻呆呆坐在牢房一角,嘴里也不知念叨着什么。 宋丞相夫人朱氏进来的时候便是看到这幅景象,自己老爷在愁眉紧锁,自己儿子在一旁念念叨叨也不知道在说什么,朱氏抹着泪,看着爷两这样,恨不得以身代之。 看守打开牢门,朱氏一下子扑了进去,哭叫道:“老爷老爷,你怎么样了?在狱中可曾受了苦楚!” 宋丞相见自己的妻子来看他,大喜,随口支开了看守,看着妻子依旧一副哭天喊地的摸样,便皱眉道:“行了,我还没死了,别号丧了!” 朱氏闻言也知道自己失态了,连忙擦擦眼泪,连连道:“妾失态了,妾失态了。”见自己老爷依旧如同过去一般,朱氏悬着的心放下了一半,便开始查看自己的宝贝儿子,见儿子扑到自己怀中,忙不及心肝肉肉的叫唤起来了。 宋丞相皱着眉看着朱氏和自己儿子互相哭诉一番,见朱氏情绪稳定后,道:“夫人你附耳过来!” 朱氏虽然疑惑还是俯身听宋丞相在自己耳边说了些什么,只是没过多久朱氏便满面怒容打算说些什么,宋丞相双眼一瞪,朱氏便没了言语,只是那怒色却满满的写在脸上。 要让自己和那个贱婢生的小蹄子赔礼作揖,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与此同时,宋丞相下了刑部大牢的事情也在京中疯传开,世人都道皇帝要整治宋丞相了,宁王府里也听到了消息,只是作为宋丞相的女儿,本文的女主宋红秀却是冷冷一笑。 第四章 宁王 王爷的女主小妾在冷笑,当然作为被作者君用三章来描绘美貌的男主,自然不会做这么没有气质的事情。 宁王听着属下收集来的情报,心下却有着另一番思量。当今皇帝虽然不曾有劣迹传出,但是宁王通过自己的眼线知道,皇帝喜好渔色,爱华服美衣。 要对付他只要把握好这些弱点,这世上最尊贵的人也不过是自己手中的一枚棋子罢了。 倒是这个苏长风不好对付,这次的事,虽然是自己自断一臂,抛出宋丞相以求保全,但是没想到苏长风的打击会来的这么快,若不是自己早有准备,恐怕损失不小。 只是恐怕苏长风自己也明白宋丞相不过是自己放在台面上的人物,倒真是难缠的很,若不是苏长风,自己可以借鞑靼之名从宋丞相那里调取更多的盐铁。 宁王白玉般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他的属下已经汇报完毕,宁王一挥手,他便退了下去。 对于当今皇帝,宁王一向是不服的,先帝育有七子,长子不幸早夭,庆幸的是剩下的几子都活了下来,不幸的是活下来的皇子太多,而皇位只有一个。 当今皇帝乃是第六子,他幼年之时,他的皇兄们便如同斗鸡一般掐的天昏地暗,先帝奉行的便是强者为尊,对他们之间的争斗乐见其成,甚至有些争斗本身便是先帝挑起来的,原本先帝是打算从自己儿子中挑中最后的胜利者作为自己继承人。 可惜的是,先帝这样养盅一般的养儿子终究是出了问题,他的儿子们一个个都在这场争斗中丧生,这场夺嫡的争斗最终以全军覆没为结果。 可偏巧的是,也不知道先帝是哀叹自己的四个才貌出众的儿子一一死去,还是那场病症来的太急,没过多久先帝便气息奄奄将得大行归鹤而去了。 这时候的先帝也只剩下皇六子这一个选择了,可叹之前的皇子们,争了一生,终究轻轻巧巧的成了他人的嫁衣,宁王当时也不过是总角孩童,自然更算不上候选人了。 偏巧了当今圣上,逆天的好运气,成就了如今的皇帝。 想到这里,宁王那张作者用了三章描述的脸不经有些扭曲了起来,若他当年年纪大些,只怕这帝位也不知道会落到谁手中! 对于皇帝,宁王一向是既鄙视又羡慕的,鄙视他身为天子却没有天子应该有的风范和才能,羡慕他不费丝毫心力便得了皇位,便是如今朝堂中也有苏长风这样得贤臣相助。 似乎天生便是克制自己的一般,宁王皱眉,心下唾弃自己道,将自己和那个不学无术的皇兄放到一起,也太辱没自己了。 只是宁王绝对不会相信所谓的天命和运气,想要的东西自己去拿就好了。不论是皇位还是女人,宁王自信,这天下,没有自己得不到的东西,自己一步一步谋划,这些东西自然是自己的囊中之物。 自己这个好运皇兄不用去管,到是要注意那个苏长风,如果他通过宋丞相这条线索挖到自己身上,倒是让人头疼了。 只不过连宋丞相都不清楚与他背后做交易的人是自己,应该不足为患。 倒是自己应该想个法子,弄掉苏长风这个在朝廷中的钉子。 宁王算计着自己手上的筹码,看如何能扳倒苏长风这个眼中钉,至于宋丞相这个注定要抛弃的弃子倒是没给他太多注意。 只是宁王却没想到宋丞相的夫人朱氏却会到自己府上求见一个小妾,那小妾名字是苏红秀,居然是丞相的庶女,只是明明是庶女怎么会偏偏成了自己的小妾? 这时候的妾不会像以后那般,取了妾还会敲锣打鼓,告知亲朋,大多是一顶小轿抬入府内,从官府取了纳妾文书便行了。这妾,除了那些个实在揭不开锅的穷苦人家,或者攀炎附势之辈才会想当,说出来都令人不齿,也难怪女主对丞相府会有那么大的怨气,成了妾,便是王府的妾,也不过是妾而已。 “你是说那王府的小妾宋红秀直接将她的嫡母轰了出来?嗯?”林墨大笑道。身旁的魏峰虽然也觉得这事着实可笑的紧,但是还是回道:“那宋红秀直接说:“昔日嫡母将奴送入王府为妾,如今奴已经是王府的人了,丞相家中的物事,奴怎么敢过问!”然后便将上门来的丞相夫人朱氏直接轰了出去。”说道这里魏峰不禁点评道:“昔日嫡母让庶女为妾,今日庶女却给嫡母个没脸,也算的上是一报还一报了。” 林墨听到这话,没有作声,何止是一报还一报,后来宋丞相倒台,丞相府中男人全部充军,女人全部入官,宋丞相判了个斩立决,而现在的宋朱氏,女主的嫡母,以及原本老是欺压女主的嫡姐和庶妹全部成了青楼烟花之人。 女主还曾扮成男子,在所谓的烟花之地遇到过他们,昔日高高在上的嫡姐变成了一点朱唇万人尝的娼妓,女主的心里活动是,痛快极了,然后派人找了个其丑无比的乞丐,给他银钱去花楼点了嫡姐,见到嫡姐关门的一刹那,女主才表示,自己已经不会在意那些以前欺负过自己的人。 宅斗文里的女人都凶残啊,林墨感叹一声,然后依旧吩咐着魏峰四处打探女主的消息。 就在林墨乐淘淘的指使着魏峰四处打探消息的同时,宋丞相一案也在朝廷掀起轩然大波,没人会给宋丞相求情,这不是宋丞相人缘的问题,在朝中,哪怕你再怎么不招人喜欢,作为丞相,宋丞相也不缺少摇旗呐喊的人,只是私贩盐铁给敌国,这罪完完全全就是叛国罪,哪怕宋丞相最后被查出来是冤枉的,他的前途也都没了,更何况,按照宋丞相死要钱的性格,这事他完全干的出来!没人会去趟这注定要黑的浑水! 因而苏长风顺顺当当的审理了此案,最后的判决有人如同原著中写的一样,宋丞相斩立决,其余人等充军入官。 只是作为审理此案的官员之一,苏长风的小师弟大理寺右丞顾枫却有些疑惑,他看向正伏在桌上写着给皇帝奏章的苏长风,问道:“师兄,宋丞相背后分明有着其他势力的影子,为何师兄却轻巧放过了?” 苏长风依旧执着笔,端方的字体行云流水的从他的笔尖写出,苏长风回道:“宋丞相是弃子,顺着线索查,所有的一切都会指向鞑靼,这是一个布好的局。” 顾枫一惊,“师兄是说,与宋丞相交易的不是鞑靼?可是盐铁是军备所需,莫不是有人……” “噤声。”见苏长风直接看向自己,顾枫将含在嘴中的“谋反”两字咽了下去。 苏长风看了自己毛躁的小师弟一眼,继续写着奏章,道:“没有凭证一切都是虚言罢了,此人若是报了那番心思,之后也会有马脚撸出来的,无需多虑。” 顾枫点头称是,苏长风低头继续写着自己的奏折,眸中的忧色一闪而过,只怕来者不善啊。 不过苏长风的这点忧愁很快便被林墨给弄没了…… “陛下的意思是要废丞相之职?”苏长风难以置信的看向皇帝,语气中满满都是不可思议。 林墨端坐在上方,将手中的魏峰誊写的从百度百科上抄下来的资料递给苏长风,“朕的意思是建立内阁代替丞相之职,至于丞相这个职司自此自然灰飞烟灭,自此之后三省废除。” 苏长风仔细的看着林墨递给自己的条例,林墨接着说道:“内阁学士统一为正五品,内阁中分首辅,次辅,群辅,至于第一任首辅便由苏卿出任。” 苏长风却没有注意到林墨说的这些,他完全被这种内阁制度所震慑到了,阁臣有票拟之权,所谓的票拟就是在处理政事的奏折上用小纸张写上处理意见,最后由皇帝决定,皇帝这是是在削弱文官的权势,这是要彻底将权收回至手中啊。 这也意味着皇帝的权威将达到极点,苏长风看向小皇帝,林墨这个皇位得来纯属偶然,苏长风虽然从来没有表露过,但对林墨终究是有些看低的。只是眼前这位借着自己的手直接废了丞相然后立了内阁确立自己无上权威的皇帝,真的是自己往日里认识的那个人?还是说往日种种不过是他的表象。 “此事兹事体大,陛下所谓的内阁估计会遭群臣反对,至于废相,陛下还需斟酌几番,三皇五帝至如今,从来没有废除相位一事!”苏长风并未被皇帝的许诺打动,若自己成了这个所谓的内阁的首辅,那就意味着自己不仅要站在大部分文官的对面,况且所谓的废丞相立内阁最终不过是为了加强皇帝的权威罢了。 林墨却没有想这么多,他就是单纯将让苏长风当上首辅而已,毕竟作为一个以剧情为己任的角色扮演者,林墨要做的便是让整个世界符合书中的发展。 林墨看着苏长风的眼睛道:“苏卿,朕这是在告知你,而不是征询你的意见,知否?” 第五章 情诗 林墨回忆着有些狼狈的苏长风出去的样子,虽然知道苏长风身为文官,必然会反对内阁这样削弱文官权势的制度,林墨还是没想到连苏长风也会反对,这厮按照后世来说,可是妥妥的保皇党啊。 林墨使劲揉了揉自己的枕头,抱着枕头在床上翻来覆去,想了想,林墨还是起了身。 现在时间已经差不多子时了,但是睡在隔间的魏峰还是很快便走到林墨身边伺候着。这里晚间也没什么娱乐,除了听戏便是脖子以下不能描写的事情。 林墨有些烦闷,但是此时也没什么东西能纾解那些烦闷,如果苏长风不接受首辅这个职位的话,自己不可能逼着他上任的,苏长风若是下定决心不接,甚至如果辞官的话,林墨拿苏长风根本没有办法。 魏峰便看到自家主子在大半夜里在书桌前踱来踱去,后来似乎有些烦躁,便招呼了自己拿了些笔墨。 林墨没做这份扮演工作之前,就喜欢用写字来平复心绪,偶然心里烦闷就抄些诗词,古人的诗词歌赋总是分外优美动听的,林墨就很喜欢李白和易安居士的作品,前者瑰丽大气,后者婉约温柔,但是今天林墨却没写他两个人的诗作,而是一首越人歌。“今夕何夕兮,搴舟中流。 今日何日兮,得与王子同舟。 蒙羞被好兮,不訾诟耻。心几烦而不绝兮,得知王子。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这是一首暗恋诗,后面那句“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更是流传已久,魏峰虽然是个内侍,但在宫中也学过诗书,自然清楚这首诗的意思。见林墨一副烦躁忧愁的摸样,以为林墨是有了心上人,想起之前听到太医诊断林墨不举,张了张口还是没敢出声,魏峰虽然不聪明,但也懂得明哲保身的道理,这情景还是别给皇上添堵了。 写完了一首《越人歌》,林墨只觉得自己郁闷的心绪也随着这些字句全都落在了纸上,心里倒是舒服不少,只是想起,苏长风可能软硬不吃,不由得还是有些发愁,就算自己将丞相废了,但是苏长风不当这个首辅,自己总不能砍了他吧,男二耶,他还要走剧情呢QAQ。 见到墨迹微干的《越人歌》,林墨灵机一动写了下“天变不足畏,祖宗不足法,人言不足恤。”这是北宋王安石的改革理论,林墨看了之后犹嫌不足,颇有些画蛇添足的写上一句,“朕为孝公,君为商君,可应否?许朕太平江山,还君一世清名。” 孝公和商君便是秦孝公和商鞅,商鞅变法在史书中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同时也让秦国成为春秋最强大的国家打下了基础。 林墨所写的这两句前者是王安石变法,后者是商鞅变法,这几句话,不过是告诉苏长风,我想想要变法改革图强,你愿意帮助我吗? 苏长风是一个很完美的人,他以臣子的最高标准要求自己,求的也只不过是一个盛世太平。既然他想要,林墨就给! 林墨的意思很简单,你不是要成为千古明相吗?你不是要盛世太平吗?行,可以,你先给我当上首辅再说。 威逼利诱,林墨给自己点了一个大大的赞,给一个大棒然后再给一个胡萝卜,看来自己的权术修养也不错啊…… 林墨有些自得,见魏峰侍立在自己身后,忙道:“魏峰,你明天去将这些送予苏尚书,说是我给他的,他自然会明白。”说罢,林墨有些累,伸了个懒腰就去休息了。 只留下震惊的魏峰,一首表达暗恋的诗歌,几句皇上将自己和苏尚书自比孝公和商鞅的话,这意思,难不成皇上的心上人是苏尚书,这是要让自己当红娘…… 林墨没想到只是一时没吩咐魏峰,魏峰便将自己练字用的东西也交给苏长风了,呀买碟,劳资就会写这首诗,用来练练字而已,真的不是喜欢苏长风啊啊啊啊! 可惜千金买不了后悔药,魏峰还以为林墨这是要让自己,将林墨这时候所有写的东西都送给苏长风,连同这首诗句。 所以也不怪魏峰会有这样的脑补了,这就是所谓的不做死便不会死。 我了个大曹,魏峰只觉得天旋地转,难怪,太医说陛下有隐疾的时候,皇上震惊之后也没有什么其他动作,如果是一般男人的话,不说心中郁闷难当,至少也会四处求医问药吧?哪怕陛下身为皇帝,不能传出这些谣言,也多少会有些表示的,但是陛下居然轻轻巧巧的揭过去了,没有罚太医,没有求医问药,就像自己得的不过是风寒小病一般,再加上陛下平日对苏尚书向来是高看一分的,满朝文武当中有谁有苏尚书的圣眷深厚。 魏峰越回想越觉得是这么回事,越觉得陛下对苏尚书的情谊不一般,这时候再看那句“心悦君兮君不知。”只觉得眼泪都要流下来了,陛下居然如此暗恋着苏尚书,苏尚书不知道便罢了,还要陛下哄他,真是太不知进退了! 魏峰是看着皇帝从小小的一个团子长成如今这风华正茂的摸样的,内侍一生将会无子,魏峰和林墨虽然在身份上有着巨大的差异,但是魏峰是真心对待林墨的,将林墨疼宠到骨子里的。想到这里,魏峰便觉得苏尚书分外可恶起来了,原本因为苏尚书公正严明的好感也消失殆尽,只想骂一句负心人! 所以第二天早朝上,苏长风只觉得自己快被眼神给戳穿了,大殿之上,不容许四处张望,苏长风只感觉到这眼神应当是从上方传来的,若不是上面侍立的内侍便是皇上了,内侍应当不会如此大胆,肯定是陛下,若不是自己昨日拒绝了陛下的提议,所以今天才会被陛下如此对待? 苏长风虽然百思不得其解,但依旧从容淡定的站立在堂官队列中。他最近在宋丞相一案中已经出了太多的风头,为了不惹人猜忌,苏长风最近的行为愈发低调起来,只是,苏长风平静的面容罕见的有一丝愁容掠过,陛下前几日的言语,是铁了心的打算废了丞相,设立内阁,只怕阻拦不易。 只是此时造成苏长风苦恼不已的源头,皇帝林墨如今也遭遇到了他现在不想提及的事情。 “陛下如今正值弱冠之年,但后宫空虚无人,何不在今年选取名门淑女,以充实后宫?” 嚓,劳资要是身体可以,早就借着皇帝名义弄百八十个美女了,但是现在身体条件不许啊,难不成弄美女回来当摆设吗?林墨恨不得诅咒自己的顶头上司,想到一开始自己顶替皇帝职位时候,太医说自己可能不能人道,林墨还是有些怨念,早知道还不如选某江的文呢QAQ,不过反正这篇文是女主文,视角都在女主那儿,对自己影响不大,而且比自己更可怜的人还是苏长风这个男二。 宁王男主已经是妻妾成群了,为了凸显女主的魅力,作者特地弄个了快到三十岁还没成亲的男二苏长风来争女主,别说在这个十五岁就结婚,二十岁的都当爹的世界里,三十岁还没成亲的苏长风是多麽奇葩,便是在现代社会里,三十岁没结婚的也少见的很,就算自己这个二十岁的皇帝,也有了一个皇后,就是命不好,体弱多病早早去了,还有两个妃子,不过一贯是不怎么爱争宠的,到现在林墨还没见过她们。 哪怕自己自己这个身体条件不好的也比苏长风这个三十年没开荤的好,快成大魔法师了吧。(魔法师,网上对没有脱处的宅男戏称)想到这里,林墨诡异的有种优越感。 不过作者君为了苏,也真是醉了。林墨暗自吐槽着,转头对提议自己广开后宫的官员说,“此事耗费者巨,况且宫中还有二妃,这事便罢了吧。” 那官员似乎还想说什么,林墨一挥手,示意他退下,那官员便是心有不甘也依旧退下了。 苏长风在官员队列中一叹,陛下如今当真和以前不同,若是以前,此等建议必定会采纳,苏长风不知道是该欣慰于皇帝的成长还是忧心于皇帝的野心太大。 林墨摆脱了这个尴尬的话题,见众人没有什么其他想说的,便示意魏峰退朝。 苏长风在恭请了林墨圣驾离开之后,便回到了府中。 只是还未等他想好怎么回复林墨让他当首辅的话,便见到林墨身边首席大太监魏峰到了自己家中。这魏峰是陛下自幼用的人,这地位自然也就与平日里的内侍不同。 虽然文人自古便看不起内侍,觉得有伤风骨,但是苏长风对此却并无偏见,只是苏长风这样想,眼前的魏峰却不这么想,示意苏长风屏退了左右,见苏长风照办之后,便将悬着的心稍稍放下。 魏峰以自己以为苏长风感觉不到的目光将苏长风全身扫视了一遍,最终得出一个结论,除了没有妻妾这点之外根本配不上我家陛下之后,脸色更难看了。想到怀中陛下要让自己交给他的示爱诗,只觉得这苏长风从头到尾没有一个优点。 苏长风还未想清楚这魏峰为毛对自己这么大敌意,便听见魏峰对自己说道:“你家中没有姬妾这点不错,这是陛下给你的书信,莫要伸张。” 虽然不太清楚魏峰为何会关心自己家中没有姬妾的问题,但是听到是陛下给自己的书信,苏长风还是恭敬的接了过来,然后苏长风根本顾不上魏峰奇怪的话语了,苏长风盯着白纸上的字迹,真希望自己能看错,“心悦君兮君不知?”苏长风不自觉念出来,脑袋里只有一个念头,自己这是成了祸国殃民的妲己??? 作者有话要说:  写着就不自觉想笑,林墨摊上这两爱脑补的货也是倒霉2333333333 第六章 丞相 魏峰看着正怔怔的盯着那些字句的苏长风,实在有些气不打一处来,他现在的心情就像是发现了自家养的鲜花结果栽倒了一堆牛粪上。 看着苏长风依旧发愣的样子,魏峰怪声道:“皇上的差事,杂家也算办好了,只是苏尚书,杂家听说这读书人讲究的是天地君亲师,这是天地伦常,杂家虽然不曾听过圣人教导,但也知何事可为,何事不可为,苏尚书身为吏部尚书,有天官之称,臣子本分这事,也不用杂家说了吧!”说道这里,魏峰容色一整。 “纵使陛下要当汉哀帝,苏尚书也不能沦为董贤之流!” 便是明里暗里敲打了苏长风一番,魏峰心中依然不爽。在魏峰眼中,原本陛下刚登基的时候还是蛮正常的,还曾在自己面前谈论过后宫诸女,言皇后太过病弱,二妃却太过寡淡。 魏峰思索这意思皇上是喜欢浓艳女子,还曾想过打听下京中谁家女子容貌浓艳,还没等魏峰打听呢,皇帝便让自己给苏尚书递情书…… 陛下的命令不可不听,但是苏尚书是一定要敲打的,别说现在陛下还未有子嗣,宫中还未所出,就是宫中子嗣繁茂,这男子相恋也是大不敬,那汉哀帝不就是喜欢了董贤,结果这千百年后还有人骂,一想到皇上可能会遭到汉哀帝的下场,魏峰这心啊,都碎成一瓣一瓣的了,看向苏长风的目光也变得凶恶起来。 苏长风终于知道早朝上恶狠狠瞪着自己的人不是皇上而是另一个人,只是这结果并不能让他欢喜。要是早知道自己会惹的陛下心生倾慕,自己第一次见陛下时候就应该将自己扮丑点,这样的话,陛下也不会为自己的容姿所慑,进而对自己产生钦慕之意。 这样看来今日早朝上陛下拒绝广采淑女的提议莫不是也是为了自己? 苏长风心头巨震,想到陛下将这相思之情一埋多年,如今终究忍不住一诉衷肠。不经为他的一腔柔情所叹服,只是男子相恋终究不容于礼法,想到这里,苏长风对魏峰说道:“长风幼年便习圣人教导,三纲五常自是知晓,魏公公此自不必说,陛下一番美意,长风自愧不如,为君者当为天下德之先,陛下此举失当,长风自当一一劝谏。” 听到苏长风这话,魏峰才觉得这才是一部堂官所说的话,听到他所言的时候,差点忍不住拍手叫好,魏峰脸上这才有了些笑模样,“尚书大人果然不愧是自幼受圣人之言教导的,如此杂家也可安心复命了。” “有劳魏公公了,至于内阁一事,烦请魏公公告知陛下,此事可为,望徐徐图之。”苏长风答道。 林墨自是不知晓,魏峰和苏长风这两个脑补帝,借着自己一首练字的情诗就脑补出了自己痴念苏长风多年的事迹,如果知道前因后果的话,不知道他是想掐死自己呢,还是想掐死那两爱脑补的货。 只是知晓苏长风答应和自己一起推行内阁制,便让林墨开心不已了。至于苏长风所说的徐徐图之,林墨有些不屑。 且不说剧情的问题,若是徐徐图之恐怕会被人过早防备,莫不如直接废相,然后确立起内阁,等到他们反对之时,那内阁早已经确立,也就没什么忧患了,至于后来内阁之中的撕逼争斗,自然是由苏长风去打理,林墨自己却是不会插手分毫的。 林墨给苏长风挖了一个坑跳,只是苏长风却甘之如饴。林墨自然也清楚,苏长风之所以答应推行废相行内阁,最终主要原因是苏长风与自己相处得宜,另外内阁中甄选入阁之人时,选择权可在苏长风这个首辅手中。 是愿意当一个有名无实被架空了的丞相,如宋丞相,还是愿意当一个没有名义上的丞相却有实际上的权利的首辅?这个选择不难做出结果,况且,弄掉宋丞相虽有其他的助力,但最终的意思还是陛下,苏长风既然当了陛下手中一把刀,那就别想脱身而出。 况且苏长风本身也有一腔报复,还打算以后兴革弊处,整治吏治,难不成要让自己一腔报复空付?苏长风决计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 林墨上次给苏长风看的条例便是明朝内阁的规制,当然苏长风是不知晓此事,他还以为他家陛下身怀野心与抱负,打算好好整治下朝野。谁会相信一个皇帝为了让苏长风当上首辅才行此事啊。 要是让其他公卿知晓,估计想杀了苏长风的心思都有了吧。 宋丞相一案在朝中牵连过广,当然这并不是因为宋丞相一案,苏长风将其他人构陷进去了,他还不屑于做此事。只不过宋丞相身为丞相,所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更何况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下的丞相,因而他门下蝇营狗苟之事,不胜枚举。 除了通敌叛国之事,苏长风还查出宋丞相私纵家奴打死人命,侵占田产,更甚至买卖官职,甚至还在科举中做了手脚,这是一国丞相?还是一国之君? 公器私用,宋丞相这是要将天捅破啊!林墨作为一个现代人看着眼前这条条罪状都有点发麻的感觉。 看了一眼递了这奏折的苏长风,林墨心道,这苏长风倒是素来喜欢斩草除根,不动则已,一动便是雷霆万钧之势。 便是身为皇帝的林墨对苏长风此次所查办的人数之多都有些心惊,更何况那些朝中官员。大夏朝的大理寺本是清水衙门,平日也是刑部交接文案存档,虽部职司,但朝中终究是以刑部为主,大理寺中多的是清闲躲懒之辈,此事之后,这个原本门可罗雀的衙门,突然变得炙手可热起来。 宋丞相一案中所牵涉的人之多,在大夏朝来说,那是首屈一指的,林墨看着折子上五品以上的人大大小小有三百人,五品之下的所牵连的也有近千人,整个朝廷直接空了一小半。 人数多的,要不是林墨熟悉剧情,知道苏长风为人方正不可能干出来以权谋私的事情,还以为苏长风乘机打击自己的政敌。 啪,林墨将奏折丢到朝堂中间,底下大臣一惊,全部跪下。“这就是所谓的国之栋梁?这就是朝廷的柱石?简直是蛇鼠一窝!”林墨呵斥道,见底下大臣战战兢兢甚至有些人都开始发起抖来,林墨也不去理会这些比自己还背景的背景了。 “宋丞相一案便按照苏卿所奏,首恶斩首示众,其余男子便充军,至于其他涉案之人则依情节严重与否,着大理寺宣判。”林墨收敛了怒气道。 见底下的大臣躬身应是,林墨毫不以然的抛出一个大招。 “自古三公论道,六卿分职,不闻设立丞相。自秦始置丞相,不旋踵而亡。汉、唐、宋因之,虽有贤相,然其间所用者中多有小人,专权乱政。今罢丞相,设五府、六部、都察院、通政司、大理寺等衙门,分理天下庶务,事皆朝廷总之。以后嗣君,勿得议置丞相,臣下此请者,置之重典。” 苏如风原本安静的站立在朝官之中,如今也被林墨的举动所惊,他从未想过陛下会以这样的方式来公布这样的事情。 而林墨此话一出,原本安静如鹌鹑的大臣们一下子喧闹了起来。这废相并且还是大夏朝从此之后再无丞相,这可是开天辟地头一回,便是宋丞相有天大的罪过,也不该因此而废相!况且,丞相一职有空缺了不少人还指望自己能够坐一坐这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子呢。 文臣此时也顾不得先后顺序了,争先恐后的建言,想打消林墨这个想法。 “陛下,这丞相之职从三皇五帝到如今,未有曾废相者!” 作者有话要说:  自古三公论道,六卿分职,不闻设立丞相。自秦始置丞相,不旋踵而亡。汉、唐、宋因之,虽有贤相,然其间所用者中多有小人,专权乱政。今罢丞相,设五府、六部、都察院、通政司、大理寺等衙门,分理天下庶务,事皆朝廷总之。以后嗣君,勿得议置丞相,臣下此请者,置之重典。 这段引用自明史,朱大大是最帅的皇帝~\(≧▽≦)/~ 第七章 左顺门 斗室内茶香萦绕,这茶叫云雾茶,乃是云雾山上的一株百年老树所得,据传闻要在三月三之前,让妙龄处子上那陡峭的云雾山上采摘,经过三揉三制才有这价值千金的云雾茶,这在平常人眼中望之不及的茶叶,但在户部尚书崔万之家中也不过是止渴生津的物件罢了。 只是今日和崔万之共饮这茶水的,却是本文的男主宁王。 说起来崔万之的嫡女便嫁入了王府成了正妃,虽说崔万之本不欲和宁王结亲,奈何自己的闺女却不答应,在盂兰节上自家闺女对当时的宁王一见倾心,哭着闹着要嫁给宁王,道是此生非他不嫁,崔万之无可奈何,便随了她。更何况自己和宁王有些暗地里的联系,有了亲属这层关系,也好遮掩过许多事情。 “王爷所谓何来?”崔万之道,“可是为了陛下废相之举?” 宁王轻笑,那张原本就光华四射的脸一下子华光尽显,连崔万之都忍不住赞一声,当真是风华无双。 “皇兄这次可是开天下之先河,创万世之举。”宁王讽刺道,后来又接了一句,“也注定要被天下文士所不满。” “不满?”崔万之反问道,“那不是王爷所求的吗?” 崔万之从女儿成了王府正妃的时候便已经倒入宁王麾下了,毕竟就算是掌管天下钱粮的户部尚书也比不过权倾天下的外戚,女儿坐稳了宁王府的正妃之位,那便是未来的皇后,儿子在陛下身边任侍读,颇得陛下欢心,便是后来宁王事败也不过丢弃个女儿而已。 赌场上没有真正的赢家,真正的赢家便是所谓的庄家,不论赌客是输是赢,庄家都是屹立不倒,自认为天下士子代表的崔万之自然也深知这个道理。 只不过此次陛下废相便有些逆了这位崔庄家。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这是很多读书人一生所追求的,而这其中,成为一国之相便是读书人最大的追求了。 而今天皇上要将这读书人放在心尖尖上的东西给弄走,便是如今身为户部尚书的崔万之也忍不住恼怒非常。 听到崔万之的话,宁王依旧轻笑,“朝中文臣大多不满,国子监以及京城一些书院也多有喧嚣。” “哦,京城的消息竟然传得如此之快?”崔万之抿了口茶水,“恐怕王爷在其中出了不少力?” 宁王安静道,“本王自然没出什么力。”宁王在“没”字上加上了重音,“只是小小的推波助澜了下,现在京中文官和士子俱都群情激奋,他们自然需要崔尚书这样德高望重之人。” 听闻此话,崔万之得意的摸了把胡子,“鄙人何德何能?” “纵观全朝也就尚书这样的人才当得起如此请托了。”宁王轻笑道。 崔万之轻笑,脸上的皱纹也疏散开来,和宁王对视一眼,相视一笑却没接下去说什么了。 等到宁王走后,崔万之面无表情的思索着,虽然皇上此举有为天下公制,但若是如宁王所言,身为六部堂官的自己去宫门口聚集官员闹一场,也当真不成体统了。 不过这法子倒是可以用在那些年轻官员身上,反正朝中也不缺那些五六品的官员。 出了门的宁王自然不知道崔万之的想法,只不过崔万之的想法他也可以猜到几分。 “那老狐狸自然不会自己出头,顶多鼓动些许官员去宫门口闹一场罢了,端的打的好主意,两头下注,稳坐钓鱼台!” 宁王的身旁的谋士道:“王爷不必如此,崔尚书如此这般,必定不能长久。”宁王回头看了一眼那栋金碧辉煌的尚书府,眼中的意味不明。 “此事,崔万之肯定会插手,不管崔万之怎样,只是我这皇兄在士子中的名声恐怕是……呵呵” 夏史记载,宣宗八年,宋相通敌,宣宗欲废丞相之职,群臣反对,众人积奋,遂于左顺门跪立,恳请宣宗收回成命——《宣宗本纪》林墨盯着魏峰,看着魏峰脸上一脸的惊慌道:“你是说,朝中五六品的官员聚集在左顺门,恳请朕收回成命?” “确实如此。”魏峰一边回话一边小心翼翼的抬起头看陛下的脸色,文官去左顺门这种地方闹事,着实有些不妥,便是有天大的事情,这些文官也太不晓事了,这样的致陛下于何地?文官是得了一个清正耿直的名声,陛下若是对他们动手便是不听劝谏,罔顾纲常,若是不予理睬,这事情便闹的越大。 魏峰有些担心的看向皇帝,若是陛下大怒要惩治这些个官员的话,自己应当陈述利害让陛下知晓其中干系,莫不能让那些人污了陛下的名声。 只是魏峰没有想到陛下不仅没有发怒,反而饶有兴趣的发问,魏峰虽然不解陛下的意思,但依旧照实说明。 林墨听了魏峰的讲述心有点痒痒,这种大臣跪谏只有在电视中才看过,林墨有点想去瞻仰一番。一般在电视剧中,皇帝若是做了什么伤天害理,劳民伤财的事情,便会有一堆的文武官员在宫门口跪谏。只要出了这事基本上九成九,皇帝都是昏君。 想来自己干的还是不错的啊,第一次出手便这么犀利,林墨沾沾自喜中,甚至打算去那里凑凑热闹,也去看看这些个臣子是怎么个跪谏的。 “走,去左顺门!”听到这话,魏峰顿时大惊,若是陛下去了左顺门和臣子有了冲突怎么办?便是十个他也耽搁不起啊,就算没有冲突,若是有人直言此时,惹了陛下发怒将他们全部处置,便是明君也逃不了史书上的一笔! 正在魏峰苦苦劝着林墨不去左顺门的时候,苏长风也没有歇着。 此次左顺门之事,苏长风已经告诉了自己的师父和师弟,他师父自然对陛下废相多有微词,但听闻自己的大弟子说道,此事陛下与其一起商议的,便也不置可否了。毕竟天地君亲师,若是天子一意孤行,这谁也改变不了,况且听长风说,陛下所置内阁颇有条理,问了苏长风几句关于内阁的事情之后,苏长风也一一说明,显然此次事情,陛下已经计划许久,就要开始收网了。 苏长风看着眼前自己最为亲近的人说道:“师父,此次左顺门之事,恐污陛下之明,长风欲求一事,以解陛下之忧。” 苏长风的师父看着眼前风华正茂的徒弟,轻轻点头,以前的垂髻童子变成了如今独挡一面的尚书。 苏长风的师父戴望乃是如今的大理寺寺卿,以清直闻名于朝廷内外,曾在地方任官三年,卸任时,万民来送,所得万伞之类的更是数不胜数。后加大理寺寺卿,添正四品。 大夏朝的一品官职大多是虚职,仅有一个丞相乃是一品官职,至于一部堂官自然便是二品,因而正四品的大理寺寺卿也算的上位高权重了。 此次左顺门跪谏之人便无一个正四品以上的官员,多的便是五品六品,大多都是各部的给事中(言官)以及一些翰林学士,其中还有些七八十岁模样的老人,如今烈日当头,似乎有些熬不住的模样了。 苏长风看着眼前黑压压的人群,一时间有些怜悯,也不知道是怜悯这些苦苦求个清直名声的官员,还是怜悯那些被人以巧言骗入此中的官员。 见穿着二品官服的苏长风走了出来,原本跪的整整齐齐的官员们都有些骚动。只是陛下若是有旨意,来的应当是内侍,官员队列中有一人看向苏长风问道:“苏尚书所为何来?莫不是想和我们一起请命?” 苏长风认出来这是户部的一个给事中,却并没有答话。 他只是从怀中掏出一张记得密密麻麻的纸张,见众人将注意力放到自己身上,便开始念起来。 “户部给事中张永,曾受客商吴文品纹银三千两,以求为客商之子求得举人功名。” 此言一出,原本安静的官员一下子喧闹起来,众人都将目光转向那位刚才出声的人,很明显刚才出声问苏长风的人便是张永。 那张永听闻此事大惊,连声道:“苏尚书你便是一堂之主,也不能这样造谣诬陷于我!我何曾见过客商!更何曾收过千两纹银!” 苏长风没有去理会张永的叫嚣,继续念着: “刘芳,工部员外郎曾借官职之便利,谋夺商户柳七家产,所得除良田千亩之外,共计纹银三千两。” 这时候众官员便朝另一个地方看去,而他们视线所交的那位官员已经两股战战,脸色也惨白的如同白纸,众人便知,苏长风所言不虚。 见此情景,众官员中心中有鬼之人都在心间发颤,那些心中无愧之人则好奇的听着苏长风念下去,一边朝那些被苏长风指明点出的官员投出不屑的眼光。 见此情景,那些奸猾之徒都知晓,此次自己不但挣不到一个清直的名声,恐怕连自己的前途都断了,一时之间便有多人面如考妣。 而在他们不远的身后,林墨看着依旧在诵读的苏长风不经感叹道,果然是除了男主最牛逼的男配啊,连装13都装的这么有格调。 第八章 内阁立 原本是皇上行背德之举,众官员义愤填膺,跪谏于左顺门门口,以求陛下回转心意,收回成命。 左顺门跪立的人群,是多麽的愤慨,他们对国家是多麽的忠诚,对于天下事是多麽关心,若是此事在坊间流传,少不了一个不阿权贵,就如同杜甫所写诗句:“天子呼来不上船,自称臣是酒中仙。”这是一种风骨,这是也是大夏朝独有的特色。 他年,若是史书上记一笔,某某于左顺门跪谏,后圣上收回成命。这可是活生生留名青史的机会。 自从太祖皇帝时,一官员驳了太祖皇帝修建宫室,自此扬名于天下之后,那些低级言官一遇到皇帝施政可是想着法子驳斥,以求像先辈那样闻达于天下。 但是苏长风此举确实结结实实的给了他们一巴掌。 跪谏是什么?说到底其实就是和现在的罢工差不多,归根究底还是要让皇帝低头,这固然是个风险极大的事情,但是所得的回报也极其惊人。 名声这事也就不说了,至少,你能得个清直的名声。更深的意思是,这是向朝中一些元老适好之举,进而可让朝中大佬提拔。 便是惹怒了皇帝,但是皇帝若是和自己这些低品级的官员计较,他还想不想清白名声了?这天下士子嘴他可是堵也堵不住,所以他们肆无忌惮,所以他们敢跪到这宫门口! 苏长风也算是老油条了,这些官员的心思又如何不知?自己如此作为,当真是站到了这些官员的对立面,也是站到了这些官员身后人的对立面。 毕竟在一群想要挣名声和政治资本的人,苏长风此举不亚于断人前途,不管如何,此次他们的跪谏也会变成一个笑话,更何况这其中还有其他人的污点,如果说苏长风来之前,这些官员是清正为民的表率,风骨无双,但是苏长风揭露了平日里他们嘴脸,同样的行为就变成了邀名。加上时不时就有人脸色发白的瘫倒在地,一副心虚做鬼的样子,便知道苏长风所言不虚。 宫门处,虽无往来的人群,但是驻扎在宫门口的卫士都向他们投去异样的目光,可想而知,恐怕不出一天,今日这事便要传遍整个京城了。 那些被苏长风揪出来的官员,要不是面色发白,吓得不轻的样子,要不就是面有狠色,死死的盯着苏长风,怕是要日后报复了。 只是,苏长风根本就不打算放走这些个人。苏长风正打算借着自己现在压住他们的时候,一举将他们拿下,却听见背后传来啪啪啪的掌声。 林墨携着魏峰出现在众官面前,眼前的皇帝着了一身的常服,身上着了一件绣着金色云龙的玄色袍子。白皙的皮肤在这玄色袍子的映衬下,显得更加显明,虽然显得文弱,但身上一股子淡定自若的气息却是怎么掩盖不了的。 皇室的基因自然是极好的,虽然林墨只是作为背景在文章中出现了一张,但也是作者用了十几个排比句来形容他的美貌的,毕竟是言情小说啊,女的不美没关系,男的不俊,怎么好意思说自己是言情小说里的人物。 但是对于那些仍旧跪在地上的官员来说,他们宁愿看到崔万之那张如同盛开的菊花的脸,也不愿意在此时见到林墨这张漂亮的有些过分的脸。 其实一开始这些官员就是想逼皇帝低头,只是此时见到皇帝却惊慌失措,也不知道皇帝在这里听了多少,若是自己的那些污糟事情被皇帝知道了,那可不是让自家老大人塞点人情便能过去的。便是先前那些死死盯着苏长风的官员,也低下了头,只怕皇上找他们麻烦。 这可真是风水轮流转啊,林墨暗自吐槽着,苏长风行过礼之后便站到了林墨身后。 这时候,这些官员突然醒悟过来,陛下肯定已经听到苏长风的话了,现在他们要做的便是要证明自己清白。 “陛下!陛下!苏尚书借此污蔑于臣下!”“陛下,老臣为官几载一直兢兢业业,不曾有半刻懈怠!苏长风所言皆不属实!陛下定要治他个诽谤之罪!” “陛下!”“”陛下!……” 啪啪啪 清脆的掌声响了起来,如同打在那些大臣的心中。 林墨看着这一地的官员,手中又拍了掌,“这便是我大夏的官员?这便是社稷栋梁,这便是国家柱石?朕今天算是见识到了,果然好风采,好口才,好厚的脸皮!” 见某些官员似乎还要说些什么,林墨手向下压了压,“朕没工夫听你们分辨,苏卿,想必这些人你也清楚的很,既然你身为吏部尚书又任了大理寺寺左丞,便要记住自己的本分,朝廷中的蛀虫之类的,自然要清理掉!” 苏长风应声,见林墨在众人面前挥洒自如,虽是说着自己的不是,但是处处护着自己,想起当年那个在詹事府笑着问着自己诗书的少年,莫名的有些感叹,陛下终究是长大了啊。 想起那份求爱诗,莫名的有些有些脸热,有机会的话还是私下和陛下说说,选取名门淑女才是正道,这南风之事还是不要沾染的好。 林墨却没想到苏长风那些个乱七八糟的心思,他只是让侍卫将那些在苏长风名单中的人带走,然后将剩下的,只是被同僚或者亲朋好友鼓动而来的官员拢在了一起。 相比较那些被拖走的官员,至少现在这些官员自身并无任何过错,自然也没什么功绩,大多是随波逐流而来,或者本着法不责重的小心思。 林墨看了一眼这些已经被自己和苏长风吓得瑟瑟发抖的官员,道:“尔等平日虽无过错,但此次和众人同流合污也是有了不察之罪,且都各自闭门反省。” 比起那些被拖走的,还不知道会有什么下场的官员,一个闭门反省,着实算不上什么惩罚,这些官员暗自擦了一把冷汗,谢过恩典便被林墨挥退了。 于是一场盛大的,被人谋划好的事件,便这样消失无踪了。 “苏卿,跟上。”林墨转身便带着苏长风往文华殿走去,这下子内阁应该能确立起来了吧,苏长风也能当成首辅了,自己的任务也算完成了一半。 苏长风看着林墨纤长的背影,突然想起那首:“春日游,杏花吹满头。陌上谁家年少,足风流。”陛下如此风姿也不知道将来会惹得多少情思,想要“妾拟将身嫁与一生休,纵被无情弃,不能羞。” 略微定了定神,苏长风便跟了上去,只是那一抹影子却挥之不去。 第二天的早朝是喧闹的。 当然大夏朝的早朝从来都是安静的,毕竟作为大夏朝的官员,像市井泼妇一般在朝堂上喧闹,大家也着实在陛下在内侍面前丢人了,陛下也就算了,毕竟也是顶头上司,但若是在自己的死对头内侍面前丢人的话,也太不像话了点,因而就算是官员互相撕逼,也是很文雅的撕。 只是今天的早朝却打破了这个惯例,“陛下的意思是组建一个内阁?” 林墨坐在龙椅上懒懒的称是,一边心下暗自嘀咕,这椅子有点硬啊,回去让魏峰多放点垫子放上去。 只是站在龙椅下面的大臣却没有那样悠闲地心思了。 见底下大臣喧闹起来,林墨一挥手,魏峰便将手中的关于内阁的介绍一一发给了各位大臣。 昨天林墨将苏长风留下,便是和他商议着这内阁的规制。 内阁分为首辅,次辅,群辅,内阁的职责便是帮助皇帝处理政务,有建议权,但是没有决定权,最后拍板还是在皇帝手中。内阁大臣俱都是五品,除了内阁大臣这个职司,还会兼任其他职司。 这些权利自然比不上丞相,但是对于大臣们来说,最令人振奋的不是这个内阁权利的大小,从这几次的事情,众大臣都可以看出,苏长风是陛下所看重的,即便是宋丞相因为通敌而被处死,便是有资格当丞相的也只有几人而已,不外乎是苏长风和崔万之,若是其他人担任恐怕不能服众。 况且昨日宫门口那一场闹,可是整个京城都传遍了,原本反对的人也偃旗息鼓了,那些官员可还关在刑部大牢里,谁知道,苏长风会从他们嘴里审问出什么。 既然苏长风能查到他们的那些暗地里的事情,若是自己背地里的事情也被翻出来怎么办? 因而对于林墨所说的立内阁之事,朝臣大多数都默认了,只是对于进入内阁的人选却颇有微词。 自然,他们对首辅苏长风,次辅崔万之是没什么微词的,只是那群辅却点了两位,这两位都是从外任为官后,后来官运亨通后成了这京官的。 一般来说,京官肯定比外任清贵,毕竟京城是天子住的地方,虽然一块砚掉下来可能砸到十个五品官,但是毕竟是天子脚下,刷上司的好感度,扬名之类的都很容易。 因而在京城做官的,大都都有种优越感,认为自己比那些外任官要高人一等,只是没想到这个所谓的内阁,居然收外任官,不收京官! 内阁的事情自然传的沸沸扬扬,那日下了朝之后,京官自然愁眉苦脸,而那些外任官一个个都喜之欲狂。 “这内阁用外任官是有缘由的”苏长风笑笑,对自己的小师弟解释道。 第九章 苏长风 这里是尚书府,也是苏长风居所,据说是以前丞相府的宅子,因而虽然没有修的富丽堂皇,但也是有着一番江南水乡的雅致,听说那位丞相乃是江南人士,苏如风恰好是同乡,于是皇帝也就顺理成章的将这所宅子赐给了苏长风。 只是今日这宅子里却多了一位客人,那边是苏长风的小师弟,如今的大理寺左丞—顾枫。 苏长风看向自己的小师弟顾枫,顾枫一直在老师戴止身边任职,便是万人过独木桥的科举也是轻轻松松的一次考过,当了三年翰林,便被老师要去成了他的左右手。 虽然平日里没有显露,但是一直留在京中的顾枫,对于那些被派往全国各地官员着实是有些优越感的。苏长风也正是看出了这一点,才出言。 “师弟,我知道你对内阁任用外任官有疑惑。”见顾枫点头,苏长风便继续说了下去,“京官虽然清贵,却偏安一偶。” 听到这话顾枫的眼睛亮了起来,见顾枫似乎有所得,苏长风有些欣慰,但还是继续说下去了:“京官自认为自己长居于京城是荣耀,但这又何尝不是限制?” “国家施政之策,可是要在全国施行的,如若不能了解各地情况,纸上谈兵的话,这后果自然不用我说明……” 顾枫点头道:“确实如此,师兄的考量自是当理,只是听师兄的意思,是打算大干一场?” 苏长风沉默了一会儿便郑重的点了点头,见苏长风应允,顾枫却有些着急,“自古以来行改革之举的大臣,几乎每一个好下场的,便是在国君在任之时如何受看重,等到国君一去,那便是抄家灭族之祸,甚至连死后也不得安宁。” 商鞅车裂,吴起被射死,而前朝张公行改革之举,便是死后被下一任皇帝从墓中拖出来鞭尸。这些都是有大才之人,这些都是让国家富强之人,可惜,身前身后没一个好下场的。 苏长风平静的看着顾枫道:“这些,我自然知晓,只是,国库去年盈余一百万两白银,今年若是有个天灾人祸的,恐怕朝廷连赈灾的财力都拿不出来!宋丞相一案中,揪出了鞑靼,只是这幕后之人还未必就是鞑靼!况且,如今边境不宁,屡屡有小股骑兵范边,这鞑靼也不是吃素的。这身前事也好,这身后名也罢,不过是任由后人评说。” 顾枫看着苏长风平静的面庞在这摇曳的烛火下,竟显现出钢铁一般的坚韧。便知道自己已是劝不住他了。 “更何况,当今陛下也不是众人眼中的庸才。”苏长风在心中暗暗说出这话,众人都以为这废相便是皇帝一时气恼说出的,所以当时才有那么多人去跪宫门,请求皇帝收回成命。 一方面是因为此举可以得个清直的好名声,另一方面则是认为这举动不过是陛下一时冲动脱口而出,因而见如此多的大臣反对,应当会知晓此举不妥,从而回转心意。 只是他们又哪里知道,这废相本来便是陛下的一步棋,为的便是能更好的掌握住朝中大权。任选外任官作为入阁人选,不仅仅是因为,外任官知晓地方事宜,多出实干,更多的便是外任官大多不得志,除了更好笼络之外,也让更多的其他势力入不了内阁这个小朝廷。 苏长风至今还记得当时看到陛下给他关于内阁事务条例时候的震撼。方方面面,面面俱到,这根本不是一个皇帝一时兴起的产物,而是经过方方面面的考量。这份东西让苏长风意识到陛下必然不是平日里表现的那般庸碌模样,他是一个极其聪明的人物。 苏长风这番内心独白要是让林墨知道了,恐怕不得目瞪口呆,天知道,他给苏长风关于内阁的东西不过是自己利用系统搜集的关于内阁的资料,然后自己念着,让魏峰抄录下来。 是的,连写都不是他写的,林墨一手毛笔字只能说还行,若是让他写那么多字,恐怕他要累死了,于是好公公魏峰便为皇帝陛下代劳了。 如果知道苏长风对自己如此推崇,林墨估计会大笑三声,然后骂苏长风脑补是病,得治了。 当然此时的林墨什么都不知道,因而也就少了这个可以暗自嘲笑比自己戏份多的苏长风的机会。此时的他只是看着系统给出的提示,有点觉得生无可恋。 【系统:任务进度百分之三】 其实看到这个林墨是很淡定的,毕竟作为xx超长文,自己目前只是处于开头前三十章的剧情,连女主都是只遇上了男主,连男二苏长风都没碰上,苏长风也没对貌美的女主一见衷情,任务进度有点慢,那是可以理解的啊,毕竟这是几百万字的“巨作”。 不过他后面的那个评价就让林墨有点欲哭无泪了。 【系统评价:成功让男二苏长风当上了首辅,结果是美好的,过程却是无语的……说实在,宿主将丞相改名为首辅,那么这事会很简单就搞定的,并不需要废相立内阁,然后导致朝野动乱,以至于剧情有所偏差。】……呵呵 林墨就感觉一股子鄙视的味道从系统评价的字里行间透露出来,林墨只觉得有一群乌鸦乌泱泱的从自己头顶飞过,然后一齐骂着自己傻逼傻逼…… 感受到来自大系统的恶意了,嘤嘤婴嘤嘤…… 不过既然系统判定已经完成了,管窝用什么方法完成的呢…… 话说原来改个名字也可以啊,也不嫌太敷衍了吗?……不过以后的苏长风将会是朝廷第一人,确实只要他拿到了那份权利,自然无所谓究竟是首辅还是丞相了。 既然剧情第一关搞定了,剩下的剧情便是苏长风要立新政,因为文章是从女主角度说的,女主当时还是个经商的小妾,自然也就不太清楚这朝廷的事情,对这苏长风新政的事情也就描述不多,虽然林墨怀疑是作者写不出来的缘故。因为书没写,林墨也就不清楚这新政究竟是些什么事情,但是本着男二所做的剧情任务自然是高大上的。 林墨打算新政让苏长风全权接手,反正自己是不会去管苏长风那些施政措施的。 至于自己的话,林墨认为自己有更重要的事物,比如如何快速有效的败坏自己的名声,昏君不昏,怎么能称之为昏君了,咳咳,虽然自己因为身体条件所限,干不了烽火戏诸侯,也干不了大开后宫,后宫粉黛三千的事情……说到这事,林墨还是有些怨念,好不容有了个开后宫的条件,却缺了开后宫的硬件。 后宫之类的暂且放下吧,既然心有余而力不足,林墨也只好放弃了酒池肉林的昏君正常路线,打算走非正常路线,比如学学武宗皇帝建个豹园。 说起武宗也是皇帝史上一个奇葩,他是一个被本朝代还有后面的朝代黑成翔的人,虽然也有武宗无嗣以至于没有后人为他说话的缘故还有他当时的一些举措提了武官地位,打压了文臣,以至于有无数文人黑过他,当皇帝能当成反面教材的人也着实不多见,甚至后来的皇帝都拿他教训自家皇儿的利器,“你想学武宗吗” 不过在林墨了解的资料看来,武宗虽然不是一个合格的皇帝,但也并不是一无是处,只是他更适合当一位武将,而非被这偌大江山锁在京城的皇帝,他是一个至情至性之人,可以和属下打闹,对经史不感兴趣,对沙场很感兴趣,一生中最大的欢喜便是逃离京城,然后游历天下。 林墨虽然对武宗抱有很大的好感,但也不否认武宗是历史上有名的昏君之一,不过自己既然是以昏君为终极目标,自然要多学学,这位老前辈的行为。 林墨在很早之前便想好了,等到苏长风开始新政之时,自己便要建立豹园。 对的就是那个武宗的豹园,可惜的就是不能放美女进去,不过放点其他什么的人也是可以的啊。林墨已经想好了,等到豹园建好了,就招一些三教九流的人物,然后从里面挑一些奸滑人物当做自己的狗腿子,这样子话,自己的一个昏君的基础装备算是齐全了,毕竟明君是亲贤臣,远小人,昏君自然要反着来,亲小人远贤臣啊。 还在和自家小师弟长谈的苏长风自然不清楚林墨的想法,不过林墨将他递上去关于整治吏治的考成法准了还是十分开心的。林墨还顺便指出了一些考成法的缺漏,作为对现在皇帝有些刮目相看的苏长风,自然对林墨的话十分看重,在考量了一番之后,觉得林墨一些意见着实更好一点,便将其采纳了。 林墨在和苏长风商讨考成法,结果差点被苏长风掏光自己那一点仅有的存货。将吏治彻底交给苏长风之后,林墨开始兴致勃勃的建起了豹园。 不就是抹黑自己吗?这简单的很啊。 第十章 豹园 这京城里有东西南北苑,这四苑都接着皇宫,不过这四苑的位置不一样,从而居住的人也不一样。 这东苑和北苑基本都是些宗亲贵族,文武大臣,这两苑正好对着那宫门口,上朝的时候别提多方便了。因而这里的地价也被炒了上来,非富即贵的人也弄不到这里的院子。 相对于这两苑来说,西苑离皇宫又远,建筑又陈旧,西苑的地,那是压在手里都出不了手啊。不过这一天倒是来了个大主顾,直接将整个西苑买下,那西苑原主人,挺闻这买主说话细声细气,又面白无须,身上那是顶顶好的苏绣,想着想着便冷汗直流了,这情景,莫不是宫里的内侍? 一想到东厂,锦衣卫之类的东西,西苑原主人心中惧怕的紧,数了好几次银子,见数目对的上就赶紧走了,这宫中阉人来京城里置办院落,虽然不知道是何缘故,还是远着些好,万一冲撞了恐怕自己都赔不起啊。 这西苑原主人是走了,可这往日冷冷清清的西苑现在却门庭若市。 各类带着自认为奇珍异宝的人,各类自认为自己天赋异禀能当大任之人,纷纷都挤到这里,为的便是林墨发出的一条信息。 陛下建了个豹园打算招些奇能异士之人!这消息自从传出来便让整个京城的下九流人员为之一震。 来豹园报名之人,除了一些工匠伶人,还有些和尚道士,嘴里说的念的都是些不知所云的东西,这个说我有长生法,那个说我有极乐处,外加一些工匠展示自己手艺,整个场面显得乱糟糟的。 这让负责豹园事宜的魏峰着实有些暴躁!其实按照魏峰的想法,这豹园根本不应该建,招了这么一群混吃混喝的人物,恐怕有污陛下圣明,要不是如今的苏丞相,不对,应该叫首辅,如果不是苏首辅弄了一个考成法,专门用来考察官员,弄的朝中人人自危,没人注意到陛下的豹园,不然恐怕陛下桌子上的奏折又该多一堆了。 魏峰坐在椅子上,看着这些所谓奇人表演着自己的绝活,这个喷火的,那个变出一朵花的,还有训狗遛蛇的…… 魏峰无语的看着眼前的一幕,然后对自己身后的内侍说道:“这种街头卖把戏的营生就不要放进来了……” 虽然皇帝平时不胡闹,一胡闹就弄了个这个麻烦,但是魏峰也打算好好筛选下这里的人,别让一些龌龊小人污了皇上的眼,虽然皇上招的是奇人异士,不过这人品不行,也容易给陛下招来祸患。 作为从小看着陛下长大的魏公公,作为被先皇认可的太监,魏峰自觉地要把好这一层关,这也是为什么明明可以让自己手下去办的事情,魏峰却亲自来了。 不过,魏峰从早上到中午也没见到几个有能耐之人,大多都是耍把戏走江湖的,甚至连和尚道士都来了,说有长生法!我呸,一想起那个仙风道骨的道士,魏峰就气不打一处来,真有长生法,干嘛不自己用,跑到陛下这里来献宝,想要蛊惑陛下的骗子,要知道睿宗陛下就是信了长生,一心想得道成仙。 结果倒好,这仙没求到,人却没了,连带着先皇仁宗都受累。 想起这个,魏峰就面无表情的将道士轰了出去。 不过这个现在传上来的东西,魏峰倒是蛮有兴趣的。 见一声儒生打扮的士子道:“学生戴桑梓,乃是江苏太常人士,现听闻陛下欲求易宝,特将学生所制连珠铳献上。” “此物可有什么用处一一道来!”魏峰身边的内侍说道。 “此物火药和弹丸均贮于枪托,共二十八发,以二机轮开闭,扳第一机时,火药及铅弹丸自动落入筒中,第二机随机转动,摩擦燧石,点燃火药发射铅弹丸。想比鸟铳,不仅可以连续发射,而且精度和杀伤力都比鸟铳要高且不用火绳相助,若是用于战场,当有克敌之效!” 鸟铳便是现在人们所说的火绳枪之一,这是最早的火枪之一,因为可以射落飞鸟,从而叫鸟铳。这鸟铳乃是仁宗年间,从倭寇手中得了制作之法,后经朝廷工匠改造而成,这杀伤力确实提高了,但是这鸟铳乃是利用火绳点燃火药之后产生的冲击之力射出枪丸,若是火绳用完或者无法点燃,这鸟铳还不如一根烧火棍来的干脆。 这连珠铳不仅没有了火绳的,没了火绳用完之后的忧虑,甚至连发射的次数也提高了,何止高出这鸟铳一筹。 魏峰虽然只是个内侍,但是并不缺少见识,这样的国之利器自然也是心喜的紧,将这书生安顿好,便将剩下的事物交给了小内侍,然后兴冲冲的跑到宫中打算跟皇帝报喜。 没想到陛下一时兴起弄出的东西,居然能弄到这样的国之利器,果真是天佑陛下啊。 只是魏峰进了皇帝素日呆的西暖阁,却没见到陛下,寻来小内侍一问,魏峰不由得大惊失色。 林墨去哪儿呢?自然是天高任鸟飞,海阔凭我跃了。虽然宫中吃食,用的无一不精致,但是作为一个宅在宫中一个月,天天不是对着大臣的褶子脸,就是对着魏峰的褶子脸的林墨表示,自己还是想出来放放风。 毕竟活生生的古代啊,总要去见识一番啊,只要不影响剧情,系统他管我作甚。 于是抱着出来放风想法的林墨就带了一个内侍出了宫门,在京城的大街小巷里逛来逛去。 虽然后世的那些小玩意明显精致一些,但是本着古代绿色食品多的想法,外加有趣的玩意儿着实多的很,很快,跟在林墨身边的小内侍就遭了殃,先是提了盏荷花灯,然后接着是相思扣之类的小玩意,等到林墨逛了几条街之后,小内侍身上已经挂了不少东西了。 街上的那些商户小民,见一个富家公子带着自己的小侍兴致勃勃的,从头到尾逛一次,也昂起头,吆喝的声音一个比一个的大,生怕这林墨听不到他们这里有好东西。 小内侍看着前面兴致勃勃的林墨有些欲哭无泪,本来想在陛下面前刷刷存在感的,没想到居然成了拎东西的人,这落差着实有点大啊。 逛完了几条街,林墨看着小内侍拿着一手的东西,想着古代还有什么好玩的东西? 要说古代,除了那些文人墨客,最出名的便是那青楼了,赢得青楼薄幸名,在一个现代宅男,还是一个二十三岁从来没交过女朋友,唯一和女生说话还得追溯到小学时代的宅男来说。 去青楼见识下,那是必须啊! “走!去八大胡同见识下!”林墨兴致勃勃的说。 “啊!”望着眼前林墨的背影,小内侍欲哭无泪,天哪,陛下居然想去烟花之地,魏大珰知道了会把我给煮了吧QAQ!陛下,你别去啊!留奴婢一条活路啊!!! 第十一章 宁王 说起这风月场所,这京城还真比不上南京,秦淮河畔,烟柳画桥,那里十里之处飘散的都是胭脂花香。秦淮八艳更是风月场所顶顶有名气的,每当花魁登上秦淮河的花楼沿着秦淮河行驶时,便是万人空巷也难以形容那时候的情景。 那里的人儿是柔弱无骨的,那里的脂粉洒满了秦淮河两岸,相对于南京来说,这京城的风月场所就不像南京那般,充满着奢靡。 林墨啜了口酒水,看着眼前的清倌人抚琴。 这清倌人就是没有开~苞的妓子,虽然林墨并没做什么,只是听着她一边抚琴一边和林墨说着一些似有似无的话。 但是林墨身后的小太监知道,自己这回肯定要被魏公公扒掉一层皮,跟着皇上出宫也就罢了,倒没什么,居然让皇上到了妓馆,小太监脸色青白一副就要晕过去的样子,这次魏公公肯定不会放过自己的啊!!! 想比较小太监凄凄惨惨戚戚的想着自己的下场,林墨倒是优哉游哉,让他对女孩子干什么……他肯定是不敢的,但是听女孩子弹弹琴,唱唱歌,和女孩子聊聊天,林墨还是十分乐意的。 林墨其实是典型的敢说不敢干,尤其是在对女孩子这块上,作为一个在高中时期,和女孩说话还会脸红的货,现在这样正常的和女孩说话,你知道他多努力吗!林墨其实也就是想见识下青楼究竟是什么样子的,毕竟这里是传说中的地方啊,无数穿越小说必去的地方,无数武林争斗必发的地方,地下情报组织,简直应有尽有! 林墨饶有兴趣的打量着周围的一切,却不知道自己也在吸引着别人的目光。林墨一进这楼便被小太监安排了个房间,因而,这房中只有三个人,这盯着林墨的便是那个清倌人。 这清倌人也分档次的,一般来说长得越漂亮的出来接客的越晚,花楼会教那些漂亮的很多技艺,琴棋书画是必须的,他们会的越多,花楼赚的钱也就越多,而林墨点的这位清倌人便是中等偏上,这类的一般是选个年纪最好的时候便在这楼里开始叫卖~身价。 想比较那些爱动手动脚的纨绔子弟,那些恶心眼神恶心动作脑满肥肠的富商,林墨虽然服饰平常,但目光清正,倒像是在好奇这地方,想见识的顽童。 清倌人常年在这里红尘浪里打滚,自认看人还是有几分的,这少年虽然服饰只是普通料子,但是腰间缀着的一枚明珠,着实不凡,身边的侍者一出手便是一锭白银,怕是哪家公子哥来这里寻新鲜吧?再加上林墨的相貌虽然也不是顶尖的,如同宁王那般美貌,也没有苏长风那般有气质,但毕竟也是作者花了半章描写过外貌的,虽然那作者纯粹只是为了水字数…… 清倌人年纪也不小了,要到了接客的年纪了,若是迷住眼前的少年郎,不仅自己可以不用应付那些自己恶心的人,更甚者,自己还可以迷惑这少年郎,即便得了个妾位,也能脱了这苦海。 想到这里,这清倌人心头一动,和林墨交谈的语气都软三分,恨不得柔媚到骨子里,脸上的一抹薄红如同胭脂一般染上双颊,一双眼睛也如诉如泣,连着原本只是中上的姿色,硬生生拔了了几分。 花楼不亏是花楼啊,若是一般男人见到美人如此,恐怕不扑上去,也会走上前去,柔声问着美人为何如此了。只是这清倌人越是表现的如此,林墨却越有些不自在。 本来弹琴说话好好的,但是这清倌人如此作态,总觉的自己欺负了他了一样,林墨有些不自在不说,再加上本来他的身体就出了毛病,又只是想在这里听听曲子,过一过逛花楼的瘾,倒是没想过其他什么事情。 那清倌人见林墨久久不上前来,甚至有些局促的样子,虽然觉得这样的他更好拿捏些,但是未免觉得自己的魅力不够,心中暗地有些埋怨,只是脸上却没表现出来。 眼见这清倌人言辞话语越来越露骨,站在林墨身后的内侍走上了上来,开始给林墨倒酒布菜,只是倒酒布菜也便罢了,这内侍还用身体隔绝了,清倌人的视线。 身为陛下~身边的人,怎么可能这么点眼力见都没呢?所以小太监抱着将功折罪的想法,努力为林墨挡住桃花,而且就算是身为内侍,小太监也有些看不起烟花之地的女子,陛下是天子,就算要选陪侍之人也应该是大家闺秀,一个心思叵测的青楼女子算什么! 看着陛下有点不自在的样子,小太监自觉地聊起了魏公公,“公子,魏总管最近忙着您吩咐的事情,听说这几天都没休息好。” 反正国家大事他也知道的不怎么清楚,但是魏公公是皇帝身边的红人,借助魏公公转移下注意力,倒是蛮不错的。反正不就是让那女子说不了话吗,简单的很。 林墨想起自己一时兴起要建豹园,感觉有点对不起魏峰,因为自己一时一个起意,魏峰要忙断了腿,心中有些不好意思。 见林墨的心思放在自己的话上,小内侍高兴起来,见林墨询问着魏峰如今如何,不由得将目光放向端坐在琴凳前的清倌人,那清倌人心中咬牙,面上还是满面笑容的退了出去。林墨现在正对着她不自在呢,见她退了出去,还多松了一口气。 …… 之后林墨不禁感叹自己没女人缘是正常的,着实hold不住女孩子啊…… 不过此时的林墨更多的被小内侍所说的豹园给吸引过去了,林墨之前建豹园打的便是收点小人,以后为自己扬昏君之名,但是架不住魏峰仔细,外加看人蛮准的,小人倒是没招到几个,倒是弄了一批会些奇~淫技巧的工匠来。 听小内侍说,甚至还有番邦之人前来,献来了外邦人士的船只模型和航行地图。 林墨听到这里有点感兴趣了,这是一篇言情小说,虽然后期有宫斗啊,政变啊,夺位之类的戏码,但归根究底还是言情小说。因而书中描写一般都是在女主多么招女性的压迫迫害,然后女主反击打脸,再或者就是男主多么优秀,多么深情,多么爱~女主…… 因而对世界其他的一些小细节倒是没有说明,大概是世界直接补全的吧。 想到这里,林墨也就没太在意,还是兴致勃勃的听着小太监说着。 这小太监本来口才便好,见林墨感兴趣,更是说的天花乱坠,于是这一主一仆就在花楼里谈论着豹园的事情……如果在男频文的话,估计有人要怀疑林墨究竟是不是有问题了,咳咳,虽然他现在也确实有问题…… 林墨是自得其乐了,自从将苏长风推上首辅之位之后,让苏长风去应付那些朝中的老狐狸,林墨就彻底清闲下来了,于是乎,没事就想败坏自己的名声,这样后期工作也好展开啊。 比如建立豹园,又比如到青楼逛逛,只是林墨没想到自己居然会在青楼里遇见男主,还是发~情期的男主…… 林墨和小内侍正说着开心呢,一个啪啦,直接有人撞开了房门跌了进来,那架势简直和破门抓奸没两样啊! 林墨和小太监吓了一跳,走近一看,才知道是宁王,也就是本文的男主昏倒在地上…… 看着他脸色绯红,额头似乎有汗珠滴露,嘴里含含糊糊的喊着热,这摸样……一看就知道被下了什么不健康的东西。 林墨指使着小太监把宁王搬上了榻,见宁王一副春~药发作的摸样,直接将酒壶里的酒倒在了宁王额头上,一般春~药不就是靠泡冷水啊,冷酒应该也差不多了吧。 林墨看着酒液蜿蜒的从宁王额头淌下,衬着绯红的脸庞,无端的显现出一股子艳色。 果然不愧是作者花了好几章描述外貌的男主,林墨饶有兴趣的看着眼前的人,心中却在回忆着,宁王被下了春~药躲进青楼是在哪里? 小太监看着自家陛下将酒倒在宁王脸上……虽说陛下和宁王自小就不亲近,不过这举动是不是有点…… 不过想着宁王在朝廷中有贤王之名,倒也不奇怪陛下会这么对他,他的名声可比陛下的好多了啊。 只是不知道小内侍如果知道了,林墨最近这些举动都是想坏自己的名声,会做何感想? 由于原著实在太长,林墨还是借助系统查找到,宁王确实有被人算计下了春~药,宁王有次回忆往事的时候提到过,只是也是在书中提了这么一句,至于前因后果,全都没有,林墨也弄不清楚,究竟是谁害的宁王,门外是否有追兵,甚至连宁王被算计后碰上了自己也不清楚究竟是不是原剧情。 这也是一本书最大的漏洞,毕竟是一本书,不可能方方面的都写到,毕竟是从女主的视角写的,女主不知道的事情,女主没有经历过的事情,林墨同样也不知道。 只不过,这宁王不可能放在这里任由他去吧,再加上他还中了春~药。 小太监见陛下为难的样子,便出声道:“爷可要寻个女人给……” 这里是花楼,多的是女人,只要你有足够的钱,便会有足够的女人,只是林墨不知道文里面究竟找了女人没啊……要是没找的话,他擅自给宁王找了一个女人,会不会破坏剧情啊…… 想到这里,林墨也只好翻了翻原文,见原文说,也只是提了这么一句,宁王也曾遭人用药算计之外,便没有其他描述了。 看到这里林墨觉得牙疼不已,自己这回是捡了个烫手山芋啊! 不过既然文后面没说的话,还是不要给他找女人吧,万一给女主造成麻烦可就遭殃了。 于是林墨吩咐小太监让他去弄一盆冷水来,既然一壶冷酒不管用的话,还是用冷水吧。 小太监听闻这话,利马麻利的出去了,只是他心里却嘀咕陛下未免有点多管闲事了,直接给王爷找个女人不就不行了,反正是在青楼里,女人还不多吗? 大概是魏峰平时言传身教,小太监一点都不觉得,把刚才他鄙视不已的青楼女子塞给王爷是多么的没有节操,烟花女子不配皇上,就可以配王爷了吗? 林墨倒是没注意小太监的小心思,看着躺在榻上的宁王,一想起以后自己会被他弄死(虽然不是他主使的,但是也掺了一脚。)然后各种男神的苏长风也会被他秒杀,林墨莫名的有种羡慕嫉妒恨的感觉。 不过谁让他是主角配置呢,这也正常啊,不像自己,连配角都算不上,整个一个龙套帝。 正在林墨各种哀叹的时候,宁王却有了点意识,他来花楼不过是为了和崔万之的人接头。 最近朝中立了内阁,原先自己和崔万之花大力气捧起来的人,全部都打了水漂,这内阁立起来了,首辅便是那苏长风,加上陛下又信任他,让他推行那个所谓的考成法,这让老资历又身为次辅的崔万之恼恨不已。 首先便是内阁入阁之人,由于陛下之前所说不招京官,因而那些原先被自己和宁王算计贬走的人,几乎一个不落的全回来了,这次入阁之人几乎让崔万之之前所有的心血付之东流。 这也便罢了,毕竟自己也在阁中,若是真斗起来,还未可知,只是苏长风所谓的那个考成法着实将自己手下的人给害苦了。 这考成法,讲的是六部和都察院把所属官员应办的事情定立期限,并分别登记在三本账簿上,一本由六部和都察院留作底册,另一本送六科,最后一本呈内阁。之后六部和六科会每个月检查一次,若是没有完成的,便依据此来处罚。 苏长风说的好听,说毕竟是新法,先在自己所在的吏部和崔万之所在的户部实行,若是可以,再推行到其他地方。 崔万之明知道苏长风想接着新政来将自己撸下去,可惜偏偏没法子弄掉苏长风,以至于他在后悔早知道皇帝立内阁会这样的话,他肯定会坚决的反对,原本以为内阁只是多了几个人分割宰相的职司,没想到却硬生生挨了一棍,弄的崔万之憋气极了。 相比之下,宁王的处境也不是那么的好。比起崔万之起来,宁王在朝中的人并不是十分多,甚至连最有权利的吏部和户部根本都没安插人进去。 毕竟身为当朝唯一的王爷,如果和朝官交情过盛的话,很容易引来留言蜚语,宁王也不会过于在意明面上的亲近与否。 但是宁王没想到自己在暗地里埋下的棋子居然会被一个一个的拔除,眼见的自己不知多年的心血就要付之一炬,宁王也顾不得许多,直接联系上了崔万之,只是没想到居然还会被人算计下了春~药。 算计他的人是谁,宁王并不知晓,宁王本来选择在花楼中和崔万之的人见面就是打着自己风流的名声,一方面掩护自己,一方面这楼背后乃是崔家之人,只是没想到自己会被明晃晃的算计了,想来这崔家内部也不是铁板一块了。 宁王心中的思绪全都被涌上心头的热意打断了,思绪变得更模糊了,视线也变得更加模糊了,那股子热意让他恨不得抛下~身上所有的东西好好的凉快一下。 只是他不能动,浑身绵~软无力,这时候的他哪里还有什么枭雄风范,活脱脱一个等人疼爱的尤~物。 可惜的是作为直男的林墨是不会欣赏宁王的这种魅力的,林墨只是指挥着已经弄回来凉水的太太监,一盆水直接浇到宁王头上…… 宁王:…… 宁王只觉得思绪倏地一下澄清了一下,只是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又陷入了更深沉的混沌,眼睛微微睁开,面前的人是个……男人? 见宁王昏过去了,林墨大方的在这里给宁王开了个房间,然后还给他换了套干净的衣服,原先的衣服已经被水弄~湿了,当然这些事都是吩咐青楼那些人做的。 至于林墨,在觉得青楼也就这样实在没意思之后,便打算回宫了。 却在门口遇上了一身素袍的魏峰。 小太监:QAQ 不明所以的林墨…… 于是呼,林墨见识了从来不唠叨的人唠叨起来有多可怕! 魏峰带来了一辆马车,让小太监去和马夫坐在一起,顺便给了个等下给你好看的眼神,魏峰开始对林墨进行口水攻势,必定要让林墨深刻的认识到,没带护卫也没带多少个随侍,只带了个小太监的就出宫门的行为是多麽发指!!!多麽不顾国家安危,不顾社稷安宁,多麽让人担心!! 林墨被火力全开的魏峰喷了一头唾沫星子,眼见的魏峰还要有继续说下去的趋势,林墨赶紧转移话题。 “听说,魏伴伴弄的豹园不错?有许多奇人异士去那里?” 一提起这茬,魏峰也想起来那所谓的连珠统的事情,连忙打算把这事告诉林墨。 “陛下,这奇人异士倒没多少,老奴倒是给陛下寻了一名弄火统的好手,他制得火统可谓是天下一绝!” 听魏峰这么夸赞,林墨也好奇起来了,没想到自己明明想钓个小人,结果却弄了条大龙??? 章十一 说起这风月场所,这京城还真比不上南京,秦淮河畔,烟柳画桥,那里十里之处飘散的都是胭脂花香。秦淮八艳更是风月场所顶顶有名气的,每当花魁登上秦淮河的花楼沿着秦淮河行驶时,便是万人空巷也难以形容那时候的情景。 那里的人儿是柔弱无骨的,那里的脂粉洒满了秦淮河两岸,相对于南京来说,这京城的风月场所就不像南京那般,充满着奢靡。 林墨啜了口酒水,看着眼前的清倌人抚琴。 这清倌人就是没有开~苞的妓子,虽然林墨并没做什么,只是听着她一边抚琴一边和林墨说着一些似有似无的话。 但是林墨身后的小太监知道,自己这回肯定要被魏公公扒掉一层皮,跟着皇上出宫也就罢了,倒没什么,居然让皇上到了妓馆,小太监脸色青白一副就要晕过去的样子,这次魏公公肯定不会放过自己的啊!!! 想比较小太监凄凄惨惨戚戚的想着自己的下场,林墨倒是优哉游哉,让他对女孩子干什么……他肯定是不敢的,但是听女孩子弹弹琴,唱唱歌,和女孩子聊聊天,林墨还是十分乐意的。 林墨其实是典型的敢说不敢干,尤其是在对女孩子这块上,作为一个在高中时期,和女孩说话还会脸红的货,现在这样正常的和女孩说话,你知道他多努力吗!林墨其实也就是想见识下青楼究竟是什么样子的,毕竟这里是传说中的地方啊,无数穿越小说必去的地方,无数武林争斗必发的地方,地下情报组织,简直应有尽有! 林墨饶有兴趣的打量着周围的一切,却不知道自己也在吸引着别人的目光。林墨一进这楼便被小太监安排了个房间,因而,这房中只有三个人,这盯着林墨的便是那个清倌人。 这清倌人也分档次的,一般来说长得越漂亮的出来接客的越晚,花楼会教那些漂亮的很多技艺,琴棋书画是必须的,他们会的越多,花楼赚的钱也就越多,而林墨点的这位清倌人便是中等偏上,这类的一般是选个年纪最好的时候便在这楼里开始叫卖~身价。 想比较那些爱动手动脚的纨绔子弟,那些恶心眼神恶心动作脑满肥肠的富商,林墨虽然服饰平常,但目光清正,倒像是在好奇这地方,想见识的顽童。 清倌人常年在这里红尘浪里打滚,自认看人还是有几分的,这少年虽然服饰只是普通料子,但是腰间缀着的一枚明珠,着实不凡,身边的侍者一出手便是一锭白银,怕是哪家公子哥来这里寻新鲜吧?再加上林墨的相貌虽然也不是顶尖的,如同宁王那般美貌,也没有苏长风那般有气质,但毕竟也是作者花了半章描写过外貌的,虽然那作者纯粹只是为了水字数…… 清倌人年纪也不小了,要到了接客的年纪了,若是迷住眼前的少年郎,不仅自己可以不用应付那些自己恶心的人,更甚者,自己还可以迷惑这少年郎,即便得了个妾位,也能脱了这苦海。 想到这里,这清倌人心头一动,和林墨交谈的语气都软三分,恨不得柔媚到骨子里,脸上的一抹薄红如同胭脂一般染上双颊,一双眼睛也如诉如泣,连着原本只是中上的姿色,硬生生拔了了几分。 花楼不亏是花楼啊,若是一般男人见到美人如此,恐怕不扑上去,也会走上前去,柔声问着美人为何如此了。只是这清倌人越是表现的如此,林墨却越有些不自在。 本来弹琴说话好好的,但是这清倌人如此作态,总觉的自己欺负了他了一样,林墨有些不自在不说,再加上本来他的身体就出了毛病,又只是想在这里听听曲子,过一过逛花楼的瘾,倒是没想过其他什么事情。 那清倌人见林墨久久不上前来,甚至有些局促的样子,虽然觉得这样的他更好拿捏些,但是未免觉得自己的魅力不够,心中暗地有些埋怨,只是脸上却没表现出来。 眼见这清倌人言辞话语越来越露骨,站在林墨身后的内侍走上了上来,开始给林墨倒酒布菜,只是倒酒布菜也便罢了,这内侍还用身体隔绝了,清倌人的视线。 身为陛下~身边的人,怎么可能这么点眼力见都没呢?所以小太监抱着将功折罪的想法,努力为林墨挡住桃花,而且就算是身为内侍,小太监也有些看不起烟花之地的女子,陛下是天子,就算要选陪侍之人也应该是大家闺秀,一个心思叵测的青楼女子算什么! 看着陛下有点不自在的样子,小太监自觉地聊起了魏公公,“公子,魏总管最近忙着您吩咐的事情,听说这几天都没休息好。” 反正国家大事他也知道的不怎么清楚,但是魏公公是皇帝身边的红人,借助魏公公转移下注意力,倒是蛮不错的。反正不就是让那女子说不了话吗,简单的很。 林墨想起自己一时兴起要建豹园,感觉有点对不起魏峰,因为自己一时一个起意,魏峰要忙断了腿,心中有些不好意思。 见林墨的心思放在自己的话上,小内侍高兴起来,见林墨询问着魏峰如今如何,不由得将目光放向端坐在琴凳前的清倌人,那清倌人心中咬牙,面上还是满面笑容的退了出去。林墨现在正对着她不自在呢,见她退了出去,还多松了一口气。 …… 之后林墨不禁感叹自己没女人缘是正常的,着实hold不住女孩子啊…… 不过此时的林墨更多的被小内侍所说的豹园给吸引过去了,林墨之前建豹园打的便是收点小人,以后为自己扬昏君之名,但是架不住魏峰仔细,外加看人蛮准的,小人倒是没招到几个,倒是弄了一批会些奇~淫技巧的工匠来。 听小内侍说,甚至还有番邦之人前来,献来了外邦人士的船只模型和航行地图。 林墨听到这里有点感兴趣了,这是一篇言情小说,虽然后期有宫斗啊,政变啊,夺位之类的戏码,但归根究底还是言情小说。因而书中描写一般都是在女主多么招女性的压迫迫害,然后女主反击打脸,再或者就是男主多么优秀,多么深情,多么爱~女主…… 因而对世界其他的一些小细节倒是没有说明,大概是世界直接补全的吧。 想到这里,林墨也就没太在意,还是兴致勃勃的听着小太监说着。 这小太监本来口才便好,见林墨感兴趣,更是说的天花乱坠,于是这一主一仆就在花楼里谈论着豹园的事情……如果在男频文的话,估计有人要怀疑林墨究竟是不是有问题了,咳咳,虽然他现在也确实有问题…… 林墨是自得其乐了,自从将苏长风推上首辅之位之后,让苏长风去应付那些朝中的老狐狸,林墨就彻底清闲下来了,于是乎,没事就想败坏自己的名声,这样后期工作也好展开啊。 比如建立豹园,又比如到青楼逛逛,只是林墨没想到自己居然会在青楼里遇见男主,还是发~情期的男主…… 林墨和小内侍正说着开心呢,一个啪啦,直接有人撞开了房门跌了进来,那架势简直和破门抓奸没两样啊! 林墨和小太监吓了一跳,走近一看,才知道是宁王,也就是本文的男主昏倒在地上…… 看着他脸色绯红,额头似乎有汗珠滴露,嘴里含含糊糊的喊着热,这摸样……一看就知道被下了什么不健康的东西。 林墨指使着小太监把宁王搬上了榻,见宁王一副春~药发作的摸样,直接将酒壶里的酒倒在了宁王额头上,一般春~药不就是靠泡冷水啊,冷酒应该也差不多了吧。 林墨看着酒液蜿蜒的从宁王额头淌下,衬着绯红的脸庞,无端的显现出一股子艳色。 果然不愧是作者花了好几章描述外貌的男主,林墨饶有兴趣的看着眼前的人,心中却在回忆着,宁王被下了春~药躲进青楼是在哪里? 小太监看着自家陛下将酒倒在宁王脸上……虽说陛下和宁王自小就不亲近,不过这举动是不是有点…… 不过想着宁王在朝廷中有贤王之名,倒也不奇怪陛下会这么对他,他的名声可比陛下的好多了啊。 只是不知道小内侍如果知道了,林墨最近这些举动都是想坏自己的名声,会做何感想? 由于原著实在太长,林墨还是借助系统查找到,宁王确实有被人算计下了春~药,宁王有次回忆往事的时候提到过,只是也是在书中提了这么一句,至于前因后果,全都没有,林墨也弄不清楚,究竟是谁害的宁王,门外是否有追兵,甚至连宁王被算计后碰上了自己也不清楚究竟是不是原剧情。 这也是一本书最大的漏洞,毕竟是一本书,不可能方方面的都写到,毕竟是从女主的视角写的,女主不知道的事情,女主没有经历过的事情,林墨同样也不知道。 只不过,这宁王不可能放在这里任由他去吧,再加上他还中了春~药。 小太监见陛下为难的样子,便出声道:“爷可要寻个女人给……” 这里是花楼,多的是女人,只要你有足够的钱,便会有足够的女人,只是林墨不知道文里面究竟找了女人没啊……要是没找的话,他擅自给宁王找了一个女人,会不会破坏剧情啊…… 想到这里,林墨也只好翻了翻原文,见原文说,也只是提了这么一句,宁王也曾遭人用药算计之外,便没有其他描述了。 看到这里林墨觉得牙疼不已,自己这回是捡了个烫手山芋啊! 不过既然文后面没说的话,还是不要给他找女人吧,万一给女主造成麻烦可就遭殃了。 于是林墨吩咐小太监让他去弄一盆冷水来,既然一壶冷酒不管用的话,还是用冷水吧。 小太监听闻这话,利马麻利的出去了,只是他心里却嘀咕陛下未免有点多管闲事了,直接给王爷找个女人不就不行了,反正是在青楼里,女人还不多吗? 大概是魏峰平时言传身教,小太监一点都不觉得,把刚才他鄙视不已的青楼女子塞给王爷是多么的没有节操,烟花女子不配皇上,就可以配王爷了吗? 林墨倒是没注意小太监的小心思,看着躺在榻上的宁王,一想起以后自己会被他弄死(虽然不是他主使的,但是也掺了一脚。)然后各种男神的苏长风也会被他秒杀,林墨莫名的有种羡慕嫉妒恨的感觉。 不过谁让他是主角配置呢,这也正常啊,不像自己,连配角都算不上,整个一个龙套帝。 正在林墨各种哀叹的时候,宁王却有了点意识,他来花楼不过是为了和崔万之的人接头。 最近朝中立了内阁,原先自己和崔万之花大力气捧起来的人,全部都打了水漂,这内阁立起来了,首辅便是那苏长风,加上陛下又信任他,让他推行那个所谓的考成法,这让老资历又身为次辅的崔万之恼恨不已。 首先便是内阁入阁之人,由于陛下之前所说不招京官,因而那些原先被自己和宁王算计贬走的人,几乎一个不落的全回来了,这次入阁之人几乎让崔万之之前所有的心血付之东流。 这也便罢了,毕竟自己也在阁中,若是真斗起来,还未可知,只是苏长风所谓的那个考成法着实将自己手下的人给害苦了。 这考成法,讲的是六部和都察院把所属官员应办的事情定立期限,并分别登记在三本账簿上,一本由六部和都察院留作底册,另一本送六科,最后一本呈内阁。之后六部和六科会每个月检查一次,若是没有完成的,便依据此来处罚。 苏长风说的好听,说毕竟是新法,先在自己所在的吏部和崔万之所在的户部实行,若是可以,再推行到其他地方。 崔万之明知道苏长风想接着新政来将自己撸下去,可惜偏偏没法子弄掉苏长风,以至于他在后悔早知道皇帝立内阁会这样的话,他肯定会坚决的反对,原本以为内阁只是多了几个人分割宰相的职司,没想到却硬生生挨了一棍,弄的崔万之憋气极了。 相比之下,宁王的处境也不是那么的好。比起崔万之起来,宁王在朝中的人并不是十分多,甚至连最有权利的吏部和户部根本都没安插人进去。 毕竟身为当朝唯一的王爷,如果和朝官交情过盛的话,很容易引来留言蜚语,宁王也不会过于在意明面上的亲近与否。 但是宁王没想到自己在暗地里埋下的棋子居然会被一个一个的拔除,眼见的自己不知多年的心血就要付之一炬,宁王也顾不得许多,直接联系上了崔万之,只是没想到居然还会被人算计下了春~药。 算计他的人是谁,宁王并不知晓,宁王本来选择在花楼中和崔万之的人见面就是打着自己风流的名声,一方面掩护自己,一方面这楼背后乃是崔家之人,只是没想到自己会被明晃晃的算计了,想来这崔家内部也不是铁板一块了。 宁王心中的思绪全都被涌上心头的热意打断了,思绪变得更模糊了,视线也变得更加模糊了,那股子热意让他恨不得抛下~身上所有的东西好好的凉快一下。 只是他不能动,浑身绵~软无力,这时候的他哪里还有什么枭雄风范,活脱脱一个等人疼爱的尤~物。 可惜的是作为直男的林墨是不会欣赏宁王的这种魅力的,林墨只是指挥着已经弄回来凉水的太太监,一盆水直接浇到宁王头上…… 宁王:…… 宁王只觉得思绪倏地一下澄清了一下,只是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又陷入了更深沉的混沌,眼睛微微睁开,面前的人是个……男人? 见宁王昏过去了,林墨大方的在这里给宁王开了个房间,然后还给他换了套干净的衣服,原先的衣服已经被水弄~湿了,当然这些事都是吩咐青楼那些人做的。 至于林墨,在觉得青楼也就这样实在没意思之后,便打算回宫了。 却在门口遇上了一身素袍的魏峰。 小太监:QAQ 不明所以的林墨…… 于是呼,林墨见识了从来不唠叨的人唠叨起来有多可怕! 魏峰带来了一辆马车,让小太监去和马夫坐在一起,顺便给了个等下给你好看的眼神,魏峰开始对林墨进行口水攻势,必定要让林墨深刻的认识到,没带护卫也没带多少个随侍,只带了个小太监的就出宫门的行为是多麽发指!!!多麽不顾国家安危,不顾社稷安宁,多麽让人担心!! 林墨被火力全开的魏峰喷了一头唾沫星子,眼见的魏峰还要有继续说下去的趋势,林墨赶紧转移话题。 “听说,魏伴伴弄的豹园不错?有许多奇人异士去那里?” 一提起这茬,魏峰也想起来那所谓的连珠统的事情,连忙打算把这事告诉林墨。 “陛下,这奇人异士倒没多少,老奴倒是给陛下寻了一名弄火统的好手,他制得火统可谓是天下一绝!” 听魏峰这么夸赞,林墨也好奇起来了,没想到自己明明想钓个小人,结果却弄了条大龙??? 第十二章 苏长风 文渊阁坐落于文华殿之后,前朝将其作为藏书之所,前朝曾经编修过一部大类书《天启大典》便是在这里编纂完成的。当世之时,天下经典莫不汇聚在此地,此地也成了翰林编修,天下文人的向往之地。 因为文渊阁是荟粹之地,大夏朝皇子也经常在这里听大儒讲课,听学士辩经。此地也是太子东宫之属常来的地方。因而苏长风同样很熟悉此地,只是往日清幽的文渊阁,现在也不复清幽了。 唯一的原因只是因为,苏长风将内阁立在此处。 内阁中之人并不多,除了首辅和次辅,便是有几位老臣的群辅。相较而言,文渊阁却大的过分,这文渊阁有两层,上层藏书,下层便是办公之所,苏长风也没有多占,只是弄了三间耳房,用以办公之地。 于是在这个汇集了经史子集无数的地方,同样也汇集了天下之间的权势。 苏长风独自站在耳房中,这房间不是很大,墙上甚至还有墙衣剥落,文渊阁阁外引了太液池池水,阁后遍植松柏,取的便是以水压火,毕竟是存放书籍的地方,只是毕竟是一楼,苏长风可以清楚的看到桌椅上的霉痕,国库所剩库银不多,以至于平时桌椅这样的东西也变得拮据起来,让人无端端怀疑,这个看似完好的大夏朝,究竟还能走多远。 苏长风怔怔的看着一只水鸟在湖面上一掠而过,然后飞向了青天。 苏长风的老师戴止进来的时候,便看见苏长风呆呆的看着窗外,不复平日的精明强干,也没有了挥斥方遒的权臣风范,莫名的显露出一种寂寥,一种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念天地之悠悠,我一人独往的惆怅。 戴止轻轻叹口气,但是却没让自己的举动惊动到苏长风。戴止本身品级不高,只是一个大理寺寺卿,在这权贵云集的京城里,着实算不上什么有分量的人。在戴止的一身中,自己当年一时可怜收下了苏长风这个徒弟,如今苏长风已经位居首辅,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作为老师的戴止却没有像旁人想的那么开心,权利本来就是双刃剑,用不好就会伤人伤己。看着如今苏长风如此摸样,戴止便知道苏长风是为了考成法忧心,虽然是利国利民之举,但是伤的却是朝中官员的利益。如今便是坊间,对苏长风也多有流言蜚语,埋怨之言颇多。 像是被按了复活键一样,苏长风突然看到身边的戴止,如同朝阳升起,夜幕退去,如同开春而至,冰雪消融,那些寂寥,那些偶尔一逝的脆弱,也如同这冰雪,如同这夜幕一般退去,不留半点痕迹。 若不是戴止看到苏长风之前的样子,还会以为自己眼花了。 苏长风面色如常的看向自己的老师,“老师?有什么事情吗?” 戴止看着苏长风平静的面容,感觉自己的话,突然有点说不出口了。叹了口气道:“你家族叔托人到我门上,听他的意思,大概是想给你定一门亲事。” 苏长风父母双亡,本身曾有一段婚约,可惜那女子年命不永,未到二八年华便去了,也因此,苏长风背上了克妻的名声,苏长风的叔叔也不是个好省的,见苏长风如今有出息了,便想着法子的给苏长风塞他家的亲戚的姑娘,势必要让他们之间的关系更加紧密。 苏长风实在不厌其烦,后来干脆娶了自己那个早夭的未婚妻的牌位,这年头好人家的姑娘谁愿意给别人当妾? 倒是挡了不少人,甚至连苏长风那位叔叔也消停很多,只是没想到这次居然故态复萌。 戴止看着苏长风有些厌恶的表情,继续说了下去,“长风啊,你这一直没成亲也不是法子,若是有看上的女子,只管对我说。”见苏长风脸色讪讪,脸上的皱纹都舒展开了“别不好意思!” 苏长风想起林墨给他的那封求爱诗,心中莫名一动,却没有回戴止的话,只是一个劲的对着这个明显操心过头的老师说着放心放心。 见苏长风一幅敷衍的样子,戴止也没法子,只盼着以后给他看好了一个贤娘淑德的好妻子,接着便道:“你叔叔似乎想求着你办什么事情。”戴止看着苏长风严肃道,“你叔叔没有直接去你府上,而是旁敲侧击的从我这里想套点什么,无端的有些可疑,你如今弄的考成法在吏部施行的不错,但若是推行至天下,恐怕不少人便要不安心了。” 考成法其实本身并没有什么,关键在于,内阁是考成法的监督人,这也意味着,内阁凌驾于六部六科之上。对于原本六部六科的人,会乐意除了皇帝之外又多一些人节制他们的权利? 戴止虽然在政治上并不是十分敏感,但是也本能感觉到,苏长风的叔叔此时来找苏长风有点问题,况且平时戴止便对苏长风的叔叔,苏德没有半分好感。虽然名字有德,但苏长风这个叔叔,可没有半分德行,苏长风当时年幼,父母俱亡,这个所谓的叔叔,不仅没照顾半分,甚至还来谋夺苏长风家中本身所剩不多的财务。 若不是十四岁的苏长风一举得第,第一年便夺了举人,连当时的县令也对他多有看重,也不知道苏长风被夺了家产的日子会如何。 苏长风沉思起来,苏德如何,他本身是不在意的,只是若是苏德背后有人的话,苏长风如今就不得不思量了。 如今立了内阁,甚至自己的考成法也在推行,收了各部大权不说,连自己的政治措施也得以推行,看上去自己是大权在握,打算革弊推新,只是坐到苏长风这个位子上的人才会明白,如今的苏长风已经有了四面楚歌的危险。 内阁建立的时间太短太短了,各方面的势力来不及插一手而已,这也给了苏长扶植自己势力的机会,也给了其他势力共同孤立自己的机会。 苏长风太了解自己的那些对手了,自己占了一时的上风而已,并不是占了一世的上风,日后的争斗还多的很,这次的苏德,便可能是另一次争斗的开始。 苏长风安慰了自己的老师几句,见老师走出了内阁才放下心来,说到底,老师这次会来告知自己此事,也是因为看出了自己将有四面楚歌的架势吧…… 苏长风开始处理起了政务,如今递给皇帝的奏章都要由内阁写上处理意见,朝廷六部,全国各地,外加边疆之事,一天中送到内阁的奏折,数不胜数,便是身为内阁的首辅也安生不得。 魏峰进来的时候,便见到苏长风正在伏案工作,这内阁门口并没有什么人守着,因而也没人通传给苏长风,皇帝身边的魏伴伴来这里了。 魏峰倒没在意这些,只是觉得,自己辛辛苦苦挖了戴桑梓这个么一个,可以平掉大夏心腹大患鞑靼的人,却还要眼巴巴的将这个人引见给苏长风,莫名的不是滋味。 魏峰敲了敲桌子,见苏长风看向自己便拖长了声音道,“陛下宣苏首辅去西暖阁议事,苏首辅若有杂事,可推一推。” 苏长风将手中的笔放到了笔架上,整理了下衣冠便道:“麻烦魏公公了。” 魏公公见苏长风去见皇帝还整理衣冠,心里骂了一句假正经便理也没理他便径自走了。想到之前林墨让他送的那首情诗,心中更是觉得自家陛下一朵鲜花,偏偏喜欢上了苏长风这又老又丑的牛粪,不经悲从心来,连面上的表情都是凄凄的。 林墨还不清楚自己的内侍只是去叫了个苏长风,过来一起围观古代版机关枪,怎么就一副自家闺女被恶霸糟蹋的模样。见苏长风行了礼,便兴致勃勃的让发明古代机关枪的戴桑梓过来解说演示。 苏长风原本只是以为陛下叫自己前来,是为了考成法的事情,却没想到会见识这样子的威力巨大的火器。 戴桑梓原本只是一个怎么也考不上举人的儒生,科举不成,戴桑梓干脆转了杂学,开始研究起了火统,这把连珠统便是他的心血之作,原本只打算作为一门技艺,看到西苑的豹园说要招奇人异士,便抱着侥幸的心理来了,原本只打算混个小官当当,哪怕只有八九品也好,却没想到自己居然技惊四座。 甚至连皇帝和当朝首辅都惊动了,戴桑梓一边为自己高兴,一边又担心,这两位大夏朝最有权势的人对自己不满意。 听到戴桑梓关于连珠统的描述,苏长风一下子便知道其中的分量了,这个东西绝对是对付鞑靼骑兵的利刃。 苏长风听着戴桑梓的描述,一边看向林墨,见林墨含笑看着眼前的自己,突然有了种吾道不孤的感受,在一条崎岖的道路上,看见自己的同伴,那是何等幸福的事情。 苏长风将心中的悸动一放,便开始问起了戴桑梓问题。 “此物威力如此,可否难于制造?” “此物制造所用之物,可是难得?若是太过于贵重,恐怕难在军队中推行。” 苏长风这话一出,戴桑梓就有点傻眼了,这连珠统可是用上好精钢制作的,平常的百炼钢经过无数锻造而成的,虽然威力惊人,但是所用费用也不低。可要让军队人手一把,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魏峰也有点着急,难不成自己弄来的,竟是毫无用处吗? 第十三章 宁王 西暖阁是前朝皇帝所建居所,这里离内阁不远,原本是前朝皇帝的寝殿,后来被仁宗皇帝弄成了议事的地方,林墨也就随波逐流。 听到苏长风关于连珠统不能大量装备军队的疑问,还没等魏峰回话,林墨倒是说出了解决方法,“这连珠统自然是做威力强大的杀手锏,大量装配军队不现实,戴桑梓既然研制出了如此利器,自然可以将起改进,弄出合适每个将士都可以用的。” 魏峰在皇帝身边不住地点头,心中满满的都是自豪和骄傲,看看我家陛下,绝对不是一时兴起的,而是经过深思熟虑的,看看我家陛下多么深谋远虑,看来陛下之前要建豹园也是有着自己的考量。 魏峰想着陛下将豹园交给自己,自己一定要好好给陛下当差,好好挑选人才,严格把关,不放过一个人才,也不放一个小人接近皇帝身边。 林墨还不知道,自己打算弄点小人放到自己的身边的计划,被自己几句话便掐掉了,也不知道林墨知道魏峰的想法之后,不知道该作何感想。 见苏长风没有继续说话,林墨便对戴桑梓道:“如今你身无功名,便赐你一个同进士出身,你安心呆在豹园,若是研制出了改进的连珠统,朕便给你一官半职。” “谢陛下!谢陛下!!”戴桑梓欣喜欲狂,没想到这个奇淫技巧的东西,居然能让自己获得一个赐同进士的出身,虽然比不上那些正经考进去的进士,但是对于屡试不第的戴桑梓来说,能够有个这样的出身,简直是他梦寐以求的。 魏峰看到戴桑梓苦哭流涕的样子,便使了个眼色,身边一个小内侍,便将戴桑梓带了下去,剩下的事情,可不是这个只有进士出身的人能听的。 林墨看着坐在堂下的苏长风,问道:“此物如何?” 苏长风如今是当朝首辅,林墨也就按照书中所说的,给了他很大权势,类似这种在皇帝面前可以坐下的特权不胜枚举,这让苏长风倍倍感信任的同时,也莫名坚定了林墨真的喜欢自己。毕竟一个皇帝是不可能对臣子有这么多的信任的,就算自己和林墨有着师徒情分,就算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这个国家。 但是作为一个皇帝,绝对不会对臣子报以百分之百的信任的,除非这是一个识人不清的昏君。 苏长风避开了林墨的目光,沉声道:“陛下建立豹园便是为了收集人才,以备陈兵鞑靼?”如今国库不丰如果陛下要起征战,恐怕不仅仅是朝中大臣的反对,就算是看到鞑靼危害的苏长风也不会同意这事。 林墨自然也清楚如今国库的情况,所以他的豹园才建立在了西苑,毕竟那里人少,所耗费钱财不多,加上如今魏峰严格把关,所选取的人才更是不多了,所耗费的钱财自然也有限的很。 林墨盯着苏长风道:“如今国库情况,苏卿也是了解的,朕怎么会兴兵戈,不过鞑靼是心腹大患,总是要解决的。” 鞑靼是马背上的民族,基本上所有的兵种都是骑兵,机动性强,杀伤力大,加上草原上多出良马,经过训练的鞑靼骑兵的杀伤力,着实不可小看,恐怕也只有枪炮之类的东西才能制住这些骑兵了。这些东西,苏长风自然也清楚,只是以往鸟统不仅要靠火绳,且不说火绳雨天点不着,晴天易烧伤士兵的缺点。 便是鸟统易起烟雾,不说不利于隐藏,就是那鸟统易炸膛,也是不小的隐患。 苏长风没有作声,林墨也没有在意许多,他一直以来在意的只有剧情罢了。 “苏卿,朕记得你在吏部和户部推行了考成法不是吗?”见苏长风点头称是,便继续说道,“这考成法朕看着实不错,可以推行到各地。” 见林墨似乎对考成法很看好的样子,苏长风悬着的心也稍稍放下来一点,不管怎么说,陛下支持了自己,自己也有了走下去的资本。 只是林墨接来下要说的话,却让苏长风惊了一惊。 “国库岁入年年减少,去年岁入更是只有一百万两白银,苏卿行考成法,整吏治,不知道对赋税有什么看法?”林墨看着端坐着的苏长风,有些恶趣味的想看到苏长风听到自己这话,会是什么样子的表情。 林墨可是将原著仔细研究过的人啊,苏长风在考成法成熟之后,确实准备着手赋税改革。但是赋税是一个国家的根基,这上面的人,可比那些阻碍考成法推行的人要多得多了。 不仅是因为反对的力量太大,也是因为如今朝中的能吏太少,蛀虫太多,苏长风打算等吏治清明,树立起自己的权威之后再行赋税之法,彻底将这个国家从毁灭的泥潭中拉出来了。 可惜人算不如作者算,鞑靼围城,林墨被杀,宁王造反,于是这一切的事情,让整个大夏朝也随之灭亡,可惜了苏长风一腔抱负空付,也怨不得苏长风后来会对宁王如此厌恶,自己苦心孤诣弄成的局面,却被人毁了个干净,林墨自认,这些事情如果发生在自己身上,恐怕自己都做不到苏长风那样。 苏长风看向林墨,“臣确实打算整改赋税,只是时机不够成熟。”况且如今考成法推行效果都不明,苏长风自然不会好高骛远。 林墨勾起唇角道:“先生之意,朕自然清楚,朕只是想告诉先生,朕在你的身后,所以无需顾虑太多。” …… “臣知晓了,谢陛下。” 有时候一切无需太多话语,只需要一个承诺便可以代表一切。 林墨看着眼前别过脸似乎不想说什么的苏长风,莫名觉得他别扭的有些可爱。 想起剧情中,苏长风对林墨这个皇帝的看法,“他不是最好的皇帝,但是确实最信任的自己的皇帝。” 莫名有些感慨,苏长风,你后来的行为也不辜负林墨的信任了! 宁王进宫的时候遇见了苏长风。 作为已经成年的王爷,宁王去宫中的机会其实并不多,除了宫中节庆,便是太妃宣召了。宁王乃是淑妃之子,自然,如今应该称呼淑太妃,这淑太妃育有两子,一子在夺嫡中丧生,一子便是宁王。先前的那场夺嫡,宫中无数妃嫔被打入冷宫,这淑太妃却安安稳稳的活到了现在,足可以见手段的高超。 可惜再怎么高超,也终究是老了,有了离去之像,也因为此,淑太妃最近频频招宁王入宫,林墨也没去在意他。 毕竟儿子看老娘是天经地义的,就算是皇帝,也不能违背礼仪纲常。 只是,宁王在入宫的时候很少会见到苏长风,却偏偏在苏长风拔掉自己安在朝廷不少钉子的时候,见到了苏长风。 只是宁王发现苏长风似乎有些心神不宁,和自己打招呼的时候,也多是敷衍,这倒让宁王的好奇心压下了那丝怒气。 也不知道是什么人会让这家伙,这样的心神不宁,莫不是朝中发生了什么大事?恐怕也只有朝中大事才会让他如此失态吧,可惜自己朝中的钉子基本都被苏长风拔除了,剩下的也是一些无足轻重的小角色,探听不到什么。 宁王凝视着苏长风的背影,莫名有点感慨,如果不是朝中的事情的话,那么会是什么人牵动这位的心思呢? 这样的想法也只是在宁王心中一闪而过,宁王并没有和苏长风多说什么,毕竟现在的宁王只是一个赋闲的王爷,便是暗地里有多少势力,也不会在明面上露出来,招人算计,便是别人毁了他多少的暗桩也淑太妃住在景仁宫中,宁王看着周围的一草一木,有好长时间没见到这地方的景色了,居然有些怀恋这里。 淑太妃的毕竟年纪很大了,她服侍了一代帝王四十余年,如今已是垂垂暮年,但是她的心依旧没有放下,她忧心的便是宁王子嗣问题。 “你府中姬妾众多,却无一人传出喜讯,如今已经三年有余,这子嗣问题你要好好斟酌。” 宁王见到淑太妃如此时候,还在当心自己,心中有愧,以往自己着实对妻子崔氏太放纵了,不然王府姬妾众多,怎么会三年都无所出?着实应该敲打敲打她了,便是为了做样子给母妃看,也该是如此。 宁王想着敲打妻子,却不知道为何想起,那天在青楼中遇到的人,当时自己已经中了药,只是药性猛烈,也幸亏遇上的人没什么恶意,不然自己就算没受什么苦楚,恐怕也要丢个大脸了。 只是不知道当时在那楼中的人究竟是谁?宁王曾经询问过花楼管事,只知道是个唇红齿白分外俊俏的少年郎,也不知道是敌是友。 淑太妃说完了自己最关心的子嗣问题之后,像是有点忍不住,大声的咳嗽起来,宁王扶着淑太妃给淑太妃,给她顺气,让她感觉舒服一点。 淑太妃却在宁王耳边轻轻说了什么,宁王神色一变,凑到了淑太妃身边。 第十四章 苏长风 京城的轩茗楼自是顶顶有名的,不但有着曾经入宫中给先皇太后唱戏的庆云班,就连楼中所泡的大红袍也是一绝,再加上曾有不少文人墨客举人进士在这楼里留下墨宝。 因而这轩茗楼在京城中可谓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这自然也吸引了一些当地的富商或者是从外地而来的客商,他们终日在这里流连,要的,一就是搭上比自己更大的富商,二就是提升自己的格调。 毕竟这个时代士农工商,商人最贱,就算商人拥有大笔大笔银钱,但是终究为人所看轻,因而去买那些文人的墨宝,甚至逼自己家中后代读书,便成了最能提升商人格调的东西,哪怕你是个商人,也能在商字面前加个儒字,成为人人称道的“儒商”。 这让轩茗楼成了商人聚集最多的地方,也让很多清流对此嗤之以鼻。 自然,苏长风不在这些人当中,他只是出了宫之后,心绪有点乱,便径直来到了轩茗楼,苏长风如今的身份自然不是为了那些商贾,他为的便是楼中的炮制的大红袍可以平复自己的心绪。 偶尔心情烦闷或者遇到自己抉择不了的事情之时,苏长风便会到轩茗楼,点上一壶大红袍,看着楼下熙熙攘攘的人群,这心情也会好过一些。 可惜的是今天,苏长风再次来到了轩茗楼,为的却不是政事,而是为皇帝陛下倾覆在自己身上的一腔情思。 苏长风并不缺少人爱慕,不说少年得志,多少闺中相思错付在他身上,当得知,苏长风娶了死去的未婚妻的时候,不知道有多少深闺之人咬碎了银牙,便是如今,就算嫁给苏长风只能当个继室,也有不少女子如同飞蛾扑火一般蜂拥而来。 苏长风并不缺爱慕,更不缺爱慕他的人,他所在意的只是这个国家,这个大夏国泰民安。所以当他的婚姻成了某些人谋取利益的筹码的时候,苏长风毫不犹豫的娶了一个自己从未谋面,早已经死去的未婚妻。 不仅是为了堵住那些人的口,也不仅是为了纯粹气那些人,苏长风不愿娶妻的根本原因在于,他根本不在乎自己有没有妻子,有没有后代,他在乎的只是自己想要的,想为之奋斗的东西。 感情这东西完全不在他的计划之类,他可以对着死去的妻子深情款款,博一个情深的名声,但是在苏长风的心中,他的感情还不如考成法施行情况来的重要。 所以苏长风才不理解林墨,身为皇帝,却一副爱美人不爱江山的架势,将全部的信任交付给自己……这不是一个皇帝对臣子的信任。 苏长风是仁宗十二年的进士,比起如今的林墨,先皇仁宗才是真正具有帝王风范的人,可惜年老的时候也染上了好大喜功的毛病,硬生生将偌大的国库折腾如今摸样,加上诸子夺嫡,朝野动荡,如今的大夏朝已经不堪重负了。 但是仁宗皇帝从来没有像林墨信任自己一样,信任过任何人,帝王总是猜疑的,他们要和这天斗,要把握这苍生的命脉,更要把握好臣子手中的权势,任何一个皇帝都不希望自己手下出现一个权臣的,这意味皇帝至高无上的权利在遭受挑战。 这是上好的白瓷,胎薄瓷细,质地白洁,本来应该是供人瞻仰赏玩的,被当做盛茶水的杯子,已经是委屈了它了,被人硬生生的直接掼在桌子上,更是有点暴敛天物了。 苏长风却没在意自己手中的杯子,他只是想到一些东西,林墨是真的喜欢自己吗?还是想利用自己来清理朝政,只是自古以来主持改革的大臣,几乎没一个好下场的,便是苏长风对自己再自信,也没有把握逃过这个下场,毕竟兴改革,开新政,肯定会得罪一堆的人,若是成了便罢,若是不成,自己就是最好的,平息朝中各种势力怒气的祭品。 苏长风并不是蠢人,不然,他也不会在现在这个位置上了。作为会损失大部分人利益的人,苏长风觉得这样的下场很正常,便是皇帝以后将自己当做平息各方怒气的砝码,苏长风也不会太过于在意,他唯一关心的就是自己的政治措施能不能正常运行。 人总要死,国家却会长久的存在下去。 只是现在林墨的态度让苏长风有些疑惑,一副情深不许的样子,甚至还在自己面前说那些暧昧的话语,让苏长风着实有点吃不消了,难不成皇帝真的对自己情根深种。 就算当时魏峰将那首所谓的情诗给苏长风的时候,苏长风更多的是惊讶,剩下的便是不信了,甚至把它当做小皇帝一个恶作剧。 只是还没等苏长风想明白小皇帝对自己究竟抱着什么心思,他的注意力便被另一件事情吸引住了。 轩茗楼的一楼大多是一些富商,二楼自然被一些更大的富商和文人所占据了,只是为了方便一些不想露面的人,楼中还有包厢,苏长风便坐在包厢之中。 只是这时候一只杯子却砸到了苏长风中的包厢门上,苏长风盯着在窗纸上蜿蜒的水迹,有些不喜,谁也不愿意自己好好端端喝茶,却被莫名其妙的杯子弄破了脑袋。 苏长风并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也不想去管,只是他身边并没有带小厮,加上心思一直在思索林墨,也没注意到外面的喧闹,直到这杯子直接砸到门框上,苏长风才从思考林墨究竟喜不喜欢自己的思绪中解脱出来。 无论林墨喜欢不喜欢自己,自己终究要按照自己的路走下去。 作为本文的女主,宋红秀也在这轩茗楼里,只是和苏长风独自一个人斟茶自饮不同,宋红秀是和其他人一起来的,大夏朝的女子,甚少抛头露面,虽然没有女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说法,但也不是盛唐那种女子可以随便踏春游湖的地步,因而,宋红秀身着了一身男装,头上插了一支乌木簪子,脸上估计也画了一些装饰,掩饰那些女气,经过这么一番打扮之后,宋红秀成功的成了一枚俊秀的男子。 当然,她现在的举止不是十分的秀气,她正指挥着手底下的人和另一群人掐架呢。 和宋红秀打架的人是京城首富王柯的儿子—王顺,这王顺是京中首富之子,本来他老爹王柯打算让他走科举之路的,偏偏他对经商感兴趣,对科举之路一点兴趣都没有,他老爹也只好顺着他,让他行商。 偏偏女主作为宁王手下的钱袋子,自然掌握了无数行商法子,现代的香皂,成衣,陶瓷,胭脂之类,基本上什么都插一手。 这可让王顺气坏了,一般商人都讲究个余地,你自己吃了肉,可不能让别人一点汤都不喝吧,可偏偏宋红秀仗着自己王府出身,几乎什么东西都想沾一手,还让别人没什么活路,王顺自然十分看不起他。 加上被某些人一挑拨,于是京城首富王大公子就在这轩茗楼里和宋红秀打了起来。 也导致了一茶盏直接在苏长风的门上撞碎了。 苏长风出来的时候,宋红秀和王顺两人已经打完了,正各自看着对方喘粗气,甚至连苏长风出来都没发现。 苏长风也没有太过于在意他们,只是想着要嘱咐给自家小师弟一些东西,打算尽快离去,京中纨绔子弟多的是,打架的不多,但是也不少,苏长风在京中呆了这么多年,对这些事情早已经不在意了,出了这些事情大都有顺天府管理。 所以苏长风毫不犹疑的直接离开,却不料身后传来一阵惊呼,甚至还有一些呼喝的声音,像是什么人受伤了。 苏长风没有在意,大步离开了,他有个想法,需要让他的小师弟帮忙。 原著中,苏长风正是在这里对宋红秀一见钟情的,不同于此时苏长风困惑于林墨的感情问题,苏长风来到这里纯粹是因为考成法在吏部推行的不错,因而,苏长风心情舒畅,也多了几分闲暇逸致,关注了这群在苏长风眼中是纨绔子弟的吵架。 如果按照原著,苏长风会听到女主将王顺绕到圈套里的精彩言论,对女主起了爱才之意,等到苏长风出了包厢更是为了女主挡了飞向女主的杂物,从而给女主留下深刻的映像。 可惜这里的苏长风对这起冲突毫无兴趣,对待女主态度有人如同一个路人。 于是宋红秀眼睁睁看见那个盘子硬生生的砸到自己身上,砸到身上也就罢了,更让人难以忍受的是那盘子里菜啊,汤啊什么之类的也同样砸到他身上了,宋红秀尖叫一声,然后便被下属围了起来。惊慌的宋红秀自然不会注意到一个人正从这里离开。 皇宫内,林墨在小憩,寂静无人的时候,没人知道系统内的数据库正在悄然改变。 原本数据库中关于苏长风和宋红秀第一次见面的情景,正在被悄然改变。 ============================================= 因为榜单还差几百字,干脆撸了一个小剧场,喜欢的可以看看,林墨穿越之后在第七司事情。 第七司是一个神奇的地方,这里有着掌管着无数的平行宇宙,是宇宙中最神秘的地方之一。 然而就像历史的真相容易被掩盖一样,第七司在重重的面纱下,真实的情况也被掩盖了。 “头儿,那个林墨怎么第一次出任务就当皇帝?一般来说新人不都是让他们先当个龙套,类似某某大侠一剑发出,周围死伤无数的,那个无数吗?” “哦,你说那个林墨啊,他是司长的弟弟,自然不能给他新人的待遇,所以让他去那篇言情文里了,毕竟皇帝吗,当个昏君还是蛮简单的,还可以顺手弄几个美女,那家伙不是还是处男吗?再加上那个平行世界bug太多,哪怕那个小祖宗一不小心玩坏了都行,也没什么损失。” “……头儿,那皇帝的身体是个不行的。” “不行,有什么不行的……不会是我想的那个不行吧QAQ” “……确实是你想的那个。” “……” 一不小心让上司的弟弟,不能人道了,现在该怎么办QAQ,在线等,挺急的QAQ. 第十五章 冤情 这年头工作不好做啊!林墨感叹着,手中的红色葡萄酒轻轻晃动了下,这时代自然没什么玻璃高脚杯,林墨也不能轻轻摇晃高脚杯,然后伸出舌尖轻尝红酒,不过这白到晶莹的骨瓷杯子,衬着这鲜红的酒液也显得分外美丽。 这是鸿胪寺说是外邦之人献上来的,说是可以清目明心,林墨倒是没注意到这些,他只是想着自己身着滚金皇袍,手中一杯美酒,尽显自己的霸气,这个B我给自己打十分。 林墨在心中乐滋滋的给自己打了个分,然后开始看魏峰给自己的奏报。 魏峰身为皇帝的贴身之人,不仅手握东厂,而且连锦衣卫指挥使朱峰也和他多有亲近,这样的人想查点京城里的东西,简直是易如反掌。 因而,魏峰除了忙豹园的事情,还要定期给皇帝上报关于女主宋红秀的近况。 宋红秀是谁啊?宁王府的小妾,前宋丞相的女儿,本来身为丞相子女应该会和宋丞相其他家人一样,没入青楼教坊,可偏偏她嫁到了王府,大夏朝法律,外嫁女不在本家之内,因而这灾宋红秀倒是躲过去了,倒是她那两个嫡姐,因为想着要挑个好夫婿,便拖着这婚期,可惜如意郎君没了,连自家都没了,倒不如宋红秀那个早早嫁出去的婢生子。 魏峰作为权力中心当中的人,从来不会关注一个落魄丞相家中的外嫁女,更别说还是给人做妾的,但是皇帝陛下想知道这女子的情况,魏峰也只好屁颠屁颠的去查啊。 没想到这一查还真查出了这女子有些不同之处。 先不说宁王对这个小妾的态度,便是她的经商手腕便是让魏峰赞叹不已了,虽然不清楚,这一个小小的闺阁之女,居然如有天助的经营起这么大的产业,光他的敛财手段,也值得魏峰赞叹了。 林墨懒懒的翻着魏峰写的关于女主的消息,想着剧情现在已经到了苏长风对女主一见衷情了啊,进度蛮快的。 魏峰见林墨的动作虽然随意,但是显然对宋红秀的态度很重视,心中暗自猜测,莫不是宁王什么小动作?话说宁王府一个小妾,在京中如此捞钱,甚至还准备到其余各地发展,如此发展势头,如此敛财姿势,当真是可疑的很。 要知道宁王府是有封地的,虽然由于大家众所周知的原因,宁王不可能到封地上生活,但是封地上的税收,宁王府是可以占一成了,一个州府的税收,管不住一个王府的开销?宁王府会沦落到要自家小妾,经营产业的地步? 显然不可能,除非宁王另有筹谋,一个王爷有所筹谋,那还能是什么事? 魏峰眼观鼻,鼻观心,专心侍弄着手中的物事,没往深处想,只是无意中看到陛下嘴角勾起,似乎在笑,更是正襟危坐了,陛下的表情有点恐怖啊,看来宁王要倒霉了。 正在笑着的林墨自然没有魏峰想的那般,对宁王起什么杀伐的心思,倒是为女主的进度感到欣喜不已,想来不久自己就能调戏一下女主,然后完成任务回第七司了。 翻出系统,见进度上有个百分之十的进度条,一下子就觉得任务完成就在前方了,林墨现在觉得浑身都有干劲了,于是他打算使劲糟践自己的名声,毕竟作为一个昏君,要是没几个人骂自己,根本就不能称为昏君了。 一想到这事,林墨就看向魏峰,“朕的豹园现在如何?” 见林墨提到这事,那可真是骚到魏峰的痒处了,他可是网罗了士农工商好多人才的啊!“回禀陛下,豹园如今能人异士奇多,有力大无群的勇士,可以拉开十二石强弓!还有善于制作弓箭的能人,可以制作能射穿重甲的弓箭!也有善于种植的外邦之人,献上了可以让人吃饱的东西……” 对古代不太了解的林墨也知道,古代一石代表九十四斤,真要是有人拉开十二石的强弓,恐怕不是吕布也是张飞那一类的强人了。 至于射穿重甲的弓箭,虽然比不上前者,但也是十分难得,至于外邦之人所献上来的种子,林墨也很有兴趣。 听魏峰说的天花乱坠的,林墨也多了几分凑热闹的心思,便想着自己也去豹园逛一圈。 不出宫,整天窝在宫里的皇帝怎么能称为昏君呢,最起码要到处搅风搅雨的才算是昏君啊,林墨想着,给自己加了个设定,然后乐滋乐滋的带着魏峰和内侍出了宫,直奔豹园而去。 于是本来只想跟皇帝夸耀下自己丰功伟绩的魏峰,急哄哄的去找侍卫安排去了,陛下要出宫可不能和上次一样带着个小内侍就出去了,必须要保证陛下的安全啊,不然自己怎么对先皇交代,怎么对天下交代…… 想到这里魏峰又埋怨起了自己,让自己嘚瑟,要是陛下有什么闪失,几个自己也赔不起啊!不过林墨吩咐下来了,魏峰也不敢反驳,只好尽心尽力的安排好护卫。 到豹园一路上都风平浪静,让魏峰悬着的心稍稍放下了,等到了豹园,魏峰就将自己所招到的那些奇人异士全部唤了出来。 见前些日子戴桑梓也在,林墨朝他微微颌首,见他一脸兴奋的样子,便招他上前回话,问他关于连珠统改造的问题。 戴桑梓在豹园里可是名人,谁都知道他见了皇帝,并且还得了实惠,虽然只是一个进士功名还是比考进去的进士功名低,但是也弥足珍贵了,更何况,皇帝还说,等戴桑梓研制出了可以大批量打造的连珠统,更是可以加官进爵。 豹园中多的是求名求利的,如果不是为了名利,抱着自己手艺就可以很好的过一生了,谁吃饱着撑着到这里来,眼巴巴求着皇帝给个机会? 这年头士人便是地位最高的,要是能读书,或者能读出来书的,早早地便走了科举之路了,剩下的除了死抱着童生秀才功名磋磨一生的,这时候告诉他们,你想当官也可以,只要你是奇人异士。 也不怪豹园会如此热闹了。 林墨询问了戴桑梓几句后,便开始打量这些魏峰找出来的奇人异士了,首先便是那个能拉开强弓的人,林墨将他从头到尾打量了几遍,也没看出来这人像是那样武功高强的人。 林墨扫视了一下那人,然后略带疑问的看向魏峰,话说这人也没有施瓦辛格那样子的肌肉,也不像映像中的三国猛将,除了个子高点,上半身长点,感觉和其他人没什么区别啊,样子还是蛮清秀的,周身气派还是蛮清正的,要是脱了这一身短打,换了一身儒服,估计也不会太过奇怪。 这样子一个清秀小生是能拉起十二石强弓的牛人? 感觉到了林墨的疑惑,魏峰示意,那人露几手,周围的内侍摆好架势。 因为魏峰知道林墨本身有着考验的意思,一开始便将林墨引到了校场,这里空旷,施展起来也方便。因而内侍很快便置备妥了,然后那位强人便开始施展了。 这个校场蛮大的,因而魏峰将靶子放到了一百五十步的地方,树了两道靶子,一道上红心很明显,一道上红心上却吊着一道铁片,看着类似甲胄的模样。 八石的强弓很快便送了上来,林墨看着清秀小生一秒变霸王花,轻轻松松的撘箭拉弓,弓如同满月一般,还没等林墨看的分明,嗖,箭便射了进去。 校场那边的内侍,尖利的声音传来“中了!中了红心!” 林墨拍了拍手,饶有兴趣的盯着眼前这人,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人露齿一笑,然后大声道:“回陛下话,草民钱宁,乃是钱塘人士。” 林墨想着那些武侠小说,也没一个是彪形大汉,出来彪形大汉的基本上都是炮灰,这样子想着感觉钱宁这样子的秀气模样,也没什么好抵触的了。 见林墨饶有兴趣的看着钱宁,魏峰倒是蛮得意的,虽然他没有将那份得意表现出来,只是开口插了一句,“陛下,这钱宁还可以左右开弓,双手都能够操弓射箭!” 林墨惊叹了一声,魏峰就让钱宁演示起来,只是这时候,内侍便拿来另一张弓了,魏峰介绍说:“这弓乃是豹园另一位制弓能手所作,可以射穿甲胄。” 听到这个介绍,林墨看向挂着铁片的靶子,然后又看向钱宁,心中倒是十分期待接下来发生的事情。 钱宁照旧将弓拉开,只是显然没有上次弓轻松,显得有些吃力,箭如同流星一般飞射出去,直直的插在铁片之上,然后继续蓄力直接将铁片钉在了靶子上了,等到内侍将靶子拿过来给众人观看之时,那块铁片已经四分五裂了。 林墨主动鼓起掌来,对钱宁很满意,这样的可以在战场上夺敌首脑的存在,真是不可多得。 想到这里,林墨又想起了那张弓,赞了一句“果然宝器配英雄,对了这弓是何人所作?” 魏峰见林墨满心欢喜的摸样,便从那队伍里引出来了一人。 这人身材瘦小,面色也有些黄瘦,林墨还没来得及夸他的弓好,便听见他嚎了一句,“陛下,小民有冤情呈奏!” 这一句话出来,不仅林墨没了脸上笑意,甚至连魏峰钱宁的脸色都暗了下去。 林墨挥挥手,示意魏峰将此人带下去,也没去管剩下还没展示自己的人,林墨也没了看热闹的心思。 ……妈蛋,剧情可没说,皇帝会遇到这事啊! 林墨愤愤!感觉自己这个皇帝越来越不好当了,就让自己好好搞臭自己名声然后顺利嗝屁不行吗? 第十六章 陈情 这豹园虽然在京城,但是来的人大部分都不是本地人,多是外地来的奇人异士,比如钱宁便是钱塘人士。 这位在林墨面前大喊有冤情的也是外地人士,乃是苏长风的家乡之人,名叫方锦林墨一听到这里便皱眉,魏峰硬着头皮说下去,“此次方锦上京便是为了苏元辅的叔父苏德侵占田产一事。” 林墨没有在意魏峰的话,而是盯着眼前的方锦问道:“你将此事一一说来,魏伴伴!” 魏峰点头应声,“去将苏长风请来,就说朕新得一方好砚,请他过来品鉴!”魏峰行礼之后便去了苏府,临走之前扫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方锦,心中暗自后悔,若是东厂查探消息快一点便好了,也不会让皇帝硬生生撞上这事,千万别因为这事,苏元辅和陛下有了嫌隙。 豹园所收进来之人一般都会由东厂查明身世,家中情况之类的,以防止有别有用心之人,只是有时候山高水长,消息传递不便,加上方锦所持文书都是官府验发的,因而魏峰也没太多在意,加上魏峰平时只注意收敛人才,加上本来想在林墨面前讨个好处,倒是让有心人钻了空子。 在宫中多年,魏峰如何不知道此次事情有人在暗中谋划,只是此时魏峰也不好说什么,只是暗恨,这次是有人借着自己的手给苏长风一个没脸,也不知道苏长风如今可有应对之策。 魏峰去叫苏长风了,林墨微微眯了下眼睛,见眼前的方锦,浑身颤颤,似乎十分害怕的样子,说了句,“将你知道的全部都说出来!” 方锦双手紧紧掐住自己的衣服,原本便皱巴巴的服饰,变得更加不堪了,但是方锦依旧用着小心翼翼的声音说道:“回禀陛下,草民本是会稽人士,家中虽无大富,也算的上小有资产,那一手制弓之术便是祖上传来。草民家中尚有贤妻一位和儿女一双,家中和乐美满,岂料!” 说到这里方锦闭上了眼睛,脸上的表情也变得痛苦起来,原来那些对皇帝对权势的敬畏全都没了,只留下伤心和绝望。“因本地多山,良田不易的,草民也是祖上传下来的良田,苏氏苏德!”方锦说道这个名字之时,眼中的凶光大放,显然是恨极了他。 “此人想以每亩十两银子的价钱购小民家五百亩良田!小民家中并无急需用钱,加上是祖产,况且本县上好的水田,一亩至少要二十两银子,因而也就拒绝了苏德。岂知!这便是祸源!” 说道这里,方锦几乎要哭起来,连声音都带上了哽咽,“小民拒绝苏德不久,小民两儿便被匪人抓走,索要百两黄金,小民家中怎可能有这么多银钱,此时苏德的管家便上门前来言只要将地卖给他们,便可以保小民儿子无忧,小民无法,只好应了……” “只是没想到,这苏德是一条誓要将小民榨干所有钱财的蚂蟥,小民本来薄有家资,如今已经是一贫如洗,甚至连小民的妻子也丧命在苏德手下,只是为了得到小民家传之物,小民只好前来京城,只盼京城有清官能惩治苏德!” 见方锦跪在地上抹泪,林墨扫了一眼身旁的内侍,原先跟林墨出过一次宫的内侍便会意上前,问道:“可有报官?” “报官?”听到这话,方锦像是被什么刺激了一般,“那些所谓的官员都和苏德是一伙的,说苏德家中有位做了大官的,他们开罪不起!便一味的讨好苏德,想从苏德族中那位大官中讨得好处!” 此话刚落,林墨也等不及内侍说话了,自己便问了起来,“那你为何入了豹园?” 方锦垂泪道:“小人本想去大理寺去状告苏德,只是还没等小人打听好地方,便听到有人说西苑这里有天子招收能人,又听闻大理寺之人和苏德族中大官有亲,小人担心大理寺有变,便来到豹园,献上小人家传制弓之法,只求能面见天子,陈诉冤情!” 听到这里林墨也算大致了解了事情,便道:“方锦你虽入豹园,但是这豹园并非公堂,朕可以免你冲撞之罪,但你所说之言,只是一面之词,朕必当要着人核查。” 方锦不住地磕头,口中应道:“谢陛下垂怜,谢陛下垂怜!” 林墨皱眉看着方锦道:“你先在这里住下,将你所遭遇之事一一写下再说!” 见着方锦缓缓退下,林墨暗自皱眉,嚓,剧情里从来没出现过方锦这人啊,钱宁倒是提过一点,说是天子信臣,端的狡猾,后来宁王造反的时候还见过。 只是这个方锦是谁?便是后来宁王和苏长风作对的时候,还没人弄出这么一手牌啊! 只不过这苏德确实是不堪,说起来比起自己这个皇帝,苏德这个小boss戏份到比林墨多得多呢,除了惯常调戏女主的戏份(毕竟女主魅力无穷,被调戏被看上是很正常的事情。)还有破坏苏长风的事情,增加苏长风和女主的感情的作用。 毕竟女主一个嫁了人的人,在外面经商已经算是惊世骇俗了,引得当朝另一个有权势之人倾心,更是让人瞠目不已了,要是没有苏德这么个搅屎棍,说不定苏长风还不会看上女主。 毕竟有人衬托就是不一样啊,女主在苏德,以及苏德找来的女人衬托下,简直是完美无缺,毕竟长得漂亮的没她智商高,分分钟灭杀,长得不漂亮的,没她外挂多,分分钟灭杀…… 正当林墨的思绪,已经拐弯到女主究竟灭了多少个女配炮灰的时候,苏长风来了…… 茶盖轻巧的将上浮的茶叶拨开,露出一片青翠剔透的茶水,袅袅的香气浮上来,在整个房间里久久不散。只是这般的好茶水,有些人确是毫不在意,他们可不会在意这一盏剔透的茶水。 “你是说苏长风被皇帝请去品砚了?” 崔万之将手中的茶放下,名贵的丝绸也只能做擦拭嘴角水渍的巾布,见属下称是,挥挥手示意自己的下属出去。 崔万之身边还站着一人,那是崔万之的同僚,也是崔万之的同乡,工部侍郎郭攸之。 “大人,看来这事应是成了,陛下便是对苏长风再如何信任,恐怕此事之后,为了堵住天下之人悠悠众口也不得不将此事掀开了。”郭攸之赞叹道,眼中对崔万之的佩服之情简直要溢出来。 崔万之摸了摸自己稀疏的胡须,笑道:“郭兄此言差矣,陛下此时还宣召苏长风,便可知苏长风如今依旧得圣眷,陛下也不是蠢人,自然也会知道方锦之事背后自然有缘由。” 一听到这话,郭攸之一下子急了,若是连皇帝的信任都没有失掉的话,那苏长风分分钟可以重整旗鼓,”那……”只是还没等郭攸之说出话来,崔万之便道:“此次本来便是为了考成法和京官不得入内阁之事!” “考成法先不说,毕竟其中还有可以打点的地方,只要内核查不严实,便是有多大的事情也能办成了。但是你我二人亲信多是京中同僚,若是有了这个京官不得入内阁的规矩,恐怕你我在内阁之中会孤立无援……” 郭攸之点头,深以为然,虽然崔尚书在外官中颇有威信,但是却没一两个拿得出手的人物,那些有才干之人多被苏长风所收揽,便是不和苏长风亲近之人,对崔尚书……也颇有微词。 若不是担心自己孤立无援,恐怕崔尚书也不会……郭攸之看了一眼崔万之,没敢继续想下去,尚书大人可不是自己能编排的。 崔万之有些得意道:“这会稽县令曾经照料过苏长风,对苏长风多有恩惠,这被告之人苏德更是苏长风的叔叔,若是苏长风偏帮,便是苏长风有失公允,若是苏长风秉公,便是他不知孝义。” “更甚者!”崔万之说到这里有些激动“外官多良莠不齐,怎可能入内阁!”见郭攸之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心中更是畅快,“若是让这种和人勾结,以致于侵占田产,害的人家破人亡之人都能入阁的话,这内阁还有什么威信?” 郭攸之在一盘赞叹道:“尚书大人这一手果然好棋,只是这方锦之事可是当真?若是有人查出来,方锦一家之事有造假之嫌疑的话,恐怕不够服众。” 崔万之淡淡一笑,“此事自然是真的,只是在方锦上京之时,便已经注意到了,甚至连指使他去豹园之事,说起来找这么个苦大仇深的人也着实不易,幸好他偏偏撞到我手里了,后来让方锦入了豹园更是不易,幸好天助之,也不枉我用制弓之法,让方锦入豹园了” 想到这里崔万之嗤笑一声,“苏长风如此雄才,可惜偏偏遇到了这么喜欢拖后腿的一家人,也合该是他倒霉了,可惜了方锦一家几口……” “郭兄,明天便上折子吧,争取将事情闹大,朝中多是一辈子没出京城的官员,想必会一呼百应。” 郭攸之点头称是,看着崔万之一副长吁短叹的样子,莫名的有些发冷。 作者有话要说:  林墨一直是个傻白甜…… 就是看着不像而已…… 第十七章 发怒 苏氏在会稽也算的上是望族,虽然比不上那些百年传承的世家,但是因为苏长风的缘故,在当地也算的上是排的上名头的。 当然这些都与苏德无关,苏德是苏长风的叔叔,本来在苏氏这支里,除了苏德,苏长风与其他亲戚的血缘并不亲近,若是在三服之内,苏长风只能找到苏德这么个亲戚,可惜血缘上虽近,但是心上却是隔了十万八千里。 也就按照苏德的意思不去提那些陈年旧事,也不去提苏长风爹娘因病去世之后,苏德打着照顾子侄的名义想侵夺苏长风家的家产,单单说苏长风高中之时,苏德曾借着苏长风的名义应下了三四门亲事。 后来苏长风便和早已亡故的未婚妻完婚,硬生生娶了个牌位。古代女子若是早亡,是不能葬入祖坟的,女孩儿是别人家的人,便是苏长风亡故的未婚妻的父母,多么悲痛,也不会违背这些旧礼的。 苏长风娶了女儿的牌位,最高兴的便是他们了,最愧疚的也是他们,高兴的是女儿可以葬入苏家祖坟,也算不上无所依靠,愧疚的是,自己女儿拖累了苏长风。 当然苏德没有那些个心思,他只是在家中坡口大骂了苏长风一天,然后迫不得已将自己从别人那里搜来的银钱全部送了回去,亲事泡汤了,这些银钱也就不是他的了。 苏德以为自己失了银钱只是结束,却没料到苏长风后来对自己下手会这么的狠,以至于后来苏德见到苏长风都有些发颤。 自从苏长风暗自收拾了一顿苏德之后,苏德便没再打苏长风便宜了,不过仗着苏长风的官越做越高,苏德在会稽也越来越如鱼得水,毕竟想着从苏德这里讨好苏长风的人不在少数,苏德一向是,好处全收下,事情他不办,毕竟苏德清楚的知道自己和苏长风的关系着实说不上融洽。 反正他们也不会明面上找自己的麻烦,苏德这礼收的如鱼得水。只是这次苏德却踢到了一块铁板,逼着苏德不得不向苏长风求助。 说起来这事情不就是自己看上了方家的那块地吗?据传那里可是风水宝地,方家一个破落户,自从买了那块地之后便发了,后来在会稽虽然算不上是顶尖的,但是那财富也让人眼馋。 苏德便是眼馋中的人之一,本来想着要是方家答应将地卖给自己,可惜后来方家便拒绝了。苏德也没在意,毕竟虽然眼馋方家的东西,但是毕竟有个苏长风压在自己头上呢,苏长风如今动动手指便能让自己万劫不复,苏德也不好做过了头。 只是没想到自己的儿子因为赌输了钱,便直接将方家的人绑架了,联合着自家的管事,硬生生的将方家弄了个家破人亡,如今自己儿子已经被县令压入大牢。 那会稽县令软硬不吃,苏德无法,只好想着从苏长风这里下手,但是苏德来了几天,苏长风的面儿一次都没见过,不是说去上朝了,便是说苏长风在宫中。 苏德焦急的在大厅走来走去,见有人端了茶水上来,便上前询问到:“你家主人何时回来?” 小丫鬟怯生生道:“管家说了,老爷是去见陛下了,奴婢也不清楚老爷会什么时候回来,前几次陛下还曾将老爷留在宫中,商量国家大事。” 听到这话,苏德更是焦躁起来,“不能派人……”一想到一般人根本进不了皇宫,苏德便噤声了,只能不住的喝茶,没一会儿本来就很满的一壶茶便被喝光了。 小丫鬟施了个礼,便退了下去,只留下焦躁的苏德在客厅里踱来踱去。 小丫鬟带着收拾下来的茶具之类,却没去厨房,倒是来了到管家之处,这管家是苏长风父亲在的时候便已经是苏家的管家了,照顾着苏长风长大,便是苏长风如今也对他多有敬重。 小丫鬟如实的禀报了苏德如今的情况,管家眉一挑,道:“做的好,下次他若是还是询问主人去处,便告诉他不知道。” 丫鬟点头应道便下去了,管家抬头看向皇宫,苏长风如今在那个地方,管家低下头,继续看着自己的账本,只是这心却有些静不下来了。 这苏德便是祸头子,本来管家自认为下仆,本不应该说道主人家,不过对苏德,按照管家的说法,那是简直坏到骨子里,欺负少爷年幼,夺家财,后来还硬生生毁了少爷的婚事,要不是苏长风发了话,恐怕管家便直接将苏德轰出去。 只是不知道少爷在宫中如何,别因为这事被陛下责骂了。 苏长风自然不清楚自家老管家正在担心自己的安危,他只是详细的看着方锦所写下来的供状。 林墨看着他那淡定的样子,不由得有些恼怒,嚓,劳资特地将你叫来商量这案子,你这表情啥意思? “看完了吗?看完了苏卿作何感想?这苏德可是罪大恶极?” 站在林墨身边的魏峰跟着抖了一抖,总觉陛下很生气的样子啊QAQ。 苏长风放下手中的状纸,行了个礼道:“陛下说的自然是,这谋害方家之人着实过了。” 见苏长风附和自己的话,林墨也不好说什么了,只觉得一口气憋在胸口,直直的梗着慌,就像明明打算狠狠的骂一个人,但是却被要骂的人轻描淡写的给丢了回来,一口气卡在喉咙中,简直难受死了。 苏长风却没有管自家陛下舒服不舒服,他只是将状纸拿出来,敲了敲说:“方锦所说基本属实,只是他这状子却告错了人。” “哦?”听到这话,林墨也不在乎梗在自己喉咙的那一口气了,而是着急道:“那方锦难不成是认错了人?”难不成是有人故意想陷害苏德,所以才假借苏德的名义来害方锦? 苏长风也没什么绕弯子的想法,直接道:“谋害方家的人是苏德的儿子,苏长刚!” “此人已经被会稽县令收押在牢里,而他的父亲苏德如今也在京城之中,他是臣的叔叔,如今正日日在臣家中,期盼臣能帮他给他儿子脱罪。” 这本来便是众人所知道的东西,因而苏长风也不怕林墨会发怒,便将一切坦诚开来。 林墨摸了摸鼻子,眼睛看向了别处,林墨如今并没有穿着冠服,只是穿了一件天青色的常服,衬着白皙的脸色,莫名的有种害羞的感觉,有点想揉揉陛下的脑袋了。 苏长风将自己大不敬的想法丢掉,接着说道:“自从内阁颁布考成法之后,臣家中便有人托来信件,说是微臣家中有人闹出不发之事,但微臣毕竟远在京城,山高水长,毕竟不清楚那边事由,因而派微臣心腹,前往查看,得知果然有人行不法之事,如今竟然有人将此事闹到陛下面前,是臣失察。” 林墨翻了个白眼,见苏长风依旧不卑不亢,便懒懒的道:“你知道便好。” 还以为剧情出了什么故障,原来是苏长风想阴人,看着架势,恐怕很早便开始准备了,亏的让自己担心了好长时间,还以为自己成了蝴蝶,要把这个世界给扇没呢…… 闹半天,自己就是个打酱油的啊……林墨有些郁闷,不过看着苏长风的样子也不好说什么。便道:“此案毕竟与你有关,便着刑部查勘吧!” 第十八章 内阁 大夏朝所有大大小小的奏章,甚至有些乡绅上的奏章都是由通政使司汇总,承报给皇帝过目之后,再交给内阁,内阁草拟好处理意见,再由皇帝批准。 因而文渊阁这小小的耳房里,汇聚着几乎各省各县的奏章,这些奏折太多太杂,内阁中之人一般是将这些分成轻重缓急,逐一批改。 省的有些重要的事情没被处理,这样也能大大的提高了效率,方便内阁官员行事。 崔万之身为次辅,在阁中也是颇有威望之人,见崔万之进来,原本正在整理奏章的人也抬头,道了声:“崔阁老?” 崔万之眯眼,眼前这人是工部侍郎费咏,为人倒是低调,平常也是醉心于一些奇淫技巧,在治水上倒是颇有经验,也曾被先帝赞叹过治水有道,是国之栋梁,曾经在山东河南等地多次担任外官,治水经验丰富。 说起来他虽然在政务上颇有见地,倒是没有卷进去过什么政治纷争,虽然和自己不是一路的,但是也不亲近苏长风。 当时苏长风将他选作阁臣之时,崔万之还曾惊讶过,毕竟入阁之人多一自己人,阁内的形式就会发生变化,不过想起苏长风那个所谓的,没有外任就不得入内阁,又觉得正常。 毕竟能在外任上做出成绩,又能在京中之人,确实是少数,苏长风选了费咏也不奇怪,毕竟是有名的能臣,外加从来不参合纷争,顶多占了一个内阁的位子而已,倒是没什么利害干系。 崔万之朝费咏一颌首,“在整理奏章?最近可有什么大事发生?”说着,便拿起一份奏折翻看,倒是有些闲适的样子,想起自己昨天的话,看着这些一堆一堆的奏折,崔万之莫名的想笑,毕竟等下上朝之时,能见到苏长风狼狈的样子,倒也是难得了。 费咏倒是有些局促,道:“最近到没什么大事,只是听说边境又有小股鞑靼扰边。” 听到这里,崔万之眉头一皱,“每年都是这些,那些兵痞子又要军饷了?” 费咏也清楚如今朝廷收支情况,见崔万之这个朝廷钱袋子的户部尚书皱眉,也没敢接着说下去,只是将边将的奏折递了过来。 朝廷还有多少银子,崔万之还不清楚吗?现在的朝廷真的是连底子都快没了,已经穷的让崔万之贪都不敢贪了,因而对这些边将间接过来要军饷的奏章也有些不待见。 毕竟如今朝廷没钱,难不成要让自己这个户部尚书榨干了钱给他们吗? 崔万之接过奏章,果然除了军情,剩下的便是问朝廷要军饷了。 大夏朝实行的卫所制,简单的说便是打仗的时候便是军士,不打仗的时候便是军户,负责屯田,来养兵,太祖曾经说过一句话:“吾养兵百万,不费百姓一粒米。” 可惜想法是好的,但是屯田收成是不固定的,丰年也就罢了,若是遇到荒年,恐怕连将士都吃不饱,加上士兵的武器之类的军备,便是再怎么屯田,也不够用的。若是遇到鞑靼扣关,那些边将更是有理由了,没法子啊,我这里穷啊,连士兵都吃不饱,更别说打仗了。 朝廷没给军饷啊,我这也是没法子啊,为了不让战败这个锅让朝廷背着,朝廷一般都会间歇性发点军饷,堵住那些边将的嘴。 嗯啊,物资给你们了,该好好打了吧?但是如今朝廷现在银钱不多,作为掌管“朝廷钱袋子”的户部尚书,崔万之其实挺不愿意看见这些东西的,这意味着,他又要拆东墙补西墙了。 只是此时另一份奏章却引起了他的注意。 一般来说,因为边疆离京城太远,外加之前鞑靼经常犯边,所以边疆的折子一般都放在重要的那堆,以方便批复,但是崔万之却见到那份边疆的折子下面,居然出现了一份会稽的折子。 因为上面的折子被拿起来了,所以那份折子稍稍显得有点乱,崔万之只能看见会稽两个字,只是看见这两个字,崔万之心中便是一沉,有些不好的预感。 崔万之也顾不上手中的那份折子了,便直接将那份写着会稽的折子拿起来了。 费咏有点惊讶的看着崔万之,那份折子他也看过,并且苏元辅已经批奏过了,虽然不清楚为什么只是一个县中的强占良田之案,为什么会放到那堆很重要的奏章之中,但是苏首辅和陛下都已经批奏过,只是一个小小阁员的费咏自然不会再说什么。 费咏虽然身为阁臣,但是自身并无争权之心,因而也没有那么多渠道知道,这小小的案子,所牵涉的人却不是这么简单。 若是没有这份折子,崔万之可以联合自己在京中的人,首先苏长风一个不察之罪是跑不了的,其次还可以参会稽县令一本,显示外官多龌龊,只有京官才多清流之辈,不仅能让苏长风威望大失,还可以顺便将京官不得入阁的条例打破。 但是如今这折子递上来,苏长风就是一个大义灭亲,会稽县令便是一个不畏权贵,清正不屈,原本能让苏长风大跌跟头的事情,反而会被苏长风弄成树立威信的典范,这让想算计苏长风的崔万之如何能忍下去。 想到这里,崔万之想起,自己指使人上了不少弹劾苏长风的奏章,但是如今这奏折一上来,恐怕这些上了奏章的人就会硬生生的被打脸。 你参苏长风纵家人行凶,然而凶手已经被押进大牢里了。 你参会稽县令罔顾人命,和人勾结以致于出现如此凶案,然而凶手已经被押进大牢里了,甚至连方家原先的被夺走的财产也被悉数奉还,只是早已在京城的方锦不知道此事而已。 你参会稽县令不堪为官,这外官也多有龌龊,然而此案,会稽县令秉公执法。 基本上,你能想到的东西,他都给你堵上去了。 一想到等下朝堂上会出现什么情况,崔万之整个人都有点想昏倒的冲动,加上陛下对苏长风一向颇有优容,此次苏长风不会借此打压自己,那才是见了鬼呢! 正当崔万之恨恨的时候,苏长风也走了进来,见费咏和崔万之都在这里,稍稍打了个招呼便没在说话了,崔万之原本便是深藏不露的人物,见苏长风进来,也没多做什么表示,甚至连那一丝的怨愤之心都掩饰的好好的。 笑着和苏长风说了几句之后便离开了,等下便是朝会了,要通知一些人不要做多余的事情了。 苏长风看着崔万之的背影,嘴角微微勾起,这样子的人有时候确实不足以为敌。 朝会 林墨百无聊奈的看着底下的群臣,想到魏峰跟自己所说的话,又想起那高高堆起的弹劾苏长风的奏折,突然感觉做臣子的也不容易啊,不经要防皇帝还要防同僚。 不过本来林墨还以为会有一堆人会在朝会上弹劾苏长风呢,没想到却没有一个人出来。看来是得到风声了,不准备下手了,不过让林墨更奇怪的是苏长风那一撮人居然也没什么反应。 本来林墨还以为苏长风会狠狠的打击一下崔万之呢,没想到苏长风却轻轻巧巧的放过了崔万之了。林墨有些不明白,而这次朝会便在林墨这些乱七八糟的思绪中过去了,一切都显得风平浪静,就像这朝堂上根本没有人算计谁一样,依旧如同现在所表现的那般和乐一样。 林墨虽然不解苏长风的举动,但又不能跑到苏长风跟前问到底是怎么回事,毕竟这样的事情的话,还是自己猜出来显得比较有格调啊。 不过很快林墨便知道苏长风为何不和崔万之计较那些事情了。 林墨盯着苏长风的眼睛,虽然看到他眼中坚决之意,还是忍不住叫出来,“你的意思是说开海?”相比较而言,林墨一直觉得苏长风虽然是能臣的设定,但是自身条件之类的还是比不上男主的。 毕竟后来的苏长风被男主宁王弄的很惨,甚至后来还丢了命。所以对于林墨来说苏长风虽然厉害,但还是比不上男主,但是在现在这个时候,林墨突然觉得苏长风果然没有埋没了他的志向啊。 大夏朝立国之初其实是开海的,后来成祖因为不满文帝的削藩,毅然举起了清君侧的大旗。后来成祖获胜,文帝流落海外,成祖便下令,片方不得入海,自此之后,大夏朝便一直没有开过海禁。 其实目前国库空虚,开海禁是来钱最快的法子,但是开海禁的阻力一定很大,每朝每代,一旦禁了海禁基本上没见到几家还能再开的。 林墨白了苏长风一眼道:“怎么开?朝中肯定会有人反对的!” 苏长风一笑但是却说起了另一件事情,“魏公公也曾说过,陛下的豹园里有个外邦之人献上了所谓能大量种植,可以让所有人吃饱的食物的东西吧?” 林墨看向魏峰,见魏峰点头,也想起来,当时魏峰是说了那么一句,后来因为方锦的事情,自己倒没怎么注意到这些东西了。 苏长风见两人都有映象的样子,便开始接着说下去了:“那人是尼德兰人,献上此物到朝廷来,为的也只是请求朝廷和他们国家通商。” 魏峰有些迟疑道:“苏尚书怎么知道的如此清楚?” 那外邦之人确实有说通商的疯话,不过魏峰从来不放在眼中,毕竟开海禁太难,给他一批货物不难,难得是说服朝廷众人。 苏长风朝魏峰微微颌首道:“那人前几日曾摸到我府上,献上海图一份。” 魏峰心中暗暗骂着那个外邦人,居然有这样好东西也不拿出来,还直接献给了苏长风,感觉自己在陛下和苏长风面前丢了面子,魏峰朝苏长风点点头然后暗自决定,以后绝对要将人才的优点全部榨干。 苏长风朝魏峰解释之后便直接对着林墨说道:“如今朝廷财政不稳,唯一能稳定财政的办法便是开海禁,通商贸。” 林墨想到财政问题也是暗自牙疼,何止是不稳啊,估计自己是大夏朝最穷的皇帝了,想想也是可怜啊QAQ想到这里林墨问道:“如何开海呢?” 苏长风淡然道:“臣有个法子。” 现如今每个朝廷官员都知道朝廷没钱了,但是要让他们拿出解决办法,肯定也就是加赋税,苏长风觉得如今朝廷赋税已经有些繁重了,若是再加,恐怕会激起民变。 朝廷官员大部分也知道这事,不然,他们早就上奏折了,还会有苏长风的事情? “如今之际,朝廷可以派船队和那尼德兰人先行接洽,可让漕运之人派遣熟练之人,先行贩卖货物,朝廷在其中抽之以利便妥当了。” 苏长风接着说道:“官员们不敢轻易加赋税,若是能有另一条路可走,当喜不自胜。只是这船队之事,恐怕还要麻烦魏公公了。” 既然这第一次出去不能走朝廷明面上的路子,那自然是让内侍们出手更为妥当,况且,大夏朝的内侍们还有一个榜样郑河,那位可是七下西洋,去宣扬大夏朝国威的,做内侍能做到那份上能够青史留名并且留的还不是恶名,简直是内侍们的人生楷模。 魏峰便是崇拜郑河中之人中的其中一个,若不是想着陛下没自己服侍不行,恐怕他自己都想自荐上去了。听到苏长风说这话,魏峰便道:“若是陛下准许,杂家自是能给苏首辅置备妥当。” 听得林墨都有点热血沸腾了,想想成祖当年派遣郑河七下西洋的壮举,再想想自己如今财政入不敷出的囧样,莫名有些羞愧,人家是为了扬名,自己是为了求财,果然是本质上的差别呢…… 林墨想了想便道:“那这事交予魏伴伴办理吧,魏伴伴务必要尽心。”见魏峰领命之后,突然想起了一些事情问道:“那尼德兰人所献上的可以让天下之人饱食的东西是??” 见皇帝问道此事,魏峰答话道:“这是一种叫马铃薯的食物,状似红薯,皮白,肉黄色,听尼德兰人说,可多在任意地方栽种,不似平常食物娇气。” 林墨刚听的时候还没反应过来,后来一想这不就是土豆吗?有点失望,还以为是西红柿之类的东西呢。不过是土豆也不稀奇,毕竟林墨也曾经看过关于西方工业革命的论述,其中有学者称,如果不是土豆养活了大量底层人民的话,也不会给工业革命提供如此多的人力资源,从这个方面来说,土豆也是给人类做出了巨大的贡献了。 林墨顺口道:“这马铃薯的话,就交给工部吧,让他们先在京城种植一番,若是可行的话,推行到全国各地吧。” 老百姓吃饱肚子,也就不会有什么别的心思了,历朝历代,若不是实在没法子,谁愿意走那条不知前路的路啊! 这豹园自从上次天子来了又走了之后便是一片愁云惨雾了,原先他们还能时不时的见到魏峰,如今也见不到了。众人都猜想是不是,上次方锦当众喊冤,然后导致皇帝不会来这里了。这样子的话,他们的才华,他们的才干不又是要埋没了吗? 正当豹园的一干人等都焦急万分的时候,魏峰出现了,并且带走了那位尼德兰人。 修斯·斯托克是一位商人,也是一位冒险家。自从元朝有位马可波罗来到神秘的东方,并且写了一本马可波罗游记,描述了灿烂辉煌的东方的时候,神秘而又富饶的东方便是那时候西方人憧憬的对象。 据说那里遍地宝石,黄金,人们用珍贵的香料做菜,甚至连铺地的地板都是金子,当然来到东方以后,修斯发现,这话是错的,东方还没富裕到能用金子当地板的程度,但这话也是对的,原先在西方世界里珍贵到可以让两个国家发生战争的丝绸,瓷器是如此的廉价,修斯敢保证,只要自己将他们平平安安的运回自己的国家,自己就能变得比国王还要富有。 东方这个古老的国家,虽然富有,但是并不友好,他居然禁止和外邦进行贸易,修斯完全没办法理解这事,只好将自己手中的马铃薯献出去,这是一种高产作物,可以解决饥饿的问题,修斯经过远洋之后,手中的马铃薯也不多。修斯将他们全部献出去,只求能够见到国王一面,最起码,能有个说服国王通商的机会。 但是很快巨大的惊喜便降临了,魏峰召见了他,并且告诉他说,可以通商,不过要先和他的国家接洽。这个消息很快便让修斯陷入了狂喜之中。 要知道东方的瓷器,丝绸和茶叶,向来是一本万利的东西,受到无数西方贵族的追捧,若是能和这个古老的东方帝国建立起贸易关系,不亚于开启了一场黄金之路。 修斯万分激动,全盘答应了魏峰提出的条件,魏峰甚至暗示道,如果事情顺利的话,他甚至可以安排修斯担任官员,激动的修斯更激动了,若是成了东方帝国里的官员的话,岂不是和先辈马可波罗一样了吗? 当然修斯是不会知道朝廷正式官员和内侍之间的区别的……或许他们会以为这个是一个概念?? 相比较修斯的欣喜若狂,曾在林墨面前大出风头的钱宁心情可不是很好了。 大夏朝武官的地位比较低,就算是同等级的武官,往往会比同等级的文官低半筹,如果按照钱宁的身手的话,去参加朝廷武举,估计也会取得不错的名次,但是他会像平常的武官一样,被文官排挤,小心翼翼的升迁。也许等到自己年纪大了,胡子一把的时候能够调到边镇,在边疆当一个土皇帝。 但是这些并不是钱宁想要的,他有野心,也有欲望,他想要过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生活,而这个目的只有一个人能帮他达到,这个就是皇帝林墨。 可惜的是林墨自从那次在豹园出现之后,便没了消息,钱宁又打探不到皇帝的行踪,便只好作罢。 若是不能从豹园入手的话,钱宁就要好好想想该从什么地方入手,接近林墨了。 ============================================= 因为榜单还差一点,干脆撸了一个小剧场,喜欢的可以看看,魏公公的日常。 身为皇上身边的第一内侍窝容易吗窝!! 平常应对宫里面的勾心斗角也就罢了,还要应对各种陛下的奇思妙想!! 这也就算了,毕竟作为十全好内侍,一切都sou easy→_→关键是苏长风你一个内阁首辅,堂堂吏部尚书,你居然和窝争宠,你好意思吗你!! 你知道尊老爱幼爱护公公吗!!! 真是太不知道进退了,你要是追我家陛下,我肯定给你拖后腿!!! ===================下面是苏长风的====================== 哎呀,你说陛下究竟喜不喜欢窝呢? 是不是在利用窝呢?总觉得没利用自己的必要啊,但是也觉得陛下不像喜欢我的样子啊。 有点害羞,干脆这样好了,单片是喜欢,双片是不喜欢,数下花瓣试试看。 御花园 魏公公大哭,我刚从洛阳带来的牡丹啊,准备给陛下过目的,哪个杀千刀的给摘了QAQ苏长风:00单片的耶,陛下果然喜欢我。 林墨:…… 第十九章 趣事 相比较那些客商往来的轩茗楼,东悦轩来的基本上都是一些儒生,这固然也是和它建在国子监附近有关,国子监是太祖皇帝一手建立的,在初期,每个入了国子监之人基本上都能入朝为官,入了国子监,不亚于科举得中。 后来的国子监几起几落,已经没有了当年的威势了,只是聚集在一起议论朝政的风俗倒没什么变化。因而这东悦轩茶馆,便成了监生们的好去处,也因此,这东悦轩聚集了越来越多的儒生。 监生们大多数都在朝中有着这样或者那样的关系,不然也不会轻易入了国子监,因而对朝廷政策,知晓的也比其他人快的多。 只是也不知怎的,说着说着,便说道了林墨建立的豹园上面。 “陛下建豹园,只是为了求那些搬弄奇淫技巧之人,未免有失妥当……”一书生拍掌哀叹道,身上衣着倒是十分的精致,腰间还佩了一块玉佩,显然不是凡品,只是容貌不甚,一双三角眼显得猥琐气十足。 只是听到三角眼这话,三角眼身边的书生也跟着义愤填膺起来。“陛下此举确实不妥,怎么了?亲近那些上不得台面的人,要知道,治国还是要靠圣人之言,那些下九流之辈,端端辱没。” 夏朝有一个奇异的现象。这种现象也由来已久。那就是言官议论朝政的风气,言官以风闻奏事,意思就是言官只要听到了风声便可以上奏朝廷,真的也罢,若是假的流言之类,便要官员自证其清白。 也因此民间的一些儒生举子之类,对朝廷的风吹草动都大肆议论,这是好事,也是坏事,言论就像一把两头开刃的刀,伤人还是伤己,端看执刀者如何了。 因而楼中这些人,对皇帝之事议论,众人也觉得正常的很,当然这并不包括林墨。 如今朝中崔尚书一派暂时消停了,苏长风也没跟着乘胜追击,朝中一派祥和景象,倒是让林墨轻松了许多,如今朝政有内阁处理,林墨只要看阁臣们的处理意见,身上的担子轻了许多,自然也多了几分闲心,出了宫游玩。 当然对于那些儒生斥责自己的话,林墨也没在意,一是因为,林墨很清楚,这大夏朝还是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的风气,科举才是正途,相比较而言,那些工匠技巧,那些商贾行事,在那些读书人眼中,都不是正途,都是歪门邪道。士农工商,士便是读书人,他们自认为天然超脱,认为自己高人一等,而其他人,除了权贵,便是末等之人。 林墨开豹园,没有招那些读书人眼中的人才,而是招了那些读书人眼中看不起的人物,那些人自然也认为林墨此举不妥,要不是因为之前也没干什么损名声的事情,现在名声还好,他们可不会轻轻巧巧的说不妥,而是指责林墨玩物丧志了。 二来,林墨本来就打算坏自己名声,见这些儒生斥责自己,没有为那些斥责伤心,倒是觉得自己建豹园这招还不错,轻轻巧巧的就让人书生对自己不满了,想来自己应该很快便会刷到“昏君”的称号了。 历来,文人的笔那是杀人不见血的东西,便是黑的也能弄成白的,历史记载上的春秋笔法用的少了吗?便是生时再怎么英明,也不过是文人手下的一笔结语,端端的可怕,一如武宗,一如雍正。 只不过,林墨对此却很受用,毕竟自己是要成为昏君的男人啊! “听说陛下还给豹园中的一人赐了同进士出身。”三角眼说道这里,眼中的羡慕嫉妒恨简直要溢出来了,寒窗苦读十二载,一朝闻名天下知。读书人呗,求的不就是个金榜题名,封妻荫子。 不过朝廷每年所取人数不多,赶考人数却是人山人海,便说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也没这般厉害的。但是却有人凭着大家看不起的东西,轻轻巧巧的便得了进士出身,虽说比不上那些正经科考的,但是比之那些落榜之人,那便是天大的福气了。 听到三角眼这话,他身边围着的书生,也跟着愤愤,言林墨封赏太过。 又言林墨被小人所惑,对这些奇淫技巧感兴趣,陛下是圣明天子,应当垂拱天下,依照圣人之言治理天下,而不是将心思放到这些微末之技上。 虽然林墨见他们说的愤愤的,但是他们偶尔露出的渴望的表情,想来还是羡慕那些可以在豹园里得了进士的人吧。 这群书生说的话,又多又响,林墨听的见,林墨身边的魏公公自然也听的见。见那群人说豹园不好,甚至后来说到陛下身上去,魏公公恨不得立刻上前,抽这几位耳瓜子。 自从上次林墨瞒着魏公公径自出了宫,魏公公便对林墨出宫的事情严防死守了,林墨也实在禁不住魏峰的念叨,便让魏公公也跟着自己出宫了。 魏公公愤愤,这些只知道说东道西的书生知道什么,豹园明明是陛下为了搜集天下人才开设的,这样利国利民的好事,陛下为了不让朝中那些腐儒说道,建豹园还是陛下体己私房出的,虽然只是租赁了一个院子,暂时只是将那些人养在了园中。 但是那位外邦人说的种子已经种下去了,钱宁也转到锦衣卫得了一个百户,戴桑梓也得了进士出身,按陛下的想法,以后也可能去工部当个员外郎。 能让天下人吃饱,能以一当百的将士,能制住那些鞑子骑兵的利器,哪一样,都比这些只知道圣人教诲,空谈不干时事的书生来的好。 这些人哪里知道陛下的苦心,哪里明白陛下的用心,见陛下赏了人倒是上蹿下跳的,端的好生可恶。 想到这里,魏公公连忙在林墨耳边轻轻道:“公子别和他们一般见识,公子所做的事情,哪里是他们所能了解的??” 毕竟是在宫外,林墨和魏峰也掩了身份,扮作一对老仆和公子哥儿。虽在茶楼里,但魏峰的声音极小,若不是魏峰凑在林墨耳边的话,想必林墨也不会听见。 林墨正听着那些读书人骂自己偏心呢,听到魏公公这话也笑起来了,“我怎么会跟他们一般见识,那样岂不是将自己和他们并列?”林墨心中暗道,自己还巴不得他们多骂几句呢,成了昏君自己便能功成身退了。 说道这里,魏峰也禁不住笑了,“本就是这个理儿,公子和他们计较平白没了身份。” 林墨见他们翻来覆去的说的都是一套词儿,便没了兴趣,加上魏峰担心,那些书生骂的狠了,让林墨平白无故生气,急急的催着林墨回宫,林墨经不住催,加上这里也没什么有趣的事儿了,便回了宫了。 只是他并不清楚,茶楼中有另一位儒生打扮的老者一直注视着他,连林墨听见那些书生讨论时候,脸上一闪而过的笑意也没有放过。 相比较林墨的悠闲,崔万之却没这么悠闲了,上次本来想算计下苏长风,连带着也打击下内阁。没想到苏长风轻轻巧巧便让整个算计化成了乌有。 而且还暴露了自己门下不少人,想来如今苏长风对自己的势力,肯定算的上是了如指掌了,崔万之止不住的后悔,但是想到便是如今的苏长风也没什么话传出来。 倒是陛下说着言官虽然有风闻奏事之职责,也不能随意污蔑大臣,只是陛下虽然说着严重,手底下倒是没什么动作,只是敲打一番罢了。 想到这里,崔万之对皇帝倒是没什么害怕的地方,加上林墨又只是敲打了几句,倒是没做其他什么,只是苏长风的不动声色,让崔万之有些拿不准,苏长风究竟是轻巧放过这事,还是打算谋算更大的事情。 照崔万之对苏长风的了解,前者的可能性不大,后者的可能性不小,只是若是苏长风真的有所动作,怎么到现在还没什么风声?? 自己手下一帮人,整天盯着苏府,也没见苏长风做了什么,还是照常的上朝,处理公事,连带着陛下都轻松了不少。 有时候被杀并不可怕,可怕的是等待被杀的时候,端的是磨死人了,崔万之也不敢轻动,只好,严防死守苏长风,防备着苏长风的后手。 苏长风越是风平浪静,崔万之越觉得他平静下面波涛汹涌,只等着一个浪头将自己淹死。 第二十章 海那边 王柯是这京中的首富,虽说士农工商,商贾最贱,本朝先祖还有制了律例,商人不得穿丝绸,房舍建造皆有规制等。但是商贾最有钱也是不能否认的。 就算是朝廷规定了商人不能穿丝绸,但是现如今,穿丝绸的商人数不胜数,便是再谨慎的,也只将麻布衣服穿在外面,内里还是丝绸服饰。 比起在地中终日刨食还不一定能温饱的农民,比起和人千军万马挤科举的士子,商贾的钱来的又快又多,也端的招人惦记了。 王柯这个京中首富便是头上有明灯的,告诉众人,这是商人当中最大的肥羊,只不过这肥羊没人敢动。“破家县令”,“灭门令尹”,这破的便是商贾,灭的也是商贾,谁让他们有财,背后却没人护持,财帛动人心,紧接着便会被人盯上,后来的事情,便是熟悉的套路了。 因而做到王柯这份儿上的商贾,身后都站着人,只是和其他人不同,王柯身后站着的便是御马监掌印太监董亮。 这董亮便是和魏公公自小照料陛下起居的,交情着实不错,后来陛下登基,这魏峰便在林墨身边伺候着,董亮却掌着御马监。 林墨和苏长风商议着开海运一事,只是这毕竟是商贾之事,苏长风和林墨也只是提出了解决的法子,具体操作还是要精明能干的商贾来施行的。 魏峰知道董亮有着王柯这么一个人,每年节礼冰敬炭敬的孝敬,在京中也算的上小有名声,于是便嘱托了董亮这事。 加上董亮的干儿子又掌管着运河的事物,弄船也方便,同时也想着带一带老兄弟的想法。 魏峰不是个争权的人,董亮也和他一贯的亲近,两人相处倒是亲亲热热的,这差事也是提前和董亮打了个招呼。 董亮对王柯的映像便是,每年献上了大笔孝敬,但是本人还是蛮知礼的,基本没求过自己什么事情,是个老实本分的,大概只求董亮的庇护,董亮也乐的清闲。 只是魏峰突然问自己要人,让董亮吃了一惊而已,后来魏峰又遮遮掩掩,董亮思忖最近苏尚书和崔尚书斗法,其余倒是没发生什么事情,也不知道魏峰的谋算,只是听魏峰说是陛下和苏首辅的意思,也歇了打探的心思。反正左右只是一个商贾,左右碍不到什么事情。 魏峰从董亮处将王柯弄了过来,便是要见王柯。 =========================== 王柯虽然有着首富之名,但是为人却乐善好施,也算的上积善之家了。只不过前几日自家的不孝儿子打伤了宁王府的人,王柯正为这事发愁呢。 虽然宁王如今只是一个赋闲的王爷,并无实权在自己手中,但是王柯本身也不是权贵,只是一个托身于阉党的商贾,便是宁王府随便一个门子,打杀了自己儿子,也没处说理去。 如今自己儿子和宁王府的人打起架来着,听说还伤到了一个人,王柯便急着不知怎的好了。 董亮虽然是御马监掌印太监,端的是位高权重,但是也不会因为自己这个商人和宁王府对上啊……只盼着自家儿子打伤的宁王府人,不是什么重要的人吧。 王柯想着,宁王府一般是派着管事来管理府上的物事的,加上过了这么些日子,宁王府也没什么人打发过来,纠紧的心,终究放了下来。只是见到自家儿子王顺还是有些不痛快。 见王顺进来,一副子浪荡子的模样,身上还带着一股子酒味,王柯不由得怒上心头,“整日里游街串巷,和一群狐朋狗友吃花酒,你今天又是从哪来!!!说是不考科举,专心经商,本来让你入了族中的籍,也是能参加科举的,偏偏你不晓事,偏说要行商,行商和人打起来了,这是行商的样子吗!!!” 说到这里,王柯顺手将手中握着的鼻烟壶丢了过去,反正这东西也不值几个钱,只是看着颜色新鲜而已,王柯也不心疼这些个。 见王柯气急败坏,王顺倒是没说什么,侧过身子,直接避开了丢过来的鼻烟壶,那鼻烟壶差点丢到了另一个人身上。 这人确是董公公手下的人孙公公,本来是按照董公公的意思来见王柯的,没想到一进门王柯便丢了一个鼻烟壶过来。 孙公公看着落在地上四分五裂的鼻烟壶,笑道:“老王啊,你这手劲蛮大的啊!果然不服老啊!” 见孙公公进来,王柯连忙从起身,丢给自家儿子一个白眼,嫌自家儿子没有告诉自己这件事情。便直接走到孙公公身边,将孙公公引到上座,道:“公公今日怎么有此闲暇登门?我家小兔崽子不经事,居然也没告知于我公公来了,真真怠慢了公公。” 孙公公一笑却是没了别的什么言语,只是说道是奉董公公之命前来,寻王柯去别府一去。 王柯一头雾水,虽然自己托身于董公公门下,但是平素,董公公并没有召见过自己,即便是自己送礼,也是自己亲自送到董公公府上管家处,董公公这等人物却是见不着面的。 孙公公这意思便是董公公打算见自己了,听到这话,王柯便感觉有点担心了,别不是宁王府有人找到董公公头上吧,想到这里,王柯给了自家儿子狠狠的一个白眼,然后小心翼翼的向孙公公探问,“董公公可是天大的忙人啊,怎么想起小民来着?莫不是自家出了什么差错?” 听到这话,孙公公笑道:”董公公的想法,我们下面人怎么清楚呢?不过想来应该是好事,董公公心情似乎不错。” 王柯经常给孙公公使银子,因而孙公公对王柯映像不错,反正横竖不是什么大事,董公公心情看上去也不错,孙公公也就乐的做人情了。 王柯听见这话,心下稍稍定下,想着若是董公公问责自己,孙公公自然不会这样子和颜悦色。便随了孙公公打算去见董公公。 临走前还给了自己家儿子一个白眼,让他安分守家不得生事端,见王顺有气无力的应了,方才随着孙公公出去。 只是不论王顺做了如何准备,听到那事的时候还是吃了一惊。 “公公的意思是陛下想要开海运,所以打算先悄悄派遣船只前去???” 便是知道王柯定会惊讶异常,魏公公也被他那一嗓子吓得差点打翻茶杯。 魏公公将手中茶杯放好,然后对着王柯道:“确是你想的那般。” 王柯心中狂喜,便是他如今再怎么不动声色,也被这个消息弄的满面喜色。 “这可是天大的好事来着!”王柯喃喃自语,竟然有些痴了。 海运自古以来便是最赚钱的行当,外邦人对大夏朝的瓷器,茶叶推崇备至,甚至连在这里的棉布在那边也能得个好价钱。 看到王柯心动不已的样子,魏峰和董亮相视一笑。 魏公公在办着海运的事情,苏长风却要忙的多。 快到二月中旬了,礼部举行的会试也即将拉开序幕,这虽是礼部的事情,但是作为首辅,苏长风也经手一些事情。 这次会试的主考官是礼部左侍郎程敏振振,为人清高,目前无尘,倒是得罪了不少人,不过苏长风蛮欣赏此人有才干,曾经被点为山东学正。虽然觉得他在官场上走不远,苏长风对程敏振振还是颇有欣赏,毕竟这位不结党不营私的官员越来越少了,为人清正,虽有点迂腐,瑕不掩瑜。 大夏朝科举分三场,首先便是乡试接着便是会试,然后便是殿试了,乡试是确定举人资格,会试是确定进士资格,等殿试之时,便能确定名次,便是我们熟悉的状元榜眼探花了。 大夏朝的会试一般在二月初九、十二、十五日举行,因为这是春天,也被称之为春闱。 只是今年这春闱却出了件大事。 “魏伴伴,过来将这份折子念下。”啪,这份折子便摔到魏伴伴面前,魏峰虽然有些疑惑还是接了过来,魏伴伴定下心来,朗声道:“国家开科举以求贤,然今有无端小人竟以此贩于市井,金科会试,士子未进场便有答题传颂于外。” 听到这里,苏长风已经明白大概是此次春闱,有了问题,这件折子便是由一个户部给事中的上奏的。 苏长风叹口气,虽然自己蛮欣赏程敏振振的,但是自己却绝对没有想要搅进去的想法。况且此次事情也不知道背后行动的究竟是何许人。 “余姚县举人史健,徐江,沈思齐,天夺其魄,或先以此题骄于众,或以其问于人,或以其题作策文广为流传。” 沈思齐?林墨听到这个名字,大吃一惊,张口欲言,但最终还是默不作声,由着魏公公继续念下去。 沈思齐?余姚县的沈思齐?那定是他了!林墨眉头紧皱,却不知道如何是好。妈蛋,他是作者给宁王弄的谋士,宁王作为男主的金手指便是他了,不仅忠心耿耿而且身为文官但是却精通军事,是个难得的将帅之才,甚至连鞑靼都打退过。 “翰林学士程敏振政假手文场,甘心市井。臣言职有此风闻,场中朱卷,凡经程敏振看者,还望诸君重新批阅,以示公正!以正试听!” 魏公公念完了奏折,恭敬的退到旁边。林墨皱着眉道:“科举乃是国家取士之道,断不可让旁人谋之以私利!” “此案着苏长风和礼部查办吧,若是有龌龊,定然不饶。” 还有那个沈思齐,妈蛋,书里可没说他被卷入了科举弊案之中啊,还要将他留给猪脚的,要是现在就定罪了怎么办?? =================================== 魏峰看着眼前的林墨,正在悬腕练字。自己看着林墨从一个牙牙学语的稚子到如今已是翩翩少年。 魏峰可以肯定,自己很了解林墨。 见林墨将笔放到笔架上,端详着自己所练的字,魏峰连忙凑了过去道:“殿下最近习字勤勉,可谓是大有长进啊,奴婢看着这字就像上次陛下赐的那幅叫什么兰亭的什么序……” 林墨白了他一眼,“那是父皇临摹的王羲之的《兰亭序》,我这字勉强还能说有点风骨,你这老奴,居然拿圣人的字作比,简直是辱没了圣人。” 魏峰嬉笑一声道:“殿下您是知道的,老奴我大字不识几个,只是看着殿下的字分外像而已。” 林墨没有做声,看了一会儿道:“这幅字给烧了吧!” “烧了,殿下这多可惜,多好的字啊……”见林墨直直盯着自己,魏峰下面的话也说不出去口,连忙应声称是。等到林墨转过头不在看向自己,魏峰才暗自嘀咕,殿下最近的气势好足啊,威严十足,这便是天子之相吗? 林墨让魏峰又铺了一张纸,打算继续练字。 魏峰铺好纸后便开始研墨,林墨思索着,下了第一笔,边问道:“最近那起弊案如何?” 魏峰还未来的及思索林墨为何问这事,便把自己所知道的说了出来,毕竟是科举弊案,京师上上下下都传遍了,魏峰自然也略知一二,内侍们最爱看的便是文官的热闹,尤其是这种狗咬狗的热闹,便是林墨不吩咐,魏峰也会探听个仔细,“皇上着苏尚书调查,工部侍郎郭攸之倒是上奏说,言官有闻风而奏,恐有不实之处,况且现在并未开榜,给事中所奏举子取中如否并不清楚,已经调取朱卷,打算重新翻阅了。放榜日期也延至三月初二,陛下圣明,怕是这两天案子就能水落石出了。” 礼部除了祭祀的事宜之外,科举也是他们的职权所在范围,只是这礼部尚书郭攸之是内阁次辅崔万之的学生,这事情倒要值得思量了。 怕是不会这么快平息,林墨心下暗道,幕后之人不把程敏振拉下水,是不会死心的。 “程大人如何?” 魏峰应道,“程大人上了道奏疏,言自己问心无愧,希望早日查个明白,还他一个清白。” 林墨一笑,“程大人倒还是那个性子。” 魏峰暗自嘀咕,自然还是那个软硬不吃的性子,要说这个程大人还参过自己一本,虽说最后没有对自己造成什么影响,但是魏峰对他可没啥好感,他被查办了,那对于魏峰来说,可是大大的好事啊。 但在林墨面前,魏峰可不会说那种话,触林墨的霉头,见林墨话语中的意思似有维护程大人的意思,忙道,“程大人吉人天相,定然会洗清冤屈。” 洗清冤屈?林墨暗叹,这可不一定,怕的还是惹了一身污名,落得了个丢官弃职的下场。要知道原著里这程敏振便是被这件弊案弄死的,这件事也就罢了,还只是在女主背景里轻轻巧巧的提了那么一嘴。若是不仔细,恐怕都找不到此事。 林墨放下笔,吩咐魏峰将自己的写的东西收起来,林墨着了一身天青色的锦袍,带着打扮成下仆的魏峰,身边还有几个力士,是魏峰不放心特意调过来的,悠悠然出了宫门。 然后直接奔到张翰林家。 张翰林家有一子,虽然现在才十五,但是未来却很可观。 林墨清楚的知道,这家伙可没表面上看的那样和善好欺,以后会考中二甲一十二名,授翰林庶吉士,后来官至户部尚书,为人狡诈,后来当上了男主的户部尚书,成功的掌握了天下的钱袋子。 见到张宗后,林墨只说了一句话,“想救沈思齐吗?” 原先见到林墨进来打算行礼的张宗,听到这话,大惊失色,“陛下此言当真,真有法子救沈师兄?” 林墨找张宗,是因为林墨清楚,张宗是沈思齐的同门,张宗曾经去会稽求学,拜了心学大儒温子亚为师,而沈思齐同样也在他门下,只是这层关系,林墨也是看了原著后才知晓的。 毕竟一个是公爵世家,一个寒门士子,现在,任谁也不会将这两个人联系在一起的。 林墨看着张宗脸上激动的红晕道,“这是自然。” 张宗脸上的晕红稍退,有些疑惑道,“陛下怎么知道沈师兄之名,又为何打算救沈师兄。” “朕救你沈师兄自然是有理由的,只是这理由你不用知道。”林墨走到张宗面前道,“只是若朕不管你沈师兄,恐怕你沈师兄在劫难逃吧。” 废话,沈思齐身上可没这一遭,恐怕是被人诬告的,既然这样,肯定要救他一救,不然的话,剧情歪了怎么办?? 要知道后面沈思齐和张宗还有戏份呢,虽然现在一个在大牢里,一个还未曾科举。 张宗面色发苦,林墨所言他自己自然是清楚的,虽说朝政清明,但是张宗也清楚,这件弊案分明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此次牵连的举子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举子身后的程敏振,朝廷大佬的角力,自然轮不上张宗这样的小虾米。 想到至今还被羁押在顺天府的沈思齐,张宗暗想,目前情况再坏也不过如此了,想到这里,张宗沉声道:“愿听陛下吩咐,还望陛下如前所言,救助我师兄。” 林墨微笑的看着眼前紧张的少年道:“这是自然,附耳过来!” ============================================================================= 此次有些人闹的实在有些过分了。 二月份的京城自然是冷透心扉的,只是对于已经过了会试正在等着放榜的举子来说,这京都的寒意根本无从畏惧,他们在焦急的等待着放榜的结果。 胜者跨马游街,看尽京城美景,享受同乡羡慕,在家乡甚至还会为他建立进士牌坊,将这份荣耀永永远远的记住。 败者自然是失意落魄,有人趁着年轻打算下次再拼搏,也有人失意离去,在穷乡僻壤当一个小小的属官。 只是今年的春闱,却是让人分外的看不透,先是顺天府将会稽会馆中的三位举子带走,接着礼部出告示道三月初二日放榜。 这架势,分明是此次科举有了变故,举子中有家族长辈在朝中为官的放出话来,道是,“有言官参主考官程敏振泄露试题,那几个被抓去的举子便是程敏振私泄之人。” 此言一出,举子之间当真是如同炸开了锅一般。 程敏振乃是南地有名的大儒,在南方举子中颇受敬仰,便是那被抓进顺天府中的沈思齐,也是会稽有名的才子,乡试得了解元,便是此次不利,也放不着如此这般。 对于这次的科举弊案,众多举子议论纷纷,有人相信当真是他们所为,也有人道程公素来清正,沈解元前程远大,自然不是会做出这种事的人。 众多说法议论纷纷,尤其是那些自认为落榜的举子更是活跃,大周朝虽也有不谈国事的话语流传。但对于,这些未出仕的举子来说,这国事才是最喜欢谈论的。 在这万众瞩目中, 礼部对于此次弊案的查探很快便堆在了林墨的案头。 “日前给事中华昹劾学士程敏振,私漏题目一事,礼部移文,臣等重加翻阅去取,其时考校已定,按弥封号,籍三卷除沈思齐之外,俱不在取中正榜之数,有同考官批语可验。而沈思齐乃是臣下所点。” 林墨将礼部尚书的折子递给站立在他身边的苏长风,道:“苏卿,你以为如何。” 苏长风仔细看了看奏折所言,道:“若程敏振有意私漏试题,为何三人中不取一人,若说无意,此次试题泄露者又是何人?臣也看的不甚分明。” 林墨道:“那苏长风认为接下来当如何?” “如今朝中上下议论纷纷,便是坊间举子同样喧哗不已,臣以为可以着锦衣卫暗中查访,肃清此事,还整个朝野一个清正。” 见林墨依旧在沉思,苏长风便道,“此间事,程敏振虽有失察之罪,但应该无鬻题之事,户部给事中所道举子自然无碍,但此事已然在朝野中议论纷纷,不若,请程敏振于午门外自辩,着大理寺以及刑部,礼部会审,至于私底下则用锦衣卫查访。既然此事已经在朝野中引起纷乱,不若大而化之,以正视听,也防止有无端小人借此生事。” 林墨仔细打量了下苏长风道:“便依苏长风所言,此事压是压不下去的,既然这样不若将之疏导。只是礼部尚书也被牵连其中,还是着大理寺与刑部会审吧,至于程敏振则让他于午门自辩。”说道这里,林墨一叹,“可惜了程敏振……” 京城很大,但是消息却传的很快,很快林墨的旨意便被众人所知晓。 “会审?”郭攸之道,“陛下怎会让刑部和大理寺会审,还容许程敏振自辩,他辩的清一身污名吗?” “慌什么,便是他从此次弊案中脱身,他也是秋后的蚂蚱,蹦跶不远了,至于你的尚书一职自然是十拿九稳。” 郭攸之乃是工部左侍郎,工部中除了尚书便是这郭侍郎了,恰巧,工部尚书以年老请辞,因而这尚书一职便缺了出来。 郭攸之跑了无数门路,才在内阁中得了一言半语,道是内阁属意于他,只是还未等他做起升官的美梦,林墨话里话外的意思,竟然是属意于程敏振这个礼部的侍郎。 郭攸之满腔满腹的不愿,但程敏振除了为人有些清高,除此之外竟无一暇处。郭攸之便是想攻击他,也寻不到错处。 正当郭攸之苦恼不堪的时候,却听人道,程敏振很是欣赏几位举子,在阅卷中更是叫出了那人名字。傅司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将此事着人悄悄告知于户部给事中,便硬生生掀起这林墨在位期间最大的弊案。 只是这件弊案的始作俑者却谄媚的对着坐在椅子上的人道:“先生所言甚是,这程敏振自然是落不了什么好下场的。” 只见椅子上坐着一位风流俊朗的人物,身上明明着着的是一身布衣,却分毫没有掩盖其身的风华,当真算的上是风华无双。只是此时他却懒懒道,“林墨的意思,自然是将这件事放到众目睽睽之中,求个公正,以便堵住悠悠之口,只是京中落榜举子如同过江之鲫,他们若是喧闹起来……” 郭攸之嘿嘿一笑道:“先生所言自然,想来这程敏振定然难逃。” 暗唾道,当真是世俗蠢物。 那人一笑,却不接话,只是眉目流转间隐约有丝厌恶,看着郭攸之喜不自胜的脸。郭攸之本是崔尚书门下,而此郭攸之面前坐着的这人,却不是崔尚书门下。 一身儒生打扮,似乎是没有官职的布衣。只是一个书生又怎么跑到侍郎府中,甚至侍郎还对他尊敬不已?? =================================================================== 前朝建元十年,京都国子监始建,初称为北平郡学,后经太祖改名为国子监。经三百十一余年依旧长胜不衰,虽无前朝那般入监学生,不必参加科举便可去地方任职,但是国子监依旧是读书人心目中的圣地。 国子监极盛之时,规模宏大,延袤十里,灯火相辉,盛况空前,海内外使者争相请之入内,莫不以入监为荣,而今日虽然略显势弱,但任何人都不会对入监之人小视之。 家事国事天下事,自然是这些国子监学生们关心的对象,更别说牵涉到天下读书人晋身的科举了。 “听说礼部尚书上了道折子,言,户部给事中所奏三人皆不在程公取中之列,其中一人还是礼部尚书取的。” “若是程公将试题贩以私利,怎三人无一人被他取中?” “莫不若是障眼法?程公私泄试题,可那三人文才不堪?以至不被取用?” “其中一人被礼部尚书所取,文才不说其他,应当不到不堪的地步。” “既然程公并未徇私,蝇营狗苟之人为何说程公私泄试题!”“怕是朝中有人暗中谋划……” …… 虽只有几日,此番言论却在国子监,贡院之类的地方传之甚广。人人言之程公,多有惋惜,叹朝政奸人当道,令清正之人折腰,世道如此,为之奈何? 便是茶坊画楼也有闲言传出,只是他们没有那些读书人议论的理直气壮,偶尔谈论此事,便以眼神会意,接着便谈起昔日名士屡遭贬谪的事情,言语间竟有将程敏振与东坡居士,于谦于公类比之事。 “荒唐!真是荒唐!”吏部左侍郎张彩大气,“且不说此次便是程敏振冤枉,他也有失察之罪,而今之人却将他与于公类比,莫不是说朝廷昏庸,竟然使忠臣受难!” 员外郎曾明道:“大人即知此事,可知阁老们的态度?” 张彩一听闻这话,脸上愤怒的表情便收了下去道:“曾明,你我有同乡之谊,有朋友之义,便是在这吏部,你我也相处得宜,在此,我奉劝一句,不要在这次弊案中掺和,帮了程敏振说话,便是某些人中的眼中钉,贬低程敏振便会被一伙人缠上,若想清净度日,便不要去管这些事了……” 张彩见曾明点头称是,心下暗道:谁让程敏振支持开海禁,终究惹了祸事上身,这海是这么好开的吗? 这是在杀鸡儆猴啊…… 张彩在叮嘱自己的属官,林墨也在和苏长风说话,只是这被训斥的人,确是高高在上的林墨。 苏长风看着眼前俏生生站在自己面前林墨,一副心虚认错的样子,心下不经好笑起来,面上却不显露半分,这样子跟他小时候逃了功课时候的样子简直一模一样。 “陛下,张宗去国子监散步谣言一事?可应该治他个诽谤朝廷之罪?”说道这里苏长风看着原本表情严肃的林墨有些无措,眸光直闪,一副子心虚的表现。 国子监历来是朝廷培养人才之地,虽如今有败落之相,但是朝廷依旧很重视国子监。天子脚下,圣人门生,居然在此地散步起谣言来,若不是苏长风见不对,急急查了过来,便是自己还不清楚这幕后之人竟是这天下之主呢。 听到这话,林墨转头看着铺满地面的地毯,一副老老实实挨训的样子。只是苏长风分明看见他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珠转来转去,分明是在想说辞,苏长风哭笑不得的看着眼前的林墨,心下暗道,陛下如此大才之人,偏偏爱做一些让人哭笑不得的举动,当真让人费思。 林墨将转过来的头偏了回来,然后问道:“朕请问,朕让张宗所言,可都是礼部尚书查实的?” “这……”苏长风还未说话,林墨便接着说下去了。 “所涉举子三人皆不是程敏振取中!然否?三人有二人未进其榜,便是进榜之人也是程敏振属官所取,然否?”林墨拉长了尾音,原本低下的头也昂了起来,显得分外得意。 听到林墨这话,苏长风真想直接敲上了林墨得意的小脑袋。“然,陛下说的是!” 但是苏长风仍然说道:“陛下所说虽然属实,但是陛下只将此弊案之中所有对程敏振有利的东西全部都散步出去,却没说,那举子中有两人曾经去拜访过程敏振,也没说那举子书童曾去买题?如此有失偏颇!” 林墨抬头一笑,见苏长风无可奈何的看着自己便道:“朕想留下程公和那三个举子。” 苏长风道:“便是陛下想助他们脱困,在国子监散布谣言也是着实不妥。” 见林墨低头一副虚心悔改的样子,苏长风接着道:“况且,程敏振之所以被卷进此案,源头你可找到?” 源头?林墨抬头看向苏长风,源头不是因为程敏振清高,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吗?怎么还有其他缘由吗? “上个月,程敏振曾上了份奏折,言及开海一事,以打算填充国库,只是内阁批了不准,便是我也将奏折放到一边。大约陛下没有注意到那份奏折吧?” 开海?林墨大吃一惊,没想到程敏振曾有过这样的想法,难怪会有这次弊案,林墨的话,如同流星划过,将一切都串联起来,难怪此次风波来的如此,看来这根源便是再这海运上! 这海自然是要开的,毕竟原著中是苏长风的功劳,若是海禁还是开不了,恐怕剧情也会变化,想起上次,自己翻原著,却发现苏长风并未对女主一见衷情,就已经让剧情有点乱了,甚至连后面的剧情也稍稍有影响,还好苏长风是配角,暂时的改变剧情的篇幅还不是很大。 “那为何不……”林墨一听到这话,便想上前劝说苏长风救助程敏振。毕竟这程敏振后面还带着一位重要男配呢苏长风将林墨的话打断,“臣知道陛下要说何事,程敏振卖题之事虽然是冤枉,但是终究是因他而泄题,此事不可轻饶!” 一听到这话,林墨有些着急,若是程敏振定罪,那沈思齐作为被牵连进去的三个举子之一,一定也会受到责罚的!他们是举子,无官可夺,最大的可能就是夺了他们的功名! “那被牵连进去的三个举子呢?难道随程公一起治罪?” 苏长风看着林墨道:“无畏牵连与否,他们与程敏振走近,便要承担亲近程敏振的代价。” 林墨咬牙道:“苏长风,朕可否给其中一位举子讨个前程!” 苏长风挑眉道:“沈思齐?” 林墨沉声应是,苏长风开口道:“臣很好奇,为何陛下对此人分外关注!那张宗是沈思齐的师弟一事也没有多少人知道,陛下却知道了,沈思齐也不过是一个举子,陛下也不用如此关照于他?” 林墨看向苏长风,虽然清楚苏长风是书中的聪明人,“朕一见他的文章便欣喜,这是一位治国之才。” 苏长风没有接话,会试文章一般都是有礼部官员审查的,一般都是糊掉名字,统一用馆阁体誊抄,若不是亲近之人,跟本分辨不出来,这些文章是谁所做。 陛下这方言论,明显是是推辞。 苏长风皱眉:“陛下定要保他?” 林墨应道:“这是自然” 看林墨直直看着自己,面上满满的是坚定不移的神色,苏长风便知晓林墨已经下定了主意,这孩子一向性子倔,说要保那个举子定然会保他,如今已让张宗在国子监散步谣言了。 若是不许,恐怕还会多生事端,想到这里苏长风分外头疼,自己还是对他太过宠溺了。 “臣会想法子保住他的功名的!陛下也切不可如同此次一般胡闹。” 林墨开心的应道:“这是自然。”只要不破坏剧情,自己才懒得管这么多事情呢。 第二十一章 状元游街 热热闹闹的科举弊案很快在苏长风和林墨的干涉下,没了尾声。 况且,相比较于弊案,那些举子,更热衷于自己是否榜上有名。 放榜是三月初二,此案牵连的三个举子自然不在这榜上。上榜之人自然是,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 状元游街是大夏朝的传统,皇帝在金銮殿传胪唱名,钦点状元、榜眼、探花和进士以后,状元带领诸进士拜谢皇恩后,要到长安左门外观看张帖金榜,等到观榜完毕,各自归家。 由状元率领新进士看榜,随即由顺天府尹给状元插花、披红绸,新状元骑上御赐的高头大马,走过天街,以显示“皇恩浩荡”。这就是被称为“金殿传胪”的仪式。由于参加科举的读书人一旦金榜题名,便如“鲤鱼跳龙”,马上成为一举成名天下知的新权贵。因此,长安左门被称作“龙门”。 因而每每到这个时候,京城的百姓便会出来看热闹,状元游街之时,往往万人空巷,都想目睹下状元以及那些进士的风采,便是沾一沾状元公的喜气和才气也是好的。 看着楼下,新科进士打马游街,春风得意的模样,张宗紧紧的看着自己的师兄,生怕他受刺激。这位子是沈思齐选的,正正对着游街的队伍,那新科进士披红挂彩的模样,看的分明不已。 那队伍渐行渐远,眼见的没影了,街上凑热闹的人要不散了,要不跟着去仪仗队伍走远了。茶楼里倒是清净的很。 沈思齐见那队伍走远了,转头便见到张宗死死的盯着自己,心下又感动又好笑。伸手张宗眼前晃了一下,见张宗不好意思的朝自己笑笑,嘴角勾起一抹笑道:“这位子是我定的,要是我真的受不住这个,会定这个位子吗?小师弟学问不错,就是爱操心了点。” 张宗看着自家师兄脸上的笑容,觉得自己真是白操了这心,简直对自家师兄无语了,翻了个白眼道:“我这不是怕师兄你触景伤情吗?不识好人心啊!” 沈思齐一把抓过酒壶,酒液化作一条银线落在了酒杯中,道:“此次,我能脱身便是大造化了,怎么还能妄求其他?” 说罢将斟好的酒递给张宗,见张宗接了,便道:“比起程公因此事革职,我只是被免了此次科考成绩,已经算的上不错了,大不了三年之后再考而已,横竖我举人功名没被革除,倒是程公,怕是以后再难在官场有所作为了。” 张宗将酒接过,然后道:“程公此次虽然被革了礼部的差事,但是皇上对他也颇多看重,不管如何,总有个安身之处,程公向来对修书感兴趣,想必陛下应该给他谋划好了退路了。” 沈思齐看着张宗就着手中的酒杯,一饮而尽,问道:“说起来,为兄还有个疑惑,还望师弟能给我解惑。”说罢也将酒杯放到唇边,只是没有张宗豪放,只是微微抿了几口。 张宗却没注意太多,只是将酒壶拿过来,给自己满上了一杯道:“这醉仙楼的杏花酿着实不负盛名,额,师兄你有什么想问的吗?” 沈思齐将酒杯放到桌上,盯着张宗道:“这次弊案闹的很大,为什么后来会轻轻巧巧的放过?况且我只是一个小小的举子,连程大人都被革职了,但是我却没什么损失,连功名都还是都没动?师弟,你给我说实话?你究竟出了多少力,才让我从那个泥潭里拉了出来??” “噗!”张宗刚咽下去的一口酒全都喷了出来。这酒楼因为大部分人都去看热闹去了,倒是显得十分寥落,加上这酒楼二楼基本上都是非富即贵之人,便是平时,整个二楼也坐不满,倒是不用担心被其他人听到谈话。 张宗直接用袖子擦了擦自己唇边的酒液,目光有些犹疑道:“非是我不愿告诉你,只是助你之人不愿透露而已。” 皇帝在背后帮忙呢,再说那些人要对付的是程公,至于这些举子,自然不在他们眼中。 虽然张宗很想把背后相助之人透露给沈思齐,但是想着魏公公带给自己的嘱托,还是熄了这个心思。 见沈思齐皱眉,张宗道:“师兄只要下次一举得第,便是对他最好的报答了,此人虽然不愿透露姓名,但是我以性命做保,他对师兄毫无恶意,对我张家也没什么利用的心思。” 张宗知道自己师兄问这个,不过是担心自己为了救他付出了很大的代价,甚至还牵连到了家族,张宗说这话,就是为了安沈思齐的心。 况且,他自己说的话也不错,身为天下共主,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身为子民的张宗,能被皇帝多看一眼都是他的福分了。 见张宗说出这样子的话,沈思齐也不好追问了,只是暗暗记住张宗的话,心中暗自思索着究竟是什么样的人,才能让张宗说出这样子的话? 只是他在苦恼的时候,也有人同样在苦恼着。 三省六部,这三省虽然早早的便湮灭在历史的中,但六部却留了下来,吏、户、礼、兵、刑、工。 这工部向来排名最弱,一向比不得前面几部来的重要,比起掌握朝廷百官政绩考核的吏部,比起掌管天下钱粮的户部,以及掌管科举考试的礼部,兵部更是不用说了,就算是有大理寺分权的刑部,也比存在感低下的工部强的多。 士农工商,商人最末,工匠其次,这是工部弱势的原因之一,再有的便是工部尚书本身算不上什么强势的人,加上最近几年工部并未作出什么大事,因而,这工部的话语权越来越小了。 当然工部侍郎郭攸之是不会在意这些的,要知道工部尚书也是个尚书,二品大员,大夏朝没有一品的实权官职,便是有了也只是虚职。二品,便是一个文官能做到的顶峰了。 当然以前还有丞相一职,现在的内阁大学士虽然处理着天下的事物,不过也是正五品,虽然权重,但算不得位高。 原先的工部尚书告老归乡,原本郭攸之以为,这位子自己是坐定了,除了他还能提拔谁做呢?只是没想到苏长风会直接调远在陕西管理马政的右都御史杨清回来,直接让他领工部尚书的职衔。 郭攸之听到这个消息简直如同晴天霹雳一般,没了程敏振却多了个杨清,还偏偏是管理一方的能臣。便是郭攸之再怎么自负,也知道自己决计比不上杨清。自己的一番谋划,全都打了水漂不说,之前的行为说不定还惊动了苏长风和崔万之,简直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作者有话要说:  嗯文写到现在,其实很想感谢每一个看过这本书的人,每一个看过并且提出意见的人,每一个安慰我的人,每一个点击,每一条评论,每一个收藏,每一个地雷,都值得我感激,谢谢陪伴我的大家。 这篇文的原型,大家基本都猜出来了,以明朝为原型,其实是作者想写明朝,但是担心自己笔力不够写出来,明朝那些荒唐又可爱的人,那些力挽狂澜,那些风雨。 后来证明,我的想法很对,我确实写不出来那些,没办法描述出一个我心目中的明朝,等我锻炼到一定程度了,我会开个明朝的历史文的,希望那时候大家还在啊= ̄3 ̄=。 第二十二章 苏长风 京城的三月总是咋暖还寒的,便是柳枝发了新芽,寒风依旧凛冽的很。 今天虽然是放榜的日子,各处鞭炮此起彼伏,倒是给这初春中添了一丝暖意,哪怕那丝暖意根本到不了某些人的心头。 袅袅的水汽模糊了苏长风俊美的脸,顾枫看着眼前手中端着暖茶,却没喝一口的苏长风有点心疼。“师兄?”顾枫轻轻唤了一声。 像是被什么惊醒一般,苏长风捏紧了手中的杯子,像是要从那上面汲取一点暖意,见自家小师弟担心的朝自己看来,摆了摆手,道了句,“不妨事。” 只是说完这句话,又转入了沉思。 见苏长风这样子,顾枫也不好说什么,只是问了句:“师兄在想什么??” 苏长风偏头一笑,心中却想着要是告诉你,在想陛下对自己的感情问题,也不知道自家这个一向沉稳的小师弟会惊讶成什么模样。 最近陛下对自己越来越依赖了,这样不好…… 虽然苏长风想着小师弟的惊讶的模样应当会很有趣,但是避了去,提了另一件事情:“在想程公这件案子,背后究竟是谁的手笔,又有什么目的?” 听到这话,顾枫也有了兴趣,“此次事情,之前不是因为程公提了开海禁吗?东南那些走私商的勾当,我也曾听说过,要是开了海禁,那些人还不得哭死,倒是有七分可能是他们干的!” 夏朝自成祖之后开始海禁,虽然对国内没什么影响,但是对那些番邦之国来说,确是影响深远。夏朝的瓷器和茶叶在外邦之国,便是一件上好的,算不得绝等的瓷器,外邦的小国便是倾尽一国之力也买不起。 这是何等的利润?加上夏朝施行海禁,那些被走私海商偷运出的东西,更是被炒的价值千金。这当中的利润,更是惹的人心动。 西方的名人曾说过,一有适当的利润,资本就会非常胆壮起来。只要有百分之十的利润,它就会到处被人使用;有百分之二十,就会活泼起来;有百分之五十,就会引起积极的冒险;有百分之百,就会使人不顾一切法律;有百分之三百,就会使人不怕犯罪,甚至不怕丢掉生命的危险。 虽然西方的环境和大夏朝的并不一样,但是财帛动人心,无论放在什么地方都是一样的。 大夏朝每年都会产大量的瓷器,丝绸,茶叶。这些子东西放到大夏,一件虽然贵,但也算不得顶顶稀罕的东西,加上又是新物,物事又多,便是极好的也不过百八十两银子,大概普通的乡绅基本都能用的上。 但若是把这些放到那些外邦,恐怕能拥有的也只是那些国王和大贵族才能用的起,才能出的起这个价钱。 如何不让人心动?苏长风以往不曾将这些人放在眼里,毕竟是商人,商人世代不准科举,成了商户便绝了科举之心。但是架不住商人钱多,也架不住商人钻空子。 若是商户将自家孩童过继给族中不是商户的子弟,这家商户的孩童便不再是商户,可以科举了,当然用这样子法子的商人家毕竟少的很,大部分都是拼命的置地!置地!这样过了一两代,便也能成了良民,可以说自己是耕读之家了。 顾枫虽然年纪小,但商人的这些手段都还是清楚的,对程敏振上书此举会激怒那些海商,也觉得正常,这件事便被他按在了海商那群人头上。 苏长风摆摆手道:“海商的人可能插了一手,但是这件事,绝对不是海商弄出来的,他们没这个胆子,也没这个势力。不过是有人借着海商混淆视听罢了。” 想起宋丞相一事,苏长风眉头一皱。 顾枫却没在意苏长风如今面上是什么表情,思索了一阵问:“那可是崔尚书?陛下属意程公任工部尚书,若是没了程公,那工部侍郎郭攸之便是最好的人选了,会不会是崔尚书为了郭攸之谋求的尚书之位,从而……” 苏长风摆了摆手道:“崔万之此人,我与他同朝为官这么多年,虽然谈不上什么了解,但也深知他的秉性。” 苏长风伸出自己的食指在顾枫面前摇了摇道:“其一,此人极其爱权,他是不会允许自己的手下人会和自己平起平坐的,工部尚书哪怕是六部中权势不显的,也是个尚书,和崔万之平起平坐。其次崔万之之前忌惮着我的反击,应该不会给自己惹事上身。” 苏长风将手中的茶杯放下,“应该是暗处的势力,朝廷中还有一股,别人没有察觉的势力。” 说道这里,苏长风眸光一闪,应该跟海商还有些联系,说不定还和宋丞相那案子有点关系。 二月二,龙抬头,三月三,生轩辕,自从魏晋之后上巳节改成了三月三,后来便成了水边饮宴、郊外游春的节日。今日便是三月三,又恰好是休沐。 相比较前几天寒风凌冽的模样,今日的京城倒是温暖不少,毕竟是阳春三月,草长莺飞,虽然会有一时的寒冷,但是这冷意终究不会太长。 趁着这好春光,苏长风带着一个小厮,便去城外踏青了。 与此同时,林墨也带着好公公魏峰,也除了宫城,直奔城外而去。 苏长风偏头一笑,心中却想着要是告诉你,在想陛下对自己的感情问题,也不知道自家这个一向沉稳的小师弟会惊讶成什么模样。 最近陛下对自己越来越依赖了,这样不好…… 虽然苏长风想着小师弟的惊讶的模样应当会很有趣,但是避了去,提了另一件事情:“在想程公这件案子,背后究竟是谁的手笔,又有什么目的?” 听到这话,顾枫也有了兴趣,“此次事情,之前不是因为程公提了开海禁吗?东南那些走私商的勾当,我也曾听说过,要是开了海禁,那些人还不得哭死,倒是有七分可能是他们干的!” 夏朝自成祖之后开始海禁,虽然对国内没什么影响,但是对那些番邦之国来说,确是影响深远。夏朝的瓷器和茶叶在外邦之国,便是一件上好的,算不得绝等的瓷器,外邦的小国便是倾尽一国之力也买不起。 这是何等的利润?加上夏朝施行海禁,那些被走私海商偷运出的东西,更是被炒的价值千金。这当中的利润,更是惹的人心动。 西方的名人曾说过,一有适当的利润,资本就会非常胆壮起来。只要有百分之十的利润,它就会到处被人使用;有百分之二十,就会活泼起来;有百分之五十,就会引起积极的冒险;有百分之百,就会使人不顾一切法律;有百分之三百,就会使人不怕犯罪,甚至不怕丢掉生命的危险。 虽然西方的环境和大夏朝的并不一样,但是财帛动人心,无论放在什么地方都是一样的。 大夏朝每年都会产大量的瓷器,丝绸,茶叶。这些子东西放到大夏,一件虽然贵,但也算不得顶顶稀罕的东西,加上又是新物,物事又多,便是极好的也不过百八十两银子,大概普通的乡绅基本都能用的上。 但若是把这些放到那些外邦,恐怕能拥有的也只是那些国王和大贵族才能用的起,才能出的起这个价钱。 如何不让人心动?苏长风以往不曾将这些人放在眼里,毕竟是商人,商人世代不准科举,成了商户便绝了科举之心。但是架不住商人钱多,也架不住商人钻空子。 若是商户将自家孩童过继给族中不是商户的子弟,这家商户的孩童便不再是商户,可以科举了,当然用这样子法子的商人家毕竟少的很,大部分都是拼命的置地!置地!这样过了一两代,便也能成了良民,可以说自己是耕读之家了。 顾枫虽然年纪小,但商人的这些手段都还是清楚的,对程敏振上书此举会激怒那些海商,也觉得正常,这件事便被他按在了海商那群人头上。 苏长风摆摆手道:“海商的人可能插了一手,但是这件事,绝对不是海商弄出来的,他们没这个胆子,也没这个势力。不过是有人借着海商混淆视听罢了。” 想起宋丞相一事,苏长风眉头一皱。 顾枫却没在意苏长风如今面上是什么表情,思索了一阵问:“那可是崔尚书?陛下属意程公任工部尚书,若是没了程公,那工部侍郎郭攸之便是最好的人选了,会不会是崔尚书为了郭攸之谋求的尚书之位,从而……” 苏长风摆了摆手道:“崔万之此人,我与他同朝为官这么多年,虽然谈不上什么了解,但也深知他的秉性。” 苏长风伸出自己的食指在顾枫面前摇了摇道:“其一,此人极其爱权,他是不会允许自己的手下人会和自己平起平坐的,工部尚书哪怕是六部中权势不显的,也是个尚书,和崔万之平起平坐。其次崔万之之前忌惮着我的反击,应该不会给自己惹事上身。” 苏长风将手中的茶杯放下,“应该是暗处的势力,朝廷中还有一股,别人没有察觉的势力。” 说道这里,苏长风眸光一闪,应该跟海商还有些联系,说不定还和宋丞相那案子有点关系。 二月二,龙抬头,三月三,生轩辕,自从魏晋之后上巳节改成了三月三,后来便成了水边饮宴、郊外游春的节日。今日便是三月三,又恰好是休沐。 相比较前几天寒风凌冽的模样,今日的京城倒是温暖不少,毕竟是阳春三月,草长莺飞,虽然会有一时的寒冷,但是这冷意终究不会太长。 趁着这好春光,苏长风带着一个小厮,便去城外踏青了。 与此同时,林墨也带着好公公魏峰,也除了宫城,直奔城外而去。 第二十三章 曲水流觞 王羲之的《兰亭序》可以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对《兰亭序》中所描绘的水边宴会,自然更是知之甚详。 又恰逢三月初三,一群文士便依着前贤,也在水边弄了个曲水流觞,将装满酒的特制酒杯放到水中,酒杯不沉,顺着流动的河流,蜿蜒而去。以击鼓为号,鼓声停了,酒杯到了何处,坐在那处的人便要端起酒杯,饮净杯中之酒。 一般来说,主人还会出题,或是对联,或是诗词,以来博一个雅名。 林墨便在城外碰到了在河边举行的宴会。 林墨本以为是只是一群人围绕在河边喝酒罢了,本着见识下民俗的想法,倒是有点想去见识见识。 只是还没等他见到呢,便被周围守着的人给拦下了。 “公子麻烦您,给我看下请帖?” 今天林墨是做书生打扮,魏公公干脆就扮了个老仆,而那些侍卫便成了跑腿的了。虽然林墨容貌俊美,身上衣着华丽,通身气派也足的很。 那守门的小厮虽在想着自家主子什么时候有了这样子的朋友,但是仍然讨要着请帖。 这时节,出门拜访人要带拜帖,参加宴会之类的,自然也有请帖,不请自来可不是什么有礼的举动。 林墨身上自然没有什么请帖,也没有遇到什么恰好路过的王公子弟,然后把林墨也带进去。因而,也只能对那宴会敬而远之了。 见林墨一行人走远了,那小厮暗自嘀咕:“看着倒是一个有气势的,没想到竟是个装模作样的,白瞎了那张好脸啊!” 这次是王举人办的宴会,他虽然是个举人,并未有什么官职,但是诗词颇有名气,加上爱提拔后进之人,倒是有不少书生前来参加他所办的宴会。若是能在宴席上博一个名声,也算的上是才名远播了。 也是因为这,不少寒门子弟也想着能蹭进来,小厮不知道挡过多少这样子的人物,后来这事情报上去了,弄的王举人也厌烦了起来,每次举办宴会,都会给人发帖子,不拘富贵,只要有才之人便会请他过来参加。也因此,得了王举人的帖子,对那些书生来说算的上是一种荣耀了。 林墨自然没有王举人的帖子,本来也是想着凑热闹的心思,不过既然不让凑了,林墨也无所谓。 只是顺着河流往下游走去。 这河虽然不宽,但是却足够长,林墨带着魏公公走了一段时间,才走出了王举人举办宴会的河段。 杨柳依依,清风徐徐,林墨看着围在河岸旁边的布帐,清凌凌的河水缓缓流过,倒是有那么一番魏晋风流的姿态。 林墨沿着河岸慢慢走下去,边走边和魏公公说道:“这种水边宴会,倒是着实有趣。”魏公公拿出帕子伸手擦掉林墨额头冒出的细汗道:“公子当时怎么不让老奴拿出其他人的帖子?那样子话,也能去看看了?” 在外面魏峰都是以公子称呼林墨,免得惹人怀疑。 林墨直接将魏峰手上的帕子拿过来,自己胡乱在脸上一抹道:“你的帖子,最少也是个五品官,进去惹人怀疑吗?我可不想被一群人围观,难得的好时光,自然要放松下。” 听到林墨这话,魏公公有些讪讪道:“公子开心就好。” 后世的天空自然没有这里的洁净自然,林墨看着河边随着微风吹动的垂柳,不得自主的折了一枝柳条。鹅黄的柳芽显得非常可爱,林墨忍不住伸手捏了捏。 看着自家皇帝陛下简直能称之为蠢萌的动作,众侍卫个个眼观鼻鼻观心,倒是魏公公有些怜惜林墨整日整日的拘在皇城里,连这柳芽都好奇。 现在儒生都要求圣明天子,垂拱而天下治,千金之子坐不垂堂。皇帝只要好好呆在宫中便好了,若是经常出宫反而会滋生事端。至于天下的事务,自然有各部官员将事情禀报给皇帝,然后交由皇帝定夺。 皇帝身在皇宫之中,所用耳目基本上都是来自文官,宦官,武官。只是若是天下出了什么事情,第一个骂的便是皇帝,有贪官便是皇帝昏庸,太平之世,便将功劳放在自己手上,若是一旦起了什么灾祸,比如地震,洪水之类,身为皇帝还要下罪己诏。 这些有些是人祸,有些确是天灾,但是罪过却都放在皇帝头上了。 魏公公也说不出什么大道理,除了休沐时候带皇帝去京城转转,让林墨开心下,也做不了什么了。自己毕竟是内侍,若是和引着陛下开什么宴会,哪怕是自己出银子,也会有人上奏说陛下不思国事,亲近宦官。 为了不损陛下的名声,魏公公平素也注意自己的言行,至少不会让污水帽子扣在头上,免得连累了陛下的名声,魏公公作为内侍中的第一人,他的作为,连带着整个宦官的风气都为止一清,虽然依旧会有腐儒骂,但是大部分明事理的都对魏公公颇有好感,连带着林墨的名声也更上一层楼。 也不知道林墨知道这些之后会做何感想╮(╯_╰)╭? 此时的林墨自然不清楚魏峰这些七拐八拐的想法,而是继续兴致勃勃的朝着下游走去,越往下走,河面也就越宽。 直到看见了一个水潭,林墨站在水潭边上朝下看了看,知道这便是尽头了,见魏峰气喘吁吁的,便对他们吩咐,在这里歇息一会儿。 水潭边有很多白色的大石,水潭里偶尔也有白色的石头露出水面,水潭并不深,清凌凌的便能见到河底,林墨坐到一颗大石头上,伸手拘起一捧水,凑近了鼻尖。 魏峰只是安排侍卫在四处看看,一个没注意便见到林墨弄起水潭里的生水,打算要喝的样子,一急之下连尊卑都忘了,忙道:“那是生水,喝不得!喝不得!” 林墨幼时并没有在皇宫中得到多少照顾,身体虚得很,最近一两年调养,才渐渐好了。这生水自然是喝不得,更别说三月的天,户外的水更是凉的怕人。 听到魏峰的声音,林墨将手中捧着的水,放回到水潭里道:“我这不是喝水,只是嗅到这水有股酒气,心里奇怪的很。” 见林墨没喝,魏公公放下心来,又担心自己刚才那话冲撞了陛下,见林墨没什么怪罪的样子,才小心翼翼的问道:“这潭水有酒气??” 林墨朝魏公公招招手,魏公公也到了白石之上,鞠一口水,凑近闻了闻道:“确实有酒气,这酒气倒是有点像京城里的杏花酿。” 京城里的杏花酿虽然并不是什么名贵的酒,但是也不便宜,能让河流尽头的水源都能闻见酒气,这又是倒了多少酒在这河里。 想起河流上游的,百步帷幕,林墨初时还觉得风雅,没到却是如此奢靡。 魏公公见林墨脸色不好,也不好直接问林墨,见林墨说这河里的酒气,便道:“秦淮河畔据说连河里都飘着脂粉气儿,扬州盐商斗富,用金子做的金箔去打水漂,就是为了听个响儿。公子爷,天下这样子的事情……”多的是,甚至上游的王举人所做的,还没那些人过分,不过魏公公没有把后面的话说出来。 林墨只觉得有什么的东西直直的拽着自己心,莫名的不舒服,想到自己只是在一本书里,也无权干涉这个世界的发展,不能做出超出剧情外的事情。 想到这里,林墨觉得自己身上担子一轻,却又觉得心中一沉,轻的是自己不必背负那些人的命运,沉的是自己无能为力,或者说自己不得不无能为力。 林墨看着碧波荡漾的水面,突然有点迷茫了…… “什么人!”一个侍卫大声喝道,像是被侍卫吓到一般,枯黄的草丛里跌出个面黄肌瘦,身着破衣的孩子,那衣服实在是太破了,连棉絮和破布之类的东西都露在外面,只能看到发黑的棉絮在他身上东露一块,西露一块。 他手上还紧紧抱着一个瓦罐,像是抱着什么珍惜的东西一样,紧紧抱着。 见是一个如同乞丐一般的小儿,原本被开头出声的侍卫,吓了一跳的其他人都回过神来。魏公公倒是担心他过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给林墨,刚想吩咐下面人,让这个小孩离开,便看见,林墨跳下了石头,直接朝那小乞丐走去。 见那林墨衣着华丽,身边又有侍卫,那小乞儿被脏污覆盖的脸,露出了一丝惧怕,见林墨走的越来越近,便抖得越来越厉害了。 见那小乞儿着实害怕的紧,林墨便停下脚步,朝侍卫道:“有吃的吗?给他一点干粮。” 侍卫们互相看了一眼,一个侍卫掏出一包点心,递给了那个小乞儿,见小乞儿颤颤的接过,才退了下去。 见小乞儿接过东西,林墨扬起一个笑脸,努力让自己温和一点,再温和一点,然后用温和的语气问道:“你家在附近?到这水边来,可是为了汲水?” 第二十四章 太平盛世 林墨给小乞儿吃的,是因为林墨知道,一是在这些人眼中,大概只有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二是为了表达自己并没有恶意。见小乞儿接了吃的,对自己的惧怕之情也轻了点,便重复了自己的刚才的话。 小乞儿不抖了,将那包点心打开,拿一个吃了,他的手也脏的很,在雪白的点心上留下一个指印,但是小乞儿却没有在意那些东西,使劲嚼了嚼,又好像舍不得吞下去。 吃了一口后,小乞丐先是看了周围的人一眼,然后便将点心重新包了起来,紧紧的抱在怀里,然后看着林墨说道:“回大老爷,我叫小石头,到这边来汲水。” 林墨皱眉道:“我从上游过来,附近并无人家,便是汲水也不用跑这么远啊!” 那小乞儿像是被林墨皱起的眉头吓到了,声音也有点颤颤的道:“回大老爷的话,王老爷在在上面吃酒席呢!小人不敢……不敢去上面打水”见林墨没有生气的样子便接着说道:“这边虽然离得远些,不过多走几步路,也没啥。” 说道这里,那小乞儿一笑,露出有点发黄的牙齿。 林墨清楚,那些人为了不让人扰乱游玩宴会的兴头,将这些人赶走也是人之常情,但是心中依旧觉得过了。 林墨扶起小乞儿问道:“你家大人呢?怎么让你一个人出来?” 魏公公见林墨躬身去扶那个乞儿,连忙上前,想抢在林墨之前将他扶起来,林墨摆摆手,直接将小乞儿扶起来了。 林墨说道这里,就像戳破了小乞儿的泪包一样。 “我爹生病了,不能动,家里又没有钱,买不起药,我今天捡了块骨头,想给我爹熬汤。” 小乞丐抽抽噎噎的说着,泪水在脸上划过一道痕迹,露出底下发黄的肌肤。 林墨看着站在自己身边的小乞丐,伸手轻轻的拍了拍他的头道:“带我去看你爹好吗?我给你爹找大夫!” 到了小乞丐的家,才知道什么叫真正的家徒四壁,或者说连四壁都算不上,墙塌了一半,呼呼地冷风分外的阴寒。地上全都是稻草,一个同样瘦的几乎脱了形的人正躺在稻草堆上,身上还盖着一床已经破到露出发黑的棉絮的被子。 那人脸色泛黄,颧骨高高凸起,那双眼睛便显得分外的大,大的让人有些可怕,但是那双显得大的过分的眼睛里却并没有什么神采。 后来见林墨一行人才略微有些生气,见林墨一行人进来,那干瘦的不成形的人,连忙想撑起身子,只是他根本没有起来的力气了。 见自己的爹要动弹,小石头直接跪在稻草上,然后将自己的爹,半扶起来,让他的上半身坐起来,只是他的力气小,有些撑不住,他爹的重量,林墨的侍卫也有个伶俐人儿,帮着小石头将他爹扶起来了。 见自家爹,小石头一显原先的拘束,变得多话起来,“爹,爹,你看,老爷给我们的吃的!”说着便把怀中略微有些压扁的点心拿了出来。 见到这些点心,小石头的爹略微放松下来,至少来人不是恶意,自家这两人,老的老,小的小,也没什么值得这些公子哥儿算计的,那公子哥身上的一件衣服,只怕自己做几辈子的工也还不起。 想到这里,小石头他爹便朝林墨行礼道:“谢谢老爷赏赐!石头,快谢谢老爷!” 小石头有些迷迷瞪瞪的,但还是跟着自己爹道:“谢谢老爷赏赐!”说罢也要行礼,只是被侍卫拦下了他们父子两。 林墨扫视了下四周问道:“不过小小心意罢了,可否问下老翁来历,为何清贫到这样子的地步??” 见被林墨的手下挡住,小石头他爹,也就没坚持着行礼了,听到林墨这话,便道:“我本来是山东人,后来逃荒到此地,本来是想投靠京城的亲戚的,却没想到亲戚许久之前便搬到江南去了,身上的积蓄银两全都用完了,我那婆娘染了疾,也早早的去了。” 山东?林墨还以为他是京中的乞丐,没想到居然是从外地逃荒到这里的,心中有些惊讶,问道:“那老翁为何背井离乡?若是在家中的话,也落不到这样子的境地吧!”通常老家地方多族人,虽然不会照应太多,但是多多少少有个依靠。背井离乡,自然是险中求生了。 小石头的爹苦笑道:“若是能不离开家乡,我也不愿意,只是家中已然糟了虫灾,地里一点粮食都被吃的干干净净,若是留在家乡,也没什么活路!” “什么!”魏公公发出一声惊呼,见林墨的脸色也是漆黑,便住了嘴。 只是老翁的话,却在众人心中掀起滔天大浪。 最近的根本没见过有人上奏关于山东虫灾的事情,莫说是林墨,便是连掌握东厂的魏公公也不清楚,山东居然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 见魏公公已经把大夫找来,林墨便直接将魏公公叫了出去。 “东厂可有传来虫灾的事情?”林墨压着声音问,不过即便压得再低,那股子怒火也将魏公公烧的有些发晕,魏公公还从未见过自家陛下如此的气急的模样。 魏公公心中知道,山东可能真的出了事情,却还是摇摇头道:“并没有传来关于虫灾的事情。” 林墨在屋外走了几圈,是在有些忍不住了,便又转到小石头爹面前道:“关于虫灾,你知道多少?” 小石头爹还没来得及感谢林墨给他们吃的,便又被林墨请来了大夫,说医治他身上的疾病,此时只把他当恩人,自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那虫灾啊简直遮天蔽日,远远望去地里天上全都是黑压压的一片,简直像乌云笼罩了一番。我走的时候,那虫已经祸祸了三个县了,到现在已经二三个月了,也不知道如今的情况如何了。” “那三个县是哪三个县?”魏公公有些尖利的声音问道。 “大概是郓城,益都,莘县这几个地方……” “那些官员难道不管吗?”林墨问道,听到这话,小石头的爹便气愤起来:“管,怎么不管,天天敲锣打鼓拜各位菩萨,偏偏菩萨不保佑,老天爷不开眼,天一天比一天的旱,虫子也一天比一天的多。” “除了求神拜佛,那些县令就没干什么吗?就只是求生拜佛??”魏公公也十分诧异。 小石头爹冷笑道:“还让挨家挨户交了治虫子的银子!”接着又抹泪,“若不是当真活不下去了,我和石头又怎么会冒着客死异乡的风险投亲戚,实在是活不下去了。” 说道这里小石头爹开始哭诉起来:“去年秋天便大旱,交了税后,家里便没什么余粮了,好不容易躲过一家几口躲过冬天,就盼着来年是个丰收年,哪里知道自从立春便没了雨,还没等雨来呢,便等到蝗虫来了。” 说道这里小石头他爹撕心裂肺一般喊道:“地里那么些青苗,是我和我婆娘辛辛苦苦从从河边挖淤泥养出来的,那河也没水了,有水的得去十几里外的大河挑水,我和我婆娘身子骨不好,走不了那么远,便从地边的小河扒着淤泥,养出了那么一茬庄稼,想着等一场春雨来了,家里便好了,我也能让婆娘休息了,也能让石头吃饱了,让他长点肉了,只是等来的不是春雨,是蝗虫啊!!!” “就那么一点点刚刚冒尖的青苗,只有一指长,费劲心思养起来的,没个半天就全都没了,连根都被那些虫子吃掉了!没法子啊,真的没法子啊!全都没了,没了……” 小石头年纪小,根本不知道自己爹在说什么,只是见到自己的爹在哭,也跟着哭起来。 那大夫见小石头他爹如此激动,抹了抹自己的眼睛,将方子递给一个侍卫,安慰道:“否极泰来,否极泰来,好日子在后面呢。” 灾年人命比泥贱,也只能安慰自己否极泰来了,除了骂一句老天爷,还能做什么呢?? 大夫看着小石头他爹道:“都是个苦命人,这诊金你也别付了吧,好好带着孩子过日子,好日子在后头呢!” 魏公公示意一个侍卫将大夫带了出去,诊金自然照付。 林墨一拳直接打在了墙上,墙壁粗糙的很,就一下擦得林墨整个手都红了。 魏公公心疼的看着林墨已经变得通红一片的手,便出去找那大夫要药膏。 林墨看着依旧半坐在稻草上的人,小石头的爹在给小石头抹眼泪,对着小石头道:“爹这辈子,也不求什么了,只求你能好好活着。” 小石头他爹突然让小石头扶他起来,见林墨望着自己,便道:“老爷,我知道您出生富贵人家,心肠也好,不然也不会给小石头吃的,还给我看病,只是我也差不多快是半只脚踏进棺材里的人了,也没多少好日子活了,我求您,能够给小石头一口饭吃,随便赏他一口饭吃,让他安安稳稳活下去便行了。求您了大老爷!求您了!” 见小石头他爹似乎打算给自己跪下,林墨上前扶住他道:“你放心,我会好好安排他的,你自己也不要丢下小石头一人,让他孤孤单单的没有了亲人。” ============================================ 林墨带着魏公公和侍卫走在大街上,天色已经渐渐晚了,夕阳将整条街染成了金黄的颜色,街上依旧热闹着,小贩叫卖着东西,行人如织,只是这些人根本不知道,在某些地方,有人身处地狱当中。 这边金箔当瓦片,美酒倒入河中,那边不知道有多少人妻离子散家破人亡,求着卖身为奴,只希望能够活着,什么时候活着也是愿望了…… 林墨吩咐魏公公去查山东的事情,想了想,林墨还是来到了苏长风的府邸。 苏长风的府邸是朝廷赐的,自然端庄肃穆,只是林墨进了宅子却发现,这宅子也空旷的很,大约人气少的原因吧。 管家引着林墨进了会客厅,上了壶好茶,便没了影踪。林墨吩咐魏公公去安置下那对父子。说好了,等魏公公将事情办完,到苏首辅府上汇合,因此他并不在林墨身边。 林墨在会客厅里也有些无趣,一想起那两父子所言,心中便气愤不已。为了让自己平心静气,便朝会客厅上四处望去,想找些东西转移下注意力。 只是这客厅也没什么东西,倒是挂在墙上的一幅画,引起了林墨的注意力,那是一幅墨竹图。竹乃四君子之一,苏长风这里有墨竹图是十分正常的事情,倒是那副画上题的诗句却不是咏竹的,而是写的是于公的石灰吟的最后两句:“粉骨碎身浑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 林墨心中莫名一沉,将那些莫名的思绪放到一边。 苏长风进来的时候,便看到,林墨站在那幅画面前,似乎在沉思。 屋里的烛光很亮,可以清晰的看见自家陛下脸上的表情。 苏长风轻轻咳了一声,等林墨转身过来的时候便躬身行了个礼。 林墨看着站在面前的苏长风,便直接脱口而出:“你回来了?” 莫名的有些古怪的氛围,就好像自己是特意等着他……不对……感觉就像是妻子问候回家的丈夫…… 林墨囧然,话说自己乱七八糟在想什么?? 见林墨免了自己的礼,苏长风问道:“陛下深夜到微臣府上来,所谓何事?”虽然陛下借着书籍给自己传达过情意,但是直接这样跑到自己家里的事情倒是不多见。 难不成陛下…… 苏长风脑中转过各种各样的猜测,但是绝对没想到林墨说的是这个。 “陛下的意思是,有山东的难民逃到京城来了?”苏长风的眉头紧紧皱起来,连带那些风花雪月的心思都没了。 “朕已经派东厂和锦衣卫调查此事了,若是属实,必定要派一位能臣才能治理此事。”听到林墨这话,苏长风倒是有个人选。 “右都御史杨清本来是准备调回京城任工部尚书的,如今他现在已经快到河南,便让他直接去山东查勘下情况,若是情况严重的话,便令便宜行事。” 杨清此人行事稳重,颇有才干,是苏长风臂膀之一。苏长风对他也颇好感,很是信任。 虽然这只是书中的设定,但是看到苏长风如今的表现便知道,他确实对杨清颇多信任。 而这次的虫灾,同样是原著里提到过的,只是这次虫灾只是为了让女主刷声望。如今朝廷国库空虚,这次虫灾发生之后,女主便给宁王出主意,让他给国库捐银子,好好的刷了一把声望,简直要把贤王这个帽子扣在自己的头顶上。由此也引来了昏君的猜忌,好好的算计了一把宁王。 尽管林墨不懂为什么自己算计宁王,要给宁王下春药,虽然明白是作者打算推动男主女主之间的感情,但是居然下春药!!!泻药都比春药好啊!林墨也是对作者无语了。 杨清,林墨自然是放心的,算起来他还算是小boos之一呢,宁王也是杀了他之后,才弄倒了苏长风。 说起来,这些灾祸,还有朝廷的这些弊政,这些开端,不过是女主世界里的背景罢了,是为了让女主可以更方便的谈恋爱。这本来就是一本爱情小说,至于其他的东西又算得了什么呢? 书中写哪个地方发生了灾祸,就一定会发生了灾祸,书中写哪个人一生不幸,那些人便真的会一生不幸。也许作者只是顺手那么一写,然后这个世界的人便会遭殃。更可怕的是,作者只是提了那么一句,这个世界却会让天崩地裂来迎合作者所写的。这样子操控着整个世界的作者,突然让林墨有点厌恶了。 毕竟在他们笔下的只是文字,在林墨眼里却是一个世界。 林墨没办法反抗作者,更没办法指责第七司,毕竟第七司的存在便是为了维护这些个世界,若是没有第七司的维护,恐怕这个世界早就分离解析了也不一定。 林墨现在能做的,也只是尽量通过剧情人物,来解决这些个事情,想到苏长风虽然是男二,但依旧是作者的宠儿,甚至他的粉丝比男主的粉丝多的多,文章下面的评论每三条评论,就有两条评论要求换男主。 文中没有具体写这虫灾究竟是怎么平的,也没有写这虫灾是怎么被人发现的,也没说是何人将这虫灾灭掉的,这确实让林墨有些措手不及,因为林墨根本不知道,这些事情发生的日期,只能以事件来判断,但是也方便了林墨钻空子。 毕竟,林墨想起那两个坐在除了墙壁什么都没有的父子,想着那父亲苦苦哀求,求着自己给他儿子一条活路的样子。 便是做这样子的事情,也是值了,哪怕这些事情根本不符合昏君的行为。 这次的话,便是人物occ林墨也咬牙认了! 想到这里林墨便拿出自己从系统那里摘抄过来的《古代病虫害治理手册》,将这份册子交给苏长风,让他带给杨清。苏长风翻了翻,这册子虽然名字取得有些直白古怪,但是里面却写得很有条理,不仅提到唐朝姚丞相治虫灾的经验,还可以用多养些家畜来吃掉那些虫子,虽然家畜的法子只能用在轻灾的地方,但是也多了条生路。 虫灾若是在初期还好,只要人力扑救得时,便也不会成了祸患,最怕的便是他已然成了气候,那时候便是有天大的手段也施展不开了。 林墨掏出册子之后,便开始和苏长风商议怎么让士绅捐款,毕竟现在国库空虚,肯定拿不出那些赈灾银子,朝廷官员倒是还好说一点,林墨吩咐苏长风,让苏长风做个表率,首先捐钱,问题应该不大。 不过这些官员捐的,肯定不够用,还是得靠那些商人。 “朕尝听闻扬州盐商好斗富,曾一夜间起一座白塔?又曾以珍宝器物,求面丑之人??”林墨歪头看着苏长风。那姿势着实有些不庄重肃穆,失了天子仪态,但是见到林墨在自己面前失态又觉得分外愉悦,因为苏长风知道,自家陛下待自己是不同的。 这个让自己一想起来就分外愉悦的事情。 苏长风并没有什么感情生活,少年时期,因为他年纪小,容貌又好确实招了不少人觊觎。加上他开始的时候背后也没个护着的人,那时候他对龙阳之事,简直厌恶到极点。 等到后来苏长风成家之时,他的叔叔嫂嫂又折腾了一回。他父母不在,家中又无近亲,婚事也只得叔叔做主,但是苏长风不愿意自己的婚事放到那些人手中,便续了父母以前给自己定下的婚事,取了一位冥妻,并且说,她永远是自己的正妻。 一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连面都没见过几回便早早的去了的菇凉,在苏长风心中占的分量自然不多。苏长风唯一能给他做的便是好好对待她的父母了,以免她泉下不安。 苏长风本以为自己在这世上根本找不到和自己心意的人了,却偏生生让他遇见了林墨。 见苏长风有些怔怔的样子,林墨用手在他眼前挥挥,见苏长风回神道:“苏卿在想什么?” “富甲一方的商人,现在大多不求利,只求名了,若是圣上下旨褒奖捐助钱财的人,自然会应者如云。”苏长风生硬的将话题转到赈灾上。 听到这话,林墨高兴道:“是极,是极,朕也是这么想的,既然这样子的话,干脆将褒奖弄成赐御赐匾额罢了!这样又省钱,那些商人有开心。” “陛下!”苏长风突然打断林墨的话,林墨朝苏长风看去,“苏卿?” “臣有一物想献于陛下,还望陛下不嫌弃!”苏长风莫名的有些羞意,毕竟这是自己第一次给予回应。 林墨虽然不懂为什么从赈灾的事情谈到了送东西,但是本着有便宜不占是王八蛋的原则,很高兴的点点头道:“苏卿打算献上何物?” 苏长风将衣袖中的同心结拿了出来。 结发与君知,相要以终老。 你既然许我一世,我便倾尽全力以太平盛世为聘,万里江山为礼。只求个想要以终老,白首不相离。 作者有话要说: 嚓,这家伙终于告白了,磨磨唧唧的。 occ的意思是out of character脱离所扮演的角色,做出和世界背景和角色定位相脱离的言行,破坏角色扮演氛围的行为。 第二十五章 “这是?”林墨有些迟疑的接过苏长风递给自己的东西,似乎是中国结?以前过年的时候在家里买过。春节的时候就挂到墙上去了。 唔不过样式好像和那种结不一样,新品种? 话说送给我这个东西干嘛?林墨有些迟疑的看着苏长风,那略带点惊讶和疑惑的表情,让苏长风有点心疼。陛下难不成以为自己不会给予他回应吗? 不过自古文人好名,陛下若按前人所想认为自己没有关鸠之意也是正常的吧,只是我苏长风做事全凭心意,倾心了便是倾心了。 想到这里,苏长风将手覆上林墨拿着同心结的手,道:“这是牵巾用的物事,今日赶巧在街上见到了,见他分外喜庆,便买来了献给陛下,也让陛下知道臣的心意。” 作为一个假古代人,林墨自然不清楚,这牵巾的意思。牵巾便是男女成婚时候,夫妻双方拜堂的时候,用一根绸缎绑成的同心结,男女双方各执一边拜堂,取了便是一个永结同心的吉祥意思。 甚至,在夫妻行合卺礼时候,两盏交杯酒上也会有着同心结相连,祝福夫妻同心同意,白头到老。 当然林墨那个年代古代文化并不重视,林墨自然知道同心结,毕竟这个名字已经说明的一切。但是苏长风偏偏说牵巾……除非真研究古文化的或者平时工作需要特别注意的,一般人是不会了解这些的。 林墨自然也不例外,虽然觉得苏长风的手放在自己手上有点别扭,但是作为收到礼物的人,林墨还是扬头给了苏长风一个笑脸,露出十分开心的样子道:“多谢苏卿费心了,此物甚合朕意。”虽然不知道这东西是干嘛的,但是收到礼物感谢是有礼貌的行为,林墨给自己悄悄点了个赞。 见林墨“十分开心”的收下了自己的同心结,苏长风嘴角一勾,露出一个微笑。 如今的自己也算的上得尝所愿了吧,其实刚开始见到陛下给自己的书信时,苏长风颇有恨铁不成钢的感觉,也感觉简直林墨此事简直荒唐无比,让人哭笑不得。 林墨是苏长风的学生,往日里苏长风对自家这个皇帝学生的要求便是:没什么要求。这不仅是因为君臣有别,有些事情不好多说。也是因为林墨前面有着太多的竞争对手,而且一个个要手段有手段,要势力有势力,加上林墨本人并没有想要上进的想法,便是自己布下的普通的练习,有时候也不会做完。 苏长风看的出来林墨是真的没有夺位之心,并不是所谓的韬光养晦,他是真的无意于那些东西。 苏长风对林墨的想法一直是,他会好好的成为一个闲王,甚至还可能是纨绔子弟,然后一日一日的消磨掉时间,而自己和他的交集,也就是在当年他读书的时候,担任过他的老师。 只是世事难料,变化无常。原来根本没想过坐到皇位上的人,却偏偏坐到了皇位上。 苏长风觉得有点讽刺,但更多的是安心。因为林墨这样子的帝王,更适合自己大展拳脚,他不会过多的猜忌自己,只要自己不触碰到他的底线,自己的举措也利国利民的话,陛下,是绝对不会反对的。除了那份师生情谊,更多的便是林墨能容人,能容忍一个臣子。 只是以前的自己以为那份容忍是陛下本身的大度,接到那封信函的他却不确定了。 等到陛下设立的内阁,苏长风明白,这内阁首辅能掌握极大的权势,陛下却没有派人牵制,若是按照苏长风的想法,肯定是要派皇帝身边之人牵制内阁的。但是陛下却没有这么做,这方便了苏长风进行改革,也同时让他了解了陛下对自己的心意。 至于后来的一桩桩事情,苏长风已经不在多想了,他不是石头,更不是草木。人生苦短,能得一知心人便罢了。 苏长风低头笑道:“陛下,喜欢便好……” 林墨只觉得苏长风脱口的那两个字“喜欢”,莫名的带着一股子缠~绵的意思,看了一眼苏长风俊美的面庞,想着他平时正经严肃的样子,林墨将自己的想法抛到后面。 “陛下,礼部一直有人上奏折,说想让陛下广选秀女,以充实宫闱,陛下以为如何?”苏长风的声音轻轻的,并不十分严厉,但是林墨还是从这句话中,莫名的感到一丝冷意。 后宫什么的……呵呵,劳资现在根本没那个能力好伐qaq,嚓礼部老提这事,不是戳我伤疤吗! 原著中并没有写他有不行的记叙。林墨在系统中也没有找到原因,后来提交给了系统。系统告诉他,是因为数据运行造成的bug,但是因为并不致命,对世界也造成不了什么影响,所以被忽略了。 听到这个理由,林墨也真是给系统跪了!!! 坑爹的上司,诅咒他被人万年压!! 见苏长风提到这话,林墨垂头丧气无奈道:“如今国库空虚,宫中都提倡节俭,还是不要大肆弄这种事吧!” “哦,臣听闻魏公公已经派得力人手打算下海通商了,若是魏公公此次得了大笔财物,国库充盈,陛下会采选吗?”苏长风却又提出来这件事。 虽然觉得苏长风这话好像有点不妥,虽然找不到哪里不妥,但林墨还是答道:“自然不会,如今朝廷国库空虚……”怕苏长风还纠结此事,林墨瞟了一眼苏长风道:“朕想从宗室中过继一人,至于采选之事,以后也不必再提!”反正自己还年轻,这事可以多拖几次,横竖自己不会答应选妃的,戳我伤疤qaq。 听到林墨这话,苏长风一怔。苏长风问选取良家子之事,也是因为如今林墨并无后嗣,为了皇家血统,林墨必定还是要有子嗣的。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男人总是对子嗣分外看重的,便是苏长风也不能免俗。 只是苏长风虽然心中明白,但是还是分外不得劲,只是他一贯掩藏的好,林墨也没有看出来。苏长风本来已经做好了,林墨打算要几个孩子的准备,却没想到林墨说出的话,完全出乎自己的意料之外。 得此之人,真是夫复何求啊! 第二十六章 震怒 京城的三月初九,傍晚的时候下了一场雨,春雷阵阵,让人感受到那份天威,只是在这皇城之中,同样有着一群人在感受着另一群天威。 “这是东厂派到山东的人上的折子!朕吩咐魏公公多抄了几份!你们看看!也看看这些官员究竟是怎么欺上瞒下,同流合污的!” 林墨坐在皇座上,寂静的大殿里,除了翻阅纸张的声音,并无其他声音,静的让人发慌。 “从巡抚到知县,从布政使到县丞,从去年七月到如今三月,山东累月大旱!波及府县一十七个,居然无一人上奏朝廷!” 林墨喘着粗气,看着眼前的这群被称之为朝廷栋梁的人,一巴掌拍在龙椅扶手上,大概是拍的狠了,林墨的表情一变,但很快便被对那些官员的愤怒淹没了。 “如今京城里已经有山东来的流民了!但是朝廷对这事居然一无所知!这江山究竟是我林家的江山,还是那些个官员的!!!” “陛下息怒!陛下息怒!”朝堂上原本站立一群站立的人全部都跪了下来! 苏长风走出队列道:“陛下,如今当物要急之事,是派遣可靠之人去山东治理蝗灾,陛下可下一道圣旨,令他在山东便宜行事!” “那就让杨清前去吧!内阁拟一道折子,八百里加急赶往河南吧!”林墨瞟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众官,“食君之禄君忠君之事,你们也要当得起这句话才好!” “朕记得,山东巡抚乃是崔阁老的次子吧!” 崔万之跪到大殿正中道:“正是小儿,小儿无状,竟然翻下如此失察之罪,小儿该死!” “失察,朕也希望他是失察!不过他失察与否,等杨清的折子一到,便知道他究竟失察与否了!” 崔万之跪立在当中,口中不住的道:“陛下息怒,陛下息怒……”冠帽下面露出的白发,显得他更加苍老了,这一瞬间,他似乎老了十岁。 殿外淅淅沥沥的雨点打在琉璃瓦上,发出点点声响。偶尔一道亮光闪过,一道惊雷更是让人心惊的很,只是这天气再怎么变化无常,也没有这政坛变化来的快。 “陛下!”苏长风轻轻唤了一声,让林墨的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陛下,山东此时应当正缺粮食,国库空虚,臣等自然也清楚。只是想尽一尽微薄之力,臣愿捐粮食五千担!以慰百姓之苦!” 听到这话,林墨也不在和崔万之纠缠了,只是一个劲的夸赞苏长风道:“苏卿有此心,当真是山东百姓之福。” 听到林墨如此说道,底下的官员也反应过来,这个出两千担,这个出几百担的。 崔万之出声道:“陛下,臣愿出一万担粮食!” “崔阁老有心了。”林墨随意的说了一句,便开口道:“朝中俸禄毕竟不多,朕也知道尔等心系百姓,如今之数也是杯水车薪。不过大夏商人多富,若是能有人捐粮食赈灾,前三者便赐六品功名冠带,可着丝绸绫罗,还会赐下御赐匾额!” 反正自己也捐了,但是懒得管陛下问商人要粮食。偶尔有几个似乎正想说,此举对商人太过抬举了,也是被身边人拉住,便不再说话了。 皇帝林墨一挥袖便离开了,但是那群大臣却没有离开,依旧跪在大殿里,除了之前站起来的苏长风,其余人都齐刷刷的跪立在原地,便是陛下走了也是一样。 苏长风眼前跪着的人,道了句,陛下走了,大家散了吧,便径自离开了。 只留下一群跪在地上的官员。 崔万之从怀里拿出一条白色巾帕,似乎想擦掉自己额头上的汗,只是老是对不准额头,整只手抖的如同深秋的秋蝉。旁边的官员见到崔万之如此行径,有几个有心人便挪到崔万之的身边,想替崔万之擦汗。 另一群人,却离他离得更远了,既然苏长风已经吩咐了,他们也就站起,各自归家了。比起手抖的不成样子的崔万之,他们虽然也遭了训斥,但是却毫不在意。毕竟山东巡抚乃是崔万之大人的次子!却和他们毫无关系。 官员陆陆续续的出去了,只留下几个人依旧陪着崔万之瘫坐在大殿里。 崔万之擦了几次,还是没有擦干净自己脸上的汗珠,似乎有点恼了,便直接将巾帕丢在地上,他半撑起身子,旁边有人扶他,他也一把推开,只是努力站起来,然后颤颤巍巍的朝大殿门口走去。 这时候,他不是一位精明的政客,只是一位为儿子担心的父亲。 雨淅淅沥沥的下着,落在他的头发上,落在他的绯红的官袍上,将这绯红的官袍染的更深了点。 崔万之突然抱住自己的头,失声痛哭,泪水和雨水夹杂在一起,根本分不开,也不知道他是为了自己哭还是为了自己的儿子哭。 ==================== “崔阁老也着实应该哭哭了,毕竟山东蝗灾,波及三府一十七个县,多少人妻离子散家破人亡,这眼泪估计都能汇成了永定河了!身为山东巡抚,一省大员,知情也是罪,不知情更是罪!这崔阁老也着实应该哭一哭,哭一哭流亡的百姓,哭一哭无辜枉死的百姓,也哭一哭他自己!” 听到林墨这话,苏长风失笑。“陛下,山东之事,恐怕崔阁老知晓的并不清楚,不过想必崔阁老之子必然深陷其中了!” 林墨瞟了一眼苏长风道:“苏首辅倒是知道的蛮多的!” 苏长风朝林墨一拱手道:“全赖陛下圣明,微臣微末之身,又岂敢与日月争辉?” 林墨给了苏长风一个白眼道:“看来苏卿确实有自知之明!”说罢,便将提笔沾墨,写了四个大字“积善之家” 林墨的书法不错,虽然达不到自成一体,堪为大家的程度,但是也算上颇有风骨,在书法之道上也算的上是小成。只是林墨更擅长模仿别人的字迹,虽不能达到十成十的像,但是也有被模范字的九分气候。 林墨之前便借助原主之前留下的墨宝,很认真的钻研了一番,便是魏公公这种一直贴身的人都没发觉什么变故,倒是苏长风看这几个字道:“陛下最近的字,倒是多了几分风骨,越发的令人称道了!” 林墨抿嘴一笑,有些得意道:“你说,我赐这几个字给那些商人如何?” “陛下这字自然是好的,这寓意也是好的!”苏长风见到林墨的得意的小模样,突然有种想将他圈在怀里的冲动,因而这话也说的缠绵不已。 林墨耳朵微红却不自知,想着苏长风的魅力果然惊人,不过在自己面前散发荷尔蒙,也真是浪费啊!想到自己朝上对崔万之几乎算的上羞辱的话。 如今女主大概要借着自己整治崔万之的事情,来整治王府的王妃了吧,也真是期待她的手段啊!想到女主,林墨又想起了苏长风,如今的苏长风应该对女主一见钟情了吧,想到这里心中莫名有点发闷,不过苏长风最后还不是求而不得,想到这里林墨才开了心。 心中暗道,既然是注定是单身狗,我也就不为难他了。 皇帝为不为难谁,扬州的盐商自然是不知道的,这些个盐商只知道,皇帝颁布了圣旨,若是有人捐粮,前三名者,便可以得到六品的功名冠带,还会赐御赐匾额,甚至可以着绫罗绸缎!这简直在一群饿猫中丢了一只老鼠,整个炸了窝! 士农工商,商贾最贱,这是自古以来人们对商人的看法。便是商人家中绫罗绸缎,金如铁,珍珠如土又如何,便是泼天的富贵,只要有小人起了心思,这富贵便会成了夺命的刀子。不说商人三代之内不得科举,便是这绫罗绸缎,在大夏朝法律上也是规定了,商人不准穿的。 你买的起又如何,你穿不了!虽然大多数商人不在意这条律法了,也敢穿丝绸出来了,但商人最贱这事,已然是公认的了。 因而商人最喜欢攀附权贵,这不仅是因为商人想利用权势给自己更好的便利,也是因为商人要保住自己的财物。 一般的小商人自然好利,但那些大商人自然就更好名了,只是那些名声又怎么比的上圣上御赐来的体面呢? 若是得到皇上的御赐匾额,若是能得到陛下的垂青,这简直比贿赂一百个官员来的有效的多,况且,这其中还有六品官的功名冠带,虽然不是正经出身,也没什么权利,但也算的上是官身了,便是说出去也是值得夸耀的一件事情,更何况,这东西意味着自家入了皇上眼中,不管如何,至少等闲人家不会想着从他们身上谋什么东西了,甚至,这事还会被记到县志甚至史书上,活脱脱一个青史留名的机会啊! 更可况,扬州盐商斗富成风,将金叶子当做瓦片打水漂已经算不得什么稀奇了,以珍宝求诗词歌赋,也算不得什么大事,更有甚者,甚至以万金求面丑之人…… 按林墨说纯粹两字,闲的! 平日里争风头已是如此,更何况在御赐之事上,那更是恨不得头破血流! 第二十七章 山东闹虫灾一事,在整个京城里闹的沸沸扬扬的。 户部衙门的来来往往的人都没断过,都是来户部来捐银子的,甚至连一些小吏都来凑热闹,捐了五两六两的也都记上了。 陛下虽然发了话,捐多少是看心意,不过底下的人也不好一毛不拔,连带着越来越多的人也跟着捐了。 那些江浙的盐商更是踊跃的很,有的人已经买了大笔的粮食直接运到山东去了。 虽然朝廷中有很多踊跃捐款之人,但在这两京一十三省官员中,任是谁也比不上宁王捐的多。 “话说那宁王,听了山东闹虫灾之后,立马吩咐自己的管家,几天之内便备齐了两万担粮食,从皇上那请了旨意,立马发往山东去了!”那店小二说的活灵活现的,似乎自己也站在王府里,看见宁王嘱咐管家备粮赈灾了! 茶馆和酒楼历来是消息传播的最快的地方,这里有一群闲人,没事便在这里唠嗑喝酒,谈一谈国事,关心关心下时局,总之没有什么不能说的。作为京城最热闹的茶馆中的店小二,自然也深谙其中的道道。 只听的店小二话音一落,便从角落处有一人接话道:“可不是,朝廷的藩王历来没有一个好的,不是在封地上胡作非为,鱼肉百姓,便是想着要造反,到是这宁王颇有义气,一见山东糟了灾,便眼巴巴的送了粮去了,看来也是个心善的主儿!” 店小二熟练的提着手中的茶壶走到那桌客人身边,然后看了眼空了的茶杯便,提起自己手中的茶壶,给那人续杯。 “可不就是这个理儿,朝廷年年这么多赋税,也不知道用到哪里去了,连赈灾的钱都出不了,还要别人去捐,啧啧啧……”店小二将客人的杯子注满,各自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 “这话就有点过了!”与此同时,另一处的人却发了声,确是一位儒生打扮的老人,花白的胡子,一看便是应该在私塾里教书的老先生模样,这样儒雅的老先生,说出的话,却不怎么儒雅了。 “宁王本来便是陛下的臣子,陛下让朝中众人捐钱粮是怜惜山东受灾之人,宁王捐了便是本分,不捐才应该苛责,只不过宁王所捐财物最多,便一个一个的夸耀,将朝中其他捐助之人放于何地?” 见店小二说不出话来,老先生又接着说道:“况且,宁王一个在京城的藩王,虽说有着封地的钱粮,但是只不过是其中的一成罢了,维持王府的开销绰绰有余,这么一大笔银子也不知是从什么地方拿来的,呵呵……” 店小二和旁边的茶客都不说话了。 再往下说,那就是老寿星吃春药活的不耐烦了。 只是,像老先生这样子的人毕竟来的少,相比而言,众人还是众口一词的夸宁王仁义,就差把他夸成一朵花儿出来了。 不过现在虽然不是一朵花儿,不过也不远了,现如今,宁王可是有着贤王的名声呢!人人都夸他仁义呢! “古人道,得民心者得天下,这天下本来便应该有德之人所有!”宁王有些得意道,“至于那些个让窃居之位的无德之人,自然会被天下人所唾弃!” “王爷说的是,此次多亏洪秀所得的大笔财物,不仅扬了王爷的名声,更说明了王爷是有德之人。”宁王身边的谋士道。 听到谋士这话,宁王才想起自家府上还有个颇具商才的小妾,化名成洪秀,给自己打理财物。虽然是罪臣之女,对自己倒还算的上忠心,且不说她的商才,便是她身后没有任何势力,便也值得宁王倚重了。 如今崔万之便是不致仕,在朝中威望也大减,这王妃自然也可以往后放一放了。 况且,宁王眸中厉光一闪,往日里王妃为了让自己产下嫡子,拼了命的给底下侧妃,侍妾送汤药,因为崔万之势大,加上宁王也想生下嫡子,宁王也没有去管王妃的举动,任由着王妃一遍一遍的给自己临幸过的人送汤药,这熬的汤药快成了永定河了,这王妃的肚子也没有争气过。 只是如今崔万之势微,自己也需要一个孩子,至于王妃…… 宁王翻起了关于山东的情报,倒是可以将那宋红秀的分位提上一提了! 宋红秀着了一件绣着绯色牡丹的褂子,虽然室内摆了炭火盆子,也算的上是温暖如春,只是宋红秀身上还是穿了一件火狐狸毛做的披风,火红的毛领衬着她白皙的肌肤,显得分外的妖娆。 她端起一盏茶,轻轻送到唇边,道:“王爷回府了?” 站在她身边的一个小丫头行了个礼回话道:“回主子的话,王爷似乎是刚回来,好像和幕僚大人去书房商议什么去了。” 宋红秀将唇微微沾点茶水,便放了下去,只是还没等她放下去茶盏,便被身边的小丫头给接了过去。 宋红秀妩媚一笑,这个世界虽然没电脑也没网络,帅哥却着实多的很,不说远的,便是这王府里的宁王也算的上是极品了。若是在原来的世界,这样又英俊又多金的人也轮不到自己,更何况,自己可以很明显的感受到,宁王对自己的欣赏。 想到这里,宋红秀又是抿嘴一笑。”主子,王妃请您一叙!” 宋红秀整理了下自己的衣着打扮,见十分完美之后,便优雅的转了个圈便出去了。 不过是只拔了牙的老虎而已,又有什么资格耀武扬威宁王府内宅如何,林墨倒是顾不上去关心,林墨现在只关心自己的剧情问题! 嚓,要给宁王下春~药暗害他,作者为了有炕戏也是醉了。 不过这段剧情自己肯定不能忽略的,山东之事,自己本来不应该管的。若是按照原剧情,应该是崔万之发现之后,由崔万之善的后。 只是他方法不得当不说,不但没有缓解了蝗灾,而且还激起了民变,弄到后来,还是苏长风派人将民变压下,重新救治灾民的。 崔万之可是直接被皇帝送上了断头台,直接成了另一个宋丞相。 他如今的处境相比,现在的他的处境那可是好上太多了。 不过现在山东的灾民的情景也比原剧情的好的多。 要知道原剧情里,山东已经到了人子相食的地步,而现在,朝廷派去的人合适,赈灾的粮食也陆陆续续到了。虽有患处,却不是那样难以处理的。 不过这段剧情不多,而且崔万之现在确实也成不了气候了,想必女主现在应该正在王府中打着,从前崔万之的女儿现如今宁王府王妃的脸了吧。 想着接下来的剧情便是自己给宁王下春~药,然后宁王顺利的破了女主的身子,接着一举得男的事情。 总觉得,身为一个boss却干下春~药害人这事,真心有点无语呢! 下春~药是想让他憋死吗……什么坑爹的法子! 不过自己又不能不干qaq 林墨用手支着脑袋,一副垂头散气的样子。 模范好公公魏公公一眼便看到了自家陛下,有着烦心事儿,便凑到跟前来道:“陛下今个儿怎么了?可是有什么为难的地方?” 林墨扫了一眼魏公公,想起经历宫中风风雨雨的魏公公肯定能搞到春~药这种的东西的!不由自主的便笑起来,招手让魏公公走近些道:“魏伴伴,你可知有没有那种春~药,就是不与人交合便会死的那种春~药!” 魏公公:…… 魏公公看了一眼林墨的头,还是没敢摸上去,试试看温度。只是苦笑着道:“这世上哪有那种东西,若是真有也是虎狼之药,肯定会伤身的!” 我的老天爷啊,陛下该不会想吃这药,然后和苏长风求欢吧!呸!老子绝对不许,陛下喜欢苏长风便是苏长风的福气了,居然还扭扭捏捏,推三阻四!真是太不知进退了! 林墨看着杀气四溢的魏公公有些疑惑,额,我刚才说了什么奇怪的话了吗?怎么突然这种样子啊! 自从上次林墨将苏长风交给自己的同心结,让魏公公收拾妥当,魏公公便知道了,苏长风应该是许了陛下的心意了,这简直是自己一没看好,自己白菜就被猪拱了的感觉,魏公公悔不当初啊,要是当时自己坚持跟着陛下,没有去东厂的话,恐怕今天便没苏长风什么事儿了! 这事也着实让魏公公气的几天都睡不好觉,在想了几天之后,魏公公发誓自己一定好好看着苏长风,要是他有什么出格的,便立马大刑伺候。 见到陛下如此……咳咳,如此对苏长风用心,魏公公心中虽然酸涩,但是还是打算成全了皇帝的用意,不就是春~药吗?想来陛下之前……咳咳,确实也应该需要一些壮阳之物,若是临到头来却发现自己根本……那个咳咳的话,恐怕陛下一定伤心极了。 脑补了一下陛下嘤嘤婴的画面,魏公公立马伤心的不要不要的,对林墨道:“虽然找不到那些个吃了必须要让人交合的春~药,不过倒是能找到其他的春~药代替。” 当然这春~药肯定不会伤害陛下的身体,端的要温和。 见魏公公应承下来这事,林墨总算放下心来,算了丢脸便丢脸吧,完成剧情任务便行了。 此时的苏长风对这一切一无所知╮(╯_╰)╭。 第二十八章 作死 山东菏泽 山东虽然有一十七个县遭了灾,但是菏泽的虫灾却不是十分的严重,比起那些个连一点点绿色都被蝗虫啃掉的县来说,菏泽蝗虫虽多,但随着杨大人派各县之人扑打蝗虫,这灾情倒是减轻了不少。 后来杨大人更是想了一个法子,在虫灾较轻的地方,放养鸭子。 原先大家基本不懂杨大人的用意,觉得杨大人此举有些摸不着头脑,就算鸭子也吃蝗虫,但是这么些蝗虫,这些鸭子又能吃了多少呢? 不过杨大人说,今年虫灾恐怕会误了大家的春耕,虽然还可以补种其他粮食,但所需时日肯定要长的很。养些家禽,度过这灾年也是好的。 朝廷从邻近各地送了一批鸭子过来,派人分发到各户居民手中,除了那些居民,也有些商人看着这些鸭子,心中意动,想着在乡下养点鸭子,然后再弄到城里去贩卖,如今乡野之处四处都是蝗虫,自己根本用不着出饲料钱,倒是一本万利的生意。 因而除了朝廷发给乡民的鸭子,还有些是一些商人打算贩卖的鸭子。这菏泽中,鸭子增多,人人便发现这鸭子治蝗虫的好处了,不仅省了人力物力,还有多出了些食物当做自己的口粮。至于那些商人,蝗虫本来便是高蛋白的昆虫,这鸭子也被养的肉质细腻,口感鲜嫩,倒是不可多见的美食,销路畅通的很,有人还因此狠狠的赚了一笔。 菏泽的灾情,很快便控制下来,倒是最先遭灾的几个县,蝗虫肆虐之后,只留下满目疮痍,杨清主要赈灾的地方便是这几个县。 除了派人施粥,所施的粥必须筷立不倒!不能施用那些薄的能照见人影的稀粥,起初杨清的属下还劝杨清,如今各县储存粮米都不多,这灾也不是一时半伙便能赈的完,粮食应该俭省的用,粥弄稀一点倒是无妨。 杨清却坚持自己的说法,让底下人好好施粥,不得违逆自己的话。只是还没等杨清的属下发愁,粮食的问题,这问题便已经被人解决了。 扬州盐商顾晓之,本是京城首富王柯的好友。虽然扬州和京城相距甚远,两家现在也只能通过书信来维持联系,但是两家人关系却是不错,连生意上也多有往来。 山东虫灾一事,王柯因为自己家中被魏公公选去通海商,购置了大量丝绸瓷器,加上其他打点船运之类的,手中能动用的余钱不多,再加上自己这事也算的上是给陛下当差了,也是荣耀不已了。 便将捐钱粮到山东,便能得陛下嘉赏的消息直接传给顾晓之,肥水不流外人田呗。 顾晓之听闻此消息大喜,立马按照市价开始购置粮食,草药。因为他得消息的时候早,那时候粮食价钱上浮不大,等到后来其他商人也闻讯购置粮食,打算捐给朝廷之时,那粮价已经足足涨了一倍了。 浙江巡抚心道不好,别山东的灾给赈好了,自家地方却闹起了饥荒,连忙控制好粮价,但是却不许商人大批量买粮,以导致粮价过高了。 顾晓之便占着这一步的先机,顺顺利利的成了捐粮最多的人的。后来怕押运的人不尽心,更是自己亲自押了粮食去山东去了,甚至还见到了杨清。 顾晓之来得太好了,不但解了杨清的燃眉之急,也给那些受灾的人带来了希望,顾晓之除了带了大批的粮食,甚至还带了草药和布匹,虽然草药也是最常见的草药,只能预防些小病,布匹也不是什么绫罗绸缎,只是粗衣麻布,但是至少能让那些一无所有的灾民,有避体之衣,有饱腹之粮了。 除了顾晓之,陆陆续续还有其他商人过来,甚至还有带来种子的商人。这毕竟只是春日,若是乘着日子,还能再种一季的庄稼,这灾年也算过去了,等到冬日的时候,也不会因为无粮导致饥荒。 大概由于杨清控制及时,倒是没出现什么疫病之类的东西,虽然经过消沉,但是看着朝廷,看着源源不断赶过来的商人给自己带来的帮助,那些灾民倒是一个比一个的有精气神儿了,也开始在自家地上琢磨,下半年自家地上应该种什么好了。 相比起那些感觉自己有奔头的灾民,那些个官员得知杨清的到来,可是一个个都被吓破胆子了。 这蝗灾先前本来显露了些痕迹,偏偏那些官员哪里会在意这些东西,倒是任由着蝗虫发展,等到蝗灾已经有了遮天蔽日之势,那些官员才真真正正的慌了神,想去呈报京城,却偏偏京城里一连串的动荡,更是拿不准陛下脾性,那些个官员也怕上报上去,自己丢了官帽,倒是一个个捂得严严实实的。 想着天高皇帝远,这山东毕竟离京城远得很,只要在陛下知道之前,顺顺当当的将这事情处理好,说不定这事情还能变成自己的政绩! 官员的事情一向是瞒上不瞒下,等到事情被捅出来的时候,便是成了滔天大祸。朝廷突然派即将上任工部尚书的杨清过来山东,山东上下官员便知道此次真的是在劫难逃了。 杨清狠狠的整治了下山东的官场,蝗灾一事牵连到的无数官员,统统被他下了大狱。这样的举措让他赢得了民心也得了威信,等到后续赈灾之时,众人对杨清的命令那是无所不从! 京城里看到杨清送过来的奏折,苏长风倒是开心的很道:“杨清此番做的着实不错,等到他回到北京,陛下应该想想怎么赏赐他了!” 只是苏长风这话,却没有听到林墨的回应,见林墨没什么反应,苏长风转头看向自家陛下,倒是难得见他一副愁眉紧锁的样子。 见林墨似乎在为事情忧愁的样子,苏长风上前一步道:“陛下,可是有了烦心事?” 像是被这句话惊醒了一般,林墨猛的看向苏长风,眸子满满的都是迷茫,一副我刚才子在走神,你说了什么的样子。见林墨这样子,苏长风只好将自己的话,重新再说了一遍。 听到苏长风的问话,林墨无精打采的回了句,“没什么。”难道告诉你我在计划怎么给男主下春-药?苏长风一定会以为窝脑子有毛病的,想到这里,林墨叹了一口气,嚓,这剧情真难走。 见林墨不说,苏长风也不好说什么,只是将杨清送来的奏折递到林墨面前,看着林墨因为山东灾情有进展,眉头染上了喜色。 林墨拍了拍折子高兴道:“杨清果然是能臣,这么快便控制住了灾情,等到他回朝,朕要好好奖赏一番!” 见到林墨重新恢复到了神采飞扬的样子,苏长风眉头略微弯起。 只是没过一会儿,林墨的表情便垮了下来,山东的剧情快完结了,自己也应该给宁王下药了,真心觉得好low的手段啊……而且魏公公的春-药还没弄到,这让林墨更苦恼了。 其实春-药也不是什么难得的东西,但是既不伤身,又能让那个咳咳……之人可以行房事的春-药倒是难找的狠,为了给陛下留下美好的体验,魏公公那是恨不得一颗颗碾碎了,顺带连一颗颗药粉的效果都要检查下,这行事速度自然慢了。 苏长风自然不知道林墨是在为这些东西烦恼,只是在心中盘算着最近朝中可有什么能让陛下烦心的事情,只是除了山东的事情,似乎并无大事,崔万之现在安分的很,除了上奏给自己儿子请罪,便是请各路神仙给自己儿子说好话,怎么可能让陛下不痛快。 倒是宁王,最近流露出一些很不好的风声,想来,是真的想在想一些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了…… 于是这个让自家陛下不开心的锅便由宁王背了! 宁王:…… 林墨想了半天决定还是等魏公公的春-药到手之后,宴请文武大臣,到时候乘乱下手便行了,不过这下手的人之类的还要好好琢磨下。 这件事情,林墨本来便不是很想干,加上魏公公的事情没有办好,林墨有些烦躁,便直接铺纸打算练练笔,平缓下自己的心情。 见林墨提笔准备写字,苏长风也围到林墨身边,口中道着,臣来学习陛下的书法,却悄悄站到林墨身边,几乎呼吸可闻。 林墨一心想纾解自己的烦躁之气,也没去管苏长风离自己有多近,便径自写了一句诗句。虽然他唐诗宋词记得不少,但写的最熟练的绝逼是这句。 苏长风将贪恋的目光从林墨脸上移开,见到林墨写的诗句,倒是心中不由自主的泛起了喜悦之情。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这是一切的开始,也是一切的源头,若不是陛下忍不住的话,恐怕如今的自己还不知道陛下的心意。 苏长风看向林墨,见林墨似乎轻嘘一口气,似乎所有的烦躁,也随着这写出来的几个字,随风消散掉。 见苏长风站在自己身边,林墨看了一眼苏长风道:“你看朕这字如何?” 苏长风细细的看了一眼道:“虽有一股烦躁之气,但陛下的书法在臣心中本来便是独一无二的。” 那句独一无二像是含在苏长风的舌尖说出来的,带着一股说不出来的相思意思。 林墨虽然感觉有些不对劲,但是还是很开心的道:“苏卿这样夸朕,着实让朕汗颜了!” “陛下自然当的起!”苏长风唇角略微勾起,只是林墨的下一句话却让他僵住了身子。 “说起来朕之前也写过这句诗呢,可惜后来也不知道被魏公公放到哪里去了!”林墨摇头,“朕记得当时,写这句的时候,还给苏卿你写了一封书信,也不知道是不是夹到里面了。” 不过是一句诗而已,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林墨倒不是十分的在意╮(╯_╰)╭。 苏长风:…… 作者有话要说: 不做死便不会死,林墨[蜡烛] 林墨:…… 第二十九章 作死进行时 “苏卿,可是朕有什么不妥之处?”为毛脸色这么难看?好像自己老婆被人抢了一样?林墨看着苏长风铁青的脸色,有些疑惑,话说自己刚才没说神马奇怪的话啊,怎么突然这种表情啊。 “陛下!臣喜欢上了一个人,但是那人却不知道臣对他的心思?”苏长风这句话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他盯着眼前穿着明黄服饰的人,感觉整个人整个心都被搅散的四零八落的。 哦,喜欢她,但是她不喜欢苏长风?这妥妥的说的是女主宋红秀啊!话说,苏长风居然和原主谈感情问题,两者关系还真是亲密的啊。 “苏卿心仪的人?喜欢她便要让她知晓你的心意啊!”林墨意味深长的看着苏长风,话说苏长风后来对女主的行动都挺主动的,原著中,原主应该鼓励了苏长风去追了吧! “这京中对你心仪之人数不胜数,只是也不知道是哪位闺阁小姐得了你的垂青,若是可以,朕可以给你颁一道圣旨,许你一门婚事。” 反正女主是男主小妾,便是苏长风拿了圣旨也娶不到,苏长风这样子的人,肯定不会要这道圣旨的╮(╯_╰)╭。 “谢陛下隆恩,让臣能择取自己心爱之人!”苏长风立马跪下来,口中谢恩道。 林墨:额(⊙o⊙)… qaq话说这不会改变剧情吧!林墨担心的看着苏长风,恨不得自己从他脑子里能看出来想法。 原著可没说苏长风从皇帝那里讨了这道圣旨啊!嚓根本没提过啊!窝会不会把剧情搅乱了啊??林墨脑子的乱七八糟的想法全都冒出来了。 “陛下,陛下?你不会不许臣了吧?”苏长风依旧跪在地上,他俊美的面孔被埋在阴影里,看不清楚他的表情。 “咳咳……君无戏言,朕等下便拟道圣旨给你!” “陛下,能否加上,臣所许之人,无论是谁,也要和臣成白首之约?” 话说苏长风现在便这样子喜欢女主了吗? “咳咳,这个,这个也要看她的意思吧?”话说要是苏长风气急了,拿这个圣旨去王府抢人的话,剧情肯定乱套了… “朕是说要看你心仪之人的意思吧?强扭的瓜不甜……”林墨还想劝苏长风。 苏长风抬起头,目光利剑般的射向林墨脸上,看着林墨都有些不自在了。苏长风道:“陛下,臣这一生,见过许多人,现已经知道他是我想相伴一生的人,又怎么会放弃,若是陛下当心成就一对怨偶,臣自然也能保证,等到他倾心之时,才请出此圣旨。” 女主对苏长风倾心,反正他两最后又没在一起,女主从头到尾念的都是宁王,倒是没什么事情,这圣旨给给,应该是无妨的吧? 想到这里,再看看跪在自己面前的苏长风,林墨果断决定还是颁一道圣旨吧,反正苏长风拿不出来,也是废纸一张。 林墨痛痛快快的将一份圣旨,交给苏长风,苏长风看着眼前的明黄-色的布料,眼中的神色晦暗不明,便是这世间之主又如何,我心悦了,你怎么能逃脱? 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 在一些人的不安,还有忐忑中,该来的还是来了。 杨清已经回宫了,除了带回来山东灾情基本控制住,并且逐渐好转的消息外,也将山东的一众官员全都押回来了,累累罪状,罄竹难书。 京城的菜市口热闹了好一阵子,日日都有人在闹市街头,因为自己的罪状被夺去了生命,就连崔万之的儿子也是一样。 崔万之似乎不堪重负,已经上书致仕,请求归乡了,林墨准了他的奏折。这位在朝几十年,和苏长风斗得旗鼓相当的老人,也终究成了一个落寞的背影,怀着丧子之痛离开了这个纷争的地方。 户部尚书也有杨清接任,而郭攸之也得到了他心心念念的工部尚书。 一切似乎都往好的地方发展,只是这平静下面汹涌的东西,谁又能猜到事情发展的过程呢? 林墨想了半天还是借山东的事情,打算开个宴会,毕竟不年不节的时候,连想法子把宁王叫来也是需要由头的。况且,山东之事,商人们所捐者甚多,除了赈灾用去的部分,甚至还收归到国库一部分。 林墨大喜之下,甚至让人在立碑,将所捐之人名字全部镌刻上,并且亲笔题字“积善之家必有余庆!” 此事一出,天下商人莫不奔走相告,上了石碑之人都与有荣焉,没上石碑之人,俱都悔之晚矣。这么好的一个名留青史的机会没了,便是这石碑也都是自己家族的荣光,便是以后,自己也可以对着子孙道,自家可是陛下都夸过的人……之一。 当然,那些得了前三甲的人更是趾高气扬,圣旨来的那天,那三户人家,简直欣喜欲狂!有家连放了一个月的鞭炮,连发了一个月的喜钱,另一户,就连续给乞丐施了一个月的粥。这可是从古至今头一份儿啊!自己等人肯定要青史留名了。比起那些刻在石碑上的,自己等人的档次,可是高了一层不止,没办法,就是这么的有钱。 陛下要借着这件事宴请文武百官,自然没什么人非要触霉头,说什么话,扰了陛下的兴致,况且原本户部以为这宴会要从国库走,没想到却是从陛下的私库走,这是陛下的私房钱,更没人管了。 因而除了有些人疑惑,为毛邀请了宁王之外,其余人都很开心的参加了这次宴会。 林墨也很开心,终于有让自己下春-药的机会了。 也不知道为何,宁王今天一走进这宴会,便觉得眼皮直跳,总觉得有人在谋算着自己。 想着这大庭广众之下,便是林墨想怎么样也不可能,只要自己小心一点应该是无妨的,宁王稍稍放了心。 众人虽然身着官服,只余宁王一人着了显示亲王爵的冠服,倒是没什么不自在的,依旧和宁王打着招呼,宁王现在本来便是有着贤王之名,和他交往也不算辱没了自己,因而有不少人上前攀谈,宁王也显得平易近人,倒是没拿什么架子,弄的不少人心中暗暗夸赞他有风度! 只是和春风得意的宁王相比,魏公公的心情倒是波澜起伏,陛下让自己给宁王下春-药干嘛?难不成陛下对宁王感兴趣?魏公公打了个冷战,这绝对不可能?难不成,陛下想对宁王恶作剧? 话说这种恶作剧也有点无聊吧…… 不过本着陛下的命令便是最高的命令,魏公公还是打算坚决支持陛下的任何决定的,哪怕是给一个王爷下春-药这种无语的事情。 御膳房的掌事太监是自己的心腹,毕竟是皇宫里对饮食都是十分注意的,这御膳房自然也是陛下的人掌握,不然的话,若是惹上了一些龌蹉,恐怕对陛下不利! 因为是自己的心腹,魏公公也就交代了几句,便由他去办了,吩咐的时候,还告诉他这件事不容许告诉任何一个人。 掌事太监虽然觉得,魏公公这事十分不地道,并且十分无厘头,不过既然是上面吩咐下来的事情,自然要遵从,因为怕底下的小太监弄砸了,还特意自己的下的药,并且没有将这事告诉任何一个人。 皇宫里的宴会,基本上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座位,面前都摆着同样的吃食和酒水。除了陛下和皇后的,其余人所用的吃食大多相同。 掌事太监问清楚了,哪份是给宁王的,便将这春-药在每份菜肴上都洒了一遍! 只是他并没有发现他走之后的事情! “唉唉!哪个不起眼的,将这份翡翠白玉汤端到这里来了啊!这可是陛下爱吃的东西,给宁王殿下合适吗!有没有脑子!快点放到陛下那份里!” 一个头领太监指挥着小太监将原本放到宁王那里的一碗汤放到了林夕那份那里。 一般来说陛下的菜都是特别保温的,免的陛下吃到了凉菜,但是其他大臣就不一定了,一般来说都是冷菜!当然权势大的除外,便是皇帝的厨子也是需要讨好人的啊。 当然,这一切,林墨都不清楚,林墨还在致力于走剧情,不过这剧情他可是越走越歪的啊! 林墨坐在高位之上,看着底下的密密麻麻的人群,看了一眼离自己稍微有些远的宁王,又看了一眼,基本上近在咫尺的苏长风。 因为是文武大臣们的宴会,宴会上并没有女眷,因而坐在林墨下方的便是官员中权势最盛的几个人,其中首当其冲的自然便是苏长风。 而宁王,虽然身上并没有官职,但是因为毕竟是亲王爵位,因而离林墨也不远。 林墨举杯,身后的魏公公用他独特的尖利嗓音喊着开宴!这一场宴会便这样拉开了帷幕! 因为是为了山东之事开的宴会,因而,场上众人大多都将目光放到了杨清身上。甚至借着杨清,想在陛下面前展示自己的才华。 林墨也对这些古人玩意有兴趣,便让杨清出题,考一考在座众人,杨清也不推辞,让众人弄首五言诗,所言便是这盛世河山。 杨清此人,虽然为官清正,做人却圆滑的很,这一来讨好了皇帝,再来让众人有了展示自己的机会,自然也赢得了众人的好感。 林墨一边进食一边看着眼前这些个原本稳重的朝臣,一个个摇头晃脑的吟出自己的所作的佳作。 虽然来到古代糟心事情不少,不过这吃食还是真是蛮多的,林墨对这个还是很满意的。 搞定了所有的自己喜欢吃的,还顺着样子挑了几首自己喜欢的诗词,这宴会便算完了。林墨偷偷看了一眼宁王,见宁王面色绯红,眸中水光闪闪,似有妩媚之色,面上虽不动,但是知道自己的事情成了,脸上也露出一丝绯色。 给魏公公使了个眼色,魏公公郁闷的离开了自己的岗位,虽然不懂皇上的用意,不过好公公魏公公自然会如实执行陛下的命令。 不过说实在,陛下脸也好红,该弄点醒酒汤了…… 第三十章 这酒宴上露出醉态之人,一是那宁王,已经被魏公公带下去伺候,二便是那杨清,毕竟他是立了大功,还没进京便成了户部尚书,成了掌管天下钱粮的人。多的是人找他攀关系,显示亲热。 比起杨清被众人围攻,林墨只是自己自斟自饮,魏公公倒是知道他一向喜欢喝点果酒,味道清淡,也不是十分的醉人。只是度数再浅的酒,也架不住把他当果汁来喝啊!没过多久林墨脸上便显示出一股子酡红的颜色,莫名的显现出一股子艳色。 苏长风见林墨如此模样,便吩咐自己身边的内侍,上前想请皇帝去别处休息。幸好如今宴会已经过半,众人也在陛下面前显露了一番,除了坐在前列的文武大臣,基本上没什么人注意到这些自家陛下的醉态。 林墨大概真的有些醉了,上前抓住了苏长风的衣袖,却死死的不放手,口中还念叨了些什么,只是声音太小,太过于模糊,苏长风只当做林墨的呓语罢了。 苏长风对众人道,陛下疲了,便退出了宴会,众人见皇帝脸色都知晓苏长风的用意,无非是陛下醉了,苏长风不愿他在众人面前失态罢了。 只是林墨死死拽住苏长风衣角,不得已,苏长风也只得跟着去侧殿休息,一路上听到苏长风冒出各种各样奇怪的言语,话说这第七司到底是什么?怎么翻来覆去的念叨着? 苏长风暗自记下这个词语,打算明天派人查查,这第七司就是是干什么营生的。 因为魏公公去看顾宁王了,倒是林墨身边的内侍品级都不高,见林墨死死抓住苏长风,也不好掰开林墨的手,见苏长风跟着林墨一起来到侧殿休息,更是喜出望外。 林墨后宫并不繁茂,加上这侧殿毕竟是在奉天门旁边,离后宫远的很。倒是没什么关系了。 林墨还是死死的抓住苏长风的衣袖,见林墨这样子,苏长风有些好笑也有些兴奋,兴奋他能如此接近自家陛下,取了内侍递过来的方巾,苏长风用这方巾好好的给林墨擦了一回脸,见林墨迷迷糊糊的抬眼看向自己,莫名的情绪塞在自己心中。 虽说此前之事本是个误会,陛下对自己并无什么关鳩之思。本是自己一厢情愿,只是若不是陛下送出如此让人误会的书信,又给了自己承诺,这事情何至于发展到如此地步? 苏长风看着又拽上自己衣袖的林墨,自古以来,相思是最难让人管束的,便是神鬼也奈何不了这些个东西。 相比较苏长风脑中乱七八糟的想法,林墨的想法就直接的多,他只是想着这东西是自己的得牢牢抓住才行。 虽然他也不懂为何固执的认为这东西是自己的?无论身边的内侍如何劝着,他就是不撒手。 那掌事太监给宁王的酒菜里全都撒了一遍药,因而,他那药性也发作的快些,林墨只有一道汤中才有,所用的药比较少,倒是在如今时候才显现出来了。 见林墨脸色通红,一个劲儿的喊热,苏长风只好拿温水浸的帕子,轻轻擦拭他的额头,给他降点温度。只是额头上那一点凉意,又怎么能止得住林墨浑身燥热之意? 于是便一个劲儿的喊热,苏长风虽然没有妻室,但是风月之事,也并非全然不知。见林墨情形有异,连忙屏退周围众人,只留他一人在身边候着。 见林墨脸色酡红,嘴中不住的喊热,苏长风虽然为自己能看到如此景色所高兴,但是又对对林墨下药之人恼怒非常。 若是自己知道是何人下手的,定当不饶过……苏长风还没来得及想好怎么惩罚那些个人,便被猛的扑上来的人抱住了,便是抱住了,这人也不安生,不住的蹭着自己,这手也往不规矩的地方放了,拨弄的苏长风也有些情动。 毕竟心爱之人躺在自己身边,还无所顾忌的朝自己求欢,也不外乎苏长风有些把持不住了。 只是如今陛下还没有和自己有情意,便是有情意了自己位于何处,还是得思量几分的。苏长风看着兴奋着的林墨,计上心头。 先是给他纾解欲望了,等林墨累得睡着了,便如此这般。 等到林墨摸着宿醉的脑袋,觉得头疼不已的时候,随后使劲睁开了眼睛之后,林墨看着眼前的一切,整个人都惊呆了。 话说眼前这情况究竟是什么鬼? 林墨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情景,玉体横陈,活色生香,话说苏长风原来有肌肉的啊,还以为是文臣没啥子肌肉的呢…… 原来还是有的??等下重点有点弄错,话说苏长风怎么在自己床上,而且,还一副被糟蹋……林墨有些心虚的看着苏长风身上的吻痕!嚓,那些该不会都是自己弄的吧…… 像是被什么惊扰到,苏长风眼睛微微眨了下,然后他的一双眸子便对上了惊疑不定的林墨。见林墨半坐在床上,惊愕的盯着自己赤裸的肌肤。苏长风不动声色的将自己散开的衣服扯了扯。遮住了部分肌肤,但是那枚吻痕,还是大喇喇的显露出来,刺激着林墨的眼睛。 “昨晚?我……”林墨有点说不下去了。 苏长风立马跪在床上,只是他动作的时候,显得很僵硬,一看便知道是有隐秘部分有些问题了,看着苏长风脸上一闪而过的痛色。林墨觉得自己越来越心虚了。 “臣昨晚冲撞了陛下,臣有罪!”苏长风半低下头,见林墨久久不出声,嘴角微微翘起,心中知道这林墨必定是误会了。误解了才好,这样子的陛下也更好拿捏住了。 林墨看着跪在床上的苏长风,眼前就像劈过一道雷一样,整个人都停滞住了! 难不成真的是自己把苏长风给…… 等一下,等一下,桥豆麻袋qaq,这皇帝身体不是一个阳痿吗!!! 所以事情不一定是自己想的那样!嗯啊,一定不是,就算自己再没酒品,也不会将大臣往床上带啊! 林墨掀起被子,床单上白色黏腻湿痕分外明显,甚至连自己半裸的下半身上,还有白色的斑痕…… 林墨用被子捂住自己的脑袋!我现在只想静静,不要问我静静是谁qaq见林墨如此作态,苏长风嘴角微微勾起,只是林墨并不知道,在他身体目光看不到的地方,他身上的吻痕,可比苏长风身上的几枚要多得多,甚至还延伸到了私密的部分,像是冬日里的红梅,灿烂的盛开在他身体的隐秘部位,像是一个烙印,一个彰显着他究竟属于谁的烙印。 第三十一章 作死进行曲 #一早起来发现下属在自己床上,并且一副被蹂-躏的样子,话说窝现在应该怎么办?在线等!急!急!急!!!# “你……”林墨看着依旧半跪在自己面前的苏长风,有些不知所措。嚓,劳资保持多年的处男之身就这样没了,不仅失在一个男人身上,而且连一点关于初-夜的印象都没有,虽然对象蛮帅的,自己也算不上吃亏…… 等下重点不是颜值,林墨晃晃脑袋,一不留神,眼神就溜到苏长风身上,他脖颈处有一处红印,特别明显,看着那个有些发紫的红印,林墨一边觉得这般样子的苏长风有些魅惑之意,一边又觉得自己的说的话,简直像人渣qaq。 “我……”林墨看着衣裳依旧不整的苏长风,什么话都说不出来,话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啊啊啊啊啊qaq、只是林墨不说话,苏长风却出了声:“陛下,臣本欲为天下求个太平,虽不能做到管仲子房魏公那样,但希望大夏国泰民安,他年史书上也有我苏长风一笔。”只是,一切的一切都被打乱了,虽然现在的自己的心思未变,只是自己最想要的东西已经变了。这话苏长风自然不会说,因而他紧接着说道:“率土之滨,莫非王土,君要臣死,臣自然不得不从,只是陛下!臣并且佞幸之臣,此间事,断无以后。便是舍了这条性命,微臣也在所不惜!” 苏长风这话意思就是,昨天晚上的事情是陛下逼我的,但是以后绝对不会再发生这样子的事了,陛下再这么对我,我就去死。 一哭二闹三上吊,自古以来就是制胜法宝。本来林墨还有些疑惑,自己怎么干出这事出来,一见到苏长风这种悲愤的样子,觉得自己真是罪大恶极,简直赤-裸裸-的昏君,渣男!!! “我!我!……我断无此意!”林墨有些惊慌,看着一副被蹂-躏的样子的苏长风,林墨狠狠的给了自己一巴掌,“抱歉,我也不知道事情会发生到这种地步,原来喝醉后,我的酒品这么差,真的很对不起……”自己这样的行为,和那些罪犯有什么不同,居然还逼迫一个直男跟自己上了床,自己果然是弯的吧……自己又给苏长风造成了多大的伤害! 听到那响亮的巴掌声,苏长风有些心疼,但是想到未来,只好硬起心肠,听到陛下这话,依旧沉默不言。 林墨见苏长风这样子,知道自己是把苏长风伤的很了,只是这时候他自己也不知道说什么,虽然他已经活了二十多岁了,但是别说上-床,连恋爱都没有谈过,这样子的情景自然也没有处理过,他只是一个劲儿的道歉,看着苏长风沉默不言,心中的负罪感,简直要把自己给压倒了。 苏长风虽然因为姿势的原因,看不见林墨的面容,但是听到林墨急-促的呼吸,以及看到他左手紧紧抓住的被面上,折痕越来越多,因而很清楚的知道,林墨现在对自己愧疚极了,只是这愧疚自然不是自己想要的,他想要的是别的,更珍贵的东西。 苏长风沉默一会儿道:“事已至此,陛下若是能让我还如当初一展所愿,长风便求之不得了!只是若是陛下要长风成为陛下的脔-宠-,确是万万不能的!” 陛下在情事上如此生涩,加上似乎还有不足之症,确是应该让自己好好“喂养”,等到日后…… 苏长风的心思,林墨自然不清楚,只是现在因为愧疚,几乎苏长风说什么,林墨都应了!“好好,长风你好好做你的事情,我是绝对不会起这个心思的!!”林墨着急道。 虽然为林墨一句长风,感到喜悦,但后面那句没那个心思,让苏长风微微恼了。“那还望陛下准许臣回府,至于明日的早朝,臣也要缺席了。”陛下虽然没有这个心思,只是臣却有这个心思的…… “嗯好好,长风你好好养……着,最近朝中也没什么大事,便是多休息几日也是可以的……”林墨有些语无论次。 苏长风应了一声,便开始穿起衣服,等收拾整齐后,他又是那个大夏朝的首辅,那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林墨半坐在床上,看着他走了出去,先前几步还有些发颤,之后步子便稳稳当当的了,林墨想着苏长风为了面子,只好忍痛,步子走的那么稳,肯定忍得很辛苦,想到这里,便吩咐身边的小太监,让他找一顶轿子,直接把苏长风送回去。 魏公公一进侧殿便看见先是苏长风急匆匆的出去了,连招呼都没跟自己打一个,想必是昨晚陛下手段不娴熟,苏长风有些生气,那是自然的啊!魏公公倒没在意这些个东西。紧接着便是一个小太监跟着出去了! 然后一进皇上的卧房,便见到陛下抱着被子在翻滚,龙床上好大一块污渍,作为宫中老人的魏公公自然知晓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心当陛下得了手,正在欢喜之中,哪里想得到自家陛下心中那是打翻了调料铺子,心中五味杂陈啊! 见魏公公进来,林墨也只好停了自己幼稚的举动,魏公公行了一个礼后,便退到一边。林墨整理下自己的衣服,他早就穿好衣物了,只是刚才的动作,让他的衣服显得有点乱。因而魏公公也不知道,林墨的身体上印了什么,林墨也失去最后一个可以知道真实情况的机会。 林墨见魏公公进来,想到昨晚的事情,连忙问起宁王的情况:“宁王如何?” 魏公公不疑有他,倒是如实说了:“宁王殿下,昨天晚上在春芳殿歇了一-夜。” 等一下!宁王不应该是回府吗?怎么还在宫中过了一-夜?林墨看着魏公公有些疑惑:“昨天宁王他没回府?” “殿下自然没有回府,是在宫中过了一-夜啊……”魏公公有些疑惑,话说陛下给宁王下药,不就是让他在宫中苦熬一-夜吗?毕竟这样子的事情挺难启齿的,但是又十分的折磨人。宁王最近也不怎么安分,魏公公还以为陛下只是给宁王一个教训……虽然这个教训有点奇葩== 林墨有些傻眼,嚓,宁王不回府怎么可能,女主还在家里等着他呢,没了这事,女主初-夜怎么交出去!!! “昨天晚上,他怎么没回府?”林墨有些崩溃。 魏公公有些懵了,“宁王喝的挺多,等到后来已经有些神志不清了,奴婢也就自作主张给他扶到春芳殿。” 春芳殿一般是让一些文武大臣借宿休息的地方,有时候,军情紧急,或者和陛下谈论事情太晚,便会将这些大臣安排到春芳殿,或者有些皇亲国戚,宿在了宫中,也会安排到春芳殿中。 照理说,魏公公这做法应该没什么不妥的,但是林墨知道明明剧情应该是宁王虽然醉了,但是神志还有些清明,他难道不应该坚持回府,然后和女主这样那样的酱酱酿酿吗? 一想起酱酱酿酿,林墨就想起自己把男二苏长风给酱酱酿酿了,脸上浮上一丝绯色。好不容易才将脸上的热意压了下去,林墨看着魏公公,有些有气无力。 自己总不能压着宁王,再给他下一次药吧qaq!魏公公低头道:“陛下,昨日御膳房在您的饭食上出了差错,将一道汤端了上来。”魏公公下面的话,没有说了。但是他下面的意思,林墨秒懂,话说这就是自己为毛早上和苏长风一起起来的原因? 一想到自己兽性大发,将苏长风压-在身下,苏长风反抗无力,只好在自己的身下哭泣的样子,林墨就觉得罪恶感铺天盖地qaq! 只是魏公公并没有看出皇帝的脸色,还是一个劲儿的说着:“奴婢已经狠狠的责罚了那个家伙!办事不力!已经被奴婢打了二十小板了!”嘴上虽然这么说着,但是魏公公已经给那位管事点了大大的赞,毕竟帮陛下弄到了心仪已久的人。想起苏长风一瘸一拐走路的样子,魏公公眼梢眉角都是笑意,该! 让你矜持!让你使小性子,被陛下拿下来了吧!哈哈哈!! 此时的魏公公志得意满,此时的林墨满心愧疚,此时的苏长风暗自得意,此时的宁王万念俱灰! 任谁一早上看见自己和另一个男人睡在一起,自己身上不能描写的地方还传来一阵阵剧痛,谁都会眼前一黑的! 宁王虽然知道龙阳之好,也知道小倌之类的东西,但是他本人可不是断袖爱好者,甚至平日里还有些厌恶,哪里知道不过是在宫中歇息一晚上,自己竟然成了小倌,还被人走了后门! 宁王气的手都是抖的,看着沉睡男人的一张俊脸,恨不得直接撕了他!就算他现在是朝中风头正劲的人又怎么样?就算他是朝中屈指可数的人又怎么样!就算他刚刚立下了大功又怎么样!此仇不共戴天!!! 宁王一动,身上隐秘部位流出了些东西,宁王自然知道那些是什么!怨毒的目光落在了那人脸上,只是那人依旧无动于衷,像是睡死了一般! 宁王整理好自己,也处理好东西,便带着酸痛的身体离开了,临走前扫了一眼正在熟睡的某人,又看了一眼奉天殿所在的方向。 此仇不共戴天,终有一日要向你们讨回来!!! --------------------- 番外福利 嗯,大家偷偷的看,不要吱声,心领神会就ok了,顺便这不是肉,基友说是肉汤,但还是不敢在晋江发QAQ,大家图个乐呵就行了。 ============================================================ 先是给他纾解欲望了,等林墨累得睡着了,便如此这般。 (眼前的林墨虽然身上的衣饰依旧齐整,但是因为林墨脸上露出的一抹绯色,倒是显得分外诱惑了。让人恨不得狠狠的扒开他身上的衣服! 苏长风挥退了想上前来给林墨更衣的小太监,自己亲手将林墨的发冠和鞋子脱了下来。接着便是衣服。 看着衣裳半开,甚至露出有些绯色肌肤的林墨,苏长风真心觉得一把火在自己的心头熊熊的烧起。 他轻轻俯下身子,在林墨脖颈后方轻吻着,像是不满足一般,又像是满足于自己终于接触到了林墨的身体,没有了君臣之别,没有了天道伦常,只有他,只有自己,林墨像是被刺激到了一般,发出一声难耐的低吟。 苏长风加深了印迹,看着红色的吻痕绽放在林墨身上,诡异的有种满足感。这人是自己的……苏长风想着便覆上林墨的唇。 淡淡的酒气,还带着一股子果香,苏长风却没有在意更多,双手搂住林墨的腰,从衣服下摆摸了上去,接触到光滑的肌肤。 口中的津液被夺取,口腔里有着东西在扫动,似乎要给他接触到的一切东西都打上印迹,又似乎想夺掉自己接触的一切。林墨有些喘不过气来,有力的大手,将他搂的很近很紧,像是要将他嵌入身体一般,又似乎想和他融为一体。 等到苏长风放开林墨的时候,林墨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脸上的绯色也更深了,甚至连脖子下面的肌肤也跟着泛起绯色。 苏长风轻巧的解开他的中衣,将他完全裸露在自己面前。如同上天的杰作,苏长风喟叹着,然后毫不犹豫的覆了上去。 在身体各处隐秘部位留下了隐秘的痕迹,流连着,如同对待着自己的珍宝,只是苏长风奇怪的是,自己如此动作,林墨那处确是没有丝毫反应。 想到林墨说自己打算从宗室过继子嗣,大概这便是理由吧。苏长风莫名的有些失落,莫名的有些愤怒。 流连于林墨的隐秘处,甚至苏长风已经伸出了一根手指。只是为了以后林墨能接受自己,苏长风并没有做全套,只是就着林墨的双腿发泄出来。 第三十二章 作死后续 春芳殿里,杨清揉了揉有些发涩的眼睛,昨天来敬酒的人太多!太多!喝到后来,喝的杨清都有些断片了,后来发生了什么?杨清用力的揉了揉自己的脑袋,怎么想不起来后面发生什么事情了? 问了身边的宫人,知道今日没有早朝,杨清带着一身的酒气还有对昨夜的疑惑回了家。 总觉得昨天发生了什么很重要的事情一般! 宁王府的下人今日都知道自家王爷的心情不好,就连府上风头正劲的宋娘娘都受了训斥,更别说自己这些命如草芥的仆役了。 宁王府的书房传来哗啦哗啦的声音,瓷器破裂脆响,书籍纸张被撕裂的嗤嗤的声音,还有家具倒地的声音,各种声音交杂在一起,隐隐的还有呼痛的声音。 宁王府的王爷砸了书房,皇宫里的林墨差点想砸了系统。 “……现在这是什么情况!!系统你给我紊乱了!!”林墨看着眼前的一片蓝色的屏幕,上面还浮现了很多看不懂的字符串,各种的英文代码之类的东西…… 话说这个是蓝屏了吗(╯‵*′)╯︵┻━┻!系统也可以蓝屏啊!!明明是那么高大上的东西!结果放自己手上就成了一个查资料的!还会蓝屏的系统!! 嚓,假冒伪劣的产品已经卖到第七司了吗?什么破系统啊!!! 林墨面无表情着想着自己给商家的差评内容!绝对要写三千字差评,顺便上天涯,知乎,微博曝光他们!!居然卖假货给第七司! 本来还想查阅下系统,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呢……这下子,全都泡汤了qaq。 话说自己就算吃了春药,皇帝不也是不行吗?话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不过想着苏长风一身的痕迹,床上黏腻的白浊。 林墨抱着头,怎么看都是自己强迫成功,夺了他人贞操,结果醒来了不认账,话说自己这行为,怎么看怎么都是渣啊! 一个渣字狠狠的压在了林墨身上,让林墨饱受摧残心又受了层摧残。 话说系统蓝屏了,什么时候能好啊,开机重启下能行吗? 这种系统其实绑定在宿主身上的,一般来说是通过宿主的精神力开启的,基本上不会出现蓝屏现象,也不会出现什么系统紊乱之类的东西,话说这次系统究竟出了什么问题? 系统不在,林墨也找不到什么合适的法子,扮演者进入所需要扮演的世界之后,便与第七司没了联系,等到扮演者出了这个世界,第七司才能知道扮演者在扮演世界里做了什么,扮演者在世界里的时候,扮演者是不能直接和第七司联系的,不过有些扮演者权限很高,可以携带与第七司联系的工具。 不过林墨只是刚成为扮演者的新人,他手里怎么可能有那种高大上的东西,就算是那个蓝屏系统,还是第七司中的人,本着想讨好司长的想法附赠的,要是普通新人的话,连个蓝屏的系统都没,大家基本上拿纸笔记录下来剧情,然后自己放好了,话说还出现过扮演者记录剧情的东西被那些个土著看到了,然后导致土著疯了,杀了扮演者的事情。但是就算是除了这些个事情,第七司还是保持原样。嗯,第七司就是这么抠…… 虽然系统平时没啥用,林墨基本拿他当百度用,不过系统倒是记载了原著,毕竟原著几百万字,林墨不可能每个细节都记得清楚。因而系统主要做到一个提示剧情的作用,林墨用着倒是蛮顺手的,相比较那些纸张记录下来的剧情,系统不仅没有了被别人看到的危险,而且还能随时根据剧情发展提示…… 话说后面那些个剧情,自己只记得梗概啊,细节什么的完全不清楚,话说自己以后咋办qaq林墨看着一串代码从自己眼前溜过去,白色的字符完全看不懂啥,在深蓝色的屏幕上显得特别显眼! 有些无奈的戳了戳深蓝色的屏幕,话说现在自己逼了苏长风上床,宁王也没要了女主初夜。苏长风以后肯定不会喜欢上女主了,甚至有可能抢了宁王的戏份逼宫杀了自己,嘤…… 毕竟没有哪个男人能受得了这种侮辱吧! 宁王没和女主过夜,也不知道感情有没有什么问题,话说自己还应该找人打探一下,希望剧情不要歪的太厉害了…… 林墨一笔一笔的数着,越数越有点绝望,这剧情君还能治疗吗? 难道你就不治疗吗? ……qaq 算了以后的剧情细节自己也不记得了,自己勉强和梗概走的差不多就行了,反正自己上了苏长风,恐怕分数之类的东西完全和自己无缘了,只求个保底的分数了吧== 林墨给宁王府派了众多的暗探,为的就是打探宁王和女主的现在的感情进度。对这件事情,魏公公乐见其成,虽然宁王现在很安分的样子,但那个贤王的名声是谁传出去,明眼人心知肚明!陛下对这样子的人多看着点,也是好的。 最起码有什么小动作陛下能够清清楚楚的,抱着这样子的想法,魏公公理直气壮的将整个宁王府安排了自己的奸细,甚至连宁王府书房里都有一两个细作! 弄的宁王最近都不好弄什么小动作了!毕竟被人上上下下的监视了,原本自己还以为自己这个皇兄没什么见识,手段也软的很。没想到是扮猪吃老虎,私底下的手段这么厉害,想到自己之前的受辱,宁王眼中寒光一闪,恐怕那事情,自己这个皇兄也插了一手吧! 宁王的指甲紧紧的压进了自己的掌心,戳破了自己掌心也不自知。 远在皇宫里的林墨自然不知道自己莫名背上了一个黑锅。 他只是看着眼前的苏长风有些不知所措,如果是以前的话,林墨很自然的就会将苏长风留在宫中,一起商讨国家大事,但是如今的话,连两人站在同一空间,都觉得尴尬的很。 为了弥补自己的过失,林墨拼了命的给苏长风赏赐之类的东西。令朝中众人艳羡不已,深感苏长风的荣宠之盛! 只是苏长风对林墨的赏赐并不受用,相比之下,苏长风倒是对林墨有些避之不及的样子。除了平日的商议朝政的事情,以及朝会之类的事情,基本上都没怎么私下和林墨接触了。 见到这情景,林墨越发愧疚,也越发的给苏长风更多的赏赐,反正原著上,小皇帝对苏长风感情便深的很,因而林墨倒是不怎么担心自己的行为太过。 苏长风虽然有些不满林墨这种用金银财物来补偿自己的想法,但是看着林墨因为自己一天天焦急的样子,又觉得分外顺眼,毕竟这样子的林墨,苏长风可是从来没见过。 林墨越想补偿自己,苏长风就越不想林墨补偿。他要让林墨一天一天愧疚下去,要让他知道,什么东西也补偿不了自己,除非拿他自己补偿,苏长风想到这处,微笑起来,想必这日子应该不远了。 林墨看着眼前一堆被苏长风退回来的东西,有些无措。圣上赏赐的东西自然不能轻易退回来,因而苏长风只是说,他感念于如今国库空虚,如今应当以国家为重,况且他自己如今只有微末成绩,怎能领受圣上如此的厚爱。因而,苏长风又将林墨赐给他东西退了回去。 苏长风如此为国家着想,林墨感觉自己暗自揣度苏长风逼宫夺位的想法,简直是禽兽不如qaq如今林墨也不知道该做什么好了,只是一个劲的给苏长风好处,拼了命的补偿苏长风。今天见到苏长风愿意和自己共处一间,林墨虽然有点不知道如何应对,但还是心中高兴于苏长风现在对自己举动。 这是不是意味着苏长风已经原谅了自己? 苏长风行了个礼道:“陛下,如今国库空虚,行驶西洋船只也未归来,虽有之前商人捐献之物,但也不可长久,如今离税收之日还远的很,国库中还是多留些东西,以备不时之需!” 山东大灾,苏长风请求免了今年的税收,林墨准了。如今国库虽有余银,但若是有什么大灾,恐怕朝中连赈灾的钱都拿不上来! 苏长风此举自然也是为了国家考虑,林墨见苏长风如此行径,心中愈发愧疚!苏长风低下头,阴影下面的表情谁也看不清楚。 作者有话要说: 偷偷上来,不要揍脸……捂脸 宁和杨不是cp,大家不要这么激动……只是失身了而已…… 第三十三章 海运 “石头回来了啊!你家好像来人!还是了不得人物,你爹正接待着呢!话说真人不露相啊!没想到你爹还和那样子有气势的人有交情啊!” 听到这话,石头回头一笑,白皙的牙齿露出来,简直要闪了别人的眼睛。他几个月前穿着破烂衣服,头发蓬乱,衣裳发臭,甚至一张小脸也干净不到几分,总是带着发黑的污渍和油腻的光泽,几乎成了硬壳的污垢下面,是发黄到不正常的脸色,和他那时候的模样相比,如今他穿着一件青灰色小褂,头上扎着小辫,原先发黄的脸色也多了几分白皙和红润,带着一股子健康的气息。 有人说否极泰来,便是说一个人倒霉到了极点,那么接下来便是他交好运的时候了。小石头一直觉得这句话放到自家身上合适的很。 虽然自家因为遭了灾迫不得已背井离乡,来到这繁华的天子脚下,本来指望着有一顿饭便足够了,能活下去已经是奢望,却没想到会得到更多! 不仅自己爹爹在那位好心公子的帮助下有了份差事,甚至那位好心的公子还给自家置办了几亩薄田,虽然不是良田,但是他们也是有田的人了,更何况父亲说过,差事才是正经的,这田是公子赏的,也该知足才是,况且他们流落在这地方,举目无亲,身上有了大笔财物,更是会成了招祸之源。 虽然石头不明白爹爹有些话的意思,但是还是开心,自己不仅有了吃的,还有了干净漂亮的衣服穿,爹爹的病也好了,还说要让自己去私塾读书。读书啊,这是以前村头刘财主的儿子才能干的事情啊,那时候自己每天都要给娘打猪草,站在山坡上就能看到那个地方。娘说,那些读书人可是被天上的文曲星照着的。 自己也要成为文曲星照着的人了。 那问话的人,乃是石头家的邻居,家中以杀猪,卖猪肉为生,爹爹在他家买过猪肉,石头对他也熟悉的很。 石头给那人做了一个鬼脸道:“卖肉大叔,我也不知道啊,我回去看看!”说着便连蹦带跳的走了,身后还隐隐听到那人笑骂着臭小子…… 这样无忧无虑生活在阳光下的生活是石头以前不敢想的,所以对于将他们带离原先困境的林墨一行人着实感激不已。因而一见到家中居然是林墨一行人,喜的经不住叫出声来:“公子老爷!你们来了!” 石头爹一巴掌就拍到了石头头上,压的石头的头都弯了下来,“什么话,什么公子老爷的,叫老爷!一天到晚没个正形的,过来行礼!”石头爹本来想把石头送给林墨当小厮,哪怕没一分卖身银子,能让他吃饱饭便足够了。 没想到林墨居然给他置了田产,还给他安排了一份营生,这恩情简直比天还要大,因而在对待林墨的时候,便将自己以奴仆自处,为的便是报答林墨的恩情。 石头揉揉被打的地方,嘿嘿一笑,那双发亮的眸子确是直直的盯着林墨,“老爷,今天在我家吃饭呗!我爹会烧红烧肉!特别好吃,特别好吃的红烧肉!” 林墨一笑,身后的魏公公也跟着抿嘴一笑。魏公公上前道:“老爷还有别的事宜,今日恐怕不能多留了。” 石头爹忙应道:“自是应当,别误了老爷的大事,况且小人厨艺也并不高明……” 林墨笑道:“今日确实有事,只是想着你们也住在这边,便上前来看看你们过得如何,如今见你们房舍俨然,面色红润,想必过得不错!” 石头爹激动起来:“若不是当时老爷搭手,恐怕小人父子两也会成为白骨一堆了,老爷的恩情如同再造之恩!”说着说着便打算跪下去,林墨虽然成了皇帝,但是也没有让人跪来跪去的习惯,一把扶住石头爹道:“不用行如此大礼。” 石头爹这才站起身来,面上的表情有些讪讪,像是想起什么一样,道:“老爷,小人如今也不知道该如何报答老爷恩情,前几日在地中挖出一块木头,听做活儿的木匠说,是顶顶好的木材,小人家中也只有这些个值钱的物事了,还请老爷不要嫌弃。” 林墨扫了魏公公一眼,有点后悔到石头这里来了,道:“这木材既然是从你家地中挖取出来的,自当由你处理,家中多几个闲钱,也好多给石头买点吃食什么的……” 石头爹又打算跪下,口中叫道:“老爷待小人如此大恩……”甚至还暗暗给石头使眼色,让他也跟着求林墨。 林墨没法子,只好道:“送我可以,不过我按原价买吧!”石头爹又是一阵推推嚷嚷的。魏公公干脆直接拽了石头爹道:“你的心意,主子自当了解的,只是主子家也不缺那些个银钱,况且你家中还有一子,要打点的地方多了去了!” 石头爹还是不允,到后来实在是被他磨着没法子了,林墨便收下了那块木材,只是临走之前还是吩咐了魏公公在他家中留了些金银。 林墨这次出来便是为了海运之事,魏公公派的人和那个红毛外国人已经回来了,而且所获不菲。魏公公本来是打算让自己手下回宫中奏报的,没想到陛下一时兴起也想着凑个热闹,因而便应了陛下出了宫门。陛下一出宫门便要看看小石头,魏公公无奈,只好应了,明知道陛下出宫不是为了正事的魏公公无奈_(:3」∠)_ 但是到了地方,听着自家手下的汇报,仅仅是三艘船,船上装的东西大部分都是压仓的粮食,这三艘船的货物,运到了西方便有了百万之巨!硬生生的将自己国库比下去了。 见林墨还在看着奏章和账册,魏公公也不好发出什么声音打扰了陛下,只是当心陛下气急,气坏了身子。 朝廷虽说禁海,但这禁的可是朝廷和升斗小民,那是士人可不在其中,镜花奇缘中可说到一个举人还将物事拿出海外去卖,没多久就发了财。 皇帝自然不能与民争利,哪怕这民是富得流油的士族。 林墨看着这一笔一笔的账单,这大夏朝也真是奇葩啊,商贾和读书人都比自己这个皇帝要富。 难怪要施行海禁,若不是海禁,那些大商人也加入进来,那些个把持海运之人利润自然少了,若不是海禁,那些亡命之徒也不会起了心思,成了劫掠一番的海寇! 林墨对自己死后的情节记得不是很清楚,只是大致翻了一下,无非是四海咸服,八方来朝的景象,若是男主…… 林墨叹口气,他能救得了小石头一家,但是救不了芸芸众生,想到之后便是鞑靼扣关,京城陷入包围之中,随后便是宁王谋逆,皇帝身死,最后大夏四分五裂,成就乱世之局。 而后,宁王花费了数十年时间才一一将各处势力消灭掉,还了天下一个太平。宁王和女主的人生自然是精彩了,只是几十年战乱,民生凋敝,四处荒野,那些可怜的人又将何处安放呢? 林墨吩咐将这些账册交给苏长风,如今的自己毕竟身负职责,能做到的就是尽量减轻些许东西,至于书中大势,林墨也是改变不了了。 如今那红发外国人还被他们国家任为外交官,带着一群传教士和一两个贵族来到了大夏,林墨不耐烦处理这些个事情,直接将他们也交给苏长风处理。 至于那些人后来被苏长风安排到鸿胪寺接待,而后在京城里大肆闲逛又碰到女主又是另一回子事情了。 林墨看着窗外的绿意安然草木,突然有种不想回到宫中的冲动。说起来自从那日,自己对苏长风做出了那种事之后,宁王也没有和女主圆房,倒是申饬了女主,说女主不懂规矩…… 虽然宁王骂女主这事情,没有多少人知道,但是林墨还是查探出来了,嚓,宁王现在不应该对女主生死不离了吗?怎么还是这种糟心玩意了? 感情线已经崩的很厉害了,林墨拉出系统面板,看着还是蓝乎乎的一片,想必是剧情感情线崩了,导致系统也紊乱了吧…… 看来自己第一个世界,评分恐怕不会很高了qaq,也不知道自己实习期能不能过qaq。 还有自己对苏长风的伤害,哪里是一些财物还有一些恩赏能弥补的过的?虽然他们只是一枚枚数据,但是相处久了,把他们当成那些游戏中的npc,林墨自问自己办不到。 若是实习期不过也罢,自己这样子的性子,这扮演者的工作也着实不适合自己。 魏公公看着眼前正托着腮,然后呆呆盯着窗外乔木的林墨,有些心疼。我家陛下自小虽然不得宠,但也是娘娘和老奴娇宠出来的,虽然现在当了皇帝,行事也越发稳妥,但是苏长风你这么欺负陛下,问过老奴意见吗? 不就是承了宠吗?做那一副子死人脸的悲愤样子做什么!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你就承个宠,还一副被欺负的模样,弄的我家从来不知道相思何意的小陛下,都开始长吁短叹的!你对得起你那天送给陛下的同心结吗!我呸!还同心结呢!苏长风,你就是给陛下添堵的吧!好你个苏长风,老子整不死我就不姓魏! 于是在林墨不知道的时候,苏长风拉了一车魏公公的仇恨,成功躺枪。 正在处理林墨丢过来的外国人的苏长风:…… 正当林墨患了回宫厌烦症,魏公公正气急的时候。一个小内侍悄悄走了进来,在魏公公耳边说了几句话,原本魏公公脸上那些怒色,尽数变成了喜色。 “陛下!豹园中,戴子梓已经研制出来可以大批量制作的连珠铳!虽然只能射五发,但是可以不用火绳!也不用担心阴雨天火神潮湿发不了枪,更不用担心在草原上发出浓烟,导致那些个鞑子看见!当真是国之利器啊!” 听到魏公公喜气洋洋的声音,林墨有点懵,话说还真研制出来了啊,话说之前豹园不是为了弄坏自己名声弄的吗?没想到还真研制出来东西了啊0.0 第三十四章 豹园 这西苑的豹园向来是人们津津乐道的地方,哪些地方的人来了,投了豹园,那些地方的人来了,结果本事不够,给豹园拒了,这些都是他们乐于谈论的事情。 只是谈着说着,那些闲聊的人便会发现,那些个所谓的被留下来的人不说是一技之长,便是身怀绝技之人。虽然有些东西没有透露出来,比如那些传家技艺的东西。 但是那些打算投奔而来的不少好手,确是在他们面前被打倒的,这些东西也足以表现了豹园的深藏不漏了。 豹园其实更欢迎那些手工技巧的人,比如戴桑梓的火药,那西夷人所侍弄的所谓的能够高产的食物,但是这样的东西毕竟少见很,因而来的大部分都是武人,有些是错过了武举,到这里来碰碰运气的,有些是仗着自己有几分本事,便到这里找存在感的。 钱宁便是后者,他原本在林墨面前好好露了一手,本来以为自己就算不能封侯拜相吧,至少也能得到陛下的赏识。本来事情好好的,陛下为自己的拉弓射箭的本事所倾倒,毕竟能够双手持弓并且百步穿杨的人也着实少见的很。 本来一切都按照自己想象的走下去,自己的表演让皇帝龙心大悦,只可惜天丧予,偏偏等到陛下打算叫自己上前问话的时候,突然有人上前喊冤。 皇帝的赏识没有了,皇帝的注意力也不在他身上了,皇帝去查案子去了。后来皇帝果然震怒,别说自己了,连豹园都顾不上来了。哪里会想到豹园中还有一个人在等着皇帝的赏识呢? 钱宁没法子,加上也等不下去了,便借着豹园的关系,在锦衣卫里谋了个百户差事,这差事也算的上清闲,因而钱宁倒是蛮喜欢到豹园来逛逛的,万一碰到微服出行的皇帝呢?上次的事,自己给皇帝留下了很好的印象,只要再次看到自己,陛下肯定会欣赏自己,然后担任锦衣卫千户,甚至可以成为锦衣卫指挥使,走上人生巅峰啦! 可惜想法是美好的,事实是残酷的,钱宁每天都来豹园逛一圈,偶尔还帮那里的太监掂量掂量进豹园人的武艺,豹园的小太监都和他混熟了,皇帝的影子都没见到。 这一晃便是大半年了,钱宁已经息了能在这边看到皇帝的心思,因而这豹园来的也不勤,只是他没想到居然还能在这里见到皇上! “魏公公!魏公公!魏公公来了!”还没等林墨和魏公公进门来着,便听到后面传来声音。魏公公暗自诧异,究竟是谁叫自己,转过头来却发现是钱宁。 他对钱宁还有些印象,这小子一手的好弓箭!倒是不可多得的人才,自己给推荐到锦衣卫那边去了,因而见林墨有些疑惑的样子,似乎想不起喊自己的人是谁,便在林墨耳边道:“这人乃是钱宁,之前在陛下面前表演过左右开弓的绝技!” 提到左右开弓,林墨便想起了这个人,说起来,钱宁给林墨的印象不错,加上他外貌不错,猿臂蜂腰,面目也算的上俊朗,倒是刷足了林墨的好感度。 见钱宁小跑到众人面前,刚准备行礼,便被林墨阻止了,示意他跟在魏公公身后,便走进了豹园。 这毕竟是豹园门口,大庭广众之下,行大礼,太过惹人注意了。林墨急着想看那个戴桑梓所研制出来的简易连珠统,毕竟这种利器,若是成了,只怕那些鞑子骑兵也就不成气候了! 如今东南海防虽然也有倭寇劫掠,但是毕竟倭寇还没发展起来,朝廷的重心还是放在西北的鞑子上,相对于那些在战场上锋锐无匹的骑兵来说,大夏只有通过高大的城墙来防御。一旦被围城或者被攻破了城墙,这一城便要易主了。 大夏没有可以和草原骑兵相抗衡的兵种,大夏的骑兵并不多,毕竟好马难得,内陆驯养的马着实比不上草原上的,加上骑兵所耗钱粮太多,因而大夏的骑兵和草原的骑兵冲撞起来,至多便是个两败俱伤的结果,平时更是输多赢少。 只是这骑兵也有一处可以克制的地方,他怕火器。原先成祖便用火器打了草原一个措手不及,甚至还收服了草原上的三个部落。 原来的火器虽然有着各种各样的缺点,杀伤力也不强,但是对付骑兵并不需要太强的杀伤力,只要惊了马,将骑兵的阵势一破,这骑兵也不过是一堆烂肉而已。 因而,后来成祖便设置了火器营,只是这火器营所用的火器虽然由工部制造,但是大多粗制滥造,发了几发子弹,这火器便有炸膛的可能,将士们还未杀敌,便被手中的武器所伤了。 而且由于没有规整的形制,这火器也是由老师傅单人打造的,形制很不规整,一旦有什么地方坏了,连换个零件都做不到。 但是只要戴桑梓的火器研制出来了,恐怕这些问题都能迎刃而解,甚至还可以将火器进行规模化的量产,要知道就算是当年欧洲人,一开始用的枪炮还比不上当时大夏朝用的火器。更别说,现在戴桑梓所发明的连珠统了。 如果配合三段射击法的话,这东西将是草原鞑子的克星,也将是蛮夷之人的克星。 额……林墨拍了拍脑袋突然有些泄气,还是将苏长风叫过来吧…… 魏公公见到自家陛下垂头丧气的模样,心下有些不解,这是好事啊,为什么陛下还是一副愁容呢?只是还没等魏公公思索究竟是何缘由的时候,林墨就随便指了一个小太监,然后让他去宫中,将正当值的苏长风叫过来…… 原来是想到苏长风身上了,魏公公斜眼→_→,刚好和他算算账! 林墨叫苏长风过来,便是因为,他的身份不适合插手这些个事情,宁愿把这些事情给苏长风刷声望,也不能让好名声让自己得了,毕竟自己是要成为昏君的人,这样子的事情还是推到苏长风身上更为合适些。 况且,这样做不知道能不能让苏长风对自己观感好一点,毕竟自己先前做的事情有些可恶了,也不知道苏长风现在如何了…… 苏长风现在如何?苏长风现在自是得意的紧,如今陛下除了国事之外,几乎一门心思的关注着自己,一旦自己有什么缺了少了的地方,便源源不断的送上来。 这样子的关注,让苏长风心中有些欢喜之余,也明白了林墨想补偿自己的心思。苏长风自然不会让皇帝如愿,要是可以的话,他想让皇帝一辈子都抱着对自己愧疚的想法。 最好也一辈子这么关注自己,将自己时时放在心里。 苏长风这样子的心思,自然不会让其他人知道,况且平日里他一向是一副严肃稳重的样子,谁会想到他脑中居然会冒出这种不切实际的想法? 见内侍传来口谕,让自己去豹园一趟,苏长风一边想着自家陛下给自己找了什么事情,一边又想着陛下最近对自己虽然颇为关注,但是近日除了公事便再也没谈过其他,不免有些焦躁,如今陛下让自己过去,倒是不可多得的亲近机会,只是要是魏公公不在便好了…… 苏长风将手中的事物交给杨清,顺便将那一群自称外国友人的红发夷人交给了鸿胪寺,任由他们大眼瞪小眼,手舞足蹈的比划各自意思…… 语言不通神马的,后来要不是鸿胪寺中有人请来了在这里居住多年的传教士,恐怕他们还在玩,你比划我猜呢…… 只是等到满心欢悦的苏长风到达豹园的时候,便看见林墨和另一位自己不认识的人正有说有笑的,虽然那人态度恭敬,但是苏长风可以很明显的感受到,那人是在讨林墨的欢心。 更重要的是,林墨对他似乎也颇有看重的意思,这让苏长风的脸色冷了下来。苏长风向林墨行了礼后,那人也朝苏长风行了礼。只是苏长风身子还没弯下去,林墨便起身托住了苏长风,没让苏长风这个礼行下去。 如果按照以前自己的性情,那是肯定还要行礼的,毕竟就算是礼不可废,身为臣子自然应当谨守自己的本分。 只是没想到,自己也会有喜欢上人的一天,对这礼去看的淡了,毕竟若不能站到同样的地位上,又何谈说什么夫妻呢?说什么休戚与共呢? 既然林墨托起了自己,苏长风也跟着起来了,扫了一眼站在林墨身后的人,倒是和魏公公打起了招呼。 “魏公公?这位是何人?猿臂蜂腰,倒是好模样?” 见钱宁身上穿的乃是锦衣卫的衣服,知道钱宁恐怕和魏公公有着这些那些的联系,苏长风干脆直接问了。 魏公公没接话,倒是林墨直接接上去了,“这是钱宁,任锦衣卫百户,其他的说不上,倒是弓箭上好身手,能左右操弓,还能拉开几石硬弓!” 说起来对这些武将之类的人才,林墨一向佩服的紧,虽然比不上大侠飞天遁地,但是也是能够上山打虎的英雄人物啊! 只是比起林墨的欣赏,身为文臣的苏长风就有些看不上了,大夏朝重文轻武,苏长风虽然也会些强身健体的拳脚,平日对武职心下虽不说,但是还是有些优越感的,见林墨十分开心的介绍着钱宁,虽然自己知道陛下和钱宁之间并无其他关系,但是心中还是分外不得劲。 见林墨还打算继续说下去说钱宁好处的时候,苏长风直接打断了林墨的话:“陛下,叫微臣前来所谓何事?” 林墨一拍脑袋道:“戴桑梓研制出了可以让大规模制造的火器,虽然威力比他原先献上来的有些差别,但是比起原本火器营那里的火器倒是好的多!” 苏长风挑眉,恭贺道:“那可真是国家之喜了,对付鞑靼的话,又多了一层把握!” 见苏长风脸上泛起喜色,林墨又接着道:“外夷之人献上的土豆,后来又献上了玉米番薯之类的作物,已经全部在这里种下了,倒是和外夷之人所说不差,产量确实比普通粮食作物高的多!” 见林墨说到这事,苏长风一喜,“这样的话,百姓不说吃饱肚子,倒是多了条安身立命的道路?” 林墨见状也顾不得说什么君臣礼仪了,直接拉着苏长风就往种着那些高产作物额地方走去。 豹园虽然圈出了一块地方做校场,但是其余空出来的地方也没闲着,就用来种了这些个东西了。 钱宁和魏公公跟在他两身后,魏公公早已经习惯这些,倒是钱宁,见林墨拽着苏长风直接到外面去看那些个子作物,心下虽然诧异于他们君臣的亲近之心,但更多的觉得苏长风是不是有些看不惯自己。 钱宁这人惯会察言观色,若不是如此,他也不能和豹园上上下下混熟了,更不能在林墨面前逗得林墨笑语宴宴了。 他本来的察觉到了苏长风那丝不是十分明显的厌恶之情,只是还没等自己想清楚为毛苏首辅会厌恶自己,便看到林墨所有心思都放在苏长风身上了… 0-0自己还没讨好皇帝呢,苏首辅你将陛下所有注意抢走了,我们这些小虾米怎么办qaq苏长风自然不会注意到钱宁的哀怨,见林墨一如既往的给了自己全部关注,朝魏公公和钱宁扫了一眼。 看这就是差别╮(╯_╰)╭ 魏公公:…… 钱宁:…… 在被秀了一脸恩爱之后,魏公公便将钱宁喊了下去,毕竟,原先火器和作物的事情在豹园中知道的人也很多,倒是不担心这个被钱宁知道,但是接下来的商量的事情,就不能让钱宁知道了。 林墨看着眼前绿油油的植物,心下倒是喜悦不少,有不少玉米已经熟了,另一块地里红薯的藤蔓爬满了整个田里,虽然还不到收获的时候,但是已经可以想象到收获时候的丰收了。 站在这田地旁,林墨看着苏长风一脸欣喜的望着这些作物,然后询问那些个种植作物之人,能产多少粮食。等苏长风的兴奋略微减轻了些,便道:“苏卿,这些东西你可曾想过如何推广开来?” 听到这话,苏长风有些兴奋的的心情平复下来,”在京中选取几个大户,让他们种出成效来……” 听到苏长风这话,林墨便知道他想走引导农户种这些东西,而不是强制让他们种,讲究的便是一个润物细无声,林墨却有些等不及了。 “苏卿可在明日的朝会上,将这些东西说与众位大臣,再由我嘉奖苏卿,恐怕为了这些东西,文武大臣们便要在自己的地上种这些个东西!到时候十传百百传千!” 苏长风听到这话有些诧异,陛下这意思是,这些东西要作为自己的功劳?? 林墨的本意其实是想着自己作为一个昏君,总不好干这些个利国利民的事情,也只能推到苏长风身上了,幸好苏长风本身也很得林墨的喜欢,加上之前事情的愧疚,林墨恨不得将所有好事都捧到苏长风面前。 国家以农为本,而农以食为本,农民的要求很简单,无非便是吃饱肚子而已,但这件事在大夏朝却显得很困难,毕竟你不可能让所有人都能吃饱肚子,就算是在林墨原本的那个时代也有乞丐的存在,更别说现在的大夏朝了。 这种高产作物一向是农民的最爱,不仅能适应各地气候,而且易栽种,收获多,便是遇到了灾年,那些农民也有挺下去的可能了。 若是普通人将这些东西献上去,别的不说,至少一个世袭爵位得给人家,这可是活人无数的功德,便是再怎么糊涂的君王也是知道的。 若是皇帝发现的,必然妥妥要宣传自己的圣明,不把自己夸的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简直对不起那东西…… 但是林墨却将这功劳轻轻巧巧的给了苏长风。 苏长风眼睛一热,心下莫名的有些感动,陛下虽然不知道自己的心意,但是这样子为自己铺路,这样子为自己……风有些迷了眼睛…… ----------------------------------------------- 林墨自然不知道苏长风的心里活动,林墨只是想着自己要走剧情,不方便提出这事情,因而在这方面上林墨确实不方便做这种事情,苏长风是最好的人选,一来他有为国为民的打算,二来毕竟他是戏份很长的男二,虽然剧情中对他的功绩并没有详细描述,但是林墨还是清楚苏长风确实值得信任。 所有时候缘分之类的东西,便是一辈子的事情了。林墨虽然暂时对苏长风没有那个心思,但是也对他有着足够的好感。 苏长风十分感动,然后拒绝了林墨的提议,“陛下,臣以微末之身,当不得陛下如此厚爱,且不说此事本来便是陛下所办,便是苏长风粉身碎骨,也当不得陛下如此厚爱,陛下厚爱于臣,臣自然知晓,但是陛下厚爱于百姓,百姓却并不知晓,如此岂非本末倒置?” 见苏长风如此为自己着想,林墨还是十分感动的,谁会将到手的功劳往外推啊!当然魏公公也觉得苏长风顺眼了点。 要知道,魏公公辛辛苦苦打理豹园可不是为了给苏长风刷政绩用的,要按魏公公的想法,自然要把这一切都安插在林墨头上,给林墨好好的宣扬一番。 不过是蝗灾之时捐了几两银子,便成了贤王,陛下如今如此功德,那还不得称一句圣明天子的啊! 魏公公是绝对不会让陛下用这东西讨好苏长风的!绝对!! =======================================下面是宁王的一个番外=========================== 熙和三十六年,夏世宗亡,遂传位于安阳王。 宁王浑浊的眼睛扫过榻前跪拜的群臣,落到那柱子上的龙形雕刻上。 “皇后呢?”宁王的目光放到身边的小太监身上。小太监一抖,怯怯道:“皇后突闻噩耗,昏倒在坤宁宫了。” 宁王摆摆手,示意他退下。 她昏了也好,生离死别终究是人生大悲,没来也罢,只是……终究不能见她最后一面了。 “陛下……” 宁王回过神来,目光落到了沈元辅的脸庞上,看着眼前人眉角皱纹如山峦起伏。还记得当时沈元辅青春年少跨马游街,一身绯衣红了多少闺阁之人的脸庞,而眼下却是青春不再。江水滚滚,韶华易逝,终究是如此年纪了啊。 宁王听见自己的声音道:“朕将大行,欲随先帝而去,只是有些事情要交代,还望劳动沈先生拟诏了。” 沈元辅起身应道:“老臣遵旨。” 宁王看着沈元辅坐到案前,上好的墨汁散发着松香。嗅着这香气,宁王突然觉得精神有些振奋起来了。 “朕以菲薄,绍承祖宗丕业三十有六年矣。然……”宁王后面的话突然有些说不下去了,父皇是将江山交给自己的兄长,原本以为皇兄才智都不如自己,不过是运气好才得了皇位,宁王对此一直很不服气。后来皇兄被杀,鞑靼入侵,狼烟四起,诸侯并立,作为皇家血脉,宁王举起收复失地大旗,成功将四分五裂的国家重新变成了大夏。 坐上了皇位,才清楚皇兄当年究竟是什么样子的心境,自己笑皇兄将江山治理的不好,但是自己又将江山治理成什么样子? 山东大旱,流民千里,已经出现了易子而食了。鞑靼几次侵边,宣府和大同传来的战报都不容乐观,东南倭寇猖獗,东南沿海各地十室九空。 “然……”宁王闭上眼睛,遮住了眼中的愧疚与懊悔,“然终付先帝之托,化理未洽,太平之世不复,以至边境不稳,百姓不能安享太平之乐,犹困苦也。” 沈元辅的笔顿了顿,道:“陛下,莫对自己太过苛责。” 宁王撑起上身,身边的小太监连忙帮忙扶起,在宁王身后压了软枕。 宁王苦笑:“这样的评价算不得苛责,终究是朕错了。” 沈元辅没有接下这话,而是将之前宁王的话记下来了。见沈元辅行云流水的字迹,宁王不知为何又有了些精神。 “今忽遘疾弥留,殆弗能兴。夫死生常理,古今人所不免,惟在继统得人,宗社生民有赖,吾虽弃世,亦复奚憾焉!” 自己这病拖了许久,已是病入膏肓,药石难治了。也罢,也罢,只是到了地下,自己那皇兄会不会也在地下等着自己?想到这里宁王突然有些恐惧起来。 人人都说先帝是被鞑靼杀死在京城之中的,但是没人知道先帝,宁王的皇兄是被宁王给杀掉的,只不过派了几个刺客,便将高高在上的皇帝下了幽冥,想到这里,宁王又开心起来,便是在地下见到他又如何,成王败寇,不过是一个跳梁小丑…… 宁王大力的咳嗽起来,像是要将自己的自己的肺给咳出来。苍白的脸色上也抹上了一抹红晕,显得面色有些怪异的红润起来。 身旁的小太监奉上了一杯茶,宁王挥挥手拒绝了。这时的他,突然觉得身体有种莫名的力量涌上来,支持着自己说下去。 “造化弄人,朕一生无嗣,是以着奉祖训兄终弟及之文,着皇考孝宗敬皇帝亲弟,安阳王长子林璁嗣皇帝位。” 可笑的是自己一生女人无数,后宫佳丽三千,子嗣却单薄的很,甚至连自己钟爱的皇后也仅仅只有一子而已,不过幸好安阳王品行还算的上可以,也有一股子明君范儿。 宁王深吸了一口气,“内外文武群臣,务必齐心协力,凡一应事务率依祖宗旧制,用副予志。嗣君未到京之日,凡有重大紧急事情,该衙门具本暂且奏知皇太后而行。” 想起自己的钟爱的娇妻,只怕她一个女人会受不住,她从王府时候便跟随自己到现在,也该歇一歇了。 宁王见沈元辅笔走龙蛇,将自己刚才所说的话一一记下。道:“沈先生,朕这一去,朝政上下,便多劳累了。还望卿能辅佐新君,还大周一个清平盛世。” 沈元辅施了一礼,口中应道:“必定不负陛下所托。” “皇后久居深宫,不解时局,若有不到之处,还请沈公稍稍指点。”现在自己能做的也只能是这些了,沈元辅虽然算不上清白无瑕之人,终究还算清正,况且,和未来的太后交好,对沈元辅来说,百利无一害。 沈元辅抬头对上宁王的双眼:“皇太后必将尊荣于天下。” “皇上殡天了!皇上殡天了!” 白色的布幔,白色的灯笼挂满了皇宫内外。皇宫里多是提着白色灯笼,行色匆匆的太监宫女。皇宫里旧的主人已经逝去了,这肃穆的皇宫也将迎来新的主人,这个帝国也将迎来新的主人。 这就是死亡的感觉?宁王只觉得四处无所依托,举目四顾便是一阵黑漆漆的,但是隐隐的却有一些声音传来,只是隐隐约约听的不是很分明。 但是那鞭炮声和欢呼声,自己却是不会听错的,虽然现在自己没了身体,宁王还是气的几乎想吐血! 昔日魏惠宗死去,百姓颌首庆祝,争相燃放鞭炮,便是官吏拿人,但百姓依旧如此。自己还曾经引为笑谈,没想到,最后自己却落下个和他同样般的下场! 怎么可能,自己收复四分五裂的河山这便是天大的功绩,哪怕自己后来确实有享乐之举,但是没有动摇国本!这些个刁民!简直不把朕放在眼里! 宁王正气恼着,却没想到看到沈元辅和自己的皇后在一起窃窃私语,皇后不是说昏过去了吗?居然和沈元辅这样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这将自己放置于何地! “王爷?王爷?” 宁王有些迷糊的睁开眼睛,眼前人正是原先自己的小妾,后来自己的皇后宋氏。见宋氏一副性事之后的模样,眼角的春意逼人,现在的他也没有自己见到的那样虽然成熟,但还是带着一股子苍老的气息。 之前的那是梦?怎么这么真实,看着宋氏的脸,想着她毫无顾忌的和自己的大臣有窃窃私语,宁王没来由的一股子厌恶之情。 不守妇道的女人…… 自己以后会立她做皇后?真是没眼光啊! 作者有话要说: 上面是原著中宁王的结局番外,经过林蝴蝶之后,结局肯定不是这样子的啦……另外大家想要神马番外可以跟我说的,以后放在有话说里当福利…… 第三十五章 因为之前发生的事情,宁王恨不得吃了杨清的肉,但是杨清是如今皇上和苏长风看重的人,他不可能让杨清消失的不留声息。 况且若不能将暗处的势力动用起来,只凭明面上的势力的话,宁王想要给杨清好看都办不到!更别说其他的事情了。 宁王也就熄了其他的心思,更为迫切的培养起自己的势力,毕竟自己要是能成为天下间最为高贵的人,那么杨清这样子的人也就不足为虑了。不过是个臣子,不过是我天家下的家奴,居然敢以下犯上! 大夏对南风其实并不抵触,倒是有不少人引为风尚,但这也是为上方,若是为下,便成了佞幸一流的人物,若是传了出来,别说做宁王,就算是皇帝也会被人称作是自甘下贱之人。 宁王唯一庆幸的就是杨清并没有将这些传出去,宁王也曾派人试探过杨清,杨清倒像是一无所知的模样。 说起来这件事情,宁王其实很怀疑是林墨干的,宫中饮食向来是由魏公公手底下的人插手的,魏公公一贯是个仔细的,手底下的人对他也很信服,谁能越过魏公公直接在宫中饮食上下手? 只怕不是魏公公也是和魏公公关系匪浅的人下手的,朝中贵人的饭食,向来是单做的,辨认什么的倒是容易的紧。 只是谁会设下这样子的局害自己,目的又是为了如何?难不成是想把这些个东西作为自己的把柄?让自己以后投鼠忌器? 自己身为亲王,若是在宫宴中就这样去了,恐怕不少人会猜测是自己的废物皇兄下的手,也容易生疑,只是自己出了这档子事情,虽然宁王自认为自己的扫尾什么的做的都不错,杨清都没有认出是自己,当然也和杨清那晚被灌得太厉害有关。只怕幕后之人肯定留下了证据,作为自己的把柄,这个废物皇兄,只会使用这些小伎俩! 想到这里,宁王暗自咬牙,恐怕以后就算自己登上了皇位,这个污点也伴随自己一生了!宁王将桌子上的摆设全都扫下来了! 叮叮当当的响了个不停,宋红秀恰好打起帘子,只是她人没进来,一个茶盏便滚到她脚边,宋红秀行了个礼道:“王爷今个儿怎么如此气恼?” 宋红秀因为一手的经商之才,倒是在宁王面前很是说的上话,毕竟苏长风弄倒了宋丞相,宁王那盐铁路子也就断了。 别处自然也可以弄到这些,只是他们的要价就高的多,宁王确实过了好一阵子捉襟见肘的日子,但是自从宋红秀掌了自己明面上的生意,宁王才有了起色,至少不那么捉襟见肘了,也有些微银钱可以做更多的事情,比如赚更多的钱。 宁王要做的事情本来便需要大量的银钱,若是没有银钱开路,他又以什么作为拉拢那些人的条件?而宋红秀善于经商,短短时间内便赚了大量银钱,这是为宁王走上皇位在铺路。 因而,宁王对宋红秀一向怜爱的紧,平日里对她也是温情脉脉,没少给找宋红秀麻烦的王妃没脸。宋红秀倒是自觉地自己魅力惊人,只当宁王已经拜倒在自己石榴裙下,对宁王也是情意绵绵。 毕竟是男主女主,彼此之间的吸引力大的很,因而这两人也顺顺当当的磨合到了现在。 只是原本对宋红秀颇多欣赏的宁王,对这美艳的女人却起了一丝厌恶之心。梦中自己虽然登上了皇位,但是对这个女人恩爱有加? 甚至还让她当上了皇后?宁王看着款款而来的宋红秀,虽然觉得她容色还好,手段也多的很。但若是说成了自己的皇后,宁王就有些看不上眼了,别说其他,就是宋红秀罪臣之女的身份…… 宁王眼中的轻蔑简直要溢出来,不过是一个梦而已,况且自己本来便是会威加四方的人物,不过是个女人而已,对玩物需要什么精心?? 不过是个侍妾,自己临终前还心心念念着,看来这梦也有些不靠谱,不然也不会让自己梦到这些东西了,宁王瞟了一眼宋红秀道了句无事,便没再理会宋红秀了。 话说,也该查查宋红秀了,别她真的在外面勾搭了人,自己却还不知道! 远在皇宫里的林墨突然发现原本在自己意识中蓝屏的系统,跳出一个一个的看不懂的字符,林墨见到这样子的情况大喜,还以为系统好了呢? 没想到系统屏幕上的光亮随着一行一行的字符的出现渐渐隐没了。 林墨还等着系统恢复正常呢,啪叽一声系统就黑了屏。 林墨:…… 坑爹货qaq 第三十六章 有点长 虽然新手一般都没有系统,基本上只凭着原著或者剧情大纲来执行任务,不过现在系统这样子,是要闹什么事情!! 林墨看着眼前黑屏的系统,不死心的调动自己的精神力,话说要不是系统存在自己脑海里,林墨真想拍拍敲敲,说不定敲敲就好了,话说自己以前的电脑就是这么弄的,蓝屏了,敲敲就好了,都不用找维修工。 不过系统这种东西总不能敲敲就好了qaq,林墨没法子,也只能这样子了,话说系统坏了,上司会不会找自己麻烦啊!要是扣自己分数,那就惨了=_=。 林墨虽然一贯没心没肺的,也知道剧情现在离原先剧情偏转了很多,比如自己和苏长风的纠葛,一想到自己干的事情,林墨就有点欲哭无泪。而苏长风似乎也没喜欢上女主,林墨也不敢多问,也不敢将这事交给魏公公打理。 这时候,林墨就有点庆幸了,幸好这本书已经完结,要是没完结的话,自己和苏长风这事说不定还会被作者写出来,然后全世界都知道自己和苏长风有了关系…… 想想就觉得恐怖的很啊!林墨打了个冷噤,将脑中恐怖的思想丢了出去。 说起来苏长风被自己这样子伤过,喜欢上女主应该不太可能了,那么支线剧情就要砍掉一半qaq,只好靠剩下的主线剧情来补了,自己肯定得不到什么高分了,不要是零蛋就行了…… 抱着这个想法,林墨打算速战速决,自己作死然后让众人骂自己昏君,效果来的太慢了,话说自己豹园建立差不多半年了,众人就像不知道这个地方一样! 一句都没骂过自己,偶尔有几个御史说自己这豹园得不偿失,耗费钱财太多什么之类的,林墨还没来得及高兴了,就被苏长风或者苏长风这一派的臣子给驳斥下去了。 研制火器什么的之类,本来被不少人说是耽于奇淫技巧之类的,毕竟读书科举什么的在那些读书人眼中才是最为高尚的。这些奇淫技巧什么的,向来被认为不务正业。林墨乐呵呵的看着那群御史上书斥责自己,只是还没几天来着,就被其他事转了方向,弊案,虫灾,哪一件不是震动朝廷的大事。 这时候谁还有工夫管皇帝用自己内库的钱做什么,毕竟不是国库里的钱,陛下的私库,他爱咋地咋地。 林墨:…… 林墨痛苦的发现自己的名声虽然没怎么好,但是也算不上坏,这种半黑不白的遭遇,简直让林墨愁白了头发! 虽然上次宁王好好的抹黑了林墨的一次名声,但是毕竟不是什么大事,加上宁王捐助的东西虽然多,但也比不上那些盐商大户,因而除了京城这里,其他地方的宁王抹黑林墨的言论倒是不多。 一不做二不休,林墨咬牙,自己的大致戏份差不多就是坏了名声之后,然后调戏下女主,调戏女主差不多是在上元节的时候,差不多还有半年时间,虽然时间看着不少,不过现在日子过了大半了,自己总要有点危机感。 在想着调戏女主之后,差不多在秋天自己就会被鞑靼围住京城,最后自己被杀。 一想到自己差不多还有一年的戏份,林墨突然觉得有盼头了,嚓,下次自己再也不接这种世界的任务了,至少得到的角色不是个不行的…… 不过想到苏长风最后的结局,林墨心中还是有些不忍,干脆自己多造点大船给苏长风,那样苏长风就算和男主争夺失败了,至少还能有个退路。 林墨掰着指头数着自己的戏份时候,苏长风却在练着字,练的却是草书。 苏长风少年时候便有了才名,这一笔字自然也是高明的很,只是他平时向来便以楷书示人,倒是很少有人见过他的草书。 当然苏长风的小师弟顾枫是不在这些人当中的,只是他知道他师兄虽然喜欢草书,但是草书太过肆意,总是容易在字里行间透露出写字人的心情,顾枫倒是很少见苏长风写过草书。 黑色的墨笔在白色宣纸上龙走蛇行,顾枫着实认不出来苏长风写的究竟是什么,毕竟就算是草圣在醉酒之后写的字,醒来也不一定能认出来。 不过看着字数,倒是像一句诗句的模样。 顾枫倒是没在意这草书究竟写了些什么,只是看着苏长风笑道:“师兄最近心情不错?” 苏长风微微一笑,却并不答言。将笔放在笔架上,站起身来,稍稍离远了,观看这草书,眼睛微微眯起,倒是显露十分满意的模样。 开心自然是开心的,进展什么的自然是有的。 见顾枫一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模样,便道:“你在刑部如何?” 顾枫原先便在大理寺,后来崔万之倒台,虽然崔万之本人并没有受到太多苛责,毕竟是两朝元老,朝中显赫一时的大臣,但是对于跟随崔万之的人可就没这么客气了! 毕竟朝廷的官位就这么多,每年三年便举行科举,虽然取的士子不多,只有一百来个,但是这么一年一年累积下来,等待替补的官员不知道多少。加上现在的官员都是终身制,要不等任上的官员丁忧,要不就等任上的官员犯了错误被拉下来! 这空缺可想而知是多么稀少了,一旦有一派系的人被打压,就会空出无数的好位子,虽说君子群而不党,但在这朝堂上的,有几位是君子? 苏长风暗道,反正自己可不是什么君子。 听见苏长风这话,顾枫老老实实道:“都还好,上司和下属都很不错。”大理寺寺丞便是顾枫的老师,顾枫若是在大理寺呆下去自然会蹉跎了光阴,毕竟这年头对尊师重道看重的很,顾枫在大理寺的话,只会是老师的帮手。 但若是调到刑部,便能将他从老师的光环下放出来,苏长风便将顾枫调进了刑部。顾枫倒是不怎么在意这些,他向来便对案子感兴趣,只要不让他去其他的什么地方,顾枫全都不在意。 顾枫嘟囔了几句,见苏长风没有理会自己,也只好不做声了。 纸上的墨迹很快便干了,苏长风将它收好,转头便见到顾枫囔囔自语,不知道在说什么的样子,便道:“在想什么?” 顾枫一惊,还以为自己抱怨的话被苏长风听到,忙道:“没什么,没什么……” 见顾枫无事,苏长风依旧在忙自己的事情,顾枫看着苏长风,着实觉得自家师兄也太无趣了点,整日里不是朝政便是练字,绘画,一点娱乐活动都没有。 “师兄,话说你已经过了而立之年,现在府上还没有血脉传承,是不是也应该给这府中找个女主人了?”顾枫侧着脸,看向苏长风。 苏长风将画收好,瞟了顾枫一眼,见顾枫立马摆出一副正襟危坐的样子,便直接又铺了一张宣纸,提笔沾墨。 “我记得,你和陈家小姐的婚事似乎就在几个月之后?”苏长风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自己已经快成了煮熟的螃蟹的小师弟。 见顾枫一副羞涩的样子,苏长风也没说出什么话,来打击自家小师弟薄薄的脸皮。只是道:“你家师兄的亲事自然不用你担心,好好当自己的新郎官便好了!” 见顾枫还想说话的样子,苏长风接着便说道:“你师兄如今已有想要真心陪伴之人!”见顾枫一副惊得张口结舌的样子,有些好笑道:“你也不用担心你家师兄的血脉!” 顾枫目瞪口呆的看着自家一贯有些严肃沉稳的师兄,露出甚至可以称得上温柔的神色。 莫名的对那位让自家师兄倾心的人有些佩服,我的妈啊,师兄原来还有这种表情…… 比起正在震惊的顾枫来说,相比之下,朝廷中便有些暗潮汹涌了。 陛下有意开海禁,这个消息很快便传的满朝遍野的! 朝廷的海禁一贯禁的便是陛下和屁民,对于朝中勋贵和那些读书人来说,这禁令就是一纸空文。历朝皇帝不是没有想开海禁的,但是有些人为了自己的利益,牺牲其他人的人利益。因而这海禁条例也经常废废立立的。 但是无论任何人都挡不住林墨想要自黑的心情,林墨看着暮色下的皇宫,残阳如血,映照在皇宫的琉璃瓦上,显示出一种惊心动魄的美丽。 第三十七章 海运 自古以来,除了兼收并蓄的汉唐,朝廷一般对海事并不热衷。就算是汉唐在乎的也只是大国的威仪,对于商贸之事倒不是很热衷。 等到本朝,先是开国皇帝下达禁海的命令,紧接着便是成祖皇帝从侄子手中夺下皇位,有人说这侄子已经死在宫中的一场大火里,有人却传言,这侄子皇帝跑到了海外。 后来成祖派遣内侍郑河七下西洋宣扬国威,倒是让海事热闹了一阵子,而此事之后大夏再也没有七下西洋的壮举了。 只是最近,谈论海事的人却变的多了,也不知道从哪里的消息传出来,陛下要开海,朝廷众人对此事也是半醒半疑,毕竟陛下也没正式说,但是私下里的议论倒是很不少。 毕竟朝廷海禁的历史也有一两百年了,平日里虽然也有不少臣子偷偷弄条船出海弄点赚头,但是明面上还是施行海禁的,只是这海禁禁的住百姓,禁不住权贵。 海贸向来是高风险高回报,不少人家仗着这海贸赚的盆体满钵,毕竟京城中开销大的很,人情往来,三节寿礼。若是家中资产颇丰倒还撑得住,但是朝中新晋官员之人不乏贫寒之人,根基浅薄的很,即便身为官员有免税的权利,但是不一定有人带着自家耕田之类的东西投靠,毕竟,京城里的官儿太多了,便是大街上的小贩,七拐八拐的关系都能找到官员亲戚。 没钱的话,就没办法打点,就算你不做行贿的事情,但是自古以来都讲究个冰敬炭敬,别人都有,独独你不给,这也说不过去啊! 因而这些个没钱的官员,倒是不少人派遣船只下海,为的便是求取些银钱。 若是陛下开海禁,别说南北之地的商人之多,这些人也不过是仗着自己是官员,有着特权,若是正正经经的做生意,自然比不上那些整日里迎来送往的商人了。 宁王也在焦急,这干大事自然也要钱,这大夏可没像武侠小说那样,这一个宝藏,那一个宝藏。这造反所要的钱粮布匹,所造的刀剑工具什么的都可是要钱的。 三军未动,粮草先行,若是没有钱的话,这仗都打不起来,更别说造反的事情了。 宁王在国内是有些产业,但这些产业大都都是供王府开销以及一些人情往来,之前因为经营不善的关系,倒是显得有些窘迫,后来女主接手之后便越做越大了。不过若是仅仅靠国内的一些产业的话,宁王想要造反是远远不够的,毕竟为了掩人耳目,宁王府在国内的产业置办的都不多,怕引起皇帝的猜忌。 倒是在海贸这事情上宁王着实下了苦功夫!派遣自己的心腹行海贸之事,没几年功夫就几乎富可敌国了,这些钱被宁王用来囤积兵器粮草,若是断了宁王的海贸之事,简直如同断了宁王一臂,宁王是绝对不会让这些个事情发生的。 朝中除了有宁王这样子心思的人,倒是还有不少人打着浑水摸鱼的想法,一时间,朝堂上虽然安稳,只是底下确是暗流涌动。 相比较底下人繁多的心思,林墨的心思就简单直接的多了。林墨现在想的便是尽可能的自污自己,除了不能宠爱美女,林墨摩拳擦掌打算把一切昏君的事情都要干个遍!他就不信,自己修个长城,造个运河,甚至弄个七下江南,看自己的名声臭不臭! 林墨现在都顾不上苏长风了,自从系统黑屏之后,林墨就有种不详的预感,虽然苏长风这个支线崩了,但是苏长风毕竟是支线,主线还是宁王和女主甜甜蜜蜜的谈恋爱,林墨对这主线倒是放心的很,也不担心剧情跑偏。 等到自己自污成了昏君,自己的戏份差不多也就结束了,到时候也就可以离开这里了,只是不知道为何,林墨似乎总觉剧情似乎隐隐约约之间有些问题。 实在不行的话,林墨还打算找个文人,然后演示下何不食肉糜的典故,甚至还想好了要是还不行的话,自己就打算求长生不老!造宫殿! 虽然林墨想着自己要当昏君,但是太过的事情还是不敢做的,像是纣王那样子暴戾的炮烙之刑,像是随意杀伐百姓之类的东西,林墨还是不敢的,毕竟林墨还是一个没见过血的现代人,加上这里苏长风和魏公公一个两个都护着他,也没让他见识多少阴暗的东西,这性情倒是保留了下来。 林墨心里想着这些个东西,倒是显得有些心不在焉的样子。杨清看在眼里,虽然疑惑陛下最近为何频频发呆,但还是示意一个朝臣将自己准备好的东西呈上去。 这朝臣乃是户部的一个员外郎,平日里和杨清也多有亲近,只是这人官职虽小,所上奏的事情却不小。 他言道,如今国库空虚,希望陛下能够开海贸,对海贸进行收税,来充实国库。国库现在是个什么样子,基本上明眼人都知道,去年国库差点连官员薪奉都发不起了,今年还未到往日里收税之际,虽然有之前盐商捐的银子,但是大部分都是用于赈灾了,虽有小部分放在国库但也是入不敷出。 户部的人倒是有不少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毕竟户部作为天下管理钱袋子的人,但是这兜里却没钱……这乐子可就大了。 况且若是遇到什么天灾人祸,但是国库里没钱的话,也是祸端,这商人捐款也只能用个一次两次,若是回回都这样子,恐怕朝廷也没什么颜面了。 钱多,户部才能立得起来,所以虽然户部没有出声,但是大多走赞同这个,毕竟海税是让商人交钱,又不是让自己交,对于剥削商人,作为地主的官员一向乐见其成的很。 只是比起户部的淡定,其余人就淡定不了,比如说工部尚书郭攸之。郭攸之虽然得偿所愿有了尚书的职衔,但是却感觉憋屈的很。 本来这个工部尚书应当是现在的户部尚书杨清接任的,但是因为崔万之因为山东一事自请离去,却是让杨清直接当上了户部尚书。而自己也就接手了杨清不要的工部尚书…… 这事情一向就能咬牙好伐,简直不能忍!自己珍之惜之,甚至借助一些人弄出一场弊案,为的不就是尚书这个位子? 只是没想到有人能够轻轻巧巧的就将他夺了过去,甚至没看上,等到有更好的就把这轻巧拿来的东西又还给了自己。 就像一个女神把自己的前男友介绍给暗恋自己前男友妹子一样,郭攸之作为接收前男友的妹子,那可是憋屈到了极点。 甚至原本珍之惜之的尚书之位也变得食之无味了,尚书是从二品的官儿,大夏朝的一品官都是些虚职,像是太傅之流的官职,虽然贵重但无实权,这二品官便是一个文官竭尽全力也不一定能得到的,既然那人帮郭攸之得到了这个位子,尽管郭攸之对如今得到的尚书之位也没有多少欢喜之意。 毕竟是六部里面的排名比较低的工部,虽然也是个尚书但是却比不上户部和吏部权势大,但是对于那人吩咐下来的事情,郭攸之依旧按照那人的指示行事了。 那员外郎的话音刚落,这郭攸之便上前道海禁是祖宗家法的事情,若是开了海禁,恐怕有违祖制。 古代就是这样子,祖宗的话有利于自己呢,就搬出祖宗家法,若是不利于自己呢,就装作没看见。这招数虽然老,但是架不住他经用啊!另外一群人站出来也附和着郭攸之。 这些人和郭攸之到是真的没啥交情,只是一开海禁,自己就得交税,还有其他人来抢占自己的生意,作为既得利益者,他们自然是不喜欢开海禁的。 林墨倒是没怎么吱声,任由下面人你来我往,户部官员倒是不少撸袖子上了,意思差不多一样,这开海禁充实国库,利国利民,还不伤国本,实在是好事啊! 这郭攸之这一班人,任由户部之人说上天,就是揪着祖宗家法的事情说道,任由户部之人说破了天还是说有违祖宗家法…… 后来户部的人也恼了,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如今国库空虚,万一有啥事情,那都是你们这些人弄的幺蛾子,干的错事! 郭攸之当中有些人也有些心虚,说话的语气倒是没有以前强硬了,只是另外一些人依旧如是,甚至说的朝中的一些腐儒也跟着附和起来了,一时之间支持郭攸之的人倒是有不少。 只是这情形下,林墨和苏长风倒是依旧是不动声色的模样。 林墨也有些不耐烦,便看向苏长风道:“苏卿有何见地?” 苏长风看了一眼林墨,见林墨浑身气息有些躁动,便知道他也有些烦了,回话道:“开海禁自然利于国库,只是这祖宗家法也不不能不顾!”倒是将两方人的意见都表述了下。 林墨瞟了苏长风一眼,见苏长风依旧云淡风轻的样子,心中有些无语,下面呢!你就总结了下这些的东西?建议呢!意见呢! 苏长风注意到盯在自己身上的视线,唇角勾起,朝堂上自然不能直视龙颜,苏长风也一向规规矩矩的,直视既然不能直视林墨,便让林墨注意自己便好了! “国库空虚朝中之人自然是知晓的,虽然先前朝中并无大事,但是有备无患总是好的!况且这海贸之事,陛下尽可以专门设个衙门管理海事!” 设个新衙门?一听到这话,朝中不少人眼睛亮了起来。 要知道朝中只有六部,但是每三年就会开一次科举,虽然这些进士一般都要到翰林院先干上三年,但这三年又三年,朝中不知道积累了多少翰林学士,但这翰林学士虽然清贵,但是确实一点实权都没有的衙门,除了修书还是修书。甚至这修书还是要看人的,若是你不会钻营,这修书的差事甚至还落不到你的身上呢! 这些人出了翰林院自然要到六部甚至大理寺去,只是这去也不是好去的,要看你的才学,甚至你的家世亲族,毕竟六部的官位就这么多,没个优势,你能抢得到吗? 外任官自然也是去处,只是那些外任官又怎么能比的上在京城里,既能和上司亲近,又能时常见到皇帝,要知道简在帝心的人和皇帝叫不出名字的人,待遇可不是一样的。 因而这京中的职缺向来是受人追捧的,而如今苏首辅的意思是再弄一个衙门?那得多多少职缺啊!这下子,家中有子嗣在翰林院的,还有门生故吏的,一下子眼睛就亮了起来! 第三十八章 比起之前只有户部的人在说开海的事情,现在朝中意动的人可就多了,毕竟,若是寻常开海,毕竟只是富了一些商贾,填了国库,和那些个人倒是没什么干系,如今多了个部门,朝中也会多了不少空缺。 这朝堂上没有兄弟,族人的人可是太少了,这朝廷的空缺也太少了!更何况除了宁王那些个人,人们对海事认识还是不深,虽然知道海贸利润大的很,但是相比较那些江南塞北的物产,还是国内的生意更容易做些,况且大夏朝对那些个海外之人,一贯认为是蛮夷之地,不通教化的人!一般来说官员中从事海贸的多是家中资产菲薄,又要靠着钱来维持自己的体面的。 这样子的人,官职一般不高,当然宁王是个例外。 眼见的苏长风只是轻轻巧巧一句话的功夫,便让朝中形式逆转,郭攸之有些傻眼,但还是抱着祖宗家法不放,这用意自然是鲜明的很,他就是不同意,还想着鼓捣着其他人。 在官场上混到能上朝的官员一个个也都不是吃素的,苏长风这话一出,倒是有不少人暗暗的有了心思,甚至连站在郭攸之身后的人心下也暗暗的有了计较,林墨见朝堂上大部分人都不在说话了。 倒是郭攸之依旧喋喋不休的说着祖宗家法,林墨实在有些不耐烦,但是又不能不听。 见林墨皱着眉似乎有些不耐烦的样子,苏长风看着一眼郭攸之,虽然清楚那些受了禁海令益处之人必定会跳出来反对,只是没想到会推出郭攸之这个人!虽然郭攸之也是尚书,照理说和杨清品级相同,但是工部的影响力向来便不大,更别说只是上任了几个月的工部尚书了。 倒是杨清看着今天郭攸之这样子,倒是十分的不满,便直接上前奏请道:“陛下,臣为户部尚书,掌管天下钱粮,只是如今国库空虚,虽然秋税将至,但今年山东虫灾,圣上仁慈免了山东的赋税,只是其他各地也不太平!况且今年春上那一场雪灾冻伤了不少春苗,民之如此,朝中诸君应当更加顾惜民力,而如今户部提出可以充实国库的法子,诸位却如此阻拦,朝中诸位将万千百姓放在何处?又将陛下放在何处?今天我杨清也在这里说了!若是有人有不开海变呢过充实国库的法子,尽可以说不出来,我杨清立马支持禁海!” 杨清的话,通俗的讲就是你行你上呗,不行别bb。国库自从被上任皇帝折腾掉了底子,如今是一年不如一年了,加上皇帝登基,天灾人祸的,陛下登基的时候毕竟年纪也小的很,对朝中掌控力也不够,很是让一些子小人钻了空子,虽然后来收拾了一些人,但是国库的损失却很少有追的回来的。 这一席话说下去,弄的朝中诸位个个脸色都变了,国家赋税收多了便容易激起民变,收少了又不够国家用的!况且若是加赋税,恐怕天下百姓臣民便能一口唾沫喷死那些个人了!不只再在士林中,甚至在百姓中的声誉都不会太好! 见的郭攸之一行人无话可说,杨清低下头,面上的表情依然是谦逊恭敬的,只是说出来的话,就让其他人不喜欢了。 “陛下,既然朝中大臣们也理解了陛下的苦心,不若开辟的海事衙门就挂靠在户部门下吧!” 这话一出,其他几个部的头头就坐不住了,礼部说这海事还管着接待国外之人,着实应该挂靠在礼部下面,这兵部说,这海事呢还要靠兵部的人派水师保护,最好是挂靠在兵部下面!甚至连以往的不怎么管事的刑部都插嘴,想让海事挂靠在刑部上…… 朝堂上众人看的出来,这海一定会开的,不然不支持开海的人就要去解决国库税收问题,谁干的了这事啊!要不就要得罪背后关系网密布的地主豪强,要不就不能要清流名声了!这两选择哪一个都不是啥好选择。如今之际,开海必定不可阻扰,既然这样还不如给自己分点好处!毕竟海事利润也大得很!是个有油水的衙门,自然也要近水楼台先得月了! 苏长风一直默不作声,看着其他人在朝廷上争论,林墨倒是饶有趣味的看着,这些位高权重的人为了利益在争抢的嘴脸,和普通人也没什么不同啊? 林墨莫名的有种感慨,挥手道:“既然如此,这海事衙门便有劳苏卿了!” 朝廷上的众位大臣没想到自己嘴皮子都快磨破了,这东西却给一直没怎么说话的苏长风…… 一时之间,朝中无数目光落在了苏长风的身上,苏长风倒是依旧淡定自若,依言谢了恩之后便站立在一旁。 杨清瞟了一眼苏长风,心中暗自赞叹皇帝对苏长风的厚爱之处,他倒是没啥歪心思,只是觉得皇帝和苏长风君臣相得,倒是难得很,不过帝王的看重向来是虚无缥缈的东西,简在帝心这四个字,可不是谁都能做到的…… 杨清暗自琢磨着自己是不是应对苏长风更亲热几分,虽然苏长风对自己颇有看重,但是说起来这两人私下里的关系却并不紧密。说起来自己也该和苏长风多多亲近才是,毕竟这海事还关系着自己户部的钱粮啊! 比起杨清的喟叹,朝中其他人的反应就羡慕嫉妒恨,苏长风这小婊砸,年纪轻轻就登上了高位,有人曾言道,三十老明经,五十少进士,朝中哪一位不是白发苍苍才登上高位的? 偏偏他,人家还在为科举奋斗的时候,他已经成了主考官,人家成了翰林,就算是外放也是不小的品级的时候,他已经是位高权重了!偏偏这样子的人还没遭到帝王的猜忌,陛下对他多有照拂!简直羡慕嫉妒恨,妥妥人生赢家。 朝中众人暗自压下自己乱七八糟的心思,端端正正的上完了早朝。 比起朝中众人的羡慕嫉妒恨,魏公公可就实在多了,苏长风你再怎么受宠能有我魏公公受宠吗?你又不是陛下自小亲近之人,还敢在本公公面前当大头蒜,本着对媳妇儿挑剔的心理,魏公公对苏长风横眉冷对,要不是看了苏长风承了宠,陛下又怜惜他,魏公公真想给他几次小鞋穿穿! 只是魏公公此次还未来的及在林墨面前说陛下此举太过宠爱苏长风了,就被林墨吩咐做的事情给吓住了。 “陛下您的意思是让老奴污了陛下清白名声!”魏公公看着林墨一脸的不可思议,嚓见过说自己好话的,没见过说自己坏话的,还是自己散步出去的…… 魏公公以前在宫中虽然没有进过内书堂,但也是识字明理的,对四书五经什么的不说是精通,但对朝政之事也是颇有见解的。大夏朝的宦官多是经过高等教育的,那内书堂一般可是让翰林学士来教授学识的!等闲人谁能让这些人当自己的授业恩师? 魏公公看着林墨,心下对陛下此举分外不解,朝中虽然也有动荡,但是大多都被陛下或者苏长风给解决了,魏公公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来陛下为何要让自己自污名声!这简直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这名声好污的很,但是要洗白名声的话,那可就比登天还难啊,而且洗白的手段还不一定成功,若是陛下行此事的话,陛下将来将如何自处? 寻常人污了名声,怎么都还能过下去,皇帝污了名声,恐怕千百年之后,史书上还记着,让人戳脊梁骨呢!为了陛下的名声,魏公公一向将自己的手下约束好了,甚至连豹园都打理的井井有条,为的就是怕有人借机生事,污了陛下的名声!甚至陛下和苏长风的事情,魏公公也是安排的妥妥当当,绝对不会有人透露出去! 魏公公辛辛苦苦战战兢兢忙活到现在!为的是啥?为的不就是让陛下好吗?为的不就是让陛下就算不能名传千古,也不能被扣上昏君的帽子啊!虽然拉大臣上床,似乎是昏君…… 魏公公摇摇头将发散的思维收了回来,见陛下还是盯着自己便道:“陛下,这事老奴不干……” 林墨看着一贯忠心耿耿的魏公公有些傻眼,只是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呢,魏公公就开始苦口婆心道:“陛下,您是圣明天子,名声是不容玷污的,就算是苏首辅,也不能带累了您的名声,更别说要老奴往您身上泼脏水了,这事情老奴做不到!也不想做!” 魏公公话音刚落便跪了下来,口中称自己有罪,居然让陛下有了这个心思,实在是罪大恶极,请陛下罚他板子,陛下不罚的话,他就自己去慎刑司领罚! 魏公公在宫中干了不少年了,如今年岁也快接近六十岁了,林墨哪能让他去挨板子,一顿板子下来,估计魏公公的小命也快没了! 林墨见魏公公这样子,连忙扶他起来,只是往日里乖顺的魏公公却死活不肯,非说陛下要是没有了这个心思,自己才起来! 魏公公这事其实已经算的上是要挟了,如果是原主可能以为他倚老卖老,真的就给他拖了出去,只是林墨毕竟不是土生土长的古人,对头发花白的魏公公直直的跪在自己面前就已经心生愧疚了,况且魏公公完全是为了自己本人担心,所考虑的也是自己本人,林墨一时间倒是不好说什么。 只是自己的名声必定要污的,这是剧情任务也是自己来这个世界的意义所在,若是没有了剧情任务这些东西,自己根本也不会来到这个世界。 林墨看着眼前依旧跪在地上的魏公公有些不知所措,在林墨眼中,这些人物其实就是游戏中的npc,玩游戏谁会对这些npc有着感情? 但是林墨突然发现自己对魏公公有着不忍,不忍他如此年纪遭受殴打,也不忍自己糟蹋魏公公给予的关心与关爱之情。 这一切都乱了套! 第三十九章 桃花酒,杏花酿,三月三来,把酒馋。 这京城近几日到是没发生什么大事,只是这酒楼上多了个凭楼饮酒的人。这古代,虽然也有高度数的酒液,但一般的酒液度数都低的很,毕竟度数越高的酒,所耗费的粮食也就越多,成本也就越高,所以比起那些耗费高昂的烈酒,酒家里多的是度数比较低的酒,这种酒度数不高也不容易喝醉,甚至还带着些果香的气味,对一些不胜酒力的人来说,着实很喜欢这种酒。 这家酒楼里的桃花酿也是,说是取三月桃花酿制的,酒色不仅微微泛红,还有着一股子桃花的香气。桃花的香气有没有林墨不清楚,倒是这酒确实微微泛着点粉色,看着着实有些可爱,虽然林墨对这种粉嫩的颜色也不是特别喜欢,但是这个时候也顾不上喜欢不喜欢了。 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这天上还挂着太阳,林墨举杯,对饮的也只是两人罢了,这小小的酒肆里,林墨一人坐在窗边,身边也不见魏公公,也不见苏长风,倒是孤身一人的样子,看着到是分外的孤单。 林墨叹口气,心中思绪万千,想了半天也没想出点什么,只好又喝了一杯桃花酿。 林墨发现,自己现在的心绪很危险,自己在不知不觉中偏向这些土著,更甚者,他不愿意伤害这些土著,甚至连自己想要做的事情,在这些个土著的坚持下,有些有气无力,甚至想着实在不行的话,自己想个另外的法子。 为的便是不让魏公公伤心,这不是一个扮演者应该有的心态,这个更不是一个扮演者应该有的行为。扮演者所应该做的应该是老老实实的跟随着剧情,剧情要是有缺漏的地方,自己要尽力补齐,甚至不惜一切代价,别说是那些土著的在意与否甚至是那些土著的生命,必要的时候也可以舍弃掉! 但是林墨发现自己做不到,别说杀了魏公公,只是想着魏公公自己跑到慎刑司去领罚,林墨都觉得自己做不到,林墨叹了口气,觉得自己实在不是当扮演者的料。居然对这些个剧情人物产生了感情,恐怕自己这次实习考核也不会过了。 林墨脑中想着杂七杂八的东西,手中的酒杯倒是不停,一副借酒消愁的样子。话说自己自从知道扮演者这个工作之后就一直想当扮演者。 扮演不同人,过不同的人生,这是多麽有趣的一件事情,只是自己似乎不适合做这个工作,太过优柔寡断,也太容易把情绪带到工作中来了。看来姐夫说的不错,自己确实不适合这份工作,自己应该做些其他的事情。 林墨虽然这样想着,但是心中依然对自己不能做好扮演者耿耿于怀,这就像你很喜欢唱歌,但是却五音不全一样憋屈。 只是扮演者这事情,林墨又不能随意说出来,只好一个劲的给自己灌酒,幸好这个酒度数不高,也就比那些啤酒好一点,林墨一时半伙倒是喝醉不了。 比起林墨独自一人悠闲的在酒肆中喝酒,魏公公就焦急的多,自己上次拒绝了陛下的安排,其实本来便是怕陛下的名声有污,只是陛下偏偏是个执拗的性子,依依旧让自己按着吩咐办事情。 魏公公没办法,自己毕竟只是一个太监,还能逼迫陛下不成,只好说自己去慎刑司领罚,慎刑司是宫中内侍犯错误被惩罚的地方,性质和朝廷中的刑部差不多。 魏公公也知道自己这行为确实是逾越了,只是自己绝对不能让陛下把自己的名声给糟践掉了。白纸覆黑易,黑纸漂白难。这道理人人都懂,况且按照陛下那说法,那可是彻彻底底的毁掉自己的名声,就算是为了算计哪些人,也太过了,陛下也不该这样子拿自己的名声作践,伤人伤己的事情,做了有什么好处。 在魏公公眼里,陛下富有四海,纵然有人要和陛下作对,那也是分分钟钟被陛下和苏首辅干翻,陛下何必付出如此大的代价,只为了算计那些个上不得台面的人物? 魏公公觉得分外委屈,又觉得陛下此举失了妥当。后来陛下干脆拿了圣旨压在魏公公头上,魏公公才不情不愿的接了旨意,答应林墨去干散布谣言的事情。只是魏公公着实觉得陛下这举动有些失妥,干脆直接去找了苏长风。 魏公公到苏府的时候,便看到杨清和苏长风在书房说着话的样子,虽然他们之间的举动并不亲密,但是魏公公还是觉得有些不舒服,不守妇道的男人→_→! 魏公公直接给了苏长风一个白眼,见魏公公进来,杨清摸了摸鼻子,总觉得这陛下身边的红人对自己似乎有些敌意的样子? 见魏公公进来,似乎和苏长风又要事相商的样子,杨清也只好摸摸鼻子告辞了。虽说陛下对苏长风颇有信任,只是这大臣和内侍相交好,也着实有点犯忌讳了。 魏公公本来以为书房只有苏长风一人,去没想到杨清也在,魏公公虽然觉得自己私下和苏长风来往有些犯忌讳,但是如今之际,魏公公也顾不得了。 苏长风向来是陛下爱重之人,如今陛下也不知道犯了什么糊涂,偏偏要拿自己的名声作践,魏公公拿自己做筏子都没能让陛下回转心意,也只希望苏长风能吹吹枕头风,好让陛下能够打消了那个想法。 苏长风知晓魏公公一向对自己有些看不顺眼,虽然没对自己做什么,不过是因为中间隔了陛下,虽然自己上次对陛下极尽亲薄之能,只是最近终究没有捞到什么好时机,甚至相处之间还带着一股子尴尬。 苏长风明白陛下还是因为上次那事,虽说在自己的误导下,陛下对自己有了愧疚之心,近日来对自己也多有补偿,只是相互之间的距离却离得越来越远的很,与其他人相比起来,甚至还多了几分疏远。 只是苏长风虽然有改变的现在关系的心思,但毕竟没遇到什么好时机,况且,君臣之别什么的,虽然算不上天坠,但是也相去不远,苏长风还盼着能一举把林墨拿下呢,心中倒是有了一番筹谋,只是如今要建立新衙门,事情也多的很,倒是不好因私废公。 见魏公公找了过来,甚至连拜帖都没送上去,便知道肯定是陛下出了事,若不是这样子的话,魏公公也不会找到自己,魏公公正在告知林墨的行为给苏长风。 这厢杨清却是直接遇上了林墨,杨清目瞪口呆着,看着自家陛下脸色绯红,手中酒杯依旧不停的往嘴中送着。发髻微微有些乱了,不少青丝散落在面上,显出一股子慵懒的气息。 这是自家威严的陛下杨清有点傻眼,自己不过是嘴馋了,想到这里弄杯酒喝,只是没想到遇到失仪的陛下,不过自己也不能不管啊,话说要是把陛下丢下来,陛下在这里出了什么事情,那自己可就万死不辞了! 于是乎林墨在喝的半醉,有些迷迷糊糊的时候,便看到一张熟悉的脸凑了过来,口中叫着少爷,脸上的神色确是紧张的很。 林墨现在其实是有点认不得人了,只是嘿嘿傻笑,见杨清搀扶住自己,想把自己从位子上拉起来也不阻止,只是将手中的酒杯凑到杨清嘴边,一副子让他也喝点的样子。 杨清一边躲着林墨递到自己嘴边的酒水,一边吩咐跟随自己的下人,让他们一边去苏府传信,毕竟苏长风和魏公公现在都在那里,一边给酒家结酒钱。 在得知陛下居然喝了五六壶酒的时候,杨清对魏公公有些不满了,陛下身边也没带几个人,魏公公身为陛下身边的贴身之人,不去好好侍候陛下,却偏偏去苏府上,陛下在这边喝的半醉也没人管,着实有些失职了。 杨清不好让小厮搀扶着陛下,只好自己受累搀扶着,陛下半边身子都压在杨清身上,嘴里也不知道在念着些什么,杨清似乎隐隐约约听到妖精什么的…… 陛下这个…… 杨清暗自想着陛下最近是不是勾搭上了什么妖精,只是正当他思索的时候却发现一股子恶意的视线,正狠狠的盯着自己! 杨清转头朝那视线望去,那是……宁王? …… 第四十章 刺杀 苏长风看着一脸郁气的魏公公,虽然不知道他现在为何如此作态……莫不是陛下出了什么事情?苏长风心头一紧,莫名的有些不好的预感。 魏公公对自己一向不是很待见,虽然平日里接触倒是多的很,但私下里却几乎不怎么往来,除了上次陛下派魏公公给自己送书信那一回,几乎没怎么见过魏公公到自己府上来,这次前来是有神明要紧之事吗? 苏长风沉吟着,倒不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的好,魏公公却不怎么在乎这些个事情,直接便把陛下吩咐给自己做的事情给透露出去了! 听到这事情,苏长风明白魏公公为何来找自己了,说起来苏长风也不是很喜欢陛下用这样伤人伤己的手段,如今朝政可以说是尽掌握在陛下手中,陛下自然无需用这种法子算计人,除非这人在礼法上有优势,陛下慑于其他,只好走这样子剑走偏锋的主意。 苏长风眼睛微微眯起,想必最近宁王又有不少动静了,只是陛下何必用这种招数…… 宁王不怎么安生,苏长风是一贯知道的,毕竟宁王的手段也算不上什么干净,苏长风防止宁王弄出什么事情,干脆直接来个釜底抽薪直接断了宁王的财源,若是没钱的话,任他有天大的本事也翻不出来什么事情来。 况且海贸之事,朝中不少大臣都在里面插了一手,虽然只是为了给自家子孙求个前程,但是这举动也让不少人站在了宁王这个原先得利者的对立面。 苏长风只是苦恼于自己并没有直接扳倒宁王的直接证据,不然直接就可以将宁王拿下,陛下也就不用这么委屈自己,还要拿自己的名声做赌注。 想到这里,苏长风心中发酸。陛下以年幼之龄继承大位,如今也养成了不依赖人的性子,只是苏长风真的很愿意让陛下依靠自己。 就在苏长风乱七八糟不知道在脑补什么的时候,魏公公脸色不好,口气同样也不好的道:“陛下现如今就是这样子,苏首辅可有法子?最起码要让陛下打消了这个念头……不然老奴我就是千古罪人了!” 魏公公一向唯命是从,只是这次的林墨下的命令虽然被硬逼着接受了,魏公公还是希望陛下能够收回成命,至于苏长风不过是陛下的枕边人,魏公公倒是不是很当心陛下责怪自己将此事告知苏长风。 苏长风看到魏公公这幅子苦恼的样子,也开始思索自己该怎么劝陛下了,说不得自己还能借助这事情,好生亲近陛下一番,想到这里苏长风便有些意动了。 正当魏公公和苏长风商议着该怎么劝陛下的时候,苏长风的管家带着一个身上沾满血迹的小厮急匆匆的跑了进来,还没进书房门呢,那小厮就跪在地上叫道:“陛下和杨大人在酒楼遇到刺客了!” 这话只惊得魏公公三魂去掉了两魂半,苏长风也是一惊,但是很快便冷静下来,一边吩咐管家去叫九门提督的兵马,一边问清楚酒楼位置,直接驾着马就打算前去。魏公公也缓过神来,也顺手夺了苏府下面的一匹马直奔那酒楼前去。 这花开两朵各表一枝,这杨清本来是打算派小厮去苏府,告知魏公公陛下在自己这处,只是还未等那小厮出门,却在这酒楼门口遇到了宁王。 说起这宁王,杨清也有些摸不着他的心绪,照理说,宁王开府之前住在皇宫之中,自己当时还在边关吃沙子呢,也没什么交集,等到宁王开府之后,因为大臣和宗室交好比较容易引来流言蜚语,加上自己以前也只在陕西那一带,除了在京中担任翰林的那段时间,其余几乎都是在外地,和宁王并无交集。 自己也没有什么得罪之处,只是宁王老是用那种自以为掩饰很好的恶意视线看着自己,等到自己注意到的时候又不在看自己,等到自己不注意的时候又拿那种恶狠狠的视线狠狠的瞪着自己…… 杨清真的很想跑到宁王面前,抓住宁王的双肩使劲摇晃,问一句:“我到底在哪里得罪你了!!!” 当然这种有失风度的行为,杨清也只是想想,况且宁王毕竟是个亲王,杨清若是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行为,恐怕要被陛下责备了。 见宁王瞪了会儿自己后便将视线转到自己怀中抱着的陛下,杨清只好道:“少爷喝醉了,正想找个地方让少爷好好休息。” 在市井之间,杨清自然不能行礼,甚至宁王也是这样子,虽然知道杨清怀中那个脸色绯红,腿软脚软的人便是自己的皇兄也是当今的陛下,但是宁王心中并无敬意,看到林墨如此情景,心中倒是恶意连连,说不得杨清这小白脸能够升迁的如此顺利,想必是得了陛下的“宠爱”。 不过皇兄现在的样子,倒确实让人怜惜的紧,想必皇兄即便不当皇帝,去南风楚馆也能让自己一辈子衣食无忧…… 宁王心中想着龌龊事情,只是口中却道:“没想到兄长小酌一番便弄到了如此境地,杨兄不若将兄长交予我,我送兄长回家。” 杨清现在这样子也不好行礼,虽然对宁王现在这种亲近样子有些疑惑,但还是拒绝道:“此事不敢劳烦,在下已经派人前去告知魏先生了。” 市井之中,魏公公的称呼也不能用,倒是不好说什么了,杨清只好化用一番,想必宁王也清楚的很。 宁王听到这话也没什么意外了,毕竟他那话也只是随口一说,并不是真的想去送林墨回宫。 只是见林墨醉倒在酒楼里,心中暗自想着若是自己提前知道消息,不动声色的干掉林墨,宁王心中一动,只是宁王现在兵马并不多,况且自己的财路还被人断了,一想到是杨清的户部提出来的,宁王又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心中想到,等到自己登临大宝之位的时候,必定要将这杨清碎尸万段,五马分尸! 宁王的恶意,杨清自然没有感受的到,只因为自己怀中的陛下有了动作。 林墨有些迷迷糊糊,感觉自己身下的垫子不错,温温的还有些发热,只是自己眼前为什么会出现男主和女主的脸? 林墨有些百思不得其解,莫不是自己在做梦?林墨伸手想去触碰女主。 宋红秀尴尬的向后退了一步,看着很快便被杨清重新搀扶着的林墨,眼中闪过一丝狠毒,这种浪荡的纨绔子弟居然敢轻薄与我? 宋红秀和宁王是一起出来的,最近她和宁王琴瑟和鸣,甚至感觉宁王对自己更加倚重了些。对自己也多加关照了些,这次还带自己出门同游,宋红秀越发觉得自己魅力惊人,甚至将自己以前得到的制作镜子和玻璃的法子也献了出去,若不是如今火药已经被人发现,自己也不知道如何制作枪弹,宋红秀恨不得自己也造了这些东西献上去。 宁王得到这两样东西大喜,如今之际自己正缺钱财,宋红秀这两样方子献上来正好,因而对宋红秀更是殷勤小意,横竖不过是哄人的手段,这宋红秀也没说给自己提位份的心思,倒是少了宁王的在其中周旋,毕竟侧妃和正妃都是要上宗人府宗蝶的,如今王府崔氏还在,宁王还打算等她“病故”了,给自己找一门强有力的姻亲呢! 这宋氏虽有手段,但是本身势力太过弱小了,想到自己梦中居然娶她做皇后,宁王嗤笑,这皇后之位居然由她来做?也是滑天下之大稽了。 王爷看重,宋红秀在府中也是混的如鱼得水,这样对自己无礼的人物倒是从来便没有见到过。 宋红秀不由得委屈的看向宁王,叫了一句:“老爷!”,声音缠绵凄柔,像是活生生受了天大的委屈。 杨清也有点尴尬,没想到陛下居然会做出这种事情出来,只是接下来的事情却让杨清始料不及! “有刺客!保护大人!!” 第四十一章 刺杀2 宁王和林墨本来便在这酒楼门口相遇,外面便是宽阔的大街,任谁也想不到会有人在这里行刺,不免让宁王和杨清吃了一惊。 只是行刺之人便是一个身材矮小的男子,手中拿着的刀在阳光下带起一阵清冷的亮光,直直的朝宁王方向冲来! 杨清虽然是文人出身,但也学习过一阵子拳脚,用以强身健体,见那人直接朝自己这个方向冲来,想着怀中的陛下,忙不迭的向后退去,想退到店中去。 那刺客却丝毫不在乎杨清的动作,直直的朝宁王扑去,宁王身后跟着几个护卫,立马站到宁王面前想护住宁王,本以为这刺客是为了宁王而来,没想到他扑到一半,便调转方向,直直扑向女主宋红秀! 这王府护卫本来以为这刺客是朝王爷而来,加上刺客扑过来的方向也是王爷,怎么会想到刺客中途调转方向,直接朝女主扑过去! 女主现在就算怎么得皇帝宠爱也不过是个妾,因而大部分人都去保护王爷去了,刺客这一下子杀的护卫措手不及! 林墨虽然喝的迷迷糊糊的,但是还是有份子清明的,见状,也也顾不得其他了,要是女主死了,剧情就真的死翘翘没救了…… 林墨挣脱杨清的怀抱,朝刺客扑过去。 女主原先在前世便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女孩,也没见过什么血腥的场面,这种发生在自己面前的刺杀状况,简直让女主七魄全都出了窍了!一时之间,只是呆呆的站在那里,连躲一下子的想法都没有了! 大概是林墨去势猛的狠,竟然直接将压到那刺客身上,硬生生的让那原本要扎到女主要害部位的刀子,扎到其他地方了,只是宋红秀还是受了不少伤!温热的血液缓缓从女主身下流出来。 这刺客见一刀没有杀死女主,便打算再刺一刀,压在他身上的林墨也被他掀翻在地,那额头直接撞到酒楼门口的石墩上。 杨清还来不及带皇帝去安全地方来着,便看见自家陛下,一个前扑救了宁王家小妾,然后立马被刺客给掀翻掉了,看着林墨额头渗出来的血迹,杨清只觉得自己是倒了八辈子的霉了。 一旁的宁王也不例外,本来只是陪自家小妾喝个小酒,没想到居然遇到行刺,行刺的还是自家小妾,这就算了,自家皇兄还扑出去救自己小妾!怎一个乱字了得? 这王府护卫这时候也反应过来了,除了护卫宁王的护卫,剩下的人直接朝刺客扑过来!只是正当他们想救女主的时候,那不知道从何地飞出来几只制造的很粗糙的箭,直戳戳的朝宁王扑过来! 杨清也顾不上宁王那些人了,要是陛下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有了个损伤,恐怕自己万死难辞,还不给苏首辅和魏公公切吧切吧给剁了啊qaq便直接将林墨搂到自己怀中,然后退到了酒楼里。查看了下林墨的伤势,见似乎只是头部受到了撞击,应该没什么大碍。 而楼外,宁王损失了两个护卫才躲过了两箭,也跟着杨清进了屋门,那女主也被护卫背了进来,只是血流不止,受伤重的很。 而那个扑到女主宋红秀身上的刺客也被捉拿住了,整个酒楼门口一片狼藉。 等到苏长风策马前来的时候,便看到林墨额头好大一片伤痕,而宁王正在看着女主,一旁的杨清正在拷问着刺客。 苏长风带着兵马过来,将整个酒楼团团围住,杨清见苏长风过来,心下大定,口中道:“苏首辅可算来了,那贼人手中还有弓箭,以致于我等不敢出这酒楼!幸好大人来了,不然我等真是进退不得!” 苏长风却顾不上和杨清叙话,等太医查看好知道林墨并无大碍之后。便将林墨抱到轿子中,转移到附近安全地方。等到安排好了林墨便看向杨清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陛下怎么会突然遇刺!” 杨清刚才询问了那刺客几句,那刺客也不反抗,倒是一一说明了缘由。倒是清楚了事情的始末,便将这事情道来! “那刺客便是原先宋丞相的嫡女!”听到杨清这话,便是苏长风也是吃了一惊,”居然是宋丞相的嫡女?” 杨清应道:“确实如此,我之前听到的时候也很惊讶,这嫡女先是被没入官坊之中,受尽了欺凌,得知原先家中的庶女竟然在王府之中活的好好的,心下愤恨!加上有人曾言道害死他父亲的便是这宁王,于是便设下了这么个杀局。” 苏长风走到宁王身边,见宁王依旧握着女主的手,女主却没什么力气,七窍中都微微渗血,显然受伤颇重,恐怕即便是救回来,也会有很深的后遗症了。 见女主这样子,苏长风也打消了向女主问话的想法,只是这心中对女主却是嫌弃不已,居然惹祸惹到了陛下身上!心中对她更是不喜。 宁王听到杨清的话,心中却是一动,知道肯定是之前和自己以及宋丞相合作的人发现了端倪,知道宋丞相之死是自己一手谋划的,他们如今在朝中并没有势力,也只好拿别处的枪来对付自己了! 宁王眼中厉色一闪而过,紧接着便紧紧握住女主的手,说起来不要不是自家兄长这么一撞,自己的小妾几乎要当场毙命了!只不过宋红秀牵涉到这些个事情当中,自己海贸财路断了不久之后,便将不少东西交给宋红秀打理,哪怕只是其中的一部分,也足够苏长风翻出其他东西了,更何况,这个女刺客和女刺客背后的人似乎有着自己和宋丞相交易的把柄,更是留她不得,至于这宋红秀……宁王眼中闪过一丝杀意。 宁王想着接下来该怎么脱身,苏长风便直接将告知宁王,要将宋红秀和女刺客带走了,若不是宁王现在还是亲王,恐怕苏长风连宁王也想一起带走! 虽说如此,但苏长风的理由正当,刺客当然是交由刑部处理,而宋红秀也因为牵连到了皇帝,让林墨受伤,所以也被苏长风关押起来,只是并未押送在牢里。而是着人看押着。 古代地位高的男子可没有什么英雄救美的事情,像小说中,皇子王爷给自己的女人挡刀什么的,就算是他真的这么干了,让皇子王爷受伤的女人也会被其他人给处理掉! 苏长风看着重伤的宋红秀,眼中的杀意几乎要成了实质,陛下便为了这么个人,居然舍得让自己身犯险境,难不成陛下其实暗中倾慕她?不过是宁王府的一个侍妾,连名分都没有的东西,居然得到自己求之不得的东西。 便是在沉睡之中,女主也感受到了苏长风的杀意,狠狠的打了个寒噤,还没睁开眼便觉得自己浑身都痛得很,但是更心痛的很快就来了,宁王痛痛快快将女主交了出去。自己带着护卫便回去了,只留下女主对着正一脸寒气的苏长风! 宁王被苏长风派人“护送”回了宁王府,宁王脸色铁青的走到书房,没一会儿便从书房中传来噼里啪啦的声响,瓷器碎裂声音不绝于耳! 苏长风如此机敏的人物自然清楚若是宋丞相一案中牵涉的究竟是什么样子的人,恐怕他已经知道自己有反意了,加上杨清之前上奏的海贸之策,让自己成了无根之源,如今林墨也受伤了,不知道会不会一命呜呼,只是他伤的还没有宋红秀来的重,想必必然是会平安的! 如今干脆一不干二不休,宁王唤来自己的心腹,轻声吩咐起来。 等到宁王走之后,苏长风便直接吩咐杨清派人盯着宁王府,必要的时候要有所决断! 苏长风在兵部并没有什么人,毕竟现在他的权力就已经够大了,若是在兵部弄什么的话,恐怕陛下也一定会有疑心的,苏长风是绝对不会让这些个东西出现在自己和陛下之间的。 相比较这些个东西,苏长风看重的是其他的东西,如今陛下昏迷不醒,御医也曾经说过陛下不过是撞到了额头,不会有什么大碍的,只是苏长风却依旧忧心不已。 杨清听从了苏长风的意思,京城有大小四个城门,一般都是由皇帝亲信担任的,林墨的自然也差不多,基本都是忠于林墨的人物来护卫。杨清并无调动兵马的权利,能够做的就只是私下传信给这些个人,让他们在这段时间注防范一点。毕竟有些人似乎不是很安分的样子。 第四十二章 死亡 苏长风看着依旧陷入昏睡的林墨,心下有些不解,照着杨清的说法,陛下只是喝醉了酒,并且只是头部受到了撞击,太医说陛下头部的创伤也不大,只是青了一块,连皮都没破,照理说就算昏迷了,也应该很快醒过来,但是为什么陛下会到现在还没有醒过来? 苏长风有些不解,更加有些心急,毕竟林墨已经昏睡了两天了,只是苏长风是在不能理解为什么陛下明明只是受了轻伤,但是为何却久久不能醒来。 这事情啊还是得从系统那里说起,系统是直接和剧情关联的,一般来说只要剧情顺利的话,系统自然也就顺畅的很,若是剧情发生了变化,甚至发生了什么巨大的变化,那么整个世界的走向就会变得扑朔迷离,系统作为整个世界走向的衍生物也会产生紊乱。 就像一台超负荷计算运行的计算机,计算的数据越多,越承受不住,对于系统来也是这样子,这个世界的变数越多,世界的主要进程被打断的越多,那么系统越来濒临于崩溃。 系统程序崩溃的越厉害,越需要能量来补充,一般来说,作为和系统同一个世界的宿主是很好的能量来源,但是这个世界被破坏的实在是太严重了,所以导致系统修复需要的能源也就更多了,导致林墨一时之间陷入了沉睡。 但这沉睡必然是暂时的,无论是系统对林墨的身体造成损伤,还是系统不堪重负,全面崩溃,总之这个时间不会太长的。 苏长风不清楚关于系统与林墨之间的关系,但是很清楚现在的局势。 从那个刺客身上,苏长风便得到了有关于宁王装作鞑靼和宋丞相交易的证据,如今苏长风已经通过内阁下了命令,将宁王府整个包围起来了。 整个京城的气氛一触即发,由于林墨现在还在昏迷,众人对宁王也不好做什么,毕竟宁王是皇室宗亲,若是不从宗室除去身份的话,便是苏长风如今也不能给他定罪。只能将宁王府团团围住。 苏长风甚至还吩咐了在宫中的魏公公,将宁王的母亲,也给看押起来,林墨本来就不多的后宫中也被弄的风声鹤唳! 相比较被重重包围的宁王府,刑部大牢里的防卫可就轻松多了,这也导致苏长风听到了宋红秀在大牢中被杀的消息。 宋红秀死在了刑部大牢里,她是被人毒死的,虽然她知道的消息不多,但是却关系到宁王现在的财务来源,要是被苏长风问出来了,自己这反也甭想造了! 宁王看着书房门外暗色的人影,没想到自己居然被人耍了一招,若不是那女子背后有人的话,她一个流落青楼的女子,居然还能得到自己装扮成鞑靼和宋丞相交易的证据宁王打死也不相信这事! 弄的自己现在被困在王府进退不得,如今自家皇兄称病在宫中,既然这几日苏长风都没有动手,想必自家的好运皇兄恐怕还未醒来,倒是方便了自己行事。 虽然苏长风将自己整个王府包围住了,但是宁王可以通过自己的书房下面的暗道,和自己的属下联系。 这书房的暗道,挖的并不长,通往和宁王府横隔了两道街的一处民房里,最近几日,宁王便是在偷偷到这里来会见自己的下属的。 横竖皇帝也会借着这个机会来料理自己,不如赌一把,是龙是虫,就看这一遭了! 至于死在刑部大牢里的宋红秀不过是自己的一个侍妾罢了,横竖连品级都算不上,宁王自然不会费心思,知道她永远带着自己的秘密闭口了,不就行了宁王自然是在摩拳擦掌,另一边的苏长风也是焦急不已,若不是自己并不能随意处置太医院的人,恐怕他真的想把这个太医给拖下去问斩了! 太医看着苏长风凶狠的目光,浑身抖了一下,颤颤嗦嗦的道:“陛下,陛下如今症状,小人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只是陛下气息越发虚弱,若不能得到救治之法……恐怕……” 后面的话,太医被吓的收回去了,啪!苏首辅一巴掌拍到桌子上,弄的桌上放着的茶盏都跟着震了一震! 太医看着苏长风这样子,将自己的身子又往后缩了缩,恨不得让自己钻到地缝里,才不用直面面对苏首辅的怒气。 魏公公在一旁抹着泪儿,拿着沾了水的巾帕给陛下擦着脸,脸上也是一股子愁苦的面容! 这时候门口传来轻微的响动,一个小太监走进来,行了礼,将一份书信交给了苏长风道:“苏首辅,这是顾大人托人送进来的书信。” 顾枫?苏长风有些疑惑,但还是抽出信纸仔细翻看了下,宁王有异动?宁王的妾死在了刑部大牢之中? 宁王有动作是肯定的,宁王不会以为他书房下面的密道有多隐秘?日日在那里和人商议事情,苏长风已经派人暗中注意着那里,收集宁王一派系的人员名单,等到陛下醒来,必然可以一举拿下这些个乱成贼子! 想到这里,苏长风便将忧心的目光投向林墨,只是陛下为何还不醒来呢? 魏公公摸着泪,嘴里还不住的念叨着“老奴该死,本来便应该日日跟随陛下身后!若不是当日老奴不在,陛下又怎么会受此苦?” 魏公公心下暗自自责,当日若不是自己独自出宫,去见苏长风,恐怕陛下也不会遇到这样子的事情,要是自己陪在陛下身边…… 魏公公想着想着,便悲从中来,人也显得分外悲愤了!这!……魏公公用力揉了揉自己的眼睛,陛下刚才手指动了一下? 魏公公接着仔细看了看林墨,泪水糊过的眼睛,看什么东西都还是带着一股子水意,魏公公睁大眼睛看着林墨的手指微微动了下! “太医!太医!陛下手指动了下!动了下!你给我赶紧过来!!!” 守在林墨床前的魏公公惊叫出声,听到魏公公说的话,苏长风也快速挤到床头!接着又像是想起了什么,将被挤出去的太医给拉了进来! “给陛下好好看看!”苏长风声音不由得放轻了,陛下醒来就好,陛下醒来就好!苏长风念叨着,满心满眼里都是庆幸! 还没等太医给林墨把脉来着,林墨就睁开了眼睛,魏公公看着睁开眼睛的林墨,嘴里发出一声哭号,只是还没出嗓子,便被魏公公压了下去,魏公公顶着一脸的泪痕,哭道:“陛下您终于醒了……” 只是林墨却有些迷惑的看着魏公公,眼神里毫不掩饰的困惑。 “你们,是谁?” …… 想过陛下醒来的千万种方式,没想到陛下居然得了离魂症,一时间在场所有人都被吓得不知所措! 苏长风一把将碍事的太医给拖到外边去,自己侵身上前,口中道:“陛下,难不成现在不认识我们?” 林墨的目光转向苏长风:“你这个磨人的小妖精?” 魏公公:…… 觉得自己肯定要被杀了的太医:…… 觉得自己知道大秘密眼珠瞪出来的传话小太监:…… 苏长风:…… 第四十三章 叛乱 “你的意思是说,我是皇帝?”林墨看着眼前老态的,穿着大红色官服的魏公公有些疑惑,手指不由自主的指着自己,一股子不可置信的样子。 “陛下,这是自然的。”魏公公看着一脸惊讶表情看着自己的林墨,心头酸涩不已,陛下居然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都是自己的失职,想着想着魏公公脸上悲苦之色更重了,林墨倒是没有在意魏公公的脸色,只是他还是对自己的身份有疑问。 自己真的是皇帝?总觉得自己不会有这么高大上的身份啊,虽然林墨基本上什么事情都记不起来了,但是林墨脑海中还是残留着一丝印象的,自己应该是一个憋屈的打工的啊……额,等下,打工的是什么意思? 林墨使劲拍了拍自己脑袋,只是还没等他拍自己第二下来着,魏公公就一把拦住了林墨,口中叫着让陛下不要如此作践自己! 林墨看着魏公公老泪纵横的样子,莫名的有些心虚,便依着魏公公的话,也不在和自己的脑袋较劲了,倒是开始拉着魏公公开始问东问西的。 “魏公公,那天站在你身边那个长的挺好看的人是谁?”虽然失忆了,但是林墨本能的感觉,这个人对自己很重要,对于他有着莫名的关注!虽然不知道自己醒来当时会说出那样子的话,不过想必一定是很亲近的人吧? 魏公公揉揉眼睛,想着陛下得了失魂症,都还忘不了苏长风,心下不禁感叹苏长风得宠之深,莫名的还有股子醋意。 只是不由魏公公分说,一个小太监便进来,行了个礼道:“陛下,苏首辅求见!” 真是说曹操,曹操到啊,魏公公也顾不上自己那些小心思了,看着一头雾水的林墨,便道:“回陛下话,这苏首辅便是昨日站在老奴身边的人,乃是国之栋梁!” 林墨饶有兴趣的道:“宣!” 昨日陛下语破惊天,说出了那么一句话后,便再次昏睡过去,倒是急坏了一干人,幸好,今早魏公公托人前来报信说陛下已经醒来了,看样子除了离魂症之外,问题不大。 苏长风一早便早早的进了宫,只是又担心自己来的太早,陛下恐怕还在休息,便又在文渊阁中耽搁了一段时间。 在文渊阁中的时候,苏长风也无心公事,除了吩咐加紧看紧宁王之外,苏长风一早上心情都是乱糟糟的。 陛下患了离魂症,不认识人了,苏长风本以为自己会心如刀绞,只是想到另外一件事情,又觉得分外雀跃的很。 如今魏公公早就误会自己和陛下之间有些什么,陛下却不知道以前的事情,若是运当的好的话,自己说不定能够一偿所愿! 苏长风心下思量着,却借着宁王可能造反的事情,想面见林墨,倒是顺顺利利的很。 苏长风一进来便看到林墨正一脸好奇的看着自己,行了个礼后,便打算向林墨说宁王的事情,但是却被魏公公给岔了过去! “苏首辅,刚才陛下正说到你呢?”魏公公淡定一笑,将问题抛给了苏长风,反正是陛下身边的枕边人,应该没什么差错的。 苏长风心头一喜:“居然谈到了臣下吗?” 林墨笑着接上了一句:“在和魏公公打听苏卿呢!” 苏长风安然一笑,倒是没说什么言语,只是说出来的话却让林墨淡定不了。 “陛下醒来时候唤的臣那句,难道还不清楚……”苏长风抬头看向林墨,眼波流转间一股子情意绵绵的样子,“陛下还曾送臣一副字,从此定了白首之约!” …… #作为一个直男,失忆之后发现自己有个告白了的基友,现在该怎么办?在线等,挺急的=_=# 第四十四章 叛乱2 桥豆麻袋!原来自己是个基佬? 还招惹了人家小汉子!!! 林墨看着低着头的苏长风,实在说不出,自己是个直男的话。林墨瞟了瞟站在旁边的魏公公,见魏公公一副子老神在在的样子,便知道苏长风所说的话不假,看来自己真的和那家伙有一腿? 林墨表示自己要静静! 这一旁的苏长风轻轻唤了句:“陛下!”只是被林墨无情的忽视掉了! 一旁的魏公公看着低眉顺眼的苏长风,虽然觉得苏长风这样子,确实配得上自家陛下,但是看到苏长风一股子献媚的模样,还是有些不爽(* ̄︿ ̄),在魏公公眼中,要不是苏长风魅惑了陛下,陛下也不会喜欢上他,总之一切都是苏长风的错! 至于林墨,自然就是被无辜蛊惑的可怜人,苏长风这个狐媚子,又开始在陛下面前装可怜了!见苏长风如此作态,魏公公便将引开了话题。 “苏首辅,可是有什么要紧事情要禀报给陛下?” 见开始说起了正事,苏长风也暂时将心绪放到一边,将宁王的异动禀报给林墨,主要便是宁王在私下里铸造兵器,并且暗中联络不少低级官员,打算行逆天之举! “陛下,臣已经掌握宁王派系大部分人的名单,只待陛下发令,便可以让宁王绳之以法!” 林墨听着苏长风的奏报,莫名的有些走神,总觉得宁王这个人似乎不应该死的样子!或者有着其他的什么关联?总之就是宁王现在应该不是这个下场啊? 林墨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是这个想法,他揉揉脑袋,有些疑惑的吐出一个名字,“宋红秀!”,说出这个名字之后,林墨自己都觉得很惊讶,有些诧异的看向苏长风和魏公公。 魏公公笑道:“陛下还记得宁王的侍妾?”话说当时陛下还派锦衣卫的人盯着宁王和这个侍妾,当时魏公公差点还以为陛下喜欢了这个宋红秀,还担了好一阵子的心。要知道皇帝强抢王爷侍妾可不是什么好名头,没想到陛下倒是一直安排着他们监视他们,倒是没做什么其他的事情! 等到后来,林墨和苏长风两人心悦之后的时候,魏公公更是没多管这个宋红秀了,倒是宋红秀在刑部大牢被杀之后,魏公公通过调查宋红秀,倒是破坏不少宁王的财路,也幸亏陛下有先见之明,一早便知道宁王有不臣之意,不然锦衣卫也不能这样快速的掌握一些子情报。 只是魏公公看着苏长风的黑脸,还是有些开心,见陛下似乎还是对宋红秀很感兴趣的样子,便和林墨介绍起来:“此人乃是宁王侍妾,但是却掌握着不少宁王的财路,更是一手铺垫了不少情报网络!后来因为陛下因为她受伤,苏首辅便将她关押至刑部大牢,只是宁王估计担心她泄露自己的机密事情,便将她杀了!”“死了……?”林墨有些怔怔的,目光盯着铺着黄色地毯的地面,莫名的觉得有点失落,似乎宋红秀的死是什么悲伤的事情,林墨莫名觉得好失败,同时又觉得自己又好像惨了,只是为什么惨,确是想不出来了! 见林墨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苏长风还没有来的为林墨突然叫出宋红秀的名字而感到愤慨,紧接着便被林墨这一副茫然失措的样子给刺激到了! 那天要不是因为那个宋红秀,陛下根本不可能摔到,甚至不可能昏睡这么多天,要不是后来陛下自己醒过来了,恐怕宁王的人还没杀他,苏长风便要杀她泄愤了!再想想陛下如今还念叨着这女子,苏长风只觉得自己一颗心泡在了苦水里,又酸又涩的很! 只是这宋红秀已经死了,苏长风也不能对他做什么,只好将一腔子醋意放在林墨身上,若是下次自己还得了上次一样的机会,可不是让陛下做一场春梦,误会自己和他有染这么简单的了! 林墨莫名的觉得背后有些发凉!似乎有人在算计着自己什么!想到宁王在谋反,林墨坚定的认为一定是宁王在背后打算暗戳戳的暗算自己! 从宋红秀这个名字带来的茫然中走了出去,林墨开始听苏长风和魏公公介绍朝内外!毕竟作为一个失忆的人呢,现在的林墨对一切都不是很了解。 对于宁王,林墨打算全权交给苏长风来处置,苏长风便直接请了一道圣旨,直接命令京营提督按照自己所写名单去抓人! 这京营里面的兵马调动,弄的整个京城里人心惶惶!但是宁王也不是什么吃素的,很快便提前发动了宫变! 这京城分内城和外城,这内城中又分外皇宫和一些大臣和勋贵们的住宅! 林墨之前出宫到的也只是内城而不是外城,毕竟外城多是一些三教九流之人,便是这样子,后来也还遇到了刺客事情!后来内城之中,倒是苏长风借着此事好一阵清洗,基本都将守卫城门之人都换了保皇之人! 因而,等到宁王部下聚集起来攻打北门之时,守门之人迅速的发出信号,让其他人速来增援! 宁王部下有一人驾着马到了城门前空地之上!喝道:“山东蝗灾,千里饿殍,科举弊案,伤天下士子之心!今上荒淫无道,任由奸臣当道,人神所公愤!现今宁王有贤王知明,仗义疏财之举!当得天下共主!尔等何不归降!以匡扶社稷!” 这话的意思简单直白的很,意思就是现在的皇帝太坏了,我们大家来推翻他吧,让好名声的宁王来当皇帝吧! 只是这宁王说起来也不过是在山东虫灾的时候刷了下存在感,只是这名声又不能当饭吃。守门将士是妥妥的保皇派,还没喊话那人说完呢!便一箭直接射到那人,箭尾直接擦着那人鼻子射到了那人战马旁边,那马一惊,当时便将马上的喊话人给掀翻到了地上! 见到喊话人吓得屁滚尿流的跑回了原来的地方,城门上的将士发出一阵阵哄笑,紧接着便有人直接站出来喊话道:“尔等乱臣贼子不必多言!来人放箭!” 宁王部下比起那些守卫城门的将领来说,他们的兵器要精良的多,甚至还有攻城锤这样子的攻城利器! 一小部分人带着攻城锤,在如同飞蝗一般的利剑的掩护下,直接到达了城门口,开始利用攻城锤对城门发动了攻击。 攻门锤咚咚咚的砸在了城门上,城门发出吱呀吱呀的响声!像是有些不堪重负!只是对于那些守门之人来说,他们却有另外的法子,岗楼上早就备好了大量的沙袋和热油,城门上还备着火箭,也有不少人架着梯子想要攀登上城墙,那么等待他们的将是滚滚沙袋和数之不尽的热油! 城门口不少人便直直的从梯子上掉落下来,哭喊声不绝于耳!只是城门上的人却没什么心慈手软,这些东西还是滚滚而来! 苏长风之前早就担心,宁王可能有计划外的异动,因而在每个城门岗楼之中都布置了大量火油和砂石,方便守门之人,更甚者,甚至还发了一些火器,让一些士兵执枪射击! 反正守城门的手段倒是不怎么需要准头,只要将士兵扫射到便成了,只是这火器因为没人配合,倒是还是不如弓箭来的快速方便,守门之人也没多用,只是用来进行震慑! 只是正当他们打的火热的时候,城门头上却一声大喝!“宁王已经付诸!尔等还不归降!” 另一边的宁王,却被困在了王府之中,宁王本来是打算借着一些手段逃出王府,甚至打算亲自坐镇军中的!只是人算不如天算!宁王没想到之前自己预备好的地道会被发现,甚至,刚刚被堵了个正着! 本以为万无一失的计划,现在看来漏洞百出,甚至王牌都没出,便被俘虏了! 宁王则是很快便被京营给拿下了!顺带拿下的还有一干跟随宁王造反之人! 等到京城提督压着宁王走上北门城楼,底下正在进攻的人看着城楼上如丧考妣的宁王,渐渐都停下了攻击! 京城提督押着宁王站在城门上大喊:“尔等贼首已经伏诛,尔等还不速速归降!” 宁王看着城门下,自己的部下互相看看周围,接着又将目光投向自己,不由得觉得羞愤不已,自己不过棋差一招,却将一切都给毁掉了!自己的皇帝梦自己的一切都给毁了! 宁王愤怒的想说什么,京城提督直接将刀压在宁王脖子上,刀刃接触到皮肤,宁王感觉到皮肤有一丝麻痒的感觉,接着便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流了出来,伴随了一股子刺痛,宁王的悲愤也随着这流出来的鲜血消失殆尽! 转而涌上来的是一股子巨大的恐惧,京城提督看着被拎在自己手上的宁王,喝道:“老实点!” 接着便朝城门下的乱军喊话:“宁王现在已经被抓了,你们这些人大都是被他所蛊惑!”听到这话,宁王刚想动动,抬头便看到那人眼中凶光一闪而过,“宁王殿下,想必您今天便是在这里死了,恐怕朝廷也不会多苛责于我的!” 宁王脸上露出苦涩的表情,只是这京城提督却没有在意他究竟是什么表情,接着喊话道:“如今贼首已经伏诛,你们若是继续抵抗便是乱臣贼子,若是归降便是我大夏的良民!” 听到这话,不少士兵都放下了手中的武器,打算归降了,毕竟自己主子都已经被抓了,自己顽抗也无用! 只是这些士兵还有可能被放回去,那些军官确是绝对不可能被放过了,因而,除了有部分军官见势不好直接逃走之外,那些个军官见士兵们放下手中武器,便直接砍杀起受降兵,并且驱使他们继续朝城门攻击!这些事在宁王军队中造成了骚乱,不少士兵开始攻击起了这些他们往日里敬畏的军官。 见到这样子情景,京城提督将带来的兵马直接出城迎击,这宁王部下基本上没什么战斗力了,直接便被这些人给拿下了! 宁王在原本在山东后来移到山西的制作兵器的地方也被查封,甚至宁王名下,宁王门下人名下的铺子什么的也都被查封! 这时候人们才知道,原来那些京中走俏的肥皂,香水,胭脂首饰之类的东西有一大部分都是从宁王府上的铺子弄出来的!苏长风递到自己面前的账册,莫名有些感概,这宁王真是赚钱的好手,这抄了一个宁王府,所得的银钱便差不多是国库一年的一半岁入了! 杨清倒是乐呵的很,原本看到户部库银的愁苦之色全都不见了,整天就是算计着,宁王充入国库的钱财,户部有钱了,他也有些底气来着,最近都敢和自己大小声了! 苏长风失笑,只是这事也确实是好事,倒是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让杨清掩饰下他那狂喜的心情!只是杨清这份好心情,很快便被打破了! “宗令的意思是?宁王在牢中哭着喊着要见我?”杨清有些疑惑! 宗人府是掌管皇室宗亲的地方,勋贵的承爵,袭爵,还有大大小小的事情基本都归宗人府管辖。 这宁王现在并没有除去宗籍,因而被关押在宗人府之中!等到朝廷经过三司会审之后,除去宁王的皇室身份才会被转移到其他牢房之中。 因而这宗令看着杨清,眼睛里满是趣味,话说之前宁王对杨清不是颇为不耐烦吗?只是没想到他已经落到如此境地了,居然想着法子想见杨清? 这事情还是真是奇妙的很啊! 杨清也莫名其妙的很,虽然知道以前的宁王对自己似乎颇有怨恨的样子,但是也是想不出来宁王这时候还要见自己的理由,见到宗令一副看好戏的表情,皱了皱眉头道:“我和他并无关联,这面还是不见的好。” 宗令耸耸肩膀,表示了解,接着便离开了。 杨清看着宗令离去的背影,除了感觉到有些莫名其妙之外倒也没什么,便将这些事情放到脑后,忙着丰盈的国库去了! 林墨看着杨清递上来的奏报,表示现在已经抄了宁王的家,宁王也在牢里了,叛乱的人已经收押好了,那些被蛊惑的士兵也被发过去修长城,莫名的觉得有些心塞。 总觉得自己干了什么不好的事情……话说自己究竟在心塞什么呢? 第四十五章 纠结 虽然不知道自己为毛这么纠结,但是林墨也没有太过于在意那些心绪之类的东西,毕竟对于林墨来说,做一个好皇帝才是现在他首要所做的事情! 让林墨感到安慰的事,自己身边不但有魏公公这样的得力助手,更有苏长风,杨清这样子的能臣,林墨意气风发的想,这何愁我大夏不能开万世之太平? 就是这个苏长风居然和自己有暧昧关系,林墨对这件事情有些苦恼。 “魏伴伴,你的意思是说,我当时亲自让您给苏长风送求爱信!”林墨睁大眼睛有些不可思议! “可不是吗?老奴我还记的陛下写的是那句,‘心悦君兮君不知呢’,不过陛下,您是天下共主,就算是让苏长风进宫也没什么,况且这历史上又不是没有出现过男皇后。” 林墨只感觉,一道闪电直接劈到自己脑袋上,将自己劈的七荤八素的,果然自己是强抢臣男的人吗/(tot)/~~魏公公现在也看开了,反正陛下和苏长风也两情相悦。自己更在当中做不了什么,现在陛下失忆了,苏长风不管咋样,肯定还是蛮伤心的,要是陛下以后恢复了记忆,知道自己知情不报什么的,自己可不就惨了吗? 因而魏公公将林墨和苏长风狗血的恋爱史讲给他的陛下听! “这儿一开始啊,老奴将这幅字送到苏首辅府上的时候,还好一阵敲打过苏首辅,毕竟虽然之前大周朝出了一个男皇后,但毕竟不是咱们大夏朝,毕竟中间还隔了一个朝代呢!当时我还是好好告诫了下苏首辅呢!没想到啊!” 说道这里,魏公公看了一眼陛下,见林墨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便接着说下去:“当时苏首辅还是只是苏尚书,接着陛下着实办了几件大事,日日和苏首辅形影不离,这苏尚书变成了苏首辅,这陛下也得到了苏首辅送的同心结,想必那时候苏首辅对陛下也已经情根深种了!对了陛下,那苏首辅送的同心结,可还放在我这里来着,陛下可要看看!” 林墨心头几乎要咯血,但还是吩咐魏公公道:“拿给朕看看……” 魏公公登登小跑去取那定情信物了,但是林墨抓了抓自己的头发,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该怎么和苏长风相处了! 按照魏公公的说法是,自己和苏长风应该是已经两情相悦了,只是虽然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喜欢上男人,但是作为双方当中主动的那个人,林墨觉得有些尴尬,毕竟按照魏公公的说法,是自己将苏长风拉下水的,现在自己失忆了,就自己上了岸,任由苏长风还站在水中,这是何等的操蛋行为! 这要是在以前,铁定要上天涯818,贴吧818的节奏啊!额……等下,天涯和贴吧是什么? 林墨有些莫名其妙,这些东西莫名的便出现在自己的脑海中了,林墨感觉莫名的熟悉,但还是搞不清楚,这些语句究竟是什么…… 魏公公很快便取来苏长风送给林墨的同心结,只是林墨将这同心结放到手中翻来覆去的看,还是觉得有些疑惑:“这个是同心结?怎么看着和中国结一样?” “中国结?这是什么名字?这是同心结,用以恭祝永结同心的意思,苏首辅送这个给陛下的意思,很明确,那就是他喜欢陛下,给了陛下回应” 这话脱口而出,林墨的手指搭上自己的嘴唇,说起来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自己为什么总是冒出一些莫名其妙的语句,而且,似乎这里的人还不知道这语句的含义。 林墨看着魏公公的脸,有点小心翼翼的道:“魏伴伴,你知道什么叫818吗?” “818,这是何物,老奴没有听说过,陛下知道这是什么吗?” “额……”林墨刚想解释,却发现自己怎么也不知道这句话的含义,或者说不知道怎么将这个词解释给魏公公听。 见陛下张口结舌的样子,似乎也不知道怎么说了,魏公公贴心的没继续问下去,而是转身开始说起陛下和苏长风的恋爱史,虽然在魏公公眼中,这陛下喜欢上苏长风是苏长风的福气,但是在林墨看来,魏公公说的,基本上都是自己赤裸裸勾引苏长风的血泪史,顺带现在的自己甚至还想将苏长风抛弃掉。 想想自己都觉得是人渣啊qaq”等下你的意思是!我那天因为小太监的缘故,也被下了春药,然后我抓了苏长风不放,结果最后我和苏长风成了好事……是吗?” 魏公公坚定的点了点头,对陛下的领悟能力和总结能力都表示了高度的赞扬和集中的赞叹! …… 林墨只觉得一个刻着渣男的大印,直接在自己脸上盖上渣男的红戳,还是热乎乎,新鲜出炉的,换在以前,自己这行为应该叫拔屌无情。 林墨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着,对以前的自己不由得有些怨恨了!为毛以前的自己会弄了这么一个大摊子给现在的自己收拾? 简直是自己坑自己的典范啊qaq! 比起林墨对苏长风的纠结,对于宁王,林墨就直接的多了!乱臣贼子,还是肖想自己脑袋的乱臣贼子,肯定是打击的不懈余力啊! 作为户部尚书,杨清更是如鱼得水,将宁王置备下来用来扩充军备的钱财都充到国库里,以前干干净净的国库,一下子满了一半,连杨清的腰在朝堂上也挺的更直了,没办法啊,户部有钱就是这么酷炫! 比起酷炫的户部,工部也是喜气洋洋,虽然宁王抄家得益最大的是户部,但是工部也获益不少,宁王府中有不少新式冷兵器,比如三菱匕首以及各种枪炮的图纸什么的! 这些可都是大大的杀器,这些东西本来便是女主献给宁王的,宁王打算作为自己的底牌,只是这些东西毕竟打造有难度,虽然宁王手底下有不少人才,但是这些东西还是不能普及开来! 但是宁王因为时间和其他的一些因素,没办法只好放弃了,但是宁王没有的东西,工部有啊! 要知道现在的戴桑梓,可已经是工部员外郎啦,要不是他设计了那个火器,他现在还是一个穷酸的秀才呢!怎么可能坐在员外郎的位子上,更重要的是陛下还下令封了戴桑梓一个子爵的爵位! 公侯伯子男,这是大夏朝爵位排列方式,一般来说爵位到后来总是越来越少的,开国初,那自然是国公遍地走,侯爷多似狗,虽然这话说的有点夸张,但是对于那些从龙之攻的开国将领来说,封妻荫子是他们应得的。 但随着时间的流逝,这些盛况也不复从前,那红楼梦里,贾府可是从一等国公府降到一等将军府,爵位下降的何等之快。这就是后代不争气造成的。 大夏朝也是一样,这爵位继承并不是说你父亲是侯,你就一定能继承侯府爵位了,一般来说,第一代总是能完整的继承下爵位,但之后的话,便要降三等了。若是你本身无能的话,陛下便要直接将这爵位降下来,当然也有特别出色的,陛下甚至还会嘉赏这些人! 只是朝廷里向来是重文轻武的,文人向来看不起那些凭借这祖宗便能在站的比自己高的勋贵,因而,这些人向来是被文人们所打压的。再说,现如今虽然鞑靼蠢蠢欲动,但是大部分时候,这大夏还是分外和平的,因而这些勋贵们几乎没有什么用武之地。 因而,朝廷里这高爵位的人是越来越少,甚至还有一帮子人为了承爵弄出各种乱七八糟的事情来! 只是今天戴桑梓却打破了这个惯例,他身为一个文臣,弄的也是一些奇淫技巧的东西,在那些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的人眼中,戴桑梓这完全是走入歧路!是要狠狠批判的!甚至最好将他关押起来,以后不许再弄这些个东西! 陛下居然给他爵位,这么好的待遇!要知道很多文臣辛辛苦苦一辈子也只会得了一个谥号而已,甚至有些文官的家族传不了三代,这就是因为这些文官没有爵位! 爵位所代表的不仅仅是一份俸禄,更是一张复杂的关系网,哪怕再落魄的人还有几个远在深山的富亲,这让这些人有着更高的地位。陛下亲赐的爵位,更意味着,陛下对这个人的看重。 一时之间,内阁里到处都是弹奏戴桑梓的奏折,有几个人甚至已经明指暗指陛下处事不公,有违圣人教导了! 工部之人自然也知道这些,但是说起来大部分人做官都不是想着,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的崇高理想,大部分人都很实际,那就是安身立命。 有了功名,在自己人生路上会便利很多,但是有了爵位会让下一代站在不同的起跑线上,戴桑梓之所以遭受这么多人攻击,大多无非两字,妒忌罢了! 只是多数人在妒忌的同时,也会想着自己要是戴桑梓就好了,作为和戴桑梓工作一脉相承的工部,表示戴桑梓干的不是自己这群人一直干的吗?他都能有了个爵位,自己为什么不能! 抱着这样子的想法的工部人不少,因而也就不难解释,为毛看到宁王这些珍藏的图纸,这些工部的人会这么兴奋了!要知道以前的工部可只是六部中的小可怜,现在摇身一变的如此受人追捧。 只是除了获益的工部,大部分人都觉得陛下此举太过了,甚至连苏长风也这么认为,毕竟火器现在的杀伤力不大,这样子拔高火器的地位,确实有些不妥。但是苏长风相信陛下一定会给出合理的解释的,倒是没有多说什么! 很快,林墨便给出了答案,他要训练一批新军!作为给众臣们的答案! 第四十六章 想不出名字 宁王已经被转移到刑部大牢里去了,他已经被除去了宗籍,现在也不过是个庶人罢了,幸运的是他得了一个单间,没有和他同住的犯人,不然恐怕他就是不被欺负死了也会被欺压的狠了! 不过现在宁王也不会在意这些东西了,魏公公进来的时候,便看见宁王正神情呆滞的坐在地上,双眼没有力量以前的神采,有的只是晦暗和无边的恐惧。 见魏公公进来,宁王转头看向魏公公的方向,似乎有点讶异他的到来,又像是明白了什么。 宁王看着魏公公道:“陛下处置我的旨意发了?” 魏公公拦住在自己身后正打算斥责宁王的小太监,道:“确实如此,老奴前来是宣读陛下旨意的!” 宁王露出苦涩的笑容,“流放还是处决?” “都不是……”魏公公看着明明是风华正茂年纪的宁王,如今青丝里却参杂了些许白发。 魏公公静静的看着现在的宁王,若是宁王谋反成功的话,恐怕现在的宁王便是自家陛下了! 自古成王败寇,在这里的不是陛下便会是宁王,现在的结局对于魏公公来说,自然是最好,魏公公看着宁王,见宁王的目光转到自己身上,魏公公也没有磨着宁王的意思,直接道:“陛下已经将你贬为庶人,从此之后,便终身不能出芳元宫。” 这芳元宫本来就是在冷宫附近,向来是一个无人打搅的清净地方,只是对宁王来说,无论是什么地方也无足重轻了。 宁王看着魏公公,“说起来还是要谢谢皇兄留了我这一条命呢!呵呵……” “慎言,您已经不是陛下的兄弟了,也不是这朝廷的宁王,现在的你只是这宫中的一个罪人而已!还望慎言!”魏公公微微眯起了眼睛。 “哈哈哈哈!”宁王大笑起来,有些癫狂,又似乎有些疯狂的样子。 魏公公没有在意这些,看着宁王的样子,只是吩咐手下人带宁王到芳元宫。 伴随着宁王癫狂的笑声,魏公公走出了这里,外面明媚的阳光照在魏公公身上,像是被洗涤了一样,魏公公觉得自己身上的一些郁气也被去了大半,不论怎么说宁王是翻不出来什么风浪了,魏公公轻轻的吁了口气,脚步也莫名的轻松起来。 比起正在往宫里赶来的魏公公来说,现今在宫中的林墨,那可是如坐针垫! 一般的苏长风扫了一眼正坐立不安的林墨,紧接便装作正襟危坐的样子,暗地里却用余光偷偷看着林墨。 林墨想着想着又想抓头发了,只是想着自己现在毕竟是个皇帝了,要注意点形象,才忍住没抓。看了一眼苏长风,见他一副恭恭敬敬的样子,林墨突然觉得有些泄气。 林墨盯着苏长风,“我们以前是恋人?” “是,陛下!” 林墨痛苦的挤出声音来,道:“我先给你送的情书?” “确是如此,陛下!” 林墨抱住脑袋,“那个……我们,我们那天是不是……是不是……” “是的,陛下。您是臣的第一个男人。”当然我也是陛下最后一个男人了。苏长风暗暗在后面加上这句。 林墨一脸的生无可恋……原来魏公公说的都是真的啊…… 自己真的是一个拔掉无情的渣男…… 大大的渣字,就像从天而降的花盆,将林墨砸的眼冒金星! 桥豆麻袋!我还是能拯救下的!林墨痛苦的从渣字上伸出了手。 “苏卿,你知道的,我,朕现在失去了记忆,以前种种过往都不记得了……”林墨说道后面,自己将自己的话放轻了。 妈蛋,不会惹苏长风生气吧qaq。 见苏长风低着头,林墨也不知道他的表情是什么样子,更不知道他现在究竟是什么心情。 看着苏长风这样子,林墨接下来说的话,也有点说不出口了! “因为朕现在没有……没有记忆,这样子的我,也不配和你……在一起了……”林墨抖了抖,总觉自己身边似乎变冷了好多。 “陛下的任何决定,微臣自然是拥护的!”只是听不听从这话还得两说了…… “我的意思是……朕的意思是,我们先相处看看,若是处的来的话,便保持恋人身份吧,若是处不来的话,我们自然还是君臣……” 林墨看着苏长风怔怔的看着自己,似乎有些愣神的样子,林墨有些不好意思:“我知道,我这个要求可能有些过分,但是我是真心想和你试试的,虽然我现在没有了过去的记忆,提这个要求,有点过分,但是还是希望能你能答应!” 对于林墨来说,这个是最好的解决法子了,如果他们以前真的是恋人的话,想必也能走到一起,如果他们之间真的不合适,自己以后提出来分开,想必苏长风应该不会不同意。 只是这毕竟对苏长风伤害太大了,自己的恋人失忆了,拥有全部记忆的苏长风,一个人却背负了两份记忆,想必一定很受伤。 一想苏长风可能跑到哪个角落里嘤嘤嘤嘤婴,林墨就觉得自己罪孽深重qaq。 苏长风收起那副怔怔的表情,低头道:“便如陛下所愿吧。”嘴角却微微勾起,既然已经定了名分,还能让这猎物跑出去? 正在满心愧疚的林墨,莫名打了个喷嚏,额,总觉得有人要算计我的样子? 恋人之间的相处是什么样子的?林墨并不清楚,但是林墨知道绝对不是自己现在这样子的qaq。 啪,林墨的脑袋垂了下来,原本支撑自己脑袋的手腕也不知不觉的垂下,只是受到这样子动作,林墨迷糊的抬起头,看着在自己面前放大面容的苏长风。 “好!”“精彩!”像是想起来什么,林墨大声叫道。 苏长风抿嘴一笑,掏出身上的巾帕,擦了擦林墨嘴边的痕迹。 林墨刚开始还有些无措,不知道苏长风到底要干什么,等到苏长风将巾帕擦拭自己的嘴角的时候,才明白,自己是睡着了,流口水了…… 感觉好丢人啊qaq 林墨有些无地自容,自从林墨和苏长风商量好了,现在两人试试看,苏长风便经常拉着自己和他私下里接触了。 今天便是这样子,苏长风拉着林墨听琴。苏长风在一旁弹奏,林墨在一边听着,开始的时候还行,林墨一边听着苏长风弹琴,一边吃着瓜果点心,喝着热茶。感觉十分自在,虽然林墨并不懂苏长风究竟在弹些什么。只是还没等一会儿,他便感觉到一阵阵困意,不知不觉便睡了过去。 没想到居然会让苏长风看到自己这样子的一面,不仅在他弹琴的时候睡着了,还流口水…… 林墨只觉得自己的脸都可以用来煎鸡蛋了,而自己额头上刻着两字母,一个s,一个b。 ……话说字母是什么? 林墨曾经暗地里将自己脑中并未说出的一些奇怪的话,分别私下里问过魏公公和苏长风,只是这两人也不知道这些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林墨暗自嘀咕,也不知道以前的自己究竟是什么样子的,会知道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苏长风看着林墨手忙脚乱的样子,莫名感觉的到有些开心。能见到陛下现在的样子,就算陛下恢复记忆之后,治自己欺君之罪,也值得的很啊。 苏长风见陛下似乎一副尴尬不已的样子,便贴心的说起了朝廷中的事情。 “陛下,您前几日曾经说过要训练一些人演示火器的威力?”苏长风给林墨的茶杯添上热茶。 听到苏长风这话,林墨镇定起来,开始说起自己的想法。 虽然林墨现在已经失忆了,但是有些东西还是记得住的。魏公公之后和他说了豹园的事情之后,林墨打算将三段射击之法拿出来。 这法子其实早就有人用过了,建国初期木将军在攻打云南土人象兵的时候便提出了这三段射击之法。 将士兵分成三队,每当一队射击的时候,另外两队可以将可以填充火药,做射击准备,这样就能保证了火器能够不停的连射,从而保持足够的杀伤力! 这火器向来是骑兵的克星,只是以前的火器,射程近,威力小,但是声音巨大,因而多是将它当做惊扰骑兵队形的工具。毕竟骑兵之所以厉害是因为杀伤力大,机动性强,但是骑兵要是被惊了马,那么就很容易造成踩踏。 别说是杀伤力了,连士兵们都会有很大的危险!况且,现在戴桑梓研制出来的火器,可不是为了当炮竹用的,他现在研究出来的火器,拥有足够的杀伤力,射程不远,但是有效杀伤力范围在30米以内,要是再使用三段射击法,恐怕便是鞑靼骑兵,林墨也有信心干上一场。 其实在林墨之前也有有提过训练火器的事情,大夏朝并不是没有能人的,只是第一这朝中之人对火器还是有些误解,觉得有伤天和,况且朝中对武官向来便压制的很,那些文臣怎么会想到这些法子来增强武官实力呢? 再者这以前的火器质量好坏掺杂,质量不好的,打了几枪就要炸膛,别说伤敌了,说不定还得把自己给搭进去。 林墨这次可是没通过工部,直接自己建了一个火器局,打算以后专门用来制造火器。他也没什么要求,唯一的要求便是质量要好。林墨可是吩咐下去了,若是火器出了什么差错,那火器局的人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因为暂时还用不到火器来训练,因而林墨便吩咐魏公公散发出去消息,告诉众人,天子筹备新军,要是想来报名的话,从速! 这新科进士一向被称之为天子门生,而现在,这新军也是赤裸裸的昭告着众人,我们同样也是天子门生。 以前文官压制住武官,导致武官甚至要听文官调令,更有甚者,武官在和自己同品级的文官,或者比他还小半级的文官面前都毫无威信可言,更不要说其他了! 大夏朝的文武情况便是这样。 如今陛下鼓捣出了一个新军,哪怕不求一个封妻荫子来着,至少能在陛下面前刷刷脸啊,表示下存在感也好啊! 因而,这新军报名者众多,大部分都是勋贵和武官子弟。 林墨请专人来训练他们,只是看了教官递上来关于怎么训练他们的方案,却发现他们所谓的训练便是早上出操,然后摆阵,什么一字阵,长蛇阵……然后再训练砍杀之数。 这砍杀之术,还有点用处,摆阵有啥用处?又不是阵法师,难不成要开启六芒星召唤魔法少女! 这摆阵,是以前将领用来增加对军队的控制,要做到令行禁止,也是士兵在里面增加磨合度。 只是要是放到战场上,这阵可一无是处,敌人可不会等你阵势摆好了,然后才上来攻击。 林墨将教官的训练法给驳了回去,直接用军训的法子,增强体质什么的才是最基本,林墨对新军很上心,因为他总觉得有些危险在接近。 因而就算朝中大臣多有反对,林墨还是这么干了! 杨清的户部好不容易能够稍稍宽裕一点,得了大批宁王的金银,以前的海贸收税也搞了起来,户部总算有点余粮的时候,皇上却弄起了幺蛾子,居然要在京城里练兵! 嚓,现在到处都要钱的好不,没钱给陛下闹啊!!! 本着不要让陛下浪费民力的想法,杨清在林墨提出练兵的时候,便跳出来反对,不过对于火器局倒是没什么反对的意思。 毕竟朝中也有神机营,这是专门的火器部队,只是这队里可没几把好火器,就算是有的火器也劣质的紧。 “陛下!如今国库虽然稍作充实,但是仍力有未逮,陛下应当爱惜民力!这兵乃杀器,兴之则多灾祸,还望陛下多多思量!” 林墨看着出列的杨清,在自己面前说着这些,心下有些好笑。 “杨卿,你不打别人,但是也不意味着别人不会来打你啊。不说其他,就是那鞑靼一直在边境蠢蠢欲动!朕不过是筹谋一二而已。况且戴卿的火器需要独特的射击之法才能将他的威力发挥到最大,必要的训练是必不可少的。” 杨清还想接着说些什么,只是林墨挥挥手,杨清无可奈何便退了回去。杨清的话还算的上好的了,有些言官甚至已经骂林墨穷兵黩武了。 林墨老神在在的,只是吩咐魏公公经常去新军那里看看,并且要将那里的情况报告给自己。 本以为这毕竟是陛下筹备的新军,可以见到陛下,没想到陛下在新军训练的时候一次都没来,这让打算给陛下留个好印象的勋贵子弟由衷的感到失望,幸好陛下身边的红人魏公公会经常来这里探望,倒是定了不少人的心。 况且这训练当中的人很快便没了什么博取陛下青睐的心思了,(╯‵*′)╯︵┻━┻这是什么训练方法!要累死人啊!!! 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林墨也不好将新军的人数弄的太多了,毕竟现在的人数就让杨清有些吹胡子瞪眼睛了,要是人数再多些,恐怕杨清就要在自己面前一哭二闹三上吊了。 因而这新军大概只有一千五百人,只是这训练法子却让这些人苦不堪言。 每天早上起来就是跑步,还要练习怎么将被子折成一个豆腐块!这些人基本上不说锦衣玉食吧,这身边至少会有那么一两个人服侍,哪里干过这活儿,基本上第一天没几个人合格的。 更让他们难以忍受的是那些训练,跑步什么的算了,站军姿什么的真是大杀器啊!从来没有想过站着不能动是这么痛苦的事情,更重要的是,不仅有立正这样子的姿势,还有其他各种各样的姿势。这立正只是其中一种最舒服的方式。 新军这些人也不是没在校场上操练过,只是他们操练的都是都是摆阵,然后练弓马之术,练搏杀之术,从没见过这样子的训练啊。 相比较之下,原先的训练简直是天堂啊,哪有现在的训练稀奇古怪并且折磨人啊! 新军们的哀嚎,林墨自然也是听不见的。 林墨虽然对新军的事情蛮上心的,但是自己毕竟是皇帝,事务繁多,不可能将大部分心力放到新军上。至于苏长风也是这样子他主持海政,如今已经颇多成效了。 海贸利益果然丰厚的紧,自从听闻朝廷有开海贸的打算,不少大商人便欣喜欲狂,更让他们欢喜的是。 朝廷每三个月会组织一次海贸,大小商人都可以报名参加,朝廷派军队保持着船只的安全。 参加朝廷派出的船队并不需要付出什么,朝廷之所以派出船队便是因为林墨知道这海外有着不少好东西,例如各种矿产和各种植物种子都是不可多得的东西。 各种优良高产作物,林墨已经将豹园里种的马铃薯给那些文武大臣们看了,不少人对这个外来的高产作物挺感兴趣的。 林墨便大手一挥,直接将种子和种植法子在朝廷上公布了。朝中的官员大部分都有自己的田地,毕竟一个举人便有免了自己名下田地的权利,更别说这满堂朝官了,而这马铃薯便在京城之处流传开来了。 等到那些种田的人知道马铃薯的好处,还担心他们不会种这些个东西吗? 知道了海外可能有高产作物的种子,文官们便提议从出海之人那里收集种子。甚至提出归来大夏的商船,要是带来了海外的高产种子,便能够将税收降低一半。 这条政令一出,向往海贸的人便更多了。 私人自然也可以出海,只要在局里面报备就行。待遇和其他船队一样,只是要自己负责安全了,毕竟朝廷不可能每月都派遣船队的。 只是比起政事的顺畅,林墨和苏长风之间的相处也不相上下。 林墨觉得他从小到大,几乎没有一个人能这样知道自己的心思,人们常说心有灵犀一点通,林墨看到还对这句话嗤之以鼻,毕竟就算再怎么心灵相通,毕竟还是两个人,不可能两个人变成了一个人。 然后,林墨遇到了苏长风,痛苦的发现自己的想法有很大错误,至少在苏长风和自己身上是这样子的。 苏长风对自己很了解,这个程度让林墨自己都感觉到有些可怕了,有人说周瑜闻一知十,对于林墨来说,苏长风在自己这件事情上,说是闻一知百都算少的了。 现在林墨终于相信苏长风确实是自己的恋人了,不然不会苏长风不会对自己了解的这么清楚。这也意味着,林墨和以前的苏长风究竟是如何亲密了。 想到这里林墨有些惘然,毕竟现在的自己没有过去的记忆,自己对于苏长风并不了解,每次看到苏长风对自己笑笑道无妨的样子,林墨总觉得心疚了起来,总觉得自己愧对苏长风了。 只是林墨并没有想到,一个人之所以能将另一个人了解的这般透彻,大部分是因为他心里有你,无时无刻不在注意着你,将恋人放在自己的心口而已。 苏长风可以感受到林墨对他态度的转变,如果说一开始,林墨对自己不过是因为自己的谎言而引起的愧疚的话,现在的林墨对自己便当真有几分好感。 甚至,这份好感还在不断的扩大之中,苏长风欣喜欲狂,简直以为自己是在做梦,他小心翼翼的维持着这份好感,并且让这份好感不断加深。 见到林墨对自己的态度一天一天的变化,苏长风处理事务的时候都多了几分笑意,一副如沐春风的模样。 只是平静的生活很快被打破了!鞑靼扣关!居然还有一股鞑靼流窜到了京城! 京城危矣! 第四十七章 围城 鞑靼居然在这个时候对大夏动兵,这是众人始料未及的,虽然鞑靼对大夏虎视眈眈,但是也只是在秋冬的时候劫掠边境上的百姓,要是真正和大夏拼起来,鞑靼还是没有这个国力可以支持起来的。 更何况,现在鞑靼四分五裂,势力繁杂,朝廷众人对那些大大小小的部落连名字都记不清楚,更别说其他了。 更何况,土木堡之变之后,朝廷众人对皇帝热衷于军事总是分外苛责,这土木堡之变,便是当时的皇帝:英宗,因为受底下奸人所蒙蔽,御驾亲征鞑靼。却被鞑靼全数俘虏,连英宗也成了鞑靼的俘虏,甚至还被鞑靼作为要挟大夏朝的物事。 若不是当时的于公果断拥立了英宗的弟弟,肃王为帝,这大夏也不知道将会如何了。 也因为此事,朝中大臣大多不喜欢陛下去亲近武人,怕的便是当心土木堡之事的再次发生。 却没想到没有发生土木堡之事,但是这鞑靼却围住了京城! “陛下,这是鞑靼送来的书信!”杨清急匆匆的将一份信件交给魏公公手上。魏公公利索的打开书信,然后让林墨观看。 林墨在看信件的时候,杨清也没闲着,直接将信上内容大致说出来了,“此次围住京城的人便是鞑靼中的俺答部落,也是草原上比较大的一个部落之一,他们此次进攻京城,为的便是要让朝廷开互市!他在信中说道:‘予我币,通我贡,即解围,不者岁一虔尔郭!’” 大夏朝是一个很封闭的王朝,具体体现在以前的大夏虽然有舟长20丈,宽6丈,深五丈的宝船,若是换算成现代的算法便是长66米,宽19.8米,仓深16.5米的五桅大帆船。 但是对即便有着当时海面上最大的船之一,大夏朝对海贸却并不热衷,有很多番邦人士来的大夏,但是也带不来繁荣的海贸,当然,这些情况在林墨现在举措的干涉下,微微有了成效。 草原上的物资一向匮乏的很,牧民们逐水草而居,能拿出手的也不过是马羊了,不过马在草原上是重要的战备物资,一般来说是不出售的,除了马,这些草原上的居民能拿出来的便是羊了傲世雷魂。 这些东西对大夏朝来说毫无吸引力,毕竟作为物产富饶的大夏,可不是很需要草原上的东西,但是大夏的东西对草原上的人来说,确是绝不能缺少的必要品。 比如铁器,草原上的人可是连一口锅都造不出来的主儿啊,比如茶叶,烈酒,再比如棉麻纺织品,这些对草原上的人吸引力不可谓不大。 但是便是你手中有钱又怎么地?黄金千两,架不住卖家不卖啊!反正大夏差不了这几个钱,加上鞑靼各部落和大夏朝的关系一向紧张的很,又不是唐太宗被尊为天可汗的时候,况且,就算是那时候唐太宗在对待互市的问题上也是谨慎又谨慎。 更别说和草原民族关系紧张的大夏了。 林墨将信纸给众人传阅,虽然措辞文雅一些,但还是如杨清所言,这俺答部落,为的便是逼朝廷开互市。 “荒唐,居然如此荒唐,我大夏国威岂是这些蛮夷所能冒犯的!”信还未传阅完毕,便有人在朝堂上叫出声来。 只是这一声之后却无人应声,倒是显得这声音有点有气无力的模样! 郭攸之出列道:“陛下,此次鞑靼为的不过是抢掠钱财布匹,倒是没什么忧患的地方,不若陛下颁下准许互市的……” 郭攸之接下来的话,悉数被吞回了肚中。 林墨冷冷了看了郭攸之一眼,道:“贼寇已到京城,大同等地,却无人传来战报!” “这是想再重演一次英庙之事吗!”林墨喝道。 “陛下恕罪!”朝堂上众人尽皆跪了下来,众人显得有些惴惴不安。 之前众人没有说到这些,便是想举重若轻,毕竟这事情说起来,在场的文武众臣都有责任,哪怕守卫大同的只是一个总兵,但是大同背后的人却远不止这些。 林墨扫了一眼骚动不已的众臣,有些烦躁的将目光投向苏长风,道:“苏卿,你可有法子?” 苏长风没有在意将目光放到自己身上的众人道:“陛下,现今京城中的禁军只有四五万,久未遇到战事不说,况且其中半数是老弱病残,恐怕无丝毫战斗力!” 听到苏长风这话,朝堂上众人后背一凉,似乎已经看到京师被破的景象,有些人甚至被吓得瘫倒在地。 林墨扫了一眼倒在地上的官员,叫道,“拖出去!” 苏长风话一转,倒是说到了其他方面上:“倒是陛下的新军,士气颇盛!倒是可有一番作为,只是现在我们并不清楚,此次来犯之人究竟有多少!若是只是小股,倒是可以借助火器之力……” “此举万万不可!陛下,新军……咳咳,新军虽然训练刻苦,但是毕竟未经沙场,不知道能否禁得住沙场之煞,况且蛮夷人数未明,用新军,恐怕有来无回!”郭攸之上前道。 郭攸之的想法其实算不上什么,毕竟新军虽说训练了不少时间,但是还是比不上那些久经沙场的战士,更别说那些整日在草原上奔腾的草原人了! 郭攸之这样子的想法,林墨并不感到奇怪! 林墨扫了一眼众臣道:“互市确是是可以开的!”听到这话,朝堂上众人一喜,苏长风倒是心下一动,知道林墨下面还有话说! 果不其然林墨接下来的话让众人有些摸不着头脑:“只是这互市却不是这么开的!” 作者有话要说: 现代番外本来就要写的,毕竟苏苏还是要见下小舅子的,民间玩的也不错,至于其他,你们这群黄爆的小妖精(斜眼) 看到有菇凉觉得完结的似乎有些突然,额,其实我一开始的时候设定的就不是长文,毕竟,这篇文是窝另外一篇文的衍生物,而那篇文,窝还没有准备好。 其实本来就是一篇卖蠢的傻白甜啊233333333333 谢谢妹子们的喜欢啊,其实一直挺想写一篇明穿强国文的,但是通过昏君,我发现我现在还有点撑不起来这个题材,未来的日子里会更加油的,希望有一天我也能写出来让我满意,让你们看的开心的明穿文。 嗯啊接下来的日子就是收尾工作了,让我们共同期待,苏苏和大舅哥斗智斗勇的故事吧。 顺便一提,原本设定是be,毕竟苏苏只是数据啊,我还想写苏苏重生黑化的文来着,然后被基友敲脑袋,然后这个结局就被无情的搁置了(无情雨,林我身) 谢谢看到这里的妹子们,也谢谢写评论的妹子,谢谢掷书投笔 半半 流岚 墨暨 瑄 空是 16898218……以及那些没有被我提到过名字的妹子。 谢谢你们一直都在。 第四十八章 敌袭 自从前元被大夏所败之后,这草原上便没有了控制整个草原的部族,而是各方势力来来往往,权利更迭如同先前的五代十国一般。 大夏虽然统一将草原上的人统称为鞑靼,但是他们相互之间还是有区别的,此次围攻大夏的便是土默特部的。 土默特在草原各部上算的上颇有实力,但是草原上有实力一统草原的也不只这一个部落。 比如对土默特部落虎视眈眈的瓦刺。 瓦刺曾经在成祖手下供职,成祖北征,瓦刺更是乘着草原各部势弱,一扫草原,后来成祖故去,而后十几年中,无人制得住这些人,瓦刺更是反过来骚扰大明边境,而之前的土木堡之变也是这些瓦刺人做下来的。 这瓦刺人能做的,我土默特部落又如何不能做?抱着这样的想法,土默特部落里的首领俺答,下了个决定,不行就干啊! 草原上的汉子,向来都直接的很,没有就抢,不愿意就逼!因而此次便硬生生逼出来这件事情。 互市的事情,其实俺答以前朝朝廷提过,但是朝廷之前内忧外患多于牛毛,别说其他,便是苏长风也自顾不暇,更别说俺答说的互市了,估计就算递了折子也不知道在哪吃灰来着! 况且就算是朝廷重视起俺答的奏章,恐怕也不会答应和俺答开互市的条件,毕竟朝廷需要的好马,他们是绝对不会拿出来的,但是这些部落又拿不出来值得朝廷心动的东西,草原上没矿产,连锅都要靠大夏,更别说金银矿了,一般来说草原上的交易大多是以物易物的,但是草原上有什么的? 便是草原人再怎么自诩自己勇武无双的,但这终究改变不了,大夏物产丰富,工艺水平更是比那些草原人高到不知道那里去了。 若是开互市的话,吃亏的完全就是大夏了,毕竟茶叶丝绸这些东西都是紧俏货,也不缺销路,何必卖给只能给自己羊毛马肉的草原人。 南洋的珍珠香料一个一个的可都比这些金贵。 再说,从草原收了这么些个东西,商人还得给他销售出去吧,普通人家用不起这些皮毛,用的起的,自然喜欢用更好的,这些东西着实销量不大,况且,现在运输也不是很发达,大半都靠水路,路上运输何其耗费钱财。 行千里之遥,便能让一个普通的小农没了生计,更别说其他了。 因而这样那样的因素,开互市对大夏来说,完全得不偿失,况且,草原和朝廷这些年也不是像以前的蜜月期,而是有着各种各样的磨擦,钱财是好,可别把命丢了。 再者,大夏本来便是以农为本,在商业上与其他朝代想比,虽然没有过多压制,但是也没有过多的鼓励。 俺答看着远方灯火通明的城市,点点的烛光穿过暮色的遮掩,映照在俺答眼中。 俺答咬了一口撒了调味料的鸡腿,看着远方的的灯火,陷入了沉思。比起俺答稍微有些斯文的吃香,俺答身边的拓木,可没这么斯文了。 “哈哈!好酒!”拓木拎着酒坛,一口灌了下去,酒液濡湿了他浓密的胡须,一口下去之后,拓木擦了擦自己的嘴,又拿起一个鸡腿啃着。 这家禽在草原上并不陌生,但是这炒菜调制的调料,却是不可多得,便是他们这样子的人要保证自己时时吃到这些东西也是很难。 不过部落人也就是尝尝新鲜,相比之下,他们还是更喜欢马奶茶和烤羊肉超级英雄后勤保障局。 拓木直直的将酒坛放到桌子上,酒液溅起,有不少落在了俺答身上,俺答看了一眼拓木,道:“别这么兴奋!明日还要围城!” 听到这话,拓木嘿嘿一笑:“我当大哥当心啥子,原来当心这事!这大夏人大多软弱无力,有什么好怕的!到时候直接掳了他们皇帝,也学学那瓦刺去!” 俺答皱起眉,倒是没有他弟弟拓木那样子的宽心,“要是能这么简单的就灭了大夏,我们草原上的雄鹰,也不会只在草原上徘徊了!” 见拓木有些不以为然的样子,俺答直接将手上的吃的直接砸到碗里! “英宗时期的瓦刺何等强大?甚至还掳走了大夏朝的皇帝,但是这又怎么样?大夏很快便选出了一个新的皇帝,原先被掳走的皇帝根本没有什么作用,更别说通过那个皇帝来控制大夏了。”俺答看着拓木若有所思的模样,有些欣慰。 “我们草原上的勇士,自然个个都是勇武无双的!”俺答看着远方的灯火,“我们围了京城,那大夏的援兵肯定很快便会到,我们只要达到目的,让皇帝答应开互市便可以了!” “若是被围困在这里,我们孤军深入,便是我们的部下再勇武也没法子!” 见拓木似懂非懂的样子,俺答又看向那远方的灯火。 归根究底,还是因为现在的部落支撑不起一场战争,战争是什么!战争就是钱,战争就是国力的比拼! 和粮食齐备,国库丰厚的大夏相比,现在的土默特比不上大夏,况且,若是自己和大夏死磕,说不定还让瓦刺得了便宜,俺答才不会放这个威胁在自己身边。 因而,此次的围城之举,俺答最主要的是让皇帝答应自己开通互市的要求,要是真和大夏开战,俺答才不会做这样子的蠢事。 他要的只是开通互市,让自己的治下的人也能和瓦刺一样得到那些只有大夏朝才有的东西。 说起来这事,俺答着实生气的很! 瓦刺和土默特的部落的人状况其实也都差不多,都缺那些东西,但是架不住瓦刺有个合作的人,原先的王爷,现在被贬为庶人的宁王。 这事情在草原上,也是大家心知肚明的事情,毕竟别的部落都没有,只有瓦刺一个部落有大夏的东西,就是傻子也能看出猫腻来了。 俺答暗中查探了一番,知道和瓦刺交易的便是宁王,心下暗恨,他自己也曾经和宁王接触过,打算和他做生意,只是宁王那面的人却没有答应。 后来俺答干脆一不干二不休,直接通过宋丞相的女儿,将这事情捅到皇帝面前了,倒是断了瓦刺和大夏的这个联系。 本着我不好过也要让你不好过的想法,俺答这招可谓是釜底抽薪,直接将瓦刺的路给断了! 其实若只是衣物之类的东西,俺答自然不会这样子大费周章,关键是这些关系到了茶铁这些东西。 草原人多食肉,但是又不会吃一些蔬菜来调节自己的饮食结构,所以身体上大多有这样或者那样的疾病,但是有了茶叶就不一样了,茶叶可以很好的调节身体,补充一些微量的元素,不说长寿吧,至少能让草原上的壮士少生病。 对于吃不到蔬菜的草原人来说,茶的意义可不是只是能吃这么简单,这意味着草原上人的战斗力和寿命,毕竟,生了病的人战斗力肯定会低的。 宁王之所以和瓦刺交易,俺答自己也猜到一些,恐怕瓦刺付出的不止是那些牛羊皮货,俺答猜测瓦刺可能和宁王交易着马匹,不然宁王那个一心想夺了大夏皇帝江山的货,能和瓦刺交易? 想到这里,俺答就分外不齿瓦刺的行为,居然拿战马去交易,就算一时换来了那些东西,万一大夏也有了强悍的骑兵,草原上的人又该怎么办! 毕竟大夏不缺少人,也不缺少钱财,更不缺少有本领的将才,只是缺少好的战马而已,毕竟那些畜生,着实比不上草原上崩腾的宠儿! 本着不能让大夏更加强大,也不能让瓦刺强大的想法,俺答愉快的将宁王坑了,甚至还打算借着宁王谋反的事情,直接出兵大夏,给大夏一个好看! 只是没想到宁王这么不给力,还没坚持几天呢,就顺顺利利被皇帝给拿下了,让俺答有些恨铁不成钢。 不过自己这回逼着皇帝开了互市也不错,毕竟现在大夏的实力不弱,况且瓦刺也是在虎视眈眈,自己的实力万一收到什么损失的话,恐怕会腹背受敌。 不过可惜自己浑水摸鱼的打算没了着落,俺答叹口气,心中对宁王的鄙视更深了,造个反都不好好造,活生生把自己作死的人,倒是少见的很! 俺答看着远处隐隐绰绰露出灯火的地方,心下暗自叹息,什么时候自己也能和先祖一般,占据这富饶美丽的地方?而不是当一个匆匆过客? 与此同时,皇宫内的一群人同样惴惴不安着。 苏长风看着不停的看着地图的林墨,莫名的有些心疼。土默特部落的人,是直接通过大同直奔京城的。 大同总兵和副手尽皆战死,只是等到他们战死的战报传来的时候,京城早已经被那些草原上的人给围住了。这是一次有预谋的行动,直接目的就是为了开互市,更直接的说,是逼陛下开互市! 苏长风早就知道宁王和瓦刺也有些牵扯,只是本以为跳出来的是瓦刺,没想到居然是土默特部落的人跳出来了,竟然还直接从大同打到了京城附近,想必土默特部落的人知道不少守将的秘密,不然也不会这么轻易的被破关,还包围了京城,真是奇耻大辱。 林墨放下地图,看了一眼苏长风,见苏长风脸上罕见的出现一股子焦急之色,知道苏长风也在担心自己,林墨心下一暖,被人在意的感觉确实不错。 只是相比苏长风的,林墨倒是有着几分淡定自若的感觉。 “互市,我原本便打算开的,只是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林墨安慰着苏长风。 见到苏长风脸上稍稍有些疑惑的神色,林墨噗嗤一笑道:“原来我们的苏大首辅也有想不明白的事情啊!” 苏长风见林墨那小得意的模样,倒是如了林墨的心愿般道:“愿闻其详!” 林墨得意的一笑道:“草原上盛产什么?” “不过是马羊,不过这马他们很少会卖,便是卖也是劣等的!”苏长风应道。 “这关键便在这羊上,况且这土默特部来袭,除了要求开放互市,倒是没提其他要求,想必他也很清楚他若是逗留太久,恐怕会腹背受敌!” 苏长风也清楚土默特部的情况,只是这种事情向来是把稳为好,毕竟这些事情也不是事事都能预料的,万一土默特部真要拼个你死我活,大夏所付出的的代价太大了! 所以朝廷上才有那么多人支持开互市,只是碍于脸面不好说出来,毕竟这草原上的人,狠狠给了大夏一个巴掌,然后大夏还要给他们好处,大夏朝的天威不复存在!也让这些朝廷上的官员,脸上无光的很! 第四十九章 脱围 “虽然土默特部落不一定会攻击京城,毕竟他还要我们开互市,和他们交易,只是目前他们兵临城下,极易生变!”苏长风道。 林墨看着苏长风俊美的容颜,莫名的生出些感慨,林墨隐隐的觉得无论这个世界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自己都不会受伤,也不会死。 也不知为何,林墨便是这样笃定着,只是这份感受不能和苏长风说,毕竟这样子的感受来的太过于莫名其妙,就算是秦皇汉武也不会这样子的想法。 林墨虽然没有将这些感受说出来,但是总是在行动上表示出来了,他对自己过于轻慢了,对于自己的存在过于不放在心上了,一般皇帝遇到这样子的情况,不说其他,恐怕第一个便是要当心自己的安危,担心自己的江山社稷,当然林墨也担心,只是他对自己却有些随意了。 苏长风自然也有些感受到这些,从林墨直接下令关闭九门,发布勤王诏令开始便感受到了。 苏长风感受到自己和林墨之间除了君臣,还隔着一个如同天坠的隔膜,只要将那层隔膜打破,不仅林墨的人要归于自己,他的心也会放在自己身上。 只是苏长风却不知道那层隔膜究竟是什么?陛下又没有了之前的记忆,现在的陛下更多的懵懂和偶尔流出来不知名的疏离感觉。 想到这里苏长风原本担心战事的心,又多添了一分忧愁。 林墨却没有注意到苏长风七拐八拐的心思,道:“虽是如此,但是我们也不能堕了大夏的威望,目前各地勤王兵将前来,那土默特部落也知道寡不敌众的道理,只要京城能够坚守几日,想必那敌人必定能退去!” “只是京城兵马多是不经用的,恐怕支持不了几天……”苏长风的声音放低,如今虽说京城当中有四五万的兵力,但是能顶上事情的,不足其中的一半,更别说其他了。 见林墨还想说什么,苏长风接着说道:“陛下的新军虽然勇武,但是人数太少,新军多使用的是火器,若是人数不够的话啊,恐怕形成不了足够的威力。” 新军的训练,苏长风自然也是看过的,虽然陛下也提出了一些奇奇怪怪的想法,但是训练新军的人还是按照原先训练军中精英的法子训练的。 况且以前的神机营战力不够的原因,一是战士疏远操练,二便是武器过于劣质,没操练几回,这火器便有炸膛的可能。 火器过于劣质,容易炸伤人,更是让士兵们更加疏于操练了,毕竟每次操练都要让自己的命在钢丝绳上走一圈,不是每个人都有这样子的想法和毅力的! 这些事情让神机营的战力进一步下降了,原先跟在太祖成祖身边所向披靡的神机营,如今也没有昔日的盛名了! 比起神机营来说,林墨的新军虽然还未曾经历过战火,比不上成祖时期的神机营,但是也比现在的神机营,要好的多。 苏长风自然也清楚这些事情,知道新军的战力,只是在苏长风看来,新军的战力太少,应该全部弄来保护陛下,城门外的鞑靼,则可以用计引开。 “陛下,您也知道鞑靼担心自己腹背受敌,若是如此,不若故布疑阵,让鞑靼以为自己的老窝被抄了?如此这些人急于自己的地盘,自然会退去!”苏长风凑到林墨身边道。 见苏长风站在自己身边,林墨眼珠一转,便直接将苏长风勾下来,苏长风直接坐到了林墨的大腿上。 原本站在近处伺候的魏公公,瞟了一眼坐在林墨身上的苏长风,非常淡定的吐槽了下苏长风一把年纪居然还脸红,然后带领着一群小太监,悄无声息的离开来了这个虐狗的地方。 林墨美人在怀,自然不会在意魏公公的去留,手指勾起苏长风的下巴,“苏卿可是当心朕的安危?” 原本以为苏长风会嘤咛一声,然后娇羞的回答,没想到苏长风脸虽然有些微红,但是动作却一点都不扭捏,直接亲了一下林墨的额头,双手抱住林墨的脖子道:“我确实担心陛下的安危,毕竟英庙的事情,众所周知……” 林墨被苏长风的一个轻吻弄的有些不知所措,原本还想霸气侧漏下来着,不过林墨的经验实在少的可怜,毕竟他从头到尾只和苏长风发生过点什么,但是现在的他可是什么记忆都没有的。 之前一把把苏长风拉倒自己腿上,已经是用了自己不少勇气了,苏长风来这么一下子,不亚于直接在鼓满气的气球直接下戳了一个口子,瞬间林墨所有的勇气都没了。 就好像那个将苏长风抱到腿上的人不是自己一样,林墨将手摸了摸苏长风吻过的地方,脸上的绯色更深了点,头也扭到一边,像是不想看到苏长风的样子。 苏长风知道林墨有些害羞了,心下觉得林墨这举动着实有些可爱的紧,一时间也没怎么想着给林墨解围什么的,倒是欣赏起来林墨这姿态了。 像是意识到自己被怀中人取笑了一般,林墨突然转过脸来,道:“看什么看!平时没看过啊!” 苏长风一笑,如同春花开放,“美人,自然是看不够的!” 林墨脸上的绯色更深了点道:“你这个磨人的小妖精啊!难不成朕平时没有喂饱你吗?” 苏长风妩媚一笑:“那臣就等陛下来喂饱陛下了!” 林墨:(w) 妈蛋,自己真受不了了,林墨起身,原本坐在他腿上的苏长风也跟着起来了。见林墨用双手捂住自己的脸,苏长风表示,不过是说情话而已,身为当朝首辅,怎么可能连这点事情都办不到? 倒是林墨,意外有些纯情的样子。 林墨有些恼怒,觉得自己现在的样子,没了攻君的风范,但是让他做别的还好,若是让他说情话的话,总觉得脸皮分外薄得很,那话还没说出口来着,脸上已经是薄红一片了。 毕竟林墨没啥经验,轻易被苏长风糊弄住也是应该,倒是林墨自己有些不服气,苏长风失笑,这样子的陛下,分外有趣的很。 见苏长风唇角微勾一副子乐不可支的模样,林墨微微有些恼了道:“苏长风,我知道你担心我,但是大夏国威不能堕!不论怎样,我们不能让这些鞑靼大摇大摆的进来,然后我们再恭恭敬敬的送他们出去。” 苏长风明白,大夏的国威什么的,在鞑靼围城的时候便所剩无几了,林墨所说的便是保留大夏一些尊严,也是这事情最终能挽留了的。 毕竟,让一个国家的都城被围住,这是仅次于皇帝被俘虏的耻辱,若是还要为了求平安再恭恭敬敬把这一群瘟神给送出去,林墨觉得自己做不到! 杀了我的士兵,抢了我的粮食,还要我给你好处,这天下哪有这么美的事情? 苏长风看着林墨脸上的愤恨,心中也是知道林墨的心思的,只是知道归知道,在苏长风眼里,只要有青山还怕没柴烧?现在将鞑靼劝回去,后来怎么干还不是任由朝廷拿捏,难不成鞑靼再围一次京城?苏长风会再给一次这样子的机会? 林墨心中也是知道苏长风的打算的,只是林墨分外咽不下这口气而已,所以和苏长风也有了些分歧、见林墨脸上的米分色稍稍退去,苏长风惋惜的神色一闪而过,而后苏长风正色道:“陛下,若是正面和他们对上,我们胜算不大!” 京城兵力太过于弱小了,新晋虽然没有这个问题,但是人数太少,若是分散开来,恐怕形成不了多余的战力。 林墨看向苏长风,”我记得宁王府上有不少精良的武器,已经收归到国库中?” 咳咳,宁王被活捉了,宁王府的大部分东西也被保存了下来,其中有不少精良册武器,有些甚至比新军所用的武器还要好。 毕竟林墨再发展新军,也不能太过厚此薄彼了,但是宁王府的人可不一样。 想到这里,林墨眼前一亮,“和宁王一起造反的那些兵丁将领什么的都还在?” 苏长风一时之间不知道林墨的用意,应道:“这些人大多被判了流放之罪,只是如今京城被围,一时之间,倒是没有多少被押出去。” “不若,让他们待罪立功?长风你觉得如何?”林墨兴致勃勃的道。 戴罪立功?苏长风苦笑,这事情也不是这么简单的啊,要是万一有些人起了这么些心思,让人背后捅了一刀才是麻烦啊。 “陛下,可以吸收小股的,完全被宁王所蒙蔽的,至于其他的,恐怕弊大利。毕竟没人能知道他们对宁王的忠心如何?况且我们也冒不起这个危险。” 别草原人没打来,这大夏直接开了城门将草原人引进来。若是这样子的情况才糟了。 比起苏长风的周到细心,林墨这主意也是一拍脑袋来的,也就别说其他东西了。 林墨看了一眼苏长风道:“长风,有些事情是明知不可为而要为之,世道如此,为之奈何?” 苏长风则道:“不论世事如何,陛下,您要记住您是大夏朝的主人,身系一朝国运,是万万不能冒险的!” 林墨想要和草原人开战的心情苏长风能够理解,但是苏长风绝对不会让林墨有着生命威胁,因为他不仅是自己的恋人,更是大夏朝的皇帝,由不得他任性! 林墨噗嗤一笑莫名觉得现在声色俱厉的苏长风有些可爱,林墨道:“长风,我不会拿自己的命来赌这些东西的。你能叫我林墨吗?” 林墨并不是什么矫情的人,喜欢便是喜欢,不喜欢便是不喜欢。虽然苏长风一开始自称自己是他的恋人,林墨身边的人也证实了他这个说法,但是林墨对苏长风并没有什么其他的想法,之前和苏长风提起相处试试看,也是为了结束当时尴尬的关系。 比起苏长风的痴狂,林墨就要含蓄的多。虽然林墨以前没谈过恋爱,但也不是什么不知好歹的人,有这样一位将自己放在心上的恋人,不知道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林墨也不例外。 身为皇帝,自然可以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只是比起那些时光一碰便会轻易破碎的东西,林墨还是觉得有一个倾心相伴的伴侣,比较合自己心意。 有什么能比得上有情人一直在自己身边来的快活呢?因而现在的林墨分外的主动,他怕的便是苏长风因为自己的失忆而不再喜欢自己了。 要是这件事情真发生了,估计林墨现在得哭死。 第五十章 林墨是一个很普通的人,他也很容易被看透。所以苏长风很轻易的便能知道林墨对自己的一份看重,无关情爱的看重。 原本苏长风以为林墨对自己这份的特别,是因为原先自己和他的情分,但是现在的苏长风清楚的知道,绝不是仅仅这样子的缘由,或者说是这个缘由无关轻重。 林墨对自己很信任,这份信任超过了一般皇帝和臣子之间的信任,原本苏长风以为陛下对自己有情意,所以才有了这般信任,但是后来的事情,苏长风知道林墨对自己虽有好感,但对自己也不是男女之间的情意。 那么为何林墨对自己居然会如此信任?这种信任是危险的,尤其这种信任还是来自于帝王,但是苏长风可以清楚的感受到,无论是失忆前的林墨,还是现在的林墨,苏长风都可以清楚的看到林墨对自己的信任,不夹杂其他的东西。 臣子和君王之间的相处,本来便会夹杂了很多东西,臣子要借君王的权威来实施自己的抱负,君王要借臣子来统治自己的国家。他们相互合作,也相互忌惮。 便是被称为明君的唐太宗,对被自己多次夸赞的魏征,也在魏征死后掀了魏征的坟墓。 这对在史书上传唱已久的明君贤臣的典范,最后的下场都是这样子,更别说其他了。 因而,便是之前苏长风手中握着多少权柄,对林墨,他总恭敬有礼的。 只是有时候人算不如天算,苏长风可没想到自己会被自己陛下给套牢了,还是自己心甘情愿的套牢的。 还顺便想弄个套子把自家陛下也给他套牢了…… 令人庆幸的是,现在看来苏长风用的手段,效果不错。 苏长风可以很明显的感受到自家陛下朝自己一步一步走来,对自己一天一天亲近,不是基于君臣属下,而是相思之意。 只是这次的围城事件,着实出乎了苏长风的预料之外,虽然猜测北方也会有行动,但是完全没想到居然是一直被也刺压制的土默特部落。 以至于措手不及,落入了现在的局面。 林墨坚持要坚守,不要和谈的想法,苏长风能够理解,但是再怎么能够理解,苏长风也不会拿林墨的人生安全做赌注。他不仅是大夏的皇帝,也是自己的恋人。 林墨也能理解苏长风是为了自己的安全着想,但是有些时候,有些东西,在一些人眼中,看的没有其他的重要。 至少对于林墨来说是这样子的。 林墨和苏长风还是在争论不休,但是很快接下来的情况便由不得他们再争论这些东西了。 俺答包围了京城之后,再次给朝廷递交了奏章,只是这奏章的语气呢,可想而知。 只是奏章送去也有两天了,大夏朝却迟迟不给回应。 这实在让俺答有些恼火,加上俺答本来便不想在此地多留,毕竟勤王军队很快便会到来,草原上勇士再怎么勇猛,双拳也难敌四手。本来打算便是速战速决的想法。 只是大夏却久久不给回复,为了事情能够顺利,也为了能够快速解决这件事情,俺答攻城了! 林墨得到消息的时候,正在和众臣议事,听到俺答开始进攻北门的消息,朝廷上有不少人脸色惨白。似乎已经没了生气。 站在林墨身边的魏公公扫了一眼众朝臣,不管怎么样,自己绝对会站在陛下身边的。 太监向来是最忠心的,这是因为他们无路可去,皇宫就是他们的家,不像那些士子,就算没了国家,但是新的君主为了安抚民心,或者这样子那样子的理由,他们还是会有一个好下场的。 但是太监就不一样了,除了皇宫他们无路可去。除了皇帝,他们无人可忠。 比起魏公公的那些心思,另外一些人心思就要活泛多了。 林墨站在高位之上,看着底下朝堂众人,说什么忠孝节义,到头来…… 林墨转头看向苏长风,见苏长风似乎在低头思考着什么的样子,莫名有些在意他现在的想法。 朝中众人的想法,林墨自然是清楚的很,不过是怕自己成为另外一个英宗而已。那土木之变是大夏朝提都不能提的耻辱,更别说,现在的情况和那时候的情景其实差不了多少了? 若是城被破了,恐怕自己超越英宗成为大夏的耻辱,毕竟,就算是那时候,虽然英宗被俘了,但是京城却被完完整整的守了下来。 苏长风向前迈了一步道:“陛下,现如今俺答气焰如此嚣张,臣请守城!” 这守城,自然真的不是去守城,最多也不过守城门而已。苏长风表现的也只是一个姿态,那就是自己坚定的站在皇帝一边的姿态。 林墨莫名的感觉到有些安心,看着下面人心有些浮动的朝臣,道:“俺答欺人太甚,既然他要战,那便战吧!” 朝中虽也有些人有着些歪心思,但也有些人着实希望打起来,毕竟作为武官,如今的大夏战事确实不多,让他们施展的地方也着实少的很。这是一次危机,也是一次机遇。 见苏长风和林墨都说出了这样子强硬的话,朝中的主和派,也不敢在这个时候挑什么眉头,况且,人家都打上门来了,这时候,除了盼望京城里面的守卫能够强一点更强一点之外,他们倒是没别的什么想法,哦,还有一个,千万不要让自己去守城门,这就是他们的想法了吧…… 林墨觉得心情烦乱的很,虽然苏长风在朝堂说要去守城门,但是林墨没有真的想让他去的想法,与之相反的是,林墨自己打算去城门去。 北门是俺答主要攻击的地方,毕竟俺答深入腹地,带来的兵力并不是很多,况且土默特不过也只是一个部落而已,尽管这个部落很大,但是其中的青壮年也不是很多,况且还要至少留下一半来守护他们草原上的老窝,防止他们被草原上的其他部落给吞了…… 因而,他们集中兵力攻击北门,倒是留了些兵力策应,若是北门之外的其他地方的守城兵力减弱,那么就能毕其一功于一役了。 当然,这种情况的出现,需要北门的兵力支持不住,抽调其他门的兵力前来才有可能成功。 不过想起自己一路前来,所遇到的官兵,俺答倒是对这些京城的守卫也有些不屑一顾,毕竟连常年在边境上的兵将都是这样子的不堪一击,更别说这些在天子脚下的老爷兵了。 俺答还计算着,自己打到什么程度收手,毕竟现在的自己还不能像自己的祖辈一样,一口将大夏这块肥肉整个给吞下去,到时候没噎死自己,倒是让其他人占了便宜就不好了。 俺答只希望自己现在的行为,能让大夏做出让步,给自己足够的利益,到时候,倒是可以通过这些东西来发展壮大自己,等到了那时候,大夏也不过是任由自己搓揉的玩意儿了。 俺答的想法自然是好,甚至连大夏和草原各部的反应都想好了,只是总有一些事情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那就是那些守城的将士,并不是他所以为的那样不堪一击。 京城的城门足够的高,因而,那些人多是借助云梯来攻城的,甚至还有攻城锤,只是大抵草原上的物资稀少,连宁王叛乱时候用的攻城锤也比不上。 京城里所用的箭矢弓箭并不多,工部已经派人加紧赶制了,倒是弹药什么的,因为林墨要训练新军什么的,倒是准备的齐全的紧,因而,守城的人大多用的都是以前火器局制造的新式火器,因为这些是要给皇帝看的,倒是分外精良,也没什劣质的掺杂在里面。 况且他们弹药里还掺加些细小的铁片什么的,有点类似现代的散弹什么的,极大的加强了杀伤力,倒是着实让这些草原上的人吃了好些苦头。 草原上的部落大多都是骑兵,机动性什么的,那是没话说的,只是相比较这个优点,在攻城上就少了些优势了。 因而俺答第一次听说攻城不利,倒是没对部下太过苛责,但是等到第二第三次的时候,俺答就有些焦急了! “怎么可能?你是说,我们草原上的勇士很多人都受了伤??”俺答自然知道大夏人手中又很多火器,毕竟以前的大夏便是凭着火器打败自己的祖先。 但是说实在,以前的那些火器,威力着实不大,只是会发出巨大的声音,类似炮竹之类的东西,很容易惊了马,从而让整个草原骑兵乱掉。 况且当时名将辈出,那些人可不是当时已经四分五裂衰弱的草原人能够比拟的。因而,败退是必然的。 只是如今,攻城要的不是骑兵,那些火器对人的杀伤力也不是很大,照理说,应该不会造成这么大的伤亡的。 俺答十分吃惊,甚至怀疑拓木是不是捏造了什么,拓木却没有注意到俺答脸上的深思,开始描述起,大夏的火器。 “那东西,和以前大夏人用的差不多,只是威力却天差地别,以前的火器顶多冒出些浓烟什么的,只要注意不被火药烧到,基本上没什么危险,这次的话,他们火器居然不知道放了什么东西,一枪出去就是横扫一片!” 第五十一章 不想想名字 俺答听到这话大吃一惊,他知道自己的兄弟拓木一向自负的很,能让他这样子忌惮的东西,至少说明这次大夏弄出来的火器,威力确实非同小可。 俺答皱眉,“他们仅仅靠这些火器便挡住了你们?” 拓木抹了抹脸上的血迹,那血迹用手一抹,化成道道血痕,在他那蜜色的皮肤却显得分外狰狞。 拓木叹了口气,有些心惊胆战,也有惭愧,道:“确实如此……” 俺答有些气急败坏!原本自己是想给大夏朝添加压力,没想到自己却被大夏所压制了,弄的自己倒是进退不得。 要是自己就此退去,恐怕自己这次出兵的打算就落了空了,要是自己坚持不退,若是勤王军队来了,恐怕自己的军队就会陷入四面包围的地步了。 俺答皱着眉,道:“那些支援大夏的人,大概什么时候过来?” 拓木正在擦自己脸上的血迹,听见俺答的问话,便道:“离我们最近的军队,已经被捣毁了,其余的大概最快也要在六七天之后到。” “很好,既然有足够的时间,那就好好的和大夏战一场!” “是,首领。” 俺答的人磨刀霍霍,想着在这有限的时间里一定要逼着大夏答应自己的条件。 而另一边,大夏上下却为火器巨大的威力而感到欣喜不已。 以前的火器,大夏虽然也重视,但是或多或少都是对这些东西有着轻视,除了开国的祖宗以及后来的成祖,很少有人会大规模用火器,就算是开国陛下建立的火器营后来也逐渐没落。 到了后来,甚至火器营里面的将士,拿着的火器还不如一个棍子来的有用。 要是以前,肯定有人会因为火器的巨大威力而感到惧怕,从而说火器有违天和之类的事情。但是现在要是京城保不住的话,他们的身家性命也就没了。 改朝换代自然是要那些文臣武将的,但是那些草原上的人可就不好说,他们做的最多的事情便是强抢东西,恐怕还没等他们归降来着,这草原上的人便夺了他们的家财,取了他们的性命了。 因而,这俺答攻城的时候,京城里人心惶惶,要不是有军队压着,恐怕就要生出民变起来了。 就算苏长风派遣一部分人在京城四处巡视,但是也还是发生不少事情,不少宵小趁着这个时候来生乱,这顺天府府衙倒是关了不少人了。 令整个京城沸腾的消息却在这时候传来,俺答攻城,但是却被大夏仗着火器给打了回去了。 这简直是国足在世界杯上出了亚洲小组的感觉!所有人都如梦似幻的,不太敢相信这个消息居然是真的。 这前朝便是这些草原人的祖先建立起来的,大夏便是在赶走这些人之后,建立起来的。这么说吧,这大夏前期就是压着草原人打,打的他们裤子都快掉了。然后等到大夏朝已经转到中后期的时候,便是草原人押着大夏打了。 虽然没到打的大夏脱裤子的地步,但是也完成了一项丰功伟绩,他们俘虏过大夏的皇帝(英宗)在这样子的情况下,大夏对草原上的人普遍都带有着惧意。 原本以为,这次一定是咳咳……那个低头,答应那些人的条件,然后这些草原人便会离开,这样子的戏码,没想到这……硬生生的逆袭! 兵部尚书乐呵呵的将这个消息在朝堂上公布了,朝堂整个哗然,不少人对工部里面的戴桑梓也有了好脸色了,甚至还奉承他起来了,毕竟这火器改良基本都是戴桑梓一手研制出来的,如今火器护住了京城,除了那些守卫城门的将士,他的功劳也是独一份的。 只是这些人的热情,倒是让戴桑梓整个人有些不好了,毕竟他痴迷于火器,但是对这些人情处事之类的东西倒是不太了解,倒是闹出了不少笑话。 杨清也喜气洋洋的,只是身为户部尚书,他考虑的方面总是奇葩一点。只是看着朝中众人开心不已的摸样,倒是不好现在往他们头上浇一盆冷水。 杨清私下找苏长风道:“元辅,这火器虽然厉害,但按照如今天交战所耗费的弹药来算,能够坚持几日?” 苏长风看着杨清道:“若是如今日这般,恐怕撑不到几日。” 杨清叹口气,看着眼前高兴的众人,沉重异常。 苏长风扫过眼前的众人,目光却落在了不知名的地方,也不知道他究竟在想些什么。 皇宫里,魏公公正活灵活现的描述着,守城将士怎么将那些人打退的,那描述,简直像自己就在战场上一样,林墨饶有兴趣的听着魏公公的描述,心下也有有些得意,毕竟,火器改造和新军都是林墨一手策划的,他们有了成绩,让林墨脸上也是有光的很。 只是魏公公的描述,很快便戛然而止了,因为苏长风来了。 苏长风给魏公公使了个眼色,那表情很明显,意思就是,让魏公公这个无光人员赶紧离开。 就算苏长风本人不知道,打扰别人恋爱是要被打死的这句话,他也喜欢自己和林墨之间有着足够的私人空间。毕竟有些事情,还是不好当着别人的面做的,比如秀恩爱什么的。 苏元辅暗示的足够明显了,但是魏公公却没有理睬,毕竟在魏公公眼中,这苏长风简直是自己受宠了之后,开始耍小性子的感觉。 当然魏公公是绝对不会承认自己是因为陛下现在对苏长风太过关注,弄的自己都有点吃醋了。 魏公公和苏长风之间的波涛云涌,林墨这个粗神经自然没有注意到,见苏长风过来了,林墨很开始的将苏长风拉到自己身边坐下。 魏公公感叹了一句,这世上有了媳妇忘了娘的人都不知何数了,陛下有了苏长风,抛弃了老奴,也是理所应当的吧…… 想着想着便觉得一股子辛酸泪涌上心头,看着苏长风和林墨你侬我侬的,便直接退下了。 苏长风唇角微微勾起,显得有些得意的样子,只是这表情没有让林墨发现而已。 “我今日是为了火器所用的弹药而来……” 虽然想和林墨亲近一番,但是苏长风也不会把正事给忘了。 “???城中现在的弹药不够吗?还是有什么原因?”林墨有些疑惑。 “今次虽然打退了那些草原人,但是所耗费的弹药太多了,按照现在的情况的话,恐怕城中库存的火药太少了,若是之后草原人再冲过来的话,恐怕,支持不了几天的。” 这其实也挺正常的,毕竟虽然林墨准备了大量的弹药供新军练习,但是新军本来人数就不多,况且就算是练习的话,新军耗费的弹药什么的也是固定的,虽然工部还能加紧赶制一些,但是这样交战的时候,耗费的量,可是远远不够的。 林墨的喜色还在眉梢呢,就被苏长风这话给打击回去了。 林墨愁眉苦脸的看着苏长风:“勤王军队,应该很快就到了吧,坚持等到勤王部队来了,应该就没什么问题了。” 苏长风叹口气,林墨看着苏长风的脸色便知道,苏长风的意思了。 林墨的脸色有点难看,看着一脸忧色的苏长风,又觉得有股子暖意。 有人如此为自己尽心尽力,自己又该夫复何求呢? 林墨看着苏长风,有些无力道:“若是城破,你……” “我与陛下共死……” 林墨紧紧闭上眼睛,“好……” ======================================================================= 虽然林墨有着莫名的预感,知道自己不会死,但是面对现在步步紧逼的敌人,担心惧怕什么的,还是少不了的,那种莫名的预感只是他的感觉而已,而步步紧逼的敌人,才是林墨现在要面对的现实。 弹药什么的,很快便开始捉襟见肘起来,比起第一天的人员几乎毫无伤亡的战绩,之后的战争,牺牲的士兵也越来越多了。林墨这边的处境不好,俺答那边的处境也同样差不多,毕竟一开始俺答的伤亡可比林墨这边要多得多。 就算后来林墨没有什么优势了,一开始造成的损失也是无可避免的。 两方都陷入了苦战之中,但是两方都咬牙顶着,后来俺答为了打垮林墨,甚至还亲自上了战场,在那一次险之又险,差点真的被他们攻破了城门。 后来的林墨也不甘示弱,自己亲自上了城门楼,为的便是振奋士气,不让那些浴血的兵将,寒了心。 林墨从小到大几乎没接触过什么血腥的东西,从战场回来的那一天,苏长风扶着林墨,看着林墨吐的死去活来的,心中心疼异常,恨不得自己代林墨受这样子的苦。 林墨看苏长风心疼的样子,惨白的脸上倒是露出了些许笑容。“没事,别担心!”林墨安慰着苏长风。 看着苏长风依旧愁眉紧锁的样子,林墨伸手触碰了下苏长风紧皱的眉头,“小美人皱眉之后就不漂亮啦!我又没有什么大事,别担心。” 原本还打算进来的魏公公,一到门口便听到这话,得,还是别打扰陛下小两口亲热吧。魏公公一边感叹着自家小陛下,居然被苏长风这个老男人给叼走了,一边又觉得他们之间的相处,分外的温情,人活着一辈子,不就想找个知冷知热的人吗…… 苏长风自然不知道,来了又走了的魏公公,只是觉得自己让林墨陷入如此境地,是自己的失职。 看着林墨苍白的脸色,苏长风真想说让林墨不要上战场了,只是苏长风知道,林墨一定不会同意的,身为一个国家的君主,林墨是绝对不可能同意苏长风的提议的。 毕竟这是身为君王的责任…… 苏长风轻柔的按压着林墨的鬓角,想为他稍稍放松点,林墨顺从的躺在苏长风怀里,双眼合上,任由苏长风施为。 “话说,我们之前是怎么喜欢上的?”林墨有些好奇,顺便也想转移下注意力。 苏长风笑了起来,脸上带着一股子古怪的温柔与怀念,“那时候,你直接让魏公公送信给我,字字句句都是关鸠之意。” “原先接到信的时候,我心中还多有不喜”苏长风叹口气,双手抚摸着林墨如同乌木般的头发。 “哪里知道……世事无常……” “噗”苏长风看着熟睡的林墨,微微笑起来,有些事情不必追究缘由,喜欢上了便是喜欢上了。 林墨的面容自然是好的,虽然没有那些所谓的色如春花的地步,但是皇室一代一代优良的基因,让他们在面貌上还是占着不少的优势的。 熟睡的林墨也也没有什么失礼的举动,倒是他的眉心,还是轻轻的皱着,便是熟睡,也显现出一股子不安稳的样子。 苏长风轻轻吻上林墨的额头,我会保护你的,所以我们也会一直一直在一起。 砰——砰—— 俺答的人拿着攻城锤敲击着城门,发出砰砰的巨大响声。 原先俺答人还是有着弓箭和云梯这样子的攻城利器的,只是这三天下来,云梯大半都损毁了,箭矢也所剩不多。 如果说,刚开始的俺答还是只想逼着大夏让出一些利益,从而让土默特和瓦刺之间的斗争增加砝码的话,现在的俺答确实被逼着和大夏来个你死我活了,毕竟要是自己就这么灰溜溜的走了,不说其他,便是他的部下也不答应,最少也要逼着大夏答应开互市的条件,不然的话,自己这次行动血本无归不说,还会动摇自己的威信。 俺答是应着头皮也要打下去的,毕竟,草原上实际的很,拳头大的就是真理,若是自己这回花了这么大的代价,还一点好处都捞不着,不仅的威信,恐怕连他的统治地位也会受到影响了。 林墨这边同样也咬着牙,不松口。虽然林墨觉得开互市也不是什么坏事,甚至还可以通过大夏富足的经济渗透草原上任何一个地方,但是林墨绝对不会这样被动的去开互市。 要是真的这么干了,恐怕和历史上的靖康皇帝差不多了,丧权辱国。 况且若是俺答再提出另外让人难以答应的条件,那时候大夏又该如何自处呢?有一就有二,一鼓作气,进而衰。到时候,恐怕无论俺答提出什么样苛刻的条件,大夏人也恐怕没什么勇气去抵抗了。 林墨站在城楼上,看着底下的惨状。 那些草原人,除了底下用攻城锤的,倒是射了不少箭矢过来,甚至还用挂着嫩枝的木头做成的云梯,想要强行登上城墙。 城墙上的守军,除了用火器在一旁压制他们的行动,还有不少人端着热油和大块的碎石,直接朝云梯上面的草原人丢过去,不少草原人便因为这些东西,直接从云梯上掉了下来,摔的生死不知。 林墨冷漠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前几天的时候他还可能不适应这种情况,但是现在的话,林墨已经能够很冷静的看着眼前的一切了。 林墨在战场上并没能起什么直接的作用,毕竟,让他鼓捣鼓捣歪门邪道的东西还行,让他指挥一场战争,算了吧,还是别折腾他了。 林墨能够做的便是让那些以往被压在文官下面的武官能够尽力施展,还有便是起到一个稳定军心,鼓舞士气的作用。 皇帝和自己在同一段城楼上战斗,对于那些君权至上的人来说,这便是最大的鼓励了。 退无可退,那只有战了! 俺答看着战场上不断被抬下来的勇士,心中也是摇摆不定,虽然现在已经是大夏朝疲态尽显的时候了,但是自己这边情况也不容乐观,现在只能看韧劲了,看谁能坚持下来。 究竟是大夏的援兵先过来,还是俺答他们先攻破了城门了。 想到这里,俺答朝自己身边的亲兵询问到:“今天派遣的探子回来了吗?” 亲兵道:“回首领,尚未回来!” 如今这时候也不是很晚,俺答也只是顺口说了一句,见亲兵回答了便没再多问了。 毕竟,现在大夏的援军还远在千里之外,俺答派遣探子四处查探四周,也只是照常询问而已。 俺答的视力一向好的很,况且那一身玄黑服饰的林墨也惹眼的很,再加上林墨之前也来了不少次城楼。 俺答一眼便能看到林墨,他站在城楼上观察的战况,身边还有其他人护着,挡住偶尔飞过来的箭矢。 如果说以前的俺答对林墨还是不以为然的话,那么现在的林墨就让俺答有了几分杀意了,毕竟这样强硬的皇帝一旦成长起来,等到大夏国力够的时候,恐怕会让草原上的人吃很多的亏。 俺答观察着战场上的局势。 现在还是胶着状态,两方的实力都差不多,因而,伤亡也显得特别的大,俺答也分外焦急起来。 俺答毕竟是进攻的一方,大夏不仅有火器占据城墙高处的有利地形,伤亡情况倒是比俺答的要好很多。 只是这情况却不是俺答想要见到的,现在战场上的他损失的兵力已经超过他的预计了,再接着这么打下去,恐怕俺答剩下的兵力就不能能够让俺答顺利的回到草原上了。 只是大夏这边还没有服软,就这么损兵折将的走了,俺答也有些不甘心,况且现在大夏的情况和俺答差不多,也是强弩之末了,俺答难以割舍,总觉得怎么权衡都想不出解决的法子。 只是这个时候俺答却发现远处有烟尘滚滚,趴在地上,似乎能感受到隐隐约约的震颤感! 这是大夏来的援兵?? 俺答大吃一惊,喝道:“拓木,你不是说大夏的援兵还有四天才会来吗?这才三天,怎么就到了!” 俺答的弟弟拓木也吃了一惊,看着远处烟尘滚滚,看这阵势应当还有不少人数,要是和京城里的守军成呼应之势,恐怕俺答这次便要栽在这里了。 俺答急忙派遣其他的探子前去查探!怪不得原先的探子没有回禀,想必肯定是被杀了。 那些探子被派了出去,只是他们也不敢走近,只是远远的望了一眼,见到旗帜摇摆,烟尘滚滚,想必人数定然不少,然后便屁滚尿流的去回禀俺答了。 古代军队人数众多,况且古代基本上都是土路,便是秦始皇建造的尺道,也是压实了的土路。 因而古代军队行军的时候,向来是烟尘滚滚的,极易好辨认! 俺答便接到大夏将有大批援军前来的消息,俺答之前虽然有些慌乱,但是终究还是有着几分冷静,想着可能是大夏故布疑阵,诈自己离开,倒是有些犹疑不决。 想了一会儿,便吩咐拓木,带着部分兵马前去,对城门的攻势却缓了下来,倒是让守门将士有了些喘息的余地。 拓木率领部分草原骑兵,想去探探虚实,草原上别的不多,但是多的是好马,这让这些草原人的机动性和灵活性大大增强,拓木的率领的人数不多,也许很难打赢一场战役,但是要是逃脱的话,却容易的很。 毕竟,大夏没有产好马的地方,一般大夏的军队都是步兵,毕竟养一个骑兵和一个步兵的费用比较起来,自然是骑兵耗费的东西多了,而大夏这几年财政空虚,这些事情是众所周知的。 因而,俺答对拓木的行踪很放心。 况且就算是能够制住草原骑兵的火器,大夏也所剩不多,这些俺答自然也感觉的出来,毕竟现在城门上已经很少有人放枪了,想必是弹药不够了,这精致的火器,也就成了一块铁疙瘩。 不过这火器倒是着实不错,俺答心想着,要是这次能打的大夏低头,自己非要将大夏的火器狠狠的讹一笔。 这些可是好东西…… 俺答看着拓木远去的背影,希望真的是大夏人装神弄鬼吧…… 尽管怀疑是大夏人装神弄鬼,俺答还是将兵力收缩回来,没有再继续攻城了。 残阳如血,艳色的火烧云铺满了整个天空,甚至让城门,让那些被丢弃在城门外的战士们的身躯上都抹上了一股子艳色,一股子不详的艳色。 “报!!报!拓木将军回来了!!” 拓木回来了!俺答心中一喜,只是回来的拓木却不是原先那个拓木了!他满身的血迹与伤痕,受了不少伤,身上还有浓烈的火药气味。 “哥……走……快走,援兵——” 俺答握住拓木的手,拓木也想努力的回握,只是拓木努力了几番,但终究还是握不住。 俺答眼里有着几丝水汽,拓木这个兄弟从小到大一直以自己马首是瞻,从来对自己忠心耿耿,现如今拓木伤成了如此模样,但是此时的俺答却不能给拓木报仇! 俺答半抱着拓木,沉声道:”起营,我们退回草原!” 草原人兵营里很快便忙碌起来,开始准备离开这个,他们留了很多血的地方。 俺答扫了一眼城墙上窃窃私语的大夏人,见到身着玄色服饰的林墨依旧端坐在城楼,心下暗恨不已。 “拿弓来!” 很快一张弓便很快送到了俺答手里,拉弓,瞄准城楼上身着玄衣的人。 箭矢如同流星一般射过去!城楼上传来惊呼,保护陛下的声音不绝于耳! 俺答看着骚乱的城楼,将弓放下,下一次自己必定如同先祖一样,征服整个大夏,大夏必定将会在自己的铁蹄下颤抖! =========================== 苏长风一进城就听到陛下被土默特首领俺答所伤,如今已经被送回皇宫了,唯一让人值得高兴的便是,俺答的军队已经退去了! 听到林墨受伤的消息之后,苏长风便顾不得自己当时在城外的演出有多危险,也顾不得其他,直奔皇宫而去。 将陛下放在他们眼皮子底下,都能让陛下受伤,这些人真的是太没用了!苏长风暗自焦急着。 等到苏长风进来的时候,却见到林墨正在喝药,手臂上倒是被包了起来,像是伤到了手臂。 苏长风看着林墨受伤的左手,眼睛里满满的都是心疼。 “很疼吧……”苏长风想碰下林墨包起来的左手,又当心自己的触碰,碰疼了林墨。 林墨看着苏长风一脸的心疼,倒是有些怔然,半响,才回道:“还好……” 苏长风看着林墨受伤的左臂,“是我安排的不周到,要是我在你身边多安排几个的好手的话……” 苏长风的话在空荡的宫室里,没了下文。 因为林墨的手指正抵在那上面。 “嘘!”林墨专注的看着苏长风。 “我的手臂不是很重要!”见苏长风又想说些什么的时候,忙将另外一根手指也按在了苏长风唇上。 “现在的我,只想知道,为什么你会对失去记忆的我说,我是你的恋人!” 苏长风面如死灰,有时候美梦做的太久,就会把虚幻当做真实了。 而现在正是面对现实的时候。 苏长风握住林墨的手,“这不是你的错吗?身为一国之君,却来招惹身为臣子的我,引的人心生摇曳之后,却告知于我,此前种种都是一个误会!你觉得我能放手吗?” 林墨看着苏长风,他俊秀的脸上还带着尘土,整个人显现出一种奇异的颓唐,像是明知道无法自己无法挽回的失落与心疼。 林墨觉得自己自从失了记忆之后,感觉整个人都变得小清新起来了。 只是还没等林墨说出抚慰苏长风的话,苏长风接下来的话,就让林墨愣住了。 “我自幼通读四书五经,为的便是科举扬名,得天之幸,能得陛下垂怜!”苏长风抓住林墨的右手,“陛下要是对臣之心意,而感到厌恶的话……” 那就让陛下永生永世,只见到自己一人好了。 “等下,苏长风你给我等等!我不是说我不喜欢你啊!” 林墨看着怔怔的苏长风,莫名感觉他有些可爱。林墨捏了捏苏长风的脸,“虽然我失忆的时候被你骗了,但是,我做出想和你共度一生的决定,却是不参杂丝毫其他东西的。” 林墨看着苏长风欣喜欲狂的脸,道:“我是真的喜欢你……想和你共度一生的那种,所以也希望你能接受接下来的事情。” 林墨的声音逐渐降低了下来,像是有什么沉重的东西压在了苏长风的心头,苏长风从心上人居然也喜欢自己的狂喜中醒了过来,便听到林墨未竟的话语,莫名的感觉心头也压上了什么东西,坠着自己生疼。 第五十二章 大舅子 第七司 “组长,司长他弟那边好像出了点事情,主系统已经检测到分支系统崩溃,并且那个平行世界的剧情也几乎崩了!” “查!看看是不是能联系上扮演者!维持那个世界的平衡,将原先的小说模板撤掉!并且将其时间流速调整至和主世界的时间流速一致!” “是的,组长! 那个……组长要不要……要不通知下司长?” “废话!” “是!” 组长看着飞奔而去的组员,想了想还是按了下通讯器:“老婆,这个月我估计要被扣工资了/(ㄒoㄒ)/~~,我们下个月要吃土了QAQ!” 京师保卫战之后,俺答所率领的军队大部分都被援军所吃掉了,甚至连原先的俺答也不知所踪,也不知道是逃回了草原,还是继续在大夏东躲西藏。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毕竟没了牙的老虎,也就算不上老虎了。 杨清率领神机营,在另外部族的帮助下,直接将俺答所在的部落给灭了,世事如常不外如是。 林墨看着杨清送来的战报,莫名的有些感慨,原先的自己被俺答逼得,差点就要撸袖子下去砍人了,不过是几月的功夫,两者的遭遇却是倒转过来。 不过眼前还有个难题啊,林墨看着请假折子,苏长风已经请了快一旬的病假了。 说的倒是冠冕堂皇,说自己偶感风寒,现在弱不胜衣,还盼陛下怜悯。 林墨朝着奏折翻了个白眼。 还不是……还不是,受不了自己么…… 林墨忍住眼角的涩意,其实也很正常吧,任谁知道自己所有的一切都是,都是一本话本里写出来的。 想必谁也受不了吧,更何况苏长风是那样骄傲的人,就算从前和自己亲近时候的做低伏小,也不会像现在这样子,如同洪荒倒转,沧海横流。 尽管林墨理智上理解苏长风,但是……感情上,却有些惧怕。 毕竟他的存在,对苏长风来说,不亚于话本里面的妖魔鬼怪了,甚至苏长风还会怪自己占了,他陛下的身子。 早知道自己不恢复记忆便好了,林墨叹口气,恨不得自己继续维持以前那副什么都不懂的样子,那样也不用面对现在的情景了。 魏公公看着林墨那可怜人的小模样,心中对苏长风倒是有了几分不喜起来。魏公公虽然不清楚,那日陛下和苏长风究竟说了什么,但是这几日苏长风一直避开陛下,倒是看得分明,虽然不清楚缘由。 按照苏长风的性子,应该是陛下做了些什么吧?不过苏长风有陛下垂怜,得天之幸,居然还使小性子。 没办法魏公公一向是帮陛下,不帮其他人的,苏长风害的林墨神思不属的样子,在魏公公眼里就显得分外扎眼了。 这感情上面的事情,魏公公也不好插手说什么,但是魏公公可以转移陛下的注意力啊! 魏公公心道,陛下既然喜欢男子,不若,自己也派人调教几个可人的,就算不能入陛下眼,也要让苏长风好好难堪一回。 林墨自然不知道自家魏公公在打什么心思,他只是在等着苏长风的回话,愿意和自己过下去也好,不愿意的话…… 林墨叹口气,自己扮演者的工作肯定是不合格的,出去的话,大概还要找其他工作了,然后生老病死,至于苏长风的话,他还会是大夏最有权势的人。 也许等他年华老去的时候,会想起自己还喜欢过一个异时空来者吧。 林墨这娃吧,娃是好娃,就是有点悲观,啥事都往坏地方想。 林墨扫了一眼桌子上的奏折,然后吩咐魏公公道:“魏伴伴,将宗令叫来吧!” 宗人府也是个衙门,只是这个衙门比较特殊,主要管的便是皇家的事情。宗人府的宗令一般都是皇亲国戚担任的,这一任的宗人府宗令便是林瑞。 林瑞进来的时候,有些惴惴的,毕竟,自己很长时间没有见过皇帝了,自己这一支离皇家血脉有些远了,林瑞平时对皇家的态度也是毕恭毕敬的,也没有以前宗人令那般倚老卖老。 林墨看着眼前须发皆白的老者,赶紧示意魏公公将人给扶起来,总觉得自己以后一定会折寿啊。 林瑞看了扶自己起来的魏公公,想必,这次陛下叫自己来,应该不是什么祸事。 林瑞的心刚安下去,接下来的林墨的话就让林瑞坐不住了。 “陛下,可是想过继族人到自己名下!!!” 林墨看着林瑞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颌首。 “陛下如今正是年壮之时,况且陛下子息菲薄也是因为近来战事连连,现在天下平定,连北方都慑我大夏威势不敢轻动,陛下更应该开枝散叶,而不是应该行过继之举啊!”林瑞劝道。 林瑞的意思很明显,陛下你又不是不能生,之前国家事情多,所以你生小孩耽误了,如今国家没啥事了,你该生小孩就去生吧,做什么幺蛾子,要过继! 魏公公看着林瑞,一脸的感叹,我也想让陛下抛了苏长风啊,然后开枝散叶,一想到会有娇娇嫩嫩的小皇子,魏公公都觉得心都化了。 不过陛下现在都找宗令挑选过继人选了,想必是下定决心了,苏长风那个小浪蹄子,魏公公暗恨,决心一定要好好调教几个小倌儿给陛下,就算不能让陛下尝尝鲜,也要狠狠的给苏长风添次堵! 魏公公的想法,林墨自然是不知道,只是对于过继皇子这事上,林墨显得分外坚决。 离女主死掉,也过了很多天了,但是这个世界居然没有崩溃,估计等以后的维修人员过来,想必这个世界便能稳定下来了。 那时候,若是苏长风不愿和自己在一起的话,自己也是要走的,这个身体想必也不会活太久了,这样的话,为了维护大夏的稳定,有一个现成的继承人便是必不可少的了,便是苏长风应了自己,自己也不可能再去和别的女人生个孩子,过继是最好的选择。 宗人府的林瑞苦逼兮兮的去挑人选了,比起他来,苏长风倒是显得更苦逼一点。 雪白的宣纸上,墨迹点点。 苏长风明明提起了笔,但却一笔都落不下去,只是那些个墨汁倒是等不及苏长风落笔了,迫不及待在宣纸上绽放开来。 苏长风回过神来,便看见原本雪白的宣纸被墨迹弄的乱七八糟了。 将笔丢开,苏长风只觉得烦躁不安极了。 原本知道林墨对自己的心意,苏长风欣喜若狂,只是随着林墨的讲述,另外一个世界展现在苏长风面前。 这让苏长风有些不知所措,他不知所措的并非是那些古怪的事情,而是对于未知的恐惧,林墨会为了自己留下来吗? 苏长风给不了自己答案。 有时候,人往往会被自己面前的迷雾影响了判断。 苏长风进宫的时候,带了一封信。 看着眼圈青黑的林墨,心知林墨也和自己一般辗转难安,莫名的放下了心绪。 “林墨……”苏长风没有再称呼臣子陛下之类的,而是直接唤了林墨的名字。 林墨看着眼前的苏长风,莫名的有些恍惚,如同等待判刑的死刑犯,每一分每一秒都成了煎熬。 苏长风也没什么上下之分了,直接将手中的东西拆开给林墨。 林墨诧异的看着苏长风递过来的东西,“苏长风,男,现为大夏吏部尚书兼内阁首辅,无不良嗜好……” 林墨看着这张纸,将苏长风的生平都说了出来,甚至还附上了生辰八字,家中资产几何。 林墨看着这张纸有些莫名其妙,苏长风却面带绯色,话语中甚至还带着一些羞意:“林墨,你不是说,你还有一位兄长,现如今我已经将我生平所有都写在了这张纸上了,你说,你的兄长回放心将你交给我吗?” 这种宣纸乃是当时江州的贡品,向来受文人士子的喜爱,得之者,莫不珍之惜之,这原本会被读书人分外追捧的宣纸,却在苏长风的手里打起了皱折。 林墨闻着淡淡的墨香,眼中便映入了苏长风如同蝴蝶般触动的衣角。 林墨抬头,看着苏长风的脸上印上的一抹薄红,莫名的想要大笑。 原来,紧张的也不只自己一人啊…… “林墨,你说,要是你兄长不满意我,该如何是好?”苏长风听着林墨的笑声,自己的声音也低了下去,莫名觉得自己现在的姿态有些可笑,苏长风勾起嘴角,也想挤出一个笑容。 林墨伸手直接按住了苏长风有些僵住的嘴角,努力将每一个皱折都抚平。 苏长风没有说话,只是低头看着林墨,林墨身量比苏长风略微矮些,从苏长风的角度,可以很容易看到林墨的头顶上,还有一个小小的发旋。 任由林墨在自己脸上的动作,苏长风伸出一个手指,轻轻戳了下发旋,那发旋周围围着细密的头发,苏长风可以感觉那些头发和自己手指一触而过的感觉。 微微带着点凉意,苏长风甚至可以闻到从林墨身上传来的皂角的香味。 林墨直直的盯着苏长风,原本放在苏长风唇边的手,也换了个地方,林墨圈住苏长风,想把他拉入自己的怀中。 只是由于身量的缘故,看着更像是被拉入苏长风的怀里。 “我会一直和你在一起的,不用担心!” “好” “苏长风!你当我的皇后吧!” “好!” “苏长风,你让我在上面吧!” “不好。” …… 林墨看着苏长风一脸的怨念,干嘛不继续说好啊…… 苏长风看着一脸怨念状的林墨,不禁失笑,将下巴放在林墨肩头,莫名的有种心安的感觉。 大夏已经逐步步入的正轨,林墨现在所要做的,就是保证大夏这个巨大航船的方向。 比起大夏的事情,林墨觉得另外的事情更显得重要。 林墨看着苏长风的装束,有些惊艳。为了维持苏长风威严的形象,苏长风平日里多是穿着深色袍子,上面花纹大多也不起眼的很,玄色袍子上,秀着黑色的花纹,若是不细看,往往都会被忽略过去。 只是又有谁会仔细盯着当朝首辅的衣裳仔细观看呢?因而,虽然林墨知道苏长风确实俊朗,但总是没这个概念的。 他只知道苏长风样貌俊秀,是分外让人赏心悦目的。但从未想到过,苏长风能让人惊艳到这种地步。 落雪成白,如同世间最美好的光辉,都聚集到他的身上来。 浩浩乎如冯虚御风 而不知其所止;飘飘乎如遗世独立 羽化而登仙。 “要想俏,一身孝!古人诚不欺我!” 林墨感叹着,然后爱不释手的摸着苏长风的手,“小美人儿,你的卖身银子是多少来着,爷买了!” 苏长风看了林墨一眼,整理了下,被林墨弄乱的衣服,直接无视了林墨的问话,道:“兄长不是要过来了吗?为何不准备下?” “我见我哥还要打扮吗?”林墨一笑“倒是你,要见长辈了,开心不,紧张不?” 苏长风白了林墨一眼:“苏某仪表堂堂,一表人才,大舅哥肯定会对我满意的!” 林墨没有理会那个称呼,直接道:“既然不紧张,不若给我倒杯茶?” 苏长风伸手拿起茶壶,淡青色的茶水从壶口泄了出来,如同一条在风中飘摇的破布一般,抖得不成样子。 林墨直接握住苏长风的手,然后原本一颤一颤的水流,变得分外的顺滑,像是一道浅青色的冰柱。 林墨离苏长风很近,近到可以闻到苏长风身上的香味,那是一种淡淡的香味,如同山上的青松一般,带着一股子清晨的气味。 这是令人安心的味道…… “没事,我在,一直都在……” 有个人为你紧张,有个人为你抛弃了平日里淡定自持的心态,这是多么令人开心的事情。 额…… 司长进来的时候,便看见林墨正握着苏长风的手,而两人目光黏在一起,空气传来如同蜜糖一样的味道。 感觉有点虐狗……司长推了推自己的眼镜。 最后目光放到了自己的弟弟身上。 “林墨!” “哥!”林墨一惊,这才发现自家老哥已经到了。见自家哥哥的目光放在自己和苏长风交握的双手上,自然将苏长风拉了一下,向自己的哥哥介绍道。“这是苏长风,我的恋人。” “大舅兄好!”苏长风站了起来,唇角努力上扬,然后手伸了过去,争取给林墨哥哥一个最好的印像。林墨之前说过,他原本的世界里,握手是一种打招呼的方式。 司长推了推自己的眼镜,打量了一会儿苏长风,然后握住苏长风的手。“你好,苏长风,不过舅兄的称呼还是算了,称呼我林先生吧。” “哥~”林墨压长了声音,声音里满满是祈求。 司长看向自己的弟弟,“林墨,我先处理你的问题,剩下的等会儿再说!” 林墨看着自家哥哥严肃的表情,莫名感觉到自家哥哥的怒气。 虽然之前和自家哥哥联系过,也跟他说过自己这边的情况。 扮演世界里的扮演者一般来说,要借助其他东西来和第七司联络,比如系统啊,通讯器之类的东西。 不过等到剧情运转结束之后,便能和第七司建立起联络了。 林墨便在自己恢复记忆之后,跟第七司取得了联络。 司长看着自家弟弟,见到他紧紧盯着自己,直接道:“小墨,第七司已经做出决定了,你实习扮演者的资格被剥夺了,并且以后也不会成为扮演者的机会了。” 林墨点头,这个处罚其实很正常,毕竟自己犯了那么多错,将整个剧情弄的乱七八糟,说起来不让自己赔偿,已经算是别人厚道了。 这个处罚比林墨预料中的要轻很多,虽然清楚的明白自己以后不可能当扮演者了,但是真正宣布这个消息的时候,林墨还是感觉到止不住的失落。 苏长风轻轻的握住了林墨的手,林墨看向苏长风朝他一笑。 司长的目光落在了林墨和苏长风交握的手上,眉头挑了起来。 “另外,我想知道你的意思?你是真的打算以后留在这个世界了吗?”司长盯着林墨,“小墨这里不是现代社会,即便是你现在是皇帝,但是你的生活和现代人相比也会有很大的差别,你真的想留在这里?况且,你舍得下我,还有爸妈?” 自然是舍得你的,就是有点舍不得爸妈,还有我的电脑和美食QAQ.林墨张了张口,这话还是给憋回去了,真要说出来就是作死了。 林墨的目光转到身边的苏长风身上。 司长看向苏长风。 “苏先生有什么想法吗?”哥!我留下来是我的想法!”林墨转头看向苏长风,“我想和他在一起……” 司长叹口气,“你小时候多乖啊,上学的时候也不早恋,怎么一谈恋爱起来,就这么傻呢?我倒是宁愿你去早恋啊!” 林墨摸了摸脑袋,笑的傻呵呵的。 司长一看自家弟弟那傻样儿就气不打一处来,不过倒是不好将气发在自家弟弟身上,于是一旁的苏长风就遭了秧了。 “苏先生是吧?你要知道如果你和林墨在一起的话,就意味着林墨以后举目无亲了,这次我是借着处理事故的原因过来的,以后的话,想要见到面就很难了,你愿意林墨这样子?” 苏长风看着司长,“我不是一个好人,也很自私,我知道林墨以后的遭遇,但是我还是想他留在身边。” 司长白了一眼苏长风,“倒是蛮坦白。” 见苏长风还要说什么的样子,司长迅速的打断了,“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承诺永远只是空言,我也不用你说那些花团锦簇的话了,你想做的事情,就用你的行动来证明吧!” “至于你,小墨!”司长将一个腕表之类的东西递给林墨。 林墨满头雾水的接过来,看看精致的手表,接着把目光转向自家老哥。 司长有些不耐烦了,“这个是第七司最新研制出来的系统,可以随时随地和我联系。”接着像掩饰什么一样道,“我还在里面加载了一个学习系统,你要是不想成为这个世界的黑户的话,就好好学习,之后通过第七司的考核,就能正式在这里工作,并且还能有回家的权利了。” 林墨惊讶的看向自家老哥,其实林墨知道,自己这份扮演者的工作肯定是弄砸了。 林墨其实也只是想请老哥,让自己换个户籍,到这里来居住,因为他所在的世界,人口过多,有不少人选择全家移民到各个小世界,只是一旦移民就不可能回来了,所以很多人都选择全家移民,并且,移民的人还必须受到第七司的监察,不能做出任何影响原本世界剧情和世界走向,限制实在是多多。 其实关于在这个世界受到限制什么的,林墨其实也不怎么在意,让林墨在意的是林墨不能回到原本的世界里,他的父母是国家的科研人员,他们是不可能随着自己过来的,更何况,林墨也提不出来这种要求。 为了自己,牺牲父母所钟爱的一切,离开他们原本的生活。 不过老哥这个安排,林墨看向自家老哥:“这个名额,是拿什么换的啊!” 虽然老哥是司长,但是受到的约束也蛮大的。 司长不耐烦的瞅了一眼林墨,“我之前有一次升职的机会,但是因为我不想离开第七司,所以和上面的领导商量了下,安排了你这个职位。其实这个世界也没啥好探索的,通过考核之后,每个月上交一份报告就行了,记住一定要通过考核,记住了吗?” 林墨看着自家老哥,眼圈一红。 “别做这种恶心的姿态啦!”司长使劲揉了揉林墨的头发,将林墨一头长发揉的乱七八糟的。 接着看向苏长风,“我知道你是一个很有本事的人,毕竟作为一个文里面的男配,也是十分有资本的人物。现在我将我弟弟托付给你,你记得照顾好他。” 接着司长又朝林墨那边道,“小苏,有本事,小墨你也不能太拖后腿了,记住了吗?” 林墨吐了吐舌头道:“哥你放心啦!” 司长看着林墨和苏长风交握的双手,一转眼就这么多年了,连小墨都找到老婆了,唉…… “对了你两谁上谁下?” …… “哥,不提这个话题,我们还是好兄弟/(ㄒoㄒ)/~~!” 作者有话要说:  全文end 书香门第【宇宙无敌帅气凉。】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本书由福利小说网(www.fltxt.com)自网络收集整理制作,如果喜欢,请支持正版.福利小说网提供各种全本小说TXT,pdf,epub,kindle格式电子书下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