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书由福利小说网(www.fltxt.com)自网络收集整理制作,如果喜欢,请支持正版.福利小说网提供各种全本小说TXT,pdf,epub,kindle格式电子书下载. 书香门第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 书名:东北虎的男媳妇 作者:初吻江湖 东北虎的男媳妇的内容简介…… 许思文第一眼看到的武大老板,是个穿着大棉袄二棉裤、趿拉着老头鞋、披着军大衣的典型东北汉子,开着一辆路虎来接他的机……。 好多年之后…… “她一看到你就给你抛媚眼儿,你还说她对你没意思?”某人一脸控诉捧醋狂饮。 许思文无奈的揉了揉眉间:“她割双眼皮儿失败,看谁都像给人抛媚眼儿……。” 东北虎的男媳妇的关键字:东北虎的男媳妇,初吻江湖,东北味儿,欢脱,爆笑。 ==================   ☆、001 有国东华   东华国,东方最古老的国度,沿袭了近六千年的君主制,到近代已经完美转变成了君主立宪制。   皇室龙家,已经传承十七代皇帝,到如今东华国皇室有成员三十六人,宗亲不到两百,但是权力依然在当今皇帝手里握着,虽然说是君主立宪制,可却没有过多的分权出去,只不过是顺应潮流而已,本国人民对皇帝依然很看重。   如今在位的乃是龙华皇帝,一个年轻有为的皇帝,他提出的绿色计划,在短短二十年间,造就了上百万亩森林,大大的改善了如今因为重工业而轻环保,导致环境日益恶化的趋势,成了人居绿化面积有百分之三十的国度,并且被国际间赞赏为“最有眼光的君主”。   同时对东华国的所有企业发起环保倡议,那些不环保的企业都被叫停了,不整改就直接关闭。   东华国地大物博,幅员辽阔,人口也是位居世界第一,有接近十五亿人口。   分为南七北六共十三州,每州有三到四个省,每省十个地市,每市三十个县,每个县又有五十个大小不一的村子,每个村子又有很多自然屯存在。   十三州分别是忻州,靖州,中州,庐州,巴州,清州,东洲,赣州,兰州,湖州,温州,扬州,贵州。   其中,扬州与贵州乃最南面,而靖州与东洲是最北面,尤其是东洲,古时候都是在防御关外呢,故而也有当地人称它为关外,东洲东北面是近几年才发展起来的,那里地处偏僻却和沙国接壤,沙国乃重工业大国,轻工业薄弱,这轻贸易交易量自从开放边境之后便与日俱增,创下了税收大洲的名头。   这十三个州府的掌权人都不是善茬儿,东洲能在改革开放之初创下税收大洲,别的地方也可以有特殊荣誉。   靖州也不妨多让,靖州驻军多,但是占地也广,军民一心之下,便成了产粮大户。   扬州乃古城,传承千年之久,只比京师少一百来年,古迹最多保存最完整的就是那里,成了文化圣地。   贵州四季如春,成了旅游胜地,那里又有几个藩属部落,皇帝准许他们跟着开发商机,一个个赚的都成了富翁,对皇家效忠的都不能再效忠了。   忻州因为地靠京师,成了京师的菜篮子,温室大。遍地开花,各种蔬菜水果都供给了京师和当地自我消化,没少赚京师人的银子。   中州坐落在中原腹地,那里专门出笔墨纸砚,还出文人雅士,几乎全国的文具用品都出自那里。   庐州是水多的地方,专门出各种手工艺品,小到竹制的耳勺大到藤编的屏风,是应有尽有。   巴州没有什么特色,山凶水恶之地,但是人民身体素质很好,专门出精兵悍将的地方,国中将军大帅什么的,百分之七十出自巴州。   清州地如其名,温暖湿润,是专门出产优质水稻的地方,与靖州不同的是,它只能种植水稻,因为水多啊!不像靖州,苞米、旱稻、高粱等农作物比比皆可。   赣州出矿产,全帝国排第一,各种煤矿、稀土矿和金银矿,所以赣州还有个外号叫“矿州”。   兰州是最为文雅的一洲,出鲜花美人,出君子名师,出精英人才,是公认的风水宝地,这里在开放之后,大学生升学率最高的地方,有“学州”之称,更因为这里坐落着全帝国最为古老的青兰大学。   温州是纯粹的商业第一的州府,那里的人都会做生意,全世界各地投资做买卖的东华人,百分之六十都是温州出去的,那里靠着海,贸易也十分兴盛。   湖州乃是水乡,有着特别温柔的气息,出产淡水水产的地方,也有千年古城一座,又有文化底蕴,发展起来也不慢。   最后京城是独立的,虽然京城占地面积很大,可是它乃直辖,归皇室宗亲管理。   说了这么多,只是想告诉大家一件事情,这是一篇现代文,背景虚构,响应号召哈!   而且江湖也不想被和谐掉……!   东洲,有三个省。   分别是佳省吉省和宁省。   佳省多山林,出木材山货;吉省多土地,产粮有煤矿;唯有宁省这边,一开始的时候,真是最垫底的那个。   不说宁省大致上都是穷山沟,可比起那两个省来,宁省真的不安宁的很。   古时候宁省就是个兵家必争之地,荒凉的百八十里的你都看不到人烟,在工业开发之后,这地方也建立了几个厂子,可惜没发展起来,最后也倒闭了。   一直到先帝那会儿,开放边境发展贸易,并且先帝一即位便立刻执行了君主立宪制。   赶上了好时候,没跟别的帝国一样经历战火才重生,东华国顺顺利利的改革了,这样一来,倒是保存了完整的皇家统治,还没引起民众的不满,反而爱戴皇室的人并没有因为社会的飞速发展而减少那种敬爱。   恰好宁省靠着边境,这轻贸易开展,宁省就得了实惠,飞速发展了起来。   随着人们兜里的钱越来越多,宁省里的土豪也越来越多了,以前万元户别人很羡慕,如今百万富翁也不少。   家有存款的小康人家遍地都是。   各家企业如雨后春竹一般冒了出来,可是能坚持下来的少,大多数都在最后破产了,因为一群农民乍富,能有什么手段做生意?很多心大的人都赔的一塌糊涂,不过也有心思灵动的赚了不少,最后收手得早的都挣到了。   其中唯有东北市最为成功。   这是一个地处东洲宁省东北边的一个小城市,以前都快赶上特困地市的地方,如今早已成了一个一级城市,此地最为有名的便是东北虎集团。   在当地,要是有人问:认识武庆刚么?   大家都摇头。   要是换个方式问:认识武大老板么?   大家都点头。   为什么?   因为武大老板在本地那太有名了。   有人因为帅气,有人因为文采,有人因为金钱,有人因为权利,更有人因为特立独行。   武大老板成名很有意思,他不是因为他的钱财也不是因为他的长相更不是因为他的文采,他是因为他的好命,说白了,就是因为他那无与伦比的幸运,造福了整个东北市的老百姓。   话说武大老板武庆刚,出身绝对草根儿,他是父母老来子,他亲大哥比他大了十八岁,在八岁的时候爹死了,十岁的时候娘去了,他是大哥大嫂养大的。   祖籍是东洲宁省东北市靠山县老虎乡猛虎村虎屯儿,那是一个山旮旯的地方,一年到头都见不到几次大面值钞票的穷地方。   按当地人的话说,那就是穷的嘎嘎响,兔子都不拉屎。   武家更是穷地方的穷人家。   武国刚是老大,可惜,后面的老二老三乃至到老六,都夭折了,那个时候孩子随便生,可养活养不活就看老天爷给不给脸了。   一直到武庆刚,这才站住脚儿,当时别人都说,老武家这辈子,也就这哥儿俩了。   武国刚从那个时候开始,就知道照顾弟弟,他都十八岁了,下地干活回去,头一眼就必须要看看那个小弟弟。   后来二十岁结婚,跟老婆张翠花头一个要求,就是要把弟弟当成儿子养活。   正常的女孩儿可能都不干,可张翠花不同,她家里因为遭了灾,没有了家人,被分配到虎屯儿来安家落户的,但是她一个大闺女,单身一人终究不是那么回事儿。   后来猛虎村的妇女主任就跟她说,找个人家嫁了,嫁妆村上出,当时很多人家都挺看好她的,因为没娘家的女孩儿,嫁过来了还不是一心一意跟自己家过日子么?要是有娘家的,难免不要彩礼,到时候贴补娘家你能说啥?   张翠花也能干的很,有了这么一个媳妇,等于家里多了一个劳动力,村上还给出嫁妆。   其实那个时候的嫁妆也没什么东西,最多一个自行车一个暖水壶而已,最多一套新里新面的行礼。   这都是好的了。   张翠花直接干脆点了武国刚的名字,当时得到通知的老武家四口人,除了还牙牙学语的武庆刚外,老俩口跟武国刚自己都傻了。   天上掉馅饼算什么?   这回天上掉下个媳妇儿来!   最后武国刚问张翠花怎么就看上了自己呢?   张翠花告诉他:“俺就看上了你对你弟儿的好,将来有了娃子,肯定对娃子也好。”   “那你就当俺弟儿是儿子养吧。”   就这样,在双亲去世之后,张翠花真的将武庆刚当成了儿子养活,后来自己有了孩子,也是视如己出,这一点,全屯子的人都佩服张翠花。   武庆刚从小就淘气,脑子灵活可念书却不成样子,在初中勉勉强强毕业之后,死活不上高中了,他也是看大哥大嫂日子过得紧巴巴,家里还有三个侄子呢。   “哥,我都十六了,大人了,我出去打工,挣钱供侄子们上学,你看老大学习多好?你舍得让他缀学吗?”武庆刚如此对武国刚说,说的张翠花呜呜哭。   武庆刚能吃苦,出去打工了三年回来,赚了几千块钱,全都给侄子们交了学费。   剩下的不到两千块,他给了大哥大嫂存起来,武庆刚大大咧咧的跟武国刚说:“哥,你放心,你弟儿挣大钱,让你跟嫂子侄子们都过上好日子。”   “好日子不好日子的,哥不盼那个,你平安就好。”武国刚当时已经三十七岁了,半辈子过去,他也没多大追求。   “听你哥的,以后出去赚钱其次,你看看你,都瘦了。”到底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张翠花也淌眼抹泪的。   ☆、002 十万富翁   武庆刚又出去打了二年工,这次赚了两万多块钱回来,但是人也在外面学了些本事,回来之后,除了给侄子们的学费外,剩余了不到一万块,但是那个时候在农村已经是一笔巨款了。   万元户也不为过。   武庆刚那一年二十一。   张翠花张罗给他想看媳妇,可他没干,他对大哥大嫂说的是:“这笔钱不娶媳妇儿,我想承包咱们屯子的后山,种果树,坐家看着,总比外面奔波强,几年就能收成。”   于是,武庆刚找了猛虎村的村长,承包了后山,那个时候钱都很实在,承包一年才两千块,武庆刚不到两万块,承包十年肯定不行,起码最少也得是十五年。   武庆刚那个时候敢干,就去找了村长,村长正是需要政绩的时候,干脆就带着他去了信用社贷款了五万块钱,承包了二十年期限的后山,加上那些果树苗子也得要钱,这些钱花了个精光不说,倒欠信用社的贷款五万多。   那个时候屯子的人都说武庆刚败家,以前踏进门里的说媒人也一下子都没了身影儿。   武庆刚认干,自己一个人一把铁锹将果树都种上了,结果他头年种上了果树,就死了个七七八八,找人看了说缺水!   这山上也没个水井啥的,也不可能挑水来浇灌吧?   要打井可得花老钱啦!   因为是在山上打井,屯子里的人都等着看老武家的笑话呢,人都是说高山打井旱地划船,那是吴王为西施那大美女才干得出来的傻比蠢事儿……。   可是蠢不蠢的,武庆刚都得干啊!   第二年一开春,能动土了,他就拿了家里唯一的积蓄,找了个打深水井的小工程队儿,到了山上打井,打井的时候,水没打出来,倒打出了一口温泉!   这下子这土山包子立刻就升值了!   从屯子里传到了村子里,又从村长嘴里传到了正在开会的县委书记耳朵。   连县里都惊动了,然后是市里,不知道省里知道不知道这事儿。   关键是,温泉浇果树,可能吗?   还不给烫死喽!   “弟儿呀,咱不怕,咱们慢慢还贷款,总有还完的一天。”武国刚安慰武庆刚。   “就是的,年轻谁还不犯个错误的呀?弟儿不着急啊!”张翠花也劝武庆刚看开些。   “俺没事儿,哥,嫂子,你们不用担心,反正上面签的是俺的名字,这债务,俺来还!”武庆刚一抹脸,刚毅的面容有着坚强。   “说的啥话,你不是俺们老武家人啊?你个兔崽子,以后可不能胡了了啊。”武国刚拍了拍武庆刚宽大的肩膀。   可还没等老武家人料理烂摊子呢,赶上了好时候,边境开放轻贸易了!   四周都是各种商机蠢蠢欲动。   一个温州来的大老板就找上了武庆刚,花了十万,拿下了他的那二十年合同,要在山上盖个度假山庄。   温州老板是这么说的:“这里山清水秀,这里空气好好,绝对养人的地方!”   于是武庆刚被第一个馅饼砸成了十万富翁。   那个时候,武庆刚,二十二岁……。   ☆、003 百万富翁   头一天卖了山地之后,武庆刚都没敢回家。   直接去了银行,买了个保险箱,里面装了那本存折,晚上回去也没敢声张,第二天天没亮,就将他大哥大嫂连带放春忙假的三个侄子都打包一起带走了,连村里都没待,直接到乡里生活了。   “咱家三万块钱盖新房子,三间砖瓦房,三万块钱存着给孩子们上学用!”武庆刚拿着两个存折本挥舞着,武国刚跟张翠花乐得见牙不见眼。   三个小侄子都一水儿的新衣服,吃的是大米白面,喝的是汽水,上的是乡里的小学。   剩下的四万块钱,当零花!   不过武国刚不乐意:“俺跟你嫂子岁数也不大,这就养老了可不成,挣一分是一分。几万是很多,可也不能吃喝一辈子。”   “那就三万盖房子,两万给孩子们学费,剩下五万做个买卖吧!”武庆刚很听话的改了家庭计划。   于是五万块钱改成了生意本钱。   可是他们都是农民出身,没做过买卖,五万块钱,能做什么呢?   “咱们买块地皮开工厂吧?俺听说如今开工厂的都老挣钱了!”张翠花提议。   “你咋知道开厂子挣钱?”武国刚对婆娘张翠花的话带有怀疑性质。   “要是不挣钱,那么多工人拿什么开工资啊?”张翠花还挺有根据的反驳。   “那就开工厂!”武国刚拍板决定开工厂。   武庆刚在外面跑过,自认为见过市面,觉得如今工厂肯定挣钱,因为工厂里很多打工的人。   武庆刚因为没多少文化,怕上当受骗,便找了个有文化的人,一起合资开工厂,光是地皮就买了老大一块,对方是负责建厂房的,在该厂房期间再考虑要干什么。   结果因为没什么经验,更没有什么消息来源,武庆刚很容易的就被人骗了!   那个人其实就是个掮客,主要是负责牵线搭桥的,手里没多少钱,乡里因为要响应好招,各地都在起工厂,乡里也得起一座,甭管是什么工厂,都要有一个支撑门面的,别人没这个资本,可武家穷人乍富,没什么见识,就被人盯上了。   乡里的干部知道他们老武家没后台没人脉更没多少智商,直接就设了一个局,拿证件都办得齐全,上面可都是武庆刚签字按手印了的呢。   谁敢说是衙门做的骗局?   五万块钱打了水漂,白买了个荒地。   看着手里齐全的不能再齐全的证件,武庆刚欲哭无泪。   结果还没等武家人陪着他着急上火,这情况又有了新的变化,乡里要扩建,而扩建的地方,正是他地皮的那块!   价值十万块的地皮,他五万块买下来的,还是独资的那种,这块地如今升值了!   值一百万!   原因很简单,这里赶上好时候,都在积极建设中,谁落后等于是不支持皇上的决断啊!   这些官员恨不得削尖了脑袋显示自己的能力,好入得了上位者的眼中。   于是,赔付多多,只求武家人可以同意扩建那块地。   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啊!   武庆刚晋级成了百万富翁。   那一年,武庆刚,二十三岁……。   ☆、004 千万富翁   这回他有经验了,交割之前,就让人处理了家里的东西,什么东西都不带,连房子都卖了,交割之后,揣着存着带着一家老小直接去了县里,妈蛋蛋的,这县里是待不住了!   因着武家人的走运,这名声是越来越响亮了,屯子里来的,村子里来的,乡里的人,一个个都看着他们家,羡慕嫉妒有木有!   那个骗子哭着回来找他,他跟家里三个上初一初二初三的侄子把那个骗子一通狠揍。   当初骗完钱就跑,看到有好处你回来了,要钱没有,找揍倒是可以满足你。   一家大小呼呼啦啦的又到了个新地方,暂时都没敢住旅馆,愣是找了军招待所下榻。   幸亏兜里有钱,到哪儿都不愁。   三个大人坐一起,看着一堆钱发呆。   一百万能干什么?   很简单,武庆刚分的很好:“花五十万,买五栋楼,一个单元,大哥嫂子住一个,老大老二老三将来结婚了一人一个,剩下一个我住,拿三十万,一个孩子十万的读书费用,剩余二十万,零花!”   “拉倒吧!”武国刚一甩烟卷儿:“能花一辈子啊?你个败家小子儿,就买两栋楼,你自己将来结婚了不得有个窝儿?剩余都不用,俺跟你嫂子给你打下手,你比俺们有见识,想干啥干啥,咱家这回有钱赔得起!”   两次都差一点儿赔钱,给武家人,尤其是武庆刚,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这回一定要谨慎谨慎再谨慎!   不找人合作了,就自己单独干吧!   于是买了楼房全家住,这回为了长远见,还是买地皮,没买靠县城近的地方,特意买了个远处的两座山之间的位置,本来是打算买完了之后看看都有什么可以赚钱的,武庆刚都准备带着大哥大嫂出去踅摸踅摸了,又来事儿了。   上头又有新动作,这回消息直接是什么规划办的人,打电话到武庆刚手机上来了,这地方要开一个高速公路!   “啥叫高速啊?”大哥大嫂都傻掰掰的看着他。   “就是开车不限速的路,叫高速公路!可劲儿踩油门儿,那路可宽可长了!跟大草甸子一个形式。放开了搂没问题!”武庆刚这么解释的。   “哦!”家里人都知道了。   高速公路约等于大草甸子。   因为一家子的人都守法良民,干啥事情之前都要规规矩矩的办各种证件手续,从不贪便宜,故而这比起别人家那因为偷税漏税而证照都不起的人家而言,他们家是最最正规的土地持有人。   第二天一个大官就登门了。   “一千万,买那块地。”那个大官一开口,就吓住了武家人。   “多少?”武家人都以为听错了!   “一千万,要,就赶紧搬走,让地方,不要,我就另想辙儿!”来人口气很不好,仿佛是受了很多气,脸板的跟个鞋拔子似的,拉的老长了。   要!   不要的是傻子!   最后武家再次搬家走人,十分痛快,干净利索的简直让那个大官儿眼睛都瞪圆了。   武庆刚成了千万富翁。   年龄二十四岁的千万富翁……。   ☆、005 亿万富翁   这回到了市里,他嫂子张翠花就跟他说了:“买地盖房子吧,楼房住着真不舒服,连块菜地都没有,吃啥都要花钱,一根儿葱一把香菜都要一块钱,有那个闲钱干点儿啥不好。”   武国刚也是这意思,那啥自来水喝着一股子消毒水味道!   三个侄子也表示,楼房太憋屈了,他们都不能愉快的玩耍了。   武庆刚点头。   “要是买地皮,就跟房子盖一块吧,一出门就是厂子,房前屋后都建个菜地出来,以后种菜吃。打口好井吃水。”   于是武庆刚这次小心谨慎多了,到了土地局,愣是看了地图半晌,才选中一块地方。   问了又问,才放心,这块地不会冒出温泉,市里就是扩建也扩不到那里去,更不会有什么高速公路通行。   地方老大了!   武庆刚花了五百万买下来!   武庆刚跟他哥跟嫂子说:“从今儿开始,咱们老武家也是地主人家了!”   被嫂子张翠花一巴掌拍了出去:“呸呸呸!傻比才是地主老财呢!咱老武家清清白白!”   三个孩子都挪到了市里上学。   武家三个成年人吭哧吭哧的开始盖房子,起工厂,最后张翠花更是将菜种满了房前屋后。   工厂起来了,工人找来了,干点儿什么呢?   就腌制酱菜吧!   张翠花成了技术指导,她的酱菜手艺好,武庆刚成了唯一的大老板,武国刚给他当了总经理,底下一大堆经理,业务,工人等。   收菜就去自己老家那里收,都是乡里乡亲,也算是造福老家了,工厂风风火火起来了,三年刚过去就回本了,一家子都乐乐呵呵的过日子的时候,又、来、事、情、了!   “咋是你呀?”竟然是给了他们家一千万的那个大官儿!   “你家在这儿?”那大官儿也懵了!   “啊?俺家就在这儿,又咋了?”   “告诉你个消息,这圪垯地儿,征用。”   “啥?”这会变成武家人懵了。   这回钱更多了,光是地皮的价格就高了许多倍,还有工厂,还有他们的经济损失,那个大官儿可能是看武家人都是老实人家,不会漫天要价,故而给了很多照顾,地皮翻了八倍,变成了四千万,工厂估算的时候也给了高价,各种杂七杂八的东西算下来,武家人这回拿到了整整一亿一千万的巨款!   原因很简单,这回不建高速公路了,这地方要改建飞机场……。   别的地方都没有摊上这种好事,唯有武家摊上了,各种羡慕嫉妒恨都招来了。   武庆刚,二十七岁的亿万富翁……。   “这回咱们离这儿远点儿,买地盖房子,重新开张!”武庆刚牙疼的咬牙跺脚。   可这回他花了五千万买了整整快有市区大的地方,准备重整旗鼓另开张的时候,还没等动土呢,那个大官儿又来了!   “你咋又来了!”武家人看到他上门都要哭了。   大官儿倒是乐了:“我登门别人家都乐,怎么到了你们家就哭了呢?”   “因为你一来,俺们就得搬家了。”武庆刚也有些不解,这人怎么老跟他过不去呢。   ☆、006 好运的武家   大官儿听了哈哈大笑:“你们可真是,要别人家非乐死不可,就你们家嫌事儿多。”   “您坐!”这些年见识渐渐的多了些,武庆刚多少有些心思活络了,知道其实这是好事儿,除了他们家还得搬家之外,别的都忒尼玛幸运了。   这就是出门踩狗屎,走点儿上了。   “咱们都见了好几面了,还不知道您贵姓?”武庆刚人高马大,做不来那点头哈腰的样子,只能憨憨的一笑,一口大白牙就呲呲了出来,看着怪渗人的。   “我姓杜,杜子轩。”杜子轩见到武家人不是一次两次了,这家人品行如何他还是挺清楚的,说实话,他的这个活计不好干,以前这边刚开发的时候还好,人穷志短,你给钱他就搬,地方腾得快,可现在不知道什么歪风邪气给刮了来,一个个漫天要价,他就得坐地还钱,一拉扯,本来一百块钱都能给你弄个三四百都是客气的了。   “杜哥,你看着挺实在的,也不喧腾啊!”武庆刚嘿嘿笑着搓了搓手。   “你这小子,想问我干啥的就直说,还喧腾不喧腾的,我要是软和的跟大馒头一样喧腾,可干不了这个喽!”杜子轩来了东北快十年了,这东北土话多少懂点儿,实在和喧腾是反义词,他还能理解滴。   “呵呵,杜哥,你看俺家是不是还得搬家啊?”武庆刚对这一个规矩都驾轻就熟。   “不想搬?”   “搬!”武庆刚一点头,他知道不搬不行,老武家见识少是少,小地方出来的人,可同样的,小地方出来的人家是没有后台的,而且老实巴交的草根,也学不会跟人撒泼耍赖那一套:“不过有个要求。”   “说吧。”杜子轩听了之后也没变脸,老武家不错了,这两次他来老武家商议,都特别顺利,人家难得有个条件,他还巴不得呢。   “就是麻烦杜哥您帮忙挑个地方。”武庆刚可怜巴巴的跟杜子轩吐苦水:“俺们也是想在一个地儿干好了,不挪窝的那种,俺们家可是开着厂子,跟屯子里都签了合同的,这冷不丁的开不了工,可耽误挣钱了。”   “你想找个不会被搬迁的地儿吧?”杜子轩听出来了。   “嗯呢!”武庆刚点头。   “这好办,你杜哥就是干这个的!”要不是真的调查过武家,杜子轩也都以为武家有什么渠道可以探到上面的决定,不然你看武家去哪儿上面就规划哪儿,那有这样的凑巧?可事实上,武家就是这么走点儿。   这回赔偿没番三四倍,因为武家的好说话儿,杜子轩用两亿买下了武家的地盘,也因为工作效率一直很突出,杜子轩升职了!   不过临走前,杜子轩给武家选定了一处远离东北市的一处荒山做地盘,那处荒山叫野岭,地域广阔还靠着一边新修的公路,反正武家开酱菜厂,又不需要别的东西,在这里还能不在乎那酱菜味儿四散飘出去。   武家很慷慨的花了八千万,将野岭直接买到了名下,可杜子轩前脚刚告辞,后脚就有几个老学者从山上下来了,找上了武家的大门。   野岭山高林密,可是武家人没有想到,野岭上竟然长的全是宝贝儿!   黄檗、红豆杉、核桃楸、红松!   ☆、007 东北虎财团   武家都不懂这些,武庆刚唯一可以求助的,就剩下帮他们选地方的杜子轩了。   杜子轩接到电话之后,无语半晌,最后很是沉重的对武庆刚道:“等我回去!”   杜子轩以最快的速度回来了。   “你家真行!”杜子轩见了那些老学者老专家们,激动的回来对着武庆刚直比划大拇指。   “你不是说这里没问题吗?”武庆刚都要崩溃了好么?他们家连地基都没来得及打,这就又要出手?   “我说,你要是信我的话,还是听我给你指条路吧!”杜子轩也知道自己这事儿干的不地道,人家老武家没想指着这个发家,也不缺钱了,就想干点儿事业回报一下老家。   “杜哥,你也知道俺们家啥情况,不怕您笑话,俺们这些年虽然钱不缺,可缺心眼儿。”   “这什么话?”   “俺们家脑子都不怎么好使,好使的孩子还在上学呢。杜哥,你就给兄弟指条明路。”   “首先,这地方你不让也得让了,这关乎到州长的政绩问题,说了这些你也不懂,你只要知道,杜哥跟你说的都是实话就行了,其次,这次这笔补偿款肯定会引起上面的主意,哥建议你还是找个职业经理人帮你打理妥当为好,最好是放在明面上。”   州长对于武家人来说,那是只能仰望的存在,不过在杜子轩嘴里却只是个代号。   最后杜子轩给武庆刚介绍了一个据说是去了西方国家学习过的新晋理财CEO,武庆刚弄了好久才明白都是啥意思。   从什么职业经理人开始,到这个新出现的各种“欧”,沉默了一下,武庆刚给大哥大嫂打了个电话,结果他大哥大嫂都说他决定就好。   没办法,只好给大侄子打电话,如今家里唯一上了大学的就是大侄子了,对于武家人来说,大侄子就是过去那状元郎,文化人!   “叔,听那位杜先生的话,咱家没啥靠山却有那么一大笔钱,这不是招贼呢么?找个懂行的给咱们看着钱就成。”   于是,武庆刚点头同意了。   “你放心,你在东北市有了发展,东北市的执政官肯定会给你方便,我跟他有过几面之缘,可以给你说几句话,不会让人为难武家。”这么一大笔钱,说实话,杜子轩也不放心放到这一家子草根出身的人手里,这等于是手里拿着肥肉的幼童站在恶狼堆里啊!   三天之后,杜子轩介绍来的一队人马便到了东北市,魏延是从海外学成归来的博士后,带着自己建立起来的团队,回来打算拼一把的,结果发现帝国的市场几乎饱和,唯一还在继续发展的唯有地处偏僻的地方了。   可是那些地方的人都有着狭义的观念,不放心将自己的钱交给陌生人管理,他就不明白了,怎么就有这样的想法儿呢?他又不会带着钱走!   这次听杜哥保证了老板肯定对他言听计从,他才来的,不然他都打算出国找自己的伯乐去了。   不过这次魏延没有失望,武庆刚别说言听计从了,几乎就是大撒手不管,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一个月之后,东北虎财团成立,光是注册资金就两亿,金光闪瞎东洲的眼睛……。   武庆刚,二十七岁的财团大老板……。   ☆、008 许思文   兰州   首府即为兰州城,乃是一座千年古城,随着发展,古城四周划了一圈绿化带,而绿化带外围则是建起了高楼大厦,仿佛一个现代的兰州拥抱着古时的兰州城。   外围现代内城古韵,成了国际闻名的古典与现代完美结合的标兵,这得益于当时还是皇太子的龙华皇帝的亲手规划,也是这个规划开启了这位被国际誉为“绿色帝王”的人生道路。   兰州古城自成一派悠然之色,而外围则是与国际接轨,是东华国第一批派遣研究生公费去国外就读的州府,而那批人回来后,兰州新城迅速发展,成了如今蜚声海内外的一线城市。   张岚河的公司就开在兰州新城的IT商业大厦二座五十层,门牌号码250……。   “你就不能换一下吗?”许思文真不敢相信,他们同届最为有名的钻石王老五,内里却是个二百五。   “不能!”张岚河死活不干:“这是最高层!预示着我们能发展的最好!”   “不用预示你已经是最好的公司了。”许思文坐姿优雅的问他的老板兼合伙人兼股东兼同学兼……反正俩人除了都是纯的零不能兼恋人外,其余的估计都能兼顾了。   “那是那是,咱俩合财啊!”张岚河是个矛盾的存在,他是受过高等教育的商业精英,可却偏偏非常迷信,整天的看周易,连买挂历都得那种带宜忌生辰日子等等一大堆玩意儿的,不然他不要。   “找我过来做什么?”许思文知道跟他说不清楚,主动转移了话题。   “有个差事需要你去一趟。”张岚河在许思文开口之前先打断了他:“你先听我说完。”   “你说。”许思文看着他,已经没了笑模样。   “最近拉了一个大单子你知道吧?”   “知道,程序还是我编撰的,怎么了?”   “那边要求派个技术员过去。”张岚河一摆手:“你知道的,咱们公司里要说技术最好的人,非你这个技术部的部长莫属,而且那套软件也是你开发的,自然更懂它,所以我想让你去东洲宁省的东北市作为技术指导,帮助客户熟悉软件的所有程序。”   许思文不说话,就是看着张岚河。   那一双透着淡漠的眼睛仿佛能看透所有人的伪装一般,看的张岚河冷汗直冒。   “说、实、话!”   “好吧!”张岚河心虚的被学弟三个字儿就说的投降了:“我听说,庄士仁回来了。”   “嗯?”许思文的手指动了动,但是很好的压抑住了那种需要爆发彻底才能根治的怨恨。   “他还带了未婚妻,听说很有势力,我不是怕他,我是怕你冲动之下……你懂的吧?”   “嗯。”点头,许思文自然懂张岚河的意思,他这位学长是怕他一时忍不住冲上去揍人。   “那这次的差出不出?”学弟什么都好,就是他太聪明了,反而被人拿住了把柄,唉,操心啊!   “出。”许思文说完便站起身:“我现在回去收拾东西,明天一早来拿行程表。”   “好,你带些胃药,我已经跟对方沟通过了,一切的花销都对方承担,你只要人过去就行了。”怎么有种卖女儿的赶脚?   张岚河甩了甩脑袋,这是错觉!   “我知道了。”许思文头也不回的走了。   ☆、009 哑剧般的生活   回到自己的办公室,许思文很快完成着手里的工作,等到了下班时间,一分钟也不错的打了卡,出了办公室,锁门,出公司,做公交车回到自己的小公寓里。   这是单身公寓,只有一室一厅一厨一卫,这里所有的东西都是单数,从来没有双的时候。   屋子里很干净,夕阳的余晖从窗子里照进来,带着淡淡的温馨味道,只是许思文从来没觉得这里有家的感觉。   他进了屋子,做了一个简单的蛋炒饭,配了烫熟的青菜,放上一点点盐,他吃东西清淡,放不多少盐。   安安静静的吃完,收拾了厨房,洗了碗筷,将换洗的衣服放到洗衣机里,然后收拾房间,等房间收拾完了,衣服也洗完了,晾到阳台上之后,天也黑了起来。   坐在电脑前,编了一会儿程序,到九点钟,关机,洗漱洗澡,然后擦干身体吹干头发,上床,入睡。   这一切,都安安静静的进行,如同表演哑剧。   第二天一早起来做了早点吃完收拾完,穿上外套做最早班的公交车到公司,正好大厦开门,他到顶楼的公司所在地,在大门口的打卡机上打卡签到,然后进办公室。   每天他都是第一个到达的人。   等到了上班高峰期的时候,这大厦仿佛活了过来一般,人来人往穿梭不息。   一天开始了。   “扣扣”。   “进来。”许思文正在装最后一件需要用到的东西,就有人敲了他办公室的门。   “徐总监,这是您的行程安排,客户没有规定结束时间,所以您到了之后可量力而行。”张岚河的机要秘书亲自送来了这次出差的行程安排。   “知道了。”许思文看了一眼,直接装到了自己的行礼包。   “徐总监,我建议你拿一些厚实的衣服,听说那边很冷的。”机要秘书安静看许思文就带了两个小毛衫和一个毛呢大衣,十分不赞同的提醒他。   “好的,谢谢。”生长在南方的许思文,带了最厚的衣服,认为这样已经够用了。   安静碰了一个软钉子,但是她身为机要秘书,自然知道许思文对公司的重要性,跟他继续建议:“若您到了当地觉得不妥,一出机场左转就是一个机场超市,那里有厚衣服卖,东洲的气候干冷,您若是觉得不舒服可要去医院看看,配些药物也好。”   “谢谢。”许思文的手停了一下,但是依然不温不火的跟安静道了谢。   “那我先回去了,这是机票,今天中午的飞机。”安静暗叹一口气,放下机票离开了。   她是去过一次东洲的人,只是她是去旅游而已,还是比这个时间还要早的秋天呢,到了地方也受不了那种嗖嗖的冷风,徐总监怎么就不听话呢?   许思文见安静走了,也不去送一下,而是收拾完了之后,提着一个行李箱,背着一个小背包,拿着机票就出了公司,直接打了出租车去飞机场。   车子在塞车了半个小时之后到了机场,许思文在机场随意用了一顿饭,算是提前吃了午饭,等到了十一点,验票,进关,十一点半飞机准时起飞。   看着机窗外的蓝天白云,许思文有些失神。   ☆、010 干脆的武大老板   此时的武大老板在做什么呢?   在西餐厅。   自打武庆刚的东北虎集团在东北市成立之后,要啥有啥了,可以说是人生赢家,不过就是他这婚事也成了大家的关注点。   武庆刚一开始其实挺积极,可后来发现了,这帮女人要的不是他这个人,更多的是要他的钱,头一个对象,看着不错,可背地里却老是说他哥嫂的不是,武庆刚见过三次面就跟人崩了;第二个倒是跟哥嫂关系好,但是八字儿还没有一撇呢,就想知道他们结婚了能有多少财产;第三个对象是留学归来的,魏延他们觉得老板拿不出手老板娘必须拿得出手,结果武庆刚跟着吃了一回西餐,拉了两天肚子之后,彻底跟那个假洋妞拜拜了;第四个……。   一直到后来,武庆刚已经彻底对女人失去了信心,干脆再也不相亲了,也不相信所谓的爱情了,这些年随着越来越有钱,他也越来越看清楚人的本性了,最后跟家里人说,顺其自然。   因为家里现在事情多,武家大哥和武家大嫂也没逼着他非要找个人结婚,慢慢挑吧。   武家人是不着急了,可外面盯着武庆刚的人着急了……。   例如今天这位,是刚建集团的老板的大女儿,武大老板没见过她,见过也不认识,可她却认识武大老板,今天就是她约了武大老板吃饭谈生意。   刚建集团是东北虎建筑的供货商,合作了两年时间,自然能看得出东北虎的实力。   对于武大老板本人,说实话,这位刚建集团的大小姐其实是看不上眼儿的,但是却看得上武大老板的钱,东北虎财团是自然人独资,全都是武庆刚的。   这样的钻石王老五,她不想放过!   硬是找了理由非要见一面不可,她对自己很有信心,那个土包子见一面她就能拿下他!   柳叶眉、丹凤眼、高挑丰满的身材,一件黑色的低胸包臀裙,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走路的时候,一摇一摆,一举一动无一不是风情万种的美人儿。   但是若有人熟悉王蓉蓉的话,就能看得出来,她笑的有多勉强!   尼玛的这样的情况,是个女人见了都勉强好么!   王蓉蓉是学商业管理的硕士,自认为不论是美貌还是才情,都不输任何人,手段也高明,不然王刚也不会对她这么偏爱,连儿子都排在女儿后面。   可是王蓉蓉却没有想到,武大老板竟然是这么一出打扮,来的还是西餐厅!   武庆刚十分自然的进来,并不介意自己成了众人瞩目的那一个,一屁股坐下后,现将合同递给王蓉蓉:“你先看,看完没问题的话就签字,要是有什么不满意或者不明白的……。”   王蓉蓉以为他接下来的话,会是“我们可以再商量”,这是最基本的商业合作之中,常有的事情。   她也是看中这一点,才会要求约见武庆刚本人前来签订合同,毕竟这是一个机会。   “……合作就到此结束。”武庆刚说话简洁,可意思却很直白,王蓉蓉从头到尾一句话没说呢。   王蓉蓉刚要说话,武庆刚大着嗓门儿就喊:“服务员!快过来点菜!”   王蓉蓉:“……!”   ☆、011 到机场接个人   武庆刚摆了王蓉蓉一道,出了西餐厅之后,电话响了,是魏延的来电。   “老板,刚建集团那边怎么说?”魏延一边打电话,一边签字,他每天都很忙,好似陀螺一样转个不停。   本来是不需要这么麻烦的,但是关系到东北虎建筑明年的材料供应,刚建集团也是合作惯了的供应商,突然提出要武庆刚亲自出面签订合同,他猜想,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事儿?   这年头吃回扣都成了惯例,可是他敢保证东北虎建筑绝对没有人会吃回扣!   所以八成是那位大小姐自作主张。   “那个娘们儿有病!换一家供货商!”武庆刚最讨厌别人拖拖拉拉的不利索:“打扮得像只花老鸨子,说话像个没吃饱的,走路跟个没腰子似的,这样的人家,以后咱都不合作。”   那头魏延一听,老板口气那叫一个委屈,那叫一个愤怒,当时他就笑趴下了……。   中午根本没吃饱的武大老板,找了一家家常菜馆,点了俩菜两万大米饭,稀里呼噜吃了个精光,一共才花了不到六十块,那顿西餐一块牛肉一碗味道冲鼻的汤,就要了小一千块……。   电话又响了,还是魏延打来的:“老板,你现在有时间吗?”   “有!”武庆刚才吃饱,付了钱之后,正往外面走。   “到机场接个人吧,这边司机都出去了,没人有时间。”魏延在电话里简洁的跟武庆刚说了一下要接的人是谁,几点的飞机,然后就挂了电话。   武庆刚一点儿都没不满意,魏延是有大才的人,东北虎财团成立之后,他能如此清闲也是亏了魏延和他的团队,他大撒手不管事儿,因为那些东西他都不是很懂……。   武庆刚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重,那么多的钱财,他带着家里人去哪儿都不安全,既然选择相信了魏延,那就干脆信任到底。   事实证明,两年时间,魏延让东北虎霸占了东洲几乎所有的前景广阔的项目。   武家的投入在第一年就抹平了,转年就开始盈利,现在又开始开发新的项目……。   武家大哥和武家大嫂对魏延一开始是观望,后来才接受魏延成为武家的代言人,武庆刚将大哥安排在了董事长的位置上,大嫂则是副董事长,说白了就是给魏延他们撑腰的,再怎么说,魏延他们都是打工的,武家才是老板。   不过东北虎财团虽然是武庆刚独资,可东北虎集团却有百分之十的股份是魏延和他的团队所有,这是武庆刚给的福利,要想马儿跑,就得给马儿开小灶啊!   东北虎集团有百分之六十的股份是武庆刚持有,百分之十是大哥的,百分之十是大嫂的,百分之十是魏延他们的,还有百分之九是三个侄子平分,剩余的百分之一,是用来做福利的,东北虎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声名鹊起,就是因为东北虎集团肯花大力气做公益事业,养老院,孤儿院和公益绿化都有东北虎集团的影子……。   ☆、012 我进不去   许思文快步走进了有着暖气的站楼,他东西少也没有托运,直接安检过后便走了安全通道。   只是……。   许思文看了看四周,他是出来的早的人,眼睛一扫四周接机的人群,没有看到接机的人。   这个时候手机响了起来。   “您好。”许思文一接起电话,礼貌的先问好,结果电话里传来一阵震耳欲聋的声音:“喂?喂?你是许思文许技术员儿吧?我是来接机的我叫武庆刚,你出来吧我进不去!”   许思文:“……!”   稍稍将手机从自己的耳朵边上挪的远了一点点,这么大声他再贴着耳朵容易震着了。   不过什么叫“我进不去”???   许思文其实不想出去,实在是他没有料到东北竟然如此寒冷,不过不出去是不可能的,他已经决定出去就买个羽绒服穿!   “怎么找你?”两个人不认识,来接机的人都有举着接机的牌子,上面写着要接的人的名字。   不过许思文总觉得这位八成没那么聪明,不是他看不起这位接机的,他直觉就这么认为。   不得不说聪明人的直觉就是准!   “好找,你出门,看到一辆画着老虎的车子就是了!”对于这么看车找人的活计,武大老板轻车熟路。   有的时候他被叫去给魏延他们充当压场子的那个重量级人物,魏延就是这么告诉别人的,谁才是老板?你家老板开个大奔就敢跟我们东北虎叫号?我们这帮打工仔开的都路虎,我们老板开的珍藏限量版进口的!   武大老板那车造型也独特,特意在车盖子上喷画了一只仰天嚎啸的东北虎,也是东北虎集团的标志,不知道有多少次,人家都以为这是动物园的老虎车呢。   所以许思文一出门就看到了武大老板的车子,东北市识货的人少,可许思文却是有见识的,一眼就看出这车子不下三四百万。   真是有钱人啊!   呃……。   车子门开了,先是伸出一只穿着老头鞋的大脚丫子,然后往上是灰色的二棉裤,银灰色的大棉袄,手里拿着一件军绿色的棉大衣,脑袋上带着一个翻毛的狗皮帽子……。   许思文:“……!”   怪不得进不去呢!   这身打扮机场的保安绝对不可能放行!   武大老板看着来人,发现真不愧是“文人”,看看这单薄的小体格子,人也单薄穿的也清凉,这是过秋天呢还是过冬天啊?到东北市来找冻死的?   赶紧上前将自己的棉大衣照着许思文劈头盖脸的就给糊了上去:“你咋穿的这么点儿?”   许思文被问的没听明白是什么意思,不过披在身上的棉大衣,第一感觉是真沉!   第二个感觉才是:这大衣沉是沉,但是很抗风……。   “这是我最厚的衣服。”身为南方人,这样的厚衣服其实是压箱底的东西,南方气温可是从来没降到零下十度的时候,哪里跟北方这边似的?冬天的气温零下二十度都是好天气了,下点儿雪转天就能降到零下三十你信么!   武大老板将衣服给人一披,伸出蒲扇一样大的爪子就将许思文给扯进了车子里。   车里暖风开着,许思文被塞在后座。   ☆、013 大红色的羽绒服   “这里有卖羽绒服的吗?”尽管被粗鲁对待,可许思文没生气,他这人很少动怒,怎么说呢,性格有点儿冷清。   “前面就有,你在车里搁着别出来,我去买。”武大老板一边发动车子一边跟许思文说话:“你就是那边来的许技术员儿吧?我叫武庆刚。”   许思文:“……?”   许技术员儿……?   他长这么大,头一次有人这么称呼他……。   家里叫他文文,朋友叫他思文,同事叫他许部长,哪怕是客户,也是称呼的许总监……。   技术员什么的……。   称呼太古老了……。   “许思文。”许思文将披在身上的军大衣拿下来放好,车子里够暖,所以暂时不用穿的这么厚实。   武庆刚吧嗒吧嗒嘴巴,这人长的白白净净,名字也斯斯文文,咋看咋舒服,说话声音也好听,带着一种特别的清音。   这一刻,武大老板觉得,有文化的人就是不一样,看看人家,忒招人待见了。   机场外面就有超市,也有服装卖,东北市机场开的服装超市很有特色,基本上一年四季的衣服都有,因为天南海北气候不同,有的时候这边的人去到南方,就得准备两身轻便的衣服,而南方来客要想在北方舒服点儿,还就得穿的厚实些。   很多人都跟许思文一样,头一次来这么寒冷的东北,准备的厚衣服不足御寒。   武庆刚有钱,也舍得花钱,蹿进服装超市,挑了最贵最保暖的羽绒服,付了钱就出来了。   许思文在看到武大老板手上拿着的羽绒服的时候,头一次有一种脑门儿青筋直跳的感觉。   “给,这个是最厚的羽绒服,你应该能穿!”武大老板将手里正经大红颜色的羽绒服从前排车座的缝隙塞给了许技术员儿。   “有其他的颜色么?”一个男的穿大红色什么的,许思文真心有点儿接受不了。   他自己带来的衣服,是黑色带条文的一套西装,外面的是烟色的呢绒大衣,整个人看起来很是优雅温和,可在这一身外面穿上一个长到脚面的大红色羽绒服什么的……那画面,许思文自己都不敢想象!   “有,但是没小号的……。”武大老板一边开车一边回答,他其实没说实话。   看到许技术员儿的时候,他就觉得这人脸色不太好,于是就挑了一个大红色的,起码这件羽绒服是长款,可以从头到脚都挡风,其次就是红色可以衬得人脸色好看些。   许思文:“……!”   “要吃点儿热乎的不?还是想先回去睡一觉?”武大老板开着车,从镜子里看到车上的人脸色不太好。   飞机他也做过,其实没啥感觉,不过有的老乡坐飞机,吐得稀里哗啦的,看着都可怜。   看这位许技术员儿脸色有些青白,身体又那么单薄,直觉想着让他先休息一下的好。   “我来之前,公司说你们这边安排食宿,先带我去住的地方看看吧。”许思文揉了揉太阳穴。   武大老板一脚油门就将许技术员儿拉到了他们东北虎集团的职工宿舍区。   许思文看了看这个高档小区门口耸立的牌匾好几眼,只见牌匾上好几只东北虎,有大有小,有公有母,名字就叫东北虎小区。   要不是名字后面那“小区”两个字同样醒目,许思文以为自己进了东北虎动物园呢。   ☆、014 东北虎小区   “这里就是了!”武大老板喜滋滋的给新来的客人展示东北虎集团的财大气粗。   “这整个小区都是职工宿舍?”说实话,许思文其实很怀疑,不是说,东北虎集团成立不到三年么?   “对!”武大老板搓了搓手:“上去看看不?”   “带我去宿舍吧。”许技术员儿拿了自己的小包,纠结的看着那个大红羽绒服。   “走!就在十三楼。”武大老板很高兴下了车。   你当为什么?   因为这栋楼里,都是一层两住户,十三楼是武大老板的临时虎窝之一,最近忙着百货公司的事情,这栋楼里居住的人基本上都是百货公司的职工,前面那两栋分别是建筑和农副产品公司的人。   武大老板这几个月都住在这里,他觉得应该将许技术员儿安排在自己对面,靠近文化人,自己也能得些文化气儿。   武大老板下了车,走到车后门那里,一伸大爪子,猛地拉开了车门,冬天的寒风嗖嗖嗖的就吹进了车里,零下二十多度的低温让许技术员儿彻底体会了一把冬天的寒冷,毫不犹豫的穿上了手里的红色羽绒服。   本来以为是个随便的单身宿舍那样的地方,等进了门许思文才知道,东北虎的财大气粗真不是讹传。   别看小区地理位置不是很靠近市中心,新建的楼区几乎都是周边新开发的地界,可东北虎小区是东北虎建筑第一个建立起来的楼区,自然什么都是先可自家的用。   超标准完成的地方,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个好楼区。   武大老板带着许技术员儿到了十三楼一门,开了房间门,里面是单人公寓的格局,一卫一室,房间里简洁明亮,一张双人大床,干净整洁的被褥什么的,许技术员儿拎包就能入住。   “你看看还需要添置啥不?”武大老板看着许技术员儿,这里其实已经很好了,可是武大老板觉得许技术员儿这样精致有文化的人,恐怕讲究的多一些。   “不用了,这里很好,谢谢。”许思文微微一笑,这个人的品味如何他不予评价,但是这间临时居住地,却是很不错,他以为会是多人宿舍呢。   相对于许技术员儿的满意,武大老板看着许技术员儿的笑容,强壮的心脏有些兴奋的直突突。   有文化的人,全身都长满了耐人肉儿啊!   “要去吃饭不?”武大老板有点儿小期待了。   “不了,我已经没有什么事情需要麻烦你了,明天是你来接我还是别人?我对这里并不熟悉。”   “对对对!”武大老板感觉骨头都轻了起来:“那你好好休息,明天我来接你去讲课的地方。”   武大老板几乎是飘着走出去的,许思文没觉得异常,他没来过东北,以为东北人都这样呢……。   送走了人,许思文挽起袖子开始大扫除。   他这人有个毛病,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必须先要收拾一遍,让整间屋子里充满自己的气息,才会睡得着觉。   许思文安顿了下来,晚上接到东北虎集团魏总的电话,说要接风洗尘。   “这个就先免了,谢谢魏总。”许思文对这种吃吃喝喝的应酬不怎么喜欢,基本上是能免则免,不能的话,就让张岚河去,实在不行还有公司公关部在。   “好吧,明天有人来接您去百货公司,安排了二十个人,您就多费心指导了。”魏延电话里说的挺客气。   主要是他们挑了不下四十个软件公司提供的软件,唯有这家的最为全面和先进,最最主要的是,这家提供的软件操作傻瓜。   “您客气了。”许思文淡淡的跟魏延打交道,他本身不怎么擅长这个,所以说话也干巴巴。   等魏延挂了电话,许思文就给自己烧了壶开水,拿了一包方便面泡了吃完,就洗漱休息了。   做了飞机很累,尤其是这里的温度差异太大了,他更不愿意出门去买东西,还是先睡觉再说吧。   ☆、015 哪哪儿都好   第二天一大早,哐哐造门的声音让许思文在低气压中醒过来,穿着睡衣一开门,一股冷风就让他彻底清醒了。   “许技术员儿,早餐!”武大老板还是那身衣服,提着豆浆包子油条豆腐脑站在门外。   人家笑脸相迎,许思文也不能将人拒之门外。   早饭两个人一起吃,但是武大老板明显吭吭哧哧吃的欢快,许思文只吃了一点小米粥,剩下都没动。   “我不怎么吃外面的东西。”许思文见武大老板诧异的看着他,开口解释了一下:“总觉得没有家的味道。”   武大老板挠头,他不太懂这样文艺的说法儿。   后来武大老板懂了,这是一种客气的说法儿,说白了就是觉得外面做的不干净,许技术员儿的心理洁癖不是一般的特殊。   带着人上了车子,武大老板通过镜子看到许技术员儿一上车就脱了红羽绒服,偷笑不已的同时,却觉得这人挺有意思。   一路上武大老板尽职尽责的给许技术员儿介绍了一下要去的地方,东北虎百货的项目虽然刚刚启动,可架不住东北虎有钱,大把钞票砸下去,在市中心最繁华的地段,人家买下了十层的高楼,两层全都是百货,三四层是鞋子,五六层是衣物,七八层是美食,九层和十层则是办公用。   “我跟你说,这地方老大了,找地方找了可长时间了!”武大老板跟许技术员儿炫耀自己选中的地点。   “大是很大,不过开百货公司,地方要这么大,是不是太浪费了些?”许思文不太懂商务,可也觉得几千平米的一层楼,一共十层就是几万平米,用来干什么不好非要做百货公司?   “没办法,那帮子熊玩意儿说要创收,要么十层全接受要么一层都没有!”武大老板提起这个也有气,他何尝不知道地方太大就显得空旷?可没办法,这是整体出售的商业楼。   许思文笑了笑,虽然心里纳闷儿,他一个司机竟然知道这一点内幕,可是也没多想。   讲解软件是在九楼,一个特别大的会议室,全屏的幻灯片,投影仪等,许思文到了之后就看到里面孤孤单单的做了二十个人。   “二十个人用不了这么大的地方,找个小点儿的屋子吧?”许思文实在是不想在讲解的时候听到自己的回音。   “那就去旁边的小会议室好了。”武大老板从善如流,集体将人迁去了小会议室。   二十个人都是精英,不只是学历高,智商也不低,他们学东西也比常人快许多,往往许思文讲一遍他们就都记住了,反倒是蹭培训课的武大老板,听完干脆两眼一抹黑啊!   不过武大老板觉得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许技术员儿很有学问很有学问!   这一点,可以从许技术员儿嘴巴里秃噜不尽的各种洋文判断出来,想到许思文在外国待过,武大老板摸了摸下巴,他突然发现,许技术员儿怎么看怎么好,哪哪儿都好……。   中午吃饭是在食堂,武庆刚对自己人那是真舍得花钱,东北虎集团所有的食堂全都是按照三星级酒店模式建起来的,但是人家只限内部员工,很多人想来吃饭还没门儿呢。   ☆、016 正常的饭量   许思文的父母也是从事教育工作多年的老学究,许家算得上是诗礼传家,自幼的家教就好,即便是吃饭也很有一种斯文样儿,不似某只东北虎,吃饭跟猪抢食似的,吧嗒嘴的声音隔张桌子都能让人听的清楚。   许思文的饭量也不大,且口味偏淡,十个菜里就打了两份菜在餐盘里,找了个角落坐下后,就开始静静的用餐。   “哐”!   才吃了两口饭,一个餐盘就摆在了许思文对面,许思文的眼角直抽抽。   餐盘分为六个格子,一个大格子自然是打的米饭,其余五个格子也不小,如今这五个格子里,满满冒尖的装着红烧排骨,红烧肉,蒜烧鲶鱼,麻辣鸡块,最后是麻婆豆腐。   要不是还有这么一份素菜,许技术员儿真的会相信武大老板是个纯肉食动物!   “你咋就吃这么点儿啊?”在武大老板的眼中,看到许技术员儿餐盘里一小丢丢米饭,一颗卤蛋,外加一点儿清炒油麦菜,素!素的让武大老板都看不下去了。   “你吃这么多?”许技术员儿同样震惊的看着武大老板手里用筷子穿成串儿的五个肉包子,和另一只手里端着的一大碗汤。   武大老板的一顿饭,在许技术员儿眼里,够他吃两天的了。   “这才是正常的饭量,你这也太少了点儿!”武大老板一边说,一边将自己认为最好的鲶鱼夹了一筷子放到了许技术员儿的餐盘里:“纯江里捞出来的大鲶鱼,老好吃了,你尝尝!”   许思文:“……!”   要是他没看错的话,刚才对面的人可是拿着筷子先舔了舔,然后给他夹菜的……。   想到这里,许思文眼睛一暗。   也许在对面的司机师傅眼里这很正常,可在他这种人眼里却不正常……。   “快吃啊!”武大老板已经在许技术员儿走神儿的这么一会儿功夫,干掉了三个肉包子半条大鲶鱼和半盘子红烧肉了。   许思文:“……!”   鱼肉很好吃,许技术员儿最后到底是吃了,因为武大老板就在他对面瞪着老虎眼睛看着呢。   “味儿咋样?”武大老板觉得心都要化了,这许技术员儿吃个饭也能这么好看,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哦!   叫“赏心悦目”……。   唯一不满意的地方,就是吃的太少太素,这样的吃法儿,怪不得小体格子整的跟豆芽菜似的呢。   “很好。”很久不曾有人会关心他吃的怎么样了,许思文尽管心里有洁癖,可这份关心却不能不领情,到底是吃了那块鱼肉到嘴里,味道说实话,很重。   浓郁的蒜香配鲶鱼鲜香醇厚的味道,十分让人满足的感觉,一直口味清淡的人,冷不丁来上这么一口,可不是很好很香么。   “这就对了,来,这红烧排骨也不错,酸甜口儿的,想必能适合你们南方人。”武大老板又夹了一块排骨丢给许技术员儿。   许思文微微一笑,也吃了进去。   对面的武大老板有点儿看傻了眼。   许思文不是多么英俊的人物儿,却有一种十分难得的君子气质,是那种几代读书人流传下来的温文尔雅。   一笑起来让人如沐春风,武大老板坚强如老虎的心脏,突然就快了一拍……。   ☆、017 找魏延解惑   魏延很忙,可以说,自从他受雇于武大老板之后,武大老板以及他那一家人,真的是“放权”到底,他拥有一亿公司资金的自主调动权利,不必经过武大老板,从接到任命开始,他就没闲着的时候。   只是,今天在东北虎集团的顶楼,总裁办公室里,他推却了三个会议,就为了挤出空闲来接待一个人,正确的说,这个人,是他老板。   武大老板搓了搓大掌,嘿嘿一笑的跟魏延凑近乎:“那啥,就是来瞅瞅你,跟你唠会儿嗑。”   “老板,我的薪水都是你付的,只要你不怕耽误事儿。”在他忙的都快脚打后脑勺的时候,他的老板跑来说要找他聊天?你是魏延你也上火好么。   “不是,那啥,就是找你有点事儿。”武大老板用看救世主的眼神看魏延。   “那是什么事儿呢?”魏延忍住火喷武大老板的冲动,愣是笑的特别含蓄的询问。   “俺认识了一个人,可稀罕他了。觉得他哪哪儿都好,全身都长满了耐人肉。后来就心跳的快,上医院去差了过了,大夫说没毛病。”武大老板一脸蠢样儿,眼神跟白痴似的:“你说,俺这是咋了?”   最主要的是,他晚上做梦也梦到了许技术员儿……。   “老板,你恋爱了。”魏延依然一副温和的笑容,一身精英范儿,别提多高端大气上档次了。   “别整了行吗?”武大老板的老脸一热,死鸭子嘴硬的反驳:“都啥呀!还恋爱?爱啥爱的多砢碜人。”   “老板,你恋爱了。”魏延不生气也不反驳,还是那句话,很认真的看着武大老板。   “真的?”武大老板的心里突突突的跳个不停。   “老板,你是因为相信我,才会来问我,我就是这个答案。”   “俺就觉得你那么能耐,有事儿就来找你,肯定能解决。”武大老板的心里是怎么想的,他就怎么说了。   魏延笑的十分开心:“谢谢老板对我的肯定。”   尽管这种肯定是把他当成了恋爱咨询师……。   但是随后武大老板就如遭雷劈的傻在了那里,他突然想起来,许技术员儿貌似……。   他、他、他……。   那个谁、谁……。   “老板,老板娘是什么样儿的啊?能跟我透露一下吗?”魏延虽然一副高人范儿,可是内心的八卦因子却十分丰富,再说了,在武大老板手底下干了二年多,这位大老板没有任何不良癖好,可以说,这一家子都是十分淳朴的人,也因为这样,他们的团队一开始,真的是想走一条“夫人外交”的路,结果很不理想。   参照董事长夫人的先例,尽管在老板相了几次亲之后,放弃了走“夫人外交”那条路,但是不代表他们不关注这件事情,毕竟他们可不想老板随便找个女人凑数,成为他们的老板娘。   “啊?”武大老板一副魂有天外的样子。   得!   魏延决定不问了。   反正老板总有自己招出来的那一天。   武大老板从魏延的办公室里出来,下到地下一层的停车场,开了自己的车子刚起步,魏延的电话就追来了:“老板,刚建集团的事儿你还没跟我说呢!”   武大老板:“……!”   他给忘了。   ☆、018 消失了两天   018消失了两天   许思文早上听到敲门声,以为是那人又来了,可是打开门之后,门口站着一个陌生人,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   “许技术员儿吧?”男人一看就是老实人,憨厚的笑着将手里的东西递给许思文:“这是您的早饭,我在楼下的车上等您,今天我送您去公司。”   “好的。”许思文很平静的接过早饭,那个老司机就下去了,没有进来的意思,许思文也不会让陌生人进来。   这里暂时是他的地方。   上了一天课,送他回来的人还是早上的那位老司机,车子虽然差不多,但是许思文总感觉不一样了。   有点儿小别扭,他归类到换人不习惯上。   第二天依然是老司机来接他,第三天早上,听到敲门声,他很平静的去开门,但是不再是熟悉的老司机,换成了武大老板那一脸憨厚笑容:“许技术员儿,我来啦!”   许思文的眼神微动,轻轻的应了一声:“嗯。”   转身回了屋里,并没有关上门,因为武大老板在许思文的意识里,勉强可以接受他进来自己的地盘。   武大老板立刻就跟着进来了,一边将手里的东西摆到餐桌上,一边跟许思文说话,或者说,他觉得是跟许思文说话,其实只有他一个人在自说自话:“这两天有事情,只好让同事来顶两天班,今天刚回来,就来上班了。”   许思文没有说话,只是换了衣服出来,坐在餐桌旁,等着武大老板伺候。   依然是小米粥素馅包子和豆浆油条,许思文吃的少,但是他发现,不管剩下多少,武司机都能打扫干净。   又是一起去公司,这是许思文来这里的第五日,因为没有多余的时间,出门就上车,下车就进屋,倒也没让许思文感觉到多么冷,就是那件羽绒服,他一次都没穿,实在是穿不出去。   “明天就周末了,想好要去哪儿了吗?”武大老板没话找话,他在自己的屋子里想了两天时间,想明白了,下定决心之后,就要付之行动。   他相中了人家,就得有个结果,甭管好赖,都是自己的选择。   “去买羽绒服。”许思文这两日也对东北市了解了些,别看这城市是最近二十年发展起来的,很多成熟的商业圈在这个城市里开花。   “成啊!”武大老板一听就乐了:“明天我还来接你,到市里去看看,那儿的衣服不错。”   其实他根本就对衣服没概念好么!   “不用了。”许思文不想公器私用:“公司的车,休假的时候尽量别用。”   “没事儿,这车的油钱没多少,正好我也要买东西,你就当搭个便车结个伴儿了。”武大老板嬉皮笑脸的跟许技术员儿拉近乎:“你看咋样儿?”   “好吧。”若是出油钱的话,倒是不怕被人说公器私用了,这种情况在私人企业最是要不得,所以许思文才会想着阻止武司机,不过若是做顺风车的话,他也是乐意的,实在是不想穿那一身大红红色的羽绒服出去走动,他还是穿着自己的衣服去商场吧。   ☆、019 买衣服   019买衣服   要说武大老板多么有品位?那纯粹是扯蛋!   他连“品位”是什么意思都不知道,哪里来的品位啊!   不过这不妨碍他的眼光,起码他觉得,不愧是文化人,看看许技术员儿挑的衣裳,颜色素雅,穿在许技术员儿身上,怎么看怎么干净。   不过武大老板自己看的稀罕,可许技术员儿不这么想了。   眼角瞄了好几次,武司机羡慕的看着自己买衣服,看看手里的衣服,再看看武司机身上穿着的,要不是这里的营业人员素质过硬,估计都不能让武司机进门!   高高的个头,憨憨的笑容,浓眉大眼的搓着手无措的样子,怎么看怎么是个老实人,看自己的时候带着讨好的笑容,肯定心里很自卑的那种没多少文化的老实人……。   许思文挑好了自己的衣服后,又拿了一套偏商务范儿的男装在手里,旁边的导购员小姐看了看许思文,又看了看他手里的男装,很是尽责的提醒:“先生,这套商务男装,您拿的尺码大了许多,不适合您本身穿着……。”   “不是给我穿的。”许思文拿着衣服直接走到了坐在椅子上等他买衣服的武司机面前:“去试试看何不合身?”   武大老板闻言一呆:“给俺的?”   “嗯,快要过年了,就当给你的新年礼物吧。”许思文淡然的笑着将武大老板连人带衣服推进了更衣室。   他虽然清高但是却不自傲,更没有看不起任何人的戴着有色眼镜过日子。   武司机虽然只是一个司机,可这个司机对他展露的是淳朴的善意,这对敏感的许思文而言,异常珍贵。   尽管这种珍贵,是源于双方都不是很熟悉的事实。   许思文自己内心纠结思绪万千,可武大老板心里只想对着天空大吼两声!   哎呀妈呀!   有人给自己买衣服了!   武大老板很豪迈的脱了他那一身,然后将许思文给他的东西套吧在身上,虽然说有些别扭,可心里高兴的已然将那点儿小别扭给湮灭了。   许思文知道武司机身高体健,虎背熊腰,可是没想到这人穿上合适的衣裳,乍一看好似杂志上的模特一般!   不是那种英俊的奶油小生,而是有一种彪悍而沉稳的气质,站在那里不动如山,却眼含笑意的看着自己。   那一刻,许思文也怦然心动了一下。   不过随后他就清醒了,他有自知之明,这种淳朴的人观念都是很保守的,更何况,他一眼就看得出来,武司机是个直的!   他这类人很少有真心的,真心的早找好了人,不真心的到处都是,他见多了这样分分合合的同类,就连自己的学长,不也是如此吗?   反正家里人也都不认他了,当年他掏心掏肺暗恋的人,早已功成名就,自己还是孜然一身,不过这样也好,自己一个人过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家里的大哥曾经偷偷的跟他说过不止一次,等他老了就让家里的娃子给他送终。   这是许思文唯一觉得欣慰的事情。   ☆、020 便宜没好货   020对象   许技术员儿给武司机买了衣服,花了不少的钱,武大老板其实想要付账来着,可是许技术员儿没给他机会,许思文在看愣神之后,回过神来就直接给了导购员一张银行卡,连钱的面都没让武司机看到,就付账打包走人了。   因着周六去逛街,周日许技术员儿要大扫除,武司机本着帮忙的意思,来给许技术员儿打下手,结果被惊呆了!   许思文也知道自己有些小洁癖,但是他就是无法忍受,跟他的经历有关系,这是一块心病,他知道这辈子都祛除不了,也没打算祛除,在力所能及的时候,他就会坚持住自己的底线。   看着一大堆消毒液,氯粉,来苏儿等等,被许技术员儿挨着个儿拿出来这里擦擦那里蹭蹭,武司机以为自己在医院的消毒间,而不是公司的临时宿舍。   武大老板是被一通电话叫回去的,嫂子来的电话,张翠花的嗓门儿大到连许思文都隐隐约约能听到她说的是什么了。   “啥?”武大老板惊呆了,拿着电话一脸不敢置信的样子:“谁来咱家了?”   “一个姓王的闺女,说是你对象!”翠花嫂子很是不高兴的在电话里嚷嚷:“你说你有了对象就有了呗?藏着掖着的干啥?人家闺女又不是纸糊的?一戳就破的见不得人。”   翠花嫂子别看大字不识几个,可为人心胸豁达,没那么多弯弯绕绕的心思,家里这些钱财都是小弟挣来的,虽然后来也有自己跟当家的出力,可得到的却比出力要多不知道多少倍去。   她以为武大老板有了对象不往家里领是怕家里人多想,如今家大业大了,翠花嫂子懂得的东西也多了些,交往的人里大多数都是富豪太太,因为翠花嫂子出身不好,能跟她真心交往的自然是实在人,不真心的也懒得对她仔细,面子上过得去就行了。   所以多多少少也知道些龌龊的事情,一开始是惊讶,后来就打定主意,自己家可不能变成那样,太乱了!   “不是,大嫂,俺没对象!”武大老板震惊过后,立刻就扭头看向许技术员儿,却发现许技术员儿手下没停继续打扫卫生,见他看过来,还笑着调侃了一句:“你怎么能不认呢?人家都送上门了。”   许思文是真的没往别处想,尽管心里小酸了一下,可他也没悲春伤秋要死要活。   他见过许多女孩子因为爱情主动的事儿,这才是主动登门,小儿科,他还见过主动献身的呢,国外留学的时候,还有那什么的呢,岂不是更刺激?   据他所知,因为东北虎这儿的工作福利好,很多人都抢破了头想要进来,而他亲眼所见,这家私企的确是财大气粗,不论是吃的还是住的都十分高标准,不像是一个地市级私企,更像是个跨国财团的意思,这里面的员工们听说都是那位老板的同乡,这样的老实人又有一份好工作,自然招女孩子们。   “便宜没好货,更何况还是送货上门儿的了!”武大老板有些幽怨的看着许技术员儿,给了他一个神回答。   许技术员儿:“……!”   ☆、021 怎么说话呢?   021怎么说话呢?   “小嘎喯儿死的,作到家门口了,以为劳资好欺负!”武大老板是真愤怒了。   什么时候他成了香饽饽,老娘们儿都追到家里去了?   最最重要的是,还让许技术员儿知道了!   这真是不能再忍受!   “怎么说话呢?”许技术员儿忍不住教训人:“虽然说女孩子主动点儿,让你看不惯,可你也不能这么说话啊?回去跟人好好解释清楚了就行了,不是每个女孩子都有勇气表白的。”   “那老娘们儿有什么好?整的跟个妖精似的!”武大老板暴躁的要死:“死冷寒天的穿着个裙子!真是为了美,冻死不后悔!她咋不啥也不穿就出门呢?那回头率更高!”   许技术员儿气死了!   武司机一看把人惹生气了,心里对上门的老娘们儿更是火大,可他知道有火也不能现在朝许技术员儿出。   “俺先回去了,你自己收拾吧。”   许思文不知道武大老板的真实身份,只当他是武司机,武司机臭着脸走的,那架势真的是像要回去拼命。   许思文看得出来,这人不是在假装,而是真的很生气的样子,联想到东北虎集团的待遇,恐怕还真是冤枉了他。   如今女孩子想要攀高枝儿的多得是,他又不是没见过,不过,那女孩子也是真够可以的了,一个司机至于这么自轻吗?   不过这些关他什么事儿?   许技术员儿依然按照原来的节奏,开始打扫卫生。   没了武司机在,他也少了一个捣乱的人。   等他洗了床单被罩衣服,甚至包括内裤袜子和手绢之后,连鞋子都擦了一遍,终于可以喘口气了。   睡梦中,又梦到了那一年,那件事情,许思文冷着脸,以一个旁观者的身份,看着梦里曾经经历过的一切……。   醒来之后,却发现自己已经可以冷着心冷着情的面对过往了,再也没有每一次醒过来的时候,枕边被泪水打湿、额前全都是冷汗的狼狈之状……。   因为是综合程序,许思文设计的这款软件功能众多,针对高层,中层,基层人员,设置不同层次的开放权限等等,许思文要在这里待差不多一个多月。   又因为期间有新年长假,一个多月的时间里,得有半个月是假期中度过。   不过东北虎不愧是有钱人,人根本不在乎!   双休日节假日全都正常放假,私企能做到这样的很少,各种福利待遇超级优厚,以至于有的人在东北虎辞职之后到了其他地方,根本适应不了。   许思文以为周一会见到武司机,他其实还是对后面的发展挺好奇的,也不知道武司机怎么解决的问题。   可周一来的是那天替班的老司机。   许思文跟人家不是很熟悉,他这人不熟的人一概不攀谈,其实一开始的时候,也是因为武司机帮了他一下,他才跟武司机有了交际。   “周二不必来上课,那天小年儿,所有人都放假。”一天的讲解下来,临走的时候,许思文接到了通知。   冷淡的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022 天经地义   022天经地义   再说武大老板,气势汹汹的回到家,一进门就看到一个老娘们儿坐在大沙发上,跟自己的大嫂说话呢。   但是大嫂脸上明显笑的很勉强!   “啊!”王蓉蓉本来说话说的正好的时候呢,一只黑色的老头鞋就飞了过来,直接砸在了她身上。   “老娘们儿给脸不要脸!谁特么的让你来这圪垯的?找削呢是不?”另一只老头鞋,被武大老板握在手里,鞋尖对着人就开骂,内容充满了东北大碴子味儿。   翠花嫂子立刻就站起来了:“干啥呢干啥呢?咋还跟个老娘们儿动手呢?有话不能好好说呀?”   “俺跟她没话说!”武大老板杀人的心都有了,三十了才有个看对眼儿的,八字还没一撇呢,就特么的被人找上门来了,他要是不火火他就不是男人。   “武先生,我……。”尽管心里傲得要死,可现实却让王蓉蓉不得不低头,她没想到仅仅是一个小小的事情而已,东北虎集团下设的建筑公司就跟自己家的集团断了!   要知道刚建集团虽然有很多的客户,可是没有哪一家有东北虎集团这么干脆利落!   只要供应合格不耍诈,别人都是分批次结款,还有人家压货的,可东北虎是直接付现啊!   她费尽心机想要跟武庆刚见一面,也是因为看中了这一点,东北虎根本不差钱。   这对于现在想要搭上末班开发车的王家而言,简直是一块大肥肉啊!   更何况,王蓉蓉家里还有一个后妈生的弟弟,她不得不为自己着想,不想被联姻,就只能找个有力的外援,死死掐住自己家的家产,她才是名正言顺的继承人,那个后妈生的靠边站吧。   “滚!赶紧滚球子!”武大老板没耐心听她说话,他一进来就发了大火,就是希望这老娘们儿自己识趣儿些,赶紧滚蛋出门去。   “尽管我们之间有误会,可也不至于公私不分!请武先生仔细考虑一下。”王蓉蓉不得不用最快的语速说话,实在是这位武大老板跟传言中的一样,没文化!   “考你个姥姥!”武大老板一听更来气了:“告儿你,今后大路朝天各走一边,咱们井水不犯河水,你们该干嘛干嘛,俺们这儿也不缺供货商。”   “我们家的供货一直都没出过错。”王蓉蓉依然在争取,她不能也不敢让家里失去这个大财主的订单。   “废话!”武大老板油盐不进:“劳资付了钱,你们供货不是天经地义的吗?”   王蓉蓉快要被武大老板噎死了。   建筑这块儿,一个是从地皮上节省,一个就是建筑材料上,特级水泥跟一号水泥能一个价格吗?要是特级水泥的标,供货的时候,二号水泥也完全可以搭建楼房的好吗!!   材料大同小异,好的材料可能建起来的楼房抗震十级,普通的八成也就七级,但是一样住人!   地震台风等不可抗的自然因素,八百年也难得遇到,更何况这里是东北,台风全免,地震有可能,可东北不是地震高发区。   多少供货商都有过以次充好的记录?   不过说实话,刚建集团不是没这么干过,可一看到东北虎建筑的人,每次接货的时候,那是挨着个儿开袋子验货,看的都快赶上警,察查毒了,就愣是没敢下手!   ☆、023 好走不送!   023好走不送!   “赶紧滚!”武大老板懒得跟一个老娘们儿磨叽,手里掐着老头鞋一指门口:“好走不送!”   “武先生……。”王蓉蓉真的要哭了。   “不是你对象吗?”翠花嫂子郁闷的开口。   “俺就是对个老母猪也不要这样的!”武大老板不等王蓉蓉开口说话,直接回了一句经典。   “不是啊?”翠花嫂子一听,原来是个冒牌货!   这脸色就不好看了,看王蓉蓉的眼神也变了:“那赶紧的走吧,俺们家也不留你了。”   “嫂子……。”王蓉蓉这回觉得自己真是没了办法,一向引以为傲的容貌学识什么的,到了这家人面前全都是渣子,因为武家人根本就不在意。   “别!”翠花嫂子一皱眉头:“你跟俺们家小武不是那个关系,那干啥骗俺?你这闺女一看就不实在,赶紧的走,俺们家不招待你这样的。”   老实人说话就是犀利,这种不遮不掩的指责更是让人难看。   王蓉蓉被说的满脸通红,羞愤的离开了武家。   她一走,翠花嫂子就嘀咕上了:“这闺女儿干啥都追到家里来了?真不要脸。”   尽管到了城里好几年了,可观念上他们依然是老家农村时候的样子,对于不庄重的女孩子,一向是不喜欢的。   “嫂子,以后谁来说是俺对象都甭信!除了俺自己站在你们面前亲口说!”武大老板被恶心的不行不行的,脸色青黑的跟翠花嫂子要保证。   “俺知道了。”翠花嫂子叹了口气:“可武子你都三十了,连个对象都没有,啥时候才能成家啊?”   “这个,不好说。”没有跟以前一样,被哼哈糊弄过去,武大老板这次有些犹豫的回答。   “你别担心家里,不管你找个啥样的,只要你喜欢就好,咱家也不是非得找刚才那样的才行。”翠花嫂子压根没注意弟弟的变化,不过那个叫王蓉蓉的一闹,她也想明白了一件事情,他们老武家是没啥文化见识,可也用不着“大眼睛”的闺女。   这里的“大眼睛”,指的是那些有见识的女孩子,就像王蓉蓉这样的,学历高见识广,还出过国,会说外语有品位的,不是单指眼睛的大小。   刚才那个王蓉蓉,看着是个不错的,可张口海外闭口国际的,说的话题翠花嫂子根本听不懂,金融啦,股市啦,休闲什么的,听的翠花嫂子直皱眉,虽然听不懂,不过却能从语气里听得出,王蓉蓉根本就瞧不起自己。   翠花嫂子本来十分高兴,被武大老板在电话里否认了就剩下五分了,结果王蓉蓉一开口,连五分都没站住脚,直接就剩下一分了,还是看在王蓉蓉是个长相不错的闺女份上。   不过要是有的选择,翠花嫂子也不喜欢这样的闺女儿做妯娌,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用鼻孔看人。   “真的只要找个俺喜欢的,你们就啥都不挑?”武大老板眼珠子一转悠,立刻计上心来。   他本来是个憨厚的,不过后来出去打工见识多了,这心眼子也就跟着多了,要不然一个农家出来的汉子,怎么可能支撑起这么大的家业?   他就是个扮猪吃老虎的表面憨厚内里奸诈的主儿!   ☆、024 小年儿   024小年儿   许思文对于节日,已经呈现出了一种麻木的感觉,因为不论是小节日还是大节日,他都是一个人过,跟同事们也曾经共度过,可是依然喜欢一个人。   他不否认自己是孤单的,但是他享受这种孤独,因为一个人,便不怕被伤害。   一大早正在睡懒觉的许思文,就被惊天动地的敲门声给惊醒了,拉长着一张脸的许技术员儿,连看都没看就扯开了门,这里的安保措施非常好,他不担心发生意外,唯一生气的是,好不容易一个懒床的机会,就这么被人打扰了。   “许技术员儿!”武司机出现在门外,一脸笑意让许思文看着怎么就那么刺眼呢??   “你来干什么?”许技术员儿的口气很不好,脸色也很差,总而言之,态度恶劣。   “今儿小年呢,别在屋子里憋着了,出去逛逛大街,采购一些年货啊!”武大老板这是没事儿找事,他早已打听好了,许技术员儿一个人在东北市,必定要待到过了年才能回去呢。   许思文真想揍他一顿:“我不需要!”   年货什么的,他多少年都不需要了?   “别呀!”武大老板可是很执着的主儿,不顾许技术员儿的抗议,到底是将人穿戴整齐之后,拉着人上了大街。   也许真的是一个人久了,许思文其实内心里,也是希望出来沾沾人气儿的吧……。   武大老板依然是那一身,不过可能是因为东北市这边的本地人都很注重防寒保暖,跟武大老板同样装扮的人也不少,不过多数都是东北虎集团的员工们,他们都是农家人出身,对于一切要求就是实用,大棉袄二棉裤才是最简单的标配,防寒保暖还不贵。   至于城里人,几乎都是跟许技术员儿一样,一身轻便装束,看着好看其实一点儿都不实惠,在街上还好些,人挤人也挡风,一旦置身空旷一点儿的地方站着不动,小北风那么一呼呼,不到一小时保准儿冻透。   幸好,许技术员儿小身板子不厚实,有武司机一个熊体格子当挡风板儿也足够了。   大街上其实买卖的东西都差不多,不过就是为了贪图一个热闹,这种年味儿十足的热闹,许技术员儿已经很久不曾体会了。   “……这个怎么样?”武司机拿了一串儿灯笼,是那种小小巧巧的挂在窗户上的玩意儿,用电池的那种节日装饰用品。   许技术员儿抿了抿嘴巴,不知道要怎么样才好,回答的话,他根本就对这种东西不了解,不回答的话,好像也不好。   “那这个呢?”武司机就跟没看到许技术员儿的脸色不好一样,又拿了一个别的样式的灯笼,俩手傻乎乎的举着,就等着许技术员儿一锤定音呢。   “……!”许思文纠结了,他这人有个不太好的毛病,就是一旦认真了,他就会有选择障碍症!   “那两个都拿着吧,你一个,俺一个!”武司机终于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干脆替许技术员儿决定了。   这个认识在以后,很好的被武大老板执行。   ☆、025 遇到了熟人   025遇到了熟人   许技术员儿被武司机半强迫的逛街,又被人永久取消了选择权,他还没什么觉悟呢。   只是逛个街,就遇到了熟人。   “武老弟!”迎面走来的人,让许技术员儿眉头微皱,让武司机眼睛一厉。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刚建集团的老板,王蓉蓉的老爹王刚建,比起武大老板出身草根,王大老板是货真价实的生意人,白手起家,一开始就是个扛钢筋水泥的力工,一天就五块八块的工钱,攒到如今这样大的家业,可见此人之心性如何了。   “王大叔。”武大老板眼中充满了厌恶,一点儿掩饰的意思都欠奉。   王大老板一身肥肉一抖一抖的,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想说什么呛到了,身边身材苗条娇俏迷人的不知道排多少位数的小情人,正紧贴着他那身肥肉,笑着给他顺气儿呢。   “武老弟说话真幽默!到底是年轻人,可时髦呢。”王大老板也是个能人,都这样了还能当没事儿说。   “有啥事儿?”武大老板懒得跟他打哈哈,自从王蓉蓉出了昏招找到家里去之后,武大老板就彻底跟王家人以及他们的刚建集团拜拜了,这样的牛皮糖,他可沾不起。   “这不是逛街看到你了么?打一声招呼而已,难道非要有事情才行?咱哥俩谁跟谁呀!”王刚建很自来熟,脸皮够厚才能吃得开,不然他怎么攒起来的家业?这就是成功的秘诀啊。   “别!”武大老板赶紧否认:“别跟俺这儿瞎扯淡,咱俩不熟悉,你走你的阳关道,俺过俺的独木桥,你管好你家的人,俺家也看好门户,这就拜拜了您呐!”   人来人往的大街上,武大老板不不想跟这个人形猪多说话,太吸引人眼光了,他觉得忒掉价儿,尤其他身边还跟着许技术员儿呢。   旁边的许思文对前来搭话的人也很不满,这人一看就是个奸诈狡猾功利心重的,胖的都比三个他还要富裕,再看看武司机,人高马大是一回事儿,关键是不蠢肥啊!   他不是看不起胖人,而是有的人胖的可爱,胖的雍容,胖的富态,可这位却胖的愚蠢,肥的丑陋,肉的恶心。   更是在几句话的言语里,是个人都能听得出来的巴结和别有用心的意思,许思文最讨厌这样的人。   “别介呀!”王刚建对武大老板没辙儿,他习惯了跟人谈生意耍花枪玩滑调,谈生意嘛,不都是你来我往,交手几次才能最后商定出结果么?可东北虎集团不是,他们属榔头的,一锤定音。   说不跟你们合作了,就是降价都不回头!   “武老弟啊,你看咱们的合作是不是……?”王刚建说这话的时候,特意压低了嗓门儿。   失去东北虎集团的订单并非他所愿,无奈女儿办事越来越没谱儿,家里的老婆已经在耳边吹了好几天的风了,吹的他都烦了,这才找了一个最新的解语花出门散心,谁想到会遇到武庆刚,选日不如撞日,就今儿个了,把话说开了,好好说,兴许订单能回来呢。   “拉倒吧,这个免谈,拜拜!”武庆刚早就不耐烦了,虽然知道肯定会牵扯上生意,可他早已放权,若非王蓉蓉自作聪明,他根本就不会管集团在谁家进货。   ☆、026 再一次错了   026再一次错了   说完,武庆刚直接上手扯着许技术员儿就跑,速度堪比兔子都快,跟身后有狗追似的,让王刚建就是想继续都继续不了,更何况,他就是想追,他那体型也不允许啊。   等跑到足够摆脱纠缠之后,武庆刚有点儿不舍的松开了许技术员儿的手:“可是跑出来了,那个死胖子老贼了。”   “贼?”许技术员儿不太懂,这是个什么意思。   “就是贼溜儿的意思。”武司机挠了挠头,许技术员儿对东北这边的说话方式,还是不怎么了解啊。   “贼溜儿?”许思文更糊涂了,那个胖子看起来是奸诈,可绝对跟“贼”扯不到一起去,那个人一看就是个大老板,没看身边都带着“情人”吗?没钱可养不起娇贵的金丝雀。   “嗯,用文邹邹的说法儿,就是奸诈,狡猾,嗯,反正不是个好东西。”武大老板的用词儿很到位,还带解说的呢。   “他找你做什么?”一个老板找司机?虽然许思文不是个好奇心重的人,不过就是随口一问。   “他想找俺说情儿去呢。”武大老板早就想好了对策。   “什么?”许思文脚步一顿,整个人都僵硬了些,那个老板看起来,不像是个同的呀?难道是双?也是,还搂着个美艳女呢。   难道是看上了武司机这样的?   武司机长的是不错,充满了男人味儿,可那个老板的形象却不怎么滴,更何况,一眼就能看出来,就是为了玩儿,不在乎情不情的那种类型。   “他家是卖建筑材料的,想让俺们建筑公司进他们家的,可合同到期了,是他们家推三阻四挑毛拣刺的,凭啥还要跟他们续约啊?这年头最不缺的就是卖东西的,少了张杀猪的,也没看谁家吃的带毛猪。拽什么拽呀!”武大老板不知道许技术员儿想歪了,突突突的将原因三言两语的带过。   许思文闻言松了口气,心里有些失落,自己这是怎么了?尽是杯弓蛇影了。   许思文没有怀疑武司机的身份,武大老板以为他说的够清楚了,所以俩人阴差阳错,再一次错了过去。   许思文不怀疑武司机是因为他知道东北虎集团的构成,别看管事情的都是外聘人员,可真正说起来,能在东北虎这里做员工的,只要有机会,东北虎雇佣的多半都是农家子弟,先不说是不是一个屯儿一个村儿的,哪怕是一个镇一个乡的,那也是老乡,总比外聘的人员让东北虎的老板放心。   这种乡情结构而成的东北虎集团,别看根基浅,可是相当团结,不然也不会短短几年时间,就能发展到如今的程度,说白了,人事稳定才是关键啊。   外聘的人员可以跳槽另谋高就,老乡们都一个地方住了多少年了,论起来都能扯上关系,你好意思跳槽?你好意思对不起老乡?   所以许思文只是认为武司机八成是跟某个有实权的人有些关系,沾亲带故么,被人找上门来请他当个说客也是有可能的,只是没有想到武司机还挺实在,愣是没给那人机会。   ☆、027 非自愿购买年货   027非自愿购买年货   因为如此认知,倒是让许思文对武司机的人品高看了一眼,觉得还是这样的朴素的人已经很不错了,现如今的社会多真实啊?能坚持原则的人,不多。   接下来俩人继续,因为快过年了,买东西的人也挺多,但是两个男人上街买东西的更多!   “这里的人,挺多的啊。”头一个注意到这种情况的,就是许技术员儿了。   他以为是自己心理问题,但是看了许久,实在是没忍住,就说了出来,意味很是不明啊。   “小年儿了,买完东西他们都是要回家的,在外面一年,过年总得跟家里人团聚,带回去年货也不稀奇,最主要的是,要带钱回去,不然家里婆娘都得不让进门儿。”武司机前半句话说的还好,后半句话就小声儿的跟许技术员儿咬耳朵了。   许思文又羞愧了,原来只有自己,是戴着眼镜看世界的啊!   不过武司机不知道,他还扯着人家许技术员儿买了一大堆有用的没用的,大到一万响的大地红鞭炮,小到对联和福字儿,拖拖拉拉一大堆,许思文很想跟他说,他用不上,可是武司机哪个都能说出个一二三来,愣是没给许思文拒绝的借口。   “过年没福不行的,第二年可怎么过啊!”许技术员儿不想要“福”字儿,武司机很迷信的教育他,顺便买了六个福字。   许思文:“……!”   “买红线做什么?”许思文黑着线看着武司机买了两捆红线,好似红头绳的那种,他要给谁系?现在农家的女孩儿都不土了好么!   “过年的时候,每个窗台上一根大葱,绑上红绳,来年运气旺!”武司机说的十分肯定,并且坚决要许技术员儿收下红头绳。   许思文:“……!”   原本只是出来散散心,结果许思文也抱了一大堆的年货在怀,还有武司机买的一人一串糖葫芦,看着那大红山楂裹着糖衣,还带着芝麻粒儿的糖葫芦,许思文整个人都要不好了,他自从十岁之后,就不吃这种东西了。   俩人中午都没吃饭,也不觉得饿,因为武司机习惯了冬日里一天两顿饭的节奏,他吃三顿也能吃进去,两顿也可以凑合。   许思文是走了一路吃了半串儿糖葫芦就饱了,他胃口小的很,而且在外面逛一回,弄回了一大堆非自愿购买的东西,尽想着怎么安排了,饿不饿的早丢到天边儿去了。   武司机是送了他回来的,俩人手提肩扛的看着忒热闹的样子,一路上遇到认识的人,武司机都跟人打招呼,特别热情的样子。   那些人也对他热情,就是打招呼的时候,总是看一眼武司机身边的许技术员儿。   “刚子啊,买年货去了?”   “昂!”武司机点头笑露一口大白牙:“孙二叔,你买了吗?”   “没呢,明天开车去,一次买完直接家去。”孙二叔看了看许技术员儿:“这是谁呀?”   “许技术员儿,过年不回去了,在这边。”武司机乐得让人知道许技术员儿的辛苦。   “那可真够辛苦的了!”果然,孙二叔当时就觉得许技术员儿他们公司要了自家那么高的价格,那系统啥样他不知道,不过人家来指导的人过年都不会去,这一点就足够让大家觉得值了。   遇到人的时候,武司机都这么说,一开始许思文不太理解,后来看到每一个人都很善意的朝他笑,还有邀请他去家里过年的,他就明白武司机的意思了,这是给他扬名呢。   ☆、028 许技术员儿辛苦   028许技术员儿辛苦   武司机送货上门,直接连人带货又给许技术员儿送了回来,但是许技术员儿开门自己走进去之后,武司机就有些发怵了。   许技术员儿的住处,跟消了毒的手术室有的一拼,武司机站在门口拎着东西愣是没敢迈进大脚丫子,就这样站在门口呼吸,他还总是觉得自己就跟一个大型细菌酿造机似的,身上的细菌成群结队的死在了许技术员儿家门口,愣是没能越雷池一步……。   “进来啊!”许思文觉得身后没了声音,便招呼人,等招呼完了才一顿,发现自己怎么可能让人进来?   “别介!”武大老板怂了吧唧的嘿嘿傻笑了一下:“脚上都埋汰着呢,你东西俺放门口了,那啥,俺先回去收拾一下,干净了再来你这儿吧。”   说完也不等许技术员儿有所反应,自己先转身关门,利索无比的走了。   许思文愣了愣神,有些无奈的笑了笑,自己动手拿起了门口放着的购物袋。   里面的东西,许思文想了好久都没能想出来怎么办,对联福字儿那都得是腊月二十九的时候贴门上的,鞭炮是二十九三十和初一各放一挂的……。   扒拉来扒拉去,哪个也不是现在就能捣鼓的,最后干脆都丢到阳台阴凉的地方放着好了,没让阳光晒到,是因为里面有易燃物品,怕弄不好自爆自燃就遭了。   弄完这些有些头晕,身上还都是汗,许思文皱着眉头去了浴室冲了个澡,出来后略困,愣是坚持到头发干透,才窝在被子里睡了过去。   他倒是眼睛一闭睡着了,那边武司机直接带着年货就进了许技术员儿临时寝室的对门。   一进门就看到屋子里简洁到不能更简洁的样子,一想旁边许技术员儿家,再看看自家这临时猪窝,武大老板终于瘪了瘪嘴,东西往门口一放,露胳膊挽袖子开始大扫除。   其实他这儿也不是多么的脏乱差,只是一个大老爷们儿住的地方就算是再单单用来过夜呢,也绝对不会干净整洁的纤尘不染,但是也不会真的成垃圾场,武大老板不是窝囊的人,只是有些落灰和乱,因为有了对比,才会让人感觉差距好大的样子,武大老板吭吭哧哧收拾好了,丢了垃圾回来一看自己这屋子,不错,有点儿意思了。   “铃铃铃!”手机响了。   “嫂子?”武大老板一看来电赶紧接,是翠花嫂子。   “小二啊,啥时候回来?今儿小年,晚上吃团圆饭。”翠花嫂子那头的嗓门依然高亢。   “行,对了,俺还得带一个回去。”武大老板有些甜滋滋的跟翠花嫂子在电话里先打一声招呼。   “啥?”另一头的翠花嫂子当时就激动的站了起来:“你找对象了?”   “不是,是许技术员儿,人大老远的来咱们这圪垯,连过年都不能回去,坚守岗位呢,还不请人吃一顿团圆饭啊!”武大老板早想好了理由和借口,不然他能见一个人就宣传?他又不是爱嚼舌根的老娘们儿。   翠花嫂子白高兴一场,但是人家许技术员儿连过年都不回去了,这也让淳朴的翠花嫂子听了心里不是滋味儿,她没出来打过工,可也知道打工的难处,许技术员儿是真辛苦。   于是翠花嫂子在电话里就拍板了:“来!咱家不差那一双碗筷。”   ☆、029 门   029门   “哎!”武大老板喜滋滋的挂了电话,洗了一个战斗澡,花了不到五分钟时间,可见武大老板的速度了,拾掇完自己,又收拾了一番之后,照了照镜子,让自己看起来能干净些,换了一身军绿色的帆布劳动服,质地杠杠的那种,抗风透气还耐磨。   这才出门,到了对门儿开始敲门。   “许技术员儿?”因为许思文的履历武大老板看过,又是大学又是留学的,各种高级学府让武大老板自行惭愧,故而对着许技术员儿的时候,武大老板都是很注意的,起码很注意礼貌,生怕自己掉价儿。   也就是这个时候,武大老板还知道先文明礼貌的敲门,在老家谁敲门啊?扯门把手直接就进去了好么。   武大老板讲礼貌了,敲门了,结果半天屋里没动静。   “许思文?许技术员儿?”武大老板声音大了许多,这次敲门没用手,他怕声音太小屋里人听不到,干脆拿脚踹了好几下,声音大的跟拆门似的,幸好这个小区是东北虎的员工住宅楼,门都是用的特别好质量的那种,要不然就武大老板那几脚的力度,这门不是被踹出坑也得被踹走形喽。   等了快十分钟了,屋子里还是没动静,武大老板拿出手机就拨了过去,结果没有人接。   武大老板心里觉得不太妥,立刻换了一个号码:“锁头吗?是俺,你拿着钥匙来一趟。”   关锁是跟武庆刚当年出去打工的伙伴,当年的那一伙人可以说是武大老板的生死弟兄了,一起打工一起讨工钱,一起扛大包一起吃苦耐劳过来的,如今众人都知道武老二发达了,可是他们也同样有自知之明,在武大老板手下干一些不需要技术和学历的工作,武大老板是个特别念旧情的人,对自己这些老兄弟们也好,像是关锁,没有什么文化,大字都不识几个的人,干脆就给分配了一个小区保安队保管员的活计,队长和保安都是退役下来的军中高手,看守一个小区绰绰有余,倒是保管员,只管一些杂物和钥匙,活计轻松工资还高,武大老板给自己那帮老兄弟们安排的基本上都是这样的工作。   关锁来的很快,顺便还带来了一大串儿钥匙,是这栋楼所有门的备用钥匙。   “咋地了?”关锁着急忙活的跑来,看到武老二脸色那叫一个差,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情,心也跟着提溜了起来。   “开门!”武大老板一指他踹了好几脚的防盗大门:“许技术员儿在里面,不知道咋啦,叫他也不吭声儿。”   关锁来的时候就已经找出了武大老板那屋门的钥匙,俩屋子是对门,钥匙也是挨着的,立刻就找了出来开了门,武大老板头一个就冲了进去,还不忘朝关锁喊了一嗓子:“你先别进来!”   关锁其实也没想进去,他在门口没闻到煤气味儿,就放心了不少,不过闻到了消毒水的味道,再一看人家屋里头那干净样儿,心里还挺好奇,这得多干净的人,能给自己住的地方消毒啊?   ☆、030 嘘嘘……回血了!   030嘘嘘……回血了!   许思文睡梦中,总觉得自己是躺在火山口,感觉只有一个:热死个人儿!   疲惫的呼吸,鼻子里嗅到的是有些熟悉的消毒味道,缓慢的睁开眼睛,入目的是陌生的白色和淡绿,这是医院?   “唉呀妈呀!”武大老板一进来就看到许技术员儿一双大眼睛睁开了,一脸迷迷茫茫的样子,可爱的紧,一下子就扑了过去:“你可是醒了!你发烧发的都要烧着了!”   当然是扑到了床边,大家不要想歪了……。   “……我……。”许思文想问自己这是怎么了?可是一开口,嘴巴干的差一点儿说不出来话。   “先甭说话,喝点儿水润润喉咙。”武大老板赶紧拿了温热的白开水,放上吸管直接杵到了许技术员儿嘴边,服务到家了。   许思文就着吸管喝了半杯水,不能多喝,他都看到自己正在吊瓶了,喝多了上厕所怎么办?   “你说说你,这么大个人了,咋还不知道冷热呢?”武大老板伺候许技术员儿喝了水,水杯还没等放下呢,就开始训人了:“你那棉裤能叫棉裤吗?棉裤秧子吧?薄的可够透气。”   武大老板生气啊!   他当时进屋之后,看到人满脸通红的在被窝里,就知道不好了,一摸额头,烧得烫手,赶紧找衣服给穿上,打算往医院送,结果一拿起棉裤,那叫一个轻啊!还有棉衣,根本就没找到!弄了半天才想起来,他压根就没见许技术员儿穿过棉衣!   人家穿的是羊绒衫,比起棉裤来,更薄!   “我那是驼绒裤。”许思文弱弱的反驳,他现在浑身无力,头脑也不甚清晰,下意识的,本性就暴露了出来,那就是傲娇。   “拉倒吧!”武大老板压根儿就不信:“骆驼还长毛了?”   “驼绒!驼绒!不是骆驼的毛!”许技术员儿别看现在虚弱着呢,可那小脾气却暴躁的要死。   “就是龙毛也没用!”武大老板也死犟:“你看看你,穿的那么单薄就敢跟俺去逛街,你是不是虎呀?不知道冷的吗?要风度不要温度那是傻缺才干的事儿!”   “你才虎!你才傻缺!”自幼就是神童的许技术员儿,长这么大,还没被人这么贬低过,连当年那件事情发生的时候,都没有!   “你激动个啥?”武大老板站起来看了看吊瓶里的药水,发现还有很多,又坐了下来:“俺要是虎,俺现在也跟你一样,躺床上打点滴了。”   得!   人家武大老板用事实说话,许技术员儿彻底败了下来,武大老板说的多有道理?现在是你在打吊瓶住医院的好么。   “我要喝水!”被人完败的许技术员儿撒泼了,傲娇了,开始指使武大老板了,当然,在他眼里是武司机。   “哎哎!”武司机很积极的给喂水。   “想吃苹果。”许思文喝了水,舒服了些,但是嘴巴里有些苦,他现在正点着药水呢,能不苦么。   “好好!”武司机洗了苹果就要切成小块。   “哎!你倒是削皮儿啊!”许技术员儿赶紧出声阻止他,他吃苹果都是要削皮儿的,现在的苹果,谁知道外面都喷了什么东西啊?保鲜剂、甜蜜素什么的,太多了,想想都可怕,更何况是吃进肚子里去了。   “啊?哦。”武司机看了看手里红红的大苹果,出去不一会儿就回来了,手里攥着一个新买的削皮器,就是一般人家用来打土豆皮的那种。   用水涮了涮,拿起苹果刷刷刷,削的那叫一个利索,把手里的苹果当成土豆来削,几下子就完事儿了。   切成块装在一次性的小盘子里,拿了竹签一个个的扎好,他看电视里貌似都是这么做的,然后才端给许技术员儿。   “成不?”武司机很显摆的问许技术员儿。   许思文从他用打土豆皮的姿势削苹果的时候,就已经是无语凝噎了,现在他只有点头的力气了。   吃了几块就不吃了,武司机又看了看药瓶,还有不多就能叫护士来拔针了。   “唔!”许思文眉头一皱,眼里有些惊慌失措。   “咋了?”武司机立刻就关心的凑了过来。   许思文摇头不说话,可心里却想流泪,他这才喝了一杯水,吃了几口苹果而已,怎么身体就存不住水了呢?   “到底咋了?不行就叫大夫来!”武司机一看许技术员儿皱着眉头不吭声儿,心里着急了。   这人可别是烧坏了脑袋,按理说不能够啊?自己送医院挺及时,连关锁都说了没事儿,南方人来北方多半都会来上这么几次,才会知道北方寒流的厉害。   “……!”许技术员儿憋的难受,到底小小声儿的说了出来,蚊子哼哼一样。   “说啥呢?”武司机耳朵好使,可许技术员儿的声音实在是太细太小了,就跟在嗓子眼儿里哼唧似的,听的清楚才怪!   “……!”这回声音大了些,可还是没大多少,武司机还是没听清楚,不过听着好像是三个字儿?   “你嗓子不得劲儿?”武司机只好自己猜,话说,没听说谁发烧是烧坏嗓子的,不都是烧坏脑子的么?   “我要去洗手间!”许技术员儿几乎是破罐子破摔了,他是被憋的没办法了,不得不说的大声些。   结果脸上就跟当时发烧一样,又红了起来!   这是高级病房,弄的跟小宾馆似的,卫生间里的淋浴洗衣机,外面摆放的冰箱和壁挂电视,还带着沙发茶几饮水机。   武司机呆了呆,哈哈大笑着一拍大腿:“不就是想要撒尿么?直接说就是,还有啥抹不开面子的呢。”   许思文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武大老板去了一趟卫生间,出来的时候,手里就提溜着个造型奇怪的东西。   然后武大老板很不见外的开始扒拉许技术员儿的裤腰带,脱了裤子还不算,伸手就扯下了里面穿着的保暖裤,然后开始扒拉小内内。   “你干什么?”许技术员儿要疯了,想要挣扎却被武大老板一只手就按住动弹不得。   “你不是要撒尿么?”武大老板回答他的话,手底下不停,扒拉下小内内,赶紧拿了东西对着那啥就接着了:“撒吧。”   许思文当时就有些傻眼了!   按照他的想法儿,自然是自己起来,让武司机帮忙举着药瓶,然后去放水而已,没想过要在床上解决啊!   “嘘嘘……。”最可恶的是,这个时候他还吹口哨!   “哗……。”许思文更想消失了……。   武大老板发现许技术员儿整个人都红了!   “这有啥?谁还没个遭灾的时候?你以后可得多穿点儿,体格本来就不咋地,还敢玩风度呢,发烧都快四十了,再高点儿都能用你引火烧灶坑了。”武大老板一边说话一边十分快速的给许技术员儿扯上内内保暖裤系上裤腰带,最后盖上被子,这才提着尿壶进了卫生间里去收拾。   许思文光顾着窘迫了,丝毫没有注意到,武大老板看似平静,可也太平静了。   武大老板进了卫生间就大喘气了,手指还不停的搓来搓去,眼前晃悠的都是许技术员儿白白的皮肤,软和的触感……。   武大老板在卫生间里收拾,许技术员儿仰躺在病床上,眼睛都没焦距了。   他长这么大,除了没自理能力的小时候,何曾被人这样、这样对待过?还是个……。   不过看武司机也不是故意的,自己这还点着药水呢……。   许思文下意识的给武庆刚找借口,自己都没注意到,他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了?   胳膊有点儿疼?   许思文眼珠子一瞟,立刻就喊了起来:“回血了!回血了!”   “咋了?”武司机湿着手从卫生间里冲了出来,一看许技术员儿手上扎着的点滴管都红了,吓得要死,冲过去对着病床上红色的呼叫按钮死命的按。   因为高级病房里住着的都不是什么普通人,所以医生护士来的特别快,这么急的呼叫,八成病人有什么不妥,护士站的留守护士长都打电话叫手术室准备了。   “他回血了!”武司机跟多年地下人员见到组,织了一样,握着医生的手不放,往病床边儿拖。   “放手!先放手!”医生感觉手废了。   那边跟来的护士长麻利的拔了针头出来,脸色不太好的看着病人,兼病人看护:“下次早点儿呼叫,这都空了能不回血吗?”   武司机跟许技术员儿低头挨训……。   送走了被紧急呼叫来的医生和护士长,俩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约而同的红了脸。   “那个,你没事儿吧?都怪俺忘了你还吊着药呢,回了那么多血,待会让嫂子炖点儿血肠来,补一补吧。”武司机搓着手有点儿小不安,把过错都揽到了自己身上。   “不怪你,是我没注意。”许思文退了烧,人也没多少精神,看武庆刚这样,也怪不好意思的,说起来,人家武司机也是为了他,不然好好的假期,谁来医院打吊瓶啊。   ☆、031 凶猛的发烧   031凶猛的发烧   “别说这些没用的了。”武大老板觉得说这些都没意思了,所以很快转移话题:“俺让嫂子给你做了饭,一会儿俺就回去拿,你还不能出院,等过了三天看没啥事儿了,再走也不迟。”   “只是感冒而已……。”许思文其实很想出院的,他以前也不是没感冒发烧过,只是这次太凶猛了些而已,不过也恰恰证明了东北的寒冷有多犀利。   “听俺的,有病就得看大夫,万一烧坏了脑子可咋办?以后你就虎了你。以前屯子里就有人高烧没来得及看大夫,就烧成了个二百五,许技术员儿这么奸的人儿,烧成傻子可就操蛋了。”武大老板一张口,劈哩叭啦对着许技术员儿就是一通喷,喷的病重的许技术员儿恨不得缝上他那张胡说八道的嘴。   许思文不想跟武司机说话,他现在没力气没精神,可跟这个二虎吧唧的人争论不起,等他养足精神的,有机会再找回场子。   高烧虽然凶猛了些,可也不至于那么严重吧?自己又不是没常识的人……。   心里碎碎念,许思文越发没了精神,闭上眼睛假装自己睡觉,所谓眼不见心不烦。   武大老板看出许技术员儿累了,他也不说了,给好好盖了被子,然后就坐在一边看着病床上的许技术员儿。   这人太单薄,躺在床上,盖上被子后,要是不看脑袋的话,都发现不了床上躺着一个人。   许思文虽然闭着眼睛呢,可谁被这么看着都别扭啊!   于是只好假装自己翻身,转身背对着武司机,省的自己又要胡思乱想,徒惹自己伤心。   武庆刚一愣,随后挠了挠大脑袋,他也发现自己这样看着人家不太好,就起身走了出去。   许思文不知道他干什么去,也不想知道,他今天病了,幸好有这个武司机在,还能送来医院,不然就得靠自己醒过来找药吃,或者打急救电话了。   以前自己病的时候,就是这样过来的,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么……。   许思文越想越悲观,但是倔犟的不哭,闭着眼睛强迫自己清空大脑,想着自己编程的系统,还有什么漏洞没有,想着年后一定要在上班之后立刻就教导好东北虎的人操作,然后就回去,这里真的很冷啊……!   不知道什么时候,许思文就睡了过去,这一觉,睡的很沉很沉,要不是被一股香味儿勾引的口水都要流出来了,他都不想醒过来。   “醒了?真是时候,刚去家里拿来的晚饭,擦把脸吃饭。”武司机的大脸就那么大刺刺的出现在了许思文的眼界里,手里拿着两个保温的饭盒,茶几上还有俩个已经开了盖子正冒着热气儿的,刚才许思文闻到的香味儿,就是那里飘出来的。   “好。”许思文利索的起身进了卫生间,这回他自己动手放了水,洗了手,看了看,顺带刷了牙,薄荷的味道让人精神一振,又洗了一把脸,用的凉水洗的脸,也让自己清醒一下,睡的有些发懵了都。   许思文精神抖擞的出了卫生间,坐在了待客的沙发上,武庆刚已经将饭盒都摆好了,两个饭盒里是饺子,一个饭盒里装着小鸡炖蘑菇,一个饭盒里的是溜炒黑白菜。   ☆、032 那俺打扫了   032那俺打扫了   “酸菜肉的饺子儿,今天小年儿呢。”武庆刚给许思文弄了点儿酱油到盒盖上:“蘸着吃饺子儿吧。”   许思文愣愣的看着手里的筷子和茶几上的饭盒,他都几年没过过小年儿了?   别说小年儿了,就是大年他都没过过,每次要么出差要么是留守,实在没事情了,他就直接出国散心,总比在国内强,到处都是鞭炮与烟花,彰显人们的幸福,越发衬的他孤家寡人。   “发啥愣啊?赶紧馕啊!”武司机催促,都这个时候了,不吃饭等啥呢?   许思文低头,夹起一个饺子先看了看,发现饺子个头挺大,他用了三口才吃完一个饺子,味道很好,酸菜肉的还挺开胃,排骨也好吃,就是油腻了些,他不怎么喜欢,但是黑白菜很清淡,他吃了好几筷子,身边的人吃东西吭哧吭哧的声音大的想让人忽略他都不可能。   “别老是吃白菜,你又不是属兔子的。多吃肉才能好得快!”武司机看许技术员儿一筷子白菜一筷子白菜又一筷子白菜吃的貌似挺欢乐,觉得这文化人真是怪,有肉不吃就嚼白菜,这是啥毛病?   “这个时候要吃清淡些的东西。”许思文本来就不怎么喜欢吃荤的,现在病了更是不想吃肉了,尽管排骨做的很好吃。   “拉倒吧,没听说谁一发烧就变成兔子光啃白菜的,幸好嫂子没整萝卜,不然你可真成兔子了……。”   “吃饭还堵不住你的嘴!”许思文对武司机实在不想搭理他,吃个饭还唧唧歪歪个不停。   “嘿嘿嘿!”武司机在许技术员儿吃了五个饺子的时候,已经吃完了自己的那盒饺子,一抹嘴巴子,看了看许技术员儿斯文的吃相,突然伸手就去揪人耳朵:“来,让哥瞅瞅耳朵变长了没?”   “啪!”许思文手倒是灵活,直接一筷子抽了武司机的爪子:“再敢动直接剁手!”   武司机被打了爪子,嘿嘿一笑也没真的非要揪着许技术员儿的耳朵,一转身又不知道从哪里拿出来四个饭盒放到了茶几上。   许思文:“……!”   武司机麻利的打开盒盖,四个饭盒里面,两饭盒米饭两饭盒菜,菜倒是跟刚才的一样,拿了筷子武司机又开吃了起来。   许思文:“……!”   武司机吃饭飞快,快到许思文到底没忍住:“你吃慢点儿,嚼碎了再咽啊!”   “嚼碎了啊!”武司机不明所以:“囫囵个儿的谁吞的下啊?那不成猪八戒了么。猪八戒吃人参果才是不嚼就咽下去的呢。”   许思文看着武司机吃饭,他自己都觉得饱了,吃了第六个饺子之后,他就看着武司机干掉了一盒饺子两盒米饭三盒半菜。   等武司机吃完了自己的食儿,看向许技术员儿,看的许思文愣是打了一个饱嗝儿……。   “你吃饱了没?”看许技术员儿的盒子里只少了一层饺子儿,武司机再一次认识到了文化人跟自己这大老粗的差距,这都多长时间了,才吃了那么一点点进去,这要是吃大锅饭,许技术员儿这样的迟早饿死的货色。   “吃饱了。”许思文心说我光看着你吃就够饱的了。   “哦,那俺打扫了。”武司机抢过许技术员儿手里的饭盒,倒了盒盖里剩余的酱油,胡乱晃了两下,一口一个将许技术员儿剩余的饺子全都装进了肚子。   许思文:“……!”   ☆、033 睡前琐事   033睡前琐事   “你说说你一个大老爷们儿,吃的都不比个兔子多,完犊子一个,一感冒发烧就得直接来医院找大夫,以后可咋整。”武大老板吃饱喝足了,自己麻利的去卫生间涮干净饭盒,筷子是一次性的,直接丢进垃圾桶里。   饭盒一共八个,四个一摞四个一摞,摞起来成了个桶状,原来是一套组合饭盒,还是不锈钢的那种特大个的,武大老板拿着棉布外套一套,看那样子保温相当不错。   许思文看到饭桶的时候,眼神儿都不对了,看了看饭桶再看看武司机,怎么就觉得这俩饭桶跟他怎么那么配呢……。   “不用你管以后。”许思文顶嘴,自己趁机钻进卫生间,半天都没出来。   武大老板就给铺了床,看了半天也没找到第二床被子,想了想,给自己的军大衣拿了过来,打算当被子先对付一宿。   等许思文出来的时候,武司机不仅给许技术员儿铺好了病床,连自己的临时铺盖都弄全乎了。   “这咋整的?头发咋还湿了呢?”武司机看许技术员儿是顶着一脑袋湿毛出来的,这还感冒着呢,发烧着呢,咋还敢碰水洗脑袋啊?   “身上不舒服,洗个澡而已。”出了一身汗,粘粘糊糊的衬衣贴在身上特别不舒服,他在洗手间给洗了,还有些贴身的东西也洗了,他洁癖发作,不洗他今晚都睡不着觉。   “你到底想啥呢?真烧坏脑子了?不知道自己是个啥情况啊?不洗澡能憋死你啊?”武庆刚一听都发烧到住院了,还敢去洗澡!   这不是找死是啥?   “闭嘴!”许思文本来心情挺好,被武庆刚这么一吼,心情立刻就由红飘绿,跌停板了。   “闭啥嘴闭嘴?俺看俺得去找大夫来给你看看才是正事儿!”武庆刚气急败坏的使劲儿按呼叫铃。   许思文刚好上床还没躺下,看武司机按呼叫铃,就伸手想要拦着他,本来没事儿,他老是按铃做什么?人家医生和护士很忙的好么。   “小样儿还敢跟俺撕吧?也不看看你啥体格子!刚退烧你就得瑟!得瑟!”武司机一只手就能跟扒拉皮球似的扒拉许技术员儿,另一只手还不耽误按呼叫铃。   “你讲点儿道理,只是洗个澡,又不是要死了。”许思文知道自己凭蛮力根本不是武司机的对手,这家伙怎么说呢?就跟有名的东北虎似的,身手灵巧力气大,哦,还很能吃。   值班医生跟护士来的时候,就看到这俩人全身都充满了活力的在屋里掐架呢。   “干什么呢干什么呢?这是病人!”充满正义感的小护士,倒是知道先看顾病人,小姑娘上去先扯武司机,俩人不论是身高还是体重等各方面对比都能看得出来武司机肯定是强大的那个,许技术员儿是病人呢,那就是弱势群体啊。   “大夫你看看他!看看他!”武司机不撒手,拉着许技术员儿的胳膊往大夫眼前凑:“刚退烧,就洗澡!”   那态度,就跟小学生找老师告状一样。   “擦干头发再睡觉,洗个澡只要不出去挨冻,没多大关系。”住在高级病房里的人,什么样儿的脾气都有,医生也是见的人多了,又不是没见过洁癖的患者,这样的人不让他洗干净,晚上甭想睡觉。   “那不能再发烧了吗?”武司机对这个很在意,许技术员儿烧的都意识不清了,一次两次的能挺过来,烧的次数多了,还能有好儿了么?   这什么医院什么大夫啊?   武大老板虎劲儿上来了。   决定等一会儿就去投诉!   “这位病人家属,病人已经退烧了,而且他只是淋浴,没多少可能加重病情,而且病人出了那么多汗,洗澡也很正常。”医生看了俩人,觉得这里面说了算的应该是病人,那个一看就是员工,病人一看就是精英。   “他不是我家属。”许思文板着脸说明。   “擦干了睡觉就没事儿了?”武大老板对“病人家属”的身份没注意,他注意的是刚才大夫说要擦干头发再睡。   “对,咱们医院里的供暖还是很有保障的,所以只要别开窗户让病人再次发烧,就没多大问题。”医生好脾气的回答。   “真没事儿?”武司机顺手摸了摸许技术员儿的头,发现潮乎乎的还挺滑手。   “没多大问题。”医生收起手里来的时候拿着的急救器材,他算是看出来了,这二位是没事儿找事的主儿。   医生跟护士走了,武司机拿着一个大毛巾兜头盖脸的就给许技术员儿蒙上了,大爪子上去一通呼噜。   “你干什么?”许思文眼前一黑,挣扎着要见到光明。   “擦干头发才能睡觉。”武司机憨厚的声音吭吭哧哧。   许思文想要反驳,要说些什么,但是最后到底是没有继续呛声儿,但是也不能就这么任由东北虎扒拉自己的脑袋擦头发。   “你轻点儿,这是擦头发呢,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要给我捋光头呢。”一开始还好,后来劲儿越来越大,许思文不得不说了,他的头皮都疼了。   “哦。”武司机很听话,劲道放轻了许多,换了两条毛巾,偶尔还摸一把,滑溜溜的软乎乎的让武大老板有些爱不释手了。   “好了没?”许思文觉得擦的够干了,再擦下去他的头发该缺水了好么。   “好了。”武大老板其实很想说“还没”,可知道这不可能,都换了俩毛巾了,要是这头发还没干透,许技术员儿脑袋上长着的就不是头发而是水草了,还是那种含水量多的高级水草。   “嗯,睡觉!”许思文身累心也累,钻进被窝里,一伸脚丫子碰到个热乎乎软弄弄的东西。   “啊呀!”一下子就蹦了起来:“被子里有东西!”话还没说完就掀开了被子。   只见里面一个大大扁平的东西,略眼熟……。   “给你灌的热水袋,怕你晚上冷。”武大老板被许技术员儿吓了一跳,等看到热水袋的时候,才松了口气。   “一惊一乍的老咋呼啥?赶紧进被窝儿,南方人都怕冷,真不知道你们那边咋过的冬。”武庆刚一边嘟囔一边自己窝在沙发上,枕着自己的大棉袄,盖着自己的棉大衣,感觉也不比床差多少,就是窄吧了点儿,踢掉了脚上的大头鞋,俩大脚丫子互相蹭了蹭,袜子不用动手就脱了下去。   “我们那边没这么冷啊!还是干冷干冷的,风一吹跟刀子剐身上一样的疼,我天天都得擦东西才敢出去,不然都怕脸上起冻疮。”许思文知道这是武司机在照顾自己,不好意思的躺了回去,冰凉的脚丫子跟热水袋靠在一起,不一会儿就热乎了。   “你困不?唠一会儿嗑呗?你们南方那儿啥样啊?真的四季都不飘雪?”对于土生土长在东北的武庆刚而言,很难想像没有雪花的冬天是个什么样子。   虽然东北虎集团每一年都有公费出游,去的也都是南方的大城市大洲府,走马观花的看了一圈儿热闹,说不上了解。   “也不是没有过下雪的时候,只是很少,雪落地上就化了。”许思文窝在被子里,仅仅露出个脑袋来,被子都盖过了脖子到了下巴那儿,再往上就能堵住嘴巴了。   他鼻子不通气儿,只能用嘴巴呼吸,堵住嘴巴了他就要憋气了。   “那也没冻冰吧?”这样的清雪下了就化,恐怕水面上也冻不住冰块。   “嗯,水里很少结冰,就算是结了,也是薄薄的一层,敢上去走动肯定要掉下水的。”   “俺们这儿,只要到了冬月就能上冰打滑玩儿了,冻的杠杠的,别说人上去,就是开车上去狠作都没问题。”   “看出来了,感觉鼻子都要冻掉了。”许思文说着自己都有些想笑了:“南方不论是雨还雪,都没多大的声势,这边一下雪,天地间都成了白色,很漂亮,唯一不如人意的就是温度了。”   “知道冷还敢穿成那样出去得瑟,真牛!”   “我这不是头一次来东北吗?在家的时候,这些衣服都是不穿的,因为没那么冷。”   “那你买这些衣服干啥?”   “出国的时候穿,不止东北这一个地方冷。但是国外也没这么冷过就是了。”   “本国温度你都没整明白,国外的就先免了吧,得回你这是在自己家,国外谁认识谁啊?”   “不跟你说话了!”   “俺还不想跟你唠嗑呢!整个书呆子。”   “闭嘴!你个土老帽!东北虎!”   “你才闭嘴呢,你个书呆子,看着挺精明的一个人,咋这么生活白痴呢?那点儿聪明劲儿八成都放在书本上了。”   “不就是一次感冒么?至于这么不依不饶的说个没完吗?你要是嫌麻烦,可以不用在这儿守着。”   “算了吧,俺不在这里待着,你可咋办?”   “……!”话赶话,歪楼到现在,许思文知道自己有些无理取闹了,说话也不好听,刺耳的很,本以为武司机会介意会生气,甚至会觉得自己不知好歹,可武司机直接就一句话说的许技术员儿自己消音了。   想了又想,纠结了又纠结,就在许思文想要开口道歉的时候,他听到了武司机的呼噜声儿,当时他的心情啊……!   翻了个身,拿衣服胡乱的裹着半个脑袋,把耳朵护住,用屁屁对着武司机的方向,他要睡觉!   ☆、034 什么味道?   034什么味道?   什么味道?   哪怕是在睡梦中,许思文也皱起了眉头,这味道太不好闻,咸咸臭臭的跟臭豆腐似的。   这种吃食别说是吃进肚子里了,他遇到了都是退避三舍的,臭豆腐和榴莲这样的东西,他是永远都不会喜欢上的。   所以一闻到异味的时候,哪怕是睡觉的时候呢,他也是皱着眉头的,醒过来的时候心情绝对阴郁。   许思文爬起来头一件事情,就是拉开窗帘儿打开窗户通风换气,一股冷气迎面而来,虽然冰寒却新鲜啊!   “哎呀!”武司机立刻就醒了过来,一睁眼就看到正在作死的许技术员儿了。   “屋子里什么味儿?”许思文臭着一张脸眼睛瞪的溜圆儿。   “啥味儿味儿的啊?死冷寒天的你开窗户作啥妖儿?”武司机一骨碌就爬了起来,大长胳膊一伸就要拉上窗户,外面都飘着小雪花儿呢,病房再高级,也不能这么折腾啊。   “嗯?”许思文知道自己拦不住武司机,也不跟他较劲儿,只是在武司机靠近他的时候,那股味道更浓了些。   许思文立刻跟一只小狗狗一样,嗅着鼻子就往武司机身上踅摸,这味道是武司机身上的?   肯定是了!   “你干啥?”武庆刚被许思文这样一嗅,身上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再看到许技术员儿越靠自己越近,他连呼吸都有些粗了。   “你身上什么味儿?”许思文这会儿狄仁杰上身福尔摩斯附体,确定武司机身上就是味源体,立刻就伸手揪着武司机严厉质问:“你多久没洗澡了?没洗脚了?”   “六七天了吧?”武司机这会神志有点儿不清,人家问什么顺嘴儿他就说实话了。   “你个埋汰鬼!”许思文气急了,爆发了,说话都带上大碴子味儿了,力气大到竟然扯着武司机就塞进了卫生间,打开花洒也不管武司机还穿着衬衣衬裤呢,就喷了武司机一个湿透。   “干啥干啥?你祸祸俺干啥?”武大老板本来色授魂与,结果一喷水,啥心思都没了,北方汉子虽然不排斥水,可大冬天的,谁也不想沾水啊!   对于武大老板来说,洗澡是洗澡,可这跟亲近水是不一样的,冬天沾水等于冻疮,以前武大老板出去打工,头两年就起了冻疮,后来好了之后,他就有了抵抗力,冬天用冷水洗脸都没冻透脸皮。   “你给我洗澡!不洗干净不许出去!”许思文关了门,还给反锁了上了。   武大老板:“……!”   半晌之后,武大老板在卫生间里嗷嗷出声儿:“你倒是给俺拿件干净衣裳啊!”   “洗完了出来,看干净了再说!”许思文干脆不管卫生间里的那个脏家伙,自己动手开始收拾。   等武大老板就围着个浴巾遮住腰胯被放出来的时候,屋子里已经焕然一新了。   “三更半夜你闹啥啊?”武大老板真是佩服死许技术员儿了,这感冒了都不消停,折腾他半夜起来洗澡还不算,连病房都收拾,真没烧坏脑子么?   看许思文的眼神儿都有些不对劲儿了。   “你还敢说!”许思文炸毛儿:“你整个人都馊了,不洗澡还能看吗?可惜没有氯粉,不然应该消消毒。”   虽然武大老板身材很好很诱人,可是这个时候许思文压根儿就没注意到,他注意到的是武司机洗干净了,可也绝对没消除那股味道!   武大老板:“……那是男人味儿。”   “男你个大头鬼!”许思文拿起自己常用的旅行香水小瓶装照着武司机就喷了过去。   ☆、035 别喷了……阿嚏!   035别喷了……阿嚏!   “啊呀妈呀!”武司机嗓门儿嗷嗷大,鼻子里瞬间充满了一股冷淡却清幽的味道,不腻不刺激,但是很让人印象深刻,就好像许技术员儿。   “喊什么喊什么!”许技术员儿压根不受影响。   “你弄个啥玩意儿喷个没完啊?俺又不是庄稼还要喷农药……别喷了……阿嚏!”武司机想躲,可许技术员儿如影随形啊!   屋子里叽里呱啦没一刻消停,在安静的早上特别明显,惹的早上送药的护士头一个奔这屋儿来了,生怕这俩蛇精病再弄出什么幺蛾子来。   “怎么了?”护士推门而入,看到眼前的一切,当时石化了。   行凶的许技术员儿:“……!”   几乎全果的武司机:“……!”   武大老板跟许技术员儿在高级病房的全体医生和护士的挥泪下,终于拿着出院通知书离开了医院。   这俩人在高级病房里住了三天,闹了三天,所有的医务人员都顶着熊猫眼欢送这俩麻烦体出院。   “这个也太……。”许思文穿着跟武司机大同小异的一身衣服,这是武司机拿了他的衣服出去照着尺码买回来的。   全都是棉线布料和厚实的棉花做成的棉衣,样式就不说了,但是及其沾地气儿,这一身走出去,跟武司机这本地人也没大差距了。   “太暖和了吧?早跟你说过,冬天就该穿棉衣,你穿的那叫个啥玩意儿?要得瑟不要命的厚度能当得了啥。”武大老板对于自己亲自选出来的这一身很有信心,保证冻不着许技术员儿。   许思文无语,保暖是保暖了,就是形象完全没法儿看了。   “回东北虎小区吧,小年开始公司就放假了。”武大老板方向盘一打,直接将许技术员儿送到家。   “你回去吧,这都要过年了。”尽管武司机各种让许技术员儿跳脚炸毛儿,可许思文知道这只不过都是小事情,小年就腊月二十三了,他住了三天院,今天已经是腊月二十七了。   再有三天过年了。   “回啥啊回?俺回去了你咋办?俺已经跟家里嫂子说了,你跟俺一起回去,在俺家过年。”   “过年都是一家人过的,我跟去算怎么回事儿?”   “那你一人儿过年?那算怎么回事儿啊?”武司机理解不了一个人过年的意思。   他也不是没在外面过过年,可是那都是跟一大堆老伙计们过,一个人的年,他从来没见过啊。   “一个人也能过,没什么大不了的。”许思文知道这里人淳朴,对过年看的特别重,不想他们那边,发展迅速跻身国际都市,同样的对一些传统节日,总是少了那么些意思在里面。   “别拧着了,去俺家就去俺家,俺都跟嫂子说了,家里人多热闹么。”   许思文还要说什么,可武司机不给他机会了,已经到了家门口,开门许思文进去了,武司机没进去。   “怎么不进来?”   “俺先回去了。”   许思文不吭声儿。   “别担心,俺就在你对门儿,有事儿你一嗓子俺就能过来。”   许思文:“……!”   ☆、036 俺还没成家呢   036俺还没成家呢   在知道武司机就住在对门儿,许思文直接进屋关门,动作利落的丝毫不拖泥带水。   武大老板摸了摸鼻子,自己转身去了自己那屋。   俩人其实根本没什么可以收拾的东西,武大老板是跑单帮跑惯了,许思文本来就是出差,东西更是备的不多,要不是武大老板自作主张给许技术员儿买了好几身厚实衣服,愣是装满了一个行李箱,许思文的东西只有一个标准行礼箱和一部手提电脑而已。   二十八早上,武司机又来敲门了。   “先吃点儿饭,然后弄好了咱就回去。”打开门,武司机就自己钻了进来,手里提着早饭,一边往里走一遍跟许技术员儿说话。   “回去?”许思文还有些刚睡醒的迷糊,没反应过来武司机说的是什么意思。   “回去过年,俺嫂子都给你准备好了碗筷。”武司机大马金刀的坐在餐桌前开始拿碗盛米粥。   许思文这才想起来,坐下吃饭的时候,还有些不确定,一家人过年什么的,他都有些陌生了。   吃完了早饭,武司机一推饭碗:“你去涮了碗筷,俺看看你这屋儿的电线和插座都在哪儿,一会儿扯上彩灯用。”   “不用了吧?”许思文长这么大,还真没捣鼓过这些东西,彩灯什么的,不是小孩子的玩意儿么?他都成年了。   “不用你买它回来?这不是祸害钱呢么。”武司机可不管许技术员儿用不用,反正买回来不用的东西对他来说就等于是浪费。   许思文真想一巴掌揍扁武司机:“又不是我要买的!”   还不是他一个劲儿的挑来选去,还非要分给他一份,那堆东西他都不知道要怎么处理呢。   “是俺要买的。”武司机倒是痛快的承认了,他在屋里走了一圈儿,找到了电源,拿了通电的彩灯和一卷透明胶带,将彩灯粘在了玻璃窗上,扯了一个便捷插座,贴着墙根儿溜过去,在窗台上固定住插座再给彩灯通上电,霎时间,彩灯就亮了起来。   武庆刚速度很快,许思文洗完了碗筷,跟在他身边打下手,一种淡淡的默契和温馨在俩人之间流转,并没有多么浓烈的感情,只是俩个人在一起布置房间而已,却能心有灵犀的合作。   彩灯挂起对联贴上,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在武司机的安排下,一点儿没浪费的装扮起了许技术员儿的房间,连大葱上都绑了红头绳放在了窗台一角:“明年你肯定鸿运‘葱’天!”   许思文嘴角抽了抽,他一直不觉得自己有什么运气,这种东西太过虚无缥缈了,他只相信自己的努力。   “走,上俺那屋去,整完了咱好回家!”武司机毫不客气的将许技术员儿扯进了自己诸多落脚点之一。   许思文也是头一次进到武司机的房间,以为里面指不定多脏乱差呢,结果大出意外,里面还挺干净的。   “你怎么不在家住?”一看就是单身一人生活的样子,武司机怎么不在家住,在单身宿舍呢?   “俺还没成家呢。”   许思文:“……呵呵!”   ☆、037 反差太大   037反差太大   “收拾完了没?走了。”武大老板自己什么也没拿,只催促许技术员儿收拾完了就准备打包带人回家。   “我去真的好么?”许思文到了这个时候依然有些犹豫,毕竟过年都是一家人团聚,他一个外人去真的没关系?   “不止你一个,还有别人呢。”武大老板将许技术员儿那点儿东西一只手就拎了起来往外走:“每年过年都有值班的人回不去,就都去俺家一起过,不差你一个。”   许思文不明白什么意思,不过现在他没时间考虑这个问题,他坐在车子里,看着武司机开车,只是这路上本应该是车水马龙堵塞无比才对,但是武司机开车却走了一条人少的几乎见不到车的路。   “这是去哪儿的路啊?怎么路上都没人?”许思文倒是不怕武司机使坏,只是单纯的好奇。   “这路通向一个地方,那地方人少,去的人也少,没人很正常,别害怕啊!俺不会拐了你去卖就是了。”武司机还跟许技术员儿开玩笑呢。   “滚蛋!”许思文心思不纯,卖什么的,真心不喜欢被人这么说,不过他也知道武司机是没那个意思的。   “嘿嘿嘿!”武司机也不在意,反而继续跟许技术员儿口花花上了:“就你这样的也拐卖不了多少子儿,反而还要同情买你的人,这么难伺候的主儿迎回去,还不得放在供板儿上高高供起来啊?一天三炷香都是轻的了。”   “你才给人当祖宗去呢!”许思文哭笑不得。   “嗨嗨,人都说宁给好汉拉马坠凳,不给赖汉当祖宗。俺呀,天上就不是当祖宗的命。”   “那我也不是。”   “不一定。连冷热都不知道的人……。”   “你再说!”   武司机本来开车好好的呢,嘴欠的下场,就是许技术员儿伸手掐了他腰间的软肉,敢再打趣儿就试试。   “不说了不说了!快松开!俺怕痒!”   “哼!”许技术员儿得意了,总算知道了武司机的死穴了。   车行了一段路,许思文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拉着武司机要停车,他要返回去!   “你又咋了?忘东西了?”   “我、我没买礼物……。”到人家里拜访都要有伴手礼,更何况是过年的时候了,他就这么一个人光着两只手,太失礼了。   “啥礼物啊?俺家不讲究那些,人来了就行,东西啥也不缺,哪儿来那么多说头儿?早些年,连饭都不一定吃得上呢,还礼物?可别整些没用的了,赶紧走,快点儿的话,还能赶上吃晚饭。”武庆刚一听是这个理由,压根就没打方向盘调车头,直接一踩油门儿往前飙了。   车子是停在了一栋典型东北大院门口的,门口有一排车库,武司机下车拉开车库的们,直接将车开到车库里放好了,带着人直接从大门进去。   许思文认识这样的大院还是因为看了电视剧的缘故,那里面的东北大院的格局就跟眼前的差不多,唯一不同的是,眼前的房子少了烟筒……。   四四方方的超级大院子,大门到门口就一条笔直的石板道,两边全都是围了半个身高的围墙,里面一垄垄的黑土地,因为是冬日里,没有任何东西,上面一层清雪,这是菜园子,三间大瓦房到不至于,因为是二层楼的建筑,比起奢华的欧风别墅或者是现代的独居风格,这栋建筑好似三间大瓦房摞起来似的,大大方方一点儿多余的装饰都没有;两边各有三间厢房,也是规规矩矩的长方形,从房子中间都能瞧到后院,以许思文的眼光来看,后院也跟前院有的一拼,甚至在走进来之后,他看到了后院一角的牲口棚和家禽屋。   这些都很平常,除了一切规格都大了许多,别的也没让许思文多惊讶,可让人感到违和的是,要是在乡村屯镇的话,这样的建筑理所当然,但是他们现在脚下踩着的地方,最最不济也能称得上是市郊了,背靠青山面朝大河,风景优美空气新鲜,在这里出现的应该是疗养院或者是别墅区,而不是一个农家大院儿吧?   “这里是你家?”许思文哪怕是个缺心眼儿,他也觉出不对来了,谁的家能在市郊别墅区里有一座农家大院儿?   “啊!咋样儿?不错吧!”武司机很是炫耀了一番:“在市里也有房子,可住着就不如这里得劲儿,见天儿的被灯光晃着汽车响着人声喊着的,就没个消停的时候,还是这里好哇!晚上闭灯睡觉,夏天还能听到癞蛤蟆叫,还有蛐蛐儿啥的,总比城里好。”   见微知著,许思文一听就明白了,这一家人是嫌弃市区嘈杂,环境也不好,愣是在市郊弄了一个跟老家一样的地方。   “你,是什么职位?”许思文不得不问,在一起这么久了,许思文突然发现,他只是自己认定了这个人是司机,可是没见过他打卡上下班,东北虎集团的管理规范到与国际上一样的程度,别人家都是有人画考勤表,东北虎直接用了指纹机,上下班是按指纹机打卡记录,哪怕是迟到一分钟,也是有记录在,发薪水的时候就会扣钱,你早来没关系,但是迟到就有关系了。   “没职位啊?”武司机一头雾水,他是老板要啥职位呀?再说了,魏延也绝对不会让他瞎掺合的,都嫌弃他帮倒忙呢。   许技术员儿吸了一口气,沉声道:“认识了这么久,我还不知道东北虎集团也养闲人。”   “那啥,先进屋儿呗?”武司机感觉不太美好,许技术员儿的脸拉拉的比马脸都长了。   可是武大老板自我检讨了一番,发现自己也没干啥伤天害理的坏事儿啊……。   许思文真心想扭头离开,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生气,没理由的就觉得自己是被人欺骗了!   仔细想想,貌似挺无理取闹的,因为俩人什么关系都不是,武司机变成了武大老板,跟许技术员儿没瓜葛……。   许思文真的想走,说逃离也不为过,这一刻他只想找个没人的地方躲着,等理清了再说。   可还没等他有所动作呢,屋里就出来人了。   “到家了咋不赶紧进屋儿,在外面傻站着干啥?”出来的是翠花嫂子,穿着倒也算得上时尚,可是再时尚,外面挂着一个粗布拼凑成的大围裙,也看不出好看了。   “才想着开门,嫂子就出来了,嫂子,来,这是许技术员儿。”武大老板一看到翠花嫂子就跟看到了救星一样,赶紧给嫂子介绍,口气不自觉的带上了些许自豪,到底是自己看中的人,优秀着呢。   “嫂子好。”许思文是个讲究的娃儿,这会再别扭也绝对不会失礼人前,尤其对方是女士的时候,那就更不能了。   “哎哎!好好!”张翠花热情高涨,要不是手上沾着面粉,她真想上手拉着人了:“快进屋!难得家里这么热闹,今天开始就住在家里吧,嫂子给你炖点儿血肠弄点儿烩菜,病好了人都寡淡了一圈儿,可得好好养养膘儿了,看着风大都得坠两块石头在腰上。”   许思文:“……!”这是说他瘦到风吹就跑的意思咩??   要不是看出张翠花是个实在的不能再实在的东北大嫂子,许思文早牙尖嘴利的反击回去了。   “进屋进屋!”武大老板亲自开门,让嫂子先走,随后是许技术员儿,他最后,还能顺手关上门。   许思文一进门就一股热气扑面而来,很熟悉的热度,心下就是一放松,温度很适合他啊!   一抬头许思文就惊讶了,这外面看起来普普通通的农家大院儿,一进门就是一个两层楼高的巨大客厅,客厅欧风十足的奢华装饰,沙发都是真皮,墙上的不是壁纸而是标准的微雕成型,花纹和颜色都十分典雅,地板上都铺着一大块地毯,一侧是巨大的家庭影院装备,另一侧直接开了一个壁炉,里面噼里啪啦烧着几块大木头,热度从里面透出来,一仰头,上方天花板也雕梁画栋,一盏巨型水晶灯盘旋其上,闪出光辉犹如星月般璀璨夺目。   这不应该出现的客厅样式,让许思文看直了眼,实在是里外风格反差太大,让人一时之间接受不能,突然从乡村小姑娘变成奢华的公主什么的……。   “上屋里去,炕上坐着歇会儿。”翠花嫂子捞起挂在一旁的毛巾就沾水弄湿了擦拭了一下手,然后毛巾就丢进了盆子里不管,直接上手拉着许思文进了里屋。   武大老板想拦着都没敢伸爪子……。   对张翠花而言,家里来人绝对不会让坐在客厅的,而是要坐在屋子里,坐在炕上,那才是“贵客”该有的待遇,像上次,那个什么王蓉蓉来,就是坐在客厅那里的,那是“外戚”的待遇。   “换鞋……!”许思文本来看地上铺着的是地板,还是那种原木的地板,干净的很,他就想着先换鞋,毕竟他穿着来的大头皮鞋虽然是新买的,可同样也在地上踩了几日,不说多么脏,也绝对不是干净的一尘不染,再着说了,他都习惯了进门换上家居的拖鞋。   ☆、038 上炕耍去   038上炕耍去   “换啥鞋,上炕了直接就脱鞋了。”翠花嫂子年近四十,虽然城里的妇女们,多得是保养的手段,可是张翠花乃是草根出身,年轻的时候净吃苦了,下地劳作屋里家务全都一肩挑,不止要照顾自己生的儿子,一进门就开始照顾小叔子,要说多年轻那是不可能的,现在这样看起来有四五十岁,都是后来保养得宜的效果了,不然农家人面相比实际年龄苍老十岁八岁的都是常事儿。   张翠花也不多么爱美,按她的说法儿:都快半百的人了,还能有个啥的美呢?   所以她也不擦什么名贵的化妆品,身上衣服还是因为舒服才买的好的高级的穿着,别的东西都不那么讲究。   现在有钱多少年了,可那手上都还有糨子呢,她也没想着去掉,反而跟以前没啥两样的生活着。   翠花嫂子连拉带拽的将许思文扯进了东边第一间屋子,一进去许思文更发懵了……。   “来,上炕耍去!”张翠花拉着许思文的手,心说真不愧是耍笔杆子的文化人,这手别看没多少肉可真白皙,一看就是没干过活计的人,想着又不敢使劲儿握着,怕把手给握坏了。   “嫂子,俺来吧。”武大老板看着嫂子握着许技术员儿的手,心里满不是滋味儿,就抢了翠花嫂子的差事。   “我……那个……哎呀!”许思文被人连拉带拽的弄进了左边的屋子里,一进屋就是半屋子的大炕,纯粹的东北火炕,上面铺着新的干净的人造皮革做炕面,炕沿是跟地板一个样式的木方,高度恰好,只要一抬屁股保证能蹭上去。   两边是樟木做的炕柜,还有四张四脚案桌摞起来在一旁,窗户都是最最老旧的那种长方形带花边儿的毛玻璃样式,上面已经贴了红色的窗花,这种东西许思文多少年没见过了?好像家里那会儿就只有曾祖母才会要求在过年的时候贴窗花儿……。   要不是还有液晶电视挂在墙上,天花板上也有中央空调存在,绝对会让人以为时光回溯到了上个世纪二三十年代。   风格跨度太大,许技术员儿有些脑细胞不够转了。   趁着许技术员儿发呆出神的时候,武大老板直接将许技术员儿提溜上炕,大爪子一伸,还不等许技术员儿说话,就扒拉下了许技术员儿的大头皮鞋,然后将许技术员儿的两只脚丫子一撩,直接就把许思文弄到了炕中间去了。   北方有讲究,出门饺子进门面,许技术员儿头一次登门,哪怕是以后有可能再也不打交道了,翠花嫂子还是很热情的招待:“俺去后屋给你们下面,一会儿叫你们啊!”说完就转身急急忙忙的去了。   “东北虎是你的吧?”到这个时候,许思文要是还不明白他就真的是脑子进水了。   能在蓬勃发展的东北市市郊弄这么大一个依山傍水的地方建农家大院儿,还是独门独院,有单独的路通到门口,除了败家子也就只有东北虎财团唯一的老板能干得出来了。   据说东北虎的老板是个纯正的草根出身,因此特意找了一个团队的专业人才管理东北虎,自己很少露面,就连明面上的董事长和副董事长也极少出现在人前,对外一般都是公关部在运作。   结合武司机姓武,叫武庆刚,记得东北虎的董事长叫武国刚,一字之差,不是兄弟谁信?再看到翠花嫂子的言谈举止,的确是个标准的东北大嫂子,武庆刚开的那辆车子,不确定也确定了。   “昂。”武大老板一点儿不怯场,到现在他还没怎么弄明白,许技术员儿到底是咋了?   “……!”许思文一口气不上不下憋的满脸通红,这个人怎么能承认的这么理直气壮?   “武老二?武老二你回来了没?”就在许思文运气的时候,从楼梯那里叮叮咣咣一连串儿脚步声,好几个人嚷嚷着就进来了。   许思文打眼一看,六个人,两个老年人,并没有垂垂老矣的样子,只是鹤发童颜,眼中睿智深邃,让许思文想起“家有一老如有一宝”、“人老成精”、“吃的盐比吃的米多”等等比喻词汇……。   一个中老年,看起来跟武庆刚有四分相似,但是比武庆刚这个扮猪吃老虎的家伙,这位可是“真”憨厚,什么人事物就怕有对比,有参照,以前许思文还觉得武司机怎么好怎么淳朴,可现在跟人一对比才发现,原来还是自己见识少,武大老板怎么可能是个司机呢?乍一看表象不错,可认真看的话,就能看出来差别了,尤其这个时候,还是靠近了仔细观察。   淳朴之中带着阴险狡诈,面上憨厚实际上别说肚皮了,恐怕就是肚子里都是黑的了……。   还有三个年轻人,虽然穿着打扮都很不错,可是让人一眼就能看出来,这都是吃过苦的实在人,因为他们的身上,没有时下年轻人的轻浮和暴躁,反而是真的有那种年轻朝气和淳朴劲儿。   “回来了回来了!许技术员儿来了。”武大老板时刻彰显许技术员儿的存在。   “来,大哥,这个就是俺说的许技术员儿,许思文。”武大老板头一个就给自己亲大哥介绍。   “哎哎,过年都回不去家,辛苦了辛苦了。”武国刚是标准的笨嘴拙舌,只憨厚的搓着手笑的淳朴。   “武董事长,您好。”许思文不得不伸出手,跟这位老实巴交的武董事长握手致意。   武大哥赶紧伸出双手来,可被武大老板有意无意的半路上就给拦了下来,并且不着痕迹的挡在了大哥前面。   武国刚:“……!”   许思文:“……!”   “这是大爷爷和二爷爷。”武大老板第二个给许思文介绍的就是两位老人家。   “两位老人家好。”许思文想要下了火炕,面前横着武大老板这么大一坨儿,他想要绕过去,起码站在地上鞠个躬做个揖什么的,以示尊重人啊。   “别下地了,炕上热乎。”大爷爷说话声音很大,他老人家一嗓门儿,许技术员儿吓的愣住了都!   “你跟孩子扯什么?显你嗓门儿高是咋地?”二爷爷扯了大爷爷一把,笑眯眯的跟许思文点头:“好孩子,别客气,跟这儿就跟到了自个儿家一样。”   说着话呢,大爷爷就拉着二爷爷先上了火炕,其后是大哥,武大老板继续给许思文介绍:“这是王大力,二柱子和小顺儿。”   “你们好。”许思文赶紧笑脸问好,这些人别看不起眼儿,但是许思文想着这个时候能在武家过年的,不是武大老板的亲近人也是他的心腹了吧?   “许技术员儿好、好。”三人都有些拘束,他们也听过许思文的大名,据说是特别有文化的人,学历啥的他们不咋懂,可也知道人家编撰的一个啥啥啥的程序,就卖了他们家公司那老多钱,人来指导使用,还得另外花钱。   好家伙!这脑子得多聪明啊!   如今可是见到真人了,发现许技术员儿人真不错,起码人家这通身的气派,就是跟他们不一样。   三人用看珍稀动物的眼光看许思文。   “大家都认识了,赶紧的上炕坐着吧。”武国刚毕竟是此间男主人,颇有些家长风范,招呼众人上炕盘坐。   许思文头一次见识到了真正纯粹的东北生活,六个人包括武董事长都是极其利索的脱鞋上炕,盘腿就坐,一点儿滞涩都没有。   许思文到现在还没回过神来呢,外表是东北大院儿,客厅却弄成西欧中世纪的模样儿,可一进房间就转变成了上个世纪……这地方真没违和吗??   真的没有吗??   武大老板看人都上了来,顺手就提溜了两张方桌放到了炕上:“先玩儿两把牌吧!”   “对对!许技术员儿会不?咱们正好八个人,两桌足够。”   “俺们四个一桌了!”这边才起个头,那边就已经凑上了桌子,也不知从哪里掏出来的扑克纸牌,都是崭新未开封的,一桌一个。   武大老板速度飞快,他跟许思文相对而坐,与大爷爷和二爷爷凑了一桌,另一桌是武家大哥带着三个小年轻凑了一局。   “升级,会么?”因为许思文是唯一一个外来人,武大老板怕许技术员儿不会,事先可得问一声。   “……不会。”许思文被一波一波又一波的事情闹的心神都乱了,哪里还有心思玩牌?更何况,他还真不会。   “这个简单,俺来教你,几次就会了,你那么聪明。”武大老板无意之间说的话都带着讨好的意思,他觉得这种玩牌的事情,对于许技术员儿来说,完全是小菜一碟啊。   其实许思文没心思玩儿的,不过武大老板那个人,总有本事让许技术员儿不得不尽心竭力的玩儿。   “先说好了啊!咱俩可是一伙儿的,哪伙儿级低,就得顶着枕头玩儿呢,俺家枕头可是纯荞麦皮的,沉着呢。”武大老板从炕柜里抽出两个枕头来,放到了身边当作惩罚工具,许思文偷偷用手扯了一下,就再也不敢不用心玩儿了……枕头太沉了!他顶了一次就学乖了……。   ☆、039 面条   039面条   就在许思文顶了两次枕头之后,张翠花的声音在外面嗡的响了起来:“出来吃面条啦!”   本来就空旷,声音大些都还带回音,要是用喊的,连房梁恐怕都要颤三颤。   “开饭了开饭了!”武大老板反应最快,因为这个时候许思文正努力的想要举起枕头顶脑袋上,谁让他们升级输给大爷爷和二爷爷一筹呢,武大老板正着急想办法要帮一把许技术员儿,毕竟许技术员儿那小细脖子看着也不像是能顶多重东西的样子。   嫂子一喊开饭,武大老板反应可快了,直接伸手揪起枕头一角就丢一边儿去,拉着许思文穿上鞋,往外蹿的飞快,许思文全程几乎都没有机会说什么,因为另外的六个人速度也不慢,大家前后脚蹿了出门,直接无视豪华客厅,蹿到了另一个房间里,里面很简洁,是现代风格的餐厅,十把椅子一个大圆桌,上面摆了四个盆儿,真的是盆儿,一个是酸菜肉末卤,一个是西红柿鸡蛋卤,一个是尖椒肉丝卤,还有一个是蘑菇木耳肉丁卤,每个里面一个大勺子。   “过来端面条。”翠花嫂子不知道从那里出声儿,武大哥带着三个年轻人出去不一会儿就端了四个大盆子进来,里面冒着热气儿的面条白白的躺在水里。   旁边自带卫生间,众人排队洗了手,武大老板快速的抄起筷子先给许思文来了一碗,许思文一看他挑起的面条赶紧拦着:“少点儿!”   “这些呢?”武大老板以为许技术员儿说的是自己给他盛少了,手腕子一转,又卷了不少面条。   “我是说,你少盛点儿!”   许思文无力死了,他刚才的意思,就是让武大老板少给他挑点儿,都是大海碗,他吃不下剩了可怎么办?   “一个大男人还吃不了一碗面?”武大老板压根儿不听,大手上掐着筷子翻飞,直接就给许思文来了一大碗面条:“哪个卤子?”   “……。”许思文想死的心都有了,有气无力的回答:“西红柿鸡蛋的吧。”   武大老板给许技术员儿放了一大勺的卤子,才最后递给许技术员儿:“不够再放。”   “来来,都别装假,不是外人,敞开了吃,下屋里还有,不够俺再去下锅。”张翠花随后进来,手里一摞碗筷。   “放心吧嫂子,俺们肯定不装假。”三个小青年儿嘻嘻哈哈的放下手里的盆子,拿了筷子就开始挑面。   那碗也都是大海碗,众人动作快,等许思文挑起面条的时候,四周都已经响起了吸溜面条的声音。   面条细滑有韧劲,卤子也特别香,身边人大口大口的吃,许思文不自觉的竟然也跟着吃的越来越多,越来越香。   “嫂子厨艺真不错。”许思文难得开口说谁谁谁的好,他是真心的觉得好,才会说出来。   “俺也就这点儿能耐了,你多吃点儿啊!”翠花嫂子高兴的脸上都笑出了褶儿:“俺就觉得菜市场冬天卖的柿子不是个味儿,水了吧唧的,就在老秋的时候,把园子里剩下的青柿子都摘了下来,放地窖里搁老黑沙子埋了起来,到这儿时候了,挖出来它就闷透了,绿皮红瓤儿,味道老好了。”   老秋,就是深秋的意思。大约是下霜前后,万物萧瑟的那会儿。   ☆、040 撑到剩   040撑到剩   许思文以为武大老板的吃相就够豪迈、饭量就够震惊的了,可是眼前的一幕让他推翻了自己的认为。   在座的众人里,除却自己跟翠花嫂子,还有两位老人家之外,武大老板的吃相和饭量,足可以用“正常”来形容。   至少武大老板还知道搅拌一下,把卤子打开了平摊,吸溜面条还是要嚼两下才咽下去,看看那三个小青年儿,直接举起碗连面条带卤子,拌都不拌一下,直接就往嘴里倒……。   “……吃慢点儿……要不拌一下?”许思文真心觉得,这样吃法儿忒伤胃。   “拌啥拌?迟早都是要一起进肚子,等它们进去之后自己分配好了……。”武大老板闻言回的话,让许思文都不知道要怎么跟他接下去了。   就许思文刚吃了几口,说了几句话的功夫,桌子中间的卤子就下去了一半!   许思文看看手里才去了一层的面,再看看那五位手里不知道第几碗的面条,深深的觉得自己以前真是误会武大老板了。   武大老板正端起第五碗面条,随手抄起勺子,也不管是什么卤子就倒了一勺子在自己碗里,见许思文也不吃面,就眼巴巴的看着他,还貌似带着些歉意?一头雾水的回望问道:“咋了?”   “对不起。”许思文诚心诚意的道歉。   “嗯?”武大老板眨眼睛,这又咋了?   “我以为你吃的够多够快了,现在发现,你还是不错的。”许思文看了看那几位,再看看武大老板。   “俺还以为啥事儿呢?吃饭不抢怎么能吃的香呢?”武大老板说完一碗面条两三口就又进去了,然后大手一伸再来一碗。   “咋还是这一碗呢?”翠花嫂子一惊一乍的好似发现了新大陆:“怪不得这么瘦骨伶仃的,这要是挨饿年代,你连抢饭都不会可咋活下去呦!”说着她也盛了新的一碗:“四样儿卤子怎么也得挨着个儿尝一遍啊!”   连抢饭都抢不到前头去的许技术员儿,觉得自己真是弱爆了!连女士都比不上了。   于是许技术员儿不得不继续吃,结果就是他不论是速度还是数量都倒数第一,最后真的剩了大半碗面条,不是他不知道饥饱,而是一见他碗里空了的时候,武大老板就直接一筷头儿的面从天而降,许技术员儿想要拦,可面条都进了碗里,你好意思倒回去?   许思文很悲愤,他胃并不是多么好,吃撑了倒无所谓,就怕引动胃病,大过年的,还是在别人家。   捧着面碗,真心是吃不下一口了,可他好歹也是二十多岁的大人了,还剩饭什么的,更不好看啊!   “咋了?”武大老板随时随地注意着许思文呢,本来看到许思文能吃完一碗面,甭提多高兴了,一高兴下手就没了分寸,现下看来,这人是吃不下了。   “我……吃饱了……。”许思文捧着碗,直瞅着武大老板,要不是他,自己也不用吃到撑还有得剩。   “哦,那就撂筷子吧。”武大老板二话都没多说一句,直接拿了许思文的剩面条,倒在了自己的碗里,拿筷子一挑,大嘴一张稀里呼噜的就下去了半碗。   许思文:“……那个……是我剩的……。”   “俺不嫌弃狗剩。”   “……!”   ☆、041 消食儿   041消食儿   “你说说你,这么大个人了,连饥饱都不知道么?赶紧多溜达一会儿吧,要不保准儿伤食。”武大老板扯着许技术员儿,在自家大院儿里四处转悠,顺便说道一番。   消食儿的两个人穿的厚厚实实,就在院子里,许思文一边走一边轻轻的揉着肚子。   “你闭嘴!”许思文恼羞成怒了都:“要不是你给我弄了那么多面条在碗里,我能撑着吗?”   虽然最后武大老板扫了尾,可许思文还是觉得不平,为啥犯错误的是他,而承受错误结果的却是自己咧?   “俺那不是看你吃的香么……。”武大老板憨厚的笑容,让许技术员儿再生气也不好意思跟他呛声。   武家的院子大,俩人绕了一圈到了后院,武大老板指着一排房子特别给许技术员儿解说:“家里养了五十个鸡,五十个鹅子,四头猪和一窝猪羔子,猪羔子等大点儿就找人骟一下,全留着养大了吃肉。还有四头奶牛,明天早上你就能喝到新鲜牛奶了,可香了!”   “养那么多猪干嘛?”许思文对在家里养奶牛还能解释成喝牛奶要新鲜,可养猪就十分不解了,猪肉再想要新鲜,也没必要养在家里吧?何况武家也不是那缺钱的啊。   “这个是给自己家吃的,老家有单独的养猪场,养出来的猪都只供给公司里用,用糠皮子和着猪食菜啥的养大的,可不要喂猪饲料。”武大老板一提到这事儿就有一肚子的苦水:“你是不知道,一开始的时候俺家也是买肉来着,省事儿啊!可是那肉真没肉味儿!俺嫂子把肉一下锅,你猜怎么着?”   “怎么?”许思文不自觉的就好奇上了。   “那肉竟然嘎巴在锅里了!”武大老板恨不得拍大腿:“还是肥肉呢,竟然连点儿油水都烤不下来,那些五花肉啥的就更别提了!瘦肉柴了吧唧,肥肉没油水,能是啥好猪肉?吃到嘴里也没味儿,最后实在受不了了,干脆还是自己家弄了个养殖场,养活猪鸡和奶牛,自己家就算吃不了,不还有食堂呢么。”   “青菜也是自己种的?”许思文有不好的预感。   “昂!”武大老板点头:“前两年是也是买着吃,后来那不是说有残留农药么?俺回家跟屯子里的人商量了一下,大家种啥不是种呢?要是种菜俺全收就是了,也不能让老家人吃亏,还省了他们自己出去卖粮食了。他们种菜也不打农药也不上化肥,魏延他们管这个叫啥绿色食品,后来连副食公司的原材料也这么要求了,现在老家一个县都这样种地呢。”   许思文总算知道为什么东北虎农业副食出的腌菜,一上市就能铺货到大半个华阳还没做什么广告,这样放心绿色的东西,谁不喜欢。   “前面那湖里有鱼,明儿家里三孩子回来,咱们杀头年猪,后天早起捞鱼。”   “……你家还有什么是自产的?”   “没啥了吧?”武大老板也不确定的回答。   刚才他说的都是实话,农村出来的人,吃惯了自家有滋有味儿的东西,突然吃上大棚里出来的水货,当然不顺口了,再加上那些东西也不是多么好,各种农药残留注水肉啥的,他们看了之后更怕了,吃死了咋办?所以干脆自己包了县里的所有田地,反正也要给副食公司找原料,武庆刚直接给一勺烩了……。   ☆、042 你跟俺住   042你跟俺住   张翠花虽然有个副董事长的名头,却是实打实的家庭主妇,平日里两个保姆跟着她,将武家里里外外收拾的十分干净,过年保姆回老家,临走之前又大扫除了一番,整个武家大院都焕然一新。   许思文不是没去过乡下,知道某些不开放或者未开放的地方,简陋的居住环境还不算,最让他受不了的就是不讲究卫生,他的洁癖也让他忍受不了脏乱。   每到一个地方,许思文都有巡视一圈儿的习惯,自己看不过眼的就动手收拾,看过眼的就更好了,起码可以待下去,就跟动物撒尿圈地盘似的,他倒是不用撒尿,他只撒消毒粉……。   不过东北这地方忒冷,小北风飕飕的,别说消毒粉了,就是消毒液喷出去,也得冻成冰碴子。   “外间太冷了,回吧。”武大老板自己抗冻,但是看着许技术员儿单薄的小体格子,到底不忍心死冷寒天的在外头遛腿儿,哪怕再稀罕俩人在一起的感觉,也不能不顾及许技术员儿的身体受不受的了。   武家大院的二层楼是很大的,楼上楼下去掉客厅,共分了八个房间,除却一间餐厅一间厨房之外,还有六间可以住人。   “回来了?今晚让许技术员儿睡……。”翠花嫂子没在金碧辉煌的客厅坐着,而是在第一间里屋,盘腿坐在炕上织着毛衣,见两个人回来了,刚开口说了半截话,就被人打断了。   “家里人多,俩人一间,你跟俺住。”武大老板正儿八经的将许技术员儿临时住处定了下来。   “啥……?”翠花嫂子一愣。   “嫂子,俺们先回屋里歇着了,从早上开始收拾到现在都没个闲气儿呢,洗洗涮涮就睡了啊!”武大老板伸手一拉许技术员儿,直接去了自己的房间,都没让别人多说一个字儿去。   “那个……嫂子晚安……哎……你慢点儿……。”许思文总算是知道了一个常识,那就是武大老板的大爪子没个轻重,拉他一个跟头一个跟头的。   张翠花用手里空出来的织针篦了篦已经有些灰白的发丝:“……老弟这是咋了?大爷爷跟二爷爷一间,那三个大小伙子住了东厢,起码还有四个空地儿没人呢……。”   这回房间里的风格又有所转变,没有客厅那样奢华,没有古旧的气息更没有餐厅的简洁,武大老板的屋子怎么说呢,很现代化的那种温馨,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这屋子里一张巨大的床,一个壁柜两个床头柜以及两台最新型的电脑,并排伫立在电脑桌上。   “你的行李俺都放柜里了,那啥,你先洗漱吧。”武大老板有些讨好的看着许技术员儿,他这窝儿以前不是这样的,不过为了能让许技术员儿看的进眼儿,愣是捣鼓成了现如今的样子,听大侄子说,这叫啥啥生活温馨系啥的,武庆刚不太懂,不过整完他看过之后,也觉得比自己原来雪洞一样空旷的屋子好多了。   “谢谢。”许思文也没多想,打开柜门拿了自己的洗漱用品就进了洗漱间,今天有些混乱,脑子也需要静静,洗了一个滚烫的热水澡,他是穿着厚实的珊瑚绒睡衣出来的,尽管是在屋里,他还是觉得东北这地方,冬天就跟暖不过来似的,让人怎么保暖都能感受到那一丝丝的寒冷。   武大老板没在屋里,不知道去了哪里,许思文擦了头发后将毛巾放好,一转身便愣住了,只见床上两个大枕头,可为啥被子只有一床?   ☆、043让酒泡了   043让酒泡了   许思文抿了抿嘴,走过去扯了被子,躺在了超级大床的一边,留了另一半给武大老板绝对够用。   若是以前他还会有些踌躇,但是在知道武庆刚真实身份之后,他就再也没有那些不着痕迹的念头了。   不说武庆刚本人是不是个弯儿的,单单是东北虎财团创始所有人的身份,也不是他能肖想的。   也不怪东北虎能在短短两三年的时间就声名鹊起,有这样的老板在,底下员工恐怕都恨不得效死力,就算是他,也是从心里感谢武庆刚的照顾。   想通了的许思文,入睡的很快,白天运动量对他这样一个常坐办公室的人来说,有些略大了,幸好洗了热水澡能舒服些,趁着这会儿的舒服,他就直接入睡休息了。   没等武大老板是因为他以为武大老板出去拿被子了,所以他才会毫不客气的将被子据为所有。   另一边,武大老板并没有去拿狗屁的被子,他是出去打电话了,给谁?   “铃铃铃!”铃声响的急促而尖利。   “我的天呐!”魏延头疼的拿起电话,昨天他喝的有些多了,那帮子家伙都拿到了不少分红,各个都要请他吃饭,这几日他就在酒桌上过的。   拿起电话魏延就有气无力的哼唧了一声:“我是魏延。”   “……你让人煮了?”武大老板在电话里头一句就很担心的口气,魏延一般时候,都很注意自己的言谈举止的,这么有气无力的,是要闹哪样儿?   “老板,我让酒泡了。”   “小魏就是能耐人儿,别人都泡妞儿,你都让酒给泡了。”武大老板神回答。   “老板,我错了。”魏延立刻就道歉。   “以后少跟俺装,再装还收拾你!”武大老板神气了,刚开始不熟悉的时候,他还能端的住,后来熟悉了,魏延他们也都是好性格,跟他一个大老粗耍嘴皮子,愣是领教了他们这位草根老板的犀利,后来就再也不敢跟他斗嘴了,每次都吃亏的好么。   “这个时候打电话,啥事儿?”跟老板说话,就得符合老板的口味儿,啊呸!是老板的习惯,魏延为此特别练过,高级打工仔也不好干啊。   “……那个……小魏啊,你要是跟你对象在一张床上,你都干些啥?”武大老板吭哧瘪肚了一会儿,偷偷的找了个避人的角落,求教一样的问他花大价钱雇佣来的高级打工仔。   “……!”   电话那头没了声音,等了半天也没听到回话,武大老板有些等不及了,许技术员儿可还在屋里呢。   “小魏?”武大老板拿下电话看了看,手机上显示“通话进行中”的字眼儿,可为啥没声儿呢?   照着手机拍了拍,然后放到耳边继续喊话:“小魏?魏延?”想了想:“奥德里特?”   奥德里特是魏延的英文名字,武大老板从来没叫过,这次也是实在没办法了,竟然叫了出来。   “……!”   “你要是再不吭声儿,俺明年拨给开发部的钱,减半!”武大老板耐心有限,直接拿话威胁打工仔。   “别呀别呀!”魏延终于回过神来了,电话里就开始滋哇乱叫起来:“老板你说过不插手集团的!”   独立自主的大权必须牢牢抓住!   魏延只要一想到刚来的那会儿的混乱日子,死死的咬着武大老板的承诺不放,他可不想再过那种生活了!   忒挑战下限和极限了……。   ☆、044 那男追男呢?   044那男追男呢?   “那你倒是给俺出个主意啊!”武大老板现在已经有些暴躁了:“你那么能耐,这还不是小菜一碟么?公司里那些闺女们见天儿的拿眼神儿欻欻你们,别以为俺没看到啊!”   武庆刚对现在小年轻们的活泼和热情的主动出击追求幸福,他是只旁观不阻止的,只要不走了大褶儿,他也乐见其成。   “您现在是在家里吧?带着人都见家长了,您跟老板娘想干嘛干嘛,只要董事长跟副董事长不介意,老板娘也乐意的话。”魏延给自己弄了一杯浓茶,你说这种事情,他怎么说?哪怕老板给他的薪水的确够丰厚,可也没到连那什么上的事情,也要他负责吧?再说了,老板说的公司里的事情,公司里的那些都是女汉子好不好?老板是没看到那群女汉子的真面目,不然保证他也得退避三舍去!   算了,不跟老板说女汉子了,好歹也是自己团队招来的员工,得给主管人事的同伴留点儿面子。   “换一个。”武大老板一听魏延的话就直接否决了,现在他觉得是他单方面对人家许技术员儿看上了眼儿,可人家许技术员儿不一定看不看得上他咧!   再者说了,大哥跟大嫂,也不一定接受一个男弟媳妇儿,这都是需要时间的,武大老板现在麻爪的是,跟许技术员儿睡一起,要怎么个睡法。   “盖着棉被纯聊天。”魏延想了想,又给武大老板说了个办法:“有些女生是很矜持的,男追女隔层山呢,老板你要努力啊!”   “男追女隔层山?”   “难道是老板娘追的您?那就更好了!女追男,隔层纱啊!”魏延八卦之火顿时高涨了起来,连醉酒的不适都烟消云散了。   “那男追男呢?”武大老板想了想,问了魏延一个含义特别深远的问题。   “……!”   “说话呀?”   “老板,那个,刚才没怎么听清楚……。”   “俺问你,男追男是个啥说头儿?”武大老板问的特别理直气壮。   “……!”魏延在电话那边咽了咽口水:“老板,我喜欢的是柔软的女生,而且我已经跟海莲娜准备见家长订亲结婚了,你也知道我家我是独生子……而且海莲娜……。”   “这跟海莲娜有啥关系?”武大老板随即虎目一瞪,对着电话低声咆哮:“跟你也没关系!”   他就是稀罕一头老母猪,也看不上魏延这只吸血的大公蚊子,要知道,魏延他们的确能耐,可这能耐人儿,干活要的工钱可很“能耐”的!   也就是自个儿家的人都有自知之明,而且家产也的确是太多了,不得不找魏延这样的能耐人来帮忙管理,要搁以前,武大老板打死也不会雇佣这么高价的员工干活。   魏延那头松了一口气,随即八卦之火死火复燃:“老板,未来老板娘什么样儿啊?能不能安排个时间,让大家都朝见一下?”   大新闻啊!   老板这样保守的东北男人,竟然跟他讨论“男追男”的话题,难道说,未来老板娘……还能是个“娘”吗?   “等事情定了,肯定让你们见。记得嘴巴有个把门儿的,还有啊,准备好红包。”估计在魏延这里扣不出啥了,很干脆的挂了电话。   ☆、045 杀猪饭   045杀猪饭   留魏延在那头抓耳挠腮,这边武大老板在走廊里来回走了两圈儿,最后到底是找了个空屋子,腋下夹着一床被子回来了。   本以为会有啥啥啥的场景呢,结果人许技术员儿早歇下了,武大老板白白浪费时间。   床足够大,许思文又清瘦,武大老板躺在床上,看着许技术员儿的后脑勺,头一次有些后悔自己个儿买了这么大个床干嘛?要是个单人床,该多好?   本以为会睡不着,可武大老板自有催眠的办法儿,他随手在床头柜里拿出一本中英文对照词典,认真的翻了两页,眼皮子就打架了……。   许思文是被一阵凄厉的叫声叫醒的。   “……嘶!”许思文晕乎乎的慢慢坐起来,耳中那嗷嗷的叫声太渗人,以至于许思文的低血压眩晕都比平时缩短了不少时间。   很多年之后,许思文还时常在武大老板的耳边嘀咕这段囧的不能更囧的回忆:去你家头一天,就是你家的猪把我叫醒的,还是一头随后就死了的大肥猪……。   等许思文洗漱打理好自己出了房门,发现那猪叫声弱了许多,一下来,就被翠花嫂子拉来餐厅吃早饭。   “他们都在后院儿杀猪呢,你先吃点儿垫垫肚子,下午咱家吃杀猪饭。”翠花嫂子一边给许思文盛粥拿小菜,一边问许思文:“有啥爱吃的不?猪耳朵猪肚子啥的,可劲儿造,咱家自己的猪,全乎!”   在张翠花的认知里,杀猪可是大事情,尤其是杀年猪,整头猪都是自己家消耗掉的,一节猪尾巴都不卖的那种“全乎”,想吃哪块吃哪块。   “嫂子,您别忙了,我随着大家吃就好。”许思文知道自己的洁癖毛病,不过他看翠花嫂子没有那些贵夫人的毛病,而且本人很是干净整洁,这样的人做的饭菜,他吃得下。   换言之,要是一个邋里邋遢的人做饭,甭管做饭的时候多干净,他也绝对不会入口!   这就是视觉洁癖了。   “那有啥膈应的不?”张翠花知道城里人吧,总有些稀奇古怪的习惯,她接触这些城里人时间长了,自然注意这一点。   “没有。”许思文微笑着摇头。   不吃内脏不吃头脚不吃有异味的东西等等……,许思文没有说出来,他这是在临时合作伙伴的老板家,不是在酒楼饭店用餐。   “那成!”翠花嫂子一拍巴掌:“俺这就去干活了,给你也尝尝俺做的血肠肉肠啥的,俺弟儿还说要给你做点儿血肠,补补呢。”   许思文想起医院里回血的囧事,以及武大老板那时,的确是说过要嫂子给他炖点儿血肠补补血的话……。   “嫂子?嫂子!血放完啦!”外面不知道是谁,嗷嗷的喊了一嗓子,声音都能传进餐厅了。   “来啦!”翠花嫂子一阵风一样的冲了出去。   许思文挺好奇,再说他也吃饱了,翠花嫂子的豆馅馒头纯手工蒸的,个头就跟这个家一样大个头,小菜腌制的也开胃的很,吃完许思文快速的找到厨房刷洗干净放了回去,厨房里的卫生情况让许思文更满意。   就是厨房里的三口跟浴缸差不多大的大铁锅,让许思文惊诧的很,这么大的锅,干吗用啊?   食堂里的锅也不过如此而已,以老武家的人口基数,应该是用不到这么大的锅子的吧?   门突然被打开,也解开了许思文的疑问。   只见打头的是武大老板,双手抬着个木板子,随后进来的人也一起抬,上面躺着一只白色的大肥猪……。   “快点儿抬锅上去!!”翠花嫂子从后面冲了进来,一把就揭开了大锅盖子,里面原来已经烧了一锅滚滚的开水。   许思文贴着边儿站着,他不知道要怎么帮忙,也没敢伸手,怕帮倒忙了去,只是好奇的往里面张望。   “一二……三!”武大哥一喊口号,众人一起用力,将木板子以及上面的肥猪横放在了锅上。   武大老板手里抄起一个大大的木舀子,舀了满满的开水,照着木板上的肥猪就浇了下去。   舀子有几把,大家七手八脚的都动手,三口大锅的开水,用了两口半,才将猪毛烫了个干净。   在开膛破肚前,武大老板擦了擦手,将许技术员儿拉出来,回头跟众人道:“你们继续。”   “开膛的味道不好,你别在里面待着了,去看会儿电视玩会儿电脑啥的吧,有啥要吃的现在告诉俺,一会儿就拆肉骨头了。”   “哦。”许思文想了想,恐怕自己还真是不能适应那种味道:“跟大家一样就好。”   武大老板定定的看了看许技术员儿,随后就转身回了厨房。   许思文看他离开的样子,有点儿怪怪的,不过他已经知道那三口大锅是用来干什么的了,也就没了好奇心,转身上楼去了。   武大老板的屋子里可是有两台电脑在呢,许思文别的不擅长,却对电脑很亲近,一天不摸就难受,昨天都没能上网去遛一圈儿,今天必须要上去解解馋了。   许思文上了网就跟世界隔离了,他这人没有什么可以称之为“不良嗜好”的习惯,唯独对网络情有独钟。   逛了许久意犹未尽,还跟好友们在网上聊了天,相互问了过年好,张岚河更是跟他说了一些他不想知道的事情,不过隔着网络呢,直接先扯进了黑名单,等什么时候有事情找他了,再拉出来就是。   底下已经有人扯着大嗓门儿喊他下去吃饭了,他光是答应了却没动地方,实在是还没过完瘾呢。   “别玩了,开饭了。”没办法,武大老板亲自上来逮人。   “哦哦。”许技术员儿起身洗了一把脸,洗干净手,这才跟着武大老板下楼。   彼时,在餐厅里,已经摆满了一桌地地道道的杀猪菜。   “来,这是俺的三个大侄子,老大武元吉,老二武双喜,老三武品祥,这是许思文,咱们家的那个程序,就是人家编撰的,以后好好跟人家学学,知道么!”武大老板一点儿不见外的先给许思文引见了一大早回来杀年猪的侄子们,因为杀猪那会儿忙,根本没来得及介绍,不过这会儿介绍也不晚。   众人都没察觉到不妥,唯有两个人的眼神微变,一个是武大老板的大侄子武元吉,另一个就是当事人许思文了。   话说,武大老板用一种带着炫耀的口气介绍,到底是要闹哪样儿?   分别握手之后,许思文就被饭菜香气勾搭的忘记了这点儿不同寻常的表现,因为他饿了。   “来来来!”武大哥招呼人就坐:“今儿杀猪,谁爱吃什么,赶紧说,可劲儿挑着造,过了这村儿,可就没这店儿了啊!”   众人哄笑。   杀猪饭是许思文头一次见,不过也的确是让他这个南方来的人大开眼界。   白切肉,蘸着蒜泥,那味道,让许思文差一点儿以为自己是头一次吃到猪肉!   还有肥瘦相间的红烧肉,真正的五花肉做的,肉肠,没有他印象中的异味儿,里面是纯粹的猪瘦肉灌制,放了许多调味料,带着些许肉香,蘸着葱蒜和酱油,吃的许思文第一口就眯起了眼睛,然后连续不断的下筷子。   还有家常凉拌菜,拍的水黄瓜,排骨炖土豆,小鸡炖蘑菇,都是用的大盆子盛上桌的那种,一种纯粹的东北粗犷做派。   最妙的是最后摆在中间的烩菜。   猪骨头,酸菜,猪肉,血肠,粉条,冻豆腐,上面撒上一层葱花和香菜,用一口平底锅一样的金属盆子装着,盆子下面还烧着一块酒精膏,一直都咕嘟咕嘟的冒着热气儿翻着浪花儿。   “来,赶紧吃几口补补血。”武大老板夹了两块血肠给许技术员儿。   “许技术员儿为啥要补血啊?”武双喜一边啃着一块肉骨头一边儿问。   “前两天在医院打吊瓶,没看住,回血了,老多了!不补不行,你看本来就不胖,再失血过多可咋整。”武大老板说的特别邪乎,一边说一边用眼角扫了一眼许思文,发现许思文吃了血肠,并没有什么反感的样子,立马打蛇随棍上,又给许思文夹了一筷子放到碗里。   “住院?得啥病了?”   “嗨!”一说起这个,武大老板就直拍大腿,将许技术员儿的那点儿事情全都抖落了出来,惹得众人哈哈大笑。   “才没你说的那么严重呢!”许思文反驳:“我是真没想到东北这边这么冷,衣服虽然保暖但是不能长时间抗寒,那天非要拉着我办年货去……。”   气氛太好,许思文也吐槽了一把武大老板,众人又多了笑谈,吃吃喝喝的时间里,几乎笑声不断。   “对了对了,有个事儿我一直很好奇,都说东北虎是财大气粗,可是没几个说武家是怎么起家的,要是不忌讳,能说一下么?”这个问题不止是许思文好奇,包括张岚河在内,许多人也都真的好奇武家是怎么起家的,因为怎么查,都觉得那经历,好假。   “哈哈哈!”老三最小,所以最活泼:“老叔俺就说吧?没一个不对咱家好奇的!”   许思文有点儿脸红,其实他真的只是好奇而已,身边的朋友刚才在网上也一个劲儿的讨论这个来着。   “没啥藏着掖着不能说的。”武大老板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十分光棍儿的跟大家讲天书一样的将自家的经历唠叨了一遍。   别人听了不下百八十次,耳朵都长了糨子,可许思文却是头一次听到真人讲述,武大老板的发家史,堪称“幸运”模板,“好运”典范,天上掉馅饼的真事儿,作为听众的许技术员儿,那嘴巴张的都快能吞下鸡蛋了。   江湖有话要说:这个杀猪饭吧,是真的有,但是只限自家人,因为现在猪肉也不是什么难以买到的了,就是味道的确是很水很寡淡,嫂子家杀猪,我没能去,但是老爹老妈跟老哥,都去了,据说嫂子守着大锅扒拉着吃……因为在城里你吃不到那种纯粹的杀猪饭,那是一种无法言说的美味!   嫂子带回来给我的烩菜,我一天就全给吃没了……还有肉肠,真的一点儿都不油腻!   我想好了,若是明年嫂子家再杀猪,我说什么都要去一趟!   还有,杀猪饭,一般都在腊月里,因为要过年了,要吃肉了,所以才会杀年猪……。   按照东北这边的习惯,一般杀猪的时间是端午节,中秋节和春节前……但是唯有腊月春节前的猪,才叫“年猪”,杀猪饭也最正宗,因为那个时候的酸菜最好吃……。   ☆、046 自述   046自述   话说,武大老板的奇迹发家史,是真的让人连羡慕嫉妒恨都提不起力气,简直太打击人了。   吃饱之后,人们分了两队,一队收拾那头年猪,另一队则是择网。   因为第二天腊月二十九了,他们要冬捕。   许思文看着那渔网都觉得新鲜,跟在旁边看了半宿的热闹,还试图伸手去扯网,结果发现扯不动!   “别扯了,这坠网沉着呢。”武大老板指了指网上的沉坠,冬捕的网也有许多说法的,许技术员儿的小劲儿,还是算了吧。   许思文从善如流,他只是好奇而已:“这网的网眼也太大了吧?”拿手比划了一下,他的手都能穿过去了,网眼能不大么。   虽然没捕过鱼,可没吃过猪肉也看过猪跑的,现在通讯这么发达,电视上,网络上,他也是看过撒网捞鱼的,人家那渔网都是越密实越好,怎么他们拿了好几团出来,挑了里面网眼最大的整理?   “网眼大,打上来的鱼就都是大的,小个儿的早从眼儿里钻出去了。”大爷爷瓮声瓮气的给许技术员儿解释了一句。   那意思,就是小鱼看不上眼儿,要吃,就要大鱼。   许思文:“……。”   不过在晚上临睡觉前,许思文还依然用看大熊猫的眼神欻欻武大老板,他总感觉不真实,太虚幻,有人的运气,真的能逆天了去。   “睡不着?”   “不是。”   “那就是还想着俺的过去?”   “你怎么知道?”   “头一次听到的人都跟你一个傻样儿,俺都习惯了。”   “你才傻呢!”许思文翻了个身:“你那几年肯定特别走运!早知道,我就跟着你买地皮了。”   “可拉倒吧!”武大老板也翻了个身:“当时啊,俺还真没多想,包山头的时候,俺的意思是发家致富种果树,那个时候电视上不是也都宣传么,开发开放啥啥啥的,俺也不想老在外面打工,遭老罪了!工资也没啥保证,好几次都没能拿到钱,后来见识多了,就想着回老家,守家在地的,咋也比在外面强,谁知道后来事儿就多了,还发了笔财……。”   当年的事情,很多人只是看到了武家表面上的风光无限,武庆刚的鸿运当头,可谁又知道背地里的心酸?   被骗后的憋屈,走投无路的绝望,以及后来柳暗花明又一村的赫然,对于一个农民而言,就跟初次坐过山车一样,大起大落的刺激着心脏。   这是许思文头一次看到武大老板没了那憨厚的笑容,没了那容易满足的样子,深刻体会到了当时武大老板的心情。   “一切都过去了,现在武家不是很好吗?那些人都眼馋的厉害呢。不气了不气了。”   “有啥好气的?俺该报复都报复过了!”武大老板嘻嘻一笑,显摆的跟许技术员儿小声儿嘀咕:“那个骗子,俺带着三个侄子把他一顿狠削,还有乡里的那个啥主任,也被罢免官职了。俺这个人吧,只要人不惹俺,俺也不乐意没事儿找抽,可俺也不是烂窝瓜,谁逮着都能踩一脚。”   “嗯嗯,你才不是烂窝瓜,烂窝瓜当不了老板。”许思文被武大老板的话逗笑了:“那你现在买哪儿的地皮,是不是大家都跟着你一起买?”   ☆、047 脚蹬三轮车   047脚蹬三轮车   “哎,说到这个,还真是呢,不过呀,他们下手忒慢,俺买了地皮,他们也买,就是围着俺这块买,整的这附近的地皮价格依次叫价比一次高,其实根本没用!”   “为什么这么说?”能转移武大老板的愤怒,许思文也乐意跟他八卦一番。   “俺买的这山和对面的那湖,都是有讲究的!”武大老板往许技术员儿跟前儿凑了凑:“这叫有山靠,有水流,金银财宝遍地走!按老人家的话来说,就是风水宝地,他们买的地皮都是周围的擦边球,没啥好地皮了。”   “明天冬捕,就是在前面那湖里么?”   “嗯呐!俺跟你说啊,这湖可了不得了,当时俺买完了之后,在这边盖房子,就有人来跟俺说要买俺的湖,俺没干,那是个水生物专家,还是啥啥啥教授的,带着一大帮子人跟俺磨叽了半年。”   “为什么呀?”   “说水里有一种银鱼,全世界就俩地方有这种鱼,吃了能延年益寿啥啥啥的,反正吹呼的跟神仙药儿似的,俺咋没看出来呢?后来捞了两回,还真有那种银鱼,可好玩儿了,那鱼就跟筷子粗细,全身都透明的,能看到里面的骨头!俺用鸡蛋清裹了下油锅炸了好几盘子,吃了之后也没啥感觉,后来就吃个新鲜,也就过年这会儿有空闲了才下挂子捞点儿吃个新鲜,湖里还有黑鱼,明儿捞出来做个生鱼片儿,可比那个啥啥的料理好吃多了……。”   许思文已经彻底不想跟武大老板说话了,银鱼的大名他也是听过的,那是一种最新发现的鱼类,全世界的确是就只有两个地方有这种神奇的鱼类,一种在本国,另一种在国外,都是环境和水质都很奇特的地方。   银鱼的价格最开始就比黄金还贵,而且打捞的时候也有诸多的要求,关键是这种鱼类抗癌效果非常好,是天然的生物抗癌物种,在发现的十年之间,银鱼的数量骤减,因不能人工繁殖,越来越珍贵,已经被列为珍稀频危物种,吃的起它的人,还真没几个。   但是武大老板为什么能保得住自己这湖里的银鱼呢?   这是个疑问,许思文知道,这个问题涉及太深,他不能问也不敢问,即便武大老板不在乎,他也要有个分寸,话说,能看到银鱼,还能吃到嘴里,已经很不错了。   以为会睡不着,可是事实证明,许思文睡的很沉很舒服,可能是身边有个人在,还是让他没有防备的那种,他就没了警戒心,沉睡如同小猪崽儿。   一大早武大老板就将许技术员儿从被窝里拖了出来:“快!起来了,吃完早饭赶紧上冰,凿了窟窿咱就能捞鱼了,捞点儿够过年咱们吃的就行。”   “这么早?”许思文缓了一会儿,一骨碌爬起来,快速洗漱干净后,就跟着下了楼。   “趁着现在人不多,咱们捞完了就得把窟窿堵上,不然鱼都得往上翻花儿。”   许思文不知道什么叫“鱼往上翻花儿”,但是后来他就知道了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吃完早饭也就太阳刚升起,冬日里本就天短夜长,虽然这个时候已经过了冬至,可白日依然没多长。   院子里六个脚蹬三轮车,其中两个带着车厢,四个没带,武大哥他们已经将昨夜的渔网放到了车上。   “人到齐了,开拔!”大爷爷一声吼,一帮子人不分老少的呼啦啦就动了起来。   武大老板扯着许技术员儿就把人塞到了车上,自己跨了三轮车,大脚丫子猛踩,嗖嗖的蹿了出去!   许思文:“……!”   说实话,长这么大,他头一次乘坐脚蹬三轮车;更稀奇的是,骑车子拉着他的是武庆刚,东北虎财团的拥有者……。   一个大大的圆圈儿,破开了冰面,冰层被拉了上来,桌面那样大小的,却厚度惊人的圆柱形冰块。   一共开了三个冰窟窿,武大老板带着许技术员儿独占了一个,其余的几人分了一个。   “来!”武大老板拉着许技术员儿带着厚实手套的手,往冰窟窿旁边蹭了过去。   示意许技术员儿:“往里面看!”   许思文抻长了脖子往里瞧,映着朝阳的光线,那漆黑的水里,猛然冒出好多的活鱼!   还都是鱼嘴儿朝上的那种!   “啊呀!”许思文当时就吓了一跳。   “往里照照。”武大老板递给他一只强光手电筒。   有了强光的照射,更能看清里面的样子了,强光打入水中,竟能看到里面的鱼里,有一些真的是透明的!   只能隐隐约约看到一个影影绰绰的鱼影儿,最明显的就是鱼嘴巴和两个闪闪的鱼眼珠子。   好似水中的幽灵!   “这就是银鱼。”武大老板回身朝车里翻东西。   许思文一下子就瞪大了眼睛,他竟然看到了活的,水里的,野生的银鱼!   “拿住喽照准啦!这边下抄捞子啦!”武大老板拿起一根长杆儿的鱼兜,这边刚说完话就下手捞鱼了。   武大老板一抄捞子下去,捞上来满满一下子的鱼儿,许思文手里的电光也随着鱼兜移动,捞上来的鱼儿里,果然有银鱼在内,只是数量没有多少。   “快!拿旁边的水桶,把银鱼挑出来!”武大老板指挥,许技术员儿辅佐,俩人分工合作,捞了一水桶的银鱼,其余的却让武大老板放了回去。   “咱们没捞大鱼呢!”许思文兴奋的看着水桶里的银鱼,只是银鱼只有十厘米的长度,年夜饭,难道不是要吃大鱼的么?为此拿着的渔网眼儿都比平常的大。   “他们扯网捞大鱼,银鱼这些就够了。”武大老板提起水桶放到了车上,三轮脚蹬车带车厢,是用来保温防风用的,防止水桶里的活鱼冻死在这死冷寒天的野外。   武大老板拉着许技术员儿又跑去将冰盖子推进了冰窟窿里,严丝合缝。   然后俩人一起凑到另两个冰窟窿旁边。   “可以起挂子了!”大爷爷一声吼,几个人七手八脚一起用力收拢网绳,许思文还往前凑合着,也伸手帮忙。   结果他根本就不习惯脚下踩着冰层捞渔网,扯着不一会儿,力气没用上多少,自己倒是脚底下一滑,摔了个四脚朝天!   这个时候就看出武大老板给许技术员儿武装的那么接地气的好处了,二棉裤的棉花特别厚实,再加上外面还有一层棉大衣,两层棉花衬托下,许技术员儿一点儿都没感觉到疼,就是嗷嗷叫了两声,又因为穿的太厚实了,臃肿不堪之下,他愣是没能自己站起来!   众人被许技术员儿翻盖小王八的样子逗笑了,武大老板大手一伸拎着许技术员儿的小围脖儿就给提溜了起来,人站了起来,武大老板没收手,反而长臂一伸,将许技术员儿掐腰抱住了。   “你!”许思文当时腿就有些软了:“你别搂着我,痒痒!”   “板住喽!不然你还得来个屁股蹲儿。”武大老板说的老正经儿了,可全身上下都喜滋滋,睡了好几夜了,俩人连小手儿都没正儿八经拉过,摸了摸小鸡子儿,还是特么的病中放水!   能光明正大的搂着小腰,武大老板全身都冒着幸福的泡泡儿,偏偏顶着一张憨厚的老实面皮儿,欺骗了所有人。   武大老板由于搭着个许技术员儿,拉网就没敢伸手,许技术员儿这回学乖了,不敢胡乱朝渔网伸爪子。   渔网捞上来的鱼可比武大老板拿着个抄捞子捞上来的银鱼要大太多了,许技术员儿眼睛都看直了,若是养殖的,多大的鱼都不稀奇,可野生的就不同了,一网好多鱼在冰上蹦跶,而且个头都大的吓人,许思文目测了一下,平均下来的话,最低也得是每条三斤以上啊!   那种网子里的鱼都在冰面上跳跃的场景,真的让人大开眼界!   大爷爷眼疾手快的逮到一条最大个儿的鲤鱼,那鱼的头都快赶上人头大了!   老爷子将鱼往木桶里一丢:“头鱼上水喽!”   “什么意思?”许思文看的眼热不已,但是大爷爷喊的那句话,很是带着一股沧桑的意味。   “这是冬捕的规矩,头一网里,最大的那一条鱼,就是头鱼,头鱼越大越吉利。上水就是头鱼出来了,表示冬捕开始。”武大老板见许技术员儿双眼睁得老大还冒精光儿,不仅笑着逗弄他:“你可别再瞪了,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   许思文瞪了他一眼,手下也使劲儿的掐着武大老板的胳膊,他现在不敢动弹,生怕再摔个屁股蹲儿,他倒是不怕摔跟头,而是那样太丢人了。   “大爷爷是东哲族人,打猎捕鱼上山下河,都是最最棒的帅老头儿。”武大老板看着大爷爷跟二爷爷一起提着装着头鱼的水桶往回走,也扶着许技术员儿跟着往车子那边蹭。   “真正的冬捕场面是很宏大的,祭祀祈福后才可以下网,咱们这儿就是自己个儿玩玩而已,不用太顶真儿,不然累死……。”武大老板跟许技术员儿说了冬捕的一些事情。   那头大爷爷已经自己骑着小车儿拉着二爷爷先一步回去了,武大哥带着人提溜着渔网,也骑了小车儿走了,给武大老板留了他们来的时候骑着的小车儿,正好拉许技术员儿。   ☆、048 灶台铁锅炖活鱼   048灶台铁锅炖活鱼   一回到家里,武大老板就咋咋呼呼的跟许思文拍着胸脯保证:“你等着,俺让你吃一顿铁锅炖活鱼!”   “好哇!”旁边听到的人都高声叫好,唯有许思文一头雾水,不明白什么意思。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二爷爷笑眯眯的走过来,鹤发童颜的样子,让许思文的脑海里瞬间就闪过了三个字儿:老顽童!   这次吃饭,地方换了,换到了厨房里,不止是餐厅改到了厨房,连餐桌,都改成了灶台。   对!   你没看错,就是灶台!   许思文也搬了一把椅子,跟大家一起围坐在大锅台边儿,看武大老板做饭。   灶台是过去的样式,烧着的是偶尔响一声的木柴,锅是漆黑的大铁锅,许思文看着浴池大小的铁锅,嘴角直抽抽。   因为这是昨天烫猪毛的三口大锅之一,如今用来做饭……。   不过这锅现在很干净,锅台上都是贴着白色大块的瓷砖儿,一点儿都不邋遢,要不然许思文肯定炸毛。   甭管是不是在自己的地盘儿,许思文许技术员儿,对卫生的要求一直都很坚持。   但是武大老板做饭,说实话,许思文还是很好奇的,五大三粗的东北老爷们儿,竟然会做饭哎!   武大老板真不是说说,他真的亲自上手了,一边连个打下手的都没用,自己一手全包了。   纯野生的活鱼,绝对新鲜!   武大老板捞了四条鲶鱼,十条鲫鱼,四条鲤鱼,案板上拿刀,直接杀鱼刮鳞开膛破肚取鱼胆,动作迅速,干净利落,一气呵成。   与此同时,大锅刚刷洗干净烧热,便放了一大勺猪油进去,随后是一大勺豆油,等锅热化了油嗞嗞响的时候,葱姜蒜花椒大料干辣椒全倒进去,然后酱油大粒咸盐半勺,一大碗豆瓣酱,大勺子一扒拉,大锅里爆出一股醇香的味道。   “还是刚子的手艺好,别人就是炖不出那个味儿。”二爷爷神情陶醉的吸了一口气,那两道长寿眉都跟着抖了抖,好似多么舒坦的样子。   “二爷爷的哈喇子馋下来啦!”武品祥淘气的伸手去揪二爷爷的长寿眉,顺便糗了老爷爷一句。   大爷爷却是十分认真的看着武大老板的动作,许思文偷偷的问身边的武双喜:“大爷爷这是?”   “每次都是这样的,二爷爷很喜欢吃鱼,可是大爷爷却总是学不会老叔的鱼锅,每次他老人家做出来,二爷爷就说味道不对,惹得大爷爷老不服气了。”武双喜小声儿的跟许思文唠嗑儿。   武大老板倒了半桶清水进锅里,瞬间锅里就半锅的红色汤汁,然后将收拾好了的鱼全都倒了进去,那鱼还都动弹着呢,随后便是茄子干儿和水豆腐块一起压下了锅,一盆玉米面的糊糊半干,武大老板让地方,翠花嫂子上,绕着大锅边儿,汤汁之上不到五厘米的距离,贴了一圈儿的玉米面儿大饼子,随后武大老板举着两半圆儿的木头锅盖一盖,拍了拍手:“齐活!”   “还有这个粉条没下锅呢!”许思文一指他面前放着的半盆子已经泡在水里的土豆粉。   “等开锅了再下,不然涝锅底呢。”武大老板一屁股就坐到了许技术员儿的身边,抄了一杯温茶水就喝了个底掉。   涝锅底:就是沉到锅底之后糊在锅底的意思。   ☆、049 俺就看看锅   049俺就看看锅   “这就完事儿了?什么时候可以吃?”许思文见武大老板坐了下来,好奇的不得了。   “开锅半小时,就能造了。”武大老板眼巴巴的看着许技术员儿,他好不容易动一回手,咋还没个表示呢?   “哦。”许思文哼唧了一声,转头就跟别人聊天去了:“你刚才还没说完呢……。”   武大老板不高兴了,合着他显摆了一通,许技术员儿连个正眼儿都没给他。   就在许思文跟别人聊的正火热的时候,武大老板“唰”的一下子就站了起来,一个大老爷们儿的,身板子又杠杠的,冷不丁的蹿了起来,别说就坐在他身边的许思文了,所有人的眼光一下子全集中到他身上了。   “俺就看看锅。”   所有人:“……!”   武大老板镇静自若的扒拉开一半木头锅盖,一股白气冒了出来,还有若有若无的香味儿。   拿大勺子搅了搅大锅,武大老板又把锅盖给合上了。   “刚子哥还是这么想干啥就干啥,脾气老冲了。”顺子三个是个跟武庆刚一起长大一起出去打工的铁哥们儿,一家人似的,说话办事也敞亮,一看武大老板这动作,就笑了。   “俺就是想开锅看看,搅合搅合,省得糊锅底。”武庆刚的心脏快跳了一下,知道自己的举动有点儿虎吵吵的了。   “现在才开锅,糊不了。”武国刚这个做大哥的太老实,憨憨的开口直接就拆了他亲弟弟的台。   “一会儿喝啥酒?”大爷爷起了一个新话头,他是这里面辈分最高的人,他老人家一开口,所有人都得跟着他老人家的嗑来唠。   “二锅头!”   “烧刀子!”   举例说出来的酒名,全都是东北人最喜欢喝的烈酒。   “都闭嘴!”最后一个喊闭嘴的竟然是大爷爷。   只见二爷爷眼睛一横大爷爷:“喝酒?嗯?”   声音不大,但是大家却看到大爷爷瞬间便蔫了:“不喝酒,就喝点儿茶叶水。”   许思文:“……!”   被这么一搅合,众人又换了几个话题,其中最让众人感兴趣的,就是三个学生的学业问题了。   “再开学就是要高考了吧?”武国刚看着自己的二儿子:“双喜呀,你有没有把握啊?”   “有!”武双喜很有底气的回答:“俺的班主任都说了,俺考上完全没问题!”   “是哪个大学?”   “东洲大学,跟大哥在一块儿,也省了麻烦。”武双喜的回答很符合他们武家风格,打死就是不想分开。   要不然,武大老板都三十了,还跟着大哥大嫂住一起呢,也没打算分家。   “元吉是哪个系的?”许思文对武元吉很看好,这孩子虽然出身草根却后天努力,而且给许思文一种特别熟悉的感觉,要是他没猜错的话……。   “法律。毕业以后可以帮到老叔。”武元吉笑了笑,有些青涩和害羞:“俺们都是从农村出来的,没多少文化,以前老叔还让人骗过一次,差一点儿家就散灶了,后来吧,俺就寻思着,还是要有自己家的人懂些东西才成,不然在外面忒容易吃亏。”   众人都知道武家曾经被骗过的事情,其实还有许多的亏,武家都吃过的,就是自己家的苦果自己家人咽,全当交学费了,知道详情的人很少,而在座的诸位,却是少数知道详情的人。   ☆、050 浅谈酒   050浅谈酒   “有志气!”也不知道武元吉哪句话触到了许思文的敏感神经,许思文就很赞成武元吉的这个想法:“别人越是看不起咱们,咱们就越要一口气,在哪儿跌倒就在哪儿爬起来。”   “啥志气啊!”武大老板在一旁撇嘴:“他就是不服气被人骗,非要当个律师,说以后再有人敢跟俺们家过不去,他就在法庭上跟人家死顶到底。”   武家人都很记仇,而且是属于那种不报复回来都吃不下饭睡不着觉的性子,他们家是淳朴没歪心眼儿,可也不是随便让人欺负不会还手的傻子。   “俺就是觉得,自己家的人,得有个能顶事儿的,不然老是叫人看轻了多不好。”武元吉讪讪的笑着解释。   “锅子开了,放粉条进去。”大爷爷对他们的话题不感兴趣,他老人家一直是看着鱼锅来着。   武大老板又站起来服务大家了,粉条放进去之后,大家又说笑了一会儿,武大老板便宣布可以掀锅盖了。   许思文虽然没吃过鱼锅,但是光凭借现在的香味儿,他就已经肯定这鱼锅绝对美味!   于是第一个抄起筷子准备开吃。   “还要等一会儿。”武大老板怕他真的下筷子去捞,赶紧拦下了许技术员儿的筷头儿。   许思文脸上一红:“还没好吗?”   “好是好了,可还没到火候。”武大老板随手抄起一碗剁碎了的葱花香菜沫儿就洒了进去,拿着大勺子又划拉了两下:“一人一个贴饼子,少了自己个儿下手揭。”   “知道啦!”王大力抄起一直放在脚边的啤酒瓶子挨着个儿的发啤酒,就是到了大爷爷跟二爷爷那儿越了过去。   一大家子人热热闹闹的下手揭贴饼子,许思文自有武大老板在一边帮忙儿。   “许技术员儿见谅,俺们现在只能喝点儿啤酒,白酒就先免了,等明儿开始,咱们就放开了喝!”   “为什么不喝白酒?”许思文记得东北这边的人,都是很喜欢喝白酒的,啤酒对他们来说就跟糖水一个味道。   这一点,但凡是跟东北虎集团有过合作的企业都知道,这帮东北大老虎是真能喝,有几个企业想走些人情好跟东北虎扯上联系进而合作一些项目,就派了专业的公关团队来请人喝酒拉关系,结果是东北虎的人把公关团队给喝倒了,据说那个团队还是一个著名酒业派来的呢。   “平时喝的够多了,好不容易过个年,暂时歇一下吧!”武大老板说起这个就一肚子的苦水:“也不知道那帮子人都是咋想的,那一瓶啥啥的啥红酒,就要八千块!我的个老天爷!八千块呀!”说着还比划了一下:“味道也没咋样儿!还不如红糖水好喝呢!酸了吧唧甜了吧嗦的,真不明白为啥能卖那么贵,还有人买!”   许思文跟武家三个小的笑趴下了,其余的人却对武大老板说的话很是认同。   “听说有的人还挑年份呢。”王大力分完了啤酒,用牙启开啤酒盖儿,突然看到啤酒瓶子上的印制标签,就想起葡萄酒的年份来了。   “就是就是,哎哎,谁知道为啥喝酒非要八二年的呀?难道八二那年葡萄特别好?卖的老贵了!”顺子也好奇,他到现在也没弄明白,为啥非要指定一个年份的葡萄酒,卖的还那么贵。   ☆、051 撑死老爷子   051撑死老爷子   “正好相反,是因为八二年葡萄减产,物以稀为贵,那一年的葡萄酒就成名了。”许思文为大家解惑。   “到底是有文化的人,连这个都知道。”翠花嫂子老羡慕许技术员儿的文化了。   “嫂子,这跟学历无关。我也是因为好奇,到网上去查过才知道的。”许思文有点儿被夸的不好意思了。   “俺知道俺知道!”难得有个武国刚知道的事情,武大哥老高兴的显摆自己的知识:“就那个电脑,那个连线儿的,可以在上面想干啥干啥!”   “听说还能在上面买东西不用给钱。”翠花嫂子也很积极的搀和进来。   “哪有买东西不给钱的?人家那是淘货呢,你收到东西就得给人家确认付钱!不懂别瞎说。”二爷爷这么一个老爷爷,竟然比翠花嫂子还时尚。   许思文笑着跟他们简单的介绍了一下网络的意思,让这些草根出身的人们很是稀罕了一下,对于他们来说,网络什么的,离自己个儿太遥远,听个稀罕也就得了,上个网买个东西来个快递也就得了,那些什么高端科技啥的,就免了。   “网络也是一个虚拟世界,要不然怎么有‘网民’呢。”最后许思文总结。   “这年头,连虚拟世界都有了,还让不让人活了?”大爷爷不知道哪里来了这么一句神来之语。   “不就是淘了几次货么。”二爷爷小声儿嘀咕。   “可每次都是我去收快递,你还总是退货到卖家!”   大家偷笑,合着二爷爷是个“老淘”呢。   “虚不虚的先别管了,开饭开饭!”二爷爷却是听完就赶紧去拿木头锅盖放一边儿,因为他老人家饿了,什么事儿都没吃饭重要。   当然,也有逃避的意思,不过大家都很给面子的不去揭穿老爷子的把戏。   “对对!开吃开吃!都饿了。”武大老板一听赶紧服务大众,拿着锅铲子揭锅贴饼子,武大哥就挨着个儿的分饼子。   其余的人也伸手帮忙,几个人一张罗,锅盖也掀开了,啤酒也启盖了,饭碗里装着玉米面儿的贴饼子,武大老板的筷子直奔大锅而去,别人也不慢,大家一起下筷子,夹鱼的夹鱼,捞粉条的捞粉条,还有拿勺子舀里面的豆腐的,只有许思文一个,举着筷子瞪得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   小时候,记得妈妈说过,不许守着锅台吃饭;小时候,记得祖母也教过,守着锅台吃饭没出息……。   “快吃啊?发什么愣呢?吃饭不积极,思想有问题。”武大老板夹了一块鲶鱼肉出来,挑了刺儿才放到许思文的碗里,还贴心的沾了些汤汁儿。   许思文光顾着发愣直眼儿,还真没注意这个细节问题,等他被武大老板出声提醒后,傻傻的看着武大老板,磕磕巴巴的问:“不、不、不盛出来吗?”   “盛啥盛?白占个盆儿还得刷,就这么吃,原汁原味儿还热乎乎咧!”武大老板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儿,顺手还给许技术员儿用勺子舀了汤汁儿拌了一块茄子干儿:“快尝尝俺的手艺,告儿你味儿老正了。俺们这儿都说:鲶鱼炖茄子,撑死老爷子!”   在座的唯二的老爷子:“……!”   ☆、052 一起过大年   052一起过大年   武大老板口无遮拦的下场,就是被二位老爷子给一人灌了一瓶啤酒,他也自罚了一瓶赔罪。   不过大家都吃撑了倒是事实,包括许思文在内,也许是因为人多吃饭香?也许真的是武大老板的手艺超群,反正许思文吃了大半个玉米面儿的贴饼子,以及一大碗的菜,头一次从锅里直接拿筷子捞菜吃,许思文感觉特别欢乐!   一大堆人遛弯儿消食儿,许思文听到了许多东北这边的轶事,很新奇也很有意思。   晚上睡觉也踏实的很。   只是苦了武大老板,天天装睡,等许思文睡的沉实了,他再起来看着人稀罕,稀罕稀罕着,就得跑趟卫生间,还不能在屋子里,得换个屋儿,怕吵醒了人被听见啥的。   武大老板觉得这日子是没法儿过了。   不由得开始算计起来……。   东北这边过年的习俗与南方不同,南方吃汤圆儿而北方却是吃饺子的,而且菜也十分有说法儿。   许思文看的好奇不已,他头一次在外面过这么热闹的年,以往即便是出外差,过年的时候,也只是随便的对付过去,很少有这么正儿八经的过年。   武家的东西很多,但是却有一点,所有的东西,都是武家人亲手准备的,鸡鸭鹅猪牛羊什么的,全都是自家养的家禽家畜,甚至那些土豆干茄子干儿蘑菇干儿什么的,也是翠花嫂子自己弄的,绝对跟外面买来的不同。   好多人一起忙活,许思文也参与其中,只不过他是跟在武大老板身后,由武大老板亲自指使。   “来,把蘑菇干儿泡了。”   “还有土豆干儿也泡了。”   “挑两块大豆腐来!”   武庆刚尽量让许思文做一些轻巧而没有什么太大味道的活计,别以为他没发现,文化人可挑剔了呢,要不然杀猪饭怎么会没有内脏类的菜?   溜肝尖儿辣椒大肠爆炒猪肚等等,愣是被武庆刚暗地里给压了下去,死活不许上桌儿。   嘴上不说,可不代表他心里不清楚,要真是上了桌子,文化人儿还不知道要怎么答对呢。   许思文不知道武大老板的暗中安排,他只是忙着,也乐呵的很,觉得这年味儿也浓了许多。   武家做了一大桌子的菜,武庆刚跟许思文一起忙碌的时候,抽空偷偷的告诉许思文:“大爷爷和二爷爷是孤寡老人,没有后代,以前就在野岭上居住,后来野岭被武家买了下来,老人没地方去了,俺们家就接了老人来家里,也不让他们白吃白喝,就给家里看后面那个山,那里面有一个建好了的微型别墅,也不知道大爷爷和二爷爷是什么人,总之自从接了两位老人来家里,就再也没人跟他们武家说前面那湖里的银鱼的事情了。”   “大力他们三个都是孤儿,家里也没啥人了,在外面过年不忍心,索性都来家里得了,也都是一起穿开裆裤长大的,说起来也不是外人,所以他们当这里是家,俺们也当他们是亲兄弟一样处。”   武庆刚告诉许思文这些,是想让许思文不要拘谨,只是许思文想的比武大老板可要多了一些。   不过许思文自认为他是一个外人,也就是身份是合作伙伴,所以只是笑着点头,并没有说别的,武家的人心地善良,许思文也是尊重他们,自然不会满身炸刺儿。   ☆、053 年夜乐事   053年夜乐事   下午吃完饭之后,许思文收到了一双彤彤红的袜子,袜统上绣着吉祥如意的黄色花纹,袜底却绣着一个简易的小人儿,旁边还绣了几个歪歪扭扭的字:踩小人。   许思文呆呆的问:“嫂子?这是给我的?”   “对!”翠花嫂子手里拿着一打这样的红袜子:“一人一双,今天晚上不许脱下来,穿着过年,明年走鸿运踩小人。”   许思文:“……!”   好迷信!   不过好喜欢!   许思文背着人乐滋滋的换了新袜子,感觉迷信挺好,踩小人不错……就当自己脚下踩着的是自己最讨厌的那个人好了。   等到了晚上,玩了一会儿纸牌,老是输,顶枕头顶的许技术员儿脖子疼,赶紧趁结束一局的时候张罗换人换手气,他趁机溜去了楼上,上网跟朋友们打招呼拜年,许思文给大哥发了祝福短信,没等到回信息,就被武大老板找到拉去了餐桌前等年夜饭上桌。   只是年夜饭的菜名儿,又让许思文好一通乐呵。   “连年有余!”一条鲶鱼和一条同样大小的鲢鱼,在鱼翅盘子里头尾相连。   “搂钱耙子!”猪前蹄切成了小块,卤好了之后放在盘子里端了上来。   厨房里喊着出菜,分别是“金榜题名”和“山珍飞龙”,王大力去端菜了。   这些菜,其实都很普通,只是大年夜,叫的就不一样了,许思文兴致勃勃的看着从厨房不断被端出来的菜,听他们报菜名儿,武大老板坐在他身边看着他笑嘻嘻。   “你猜金榜题名是啥?”俩人竟然猜起了菜,刚才只喊了名字却还没端上来,武大老板逗着许技术员儿,看他能不能猜的准。   “我怎么知道?”许思文睨了武大老板一眼,他们东北的习俗,他哪里能知道?不过很好奇呀!   “菜来喽!”王大力端着“金榜题名”上桌。   许思文抻着脖子一瞧,顿时乐不可支,原来金榜题名就是水晶猪肘子!   而山珍飞龙,却是臻蘑炖山鸡,山鸡在东北,也叫飞龙,臻蘑也是山珍的一种。   “飞禽走兽”是小鸡蘑菇炖粉条。   “招财进宝”是红烧肉炖小土豆。   “五福临门”是东北风味凉拌菜。   “倒挂金钩”排骨炖豆角土豆干。   “青龙过江”竟然是一瓮青菜汤。   “金玉满堂”蛋黄裹着银鱼炸熟。   “瑞雪丰年”西红柿上撒白糖咧。   “金银元宝”就是玉米细面做散面,白面做皮包的饺子。   一共是十二道菜,盘大菜多,饺子下锅的时候,武大老板带着许思文和三个小的三个年轻的出去放了鞭炮和烟花,外面已经陆陆续续的有鞭炮声和烟花升空,只不过武家地理位置太好,这附近就他们一户人家。   厨房里最后一个出来的翠花嫂子朝大家喊了一嗓子:“齐喽!”   “齐啦!”一大帮子人嘻嘻哈哈的跟着喊话。   “坐坐!都坐好。”武国刚这位真正意义上的武家家主,头一个拿起了搂钱耙子,一人分了一块到碗里:“都啃干净喽,明年都搂钱啊!”   众人哄笑着啃了猪蹄子,武家才杀了一头年猪,也就两只猪前蹄而已,猪的后蹄是不能作为“钱耙子”出现的,所以不能一人一个,只能一人分一点儿了。   “来!大家干一杯!”武国刚作为老大哥,在啃完搂钱耙子之后,头一个举杯。   这回喝的可就是白酒了,东北人最喜欢的烧刀子。   “干!”   众人齐齐喝了,连翠花嫂子都干了一杯进肚,许思文也硬着头皮喝了,但是却感觉那酒一进嘴里,就从口腔一直到胃里,一路上都跟着了火一样热辣辣啊!   许思文的脸一下子就变的粉红了,连耳朵脖子都没放过,大家喝完吃了口菜再一看许技术员儿,全都笑喷了!   整个人都变色儿了呀!   “赶紧拿茶水来!”武大老板心疼死,文化人原来是喝不得烈酒,他们的烧刀子,起码六十五度以上。   “没事儿!”许思文笑了笑,接过武双喜拿来的茶水喝了两口,不过自我感觉还挺好。   众人见他真没事儿,也就放心了,开始放开了吃吃喝喝,但是却没人再敢跟许技术员儿喝酒,别人敬酒最多是跟许思文的茶杯碰一下,一开始还挺正常,可是后来就不太正常了。   “吃点儿菜压压酒。”武大老板在一旁,给许技术员儿夹了凉菜夹热菜,夹了鸡鱼剃排骨,伺候的特别殷勤,生怕许思文装假吃不饱饭一样。   “想吃柿子!”许思文也不知道是喝多了还是真醉了,一撅嘴就要吃西红柿拌白糖。   “吃!可劲儿吃!”武大老板拿起盘子扒拉了半盘子瑞雪丰年到许思文的碗里。   许思文眯着眼睛尽挑自己喜欢的指使武大老板往他碗里扒拉,他自己则是一边吃一边美滋滋,完全展开了自己挑食的本来面目,喜欢的就吃,不喜欢的,他做了一个让一桌子人都目瞪口呆的举动,直接夹起来,丢到了武大老板的碗里,还撅着嘴不高兴嘀咕:“不要吃这个,不喜欢。”   所有人:“……!”   二爷爷笑的如同成了精的老狐狸,对着同样被许技术员儿这一手震惊的呆住了的武大老板叽咕眼睛:“这是醉了,小子儿,赶紧的照顾着吧你!”   “这啥酒量啊?”几个能喝的用看珍稀动物的眼神欻欻许技术员儿,从来只听说过“一杯倒”,今儿算是看到真人真事了。   其实他们还真是冤枉许思文了,他怎么着,也是在外面这么多年了,酒量还是有点儿的,可是你不要忘了,武大老板他们喝习惯了烧刀子这样的高度白酒,所以他们能喝个半斤八两才醉。   而许思文是南方人,生长在江南小镇,鱼米之乡,从小喝的是米酒水酒,长大了喝的最多的是啤酒和红酒,果酒也常喝。   他还不是常喝白酒的人,最多应酬的时候喝个一小杯,一口就能干杯的那种小杯子。   不过哪怕是喝白酒呢,他喝的也不是普通的白酒,最高也就四十度的窖藏白酒,醇香绵长。   烧刀子呢?   除了二锅头,就它的度数最高,这酒可是以前行军打仗用来驱寒的烈酒,最是热辣不过的好东西,东北人后来用它来驱寒都习惯了,纯粮酿造,保证喝进嘴里全身都热。   “他这是喝不惯咱们这边的烧刀子,没看刚才一下肚就整个人都烧红了么?”二爷爷很是理解许思文这个南方娃娃的苦楚:“他现在眼睛都快没焦距了,刚子看好了人,不然为你是问。”   大爷爷看了看二爷爷,又看了看武大老板,眼睛猛的瞪大,想要说些什么,被二爷爷在桌子底下狠狠的踹了一脚还掐了一下。   结果做他老人家旁边的顺子很是委屈的看着二爷爷,眼泪叭叉的问他老人家:“二爷爷,你掐俺干啥呀?”   二爷爷:“……!”   “吃饭吃饭!喝酒喝酒!夹菜夹菜!”武元吉没办法,老爹木讷老娘泼辣老叔现在只顾着身边的人了,他作为武家长子也只能肩负起主持大局。   因为许思文喝醉了,现在感觉特别好玩儿,大家都想逗逗他,无奈武大老板在一旁太护犊子,愣是没让人得手!   等吃完了年夜饭,武大老板直接提溜着许技术员儿跟大家拜年,因为过了零点啦!   “给大爷爷二爷爷拜年,祝二老吉祥如意身体康健!”所有人都给大爷爷和二爷爷两位老人磕头拜年,许思文磕的都带响了。   “都红了!那使劲儿干啥?”武大老板一边揉一边心疼,这小醉鬼怎么喝了酒干啥都那么实在呢。   “新春快乐!红包拿来!”许思文别看喝多了,可也喝出了童心,仿佛回到了小时候,给家里长辈拜完年,就有红包可拿,他见自己手里没红包,就伸手朝人家要上了。   “给给!”二爷爷做主,挨着个儿的给发红包,给了许思文两个红封。   大爷爷在他身后给准备了一打红包,方便二爷爷给晚辈们发红包,二老合作愉快。   然后是平辈,武大老板趁着许技术员儿醉着呢,跟他一起给大哥大嫂鞠躬拜年,然后也得了红包,许思文别看醉了,还知道红包往自己兜里揣。   “还是没醉糊涂,要是糊涂了,保证这红包得往别人兜里塞。”王大力嘻嘻哈哈的跟二柱子嘀咕。   二柱子横了他一眼:“你以为别人都跟你一样啊?”   顺子偷偷的捡乐儿看笑话。   “新年快乐哈!”对着三个兄弟,武大老板就连腰板儿都没弯一下,因为他扶着许技术员儿呢。   兄弟们不介意,因为武大老板比他们都大,是武大老板发红包给他们三个呢。   “我也给红包!”许思文见人家对着他鞠躬拜年,小腰板儿挺的直溜溜,然后特别自觉的从兜里掏出红包发给人家。   三人拿着红包:“……!”   “拿着吧!”都给出去了,没道理再让人家还回来,大过年的不吉利,武大老板一抹脸,给就给了吧。   “老叔,新年快乐!”三个侄子,从大到小,堵在楼梯口那儿,给他这个老叔拜年。   “嗯嗯!”武大老板二话没说,三个厚厚的红包就递了出去,如今只求这三个小兔崽子能让路就好,别的不计较。   ☆、054 打扫卫生!   054打扫卫生!   “嗯嗯!”谁知道自己搂着扶着的醉鬼也跟着嗯嗯的点头,也跟着递出了红包,给三个侄子。   武家小哥三个说小也不小了,武元吉更是都大一了的大学生了,自己家的叔叔还好说,这许叔却是真正的贵客,换言之,就是外人,怎么能要他的红包?更何况,没看老叔那虎脸拉拉的比马脸都长,比锅底还黑了么?   三个坏小子得了双倍的红包,跑的一个比一个快,让武大老板本来没多想,结果一看三个小侄子跑的比兔子还快,立刻就在心里给他们三个划了一笔,日后等着跟他们算账。   许思文已经醉到脑袋成了浆糊的地步,心里清楚自己的行为,可是四肢却不受大脑意识的控制,最完美的体现了许思文的内心所想,连让人想要遮掩都无能为力。   一上楼,许思文就自动自觉的跟着进了已经住了几日的屋子,武大老板眼睛放白光,跟老虎见到猎物一样。   但是!   作为猎物,还是一只已经醉了的猎物,许思文一点儿都没有一只猎物该有的自觉,或者他意识到了什么,但是他现在醉了啊!   武庆刚看了看走着醉猫步儿的许思文,心说这回可逮到机会了,不能那啥啥,起码能关系进一步,第二天早上醒来,死赖着许技术员儿,想来文化人也不至于立刻就跟自己翻脸,毕竟酒后失德啥啥啥的也不是没有发生过哈!   武大老板想的可好可好可好了,许思文甩开他的搀扶坐到床上,武大老板嘻嘻笑着用哄孩子的口气跟醉猫商量:“俺放洗澡水,你等着洗完澡再睡啊!”   许思文连在病中都要洗澡,武庆刚可是记得他这个习惯了,所以想着放热水,然后文化人醉了,他帮忙洗个澡啥啥啥的……。   要知道,魏延那么高价的打工仔也不是摆设好么?他可是给身为老板的武庆刚,邮来了好多关于男男的邮件,武庆刚以前要说是腹黑的话,现在他整个人都黑了,比墨汁儿都黑!   黑的都发亮了!   一边歪歪着一边就去放洗澡水了,而且因为自己的家么,说实话,当初装修的时候,别看装了个乱七八糟,可用的东西全都是高级货,谁让武家不差钱,武庆刚也舍得花钱让自己家人过的舒坦呢。   所以武家各个卧室里的浴缸,都是能定时定温度的那种高级货色,武大老板说是放水,其实就是按按开关定好温度,就没他什么事儿了。   等他一出门想着怎么怎么美事儿的时候,迎面的场景,让武庆刚一下子就从旖旎的幻想中被人泼上了一瓢冰水,还是那种带着冰碴儿三九天才会有的冷水。   “你干啥?”武庆刚说话都有些颤巍巍儿的了。   现在的许思文许技术员儿,站在一大堆东西的中间,几乎将小腿儿都给淹没了,房间里的衣柜都开着门,里面已经被清空,床上的被子如今正被许技术员儿扯在手里,被套已经拆了一半,还有枕头和另一床被子就在床上堆着,床帘还挂着,但是床帘的帷子却已经先一步被扯了下来,与一堆许思文换下来的外套堆在一起。   “打扫卫生!”许思文回话底气十足,要不是看他的眼睛如今迷迷蒙蒙的,根本不像一个喝多了的人。   要是平时的话,武庆刚肯定能指着它们说这些是要洗的吧?可是现在大过年的,喝多了要拾掇屋子!   合着许思文还是遵从了自己一贯的习性,到一个地方就要先打扫一遍!   ☆、055 给你消毒!   055给你消毒!   武大老板不说对许技术员儿知之甚详吧,可也绝对够了解了,他一看许思文这样就觉得事儿要不好,可还没有所准备呢,许思文就爆发了。   “那个,今天这么晚了,赶紧洗洗睡吧啊?”武大老板打算文的不成就直接上手。   “那你出去洗洗睡吧!”许思文说的可轻巧了。   “那你咋办?”武大老板可不是那么好打发的。   “好办!”许思文突然从不知道什么地方抽出一罐消毒喷雾剂,对着凑过来的武大老板就喷了起来。   武大老板一时不查,被喷了个正着!   “你干啥!”幸好武庆刚反应快,率先闭上了眼睛,要不然就得直接倒地奔医院去洗眼了。   “给你消毒!”许思文喷的很认真,武大老板全身上下,从头发稍到脚后跟儿都没放过。   “大过年的消啥毒啊?老子不是病菌!”武大老板冤枉死,大过年的本来挺好的气氛,结果咋就变成了这样嗫??   许思文不回答,喷完了消毒喷雾剂,直接上手将武大老板的外套扒了下来,武庆刚被许思文的动作惊呆了,人高马大的东北汉子愣是没敢动弹一下,任由许思文将外套扒了下来扒棉衣,棉裤和鞋子都没放过,最后武大老板就穿着衬衣衬裤和拖鞋,被许技术员儿推出了房门:“回去用八四消毒液泡一下,就可以睡觉了,晚安!”   “咣!”   武大老板张嘴还想嗷嗷的时候,门一下子就在他眼前关上了,离他的鼻子尖儿不到三厘米的距离。   武庆刚:“……!”   因着这屋子怎么说也是武庆刚的,尽管住了几日,可许思文还是能感觉到另一个人的气息,若是清醒的情况下,他绝对会忍耐到底,毕竟做客别人家,可现在他醉了啊!   天大地大,喝多了的人最大啊!   潜意识里,许思文的习惯还是主导了一切,将所有的衣物分门别类的用洗手间里的自动洗衣机洗了一遍,包括床单被罩和枕套,当然,洗的是武大老板的那一套,许思文自己的倒是没动,也幸好没动,动了他晚上就没的用了。   不过别的就抱歉了,连拖鞋他都刷了两遍,一遍用洗衣粉刷,一遍用自己带来的氯粉消毒,然后过清水涮干净。   感谢武家的土豪布置,卫生间里的洗衣机也是最大容量的全自动洗衣机,许思文洗了两次,花了二十分钟,等满屋子充满了消毒剂的味道之后,许思文终于放松了神经,他自己还能换了衣服冲了一个热水澡。   也因为这个热水澡,洗了之后很舒服,他又有些醒酒了,但是实在是太困了,一看表,显示时间是凌晨一点半。   当时许思文就不作他想了,立刻用毛巾一裹头发,勉强蹭了个大半干爽,就倒在枕头上扯着被子呼呼了。   全程没有说一句话,没哼唧一个字儿,跟他以往的生活一样,如同哑剧。   就是可怜了武大老板。   武庆刚知道许思文喝多了,可没想到这文化人喝多了,连醉酒都跟别人不一样的作!   他不敢离开,怕里面的人有个好歹,来不及闯进去,可也不敢这个时候闯进去,谁知道会不会吓着啥的啊?听老人儿们说过,喝多了的人都是魂魄飘在外,万一吓失魂了可咋办?   就跟个大型壁虎一样,贴在门上听动静,结果他整个人都贴在门上了,也没能听见一点儿人声,倒是洗衣机的声音,听的特别清楚。   “刚子你干啥呢?”武家大哥跟翠花嫂子一上来,就看到自家的老弟跟个马蛇子似的贴在门上,还穿着衬衣衬裤,拖鞋掉了一只在地上,另一只在脚上穿着,单腿儿支地,可不是得穿着鞋么。   两口子傻眼了,这是闹啥呢?   “大哥,嫂子,这门能打开不?”武庆刚一见到大哥大嫂这个高兴就别提了。   “咋了?”武家大哥将拖鞋一脚踢了过去:“穿上鞋,也不怕脚底凉。”   “俺去拿钥匙!”翠花嫂子先去拿钥匙,要问也不在这一时,先找钥匙再说。   “许技术员儿喝多了,闹呢!”武大老板用一种无奈还略带宠溺的口吻解释。   可怜粗神经的武家大哥愣是没听出来,不过武家大哥很淳朴憨厚的笑了:“年轻人,谁还没个喝多了的时候?闹吧闹吧,老了闹不起来的时候,还能想当年。别跟俺似的,连当年都想不起来了。”   武家大哥年轻的时候,正是家里穷的嘎嘎响的时候,别说喝酒喝到醉了,就连饭都快吃不上了,哪有机会喝酒啊?   “你当年啥样?现在又啥样?能比么!”翠花嫂子拎着一串钥匙过来,听了个尾音儿。   “这个是你这屋儿的,许技术员儿在里面干啥呢?看把你急的满头大汗的,不会放火呢吧?”翠花嫂子一想到这里,立刻也跟着着急忙慌了起来,她最怕自家着火啥的了,以前屯子里就有那么一家子,着火烧了全部家当,幸好有官上的人来,给了不少补助还找人给盖了房子,不然可惨了。   “他没放火,屋里没打火机,但是他在洗衣服,还消毒啥的,可劲儿的作,还给俺喷消毒剂,俺又不是啥埋汰玩意儿,还要杀菌……呃……。”武大老板一边说一边拿着钥匙拧开房门,结果一开门就是一股熟悉的消毒味道,再看屋里的情况,当时就无语了。   他们进来的时候,正好是许思文躺好已经睡了的下一刻,只见屋子里干净的如同手术室一样纤尘不染,所有洗干净了的衣服,全都挂在衣柜里,衣柜的门没有关,敞着门,好似晾衣服;门口的拖鞋跟新的一样;地上还有些未干的水迹;床上躺着已经呼呼大睡的许技术员儿;旁边电脑桌前的两个椅子上,搭着被罩床单和枕套……。   “唉呀妈呀!”翠花嫂子狠狠的夸张的惊讶了一番:“可是见到干净人儿了!”   她自认自己已经很知道干净了,可现在见到许技术员儿这么一作之后的成果,立刻就佩服上了,一个男的这么讲究的,少见啊!   同时,翠花嫂子也有些忧郁,你说一个男的这么干净,得找个啥样的闺女当媳妇儿啊?   日后两口子搭伙过活……简直没法儿想象了!   “进去看看有啥玩意儿不妥的?要没有,你今儿就去旁边的屋子睡吧,人家弄的这么干净,你再给弄埋汰喽多不好。”武大哥也乍舌不已,他记得自己割阑尾做手术的时候,那手术室里也就这程度。   武大老板早见识过了,倒是三个人里最镇定的一个,闻言轻声的哼唧了下:“这是俺的屋子。”   意思是凭啥要去别的屋子睡觉啊?   武大哥照着武大老板的大后脑勺就是一巴掌:“你的猪窝能跟人家的比吗?磨叽啥磨叽?婆婆妈妈的是个爷们儿不?”   可怜纯洁的武家大哥以为自家老弟的牲口性子又犯了,不许别人在他的地盘上待着,所以拍了他一巴掌。   从小武庆刚的性格就强势,别看人穷可却不许别人冒犯,套一句现在流行的话来说,就是他的地盘他做主,敢不听话就一概拍死打死杜绝一切反对的声音。   以前在外面打工的时候,不给工钱的他就带头闹,若非如此,哪里能攒的下钱?不过也有要不回来工钱的时候,他咽不下这口气,死活闹的对方都呆不下去,搬家玩消失,他才消停。   也因为武庆刚很护短,跟他一起打工的人都以他马首是瞻,别人都知道武庆刚讲义气,靠得住,故而东北虎别看没名头,可当初一开始招聘,来的全都是武庆刚原来的班底,其次才是外来人口。   被收拾了的武大老板没敢明着跟武家大哥唱反调,在门口就换了拖鞋,进去溜达了一圈儿,跟巡视领地似的,看的武家大哥摇头直笑,翠花嫂子在一旁唉声叹气,这样的老弟,不看身价儿,光看他这个人,谁家闺女能看得上呦!   武大老板进去跟个猎狗似的撒嘛了一大圈儿,没发现异常,就是消毒的味道大了些,再到床前看许技术员儿,发现这人睡的美不滋儿的好着呢。   就是头发有点儿潮。   武大老板点开了空调,除湿和更新空气的功效全开,这一屋子的味道太刺鼻,也不怕刺激过了得鼻炎。   过了十分钟,武大老板才关了空调,屋子里焕然一新的空气里,消毒的味道淡了许多,拧开一个空气清新剂,是柠檬味儿的,放到角落里,又给许思文在床头柜上放了一杯白开水,武大老板这才在大哥大嫂的眼神欻欻下退出来。   “老弟啊,爷们儿不能这么抠搜的,人许技术员儿就是借住几宿而已,你至于么?”武家大哥以为武大老板不乐意是因为许思文霸占了他的屋子,还劝解他几句。   武大老板:“……!”   话说,他们老武家在外面混了这么多年,怎么大哥大嫂还是这么不开窍啊?看看大侄子,再看看二侄子,就小侄子也比他爸妈聪明……唉!   “哥,嫂子,你俩睡一觉吧,明儿,哦,不是了,今儿初一,还要拜年啥的呢。”武大老板说完就钻进了旁边的空房间不出来了。   武家大哥和翠花嫂子:“……!?!”   ☆、056 皮留着,瓤儿扔了……   056皮留着,瓤儿扔了……   有点儿头疼……嗯……不是有点儿了,而是头疼!   宿醉醒来的许思文半天才从床上爬起来,看到床头柜上有一杯水,立刻就拿过来喝了,感觉好了许多。   慢悠悠的起床,慢腾腾的洗漱,等穿好衣服出了房间门,许思文的大脑才慢吞吞的运转起来。   门口蹲着一只大型看守。   许思文仰头:“……!”   其实许思文起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他昨天折腾的太狠,凌晨才睡觉,本来守夜通宵的除夕夜,现代人也大多只守到过了零点就去睡了,可许思文折腾到一点多才睡,又喝多了,自然睡的晚起的也就晚了许多。   “喝!”武大老板端着一碗热乎乎的东西杵到许技术员儿鼻子底下,那汤碗不大可味道很浓郁。   “什么呀?”许思文皱了皱鼻子。   “解酒汤。”武大老板就差强行给许技术员儿灌进去了。   因为许技术员儿如今的脸色可称不上好,白的都快要透明了,眼睛里也是红血色多眼白儿少,再配上单薄的小体格子,武大老板几乎不忍直视。   “哦。”许思文乖乖的喝了下去。   “楼下准备了晚饭,吃点儿吧。”武大老板见人没异样,以为这事儿就算过去了,拉着人去吃晚饭。   将将上了餐桌之后,许思文慢了半拍的才反应过来,昨天貌似是他喝多了吧?   “我昨天喝多了吧?”   他不问还好,一问之下,包括武大老板在内的所有人都哭笑不得嘴角直抽抽,甚至憋不住的人,都转身肩膀一直在抖……。   看这样的情况,许思文立刻秒懂了。   “说!”许思文跟别人呢不熟,但是他跟武大老板熟就足够了,反正两人没日后,更没牵扯,所以他也不用对武大老板保持最高尊敬什么的,干脆就扯着武大老板的衣襟,眼睛瞪得老大逼问武大老板这个临时室友。   “那个,你喝迷糊了……。”武大老板用词尽量不伤及许技术员儿的自尊心:“……话说,谁还没个喝多了的时候呢?酒后失德什么的都正常啊!”   许思文已经满脸通红的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了!   他以前很少喝酒的,就是喝也真的没喝过这么烈的白酒,不知道一杯下肚,后劲儿十足!   在吃鱼锅的时候,他还喝了点儿啤酒呢,要不然年夜饭的时候也不会有人给他满了一杯白酒,还以为是个酒经考验的酒桌战将,结果却证明,这只是个“一杯倒”的酒场新手而已。   “好了好了,事情都过去了,醉酒么,又不是犯法的事儿!”武大老板用力的揉了揉许技术员儿的脑袋,难得这么光明正大的对着人动手动脚。   “太丢人了!”许思文埋头没脸见人。   自认为自己很自律,他也的确是个自律过了头的人,可怎么喝多了会变成这样?他不是没喝醉过,可是不应是这这样的呀!   只能说,他还是对自己不够了解。   “不丢人不丢人!”武大老板呲牙咧嘴的笑了笑:“俺也曾经喝多了之后干过二逼事儿。”   许思文抬头看武大老板,意思不言而喻。   “呃!”武大老板摸了摸鼻子:“喝多了,口渴,刨了一半大西瓜,皮留着,瓤儿扔了……。”   许思文:“……!”   ☆、057 都老虎!   057都老虎!   许思文被安慰了,或者说,他是被逗笑了,武大老板不惜牺牲自己的个人形象,来娱乐了低迷的许技术员儿,后果就是大家七嘴八舌的说了好多各自的窘事儿,最多的就是醉酒后的各种出丑。   武大老板因为身份原因,可比许技术员儿喝醉的时候多多了,这酒量也是练出来的,现在半斤八两的下肚之后,他还能用筷子夹花生米吃,不像许技术员儿,一杯高浓度的白酒灌下去,整个人就彻底走形了。   “今天不出去么?”许思文看着大家都在分派礼物,但是却没人出门,好奇的问着武庆刚。   “已经出去过了。”武庆刚看了看许思文,他一大早就出去串门儿了,要是等这人醒来再问,黄花菜都凉了。   “哦。”许思文转头看大家忙碌,他没有插手,毕竟在这里而言,他真的不太适合跟他们贴的太近。   武家人其实很忙,如今在家的也就大爷爷二爷爷和许思文,而吴家大哥大嫂和武庆刚,包括武家小哥三个都被分配了任务,王大力他们充当了司机的角色,这个时候许思文才看出一点儿武家是富豪的意思,因为从车库里开出来三辆车,个顶个的都是豪车。   不过许思文注意到,都是豪车不假,怎么全都是路虎?   “怎么都是路虎?”许思文不自觉的就问了出来,话说,哪个富豪会这么执着于一种车?人家不都是好几种牌子的才能显示出自身资金的雄厚吗?怎么老武家就认准了一个呢?   “因为一起买,可以讲价,还能打折之后要赠品。”二爷爷在一旁贼笑着给许思文解释“而且与公司的名字多般配呀?都老虎!”   许思文:“……!”   想到武大老板跟他一起逛街买年货的时候的样子,再转头看看已经消失的没影儿了的三辆路虎,许思文算是知道老武家的家风是个什么德行了。   “就武大老板这样的人,他要是不发财都没天理了!”竖起大拇指,不得不佩服啊!   这牌子的车都能抠搜到让对方降价,还美其名曰打折,顺带还要赠品……这要不是量大,估计还真开不了这个口!   二爷爷哈哈大笑。   武家一忙就是好几日,一直到初七才算消停,期间许思文在武家过的最清闲,就剩下他与两位老人家,不甘寂寞的二爷爷教会了许技术员儿斗地主,两老一少便成了牌友,见天儿的玩牌,第一天学会斗地主,许思文总是被斗的那个,第二天他就学乖了,不叫牌,成了给地主扛活的长工,第三天便开始自己创业,第四天,他成了地主,虽然时不时的还是被斗,等到五天过后,熟悉了玩法,他就称霸牌桌了。   “这不公平!”二爷爷输急眼了。   老头儿现在满脸都贴满了纸条儿,一说话,纸条儿直扇乎,大爷爷也没好到哪里去,也就许思文自己,贴了几个在脸上,作为胜利者,他很大方的撕了两个纸条,给大爷爷贴完了,举着纸条看着地上直跳的二爷爷哭笑不得:“二爷爷,愿赌服输么。”   他一开始可是被贴的比二爷爷严重多了,也没耍赖么,合着这位老爷子赢得起输不起……。   等武庆刚他们忙碌完了回来一看,二爷爷他老人家,跟许技术员儿已经是忘年交上了。   ☆、058 新春聚会   058新春聚会   “明天初八,公司的高层都上班的日子,晚上有个聚会,你也跟着去吧,在家待着多没意思,出去玩玩儿。”武大老板一边伸手揪两老一少脸上的纸条,一边跟许思文絮叨。   “好呀!”许思文还没答应呢,二爷爷就替他做主了:“赶紧带走带走!”   许思文笑着点头不吱声。   “他走了谁跟你玩儿?”大爷爷憨憨的在一旁吐槽。   因为二爷爷的牌品实在是提不起来,基本上,也就许思文这样的娃儿乐意跟他玩儿,换了别人根本不搭理他好么。   年前许思文刚来,他还能憋得住装的好,可后来熟悉了他这人的本性就暴露了,现在发现自己玩不过人家了,就要撵人走,大爷爷就不信还有人跟他玩儿!   “我找别人玩儿去!”二爷爷恼羞成怒,老大年纪了还能健步如飞的跑走。   大爷爷无奈追了过去。   “快去看着点儿,老人家年纪大。”许思文一瞧怕他俩真摔着磕着的,就想自己跟过去,可被武大老板拉着了。   “你可把心放回去吧!”武大老板拉着他往炕上蹭:“俩老头儿身体倍儿棒,去年俩人还打了一头野猪回来呢。”   许思文:“……!”   初七晚上,武大老板就将许技术员儿打包带回了宿舍楼,俩人是开着武大老板的那辆路虎回来的,也幸好是路虎这种车子,内里空间大,不然都装不下。   因为翠花嫂子给他们装了半车的东西来,武大老板跟许技术员儿俩人吭吭哧哧搬了四趟才搬完。   第二天初八,武大老板带着许技术员儿去赴会。   “为什么高层这么早上班?”许思文有些不解,因为他接到的放假通知,是放到正月十六,正月十七才上班。   “那群扒皮的说是啥惯例,死活非要初八就来,不然扣工资!”武大老板一边开车一边撇嘴:“俺从来都没想过扣他们工资,他们倒是老在俺这儿要加班费来着。”   “其实,按照本国公众假期规定,初八上班是正常的……。”许思文也不知道要怎么说才合适,头一次见到东北虎集团这样的雇佣方,别人都巴不得过年员工都在上班,怎么武家还嫌弃上班早的高层们呢?   “谁家不是过了十五才算过了年?要搁在以前,过了二月二才算是结束年了呢!”   许思文对武大老板这种话实在是认同不了,二月二?也太长了吧?现在初六上班的比比皆是好么。   “都一年到头的在外面跑生活,到了过年的时候,还不好好歇一歇啊?小年过后就放假,十七上班正好。”武大老板自有自己认定的那一套说辞。   举行新春聚会的地方,是一栋五星级的酒店,因为东北虎集团是大客户,在这家酒店里有固定的楼层,里面有专用的会场和四间总统套房,十间商务套房和两个茶室用来会客。   武大老板今天穿了许技术员儿年前给他挑选的那套衣服,许思文看了没说什么,但是嘴角一直都是上扬着的样子。   俩人一前一后的进来,许思文自觉的走在武大老板身后,好歹这位再接地气儿,也是东北虎财团的创始人和所有人,他一个技术人员,走在身边不像样子,走在前面就更不妥了。   他也是在社会上摸爬滚打多少年了的人,尽管风骨依旧可人情世故还是懂的。   魏延他们一群高层带着一大帮子的中层人员,提早来上班也不是平白无故的,武大老板不了解这里面的弯弯绕绕,他们提前来,是为了互通有无,开会布置新一年的计划。   东北虎有多大?   现在武大老板恐怕都不知道自己在养活多少人,关系着多少人的饭碗和前途。   “你说的到底有没有证据啊?”海莲娜坐在魏延身边,玲珑有致的身材几欲喷火,再加上她穿着的也是那种偏向性感风格的衣服,更是魅力无穷尽。   “我发誓!我说的都是真的!”魏延却是满脸义正言辞,摆着要举手发誓的架势:“就是不知道老板会不会带人过来。”   “得什么样儿的能让咱们老板看得上眼儿啊?”张朝阳挤兑过来也八卦兮兮的讨论。   不过张朝阳没敢去挤海莲娜那个惹火美人,他只敢对付对付魏延而已。   “我在怀疑,老板是在开玩笑!”威尔逊却在一旁用蹩脚的汉话否定:“老板,我总觉得他缺少一些什么。”   听到威尔逊这样说,其余的人有的点头有的深思,他们的老板其实很有魄力,给予他们这些人最大的自由,武家的人也从来不干涉集团的运作。   可是就是太自由了,以至于他们后来才发现,老板是个怕麻烦的人,能不出头他绝对在幕后蹲着,但是一旦他们有麻烦的时候,老板出马一个顶十个!   就拿年前供货商的事情来说吧,刚建集团突然越过他们决策层,非要见老板面谈。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非要见老板不可,不过他们对自己有信心,想见就见吧。   结果可倒好,也不知道老板是怎么处理的,合约到期后,刚建集团是哭着喊着要续约,反而是他们这边,老板说了,甭搭理丫挺的!   有钱哪里还会缺供货商?   现在刚建集团不知道怎么后悔呢。   他们老板就是这么给力,没办法!   “老板缺什么?”稍息之后,魏延不由自主的就问了出来,声音还不小。   “缺德?”   一个汉话不好的外籍伙伴,见大家都不出声儿,好不容易想起来俩词汇,就给秃噜了出来。   “你丫的才缺德呢!你缺了大德了你个二百五!”武大老板正好推门进来,在推门的时候就听到了他们在说“老板缺什么”的话了,结果后来接话的人更可恶。   “老板!”所有人都站了起来致意。   不管是高层主管还是中层管理,他们都知道他们的老板为人绝对没话说,所以他们也是出自真心的敬服武庆刚这个草根出身的富豪。   只是随后大家都瞪大了双眼欻欻的看着武庆刚。   不是老板脸上长花了,而是老板他竟然换装了!   或者说,武大老板终于有了一个“老板”的样子。   看习惯了老板那一身随意的装扮,突然换了一种风格,众人都觉得老板陌生了许多。   成功人士的气质中,却参杂了威武霸气在内,微怒的看着人的时候,整个人真的如同东北虎那样,威猛而凶悍。   用一句东北话来形容,那就是“纯爷们儿”!   所有人眼神跟小刀子儿一样欻欻的往武大老板身上刮,眼神深处那八卦若隐若现。   能改变这么大的一个人,九成九是恋爱了啊!   谢天谢地!   他们找老板娘也找的很辛苦啊!   于是大家伙儿都十分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能拿得住东北虎老板。   “以后再跟个老娘们儿似的嚼舌头根子,直接扣工资!”武大老板对这群高智商的员工们,在一些事情上是没辙儿的,所以只能用自己自认为最严厉的惩罚方式“扣工资”,来约束他们。   不等他们说话辩解,武大老板直接让出身后的人:“这是许技术员儿,你们也该都知道,他过年都没回去,所以带来跟大家一起乐呵乐呵。”   许思文的“事迹”,武大老板宣传的很到位,现在东北虎的人基本上都知道了许技术员儿的“辛苦”。   “你们好。”许思文笑容得体的先问好。   “你好你好!”大家争先恐后的挤了过来,直接把武大老板挤出了许技术员儿的身边三米远,筑起的人墙让武大老板直跳脚。   许思文被吓到了,这是怎么回事儿?   “来来!坐坐!”魏延作为这些人的头儿,十分热情的拉着许思文坐在了主位上。   许思文有些忐忑的笑着问:“你们这是?”   哪怕是以前见过一面两面的,许思文也不认为这位东北虎的CEO就对自己印象深刻,他有自知之明,他可不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那种小可爱。   “哦,亲爱的,你好!”一个说着意德语的外籍人士挤了过来,他长的人高马大,力气也足够,比起伙伴们,他头一次因着自身的优势占了上风,将别人挤到了身后,自己凑了过来,笑的特别热情的一把就搂上了许思文的肩膀:“透露下,老板的那位是个什么人?就是去老板家见家长的那个!”   许思文被人这么搂着,十分的别扭,他想挣开可是力气没人家的大不说,这么多人都看着呢,他表现的太明显也不好,可是这么搂着他就不好了。   “妈了个巴子的死黄毛你给老子滚犊子!”许思文还没想出脱身的办法,那边武大老板先炸了。   他都还没搂一搂,你个死老毛子竟然上手了,必须不能忍!   一群坐办公室的脑力劳动者,跟武大老板这种真正的“劳动者”肯定没法儿比啊!   武大老板神勇无比,一手一个,许技术员儿身边的人墙迅速清空,清空了还不算,搂着他肩膀的那位,直接被武大老板拎起之后一脚丫子就踹在了屁股上,黄色曲卷头发白皮肤的外籍友人,嗷嗷惨叫着投向了旁边沙发的怀抱。   ☆、059 消毒剂与香水儿味   059消毒剂与香水儿味   武大老板大发神威,将人都弄走了之后,自己坐在主位上跟许思文两个人紧挨着,得瑟的看着一众唉唉叫唤的高价打工仔们:“再敢跟俺面前整事儿试试?小样儿的,收拾不了你们!”   许思文哭笑不得的扯了扯武大老板:“你动手有个轻重没有?伤着人怎么办?他们也是闹习惯了而已。”   武大老板的力道看着就挺大,人都踹飞了能不大么?许思文觉得这事儿跟自己有关系,怎么也不得不说两句劝劝。   “他们纯粹是没事儿找抽呢。”武大老板不觉得自己打错人了也不觉得自己下手狠了,谁让他们自己找削呢。   “对对!是我们错了!”魏延不论对错先认,慢悠悠的蹭过来,笑嘻嘻的跟许思文搭话儿:“那个,你是在老板家过的年吧?吃撑着了没?老板家饭好吃吧?”   许思文呲了呲牙点头,也不知道要怎么跟魏延说了,平时看着也挺正常的一个人,怎么到了这会儿却觉得这么缺根弦儿呢?   “废话!”武大老板撇了撇嘴吧:“你以为俺家跟你们这些牲口似的,吃生菜叶子蘸甜面酱,就过年了?啥玩意儿呀!”   许思文满脸不解,这话怎么说?   “老板你咋说话呢?”魏延不干了:“你就算吃不惯西餐,也不能这么说呀?那叫‘配菜’!还有啊,那个是酱料,不是甜面酱,别以为我留学回来的就不知道啊!甜面酱是吃烤鸭用的。”   “呦呵!”武大老板来精神儿了:“小魏还知道烤鸭?不错不错,有长进。”   “我还知道大饼子,窝窝头!”魏延开始显摆了起来,他刚回来那会儿什么都不知道,没少被老板嘲笑假洋鬼子,气的不行不行的,这次可是找回场子了。   “不错不错!”武大老板点头,朝许思文道:“这小子可是有点儿人样了。”   魏延:“……!”   老板可真会“噎人”,什么叫他“有点儿人样了”啊?   “来,走一个!”武大老板抄起口杯装的白酒,一人一个口杯,跟魏延一碰杯,直接干了。   “来!大家都走一个,先润润嗓子,一会儿放开了搂!”魏延刚喝完还没放下空杯子,武大老板那边又递来一杯,还分了许技术员儿一杯。   老板发话,谁敢不从?   大家都举了杯子干了!   许思文是过来做技术指导的,这里有他指导的东北虎的管理人员,大家也算是熟人,几个人聚到一起,聊的基本上都是软件上的问题,许思文乐得跟他们交流。   其实若不是东北虎的假期,许思文年前就能结业回去的,他也就差最后两节就能交差了,这会遇到了,干脆大家一起听了。   许思文的软件设计的让人印象深刻,即便是空口这么叙述,也能让人听懂,并且在脑海里幻想成景,一点儿没有糊涂听不懂的感觉。   武大老板听到他们的对话,其中很多东西都一知半解,不过不妨碍他听懂了许思文话里的意思。   过了年只要再有一节课,他就完成任务了。   啥进展都没有,武大老板怎么可能放手让鸭子飞了呢?   眼皮子一耷拉,提起桌子前的白酒瓶子,武大老板就到会场里走了一圈儿。   他也不跳舞,也不玩转盘,他挨着个儿的跟人碰杯干白酒,不管是魏延那样的头头还是知名不具的小鱼小虾,他都能跟人说两句贴己话儿,这么一圈儿下来,所有人都对老板印象好的不得了,起码现在这个时候,真是为了老板肝脑涂地都乐意。   最后武大老板不知道什么时候出去了一趟,看到的人都以为他去了洗手间,也就没多注意,不一会儿他就回来了,回来之后,一屁股坐在许技术员儿身边。   “老板老板,听说你红鸾星动啦?”张朝阳凑了过来,他一向卖乖装巧,这才敢凑过来问大家一致感兴趣的问题。   许思文却是有些心里不舒服,但是他没表现出来,只是摸了一个口杯自己喝了。   “啥是红鸾星动?”武大老板根本不懂这么文雅的说法儿。   “就是你有了喜欢的人的意思。”许思文在一边喝了酒之后顺嘴儿给他解释了一下。   武大老板看了看许技术员儿,笑的很是荡漾:“那许技术员儿的红鸾星动弹地方了没?”   “动了,但是去错了地方。”许思文笑的有些泛苦。   武大老板的老虎脸呱嗒一下子就撂下来了:“去错地儿了?”   “嗯。”许思文没搭理武大老板,自己摸了一个口杯又启开喝了一口。   武大老板眼珠子转了转,没拦着,旁边魏延见气氛不对劲儿,赶紧活跃起来,起哄的,唱歌的,拼酒的,闹哄哄的倒也冲淡了许思文记忆里的苦涩。   东北虎的管理层冲过来朝武大老板敬酒,武大老板都拉着许技术员儿一起,还美其名曰:打仗亲兄弟,上阵父子兵!   “虽然咱俩不是亲兄弟更不是父子俩,可好歹也一起过过年,喝过酒睡过床是吧?你忍心让俺一个人拼?”武大老板没有巧舌,他只是搂着许思文不撒手,愣是让人家一个酒量不多的许技术员儿,跟着他猛灌。   恰好许思文也被勾起了心酸,这里这么多人都在欢歌笑语,他也想借助酒精的麻痹作用,让自己不再感觉到心伤的疼痛,所以顺水推舟,跟着喝起来。   魏延他们的酒量不错,又因为这里到底是五星级的酒店,准备的宴会用酒,几乎都是流行酒,红酒,果酒,鸡尾酒,啤酒,白酒也有,但是绝对没有武家的烧刀子烈,是那种醇香绵长的白酒,许思文也放开了喝,放心的喝。   武庆刚笑的憨厚之中带着奸诈之意,魏延一脑门儿子的汗哗哗的往下淌。   就在刚才,他恰巧看到老板出去拉着人家送酒水的服务人员,也不知道跟小姑娘说了什么,那小姑娘原来托盘上的红酒,就换成了三杯倒的白酒了!   而且还是摆在了老板的那一桌上!   他就看到许思文许先生一口杯一口杯的喝下去了……。   突然之间,魏延若有所悟……。   在散场的时候,许思文果然已经醉的一塌糊涂了,武大老板几乎是全身都在散发着喜滋滋的味道的情况下,抱着许技术员儿出的会场。   魏延等一众高层们,用高山仰止的神情跟在他们老板身后,看着老板如同入洞房似的,抱着许技术员儿进了总统套房的大门。   “你们还有啥事儿?”武大老板抱着人,进了门却堵在了门口不动弹,转身黑着脸瞪着一帮高价电灯泡儿。   一帮子嚼舌根子的大老爷们儿跟个老娘们儿一样,这些人真的是他花了大价钱雇佣来的高级打工仔?以前怎么没发现呢?   这个时候还跟着干啥?早早的走人才是正经。   忒没眼力见儿了!   “老板,这个就是我们的老板娘吧?”   连“未来”和“可能”这样的字眼儿都给免了,魏延他们其实还是很有眼力见儿的么。   “昂!”武大老板的脸色立刻就好了起来,美滋滋的点了点头,但是转眼就又黑锅底的脸色变了回来:“还有啥事儿?”   “没了!”   众人异口同声!   “乓!”   武大老板转身,抱着怀中人,没用手关门,他直接伸腿直接用大脚丫子将门给踢关上了!   众人:“……??!!”   离开的时候,张朝阳突然就出声感叹了起来:“真不愧是五星级的酒店,总统套房收拾的跟无菌室似的……在门口就闻到了一股子消毒剂味道。”   众人听完,怎么感觉这么别扭呢??   将一众高价电灯泡关在了门外,武大老板立刻抱着许技术员儿进了卧室。   别误会!   他不会那么心急,将许思文放到了床上,飞快的跑去浴室设定了水温,转身就又跑了回来。   许思文躺在床上睡的酣然,一动都没动。   武大老板跟只大型犬一样,蹲在床头稀罕的看着许技术员儿,怎么看怎么觉得看不够,最后眼馋脸上都飘着粉红颜色的人,没忍住,低下头,吧唧就亲了一口。   淡淡的消毒剂味道!   即便是许思文有喷洒一些男士香水在身上,可是再香的味道,也不能全部遮掩消毒剂的存在。   武大老板瘪了瘪嘴巴,文化人原来喜欢这个味道吗?   消毒剂与香水儿,这样的搭配,让人难以理解。   不过口感不错!   不是那种水水的嫩豆腐,正常的皮肤,只是略有些微酒味儿,以前总感觉文化人身体偏寒,现在却热呼呼的带了些温度,可见这真是喝多了。   许思文的身上总是带着一丝哀愁,即便是醉酒,眉目之间也是微微的皱着,武大老板伸手轻轻的用最小的力度碾开那微皱的眉头,可是碾平了之后,不一会儿,又皱了起来。   “别愁着眉头了,不好看。”武大老板喃喃自语,有些心酸的伸手依然重复碾开的动作。   细小的声音传来,武庆刚抱起许思文,直接给人洗澡,脱衣服的时候,武庆刚很认真,他知道自己在干啥。   许思文的皮肤粉红色,喝酒了的缘故,武庆刚用最大的毅力,克制住自己,将许思文洗了个干净,香喷喷儿的,用毛巾被裹了放到床上,亲了亲脸颊之后,将换下来的衣服直接叫服务员儿过来:“拿去,洗干净了明早送过来。”   服务员儿笑着接了过来就走了,这种情况她们经常遇到,都习惯了。   ☆、060 三醉   060三醉   武庆刚快速的给自己洗了一个澡,出来的时候,他什么也没穿!   这二百五连浴巾都没围在腰间他就出来了!   武庆刚双眼冒光儿呼吸急促,可是就在他走向沉睡的许技术员儿的时候……。   他、的、手、机、铃、声、响、了!   “我滴家在东北……!”铃声很大,还带震动的,嗡嗡响,许思文被吵的翻了个身,武庆刚光着腚就冲向了手机,拿起来就按了接通。   没跟电话里的人说话,他头一个动嘴就是转身看许思文。   许思文只是翻了个身而已,依然酣睡着。   武庆刚大大的松了口气,话说,他这有点儿趁人之危的做法儿,是有些缺德,要是人不醒过来,他还能下得去手,可要是人醒了,那他得多拧巴啊?   “刚子哥?刚子哥?”电话里叽哩哇啦的嗷嗷叫。   “听着呢!”武庆刚没好气的小声儿捂着手机,随意拿了一件衣服围在腰间就溜了出去关上了卧室的门。   那头说了事情,武大老板臭着一张老虎脸,内心千万匹草泥马奔腾而过,这人呐,果然不能干缺德事儿,这不,报应来了吧?   而且还是如此的坑爹。   要不是此时此刻只有他一个人知道,他都想……算了,自己干事儿不地道,武庆刚认输!   “等着,马上过去!”武庆刚挂了电话,咬牙切齿的狠狠的嘬了许技术员儿的腮帮子好几口,差一点儿给亲破皮儿喽。   穿上衣服,武庆刚又给许思文倒了一杯水放在床头,这才恋恋不舍的离开,他也喝了酒,不敢开车,只能找酒店代驾,坐在车子上武大老板一脸严肃,害的酒店代驾的小哥儿整个人都紧绷着,生怕惹到这位正在气头上的老虎发威。   其实武庆刚心里的小老虎直捶地,你说他都三十了,好不容易有了一个稀罕的人,怎么就这么一波三折的咧?过年醉酒他打扫卫生,这回可倒好,人放倒了,他也有事情必须要去处理,武庆刚真心觉得自己也忒不得月老他老人家待见了。   决定了,改天找个时间,找个月老庙拜拜吧,好歹给牵个红线啥的呀!   这边武庆刚一肚子不情愿的走了,剩下许思文自己在酒店里睡的那叫一个沉实啊!   而魏延他们自然在酒店里有熟人,等得知老板离开之后,一大帮无良的高价打工仔拍着桌子狂笑了一番,当他们都没带眼镜吗?老板看徐先生的眼神,跟饿虎见了肉骨头一样,都发白光儿了好么!   “哦!我们亲爱的老板,情路很是艰辛啊!”法律部的部长眨巴着眼睛,用一口十分犀利的律师言辞评价了一番:“若是许先生还能醉倒第三次,那么老板就可以媲美唐伯虎了,秋香是对着唐大才子三笑定姻缘,咱们老板是灌了许先生三醉才成双啊!”   因为武元吉是学的法律,法律部长是一个法律通,武元吉没少请教人家问题,时间长了俩人就成了忘年交,过年在武家发生的趣事儿他也是知道的,他知道了,自然是跟伙伴们分享了,所以他一说这事儿,众人听了又是一通猜测,顺便拍拍桌子背地里搀和一下老板的终身八卦。   殊不知,他此时的这一语,日后竟然真的成谶。   外面的人就听会议室里,又是笑声又是拍桌子砸凳子的,都猜不知道这次集团又宰了哪个肥羊,因为一般赚了大钱的时候,里面那些高智商的疯子们才会这么高兴。   许思文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早上九点了。   全身上下没有什么不妥的地方,连头都没有多么晕,可见昨天喝的酒虽然多,不过品质绝对有保证,不然现在许思文就不是仅仅口渴喝了水而已,早就跟在武家一样头有些晕乎乎疼丝丝的了。   洗漱完毕之后,许思文才反应过来,自己起床的时候,貌似身上是红果果的……嗯……??   当时许思文的脸色就不太好了。   自从那件事情之后,他就有了洁癖,不只是对环境的卫生要求,也不喜欢别人乱碰他的身体,尤其是,还红果果的时候!   不过后来手机响了,他接起后,是东北虎百货公司那边打来的,问他什么时候到,因为说好了今天教授最后一课的,人到齐了但是没见到他来,所以打电话问问,是不是不舒服?   都知道昨天他喝多了,所以大家都理解一二。   “没有,马上就过去!”许思文收了手机之后就收拾了一下,临出门的时候又才发现,怎么这里的味道,这么熟悉呢?   又想到自己果着……还是在这么熟悉的气味儿里……许思文的心里微微触动……。   许思文自己打车到的东北虎,上了最后一课,中午吃饭的时候都没见到武庆刚,内心稍稍失落,他觉得是因为武庆刚对自己照顾的无微不至,让自己产生了依赖,不过他明天就要走了,再依赖也该结束了。   下午的时候,许思文带着东北虎技术部的人,整个系统都排查了一遍,并且教他们如何处理小事故等,华灯初上的时候,武庆刚回来了,正好,许思文也刚收拾完东西。   “明天就走啊?”武庆刚眼睛直直的看着许思文。   “嗯,这边的事情已经都结束了,要是还有疑问,可以再给我们打电话。”他的“我们”,指的是公司,并不是他个人。   “那好,大家伙儿都别走了,今儿晚上给许技术员儿践行!”武庆刚手臂一挥,他决定拉着众人请客搓一顿。   “老板买单吗?”   “俺不买难道你来?”   “走走走!”   一大群人呼呼啦啦的奔向酒店,还是昨天的那一家,还是那个宴会厅,只是人少了些而已。   大家也算是熟人了,又因为许思文也算是半师,毕竟不是哪个程序编纂者,乐意指导使用者,更何况,许思文并没有藏私,别人不懂这些学习的人还是看的清楚的,故而对许思文这位半师,他们很敬佩,这敬佩就表现在了敬酒上。   武庆刚帮许思文挡酒,也没能让许思文少喝多少,许思文喝了不少,更是不知道武庆刚为他喝了多少,等最后散场的时候,武庆刚已经趴在许思文的身上不下来了。   “送……送……去客房。”武庆刚醉了,他没想到今天这帮家伙对着他可劲儿的猛灌,他是想让许技术员儿喝不假,可是不想让人喝的醉死好不好?他只好挺身而出挡酒,结果当着挡着,自己倒是先被人灌趴下了。   不过别人也没能得到什么好处,现下已经倒了一片,许思文之所以还能有些神志,是因为他喝的酒都是后劲长的,而不是像武庆刚这样喝的都是急酒。   酒店的服务人员训练有素,将人挨着个儿的都弄去了客房,领班是认识武庆刚的,直接就将人安排到了昨天的总统套房,因为武大老板死扒着许技术员儿不放手,领班只好将人安排在了一起。   这次人多,三四个人一个房间的也不是没有,虽然武庆刚是老板,但是他自己拉着人不撒手,哪怕是过后算账,领班也不怕。   等人都退出去了,许思文扶着武大老板好不容易走进了卧室,已经是筋疲力竭了。   酒的后劲上来,许思文仅剩的那点儿神志也模糊了起来,扶着人的手也没了力气,最后导致俩人双双倒在了床上。   两个醉鬼靠得很近,鼻息间呼吸可闻。   许思文迷瞪着眼睛看着眼前英挺的脸,心里的悸动一阵大过一阵,或许,自己可以放纵一次,就一次,让自己以后也能除了那些苦涩的回忆外,还能拥有一丝甜蜜的过往。   轻轻的,小心翼翼的凑上前,许思文第一次勇敢的踏出一步,亲了亲眼前人的嘴巴,但是只敢碰了碰而已,这是他的初吻,保留到现在的初吻。   当年那个人说过的,恶心,脏!   所以这个吻,便一直留到现在。   因为恶心,他从不喜欢触碰,不论是别人主动触碰他,还是被动,都不喜欢;他同样也不会主动触碰别人。   因为脏,他有了洁癖,只有自己亲自动手收拾消毒,他才能安心,也只有在消毒剂的味道里,才能睡得着觉。   亲完之后,他哭了。   不是那种撕心裂肺的哀伤,没有一点儿声音,一如许思文这个人的生活一样,他就算是哭,也是无声的流泪。   他只想放纵一次,就一次。   靠着这个人,许思文闭着眼睛流泪到迷糊,酒劲儿上来了,他只想靠着这个人,哪怕是只有一夜也好,等日后,他也可以有个美好的回忆……。   只是许思文不知道,就在他闭上眼睛流泪的时候,身边的武庆刚却是倏的睁开虎目,此时的他,眼中没了淳朴,脸上没了憨厚,全身的肌肉纵起,整个人如同出闸的猛虎。   看着许思文闭目流泪的样子,武庆刚的虎目暗沉的厉害,突然翻身将醉的迷糊了的人压住,低头狠狠嘬上早就惦记着的嘴巴……。   也许是早已抱有了不一般的心思,也许是觉得酒是色媒人,也许是两个人抱着不同的目的,却有着相同的过程……。   许思文是想着放纵一夜,添个美好回忆;武庆刚么,则是抱着生米煮成熟饭的念头……。 061单飞 许思文迷迷糊糊醒过来的时候,发现床上只剩下他一个人了,身上很清爽,睁开眼睛半天才动了动手指头。 慢慢的起身,发现身体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难受,身上青青紫紫的痕迹,让他记起了自己昨夜的放纵,只是神志被酒精给荼毒了,怎么就没有考虑后果? 看到只有自己在床上醒来,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还好,武庆刚厚道,还知道给他善后,并没有抬脚就走,反而给自己做了清理,若是他没猜错的话,应该也上了药的。 第一次做,那个人又是个笔直的没轻没重的,他们又喝了酒,他都不知道昨天做了几次,不过看身上的痕迹,战况很激烈啊。 简单的洗漱后,换上了干净的衣服,昨天的脏衣服,他头一次没有立刻就清洗,而是用袋子装了起来塞进了箱子里。 出门的时候,酒店里的服务人员向他问好,他也只是点头致意,并没有说话,因为他知道,说话会显得他的嗓子很哑。 坐在出租车上,递给了司机一张便签,上面只有三个字儿:去机场。 许思文决定立刻单飞离开。 司机略微奇怪的看了看许思文,但是没敢说什么,这年头什么样儿的人都有,也许这位是个聋哑人? 司机想到这里,便有些心软了,人都是可怜弱者的,所以司机开车开的快但是却很稳。 也不知道他离开后,那个人会不会想起他? 不! 他不会的! 任是谁眼个同样是男人的人滚了床单儿,都会觉得尴尬的吧?恨不得这辈子都跟那个人不见面才好吧? 不过没关系,喝多了么,谁还没个酒后失德的时候呢? 想起那个人安慰自己的话语,许思文笑的有些苦涩,是啊,酒后失德么。 越是这样想,越是想起在东北这段时间的所有事情,还有在武家过新年的美好时光飞逝。 老实本分的武家大哥,憨厚热情的翠花嫂子,聪明的武元吉,开朗的武双喜,活泼的武品祥……沉稳的大爷爷,还有可爱的二爷爷……王大力他们三个的淳朴…… 出租车停下了,许思文付了车费,拎着箱子下车,尽管心里的念头翻来覆去,可是许思文的脚下却不停,东西他早就收拾完了,那些不是他的、不属于他的,他都不会带在,来时什么样子,回去还是什么样子。 唯一带走的,只有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武庆刚给他买的那件大红色的羽绒服。 花了全价买了最近飞兰州的机票,检票后立刻就登机,坐在飞机上的时候,许思文特意与人调换的位置,他选的是靠近机窗的座位,手里抚摸着羽绒服,看着外面越来越小的景色,飞机起飞之后,他故作坚强的面容便塌陷了下来,眼中的泪水再也忍不住的滴落,最后看的东北市,是模糊的。 因为靠着机窗,许思文的座位挺偏僻,倒也没人注意到他的异常,而他又悄无声息,更是无人发现了。 到了兰州机场,前来接机的竟然是张岚河。 “……?”许思文不说话,只是用眼睛看着张岚河。 作为死党的张岚河立刻就知道许思文想要表达的意思了,一边接过他的行李箱一边拉着他的胳膊往外走,嘴巴还得给出解释,不然他相信这位肯定会不动一步:“我看你回来了,就亲自接机啦!这么久没见,都想你了。” 许思文没说话,坐到车上的副驾驶位置,转头依然看着张岚河不说话。 打开车门的张岚河看到许思文依然看着自己,挠了挠头,本来很规整的头发立刻就有些凌乱了:“先吃饭还是先休息?” 许思文依然不说话的看着他,那双眼睛在张岚河看来仿佛会说话一样。 最后失败的当然是张岚河啦! “庄士仁在兰州,我怕你们遇上,他那么卑鄙无耻,你不是他的对手,我担心么。”张岚河是知道许思文与庄士仁的事情的,或者说,他们那一届的都知道,只是别人知道个大概,而像张岚河这样的却知道的是详细而已。 许思文目光转移了。 张岚河松了口气,一踩油门儿开车离开了机场,许思文调整了一下座椅,便闭目养神了起来。 尽管事后被照顾的挺好,可是他毕竟是第一次,睡眠不足,又有低血糖的老毛病,休息不够还赶飞机,此刻全身的骨头好似被拆开了似的,难受的不得了。 张岚河见许思文闭目养神,很是乖觉的将人直接送回了家,然后主动挽起袖子开始大扫除。 一边打扫一边内心默默的泪流满面:他自己的窝儿都是雇人来打扫的,可他却给别人打扫屋子,还是免费的! 许思文的性格倔强,宁愿自己累一些,也不要别人进入他的地盘儿,哪怕是钟点服务人员也不行,为此不知道张岚河念叨了他多少次。 屋里在离开前已经罩上了防尘罩,张岚河又主动给许思文换了新的床单被罩枕套,第一个收拾的地方也是卧室,等张岚河收拾完了卧室,许思文也换了睡衣从卫生间里出来。 “都换好的,你可以马上……呃……那是什么?”张岚河本来抱着换下来的东西出卧室丢进卫生间的洗衣机里清洗的,这是他最乐意做的事情,全自动洗衣机什么的,一个按钮就搞定,简单的让他十分感谢高科技。 可是他抱着东西听到身后有声音的时候转身,跟许思文交代一句后就去外面继续做苦工,结果一转身就看到穿着睡衣的许思文,露在外面的脖子和手臂上,那十分眼熟的痕迹! 他跟许思文一样,都是阅读经验,而没有实战过的,不过不代表他就不知道种草莓好么! “……!”许思文冷着一张脸瞪了他一眼,然后什么也没说,就上床盖着被子躺下了。 意思很明显:他要睡觉,其他一切暂时免谈。 张岚河目瞪口呆了半响,悄无声息的退出了许思文家的卧室,将手里的东西一股脑儿的丢时洗衣机里按了键子后,拿着手机就跑到阳台上打电话。 “哥们儿在不?”张岚河小心翼翼的样子仿佛跟地下工作者接头,动作滑稽口气应景。 “嗯?”那头一声淡淡的应着,虽然淡然但是却能让人听出对方正在认真的雪的听着。 “大发现啊!”张岚河用一种夸张的口气跟人八卦:“我死党,就是我跟你说过的许思文,他竟然被人种草莓了哎!” “是吗?”低沉的嗓音,竟然带着一丝笑意。 “真的!”张岚河就差拍着胸脯保证了:“他回来的时候我还没看着,一直到换了睡衣,露出了脖子胳膊,我觉得身上八成也不少。” “换了睡衣?” “呃……那个,对不起啊!本来想着介绍给你一认识的,他人真的很不错,可是这下子没戏了,人家名草有主了。” “在哪儿?” “啊?”不太明白。 “你现在在哪儿?” “哦,在许思文家啦!”张岚河说道这个就开始吐槽,将自己的懒散直接就表现了出来。 “你在给他收拾屋子?” “没办法,谁让他……算了,这些不提了,你还是找找看吧,这个是死会了。” “嗯。” “那你忙吧,我还得继续。” “什么时候结束?” “不知道呢!” “晚上去蓝颜。” “好呀好呀!你请客么?” “我请。” “好!拜拜啊!” 张岚河挂了电话,心里八卦的风已经吹过了,看了看客厅,认命的继续打扫。 其实许思文的屋子很干净,只是去了防尘罩后,拖拖地洗洗防尘罩而已。 许思文这一觉睡了个天昏地暗,醒过来的时候,脑袋还有些昏沉沉,外面已经是艳阳高照的中午了。 “你可是醒了!”张岚河推门而入,见到许思文睁开了眼睛,差一点儿就开心的扑了上来,不过没敢付之行动。 “喝了吧,是温开水。”递给许思文一杯温开水,他准备了很久呢,就怕人醒过来口渴。 许思文喝了,然后看着张岚河,说了回来的第一句话:“你怎么还在这里?” “我要不在这里,你可就惨了!”张岚河一翻白眼儿,朝门外喊了一句:“医生,他醒了。” 许思文一皱眉,医生? 他虽然习惯了消毒剂的味道,但是不代表他喜欢看医生好么?而且还是在他的家里,他身上还带着痕迹的时候。 进来一个一看就是医生的男人,别问许思文怎么知道,任是谁看到一个全身武装的跟手术医生一样的家伙拎着药箱和一个小型的医疗设备,都不会错认这个人的职业。 但是跟在医生身后进来的那个是什么人? “体温已经降下来了,这是消炎药,这是养胃药,这是药品的说明,按时吃药,一个月后复诊。”医生除了露出一双眼睛之外,其他的地方都包裹在医疗服里,但是医术很不错。 “谢谢!谢谢!麻烦啦麻烦啦!”张岚河点头哈腰,许思文沉默不语。 “不客气。”医生看了看背后跟进来的男人,又看了看这样的张岚河,即使是有气也发不出来了,憋屈的要死。 062旧爱归来 医生看完诊就走了,没要人送,也没人去送。 他已经对这里无爱了…… “这位是?”许思文看着坐在他家客厅里的那个男人,不仅为张岚河默默的点了一根蜡烛。 “啊?”张岚河一拍脑袋:“这个是我新认识的好朋友百里瀚漠,刚才那个医生还是他帮忙请来的呢,你不知道你睡着了之后就发了高烧,幸好我收拾完进屋看了你一眼,不然就这么走了你可怎么办呀!” 许思文看了看张岚河,再看看百里瀚漠,微微笑了笑:“谢谢百里先生。” “不客气。”本来想点头就算了的,不过百里瀚漠不知道为什么却说了话,虽然只有三个字儿少的可怜,可是对于他来说,已经是很好的表现了。 许思文眼睛一眯,看向张岚河:“我没事儿了,你,要不要去公司看看?” 好歹也是两个人合伙开的公司呀! “公司那里最近没事儿,你要是没什么了,那我就跟百里出去玩儿了,为了照顾你,我俩都窝在你家待了一下午啦!”张岚河知道许思文不喜欢陌生人进到他的地盘儿,所以一看许思文好了,立刻就拉着百里瀚漠告辞了。 许思文看着离去的两个人背影儿,眼中闪过了然。 百里这个姓氏不说很少见,但是绝对也不多见就是了,叫百里瀚漠的男人一看就是那种强劲霸道说一不二常年身居高位者,以前张岚河最怕这种人,因为不论是他还是张岚河,都不是可以抗衡,所以他们俩对这样的人都是保持着“敬而远之”的态度,今天却是反了过来,张岚河这家伙竟然跟这样的人成了好朋友! 而那个百里瀚漠看张岚河的眼神,许思文并不陌生,看来,死党这是要被人收了呀。 也好,他们俩,总该有个幸福的才是。 许思文自己做了些简单的米粥和小菜,吃了晚饭后,便上网溜了一圈儿,尽量让自己忙碌起来,不去有空闲胡思乱想,但是夜深人静的时候,他还是会止不住的想那个人。 叹了口气,拿出了那件红色羽绒服,衣服依然火红而耀眼,上面白色的毛绒还是那么吸人眼球。 最后他是抱着羽绒服睡的…… 一连三天,许思文没有出房间一步,张岚河给他送吃的喝的穿的用的,跟个老妈子一样,百里瀚漠的脸越来越不好看了。 正月十五的元宵节一过,许思文就上班了,张岚河也不用日日到他家报道当老妈子了,百里瀚漠的脸色也好了许多。 一如既往的工作和生活,将那件事情深深的埋在心底。 “思文,你来一下!” 带着人编撰一个新开发的程序的许思文,正投入的时候,就接到了张岚河的召唤。 “怎么了?”许思文一进来就先问公事,这是他一贯的作风。 “庄士仁那个王八蛋要来公司。” 许思文沉默了一下:“来做什么?” “还能干什么?耀武扬威呗!”张岚河一脸别人欠了他八百万的表情:“不知道从哪里听说了我开公司的事情,说是来走走,看看有什么商机。我就怕他知道你跟我合伙,他又有什么破烂事情牵扯上你。” “来就来吧,咱们开门做生意,难道还不许客户实地考察了么?”许思文清淡一笑:“我也不是软柿子,谁想来捏一下就捏一下。” 许思文不笑还好,他一笑张岚河反而更发毛了:“思文,你别这样,宁肯咱们不接他的单子,也不能让那个王八蛋再缠上你!” “他都有了未婚妻了,还能缠着我吗?” “他就是结婚了,也狗改不了吃屎!” “无所谓了,他有了未婚妻,我也有人了,大家半斤八两。”说到这里许思文不仅有些怔然,他回来已经六天了…… “思文啊!”张岚河八卦兮兮的凑了过来:“你的那位,是不是带来见个面?我也算是娘家人啦。” “你觉得呢?”许思文似笑非笑的斜眼睨着张岚河。 张岚河就跟被放了空气的气球一样,眼看着就瘪了:“别多想,我只是想安慰安慰你。” 许思文是一个人回来的,回来之后立刻就病了,即便没经验的他也知道是为什么。 他们这样的人很难付出,不论是感情还是身体,尤其是心,他还好一些,许思文是受过心伤的,能让他心甘情愿被种草莓的人,肯定是他真心喜欢上的,可惜,结局并不完美。 “……谢谢。”半晌,许思文只回了他两个字儿。 昨天刚说完的事情,今天就发生了。 庄士仁带着他的未婚妻艾丽斯,就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思文,多年未见,你还是老样子。”庄士仁用一种仿佛难以言说的隐忍表情,眼光灼灼的看着许思文。 而他身边站着的高傲未婚妻艾斯丽,则是十分鄙夷的瞪着许思文:“他就是你的男性朋友?” 她在“男性朋友”四个字上咬音的特别重。 “多年不见,你还是一样厚颜无耻。”许思文表面平静可心里绝对是十级风暴迭起。 当年他到底为什么会对这个人有好感的呢? 现在想起来,真是不可思议! “总比有的男人跟有婚约的女孩子抢老公来得好!”艾丽斯是知道庄士仁跟许思文那段事情的,但是知道的并不多,不过只要知道庄士仁的确也对许思文有些心思就够了,她可以看不上庄士仁的身价,但是庄士仁有前途也不错,而且庄士仁很听话,很能满足她的虚荣心,在闺蜜面前她很有面子,所以才订了婚。 现在庄士仁就是她的准老公了,所以她看许思文就跟看一个破坏她幸福的小三儿似的。 “这人出门得带着眼睛,不然遇到一个人面兽心的,这辈子可就毁喽!”张岚河吊儿郎当的走过来,伸手揽着许思文的肩膀,看着庄士仁调侃起来:“这不是老庄么?怎么着?回国了这是?哎呀呀!当年那个二皮脸回来怎么也不告诉老同学一声呢?我们大家这些年特别想念你……的卑鄙啊!” “岚河,我与艾丽斯来不是跟你拌嘴吵架的。”庄士会知道当年自己不是个东西,不过人不为已天诛地灭啊。 “那你来有什么贵干?”张岚河一脸惊讶的表情,随后立刻换上了严防死守的样子:“先说好啊!亲兄弟还明算帐呢,你要是光顾我的生意,一点儿不能打折不能优惠啊!还有啊!不能靠近我们技术部方圆十里地之内,不然我就报警。” 整个大厦才多大点儿地方? 他划了方圆十里,还不如直接让庄士仁不要进门算了。 庄士仁被张岚河这么连消带打的话说的脸都僵硬了,而艾丽斯早就尖声惊叫起来:“你怎么这么没有教养?”随即转头瞪视庄士仁:“这就是你的朋友吗?亲爱的,你怎么会有这样没有教养的朋友?还是同学?” “有教养的人是不会觊觎别人的成果的!有教养的人是不会偷盗别人的论文的,有教养的人,也不会阳奉阴违!损人利已!”许思文的身体都有些发抖了。 别误会,不是激动的,而是愤怒导致的。 他原本以为自己已经放下了,可是直到看到这个人,他才发现自己高估了自己对那件事情的介意和执着。 若不是多年的良好教养让许思文还知道什么是“冷静”,换个人早扑上去打死庄士仁都不用解释。 “艾丽斯别生气。”庄士仁先安抚了未婚妻,他这个未婚妻可得罪不得,他有了这个未婚妻,起码少奋斗半辈子,平日里都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上怕摔了的宝贝着呢。 “岚河,思文,我来是觉得你们公司很有发展前景,是以合作为目的的探访,你们不用这么防备我。”庄士仁心里其实也生气也着急的,无奈他是有求于人,不得不忍气吞声,便转头对着许思文道:“思文,当年的事情,就算过去了不好吗?何必执着不放呢?现在的我们,还是同学和朋友,不好吗?” 他这话说的太有技巧了,一个字儿都不提自己是对是错,而是拿感情说话,要是许思文继续纠缠不休,死咬着当年的事情不放,那就是对他还放不下,换言之,就是对他还有念想。 “哼!”艾丽斯听了之后,更是冷冷的哼了一声,看许思文的眼光从头到尾她就没变过。 庄士仁戏演得好,到了这个时候这个恶心的人还用一种欲言又止欲盖弥彰的眼神看着许思文。 许思文感觉到心里话的那根名叫“理智”的弦,“嘣”的一声就断了,咬牙切齿的回了两个字儿:“不、好!” 张岚河一看就知道许思文忍不住了,忍不住也好,他不会在这个时候劝阻,但是他会目前帮忙揍人! 就在许思文想要发飙、张岚河想要上手帮忙的时候,突然一阵机车轰隆的声音传来,只一眨眼间的功夫,四辆机车犹如风驰电掣般驶来。 “嘎吱……!”急刹车的声音让人牙根儿都酸痒了起来。 “啊!”艾丽斯尖叫。 庄士仁先是差一点儿被吓尿了裤子,后来被艾丽斯这么一尖叫,又差一点儿耳膜穿孔。 063新欢驾到 张岚河作为一个机车迷,一见到这四辆机车就直眼儿了! “y2k……y2k……!”整个人已经跟中了邪一样,哆嗦着手指头指着,就差流口水了。 许思文皱眉,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果然! 随后便有一个车队,用差不多的速度到达。 路上行人都看傻眼了。 以前光是在杂志上看到的车子如今就在眼前,很多人都举起手机开始拍照的拍照,摄像的摄像了,难得遇到这样的奢华车队,不留下点儿什么多对不起自己啊! 八辆路虎极光,前头是两辆路虎神行者,神行者之间,一辆虽然挂着路虎的牌子,但是从来没见过的路虎款式的车子,车队两边各有一排道奇战斧护卫。 这样的阵容,要车队慢它也慢不下来啊! 只有许思文,总觉得这架势,略眼熟…… 道奇战斧上下来的人,全都是一水儿的作战服,贝雷帽,戴墨镜,耳边带着微型通信器,人高马大,个头都是差不多,即便是下了机车,也有一只手是握着车把没撒开的姿势,警惕的看着四周,一看就是保镖。 车门都打开了,最先下来的是极光车子里的人,全都是职业白领的装扮,手里拎着统一的黑色公文包。 神行者下来的八个人,四男四女,手里拎着的却是手提电脑,特别有精英气质,金领的感觉。 这八个人,许思文认识,他们也认识许思文,还对着他笑的特别献媚…… 最后通牒的路虎车子上,最先下来的司机,用带着白手套的手打开后座车门,微微一躬身:“老板。” “唉呀妈呀!可是到了!再掂掇会儿,骨头都要散架子啦!”一口纯正的东北腔调,一只穿着老头鞋的大脚丫子迈了出来。 这回换许思文直眼儿了。 南方并不是多么的寒冷,但是也不暖,最主要的就是,北方有暖气而南方没有! 南方的冷是那种阴阴的湿冷,而北方则是干冷。 所以武大老板此时是上身穿着白衬衫,正面却配了一条秋裤外穿,足下蹬了一双老头鞋,外面却罩了个过膝的原色貂皮大衣,偏偏脑袋上还顶了一个特别讲究的毛呢礼帽,礼帽上还卡着一副墨晶眼镜。 下车后武大老板手里还拿着一件貂皮大衣,也是原色的,跟他身上穿着的那件一样,看到许思文就直接奔他来了。 许思文全身僵硬一动不动…… 武大老板过来直接扬起手…… 许思文闭上了眼睛,他在等巴掌下来的疼痛…… 这是他唯一能想到的,武庆刚能亲自来兰州城的原因。 怎么说,也是自己诱惑了他…… 生气也是应该的…… 只是当着庄士仁的面…… 算了,自己总是先做错的那个…… 将手里 的貂皮大衣直接就披在了披在了许思文的身上,顺便伸大爪子握了握许思文的手,发现挺凉的,而且许思文的脸色也不好,比起正月里那几天养的红光满面来,相差的太大了。 武大老板不高兴了,皱着眉头虎着脸:“咋都回来了还不知道冷热呢?穿这么点儿出来是要耍啥?” 许思文猛地睁开紧闭的双眼,看着眼前的武庆刚,嘴唇哆嗦了一下,愣是没说出话来! “看到俺高兴的都说不出来话了?嘿嘿嘿!”武大老板自顾自美滋滋的握着许思文的手给取暖。 这一刻,许思文再高的智商再缜密的思维,都没用了,因为他现在整个人已经成了一锅浆糊,暂时无法正常思考。 眼里只得到下庆刚一个人。 “俺本来十五前应该过来的,可是在家打准备来着,就一直到现在才过来,别生俺的气呀!回头咋罚俺都成,搓衣板也带来了,还有键盘和算盘,遥控器啥的,你随便选,相不中的还可以在这边买你稀罕的来……”武大老板跟呆住了的许思文一个劲儿的说好话,那模样儿十足十的秀恩爱。 一旁的张岚河觉得自己的钛合金狗眼已经被闪瞎了。 不只是张岚河,同时觉得自己眼睛有瞎的趋势的,还有一个庄士仁。 “你、你是谁呀你?”别人等的了老板谈情说爱,艾丽斯这位大小姐可等不了,她刚刚被惊吓到了,整个人都在极度愤怒的状态下,必须要找到人负责! “俺是他男人!”琥大老板一搂许思文,对着艾丽斯回答的特别理直气壮。 “什么?”张岚河从白痴瞎子的状态中暂时恢复过来,乍一听闻武大老板的话,整个人都要不好了! 庄士仁是思文的过去,这位是思文的现在…… 旧爱跟新欢…… 张岚河指了指庄士仁,又指了指武庆刚,张了张嘴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你们公母俩儿,又是谁啊?”武大老板回答了别人的问题,立刻就问了回去。 “我要告你!”艾丽斯一听更是发疯一样的指着向前的机车:“我要告你谋杀!” 想她艾氏集团的千金大小姐,从小到大都没被人这么对待过,到现在她的腿还没知觉,她必须要让始作俑者付出代价! “俺已经不杀鸡很多看了。”武大老板根本没当回事儿。 他本来就是故意的,没撞上去已经是骑手的业界良心了。 “这位先生,我未婚妻差一点儿被车给撞到!”庄士仁抖着腿儿逞强给未婚妻出头。 他看得出这个男人肯定很有来历,可是却又不能不顾及未婚妻的心情,还有刚才这个男人说的话。 “差一点儿不是没撞到吗?跟俺这儿邪乎啥邪乎?”武大老板一脸蛮横的胡搅蛮缠:“还有,没听说过用开道机车干杀鸡这活儿的。” 四位骑手肩膀直抖,武大老板是气死人不偿命。 谁家开道的车子不是慢悠悠的走啊? 武大老板家的偏不! 四辆机车就跟比赛一样,速度那叫一个快! 那动静,不引人注意都难! 机车是“嗷嗷”的嚎叫着奔庄士仁跟艾丽斯过来的! 等停下的时候,那机车的前轮子距离俩人的大腿也就三厘米而已,别说庄士仁跟艾丽斯了,就是蜘蛛侠和超人的心脏,他也得哆嗦啊! 所以也不怪艾丽斯脱下有色眼镜,一改攀龙附凤的往日作风,歇斯底里的叫嚣个不停。 任是谁被吓的腿肚子都转筋骨了,都会歇斯底里,更何况是艾丽斯这样的娇小姐了,她都被吓的腿部神经抽搐,暂时没知觉了好么。 “噗嗤!”许思文还没反应过来,张岚河先憋不住幸灾乐祸了,这男人不管什么样儿,起码他给思文出了口来气倒是真不错。 “你!”庄士仁的脸啊,赤橙黄绿青蓝紫什么色儿都有了,他未婚妻艾丽斯也差不多。 鸡,在南方的地方方言里,还有暗指妓女的意思,不管武大老板知不知道这个暗指的意思,他的话也绝对是将艾丽斯一贬到底了。 “思文,你怎么说?”庄士仁跟武大老板不熟,但是他却聪明的转而抓住许思文去了,他笃定许思文对自己旧情未消,而这个男人一看就是个冲动的,这样的人好挑拨。 可是没等许思文有所反应,武大老板先不干了,护着许思文瞪着庄士仁,一脸的凶神恶煞样儿:“你叫俺媳妇儿也没用!俺们家一向是大事他做主,小事俺来办。” 意思就是这是件小事儿。 也就不用许思文发话了。 “谁是你媳妇儿?”许思文气恼,武庆刚这家伙跑来,还整了这么拉风的一出,到底要干什么? 还叫自己“媳妇儿”! 他才不是“媳妇儿”! “媳妇儿,你可不能睡过就拉倒啊!你是拍拍屁股走人了,剩下俺一个多可怜!你忍心吗?”武大老板变脸比翻书都快,前一秒对着庄士仁跟艾丽斯还跟个土匪似的,后一秒转头对着许思文就换了一张可怜兮兮的忠犬样儿,摇头晃脑的讨好他。 “我、我……!”许思文结结巴巴的“我”了半天,愣是没能说出“忍心”这俩字儿。 这人追来了…… 这只东北虎…… 武庆刚眼神沉静的看着许思文,手依然半护着许思文在怀里,他不怕许思文拒绝,即便文化人拒绝了也没关系,他可以死缠烂打,坚持就是胜利呀。 但是他依然不喜欢听文化人说出让自己膈应的话儿,所以他转头对着庄士仁就开喷:“你还没报大号呢!你俩到底干啥的呀?没事儿俺们可要上去了,这一天忙着呢,没时间跟你们闲嗑哒牙。” “敝人庄士仁,是艾氏集团科技公司的总经理。”庄士仁有些咬牙的报了自己的身份。 “您好,本人东北虎财团首席法律顾问。”一个戴着金边眼镜儿的男青年上前,连握手这个最基本的礼节都省下了,拿出一张薄薄的复印合约书:“本财团已经收购了兰州新城的vt大厦,这是收购合约复印件,现在请你们离开vt大厦的范围,这里不欢迎你们。” 庄士仁错愕的看着快要杵到鼻子前的纸张,上面写的内容让他的大脑如遭雷击一般嗡嗡响。 “许思文!” 猛然间响起尖利的女声高亢入云,震的人耳膜生疼。 064带你回家 艾丽斯气疯了,被人暗示是“鸡”,还被人赶,她从来没受过这么大的委屈! 气急了的她认为所有的一切都是许思文的错! 指着许思文就开骂:“你不要脸!一个男人,跟人抢老公还不算,还跟个……啊!” “啪!” 武大老板转身就是一巴掌扇了过去! 他一个东北大汉,人高马大手劲儿也绝对给力,别说一个小丫头片子了,就是个壮小伙子都不一定能挨得住啊! 艾丽斯一张精致的脸当时就肿了半边儿,脑袋发昏耳朵嗡嗡响,嘴丫子都见红了。 “再敢用你那鸡爪子指着俺媳妇儿试试!”武大老板挡在许思文身前,眼光冷冽的看着俩人:“都给俺滚犊子!” 老板都动手了,旁边的保镖团也不是摆设,既然这两个人给脸不要脸,他们还客气什么? 文的不行直接上武的好了,保镖们上前将两个人轰走,艾丽斯骂骂咧咧的要让武大老板好看,庄士仁的脸色阴沉的好似要滴水。 本以为对许思文会手到擒来,结果却错估了情况,真是个水性扬花的东西,当年那么喜欢自己,结果却找了个五大三粗的暴发户。 身边的未婚妻还在骂骂咧咧,庄士仁的心就更烦闷了,但是还不得不忍受着,不仅要忍受着还得安抚这个刁蛮任性的千金大小姐:“别气了,早晚给你出了这口恶气。” “你说的!“艾丽斯蛮横的命令:”我要那个贱男人生不如死!“停了下后继续:”还有那个张岚河!还有那个后来的!总之要他们后悔今天 的举动!“”张岚河不是问题,问题是后来的那个男人,是干什么的咱们都不知道,而且看那架势,绝对不简单,回去查一下吧。“庄士仁开着车子,脸色也不是多么好,这个时候他实在是装不出好脸色,但是艾丽斯如今正在气头了,注意不到这个。”那个后来的一看就是个暴发户!“艾家也是暴发户,但是艾丽斯却自觉高人一等,教养良好,说白了就是个自我感觉爆棚的孔雀女。”暴不暴发户先不要管,主要是许思文那边怎么办?他要是不肯帮忙,我们的事情可就要兜不住了。“”别我们呀?那是你的事情,摆不平也是你的麻烦,我可不管,这口气我要出,你的事情自己想办法!“艾丽斯最讨厌那些用脑力的事情,所以她一直都活的很轻松。”亲爱的,我们已经订婚的,你也希望我有一番作为吧?日后别人都会羡慕你有个好老公,而不是嫁了一个穷小子,你说呢?“庄士仁握着方向盘的手青筋暴起,但是语气却十分温柔笑容也宠溺的很。”说的也是。“艾丽斯想了想,她那容量不大的脑袋,智商也不高,竟然觉得庄士仁的话还有些道理:”回去找爸爸,让他看看他女儿被人打成了这个样子!“”好,父亲也许会对我们手里的东西感兴趣,这可是一笔稳赚不赔的买卖呢。“庄士仁轻松了一口气,脚下一踩油门儿,走的干净利落。 不干净利落也不成,身后的保镖们都要掏出手枪来要驱逐了。 武在老板来一次,能一整个大阵势? 那俩碍眼的走了,武大老板一把抄起许技术员儿,直接奔自己那辆路虎而去。”啊!“许思文吓了一跳! 后来发现是被武大老板给抱了起来,赶紧扯着武大老板的衣服,发现忒滑手! 能不滑手么? 纯东北野生雪貂熟的皮子做的貂皮大衣,冬天在外面走,雪都落不到身上。 黑着线揽住武大老板的脖子,先固定住了自己再跟这个土匪谈话:”你干什么?“”带你回家。“武大老板已经示意跟着来的人给开车门了。 因为这四个字,许思文又怔愣了起来,他有多久,没有听到”家“这个字儿了? 回家? 回哪里去? 家里早已经……”哎哎!你俩等等啊!“张岚河虽然个头也不矮,可是跟这帮东北来的大汉相比,绝对属于低头俯视的海拔,最气人的是,他跑的没这个带走学弟的人快! 武大老板转头面无表情的看着张岚河,要不是资料上写的明明白白,这个人是文化人为数不多的哥们儿,武大老板绝对会将一切阻碍他将文化人带走的家伙踹飞出去。”你要带思文去哪儿呀?“张岚河尽管不想狗拿耗子,可是思文在人家怀里呢,不管也得管啊。”带他回家。“武大老板还真是言简意赅,不过看了看张岚河的表情,以及怀里人已经僵硬的躯体,他总算是好心的多说了几句:”他身体不好,先休息一段时间,后面的人会跟你说关于这座大厦的事情,别的不用担心,以后这栋大厦,就咱家一个公司。“什么叫”财大气粗“? 这就是!”你买下了大厦?“别说张岚河了,许思文也惊讶了。”昂!“武庆刚点头,笑的可憨厚了:”你俩在这儿开公司么,还跟旁人挤一个地儿多憋屈啊?还是独门独户的好,干啥都方便,搁里面裸奔都没人管,也不用都是怕被人盗窃成果啥的。“倒数第二句话,张岚河跟许思文黑线,但是最后一句话,简直是说到了张岚河的心坎上了!”老弟说的太好了!“张岚河其实不知道武庆刚多大了,可是他跟许思文俩,是他一直在扮演大哥的角色,所以他下意识的就将武庆刚当成了”弟夫“。 许思文神色复杂的仰头看着武庆刚。”刚才撵跑了了的那个王八蛋,俺知道他以前当过三只手,偷过你的那个毕业论文,后来还抢了你出国进修的机会。“武庆刚其实也知道不少关于许思文的事情。 他既然有了稀罕的人,自然要面面俱到,要不是因为派去的人恰好得知了庄士仁的一些混账事,他也不会半路就放过文化人,跑了老远儿去安排布置。”你、你调查我?“许思文脸色冷了些,他是很注意隐私的人,连房间都不许人轻易进出。”啵!“武大老板却是低头在许思文的脸上狠狠的吧唧了一口,张岚河这家伙竟然在一旁吹口哨!”轰!“许思文本来有些冷有些薄怒还有些惨白的脸啊,当时就红了! 这可是在外面! 他才明白过来,这是在外面! 不只是有武庆刚和张岚河,还有武庆刚带来的人,还有那些保镖们,更有两边路人无数……”你可是俺相中的媳妇儿呢,不找人去摸摸底,万一俺犯了你的忌讳可咋整?“武庆刚的声音很大,透着一股子豪爽的做派:”俺小溜儿三十年了好不容易有个稀罕的对象,要是弄岔劈了俺都没地儿哭去。“四周被保镖们阻隔的路人也跟着吹起了口哨,还有起哄的喊着着:”哥们儿你就答应了吧!“”在一起!在一起!“”有地方哭!来妹妹这儿哭!“还有的小美女们盯着武大老板双眼放光的喊着,顺便挺了挺自己不大的胸,可惜,再挺也没能大多少。”哭都找不着调儿!“结果武大老板朝那边嗷嗷一嗓子,逗弯了那些路人的腰。 哎哟喂!这个男的太爷们儿了! 将文化人放进车里,跟张岚河交代道:”今儿先回家歇着,过两日子还有东西到,咱回老家一趟,俺这毛脚半子也得去老丈人家拜拜门槛儿,跟老丈母娘套套近乎。“”哥们儿你真爷们儿!“张岚河听到这里已经对武庆刚这个突然出现的家伙认同了。 敢上老许家大门求亲的,这得多稀罕许思文,多不怕死的精神啊!”那是!“武大老板舔着脸笑嘻嘻的应承了一声:”前面开道的那四辆机车,二舅兄你拿俩耍去。“”哎呀!忒好了!“张岚河一下子就被搔到了痒处,乐呵呵的搓着手跟许思文拜拜:”赶紧回去吧,人好不容易来一趟,你别太矫情啊!这样的人你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的,珍稀珍稀啊。“两辆机车就把自己拱手让人了? 许思文满脸黑线的看着张岚河一溜儿小跑到机车那儿,跟蜜蜂见了花蜜似的直接就贴了上去。 武大老板跟着挤进来,伸手单揽着许思文的肩膀:‘别稀奇了,那车子所说全世界就十辆,他一下子得了俩,高兴着呢。” “那你还送他?”一般限量到“全世界”这个级别的,哪怕是一百的数量都是极其稀少的存在了,而“十”辆,也太少了。 这可不是有钱就能买到的东西。 很多时候,这种奢侈品是身份的象征。 “他不是二舅兄么,怎么着也是你娘家人儿。”武大老板抽出旁边暗箱里的饮料递给许思文:“先喝点儿果汁儿,来的时候直接榨出来的新鲜果汁儿。” 许思文有些发木的接过东西,一口气灌了半瓶下去,补充了水分跟糖分之后,这脑子也清醒了许多,智商立刻就窜到了水平线以上:“谁娘家人啊?你、你别瞎说!” “俺瞎说?”武大老板不干了:“你睡完就跑当俺是啥人了?想跑也得俺点头才行!” “那、那、那只是意外!”许思文逞强回嘴。 再说了,他们俩,到底是谁睡谁啊? 明明是自己吃亏的好不好?为什么这个人还能这么理直气壮的跟自己争辩呀? 这不对啊! 065到老了也最耐你 “外个蛋!”武庆刚虎目瞪圆,破罐子破摔了:“不怕告诉你,俺早就稀罕上你了,俺就是故意灌醉你好煮饭,你这颗苞米粒子现在已经熟了,到了俺的嘴里还想尥?你倒是尥啊?你就是尥上月球去,俺也能整个飞船飞上去把你给逮回来!” “你、你说什么呢!”许思文满脸通红全身发热,他只告白过一次,还是很隐晦的那种,结果却遇到一个渣。可一次出差,一次醉酒的交际,就被人给追到了老家来。 现在更是被人一通如同抢白似的告白,哪怕智商再高,许思文一时之间也手足无措了起来,都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了。 “说啥?俺就说俺稀罕你,想跟你过日子,不会欺负你,不会偷你抢你糊弄你,会护着你一辈子,到老了也最耐你。”武大老板伸手将许思文抱在了大腿上搂在怀里,箍的死紧生怕人跑了,照着许思文的脸蛋儿又是吧唧一口:“俺是个没啥文化的粗人,你只要别嫌弃俺就成,以后家里你当家作主说了算,俺服从指示。” 许思文将头埋在了两个人的貂皮大衣里,毛绒绒软乎乎的触感,犹如此刻他的心一样,被武庆刚这家伙淳朴带着些许霸道的话语说的软得一塌糊涂。 “你吱一声儿,给俺个痛快话儿,到底同不同意?不同意咱们就继续磨,反正俺跟你好定了。”没等到文化人的反应,武庆刚不仅又紧了紧手臂,他也有些紧张啊! 要是都这么折腾一溜十三遭的还不能让文化人点头,他就只能效仿先祖当一回胡子,直接将人抢回去结婚办喜事儿得了。 “嗯。”许思文轻轻的哼哼了一声,没好意思抬头,就露出一只已经红透了的耳朵给武大老板看,人却整个都缩在他怀里不起来了。 “你看俺都跟你唠了这么多磕儿了,你给俺个明白点儿的态度呗?你看这事儿咋整吧!”武庆刚就听许思文哼唧了一声,声音小的跟蚊子似的,他啥也没整明白。 没整明白他就心急了,手臂又收紧了一分,大有把许思文勒进自己身体里的意思。 “你想要什么态度?”许思文本来挺害羞的,被人告白同意了,他的脸皮没武大老板那么厚,结果武大老板没理解他也就算了,这手臂越来越紧,他都快要上不来气儿了! 忽地抬手使劲儿的猛锤武庆刚,气呼呼的抬眼狠狠的瞪着武庆刚:“我快要被你勒死了!” “哦哦哦!”武庆刚赶紧松开胳膊,虚抱着许思文舔着大脸眼巴巴的瞅着:“那你呢?” “你要是敢对不起我,我就咬死你!”许思文也不知道脑袋里开什么小差了,竟然说了一句惊死人不偿命的话。 “昂!”武庆刚露出了一个大大的傻傻的笑容,突然两只大爪子抱住了许思文的脑袋,狠狠的对着许思文的嘴巴就亲了上去,还亲出了“啵儿”的响声儿! 许思文上手使劲儿的挠,都没能摆脱魔爪。 前面开着车的小司机,从武大老板上车说话开始,那肩膀就没停过抖动,这老板夫夫俩也太搞笑了! 武庆刚的车队就看到前面那辆头车在两辆开道摩托的后面走成了蛇形道,后面的车不知道前面啥意思,但是介于前面那辆车里坐着的老板跟老板夫夫,所以前面那车咋走他们后面的就也跟着咋走了,结果可想而知,一直到许思文的住处,车队老招人眼了。 许思文自从见到武庆刚,这脚就没沾过地,从上车的时候是武庆刚抱着上去的,到了下车还是被抱下来的,但是武庆刚没让许思文下地,他是直接抱着许思文上了电梯。 “你放开我!”许思文被抱的都有些不好意思了,他也不是个女的干嘛被人抱进抱出的啊? “干啥?你都虚成这样了,还想自己蹦哒呀?拉倒吧!”武大老板不管,一路将许思文抱进了他的公寓,他的屋子,他的卧房。 小司机早在门口就帮忙关上了门,连门槛儿都没迈,直接就目送老板跟老板夫夫俩进屋了。 “你干嘛?”许思文有些不安,但是被武大老板压制在床上动弹不得,只好瞪着武庆刚,以期用眼神震慑对方。 结果他不知道,他那小眼神儿在武大老板看来,跟勾搭自己没啥两样儿。 “想睡你。”武庆刚这个时候倒是实在的很,说话都不遮掩了,直接就抖落了的他心里话。 “你!”许思文的脸啊,又开始充血了,今天充血的次数太多了。 “你一尥蹶子就好几天,连个人影儿都瞅不见,俺都想你了。”说着说着,武庆刚埋首在许思文的颈间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许思文瞬间半边身体都不会动弹了。 “你知不知道,俺回来一看你不在了,心里啥感觉?恨不得逮回你可劲儿的揍一顿!让你记住了再不敢尥。”武庆刚一边说,一边吧唧吧唧使劲儿的啃许思文,从脸开始。 “我以为……你走了……醒来的时候,床那边已经凉了……”这样说着的时候,眼中的泪水滴落在枕上。 “不哭……“武庆刚伸手轻轻揩去泪滴:”当时咱俩都心里憋屈着呢……“许思文不自觉的就揪着武大老虎的头发扯了扯,那个时候的心痛他不想再回忆了。”俺怕你不舒坦,给你买药去了,酒店的人可用不得,万一花了大价钱就给买个便宜药回来,谁知道好不好用啊?还去了二柱子那儿给你拿了软乎的早饭,俺知道那啥之后不能吃硬的,只能吃流的有营养,俺让二柱子给俺在家炖了一只老母鸡,还有汤呢……“扒了衣服扒拉裤子,顺便舔舔许技术员儿,好歹文化人身上沾点儿自己的味儿。 同时他自个儿也扒拉起了皮,脱的飞快!”媳妇儿,俺想你了,可想可想了……“ 没有花言巧语,没有海誓山盟,但是平凡却真挚的语言,才能体现出真心实意。”我也想你,很想很想。“许思文红着脸亲了亲武庆刚的脸颊。 武大老板的呼吸都重了三分。 当两个人坦诚相见的时候,许思文咬着被角哼哼唧唧,死活不出声儿。 武大老板正得趣儿呢,一把扯开许思文咬着的被角,趴在他耳边十分流氓的道:”你叫吧,这楼上楼下包括对门儿,俺都买下来了,现在是空屋子,你就是叫破喉咙,也没人听得见!“这是什么话? 许思文气的一口就咬上了武大老板的胳膊肘子,武大老板一声虎啸嗷嗷的……! 雨收云散的时候,许思文已经没有后顾之忧的睡了过去,他这几日本就不太舒服,心里的压力也大,思虑过重,整个人都外强中干的很,再激烈的滚了床单儿之后,就彻底的放松沉睡了起来,反正,有那个东北虎在身边。 这是他近几日来,头一次踏实的睡着。 武庆刚美滋滋的吧唧了一口自己媳妇儿,起来找了干净的被子,觉得被子不太保暖,干脆将媳妇儿先用貂皮大衣裹了起来,连根头发丝儿都没露,自己却穿着秋裤毛衣大咧咧的坐在床边儿先打了一个电话过去:”完事儿了没?“”一切妥妥的!“”成了!回去自己到财务那儿领奖金。“”谢谢刚子哥!“ 武庆刚挂了电话,一把抱起毛柔柔的人,趿拉着老头鞋就出门了,门口已经有人在等着了。 一路上依然拉风的车队,不过因为某些人已经知道了东北虎财团的老板到了兰州的消息,很多人都来了电话,不过接电话的人不是武庆刚,而是跟来的张朝阳他们团队中的负责公关的伙伴。 找老板? 老板追老板去了! 这蛇精病的答案弄晕乎了不知道多少人。 武庆刚大撒手不管这些,他就是为追媳妇儿的,买卖是顺便做的,不是要多么操心的事情。 也幸好他抱着许思文尥得快,前脚他离开,后脚就有人查到了许思文的住址,潜进了小区找上了门,自然是吃了闭门羹啦! 到了地方后,武大老板转头跟护卫队的队长认真的嘱托:”中家里一样就行,除了咱们自己人,别的都甭搭理,敢来硬的就跟他磕,出了事情有我兜着,咱们的人第一不能有生命危险第二不能伤着碰着,其余的自由发挥。“”明白了。“护卫队长笑了一下就一边按着耳麦低声叫队员们一边往外走。 他们都是特殊部队下来的,身上有些永久性的伤痕不适合在军队里待下去了,武庆刚是个好老板,他们队友不想分开,他就成建制一锅端了过来,全雇佣成了东北虎财团的安保。 最主要的是,武庆刚说的那些话,对于他们来说,武庆刚的那些话比给他们多少钱都让他们感觉值。 武庆刚抱着媳妇儿直接就踹开了门进了里面的浴室,将媳妇儿洗洗涮涮整干净了,裹上毛巾被放到大床上,趴在一旁稀罕了好一会儿,才转身去后厨,还得给媳妇儿整点儿补身体的东西,刚才抱在手里都能摸到骨头了。 066对象都有了? 许思文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入目的天花板不是自己熟悉的样式,身上盖的和躺着的床也不是自己的,屋子更是陌生了。 “醒啦?”武庆刚拉开了另一边的拉门走了进来,手上端着一个碗,碗里还冒着热气儿。 许思文想要开口说话,武庆刚却将碗放到床头柜上,扶起他妆抱在怀里:“先别说话,先喝口热汤。” 许思文从善如流。 热乎乎的鸡汤很清淡,但是味道很不错,许思文喝完了之后,感觉全身上下都热乎了起来。 “这是哪儿?” “我在这边的地盘儿,刚买到手没三天,还不错。” 武庆刚将碗丢到床头柜上,自己扒拉了衣服,就穿了个裤头钻进了被窝里,将许思文捞在怀里抱紧。 武庆刚的身体热乎乎,犹如人形暖炉,许思文不用抱就自觉凑了上去,被人抱住后他也不挣扎,也许是心意相通了,也乐意这样相依相偎。 “我要去洗手间!”许思文刚刚舒服了些,就有了情况。 “俺抱你去!”武庆刚也不穿衣服,用被子裹了许思文就那么抱着人钻进了洗手间。 许思文放了水,全身充血的净了手,又被武大老板给抱了回来,整个过程,也是脚没沾地! “你不冷吧?”许思文眼睛四处看,就是不去看武庆刚,谁让武庆刚身上还有他自己挠的印子在呢,总是昭示着前几个小时他们之间发生的情事。 “冷啥?来之前就叫人暖屋了,比老家暖和多了。”武庆刚又钻进了被窝里,将许思文捞了过来换好。 地上铺着一层毡子,一层长毛地毯,还有上面铺着的是纯白色的羊羔皮,这种样子要是武庆刚还能感觉到冷,那可真是见了鬼了! 俩人窝在一起头靠着肩膀,有一种淡淡的温馨和幸福在两个人之间流传。 武庆刚还知道伸手给许思文捏捏搓搓。 “这些都谁教你的?”许思文享受的很舒服,不过一开口就戳中了武大老板的要害。 “唔……小魏他们出的计划书。”武庆刚这会儿特别老实,许思文问什么他就说什么,一点儿都不掺水。 许思文更放松了,他就知道以武大老虎的性格,绝对不是那种面面俱到的人,他是个豪爽的东北汉子,而不是江南水乡里出来的温柔贵公子。 “说说不知道的事情吧?我的事情你都知道了,可你的我还不知道呢。”往武庆刚的肩膀靠了靠,许思文半眯着眼睛听武庆刚叙述那几日的鸡飞狗跳。 那天,武庆刚还知道给许思文做事后清理,然后就趴在床上看许思文睡觉看了半个小时! 后来还是冷不丁想起来经给许思文准备吃的喝的用的还有各种药品,退烧的消炎的等等等等,武庆刚当时就跳了起来,抓起电话就直接找了魏延。 魏延的团队都轰动了! 然后用了一个小时的时间,他们就拿出了一个详细的事后温情计划,武大老板一拿到就开始照上面的事情去办。 首先指使二柱子回家去鸡窝里找了一只老母鸡宰了,熬一锅浓浓的鸡汤,而后他自己出门直奔市内最大医院,直闯人家医院的药房,拍了一打钱在窗口:“来最好的消炎药退烧外用药膏!” “处方呢?” 武大老板:“……?” 他怎么就忘了,这地方老正规了,买个去痛片也得先去给大夫看一眼写个纸条才能买到药。 挂了号,还是专家号,到了诊室老专家一抬头,看了武大老板好几分种才皱眉,口气不太好的训斥武大老板:“小伙子,我看你身体倍儿棒,没毛病啊?” “不是我,是我媳妇儿,要最好的消炎药退烧药和外用药膏,要是可以的话,再给整点儿补身体的玩意儿就更好了。” 他不说话还好,一说完这话,老大夫就开始了长篇大论,把武大老板训的跟三孙子似的。 “发烧了不来医院退烧在家里待着能好吗?抗生素是随便开了处方就能拿药回去吃的吗?外用药膏你要干什么用?受伤了?什么伤?伤了哪儿……?”老大夫年岁看着挺大头发都花白了,可底气却十足的很,武大老板愣是被训了一脸口水。 于是武大老板在医院又挂了几个科室,被几个大夫给训了好几句,但是因为有头一个老大夫给开出来 的处方做底子,剩下的大夫倒是没有老大夫训斥的那么厉害,不过也交代武大老板,要是不见好赶紧来医院,别在家挺着。 等武大老板提着一塑料袋的药品出了医院大门,不只是钱包成功瘦身了一次,武大老板对这个朝立市级医院也有了最深刻的印象,下回不是大病他宁愿去诊所,也不来医院了! 他上上下下跑的腿儿都细了! 恰好二柱子也把鸡汤给他送了来:“刚子哥,你这是给谁熬的呀?” “你问这个干啥?” “嫂子让俺问的,你还不知道她吗?这老母鸡她都看了好几年,不下蛋也整天的谷子米子的喂呢。” “给俺对象的!”武庆刚抢过保湿的饭桶就走了,剩下二柱子风中凌乱了半天,回头就赶紧打电话去了。 不到半小时,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都知道了武庆刚有了对象,还为了对象把家里的老母鸡都炖汤了。 更有脑洞大开的的人怀疑,武庆刚对象八成是有了,不然咋杀老母鸡炖汤呢? 其中最为激动的就是翠花嫂子了。 “二柱子,你可别忽悠俺!刚子他真是这么说的?”翠花嫂子,这可是他亲口说的,俺敢冲着灯起誓,说的句句保真!“”忒好了忒好了!祖坟冒青烟儿了!刚子可是有了着落。“而那个时候的武庆刚,已经是左手提着鸡汤右手拎着药,杀回了酒店,打开客户之后,看到床上空空如也的时候,脑子有些发懵。 出门找到这层专门的服务领班,劈头盖脸就问:”总统套房里的人呢?“”离开了呀!“服务领班看着武大老板这样明显不满要发火的样子,小心翼翼的问:”是不是我们的服务做的不到位?你投诉没关系的,我们到时候整改。“”没你们啥事!“武庆刚嘬着腮帮子咬牙切齿,睡完就尥是病,得治! 把手里的药全都塞给了服务领班:”给你带回去吧,都是好东西,别糟蹋了。“服务领班接待客人的时候,有客人给过小费,有客人给过微笑,还有客人给过他小奢侈品,但是头一次有客人送给他一堆昂贵的药品的,其中还有好几个补品! 不过客人永远是对的。”那谢谢武大老板了。“ 武庆刚拎着鸡汤开着他的路虎直接杀回了武家大院,一进门就发现大哥大嫂等人都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齐刷刷的用眼神瞪他。 武庆刚大马金刀的坐在了主位上,单独的一个沙发,他自己独占鳌头,将手里提着的鸡汤放在茶几上,不等家里人开口说话,他先说了起来:”俺相中了一个人。“众人点头:这是句废话。”俺很稀罕他。“ 众人保持沉默:不稀罕你早尥蹶子了。”俺把他睡了。“ 众人兴奋的双眼放光了:总算是听到些感兴趣的内容了。”老母鸡也是给他炖来补身子的。“ 众人一致表情认真倾耳听,尤其是翠花嫂子,已经迫不及待的问武庆刚:”几个月啦?“武庆刚一愣后才回答:”不到一个月。“ 仔细算算,许思文跟他认识可不是不到一个月么。”月分这么小?“翠花嫂子也愣了愣。”要是合适的话,就赶紧把事儿办了吧?要不然肚子大了不好看,连婚纱都穿不了。“虽然武家大哥对这种先上车后买票的事情不怎么看得上眼,但是谁让自家老弟好不容易看中一个,别的也就不去计较那么多了,赶紧办了喜宴把名分定下来,将来孩子出生了也好上户口。”你们说的是谁呀?“武庆刚有点儿懵。”你对象啊?“翠花嫂子一副”你小子儿就别装了,再装就过了“的表情。”俺对象?啥意思?“武庆刚觉得不太对劲儿:”许技术员儿大肚子?还穿婚纱?“没那么快吧? 不对啊! 他俩昨天才睡的,今儿就有了那也忒快了吧? 啊呸! 文化人是个带把的,怀个大头啊!”关人家许技术员儿啥事儿啊?你搞大了人家闺女的肚子还想不负责是怎么着?“武家大哥以为自家老弟想睡过就算了,立刻就怒了起来:”咱们老武家可没那规矩!既然睡了人家闺女就得娶人家闺女进门!“”俺睡谁家闺女了?俺咋不知道?“武国刚生气,武庆刚还生气呢,他虽然不是啥情圣,可也从来不乱搞男女关系的,现在还要加上一条,也不乱搞男男关系! 以前靠五姑娘,现在媳妇儿不在他也得守身如玉,以后就靠媳妇儿了……”你不是说你对象有了吗?不娶人家闺女进门,你想要人家闺女去医院打胎不成?“翠花嫂子也有点儿生气,自家的老弟怎么能有了俩钱儿就开始不着调了呢?坚决不能够惯着他这臭毛病。”俺对象是许思文,你们都见过的,许技术员儿!“武庆刚几乎是吼着说出来的话,因为这一刻,他感受到来自全宇宙的深深恶意! 那边儿媳妇儿睡完就尥杆子了还不算,这边儿还给他扣了一个始乱终弃的高帽子,他招谁惹谁了? 067成全了吧 武大老板暴躁了。 后果很严重。 “你说啥?”武家大哥跟翠花嫂子抠了抠耳朵,以为自己听岔劈了,刚子说他相中的对象睡了的媳妇儿是谁? “俺稀罕的是许思文,跟他昨天睡了,但是他今天趁俺出去买药的时候,带着东西尥了,俺要去把媳妇儿逮回来,俺既然认定了一个人,就得当成正经事儿办,彩礼不能少,他们家那边估摸着规矩多礼大,是同意还是反对,你们看着整吧!”说完转身上了楼,他需要去补一觉,临睡前,给魏延他们打了个电话,魏延那边天翻地覆的忙活的起来,这边武大老板脑袋沾枕头就睡着了,他这人不是心大,而是有把握将媳妇儿给追回来,所以现在要养精蓄锐,才有力气干活儿。 武庆刚毫无压力的睡了个饱觉,可是武家大哥跟翠花嫂子一夜没睡,武家大哥抽了一夜的烟,翠花嫂子抹了一夜的眼泪儿。 第二天一大早武大老板就下了楼,其实他起的已经晚了,武家一直保持着以前的作息时间,武大老板故意起晚,是想让家里人多点儿时间准备。 这次客厅里只有武家大哥一个,别的家人全都不见了。 “哥。” “坐。” “嗯。” 兄弟俩相对而坐,相顾无言。 “老弟呀,你真的就不能改了吗?”武家大哥踅摸了半天,还是点了一颗烟抽了起来,抽了半根之后才开口,说的还挺委婉,生怕刺激到自己老弟。 “哥,俺不是喜欢男人的人,但是俺稀罕他。”武庆刚不改口,还是坚持自己稀罕的是许思文。 “可是他是个带把的啊!以后谁给你传宗接代?你要绝户吗?咱们老武家就咱们哥俩儿了,日后到了地下,俺怎么跟爹娘交代?好好的兄弟成了绝户,死后连给扫坟头烧纸的人都没有。”武家大哥说着说着眼睛也红了,他是第兄为父,一把拉扯大的武庆刚,爹娘临终前最不放心的就是这个老小,老弟争气他这个当大哥的也自豪,现在家里偌大的家业他就是死了也瞑目了,唯独老弟的婚事,是梗在喉中的刺,插在心上的刀子啊! 要说许思文他也是见过的,人家一看就是有文化有教养有内涵有气质的四有好人,跟自己家这种土了吧唧的人家就是两回事儿,来家里过年也是因为工作的关系,人家回不要回去的。 要问武家大哥许思文好不好? 好! 真好! 配自家老弟都是祖坟冒青烟了。 可是再好,那也是个带把的男人! “他哪怕是个离过婚的二婚妇女,啊!哪怕是个克夫的寡妇,哥都认了!可他不是啊!”武家大哥几乎是苦口婆心了。 “跟个女的结婚有啥好?”武庆刚也很是认真的跟他哥谈:“哥,那些老娘们儿你不是没见识过,这些年俺处过的对象还少么?没一百也有八十个了吧?可你看看那都啥色儿?一个个不是对你们不恭不敬就是横挑鼻子竖挑眼儿的,再不就对着咱家的家底儿算计来算计去,俺找对象头一个条件就是要对你们真心实意的当一家人处,而不是可劲儿的往自己兜里扒拉,看不起农村人也别嫁进农家门儿!”武庆刚开始说服他哥:“再看许思文,都睡到一张床上了,啥事儿都没发生!俺把他睡了,他趁俺不在的时候,收拾东西就尥杆子了,一点儿没缠上来的意思,连敲诈一笔钱都没,你想想,这跟那些老娘们儿能一样吗。” 武胡大哥一想,弟弟说的也挺有道理……”哥跟嫂子半辈子过的不易,难不成当弟弟的聂个搅家精回来闹的阖家不顺心就是好的了吗?“武家大哥一寻思,可不是么! 自家婆娘那个炮仗脾气,两天不干架三天早早的……”你瞎突突啥?“翠花嫂子从屋子里开门蹿了出来,一巴掌就朝武大老板的大脑袋子拍了过去。”当家的你别被绕进去!说一千道一万,那是个带把的!“翠花嫂子可比武家大哥要聪明的多了,一下子就看穿了武大老板的把戏,这是要将武家大哥给绕蒙圈了他好下手啊! 武家大哥瞪视武庆刚,差一点儿就被臭小子给绕懵了!”刚子,你跟嫂子说实话,你这都小溜儿三十了,一直没找着对象,是不是、是不是就稀罕男孩子?“翠花嫂子眼眶红红的,眼袋也很大,一看就是整宿没睡还狠狠的哭过的样子。 武庆刚其实很想开口反驳的,不过看到大哥嫂子的样子,他很聪明的保持了沉默。”啥?“武家大哥手一抖,烟头儿上的烟灰都抖掉了,震惊的看着武庆刚:”刚子你、你……?“”反正俺就稀罕许思文了,这辈子就他了,不换人。“武庆刚摆出了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 在武家大哥跟翠花嫂子看来,这就是没辙儿了,耍赖了,默认了的节奏啊! 打小就这样,犯了倔脾气,就是撞了南墙也不回头。”两个男的以后咋办?老了谁伺候?日后家业谁来继承?“”俩男的咋啦?“武庆刚不在乎这个:”老武家也不是绝户了,不是还有三个侄子在吗?给俺一个养老用,剩下俩足够给你俩养老送终了。再说了,俺的不就是咱家的吗?“”侄子跟儿子能一样吗?“翠花嫂子就差拍炕沿了。”咋不一样?俺看一样!“武庆刚仰着脖子辩解着。 第一轮谈判,平局。 武庆刚在客厅罚坐,武家大哥跟翠花嫂子进了屋子里,武庆刚看着他们俩的背影儿,心里也挺难受的,两口子一夜之间仿佛老了十岁。”这可咋整,刚子是铁了心的要跟许技术员儿过日子,咋劝都听不进去啊!“武家大哥蹲在地上一个劲儿的抽烟,几口就一根烟抽没了。”是俺的错!“翠花嫂子坐在炕头抹眼泪儿:”对不起爹娘当年的嘱托,把好好的娃子给弄成了现在这样,要找个男的过一辈子!“”咋是你的错咧?“武家大哥一看翠花嫂子哭他就麻爪儿了,凑上去笨拙的给老伴儿擦眼泪:”老疙瘩从小就主意眼子正,不然也不会办置下这么大的家业,他非要一条道跑到黑,谁也拉不住也拦不了,等到了地下去,俺跟爹娘说,不怪你!“”刚子打小就没享啥福,大了拼死累活的挣钱,倒是让咱们家过上了好日子,他小时候那么机灵,是咱家穷,供不起娃子,学也没上成,现在日子好了,娃子就这么一个念想……呜呜……当家的,咱成全娃子吧!“两口子年过半百抱头痛哭,门外武庆刚依着墙,听着屋里的哭声也红了眼眶,他不后悔,明知道家里人会难受,可是他也放不开许思文,这辈子,都放不开了。 在那个人一出机场就打哆嗦的时候…… 在那个人朝他笑的那么好看的时候…… 在那个人穿上他买的羽绒服的时候…… 在那个人感冒住院了还闹妖的时候…… 在那个人睡着了还皱着眉头的时候…… 在那个人醉了却无声的流泪的时候…… 在那个人流着眼泪却吧唧他的时候…… 在那个人的过往他全都知道的时候……”成!“武家大哥一咬牙:”把老三过继给老疙瘩当儿子,以后给他们俩养老送终,敢不孝顺老疙瘩两口子,老子就皮鞭沾凉水使劲儿的抽!“”过继的事儿先缓缓。“翠花嫂子也抹了一把眼泪儿:”刚才刚子不是说,许技术员儿走了吗?他得先把人给追回来啊!俺看呐,八成那边还得折腾一回,刚子想要带人回来可不易呢。“”他都把人家给睡了,还想怎么着?带不回人来他也甭回来了!“武家大哥是个责任心极强的老实人,老实人都认死理儿,觉得不管对方是男的还是女的,既然跟人家发生了关系,就得给有空负责。”刚子都三十了,能憋到现在不错了!你喊啥喊!他要是还能忍得住,俺都得抓他去看大夫了!“翠花嫂子不满的瞪了武国刚一眼,起身在柜子里翻找了一通。 门外武庆刚正伤感着呢,结果屋子里的话题转变的忒快,他这边眼泪还在虎目里含着呢,嘴巴却怎么也控制不住的咧开了最大的弧度,几乎要笑到耳丫边儿了。 等两口子出来的时候,就看到武大老板坐在原来的地方没动弹,低着脑袋垂头丧气的样子。 老两口更是心软了。 算了算了,反正家里三个儿子呢。”刚子啊,你既然跟人家好上了,那就好好的把人给带家里来,以后过日子呢,也别老是犯倔脾气,许技术员儿多好的一个人啊?跟了你人家可亏了。“武家大哥一直觉得两个人里,是自家老弟配不上人许技术员儿,咋看咋不配。”昂。“武庆刚重重地点头,用力之大,脖子都差点儿断了。 仰脸双眼迸发出惊喜的目光看着武家大哥,看的武家大哥心里也酸溜溜的。 还是老伴儿说的对,老疙瘩就这么点儿念想了,成全了吧。 068媳妇儿的眼泪 “你啥时候走?”翠花嫂子做出了决定就是不会拖拉的那种人,既然已经说了要接受弟媳妇是个男人的事情,自然要做好准备。 “越来越好。”媳妇儿自己一个人走了,也不知道心里会不会难受憋屈啥的,武庆刚都恨不得自己长了翅膀飞过去。 “人许技术员儿没啥意思吗?”翠花嫂子又追问。 “他、他也是个命不好的。”武庆刚起身上楼将自己调查得到的东西拿了下来,给大哥大嫂过目了一遍,虽然这样干有点儿对不起文化人,但是他希望大哥大嫂能对许思文多一些心疼,而不是热情有余真心不足的那种驴粪蛋儿,表面光滑内里糟烂。 果然! 看完之后,两口子对许思文更多的是心疼,看武庆刚就……就更不顺眼了! “小许也不容易,你以后对人家好点儿,别动不动就耍驴脾气!”武家大哥这会儿就倒向了许思文那边儿了。 翠花嫂子二话不说就进了屋,不一会儿提了两个大箱子出来,放到了武大老板身边,转身又进了屋子,拿出了一个木箱子,不过木箱子貌似很沉,放地上 的时候,地毯都被压凹了。 “这是啥?”武庆刚看着三个箱子不明所以。 翠花嫂子拿了钥匙打开锁着的箱子,两个手提大箱子里全都是崭新的钞票! 武庆刚:“……?” 另一个木头箱子打开,里面铺着红色的绒布,分了很多个小格子,全都是珠宝首饰,光是金手镯就在箱子盖上挂了满满的三道,箱子底更是铺了一层金砖。 “打从你开始挣钱,嫂子就给你攒了一笔聘礼,这些都是这几年攒下来的,你哥跟你嫂子没啥大能耐,不能给你媳妇儿下个金山银海的,不过聘礼还是出得起的,这些你带着,去人许技术员儿家,好好的提亲说话,人家养活这么大的儿子,跟了你,那边儿也肯定心里难受着呢,但是刚子呀,人心都是肉长的,许技术员儿家也是血脉至亲,你去了一定要解决好了再回来,不能让你媳妇儿有后顾之忧。”翠花嫂子自己没娘家,就对弟媳妇的娘家上心的很。 尤其是知道了许思文因为庄士仁跟家里出柜,结果所托非人,被赶出了家门,至今都没能回去,就更是惦记了。 “昂!”武庆刚看着这些东西,已经有些哽咽了。 金银首饰花钱就能买到,难得的是,两箱子的钞票,每一捆都是崭新连号的那种,这需要一直精细的惦记着,攒到现在还不知道攒了多久。 “还有,等你跟你媳妇儿到家了,咱们再跟你媳妇儿商量一下过继的事情,问问他看老三成不?要是不稀罕老三还有老大跟老二呢,看上哪个咱就过继哪个,日后给你们俩养老送终。” “这事儿会跟他商量的,看他咋想的吧。” “虽然不能扯证,可该走的程序也不能少,下了聘礼回来就去老家摆酒,让大家伙儿都认认弟媳妇儿,以后就是一家人了,老武家承认的,别让人委屈了。” “现在也不是过去了,山旮旯里穷的娶不上媳妇儿只能跟人结契过日子,不能让亲家瞧不起,不止是咱家,还有小许。” “嗯!”武庆刚起身狠狠的拥抱了一下武家大哥,然后抱了抱翠花嫂子。 武庆刚懂,他都懂的。 大哥嫂子这是对许思文的认可,对许家的尊重,嫂子能拿出这些东西,就是真心实意的接受了他们。 翠花嫂子又开始抹眼泪儿,但是还嗔怒的赶武庆刚:“赶紧滚犊子,不把你媳妇儿带回来你也别回来了,聘礼就改嫁妆,你嫁出门去!” 武庆刚说道这里的时候,许思文已经趴在他怀里失声痛哭了。 他不知道他不告而别之后,武庆刚办了这么多事情,甚至为了他出柜。 武家他是知道的,那么淳朴的一个家庭,突然之间出了武庆刚这么一个叛逆,可想而知家里人该有多震惊。 武庆刚若不是真心实意的,绝对不会这么做! “别哭别哭啊!”武庆刚不愧跟武国刚是亲兄弟,对媳妇儿的眼泪一样的没辙儿。 许思文却不听他的,抱着武大老板哭了个过瘾,哭出了这些年的委屈和心酸,伤感和怨恨。 媳妇儿的眼泪差一点儿将武大老板给淹死。 手忙脚乱的武大老板见媳妇儿哭的打嗝儿了,赶紧蹿下地,整了热水投湿了毛巾给媳妇儿擦脸,还弄了点儿润肤乳给许思文抹脸上:“擦点儿这玩意儿,省的皲脸蛋儿。” “我渴了。”许思文哭完了,感觉一下子轻松好多,心里也舒坦了,闭着肿成核桃一样的眼睛哼哼唧唧,哭的太狠他缺水了。 “哎哎!想喝啥?鲜榨的果汁儿,红茶绿茶花茶,哦,冰箱里还有汽水儿,不过别喝汽水儿了,那玩意儿涨肚子。”武大老板围着媳妇儿可劲儿的转悠。 “温开水。” “哎!” 武大老板转身出去不到一两分钟就回来了,手里一杯温开水,慢慢的喂媳妇儿喝了进去。 “还要不?” “不要了,饿。” “俺去做,想吃啥?” “不知道。” “那俺去煮一锅杂粮粥,嫂子给带了一罐子咸鸭蛋,你先睡一觉,好了俺叫你。” “嗯,还在吃面条。” “面条下顿做,这顿就先喝粥吧,软乎还养胃。” 嗯。“ 许思文往被窝里缩了缩,武大老板赶紧给掖了掖被角,看媳妇儿闭上眼睛呼吸平稳了,这才端着汤碗和水杯悄悄儿的出了门,蹿到后厨房捣鼓杂粮粥去了。 时不时进来瞅一眼媳妇儿,发现媳妇儿如今睡着了也不皱眉了,那点儿愁苦气也不见了,微微翘起来的嘴角怎么看怎么招人儿稀罕。 许思文做了一个梦,梦到一只狐狸被一只野狼欺负了,狐狸怎么跑怎么闪都躲不开野狼的利爪,被挠下了一撮狐狸毛,疼的狐狸伤心的呜呜哭,野狼却用狐狸的毛做了一只毛笔,还得了奖励,就在狐狸伤心的红着眼眶一瘸一拐的走到好友二熊的身边的时候,又被野狼拦住了,这回野狼带着一只母狼一起来的,找狐狸要狐狸身上的毛毛,二熊一个对付不了两只狼,就在狐狸以为自己又要失去身上的毛毛的时候,一头东北虎突然间降临在他们之中,一口咬下野狼的一块大腿肉,一爪子抓花了母狼的门脸儿,两只狼嗷嗷叫着逃掉了。 东北虎给了二熊两罐蜂蜜,还舔了舔狐狸身上被抓掉了毛毛的地方,那个本来光秃秃的地方立刻就长出了新的狐狸毛,狐狸看起来还是那么聪明狡黠,一点儿都不落拓了。 狐狸高兴的又蹦又跳,东北虎却伸爪子按着狐狸不让动弹,狐狸不高兴了,使劲儿的挣扎,就是摆脱不了虎爪的掣肘……”媳妇儿?媳妇儿?醒醒媳妇儿!“武大老板对着张牙舞爪睡个觉也不消停的文化人无语半晌,最后只好叫人醒过来。”唔?“许思文睁开眼睛,就看到武大老板的大脸,吓了一跳差一点儿一巴掌扇过去。”你干嘛?“许思文一下子就清醒了,虽然床单儿都滚了,可还是抱着被子一副防备的姿态。 没办法,人的习惯性么。”你做恶梦了吗?在床上就想上演全武行的架势。“武大老板有些委屈的看着抱着被子挡在自己身前的媳妇儿。”啊?“许思文一愣之后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不是恶梦,就是个挺有意思的梦,现在想不起来了。“”不是恶梦就好,粥能出锅了,吃点儿不?“”吃!“许思文如今睡饱了,身体恢复了些力气,肚子就开始闹了起来。”在床上吃还是去外面?“”去餐厅,以后不要在床上吃东西。“”成,听你的。“ 武大老板笨手笨脚的给媳妇儿穿戴上睡裤睡袍棉拖鞋,扶着人慢悠悠的蹭到了餐厅,椅子上早就铺了厚厚的一层垫子,保证不会膈到许思文。 武大老板中伺候月子一样的伺候着媳妇儿,觉得这么看着媳妇儿吃他就能吃饱了。”看什么呢?还不快吃!“许思文被盯的发毛,不得不让武大老板赶紧去喝粥,老是看着他,他略有点儿消化不良。 许思文喝着杂粮粥配着流油的咸鸭蛋,武大老板是看着媳妇儿就着杂粮粥喝了个水饱。 等武大老板根据许技术员儿的要求收拾完了,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俩人又窝到了床上。 初春的夜雨淅淅沥沥的在窗外下着,每年到这个时候,许思文都是手足冰冷,而今年却不同了,武庆刚将他的脚丫子夹在大腿里,手也放在胳肢窝里,许思文特别没情调的问了武大老板一句:”你洗澡了没?“”洗了。“武庆刚闷闷的回答,差点儿搓掉一层皮,他洗的可干净了!”那你没腋臭吧?“许思文小小声儿的问,他还记得那味道十足的大脚丫子可是武大老板身上长着的呢。”没、有!“武大老板恶狠狠:”连脚丫子都整没味儿了!“怕被人嫌弃么,武大老板终于肯让大夫看自己的脚丫子了,还是朝立市级医院的那位老大夫,他可是找着报复的机会了,好么,大脚丫子一出来,熏了老大夫个仰倒! 069恩怨情仇 老大夫那个气啊! 就甭提了! 不过老大夫的确是有两把刷子,三天的时间,一副怪味道的泡脚药下去,武大老板的脚丫子脱了一层皮,味道,没了! “对了!”许思文在顺心如意之后,开始了翻小肠:“你来就来了,弄那么大动静做什么?” 许思文是个低调的人,要是不注意,他都能当壁花隐身去,对于武大老板这样喜欢张扬的家伙,实在是需要好好“谈谈”! 而且他觉得吧,很浪费钱。 “还不是想给你撑腰么!”说起这事儿武庆刚还冤枉呢,迫不及待的开始表功。 武庆刚摆平了家里,有了底气,就给许思文打电话,结果许思文的号码竟然是关机! “你说你电话咋回事儿?关键时刻就掉链子?” “我、我那是出差号!出去才开机,在这边我有自己的号码。”许思文越说越心虚,他其实故意的,他那个号码的确是出差号,因为是商务号,是公司交话费,他那个时候,只是不想让这人联系上他,是一种逃避的愚蠢举动,但是他怎么会承认? 打死也不承认啊! “哼!”武大老板狠狠的吧唧了一口许技术员儿:“你知不知道就因为你电话掉链子,俺急的差点儿火上房!” 许思文乖乖缩着小脖子装乖,听武大老板讲述他的着急上火。 武庆刚联系不上许思文,立刻致电魏延,魏延是全能的,不找他找谁? “老板,许先生也许暂时不想接听你的电话……” “放屁!”小魏话还没说完,武庆刚就先炸庙了:“你跟你媳妇儿刚睡完她就不想搭理你了?那你得什么毛病啊?” 魏延一脸黑线:“老板你这是说话呢么?” 这特么的是在损人呢吧? “这我不管,反正你们看着整吧,他要是掉了一根头发,哼哼哼!”然后“咣”的一声扣了电话,反手就给自己的安保总经理打电话。 武庆刚别看没多高文化,可他贼精明,魏延他们是团队,人家抱成团儿,他找的安保是另一支人马,他花了大价钱,从人家边防大将军手底下抠出来的精英,给人家的待遇丝毫不比魏延他们差,给钱给房给养老,连家属都安顿的丝毫不差,这才让边防大将军点头放人出来给他干活。 要不然这种特殊人才,能让他一个土了吧唧的暴发户雇佣到?就是用钱砸人家也不搭理他啊! “他们那么厉害啊?”也是在这个时候,许思文才知道武庆刚带来的人的底细。 “别看他们蔫了吧唧的好像挺老实,其实他们哪个都见过红,下手绝对不留情。”武庆刚轻轻的叹了口气:“找不到你,生怕你吃亏,那个一八蛋带着死老娘们儿找你,是整事儿呢。” “我就知道他不会无缘无故的找我,只是还不知道他到底要做什么,这么多年了,我还有什么是他要得到的呢?”现在提起庄士仁,许思文不会多么难受了,可终究是有不平的。 “他惦记的多了!”武庆刚气哼哼,怎么说也是“情敌”啊! 安保总经理用特殊的方式,用了一小时的时间,就给出了一份详细的报告,武庆刚拿到手里看完的时候,心里一下子就火了。 上面详细的记载了武庆刚离开后,许思文的一切活动,包括许思文一路上都没有说一句话,还有到了家后病倒了,幸好有人照顾还有私家医生上门诊治,同时,庄士仁跟艾丽斯这俩狗男女也被查了个底儿掉。 庄士仁当年跟许思文是高中同学,关系很要好,庄士仁为人圆滑,同学们每个人都觉得跟他关系最铁,许思文那个时候只是有些朦胧的好感,高考后,他们上了同一个大学,还是同一个系,只是不同专业而已。 有个熟悉的人在,陌生的大学也没那么可怕了。 庄士仁很会做人,许思文太过清高,又涉世未深,第二年就被庄士仁发现了端倪,第三年庄士仁就有计划的接近许思文,甚至跟许思文去了许家集,那里是许思文的老家。 也是那个时候,许思文背着庄士仁,跟家里人出了柜,当时家里人没反对,可也没赞成。 同学集会的时候,大家都羡慕他们能考个好大学,学了一个有前途的专业。 但是大四刚开始,就有风声说学校要派交换生去海外,能不能学习到新知识不重要,重要的是,这是公费派遣,回来后你的记录上会有浓墨淡彩的一笔海外经历,对于像庄士仁跟许思文这样平常背景的学子来说,无异于是一把打开康庄大门的金钥匙。 当时许思文有一个很模糊的新概念,正好他也要写毕业论文,便以此为题,成了一篇特殊的毕业论文。 只是当年的他太过信任庄士仁,一有心事就愿意跟他分享,庄士仁可比许思文这个光知道读书的书呆子精明多了,立刻就发现了许思文毕业论文的价值,他本来考到大学就是擦边球过来的,这四年又各自钻营,真材实料真说起来,还真没多少能拿得出手的,就他这样的想要被选中当交换生,除非…… 于是在某一天,许思文食物中毒了,进医院抢救,住院一个月,等他出院后,才发现自己的论文出现在了校内刊上,署名不是他,而是庄士仁。 许思文别看湿润如玉谦谦君子样儿,可内里却是个硬脾气,当即就跟庄士仁割袍断义了。 不过庄士仁却不同意,他还没能成为交换生呢! 跟许思文拉拉扯扯,又给许家打匿名电话,将两个人的暧昧夸大了百倍去,话里话外都是许思文犯贱的意思。 许氏诗书传家,立刻就将许思文急招回家,而庄氏族人却在这个时候一起闹去了许家集,口口声声都是许思文的不是,让许氏看好许思文,别耽误了他们家后生,而庄士仁却没再出现。 许思文被父亲打了一顿,赶出了家门,大哥红着眼睛给他兜里塞了钱,大嫂偷偷的给张岚河他们打了电话。 他是被张岚河他们一起送到医院,又照顾了他三个月他才好了的,可是回到学校的时候,庄士仁已经确定了交换生名额,离开了学校飞往了海外。 一走便是五六年,斗转星移,物是人非。 这次庄士仁回来找许思文,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当年他毕竟是偷盗了许思文的思绪,因为许思的文的这种想法在当时他自己也只是一个猜想,实际操作起来,很多地方都不是庄士仁能看得懂解释的清楚的。 等庄士仁发现不妥的时候,他已经是赶鸭子上架下不来了! 海外很多人看好这个项目,只是庄士仁根本就是滩烂泥,他是扶不起来的。 但是他却利用这一点,在海外混了个风生水起,不过虚的就是虚的,他联盟别人也不是傻子,这么长时间了,一点儿进展都没有,那只能是两种可能,一种,这种猜想不成立;另一种,庄士仁没有这个能力实现。 已经有人根据庄士仁的论文做过一些稍微有进展的实验,证明这种猜想可进行,所以第一种理由不成立,那么问题就出在庄士仁的身上了。 庄士仁自己也急了。 他的一切都是基于他是个值得人期待和投资的人才的前提下而成立的,要是他没那个金刚钻儿了,谁还会搭理他? 尤其是艾氏集团的老板,本来就是个唯利是图的商人,精明的要死,当时庄士仁是想要跟艾丽斯直接结婚的,可艾老板却只同意他们订婚,说要考验一段时间。 艾老板话说的好听,要是庄士仁没本事,恐怕这婚,这辈子是结不成了。 庄士仁这家伙已经不是当年的那个人了,比起当年他只会挑唆家里人去许家集闹事,在海外的时候他也不是多么奉公守法的家伙,回国后也没干几件人事儿,本来胆子就肥了,身边还有那么一个未婚妻在,武大老板生怕许技术员儿有个万一遇到了,吃亏可咋整? 狗逼急了还要跳墙、兔子逼急了也会咬人,更何况庄士仁这样的王八蛋了。 武庆刚火急火燎的叫人准备,他要去追媳妇儿。 结果又有人找上了门。 “你猜找上门的是啥人?”武大老板卖了个关子。 “我怎么知道?私下应该是你拒绝不了的人吧?不然你不会这么晚才找来。”根据许思文对武庆刚的了解,这人是个急脾气,说风就是雨,他说要来追自己,肯定恨不得立刻就走,能让他停下来不得不见的人,来着绝对小不了就是。 这样的人,许思文觉得自己肯定不认识,说不定连听说都没听说过呢。 “来人是个红毛儿!”武庆刚大声宣布答案。 却挨了许思文一巴掌,拍在了老虎脑袋上:“怎么说话呢?那是海外友人!” 以前许思文就看出来了,武庆刚对外籍友人并不怎么宽待,尤其是魏延他们那一伙儿里的外籍友人,他是张手就揍抬腿就踹,丝毫不客气啊! 叫人不是什么颜色的毛儿,就是洋鬼子,反正规规矩矩称呼的时候甚少。 凤毛麟角。 武大老板挨了打也不恼,反而撇了撇嘴:“反正在俺看来他们长的都差不多,眼珠子隔远了看不清,只能看脑袋上顶着的是啥色儿的毛来区别了。” “你是不是分不清外籍友人的脸啊?”许思文突然抬头定定的看着武庆刚。 “有点儿,但是要用心看的话还是能认清的,可谁有那瞎功夫细瞅他们啊?” 许思文:“……!” 那你就按头发的颜色给人起外号啊? 070四条公银鱼 武大老板看许思文的小表情,立刻恼羞成怒了:“不许打岔儿,这儿说的正关键时刻呢。” 许思文闷笑点头,示意他继续。 话说武大老板急赤白脸的接见了来人,是一个有着一头红色头发的海外贵族,由边防大将军亲自陪同。 前文提过,武大老板欠人家边防大将军一个人情呢,这个时候就得还了。 “武老弟,这位是……,你若是嫌麻烦,就称呼一声艾亲王也可以。”边防大将军的介绍,让武大老板暖意汗毛儿都炸起来了。 “亲王?”听的许思文也有些炸毛儿的趋势了。 “反正是个亲王,那名字忒长了,没咋记住,反正一口气儿绝对念不下来就是了。” 许思文:“……!” 这人的心得多大,才能在见亲王殿下的时候,连人家是什么亲王都没弄明白啊? 同时心里却觉得甜丝丝的,因为武大老板那个时候肯定是在心里惦记着他呢。 “亲王殿下……,老哥哥,俺得说点儿啥?”武庆刚见过最大的官儿也就是边防大将军这样的一疆驻守大将军和州长了,往上的他就在电视上看到过,真人没见过,尤其现在这个活的亲王离自个儿这么近。 “你不用客气,我会说你们的话。”亲王殿下的普通话还成,就是带着些别扭,但是倒是能让武庆刚听得懂他的意思。 “您会说话啊?”武庆刚当时就惊讶了,边防大将军恨不得堵上武庆刚的大嘴巴,不会说话就别出声儿,这话可是够失礼的了。 “不是!俺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你会说我们的语言,真是让人惊讶,亲王殿下,您好,我叫武庆刚,是个商人。”武庆刚怎么说也被小魏他们训练了许久,虽然没能板过来老板的本质,但是在外人面前装一下还是可以的。 “不客气,我是以私人的名义前来贵国,你们的皇帝陛下已经知道了我的到来,并且同意了不声张。”红毛亲王殿下说话很和善:“我来是想求几条银鱼,我的热爱病了,需要银鱼救命,只是我去了另一处出产银鱼的地方,带回去的银鱼却不合格,只有找到您这里。” “只要能给我几条活着的银鱼,你开出什么条件我都会心力照办。”红毛亲王殿下行了一个很是庄重的礼给武庆刚,这位亲王殿下气质高贵典雅举手投足都带着一股风韵贵气,脸色苍白虚弱如雪,但是却让人感受得到他的诚挚。 “您客气了!客气了!”武庆刚哪里见过这样的阵势?当时就手忙脚乱了起来,想去扶人家一把吧?生怕冒犯了人家亲王殿下,愣是没敢伸手,汗都急下来了。 最后还是边防大将军亲自扶了亲王殿下的胳膊一下,一触即松开,勉强让亲王殿下站直了腰板儿好好说话了。 “那你就给他银鱼了?”许思文嗅到了一股浓郁的阴谋味道:“那个亲王姓艾吗?这个称呼可不一般。” “咋了?” “海外贵族的姓氏很有讲究的,一般来说,姓的头一个字母代表了家族的高贵程度,a是所有外文字母里的第一,这代表对方出身绝对高贵;姓名的长度代表了家族的延续,姓氏加上名字,越长就代表着这个家族传承的越是久远,也越是高贵。姓艾还是亲王的,这世界上也没几个。” “唉呀妈呀,都啥乱七八糟的呀?头大了!”草根出身的武大老板一听这些东西就一个头两个大。 “你不是真的给了他银鱼吧?”许思文可不管武大老板头不头大,主要关注点是银鱼。 “他乐意付大代价,为啥不给?” “你!”许思文动怒了:“你这是叛国你知道吗?” “不至于吧?” “通、敌!” “邪乎了啊!” “你就傻吧你!” “嘿嘿嘿……!你当俺彪啊?真那么瓷实早骨头渣子都不剩了。”武庆刚贼兮兮的笑着安抚媳妇儿:“他想要俺就给呗,反正也不吃亏。” “给我老实交代!”许思文就差伸手揪着武大老板的耳朵要他认罪了。 “嘿嘿嘿!俺给了他一条活的银鱼,他给了俺一大笔钱!” “嗯。”许思文点头,要是只有一条银鱼的话,哪怕是拿到手了养活了,也不能繁殖。 “他看俺的车旧了,就说给换个新车开,俺想着,俺要来接你么,就说别一辆啊?咋也得给整个车队吧?他答应了,三个小时后就空运了过来一个车队,还有一辆定制的,俺一感动,就又送了他一条……” “嗯?”这就不对了吧? “俺觉得他人还不错,就跟他说再换点儿机车吧,他那队护卫的车子不错,他也点头了,让俺挑,俺就挑了前头那四辆,大将军笑话俺雁过拔毛儿,说全世界就十辆,俺自己就拿了四辆走,其实俺事先也不知道的,就是看别的机车都前后两个轮子,只有那四辆是前后四个轮子的,俺就说要拿那四辆了……” “什么?”许思文的声音上扬。 “俺觉得过意不去,就又送了他一条,他老感动了!差一点儿跟俺磕头拜把子!” “啊呸!”许思文打死都不相信武大老板的话。 “后来俺发愁,说车子日后坏了咋办?这没证没照的修都找不着地儿,他就给了俺那个车子生产地方的股份,以后咱家缺啥少啥的,但凡是跟车有关系的,甭客气,直接找去就是!” “于是你就又给了他一条银鱼是吧?” “你咋知道呢?”武庆刚一拍大腿:“太知心了!” “你个二虎吧唧的玩意儿!”许思文气急了,真上手揪武庆刚的耳朵去了“怎么不直接都给了他?” 银鱼到底有多珍贵,许思文是不知道详细的价值,可是能让一个亲王由边防大将军亲自陪同来要活着的银鱼,傻子也知道不能多给吧? 一条可以说救命用,给俩也可以,探亲繁殖什么的,活不长久;可给了四条算怎么回事儿? “媳妇儿住手啊!耳朵要掉了!”武庆刚跟着许思文瞎闹,许思文扑腾不过武庆刚,最后被制服了也不老实的挣扎。 “你咋不听俺说完呢!” “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俺一共给了他四条活着的银鱼不假,他高兴的颠颠儿的走路,可是俺没说,俺给他的四条银鱼,都是公的,甩不了籽儿也配不了种……哎哟……疼啊!” “你就缺德吧你!” “嘿嘿……!” 许思文被逗乐了,俩人笑闹了一会儿又依偎在一块儿,就着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继续聊下去。 “不会回头找你算账吧?”许思文想着武大老板这么耍人玩儿,对方还是大有来头的,万一惹了不该惹的麻烦可就遭了。 “算啥账?当面鼓对面锣,过后谁负责?对面儿都说不明白了能怨得了谁?有挑剔不早说,非得过后算账还是不是带把的爷们儿了?”武大老板摆了一个滚刀肉的架势:“给一次是看他面子,想有二次那是麻绳提豆腐,谁也别提!” “人家那是亲王!真是要外交照会什么的,你争不过。”许思文可是通透人儿:“到时候人家直接问罪,非要捞银鱼,咱们也没别的办法啊!” 正所谓“民不与富争,富不与官斗。” 想要找茬儿一个平民老百姓的商家,不是很容易的一件事情吗? “就是皇帝来了也白费!”武庆刚偷偷摸摸的凑到许思文耳边吹气儿:“哥跟你说,你别告诉外人,那银鱼,大爷爷跟二爷爷用的不知道啥手段,只要不是俺亲自捞出来的,离开那湖三里地,甭管多么活蹦乱跳,也必死无疑!” 许思文有点儿狐疑的看着武庆刚,感觉不是很相信他说的话。 “这招儿百试百灵!”武庆刚笑嘻嘻的跟许思文咬耳朵:“你以为没人惦记咱家的那湖水?没人想要银鱼吗?有的是!可他们不管咋折腾,最后得到的还是死了臭了还变成了剧毒的死鱼,时间长了他们都知道了咱家那地儿邪性着呢,也有人想跟咱家强买强卖,嘿嘿嘿,最后他们先散灶了,几次之后,全都消停了。你没发现么?那银鱼只有一丁点儿大小,连个筷子长的都没有,因为银鱼它就只能长那么大,再大个儿的就是成鱼了,一般都不浮出水面的,想要打捞除非拿大网可劲儿兜,才能捞得着,不然任是龙王爷来了也没辙儿!” 武庆刚是武家的顶梁柱,见得了光见不得光的事情他都经过,别看外表挺好欺负的引人不自觉的就朝他下了手,可到了最后,谁吃了亏谁知道啊! “你跟我说这些,没事儿么?”许思文惊骇,但是惊骇过后,心里却又有些复杂,这算是跟他推心置腹吗? “你是俺媳妇儿,以后也是老武家的半个儿子呢,咋不能说了?俺只是想告诉你,让你别瞎寻思,咱家不怕人惦记,就怕没人惦记呢。”说着这句话的时候,武庆刚的虎目中闪过一丝精光。 姓庄的最好是能折腾点儿,不然耍起来都没意思。 “嗯。”许思文点头,他现在也有人护着了,不再是一个人对付庄士仁了。 “这两天好好补补歇歇,养好了精神咱回许家集。” 上一刻,许思文正感动不已着呢,下一刻,武大老板就丢下了一枚强力炸弹,将许思文的三魂七魄炸了个魂飞魄散! 071甭多想 “思文,天生如此。” “既然是这样,那就先这样吧,孩子别有压力。” “没事儿没事儿,妈还有你哥呢,还有你嫂子呢。” 美少年破釜沉舟的出柜了,得到了家里人的谅解,但是当他说了选择的另一半的时候,却没能顺利通过。 “那个孩子挺好,只是你们都还小,等大学毕业了再说吧,尽量少接触就少接触。” “听你爸爸的话,暂时不要太热络的好。” “思文啊,这是嫂子给你的东西,别乱给人,尤其是那个庄士仁,见到什么都敢张嘴,还要不要脸啊!” 那个时候他是怎么想的呢? 他们其实还是介意自己的事情,所以对庄士仁也百般挑剔知般为难,而庄士仁有意无意的在他耳边说了许多家里人为难他的话,自己还为他生气,为他不值得。 甚至那一年暑假都没有回家,留在学校里写论文了,七月初七的时候,几个留校的同学一起喝了点儿酒,他借着酒劲儿靠向了庄士仁的肩膀,庄士仁身体很僵硬,后来呢? 对! 后来自己想要献出初吻的,结果那人跟同学们开玩笑的时候说荤段子,提到了同性也有爱的,他就说:那多恶心啊?脏不脏啊? 然后呢? 他肚子疼! 进了医院,洗胃,灌肠,折腾下来整个人都快要去掉半条命了,而第二天却是开学的时间…… 等他出院之后…… “孽子!丢尽了祖宗的脸面!” “思文,你、你真的跟他们说的那样吗?妈妈不相信?” “小文,不要跟爸爸嘴硬,服个软就行啊!” “弟弟,到底怎么回事儿?跟哥哥说实话!” 自己什么也没说,什么也说不出来,因为他输的太彻底了,不止是论文,还有自己那纯粹的心和真挚的情…… “今有许氏思文,字言玉,其身私德……开宗祠证,出家门,而再入……” 祭文上说的什么早已听不清,只是固执的跪着不想离开,这里是生他养他的地方,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赶他走?他们不要他了吗? 不知道过了多久,浑浑噩噩的时候,他睁不开眼睛了,但是却能听到声音。 “思文别怕,嫂子已经偷偷的给你哥们儿打电话了,他们就在吉市口那里等着你,让你哥哥背你去,嫂子在这里盯着!” 哀子不幸怒子不争的父亲、泪如雨下的母亲、红着眼睛却始终看着自己的哥哥……几乎是老泪纵横着念完祭文的八爷爷……连一只鸡都不敢杀的嫂子,竟然有胆量背着族人和公公婆婆,偷偷的联系外人,带着大哥半夜潜进了祠堂,大哥一声不吭的背起自己往外走,独留嫂子一个人站在昏暗灯光照射的阴森祠堂里…… 他已经没有家了…… “媳妇儿?媳妇儿!思文??许思文??”武庆刚不知道许思文怎么了,本来说话好好的呢,突然就不吱声了,俩眼无神一直发抖,吓死武大老板了! 那一瞬间,许思文脑海中突然回荡起当初的那些话,一声声的指责没有提名道姓,可是他知道说的是他。 一直到耳畔猛地炸起惊雷:“许思文!” 许思文的眼泪一下子就被震了下来……也不知道是被吓的还是悲伤哭出来的…… “你男人还没死呢,你哭什么哭?”武庆刚动了气,说话也不控制声量了。 “……我没有家可回的……”许思文的眼中有了点儿焦距,只是哆嗦着嘴唇,好似费劲了浑身的力气一样,才说出这么一句话来。 “谁说的?”粗鲁的揩掉眼泪,武庆刚霸道的将人搂抱在怀里,好似哄孩子一样的轻轻拍着许思文的后背:“放心放心!你男人在这儿呢,俺说带你回家,就能带你回家,别怕,一切有我!” 嗯,这最后六个字儿,是小魏他们那计划书上写着必须要对媳妇儿说的,显得自个儿有担当有能力…… 你还别说,许思文听了之后,真的安心了不少。 “真的?” “别这么问啊!这是找削呢吧?” “嗯,我不问。” 第二天,许思文越晚了,昨天的经历太过跌宕起伏,醒来的时候,还有点儿愣愣的,以为自己是太过想念那个人了,至于做梦都是他。 “媳妇儿?出去垫吧点儿吃的,一会儿有东西送来。” “啊……!……?” “大清早的咋这么傻了吧唧的呢?”过来捏了捏媳妇儿的脸蛋儿,手感真好! 早饭是武大老板亲自动手的带着浓郁东北风味儿的小碴子粥咸鸭蛋,香菜根儿和胡萝卜腌的咸菜,还有一碟拍黄瓜。 吃完之后武大老板让媳妇儿在地盘上熟悉一下,他则是去洗碗收拾厨房。 许思文是看着他进去之后干活没打了盘子摔了碗,这才放心的出去熟悉环境。 这是一栋独门独院的别墅,三层,左边右边和后边各有一栋二层的别墅,看外表的风格和自己所在的这栋一样。 昨夜刚下过雨,早上便起了些雾气,衬得这别墅在青山绿水间有了那么一丝飘渺出尘的气息。 “这地儿咋样?” “挺好,绿化的也好。” “俺找的地儿,不能太闹腾,但是也不能离你上班的地方太远,道要好空气也要好。不然一股子汽油味儿熏着,时间长了人都得打蔫儿。” “我有自己的公寓。”许思文还惦记他的小公寓呢。 “你要是搬回去,俺就将你那地儿都整下来,省的见天儿的糟心惦记。”自个儿媳妇这么好,跟别人一起挤挤巴巴的住着,他得多惦记啊?晚上还睡不睡觉了啊? “你这是什么逻辑?”看到地儿就买,有钱人了不起啊? 许技术员儿的仇富情节冒了出来,当然,鉴于有钱人是自己的另一半,它只是冒了个头儿而已。 “你跟那些人挤人的住着,俺不放心。谁知道里面都啥人?城里人都很难有邻里关系的,不像俺们农村,屯子里谁不认识谁啊?论起来大家还都是亲戚呢!你们城里人行吗?对门着火了都不知道咋联系他们家的人呢。”武庆刚还委屈呢:“你知不知道,你楼上的房子租出去了?” “不知道。”楼上管我什么事儿啊?我还用得着知道它租没租出去? “瞅着了吧!”武庆刚一拍大腿:“不怕告儿你,你楼上租出去了,然后那个租房的二百五有事不住了,丫挺的就又租了出去,租半年,结果来租房子的是个在逃犯!他一拍屁股尥杆子了,给你们留下这么个坑。” “怎么会这样?”许思文惊讶了。 “人心险恶啊!”武大老板可劲儿的吓唬人:“你看看,你天天就知道上下班,到了公司也是个技术人员,你接触的都是有学问的同行,众多不知道的事多着呢。” 例如你楼上那个二百五,俺就直接将他定成了胁从犯罪,现在在小号里蹲着反省呢,他的那个租房子的在单独的小号里,一样对墙静坐思过。 当然,这个事情武大老板就没跟许技术员儿说,他觉得自个儿知道就够了…… “你说的太过了,那个人也不是故意的,只是凑巧罢了。”许思文不当一回事儿。 这年头出租个房子还要人身调查的真没几个。 “你干啥非要回去住啊?”武大老板不乐意了,都这么唠了咋还转不过来弯儿呢。 他不这么问还好,一问许思文就脸红了。 “这里是你的……我、我不住这儿。”许思文骨子里还是有着文人的清高自持的,他的确是喜欢武庆刚,或者说,是爱他,不然也不会滚床单儿,只是两个人心意相通是一回事儿,相处起来却是另一回事儿了。 “我的不就是你的?你的也是我的!”武庆刚跟武家大哥的想法儿一样,他俩睡都睡过两回了,木已成舟还分什么彼此呀?一家人分那么清楚还是一家人了么。 “我不想让家里人以为、以为我跟你、你……”许思文吞吞吐吐半天才表达明白。 原来是怕被人误会他是被包养的。 “怕啥?嘴长在别人脸上,爱咋说咋说,大不了俺就说俺嫁给你当媳妇儿呗!”反正上了床,也是俺在上面你在下面,名声什么的才不在乎呢,那玩意儿不能吃也不能喝。 许思文张嘴还想说什么的时候,武庆刚打断 了他:“与其老寻思这些没用的,不欲想想咱爸咱妈都稀罕啥玩意儿,俺好赶紧整好,二月二龙抬头,咱回家。” “真的要回去呀?”换了一个话题,更是让许思文手足无措。 “那当然!”武大老板一揽许思文的小肩膀头子往回走:“咱家连东西都准备妥了,不去算咋回事儿?咱又不是见不得人。” “也差不多……” “甭多想,听说海外有地儿是可以扯证的,要不咱俩也去扯一个回来?不过那样的话,要是摆席就得去扯证的地方了,咱两家亲戚没晕机啥的……” “你也别多想!我不是那意思……咱们还是说说回许家集的事情吧……”看武庆刚这家伙歪楼歪的太厉害,竟然真的打算去海外扯证什么的,连翻译人员都说到了,吓死许思文了。 072选见面礼 武庆刚要去许家集,真的不是说说就算了的,当一辆大卡车拉着集装箱到达别墅的时候,许思文已经有些麻木了。 里面的东西堆满了别墅的客厅,武大老板站在一堆东西里指手画脚,等搬运的人撤离之后,他就拉着许思文上蹿下跳。 “首先,咱爸稀罕啥?”老丈人是一家之主,根据资料显示,此老头儿属驴的,推着不走打着倒退,第一难讨好。 为此,团队在老丈人这一栏,给出了十颗星的满分,划了两个重点号在许思文他爸的名字两边,一边一个。 将老头儿的身高体重包括身份证号电话号码甭管固定移动的都码上了,从出生开始到现在,老头儿一个人的资料装了一个档案袋。 “这是什么?”许思文拿过武庆刚手里提溜着档案袋,打开看了两页就看不下去了:“你看看你这都什么东西啊?我爸爸要是知道你这么调查他,他拿着板子拍你个半身不遂都是轻的了。” 连老爷子小时候尿没尿过炕、除了奶奶外还吃过谁的奶、上幼儿园掀没掀过小女生的裙子等等都要调查,这是想要干什么?他们这不是回家,纯粹是找揍去的吧? “这都有用的!”武庆刚抢过来好好的装好档案袋:“见面了之后不得跟他老人家唠唠嗑啊?得找个他老人家感兴趣的话题不是?这唠着唠着不就亲近起来了么?总不能是老人家站着俺坐着,他老人家听着俺说着吧?那成啥了?” “这话怎么听着这么别扭呢?”许思文立即反应了过来:“你才站着听训呢!” “老丈人要是训了那就妥了。”武庆刚美滋滋的拿过一个檀木雕琢的盒子打开盖儿递到许思文跟前儿:“这个咋样儿?” “洮端欷澄!” “套短西城?啥玩意儿?” “古砚,四大古砚!” 许思文抢过武庆刚手里的盒子轻轻的摸着里面颜色各异的四块东西,如今能有这样品相的古砚不多见了。 “你说这个啥古砚的,老丈人能稀罕不?”这东西他不懂,他只知道要是老丈人稀罕了,估计就能让他迈门坎儿。 许思文斜眼睨着武大老板:“你要是单独上门求教,这个作为礼物,他会把你奉若上宾,要是你带着我回去的话,那就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形了。” “先别整那些没用的,你就说,这玩意儿他稀不稀罕?看不看得上眼儿?能不能勾搭上他?”武大老板拿过盒子掂了掂,重量是有了,扣出里面的一块灰了吧唧的石头在手里摆来摆去,咋看也没看出哪儿耐人来着。 “能!这东西一亮相,我爸爸非踹死你夺宝不可!”许爸爸幼承庭训,会走路开始就会扎马步,会拿筷子开始就会拿毛笔练字了,你就老爷子能不喜欢么。 “卧槽!这么能耐!”武大老板赶紧将盒子带里面的东西摆放好,万分宝贝儿的放到一边茶几上,拿着纸条写了“老丈人必杀一”贴了上去。 “你!”许思文哭笑不得。 “咱俩一进门,趁他还没开口就把这玩意儿往他身上砸,砸的他开不了口最好。” 老话儿说的有道理啊! 吃人嘴软拿人手短,老丈人拿了东西要是再敢打他媳妇儿,他就敢当着他的面摔了这些东西! 看咱俩谁心疼! 文人都是软柿子,好对付的很! 武大老板有经验,最佳代表就是二爷爷……当年野岭上,二爷爷死活不离开那里,他拿了一些东西上去,逗弄老头儿下山,老头儿想要东西还不想离开山里,他就当着老头儿的面,用个啥古画卷烟抽,一颗烟的功夫,老头儿收拾完为数不多的行李,抹着眼泪儿跟在大爷爷身后下了山…… 他就整不明白了,俩老头儿守着个破茅草屋子,冬天冷得要死夏天热的要死下雨还进水下雪冷飕飕,有啥可坚持的呢? 后来到了引玉湖,又上了山,这回好了,武大老板直接在山上让人整了一个仿古大院儿,里面取暖都是地热,俩老头儿住进去就没二话说……不过二爷爷还是坚持将那个茅草屋直接从野岭搬到了后山……为此付出的代价就是过年必须要到武家大院来…… 要说对付顽固的老头儿,武大老板经验丰富…… “胡说八道!我爸爸要是被你砸出个好歹来你这辈子就等着许氏族人天涯海角的追着你讨公道吧!不把你弄成遗臭万年他们绝不会善罢甘休。” “媳妇儿,这里就咱俩喘气儿的,你能不能别跟俺用词儿?俺听着累脑子,咱唠点儿简单的普通的磕儿呗。” “你呀!”许思文被逗笑了:“我也是看着好东西了来了那股劲儿了。行,跟你唠普通磕儿。” “媳妇儿,你不会嫌弃俺吧?”武大老板先是美滋滋,后来突然回过神来,小心翼翼可怜巴巴的瞅着文化人。 “要是嫌弃你早嫌了,还能等到现在吗?”许思文很不文化人的翻了个白眼儿,他要是嫌弃他,也不会在刚认识的时候,若有似无的跟他走近了。 哎哟喂! 他一翻白眼儿,武大老板跟看到奇景儿了似的,眼睛都直了,嘴巴里一连串儿的:“啧啧啧啧!” “你又怎么了?” “文化人也会翻白眼儿啊!”武大老板表情很惊讶,语气很感叹。 “嗯?”许思文看着武大老板的眼神若有所思。 他们虽然在一起了,可是总觉得有一层若有似无的隔阂横在两人之间,武大老板大咧咧惯了,他觉得只要抱得文化人归,就是圆满了;可是许思文却是个敏感的,心里有了计较自然就注意到了。 “咋了?”武庆刚有点儿不安,心里发毛。 “你跟我叫媳妇儿就算了,文化人也随你高兴,但是真去了许家集,你还是收敛一下吧。” 他本来就够另类的了,要是这家伙还在父母面前一个劲儿的提醒,他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要不,就当家的?”东北那边儿,一般只有当家作主的男人才会被家里人叫“当家的”。 武庆刚这意思,是让人看看,两个人之间,是许思文说了算,而不是他武庆刚。 “不用。”要说不感动是假的,许思文握住武庆刚粗劣带着糨子的大手:“家里人都叫我思文,你也这么叫吧,我就叫你刚子,我听他们都这么叫你的。” “他们叫俺刚子哥呢,你咋不叫哥?”武大老板已经美的大鼻涕冒泡儿了,叫名字比叫媳妇儿还好听,嘿嘿嘿…… “我要是叫了你刚子哥,你可就真成我‘哥’了,你要是真想听我叫的话……” “就叫刚子了!” 武大老板反应贼快,立刻打断媳妇儿的话,一锤定音以后就叫刚子,没“哥”。 并且立即转移话题,顺手抄起一个匣子打开,里面一排翡翠戒指,从最最普通的豆糯种,到最最稀少的祖母绿,看着无比的新鲜。 “这个给大嫂当见面礼成么?总觉得不太合适,哪有送大嫂戒指的啊?”武大老板自说自话,然后将匣子合上,丢一边儿去了。 “你轻着点儿,弄坏了多不好!”那么贵重的东西,跟扔垃圾一样随手丢出去的举动,让许思文太不赞成了。 许思文看上了一块特别漂亮的苏绣:“这个送给母亲吧,她会喜欢的。” “真的?”武大老板看了看那块绣着很多丝线软了吧唧的跟抹布一样的玩意儿:“跟俺刚才挑出来的是那个一样不?能让老丈母娘不顾一切的扑过去?” “啊呸!”许思文狠狠的拧了武大老板一把:“你说的那是什么话?好好说!” “媳妇儿啊,咱们这头一榔头必须要砸实成喽,不然站不住脚跟儿!”武大老板苦口婆心的劝许思文:“咱拿出来的东西,要让家里人抹不开面子拿,还舍不得放手!到时候想说撵人的话,叫他们说不出来!想打人?更是抬不起手!” “我爸妈不是那样的人!”听着跟卖子求荣似的呢? “可是只有这样,都能方便你回家么。计划书上说这是最便捷快捷简捷的捷径。” 要知道计划书可是武大老板逼着魏延他们的团队,整改了三次才最终通过,从追媳妇儿到登岳父家大门,里面分为几个大项目,若干个小计划,需要辅助道具什么什么的,特别详细。 武大老板看过之后,选择了几个,连起来就是“三捷”的近道,武庆刚当了这么多年的老板,已经习惯了用最少最快最小的方式办事了。 “刚子,我们先谈谈吧,好吧?”许思文终于知道哪里出了问题,拉着武庆刚坐在沙发上,还没等开口呢,武庆刚腾地站了起来:“俺先给你整点儿热乎水,咱俩再唠嗑儿。” 说完就翻山越岭的穿过一地贵重物品,到底是倒了两杯白开水放茶几上,然后坐在沙发上双膝并拢双手放在膝盖上,标准的跟小学生一样。 “你这是做什么?”许思文笑了:“只是想跟你说些话,你放松些啊!” “放松不了!”武庆刚紧张兮兮的看着许思文:“你是不是要跟俺掰啊?”不等许思文回答,立刻就摆了一张牛皮糖的脸孔出来:“俺可跟你说,想掰那是不可能的,这辈子想都别想!” 073做你自己 “你别乱想。”眼看武大老虎就要发飙了,许思文赶紧拉住:“既然说了在一起,除非你先不要我,如果你后悔了,就告诉我一声,我……” “俺不会!俺不后悔!你也别想跟俺闹掰。”武庆刚没啥安全感,他总觉得许思文这么好的人儿,肯定老多人稀罕了,要不是庄士仁那个王八犊子让文化人有了心结,哪里轮得到他这头东北虎拱到玉白菜儿啊! “老实点儿!”许思文生气了,嗷的一嗓子,咋咋了呼呼的武庆刚就跟被拔了气门芯儿的车轮子似的瘪犊子了。 “你先把你手里头的那些资料,都给我交出来!”许思文发现好好跟他说话是不行的,就得跟他来硬的,不然他就不重视。 “干啥?” “你给不给?” “给!” 武庆刚臊眉耷拉眼儿的乖乖拿了一大堆东西出来,包括好几个计划书,许家集,以及许家集里关系到许思文的人详细资料。 许思文眼睛都瞪圆了。 先拿起计划书,快速的扫了几眼,计划书竟然分的这么详细! 再拿起个人资料,连他才五岁的小侄女妞妞的调查报告都跟他爸爸一样详细! 嫂子经营的那家小卖部,连电子秤不准的差距是一两这种事情都记录在案。 家里人就不用说了,爸爸妈妈哥哥嫂子小侄女儿,另外,还有六爷爷,八奶奶等老人的资料,还有许多许多…… 个人的心理,习惯,喜恶……分析的那叫一个详细! “这些东西,都销毁吧。”太过详细就会让知情者没隐私的自由,而且这样的感情,也不是许思文想要的。 “啥?”武庆刚不干:“好不容易整来的,咋还要消了啊?” “刚子,你是跟我要过一辈子的人,难道你每次遇到我家的人,都要先调查清楚了,才能跟他们相处吗?我要的是我们的感情,不是计划书编出来的爱情,你懂吗?” “咋还是编出来的爱、爱情呐?”武庆刚觉得照许思文这么一说,他俩的那点儿爱情还轻飘飘的发虚呢? “你来这里,从一开始就是照着计划上的一步一走,要是没有人给你出主意,是不是你就不来了?”许思文知道不会,但是他要让武庆刚意识到,他们俩的事情,别人,没有置嚎的余地。 “你跟我过日子,不是跟他们,不是跟计划书,不是跟你的企划团队,不论是作为下属还是朋友还是亲人,他们要么给予祝福,要么就拼命反对,别没事儿就搀和进来!” “你别发火啊!俺知道错了,俺这就全都扔出去,以的你说啥就是啥!”文化人一发火挺吓人,武大老虎都不敢炸毛挑刺儿,服软装犊子,夹着尾巴将那一大摞资料全都一把抱起来,大敞着门,让许思文看着他,将这些纸张塞进了后厨的灶炕里,一把火点着了。 等烧着了,还回头朝许思文讨好的笑笑,许思文目瞪口呆的看着一栋豪华大别墅的厨房里,竟然砌了一个烧木柴的土灶。 “这里怎么会有这个?” “煤气灶电炉子做出来的总少了点味儿,俺来之前就让他们砌了灶台,你喝的鸡汤味儿好吧?用它熬的!还有那杂粮粥,没见火没见灰的,哪能叫饭吗?你说是吧?” “好吧,个人都有自己的坚持。”这是习惯问题,许思文不想纠缠不休,但是他们的事情却不能这么对付过去就算了:“屋子里的东西,咱们俩一起选,不要用金钱来衡量,也不用去参考那些资料,只要用心去挑,知道吗?”许思文跟武庆刚一起蹲在地上看着灶炕里的火渐少渐熄:“我们是回家见长辈的,不是拿钱砸人羞辱谁去的,我知道你不是那个意思,但是别人不知道你,会怎么想?” “俺听你的,俺再也不自作聪明了,你别气了成么?”武庆刚认罪态度老好了。 “不是你自作聪明,你很好,你就是你,不用为了迎合谁而去改变自己,是,许氏诗书传家,你没什么文化,总觉得配不上,怕跟他们没说话,可是你也要清楚,是我许思文跟你过日子,不是他们,你就是再有才,我不喜欢你,你还能硬让我喜欢你么?你大字不识一个,我想跟你在一起,谁也拦不住我。”许思文伸手摸上武庆刚坚毅的脸庞:“你为我们付出那么多,我又怎么会还让你继续付出呢?回家就回家,他们喜欢你也好,看不上你也罢,反正跟你一起过日子的是我不是他们,你没必要勉强自己。” “媳妇儿你真好!”武庆刚一把抱起许思文就吧唧了一口,嘬的许思文脸颊一下子就红了一块。 媳妇儿是看出自己这段日子的言行举止,跟他以前不一样,其实那些都是他在魏延他们的计划里,死记硬背出来的东西,不然能说的那么有水平? 武庆刚就跟他自己说过的那样,他就是个糙汉子,没啥文化勉强认识字,许思文则是单单学位证书应有一打的高级知识分子,他武庆刚有啥? 他就主意正! 从打踏上找媳妇儿的路,他就开始各种不适应,折腾的别人哭唧尿嚎的自己也不好过,整个人都快不像他了。 还是媳妇儿好,一眼就看穿了那些虚头巴脑,话也说得敞亮,认真想一下,真的跟媳妇儿说的那样,他们两口子的事情,何必要外人介入呢? “你以前就挺好,不用改,咱们去找几个合适的东西当见面礼就行,不用多么昂贵,只要用心就够了。” “昂!” 许思文领着大型犬武大老板回了客厅,这回武大老板不再使劲儿的显摆了,许思文终于安静下来,给家里人用心选择见面礼了。 “这个怎么样?”许思文还是拿了那个苏绣过来。 “看着跟个柳了丝的抹布似的。” “什么柳丝啊?这是本地绣,最正宗的苏绣了,这是千丝万缕绣法,丝在外越来越是好,这个给妈妈。” “要不再给老太太挑一个吧,那么一块布也就能做个小衫儿,连个裙子都缝不成。除非是那种一走路就走光的短裙。” “那叫一步裙!”许思文都不想他说了。 “好吧好吧!”武大老板表面上妥协了,私底下趁许思文不注意,往给老丈母娘的见面礼儿里塞了个小盒子进去。 里面他也不知道是啥东西,但是总比那块破布强就是了。 “大哥接了父亲的班在初中当老师,给他一支钢笔就挺好。”许思文转头问武庆刚:“有钢笔么?” “不知道。”武庆刚摇头,这里面的东西,种类样式多了去,他也不是很清楚到底都弄来了啥。 “没有我出去买一支吧,你挑不好我来,到时候你付钱,就是你买的了。”昂!“武庆刚既然说了啥都听媳妇儿的,那就啥都听着好了。”嫂子的话,这个送给她吧。“许思文挑了一对玉簪,是那种很古朴的样式:”当年嫂子有一块和田玉籽料,是她的陪嫁呢,送给我做名章用,后来不小心让庄士仁看到了,他就开口要了好几次,嫂子不点头,我也不敢送他。“”后来呢?“”碎了,我跟他吵架的时候,不知道怎么的,就摔碎了,我回去后嫂子也没再问过我。“许思文摩擦着手里的玉簪轻轻的笑了:”这个,就当是回馈给嫂子当年的错爱吧。“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武大老板的心眼向来不大,记仇的很,心里又给庄士仁的账本上添了一笔。 当然,表面上,一点儿看不出来武大老板已经对庄士仁咬牙切齿了。”给大侄女儿的东西早挑好了。“武庆刚拿出早已准备好了的小盒子递给许思文。 许思文一打开,里面金光灿烂啊! 里面金的长命锁,金手镯儿,金脚链儿,金碗金筷子金汤勺儿,还有一串儿金铃铛。”这、这合适吗?“虽然都是小小的适合孩子的样式,可都是金的就有些过了。”咋了不合适了?你挑的那些就没几个贵重的,再说了,小子散养没啥,闺女可是要细养的咧!俺们老武家就没个小闰女儿,这些东西给大侄女儿正好!将来出门子了,也是一份嫁妆呢。“他这还没去许家集没得到许家人的承认呢,就一口一个大侄女儿的叫着了。”那好吧。“想着武庆刚的身价,这些东西也就不算什么了,这些见面礼挑出来,其实价值最高的就是那套四大名砚了,苏绣排第二,之后是妞妞的金盒子,嫂子的玉簪,大哥的最简单,一支钢笔能贵多少?不过大哥应该不会介意的哈……”你再挑几样东西,不是还有族里的长辈的吗?“武庆刚串掇许思文再拿几样,礼物不怕多,就所送不出去。 两个人一天都在礼物堆里度过的,晚上的时候,许思文趴在床上,武庆刚给他揉捏脖子后背和腰。”得劲不?“”嗯,很舒服。“”俺来之差特意学的,不知道轻重,拿顺子练过手呢。“”顺子他还好么?“”……唔……就是贴了两天膏药。“ 许思文闷笑,他就知道,顺子肯定受罪了。 074撒娇抱怨 尽管武大老板及时带着自个儿媳妇躲了起来,可是俗话说的好啊,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他来了兰州,必定要与兰州当地势力接触,哪怕是普通的酒宴不涉及任何方面,只是给他接风洗尘的过场,他也得去走一遭,露个脸儿。 “媳妇儿你在家要是待着闷儿了,就去VT大厦遛遛,那边正装修着呢,等整好了放完了味儿你再过去就没事儿了。” “知道了。” “媳妇儿,在家记得中午吃午饭晚上吃晚饭,夜里就上床老实睡觉啊!” “知、道、了!” “媳妇儿,出去记得带人,渴了饿了找他们,累了困了让他们找地方安排你休息,别硬撑别勉强啊!” “你到底有完没完?再磨蹭你今儿就别出门了!”从早上吃了早饭后开始,洗澡,修头发,换衣服,擦皮鞋,武大老板磨磨唧唧唧到了九点半还没出门儿,许思文都不耐烦搭理他了。 “那你今天干点儿啥呀?” “我就上上网,睡睡觉,不想动弹了不行么?” “就说懒病犯了在家治病不就得了么。” “是是!你快去吧,好歹都是兰州的名流巨贾,去晚了不好,少喝点儿……算了,你随意吧,我们南方这边的酒,肯定没烧刀子那么厉害,你放开了喝都没问题。” “媳妇儿嘴一个儿,俺就上酒场啦!” 武大老板把那脸凑了过来跟许思文撒娇,一个大男人撒娇,许思文几篇是捂着肚子笑着流眼泪的亲了亲他的大脸,武大老板终于心满意足的出了门。 许思文笑了一会儿就不再笑了,洗了手找了一台电脑上网,刚才武庆刚说出去遛遛要注意的事情,他其实根本就没打算出去。 若是有机会,其实许思文是很喜欢宅的一个人,上了网联系张岚河,问他现在什么情况? 誓言如玉:“现在什么情况?” 山风水可:“天哪!你出现了?!是你本人吧?” 誓言如玉:“你说呢?” 山风水可:“你那个呢?在身边没?” 誓言如玉:“出去赴会了,一个接风宴。” 山风水可:“没说带你去?” 誓言如玉:“他倒是想,我才不去呢,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最烦那样的场合了,平时都是你去应酬的。” 那头张岚河想了一下可不是吗! 不到万不得已他也不会让许思文出席那样的场合,说句话都要九转十八弯,走一步都要三思而后行,他其实也不是很精通这些的,只不过总要吃饭的么,他从家里带出来的钱不多,就跟同样无家可归的学弟一起办了这个公司。 幸好当初抓了学弟来做苦工,学弟的东西就是给力,他不用拼死拼活的去拉单子就能有人相中他们的产品而赚钱! 山风水可:“现在大厦里的人都搬走了,你那位真大方,债款赔偿啊!只求速走。” 誓言如玉:“全款赔偿?” 山风水可:“我们这些所谓的业主,是有在VT大厦固定地点使用三十年的权限呢,这才不到五年的时间,就算五年好了,剩下的二十五年,你那位全都一次性买断了,然后他们都搬家了,其实我也想让他买断的啊!可是他不买,说以后整个大厦都是咱们一个公司的地盘儿!不过也没多少业主,大部分都是租赁而已。” 许思文看着电脑屏幕半晌,他虽然知道武庆刚来找他,肯定花费不菲,但是没想到会达到这么震惊的程度。 张岚河又很八卦的问了许思文这两日过的如何,许思文将他们的事情跟他说了一遍,张岚河在那头大惊小怪了半天,给许思文发了一大堆求抱大腿的表情,把许思文都逗笑了。 又说了一下公司里的事情,因为VT大厦装修,公司暂时放假! 誓言如玉:“放假?” 山风水可:“你家那位给公司每个人多发了三个有月的工资加奖金,然后又给了一笔差旅费,让他们没事儿就出去旅游好了,三个月后再回来上班。比我还老板!” 这倒是武大老板能干出来的事情,他对打工者一向大方,东北虎一招人,大门就得换,因为每次都会被挤坏…… 两个人通了消息,知道对方很好就放心了,他们都是没有家的人,所以彼此就是家人。 许思文知道他还有个家可以回,但是张岚河就真的困难了,张家的事情太复杂,简直就是一出豪门恩怨情仇史。 下午有人送来了东西,是那个保镖队长亲自带着人送来的:“这是在公司拿到的,老板说许先生要是闷的话,可以继续工作,要是不想工作的话,做什么都不用顾忌,要外出我们会跟随但是不会限制您。” 许思文不好意思的接了属于自己用的计算机,表示自己在家就很好,不想出去了。 看到自己专用的计算机,许思文就想起了庄士仁,想起了武庆刚告诉他,庄士仁找他的目的。 他种的树,想来摘果子? 也不看看自己有没有那个能力! 许思文一想到庄士仁就仿佛有了无数动力,他这人虽然淡泊可不是圣父,庄士仁就是他的死敌。 他自己在家里捣鼓起了当年他的那个小想法儿,虽然只是个猜想,但是当年许思文还很专心,没有杂念,那个猜想也很模糊,只是这些年来,他因为庄士仁而拒绝去回忆关于他的一切。 现在么。 哼哼哼! 许思文自己在家捣鼓了起来,越是回想当年,心里反而越是平静了,那个猜想也越来越有灵感。 晚饭的时候,武大老板发了一个短信过来,他已经拿到了自修个儿媳妇的私人贴身电话号码。 “媳妇儿,这帮子老王八太能扯淡了,一个生意愣是谈了一天还没见说拢,你说他们这样磨磨唧唧唧唧没完没了,真的不赔钱吗?怪不得俺一直都能赚到钱呢,要是全世界的商人都他们这样的,咱家就不用担心又后了。还没完不用等等吃晚饭了,吃完别马上就睡或者坐着不动弹,溜溜弯儿,消消食儿,洗个澡睡一觉,要是太晚了俺就找个地方凑合一宿,三更半夜回去再把你吵醒了不好。想你。刚子。” 许思文没见过武大老板那一层次的宴会,是个什么样子但是可以肯定绝对是他想象不到的,所以他很理解武庆刚的无奈,给他回了短信:“知道了,你少喝酒多吃菜,要是太晚了就不要开夜车了,找个地方休息最重要,这里没暖气,要是觉得不习惯,就打空调吹热风吧。南方的倒春寒也厉害着呢。也想你。思文。” 武大老板那边没动静,许思文觉得应该是不方便发短信,刚才也可能是武大老板不知道找了多久的机会,一口气发了那么多过来,也就没在意,到了夜里九点之后,许思文就洗漱收拾了一番,躺上床抱着武庆刚的枕头就睡下了。 那头武庆刚抱着手机笑的见牙不见眼,全身上下都在冒着幸福的泡泡。”老板,人出来了。“身边的另一组保安队的队长眼神犀利的注意到了他们等的目标人物出现了,赶紧通知老板。”嗯?“武庆刚收起手机,抬眼看到门里走出来的青年,揉了揉脸呲了呲牙。”哗“的打开车门就下了车,直奔那个青年而去…… 武大老板这一忙碌就是第二天下午才回来,衣服皱巴巴的带着一股子烤肉味儿,进来就跟许思文先诉苦:”媳妇儿啊,以后可不去参加那狗屁宴会了。“”你是怎么了?“许思文觉得不可思议,去参加宴会而已,怎么弄的这么狼狈落魄样儿回来了?”整个席面还不让往饱了吃!不知道‘管饭不饱不如活埋’的吗?一块小蛋糕都是不够塞牙缝的,可劲儿造也就是一肚子奶油;破沙拉吃的嘴里都快淡出鸟儿来了;连个抗饿的面包都没有,喝那些酒也就是灌了个水饱!“武大老板一通抱怨:”太晚了就空着肚子找了个地方睡,第二天还请吃早餐,整的一笼子里就放四个包子,喂猫呢吧!一口就干了的一碗粥……“巴拉巴拉的说个不停,武大老板最后惨兮兮的跟许思文吐苦水:”俺从那里出来,就直接带着人找了个自助烤肉的地儿,狠劲造了个饱的才回来。“许思文已经要笑趴下了!”辛苦了辛苦了!下次要是再去那样的地方,先吃饱了,进去磨着时间,差不多了就说有事情先溜么,岚河就经常这么做。“许思文摸了摸武大老板的老虎头,利落的板寸儿,硬硬的头茬儿,就是有些烤肉味儿忒熏人了点儿:”快去洗个澡吧,一身的烤肉味儿,要是加加热,你就能摆上桌了。“”昂!“武大老板钻时了浴室。”许先生,这是老板打包带回来的烤肉,您看怎么办?“小司机双手拎着一大堆东西,眼巴巴的看着许思文。”不是自助烤肉吗?怎么还往回带?“许思文一边接过来一边纳闷儿。”老板说他吃着了您还没有呢,就多付了点儿钱,打包了东西带回来了。“小司机帮忙将东西提溜到后厨房就走了。 许思文挨着个儿打开,里面的东西还是温热的,正好他也饿了,吃到嘴里的时候,口味比以往都要香浓,幸福的眯起了眼睛,能有一个人时刻惦记着你,这种感觉真好。 075 捯饬准备啦 两个人在这栋别墅里住了好几天,武大老板见天儿跟个工蜂一样忙进忙出,许思文总算是有一种”武庆刚其实也很忙“的概念,以前在东北的时候,武庆刚就围着他转悠了,要不然许思文也不能把他错当成司机。 虽然两个人在一起了,可是彼此都有自己的人生,武庆刚生意上的事情,他跟许思文唠叨的可详细了,可许思文听的一头雾水,不明白为什么明明赚钱的项目怎么就拒绝合作…… 许思文也投桃报李,让武庆刚也了解一下自己的工作,可怜武庆刚连英文字母都还认不全呢,怎么看得懂那些计算机语言程序? 俩人鸡同鸭讲了三天,发现其实对方的事情自己都不懂,最后十分默契的闭上了嘴巴,各干各的了。 这几日陆续有东西到达,许思文就收着,武庆刚回来又开始倒腾,进进出出的人也多了起来,不过都是许思文认识或者看着眼熟的,武庆刚总是在他们面前毫不掩饰的对许思文各种纠缠。”思文,这个听说是目前最好的计算机了,你来瞅两眼,要是觉得好,咱就留下!“许思文下楼看到了两台外形特殊的计算机,眼前就是一亮,上手捣鼓了一会儿,觉得这计算机来的太及时了!”不错,这个留下,正好我有用。“他现在才发现,自己当初的那个猜想要实现起来,恐怕要用到的东西价值不菲,但是成果也很惊人,以他公司里那套编程用的机器,已经无法负荷了,这套新机来的太是时候了。”好,那就留下!“武大老板大手一挥,那边等着的人立刻规规矩矩恭恭敬敬的拿出一份合约,请武大老板签字。 顺便看许思文的眼神也热切了几分。”思文?快下来!试试衣服!“武大老板在楼下,站在一堆衣服架子里,扯着嗓子喊。”怎么这么多衣服?“许思文下来后,就看到好几个职业套装的服饰设计师,带着一大堆东西在客厅等着他呢。”要回家了不饬整装了,多不好!“武庆刚穿着贴身的衬衣衬裤,扯过一件衣服往身上一比划:”你看这咋样?“”不好,你也不看看什么样的衣服就往身上比划。“许思文是对武庆刚的审美观点没指望,亲自上手挑了两套衣服给武庆刚,从里到外全套。 许思文自己也选了两套,搭配合理的穿着,让两个人看起来很是般配。 设计师们对许思言语刮目相看,探讨的时候,直接屏蔽了武大老板这个付钱的主儿。 实在是武大老板一开口,设计师们就暴走啊! 武大老板的眼光忒恶俗,一般人承受不起啊! 武庆刚跟许思文腻腻呼呼,见天儿的给他打气做心理准备,也许是怕许思文太有思想压力,武庆刚这段日子一直很老实,晚上就抱着许思文盖着棉被纯聊天,丝毫不敢乱来。 终于到了正日子。 许思文亲自给武庆刚收拾了一番,武庆刚一直当木头人,但是嘴巴却一直突突突的说话:”你放心,毕竟是你家,你亲爹妈,不会对你咋样儿的。“”他们对我怎么样都好,要是看到你就不一定了。“许思文给武庆刚系上衬衣袖扣:”万一老爷子动手……“”俺肯定不会还手!“”啊呸!我是说,他要是生气,打我一个就好,打你你就跑,我爸真生气的时候,可真的下手不留情。“当年许思文被打的住了三个月的医院啊! 老头儿狠着呢。”俺会拉着你一起尥杆子的,老头子岁数大了肯定跑不过咱俩,你跑不动俺就背着你跑,老头子追不上!“武庆刚想象了一下,立刻摇头晃脑好不得意。 许思文突然有些后悔,他那天说让武庆刚做他自己,到底是不是个好决定啊? 这家伙虎起来可怎么办? 不过看着武大老板精精神神的样子,许思文还是挺有信心的,这人只要对他好,相信家里人不会介意。 其实武大老板饬好了,也挺吸人眼球的,那大高个儿足有一米八多,肩宽背直手臂有力,一张大脸像刀削的一样,眉弓鼻梁棱角分明,配上一双精光若隐若现的虎目,不拘言笑,端起架子来一般人搁他跟前儿根本就扛不住。 但是吧,这只能看起来而已,在熟悉的人面前,他就端不住。 一开口,浓郁的东北大碴子味儿就飘了出来,土匪气息立刻就盖过了原来的高大上,变成了接地气的暴发户一枚。 还是那种扮猪吃老虎的腹黑暴发户。 而许思文就不用说了,从任何方面来评价,人家都是有内涵有修养的标准高级知识分子。 这次去,轻车简从,武庆刚没摆来时的谱儿,那不是去认亲那是去炫耀了,所以他就准备带着许思文开着他的那辆特别的路虎,拉着媳妇儿和东西往许家集溜。”这车子挺特别。“许思文往车子里装那些东西,随眼打量了一下武大老板的座驾,外面看着朴实无华,内里却低调的齐全,竟然还有一个简易的小冰箱!”嘿嘿嘿!“武庆刚一阵坏笑:”告儿你啊,这车子啊,听那个红毛亲王讲,本来是给他自己整的,一开始就是按照防爆坦克的标准来的,窗子上的玻璃都防弹,人坐进来锁上车,能硬抗三个手榴弹不破!车轱辘别看外面是胶皮,里面却是钢丝的,没气儿都能跑上十公里啥事儿都不耽误。“”这么厉害?“许思文真的惊讶了,这车子要的是挺值。 这哪里是一辆车啊?整个一移动堡垒。”媳妇儿,咱们过去后,你要是怕挨打,就躲在车子里先别下来,等俺摆平了老丈人老丈母娘,你再下来咋样儿?他们就是拿棒子搂,也肯定打不坏这车。“”你就出馊主意吧你!“许思文白了他一眼,他要是真那么做了,他们这辈子都得不到家里人的祝福。 两个人一切都准备妥当了,正要上车开拔的时候,许思文跟武庆刚的手机同时响了起来。 许思文一看来电是张岚河,就接了起来,还没等他说话,张岚河那边先嗷嗷的叫了起来:”思文!学弟!看在同学的份上,拉兄弟一把吧!“”你怎么了?“有个二货学长,许思文的抗事能力就是这么锻炼出来的。”先让我进去行不?我、我在别墅区外的大门那儿呢。“张岚河的声音有些沙哑。 许思文转头看武庆刚,武庆刚立刻对着电话道:”放进来吧,是思文的学长,你们见过的。“”放你进来了,我在这儿等你。“许思文收起电话,跟武庆刚俩人对望了一眼。 张岚河来的飞快! 真的是飞快! 他是骑着武庆刚贿赂、呃,是赠送给他的机车,嗷嗷叫着飞过来的。 许思文跟武庆刚就感觉一阵劲风扑面而来,张岚河趴在机车上直接就上了墙…… 幸好机车质量杠杠的,张岚河人没事儿,机车也挺好,就是花墙被撞塌了而已…… 许思文吓的赶紧跟武庆刚一起把张岚河从花墙上撕下来,机车什么的先不管,人先下来啊!”得回是俺住这儿,要搁以前,这花墙种的是带刺儿的玫瑰花儿。“武庆刚扯过张岚河的胳膊瞅了瞅,发现没事儿,心里特别庆幸,这可是二舅哥呢。 张岚河看了看花墙上爬了一半的牵牛花,嘴角扯了扯,他为自己学弟点了一根蜡。 玫瑰花变成了牵牛花什么的……不过这些都不是主要的,现在他最重要的是,找个人陪在身边。”思文,我要跟着你。“张岚河扯着许思文不撒手,表现的极度没有安全感。”你别问了!“张岚河死活不松口,就是耍赖撒泼:”反正我现在需要人陪着,你敢丢下我试试!“”我们要回许家集,你要不跟我们一起吧!“许思文心想有个人陪着也好,他现在也需要人陪在身边给予勇气啊。 张岚河转头看武庆刚。”对对!咱们一起回去,有你在,也好有个人帮思文说好话!“武庆刚赶紧表态。”可我什么都没准备。“张岚河瘪瘪嘴,去许家集也好,暂时躲开那个人的纠缠,他先压压惊。”屋里有现成的,衣服,东西,都全科。“武庆刚对张岚河可大方了。”我带你去。“许思文拉着张岚河就进了屋,武庆刚没跟着,而是低头不知道给谁发短信。”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一进屋许思文就追问了张岚河一句,他们俩彼此都很在乎这唯一的至交。”你别问了!“张岚河还是那四个字儿,蔫搭搭的自己伸手挑了一套衣服,拿着就钻进了浴室。 他身材跟许思文差不多,衣服倒是不用担心不合适。 张岚河不想说,许思文看得出他的躲避,也就不再继续纠缠他的问题了,带着他走也挺好,二货憋不住事儿的,到时候他自己就得说出来。 夫夫双双把家还变成了三人行,武大老板依然担任柴科夫,只是副驾驶座上空了,许思文跟张岚河一起坐在了后面。 武庆刚一踩油门儿,三个人一堆礼物直接奔向了许家集。 076鸡飞狗跳 许家集,是许氏族人的聚居地,这里百分之八十的人都是姓许,已经有几百年的历史了。 兰州本就是古州府,人文历史源远流长,似许家集这样的氏族聚居地还有很多。 只不过许家集有些偏僻,三面环山一处临水,只有一条公路从山间穿过,山上没有什么特色,水里也很平常,祖祖辈辈生活在这里,安贫乐道。 许家集的风格很有历史韵味,青砖绿瓦白墙,小桥流水人家,至今还保持着未婚的女孩儿不能盘发的规矩。 当然,已婚的妇女也可以不盘发,但是未婚的女孩儿却是一定不能盘发。 许家集到底什么样子? 大家可以参照江南古镇的样式,江湖就不多说了,以免有凑字数的嫌疑哈! 许思文的家,就在这里。 许爸爸叫许昌,高中教师,目前已经办理了病退手续,每天在家里含饴弄孙,他还是书画协会会员,偶尔写个字画个画儿。 许妈妈名张格,家族主妇,一辈子围着家里人转,有一双巧手,早年间还刺绣贩卖贴补家用。 许哥哥叫许嘉文,初中教师,标准的文人书匠,温和有礼,是真正的谦谦君子。 许大嫂叫程美丽,高中毕业没考上好大学,干脆缀了学,用上学的钱投资,她又肯吃苦,到底是攒下了一笔嫁妆,嫁到许家后,就在许家集这儿开了一个小超市,赚多赚少不说,够一家子嚼用的她就满足了。 许家小侄女儿,大名许欣瑶,小名妞妞,只有五岁幼龄却是个十足十的小鬼精灵,目前在上幼儿园大班。 张岚河这个二货,前一小时还跟霜打了的茄子一样蔫了吧唧,不到一分钟他就又复活了! 几乎将许家所有人都跟武庆刚扒拉了一遍,他跟许家一直有联系,只不过许思文知道就当不知道,随他当两面人罢了。 “哥们儿啊,我跟你说,你去了千万要记住,人不要脸天下无敌!皮要厚才能扛得住!”扒在车座的靠背上,张岚河努力的给武大老板科普知识指点迷津。 “你快闭嘴吧!”许思文哭笑不得的把人拉回来坐好:“你以为人人都跟你一样啊!” “我怎么了?我好着呢我!”张岚河觉得自己挺不错的,不然也不会让人惦记上。 “你别教唆刚子学坏,他这人可老实。”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癞痢头的儿子自家好,哪怕许思文明知道武庆刚肯定不是他表面上的那么老实憨厚,可他就是觉得武庆刚好,张岚河这二货别教坏了他家刚子。 “话不能这么说,其实二舅哥说的也挺有道理,只有没脸没皮才能抱得媳妇儿归么。”武庆刚听着媳妇儿向着自己说话,嘴丫子咧的都快要到后脑勺了。 “你看你看!他自己这么说了,思文啊,你也老大不小的了,找了个合适的就赶紧的出货吧,留下来你是要压箱底还是怎么着?”张岚河比许思文这个当事人还着急:“有人要就赶紧死扒着别放,这么老实好欺负的少了,打死也不能放过。” 武庆刚笑的哈哈的,许思文急的捶了张岚河好几下都不解气。 三个人这么一唠嗑,倒是缓解了许思文的紧张情绪,当许家集出现在视线内的时候,许思文不由得愣住了。 也许是近乡情更怯,离许家集越近,许思文就越是沉默,路过吉市口的时候,张岚河还指着窗外跟许思文忆苦思甜:“当年我们几个就是在这儿等着你哥背你出来的!” “嗯。”许思文涩涩的应声。 吉市口是许家集的入口,一般许家集的人要是摆摊儿都会到这里来,现在吉市口已经成了一个小规模的商业街,只不过是古色古香的商业街而已。 这里的旅馆依然称为“客栈”,许家嫂子的小超市挂的牌匾还是“文丽杂货铺”。 路过的时候,许思文看了一眼杂货铺,发现门窗紧闭,暂时歇业。 许家集虽然也现代化了,可是人们出去闯荡的都是小青年,老人们都故土难离,最近几年也有孩子们回来老家安顿的,不过很少有外人乐意来许家集,只因为许家集这里有封闭,还没什么前景。 武庆刚一车子延续了他一贯的作风,在拿到手里的时候,就找人喷画上了那标志的东北虎,这一路过来都拉风的很,到了许家集更是惹人注目了。 男女老幼都眼巴眼望的看稀奇,大家都是族人一脉相承,有人更是不客气的沿着车子路过的路线跟了过来。 想看看是谁家后生出息了,回来还坐着这么大个的车子,而且那车速度好快啊! 莫不是有什么急事儿? 许家集的人因为有宗祠立在这里,基本上遇事就抱成团儿,要是内部有争执,小事情的话,他们还会找族老做主呢。 车子一直往里开,最后停在了许家集贞节路一号院。 贞节路只有四个大宅院,头一家就是许昌家,其余三个大宅院目前都是归在许昌名下的,因为贞节路的路口耸立着一面贞节牌坊。 是许思文的太祖母所得。 太祖母是前朝的时候,死了丈夫,守节一生,养大了三儿一女,后来世事变迁,只留下了身为长子户主的许昌这一支后裔。 停下车子后,许思文木木的坐在车子里,武庆刚开了车门先下了车,打开后车门,张岚河头一个蹿了下来,直奔许家大门,上前拍的门板子哐哐响:“许叔!许婶!思文回来了!快开门!” 武庆刚把着车门看着许思文,虎目里都是鼓励和深情。 “下车吧,到家了。” 许思文浑身无力的咽了口唾沫,发现嘴里发苦嗓子发干心里发颤腿脚发软了! “你扶我一把,我、我腿软!” “噗!”武庆刚一下子就乐了,伸手直接将许思文给抱了下来,文化人胆怯了啊! 武庆刚抱着许思文还没等放到地上呢,那头张岚河把门板敲的恨不得干碎了才停,许家人又不是聋子,许昌爸爸头一个就拉开大门出来了,想看看谁那么胆儿肥,来他们老许家砸门。 结果一开门,就看见张岚河笑的阳光灿烂,可往他身后一瞅,就瞅见了许思文被武庆刚抱着呢! 赶巧了武庆刚跟许思文也正好看到了许爸爸。 “许叔,你看谁回来了?”张岚河这个闯了祸还不知道的二百五,搓着手指头一回头,也蒙了。 许思文只想到一句话:无巧不成书! 武庆刚心里嘀咕的是:咋就这么寸! 许爸爸的脸色先是一红,随后便是红大发了! 一言不发的转身进去了。 武庆刚将许思文放到了地上站好,许思文低着头,父亲的举动好似一瓢冷水浇到了他身上。 可是随后就听院子里一声吼:“莽夫!” 就看才进院子里的许爸爸抄着扫把就冲了出来,直奔武庆刚跟许思文,那架势是要打死不偿命。 许思文白着脸看着父亲过来,脚底下好似生了根一样动弹不了…… 武庆刚一看事儿不好,转身撒腿就跑! 许爸爸高高的扬起扫把,许思文闭上了眼睛,等着那疼痛到来,武庆刚的举动让他的脑子一片空白。 “欺人太甚!”许爸爸脚下生风的追着武大老板身后挥舞着扫把嗷嗷的啊! 那身手利落的一点儿看不出来是个退了休的老教师,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武术大家呢。 “文文!妈的文文啊!”许妈妈也跟了出来,一把就抱住了许思文,眼泪哗哗的。 “妈?”许思文茫然的睁开眼睛,眼前没了他愤怒的爸爸身影,只有妈妈和大哥。 “哎哎!”许妈妈笑着擦眼泪:“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大哥?”眼珠子转了一下下,看到了许家大哥温和的笑容,许思文脑子有点儿发懵。 “嗯,回来就好,爸和妈这几年一直都想着你。”许家大哥伸手拍了拍弟弟单薄的肩膀,不管怎么说,弟弟能回来,能一家团聚,就是好事儿。 “爸……呢……呃……?”许思文眨巴了一下眼睛,话都说不出来了,他也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合适。 就看武大老板跑的比兔子还快,比猴子都灵活,在许家大门前上蹿下跳;许爸爸拎着扫把紧追不放,嘴里更是怒骂连连啊! 武庆刚也是,你说你跑就跑吧,许爸爸怒骂他还抽空回嘴! “斯文败类!”许爸爸使劲儿挥舞着扫把,打不着武庆刚打着武庆刚的车子当当响。 “思文好着呢!”谁也不能说他媳妇儿不好,连老丈人都不许,他媳妇儿好着呢。 “不学无术!”许爸爸噎了一下,立刻改词儿,小儿子好不容易回来了,可不能骂走了,不能骂自己儿子还不能揍你了? “俺也没上过学啊!”武庆刚委屈的反驳,他就是个大老粗,就是没上过学么。 初中文化小学水平,当年的小机灵都就着饭下肚了,现在让他上学他都学不进去啦! 许家这么热闹,大家都来围观了,还有不怕事儿大的在一旁给许爸爸喊“加油!” “谁敢加油一会儿不给发喜糖!”武庆刚这虎了吧唧的家伙,一边躲躲闪闪一边还敢威胁看热闹的…… 077看着有点儿傻 武庆刚的威胁非但没能达到目的,旁边看热闹的先反击了:“昌叔,从左边过去堵他啊!” “快!快!差一点儿就追上了!” “昌叔跑的可真快!” “天哪!快追上啦!” 许思文看着眼前鸡飞狗跳的一幕有些不知所措,最后只好可怜兮兮的看着自己的老妈。 “没事儿,你爸这口气总是要出去才好,咱就站门口看热闹就行了。”许妈妈一手拉着许思文,另一手扯着张岚河,嘴巴吩咐大儿子:“去帮把手。” “哦。”许家大哥刚走了一步,就停下了,转头追问许妈妈:“帮谁啊?” 不等预提费用许妈妈宣布答案,武大老板就蹿了过来,接过许思文的手就不松开了,宝贝似的攥着,眼巴巴地看着他,那小眼神可怜的不得了。 许家大哥一看这情形,得! 不用老妈说明了,他自己过去扶着气喘吁吁的老爸往大门口走,许妈妈带着人已经站在大门口等着了。 武庆刚看着老丈人跟大舅哥过来了,往许思文的身后缩了缩,你说你那么大块头,许思文的小单薄体格子挡得住你吗? 许思文看着红光满面的父亲和一脸无奈笑容的兄长,一手挎着妈妈的胳膊不松开,一手也同时攥紧了武庆刚的大爪子,他也紧张啊! 许昌爸爸被大儿子扶着,一路慢悠悠的走,到了大门口倒是气喘的均了些,随手将扫把丢给大儿子,老头儿整理了一下衣衫和头发,又恢复了文人面目,跟刚才的疯狂老头儿判若两人。 许思文感觉不真实,这是他爸爸吧? 许妈妈悄悄的用胳膊夹了小儿子挎着自己的胳膊,朝许思文丢去了一个让许思文特别怀念的眼神。 许思文动了动嘴唇没出声儿,许妈妈也微笑着动了动嘴唇,也没出声儿,可是许思文却在许妈妈动完嘴唇后彻底松了口气,脸上扬起了灿烂的笑容。 只有许思文跟许妈妈知道的小秘密,许妈妈从小就比较偏宠许思文,而许思文也的确是聪明伶俐,许妈妈跟小儿子有一套独属于他们母子俩的交流方式,那就是唇语。 刚才妈妈告诉他:平安无事! “咳咳!”许爸爸干咳了一声,有点儿装腔作势的嫌疑,不过没人敢捅破这层窗户纸。 “爸……“许思文抖了抖,小心翼翼的叫了一声”爸“,然后就听武庆刚在一边也跟着喊了一声”爸“出来,比起许思文这个亲生儿子猫崽子一样的叫声,武庆刚的声音可大了,震得许家大门都嗡嗡响了。”嗯?“许爸爸一瞪武庆刚。”许叔。“武庆刚立即就改口,速度飞快!”哼!“许爸爸深吸了一口气,看着离家五载的许思文,到底是父子情深,也有些红了眼眶:”你还知道回来啊?你个不孝子,海外就算是金窝银窝……“”也不如自己的狗窝!“武庆刚听着老头儿说话都带了哭音了,在一边接茬儿替他说了。”不知道父母在……“”不远游!“”可怜天下……“”父母心!“”我跟你妈……“”天天念叨着你。“”你给老子闭嘴!“许爸爸憋不住了,朝武庆刚狮子吼。”唉!“武大老板闭嘴了。 许家大哥扶着已经笑瘫了的张岚河,自己也哭笑不得,四周看热闹的更是起哄哈哈大笑。 本来挺感动的时刻,愣是让武大老板祸祸成了搞笑的场面,许思文本来的忐忑也不翼而飞,只剩下满心欢喜了。”昌叔,文哥的另一半真听话!“”什么另一半?就是文文的朋友而已,朋友!“许爸爸死鸭子嘴硬。 谁信啊? 武庆刚颠颠儿的去打开后车厢,往下搬东西,张岚河笑嘻嘻的跟着帮忙,许家大哥本来不欲伸手的,许思文偷偷的捅了捅他大哥:”大哥去帮把手,东西挺多的呢。“不说别的,车里光是水果就十几箱子,全都是半夜空运过来的,因为许家集离市区太远了,一大早他们就起来开始走,到了现在都要吃午饭了。 要不是武大老板的座驾速度飞快,他们就是走上一天也到不了家门口。”去吧。“许家大哥看许爸爸,许爸爸背着手点了点头:”看看文文都带了什么回来给大家伙儿。“提都没提武大老板。 许家大哥去帮忙搬东西,一箱箱的水果先搬了下来,摆在了门口亮亮相。 山竹,葡萄,红富士,水晶梨,帝王蕉这些大家都认识,可澳芒,车厘子这些玩意儿就少见了,更别说武大老板最后从车上搬下来八个四四方方的西瓜!”方形的西瓜?“ 许家人都嘴角一抽抽,许思文看着武庆刚那显摆的样子,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藏起来! 这是对他不让拿贵重东西当见面礼的报复吧?是吧是吧?非得出了风头他才算是得劲儿。”这里是什么呀?“许爸爸伸脚踢了踢一个大箱子,别的箱子上面都有标识,一看就是水果,就这个箱子,上面啥也没有。 武大老板麻利的拆开箱子从里头提出两条黄色包装金色纹路的龙烟儿来,这种包装的龙烟儿,非进贡上品不可得啊! 现在的皇帝陛下抽的就这种。 许爸爸眼前一亮,许妈妈就不怎么开心了,老许抽烟太凶,对身体不好。”龙烟儿!“这下子看热闹的人眼馋了。 都知道吸烟有害健康,可没几个不抽,尤其是老烟枪,厉害点儿的隔着卷烟纸呢,闻一下就知道烟的好坏。”咳咳!“许爸爸又咳嗽了两声。 武庆刚很上道,拿了其中一条拆开,先恭恭敬敬的点了一根给许爸爸,许爸爸看了看武庆刚,伸手拿了吸了一口,眼角眉梢立刻就带上了笑意。”看来这烟是真的,你看咱爸都笑了。“许家大哥趁机偷偷的跟许思文小声点评。”我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准备的这些东西。“许思文也同样小声儿的跟许妈妈告状,先撇清关系,许妈妈最反对许爸爸吸烟了。”来分一根儿龙烟儿。“许爸爸拿着武大老板进贡给他的龙烟儿,四下里散给看热闹的人。 武大老板趁机又从箱子里掏出一大包,打开里面是一小包一小包的喜糖,用红色的绸子小包装着,看起来喜庆的很,男的就许爸爸给一颗烟;张岚河上前帮忙,女的他就给人家拿串香蕉和葡萄,这两样武庆刚带的最多;小孩子归武庆刚了,他一人给两包喜糖。 拿到烟的都点了吸两口,惊讶这龙烟儿是真的,因为他们没抽过这么好的烟,那就应该是真的了。 再看看自家媳妇儿手里的水果娃子嘴巴里嚼着的喜糖,这回看武大老板顺眼了点儿,文文可是他们许家集出过洋留过学的孩子,哪怕是要找个男的过一辈子,也得找个配得上的,庄士仁那样的绝对不行。 许爸爸矜持的站在门口,跟个老领导似的下命令:”在门口摆摊啊?往院子里搬。“”昂!“武大老板一挽袖子,搬就搬吧,这么点儿东西,比当年在工地搬砖轻多了。 许爸爸叼着龙烟儿背着手,看着武庆刚吭哧吭哧的往院子里搬东西,张岚河跟许家大哥鸟悄儿的帮忙倒腾,许妈妈就拉着许思文在一边笑容满面窃窃私语。”文文啊,你在哪儿找的这么一个,怎么看着有点儿傻呀!“”妈,他才不傻,他就是个实在人,没什么文化但是人不坏,心里有我,我也喜欢他。“许思文这么大了,说道这里还是有些脸红,在自己妈妈面前脸红。”还不傻呀?刚才你爸要打他,他跑的比兔子都快。“许妈妈嘀嘀咕咕:”当年你爸去你姥爷家提亲,你姥爷也来了这么一出,你爸老老实实站在那儿挨打,你姥爷打了两下就完事了。“”妈,那里因为有我姥姥和您拦着吧?我要敢往前凑,我爸也得揍我一顿……“许思文说道这里说不下去了,当年他爸就打过他,下了狠手的打。”他敢!“许妈妈脸一板:”打了一次就够了,再打试试!老娘闹不死他个老顽固!“许思文:”……!“ 他温柔似水的老妈哪儿去了? 这画风不对啊这!”你别怨恨你爸,当年事情闹出来,你爸是生气你……唉,现在过去这么久了,他早后悔了,还拉不下脸去找你,你这次回来他不知道有多高兴。“”我没有,是儿子不孝。“”族里人都恨死姓庄的了,现在一听见姓庄的就来气,你嫂子连卖东西都挑姓儿了。“”我走了后,嫂子还好吧?“许思文没忘了,是嫂子带着大哥放了他出的祠堂。”好着呢,你走了后,你哥跟你嫂子也连夜走了,你嫂子回娘家去了,我也去你姥爷家了,他自己在家憋了好几天,憋不住了给我们打电话,我们才回来的。“许妈妈别看家庭妇女,可也有家庭妇女的办法:”你嫂子回来就呕吐了,一查,有了!他就是看着肚子里的下一代,也不敢真把你嫂子怎么着,连祠堂都没让你嫂子去跪,你哥还要上班就更不能去了。“ 078他爱吃鱼 “爸妈,大家都进屋吧,要开饭了!”院子里响起了许家嫂子的喊声。 “都散了!都散了吧!啊!”许爸爸摆摆手,迈着四方步往院子里走,刚走了两步转头看武庆刚:“搬完东西把车开进来,放外面谁给蹭坏了可不赔啊!” “昂。”武庆刚麻溜儿出去把车子开了进来,顺顺利利的进了老许家大门儿。 “嘎吱!”大门关上了。 许思文的心啊,又提了起来。 “愣着干什么?不饿啊?”许爸爸坐在正位上,一看许思文还站在那儿不动弹,身后站着那个气人的玩意儿,自己小儿子多乖巧,那么气人的是真气人啊! 许家的屋子很古典,中间的堂屋如今摆了一张八仙桌,上面一桌子的菜冒着热气儿呢。 “你凶什么凶?”许妈妈先不乐意了,训斥了许爸爸,一转头就换了一副表情:“文文,你还没跟妈妈介绍你朋友呢。” “这是张岚河,我学长,你们应该见过的。”许思文先把张岚河推出来。 “许叔,许婶,大哥大嫂。”张岚河自来熟,挨个叫了人之后,就蹭过来坐在了一边,就差端饭碗拿筷子夹菜吃了。 “他叫武庆刚,是我、我、我爱人!”许思文有点儿豁出去了的感觉,喜欢也好讨厌也罢,他给自己和家人,一个机会。 “爱什么人?”许爸爸一拍桌子:“才刚领回家就爱人了?老子不同意!” “那咋办?俺俩可以去海外扯个证回来,就怕您老不承认。”武庆刚将许思文拉到身后遮住,自己顶了上来。 “放屁!”许爸爸气的都骂脏话了:“老子辛辛苦苦养了这么大儿子,凭什么没名没姓的跟了你,你长的好看啊?还去海外扯结婚证,崇洋媚外!走狗汉奸!” 以前小儿子看上的庄士仁,起码还人模狗样的,这回可倒好,找了一个五大三粗的来,怎么看怎么生气。 “您那意思就是让俺提亲呗!”武庆刚找老头儿的空子:“三媒六聘,中式西式的你想咋办就咋办,成不?” “爸爸,武庆刚很好,我们……”许思文从武庆刚身后冒出头想要跟许爸爸沟通一下。 “你给我坐下!”许妈妈先不干了,桌子拍的比许爸爸响多了,杯子碗儿的都蹦起来了。 许爸爸老实了。 “文文,庆刚,来,过来坐下先吃饭,其他的事情吃完饭再说。”许妈妈转头招呼两人落座。 “婶儿,您喊我刚子就行。”武庆刚狗腿的拉着许思文落座,让许思文挨着许妈妈,他挨着许思文。 武庆刚旁边是张岚河,张岚河旁边是许家大哥,许家大哥旁边就是许家大嫂程美丽。 “行,那大家就都喊你刚子好了。”许妈妈是用看女婿的角度来看武庆刚的,觉得不管怎么说,只要是小儿子喜欢的就行。 而且武庆刚看起来可比庄士仁好多了。 “刚子啊,这是你大嫂,程美丽,那是你大哥许嘉文。他们俩还有个五岁的女儿妞妞,中午不回来吃,在幼儿园。” “大哥,大嫂。”武庆刚乖乖喊人。 看到许爸爸的脸拉拉的那么长,俩人没敢吭声儿,但是都笑着对武庆刚点了点头,算是无声的默认。 “来,吃饭吃饭!”许妈妈在饭桌上当家作主了一回,许爸爸端起碗开吃。 前文就说过,许家啊,是标准的书香门第,又是南方人,所以不论是吃的用的都是地地道道的南方生活样式,例如这饭菜,看着挺多的,可盘子小啊! 武庆刚是真饿了,昨天晚上许思文紧张,他蹦蹦跳跳逗了半宿才让人睡着,一大早起来可倒好,俩人一起紧张了! 吃的也没胃口,张岚河的到来算是调剂了一下气氛,开了半天的车到了许家集,大门口还上演了全武行,别看跑的飞快,可那也消耗体力的啊! 随后吭吭哧哧的搬东西到没费啥劲儿,现在一闻饭菜香他才感觉到自己饿的前胸贴后背了。 许思文先是给爸爸妈妈夹了菜,二老眼睛红红的,吃饭的时候也眼睛不离许思文。 又给大哥大嫂也夹了他们爱吃的,大嫂还返给他夹了一筷子,大哥将他夹的菜一口就吃了进去,连里面的姜丝都没挑出来。 给张岚河也夹了菜,那家伙吃的头不抬眼不睁…… 最后才给武大老板夹,许爸爸高兴了,儿子第一个夹菜是给他妈,第二个就是自己,这个气人的排最后。 可随后他就不高兴了! “你别客气,我知道你的饭量,往饱了吃。”许思文看不得武大老板一小口一小口小心翼翼的跟吃药似的吃饭,这头一顿饭就让他委屈了他心里过意不去,再说了他来的时候都说了,让武庆刚做他自己就好,家里人喜欢与否,不重要的,人无完人。 谁也不能保证自己就人见人爱花见花开。 更何况,说实话,武庆刚这样的,他就是装成万人迷,许家人也绝对不是那万人里的迷。 武庆刚正憋屈着呢,从天而降一个大鸡腿,还有媳妇儿的小声音,这心里啊,就跟三伏天喝了一瓢凉水一样的爽! 鸡腿几口啃完了许思文又给他夹了三片梅菜扣肉,武大老板二话不说,就着半碗饭一口就吃了进去。 程美丽赶紧起身接过武大老板的空饭碗给他盛米饭,许思文喊住他:“嫂子,给他拿个大碗来。” “哦,好,好!”程美丽一愣之后就明白了,赶紧点头去了后厨拿了个青花瓷的大碗来。 武庆刚美滋滋的对着媳妇儿笑嘻嘻,全身都冒着粉红色的泡泡儿,一口大白牙呲呲着,虎目里亮度惊人。 “没出息!”许爸爸这个气啊,就别提了,恨不得上手挖下武庆刚那对贼眉鼠目。 那是什么眼神看他小儿子呢?啊! “管饭不饱不予活埋!”武庆刚随口就顶了回去,别人都偷笑,就许爸爸气呼呼的被噎着了。 换了二大碗的武庆刚这回吃起来痛快了,许思文在一旁不断的给他夹菜,生怕饿着武大老板。 武大老板也给媳妇儿夹菜,许家人发现武庆刚给许思文夹得不都是许思文爱吃的东西,反而荤素搭配,素多荤少,可许思文吃的却笑眯了眼睛。 不过最让许家人大开眼界的不是这俩人秀恩爱,而是武大老板的饭量和速度。 “刚子家门前就有一个大湖,我在东北的时候,还跟着他们去冬捕了呢,可好玩儿了。刚子很会做鱼,他也喜欢吃鱼。”许思文心思玲珑,这会儿他有些平复了回家的激动,智商终于上线。 他想让家里人了解武庆刚,想让他们知道自己跟他在一起是快乐的,更想让他们接受武庆刚。 就一边给武庆刚夹了一条小鱼,一边跟家里人聊天一样的不着痕迹的介绍着武庆刚。 这是一种温和不刺激人的小手段,没看许爸爸对武庆刚横挑鼻子竖挑眼儿的么,为了老爸能不要动怒,许思文只好采取了迂回曲线的方式。 可惜,许思文这种文化人的温水煮青蛙的方式,根本不适合武大老板。 武庆刚看得出许思文的意思,不过他认为文化人这种慢吞吞的办法不成,最起码他就不赞成,他是要抱媳妇儿归的,可不是来媳妇儿家当长工磨时间的,而且许爸爸的态度严重刺激到了武大老板。 因为许爸爸的做派,正是武大老板的忌讳,他本来就怕被嫌弃,可许爸爸都快把“嫌弃”俩字刻脑门儿上了。 尽管许好好和许家大哥大嫂没有,可有一个许爸爸就够武大老板的一呛了。 反正媳妇儿都说了让他做自己,用自己的方式与许家人相处,所以武庆刚在许思文亲自松开了笼套之后,那颗老虎心早就有盘算。 不过什么事情都要在吃饱了之后才能有力气实施,所以武庆刚才一再容忍许爸爸的各种举动,就等着吃饱了饭好跟老丈人“掰扯掰扯”关于他跟媳妇儿的“事儿”。 于是许思文那边说的可好可好了,这边武庆刚就拆台,倒也不是拆台,就是武庆刚真是一点儿“不装假”,许思文给他夹了一条鱼,还说他爱吃鱼,这的确是事实,武庆刚的确爱吃鱼,而且他还有一个吃鱼的绝招。 许思文给他夹了一条鱼,他抄起来就叼嘴里了,从左边嘴丫子进去从右边嘴丫子出来,吸吸溜溜一这嘴巴,进来的时候是一条鱼,出去的时候就剩下鱼骨头了。 所有人:“……!” “他吃鱼……爱吃鱼。”许思文都无力了,在东北的时候他就发现了,武庆刚吃鱼特别溜儿。 麻溜儿的都惊人! “哎呀哥们儿,你还有这绝技呢?教教我教教我!”张岚河双眼冒光儿的看着武庆刚,他也喜欢吃鱼,可是有鱼刺儿! 不能说每次吃都卡嗓子,可也不是每次都不卡啊! 可看看武庆刚,那鱼从他嘴里出来,才能拿去当鱼骨骼标本了! 他要是学会这种牛逼吃法,以后还不是想吃什么鱼就吃什么鱼?清蒸的红烧的油炸的水煮的…… “这正吃饭呢,说啥说?吃完再说!”武庆刚吃的头不抬眼不睁,说话的时候都没能停下筷子,桌子上又出现了一条鱼骨骼标本。 079好好看唠唠嗑 许家人包括许思文,其实都是没什么中秋快乐的心思的,没看都眼巴巴的看许思文,看不够的看啊! 张岚河是吃得香了,因为他也饿了。 这里面就数他最轻松自在没压力。 武庆刚也吃的香,他是要填饱肚子好干正事儿。 吃饱喝足了,一大堆人大眼瞪小眼儿,许爸爸就瞪着武庆刚,眼神囧囧的直飞小刀子。 “哐哐哐!” 门外来人了。 许家大哥去开门,一打开门就愣住了,来人不认识,板着一张脸。 “张岚河。” “在……” “谁呀?”张岚河一边用牙签儿抠牙一边往外走起看看谁来了?屋里的气氛不太美妙,他是唯一的外人,不方便老是赖在里面围观不是? 可一出来他就彻底完蛋了! “回去!”来人走了进来,定定的看着张岚河,张岚河已经木了,保持刚出来时候的样子,叼着牙签儿的嘴巴都流口水了。 “百里先生?”许家大哥赶紧找了许思文出来看看,张岚河他们熟悉,但是张岚河认识的人他们不熟悉啊! 这人一看就不是好惹的,而且张岚河一见他就傻了! “嗯。”百里瀚漠点点头,猛然抱起张岚河转身就走。 “思文!思文!救命啊!”张岚河天旋地转之后发现自己被百里瀚漠抱着往外走,使劲儿挣扎嗷嗷叫,伸出双手朝向许思文,可是离许思文越来越远…… “百里先生……”许思文想往前走去追百里瀚漠,可是却被武庆刚拦腰给抱住了。 “你干什么?”许思文扭头瞪武庆刚。 “你咋那没眼力见儿呢?跟人家两口子瞎搀和啥?人两口子床头打架床尾和,你老实呆着吧。”然后呲牙咧嘴对着已经走出了门的俩人喊了一嗓子:“慢走不送啊!” 百里瀚漠抱着不断挣扎的二货脚步都没带停顿的,不过嘴角微微弯了起来。 百里瀚漠他们都走没影儿了,武庆刚才放开许思文,疾步跑过去“咣当”一下子把大门关上了。 一转身,整个人都变了! “可他妈扫干净了!”武庆刚一副解放了的架势,顺手一搂许家大哥往屋里带,带的许嘉文踉踉跄跄的:“走!这回该轮到咱们好好唠唠了。” 许嘉文:“……!” 许思文:“……!” 许家堂屋里,许爸爸跟许妈妈坐在主位上,许家大哥拉着老婆站在旁边,许思文本来是站在中间的,武庆刚哪里能让媳妇儿罚站啊?不经任何人同意点头,这家伙直接将太师椅扯了过来,然后一按许思文肩膀头子:“坐!” “唉?”没等许思文说话呢,武庆刚先脸大的凑了过来对着许思文就吧唧了一口:“老实待着啊。” “啪!”许爸爸一拍桌子,气的脸红脖子粗:“伤风败俗!” “伤风了就整点儿感冒药吃,七天不好直接往医院尥,挂上吊瓶三天保准儿好。”武庆刚顺手接过另一把太师椅,并排放在跟许思文坐在着的太师椅紧贴上,跟连体似的,然后一屁股就坐了上去,二郎腿一翘,虎背放松的往后一靠。 “什么意思?”许嘉文跟程美丽有点儿发懵。 “他说感冒吃药,七天要是不好就往医院跑,打点儿液体滴注,三天就能痊愈。”许家人普通话听得懂,说的时候也带着一点儿地方口音,但是武大老板一出口全都是大碴子味儿,许家人听不懂啊! 许思文成了翻译。 “俺既然带着思文上门了,就是来跟你们摊牌的,俺们俩以后呢,一起搭伙过日子,咋地也不能鸟悄儿的吧?得跟你们说一声。”武庆刚这架势全开,装出来的那点儿老实劲儿全都蒸发了,现在才是真的他。 “你到底要干什么?”许爸爸冷着脸,不善的看着武庆刚,刚才看到他非礼自己小儿子,他真想冲上去踹死他! “爸,刚子的意思,就是我们俩不会偷偷摸摸的,我们以后光明正大的在一起生活……”许思文戳了戳武庆刚。 “干啥?”武庆刚拍了拍许思文的手,截断了许思文的解释,看着暴怒的许爸爸:“俺要迈你老许家的门槛儿,端老许家的饭碗,上老许家的户口本儿上不了,族谱应该差不离,以后俺死了,牌位进老许家的祠堂,蹲老许家的供板儿,跟思文的摆一起……” “白日做梦!” “那就倒过来,思文进俺老武家的门,以后就是俺老武家的人,死了也是俺老武家的鬼,跟俺一个床上睡,一个坟里眠。” “不可能!”许爸爸喘粗气。 “俺忍你很久了!”武庆刚也炸庙了:“这也不成那也不让,你到底想咋地?啊?咋主整不明白你了?思文多好个娃子,你说打就打想骂就骂,你以为你天王老子啊?” “爸,刚子……”许思文也跟着站了起来,两边一个是爱人一个是父亲,他哪个都舍不得,想让他们和和睦睦。 可是看起来好难! “文文啊,来,跟妈去屋里聊聊,妈都想你想的……让他们俩自己解决去吧!”许妈妈起身,无视那两个人之间的剑拔弩张,拉着许思文的手就走。 “妈……刚子他……”许思文不想跟妈妈走,因为武庆刚跟他爸爸俩人之间闪电雷鸣,几乎都要实质化了。 他们俩单独在一起,他是真不放心啊! 两个人无论是哪个他都不希望受伤啊! “你先跟婶儿进去说说话,俺跟许叔好好唠唠嗑!”武庆刚看出许思文不想走,但是许思文在这儿他也不好发挥,毕竟老头儿再膈应人也是老丈人,当着媳妇儿的面撅老丈人这么损的举动,他也不想让媳妇儿左右为难。 “走吧!”许嘉文也上前推着弟弟跟妈妈走了,身后跟着自己老婆,两口子跟着妈妈和弟弟避出去。 许妈妈带着三个孩子去的是许思文原来住的屋子,许思文从小到大在这里住了二十年,看到熟悉的房间一尘不染,怀念的摸了这里摸那里。 “哥,嫂子,家里这几年都好吗?” “都好,就是总想你,你小侄女儿出生到现在,还没见过她小叔叔呢。” “是我这个当叔叔的不对。” “妈,你跟我爸还好吗?” “不好!”许妈妈握着许思文的手:“妈天天的往路口那儿看,就想着你在外面怎么样了?那个姓庄的是不是还欺负着你呢?冷了热了的,知不知道添衣服扇扇风啊?一想起来我就来气,我就掐他!闹他!要不是他……我儿子用得着离家出走吗?用得着吗?啊!”许妈妈说道这里就再也忍不住眼泪了。 “妈,是我不好,给家里丢人了。”许思文红着眼睛用手给许妈妈擦眼泪。 “是那个庄士仁不好才对!”许嘉文递给许思文毛巾,让弟弟好给妈妈擦眼泪。 “那也是我识人不明。” “文文啊,姓庄的不是个好东西,咱们就当被狗咬了一口,别憋在心里,再憋出病来就不好了。”许妈妈叹了一口气:“如今啊,妈算是想开了,男的女的都无所谓,只要我儿子乐意,对我儿子好,我管他是男是女呢!” “对对对!”许嘉文也道:“只要他对我弟弟好,其他的都不计较,文文别有心理负担,这不是病,只是你喜欢的人特别了些而已。” “谢谢妈!”许思文跟小时候一样,趴在妈妈的怀里不让人看到他的脸,以及脸上的泪水。 他等这一刻,等了好久…… “傻孩子,你要谢啊,就去找门外跟你爸爸掐架的那个人吧,要不是他,你爸还死犟不肯松口呢。” “嗯?”许思文有些糊涂了。 “年前他就联系过我,说年后会带你回家,只不过没确定时间,后来突然来了电话,他跟我说了很多关于你的事情,我跟妈说了,他也给妈打了电话。” “他、他给妈打电话?”许思文惊呆了,武庆刚那个时候,就给他妈打电话了? “嗯,别看人傻乎乎的,可心思还挺多,你也知道你爸那脾气,说一不二大男子主义,我说不过他,还是刚子给我的建议,跟他闹,可劲儿的闹,我是女人我怕什么?一开始我闹的时候你爸傻眼了!后来躲着我,躲也白躲!不让我儿子回家我就闹,他受不了了,最后点头同意让你回来了!其实我知道,他就是嘴硬不承认,好几次他偷偷的拿着你的照片看,一边看一边叹气。”许妈妈想起来那个时候,老伴儿的难过,也心酸的很,她可以撒泼耍赖折腾人,可老伴儿绝对做不出来,他有什么都压在心底不露声色,默默的承受着一切。 “也多亏了他,咱爸才松了口。” “不过他只同意你一个人回来,没说让刚子也跟着来。” “啊?”许思文也有些听伤了。 “呵呵呵!”许嘉文突然笑了起来:“虽然这么说不太好,不过你的那位还真有办法,折腾起来是真能折腾,咱爸多顽固一份子啊?愣是让他给折腾的服了软!” “他、他怎么折腾了?”许思文知道尽管家里人说的轻巧,可想起许爸爸,就算是武大老板恐怕也没少费力气。 许思文不问还好,一问,三个人都憋不住笑了…… 080不为人知的 原来武庆刚孜孜不倦的努力,已经让许妈妈、许家大哥和嫂子都认同了他的存在,只有许爸爸,打电话不接,发短信不回,视屏更是不可能。 最后武庆刚找上门来了! “他来了?什么时候来的我怎么不知道?”许思文细细回忆了一下,好像都没怎么跟武庆刚分开太长的时间,最多的就是他从东北回到这里,分开了五六开而已。 以他对父亲的了解,父亲的顽固程度相当高,连他妈妈想要让他回来还得放弃多年的温柔和顺,改成了泼妇风格才让父亲点头的,武庆刚那样笨嘴拙舌的人,就是要说服父亲,简直是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首先就是文化差异,他不计较不代表父亲不计较;其实是语言障碍,父亲是教师,普通话说的武大老板肯定听得懂,关键是武庆刚这人一着急一激动的时候,顺嘴儿秃噜出来的都是带着大碴子味儿的东北话,父亲听得懂理解得了吗?再有,怪不得妈妈敢跟爸爸拍板叫号子呢,合着有人在背后出谋划策啊! 许思文心说我可找着根源了,武庆刚你个二百五! 你就蔫儿坏吧你! 有你这么损的吗? 挑唆许妈妈跟许爸爸对着干,顺便拉大哥大嫂下水…… 武大老板跟许爸爸他们俩要是能沟通顺利喽,老母鸡都能跟公鸭子聊天了;美人也能跟野兽谈情说爱了! “在你回来之前。”程美丽洗了些水果端来:“可把咱爸气坏了,连他最喜欢的那个紫砂壶都摔了。” 许思文一听更紧张了,武大老板虎起来,谁也不知道他能干出什么事情;而许爸爸的战斗力也不容小觑。 “别吓着文文,你要是想知道啊,就去问他吧,让他自己跟你说,我们可不能背后说人是非。”许妈妈拍了儿媳妇一下,三口人默契十足不开口,许思文心里的疑团就只能指望武大老板了。 许妈妈跟许思文说这几年的许家,许家集,以及许氏族人;许嘉文说他的工作;程美丽说她的小店;大家一起说的最多的,除了许思文这个当事人,就是家里的新添人口小妞妞了。 “人呢?都出来!” 正说的热闹着呢,许爸爸却喊人了。 众人这才想起来,那俩还在外面呢。 堂屋里,许爸爸跟武庆刚都坐在主位上,俩人中间隔了一个客桌,上面两盏茶杯冒着热气儿。 许爸爸下首坐着许妈妈,许家大哥跟大嫂站在许妈妈身后;武庆刚下首坐着乖乖的许思文,紧张的看着许爸爸。 这种类似过堂的糟糕感觉啊! 许爸爸被许思文的小眼神儿给看的不自在了,假装咳了两下才开口:“文文啊,既然回来了就先别急着走,在家住几日,二月二,龙抬头。族里的人都会去祠堂给祖宗上柱香,也让大家见见刚子,认认人,熟悉熟悉。” 许思文不可思议的看着许爸爸。 “那什么,等你八爷爷过了眼,点了头,再谈你俩以后。” 八爷爷,许氏目前辈分最高岁数最大的老人,四世同堂德高望重。 “合着刚才我吧吧说了一大筐,还是没能整明白呢?”武庆刚一听就不干了:“俺说的嗓子眼儿都冒白烟儿了,咋还不好使啊?” “我们老许家就这规矩,你有意见啊?”许爸爸跟许思文说话和风细雨,变成武大老板就狂风暴雨了。 “没!”武大老板有求于人,气短啊! 这回轮到许爸爸趾高气昂了。 许思文带着武庆刚以熟悉参观的名义去了他的房间,许爸爸直瞪眼,被许妈妈拉走了,许家大哥带着老婆出去买菜顺便接孩子回来。 俩人一进屋,没有了外人在,武庆刚就抱着许思文吧唧吧唧亲了好几口,亲的许思文满脸都是他的口水印儿:“今儿真悬啊!差一点儿就降不住你爸那老刁头了。” “我问你,你是不是背着我,自己来过了?”许思文任何亲任抱也不是没条件的,武庆刚敢瞒着自己单独行动,必须要说清楚。 “昂。”武庆刚点头,大脑袋蹭了蹭怀里的媳妇儿:“俺看你吓成那样,也怕你冷不丁回来了,家里也没啥准备,俺打过电话是打过电话的,人没到眼前儿到底不一样。” “所以你就自己来了?”许思文摸着武庆刚的脸颊,有些甜蜜又有些心酸,能为他做到这一步的,也就这只东北虎了。 他爸什么性格,他这个当儿子的还不知道么?武庆刚肯定吃了不少苦头。 “昂,不过你别难受,你爸那样的忒好对付,根本不是俺的个儿,几个回合下来,他就竖白旗了。” “胡说!”许思文不信:“我爸他那人的脾气大着呢,没把你收拾的扒下一层皮来都是你走运了。” “嘿嘿嘿,俺的皮没事儿,你爸倒是被俺折腾个够呛。” “我知道,你怂恿我妈对我爸玩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把戏,你是嫌我家不够热闹啊?” “没!那只是提个建议而已,可不是非要闹的啊!再说了,俺来的时候,动静大了怕惊动人,天擦黑儿才绕了道进来的,俺敲门他不给开,俺站在门口隔着大门跟他唠了半宿的磕儿,他还不吭声儿,俺也没那耐性,就撂了狠话,跟他说俺跟你已经睡过了,他要是想让你吃亏大可把俺关门外。” 许思文:“你还要不要脸啊你?敢这么说?” “要脸就要不首媳妇儿啊。俺还跟他说,是想要一个半儿子,还是没一个儿子,你自己掂量着来吧。” “一个半儿子?” “俺也算是老许家的半子了,加上你,可不就一个半儿子么。” “这是什么算法儿啊?” “老武家的算法儿!” “我爸什么反应?” “你爸拉开大门就冲了出来,照着俺劈头盖脸就下手狠削……” “打疼了吧?伤哪儿了啊?你怎么不跑啊?你今天不是跑的挺利索的吗?”许思文一听武庆刚还是被他爸给揍了,自然心疼挨打的武庆刚,对动手的许爸爸不能埋怨可也绝对不会心疼许爸爸这个行凶的就是了。 “没,你爸冲过来削俺的时候,俺就抬胳膊挡了一下,俺没咋地你爸手腕子挫着筋了。” “我去看看我爸!”许思文起身抬脚就想走。 “别介呀!”武大老板狗腿的抱着媳妇儿的腰不撒手:“筋包起了老大一坨,还是跟来的安保队长,拿了红花油给揉了半个小时才消下去,然后你爸就消停了。” 武庆刚还有些情况没说,能不消停么?老头儿年岁大了还起了筋包,揉散筋包是那么容易的吗?疼的老头儿一脑门子的汗,全身水了呱唧的哪还有力气折腾啊! 他也是在那个时候趁虚而入,许爸爸又无奈被人抓住了痛处,只好不自愿的点头同意了武大老板提出的条件。 “不对啊!”许思文狐疑的看着武庆刚:“你还有事儿没告诉我吧?” 武大老板抬眼瞧了瞧许思文,心说媳妇儿真聪明,忒精明,这都能猜出来。 立刻老实交代了:“俺带了一排上好的狼毫毛笔,全是真家伙事儿,古董!值老钱了的那种!当着他的面儿,问他稀罕不?他点头,俺就说让俺登门不?他摇头,俺就撅了一根狼毫……” “你!”许思文这个气啊! 伸着手指头点着武庆刚的大脑门儿:“我怎么就看上了你这么个玩意儿呢?你是不是要气死我啊?” “嘿嘿嘿!媳妇儿别气了,你看你爸现在多老实?一点儿不敢朝你得瑟。”武庆刚没皮没脸的嘻嘻哈哈:“你是没瞅见你爸当时那样儿,哎哟喂!真跟剜了他心头肉似的,俺就祸祸了三根笔他就告饶了。” “他那是心疼东西。”许家人最珍惜笔墨纸砚,视书如命。武庆刚这家伙算是砸在了点子上。 “他知道心疼东西咋不知道心疼心疼你呢?你还是他亲儿子呢?俺跟他说,现在看东西知道心疼了,那要是换成了儿子,就不心疼了?”武庆刚轻叹了口气:“其实老头儿心不坏,就是死鸭子嘴硬,你要是不逼着他死死的,他不会松口的。他也惦记着你,你心里其实也惦记着家,只是你俩真不愧是亲爹亲儿子,都不会服软,死犟死犟的硬着脖子耿耿着,要是不解开你俩之间的这个死扣子,啥时候才能跟你回来呦!” “我知道,我都知道。”许思文轻轻的依偎在武庆刚的怀里,他都知道的,只是近乡情更怯,他不知道要如何跟父亲沟通,要如何认错才能得到他的谅解他不是后悔自己的出柜,而是后悔当初自作聪明,没有听家里人的话,跟庄士仁保持距离,让自己失去了立场,还连累了身边的人。 “谢谢你,亲爱的”!许思文解开了这个心结,心情不是一般的好,为了感谢武大老板,主动抱着 武大老板的大脑袋照着那宽阔的额头就亲了一口。 武庆刚当时就晕乎乎的了。 媳妇儿奖励俺了! “你怎么不亲回去?”有个声音带着些许疑惑响起,提醒了武大老板。 着啊! 武大老板立刻付之行动,也抱着许思文的脑袋吧唧了一口媳妇儿的脑门儿,随即就觉得不对啊! 081妞妞 不止是武庆刚,许思文也知道不对劲儿了。 许思文跟武庆刚十分有默契的一起低头,然后俩人同时转头对视一眼,最后再盯着地上蹲着的那个仰着小脖子眨巴着大眼睛好奇的看着他们俩的小东西。 “啊!” “啊!” “啊!” 三声惊叫连续响起,一声是许思文的清亮如歆,一声是武大老板的高亢入云,还有一声丝毫不比他们俩差,就是奶声奶气的很。 乒乓、啷咣、嘭! “哎呀!” “啊哟!” “哇啊!” 两大一小差一点儿挤成一团! 俩大人被惊得一下子就抱紧的对方,而后发现这反应不对!又开始跟跳蚤一样蹦离对方身边儿,结果是抱紧的时候俩人磕头了,离开对方的时候你呼撸我一把我扒拉了你一下,用劲儿过大,估算错误,一个膈了腰眼儿,另一个撞了膝盖骨。 唯有地上蹲着的那一小团儿,四肢并用爬行了一小段儿之后站了起来,抱着怀里的洋娃娃,扭着小屁股啪嗒啪嗒的往外跑,一边跑还一边大声的咯咯笑:”亲亲额头羞羞脸!白天办事不拉帘!“还挺押韵! 跑走的是一个小不点点儿的女娃娃,圆脸大眼睛,肉乎乎的小身子,抱着一个洋娃娃,头上梳着朝天辫儿,挂着两个太阳花,一跑动的时候,那小朝天辫儿一晃一晃的忒可爱。”这谁家的小闺女儿?成精了吧?“武庆刚弓着背揉着膝盖,他那下子撞上了柜门框上,恐怕得青了。”是妞妞,我见过她的照片和视屏。“许思文挺着腰,慢慢的捏了捏,发现不是很疼。 想到刚才武庆刚即便是情急之下对自己也狠不下手用不多大力气,这心里就说不上的美,都快要飘起来了。 于是两个人出来的时候吧,这姿势表情什么的就大不同了,许思文本来没武庆刚高的,可是这会儿他直着腰板儿春风满面,反观跟着他出来的武庆刚武大老板,却是猫着腰儿揉着膝盖蔫了吧唧儿,俩人一对比,显得许思文高大上,武庆刚倒成弱势群体了。 你说俩人呢正美巴滋儿的时候,突然冒出来一五岁幼龄小女孩儿,谁都会惊慌失措的好吧?更何况还是俩男的在一块儿。 就是一男一女的,也是要脸皮的好么! 武大老板是被小闺女儿给整出了心理压力来了。 听着动静闹腾的很,许家四个大人也都赶了过来,毕竟全家就妞妞一个小孩子,真是如珠如宝的养着,妞妞又人小鬼大可爱的紧,许家没有因为她是个女孩儿而不悦,反而对这个聪明可爱的小家伙儿宠的都快要上天了。 小家伙儿跑出来就投进了爷爷的怀抱,对着爷爷摇头晃脑的念她新得的那两句话。”这是怎……“”呃!“ 赶来的许家人一听小妞妞这句话,当时脸色很精彩。 尤其是许爸爸! 俩人是那什么的关系,又是许思文主动拉着武庆刚进的他的屋子,还亲了额头又亲脸的,还能办什么事儿?办什么事儿还需要拉窗帘的? 自从许家出了一个许思文之后,许家五口人,除了小妞妞之外,背后地里都曾经详细的了解过亚文化,甚至先进一点儿的,许嘉文还了解的深入了一些,毕竟是亲兄弟,他也不想自家弟弟吃亏受苦。 看俩人现在的表现……呃,许家人突然理解了为什么武庆刚那么积极的要登门,死活都要入老许家祖坟进老许家祠堂了。”青天白日的,成何体统?“许爸爸板着脸,这回不再针对武庆刚一个了,连带着许思文也包括在内。”咳咳!“许妈妈尴尬的轻咳了一声。”文文啊,这就是妞妞!“许嘉文尽管眼前的事实让人怀疑,可是他总觉得自己弟弟恐怕压制不住那头东北虎。 所以许嘉文转移话题了。”哎哟喂!这小闺女儿是成了精的人参娃娃吧?忒招人稀罕了!“老武家三代都没个女娃娃,冷不丁的出了这么一朵花儿,虽然不是自家的,但是是媳妇儿娘家的也一样啊!谁让翠花嫂子没娘家呢。 武庆刚多厉害的一老虎精啊! 他立刻就察觉到了许家人的转变,心里这个受用啊,就别提了! 误会什么的,面子什么的,他在乎吗? 绝对不会啊! 他巴不得让许家人再误会些呢! 这样他就更能成事儿了。 这会儿武大老板也顺应许家人转移注意力,弓着腰稀罕的往前凑,看着小妞妞笑眯眯呀笑眯眯,小丫头真是个宝贝儿,给他带来了好运。”叔叔好。“小妞妞特别有礼貌,转头先跟凑过来的武庆刚问好,胖嘟嘟的小家伙儿说话还奶声奶气,不说话就够招人疼了,一说话更可爱了。”好好好!“武庆刚一连应了三个好字儿,一张老虎脸笑成了朵花似的。”叫什么叔叔?叫……“许爸爸尽管觉得自家理亏,可还是见不得武庆刚,尤其是现在武庆刚还笑嘻嘻的跟小孙女儿打招呼,气死了! 想让小孙女儿叫”婶子“来着,可是那样不就是承认了俩人的关系了吗?不叫婶子的话,那要叫什么? 即便是外人,小妞妞叫一声叔叔也不为过啊!”叫武叔叔吧,你是小妞妞么?我是你爸爸的弟弟,我叫许思文,你可以叫我小叔,或者叔叔。“许思文满脸尴尬的瞪了武庆刚一眼,这才跟小妞妞打招呼。 他是不知道家里人暗地里的所作所为,以为他们不是很了解男男之事,只是误会已经产生了,他总不能跟家里人说他们的房里事儿吧?告诉他们他就是正面的那个? 他要是真说了,许爸爸还不得再次发飙啊! 误会就误会吧,没看武大老虎都成了武大老猫了么?既然他都不计较了,他还怕什么? 有个宠自己的另一半就是好,做什么事儿都不用瞻前顾后。”小叔叔好,武叔叔好。“小妞妞咬着手指头歪着小脑袋看了看许思文再瞅瞅武庆刚,给俩人定了名称。”小妞妞也好。“许思文开心的摸了摸小家伙儿的头,柔柔软软的带着奶香气儿。 武庆刚可比许思文不客气多了,这家伙觊觎小家伙儿那小朝天辫儿很久了。 上手就去薅了一下,然后又捋了一下安抚安抚,用手背蹭了一下小家伙儿最最细嫩的小胖爪爪,哎哟喂! 把个武大老板美的不行了,小丫头真乖啊!”等着啊!武叔叔有好东西给妞妞!“说完武大老板自己朝外面停在院子里的路虎跑了过去,车里的见面礼一直没机会拿出来送给人呢,正好一并都解决了。 许家人看着武大老板颠颠儿的毫无压力的跑进跑出,抱着一大堆东西,怎么还不明白,自己等人的误会? 许爸爸又瞪了许思文一眼:不争气的玩意儿! 许妈妈好笑又好气的也瞪了许思文一眼:臭小子。 许嘉文跟程美丽对视一眼后,却是对武庆刚更满意了一分,起码现在看赶来,武庆刚这人对弟弟的确是没话说。”爸,这是刚子给您准备的见面礼。“许思文拿着用彩带打叠成一朵花的盒子递给许爸爸。”见过不知道多少次了,现在才给见面礼是不是迟了?“许爸爸一想起初次见面的憋屈,气就不打一处来。”那要不换成三支断笔?“武庆刚还火上浇油。”闭嘴!“许爸爸接过见面礼,但还是怒瞪武庆刚:”那排狼毫呢?你怎么处理的?“武庆刚给许爸爸的印象就是个活土匪!大恶棍!鲁莽夫! 老头儿是真怕武庆刚转身就把那排狼毫都给撅吧撅吧塞火灶里当柴烧了去。”还在车上放着呢,缺了的三支也补上了,您要么?“武庆刚就跟引诱小娃娃的大灰狼一样,尽拿让许爸爸拒绝不了的东西勾搭人。”缺了的也补上了?“许爸爸激动了,那一套狼毫乃是珍品,很少见的好东西,不能拥有看看也好啊。”嗯,在车里呢,咱去看看?您也知道俺就是个大老粗,这些东西俺也不太懂,别人送的俺就收着,您老给掌掌眼……“许爸爸就这么被勾搭上了,俩人一前一后的出去,武庆刚打开了后车厢,里面的东西让许爸爸头一次对着武庆刚笑容满面。 武大老板要说虎赶来,真的跟许思文想的那样,谁也不知道他能干出多么出格的事情;可是同样的,他要是想讨好一个人,也很有些手段的,前车之鉴的大爷爷和二爷爷,现在的许爸爸。 武大老板可不傻,他跟老丈人对着干,是想让许家人都知道他的强势,他有能力保护好媳妇儿,但是也不能老是跟着老丈人水火不容啊,那样难做人的首当其冲就是媳妇儿,他怎么会让媳妇儿为难呢? 该硬气的时候武大老板从来不漏气,但是该服软讨好的时候,武大老板也是能屈能伸的大丈夫。 更何况讨好老丈人本就是应该的嘛。”刚子真是个好孩子。“许妈妈欣慰了。”他就没个正经样子,亏得爸爸不嫌弃他呢。“许思文将手里的苏绣送给许好好:”这东西都是我挑的,要按他的眼光来啊,非得闹出笑话不可。“ 082许三变 “这是他的心意,妈很喜欢。”许妈妈摸着精致的苏绣,眼睛里都是笑。 许思文尽管离家几年,但是家里人的喜好都记得清楚,东西送出去,果然都很满意。 尤其是给小妞妞的东西,让程美丽一个劲儿的嘀咕:“这太贵重了吧?” “妞妞都五岁了才见到我这个当叔叔的,再贵重,也买不回来从前,嫂子收着吧。”许思文之所以同意武庆刚这么红果果的贵重礼物给妞妞,也是因为他心里对妞妞也很抱歉,作为亲叔叔,孩子都五岁了才见到面,他能不愧疚么。 “行,以后啊,就算在妞妞的嫁妆里。”许嘉文做主接了过来,他看得出他的钢笔肯定是弟弟准备的,因为只有弟弟知道他喜欢的钢笔牌子和样式是什么样儿的,连媳妇都不知道呢。 气氛有些沉重,为了活跃气氛,许思文跟他们说了武庆刚挑选礼物的过程,那份详细的个人资料没提,只是说武庆刚一直认为只有最贵的才是最好的,还说了那盒翡翠戒指的事情,把许妈妈和程美丽都逗笑了,许家大哥一脸黑线:“我看他敢!到时候不用爸妈发话,我先跟他打一架再说!” 斯斯文文的许家大哥也有想要狠揍某人的时候,尼玛的任是谁的老婆好好的在家里,就被人送了一盒子的戒指,先不说那翡翠戒指的价值,单单是“戒指”的意思,也足够爱妻的许家大哥暴走了。 武庆刚的车里,除了原来准备好了的礼物外,还有一些是他私底下用来勾搭许爸爸的,那排整套的狼毫就是其中之一。 笔墨纸砚,现在有了笔和砚,许爸爸又在车后备箱的角落里发现了徽墨,还是极品的李墨! “这、这、这……!”可怜老头儿惊喜太大,哆嗦着手抱着不撒开,连话都说不清楚了。 “许叔,许叔您别激动啊!淡定!淡定啊!”武庆刚赶紧拍胸顺背的给老头儿宽心通气儿:“这是啥呀让您老这么稀罕啊?您稀罕就拿去吧,俺也用不上。” “真的?” “真的!” “你确定?” “我确定!” 老头儿立刻觉得武庆刚也没那么讨厌了。 “你这些东西花了不少钱吧?”许爸爸拿了东西不代表他老人家就真的那么厚颜无耻收了不吭声儿,许家人自有文人风骨,见不得好东西蒙尘,可也知道这东西好,价钱估计也很高。 “这您就不知道了吧?这东西是前年去盛京的时候,在古玩一条街那淘来的,俺不懂这些,当时卖这玩意儿的是个小年轻,他家本也是大户人家,可这世上哪儿有长盛不衰的大户啊?他爹败家败的厉害,到了他这儿就剩不下什么了,他爹死了都没钱安葬,就只好将没啥大用的东西拿出来换钱,可他一个小子儿,还没毛壳杆子高,谁信他手里的东西是好玩意儿啊?” “那你就买了?”许爸爸听了东西的来历心里就没那么大的负担了,收东西也要有所选择,要是太昂贵了他就把玩下,再让思文还回去就是。 “俺那个时候看娃子怪可怜的,再说了俺又不缺那点儿钱,就当积德了,买下来俺也不知道这玩意儿咋用,俺看那娃子也是一知半解,但是他说是好东西,他爷爷那会儿宝贝儿的跟什么似的,只是老爷子走得突然,家里也没识货的,所以那娃子也不太清楚到底值多少,俺就给了他个高点儿的价钱买了来。” “嗯,你倒是运气好,这东西虽然不是金银珠宝,却胜过那些俗物许多,无价,懂吗?” “不太懂。”武大老板老实吧唧的摇头。 “朽木不可雕也!”许爸爸被噎了一下,甩下武庆刚自己颠颠儿的抱着宝贝儿钻进了书记乐呵去了。 武庆刚摸着大头傻呵呵的乐,也不回嘴也不顶撞了。 “你给我爸灌了什么迷魂汤?转变的好快啊!”许思文算是长了见识了,他爸这态度都快赶上柳三变了,一天变了三回,他爸成了许三变了。 “俺给老丈人伏低做小头拱地,哄的高兴了呗!”武大老板贼了吧唧的朝许思文眨眼睛。 吃晚饭的时候,许爸爸竟然跟武庆刚说:“等下次要是还有捡漏的好事儿,也告诉我一声。” “昂!”武庆刚点头,心说捡漏捡漏,可不是天天都能捡着漏的…… 吃完晚饭,安排就寝的时候事情又来了。 “老伴儿跟媳妇儿领着妞妞睡主屋,嘉文跟刚子睡嘉文那儿,思文晚上跟我一屋。”许爸爸很有气势的安排住宿问题。 许家人集体点头,武庆刚不情愿也得认了,不过他立刻就想到了一个损招儿。 其实许家地方够用,哪怕是许家人想跟许思文夜谈也可以明说,武庆刚不会那么不懂事儿,可许爸爸做的太明显了,还派了许家大哥当看守,武庆刚本来就反骨,你越不让他做什么吧,他就越要做什么! 许思文看了看武庆刚,发现这人老实巴交的面相下,那双虎目嘀溜溜的转悠,就知道他要使坏。 不过么,使就使吧,他就当看热闹了,看着爱人跟亲人斗法其实也挺有意思的,不过他还不知道,他们许家人全捏一起也斗不过武大老虎,因为许家人没武大老虎那么损,日后许思文没少后悔不应该纵容武庆刚,什么叫“猛虎出笼!”什么叫“纵虎归山”?这就是! 晚上,许爸爸将许思文单独叫去了书房,父子俩面对面而坐,许思文看着许爸爸白了许多的头发,心里酸的不行。 “那小子挺好的,你这回眼光不错,等八爷爷他们都见过了,你们也算是过了明路,以后常回来看看。”许爸爸看着小儿子,心里也酸的很,当年的他何尝不心疼自己的儿子?只是 庄氏族人一个个说话太难吃,手里还掐着大把的照片,证明许思文是主动倒贴缠人不放的那个,闹的十里八乡人尽皆知。 “嗯,谢谢爸。”许思文笑了笑。 “庄士仁那边,你,嗯,没什么想法么?”许爸爸换了一个话题:“当年你走了之后,八爷爷曾经让人出去打听了好几次,知道庄士仁留学去了海外,大家都觉得事情很蹊跷,只是查不到别的,那个时候又闹的沸沸扬扬,就更乱了。一直到那小子快递给我的调查资料,我们才知道庄士仁那卑鄙之徒多可恶!” 占了便宜还倒打一耙,许爸爸若是说生气许思文,对庄士仁那就是恨不得除之而后快了。 “他要是不出现在我面前,也许我还会放手从前,老天爷既然安排了他回来,这事儿肯定不算完。”许思文也不是软柿子:“刚子恐怕有了计划,只是儿子更想亲自讨回公道。” “好,这才是我许家儿孙。”许爸爸欣慰啊! 他最怕许思文有了心绪,这一辈子都憋屈。 “可是爸,我不是在宗祠里除了名吗?”他要是没记错的话,好像祭文上是这样说的。 “谁说的?”许爸爸嗔怒:“你怎么学的策论?文言文没复习过吗?你八爷爷明明说,要你正身立德,功成名就。那样你就能重回宗族,族谱上连你的名字都没勾勒掉,你死了也得进老许家的祖坟,牌位受老许家的香火。” “啊?” 他这些年不敢回来连大哥的电话都不敢接,就是因为族谱上没了他的名字,他已经不是许氏族人了,每每想起来都黯然不已,现在突然知道了根本就不是那么一回事儿,一下子从低俗攀上去端啊! “啊什么啊?八爷爷的文学造诣贯通古今,他老人家当年撰写的祭文就是给你留了后路的,那些晦涩的东西,除了咱们许氏研究古文的那些人之外,连普通族人都听不懂,更何况那些外人了,庄氏族人就更是听的云山雾罩,糊弄他们可容易了。”许爸爸认真的给小儿子解释:“只等你给自己平反正名儿,立刻就能回来!咱许家别的没信心,对自己家的孩子还没信心吗?我儿子早晚要让欺负过他的人付出代价。” 许氏团结又记仇,但是人家不愧是耕读传家的读书人,就算是睚眦必报也让人找不出他们的不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必报之。 “我以为……你们都不要我了……”许思文吞吞吐吐很不好意思,还有感动和激动。 “我们要是不想要你了,还能让你嫂子给你通风报信、你哥背你出去吗?吉市口就算是再靠路边,也还是属于许家集的地方,没人放行张岚河他们一群半大小子进得来吗?” 当年的事情,一直是父子二人心里的一根刺,这回全都说开了,那根刺拔了出去,俩人都说不出的痛快,父子亲情很快升温。 等到睡觉的时候,父子二人更是在一起说着那些对方不曾参与的时光里发生的事情。 就是到了半夜的时候,许家大哥抱着被子可怜兮兮样儿的跑来找老爹跟弟弟了。 “大哥?”许思文以为是武庆刚,许爸爸也认为会是武庆刚,所以早已摆出了一脸的不高兴等着他呢,结果一打开门,却是蔫了吧唧的许嘉文出现在了门口…… 083嘿嘿嘿…… “爸,文文,让我找个地方睡吧!”许嘉文一脸憔悴哈欠连天,眼皮子直打架。 “这是怎么了?”许爸爸收起了标准未来岳父的嘴脸,纳闷儿的很,自己大儿子半夜三更来找爹,多少年没出过这样的事儿啦? “文文,我看你还是跟那家伙散了吧,重新找个。”许嘉文进来踅摸睡觉的地方。 “为什么呀?”许思文不乐意了,他家东北虎好不容易努力到了可以留宿这一环节,付出多少辛苦啊?凭什么大哥这会儿又反对啦? “为什么?”许嘉文没找着合适睡觉的地方,本来么,许思文这里又不是多大,一张虽然是双人床可是许爸爸跟许思文已经在上面躺着啦,他难道还上去挤? “因为他睡觉不老实!”找不着地方睡觉,许嘉文悲愤了,抱着行李卷儿那叫一个委屈。 “他睡觉挺老实的啊!”许思文想了一下,武大老板睡觉挺好的啊?做不到跟电视里演的那样枕着个绳子就能当床用的程度,可是普通人什么样他就什么样,连脚臭都治好了:“他就打打鼾,动静也不大的。” “文文啊,咱们兄弟俩说的是同一个人么?”许嘉文一脸苦大仇深:“睡前还挺好,我刚睡着,那边嘎嘎吱吱的跟啃骨头似的咬牙切齿,我马上就醒了!” “他、他咬牙,可能是因为今天太紧张了吧?”许思文想了想,武庆刚跟他在一起,好像没咬过牙,不过也说不准,有些人白天过的紧张,晚上就咬牙,以前在学校的时候就遇到过,那同学一考试之前必定打扰同寝。 “你可别说了!”许嘉文却不认同:“这我能忍,就当你嫂子彻夜看连续剧了,可随后我刚适应点儿要入睡,他那边平地一声雷,打起了呼噜,那声音大的跟鼓风机似的!” 许思文:“……!” “这还不止,打起呼噜开始,就在床上手脚不老实,不是踹了一脚就是砸了两拳,你哥明天还得上班,上有老下有小,中间还有你嫂子,你哥经不起折腾了,你就饶了哥吧!”许嘉文算是铁了心的不跟武大老板一个地儿过夜了,再跟他挤一块儿,他容易受伤。 “那爸……”许思文也无奈了,明知道这是武庆刚的小伎俩,可要真不搭理他,东北虎可不是吃素的。 “得了得了!”许爸爸拉长脸起身披了衣服在身上:“我跟嘉文去看看。” 欺负小儿子也就罢了,谁让人俩情投意合呢,可欺负大儿子就过分了啊! 许思文不放心跟在后边去找武庆刚,结果到了的时候,已经发现武庆刚抱着枕头被子正要往出走。 “你干什么去?”许爸爸还没开口呢,许思文先问了出来。 “找你去!”武庆刚吸了吸鼻子:“你不在身边躺着,俺老是做恶梦,梦见你让关起来了,不让俺见着,还有人跟俺抢你,俺就狠削他,可咋削都弄不没,把俺急的咬牙切齿……” 许嘉文眼神诡异,许爸爸憋气窝火,许思文憋笑满脸通红! “滚滚滚!”许爸爸跺脚:“我跟嘉文在这屋安寝,你爱上哪儿去上哪去!” 老头儿拉着大儿子进屋“咣”的一声就关上了门,来了一个眼不见心不烦。 “噗嗤!”许思文终于没憋住,笑了出来。 他知道武庆刚非要使坏不可,就不知道他这么能折腾,他哥那人多好的脾气啊?都能给折腾的半夜跑出去找他爸了,可见武大老虎多厉害了。 武庆刚跟偷到了老母鸡的黄鼠狼似的奸笑连连:“你爸这人心忒好,脸皮儿忒薄!” 他才起了个头,许家大哥就受不了了,等许家大哥跑了之后,他就起来打点了东西,等老头儿来了还以为会有一番胡扯六拉,他是打定主意当个大噶吧,死贴着媳妇儿不下来。 结果老头儿面皮忒薄,败退的飞快啊! “你还敢说!”许思文拿手指头点点武庆刚的大脑门儿:“欺负我哥好玩儿吧?” “不好玩儿!”武庆刚嬉皮笑脸:“你哥那人忒好,下去手,不敢折腾。” “不敢折腾还让他三更半夜的跑去找我爸来主持公道啊?”许思文拉着武庆刚往自己那屋走。 “大哥就是良善,舍不得咱俩分居。”武庆刚乖乖的跟只大型犬似的被领着,身后要是有大尾巴,保证摇晃的跟风扇似的。 “我哥跟我嫂子才是分居呢。”许思文带人进了屋子,发现许爸爸没带走被子和枕头。 许思文扭头看武庆刚,以及武庆刚抱着 的东西,满脸通红又笑弯了腰。 “要不我给老爷子送去?”武庆刚看了看自己抱着的枕头和被子,再看看床上的,呲了呲牙。 “别折腾了,我哥那屋里应该有备用的,都一点多了,赶紧的熄灯休息,不然明天你还能起得来吗?” “嘿嘿嘿……”武庆刚美滋滋的把自己抱来的东西往椅子上一堆,特别自觉的上床钻进了被窝,老丈人这回不承认自己也没行了,谁让他给自己倒了地方呢。 关了灯之后,武庆刚就不老实了,蹭啊蹭的就蹭到了跟许思文盖了两床被子成了一个大被窝,抱着许思文不撒手。 许思文也反抱着武庆刚,头枕着他的肩膀,小声儿的呢喃:“今天累坏了吧?” “没,就是紧张,嘿嘿,爸搁书房都跟你说了啥?有没有为难你?骂你了吗?动手了没?” 其实许爸爸跟许思文单独在书房里谈话也没多长时间,可是就那么一会儿的功夫,武庆刚却真正了解到了“度日如年”的含义,从进去开始,他就一直在客厅里转磨磨,身后跟着小妞妞当他的小尾巴,看的许妈妈和许家大哥直摇头,许家大嫂那个时候在收拾厨房没看见热闹。 许思文悉数跟武庆刚说了谈话的内容,武庆刚这才松了口气,他就怕许家家长给许思文出什么难题,硬的不行玩软刀子,非要撬开他们俩。 “你想要自己拾掇那瘪犊子也成,我给你当靠山,咱想咋拾掇他就咋拾掇他,不出完气不结束。”武庆刚听了许思文的打算,便表示支持到底。 解铃还须系铃人。 他也怕许思文心里有疙瘩,往后日子长着呢,老是不痛快可遭了罪了。 “嗯,我知道。” 俩人又是说了很多的悄悄话,许思文真是回家了,从早上睁眼睛到现在,情绪波动太剧烈,在以往早困了,现在却精精神神的很,武庆刚一边跟他絮絮叨叨,一边轻轻的拍打他的后背,这是哄小孩子睡觉的招数。 不过这一招对许思文也好使,不到一小时,许思文就眼皮打架哈欠连连了,武庆刚抱着媳妇儿闭着眼睛,不一会儿就一起找周公唠嗑去了。 早上起来后,许家婆媳俩听说了昨晚的事情,都笑弯了腰,许妈妈幸灾乐祸:“让老头子非要找别扭。” “爸也是怕文文吃亏。”程美丽一边笑一边做早饭。 妞妞一大早就钻进了许思文跟武庆刚的屋子,进来一看俩大人起来都有洗完脸了,不禁有些换房的叹了口气。 小小的人儿愣是装大人样儿,别提多逗人发嚎了。 “一大早的,什么事儿呀就叹气?”许思文抱起妞妞,觉得小孩子真可爱。 “以为你们赖床,会堵着你们的被窝呢!”妞妞完全不怕生的搂着许思文的脖子:“叫你们一起去上早课。” “上早课?”武庆刚捏了捏小家伙儿的胖爪爪:“你才多大点儿就上早课?”然后李付春问许思文:“啥是早课?” “就是早上起来洗脸后,吃饭前,要背诵四书五经选段,许家的规矩,以前单是男孩儿,现在女孩子也加了进来。”许思文带着武庆刚抱着小妞妞还真到了院子里。 许爸爸已经拿着一本三字经在手,许家大哥出去打豆浆买油条了,看到许思文先是一喜,等看到武庆刚的时候,许爸爸轻咳了一声。 “爷爷早上好。”妞妞先给爷爷问好,小家伙儿奶声奶气的还带着些嘟囔,好似没睡醒。 “早上好,许叔。”武庆刚在小家伙儿问好后,也赶紧跟老丈人问好。 “妞妞上早课,你俩一边儿看着就行,不许插言打扰。”许爸爸对后代的教育很严格,哪怕是幼儿启蒙也没容有误。 许思文拉着武庆刚在一边装背景,许爸爸念了一段三字经,妞妞就跟着念,中午温和的声音与奶声奶气的童音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种遗世古韵,在清晨的许家集四散。 武庆刚头一次见识到文化人家的教育方式,他说不出那是一种什么感觉,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看着妞妞的样子,突然李付春看身边的媳妇儿,文化人小的时候,是不是也这样过来的? 许思文感觉到他的目光,转头与他对视,眼中盛满了情意,嘴角带着笑容,整个人沐浴在晨光中,看起来那么美好。 武庆刚忍不住伸手握紧了许思文,许思文也回握了他的,俩人手牵着手,迎接晨曦里第一道风景,好似那句古语: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084牛嚼牡丹 吃完了早饭,武庆刚佑饬的人模狗样,提溜着带来的东西,跟在许思文身后,由许爸爸带着去八爷爷家。 一路穿堂过道,遇到人都要打招呼,一出门的时候人还挺少,后来遇到的人就越来越多,许爸爸得意洋洋在前面昂首阔步,许思文小媳妇儿样跟在老爸身后,武大老板憨憨的装老实。 他算是看出来了,老丈人这是牵他出来溜溜弯儿亮亮相呢。 不过这样也好,武大老板趁此机会,装大尾巴狼,比许思文还小媳妇儿的跟在后面,见到有人跟许家父子打招呼,他端着一张老实人的嘴脸也跟人点头微笑。 你别说,许家集的人光知道许思文带了人回来,消息传的飞快,当年的事情闹的那么大,大家都憋着一口气呢。 这会儿看到真人,一瞅,还行! 挺有礼貌…… 和和气气…… 老实巴交…… 呆了吧唧…… 反正没不好的印象,大家都觉得许思文这回找人的时候戴了眼镜的,于是这一路走来,很多人都是故意过来打招呼看一眼的,武大老板人来疯,人越多他越能装,许思文不好意思偷偷的捅了他好几下也没能让他收敛一下。 一路到了八爷爷家,其实许思文家离八爷爷家没多远,就三条石板路的距离,愣是让三个人走了半个小时。 八爷爷家是离祠堂最近的人家,也是许家集唯一的三进大宅院,古色古香到连门槛儿都带着陈旧的久远。 此时八爷爷端坐在堂屋里,两边站满了人,四世同堂不是单指一家人,而是八爷爷的三个儿子儿媳妇,六个孙子孙媳妇,和四个曾孙曾孙女儿,最小的曾孙女儿十二岁了,最大的曾孙子十八。 老头儿八十八高龄,鹤发童颜红光满面,拄着个龙头小拐棍,笑眯眯的看着门口进来的三个人。 “侄儿昌,给八叔请安问好了。”许昌进来后就是一个九十度的作揖,态度严谨神情严肃。 “嗯嗯。”老头儿点头就算是反映了。 许爷爷直起腰束手微微低头。 这位八爷爷可不简单,年轻的时候可是教过三年族学,现在没有了族学,都改成了学校,可老人家也在最初的时候,在青兰大学任过六年的古文学教员,后来因为老头儿脾气不好,体罚学生,学校没人说得了他,就给办了病退劝回了家,实在是老头儿太严厉,再让他管下去,那一期的学生毕业都难。 还各个被揍的手肿的连笔都握不住了。 “咚!”许思文跪了下来,规规矩矩恭恭敬敬的给八爷爷磕了一个头:“不孝孙儿思文,给您老人家请安问好。” 武庆刚一看文化人都跪下磕头了,他也赶紧一边儿贴着许思文跪了下来,他留了个心眼儿,万一老头儿暴起啥的,他搂着媳妇儿点儿,护着别被打了。 “言玉啊,不错不错,善恶到头终有报,种了什么因他就得尝给咱什么样的果。”八爷爷摸着雪白的胡须笑的意味深长:“暮年勾践卧薪尝胆,而后夫差没了宗室社稷,言玉呢?” “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人辱我一寸,我还人千里。”许思文抬头安静而认真的看着这位老人。 “好!好!好!”八爷爷笑了,拍着桌子连说了三个“好”字儿,虚虚的抬了抬手:“好孩子,起来吧起来吧。” “八爷爷,这是武庆刚。”许思文站了起来,但是站起来的同时却一手好像是扶了武庆刚肩膀一下,实际上却是按着武庆刚不让他跟着自己站起来,顺便出声引见介绍。 武庆刚老老实实的跪着,仰脖看着八爷爷,心说老头儿这模样儿跟家里大爷爷有的一拼啊! “止戈为武,好姓氏;庆子家驹;刚,坚也。名字也好。”八爷爷咬文嚼字之高。 可武大老板听了只觉得耳朵嗡嗡响,跟有几百只苍蝇围着他飞似的,听得头都大了。 “那个啥,您老说的这些吧,俺没整明白。”武庆刚本来想耍耍小心眼儿的,可不知道为啥,在八爷爷笑眯眯的注视下,他就是不敢胡来! 没办法,只好实打实的来,有啥说啥。 “嗯!是个好苗子,不懂没关系,以后啊,跟言玉读读书认认字,学得多了就懂啦!”八爷爷竟然没有生气,也没有训斥。 别人听了武庆刚的大实话都目瞪口呆,唯有八爷爷却是越看武庆刚越是高兴。 “起来吧起来吧。”八爷爷看向许爸爸:“此子有大才,为人立世,伟丈夫当如斯。” “是。”许爸爸恭敬受教。 武庆刚一头雾水,脑子已经不够用了。 许思文却是松了口气,八爷爷这关过了,别的就都好说。 “上茶!” 家里辈分最小的两个孩子端了个托盘,上面一个青花瓷的带盖茶碗儿,一个递给许思文,另一个则是端到了武庆刚面前。 许思文接过茶碗儿就又跪在了八爷爷面前,举起茶碗过头顶:“请八爷爷喝茶。” “噗!” 谁知道八爷爷却是喷了! 尽管八爷爷已经及时转头,可也让许思文溅到了一点点茶叶水在头上,许思文都茫然了! “哈哈哈……!”八爷爷喷了之后却笑开了怀。 别人都憋的脸通红,没敢跟着笑…… 原来两个小家伙儿端着茶水出来的方向是从武庆刚到许思文的顺序,所以武庆刚要比许思文早拿到茶碗儿,可这家伙没想过这茶是敬给八爷爷的,他拿到茶碗儿之后想也没想就一口喝了个干净! 看到小孩儿目瞪口呆的表情后,竟然顺手拿了个红包放到了托盘里,意思很明显:给你的见面礼。 等那头许思文的一番动作下来,八爷爷这口茶水刚喝到嘴里就喷了出来啊! 许爸爸这个气啊! 上去就踹了武庆刚一脚:“这不是……哎呀……!” 许爸爸都跳脚了。 武庆刚知道自己闹了个笑话,还是个大笑话,难得那厚脸皮的家伙也知道脸红:“俺、俺不知道这茶叶水是喝不得的。要不,再给俺来一个?” “得了得了!”八爷爷摆手,看许思文变了脸色,起身扶起许思文:“这茶啊,日后还有机会喝,起来吧,好孩子,这回找的不错,是个好的。” “他是个实在人。”许思文拉着武庆刚跟八爷爷解释。 “嗯,看得出来,豪爽的很。”八爷爷乐呵呵的拉着武庆刚的爪子:“娃儿肯定是渴了,走,八爷爷有好茶藏着,咱爷三个喝那藏着的好茶去,不喝这个了。” “昂!”武庆刚一看事儿没坏,立刻狗腿的提着带来的礼物,在所有人目瞪口呆之中,跟许思文一左一右扶着八爷爷蹭茶去了。 等人走了之后,八爷爷的大儿子擦着额头的汗和笑出来的眼泪,拍了拍许爸爸的肩膀:“思文在哪儿找的这么一们、一位出来的啊?” “我也不知道,这是个什么玩意儿变的啊?”许爸爸喃喃自语。 八爷爷这老人,多少人都不入他老人家的眼,当年宁愿被雪藏也不给学生放水,虽然被迫病退在家休养,可是依然有不少人登门拜访请他出山,可老头儿谁也没应承,就在许家集教导许家子弟。 文人的清高在老头儿身上真是体现的淋漓尽致了。 就是区长来了,也没能让老头儿带着去小书房里品茶,这待遇,好几年了只有武庆刚和许思文享受到了。 外面的人都啧啧称奇,里面的三个人却和乐融融的很。 “八爷爷,给您老尝个新鲜看个稀罕。”武庆刚拿出了一颗方形西瓜。 “啊?”老头儿惊讶了,伸手摸了又摸:“现在外面变的这么大啦?西瓜都成了方形的啦?” “没,西瓜还是圆的,这个是特殊种植的,少见,就是个噱头而已,不过挺甜倒是真的……听说还有心形的黄瓜,也不知道啥样的黄瓜秧子结出来的……这个是长字儿的苹果……”武庆刚的礼物虽然普通可却在普通里带着新奇,一个一个拿出来跟八爷爷一起讨论的热火朝天,旁边许思文给他们沏茶水…… 八爷爷别看人老人,可脑袋不糊涂,他听武庆刚唠唠叨叨了很多新鲜的玩意儿,最后摸着雪白的胡须躺在摇摇椅上跟武庆刚道:“照你这么说,只要肯认真吃苦,这些东西别的地方也可以,是也不是?” “昂!”武庆刚在一旁点头:“别的不说,就俺们那疙瘩,埋在犄角旮旯里,兔子都不拉屎的地儿,现在发展的可大发了,以前喂猪的野菜现在都弄成腌菜出口喂洋人了。” 许思文在一边尽量翻译给八爷爷听,谁让武大老板一激动,就开始秃噜起来东北话了呢。 “哈哈哈……!”八爷爷又被逗笑了:“不错不错,年轻人就是有头脑。” 一老二少品茶,许思文投入而怀念:“雨前长青茶,还是那么好喝。” “小子儿,好喝吗?”八爷爷没理许思文,反而问了同样一口干了的武庆刚。 武庆刚吧嗒吧嗒嘴巴:“没尝出啥味儿,反正挺解渴的。”说完还拿着杯子伸到许思文面前:“你给俺整个大点儿的盛水的家伙事儿,再给俺来点儿。” 许思文:“……我还是给你拿白开水去吧!” “那也成!”武大老板不挑吃的也不挑喝的,贼好养活。 “牛嚼牡丹!牛嚼牡丹!”八爷爷拍着摇摇椅的扶手笑的见牙不见眼…… 085看好 武庆刚本色以对,八爷爷却是欣喜的不得了,临走的时候,八爷爷让许思文明天跟着许爸爸,许思文感动的不行,又叫人拿了一本论语出来。 “八爷爷,这玩意儿就不用了吧?”武庆刚一看那繁体字的封面就一个头两个大,心里直突突啊! “没出息的东西!”八爷爷瞪了他一眼,就这么一会儿的时间,老人已经拿他跟许思文一样看待了。 武大老板往许思文身后躲,拿媳妇儿挡在身前。 八爷爷接过认证,看了看武庆刚和许思文,低头伸手将一本论语竟然撕开了! 一分为二! “爸!” “爷爷!” “太爷爷!” 吓坏了一众儿孙们。 “拿去吧,这是八爷爷给你的见面礼。”八爷爷不管底下孩子们怎么变色,平静的将一半的论语丢给了武庆刚:“回去好好看,下回再敢鲸吞牛饮老头子的雨前长青,老头子就给你喝凉水,连白开水都没得!” “哦。”武庆刚唯唯诺诺的拿出了半本论语。 一行三人出了八爷爷家的大门,许爸爸是左瞅右看武庆刚,跟看珍稀动物一样,许思文则是一直握着武庆刚的手,也不在乎别人的眼光了。 他的爱人得到了族里最德高望重的八爷爷的认可,许思文引以为傲的很,要不是时机不对,他都想跟全族的人宣布这件事情。 武庆刚一头雾水的跟着走,突然发现路上咋这么消停呢? “这路上咋没人了?”来的时候那么热闹,回来却一个都没过来打招呼,咋回事儿? “都在赶工,明天二月二龙抬头,祭祖开祠堂呢。”许思文赶路都轻了一分。 “哦。”武庆刚挠了挠头:“许叔,您老看俺干啥呀?” “我看你长的好看!”许爸爸一噎,白了武庆刚一眼,他就没看出来,这家伙哪里让八叔看中了呢? 八叔多长时间没那么开心了? 真是个奇人! 回到了许家,许爸爸就去祠堂帮忙了,祭祖乃是许家集一年一节的大事,从小年祭灶那天开始,一直到二月二龙抬头结束,繁文缛节不胜枚举。 许妈妈已经带着许家大嫂去帮忙了,妞妞去了幼儿园,许嘉文上班去了。 剩下俩人在家,自在了许多。 武庆刚四仰八叉的摊在大床上,硬是压着许思文要“谈情说爱”,顺便吃吃豆腐解解馋。 “你就这样谈情说爱?”许思文挣扎不过他,也就随他去了,反正家里暂时没人,歇会儿也好。 “谈对象谈对象,不唠唠嗑说说话叫啥谈对象么。”武庆刚自有一番歪理。 “还可以弹的么。”许思文坏心眼儿的用手指头弹了弹武庆刚的大脑袋。 武庆刚晃了晃大脑袋:“媳妇儿,八爷爷忒抠门儿!” “俺送他那么多新奇的东西,他就给俺回了个论语,还不是一个,半个破书能干啥?还让俺学!学啥啊?书都不全!”武大老板拿着半本论语翻来覆去的折腾:“里面不会有啥秘籍啥的吧?夹层?要不拿水整湿了看看?火烤呢?” “你想什么呢你!”许思文太阳穴突突的蹦。 “电视里面都那么演的……俺就是说说,嘿嘿。”武庆刚看许思文脸色不对,不敢瞎叽歪了。 “这是八爷爷对你的期许,殊不知,有句古话:半部论语治天下。他老人家可真是对你另眼相看啊!连我爸都没能得这半部论语呢。”许思文一边一只手捏着武庆刚的脸颊往两边抻:“你说你凭什么就这么好运,连八爷爷都觉得你好呢?” “那厮!不好咋能配得上你……别抻了……嘴都大了……!” 拜会过了八爷爷,其实两个人的心终于是落了地,家里已经打通关了,族里有了八爷爷的点头,别人也没置疑的可能,紧张了许久的俩人闹了半天,竟然迷迷糊糊的窜在一起睡着了。 中午许喜文回家,没看到弟弟就去了许思文的房间,结果就看到武大老板抱着许技术员儿睡的可老实了,也不咬牙了,也不打鼾震天响了,小呼噜儿声还是有,但是那叫一个有韵律啊! 跟小曲儿似的! 手脚也老实了,半保护样式的搂着许思文,许思文在床里他就睡在床外,能挡风还能当暖床用。 把个许嘉文气的啊……! 当天晚上许家就名归各位了,唯有武庆刚是跟着许思文一个屋子睡的,这回许爸爸没闹腾,武大老板以一副胜利者的姿态跟许技术员儿显摆了半天。 “媳妇儿咋样?你当家的能耐不?” “少废话!要不是明天有大事,看我爸不训你一个小时的规矩都是轻的了。”许思文推拉着武庆刚让他躺好盖被子熄灯。 然后悄悄的跟武大老虎咬耳朵:“明儿祭典完了咱们就走吧,还有很多事情等着回去处理呢。” “你不寻思着搁家蹲两天啊?”武庆刚挺惊讶,这人心心念念的要回家,这回来了咋还想尥了呢? “以后有的是时间在家里,现在能回来我已经很高兴了,不过明天祭典过后啊,没那么忙了,我爸肯定还得跟你找茬掐架,为了你俩好,咱们暂时回去吧,等处理完手里的头的事情了,再回来,你俩可劲儿的闹都没关系。” 都说老小孩小小孩子,他算是看出来了,爸爸虽然还是以前的样子可脾气却越来越老小孩儿了,估计老头儿是知道武庆刚背后使坏,蹿对着妈妈跟他闹腾,而且听大哥的意思,现在妈妈已经知道怎么拿捏爸爸的短处了,以前是爸爸的一言堂,现在则成了联合会了。 这是许家大哥跟他说的,让他赶紧将武大老板先整走,不然等爸有了空闲,保准儿跟武庆刚针尖对麦芒。 “俺不会跟爸计较,俺咋能那么不懂事儿呢。” “拉倒吧!”许思文偷偷翻白眼儿:“你自己说说你在这儿才两天,手机电话短信就没安静过,你以为调成了震动我就不知道啦?都快要蹦出衣兜了。再说了,我爸是退了休的人,大把的时间,你呢?那么多人指着你发工资养家糊口呢。” “还是媳妇儿心疼俺!”武庆刚美滋滋的吧唧吧唧亲了许思文好几口,媳妇儿对他贴心贴肺,他就觉得这就是两口子过日子的样儿。 第二天天没亮就被叫了起来,武庆刚因为现在还是“外人”,倒没他什么事儿,这家伙自己踅摸了个高地方,不知道从哪里淘换出一只双筒望远镜,看许家集祠堂祭典。 许家祠堂几百年了,庄严肃穆,所有许家族人都出席了,穿着传统的儒服,分为六支族人,排了好几队。 许思文是跟在许嘉文身后的,大家看到他露面,都很是激动,有几个儿时的玩伴更是偷偷的拉拉扯扯,相互表达亲近。 正式开始仪式之后,分支一支一支的族人进去行礼上香,许昌这一支的人不多,只有四十多个,大人小孩儿都算上。 八爷爷单独让许思文进香祭拜,当着全族人的面,念了一篇四六姘文,这回写的东西,比起前些看的那次祭文,族人们都能听得懂了。 意思是说,许思文要求给自己个机会,他要证明他无愧许氏先祖,当年的事情另有内情,现在他要找回自己失去的东西。 大家伙儿全明白了,思文这是要实行报复了。 “若大家没意见,许氏便允了思文的请求。”八爷爷站在最前面看着族人们。 “没意见!早该找那个混蛋算账了。” “就是!事过境迁,他也该给咱们一个交代了。” 许氏没出过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人物,可许氏自有其传承数百年的风骨,当年是因为许思文钻了牛角尖儿,现在孩子回来了,也想明白了,多好的事儿啊! “谢谢大家!”许思文恭恭敬敬的朝众人作揖到底,他的族人们是如此的包容。 尽管如今的社会,已经是及其现代化了,宗族已经没有了过去的那种可以权比律法的地位,更多的是一种精神上的归宿,心灵上的慰藉,感情上的依托。 武庆刚用望远镜看着许思文给众人鞠躬,呲了呲牙,这是过关了…… 当天下午,许思文就带着武庆刚离开了许家集,临走的时候,许爸爸虎着一张老脸,凶巴巴的看着武庆刚;许好好却是拉着许思文一再叮嘱他过几天回来看看。 “婶儿放心,周六周日有时间俺们就回来。”武庆刚赶紧给老丈母娘保证。 “后天就周六,回来么?”许爸爸阴测测的在一边儿出场打击武庆刚。 “只要您不嫌烦,俺们保证金回!”武大老板毫不示弱。 “老头子你闭嘴!你是不是想让文文来回的折腾你就高兴啊?”许妈妈一摆出茶壶的姿势,许爸爸自动退败。 “刚子啊,多照看着些文文,在这边有事情就给婶儿打电话。”知道武庆刚要在这边立业,许好好没多想,以为武庆刚是为了许思文才将事业开在兰州,但是毕竟背井离乡不容易,亲人没在身边,她也多关心关心这个半子。 “哎!”武庆刚答应的忒爽快。 一路出了许家集,许思文的头就没朝前看过一眼,一直跟车后面的人摆手,路上遇到打招呼的,武庆刚还得停车下车窗,磕磕绊绊走到吉市口,许家大嫂又塞上来一大堆东西路上吃喝…… 086大伙儿好哈! 许家集的行程圆满了,许思文去了最后一块心病,整个人都充满了斗志。 为此,武大老板没少得到福利,腻腻歪歪的在别墅又歇了三四天,武庆刚才跟许思文说了庄士仁那边的情况。 “瘪犊子回去跟艾氏的老不死也不知道逼逼了啥东西,艾老不死的最近找人想要混进装修队儿,他忒小瞧俺了,别说兰州这人生地不孰,就是搁东北那边儿,咱家的地盘上也从不让进外人儿,就是亲兄弟也不行,不是员工就得在警戒线外蹲着去。” 一开始武庆刚就防着呢,也不是到了兰州才这样,老武庆那些年没少吃亏,有了血的教训后来就聪明了,东北虎不论是主产业还是副产业,但凡是需要用人的地方,全都是最正规的程序,光是保险这一块武庆刚每年就要花上一大笔钱,可武庆刚坚持如此,每一个人,包括打扫卫生的大娘,看大门儿的大爷,都是有档案存在的,资料详细的很,不比公安里的差多少。 也因为如此,很多想要混进东北虎给他使绊子的人都束手无策,最主要的一点,东北虎的人员结构很单纯,几乎都是老乡,不是老乡也是一个镇子一个区的,谁还不知道谁啊?你谎报户籍原居住地,分分钟就能拆穿。 而且武庆刚带来的人吧,基本都东北那边的,这边的人混进来,一开口就露陷了。 有人试了好几次,最后不得不撤,实在是太难为人了! 东北话一时半会儿的没人能精通好么。 “是不是跟你打了艾丽斯有关?”许思文还记得武大老板可是揍了艾氏集团的大小姐,而且是一点儿都没客气的扇了大巴掌啊。 “得了吧!”武庆刚不在乎:“那只破鞋就是欠捋,好人家的闺女儿能整成那德行?她爹也好不到哪儿去。揍了她能把俺咋地?揍了也是白揍,谁让她自己找削呢。老不死的要是找上门儿来,看俺咋拾掇他!” 武庆刚有底气的很,说白了,是艾丽斯她先动手的,而且VT大厦现在姓武。 “庄士仁没来摸索我吗?”许思文想了想继续问,要知道庄士仁可不是轻易就能放弃的人。 “来了,底下人跟他说,你不在!他要见俺,底下的人就跟他说老板追老板了。”武庆刚坏笑:“他当时就懵了!” “啊呸!”许思文啐了他一口,这事儿他也知道了,魏延那家伙将这个蛇精病一样的回答,发在了微博和空间里,几乎一夜就成了最新的网络流行语。 “不过他憋不了多久了,那边俺已经打了招呼,往死里逼他,以他的尿性肯定蹲不住,再有他那虎老娘们儿在身边,燎饬燎饬他就得上钩。“武庆刚还要带文化人回东北那边摆席呢,咋能允许庄士仁耽误功夫?早就打好招呼了,趁早拾掇完好回去。 VT大厦那儿已经装修好了一层,武庆刚想让许思文先过去看看,理由是先看看合不合适。 其实是武庆刚看出许思文现在正是锐气锋利的时候,想着早点儿晚点儿都一样,还是让媳妇儿早早的下手出气最重要。”我要庄士仁欠我的都还我!“”放心啊!你就是跟他算利息都成。“ 许思文到了之后,对已经装修好了的原来他工作的地方,都快要不认识了。 VT大厦五十楼,他的在第四十九层,整层都是他的地盘,天花板上中央空调,地板原木防滑防水,墙面都是可以擦拭的那种面漆,最主要的是,四个角落里伫立着的最大功率的分线器,而中间的位置是中央处理器,计算机都是最新型号,联网都是光纤……总之,这是一层能让任何编程人员都兴奋起来的专业布置。 落地窗,百味帘,采光也好,四周都是绿色植物,还是那种吸收辐射的。”咋样儿?“武庆刚惴惴不安,说实话,他对这些高科技是一窍不通的,反正按照他的眼光来看,用最好最贵的就行,可魏延他们不同意啊! 刷下来好几样,武庆刚反抗无效,现在到了验收成果的时候了,他心里没底儿的很。”很棒!“许思文笑的灿烂。”妥了!“武大老板也高兴了。”现在就能用了吧?“许思文一刻也不想等了。”能,你要啥就直接说,大厦都是咱家的了。“武庆刚对许思文的行动只能打一个外围,具体怎么弄那些高科技啥的,他就没辙儿了。”我现在就找人回来,早点儿将东西弄完整了,哪怕是最初的形态,也能击碎庄士仁外面那层虚伪的面皮!“许思文说做就做,他的团队是他一手建立起来的,当年招人的时候,他是回的母校,找的同系的师兄弟们,而且他们也都知道庄士仁的龌龊,这些年来公司并非是一帆风顺,严重的时候,真的有解散的可能,但是技术团队一直是牢牢的稳坐泰山,哪怕后来有人想要高薪挖人,都没有动摇过。 其中既有张岚河大方发奖金,也有许思文的关系在,一个好的老板可比给高薪要更能留住人。 一听许思文来电召回技术部骨干成员,不到三天人就齐了。 整个技术部有二十人,不过不都是核心成员,骨干也就十二个,算上许思文十三个。 公司里戏称他们是技术部的十三太保。 “头儿,不介绍一下?”几个臭小子凑一起,许思文一来就挤眉弄眼。 许思文大方一笑,伸手扯过武庆刚给他们介绍:“他叫武庆刚,祖籍东北,是我的爱人。” 武庆刚搓了搓手:“大伙儿好哈!” 技术部新装修的小会议室里一片寂静。 “我跟庄士仁的事情你的也都知道,我就不多说了,不过如果你们有人接受不了我跟我的爱人,可以选择退出,放心,薪水都是照常发,保险也会在没找到工作前交着,等有了新工作,可以办转移单位,不会为难你们。” “不是,我们不是那个意思。”作为技术部二号人物的梅景回过神来慌忙的摆手否认:“头儿,你确定了吗?” 他们不是接受不了,而是头儿以前受过伤害,还那么刻骨铭心,到现在都放不下要报复回去呢,这就换了一个爱人来,真的假的啊?怎么跟做梦似的呢? “确定。”许思文的回答郑地有声。 “你啥意思?”武庆刚不干了:“俺都登门拜过老丈人老丈母娘了,还不确定俺可就真完犊子。” 怀疑啥也没能怀疑他们俩之间的关系,武庆刚可受不了这个。 “噗嗤!” “哎哟!” “哈哈!” 十二个人拍桌子的、摔凳子的、直蹦脚的让小会议室瞬间就沸腾了起来,把武大老虎都给吓着了。 “咋啦?诈尸啦?”武庆刚赶紧将许思文往身后扯,看他们的眼神儿就跟看疯子似的带着防备,一个不对劲儿保证提脚就踹绝不含糊。 “他们就这样,习惯了就好。”许思文拍了拍武庆刚,从他身后钻出来。 不过武庆刚刚才的举动很得人心,起码知道保护他们的头儿,而不是自己先蹿到门口儿去。 许思文伸手往下虚着按了按,笑声渐熄人也平静了下来,不再状若疯狂了。 “从今天开始,我们要研究一个新的课题,听好了,是研究,并非编程,也不是开发新软件。”许思文将自己与庄士仁的事情,从头到尾细说了一遍,其中很多细节大家并不清楚,尤其是关于那篇论文 的,很多人只知道庄士仁一篇论文就铺了一条海外留学的康庄大道,却不知道庄士仁是完全拿了许思文的东西。 以前大家只以为庄士仁是参考了许思文的论文内容更改了些小地方,因为一般人要是抄了别人的论文的话,都会这么做,也算是掩耳盗铃掩人耳目的一种遮丑手段。 没想到庄士仁是按原样搬的,一字未改啊! “无耻小人!” “卑鄙!” 众人都气的够呛,他们头儿多好的人,以前哪怕是冷淡了些,也是被庄士仁给伤的! “头儿的意思是让我们参与你的那个设想?”骂完了人,梅景便询问了起来。 “是的,我希望你们可以帮我一起将它实现。” “可是头儿,这是你提出来的猜想,若是我们参与了,你岂不是很吃亏?” 许思文的猜想外行可能不懂,但是在座的都是精英,自然知道许思文提出的猜想要真是实现了,无异于会让IT业迎来新的时代,他们都是参与的人,到时候必定会留名在报告上,若是许思文自己研究的话,成果可是独享了,可有了他们就成了共享。 这不是摆明了他们占了头儿的大便宜了吗? 庄士仁只是拿了许思文大学时刚有一点儿苗头的东西,就能成为交换生去海外留学,可见这东西的绝对价值有多大了。 “不,我们是一个团队,这几年,大家风风雨雨相互扶持,我们信任彼此,我相信大家,愿意与大家一起留名IT业的青兄史。”许思文说的很煽情,连一边装背景的武庆刚大老板都被感动了,虽然他没咋整明白咋回事儿,不过最后一句他倒是听清楚了,名留青史啊! “现在,我只需要知道,你们,愿不愿意与我,一起挑战未来,分享胜利果实?” “愿意!”二十个人激动的看着许思文,眼中带着崇拜和敬佩,给许思文的回答更是异口同声。 087差别对待 许思文的动作很快,武大老板将他的东西让人从别墅倒腾到了公司,楼下继续装修,但是动静不大,以防打扰楼上正常办公。 有了他们的帮忙,将自己的研究跟众人分享了起来,这种时候的许思文有一种独特的魅力。 武大老板不懂咋说,但是却知道这个时候的许技术员儿太招人稀罕了。 不过随后武大老板很执着,而且他本身就是个很严谨自律的人,一旦全身心的投入,便会不顾一切。 当年那朦胧的感情,也是因此才会受伤严重,现在和武庆刚也是如此,他就是这样的人。 第一天,属于许思文的东西一到,所有人立刻钻进了机室,那些新到达的机器的确是最好最先进最快速的,可没组装呢! 大家一起动手,连其中的女孩子都上了,拧螺丝连主板,丝毫不比男的差。 中午武庆刚带来了一桌子海鲜大餐,因为许思文想吃海鲜了,但是又不想离开机室。 因为只有最上面的三层装修好了,顶层还是属于两个人的,一个是张岚河,不过这几日见不到人影儿,另一个就是许思文,谁让他们俩是合伙人呢。 以前张岚河也在自己办公室的旁边给许思文留了一个办公室,好歹也是老板总不能跟下属挤在一起,可许思文跟技术部的那些奇葩们相处融洽,办公室最后闲着变成了技术部的小会议室了。 可现在技术部已经是鸟枪换炮,每一个都有一个小办公室,里面布置的跟宾馆似的,许思文的办公室还在顶层,许思文去看过了,竟然和他的小公寓差不多的布置,心里知道是武庆刚的意思,现在他一想到武庆刚就有一种幸福的感觉,好像全世界都变得美好了起来。 武庆刚将地点安排在了顶层许思文的办公室,那里地方大,装潢也好,还有单独的餐厅,连餐桌都是带着转盘的那种。 他不是炫耀,就是想跟许思文的这些同事兼好朋友们好好相处。 毕竟日子长着呢,他又担心许思文没什么朋友,武庆刚倒是不怕自己没朋友,他这人义气的很,哥们儿没一个加强排也差不多了。 于是下了大力气整了这么一大桌子的海鲜出来,就是为了给许思文做脸。 许思文带着人上来推开门,就愣住了。 他只是随口说过想吃海鲜了,特别想吃海蟹,没想到武庆刚就真的在第二天给他弄了这么一桌出来,还在一旁搓着手憨厚的笑着跟大家伙儿说话:“本来昨天就订好了的,给大家伙儿接风洗尘。” “哇!”技术部的人惊叹不已,眼球子都差一点瞪了出来。 只见餐桌上,十四只帝王蟹围了一圈儿,中间的转盘上,各种海鲜菜肴只多不少。 海鲜之所以有个“鲜”字,便是因为除了味道的确勾人之外,还有就是海鲜菜肴要想好吃还得需要保证食材的新鲜,单单是帝王蟹,就只能是空运,还得保证速度,因为帝王蟹是深海蟹,想要活着就得加海水加水压等等。 “今儿早运来的时候还都是活蹦乱跳的,大家伙儿放心开造,往饱了攘啊!别装假,以后日子长着呢。”武庆刚拉着许思文请大家入座。 “头儿,你家的真好!”有了庄士仁的对比,几乎所有人都觉得武庆刚现在已经很不错了。 “太给力了!”梅景这家伙一激动,猛的抱了抱许思文,许思文还没反应过来,武庆刚正要发火的时候,他又转头抱了一下武庆刚,不过因为武庆刚的块头在那儿摆着呢,他没抱得住,不过是看着抱了一下下就分开了,然后嗷呜一声带着自己的同伴们扑向了餐桌。 要说他们为什么这么激动? 那是因为武大老板这一餐可是想吃都吃不到的呢。 兰州不靠海,而且就算是靠海的地方,也不是想吃帝王蟹就能吃到的,速冻的可能还好找,可新鲜的除非想武大老板这样肯定花钱花时间,否则只能看看图片解馋了。 许思文有些好笑的看着自己的学弟们激动的乱没形象,不过随后他就被武庆刚抱了个满怀。 一帮小疯子见状竟然在嘴巴里塞满了食物的情况下还能吹一声口哨出来! 真是佩服死他们了。 “怎么了?”许思文感觉武庆刚抱着自己寻求安慰,当下心里还挺纳闷儿,这是怎么了?武庆刚很少有这样的时候啊。 “媳妇儿,给俺抱抱,不然俺身上的鸡皮疙瘩下不去!”武庆刚老委屈的将大脑袋放在许思文的颈间蹭了蹭。 “啊?”许思文眨了眨眼睛。 “他刚才抱你了!还有啊,他一靠近俺,俺就全身不得劲儿,你瞅瞅!”武庆刚悲愤的指了指胡吃海塞的梅景小盆友,然后扯了袖子露出健壮的胳膊,上面果然已经一料一料的小疙瘩正排排站。 许思文抬头看武庆刚:“那你抱我呢?” “俺抱着你老得劲儿了,可他刚才抱俺俺只想抽丫的一嘴巴子……看把俺折腾的!”武庆刚觉得自己受委屈了,必须要找媳妇儿求安慰求顺毛儿。 “嗯嗯,辛苦了啊!”许思文突然心情好好的摸了摸武庆刚的大脑袋,头发还是利落的板寸,头茬儿硬硬的扎在手心里痒痒的。 武庆刚跟只大老猫一样眯起了眼睛,就差从嗓子眼儿呼噜出声儿来了。 俩人腻味,那边梅景却是哇啦哇啦的叫唤了起来:“不带这么差别对待的啊!” 众人哄笑,顺便相互吐槽不止。 帝王蟹个头大,吃起来特别过瘾,许思文也是头一次吃这么大个儿的蟹,感觉真的跟动画片里演的那样一掰开蟹腿儿,里面就指头粗的蟹肉。 不过最后武庆刚却是拿出了一大瓮热乎乎的姜鸡汤,生姜味道很浓郁。 “大厨说蟹寒,吃了之后最好再喝一碗姜汤,呃,那姜汤太味儿了,俺就做主给你们换成了姜鸡汤,赶紧的喝。”武庆刚说着是给大家的,可动手就给许思文盛了一大碗,撇了上面的浮油放了些香菜香葱和香蒜混合后的碎末提味儿。 许思文喝的时候,感觉从嘴暖到了心里。 越是这个时候,许思文越量觉得,自己那个时候到底是因为什么才会觉得他跟庄士仁是两情相悦呢? 真是不可思议! 一顿饭,吃的技术部的小疯子们对武庆刚更是看顺眼了许多,唯一值得吐槽的就是,日后尽管表示高兴,大家还是跟武大老板保持了相当远的距离,因为武大老板忒伤人心了。 起码梅景小盆友就是这么认为的…… 晚饭的时候,武庆刚又送来一桌好料,吃的所有人满足流油,对武庆刚的印象噌噌的往上涨。 吃完了之后,许思文带着人又钻进了机室,等到了八九点的时候,正是许思文在跟大家进行的热烈的时候,武庆刚是提着宵夜进去的,所说南方人都流行半夜再来一顿。 吃宵夜的时候,许思文看武庆刚打了个哈气,就想到了住宿的问题。 “我看上面有住的地方,不回去了,就在这里吃住吧,反正回去也是咱们俩。”许思文觉得住哪里都差不多,因为武庆刚肯定会给他暖被窝。 “哦……”武庆刚有些发蔫儿了:“那俺去收拾一下。” 许思文点头,武庆刚走了。 其实收拾什么的,完全就是废话,这里干净的快赶上无菌室了,武庆刚只是去把被子抖落开铺上而已,连枕头都不用他摆。 武大老板头一次独守空房,心里这个别扭劲儿就别提了,可楼下的许思文恰恰相反,人多力量大真不是白说的,至理名言啊! 尤其是大家都是合作惯了的同样,那种默契是旁人无法企及的感觉,越是研究就越是发现新的问题,然后解决新问题,补充,发现,解决,补充,如此循环复往…… 十点的时候,武大老板忍不住了,冲进机室直接抱起媳妇儿就走,身后一片口哨声和呱唧声,小疯子们的巴掌啪啪响。 “你干什么呀?”许思文哭笑不得。 “十点了,你必须睡觉!”武庆刚可是专门被人叮嘱过的,许思文这人吧,什么都好,就是一旦做事的时候太投入,很多时候张岚河都不敢跟技术部说一句催促的话,就怕许思文拼命熬夜,本来小身板子就不厚实,再熬夜几次,人还能不能活了? “咦?已经十点了啊?”许思文都有些惊讶了,他都没注意时间啊! “哼!”武大老虎气哼哼:“以后到点儿就跟俺回来,不许熬夜不许起早,那帮小犊子也一样,加班最晚不能超过十点,超过十点俺就去拉电闸。” “你可千万别!”许思文吓坏了,他是知道武庆刚这家伙可是虎的很,说到做到,真在关键时刻被拉了电闸,他哭都没地儿哭去啊。 武庆刚不吭声,一张脸拉拉的跟鞋拔似的,上楼开门都用脚踹的,手上抱着媳妇儿的呢倒不出来。 我知道了,以后到点儿了你记得提醒我啊?我们这些人啊,一旦来了那股劲儿就不知道时间了。“许思文一看武大老虎炸毛了,赶紧顺毛捋了捋。 088拉电闸 “媳妇儿啊,你看看你的脸,刚有点儿人色儿,咋就不知道对自己好点儿呢?要是没俺在,你是不是就要跟那群小疯子们待一宿?你可长点儿心吧,别让俺老是惦记着,啊!”武庆刚埋首在许思文的怀里闷闷的。 许思文这人有点儿吃软不吃硬,武庆刚要是跟他吼跟他吵,哪怕是跟他拍桌子摔凳子呢,也比这么软了吧唧的让他好受,现在许思文就是没错儿也是错了! 这就跟有力气没地儿使一个感觉! “我知道了。” 被人关心管着的感觉,让许思文在感动之余,更多的是窝心,这就是他的东北虎啊。 而且许思文意识到,武庆刚是跟他在一起之后,便下意识的对身边的人拉开了距离。 这不是他许思文要求的,而是武庆刚很自觉,以前在东北的时候武庆刚并不是很注意这些,东北汉子的豪迈几乎人尽皆知,可现在武庆刚愿意为了他,或者说,让他安心,收敛自己的不拘小节,给予他最大的尊重。 或许今天武庆刚的话说的严重了些,但是别人听了后却是对武庆刚刮目相看,起码他就看出来,梅景他们对武庆刚更接受了一些。 一桩桩一件件的事情,无不显示武庆刚对他的用心良苦,许思文冷清惯了不太能说的出口那些甜言蜜语,而且他也相信武大老虎八成也听不得,因为每次听他说喜欢什么的,都会很激动,然后他就会被整夜烙饼到天亮…… “不是俺想管着你,其实俺更想惯着你,可你也得让人放心才行啊!”武庆刚怕许思文多想,笨嘴拙舌的解释。 “我知道,我都知道的,当家的,我听你的……唔……!”因为知道他的心,所以他并不介意,反而因为武庆刚话里的小心翼翼而心疼这只大老虎了,只不过是叫了一句“当家的”而已,许思文到凌晨才入睡! 第二天,起来的时候都九点多了! “下次再没轻没重,就罚跪搓衣板!”许思文全身酸疼的爬起来,恶狠狠的威胁武庆刚。 “嘿嘿……太激动了……”武庆刚挠头傻笑,谁让文化人昨晚先燎饬的呢。 那一句“当家的”说出来,武庆刚恨不得将文化人融进自己的骨血里永不分开。 “梅景他们都来了吗?我都迟到了!”许思文一想到原因,这脸就烧得厉害。 “不打紧啊,他们来了俺好吃好喝好招待,还跟他们说了,你是累着了,下次要还加班,第二天就上午休息下午再来,他们跟你一样可以赖床。”想了想,又加了几句话:“加班费照给不误,休息也不扣钱。但是只能到十点,过一秒钟俺就拉电闸!” 许思文:“……!” 武大老板的威胁很奏效,许技术员儿乖乖的遵行约定,按时起床按时休息,就连中午的时候,都被武大老板强制要求休息两个小时。 当时听到这个要求的时候,别说许思文了,就是技术部的人都有些惊呆了,这也太宽松了吧?一个小时就够了的…… “一个小时能干啥?打兔子都搂不着!”武大老板虎目一瞪虎啸一出:“还是想让俺拉电闸?” 于是所有人都老实了。 拉电闸什么的,真让人心塞! 许思文带着人埋头苦思,慢慢的,猜想变成了设想,设想变成了理想,理想进行了努力,马上就要变成现实。 本来已经知道许思文回来了的张岚河也来公司了,一肚子的苦水要找师弟吐的,可到了技术部后,愣是悄悄的来悄悄的走了! 作为老板兼合伙人,他见多了技术部这帮怪胎们的各种作妖儿,别看现在一个个跟纯粹的学者似的,你敢进去打扰立马化身格拉斯,不闹个天翻地覆绝对不放过你! 可是他觉得自己真是本命年走了背运,一出门就被人逮到了,直接又回去了本来急于离开的地方和人,真真是欲哭无泪。 武大老板此时也不再悠哉游哉了,而是开始忙碌起来,除了要侧面的继续挤兑庄士仁,还要在这边占地盘。 来一趟,这里又是媳妇儿的娘家所在地,不整个落脚的地儿说不过去;以后媳妇儿在这儿开公司,他也不能常年跟媳妇儿两地分居啊?这边儿也整个公司吧,跟媳妇儿的公司做邻居正好。 VT大厦有四个座,武庆刚全都拿下了,其中一座给了许思文的公司用,其余的三座,全都归入了东北虎旗下。 跟南方这边的人眼光不同,武庆刚一接手便将属于VT大厦范围内的地盘,全都用三米高上面还带着刺线围栏的墙给围了起来,外面的人看不到里面的情况,而里面的人也无法看到外面的,除非是在附近的高楼上往里望,可那样的话,到底是视线不同,效果也肯定不是那么好啦。 大门两边守卫值班室,连玻璃都是防弹的那种,而大门的材质更是纯钢板的,自动手动两项开关,钢板厚实的能硬抗一枚炮弹不碎! 还有许多许多,都是按照武庆刚的要求和习惯来的,许思文对此一无所知,他埋首在机室里,跟大家奋斗了半个月的时间,才暂时告一段落。 拿着手里的小小芯片,许思文很高兴,武庆刚也高兴。 许思文高兴的是,有了这个东西,庄士仁的末日就要到了。 武庆刚高兴的是,媳妇儿终于可以喘口气了。 而一干技术部的骨干们更是高兴了,可是不用天天担惊受怕武大老板去拉电闸了…… 不过话说回来,自从头儿有了武大老板,他们就彻底享了清福,一日三餐外加宵夜,有人做有人送,就差有人喂了;周身温度必保在二十一、二度之间,墙上挂着温湿度计天天的监控;以前要是研究个什么的时候,保证累瘦了不知道多少斤,熬红了眼睛都是家常便饭,可现在大家伙儿感觉全都长称了。 武大老板得知媳妇儿初段已经成功,高兴,又弄了一大桌子菜,还有酒,以前只能吃饭不能喝酒,因为他们酒量都不大,而且酒品武庆刚也不知道。 “后天周末,反正也不差一天,明天大家放松一下,我与刚子回许家集看看老人,周日下午回来。” “回娘家啊?”梅景等几个没正形的家伙一通挤兑,其余的人一边瞧热闹。 “回娘家咋啦?你有本事也回娘家去待两天。”武庆刚怎么会让媳妇儿被人挤兑呢?立刻回嘴。 “不是,武大老板,你去应该是毛脚女婿登门儿吧?” “你才毛脚女婿呢!俺是许家半子,比女婿好多了!再说了你们头儿是女的么?”武庆刚犀利回击,开口的不敢吭声了,他敢说头儿是女的保证被人群殴。 一屋子人说说闹闹开心的很,酒喝了但不多。 不过紧张兮兮的过了这么久,也该放松一下了,他们自己约了时间出去放风了,头儿要回娘家武大老板要去岳家,他们就不跟着当电灯泡了,因为肯定不会缺少此物在两身边么。 夜里,在激烈的运动过后,武庆刚享受着幸福的余韵,趴在媳妇儿的身上喘息。 许思文全身轻颤着回了魂了过来,蹭了一下武大老虎。 “咋想到回家去看看了呢?”武庆刚的嗓子有别于平时,带着一股子低沉而吸人魂魄的磁性,仿佛能让人在瞬间着迷一样。 “你前两个周末的时候,总是……欲言又止的看着我……”一开始许思文没想到这一点,可是第二个周末的时候,武庆刚的表现连梅景他们都看出来了,许思文心思通透的很,一想到武庆刚总是拿了从家里带来的东西在他面前晃悠,他还会不知道他要说的是什么事情吗? “俺答应妥妥的,休息的时候就带你回家。”结果许思文一连两个人星期都泡在机室里跟技术部的小疯子们搭伴儿,武大老板就是想说也开不了口啊! 每天看他那么累,心疼都来不及呢。 “是我不好。”许思文全身软绵绵,顺从的让武庆刚抱他起来去浴室里洗刷干净。 “爸妈不怪你的,别多寻思,俺每天都有跟他们打电话的,汇报你的动向,发短信给他们,里头有你的照片儿,他们知道你好好的就放心了。”武大老板一边伺候媳妇儿,一边安慰媳妇儿。 媳妇儿忙的脚打后脑勺了,他也只能给他做好剩下的事儿,好让媳妇儿没后顾之忧。 “嗯……有你真好……”许思文已经开始犯迷糊了,最后是泡在温热的水中,听着武庆刚的家长里短,安心的入睡过去的,他知道有人会照顾好自己。 不必担心自己若是累的睡着了,会泡在冷水里一夜,第二天感冒发烧…… 武庆刚第二天一大早就趁着媳妇儿没醒的时候,出去安排了一下,然后几乎是搬空了半个商店,拉了一车的东西拉着媳妇儿回了许家集。 到了许家集,武庆刚直接拉着东西先去了许家嫂子的小超市,直到这个时候,许思文才知道,嫂子原来为了方便,直接让武庆刚给她的小超市上了一次货! 089二到许家集 许思文是在睡梦中被武大老板直接抱上车的,因为不早些走到了许家集就过了午饭时间了。 所以他还真不知道武大老板在车子里放了许多东西是给许家嫂子捎带的。 武大老板很认真的收了许家嫂子给的进货钱,一共三千六百七十八块零五毛! “还是刚子会进货,我去批他们不给这么优惠,就是看我进的少,也不想想咱们许家集就这么大,几口人而已,用得着多少东西消耗啊!”程美丽一边摆货一边感叹,她也是个厉害的妇女了,可是跟人家砍价就是砍不下去,无非是人家不乐意搭理她这样一看就不是大客户的小零售商贩。 “我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去的。”许思文帮嫂子上货,听嫂子的抱怨转头就问武庆刚:“有什么窍门吗武大老板?” “说了你可不许批评俺啊!”武庆刚突然有些支支吾吾的了。 “老实交代!”他一这样,许思文就更感兴趣了,还有许家嫂子也竖起了耳朵。 “俺是开着车子走了四五个批发点儿,光是方便面就问了十二家价格,然后一一比价后,找了家最齐全的地儿,告诉老板就这个价儿,他要是不同意,俺就站在他家门口,来一个人俺就跟他唠唠嗑儿……” “你个活土匪!”许思文抱着肚子一边骂一边笑的直流眼泪。 程美丽虽然泼辣可也绝对想不到武庆刚这么个大老爷们能干出这么无赖的事情。 “人家就让你这么威胁着啦?”程美丽不相信。 “哪能啊!”武庆刚哐哐的将好几箱死沉死沉的东西搬进小超市的库房里摆好:“他其实想动手来着,可俺这块头也不是摆设,一亮膘他们就怂倭了,给俺的价格贼低,最后俺看旁边有个宣传板子,上面还有赠品啥的,就要了不少赠品,勾兑一下的话,肯定比嫂子你平时上货要省多啦!” 程美丽一听就知道自己以前错在哪里了。 她虽然没上过大学,可也是高中毕业了的人,又是嫁了一个许氏这样的人家,这人啊,真是环境影响很严重。 她也从不否认自己多清高,可是也绝对不可能跟武大老板似的能拉下脸来跟人使尽浑身解数的胡侃,讲价,要赠品。 难得的是,许家的人知道武庆刚是做买卖的,而且应该做的挺大,可都这么有钱了,武庆刚依然很淳朴,依然能弯的下腰干的了活吃得来苦。 因为这件事情,程序美丽这许家大嫂对武庆刚可真是认同了。 许思文看着嫂子犹如拨云见日的样子,眼珠子转了转,回头奖励了武大老板一个吻,亲的武庆刚美滋滋的同时还有些莫名其妙。 许思文没给他解惑,俩人卸完了给大嫂捎带的货物,便开车一起回了家。 事先没有跟家里说,一进院子可照实给了许爸爸和许妈妈一个惊喜,许爸爸倒还罢了,许妈妈乐呵的非要给他们做好吃的,直接就让许爸爸去劳条大鱼回来,给刚子做个她拿手的红烧鱼,还要许爸爸去园子里搁一捆韭菜来,自家有几个乌鸡蛋,也要炒了给文文,又拿了冰箱里的排骨出来,指挥许爸爸去后山的竹林里控两棵春笋回来,排骨烧春笋,给俩孩子补补…… 总之,许妈妈光是用嘴说,就把许爸爸给说的团团转了,要真让许爸爸实施起来,非得累着不可! 许思文跟武庆刚哪敢真让老头儿一个人忙活啊?赶紧挽了袖子上前帮忙。 “妈,我去园子里捡韭菜……”许思文麻利的拿了篮子和剪子就去了园子。 “俺跟叔去山上挖笋子!”武大老板眼尖儿,抄起门边儿放着的背篓就背上了,虽然没挖过竹笋,不过他觉得大约跟挖地瓜啥的没两样儿,都是刨地。 许妈妈瞪一眼许爸爸:“还不带孩子去!” “哎!”许爸爸转身带着身后的东北虎一只,走的时候妻管严样儿,一迈过大门槛儿就直起腰板儿了,等走出一步的时候,这手就背着了,第二步脖子就扬了起来。 武庆刚在老头儿身后狗腿样儿跟着。 一路上逢人就点头致意微笑招呼,顺便不着痕迹的透露一下许思文回来的消息,当然,还有身后跟着唯命是从的武大老板…… 许思文看爸爸带着武庆刚走了,想着以武大老板的力气,肯定不会让许爸爸插手干活,也就累不到老爷子了,还能表现一番,他还挺高兴。 带着韭菜去了厨房,许妈妈已经在淘米了。 “妈,韭菜。” “放那儿就行,一会儿洗了再切。” “哦。”许思文乖乖听话照办。 “你俩在外面怎么样?有没有闹别扭?” “没有的,他很照顾我,前两个周末因为有事情要安排,就没能回来,他还总想着这事儿呢。” 虽然许思文有跟家里人通电话,发短信,甚至视频都没问题,可见不到真人,到底是不放心的,也怕家里人多想,他不是不爱回来,一是真的太忙,二是过了这么久,他都快要不知道怎么跟家里人相处了,头一次是感动激动,可到了这个时候,他有点儿被动了。 “可不是么,你忙你那个什么系统我们也不太懂,刚子呀就天天给我们发短信发视频,我们见天的都能知道你工作到几点,吃的好不好……”许妈妈将半子卖了个干净。 “许思文这才知道,武庆刚事无巨细,跟许家的联系比他这个正儿八经的许家人都亲密。”我一忙就……他一日三餐外加宵夜都管着,其实他也挺忙的,不过比我轻松些,时间比较有弹性。“”你呢?“许妈妈看着许思文:”孩子啊,人再好,你也得知道感恩,人家关心你,你也关心关心他,总不能老是刚子照顾你,你就享受着了。“”嗯,我知道的,不忙了就关心他。“许思文有点儿羞涩的跟妈妈撒娇顶嘴。”你呀!“许妈妈扒拉了一下小儿子的脑袋:”妈妈知道我的文文不是那样没心没肺的孩子,刚子人不错,等这边事情了了,你跟他回去东北,武家人不是说都同意了吗?那就好好商量商量,刚子说办个酒席,不能扯证也得名正言顺。“”啊?“许思文被许妈妈的话说的有些懵,这接受程度也太快了些吧?不是还在考察期呢么?”傻孩子,你都没一天一通电话两天一个短信的往家里扒拉,人刚子就能办到,你不是不孝心,你呀,就跟你爸爸一样,当年你爸爸也是出差,半年都没往家里来封信,你爷爷差点儿以为他在外面回不来了。“许思文挠头,那个时候跟现在能一样么? 好吧,那个时候其实也有电话什么的,就是不如现在这么普及,要说多难倒也不至于。”我两三天就往家里打个电话的……“许思文小声儿反驳,他也不是没打的么。 就是没武庆刚那么频繁……”哼!“许妈妈哼了一声:”儿行千里母担忧,你呀!等你有了孩子你就知道……“话说到这里,才想起来,许思文跟武庆刚,估计这辈子是不能有孩子了。 母子俩沉默了一下,还是许妈妈先开了口:”你爸嘴上不说,每次你来电话的时候啊,他都竖着耳朵听的可仔细了,现在老实多了。“”妈,刚子给你说的那些话你可别全都照办啊!他这人损主意多着呢。“许思文觉得有了武庆刚给他妈妈出主意,许爸爸这老年生活堪忧啊。”我不管损不损主意,反正你爸现在被板了过来,哎呀!被他欺负了半辈子,这回可翻身做主了。“许妈妈现在尝到了甜头,岂能轻易就被人说服?老太太可有坚持了。 许思文看着老妈嘴角抽抽了一下,觉得武大老虎这人忒坏了,你爸爸因为那什么,就被祸害了老年生活啊! 娘俩正聊天开心的时候呢,门外骂骂咧咧的回来了许爸爸,身后跟着一身是土埋了吧汰的武庆刚。 娘俩出来一迎都有些怔愣了。 许爸爸不是这么不讲理的人,可看武庆刚的样子也的确是太惨了些啊! 只看武大老板,毛寸头发上插了两块干枯的竹叶子,左手用泛青的柳条提溜着条扭来扭去的红尾全鳞大鲤鱼,肚子鼓鼓的,一看就是带籽儿的开江鱼啊! 右手拎着把铁锹,铁锹也脏兮兮的沾满了泥土,背上一个竹编背篓,竹篓子拿出去的时候,许思文记得挺好的,可到了现在再一看,竹篓子上面一抖一抖的直往下掉土渣儿。”这是怎么弄的?“许思文回屋里找出一巴掌大的小扫把给武庆刚拍打粘在身上的泥土和烂草,脑袋上也落了些枯叶子。”你让他自己说!“许爸爸气呼呼的坐在椅子上灌了一杯茶给自己消消气儿。 太丢脸了! 武庆刚吭吭哧哧不吱声儿,等许思文拍打完了,就将鱼提给许思文:”放灶上去吧。“许妈妈却替许思文接了过来转身放厨房里的水盆子里,然后就又回来了,速度快的正好赶上武大老板卸下背篓,只见背篓里横七竖八一下子鼓鼓蘘蘘的带泥春笋苞,就是这春笋苞有些大,而且还是连着串儿的,这不是留种的笋子吗?? 笋子一年可以挖三次,分三期,初期和后期个头较小,一般这样的全控没问题,可中期的这段,却要留下笋长成新的竹子,一般这个时候的笋也是挑着来挖的,品相好的笋子都是不许采挖的…… 090渐渐融合 “俺觉得挖笋子跟挖地瓜也差不离……“武大老板在路上已经被许爸爸批评了一路了。 挖地瓜是要挑大个的挖,小个的都是埋上让它长;可竹笋这个时候是要挑小个的挖,大的好的却是要埋上让它长……”没事儿没事儿,后山那么多竹子不差你这两根笋。“武大老板可怜巴巴认错的态度彻底惹毛了许思文,自己的爱人头一次来有点儿委屈还可以理解,可这都第二次了凭什么还要委屈着啊?这不公平! 武庆刚完全没想到许思文会这么说,许爸爸可是唠叨了一路,各种说教听的武大老板一个头两个大。 可是现在武大老板只觉得全身都被一种名为”幸福“的感觉,塞的满满当当,忒好忒窝心!”再说了,你根本就没挖过怎么会挖的好?人都说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可你连师傅都没有呢!“许思文说话的时候,大眼睛就瞪着许爸爸,使劲儿的看,用劲儿的看。 把许爸爸看的特别心虚! 他能说光顾着跟别人显摆了,忘了武庆刚不是江南人,东北那地儿据说大雪能过人膝,那样的情形他们一辈子都无法想象得到。 别说竹子这种四季常绿的植物了,就连某些树木,要是没有好好防寒抗寒,一冬天也不知道能冻死多少去。 再者说了,武大老板干过的活计全都是出力的多讨巧的少,挖竹笋这活儿愣是让武大老板干成了挖地瓜翻地那样,你说能合适吗? 再细说的话,那理由更多了,许爸爸其实有些借题发挥的意思,可没想到小儿子先不干了,护着武庆刚了!”去换了衣服。“许思文一看许爸爸心虚了,也不跟老头儿多计较,但是态度一定要摆出来。 拉着武庆刚去自己的屋里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抱着武庆刚换下来的衣服也没管别的,先打了水丢盆子里就开洗。 许思文感觉自己的洁癖好像好了许多,不再是一点儿都容忍不了的样子,武庆刚的吃喝拉撒睡,被他收拾的也利索了许多,再敢邋遢许思文就直接收拾武庆刚本人。 武庆刚这点儿自觉很好,一直没让许思文有机会收拾他本人…… 换下来的衣服并没有多少顽固污渍,一层浮土而已,许思文放了一点点洗衣液涮下了浮土,又用清水过了一遍,直接搭在院子里的晒衣杆上,倒了脏水拿着盆子一回头,就发现武大老板就站在门槛上笑的特、别、傻!”干什么呢这是?笑的好傻样儿。“一边说一边将洗衣盆放了回去,南方的天气这个时候不是多么潮湿,还没到梅雨季节,衣服一天也差不多就干了。”嘿嘿嘿……“武庆刚就知道傻笑了,其实他是看到许思文给他洗衣服,就觉得有媳妇儿真好! 中午许嘉文回来了,许家大嫂跟着一起回来的,许爸爸自知理亏,从酒窖里拿了两坛竹叶青出来,没说道歉的话,但是给了武庆刚一坛:”这是自己家酿的酒,尝尝。“”哎!“武庆刚一点儿不自在都没有,接过来开了盖还闻了闻,发现有一丝酸酒味儿,二分药香气,但是更多的却是淡淡的竹子清香气。”这酒里没外面吹呼的那么悬,只是全程都用竹筒子盛酒放水,药材也都是从山里寻来的,黄酒是自家酿的,最后勾兑好了存放些日子,就能喝了,你尝尝看能不能喝得惯?记得思文说过你们那儿喝酒都是喝的烧刀子?“因为自知理亏,许爸爸终于像个正常人家的老丈人,在半子来的时候,给拿酒喝,跟聊天了。 一时之间倒是让武庆刚受宠若惊:“啊?对!俺们那噶哒吧,死冷死冷的,现在好多了,以前白毛风一刮,石头块子都能掉层沫子,人要是出去时间长了,不喝口酒暖和一下容易冻坏。” 武大老板说的太邪乎了,许家都南方土生土长的人,还真想象不出来那该有多冷。 “真那么冷啊?” “他说的有些夸张,不过我过去了的时候,带的是最厚的衣服,还是留学时候买的呢,结果还是被冻透了……”许思文给武庆刚夹了菜先让他吃饭堵住嘴巴,省的那么夸张的吓唬人,而后跟家里人说了两个人初次见面时候的场景。 许家人都笑的喷饭了啊! “那天其实也不是故意的……”武庆刚就实话实说了,许家人这才知道武庆刚这家伙别看老实巴交的,真是跟许思文说的那样,蔫坏蔫坏的。 “就是那次,你听见的,说是俺对象,还上了门去的,记不记得?”武庆刚给许思文提示。 “啊!”许思文恍然大悟:“怪不得你说‘便宜没好货,送货上门的了’那次!” 许家人:“……!” 歪楼歪的太厉害了,等众人都吃晚饭了也没能扶正。 妞妞人小可鬼精灵的很,吃完饭就跑去找武庆刚了,仰着小脑袋歪着头看着武庆刚:“你长的好高!” 南方人个高的不是没有,可是普遍都是中等个头斯文俊俏的那种,许家更是如此。 而武庆刚就不用说了,在许家这儿,就他这块头,跟闯进了梅花鹿群里的熊瞎子一样显眼。 “你想不想马上也这么高?”武庆刚看着小妞妞那小样儿别提多稀罕了,家里没女娃娃,他也眼馋好久了。 “想!”小孩子嘛,看到好的都想。 “来,给武叔抱抱好不好?”武庆刚蹲下来朝小家伙儿伸手。 “嗯!”小孩儿不怕生,扑上去就抱住了武庆刚。 小娃娃软乎乎的可好玩儿了,武庆刚一下子就抱上了瘾,将小家伙儿放在肩上四处走,把个小妞妞乐呵的不得了,洋娃娃也不要了,抱着武庆刚的脑袋咯咯笑个不停。 许思文出来一看吓坏了:“你怎么能这么没轻没重的?万一摔着了怎么办?快放下来!” “没事儿”! “不嘛!” 一大一小立刻反对! 许思文:“……!” 什么时候这俩人这么要好了啊?他这个亲叔叔都没有跟妞妞这么好过…… “俺们那疙瘩都这么带孩子,也没看谁摔着喽!”武庆刚一手扶着小妞妞,一手挠了挠头。 他觉得媳妇儿太紧张了。 “可以看的远!”小妞妞想了想,又给他小叔叔拽了一句:“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 “哟呵!”武庆铡更稀罕小丫头了:“才女儿啊!” “过奖!”小妞妞似模似样的抱了抱拳,小模样儿忒逗人发嚎。 看着一大一小相处融洽,武庆刚也不是那毛毛躁躁的人,许思文就跟在武庆刚身后,武庆刚肩上坐着小妞妞,身后跟着媳妇儿,看着跟一家三口似的。 许爸爸看到这样的组合,眼中闪过一丝深沉。 在家的这两日,许思文给武庆刚洗了衣服,许妈妈量了武庆刚的身材数据,许爸爸……好吧,老头儿带着武庆刚上了一次山,教他挖竹笋…… “武叔叔,你还什么时候来呀?”妞妞赖在武庆刚身上不乐意下来,家里只有武叔叔可以让她坐在肩膀上、骑在脖子上到处玩儿。 “下个周末,或者是下下个周末。”武庆刚也舍不得小丫头了。 小家伙儿聪明,还能读书识字拽文,特别好玩儿! “那拉勾勾,一定要回来,看爷爷奶奶,爸爸妈妈,还有妞妞。”小家伙儿一口气将家里人都拉了出来。 “嗯,打勾勾。”武庆刚对小家伙儿出奇的有耐心。 “妞妞倒是喜欢她武叔叔的很。”许嘉文看着女儿跟武庆刚打勾勾,笑着跟许思文说话儿,他弟弟的另一半能如此喜欢家里的孩子也好,日后也好相处,省的思文夹在中间做芯儿两边挤。 “刚子就是喜欢孩子,也招孩子喜欢。”作为亲妈的程美丽,可是知道自家这小鬼精灵有多难处:“我娘家她的小表舅她就不喜欢,见面非要挠人家不可,还有四房堂叔家的堂弟,不也是不着她待见的吗?每次见了也不叫人,敢跟她说话啊,她就吐口水的!” 一说起女儿的古怪的喜爱人的准则,程美丽就忍不住心酸,孩子聪明是好事儿,可聪明的有些怪癖就让当妈的为难了,这么小,你打不得骂不得,更何况上面还有老人护着,气起人来真是要命哦! “他也就对妞妞这样稀罕,你们是没看到,我在武家过年那会儿,他踹三个侄子的样儿呢,那可真是不留劲儿的很!”许思文可是看到过的,武庆刚要是稀罕谁,可是真稀罕,想要教育孩子,也真能下得去手,最主要的是,翠花嫂子竟然也由得他这么摔打三个孩子呢。 “这就是缘份啊……”许爸爸笑声传的不远,说的话意味深长,却没人注意到。 从许家集走的时候,许妈妈和许家大嫂俩,又是大包小包的东西塞了不少在车上,生怕武庆刚养活不了许思文给饿着了似的。 “回去吧,下个星期要是没时间,下下个星期我们再回来……”许思文跟家里人道别。 之所以说下个星期不确定,是因为武庆刚收到了消息,庄士仁那边,终于憋不住了! 许思文在回去的路上,一路都在憋着一股劲儿,这一次,庄士仁,你欠我的,也该开始还了…… 091嘎拉哈 许思文没直接回公司,跟武庆刚先去了他们原来住着的别墅,里面依然整洁如新,看来是有人定期打扫的关系。 将带来的东西卸在了库房,当晚在别墅住的,第二天一大早,武庆刚就带着许思文直奔VT大厦。 但是到VT大厦之后,许思文张着嘴巴看着眼前的一切已经无语半晌了。 他前半个月就在楼上闭关来着,根本就没下来过,其余的人都差不多,反正武庆刚给他们的办公室里都设了一张休息的床,大家一鼓作气的完成了初步才彻底松口气,谁也没下来过,从四十多层往下看,底下不说人了,车都小的跟玩具似的,光知道正面围了墙,不过这也是常事,但是不知道这围墙也有分别的啊! “你这是围墙?还是建监狱啊?牢房都没这么高的吧?”许思文合上掉下去的下巴,他那天离开的时候,是睡梦中被抱出来的,压根儿就没看到外面是什么情况。 这回可好了,惊讶的下巴都掉到地上去了,还得自己捡起来先装回去。 “这多好,除了鸟儿,哈也不容易进来!”武庆刚对自己的这一套很有信心。 “地下呢?”许思文不服气。 “墙基打了一丈深四米宽。”意思很明显,这样的要是还有人盗洞挖沟的往里钻,恐怕还得好好费一番劲儿。 “要是那样都能钻进来,就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的要来了,啥也挡不住了往里钻。还不欲把人放进来,咱再关门打狗。” “弄成这样没问题吧?”许思文觉得他无法理解武庆刚的这个举动,嗯,可能东北那边都是这样的方式? 记得东北虎总部所在地,也是这样,嗯,比现在他看到的还要严重些,他以为只有总部是那样的…… “没事儿,俺跟你说,你是不知道啊,就你们在上面蹲那俩星期,有多少人来来回回想要往里窜,结果全都憋回去了,这墙杠杠好使!” 许思文真想不顾一切翻个白眼儿先! 别看办法是老土了些,可是真的好用啊! “思文?”旁边蹿出来一个人,速度挺快。 不过没快过武大老板,他直接就站到了媳妇儿身前,大身板子跟一座山似的拦在了来人跟媳妇儿之间。 “你干啥?”武大老板怒瞪来人,口气不好态度奇差,脚掌撑地身体微微前倾,一副准备随时出手揍人的架势。 “我找思文,这位先生,请你让一下好么?”庄士仁其实很想跟武大老板呛声的,不过没底气,没敢来硬的。 “刚子,你让开,我倒要听听,庄先生要跟我说什么?”许思文扒拉开武庆刚,冷清清的看着庄士仁,就跟看个陌生人一样,眼中没有一点儿涟漪。 武庆刚虽然被媳妇儿扒拉开了,可没真傻缺的就让开,而是半护在许思文身边,保证若是有突发情况,能第一时间保护住媳妇儿,第二时间喘庄士仁。 “思文,我们找个地方坐着谈,好吗?”庄士仁没想到许思文想跟他站在这大门口谈事情。 这是哪儿? 这是武大老板弄的那大门口,两边的守卫传达室里各站了四个一看就不好惹的安保人员,眼光跟刀子一样盯着每一个靠近大门的人,尤其是看到武大老板对庄士仁那不客气的样子后,更是凶狠了许多,庄士仁现在能站着不哆嗦,都已经是勇气可嘉了。 “爱说不说,你看着办,要不等你适应了这里之后,咱们再偶遇?”许思文的话说的庄士仁脸色一白。 而许思文这个说话的人却是说完之后一愣神,随后懊恼的瞪了一眼武庆刚,跟这只东北虎在一起待久了,拐带的连他都毒舌了,有失君子风度,不好不好! 武庆刚看看庄士仁,再瞧瞧媳妇儿,一张大嘴巴咧呵的都能看到后牙槽了! 媳妇儿骂人不带脏字儿! “思文,你真的这么绝情吗?”庄士仁不相信,不是说,初恋是最难以忘怀的吗?许思文怎么变得这么快? “啊呸!”武庆刚气的一口口水就喷了出去:“你跟谁整事儿呢?敢胡咧咧一个试试?削不死你!” 庄士仁被骂的脸又白了一分,尽管不是很懂武大老板说的都是什么意思,但是可以肯定的是,武大老板生气了,而且很生气,眼看着就要动手了! “刚子,不用理他,庄士仁,咱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许思文本来想跟庄士仁宣战来着,可是武大老板眼看着就要爆炸了的架势,生怕他忍不住真把庄士仁给怎么着了可就麻烦了。 庄士仁死不死的无所谓,可武庆刚可不能出事儿,强龙不压地头蛇,他一个外省来的投资商人,脚跟都还没站稳呢,就出了事儿,还是在自家门口,少不得要让人看轻,也会有很多事情接踵而至。 武庆刚能折腾许思文知道,可是许思文不想武庆刚为了庄士仁这么一个人就麻烦缠身,不值得。 拉着武庆刚就往里走,车子身有人开进来这么好,不用亲自动手,还是先拉开武庆刚要紧,不然这家伙暴起,庄士仁分分钟就得拉医院急救室去啊! “思文!思文……我……!”庄士仁还想说什么,可是许思文没给他这个机会。 庄士仁心里真是火上房了。 他是得知许思文在着手整理当年论文的内容,召回了他的研发团队,一连半个月都关在一起。 期间,他一开始从这里离开,就去了艾氏集团,画了一张大大的饼吊着艾总那老狐狸,又有艾丽斯在旁边连哭带嚎的扮委屈,讨公道,到底是说去了艾总出手。 谁知道艾总动用了很多关系去查,可是查完之后,他却是犹豫不决了起来。 武庆刚的身份是个秘密,这不是武家人的手段,而是武家因为那神奇的发家史,以及武家每次有需要,都是二话不说就让地方,没少给予方便,一饮一琢,当官的也不都是冷血铁心,人家老实不惹事儿,还不给他们添麻烦,反倒是因为武家将得到的钱又有都投到了东北,抽到了东洲大地,连带着也可以说是替政府省了些开发费用。 因此升官的人不少,大家都记着这笔帐呢,武家这么老实,谁还不想着护上一护? 联起手来的结果,就是武大老板的身份,甚至是东北虎财团的资料,都被列为了二级机密,只知道有东北虎财团,只知道有武大老板,可谁也没见过武庆刚代表东北虎财力出席过公开的活动。 别人就知道瞎嚷嚷,可艾达这只老狐狸却看出了里面的水,恐怕浅不了。 这样的商业,背后肯定有政要支撑,上头有人,就是不知道是什么来路…… 艾达跟外人一样,武家的发家史在他们看来就是一个失败的掩饰手段而已,真有那样的,早发财发死了好么。 没拿到任何资料,只能凭借猜测武庆刚的身份,艾达是真不想惹这个很可能是大麻烦的麻烦。 庄士仁一看老狐狸要退,就开始忽悠艾达,将论文里提到的东西夸了又夸,因为他在海外也的确是因此受到了很多关注,艾达也知道这东西弄好了,真真是一本万利流芳千古。 商人重利,艾达考虑再三,最后还是点头答应了帮忙。 可是等他们想要下手的时候,却发现下不了手了! VT大厦整个就成了太卡老君的炼丹炉,水泼不进火烧不出,连个烟儿都不冒,一堆堆的人全都来自东北虎建筑公司。 一个外人都不用! 连大米肉菜这些东西,都空运自东北市。 边上还起了那么个围墙,想要半夜溜进去都不可能! 没办法,派人守在大门口多少天了,好不容易听说许思文出来了,可武庆刚那车也不是谁想跟就能跟得上的啊! 最后只好他亲自来,在大门口的车子里窝了三天三夜,这才等到了许思文出现,也幸好许思文是在大门口那里下了车,要不然他就是想说上这两句话,都不可能。 可是话没说几句,人倒是得罪了个遍,人家二话不说,直接甩袖子走人了! 他怎么办? 外头庄士仁急的跟没头的苍蝇一样团团转,VT大厦内,武庆刚拉拉着鞋拔子脸,呼啦呼啦的喘粗气。 “不生气啊!气大伤身,为了那么一个人,多不值啊!”许思文一个劲儿的给他顺毛儿。 “瘪犊子太膈应人了!”武庆刚生气庄士仁对许思文的轻慢,他真想削死他。 还有脸出现在媳妇儿面前,真是马不知脸长! “现在是他着急了,咱们可不能急,别生气啊!”许思文又是倒水又是给顺背的,把武庆刚伺候的跟大爷似的。 这人的脾气上来是真吓人啊! 刚才许思文那么着急拉他走,是因为许思文在武庆刚的眼中看到了狠厉的杀气,武庆刚是真的想要收拾庄士仁了。 “媳妇儿,要不整的他嘎拉哈都反过来,俺跟他姓!”武庆刚气呼呼的伸手抱紧许思文。 媳妇儿是他的,谁敢跟他媳妇儿得瑟,他就跟谁急眼! “嗯嗯!”许思文摸了摸武庆刚的大脑袋,心里想着转移话题:“刚子啊,那个,嘎拉哈是什么意思?” 武庆刚:“……!” 092许思文的杀手锏 自那天之后,武庆刚就到处出溜电话,无非是跟人说,加快进度逼迫庄士仁,瘪犊子算是彻底触到了武大老虎的屁股了。 这些事情许思文还不知道,他好不容易安抚好了武大老虎后,就跟归队的人制订了下一个目标模板,然后让他们先着手,他则是联系了张岚河,这么久了也该露面了吧? “思文!思文!你好!你好!”张岚河电话一接通,那叫一个热情啊。 许思文拿开话筒看了看,伸手还按了按查号键,他以为自己打错电话了呢! 可是没错啊! “学长?”有点儿不确定,虽然学长二缺了些,可以前没这么严重啊。 “啊?”张岚河答应的特别快,仿佛全神贯注的在听电话一样。 许思文:“……!” “学弟啊,找我是不是有什么事儿?” “嗯。”许思文轻咳了一下,尽管张岚河二了些,可好歹也是自己的合伙人,有了事情自然是要找他商量了,他跟张岚河说了自己的打算,然后告诉张岚河:“初步模块已经建立成功,你看你要不要回来公司咱们……” “要!要!要!”张岚河迫不及待:“你们等着我这就回去!怎么不早打电话给我?非要都弄好的才联系,要是我在你们就能一鼓作气直接进行到完整了,真是的!等着我回去!” “嘟嘟嘟……” 张岚河说话很快,挂电话更快! 许思文看了看话筒,莫名其妙的放下了电话,他总感觉张岚河怎么有一种好似终于找到借口回公司来的意思呢? 记得上次跟张岚河见面是什么样的来着?? 哦! 想起来了! 那个百里瀚漠! 武大老虎说人家是两口子闹,他别多管闲事来着…… 许思文跑去找武庆刚了,他想问一下,那个百里瀚漠是个什么情况…… “俺只知道那是个特别深沉的能耐人,虽然说没啥大交际,不过人还是挺靠谱的,媳妇儿,你咋打听他干啥?” “上次不是你说的,他跟张岚河是两口子么?不过我怎么不知道?”许思文以前是看出来了,可进展是不是太快了?他记得他认识百里瀚漠才几天啊?这就把学长拐走了。 虽然张岚河的情商绝对水平线以下,可也没中东谷底那么惨吧?这么好上手,他早就不跟自己一样了好么。 “咳咳!”武庆刚咳了两下:“你不知道的事情多着呢,你那个学长啊,其实人也挺敝亮的,跟百里瀚漠多般配啊!你瞎操啥心。要是想知道呀,有功夫了就找他去闲磕牙。” “他一会儿就到公司来,那我等会儿直接去问问他好了。”许思文给武庆刚倒了一杯热水:“喝点儿睡吧,你嘴唇都干了。” 按理来说南方气候湿润,应该不会让人体缺水才是,可武庆刚的嘴巴就是不适应,嘴皮子直起薄皮儿。 “你亲亲就好了。”武庆刚却开始撒娇耍赖了。 这几日他也没消停,各方都动了起来,他也要人警戒,兔子急了也咬人呢,可不能出什么意外。 关心则乱,明明一切都在计划中,可武庆刚还是不自觉的着急上火了,“啵!” 许思文一点儿不扭捏的亲了一口倍儿响亮:“好了,晚上吃青菜,不许再大鱼大肉了,吃的你都营养不均了,我去工作了。” 武庆刚哭丧着脸看着媳妇儿飘飘而去…… 许思文几乎是哼着歌儿走的,别以为装可怜他就没看出来,武大老虎是个无肉不欢的主儿,以前还有时间会回武家大院,翠花嫂子给他做饭吃的话,多少都是荤素搭配着来的;可是到了这儿之后,尤其是这几日,因为忙的关系,武庆刚跟着许思文吃了这么久的饭,都是清淡为主,他馋肉了! 于是这几天的饮菜就上顿鱼下顿肉,中午炖排骨,吃的是香了,可没青菜补充维生素,他再上点儿火,好么,武大老板这就嘴唇儿爆皮了。 张岚河真的到的很快,他几乎是下了车就往大门儿那跑,啪啪啪拍的大门山响。 要不是安保认识张岚河,很有可能会武力驱逐他。 只是送他来的司机可也不简单,拿起电话拨了个号码,一分钟之后大门就开了,张岚河几乎是从门缝里钻了进去,撒开腿就往里跑,一直到上了电梯他才觉得自己这是重见天日了! 许思文跟人正在讨论构建模块的二次运程,“哗啦”一声响,张岚河就冲了进来,连基本是静音的门都让他弄出了不小的动静。 “张总!”技术部的骨干们别看跟许思文没大没小,可是他们对张岚河却保持着上下级的尊敬和距离,生怕这位校友兼学长或学弟,突发奇想又犯二。 他们公司法的地址,是他们心里永远在一起的痛啊! VT大厦B座50层……简称250……忒让人…… “跟我还这么客气干什么?都干活去干活去!”张岚河摆手撵了他们出去,就留下自己跟许思文俩。 “学长你……”许思文刚想说你怎么了? 张岚河就哭丧着脸握着许思文的手不松开:“思文,我闯祸了!闯大祸了!” “怎么了?”许思文也惊了,张岚河很乐天的,他还是头一次看到张岚河这么无助的样子。 “我手欠!我同情心泛滥成灾!”张岚可简直想扇自己一嘴巴子。 “闭嘴!”许思文一个头两个人大,刚才他紧张,可看到张岚河又开始抽风,觉得即便是有事情,那也肯定不是什么大事,所以喝止了张岚河的抽风行为。 “你不关心我了!”张岚河委屈的停下了抽风,瘪瘪嘴巴可怜兮兮的看着许思文。 “麻烦你先关心关心我,还有这个公司,然后再抽风,OK?”许思文说完不等张岚河的反应,直接抽出一份计划书给他:“你看看可不可行?” 遇到正经事情,张岚河自然就暂时正常了拿着计划仔细的看了起来,他看的很认真,许思文时不时的给他解答一下,一些专用术语他听不懂,但是普通的关于计算机程序的他还是能有个印象,许思文讲述的时候尽量迁就他。 “你是个什么打算?”张岚河放下计划书,一边单手扣着桌子一边看着许思文,他一思考正经事情的时候就会有这个小动作。 “新闻发布,申请专利,然后进行第二进制模块,庄士仁不是号称那论文是他的么?他到时候最好是能咽下这口气,不然,他肯定是要诉讼咱们要知道产权的,那个时候就是他的死期!” “你有把握当场拆穿他吗?” “有,只要他出头,他就完了!” “那他真的能出头?万一他属王八的怎么办?一缩头他就钻泥里藏着不动弹了,这口气就轮到咱们咽了。” “刚子那边给他施加压力呢!”许思文收起了计划书拿在手里笑的不怀好意:‘而且他在海外那三年也不是单纯的留学倒是个人才,将论文利用了个彻底,给自己平白无故就网络了一大笔赞助和人脉,只是,谎言就是谎言,他以为他是阿基米德,其实他就是个绣花枕头而已。“”拿不出有价值的东西,那些赞助可都不是善茬儿,要是一直没能出现他说的那种东西还好,可是万一他这个创始人没能拿出成果,却在另外的公司里发行了这种东西,你说,他还怎么跟那些人解释呢?“这样一来,庄士仁就不是欺骗也是骗了他们了,何况只要事情一出来必定会有人去查证,学校里,许家集,老庄村,哪个地方的人都能调查到一些有用的东西。”他研究了这么久,都没能摸到门道吗?“张岚河也是做IT业起家的,按他的眼光来看,虽然不能说程序都是一通百通,可市面上的几乎是大同小异,怎么庄士仁都这么多年了,还没看出来个子午卯酉呢?”我当年有个小习惯,除了我自己,没人知道。“许思文偷偷的朝张岚河眨眼睛:”有一些专用词汇,在打草稿的时候,就喜欢用字母代替,上一个是α3,代表的是三联网络,可是下一个α3,代表的却不再是三联网络了,而是别的东西,也许是模块数据,也许是一段编程语言;你猜,当出现第三个α3的时候,代表的又是什么意思呢?“计算机的术语本就晦涩难懂,除了精通的人之外,其余的人一看就头晕,更何况,一样的词汇解释却不同,分法也不同,更何况,许思文这只写了头一α代表的意思,以后的α代表了什么他根本就没写啊! 因为他自己知道是怎么回事儿就可以了,用不着浪费时间去写那一大串儿的字母出来,一个打头的代替就好啦! 当年为了能挤出时间跟庄士仁相处,许思文可是打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能省的绝对省略! 可是谁也没有想到,竟然因此给了许思文留下了这么一个犀利的报复工具。 为什么庄士仁总是实验不成功,研究不出来? 那是他压根就不知道,许思文说的和记录上的一样,可实际操作不一样啊! 张岚河没想到许思文还有这一手,一直留到现在他才说,不仅佩服的竖起大拇指朝向许思文赞叹:”你小子行!真能忍!庄士仁这次非得被你挖坑活埋了不可!“ 093强强联手合作 “他先坑了我一次,我坑回来,不是很正常的吗?”许思文一点儿不在乎自己的形象了:“谁让他自己犯贱,非要回来招惹我呢!” “哇!”张岚河惊呆了:“思文,你、你怎么越长越小了?心都多了好几个窟窿!” “废话!”许思文朝他撇嘴:“你要是被坑的这么惨,坑回来的时候肯定和我一样狠!” 张岚河:“我倒是想,可我不敢,也就是想想而已。” “你怎么了?”许思文看着张岚河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蔫了,好奇啊! 二货也有心事? 真的假的? “我理善心大发,帮助了别人,后来又因为遇到一个乞丐,伸了援助之手,然后在酒吧潇洒的时候,看到一个人没钱付酒费,就装大款代付了二百五,然后我就莫名其妙的认识了百里瀚漠,本来大家都是好朋友么!可那啥,他非说、说我是他命中注定的姻缘!”张岚河一边说一边抹眼泪儿。 “啊?”许思文有点儿不明所以。 “笨蛋!”张岚河恨铁不成钢:“那个遇到麻烦无法求助的路人、后来的乞丐,以及最后在酒吧喝醉了却没钱付酒费的,都是同一个人!就是百里瀚漠!” “啊!”许思文悟了。 “你能不能给点儿有用的反应咩?”张岚河气死了。 “学长啊!”许思文想了想百里瀚漠那个人,心里也发怵,不过看看二货学长,明显是被人吃的死死的样子,意味深长的拍了拍张岚河的肩膀:“你就从了吧!” 张岚河:“……!” 晚上吃饭的时候,一桌子 的菜,张岚河吃的食不知味,武庆刚吃的狼吞虎咽,许思文吃的津津有味儿。 晚上睡觉的时候,张岚河死活不离开公司:“反正我那办公室里不是也带着休息间的吗?就住那儿了!跟你们同甘共苦!” “你确定是同甘共苦,而不是来避难的?”许思文抱着胳膊看着正义凛然的张岚河。 这里的安保有多严格,他可是从武庆刚那儿知道了不少,许思文绝对有信心,全兰州没几个地方能达到他们这儿的安全标准。 “知道就知道了呗!干嘛非要说出来呀!”张岚河嘀嘀咕咕的转身爬去顶层休息。 许思文摇头失笑,他又不是第一天知道张岚河的个性。 晚上武大老板一直在偷笑,许思文不明所以,问他吧,他就闭嘴摇头:“不能说!明天你就知道了。” 许思文觉得武庆刚被张岚河传染了二病…… 结果第二天早上,许思文不是自己醒过来的,也不是被武庆刚叫醒的,武庆刚抱着他睡的呼呼的,他自己睡在热乎的人形暖炉怀里也十分舒坦,连梦都少了,脸色红润睡的正香…… “啊!”一声震天响的惊叫,迎来了新的一天。 “你能不能别老是看着俺媳妇儿?”武庆刚重重的放下粥碗,十分不满的看着张岚河。 “碰!”比他放粥碗更大声的,是对面坐着的那位板着脸面无表情的家伙。 “噗!”许思文再次憋不住,笑喷了出来! “你们就知道欺负我!”张岚河这个委屈啊…… “哈哈……呵呵……!”许思文笑了好一会儿,看另外三个人的脸色实在是不太好,生怕自己成了公敌,赶紧收敛心神,但是还是憋不住翘起了嘴角:“百里先生能够莅临,真是蓬荜生辉……” “暗无天日……”那边张岚河跟许思文喝反调,他一大早睁开眼睛就看到冰块脸在眼前出现,吓死了好么! “……不知道百里先生是有什么事情吗?”许思文一看张岚河犯二病了,就干脆不客套了,直接询问吧,想必百里瀚漠也不会在意。 “你说。”百里瀚漠只对着武庆刚说了两个字儿,便低头继续吃早饭,他还从来没吃过这么家常的早餐呢。 “先让你媳妇儿收回眼珠子,再敢盯着俺媳妇儿,俺就收拾他!”武庆刚不乐意张岚河一大早开始,见到许思文就给许思文递眼神儿,整的要多那啥就多那啥,他看不得,必须得拾掇。 百里瀚漠死人脸看着武庆刚,眼中带着一丝询问。 “百里先生,他的意思是说让你管管学长,别老是给我打眼色,他吃醋了。你要是再不管束学长的话,他就要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了。”许思文立刻化身武大老虎的翻译官,赶紧给百里瀚漠翻译了武庆刚的意思。 刚才武庆刚的话一说完,他就知道他又要兼职了。 许思文的翻译很给力,因为百里瀚漠听到“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的时候,眼神立刻就犀利了起来,看向张岚河带着一股执着。 刚才张岚河看许思文的时候,百里瀚漠就心里不高兴了,不过为了不影响吃早饭的心情,他默许了,谁让这俩只是至交好友呢;可是如果是武庆刚敢跟张岚河看许思文一样看张岚河,百里瀚漠就绝对忍不了! 不得不说武大老板在威胁人方面,绝对是个天才! 一下子就能掐准二货的死穴,再也不敢朝许思文那边飘一眼神儿…… “媳妇儿,他一是来找张总的;二是来帮忙的。”武庆刚看张岚河老实了,这才跟许思文解释:“俺刚过来,强龙不压地头蛇,这噶哒咋说也是百里的地盘儿,啥事儿的也有个人商量。” “是艾氏集团么?”许思文想了想,能让武庆刚找百里瀚漠来助拳的事儿,也只有艾氏集团了。 “差不多吧,百里他挺稀罕艾氏集团 的,要是能捞到自个儿手里那最得劲儿了。” 意思就是:你学长的男人为了在你学长面前露脸显摆,决定帮咱们两口子一把,而且还有好处可捞,所以他就来了。 以上。 是武大老板想要转述给许思文的意思,也不知道是不是俩人在一起久了,武庆刚没说的那么直白,可许思文竟然在脑海中给他补的差不多就是那个意思了! “那正好,我就针对庄士仁,其余的你们俩看着办吧。”能有个人帮忙不用武大老板自己承担,许思文可是很高兴的,转头就看着张岚河:“学长你也认真一下好么?研究出来的成果,可是要以公司的名义发布的!以后营运好了,下半辈子你都不用担心没单子可接。” 百里瀚漠能坚持追到这里来,可见对张岚河是真心的了,而且百里瀚漠给人的感觉实在是太难接近,就是百里瀚漠主动,别人还怕被冻伤呢。 可张岚河这个二货却能活蹦乱跳到现在,可见俩人真是缘份不浅,自己有了武庆刚,学长也要有个人陪才好。 所以许思文毫不犹豫的将张岚河推了出去,还美其名曰:“商业上的事情我不懂,你自己看着办吧,我下去了。” 说完自己起身给武庆刚一个眼神,就转身下了楼去技术部泡在机室里继续奋战。 因为百里瀚漠的到来,这楼里又多了些人,所以他们就分开吃饭了,顶层只有两间办公室,一个许思文的一个张岚河的,不过许思文的让给了武庆刚做临时办公室,张岚河的被百里瀚漠接手了。 四十九层里则是技术部的地盘儿,四十八层成了技术部的办公场所和休息地。 四十七层被百里瀚漠的人占了…… 四十六层开始,老实武庆刚的人给圈了起来…… 一时之间,B座的大厦灯火通明热火朝天,其余三座武庆刚不慌不忙的让人在B座整好之后再去收拾。 许思文不知道他们三个到底是怎么谈的,等他第二建制模块成型后,张岚河就告诉他,要申请专利和发布研究成果。 “都需要我做什么?”许思文不懂那些规矩,他只要会研究就成了,其余的他就直接让张岚河给他一个目标就好。 “一些申报资料我来,但是你得出一些学术上的东西,这是清单,你看有什么总是没有?没有后天我就去一趟申报部门递交材料。”张岚河给了许思文一张纸,上面罗列了几条大项目若干小分类。 “怎么这么多?”许思文有些惊讶,要申请专利的东西,需要准备这么我材料啊! “那俩人说了,不能只在本土,海外的也要一起申请,最好是能弄个全球专利,要不是还没发现外星文明,俩人都得直接整成宇宙专利!”张岚河颓废的摆了摆手:“以前我觉得咱俩的人生挺好,有事业有钱财,就差爱情了,现在爱情来了,结果却发现,你我兄弟俩以前过的日子,充其量也就是个平民,比贫民高级些,那俩就是标准的土豪!” 许思文忽略了张岚河后面的废话,只听前一段就好:“怎么突然要申请全球专利?” “因为庄士仁留学过,海外谁知道有没有人抢先一步注册专利?你的东西怎么可能容忍它便宜外人?所以全球专利势在必行。更何况,你也说了这东西前景广阔,创个外汇还有优惠政策照顾呢。”张岚河也是有些经济头脑的,自然知道那俩人虽然土豪了些,可说的也有道理,就听说的提高了标准,申请全球专利。 “哦,这样也好,要是有什么纠纷……呵呵……!”许思文一想到全球专利要是有了纠纷,必须要经过不知道多少个国和多少个理事的同意,才能停止专利…… 094投食 因为是要申报的是比专利更高大上的全球专利,许思文所准备的资料全部译成了国际通用文字,他亲自起草编撰,连研究都暂时丢给了梅景他们,见天的坐在办公室里编资料。 一开始武庆刚特别高兴,对媳妇儿的到来真是热烈欢迎啊! 这两口子不在一个楼层里工作,连见一面都要过好几个大门小门什么的,真心不适合武大老板。 可是后来他就不高兴了。 偌大的办公室里,超级大的办公桌子上,铺满了各种打开了的专业书籍,许思文整个人都埋在了里面。 一台小巧的电脑在一边开着,上面一页页的文档上,画满了线条写满了各种专业词汇,许思文一边编撰一边查资料,务必要做到最好最完美,因为这是属于他的东西。 也可以说,这是他的战争,他必须全力以赴。 “媳妇儿,喝水!”武大老板的办公地点,自从许思文说要用办公室之后,他就主动挪到了旁边,加了一张一模一样的办公桌,俩口子在一起办公第一天,武大老板心情杠杠好。 “嗯。”正好许思文也渴了,接过杯子一口喝干递回给武大老板:“再给我倒点儿,还真渴了。” “哎!”武大老板颠颠儿的去倒水了。 半个小时之后,许思文跑了两趟厕所,对武大老板递给他的水不喝了,放在一边继续工作。 十分钟后,武大老板递来一罐软糯的小蛋糕:“吃点儿不?” “不了,还不饿。”许思文说着不要,但还是伸手拿了一块,武庆刚高兴的一笑,可随后许思文就伸手塞进了武大老板的嘴巴里:“你不喜欢吃那些没味道的蔬菜,那就吃些带着蔬菜成分的东西吧,这个绿森林蛋糕正合适。” “媳妇儿,这是给你准备的,俺不要这种软趴趴的东西。”武大老板郁闷了。 “你喜欢嚼硬一些的零嘴儿?”许思文抬眼看看武大老板。 “昂!”武大老板蠢兮兮的傻乐呵:“嘎巴溜丢脆的才有嚼头,这种软了吧唧的东西,吃到嘴里没劲儿。” “好吧,那你以后别买这种东西了,我也不是很喜欢,还有事情在忙,你也忙去吧。”许思文看了看武大老板,又低头捣鼓那些满纸都是字母的东西去了。 武大老板蔫蔫的败退,他发现媳妇儿是追到手了,跟媳妇儿是越来越近,可实际上却总是感觉离媳妇儿越来越远了。 一整天,许思文全身心的投入到工作里,跟武庆刚没说几句话,但是他看出了武庆刚的沉默。 晚上吃完饭后,百里瀚漠找武庆刚有事情商议,张岚河也被拉去会议室参与其中。 许思文去了食堂。 “许先生?”厨房里的人还认识许思文,他们在东北那儿见过几面。 “嗯,那个,我能借用一下这儿吗?”许思文还是头一次进食堂的后厨,里面很干净,厨房工作人员穿着的工服都是标准的按照五星大酒店来要求的。 “行!”后厨负责人一个劲儿的点头:“这会儿刚晚饭完,啥事儿都没有,我们能搭把手。” “这个倒不用,我自己来就可以了,谢谢啊!”许思文可不好意思让人家下了班还给自己帮忙,拒绝了负责人的提议,让他们该下班就下班,他自己可以。 “那好吧,您想用啥尽管拿,不用客气,这些东西每天都有的补。”厨房负责人将几个冷藏库介绍给许思文,然后就带着人下班了。 许思文看到人走了,就给许妈妈打了个电话,许妈妈还挺意外的,这个点儿了怎么还不下班休息去,给家里打电话了? “文文,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儿?刚子呢?”许妈妈第一时间就是想到 他们是不是有事情了。 “他在跟一个公司的老总开会,那些事情我也不懂,我们挺好的没事儿。”许思文先安抚了一个许妈妈,随后才说出他的目的:“妈,你跟我说说,你给妞妞做的那个蔬菜面是怎么做的?” 许妈妈:“……?” “还有那个紫薯干儿,家里去年蒸了吗?” 许妈妈:“……??” 张岚河缩在一角看着眼前上演的一幕。 因为武大老板跟百里瀚漠两尊大神坐镇,目前两个人各自的团队都分了一支人马过来,百里瀚漠更是从武大老板手里拿下了VT大厦的A座,花了多少钱,张岚河表示他不想知道。 他也是头一次见识到,土豪的工作场面。 真心给他们俩道歉一下,以前是他小心眼儿了,外表光鲜内里累死狗都是他们俩的真实写照啊! 武大老板这一伙,计划书上动辄几千万几千万的进出,而武庆刚这个时候还能保持东北风格的对话:“一口价,就一千五!” “老板,这已经是最低的预算了,再低达不到你要求的标准了啊!”财务部的人都快要哭了。 老板平时忒大方,可一到公事上,就抠门儿的堪比铁公鸡,一毛不拔。 “咋地?说话不好使啊?” “老板,你别瞎闹好么?” “那就换人!找个能便宜的是整个浪儿都换!让那不降价的瘪犊子远点儿删着。”武庆刚说话贼溜儿:“下个是啥事儿?” 张岚河:“……!” 东北虎是怎么发展起来的? 他十分想见那个传说中的魏延一面……太不容易了! 百里瀚漠那边冷风嗖嗖嗖的刮,所有人都跟百里瀚漠一个颜色的衣服,黑色,无边无际的黑色,让张岚河差点儿以为这里不是自己的公司而是某个正在举办葬礼的地方。 百里瀚漠带来的团队跟东北虎的团队正好是两个极端,东北虎的人敢跟武庆刚这个老板拍桌子摔凳子顶嘴吵架讲价,可百里瀚漠这里除了汇报外,压根儿就没别的声音! 最最让张岚河崩溃的是,百里瀚漠面前一排电脑,挨个打开视屏上出现的人在跟他远程开会,说话全都是外语,不是通用语,而是一会儿这个语一会儿那个语,从百里瀚漠的嘴巴里冒出来,用他那平板的没有一丝波动的声音。 等俩人各自处理完手上的事情后,合并到了一起,讨论起了张岚河的小公司。 张岚河作为地主,有了一席之地。 长长的会议桌子,他孤零零的坐在主位,左手边首位坐着百里瀚漠,百里瀚漠之后是他的手下;右手边首位蹲着武大老板,武大老板之后是东北虎团队成员。 张岚河这个时候特别想念许思文! 本来不论是百里瀚漠还是武庆刚,都想将张岚河的小公司收到自己的羽翼下保护起来,可是张岚河很激动的反对:“这是我跟思文的心血,谁也不给!” 武庆刚找理由:“俺媳妇儿的东西,自然归俺照应,你别瞎打岔。” “这也是我的!我有一半权利!”张岚河不妥协:“而且你肯定没有跟思文提过,他民肯定会反对的!” 张岚河一语中的。 武庆刚还真没跟许思文说过将公司并入东北虎的事儿! “我收……”百里瀚漠的话只是开了个头,就被人打断了。 “你也不行!”张岚河难得这个时候硬气了一把:“谁也不准打我们俩公司的主意!你们这两个家伙,只要合作,不要并入、收购!” 百里瀚漠定定的看着张岚河,张岚河硬着头皮回击回去,百里瀚漠手下的人用看勇士的眼神看着张岚河,敢打断家主说话的人,竟然出现了! 一直到九点,他们才从会议室里出来,一个个疲惫不堪,别人还好些,张岚河已经是俩腿儿哆嗦着了。 跟两个这样的男人商讨事情,真是一个要命的活儿。 “你们开完会了吗?”许思文的电话适时的打到了武庆刚的手机上。 “完事儿了。”武庆刚揉了揉太阳穴,百里瀚漠真不是个简单的人,说话滴水不漏,自己装傻也没用,死人脸真碍眼。 “是思文吗?”张岚河弱声弱气儿的问武庆刚。 武庆刚点头,然后手机就被张岚河抢了过去:“思文,快出来,咱们去吃宵夜吧,我饿了!” “你们三个过来吧,我都准备好了。”听着 电话里张岚河的气息微弱,许思文不厚道的笑了,二货肯定被折磨的不轻。 那头听到了张岚河的欢呼声,许思文挂了电话,将带上来的面条下了锅,卤子已经打好了放在桌子上,看着锅里的面条,许思文很期待武大老板看到这些面条的表情。 三个人来的很快,张岚河跑在前面,武庆刚跟百里瀚漠倒是齐头并进走在后面。 两个人趁机也不知道说了什么,百里瀚漠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武庆刚高兴的咧嘴笑。 “面条马上就出锅,你们都去洗手吧!”许思文的这里有设置小厨房,武庆刚可没少费心思,麻雀虽小也要五脏俱全。 “媳妇儿?”武庆刚震惊了:“人做的?” “不是我,还是谁?食堂的人儿跟他们说了,今天就不给你们准备宵夜了,给梅景他们准备就好。”许思文头不抬眼不睁的回答,手里拿着筷子搅动着锅里的面:“还不去洗手?” “哎哎!”武庆刚飘着去洗了手又飘着回来…… 095老虎食青菜 许思文端了四碗面出来,西红柿鸡蛋卤,碗里的是菠菜面,绿色的面条,红色和黄色的卤子,搭配上刚刚好。 “这啥玩意儿?”武庆刚第一个炸毛。 在武庆刚的印象里,面条那都是白白的,滑溜溜,劲道儿的,细面宽面取决于切面条的那个人,刀功和吃面条的人要求,仅此而已。 “菠菜面。”许思文压下炸毛的武大老虎:“你不是不喜欢吃青菜的么?我只能想个办法,让你多吃带蔬菜汁儿的东西了,菠菜榨成汁儿,当水用和面,做成面条,这样你能吃下去了吧?” “干啥非要让俺吃菜啊?俺又不是兔子老牛。”武庆刚一下子就消停了,自己一个人嘀嘀咕咕了一番,但还是动手放了卤子拌了面呼噜噜的吃了起来。 其实他的心里是高兴的,媳妇儿给他做面条了他能不高兴么?如果不是素面就更好了。 “为什么就这么不喜欢吃青菜呢?”许思文发现了这个问题,武大老板不是不吃青菜,而是他吃的少,最主要吃的就是肉!肉!肉! “没人时告诉你。”武庆刚不想在这里谈论这个问题,闷闷的低头吃宵夜。 百里瀚漠看许思文给武庆刚做了蔬菜面,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可许思文能做到这一点,张岚河怎么就做不到呢? 唰! 转头看着张岚河,眼睛里是前所未有的期盼。 张岚河这二货低头吃的正美滋滋,哪里注意到百里瀚漠啊? 俩人完全就是两个人世界的人! 许思文看武庆刚一直低头吃面,也看不到他的表情,不自觉的反思自己是不是做错了? 可是武庆刚总是偏食也不好啊! 别以为他不知道,因为没翠花嫂子看着他,这家伙就撒了欢儿的顿顿肉,吃的都上火了好不好! 说他也不怎么听说,做了菜吃的时候也是挑挑拣拣,越看越跟个小孩子似的,所以许思文才会跟许妈妈询问蔬菜面怎么做。 也幸好食堂那里的东西齐全,许思文其实不会做面条的,可是有面条机啊! 照着在网上查到的面条机说明书,许思文就做也了蔬菜面,然后做了个卤子就成了,煮了面条拌上卤子,就可以吃了。 临睡前,许思文先扒着武庆刚不让人休息:“现在老实交代,为什么不喜欢吃菜?总是吃肉会不舒服的懂不懂!” “以前家里穷么,吃不起肉的,后来有了钱,就离不开肉了,不想吃没味道的菜。”武庆刚将大头埋在媳妇儿的颈间,声音闷闷的,听起来很是悲伤的感觉。 许思文一下子就心疼了! “原来我们俩一样啊!”许思文摸了摸武庆刚扎手的板寸:“我是因为庄士仁的那句话,所以有了些洁癖,不过现在好多了,以后不要总是想着过去了好不好?我们要向前看。” “嗯,向钱看向厚转。”武庆刚的回答,充满了武大老虎式的狡猾。 可怜许技术员儿还心疼武庆刚不幸的过去,所以愣是没听出来话语中的陷阱。 “不过以后不许挑食了啊?你看看你,光是吃肉吃的都上火了。”许思文决定跟枕边人好好沟通一下关于吃饭的问题:“你现在还年轻不觉得有什么,到老了什么毛病都找上来了,那个时候后悔都来不及……” 武庆刚听着听着,觉得心里柔柔的软软的…… 一开始他只是故意装可怜,谁让媳妇儿整那么多字母,看都不看自己一眼。 后来也不吃自个儿的东西了,也不喝自个儿倒的水了,陌生的相处模式,让武大老板无法忍受。 但是现在武庆刚却沉浸在了被媳妇儿管束的美好感觉里,听着媳妇儿叨叨咕咕,犹如谛听天籁一般,最后这个家伙就着许思文的唠叨直接睡着了! 许思文听到呼噜声的时候,微微笑了,也闭起了眼睛,相依相偎着睡了过去。 第二天晚上,许思文又去了食堂后厨,找出紫薯和地瓜,用烘干机弄出了自制的紫薯干跟地瓜干,硬硬的,足够武庆刚磨牙了。 “拿去磨牙吧!”许思文丢给武庆刚两个小盒子,里面整整齐齐的码了一下子。 “啊?”武庆刚捧着两个小盒子干瞪眼儿,这不是哄小孩子的玩意儿吗? 除此之外,许思文开始给武庆刚投生青菜,水果萝卜和水果黄瓜首当其冲。 武大老板心塞的不行不行的,可是许思文见天儿的看着他,食堂的人都听武大老板的,所以食堂的饭菜也是武大老板喜欢的,各种肉类吃的他们开心不已,可人家私底下也吃水果,吃蔬菜。 唯有武大老板,现在有了媳妇儿管着他了,干脆连菜也不入口了,一去吃饭尽挑肉猛造,反正饭后媳妇儿还会给他整些青菜萝卜的填肚子,所以他没了最后一点儿顾忌。 许思文一边看武庆刚不让他挑食,一边还得弄那个申请材料,不过几天后,申请材料递交了上去,却遇到了麻烦。 “被驳回?为什么?”许思文不解。 “他们说你这是异想天开!”张岚河扯了扯领带,瘫坐在椅子上缓口气。 “放屁!”武庆刚比许思文这个当事人更激进:“不是都有了进展吗?咋还说啥异想天开呢?” “我也不知道到底哪里不合格,一开始还很顺利,马上就可以通过的,甚至都打电话通知我去拿证书了,可是突然说申请驳回,我问了原因他们的嘴巴很紧,就是不告诉我。”张岚河也生气,费劲巴力的折腾了这么久,一下子成了空,他跑了好几次,那里的人都特么的有毛病! “明天,我去。”百里瀚漠拿起了资料,看都没有看,就直接出去了。 “那俺也去!”武庆刚一看百里瀚漠这么说,他也赶紧表态,媳妇儿的事情,当然是要他去帮忙了。 俩人很快就走了,张岚河喝了口水润润喉咙,跟许思文俩面面相觑,觉得找了个这样的也不错…… 第三天的时候,俩人就回来了,同时拿回来的还有全球专利证书的全套手续认证。 “这么快?”搂着东西不撒手的张岚河已经傻兮兮的笑了半天了,口水都快要流下来了。 百里瀚漠看向武庆刚,有些不高兴,本来自己也可以办成的,但是没想到武庆刚会下手这么快,他需要两天时间,而武庆刚一天就办好了所有手续。 “俺找了那个红毛亲王殿下,他就联系了一天,然后就办妥了。”武庆刚看着许思文,一副求表扬的样子。 “之后就等着那边的动静了。”许思文给了武庆刚一个大大的笑脸,随即就看着那堆东西发呆。 越是离成功越近,许思文就越是平静。 第二天一大早,张岚河就带着许思文开了新闻发布会,请来的人都是IT业最著名最流行的读物记者,宣布了之后,会场里一阵沉默,随后爆发了欢呼。 可是第三天开始,就有人在网络上传说他们的科研成果是剽窃别人的,而庄士仁在许思文他们爆出成果之后,就被纷纷踏至的责问逼的焦头烂额。 偏偏在这个时候,艾丽斯那个没脑子的女人,因为咽不下被打的那口气,找人立刻就在网上灌水,大肆宣扬抹黑许思文,他本来就是盗窃的许思文的论文,遮掩还来不及,偏偏身边的猪队友还主动爆了出去! 艾达艾老总,已经是不高兴了,他觉得自己女婿种的果树却被别人摘了果子。 可怜他到现在还不知道庄士仁才是小偷,一想到自己花费了那么多时间和精力,以及人情关系和大量金钱,结果却是一场空欢喜! “去起草诉讼书,我女婿的东西,怎么能平白无故的让给别人?种树结果子就得自己摘,别人伸手算怎么回事儿!” 只能说,艾达有个坑爹的女儿艾丽斯,真是这辈子最大的杯具。 艾丽斯光顾着想办法给自己出气,忘了跟她老爹说真相了…… 许思文笑眯眯的将手里的胡萝卜面递给武庆刚:“来,这个今天的宵夜,你尝尝?一点儿荤腥都没有哦!” 武庆刚看着汤面再看看许思文:“媳妇儿,你给放点儿肉末也行啊?” “不、放!”许思文坚持到底:“你看你才吃了几天,是不是嘴巴都不起皮儿了?眼睛也不干涩了?那……?” “打住!”武庆刚赶紧端起面碗开吃,一边吃一边跟许思文承认错误:“媳妇儿俺知道错了!” 许思文满意的点头,知道认错就好:“再敢背着我偷吃那些辣串儿什么的,就去外面睡,吃一个月素!” 武庆刚赶紧点头,他再也不敢了! 媳妇儿这么聪明,眼光那么犀利…… 许思文看着武庆刚已经有些消下去的额头上的火疖子,心里憋着笑,这人就是要收拾老实了才好,偷吃东西也就罢了,还是那种热辣辣的烤肉串,放的一层辣椒粉! 结果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了,第二天,就在额头上长了一个想遮掩也遮掩不了的疖子出来! 许思文立刻就给武庆刚来了一整天的食素生活,吃的武大老板满脸菜色啊! 096两车相撞 接到律师函的时候,百里瀚漠面无表情,张岚河上蹿下跳,武庆刚骂骂咧咧,许思文则是看着手里的东西,神情复杂,到底,庄士仁是怎么想的呢? 明明他才是受害者,偏偏行凶的人摆出一副得理不饶人的样子,这世界是不是黑白颠倒了啊? “准备一下吧,他自己跳下来的,可不是谁推他进坑的。”许思文收起了思绪,接下来,好戏马上就要开始了。 的确是好戏。 庄士仁是过后才知道艾达那只老狐狸干了什么蠢事儿的,他找到艾丽斯的时候,艾丽斯正好购物回来,刷了不少钱购了一大堆东西出气,这才心情好了些。 见到庄士仁的时候,立刻拿了一条领带比划到了庄士仁的身上:“达令,看看这条领带配不配?” 庄士仁没心情跟她演戏,一把拉开艾丽斯就问她:“你爸爸怎么起诉许思文了?” “你什么意思?”艾丽斯一听就醋了:“我爸爸怎么做你管得着么你?怎么?起诉你的小情儿你心疼了?不要忘了,你是我艾丽斯的未婚夫,不是什么随随便便跟别人勾勾搭搭的你知不知道?” “你胡说什么呢?”庄士仁头疼不已,以前觉得艾丽斯单纯好哄又容易掌握,现在却觉得这女人真是没脑子,乱吃飞醋也不看看什么时候。 “我胡说?”艾丽斯疯了似的挠抓庄士仁:“姓庄的,你拍拍良心,这几年我对你怎么样?你呢?跟别人暧昧来暧昧去的,我就当你有魅力罢了,反正有是那些小狐狸精们自甘下贱倒贴上来的,也怪不得你,可你呢?一回来就直接找初恋小情儿啊!什么论文什么模块的都特么糊弄人的东西吧?…… 艾丽斯本就没什么教养,又被艾达骄纵的上了天,自以为天仙下凡,庄士仁又是个没钱没背景的穷小子,她能看上他已经是烧高香了,竟然敢跟她玩儿劈腿? 庄士仁一边躲着艾丽斯的抓挠一边跟她喊:”你能不能别闹了?都什么时候了你还乱吃醋!“”我乱吃醋?庄士仁!你给我说清楚喽!“艾丽斯是越闹越来劲儿,自以为成了秦香莲,非要跟庄士仁拼命的架势。 庄士仁也是个普通人,除了脑子好使儿些,尽算计来设计去的,体力上真不是多好,不一会儿就被艾丽斯闹的气喘吁吁,话都说不出来了。 俩人闹了个不欢而散。 庄士仁被气晕了头,回去一天都没怎么缓过来,相关去找艾达的时候,还是得需要艾丽斯在场,起码有个人能帮着点儿。 又想到今天闹的这一出,真是丢人扫兴! 可是还不能就这么拖着,时间不等人啊! 庄士仁还不知道,艾丽斯跟他闹了之后他一走了之,可艾丽斯的气可还没消下去呢! 明明恩爱的两个人,偏偏中间有个男狐狸精在! 她把这股气怨顾许思文的身上。 因为拿下了全球专利,这可是和单单申请专利不同,受到的是全球保护,所有参与的人都高兴的要疯了,百里瀚漠跟武庆刚一致决定带人先去小庆一番。 直接订下了兰州最有名的兰州楼的会膳坊,能容纳一千人庭院式会场,好一通热闹,只是因为知道事后还有另一件事情要忙,所以很克制的没有喝多少,约定等一切解决了,再让大家痛快一回。 结束之后,武庆刚去开车了,许思文则跟同事们告别后,站在夜幕下的路灯旁等着武庆铡,顺便看着外面的夜景有些怔愣,他真的没想到还有实现理想的一天,庄士仁竟然真的自己跳进了坑里……”许思文?“”嗯?“许思文转头,就看到旁边停下的车子里,下来了艾丽斯,眉头就是一皱,怎么是她?”艾小姐,你好。“尽管心里不知道多讨厌这个女人,可在外面的时候,许思文总得要有礼貌一些,不然他就落了下乘。 艾丽斯一看许思文不说话了,以为无言以对,更是觉得自己是对的这个人就是个男狐狸精!”吱!“武庆刚开着车子就过来了,眼睛冒着白光的看着艾丽斯,离远点儿的时候,他没多想,可是近了之后发现是艾丽斯,当时就防备上了。”文文,上车,咱们该回去了。“打开车门先把媳妇儿装上车再说,这老娘们敢跟他得瑟看他怎么拾掇她! 虽然说好男不跟女斗,可也得看看是什么样儿的女的,遇到艾丽斯这样的,分分钟上手不解释。 许思文也是不想跟个小姑娘在大街上纠缠不清,尤其是艾丽斯这样的一看就是个娇小姐,胡搅蛮缠、刁蛮泼辣……说白了就是个泼妇! 赶紧上了车子,催促武庆刚:”咱们走吧,省得她闹。“”昂!“武庆刚倒车往外走,因为是在兰州楼的停车场,这个时候正是吃宵夜的时间,车子多,武庆刚开的并不快。 可是眼看到了出车口,就觉得后面有东西撞上了车子,许思文只觉得车子轻微一震,立刻紧张了起来:”怎么了?“”有人撞咱们的车!“武庆刚本来是一只手扒拉方向盘,一只手扒拉着手动档来着,可现在却两只手握着方向盘。 两个人很有默契的同时看向倒车镜…… 好眼熟的车啊!”是艾丽斯!“许思文这个气啊! 庄士仁这个王八蛋给自己添堵也就罢了,他找了个未婚妻也给自己添堵,什么东西!”丫的!“武庆刚一打方向盘,他可不怕撞!”别!“许思文怕武庆刚一时气愤闯祸,伸手拉着他胳膊,可是他那点儿小劲哪里能拦得住武大老虎啊? “小嘎巴儿找死!”武庆刚因为正在气头上,一手扒拉方向盘,一手握住了许思文的伸来的手,紧紧的不放开。 其实武庆刚这么做,完全是有底气啊! 别忘了,武庆刚的车子可不是一般的车子。 艾丽斯也是气昏了头,她看武庆刚开的车子也不认识,就以为是无名小牌的车子,而自己的则是莲花跑车,哪怕是用撞的,也能让那辆破车散架! 至于车里面还坐着两个人? 她只是停车位的时候不小心撞了一下而已,死不了的! 艾丽斯就是这样的智商,没办法,从小被教养的就没正确过,整个养残了。 “咣!” 又是一下震动,只是随后后面就传来了一声响彻云霄的尖叫:“啊!” 兰州交通厅的监控大楼,灯火辉煌了一晚上,因为要调摄像机录像,所以武庆刚跟许思文暂时都留在交通厅的贵宾室里。 此时,武庆刚隔着贵宾室的玻璃窗,恶狠狠的瞪着对面的女人。 艾丽斯一直在哭,哭的脸上的妆容全都花了,看起来跟个调色盘一样! 本来有女警在旁边陪着她的,可好嗷嗷的对着人家发火,拿着人家的好心当驴肝肺,谁还惯着她啊?独自一人被关在了屋子里,不让出去,因为还没拿到证据,不好直接给定罪,其实只是差时间而已。 不久之后,百里瀚漠跟张岚河到了。 “思文!”张岚河接到消息的时候都要吓疯了,都不怕百里瀚漠了! 揪着百里瀚漠就飞奔了出来,百里瀚漠一直面瘫着脸跟在他身边触手可及的地方。 “学长。”许思文身上披着一件薄毛毯,听到开门的声音一抬头就看到张岚河风一样的刮了过来。 “怎么样?”张岚河吓的面无人色。 “没事儿的,刚子的车可结实了。”许思文笑的特别愉快:“那位主动撞车的人,倒是将自己的车子撞破了,差一点儿受伤!” “破鞋整个破车还特么挺结实,要不然直接干碎了多省事儿。”武庆刚一想到只是吓哭了艾丽斯,没让她进医院,已经是点儿背了。 这个时候艾达跟庄士仁也到了,并且很快见到了艾丽斯,看到女儿可怜兮兮的惊吓过度的样子,艾达立刻就生气了! 庄士仁却是一转头就看到了对面贵宾室里的人…… “刚子,别这么说,艾小姐也只是……嗯,挂错挡了而已,等事情解决了,可得建议一下,像艾小姐这样的,还是重新考一下驾照的好,不然行车多不安全?简直就是马路杀手。”一想到下了车子后看到的情形,许思文就忍不住眉眼弯弯呢。 许思文骂人不带脏字儿,艾丽斯的驾照是怎么来的?安全就是拿钱砸出来的,撞碎了两辆车子才学会开车。 因为刚才接待他们的人一看到艾丽斯就直皱眉,然后跟他们小声八卦了一下,据说是驾校有史以来最奇葩的女学员。 两车相撞,武庆刚的路虎连漆皮都没擦掉一块儿,艾丽斯的莲花跑车跟瘪茄子似的完全走形了! 097了结 结果可想而知,艾丽斯绝对的责任方,武庆刚的车子又是个隐形高级货,赔了一大笔钱给武庆刚这个车主。 就这样,武庆刚还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瞪着艾丽斯离去的方向狠狠的“呸”了一口口水。 张岚河想要开一下武庆刚的车子,被许思文给挡了回去:“你,以后不许碰一下刚子的车子!” 张岚河不干,二货闹起来可不是凡人能受得了。 许思文只是看了一眼百里瀚漠,百里瀚漠就看着张岚河,不到十秒钟,张岚河就消停了。 武庆刚好奇,等四个人分道扬镳之后,偷偷的问许思文:“不就是开开车过过瘾吗?咋这么小气呢?” “我是怕他直接把你的这车子当四驱车开上道……”许思文特别心塞,二货的精神世界,凡人是无法体会的。 在开庭之前,艾氏集团突然要撤诉,可是上诉容易撤诉难,愣是没撤诉成功。 艾氏集团起诉河文软件公司的事情,已经引起了关注,因为河文软件公司前几日刚刚宣布了一项重大新闻,各方的注意力已经吸引了过来,艾氏集团横插一脚,两家的规模也极其不对称。 本来看好河文软件公司的也没也在这个不明时期跟它谈合作,只想看看最后花落谁家。 谁赢了,谁就是日后的软件巨头,谁输了,九成九,会倾家荡产。 开庭审理的时候,艾达红着眼睛看着许思文,他的宝贝女儿,他的好女儿! 艾氏集团是原告,便首先开始申诉,只是申诉的内容却是围绕着庄士仁的毕业论文,丝毫没有提及研究成果。 而许思文这边,担当辩护律师的,是张岚河。 张岚河在大学的时候,因为无聊,兼修了法律,还考了律师执业证书,只是很少人注意到他的这个兼职而已。 “这是我们的专利资料。”一出手,就是一摞资料递了上去,然后张岚档口侃侃而谈,一些铺垫之后,便话题一转:“我想有请我的当事人许思文先生,亲自来说明一下。” “同意。” 许思文就坐在被告席上,平静的看了看对面的庄士仁,对庭上申请:“我能问他几个专业问题吗?” “我反对!”对方律师反对:“对方是被告,不是辩护律师!” “那我代他问还不是一样?”张岚河针锋相对。 坐在底下观众席里的武庆刚嘀咕了一句:“就是!脱裤子放屁,费那二遍事儿……” 陪审团的人相互只是低声交谈了几句话,便同意了许思文的请求,因为大家真的觉得,律师代问和本人直接问都一样的内容,何必浪费时间呢。 “你说论文是你的创意结晶,那么你应该知道论文里,一共有多少专业名词代号,你能说明α3是什么意思吗?” “三联网络协议……”庄士仁涩涩的解释,这还是当年许思以夷攻夷经意间透露出来的。 “ас呢?” “声学边缘。” “我的问题问完了。” 仅仅两句对话,庭长看向庄士仁的眼神已经证明了一切,庄士仁本来就心里有鬼,此刻只是色厉内荏,可是侥幸一次,却不可以侥幸一辈子。 许思文头一个问题,张岚河知道答案,只有许思文和他的技术部骨干们知道答案。 ас,第一个ас的意思,乃是音频解码器,第二个ас,却是声学边缘。 法院判定,艾氏集团败诉,同时,河文软件公司起诉艾氏集团! 起诉的名目跟艾氏集团起诉河文软件公司的一模一样! 就连赔偿金额都在内! 当庭受理,所有到庭的人双眼放光,想着艾氏集团有什么手段可以反击回去或者又有什么事情会发生。 可惜没有! 河文软件公司胜诉,艾氏集团需要赔偿给河文软件公司的赔偿金是天价了。 艾达直接昏死在了席上,被送去医院抢救了;艾丽斯没出现,只是已经没人去注意这一点。 “事情办完了,我们就回东北吧。”许思文看着身边的武庆刚那个高兴样儿,忍不住跟着他一起高兴了起来,然后就说了自己很久之前就想跟他说的话。 “真的?”武庆刚真是惊喜坏了。 “不是说好了的吗?”许思文笑了。 “嗯嗯!” 可是能带着媳妇儿回家了! 这桩官司结束后,软件界引起了轰动,河文软件公司迎来了一个新的台阶,张岚河忙的脚不沾地,百里瀚漠则是一天都在他身后做背后灵。 艾氏集团垮了。 就算是缩减再缩减,也弥补不了资金缺口。 因为赔偿金已经掏空了所有的家底,艾达汲汲营营了一辈子,最后却落得了破产负巨债的下场。 庄士仁锒铛入狱之后,只有一要求,他想见许思文一面。 “不去!”武庆刚就给做了决定:“宰人不犯法早就给他大脖筋儿放血了。” 许思文正跟武庆刚收拾东西要去东北呢,突然来了这么一消息,真是会添乱。 “他在海外还有些事情没有弄清楚,需要他的配合,他只有这一要求,请考虑一下。”来人没有表明身份,只是将他带进来的人是认识武庆刚的。 “坦白从宽,抗拒你们不会从严啊?”武庆刚万分不想多待哪怕一分钟。 更何况是让媳妇儿去见那瘪犊子了。 “我去吧。”许思文收起衣服放到箱子里:“终究是他败了,我也听听,到了这个时候,他还想干什么?” 许思文不是对庄士仁心软,而是看在武庆刚的面子上。 只说几句话就能让武大老虎放人进来,肯定不简单,他若是不去的话真的不太好,而且他也是想看看庄士仁,现在的结局。 许思文只是看着武庆刚不说话,最后武庆刚只能点头同意,但是他也有条件:“俺要跟着你一起去,坐你旁边看着!” “好好,都听你的。”许思文微微低着头笑:“也让他看看,如今我过的很好,而他?哼哼!” 在会面室里见到了一身囚衣的庄士仁,此时的庄士仁如同失了魂一般,不复往日的风采。 许思文看着这样的他,心里已经是不起一丝波澜。 庄士仁在看到许思文的时候是很激动的,可是又看到许思文身边呲牙咧嘴的武庆刚的时候,这激动就小了许多。 “为什么?”庄士仁看着许思文,眼里有着不相信,他怎么也想不通,当年许思文对他真的可以说掏心掏肺,怎么不会留一手? “是你自己太心急了。”许思文听了他的第一句话第一疑问,就知道他要见他的目的了,索性也让他死个明白吧。 “当年我为了节省时间跟你相处,很多时候时候都是用代号来代替那一长串儿的名词,你也是知道的,那些名词很多缩写都是一样的,第一个是一个意思,不代表第二个出现的还跟第一个是一样的意思,这件事情,只有我一个人知道就够了,反正都在我的脑子里,只要动手自然就能成功。”许思文看着庄士仁:“只是人算不如天算,你盗窃的论文只是个表述而已,想要实际操作,没有我的参与,是绝对不会成功的。” “原来如此!”庄士仁这一刻也许是后悔了,可是后悔的是什么,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他就是你找到的爱人么?”庄士仁又看向武庆刚。 “是。”许思文大方的承认,获得武庆刚的一脸傻笑。 “他会跟你一起看书吗?” “不会,他初中没毕业就出去打拼了。再说了,我看的专业书籍他也看不懂,也不感兴趣儿。” 在一起过了这么久,许思文早就知道了武庆刚的一些小秘密,例如他要是睡不着觉的时候,就会看几眼英文词典,然后闭眼立刻就能入睡,比安眠药都好用! “那你还选择他?你是因为要对付我,才借助……”庄士仁有些激动。 “闭嘴!”许思文倏的站了起来,他生气了:“我选择他,是因为我爱他,他也爱我!” “你若是一直不来招惹我,说实话,我都已经放弃了报复你的打算,就当是为年少无知买单。可是你竟然自己送上门来了!” “别傻了!”庄士仁有些疯狂的反驳许思文的话:“他哪里配得上你?他能跟你聊理想谈未来吗?他能跟你一起编程一起探讨吗?他能跟你……” 武庆刚握紧了拳头,庄士仁的话,忒特么的难听,要不是有防弹玻璃隔着,他早削过去了。 “他不能!但是他能跟我一起过日子,不会欺负我,不会偷我抢我欺骗我,会护着我一辈子。”许思文拉起武庆刚,慢慢的往外走:“就算到老了,他最爱的人,还是我。” 快要出了门口的时候,武庆刚突然停下了脚步,许思文有些诧异的看着他。 只见武大老板猛然回头笑容灿烂的对上了庄士仁因愤恨而扭曲的嘴脸:“俺俩这就要回俺老家东北那头儿摆席了,到时候喜酒啥的就不请你了,咋说你也蹲在这儿呢,忒不方便。” 庄士仁:“……” “走了走了,飞机的时间快要到了。”许思文招呼武庆刚赶紧跟上,自己则是在前面头也不回的大步走。 “哎哎!”武庆刚颠颠儿的跟上,好似一头忠诚的东北虎…… 庄士仁隔着铁窗,木木的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成双成对…… 098到底谁紧张 许思文带着武庆刚在离开兰州前,又回了一趟许家集,跟家里人,以及八爷爷,交代了一番。 其实不用他们俩特意过来,事情闹的那样大,早都见了报纸,尤其是牵扯到了几年前热极一时的海外留学,更是让很多人敲响了警钟,看好自己的论文,别被盗了去。 “你们这是要回东北吧?”许妈妈看着一对站在一起,觉得也挺顺眼了。 “昂。”武庆刚搓了搓手指头:“让思文去认认家里人儿。” “应该去见见。”许妈妈一听,这是要见对方的家里人了,自然高兴,许思文带武庆刚都见过许家人了呢,武庆刚也得给许思文介绍他那边的亲戚朋友们才是。 “我给你拿点儿东西,既然是上门,就得有个拌手礼。”许爸爸这回不抠门儿了,一口气给许思文带了十坛子自家酿的清酒。 “爸,飞机不能让带这么多液体。能换一个……”许思文看着清酒坛子哭笑不得的跟许爸爸打商量。 “能的!托运!托运!”武庆刚赶紧拦着:“咱家转机,问题不大!” 许思文:“……!” 除了清酒,还有许多的东西,都是许爸爸许妈妈准备的,给许思文当见面礼送给武家人。 武庆刚来许家都有见面礼,自家孩子去武家也不能空着手,就算是武庆刚没给许家人见面礼,许家的人也不会让许思文空手登门,那多失礼啊! 正所谓:你敬我一尺,我尊你一丈。 既然打算俩人在一起了,就得给于对方同样的尊重。 两个人离开的时候,又是大包小包的,比每一次的东西都多,因为很多不是给他们的,而是给武家人的。 飞机起飞又降落,带着准备好的东西,跟武庆刚一起上了车子,他算是看到武庆刚的执拗劲儿了。 他们是专机回来的,包括空运了武大老板的车子和文件,许思文的行礼和准备的特产,以及搭便机飞回东北公干的员工。 许思文拿了行李一出来就看到了武庆刚,以及武庆刚的座驾。 “你怎么这么快?”许思文有些吃惊啊! 这速度,他都没注意,这边就提车出了关。 “俺急!”武庆刚几乎是抢过了许思文行礼往车上一丢,然后打开门眼巴巴的看着许思文,他没敢将人也塞进车里去。 虽然他很想这么干。 “你……算了。”许思文领会到了武庆刚的心思,知道了他说的“急”是什么意思,微红着脸上了车。 武庆刚速度飞快的蹿上驾驶座,启动了就要开走。 “等等!”许思文喊停。 武庆刚一口气差一点儿没喘上来,憋了个脸红脖子粗样儿。 “坐了那么久的飞机也不怕累着,而且你马上就要开车,可别疲劳驾驶。”许思文拿出一块小毛巾,用矿泉水弄湿了直接拍到武庆刚的大脸上:“你先冷静一下!我又不会跑掉。” 武庆刚的举动虽然让许思文心里欢喜,可也让他不安,这么激动的样子,开车还不得一脚油门踩到底啊? 太危险了! 必须要让武大老虎冷静下来。 许思文一边给他擦脸擦手,一边安抚他的情绪,而最好的办法自然是转移他的注意力了,这一点,许思文觉得自己挺容易办到的,例如现在:“你说大哥跟大嫂能喜欢我给他们带的礼物吗?” “必须的稀罕!”武庆刚被许思文这么一喊停后,又是擦脸又是擦手的,还真是冷静了些,又听媳妇儿有些不确定的问他话,终于觉得自己着急,可是媳妇儿不是也紧张吗? “媳妇儿,你别紧张!你不见过俺哥跟嫂子么?就跟以前一样啊!”武庆刚反过来安慰起了许思文。 “那怎么能一样呢!”许思文收起了湿毛巾,看武庆刚已经没有那么激动了,终于是松了口气。 “一样的!”武庆刚开始启动车子。 “东北这个时候才春天,比起兰州气温低多了。”兰州那边已经渐渐升温穿衬衫短袖了,可东北这边还穿着风衣呢。 “现在这个天气,正是播种下地挖大眼贼儿的时候,咱回家瞅瞅,带你去草甸子上挖大眼贼儿,烤了吃贼香!” “大眼贼儿是什么?”许思文不太知道武庆刚说的是什么:“是一种动物吗?” “就山耗子。” “田鼠?” “是吧?俺也不知道学名叫啥。” “不喜欢吃。”许思文皱眉,他这人吃食上可也挑着呢。 “哦。”武庆刚也才意识到这一点,他媳妇儿吃东西看样看色儿。 “没有野菜什么的吗?”挖野菜也挺好的活动,不用非要挖田鼠的窝儿。 “哪儿有那玩意儿?都才发芽。”武庆刚想了想:“倒是有个景儿不错的地儿,就大爷爷跟二爷爷他们俩不是在后山吗?那山上有一面坡全都是山杏树,正好是杏花打苞开花!” “好呀!”许思文想象了一下,觉得风景肯定好,漫山遍野的山杏花儿。 两个人聊了一路,许思文主要是引导武庆刚的注意力,他这人情绪波动太剧烈。 可许思文千引导万排遣,到底还是没能完全让武大老板淡定。 甚至,他还漏掉了自己。 到了武家大院门口,武庆刚是带着许思文停好了车子后,一起提着东西出的车库进的大门。 作为武家老大的武国刚,老早就在门口守着了,一看到武庆刚拎着东西带着许思文进了大门就迎了过去。 许思文看着武国刚走过来,到底意难平,毕竟他们俩在一起的事情,真的对这个淳朴的家庭来说,太过出格了些,武家能接受他,他真的觉得自己很幸运。 深吸一口气,许思文给自己打气:不紧张! 于是许思文开口头一句话就对着武家大哥来了一句:“我一定不紧张!” 武国刚:“……?” “不是!”许思文立刻改口:“我肯定不紧张!” 武国刚:“……?” “我不紧张!”许思文急的说话都特别遛了,可惜,还是说错了! 武国刚:“……?” “不紧张!”这三个字儿让许思文大声的又给重复了一遍,跟喊口号似的郑地有声。 其实,他是想开口叫人的,但是一开口,就把心里话憋了出来! 武庆刚心疼了,往武国刚前面一迈步,站在武国刚跟许思文中间给俩人重新介绍:“媳妇儿,这是俺大哥!” 武国刚:“……?” 许思文急的直跳脚,学历再高他也想哭了! 你个二百五! 你叫媳妇儿就叫吧,你干嘛对着武大哥叫媳妇儿,然后对着我介绍武大哥啊! 武家大哥抹了把脸:“你俩出去!从新搁大门往里来!” 俩人同手同脚拎着一大堆东西出了大门,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啥话也没说,不过貌似心有灵犀。 都知道对方要说的是什么,心里想的是什么。 从新进门,好吧,这都二进宫了。 迎接的人换了,换成了亲切的翠花嫂子迎了上来,许思文闭着嘴巴,心里决定这回说什么,也不能说“紧张”了! “回来啦?”翠花嫂子笑容满面,热情的不得了。 结果因为太热情了,许思文一激动,张口就叫了一声倍儿响亮的称呼:“大哥!” 翠花嫂子:“……!” 武庆刚神补刀的在这个根劲儿上给俩人重新介绍:“媳妇儿,这是俺媳妇儿。” 许思文:“……!” 翠花嫂子:“……!” 一阵清风吹过,三个人如梦初醒。 翠花嫂子一指大门口,什么话也没说,她怕一开口就憋不住笑出声儿来! 这回夫夫俩也不用翠花嫂子说了,直接转身依然是同手同脚的往大门外去,重新再来一遍吧! 大门外,许思文蹲在地上反省了一分钟,觉得自己心理素质一直挺坚强的,当年庄士仁那样的事情都没让自己失去斗志,这点儿小事儿,根本就不用紧张! “妥了没?” “妥了!” 俩人又一次进了大门,三进宫了都。 这回迎接他们俩的,是武家大哥跟翠花嫂子夫妻俩,四个人在院子中间胜利会师,两两相望半天,谁也没敢先开口。 许思文建设了半天心理,然后用最得体的微笑微微弯腰跟武家大哥和翠花嫂子:“我是不紧张。” 然后,四个人都跟被点了穴一样的保持了一个静止的状态…… 许思文泪流满面:其实,他只是想说,我是许思文! “得了!”武庆刚抹了一把脸:“啥也别说了,先进屋里去!” “哦。”许思文低头头同手同脚的跟在武庆刚身后,武庆刚也同手同脚的带着媳妇儿往屋里去了。 武家大哥跟翠花嫂子看着俩人动作一致表情僵硬,夫妻俩对望一眼:“哈哈哈……!” 许思文一到客厅就听到了外面爆发出来的笑声,脸红的跟烙铁一样啊! 这笑话闹的…… 099男弟媳 自称“不紧张”的许思文,和乱喊人的武庆刚,乖乖坐在客厅沙发上,看着对面在外面笑完了之后才进来的,端坐着的武家大哥跟翠花嫂子。 “得了得了,别在这儿大眼瞪小眼儿的,不磕碜啊?”翠花嫂子起身帮忙拎东西:“上里屋炕上唠去!” 武家的规矩,客厅,那是给客人待着的地方,自家人,当然是里屋炕上耍了。 这回许思文麻溜儿的上了炕,不用武庆刚招呼,自己就上去了,然后很乖的盘腿而坐。 武家大哥搬了一张炕桌放在跟前儿,四个人正好四四方方,一人一个方向,翠花嫂子神奇的端来了果盘瓜子花生,沏了一壶老茶汤,一人一个杯子倒茶水。 “我来!我来!”许思文赶紧抢过翠花嫂子手里的茶壶,挨着个儿的倒茶水。 到现在,许思文还觉得自己脸上烧得慌,为了挽回形象,想着倒茶的时候恭敬一些,许思文是会茶艺的,虽然平日里只是给自家长辈们服务,不过武家大哥跟翠花嫂子不也是自己的长辈么。 无奈,许思文提起茶壶后才发现,茶艺用的茶壶都紫砂白瓷儿的等待有讲究的样式,可他手里的茶壶,只有四个字可以用来形容:傻大憨粗! 说白了,就只是用来沏茶倒水的壶而已,什么盖儿呀嘴儿呀的根本没那么多讲究。 就实用一个标准。 他是不是该说点儿什么话? 这不能来个凤凰三点头什么的,也表达不了什么意思,这不是浪费机会吗? 许思文一分神,这手底下就没分寸,武庆刚就知道看着媳妇儿,茶水倒了出来一直不停,直接就溢了出来。 “冒漾啦!”翠花嫂子喊着的同时,赶紧去拿厚实的抹布。 “啊!”许思文赶紧一提手里的茶壶。 “哎哟!”武家大哥出溜儿到了地上,许思文头一个给倒水的就是武家大哥,因为茶水溢了出来,撒了武家大哥一裤子,乍一看,跟尿了裤子似的…… “对不起!”许思文立刻道歉,丢下手里的茶壶想要做些什么,可茶壶这个时候被他一丢,就倒了下去。 “媳妇儿!”武庆刚掀翻了桌子一把捞起许思文就蹦下了炕。 翠花嫂子拿着抹布一转身,就看到三个大男人的鸡飞狗跳,炕桌翻了,茶壶杯子的倒得倒,碎的碎。 当家的裤子都整的跟尿了一样出了个河了。 “烫着了没?”武庆刚伸手就查看许思文。 “没!”许思文左躲右闪的阻止武庆刚,同时心里真是应了那句文艺范儿十足的话:悲伤逆流成河! 他觉得他真的理解了什么叫:事与愿违! “哈哈哈……!”翠花嫂子这个时候还能爽朗的笑出声儿来,许思文都觉得不可思议。 要是换了自己……算了,想象无能。 “你瞅瞅你秀篾啥?”翠花嫂子麻利的收拾了起来:“都熟人儿老这么别着以后可咋整?” “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那个,我来吧!”许思文摆脱武庆刚的大爪子,上前跟翠花嫂子一起收拾。 头低的差点儿贴上胸口去,太丢人太丢脸了! 许思文不知道武家大哥跟翠花嫂子会怎么看他,本来就那什么呢,结果他还这么作! “行!”武家大哥拍了拍正在抓武庆刚:“你这对象找的拔尖儿,一进门就给你哥来了出水漫火焰山,以后可有人看着你了。” “哥!”武庆刚着急的直蹦蹦。 “你急啥?”武家大哥扯着武庆刚往另一间屋子里走:“跟俺过去换下裤子,不然乍一看跟尿了的那得多憋屈啊!” 武家大哥拉走了武庆刚,许思文跟翠花嫂子收拾残局,翠花嫂子速度快,直接用抹布包了所有的碎片丢出去,连带着抹布都不要了:“这样干净,要不然扎着。” 许思文只知道点头了。 等完事儿了,许思文拘谨的坐着,手里握着茶杯摩挲着,低着头硬着头皮跟翠花嫂子坐对面儿。 “那啥,你家里都咋叫你?”翠花嫂子是用看弟媳妇儿的角度看着许思文的,真是越看越觉得好看,刚子眼神儿真利索啊! “思文,思念的思,文学的文。” “嗨!”翠花嫂子一拍大腿:“有文化就是好,名字起的也好听,那以后俺们就喊你思文。” “嗯。”许思文点头,喊什么无所谓,主要是还有以后啊! 换了裤子的武家兄弟俩也回来了,这回武庆刚就挨着许思文坐了,他怕媳妇儿再给大哥浇开水。 许思文下意识的往武庆刚那边靠了靠,这才鼓起勇气抬头看向武家大哥:“烫着没?那茶水挺热的。” “哪能呢,要是烫着了,俺就提一壶开水给刚子褪毛儿去!”武家大哥爽朗的笑着打趣儿武庆刚跟许思文。 “嘿嘿……”武庆刚挠头傻乎乎的笑。 “呵呵……”许思文拘谨的尴尬的笑。 俩人都是笑,可是一样傻了吧唧的感觉。 许思文觉得这么下去他非崩溃了不可,就扯了扯武庆刚,让他别笑了,忒傻! “唉呀妈呀!”翠花嫂子憋不住了,笑的直拍桌子:“你俩可别逗儿了!” 武家大哥也笑着摇头安抚对面那俩:“刚子,思文,你俩的事情家里既然同意了,就不会再反悔,思文呐。” “在!”许思文几乎是条件反射一样的应声。 随后就又悲愤的满脸涨了个通红! 他怎么能这样?这还是他许思文吗?啊?真不是被哪个附身了? 武家大哥跟翠花嫂子都没能忍住,又笑了一会儿才停歇,许思文几乎把脑袋嗑在桌面上了。 “思文啊,以后就是一家人了,你家那边听刚子说了,也是一个意思,你呢?你觉得俺家刚子咋样儿?” “他很好。” “俺们老武家的情况他跟你说没?” “说过了。”何止是说了?简直是详细的要命,几乎连童年的糗事都抖落了出来。 “那就成了!”武家大哥得知许思文都知道了,就松了口气儿:“你看你要是没啥别的事儿,咱们是不是会一会亲家?” “啊?”许思文有点儿没反应过来。 “你看你都跟刚子来家了,那就是两情相悦啦!你家那边也见过刚子了,要是你俩没啥别的,两家人见个面儿啥的,认认人,唠唠嗑嗑,说说你俩以后的事儿。” 许思文听了半天弄明白,脸又开始发烧了,不过却毅然抬头看着武家大哥跟翠花嫂子:“我们俩都听大哥大嫂的。” 他知道武庆刚是武家大哥跟翠花嫂子养大的,当武庆刚儿子一样,现在儿子要结婚,自然,武家大哥跟翠花嫂子要做主了。 “你听听!”武家大哥瞪武庆刚:“你媳妇儿多好!你呀!以后敢对不起人家,不用思文说,俺就头一个削你!” “俺不敢!” “他不会!” 俩人倒是有默契,异口同声就否决了这个可能,武庆刚咧嘴傻兮兮的就知道笑了。 “我的事情相信大哥大嫂都知道了,这次回去,庄士仁得到了报应,现在在服刑呢。我家里人也都原谅了我当年的错误,八爷爷,也就是我家那边的族老,很喜欢刚子,也都同意我们在一起了。”许思文伸手握住武庆刚的大爪子:“我们都是成年人,能为自己的行为负责,我跟同学合开的公司,就是我工作的地方,刚子的公司什么的,我不会介入,大哥跟大嫂和刚子说的话,我也是知道的,关于过继的事儿,还得需要回去跟家里人商量一下。” 许家规矩大,武庆刚深有体会:“对对对!你家那边啥都有个讲究,俺家没那套。咱俩下次去就跟爸爸妈妈唠叨唠叨,要是二老同意的话咱这事儿就妥了!” “晚上叫娃子们回来吃饭,正好明后天放假,也让他们见见思文。”武国刚笑眯眯的看着许思文护着武庆刚的样子,觉得他弟这辈子也知足了。 “其实过不过继都一样,难道不过继,我们老了他们三个还敢不管我们吗?”许思文现在有些平静了,这智商立刻就回来了。 “过继了才名正言顺!”武家大哥坚持已见:“过继了日后就是刚子跟你的娃儿,敢不给你俩养老送终,天都不容!” “没那么严重吧?”许思文看了看武庆刚,然后得意的跟武家大哥和翠花嫂子保证:“放心吧,我会好好看着他的,至于过继的事情,咱们再看看。” 武家大哥跟翠花嫂子看许思文不欲深谈,就转移了话题,武庆刚跟他们说了兰州那边的情况,原来武庆刚去那边本来是去追媳妇儿的,结果发现那边资源不少,起码比起北方的农副产品深加工,南边儿的前景更广阔。 翠花嫂子对这些不感兴趣,下地去给他们做面条了,吃饭的时候,许思文还纳闷儿呢,怎么每次来都是面条? “俺们这噶哒的习惯,上车饺子下车面。” “哦!”许思文点头,原来如此啊。 等到晚上睡觉的时候,许思文就有些尴尬顾,因为翠花嫂子给他和武庆刚,分开了! 100小狐狸武元吉 自己为什么非要跟武庆刚住在一起呢? 难道分开几天都不可以么? 许思文先是觉得自己跟武庆刚分开睡有些尴尬有些不愉,但是随后就怔愣住了,他什么时候这么离不开武庆刚了呢? 苦笑着摇了摇头,许思文进了浴间洗澡洗漱了一番,今天的他毛毛躁躁的跟个二百五似的,真是越来越不像自己了。 一边擦干头发,一边上了网络,他们回来之前,已经将公司全权交给张岚河负责,武庆刚那边有专业人士不用担心,他这边么,与其说是交给张岚河,不若说是交给百里瀚漠了。 张岚河要说认真的时候的确是个精英,可一旦不认真了,就成了个应景的了。 不过张岚河这次可是很认真的,因为许思文的东西,若是真的做好了,下半辈子他们俩都不用愁了。 连带着,公司的所有员工都不用愁了。 由不得他不认真对待。 跟张岚河沟通了之后,关了计算机,许思文躺在了床上,这么久了,武庆刚的房间还是跟他离开的时候一样,本来粗犷的气息都被消毒剂的味道和淡淡的香水味道遮盖住了。 不过偶尔冒出来一丝丝,却奇异的起到了安抚的作用,许思文半抱着被子枕头武庆刚的枕头,渐渐的入眠。 心里却想着来之前,父亲隐晦的提到的事情。 晚上做梦,荒诞不经。 早上一睁开眼睛,就看到了武庆刚的大脸出现在正上方。 许思文:“……!” “媳妇儿,你说梦话了!”武庆刚一脸喜滋滋:“俺听到你叫俺的名字了!” 许思文:“……!” “俺老高兴了!” “那你能暂时起来么?”许思文终于有些清醒了,有些无奈的发现,武大老虎就趴在他身上,头悬在他的头正上方。 “嘿嘿!媳妇儿!”武庆刚叫着人的时候,就低头吧唧了一口许思文:“俺想你了。” 就一晚上,武庆刚就想了,可想可想了。 “嗯,我也想你。”许思文神情微动,伸手摸了摸武庆刚的大脑袋,一晚上,梦里都是他的样子。 “为啥要分开睡啊?嫂子也太膈应人了。”武庆刚委屈了,尤其是在听媳妇儿也想自己了的时候,更委屈了。 “大概,嗯,还是觉得别扭吧?”许思文想了想,有些黯然:“大哥跟大嫂可能需要一个适应的时间。” 毕竟不是哪个当大哥大嫂的人,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一回来就同进同出…… “不会吧?”武庆刚一听就皱了眉头,粗声粗气的样子:“都说好了的事儿还带突鲁反仗?” “啊?”许思文不太明白什么意思。 “媳妇儿,这事儿等会说,俺有事情跟你打商量。”武庆刚一翻身,将许思文连人带被都搂到了怀里:“过继的事情,你咋寻思的?”昨天媳妇儿的回避,武庆大哥跟翠花嫂子看出来了,没有强行说破只是想让武庆刚两口子自个儿先商量一下,毕竟日后过继了也算是许思文的半个儿子呢。 “刚子,我总觉得过继了,就跟抢了人家孩子似的,心里边儿不太舒服。”想着早晚都要说的,干脆趁着这个机会说出来也好:“人家养活孩子多不容易啊?过继了可就管咱俩叫爸爸了。” 许家集里也有过继的嗣子,这是一个很古老的形式,在同宗之间过继承嗣之子,虽然已经好多年没有再发生过继的事儿了,可是每次看到那个过继的族兄见到亲生父母的时候,只能喊“族叔族婶”的,许思文就难受的要命。 当年过继的选择里,也有许思文在,谁让他们家两个人男孩儿呢,可是许爸爸没同意,许妈妈也反对,许嘉文更是怕被人抢走自己的弟弟,见天的跟许思文形影不离。 那个时候许思文只有三四岁大,还不记事儿呢,都是后来听别人说的才知道。 现在回想起来,都会觉得很别扭。 “哦,那啥,那就等等再说!”武庆刚一听不是自己暗搓搓猜测的那样,就很怜惜媳妇儿,想不到小时候媳妇儿差点儿成了别人家的娃儿。 “对了,今天老大回来,说有事情要跟家里讲,咱起来下去吧!”武庆刚终于舍得放开许思文,让他起床去洗漱了。 许思文说完了心里的小心结,感觉好多了,洗漱完了一出来,就看到武庆刚给他叠完了被子放好了枕头。 武庆刚听到开门声,回头就看着了媳妇儿,俩人会心一笑,有一种淡淡的温馨。 武家大哥提议回老家一趟:“给咱爹咱妈上个坟,告诉二老一声,你也有人过下半辈子了。” “嗯。”武庆刚对父母的印象还停留在小时候的模糊记忆里,反而是大哥大嫂,在他的心里简直跟父母没什么两样儿。 吃完早饭,许思文就拿了带来的见面礼给武家大哥和翠花嫂子:“这是给大哥的清酒,自家酿的;这是给大嫂的干货,也是自家后山采摘下来的。” 剩下三份一模一样的文房四宝,则是给三个孩子的,古色古香古韵十足。 “清酒?啥味道?俺尝尝!”武家大哥看着巴掌大的小坛子,只觉得真精致啊! 启开一瓶儿就喝了一口,砸吧砸吧嘴:“好东西!” 真不愧是“清酒”! 一丝丝淡淡的酒味儿,还有稻米的香味儿,更有一股子清凉的草药味道,配上山泉水的那种特有的甘甜,绝对生津止渴! “这酒最适合三伏天的时候喝,冰镇以后更是爽口。”清酒在许思文的老家许家集那边,一般都是预防中暑用,多喝不容易醉还能提神醒脑。 “这是笋干吧?”翠花嫂子拿着干干瘪瘪的笋干问许思文,她虽然看着像,可不敢确定。 “嗯,是笋干,这是红菇,蘑菇的一种;这是自家弄的竹叶茶;这是家里果树上结的果子做的干果。”许家可没武大老板那么财大气粗,嗯,也可以说是暴发户十足。 许家给武家人准备的东西都很雅致和家常,除了文房四宝是给三个孩子的,清酒送了给武家大哥。 其余的就是各种南方的土特产,干果居多,少见的干货和一些江南盛名的真丝布料。 而许妈妈还给翠花嫂子单独准备了一份桃胶,程美丽作为大嫂,跟翠花嫂子应该是同辈,就送了一份去了芯儿的干莲子。 “桃胶?”翠花嫂子看着手里的东西不明所以:“啥是桃胶啊?干啥用的?” “跟莲子糙米银耳一起煮粥,听说美容养颜的,我妈跟嫂子见天儿的煮这些东西吃。” “都老么卡眼儿的还美啥容啊?”说是这么说,可翠花嫂子摸着脸又看了看亲家给的东西,收起来的动作飞快啊! 这个时候正好武元吉也回来了,他身后还跟着一个穿着十分得体的女孩子。 武家人包括新成员许思文,都有些反应不过来! 因为就在武元吉进门之后,头一句话就引起了地震:“这是我的女朋友аdela(爱得拉),她有了三个半月的身孕,我们准备结婚。” 武家三口人已经彻底惊呆了。 许思文还好,看着武元吉的样子是认真的,用胳膊肘儿拐了拐武庆刚,结果武大老板还在震惊中,没回神儿呢。 “咳咳!”许思文轻咳,想让武庆刚回神儿。 “许叔叔,嗯,我是不是该改口叫一声婶儿?”武元吉笑眯眯的看着许思文。 他之所以这一天回来,就是因为知道许思文来了! 婶儿什么的,真是让人心塞的称呼! “元吉,你这位女朋友,不给我们介绍一下吗?不能光知道名字就同意你们结婚吧?”许思文自觉进入武家也算是长辈了,而且武元吉那样子一看就是故意挑这个时候回来的,还想喊自己“婶儿”什么的,真不是想借着他的光躲灾? 先前他就看出来了,武家老大不是个简单的,果然,现在就成了人家的挡箭牌了。 “爱得拉,全名就不用说了,估计爸妈跟老叔也记不住。法兰西人,厅客城堡第九顺位继承人,厅客公爵爵位第六顺位继承人。”武元吉拉过女孩儿给众人介绍:“她是来这里留学的,我们同班,认识一年关,已经跟她父母说过了我们的婚事。” 女孩儿一头灿烂的金发,碧蓝的眼睛水漾漾的,笑起来好似一个洋娃娃,当然,她本来就是一个洋娃娃。 “爸爸!妈妈!”女孩儿比许思文都实在,一站到武家大哥跟翠花嫂子面前,开口就喊爸妈。 没等武家大哥跟翠花嫂子有所反应,女孩儿一转头对着武庆刚跟许思文:“叔叔,婶子!” 许思文:“……!” 真想揍这个臭小子怎么办? “嘭!”武家大哥摔碎了茶杯,脸色通红额头青筋暴突,起身一言不发,直接去了下屋找着了擀面条用的擀面杖。 武元吉见状飞一般的蹿了出去,他老爸这是要拾掇他啊! 翠花嫂子抹了一把脸,看着眼前金光灿烂的洋娃娃,磕磕巴巴的连笑都险些保持不住:“那个,闺女儿啊,你、你有了身子,你家里人知道吗?” 洋娃娃一嘴的外语哗哗哗啦啦啦,翠花嫂子是鸭子听雷雾沙沙啊! 101涨辈分了 幸好许思文在一边,这回可倒好,以前是武庆刚的专属翻译,现在又有了用武之地。 “嫂子,她说她的父母是知道的,而且鼓励她要勇敢的追求真爱,还说她肚子里的孩子已经三个半月了,很安稳,不用担心会有意外,才跟元吉回来见家长的。” “啥?”翠花嫂子哭丧着脸:“嫩娇儿的娃子咋就不省事儿呢?这都三个半月了!” 爱得拉用母语跟许思文交流,想知道翠花嫂子怎么了? “她说了啥?”翠花嫂子心碎的看着这个洋儿媳妇,连人话都说不明白,以后可咋整? “她想知道您怎么了?看起来不是很高兴?”许思文心说这事儿,武家人能高兴的起来吗? 许思文摸了摸鼻子,稍稍修饰了一下,转述给爱得拉:“只是有些感慨,就要当祖母了,这么晚才知道你跟孩子的存在,心情很是激动呢。” 爱得拉一听高兴了,笑容更灿烂了,起身利索的给了翠花嫂子一个热情洋溢的拥抱,然后在翠花嫂子的左右脸各亲了一口! 然后坐回去,对着许思文叽里呱啦一通说。 翠花嫂子五迷三道的站起来,踅摸到柜子前,抽出了放在瓶子里的鸡毛掸子。 许思文还没注意到翠花嫂子的举动,可武庆刚回过神来却是看到了他嫂子拿着鸡毛掸子就冲了出去,外面大侄子滋哇乱叫的鬼哭狼嚎一样,大哥擀面杖舞的虎虎生风,嫂子随后加入…… 爱得拉看着许思文双眼几乎要放光,用流利的法兰西语跟许思文表达自己的心情。 你跟叔叔很般配! 你们应该很相爱! 就像我跟艾布纳! 许思文心塞的发现,这位爱得拉小姐,竟然是神奇的腐女一族! 偏偏这个时候,旁边的人还跟着搅局。 “她跟你说啥呢?叽里呱啦的一串串儿的不歇气儿?”武庆刚听不懂外语,所以也只能问许思文,谁让大侄子武元吉在外面上蹿下跳着暂时没时间。 可是他一问,许思文就便脸红了! 因为爱得拉说他是下面的那个,而武庆刚一看就小攻什么的,说了一大堆,还表示她支持他们。 尽管许思文很镇定,可是也不能阻止红色在脸上蔓延,这才到武家不到三天,就已经出了一次又一次的意外。 武庆刚一看媳妇不说话,还以为洋妞儿给了媳妇儿难看,脸色也不好看了:“她咋说你了?” “没!”许思文一听口气 不对啊! 一抬头果然看到武大老板拉长了脸,眼神不太友善的样子,赶紧说明一下别误会。 “爱得拉只是说咱们俩很般配。”至于那些别的赞美之词,许思文很聪明的选择了省略,他实在是说不出口啊! “没看出来这小洋娃儿还挺有眼力见儿。”武庆刚美了,也不生气了,他跟媳妇儿就是般配么。 许思文暗地里翻白眼儿…… 这个时候,武家大哥跟翠花嫂子终于带着武元吉回来了,擀面杖跟鸡毛掸子都完好无损,只有武家大哥喘大气,翠花嫂子碎碎念,身后跟着的武元吉,因为穿短袖衬衫,胳膊上一条条的伤痕,看样子抽的不轻。 爱得拉立刻就站了起来,惊慌失措的冲了过去,抱着武元吉就是一通叽里呱啦,担心的都哭了出来,不敢去碰武元吉身上的伤,只好对着武元吉亲了亲,武元吉却是大方的抱着女朋友来了一个法式长吻…… “扯开!给俺扯开!”武家大哥这个气啊! 他们老武家到底做了什么坏事儿?啊?怎么有了武元吉这个丢人现眼的子孙啊! 武庆刚听话的起身准备上去扯开俩人,但是被许思文给按下了肩膀:“大哥,好好跟孩子们谈谈,别光顾着生气,我看元吉也是个成年人了,他有自己的想法,您不妨跟大嫂平心静气的听他说说。” 老武家六口人,最高文化的也就武元吉,现在武元吉整出了事儿来,当家作主的三个长辈早就懵了,只知道抓瞎打孩子,可武元吉这么大了怎么打?打了他问题不还是要解决的吗? 这个时候许思文说的话,竟然神奇的起到了主心骨的作用! 许思文这人本来孤傲的很,那是因为他心里有怨恨,现在已经完全解决了过去的事情,他的心境也随之改变,跟许嘉文差不多,不了那厮的书卷气,却因为在外面打拼,而多了一些通透和湿润,说话也中正,很容易就让人听了劝阻,平静下来好好思考。 武元吉立刻就给自己在心里点了一个赞,果然,许叔就是他们老武家的定海神针啊! “思文,你看这事咋办?”武家大哥是真没主意了,翠花嫂子也麻爪儿,武庆刚就知道听媳妇儿的,这事儿吧,到了这个根劲儿上还得找现在还能保持理智的许思文来给些建议了。 还能怎么办? 凉拌呗! 爱得拉的那些身份什么的,也就糊弄一下武家人,许思文可是知道,海外的贵族袭承制跟本国不同,他们就算是七大姑八大姨,只要是有血缘关系,都可以算作继承人排位里。 许思文先解释了一番之后,消去了武家人看爱得拉的戒备神色,毕竟谁也不想娶个祖宗回来供着。 武元吉也有些懊恼了,他光顾着想办法不让家里人对爱得拉动手,却忘记了家里人都是平头老百姓,冷不丁的整了这么一个女孩子进门,还不得拘谨死啊? 幸好有老婶儿在! “大哥大嫂,你们是不是有了决定?只是不好说出来?”许思文刚才就察觉到了,要是换了别人家,肯定会怪罪爱得拉,可是不管是武家大哥还是翠花嫂子,都是打的武元吉。 而且自始至终,武家,都没有提过一点点跟爱得拉的身份有关的东西,反而是翠花嫂子,头一个想到的却是心疼大孙子…… “孩子是无辜的,都揣到怀里了,哪儿还能不要呢!” “就是,这可是俺们老武家的种儿!” “那就结婚!”武庆刚拍板决定,既然都睡过了那就不能不要人家闺女儿,他不也是睡过了媳妇儿,才死缠烂打抱到的么。 “可是,他们都还在上学!即便是大学生,也不够岁数登记结婚吧?”许思文揉了揉太阳穴:“现在只能是先将孩子生下来,将来等他们毕业了再结婚。” 这都是最稳妥的办法! 说结婚就结婚,那是不可能的! “那就先摆席,以后补办登记证!”老武家自有他们的一套办法:“在俺们那噶哒很多人都这么干过。” “可是这里不是你们那噶哒!”许思文真是想叹气:“咱们先不说别的,东北虎如今的名声多响亮?但凡武家有个风吹草动,外面还不传的沸沸扬扬?” 而武家人竟然会想到大肆宣扬出去,这件事情换了别人家,恨不得捂得永不见亮才是正常的反应吧? 武家人蔫了。 许思文说的简直太对了! 这几年老武家算是体会到了什么是:人言可畏。 武庆刚就是在那个时候开始讨厌相亲,讨厌被人算计来设计去。 要是老武家第三代,一生下来就上不了老武家的户口,那可真是好说不好听了。 不是婚生子,上不了户口本,名声从娃儿一落地可就坏了啊! 愁人! 许思文也在思考,打掉是不可能的,老武家的人也不能让,而且看武元吉的意思也不是乐意的,要不然干什么非要三个半月都稳定了才带人回来啊。 “这样吧,思文啊!”还是武家大哥想了个不是办法的办法:“这样行不?这娃子生出来了,就给你跟刚子当孙子儿,户口就落到刚子名下,给你们俩当孙儿,将来娃子长大了,让他看着他爹妈给你们养老送终,要是老大跟老大家的不孝顺,以后他们老了也让娃子不孝顺他们!” 武家大哥这招儿,忒狠! “啊?”许思文突然之间有些不知所措,突然从叔叔辈儿的一下子上升到了爷爷辈儿,这样的神转折,太快了吧? “这事儿俺看成!”武庆刚高兴了:“以后俺跟媳妇儿就有孙子儿了!” 那边武元吉也觉得这办法不错,叽里呱啦跟媳妇儿一沟通,爱得拉的思想可比武元吉更开放,直接就说了等孩子生下来,就抱给他们俩带:“叫他们做爷爷,还要认他们做教父!” “不能做教父!”许思文实在是听不下去了:“我们俩都不是教徒,而且按这边的风俗来说,辈分也不对等。” “好吧。”武元吉不介意这些:“孩子生下来,就登记在老叔的名下。” 翠花嫂子急吼吼的去给大孙子做好吃的,通过大儿媳妇的嘴巴补给大孙子。 许思文觉得他有些无法理解武家人的脑回路了! “他们这是接受我了吗?”爱得拉因为一直没能弄明白情况,所以还不确定自己这是成功了还是成功了? “嗯?不知道,不过肯定是接受了你肚子里的那块小肉球。”武元吉摸着小女朋友的金色长发,笑的见牙不见眼。 “他俩叽咕啥呢?”武庆刚偷偷的问许思文,因为他听不懂外语啊! 不问媳妇儿问谁去? “在说你的坏话!” 武庆刚:“……!” 102俩户主 因为神发展,许思文在不到三十岁的时候,成了爷爷辈的人,当天晚上地思文翻天覆去的在床上烙饼,他真心不适应不了,而且他发现,武家人能走到今天也不是没有理由的,起码这神经粗就是一大特点! 窗户突然有了动静,许思文吓了一跳,转头就看到熟悉的身影从阳台直接开了窗户钻了进来,回身关上窗户,一边走过来一边扒拉身上的衣服,等走到了他床跟前儿,人也正好脱完最后一件遮羞布,掀开裤子就钻了进来,抱着他就上下其手! 许思文咬牙切齿:“动作挺熟练的啊?” 看看那身手,那叫一个利落! 他才知道今早这头东北虎是怎么到他的屋子里的了,他还记得早上开门出去的时候,他的房门还是锁着的…… “嘿嘿,媳妇儿,俺都想你想的睡不着了!”武庆刚一边扒拉媳妇儿的衣服,一边跟媳妇儿抱怨:“凭啥大小子儿就能抱着媳妇儿睡一个屋儿,俺就得跟你俩独居啊?” “你闭嘴!”许思文抗争,这人怎么能过来就想着这事儿呢?还很兴奋的样子! 这么久了,许思文他也了解了许多,有些时候许思文一点儿都不明白,武庆刚为什么就突然高兴了,也会突然就生气了。 俩人的标准线,根本就不是一个高度。 “闭啥嘴?……嘿嘿……媳妇儿……” 许思文被撩拨的也动了情,但是这是在武家,他也不敢放纵武大老虎:“你轻点儿……这是在家……” 武庆刚没说话,忙着呢! 伸胳膊扯了枕头过来:“咬着就不吭声儿了……” 许思文:“……!” 武庆刚也不知道吃什么长大的,许思文尽管不想出声儿,可这人就偏偏想要折腾的你出声! 许思文咬着枕头一角实在受不住了哼哼唧唧几声,他反而更兴奋了撞击起来,气的许思文把枕头当武庆刚咬…… 折腾完了许思文也睡了过去,武庆刚抱着媳妇儿看着媳妇儿的睡颜,脸上没了那傻乎乎憨厚的笑容,只是那么看着媳妇儿,心里就觉得特别踏实。 早上起来的晚了,武庆刚不在,跟着武家大哥出门去了。 许思文下楼后,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还是心里发虚,以至于他看谁看向他的眼神都带着些什么。 倒是等着他下来的翠花嫂子,见了许思文就给他拿了早上留下来一直热着的早饭:“先吃饭,吃完了,你看有没有时间?” “嫂子有什么事儿要帮忙的吗?”一般情况下,翠花嫂子很少找他有事情办的,许思文也乐得跟翠花嫂子接触,谁让这位大嫂子真是爽朗的一塌糊涂啊! “你要是没啥事儿,能多留两天不?俺跟小爱说话不行,鸡同鸭讲似的,她叽里呱啦俺就迷糊,俺说啥她也听不太懂。回老家上坟的事儿以后再说,现在大孙子最重要!” “嗯?”许思文转头看向武元吉。 “爱得拉是来游学的,只有三个月的时间,后来我们认识了之后才申请的留学,通用语她会说,可家里谁会?这边的语言么,她还在学习阶段,等她能说这边的话,最少也需要个一年半载。”武元吉也无奈,谁让老武家草根的很,到目前为止,也就他一个过了六级。 老叔是看带字母的书都会打瞌睡的人,他也就不指望了。 “我要回去给爱得拉的东西暂时带过来,因为那里没人照顾,爱得拉在生产前都在家里,我也会每周都回来看她。” “可是我只能待几日……”他跟武庆刚不可能一看时间都在家里蹲。 “不用你们陪着养胎。”武元吉笑了:“爱得拉刚到这里,又沟通不便,所以这几日就麻烦老婶了,我会请个长假,在家陪她到适应,不会找保姆、翻译、营养师回来,毕竟我妈也岁数大了,两个人没事儿的时候还是以养为主。” “好,你放心吧,我们会在家待几日,等你回来再走。”许思文慢条斯理的吃完了早饭。 武元吉很着急,许思文吃完早饭他也跟爱得拉告别先走了,爱得拉在这里只有一个许思文可以沟通,所以很是粘着许思文,没办法,语言不通简直硬伤的不忍直视。 许思文担当了婆媳俩的桥梁,也同时被翠花嫂子拉近了彼此之间的距离,颇有一家人的感觉了。 翠花嫂子因为心疼大孙子,家里养的、湖外钓的、山上采的、天上飞的,但凡是她觉得好的全都罗列了出来,许思文也帮她找了一些适合孕妇补身体的菜单,一式两份,因为还有个外籍儿媳妇呢。 “山药。”许思文拿着山药教爱得拉说话。 “三月?”爱得拉磕磕巴巴的还说错了。 “山药!”许思文耐心的重复一遍。 “山腰?”这回头一个字儿对了,可后一个字儿错!组合在一起跟实际上的东西,相差了十万八千里。 “山药!”许思文慢慢的又重复了一遍。 许思文尽量教爱得拉说话,翠花嫂子也是,只不过许思文教的挺成功,翠花嫂子的就…… “老大要是敢跟你咋咋呼呼,你就拾掇他!” “??”爱得拉看向许思文。 翠花嫂子刚才看许思文教大儿媳妇儿说话挺有趣儿的,自己当婆婆的更得教了:“拾掇他!” “死的他?” “不对!”翠花嫂子摆手:“拾掇他呗服的就行了,可别整死了,那你还不得守寡啊?” “婶子?”爱得拉求解。 许思文扶额,这样他怎么翻译? 原来听说过“诗不可译,歌不能翻”的戒律,许思文觉得还得加点儿什么,例如,方言也不能直译。 许思文就这样坚持了一天,晚上武庆刚哥俩回来了,武家大哥笑呵呵,武庆刚也嘻哈哈,只是看到媳妇儿的时候,被媳妇儿给瞪了一眼,知道昨天自己胡来让媳妇儿生气了,吃饭的时候又是夹菜又是挑鱼刺儿的,那叫一个殷勤啊! 爱得拉看的眼冒金光儿,跟许思文巴拉巴拉说武庆刚多么多么有风度,多么多么宠爱他,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许思文真想翻白眼儿跟她说,那是他被压榨了半夜,某人心虚心疼…… 晚上许思文上了网络,武庆刚进来给他拿了一个东西放到了眼前。 “户口本?”许思文惊讶的看着武庆刚递到他眼前的东西。 “嗯,媳妇儿,咱俩一个户口本儿了。”武庆刚抱着媳妇儿的腰,打开了户口。 户主的那一栏上,俩人的名字并排印在上面。 “假的吧?谁家俩户主啊?”许思文本来很感动的,可是看到俩户主,立刻就想到了办假证的…… 不是许思文不相信,而是他觉得,凭武大老板的尿性,还真能干得出这种事儿! “俺可想办个假的来着,后来大哥说不行!咱俩逗闷子用真的假的无所谓,可等孙子儿生出来了,难道要上个假户口么?然后俺哥俩就去了民政办事处,跟那儿的当官的磨了一天,他磨不过俺哥俩儿就给办了。”武庆刚嬉皮笑脸,一想到那个被磨的半死不活的民政官员,最后抵不住了,还是给办了这个特殊户口本儿,他就觉得一天的时间都蹲在那儿值得了! “……那你收好。”许思文将东西拿起来看了看,上面 的钢印真不是作假能做出来的东西,看来是真的? 许思文有些感动,又有些无奈,武大老虎每次都能整出一些事儿来让他比以前更稀罕他一分。 “放你那儿吧!”武庆刚才不收呢,家里东西不都是归媳妇儿管的么。 “刚子,过几日,等元吉回来,咱们就回一趟许家集,咱俩都有了孙子儿了,还是跟我爸妈说一声吧。”许思文想起爸妈的打算,觉得还是回去一趟当面说的好,电话里隔着这么远的距离,他也觉得没什么诚意。 毕竟是关系到后裔的问题。 “好,你说咋地就咋地!”武大老虎觉得这都是小事儿,大事他当家,小事儿媳妇做主就行。 半天之后,许思文奇怪的看着还赖在他这儿不走的武大老板:“你怎么还不回去睡觉?” “俺就在这儿睡了。”武庆刚摆出一副打死也不走的样儿:“早上他们不是都瞅着俺从你这屋儿出去了么?还回去半夜爬过来干啥?脱裤子放屁费那二遍事儿……” 许思文已经没有生气的心了,揉了揉额头,看着武大老板窝在床上就是不动弹的无赖样儿,算了算了,破罐子破摔吧,反正他们都过了明路了:“去洗澡,衣服也要换一身!你这身都穿了两天了吧?换下来洗干净!” “哎!”武大老板一跃而起,速度 飞快的脱光了衣服,裸着就钻进了浴室洗涮涮去了。 许思文摇头笑着起身,将武大老板脱下来的皮都收了起来,跟自己的衣服放到了一起,拿了洗衣液放到衣服上,等着武大老板出来了,他好都抱进去放洗衣机里。 然后翻了一下武大老板的裤子,扯出大裤衩子,这是需要拿出来手洗的…… 不过许思文看着手里头花红柳绿的大裤衩子一脸黑线,他决定要给武大老虎换个内裤样式,这样的太冲击他的审美底线了。 103大裤衩子 许思文在电话里没有跟家里人说现在的事情,一直到武元吉带着六个人回来,还有一大堆东西,一副准备常驻沙家浜的架势,他才跟武庆刚收拾东西准备飞回兰州去许家集。 临走之前,许思文去了一趟商场,武庆刚跟在他身后准备当跟班儿帮忙提东西。 因为根据魏延他们的说法儿,就是这时候,必须要有当人形提款机、跟班拎包的觉悟。 许思文进去之后,不管身后的人,直奔男士内衣专柜,武大老板的尺寸他还是知道的,到了之后看了一圈儿,看中的就伸手摸了摸。 武庆刚突然伸手握住了许思文的手往回拉,一张老虎脸拉拉的跟那马脸似的老长老长了。 “怎么了?”许思文莫名其妙的看着紧张攥着自己手不让动弹的武大老板。 发生了什么事情? “你摸那玩意儿干啥?”武庆刚口气酸的快赶上翠花嫂子腌菜用的大缸了。 东北酸菜都是用大缸腌。 “不摸怎么知道质量如何?穿着会不会舒服?”许思文往出抽手,发现没抽动! “穿啥不是穿?”武庆刚本来想说那就去试试,可一想到媳妇儿穿过的东西有机会被别的男人再穿在身上,他就只想宰了那个王八羔子了好么。 “先生,这款是无痕贴身设计,布料都是最轻便的蚕丝织就,因为是贴身衣物,所以不可以试穿。”导购小姐只是远远的听着 武大老板说什么穿不穿的,一听口音还带着大碴子味儿,导购小姐就用最快的速度过来了。 要不是看到旁边的那位先生,导购小姐也许早就跟武大老板翻白眼儿了。 “远点儿删着,卖老爷们儿裤衩的旮旯咋还找个老娘们儿来瞎掺合啊?这噶哒男的都绝种了?”武大老板红果果的迁怒了。 导购小姐全身轻颤胸微抖,双拳紧握双目含泪,气的! “你可快闭嘴吧!”许思文恼怒的瞪了武庆刚一眼,转头十分标准化的嘴脸跟导购小姐先道歉:“不好意思,他这人脾气有些倔;我们看好了会自行购买,不需要导购,谢谢。” 软刀子扎人一样是扎,可导购小姐就是红着脸败退在了许思文的软刀子下,而武大老板的硬刀子倒是白刀子红刀子出来,把人导购小姐损的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反而激起了导购小姐的勇敢之心,跟炸了毛的老狸猫一样跟他顶死。 所以说,许技术员儿的顺毛技术越来越好了。 “你怎么了?突然就生了这么大的气?”许思文知道不能跟武大老虎对着干,他这人吧,他算是品出来了,吃软不吃硬! “看好了就买呗!你老是摸摸搜搜的干啥?”武庆刚不好意思说自己的那点子小心思,感觉说出来好像太小心眼儿了,一个大老爷们儿的咋能心眼儿比针鼻子都小呢。 “我不是说过了吗?摸一下有了手感,才能知道穿在身上会不会舒服,万一就是样子好看,结果一上身就难受,那买了穿多憋屈呀?你说是不是?”许思文有点儿猜到了武庆刚闹别扭的原因了,但是他不好这个时候笑出来,只能继续温声细语的开解这头闹别扭的东北虎。 武庆刚还是转不过来这个弯儿,但是媳妇儿都这么跟他摆道理了,他也不能无理取闹啊! 松开后眼睁睁的看着媳妇儿挑来选去,最后一咬牙,他就拿了个购物筐,干了一件蠢事儿。 许思文是在心里打定了主意,以后绝对不能让武庆刚穿着那样接地气的内裤了,一想到武大老虎穿着花红柳绿的大裤衩子搔首弄姿,许思文就想趴下先笑个够! 你说俩夫夫,看到另一半仅着内裤在身上,不是应该心跳加速含羞带怯的么? 他这可倒好,先笑一通什么的,真不是蛇精病趋势? 许思文暗暗叹了口气,你说他怎么就找了这么一个玩意儿当伴侣呢? 以后必须要好好修理修理! 许思文最终挑了二十个优质四角平裤给武庆刚,都是贴身舒适又柔软的料子,颜色也选的是原色,不要那种看着挺好的其实却是用大量染料浸染过的布料。 他自己的也挑了些,一样是二十个。 心里算着回去就先翻翻武庆刚衣柜,但凡是那种反差忒大的东西全部找出来丢掉! 可是结帐的时候,许思文就看到武庆刚提溜着购物筐,里面一堆内裤! 许思文:“……??”看着有些眼熟…… “你都摸过了穿的男人身上俺得多膈应啊!”武大老板说的时候,特别的理直气壮。 “那我要是摸的女士内衣你是不是也买回去自己穿?”许思文被他气的一脸血。 “俺不会给你那个机会去摸滴!媳妇儿啊,你说咱俩连户口本都有了,你咋还老想着往外发展嗫?年底咱俩大孙子儿都要出生了,你都当爷爷了的人儿呢。” “你快别说了!”许思文看收银员看他俩的眼神就跟看蛇精病一样了,赶紧拿了自己挑的东西结了账划了卡就走。 武庆刚自己在后面,将他购物筐里的东西都买了下来,付账的时候一听价格唬了一跳! 因为是高级货,好东西,自然价格也是够人一看,武庆刚又是将许思文摸过的都买了下来,金额不是一般的多。 不过武庆刚不差这点儿钱,买了之后拿着一大包东西上了车子,看到媳妇儿坐在身边,就跟媳妇儿抱怨了一句:“这么点儿布料卖的比大衣都是贵!” “那你以后就穿大衣不穿它也行。”许思文一看到武庆刚还真的提溜那些东西上了车,一瞬间突然想到了一个用来形容武大老板的词汇,简直不能更贴切:败家的老爷们儿! 许思文是心塞的提着东西带着武庆刚,先回了别墅整修了一晚,顺便将新买回来的那些甭管是看中看不中的,都给过了一遍水消了一遍毒,贴身衣物必须要如此,不然许思文是不会穿上身的,如今延伸到了武大老板的身上,新买回来的必须过水消毒之后干了才能穿。 这些东西里,还有一些型号根本就不适合武庆刚,许思文也不能浪费丢了去,就留下看看若是可以的话,自己穿也行,尽管不喜欢样式或者颜色或者质量,可总不能不要吧?送人就更不可能了。 “过了水还是新衣服吗?”在武大老板的印象里,新衣服就是剪了标签直接上身,才能说是“新”衣服,这都洗了两遍了,新的也成为旧的。 “你知道现在流水线上下来的东西,有多少人的手摸过吗?从裁剪到缝纫,打包,装箱,集运,销售的时候,还得打开挂上去,我摸过了你就心里不乐意给别人,可在我摸之前,有多少人也跟我一样摸过了可他们没买?这些人里,又有多少人是不讲究卫生的?多少人是流感携带者?多少人……”许思文今天 气不顺,逮到武大老板这会儿撞到了枪口上,对着武大老板一通说,各种比喻各种猜测,说的武大老板全身汗毛儿都立正了。 “媳妇儿你别说了!你再说下去俺以后都不敢买新东西了,觉得买啥都不干净,哪儿哪儿都有危险。”武庆刚可怜兮兮求放过,媳妇儿说的那些太邪乎。 “不说严重些,你就不长记性!”许思文抹了抹嘴角的唾沫星子。 武庆刚赶紧去倒了一杯温开水给许思文:“媳妇儿,你先喝点儿补补水分啊!” 许思文也渴了,一口喝完放下杯子,武庆刚老实的跟只见了老猫的大耗子一样。 “刚子,你这个人很好,但是有些习惯我看不过去,你要是想跟我长长久久的在一起过日子,就得习惯我的这些习惯,或许你觉得为什么不是我去习惯你的习惯?因为我爱你,所以我想给你最合适最健康的方式生活,而你的那些习惯,在我看来并不是好的。你不喜欢吃菜,我可以想办法让你多少吃菜的时候顺口些;你不喜欢新衣服过水变成旧衣服,可是新旧又有什么关系?一样是穿在身上的东西,而我过了水之后,就不会担心你穿在身上的衣服,却成为你生病的根源,你的习惯我也会尽量去习惯,可不好的习惯我们为什么不改掉呢?”许思文知道武庆刚是个能听进去劝诫的人,所以他现在跟他计道理说通他。 “还有,以后不要这么幼稚了,那些东西我是摸过了,可是不止我一个人摸过,恐怕好多人都摸过了。只是个样品而已,大不了咱们买的时候让人拿了新的没开包装的走……” “不!”武庆刚乖乖听训,可是到这儿却摇起脑袋:“你摸过的东西,别人穿了,俺心里头膈应的很!” 许思文也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好了,这种特别的固执也太奇葩了些,不过也是武庆刚在乎他太厉害。 “那我还坐了飞机,摸了机舱大门呢,你怎么不把机舱卸下来扛回家?”许思文故意跟武庆刚唱反调。 “那不一样!”武庆刚还挺有原则:“你摸的那玩意儿是要用来兜懒子的,没见过谁用机舱当大裤衩子穿在身上的。 许思文:”……!!“ 104女儿跟孙子 许思文没有放弃继续塑造武太刚的打算,不过这都是长久之计,时间上来说,现在最主要的是回许家集,跟家里人说一下他们的事情。 许家集一如往昔,可又有点儿不同,好似焕发了活力一样,许思文看着若有所思,武大老板根本没注意,一直在认真的开车,这次来还是给许家大嫂捎带进货,在小超市里忙完了才回的许家。 等安顿好了,许爸爸叫了夫夫俩,跟许妈妈坐在一起,旁边坐着许嘉文,一副有事情要商议的架势。 “刚子,思文跟你俩在一起,过一辈子,我们都理解,但是你们毕竟是两个大男人,没有后代是不行的,不过你别多想,我们不会让你们假婚,或者是借腹生子,那不是解决问题的最好办法。” “那啥,许叔,许婶,俺哥有三个男娃儿,过继给俺跟思文一个,养老送张。”武庆刚赶紧说了他们老武家的意思。 “不行!”许爸爸反对:“你家的孩子过继,将来老了只对你好,不孝顺思文怎么办?你要是比思文早死了,我们家思文怎么办?” 武庆刚:“……!” 老丈人说话真能噎死人! “爸!”许思文皱眉,他爸说话怎么这么难听呢?这不是蛮不讲理吗? “你别说话!”许爸爸制止了许思文的开口,自己看着武庆刚一脸严肃:“不是我们不厚道,而是咱们先小人后君子,你家过继的孩子都多大了?我听思文也说过几嘴,你的事业也铺的很大,这么大的一份家业,将来都得传给你的孩子,你没有孩子,自然是传给侄子,可三个侄子呢,必定是过继过来的那个继承,那另外两个人呢?尽管是亲兄弟也不能保证心里一战锤芥蒂都没有,所以,过继养老的孩子,我们许家自备了。” “爸,你想过继给我的是谁家的孩子?”许思文脸色不太好看,他没想到许爸爸如此坚持已见,而且说的话也太直白 了些。 “思文,爸要将妞妞过继给你当女儿,将来好给你养老送终。”许嘉文在一旁讪讪的跟许思文解释。 “什么?”许思文惊讶了,他想到的是别人家不知道出了多少辈儿的远望宗亲家的孩子,可他哥刚才说了什么?过继妞妞给他? “这个好!”武庆刚一听高兴了,他是不管过继来的是谁家的娃子,反正是要给自己和媳妇儿留个养老的孩子,他们俩也不会亏待。 更何况,媳妇儿其实是不太愿意过继的,总是心里别扭。不过若是小妞妞的话,那就另当别论了。 “你闭嘴!”许思文吼了武庆刚一嗓子,转脸严肃的看着许爸爸跟许家大哥:“我哥只有妞妞一个孩子,过继?你们到底怎么想的?” 许思文知道自己家人不是那冷血无情的,可怎么突然要过继妞妞了呢? 以前爸爸倒是有过继的意思,可他没同意啊! 都不知道他要过继的孩子是妞妞! “武家的孩子都大了,就是跟你相处,也没多少感情可以累积,到老了真对你不好你怎么办?万一老糊涂了他不管你,武庆刚也不在了你死了都没知道!”许爸爸说着说着有些眼泪叭叉的样子:“我晚上做梦就梦到你老了,老死在屋子里,愣是半年多才让人发现!还是因为物业上门收取物业费,怎么敲门都没人开,最后撬开门,才发现你的尸体!我醒来我这心啊!别提多难受了!” 这话说的许思文跟武庆刚面面相觑,俩人感觉背后凉哇的…… “妞妞年岁小,不过你们放心,以后她放假了就送去你俩那儿,跟你俩生活一个暑假寒假的,从小带在身边的孩子,大了她也会惦记你们俩,你是她亲叔叔,名义上的父亲,这样我跟你妈就是死了也能瞑目了。” “他爸,别说了,听的我心里又难受了!”许妈妈也红了眼眶,眼看着俩老人就有抱头痛哭的趋势了。 “那啥,许叔,俺家那边吧,也有个孩子过继……不过您别担心思文,那小娃儿如今还在他妈肚子里蹲着呢,等出生了就登记在俺们俩名下,当大孙子儿养活。” “嗯?”许家人看向许思文,什么意思?他们老许家过继的是个女儿,怎么,老武家直接过继了个大孙子儿给儿子? “那个,是这么一个事儿……”这回是武大老板作陪,许思文说,许家人听。 许思文说完了,就跟武庆刚俩紧挨着坐好,武庆刚奉上了户口本儿,许家人都看到了,然后集体沉默了半晌。 “那也成!”许爸爸一咬牙:“我们老许家一个闺女,他们老武家一个大孙子儿,俩孩子,凑个好儿,给你俩养儿防老。” 许思文觉得有些人牙疼,他想要说什么却被许嘉文给扯了一下拦着了。 等避开了二老,许思文揪着他哥不撒手,武庆刚揪着大舅哥也不放行,许嘉文暗搓搓的跟他弟弟和弟夫道出实情:“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儿,爸妈担心你老无所依,整天唉声叹气,那段日子别提了,还不许让你知道。正好你嫂子又想要个第二胎,就想了这么个辙儿,妞妞登记在你名下,然后我跟你嫂子再生一个,以后俩孩子,你一个我一个。” “那成,以后小丫头就是俺们老武家的闺女儿了!”武庆刚差一点儿高兴的蹦起来,这可真是天上掉下个小闺女儿啊! “什么!”许嘉文炸毛了:“谁说是你们老武家的女儿了?那是思文的女儿,姓许不姓武!你不是还有个没出生的大孙子儿么?边儿去!” “姓许也得管俺叫爹,咋就不是俺们老武家的闺女儿了?俺家小子儿三个,就缺一个小闺女儿了!”武庆刚据理力争。 “怎么可能?我女儿……” “挂了户口就是俺闺女儿……” 这俩人争了起来,谁也不服谁,谁都想将妞妞这小女儿据为已有,于是许思文倒是成了观战的那个。 正好嫂子带着妞妞回来了,俩人一看见妞妞就跟看见了稀世珍宝似的,可小妞妞是直奔爷爷去了,于是老少三个爷们儿围着个小丫头团团转。 许妈妈在后面做饭。 程美丽难得没有直奔厨房,而是看到了许思文,许思文也欲言又止的看着嫂子。 小眼神儿可怜兮兮的,程美丽一下子就猜到了原因。 “傻弟弟!”程美丽带着许思文坐在家里的桃树下看着渐渐落地的桃花,跟许思文谈了一次心:“你哥跟我不像爸妈那样睿智,但是我们也有优势,查了查刚子,没查到什么东西,但是这段时间里,你哥也去了几次兰州新城,东北虎集团,在东洲都赫有名,不去看那些有的没的,单单是东北虎至今为止只有一个老板,就知道刚子不简单。” “咱家没权没势,只是个教书匠,你,你跟他在一起好好的不能幸福,可万一他反悔了,你怎么办?那个时候若是我们都不在了,你孤零零一个人,真的是老无所依。前几天看新闻,说留守老人死了半年才被人发现在屋子里,爸跟妈那个时候脸色就不好看,后来好像还做梦梦到了你,几天都没吃下饭去,一听你打电话回来,就高兴的很,可是撂下电话更犯愁了。” “怎么会呢?”许思文觉得他对武庆刚很有信心的,武庆刚也不是那样的人。 许思文这才知道缘由,怪不得好好的怎么会做那样诡异的梦呢? “而且我也想再要一个孩子,现在一个孩子的压力太大,你哥就你一个弟弟,以后这孩子,也得给你养老,所以要两个,有个相互扶持的,也好让爸妈安心。” “可是嫂子,你就真舍得妞妞么?”许思文小声儿的问程美丽。 “你说什么呢?”程美丽有些惊讶的看着许思文:“就是名义上过到你的名下而已,妞妞是个女孩子!你跟刚子俩大男人,能养活照顾好一个小女孩子?别怪当嫂子的没提醒你,你要是真这么想,我还巴不得呢!你只要有本事照顾她一个月,不,一个星期,你要是不送她回来,这孩子以后就放你跟刚子身边养活了!” “嫂子你怎么能这么说呢?”许思文一脸黑线,他以为至少嫂子会舍不得,可谁知道嫂子跟摆脱了个大麻烦似的,什么意思啊? “那是你没跟小家伙儿处久了,等爷们熟悉了你就会躲的远远儿的了。”程美丽一想到自家的小魔女就脑袋疼。 “嫂子!”武庆刚蹿了过来:“那啥,俺们俩能照顾好妞妞!真的!” “你说真的?”程美丽怀疑的看着武庆刚,她跟婆婆两个女人都被累的半死,他们俩大男人还不得闹的鸡飞狗跳永无宁日啊? “真的真的!”武庆刚保证道:“咱俩家就这么一个小闺女儿,千晌地一枝花。” “我也能带好妞妞!”许思文觉得八成是大哥跟大嫂想要二胎,不待见妞妞了,也挺不乐意,既然你们不要孩子,那他这个当叔叔的要。 程美丽:“……!!”他们哪儿来信心啊? 105两只蜜蜂空中飞 晚饭后,一家人聚到了一起,武庆刚跟许思文表示愿意将妞妞过继到名下,而且武庆刚还说了一件事情:“明年妞妞就上小学一年级了吧?正好俺跟思文都在兰州新城那边工作,就让妞妞直接上兰州一小吧,听说那个小学不错。” 兰州一小,以前是有名的兰州幼学堂,也是开了二百多年的有名小学了,进去的学生,各方面要求都很严格。 不过一小是升学率高达百分之九十八的存在,尽管要求很多可依然门庭若市,多少家长削尖了脑袋都想让孩子进去一小读书啊! “可是家里人手过不去,她一个人我们不放心!”许爸爸有些心动,可一想到没人照顾小孙女儿上学,又担忧不已。 一小再好,也不能让小孙女儿一个人去上学。 “有我这个叔叔在,她有人照顾。”许思文有些生气大家对妞妞的嫌弃,对小家伙儿更是起了怜惜之心,照顾个小孩儿么,他还是照顾得过来的。 许家四人相互看了看,竟然点头同意了! “既然这样,暑假的时候,你俩可以先带她一段日子,但愿带完了你俩还有心情接手她。” 许思文跟武庆刚心里都憋着一口气,觉得小妞妞好可怜。 尽管许爱人什么都好,也有气度,可到底是有些意不平。 这次回来许思文也感觉到了些不同,后来还是大哥偷偷的跟他说了些。 本来大哥生了一个女儿,还有他在,老妈不能接受,而他呢?一下子跟武庆刚遇上了,不能有孩子,二老这回看嫂子就有些计较了…… 再加上左邻右会听 接着生下三个女儿,闲言碎语几乎满天飞,还有因此而离婚的,几乎天天都有吵架的,从那个时候开始,老妈就变脸了。 许妈妈传统,也有些属于传统女性的固执,小话儿听得多了,竟然认为传宗接代才是昌盛之道,小儿子可以找个男的过日子,但是不能没有后! 别人家的孩子不亲,那自己家的孩子肯定亲,稍微暗示许嘉文跟程美丽,又加上程美丽也被影响了,竟然也想要二胎,不过因为他是公职教师,一直没能跟别人家一样厚着脸皮超生。 这回可好了,有了许思文当接收人,他们夫妻俩就是要二胎,别人也说不出什么来。 “以后妞妞就是俺们老武家的姑娘了,出了门了就是老武家的姑奶奶,不比谁矮!”武庆刚以为只有他们那山旮旯里才重男轻女呢,没想到许家这儿,也差不多,只不过没他们那儿那么严重。 不过几天之后,气虽然没消,可也小了很多,而且既然定下了妞妞,那他们等于有了女儿,东北还有一个未出生的大孙子儿,这下好了,不管是老许家还是老武家,都能安心了。 可是事情又来了。 “既然都有养儿防老了,那就办事儿,你俩看看选择个黄道吉日日子,虽然不能登记,可也不能悄没声儿的就过起了日子,亲家那边怎么个章程?礼金有啥要求不?聘礼啥说法儿?”武家大哥在电话里一通问,问的武大老板眼冒金星儿。 “思文啊,你知不知道刚子那边都有什么规矩?三媒六聘,礼金多少?你们虽然法律上不承认,可族人里问题要告诉一声请吃一次席面的,总不能名不正言不顺的就这么过下去。”同一时间,许思文也被许妈妈如此询问。 最后夫夫俩回到兰州的别墅之后,两两相望无语半天。 “你先说!” “你先说!” 异口同声啊! “那俺先说,媳妇儿,家里说……”武庆刚吭哧瘪肚的说了武家那边的意思。 “太巧了!”许思文抬头大眼睛亮亮的看着武庆刚,将许家的打算也说了出来。 “不好办啊媳妇儿!”武庆刚听了之后虽然也欢喜,可是随后就摸着下巴犯起了愁:“两边儿都有诚心,可咱们要怎么办?” 都是家人,都是最理解他们的存在,跟谁近跟谁远都不妥,都会伤了对方的心。 “我们都是男的,没有所谓的谁嫁谁娶,若是两家人都想走个程序的话,不若一起见个面,然后吃个饭?”许思文觉得不用办的多么盛大,他也不喜欢闹的人尽皆知。 只是武庆刚跟他能在一起,感受一下他们与普通人没什么两样的经历,也就足够了。 许思文是个很容易满足的人。 没有过多 的奢望。 可是武庆刚偏偏跟他相反,他想着他的媳妇儿不比别人缺啥少啥的,凭啥不能跟自己光明正在啊?连摆个席面儿还不能往大了摆,这是要欺负死人的节奏? “还是各自办一场的好,在你家里办一场,在俺老家办一场。先要会一次亲家,然后……”武庆刚趁机畅想一下未来,想的很多很多,想的许思文一脸黑线啊! 许思文虽然反对铺张浪费,可没拧过武庆刚,俩人收拾了一下又飞回了东北。 “要不这样吧,咱两家一样,礼金和彩礼,聘礼都给对方过一遍,也别分谁嫁谁娶了,你俩全当嫁出去了,又都是迎娶那一方,省的费口舌。”武家大哥跟翠花嫂子也没能整个明白出来,俩人都觉得自己脑子不够用。 最后还是翠花嫂子拍板,弄了个折中法儿。 “大哥,嫂子,我爸妈相着大家见一面认识一下。”会亲家什么的,许思文真说不出口。 “应该的!”武家大哥点头。 于是许思文跟武庆刚又飞回了兰州回了许家集,武庆刚跟着许嘉文去办理了一系列手续,等他们俩走的时候,妞妞在法律上来讲,就是他们的女儿了。 “许叔许婶,大哥大嫂,俺家那大侄儿媳妇有了身子不方便,所以只能请大家去俺们那噶哒会亲家了。”武庆刚有些赫然的跟许家人说一下武家的现状。 不是他们老武家人傲,实在是家里走不开。 会亲家,会亲家,会的都是两边的家人,武家现在最大的除了许思文就爱得拉了。 “可以,你俩先回去,我们准备准备,找个黄道吉日过去会亲家。”难得的,许家人竟然人人都觉得武庆刚顺眼了。 武庆刚摸不着头脑,晚上就抱着媳妇儿求解:“咋这么容易就点头了?不像他们啊?” 武庆刚永远忘不了,他一开始上门的时候,许家人激烈的情绪和动作,这会儿咋一个个跟看许思文似的看他呢?这不正常! “傻瓜!”许思文自己扭了扭身体,换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势窝在武庆刚的怀里:“你想想,他们虽然说谁嫁谁娶都无所谓,可是心里还是有些小疙瘩的,不过么,你让他们去武家会亲家,男女那样形式的,都是男方到女方家会亲家,因为我的原因,家里一直回避的很,族人里的人也缄口,哦,就是挺忌讳的,这要是去你家会亲家,那你就是女方的意思了,而他们呢,则是男方那边的,以后出去就可以直接说我娶了你……进门……哈哈……!” 一想到他娶了武庆刚进门,武庆刚那五大三粗的样子穿着一身新娘子的衣服……不行了! 许思文在武庆刚的怀里笑的直打跌。 以前何曾想过他也有这么开怀的时候? 可是现在却每天有忙不完的事情,享受不完的幸福,还有爆笑连连的糗事,串联起来两家人,一个爱人在身边,还跟着他一起疯。 “嫁就嫁吧,反正俺早就说过了,要进你们老许家的门,死了也埋在你们老许家的祖坟里,嘿嘿,供板儿也要放在你们老许家的祠堂里跟你蹲一起去!” 许思文听了武庆刚这么无赖的话之后,又是一通爆笑! 想起了武庆刚带着他头一次回家的时候,可不是就这么说的么! 武庆刚看着媳妇儿笑的欢快,心里也觉得高兴,只要媳妇儿开心就好,至于嫁不嫁的那只是个形式而已,反正到了睡觉的时候,谁上谁下都是最关键。 俩人呢又飞回了东北,经过几次空中飞行,许思文已经厌烦了,武庆刚倒是得了乐趣儿,专机回东北的时候,也不知道从哪里得来的争主意,竟然拉着许思文在专机上来了两发! 许思文震惊了! 这还是他认识的武庆刚武大老虎吗? 你以前的淳朴呢? 难道都被吃了吗? “媳妇儿,感觉咋样?”武庆刚享受的亲了亲许思文,在天上那啥真有创意,他老激动了! “你咋想到的?还是别人教你的?”许思文咬牙切齿,他的腰涌还能直起来吗?一会儿下飞机怎么办?还有他的嘴肯定被武大老虎咬肿了! 每次都这样,也不知道自己的嘴巴哪里吸引他了,让他不啃肿起来都不罢休! “俺听歌里唱啥三万高空啥的,俺就琢磨着,咱俩要是在这上面睡一回,应该差不了。”武庆刚现在会找生活情趣了,多亏了百里瀚漠啊!不过他不会卖了兄弟告诉媳妇儿的。 “你够了!”许思文捶床:“你怎么不长脑子?现在怎么办?这里能洗漱吗?” “媳妇儿别生气,早备好了,走!给你洗刷一下就干净了!”武大老板哪儿能让媳妇儿就这么皮儿片儿的下飞机?来的时候就装了一下子水,烧热了给媳妇儿洗澡用呢。 许思文一听更来气,原来早有预谋! 武大老虎变坏了! 106会亲家 在飞机上洗澡,有多奢侈我? 许思文不知道,但是一直到坐上车子往家里去的时候,他都觉得燥得慌。 武大老板开着车拉着媳妇儿倒是美滋滋,觉得啥情调的也不错么,以后可以多来点儿调…… 到了武家后,一家人总算是齐了,武庆刚二话不说,直接让道给媳妇儿,许思文目前,词汇斟酌了一下,说给武家人听。 “那敢情好!”翠花嫂子头一个就高兴了:“来这儿俺好吃好喝好招待!” “老大,你跟小家俩好好养胎,别添乱就行,别的俺来张罗!”武家大哥也高兴,弟弟可是有人要了。 许思文有点儿窝心又有点儿担忧,拉着武庆刚咬耳朵:“大哥大嫂怎么没有不高兴?” 风水轮流转,腊月的帐,还得快! 在许这的时候,是武庆刚这样,到了武家就变成了许思文。 “俺也纳闷儿呢!”武庆刚其实也摸不着头脑的很,咋大哥大嫂好似迫不及待? 憋不住话的武大老板,扯着媳妇儿就去找大哥大嫂问清楚,他可不想抓心挠肝的跟媳妇儿半夜都睡不着觉。 “不能因为啥?有人要你这块臭肉就不错了,还不赶紧整出去放家里烂着呀?”武家大哥的话很给劲儿。 “谁还看不出来?刚子是占了大便宜了,思文啊,你放心,咱们家没啥要求,只要你接手他就成了。”翠花嫂子话不多,可也说的明白,这俩人在一起,谁占了谁的便宜,他们还是看得出来 的,尤其是每次武庆刚都神清气爽,许思文却是懒背揉腰。 俩人的话,说的许思文面戏耳赤,扯着武庆刚就回去了,这种事情知道就好了,说出来的话,太让人烧脸了。 许思文本来想给家里人订机票,包括小妞妞在内,武庆刚很土豪的用了专机。 “太浪费了!”许思文有些不乐意,他俩来回专机的时候,也不是就他们俩乘坐,也就贵宾室是他们俩个,后面的机舱里待的全都是东北虎的员工,东北虎的人还笑谈,说别人出差坐飞机,他们出差坐专机,等飞机的时间都省了。 而且他们来回走带人也捎货,要不然许思文也绝对不会跟武庆刚俩来回专机 的飞,浪费那么多就搭乘俩人来回,武庆刚乐意许思文也得反对。 “不浪费,反正也要来回飞的么,再说俺给大哥打电话听他那意思,估摸着带来的东西不少,要是坐飞机的话,托运可就老贵了。” 为了证实自己的话,武庆刚是直接开着沃尔沃去接的机,许思文也跟着去了。 等接到了许家人,许思文不得不佩服武庆刚的先见之明。 只见许家人虽然全来了,而且衣着打扮都很符合许家的书香气,可是带着的东西也不少,四个大提箱子和两个大包,其中一个大包是许家人自带的换洗衣服和随身用的东西,其余的全是带来会亲家的! “妈,这么多东西都是什么啊?”许思文有点儿黑线的看着武庆刚跟他大哥许嘉文吭哧吭哧的往车上搬东西,这也太多了吧? “你懂什么?”许妈妈才不搭理小儿子呢。 小妞妞头一次坐飞机,兴奋过后,小孩子太小,高兴过了头就累的不行了,趴在妈妈的身上睡的一塌糊涂。 许思文发现家人都很沉默,他尽量调节气氛也没成功,武庆刚开车就知道傻笑,也不知道他这心怎么就这么大呢? 到了武家大院,许家人都眼中深意闪过,没想到武家竟然比他们想象的不要富贵,这下子心里更有些忐忑和不安了。 尽管许思文回去说的千般好,武庆刚也表现不错,可没见到实际情况的时候,还是有三分不信的。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许爸爸拉着行李箱,许妈妈握紧了手里的包包,老许家平凡人家没那么富贵,可也不缺风骨,若是武家人没思文说的那样好,他们俩绝对值会转身就走。 这样的人家,不是思文的好归宿。 大门打开之后,武家大哥跟翠花嫂子一起迎了出来。 “可是到了,等老半天了!”武家大哥一把抢过许爸爸手里拉着的行李箱把手,一手拉着许爸爸的胳膊往院子里扯:“快进来屋里坐炕上耍起!” “婶子忒年轻了,俺都不敢叫人了,咱先进去吧!”翠花嫂子也去拉着许妈妈的手往里拽。 两口子热情洋溢的不得了。 许家人反而有些受宠若惊。 以为武家人即便是和气,也是有钱人呢,他们可没少见那些有钱人的做派,还有的暴发户有了钱就不认人的丑恶嘴脸。 也不怪许家人对武庆刚问题藏了三分。 许嘉文转头看许思文,许思文一摊手:“你们看到了吧?武家挺好的人家,以后你们就知道了。” 武庆刚跟许嘉文俩又当了一回力工,这回加上了在家的武元吉跟许思文,许嘉文作为这四个人里的老大,直接让武庆刚把东西都搬到了武家的客厅里。 许思文帮忙搬了个箱子进去,差一点儿累折了腰,太沉了! 趁着那边聊的热火朝天的样儿,他偷偷的打开箱子往里头一看,全都是泥瓦罐儿的小酒坛子! 许思文简直无语了。 不知道武家大哥跟翠花嫂子怎么跟许爸许妈交流的,四个老人在客厅里说了一会儿后,就直接进了里屋上炕上去聊了,还关着门,不让人进去! 将许家大嫂跟睡着了的小妞妞放到了另一间客房里去休息,让许嘉文陪着,又打发走了武元吉。 客厅里就剩下武庆刚跟许思文俩口子了。 武庆刚这会儿正装老实人呢,他哥跟嫂子让他在客厅待着他就在客厅老实待着,可许思文不啊! 一看客厅里没了别人,许思文起身就跑到门口,趴在门缝儿那儿耳朵都贴了上去,想听听屋里面的动静。 “媳妇儿?你干啥呢?”武庆刚想拉回许思文,屋里老人们都在说事儿呢,这是他们俩掺合不上去的,老实待着才是目前最好最合适的举动。 许思文头也没回就伸手拍掉了武庆刚拉扯他的大爪子:“哎呀你闭嘴,我听听里面都说了些什么。” “为啥非要知道里面说了啥话啊?你爹妈还能坑了你?”武庆刚觉得这样隔墙听人话不太好。 “我是怕他们因为咱俩的事儿,有个不和的吵起来。大哥跟大嫂都想着3我呢,你爸我妈可也向着你,万一都是想着对方,然后谈崩了怎么办?”许思文一边努力听墙角一边跟武庆刚瞎忽悠,其实他就是好奇,爸妈要怎么跟武家大哥翠花嫂子谈而已。 武庆刚一听许思文这么说,心里也七上八下了,万一里面真的谈崩了再武把起来可就闹了笑话了。 要不怎么说关心则乱呢。 四个老人都年过半百了,又是为了这一桩事儿,那是只能往好了说怎么可能往崩了谈? 搁以往武庆刚早想明白了,可现在这不是身在其中呢么?再被许思文这么一忽悠,文化人轻易不忽悠人,可他要是想忽悠了,真是一忽悠一个准。 武庆刚也跟着许思文壁虎似的贴上了门,无奈门上有缝儿的地方,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就许思文那儿一个,别的地方严丝合缝啊! 武庆刚头一次后悔自己咋这么实在,给自个家弄的啥都是最好的东西,要不是不是能多两个门缝儿。 无奈之下,只好许思文贴着门缝儿听墙角,武庆刚贴在许思文后面聚精会神的一起听听看了。 其实屋里四个家长谈的一团和气,许爸许妈是觉得许思文原来就是那样的了,拐带着人家武庆刚也跟他一样,生怕武家人不满;武国刚跟张翠花却不认同。 “俺们老武家,从这儿往上数,八辈贫农,能有许家这样的文化人做亲家,真是走了狗屎运了!” 许爸许妈嘴角直抽抽,他们总算是领略到了东北人特有的豪爽和利落了。 “我们将给思文准备结婚的东西都带来了,你俩给刚子掌掌眼。”许妈妈这会儿放松了,而且武家的火炕热乎乎的,老太太跟翠花嫂子学着盘腿坐在上面,还挺美不滋儿。 “正巧了,俺们给刚子备下了东西也搁着呢,小婶儿跟叔儿也给思文把把关!”翠花嫂子挺喜欢许妈妈的,说话办事儿利利索索,一点儿没文化人的清高傲气,以前她接触过不少学历高的妇女,可她们都看不起她,觉得她老土,她也不喜欢她们,觉得有文化是好,可有文化又装相就不好了。 许爸爸对武国刚的印象也不错,这是个实在人,在武国刚知道许爸爸有文化,言谈举止上也很尊重这个只比他大了不到十岁的“许叔”。 其实会亲家,一般都讲究一下礼金多少聘礼多少房连地土啥的,可俩男的就省事儿多了,直接将家里各自给预备下的东西拿出来,看看都咋办,就完事儿了。 见一面,也是让自己,让对方家里人安心。 四个家长说的和和美美,下了地就开门去客厅,屋子太小放不下那些东西。 结果翠花嫂子一开门,门口跌进来俩人! 许思文跟武庆刚没听到动静,可越是没听到就越是心里直痒痒,聚精会神之下,没想到翠花嫂子冷不丁的开了门! 门是往里开的,许思文跟武庆刚贴在门上自然就趴了进去…… 107二爹跟小爸 幸好武庆刚反应快,趴进去的时候,愣是半空腰间用力,跟媳妇儿来了一个乾坤大挪移,变成了他在下面给媳妇儿当肉垫子,媳妇儿趴在了他身上,而他背后,则是地板,幸好地板上还铺了层薄薄的地毯缓解了一下下。 他是也摔的“吭”的一声! 特别清晰! 四个老人看着跌进来的俩小子儿,反应各不同。 许爸爸是怒目圆瞪,武家大哥是气喘如牛,许妈妈则是不知所措,翠花嫂子却是恨铁不成钢! 许嘉文带着程美丽跟刚睡醒的小妞妞听到动静打开门就看到许思文压在武庆刚身上,而武庆刚则是倒在四个老人面前。 许思文被抓了个现行,吭吭吃吃憋得脸色通红,小声的喊人:“爸妈,武大哥,翠花嫂子。” 武庆刚在他身体下面哼哼唧唧装可怜,刚才那一下虽然摔的不重可也不轻,尤其是,武大老板很会察言观色,四个家长脸色可不是多么好看…… “你个山炮!” “劣子!” 头一句是武家大哥骂武庆刚的,下一个是许爸爸呵斥许思文的,反正一个意思:“俩人十分生气! 许思文一看事儿不好,爬起来,拉上武庆刚,打开门就跑,不跑不行,他爸生气了! 他哥跟嫂子就知道哈哈大笑,也不知道帮个忙儿。 武太刚尥的比许思文都快,一开始是许思文拉着他的手跑,不过很快就是他扯着媳妇儿尥蹶子似的疯跑…… 以前许思文可不是这样的,不过那次看到了武庆刚跑的风生水起,最后他爸不也是偃旗息鼓了么?所以这次他也跑…… 一通鸡飞狗跳之后,武庆刚被武国刚踢了两脚在屁股上,许思文被许爸爸拍了一巴掌在脑袋上,翠花嫂子抱着醒过来的妞妞不撒手,许妈妈指使着大儿子跟大儿媳打开箱子晒晒给许思文结婚用的东西给亲家过过眼;武国刚叫来大儿子跟未来大儿媳妇儿,大儿子也拿东西来给亲家瞅瞅,大儿媳妇儿因为语言不通,所以打发到里屋看着俩犯了错误的人,半个小时后就可以放出来了。 爱得拉拿着鸡毛掸子扶着腰,鸡毛掸子是未来婆婆赐予的,用捧着尚方宝剑的姿势拿在手里,眼睛盯的一眨不眨。 而武庆刚跟许思文则是在里屋的炕上,东墙角一个西墙角一个,对着墙角跪着呢。”刚子,你家不跪祖宗牌位的么?“许思文扭头跟武庆刚聊天。”俺家连祖坟都没有,哪里来的祖宗牌位?俺哥罚俺面壁静坐。“武庆刚老怀念那个时候了,就是现在不美好了:”媳妇儿,你爸咋想的啊?让咱俩跪墙角儿?“”你家的规矩是面壁思过,我家的规矩是跪祖宗牌位,两厢结合一下,就成了咱俩跪墙角儿了。“许思文仰头看了看墙角的上方,三角形标标准准。 今天 跑的时候,心里感觉像是丢下了个包袱一样,好似一切都不是同了…… 等半个小时后,俩人解了禁,其实跪着的时候,膝盖底下是垫着厚实的褥子的,许思文倒是想老老实实的接受惩罚,可武庆刚不老实,趁着爱得拉没来的时候就作弊了,爱得拉来了之后还以为就是这样罚跪的呢。 客厅里,摆满了一地的箱子。 许思文的四个大箱子里,一箱子状元红,一箱子女儿红,一箱子笔墨纸砚文房四宝,一箱子字帖画轴古玩玉器,一包六匹丝绸。 武庆刚的就是翠花嫂子给他攒的那些东西,一打开之后,红果果的几乎闪瞎人眼。”俺们家没啥底子,也整不出跟你家那么文雅的东西,就实的惠的来。“武家大哥搓了搓手,可眼馋许家的东西了,一看就老物件儿,行当传家宝吧?”我们这些东西都是在他刚出生的时候就开始准备起来的,今后就都交给孩子们,他们自己想怎么用就怎么用吧。“尽管武家的东西很俗气,可同时也很实在,许家能看的全都是一般人理解不了的玩意儿,不过许家拿出来的东西,若是论价值,绝对是不比武家的差。 尤其是那两套玉器,正所谓”黄金有价玉无价“啊! 许思文看着一大堆金子囧囧有神,武庆刚看着那箱子里的字帖画轴古玩玉器流口水。 许嘉文抱过小妞妞,放到了许思文的怀里,认真的问妞妞:”还记得来的时候,跟你说的话么?“”记得!“小妞妞点头,然后转过小脑袋,对着武庆刚喊了一句:”二侈!“然后又扬起小脖子看着惊愕的许思文:”小爸!“一屋子人都惊呆了! 小家伙儿这啥意思?”妞妞,你应该叫武叔叔和小叔叔什么?“许嘉文跟程美丽一个头两个大。”我有爸爸妈妈,但是我又成了武叔叔和小叔叔的女儿,根据先来后到的原则,爸爸和妈妈又说要视武叔叔和小叔叔为亲生父亲,那么武叔叔就是妞妞的第二个父亲,为了区分别叫混乱了,就叫武叔叔二爹,小叔叔比爸爸和武叔叔都要小,是三个父亲里,最小的父亲,所以叫小爸。“小丫头说的头头是道条理分明,标标准准的小大人儿啊! 许思文头一次被孩子叫”爸“,一脸美滋滋的抱着妞妞亲了好几口! 他们老许家的女儿,从小就这么聪明! 长大了也肯定精明! 武元吉翻译给爱得拉听,爱得拉也惊奇的看着小妞妞,这么小的女孩子竟然能想到那么多。 武庆刚也喜得抓耳挠腮,这小闺女儿忒聪明了! 一时间,小妞妞成了所有人的心头肉,这小家伙儿古灵精怪的,翠花嫂子都想抢过来自己养活了。”看到了吧?小丫头鬼精灵一样,你俩可有个心理准备,到时候别被闹的鸡飞狗跳就是好的啦!“程美丽对自己生的女儿才这么点儿大就特立独行,实在是头疼的很,孩子太聪明,就显得父母太无能……”没事儿的嫂子,我跟刚子可喜欢了!“许思文这会儿还沉浸在有个小娃娃叫自己”爸“的感觉里呢,忽略了前面的那个”小“字儿。 晚上休息的时候,许妈妈偷偷的问许爸爸:”小孙女那话是不是你教的?“”我哪儿能啊?小丫头从小就有自己的一套,你又不是不知道,只是没想到她还能条理分明的说那么多话,看来咱们孙女儿将来啊,智商肯定高!“许爸爸一向都喜欢聪明的孩子。 另一边的许嘉文跟程美丽也觉得小妞妞这小家伙儿聪明太过,也不知道一天天的这小脑袋里都想什么…… 武庆刚抱着许思文,两口子半宿没睡,全都在聊小妞妞,现在是他们的女儿了,俩人头一次当父亲,真是感觉棒极了! 爱得拉也跟武元吉说了半天的小妞妞,她认为小妞妞很棒,希望将来的孩子能跟她一样聪明。”我倒是希望孩子能正常些,那样的太能作妖了。“武元吉一想到那个才五岁多一点点的小丫头,就感觉不太好,这可是成了自己的小妹了。 这么聪明的小丫头,将来也不知道老叔能不能好好教导成才。 本来是要回靠山县老虎乡猛虎村虎屯儿老家请酒摆席的,可是许家那边有事情没忙完,而且许家大哥只有两天假期。”要不就冬天来?秋收完了猫冬的肯定有时间!“翠花嫂子搬了好多东西给亲家带回去。 全都是具有东北特色的土特产。”再看看吧,家里那边这个时候要插秧水稻了,一年两茬的稻子耽误不得,他嫂子,你要是有机会,也去我们那儿走走,别的不说,山里头的东西咱们可劲儿的采!“两家人依依不舍,倒是武庆刚跟许思文偷偷松了口气,在家里人面前他们俩也不敢太放松,就怕被训教吃排头。 妞妞挨着个儿的跟道别,得了一大兜子的红包走,爱得拉也得了不少,连武元吉都有,闹的二十来岁的武元吉都脸红。 没赶回来的武双喜和武品祥的,让翠花嫂子给收了起来,打算等他们俩回来了再转交。 武庆刚又积极的送了老丈人一家子,顺便也跟自己的小闺女儿拉钩上吊约定好了下次带她去兰州古城玩儿。”思文啊,这回爸妈放心了!“临近安检的时候,许妈妈拉着许思文的手如是说。”嗯!“许思文重重地点头。 他明白,真的,他都明白的。 许思文也是才知道,许家人一开始竟然不知道武庆刚的底细,而武庆刚以为许思文会跟他们说,也就没提那些东西,怕被老丈人认为是炫富啥的,结果到了现在才知道,俩人谁都没跟家里人交过底,那些东西还是家里人自己找人查出来的。 也难怪许家人本来态度好好的,后来突然又变卦。 送走了许家人,武庆刚跟许思文没回武家大院,而是去了东北虎集团。 武庆刚有一大堆事情待处理,许思文则是要给去年给东北虎做的软件升级,镶嵌入新的模块。 俩人忙了三天才忙完,正准备开车回武家大院儿,看看大哥大嫂,然后他们还得回兰州那边。 刚上路,武大老板就接了一个电话,当时那脸拉的比马脸都长,全身上下往也飙火气。 108中二的武品祥 “怎么了?” “小三儿那个臭小子儿,带着五个小屁孩儿,组了个狗屁的乐队,站三岔口小道那儿作呢!” 武庆刚是真生气了,气的握着方向盘的手指都能看到白骨节儿了,许思文不由得伸手拍了拍他:“这个年纪的孩子都有叛逆心理,你先别生气,去看看怎么回事儿再说。” “就是欠捋!”武大老板一打方向盘,一脚油门儿就呼啸了出去,直奔三岔口小道。 武品祥还不知道自己那虎二叔要来,跟五个同学都是一身特别嘻哈、或者说是哈丁的打扮,杀马特风范十足。 两个高级音响连着六条线麦克,音箱外观通红,好似个红箱子,扯了电源通电后,俩人拿着吉他两人抱着个贝斯,一个支了个电子琴,剩下一个自然是主唱了,本来还有一个鼓手的,他过他们买不起爵士乐的那套乐器,就只能暂时用别的充数了。 三岔口是个老旧的商业店铺和居民楼混在一起的地方,一条马路上开了三个口,一条是商业街,里面干什么的都有,一条是新的高速公路,一条是个窄的只能通过一辆车子的胡同,通向老楼的居民区。 商业街里本来就有娱乐场所,那些歌厅舞厅娱乐城什么的一排排耸立,但是下午这个时候还没到他们营业的时间段,可这六个新式小青年儿,一准备好了之后,喉咙放开,音乐响起,嗷嗷嗷的呀! 几个脾气不好被打扰了的人怒气冲冲的出来一瞅,当时就皱眉了,这六个占的地方还挺刁钻,不论是商业的还是居民那头儿,都管不着! 他们六个占了块三不管的地界儿!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这六们就越唱越起劲儿。 一辆路虎呼啸而至,武大老板打开车门就冲了下去,许思文随后跟上,可他没能跟住,武大老板的速度太快了! “小兔崽子你给俺滚过来!”武大老板一声暴喝,犹如平地一声雷啊。 “老叔……你咋来了?”武品祥看到武大老板有些傻眼,他老叔不说忙的跟陀螺似的吧,可也绝对闲不到哪里去,据说最近去追许叔了,还成功了! 他没回去就是用家里的理由请假然后去买这些喜欢的乐器去了,没想到老叔跟许叔竟然出现在了这里! “你都要爬到天上去作了,俺还能不来吗?”武大老板飙到小兔崽子跟前儿,二话不说抬脚就踹。 “老叔!老叔你听我说呀!哎呀!”武品祥从小没少被这位老叔收拾,这娃儿被收拾的习惯了,见到武大老板踹过来,想跑又没那个胆儿,被踹的一个跟头一个跟头的。 “你个怂玩意儿,有书不好好读,学不好好上,出来卖唱你倒是积极,欠捋了早说,老叔给你松松皮子!“武大老板气急了,当年他想读书都读不了,现在可倒好,小侄子竟然逃学! 简直是不揍不成了!”你干什么呀你!“旁边的五个不同意了,他们队长多难得,拿钱买乐器,还找地方啥的,他们老拥护了。”你住手啊!“”你这是人身伤害!“ 六个人,三男三女,不说别的,光是打扮就让武大老板看不过去眼儿,敢拦着他教训小侄子,就更让武大老板来气了。”害你妈了个巴子!“武大老板甩开想要拉住自己的俩女生:”一个个穿的都有伤风化!都特么的出来干什么?你们爹妈都死了吗?不知道管管你们吗?“”哎!你怎么骂人呢?“其中一个顶着爆炸头的女生不乐意了:”我们这是热爱音乐。“”音个狗屁的乐!“武大老板嗷嗷嗷的喷火:”小王八羔子毛儿都没长齐呢还音乐?大街上就能音乐了?你当人人都跟你一样脑残啊?“说着又抬脚踹了武品祥一下,武品祥当时就有扑街的倾向了,他老叔脚下是真没留情啊! 说的啰嗦,其实也就那么喘几口气儿的时间,许思文见几个孩子拦不住武大老板,他赶紧上前拉住武大老板的粗胳膊:”有话好好说,你别打孩子呀!“”他这样大脑进水小脑养鱼的玩意儿,就得熟了皮子揍开骨头才能知道啥叫疼!“武大老板不敢跟扒拉几个小兔崽子一样扒拉开许思文,所以他反倒是被许思文拉住了。”老叔,我只是喜欢音乐,我们都是因为爱好才聚到一起的……“武品祥觉得委屈的不行。”找削是不是……?“武大老板一听熊孩子死不悔改,还坚持脑残,就想上手继续拳脚教育。”你别冲动,跟孩子把话说开了。“许思文使劲儿拉着暴怒的武大老板,拉不住的时候,干脆自己站在了武大老板前面,将武大老板跟六个孩子隔开,温声细语的跟六个严重叛逆期的小少年交谈:”你们热爱什么是你们的自由,但是前提是你们要有足够的学识去热爱,你们才高三,正是需要认真学习的时候,喜欢音乐可以等到了大学选修,也可以加入大学里的社团,与同样热爱音乐的同学在一起,那个时候你们想怎么弹奏演出都可以,没人会去管你们。“”我们现在也挺好呀!“其中一个男生不在乎的一摆手:”上学也没什么,还不如趁着我们年轻,出名出专辑才是正事儿,那么多大学生,也不缺我们几个,你们说,是吧?“”就是,天天学那些东西都千篇一律。“”等我们巡回演出,那些书呆子恐怕还在教室里背公式呢。“”出名要趁早呦!“”到时候可别找我要签名,没时间。“”我要抱回格莱美的金奖!“”我要开世界巡回演唱会!“ 许思文看出来了,这六个人,全都厌学,而且十分坚持所谓的”理想“,看他们的穿着打扮,模仿的都是杰克逊、猫歌之类的天王,目标还挺远大啊。”放屁!“武大老板的口水隔着许思文都能朝六个小叛逆的方向狂喷不止:”你以为你们中啥人物儿?小逼崽子癞蛤蟆打哈气口气挺大呀?你去问问,你这样的大道上一抓一大把,丢人堆儿里你不出声不举手,谁认识你?你是谁呀?“”老叔你怎么老是骂人啊?“武品祥觉得特别丢人,老叔一张嘴就骂人,太没素质了。”你们的理想很好,但是我想知道你们有这个资格么?“许思文渐渐捋清了六个小少年的心理,掐了武大老板好几下,才让武大老板愤愤的暂时闭嘴。”我们都是音乐天才!“一个女生一扬下巴,鼻翼穿着闪亮的鼻环,配上嘻哈的服饰,堕落和颓废之中,参杂着一缕青涩。”我们比任何人都了解音乐!“另一个男生也不甘示弱,脸上画着烟熏妆,眼圈儿超大。 武大老板真想一脚踩上去,碾死不解释!”了解音乐?“许思文笑了:”看你们的穿着打扮,这是摇滚风格吧?“”是啊!“六个人异口同声,表情很热切,眼神很坚毅,还挺有默契。”摇滚来自西方音乐,那你们知道不知道,什么是摇滚?起源于哪儿?什么时候有的摇滚音乐?摇滚分为几种?布鲁斯和乡村都是什么意思?重金属和蓝调怎么解释呢?” 六个人有点儿傻眼。 武大老板撇了撇嘴。 “既然喜欢西方音乐,还那么了解,那么你们的外语应该都很不错才是。”许思文再张嘴,说出来的话就全都是外语了。 武大老板眨巴了一下虎眼,耳朵还抖了抖,觉得他家文化人绝对真材实料,看那张嘴巴唧吧唧吧的秃噜出一串串鸟语,他一个字儿都没听懂,但是不妨碍他欣赏小侄子的挫败。 “许叔,你说国语吧……”武品祥期期艾艾的举手,要求许思文说他们能呼得懂的语言。 “我刚才说的,有几种语言?”许思文从善如流。 “不是英语吗?”几个小少年傻乎乎的看着许思文。 “英语也分英式与美式,而且还有俚语的存在,你们要世界巡回演唱的话,不要求你们每到一个国家就要说他们的语言,起码国际通用语要精通,不然你跟歌迷交流的时候,要带着翻译么?”许思文继续打击六个小少年:“而且刚才你们说了解音乐,音乐不单单是指摇滚吧?” 六个小少年迟钝加迷茫的点头。 “会弹吉他他不代表就能成为流行歌手,同样的,会演奏‘致爱丽丝’的人,不代表他就能成为贝多芬,作词需要对文字的了解十分深刻,你们认识文字全面么?恐怕生僻一些的都不认识吧?作曲光熟悉五线谱是不成的,那东西略一学就会了,可你看有几个人能谱出‘昨日重现’来?“许思文看有男孩还想开口说什么的,但是他没给他们开口的机会,继续打击他们:”退一万步说,这些你们都克服了,那么,你们有什么实力能让唱片公司看中?并下大力气打造包装捧红你们的乐队?不说别的地方,就在本市,乐队没有一百也有八十支,可你看有几个出名到可以发售唱片的?“武品祥抬头看了看他老叔,小少年不懂隐藏心思,脸上明晃晃的写着:我老叔有钱我要出唱片肯定没问题……”你别用眼神儿看俺,俺的确有钱,可也不能拿钱打水漂儿玩儿!“武大老板很干脆的言明。 109还是许叔好 “我们出唱片也是可以赚钱的!”六个人不服气,他们的歌那么好,怎么可能没人买唱片呢?这绝对是值得投资的。 “能赚钱你们倒是去赚啊?”武大老板用一种“老板”特有的优越感使劲儿的挫挫这帮熊孩子:“你们可以凑钱么,有多少凑多少,亲朋好友的借两个,父母的老本儿抠出来,房子卖了绝对够你们疯一回,赢了一本万利,输了,你们就只能背着饥荒过日子了。反正我,作为老板,没看出你们有值得投钱的必要。” “老叔你也太抠了吧?”武品祥有些惊讶,他老叔一直对他们是有求必应的,突然拒绝了他的,心里就不得劲儿了。 “你以为钱都是大风刮来的吗?你个小混蛋懂个屁!”武大老板对着武品祥就开火:“会扒拉两下弦子就以为自己是个天王了?弹棉花的还会扒拉呢,没看谁弹成巨星啥的出名。” 这话说的忒绝了,噎死人不偿命的绝啊! “你叔叔说话重了些,可你们仔细想想吧,你们还都小着呢,知识也不够用,理想是需要基础的,你们的基础都还没打好,如何实现你们的理想?好孩子,都回去洗洗收拾一下,明天去上学吧,等你们拥有了超越别人的知识储备量,就能着手实现你们的理想了。”许思文随后笑道:“这第一关,就是你们的外语。” “还不赶紧上车,东西都搬上,车子装不下,打个车搁后面跟着走!”武大老板也不待六个小免崽子是点头还是摇头,直接就下了命令,自己更是拉着许思文头也不回的先上了车。 你还别说,俩人一刚一柔,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六个小家伙儿被打击的不行,来时意气风发,这时候要走了,各个 都蔫头耷拉脑的了。 武大老板开车带着他家文化人和不成器的小侄子走前面,后面一辆半箱货车拉着另外五个和那一堆乐器在后面跟着。 先送了后面五个人回家,至于回到家里是个什么待遇,武大老板表示不关心。 最后拉着武品祥没回家,直接去了东北虎小区武大老板的临时居住地。 “洗澡,把你那脑袋修理顺溜儿了再出来!”武大老板将小侄子往卫生间里一塞:“还有你耳丫子上挂的那玩意儿,脖子上的狗链子也摘吧啦下去,看着就碍眼!” 许思文赶紧拿了新的洗漱用品递给武品祥:“里面都是你叔叔用过的,这套是新的还没拆封,你用吧。” “昂!”武品祥拿了东西眼泪叭叉的被武大老板“咣当”一下子关进了卫生间。 武庆刚气的的确不轻,烦躁的在客厅里转来转去,本就不大的地方他再不停的转磨磨,看的人都头晕。 “你快坐下歇会儿吧!”许思文拉着武庆刚,勉强将人按坐在了沙发上,看着武庆刚怒气不减,一边给他顺毛一边还得顺气儿。 “小孩子嘛,谁还没有个青春叛逆期呢?你跟他生什么气?孩子又不是不懂事儿的,跟他好好说,聊开了就好。”许思文怕武庆刚怒大伤身,一边说一边给他揉着太阳穴,都能摸到暴起的青筋了。 “当年俺想上学都没那个条件!现在他也逃学?”武庆刚真被武品祥的作为伤了心,老武家本来就没多少文化和见识,他当年那么拼死累活的,不就是想着以后不让孩子们跟他和大哥大嫂一样么? “没你以为的那么严重,逃学什么的,说的太重了,一会儿品祥出来你别上去就动手,孩子都多大了你动手算怎么回事儿?不许打也不许骂,平心静气的,问问孩子到底是怎么想的?现在高中生的压力比大学生都大,你可别乱来啊!”武庆刚是没经历过高中生活的人,可许思文却是千军万马里杀出来挤过独木桥的高材生,特别能体会那个时候的心情。 武家三兄弟里,武元吉将来肯定非池中之物;武双喜吃得了苦有毅力的人;武品祥却是最活泼好动的,许思文觉得一个男孩子中二病什么的,很好理解的,叛逆什么的,顺毛捋捋就好了,你越是打压他反弹的越是厉害。 武庆刚不懂,可许思文却是懂的,所以还是要先劝阻住武庆刚,回头再跟武品祥好好谈谈。 “也不知道小兔崽子脑袋里都寻思啥?好好的学不上,折腾那堆乱七八糟的玩意儿,就有出息了?”武庆刚觉得小侄子儿真的就是欠揍,真的,就是欠揍! “孩子喜欢唱歌也挺正常的,就是没想明白要怎么喜欢,给他选择个正确的喜欢方式,还不耽误孩子出息,不就得了么?你老是这样呵呵呼呼的,换了谁也不会跟你服气。” “唱歌能唱出啥?啊?” “唱歌可以陶冶情操啊!” “掏个狗篮子!” “你看你看!你又不好好说话了!”许思文也不生气,武大老虎的气性大他可不能跟着他一起犟:“谁说喜欢唱歌就是错误的呀?我也喜欢唱歌啊?那我不也考上了大学,出过洋留过学?” 武庆刚不吭声,媳妇儿是媳妇儿,小兔崽子是小兔崽子! “等会儿孩子出来了,你不许动粗,要不你就出去一会儿。”武庆刚倔脾气,许思文真怕拦不住他动手,想了想,还是先支走的稳妥些。 “凭啥呀?”武庆刚不想走,他还想拾掇武品祥呢。 “我饿了,品祥也肯定饿了,你去给我们买点儿东西回来填肚子,不然我胃疼!”许思文没办法,只好使出杀手锏,只要让武庆刚出去遛一圈儿,他也好有时间跟孩子聊聊。 武庆刚一听媳妇儿胃难受,肚子饿了,气归气,但是也不敢耽搁时间,拿起衣服就出了门,想着找个地儿,弄些养胃清淡的东西给媳妇儿,至于小侄子儿?那就是个顺带的,爱吃不吃! 武庆刚被许思文支走了,武品祥磨磨蹭蹭出来一看,就剩下许思文在客厅里了:“许叔,我老叔呢?” “被我支走了,不然我怕你还得挨一顿揍。”许思文起身去拿了一条柔软的干毛巾,递给武品祥:“再擦擦头发吧,还滴水呢,当心感冒。” “谢谢许叔。”武品祥很听话,接了过来擦头发。 “品祥,我跟你老叔的关系你知道,所以我也不卖关子,你是怎么想的?为什么不上学却非要唱歌呢?”许思文看着武品祥,总觉得这孩子身上还是有武家那种淳朴的物质的,不是那种异想天开的中二期的男孩子,起码他就没从武庆刚的口中听说这三个侄子有什么出格的举动,钱不乱花衣服也不乱穿,突然来了这么一出,武庆刚那气可不是装假的,要是武品祥不给出个好理由,别说武庆刚了,八成武家大哥跟翠花嫂子都得扒了武品祥的皮。 “我觉得唱歌的时候很放松很开心,上学学的东西都用不上,干嘛非要我们学啊?那些没上过学的人不也活的好好的么?”武品祥这些心里话一直憋着,谁也没敢告诉,可今天忍不住了,就跟许叔说了出来。 “那你有没有听说过,万丈高楼平地起?千里之行始于足下?你说那些东西没有用,如果没有用的话,为什么还要你们学呢?还不是一代人学,而是很多代人学。若是你不会加减法,怎么去学乘除法?以后的代数要怎么学?你不学语文怎么认识字?不认识字,那历史、地理等学科,你怎么学?不学字母你能认识外文吗?没有音标你能读出陌生的外文词汇吗?” “我长大了又不做地理学家,为什么非要学地理?” “你可知道地理最早是出现在哪一本书上?” “我怎么知道?” “仰以观于天文,俯以察于地理,是故知幽明之故。”许思文不介意武品祥的不耐烦:“是易经。” “哪怕你回老家种地,谁都知道盐碱地是不能生长任何植物的,可是你学了地理,就能由此推断出,在这块盐碱地附近,肯定有水源,只是这水源里含碱的成分太高,以至于随着空气或者地下水稀释在土壤里,所以由此可以推断,那水源不适合灌溉。” “我也兴地去种地!” “你高中都没毕业,不回老家种地难道要出来打工?你还没成年,雇佣未成年可是要罚款拘留的!” “我、我、我在家待到成年!” “那你成年之后要干什么?” “唱歌!” “那你可是要对乐器了解的十分透彻。” “这个不用担心,我本来就很喜欢那些乐器。” “哦?”许思文笑了笑,随手拿过一个吉他:“那你说说这个吉他吧。” “吉他也分很多种啊!”许思文拿过来指着吉他表面:“单单是吉他的种类就分了……” 武品祥被许思文指着吉他训了又训,半个小时后,熊孩子终于蔫了吧唧的给许思文认错:“我还是没许叔知道的多。” “我只是学的多了些而已,可是你想想我在那儿跟你们六个说的话,还有你老叔说的,你还觉得,你当歌星是好的选择吗?起码现在不是吧?” “嗯。”许思文海量的知识彻底折服了武品祥,而且最关键的是,武家人都习惯了棒下出孝子,武品祥都做好了要挨揍的准备,宁折不弯了,可被许思文慢条斯理的这么一谈心一聊天,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还没受什么皮肉之苦,立时就觉得,还是许叔好,人好心好学问好,可比老叔强多了! 110疑云 武庆刚其实就在门外站着呢,只不过听到屋里两个人的争论,没有进去而已,他知道媳妇儿的意思,臭小子今儿走点儿,有媳妇儿点醒了他,换了他,早柳树条子抽上去了,让他知道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粗鲁的开了门,许思文笑着看武庆刚气哄哄的拎着东西进来,武品祥缩了缩脖子,他真怕老叔上来就削他。 “吃饭!”看着小三儿那样,武庆刚气不打一处来。 “好了好了,先吃饭吧,吃完了好送你回学校,现在正是关键时候,你也不想耽误课程吧?”许思文在两个人蹭和稀泥。 “嗯。”武品祥低头光顾着吃东西,不敢抬头看他老叔一眼,老叔生起气来可真的是六亲不认。 “你也吃,当心胃难受。”武庆刚对媳妇儿那是春天般的温暖,但是一转头,对着武品祥却改成了喷火恐龙状:“你也多吃点儿,好抗揍!” 武品祥一哆嗦。 “哼!现在知道怕了,早想啥去了?”武庆刚真是恨铁不成钢:“你知道谁打的电话给俺吗?” 武品祥摇头。 “是你二哥!” “啊??” “啊什么啊?要不是你二哥,电话早出溜到你爸妈那儿了,你自己个儿想想啊,你爸妈要是知道你逃学……哼哼!”最后那俩哼哼什么意思,不言而喻啊! 武品祥更是后怕的要命。”他都知道错了,你别老是吓唬他,一会儿送孩子回去学校的时候,跟老师好好说说,别给记过什么的,对将来有影响。“许思文一边喝着热乎乎的汤一边嘱咐武庆刚。 也幸亏啊有许思文这句话嘱咐,武庆刚关这了武品祥回去后,还真的照着媳妇儿的叮嘱,找了班主任,然后还有教导主任,副校长,校长,反正能找到的都找了,也都打好了招呼,一定不过记过,完成了媳妇儿交代的任务,这才离开学校。 许思文在公寓里小睡,这几天东北也回暖了,不过没有南方暖的那么快,春困秋乏,他这几天总是睡不够,而且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春天到了,武庆刚这几日也每晚都要,要的许思文腰酸背疼的,逮到机会就要眯一会儿。 幸好他们手头上的事情都处理完了,可以暂时歇两天。 许思文睡的迷迷糊糊的时候,电话突然响了起来,拿起电话的时候,许思文的眼睛都还没张开呢。”喂?“”思文啊?小三儿送回去了没?“ 是翠花嫂子的声音。”嫂子?孩子送回去了……呃……您怎么知道的?“许思文一个激灵就清醒过来了,但是随即一阵眩晕,他低血糖!”你给俺发了短信俺当然知道啦!“翠花嫂子叹了口气:”俺们都是粗人不会教育孩子,要是他爸知道了,还不得扒了他的皮子。思文啊,你帮嫂子开导开导小三儿啊!“”嗯……嫂子,你刚才说,我给你发了短信?“眩晕过后,许思文的脑子就清醒了许多,直觉觉得不对。 他没有给翠花嫂子发过短信。”是啊,我还是找的老大给我念的呢。“翠花嫂子不太识字,所以找了在家的武元吉给她念短信。”哦,好的,嫂子,您别操心了,这边都已经处理好了,品祥也回去上课了。“许思文揉了揉额角。 翠花嫂子那边又说了些叮嘱的话,这才挂了电话。 许思文想了想,就给武庆刚打了个电话,一接通后,武庆刚就先给许思文说了一句话:”媳妇儿,别多心。“许思文一顿,随即就笑了:”你怎么知道我要说什么?“”大小子儿给俺打了电话,说有人装神弄鬼呢,让咱俩当心。“”那你心里有数儿了没?“许思文软软的倒回了床上抱着被子压着枕头懒散散。”没!这种事儿总得要咱俩在东北这边儿才行,你起来了没?俺这就接你,咱俩也不回去了,直接去兰州吧,那边也该妥当了,咱俩回去看还咋整!“”你这是要躲避?“许思文皱眉。”躲啥躲?布置需要时间,俺怕再起幺蛾子,干脆先去兰州那边得了,等事儿都办的差不离了,咱们再回来钓鱼。“许思文一想也是,这么点儿时间就察觉到不妥,还得多亏了对方的愚蠢,给翠花嫂子发短信! 不知道翠花嫂子不识字儿么? 武元吉还在家里呢,一个学法律的,能没有缜密的逻辑思维?一眼就看出不对劲儿了。”好吧,你过来,我这就收拾东西。“许思文挂了电话,随意的收拾了一个行李箱。 最近总是在空中飞来飞去,兰州东北两地跑,跑的他都有些心烦意乱了,以前他就不喜欢动弹,除非公事出差,现在可倒好,跟着武大老板成了半个空中飞人了。”回去就多待一段日子吧?飞来飞去的不累么?“许思文半眯着眼睛坐在副驾驶的座位上,天空阴沉沉的,东北这边一天不见太阳温度就下去了不少。”这回不用着急回来。“武庆刚看着媳妇儿面露倦容,也心疼的很,决定在兰州待段日子。 又是一趟专机起落,许思文如今都有些习惯了。 没有直接回公司,而是去了别墅那里休息了三天。 如今别墅这边真可谓姹紫嫣红百花盛开了。 又没有东北那种倒春寒,让许思文很是舒服的在家里窝了两天才缓过来精神。 武庆刚是不需要缓口气的,这家伙健壮的让许思文吃醋不已,不过一想到武大老虎吃青菜的不情愿,许思文又平衡了,还不是归我管?再厉害的孙悟空,也逃不出如来佛的手掌心。 许思文回到公司上班的时候,整个VT大厦B座都已经装修好了,公司里的人也都回归了,张岚河有了许思文研究成果后,扩招了六十人到公司,毕竟以后公司会越来越大,人手也一定要足足的,不然他们光这么点儿人就占了五十层喽,真心说不过去啊! 许思文的归来,乐坏了张岚河。”你可回来了,再不回来我就要卷款潜逃了!“张岚河激动的几乎痛哭海底流涕。”至于吗你?“许思文笑着捶了一下张岚河的肩膀,这段日子也的确是亏了他一个人独挑大梁。”不至于吗?“张岚河挨了一拳头夸张的倒在了沙发上耍赖不起来:”我受伤了,你要赔给我医药费,误工费,精神损失费!“”拿出凭证来,我就给你报。“许思文不介意他耍宝,坐在一旁抽出桌子上的文件随意扫了一眼,是他们进行研究的模块商业策划可行性报告。”现在可以上市了?“这么快就能推广开来,许思文不仅有些佩服的看向张岚河。 到底是商业世家出来的孩子,哪怕不务正业也能做的比别人好很多啊。”嗯,你是不知道,自从官司打赢了之后,你俩倒是拍拍屁股走人了,我这边电话线差一点儿被来电的数量烧断了!“张岚河满面红光的跟许思文炫耀:”现在谁不知道咱们的程序模块最领先?当初幸亏是全球专利,很多海外公司也递来了橄榄枝,想要咱们的程序模块海外代理权。“”那很好啊!“许思文也高兴,哪怕是他对这些商业运作不是很精通,也能知道前景广阔利润惊人:”咱俩下半辈子不用愁了。“”可不是嘛!“张岚河懒洋洋的又趴在了沙发上:”思文,这次的钱足够咱们俩舒舒服服过三辈子的了,你有什么打算吗?还守着公司的技术部?“”怎么这么说?“许思文抬眼看了张岚河一眼。”你以前的梦想呢?“”以前的梦想,不是实现了么?“许思文微垂眼眸:”庆幸士仁已经得到了报应,公司也发展势头良好,我也找到了良人。“张岚河看了许思文一会儿,突然就跟想开了一样岔开了话题:”对了,你说咱们海外代理权,要多少合适?咱们可是卖方市场,狮子大开口随便喊价!“”你自己喊去吧,当心卖的太贵没人要,就成了剩货。“许思文被张岚河逗笑了:”你也别心太大,科技这种东西日新月异,现在咱们是最前前沿,谁知道三五年之后还是不是?能卖多少就卖多少好了,反正以后还有更尖端的出现顶替,你把握不住现在,以后可就要吃苦头喽!“张岚河打了个滚儿从沙发上站起来:”好吧,既然你这个研发人都这么说了,我知道该怎么办了。“许思文看着他原地满血复活了,觉得二货的能力真心不容置疑,看看这回复的速度。”那就好,你看着办吧,反正公司是咱俩的,你不尽心也不行了,我去技术部看看情况。“许思文起身就走了,他好像有快要一个月没回来了,很是惦念技术部的机房啊。 这里是许思文待了好几年的地方,恐怕闭着眼睛都能找到路,所以很顺利的到了技术部,他的办公室都没先回去,而是去了机房。 还没到机房呢,就听到了争吵声。”你凭什么不让我进去啊?我这还有事情没办好呢!你能不能别老是这么神经行不行?“一个女声,不是那种尖利的无理取闹,而是很着急很着急的样子。”对不起,没有张总亲自带领,任何人都不能进机房!“门口的安保还是武庆刚从东北人虎那里调过来的人手,只认死理不认人。 111你以为你是谁? “你是谁?”许思文走过去看到了被拦在机房外面的女职员,不认识,面生。 “你又是谁?”女职员有些意外的看着走过来的许思文,机房是重地,很少有人无缘无故的过来这里,她也是找了许久的机会才等到现在可以有借口进去。 可没想到门口的安保太较真,死活不开门! “许总。”六位安保却是认识许思文的,齐刷刷的站起来行了一礼,跟在军中见到领导了似的。 许思文现在除了是技术部长之外,还是公司的副总,张岚河是总经理。 技术部的人,全都是技术员,唯有这一个部长。 “许总?”女职员明显的皱了皱眉头,她不知道公司里还有个许总。 “你是谁?”许思文与安保点头微笑,但是看向女职员的时候,又恢复了冷清的神色,这个女职员,有点儿古怪。 “我是技术部的测试人员,有些操作不理想,需要进机房修正一下系统。”女职员说话的时候很理直气壮,且口气焦急。 “操作不理想,你需要反馈给编程人员,而不是到机房这里来,技术部的规章制度就那么几条,难道你都没看过?”许思文眼神犀利的看着女职员:“还是说,你的目的就是要进机房?” “你胡说什么!”女职员焦躁的呵斥许思文:“我是新来的员工不假,可也不能让你随便冤枉啊!” 这女职员说着说着,就往许思文身边靠,六名安保人员反应很迅速,许思文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呢,就感觉到那女职员扑了过来,他往后一步要躲开,相可到后面是楼梯,此时他正站在安全通道的门口,女职员不是乘坐电梯上来的,而是爬楼梯上来的…… 那一瞬间许思文想到了的事情也就这些,可是就这些也足够让他可疑的了。 许思文被六个安保人员在一瞬间护卫了个水泄不通,一个站在他背后,防止他滚下楼梯;两个站在他左右,两个站在他身前,还有一个快速的按了警报器。 尖利的警报声顿时响彻整栋大厦! 女职员一听到警报声,神色紧张了起来,抱在怀里的文件也散落了下去。 许思文从前面两个安保的中间缝隙里往外看,竟然看到那个女职员原来抱着的文件从怀中滑落,撒了满地纸张后,她的小西服竟然是没系好扣子,并且里面的衬衫,如果用文件挡着的时候,还是很正常的,可是文件去掉后,竟然是破破烂烂的都露出了肚脐眼儿和内裤的蕾丝边儿,跟被撕坏了一样! 这个模样的女职员,还是长的挺清纯漂亮的女职员,还是面对着七个男人的女职员…… 许思文气的脸都红了! 公司里的人和安保们反应都很快,最先到达的人没有破坏现场,而是围了起来,在一定范围外形成人墙,但是鸦雀无声,没有人议论纷纷,沉默的看着,有新来的想要说什么,可看到四周的前辈们都紧闭嘴巴瞪着眼睛,这个时候谁敢出声保证立刻就被发现。 女职员也没想到这个公司里的员工竟然是这种反应! 难道不是应该议论纷纷打抱不平吗? 那些个对她有好感的男同事们都死了吗? 她这一身几乎能露的性感地方全都露了出来,难道没人看吗?不吸引人吗? “怎么回事儿?”张岚河来的也够快,一来就看到了许思文,二话不说就奔他过去了。 “这个女职员行为可疑。”许思文一指那女职员,本来只是怀疑,可是现在许思文已经能肯定了。 “是你拉扯我,我、我才跑到这里来,可是他们却……呜呜……!”女职员很懂得利用女人的优势,说话模模糊糊又留了足够的资料让大家凭空去填满那暧昧不明的空间,一个年轻的男人跟一个年轻的女人没什么,可是这里可是有七个年轻的男人在呢! 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气! 信息量太大,他们有些接受不能了…… 而过去了六个安保人员也目瞪口呆,这女的也太能颠倒黑白了吧?他们干嘛了他们?就因为不让她进机房就这么污蔑他们…… “张总,我们没有……!”六个人是一个班的,退伍后也被武庆刚接手了过来,因为长年累月都保持着最高的默契,刚才才能那么迅速的防卫,让这个女人没能粘上许思文一丝半点儿。 张岚河一摆手,示意班长不用解释,反而转头问一旁的许思文:“思文,你怎么说?” “嘁!”许思文一撇嘴巴,毒舌竟然神奇的出现了:“我拉扯你?还他们六个也帮忙?你以为你是谁?白雪公主吗?我们是七个小矮人?拉倒吗!就你这样身材像S,胸大跟奶牛似的模样儿,倒找钱都不要!听没听过那句话?上赶子不是买卖!好货不便宜,便宜没好货!便何况,你这自动送货上门的了,估计得是烂货。” 哗! 围观的人群齐齐黑线,老员工们终于知道为什么连张总都对许部长怕怕的了;新来的则是知道了技术部的部长,是个招惹不得的存在,一张嘴能喷死人啊! 张岚河冷汗哗哗哗,学弟很久不毒舌了,一旦他的毒舌重现,就代表他真的生气啦! 女职员没想到许思文竟然会这么毒舌,被骂的脸色都青了,看着许思文的眼神跟淬了毒一样啊! 就在大家以为这女的不疯也得哭的时候,谁知道那个女职员却在这个时候跟张岚河抡起了亲戚:“表哥,你就眼睁睁的看着别人欺负你的表妹吗?你怎么这么冷血无情?” “表哥?张岚河跟突然见了鬼似的尖叫出声:”我什么时候有了你这个表妹?我怎么不清楚?“许思文跟张岚河一样震惊,张家不是跟张岚河断绝了关系了吗?怎么还有表妹来公司工作?而且刚才张岚河竟然还没认出来!”我是你表姑姑的女儿!“女职员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这个杀手锏本来不想这么快用上的,可是现在没办法了,只能使出来脱困。”一表三千里,谁知道你是哪个啊?少乱攀亲戚!“张岚河收起惊讶的脸色,神情淡漠,拒不认账看她怎么办! 张家跟他不是没关系了么?既然没关系了,还什么表妹?就是他亲妹妹来了也没用。 许思文一看张岚河这样,立刻就知道张岚河的打算了,也就不用客气了:”去调监控录像,去报警!就说我们公司进了商业间谍!“”你们不能这样!“女职员发现杀手锏也没用了,这个时候才慌乱了起来:”我、我不是什么间谍!你们这是诬陷!你们不能这样对我!“”为什么不能?“许思文居高临下的视着女职员:”是不是商业间谍,你自己清楚,为什么要去机房?现在说还来得及。哦,不用说了,你还是去跟商业犯罪调查科的督查们说吧。“安保的速度飞快,监控录像带拿出来都没看,直接备份了,交给了前来的警察们,一点儿都不担心自己家公司是冤枉好人。 张岚河六亲不认,许思文雷厉风行,这个女职员最后是被女警们直接扯上警车呼啸着离开了VT大厦的,公司的很多人都看到了,可是没人说一句话,没人敢议论一声。 就算是有人想说什么,被身边的人一个眼神甩过去,也知道要乖乖闭嘴,假装很忙碌的样子。”那个女职员,到底什么来历?“回到办公室,许思文就严肃的问张岚河。 张家那样的六第,可不是谁想攀就能攀得上的,那女职员敢那么说,若是真有其事的话,该怎么办?”先前家里有联系我,要独家购买咱们的程序模块。“张岚河的笑容满满嘲讽的意味:”开价一千万。“”这么多呀?“许思文眨巴了一下眼睛,他其实,对这个价格也不是很理解,一向都是张岚河管着的。”多个屁!“张岚河爆了粗口:”打发要饭的呢?一千万?买三年代理权还差不多,还独家?还买断?做梦!没两个亿休想开口!“”这么多?“许思文震惊了,竟然会价值这么高!”你别忘了,庄士仁在海外那会儿才是个留学生而已,就有好几家看好他,为什么?就因为这个东西一旦问世,前景广阔,一本万利啊!我都已经不是张家的人了,还跟我谈什么亲情?“张岚河一想到被扫地出门就特别痛快的样儿:”我特么的连户口都单独迁了出来放到了兰州这边,跟他们家没关系了。“”那女的就是招人的时候应聘来的,技术部的新人就那么几个,刚来谁也不会让他们接触多么机密的事情,都是做一些外围工作,测试或者打零,来的时候可没找我认亲。“”新来的那些人,你还是注意下吧。“许思文想了想:”我想,咱们是被人盯上了,以前只听说过,现在可是见到了商业间谍了,真敢拼啊!连自己的衣服都是事先扯碎了用文件夹挡着的,一个不好可真是要脱光的架势。“他们没有对付商业间谍的办法,而且这女的也太敢拼了,真是什么事儿都能做的出来啊! 112脑子发热 许思文和六个安保作为当事人,也得跟着去,只不过是张岚河开着车子带着他们七个需要准备一下交接,稍后过去而已。 没敢耽误太长时间,车子飞快的到了商业罪案调查科,简称商罪科的办公大楼。 许思文他们是直接被带到了贵宾室,好茶果盘的招待,六个安保人员分开做笔录,许思文的笔录是一位总督察亲自过来做的,做完之后只是让他们稍等,他便出去了,不一会儿就拿了东西进来。 “根据录像显示,这位女职员意图潜入机房重地,我们在她的衣服内衬里发现了这个。”总督察拿出一个塑料塑封袋,里面两颗黑漆漆的金属圆形,一元硬币大小的样子。 “这是什么?”张岚河不认识。 “这个?”许思文疑惑的看了看,又想了想:“难道是微型的磁吸?” “是的,就是磁吸用具,还是最小型的那种。” “磁吸??” “一正一反,若是靠近机房主机,只要在两边贴上,咱们的主机磁场就会发生扭曲……”许思文的脸色不太好,这也太过分了! 主机线路一旦数据扭曲了,岂不是要从头开始! “所以我们有理由证实她图谋不轨,不过间谍罪的话,好像没有直接的证据。” “不,应该还有东西的,你们能不能再看一下她的东西?”许思文看着总督察提议:“觉得磁吸虽然厉害,可也不至于非要进去打乱主机数据,打乱了我们最多是忙一段而已,数据恢复虽然麻烦可也不代表不能够恢复,她这么做有什么好处?跟我们有仇?” “是不是你们得罪过的人?” “不对!我们得罪的人现在早自顾不暇了,再说也不是我们得罪的,是他们罪有应得!而且恢复数据的活计也不是她能接触的,都是技术部骨干才有资格碰触主机。” “请稍等,我们再检查一遍东西!”总督察拿着磁吸又出去了。 就在张岚河跟许思文等待的时候,“嘭”的开门声,许思文一抬头就看到武庆刚熟悉的身影扑了过来。 “你咋样?”武庆刚紧张兮兮的拉起许思文上下其手。 “咳咳!”张岚河一个劲儿的咳嗽,示意这还有个人在呢,能不能收敛些? “我没事儿,连皮都没擦破,头发丝儿也好着呢!”许思文好笑的握住武庆刚不老实的大爪子:“你怎么过来了?不是说今天有好几个会要开的么?” 武庆刚要在兰州站住脚,发展东北虎,不止是需要魏延他们团队的人,还得有他这个老板去撑场子。 结果一听到安保那边的消息,武庆刚就用最快的速度跑了过来,生怕媳妇儿吃亏。 “再开会也得来看看你!”武庆刚是经历过几次商业间谍的人,他知道那些人都老聪明了,可就是因为太聪明了,都不干正经事儿! “到底咋回事儿?咋还有贼混进来了呢?”武庆刚转头问张岚河。 “那叫商业间谍!”张岚河满脸黑线,还贼呢。 “间谍?俺看就是忒聪明了,脑子发热烧的慌,不知道寻思点儿正经事儿就想着占谁家便宜。”武庆刚对这种人很反感。 “东北虎刚建立的时候,就没少出这样的事儿,啥都想着偷别人的有本事自个儿想个好法子让别人惦记你的啊?都是惯出来的毛病!” “怪不得他们反应那么快呢!”许思文一想到那些人的身手和处理事情时候的巧妙,第一反应就是不让那个女的近他的身。 本以为是训练出来的,结果却是有武大老板的前车之鉴,他们这是都知道怎么做才是最合适最不能给别人留把柄的了。 “那女的干啥的啊?”武庆刚只知道抓的是个女的:“咋混进来的?” “公司招聘,她是应聘上的。”张岚河又解释了一遍。 “也是我们俩没经验,东西太吸引人了,结果连商业间谍都出现了。” “俺再让安保那边过来几个。”武庆刚说做就做,发了个短信招呼人。 “老板!”六个安保人员被请去了做了笔录刚回来,一看到武庆刚来了,纷纷跟他打招呼。 “监控录像看过了。干得不错,回去发奖金!”武庆刚表达喜欢的方式,就是给自己人发奖金。 这个时候张岚河的手机来了个电话,脸色很不好看的出去了。 “以后自己个儿出去当心些吧,要不带个人在身边?”武庆刚想了想:“要不你还是跟俺在一起吧,大不了俺挪个地儿,跟你们一栋楼得了。” “不至于吧?”许思文觉得武庆刚小题大做:“就这么一件事情你就大惊小怪的了,要是再有大事发生可怎么办?” “那个女的要扑你身上去呢!”说一千道一万,武大老板注意的关键点就是跟别人不一样。 “你想闹那么大的动静,就是因为那个女的往我身上扑?” “昂!” 许思文低头肩膀抖了好几下,才忍住笑意抬头摸了摸武大老板扎手的板寸,安抚意味十足:“别说是一个她了,就是十个百个的,你也没必要多想,我心里只有一个你。” 许思文的话简单明了,成功的安抚住了武大老虎。 这个时候,张岚河进来了,拿着手机脸色阴郁,许思文看到他这个样子,立刻就抓了抓武庆刚的大爪子,示意武庆刚看看张岚河。 “咋了?让谁给煮了?”武庆刚一开口,那种沉闷阴郁的气氛顿时消散了。 “思文,那个女的,还真的是我表妹。”张岚河阴森森的开口。 “嗯?”许思文跟武庆刚面面相觑,这表妹偷到了表哥家? “是我都不认识的、八竿子打不着的表妹!”张岚河脸色特别不好看,说话都咬牙切齿:“还特么的给我打电话,让我放手放表妹回去!” “那不可能!”许思文头一个就不通过:“案子是我撞破的,也是我报的警,你凭什么越过我放人撤案?” 许思文话说的可有技巧了,他不跟张岚河论亲情论友情,就单单将事情揽到了自己的身上,他抓住的现行,他找人报的案,他作为当事人之一,也参与其中,而且公司也有他的一半! 张岚河也做不了主。 这个将张岚河摘了出去,对张家也有个交代,张家虽然强势可也管不到兰州这里。 要不然张岚河能在兰州落脚? 当初挑地方的时候,就挑了一个张家人插不进手来的地方创业,不然张家谁看张岚河不顺眼,失去了家族的庇护,偷偷下绊子什么的他们俩还不得哭死啊? “去!”许思文一指张岚河:“给他打回去,就说我不同意!我的成果都要被偷了,还什么亲戚?天王老子来都没用!” “哎!”张岚河乐了,颠颠儿的出去打电话了,跟刚才简直判若两人! “他家也太不讲究了吧?”武庆刚头一次看到这样的亲戚,这都偷到家里来了还有人给说情儿。 “张家家大业大,人也多,麻烦就多,学长也是迫不得已。我要是不强硬一些,他也不好交代。尽管都离家出门了,可到底那头还有他的亲爷爷在呢。”许思文不想张岚河为难,也不想武庆刚因为这件事对张岚河心有疙瘩,就跟武庆刚简单的说了一下张岚河的难处。 “得亏咱那头老家都没啥人了,你家那边还都是知识分子,这要是摊上个胡搅蛮缠的亲戚,非闹起来不可。”武庆刚庆幸不已。 正说着呢,许思文的电话响了,没等许思文接,张岚河先蹿了进来:“是我三婶的电话,思文你有个心理准备,她跟你说的就是那女的事儿!” 许思文眼神一厉,怎么着?这还真有脸皮给他打电话说情? “你好。” “你是许思文?”那头的女声虽然好听可语气却挺傲。 “是。” “我是张岚河的三婶,我姓赵,你今天遇到的小姑娘是我娘家侄女儿,你撤案吧!” “不可能。” “你说什么?年轻人,可要好好考虑考虑,赵家的女儿也是你能得罪的吗?” “证据确凿,罪名成立,赵家要是有本事,就站出来啊!你说,外面的媒体要是知道名门千金做了贼,还偷的是自家表哥的公司,赵家得多出名?” 威胁人,谁不会啊? 许思文也是书香名第出身,许家是没权没势,可那么多代的传承下来,很多东西都是从小教导的,权术虽然不能玩弄,但是人心却能猜个八九不离十。 许思文若是真这么干了,赵家的名声就得先臭! 官宦世家最怕的就是这种阴司事儿被媒体曝光。 私底下怎么祸害,起码有个遮羞布,可一旦曝光,肯定要给民众一个交代。 到时候谁惹出来的事儿就得谁出去承担啊! “你!你!你怎么能这么说?那孩子就是好奇而已,至于这么不依不饶的吗?”张家三婶子在那头气的够呛,可也不敢继续放狠话,许思文要真捅了出去,吃挂落的可是她娘家。 “好奇?好奇会随身带着干扰系统的东西要进机房?张三夫人,您说话,不觉得风大闪了舌头吗?”经过庄士仁的事情,许思文现在最最讨厌被人员惦记他的成果,谁敢觊觎谁倒霉。 113模糊的彩信照片 “年轻人,别不知道好歹,赵家可不是你能得罪的起的!”张家三婶已经有些色厉内荏了。 “那咱们就骑驴看唱本,走着瞧!”许思文也不甘示弱,都被人欺负到头上来了,他要是还不反击,以后就得被拿捏的死死的了。 许思文说完就按了电话挂断。 那头怎么样不知道,反正这头许思文是真的腻味死了。 恰好那位总督察回来了。 “张总,许部长,还真查到了!”总督察带来一个普通的文件夹,可是放到桌子上后打开,却是一本超薄到不可思议的笔记本电脑! 武庆刚的眼珠子差一点儿瞪出眼眶去! 张岚河一脸的晦气,许思文则点了点头:“这才对!她无缘无故的去干扰主机数据,吃力不讨好。有这个才是关键,想窃取出基础数据,到手后哪怕不跟公司里的程序模块一样呢,也可以另辟蹊径。” 好像一棵树,基础数据就是树干,主机就是树根,挖了树根拿了树干,挪个地方再栽种,自然抽枝发芽,开花结果。 “直接处理吧,该怎么办就怎么办!”许思文一点儿都不想放水。 “可是,那个女的说她是张总的表妹,还说是闹着玩儿,而且张家那边也来了电话证实了。”总督察自然是不信的,但是这个关系到张岚河,他就有些犹豫了,别办完了案子倒打一耙说他们连自己人胡闹个笑话都要正儿八经的被抓什么的,这年头,治法的也不好干部啊! “你可别误会!”张岚河赶紧挑出来摘清干系:“我家我爸妈早离婚了,而且我妈那头可没兄弟姐妹,她是独生女,早早就出国定居了,我爸到现在可还没续娶呢!” “嗯?”总督察没想到还有这一茬儿:“那就好办了,只要你不反对,我们这边就量刑,你们若是还有事情,可以再来找我们。” 毕竟河文软件公司现在可是挺有名气的,连州长都关注了,总督察也想跟他们打好关系。 “好的,谢谢你们。”许思文跟张岚河都跟总督察握了手道别,只有武大老板没有,他是直接带着人护着俩人一起走的。 有个小督察看到武大老板加上六个安保人员都人高马大,还以为是保镖呢。 “保什么镖?那位是东北虎的老板,真正来自东北的老虎,谁也不敢惹。刚来就拿下了VT大厦,州长亲自批得文件。”总督察没敢跟武庆刚搭话,就是因为他自觉自己这身份,八成没资格跟这位大老板搭话,谁让武庆刚本身的资料都被列为机密了呢。 其实武庆刚就表面上能唬住人,一张嘴什么都不用戳,他自己就穿帮。 但是武庆刚端起架子来也是足够震慑宵小的了。 三个人回去后,心情都不是很好,百里瀚漠没有出现,许思文看了半天才敢问张岚河,百里瀚漠怎没来? “我哪儿知道?”张岚档口明显回避的样子:“我又不是他妈,见天儿的看着他!” “你就作吧你!”许思文学了一句武庆刚的东北话,张岚河不把握住百里瀚漠,以后有得他后悔。 张岚河沉着脸自己跑去办公室闭关了。 “媳妇儿,俺还是来你们这边吧!”武庆刚已经电话过去,安排人手搬家了。 “那你原来的地方怎么办?”许思文见武庆刚已经决定要过来了,他拦着也没用,可是武庆刚那边不是刚装修的吗? “改成宿舍!这么多人以后跑通勤多浪费时间和精力啊?干脆都住一块儿去,二楼改成超市,三楼卖服饰,四楼餐厅,五楼娱乐,从六楼开始往上,就住人。”武庆刚算盘扒拉的山响,人都有惰性,这可倒好,上班在旁边的大厦,下班回了家,除了一楼是大厅外,二楼三楼四楼五楼全都是消费场所啊!发了工资回头还得让公司赚回去。 “太浪费了吧?”许思文觉得这么折腾下来,恐怕也得不少钱,而且还花时间。 “本来就待改建,改了下面的几层,不耽误事儿!”武庆刚有把握改建也不需要多么费事儿。 “那好吧。”许思文其实还挺想跟武庆刚在一起待着工作的,武大老板腻味了,都把许技术员儿的虚荣心给腻味出来了。 本来许思文还担心张家或者说是赵家不会善罢甘休,可是等了半个月,武大老板都带着人转移阵地了,也没等到任何消息。 于是五十层被分了两部分,上十层成了河文软件公司,剩下的都被东北虎占领了。 许思文依然带着技术部的人开发程序模块,武庆刚的公司开始大展拳脚,拿钱砸人的不亦悦乎。 谁都知道州里新来的东北虎钱多,人却不傻,看准的项目也十分有市场,东北虎建筑从开始到现在,一直都是最优质建筑评价。 俩人感情也日渐和谐,只是张岚河最近有些蔫了吧唧儿,许思文没去安慰他,这种事情,别人说一千道一万都没用,就看他自己想不想的通了。 本以为风平浪静呢,结果又有了波澜。 起因是许思文接到了一个彩信,八成是匆忙之间照的,上面的照片有些失真,上面是个西餐厅,靠着窗户的雅座上,一男一女相对而坐,正在举着红酒碰杯,从身材上看的话,女的妩媚男的高大,只要不是长的太对不起观众,单单是俩人身形和气质,也足够般配了,只要不是魔鬼脸,简直可以说是郎才女貌。 本来没什么大不了的,这个号码是个陌生号码,许思文都以为发错了。 可是里面那个男的脑袋没怎么照清楚,衣服什么的倒是看着眼熟,许思文想了半天,这不是武庆刚今天早上他给选出来穿的那一身吗? 因为武大老板自己的品味就别提了,许思文跟他一起后,武庆刚的衣橱就归媳妇儿,现在出去走一圈儿,谁不说东北虎的老板真有范儿? 许思文将武庆刚整个人都收拾的利利索索上了一个新台阶,魏延他们是直接受益者,不用再操心老板的公众形象,简直不能更开心了,为此还给许思文发来了感谢的短信和礼物,让许思文知道后哭笑不得。 许思文看着手机里的彩信默不作声,最后保存了短信,什么反应都没有,该干嘛干嘛。 到点儿下了班,许思文直接去三十层找武庆刚。 说好了明天周末,回许家集。 许思文打算下周早走一天,回东北去看看,顺便问问武庆刚,东北那边消停了没? 一边想事情一边往武庆刚的办公室走,东北虎来的人不少,武庆刚虽然没有直接宣布许思文的身份,可是高层们该知道的都知道了,就差摆到台面上来说了。 到了门口还没等许思文推门,门从里面自己开了,走出来一个大美女,大美女许思文见过不少,但是这个大美女一出来,许思文的眉头就是一皱。 这女人穿的衣服跟照片上的差不多,之所以说差不多,是因为照片毕竟模糊了些,不敢肯定是不是同一件衣服。 大美女一脸惊讶的样子,好像对许思文的突然出现有些惊慌失措,随后便镇定的转头跟里面的人道别:“武大老板,那我先告辞了。” “昂!”武庆刚就给回了个音儿,连头都没抬。 大美女脸上闪过一丝恼怒,但是转过头来的时候,又是一脸娇羞的模样,朝许思文点了一下头,就错身离开了。 “还忙吗?”许思文进来后随手带上了门,屋子里地方大,四周是许思文亲自布置的盆景和绿叶小乔木以及多肉植物,用来点缀空间和保持空气质量。 “马上就好,你先坐那儿歇会儿!”武庆刚的办公桌上铺满了文件夹,他也来不及收拾,一工作就皮儿片儿的扑腾满桌子,都他一个人儿的东西。 许思文熟门孰路的坐在沙发上,看着工作中的武庆刚,东北虎工作的时候很认真,可能是因为没多少文化,武庆刚看文件的时候有些吃力,字儿都认识,就是有些词汇弄不明白啥意思。他得现查之后整明白了继续往下看。 外衣就丢在沙发上,一件衬衫挽起袖子到手肘上半寸,黑色的腰带勒在雄壮的腰间,露出来的皮肤呈现小麦色。 只要武庆刚不出声儿,妥妥的成功型男啊! 许思文拿起他的外套,看到袖口有些脏污:“衣服怎么弄脏了袖子?” “昂?中午吃饭的时候不当心给碰上了。” “哦?”许思文看了看袖口那块,问了个风牛马不相及的问题:“对了,刚才走的那位是什么人啊?” “那女的啊?一个啥公司的总经理,这不是想跟俺合作么,可是俺自己能干为啥要打个人搭伙分钱啊?就给撅了。俺跟你说媳妇儿,那女的老烦人了,就跟听不懂人话似的,非要清楚的跟她说大白话她才知道俺的意思,这样的人你说咋还能当总经理呢?连服务员都不用她这样的。”说着说着,武庆刚还委屈上了,这样的人他真心稀罕不起来。 “也许是因为跟老板有亲戚关系吧?这样的人又不是没见过。”许思文一听武庆刚的话,突然笑的特别开心:“你快点儿啊,一会儿回去买点儿豆腐,你给我炖个鲫鱼吧,我馋鲫鱼了。” “哎!咱这就走吧,这些东西明儿再看,反正都不着急……”武庆刚一听媳妇儿馋了,立刻就丢下了笔,拿着外套跟媳妇儿下班买菜去了…… 114喜宴 许思文心里有了算计,也没跟武庆刚说。 早上起来后,许思文挑好了衣服让武庆刚今天穿,又带了两身给他换洗用,可武庆刚死活不穿! “怎么了?”许思文纳闷儿了,武庆刚对穿的可一点儿不挑,全挑在吃上了。 “这个太随便了,换俺新买的这个,你也换,回老丈人家随随便便的不好!“武庆刚拿出两身新衣服,衣服没标签儿,但是质量很好,版型也很独特。”你什么时候买的?“许思文惊讶了,武大老虎也会买衣服了?”底下人都说咱俩看着不像一对儿,俺就买了这个一对儿的衣服,咱俩穿了出去看他们还敢说不像!“武庆刚气呼呼,其实原话是说许技术员儿这颗好白菜让武大老虎给拱了! 武庆刚当时就来气了:咋地你们还惦记着自己去拱? 员工一哄而散,那么多人他也不知道谁秃噜出来的,找不到报复的对象他就去找魏延,魏延开会没时间,海莲娜给了武大老虎一个好主意:穿情侣装,办个喜宴,请大家赴宴观礼!”回家用不着穿的这么严肃。“两套西装加上领带领夹什么的一看就不便宜,穿着身上跟许家集格格不入啊。”不!今儿就穿!“武庆刚一个虎扑过去,压着许技术员儿就扒拉人家衣服。”干什么你!“许思文还穿着睡衣呢,三两下就被脱了裤子。”换衣裳!“武庆刚手底下不停,唰唰唰几下子,扒光了许思文……”你个混蛋!“许思文恼羞成怒了,手蹬脚刨对人不管用,于是上嘴咬。 结果人武大老虎不在乎啊! “你咬吧,俺皮厚,你咬不透!”人家该干嘛干嘛楫! “你起来,别压着我,我自己穿!”武大老虎这么坚持,许思文反抗无效只能接受了,他不敢使劲儿咬,咬坏了怎么办?不使劲儿咬的话,连皮都咬不透,难道要磨牙? “媳妇儿,穿上肯定俊!”武庆刚嘿嘿笑着松开了许思文,他为了这一天忙的都脚打后脑勺了,媳妇儿要是不换新衣服,他可亏死了。 衣服很合身,尤其是腰间的收拢,越发衬得许思文身形修长气质文雅了。 武庆刚的也很好看,贴身的设计,凸显了他本人的那种阳刚的力量美,有一种特别男人的吸引力。 “穿成这样回去,真的好吗?”许思文看看武庆刚,再看看自己,总觉得,跟出席酒会似的。 “挺好挺好!”武大老虎是满意了。 欢欢喜喜的开着车子拉着媳妇儿回了许家集,结果一到吉市口,许思文就被惊呆了。 吉市口挂满了大红绸花儿,楼匾两侧还挂长长的鞭炮,一看到车子来了,鞭炮就被点燃,噼里啪啦的声音一直到车子停在了许家大门口,许家大门口也两挂鞭炮,那边还能听见动静这边的也点了火儿。 武大老虎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两朵大红花,下面的锦带上写着“新郎”两个字儿,先给许思文别在了胸前:“媳妇儿,你也给俺戴上。” 另一朵,递给了许思文。 “嗯!”许思文接过来,有些手抖的把花也别在了武庆刚衣服的左胸口。 他以为他们的喜宴,也就是家里人坐在一起吃顿饭,充其量就是比较亲近的几个好友来参加而已。 可是眼前看到的,两家公司所有的员工,许思文的一票同学,武庆刚的难兄难弟,两人的家里人,甚至连大爷爷跟二爷爷也在其中! 武庆刚先下了车子,迎着就是一顿挂面条子扑面而来! 东北那边的规矩,挂面失脸一生顺。 武庆刚护着脸皮提出大长腿挨个踹飞拿着挂面的家伙,等人被他踹开了,这才打开车门把媳妇儿拉下来:“赶紧跑屋里去!” 俩人手拉手,可能是在东北的武家大院跑了一次有了经验,这回俩人合作默契,跑的脚下生风啊! 四周来参加婚礼的人都哄笑出声儿了! 尽管跑的快,可许思文还是被两捆挂面条儿砸中了头,一脑袋挂面条儿、五谷米和五彩纸碎,许思文抬眼偷偷看到武庆刚的脸上都有青痕了,立刻就心疼了,四下里看了两圈儿…… 他可记住来的都是谁了,等他们结婚的时候,看他怎么折腾! 许家堂屋里,已经端坐了好几位长辈。 东边的是许爸爸和许妈妈,许爸爸许妈妈身后的高位上坐着的是八爷爷,西边坐高位的是大爷爷和二爷爷,父母的位置上没有坐人,但是两边,和许嘉文程美丽一样坐在下首第一位置的,是武国刚跟张翠花。 两个蒲团上都盖着红布。 武庆刚一点儿压力没有的麻利的跪了下去,特爽朗的喊了一声:“爸!妈!八爷爷!” “好好好!”八爷爷笑眯眯的应了,随后许爸许妈也应了声,有人端来茶碗儿。 看到茶碗儿,很多人都嘻嘻哈哈了起来。 武庆刚难得红了脸皮儿,许思文也憋笑,谁让武大老板有个搞笑的前科呢。 “八爷爷,喝茶!”武庆刚先给八爷爷敬茶。 “嗯,以后俩人相互扶持。”八爷爷接过茶水说了一句叮嘱的话。 “哎!”武庆刚答应的脆响。 “八爷爷,喝茶!”许思文也要敬茶。 “嗯,以后要跟刚子好好生活。”八爷爷同样接过许思文的敬茶喝了一口,也对许思文叮嘱了一句话。 “思文知道了。”许思文说这话的时候,声音都有些颤抖,他有一种自己长大了的感觉。 他结婚了,还是在许家的祖屋里。 “来,这是八爷爷给的红包。”八爷爷喝了人家夫夫俩敬的两盏茶,可不是白喝的,两封厚厚的红包放到了托盘里。 随后给许爸爸许妈妈敬茶也是如此,红包一收就是一对,叮嘱的话几乎大同小异。 同辈之间不用行跪拜大礼,许嘉文跟程美丽也有喝到武庆刚跟许思文鞠躬九十度敬的茶水,同样给了红包。 到了武家这边,大爷爷跟二爷爷喝了敬的茶水之后,大爷爷给了两封红包:“刚子脾气倔,不听话你就放开了拾掇。” 武庆刚一呲牙:“俺不会跟媳妇儿闹的。” “思文会跟他好好说的,其实刚子脾气是倔了些,但不是不明事理的人,好声好气儿的总能说明白问题。”许思文赶紧给武庆刚说好话,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觉得大爷爷这老人家,真的能说到做到。 “哎呀!大喜的日子你少撺掇思文啊!”二爷爷明目张胆的堵了大爷爷的话题,笑眯眯的也给了两封红包:“刚子呀,你记得思文跟了你你就要负起责任来;思文啊,以后刚子就托付给你了。” “思文记住了。”许思文现在有些轻伤感有些小激动,最大的却还是幸福。 到武国刚跟张翠花的时候,许思文没有鞠躬敬茶,而是拉着武庆刚在蒲团上跪了下去,将茶杯举过头顶:“大哥,喝茶。” 这个举动太突然,唬的武国刚差一点儿蹦起来! 老实说,武国刚这辈子还没被人跪过,自家的那三个小子除外。 “思文!你这是干啥!快起来!”翠花嫂子出溜下椅子就去扶许思文,一边儿朝呆了吧唧的武庆刚吼吼:“发啥愣啊?赶紧起来啊!” “大哥,大嫂,你们受得起,刚子从八岁开始就是你们养活的,我们今天敬你们,是谢你们的养育之恩。”武家没有父母在座,也没有牌位,这是武家人的遗憾,但是许思文却觉得,即使父母不在,可有武家大哥跟翠花嫂子。 给大哥大嫂跪着敬茶,是许思文发自内心的尊重。 “嫂子,你坐回去吧。”武庆刚突然出声,却是劝张翠花的:“这是思文的意思。” “啊?”张翠花跟被定格了一样。 “嫂子,坐回去吧。”程美丽过来,扶着张翠花又坐了回去,捋了捋张翠花散下来的头发。 “大哥,喝茶!”许思文又一次叫武国刚。 “哎!哎!”武国刚红了眼眶,接过茶水喝了一口,感觉比以往喝的茶水都要甜。 喝完了,忙不迭的拿了两个红包放到托盘上:“刚子有啥不妥的你就直接说,他不听还有俺在。” “嗯,思文知道了。”许思文笑着应了武国刚的承诺。 “大哥,喝茶。”武庆刚也给武国刚敬茶,只是武国刚喝了茶给了红包后却来了一句:“可是有人要你啦。” 武庆刚:“……!” 大家多少都知道武家的情况,武庆刚是大哥嫂子带大的,本来许思文行此大礼,气氛很是肃穆,可武家大哥这话一说,那种酸涩的氛围立刻就没了,四周响起了一片哄笑声…… “嫂子,喝茶!”许思文同样对翠花嫂子跪了下去,将茶杯举过头顶,他这样的恭敬,是将翠花嫂子视为母亲一样。 “哎!”翠花嫂子端茶的手都哆嗦了,喝了一口后,立刻给了两封厚厚的红包:“以后好好过日子,刚子有不对的,你管就是。” “思文知道了。”许思文应声儿,同时斜眼看了看武庆刚,敬茶这么多长辈,也就许嘉文跟程美丽叮嘱了武庆刚,让他不要娇惯许思文,其余的都是说让许思文管着武庆刚…… “嫂子,喝茶!”武庆刚也给张翠花敬茶。 “刚子啊,以后就不是一个人了,要知道体贴思文,不然要你要看!”前两名话说的都挺好,就最后一句,走调儿了些。 “哎!俺肯定记着!”武庆刚点头哈腰的接过了红包,一瞅,没媳妇儿的厚啊! 115关于称呼啥的 “礼成!摆宴!开席!”担任司仪的是八堂叔,也就是八爷爷家的大堂叔,孙子都上学了,还有底气十足的喊话呢。 武庆刚为了今天,可是老早儿就把食堂的全班人马弄来了许家集开火,一道道菜肴摆了整整一百桌。 天上飞的地上跑的山里长的海里游的,桌子上是全了。 许家院子里只四桌,都是亲近之人,而从许家大门口开始一直延伸到街上,武庆刚接受了大厨的建议,摆了流水席。 许家集所有人都能吃到! “你准备了多久?”许思文偷偷的问武庆刚,他一点儿都没察觉到,这人偷摸儿的不声不响,弄了这么大的一幕,说不感动是假的,两家都会过了亲家,这么久都没动静,还以为要等到秋收呢。 “老长时间前就备了,有些人知道俺要结婚就一个劲儿的追问新娘子是谁,那样儿的俺都请来了,让他们知道知道,俺跟你的关系,你就是俺媳妇儿,老武家都承认了的媳妇儿,或者俺是你媳妇儿,让他们汤圆不叫汤圆儿,给他们来碗白玩儿!” “怎么?你被人缠上了?” “有好几个非要跟俺联姻,那女的俺都不用瞅就摇头说不行!不死心的人有,今天都整来了。”武庆刚洋洋得意,他这一手即摆了席面请了喜酒,又明晃晃的告诉那些人,他是有家室的男人,他们彻底死了心。 许思文有点儿惊讶的看了看武庆刚,这样不给别人面子真的没关系? 武庆刚根本不在乎,他有自己的一套行事准则,那些乱七八糟的以前不沾现在不理日后更是碰不得。 他有实力,一切的阴谋诡计在绝对的实力面前,是没有用处的,他别看没多少文化,可看世事的眼光犀利着呢。 “走吧,跟我去给大家敬酒。”许思文拉着武庆刚,挨桌儿的敬酒,人太多,有武庆刚认识许思文不认识的,更多的是许思文认识而武庆刚不认识的,因这里是许家集么。 所以是许思文在前拿着托盘和酒杯,武庆刚在后拿着两瓶天下香白酒瓶儿,许思文都是给武庆刚介绍:“这是六堂叔,这是进士坊的八堂伯……” 人太多了,武庆刚根本记不住谁是谁,大略打个招呼,他没记住人家没关系,最主要的是要让别人记住他就行了。 而且他也是这么跟人家说的,许思文踩了他一脚让他别这么实在,倒是许家集的族人们对他印象挺好。 “是个实在人,思文好福气!” “不错,跟自家人不用藏心眼儿。” 许家集的人对武庆刚的评价都挺高,许思文不知道这种局面到底是怎么来的,不过他们都觉得武庆刚是个良配,配得上他们的许思文。 等到武庆刚认识的人的时候,他就特别直接特别豪爽的将许思文一搂到自己身边,大大咧咧的跟大伙儿一摆手:“都看看,这是俺当家的,以后认识了别不当回事儿啊!” 武庆刚的意思很明白,许思文被他摆在了自己之上,但凡是认识他的人,该怎么跟许思文相片,自己寻思寻思。 “大当家的!”所有人都一个动作,举起手里的酒碗,一口干了下去! “大家不用客气哈!”许思文得到了这么一个“高大上”的,“接地气儿”称呼,抽搐着嘴角干了快十几碗的米酒进肚子。 “怎么是米酒?”许思文酒一入口就发现不对了,不过没敢声张,偷偷的跟武庆刚咬耳朵。 “你彪啊!”武庆刚同样小声儿:“你喝得过他们吗?一缸烧刀子就趴下的人,没资格喝白的,整点儿米酒对付对付吧,要喝俺改天跟他们喝个够。” 许思文:“……!” 他不就那一回么?至于这么念念不忘的吗? 他是不知道武庆刚的心思,好好的新婚之夜,媳妇儿喝醉了耍酒疯儿什么的,只要想想就觉得特别心塞! 所以为了以防万一,他亲自端着酒瓶子,给别人倒酒都是真材实料,给自己媳妇儿的就是偷偷灌进去的米酒了。 俩人敬了酒,也算是将许家集跟东北虎的人做了依次介绍,虽然大家还不是很熟,但是许家集的人还挺喜欢这帮东北大汉们的,不过也有人对这帮人对许思文的称呼而目瞪口呆的。 没办法,太有临场感了! 那气势,真跟土匪似的! 东北那边来的人都豪爽,许家集的人喝酒用酒杯他们就用二大碗而且许家集的自酿度数不高,这帮子酒桶干脆放开了肚皮喝酒啊! 结果就是人少的东北来客将本地许家集的人灌了个够儿,都喝趴下了! 武庆刚跟许思文一开始就偷奸耍滑,武庆刚只是耍小心眼我换酒,许思文可是个中高手,就守着长辈那一桌至亲席,吃吃喝喝,谁业敬酒都得先从最长辈的开始,这里光是爷爷辈的就好几个呢,更有武庆刚那边的大爷爷跟二爷爷,过来一敬酒,就得好几杯,所以谁没事儿都不会过来敬酒滴! 别人都偷着说许思文护着武庆刚,连让他们灌酒的机会都不给,殊不知,最开始还是武庆刚护着许思文的呢。 喝了整整一小天儿的喜酒,喜宴换了三遍,晚上一大堆人都没回去,幸好许家集别的不多,许氏族人够多,一家领回去两个三个的,家里的客房就可以安置了。 晚饭的时候,剩下的都是最亲近的家人和好友们,这回夫夫俩不再偷奸耍滑了。 “许先生,我们团队所有人,敬你一杯,祝你与老板,白头偕老,恩爱百年。”魏延带着他的团队,头一次正儿八经的跟许思文打招呼,他们都是武庆刚的左膀右臂,虽然是拿着超级高薪的人,可同样的他们为武庆刚把握住了东北虎。 武家对他们的信任,也让他们生也了士为知己者死的感慨。 “好!谢谢你们。”这句“谢谢”,指的是什么,各自都有各自的猜测,谢谢他们的理解,谢谢他们的支持,许思文是真心实意的道谢的,如果他们不支持,哪怕是无视,他跟武庆刚也不会走的这么顺遂的,毕竟一个这么大的财团若是没有直系血缘继承人的话,很容易引起波动。 魏延他们不愧是武庆刚花了大价钱雇佣来的高价打工仔,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东北虎里的人竟然接受了许思文是他们的老板娘的事实,没有嫌弃没有无视,还来喝喜酒。 连他们自己的公司也是开除了好几个员工后,才接受了他们的老板是个东北大汉的事实。 这还是张岚河抽空偷偷告诉许思文的。 随后,许思文依然是跟每一个人都碰了杯,他的杯子很小,就一小口儿的样子,这是许妈妈给他们俩准备的,这么点儿的东西喝个百八十杯的,看着数量吓人,可其实累加起来,也就一瓶酒的量。 许思文对这些跟武庆刚一起吃过苦的人特别尊重,每一个人他都听武庆刚说过几嘴,所以敬酒的时候,他还能跟每一个人都聊上两句家常嗑儿。 这一下子就拉近了彼此之间的距离。 关锁拍了拍武庆刚的肩膀:“刚子哥,你这个男媳妇儿找的好,会说话会办事儿,还不会瞧不起俺们。” “他是最好的!”武庆刚骄傲死了,兄弟们看他的眼神可羡慕嫉妒了。 最后,许思文只有一个要求大家:“换个称呼吧,大当家的怎么听着跟混社会的一样啊?” “俺们东北那噶哒吧,当家的都是指一家之主,说了算了;你跟刚子哥都结婚了,自然家里你说了算,可你家不是俩户主吗?俺们觉得还是叫大当家的合适。刚子哥就是当家的!” “可刚子哥跟许技术员儿都是男的,叫当家的的确不太合适,看看该叫个啥?” “姐夫?可刚子是哥呀!” “那就叫哥夫?” “拉倒吧!还哥夫呢?这啥称呼啊?” “就是,会不会说话?” “罚酒罚酒!” 那个提议的被灌了三碗酒下去,不敢吭声儿了。 “不叫当家的,也不民大当家的,以后见着了,就叫思文哥!你们不都是叫他刚子哥的么?正好,跟思文哥还挺配的。”许思文也不喜欢大家喊自己“当家的”,那样让他觉得很别扭,感觉像是他们的大当家的,而不是武庆刚一个人的了。 当家的,是武庆刚只能对着他喊的,他也只对武庆刚喊过当家的,这是他们两口子的专用称呼。 哪能共享呢! 应该是专属才对。 “这个可以!”武庆刚一拍桌子:“以后就刚子哥,思文哥,当家的啥的,那是俺们两口子的事儿,你们不许瞎叫,再听到 有人敢这么喊,俺可要跟他干仗的啊!” “思文哥!” “哎!” 所有武庆刚的难兄难弟们,呼呼啦啦的站起来,对着许思文喊了一句,许思文笑眯眯的大声答应。 热闹过后,这些人也有许氏族人领走去安排住宿了,许思文觉得自己走路都能感觉到像是在飘一样,是喝多了还是酒不醉人人自醉?他不知道原因,但是他知道,这一天,他很幸福很开心。 晚上,他们的新房是许思文的房间,里面已经焕然一新,大红的颜色特别喜庆,武庆刚看着躺在红色新庆上的媳妇儿,整个人都要沸腾了,嗷嗷的扑了上去…… 116王家父女俩 第二天,许思文没能起来床,迷迷糊糊的仿佛被武大老虎抱着,他实在是太困了,昨天晚上武大老虎就跟吃了那什么药似的,平时就够能折腾他的了,新婚之夜也不知道哪里触了他的萌点,愣是折腾了一晚上,什么 时候结束的许思文都没印象。 等他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还有点儿愣神。 这不是武家大院里武庆刚的房间么? 晕晕乎乎的慢慢爬起来,感觉身上很无力,皮肤上都是武大老虎留下的记号:“等着,看我不咬回来的!” 上面的了不起啊? 看看把他咬的都惨不忍睹了! 屋子里的窗帘儿没打开,避光的让屋里看起来就是在夜间,可是许思文觉得不一定是夜里了,要是夜间的话,武大老虎不可能不回窝 儿,留他一个在床上躺着。 慢吞吞的起床,打理好自己,屋子也整理好,许思文这才推开门下楼,客厅里竟然有客人在! “大兄弟,你可得信老哥儿一回啊!都是这个死妮子自己捣鼓的破事儿,可不是我的意思啊!”说话的老男人很诚恳也很着急,身边坐着一个呆愣愣的漂亮女人。 “我相信!”武庆刚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上面的那只还一个劲儿的得瑟着。 “那大兄弟你看是不是给老哥儿一 机会?咱两家的合同是不是……?” “公司都有安排,你可以直接去公司,不用堵到俺家里来吧?俺这边还有事儿呢!”武庆刚都有些不耐烦了。 “别介呀!大兄弟,咱都是实在人儿,你看你有啥要求的尽管提,只要能办到的我头拱地也给你完成喽!” “你干什么呢?”许思文走过来抬脚就踢了武庆刚那只一个劲儿得瑟的大脚丫子一下: “好好坐着。” “哎!”武庆刚赶紧放下二郎腿:“你醒了,有没有不得劲儿的地方?渴不?” “不渴,大哥他们呢?”许思文环顾一圈儿,除了在座的三个人,别人都没看到。 “办事儿去了,要不是他们堵在门口,俺都不用下来。”武庆刚对打扰自己跟媳妇儿美好时光的父女俩特别不待见。 “这位是?”因为武庆刚一直没有介绍,来人对许思文挺好奇。 武家什么时候有了这么一位? “他是许思文,武大老板的铁子!”女人突然说话了,但是语气里竟然是对许思文有颇多怨恨。 “你敢再哔哔一个?!”武庆刚霍地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女人,眼神就跟要吃人一样:“他是我爱人。” “武大老板!武大老板别!别生气!”老男人一头冷汗哗哗的就下来了,反手就给了坐在身边的女人一巴掌:“你是不是又要犯病了你?我怎么养了你这么个丧门星!” 女人被扇了一巴掌,双眼通红的盯着许思文:“都是你!都是你的错!” “这位女士,你说在说什么呀?”许思文端坐依然: “我在自己家里好好的,跟我说这么个莫名其妙的话……对了,刚子,他们是谁啊?” 许思文就跟突然才想起来这俩人他都不认识似的,无视的程度让对面父女俩的脸色都不好看,当然,他们本来的脸色也好看不到哪里去。 “这个,就是刚建集团的老板王刚建,他身边的是他闺女王蓉蓉。”武庆刚其实不想给媳妇儿介绍,这样的人以后也不会再有交集了,介绍啥?浪费记忆力。 “你这个不要脸的!”王蓉蓉几乎是疯了一样:“要不是你,我早就跟庆刚结婚了!” “放屁!”武庆刚的口水喷了王刚建一脸:“姓王的,你管不管她?你要是不管可别怪俺下狠手!” “武大老板!你别气!”王刚建没想到死女子竟然这么能作,气的回手又是一巴掌,把个王蓉蓉扇成猪头样儿。 “就算没有我,你跟刚子也成不了,你俩根本不合适!”许思文其实一下来的时候,就认出了王刚建,去年冬天在街上遇到过,许思文记忆深刻是因为王刚建身边带着的情妇,大冬天的穿那么少,真是美丽冻人呢。 武庆刚跟他提过刚建集团,当成笑话说给许思文听,许思文以前不在意,但是现在找上门来了,那就另当别论了。 “跟你就合适了?俩男人在一起……!”王蓉蓉还想胡喷一些什么话,但是王刚建可不敢再让她得罪人了。 “你给我闭嘴!”王刚建阴测测的盯着王蓉蓉,犹如一条吐着信子的眼镜蛇,让王蓉蓉打了个冷颤:“你还想回去的话。” “刚子,送客!”许思文突然很闹心,本来好好的,这就上门了一通莫名其妙,他也是人也有脾气的好么! “不是,那个,武老弟,你要相信我!这不是我的本意!要真是我这么打算的,我这姓倒过来写!”费尽千辛万苦见到武庆刚,是要求救的,起码也要拿下一个订单,公司现在可是资金紧张。 结果呢? 死妮子弄僵了场面,没改善什么却把人给得罪了! 没修好还结了仇! 王刚建能不着急? “呵呵!您真会开玩笑,王字倒过来,也还是个王字儿。您这是觉得耍我们好玩儿吗?”许思文可不给谁面子,武庆刚该撅他还撅呢,更何况是这么一个不相干的外人了。 王刚建没想到这位看着斯斯文文的许先生,说话真给劲儿,噎死人不偿命啊! 门开了,进来了两个人,是大力跟顺子。 “武先生,难道你就不要孩子了吗?我自认各方面都很优秀,代孕肯定最合适!”王蓉蓉也是豁出去了。 “我有女儿,还有个未出世的小孙子,你呀,哪儿来的回哪儿去吧!”武庆刚扶起许思文:“去楼上换身衣服,咱俩今天好日子,别跟不相干的人生气。 “嗯。”许思文不想看到这对糟心的客人。 “武先生!你那么大的家业难道要便宜外人吗?”王蓉蓉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东北虎财团不说世界顶级吧,可在东洲地界上确实是当之无愧的老大。 武庆刚竟然宁愿自己绝后,也不要个孩子的吗? 许思文头都没有回。 “走你的吧!”武庆刚直接拉起媳妇儿上楼,王大力跟顺子俩开门进来,看到武庆刚跟许思文走了,不用谁多说,俩人毫不客气的直接将父女俩人 “请”出了武家大院。 “给嫂子发短信的就是她!”武庆刚一进屋就先让媳妇儿坐到床上,自己站着解释:“小三儿和他那几个同学,也是那个老娘们儿长找人撺掇的不务正业,本来她是想做好人的,可没想到小三儿他们竟然真逃学了!她时间上没来得及倒出功夫儿装好人去,而且媳妇儿可比她强多了!小三儿现在可是最服气你了!” “所以?” “咱家断了跟他们空的合约,跟咱们家合作的人也知道了这事儿,就都不跟他们搭伙了,谁的货不是货呢?他们家八成是没啥生意了,又听说了因为这事儿,就找上门来了,要不是他们在大门口守着了,俺才不想跟他们碰面儿呢。” 实际情况是,王家父女俩等了不是一天两天了,无奈武家能当家作主说了算的就武庆刚,武国刚是一问三摇头,翠花嫂子更是万事不管那伙儿的,而且王家父女俩想的是武家跟自家差不多的样子,根本没搭理武国刚王一家,专心致志的等着武庆刚呢。 为此,不惜开着车子迎头撞上了武庆刚的座驾啊! 幸好武庆刚的车子不一般,他们的车子保险杠都弯了,武庆刚的车子就掉了块皮儿而已。 当然,随后王刚建就说是王蓉蓉驾驶的车子,技术不好……总之,死活赖进了武家大院。 “事情查清楚就好,上次也是……算了,不说这些了。”许思文突然觉得他跟武庆刚在王起,将来这种事情不会少。 “媳妇儿,你咋了?”武庆刚看许思文的脸色不太好,紧张的伸手摸了摸许思文的额头,没发烧啊! “没,那个,你不是说要换衣服?”许思文转移了话题。 即便是有挑战又如何?只要这只东北虎还在他的窝儿里,那就谁也不要肖想了。 两个人都很有默契的揭过了这一页,许思文暗口中决定一切敢对武庆刚伸爪子的小三儿都要消灭不解释;而武庆刚则是偷偷打算了起来,又以后跟别人都要保持距离! “你要带我去哪儿?”许思文不知道武庆刚要带着他去哪儿。 “去一个地方!”武庆刚不告诉他,只闷头开着车子,不过走的路越来越崎岖了。 许思文就问了他一次,既然他不想说,那就不问好了。 只是看着车外的风景,时间很长,许思文都不知道武庆刚到底要带自己干什么,走了这么长时间还没有到目的地。 最终,一路的嫩绿色后,出现了一片花海,真的是花海,漫山遍野,都是盛开的山杏花儿。 “这里?”武庆刚停车了,许思文瞪大了眼睛,看着前面的花海,空气中都能闻到淡淡的杏花味儿。 “下车吧媳妇儿!”武庆刚终于笑了,拉着自己媳妇儿往花海里钻,在这座杏花山上,露天摆放了一百桌喜宴。 117万里挑一的红包 这次的喜宴比起许家集的那次要热闹很多,许家也来了人,不过东北这边的婚礼程序跟许家集不同。 两边都举行了婚礼,摆了喜酒,让人摸不清许思文跟武庆刚到底谁嫁谁是娶。 不过也没人敢去细问就是了。 “爸,妈!”武庆刚厚皮实脸的跟许思文站一块儿对着许爸爸许妈妈改口喊人。 “哎哎!”许爸爸只是点头,许妈妈倒是应声了,又递给了武庆刚一个红包。 但是随后武庆刚打开红包,许妈妈伸手从里面抽出了一张一块钱的纸币! 许思文瞪大了眼睛,这是怎么个意思? 他很少参加婚礼,本身对婚礼的流程也不了解的,而且在许家集那次,好像也没这个程序啊? “万里挑一啊!”担任司仪的是魏延,这家伙为了能够主持老板的婚礼,愣是拼命的赶工,终于挤出了三天的时间。 许思文:“……!” 然后许思文也经历了一次“万里挑一”! “大哥,大嫂。”许思文随着武庆刚叫了武国刚跟张翠花大哥大嫂。 武国刚给了武庆刚一个红包:“成家立业了,以后可就不是老跑腿儿了,你可长点儿心吧。” “昂!”武庆刚拿了红包就揣兜里去了。 等许思文收了张翠花的红包后也想要揣到兜里去,却被张翠花给拦住了,打开了红包,从里面抽走了一块钱! 这边许家人少,也就两桌,还是上次在许家集的时候,没来得及回来参加婚礼的,就让武庆刚直接打包从许家集接到了东北。 而这边的人呢,则是没有去许家集参加婚礼的人,全都集中在了这里,其中包括了老家来人。 这是许思文第一次见到武庆刚的老家人。 几个有些弯腰驼背的老人家,一脸风霜看上去真的让人能够感觉到岁月的痕迹。 也许是爱屋及乌吧,许思文一点儿都没觉得他们土气,而是觉得他们都很有睿智,是那种时间沉淀下来的宝贵财富。 这跟他见到庄士仁和艾丽斯的反应只有厌恶,碰一下的意思都没有,完全不同。 “这就是刚子的对象?”几个老人看稀奇一样的看着许思文。 “昂!”武庆刚一脸骄傲样儿:“这就是俺对象许思文。” “这是王三叔,李四爷爷,老刘家的三舅姥爷,周家的二姑姥爷,单家的大姑奶。” “三叔,四爷爷,三舅姥爷,二姑姥爷,大姑奶。”许思文挨着个儿的叫了一遍人。 五位老人家都笑眯眯的答应了。 可是答应完了之后,还是都笑眯眯的看着他,看的许思文莫名其妙,但是又不敢胡乱动,就只好偷偷的在桌子底下踩武庆刚的大脚丫子,希望他给个提示什么的。 “哎呀!”同桌的二爷爷先哎哟哎哟的叫唤了起来! “咋了?”大爷爷立刻就紧张上了,五位老人也终于临时转移了注意力。 二爷爷却转头看向许思文:“思文,你踩我脚背干嘛?” “啊?”许思文在囧! 他想踩的是武大老虎的,不是二爷爷的啊! “嗯?”大爷爷转头瞪向武庆刚。 “二爷爷,对不起啊!”许思文红着脸经老头儿道歉:“那个,我、我……” “你想踩的是刚子吧?结果踩错了?”二爷爷为老不尊,笑的特别那什么。 “啊?媳妇儿……哎呀!”武庆刚一听媳妇儿踩错了,不管踩的是谁,媳妇儿干嘛没事儿踩他呀?所以他刚想问问许思文,脚背就是一阵疼,一低头,就看到了大爷爷的脚丫子穿着牛皮靴子呢,就踩在了他的脚丫子上。 “阿大又小孩子脾气了。”五位老人竟然没有生气的,而是笑眯眯的看着大爷爷对武庆刚踩了一脚,二爷爷被大爷爷报复的行为逗笑了。 “大爷爷你轻点儿啊!”武庆刚有点儿委屈,媳妇儿踩错了而已又不是故意的,干嘛非要踩回来啊?还踩的那么疼! 他媳妇儿肯定没大爷爷这么有劲儿! 许思文满脸通红,觉得自己今天真是太不稳重了。 “傻小子,还不教思文给他们上烟?”二爷爷看够了热闹,就提点了一下武庆刚,这混小子还不赶紧的哄媳妇儿想啥呢? “哎哟!可不是!”武庆刚呲牙傻乐呵:“俺都给忘了!” 众人齐齐白了他一眼,高兴也不至于高兴成这样吧? “来!思文,俺教你给长辈们上烟!”武庆刚兴高采烈的拉着许思文,打算手把手的教他。 “上烟?”许思文难道有些傻愣愣,他不懂什么意思。 后来才发现,这张桌子上摆了六个古老的旱烟枪,长长的烟袋杆儿,大大的烟袋锅子和一袋子的烟叶子。 “这个不用你教,我会!”许思文一看就明白了,他在许家集的时候,看到过别的老人抽这种东西,只不过南方多数都是水烟枪,而不是旱烟枪。 许思文喜滋滋的给装好了烟袋锅子,然后给几位点上火,看着他们吸了几口烟,感觉还挺好玩儿。 “不错不错!”老人们高兴了,一人给了许思文一个大红包! 许思文不太敢接,他觉得老人们赚钱不容易,给了这么大个红包他接了都感觉烫手。 “接啊!”武庆刚用胳膊肘碰了碰许思文。 “你怎让我接啊?”许思文瞪了武庆刚一眼,小声儿跟武庆刚嘀咕:“这都是老家来的,这么大岁数了,攒点儿钱不容易。” 武庆刚看了看纠结的媳妇儿,心里真是舒服的不得了:“你接下吧,长辈们的心意呢,再说你也别担心,老家现在发展的可好了,咱家副食品的原材料,都是在老家那边儿划得地种的菜,亏不了。” 许思文想了想,到底是接了老人们给的红包,挨着个儿的道了谢,喜得老人们的脸啊,都笑成了皱巴巴的桔子皮。 许思文经历了一场除了迎亲之外,东北的婚礼,很多事情都出乎意料,例如不敬茶但是有改口费?不要给老人上烟,还能得红包! 这些都还是好的,就是到了敬酒的时候,许思文彻底服了武庆刚的酒量。 这里是东北,喝的酒绝对没法儿用许家集那边的自酿酒来衡量,不过许思文跟武庆刚有经验,这回是许思文趁机倒掉了半瓶酒,往里面兑了纯净水,也有酒味儿,糊弄人绝对够了。 “老板!老板!感情深一口闷!感情浅舔一舔!我们干了你俩看着整!”喝大了的人有的是,武庆刚跟许思文来者不拒,反正兑了水的酒,就算是灌大肚子,也比别人能多灌下去一半儿! 许思文也被感染了那种豪爽的气息,拿着酒瓶子,谁来跟他碰杯他都敢跟人干。 “媳妇儿,回家吧?”武庆刚过来了。 “不!”许思文不想回家,他还没高兴够呢:“不想回去,这儿多好啊!到处都是花,真好看!跟梦幻之境似的忒不真实。” “那啥,咱先回去,明儿有时间了,咱们再来看景儿?” “刚子,我不想自己走,脚疼,你背我呗?”他有些困了,可又不想自己走,看到武大老虎,就想让他背:“我要你背我走!” “成!” 许思文高兴了,嘿嘿乐着往武庆刚的背上爬:“除了我哥,连我爸都没背过我。” “以后都俺背你!” “那我也背你好了。” “你背得动吗?” “你不会减肥呀!” “减啥肥啊?俺又不胖!” “你那么大块头,我背不动啊!” “哦,那就不背。” “不行!你都背我了,我怎么能不背回去呢?” “你可以用别的跟俺换么,不一定非要背俺。“”也是,那我抱你吧,我抱得动你的!“”你咋知道能抱得动?“”嘿嘿!“许思文坏笑:”我说能抱得动就抱得动!你要是敢跟我反驳,我就生气!我就不高兴!你就会服软了!“”说的也是啊!“”嘿嘿嘿……刚子,你真好……不欺负我……还会哄我……嗯……我好高兴……“慢慢的,许思文趴在武庆刚的背上,看着一排排的山杏树开着粉红色的花朵从身边划过,眼界渐渐的被粉红色占据,化为一片迷蒙,最后沉浸了梦里。 许思文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来的,他只记得好像自己是让武庆刚背回来的? 脑袋有些疼,迷迷糊糊的闭着眼睛哼哼唧唧。”媳妇儿啊!难受不?“武庆刚弄了个热毛巾给许思文敷在脸上醒酒。”难受死了!“许思文使劲儿用毛巾擦了擦脸。”轻点儿,蹭秃噜皮了都!“武庆刚真怕媳妇儿给脸毁容。”几点了?“许思文擦了脸,精神了些,也不哼唧了,慢吞吞的半坐起来问武庆刚。”不到九点,要吃点儿啥不?“”我不饿呢。“许思文找了拖鞋的位置下了地,先去放了水,这会儿舒服了,在卫生间洗漱了一番出来,人就精神多了。 喝了点儿水,就盘腿坐在了床上,大眼睛期待的看着武庆刚,武庆刚被看的有些发毛:”媳妇儿,你想干啥?“”你还愣着干什么?“许思文一呲呲满口小白牙:”快把红包都掏出来,咱俩数数啊!“武庆刚:”……!“ 118老家 许思文有个小爱好,一直不为人知,那就是他特别喜欢拆红包! 以前自己藏的好,一个人乐呵乐呵过过瘾也就罢了,现在俩人在一起过日子了,他觉得应该不用藏着掖着的了。 武庆刚没想到媳妇儿还有着这么可爱的一面,哪儿能不支持?把自己的红包跟媳妇儿的都放一起,铺了满满一床! 许思文这个高兴啊! “哇!快拿纸笔,还要个袋子装钱!”许思文满脸幸福的拆着红包一边指使武庆刚去拿东西。 “你记好,单独办个存折放起来,等将来给小妞妞陪嫁!”武庆刚无时无刻不想着给他的新闺女儿攒嫁妆。 许思文拆红包的手一顿,偏过头去看武庆刚,他正低着头拿着个布袋子,等着往里装钱,唇边带着一抹宠溺与包容。 一种突如其来的触动蔓延在脑海里。 自从和武庆刚在一起后,自己总能够感觉到许许多多从未有过的幸福和满足,还有不断的惊喜,窘况,开心,尴尬……更多的是那种每每都能让整个心房充盈起来的快乐。 偶尔……就比如现在,他有一种不真实的错觉,好像是在一个美好的梦里。 许思文的心,突然间就悸动了一下,莫名地涌动出一股想要亲亲这头东北虎的冲动,以确定他们俩是真实的在一起。 只想亲一下,所以许思文没有任何犹豫,抬起下巴快速地把嘴唇印在了武庆刚的脸颊,狠狠的亲了一口。 谁知道“啵”的一下,意外的发出了声响儿! 还挺大的! 想装成此地无银三百两都不行! 同时,还有被突然袭击后僵硬了的武庆刚! 许思文顿时就尴尬了,逞强的顶着通红的脸皮,梗着脖子嘴硬:“我就是想……呃,试一下,嗯,你的胡子刮的干不干净……唔……!” 武庆刚丢开手里的东西,一个虎扑就把某个色厉内荏的家伙压倒了,一口咬上去,生吞了媳妇儿的心思都有了。 许思文的拆红包活动到底没能进行下去,等他再一次醒过来的时候,红包还是跟原来一样,没有拆封,他盖着被子,被子上面盖着一层红包…… 许思文是头一次跟武庆刚回老家,真正的老家,东洲宁省东北市靠山县老虎乡猛虎村虎屯儿。 只有他们俩个回来,武家现在因为爱得拉的月份大了,都紧张兮兮的守着她呢。 而且武庆刚也明白的表示,想要过过二人世界,就带着媳妇儿溜回了老家,公司丢给了魏延他们,他的理由是:俺们两口子,要度蜜月去! 魏延等人捶胸顿足,谁这么没事儿干部教了老板度蜜月? 因为温泉度假村的原因,如今的虎屯儿早已今非昔比,但是人们在富裕起来之后,还保留了老建筑,另外起了个新屯儿,老屯儿包括里面的老房子,长着的老树,吃水用的老井,连井上打水用的轱辘都没更换个好的,一切都原封不动。 按他们的话讲,老家就该有老家的样儿,哪怕富裕了,也不能忘本。 度假村开路的地方是跟虎屯儿正好相反的方向,倒也没打扰到老屯子的安宁。 现在新屯子就在那边,老屯子这边已经没有人了。 不过谁家的老房子谁家打理,所以老屯子偶尔还是有人声人气儿的,不是个死墩子。 许思文看着眼前的老屯子,眼睛时的震惊想掩饰都掩饰不了,他从来没有想过,还有这么贫穷落后的地方! 他知道武庆刚的发家史,也知道武家其实真正过上好日子也就十年左右,也就是说,十年前,这里就是武庆刚的家!“许思文想想十年前他在干什么? 十年前,他在跟庄士仁暧昧不明,就是吃肉,也只吃瘦肉,油腻的肥肉一口不动。 衣服呢? 穿的不舒服随手就能压箱底,根本不在乎是不是新买的,花了多少钱。 虽然许家也是务农,可许家是半工半农,且南方鱼米富庶之地,许家集又是氏族形式,从小到大,许思文还真没吃守多少生活的苦,当然,跟庄士仁那事儿是例外,可那是感情上的问题啊!”这就是俺家了!“武庆刚带着许思文进了老屯子的老宅子,看着眼前熟悉的一切,武庆刚已经没啥感慨,就剩下缅怀了。 可许思文不一样啊!”你以前就住这儿?“许思文辛酸不已,看武庆刚的眼神都带着心疼。”嗯呐!“武庆刚推开门,古老的木头制的门板都有些腐朽的痕迹了,连门桩子都是木头的,不是什么值钱的木头,就杨柳树砍了做成的,特别有历史感。 许思文看着眼前的土屋子,木头门,连窗户都是木头制的,上面装着的玻璃还不是现在用的那种高明亮的大块玻璃,而是用的只有人脸大小的毛玻璃,一块一块拼出来的一扇窗户,那种带着些浑浊玻璃体的残次品。 土屋子三间,一进门就是厨房,门边儿放着俩木桶,左右两口大锅,旁边两口水缸,往里是左右两扇小门,小门过后就是一叠柴火堆。”这泔水桶还留着呢!“武庆刚看着俩木头指给许思文:”那时候刷锅水都不丢,放这里,然后拿去和猪食喂猪。“”啊?猪跟人吃一样的?“许思文还有些转不过弯儿。”啊呸!“武庆刚捏了捏媳妇儿的脸蛋儿:”你咋不说是人吃剩下的给猪吃呢?“”呃……别捏!“许思文扒拉开武庆刚的大爪子,揉了揉脸蛋儿:”都被你捏的流口水了!“”哪儿呢?俺瞅瞅?“说着就舔着一张大脸往许思文跟前儿凑合,还色色的笑。”滚边儿去!“许思文一推他的大脸,往自己跟前凑什么凑?再凑就贴上了。”哎呀!还会说东北话啦!“武庆刚惊奇死了! 媳妇儿以前说话都是那种文邹邹的,谁想到今天竟然能听到媳妇儿说东北话,太接地气儿了!”咋地?我也能学的!“许思文一仰头,本意是想得瑟一下给武大老板看的,结果因为仰起了脑袋看房顶,没有闭上眼睛,武庆刚哈哈大笑的时候,房顶上掉了些灰尘,一下子就迷眼睛里去了!”啊呀!迷眼了!“许思文站着不敢动弹,下意识的抓住身边的武庆刚不撒手。”哪儿呢?“武庆刚也不敢笑了,媳妇儿都迷眼睛了再笑就是讨嫌了。”不知道咋的就迷了!“许思文眼睛难受眼泪就流了出来。 武庆刚一看就麻爪儿了! 他最怕看媳妇儿哭了啊!”上外头来!“拉着许思文出了门面朝亮光扒着许思文的眼皮儿近看,这回可真是差一点点就贴面了。 许思文眼泪一流出来自然就将灰尘都带了出来,他不是娇气的人,一流眼泪就觉得舒服了,自己按了按眼睑边缘,眼泪流了许多,感觉能睁开眼睛了:”好像好点儿了。“一睁开眼睛就看到武大老虎的大脸,连脸上的毛孔都能看到了!”呵!“下了许思文一大跳,赶紧撕扯开俩人儿:”你贴那么近干嘛?这又不是在屋里!“然后做贼似的四下里撒嘛眼神儿……”干啥呀!咋说酸脸子就酸脸子啊!“武庆刚不乐意了,使劲儿跟媳妇儿贴一起,立志要当连体婴儿的架势。”这是你老家!“许思文期期艾艾的跟武庆刚保持距离:”万一被人看到多不好啊!“这地方一看就特别封闭的犄角旮旯儿,十年前就是个落后外面百年都不止的地方,人们的接受能力,许思文不敢想象。”怕啥!“武庆刚倒是立刻就知道媳妇儿脑袋里想提啥了,一揽许思文的肩膀:”俺们这噶哒以前也有结契的兄弟搭伙过日子的,也没见谁嘴欠说闲话。“”啊?“许思文震惊了! 真的! 他头一次发现,自己对这个地方太不了解。”这么开放?“太神奇了! 他们这么开放,外面的人知道吗? “那个时候这地儿贼拉穷,兔子都不在这噶哒拉屎!说不上媳妇儿的男人老多了!没办法,听说那个时候穷的一家人就有两身衣服过冬,大雪咆天的时候,就轮流穿着出门,不出门的就在家里光腚捂被窝儿。” “胡说什么呢!”许思文笑着捶了许思文一拳头:“哪儿就那么惨?你以为是叫花子呢!” “跟叫花子也没啥两样儿了,就是自家有地,一口吃的还是能攒下来的。”武庆刚低头看着许思文不信的样子,叹了口气:“来的时候你也看到了,现在修了路好走,可还得穿两次山间隧道,没修路之前,那两道山,也就一条山路通外面而已。每次走都要一天时间,要是冬天走,惺蹦儿的还能遇到出来找吃的儿狼,听说以前还有过老虎跟熊瞎子呢。你说,这地儿能不穷么?” 许思文张了张嘴,看着低落的武庆刚,突然冒出了特别傻气兮兮的一句感叹:“环境真好!还能看到野生保护动物。” 武庆刚:“……!” 那点儿好不容易泛泛上来的忧郁气儿,立刻就随风飞没了…… 119老房 和许思文在一起之后,武庆刚无奈的发现,其实他媳妇儿还真没有他以前想象中的那么完美。 他也有小孩儿心性,还有那种中二的坚持;犯糊涂的时候有,该吃的亏也没少吃,经常跟一帮子满嘴都程序脑袋里全字母的同事们奋战到深夜,究其原因则是因为两三个口令,到底要用哪个编程模板合适! 虽然比起同龄人,媳妇儿要成熟许多,但好歹也不是那种早熟过头的老油条,还挺接地气儿。 武庆刚抹了一把脸,拉着媳妇儿重新往屋里蹿:“走吧,进去瞅瞅咱家。” “嗯呐!”许思文答应的可欢快。 武庆刚忍了忍,没忍住,回头就吧唧了一下媳妇儿的脸蛋子:“媳妇儿你咋这么好呢!” “那是,不好能降得住你吗?”许思文一点儿都不谦虚,一摆小脑袋,斜着眼睛看武庆刚:“你不矫情了?” 武庆刚嘿嘿傻笑:“俺啥时候矫情啦!” “敢做不敢当!”许思文懒得搭理他,自己往老房子里钻,他也想近距离的接触一下武庆刚的过去,他的过去武庆刚都知道,那些详细资料看的许思文觉得自己一开始就被武庆刚算计上了。 所以现在许思文也要看看武庆刚的过去,贴近这个要跟他过一辈子的人,这才公平嘛。 刚才么,说实话,他一直认为武庆刚不适合刚才那种忧郁小生的调调儿,太雷人了! 那一刻许思文只想狠狠的打散那种不和谐的气氛,武大老虎应该是啸傲山林的百兽之王,而不是蔫了吧唧儿的老狸猫。 许思文进了老屋子,厨房看过了,站在中间问武庆刚:“哪边儿是你住的啊?” “西屋,东屋在这噶哒都是给家长住的地儿。”东贵西平,东边的地位高贵,西边的就平常了,没有 “贱”这王说儿,都王一家人,贱不贱的不好听。 许思文一听西屋是武庆刚住过的,就没先去东屋看,而是推开了西屋的门。 那门也很老旧,许思文推的时候还能摸到一些木渣子,有点儿微微的凸起,上面刷着一层斑驳的老油漆。 一进屋就是半屋子大的土坑,上面铺着竹编的席子,西边是一排木头柜子,一样很有岁月的样子。 武庆刚一拉门边儿上的绳子,屋顶上挂着的昏黄灯泡儿竟然还能亮起来! “这灯泡儿还能亮,真不错!当初可是花了五毛钱买的贵的灯泡儿呢,便宜的一毛一个,不抗用,老是烧。” “我家那边用的都是两元一个的白色灯管儿。”许思文嘴角直抽抽,他无法想象一毛钱一个的灯,真的能用吗? “你家挺能作啊?俺们屯儿最有钱的人家,都没用那么贵的东西照亮儿!” 许思文:“……!” 好心塞!怎么办!求解答!在线等…… 武家的老房子,真的可以称得上是“家徒四壁”了,所有的东西都让许思文惭愧不已,他的床换了好几个,可武庆刚说他们家装被子的炕柜,还是爷爷跟奶奶成亲的时候,奶奶的嫁妆! “古董吧?也不知道值多少钱了。”武庆刚摸着柜子特别怀念,结果心情一好,愣是徒手掰下了一块木头茬儿! 武庆刚目瞪口呆的看着手里着已经糟了了的木头…… “我觉得,你还是劈吧劈吧烧炕得了,这样的东西,真没人收……哈哈哈……!”许思文好歹也是有几件古董作为传家宝的人,小时候也是在许家集那样的古镇长大的,不说慧眼如炬,可是不是老物件儿,他还是能看得出来的。 炕柜打眼一瞧就是那种最最普通的木料打制,而且因为缺乏养护,已经开始糟烂了。 木制品最好的保存方法,就是刷漆,刷成铁树那样的,能保持个十几年或者是几个年,还要看木制品本身取材的木料好坏。 红松木的,百年不坏。 胡杨木的,千年不烂。 沉香木的,更高级了,还自带香味儿呢。 最好的那种金丝楠木,据说不用刷漆都能挺个千年时间,还有香味儿遗留。 武家的这个,达不到那个标准,能用到十年前,已经是顶天的了,当初用的刷漆可不是现在用的那种工业漆,而是真正的老方法熬出来的油漆,质量绝对有保证。这才用到武庆刚他们这一辈儿,再用也不可能了,现在更是一碰都掉渣儿。 “别!就算是成了灰堆儿也不能烧,老物件儿烧了都是要败家的!”武庆刚还挺迷信,其实他只是觉得,哪怕是放着不能用,他看看也是个好的回忆。 “我也没真要你烧。”许思文还真没那个打算,就是随口说说而已,要烧他也不能让啊。 来一趟不容易,他又是头一次上门,一来就让人烧了炕柜,那他许思文成什么人了? “俺家那桌椅板凳都没了,就剩下这么个柜子,要是也没了俺可就啥也没剩啦!”武庆刚怀念的看着四周,尽管四周都是斑驳的墙皮直往下掉土渣儿。 “这屋子里你一个人住?”许思文觉得这么大一铺炕,睡一个人绰绰有余。 “想得美!”武庆刚翻白眼儿:“俺带着三个小侄子住这屋儿,大哥大嫂住东屋儿,俩锅子,一个做饭另一个熬猪食,正好连炕都烧热乎了。” 许思文:“……?!” 看完了西屋看东屋,东屋跟西屋基本一样的布置,就是多了一个人高的大立柜在地上杵着,看起来比西屋的炕柜好很多,还自带一面穿衣镜。 炕柜上面摆着暖壶茶杯,针头线脑,还有一个古老的收音机,那种木头匣子样式的,一个生了锈的手电筒,感觉还挺齐全。 东面墙上贴着几个奖状,许思文凑过去看了看,上面写着的人名儿是武庆刚,还有两个是武元吉。 底下盖着什么小学的红章,看起来还挺是那么回事儿。 “这些东西还是当初大嫂嫁过来的时候,村儿里给分的呢,不然俺们家哪里整的起这么好的物件儿。”武庆刚摸了摸收音机:“当初可把屯里人羡慕坏了,一到晚上就都过来唠嗑儿,一起听收音机,也是大哥大嫂脾气好,乐意招待他们。” “那你呢?你也乐意家里多来客人?”许思文看武庆刚说话的时候直撇嘴,就知道他言不由衷。 “来了就吵吵,恨不得房顶都给你掀了,你乐意啊?”武庆刚一点儿不在乎他在许思文面前的嫌弃态度:“不过也多亏了那个时候他们见天儿的来,俺也跟着听,知道外面挺多事儿,然后就打算出去闯荡闯荡,在这里蹲着,也得跟大哥大嫂一样,面朝黄土背朝天,土里刨食儿不容易,老天爷赏脸了,就有口吃的,不赏脸了,一家大小就得勒紧裤腰带。” “咱们俩倒是差不多!”许思文轻笑起来:“我当时也是因为觉得时代变迁太快,不能固步自封,就拼命的学习,那个时候大哥师范毕业,回了镇子里教书,族里人都羡慕,我高考成绩优异,爸妈的意思也是让我上师范,然后分配回来做个跟大哥一样的教师,受人尊敬又是在自己的老家,我没同意。那个时候我对计算机就特别好奇,执拗着愣是学会了皮毛,后来高考的时候,背着爸妈填报了上去,回去之后跪了一天的祠堂呢。” “你还干过这事儿呢?”武庆刚挺惊讶,许思文给他的感觉一直都是乖乖的那种,即使是出格的事儿,也就他俩而已,其余的没感觉有多么折腾。 “上大学临走的时候,爸妈才给我学费。大哥把他头两个月的工资都给了我当伙食费。族里因为出了个大学生,凑了一笔钱,给我防身用。”许思文想起那个时候还忍不住笑呢:“别看爸妈不乐意,可到底没拧得过我。” “俺也差不多,家里那个时候没钱,嫂子还是卖了她那辆自行车给俺凑的路费呢。”武庆刚试着拉了拉灯绳,结果灯没亮,灯绳倒是让他给拉断了。 “你别老是动手动脚的了,这都不够你祸害的!”许思文扯着武庆刚不让他继续动东西:“本来就不太结实了,你这么一动,全都被破坏掉了。” 哪怕再破烂,也是武家的老屋,武庆刚手下没轻没重的,许思文看不下去了。 “就是打个灯而已,绳子忒不结实了。”武庆刚甩了甩大爪子,那绳子用了许多年,烟熏火燎的,都发粘沾手了。 心里还挺庆幸,辛亏是自己拉了绳子,要是媳妇儿……就媳妇儿那干净劲儿……算了,不想了…… 屋里看完了,许思文还去看了看老屋的水井,那种最古老的摇把子的轱辘水井。 “还能打水吗?”太古老了,许思文看着木头轱辘和把儿,还有绳子,木桶,双眼放光。 “能吧?俺都多长时间不打了。”武庆刚看了看媳妇儿,试探着建议:“要不,你试试?” “嗯呐!”许思文就是这意思。 武庆刚没办法,只好麻利的帮他挂了木桶在绳子上,还得不断地叮嘱:“别摇太快,当心看着把儿!” “知道知道!”许思文兴致勃勃的摇了摇轱辘,慢慢的放下水桶,听到水声后,笑开了怀:“真好玩儿!还能打上来水呢!” 一边说一边握着把儿摇轱辘往上拉水桶。 “呼咚!” 结果乐极生悲,绳子是粗麻编成的,已经风化了许多,早已不结实了,吊个同样糟了的木桶还成,现在木桶里盛满了水,往上捞它就受不住了,直接断开了! 120老坟 俩人将老屋祸祸完了,抬起腿儿拍拍屁股一溜儿烟的跑掉了,一边跑许思文还一边担忧:“那木桶就在井里丢着好吗?” “没事儿!等会儿俺找几个常干这事儿下去捞上来就妥,别再寻思了啊!” “这事儿还有常干的?” “咱家不是头一个这样的,前东头的都掉了好几家了。” 许思文:“……!”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一切皆有可能啊! 武庆刚带着许思文从老屋子里出来,就大包小包的拎着一起去了坟莹地。 这里的坟莹不多,可是也不少。 “以前就跟个乱葬岗子似的,挖个坑就能起个坟包儿,现在日子过得好了,就把这噶哒整成了墓地,坟包儿都修了一遍,竖起了坟碑,没人管的坟莹也大家伙儿凑钱修了修,就是不知道都叫啥,也就没立碑。”武庆刚一边回忆着当年,一边对比着现在,发现真的是变化好大。 许思文看着属于虎屯儿的墓地,觉得挺不错的啊! 自从见了老屯儿的样子后,许思文觉得哪儿跟老屯儿一比,都能妥妥的胜出。 墓地就建在山下的一处向阳坡地带,四周稀稀拉拉的种着一些红松和青柏,坟莹修缮的不错,立的石碑也都差不多大小,上面都有名有姓。 “爹和娘的在哪儿?”为了区别自己的爸爸妈妈,许思文采用了折衷的办法儿,按照东北这边的老习惯,叫武庆刚的爸爸妈妈为爹娘。 “把边儿的那个就是,旁边的那个是大哥大嫂准备的,后头空地是预留。”当年整墓地的时候,老武家也拿了钱,还是拿的大头,所以有一大块自留地的待遇。 “哦。”许思文停下了脚步,武庆刚不明所以的看他。 许思文从自己带来的东西里,拿出了一套很特别的东西。 武庆刚瞪大了眼睛:媳妇儿什么时候整的这东西? 许思文轻手轻脚的穿戴上,这是最最正规的按照古礼做成的孝服,除了白色的麻粗布作为主要衣料,孝服的外面还挂着一层黄色的披衣。 所谓的“披麻戴孝”就是这样的了。 许思文自己穿完了又扯出一套来,照着武庆刚劈头盖脸的就给整装上了身。 “整这么大侈啊?”武庆刚不敢乱动,媳妇儿表情好严肃,他有点儿发怵。 “闭嘴!”许思文给他的腰间和自己的腰间都扎好白布:“这是你头一次领我来祭拜已逝的爹跟娘,不该披麻戴孝吗?” “哦。”武庆刚挠了挠头皮:“其实俺都不太记得爹娘的样子了,小时候就是大嫂管着的,到现在做梦都梦不到。” “记不清那也是爹娘。”许思文知道武庆刚对父母的记忆太过模糊,为此,武庆刚千方百计的解除了许思文跟家里的疙瘩,对许爸许妈也是当成亲生父母一样的孝顺。 可许思文却也想弥补武庆刚,这头憨厚老实的东北虎,父母哪怕不在世了,死后也要有所哀荣。 他知道自己说这些武庆刚肯定听不懂,他索性就不说了,干脆直接行动就好,他做的不是给世人看的,而是发自内心。 一切打理妥当了,许思文最后给自己,和武庆刚,在胳膊上挂了一指上长的红布条。 “这啥意思啊?”一片白上面整个一点红,武庆刚的心啊,又开始突突上了。 “我们是新婚,告诉爹娘一声,让二老也高兴高兴。”许思文让武庆刚走前面,他自己落后半步的距离。 “哦。”武庆刚也不太懂这些个讲究,媳妇儿咋说咋是呗。 武家虽然地方大,可就孤零零一座坟堆儿,还是武爸武妈合葬在一起的稍大些的坟墓。 许思文有注意到,别人家或多或少的在石碑上有个先人生前的照片儿,那种最最原始的黑白照。 可是武家父母的墓碑上没有。 “爹,娘,儿子来看你们了。”武庆刚带着媳妇儿,噗通就跪在了墓碑前。 烧纸的丧葬盆儿,一对冥烛点燃立好,酒杯,铜炉,高香,白酒,供果…… “爹,娘,大哥大嫂都挺好的,三个小子儿也不错,哦,大小子儿的对象有了,不过年岁不够暂时不能登记。还有啊,那大侄媳妇儿,你们的大孙媳妇儿是个洋丫头,一脑袋金毛直闪光……”武庆刚唠唠叨叨的跟二老说了一大堆家里的事儿。 “爹,娘,刚子结婚了,旁边这个就是你们儿媳妇儿。“等唠叨的差不多了,他才拉着许思文的手,跟二老汇报自己的情况。”许氏思文,字言玉,拜见父亲。“许思文起身,规规矩矩恭恭敬敬的对着埋葬武爸爸的那边儿坟莹,行了三跪九叩的大礼。”许氏思文,字言玉,拜见娘亲。“后又对着埋葬武妈妈的另一半坟莹,依旧规规矩矩恭恭敬敬的行了三跪九叩的大礼。 看的武庆刚眼睛都直了。 跟媳妇儿比起来,武庆刚觉得自己这个亲生的儿子,好像比较不像话……”嘿嘿……“武庆刚赶紧跪好,刚才他是跪坐着的,现在也不敢了:”思文,给爹和娘上香。“许思文拿了三柱高香,在烛火上点燃,又对着坟莹行了跪拜之礼,最后才将香上在铜炉里。”嗯,爹,娘,他叫许思文,那啥,俺哥也同意了的,嫂子也说了,你俩那大孙媳妇儿生的娃儿,先给俺和思文,当大孙子儿,将来让老大给咱俩送终。“许思文拿起酒瓶子倒酒,酒杯满了就放到供果的两边儿:”爹,娘,喝杯媳妇儿敬的酒。“武庆刚伸手扒了两根香蕉,露出内瓤后放回去:”爹,娘,吃供果吧,这些都是思文买的,俺没花钱!“许思文听了手一抖,真相掐他一下!”爹,娘,思文的大哥,也过继给了思文一个女儿,将来给刚子和我养老送终。“这毕竟是武庆刚的爹娘,许思文也要跟二老汇报一下武庆刚名下多了一个女儿的事儿。”对对!跟你们说啊!那小丫头老可爱了!咱老武家几辈儿都没个女娃子,全老小蛋子儿,这回可好了,总算是有个花骨朵儿啦!“武庆刚一提小妞妞就兴致勃勃:”小丫头也可聪明了,现在拽文撇词儿俺都有些听不懂啦!还有……!“许思文静静的听着武庆刚对着父母的墓地眉飞色舞的说着小妞妞,说着说着又说道武品祥,这么大个人了,还跟父母告状,然后开始夸许思文。 许思文也是这个时候才知道,武品祥现在竟然对他相当的崇拜,简直当成了人生目标。”……到底是有文化的人,思文可会教育娃儿了,将来咱老武家不用担心娃儿们走岔道了。“武庆刚拿了个大包袱过来,从里面掏出冥纸叠成的金元宝银元宝,放到丧葬盆里用烛火点燃。”爹,娘,给你们多祭奠点儿钱,你们在那头可劲儿的花吧,生前也没能享受啥,到了那边儿要是再抠的嘎嘎的,可真是说不过去了啊!“武庆刚一边烧一边又开始胡扯六拉:”咱家现在有钱了,你俩在那边儿也别省了,就多多保佑家和你们的亲家,这就挺好的了!“许思文真想堵住他的嘴巴! 上坟祭奠呢! 胡说些什么啊! 趁着武庆刚歇口气儿的时候,许思文赶紧开口:”爹,娘,请你们放心,思文会照顾好刚子,会孝顺大哥大嫂,也会看顾好三个孩子,将来的大孙儿也会好好抚养成才。“”武家很好,刚子他们发了财,也回馈了乡里,屯子里的人如今都住上了好房子,挣的钱也多了,娃子们都有学上,都有书读。品祥这老娃子是个诚实的,好好说教一番,孩子还是很懂道理的,刚子说的那些,您二老就当听风了!“”别介啊!“武庆刚不同意:”俺这是告诉二老,没事儿的时候可以找小三儿唠唠嗑儿。“”边儿去!“许思文轻轻地推了他一把:”尽瞎说什么呢!要找也是找你这个老儿子。没听老话儿说吗?老儿子大孙子,老太太的命根子。当心娘梦里拾掇你。“还找小三儿唠唠嗑呢? 武品祥尚在吃奶的时候,二老就没了的,那孩子连点儿印象都没有,还不如武庆刚呢。 武庆刚嘻嘻哈哈的乐,许思文又跟二老说了一会儿话,将带来的冥纸都烧完了这才跟武庆刚俩又磕了个头才离开虎屯儿的墓地。”晚上咱们住度假村那儿,泡泡温泉啥的吧,坐了这么久的车子,你脸色儿都不好了。 “不去跟老家人见一面吗?” “他们早等在那儿了,去了都能看到。”武庆刚忙活了这么久,哪儿都考虑到了,一个不落的带着媳妇儿去收红包。 许思文笑了笑,跟着武庆刚上了车子,直接去了度假村,上山的时候,武庆刚指着大山笑侃:“这可真是咱家的福地儿,以前荒山野岭的倒找钱都没人要,现在来一趟你得花钱买门票了!” “嗯嗯!”许思文忙不迭的点头。 到了上面后,大厅里已经摆了六桌酒席,在座的人,可真的是武庆刚的老家人了,全都是最开始在虎屯儿居民。 121老地 许思文看着这些淳善良的老家人,连笑容都灿烂了三分呢。 “刚子好福气!”老家的人也羡慕武庆刚,看看刚子结的这个契兄弟,要啥有啥。 武庆刚美了,跟自己家人也不客气,大碗喝酒大口吃肉,许思文头一次见识到了真正的东北人是个什么样子。 晚上一伙人全喝醉了,许思文也包括在内,不过武庆刚喝醉了还知道护着媳妇儿找了个没人的房间睡觉,门锁锁的死死。 早上起来许思文一脸郁闷的拔了自己跟武庆刚的衣服,从里到外另换了一身,脏衣服打包直接装起来,回家就消毒去! 外面的人也都起来了,见到许思文都嘿嘿傻笑,跟武庆刚一个德行;见到武庆刚就上去互相打两下,说武庆刚不地道,拉着人就钻了房间,还不给开门,连洞房都没得闹。 “闹啥闹?俺俩在他老家结的婚,也没人来闹洞房!”武庆刚得得瑟瑟的显摆:“俺老丈母娘把门儿!” “滚蛋!”许思文气的喘了武庆刚一脚丫子,武庆刚夸张的嗷嗷叫着往外跑,留下一大堆人哈哈大笑。 “那天也是喝多了,他老是耍酒疯,我妈就在门口拦着人不让闹这才消停了的……”许思文想着解释一下啊,可他不解释还好,一解释这些人更是哄笑了,笑的许思文自己受不了,也跟着武庆刚跑掉了。 这天武庆刚带着许思文逛了逛虎屯儿,不是去老屯子那边儿,去的是地里田间。 “这噶哒就是咱家的地了,如今都有人帮忙种和收,老家的地,从种到收都跟以前一样,不用化肥不用农药,撒的都农家肥,不论是稻米还是菜还是别的,连养活的牲口都按老规矩来,可不整那些速成了的,忒没味儿。” 许思文看着冒出地面一手长的绿色东西,好奇的用手摸了摸:“长势挺好呀!” “媳妇儿,你摸的那是长叶子草。” 许思文“嗖”的一下子就把手缩了回来,太丢人了! “咳咳……刚子,这草都长了这么大了?怎么不拔啊?”许思文走了两步,又挺有范儿的蹲了下来伸手薅了一把地垄头上长势青葱的小草攥在手里使劲儿的搓了搓。 “媳妇儿,你薅的那是苗儿!”武庆刚阻拦不及,眼睁睁的看着媳妇儿薅了苗儿。 许思文傻眼的看着手里已经被自己一揪分尸了的小苗苗儿,都要哭了好么! “你们这儿怎么苗跟草一个样儿啊?” “媳妇儿,地垄上种着的是糜子,刚长出来的时候的确跟草分不清,等到长大一点儿了,站着的时候打眼一瞅就能看出好赖了,那个时候要锄二遍地,还要间苗儿……你没做过农活吗?” “做过啊!插秧和薅草小时候也下水田的,可跟这个不一样!”许思文心酸的要命,南北方的差异此刻被无限放大。 连草都不一样! “你家那头是水草吧?跟这个能一样吗?”武庆刚觉得媳妇儿呆呆愣愣的,跟以前一比,好傻的感觉。 “那咋办啊?”许思文看了看光秃秃的地方再看看自己手里的东西,纠结死了。 武庆刚眼珠子一转悠,看了看四周没人注意他俩:“好办!”说完猛地蹲了下来:“媳妇儿你给俺望望风儿!” 许思文跟大眼贼儿似的站了起来,四下里撒嘛的真的跟做贼儿一样,生怕被人瞧出个什么来。 武庆刚见机行事,顺手扒拉了一下,看准一个地儿,薅了一把苗儿下来,动作迅速连根儿带土啊! 许思文一低头差一点儿惊叫出来! “你怎么也……?”他怎么也薅了小苗儿下来啊? “提前间个苗儿,没啥大不了的……”武庆刚快手快脚的将小苗儿挨着个儿的抖落根上的土壤,然后稀稀松松的补在了两个空位上,乍一看根本看不出来是后补上去的,只能说,不用减苗儿而已。 “妥了!”武庆刚拍了拍手:“好几年都不间苗儿了,还行,手艺还没松散,还能整的出来。” “宝贝儿你太厉害了!”许思文太高兴了,连称呼都腻味了许多,听的武庆刚囧囧有神。 他这么大的块头儿,跟“宝贝儿”完全不搭边儿。 “好了好了,赶紧走赶紧走!”许思文见扫了尾巴,立刻就拉着武庆刚离开了这个让他感觉好丢脸的地方,自己这么大个人了,自己连苗儿跟草都分不清啊! 他们走后不久,就有人过来看地了,是按照平时的作息来巡视的,每隔两个小时就有一队人巡视过这些种了庄稼的田地,四周也有监控设备,不过有些细微的地方,还是要人亲眼看看比较放心。 这回来的人一打眼就看出地头儿上有人来过了,又过去瞅了瞅,就发现有间苗儿的痕迹,虽然间苗儿一看就是挺好的手艺,可不代表这就没事儿了。 一队人马火急火燎的跑到了监控室,调出了监控录像一看,全都乐了出来。 当天就有了重大新闻:武庆刚带回来的契兄弟,连苗儿都不认识! 晚上许思文吃饭的时候,就听到了,一口饭差点儿喷出来,满脸通红就想找个地缝儿钻进去躲起来。 “你好好吃饭,别呛着儿!”武庆刚又是拿水又是拍背顺气儿的一通忙活。 其实,他是怕被媳妇儿看到自己偷笑的样子,所以总是在媳妇儿身后忙叨叨,不让媳妇儿看正脸儿。 “怎么会是这样呢?以后可怎么见人啊?”许思文对自己的糗事传扬了出去特别吃惊,这可是武庆刚的老家,以后他还要每年都回来给爹娘上坟烧纸什么的呢。 “没啥了不起,大不了,俺整个事儿,比你这个大的就盖过你了么。”武庆刚呲呲着牙憋着笑,他也没想到,媳妇儿犯二的事儿被人发现还被人宣传了出来! “你可千万别乱来啊!”许思文赶紧跟武庆刚掰扯清楚:“就是个糗事儿么,也没什么啦!就怕大家伙儿以为我是个四肢不勤五谷不分败家子儿。” “俺媳妇儿就算是个败家子儿,那败坏的也是俺家,关旁人啥事儿?”同许思文一样,武庆刚也不乐意别人挑剔许思文:“再说了,俺们老武家的媳妇儿,要才有才要貌有貌,要学历有学历!要啥有啥,整个屯儿谁比得过?” “行了行了!”许思文发现餐厅里用餐的客人都往他们这边看了过来,赶紧拉了拉武庆刚:“这是在外面呢!” 刚才武庆刚忙碌的时候,就已经挺吸引目光的了,这会儿更是成了瞩目的焦点。 “哦哦!”武庆刚也发现打扰了别人吃饭,立刻听话的消停了下来,不过嘴巴却没闭上,只是降低了一下说话的声音:“俺说的都是实话,你想的太多了。” “连生活情趣都不懂的人,没权利说别人想太多!”许思文对武庆刚该不较真儿的地方硬是较真儿,真是一点儿办法都没有。 不过出乎意料,因为许思文的糗事儿,老家的人对他反而更亲近了些,觉得文化再高,也有不会的东西,连苗跟草都分不清楚的文化人,也没想象中的那么不食人间烟火。 以至于许思文离开的时候,是大包小包的带了不少老家人硬塞给他的土特产。 真的是土特产,一抖落还掉土的那种。 俩人没在老家待多久就离开了,昨临走之前,武庆刚还去看了看老家的负责人,所说原来是屯子里挺有名望的一个叔儿辈的人。 唠了许久的嗑儿,不知道都说了些什么,许思文没问,虽然两个人在一起了,可也要有独立的空间,尤其是这种关于公司里的事情,俩人根本就不懂对方的事,所以俩人很少对对方的工作提出什么。 只要默默支持就足够表达心意了。 这一点,两个人做的很有默契哦! 南北方都举办过了婚礼,该知道的都知道了他们俩人的关系,亲朋好友们,不理解的完全可以转身走人,理解的就继续相处。 许思文和武庆刚没有在东北市里久待,转头又回了兰州,毕竟现在他们俩的事业重心都在南方。 这回回去心情更好了,许思文觉得终于可以在地上多待段时间了,不用天天做空中飞人。 只是接近六月的天气,在北方可能只是热了点儿,可是在南方就不同了,高温已经来袭。 武庆刚拉着俩人的行李箱,背着背包,许思文就拎着个电脑和拉着一个小行李箱,一下飞机武庆刚就嗷嗷的了:“这是下火了吗?” 东北虎暴躁了,他无法理解这么炙热的天气,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完全应该是沙漠里的温度! “还好,还不是最热的时候呢!”许思文一看武庆刚,吓了一大跳:“你怎么这么多汗?” 麻利的拿出毛巾就给武庆刚擦汗,他不是没见过武庆刚流汗,但是那都是正常的时候,最多是在那啥的时候,他还觉得武庆刚流汗特别性感特别男人呢! 可这大白天的太阳底下就哗哗的汗如雨下湿透了衣服的架势,许思文都要吓坏了。 “天儿太热!” “东西给我一个,咱们快出去,到了大厅就有空调了,能凉快很多。”许思文想到武庆刚可能不太适应南方这种天气,抢过行李箱走的飞快。 他知道武庆刚会追着自己跑,他有注意到,每次都是他走前面武庆刚跟在身后,他不走,武庆刚就停步。 122过日子 武庆刚已经被南方的高温一下子晒蔫儿了,许思文用最快的速度带着蔫了吧唧儿的武大老虎回到了他们的老虎窝儿。 屋子里早已打开了空调,本来气温是二十四度,不过许思文记得东北那个时候还不到二十度,又往下调了调,直接定位到了二十度。 武庆刚不是没有过过苦日子,晒也不是没晒过,可是南方的这种热度冷不丁的让他接受不了,好好一头威风凛凛的东北虎,愣是给整成了个病老猫。 一回到了别墅,他就躲在空调房里不出窝儿,非要太阳偏西了他才出门,许思文看着心疼坏了,送了他回家后,安顿好了,许思文立刻就开着车子出去了。 他没想到武庆刚这么不抗热,给他准备的衣服还都是照着东北那边的气候来的,这边现在穿着吧,其实也可以,可谁让武大老虎体内阳气太足,许思文穿着衬衫刚刚好,他就已经热的汗透衣背了。 到了商场,许思文直奔亚麻专卖。 挑了两件武庆刚能穿的短袖和四条裤子后,许思文想了想,觉得以武庆刚的尿性,恐怕他更喜欢穿的是…… “请问,你们这里还有别的款式的麻布男装吗?”许思文结账付款的时候,问了一声导购小姐。 “先生,您手里拿着的这几款已经是最新的了,那边还有商务男装,是棉麻的,不过夏季还是亚麻的穿着更透气些。”导购小姐看着许思文拿着的商品,都是最新款新上架的男装了,没有更新的了。 “谢谢。”许思文道了谢,拿了东西划了银行卡付了钱,就提着东西出了专卖。 正走着呢,突然猛地一回头! 身后同样提着购物袋的两个男人的吓了一跳! “对了,你刚才说……”俩人神色虽然恢复的很快,然后又装作聊天的越过了许思文走了,可是许思文还是起了疑心。 刚才他就感觉到有人跟着自己,而且还是紧紧跟随的那种,所以才冷不丁的来了个突然袭击,没想到还真有人此地无银三进两! 两个男人来买男装! 许思文是同又跟武庆刚结了婚,还能说他是给武太刚买,或者武庆刚给他买,好吧,武庆刚买的有点儿悬,关键是,许思文看得出来那两个人不是山类! 不是同类却装作亲密,跟在他身后,想要干什么? 怀着疑问,许思文上了车子,因为发觉了有人跟着自己,许思文开着车子饶了一大圈儿,最后才回了别墅。 等回到了别墅他才反应过来,他绕什么弯儿啊?别墅这里有保全啊! 许思文敲了一下自己的脑袋:“你真是变笨了!” 在车库停好车子后,提着东西进了屋子,一进屋就看到武庆刚在门口跟只大狗狗一样等着他呢。 武大老板上身光着下边儿穿个沙滩裤,脚下踩着双凉拖,蹲在地上挖着半个大西瓜吃,抽空倒出嘴巴来还跟许思文抱怨:“空调整的一股子阴森味儿!” “空调就是这样的没办法,你别老是在屋子里待着,出去透透气啊?”许思文一边安慰他,一边关了空调,开了门窗流通空气。 空调再好,也不如自然空气好。 “不乐意出去,一出去就一身汗,还不让光膀子!” 兰州是大都市,市民们的面貌也很注重的,想要出门的话,不说人人都要求西装革履,也不可能就穿个大裤衩子人字拖,光着膀子在大街上晃荡,武大老虎这一身,不合格啊! 许思文一看武庆刚的样子也心疼,将自己刚才出去买的东西掏了出来递给武庆刚:“试一下,这是麻布的,透气性好,还吸汗。” “媳妇儿!”武庆刚苦着一张老虎脸:“你咋让俺穿抹布啊?” 许思文黑线不已:“这是亚麻,麻布的一种,透气好,也吸汗,你磨叽什么?” “哦!”武庆刚拿了衣服,当着媳妇儿的面就穿上了:“挺合身的,没感觉咋凉快。” 许思文不管他,买来的衣服都试了个遍:“挺好,脱下来吧,我去洗洗,明天就先穿着,过几天再去买两身,现在正是夏装上架的时候,找几个新版型给你。” 这个时候已经是太阳快要落山了,空气中的热度也降了些,再加上武庆刚刚吃了个半个西瓜进肚子,身体的温度也降了些,他本人经过一下午的时间,还适应了点儿,倒是不那么挥汗如雨的了。 “还是媳妇儿对俺好!”武庆刚现在舒坦了些,媳妇儿又给买了新衣服,心情一好就颠颠儿的跟在许思文身后转悠。 “这也怪我,忘了这边的温度这个时候可要高出北方许多呢,冬天那个时候是你给我买衣服防寒,如今也轮到我给你买衣服纳凉了。”许思文一想到去年俩人初次相遇时候的情形,立刻就憋不住笑了:“我也应该给你买个大红色的衬衫。” “那敢情好!”武庆刚也想到了他们初次见面时候的情形,大嘴巴一咧呵:“当时俺见你的头一个念头啊,看看这单薄的小体格子,人也单薄穿的也清凉,这是过秋天呢还是过冬天啊?到东北市找冻死的?” “我那个时候真是不知道东北市怎么那么冷啊!”许思文将衣服都剪了标签后丢进了洗衣机里,放了点儿有消毒杀菌效果的洗衣液,然后按了按钮定了时。 “你走点儿了呗!听说去年是五十年内气温最低的一个冬天,那些承包烧锅炉的人赔的狼哇的。”武庆刚跟在许思文身后装大尾巴。 “怎么不早说?我应该去买一注彩票,很有可能中大奖呢!”许思文拿了行李箱往楼上去。 “你不是中了吗?”武庆刚随后拎着大箱小箱一起往卧室倒腾。 “什么时候的事儿?我这个中奖的人怎么不知道?”许思文开了柜子往里面放东西。 “你中的不是俺这个大奖么?”说着还偷袭一样的伸着大脑袋飞快的凑了过去“吧唧”亲了许思文一口。 “呸!脸皮真厚!”许思文轻啐了一下,这人越来越厚皮实脸的没个正形儿了。 武庆刚贱特特的跟媳妇儿从赖赖唧唧发展到摸摸搜搜,突然惊讶的跳了起来:“媳妇儿!” “干什么?一惊一乍的吓唬谁呢?”许思文关上衣柜门,将行李箱都丢给武庆刚:“放到储物间里。” “昂!”武庆刚乖乖执行命令。 许思文趁机去了厨房快手快脚的做了两个炒青菜,一个现成的带回来的白肉,拍了点儿蒜末蘸着酱油,顺便热了六个大馒头,他也就一饱肚儿,武庆刚得四五个。 武庆刚一转身的功夫就发现媳妇儿竟然做好饭了! “媳妇儿,能不能多整点儿肉啊?这么点儿都不够塞牙缝!”武庆刚用馒头夹了满满一下子的白肉蘸蒜酱。 “不能!”许思文开始给武大老虎上了一堂养生课,他之所以选中白肉给武大老虎吃,就是因为白肉可以抗癌,减少心血管疾病。 武庆刚觉得一个普普通通的五花肉蘸蒜泥都能让媳妇儿说出花儿来,真不愧是他媳妇儿。 吃完饭武庆刚刷碗,许思文将带回来的土特产都规整好,又晾了衣服在阳台,忙活了一身的汗,收拾完了就拿着衣服去洗了个热水澡,等他出来的时候,发现武庆刚竟然在另一个浴室里都洗漱完了! “媳妇儿,俺刚才还有话没跟你说完呢!”武庆刚一看媳妇儿出来了,摇头摆尾的就朝许思文蹭了过去。 “你想跟我说什么?”许思文拿了个蒲扇,给武庆刚打扇子扇扇风,屋子里没开空调,他怕武大老虎又烦热。 “嘿嘿嘿!”武庆刚享受着媳妇儿给煽风的凉快,大爪子拦着媳妇儿的腰肢,大脸贴上了媳妇儿的胸口蹭了蹭:“俺发现,你身上可凉快了!” 许思文:“……是吗?!” “俺从此以后,夏天就抱着媳妇儿消暑!”武庆刚跟个牛皮糖似的紧贴着许思文,媳妇儿身上很凉爽,还带着媳妇称特有的味道,简直不能更舒坦了。 越舒服越想舒服,武庆刚不老实的一双大爪子开始在许思文身上摸摸搜搜磨磨蹭蹭擦擦掐掐…… “你别……别贴的这么近……痒痒……呵呵……呼……唔!”本来还挺好的,可武大老虎不老实,许思文一开始觉得他粘的太紧他自己都犯热了,随后那双大爪子就到处煽风点火,许思文不自觉的呼吸就沉了许多,扇子也不给他打了…… 最后武庆刚还是抱着媳妇儿睡的,只不过是在激烈运动完,给媳妇儿洗涮了一遍后了。 不过他真的没说谎,媳妇儿身上就是比自己的体温要低很多,抱着特别舒服! 所以武庆刚发挥了贴树皮的精神,决定紧贴着媳妇儿不放松! 早上都快九点了许思文才醒,武大老板弄了米粥给他喝,还有煮鸡蛋和小咸菜。 “换上阳台上干了的那几件衣服吧。”许思文揉了揉腰肢,起身收拾了一下,让武庆刚去拿衣服。 “媳妇儿,这衣服真能凉快吗?”武庆刚没怎么接触过这些东西,半信半疑。 “穿上吧,肯定比你那纯棉线的要好。”许思文挑了一件白色亚麻半袖衬衫,配了一条原色亚麻的长裤,一双亚麻编成的凉鞋。 很休闲,因为武大老板最讨厌束缚的穿着,许思文跟他的差不多,同样白色的亚麻半袖衬衫,配的是一条乳白色的亚麻长裤,乍一看,跟情侣装似的。 123彩信,痕迹 许思文给武庆刚准备的亚麻衣服,还真让东北虎接受了,穿着透气他就没那么汗如雨下了。 “媳妇儿你太好了!”武庆刚恨不得抱着媳妇儿狠狠吧唧两口以宣示喜爱。 “若是外出就穿着吧,在楼里有空调的地方,记得披上这个外衣,省得冷。”许思文还给武庆刚准备了一件亚麻长袖的衬衫,在屋里吹空调要是还露胳膊露腿儿的,他怕武庆刚再着凉。 “嗯呐!”武庆刚是媳妇儿说啥就是啥。 俩人回了公司,各自忙碌个不停,东北虎集团跟河文软件公司搬到了一起,楼上楼下一团和气,大家都知道,这看着是两家,可实际上老板都在一个户口本上蹲着了。 “思文!”张岚河一见到许思文见到了救星似的就要扑过来,但是被人给拦住了。 百里瀚漠冷着脸,扯着挣扎不休的张岚河的腰带。 许思文莫名其妙的就特别想笑,于是他就真的笑了出来:“呵呵……!” 张岚河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蔫了儿了。 百里瀚漠一扬眉,眼中探究的看着他。 “咳咳!”许思文笑完了就不太好意思继续了,毕竟这么做有点儿不厚道。 “怎么了?找我有事情?”他们貌似才分开不到十天吧?若是再算上婚礼的话,也就分开四天而已,至于这么激动吗? “有!”张岚河跑不掉,只好任由百里瀚漠攥着自己,朝许思文吧啦吧啦开始唠叨:“我要出国去谈海外代理权的问题,不在的这段日子里,你就坐镇公司好了。” “哦,好啊!”许思文点头,这也是不可避免的事情,但是随即他就问了一句:“什么时候回来?” “亲,时间不定!”张岚河黑线:“这种事情怎么说得准?我去了这个国还得去那个呢,一口气走完了省得麻烦。” “学长,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儿要跟我交代啊?”许思文跟张岚河合作了这么久,太知道这位学长的脾性了。 他的确是有经商头脑不假,可是他也很懒惰的,而且他们的产品,哪怕坐在家里等,也自有人上门来,何必走出去呢? “说。”百里瀚漠就对着张岚河说了一个字儿,张岚河一抖擞,乖乖听话的跟许思文交代了。 “那什么,张家那头老是来找我,我实在是扛不住他们的死缠烂打,干脆躲到海外去一段日子,顺便将咱们的东西都找好了人家,他们再来就有话说了。”张岚河不想让许思文的心血白费,张家又如何?已经是不他的家了,他凭什么要将他们的成果贱卖给他们啊? 可是张家的人的手段他是知道的,跟王八一样咬上了就不带松口的,除非晴天霹雳! 他惹不起,躲得起! 张家之所以拿准他,就是因为他姓张。 等他走了,思文姓许,看他们还敢不敢纠缠不清! “我懂了。”张家的事情,许思文知道些,学长也不容易,他替他一段日子挡挡麻烦还是能办到的:“你放心的出去吧,顺便散散心也好。” “思文……”张岚河知道自己不着调儿的个性,因此从小就不受本家人的待见,可是许思文一点儿都没有嫌弃他。 “请百里先生多多费心,照顾一下学长,他这个人马大哈惯了,您别介意。”许思文一转头就对冷脸的百里瀚漠诚心诚意的托付起了张岚河。 “嗯。”百里瀚漠点了点头,对许思文也改观了不少,看样子不只是个书呆子,还挺有眼光的。 张岚河想说些什么,百里瀚漠一扯他的腰带,他立刻就闭嘴了,就是有些幽怨的看着许思文。 许思文全当自己没看见,该干嘛干嘛去了,压根儿就没搭理他,张岚河没了机会,乖乖被百里瀚漠带出了国。 许思文跟武庆刚在这里有专门住了的地方,因为知道张岚河出差,公司就许思文一个人,武庆刚干脆就不回别墅那头了,俩人反正衣服什么都在公司,还守着食堂,还是单独的厨房,想自己动手就自己动手做点儿小灶吃,不想动弹了,就去食堂里跟大家伙儿一起用餐。还热闹。 许思文当天又出去了两次,这两次带着武庆刚一起,买了好多夏天的衣服,还拉着武庆刚去了专门量身定做的高级会所里,给武庆刚定制了好几套桑蚕丝的商务男装,蚕丝无比柔软透气,武庆刚摸了摸之后只点头,也不说话,全权由媳妇儿做主,给整啥就穿啥。 “这个,这个,还有这个,嗯,那边儿的那个也加上,都按照他的尺寸来。”许思文选了四匹布料给武庆刚裁制衣服。 “那你呢?”武庆刚看了看,好像都是自己的,媳妇儿呢? “我就不用了吧?”许思文还真没想过给自己来几套:“我又不会热多少。” 桑蚕丝可不是保暖的,他夏天的时候,穿着衬衫长裤妥妥的,武大老虎就不行了,他就得穿那种透气轻便凉爽的东西。 武庆刚想给媳妇儿也来两身新衣服,蚕丝什么的他是不太懂,不过刚才摸着手感是真不错的。 “你也说了我身上凉,用不上这个,万一下个雨什么的,我穿着它还得冷呢。”许思文赶紧劝说武庆刚:“你可别脑袋一热就给我弄些穿不了的衣服胡来啊!别忘了,咱家衣柜归我管。” 武庆刚不吱声儿了。 许思文私底下捏了捏他的手:“听话啊!” 武庆刚更不吱声儿了…… 第二天,两口子各自奋战在工作上,许思文的手机,又来了一则彩信。 上面是那天许思文给武庆刚买的衣服,也是今天武庆刚穿着的那一身,跟一个漂亮的美女在一人装修精美的下午茶座那儿有说有笑,看姿态亲昵无比,那当然是一副热恋的架势。 和上次一样,因为是偷拍,画面不甚清楚,又因为离的远,只能通过身形和衣服来辩别,看不太清楚脸。 许思文没什么动作,只保存了彩信。 晚上在食堂里吃饭的时候,许思文不经意的问了问武庆刚:“下午怎么没在?还给你留了西瓜呢。” “去了拍卖会,有个商业街的五层商场要拍卖,现在还没开始拍,只是去领号而已,顺便去估摸一下底价。”武庆刚拿着小葱沾了沾大酱,卷了点儿香菜就着米饭吃了一大口。 媳妇儿老是让他吃菜,他没办法儿,就整了个顺口的东北蘸酱菜,这也是青菜不是? “哦,大中午的出去可得当心,这地方不是东北,别中暑了。”许思文没事儿人一样的嘱咐武庆刚。 “放心吧,你这一天三顿的绿豆汤,喝的俺感觉自己都无比清凉了!”武庆刚灌下了许思文给他盛来的一大碗绿豆汤,呲呲牙。 “给你们都排排毒还不好?不喝的也得喝!”许思文特意拿的在东北那边带回来的土特产里的绿豆,见天儿的让食堂熬一大锅绿豆汤,往里头放些冰块,让大家伙儿喝。 武庆刚没察觉到许思文的异样,也是因为许思文一点儿都没流露出不同。 接下来的几日里,武庆刚被魏延指使的团团转,谁让你是老板?哪怕是我们说,你只要坐着看就行呢,也得您走在前面啊! 拍商业楼,拍地皮,买设备之类的,武庆风忙的跟个陀螺似的,有的人就是看老板,不跟底下人谈,结果比跟魏延他们谈还要惨,武庆刚压根儿就不按牌理出牌,老是一刀切两半,爱合作不合作,东北虎有钱,他就不信买不到东西! 而许思文的手机也很热闹,彩信不断的发来,有的时候一天发两三个,还都是不同的号码,一打过去,就是关机,第二天再打的时候就直接注销了。 一点儿不留余地,不让人抓住线索。 赵氏企业的那位大小姐,来找武庆刚也很频繁,而且许思文发现了,赵大小姐一来找武庆刚,他当天的短信里,必定是那个女的穿的跟赵大小姐一样的服饰。 慢慢的,过了不几日,彩信里开始配上了文字,一开始是劝许思文识相些,主动退出去,别到时候他们开口赶人,那就脸上不好看了。 后来就直接明白了说,他们俩才是一对儿,相亲相爱的很,让他擦亮眼睛看明白些。 许思文每天都跟武庆刚聊天,两口子交流起来不费劲儿,武庆刚什么都跟他说,偶尔还要跟他抱怨一番:“说是酒会,整一堆饮料上来装啥啊!俺一口都没喝!看着就咽不下去。” 许思文乐的哈哈的,今天他接到的彩信里,那个男的可是端着一杯鸡尾酒喝的津津有味儿,同时手还揽着女人的腰肢…… “就是那些女的太味儿了,熏得受不了,小魏还不让走……”武庆刚嘟嘟囔嚷。 “那还不把衣服脱下来!”许思文伸手推了推武庆刚:“我给你洗洗,要不然一身的味儿你还睡不睡觉了?” “昂!”武庆刚麻利儿的脱衣服裤子,最后红果果的也不嫌害臊。 许思文看都不看正在显摆自己个儿的武大老虎,拿着衣服就去了卫生间,衣服放进去的时候,眼尖儿的看到衣服的袖子那儿有一块淡淡的口红的痕迹。 许思文的眼睛眯了起来…… 124赵淑婷 许思文算计了一下时间,然后在网上邮购了东西,VT大厦的门卫每天都能接到很多邮件,在这里工作的人都有共同的属性,那就是宅! 恨不得回家都能把自己打包邮回去的家伙。 所以也没人注意到,一个属于技术部员工的包裹。 “头儿,你怎么不写你的名字,写我的干嘛?”梅景对头儿的行为很不理解。 “秘密!”许思文抢过邮包就去找武庆刚了。 梅景:“……?” 他又是不是不知道那里面的是什么,还是用的他的账号购买的呢,就那东西还秘密? 头儿真的没调侃他的智商吗? 许思文找到武庆刚的办公室,门从里面自己开了,走出来一个大美女,大美女许思文见过不少,但是这个大美女一出来,许思文的眉头就是一皱。 这段是不是很熟悉? 因为不止大家熟悉,许思文更熟悉! 每隔几天他都能遇到这样的场景。 这女人今天的穿着,必定会与今天彩信里的女人一样,而武庆刚基本上随后就有可能外出,彩信来的时候,里面的男的就会跟武庆刚穿着一样的衣服。 大美女依旧摆出了一脸惊讶的样子,好像对许思文的突然出现有些惊慌失措,随后便镇定的转头跟里面的人道别:“武大老板,那我先告辞了。” 这回屋子里连个动静都没有了。 许思文了然的笑了笑,武庆刚不是傻子,这女人两三天就要上门一次,摆明了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架势,武庆刚最讨厌这样粘粘糊湖不干不脆的了,索性连装都不乐意跟她装了。 这回这位大美女脸上闪过一丝得意,转过头来的时候,还加上了三分娇羞,那得意与娇羞的模样挂在脸上,朝许思文点了一下头,踩着高跟鞋哒哒哒的走了。 许思文进了屋子关上门,就吹了个口哨! 就、吹、了、个、口、哨! 武庆刚惊呆了! 他媳妇儿这是咋了? 让啥埋汰东西附身了? 咋整了个二流子样儿啊? “今天要出去”许思文看武庆刚傻愣愣的样儿,再想想那些彩信图片,还有那女人莫名其妙的举止……怎么想怎么乐呵。 “啊?” “我跟你一起。” “啊?” “什么时候走?” “那啥,媳妇儿,你咋了?”武庆刚有些害怕,媳妇儿这是整啥事儿还是咋地?咋这么反常呢? “怎么?我不能跟你一起去?”许思文抬眼斜睨武庆刚,眼神不是犀利的那种,可武大老虎就是害怕被许思文这样轻描淡写的看一眼。 那感觉,就跟他们俩一点儿关系都没有的淡然,武大老虎最最怕媳妇儿跟自己掰。 “下午咱俩一起去!”武大老虎一拍桌子,只不过是去拍卖会场拿音标一个楼的号码而已,媳妇儿又不是要去皇宫。 “嗯,收拾收拾,去食堂吃饭。”许思文拿起东西先钻进了武庆刚这里的休息室,里面有独立的卫生间,将包裹拆开,拿出里面的东西手洗了一番,直接拿出来摊平了晒在落地窗前的室内落地盆栽上。 武庆刚看着媳妇儿的举动跟往常大相径庭,忍不住缠着许思文不撒手,一个劲儿的追问:“媳妇儿,你不是不有啥事儿瞒着俺?” “没有。”许思文反手拉着他往外走,食堂这个点儿已经可以打饭啦。 “你可别骗俺啊!”武庆刚压根儿就不信。 “嗯?”许思文不知道要不要告诉他,不是不相信他,而是怕武庆刚生气,他这人脾气实在是大,一旦那些东西激怒了他,啥事儿都有可能干得出来。 “媳妇儿?”武庆刚可怜兮兮的目光直接看着许思文,看得许思文自己都不好意思不说实话了。 “没骗你,赶紧的,去吃饭了。”许思文最后还是决定不说了,让他什么都不知道,也省的生气。 扯着武庆刚就去了食堂,武庆刚心里纳闷儿,但是看媳妇儿明显就是不想说的样子,他也不问了。 媳妇儿要是想说了,他自然就能知道了。 吃饭的时候,许思文跟往常一样,武庆刚只吃肉食,他就给他夹点儿青菜。 如今两家公司合在一起用一个食堂,张岚河给东北虎食堂打了一年的餐费。 午休过后,武庆刚就带着人浩浩荡荡的直奔拍卖会场,这次身边坐着的是许思文,武庆刚还是头一次带着媳妇儿出去办公,还挺美滋滋儿的呢。 许思文也是头一次看到这么多富豪,虽然是在拍卖会场所里。 因为拍卖的三栋楼全都是商业用房,所以起价就很高,许思文不太懂这些他也不说话,就跟在武庆刚身后,看来看去。 “等明天你可以拿着牌子举价。”武庆刚将花了五十万抵押金拿到的喊号报价的牌子给了许思文。 “那你干什么?”许思文握紧手里的号码牌,这东西举一次就是一百万出去了啊! “俺来就是举牌子的。”武庆刚挠了挠头。 许思文:“……!” 三栋商业楼,东北虎只要其中一栋,另两栋报价也没有这一栋高,底价三百万,每一次加价一百万。 “那你打算花多少钱买下来啊?”许思文心想还是先问清楚,万一超额了多不好。 “拍下来就行,花多少都成。”武庆刚一般都是一郑千金,以绝对姿势碾压一众竞争对手。 许思文:“……!” 后天才正式竞标,今天发了号牌,给企业三天时间筹集资金,买了号牌后有个自助酒会。 赵氏企业的负责人又不知道从哪儿冒了出来,但是当看到许思文的时候,脸色僵硬了一下。 “武大老板,好巧啊!”赵家千金赵淑婷,摇曳生姿的走了过来,伸出芊芊玉手,跟武庆刚握手打招呼。 “瞧啥啊?你家也来领号牌儿?”武庆刚无视了那只芊芊玉手,拿着个烤鸡腿儿猛啃。 许思文站在一边儿给他时不时的夹个青菜。 看到赵淑婷的尴尬,许思文很不厚道的笑了,别人都是过来跟武大老板打个招呼点个头,然后转身就去找魏延派来主持大局的冯晋臣,他是兰州分部的负责人,可赵淑婷一出现就直奔武庆刚,这就耐人寻味了。 “赵氏怎么可能跟东北虎比呢。”赵淑婷尴尬的笑了笑,赵氏企业虽然看着大,赚钱的项目却没几个,资金更是紧缺的厉害,怎么可能拍商业楼。 “那你来干啥?”武庆刚一刀直中要害。 来这儿的都是领了号牌参与拍卖的企业负责人和他们带来的人手,赵淑婷说赵氏企业不参与拍卖,肯定也不会闲极无聊花五十万抵押金买个号牌玩儿。 “我……我就是……来看看。”赵淑婷的脸都快要没地方放了! “你少吃点儿吧,晚上回去还想不想吃饭了?”许思文看武庆刚都啃了半只烤鸡了,虽然个头小点儿吧,可也够了,晚上回去自己家做呗,这里的烤鸡什么的,许思文总觉得不太卫生。 “哦哦!“武庆刚将鸡骨头一丢:”就是闲昨慌,啃点儿东西占占嘴巴子。“”擦一下。“许思文拿了湿纸巾给武庆刚,武庆刚接了过来囫囵了一下脸,还有一双油乎乎的大爪子。”武大老板,您有时间吗?“赵淑婷鼓起勇气跟武庆刚搭讪,这可是她头一次主动跟男人搭讪,以往都是别人主动搭讪她,谁让她长的好看出身也好呢。”没有。“武庆刚的回答忒给力。 差一点儿把赵淑婷给噎死!”武大老板,我有重要的事情,想跟您说。“”你就在这儿说吧,一会儿就要散场了。“武庆刚实在人儿,太实在了。 实在的让许思文都憋不住笑。”赵氏企业想与东北虎合作拍下三号商业楼盘。“赵淑婷看出武庆刚要走的意思了,这是今天最后一次机会,忙不迭的提出此事。”不可能。“武庆刚拒绝的很干脆:”东北虎不差钱儿,不用跟人合作。“赵淑婷:”……!“ 许思文憋笑憋的肚子疼! 武庆刚带着他就走出了会场,刚一上车许思文就哈哈大笑了出来,笑的武庆刚莫名其妙的:”媳妇儿,你、你咋了?“”没!“许思文摆手,但还止不住笑意。”你要是喜欢出来,拍卖的时候,你也跟来吧!“武庆刚当成了许思文好不容易跟他一起出来,哪怕是工作,也很开心,立刻对媳妇儿就更疼惜了。”再说再说啊!“许思文看了看武庆刚,发现这人正认真的开着车子看着前面的路呢。 等到出口的时候,许思文就看到赵淑婷站在出口旁边儿的人行道上,一袭剪裁贴身妩媚的裙装,好似百合花。 看到武庆刚的车子的时候,眼睛就是一亮,摇曳生姿的走了过来…… 停车场的栏杆升起…… 许思文抿紧了嘴巴…… 武庆刚一踩油门儿…… 赵淑婷眼睁睁的看着武庆刚的座驾以一种比普通车子还要快的速度冲出了停车场,随后跟着东北虎集团的车队,一队人马呼啸而去,只留给她的就一串儿汽车尾气! 赵淑婷:”……!“ 坐在车里的许思文:”……!“ 125这、这、这不是俺 “媳妇儿,咱们回去还是在外面玩会儿?”武庆刚一边开车一边问许思文。 “你不回去行吗?” “俺怕那傻比小娘们儿找上门来……”武庆刚撇了撇嘴:“全世界就她聪明,别人都傻子。” “噗!”许思文又被逗笑了:“那就回家吧,都快半个月没过去看看了。” “行!”武庆刚直接掉转车头就走。 后面的车队不变方向,刷刷刷的跟老板分道扬镳了,按他们这边的头儿冯晋臣的话来说:用完了老板就可以该干啥干嘛去吧! 于是也就没人知道,武大老板没有回东北虎,而是 回了老虎窝儿,可是那地方安保做的太到位,不是谁,都能进去溜达的。 屋里即使主人不在家,也会有人天天定时进来打扫,所以俩人回来的时候,迎接他们别墅也是干净的。 许思文摸了摸武庆刚:“还行,这回没那么热了吧?” “昂!”武庆则现在有些适应了南方的高温,而且南方不像北方干热干热的,它热个两天就会下雨,热个两天就会下雨,所以是那种有些湿热的气候。 再加上武庆刚出门就坐车,下车就进屋,屋子里都安着空调呢,就是味道不怎么好。 不过有许思文给买的花花草草,中和一下也能让武庆刚勉强忍受。 回来其实也没什么事儿,许思文找了一些需要换洗的衣服和常用的东西,武庆刚么,就围着她转悠来转悠去,跟只大型苍蝇似的哼哼唧唧的嗡嗡嗡。 “你干嘛呢?”许思文让他绕来绕去转悠的眼睛都花了,不得不拉住他,再转悠下去,他就要晕了。 “媳妇儿,你是不是有事儿瞒着俺?”这是武庆刚第二次问许思文了,他总觉得媳妇儿今时不同往日。 而且这事儿八成跟自己有关! 别问为什么,他就是知道啊! “你看俺有啥事儿都跟你唠叨,你咋还跟俺藏心眼儿呢?媳妇儿,你跟俺说说,要是俺犯了啥错误,俺肯定认!” “刚子,你好着呢,不是你的错。”许思文真没想到他都否认了,武庆刚还惦记着呢。 “那是啥?”他就觉得有事儿。 “咱们晚上再说好不好?现在,你去把衣服换了,一身的味儿,自己都没闻到?”许思文想着怎么跟他说,先指使他去换衣服拖时间。 “哦,那晚上你可得说。”武庆刚可怜巴巴的看了看许思文,垂着脑袋跟被遗弃了的狗狗似的,拿着衣服去洗了澡。 许思文则是去厨房做了点儿饭菜,自助酒会上他只吃了点儿水果,武庆刚倒是吃的挺欢,可许思文觉得那东西不干净,来来回回人来人往的,食物上都落了灰了。 武庆刚心里惦记着事儿,吃饭的时候,许思文给夹啥他就吃啥。 许思文一看武庆刚这么乖,趁机夹了好多青菜让他吃,尝试着给夹了一点儿苦瓜炒鸡蛋,结果武庆刚吐了…… “媳妇儿,你真不是在故意报复俺?”武庆刚觉得嘴里一直苦了吧唧,涮了好几次口,不管用。 “多吃点儿别的菜……”许思文偷笑着给武庆刚夹了鸡腿儿,武大老板这才转哭为笑。 都到了要就寝的时候了,武庆刚越发的焦躁,看媳妇儿没有要说的架势,他忍不住了。 许思文看到武庆刚站在卧房门口,穿着个大裤衩子就是不动弹,直愣愣的看着许思文,大脸上明晃晃的一副:你不交代清楚就甭想俺消停的架势。 其实许思文到现在还没想好措词呢! 武庆刚的脾气可不好。 可现在看起来,武庆刚已经起了疑心,自己就是想要单独解决都不可能了,都怪自己,吹什么口哨儿啊! 无奈,只好将自己存在手机里的彩信,调了出来拿给武大老虎过目。”这啥玩意儿?咋照的不清不楚呢?“武庆刚翻来覆去的看了好几张,也没看出啥名堂。 许思文没吭声儿。”哎?“武庆刚看到最近的几张的时候,有点儿眼熟:”这咋有点儿眼熟呢?“”哎哎?“武庆刚终于翻到最后几张了:”这、这、这不是俺……!“这太憋屈了! 里面的那个男的,咋看咋像他,可是武庆刚对着天发誓,那真不是他啊!”我知道不是你,是你的话,我早拾掇你了!“许思文看到武大老虎瞬间炸毛、委屈、发怒……”媳妇儿,你刚才还给俺吃苦瓜呢!“武庆刚终于知道自己那口苦瓜是怎么来的了。”谁让你不知道防人之心不可无呢!“许思文才不承认自己就是故意的:”赵氏企业的千金大小姐,没事儿总是亲自来找你,你怎么就不知道避嫌?“”俺都避着她了!“武庆刚也抓狂:”上次就跟你说过,那小娘们儿跟缺心眼儿似的,跟俺装傻充愣,俺又不能动手削她。“”哪次出去都能跟她碰上,这都邪了门儿了!“武庆刚在公司里的地位,也就是个吉祥物儿,需要了,众星捧月的带出去遛一圈儿,平日里他就在公司里宅着,打打小零工,大事上他从来不插手,也管不起来那些繁琐的业务。 十天半月的才开个会。 可他也发现了,他出去不论是干啥,都能跟赵淑婷”巧遇“,要说一次两次的还成,次次那就解释不通了。 武庆刚怕麻烦,所以叫人四下里注意些,看到赵淑婷了,他就脚底抹油。 可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总有那么几次被赵淑婷堵到,她到不干什么,就是跟你打个招呼,聊聊天,说说话。 但是俩人一男一女,赵淑婷还是个大美女,这不是招人闲话呢么?”所以你一出去,只要跟她遇上了,我这儿就来彩信,就因为照的不清不楚,看不清人脸儿,才更让人怀疑。“许思文给武庆刚顺毛儿:”别生气,气大伤身。这种事情一开始我就没相信。“”媳妇儿……!“武大老虎感动的杠杠的,还是媳妇儿好,知道他不是那样的人。”我要是真的信了那也太傻了!“许思文指着其中一彩信给武庆刚看:”你不是说过么?你一吃西餐就拉肚子。而且你是不会用刀叉的。可你看这里面的人呢?拿着刀叉多自然?那怎么可能是你呢?你不上手抓就不错了。“许思文太了解武庆刚了,这家伙就是个地地道道的草根儿,浪漫啊约会啊什么的,完全指望不上。”是那个姓赵的小娘们儿吧?“武庆刚心里的火蹭蹭的往上窜,媳妇儿幸好相信自己,要不然,可就糟心死了。”应该是她,在你门口我都遇到她四五次了,每次遇到,先是有些惊愕和无措,就跟你们俩背着我干了什么事情一样,然后再换上一脸娇羞的样子跟你道别,就跟我点点头,算是打了招呼,她才往出走……“”你咋不早说?“武庆刚一听,妈蛋的被个小娘们儿的给算计了,心里更来气了:”都敢在俺的眼皮底下不待见你了,真是张三儿不吃死孩子,活孩子惯的!“泼脏水也不带这样泼的啊! 武庆刚眼睛都红了!”看看!看看!“许思文拉着他往床上躺:”都说了你知道了就得生气,我都不想说的,可你非要问。“”她他妈的,给俺背地里泼脏水,俺咽不下这口气!“武庆刚现在生撕了赵淑婷的心都有了。 他这才结婚,她就敢这样干,这不是给他添堵呢么?”不置气了啊!“许思文哭笑不得的给武庆刚顺毛捋:”其实看着也挺好看的,俩人的衣服看起来有点儿情侣装的意思。“这也是许思文不能忍受的,因为以前的还好,可现在却越来越过分,里面那女人的穿着,跟武庆刚身上有衣服搭调的跟情侣装似的。 他自己都没跟武庆刚这么高调过,凭什么一个什么都不算的自作多情的女人这么放肆?”她发骚大街上扯人去,干啥这么折腾啊?老子比窦娥都冤!媳妇儿,女人真可怕,幸好咱俩都是带把的。“”啊呸!“许思文轻啐了一下:”赵家的大小姐,标准的海归,要什么有什么,只是 赵氏企业看起来不是那么有实力,外表光鲜罢了。“”你咋知道?“”听冯晋臣说的,赵氏企业找过他,谈合作,冯晋臣没答应,说赵氏企业内里的结构太复杂,人际关系也乱,办事没有效率,所以他拒绝跟赵氏企业合作。“许思文早就做好了功课。”那俺跟小冯说一声,这段日子不出门了!“武庆刚不想老是被人莫名其妙的跟那个小娘们儿拍一起去,看着他就闹心。”别呀!“许思文可不同意:”凭什么你藏起来啊?你怕她什么?她又不能吃了你?“”媳妇儿,你看着就不膈应吗?“武庆刚闷闷的抱着媳妇儿。”就当看逗笑图片了,反正里面的人又不是你。“武庆刚更委屈了,他感觉他在媳妇儿的心里太没有地位了。 许思文看武庆刚委屈了,噗嗤一下把他逗乐了:”不过咱们也不能老是惯着她,该让她清醒清醒了。“ 126算计 赵家别墅里 “气死我了!”赵淑婷摔了好几个东西撒火,她从小到大就因为漂亮而无往不利,从海外归来后,连父亲都将公司交给她打理,而并未交给她弟弟赵启德。 “不就是没看上你么?至于这么激动吗?”赵启德扁扁嘴,流里流气的看着他大姐发飙。 “你怎么说话呢?”赵启德看不上赵淑婷,赵淑婷还看不上赵启德呢,她这个弟弟,就知道吃喝玩乐,正事一件不做,花钱还如流水,赵家的旁支也不少,各个都装腔作势,花钱大手大脚,本来好好的企业现在四处都是窟窿,缺钱缺的厉害,不然她会看上东北虎的老板?那个土老帽还有眼不识金镶玉。 幸好她那个时候没有被别人看到,而且圈子里已经渐渐的流传出她跟武庆刚的暧昧了,其中不乏赵淑婷自己的推波助澜,还有一些看重武庆刚手里资源但愣是搭不上话儿的人,多数都是本地企业商家,因为东北虎毕竟是外来者,商业圈子里的人过手的都是利益,而有些圈子跟商业圈息息相关的,例如那些贵妇圈子,枕头风和长舌妇从来都不缺。 几次巧遇,穿着的还那么情侣装,尽管没人去问武庆刚,可有人问赵淑婷啊! 每次赵淑婷都娇羞的否认,偏偏摆出一副小女儿的神态来,有些人就在心里打起了小算盘。 以至于赵氏企业这段时间都签成了几笔生意,虽然不大利润不多,可也好歹缓解了一些资金紧张。 这让赵淑婷更加确定了要当上武庆刚妻子的决心,东北虎出手阔绰的吓人,由不得她不动心啊。 “生什么气啊?”赵启德啰啰嗦嗦的架起二郎腿:“人家喜欢的是男人,你一女人往前凑合算怎么回事儿啊?这不是主动找抽碍眼去了么?” “话不是这么说的,武庆刚就算爱那个许思文爱的要死要活,俩个大男人也生不出蛋来,更何况,武庆刚可是东北虎财团的所有人,独资的所有人!”赵淑婷事先也做了不少功课的才决定朝武庆刚下手,人傻钱多,好控制啊! “他就是金子浇成的,喜欢的是男的,对女的也不来电。”赵启德继续打击赵淑婷。 “可是他在跟许思文之前,相亲的对象都是女的,再说了,那么大的家业,难道要留给外人?他总不能这辈子都不要孩子吧?他们结婚什么的,也就是个摆设,有法律效应吗?有谁承认了?哄傻子的事情谁不会干?你还给你前前任女友送了那么多东西,嚷嚷着非卿不娶呢,结果还不是玩玩就算了。”赵淑婷发完了火舒服了些,坐在沙发上跟赵启德吵架,家里雇佣的帮佣收拾一地狼藉。 “那能一样吗?看那个武大老板,连VT大厦都送了,我能跟人家比么我!”赵启德觉得人家这才是真爱呢,用钱砸的别人都不敢不相信是玩玩儿的。 “东北虎的总部就在那里,可不是送给谁的,VT大厦可是在东北虎集团的名下财产。”赵淑婷不想跟这个没脑子的弟弟说话了,起身扭搭扭搭的上了楼。 赵启德嗤笑一声,拿了车钥匙出去飙车顺便吃饭喝酒泡个澡,开始享受夜生活。 他一直觉得这个姐姐蠢的可以,没想到她还能更蠢些,看不清事实的人,到底是他还是她? 赵淑婷上了楼关上门,就打了一个电话:“你说的办法不管用,俩人今天还一起出席了拍卖领号的酒会呢。” “以前倒是没见过俩人一起的……对……这是好现象?我今天可没机会制造单独相片的假象……嗯……那好吧……我已经给你打了十万,艾丽斯,你也不要说没用的,你的那些东西也就值这个价了,我还是看在你能给我出个主意的份儿上。”赵淑婷说完就挂了电话,坐在床上发呆。 艾丽斯的主意虽然小女生手段,但是还真起了作用,以前可没看许思文对武庆刚步步紧跟,今天却跟了出来,这不是说明了许思文还是介意的么? 赵淑婷勾起嘴角,又打了个电话:“招标会那天,务必要给我盯紧了,武大老虎穿什么样的衣服,办好了,价钱好商量!” 挂了电话后又开始拨号:“金设计师吗?我是赵淑婷,后天有个酒会,但是我还没想好穿什么出席,希望可以预约后天的时间……对,所有人都要,若是看好了图纸,希望马上就裁剪出衣服,因为这事儿挺急……那么麻烦了。” 赵淑婷连续打了好几个电话,好最近手里有了些钱,资金充裕就是好,一切用钱来摆平,死死的盯紧。 军官磨刀霍堆向武庆刚……呃……错了,是千方百计的要跟武庆刚来个拉郎配。 那头许思文也不闲着。 到了招标会的那天,许思文起了个早,给武庆刚打扮打扮,就让他出门。 “媳妇儿,你真的不跟俺一起去吧?”武庆刚死趴着门撒手,那天事后,他也反省了自己的错误,不应该因为陌生的地方就对谁都笑脸相迎,不让他们看看马王爷有几只眼都当他是算盘珠子,谁逮到都能扒拉两下子。 “去吧去吧,我对你有信心!”许思文看着被他打扮的好好的武庆刚,真的有信心。 特别有安全感! “那啥,你要不就看看现场直播啥的?”武庆刚看着媳妇儿笑的一脸云淡风轻,总觉得心里毛毛的不踏实。 “不用,不用。”许思文摆摆手,看到武庆刚惴惴的神色,走上前伸手拉过武大老虎的大脸蛋子就吧唧亲了一口:“我相信你,亲爱哒!” 于是武大老板神游天外,大腿忽轻小腿发飘脚丫子踩着棉花出了公司大门,一脸的幸福傻笑样儿。 “老板这是?”冯晋臣看到武庆刚的时候,差一点儿没认不出来。 “听说是老板给老板亲自打理的行头。”另一个知情人偷摸的跟冯晋臣互通消息。 冯晋臣了然:“老板知道了那事儿?” “应该是知道了,你说咱们怎么办?” “凉拌!” “……??” “傻子,这是属于老板跟老板的战争,咱们作为员工,只要保证工作就好,私人问题,不便插手。” 压根儿就不信好么! 说是不便插手,可你知道那啥之后,就在外面大肆宣扬东北虎不跟赵氏企业合作的消息,是为了什么? 当然是为了出口气了! 东北虎里,全都是一帮子小心眼儿。 东北虎的车库是在VT大厦范围内的,那里进不去外人,所以想要看到武庆刚的话,就得在招标会上了。 武庆刚带着人进了会场之后,原本有些窃窃私语的会场顿时就是一静。 所有人都知道武庆刚的出身不高,所有人也都知道东北虎的财大气粗,所有人没想到,武庆刚今天 竟然如此出彩! 赵淑婷坐在造型室里等消息,当彩信图片发过来的时候,她习惯性的看都没看一眼,就直接递给了金设计师:“跟这个图片上的衣服搭配的造型,要看起来自然些的,最好搭配的,嗯,感觉像恋爱的就可以了。” 赵淑婷的这个小习惯,也不是什么秘密,因为这样的举动,让赵淑婷觉得自己是高人一等的存在。 金设计师一直是服务这些个有钱人的高级设计师,自然知道这些人的一些小毛病,而且他们的事情尽量少问原因,只要做好自己的本分工作就好。 赵淑婷的暗示,金设计师都懂的,也不介意赵淑婷的轻慢举动。 “好的赵小姐。”金设计师接过手机打开彩信,脸上的笑容凝固在了脸上。 “怎么了?”赵淑婷等了半天,也没见金设计师有动静,有些不满的催促:“还不开始吗?我赶赶时间的!” “哦!好的!”金设计师咽了口唾沫,顾客就是上帝! 赵大小姐都同意了的,所以,拼了! 招呼助手画了个简便 的衣服图纸拿去制作,助手看了看图纸,脸色也很诡异。 “顾客就是上帝!”金设计师拍了拍神色纠结的助手:“去吧,让大家加把劲儿。” 助手一脸便秘样的去了制衣间。 金设计师亲自上阵,给赵淑婷做造型…… 许思文喝着蜂蜜水泡的绿茶,想到武庆刚那一身打扮,就忍不住乐呵呵,这回看赵淑婷还怎么“成双配对”! 人家都来示威了,许思文怎么会不反击? 他不会跟个女人大吵大闹,那太没有风度了,他只是背着武庆刚利用了一下网络的能量而已,查到了赵淑婷的习惯,以及一些针对武庆刚的行为,所以他挖了个坑。 赵淑婷敢恶心他,他不报复回来他就不是许思文! “头儿今天怎么这么高兴?自己偷偷笑了好几回了。”梅景几个人觉得许思文今天太反常了。 几个人凑过来想要问问许思文有什么高兴的事情说出来,大家一起乐呵乐呵啊? 许思文伸出手指头比了一下:“嘘!” 众人:“……??” 金设计师给赵淑婷造型完毕,拉开了帘子,赵淑婷一抬头就看到前面的落地大镜子里的人傻眼了! “啊!!”尖叫声直冲云霄,离得最近的几个人感觉耳膜都要穿孔了…… 127跨栏背心大花裤衩 不仅仅是赵淑婷傻眼,看到她的所有人都有些缓不过劲儿,被雷的…… 赵淑婷回头恶狠狠的瞪着金设计师:“我要一个解释,合理的解释!” “赵小姐,是您要求按照里面的造型设计个搭配的……”金设计师赶紧拿了赵淑婷的手机过来,这可是证物。 赵淑婷抢了手机过来,一点开就看到了发过来的彩信,里面的是武庆刚,以及武庆刚今天的打扮。 赵淑婷:“……!” “赵小姐,您看您的时间还差十分钟……”金设计师好心提醒赵淑婷,时间快要来不及了。 因为赵淑婷说了,她赶时间来着。 “卸、妆!”赵淑婷憋屈的差点儿吐血,将手里的手机恶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金设计师:“……!” 其实也是赵淑婷自己的问题,她这人的习惯就不好,每次做造型的时候,她是不看一眼的,她的造型室里是没有镜子的,她喜欢的是那种拉开帘子后,让人惊讶的眼前一亮的感觉。 而且她穿衣服的时候,也是扬起头,双臂平伸,哪怕是穿内裤呢,她也是让人伺候着的,压根儿就没感觉到自己的造型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于是当金设计师拉开帘子的时候,当她最享受的时刻即将到来的时候,她在镜子里看到了一个山妞土包子! 半新不旧的吊带小背心儿,遮住膝盖的大红色白花裙子,一双塑料凉鞋,脑袋上俩麻花大辫儿,还是用红色头绳系着…… 赵淑婷这辈子都没这么土过! 再看手机里的武庆刚,同样是半新不旧的跨栏背心,还有一条特别耀眼的大花裤衩子! 没超过膝盖的那种! 还不是夏威夷款式! 是特么东北风格的! 武庆刚得意洋洋的坐在最前排的座位上,其他人时不时的瞄上他一眼,对此武庆刚根本不在乎! 有媳妇儿的人就是幸福,这天气热的跟蒸笼似的,媳妇儿给自己的这一身,别看不显眼,但是料子可好可得劲儿了。 拍卖开始后,东北虎集团以绝对土豪的架势,拍下了相中的商业楼盘,其余的两个被别人拍走了。 还有一烂尾楼,不幸流拍了。 然后便是酒会,其实也就是朝里头牵头,让这些有钱人都有个交际的平台而已。 尤其是东北虎,在朝里都是挂了号的,武家的广结善缘并没有白费,今年,杜子轩那边又是产房传喜讯,升了! 现在是商部建设副部长。 妥妥的前程似锦,多亏了当年武家的好说话,一点儿都没为难过他,而且魏延他们还是他介绍过去的,关系这些看都没有断过,逢年过节,武家也给他邮寄礼物,不过都是土特产,翠花嫂子亲自打包的咸鸭蛋小鱼干儿,苞米碴子粘豆包…… 武家这些年也跟着一帆风顺,省了不少麻烦。 武庆刚如今猛虎下山,到了新地盘儿,受人瞩目的很,只不过他讨厌这些虚伪的应酬,太假惺惺了。 “武大老板这身衣服很凉快啊!”一个带着金边眼镜,一身得体西装的年轻人走了过来,看到武庆刚的打扮,嘴角抽了抽,实在是没什么可以赞赏的,只能找了个比较贴切的话来做开场白。 “一出门就跟天下了火似的,要不穿的凉快些,人都要捂死了!”武庆刚看了看来人的穿着:“你不热吗?” 来人:“……!” 他的西服套装是定制的,这里的空调又不是摆设! “武大老板真会说笑,这里的温度还是很适合的。” “对俺来说还是热!” “武大老板的衣服,很是特别啊?” “都俺家那口子整的,听说是啥真丝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定做的……” 搭讪的来人:“头一次看到有定做这样的衣服的,嗯,还是用的真丝面料……” 太奇葩了! 用真丝面料,定做跨栏背心儿和大花裤衩子…… “哦。”武庆刚拿了个鸡爪子啃:“你来一个不?” “不用了,您慢用,慢用!”来人本来真的想攀谈的,可是武庆刚一个劲儿的拿着酱鸡爪子麻辣鸭掌吃个没完,还有那一身及其接地气的,也足够奇葩的装扮,让人真的提不起来谈话搭讪的兴趣啊! 武庆刚才不管谁怎么看他呢,他只要没人来烦他就好,不过媳妇儿出的这个主意真不错,穿着这么接地气儿的衣服,吃着这些咋说也填不饱肚子的东西,还能阻止别人来唧唧歪歪,到点儿了就回家吃饭! 武大老板享受小零食的时候,许思文也在享受踩小人的感觉。 “头儿,你这是在偷窥?”梅景看到许思文的屏幕上,不是他们熟悉的编程黑背景,而是一个什么造型沙龙,出来的都是大美女。 “我认为是出轨,精神出轨!”有人凑了上来补充。 “大新闻啊!”一听“出轨”,还是“精神”出轨,一帮子人都看向了许思文,话说他们头儿的那口子也挺好的,头儿舍的出轨? “头儿,虽然武大老板的精神贫乏了些,可你也不能连百日都没过呢,就精神出轨啊?” “皮痒了是不是?”许思文放下手里空了的茶杯。 十三个人里面唯一的女孩子赶紧拿了茶杯去续了一杯热水,端给许思文。 “头儿,说说呗!”女孩儿大家都习惯了叫她小妹,谁让这里面她生日最小,又是唯一的女孩子呢。 “这是一个造型设计室的网络监控,我用了点儿手段进来,是因为有个笑话要看。”许思文打开了标注着今天日期的一个视屏文件,调出了里面的画面。 要怪就怪赵淑婷太过骄傲,也太过自我,她去的造型设计室,真实是为了不花钱又打广告,就想了这么一个办法。 像赵淑婷这样喜欢给人眼前一亮的美女不少,设计室迎合了她们的心理,连化妆室里都没有摆镜子。 但是相对的,设计室拿她们惊艳亮相的那一瞬间,做成广告在店里当成招牌给人们欣赏,她们也同意了。 毕竟美丽能被众人悉知,也满足了她们的虚荣心。 可那是平日里,她们美丽的时候,可赶上赵淑婷这样从千金大小姐瞬间变身成山妞土包子的,还真是前无古人,至于有没有后来者,那就说不好了。 话题扯远了,只是想说明一下,人呐,不作死就不会死。 许思文别的不擅长,计算机是他吃饭的东西,他能不擅长? 能开辟一片新领域的领头人,能不会点儿手段? 妥妥的侵入设计室的监控网络,并且看了“千金大小姐瞬间变身成山妞土包子”的精彩直播,为此,许思文可是放弃了武大老板那边的直播呢。 跟许思文一起欣赏了一瞬间的几个人,喝水的都喷了,坐椅子上的都瘫了,一个赛一个的爆笑。 等好不容易笑够了,才有个人疑惑:“我怎么看着这女的这么眼熟呢?” “以后谁看到她,都会眼熟的。”许思文又喝了一杯茶之后,将视频复制保存,扫除入侵数据,不留任何痕迹。 然后慢悠悠的制作了一个播放视频,绕了几个大城市和海外的通讯节点,最后在各大网站发布了这个视频。 所有人目瞪口呆的看着他们的头儿做完所有事情后,伸了伸懒腰,转头笑着问他们:“中午食堂里的菜谱是什么?” “……!” 以后宁愿得罪张总,也不能得罪头儿! 武庆刚酒会结束后,就带着人回了公司,跑去找媳妇儿献殷勤,可是技术部的人看到他那身打扮后,一个个又爆笑了出来。 赵淑婷从来没有客以哭过! 哭的都上气不接下气了啊! 本来是给别人挖坑的,结果坑挖好了,哐当! 别人还没坊着,她先自己掉里面了。 话说,她这边刚卸了妆,怒气冲冲的回到了赵氏企业的办公大楼,进门就发现气氛不对劲儿了,等到上了楼出了电梯,没进办公室就看到秘书处的几个人看她的眼神很诡异。 赵淑婷当即就发了火,可谁也不敢跟她说是什么原因! 一直到弟弟给她打电话,一开始她以为弟弟又是要钱来了,就没接,后来赵启德给她发了个邮件,里面有个网址,要她务必要打开看一眼,介于弟弟的电话她没接,就打开了网址链接…… 里面的人她认识,那就是她本人啊! 是她今天上午的遭遇,让她恨不得就此遗忘的糟糕经历。 可是现在想要忘却的东西,却被传的沸沸扬扬,网站点击率已经上万,马上就要突破十万大关了! 赵淑婷不是什么名人,可她也不是无名小辈。 圈子里谁不认识谁啊? 眼熟,一查就知道那个里面的女人是她啊! 赵淑婷要气疯了,抄起电话就打去造型室,一开口就是质问,就是疯狂的怒吼,可人家造型室矢口否认视频外泄,而且金设计师还说因为赵淑婷的特殊装扮,他们都已经将监视记录给删除了,赵淑婷的那种雷死人不偿命的装扮,根本就不适合做成宣传片给顾客看,不删除难道要留着涨利息吗? 赵淑婷命令公司的法律顾问状告设计室,设计室也不是吃素的,因为他们问心无愧,东西不是他们泄露出去的啊! 128艾丽斯的结局 两家打起了官司,用了最快速度,仅仅的两天时间,就有了结果,赵淑婷输了,倒赔了设计室一笔损失费,又是一笔钱。 赵淑婷在网上可算是出名了。 被人取了个外号:山炮小姐。 因为设计室的金设计师在网上发了一段话,赵淑婷赵大小姐明明是个富家贵女,可脾气却傲慢而火爆,好好的一个千金小姐,非要让她们给弄成山妞,造型一出来,整个一土包子样儿了。 于是,这个外号经过无数网民的讨论,就新鲜出炉按在了赵淑婷的头上,让她就算是想要摘下来,都摘不下来了。 武庆刚对于技术部的人看到他就笑的事情其实很好奇的,可是媳妇儿没跟他解释,他也就不问了,反正笑笑又死不了人,他都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还是先哄好媳妇儿要紧。 许思文不说,不代表别人就不知道。 冯晋臣抽空找了武大老板一趟,给他看了如今网络上最流行的视频:山炮小姐。 武庆刚秒懂! “媳妇儿媳妇儿媳妇儿!”武庆刚抱着许思文不撒手,高兴的都不知道要说啥话好了。 “干什么?干什么呢?”许思文挣扎,可挣扎不过武大老虎,被死死的锁在怀里抱着可劲儿的吧唧了好几口。 “媳妇儿,你吃醋了吧?俺以后会注意的。一定注意!”武庆刚一想到媳妇儿闷不吭声的吃了醋,还给报复了回去,哎哟喂!这心情啊!就别提了。 酸酸甜甜就是我啊! “谁吃醋了?”许思文否认到底:“我没有!” “嘘……!”旁边一大帮子看戏不给钱的人吹口哨,拍巴掌,还有干脆给他俩照个相的举动。 “你没有,俺有,俺吃醋了哈!”武庆刚顺着媳妇儿的话往下说,吃没吃,自己知道就行了。 许思文嘴硬不承认自己吃醋了才恶整赵淑婷,可是武庆刚很包容,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倒是闹的他自己先不好意思起来了。 傲娇的哼唧了一声,就算是结束了这个话题,看着一圈儿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家伙,许思文朝他们开火:“都给我去工作,再看就没这个月的奖金,三分钟之内,不归位的直接扣除这个月的补助!” 哗! 头儿要发飙了! 众人一哄而散。 许思文傲娇一笑,敢跟我得瑟…… 可是到了晚上他就笑不出来了,武大老虎跟吃了十全大补丸一样的翻来覆去折腾了大半夜,白天傲娇的许技术员儿,哭唧唧的求饶都没被放过。 第二天是周末,许思文没去上班,他也没法儿去,夏天穿着本来就少,他现在全身上下都是武大老虎留下的痕迹,出去人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他虽然跟武庆刚很坦诚的面对世人,可也没脸皮厚到敢带着一身暧昧痕迹出去溜达的地步啊! 武庆刚也没去上班,拍下来的商场自有冯晋臣他们一帮人去操心,他在家跟媳妇儿过周末。 “这周不回许家集了,下周五咱们再走,在家多住一天。”武庆刚煮了点儿米粥和两个咸鸭蛋,让媳妇儿吃点儿垫垫肚子。 “我这样儿也回不去啊!”许思文慢吞吞的喝了口米粥,抠出流油的鸭蛋黄吃的津津有味儿。 武庆刚吃鸭蛋清儿,黄给媳妇儿吃了。 俩人正吃的亲亲喂喂呢,武庆刚的电话响了:“嘎哈呀?这正吃饭呢。” “老板,艾丽斯来了,就在大门口,门卫没放行,她在哪儿大呼小叫的非要见你。” “让她远点儿删着吧,老子没空跟她磨叽。”武庆刚说完就挂了电话,那个小娘们儿还敢出来蹦哒,他不去落井下石就不错了,敢开车撞他跟媳妇儿的人,要不是看她是个女的,早下手削她了。 “谁呀?”许思文叼着勺子好奇。 “小冯,有个二百五犯虎,他不知道要咋整。”武庆刚不想让媳妇儿知道那个小娘们儿的事儿,省得烦心。 “哦。”东北虎的公事,许思文不是很感兴趣。 “媳妇儿啊,下周咱们回去,顺便接小闺女儿过来耍几天呗?”武庆刚无时无刻不在彰显小妞妞二爹的地位。 天天都要跟小家伙儿视频,连老丈母娘都往后排了一位。 “好啊!”许思文吃饱喝足了,就趴在床上玩儿着本本,跟张岚河隔着半个地球在网上聊天互通消息。 武庆刚将剩下的一点儿粥喝了个干净,咸鸭蛋也打扫了,端下去洗刷干净后回来跟媳妇儿窝一块儿。 俩人在家过了个周末,外面已经闹的沸反盈天。 艾丽斯因为艾达的破产,早已身无分文,幸好当时身上还有些值钱的首饰,在没收财产前,她也很快的提出了一笔现金,才有了防身的钱财。 可是她平时就大手大脚惯了享受惯了,突然变的一无所有,适应不了,绝对适应不了。 本来十几万,要是她省着点儿花,或者找个不起眼儿的小县城,可以舒舒服服的过一辈子。 再不济,买个房子出租吃租金,也能有个进项。 可艾丽斯她没那个脑子啊! 找了家酒店就直接包了半年的房间,一开始还好,有吃有喝,还能出去购物花钱发泄心中的怨恨,可不到一个月就见了底,幸好半年的房钱是提前付了。 但是兜里没钱连吃饭都成了问题,一开始跟以前一样,后来就降低标准吃普通的食物,再后来,免费供应的早餐她也去吃了,到现在,除了免费供应的早餐外,她就没钱吃饭了! 一天吃一顿饭的窘况,让艾丽斯更加怒不可遏。 恰巧那天遇到了赵淑婷,以前的那些朋友什么的,都跟艾丽斯绝了交,艾丽斯吃了无数次的闭门羹才知道自己已经是今时不同往日了。 不过遇到赵淑婷的时候,她又有了新想法儿。 她没事儿的时候,就在VT大厦对面看着,她总希望里头的人,一出了大门就被车撞死。 可是天天去看,天天都失望。 遇到赵淑婷的时候,正好是赵淑婷跟一个女生在僻静的地方窃窃私语,说的话她都听到了,那个女孩儿她也见过,在VT大厦的出入口见过好几次。 原来那个女孩儿是赵家的远房表亲,不过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赵淑婷找她混进河文软件,务必要拿到数据,还说那个模块的数据,现在价值连城。 那个软件艾丽斯知道,她家就是因为这个才落魄了的,都是许思文那个男狐狸精! 于是,自告奋勇的跑去找了赵淑婷,一开始赵淑婷还对爱搭不理的样子,因为艾家倒了,艾丽斯本来就不怎么被人看得起,现在就更看不起了。 可是艾丽斯就是个脑残啊! 看过那么多脑残剧,吃多了脑残片的人,硬是给赵淑婷这个海归精英贵女画出了一个足够让她心动的大饼! 并且自居狗头军师一职,帮赵淑婷出谋划策。 一开始赵淑婷还真的借助了东北虎集团的名义,得到了一些好处,随后尝到了甜头的赵淑婷也给了艾丽斯一些甜头,还帮艾丽斯脱手了一些艾丽斯私藏起来的珠宝首饰,艾丽斯自己卖不上高价,可赵淑婷可以啊! 俩人合作愉快,一直到许思文犀利反击,赵淑婷出丑,名声一落千丈,除了针对造型室,连艾丽斯也没得到好,被赵淑婷派去的人差一点儿赶出酒店。 就算没赶出去,也拿走了艾丽斯身上所有的现金,谁让艾丽斯在赵淑婷那里也拿过好处呢。 赵淑婷这是要回好处而已。 艾丽斯兜里又没有钱了,可她不敢去找赵淑婷,因为她知道赵启德可狠着呢。 没人可找就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跑去东北虎大门口撒泼耍赖大吵大闹,说是要见武庆刚,心里已经做好了不要命的准备了。 冯晋臣亲自打电话给门卫,直接让人报警,告艾丽斯骚扰企业办公,扰乱公共治安等罪名。 治安警员来了之后,直接把人给拖走,并且警告艾丽斯,以后离东北虎的大门远点儿,不然就要刑事羁押她。 艾丽斯又哭又闹的,警员也吃不消,赶紧的打道回府,离这个疯女人远远儿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人故意使坏,偏偏有两个记者赶上了,艾丽斯二虎吧唧的颠倒黑白什么有的没的她都敢记者胡勒勒。 冯晋臣还不知道的时候,两个人记者就已经写好了第一手资料,第二天,关于东北虎集团老板仗势欺人、欺凌弱女、为富不仁等等一系列耸人听闻的标题就出现了两个小报的第一版,特别吸引人眼球! 不到中午就在网络上传开了,隔天就有几个大报纸也刊登了这件事情,还特么的是头版头条! “找削呢吧?”武庆刚知道的时候鼻子都气歪了! “别生气,咱们不是有律师的吗?依法行事!”许思文也知道了艾丽斯的混帐事,不过他觉得没必要非跟她计较,不是还有法律呢么?如今没人给她撑腰了,看她还怎么枉法。 张朝阳当天就被武大老板给调来了兰州,跟着他一起来的还有他的律师团队,一纸诉状,艾丽斯就被告上了法庭。 她也算是作到头儿了。 最后的结果如何,许思文没去问,武庆刚也没说,两口子在周五的那天就翘班了,包袱款款的回了许家集,看他们的小闺女儿妞妞去了。 只有几个记者偶尔能听到一些风声,说某个女子监狱里,有个傻妞儿总说自己是千金大小姐,很是高傲的臭屁模样儿,但是每次这么说,都会被里面的大姐头收拾…… 129家有小女儿 要说起来,孩子在他们结婚前,就已经过继到了他们的名下,或者说,是过继到了许思文的名下。 可是一直到现在,他们俩跟孩子还没怎么接触过呢,充其量就是回许家集的时候,跟小家伙儿玩一阵子。 许思文人如其名,文质彬彬,跟许爸爸许哥哥的差不多,小家伙儿对他不陌生;可是武庆刚不同,武庆刚家三个小小子儿,从小打到大,考试不及格,揍!在外面干杖,揍!不听话,更得揍! 总之一句话:棍棒底下出孝子。 也是因为老武家的三个男娃儿,从小就上蹿下跳,都打皮实了,也都习惯了。 可小妞妞不一样,小家伙儿特别聪明,又听话,外表可爱,还嘴甜,古灵精怪的特别会卖卖萌,武庆刚从第一次抱起她开始,就对这个小闺女儿放不下喽! 连带着,武家大哥跟翠花嫂子也特别惦记她,每隔一段日子就要弄一堆东西来让武庆刚给捎去。 经过不懈努力,如今,小妞妞见到武庆刚这个二爹的时候,可比见到许思文这个小爸要亲热多了。 “二爹!”小家伙儿风一般的刮了过来,直接扑到了武庆刚的怀里,抱着武庆刚的脖子就不撒手了。 “乖啊!”武庆刚这个满足啊! 老武家老许家,两家人千晌草原就这么一朵小花儿,还跟他这么亲近,他能不满足么。 “小爸!”尽管最喜欢二爹,不过小爸也要问好的。 “嗯,爸爸妈妈呢?”许思文回来拿了大包小包往屋里去,没见到许爸许妈,也没看到大哥大嫂,怎么就孩子一个人? “在里面做好听哒!”小家伙儿知道今天二爹跟小爸要回来,所以自己早早的就守在门口了。 “是吗?”许思文一溜烟儿的跑去了厨房,武庆刚一手抱着小闺女儿,跟她童言童语,一手打开车后备箱,拎了一个大行李箱下来,带着孩子拎着箱子往许思文的房间里去。 这都熟门熟路了。 “小闺女儿啊,跟二爹到二爹和小爸那边儿住两天好不好呀?”武庆刚开始诱拐小家伙儿。 “你们那儿好玩儿吗?”小家伙儿长这么大,去过最远的地方,就是外祖家了。 觉得最好玩儿的地方,就是幼儿园的游乐场了。 “好玩儿!可好玩儿了!”武庆刚马上点头,不好玩儿也得整好玩儿了啊:“二爹跟小爸的家里,有滑梯,有秋千,还有小汽车,你可以开的那种,要几辆有几辆!” 在过继之后,武庆刚就让让底下人整理了一堆哄孩子的东西,全集团的人都知道他们老板过继了一个小千金在名下,老板做了二爹,另一个老板当了小爸。 其中有一个,就是仿照真正的汽车,缩小比例,制成的儿童汽车,可以让五到十岁的小孩子开着车子到处跑,而且还有一个遥控器,在家长的手里,不论孩子跑多远,完全可以遥控车子回来。 武庆刚一看到这个就眼前一亮,打了个越洋电话过去,非要让那边的路虎场子给他照着他的那辆车子的模式,整个小孩子可以开的缩小版出来,还要带遥控的! 那边没接过这样的订单,可这位也算是股东之一,不得已,又找了亲王殿下请求,亲王殿下也没想到武庆刚头一个要求,竟然是这么奇葩。 只好让人尽全力完成这个任务,毕竟当时武庆刚可是什么都没为难他,就给了四条活着的银鱼,让他带了回来,救了爱人一命。 过了这么久,那边儿来了消息,东西差不多好了,所说剩最后的检测,然后就可以发给武庆刚了,连进口的时候,填写的都是特殊用品。 谁让钢板都是按照坦克的标准来的呢。 “小车儿?”小妞妞不太懂,她只骑过儿童小车子,那种儿童自行车,后面的轮子带着两个辅助小轮儿。 武庆刚指了指自己开来的车子:“跟二爹的一样,就是小了一些,给你开正好。” 小妞妞的眼睛亮了! 吃完饭之后,许思文就委婉的表示,想要接妞妞去兰州住两天,因为儿童节快到了。 “你俩真想好了?”许嘉文看着对面俩夫夫,有些不敢置信。 “想好了。”许思文跟武庆刚简直是异口同声。 “好!”程美丽这个当妈的可舍得了:“正好这段日子要忙着收麦子,虽然都是机械作业,可是也要人看着才行,你俩带着她也好,我这两天先关了店铺,忙活完这几天再开店也一样,孩子就拜托给你们俩了!” 许家集一茬冬小麦眼看着就要收割了,冬小麦收完马上就要要放水种植水稻,抢的就是这个时间。 每次农忙的时候,一家人都忙的脚不沾地,可是以前有妞妞在,总要分个人来看着孩子,本来五天就能做完的,有了小家伙儿,非得要个七八天才能打理好。 “要不俺们俩留下来帮忙吧?”武庆刚知道收拾成熟庄稼的重要性,担心家里人忙不过来。 “不用!都有机器收割,就是让人开关车子跑来跑去的,累倒是不累,就是占人手,你俩带妞妞就行了,我们没时间跟她去过儿童节,正好你俩有时间,带着吧带着吧!”程美丽巴不得有人帮忙带孩子呢,四个大人都下田的话,五天保证能完成。 再着说了,毕竟是过继给了思文当女儿,也要孩子跟他多多的亲近亲近,将来大了才不会疏远。 武庆刚没想到这么容易就接收了小闺女儿的暂时抚养权,许思文想了想也就理解了,家里人手本来就不多,要是再分出一个来看孩子,可不是忙不过来么! 他也想帮忙的,但是许爸爸跟许妈妈也说不用他,让他跟武庆刚带着小妞妞过儿童节就行了。 “小妞妞,你跟二爹和小爸去过儿童节好不好?等你过完了节,妈妈跟爸爸再去接你回来。”程美丽跟自己的小女儿打商量。 “好!”小妞妞二话不说就同意了,特别的干脆利落? 这回轮到大人们惊讶了,今儿竟然这么好说话? “怎么妈妈一说你就同意了?”程美丽好奇啊! “你们大人都好忙,没人跟妞妞玩儿,妞妞只好自己找人玩儿啦!二爹和小爸的家妞妞都没有去过呢。“小家伙儿自有一番道理跟大人们讲:”而且你们的忙,妞妞也帮不上,还要一个人陪着妞妞,要是我去二爹跟小爸家,可以有人跟我玩儿,还能过儿童节!“小家伙儿记得每次忙活起来的时候,家里的大人们都是急匆匆的样子,她不懂为什么,但是知道不能打扰大人们做事,可是一个人她也太孤单了,二爹说他那儿有好多好东西,都是给妞妞的,那妞妞就跟二爹他们住两天好啦! 没想到小家伙儿如此通情达理,对于许思文来说,孩子这么乖巧,他真是心疼死小家伙儿了;而许嘉文跟程美丽则是暗自纳闷不已,小家伙儿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了? 许妈妈搂过小妞妞笑着夸赞:”还是我孙女儿懂事。“许爸爸也慈爱的看着小孙女儿,孩子这么小就这么乖巧,真是难得啊! 只有武庆刚暗搓搓的跟小家伙儿相互打眼色,武庆刚可是承诺了小家伙儿一辆小汽车,才让小家伙儿点头跟他回去的呢。 虽然小家伙儿作为当事人,已经同意了,可作为亲妈的程美丽可不敢真相信她家小魔女真的会乖乖巧巧的跟着二爹和小爸走,哪怕是跟着走了,到了地方也得闹起来。”这两天你俩就先记着妞妞的作息,我会给她准备好东西,到时候你俩给带着。“程美丽开始着手给夫夫俩打预防针儿:”先说好,过了儿童节再送回来啊!“”哎!“武庆刚巴不得永远不要送回来呢。”好的嫂子。“许思文也乐意带小家伙儿。 为此,夫夫俩两日的时间都是围着小家伙儿跟程美丽转悠,许思文更是找了绝笔来,记下了小家伙儿的作息时间,武庆刚记住了小家伙儿吃饭的各种要求。 晚上武庆刚跟许思文咬耳朵:”唉呀妈呀!现在养活个娃子咋这麻烦嗫?俺那会儿都跟放羊似的散养,一大帮娃子们整天的上山下河爬树掏鸟窝,吃的大饼子咸菜疙瘩,也没见长歪了啊?“其实许家并没有多娇惯小妞妞,但是这对于武庆刚来说已经是挺娇养的了。”不过小丫头么,也应该娇嫩儿的养着。“不等许思文跟他聊,他自己先反驳自己了。 老武家三代都没个闺女儿了,好不容易有了这么一个,武庆刚觉得咋养都不过分。”我也没养过孩子,也不知道要怎么养才合适,明天再跟嫂子带一天,后天可就是咱们俩单独带她啦!“许思文一天下来也被折腾得够呛,头一次一整天跟小家伙儿在一起,小家伙儿的问题千奇百怪。”嗯,咱俩可得好好养活小丫头,娃儿好着呢。“武庆刚吧嗒吧嗒嘴,许思文笑了,武家人都对小妞妞特别稀罕,稀罕的武品祥都给他发短信抱怨了,说他妈现在有好东西就知道给大侄子,大侄子用不上的就给小妹妹,然后是未来大嫂,再就惦记许思文…… 130孩子不难养 两个实心父亲,在周一早上才正式毕业,回来的时候一个行李箱,走的时候带了四个。 “要真的扛不住了,就给我打电话,我去接她。”许妈妈看着小儿子拎着东西上了车,武庆刚抱着小妞妞跟大家告别,心里有些怪怪的,跟女儿回门似的…… “您放心,俺们一定照顾好孩子!”武庆刚抱着小家伙儿,终于能体会到许思文那种不愿意过继孩子的感觉了。 这还不是孩子她妈,这是孩子她奶奶,要是程美丽也跟许妈妈一样依依不舍,武庆刚就该考虑是不是取消过继了。 “放心放心,一百个放心。”作为亲妈的程美丽,是巴不得送走这个小磨人精。 小家伙儿表情特别严肃的跟大人们道别:“再见再见!妞妞还会回来的!” 四位家长:“……!” 小家伙儿动画片看多了…… 许思文想象中哭得稀里哗啦难舍难分画面根本就没出现,四个大家长松了口气,小家伙儿乖乖的被抱上了车,因为武庆刚要开车,所以许思文要抱着小家伙儿。 “小爸,我可以自己坐吗?”小家伙儿扭头看了半天,发现二爹跟小爸都有座位,为什么她就要被抱着? “为什么要自己坐?”许思文抱着小丫头其实还挺开心的,小家伙儿小小软软的特别是现在,依偎在自己怀里,使自己有一种被全心依赖的责任油然而生。 “因为你们都有座位,为什么我没有?我也是一个人,也长大了,再说了,男女授受不亲,七岁不可同席!”小家伙儿说话咬文嚼字还带拽词儿,童稚语言配上她的摇头晃脑,忒逗人了。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啊?”许思文都憋不住笑了:“我是你小爸,怎么还授受不亲了啊?你还没到七岁呢!” “我就要自己坐!”小妞妞发现没能说服小爸,干脆也不跟小爸讲道理了,改成小孩儿的方法,扭股糖一样不依不饶,就要自己坐一个位子。 小孩儿一旦坚持,就认了死理儿,必须要达到目的。 许思文压制不住她啊! “妞妞别闹啊!”手忙脚乱的很:“刚子,怎么办啊?”一边要照顾小家伙儿的安全,一边还得抱好她别摔着,这可是正在行驶中的车里。 “大嫂太有眼力见儿了,早给她备好了那啥座椅,就在车后头呢,找个地儿停车,给她整一下吧。”武庆刚一直都咧呵着嘴巴,小丫头忒逗儿了。 武庆刚拿了儿童座椅按在了后座了,许思文担心小家伙儿,也从副驾驶上坐到了后排,这回有了单独的座位,小妞妞不闹腾了,看着外面的风景也开心了,她现在看着的还是熟悉的许有集的景色。 许思文在一边胆战心惊的看着她,头一次带孩子,许思文心里直打鼓啊! 要不是武庆刚拍着胸脯说,他是从小带着三个侄子长大的,他还真的兴地接小家伙儿,名义上是女儿就不错了,真自己养活,许思文觉得自己肯定没那么远大的理想。 一开始还好,都是熟悉的景致,小妞妞还兴致勃勃,可后来上了公路就不行了,陌生的环境,不断变换的景色,让小妞妞心里惶惶的,毕竟才五岁多一点儿,身边要不是熟悉的人,早就哭上了。 可是现在没哭,也比哭了差不多。 “怎么了这是?”许思文时时刻刻都在看着小家伙儿,现在小家伙儿一副要哭不哭的样子,许思文的心啊,立刻就提了起来。 “这里是哪儿?”说话都带着哭音儿了。 “这是公路啊!”许思文回答的可正规。 “我不认识这里!” 许思文:“……!” “小闺女儿啊!这就是条马路么,你能认全所有的马路吗?”武庆刚从后视镜里看到媳妇儿的无措,知道没带过孩子的人,很容易被这些孩子话给难倒,尤其是小丫头扁着嘴巴眼里含着泪珠儿的时候,媳妇儿没辙儿了不代表他也跟着麻爪儿。 “马路?”小家伙儿被转移了注意力。 “对呗!”武庆刚一边开车一边跟小家伙儿胡扯六拉的,一大一小还挺能唠。 许思文看小家伙儿高兴了,这才松了口气,他可真怕她小嘴一撇哇哇大哭啊! 一路上的风景其实大同小异,看得多了自然就审美疲劳了,小家伙儿跟二爹聊的挺嗨皮,可到底是年岁小呢,半天的车程,又因为头一次带着孩子在车上,也不敢开的太快,愣是走了一小天儿,中午都是在路边停了车子,上了一片风景秀丽开满了山花的山坡上,来了一顿野餐。 小家伙儿头一次跟大人一起来野外就餐,给什么吃什么,竟然没有挑食。 武庆刚就跟许思文得瑟:“你看看,咱小闺女儿好着呢,大嫂就是瞎邪乎,娃儿啥都不挑,给啥吃啥。” “比你都邓伺候!”许思文不去看武庆刚的得瑟样儿,他还有脸说孩子呢,他自己还都挑食呢。 中午其实说是野餐也没吃多少东西,主要是歇息片刻,活动一下身体,坐了一上午的车子,人都坐的僵硬了。 武庆刚带着小家伙儿在花海树下玩儿的不亦悦乎,许思文就坐在一边看着他带着孩子玩儿,感觉特别美好! 午睡只有小家伙儿享受到了,许思文抱着她,武庆刚收拾了一番,开车往回跑,下等就到了别墅。 没去公司,这几天他们俩都打算陪着女儿了,公司里也没什么大事情,武庆刚手底下的那些人,用着他的时候少,不用着他的时候,比较居多…… 许思文则是因为有张岚河在,他在海外签成了几笔代理,赚到的代理费哗哗的往许思文的口袋里流,公司里的人全都工资翻倍奖金拿到手软。 并且为了避免有人对许思文围追堵截,他们干脆就不去公司了,公司放假! 理由? 这不是都五月末了吗? 过六一儿童节去吧亲! 到了地方后,小妞妞看着陌生的建筑兴致勃勃,这栋别墅是偏向欧式风格,所以看起来有那么点儿童话里的城堡意思,又因为山清水秀的,更是添了一抹神秘。 “小闺女儿,这里就咱家,咋样儿?”武庆刚看小家伙儿一脸兴奋的样子,觉得闺女儿就是贴心,跟自己的眼光一样喜欢这地儿。 可不像别人说的,偏僻啦,寂静啦,那都是没事儿抽风呢。 “喜欢!”小家伙儿现在已经满脑子看过的童话故事了,严重与现实脱轨。 “走吧!”武庆刚带着媳妇儿小闺女儿回了老虎窝。 别墅的庭院也够大,许思文早已在庭院里种了些花草树木,树木是果树,武大老板说了,开花好看,还能结果子吃。 花草,许思文选的是牡丹芍药金银花,黄菊白菊薰衣草,武大老虎当时不解其意,许思文解释给他听:“这几样花草,都是可以入药也可以泡茶。” 小家伙儿特别喜欢新家! 许思文带着她,四处的看了看,认认路,并且告诉她,不许搞破坏! “妞妞是大孩子了,不用小爸说,也不会破坏公共设施的!”小家伙儿还知道给自己正名。 于是许思文就相信了! 这让他在日后,后悔的不行不行的! 可是现在他不知道啊! 还挺高兴小家伙儿的懂事,摸着她的小朝天辫儿直夸奖:“妞妞真乖!” 小家伙儿一仰脖,那是! 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快四点了,武庆刚亲自下厨,小闺女儿回了家,那必须要吃一顿好的接风。 武大老板大发神威,做了鸡蛋面,上车饺子下车面,这东北的习惯都带到了兰州。 除此之外,小鸡炖蘑菇,猪肉炖粉条,鸡蛋闷子,红烧鲫鱼,要不是许思文钦点了家常凉菜跟干煸四季豆,武庆刚能整出一桌子大鱼大肉来。 就这样,上了菜之后,许思文还是去厨房自己做了一道芙蓉菜心给小妞妞吃。 孩子还这么小,怎么能不吃菜就吃肉呢!? 这绝对不行! 家里的儿童座椅,武庆刚老早就买了好几个,还有一屋子里,专门收拾出来弄成了儿童房,里面设计的跟宫殿一样,他从小家伙儿那儿套出来小家伙儿喜欢的样式,就是这种童话版本的公主房。 当务之急,就是要喂孩子吃晚饭! “我可以自己吃饭饭!”小妞妞坐在儿童座椅上,拿着辅助筷子,抱着自己的小饭碗,吸吸溜溜的吃面条。 不需要许思文跟武庆刚喂。 “妞妞真厉害!”许思文高兴了,孩子这么乖巧听话,他觉得养活一个孩子也不是多么难么。 “小闺女儿吃肉!”武庆刚夹了筷肉给小家伙儿,还特意用筷子弄的碎碎的,方便小家伙儿吃。 “谢谢二爹。”妞妞可懂礼貌了,吃的乖乖巧巧的不得了。 “也要吃青菜,不能挑食。”许思文也夹了点儿菜心给小家伙儿。 “谢谢小爸。”小家伙儿同样道谢,两个人夹的菜也都吃了进去。 夫夫俩一看,哎哟喂! 孩子也不是多难养么。 日后俩人没少唾弃对方,当时咋就觉得,孩子不难养活呢? 131孩子也难养 吃完了晚饭,小家伙儿表示想要下地了,坐在高高的儿童座椅上吃饭,她不想老实都不行。 夫夫俩还没注意到,平时在许家,这小家伙儿要么是程美丽喂,要么是自己坐着小板凳吃,从来没坐坐儿童座椅这么科学的东西。 “呐,跟小爸看会儿动画片,然后出去溜溜达弯儿,回来就可以洗个舒服的澡澡,睡觉觉!好不好?”许思文现在可有心情带孩子了,而且越发坚持自己的想法儿,大哥大嫂就是嫌弃小家伙儿是个女生,不是儿子。 “好!要看动画片!”小妞妞按照以往在家的习惯,这个点儿也的确是看动画的时候。 一大一小看动画片去了,武庆刚麻利的打扫了桌子上的剩菜剩饭,因为人少,做的量其实并不多,只不过看着样数多而已。 武庆刚收拾完了后又去整理了一番带回来的东西,包括给小闺女儿的行礼放到儿童房。 而许思文呢? 看完动画片,就跟小家伙儿手拉手出去围着别墅转悠了两圈儿,期间回答小家伙儿问题若干。 “小爸好厉害,什么都知道!”小家伙儿觉得小爸无所不知。 “这些呀,都是小爸学习学来的,如果你也想跟小爸一样厉害呢,就要好好学习,知道吗?”许思文趁机教育小家伙儿。 “知道了。”小家伙儿心里却想着,小爸真好说话,这些道理她都听的耳朵长茧子了。 不过许思文不知道小家伙儿的心里,所以美滋滋的带着乖宝宝去洗澡了。 本来洗澡这事儿呢,许家大嫂程美丽可是让许思文看了一遍,又给小妞妞洗过一遍,许思文觉得自己完全可以胜任。 可是那是在程美丽在的情况下,小家伙儿也不想因为有小爸在的时候,还被妈妈收拾。 所以那个时候她很乖。 但是现在不同啦! 让吃饭的时候她已经乖乖的吃饭了,让看动画片她也看了,遛弯儿也走过了,那么临睡前的澡澡,应该是可以随心所欲了。 于是,许思文的苦难来了。 武庆刚不差钱儿,也想让媳妇儿过得好,这里可是他跟媳妇儿住的地方,所以装修什么的也很给力,浴缸都是超级大的那种双人大浴缸,武大老板还有点儿龌龊心思,想着跟媳妇儿偶尔洗个鸳鸯浴啥啥的…… 恒温设定,波浪冲洗,底部镶有七彩幻灯,还可以吹氧气泡泡! 许思文想要小家伙儿开心,就都按了按钮给用上了。 小妞妞一进来,就看到一个水池子! 对她来说,浴缸太大,等于水池子。 水池子上面飘着两只小黄鸭,两只小青蛙,水里面无风起浪,还有不断咕咚咕咚冒出来的五彩气泡泡! “宝贝儿看这是什么?”许思文想着逗逗小家伙儿。 “老巫婆熬的魔幻药水儿!”小家伙儿的回答很神。 许思文:“……?” 这画风,有点儿不对劲儿啊? “这不是药水儿,这是洗澡用的浴缸。”许思文一本正经的解答,顺便给小家伙儿脱了衣服,抱着她放进了浴缸里。 小家伙儿放进去后,正好水是漫过小屁屁的,即便孩子坐下来,也不会淹到她,许思文是设好了的水量。 “鱼缸?那我就是小美人鱼啦?”小家伙儿高兴了:“我们海的女儿小美人鱼!哦哦!游走在水里……” 一边说着一边笑,还拿小爪子拍打水面,激起了水花儿无数,许思文站在一边,身上湿了一片。 “宝贝儿,不能拍打水面,快过来,小爸给你洗澡澡。”许思文扯着笑脸儿,一手拿着儿童澡巾,一手提着儿童浴花,旁边放着一排儿童用的瓶瓶罐罐,仅仅是洗浴用品。 “不嘛,我是小美人鱼,不用洗澡澡!”小家伙儿现在正哈皮的时候,怎么还会听话? 不仅不听话,一抬小脚丫子,将一只小鸭子就给踹了出去:“大胆妖怪!胆敢擅闯我的地盘,看我混天绫的厉害!” 说着话,一下子抽出她的小毛巾,对着水面就一通啪啪啪,跟拍皮球似的啊! 从西方的小美人鱼转变成东方的哪吒三太子,角色转换之间极其顺畅,妥妥的毫无压力。 “拔你的龙皮,抽你的龙筋!”抓住一只玩具青蛙,小手儿一使劲儿,青蛙被卸了四肢下来…… “你给我过来!”许思文生气了,本来挺好的,突然发什么疯?现在许思文身上半湿透,地上全是水啊! “你给我过来!”小家伙儿学他说话,可是她自己却麻利的蹿到了浴缸的另一头,隔着快三米的距离,许思文就是伸手,也够不到她。 “你、你!”许思文这个气啊,就别提了,这孩子怎么突然之间就发起了疯,都要气死他了! “发大水了?”武庆刚推门进来,就看到地上全都是水,媳妇儿的衣服跟裤子也都湿了,还有零星的玩具碎片丢在地上。 “不行了,这孩子不知道怎么了,就突然不听话了。”许思文求救一样的看向武庆刚,他怕孩子有什么毛病啊! “我好着呢!”小家伙儿还知道安慰许思文:“小爸,我就玩一会儿,马上就要睡觉觉了,再不玩儿就没得玩儿了。” “哈?”许思文都惊呆了。 “终于不装了?这都是娃儿该有的样儿么。”武庆刚就说么,小孩子咋这么乖呢,原来都是因为不熟悉,所以才这么乖,现在憋不住了就本性暴露了。 “媳妇儿,你出去吧,俺来给她洗!”武庆刚一挽袖子,这活儿他就猜到媳妇儿干不了。 “不!”许思文还倔上了:“我就要她过来,洗澡,洗完了就喝点儿牛奶然后睡觉!” “那你让她过来她过来么?”武庆刚无奈的看着媳妇儿倔强的小样儿:“她才多大点儿?哪儿懂那么多大道理?孩子你不能吼她命令她,你得哄着她。” “那你哄一个我看着。”许思文知道自己还不如武庆刚有经验,可是又不甘心被个小家伙儿给为难住,就在一边虎视眈眈的看武庆刚怎么给小家伙儿洗澡。 “那成,你那边儿蹲着去!”武庆刚挽了袖子后,从兜里掏出两把小、不、枪! 许思文:“……!” “小丫头,过来玩儿会不?”武庆刚洗了洗手,并且给水枪灌上了温水。 “我才不会上当呢,二爹就想让我过去好抓住我。”小丫头小家伙儿聪明着呢。 “那你就只能挨打喽!”武庆刚拿起小水枪就朝小家伙儿喷,都是热水倒也不会让小家伙儿感冒,浴缸是恒温的,温度低了自动加热。 “哇呀!”小家伙儿没想到二爹真敢喷她,哇啦哇啦一阵叫唤,扑腾着浪花儿就冲到了武庆刚跟前儿,抄起另一把小水枪也朝武庆刚喷水。 许思文:“……!” 武庆刚的水枪里没水了,丢了水枪抄起澡巾,一手扒拉着小家伙儿,一手就给她用澡巾搓了起来。 孩儿太小,武庆刚也不也用劲儿,再说孩子也不埋汰,就跟用毛巾擦了一下似的,然后用浴花打上沐浴露,搓了搓泡沫就往她身上招呼,等武庆刚用了十五分钟就结束了战斗,最后用大浴巾将小家伙儿裹了抱起来的时候,他的身上,已经全湿了。 许思文:“……!” 武庆刚让许思文去换了一身睡衣,湿衣服先丢一边儿,给已经擦干了的小家伙儿又换了一个浴巾包好。 “跟小爸去睡觉觉。”武庆刚将孩子交给了许思文抱着:“俺收拾一下,你哄她睡觉。” “不嘛不嘛!我要二爹陪我!”经过刚才的一些列互动之后,小家伙儿对武庆刚更加喜欢了,二爹跟小爸,她绝对选择二爹哄自己睡觉。 “二爹身上都湿透了,你看看你闹的,跟小爸去睡觉!”许思文不由分说的就抱走了她,留下武庆刚收拾残局。 许思文很生气,不过小家伙如今已经不怕他了,生气也没用啊! 不过许思文自己劝自己:孩子还小,不能跟个孩子计较。 “从前啊,有一个国王,他有个一女儿,叫白雪公主……”许思文拿了本童话故事书,给小家伙儿讲睡前故事。 可小家伙儿不依啊:“我不要听这个,要听新故事!”这种东西都听了无数遍,早就腻味了。 “好吧!”许思文翻篇,换了一个,灰姑娘。 “小爸,你是想让我也早恋吗?” 小家伙儿的话,让许思文很干脆的翻了篇…… 卖火柴的小女孩! 这个好! 可许思文才开了个头,小家伙儿又有了话说了:“都是骗人 的啦!我都划了好多根火柴,也没用!妈妈说,要是再发现我划火柴,就要把我吊起来打!” “什么?你妈妈怎么能这么说!”许思文震惊了,愤怒了。 “妈妈说,我到处放火是不对的……” 许思文:“……!” 小美人鱼就算了,刚才在浴室里,许思文不想回忆! 翻了一本童话故事书,都没合格的,许思文也郁悴了,恰好武庆刚来了。 其实武庆刚是想看看孩子睡了没?睡了好带媳妇儿回屋,结果一开门,就看到俩人齐刷刷的看着他。 武庆刚:“……?”啥情况啊? 132孩子好难养 武庆刚不会童话故事,他现在一看书就犯困,一瞅英文字母比安眠药都好使,立刻就能入睡。 可是许思文的童话故事不好使,小家伙儿不听啊! “现在你说怎么办吧?这都快九点了。”按照作息时间表来划分,十点之前必须睡觉。 这故事起码要半个多小时就得讲完,然后还得哄孩子入睡,许思文觉得自己搞不定了。 他倒是想跟妞妞讲道理,可妞妞跟他讲歪理。 某些时候,小孩儿是讲不通道理的! “俺也不会啥童话的,故事倒是有几个,她能乐意听吗?”武庆刚挠了挠头,媳妇儿没辙了就得他顶上。 许思文没想那么多:“只要是故事,她肯定没听过,你给她讲讲,然后看能不能哄睡了?” 他这个当小爸的已经是尽力了,那几个适合的幼儿童话,小丫头根本就不买账啊! “那好吧,你去洗个澡吧。”武庆刚赶紧让媳妇儿去泡个澡:“最好整个啥花瓣澡风油精啥的,你看看你都累的脸色不好了。” 武庆刚刚才已洗过了,他洗澡一向是很快,不过许思文洗澡从来不像武庆刚那样糊弄一下就完事儿,他洗澡最少也得半个小时。 “精油!不是风油精!”许思文真想扶额,他拿风油精泡澡?那他得多缺心眼儿啊!? “精油!精油!去吧啊!等你洗完了,回来了,保证完成任务啊!”武庆刚把媳妇儿推出了儿童房。 许思文也真的是累了,心累! 以前还觉得孩子好养,今天在给小妞妞洗澡之前,他一直都这么认为的,可是现在,他一点儿都不认为孩子好养活了。 许思文以前失眠睡不好觉,就买了一些熏衣草精油,洗澡的时候放一些,舒缓神经还能助眠。 舒舒服服的泡了一个澡,许思文围着浴巾就直奔儿童房了,他怕武庆刚也摆不平小家伙儿。 去的时候,正好看到武庆刚倒退着出来,静悄悄的关上儿童房的门,转头就看到了他。 夫夫俩很有默契的相视一笑,悄悄的回了他们的卧房。 一进门武庆刚就抱住了许思文:“媳妇儿,小丫头可真聪明,问的问题忒旮旯儿了。” “我己经领教过了。”许思文回抱着武庆刚,郁闷的跟他抱怨:“怎么在家的时候,就没发现呢?” “那是因为有大人在,小孩子在大人面前还是很规矩的,一旦离开了能管得了她的大人,嘿嘿嘿,就跟今儿似的,山中无老虎,她就上天啦!”武庆刚带过三个小侄子,自然知道孩子啥样儿:“本来以为小丫头是个小闺女儿,不一样呢,结果今儿看来,都一样!” 许思文这个郁闷啊! “媳妇儿别噘嘴啦!”武庆刚低头吧唧吧唧亲了好几口,抱着媳妇儿哄他:“都是这么过来的,咱们小时候说不定比她还不省心呢!” “那是你,我可乖了!”许思文反驳,他小时候听妈妈说,特别乖巧,不哭不闹。 “嗯嗯!俺小时候可淘了!听大嫂说,三天不打,就敢上房揭瓦!七岁就跟一帮十来岁的娃儿上树掏鸟窝,结果因为人小,爬的没别人快。”武庆刚不介意跟媳妇儿揭自己小时候的糗事。 “啊?七岁你就敢爬树?摔到了怎么办?”许思文太惊讶了,五岁啊!那么小,只比小妞妞大两岁啊! 爬树? 许思文不敢想象。 “得亏那时候小啦!”武庆刚可庆幸了。 “怎么说?”许思文追问。 “最先爬上去的那小子儿,伸手去掏鸟窝儿,结果掏出个长虫来!”武庆刚幸灾乐祸:“吓的都尿裤子了!” 许思文也吓了一跳,可随后就问了一个特别让武庆刚咬牙的问题:“那你们在底下没爬上去的,不是被尿了?” 武庆刚:“……!!” 媳妇儿的关注点,好神奇。 许思文发现武庆刚不吭声儿了,立刻跟武庆刚刚才一样幸灾乐祸的推他:“说呀?说嘛!” 武大老虎被惹毛了,一口叼起许技术员儿,就压到了床上,让媳妇儿闭嘴的最好办法,就是让他开不了口! 俩人已经三天没有亲热了,武大老板忍不住,许思文也有些情动,连空气里都带着春意怏然。 就在两个人情意正浓的时候,“砰砰砰!”门外有人在砸门,顺带着一个小娃娃有些哭音儿的喊:“二爹!二爹!小爸!小爸!” 夫夫俩霍地就分开了! 许思文直接下床连鞋子都没穿就要去开门,武庆刚赶紧拉住他,给他披上睡袍,要知道媳妇儿就差个遮羞布就被自己扒光了! 许思文脸上还带着红晕呢,亲了一口武庆刚,就去开门了:“妞妞啊!小爸在这儿呢!” 一开门,就看到小家伙儿抱着个毛茸茸的玩具熊,穿着小睡衣,踩着个小拖鞋,眼泪汪汪的仰头看着许思文。 哎呦喂! 小样儿可怜巴巴的让上一刻还跟她生气的许思文,马上就心疼坏了,抱起小家伙儿就亲了一口,声音柔和的不得了:“怎么了妞妞?想家了吗?” “小爸,我怕!”小家伙儿搂抱着许思文的脖子不撒手,软软糯糯的声音带着一些委屈。 “在家里你怕什么呀?你的屋子可是公主的城堡呢。”许思文发现孩子抱着自己不撒手,丝毫没有放检的意思,觉得挺奇怪的,小家伙儿在家也是自己睡一个小屋子的,怎么现在害怕了? “我怕老虎妈子跟张三儿!”小家伙儿点了怕的东西名字。 “嗯?什么东西?”许思文怎么有听没有懂呢? “小爸你不知道老虎妈子跟张三儿的吗?”小家伙儿好惊奇的看着许思文这个小爸,好像不知道这两样是很不可思议的事情。 “……不知道。”许思文想说知道,可他真不知道啊! 总不能骗小孩子吧? 他可做不出来这种事情。 “二爹!二爹!小爸竟然不知道老虎妈子跟张三儿!”小家伙儿看到同样穿好了睡袍的武庆刚,赶紧跟他汇报这个重大发现。 “你小爸小时候肯定乖,所以没见过不知道也不稀奇。”武庆刚接过小家伙儿抱着。 许思文看了看小家伙儿,再瞅瞅武庆刚,眼睛里的探究让武大老虎特别冏的摸了摸鼻子:“那啥,俺晚上给她讲的故事,可能吓着她了。” “你给她讲了什么?”许思文抢回小家伙儿自己抱着坐在了床上看着武庆刚。 “二爹讲了老虎妈子吃人跟张三儿吃小孩儿!”小家伙儿不等武庆刚坦白交代,她先给她小爸讲述了一遍这两个故事,绘声绘色,童稚言语讲的可比她二爹讲的强多了。 可她小爸的脸都黑了! “以后不许给她讲这些封建迷信吓唬人的故事!”许思文听完这个气啊!这哪里是睡前故事? 是恐怖故事还差不多! 也不怪孩子半夜吓醒了就跑来找他们俩。 “哎!以后都不讲了!”武庆刚认错可快了。 许思文抱着小家伙儿看了看:“在二爹跟小爸这里睡好不好?” “不,要去城堡里睡。”小家伙儿还不想在这里睡,她的城堡她都没有睡过呢。 “可是你不是害怕吗?”许思文不解。 “害怕也要去城堡里睡!我是小公主呢!”小家伙儿特别坚持,二爹说,那是她的城堡。 “好好!咱们去城堡里睡!”武庆刚将小家伙儿从许思文的怀里抱了过来:“来,咱们送小公主回城堡!” 许思文想要拦着,可武庆刚抱着小家伙儿一溜风儿似的就跑出了卧室,许思文伸手在半空中,愣是没能说出话来! 恰巧看到自己露出来的胳膊上,还有被武大老虎刚刚啃出来的红色痕迹,脸一下子就烧了起来! 赶紧钻进了被窝里,躺了好一会儿才有了些睡意,迷迷糊糊的就睡着了。都不知道武庆刚什么时候回来的。 早上罕见的武庆刚起晚了。 许思文起来的时候,看他睡的香,愣是没舍得叫他,自己悄悄的亲了亲这个男人刚毅的脸颊,偷偷的下了床,没用屋子里的卫生间,去了外面洗漱。 煮了一点儿米粥,还有柴鸡蛋和咸鸭蛋,又热了几个包子,都是翠花嫂子给做的现成的包子,热一下就能吃的那种,平时就放在冷冻柜子里。 做好了这些之后,让灶上的东西自己热,定了时间就不用管了,解下围裙,许思文上楼去了儿童房。 小家伙儿还在睡觉,抱着一个毛茸茸的兔子玩偶,背靠着另一个软乎乎的大狗熊,盖着个小被子,要不是小脑袋露在外面,根本就看不到人。 “妞妞?亲爱的妞妞小姐,起床喽!”许思文轻轻的唤着小家伙儿,并且拉开了儿童房的床帘,阳光照进来,屋子里顿时就亮了不少。 “唔……”小家伙儿闭着眼睛哼唧,往被子里钻,不想起床的意思表达的不要太明显。 “妞妞,起床啦!太阳公公都出来啦!”许思文拿了一件小家伙儿的衣服放在臂弯里,把小家伙儿从被窝里挖了出来。 “小爸……抱抱……”小家伙儿眼睛都没睁开呢,凭着气息和说话的声音,就喊了小爸,伸着两只小肉胳膊就要抱…… 133孩子太难养 许思文拿着小衣服先给小家伙儿穿上,夏天的衣服也就一条小裙子,套上就可以了。 小家伙儿乖的不行不行的,闭着眼睛软乎乎的任凭摆弄,就是一个劲儿的往许思文身上贴。 无奈,许思文抱着小家伙儿去了洗漱间,根据小孩子的身高量身定做的洗漱池,足够小家伙儿使用。 “妞妞,要洗脸刷牙喽!”许思文这个时候就特别喜欢小家伙儿的乖巧了,可能因为没睡醒,还没精力顽皮呢。 许思文趁机给小家伙儿洗漱了一番,等洗漱完了,小家伙儿果然也清醒了,大眼睛一闪一闪的好似会说话,许思文看的头皮发麻。 “妞妞乖,先喝了牛奶好不好?小爸去给妞妞拿早饭啊?!”许思文和声和气的跟小家伙儿打商量,他实在是怕了这小家伙儿了。 “好!”小妞妞抱着装牛奶的杯子乖乖的点头:“可是小爸,妞妞不想坐这么高的椅子,脚都踩不到东西,好怕怕!” 其实是因为不能随意下地玩耍,不过小家伙儿没这么说,而且说实话,这么高的椅子,她坐在上面,总担心会掉下来,脚丫子不能沾到地面,心里就毛毛的。 许思文不知道小孩儿的心思啊! 他看了看妞妞的儿童座椅,对大人来说高度差不多正好,可对小孩儿来说的确是高了许多。 便搬了一个小凳子放到妞妞的脚下让她踩着:“呐,小爸给妞妞搭了一个楼梯出来,这下子妞妞不用担心了了吧?” “嗯!谢谢小爸!”小家伙儿可会收买人心了,还给了许思文一个亲亲,笑的可天真灿漫。 亲的许思文心花怒放啊! “乖宝宝,小爸给你拿早饭去啊!嗯,小爸再给你蒸个鸡蛋羹!”许思文飘着走去了厨房给小家伙儿蒸鸡蛋羹去了,反正鸡蛋羹也用不了多久。 小家伙儿一看小爸进了厨房,抱着奶杯子吭吭哧哧几口喝了个干净,放下杯子还知道拿兜里的小手帕擦了擦嘴巴,然后揣回兜里,尝试着下了儿童椅,踩着小凳子到了地面。 当时小家伙儿就眉开眼笑了。 她是穿着小拖鞋的,但是家里的地面上因为她要到来,武庆刚这个二爹怕孩子磕了碰了的,小家伙儿那么娇嫩的小小的一个小娃娃,到时候可要心疼死人了。 于是武庆刚这个当二爹的做主,家里的地面全都铺上了薄薄的一层薄地毯,不求保暖华贵这些没用的,但求孩子要是倒在地上的时候,不会摔疼摔伤磕破皮。 现在小家伙儿走路,都是没有声音,许思文就没发现她早已不在餐桌那里乖乖的坐着了。 小家伙儿一路上了楼,直奔主卧而去,门一推就开,许思文出来的时候就没锁门,都是在自己家,谁没事儿也不会养出随手锁门的习惯啊! 推看门她就进去了,连门都没关。 看到在床上还睡着的二爹,小家伙儿嘿嘿一乐,自言自语:“以前都是别人堵我的被窝儿,现在我也堵一回二爹的被窝儿啦!” 说罢两只小脚丫子一使劲儿,小拖鞋啪叽甩了老远儿出去,偏生落地没多大动静,武庆刚睡的跟死猪一样,愣是没吭一声儿! 小家伙儿吭吭哧哧爬上床,看了看她呼呼大睡的二爹,一下子坐到了武庆刚的肚子上,伸出两只小爪子,掐上武庆刚的脸,使劲儿往两边扯,一边扯一边晃悠,不只是小身子晃悠,手也跟着晃悠,晃悠 的武庆刚的大脑袋左摆右摇:“二爹!二爹!起床喽!太阳公公都照到你的屁股啦!” 别人怎么喊她起床,小家伙儿就怎么喊她二爹,而且她还加上了动作。 武庆刚就是真的睡的跟个死猪一样,这会儿也醒了啊! “哎哟!”武庆刚要不是听到那熟悉的娃娃声音,早把身上压着的小石头块子丢出去了! 小家伙儿不大可也挺重的啊! “二爹!起来起来啦!”小家伙儿使劲儿的淘,在家她也有几次偷袭爸爸成功的,但是过后无疑都被老妈给找了回来,久而久之她就不敢这么折腾爸爸了,现在妈妈不在,她就是折腾了二爹跟小爸,也无人奈何啊! 小家伙儿想的可全面! “这就起来!这就起来!”武庆刚被摇晃的脑袋都成了浆糊:“小丫头你先起来,别晃了!再晃二爹都晕啦!” “咯咯咯……!”二爹的求饶让小家伙儿高兴了,她也可以让大人求饶了,自觉十分满足。 “我的天哪!”许思文这时恰好找了过来,他是炖上了鸡蛋羹,想着孩子喝完了牛奶,他去收杯子好刷干净放好,等到了餐厅就有些傻眼了,餐桌那儿光看到了杯子,没看到孩子! 又听到楼上有动静,就赶紧的跑了上来,结果可倒好,小家伙儿骑在武庆刚的身上又是摇又是晃,顺便还扯着武庆刚的脸颊…… 当时许思文就来气了! 这回是真生气了! 他都没舍得一大早吵醒他男人,小家伙儿这么不知道轻重,难道不知道昨天她二爹可是守了她半宿,连他都不知道武庆刚什么时候回来睡觉的。 武庆刚一向是不赖床的人,今天难得赖了一会儿,补补觉,这就被小家伙儿给闹醒了。 “许、欣、瑶!”许思文气的都直接喊了小妞妞的大名儿了。 “唔?”小家伙儿愣了愣,保持姿势转头看门口爆发的小爸,小脸儿上的表情都还是刚才的样子呢。 “谁让你这么没教养的?你给我下来!”他是想跟武庆刚俩没有遗憾的,但是不代表他就能眼睁睁的看着武庆刚遭罪啊! 这孩子不教育是不行了! “干啥干啥?”武庆刚也被许思文给吓醒神儿了,抱着小家伙儿往怀里一护,不让小家伙儿看她愤怒的小爸:“孩子跟俺亲近你嘱啥飞醋呀?” “你不护着她!”许思文看不到小妞妞就朝武庆刚喷火:“以后惯出个不知好歹的样子,好看吗?能看吗?” “没你说的那么邪乎啊!”武庆刚抱起小家伙儿就下了床,他就穿着个四角大裤衩,一身腱子肉,让许思文看的直羡慕,他怎么健身都没人家这么好的身材,练不出肌肉块……打住! 心思飘远了,扯回来! “孩子就是图个亲热而已,你看看你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干啥一大早的动这么大的火儿啊?不知道老话儿说的么?淘小子出好的,淘姑娘出巧的。”武庆刚一手抱着小闺女儿,一手揽过媳妇儿的肩膀往楼下溜达:“咱家小闺女儿越淘,以后越聪明灵巧!” 许思文还是头一次听到武庆刚这种论调:“你就掰吧你!守了她半夜才睡,一大早她倒是睡饱了,来闹你你就不管管她吗?小时候不教育她知道个轻重,大了要怎么办?” 小家伙儿却没被许思文的怒气给唬住,反而对二爹的一番论调特别在意:“二爹,你说的是真的吗?越淘气,以后就越聪明?” “不是!” “那是!” 许思文否认,武庆刚承认。 小家伙儿抱着 武庆刚的脖子看了看小爸跟墨汁儿一样的脸色,再看看二爹有些尴尬的模样儿,果断抛弃了小爸,投奔了二爹的怀抱! 因为二爹说了,越淘气越好! 小闺女儿主动搂紧了二爹的脖子,二爹也主动抱紧了小闺女儿的小身板儿。 “你就惯着她吧你!”许思文被一大一小这个举动给气着了,干脆不管他们俩,自己进了厨房端了早饭出来,分配好后自顾自的开始吃,也不去看那父女俩。 武庆刚为自己这句话,也付出了代价。 提前给小家伙儿准备的那些自行车,三轮车,甚至小汽车,都得到了小家伙儿的真心喜欢,武庆刚为了讨她欢心,都给摆在了客厅的一角,明面上打眼一看就能瞅到。 于是吃饭的时候,灾难来了。 小家伙儿骑着一早发现的新玩具,适合她的小自行车,在地上乱蹿,小腿儿那个有劲儿啊! 武庆刚本来是给她喂鸡蛋羹的,结果这小家伙儿吃了两口就出溜下地,跑去骑自行车玩儿了,武庆刚端着碗拿着勺子追了过去,可小家伙儿围着个饭兜兜,凭借自身的优势,以及小自行车的助威,愣是滑的跟个小泥鳅一样,让武庆刚喂两口,就溜掉,继续围追堵截,然后再好不容易喂两口,她再跑掉…… 俩人几乎可以称得上是斗智斗勇! 武庆刚也再一次见识到了文化人家养活的小娃儿,这么小就各种鬼精灵,一边追着,还得哄着喂东西,小家伙儿还那么灵巧,到处钻到处躲,武庆刚头一次觉得,养活个孩子,真不容易啊! 许思文看不下去了,这么喂下去,喂到中午都喂不完! 眼看着桌子上的早饭都要凉了! “给我!”吃完了的许思文抢过武庆刚手里的碗和勺子,武庆刚想要反对,许思文大眼睛一瞪他,武庆刚就老实了,灰溜溜的回到餐桌那里吃早饭,一边吃一边拿眼睛往许思文那边儿溜。 许思文不管武庆刚在那儿担心要命,一看小家伙儿骑着小自行车嗖嗖嗖的过来了,一脚就踩断了小自行车后面那俩辅助小车轮子,小自行车一下子就歪了残了…… 134 二爹小爸不好当 许思文一出马,小丫头当时就乖了。 没办法,小爸一瞪眼,二爹也乖了。 许思文的暴力举动,不仅震慑住了小家伙儿,连带着武庆刚都不敢轻迎其锋,只能背后安慰小闺女儿:“等你小爸消气儿了,二爹给你买个新的车车,但是不能吃饭的时候骑着到处跑了,知道吗?” “知道了。”小家伙儿眼泪汪汪的点头,记住了这个教训。 小爸很凶残,等于妈妈加爸爸! 二爹老好人,等于免死金牌么。 从此之后,小家伙儿学会了在许思文面前乖巧老实,只跟着二爹淘气的要命。 吃完早饭,武庆刚就带着小家伙儿,在院子里开那辆小汽车,自己手里搀着遥控器。 “你什么时候弄来这么个东西?”许思文都不知道说武庆刚什么好了,这人都不知道背着他,弄了多少东西回来。 “老早就让人去整啦!这才整好就给弄来了,主要是孩子喜欢,这玩意儿可好玩儿了!”武庆刚看着都眼馋,他小时候可没这么高端洋气的东西玩儿呢。 许思文也懒得搭理武庆刚这个父爱过了头的家伙,看俩人玩儿的挺好,就跟武庆刚打了一声招呼:“你看着她点儿,我去收拾收拾,咱们的衣服,还有后天就是六一了,你看看要怎么过?” 夫夫俩,武庆刚小时候没过过六一儿童节,许思文过是过了,可这么大了,他当年过节的方式,现在早就没人用了。 俩人都是两眼一抹黑啊! “你去忙吧,俺看着小家伙儿,要是你有时间,上那个啥网去看看别人都咋整的?给个参考啥的。”武庆刚其实也挠头,恨不得把所有好东西都给小丫头整来,可那么多,光是看就眼花缭乱的了,更何况是下手了,简直是无从着手。 “好吧!”许思文也不想再让武庆刚去考虑怎么过六一了,没看这才多久?就惯的小家伙儿不成样子了,再让他掌大权,还不得把小家伙儿供上天去啊! 许思文手脚利索的收拾了脏衣服丢洗衣机里去洗,又找出了两大一小明天要穿的行头,还有要准备出游的东西,小暖水瓶,简易医药小包包,各种各样的收拾了一个小箱子出来。 其实大人的东西没几样,也就眼睛帽子两瓶水,撑死了再拿一把伞,多数都是给小家伙儿预备的。 弄完之后就上了网,看各种儿童节攻略,看的许思文头晕眼花,最后没办法,找了个群小区,在里面发了帖子,并且表明,自己跟爱人是代哥嫂照顾小侄女儿一周。 于是先是一拨赞赏狂刷屏,而后各种建议纷纷献出,许思文很认真的在计算机前做起了笔记,比以前听课的时候都要认真。 等做完了笔记,都中午了! 出去一看,一大一小,大的开着车子,小的也开着车子,走一样的路线在遛弯儿…… 中午是武庆刚做的饭,小妞妞大打的下手,其实小家伙儿只不过是洗了点儿葱,洗了一颗小白菜,还洗烂了一半多…… 可能是早上许思文给她的印象太深刻了,小家伙儿中午吃饭的时候很乖,自己拿着勺子吧唧吧唧吃的香,也不用武庆刚追着喂。 许思文这才满意的给了个笑脸儿。 下午许思文起草了一份计划书,上面罗列了一大堆;武庆刚则是带着小家伙儿在自家附近玩儿了个遍,等晚上再聚头,小家伙儿已经一点儿都离不开她二爹了。 不过晚上吃饭的时候,小家伙儿故态复萌,这回没骑着小自行车,而是骟着个小三轮车,虽然没有小自行车那么溜儿,可也没差哪儿去。 许思文气的又要踹车子,无奈小家伙儿学聪明了,躲得可利索,武庆刚都笑喷饭了! 晚饭吃了个风风火火,洗澡洗了个鸡飞狗跳,等晚上好不容易哄睡了小家伙儿,武庆刚跟许思文仰倒在床上,同时松了一大口气。 听到身边人跟自己一个动作一个动静,俩人同时转头对视一眼,突然就都憋不住笑了起来。 “你说我们许家,这么多的族人,又这么多代下来,小家伙儿歪毛淘气致儿,到底是像谁呢?”许思文百思不得其解,你要说她不懂事儿吧,可有的时候偏偏一个小大人儿样,要说她懂事儿吧,可来了那个淘气劲儿,能气的你佛出世二佛升天。 “要是你跟哥小时候都乖巧的话,那八成,就是像大嫂那边的人啦!”武庆刚想了想小丫头的机灵劲儿,问许思文:“大嫂的娘家人,你见过没?” “见过几次,大嫂的堂兄弟里,倒是有那么两三个极其顽皮的淘小子,都淘出花儿来了!”许思文想到小时候听说的那些轶事,可不就是外甥像舅嘛! “明儿可看好了要去哪儿耍?” “有,这个你看看!” 许思文拿了计划书给武庆刚,武庆刚看的仔细,时不时的跟媳妇儿讨论一下,等最后拍板下了决定,这才惊觉已经快十二点了! “养孩子真不容易啊!”俩人齐齐感叹不已。 因为六一儿童节将至,武庆刚在第二天就带着一大一小去了商场,买了一大堆衣服回来,尤其是其中有四套衣服特别有意思,是家庭装。 一套是武庆刚,许思文和小家伙儿三个人的家庭装。 一套是许嘉文,程美丽和小家伙儿三个人的家庭装。 一套是许爸爸许妈妈,许嘉文,程美丽和小家伙儿五口人的家庭装。 最全的一套衣服,则是以上人员加上了武庆刚跟许思文,整个七口人的家庭装。 中午吃的肯德基,尽管许思文一口没动,还说不卫生,可武庆刚跟小家伙儿吃的眉开眼笑…… 下午又带着小家伙儿去了淘气堡,小家伙儿玩儿的全身是汗还乐的咯咯的。 晚上归来又是一阵热闹,最后哄睡了小家伙儿,夫夫俩也没了做运动的兴致,洗洗就睡了,因为第二天,就是儿童节啦! 武庆刚早已选定了一个大型儿童游乐场作为过节的地点,并且提前预定了两天的游乐房间给三口人住。 一大早,许思文照旧去叫小家伙儿起床,武庆刚去做早饭,这回叫小家伙儿起来没费事儿! 吃饭也不用哄了,小家伙儿一切自己做的特别好! 等一切准备妥当了,许思文给小家伙儿的腰带上,隐蔽的位置别了一个跟踪器,为了防止小家伙儿走失,许思文想的特别周到。 “走着!”武庆刚开车,拉着媳妇儿跟娃儿,杀向了游乐场。 游乐场的大门,在三里外就开始堵车了,武庆刚也不怕麻烦,找了个五里外的地方,恰好是他们刚拍下来正在装修的那个商场,将车子停在了那里,顼在在装修的都是东北虎建筑的人,也都跟武庆刚熟悉,一看到武庆刚还不觉得什么,可一看到武庆刚抱了个小女娃娃下来,一个个都围了过来。 “刚子,这谁家的小闺女儿啊?” “这俺家小妞妞,大名儿许欣瑶,小名儿妞妞。”许思文还没等说话呢,武庆刚就迫不及待的开始显摆自己的小闺女儿了:“来,闺女儿,跟叔叔大爷们问好。” “大爷叔叔们好。”小家伙儿不怯场,奶声奶气的跟一大帮子东北大汉们问好。 “好,好!”哎呦喂,一帮子老爷们儿被小家伙儿给萌住了! 他们都很自觉,知道自己粗手笨脚,也不去碰小家伙儿,就看个稀罕,一转身,你二百他三百的票票就往许思文那儿送:“给娃儿买点儿好吃的!” “不用!李哥……!”许思文第一个还没等拒绝,第二个人已经开始塞钱到他手里提溜着的袋子里了,理由都差不多,买吃的穿的什么都有。 “张叔……哎?刘哥……!”有的人许思文还能叫出名字来,可人一多了他也有不认识的,求救一般的看向武庆刚。 “媳妇儿收着!这可是大家伙儿给小丫头的,可不是给你的。”武庆刚笑嘻嘻的抱着小闺女儿,手里提着定制的小汽车儿,背上背着个大背包。 “好吧,大家意思意思就行了。”许思文也知道不好拒绝,不过收了之后还是趁着人没有那么多的时候,就赶紧跟武庆刚告辞了。 “都是在外面打工,不容易呢!”他们来的挺早的,天气还不是那么热,等一会儿太阳上来了,最少三十五六度,那个时候他们就都回屋子去避热了,一早一晚开工,中午那段时间,可没人工作。 “亏不了他们,他们在这儿干活,每天可是有五十块的额外补助呢,俺可是按照出公差的最高补助给定的。”武庆刚怕媳妇儿内疚,文化人别看清高可不是那种心比天高的假大空,是真的清高,同时也有文人的通病,那就是总时不时的悲天悯人,好吧,说白了,就是爱心有些泛滥,老好人儿。 “那就好。”许思文一听这才放心,他总觉得人家打工不容易,同情弱者是他的习惯,到现在他还有些转不过来弯儿,有的时候武庆刚要是露胳膊挽袖子跟工人们一起搬搬扛扛的,他到了晚上就会给武庆刚做一顿好吃的,让他多吃些肉…… 135 养儿方知父母恩 因为是儿童节,基本上都是带着孩子来玩儿的,所以越是靠近游乐场大门,越是孩子多。 许思文本来以为自己一家三口穿着这么耀眼的家庭亲子装,会引人注目,可武庆刚坚持要这么穿,他就是要让人知道,这是他媳妇儿,那个是他小闺女儿。 可到了地方一看,许思文的担心纯属多余! 都是一家子一家子的大带小,谁看谁啊? 都看着自己家的娃儿呢! 哪里有时间去看旁的人? 幸好许思文当时挑选的时候,遵从了自己记录下来的那些条例,选了明紫色的帽子,太阳一照还带闪光的那种,在一片红红绿绿黄黄的帽子里,特别的显眼! 也幸好武庆刚人高马大,他们来的也够早,这会儿光是看到车堵在路上了,但是人都已经开始排队买票。 四个买票的窗口都排满了人,旁边还有十个自动售票机,也有人排队,但是自动售票机只能出售提前订了票的门票号,很多人没提前订票,只能排长队,许思文是提前就在在线付了钱买了票的,排了自动售票机的短队伍,不一会儿就拿到了门票,三口人终于进了大门,隔开了门外越来越多的人群。 一进来,武庆刚就直接把小车儿放到了地上,将车门打开,让小闺女儿坐了进去:“记住啊,只能二档开着,二爹可定了速度,你开快了也不成。” 这里人这么多,武庆刚可怕小家伙儿撞到谁谁谁,对方怎么样他不在乎,他怕的是小家伙儿出个意外啥的,又怕一时看不到孩子再走丢了,总之是各种担忧,不比许思文少几条。 “知道了!”妞妞坐在小车子里,里面有微型空调不会热,也不会闷,小车儿跟真的汽车也没什么两样儿,她倒是开的顺手极了。 武庆刚也是贪图省事儿,他把媳妇儿手里拎着的小箱子放到了小闺女儿的车顶上:“给你小爸减负担,走吧!” 许思文拉了一下武庆刚:“把你背上的放上去吧?我的那个不沉的……” 武大老虎本来就怕热,这会儿还背着那么大个背包,许思文可心疼了。 “俺这儿不沉,你看好了小丫头吧,一会儿想玩儿啥玩啥儿,你陪着就成,俺看着东西。”武庆刚拉着媳妇儿,跟在小闺女儿的车子后面,一边走一边跟他分配任务:“俺对这些个东西啥的也不懂,你懂你就多带着孩子些。” “那你也别背着,等会儿那边应该是一套的活动,你就把包放在地上歇会儿,或者找个阴凉的地方站着,别傻乎乎的站大太阳底下……”许思文也吩咐起了武庆刚。 俩人同时紧跟着小家伙儿的车子,生怕走散了,等到了旋转木马和摩天轮的时候,小家伙儿己经迫不及待的从车子里钻了出来。 许思文牵着她的手去旋转木马玩儿,小家伙儿一进了转盘立即就兴奋的尖叫着扑了上去…… 摩天轮倒是三口人都坐了一趟,武庆刚看着底下人头涌动,撇了撇嘴巴:“咋跟俺以前盖楼的时候差不多呢?都是往高了去么……” “不一样的……” 提前做足了功课就是方便,许思文有一张详细的游乐项目列表,是在网上下载下来的,网上的死党们友情提供。 根据时段和各个游乐设施前的排队情况来安排游玩项目,武大老板充当移动搬运工,只需紧紧跟随便可,小家伙儿么,只要跟着许思文这个小爸就可以啦! 不过许思文也剔除了一些他认为不适合的项目,例如海盗船跟过山车,统统不许小家伙儿去。 武庆刚看了看那玩意儿,也同意媳妇儿的安排,因为他觉得那东西一看就不把握啊! 玩到一半的时候,气温上来了,找了个树多林密的地方,有小凉亭,里面有桌椅板凳,这是这里的公共设施,一家三口可算是歇口气儿。 午饭都是打包好了,连带着里面还有许思文带来的冰镇的果汁儿和饭菜。 武庆刚拿着一个小型的太阳能加热工具给热菜都加了热,凉菜倒是被冰镇的很爽口。 许思文趁机搭了吊床在树林里,一会儿给小家伙儿午睡用,至于他们俩,还是免了吧,一天不睡没关系,大不了回家早点儿睡觉。 这回午饭小家伙儿吃的很省事儿,午睡也省事儿。 趁着小家伙儿午睡的时候,许思文给武庆刚一罐咖啡:“喝着提提神,不然下午可没精神了。” 武大老虎用喝药的精神,喝了咖啡进肚子。 许思文:“……!” 等小家伙儿醒了之后,又开始了疯玩儿。 许思文都不知道,原来小孩儿竟然有这么多体力,好的都让她这个大人自愧不如。 蹦蹦跳跳整整一天,除了中午小睡了不到一个小时,就没见小家伙儿有停下的时候,跟上了发条打了鸡血似的,武庆刚还好,起码人家体格好,体力绝对杠杠的。 可怜许思文一个常年做办公室的人,腰酸背痛,腿倒是没抽筋儿,可跟灌了铅似的沉,让他感觉抬都抬不起来了。 当晚的时候,实在是坚持不住了,找了个休息的地方一屁股坐下去都不想起来了,有气无力的跟小家伙儿打商量:“妞妞啊,玩儿了一天,咱们先歇歇好吗?该玩儿的都玩儿过了。” “还有鬼屋没有去!”小家伙儿记得可清楚了:“山顶的三层凉亭没有爬,那边还有探寳秘洞没有进……” 小家伙儿每数出一样,许思文的脸色就差一分,看的武庆刚都看不下去了:“小妞妞乖啊,咱们先去找今天晚上要住的地方,放下行李后呢,咱先歇会儿,晚上可以看花灯,还有放烟花,可多可多了!” “那有棉花糖吗?”小家伙儿想了想,问她二爹。 “有!”武庆刚心说就算是没有也得有啊! “那好吧。”小家伙儿满足了,乖乖开着小车儿跟着大人去找住的地方了。 游乐场是仿照格林童话建筑而成,在一片花红柳绿里,星罗棋布着一栋楝造型特别童话风格的小套房,是专门出租给游客过夜的,不论是里面的布局还是外面的形状,都特别符合孩子们的眼光。 武庆刚订的是一栋城堡型套房,只有两层,三室一厅一厨一卫,最上面的屋子就只有一间,就是给小朋友们住的屋子。 而大人的则在第一层。 武庆刚几乎是拖着媳妇儿跟着小闺女儿走进了房间的,许思文已经累惨了! 刚吃过晚饭,就到了燃放焰火的时间,因为讲求环保的关系,烟火燃放也很短暂,但是看的人很多啊! 一家三口轻装上阵,武大老板干脆让小家伙儿骑在他脖子上,一手护着媳妇儿,一手扶着小闺女儿,挤在人群里看到结束,这才回了他们的临时居所。 强挺着洗了个澡,许思文躺在床上就不想动弹了。 武庆刚给小家伙儿洗了澡,自己也冲了凉,就抱着小家伙儿跟许思文躺到了一张床上,左边搂着媳妇儿,右边哄着小闺女儿,武大老虎觉得自己挺厉害。 等到第二天的时候,许思文几乎是用逃跑的速度离开了这个游乐场,可小家伙儿还跟她二爹说:“下次还来吧?找个人不多的时候,可以玩儿的久一点儿……” 许思文闻言被绊了个跟抢! 还有下次? 不想有下次! 随后的三天,许思文跟武庆刚过的几乎可以称得上是“水深火热”了,小家伙儿聪明是聪明,可同时也足够淘气,俩人围着她转了一个星期。 当重新回到许家的时候,一开门将小家伙儿放到了地上,小家伙儿就气势十足的往屋里跑,一边跑还一边喊着:“爷爷奶奶!爸爸妈妈啊!妞妞回来啦!” 许家已经做完了农活,就算今天他们不回来,明天他们也会去接小妞妞。 程美丽将孩子让给二老,自己出来看了看神情憔悴的夫夫俩,武庆刚还好,许思文都挂上黑眼圈儿了。 “怎么样?” “嫂子,您真伟大!” 俩人诚心诚意的话,这孩子一个星期,将俩人折腾惨了! 可是等他们走的时候,突然又有些舍不得了。 俩人抱着小家伙儿各种亲昵,武庆刚连车子都给小家伙儿带了回来:“充电是太阳能电池,四块,一块可以开五公里的距离,四块全放在车里的话,十五公里没问题!” “好先进!”许家人咋舌,这还是给小孩子的玩具吗?这是真的车子吧? 打包带回来的东西,也塞满了小家伙儿的屋子。 等他们回到了兰州的别墅里,更是不习惯了,小孩儿在家里的时候,到处都是小家伙儿咯咯咯的清脆笑声儿,可送走了之后,屋子里可安静了。 “要不等暑假的时候再接来?”武庆刚看媳妇儿的样子,想着要不多接孩子过来玩儿。 “不用了。”许思文转头,主动抱了武庆刚,将头倚在他的肩膀上:“要是真的待一个暑假,你受得了吗?” 武庆刚一听火就起来了,抱起媳妇儿直接就奔去了卧室,干什么去?不解释! 事后许思文给武庆刚打上了一个标签儿:东北虎,不能长时间饥饿…… 不过养儿方知父母恩,自此之后,不论是武庆刚还是许思文,两头跑的特别勤快! 兰州跟东北,一处不落…… 136 专机捎带脚儿 因着南方进入了盛夏,室外气温高达近四十度,平均气温三十三、四度,武大老板就跟缺了水的苗儿一样蔫蔫儿的。 “咱们回东北吧?在那儿你能舒服些。”许思文看着武大老虎成了武大老猫,心里老怜惜了,这几天他都没精神,外面的高温对他来说可能是习惯了,可对武庆刚来说就跟把他架在火炉上烤,没什么两样儿。 “你这边能放开手吗?”要是跟媳妇儿回东北当然好啦!可是媳妇儿这边不是没人么? “学长明天回来,他已经把海外的代理权都卖了出去,这里的直接卖给了百里瀚漠,他回来,咱们就走!”许思文一锤定音,再不走,他男人就要被热成干儿了。 张岚河在海外怎么过的? 许思文不想知道,他只知道,张岚河回来的时候,全身都冒着粉色的泡泡儿,身后跟着的冰块百里瀚漠,也有了些融化的迹象,但是依然是没表情的脸,就是气势不那么咄咄逼人了。 “我一回来你就走?”张岚河还想跟许思文秉烛夜谈到天明,炫耀一番自己的恋爱史呢,结果他才回到公司见到许思文,头一句话就是他们要赶飞机回东北。 “嗯,刚子嫌这里气温太高,他有些受不了,回东北避避暑,过了这段时间再回来。”许思文拎着小行李箱就往外走,路过张岚河的时候,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恭喜你学长。” 他看得出来,这俩人,终是成了。 “嗯!那你去吧,家里有我看着。”张岚河突然有些感性的酸了鼻子,他们俩,在一起相互扶持了这么久,终于出人头地了,思文报了仇,他也事业有成,最最主要的是,他们俩也都找到了另一半。 虽然找到的过程,嗯,不提也罢。 “好好照顾他,嗯,他犯二的时候,该收拾就收拾,别手软。”路过百里瀚漠的时候,许思文不知道哪里来的胆子,竟然跟这个男人说了话,有着将张岚河托付给他的意思。 百里瀚漠没出声儿,就是点了点头。 许思文下楼飞快的去找武大老板,武大老板也准备好了行李箱,俩人去了停车场,开车直奔机场。 “今天咱们专机!”武庆刚要回东北了,感觉自己浑身都是劲儿,开车也嗖嗖嗖,幸好这是高速公路,要不然准超速。 “怎么是专机?”许思文惊讶了,以往要是两个人来回的话,没几次专机的,一开始专机的时候,也是因为东北虎那个时候在调动人员和物资,才会成天专机来回,现在不是已经进入正轨了吗? “这地儿忒热,商场那边装修好了,赶紧的带大家伙儿回老家避热去!”武庆刚自己都熬不住了,那些装修工友们,跟武庆刚一样见天儿的吹着空调,可也受不住啦! “那叫避暑!”许思文纠正他,想到北方人对南方的高温这么不耐,东北虎的员工多数都是北方来的,还真有可能集体回老家避暑,这事儿也就东北虎能干的出来。 “你不是带着所有人都回老家避暑吧?” “俺又不缺心眼儿!”武大老板一边开车一边跟媳妇儿唠嗑:“其实也就俺这样的要回去,小冯他们可没说要走,一个个跟打了鸡血似的忙叨叨,啥项目啥上涨啥利润的俺也不太懂,八成是有了啥赚钱的进项,最近也没俺啥事儿,俺就跟他们招呼一声,要回去的人正好有专机,给他们捎一趟脚儿。” 许思文无语了,他现在都习惯了武庆刚时不时冒出来的能让人听了纠结到死的话。 谁家专机还捎带脚儿的? 不过上了飞机就热闹了,人多啊! 武庆刚见到他们可比见到他那帮高级打工仔开心热情多了,许思文也跟在他身后,与大伙儿打成一片。 许思文喜欢他们跟武庆刚差不多的憨厚样儿,而且这些人别看没什么文化,可也同样没什么花花肠子,一个个对许思文这个男媳妇儿可比对武庆刚都要好。 “这趟咋样儿?挣了没?”武庆刚拉着媳妇儿跟大家伙儿坐一块儿闲唠嗑。 也就武庆刚吧,当老板的还问底下员工这趟出差赚钱了没,换一个老板都不带这么二百五的。 可武庆刚就问了,许思文还没来得及扶额,那边的员工更让人惊讶,他们还真就回答了! “挣了挣了!挣的可不少呢!”有个老乡喜滋滋的跟武庆刚掰手指头算小账:“光是差旅补贴给的就够花了,工资奖金啥的都能省下来,俺算了算,够俺家那小子儿大学花用了。” “那就好,你家小子儿可是个聪明的,大学生!”武庆刚特别支持这样的老乡,有了好活儿都优先安排家里困难的,上有老下有小的人来做。 “俺家小子说了,等他毕业了,就来你这儿上班,寒暑假也过来帮忙儿,不要钱,就当提前练练手啦!”老乡儿可豪气,儿子也说了要涌泉相报啥的,不太懂,但是知道感恩。 “你可拉倒吧!”武庆刚摆手:“娃儿上学不容易,俺还能让他干白工吗?比照咱们的待遇,该给多少给多少,用谁不是用?干啥娃儿来就白干活啊?这不成啊!” “那好吧,回头俺让你嫂子给你抓两只老母鸡来,你可别不要!”老乡不坚持,但是用别的表示一番。 两只老母鸡看着少,但是现在真正的纯种笨鸡不多见了,尤其是老母鸡这种,一只就要百十来块呢。 许思文只是在一边静静的听着,武庆刚跟他们的对话里,有着浓郁的乡情,一方水土养一方人,东北虎的今天,跟武庆刚不变的坚持有很大的关系。 因为武家执意雇佣员工优先老乡,才让这些人对东北虎有着无法想象的归属感,连还没毕业的大学生,都直接被东北虎给提前预定了,等过些年,东北虎的员工质量绝对会上一个大台阶! 思绪越飘越远,自家公司是不是也要向东北虎学学?他们的骨干的确是固定的,可员工却不是,要不然也不会轻易被外人混进来。 要是招收的都是认识的,知道背景的熟悉的人,这层忧患就会避免了…… “媳妇儿?媳妇儿?”武庆刚叫了许思文好几声,许思文才猛然惊醒回神。 “嗯?刚才想事情入神了。”许思文回神后就看到大家都在看着他,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有什么事儿?” “那个,俺想问问许先生……”老乡儿有些窘的搓了搓手。 “不要叫什么许先生,多见外啊?就叫思文吧,或者小许也可以。”许思文可不想跟这些人有距离感,那等于跟武大老虎也有了代沟么?他可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就叫小许吧!”武庆刚很高兴,感觉倍儿有面子,但是又不想别人叫媳妇儿“思文”,还是叫“小许”能接受。 “哎哎!”老乡儿憨厚一笑:“小许啊,俺就想问问,高考都要啥准备啊?俺们都不太懂这个事儿。” 许思文明白了,他们都是头一次供孩子上高中,大学,没经验应对高考,他听翠花嫂子说过几次,孩子们高考都让他们胆战心惊,到处求爷爷告奶奶的打听都要注意啥,生怕耽误了孩子。 “需要准备的东西不多,但是很重要,这样吧,回头我列一份列表,注意事项和需要准备的东西都写清楚,交给刚子复印些,谁家有孩子要高考的,就去拿一张回去。”东北虎的员工不少,许思文相信里面很多家长都是跟老乡样手足无措又惶恐不安,高考的压力可不止是考生,家长们也同样有压力啊! “哎!”几个老乡儿都笑了。 “那啥,俺家没人考试,可俺姐家的闺女儿要考,能给一份么?”也有老乡有亲戚家的孩子要考的,心里惦记着呢。 “能!回去俺印个一千份,也才一千张纸,不费啥事儿!”武庆刚对家乡的考生是能支持就支持,更何况只是用一些白纸,一点儿油墨了。 飞机落地之后,一出机舱就感觉到了夏天的热情,不过比起南方来,北方的温度的确是低了许多。 起码不到三十度的气温,让许思文觉得很舒服。 武庆刚却咋咋呼呼的叫唤上了:“这城里就是操蛋!搁老家,一排排树档着可凉快了,这可倒好,全水泥路面儿,看着挺光溜儿的,一点儿不吸热啊!” “赶紧走吧你,哪儿来的那么多埋怨……”许思文扯着武庆刚赶紧走,进了楼里不就凉快了么?站在机场跑道边儿上晒太阳,大夏天的不热你热谁去? 夫夫俩没直接回武家大院,而是先回了东北虎小区,许思文答应了的事情就要办到,武庆刚自己颠颠儿的收拾行李,屋子里落了一层浮灰,许思文先收拾了屋子,武庆刚去做饭了,他就坐在桌子前,罗列了一份清单出来,看了又看,终于满意了,这才在吃饭的时候递给武庆刚:“这个弄好了,记得复印完了给大家说一声。” “哎!”武庆刚跟接圣旨一样接了过来。 “噗!”许思文都被他逗笑了:“少跟我耍寳啊!赶紧吃饭!” “嗯嗯!”武庆刚不理媳妇儿,先把东西放到了公司活页夹里,活页夹这东西色彩鲜明,他把许思文给他的那张纸儿夹在里面,不怕自己忘了或者折了弄脏了。 等放完了东西,回头就抱着媳妇儿吧唧了好几口:“媳妇儿,你真好!” 许思文黑着一张脸:“你一嘴的油都糊我脸上是要干什么?” 武庆刚:“……!”他忘了自己吃完东西没擦嘴……就去吧唧媳妇儿的脸了…… 137回东北 尽管都是盛夏的时候,可北方还真的比南方气温低了好多,许思文觉得这个夏天他可以过的舒服了。 不过越热的天气里,也就到了高考的最后准备时间,东北虎全面下发了许思文的那张纸,有孩子高考的,或者亲戚家有孩子要高考的,都来一人拿了一张,有不认识字儿的,这不是家里还有娃儿认识字儿么。 许思文看到武庆刚一副紧张兮兮的样子,就忍不住安慰他:“你紧张什么?你都这么紧张了,你让双喜怎么办?这不是给孩子增添压力吗?” “哦哦!”武庆刚乖乖听训。 这两日他们都在武家大院待着,一家人里,也就武元吉跟爱得拉万事不理,带着几个负责专门照顾孕妇的人老实的养胎,爱得拉的肚子已经挺了起来,许思文每次看,都感觉很神奇! 翠花嫂子不让武元吉跟着瞎忙活,让他看好爱得拉跟她大孙子儿,哦,不对,是武庆刚的大孙子儿…… 武庆刚虽然听话了,可是架不住他嘴上说着不紧张,实际上他紧张的直在地上转圈圈啊! 许思文一看这不行啊! 还有三天就高考了,考生们现在就跟绷紧了的弦儿似的,很容易就断了,别说家长们了,就是老师们都不敢再给压力了。 许思文过去就拉住了武庆刚,一脸严肃的看着他:“你跟我来,我有事情要跟你商量!” 武庆刚一看媳妇儿这么严肃,心里也揣揣的,跟着去了院子里的几颗老树下的阴凉地方,那里有石桌和石凳子,就为了夏天乘凉用的。 “啥事儿啊媳妇儿?” “刚子啊,学长跟我说,我们卖的海外代理费跟百里先生的代理费都收了回来,我跟学长分配了一下,除了维持公司运营的和预留下来应急的,我跟学长能一人分个五百万左右,以后还会有陆续的费用到帐。而且会越来越多。” “那挺好啊!”对于媳妇儿一次性赚了五百万这么多钱,武庆刚表示很高兴,媳妇儿可是熬了多少年,那个什么玩意儿才整了出来,听说可值钱了。 “我想也给许家集做些事情,你看咱家不也是有了钱之后,给老家做了不少改善吗?我也想做,但是我不太懂这些,找你商量一下,你有经验,给我出出主意。”这件事情在许思文知道自己的收益大约有多少之后,就已经被他计算在心里了。 这次回来后,看到老乡们,就更坚定了那个念头。 许家集不可能一成不变,那样非得跟时代脱节不可,可要变动的话,处于那么偏僻地位的许家集,除非大力开发,不计成本的投入,不然是不会有成效的。 想想虎屯儿吧,武庆刚可是修路开隧道,才有了现如今的规模,许思文想了想许家集,比虎屯儿要好一些,可也没好到哪里去。 因为虎屯儿是四散居民,许家集可是氏族故居,动起来也比虎屯儿麻烦许多。 “那你想咋整?”武庆刚对媳妇儿的求助很重视,而且媳妇儿的打算他也支持,许家集那地儿他其实挺看好的,总觉得特别有意思的一个地方。 “我也不知道。”其实许思文还真是不知道要怎么办,这才找了武庆刚来商量,也是为了转移武庆刚的注意力,省的他老是这么焦躁下去,等一会儿武双喜回来了,说不得给孩子多大的压力呢。 “其实吧,俺当时也是两眼一抹黑,还是小魏他们整了啥考察团的,去了老家那噶哒转悠了好几圈儿,回来又是土又是草的祸祸了一通,才给出了一个计划书,然后俺就让他们接着干了,后来老家那儿就越来越好了。” 许思文懂了,这是东北虎的管理团队,对虎屯儿实行了考察规划,才让虎屯儿越来越好。 “俺瞧着许家集也好,说不出来啥感觉,就是觉得吧,越看越好看的那种,耐看,耐研究,咱爸还跟俺说过那些牌坊啥的,都可有来头儿了,老家那儿就没那种好东西,都老祖宗留下来的荣誉呢。”武庆刚想想虎屯儿的土窝棚,苦水井,再想想许家集,虎屯儿就是没许家集那么耐看。 “你说的是许家集有历史文化感,而虎屯儿作为自然屯,其实成立也没多久。”许思文尽量解释武庆刚的意思,而且武庆刚的话,也提醒了他:“的确,许氏家族在许家集落地生根,都不知道传了多少代,你看祠堂里的那些灵位了吗?都是一代一代人传下来的,据说最上面的都不知道那个灵位还能不能动,每年扫除的时候都小心翼翼的生怕给碰了一下就化成了灰呢。” “这么久的玩意儿,你家都有啊?许家集可真牛!”武庆刚对这些玩意儿其实一开始不懂的,但是有几次去京里串门儿,杜子轩没少给他灌输一些装那啥的知识,起码不能让这个傻小子在外人面前露怯。 “哎!你说要是发展旅游业怎么样?”许思文一开始就不打算上什么工厂,因为环境很重要,他考虑的长远,许家集可是许氏的族地,要是环境因为他而不好了,他死了都无颜面对许氏先人。 “咱俩甭瞎寻思了,俺让小魏他们去一趟,整个浪儿的瞅瞅,给个计划出来,他们专门儿干这个的,总比咱俩没头苍蝇一样乱转强!”武庆刚对自己的高价打工仔们,特别懂得利用,啥事儿都找魏延。 “好吗?他们都挺忙的呢。”许思文怕麻烦人,魏延他们的能力,许思文可是知道的,都是精英啊! “这都不是事儿!”武庆刚一挥胳膊特别慷慨:“跟他们说,以后你免费给他们的程序升级,他们保证乐意给你帮把手。” 许思文:“……!” 程序升级,本来就是免费的好么! 不过许思文这么一跟武庆刚唠嗑儿,武庆刚还真把那股子紧张劲儿给松了些。 武双喜回来的时候,就看到一家人都特别老实的该干嘛干嘛,丝毫没有死盯着他不放的意思。 “爸妈,大哥,爱姐,老叔,许叔。”挨个儿的叫了一遍人,武双喜紧了紧身后的背包:“我先回屋里去看书了。” “去吧去吧!”武家大哥一直低着头摘芹菜,看都没看二儿子一眼。 其他人也都点头,答应的声音有气无力。 武双喜:“……?!” “上去看书吧,要是有不懂的地方,就喊我或者你大哥,都能给你讲讲。”许思文简直无语了,这些人啊,越是在乎越是失了分寸,孩子回来了不搭理算怎么回事儿? “嗯!”武双喜笑着点头回了自己的房间。 等孩子走了大家就跟松了口气似的,还是翠花嫂子眼睛利落:“思文啊,你可真是咱家及时雨,俺们可都不知道要咋地好了。” “大家都别这么紧张,你们这样,不是给双喜压力吗?都放松,都放松啊!”许思文开始安抚武家最为紧张的武国刚跟张翠花。 “也不知道双喜能不能考上。”武庆刚那边也跟着瞎捣乱,刚让武家大哥跟翠花嫂子放松,他又当啷来了这么一句。 “肯定能!”许思文恨不得踹他一脚,可现在不是跟他计较的时候:“不是说,报的是东北大学吗?双喜平时成绩就不错,肯定能考得上!” “真的呀?不是说考不上要复读的吗?”武家老两口对三个娃儿的学业很在意,可以说,武家对学业特别重视。 “那是说没考上报考的大学,又不想去别的大学读书,才要复读第二年再考的,咱家又不是非要上那些名校不可,所以不用复读。”许思文尽量让武家人都能听懂他的话。 有了许思文的存在,武家人都踏实了许多,晚上许思文上楼的时候遇到了武元吉。 “还是老婶有办法,我高考那会儿,全家都拿眼睛盯着我,把我给整的那个神经衰弱!”武元吉其实也很想让家里人都放松些,可无奈他是个小辈儿,就算老爸老妈听他的,老叔也不一定能听,还好有老婶在,不然小二儿就要重蹈自己的覆辙啦! “可怜天下父母心。”许思文看着装忧郁的武元吉,嘴角直抽抽,武家都是老实人,怎么就出了这么一个腹黑的呢? “嘿嘿嘿!”武元吉挠了挠头:“老婶可不能跟我记仇啊?我也是迫不得已,才挑了那天带爱得拉回来的。” 武元吉一直在找机会跟许思文单独道歉的,只是一直没机会,今天好不容易因为大家都在注意武双喜,他逮到空隙。 “知道你的那点儿小算计,也是给我解了围,不记仇,快去看着点儿爱得拉,这都七个月了吧?”许思文还真没介意什么,武元吉的事情虽然突然,可也缓解了许思文的尴尬,倒也算是两全其美。 “嗯,大约十月末的预产期。”武元吉对这个早早就到来的孩子,其实还有些彷徨的,但这是他的责任,他必须要担。 “哦,那就好,那什么,我先去休息了啊,你也早点儿歇着吧。”许思文跟武元吉告别后就钻进了卧室,迎面就看到武庆刚贼兮兮的站在门边儿上朝他傻笑。 “都听到啦?” “昂!” 许思文翻了个白眼儿:“赶紧洗洗睡吧……啊……你个……!” 还没等许思文翻完白眼儿,武大老虎就将媳妇儿扑到吃了个干干净净…… 媳妇儿通常计较那些有的没的,武大老板高兴! 138 叫老板回来剪彩 考试的那天,全家人都被许思文给留在了家里,就武庆刚开车,许思文作陪,带着武双喜去了考场。 临进考场前,许思文特别放松的跟武双喜道别:“进去考吧,考完了出来让你老叔给你做鱼锅贴饼子吃!” “是许叔也馋了吧?”武双喜很感激许思文的帮忙,要不然他也会承受很大压力的啊! “知道了就知道了,干嘛说出来?快进去吧!”许思文推了孩子一把,武双喜顺利的进了考场考试去了。 许思文看着孩子一直到没了身影,才转身回往停车的地方走,这里已经封锁了交通,五里外的一大片车辆,没一个敢按喇叭鸣笛的,敢单击,陪考的家长们分分钟拆了车子你信不信? 等许思文晃悠回了车子的时候,武庆刚己经眼巴巴的等了他许久了:“进去了没?” “进去了,你别这么紧张着啊!”许思文捏了捏武庆刚的胳膊,上面的朋肉都杠杠硬,可见武庆刚全身的神经都绷着呢。 “不是故意的……!”武庆刚也想放松,可是放松不起来。 “对了,你跟魏延他们说了吗?” “说了,他们说等咱们回兰州的时候,就跟着一起过去看看,正好小郑那头还有些事儿要跟他们商量,又有啥报表的要给他们过目,俺也没记着名字,反正跟咱们一起回兰州就是。” “你说我的钱够不够啊?还有啊,拿出多少合适?前期的投入大不大啊?”许思文一个劲儿的跟武庆刚说话,还老是提出自己的问题让他回答。 “这得看你想整成啥样儿的了,有钱就往大了扯,钱少就少整些虚头巴脑儿,来实在点儿的就行。” “我不想让家里人知道投入多少钱,你说找个什么借口好呢?” “就说做好事儿呗!俺就是这么糊弄他们的!”武大老板特别顺口儿的给媳妇儿出了主意,他有前科为证。 许思文被真相雷的不轻,不过接着俩人又讨论了起来,这一来二去的,一直到武双喜考完试,武庆刚都没心思着急上火了。 夫夫俩又在家等到出了成绩,武双喜成绩不错,东北大学妥妥的过了分数线,一家人高兴不己,大吃大喝了一顿还不算,武家大哥这回舍得花钱了,办了一个升学宴,很有特色的升学宴。 别人家办升学宴,都是客人给主人送礼,武家大哥办的升学宴,请的都是考试成绩好却家庭不富裕的学生们,挨着个儿的给发了红包,里面钱不少,足够接到红包的孩子一个学期的费用。 随后武庆刚就带着许思文钻进了野岭,就是当年武家买下来的荒郊野外的山旮旯,里面发现了许多好东西的野岭。 因为野岭山高林密,山上有新建的野生植物研究所,在山里还能采到纯正的野生蘑菇和木耳,大夏天的去山里最是凉快。 “俺家当初买这儿的时候啊,是为了不用老是搬家,没想到地契到手都还没捂热乎呢,这就又成了寳山。”武庆刚拉着许思文爬到了野岭的最高峰,天高地阔,凉风徐徐。 “外面都那么热了,这山里就是不一样啊!”许思文狠狠的呼吸了一口超级新鲜的空气,看着眼前雾蒙蒙的山间,真真是舒服。 还真是跟武庆刚说的,是座寳山。 “明天带你去捡蘑菇!”武大老板喜欢带着媳妇儿过二人世界,不用操心外面那么多破事儿。 他认为钱赚的再多,也就是个数字了,武家现在的财富,武庆刚已经没有了具体的印象,只知道越来越多,因为小魏他们的分红,每年都在递增。 “好啊!”许思文也喜欢这几日的山里生活了。 夫夫俩在山里待了半个月才舍得走,走的时候带走了一堆山货,都是他们自己采摘的好东西。 刚到武家大院住了一晚上,第二天冯晋臣的电话就来了,那边的商场要开业了,让武大老板准备一下,出席开业剪彩仪式。 许思文就在武庆刚身边,所以也听到了这个消息,他还在为自家爱人高兴呢,就听武庆刚苦哈哈的问冯晋臣:“你那头儿,气温多少度啊?剪彩啥的,能不去么?” 许思文是不知道冯晋臣那边怎么个感想怎么说的,他真是服了武庆刚了。 武庆刚就在听了电话几分钟之后,才蔫头耷拉脑的跟对方哼哼唧唧表示知道了,最后挂了电话就抱着媳妇儿唉声叹气了起来:“媳妇儿,咱们要回南边儿了。” “回去就回去吧,你老是不在公司也不好,我也要回去看看呢,学长还说是不是可以开发下一阶段的模块,我回去看看销售情况,若是市场反应良好的话,就直接进行下一阶段。” “好吧……媳妇儿跟着回去俺就回去。”其实武庆刚是怕许思文在东北这边避暑,要他一个人回去,那他肯定不乐意啊! 明显看得出,媳妇儿挺喜欢这里的,而且许思文在这边,见天儿的养着,都长称了,忙起来的时候,他就怕媳妇儿又掉称。 第二天夫夫俩告别了武家人,带上小魏他们一起上飞机飞回了兰州,到了兰州的时候恰好赶上了阴天下雨,太阳没晒着,倒是差一点儿淋了雨。 小魏他们直接去了公司,夫夫俩回到别墅休整了一天,第二天也去了公司。 张岚河已经统计出来了他们的销售情况,市场反应良好,并且跟许思文分了一下钱,乐呵呵的跟许思文拍着胸脯保证:“你赶紧研发新型号,到时候咱们再赚一笔大的养老都够啦!” “还差着呢!”许思文将自己的打算跟张岚河说了。 “也好,毕竟是你的家乡。”张岚河转了转手里的签名笔,开口跟许思文打商量:“要不这样吧,我也贡献一笔资金,以咱们公司的的名义,就按公益事业来做。” “可我不知道要投入多少……”许思文可不敢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就拉着张岚河一起做公益,万一投资大呢? 他有武庆刚倒是不怕了,可张岚河虽然有百里瀚漠,许思文对武庆刚有信心,对百里瀚漠还是有那么留着三分的意思。 “一千万,在一千万之内的投资,都公司利润里出,超出的咱们俩个人付,怎么样?你也知道你的科研成果有多高的价值,这点钱对咱们以后来说肯定不算多,何况做公益有助于提高公司知名度,让上头的人也看看咱们的诚意,有了钱不算什么,还得不能让别人惦记着,才是王道啊!”张岚河的出身注定了他就算是再二也有一定的城府和眼光,他们这个小公司,说实话,要不是有武庆刚跟百里瀚漠这俩尊大神保驾护航,就算许思文真有了好的研究成果,他们也保不住。 不说低价出让吧,可也绝对会被人高价买断,到手的钱肯定有限,不像现在,几乎是抱着一只下金蛋的母鸡,坐在家里等着别人送钱上门。 他们的东西也是出口创造外汇的高科技产品,到了一定程度上,肯定会引起上面的人关注,所以趁着现在赶紧的做一些利国利民的好事儿,起码要让人知道,他们的钱不是就自己花,而是回馈给了家乡,支持家乡建设什么的…… 张岚河以前都没跟许思文说过这些弯弯绕绕,现在却跟许思文说的特别详细。 说的许思文都不好意思拒绝他了。 “好吧,就听你的吧。”许思文对这些东西也不是很擅长,终于能体会到武庆刚的无奈了。 而武大老板这边,上了班之后,就被魏延指使的团团转,一会儿让他给这个部长打电话邀请参加开业剪彩仪式,一会儿要他亲自带着请帖去给那个司长送到手里,总之,整天都没让武大老板闲着。 累的武庆刚到了晚上直跟媳妇儿抱怨连连,第二天还得马不停蹄的到处跑,见这个见那个,见的武庆刚头晕眼花,偏偏还得端着个架子,更是劳心劳力了。 倒是跟着武庆刚一起行动的冯晋臣,没少趁着这个机会拉拢关系和铺设人脉,虽然老板没什么大用,但是当个吉祥物还是绰绰有余的嘛! 到了开业的那一天,武庆刚本来想让媳妇儿也来的,无奈许思文己经开始投入下一个模块研发,抽不出时间啊! 武庆刚只好自己来了,不过许思文经过上一次的事情之后,对武庆刚的看护就越来越严密了,给武庆刚搭配的衣服都别出心裁。 上次的样子,其实多数是因为赵淑婷,这次么,就不能那么出格了。 许思文给武庆刚准备的是真丝面料的衣服,上身是唐装短袖的衬衫,七分短裤搭配真皮凉鞋,简单利落又大气。 “媳妇儿你放心,这回小魏他们都在呢,俺提前跟他们说了,紧跟着俺不离左右,所有人,尤其是女的,都给俺远点儿盯着,别整出有的没的来。”武大老虎也对上次的事情心有戚戚焉。 “嗯,你自己也注意啊!”许思文对武庆刚有信心,可对外面那些别有用心的人可没信心。 “昂!”武庆刚依依惜别了媳妇儿,就带着人跟下山的猛虎似的直奔开业的商场,这可是他在兰州城的第一炮,必须要打响! 只不过,没有想到的是,这第一炮,还是没打响…… 139心神不宁的许思文 许思文跟梅景他们几个一研究起来就不会去注意时间,但是这次不一样,许思文的眼皮儿总是跳个不停,心里也有些发慌,注意力不集中的结果,就是每次都实验失败,编撰出来的程序,都通不过。 “头儿你怎么了?”梅景对许思文一再的失误特别的担心,这种失误可以是偶尔的,也可能是前期并非是正确的方向,前一种他们可以暂缓研究,后一种,可是大大的不妙啊! “不知道,总觉得不太好。”许思文知道自己的情况不太好,也就放弃了继续研究的打算,起身伸了个懒腰,看了看大家都在关心的看着他,心里暖暖的,面上微微一笑:“状态不对,连累大家啦!我先去调整一下,大家也都先歇会儿吧。” 作为老板之一的人,又是他们的头儿,他都说了暂停,别人也就顺势歇了,起身抻懒腰的,揉眼睛捶腿的,干什么的都有了。 “头儿,去楼下喝点儿什么吧?”有人建议许思文出去走走,他们现在地方绝对够大够宽敞,溜达的话,也有去处。 “就是,顺便请头儿给我带一杯奶茶,咖啡味儿的啊!” “我也要一杯,红豆的就好。” “我想要可乐加冰块,好醒醒脑子。” 一大堆人报了想喝的饮品名字,许思文最后无奈的拿了纸笔记了下来,最后干脆请技术部的所有人喝东西。 其实他知道,大家只是想让事情扰乱他的心神,好走出不知名的低俗。 去了楼下的水吧,那里被武庆刚弄的正规的不得了,别人家卖的奶茶多数都是香精勾兑的,这里卖的奶茶,红茶是祁门,牛奶是当天挤出来的新鲜牛奶,蜂蜜都是从东北那边儿运来的,煮的珍珠更是每天新做一锅,从不隔夜。 许思文干脆请了这栋楼里所有人喝东西,让水吧好一通忙碌,不过水吧的负责人却是在一开始的时候,就给许思文沏了一壶红茶,里面放了红方砂糖,端去给坐在落地窗前的许思文。 “甜的红茶?”许思文一喝就觉出不对了,红茶竟然是甜的! “老板说了,您身体冬天的时候畏寒的厉害,请教了老中医,说药补不如食补,给您喝些暖身的红茶,再配上红方砂糖,慢慢调养,到了冬天会好过很多。”作为东北虎的基层管理者,水吧负责人可是知道,武大老板对这们男老板娘、呃,好吧,对这位老板的看重和爱护,所有人都不敢懈怠。 许思文听了,感觉嘴里的甜味儿,一直甜到了心里。 两个人在一起虽然不说是什么七年之痒,可也有半年多了,这半年多来,武庆刚对他都是珍爱如初,热情没有丝毫减退。 而他也对武庆刚从怦然心动,一直到将这份心动,细水长流到如今成为了习以为常。 每天给他选好了穿着打扮,不让外人小觑了他,还和他谈天说地,听他说趣闻轶事,给他讲时尚流行的话题…… “那他喝什么?”许思文想了想,好像武大老板喝的东西从来也不挑,但是没有固定的饮品。 “这个……?”负责人有些尴尬的搓了搓手,他真不想跟这位告老板的状啊! “不方便说么?”他越是不说,许思文越是好奇,因为武庆刚虽然偏食可也不是一口不动青菜的,可是喝的上面,记得武庆刚去许家集的时候,八爷爷的好茶,都让他给牛饮鲸吞了去,气的八爷爷再见到武庆刚,必定给他来一大壶白开水。 “不是,是老板他每次来的时候,都嚷嚷着渴死了渴死了,然后就灌白开水,最少半壶,最多一壶!喝完了就走,没听说,老板喜欢喝什么饮品……” 许思文当时就笑了,他就知道武大老虎才没有那么多花花肠子,什么可乐汽水儿,奶茶红酒的,他都不稀罕,八成最喜欢喝的,也就是那烧刀子吧! “好了,让你们费心了,东西都给大家送去吧,就记在我的帐上,到了月底去公司财务部那里对账领钱。”许思文在这里有账户的,可以月结,其实按照武庆刚的意思,完全可以挂在他的名下,他养媳妇儿不是天经地义的么?可惜,许思文不乐意,武大老虎也不敢强求,只好给媳妇儿一个可以月结的账号。 “哎!”负责人可有眼色了,在许思文面前刷了一把存在感,就回去忙碌了。 许思文坐着的地方,是一片观音竹围城的小空隙,东北虎建筑的装潢部,可是最最讲究的一个部门了,全程都要求无污染纯绿色,连水吧这么个地方,还用室内绿植做为屏障,隔出了不少的私密空间,让人在这里能享受到最好的空气和最宁静的空间。 许思文歇了一会儿脑袋,可心里的那种感觉依然挥之不去,抄起手机,先给武家的人,挨着个儿的打了一遍电话,平时虽然也沟通,可上班时间,不论是许思文还是武庆刚,都遵守默认的不会给家里人打电话煲电话粥,家里人找他们,只要不是急事儿,都是下班以后才会来电话。 给武家大哥打,武家大哥回老家看种植基地的蔬菜呢,有些惊讶许思文这个时候给他打电话,以为有什么事儿呢。 听许思文说想他们了,还问他最近如何,身体怎么样的,武家大哥挺高兴:“身体好着呢,老家啥都好,一到夏天俺就回老家蹲着,总比城里待着舒服。” 看来不是武家大哥,许思文问候了几句又叮嘱武家大哥别在最热的时候去田里防止中暑,武家大哥那头答应的妥妥的。 许思文挂了电话后,又给翠花嫂子去了电话,过程大同小异,只不过多带了几句问候武元吉跟爱得拉的话,翠花嫂子对许思文突然想她们了感到很高兴:“等下次回来,在家多住两天,这边儿苞米都蹿缨儿了,有早熟的掰下来,给你烀苞米!” 许思文笑着答应了,并且嘱咐翠花嫂子注意身体,还有代他向爱得拉和肚子里的宝宝问好,因为怀着孕,武家人太紧张,连手提电话都不让爱得拉用,要用也只能用连线的座机。 不过这个点儿,恐怕不是在晒太阳散步,就是在床上小憩,许思文打过去都不太妥当,干脆就直接找家里现在当家作主的翠花嫂子,一个长辈在,足够了解四个晚辈是否平安了。 武家人都很好,没什么事儿,许思文这心啊,算是安了一半下去。 可另一半还提着呢! 既然不是东北那边,那许家集呢? 于是,心神不宁的许思文,跟翠花嫂子唠了一会儿嗑,挂了电话后不到三秒钟,就给许爸爸打了过去。 许爸爸正在竹林里采集嫩竹叶儿做竹叶茶,这个时候最是合适,夏季竹子生长快,叶子出的也多。 小儿子突然找他,还把老头儿给弄愣了! “怎么想起找我了?”平时吧,其实也有打电话,可是都是在晚上,一家人都在的时候,打家里的座机,若是找许嘉文,更是直接上网视频,还能见面呢。 “突然很想听听爸的声音了。”许思文听到老爷子中气十足的问话,一直慌慌的心也安定了不少。 许爸爸没什么心理准备,突然听到小儿子这么依赖的话,当时就直中红心啦! “臭小子都多大了?还跟老爸撒娇呢?”许爸爸眼睛有些发热,自打孩子回来后,其实对自己终究是有些畏惧的,平日里看着亲近,可到底还是心里留着那个遗憾,今天突然就来了这么一下子,老头儿当然受不了啦! “爸,别再竹林里久待,这个点儿,妈应该做饭了吧?回去吧,天气都这么热了,当心中暑哦!” 许思文也找回了些年少时候的心境,跟许爸爸说了好一会儿的话,最后挂了电话后,想了想,又找了许妈妈,问候了一通,发现老妈也没事儿,挂了电话就给大哥许嘉文打,许嘉文是关机状态,当时许思文就觉得不好了! 赶紧给大嫂打电话,一接通后头一句就问许有大嫂:“大嫂!大哥怎么关机?” “你大哥在这儿帮我摆货呢!他手机昨天忘了充电,没电自己关机了,找他有事儿?我给你叫他去!”程美丽说话的功夫就扯着嗓子喊许嘉文,说思文的电话。 许嘉文跟前几位反应差不多,以为有什么急事儿呢,过来的飞快! 许思文有些窘窘的跟大哥说,他就是想大哥了,打个电话大哥手机不通,就…… 反正最后许思文被大哥大嫂好一通打趣儿,臊的许思文没说几句就挂了电话。 既然家里人都没事儿,许思文喝了一口红茶,突然愣住了,家里人都没事儿,那有事儿的,就剩下武庆刚他没联系了! 赶紧给武大老虎打电话! 响了好几声才接起来。 “媳妇儿!”武大老板的声音跟许思文头一次接到他的电话时一样一样的,让人振聋发聩的很。 “怎么才接电话?”听到武庆刚的声音,许思文大大的松了口气。 “刚才这不是到点儿了吗?开业剪彩呢,鞭炮声太大,都没听到手机响。”武庆刚一边对着手机说话,一边四处的看,想找个静点儿的地方…… 140武大老板不见了! 武大老板虽然极力的找,可惜没找到合适的地方。 许思文也从电话里听出了武庆刚那边人声鼎沸。 “我就是问问你怎么样了,没别的事儿,你中午怎么安排的?要应酬喝酒吗?”许思文也不知道为什么,总是心里慌慌的,他想可能是上次赵淑婷的事情,留下来的后遗症。 所以就连早上,他给武庆刚打扮起来,也是特别的用心,武庆刚如今的那一身,想要找个匹配得上的看起来像情侣装的,可没那么容易。就算是花了大力气弄来了相同的布料,从开始裁制衣服到穿在身上,也得需要时间啊? 那个时候,他早给武大老虎换一身皮了。 由此可以看出,其实,许思文也不是什么大方的主儿,只是他身在局中,看不清而已,还当自己多么心胸宽广。 “中午天气太热,人也多,就图个热闹,谁还真的吃啥东西啊?等到了傍晚儿凉快了些,才正式宴请宾客,那个时候商场也正好营业结束。”武庆刚没找到安静的地儿,只好说话大点儿,好让媳妇儿能听到。 可是他没注意到,不只是电话那头的媳妇儿许思文听到了他的大嗓门儿,连带着,旁边隔了挺远距离的人,也听到了他说的话…… “哦,那你注意些,别喝多了啊?”随后又想想,自己先笑了:“我这是怎么了?你应酬的时候,怎么能不喝酒呢?真是的!” “俺喝酒也不会醉的!”武大老板可不想媳妇儿自责:“跟你说啊,这儿的酒都不怎么滴,喝了跟白开水似的,寡淡寡淡的,跟烧刀子没得比。” 许思文无语了都! 烧刀子六十五度,他们这儿就算是老窖的高度酒,也才四十五度而已好么! “好了好了,你去忙吧,我就是打个电话而已,晚上就不等你吃饭了。”许思文说完就先挂了电话。 呆坐半天,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最近过了太幸福了而矫情了。 坐在这儿没事儿尽扒拉电话了,南方北方的打了个遍,还给武大老板也打了电话,以前他出去做什么,他有的时候知道,可更多的时候,要是武庆刚不说,他也很少问的,更何况还打电话查岗? 这不是他许思文能干得出来的事儿。 一口喝完已经凉了的红茶,许思文起身回了技术部,这会儿大家凑一块正因为一段口令而争论不休,许思文略一整理心情,便加入了大家的讨论,中午吃饭的时候,却没吃多少。 一直到下班,面上虽然看不出来,可心里还是没有彻底安定,许思文跟武庆刚这两日都没有回别墅,而是在公司这边住。 晚饭没有胃口,也就没去吃,但是梅景却给许思文端来了一份养胃粥:“是武大老板临走的时候跟我嘱咐的,要是你晚上不吃饭,就要来一碗养胃粥,这是小菜儿!” “他不在家还能遥控指挥你呐?”许思文无奈的接了过来。 “头儿,人家这是为你好,你幸福去吧!”梅景看到头儿傲娇的样子,羡慕嫉妒的酸了一句许思文,然后就告辞下班了。 这是武庆刚的关心,许思文倒是吃的进去,只是 食之无味,勉强吃完东西收拾了一下,他就一个人上了楼,进了他们在这边的休息室。 武大老板当初的设计如今可是太实用了,他把每个休息室,不论是老板的还是员工的,弄的都跟宾馆里的差不多,尤其是他跟媳妇儿俩的,整的跟别墅里的一模一样,让许思文非常适应,不会因为换了环境而失眠。 许思文洗了个澡,然后,到网上到处走走看看,还有海外的网页也浏览了一下,意外的看到很多讨论自己那程序模块的话题,很多人都试图破解里面的程序,可是都失败了,不服气的下场,就是程序崩塌。 许思文不厚道的笑了又笑,因为当时就知道有人会试图破解,他就设了不少的陷阱在里面,破解了一时破解不了全部,有的程序是隐藏的,或者是压缩镶嵌进去的,谁知道是什么?错了一点点,程序立刻崩塌,大罗神仙也阻止不了,到时候他们就还得再买一次! 为此,张岚河没少夸赞许思文的“阴险狡诈”…… 一直到晚上九点多了,武庆刚还没有回来,许思文自己在床上翻来覆去的也睡不着,越晚他就越觉得不安,好似暴风雨前的宁静,连空气都显得闷闷的。 “铃铃铃!”许思文的手机铃声在寂静的夜里,突兀的响起。 “喂?我是许思文。”拿起手机看都没看就接了。 “许先生,老板回去了吗?”是魏延的声音。 “没有,怎么了?” “老板不见了!” 许思文一个激灵就从床上坐了起来:“你说什么?” “今天晚宴六点开始,九点结束,可是八点半之后我们就没再见过老板了,现在所有人都找了又找,都没有看到老板的影子,他没有回去您那儿,别墅那边也没看到老板。”魏延的声音带着些焦急和担忧:“现在才一个多小时了,还不到二十四小时是不能报警的,老板手机先是关机,后来就不在服务区了,我们无法定位。” “你们不是在酒店举办的晚宴吗?调出酒店今天的监控录像,看看不就知道了?”许思文一边听,听完一边说一边起来,脱了睡衣套上了外出的衣服,夏天的衣服,轻便简单,但是许思文的手直哆嗦,光是领口的三个扣子,他系扣子系了十几遍才系好。 “已经去找过了,酒店以商业机密为由,不予提供监控录像,说除非是警员们来!这不是逼着我们报警吗?可是不到时间警局也是不会受理的啊?!”魏延此刻特别的生气,这里不是东北他们的主场,而且这里酒店的负责人不在,出面的是个什么大厅经理,说话还不算数的那种。 “给我酒店的名字,我这就过去!”许思文已经穿好了衣服。 “鸿程大酒店!我就在大门口等您!”魏延在电话里报了酒店的名字给许思文,然后就挂断了电话。 许思文站在原地深深地呼吸了一下,平复自己的不安跟躁动,然后给张岚河打了个电话,他现在能找的帮手也就张岚河跟百里瀚漠了,张岚河可能没那么大能量,但是百里瀚漠肯定有。 张岚河本来还迷迷糊糊的,因为他刚入睡没多久,可一听许思文说武庆刚失踪了,当时就吓醒了:“你放心,我这就跟冰块过去!” “好!”许思文也不耽误时间,挂了电话后,转身去了他的办公室。 办公室里有一个半人高的保险柜,只有许思文一个知道密码,连武庆刚都不知道,当然,武庆刚也没心思知道,他要是问了,许思文自然会告诉他。 可是武庆刚从来没问过,他不是好奇心多么旺盛的,最起码不会对保险柜里的东西好奇。 许思文蹲下来扒拉了密码,拧开了保险柜,里面三层,头一层是几个文件;第二层是一个十四寸的笔记本,不同的是,现在的笔记本都是越来越薄,这个笔记本却是足足有一掌厚;第三层里是一摞一摞的现金。 许思文毫不犹豫的拿出了厚厚的黑色神秘笔记本,保险柜的门都没有关就直接走了,头都没回一下。 等许思文下到一楼出了大门,已经有二十几个安保人员在等着他了,车子的门都打开来了。 许思文只来得及跟大家点个头,就直接上了车子,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一行人包括许思文在内都没说一句话一个字儿,沉默而冷静,用风驰电掣的速度,二十分钟就到了鸿程大酒店 。 车子一停下,还不等彻底熄火,许思文就打开车门迫不及待的下来了,门口站着的魏延等人,一看到他来了,算是找到了主心骨儿。 武家的人他们没敢找,是因为远水解不了近渴;找许思文,是因为许思文是武庆刚的爱人。 尽管法律不承认,可他们是承认的,这就够了。 而且许思文跟武庆刚是在一个户口本上的人,武庆刚也早已立了委托书,武庆刚若有个万一,许思文可以代武庆刚行使武庆刚的一切权利。 也就是说,哪怕武庆刚出了事情,进了医院手术签字呢,许思文就是出了武家人之外,也有这个资格的人。 “许先生!”魏延等几个高级主管都迎了上来。 “怎么样?还是没找到?”许思文真希望他们说这是一个恶作剧,他们这么说的话,他保证不会生气! “没有,酒店四周但凡是出口都被我们的安保人员守着呢,可没见老板出去过。”可惜,魏延他们一致摇头的动作,让许思文的心,又往下沉了沉。 “那就搜整个酒店!”许思文的脸色很不好,武庆刚可从来不会玩儿什么失踪的把戏,不是武庆刚自己失踪,那就是有人让武庆刚失踪了,他越想越是不好:“挨个房间的敲门,不开门就一直敲,就不信找不着人!” “酒店是不会让我们的人搜查房间和打扰客人休息的,而且若是真这么做了,酒店反过来告我们扰乱罪……”张朝阳是法律顾问,知道这样的做法儿,酒店肯定不会同意。 “不错,许先生,你们若是敢打扰到本酒店的客人,本酒店立刻就报警!”门口又出来一个中年人,一脸的精明狡诈,得意洋洋的看着东北虎众人围在中间的许思文。 141女人,要对自己好一点儿 先说武庆刚,或者说,先说一下已经被大家遗忘了的赵淑婷,赵大小姐。 自从出了视频的事情之后,赵氏企业简直成了 圈内的笑话在,谁看到赵家人都会刺儿上两句打趣儿三声的,尤其是赵淑婷的父亲,对女儿越是寄予厚望这个时候就越是失望。 赵家最早是因为开发占地赔偿款发的家,赵家的人脑袋灵活,几个兄弟将赔偿款都拿了出来,投机取巧的买了块地皮,随后又拆迁,继续拿了赔偿款,后来拆迁的地方都没有人卖房子了,他们就买了刚建起来的新楼,商服等,倒手卖了之后赚了不少。 就这样投机取巧的攒下了这份家业,还挺正规的成立了赵氏企业,这样一旦有事情,全都走正规程序,可以得到不少的补贴。 可是投机取巧,投机取巧,也得有机会让你去取那个巧合才行,这可是可遇不可求的事情,不是一企业的长久经营之道,可是赵家没人看出这个问题,他们都被这么容易赚钱给蒙蔽了心智,虽然最后买下了一些商铺用来出租吃租金,可是相对来说,那点儿租金已经满足不了赵家的胃口了。 一次就嫌上百万的,突然一年才赚十几万,差距太大,他们适应不了,可是几次投资都以失败告终,资产缩水的厉害,赵家人这才意识到自己不是投资经商的材料,这才偃旗息鼓。 自从赵淑婷从海外归来后,带来了大量外面的信息,以及最为合适的经营理念,小试身手后,的确给一直勉强维持动作的赵氏企业赚了一些钱,有了起死回生的意思。 赵福,也就是赵淑婷跟赵启德的父亲,力挺自己的大女儿接手赵氏企业,而其他的赵家人因为没能有比赵淑婷更优秀的后辈,只好点头同意让赵淑婷管理赵氏企业。 赵淑婷一开始上任真是要大干一场的架势,可是她是心比天高命比纸薄,本来就是一瓶满半瓶逛荡那伙儿的,这么大个企业,她是扛不起来的,赵家人又是不团结,给她拖后腿儿的时候倒是不予余力。 赵淑婷没有做出预期中的成绩,赵家人说什么的都有,赵淑婷迫不得已,无路可走的时候,恰好东北虎入驻兰州新城,手笔大得惊人,全都拿钱开道,土豪的一塌糊涂! 这才有了借助东北虎的威名,和武庆刚若有似无的暧昧,趁机做成了几笔单子,缓解了内部危机。 后来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赵淑婷跌了个大跟头,没脸见人之后,赵福又将赵启德拉了出来,顶替了赵淑婷的位置,管理赵氏企业。 赵淑婷岂能服气? “他能做什么?吃喝玩乐倒是精通的很!”赵淑婷的双眼都哭肿了,可是气势不减,她努力了那么久,凭什么要将刚刚坐热乎的位置让给赵启德? “起码不会让赵家成为笑柄!”赵家分为六房,赵福是其中的长房长子,所以说话才这么有分量,才会安排自己的子女接手赵氏企业当掌舵人。 若是长房没有能力出众的后辈,那就得顺势从二房开始,找到能挑大梁的有能力的赵家人出任赵氏企业的总经理了。 “我为的是什么?”赵淑婷一提这个就来气的要命,也委屈的要死:“我还是不是为了这个家?为了赵氏吗?如果我能嫁给武庆刚,东北虎的钱,还不是随便你们花?” 这句话,太动人心了! “姐,你清醒清醒吧?你以为就你聪明,别人都是傻子?”赵启德可不信赵淑婷说的:“你看谁家的媳妇儿能拿婆家的钱给娘家的人随便花了?” 他这么一说,赵家人也都是一清醒,换位思考一下,自己老婆拿着自己家的钱,给娘家人随便花……他们也不干啊! “武家是泥腿子出身,能有什么城府?难道我一个留过洋去过海外的高材生,还拿不住他?”赵淑婷对自己可有信心了。 “那你怎么闹的这么失败?还出了名?”赵启德揭她的短儿好不留余地。 “这是个意外!”赵淑婷最恨被人员提起这件糗事:“谁知道会视频外泄啊?官司虽然输了,可是那个造型室,不也是关门大吉了吗?”这倒是实话,被赵淑婷这么一折腾,也没人会去那个出了山炮小姐的造型室做造型了,无人光顾的结果,自然就关门大吉啦。 赵家人在两姐弟之间摇摆不定,他们怀疑赵淑婷的能力,同样也对赵淑婷画出来的大饼很向往;可是赵启德的话说的也很有道理,谁家做老婆的能随便贴补娘家而夫家还不吭声儿的啊? 赵淑婷好不容易等到风波停息了些,正要复出却被赵启德给挡了路,对他这个当弟弟的可怨恨的很。 赵启德则是好不容易得到这么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能光明正大的踢下赵淑婷,自己上位执掌赵氏企业,自然是死死的咬住这个机会绝对不撒口。 姐弟俩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 纷纷向赵家人证明自己的能力。 首先就是赵启德,他虽然没有接任赵淑婷的职位,可同样入驻了赵氏企业,然后展开花样繁多的公关手段,愣是私底下爆出不少事情来扰乱大众视线,让“山炮小姐”的话题渐渐被新的话题所取代;而后是积极扩展人脉,他本来就纨绔,认识的人也纨绔,可是出纨绔的家却都是有些资本的,所以这人脉倒也好扩展,关系网有了,自然就了业务,虽然不多可塞牙缝儿倒是够了。 而且因为同样是纨绔的哥们儿都多少有些做正事的倾向,反而让家里的长辈们承了赵启德一个不大不小的人情,这关系就越来越牢靠了…… 赵淑婷一看赵启德那边发展的如火如荼,她也不甘寂寞,她本来就有自己的关系网,几个闺蜜可同情她了,所以她也开始动了起来。 无奈她的目标武庆刚没在兰州新城,行踪飘忽不定,许思文也不见了踪迹,派人去许家集小心翼翼的找了一圈儿,也没看到许思文一根汗毛儿。 别墅防卫太严,不论是她还是请的侦探雇佣的特殊人员,都渗透不进去,她也不敢太过分,生怕打草惊蛇。 其实那个时候,武庆刚跟许思文正在养活他们领回来的小魔女妞妞呢,小家伙儿折腾的欢实,俩人差点儿累死! 还真没时间注意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 而且赵氏企业也不是什么大企业,魏延他们不可能对小企业关注太多,他们看的是国际形势,观察的是金融动向。 就连坐镇兰州新城的冯晋臣,放出风来不跟赵氏企业合作后,就撇开了它,一个小企业,还能翻了天么? 一来二去的,就没人知道赵氏企业的情况了。 不过他们不计较,可不代表就没人惦记他们。 能跟赵淑婷做闺蜜的女孩子,身份地位也不差,她们的家里也是这个圈子里的,要打听东北虎的事情,倒是不难办,难办的是,怎么才能打听到武庆刚的行踪。 不论是VT大厦还是别墅那边,防卫真不是一般的强,而且武庆刚没事儿绝对不出门,一出门身边呼呼啦啦跟着一大堆人,想往前凑合都难了。 比起以前来,现在武庆刚的防范意识更强了。 一回东北就更是让惦记他的赵淑婷鞭长莫及。 这样的情况,让赵淑婷颇有一种狗咬刺猬无处下嘴的感觉,她着急啊! 眼看着那边赵启德是越来越风光,而她这边一点儿动静都没有,赵家人对她可是越来越没有耐心了。 不过就在这个时候,武庆刚回来了! 他们原来拍下来的商场装修完毕,要开业了! 武大老板四处撒帖子,虽然出门也带着人,也不少,还是寸步不离,可好歹露面了啊! 就在东北虎集团寻找合作酒店预定晚宴的时候,有一家酒店给出的条件和价格都很优惠,又有意向长期合作,因为东北虎还没有自己的酒店,长期合作的话,肯定会有不少的进项。 但是还有其他的几家酒店也有这个意思,最后这家酒店就说先承办晚宴,要是办得好,再谈合作事宜,办的不好,宁愿不要钱。 话说的特别敞亮,东北虎的人就签了这个酒店承办晚宴。 殊不知,这间酒店老板姓钟,钟桂旭,有个亲生的儿子在海外留学没有回来,还有一个女儿,叫钟灵萱,跟赵淑婷就是闺蜜,她们一起去的海外,一起留的学,一起回的国! 从小一起长大的,可以说是死党闺蜜的那种。 “婷婷,你真的要这么做吗?”钟灵萱看着死党闺蜜,最后一次确认她的意思。 “萱萱,女人,要对自己好一点儿!”赵淑婷把玩着手里的透明小瓶子,脸上是势在必得的神情。 “好吧,你放心,我爸那边儿我帮你看着,来电话也没用,我会找机会给他的手机关机,给你留出足够的时间。” “谢谢你萱萱,事成之后,我给你一份谢礼,大礼!” “咱们俩谁跟谁?”钟灵萱妩媚的笑了笑,凑到赵淑婷跟前儿打听:“你说那个武庆刚,长的那么壮实,在床上,肯定够劲儿!” “你要是想,睡一次不就知道了?” “你舍得吗?” “是你有什么舍不得的?我又不是没试过你的那些男朋友……” 俩人开始说些私密的话题…… 142 许技术员儿急了 前章提到的事情,现在还没有人知道,许思文自然也不知道,他现在可没心情和别人好声好气儿的说话,直接硬邦邦的问那个人:“你是谁?” “敝人是鸿鹏大酒店的前厅经理,姓肖名仁。”肖仁经理很是享受这种为难别人的感觉。 “肖仁经理,我要去东北虎举办晚宴的场地,调当时的监控录像。”许思文不想跟他废话,直接就说了自己的目的。 “去宴会场地可以,但是监控录像恕难从命。”肖仁看许思文不像刚才东北虎的人软硬兼施,虽然也让他讨不到便宜,可这个人连让他为难别人的乐趣儿都少了许多,而且许思文板着脸冷冷清清的看着他的眼神,也让肖仁心里发虚的厉害。 不过想想事成之后的好处,到底是利益动人心,愣是在许思文的注视下,瞇着眼睛笑的假假的就是死咬着不松口。 又是一队车到达,从车上下来的人是张岚河,随后跟在他身边的是百里瀚漠。 “思文!”张岚河直接就奔许思文来了:“我们来了!” “嗯。”许思文只是点了点头,他不敢开口多说话,怕自己压制不住心里的火气。 张岚河看到这样的许思文,情不自禁的咽了咽唾沫,学弟一旦摆出这副样子,就是他认真了! 百里瀚漠身边的人拿了手机递给肖仁经理:“你们老板要跟你通话。” 肖仁经理愣了愣,到底是接过了电话:“喂?是老板吗?” 他就见过老板几面而己,但是声音还是能听得出来的,里面的人说了什么别人不知道,但是肖仁经理过了会儿就对着电话点头哈腰:“哎哎,是,我这就去办,您放心!……好的……知道……嗯嗯……老板晚安。” 答应的特别顺利! 张岚河觉得倍儿有面子。 百里瀚漠没有任何表情。 许思文也缓和了些脸色。 甚至是魏延他们都松了一小口气,安保们已经按着耳麦通知所有人注意了,只要一声令下,立刻冲进酒店搜査老板的下落。 “我可以给你们看宴会的监控录像,但是搜査酒店绝对不可以!”这位一开口,所有人都愣了愣。 宴会的监控录像虽然重要,可是最为保险的办法,当然是搜査酒店了,彻査一下,挨着个儿的楼层,挨着房间的搜,肯定会找到武庆刚的啊! 这是什么意思? 张岚河目瞪口呆了,百里瀚漠身边的气压一下子就低了好多,那个给肖仁电话的人,也一脸的惊讶,后来就剩下气愤了。 更别提魏延他们了,要不是许思文在前面站着,安保们已经快要忍不住就要不顾一切的冲进去了! “好!”许思文咬牙点头,有一样,总比一样都没有的强! “请吧!”肖仁高兴了,其实老板说的是全力支持,可是他不能够啊! 全力支持什么的,老板的话,他可以挑着听,只要过了明天,他在不在这个酒店里工作,可就两说了。 许思文带着人往东北虎举办宴会的会场走,张岚河跟上,百里瀚漠淡淡的看了看身边的人,那个人咬牙切齿的用电话按了回拨,可是回拨之后,却提示用户己经关机! 百里瀚漠从来没被人这么轻慢对待过!这是对百里家族的挑衅还是轻视?蔑视? “你,带人去钟宅!”百里瀚漠冰冷的对着那个拿着手机听到对方关机傻眼了的人。 “是!”那人条件反射的立刻就转身找人办事情去了。 张岚河还回头看了看百里瀚漠,那眼神儿都不太对了,这人装的那么酷,平时那么拽,一到关链时刻,竟然是个纸糊的老虎! 百里瀚漠看到张岚河看他的眼神,心里的火气更大了…… 许思文到了宴会场地,里面己经被酒店的员工们打扫了个干净,这么一来,有用的线索肯定少的更可怜了。 “这是监控录像。”保安经理拿了这里的监控录像,点开放给他们看。 放出来的时候,许思文的眼睛一直跟著录像里武庆刚移动…… 百里瀚漠派去的人,回来了,带回来一个不好的消息:钟老板没有在家,带着女儿去国外看儿子兼度假,目前联系不上! 百里瀚漠拿起手机走了出去…… 张岚河站在许思文身后,担忧的看着一瞬不瞬盯著录像里武庆刚的身影的许思文…… 从开始进入宴会厅,发表祝贺词,与人交际,还有魏延他们在四周,可是在八点二十八分的时候,武庆刚走向了一个角落,是监控器的死角,武庆刚走过去之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之后一直没有出现过。 而早在八点二十的时候,魏延他们几个靠近武庆刚的人,就纷纷被人找上门,给调离了武庆刚的身边,所以他们也不知道武庆刚最后是去的哪里。 “那个方向是什么地方?”许思文双眼通红的指着武庆刚最后消失的死角。 “是洗手间。” 一大帮人呼呼啦啦的跑去洗手间,里面很干净,什么都没有,更别说一个大活人了,连根儿汗毛都找不到! “还有其他的监控录像吗?”许思文转头就问肖仁经理,这个人他是越看越讨厌。 “没了,就这一盘。”肖仁经理一摊手,反正保安经理已经走了,他说一盘就一盘,这都凌晨了,谁不下班啊? 许思文的眼睛因为熬了几个小时看录像带,己经熬出了红血丝,看到肖仁的样子,更是充血红了眼睛:“那把这栋酒店里,所有的监控录像调出査看!” “这不可能!”肖仁经理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姿态:“你这是侵犯个人隐私你知道吗?” “如果我们报警,说有人绑架了武庆刚呢?”这是许思文最怕的事情,武庆刚有钱,很有钱,非常有钱! 离奇失踪必须要有一个合理的理由! 还有什么比危言耸听的绑架更合理? 要警方出手的理由,这个足够了吧? 他担心的是,万一是真的,他们报了警,会不会激怒对方?会不会让武庆刚有危险?武庆刚现在怎么样了? 每过一秒钟,许思文就焦急多一分,他现在就跟临界点的火山一样,只要再有一点点火气聚集,就要彻底喷发了出来。 “那就报好了。”肖仁经理还是无动于衷,一点儿顾忌的意思都没有,好似笃定了报警也没用。 他这么一说,许思文反而投鼠忌器了。 许思文聪明,尤其是在这种时候,他越是火大就越是冷静的吓人,同样的,那高智商的脑子也快速的转悠着。 他这么笃定的态度,是不怕把事情闹大,或者说,他的目的就是把事情闹大,最好是惊动警方介入?还是想让什么事情牵扯到武庆刚的身上?逼迫绑匪撕票么?这对他,有什么好处? 好像没有吧? 人活着才有价值,死了,恐怕他们得偿命! 要是剔除绑架的可能,还有什么事情,是即便警方介入也能让他安然无恙还能获得利益的呢? “肖经理,你可以先离开了,我们在这里,自己人商议一下。”许思文不想看到这个小人嘴脸,所以毫不客气的下了逐客令。 肖仁没想到这个许思文竟然如此直白的撵人,他没任何理由留下来,也没好的借口,不过离开就离开,他们自己折腾去吧! 他也不怕他们搜査酒店,酒店三十层的客房,五星级标准,多少间屋子呢,等他们找到人,他的时间也拖到了。 人倒是走的爽快了,可留下来的人都看着许思文,现在多拖一分钟,对武庆刚来说都有可能致命! 许思文也知道这一点,所以他不到最后不愿意拖时间。 “你们,上去,把监控器的线,给我扯下来!”许思文冷静了,彻底的冷静了,现在靠天靠地靠谁,也不如靠自己! 百里瀚漠调动人手也需要时间,可现在,他们最缺的就是时间! 张岚河看到了许思文拿出来的东西,脸色都变了:“思文,你想好了吗?” “学长,现在不是我想好没想好,而是根本不用想,我不能没有他!”许思文头也不回的连接了电源,打开了神秘计算机的开关。 那边,安保们早已手脚利索的扯出了监控器后面的线,那线不太长,扯不过来! “摆好桌子,我上去!”许思文装黑色计算机的手提箱子里,有一个隐形隔层,他把隔层拉开,里面一捆捆粗细不一的线,都不知道是做什么的。 许思文挑了一下,拿了一捆就直接过去,踩着凳子上了临时搬来的桌子上,监控器,包括监控器后的线,就在他眼前。 许思文将腰间的工具包拉开,里面各种工具小巧而精致,闪闪发光看得出被养护的很精细。 拿出个不大点儿的小钳子,直接咔嚓掉监控器后面的线,然后拿了自己的线,那线头上有个黑色的卡槽一样的东西,许思文直接把监控器的线插进了卡槽里,然后用小钳子掐了一下死锁两条线的衔接处,让两条线联通有无。 解开捆绑的线,一直扯到许思文的计算器前,另一头,许思文连在了计算器上;又拿了一条线,连在了播放监控录像的播放器上。 张岚河激动的一把揪住魏延:“快叫大家准备!一会儿好行动!思文这边马上就会有结果!” 而那边,兰州安保总负责人,早己给许思文戴上了他们专用的通讯器…… 143 男人,要对自己狠一点儿 许技术员儿都急了,那么武大老板何去了? 武大老板他其实啊,哪儿也没去! 他就在鸿程大酒店的客房里呢! 他在干什么呢? 半昏迷状态啊! 咋还整成了个半昏迷的状态?这话说起来可就长了。 其实一开始,武庆刚就跟每次应酬一样,当他的吉祥物,买卖什么的,合作之类的,自有魏延他们来处理,他只要吃吃喝喝,跟老板们唠唠嗑吹吹牛打打屁,完事儿了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他接了媳妇儿的关心来电后,心情老好老好了,对主动打招呼搭讪的人也有了个笑脸,可惜,他这人是只能远观不可近看,只要一张嘴,那种成功人士的模样立刻碎成了渣渣,好多人为此,被武大老板无意间,逼退了回去,不得不找魏延他们商议事情。 实在是跟这位老板说不到一起去啊! 这也是魏延他们为什么,不担心武庆刚会甩了他们的原因,因为老板真的不是个好的商业谈判对象啊! 中午热热闹闹,但是武庆刚没怎么吃鲍,按他的话来说,这个时候要想吃饱纯属扯淡! 所以晚宴的时候,武庆刚一边喝一边吃,晚上回去媳妇儿也不知道能不能给他留点儿东西垫肚子,不过想到媳妇儿一进了机房就五迷三道跟被迷了魂儿似的劲儿,他没啥把握。 他还是实在点儿,先吃个饱儿再说吧! 晚宴这样的活动,武庆刚也参加了很多次,人家来跟他碰杯呢,他就跟人家喝一个,反正这酒也不醉人,全当漱口下饭了;人家要是跟他唠嗑呢,他也开口跟来人胡扯一通,把人扯走了算完事儿。 眼看着还有半个小时就能回家了,武庆刚丢掉手里啃完了的骨头,扯了湿巾擦了擦手,吃的还成吧,大半个饱,不敢全吃肉了,现在他也知道找些不是肉类的东西吃,回去媳妇儿问的时候,好有个说头儿哇! 转身往洗手间的方向走,他这都是上的第四趟厕所了,这帮人喝的水酒没多大度数,可架不住多啊! 闹的武庆刚老是要去放水。 不过路上又被截胡了三次,武庆刚强撑着喝了后,直接钻进厕所里放水,再不放他觉得自己就要尿裤兜子里啦! 放完了水舒服了,现在已经被媳妇儿给板了过来,放完了水他就自动去洗手了…… 不过洗着洗着,武庆刚就觉得不太对劲儿了! 刚才进来的时候可不止他一个人,而且这都是他来的第四趟了,前三次可都有人在的,不是多少人,但是人流儿可都没断过,现在偌大个洗手间里,就他老哥儿一个! 鸟悄儿的连洗漱池里的水声儿都能听到回音了。 这是要闹鬼啊还是要请神儿啊? 武大老板是个莽夫,他啥也不怕,天老大他老二,连地都得排他后面儿成老三的主儿。 所以他看着没啥注意的洗着手,可已经暗地里准备好了,心说甭管啥破烂事儿,也不能挡了老子回去跟媳妇儿团聚的道儿。 正想着呢,就感觉眼前一模糊,当时心里就一个激灵,手下捧着水就往自己脸上泼! 这里的水挺凉的,泼了这么一下,脑子就是一清醒,一看有效果赶紧的噼里啪啦的泼了好几下。 暂时压下了那股子迷糊劲儿。 这个时候终于有人进来了,看到武庆刚竟然是清醒的状态,大吃了一惊:“怎么回事儿?” “是你个小嘎巴儿死的!”武庆刚这个时候要还不知道自己着了道儿,他就不是武大老虎了! 进来的人是一女的,武庆刚抬头一看,呦呵!熟人啊! 谁? 赵淑婷! 赵大小姐玲珑有致的身材却穿着清洁工的衣服,看起来要多不搭调就有多不搭调! “你、你怎么还、还能站着?”她拿到手里的可不是便宜货,放倒一个人绝对没问题,两个人的话也可以办到,而且不留后遗症! 她是要得到武庆刚这个人,可不是要害了他,不然日后武庆刚还能对她言听计从的吗? “俺为啥不能站着?你个小老娘们儿上老爷们儿拉屎撒尿的地儿来干啥?没羞没躁的要点儿脸不?”武庆刚狐假虎威的正步往前走:“赶紧的滚犊子吧!省得给你家丢人现眼!” 眼看着就能出了厕所里面的地方,只要转两个弯儿就能打开跟外界相通的门了,赵淑婷疯了一样的扑了过来! 她不发疯也不成啊! 都到了这个份儿上了,要是真让武庆刚出去了,她以后……简直不敢想象。 她已经赌上了所有,不能就这么认输了啊?不倒?不倒也不能放他出去!她豁出去了! 武庆刚本来就是强弓之末,被她这么一扑,立刻就原形毕露了,头晕眼花的症状简直不能更明显! “原来是逞强装的啊?”赵淑婷一把扶住武庆刚的胳膊,发现武庆刚的反抗力度小的可以,这才松了口气:“为了放倒你,可是一瓶梦幻一号放到了酒里,平时半瓶足够了,你可是一瓶都没倒呢,真是身强体壮啊!”笑呵呵的摸了摸武庆刚肌肉发达的胸膛:“武大老板,我赵淑婷有什么不好的?你宁愿要个硬邦邦的男人也不看我一眼?我这就让你知道知道,女人的好处!” 武庆刚这个气啊! 就别提了! 他一向自喻大老爷们儿,从来不跟老娘们儿计较,除非真惹到了他的不开眼的东西。 例如艾丽斯,再例如,旁边这个赵淑婷! 赵淑婷拍了拍巴掌,进来了两个男的,扶起武庆刚,还捂着他的嘴巴,跟在赵淑婷身后走了出去。 武庆刚已经有些犯迷糊了,他没有注意到赵淑婷是怎么把他不惊动别人给弄到了楼上的,不过他知道他不能迷糊,真要是犯了迷糊就坏菜了! 狠了狠心,咬了一口舌头! 嘶! 忒疼了! 不过疼也有疼的好处,脑子霎时间就清醒了,武庆刚被人扶进了一个房间,赵淑婷就让人出去了,马上伸手脱武庆刚的衣服,武庆刚这个时候也发了狠,要不怎么说,男人,要对自己狠一点儿呢! 这家伙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这会儿让个老娘们儿给算计了,心里是憋气又窝火,大舌头一倒卷去勾小舌头…… “哇!”的一声,武庆刚,吐了! 吐了赵淑婷一身啊! 你赵淑婷不是说药放在喝的酒里么?那俺就吐出来! 他肚子的东西不少,放开了吐的哇哇的! 那股味儿啊! 就别提了! 赵淑婷的脸都绿了啊! 武大老板吐了个一溜十三遭儿,倒是让脑子清醒了些,不过他没什么可吐了之后,就闭着眼睛挺尸装死。 赵淑婷的眼睛都红了哇! 她头一次穿这么破烂的衣服,虽然里面穿了丝绸内衬,可领子袖口的地方,磨得皮肤红彤彤,还不是为了这个男人?结果又被人吐了一身,这味道熏得赵淑婷也一张嘴哇哇的吐! 武庆刚装死不动弹,他反正是恶心不着的,可赵淑婷受不了啊! “来人!”赵淑婷跟跟呛呛的出去打开门,那俩人就在门口守着没走。 “换个房间!”这间屋子,赵淑婷是不想再进去了。 俩人进屋一看也皱眉,也恶心了个够呛,捞起武大老板就换了个地儿。 “找人收拾一下那个房间!”赵淑婷一进屋立刻脱了衣服就去了洗漱间,虽然时间紧迫,可冲个澡的时间还是足够的,不过在进去前,吩咐两个人一句。 俩人其实也想去换身衣服,因为操蛋的武大老板在他们俩搬运自己的时候,“不小心”将吐出来的埋汰东西蹭他们俩身上了,而且还蹭了不少! “好的!”俩人大声的应了后,就迫不及待的撤了。 武庆刚在赵淑婷进了洗漱间,听到放水洗澡的哗哗声后,就从床上起来了,晕乎乎的感觉时刻都想要占据武庆刚的神志,但是武庆刚愣是狠狠的咬了舌头好几口,那真不是一般的疼啊! 起身先从猫眼儿里看了看,门口没人守着! 好事儿! 打开门扫了一眼门牌号,武庆刚的脑子一瞬间就做了决定,他是撒丫子就跑啊! 他知道自己是被那个老娘们儿给拍了花子,那老娘们儿不要脸的要睡他武庆刚! 他不敢保证自己能不能逃跑成功,所以他一边跑一边将自己的裤腰带给打了好几个死结! 不能对不起媳妇儿! 找到电梯的时候一按,显示维修中! 武庆刚狠狠地骂了一声娘,转头又找安全通道,找到后就往下出溜儿,他知道只要见到自己人就安全了! 他的运气一向很好,而且从来都没干过啥缺德事儿…… 可惜,这次好运没注意到武大老板,他刚下了两层楼梯,迎面就跟架着他上来的那俩人撞上了,武大老板刚打开安全通道的安全门,那俩人从安全通道的楼梯里上来,刚上到半阶,一仰头就看到了眼神迷迷糊糊的武大老板…… 武庆刚:这点儿真背! 俩个人:他怎么在这儿? 武大老板反应快,一下子就关上了安全门,还给上了锁,然后就朝另一边跑,舌头都被他给咬麻痹了,现在越来越犯晕乎,他得找个安全点儿的地方…… 144武大老板的坚持 武大老板真的是身体倍儿棒的典范,他吐了出来的东西里,其实还有些没有消化掉的药剂,又是能对自己狠得下心的,所以他至今还能跑的欢实。 到了另一个安全出口,他先是按了门锁,然后才自己出去,从外面把里面的门给锁上了,他也来不及多想,往下走找人是不可能了,他一路跑来早看到所有的房间门把手上都挂着空置的牌子呢,再联想到电梯维修,这栋楼里恐怕早已被人清空了。 不然这么大的动静,这么大的酒店,一个客人都没有?要真是这样,早黄摊子了。 他锁门只是为了阻拦一下身后追来的那两个王八蛋,他没往楼下去,而是反其道而行,往楼上爬! 人家俩人,安全出口就两个,到时候人兵分两路,一个门一个人,他就没地儿跑了! 头是越来越晕了,体力也消耗的飞快,身上出来的汗珠子都带着一股子甜腻的味道,恶心死武大老板了。 武庆刚吃过苦头有毅力,而且毅力惊人,所以他能顶住药剂的作用,愣是爬了将近十层楼! 酒店每隔三层都有一个公共卫生间,不是给客人们准备的,而是给员工们方便使用的,当然,客人也可以去。 武庆刚在路过的卫生间里,特意锁了卫生间的门,弄坏了门锁,还在里面洗了脸,但凡能让他清醒一会儿的方式,他都有尝试。 酒店是全封闭的,因为夏天要开空调保持温度,不能让外面的炙热渗透进来,封的特别严实,想要开窗户都不可能,外面是双层钢化玻璃,武庆刚没把握能打碎那么厚的玻璃逃出去。 他也没多少体力了,还是赶紧尥杆子是正经! 楼里的灯光是微黄的暖色,隔了两层钢化玻璃,外面又有落地探照灯映射,楼层又这么高,根本无法让人从外面观察到哪一层开了灯,有没有人在。 他这边溜的欢实尥出了花样儿,就差跑出质量来了,那边赵淑婷一出门发现、人、没、了! 心情可想而知该有多糟糕多着急多愤怒! 她都送上门了竟然还给她玩儿一出夜奔! 围着浴巾内里真空的赵大小姐就这么开门跑了出去找武大老板,反正这栋楼早已清空,一直要过零点才会入住客人,然后到早上的时候,自有安排好的记者会“阴差阳错”的推开透露给他们的房间号,发现武庆刚跟她在一张床上! 到时候,武庆刚要是不娶她,她就告武庆刚! 是强奸还是迷奸,就看到时候怎么说了。 恰巧那俩人跟丢了武庆刚,回头来找她这个雇主了,三个人一碰面就都说了。 “楼下早已锁了出口,理由是维修电梯和检修设备,根本就出不去,你们到了楼下都没能找到他,那他肯定是往上去了!把手机给我!” 其中一个人赶紧将自己的手机奉上,这位大小姐给的价格可不低,而且还承诺事情成了,他们俩以前犯的那些事儿,一笔勾销,不会留下案底和记录,又有一笔钱可以拿,何乐而不为呢。 而且也不是什么要人命的大事情,就是看上了一个男的,倒追而已,事儿成了后,他们俩还得算是牵线的月老呢。 所以这俩人一点儿都没有害怕,也没考虑过什么不良后果。 “看监控,那个人在哪儿?”电话是打给监控室的值班人员的,他们已经得了钟灵萱的吩咐,赵小姐问什么就告诉她,别的一概不许说。 “在十二楼的卫生间。” 赵淑婷听完手机丢回给那个人:“十二楼的卫生间。” 三个人,一女二男,他们现在的位置是七楼,然后需要爬到十二楼找武庆刚,也就是说,他们要徒步爬五层楼梯…… 对武庆刚这么能跑赵淑婷已经不想说什么了,但是对提供药剂的两个人可就埋怨死了:“还说是什么好东西?他怎么跑了比兔子都快?你们真的没骗我么?” 两个男的走前面,她跟在后面,没办法,她就围了个浴巾,底下真空的啊! 要是她走前面上楼梯,下面跟着的人不什么都看到了吗? 她是喜欢猛男不假,可也不是什么猛男都能喜欢她的。 两个帮忙的也特别纳闷儿:“那是个什么玩意儿啊?那药半瓶就能放倒人的!我们都用了好多次了,没失败过,不然能给您推荐吗?可一瓶下去他还能爬这么多层楼梯……” 三个人跑到十二楼的卫生间里看了一圈儿,没人! 发现有锁着的隔音门,也被两个男的踹开了,里面还是没人! 赵淑婷的脸色不好看了,再次打电话,查看武庆刚的行踪,说是上了十五楼! 然后三个人又奔了十五楼的卫生间去…… 扑了个空! 再打电话! 武大老板已经尥到了十八楼…… 这回赵淑婷没挂电话,三个人气喘吁吁的爬上了十八楼,赵淑婷问监控那边武庆刚出去了没?那边说没有,这才挂了电话。 三个人不说累了半死,可也是一身的汗,尤其是赵淑婷,她还没爬过十多层的楼梯呢。 武庆刚实在是走不动了,眼前一阵阵的模糊,脑袋也发昏的厉害,他知道这是极限了,如法炮制的将隔间的门锁上,他把自己缩在了角落里放置工具和黑色垃圾袋的地方,用打扫工具和袋子把自己遮住,在无法动弹前,他的双手不是扯着袋子也不是握着什么打扫工具,而是死死的,攥住了自己的裤腰带的死结! 特么的! 死也不要跟那老娘们儿睡! 哪怕是没有媳妇儿的存在,武庆刚也特别反感这样的老娘们儿,他有自己的一套坚持。 武庆刚跟赵淑婷他们玩儿捉迷藏的时候,其实底下已经开始寻找武庆刚了,魏延他们的反应绝对不慢,本来这次出来跟来的安保人手挺少,这样的聚会,里面多数都是各个企业的主事者,谁身边还没跟几个保护人身安全的啊? 所以别看安保带的人少,但是武庆刚的安全还是有保证的。 可是现在老板就在他们当中莫名其妙的不见了,电话关机,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当时这些做过特殊职业的安保就自动分了队伍,先将所有的出口牢牢把守住,连车库出入的车子都要查看! 幸好鸿程大酒店的格局,是三栋塔楼的结构,两边是普通的客房,中间的是商业用途居多的会场和会议室,上面才是客房,而且三栋楼现在不能互通,互通的通道都暂时关闭了,因为中间的这栋楼,据说电梯坏了,还要维修线路,所以零点之前是不营业的,倒也没房客出入,主要是东北虎这次晚宴请来的客人出入。 虽然客人们的身份都不一般,但是安保总经理板着一张脸,出来一个车子必须停下检查,不停下就从他身上压过去! 这样的安保总经理,谁也不敢跟他耍横儿,因为这人一看就十分坚持,武庆刚据说喝多了不知道去向,他的员工竟然这么担心他,让这些离去的人真是又羡慕又嫉妒,不过不敢吭声儿的另一个原因,则是这帮子安保如今都把枪拔了出来,他们是有资格佩戴枪支的人哇! 人都过了一遍,车子都没有放过,可筛过了却还是没发现武庆刚,他们不得不找许思文了。 十八楼的卫生间里,依然没找到武庆刚,赵淑婷已经要发疯了! 这都是什么破事儿! “去二十一楼看看!”这回也不打电话了,带着人直奔二十一楼的卫生间,没有! 去二十四楼,没有! 爬二十七楼,没有! 到三十层楼,还是没有! 别说两个帮手了,赵淑婷自己就先受不了了,因、为、她、爬、不、动、了! 此时万分后悔为什么要将电梯报修而停了运行,不过不停的话,也不能延迟时间啊! “我、我、我觉得,他没上来这么高!”其中一个脸上有着刀疤的男人,喘着气儿弯着腰跟赵淑婷说话。 “他、他就算、啊!就算是能人儿!也不可能,喝了药,还能爬二十多层楼!”另一个也跟着附和,他们俩对那药水儿可有信心了。 赵淑婷自己也不想爬了,她的腿儿都哆嗦了! “手机,给我!” 拿到手机就拨了监控室的电话:“那个人,在哪儿?” “还在十八楼的卫生间里,并没有离开。”那里的人还挺纳闷儿,怎么离开的是别人,那个人没离开呢? 赵淑婷气的几乎握碎了手机! 武大老板喝了药都犯了迷糊,还能耍了她一把! 三个人歇了一会儿才往下走,实在是走不动啊! 等三个人走走停停回到十八楼的时候,楼下许思文都开始看监控录像了。 “带回七楼!”赵淑婷现在想要咬武庆刚的心思都有了。 “还带回七楼?”两个帮手都很想反对,他们俩也很累的好不好! “带!”赵淑婷咬牙切齿,不带了不行,她的东西都在七楼放着,而且跟记者们说的话挺含糊的,只是说七楼八楼,可没说具体的是哪个房间,要是相差太多的话,人家未必会愿意挨着个儿的找。 她不能做的太着相,也不能错失良机…… 145冲! 三个人吭哧瘪肚的将己经昏迷了的武庆刚武大老板搬下了楼,因为没有电梯,走的依然是楼梯! 这个坑爹的…… 三个人纷纷在心里各种谩骂…… 武大老板人高马大,那体重也很有看头的啊! 本来就上上下下跑了这么久,还要将武大老板给搬下楼,等三个人好不容易历尽千辛万苦,终于回到了七楼,唯一开着门的房间。 赵淑婷第一个反应,就是去洗个澡! 虽然刚出来那会儿她洗了,可是现在她觉得全身都是汗,黏糊糊的! 而且味道也不好,她可是翻了好几个厕所的…… 不想了,再想她就会吐啦! “这都快一点了啊!”两个人坐在地上喘大气儿,没办法,本来以为轻松愉快的活计,突然变成了这个样子,恐怕比做力工都累! “什么?”谁知道赵淑婷跟被火燎了尾巴的猫一样蹦了起来:“都快一点了?那你们赶紧走!” “啊?”俩人愣了,这还没歇够呢,就撵人…… “坐电梯去顶楼,过了零点这里就要营业了,你们也不想被人碰到吧?”赵淑婷可是跟钟灵萱说好了的,零点之前全归她,可零点之后就要准备营业了,最迟不能超过凌晨一点,不然第二天的营业额会少,钟灵萱就瞒不住了。 钟老板可是个精细人儿,天天必看的就是自家的几个产业销售报表,有一点儿不对的地方他都能指出来,为此,钟家的财物部不知道换了几个负责人。 晚上的时间可以说是维修电梯之类的,能不马上过了零点就启动电梯,找的借口可是电梯维护好了需要试运行一下,要是占用的时间长了,钟老板肯定要起疑心的,钟灵萱别看是亲生女儿,可女儿是不能传宗接代的,只有儿子可以,不过,现在这个家,还是钟老板说了算…… 这俩人一听,也不再犹豫,赶紧起身就跑了出去,他们俩现在还属于不安全的存在呢,不说见光死吧,可也差不多,找他们的人可多着呢,被人逮到了?可比服刑还要可怕。 俩人连滚带爬的跑了,赵淑婷看了看武庆刚,发现这回是真跑不掉了,这才又钻进洗漱间冲澡。 其实武庆刚没有完全昏迷,意识还是有的,只不过就是不能动弹罢了。 外面发生的事情,他多少都能知道些,心里明镜一样…… 另一边的许思文,在连上线之后,双手敲打链盘,以让人眼花缭乱的速度,以及屏幕上雨帘一般划过的各种代码,在三分钟之内,将监控录像里的武大老板形象设置成了搜索关链,随后入侵这家酒店的监控系统,屏幕上分了九宫格,所有的画面飞速闪过,只要出现武庆刚的画面才会被记录下来。 此时,这座酒店的外面来了一队人马,吵吵闹闹的进入了酒店,因为过了零点,酒店开始营业了。 “什么人?”张朝阳在楼下等待的时候,看到进来这么一帮子人,就皱起了眉头。 “据说是一个剧组,在拍午夜的戏,订的这里的房间。”早有人去打听过了。 张朝阳怕耽误事儿,赶紧上楼找魏延他们说了说。 “怎么不拦着?”张岚河几乎要暴躁了。 “这是人家的酒店,还能不让人开门做生意?”张朝阳倒是想拦来着,可他不能也不敢,没看那个什么狗屁经理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儿么? 百里瀚漠拨了个电话:“过来。” 然后就挂了电话! 语言简洁到不能更简洁! 张岚河莫名其妙的看了看百里瀚漠…… 许思文依然全神贯注的看着屏幕,上面划过无数画面,这么多人在一起,全场鸦雀无声。 屏幕里,已经将有武庆刚身影的监控都调了出来。 众人看到屏幕里的武庆刚被人扶着进了房间,当时就爆炸了! “七楼!”安保总经理说完就想冲出去找人的架势。 “不对!”许思文一句话两个字就让他自动停下了。 看着武庆刚进了房间,不一会儿两个人进去又把他带了出来,换了个房间。 “老板跑出来了!”跟在许思文身后同样密切关注的魏延突然看到武庆刚从房间里跑了出来! 随后的视屏里,武大老板神出鬼没活力四射! 其实是因为安全通道那里没有监控,所以现在看起来,武大老板一会儿楼上一会儿楼下的…… 许思文又噼里啪啦打了一通,所有监控时间段列成一排,最后武庆刚出现的地方,就是十八楼的卫生间…… “是十八楼!”许思文摘下耳麦就往楼上冲,所有人都跟着他一起跑,这回他们说什么,也不能让人再拦着了! 许思文按了电梯,电梯已经修好了直通十八楼,到了之后就往卫生间里冲,结果,卫生间里什么都没有! 所有人的脸色都不好看,尤其是许思文!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许思文对自己的技术有信心。 “思文,别着急,再回去看看。”这个时候也只有张岚河敢跟许思文说话了。 “走!”许思文掉头又带着人呼呼啦啦的回到了宴会场地,将武庆刚最后的那节录像调了出来。 许思文耐着性子看武庆刚进了十八楼的卫生间,而后来的赵淑婷跟两个男人也找来了,只不过他们进去之后,不一会儿就出来了,而武庆刚一直没有出现! “看他们去哪儿了!”魏延一看他们出来了老板却没出来,这心里也翻了个儿啊! 许思文又调出那个时间段的监控录像,很快就在二十一楼发现了他们…… 安保总经理如今已经有些神经质了,亲自带人直接坐电梯冲向了二十一楼,可是他们进了卫生间后,不一会儿又出来了! “许先生,没有人!” “……他们出来了……去了二十四楼……” 然后安保总经理带着人冲二十四楼而去…… 如此反复,录像里跟踪观察,看到的人都很无语,为什么都喜欢往厕所里钻? 武大老板也就罢了,这么个美女就围着个浴巾带着俩猛男翻卫生间什么的……还是男士卫生间……还是公共卫生间…… 他们最后进入的是第三十层卫生间,但是录像到此就没了后续,旁边的张岚河很疑惑:“怎么没有了?” 许思文也愣了一下,突然醒悟了过来! “我真笨!”许思文双指如飞又开始敲打链盘,不一会儿众人就都看出许思文的误区在哪儿了。 原来这录像是到零点就备份保存,然后重新开始录制监控摄像,而赵淑婷他们那个时候赶了个巧儿,他们钻进三十层的时候,正好是零点交接…… 调出过了零点后新的日期的监控录像,就看到三十层的三个人出来了,然后直接回了十八层! 最后从十八层的卫生间里,扶出了武庆刚! 许思文握紧了拳头,武庆刚在屏幕里出现的次数多,但是每次都很狼狈! 这次还要人扶出来,不知道遭遇了什么?还是被下了药?后者居多些…… 四个人,随后就消失了! 鸿程大酒店一楼大厅二楼KTV三楼宴会场四楼洗浴五楼休闲六楼开始才是客房。 同时,鸿程大酒店外面已经被人全部包围,来人全副武装,屋顶十架直升机盘旋不去,这些人除了没有番号外,与正规的军人一模一样,或者说,还要强许多! 进来四个同样打扮的人,只不过他们的左肩膀上带着金质的肩章,防暴头盔让人看不清他们的脸。 “家主。”来人齐齐朝百里瀚漠敬了一礼,张岚河惊讶的看着百里瀚漠。 “不要让人进出!”百里瀚漠如今是真生气了,不过他这人因为有些面瘫,就算是生气,在脸上也看不出来…… 许思文无暇他顾,双手快速的敲打链盘,最后终于在七层发现了他们的踪迹! “是七层!”许思文一看人进了房间,蹦起来就往上跑,他连电梯都没去。 因为他等不及! 身后的安保总经理带着人跟上,魏延没往上跑,他只是转头请求百里瀚漠撤人。 “百里先生,这里有一个剧组,若是我们老板真出了什么桃色新闻,您譲许先生怎么办?”魏延的智商绝对一百八以上! 他从屏幕里看到赵淑婷围着个浴巾乱跑就明白了赵淑婷的打算,冯晋臣可是跟他说过赵氏企业,赵淑婷那恶心人的做法儿,最后还让许思文给啪啪啪的打了一次脸。 按照目前的情况看,赵淑婷肯定是个陷阱,就等着他们闹起来,她的目的恐怕就是要将事情闹大! 武庆刚跟她要是在一个房间里被人发现了…… 尽管有监控录像,可是赵淑婷完全可以以武庆刚喝多了为借口啊! 别忘了,赵淑婷以前在人前可是有过“武庆刚的女朋友”的暧昧隐晦的印象,到时候别人不管以前赵淑婷怎么样,赵淑婷都会把这个名头坐实的! 张岚河没魏延那么聪明,推理逻辑能力那么强,但是他好歹也是在张家长大的孩子,闻言立刻拔了许思文计算器上的所有联机:“全都回家吧,今天什么事儿都没发生!” “撤人!”百里瀚漠也不是傻子,立刻就吩咐了下去。 外面的队伍从头到尾没惊动任何人,来的快去的也够快,一阵风一样消失的无影无踪…… 146 脱? 就在这个时候,酒店外来了一群记者,酒店的保安没拦住,这群记者从安全通道爬了上去,没坐电梯,为的是暗访那个剧组,据说有很深的内幕,潜规则什么的,八卦记者们最喜欢的爆料…… 许思文一路狂奔到了七楼,以他平时都不怎么缎炼的小身板子,竟然能比安保们跑的都快,身后跟着的安保总经理事后都敢拍着胸膛保证,他们真没譲着许技术员儿! 许技术员儿跑的是真实速度! 在监控录像里,能知道大概的位置,但是具体不到是哪个房间,许思文一上到七楼,就直接去了靠边上的几间客房,挨着个儿的拧门把手。 因为已经接待了客人,七楼也的确入驻了那个剧组里的一些人,不过人都是锁着门的,许思文现在已经是没剩多少理智的了,他挨个儿的拧门把手,拧不开就立刻换一个,而跟他来的安保们也开始挨个儿的拧门把手,拧不开还知道敲敲门…… 再说赵淑婷。 她把人撵走了自己去洗了个澡,出来后这才感觉自己又活了过来,看了看床上挺尸的武庆刚,笑的一脸得意:“你就算是不喜欢我,也得娶我了,不想娶我就等着坐牢吧你!” 走到床前伸手去扒武庆刚的衣服,结果忙活了半天,愣是没、能、脱、下、来! 要说武庆刚的衣服,可是许思文亲自打理,武庆刚有个毛病,就是不喜欢束缚,所以他很少穿正装,也就是西装,多数时候休闲,偶尔还喜欢去工地帮忙,那个时候就是穿着的东北虎的标配了。 所以许思文在给他选衣服的时候,挑的裤子带松紧的多,需要扎腰带的少,经过一段时间的挑选,许思文最后给武庆刚订下的夏装都是两层的,内衬是桑蚕丝,外面则是亚麻的,透气,吸汗,还不磨损皮肤。 尤其是夏天这个时候,武庆刚怕热,许思文给他准备的大短裤,腰带是抽绳的那种,里衬一根抽绳,外面一根抽绳,一共是两根抽绳。 为什么是这样的设计呢? 因为许思文怕武庆刚一个不小心把裤绳给弄断喽! 武庆刚这人大大咧咧的,许思文不得不为他多考虑一分,在别人看来觉得不太可能的事儿,在武庆刚身上时有发生,所以武庆刚的裤腰是内外两根抽绳系着。 前文提过,武庆刚溜走的时候,是一边跑一边将裤绳给打了死结的,他不止是把外面的裤绳给系死了,里面的也打了四个死结啊! 里里外外加起来,都快有十个死结了! 而且双手是死死的攥着裤腰不松开啊! 武庆刚心里明白可身体不给力,他只能凭借最后的毅力,本能的讨厌赵淑婷这个小娘们儿,手死死的攥着不撒开。 赵淑婷能有多少劲儿? 她一个娇滴滴的大小姐,连重一点儿的东西都没有提过,能掰得过武庆刚吗? 累的满头大汗,愣是没能扒下一层虎皮! 她想撕开那些衣服,可撕不动啊! “我就不信了!”赵淑婷在屋子里四处翻了个底朝天,没找到任何尖利的东西。 其实想想也是,这毕竟是酒店客房,又不是闺阁绣楼,还有小刀剪子之类的东西。 赵淑婷打算出去找人帮忙,可是还没等开门,就听到走廊有人来了! 吓的透过猫眼儿往外看,是剧组的人被安排到了这边的客房,这是事先就打好招呼的,如果有剧组的人来,就往这边安排,为的是一个“巧合”。 可是现在这巧合的人来了,她也出不去了啊! 一跺脚,她知道时间没剩多少了,因为剧组的人入住不一会儿就会有狗仔们摸进来…… 于是,这位赵大小姐回头,继续趴在床上掰武大老虎的大爪子,后来赵淑婷算是研究明白了,除却武大老板死不撒手之外,还有那裤绳都特么的系成了死结……她就是能掰开武庆刚的手,还得挨着个儿的解死结…… 谁让她没剪刀呢! 赵淑婷在房间里努力的脱武庆刚的衣服,许思文就在门外挨着个儿的拧门把手,这一侧,六个房间,许思文只拧开了一个,那就是赵淑婷的房间! 巧合吗? 不不不! 是因为赵淑婷根本就没给门上锁! 为什么呢? 为的,自然是想让狗仔们“误打误撞”的发现她跟武庆刚在一张床上啊!锁了门,人家进得来吗? 所以她必须不能锁门啊! 许思文拧开了门就闯了进去,也不管是不是会误闯了,现在他只想找到武庆刚,找到那只东北虎! 在许思文闯进来的前三分钟,赵淑婷眼看时间来不及了,也不顾武庆刚的衣服脱不脱了下来了,将自己的衣服从门口开始一直丢到了床前为止,看起来就很暧昧的那种,自己将浴巾挂回了洗漱间,就那么光着身子拿着被子,把自己跟武庆刚一盖,武庆刚不能动弹,但是她可以啊! 给武庆刚摆了个造型,反正喝多了的人怎么吵也不会醒,狗仔们在进来之后最多一分钟就会被人请出去,她要的只是人证。 听到有拧门把手的声音,赵淑婷即刻闭上了眼睛,跟武庆刚摆出了一副酣睡的姿势。 身上都盖着被子呢,只要不掀开,谁知道被子底下武庆刚搂没搂着她?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冲进来的人,不是狗仔队也不是记者们,而是许、思、文! 许思文一进来就看到了女人的衣服在地上,脑袋就是一县隆! 往里走了两步,入目的就是水床上,躺着俩人,一男一女,男的太熟悉,女的也不陌生,看样子是特别亲密的在睡觉,俩人盖着一床薄被子,相依相偎着。 许思文的脸啊! 当时就拉拉的比马脸都长了。 赵淑婷感觉不对劲儿,眼睛偷偷的睁开一个小缝隙想看看怎么回事儿,这一看不要紧,床前站着的哪里是安排好的狗仔记者们?明明是一脸黑如墨汁的许思文! 赵淑婷有点儿发懵,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这跟安排好了的剧情不一样啊! 许思文见不得武庆刚跟别的人,尤其是女人,这么亲密的躺在一张床上,他生气!他很生气!他非常生气! 他不是生武庆刚的气,而是生赵淑婷这个女人的气! 许思文上去伸手就掀被子…… “啊!”赵淑婷没想到许思文竟然会掀被子,吓的尖叫出声儿,再也装不下去了。 死死的抱着被子将自己裹了个严实! 别忘了,她可是真空上阵,里面啥也没穿,红果果着呢啊! 也是这一掀被子的举动,露出了武庆刚的肩膀,许思文看到了武庆刚的短袖还穿在身上,心里松了口气,火气小了那么一瞇瞇。 “你怎么不装了?你有本事继续装啊?”许思文看赵淑婷的样子就恶心,这个女人还真是不到黄河不死心,属王八的咬上武庆刚就不撒口了。 赵淑婷一看许思文来了,明显是她设计武庆刚被发现了,没想到他们动作这么快,还以为会拖到天亮呢。 “装不装都无所谓了,现在武大老板可是在我的床上。”赵淑婷也不是吃素的,她都豁出去了,还有什么顾忌?她是百无禁忌了。 “在你的床上?恐怕是非自愿的吧?”许思文脸上冷冷淡淡的神情,让赵淑婷觉得许思文是在鄙视她,说话的口气是在嘲讽她! “自不自愿的没关系,只要我跟他在一张床上!”赵淑婷尖酸刻薄的轻声狠笑:“一会儿就有记者来暗访剧组,你猜,他们误入了某个房间,发现东北虎集团的老板,跟赵氏企业的大小姐,鸳鸯酣眠,第二天会不会成为头版头条?” “原来如此!”许思文总算是明白赵淑婷的打算了:“怪不得那个肖仁经理不怕事儿大,连报警都不拦着。” “实话跟你说吧,我只要成为东北虎财团的老板娘,武庆刚爱不爱我无所谓,我只是需要他的帮助而已。”赵淑婷说话都不嫌害臊:“你们答应最好,要是不答应,我就告武庆刚强女干!” “卑、鄙!”许思文的眼睛都要冒火了。 赵淑婷这女人是想借用外界的力量,利用舆论来达到她的目的,并且让人同情她这个“受害者”,而不是“犯错误”的武庆刚! 武庆刚不是什么名人,可东北虎财团却不同,流言蜚语有多犀利?看看那些明星们,都没私生活就知道了。 “女人么,要对自己好一点儿。”赵淑婷懒懒的倚坐在床上,特别痛快的欣赏许思文纠结的表情。 “我就不明白了,你一个男的,跟我争什么?拿什么跟我争?我要才有才要貌有貌,武庆刚竟然嫌弃我跟什么似的……!”赵淑婷心里也一直憋着一股火儿呢,这个时候不趁机喷发出来,她都怕把自己憋坏了。 许思文自己劝自己要冷静,他不能失了方寸,这个女人的办法太缺德了,真要是那样的话,他跟武庆刚,可真的没以后了。 不论是娶这个女人,还是武庆刚被告强女干罪,都不是许思文想看到的结果。 赵淑婷怨念滔滔不绝,许思文却灵机一动,伸手开始解自己衬衫上系着的扣子。 “你干什么?”赵淑婷被许思文的举动惊了一下,脸上得意洋洋的神情立刻收敛了起来,改成了警惕和戒备。 许思文笑了,笑的很特别…… 147不就是那么回事儿么 许思文一边脱衣服,一边笑眯眯的看着赵淑婷,可是说出来的话,却让赵淑婷全身冰凉:“你说的对,要是被人发现你跟我家刚子在一张床上的确是不好,说好听了是两情相悦情不自禁,说不好听了,你可就是受害者,刚了就成了强奸犯了,不好办啊不好办!为了省事儿,我也脱了衣服躺在床上好了,一个男的和一个女的睡一起,话题太普通了,还是两个男人跟一个女人开房间睡了一夜的标题更能吸人眼球一些!你说,要是有人发现,赵氏企业的大小姐,跟东北虎集团的老板,还有河文软件公司的技术部长,在酒店房间里,一张大床上……呵呵……!” 许思文一边说,一边已经脱了衬衫,里面还有一件薄薄的小工字背心儿,脚下的鞋子也脱了,已经在开始扒袜子了。 赵淑婷的脸色铁青,从头发梢儿到脚后跟儿都跟淋了冰水一样寒彻骨髓。 要真是像许思文说的那样,别说嫁给武庆刚了,就是赵家,也不会再要她这样的女儿! 那就不是花边儿新闻,而是惊天秘闻了! “你厉害!你够狠!”赵淑婷不能冒这个险,武庆刚跟许思文都是男的可以不在乎,可她不能不在乎! 武庆刚没了许思文还可以娶老婆,许思文没了武庆刚一样可以找别人,可是她要是被人发现跟俩男的在一张床上……,尤其这俩男的还特么的是一对儿半公开的爱人! “不就是那么回事儿么。”许思文也学赵淑婷,给脸不要脸,那就都不要脸好了。 “你想怎么样?”赵淑婷认输了,千般算计,没想到被人反将了一军。 许思文其实也不想脱衣服,尤其是在这个女人面前,没看他虽然脱了衬衫可没接着脱背心儿么。 他只是要让赵淑婷先认输服软,主动权要掌握在自己的手里。 “……滚……开!” 低沉的怒吼,虽然声音不大可却能让人听到话里的愤怒! “刚子!”许思文惊喜的看着发出声音的武庆刚。 赵淑婷则是愤愤然的看了看睁开眼睛的武庆刚,扭头用被子将自己围了个水泄不通,起身离开了床,随后拿了自己的包包,包里有她早已准备好了的衣服,钻进了旁边的洗漱室里。 武庆刚浑浑噩噩的脑袋还不是很清醒,就跟宿醉似的直迷瞪,不过心里门清儿的武大老虎,其实一直都能感知到外面发生的事情,尤其是在听到媳妇儿的声音的时候,就开始着急了,奋力的摆脱无形的梦魇……在许思文开始脱衣服的时候,这家伙更是连吃奶的力气都使了出来,挣破束缚猛虎的囚笼…… 能发出声音之后,头一句话就是让赵淑婷这个小娘们儿滚开! 因为他发现小嘎巴儿死的竟然跟自己躺一起! 还是在媳妇儿的眼前! 武庆刚当时就有些不好了! “媳妇儿……不要脱……!”武庆刚想起来,可是四肢有些无力,脑袋也嗡嗡嗡的直抽抽,他没起得来,不过还记得不要许思文脱衣服的事儿。 许思文看武庆刚都这样了,还记得让自己不要脱衣服,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他的衣服就在旁边的椅子上呢,捞过来他就穿上了。 门外突然有些骚动,声音挺大,许思文警惕的回头,看到地上赵淑婷的衣服的时候,赶紧过去捡起来卷吧卷吧随后就塞到了一边儿,以往许思文连只袜子都要板板整整的叠好放在收纳盒里,如今他也不讲究那些了,赵淑婷的衣服可也都是高级货,就这么跟抹布一样塞到了一边儿去…… “许先生……?呃?老板!”安保总经理冲了进来,本来是找许思文的,没想到会意外看到老板! 当下脸上就是一喜:“可是找到你了!” “外边儿咋了?”武庆刚脑子有些清醒了,这就是赵淑婷花高价买来的药剂的好处,掐点儿让武庆刚清醒过来,还是以宿醉的方式。 其实这个时间点儿,才是安排的记者们冲进来的点儿,武庆刚能提早醒过来,一个是当时他吐了不少出去,二是许思文脱衣服,给刺激的! 不然武庆刚不可能提前醒过来。 所以一开始武庆刚的头才会疼。 “有记者。”安保总经理说完这句话,洗漱间的门就开了,赵淑婷就出来了。 武庆刚瞪眼:“……!” 许思文斜睨:“……!” 安保总经理:“……?” 赵淑婷没想到进来了人,而且还不是她安排好了的人,还是个不认识的人! “赵小姐,外面有记者。”许思文说话轻飘飘,可是那话里的意思,他相信以赵淑婷的智商,肯定能明白。 “那我在洗漱间里躲一下,这是你们的人吧?就说武大老板喝多了在屋子里休息,是他给掺进来的,许思文是来照顾他的。”赵淑婷明白许思文的意思,更何况,现在可不是两个男的在屋子里,而是三个男的好么?加上赵淑婷,都够凑一桌麻将的了。 “你把他怎么了?”许思文还没问完赵淑婷呢,他看出武庆刚精神不济的很,生怕赵淑婷给武庆刚弄了什么不好的东西,看赵淑婷的眼神特别犀利。 “只是一点儿迷药,不会有副作用的,我可以保证,那药剂的价格贵着呢。”赵淑婷没好气的解释了一句,转身又钻进了洗漱间里,她觉得自己憋气死了。 许思文一看她主动躲了起来,就暂时不跟她算帐,还是等离开之后,再来好好计较。 “我在门口守着,顺便烧一壶开水给老板。”保全总队长虽然知道赵淑婷有问题,可现在不是收拾她的时候,看老板跟老板俩含情脉脉的对视,闹的他怪不好意思的,赶紧找了个理由退到了门口的方厅那里,倒了点儿纯净水在快烧壶里烧起了开水,自己守在门口,顺便通过耳麦通知所有人老板找到了,让人分批撤走,留下八个人来七层与他汇合。 许思文再也憋不住了,赶紧过去扶着武庆刚坐了起来,对着他上下其手了一番,没发现不妥的地方,总算是放心了:“还有什么不舒服的吗?” “没!就特膈应!”武庆刚一脸郁闷,伸手抱着媳妇儿,跟受了多大多大委屈了似的,连声音都闷闷的,说话都不太利索了:“俺咬了好几次舌头……嘶……恐怕都咬烂了……小娘们儿特么的脑抽了非要那啥俺!” “你怎么就能被人给拿下了呢?平时不是挺机灵的吗?”许思文抱着武庆刚的大脑袋倚在床上,失而复得的感觉,让许思文不想跟武庆刚分开,他想摸着抱着武庆刚,让他确定这只大老虎就在自己身边他才安心。 “舌头伸出来我看看?”许思文在摄像里看到武庆刚跑的那么欢实,就知道他肯定有了什么办法让自己保持清醒,不过武庆刚还是比正常时候要反应慢很多。 听到他说咬了舌头,许思文的心就特别不好受。 武庆旬乖乖听话的把舌头伸了出来,许思文一看都替他疼的很:“都让你咬的到处都是豁口,都流血了!” “不咬不成啊!真怕被人放倒了啥也不知道,万一干出点儿啥对不起你的事儿,俺到时候就是悔青了肠子也不能让时间倒流回去啊!”武庆刚抱着媳妇儿,这心啊,才算是安定了。 “俺以前没遇到过这种事情,真的,那些女的哪个有赵淑婷这么大胆啊?才敢给俺下药了,你说她咋那么着急嫁出去啊?又不是老姑娘了……” “哎?你们找谁?” 这个时候,门被推开了,门口站了好几个拿着照相机扛着摄像机手握话筒的人,但是都被后来赶到七楼的安保们给拦在了门口,不让他们进去,但是他们非要往里闯啊! 也是因为看到这个房间门口有人守着,还是一看就很厉害的安保,所以猜测这里面住着的肯定是他们的目标人物,这些个打了鸡血的记者们不要命的往进而冲,非要看看里面的人是谁不可! “焦伊!焦伊你真的被导演潜规则了吗??” “焦伊别藏了我看到你了!” 人进不去,但是可以朝里面喊啊! 焦伊,是当红的一个女演员,长相漂亮身材窈窕,主演了几部电视剧,红了个半边天,这次据说是有内幕,才会从电视剧转型拍电影,这等于更上一层楼了。 “这里是我们老板暂时休息的房间,你们找错地方了,请你们离开!” “别骗我们啊?!里面要是别人,你让他出来啊!” “就是!你当我们娱记是白痴啊?” 这种理由要是能撵得走他们,他们早转行了好么! 许思文被他们烦死了,而且这些人说不定也是赵淑婷弄来的,也不是好东西! 起身趿拉着拖鞋就光着脚丫子就走了出去,一脸的怒气冲冲,:“都瞎嚷嚷什么?这里是酒店不是菜市场!” 这帮人对着许思文一能闪光按快门儿。 许思文的脸,拉一更长了! “请问你是哪位?” “你是焦伊的男朋友吗?” “你是包养了焦伊吗?” 这些人的问话简直是火上浇油啊! 武庆刚也从里面走了出来,那脸拉拉的不比他媳妇儿许思文短多少,而且武庆刚一开口,就直接骂人啊! “瞎逼逼啥玩意儿,你们耳朵都特么是摆设么?告儿你们找错地儿了听不懂人话是咋地?都给老子远点儿删着,赖着不走的都给俺把名字单位记下来,明天、不,天亮上班就让律师去起诉,麻痹的简直都欠削!”说完直接拉过许思文和安保总经理,咣当就把门给关上了。 148回窝儿 武庆刚发火了,骂了一通之后咣当关了门,留下一众记者们傻眼了,最后一个记者颤巍巍的举手问旁边的安保:“这是你们老板?” 怎么跟个暴发户似的呢? 还没素质的骂人! 那个安保也挺给力,板着一张硬汉脸:“是的,我们老板是东北虎财团所有人,不是你们以为的什么包养个小明星的家伙,劝你们赶紧的离开,不然他真计较起来,别说你们了,就是你们的单位,恐怕也难保。” “有钱了不起啊?”其中一个记者不服气。 “我们老板明明好好的在休息,是你们非要闯进去,你们发的什么心思?图谋不轨?想要刺探商业机密?我们老板身价那么高……到时候,你们想好了怎么跟法官说吗?”安保见这几个记者有了怯意,把话就说的特别重。 几个记者也就是娱乐版块的爆料狗仔而已,明星名人怕他们,真正的老板们可不怕。 尤其是在这个时候,另一边的门里走出来一个女人,一看到他们转身就进了旁边的安全通道,一伙人跟见了蜂蜜的蜜蜂一样扑了过去,这才是他们的目标啊! 看来那屋子里的确是人家正在休息的大老板,而不是他们以为的什么包养人,这么一想,一群人更是头也不回的追着那个明星跑了。 外边的人走了,里面立刻就知道了,许思文一刻都不想停留的扶着武庆刚出了门,倒是安保总经理留了个心眼儿,这人蔫坏蔫坏的不知道什么时候把酒店房间的门锁给拆了! 然后又给装上了! 走的时候,直接把门锁上了! 别忘了,屋子里还有个赵淑婷! 不过安保总经理不吭声儿,许思文的心神全挂在武庆刚的身上,其他的安保们更是将失而复得的老板护了个水泄不通。 “先去医院检查一下!”许思文还是不放心武庆刚的,谁知道赵淑婷的话是真的还是假的啊?武庆刚现在说他没事儿了,不代表以后就没事儿! 比起武庆刚的淳朴,许思文可是知道不少,在海外的时候,没少听闻什么什么迷幻之类的东西,剂量多的据说能直接把人给吃傻喽! 他男人的智商本来海拨就不高,药吃多了再挖个坑直接荡到谷底去可怎么得了? “家里有专门的东西,不用去医院。”安保总经理亲自开车,他还是头一次开老板的车呢。 “医院更专业些!”许思文坚持。 “老板不方便去。”从后视镜里看了看两个相依相偎在一起的老板们,安保总经理难得开口解释了一下:“有些特殊药剂,是不方便去医院化验的,但是在家里可以。” “媳妇儿,听他的。”武庆刚除了全身有些酸软无力外,的确是没感觉到什么不好,不过他在社会上混了这么多年,可比许思文这个一直待在象牙塔里的文化人,想的多多了。 说白了,俩人其实心里都觉得对方很好很纯粹,一些阴暗的事情,都不想让对方去碰触。 许思文独自不死心,武庆刚趴在他肩膀上转头对着他的耳朵小声儿的跟媳妇儿说悄悄话:“他们可有能耐了,这事儿不能公开,不然那小娘们儿不就得逞了吗?” 许思文一想也是,现在他们离开了酒店,没了威胁赵淑婷的优势,他还真怕赵淑婷头脑发热干出点儿什么来。 回去的路上,张岗河来了电话:“你的东西我给你带回来了。” 许思文这才想起来,自己那宝贝儿还丢在酒店的宴会厅呢! 在车子出了酒店上了大路之后,立刻就有不同的车子出现,护卫在车队两边,实时许思文挺紧张,后来发现是护卫他们回家的,这才松了口气。 他感觉自己成了惊弓之鸟,一点点异动就能让他紧张起来! “媳妇儿,不怕啊!”武庆刚明显也察觉到了这一点,所以俩人一地都紧紧的依偎在一起,相互安抚着彼此。 总算是有惊无险的回到了别墅。 没有直接回公司,因为安保总经理说了,公司都没别墅安全。 “为什么这么说?”许思文觉得公司法应该比别墅安全吧?因为公司人多啊! 人都是群居动物,要不怎么会有“人多力量大”的说法儿呢…… “因为人多。”结果安保总经理给了许思文会心一击,理由竟然是因、为、人、多! 许思文只想说:呵呵! 但是到了别墅之后,许思文就彻底没了那点儿“呵呵”的心了,包括武庆刚都傻眼了。 夫夫俩一副做梦的表情下了车子,倒是安保总经理挺有范儿,直接带着俩老板进了门,连眼皮都没撩一下! 别墅不再是寂静安宁的老虎窝儿了,如今被一大帮私家军保护了起来,上空一直盘旋着五架直升机,他们手里明目张胆的拿着最新的冲锋型号枪,那东西怎么看怎么都不像是假的。 等俩人一进屋,就看到了大马金刀坐在沙发上的百里瀚漠,还有急的直在地上团团转的张岚河。 “谢天谢地!谢天谢地!”张岚河一看他们俩,就跑了过来,武庆刚怎么样,他不关心,但是许思文他可关心了。 “学长。”许思文握紧了张岚河握着他的手。 只有学长知道,他的那个宝贝儿是个什么来历。 那边武庆刚则是可以自己行动了,就走向了百里瀚漠,不知道两个人说了些什么,反正学长跟学弟俩都没怎么听,俩人就直接带着安保总经理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一看人都走没了,张岚河赶紧拉着许思文钻进了一边儿空置的客户里:“你可真是拼了啊!那东西你都好几年没动了,竟然还那么厉害!” “没办法,当时我只想快点儿找到他。”许思文倚着墙壁扒拉了一下头发:“多少年没动弹,都快不认识了,不过也好,动了就动了吧,我用的无痕,没人知道的,放心啦!” “我不放心又能怎么样?别人可是都以为那个黑客界的巅峰已经死了,死了好几年啦!”张岚河特别解恨的揉了揉许思文的脑袋:“我还以为这辈子你都不会再碰它了呢。” “学长,你也放下吧,那不是你的错。” “可要不是我,你们也不会……他们也不会……” “我们如果不同意,你就是想用那个程序来换钱,也不可能成功啊?这是我们大家一起犯的错误,不是你一个人,所以,学长,别再自责了。” “……嗯……”张岚河闷闷的哼唧了一声,跟以往他张扬的个性不同,全身几乎被悲伤占据。 “对了,外面是怎么回事儿?”许思文想转移话题,正好他想知道外面那些人,都怎么来的,就问了出来。 “哦,外面那些人,都是冰块招来的。”张岚河不到一分钟,立刻就原地满血满蓝的复活了,二货气质都快冒漾了:“听说是他家的私人部队哎!看着太炫了!” 许思文倒吸了口气:“私人部队?你没听错吧?” 这年头讲究和平为主,没看连皇帝都要组个内阁来显示民主自由什么的吗?一年的军费开销大了都能让别的国挑出来大书特书一番什么威胁论的,现在百里瀚漠有私人部队?! 这是个什么节奏? 得什么样儿的人能被允许有私人部队? 看百里瀚漠能大张旗鼓的让人出来溜达,可见绝对不是暗地里养活的,那就是人家真有这个权限,百里瀚漠到底是干什么的啊? “当然没有了!”张岚河一脸八卦兮兮的显摆他知道的辛密:“虽然不知道有多少人,不过知道分了四个部分呢,他们手里拿着的东西全都是真家伙!” 张岚河喜欢玩游戏,尤其是那种火线游戏,简直不能更喜欢,别看他对编程什么的不在行,可要说起游戏里那些枪支弹药斧头刀子之类的游戏工具,如数家珍一样啊! 以前是没机会摸到真家伙,现在有了机会,他就差抱着人家的东西流口水了。 还是百里瀚漠看不下去,将他提溜进门就让人看到他就离的远远儿的,不然他真的会贴到人身上去! 许思文心说你用特意说明我也能看得出来! 谁家的假货能泛着冷光啊? “冰块还弄了一些东西过来,好像是医学仪器,八成是给你家那位准备的,咱俩出去看看吧。”张岚河觉得许思文对他的八卦不感兴趣,也没了显摆的心情,拉着许思文出门找人。 许思文收敛了一下心情,跟张岚河一起找到了别墅的医疗室,里面已经鸟枪换炮了。 各种机器许思文有的认识,但是更多的是不认识! 武庆刚正好出来,看来已经检查完了。 里面又跟着出来个拿着报告的全身裹的跟手术室的主刀大夫一样密不透风。 摘了口罩之后,许思文才恍然,这位也算是有一面之缘,当时还给许思文看过病的那位。 “检查过了,没有任何问题;同样的,也没有任何遗留;对方用的东西是个高级货,不滞留不残余,也就是说,没有任何证据可以提供。” “嘎吧儿死的小娘们儿,玩儿的挺漂亮!”武庆刚一拳就捶到了墙上,说话咬牙切齿。 149后续 许思文也生气,他弄到的监控录像因为来源无法明说,也就无法作为中呈堂证供。 当天武庆刚的确是喝了酒,到时候赵淑婷反咬一口说武庆刚喝多了,一检查,身体里也没有留下任何药剂残留,本人也没有表现出药剂副作用,赵淑婷给他们来了一个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啊! “没有证据就没有证据吧,只要人没事儿就好,咱们来日方长啊!”生气归生气,可许思文不得劝解武庆刚,这事儿真说起来,作为当事人的武庆刚,才是最最憋屈的那个。 “俺不生气!”武庆刚深吸一口气,揽过媳妇儿的肩膀:“媳妇儿,咱俩先去洗个澡,吃点儿啥东西垫垫肚子,这眼瞅着就天亮了,睡个回笼觉吧……” 武庆刚太平静了,息怒息的也太快了,许思文很担心的看着他,总觉得特别违和啊! 可是武庆刚完全不在乎的样子也真真的,就摆在他眼前,许思文虽然一头雾水,可担心武庆刚的身体,还是依着的他的话,上了楼。 留下百里瀚漠跟张岚河,看着他们俩上了楼,百里瀚漠一如既往面无表情,可张岚河目瞪口呆之后,差一点儿就跳了起来,拉着百里瀚漠的手不松开,另一只手指着夫夫俩的背影儿:“这、这、这就完事儿了??还是我没睡醒做梦呢??” 百里瀚漠没回话,只是低头看着张岚河握着的那只手,虽然没有任何表示,但是跟在百里瀚漠身边的人却是头一次感觉到家主身上不是冒着寒气,而是冒着粉红色的泡泡! 反差太大了,觉得家主略萌…… 俩人洗了一次没有任何那啥心思的澡,吹干了头发后,因为都没有胃口,就那么相依相偎的睡着了…… 一直睡到当艳阳高照的时候,许思文才醒来,结果一睁开眼睛就看到武庆刚在捶枕头……嗯?? “你干什么呢?”许思文一下子就惊醒了,眼珠子瞪得老大的看着武庆刚。 “俺本来想起来给你整点儿啥吃的,可懒搭的不乐意动弹,跟枕头干了好几仗,还是它赢了!”武庆刚丢开枕头抱着媳妇儿吧唧了好几口:“咋样儿?俺这笑话有水平不?” 许思文气的拿枕头照着他的大脑袋就是一通神拍:“你瞎作啥妖儿?快要被你吓死了你知不知道?” 刚才武庆刚那样儿,就跟个蛇精病患者似的,谁看了都会渗得慌好么! 武庆刚穿着个大裤衩子光着膀子就满地乱蹿,许思文被武庆刚这么一闹腾,等收拾完了武庆刚,他心里头那股郁气也散了个精光。 百里瀚漠他们早已走了,连张岚河都不在这里了,不过给留了纸条,让他们俩好好休息。 魏延给武庆刚来了短信,挺长的,武庆刚看了半天;许思文则是将从公司保险箱里拿出来的电脑,放进了家里的保险箱。 武庆刚没问这台电脑的事儿,许思文想着,若是他问了,就告诉他,要是不问的话,他就不说了,反正都是过去的事了。 两个人也不知道是不是彼此心照不宣,反正都没提起赵淑婷,但是许思文到底是放不下啊! 自己的男人被人惦记着,让他如鲠在喉,寝食难安。 武庆刚去捣鼓饭菜的时候,他就上了网,跟梅景他们联系了一下,武庆刚失踪的事情,很少有人知道,知道的人不用说,自动就禁了口,这事儿说出去,太不光彩! 一个大老爷们儿被个小老娘们儿给套住了,外人知道了可让他们老板以后咋见人啊?! 所以东北虎那些人全都闭口不言。 但是心里都憋了一股挺大的火气。 梅景不知道武庆刚的事,只是好奇怎么这个点儿了,头儿还没下来呢? 上楼去敲门发现门没锁,里面也没人! 一打许思文的电话,好么,关机啊! 一直到这个时候许思文上线,梅景还到处打听他的行踪呢。 梅景问许思文怎么了,许思文只是告诉他,有点儿私事,太累了睡过头了。 知道许思文跟武庆刚的关系,梅景打了好多个双眼冒红心的暧昧表情过来,意思不言而喻。 许思文失笑的摇了摇头,让梅景这几天帮忙看着点儿技术部,要是遇到难题解决不了,就等他回去,不用死钻牛角尖儿。 等打发完了梅景,许思文就开始用另一台新组装但是一直没有使用过的计算机,不用家里的网线,而是用了不记名的移动网卡。 武庆刚那边怎么打算的,许思文不知道也不想去知道,但是身为武庆刚的另一半,许思文可不想就这么相安无事下去,赵淑婷以为她是个女人,他就跟她不计较了? 那是笑话! 那是做梦! 许思文一边愤愤的想着,一边手上不停的噼里啪啦。 一条无形的数据线经过无数转折,通过无数节点,润物细无声的侵入了赵氏企业的办公大楼,赵氏的财务部尤其重点关照…… 赵氏企业 赵启德刚刚送走了前来签订合同的合作伙伴,心情好好的搭乘电梯上了顶楼,环顾了一圈儿,顶楼只有一个人可以在里面办公和休息,那就是赵氏企业的总经理。 他现在还不是,只是副总经理而已,就差一楼的距离,他就可以入驻赵氏企业了。 而赵淑婷在这个时候回来了,回到赵氏企业,没有直接回家,她现在只是在赵氏企业挂了个常务副总的名头,实际上,已经没有多少实权在手里握着了。 巧合的是,都是副总,所以他们姐弟俩的办公室,在同一层楼里,也不知道谁安排的,或者说,赵家人就是想看戏,将两个人的办公室安排成了对门! 赵启德跟赵淑婷,在门口不期而遇。 赵淑婷看着赵启德从楼上下来的,知道他是去顶楼了,不仅讽刺的笑着调侃这个看不顺眼的弟弟:“上去看一百遍也没用,烂泥扶不上墙就是扶不上墙。” “总比某些人志比天高命比纸薄强。”赵启德自幼就被这个姐姐的光环所笼罩,家里人都夸赞赵淑婷怎么怎么样,可他赵启德也很努力,也很优秀,为什么就没人说一句公道话? 赵启德小时候愤愤不平了许久,后来大了也看开了,他们不是不当他是一回事儿么?索性他就如了他们的愿,破罐子破摔的纨绔到底了。 没想到赵淑婷也有栽跟头的时候,赵启德原来有多颓废,现在就有多要强,非要跟赵淑婷一较高下不可。 “阳光商场那边马上就要完工了,这可是今年赵氏最大的一笔订单了。”赵淑婷故意提起这笔买卖,意思是提醒赵启德,她赵淑婷才是赵氏企业最合适的总经理。 赵氏企业跟阳光商场的订单,可是让赵氏赚了不少呢。 “是啊是啊!这不,刚跟青云建筑签订了个合约,青云在郊外新开发的地皮上,可是要建四栋高层住宅呢。”赵启德也不甘示弱,比起一个阳光商场,青云高层的四栋高楼大厦,足够赵氏过一个肥肥的年了。 “哼!”赵淑婷握紧了手里的皮包,心下不服气,可是她知道,赵启德这个订单的分量,但是看不惯赵启德的小人得志样儿:“自己当心些,别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呢。” “这就不用姐姐操心了。”赵启德感觉自己这一刻特别扬眉吐气:“你还是先进去吧,你看外面的员工都看着你呢……” 赵淑婷脸色倏的变得铁青! 因为赵启德在最后,用口型无声的说了一句话,四个字儿:山炮小姐! 赵淑婷进门后将门关的特别响,仿佛越是用劲儿越能将那些乱七八糟给隔在门外。 赵启德在赵淑婷进去关门之后,脸上得意的笑容一下子消失了,眼中阴鸷的看了看赵淑婷办公室禁闭的门扉,转身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别墅老虎窝儿 夫夫俩吃着香喷喷的晚饭,你给我夹肉我给你夹菜的,倒也互动的温馨,只是许思文到底是没憋住,还是问了一脸平常样儿的武庆刚:“你真的就这么算了?” “咋可能呢媳妇儿?”武庆刚立刻就否认了:“俺这人轻易不找事儿,但是吧,也不能让别人欺负着,姓赵的小老娘们儿都得瑟的骑在俺脖子上拉屎了!她敢在太岁头上下铁锹,俺要是不给她点儿颜色看看,她就不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 “正吃饭呢!”许思文笑着给武庆刚夹了一根菜心堵住他的老虎嘴巴:“不许说那些了,赶紧吃饭,吃完了再说!” 武庆刚嘿嘿一笑,给许思文盛了一碗汤:“这个你就不要知道详细的了,你只要知道俺啥都吃,就是不吃亏!” 许思文:“……!” 看了看武刘庆刚,默默的起身,去后面的菜园子摘了俩嫩嫩的小苦瓜,进厨房不一会儿就端了一小盘子清炒苦瓜出来,放到了武太庆刚的面前。 武庆刚:“……!” 老虎脸也跟眼前的苦瓜一个味儿了…… “什么都吃?嗯?” “呃??” “吃吧!” “媳妇儿,俺错了!能不吃这个苦了吧唧的玩意儿么?”…… 150全面反扑 许思文虽然不知道武庆刚到底要怎么报复回去,但是看得出来,武庆刚是吃不得亏的主儿。 就跟他自己说的那样,他什么都能吃,死孩子肉都能叨上两口,就是不吃亏! “你可别犯了虎劲儿啊?明哲保身懂吗?” “不懂。” 许思文:“……!” 武庆刚用一双特别纯真的眼睛看着他,明晃晃的写着:求解惑求解答求解释。 “你报复归报复,别让人抓着小辫子,弄不好,你报复完了别人该收拾你了,懂了吗?” “你就说让俺当心些别沾湿了自己个儿,俺不就懂了么!”武庆刚恍然大悟,媳妇儿这是担心他钻头不顾腚,被人扯了小尾巴呢。 “好吧,就是这个意思。”许思文抹了把脸,对于东北地方话,他觉得他还得去研究一下。 “放心吧,俺知道自己个儿吃多少饭,肯定撑不着!”武庆刚就差指天画地的发誓了。 夫夫俩第三天才去公司,因为现在不需要武庆刚这个吉祥物出去应酬了,武庆刚也有了点儿时间,许思文继续研究他的东西,顺便背地里用自己的手段监视赵氏企业,他不信就老赵家那样的人家能没有一点儿黑幕! 就看他们家人的行事吧,就让许思文特别反感,所以许思文一心二用,一个人开了四台计算机,两台工作,一台监视,一台记录。 再说武庆刚,他别看在许思文面前这么老实巴交的样儿,可一转头,他就拉长了脸子。 魏延跟他合作了这么久,老板什么尿性他可清楚了,所以武庆刚一来,他就直接带着所有人都进了会议室。 大门一关,谁也不知道里面都说了些什么,反正半天时间都没开门,最后老板带着人出来的时候,就看到老板笑的可开心了,高层们笑的更开心! 许思文一边收集赵氏企业的黑幕,一边跟武庆刚相互交流数据,因为他发现武庆刚也有一些关于赵氏的资料,而且都是有铁证的资料,特别齐全。 张岚河突然找了来,看到武庆刚也在许思文这儿,还一惊一乍的样子:“你怎么在这儿?” “俺咋不能在这儿啦?” “你、不是,武庆刚,你怎么想的啊?怎么都到了这个份儿上,你竟然让人跟赵氏合作了!你药吃多了被迷魂了吧?” “俺不跟他合作,能套牢了他吗?”武庆刚满不在乎。 “呃?”张岚河看武庆刚这样儿,就看向了许思文:“你知道这事儿吗?” 许思文摇头:“不太清楚,不过刚子他有自己的理由,我只看个结果。” “你们俩这是玩儿的什么意思?我怎么糊涂了呢?”张岚河看不明白了。 赵淑婷那么对武庆刚,武庆刚竟然示意别人跟赵氏企业合作;许思文竟然也不拦着或者生气,竟然只看事情最后的结果。 武庆刚对媳妇儿这么信任自己特别得瑟,连看张岚河的时候都带着得意:“那个小老娘们儿不是家里有钱烧得慌吗?俺让她背点儿饥荒在身,看她还有没有功夫到处划拉男人。” 张岚河不太懂,许思文也有些一知半解,俩人最后放弃了,反正到时候就知道了么。 许思文将自己拿到的赵氏企业偷税漏税的证据,做成了电子邮件形式,直接邮寄到了商罪科,而且许思文不止寄了一份,他给全国的每一个州设置的商罪科都寄了一份,而且给的都是总督察以及总督察以上职位的人。 他没只邮寄一份,是怕万一赶巧儿,被人按下这些罪证,给赵家以庇护,经过这几天的监控和入侵,许思文知道了赵家最大的依靠,就是张家三房的女儿赵静。 哦,也就是张岚河的三婶子,不过是堂婶,并不是亲婶子。 况且,张岚河的父母早已离异,张爸爸在离婚的第二天就把小三儿跟私生子领回了家,张岚河咽不下这口气,这些年都没联系过家里人。 要说老赵家能发家平安到现在,多亏了在一开始有了钱之后就使劲儿的供孩子们上学,愣是供养出了好几个大学生,其中以赵静的成就最好,没有去海外留学,大学学的文秘,毕业后考试进了州府做秘书,这秘书一做就是三年,赵静给自己找了个高官之子,就是张家老三,虽然人不怎么样,但是张家的家世对赵家来说,可是属于那种高不可攀的类型,于是赵家给了大笔嫁妆,将赵静风风光光的嫁进了张家的大门,从此之后,赵家成立了赵氏企业,生意没做成几笔,但是却能在投机取巧之中获得最大的收益。 不过这种幸福时光不长久,张家不可能永远扶持亲家,张家可好多个亲家呢,更何况,赵家也不是多么出彩的人家,扶持一二是给新进门的儿媳妇面子,帮衬得了一时,也不能帮衬一世啊! 就这样,赵家每况愈下,要不是后来赵淑婷能挑的起来大梁,更是不成样子。 小打小闹维持着,半死不活的经营,赵静没少照拂娘家,不过她的力量毕竟太有限,只能做到这个地步,再想帮,也是有心无力。 许思文知道了赵静的存在,就查了她,忻州是张家的大本营,面忻州市靠近京师的地方,古时乃是京师的门户,现在则成了京师的菜篮子,张家从政也从商,只不过是分了家之后,表面上看起来不那么紧密联系而已。 实际上,忻州作为张家的发源地,被张家占据了半壁江山,另一半被别的世家所掌握。 赵静如今是忻州州府办公室的机要秘书,并非秘书长,但是这个职位也很有噱头,因为不是谁都能担任“机要秘书”一职的,必须要经过多方审核,都通过合格了才能被任命。 赵家和赵静都为此沾沾自喜,不过许思文看来却是弊大于利,机要秘书轻易不能升调,不能离开所在地,更别提去海外旅游了。 不只是本人,连带着家人也是要受到一定限制的,虽然特殊权利是有点儿,可却是用自由换来的。 赵氏企业偷税漏税是归商罪科管,赵静的手伸不到兰州,顶多说上几句话,打个招呼,可若是涉案金额过多,就是赵静亲自来,也是不可能通融的。 许思文将东西邮寄了出去,就好像是一颗清水滴进了滚烫的油锅里一样,激起了无数的油花花儿。 凌晨的时候,自动设置的发出电子邮件,上午还相安无事呢,结果下午许思文正跟梅景他们商讨程序编制过桥用哪一种的时候,张岚河冲了进来! “稀客啊!”梅景他们看到张岚河出现在技术部,简直是跟看到了大熊猫一样。 要知道这位学长虽然笑眯眯,可却对他们技术部敬而远之,原因就是他们跟这们学长,总是说不到一起去,而且这位学长犯二的次数太多,他们没少因此小宇宙爆发…… 咳咳! 扯远了,总之一句话,这位今天来了技术部,很多技术部的老鸟儿们以为外面下红雨了呢。 “没,最近都挺干的。”张岚河回了梅景莫名其妙的一句话,闹的梅景反而一头雾水了。 “思文,你来!”张岚河嘴上叫着许思文,可自己早已动手拉着许思文就钻进了办公室。 “怎么了学长?” “赵氏企业被商罪科给调查了!”张岚河一脸兴奋的跟许思文报告最新的消息:“你不知道吧?今天都上了午间新闻啦!还是现场直播的那种。” “是吗?这可真是……嗯。”许思文其实心里还挺惊讶,竟然速度这么快就被查了,不过一想到他提供的那些东西,涉及的金额也不少,更何况还有工程质量的问题在内。 学长学弟俩在办公室里一能贼兮兮的奸笑。 许思文人不面,就给赵氏企业上了眼药儿。 商罪科的人都是不讲情面的,不然上次也不会在张家都打来电话了,还是没有放了那个女商业间谍。 他们要是硬气起来,谁的面子也不卖。 也是因为这样,龙华皇帝才会让他们管理商业犯罪,因为这样油盐不进的人才最合适啊! 赵启德尚不知道商罪科怎么突然就来了赵氏企业,来之前一点儿风声都没有,来了之后直奔财务室,开门进去就封了所有财务室的计算机和账本,档案柜,保险箱…… 赵淑婷没在赵氏企业,不知道去了哪里,好几天都没见到人影儿了。 赵福带着赵家几个在赵氏企业挂名的董事会成员,接到消息后是连滚带爬的来了公司。 赵启德没往前凑,找了个没人的地方,就开始打电话,从赵静找起,一直到他的那些狐朋狗友们,求救也好,打听消息也罢,总不想坐以待毙。 这边还没等弄明白到底商罪科来做什么的时候,那边又有事情找上门来了。 赵氏企业这段时间鸿运当头,先是阳光商场的工程马上就要完工了,接着签下了青云建筑的四栋高层居民楼,后来又陆续有几个工程签约,涉及房地产、修路、绿化等。 形势一片大好的样子。 可这会儿却成了赵氏的催命符,原因是听说了赵氏企业财务室被商罪科给封了,建材供货商怕赵氏企业摊事儿,拒绝提供赵氏企业建筑材料,并且讨要建筑材料全款。 “你们这是违约!”赵启德口气特别阴郁。 “我们可以会你违约金,但是同样的,合约到此结束,请给我们结算全款。”对方宁愿倒找钱也不继续合作的态度,让赵启德差一点儿一口气没上来,把他憋死过去! 151用钱砸的你破产 屋漏偏逢连夜雨,说的就是如今的赵家了。 赵启德急于求成,谁来跟他签约合作,他都忙不迭的点头答应,签字签的特别痛快! 他压根儿就没想过,如果有一天,供货商不提供材料了,赵氏企业要如何善后。 赵家人求爷爷告奶奶的到处走动找关系拉人情,商罪科跟供货还没等解决,又有人找上门来,他们负责绿化的植被,竟然枯黄了! 原因是植被预留的根不够标准,两天没有洒水的情况下,直接旱死了! 更有银行借贷处来人崔款,因为赵氏企业贷款了不少,银行也怕他们黄牛啊! 商罪科、供货商、银行崔债、客户…… 每天走马灯一样的围着赵氏企业转悠。 供货商赔付了违约金,拿到了结款,直接跟赵氏企业撒由那拉了,赵启德对他们这样吃力不讨好的举动万分不解,但同时又因为对方赔付了三倍的违约金,让赵氏企业白白的得到了一大笔钱! 可是等他拿着这笔白来的钱去买他们需要的材料的时候,竟然发现没、人、卖! “这个断货了,前两天就清空了库存……” “不好意思,已经没有库存了……” “没有货啦!” 赵淑婷也知道了赵氏企业的危机,专程出现在自家公司里,看到弟弟的时候,难得的没有挖苦讽刺,而是平心静气的同舟共济。 “本地没有货,那就去外地!”赵淑婷不愧是精英人才:“大不了多花些路费,也不能让工程就这么停着。” “可要花不少钱的!”赵启德好不容易有了这么一个好的局面,怎么着也不想赔钱进去:“外地的货源可是要五倍的价格!而且还需要出路费,更不能保证全部供应!” 其实本地不是没有货源,可是本地货源却要了八倍的价格,赵启德怎么可能是购买八倍的价格的材料,来做只有一倍利润的买卖?这不是赔钱赚吆喝了吗? 不只是赵启德不乐意,就是赵福他们也不同意,他们是要赚钱,不是要赔钱玩儿。 “先不说财务部那边,就你接手的几个合作项目,若是不能如期完工,你想让赵氏赔偿客户十倍的损失吗?”赵淑婷看着赵启德,眼中的神情真是恨铁不成钢:“你怎么不知道轻重?不用多,只要其中一个工程无法按期交接,顺延一天就要赔偿对方多少?若是最后违约了,整个赵氏都不够赔的!” “怎么会这样?”赵启德傻眼了。 “这、这、这可怎么办啊?”赵福他们也蒙圈儿了。 他们老赵家没深的根基,有的就是钱,可也只是他们自己的想法儿,别人可不会卖他们赵家多大的面子,赵静是很顾家,可赵静一个当机要秘书的人,也不能拿出多少钱来添补赵氏吧?赵氏这个娘家填补她还差不多。 “这次为什么突然就断了货源?”赵淑婷这两日里没在公司,也不知道公司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引来了商罪科的人不算,连带着供货商都集体断了赵氏的货源,这不是太不可思议了吗? “说是有人要起一个大工程,所有的材料都被对方清空了库存,连工厂里的订单都摞到了半年后,外地的倒是有,可因为突然清空了这边的市场,那边要求的价格翻倍的厉害……”赵启德越来越觉得自己太倒霉了,好不容易有了起色的局面,突然摊上了这么个事儿,真是不能更让人沮丧了。 “现如今的市场也不知道是怎么了,一点儿都不按规矩来……” 赵淑婷却是脸上一白,心里头早已翻江倒海。 刚才说的时候没注意,但是现在却反应了过来,这么明显的打击报复,这么财大气粗的行事手段…… 再想到自家公司被商罪科直接封了的财务室…… 赵淑婷知道…… “这样吧,我带着钱,亲自到外地去采购,多少能讲下点儿价钱,爸爸去给小姑打个电话吧,让她帮忙问问是怎么回事儿?上面是不是有人故意针对咱们家……”赵淑婷强忍着战粟,摆出一副主持大局的样子…… 赵家人如何应对,许思文不去理会,他现在就坐在武庆刚的面前,严肃的看着武庆刚不说话。 武庆刚本来洋洋得意呢,结果媳妇儿一来摆出一副严肃的样子,他立刻就老实了。 “说吧,能耐的武大老板,这回花了多少大元,才节制住这么大一片市场的货源?”许思文敲了敲桌子,站在对面的武庆刚立刻条件反射的站直了腰板儿。 “那个,虽然一开始往里头搭了不少钱,可现在已经开始往回赚了,还是赚的好几倍……” 原来,武庆刚直接给魏延他们出了个锼主意,先找知近的人开的公司,跟赵氏企业签订合约,然后在工程快要收尾的时候直接掐断货源! 他不是前几天才着手准备的,是在知道赵淑婷给许思文发短信之后,他就已经开始布局了。 只不过魏延他们的心比武庆刚这个当老板的还大,愣是放长线钓大鱼的同时,也狠狠的算计了一把这段日子以来跟东北虎对着干的商家们。 垄断货源不是能一举面就的小事儿,没有当地人的帮忙,是不可能完成的,布局的时间长了些,本来武庆刚没打算这么狠的结束这场戏,可是赵淑婷的举动彻底打破了武庆刚那点儿可怜的善意,本不想这么激烈,可无奈有人要上赶着作死,他还客气啥? 跟赵氏签订的违约金是三倍的赔偿,可是赵氏签订出去的合同违约金却是八倍! 原因很简单,赵氏进购的材料就算是赵氏中途反悔了,商家还可以卖给其他人,所以违约金是三倍;但是赵氏承揽下的工程,是要近期完工投入使用的,是固定无法更改的,所以违约金高达八倍,为的不是多少钱,为的是监督对方按期完工。 可是现在这种默认的规矩却成了赵氏的催命符,不能按期完工最多缴纳一些延期罚金,可若是无法交工,那八倍的价钱足够赵家破产。 计划虽然好,前提是先要投入大把大把的资金,武庆刚有的是钱,他的目的很明确,就是要用钱,砸的赵氏破产! 媳妇儿都说了不能有短处被人拿捏,更能顶着满头小辫子到处晃悠,所以武庆刚用一个正大光明的手段,我不犯法但是还能让我膈应的人完蛋! 没办法,有钱,就是这么任性! 而随着赵氏企业的破产,还有一大堆商家也被查处,斗倒了一批,拉拢了一批,打头赚的荷包满满,吃的满嘴流油的几家里面,东北虎就占了一席之地。 从此也让东北虎这个外来的猛虎,正是融进了兰州的商业圈,不融进来也不行,兰州的商家算是真正见识到了东北虎的雄厚底蕴,人家拿钱就跟拿了张白纸一样刷刷刷的往下扔啊! “会不会牵连到普通人?那些工人什么的?”许思文想了想,又有些不安,赵氏怎么样他不管,底线是不能殃及池鱼,首先,武庆旬的东北虎还要在兰州立足;其次,造成人员大量失业的话,恐怕上头的人就算是不想管也得管了。 “这都不是事儿!”武庆刚大气的一挥手:“他们在赵氏干活拿钱,赵氏没了不是还有接手处理的人吗?到时候就是换个发钱的人而已。” 最近兰州新城,比天上的夏日骄阳还要热上三分,赵氏企业被检查出偷税漏税,罚没巨款并且负责人和董事会都被带走了;其次是赵氏企业大量违约,赔付的天价金额直接就让赵氏破产;赵氏企业原来的几个工程也出现了问题,不是偷工减料就是不达标准,找上门来的客户一波接一波;银行更是直接出手,抢先封了赵氏的资产,包括赵氏所有人的个人资产,开始清算……这还不是最关键的,最关键的是,赵氏企业的原总经理,赵家的千金,有名的山炮小姐,赵淑婷。 带着赵氏最后一笔流动资金,和向银行抵押,付了高额利息借贷来的巨款,消、失、了! 或者说,携款潜逃。 “这是真的吗?”许思文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整个人都被惊呆了好吗! “千真万确!”张岚河兴致勃勃的跟许思文八卦:“本来说的可好了,是去外地进购材料,赵福跟赵启德真的信了,就把唯一的一笔可以流动的资金给了赵淑婷,结果赵淑婷一出了市区地界就直接转账汇款到了别的地方,然后又汇款到了海外,再查就查不到了;而赵淑婷自己也跟蒸发了一样,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啦!” “她就不管赵家人了?她爸爸跟弟弟还在呢!”许思文无法理解了,至亲之人都身陷囹圄了,她怎么反倒消失了? “是还在,还在牢里蹲着呢。”张岚河一想到赵家人的下场,就觉得特别解气:“这回看赵静还怎么颐指气使!” 以前张岚河还能勉强尊敬一下赵静,喊一声三婶,可现在直接喊赵静,连基本的尊敬都免了。 实在是赵静的那个电话,把张岚河恶心透了。 “会不会是赵淑婷出了什么意外?”许思文想着各种理由,实在是许思文查过了赵淑婷,这女的人品不怎么样,但是智商还是挺高的,留学归来可是优等生毕业的啊。 “谁知道呢!”张岚河不以为然,也就学弟还信赵淑婷有一份良知吧,他可不信。 152钟灵萱与赵淑婷的结局 其实武庆刚的计划不会让赵福跟赵启德他们进去的,可是许思文提供的资料太详细了,而赵家涉及的金额又那么多。 许思文还没有遮掩的到处邮递,几乎是一闹出来就成了高官圈子里人尽皆知的地步,不管都不成啊! 赵静还想找人走关系压下来,可已经到了这步田地,压下来是不可能的,只能公事公办。 赵家倒了,随着它的倒台,一些人家也破产了。 其中就有鸿程大酒店,以及它的拥有者,钟家。 四代人的累积,三代人的努力,全部都化为了乌有。 一地的碎片,让人第一眼就能看出来,这屋子里的主人的心情有多么的糟糕。 “我钟家,四代传承啊!就断送在了你这个不孝女的手里!”钟老板本来肥胖的身体,在他度假归来,知道了女儿钟灵萱都跟着赵淑婷干了什么事情之后,几天之内迅速的消瘦了下去,双眼布满血丝。 “爸爸,只不过是个玩笑而已,再说了武庆刚不是没怎么着吗?就算是真怎么了,那也是他占了大便宜,婷婷那么个大美人给他一个土老帽,他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啊?”钟灵萱捂着被父亲扇肿了的脸,特别不服气的反驳。 “你还有脸说这些话?”钟老板老实气笑了:“你连对方是谁都没弄明白,就敢私自将我的电话关机,让人联系不上我,你可知当天耽误了多大的事情?我去给人家道歉,连门都进不去!我钟家这次真是在劫难逃啊!” “爸爸你说什么呢?就算是迁怒,也不至于……”钟灵萱一直没觉得事情有多严重,再说了,就算是迁怒,他们钟家也不是吃素的啊?爸爸干嘛这么紧张,一副马上就要倾家荡产了的模样儿,还打了她…… “不至于?不不好玩?难道非要我这把老骨头死在你面前,你才会信吗?”钟老板颓废的跌坐在沙发上:“我怎么会生养了你这样的女儿?冤孽啊!” 钟灵萱尤不服气,想要反驳,可是看钟老板的样子明显就是听不进去了,所以她最后还是没能说出口,只不过趁着钟老板发呆等死的时候,偷偷的联系赵淑婷。 可是怎么打电话都联系不上,找相孰的人询问,都一问三不知,后来赵氏企业爆发了重大危机,最后赵家破产,赵氏企业倒闭,赵家但凡是责任人全都被商罪科给请去喝茶,这一喝就不知道多少年了。 而她认识的赵淑婷,却玩了一处携款潜逃,给她来了一个三十六计走为上。 钟灵萱傻眼了。 在赵氏闹的沸沸扬扬的时候,钟家的连锁酒店也纷纷爆出了各种黑幕,厨房卫生不合格,客户提供色情服务,酒店违规操作,偷税漏税,涉及钱权交易…… 钟家开的连锁酒店不止是兰州,还有其他州府也有坐落的酒店,同一时间被查处。 钟老板多方奔走,最后依然没能保住家业,不过他倒是个聪明的老油条,给自己留下了一笔现金防身,给海外的儿子汇了一大笔钱,就这么光棍儿的等着处罚下来好执行。 只是没有去管钟灵萱这个女儿,既没有给她安排好后路,也没有给她留下什么防身,钟老板被人带走配合调查,而钟家无论是房子还是别墅还是产业,全都被封了。 钟灵萱只穿着身上的一身衣服,以及佩戴着的首饰,就被赶出了钟家大宅。 站在路边呆立良久,钟灵萱才意识到,爸爸并没有危言耸听,而是钟家真的垮了。 是被自己连累了的垮掉了! 钟灵萱疯了一样的到处找赵淑婷,都是这个女人! 都是她害的! 钟灵萱无比后悔当初为什么跟赵淑婷成了闺蜜,成了好友,更成了那个助纣为虐的帮凶。 什么都可以抛弃不要的钟灵萱,放弃了自尊,堕落到底,愿意付出任何代价,只要她能够活在这个世界上,而她活着的目的,就是不停找赵淑婷,可惜,钟灵萱直到死,也没能找到赵淑婷…… 那么赵淑婷到底去了哪儿? 在兰州新城外,高速公路上,三辆疾驶的车子呼啸而过,他们的最终目的,是边境上一处简陋的地方,可是地点很特殊,三不管,三个国界的交汇处,道上管它叫“混乱区”,别名“自由之地”。 这里没有任何约束,你想干嘛就干嘛,古时候流放极恶之徒,现在嘛,就是某些见不得光的人的避难所,也是一些不愿受人拘束的自由流浪者的天堂。 三辆车子停在边境线里,下来了二十个人,全都是黑色防弹衣手持钢枪腰间挂着手雷,头上带着钢盔下拉面罩。 这些人带着一个女人走进了混乱区域的地界,一些混乱区域里的人看见了,却自动退后了三四步,更有人转头就跑了个无影无踪。 将手里的女人往大道上一丢,就像丢弃垃圾一样随意而自然。 “这是哪儿?”女人趴在地上半天才抬头,露出一张娇美的脸,若是有人认识她的话,肯定能叫出她的名字,赵淑婷! 她一切计划好后,就毫不留恋的走了,钱已经汇到了海外她留学的时候申办的账户,这些年一直都没有取消,她也有个几万外汇一直存在账号里吃利息,本来是她给自己留下应急用,结果赵家眼看着就要垮台了,赵淑婷知道自己肯定不会被放过,所以趁早打算远走高飞,到了海外这辈子都不打算回来了。 手里的钱足够她舒舒服服的过一生,至于赵家人如何?她现在自身难保了,也就没那个心思去管他们。 只是她开着车子去外地机场的路上,就被人给拦了下来,她一个女人迅速的被人迷昏了过去,等她醒过来的时候,就是被人扯下车,丢在大道上了。 赵淑婷恐惧的要命,想要爬起来可没多少力气,这地方看起来好荒芜,好不容易看到几个人,也是怪怪的样子。 带她来这里的人,全都蒙着脸,赵淑婷不知道他们是什么人,来自哪里,受谁的指使……,这让赵淑婷更加的害怕起来。 她的问题没人回答,二十个人的其中一人,拿了一只电话朝着她,电话里的声音,赵淑婷很熟悉:“俺给你找了个好地儿,你不是想睡男人吗?听说这噶哒男多女少,挺合适。”说完就挂了电话。 听到嘟嘟的声音,在那边挂了电话后,拿着电话的人就将电话收的起来,二十个人转身就走了。 赵淑婷还没回过味儿来,那二十个人就已经退出了界线,越过边境线就是他们停在境内的车子,开车就走了。 等他们的车子开走了,三不管的人就冒了出来,十几个一脸横肉眉宇凶狠眼神邪气的男人直接就奔赵淑婷而来,他们这边儿很久都没有新鲜的女人出现了…… “你们干什么……啊……救命……!”赵淑婷惊觉的时候,已经晚了…… 从三不管到边境线的一段路,也就十多米的距离,可是就这么短的距离,却让赵淑婷终身,都没能走到…… 武庆刚挂了电话,看了看对面坐着的百里瀚漠,再一次确认:“你说那地儿真的能让那小老娘们儿得到教训,以后也不会回来兴风作浪?” 百里瀚漠只是点了点头,这已经是他能做出的最好的回应了,换了别人早就……,算了,武庆刚这人其实也挺顺眼。 “那就好,俺就是问问!”其实武庆刚也不知道百里瀚漠到底把赵淑婷整哪儿去了,不过百里瀚漠说了,那个地方可以完美的让赵淑婷得到应得的教训,武庆刚这才同意让百里瀚漠去处理赵淑婷。 “给,这个就是赵淑婷海外帐户里的钱,全在卡里了。”武庆刚交给百里瀚漠一张海外银行卡。 这是武庆刚找红毛亲王殿下走关系,把赵淑婷的海外帐户里的钱都拿了回来。 这可是他们的钱! 东北虎投进去多少,必有翻倍赚回来! 不过这部分钱,却不能收,因为这是张岚河暗地里出的份子钱,张岚河不能明着跟赵氏作对,还不能暗地里插一脚吗? 虽然有些不伦不类,可张岚河就是觉得爽! 百里瀚漠这是帮张岚河来回收投资来了,顺便将那个赵淑婷派人丢到了三不管,那种地方,从有记载开始,到现在,已经三四百年了,能从那里活着走出来的人,一只手就能数的过来。 赵淑婷又是个长相不错的女人,到了那里就更别想着离开了,既然喜欢男人,那地方最合适不过,男多女少啊…… “再见!”百里瀚漠接了卡就走,他要给张岚河把钱带回去,看他喜滋滋的拿着钱的样子,百看不厌。 武庆刚整理了一下文件,想了想,好像最近都没啥事儿要忙活了,就想去找媳妇儿,看媳妇儿在干啥,可他刚站起来,电话就响了。 不是座机电话,是武庆刚的手机,来电显示限制号码,不显号码也不知道对方号码的归属地是哪儿。 “谁呀?”一接通,武庆刚就先问对方是谁。 “刚子,是我。” “杜哥?你咋有空儿给俺打电话啊?咋啦?” 是杜子轩的话,就怪不得了,什么都不显示才是对的么,因为他的电话号码肯定是保密的那种啦! 杜子轩现在可是个大忙人,轻易连个电话都打不进去,更何况是杜子轩主动打给他的了。 153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许思文对外面的新闻一概充耳不闻,他知道那些人都不会有好下场,多行不义必自毙。 现在他最关心的话题,早已经转移了。 作为老板……括弧“娘”括弧……第一次交代下来的任务,魏延和他的小伙伴们全力以赴。 对许家集进行了惨无人道……呃……全面细致的实地勘察和人文交流后,制订了三个计划,六本计划书新鲜出炉,由冯晋臣呈交。 许思文以为能有一个计划书就不错了,最多两个让他选,可一连六本拿到面前,他震惊了! “这么多?” “这是因为不同的发展方向拟定的不同计划,您可以选择一个您喜欢的,或者两个;同样封皮颜色的是可以一起实施的计划,只不过分为两个发展方向,介于您的资金不是很多,也不能保证及时到位,所以进展程度都是可以分段分批进行,以减少停工的可能。” 六本计划书,厚度很可观,一时半会儿的肯定肯定看不完。 “我先拿回去,若是定了下来,我再来找你。” “好的。” 他不知道魏延他们什么时候去的许家集,这段时间他跟武庆刚都没有回去过,一是不想让家里人知道赵淑婷的事儿;二是这边一直是各种情况层出不穷,他俩也忙着报复呢。 抱着六本计划书,许思文直接找张岚河商量。 他俩是以公司的名义做公益事业,不找他找谁? 张岚河跟许思文看了一天的计划书,最终,张岚河挑了一本出来让许思文好好考虑一下。 “修路?”许思文有些不解:“许家集那边的公路挺好的啊?不用修吧?” 许家集的盘山公路的确是很不错,修建的时候,是严格按照要求一分都不差的修出来的好道。 “还不用修?”张岚河敲了一下计划书上:“你自己看看上面的数据对比?现在去许家集,要八个小时。八个小时啊!一天的标准工作时间也才八个小时而已。八个小时都撒在路上,你还想不想做些别的事情了?就算是卖菜,恐怕菜叶子也黄了吧?要是穿山隧道的话,路程直接缩减到三个小时,送鲜奶都来得及。” 许家集别的都不差,山清水秀物产丰饶。 就差在路太远,耗费时间太长,别说许家集的鲜竹笋嫩竹荪了,就是普通的蔬菜,用车运出来,都打蔫儿了。 虽然许家集的人可以自给自足,但是那些好东西,在许家集可卖不上价。 若是能打通了山道,改成穿山隧道,缩短车程,许家集的特产绝对能在兰州打开局面。 “但是这个可是要三百万的预算……,还不如先修建许家集的学校呢,再穷不能穷教育。”不同张岚河首先想到的是发家致富,许思文更偏向于为许家集修建幼儿园、小学和初中的计划。 许氏如今的子弟们,大多数都是小时候被长辈教导传统的蒙学,可上了学校之后,就断了传统文化,尽是学习那些现代知识,许思文想让传统教育重现许家集。 许思文说了自己的意思给张岚河听,他的这种坚持,绝对遗传了许家人的那种文人风骨。 “我也不是不想让他们发家致富,而是修路需要的时间长,为什么不能先修学校呢?修好了学校,就可以请族里的老人们给子弟讲学了,早一天总比晚一天好啊!” 其实许思文都已经在心里惦记许久了,每次回去看到父亲一大早的教小妞妞,他都深有感触。 如今还能讲传统古籍教导四书五经的老人,可是不多了。 “好吧!”张岚河被说服了,他伸手抽出了许思文说的那本计划书,跟修路物计划书放到了一起。 “学长?”许思文不明白了。 “第二批代理费用已经到帐了,足够支撑这两项同时开工。”张岚河抹了一把脸:“你建你的学堂修你的学校,我开山穿洞铺设隧道,咱俩双管齐下!” “能行吗?”许思文对公司财务也不是知道的多清楚,这些东西一直都是张岚河管着,他是怕太勉强张岚河,毕竟公司还有人家一半的份儿呢。 “能行,这次可是一千三百万!纯利润,你我均分,一人还不能分二百万么?修路直接会全款,你那边却可以先修幼儿园,然后是小学,最后是初中,不用一次拿出来,分批呗,有足够的时间等第三批代理费用到帐。” “好!”许思文见张岚河真的不是为了配合他而抽空资金,倒也不矫情。 “思文,你是想让许家集,发展旅游业还是特产业啊?”张岚河翻了翻第二阶段的计划书,上面的后续发展可以说是五花八门,什么都有了。 旅游,以许家集古老的底蕴,保存完好的许氏族地,不论是考古还是怀旧,恐怕申请个物质文化遗产什么的,都够资格了。 绿色,许家集因为地处偏僻,三面环山,一面临水,不说人烟罕至可也没哪个工厂选址在他们哪儿,所以那里山上长的水里游的,绝对线绿色无污染。 特产,更有大胆设计的一条,那就是给许家集特有的东西进行精加工后再出售。许家集独有的竹香水稻,长青茶叶,红尾鲤鱼…… 副业,相中的是许家集三面山上那成片的竹林,里面可出不少好东西,竹笋,竹叶,竹荪,竹鼠,还有半生的各种蛇类,有毒的没毒的都有构想。 看完这些东西之后,张岚河对魏延他们简直佩服死了,话说他这个业余的就是跟人家这些专业的差太远,人比人气死人啊! “我都想选……”许思文幽幽的说着自己的心声,结果他一说出来,张岚河就抬头用眼神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许思文吸了吸鼻子立马就改口:“……可也知道那里不可能的,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所以先一步一步来吧,你修路我个学校,等弄完了再说。”许思文真的是看什么都觉得适合许家集,可是他不敢保证自己的资金能足够,还是慢慢的来吧,这种事情急不得。 当初武庆刚不也是用了三四年的时间,才让虎屯儿大变样的么,许思文觉得自己也能有个三四年时间,不说许家集旧貌换新颜,可也一定能让那里的人们多挣点儿钱,孩子们能多学点儿东西。 将选好了的计划书给冯晋臣送了回去,许思文回了技术部使劲儿的开发模块,他得尽快升级模块,然后还可以多一些代理费。 模块第三阶段的研发眼看着就能结尾了,武庆刚去拉着许思文进了办公室,里面百里瀚漠跟张岚河竟然在座! “有什么事儿?”许思文这两天满脑子的符号和编程语言,整个人现在看起来木木呆呆的特小白。 “媳妇儿,你先去洗把脸醒醒神儿……”这样的媳妇儿能说什么事儿?能谈什么事儿? 武庆刚将媳妇儿推进了洗漱间,许思文也知道自己不在状态,所以他直接是洗了个澡! 等他打理好自己推门出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三个人坐在沙发上围着茶几吃东西呢。 茶几上摆着肉夹馍,凉皮,水煎包和两碗小混沌。 至于亲们常见的三明治和汉堡薯条那一类,绝对不会有! 因为武大老板说了,那些东西他、吃、不、饱! 呃,跑题了…… “媳妇儿来吃点儿东西垫垫肚子,咱们一会儿要去盛京。”武庆刚给许思文端了一碗三鲜小混沌,文化人就爱吃这些清汤寡水的玩意儿。 “去盛京?”接过小混沌坐在武庆刚身边:“怎么突然要去盛京?没听你们说啊?” “你先吃东西,吃完俺再告儿你。”武庆刚怕说了许思文吃不下去饭,干脆让他先吃了再说。 许思文看了一眼张岚河,发现二货吃的特欢乐,旁边还有勤劳金主在喂投,看样子应该不是什么坏事,所以许思文也就先吃了小混沌。 等许思文吃完了,武庆刚才跟他说实话:“你记得跟你说过的杜哥吗?杜子轩。” “记得。”要说武家能有今天,除了那逆天的好运外,杜子轩绝对功不可没。 虽然他们没见过面,不过摆酒宴的时候,人没来,贺礼却是早早的就送了过来。 “他给俺打了电话,因为你那个啥玩意儿,上头的人注意到了,最膈应人的是,欠捋的提出了要你将成果贡献给皇家。”武庆刚一说起这个就特别来气,感情上头当家作主的是属胡子的,看见啥好就抢啥。 “啊?”许思文有点儿傻眼。 “你就直说!”张岚河一抹嘴巴子:“就我三叔他们看你眼红,在上面装神弄鬼呢,还有就是因为赵氏企业的关系,赵静可是见天儿的在老宅子里哭天抹泪的诉苦,以前她没少拿赵氏的金钱给我那好三叔铺路,现在没了钱,赵静还剩下什么?外面的小三儿都快要登堂入室了,她急了!” “她急归她急呗?跟我有什么关系啊?”许思文颇有一种躺着也中枪的感觉。 “咱们第三批的代理费用,是海外代理商汇过来的,纯纯的外汇啊!一亿三千万啊!能不引人注意吗?”张岚河可激动了。 “啊?”许思文没感觉有多激动,学长又开始抽风了? 对于许思文来说,没看到钱在自己的账户上,你就是说的再多,他也无法想象的到,拥有那么多钱是个什么感觉…… 154矛盾升级了 等到张岚河终于让许思文意识到了那是一笔无法估量的财富而不单单是数字的时候,他们已经进京了。 这次的事情,说白了还是因为赵家突然倒台,并且牵连了不少人,这些人里有些七拐八弯的亲戚,也跟张家一样或类似,几个政要大人物闲极无聊联手,非要给东北虎,或者说,河文软件一个教训。 矛盾升级了! 本来这事儿吧,没闹的多大,无奈东北虎也不是吃素的,魏延可是在刚接手东北虎的时候,就在京城里给东北虎设了个大本营,连带着大笔花钱买地皮,盖房子,开商店,反正东北虎在东北弄的多大,在京城里也没整的多小,不过京城人才济济,东北虎硬是杀出一条血路来,占了一席之地,已经够魏延施展的了,倒也没堕了东北虎的那威风。 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这步棋还能起到作用。 他们小看了东北虎,或者说是武庆刚的能量;更是被科研院的几个老学者给报复了! 原因是他们看好许思文! 许思文是近几年为数不多的用科技成果创造天价外汇的人才,怎么可能让人就这么对待他? 尽管他们不认识,可不妨碍他们帮忙维护,因为大家都是靠脑力吃饭的啊! “今天,你可以强取豪夺许思文的科研成果,明天,你就可以为了更高价值的东西,而将我们这些人踩在脚下肆意作践!”这是科研院现任院长高客,对下议院的季议会上提议的四个下议院成员,愤恨而狂怒的拍丰桌子吼出来的话。 高客是谁? 太有名了! 龙华皇帝就是他教导出来的明君,从小时候的启蒙,到大学毕业,高客一直都是龙华皇帝的辅导老师,并非学校里的讲师被龙华皇帝称为“老师”,唯有高客,才被龙华皇帝规规矩矩恭恭敬敬的尊称一声“老师”。 高客在政界的称呼,乃是最最能体现他身份的“帝师”。 他是上议会三十名止议院成员之一,他从年轻的时候,就是在科研院上班,兼任的皇太子辅导老师。 后来龙华皇帝学成登基,他就直接回了科研院,一头扎进心爱的科研事业,轻易连龙华皇帝都见不到这位老师的影子。 之所以给老师一个上议院成员的身份,只是为了老师能够方便的进出,还有就是不让人小看了他,欺负了去。 顺便占一个名额在上议院里,一旦龙华皇帝有什么事情需要帮忙的话,高客肯定毫不犹豫的支持自己的学生啊! 本来高客不是那么关心政局,他只是一个学者,一个热爱科研的学者,政局什么的,一般都是得过且过,过不去就找皇帝学生处理。 可是这次却听到杜家小子说,有人欺压学者,要抢夺科研成果据为已用,据说都派遣过商业间谍,想要盗窃数据!结果盗窃不成就再生波澜…… 杜子轩的话含含糊糊,他也只是听说,并没有去认真关注求真相什么的,所以不能肯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就因为这个“含含糊糊”的态度,高客这个倔老头儿就自己去查了一下,他是什么人?有事弟子服其劳啊! 龙华皇帝不可能亲自去,但是手底下的人也不是养着吃干饭的,都不用知会龙华皇帝一声,直接就给老爷子打下手去了。 一摞资料老爷子看完了,直接杀去了下议院的季议会会场,然后跟头被惹怒的老龙一样喷了一通火,烧的下议院尸横遍野…… 有人地方就有江湖。 这句话太有哲理了。 本来是几个下议院成员之间的龌龊,结果惹怒了高客高老爷子,老爷子也有阶级敌人,立刻就跳出来跟老爷子打擂台,这回可好了,上议院跟下议院几乎乱成了一锅粥,没两天又爆出了河文软件公司的外汇额度,这么一来,许思文成了妖魔鬼怪眼里的唐僧肉。 杜子轩生怕武庆刚他们没个准备被人打个措手不及,不止通风报信给他们,还建议他们来京城一趟,起码在这里可以认识一些人,拉拢一些关系给自己整个保护网啊! 其实杜子轩不说,武庆刚也是要来一趟的,张家做事太缺德,武庆刚的东北虎百货刚刚开始经营,张家就找了东北虎百货的供货商,跟武庆刚对待赵氏企业一样,掐断了货源,宁愿多倍赔偿违约金,也不给东北虎百货提供货物出售。 “那你还坐在这儿干什么?还不赶紧想办法啊?”许思文以前没想过会发生这样的连锁反应,等他知道了事情的起因和现状,整个人都要不好了。 尤其是看到了京城,武庆刚就带他们住进了东北虎大酒店,连锁的大酒店……这是魏延他们赚了赵家的家产,直接给东北虎开辟出了一个连锁酒店的活计,以后他们吃饭聚会唱歌和住宿,都在自己家开的店里,省得老板被人整没喽。 以前兰州新城的鸿程大酒店,武庆刚用赵淑婷那笔海外资金,跟百里瀚漠买下来钟家的产业,然后直接改了名字,换了招牌,都没翻新装修,摇身一变,成了东北虎财团独控东北虎集团旗下东北虎连锁餐饮有限公司的兰州分店。 最后一段话一口气读完什么感觉? 反正魏延给武庆刚说完之后,武庆刚狠狠的替他喘了口气儿…… “急啥?”武庆刚压根儿就没动地方:“该着是咱的就跑不了,不是咱的强求也没用!” “哟呵!”许思文伸手就掐了一把武庆刚的脸蛋子:“这脸皮又厚了不少,跟这儿装什么哲学家啊!” 此时此刻,俩人是在东北虎大酒店京城总让的二十一层总统套房里,二十一层是这座大酒店的最高层。 没有四五十层那么新颖华丽,也没有上百层那样如在云上,这是一种低调的高端。 “媳妇儿饶命啊!”武庆刚嘻嘻哈哈的跟许思文在床上玩闹了好一会儿,才搂着许思文跟他细细的掰扯:“俺算是看出来了,开小卖店吧,货源不能掐在别人手里,就得攥在自己的手心儿里才能放心,不然你看看那老赵家,再瞅瞅咱家,忒容易被别人吆喝住了。” 许思文真不想吐槽他,真的,东北虎百货在武庆刚的嘴里就是个“小卖部”…… “可是现在人把货源都给掐了,跟你对付赵家一样的招数,腊月的借账还得快哦!”许思文看武庆刚一点儿着急的样子都没有,就知道他应该还有后手。 “用一次,那叫出其不意,用两次,就成了吃人家拉出来的玩意儿……哎哟!”武庆刚一得意,嘴巴上就没把门儿的了。 许思文掐了一下他的嘴巴子:“好好说话,再敢说话不经大脑,就掐肿嘴巴不解释。” 许思文知道自己比力气是比不过武庆刚的,所以他从来不跟武庆刚较真到底,但是也有办法收拾他,那就是掐他! 他不多掐肉,他只掐肉皮儿,那么一点点! 就这一手,武大老虎立刻就屈服了,他给媳妇儿种草莓,媳妇儿就给他掐点儿紫豆豆…… “嘿嘿嘿……”武庆刚傻笑着赔不是,跟许思文说了他的打算,许思文听完简直佩服死武庆刚了! “别人都说你草根出身人憨厚,就觉得你的钱好赚,标准的人傻钱多,现在我倒是看出来了,你就是个扮猪吃老虎的角色!” “俺要真是个没脑子的,早被人吃的连骨头渣子都没的剩啦!” 武庆刚不怕让媳妇儿知道自己那点儿小算计小心思,媳妇儿不也一样有么? 人无完人么。 张岚河作为许思文唯一的合伙人,又是河文软件一直对外的负责人,刚到达京城就已经有好几个电话打来了。 一行人没有任何行动,从下飞机开始,就窝在东北虎大酒店,为了恶心别人,武庆刚直接让东北虎大酒店挂上了临时维修的牌子,暂时停业整顿中,概不营业恕不接待! 大门一关,二门一锁,从外面往里瞧,连个鬼影子都没有,想找个人问问情况都找不着! 有几个陌生人一直在东北虎大酒店的门口徘徊,可愣是进不去也看不到人出来。 这个举动让一直暗中关注他们的人摸不到头脑了,不明白是个什么情况? 许思文倒是用网络跟梅景他们远程办公,他是耽误不了,外面一直关注他的人可耽误不起来。 武庆刚来京一第三天,找杜子轩吃饭,顺便也让杜子轩看看他媳妇儿许思文。 许思文也想见见这位杜先生,武庆刚对他很崇敬,而许思文也很感谢杜子轩那些年对武家的照拂。 杜子轩是一个人来的,连个司机都没有带,也没跟武庆刚约个什么大饭店,就东北虎大酒店,让他们的厨师给做点儿地道的东北菜就行了。 杜子轩如今早已褪去了那满身的青涩,一个成功的政客,就是如今杜子轩的形象。 不过他到底是对武家的感情不同,一直以来,杜子轩都觉得自己是蹭了武庆刚的好运,才会一路都顺风顺水的升职回到了京城。 所以在外人面前一直端着架子的杜家嫡系子孙,对武庆刚带过来的许思文,喜笑颜开的自我介绍:“你好,我是杜子轩,你就跟刚子一样,叫我一声杜哥吧。” 155杜子轩 “杜哥。”许思文从善如流。 “哎!”杜子轩麻利的拿出了一个红包塞给了许思文:“给,杜哥给的改口红包。” 许思文:“……!” “杜哥给的就拿着!”武庆刚替许思文接了过来就塞进了许思文的口袋,转头厚皮实脸的朝杜哥特别带劲儿的喊了一声:“杜哥!”然后伸了爪子出去。 “给你的……!”杜子轩抄手就朝武庆刚弹了个脑瓜崩儿:“……红包!” 武庆刚抱着脑袋嗷嗷叫。 许思文可算是见识到了,武庆刚跟杜子轩之间的交情,恐怕要比他以为的还要深厚许多。 “红了没?“武庆刚委屈的坐在媳妇儿身边,让媳妇儿给他看看脑门儿上那场咋样儿了。”红,特别红!“许思文竟然没良心的还补了一下,武庆刚眼泪差点儿被弹下来。 杜子轩哈哈大笑的停不下来,已经有些发福了的肚子一颤一颤的特别有喜感。”杜哥你可别笑了,再笑你那肚子还想要不要了啊?“武庆刚鄙视的看了一眼杜子轩的肚子。”这跟我的肚子有啥关系?“杜子轩就跟被人按了暂停似的,笑声一下子就断了,努力的吸了吸,让自己的肚皮看起来小一点儿,最近几年他位高权重,事情也多,锻炼的少了,吃的更好了,结果就养出了啤酒肚。 以前不怎么上心,可是看看武庆刚也是三十的人了,可看起来还跟当年他们头一次见面的时候那样,人高马大身体嘎嘎好! 太嫉妒了有没有?”你再笑下去,俺就得找人给你炖燕窝兑鹿血了。“”燕窝炖鹿血?“这什么搭配?许思文特别不解。”没听说过啊?“杜子轩也不解,他就算没吃遍天下山珍海味,可也绝对没有亏嘴过,燕窝吃过,鹿血也尝过,但是两样加在一起,他还真没见识过。”听说保胎特别好使。“武庆刚说着的时候,还特意瞄了一眼杜子轩的啤酒肚。 杜子轩:”……!“ 卧槽! 武庆刚! 你个瘪犊子! 许思文已经低下头,肩膀一直在抖动…… 在杜子轩又赏了武庆刚两个”红包“后,武庆刚这才老实了,杜子轩在一边看着许思文有些心疼的给武庆刚揉着脑门儿。”思文别搭理他,个臭不要脸的,就欠弹!“”俺这不是突然看见杜哥你,惊讶的么?“武庆刚还跟杜子轩叫屈呢:”你说你原来多板正的一个干部?现在咋整的连腐败的肚子都鼓出来了呢?“”这是我能控制的了的吗?你少在这儿埋汰我!“杜子轩可不搭理武庆刚这个脸大的人,转头跟许思文唠起了嗑儿:”思文,你的那个东西,已经申请了专利,就算是有人想要强取豪夺,只要你同意出让,别人就是火上房也没辙儿!所以你一定要稳住喽,科研院那边有高院长在,谁也越不过他老人家去,你别怕,别人厉害,咱们可也不是好欺负的。“”我知道杜哥,这个东西从始至终都是属于我的,贡献什么的我还没那么高的觉悟,而且他们空嘴儿说,我就一定要听吗?要是皇帝陛下真的眼馋,只要他亲自开口跟我讲,我二话不说双手奉上!“许思文的话,让杜子轩的眼睛都亮了起来:”但是别人,还是有多远滚多远吧。“”说得好!“杜子轩激动了,他之所以这么急着叫武庆刚带许思文来京,为的就是怕许思文顶不住压力,真的妥协了,那么他们这边这么长时间的抗争可就成了一场笑话。 张家的人为什么非要憋着这股劲儿? 皆因上面最高层的那圈如今正在打争夺战,底下的人也都不得消停的折腾,二十年权力交割期,杜子轩为了保住杜家,或者说是为了以后能再次站起来,成了杜家牺牲品,被调往东洲一待就是十五之久,若非借着武家的东风,他还能不能上的了青云,调职回到京城,还是两说呢。 而二十年后的今天,再一次权力交割的时候,杜子轩可不想再被牺牲掉了。 尤其这次牵连的比上次还要广,又涉及到了更敏感的东西,他不得不为自己和自己认识的人打算。”也请杜哥给我跟刚子说说,这京里到底是个什么情况?我们本来在兰州好好的,突然就让人盯上了呢?“许思文跟武庆刚对京城不说是两眼一抹黑,可也差不多了,有些没闹明白的事情,还是直接请教杜子轩这个坐地户来说一下的好。”说起这个呀,那可就话长了……“ 三个人一边享受美食,浅尝清酒,一边彼此交换信息。 杜子轩先是听武庆刚跟许思文说,然后又是他跟武庆刚和许思文说京里的情况。”我也听人说了,张家的吃相这么难看,主要是他们家的资金链出了问题,赵家以前还能支持一些财务给他们,可赵家被你们斗垮了,张家就不得不想着另辟蹊径,寻找钱路啦!“”张家已经堕落到这步田地了吗?“许思文简直就觉得太不可思议了,张家是什么人家?从商从政多少代,怎么说掉链子就掉链子呢?”有些人啊,就是太自以为是了,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活该被人下手整治,好的结果就是落没无闻,不好的结果就得直接进去喽!“杜子轩夹了一口凉菜吃。”合着俺们家这是吃了别人的挂落儿了?“武庆刚咋听咋觉得自己是被牵连了的那个无辜的人。”你也别这么说,就凭你那东北虎超市,挤兑了张家的千家生活超市,人家就有理由给你下绊子。“张家也有从商的家人,千家生活超市就是老张家的产业,只不过是挂在堂兄的名下打理,因为官员的直系血亲是不能经商的,为了防止官商勾连。”他给俺掐断货源,这都是俺玩儿剩下的东西,可俺的便宜可不好占。“武庆刚对张家的印象一直都徘徊在低谷,说话更是不留口德。 杜子轩跟武庆刚熟识的很,知道武庆刚可不是吃亏的人,所以对武庆刚他倒是无比放心。 热闹的吃了饭,谈了心,临走的时候,杜子轩看了看许思文,最后拍了拍武庆刚的肩膀:”兄弟,行,比你杜哥眼光好!“”肯定比你强。“武庆刚炫耀的一揽许思文的肩膀,得得瑟瑟的跟杜子轩一扬下巴:”拜拜吧您那!“杜子轩气的一噎,小样儿的蹬鼻子上脸了啊?刚来京城就跟他拽京片子是吧? 谁知道许思文却也是微笑着跟杜子轩一摆手:”杜哥再见!“杜子轩一抹脸,指了指这对夫夫:”你俩行,真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杜子轩骂骂咧咧的走了,武庆刚跟得胜而过的大将军一样护着媳妇儿进了酒店大门,就在这个时候有人往酒店大门这边跑,一边跑还一边喊着:”等一下!“许思文回头一看就皱了眉头,不是一个人,而是好几个人从不同的方向往酒店大门这边赶,明明东北虎大酒店早就大大门口竖了牌子说了暂停营业。 武庆刚却是连头也没回,拉着媳妇儿就往电梯那里走。”有人来了!“许思文不得不提醒武大老板一声,因为那几个人跑的还挺快,眼看着就要冲过来了。”来就来呗?反正也进不了门。“ 许思文:”……??“ 不过随后许思文就明白武庆刚的意思了。 大厅的大门并不是流行的旋转玻璃门,而是左右拉合的防弹玻璃门,除却承重墙和顶梁柱外,其余的地方都采用了落地窗的格局,所说这样白天有太阳的时候,这里就可以不用开灯了,省电费儿…… 冲在最前面的两个人,还没等摸到门把手呢,大门就自动关、闭、了! 因为冲的太猛,人直接”啪叽“贴在了玻璃门上! 整个人都扁了! 许思文在电梯关闭前,最后看到的画面很特别,就是好几个贴在玻璃门上变了形的人脸…… 晚上武庆刚打了好几个电话出去,也有电话打回来,许思文在网上问了公司的情况,梅景很光棍儿的回他:”因为你跟张总都不务正业,我就给自己和他们都放假了!“好吧,公司没有主心骨,又怕生是非,还不如直接放假放松一下好了,等过了这段风波,再回来上班。 冯晋臣联系许思文,告诉他许家集那边已经开始规划了,让他不用惦记。 许爸许妈和武家那边也纷纷来了消息,许思文跟武庆刚默契的没有跟家里提及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不想让他们跟着担惊受怕,只是说他们俩来京办事,正好许思文还没有好好在京师玩儿过呢,所以要多留几天。 许嘉文跟许思文通消息,跟他说这边的小学有公益事业单位来勘察了,说是要维护资助…… 许思文看着许家大哥字里行间掩饰不了的高兴,心里也觉得自己做的不错。 自己给自己点了个赞。 杜子轩回去之后也不知道做了什么,晚上就给武庆刚打了个电话,两个人罗里吧嗦的说了得有一个多小时,武庆刚挂了电话后,看着发热的手机笑的特别”憨厚“…… 156你确定这是你妈? 武庆刚作为东北虎的老板,亲自约见了所有的供货商,坐在会议室里,一百二十八个供货商,头一次见到东北虎集团传奇老板武庆刚武大老板。 武大老板工字背心儿大花裤衩子,脚下踩着人字拖,脑袋上顶着个大草帽,脖子上挂着毛巾,一手拎着冰碴儿的瓶装矿泉水,一手捏着个蒲扇使劲儿的呼扇着。 身后跟着一个斯斯文文的年轻人,年轻人态度特别不好的呼喝武大老板:“都说了不让你喝带冰的水,换个冷藏的都是勉强了,常温的最好,你那钢铁般的胃到老了就得生锈!” “整那温了吧唧的喝着不解渴啊!”武庆刚拿起毛巾蹭了一下汗,把草帽拿了下来往会议桌上一丢,拧开矿泉水咕咚咕咚喝了一半下去,还嘶啥了一下表示无比舒爽! 许思文拿了两瓶矿泉水,都是常温的那种,抄起其中一瓶拧开,就往武庆刚的那瓶里倒,中和一下总比冷冰冰的好,武庆刚自己感觉有无敌的胃袋,就怕到老了什么毛病都找上来,许思文未雨绸缪的从现在开始就培养武庆刚养生了。 本来今天这种场合他是不应该出现的,可武庆刚说了一会儿就完事,然后他俩好好去逛逛有名的京城四大商圈八大商街。 武庆刚选择的时间是下午见这些主动白给钱的傻比,晚上就带着媳妇儿去溜达。 “那个谁,来点一下名,财务那边准备好,刷卡机点钞机都插上电,你们都别愣着,叫到名字的过来看一下合同,该赔多少钱你们自己心里有数儿,赶紧的赔了钱咱们从此就坟地改菜园子,扯平啦!”武庆刚一点儿委婉的意思都没有,直腾腾的大白话一开口就言简意赅,让违约的供货商付违约金,取消合约。 这还是许思文头一次看到武庆刚直面外人,或者说,是头一次看到武庆刚谈生意。 比起印象里那种推来阻去你来我往打太极的谈判方式,武庆刚就跟他的集团名字一样大气,手段按东北话来讲,嘎巴溜丢脆啊! 供应商们八成都没想到武庆刚这人一来直接就要钱,一点儿挽留的话都没有,更别提跟他们想象中低声下气的捧着大把钞票求着他们履行合约供货给东北虎了。 这种发展趋势不对吧? “武先生,我是……”有人在一愣神之后想要开口说些什么,起码他们不能让武庆刚牵着鼻子走吧?他说付违约金就付啊?虽然他们的违约金不是掏自己的口袋,可是商誉却有损啊! 不说一下不解释一番,这商誉可不是好攒的! “不废话,订溜儿地,俺这边儿可还赶时间呢!”武庆刚直接把供货商未出口的话堵了回去,那边账务部跟来的也是个人才,带着人拿着东西按着计算机,张朝阳这个律师真没白白花费武庆刚给的高价工资,一手拿着合约书,一手叉腰喊人名。 先喊单位后喊人,报出违约金数额,付钱,走人! 四步完事儿! 许思文不知道别的公司有没有这么快的办公效率,但是他跟张岚河的河文软件公司肯定没有! 不到一个小时,结束了! 武庆刚起身抻了个懒腰:“媳妇儿,走,咱出去溜达溜达!” “走吧。”许思文起身,拿了自己带来的那瓶没拧盖儿的矿泉水瓶子,头也不回的往外走:“记着拿着你的水,敢换成带冰的试试看!” 武庆刚乖乖拿着不换了。 刚才张朝阳就拿进来好几瓶带冰的矿泉水儿,这会儿工作人员人手一瓶喝的特别解渴…… 这是武庆刚跟许思文在京师头一次露面,但是因为前期已经有人出手处理了,武庆刚这才带着媳妇儿出来溜达看景儿。 不然继续窝在酒店不出来,反正他们俩也不着急,该着急的应该是那些挑事儿的人。 两个人选择的是人流如织的商业街,又是凉爽的夜晚时分,逛街的人更是多。 只可惜才开车到地方,还没等下车呢,武庆刚的电话就响了,有人到东北虎分公司找武庆刚。 “这个时候找你?” “应该是来找事儿的,走,咱回去会会儿!” 若是普通人,肯定不会打电话通知武庆刚,要知道武庆刚在东北虎内部的形象,一直是吉祥物来着。 还没等到家,张岚河给许思文发了个短信,让他无论如何都先别回来! “什么乱七八糟的啊?”许思文看着短信无语,京师里头他不回东北虎大酒店,要他回哪儿去? 这里可不是兰州更不是东北,而且他跟武庆刚这就往回走呢! 许思文以为张岚河又抽了,犯二病,干脆就没搭理他,短信也是看过就丢脑后去了。 结果报应来了。 武庆刚的办公室里,坐着两位女士,一位矜持的贵妇人,带着一位一看就是教养的特别好的那种大家小姐,坐在武庆刚跟许思文的面前。 贵妇人首先自我介绍:“我是杜子轩的母亲,身边的是我女儿杜姿容。” 武庆刚眼睛瞪得老大老大,许思文却是眉头微皱。 “杜婶儿可真少兴!”武大老虎暗地里乍舌不已,杜哥都多大岁数了?他老妈看起来比他这个当儿子的都要年轻。 杜夫人有些不太高兴,而杜小姐更是强忍着摆出一副勉强的笑容来维持表面上的温柔。 这样的反应让许思文更是觉得违和。 “请问杜夫人来此,是有什么要事吗?”许思文偷偷的扯了扯武庆刚,赶在琥庆刚开口前代问了出来。 “你是?” “我是许思文。” “你就是许思文?”杜夫人跟杜小姐,听到许思文的自我介绍,却是齐齐的看向了他。 “杜夫人认识我?”许思文心里违和的感觉越来越重了。 “嗯哼!”杜夫人特别敷衍的回答,稍微流露出来的轻蔑,还有杜小姐,直接就露出来那种厌恶的神情。 “滚!”许思文还没等生气呢,武庆刚先炸了。 “啊!” “啊呀!!” 经过赵淑婷的事儿,武庆刚可是对这些老娘们儿烦死了,要不是杜子轩的面子在,他绝对不会见这对母女俩。 可是见了不如不见! 敢当着他的面,跟他媳妇儿得瑟,是当他死人啊? 武庆刚直接抄起秘书刚给他们四个人端来的茶杯,啪啪啪的摔了个粉碎,桌面上的笔筒,文件夹,电话机等等,但凡是能摔的能丢的都被武庆刚划拉到了地上。 “刚子!刚子你别!”许思文一看武庆刚炸毛就知道事儿不好,他伸手去拦武庆刚,可拦都拦不住啊! 杜夫人跟杜小姐更是被武庆刚突然的爆发吓的花容失色惊叫连连,武大老板鼻孔喷火眼睛充血恶狠狠的瞪视她们:“滚出去!” “你!”杜夫人好不容易喘了口气儿,有了点儿勇气:“你怎么说话呢?” “用不着你管!”武庆刚口气一反刚才打招呼时的热络:“你算是个啥东西?敢在俺眼前儿跟他得瑟?你再得瑟一个试试?你个臭不要脸的老娘们儿。” “妈!”杜小姐忍不住了,拉着杜夫人就往外扯:“这样的人,你要我嫁给他我宁愿死!” “啊呸!”一听这话许思文先不乐意了:“我们俩都结婚了你知道吗?头一次见到这么不要脸的妈,你确定这是你妈?不是那个‘妈’么?” “妈”字意思挺特殊,除了母亲之外,有的地方还作为老年女妇女们的尊称,例如“大妈”、“阿妈”。 可是有个特殊的地方,或者说,特殊职业,也带个“妈”字儿,那就是“妈妈桑”……外语里是“老板娘”的意思,但是什么样的客人要老板娘一直拉待,而不是老板出面呢?……在夜店里,这个词汇其实也是老鸨子的昵称…… “你!”杜小姐气的哆嗦,她长这么大,都是受人追捧的,何曾被人员这么贬低过?还被比喻成那什么。 “好没教养!”杜夫人狠狠的鄙视许思文。 “有教养的就是给自己的闺女儿拉皮条?”武庆刚不愧是跟许思文一家子,接话茬儿接的可顺。 “姓武的,我可是来帮你的,你若是识相,就应该跟我们杜家联姻,娶姿容为妻,将来你从商,杜家就是你的靠山。”杜夫人又看了看许思文:“你一个男的,找个男人不是有毛病吗?你又不能生儿育女,又不能传宗接代,做什么耽误别人呢。” “你可拉倒吧!“武庆风直接丢了茶壶摔碎杜夫人的脚边,溅出来的热水虽然温度不高,可也让杜夫人吓了一跳:”有多远给俺闪多远!“这个词儿还是武大老板听梅景他们说过的,网络用语啥的,武大老板觉得不错,他就记住了。”我们两口子的事情,不劳你一个外人操心了,更何况,你们母女俩,盯着我们俩大老爷们儿的事情,是个什么意思?“许思文要是火起来,绝对不是一般人能招架的了:”寂寞空虚冷就去夜店找,倒贴点儿钱有的是男人应和,我们俩对送上门来的便宜倒贴货,没兴趣儿!“许思文尖酸刻薄到极点的话简直让杜姿容想跳楼…… 这个时候武庆刚的电话响了,一看来电显示,杜子轩!”杜哥。“武庆刚接了起来,口气不太好。”有个女人去了说是我妈,还带着我妹。“ 武太刚看了看门口不想走的母女俩:”你确定这是你妈?“杜子轩在那头叹了一口气:”是妈,后妈!“武庆刚:”……!“ 157偶遇 武庆刚被刺激到了,本来还想着过几天再说,现在完全是拼命三郎的架势。 “俺这儿才拿到别人的违约金,傍晚儿就特么的有小鬼儿上门来了,要是再不让他们知道知道,明儿还不得直接骑到俺脖子上拉屎啊?”武庆刚激动的直拍桌子。 他发现自打他跟媳妇儿在一起之后,不论是老娘们儿还是小娘们儿都特么的没断流儿! 前有王蓉蓉赵淑婷,后有杜姿容,以后还不知道有啥人呢,武庆刚已经忍受不了被人人挟来要挟去的日子了。 老虎不发威,全当他病猫是吧? 许思文没办法,就让他自己折腾去吧,他想出去走走,记得楼下有一家面包房,新鲜出炉的香气总能让人垂涎三尺。 问武庆刚要不要,给他带回来一些。 “你自己吃吧,那玩意儿软了吧唧的比馒头都喧腾,不顶饿,俺不吃,你搁那地儿吃个新鲜的就行。”武庆刚虽然不常吃那些东西,可也听说过什么新鲜出炉啥的,估计应该是越早吃到嘴里越好吃。 “那好吧。”许思文就这样一个人出来溜达了。 倒不是武庆刚不想他,而是武庆刚也有事情要忙,而且许思文觉得应该有个安静的个人时间。 武大老板都说了,他不喜欢吃面包,所以许思文在门口站了好一会儿,到底没走进去,而是转身去了街对面的茶楼,对他来说,咖啡虽然好,面包也很香甜,但是最爱的还是清茶袅袅,一缕幽香。 听见茶楼,四层楼的建筑,在京师遍地的摩天大楼里,简直不起眼到默默无闻。 许思文一推门进去,找了个僻静清幽的角落,点了一壶龙井,一碟凤梨酥,一碗蜜糖盏。 清幽的环境,淡雅的茶香,还有丝丝缕缕的琴音,是有琴师在弹古筝。 一早就知道,自己弄出来的东西,肯定会遭人觊觎,只是没想到比预期中的还要严重。 原本几个亿的东西,因为不知道张岚河怎么操作的,竟然卖了海外代理那么多外汇,这对一直出口薄弱的本国来说,的确是一块大肥肉。 张岚河说他有办法,不让东西被人觊觎,现在看来,张岚河的保证根本没用! 也许在兰州地界上还能效,可放眼全国就彻底歇菜了,真正的大鳄们都是不声不响的主儿,张家总是时不时的彰显自家的势力,反而落了下乘。 张家只是下议院的众多议员中的两个席位而已,头上还有中议院三百议员,最上面还有上议院直面皇帝。 尽管不是从政之人,许思文也知道这一层层的压力下来,别说他跟张岚河那个小公司了,就是武庆刚的东北虎都不一定能扛得住。 要不是杜子轩的消息传递的及时,许思文真的打算的关键时刻,将东西交出去换一笔钱,彻底脱手不管了。 其实那套程序对许思文来说,只是梦想成真而已,他还有很多别的想法儿,完全可以一个一个的实施。 轻轻的叹了口气,许思文觉得自己这种比较聪明的小市民,真的没那个强劲的粗神经,跟武大老板一样,有了钱就能玩转很多东西。 许思文觉得自己不如武庆刚,你看看人家有钱之后是什么样?他有了钱发达了之后,又是什么样? 还真是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 “小小年纪叹个什么气?真是扫兴!” 许思文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维里呢,结果被一道苍老但是底气十足的训斥给惊醒了。 一转头就看到盆栽蟠桃树旁边,一个一身对襟唐装的老爷子,拄着根拐棍,正一脸嫌弃的看着他呢。 “您好。”许思文的教养已经根深蒂固,尽管这位老爷子对他的态度不好,他也不可能冲上去跟个老人家理论。 “我不好!”老头儿还挺倔:“我本来在那儿坐着好好的,你又是唉声又是叹气的,好也变成不好了。” 许思文以为自己的声音很大,打扰了老人家的清净,二话不说说承认错误:“对不起。” “对不起有用,还要警察做什么?吃干饭白领钱啊!” 许思文被噎的无奈:“那您说怎么着?” 乍一看这老爷子也不像是那些胡搅蛮缠的人,可怎么一开口就变了味儿呢? “你当老头子是什么人?会诬赖你个小子吗?”老头儿更生气了,八成也是想到了要他是许思文,估计也得以为他是个碰瓷儿的。 “不是,一看您就知道您是位德高望重的老人家。”许思文觉得老头儿有点儿八爷爷的影子,老小孩儿小小孩儿。 “哼!”老头儿走了进来,坐姿端正的坐落在许思文的对面:“去,给我叫一壶碧螺春。” “碧螺春有些寒凉,不适合您老,要不换个普洱吧?解油清脂味道醇厚。” “哼!” 哼? 什么意思? 请原谅,许思文跟这位老人家还没有默契形成,不过许思文大胆猜测,这是同意了?是吧? 于是,许思文叫了一壶普洱,一碟鲜花饼,一个果品拼盘,亲自给老头儿倒了一杯热茶。 这是尊重老人的举动,老头儿看了看许思文,觉得小伙子不错,长相好懂礼貌还有颗聪明的头脑。 老头儿喝了一杯普洱,吃了一口鲜花饼,然后就不吃了,狠狠的盯着鲜花饼。 “怎么了?”许思文虽然不想多管闲事,但是老头儿一看就特别不满意的样子。 “不甜!” “这个,鲜花饼可能是不含庶糖的那种。”许思文倒是能理解茶楼的做法儿,毕竟品茶的人群里,多数都是老年人,他们的三高四高什么的,不要太少。 “吃个小饼子都不甜,还能干点儿什么?”老头儿看着鲜花饼运气半天,最后还是泄了气。 “小子刚才叹什么气?小小年纪看起来也挺有事业的样子,怎么不知道努力呢?” “我……晚辈只是有些小烦恼,叹气是因为晚辈不知道自己做的对还是错。” “说说看,什么事儿啊?让你都不知道对错了?” “晚辈有个玩意儿,可以带来些好处,只是一开始没预料到能带来的好处太大太惹眼,让人给盯上了,晚辈想着要不然就送出去,可是又不想让以后跟晚辈一样的人寒心。而且晚辈不是什么大人物,也没什么权柄势力,只想安安生生的过日子,如今因为晚辈的关系,连家里人的事业都遭到了冲击,感觉得不偿失,其实还有些东西在的,只是时间早晚而已,可不想刚出现一个就闹的这么大动静,要是别的再出现,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呢!” “所以?” “晚辈有些心灰意冷,要实在不行,就丢出去让他们抢吧,那些没真正落实的东西也不必继续了,人生在世几十年,还不是白驹过隙一瞬间吗?怎么活着不是生活呢。” 许思文也是压抑的有些狠了,尤其是昨天晚上,他一点儿不怀疑要是没人拦着,武庆刚真的会杀了那两个女人。 也许是他真的太过相信武庆刚的能力了,武庆刚跟供货商解约拿了一笔违约金,看起来很多,可之后呢?他的那个办法倒是可行,但长远看的话,总得要跟上面的的人打交道,到时候被为难还不是迟早的事儿吗? “放屁!”老头儿看许思文一副萎靡不振的样子,气的直拍桌子:“都照着你这么个想法儿,还有没有公道可言了?” “呦呦呦!”一个吊儿郎当的声音嘲讽的响起:“老头儿你生什么气啊?人家不想惹上麻烦而已。” 来人是个年轻的公子哥儿,穿衣打扮也足够体现出“纨绔”二字的真意。 “那就能向恶势力低头了?” “这叫识时务者为俊杰啊!” “强取豪夺!” “审时度势。” “贪官污吏!” “升斗小民。” “你个小王八蛋!” “那您该怎么说?” 老头儿扬手就拿拐棍儿打人,公子哥儿扭着就跑出了老头儿能打到的范围。 “你怎么能动手打人?” “就打你了怎么着吧?” “你不讲理啊!” “我就不讲理!” 许思文被这一老一少的神发展给弄糊涂了,后来看出来这俩可能是认识的,不然老头儿刚才的做派明明很有气度,不会跟个小青年儿说动手就动手。 “咳咳!”发现许思文笑眯眯的看着他,老头儿轻咳一声收敛了蛮不讲理的嘴脸,恢复了高人风范:“你这小子儿就是没长劲儿,那些人说的比唱的都好听,有什么用?狗掀门帘子,全靠嘴支撑!” 许思文被逗笑了! 这位老人家可真敢说。 “放心吧,该是你的就是你的,谁说都没用,事实如此。” “是啊,幸亏当时申请的世界专利,不是谁都能随便动的东西,我不同意谁都不能强行介入。”许思文一想起当时自己还只是想着申请本国专利,结果还是武庆刚他们有远见,世界专利虽然缴纳的专利费高出好几倍,可同样的,受到的保护也多啊! “有远见!”老头儿貌似很高兴,许思文不明所以,但是萍水相逢,只是陌生人而已疏解了郁闷之气,许思文买了些茶点,就跟老人还有那个公子哥儿告别回去了。 158耍宝 许思文还在郁闷的时候,武庆刚那边已经完美反击了回去,狠狠的打了那些想看东北虎笑话的人的巴掌,打的啪啪响啊! 你们不是不想给我供货么? 那我拿了违约金,就跟你们一刀两断! 其实张家能切断的商品并不是所有,只是百货里的新鲜蔬菜和水果,一些禽肉蛋类而已。 谁让这些东西都是京师最近的祈州采买进货,而祈州又是张家的大本营呢。 张家看重东北虎百货不是无的放矢,张家虽然也经商可因为花销大,绝对没东北虎的资金雄厚,而且眼看着就要再次换届,议员的席位很多人都觊觎着呢,张家也不知道惹了哪路大神,一年以来事事不顺,已经有些走下坡路了,不得不早作打算。 其实真说起来,跟许思文一点儿关系都没有,说是赵家之事的回击,只不过是借口而已。 要是张家真的那么看重赵家,当时怎么不帮忙?尽管说什么离得远,触及不到什么的,人都判了刑,照看一下赵家人在里面的生活总是能办到的吧? 可是张家由始至终的都没有说一句话,连面都没露,就是赵静都没有说去监狱里看看赵家人。 许思文不知道,武庆刚可是清楚的很,所以武庆刚拿到的违约金,可是张家代付的呢,为此,武庆刚特别感谢张家的无私奉献啊! 那些东西又不是祈州的特产,只有祈州有,别的地方就没有吗?怎么可能! 武庆刚有钱,大不了少赚些,多花些路费,哪儿不能进到那些东西啊? 可是武庆刚非要别着,祈州是京师的菜篮子,那他就抢这菜篮子里的份额。 武庆刚从来不走寻常路,就跟他自己说的那样,他啥证都没有,就主意正。 东北虎百货要是跟别的连锁超市一样的话,也只是模仿,不可能超越,若是不一样呢?就要有自己的特色,于是,违约金被用在了改革上,特色,马上就震惊了人们的眼球。 这家伙直接空运! 汽车都没用得上。 让张家白白在汽运上等着他了。 空运什么呢? 特别的东西。 要有特色的,还能博人眼球的。 用铲车直接连根带土铲起来,装在林箱子里直接跟移栽一样,挂着果实的农作物,直接出现在了东北虎百货的新鲜果蔬区。 一排柿子秧挂着红红的西红柿;黄瓜都长在攀附架子的黄瓜秧上……所有的农作物都能让你看到它们的根茎叶花,甚至是生长的土地,想知道是不是绿色蔬菜,东北虎绝对敢让你来验证。 今天卖不完的东西,明天照样接着卖,不用担心蔬菜会打蔫儿,不用担心菜叶子会烂掉,更不用担心被喷农药保鲜剂…… 更有新开辟出来的专门处置家禽家畜的活物区,活着的羊、猪、牛、鸡、鸭等。 不用怕这里的肉类不新鲜,注水,甚至是羊肉卷里兑杂肉等等,如果顾客愿意的话,完全可以全程参观,有落地玻璃隔离,从选定活羊开始,到宰杀,放血,蜕皮,拆肉,速冻,切卷…… 因为都是活物儿,每天还能看到它们吃的都是什么东西,给老母鸡喂的谷子、给家猪投的杂菜,给鸭子拌的杂食…… 武庆刚的东北虎彻底让京师里的人们趋之若鹜了! 营业额不断攀升,尽管东北虎里的菜比别的地方贵那么一两块两三块的,没人在乎啊! 为的不就是吃这么一口新鲜,一口放心吗? 京师人们有的是钱,不怕多花钱,就怕没得买! 许思文知道武庆刚的打算,可真亲眼看到了,又是另外一回事儿了,那满屋子弄的跟大棚似的到处都是长在地上的菜,也的确是让人眼前一亮了。 买东西的人兴致勃勃的揪着茄子薅着香菜,还有人直接上手挖土豆地瓜芋头的…… “咋样儿?”武庆刚得意洋洋的跟媳妇儿显摆。 “你太有才了!”许思文对着武庆刚竖起大拇指。 三天。 就三天时间。 东北虎的大名传遍了京师的四九城,现在谁要是没去东北虎买过新鲜菜,说出去都掉价儿。 东北虎有自己的运输途径,别人没办法拦断运输,货源就更别提了,这些东西可是直接从东北那边武庆刚的老家运过来的,连土带泥的深挖一米多,这边卖完了还得给人家把土送回去呢。 张岚河是最高兴的一个了,他是又蹦又跳啊。 “走,咱们庆祝一下去!”张岚河拍了一下武庆刚的肩膀:“正好有个发小介绍给你认识认识,他家里的人虽然那啥不高,可权力不小,你这儿以后跟他们打交道的日子长着呢。” 百里瀚漠只是沉默的不说话,但是脚步已经跟着张岚河走了。 许思文看了看,转头对武庆刚一摊手:“你说,百里先生这么不声不响的,什么时候能跟学长挑明关系啊?老是这么抻着也不是个事儿啊?” “他自个儿乐意,谁也没办法。”武庆刚一拉媳妇儿跟上前面那俩人:“王八看绿豆,他俩对上眼儿了,就那么好着吧。” 媳妇儿有的时候蠢蠢的,百里瀚漠那个冷汉子,一看就不是啥普通人家能养活出来的,张岚河也不是啥无名小卒。 这俩人儿在武庆刚看来,可有得磨了。 张岚河发小约的地方,蓝月亮,高级会所。 会员制,非会员恕不接待。 管理严格堪比银行保险库,一般人他进不来,能进来的也都不是一般人了;而且这地方挺特殊,新人是要会员推荐的,没人推荐你就是用金子砸门都不开。 老远儿就能看到蓝月亮门口停车场里一溜儿的豪车,就没一辆是不超过百万的,半数以上还都是敞篷的跑车。 这种车在炎炎夏日的夜晚,开在路上兜风简直不能更舒坦了。 武庆刚停了个车位后,带着许思文下了车,看到这场景就皱了一下眉,说了一句特别实在的话:“这要是下点儿雨,还不得灌得车里全都是水啊?” “下雨前有人来弄走的吧?”许思文嘴角抽抽着,他突然想起来一个事儿,武家,好像没跑车……那种敞篷跑车…… 蓝月亮里没有什么大厅,全都是独立安静隔音的包厢,不论是迎宾还是服务人员,全都男的俊女的靓,不过武庆刚一路走来总觉得这个不如媳妇儿好看,那个不如文化人有内涵,比来比去还是觉得自己身边这个最好了。 倒是许思文,知道这种高级会所一般都很隐秘,同样的,某些事情在这里也存在。 担心的看了一眼武庆刚,发现武庆刚根本没啥影响,就他自己在这儿皇帝不急急死太监……呃……好吧,杞人忧天更合适些。 张岚河没用手开门,而是一脚踹开门,人没进去,先伸手在门边儿摸到了开关,开灯! 本来屋子里鬼哭狼嚎音响哐哐哐,小闪光灯花里胡哨的闪的人头晕眼花,结果突然被开了灯,光线猛的亮起来,把所有人都照了个千毫毕现……然后他才带着身后三个人进门…… 正群魔乱舞的哈皮,坐在最中间的两个小青年,被人众星捧月着正摇头晃脑呢,突然被曝光了,眼睛一眯眯,看到踹门后大摇大摆走进来的人…… “靠哇!!” “小河!!” 俩人一阵风似的对着张岚河冲了过来…… 百里瀚漠就在张岚河身后,在俩人发声的时候就动了一下左手的小手指,看到俩人冲张岚河过来的时候,很干脆的闪身挡在了张岚河前面,过来的俩人没能刹住闸,本来是扑向张岚河的直接就扑向了百里瀚漠! 百里瀚漠岂是那么好扑的人吗? 那必须是不能够啊! 一推一拉,一个被扒拉到旁边直接贴墙上去了,一个被拉了个大马趴倒在了地上。 屋子里其他的人哗啦一下子全都站了起来。 “哎呀呀!”张岚河看着俩发小的惨状叉腰笑的特别是嚣张:“这么长时间没见面了,一进来就看你给我行五体投地的大礼,真是太幸福了我!” “还是不是哥们儿了啊?你就不能拉我一把么?”趴地上那位感觉整个人都暂时麻痹了。 “不、拉!“张岚河嚣张的往里去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顺手还拉过了百里瀚漠:”坐这儿,这儿位置好!“”头次见面你看你整这么客气,大礼参拜啥的,俺都不好意思给一个红包了,给你两个吧。“武庆刚从兜里掏出了两个通红通红的小红包,塞到了趴地上那位的手里,然后拉着媳妇儿进了包厢,坐在了一旁的双人沙发上。”哈哈哈!!“张岚河抱着肚子拍着桌子笑的不行不行的了。 墙上贴着那位自己滑了下来,也没理地上趴着的那个,而是臊眉耷拉眼的走了过来,坐在了武庆刚跟许思文旁边,挨着许思文的地方,抬头看着许思文,眨巴了好几下眼睛。 许思文不明所以的回望着他,这是个什么意思?? 武庆刚吃醋了,眼神不善的瞪着看他媳妇儿的小白脸儿…… 其他人更是大气都不敢喘一声,全都自动当了背景壁花……”拿来!“小青年发现许思文没动静,干脆自己伸出手,手心朝上讨要了。”拿什么?“许思文更不明白了…… 159难受的动静儿 “红包啊!”小青年不服气的嚷嚷:“他给你们五体投地,得了两个,我就要一个还不行么?” 许思文:“……!” “少跟我学弟耍宝!”张岚河丢了小青年一个苹果:“这是我学弟,许思文,他身边的是他爱人武庆刚。” 所有人:“……?!?” 地上趴着的那位也蹦哒了起来,一转身一靠近,许思文也有些惊讶了,原来地上爬起来的那位,就是那天在茶楼遇到的公子哥儿!”哎?是你啊!“公子哥儿也记得许思文。 “你跟俺媳妇儿认识?”武庆刚全身都泛酸味儿了。 “啊?”公子哥儿多精明?武庆刚简直将“吃醋”两个字明晃晃的刻在了脑门儿上:“不太熟,就见过一面。” 张岚河又丢给公子哥一个桔子:“刚子,思文,坐你们旁边的是肖勇,站着的是高岩,从小就认识,幼儿园开始就一起出去闯祸的交情。” 高岩回头接住了张岚河砸过来的桔子,一抬眼看到张岚河身后的百里瀚漠,眼仁儿剧烈的缩了一下…… 百里瀚漠只是看了他一眼,高岩立刻垂下了眼皮儿……”既然你当我们俩是发小,怎么一走就好几年?都不知道回来看一眼吗?你去火星旅行了?“高岩扒着桔子皮,就跟扒的是张岚河的皮似的。”老子去追男人了!“张岚河得得瑟瑟的将自己很放松的倚在了百里瀚漠的身上。”噗!“肖勇刚喝进嘴里的水喷了。”你多大了还吐奶?“张岚河鄙视肖勇一眼。 高岩手一抖,干脆的放下手里的桔子,抄起酒瓶子就往六个酒杯里倒酒:”思文我知道,刚子也听说过,小河,你身边那位不介绍一下?“”我男人,百里瀚漠。“张岚河摸了摸自己,到底是说一句讨百里瀚漠欢心的话。”你追到手的男人?“肖勇看了看百里瀚漠,世家长大的小子眼睛可厉害着呢,这位一看就不是善茬儿。”对!“张岚河承认的特别干脆。”来!“高岩倒好了酒,分了其余五个一人一杯:”既然是小河的哥们儿,也就是我跟肖勇的朋友,今天就算认识了。“”成!以后有啥事儿就开口跟哥说,哥头拱地都要给兄弟个交代!“武庆刚拿起杯子一口干了。 百里瀚漠什么都没说,就是干了完事儿。”他就这样儿,你们不用搭理他。“张岚河都习惯了,看俩发小疑惑的样子,就解释了那么一句。 许思文没说话,但是也干了。 这酒好辣! 度数好高! 许思文喝完酒,立刻就偷偷的拿了一块糖含在嘴里去去酒味儿,哦,请原谅他可怜的酒量吧。”河哥,老是听岩哥跟肖勇说起你,可一直无缘得见,今天三生有幸见着真人了,小弟我先干了为敬!“他们几个喝了头一杯酒,其余的人也自动围了过来。 只不过这些人张岚河看着都眼生,更别提武庆刚跟许思文了,百里瀚漠一副生人勿近的气场,镇的这些个小年轻们也不敢太过放肆。”客气。“张岚河就抬了一下手腕子,二五八万拽了吧唧儿,许思文都没见过这样的张岚河。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张岚河的态度太随意,这些人就几个过来露了个脸儿,然后就退到一边儿去该玩玩儿该唱的唱,一时间包厢里倒是显得热闹非凡。”刚子哥,你是做什么的啊?我怎么听着你名字这么耳熟呢?“肖勇在消化完来的四个男人都是两对夫夫儿后,也就放下了那点儿惊讶,反而觉得武庆刚的名字听着这么耳熟呢?绝对是在哪儿听过,而且肯定不止一次。”俺也不会干啥,做点儿买卖还花了高价雇人打理,最多也就出些歪主意。“武庆刚对这种萎靡的会所有点儿烦,台上那个二椅子吼的脸红脖子粗的。”歪主意还能闹的全京师都闻名,也是本事了。“高岩在一边插嘴:”刚子哥过谦了啊!“”东北虎!是东北虎对不对?“肖勇猛然想起来,最近最热门的话题不就是东北虎吗?”昂!“ 这下子肖勇算是找到偶像了,他对武庆刚这种白手起家的成功人士特别崇拜,感觉比他们这些世家子弟能干多了。 肖勇嗷嗷的一嗓子,让屋子里多数人都看向了武庆刚,东北虎如今可是大名鼎鼎。 有几个小青年就围了过来,他们能出来玩儿,可不纯粹是为了玩儿而玩儿,人际关系也可以玩儿出来的。 倒是高岩,对许思文比较感兴趣。”那个模块是你发明的?“”是啊,跟学长合作的公司就是卖这个模块的河文软件。“许思文一边剥着吊炉花生,一边跟高岩聊天。”我知道最近上边有人不老实,不过你也不用担心,自然有人收拾他们,那天老头儿说的话,你得听,老头儿别看脾气不好可护短儿了。“”老先生的话说的也有道理,是我自己钻牛角尖儿了。“许思文心里却在纳闷儿,怎么护短儿? 他跟那位老先生没有什么关系吧? 护短儿也不可能护到他许思文啊? 那边张岚河抢了麦克风,对着屏幕儿狼嚎了一首歌,除了百里瀚漠外,其余是属于那种五音不全四音不靠,还总想着三声夺人。”上学的时候,学长去曲艺社,人家都不要他,可他就是喜欢唱歌啊?最后社长只好让他负责后勤,给大家看着点儿东西,不让他随意发挥。不然怕别人说曲艺社名不副实,再给取缔喽!“许思文爆出了张岚河在大学时候的”往事“。”我勒个去!“肖勇一听那还得了? 蹿上去就把张岚河给替了下来,抄起麦克风就揭短儿:”河哥你可饶了兄弟们的耳膜吧!“底下笑声哨声一片。 唯有武庆刚听了张岚河的唱歌后,跟许思文咬耳朵:”其实他唱的也挺好,就是没听懂都啥意思。“张岚河唱了一首维斯塔的《星星》,俄罗斯语的歌曲,还有海豚音出现。”你觉得他唱的好听?“许思文对武庆刚的审美观点彻底无望了。”肯定没你唱的好听!“武庆刚赶紧表忠心,虽然他没怎么听媳妇儿喝过歌,不对! 是他根本就没听许思文唱过歌啊! 于是哀怨的看着许思文,许思文默默的将自己剥好的花生递给他…… 最后上台的是个小姑娘,武庆刚看了一眼后,又看了一眼,最后确认了:”这咋瞅着眼熟呢?“”像品祥他们那次穿的。“许思文小声儿提醒武庆刚,武大老板恍然大悟。 肖勇回来跟他们显摆:”看到了没?她可是专业学唱歌的,本科学历,未来的蓝调天后!“武庆刚对有学问的人都很尊重,许思文是觉得如果是专业学习过声乐的人,唱歌应该很不错,张岚河也被肖勇唬的认真的许多,百里瀚漠还是老样子…… 结果这位蓝调天后,大热天的穿着一条黑色的只能裹住屁股的皮裙儿,上身是个破了好多洞洞的牛仔短袖,腰上一条巴掌宽的紫色反光带上扎满了小钉子,一脑袋的头发全都竖的笔直,根根分明发梢儿朝天,耳朵上还带着一个大耳环,另一个耳朵上一排的小耳钉,灯光一晃全身都闪闪。 闭着眼睛伸着手,脸上画的烟熏妆特非主流,等到音乐一响,所有人都跟着抖了一下,然后那女孩儿一张口…… 嗷嗷喊得声嘶力竭,喝到激动的地方,整个人在台上抖得跟癫痫似的抽个不停,仿佛下一秒就要口吐白沫了…… 张岚河笑瘫在了百里瀚漠的怀里起不来…… 许思文跟武庆刚紧紧挨着跟见了鬼一样…… 高岩端着酒杯的手哆嗦着撒出不少的酒…… 肖勇张大嘴合不上整个人看起来都傻了……! 喝完了之后,包房里一阵寂静,只有众人呼啦啦的喘息声在空气中回荡不休。 武庆刚一抹脸:”唱的挺好,难得一个姑娘家家的能喊的那么高调,有学问的人就是厉害,唱的什么东西,俺都没咋整明白。“许思文咽了咽口水:”专业不同,隔行如隔山。“武庆刚转头问旁边的肖勇:”你也没听懂吧?“”嗯。“肖勇可老实了。”没事儿,不懂就不懂吧,俺就是看她应该挺难受的。“武庆刚还安慰了一下肖勇。”刚子哥怎么知道?“不是说没听懂吗?怎么会听出歌声里的难过和悲伤? 众人一听都看向了武庆刚,蓝调天后更是两眼闪闪发光,感觉自己遇到了知音……连高岩都对武庆刚侧目了。”俺背着媳妇儿不吃菜光吃肉,然后等到蹲坑儿便秘的时候,也这动静儿……“张岚河是被百里瀚漠半扶关抱出来的,没办法,张岚河都要笑惨了! 武庆刚跟许思文也笑的肚子疼,尤其是武庆刚,一看到肖勇就想笑,高岩都对肖勇无语了。 这些人今天可是肖勇找来的,原因不是介绍给张岚河认识,而是想着他们会玩儿,还有会唱歌的蓝调天后,想着给发小接风洗尘,献唱一曲…… 160扑朔迷离神转折 张岗河自始至终都没有跟武庆刚和许思文说过高岩和肖勇是什么身份,也没透露他们的家庭背景。 许思文还傻兮兮的偷偷问武庆刚:“你问了没啊?要不然有事儿了找谁去啊?” “问啥问?有事儿他们出现就能摆平,不出现咱们找上门儿也没用。你可别瞎操心了啊!”武庆刚觉得媳妇儿这小模小样儿的太招人稀罕了,一翻身跟媳妇儿滚了半宿的床单。 许思文从此以后再也不问武庆刚了。 武庆刚算是看出来了,文化人就是个窝里横,以前咋就没发现呢,小样儿的在家里多显摆多自在的一个人儿,到了外面,尤其是应酬的时候,还不如武庆刚呢! 就在蓝月亮会所的时候,许思文是别人问一句他就答一句,连搭话儿都不会。 所以武庆刚彻底跟魏延他们交代了,以后别打他媳妇儿的主意了,这位还不如他呢。 许思文不知道自己还没走马上任的“老板夫”,就这么被雪藏了,不过武庆刚说的也没错,许思文就是有点儿社交障碍症,跟他是个技术宅有关,更是因为曾经的事情,他一贯在外人面前少说话少发言少打交道。 那天能跟老头儿说话,已经是看在老头儿跟八爷爷相似的份上,要不然许思文才不会主动搭理老头儿呢。 他这人,绝对是看着好说话其实油盐不进的性子。 不过就在蓝月亮一聚后的第二天,杜子轩就亲自来了东北虎,他是来找武庆刚跟许思文的。 “道歉的话别说,咱哥俩儿啥交情?说了以后可就没法儿处了啊!”武庆刚见到杜子轩头一句话,就堵住了杜子轩的嘴巴。 “杜哥,那不是你的问题,她们要来你也拦不住啊!”许思文也安慰杜子轩。 都不用调查也不用杜子轩讲述,许思文猜都能猜得出来是怎么一回事儿。 继母,小几儿,后来扶正。 妹子,私生女,同父异母。 为什么说“小几儿”呢? 因为这位继母已经不知道排到第几去了,从小三小四开始,往后连杜子轩这个亲生儿子都不知道他老子到底多少个红颜知己。 这位继母之所以能扶正,一个是因为继母出身张家,虽然是旁系不是嫡支,可她说不好听啊! 另一个原因,就是这个继母生了个孩子,虽然是女孩儿,可用来联姻也不错,私生女怎么了?只要对方有用乐意联姻,他们杜家就能嫁的出女儿去。 至于人品什么的,杜家是不会考虑那些没用的东西耽误时间的。 “可我愧对你俩啊!”杜子轩也挠头:“别跟我客气,再有这种事情,该咋办咋办,也不用通知我了,我懒得听。” 杜子轩当时听说继母小妹找上了东北虎的大门,就知道没好事儿,张家那边因为武庆刚的举动,赔付了一大笔违约金,结果武庆刚根本没服软儿。 偷鸡不成蚀把米。 这就是张家的写照。 “行,不说她们了。”杜子轩看武庆刚跟许思文没有跟自己生分,心里松了口气,到底是了解自己的兄弟,武庆刚还是以前的那个武庆刚,没变。找的男媳妇儿也好,通情达理。 “对了,我来还有一个事儿。” “你说。”知道杜子轩如今忙得很,没大事不会登门,倒是不是说杜子轩怎么怎么样,而是打个电话能说的事儿,没必要非要亲自登门来讲。 “思文,你是不是认识高老先生?”杜子轩一开口,不是跟武庆刚说话,反而是对着许思文去了。 “啊?”许思文愣了愣神,他对不太熟悉的人都是能少接触就不接触,所以没想到杜子轩来是找他的,而不是找武庆刚。 “认识吗?”杜子轩一看许思文的表情,自己也开始怀疑消息的来源是否正确了。 “应该,不认识吧?” 杜子轩一脸黑线:“什么是应该啊?认识就认识,不认识就不认识,咋自己还不知道呢。” “俺媳妇儿的意思,是他认识那老头儿,那老头儿不认识他!”武庆刚在一边给许思文解围,他媳妇儿整个一书呆子,能不认识那个据说是啥大拿的老头儿么?但是那老头儿能不能知道他媳妇儿许思文,那就没把握了。 杜子轩马上就明白了武庆刚的意思,狠狠的瞪了一眼武庆刚:“没你的事儿,别瞎搀和啊!” 武庆刚坏笑的闭上了嘴巴,他就是给媳妇儿解个围而已…… “杜哥你怎么会这么问?”许思文特别纳闷儿,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认不认识那位老人家呢,杜子轩一来就问了他这么一个风牛马不相及的话,他也很发懵好么。 “因为今天我听了个小道消息,说你是高老先生的关门学生,嗯,那种亲传的弟子的意思。”杜子轩苦笑:“这可是连当今那位都没有的殊荣啊!” “啊?”许思文表情跟被雷劈了一样:“我怎么不知道?我什么时候拜师了?” 杜子轩:“……?” 武庆刚:“……?” 什么意思? 拜师了的关门学生,传承衣钵的亲传弟子,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拜师了? 武庆旬挠了挠头:“杜哥,你听谁说的啊?靠谱不啊?” “我、我、我是听高家高大少的发小们,随口说了那么几句,圈子里几乎都传疯了!”杜子轩擦了一把冷汗。 “他们都怎么传的啊?” “说的言之凿凿,你连茶都敬了高老,高老也喝了的……” “听说过强抢民女做小老婆的,没见过帝师强抢民男当学生的。杜哥你确定你没听错?”武庆刚有些不确定了,媳妇儿要是真有这么大个靠山,他们还来京师折腾啥?张家还敢打主意? 这种扑朔迷离神转折的让人晕的节奏…… 的确是没听说过,不过事情还真就发生了! 这消息许思文知道还不到一天,高岩就给许思文打了电话:“思文啊?出来玩儿呗?你别老是坐在电脑前好不好?刚子哥也不知道扯你出来放放风。” 这口气,这语气,这底气! 口气多熟稔? 语气多亲热? 底气多充足?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许思文跟高岩是发小,而不是他们才认识不到三天,张岚河才是高岩的发小。 许思文都懵了! 幸好身边坐着武庆刚,武大老板接过电话来:“谁呀?这正吃饭呢!” “刚子哥,是我,高岩啊!”高岩那边所有人都木了,看着高家大公子,主动打电话还自报姓名。 “哦!”武庆刚眨巴了一下眼睛:“是你呀老弟,有啥事儿?” “想找你俩出来喝酒呗!” “喝酒是好事儿啊!俺可事先说好了,你可别给整的跟上次似的啊?酒淡了吧唧的不说,那几个小疯子可受不了。” 高岩脸都黑了:“不就那么一次失误么?刚子哥你放心,这次我亲自安排,不能让肖勇那个二百五瞎闹腾,太丢人!” “成,给个地址,俺跟思文过去。” 武庆刚听了高岩说的地址后才挂了电话,一回头就看到许思文正认真的啃着手里的酱骨头,跟没事儿人似的。 “你咋不上心呢?”太神奇了! 要不是知道许思文甚深,武庆刚都差点儿以为许思文是个没心没肺的人呢。 “反正去了你就应酬,我就坐一边儿。”许思文嘟嘟囔囔的说了他的打算。 以前他就是这样跟张岚河分工合作的,哪怕是迫不得已的应酬需要开口说话,许思文也是能少说就少说,最好是不说的态度。 有的人因为知道他是个技术宅,也就不跟他多打交道了,谁让许思文端架子来还挺高冷的呢。 只有知道的人才会看穿他高冷的外表下,其实就是小白一个。 许思文这么打算的,他也是这么做的,自己知道自己嘴巴笨,不适合跟别人打交道攀交情,武庆刚别看说话办事带着土气,可武庆刚的憨厚实在就是无往不利的敲门砖,生意人虽然重利,可是同样的也十分看重信誉,武庆刚有着一张老实巴交的大脸,以及草根出身的背景,说话办事儿都能看得出来“本分”二字。 这次约见的地方,是另一家会所,半开放形式,一楼二楼挑高打通,一楼一半的地方建起了舞台,一半的地方是舞池,贴边儿的卡座和酒水吧台。 而二楼贴边儿一溜儿的包房,落地大玻璃窗,是那种单面玻璃,里面能看到外面,外面看不到里面。 同样的会员制度,会员区在二楼,一楼招待的都是普通人,没有蓝月亮那么隐秘,可同样的,蓝月亮没这个红玫瑰热闹。 这家会所就叫红玫瑰夜总会。 别看名字普普通通,可却是正儿八经的开了多少年的老店,背后的靠山简直是政界的常青藤。 武庆刚跟许思文都没经验,本来想让张岚河带他们的,结果张岚河不知道被百里瀚漠弄哪里去了,愣是没能过来。 于是只好他们俩来了,倒是张朝阳这个学法律的东北虎御用律师,因为也在京师,就被武庆刚逮过来凑数防身。 也幸好有张朝阳在,他这人年轻爱玩儿还喜欢时尚,一到了地方就走在前头,带着武庆刚跟许思文直接就去了二楼,看起来跟个纨绔公子没什么两样,特别熟门熟路…… 161特别的节目 高岩说是自己安排,只是他的安排还真不是实地考察,他只是拉着身边玩儿的好玩儿的开的人,问了一声现在哪里的场子好玩儿,结果就有人推荐了这个红玫瑰。 虽然是老店,可新装修了,听说还换了内容,这几日夜场爆满,夜猫子们都趋之若鹜。 武庆刚跟许思文推开门的时候,里面已经启开了酒瓶子,认识的人不认识的人不少,不过没看到高岩。 有个眼熟的小青年蹿的过来:“先进来先进来,岩哥马上就来,他那边点儿不好,堵车啦!” “你们这噶哒就是车比人多,说堵就堵。”武庆刚对堵车深恶痛绝,他来了这里之后,就没怎么开过车! 实在是三步一减速五步一停车的太闹心。 “刚子哥你说话太实在了,我们想玩儿的就要趁早出门,不然就跟岩哥一样被堵在车阵里面啦!” 武庆刚这人吧,有一种邻家大哥的物质,而且他说话办事都带着憨厚的土劲儿,这帮子公子哥儿,都是官宦子弟,从小就被人恭维到大的,而且多数都是独生子,结果突然认识了这么一个实在人,武庆刚又是白手起家的典范,而且武庆刚在起家后,对家乡对社会的公益事业也没少做,几句话不过一会儿的时间,这些公子哥儿们都跟武庆刚说过话了。 而且武庆刚不是摆姿态,他喊他们愣头青,一开始不懂什么意思,还是许思文给解释了一下:“这是东北那边的喊年轻又热血的青年的用词儿。” 他们没被人这么叫过啊! 家里人都叫名字,发小就称呼外号,等在别人面前装的人五人六的就什么少什么哥,头一次被人喊了个大众称呼。 感觉还挺贴切! 一帮小伙子儿高兴了,围着武庆刚喊刚子哥,一个一个的跟武庆刚碰杯子干瓶儿。 还有朝许思文去的,没等许思文表态,武庆刚先拦住了敬酒那人的杯子:“你少跟俺媳妇儿得瑟啊!他酒量差,一杯倒。” 这些人里有的知道武庆刚跟许思文的关系,可多数还不知道呢! 大家伙儿都是愣了一下,随后便起哄了! 能公开关系还秀恩爱的夫夫太稀少了啊! “思文哥酒量差,不是还有刚子哥你在嘛?来来来!我敬刚子哥跟思文哥一瓶,祝二位白头到老!”凑上来的这位,是高岩的跟班儿死党发小,从小就跟高岩屁股后面当小尾巴,高岩这个时候没赶到他就得负责招待好客人。 他也多少知道点儿内幕,更不想让今天聚来的这些人,对武庆铡跟许思文的关系想太多,便挺身而出,活跃气氛。 “对瓶吹是吧?”武庆刚还真不怕灌酒,这些酒对他来说度数太低,喝个三五瓶的肯定没问题啊! 抄起瓶子用牙咬开了瓶盖儿:“来!” 跟人碰了个瓶儿:“俺感情深,就一口闷;你要是感情浅,你就舔一舔意思意思!” “哎哟喂!那必须感情深啊!” “刚子哥,我也感情深!” 一伙子人全都被武庆刚的话给激的嗷嗷叫,一个个都抄起了酒瓶子要跟武庆刚“感情深,一口闷”。 武庆刚把许思文护在了身后,自己跟他们闷了一瓶红酒下去,感觉跟喝果汁儿似的。 等高岩推门进来的时候,武庆刚已经跟人打成一片了,喝酒从来没用过杯子,全都是对瓶吹! 许思文坐在角落里闷不吭声,他其实也想帮忙挡酒,无奈酒量太差,酒品嘛,据武庆刚说也不是很好,为了不让许思文喝完酒就拿消毒水喷他们这些公子哥儿,武庆刚一点儿都不让许思文喝啊! 不过武庆刚真没给东北人丢脸,他本来就是经常在老家喝烈酒,现在跑了再趟厕所之后,已经把那些主动蹦出来的人喝的五迷三道的了。 “我本来还想着给你们引荐一下呢,现在看来省事儿多了,刚子哥这一喝,他们以后对刚子哥肯定唯命是从!”高岩乐呵呵的挤到了许思文身边,跟许思文说了两句。 他本来就所来不及,才早早的就出了门,结果运气不好,遇到了交通事故,半天没能挤出来,还担心这些个臭小子眼高于顶,再让武庆刚跟许思文受点儿轻视什么的,没想到进来看到了满堂和气。 嗯,或者说,是满屋子的酒气? 反正比他预想的好太多了。 “就因为喝了酒?”许思文无法理解这样喝出来的交情。 “不,因为他们肯跟刚子哥喝酒。”高岩低头看了看乖乖坐在卡座里,双手抱着果汁儿抿的许思文,突然福至心灵,理解了为什么老头儿那么傲气倔犟的人,竟然能不顾身份的要收一个书呆子做最后一位学生了。 而许思文也突然想起来,那天在蓝月亮,张岚河的那种优派,让他特别陌生的优派。 “我们平时吧,吃饭挑人,喝酒就更挑了,不是随便一个人来了就能跟我们坐一起吃饭,也不是谁都能跟我们一起喝酒的。”高岩嘿嘿坏笑着看许思文:“不过你怎么这么听话,竟然真的喝果汁儿?” “我喝不了酒。”许思文才不受激将法呢,他喝了酒后什么样儿他自己都不知道,万一真拿着喷壶给他们消毒,看他们还笑不笑得出来。 “中和一下,喝果酒!”高岩给许思文弄来了一瓶低度的蓝莓果酒,跟许思文碰杯干了好几杯。 许思文无奈,又看了看酒瓶子,上面写着的酒精含量的确很低,他也就给高岩个面子,喝了好几杯。 可是他跟武庆刚来了不短的时间了,就算是喝白开水,也灌满的肚子,恰好武庆刚起身要去洗漱间,许思文也跟着去了。 包房里本来有独立的洗手间的,不过里面已经有人了,武庆刚跟许思文憋不住,跑到外面公用的洗漱间里放了水。 等俩人洗了手之后,对视一眼,都没忍住笑。 “到底是怎么闹的,还跟他们喝上了。”许思文都不知道事情到底发展到什么方向去了。 他这次上京,借口就是申请模块升级,因为是专利的东西,又是全球专利,所以每升级一次都要递交资料,世界专利组织在本国的总部,就设在京师。 结果来了快一个星期了,他还没去办正事儿,反倒跟武庆刚俩和一堆刚认识不的人喝起了酒泡起了吧。 你说这都叫什么事儿啊? “这些小兔崽子可不简单,媳妇儿你别喝,俺喝了之后你可得看好了啊!”两个人,一定要有一个保持清醒才好放心。 “嗯!”许思文点头,他不能喝就不喝好了,武庆刚要是喝多了他也好照看。 一起出了洗手间,回包厢的路上,遇到了好几拨放水的人,武庆刚坏笑不已。 只是他们俩没注意到,有两次,好几个人都回头看了他们俩一眼,甚至有个人还打起了电话…… 许思文跟武庆刚回来坐下没多久,外面就响起了震天的喊声,高岩一挑眉,旁边的发小就蹦了起来:“快!快!快!特别的节目!马上就要开始啦!” 他这么一喊,所有人都聚集到落地玻璃窗前,趁着脖子往舞台上可劲儿的瞅。 武庆刚跟许思文也好奇了,这得是什么大事儿,让这帮子公子哥儿都忍不住点脚尖儿啊? “过去瞅瞅!”武庆刚拉起许思文也挤了过去。 但是高岩的那个发小一看到武庆刚跟许思文过来了,原本还色色的笑眯眯的样子,可一瞄到武庆刚拉着许思文的手,护着许思文的胳膊后,脸色立刻就变了! 纠结的好好的一张帅哥脸儿都成了包子样儿。 “你怎么了?干什么坏事儿了?”对于发小,高岩简直太熟悉了,一抬屁股就知道要拉什么屎…… “没,岩哥,我先出去一趟,放水哈!”说完就跑了出去。 高岩莫名其妙的看着发小好似逃跑的背影,总感觉有些不对劲儿,一扭头,才想起来,屋里就有洗漱间,干嘛出去放水?刚才是有人在洗漱间里蹲号儿,才有人出去放水的,现在洗漱间的灯是关着的,证明里面没人用…… 舞台上的节目开始表演了! 只见偌大的舞台,灯光昏昏暗暗之中,突然亮起了一束强光,随后的两边又起了两束强光,还立起了手腕粗的钢管。 许思文皱眉,拉了武庆刚一下:“别看了。” “为啥?看看是啥好玩儿的呗!”武庆刚这人难得跟一群大小伙儿喝酒对瓶吹,聊天侃大山,小农民的爱好其实很普通,就是喜欢看热闹。 许思文小声儿的贴着他耳朵:“不是什么好的,你真要看?” “看!”武庆刚梗梗着脖子:“你跟俺一起看!” 许思文无声翻了个白眼儿。 武庆刚不明所以,不过马上他就知道媳妇儿为什么翻白眼儿,为什么要拉他走不让他看了。 舞台上的钢管,俩美女蛇缠在上面,钢管舞! 这还不算,中间最亮的那束灯光中,一金发碧眼前凸后翘性感火辣的大美女,在特么的跳脱衣舞! 高岩嘴里刚喝一口的酒全都喷了出来! 他么的! 他终于知道那小子为什么溜得飞快了! 他请的是男俩口子,来看女的脱衣舞! 所有人都愣了!武庆刚也蒙圈了……! 162震慑 “呵呵……!” 武庆刚默默的给媳妇儿脱下来的衣服挂到了衣橱里…… “嘿嘿……!” 武大老板闷不吭声的脱了自己的衣服,挂到了衣橱里…… “哈哈……!” 武大老虎蔫头耷拉脑的洗完澡出来,窘窘的看着笑瘫在了床上软乎乎的起不来的媳妇儿。 许思文是一看到武庆刚就憋不住笑,今天晚上所有的人都笑的一塌糊涂。 原因是太过乌龙,而且在看完了脱衣舞之后,也不知道哪个喝多了的小子儿还问武庆刚有啥想法儿没? 高岩当时的表情是都恨不得找个地缝儿钻进去! 他们以前出来玩儿是百无禁忌,可现在不是“无忌”的时候啊! “那俩旁边的,八成小时候没少爬树,你看爬杆儿爬的多溜道?就中间的那个不咋地,现在夏天还将就,冬天你说她越脱越少,就不嫌冷吗?” 然后所有人都深深的被武大老板的发言给镇住了,包括许思文。 以至于现在许思文一看到武庆刚就想笑,一看他就想笑,真的,笑的都停不下来了。 武庆刚被媳妇儿笑的炸毛儿,最后不得不将媳妇儿压在床上翻来覆去吃了个干净,才让媳妇儿没力气再笑了。 第二天许思文没能起得来,还是武庆刚拿了他的东西,交给了百里瀚漠派来的人,直接去办了专利的事情。 “我要吃小米粥!”许思文趴在床上哼哼唧唧不起来。 “等着啊!”武庆刚给他倒了杯水,然后出去给媳妇儿买小米子熬粥。 许思文趴在床上幸福的等着人喂投,突然手机来了个短信息,挑出来一看,是专利总部发来的通知,递交的申请通过,相关文件会在百日内邮寄给河文软件。 将内容转发给了张岗河一份,许思文就老实的趴着不动补眠了,一直到武庆刚回来给他煮了小米粥儿才醒。 杜子轩给的消息,就四个字儿:风平浪静。 来了一星期,既然这边已经没事儿了,他们俩就准备回去了,张岚河暂时只能短信联系,这家伙说是被百里瀚漠隔离了。 “他没事儿吧?”许思文还有些担心张岚河,百里瀚漠一看就特别厉害的那种男人,张岚河二缺的很。 “他能有啥事儿?有人罩着,磺着走当爷太呢。”武庆刚一点儿都不担心,张岚河那样的就应该丢给百里瀚漠去保管,顺便还能解决很多问题。 东北虎大酒店顺利开张营业,东北特色菜肴在京师也闯出了一片天地,最主要的是,开业当天,高岩跟肖勇带着一众公子哥儿来捧场,送来的花篮摆了三米长,上面的锦带留名是各个部门的一把手二把手,还是用单位的名义送来的。 从卫生大臣到环保部门,警察司司长,甚至还有八竿子打不着的军部后勤抖,也给来了俩花篮摆在门口。 一开始许思文没闹明白,还是肖勇给出了答案,他大摇大摆的站在花篮跟前儿跟许思文显摆:“这是六子他家老头儿送来的;那是非子他老妈送来的;那边那个是小葛他叔叔送来的……” 公子哥儿们背景深厚,涉及的部门大广,以至于许思文没记住他说的都是谁谁谁,两眼发花头发晕的听完介绍,就知道这些人都是对东北虎示好亲近,别的就没想到了。 倒是武庆刚老油条了,立刻就高兴的跟一众小青年们干了好几瓶果汁儿……他们管这个叫红酒,但是在武庆刚看来就是果汁儿…… 这些东西,其实并不实用,可是效果非常好! 起码看到这些花篮,以及上面赠送单位以及人名,东北虎的产业虽然赚钱,可想要伸手的话,事先也要掂量掂量了。 来庆贺的人挺多,武庆刚被这边的负责人拉着四处应酬,许思文自觉的坐在高岩他们身边当背景。 高岩肖勇什么人啊?从小就见识官场百态的世家子,武庆刚都能看得出来的事儿,他们能看不出来?不过他们从来没接触过许思文这样纯粹的学者,哪怕是高岩,他祖父虽然也无心仕途,可也绝对不会跟许思文一样,连交际应酬的能免则免。 想要逗逗他吧,可许思文一脸冷冷清清的样子,他们竟然没胆子跟他开玩笑! 一来是压根儿就没接触过这类型的人;二来则是许思文现在的身份,经过高岩三番两次的接触和请客吃饭喝酒拉知道,还都是高岩主动送上门,大家已经默认了那个传闻,高老先生的嫡传弟子啊! 当今那位的小师弟。 唯一的绝版小师弟。 武庆刚不在身边,许思文自己倒是自在,可眼前一堆的公子哥儿,他也不知道要怎么跟他们打交道,干脆自己催眠自己,他是隐形人…… 开席的时候,许思文也没离开这桌儿,东北虎大酒店的特色,就是纯粹的东北风味儿,那小鸡炖蘑菇,那猪肉炖粉条,那大酱炖江鱼,二米饭大碴子粥,吃的人满嘴流油。 盘子大,碗也深,没那些花里胡哨的装饰,分量特别实惠,东北大拉皮儿拌的东北家常凉菜,是用小盆子端上来的。 一桌八个热菜一个凉菜一道汤,摆的桌子上满满登登,公子哥儿们一开始都傻眼了,后来还是许思文慢悠悠的拿起筷子开始吃,他们才跟着动手。 多贵的东西他们都吃过,精细的吃食他们也都尝过,哪个不是十个碟子八个碗儿的啊?头一次见识到东北虎这么狂放的席面。 不过吃到嘴里是真香啊! 于是甩开腮用帮子开始造。 正吃着呢,就有人凑了过来,以为是服务人员,结果许思文抬头一看,进来的是三个西装革履的客人。 最前面的中年人,许思文觉得眼熟,后面跟着一男一女,都很年轻,跟高岩他们很相似。 “听说高少在这边,过来打一声招呼。”中年人恰到好处的微笑和手里握着的酒杯,一看就是特意过来的,就是不知道是纯粹的打招呼还是攀关系了。 “张议员客气,小辈们先干为敬,您随意!”高岩眼皮子都没抬一下,接话儿的还是肖勇,不过肖勇面前放着的酒杯本就是剩下的杯底儿,而中年人手里的酒杯可是满着的,肖勇干了最多一口,中年人的笑容僵了一下,一仰头,将自己手里的酒杯干了个底朝天。 许思文看了看肖勇,这家伙就是举起酒杯比划了那么一下喝了一口而已,屁股都没离开座位。 这态度可太随意了,随意的都没边儿了。 中年人身后跟着的两个年轻人,对这一屋子轻慢的中年人的公子哥儿们也有意见,只是不敢开口罢了。 “那你们继续,我就先回去了。”中年人看得出来,这些人对他可没当回事儿,与其自取其辱,不如改个时候再来。 等人走了,肖勇一摔筷子:“好个张家议员啊!来这儿示威,寿星公喝砒霜,他是不是嫌命太长了?” 幸好是他们今天来了,要是他们不来呢?刚子哥是不是就得被个下议院的议员拿捏了? 许思文一听,立刻就想起来为什么看着眼熟了,那个中年人,跟张岚河学长有六分相似的长相。 刚才那个中年人,应该是张家大房从政的那位大伯吧? 下议院的议员,怪不得张家能把持住一半的祈州,还能政商结合的完美无缺。 “你生什么气?思文都没说话呢,你着什么急上什么火啊?”高岩拿了双新筷子给肖勇。 “都老实的吃饭,吃完了出去看看有什么可以伸把手帮忙的,没有就都老实的待着。”许思文脸一板,公子哥儿们反而消停了。 看人老实了,许思文才慢吞吞的道:“来者是客,该怎么招待怎么招待,反正,他跟咱们也没关系。” “对!这话说的有理!”高岩乐呵呵的拿眼睛扫了一圈儿,所有人都点头,表示认同。 肖勇看了看许思文,跟高岩小声儿的嘀咕:“我勒个去!思文这话说的太绝了,没有关系!四个字儿就把老张家踢出了圈子外,以后老张家的小一辈儿,可就再也无法融进来啦!” “你舍不得?” “怎么说话呢?” “那你是个什么意思?” “他们家本来就在圈子外,一个劲儿的想要钻进来,以前进不来,以后也别想再进了。” “这还差不多。” 许思文眉眼低垂,安静的继续吃饭,但是他们这一桌的人太明显,很多人都注意着呢。 这些公子哥儿们是来撑场子的,所以根本就没去雅间,就大马金刀的坐在了大厅里用餐,偏偏能过来打招呼攀关系的人很少,这种场合可不敢随意搭讪,没看这些少爷们的态度吗?想要攀关系,也不急于一时。 他们如此做,就是表明了态度,为了震慑那些心怀不轨的人。 高岩他们说话也不压低音量,许思文说话更是用平常的态度,以至于那句话,来的客人,八成以上都听到了。 惊讶张家的不识时务,更惊讶的是公子哥儿们竟然如此听许思文的话,再看看为首的高岩跟肖勇,想一下前几日的传闻,擅长脑补的人已经开始扒拉起心里的小算盘了。 倒是张家的来人,脸色可真是难看到了极点…… 163彪悍的胡美 “爸,没看到张岚河。”他们能来,仗着的是张岚河跟许思文的关系,觉得要是有张岚河在,许思文也不能多为难他们,可到了地方找了好几圈儿,愣是没看到张岚河的影子。 “哪个是许思文啊?”女孩子也找了半天,愣是不知道哪个是目标。 “刚才吃饭的那桌里,有一个就是许思文,只是没怎么看清楚。”中年人,也就是张岚河的大伯张云天,阴沉着脸,心里苦苦思索着对策。 张家这次是真的出错了招儿,本以为对方没什么名气又没有靠山,谁知道事情会发展到如今的地步? 张岚河那个臭小子倒是好运气,都跟张家断了关系,连户口都独立了出去,还能跟着许思文攀上高老先生。 “回去再说,先吃饭。”已经有人对他们频频侧目了,张云天不想被人看笑话,当务之急是要先稳住张家的脸面。 张云天光顾着想这些了,没有注意到身边儿子和女儿脸上的神情,以至于…… 东北虎大酒店恢复了正常,且更上一层楼,东北虎在京的公司也恢复了过来,许思文的事情也办完了,虽然到现在为止,许思文一点儿都没弄明白到底怎么解决的,可他也想不明白,那些东西太复杂,不适合他,当然,也不适合武庆刚。 因为马上就要走了,高岩他们找不到张岚河,就只好给武庆刚和许思文饯别。 地点选在了东北虎大酒店。 “给俺们两口子送行,干啥还选在俺家馆子里啊?” “这不是前再次都丢人现眼了吗?这次干脆就这儿了,绝对不带出意外的!” 要说高岩也是心寒,肖勇跟一帮子玩儿的好的死党商量了半天,高岩出于谨慎,挨着个儿的挑选,然后提出了一大堆不妥当的地方,最后扒拉来扒拉去,愣是没有合适的地方! 还是一个急脾气的发小爆发了,说这也不行那也不成,干脆就去东北虎大酒店,他们自己家的地盘,不会不合适。 于是就都来了东北虎大酒店。 武庆刚无奈,只好让这帮小子们在他的地盘上横行霸道,整了三大桌的好吃好喝摆起来,武庆刚端着酒杯跟许思文一起致辞:“啥也不说了,以后咱处着看!” “刚子哥你可真省事儿!” 大家都端着一口气儿听着呢,结果武庆刚一句话就完事儿了,许思文只是笑着喝了杯果酒,害的他们一时适应不来,落差太大好别扭! 这次行程圆满结束,其实许思文到现在还没闹明白呢,就被武庆刚打包带回了兰州城,京城这地方水太深,他们俩一来就被没顶了。 武庆刚没告诉许思文他在这段日子里都干了什么,不过许思文能阴差阳错的拜个帝师,也是好福气。 回到了兰州城,许思文感觉空气都新鲜了不少,再也没有京师那种富丽堂皇的压抑,也没有面对那些人的小心翼翼。 使得整个人都放松了。 “还是家里好啊!”许思文一边收拾东西一边感叹不已,在外面也就十天的时间,感觉跟过了十年一样忧郁。 武庆刚没说什么,可看他光着膀子就穿个大裤衩子满地的乱窜,可见在京师的时候,整天的板正样儿,也把他给憋坏了。 等第二天回到公司后,感觉好极了! 武庆刚咋咋呼呼的要请大家伙儿吃饭喝酒,理由可充足了:“这回咱们也算是渡过一次难关,还给咱公司扒拉了不少的钱,俺不吃独食儿,大家伙儿一起去聚个餐!” “我们想吃海鲜大餐!”梅景他们被召回来才一天,刚刚打了个表格出来,就有胆子起哄要吃大餐,他们是生气的,本来正是关键的时候,突然被打乱了步骤,许思文一去十天,他们也在家里宅了十天。 “海鲜大餐!”有人带头就有人帮腔,东北虎的人吧,还真没怎么吃过海鲜。 他们几乎都咱家乡菜,很少吃外食。 “成!那就海鲜!”武庆刚好说话,想嘱啥吃啥。 海鲜兰州城并不生产,但是也有两个特别有名的海鲜食府,食材新鲜风味地道。 就是价格贵了些。 两家公司的人加起来小溜儿四五十个,去掉值班留守的和外出不能去的,以及海鲜过敏的。 武庆刚包了一个宴会厅,全都是自己人,倒也不用装着端着,连许思文都端着果汁儿,大摇大摆的跟人家喝白酒的干杯去了。 “思文哥你这可不对啊!我们这都白的,你整了个带色儿的端着碰杯干,太欺负人了吧?” “那你喝不喝?”许思文笑眯眯的端着果汁儿明目张胆的欺负武庆刚的一干小弟们。 “喝!”这个字儿说的咬牙切齿,逗笑了一桌子的大老爷们儿。 同样是喝果汁儿,许思文就觉得跟他们喝味道特别好,可在京师的时候,跟那帮子公子哥儿们喝,总感觉不搭调儿。 一帮人也算是熟悉了,如今都知道两家的老板是一个户口本上的户主,倒是彼此都不客气,你来我往的,许思文这边的同事们根本喝不过东北虎那帮酒桶,被灌趴下不少人,倒是武庆刚跟这帮子铁哥们儿喝了痛快。 许思文看得出武庆刚这是压抑过后的放松,所以也不敢说不让他喝,不过武庆刚自己心里有数儿,喝归喝,但是不放开了搂,醉不了。 这个海鲜食府吃饭的人不少,有的听说了东北虎在开酒宴,还会过来打个招呼,现在的兰州,谁不知道东北虎靠山硬啊! 连京师的议员都敢顶着干,还能毫发无损,对方不管能不能偃旗息鼓,光是这份底气,就足够让兰州的商家们对东北虎另眼相看了。 许思文喝的果汁儿多了,跑了趟洗手间,回来的路上,路过盆景小树林的时候,听到里面有些动静,许思文平时不好奇,不过动静挺大,他就瞄了一眼,是个喝醉了的青年,扯着一个小姑娘不撒手,小姑娘很暴躁,对着醉汉拳打脚踢:“敢拉扯老娘,老娘让你知道知道老娘的厉害!” “你、你要是、是不听话,我饶不了你!”青年喝的眼珠子都通红了,狠厉的样子吓了小姑娘一跳。 “嘛逼的老娘还饶不了你呢!”小姑娘吓了一跳后,立刻炸庙儿了,上手就挠了起来,跟只小野猫儿似的。 许思文听着这小姑娘说话的声音耳熟,走过去一瞧:“胡美?你怎么在这儿?” 胡美,VT大厦前台接待员。 小姑娘别看文文静静的一脸淑女样儿,急起来比汉子还猛,纯血统的东北虎妞儿,每天进进出出路过大厅的时候,都能听到她那跟长相和身材极不相称的豪爽笑声儿。 “思文哥!”胡美一看许思文,还有些不好意思,但是下脚一点儿不含糊,直接把醉鬼给踹翻在地。 许思文:“……!” “没事儿了,思文哥,你这是要回去吧?一起走!一起走!”胡美笑眯眯的走到许思文身边,一眼都没看在地上哼哼唧唧的醉鬼。 她没去拉扯许思文,公司里不成文的默契,对武庆刚跟许思文这俩位,尽量能不有身体接触就不接触,以免犯了忌讳。 “回去!回去!听说还有个蟹黄汤包没上来呢,现蒸的可好吃了……不过你东北人,没吃过那个汤包,记得先戳个窟窿……”许思文看小姑娘没事儿人一样,他也不去搭理那个醉鬼,活该被小姑娘踹翻,喝醉了不知道老实点儿,还敢随便拉扯女孩子,酒后失德!酒后失德啊! 一个小插曲,回去后,胡美倒是没心理阴影的该吃吃该喝喝,还把这件事情当成英勇事迹,学给女同事们听,男同事们都被吓坏了,轻易不敢去招惹如此彪悍的小虎妞儿。 也有不怕事儿大的,例如武庆刚,一边听许思文说,一边学着媳妇儿的样子吃汤包,等许思文说了之后,这家伙坐不住了,带头人就往外跑。 “哎?你们干什么去?”许思文拉都拉不住。 “去看看那丫挺的死了没?!”武庆刚看热闹太积极,带头人就跑了出去,许思文不放心,也跟了出去。 结果刚到地方,看到那个醉鬼邋里邋遢的被服务生给扶了起来,人已经彻底的老实了,八成是酒精喝了太多扛不住了,人已经昏睡了过去,但是长相倒是让人看了个清楚,还特么的挺俊俏! 这事儿就当成了个意外事件,大家伙儿乐了一阵也就过去了,晚上许思文还跟武庆刚说呢。 “我觉得前台的胡美还真厉害,你说她一个小丫头,怎么就真的敢朝那个醉鬼上手挠啊?”这事儿换成许思文,他都不敢保证自己有那个勇气跟个醉鬼手挠把抓加脚踹,毕竟喝醉了的人,什么事儿干不出来啊? “不挠他还惯着他?跟他说,挠他就算对了,没挠成个血葫芦儿算他走点儿!闺女儿在外边不厉害点儿,便宜都让人占去了。” “那就不怕胡美吃亏啊?”许思文在乎的是这个,万一小姑娘吃亏了,被人打了呢? “吃亏就找回来呗!”武庆刚护短的性子上来了:“以后谁敢朝咱们家的人伸爪子,肋巴扇儿削断喽!” 当时许思文没在意,后来武庆刚真的削断了别人的肋巴扇儿…… 164走错地方了 半个月后,张岚河总算是回来了,满面红光,身后依然跟着百里瀚漠。 他一回来还没等跟许思文多亲近呢,许思文就将公司直接丢给他来管,自己钻进了技术部,就不打算浪费时间了。 技术部那块儿,是张岚河的禁地,他可不敢随意进去打扰。 倒是许家集那边,如今已经开始动工,武庆刚带着许思文回去过两次,看了看情况不错,尤其是武庆刚还跟许思文打商量:“你看在京师那会儿跟人较劲,整天的空运来空运去,虽然说羊毛出在羊身上,可价格在这块儿估计还是太贵,要是能在许家集这噶哒直接上货,是不是能省点儿?” “你要在许家集这边设立供货源地?”许思文惊讶的是武庆刚竟然打得将东北虎百货弄成一个模式。 京师能卖的上价格的东西,在外地不一定能行得通,京师那边的动静闹的那么大,别人为什么不模仿?因为模仿的代价太高昂,另一个原因就是不是所有的地方都能适用那一套模式。 “有这个打算,没有自己的特色根本站不住脚,而且都在东北空运过来的话,太麻烦,花钱多,而且老家那边东西出产有限,专门供京师的还成,要多兰州就不行了,反正都是要找个地方培育货源,不如就许家集吧,那地方挺好,山清水秀的,离的还近。” “还离得近?” “比起东北那边儿,还离得不近?” “那你找我爸去说吧。” “那是咱爸!”武庆刚自打跟许思文在许家集摆了酒席后,就开始管许昌叫“爸”了,许昌一开始总是很别扭,可架不住武庆刚脸皮厚人勤快,时间长了许昌自己都觉得自己我了半个儿子。 尤其武庆刚这事儿吧,说起来,还是造福许家集呢,于是武庆刚一说完,许昌就带着他去找了镇长,许家集是一个镇的规模,自然最大的官儿就是镇长,不过因为许氏族人太多,这镇长一职也就都是姓许的担任,没办法,外姓人干不了这活儿。 许思文特意跑去小学那边看了工程进度,发现进度缓慢! “慢怎么了?”许嘉文竟然很满意的样子:“慢工出细活!” “那也不能太慢了吧?”许思文看着才起了个小垛子的小学校园半天都没法儿说话,他听说都开工一个月了,怎么连个围墙都没起来? “盖房子要打地基,砌围墙也要打墙基,越结实的基础打的时间越长,就这样的,抗震十级,知道吗?”许嘉文为了这事儿,连暑假都没休息,一直跟着工程队见天儿的看着人家打基础。 现在许嘉文已经快成半个工程师了,虽然是自觉的那种半吊子的工程师,可好歹他现在一般人糊弄不住呢,买个水泥还知道看标号了! “哦。”许思文被许嘉文给镇住了,他哥好厉害,这东西都懂,话说他都不是很清楚…… 既然许嘉文都没意见了,许思文就更不会有意见了,许嘉文带着他弟弟溜了一圈儿,看遍了公益事业单位给划的几个建筑工地,许思文暗中察看了一下,发现没什么问题,也就放心了。 武庆刚那边马不停蹄的规划了起来,等成功将京师模式开展到兰州后,反响十分热烈。 兰州的消费水平是没有京师那么高,可同样的兰州的费用也额没有京师那么高,一起拉平下来,兰州这边的人也能接受得了东北虎那特别方式售出的东西。 武庆刚高兴了,拉着媳妇儿又把公司里的一干人等拽到了个新成立的娱乐城,是个合作伙伴新开的,也算是捧场了,包了娱乐在的中型音乐厅,自助餐,唱歌随意,还配了个乐队。 这些人哪会唱什么歌儿啊? 嗓子好的根本就没有,鬼哭狼嚎倒遍地都是,一大群人也为了他们能在兰州别开生面的扬名了一次而高兴,连带着河文软件的人都跟着蹦哒了起来,谁让东北虎的软件就是用的他们公司的呢。 因为很久没有跟大家一起开心玩乐了,张岚河终于甩掉了背后灵一样的百里瀚漠,跟梅景他们一起疯闹。 中场休息的时候,音乐停了下来,各色美食流水一样摆放在了餐台上,张岚河端了个盘子上蹿下跳的找他喜欢吃的东西,许思文坏心眼儿的给武庆刚的餐盘里夹了两块苦瓜炒鸡蛋里的鸡蛋,没夹苦瓜是怕被武庆刚发觉。 谁让武庆刚已经啃了一个鸡腿儿吃了两个烤生蚝造了三个炸鹌鹑,喝了点儿烧刀子,愣是没吃一口青菜呢。 这些人正嗨皮的时候,门再一次被推开了,本来以为是服务人员,结果大家伙儿一抬头,全都有些傻眼。 进来的是一男一女。 男的挺年轻,长相略眼熟,穿的西装革履,一身正装跟要参加大会似的,尤其鼻梁上架着一副金色边框的眼镜,架势十足气势鼎盛,这副模样瞬间就让人想起敢一个词儿:衣冠禽兽。 女的很漂亮,脸上画着精致儿妖娆的妆容,穿着一身黑色紧身的小礼服,胸口别着火红的玫瑰花,头上带着蕾丝小礼帽,手上是蕾丝的手套,脚上穿着一双恨天高的黑色皮鞋,除了烈焰红唇和胸口绽放的玫瑰,合身的黑色,好似融入了这夜色里,偏偏那两点绝色太耀眼,使得整个人被点缀出了极致的妩媚与风情。 许思文看了看来人,再看了看自己这边,武庆刚穿着的是他给选的工字背心儿和大裤衩儿,他自己则是半袖衬衫九分裤,还都是亚麻质地的,脚下踩了一双茅草编制的凉鞋,这种凉鞋因为是茅草编制的,不似皮鞋那么捂汗烧脚。 东北虎的员工基本上都跟武庆刚一个打扮,要不是因为在外面,他们更喜欢光着膀子;而许思文这边也差不多,技术宅们的品味你就不要有所期待了,许思文这样知道讲究的技术宅太稀少。 女员工们也差不多都穿着随意,根本没人穿职业装,连老板都休闲款儿,你穿个职业装,膈应人不? 门口站着的俩人,不论是穿着还是打扮,跟大家一对比,反差太大了,就跟落到了鸡窝里的凤凰一样格格不入。 其实进来的俩人也有些发懵,他们是打听到东北虎在这里举办晚宴才过来的,虽然没有请帖什么的,可也顺利的找到了地方,进门的时候也没人拦着,他们就推门了。 可是看到里面的情形后,他们俩就懵了! 俩人一身的盛装打扮,跟里面明显气场不合啊! 看到很多人都穿着工字背心儿大裤衩子人字拖儿,还有那边那个女人竟然一头乱糟糟的发丝随意的挽在脑后,手里抓着个酱骨头啃的半脸油花儿…… 这跟他们印象中的晚宴差了何止千里? 男人没个绅士的样子;女人更是谈不上淑女;吃的竟然是自助餐,喝的还是白酒和啤酒,红酒瓶子上还有油乎乎的手指印儿! 眼前的一切彻底颠覆了他们俩对晚宴的概念,这到底是个什么会?或者说,这是个会场吗? “你俩干啥?”武庆刚头一个开口,口气不善态度恶劣,因为他见过那个男的。 “我、我们走错地方了!”男的开口都有些没底气,拉着女伴儿转身就走,连门坎儿都没迈。 “切!两个大傻冒!” “哈哈!” “这男的怎么瞅着眼熟呢?” “卧槽!这不是那天被挠花了脸的倒霉蛋儿吗?” “可不是!” 有幸见过的人一想起来,大家伙儿就都想起来了,许思文看了看那两个人,总觉得不太对劲儿。 “好像不太对啊?”许思文坐在武庆刚身边嘀嘀咕咕。 “咋了?” “那两个人不像是走错地方了,倒像是被吓着了。” “管他呢,再来轰出去,小嘎巴死的敢撩骚公司里的大姑娘们,没削他都算他走点儿了。” “嗯,咱们让公司里的人结伴走,别再一个小姑娘的就敢出去溜达了,万一真遇到什么事情,后悔都来不及。” 许思文的提议,第二天就被武庆刚口头宣布下来,连带着张岚河也跟风了一把,三人或以上者同行,绝不能少于三人,虽然这要求龟毛了些,不过大家都知道,那天胡美的事情,倒是对公司这么注意他们员工的人身安全,很是暖心。 武庆刚大大咧咧,很快就将这件事情抛之脑后,倒是许思文一直惦记着,有的时候想起来,还琢磨一番,可问题琢磨不明白,反倒让他纠结不已了。 有天武庆刚又被拉出去充当吉祥物,许思文想起别墅里还有些东西没带来公司,就自己开车回去拿,一路上都挺顺利,就是在一个十字路口等红灯的时候,一个女孩子突然跑了过来敲许思文的车窗,示意许思文拉下车窗。 但是许思文只是淡淡的瞄了她一眼,愣是没搭理! 在黄灯亮起来的时候,他就挂了车档,可以走的时候,一踩油门儿直接走了! 剩下站在路边的女孩子目瞪口呆! “岚湘,怎么样?”电话那头的人,问的很急切。 “没怎么样!那个王八蛋连车窗都没下,直接开车走人了!”女孩子一脸的怒气冲冲对着手机喷火:“我觉得是我走错地方了,这里是不是二次元空间啊?我这么个大美女,他眼睛瘸了没看见?” 165美女送上门 许思文乐颠颠儿的给武庆刚发了个短信,说了他的遭遇,然后特别得意的跟武庆刚显摆:“那个女人以为我不认识她?不就是那天走错地方的人吗?还跟我这儿装大瓣蒜!” 是的,许思文之所以走的那么干脆利落,就是因为认出了这个女人,或者说,是女孩子? 今天打扮的很清纯,跟个大学生似的,文质彬彬一看就挺有教养的样子,可惜,许思文却透过她的外表看到了她的本质。 要想求助的话,街上车上多得走,不一定非要选择他,而且许思文的车子是他原来自己买的,根本不是多么高级的东西,普通到汇集在车流里不特意看车牌都认不出来,一身名牌服饰,就算是找人帮忙也得找个有实力的吧? 许思文前面可是十几辆车子,有跟他一样的普通轿车,更有一辆突出的悍马越野,还有一辆牧马人,而他车子的后面排着的是奥迪跟沃尔沃,再往后不乏有跟许思文的车子一样的存在。 这么长一溜儿的车子,选谁不好一来就直奔他,说是巧合,有人信吗?反正许思文是不信的。 “你眼神儿真好使,还能看出来呢?俺都忘记那女的啥模样儿了!”武庆刚给媳妇儿回了个短信,酸溜溜的跟山西老陈醋似的,隔着老远儿,许思文都能闻到那股子味道了。 “嘿嘿嘿……!”许思文被武大老板逗乐了,美滋滋的给回了个万用词汇,就把这事儿丢脑后去了,他以为自己已经表现的很明显了,那女的也该退回去了。 但是他忘记了,武庆刚的这个短信里说的话。 武庆刚应酬多,很多地方他去了也就是坐一下,摆个态度出来,不一定非要喝酒唱歌跳舞什么的,不过一些地方哪怕武庆刚就是一走一过,也会遇到一些意外。 例如现在,武庆刚只是出来应酬一下,喝了一杯酒,意思意思,他就可是走了,跟冯晋臣他们公开后,他是开着车子回了别墅的,因为许思文回别墅了,他媳妇儿在哪儿他就回哪儿。 俩人商量着明天回许家集,过七夕和盂兰节,东北不过这俩节日的,可南方过的多,七夕还好些,盂兰节却是必须是过的,尤其是许家集这样很传统的老镇故居。 此时夜晚已经降临,这条街道是有名的歌舞大街,道路两边都是舞厅夜总会,夜猫子们的天堂。 白天不热闹,晚上都堵车。 武庆刚抄了个近道,从一片灯火辉煌的高楼大厦的背后穿过,以避开正面的车流。 结果就在这个背人的地方,遇上了事儿。 一个打扮的妖里妖气的女孩子,被两个男青年拉着不放,那女孩子挣扎的厉害,可是两个男青年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脑袋上染的花花绿绿的跟花坛子似的。 武庆刚也看得出来,这女的男的都不是好东西,可是遇见了也不能当看不见啊! 没下车,他怕自己一个不好吃挂落儿,他只是摇下了车窗,打开了大灯照着他们三个:“干啥呢干啥呢?再不松开报警了啊!” 本来这地方背静人少也昏暗,一下子让人照了个千毫毕现不说,还扬言要报警,这就让心虚的俩个男的不得劲儿了。 “你少多管闲事!” “赶紧走吧你啊!” “不要!”女孩子倒是挣扎的更厉害了:“你们敢动我一下试试,我哥一定会杀了你们!”然后朝武庆刚的方向大声呼救:“你快报警!别怕他们俩!” 那俩男的在这块儿混久了,听女孩子这么一说,心里就有些顾忌,一般的女孩子不会动不动就把打呀杀呀的挂在嘴边儿,而且这女孩子说话的口音也不是本地的,万一真是个动不得的,他们俩也怕得罪人。 武庆刚一翻白眼儿,人家俩人他一个,他倒是能干仗,也打得过,可他凭啥要替人出头啊? 这女的又不是他啥人。 “你俩大老爷们儿的跟个小丫头片子撕吧啥?要是再不滚犊子俺可开车撞过去了!”武庆刚不想下车,附近谁知道有没有他们的同伙儿啊?好欣能碾几个钉? 他这车子贼拉抗揍,他才不傻了吧唧的一个人出去呢。 武庆刚一踩油门儿就真的直直的撞了过去,那俩男的一看车真过来了,吓的赶紧松手,扭头就跑了。 女孩子得救了,可却是掐腰指着俩男的骂了个痛快,期间用词让武庆刚大开眼界啊! 不过武庆刚看她骂完了转过来奔他来了,立刻升起了车窗,一踩油门儿赶紧走,省的被人贴上撕不下来。 女孩子一看人走了,特别不乐意,眯着眼睛就着灯光记住了武庆刚的车牌号。 回去后,武庆刚还当笑话给许思文说了一通,最后跟许思文咋舌道:“俺听着都替那闺女脸红,你说她小时候她妈是不是给她用尿布擦的嘴啊?啥话都敢往出勒勒,都不知道害臊!” “这种没素质的人你以后少搭理,也幸好你还有个心眼儿,没下车跟他们拉扯,要真打起来,你可咋办?”许思文听了武庆刚的描述就知道肯定是些不好的东西,那地方灯红酒绿,什么龌龊事儿都有可能发生。 “嗯嗯!俺也不是啥烂好人呢,赶上了也不会脑抽的下去逞能。” 说自己不是烂好人的武庆刚,第三天就自打嘴巴了。 门卫来了电话,说有一位小姐来找武庆刚,虽然没有预约,可那位小姐很执着,已经在门口站了半天! “她罚站她的,关俺几吧毛事儿?”武庆刚现在是最讨厌被女人缠上来,他跟媳妇儿这都结婚了咋还老是有人找他搞破鞋呢?太欺负人了! 可是来的这位小姐,真的很“耀眼”! 薄薄的真丝布料做成的裹胸包臀连衣裙,身材性感火辣,长相妩媚动人,时尚前卫的发型,修剪精致的指甲,坐着一辆敞篷跑车,一打开车门,就伸出一十二厘米的高跟凉鞋! 别说门卫了,就是过路的人都被她吸引了,好多人围观啊! 这就是美女效应啊! 换了别人,门卫直接撵走不解释,可现在撵人那些围观的还直吹口哨,还起哄! 那女的也是个绝的,一来就非要进去见武庆刚,门卫解释了一下,根本就听不懂人话一样。 “乐意看热闹就看吧,又不是纸糊的还怕人瞅?反正也不会少块肉!”武庆刚说完就“啪叽”挂了电话。 反正他也不出门,外面爱等等去吧! 武庆刚丝毫没有怜香惜玉的意思,许思文还不知道这事儿 呢,但是他们俩就住在楼上,平时不回别墅,也就轻易的不出大门。 大门口聚集了不少看美女的看热闹的人群,那女的也是个张狂的人,愣是在底下等到了天黑,也没见武庆刚出来,气的直跺脚,可她一跺脚,就有人吹口哨! 为什么? 裙子太短了! 胸口直颤悠! 几个门卫面红耳赤的低着头,心里都盼着让这个妖精赶紧走,在他们大门口有这么一个女人,也太伤风败俗啦! 武庆刚以为事情完了就过去了呢,许思文还是在第三天的时候,知道了。 “你说,门口有人找武庆刚,一连来了好几天?” “对!还是个大美女!” “大美女?” “可不嘛!听说身材特别火辣!性感撩人!” “你去看过了?” “看过了,今天早上来的时候见着了,还想趁着开门的时候进来呢,结果被门卫给堵了回去,差一点儿撞到人门卫的身上去!”张岚河一想到那个女的样子,就忍不住幸灾乐祸:“打扮的跟玛丽莲梦露似的,想要勾引你家那位吧?” “我去找他问个清楚!”许思文起身就去了武庆刚的办公室。 私底下所有人都在打赌,赌几天时间能解决楼下那送上门来的烂桃花。 武庆刚正在看施工设计图,是东北虎在这边承建的第一个大工程,投标就花了一千万,全套下来预算是四千万,不过利润也很高,能净赚三千万到四千万。 门被人一脚踹开了,声音大的武庆刚就算是耳朵不好使也能听到的动静。 “媳妇儿?”武庆刚一抬头,就看到许思文风风火火的走进来,气势汹汹的瞪着他。 “楼下来了个疯婆子,找你的,你不去看一眼?”许思文对武庆刚无缘无故惹了个性感尤物回来,特别的生气,都说过了让他注意些个,怎么还招了人上门? “啊?”武庆刚被说的丈二金刚摸不到头脑:“都啥跟啥呀?俺咋不知道呢?” “你自己给门卫打电话问吧!”许思文想了想,不让武庆刚下去,就电话联系好了。 “哦哦!”武庆刚赶紧给门卫扒拉了个电话过去,门卫那头一接起来,武庆刚就噼里啪啦的开问:“咋回事儿?” “老板,那个女的天天来这儿站岗,可多人来看了!”门卫跟武庆刚他们一样还挺保守的,对穿着越来越少的美女是半拉眼珠子都看不上:“她堵着大门口,还好几次想冲进去!” 他们拦人拦的都缩手缩脚,那女的半边儿胸脯都露出来了,害的他们都不敢伸手去碰她…… 166再不离开就放水冲 “媳妇儿,俺真不知道那个小娘们儿是干啥的啊!”武庆刚丢下电话就朝许思文扑了过去,恨不得立刻证明自己是无辜的架势。 他觉得自己简直不能更走背字儿了,人在家中坐,麻烦找上门! “那她怎么就指名道姓的找你?”许思文其实知道武庆刚肯定是无心之失,不过教育不深刻,他就不知道跟人保持距离。 当然,那些正常的距离,许思文相信武庆刚绝对能把握好分寸,可某些时候,不是你把握好分寸,对方就能知道你是什么意思的,很多时候,那些人宁愿装傻充愣,也要往你身上贴。 “俺哪儿知道!”武庆刚跟吃不着肉骨头的大狗一样围着许思文团团转:“这特么的不是找茬儿干仗呢吗!” “你呀!”许思文都被绕来绕去的绕晕乎了:“你自己好好处理吧,现在公司里的人都等着看你的表现呢。” “那你呢?”武庆刚搓着手指头,可怜巴巴的看着许思文,媳妇儿要是不关注,再多的人看热闹又有啥用? “我当然是第一个盯着你的人了!”许思文白了武庆刚一眼,这话还用问? “嘿嘿……媳妇儿你不生气了哦?”武庆刚听了许思文的话立刻就眉开眼笑。 “这就要看你怎么处理了,要是我不满意……”许思文起身走到门口,临出门的时候转头对武庆刚轻轻一笑,霎那间风情无限:“……就去打地铺,吃苦瓜!” 武庆刚:“……!” 许思文心情好好的回来了,全身都在冒着欢快的泡泡,他在公司无聊的要死,偶尔找武庆刚调剂一下生活,也换个好心情。 是的! 大家没有看错! 许思文现在被武庆刚惯的都上天了,他能不知道武庆刚的为人吗?他故意去找武庆刚的茬儿,然后看着武大老虎围着他各种讨好,顺便还能让武大老板记住教训,下次不可再犯! 许思文偶尔调戏一下武大老板,简直有益身心健康啊! 他是心情好了,换武庆刚暴躁了。 武大老板是什么人? 能以一介草根儿出身,把握住偌大的东北虎,能是个简单的吗?即便是个简单的人,也被现实教导的不简单了。 更何况武庆刚本来就不是外表所表现出来的那么老实。 接二连三的被女人骑到脖子上拉屎撒尿,武庆刚大男子主义彻底爆发了出来,抄起电话就直接拨给了安保总经理。 “老板?”安保总经理接起电话还挺惊讶,他们老板平时是不会找安保的,都是他上赶子给老板安排保卫,虽然老板自己不在乎,可他不能不注意,要知道他们可是暗中拦下了不少不怀好意的家伙。 一旦老板出门,他就开始神经紧绷,一直到老板回来,他才算解除警报。 “门卫那里是不是有那个啥,那个喷水的,能喷可老高的那种玩意儿叫啥来着?” “高压水枪,是防爆装置。” “对!”武庆刚一拍桌子:“就是高压水枪!” “高压水枪怎么了?”安保总经理一头雾水,高压水枪这东西是他们一开始就给装上的,除了防爆外还能灭火,一举两得。 就是花费高了些,不过老板有的是钱,他们的要求同意的非常痛快,不过他们也不是白装这个东西,未雨绸缪而已,有备无患么。 “拿着那玩意儿,给俺把门口的小破鞋整走!” 安保总经理:“……?” 武庆刚的命令很、粗、暴! 不过谁让他是老板呢?而且门卫的人也对这位不请自来的小姐十分厌恶,因为这位小姐乍一看是个富家千金,可一张嘴就会变身成小太妹了啊! 有人看她两眼,她就向那个人吐口水;敢有人朝她吹口哨,她就指着人家开骂,什么脏话都能说的出口,骂的对方狗血淋头! 遇到个脾气不好的,俩人儿对着骂,就是没敢动手…… 今天女孩子又来了,越穿越清凉,妆也是越画越妖精,例行公事一样的到门卫的窗口,微微弯下腰,乳沟立刻出现:“您好,我找武庆刚先生,请问可以放我进去吗?” 虽然每天都会被拒绝,不过她不介意每天来都问一遍,正所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水滴石穿,绳锯木断!铁杵也能磨成针…… 门卫低头不去看她:“这位小姐,你已经一连来了三天,我们老板真的不认识你也不会见你,不要再在大门口徘徊了,若是还不听劝告,我们将采取非常手段,请小姐离开。” 话说的硬邦邦,语调都没有起浮,就跟电子机器读音一样。 “呦呦呦!”女孩子将自己的太阳镜卡在了头顶,露出一双画了深蓝色彩妆的大眼睛:“本小姐倒要领教一番,什么是非常手段啊?” 说话一波三折,发嗲发的门卫鸡皮疙瘩一茬一茬的起,心里恼火的要死:既然你不听好人言,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女孩子扭腰摆臀的走到自己的跑车门边儿,看着眼前的大门,想着那天晚上,那个男人的粗吼喝退了两个小流氓,最为重要的是,男人没有携恩图报,更没有被她的魅力所迷惑,一派君子作风,走的时候甚至没有留下姓名。 哦! 多么难得可贵的品质? 张岚湘觉得她遇到了命中注定的罗密欧! 家里让她来兰州新城,借助那个被赶出了家门的同父异母的哥哥的关系,接近许思文,哪怕不能成为一家人,也要让许思文对张家改观。 可是许思文是个什么东西? 在大街上就无视她的存在。 那样的男人她才看不上眼! 武庆刚就不一样了,她见过武庆刚的照片,上面的人气宇轩昂,全身都充满了男人味! 又帮助过她,他们多有缘分? 所以张岚湘一门心思的守在大门口,只要见到武庆刚,她坚信武庆刚会和她一样,对她一见钟情的! 为此,她每天都打扮的漂漂亮亮,力求让武庆刚第一眼就能看到最美丽的自己!”小姐,请你开着车子离开VT大厦范围,不然将以入侵为名进行驱逐!“门卫按照流程,给足了时间和警告,以免事后被人找麻烦。 老板说过的,站在理上,都能可劲儿的作,祸祸了之后,还能不用擦屁股。 正在幻想不已的张岚湘,没有搭理门卫的警告,而且她这两天都来门口,已经有些人是为了专门看她,守在附近了,尤其是一些不正经的人,都色咪咪的…… 门卫终于痛快的丢下了手里的麦克,抄起老早就准备好了的高压水枪,阀门跟前儿的同伴,奋力的扭动了开关。 一条手臂粗细的水流冲天而起! 两个门卫一个水枪,一共是两条水枪同时喷水,水花当空落下,激起叫起无数!”啊!“”呀!“”我擦!“”特么的!“”我勒个去!“ 看热闹的路人,贱兮兮的色狼,甭管是有意还是无意,但凡是聚集在门口,在VT大厦的范围内不听劝阻执意逗留的,全都被高压水枪淋了个湿透! 众人一哄而散,他们只是看个热闹而已,不听劝阻是罪有应得,跟东北虎没理可讲,以前又不是没听说过,东北虎把一个在他们门口闹事的女人直接送进了监狱里。 这样的公司谁敢惹?惹得起吗? 所以他们不敢去争论,生怕自己也被东北虎送进去,自认倒霉的赶紧散了各回各家。 最最倒霉的要数站在门口摆造型的张岚湘了。 衣着很清凉的她,被水一冲,简直曲线毕露! 头型毁了,衣服湿了,脸上的妆也花了,连敞篷跑车里都特么的积水了!”啊!“这声尖叫可比刚才路人们的叫声高端多了,尖锐,高亢,门卫觉得自己的耳膜都要被穿孔了。 张岚湘全身都气的发抖,抬手指着门卫,可看到手指尖儿还在滴水,而门卫手里的水枪已经在冲散了围观者之后,全部掉头对准了她!”再不离开就放水冲了!“门卫觉得特别解气!”你们!你们敢!“张岚湘从小到大都没被人这么对待过! 她不威胁还好,一这么说,门卫更是不客气了,眼看着门阀那边的人已经在拧开关了。 张岚湘一看对方真是不和客气了,赶紧拉开车门坐了进去,无奈发现敞篷跑车根本不挡水啊! 而且坐在驾驶位上,发现车座里都是湿了吧唧的,脚下踩着的都是水,就没一处干爽的!”再不走,放水冲!“门卫一看她上了车子,就知道有效了,吓唬人一样的往前拖了拖水枪。 张岚湘咬牙切齿的启动了车子,幸好她的敞篷跑车不便宜,尽管全身都湿透了,还能打火起步开走。 等她走了,门卫的小伙子们高兴坏了,一个个干劲十足的收起了水龙,这么好了水枪,并且很得瑟的给老板和总经理打了电话邀功请赏。 武庆刚一听麻烦解决了,很大方的给安保部门所有人加了一个月的奖金,没单独给门卫,而是全体都有,武庆刚对安保一直都是最大方的,告诉了财务部给安保们加奖金,挂了电话武庆刚就颠颠儿的去找媳妇儿显摆了,安保们找他这个当老板的邀功请赏,他就去找媳妇儿邀功请赏…… 167武庆刚出了车祸! 武庆刚跟许思文对这个小插曲根本没在意,这段日子兰州新城里也有不少女孩子,以这种方式接近两个人。 两个人尽管已经半公布关系了,可谁让他们的身份太诱人,尤其是许思文,比武庆刚还要受欢迎许多,外界都称呼许思文为“模块之父”,因为他是那个模块程序的创始人,这种可以载入史册的功勋,足够让人忽略掉他的性向。 不过许思文不好接触,比武庆刚还宅的他,能出现的地方就四个,许家集,公司,东北武家大院儿,和这边的别墅。 于是更多的人将目标定成了武庆刚,谁让武大老板会时不时的出来参加个活动呢。 这天武庆刚又被属下们拉出去当吉祥物镇宅之宝用,许思文在公司时捣鼓他的研究成果。 武庆刚一天应酬下来,就想看到媳妇儿好安慰一下自己,不过路上想起来,公司那边好像绿豆没有了,别墅里还有些,就一要方向盘,开车回了别墅去拿绿豆。 这些可都是翠花嫂子给准备的,保证纯天然无污染有机绿色,还很干净的绿豆。 许思文晚饭前没见到武庆刚,给他打电话也没人接,就打给了冯晋臣。”许先生。“”冯总,你们那边结束了吗?“”已经结束了。“”那什么时候回来?刚子的电话怎么不接?“”什么?“冯晋臣一听应付倏的站了起来:”老板回了别墅拿东西,我们分开走了半个小时了!“许思文一听也吓坏了! 半个小时虽然不够别墅到公司一个来回,可若是武庆刚单独走的话,电话也不至于不接啊! 这段路程都是在市区里,大马路上,四周全都是交通的监控摄像头,所以安保那边并没有安排人手看着武庆刚。 冯晋臣带着人找到许思文,许思文正要带着他们出去找武庆刚的时候,兰州交通司来了电话,武庆刚出了车祸! 许思文就觉得脑袋”嗡“的一声响,眼前都发黑了!”他在哪儿?“抢过电话就问,连手都哆嗦了。”朝立总医院!“那边可能经常处理这种问题,知道家里人接到电话后的反应都差不多,一点儿不废话,直接告诉了地址。 许思文丢下电话就往电梯跑,身后呼呼啦啦跟了一大堆的人,冯晋臣一边跑一边冷汗都下来了。 老板要是在他这里出了什么差错,魏延他们会生吃了他! 连酱油和醋都不用蘸! 一路上,许思文都木木的坐着,有可能失去武庆刚的恐惧席卷了他的全身,好似心肺都被撕裂了一般,疼的已经没有了知觉。 那个人怎么会出事儿呢? 他个头那么高,身体那么棒,说话的声音底气十足,喊起号子震天响,还总是动不动就喜欢去工地体验生活…… 不爱吃菜总想着吃肉,还比猫更爱吃鱼,一顿饭能顶他两顿的量…… 早上临走的时候,还喊自己”媳妇儿“的家伙;昨天晚上还折腾自己来着;昨天中午还嚷嚷着要换个凉席的…… 还跟自己说,东北老家那边果树结了果子可以吃了,还有地里的苞米也蹿缨儿了,带他回去吃新鲜的烀苞米,爬树摘果子的…… 又惦记着许家集那边竹林里的秋笋,还想让许妈妈给他腌两缸酸笋的…… 许思文的眼泪无声的流了出来,却死抿着苍白的嘴唇不出声儿,双手握紧的拳头上,骨节都白了车子到了医院门口,许思文下了车腿就软了,幸好旁边站着冯晋臣,扶了他一下,也是因为扶了许思文这一下,冯晋臣才发现许思文全身都软了起来,衣服都被冷汗湿透了,脸色苍白毫血色!”许先生,您放心,老板不会有事儿的!“冯晋臣没有跟许思文坐一辆车里过来,不知道许思文的情况这么糟糕。”我、我要见他!“许思文艰难的只说了这么一句话,仿佛用尽了力气。”好!我这就安排!“关键时刻,到底是素质过硬的冯晋臣头脑清醒些,而且他坚信老板会安然无恙,信心来自于老板的车子可是特质的,许思文只是因为关心则乱,愣是忘了武庆刚的那辆车子可是按照坦克的标准来衡量的,除非直接用炮轰,不然谁也撞不过这啊! 许思文的确是跟冯晋臣想的一样,他压根儿就没想起来武庆刚的那个车子的特殊,而是想到了无数车祸现场,七零八落的汽车残骸,一地的褐约血迹,以及手术台上奄奄一息的爱人。”冯总,老板在三楼手术室!“带来的人很快就打听到了武庆刚的所在。 冯晋臣也顾不得保持距离了,反正在他看来,许先生也不沉,架着许思文一只胳膊,连拉带扯的进了电梯,到了三楼一出电梯门,正好看到旁边的专用电梯推进了蒙着白布的移动床。 许思文当时差一点儿站不住! 正好有两个护士拿着东西往电梯里走,一边走一边感叹:”车撞的太严重了,连身体都压两截儿了,还急救手术什么啊?直接搬太平间去得啦!“”年纪轻轻的舍不得呗!可惜了!“ 许思文心一下子就死了! 疯了一样的抓住身边路过的那个中年护士:”你刚才说,车祸的那个人……人……?“中年护士被许思文突然爆发拉住,捏的胳膊生疼,不过可能是看多了这样失事的家属,体谅的没有生气:就是刚才下去的那个……” 许思文没等她说完,转头就去按电梯,结果电梯已经下去了,他转身就朝安全通道那里疯跑,一阵风一样的到了一楼,可惜,那个专用电梯是下到地下一楼的,然后从地下通道过去太平间。 “太平间在哪儿?”许思文一路抓着人就问,有些人吓的都要找保安来了,以为他是从精神科跑出来的患者。 实在是许思文太吓人了,双眼殷红如血,状若疯狂,手劲儿厅大的样子,怎么看怎么像啊! 不过医院里的病人多,医生护士也不少,他们见的多了,也知道是怎么回事儿,护士门指点了许思文的路,让进医院的人少受了些罪和惊吓。 不过因为许思文是跑着去的,而医务人员则是推着逝者坐的电梯过去的,所以等许思文到了太平间门口,里面已经站了好些人,殡仪员正在给死者做最后的整容,因为是车祸的原因,这遗容就要费事许多,离逝者最近的地方,站着的三个年轻的女孩子哭的稀里哗啦,还有两个男青年也红着眼眶哽咽不已,更有位老人悲呛:“白发人送黑发人啊!” “可以了。”殡仪员打理好了死者遗容,便给盖上了白布。 许思文使出了全身的劲儿往里面挤,不管不顾的扑到了逝者的身上,冰冷的身躯不再炙热如火,许思文整个人,也跟着冷了。 他张了张嘴,肺子里的空气好像太少了些,发出来的声音粗略而低哑:“你说过过陪我过日子,到老了也最爱我的!我也说过,你敢骗我我就咬死你!你为什么骗我?为什么要丢下我一个人!为什么?呜呜……!” 他使劲儿的晃悠着,想把这头东北虎唤醒,不要躺在这里,这里不是睡觉的地方! 从心底嘶吼出的绝望,发自灵魂深处的哀泣,让随后跟过来的冯晋臣等人眼泪都掉了下来。 也许别人觉得老板跟许先生惊世骇俗,可是他们两个人,是真心相爱的,不比任何一对男女夫妻差! “你干什么!”一个女人目前拉扯歇斯底里的许思文,一脸的气愤莫名。 “滚!”许思文头一次对女士动粗,一把就将人给推了个跟头。 “你怎么推人啊你!”另两个女的一看许思文竟然动手,也不光顾着哭了。 “你们都给我滚!滚出去!”许思文对这些不怀好意的女人已经失去了耐心:“他就是死了也是我家的鬼!都给我出去!出去!滚出去!” “你凭什么这么说我们?你又是他什么人?”三个女人不干了,红着眼睛就是不动地方。 “凭我是他爱人!凭我们共有一个户口本!凭我们是两口子,一家人!”哪怕人已经死了,许思文也不要失去武庆刚,哪怕是名字,也不行! 他不是说过吗?活着是他的人,死了是他的鬼! 许思文已经疯魔了。 “不可能!” “不可能!” 两个小青年比三个女人还激动,三个情妇跟来分家产那是绝无可能的,可这个人要是真跟他爸在一个户口本上,那家产岂不是有他的一份? “为什么不可能?”许思文恶狠狠的瞪视否认他跟武庆刚关系的小青年:“我们连婚都结了。他的坟墓里,有我一半的地方!” “我爸结婚为什么我不知道?” “我爸什么时候结婚了?” “你爸?”许思文泪眼朦胧的看着俩小青年:“他可没你们俩这么大的儿子。” “我儿子不可能娶个男人回来,而我不知道!”老人跺着拐杖气呼呼,他儿子虽然不着家,可绝对不会娶了个男媳妇儿而他这个当爹的不知道。 “你爹娘早死了。这辈子,他就没享过什么清福!”许思文泪流成河。 “他跟你结婚?” “他找了个男人结婚?” 老人,小青年和女人们都诧异不已的看着心丧若死的许思文。 冯晋臣觉得不对劲儿! 168这森森的哎哟 “借过!”冯晋臣也硬挤了进去,然后毫不客气的抻爪子扯掉了盖着逝者的白布。 白布下一张大叔脸,不过人到中年,就已经死了,男人最有魅力的年纪。 “大叔身材保持的不错,没有啤酒肚。”冯晋臣没事人儿一样的又把白布盖了回去。 小青年:“……!” 老年人:“……!” 三女人:“……!” 许思文:“……!” “那个,你们继续,我就先告辞了!”许思文在一分钟之后,抹了一把脸上未干的眼泪,然后迅速的飘了出去! 特么的飘了出去啊! 东北虎的人一个个红着眼睛流着眼泪可嘴巴却憋不住笑的护着许思文走出的太平间。 这乌龙闹的也太……! “遭了!”许思文想起里面那个不是武庆刚,那武庆刚呢? “怎么了?”现在众人的神经都绷得紧紧的,一个不好就得断弦儿啊! “快回手术室!”许思文撒丫子就开尥,武庆刚还在手术室里没出来呢! 等一大帮人呼呼啦啦的跑回三楼的手术室,发现手术室的灯都已经灭了,许思文不管不顾的推门冲了进去,发现里面就剩下两位护士在收拾器具和完善记录,还有一位大妈在换垃圾桶。 “哎?你们什么人?谁让你们进来的?快出去出去!这儿一会儿就要消毒杀菌了!” “刚才手术的人呢?”许思文现在迫切想要看到武庆刚。 “在住院陪外科高级病房250床。”护士瞄了一眼手里正在完善的记录本,上面有病人的详细资料。 “谢谢!”这两个字,许思文说的特别诚恳,发自肺腑。 闹的两个小护士脸都红了。 不过许思文说完就跑去了刚得到的地址,冯晋臣立马跟上,现在什么事情都不如尽快见到老板重要。 高级病房环境很好,单人独间,装饰豪华,配着电视电脑卫生间,跟许思文在东北那次生病的待遇差不多,连病床都是双人大床。 武庆刚手臂吊着,仰壳躺在病床上哼哼唧唧,多少年都没住过医院了,去年住医院还是因为媳妇儿感冒了,他去陪床呢。 现在可倒好,自己放平了躺这圪哒,这么半天了连个鬼影子都没见着,啥意思?太不重视他了! 哼哼! 等他回去一定要跟他们好好唠唠嗑儿! 正在哼哼唧唧呢,门就被人大力的推开了,冲进来的人影儿眼熟的不得了! “媳妇儿……呃……!”武庆刚刚刚摆出惊喜的嘴脸,就被扑过来的媳妇儿压住了肚子,呼吸一滞差一点儿被岔气儿! 许思文抱着武庆刚不撒手,埋首在武庆刚的胸口,使劲儿的抱着,勒的武庆刚肋巴骨都疼了。 手下接触到的是温热的身体,耳中听到的是胸腔里沉稳有力的心跳声,鼻腔充满了熟悉的味道,还有那句特别的称呼。 眼泪默默的沁湿的病号服,许思文感觉他将半辈子的眼泪都在这一开流完了。 “媳妇儿?”武庆刚本来已经打了嘴边儿的调侃话语,在感受到了胸口的湿润和温热后,整个人都麻爪儿了! 卧槽! 媳妇儿哭了! 这可咋整啊? 随后跟进来的冯晋臣,看了看老板扎扎着绑了绷带吊起来的双臂,又看了看趴在老板身上默默无声的许思文,抬了一下鼻梁上的眼镜,刚想开口说话,就看到了老板求救的目光,于是冯晋臣做了一个特别符合他一贯作风的举动……他转身就出去了! 就出去了啊! 出去了啊! 还帮忙关上了门! 门外一堆气喘吁吁的人对着他:求解释! “联系交通厅,查事故原因,起草申诉书,去法院上诉!”冯晋臣吩咐了四件事情,连在一起的四件事情,串起来就是为了给武庆刚报仇雪恨! 在他的印象里,老板就算是做错了,开始也必定是对的,所以他不认为事故责任在武庆刚这边,干脆就准备用法律制裁了。 众人相互看了一眼,一哄而散,赶紧办事儿去了,这可是大事,头等大事! 许思文以一种用眼泪淹死你的架势,让武庆刚彻底的没辙儿了,老实了怂了。 “老实交代吧。”痛快哭过一场的许思文,在大悲大喜之后,整个人都升华了,达到了一咱新的境界。 觉得自己以后面对任何事情,都可以平淡的接受了,抗压能力抗变能力杠杠的了。 例如现在,许思文就给自己削了个苹果,一点点的啃着,用眼睛斜睨床上一脸认真反省的武大老板。 让自己闹了乌龙丢了大脸,必须好好交代问题! “媳妇儿啊,这事儿说来话长……” “当家的呀,那你就长话短说……” 武庆刚吓的咽了口口水,老实交代了事情的经过。 事情很简单,起因很奇葩,经过很危险,结果很复杂。 武庆刚用了非常手段叫人拿高压水枪冲走了作妖儿女,就以为天下太平了呢,结果人家是根本就没放弃! 赶上武庆刚独自一人出来,兴奋的尾随在后,看出武庆刚要去的地方,知道那里她肯定进不去,为了防止武庆刚知道之后甩掉她,这位做了个特别大胆的举动。 在十字路口等亮灯的时候,从车队里斜蹿出来,灯亮了后,武庆刚的车子刚启动加速,她就直接撞了上来! 撞一下还不过瘾,特么的撞了好几下! 一直到她那小破车撞碎了前保险杠啊! 武大老板他开始坐在车里都傻眼了! 哪里来的不要命的彪子这么猛这么狠? 但是在撞了两下后,武大老板生气了。 一下是你失误了,两下可能手滑了哈! 可你三下四下不停的燎饬是个啥意思? 真当他没脾气了是吧?当他是属王八的是吧?硬拼硬的谁不敢是咋滴? 武大老板一踩油门儿,你撞俺俺也撞你! 两辆车子跟游乐园里的碰碰车一样,哐哐哐撞的那叫一个欢快啊! 四周被堵住的车主们被吓的连喇叭都不敢按了! 就看那个主动挑衅的小轿车,被个路虎的不认识的款型的车子,给撞成了一堆废铁。 一开始小轿车里的人还挺牛哄哄的傻乐呵,后来就听里面嗷嗷的直喊救命了哇! 等交警们过来了,小轿车的门都特么的是用铁棍橇开的,幸亏车子挺高级,里面的安全气囊将人护的不错,没让伤的太严重。 武庆刚的车子 呢? 彪悍的武大老板座驾,就掉了点儿漆蹭了点儿皮下去,在众人的目瞪口呆中,连保险杠都没出坑儿! 就是吧,里头的武大老板比较倒霉,他光顾着跟人家撞车逞能耐了,忘了车子是挺结实,可他本人还是有血有肉滴人类啊! 相撞时候的震动太大了些,武庆刚又没有及时的保护好自己,结果把两条握着方向盘的胳膊震了个肌肉损伤,幸亏骨骼没什么大问题,好好养着的话,一个星期就可以出院了。 “人家跟你有多大仇恨啊?连自杀都用上了?” “媳妇儿你就知道寒碜俺!”武庆刚可委屈的拉长了脸子:“那死小娘们儿逼了喝的,俺都膈应死了她了!” “噗!”许思文都被武庆刚逗乐了。 “媳妇儿你笑了!”武庆刚傻兮兮的看着重见笑容的许思文,可稀罕可稀罕了。 “我是笑了,可笑了不代表你就没事儿了!”许思文“唰”的一下恢复了原样儿,翻脸比翻书都快。 武庆刚的眼睛都直了! 眼珠子差点儿瞪脱眶! 媳妇儿受刺激大发啦! 许国文吃完了苹果,起身给武庆刚喂了半杯水:“要上洗漱间放水吗?” “不!不用!”武庆刚的大脑袋的特别快。”你好好待着,我给你拿饭去。“许思文轻声细语的说话,还摸了摸武庆刚的头发,硬硬的头茬儿,笑的特别得体! 武庆刚身上的鸡皮疙瘩一茬一茬的往外冒,生长的速度比韭菜都快,心里突突个不停啊! 卧槽了! 媳妇儿被假冒了吧? 还是碰上啥脏东西了? 这还是他武庆刚的文化人媳妇儿吗? 许思文表情轻松愉快的出去给武庆刚张罗吃食了,独留武大老板一个人在病房里风中凌乱不已。 许思文前脚离开病房,不一会儿冯晋臣就到了,进去一看就老板一人儿,忒好了!”老板,这是查出来的东西。“冯晋臣看到老板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双臂,就特别想吐槽,明明只是小小的肌肉挫伤,非要弄的跟胳膊骨折了似的,造型好看么? 武庆刚快速的看了一遍后,气的都笑了:”这特么的还是她有理了是吧?“”对方是个脑残。“冯晋臣也在一开始被气笑容了,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咋个意思啊?“武庆刚往后倚靠了一下。”交通事故,对方的责任,负责一切开销的费用,以及处罚金和扣除驾驶证分数,哦,还有,一位自称是张岚湘小姐的哥哥,叫张岚杰的打电话联系我,说要请您吃饭,当成致歉。“”扯淡!“武庆刚一撇嘴,以前就约过,上到武庆刚,下到扫地的,压根儿就没人搭理姓张的。”要是您愿意的话,可以控告对方蓄意谋杀,因为监控录像都已经拷贝了好几份,里面显示的内容,足以确认对方是蓄谋已久,能致人于死地的举动。 “嗯?”听到这里,武庆刚的眼皮子抬了起来…… 169病号餐 许思文直接开车回了公司,反正公司的休息间里什么设备都有,厨房都是定制的厨具呢。 去东北虎百货买了一大堆东西,不是拎回去的,是用小推车推回去,一路上遇到的人,都问候了武大老板一句。 许思文笑着跟大家说:“他好着呢,对方的车都碎了,他就拉伤了胳膊,没大事儿。” 武大老板的事情,公司里的人多少都有些耳闻,问许思文也只是求证一下,听说老板安然无恙,也就放心了。 “老板平安,万事大吉!”成了公司里的人口头禅,喊了好几天,一直到武庆刚痊愈归来。 许思文带着东西要上楼,张朝阳遇到了,就帮他推东西,看着满车框的食材,张朝阳推了推眼镜:“思文哥,您这是?” “给刚子做病号餐,医院里的不好,营养是有了,口感都没了,还是自己家做的合适。”许思文说的特别真诚,任是谁听了都能感觉到他对武庆刚深深的感情。 “老板跟老板的感情真好!” “将来我也要找个这样的!” 听到的人都羡慕嫉妒,向往不已。 张朝阳没吭声儿,送了许思文回去后,自己也忙去了。 只是过了许久,才有个人想起来:“刚才思文哥推的那一车,都是做菜用的东西吧?” “废话,不做成菜,整一车花花绿绿的看样儿?” “可我扫了一眼,里面好像有苦瓜?还有西兰花?” “呃……?” 众人回忆了一下,当时好像没怎么在意,现在想起来,怎么一车的花花绿绿,没看着个荤腥儿呢?? 许思文又给家里和武家各自打了电话,简略的说了一下,对事故原因轻描淡写,主要是告诉两家人,武庆刚安然无恙。 “他皮糙肉厚的命大,对方咋样儿?”翠花嫂子别听说的不担忧,随后的问话就把自己给卖了。 “这还真不知道,我待会儿去医院给刚子送饭,顺便问问吧,对方没理,交通厅都说了,他们负全责。”许思文被问住了,他光顾着武庆刚了,还真没去打听那个女的死了还是活着还是半死不活。 “刚子咋样儿?”许妈妈听说之后,头一句话就是问的武庆刚怎么样。 “他没事儿,就拉伤了胳膊,养个一星期就能恢复。” “那就好,那就好!只要人没事儿,车子怎么样都无所谓。”许妈妈已经自动在心里否认了车子的完整。 在老太太看来,车祸这种事情,人完好无损就谢天谢地了,车子那必须得坏了啊! 磕掉漆,碎玻璃,翘了钣金什么的,都是可以理解滴! 许思文没跟任何人说他当时的反应,冯晋臣事后也跟人说了,不许议论许思文失态闹乌龙的那遭儿。 两家都打了电话后,许思文就在厨房里面面目狰狞的做出了专门为武大老板设计的病号餐,用了三个四层的保温饭盒装载,拿到医院的时候,好多病人以及病人家属侧目…… 冯晋臣已经离开了,武大老板看到许思文拎了这么多东西进来,还有点儿心疼的嘀咕:“你整的这么多干啥?随便来点儿得了呗?俺又不是啥挑剔人。” “伤筋动骨一百天,你这也是车祸伤着的呢,我可是查了资料才给你做的这些东西,好好养好了,省的有后遗症。”许思文态度温和轻声细语。 武庆刚哆嗦了一下,全身汗毛儿都立正起来,眼神真挚的看着许思文严阵以待。 就看许思文打开了饭盒,清炒苦瓜! 武庆刚看到第一道菜的时候,脸都绿了! 清、炒、苦、瓜! 这回是连个鸡蛋都没啦! 以前还是苦瓜炒鸡蛋呢! 番茄西兰花,黑白菜,木须小角瓜,芹菜粉,红烧莴苣。 六道菜,一碗能看到底的清汤,上面可怜兮兮的飘着三点葱花儿两点油,一片香菜叶子。 最后是两碗白米饭。 “你伤了胳膊,拿不了筷子,我喂你吃。”许思文看到武庆旬纠结的大脸,心里舒爽了,特别贤惠的抄起碗筷伺候武大老板用餐。 “媳妇儿,咱能不这么整人吗?”武庆刚是真纠结了,一点儿荤腥没有不说,还有他最最不想吃的苦瓜! “谁整人了?”许思文一脸正义凛然:“这些东西都对你的恢复有帮助,我可是在超市里挑了半天,都是亲手摘下来的新鲜菜!” 武庆刚感觉自己不是伤了胳膊,是出家了! 因为只有当了和尚的人,才会吃这些东西! “来,先喝汤,老黄瓜吊的清汤,听说对你这样的伤势可有帮助了!”许思文先给武庆刚喂了半碗汤进去。 其实吧,他准备的是老黄瓜籽儿粉,但是他冲完了之后自己都看不过去眼儿子了,更何况是喂给武庆刚喝进肚子里去,于是退而求其次,换成了老黄瓜吊的清汤,也不知道能不能起效。 武庆刚就是胳膊不能动弹,不然他真想捏着鼻子喝进去! 汤喝到嘴里寡淡的还一股子臊了吧唧的老黄瓜种的味儿! “吃饭吃饭!我买的新米煮的。”武庆刚乖乖喝了汤,许思文放下汤碗立刻就拿起了筷子,夹起两片清炒苦瓜,用碗接住滴下来的菜汁,然后递到了武庆刚的嘴边儿。 武庆刚一看,死活不张嘴,可怜兮兮的看着许思文,就差在脑门儿上写“求放过”三个字儿了。 许思文一贯温和而清淡的眼中,飞快闪过一抹笑意。 “张嘴!” 不张嘴! 哟呵!许思文眉毛一扬,敢不听话了这是? 武庆刚坚守底线,紧紧抿着嘴巴,瞪着眼前的苦瓜,看了又看旁边举着碗筷同样坚持喂投的媳妇儿,最后认命的张开嘴巴:“啊!” 许思文立刻往里塞饭菜。 “哎?”武庆刚以一种大无畏的精神,做好了心理准备,吃不下去大不了吐了呗?只要媳妇儿消气就成。 结果吃到嘴巴里的清炒苦瓜并不是那种让他难以忍受的苦涩味道,而是清香中带着一丝丝苦意,大热开的还挺好吃! “哎什么哎?”许思文见他吃下去了,也是摆着晚娘脸喝呼病号了,继续夹了一片木耳两片白菜配饭喂武庆刚:“我都用开水焯了一遍,苦味儿早没了。” “嘿嘿嘿,还是媳妇儿好,知道心疼俺!”武庆刚眉开眼笑了,媳妇儿就是吓唬吓唬他,没那么不讲理。 “就是想让你记住,以后遇到事情,必须要最先告诉我,你知不知道我当时听说你出了车祸,有多着急?”许思文一直没有跟武庆刚说过他当时的心情,不是不想说,而是不想去回忆,那种几乎让人窒息的感觉,他不想再体会了。 “知道!知道!一定记住!”武庆刚享受着媳妇儿的伺候,吃到嘴巴里的饭菜都格外香:“俺想着这不是没啥吗?就都整完了再告儿你,谁知道那个交通厅的二百五认识不俺,俺还没说啥呢,他先到处嚷嚷了一遍,得志小冯找人料理了,不然还不得不着消停啊!” 原来武庆刚在检查之前,根本没想到要进手术室,所以手机还在身边,可是为了安全起见,交通厅赶来处理的人咋呼的厉害,武庆刚的身份又不一般,医院的大夫一致要求武庆刚做好里外全身检查,因为武庆刚说胳膊木了,也就是没有了知觉的意思。 吓的他们赶紧将人推进了手术室,以为胳膊怎么了呢,这都没知觉了可别的神经断了…… 等折腾了一溜十三遭儿,武大老板的伤势普通到都不用住院的地步,还是因为交通厅的那位要求住院观察,说是怕武庆刚有什么后遗症,例如脑震荡什么的…… 很多时候,车祸之后都会伴随一些检查不出来的伤势,在第二天或者第三天才体现出来。 医院也是因为知道这一点,尽管觉得武庆刚很健康,身体很好,可不敢保证真的没有不良反应、后遗症等存在的可能,所以只好将武庆刚安排在高级病房里,反正空着也是空着,还能给医院创收,又不耽误普通病人住院…… “哎,对了,那个撞车的疯子呢?”许思文想起那个疯子他就有一种想要冲上去狂扁她的冲动。 他长这么大,除了庄士仁那个王八蛋之外,还是头一次这么恨一个人,恨不得活撕了她的地步,平时连跟人吵架都没有过的他,真是被人触动了底线。 “谁知道哪儿呢?死一个抬出去死俩个挑出去!敢燎饬就得擎住脊梁骨,不然俺都看不起她!“”怎么?你还想看得起她呀?“”不是,媳妇儿你可别冤枉俺啊!俺这都够走背字儿的了。你说俺是不是流年不利啊?二虎吧唧的艾丽斯,洋吧二正的赵淑婷,现在又来了个得了吧搜的张岚湘,咋啥样的人儿都往俺跟前凑啊?“武庆刚越琢磨武觉得自个儿霉运当头,一边说着吧,他还一边直吧嗒嘴。”您桃花运旺盛呗!“许思文夹了一筷子的苦瓜,直接塞进了武庆刚的嘴巴里,截断了武庆刚吧嗒嘴的声音。”……媳妇儿,给口水喝呗?“武庆刚勉强咽下嘴里的东西,发现这口可比一开始的那口菜苦多了! 赶紧讨口水喝,把嘴里的味道漱下去…… 170狠狠的踩她一脸鞋底印儿 许思文拿了勺子端着汤碗把剩下的汤都给武庆刚喂了下去:“晚上吃点儿就好,你现在不能多做移动,只能躺在床上修养,若是到了明天这个时候,过了二十四小时还没有什么大问题的话,应该就没事儿了。” “为啥非要等那个时候?”武庆刚其实不怎么喜欢在医院待着,媳妇儿给他吃苦瓜,大夫给开药方,护士给他发药片,真是让人喜欢不起来啊! “怕你脑袋有病。”许思文收拾起了餐具,不能让武庆刚多吃了,大晚上的吃的多了他又不能出去遛弯儿,吃得大多容易积食。 许思文晚上一般吃的也少,尤其是现在他还没那个胃口,勉强跟着武庆刚吃的半碗饭。 这还是看成在都是他自己做的饭菜,少油少盐清淡的份上,要是换成武大老板喜欢的那一类型,他估计连半碗饭都吃不下去了。 “你咋就吃了那么点儿啊?都不够大老猫叨一口的。”武庆刚其实也没咋吃饱,不过媳妇儿不喂了,说了为他好,他也就不吃了,反正躺着不让动弹,倒是媳妇儿,吃的也太少了,他好不容易养活的胖了点儿,半天不见咋还减了饭量呢? “我吃不下。”拿着东西进了洗漱间洗刷了个干净。 许思文别看拿得不少,可是里面装的东西不多,虽然还剩了一点儿,不过这么热的开据,尽管有冰箱在,也不想吃剩饭,所以收拾收拾都丢进了垃圾桶,然后提着垃圾袋就出去丢垃圾。 天色正是华灯初上时,倒是白日的温度下降了些许,使许多人出来透口气。 将垃圾丢进垃圾桶,许思文往回走,刚走了几步,就停下了,看着眼前狼狈的女人,眉毛一扬眼神轻蔑:“有事吗?” “你就是许思文吧?”女人,或者说是女孩儿,很年轻的女孩儿,如花似玉的年纪,有着年轻女孩儿特有的张扬和活力,只不过现在的女孩儿有些颓废,好似被狂风暴雨一顿时抽,打蔫了的残花败柳。 “是。”许思文平常随意的应对,好似平常的很的模样儿。 “我叫张岚湘,是张岚河的妹妹。”女孩儿扬起有些青肿的尖下巴,有着青黑色眼圈儿的大眼睛里,得意的一览无遗。 “哦。”许思文还是一个字儿的回应。 女孩儿不乐意了:“你怎么这个态度?” “那我该是个什么态度?”许思文好笑的看着她:“我跟张岚河是同窗校友,这么多年来,从来不知道他还有个妹妹。话说你是他哪个妹妹啊?记得他妈好像就生了他一个孩子。” 张岚湘脸色不好看了,出身是她的硬伤:“我、我是他同父异母的妹妹。” “哦……!”许思文拉长了音,四周走过路过散步的病患和陪同的家属们都侧头看了过来:“原来你就是我学长说的那个私生女啊?竟然都这么大了!” 张岚湘的脸色一下子红了起来,虽然不想承认,但是自从她妈妈带着她跟哥哥踏进了张家的大门开始,他们就不再是私生子女了,可是他们永远都摆脱不了他们真正的出身。 “我、我妈妈已经跟我爸爸结婚了!”张岚湘大声的说,好似声明一般,意图证明她不是私生女。 “知道知道。在我学长高考的时候嘛,你妈带着你跟你哥找上了门,威胁学长的母亲,要是不离婚让出位子,就要带着你们俩去我学长的学校,让所有人都知道,你妈生了你哥跟你,我学长的父亲管不住下半身,在外面包了个小三儿,还生了俩孩子出来。哎?我特别好奇,你哥跟你,算不算是超生啊?有准生证吗?这要是算超生了,还是俩私生子,罚款要罚多少啊?”许思文平时的嘴巴没有这么毒的,可是看到这个伤了武庆刚的罪魁祸首,就这么大摇大摆的站在他的眼前,杀人不犯法,他真的冲上去掐死她了。 等听到这女孩儿自报家门后,许思文就再也管不住自己的怨恨愤怒了,一张嘴噼里啪啦,新仇旧恨,全都涌了上来,十年前就是他们让张岚河难堪,让张妈妈避走海外,发誓永不会再回到这片伤心地。 许思文爆料的狗血,用词逗趣儿很搞笑,骂人不带脏字儿,四周围着看热闹的不少,听到那疑问,竟然还议论了起来,有的说应该是要罚款的;还有的关心起了孩子户口要落在哪儿? 众人七嘴八舌的议论声,以及那张口闭嘴的私生子,小三儿,狐狸精等等词汇,让张岚湘充血的脸慢慢变得苍白。 许思文快意的看着张岚湘,心里总算是舒坦了些。 张岚湘被人议论纷纷,难看的不行,可她不愧是有个小三儿上位的狐狸精亲妈,要说破下线没廉耻,许思文怎么会是她的对手? “许思文!”凄厉哀伤的喊许思文的名字,张岚湘直接就朝许思文跪了下去。 围观众人哗然了! 许思文眼睛一眯! “我是真的喜欢武先生,求求你,让我见他一面吧!”眼泪泛滥成灾一样哗哗哗的流,再配上这一身的狼狈,张岚湘柔弱的样子,让围观的众人声音小了许多:“自从那天他救了我,我就对他一见钟情了,我知道你们两个是一对,可是我只想当面对他道谢,见他一面就好,我会永远将他记在心里。” 围观众人再次哗然! 这回他们看的是许思文了。 “你的感谢就是开车去撞他?撞得他都进了手术室?现在还躺在病床上动弹不得?以后还是别救你了,救你还得搭上自己半条命,啧啧啧!”许思文都被气笑了:“明知道我跟他只喜欢彼此,你一个好好的女孩子往前凑什么?还一见钟情?钟情到恨不得杀了他吗?我看人我一见的是他的钱,钟情的是他的财产吧?” 她既然都不要脸了,许思文还替她保留什么自尊啊? 要掀人老底儿,那大家就都别客气,你揭你的我掀我的,反正就是那么一回事呗?武庆刚跟光明正大! 围观众人开始呼朋唤友,这里有好戏看,男的帅,女的靓,倾情演绎真实故事,速来! “我只是想跟他当面道谢,没想到会撞上去!”张岚湘开始哭哭啼啼的博同情,再加上她一身明晃晃的伤痕,把个不谙世事的小女孩子演绎的活灵活现,入骨三分。 她这么一哭诉,许思文反而不急着反驳了,因为他看到几个眼熟的人已经开始行动了,那些人他认识,在东北虎里遇到好几次,每次见到他,他们都只是腼腆的笑一笑,就算是打招呼了;而现在,这些人已经不笑了,犹如猎豹悄无声息的四散开来,布下天罗地网的陷阱,等着猎物入套。 “我去过公司找他的,可是门卫不知道为什么不让我进去,连大门都不让,还拿水枪冲我……呜呜……,许先生,我知道你不喜欢别人靠近武先生,可是我只是想追求一下我的爱情,每一个女孩子都有一个终身难忘的那个人,这是我的权利!”张岚湘叽里呱啦说的比唱的都好听,可惜,这一套,可能她妈对着她爸管用,在外面,是没人吃这一套说辞的,尤其是许思文这样的人。 “原来你早就开始打算了啊?”许思文的声音很大,好似恍然大悟一样的口气:“怪不得不让你进去呢!要是放了你进去,谁知道你会不会突然冲上去袭击武庆刚啊?我也得离你远点儿,你要是暴起伤人可怎么办?” 说着说着,许思文就跟真的怕张岚湘突然袭击一样,连脚下迈的步子都大了不少,四周围观的人跟炸了窝一样,哗的一下子跑出去老远儿,看热闹归看热闹,但是有危险就不一样了,能离多远离多远! 这帮子人一边跑还一边猜:“那女的看着挺好的呀?” “喝醉了的人从来不承认自己喝醉了,脑残的蛇精病也从来不承认自己有病!” “这么危险的人,怎么放出来了?” “就是的!” “谁家的?赶紧抓回去关起来啊!” 许思文步法轻快的回去了,自找羞辱的送上门来,就别怪他狠狠的踩她一脸鞋底印儿。 跪在地上还在投入演戏的哭啼不休的张岚湘有些傻眼,这不对啊! 妈妈不是说,示敌以弱才能让人同情,才能让人伸手主动要帮忙还不要报酬,甚至当年妈妈就是这么做,才让爸爸最终跟他那个原配离了婚,将妈妈迎娶进门,哥哥跟她也可以正大光明的上学了。 而且她在京师里的时候,也是让很多人疼惜着,宠溺着,娇惯着的千金小姐,有的女孩子看不起她,不是照样让她用这一手给折腾了吗?怎么到了兰州就没效果了呢? 就在张岚湘傻眼的时候,张岚杰来了,夜幕下,张岚湘看着这个妹妹凄凄惨惨的样子,别提多心疼了,赶紧扶起她:“你怎么在这儿?不在病床上好好修养,出来干什么?” “哥?”张岚湘看到张岚杰,跟找到了主心骨一样:“哥!你一定要帮我!” “好!好!哥帮你啊!”张岚杰问都不问是什么事儿,就先答应了下来,现在妹妹最重要,可不能出意外,这可是亲妹妹! 将来联姻的话,绝对的助力外援保障。 171整个少女的眼神儿 帅哥美女的组合就是吸引人,刚才跑掉的人回头瞅瞅没危险了,又有回来的趋势。 结果人还没凑上去呢,来了十个警察! 将兄妹俩,围住了! 扣上手铐,带走了! 围观群众,惊呆了! 呼朋唤友,大新闻! 许思文没去关心后续发展,他觉得顺气儿了,就回去看着武庆刚了,现在就算是个天仙站在那儿,他也不会耽误时间,什么都比不上守着活的武庆刚重要。 他一推开门,发现里面有客人。 “怎么不跟我说刚子出事儿了呢?”张岚河一看就风尘仆仆的样子,脸色也不太好,而且有些隐隐生气的意思。 “你怎么来了?”许思文顺手关门,看了看张岚河身后的百里瀚漠,没从面瘫上看出什么。 “我都知道了,你不用瞒我。”张岚河头一次当着外人的面露出苦笑的表情,百里瀚漠突然出手,握住了他的手,但是依然没有说话,可眼中带着的关心,不容错认。 “我,我只是不想让你搀和进来,左右为难。”许思文的确下意识的避过了张岚河,尽管知道张岚河跟张家已经是恩断义绝,可是他也不想逼他非要跟张家站在对立面。 “左右为难?”张岚河嗤笑一声:“你怎么会这么想?我不拆他们的台就不错了,还为难?我一点儿都不为难!” 武庆刚跟许思文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眼中看到了惊诧,他们俩私底下也很默契的绝口不提张岚河。 没想到张岚河自己倒是来了! “你知道吗?这个家伙,竟然是个亲王!”张岚河扯过百里瀚漠来跟许思文显摆,百里瀚漠依然那个表情,只是眼中有些笑意和无奈,任由张岚河对他上下其手的揩油。 “啊?”许思文是真的惊讶,他知道百里瀚漠来历不简单,只是没想到是世袭的亲王。 整个华阳国才有几个世袭的亲王啊?多数都已经被历史淹没变成了尘埃,或是获罪或是绝嗣或是其他,到了现在几乎一巴掌都能数的过来世袭的亲王爵位。 “哎呀!”武庆刚的这惊讶的口气就有点儿假了,要说他以前不知道,恐怕还真有待商榷。 “少装了你!”张岚河不顾武庆刚还是个病号躺在病床上,直愣愣的就拆穿了那层窗户纸。 “嗯?”许思文一瞪武庆刚。 “媳妇儿,俺也是才知道不长时间,这不是也想着找个机会告诉你呢么。” 许思文不跟他计较,等有时间了再说。 “那你现在回来这是?”现在还是先看看张岚河的事情吧。 “我那个当爹的给我打电话了,要我介绍冰块脸给我那个妹妹认识,嗯,还有我那个弟弟,甭管冰块脸喜欢的是男的还是女的,姓张的都给预备下了,保证万无一失!我都怀疑,要不是怕丢人现眼,他都能整出个姓张的人妖送过来让冰块脸挑。” “张先生失望了,张岚湘没看上百里瀚漠,他看上了我家的武大老板,为此,恨不得开车撞死武大老板呢!” “噗嗤!”张岚河一看许思文那一脸醋样儿就笑了开来:“哎哟喂!那你可得看好了武大老板,别让哪个小妖精给勾搭跑喽!” “你可闭嘴吧你!少咒俺两句你能咋地啊?”武庆刚一个劲儿的喊冤叫屈,还扯上了百里瀚漠:“百里你倒是管管你家的那口子啊?不带这样整人的啊!” 百里瀚漠看了看武庆刚,这是他头一次跟人这样轻松自在的聊天,好吧,虽然都是聊的一些可有可无的东西,不过感觉很新鲜,所以他只是微微弯了一下嘴角:“不管,他喜欢怎样就怎样,只要开心就好。” 我勒个去! 武庆刚跟许思文惊呆了! 这是他们一起听到的百里瀚漠说的最长最有人情味儿的一句话了,整整十六个字啊! 还带着一点点表情,还有那宠溺的口气! 张岚河被许思文跟武庆刚的反应闹了个大红脸,把百里瀚漠弄去坐在沙发上,自己背着百里瀚漠不去看冰块脸,对着许思文跟武庆刚很正儿八经的跟他们表态:“你们不用看我的面子,该怎么办就怎么办,最好把那老东西办到大牢里去我才高兴呢!” “妥了!”武庆刚一晃悠大脚丫子:“有你这句话,俺就放开了搂,不过说实话,你那老爸还真不咋地,整个一老不正经。” 武庆刚从许思文那里知道了张岚河家的糟心事儿,对张岚河还能活的这么齐整,都觉得张岚河是心胸宽广了,换成他武庆刚,早给老破鞋把嘎拉哈都倒腾出来了。 张岚河回公司待着,轻易不出门,因为大厦那边轻易进不来人,门卫也很严谨,有吃有喝有娱乐,自给自足没问题。 许思文拉着张岚河,小声儿的跟他嘀咕一些话,安慰安慰他,再怎么说,被亲生父亲这样对待,张岚河心再大,也会不舒服。 他们俩是前头走着的,百里瀚漠在身后跟着,临出门前,武庆刚跟百里瀚漠对视一眼,两个人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狠厉。 送走了张岚河跟百里瀚漠,许思文回来铺床准备休息,武庆刚动弹不了,就只能张嘴眼许思文说话唠嗑儿:“二舅哥儿也不是一帆风顺,这人看着挺没心没肺,谁知道心里苦着呢!” “学长人很好的,就因为不愿意多费脑筋,所以总是喜欢犯二,不过性格开朗些也好,要是换了个心思重些的,早得抑郁症了。”许思文抱了自己的床单和被子枕头,全给换了一遍。 武庆刚看着媳妇儿忙碌的样子,心里这个得劲儿啊! 咱现在住院也有陪床的人儿了! 笑着美着呢,脸上就有点儿尴尬了,他想放水了! 想自己去解决,看了眼包成猪肘子样的胳膊,以及胳膊上苏苏麻麻一直没断捻儿的酸痛,他还真不敢胡乱动弹,生怕自己这对好膀子废喽。 “媳妇儿?”吭哧瘪肚半晌,还是不整那些虚头巴脑了,自己媳妇儿客气啥? “怎么了?”许思文正要去给武庆刚打热水洗脚,就被武庆刚给喊住了,一回头就看到武大老板用一种怯怯的少女的眼神看着他! 当时许思文就直眼儿了! 武庆刚人高马大的一大老爷们儿,整个少女眼神儿……! 也、太、违、和、了! 也、太、惊、怵、了! “你干啥整这一出儿?”许思文有种抄起拖把,把武庆刚当成大号苍蝇拍一顿的冲动。 “媳妇儿,俺要尿尿!”武庆刚大脸难得的红了点儿,热了些,嗯,还知道害臊了。 “咳咳!”许思文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咳嗽了半天才顺过来气儿,笑眯眯的看着武庆刚:“你说出来不就好了?干嘛整的怪模怪样的?吓了我一跳。” “嘿嘿嘿……!” 可许思文岂能放过他? 想当初,在东北,武大老板可没少占他便宜! 为什么呢? 因为他发现,自己好像没武庆刚有劲! “媳妇儿,俺就是胳膊不能动弹,又不是腿脚不好,走走走,进去你给俺把个牛牛就成!”武庆刚起先不好意思服软儿,觉得让媳妇儿伺候自己那啥太丢人,可现在看到许思文吃瘪了,那颗坏心眼儿就乱蹦上了。 许思文不服气了! 现在明明应该是他占上风,武大老虎都成了病猫了,怎么还让人给调戏了呢? “好啊!”你慢点儿啊!“许思文不动声色的扶着武大老虎进了洗漱间,门随手就关上了。 不一会儿,就听里面传出来动静。”媳妇儿!你轻溜儿的呗?那是俺身上的玩意儿,不是菜地里的萝卜,别老是拔啊!“武大老板的声音有些委屈。”是吗?你赶紧方便啊?“许思文的声音有些轻颤。 嘘嘘的消声过后……”媳妇儿,俺好了。“”好了?好了怎么还翘着?“”嘿嘿嘿……你说为啥呢?“武庆刚不怀好意的奸笑。”咳咳……!“许思文没吭声儿。”媳妇儿,给解决一下呗?“声音越来越小了。”你都这样了还敢耍坏啊?“声音还挺惊讶,不过自动降低了好几个音量。”俺就震着了膀子而已,又不是整个人都震瘫了,为啥不敢啊?反正你给弄起来了,你就得负责再让咳咳,变回去老实儿的待着!“不高兴了,胡搅蛮缠上了。”你还赖上我了是吧?“有点儿气急败坏。”咋地?就赖上你了!“理直气壮的耍赖。”好好好!我负责还不行么?“咬牙切齿了!”媳妇儿……来……亲一个……嘿嘿……!“得意的笑儿啊得意的笑儿……”啊!“结果乐极生悲,突然嗷嗷叫了一嗓子,门就被推开了…… 许思文从里面出来,脸色绯红但是眼中带着得意,全身都冒着欢快的泡泡儿;反观身后跟着出来的武大老板,夹着大腿迈着小内八儿挪到了床边,慢腾腾的躺好,整个人蔫了吧唧儿。”还敢不敢使坏了?“许思文打理好了后上床,给武庆刚身上盖了薄薄的小被子,大夏天的虽然吹着空调,可也得盖着点儿东西,省得着凉。”不敢了!“武庆刚跟喊口号一样明确表明自己的态度…… 172给俺媳妇儿来一辆 武大老虎被许技术员儿收拾了一顿,彻底萎靡老实了,晚上睡着了之后,这个老实劲儿也就烟消云散了,胳膊上包裹着绷带呢,还一个劲儿的往自个儿怀里扒拉许思文。 他的习惯,晚上睡觉必须搂着媳妇儿。 至于大夏天的热不热? 媳妇儿身上凉凉的,搂着特别得劲儿! 许思文也习惯了被搂着睡觉,以前自己一个人的时候没什么感觉,可是后来被武庆刚养成了习惯,没人抱着自己他还有点儿失眠呢。 可能是今天心情起伏太大,晚上睡觉的时候,也睡的不慎安稳,半梦半醒的让人记不住到底做了什么梦,还是没有做梦只是睡眠不好?闹的第二天早上醒过来的许思文,精神萎靡不振,眼下有着淡淡的黑眼圈儿。 “媳妇儿?媳妇儿你咋啦?昨晚没睡好?”武庆刚手臂不能动,就用大脑袋拱许思文。 “没怎么睡踏实。”许思文也用脸颊蹭了蹭武大老板。 “睡不踏实的人该是俺吧?你昨天,都捏俺那啥了!把那啥都捏瘪了……”嘀嘀咕咕一副小媳妇儿样儿。 “不是你说的要我负责摆平么?我不是摆平了吗?”提起昨天临睡前的糗事,许思文就忍不住笑。 都受伤了还想使坏,还想让他那什么他,若是平时许思文可能会给武庆刚做,可武庆刚现在还没过引发时间,万一真有什么暗伤的,岂不是得不偿失? 偏偏武庆刚不老实,色心太重,还敢跟他赖赖唧唧,占他的便宜! 许思文一生气,下手狠了点儿,于是,武大老板惨叫了一声,彻底老实了。 “等俺出去了,早晚找你算账!”武庆刚卖萌耍蠢了半天,可是让媳妇儿脸色好看了点儿,有了点儿精神,一高兴,咬了媳妇儿脸蛋子两口。 “撒娇也没用,不出院就老实点儿!”许思文毫不示弱的咬了回去,俩人在床上腻腻呼呼的半天,才打算起来。 “我去给你拿早饭。”起来的时候,许思文也是蔫蔫儿的样子,不过看到武庆刚活蹦乱跳的逗他,心里倒是好受了许多,起码这人是活着的,健康的。 早饭自然不能回公司里去现做,许思文拿了保温饭盒去了医院食堂里买的早饭。 幸好这里是医院的食堂,卫生情况也很让许思文满意,最主要的是,这里吃早饭的人不少,很多还是医院里值班的医生和护士。 要是弄的不干净,医院里的人也不能饶了食堂。 打了两份皮蛋瘦肉粥,武大老虎昨天的晚饭就没吃到肉,今天先给点儿肉末吧,不然许思文真怕他吃不消去闹绝食。 包子买了素馅的四个,馅饼也是互馅的四个,又挑了两份小咸菜和两个茶叶蛋。 装好了之后正要离开窗口回去的时候,身后排队的人在聊天,内容让许思文一下子就感兴趣了。 “哎?这不是昨天在咱们院里的那俩人吗?”一位中年的护士长有些惊讶的看着新拿到手的晨报,头版头条上,那幅照片特别清晰。 “京师千金,求爱被拒,恼羞成怒,蓄谋杀人?”旁边的同事靠过去念出了标题。 “我的天哪!还是什么官宦世家?教养的也太失败了。”护士长摇头叹息不已。 “现在的女孩子们呐,真正矜持自重的少,那些标榜着真爱无敌的脑残奇葩更多。”妇科主任正好在旁边排队,听到后也附和的出声:”一天到晚,门诊那边做人流的里面,百分之八十都是这样的女孩子,也不知道怎么想的,伤了身体以后连孩子都不能再有了,你说这都叫什么事儿啊?“”伤了身体才好呢!“又有人出声加入讨论:”这样到时候结婚几年后,不得来医院看不孕不育啊?咱们医院那个专科,可是天天门庭若市。“”你治好了是应该的,治不好你就等着人家千金小姐的报复吧!“”人家谈个恋爱都能下手宰人,更何况是生孩子这种大事了,还不得把你株连九族了啊?“”哈哈……!“众人哄笑。 许思文瞄了一眼那报纸,结果竟然有人跟他一样!”哎?你们也看到了?我刚才路过那边,看副院长也在看报纸,竟然也是这事儿,而且标题更耸动惊人!“过来个文职人员,腋下还夹了一份报纸,手里拿着早点。”写的什么标题?“问的人一看就是标题党。”千金要你爱,敢拒绝就死!“ 众人唏嘘不已,这标题,言简意赅啊! 许思文留了个心眼儿,他没有立刻就回去,而是在食堂的餐厅里低调的走了一圈儿,听到了许多有意思的消息。”京师千金,求爱被拒,恼羞成怒,蓄谋杀人?“晨报的头版头条,字体加粗横向拉长。”京师千金真彪悍,敢不爱我试试看!“晚报的头版头条,用的竟然是彩印的红色加金边儿字体,特别吸引人注意的那种!”高官女儿开碰碰车,光天化日在马路上横冲直撞,只为因爱生恨。“日报的标题是竖着的,占了头版头条还不算,这个标题就占了一半的头版的一半面积。”私生女嚣张跋扈,视人命如草芥。“政报的标题最短,可写的却最多最详细。 政报可是政治机关部门订阅的第一报。 更有娱乐晚报,星辰日报等等报纸,全都头版头条,标题是一个比一个惊怵,一个比一个惹眼。 没想到这么快就见报了,还是头版头条,看到的人都惊诧不已,看完后全都议论纷纷。 许思文迈着轻快的步法回到了病房,武庆刚正在配合过来查房的医生和护士。 体温,血压,心跳,脉搏…… 检查完之后,医生合上了病历本:”目前看来一切正常,若是到晚上身体还是这样的情况,证明您已经没有隐患,就可以放心了。“”谢谢大夫,俺就说俺没事儿,他们就是不放心。“武庆刚对有学问胡能耐的人都可客气了。”这样保险一些,若是真有隐患,你就惨喽!“医生是个上了岁数的老大夫,医术高明但是因为年岁大了,便被医院安排在了高级病房区,这里的活计轻松,住在这里的患者少,又安静,挺适合老大夫在退休前的日子里,站好最后一班岗。”看,医生都这么说了,你呀,老实的住院,等确定康复了咱们再出院。“许思文一边分一下早餐,一边跟医生和武庆刚说话。”就是,反正也不用你掏医药费,你干脆就住下去不动弹,不处理那个罪魁祸首,就不出院!“小护士很富有正义感的提议。”少出馊主意。“老医生笑着呵斥了小护士:”那是什么人?别说住一星期的院,就是住一辈子,他们出拿得起住院费,要被说成是讹诈,到时候有理也变成了没理。“”可是明明就是她的错,看看这位先生,要不是运气好,车子结实,非得被撞残了不可!“小护士都替武庆刚心疼。 好好的走的路上,就因为拒绝了一个蛇精病女,就要被人撞死撞残,这什么世道啊!”现在不是好好的吗?走了走了,去下一个病房看看,早点儿巡查完了,你好早点儿回去护士站,实在不行,你就上那个网页,灌点儿水什么的……“老医生带着小护士去下一个病房巡查。 走廊里偶尔还能听到小护士的抱怨声:”……也太可怜了……,老实人就是受欺负……我要声援……“”你现在可成名人了!“许思文一边喂武庆刚喝粥一边打趣他。”咋啦?“武庆刚莫名其妙,他还名人? 许思文一边喂他吃早餐,一边将自己在食堂餐厅里的经过跟武庆刚学了一遍,武庆刚这才知道,刚才那个小护士为啥说那些话了,合着是可怜他被个蛇精病女给缠上了啊! 上午,冯晋臣带了公司的一些公事来找武庆刚,许思文趁机回了公司,给武庆刚做病号餐。 许思文前脚刚离开,后脚武庆刚就让冯晋臣给路虎的制造厂打电话。”按照俺的那个车子,再给俺整几辆来!“”老板,那头的负责人说,只能一辆一辆的生产,而且费用很高的。“武大老板不会外语,跟人沟通的是冯晋臣,或者说,临时翻译。”那就一辆一辆来,先给整一辆过来,急用!“冯晋臣对那头交代了武庆刚的意思,挂了电话后,有些不解:”老板,你的那辆车,没有什么损伤。“意思就是为什么还要一辆?甚至是几辆?有钱也不能这样花啊!多给他们点儿投资金额不行吗?”给俺媳妇儿来一辆。“经过这次的事情,武庆刚对车子是各种满意啊! 他早就想好了,好东西必须要跟媳妇儿分享,给媳妇儿整一辆,以后真有啥事儿,也能有个保障;然后又想到两边的家人,要是车子的质量杠杠的结实,哪怕是真出了车祸呢,惨的也是对方啊!”小冯,你说,要是咱们整个定制车厂咋样儿?专门捣鼓跟俺那车子一样结实的,能卖不?“冯晋臣沉默不语…… 173求你放过我们吧! “不能卖也没关系,送人,自个儿家人用,再不济,给你们当公车开,只要质量杠杠的抗造,贵点儿就贵点儿。”武庆刚越说截止觉得自己这个主意不错:“小冯,你看咋样儿?吱一声儿啊?” “老板,您的想法儿很好,只是若要实行的话,需要很多前期的准备工作,例如,您首先要有一个汽车制造厂,其次,要有这方面的专业人才,再有,就是制造所需的材料。”冯晋臣推了一下鼻梁上的金边眼镜:“您确定吗?” 武庆刚伸出猪蹄膀一样的胳膊砸了砸冯晋臣的肩膀:“小冯啊,你知道俺那车子多少钱吗?运费啥的加起来,三辆那样的车子,足够咱自个儿家弄个厂子出来啦!还有啊,到底是老毛子的玩意儿,咱还得有自个儿家的好,哪怕干起仗来,也不怕断货啊!” “老板,您想多了。”冯晋臣不着痕迹的拉开跟武庆刚的距离,老板自己个儿没觉得咋样儿,他的肩膀可受不了重击。 “俺想好了,以后出来的车子,分等级,咱们自己个儿用的,都整成跟俺的一样结实,抗撞!第二等的就弄成子弹都打不透的;第三等的呢,装个防弹玻璃,弄个实心儿的车轱辘……”武大老板仰壳躺在病床上畅想。 冯晋臣在一边儿拿着个录音笔一边儿录音,一边儿经纸上刷刷刷的也不知道在写些什么东西。 要不知情的进来,乍一瞅,还挺像办公的样子。 也许是被接二连三的意外给吓到了,现在许思文都不敢让武庆刚自己一个人儿待着,冯晋臣也差不多,被吓了两回他已经成了惊弓之鸟,跟许思文默契的轮流看守武庆刚,门口四班安保轮流守着,电梯口跟安全通道那里也安排了人,拦下了好几拔儿,来探病的,要采访的,上门当说客的,干什么的都有。 许思文换了一身衣服,又给武庆刚拿了两件换洗,装上了饭菜就开车往医院去。 到了医院停车场停下车子,拿了东西下来往医院住院部的大门走,里头迎面跑过来一个男青年:“思文哥,你先从那边走!” “怎么了?”能这么称呼他的必定是武庆刚公司里的人,而且能跑过来还呼吸均匀的,必定是东北虎里的安保人员。 都是练家子啊! “张岚湘在看守期间申请了保外就医,就在医院里,她身上的伤不轻,医生让住院治疗,可她包扎好了后在病房里偷着跑了出来,藏在住院部的一楼楼梯口。”安保伸手接过许思文提着的东西,就要护着许思文往侧门那边走。 “不,就从大门进去,她还能吃了我?”许思文起了意气,被张岚湘给激的。 欺负人也不带这么欺负的啊?凭什么要躲着她一个蛇精病?他就不躲了,敢找他麻烦,他就要她好看! 安保没想到许思文这么个反应,想劝说一下吧,人已经大步流星的往大门那里走了! 赶紧小跑的跟随上,看了看许思文微怒的表情,在一边儿赶紧保证:“从大门走就从大门走,那女的敢出来咋呼,我们肯定不跟她客气,腰折断,腿打折,肋巴扇儿也能掰骨折。只要留口气儿,不把人削死,就行。” 对于他们来说,这都是家常便饭,他们以前在军队里的时候就是特殊部队里的尖刀子,只要不弄出人命,怎么着都成。 这话把许思文吓了一跳,赶紧摆手说明一下:“别,能不动手就别动手,以理服人最好,就是动手也别太狠,不然赖上你们可怎么办?没看连你们老板都躺医院里了吗?” 好家伙! 这是要把人整的以后生活都不能自理啊! “我就是想让思文哥知道知道,我们这些人啥都不怕,能打得过我们的人不是没有,但肯定少见,您尽管放心,老板都说了,谁敢跟咱们得瑟,冲上去就狠削,让他们知道咱们也不是好燎饬的主儿!”安保还记得武大老板对他们来到后,第一次跟他们说的话。 东北虎这几年不是没人打主意,他们也的确出手伤过人,对方不依不饶,一般这种情况,他们动手的人都会被推出去顶缸,老板们高高在上的继续属于他们的争斗。 可是武庆刚不那么干,律师团,打官司,就算是赔偿,也是公司出,还给他们额外的奖金,每个人都上保险,安排家属,让他们没后顾之忧,这样的老板,他们班长都说,要是上班不尽心,都对不起自己的良心。 “真是什么样的人,用什么样的员工!”许思文在心里暗暗的嘀咕,好好的正直好青年,愣是让武大老板给整成了用拳头交流的暴力安保。 武庆刚自己彪的虎的,底下的员工们也差不多! “你先别急着动手,先动手咱们不占理,她先动手最好,咱们才能被迫自卫反击,懂?”表面上许思文当然不好意思打击人家的积极性,不过该说的还得说,只是换个说法儿,理由充分些。 “哦哦!懂!”安保恍然大悟,对许思文更加佩服了,不愧是留过洋的海归人才,看看这小心思,要是再有个好身手的话,估计打死人都不带偿命的。 许思文一看安保听话的不冲动了,暗处得意不已,觉得自己也挺有口才的,殊不知,他马上就知道,什么叫“一语成谶”了。 离住院部的一楼大门那里还差十几米的距离,从住院部大门里就冲出来一个人。 “许思文!我求求你,我知道错了,求你放过我吧!”一身已经有些脏的小礼服,没有化妆,一张脸有些青紫的痕迹,披头散发好似一团枯草。 冲过来就朝许思文跪了下去,一套动作下来,流畅异常,毫不拖泥带水。 张岚湘没想到报纸竟然会大肆报道她的事情,一早上哥哥就接到了父亲的电话,父亲在电话里大发雷霆,妈妈也哭哭啼啼,她哭着跟家里人解释,说许思文只是武庆刚包养的宠儿。 张岚杰不信她的话:“武庆刚想要包养小情儿,有的是小男孩,干嘛要许思文一个二十大几的青年?” “那是因为武庆刚觉得许思文学历高,带出去有面子!”张岚湘顺口胡说八道。 她记得她认识的一个富二代,就是喜欢结交那些学习好学历高有学问的人,虽然不至于包养,可摸摸搜搜的也没少揩油。 她觉得武庆刚八成也是这个心态,自己肚子里没啥墨水儿,就只能找外援了。 “许思文又不缺钱!” “那也是在武庆刚认识他之后,之前他跟张岚河办公司办了多少年?还不是默默无闻?你再看看现在呢?大把大把的赚钱!” “许思文可是高老先生的关门弟子!” “所以他现在缠着武庆刚不放,还不让武庆刚找别人,我这才刚刚靠近武庆刚一点儿,他就开始对付我了!” “你是说,他仗势欺人?” “你说呢?要不然,这些报纸敢刊登我的事情吗?好歹张家还出了几个议员呢,没事儿谁嘱了熊心豹子胆,敢得罪咱们张家?”张岚湘越是胡编乱造,这心里越是这么认定,等到了这个时候,她自己都觉得不是自己胡乱猜测了,就是这么回事儿! 张岚杰其实也跟张岚湘想的差不多,他们一贯仗着张家的势力生活的顺风顺水,哪怕都没能进的了世家子弟的圈子,他们也不觉得自己矮人一等,身边围着的人又都是巴结他们的,捧着奉承着,时间长了他们自己都觉得自己了不得,是个人物了。 “他敢让报纸大肆报道污蔑你,咱们也可以爆料说他仗势欺人!”张岚杰是个有些小心机喜欢卖弄手段的手,自身自己才高八斗学富五车,心机手段样样都不输任何人,所以立刻就制订了一个计划。 于是,才有了这一幕,嗯,开始的一幕。 “你……”许思文才张嘴,从旁边就冲出来几个记者。 许思文的眼睛一眯,突然屈膝也跪了下去! “求你放过我们吧!”一张嘴喊的无比悲戚! 记者们拿着相机还没等拍照就被许思文这一嗓子喊傻了! 暗地里跟着许思文的安保们冲了出来,但是刚到地方,看到这一幕,安保们也都傻了! “他真的不喜欢你,强扭的瓜不甜!勉强在一起是没有好结果的啊!”许思文拿手一抹眼睛,眼泪哗哗的就掉了下来! 他做菜的时候,切了小辣椒,虽然洗了手,霸道的朝天椒可不是那么容易被洗掉辣味儿的,残留的那点儿,足够让人“泪如雨下”了。 “他都已经被你开车撞过了,你还想怎么样?我求求你,求你放过我们吧!我们同意给你钱还不行吗?你们要的模块数据,我也交出来,只求你放过我们,行吗?”许思文一边说一边擦眼泪,越擦眼泪流的越多。 许思文这边眼泪一直哗哗哗,对面的张岚湘又智商短路了,这跟张岚杰设计的不一样啊! 许思文不是应该狠狠的嘲讽她的吗? 就像昨天那样,当着别人的面,把她不带脏字儿的骂了个狗血淋头,甚至她要是再激怒他一下,说不定会上手打她也不一定。 哥哥可是找了记者来提前就埋伏好了,就等着拍一张她给许思文下跪的照片出来,发出去,告诉大家,到底是谁“仗势欺人”! 堂堂高官之女,议员的亲侄女儿,要给一个平民百姓,还有可能是被包养的男宠下跪求饶,什么书香世家,帝师的关门弟子,到时候,许思文有嘴都说不清楚! 174妥妥的“许影帝” 想要许思文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就要主动出击,尽情的示弱,要让人都看到,要让媒体曝光! 为此,张岚湘可是连形象都毁了! 至于会不会惹怒高老先生? “都是听说,谁知道是真是假?大伯也真是的,就一个流言还值得他严阵以待,让我来结交许思文,有没有搞错啊?我就是嫁给个乞丐,也看不上那样雌伏别人的家伙!”张岚湘对自己心目中的良人要求可高了,至今为止,也就一个武庆刚能看得上眼,还是因为武庆刚救过她,英雄情节作祟而已。 要说她爱武庆刚爱的死去活来,那纯粹是扯淡! 不过张岚湘对眼前不按常规安排,不走寻常路的发展有些发懵,不知道接下来要怎么办了! 实在是许思文这一招,太震撼了! 别说张岚湘一个新手小姑娘,就是安保们,在听到许思文的话后,常年保持的表情瞬间破裂,一脸集体得了面神经麻痹一样! 他们心目中高学历高智商高颜值的思文哥,形象瞬间崩塌了! “你、你、你跪什么?”张岚湘都要抓狂了。 “那你跪什么?”许思文飞快的反问她一句。 “我、我是来求你放过我的啊!”张岚湘眨巴了一下眼睛,嫁接的眼睫毛儿都掉下来一半儿了。 “我也跪下来求你放过我们啊!”许思文眼泪叭叉的样子,又是受伤害的一方,看起来就比干打雷不下雨扯着嗓子干嚎的张岚湘真心实意多了。 许思文也是个狠人,张岚湘恶心他,他就敢恶心回去;张岚湘不要脸,他许思文何必给她脸? 不就是示弱么? 不就是膈应人吗? 有什么啊? 张岚湘能干得出来的事情,他许思文也能干出来,而且做的比她好! 让她不自量力的肖想他的男人! 许思文可不是大男子主义者,虽然说男人膝下有黄金,不过不能因为这个理由就任人泼脏水! 被惹毛了的许技术员儿狠起来,可是真狠! 狠的有水平,狠的有演技! 你求我,我求求你好不好? 记者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了。 他们是收了红包,也知道张家那位少爷的意思,该怎么找角度拍照,怎么写报道,他们都明白。 可是事情没按照张家少爷说的发展啊! 没拍到张岚湘给许思文下跪的照片,现在更好了,许思文跟张岚湘俩人对着下跪,要不是气场实在不合适,看起来跟古代结婚拜堂里的夫妻对拜似的……歪楼了! 就在这个时候,安保队长给隐在暗处没有现身的人打了个手势,那人转身就往安全通道那是走,这边情况不太对,还是告诉老板一声的好。 结果安保队长的手势还没等收回来,另一帮记者扛着长枪短炮的就冲了过来! 而且与第一批记者们不同的是,这批记者们都带着工作证,他们手里拿着的装备上,也都有标志显示他们来自哪里。 各大报社和州电视台,最具权威的新闻节目标志赫然在列! 比起来,第一批记者就跟假冒伪劣的产品一样,在真品面前立刻就现了原型。 安保们顾不得什么报道不报道了,冲进了人堆里想要保护许思文,结果第一批来的记者们也不知道哪根神经被触动了,朝他们一个劲儿的拍照不说,还有俩记者冲上去采访他们! “请问你们是许思文的保镖吗?你们是保护他的吗?” “你们是要冲进去保护谁?许思文还是张岚湘?” “你们会暴力对待张岚湘吗?底线是什么?打伤打残还是都无所谓?” 这几个记者问的问题太尖锐,句句都是陷阱,更有人握着相机快门按个不停,生怕错过保镖殴打张岚湘的画面一样。 张岚湘被旁边的记者们一提醒,也想起来自己的目的了,竟然跟没事儿人一样的继续演! “我知道我错了,你要打要骂朝我来,不要牵连我的家人,我只是喜欢他而已!”张岚湘说的倒是情真意切,可惜演技不到家,太假了,假的都没人信。 “请问你们是哪里的记者?” “有工作证吗?” “谁让你们来的?” 要不怎么说,恶人自有恶人磨呢! 被收买的记者想要给安保们扣一个“暴力殴打张岚湘”的大帽子,许思文已经不指望了,人都跪地上了,难道要张岚湘躺地上去? 正好安保们冲了过来,就算没伤到人,也能在他们的笔下变成暴力分子! 可后来的那些真正资深的记者们更厉害! 同行质疑不是没有过,可他们几个小门小户的杂志社,无名小报和花边新闻社,能跟这些大牌正规的节目比吗? 那必须不能够啊! 不止不能比较,被同行前辈采访什么的,感觉略兴奋,可是前辈们问出来的问题,他们又不敢照实回答! 好纠结啊! “你好,张小姐,听说你已经被刑事拘留??” “你好,张小姐,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你好,张小姐,你开车撞人时是怎么想的?” “你好,张小姐,请问你母亲当年也是这样威胁你父亲的前妻跟你父亲离婚的吗?” 有人去拦截质问同行,自然有人将目光对准张岚湘,难得有这么一个机会离被采访人这么近,而且还是爆点的张岚湘,张家私生女,母亲是个小三儿扶正的狐狸精。 哎呀呀! 记者们都激动的哆嗦了! 高官家的辛密,豪门内的恩怨,情妇小三儿,有私生子女,嚣张跋扈,草菅人命,趾高气昂,肆意妄为…… 一瞬间,这些文笔犀利的记者们都已经在脑海里进了成群结队的词汇,打算用来形容张岚湘。 “你们、你们是什么人?胡说些什么?”张岚湘被人抓住了痛脚,有人提起她母亲的事情,她就容易发飙,这一点,屡试不爽! “张小姐,你是怎么出现在这里的?保外就医这么自由的吗?” “要你管!” “张小姐,请问保外的保人是谁?是你伯父张议员吗?” “管你什么事儿?” “张小姐,你的事情你爸妈知道吗?” “跟你有什么关系?” “张小姐,你来兰州就是为了撞人吗?” 各种各样的问题扑面而来,张湘岚的脾气本就暴躁,被这么多人围着提尖锐的问题可劲儿的问,她不爆发才怪! “滚!都给我滚!”张岚湘疯了一样的推搡记者们,顺便连带着对面跪着的许思文也被推了好几下! 其实张岚湘是有力气,可到底是个小姑娘,能有多大力气? 但是许思文却是借着她的推搡力道,“啪叽”一声! 被推倒了! 倒地上去了! 一看就特别可怜! 对比起来,许思文对面儿活蹦乱跳,骂骂咧咧,张牙舞爪的张岚湘,就特别的可恶了。 “啊!”而且在倒地的瞬间,他还发出了惊叫,声音很大,保证这些人都能听得到! 演得太好太投入,许思文都觉得自己有捧小金人儿的资格了,妥妥的“许影帝”! “让开!”安保的组长,这回忍不住了,将人都推开,跟伙伴们将许思文扶了起来,怒视发疯的张岚湘,要不是许思文暗地里拉着他们不要生事,他们早动手教训她了! 张岚湘对着记者们手挠把抓的不依不饶要教训他们,注意力都被记者们吸引了过去,把许思文丢在了脑后,本末倒置了! “都让开!让开!”又来了一拨人。 这拨人不多,也就十几个,可身手最好最高最厉害,扒拉几下子就把人群都给拆开了。 武庆刚一听到安保说许思文在一楼被张岚湘堵住了,还有记者们出现,就觉得不太好,生怕媳妇儿吃亏的他,带着人一阵风似的就跑来了,一到地方就看到一大堆人乱哄哄,媳妇儿被人保护在中间儿,看起来可怜兮兮的,等他带着人挤到许思文跟前儿,还没等跟许思文说话呢,张岚湘特么的就扑了过来,一把抱住了武庆刚的大腿! “我喜欢你!”声音喊的特别大。 “俺不喜欢你!”武庆刚想也不想的就一脚撩开了张岚湘! 动作特别利索,毫不拖泥带水! 张岚湘直接就被踹了个跟头! 还在地上打了好几个滚儿!! “我喜欢你!我喜欢你!我喜欢你!”被踹了也阻止不了张岚湘犯溅,对着武庆刚一个劲儿的表达她的心思,越是得不到的越是美好,她现在就觉得武庆刚帅呆了!酷毙了!简直无法比喻了! 虽然武大老板如今的造型,就是个人形螃蟹样儿。 “你到底喜欢俺啥?俺改还不成吗?求你别稀罕俺了,俺怕半夜做恶梦!”武庆刚长这么大还真没佩服过几个人,不过张岚湘她成功了,她成功的让武庆刚对她佩服的五体投地,都打算改变自己了! 张岚湘也是个绝的,被武庆刚拒绝了还能找到词儿:“我就喜欢你不喜欢我,你改呀?有本事你就改好了!” 武庆刚的脸啊! 苦的都能嘀胆汁儿了! 记者们都忍不住笑场了好吗? 他们也是头一次遇到这样极品的奇葩! “媳妇儿!俺要回火星!地球太危险了!”一转身,就打算抱着许思文,结果就看到许思文眼眶通红。 当时武庆刚就怒了! “谁他妈惹俺媳妇儿哭了?”嗷的一嗓子就吼了出来! 笑声戛然而止,所有人都看向了张岚湘…… 175眼泪停不住啦! 这么明显的情势,武庆刚怎么会不懂? 眼珠子都淬了怒气的武庆刚就要动手,许思文快他一步,手掌往武庆刚的眼睛上一抹,然后死死的抱住了暴怒的武大老虎! “我没事儿。”在拥抱住武庆刚的时候,许思文就贴着武庆刚的耳边轻轻的呢喃了一句。 武庆刚的身体一僵。 然后就看武庆刚的眼睛,因愤怒而充血,双目赤红,好似修罗! 又强忍着倔强,抬起手臂回抱住许思文,看向张岚湘的眼神,狠毒却强行压抑着什么,额头上都绷出了青筋,紧紧抿着的嘴巴,让他的表情看起来仿佛若恶鬼,仿佛下一刻就要夺人而噬! 许思文仰起脸,看向武庆刚,清俊的脸上是一片平静,可是眼泪却无声的流出眼眶,静静的从脸颊上落下! 他的目光中带着隐忍的痛苦和矛盾,开口劝解:“我们走吧,他们想要什么,我们就给什么,除了你。” 武庆刚低头看着许思文,许思文伸出手不让他看自己,将头放在武庆刚的怀里。 一脸狰狞表情的武庆刚,死死的咬住后牙槽,最后竟悲恸的流出了眼泪! 哦! 眼泪!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 是什么样的情形,让一个大好男儿愤而落泪? 记者们的思维在呼伦贝尔大草原上狂奔不休。 想想张岚湘的背景,再看看武庆刚跟许思文。 这一刻,武庆刚愤怒的形象,许思文隐忍的模样,画面定格在他们相依相偎着离开的时候,那不需要大肆渲染,就能让人感受到的,浓烈的,无声的,悲鸣。 因为被权势所压迫; 因为受到不公平的对待; 因为不想对高官之女卑躬屈膝; 因为他们虽然同是男子却彼此相爱; 看看万贵妃,主发现在年龄不是问题;瞅瞅白蛇传,才知道物种也不是问题;瞧瞧倩女幽魂,恍然大悟,原来死活都不是问题! 对比起来,武庆刚跟许思文简直太不是问题了! 但是两个人离开时却让记者们印象深刻! 深刻到不能也不忍心,目前阻拦他们离开! 高级住院部的大厅里一片沉寂……所有人目送他们僵直着背脊默默的离开……一直看着他们的背影…… 那么武庆刚跟许思文呢? 俩人带着同样沉默的安保们上了电梯,等电梯上到三楼,打开电梯门之后…… “赶紧回去洗脸洗手!”武庆刚跟许思文跳着脚比着赛似的往病房里冲,留下身后一群目瞪口呆反应不过来的安保们! 结果刚到门口,就特么的发现在,安保们都被武庆刚召集起来接媳妇儿去了,没人把守通道的后果,就是放人进来了! 来者何人? 州长的贴身秘书,一般都是代表州长本人;杜子轩的同学;高岩的发小;交通厅的厅长…… 武庆刚紧急刹车,许思文“咚”的一声撞上了武庆刚的后背,晕头转向的抬手揉了揉鼻子,刚发现不对劲儿,眼睛又痒了一下,就顺手揉了一下眼睛……然后鼻头儿红了,眼泪又哗哗哗! 他吗嗒! 太辣了! 眼泪停不住啦! 可是别人不知道啊! 在众人眼中,就是武庆刚跟许思文两个可怜人,被张家逼迫憋屈的都掉眼泪儿了! “你们先回去吧,过两天再来!”武庆刚就说了这么一句话,扯着许思文就进了病房,身后跟过来的安保人员客客气气的将门口的人请走。 几个人好不容易见到了正主儿,结果一句话就被打发出来了,但是他们还不是不满! 而是感觉武庆刚跟许思文,好、可、怜! 几个人在外面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相互打量了半天,发现对方跟自己好像是一伙儿的? 有人就试探性的开口:“看起来,情况不太好,那个什么的女孩子,把俩大男人都给逼哭了。” “要是我,我也哭!” “能不哭吗?人好好的一对儿,非要拆开,这不是没事儿找抽呢么!” “不找抽能显示出实力雄厚吗?人可是议员的亲侄女儿,高官的亲生女儿。” “说的多好听,不就是一个私生女吗?拽什么拽?京师那么多千金就没见过她那么下贱的。” “都别说了,赶紧回去,该怎么说,怎么汇报,你们心里有个数儿,吃亏占便宜的,自己衡量一下。”还是州长秘书有见地,知道这个时候说什么都不如回去告状管用,干脆散了这些人,暗示回家各自找人好好说道说道。 外面的一群人散了去,里面的那俩还在洗漱间里洗手,许思文先洗手,他手上的朝开椒的辣还没去掉,使劲儿搓也没用,手都搓红了,皮都要搓掉了。 “可别再搓了,再搓还要不要你手上那层皮啦?”武庆刚红着眼珠子在一边阻拦许思文的自虐行为。 “那怎么办?”许思文到现在还哗哗哗的淌眼泪呢! “使热水洗洗,用肥皂洗,别搓,就打沫沫儿!”武庆刚双臂还没有解开绷带,也不能回弯儿,只好跟僵尸一样直着手臂来回帮忙递东西。 许思文听话的放了热水,这里倒是给准备了香皂,是那种无香抑菌的消毒皂,他用着还挺合适。 这回洗了五分钟,换了干净的毛巾擦了擦,双手扎扎着在空气中等待味道散尽。 两口子都跟得了红眼病一样你看我我瞪着你,最后许思文憋不住了,笑倒在床上起不来,武庆刚也嘿嘿的傻笑不已。 “咱俩还真是绝配!唬的那小娘们儿一愣一愣的!”武庆刚一想起张岚湘见鬼的表情,就觉得她活该! 按理来说,他一个大老爷们儿的,不乐意跟个小闺女儿计较起来没完没了,可张岚湘非要来燎骚,这武庆刚就受不了了,最后更是敢跟他撞车! 武庆刚要是还能忍得住,他就不是武大老虎,是武大王八了! “她可没按好心!”许思文将自己的猜测跟武庆刚分析了一下,他一开始也没多想,但是当记者冲过来的时候,他就觉得有问题了。 “还记得赵淑婷那次么?那次她也是找人通知了记者,想要来个巧合,逼的你不得不妥协。”许思文也算是有经验了:“所以一看到记者过来,我也跟她一样,跪地上求她放过我们!” 武庆刚还不知道这一段,听了之后那张老虎脸拉拉的比马脸都长,全身上下都飙黑气了! “别生气啊!”许思文哭笑不得的撞了撞武庆刚:“就行她恶心人,还不行我膈应回去?” 武庆同时紧闭嘴巴不吭声儿,其实心里懊恼的要死要活的了! 妈的,老子的媳妇儿为啥要跟个傻比娘们儿面对面跪着啊? 越想越难受,许思文使劲浑身解也没能让武庆刚彻底放下,最后武庆刚做了什么许思文不得而知,但是在许思文上了网,打开几个新闻网站一瞅,才发现已经有人在网络上铺天盖地的报道了。 一开始只是报纸上有报道,可是事情闹的沸沸扬扬,越来越大,连带着网络上也有人关注了起来。 报纸和电视台可能张家有底气威胁一番,将新闻压下来,但是网络上就不同了,大家都不用见面,全都是用网络交流,你说你是张议员,有证据吗? 我还说我是首相大人呢! 你信吗你? 你不信啊? 你都不信我说的话? 那我凭什么信你啊? 见到真人的还有可能是对方整容假冒呢,更何况是在网上连个面儿都看不到的情况了,你有本事你删我的新闻啊! 你删不了那就是你的问题了,我该怎么报道还怎么报道,你能奈我何? 网络不似真实生活中的那么受限制,言论自由许多,而且现在网络越来越发达,很多年轻人都喜欢上网。 比起枯燥无味的新闻联播和报纸电台,跟无数人一起上网讨论一个问题,绝对要更加吸引人。 张家在网络上并不擅长,科技信息这块可是归科研院管的,高老先生不开口,谁敢主动搭理张家人?不奚落两句就不错了。 网络上传播的速度飞快,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人背后找错,反正各州想要删除这种言论,就是删除不了! 原因就四个字儿:没有权限! 这又不是什么政令文件,还删除不了?有不信邪的怂恿有着高级权限的人去试。 结果都上升到州长亲自动用自己的账号去删除,竟然跟他们自己删除的时候提示一样:没有权限! 从那以后,州长就捂着腮帮子告儿他们,哪边儿凉快上哪边儿蹲着去,别没事儿闲得慌瞎掺合! 越闹越热闹,知道的人越多,议论也就越多,扩散的姿势像洪水一样一发不可收拾,已经不是一个下议院的议员就能够压制的了了。 张岚湘被人将老底儿都挖了出来,可武庆刚这个受害者,却在所有报道里,都以某某男子替代,愣是没人知道他的真实身份。 有人谴责张岚湘草菅人命,肆意妄为;有人支持张岚湘寻求真爱,无怨无悔! 还有人说某某男子不绅士,不懂得怜香惜玉。 结果底下一帮跟帖楼主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难得跟许思文一起看热闹的武庆刚,坐在许思文身后看媳妇儿刷网页,看到上面的跟帖笑的一抽一抽的:“这谁呀?找出来!找出来!跟老张家那小娘们儿挺配的。” “可能是张家那边的人,也有可能是雇佣的水军,谁知道呢!”难得能逗的武大老板一笑,许思文就动手跟着也发了个帖子上去,踩了楼主一脚。 打是亲,骂是爱,爱不过来上脚踹! 楼主我们都爱你,爱到深处群踹你! 176他直播咱也直播 武庆刚在第三天拆了绷带,许家的人到底是不放心,东北那边离得远,他们离得近,就让许嘉文带着他们来瞅瞅武庆刚。 “不是说没事儿的吗?怎么会住院呢?”许妈妈对武庆刚特别关心,当成第三个儿子看待。 “就是例行住院检查,等过几天就能出院了,没事儿,医药费都是对方掏钱,负全责。”武庆刚吃着老丈母娘给带来的新鲜水蜜桃,一口咬下去,甜到心里头。 “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报纸杂志新闻什么的都报道了,闹的沸沸扬扬的。”许爸爸一开始并不知道报道上说的是武庆刚,后来报道多了,用“武某某”和“许某某”代替,没有指名道姓,但世上哪有那么巧合的事情? 又联想到武庆刚出了车祸就是在那天,许思文虽然电话里说没什么大不了的,连皮儿都没擦伤,可那也是车祸啊! 老两口坐不住了,带着大儿子就过来了,事先都没跟许思文打招呼,到了地方才打电话叫许思文出去接人。 “这事儿也怨俺!”武庆刚先把责任揽过来,先是说了救过张岚湘一次,又说了张家觊觎许思文的研究成果,京师的事情压根儿就没敢提,也不能提。 “现在大家都站在咱们这边,张家也不能只手遮天,舆论什么的其实更多的是给张家压力呢,咱们不用搭理,到时候自有律师和法院周旋。”许思文在一边儿帮腔。 “那就好,可不能救了人还让自己吃亏。”许妈妈对一切想要破坏她儿子跟半子的人都容忍不了。 小儿子多灾多难的走到现在,好不容易找了个合适的疼人的也懂得他的人过日子,谁敢搞破坏她就跟谁急,王母娘娘来都不好使! 因为武庆刚还在住院,许思文也照顾的挺好,许家人亲眼看到了武庆刚的情况,身体真没怎么样,才放心的回去。 第六天做了全身检查,虽然没学过医,但是武庆刚跟许思文两口子拿到诊断书之后,看了半天愣是没看明白上面写的是什么意思! 武庆刚也就罢了,许思文从小看着父亲也族里的老人们写毛笔字,什么隶书繁体狂草的,也都见过,可愣是没认出白医生诊断书上的好几个字儿! 诊断书的老医生给出的,行医一辈子的老大夫了,德高望重,许思文跟武庆刚老实巴交的上老大夫诊室,恭恭敬敬的请教。 “看不懂?” “看不懂。” “不认识字儿?” “认识,就是您写的不太认识。” “不认识就算对喽!” 许思文跟武庆刚跟俩只呆头鹅一样的看着老大夫,不认识还对?老大夫没糊涂吧? “就拿着它吧,反正到时候作为证据,嗯,别人看不懂!”老大夫一本正经的眨了眨眼睛,合上诊断书就让他们拿了赶紧去办出院好了。 俩人懂了,老大夫这是以权谋私,帮他们把伤势不知道写成了什么样儿了。 肯定比武庆刚真实的情况要严重许多,因为上面罗里吧嗦的写了两页去! “不会给您添麻烦吗?”许思文怕老大夫惹上麻烦。 “不会,反正还有三天我就要退休了,退了休,就出国游玩一阵子,也看看外面的世界,到时候他们找也找不到我!”老头儿早想好了退路啦。 武庆刚觉得人间处处有正义,看看人老大夫的觉悟,不声不响就直接帮忙了啊! “谢谢您老,您老走好!”武庆刚点头哈腰喜滋滋的拿了诊断书带着媳妇儿跟老大夫告别,出了门就往回尥。 他一刻也不想再在医院里待着了! 待了七天他媳妇儿就给他吃了七天的素! 鸡蛋都少见! 可是熬到头了,赶紧回去,给自己整点儿好吃的解解馋。 许思文也不想再让武庆刚住在医院里了,好好的一个人,在医院里待着总觉得别扭,虽然说可以强制武大老虎吃素,不过看武庆刚吃饭跟咽药似的,他还是适可而止吧,这七天也够他印象深刻了。 俩人直接回了别墅,如今他们对外宣称的是武庆刚需要静养,外界猜测武庆刚可能得了脑震荡之类的病症,毕竟车子都撞碎了! 车子是撞碎了,可是碎的是张岚湘的小敞篷跑车,可谁管碎的是谁的车子?反正车子碎了是事实! 车子都报废了,更何况是武庆刚的血肉之躯了! 张岚湘在医院闹的两次,都被扒出来上了报道,众人对这种脑残女已经没词儿了! 跟武庆刚和许思文两个男人在一起过日子,不碍着谁不挡着谁的比起来,这样危险的脑残女,才最让人接受不了。 甚至有偏激些的人,在网上提议把脑残的张岚湘关起来,铁笼子他们提供,免费的,不要钱! 张岚湘虽然没被当成精神病关进铁笼子,可也被关在单间小号里了,保外就医什么的,因为有过一次逃脱记录,算是彻底没有机会再去医院了,只能请医生来看守的地方诊治。 张岚杰申请探望张岚湘,这个风口浪尖上,张岚杰也被家里训斥了一番,不能帮忙反倒添乱。 “你到底是怎么搞的?还殴打推搡记者?逼迫救命恩人?所有人都说你恩将仇报!”当天发生了什么事情,张岚杰其实并没有亲眼目睹,那个时候他正着手准备,只要张岚湘那边一发动,他这边就泼脏水,还跟家里联系了,要家里帮忙表个态,不能跟帝师叫板,但是态度一定要人看到。 可没等他们这边有所行动,那边报道都传上了网,虽然武庆刚跟许思文只有一个背景,可那背景太萧索,太悲哀了,跟旁边张岚湘张牙舞爪拳打脚踢的照片一对比,连三岁小孩子都觉得张岚湘太可恶! “哥!是许思文那个不要脸的污蔑我!”张岚湘回来后身上的伤疼的她坐立不安,一边疼的直抽气儿,一边回想自己哪儿错了,怎么就被人说成是神经病了呢? 思来想去了一晚上,她可算是想明白了,她这是被许思文摆了一道,装模作样好显示出她的蛮不讲理。 “他?”张岚杰皱眉,他总觉得自己妹妹的话,水分挺大的呢? “就是他!”张岚湘鼻涕一把泪一把的诉苦:“装哭演戏诬赖我,还会假摔!” 她就没想过,是她先想设计许思文的,许思文只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而已,可是脑残就这点好,全世界都是错的,就自己是对的;我可以对不起全世界,但是全世界不能对不起我! “可是那些记者们都说是你先动的手。” “我动手也是对着记者们去的,谁让他们说妈妈的坏话?我有多大力气啊?就那么一推,就能推翻许思文?他那么柔弱,还是不是个男人啊?” “你都把记者们的采访用具给打坏了好几个,你说你当时用的多大力气?”张岚杰狠狠的叹了口气:“如今需要想办法补救,而不是再缠着许思文不放!” 外面的压力妹妹不清楚,张岚杰可是心知肚明,家里已经决定放弃张岚湘了,不过张岚杰还想争取一下,毕竟是自己的亲妹妹,而且若是能救她一回,日后还不得对自己言听计从? “哥,那怎么办?”张岚湘也知道自己好像把事情办砸了,但是她不认为自己有错。 “这样吧,我安排一下看能不能找几个媒体来访问,你还年轻,岁数小,又脾气冲动,只要你在公众面前公开道歉,武庆刚跟许思文不会不原谅你,若是不原谅,那就是他们不依不饶了。”张岚杰到现在还端着架子,想着用张家的权势压制武庆刚跟许思文,让他们不要继续跟张岚湘计较。 “那我多没面子啊?”张岚湘不乐意了,她哪里做错了?干嘛要她道歉?该道歉的是那个许思文才对。 “你是要面子,还是要命?你知不知道家里都对你意见很大,要不是妈妈又哭又求的,现在家里都不会搭理你了!”张岚杰生气了。 “哥,哥你别生气,我道歉就是了!”张岚杰脑子不好使,可唯张岚杰这位哥哥马首是瞻,觉得全世界,哥哥最聪明。 “你好好养伤,我这就先走了。”张岚杰说做就做,时间不等人,现在外面闹的沸反盈天的,能早一步解决此事,也能让舆论平息,不要再给家里增加压力。 张岚杰四方奔走散布消息,很多人都知道张岚湘要接受采访。 张岚杰怕有人从中作梗,不让播出什么的,竟然动用了好多有脉关系,找到了一个市级电视台做直播新闻! 武庆刚知道了之后,就跟许思文撇着嘴巴吐槽:“那个叫张岚杰的,真是脱裤子放屁!费二遍事儿!” “直播是不允许掐断延时或者不播出,他这是怕有人拦着不让播出,要是张岚湘道歉,还是直播的情况,到时候,咱俩要是不原谅她的话,张岚杰就可以说咱们心胸狭窄了。”许思文脸色不好看,张岚杰太恶心人了! “那咱们也直播!”武庆刚眼珠子一转悠,计上心头,一挥大爪子:“他直播咱也直播,都直播!” 许思文:“……?” 177不待见他 张岚杰到现在还想利用舆论翻身,可他那边忙忙碌碌,武庆刚也没闲着,双方剑拔弩张,眼看着就要在直播上对着天下人掐架了,张岚杰那边突然没动静了! “咋回事儿?”武庆刚这边憋着一口气就等着张岚杰出招儿呢,可运了半天气,那边撂挑子了! 特么的这不是忽悠人玩吗? “是张家的家主来了。”张岚河是直接跟武庆刚两口子视屏聊天,连电话都没打。 “张云天来了?”张云天就是张岚河的大伯,张家现任的家主,下议院的议员。 “秘密来的,没大张旗鼓,所以我就当不知道,反正他们也联系不上我,倒是你们俩有个心理准备,张云天可不是一般人,能在下议院的会议席位上,领着三个张家出来的议员,还有那么一丝儿分量,所以你们千万不能掉以轻心。”张岚河对张云天是惧怕多过亲情,他跟他爸都不亲,更何况这个大伯了。 张岚河的印象里,这位大伯的标准的政客,而且还是那种不良政客,脸皮厚,手够黑,心也狠,血都是冷的,看着表面挺和蔼,其实背后捅刀子的事情没少干。 要不然张家这些年明明进入了下议院,努力付出的也不少,为什么迟迟不能升迁? 因为上面的人看不上张云天! 会咬人的狗不叫,不忠心的下属谁敢收?背地里捅你一刀子,你哭都没地儿哭去! 原来张岚河不懂这些,还是百里瀚漠给他分析了一大堆,他才知道张家别看表面风光,只要有心人想要收拾张家,也不是没有可能将张家打落尘埃。 例如百里瀚漠这样的真正低调的权贵。 “放心吧,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俺倒是要会会他,当面问问他咋养活的家里娃儿们,都特么的长歪了!”武庆刚一听张云天亲自来了更高兴,张家能当爱作主的人来了正好,他这边他就能做主,怎么着对方也得出来个有分量的人才对。 武庆刚磨刀霍霍,准备给张家好看,许思文也不甘示弱,足不出户就在网上引导舆论方向,把网络上搅和的风生水起,张岚湘的名字都快要臭大街了。 这时候突然接到了冯晋臣的电话,要武庆刚去一趟公司。 “啥事啊非要这个节骨眼儿上办呐?”武庆刚现在正卯足了劲儿要掐架干仗呢,突然被人打断叫走特别不乐意。 “是地税那边的问题,土地所有人的证明有符的地方,要老板你本人去一趟。”冯晋臣虽然想代劳,无奈东北虎所有的不动产挂的都是武庆刚的名字。 以前在东北都是他们代办,兰州新城这边不太熟,代办人家不同意,非要本人去一趟不可。 “好吧,俺这就过去一趟!”武庆刚还是挺有责任心的,公司虽然大撒手不管事儿,可有需要的时候,他还得积极些。 “你出去小心些,多带些人,现在你那辆车子还在交通厅里放着没拿回来,就开个防弹的那种车子吧。”许思文如今也小心了许多,生怕武庆刚再遇到跟张岚湘差不多的神经病。 武大老板给安保们配备的车子,不是道奇战斧那样的重型机车,就是刚化玻璃实心车胎的防弹车子。 “昂!”武庆刚答应的特别干脆,媳妇儿不说他也会小心的。 许思文送走了武庆刚,就在家里继续上网灌水,许思文多年以前就在网上混了,有很多大型论坛的认证帐号,他不多发言,但是每次民表言论都是引人注目,内容严谨分析透彻,且基本上技术型的帖子多一些,偶尔也讨论时事。 这次许思文踩了那个发帖楼主的回帖,被各个网友留言夸赞,愣是给顶成了精华回复! 许思文难得清闲,虽然是被迫清闲了下来,可他依然暗搓搓澡的坐在计算机前刷着网页灌水,看热闹不怕事儿大。 武庆刚出去一会儿就回来了! 下车的时候,一副怒气冲冲的样子,火气大的都快燎着房顶了。 “怎么了这是?”许思文一下楼就看到武庆刚这副样子,纳闷儿的问。 “快别提了!”武庆刚一边解开脖领上的扣子,一边伸手就扯腰间的皮带,一副迫不及待要脱衣服的架势。 因为要出去办事儿,许思文让武庆刚穿鞋的是有着三颗纪风扣立领的衬衫加西裤,扎的鳄鱼腰带,真皮凉鞋,一看就特别精英的样子,只要武庆刚不开口说话,端着架子也挺能唬人。 “什么地税的问题?特么的就是姓张的想要见我,见不到,就特么的找事儿!”武庆刚最痛恨别人算计他,早些年吃过那么多亏,现在都养成了厌恶心理。 “张云天找你?”许思文上前帮武庆刚脱了衣服,找了一件宽松的大裤衩子给武庆刚穿,上身的衣服就先免了,武庆刚在家里一般都光着膀子到处晃悠。 “俺一听是他要见俺,俺就回来了,就特么的不待见他,看他能把俺咋地!”武庆刚的牛脾气上来了,对老张家总是这么折腾都烦了。 许思文哭笑不得:“那你的事情怎么办?他既然能找你的麻烦,就肯定要见到你才能罢手吧?” 武庆刚一听许思文这么说,伸手抱着脑袋蹲在沙发上愁眉苦脸:“可俺不待见他!不想瞅着他那张鞋拔子脸!” “张议员好像不是鞋拔子脸。” “那是猪腰子脸?” “你能少看点儿小品吗?” “这不是整天愁,看点儿乐呵的调剂一下么!” 俩人还没说出个一二三来,冯晋臣的电话又来了:“老板,他们扣着咱们的证件不给,怎么申请建筑证啊?” “他们凭什么扣留?又不是不合格!”许思文原本还想劝劝武庆刚来着,可张云天这不是明摆着威胁吗“惯的他呢!”地税局说派人送了土地所有证过来,结果那个职员粗心,在路上弄丢了,被张云天的人,嗯,捡到了,但是想要归还的话,就要老板和你过去见一面,要不然咱们只能申请补办,补办的时间是两个月,最快也得是一个月。“补办的话,还要重新交一次地税,虽然钱不多,可花的挺冤枉。 而且补办需要时间! 就算是最短的一个月,东北虎建筑这这的人手马上就要开进工地了,耽误一个月就要花费不少钱的啊!”捡他妈逼!“武庆刚暴躁不已:”上坟烧报纸,糊弄鬼呢吧?俺咋不出门就捡个证呢?哪怕是个啥用都没有的小学毕业证也行啊?“许思文脸沉如水:”问他们,想约在哪里见面?我跟刚子,去就是了。“”媳妇儿?“武庆刚抬起头惊讶的看着许思文。”既然躲不过,何不去面对?“许思文轻轻一笑:”你不是说过吗?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这就联系他们!“冯晋臣比武庆刚这个当老板的都着急,老板可以不务正业,但是他们不能啊! 耽误一天多少钱就流水一样的花出去了,这本来都是可以避免的花费。 其实张云天来,真的是想跟武庆刚他们和解的,张岚杰跟张岚湘在这边的动静大到连特么的首相都听说了! 更别提下议院的议员们更是议论纷纷! 张家被顶上了风口浪尖,他那个不成器的弟弟,带着媳妇儿回家求援,给他玩儿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把戏,气的张云天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可是再生气,也不在这个时候,他必须要摆平这件事情,不然张家在下议院的议员席位恐怕都要不保! 无奈不论是东北虎还是河文软件,都防御的滴水不漏,他来了半天时间愣是没能联系上武庆刚本人或者许思文本人,更别提张岚河了,连个鬼影子都没见到! 还是他儿子找人想了办法,其实就是掩耳盗铃的找个由头,什么捡到的东西?张云天自己都不信! 可以调出武庆刚跟许思文来见一面! 只要见上一面,不管谈的拢谈不拢,在外界看来,他们就有私下解决的可能! 舆论,张家玩儿的比谁都熟,张岚杰只是照猫画虎,结果画虎不成反类犬,才会让局面一发不可收拾。 这次张云天亲自操刀,他有信心,解决此事轻而易举。 甚至他亲自云了交通厅,将张岚湘保了出来! 一个议员,亲自莅临,要保一个候审的嫌疑人员,简直是杀鸡用牛刀! 张云天的儿子张岚风选定的见面地点,是兰州城颇具盛名的兰州酒楼,高端,典雅。 他来的时候就带着自己的儿子张岚风,这边还有张岚杰在,张岚湘也被保了出来,张云天比张岚杰要老练许多,他没弄什么直播道歉的噱头,也让张岚杰就此罢手,只秘密的约见两个人,要张岚湘当面道歉。”你记住,若是他们不原谅你,你以后,就不再是张家的人了。“张云天对惹事生非的张岚湘真是特别的厌恶! 要不是自己亲弟弟的种,他早就撒手不管了。”我知道了,大伯。“张岚湘对张云天有一种本能的畏惧,不止是张岚湘,连张岚杰在他面前,也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别看他们能欺负张岚河,他们的妈能赶走张岚河的妈上位扶正,可是在张家老宅聚会的时候,张岚湘跟张岚杰,根本就上不了台面,还是会被张岚风等人视为私生子,都不怎么跟他们说话,表面上过得去就成了。 178看我怎么收拾她! 许思文没有白目的就带着武庆刚去,而是谨慎的挑选了一些人做个公证。 他邀请了自从东北虎到了兰州之后,跟东北虎和河文软件都有合作的老板们,他们也许是世代经商的商人,也许是穷人乍富的暴发户,更有的是自主创业白手起家的传奇人物,连带着州长秘书都亲自来了。 武庆刚见到聚集了这么多人还挺不解:“怎么这么多人?” “人多力量大!”许思文表面上是找他们来给两口子壮胆儿的,这些人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还真就应约来了! 武庆刚总觉得不是媳妇儿说的那个理由呢? “这么多人,都是有身份有地位的,张云天想要当着他们的面做点儿什么过分的事情,也得考虑一下影响。”许思文偷偷的跟武庆刚说了一下他的打算。 说白了,这些人就是他们的护身符,不求他们能挡什么事儿,但求今日的会面,能从他们的口中传出真实情况。 而不是被什么媒体什么新闻扭曲事实真相。 赶巧儿了,程美丽竟然来了兰州新城! 程美丽来的时候,武庆刚跟许思文正要出门赴约。 “大嫂?你怎么来了?”许思文吓了一跳,程美丽虽然也来过两次,可她很少出门,许家集有她的小店,还有妞妞要照顾,一般连进货都是货栈送去,或者他们俩回家的时候捎带。 “来买些东西,你们俩这段日子都忙,我听说刚子还出了车祸,上次爸妈来我就在家看孩子了,这次换我过来,给你们带了些东西,思文你记得给刚子做了吃,好好补补。”程美丽拿了一大兜子的东西,武庆刚赶紧接过来让人放到他的办公室。 “你们这是要出门?”程美丽也没想到自己来的还挺不是时候的,赶上俩人都忙着呢。 “嗯,是要出门。”许思文眼珠子转了转,突然觉得程美丽来的太是时候了! 拉着程美丽就上了车:“嫂子,跟我们一起去吧,正好给我和刚子壮胆儿!” 程美丽:“……?” 在车上,许思文将事情说给程美丽。 “好个不要脸的女孩子,跟她那个妈就没学点儿好的,坏毛病倒是一点儿不落的继承了!”程美丽听完就火大了,她小叔子找到了幸福容易吗? “你俩放心吧,看我怎么收拾她!上次就该我来,咱妈的脾气太老实了!” 许思文:“……!” 许妈妈如今都是家里一把手了,还脾气好呢?许爸爸要是听到许家大嫂这么说许妈妈,他老人家会哭的! 程美丽这女人很护短,而且她的脾气可泼辣,也能比武庆刚跟许思文更放得下身段。 武庆刚跟许思文都是男的,起码不能跟张岚湘动手,哪怕心里恨不得扒她的皮抽她的筋呢,就是不能那样做,连跟她撒泼耍赖都不能,谁让你俩是男的呢! 人们的心理都同情弱者,你看武庆刚跟许思文被逼成这样,他们俩不吭声儿,外人都觉得张岚湘不可理喻,可要是他们俩真把张岚湘给捧出个好歹来,保证他们俩有理也变成没理。 许思文此举彻底让张云天黑了脸,在看到来人不是两个而是二十几个,还都不是无名无姓之辈的时候。 “武先生,许先生。”张云天自持是长辈,连起身都没有,就坐在雅间的主位上,说话的时候点了点头,就当是打招呼了。 态度端的高高在上。 被邀请来的人脸色都不太高兴,张云天也皱眉,按道理来说,他们不是更应该巴结自己这个议员吗?怎么跟武庆刚和许思文走的比较近?结他反而爱搭不理的样子? “张议员。”武庆刚开口就官方称谓,许思文压根儿就没吭声儿,来的人更是随着许思文的态度。 充分表达了他们的立场。 武庆刚跟许思文倒是对邀请来的人好感度噌噌上涨。 许思文也是挑过了的,这些人在武庆刚住院期间都来过,虽然没见到武庆刚本人,但是也没有接受张家的托付当说客。 有那种当了说客想做和事佬的,许思文压根儿就没邀请,武庆刚更是跟冯晋臣打了招呼,以后这种人,甭跟着合伙赚钱。 张云天脸色一冷。 倒是张云天的儿子张岚风,很是热情的起身接待众人:“大家都坐,都坐,来人!加一张桌子!” 本来只是十个人的座位,愣是叫人重新布置了一番,也不知道兰州酒楼的东家雇佣的是什么员工,张家众人一张桌子,武庆刚跟许思文带着来人一张桌子,成了两厢对峙的局面。 张云天连脸上的笑容都差一点儿没保持住! 众人依次安坐下来,服务人员倒了茶水,张岚风就摆手让他们都先出去了。 房间虽然复古,摆件布局高雅,可也架不住这里面的气氛太僵硬了,双方都各持已见毫不相让。 到底是张家先道歉,还是武庆刚先原谅,就看谁先开口说话打破僵局,这个时候谁先开口谁就默认服软了! 张家不可能先开口,张云天更不可能服软儿! 张云天已经习惯了用政客的那一套方法处理事情,连带着他本身为人处事也带着虚伪的面具。 不过他是踢到了铁板,他不吭声儿,不代表别人不吭声儿啊! “点菜啊?服务员呢?来酒楼不吃饭干瞪眼儿,喝西北风就能饱肚子是咋地?”武庆刚跟许思文挨着坐,也是主位的位置,跟张云天和张岚风好似打擂台一样。 “先生,请点餐。”服务人员推门就进来了,手里拿着菜单点菜宝和圆珠笔。 进来的不是一个服务人员,而是四个,一个桌子两个,一个负责记录,一个负责介绍。 武庆刚大马金刀的坐在椅子上,十分豪气的一挥手:“大家伙儿看看都想吃点儿什么?尽管报出来别客气!” 张家那边的人都被武庆刚的做派惊呆了! “先给我们一人来一碗燕窝粥,还有那个鱼翅也来一碗。”程美丽没吃过什么昂贵的大餐,她只听说过,知道这俩玩意儿貌似死贵死贵的,所以最先点了这两样。 许思文看了看武庆刚,眼中神色莫名,要知道,武庆刚以前经常把鱼翅当粉丝吃的啊! “燕窝要血燕的,别想拿白燕的滥竽充数啊!我可是卖燕窝起家的,什么样的燕窝一入口就能尝出来。” “鱼翅要排翅的,散翅什么的就别端上来了,要吃散翅我们还不如在家自己让佣人做一锅慢慢吃呢。” “来个红烧熊掌。” “做个清蒸石斑。” 这些人一人一道菜,可道道都是珍稀食材做成的美味佳肴,价格自然也够一观。 张云天没有点菜,只是将菜单往面前一丢:“按照他们点的菜品准备,两桌一样。” 许思文一扬眉,竟然沉得住气没发火哎! 武庆刚没能让张云天气到,觉得怪没意思的,老么卡眼儿的还挺能装犊子。 点了两桌天价菜之后,饮品就有许思文来定了:“两壶雨前雀舌,三瓶八二年的拉菲,两瓶一甲子的五粮醇。” 所有人都对许思文行注目礼,八二年的红酒倒是没什么奇特的,谁都知道那玩意儿就是喝个稀少珍贵而已,倒是一甲子的五粮醇,一甲子说白了就是六十年,六十年的窖藏五粮醇! 可比那什么拉菲更贵的东西啊! 有倒是有,就是出售的少,一般都是爱酒人士自己珍藏起来慢慢的享受,不然谁家酒场酿完了酒一藏就是六十年?酒场非昨黄汤了不可啊! “许先生也懂茶吗?”张云天终于坐不住了,示意张岚风先打破僵局,再这么下去也不是个办法。 “略懂。”许思文的回答真是万金油。 “我也研究过一些茶道,觉得茶真是个好东西,能让人平心静气,怡然自得。”张岚风话中有话。 “怪不得张小姐这么厉害呢。”许思文干脆就调侃了一句。 “许思文你什么意思?”张岚湘一开始还能装个样子,可看到武庆刚她就发花痴了! “什么意思?”程美丽轻蔑的一撇嘴角接话:“称赞张小姐是找茬高手呗!” “噗!”琪雅女装的老板,林琪雅喷笑了出来。 她是在座的四们女士之一,不到四十岁,典型的女强人,手段强劲为人争强好胜,但很有原则,一个女人能支撑起一个大企业,十分不容易,所以许思文才会邀请她。 临进门前才知道程美丽是许思文的大嫂,没有什么交集,但是程美丽给她的印象很好,干净利索,跟自己一样果敢。 嗯,通俗点说,就是泼辣! “笑什么笑?”张岚湘最讨厌的女人类型就是林琪雅这样的,什么都最好,相比之下她多自行惭愧? 所以她最讨厌这样的女人! “张小姐管的可真多,连哭笑都要过问,可得多吃点儿好的补补身体,别累着了!”程美丽的嘴皮子利索着呢。 她不让武庆刚跟许思文出声,对方这样的黄毛丫头,她一个人玩儿的挺好。 “你谁啊你?”张岚湘没见过程美丽,张家的人也不认识她,只是见到程美丽竟然能代替武庆刚跟许思文发言,对她的身份诸多猜测。 张云天没有示意张岚风阻止张岚湘,就是想知道程美丽的身份,这个女人很陌生,来的人里他唯独不认识程美丽。 179打起来了! “你是个什么东西啊?”程美丽懒洋洋的就跟不经心逗弄宠物狗似的,说话刁钻,角度找的也刻薄,三句话的功夫,张岚湘彻底失去了话语权。 “我不是东西!”张岚湘条件反射的否认。 “哈哈哈……!”几乎所有人都笑了,连进来上菜的服务人员都憋红了脸,肩膀一直抖动着,上完菜就赶紧跑出去,先笑个够再说。 张家那边的也有想笑的,可愣是没敢笑出来! “这位女士,我堂妹年纪小,不懂事,请您谅解一下,一个小姑娘纯情的爱恋。”张岚风站起身,将张岚湘硬是按回了座位,自己温和有礼的跟个贵公子一样,代替张岚湘发言,跟程美丽叫号。 他在京师大小也算是个公子哥儿,但是他不纨绔,洁身自好,很多女人都喜欢他,他也以此为荣,觉得自己也算是个万人迷了。 而且他如今的姿态放的这么低,不管对方是什么身份,总会对自己有些不同。 可惜,他太自负了。 “呦!”程美丽大大的翻了个白眼儿:“照你这么说,老娘我年方十八,貌美如花,对你老子一见钟情,你看,是不是请你妈退位让贤?我也是,蠢情的爱恋呢!” 我勒个去! 武庆刚跟许思文都惊呆了! 大嫂辛苦!大嫂威武! 这话说的太噎人,噎死人不偿命啊! 张云天惊诧,张岚风温怒,这女人说的什么话? 而张家人则是目瞪口呆,继而看了看张岚湘,有心思通透的就皱起的眉头。 张家家门不幸,怎么就生了张岚湘这样的女孩儿出来呢?早知道当年就不应该让二房迎回张岚湘跟她那个妈! “这位女士,请问你以什么立场来到这里?这是我张家跟武庆刚和许思文之间的私事。”张岚杰也跟张岚湘一样,对出身的问题很敏感,更讨厌被人揭破。 “你连我是谁都不知道,还私事?”程美丽自顾自的倒了一杯茶水给自己:“私事就是不要脸的倒追男人吗?你没人要了去出家呀?干嘛非要缠着我弟弟?” “你弟弟?” “我是武庆刚跟许思文的嫂子,亲大嫂,他们俩都已经有女儿有孙子的人了,你们到底有没有脸皮?竟然还敢到这里来约见他们,要我是你们,就把那丢人现眼的直接浸了猪笼!” 猪笼,可不是个好听的惩罚,过去那都是用来处理淫、娃、荡、妇的东西,摆明了就是骂张岚湘啊! 张岚湘更逗,她还没听出来! 傻了吧唧的站起来声明:“我就是给他当情人也愿意!我就是爱他,怎么了?你们这些人懂得什么是真爱吗?我就是喜欢他,就是喜欢他!” 张岚湘跟疯了一样直跺脚! 这花痴病发的相当严重啊! 偏巧在这个时候,张云天事先安排好的几个用来捕风捉影的记者到场了! 一进门正好赶上张岚湘站起来大放厥词,全都愣住了! 什么情况这是? 不是说道歉和解的吗? 怎么连情妇都想当了? “卧槽!”武庆刚气的一下子就站起来了! 许思文也气的脸色铁青,谁愿意看到自己男人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别人表白啊?还是这么恶心的表白! 连情妇都乐意当! “贱人!”程美丽顺手就摔了杯子出去,直接砸在了张岚湘身后的墙上,迸溅的茶水和瓷杯碎片让张岚湘西躲闪不及。 “啊!”张岚湘的尖叫声太大了,震得所有人耳膜生疼。 别人还没反应过来呢,张岚湘也抄起了桌子上的茶杯丢了出去:“你敢!你才是贱人!” 她的茶杯丢出去也没个准儿,没碰到程美丽,倒是砸到了林琪雅,林琪雅当时就怒了! 直接抄起茶壶就朝那桌儿郑了过去! 好么! 一言不和打起来了! 张家那边的来人都中标了! 包括张云天在内! “都住手!”张云天很有威严的大吼出声,以前在下议院里也不是没有呵斥过,还挺有气势。 “住你马勒个壁!”许思文都不高兴了,武庆刚还能忍得住才怪! 本来就是被迫过来的,结果张家的人都特么的脑袋有毛病! 癞蛤蟆不咬人就特么的膈应人! 他可比程美丽和林琪雅这两个女人狠多了,直接抄起一盘热气腾腾的菜肴,连菜带盘子就直接飞了出去! 许思文真心想拦着的,可是真没拦住哇! 眼睁睁的就看着盘子连汤带水的飞了出去! 啪叽! 扣上了张岚风的胸口,好好的衣服彻底不能看了。 “啊呀!”衣服脏了还能洗,大不了丢弃就是,可热乎乎的菜肴直接贴上了衬衫,夏天的衣服本来就薄的很,尽管张岚风的衣服很正规的样子,可也是薄款的材质,温度轻而易举的就热透了布料,直接烫了张岚风一个措手不及啊! 张岚湘一看张岚风都遭殃了,立刻有样学样,抄起自己这桌的菜盘子,也飞了一个去对面。 她是想好了,给张岚风出气,但是不能朝武庆刚发,于是盘子丢向了许思文。 程美丽就在许思文身边坐着,一看有东西朝许思文来了,自然挡在了许思文的前面,可许思文一个办公怎么可能让嫂子给自己挡东西?反应更快的拉着程美丽就一起往后退了一步,椅子在地板上嘎嘎吱吱的响的渗人。 虽然避开了正面袭击,可还是被溅到了一些,许思文自己还不觉得,可程美丽跟武庆刚可是炸了! 程美丽抄起茶杯一个接一个的砸张岚湘,旁边还有林琪雅帮忙递杯子! 武庆刚更是双手齐上,盘子碗的全都往对面招呼! 张家那边的以不是泥人儿,张岚杰早就忍不住开始回击了,这俩兄妹别看现在人模狗样,小时候没少掐架,他妈妈就知道勾搭他爸要上位扶正,对他们的教育根本不上心,以幼儿园的时候就打架,从小班打到大班,要不是上小学的时候,已经被张家接的回去,还得继续打架。 不过表面上装的再好,背地里不理本性难移,没少背着张家的人在外面跟人胡混,这兄妹俩的战斗力比张岚风这个真正的公子哥儿可经强多了。 张岚杰丢出来的东西,恰巧是砸到了武庆刚的身上。 许思文原本想河水不犯井水,一切法庭上见真章,可没想到张云天这么卑鄙,扣了武庆刚的东西不还非要见个面整事儿! 更可恶的是,还特么的砸到了武大老虎! 文化人也怒了! 后上来的两盘水煮鱼就摆在门口的案几上,还没端上桌,常吃水煮鱼的人都知道,如果要动筷的话,服务人员会事先将上面那层辣椒麻椒胡椒用漏勺捞出去再请客人享用,若是暂时不吃,就不动,那层辣油的温度十分高,可以起到保温的作用,等吃的时候,再捞干净那层佐料,底下的菜还是热乎的呢。 水煮鱼是最早上来的菜品,放到现在,温度起码也保持在四五十度的样子。 许思文一发怒,直接端起一盆水煮鱼,比武庆刚更狠,全都泼向了对面的那伙人! 张云天首当其冲,谁让他坐在最中间的主位呢,许思文跟他等于是一条直线,面对面的位置。 张岚风见事不好当机立断的掀翻的桌子,挡住了许思文的那一泼水煮鱼,可也同样的让张家的桌子翻了,连带着上面的是东西不管是能作为吃的还是丢人用的,都被一桌翻没了! “你们干什么?”张云天张议员是彻底怒了,他这辈子都没被人如此侮辱过! “干的就是你!”许思文一盆水煮鱼没奏效,另一盆紧跟着就泼了过去。 这回没东西挡着了。 “啊呀!” 张云天的脑袋上顶着个鱼脑袋,张岚湘一头的小川椒,更别提其他的张家人身上,多多少少都有的红色辣椒油的痕迹了。 说的啰嗦,其实这些人动手也就那么几息之间,连一分钟都没到,记者们在门口更是没挪地方就目睹了一场美食大战! 有个实习的小记者,怕事儿,在开始的时候就蹲到了墙角的地上装壁草儿,幸运的被丢了个熊掌在怀里,拿起熊掌看了看,舔了舔,感觉味道不错! 于是一边开着微型摄像一边啃着红烧熊掌,觉得自己这专业太牛了,跑外勤还有一顿工作餐。 张云天那一嗓子喊出来,把他倒是吓了个哆嗦。 可张云天能呼喝的了实习的小记者,可喝不住武庆刚他们! 谁听他瞎逼逼啊? 该咋地的还咋地! 压根儿就没停手! 什么道歉,什么和谈,全都丢在了脑后! 要说这些人都是有头脑的有心计的有手腕的有理智的,可谁让现在打出了真火呢?连许思文都朝张云天泼了水煮鱼哇! 东西不多,菜肴也有丢尽的时候,等桌子上请了空,武庆刚也顺手将桌子给掀翻了,朝对面狠狠的啐了一口唾沫:“老子就当那证书被狗啃了!大不了补一个!你们也别瞎折腾了,咱们骑驴看唱本,法庭上再论对错!走!” 带着人抬脚就走,两家人彻底撕破脸皮,一点儿和解的可能都没有了,张云天气的一翻白眼儿晕死了过去! 张家人一阵人仰马翻…… 180咋办?凉拌! 武庆刚带着人去了东北虎大酒店,开房间请这些人洗漱了一番,都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 又跟许思文一起请这些人吃了一顿饭,席间他每个人都敬了一杯酒:“今天麻烦大家伙儿,跟着吃挂落儿了!” “武大老板客气了,咱们也不是那是非不分的人,他们都敢欺负到兰州来了,当咱们这边没人了呢!” 这话要是别人说,那是有些托大了,可说这话的人是特么的州长秘书! 这位秘书跟州长在一起工作的时间,比州长的老婆跟州长在一起的时间都长! 可以说,他的态度就是代表了州长的态度。 整个华阳国才南七北六一十三个州,十三个州长,十三亿人口啊! 就出了十三个州长,万里挑一算什么?他们这州长可真是标标准准的亿里挑一。 能治理一个州的人,绝对的不简单。 而秘书能说出这话,也就代表了,州长别看是地方官,可比一个下议院的议员要高级多了,也看不上张云天的作为,不然秘书也不会毫不顾忌的跟着武庆刚他们一起飞盘子了。 “陈秘书说得对!” “就是,思文也是咱兰州人,凭什么让外人欺负到家门口啊?咱们不帮自己人,难道还帮外人不成?” “刚子说谢就见外了!” 这几个人别看都是做买卖的生意人,可心里都清楚的,他们今天能来也不是没有依仗,趁机拉近跟武庆刚和许思文的关系,日后大家往来更能联手合作。 “啥也不说了,都在酒里吧!”武庆刚豪气的一仰脖子,一杯白酒就进了肚儿。 许思文笑着也跟着干了,虽然不擅长喝酒,不过这次的酒值得喝必须喝! “来,妹子,你看着就比我年轻,今儿咱们奶俩头一次见面,可我觉得特别投缘,咱俩喝一杯!” “哎!今天我也痛快一回了,早听说思文这边有人找事儿,只是这瓜娃子怕家里人担心,从来都是报喜不报忧,我婆婆也是个慈善的性子,也就我厉害点儿,不然一家人都快要被欺负死了!”程美丽今天撒了一通火,心里别提多痛快了。 “嫂子!”许思文被说的怪不好意思的。 “你呀,还不乐意?要不是我来了碰上了,你俩是不是还想瞒着家里?一问怎么样?就知道说挺好!”程美丽是真心疼许思文,顺带加上武庆刚。 她婚姻生活幸福美满,就特别珍惜,最最看不上那种破坏人家感情的人,还一副为了爱情的坚定模样儿,见了就想上手挠花脸! “女人就得厉害点儿,思文是拉不下那脸皮来,他一个做计算机搞研究编程的读书人,能跟咱们一样撒泼耍赖吗?这个时候就得咱们来给他出头。” “姐你说的太对了!”程美丽对林琪雅的话推崇备至。 林琪雅是紧挨着程美丽坐着的,她的身份虽然够格,可也不怎么方便跟武庆刚和许思文打交道。 自从出了赵淑婷的事情,武庆刚对所有女人全都保持警戒距离,甭管是有心还是无意,反正让一些女商人都对东北虎望而生畏。 不过今天林琪雅却是发现了一个捷径,她也不怎么喜欢总是跟男人打交道,近了容易惹是生非,远了显得关系不好。 要是换个人,林琪雅一般都喜欢走夫人社交,乐意跟岁数大的老商人做买卖,没那么多是非,可武庆刚跟许思文年岁小,还是俩男的过日子! 她觉得她要是找许思文,别说跟东北虎合作的事情肯定泡汤,武大老板指不定都得暗地里抡她的闷棍! 不过程美丽的出现,让林琪雅喜欢她的为人同时,更让林琪雅找到了一个迂回的办法,走不了武大老板的“夫人社交”,找程美丽不也一样吗? 本就是投缘的两个女人,在林琪雅不着痕迹的撮合下,很快就结成了蜜友,几句话下来,林琪雅都以许思文的娘家人自居了! 不说这俩自来熟的女人,就说武庆刚,这回可真是患难见真情,能来的这几位,才是真的值得结交的朋友,日后一起搭伙做买卖挣钱也能放心。 至于那些没来或者推脱的,也就不用再搭理了。 “还真没看出来,许先生还挺厉害,那一盆水煮鱼泼出去,绝对够对方好好品味一番了!”一个同样是建筑起家的龚老板,在吃到一辣椒的时候,冷不丁想起来了许思文的壮举,提起来后,他自己先忍不住哈哈大笑的拍桌子。 众人回想起来那一幕,都忍俊不禁,觉得越来越可乐。 “我那个时候真是气急了,太欺负人了。”许思文回想起来还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竟然也能做出那样的事情。 “我也是气懵了,我记得我砸的好像是咱们地税局的副局长吧?姓张的那个!”貌似以前还一想喝过酒来着? “我砸的是那个对刚子老弟矢志不渝的小丫头片子!”更有的人不以为耻反以为荣,觉得自己挺拉风。 “我砸中的是……!” 一伙人跟战后庆功一样,回忆了一下当初自己砸到的都是谁,兰州这边也有张家的亲戚在,但是官职不高,也有两个人是经商的,也不是很有名望,有的人认识,有的干脆就没见过。 可是不管以前什么关系,自此以后,八成都没关系了,或者应该说,都特么的敌对关系! 等到他们散了,武庆刚跟许思文都有些脸红了。 带着这些大老板砸场子什么的,这辈子八成就这一回了! “你俩赶紧回去休息休息,刚子这才出院呢,我自己坐车回去就行了。”程美丽也喝了酒,不过她没醉,还得回家跟公公婆婆和老公显摆一番,她可是给思文出气 了。 “嫂子,住一晚吧?明天我跟刚子陪你逛街!”许思文有些舍不得程美丽走了。 就是突然的舍不得了,可能是今天有人欺负自己,嫂子威武的样子让他仿佛又看到了当年的那个新进门的嫂子,也是偷偷的拉着大哥护着自己,还拿了嫁妆里的钱给他塞兜里。 “对对!咱看上啥买啥!”武庆刚也对程美丽认识了。 以前当是听许思文说程美丽怎么怎么泼辣,不过武庆刚觉得南方的女子再泼辣,那也是软绵绵娇滴滴,跟北方的悍妞儿是没法比的。 今儿算是开了眼界了。 媳妇儿还真没忽悠人! 许家嫂子看起来是个江南的小家碧玉,真凶狠起来也是个厉害的泼妇啊! “没时间呢,家里还有一堆事儿要忙,你俩也不着消停的,等忙完了这阵子再说,逛街可不跟你俩逛,什么都不懂,也不能跟着参考参考,还是算了吧!”程美丽打定主意要回去。 说风就是雨,说走就一定要走。 “那嫂子你别开车了,喝了酒我不放心,刚子,你去找个人来开车带嫂子回去。”许思文不放心程美丽自己开着个小车回许家集,虽然没醉可到底是喝了酒的呢。 “行,我也享受一把有司机的待遇!”程美丽知道许思文担心的是什么,干脆的听许思文的安排。 武庆刚找了个会开车的食堂大嫂,没找男的,他怕许家大哥吃醋,找了个大嫂送程美丽回去。 “咱也回去!”送走了程美丽,武庆刚就拉着许思文,也让公司找个人代驾,送了他们回别墅。 两个人一路上都没说话,等到了家就剩下夫夫俩了,才你看看我,我瞅瞅你,同时爆发也了一阵大笑! 眼泪都要笑起来了! “太解气了!” “这么久憋屈的那股火儿可是发出来了!” 不论是许思文还是武庆刚,其实都有他们的脾气,只不过这世间很少有人能随心所欲,不是你想生气发火就可以生气发火的,有些事情,能过去就过去了,谁还真的事事较真件件叫板啊? 可有些事情,还真就得针尖对麦芒! 坚守底线,丝毫不退让。 俩人正嗨皮着呢,张岚河的电话打了进来,顺便安保那边也来了电话。 “那个人来了,也不知道什么毛病,不找张云天,直接就去公司了,我没在,你也没在,他竟然直接要找武庆刚,听说刚子也没在公司。也不知道哪里打听到的消息,找上你们别墅去了,你跟刚子说一声,别搭理他!” “那个人?”许思文先是不解的很,张岚河那边也不吭声儿。 半天许思文也没等到张岚河说话,不由得纳闷儿:“哪个人来了啊?” “你说哪个人。”张岚河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许思文听着手机里的声音,有点儿没弄明白什么意思! 还是张岚河随后发来的短信给他解了疑惑,短信上面就是三个字儿:张海天。 这不是张岚河他父亲的名讳吗? 呃! 许思文明白了。 同时,武庆刚也接到了安保们的消息:“一位中老年男士,自称是张岚河先生的父亲,要见老板。” 夫夫俩对望一眼,兰州酒楼里他们可没看到这们,怎么这个时候找上门来了? “让他进来!”许思文这边刚知道消息,武庆刚那边都给张海天先生放行了。 “你说怎么办?” “咋办?凉办!” 181不涮他都对不起自己! 张海天其实不想来的,无奈家里那位以死相逼,哭着诉说当年他们的艰难困苦,还问他是不是也要女儿经历他们所经历过的那些,最后才能得到真爱? 他不是不知道许思文是个同,有张岚河的关系在,他可是比谁都早知道,可大哥发了话,让儿子女儿来接近许思文,他也只能听之任之,本以为一个同,对女儿没兴趣,大哥那边也好交代。 可没想到儿子女儿是一起过来的! 自从张岚杰跟张岚湘出门,他就提心吊胆,生怕许思文没看上张岚湘反而是对张岚杰有意,那才真是让他心碎呢。 至于武庆刚,他完全没考虑过! 张海天能勉强同意许思文,是看在许思文出身和成就上,武庆刚一个土里刨食儿的出身,就这条,张海天这儿就过不去! 他的女儿随了他的真爱,活泼可爱,赤子之心,在外人面前也是端庄优雅的小淑女,私底下爱玩儿又爱打扮,他现在身上穿着从头到脚都是妻子一手包办,哪次不是让别人称赞有品位啊? 真爱每次都是出国给他买衣服,皮件全都来自意国,手表是瑞国手工制作,连袜子都是彩棉织就,比起以前的原配,就知道给他买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穿出去人家一问哪儿买的,他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出身好教养高又如何? 不知冷不知热的木头! 想远了。 回到正题,女儿来了消息,对武庆刚一见钟情,跟她妈妈当年一样的坚持,让张海天是又欣慰又气馁。 武庆刚算是个什么东西?配得上他的女儿吗? 可儿子也说了,许思文不是良配,他也这样认为的,武庆刚的详细资料他没权利查看,不过一些外围消息倒是打听了不少,据说以前都是喜欢女孩子的,后来不知道许思文使了什么手段,降服了武庆刚。 女儿和儿子都说许思文是武庆刚养的小情儿,不然许思文能咸鱼翻身?庄士仁能进去?艾氏集团都让武庆刚给扒倒了。 一想到这个,张海天更是生气! 要不是跟许思文在一块儿,张岚河也不能走歪路! 偏偏张岚河如今被个大人物给护的滴水不漏,他就是想联系,现在也联系不上了。 只听说那大人物跟亲王殿下关系非常,本来他是想女儿认识亲王殿下的,可张岚河不配合,再有真爱也说了,他们的女儿出身是个硬伤,王妃什么的,还是别好高骛远了。 唉! 都是自己的错,好好的女儿硬是与王妃之位擦肩而过…… 既然女儿喜欢武庆刚,那就嫁给武庆刚吧,好歹也还薄有家资,日后看在女儿的面子上,他也照顾一些女婿,女婿有钱,也要支持一下他们张家,钱财和政绩从来都是连在一起的挂钩。 而且有钱又如何?还不如有权的好,手里有了权,才能钳制住钱。 这是真爱的至理名言。 张海天想了一路,计划了一路,可在去别墅的路上,他就被盘查了四次! 等进了别墅的范围,隔三差五就能看到拿着真枪实弹的安保队伍巡逻经过,他办公的地方都没这么严格! 越有钱难道真的越怕死? 那自己女儿还跟武庆刚撞车,也不知道武庆刚心里怎么想女儿了。 又一想,怪不得女儿频频表白都被拒绝了,武庆刚肯定是怕了吧?女儿也真是的,怎么这么鲁莽呢! 到门口的时候,张海天整理了一下仪容,按响的门铃儿。 大门打开了,张海天的眼珠子瞬间瞪大! “你找谁呀?”武庆刚一开门就看到了一个人模狗样的东西杵在门槛儿那儿立桩子。 瞬间就皱了眉头,第一眼的印象就不美好,差评! “我、我、我找武庆刚先生。”张海天以为自己幻觉了,可这个男人的确是武庆刚无疑,他见过武庆刚的照片,虽然是证件上的大头照,那种拿出来跟本人相差十万八千里距离的“距离”。 “我就是,你谁呀?”武庆刚的口气特别不好,就差对着张海天翻白眼儿了。 “我是张海天,张岚河的父亲。”张海天深吸一口气,开口介绍自己的身份。 虽然双方其实都是知道对方是谁,可武庆刚特么的就不想让张海天好过,就想着能晚进门一会儿就晚放进去一会儿。 “进来吧。”武庆刚开门放了人进来,自己头也不回的带路。 别墅的装饰虽然看着简单,可却价值不菲,武庆刚可舍得花钱,自己的窝儿必做实用又得劲儿。 可是这样的别墅在张海天的眼中却是不怎么样的,不过等他坐下后才发现,这些东西看着普通可实际上,有一种低调的奢侈。 沙发是真皮的,沙发垫子是冰丝玉制成,一坐上去,清凉而不寒凉,也没有真皮在夏天一贴皮肤就粘连的感觉。 “你来啥事儿?”武庆刚大马金刀的坐在沙发上,对张海天也没个好脸色,可偏偏身上还扎着个粉红色的围裙! 武庆刚掐半个眼珠子都看不上张海天这样的男人,觉得一个大老爷们儿在外面搞破鞋,搞到抛妻弃子的程度,这得多大的瘾头儿能干得出这样的破事儿啊? “武先生,我是为了我女儿张岚湘的事情。”张海天有些拘谨。 别误会。 他不是怕武庆刚,而是他头一次跟武庆刚这样的人面对面的交流,武庆刚给他的感觉挺矛盾。 “这事儿咱们法庭上见!” “不!武先生,你看你终究是要成婚生子的人,与其找个你爱的人不若娶个爱你的人,岚湘虽然冲动了些,可她心里有你才会这样为你疯狂。” “疯狂到要俺的命?”武庆刚终于知道张岚湘的脑残是遗传谁的了。 “她只是无心之失!”张海天不赞成的看向武庆刚:“你身为一个男人,应该有些绅士风度,女士偶尔的错误,你得有包容的胸怀才是!怎么能斤斤计较呢?这样不好。” 武庆刚特别想站起来削眼前这个老小子一顿,狠的! “再说,许思文再好,能给你生儿育女吗?” “俺有女儿,还有个大孙子没出生呢!” 噎的张海天打了个嗝儿! 他是听说许家过继了个女儿给许思文,可没说过继给武庆刚啊?可武庆刚这么说,就是当那孩子是自己的女儿了的意思啊! “将来这偌大的家业你还能带去天堂吗?” 干脆绕过这个问题,继续下一话题。 “俺不信那个,死了也是去阎王殿报道!” 张海天觉得自己跟武庆刚真是“话不投机半句多”的节奏! 这个时候,楼梯上下来了一个人,一身轻便的家居服,气质文雅嘴角含笑。 武庆刚立刻站起身,那态度别提多献媚了。 许思文没去看武庆刚,反而走到张海天的身边,面带微笑的伸出右手:“张先生,幸会幸会,我是他的爱人,敝姓许,名思文,字言玉。” 张海天忙站了起来,伸出手跟许思文握手,一瞬间窘迫得额头汗滴哗哗哗。 没想到这里还有别人在,而且还是许思文! 刚才他还在人背后嚼舌根子说人是非,这人立刻就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 这尴尬就别提了! 他没见过许思文,以前倒是有扫了一眼照片,也没仔细瞧过,尤其是刚才许思文的自我介绍。 字,这个有些古义的东西,已经很少有人用了。 这是一种象征,只有文化底蕴丰厚的世家大族才会给自己的嫡系子弟成年的时候,仿照古礼取字。 张家,还没那么大的脸面给孩子取字。 “张先生,您请坐。”许思文优雅大方的先坐了下来,拍了拍沙发,示意客人落座。 张海天对着许思文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无法摆谱了! 胆战心惊的坐了下来。 许思文头不抬眼不看地随便一摆手:“去沏茶。” “哎!”武庆刚答应的脆响,以夸张的狗腿姿势奔去厨房烧水,翻茶叶罐子。 张海天瞬间僵硬了脸上的笑容,已经被许思文说一不二当家作主的做派雷蒙圈儿了! 不是说许思文是被武庆刚这个金主包养的吗? 可看这样倒像是武庆刚是被许思文包养的了! 而且刚才自我介绍的时候,人家可是大大方方的以爱人的身份自居的啊! “红茶绿茶还是花茶?这里还有普洱跟铁观音。”武庆刚趴在厨房门口贱特特的问。 “不知道张先生喜欢喝那种?”许思文没往厨房瞅一眼,反而是先微笑的询问张海天。 “什么都可以!”张海天端坐在沙发上,两手拘谨的平放在膝盖上,双腿并拢鞋跟靠在一起,活活就像一个正在挨训的小学生! “给张先生来一杯绿茶,我还是祁门红花。”许思文内里都要笑惨了,可表面上却什么都不显,装腔作势谁不会啊! “哎!”武庆刚在厨房答应的特别大声。 许思文连眼睫毛都没动一下,可怜张海天惶惶然心虚不已。 许思文也只是见过张海天的照片,听说过没见过本人,不过同样的,许思文对张海天也没好印象。 如今他自己送上门来,不涮他都对不起自己! “张先生登门,是有什么事情?”许思文表情温和语言清晰,就连微笑都是露出标准的八颗牙齿…… 182刚子,送客! ”许先生,是这样的……“张海天这边刚心理建设好,鼓足了勇气准备开口说话。”茶来了!“武庆刚那边就端着茶杯蹿了出来。”思文,你的红茶,加了一颗半红方糖。“武庆刚点头哈腰卑躬屈膝,简直让人不忍直视。 张海天的话在嘴巴里滚了又滚,愣是被他自己给咽了下去,对武庆刚的印象,一直在减分。”嗯。“许思文态度淡淡的,随即看向张海天解释了一下:”我胃不好,喝不了凉的东西,绿茶性凉,红茶性热,老中医建议我,喝红茶比较适合。“”这是你的绿茶,我兑了点儿蜂蜜在里面。“武庆刚对张海天服务周到。 好歹也是二舅兄的亲爹,虽然是个渣爹。”谢谢武先生。“张海天艰难的保持笑容道谢,他被武庆刚弄的激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虽然听说过武庆刚的大名,但是没见过真人儿啊!现在见到了,真是:见面不如闻名! 他有些不明白了,女儿到底看上他什么了?听说是有救命之恩,可他觉得就算是十个救命之恩,也不至于让女儿眼瘸啊?”许先生,我女儿张岚湘对武先生一见钟情。“张海天说这话的时候,有些心虚气短:”请不要误会,她不是轻浮的女孩儿,只是喜欢上了武先生而已……“他也知道自己女儿开车撞武庆刚的车子的事情,闹的沸沸扬扬的能不知道吗? 不过有一点他还不知道,今天上午武庆刚跟许思文可是带着人跟张云天他们干仗了,战况激烈啊! 可怜张海天是背着张云天来的兰州,他们兄弟俩是前后脚到达的兰州新城,上午张云天摆驾兰州酒楼,而张海天则是去了大厦找张岚河没找到,又折腾着找许思文,还没找到! 等中午武庆刚跟许思文干仗回来了,他也打听到了武庆刚的住处,只是没想到许思文跟武庆刚是住一起的! 而且许思文给了的压力还挺大,一点儿不像被包养的,倒像是个书香门第的知识分子。 又联想到那则传闻,看许思文这样儿,要真是高老先生的关门弟子……张海天能不紧张吗? 这个时候他才意识到,自己来的有多么 的突兀,有多么的鲁莽,有多么的不合适! 可这世上没后悔药卖!”张先生,记得张岚湘小姐可是当着不少人的面,说过即使是做情人,也要跟着庆刚。“许思文说这话的时候特别云淡风轻。”思文!媳妇儿!俺发誓俺真没那个意思!“还没等张说话,武庆刚先指天画地的一通喷口水,就差抱着许思文的大腿表忠心了。 那架势哪里像个大老板?跟离开许思文就活不了似的,一个大男人这么能做作,也算是让张海天开了眼界。”可是张家千金对你可真心实意呢。“许思文任由武庆刚在张海天面前作妖儿,恶心张海天,膈应张海天,他在一边儿看热闹,顺便阴阳怪气的打趣儿。”啊?“张海天还不知道有这么一回事儿呢!”张先生,难道你还不知道吗?“许思文惊讶的看向张海天:”今天上午,兰州酒楼,您的女儿张岚湘小姐,当着一众高官名流,富商巨贾和新闻媒体,说对武庆刚一见钟情再见倾心三见就要定终身,说了即使是做个情妇,也要跟武庆刚在一起。“许思文说话的时候,口气太轻蔑了,是个人都能听出来其中的鄙视之意。 要是武庆刚表现的不是那么积极的诡异,张海天还能安慰自己一下,可武庆刚就跟只大型犬一样,摇着尾巴围着许思文打转儿! 尼玛的要是小情儿都许思文这德行,他那些养小情儿的同僚们还真是只能用一个字来概括了,那就是:贱!”武先生,岚湘她对您钟情……“张海一其实已经觉得武庆刚并非良配了,他不知道女儿到底又做了什么糊涂事儿,可许思文敢这么说出来,十有八九是确有其事。 一想到张岚湘要给武庆刚做情妇,张海天头一个就不同意! 又一想家里那位真爱的脾气,他就一个头两个大。 张海天突然觉得丢人,年纪小不是借口,这样的女孩子,就是换了他,他也绝对不会娶进门,哪怕是当做情人,也不是个好选择。 更何况,是让武庆刚娶张岚湘做妻子了。”你可拉倒吧!“武庆刚一脸嫌弃的样子:”那小娘们儿穿着衣服跟没穿没啥两样儿,全身露肉恨不得光腚上街溜达,脑袋整的一会儿跟狮子狗儿似的,一会儿变扎末棵样儿;脚底下那鞋跟儿老细老细了,也不怕崴脚脖子;眼皮子跟被烟筒熏着了的色儿;嘴巴子跟刚吃了死孩子一样血糊邋邋的;耳朵扎的跟漏勺儿差不多全窟窿眼子!更别提那一身的味儿啊!迎风隔着十里地都能闻得到!忒熏鼻子了。“张海天儒雅的面孔,已经被武大老板的话刺激的逐渐泛白返青,全身哆嗦的连嘴皮子都发抖起来:”武先生,我觉得你也不怎么样!“”啊?“武庆刚吧啦吧啦正喷的爽,被张海天这么一打断有些缓不过劲儿。 张海天摆出一副孤傲清高样儿刻薄无比的反击武庆刚:”我家的岚湘青春洋溢,魅力无边,你的品味太老土;你比她大了快十岁,年龄也不太合适;更何况,你还没什么修养,喝绿茶兑蜂蜜?嗤!“癞痢头的儿子自家的好,同样的,武庆刚将张岚湘说到了泥地里去,而张海天是被气着了,牙尖嘴利的反击武庆刚,要鸡蛋里挑骨头谁不会啊? 他还觉得武庆刚配不上张岚湘呢!”我家刚子挺好,有车有房有事业,有爱人有孩子有存款,总比某些人抛弃糟糠之妻亲生儿子,将情妇娶回家门,让私生子女登堂入室的强!“许思文最不乐意的就是别人看不起武庆刚了,那是他的逆鳞。 张海天也跟张岚湘张岚杰一样,这辈子最听不得的就是当年的那件事情,他不认为自己错了,可事实上,所有人都认为是他的不是,以至于他自己都怀疑自己是不是错了。 可错误已经铸成,他就是到死,也得坚持自己是对的,所以平时也不让人提起这个话题,但是许思文管他去死! 该说什么就说什么,张海天不乐意听,他完全可以不来这儿,来了就得有个心理准备。 张海天想要反驳,可许思文没给他反驳的机会,一张嘴噼里啪啦的就开涮:”青春不代表就可以肆意妄为;洋溢也不是卖弄风骚的借口;魅力无边不是自甘下贱的噱头;越穿越少不是性感的真谛;发型的夸张不是时尚的标杆;鞋跟的高度和细度不是用来衡量品味和教养的;妆容么,一般适度就好,过、犹、不、及、啊!“许思文骂人不带脏字儿,没指名道姓就比武庆刚损张岚湘还要狠,就差说张岚湘是个不要脸的交际花儿了。 尤其是最后那个”啊“的感叹,真真是一波三折绕梁三日都余音不绝。 饶是张海天脸皮再厚,也架不住被人这么损!”许先生,武先生的事情,我想不用你一个外人参与吧?“张海天恼羞成怒了。”外人?“许思文轻笑一声,不等武庆刚炸毛儿,他先端起了茶杯却没有喝,而是张口就送客:”刚了,送客!“合着这是端茶送客的意思啊! 张海天还是头一次被人扫地出门呢! 几乎是铁青着脸站起来告辞离去的。 许思文坐在沙发上都动没动一下,悠闲自得的喝着兑了红糖的热乎红茶,一点儿挽留的意思都没有。 武庆刚扎着粉色带着蕾丝边儿的围裙,一路趾高气昂的将张海天送到了门口,还厚着脸皮挥舞着手里的抹布跟张海天道别:”那啥,以后咱桥归桥路归路,最好永不相见!见面就犯冲!也不知道这都是个啥毛病!“”你放心,张家,也是如此!“张海天都要被气的吐血了,武庆刚的话简直是火上浇油。 他觉得他这次来就是个错误!”咋的?不服气呀?“武庆刚本来正演二椅子演的兴致勃勃,可张海天说话恶狠狠阴森森的,就让他不高兴了,也没了演二椅子的兴趣,放粗了嗓子恢复了本来的声音,犹如虎吼山林震慑百兽:”有招儿想去,没招儿,那就死去!“”你!“武庆刚语气让张海天心惊,那是一种绝对的执着,看他的眼神好似百兽之王在看待即将撕食的猎物。”哼!“武庆刚一仰头,扯着门就”咣当“一声巨响,给关上了,门离张海天的鼻子尖儿就只有不到三厘米的距离。 许思文听到了关门声就蹦了起来往外跑,武庆刚张天了胳膊迎着他,他一下子就冲进了武庆刚的怀里,只拿小拳头垂着武庆刚的肩膀后背等肉多的地方,他自己却是仰天哈哈狂笑。”你太有才了!“许思文笑的都直流眼泪。 想着张海天被唬的一愣一愣的,啥实际的话头都没能说出来,反而是被他们俩给一惊一乍整迷糊了,来了一次还想来第二次? 做梦! 他俩涮他一次是看在张岚河的面子上,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183大事不好了! 许思文跟武庆刚乐呵完,就赶紧给张岚河打了电话,打电话还是过瘾,直接视屏,手舞足蹈的跟张岚河显摆自己帮他出气了,涮了张海天一道。 张岚河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心大还是二的没边儿了,愣是没生气,还跟许思文一道傻乐呵。 倒是武庆刚,背着媳妇儿联系了百里瀚漠,俩人也视屏,只不过跟许思文和张岚河那边热闹非凡的视屏不同,他们俩的视屏冷清多了,武庆刚倒是想跟百里瀚漠热络一番,关键是百里瀚漠这人他就热不起来! 许思文不知道武庆刚的动作,但是他跟张岚河倒是说的热火朝天,其实他只是想让张岚河心里好受些,毕竟,张海天就是个忘恩负义的王八蛋! “好了好了,你可别再逗我了,再逗下去非笑得肚子疼不可!”张岚河在另一头视屏里打滚儿。 “那就不跟你多说了。”许思文看他笑的跟以前一样没心没肺,他就放心了。 “你放心吧,我没事儿的!”在结束视屏前,张岚河难得正儿八经的跟许思文说了一句安许思文的心的话。 视屏结束后,许思文可是松了口气。 他跟武庆刚在一听张海天来到的时候,就已经预感到了张海天来者不善。 虽然听说张海天是个无能之辈,可那是相对有能力的人来说,张海天能为了一个“情”字,连自己的前途都给毁了,还有什么事情是他干不出来的? 这可是他真爱的亲闺女呢! 于是许思文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拿出他“大房正定”的姿态,狠狠的涮了张海天一把。 涮的张海天再也不想来这儿了。 武庆刚进来的时候,就看到许思文一脸轻松的样子,就知道张岚河那边肯定没问题了! 其实他也挺郁闷的,你说要是换了个人他都能一脚踹出去二话不说,可张海天毕竟是张岚河的亲爹,武庆刚就得憋着这口气让丫挺的见上一面。 不过幸好媳妇儿够厉害,许家大嫂也是女中豪杰,上午收拾了张云天,下午就涮了张海天,武庆刚琢磨着,是不是他们跟老张家八字犯冲不宜相见呢? 张海天是联系上张岚杰之后,才知道张云天被武庆刚跟许思文带着人给收拾了。 据说直接进了医院急救室,心脏病都犯了! 张岚风轻度烫伤,抹点儿膏药就成,连辽都不用住的那种,张岚杰他们一帮人也多少都有些不适,辣椒水儿滴进眼睛里的,被热汤热菜烫着的,还有被砸碎了的碎片迸溅划破了皮儿的,虽然伤势不重可也够膈应人的了。 张岚湘直接又被人给接了出来,关了进去! 原因自然是现成的,虽然她不想继续被人关押,但是张岚湘的身份现在还真不适合在外面瞎逛荡。 张海天这边焦头烂额,京师的真爱一天照三餐给他打电话,关心女儿的终身大事。 武庆刚跟许思文也在筹划,等待法院开庭的日子。 还有两天就要开庭的时候,各大媒体纷纷爆出一则新闻,皇帝陛下决定重组内阁,人选待定;同时,上、中、下议院也将重新选举议员,推举规则在原有基础上,还增添了民主票选权。 且列为首要参考条件! 也就是说,再也不是以前那样大家你选我我选你,就在议院和大臣以及封疆大吏们的共同推举下产生议员了,而是要君、官、军、民公选! “这事儿挺有意思,俺这平民小老百姓还能推举选官呢!”武庆刚头一次遇到这种全民行动的事情,特别兴致勃勃,拉着许思文这个媳妇儿,一个劲儿的显摆。 “哪能是你一个人选,要的是全民的意思,有那一手遮天的现在肯定要慌喽!”许思文看的比武庆刚远:“张家不是挺能折腾的吗?现在让他们折腾,他们都没那个力气了!”你是说?“武庆刚被许思文这么一提醒,也回过味儿来了,老张家不就是仗着自家是个啥议员,说是权利没多少可是个和稀泥的好手儿,所以才会吆五喝六的横着走,要是没了那层官皮罩着…… 许思文说的没错儿! 张家的消息比媒体们早得了四个小时,张云天还躺在床上输液呢,就有人告诉他:大事不好了!一听完消息直接二进宫了! 又去急救室急救了三个小时才没驾鹤西去。 不过醒来后也就是外面已经发布了消息的时候,张云天当机立断,哪怕是病着也得带病上飞机,回京师!”大哥,你还病着呢!“张海天看着张云天的凄惨模样儿,也很是担心。 大哥就是家里的定海神针,没了大哥,张海天十分确定自己扛不下张家这么大的包袱。”病着又不是死了!不回去咱们张家就完了!“张云天可是比张海天这个整天就知道浪漫啊真爱啊的蠢货强多了,张家能在京师安身立命三四代,不就是因为张家在下议院的议员有四位么?要是张家失去了议员的席位,张家今后也会泯然众人矣。”大哥,岚湘还在里面呢!“张云天的话让张海天一激灵,他到底是在官场上混迹多年,知道张云天说的很有可能,所以也不敢真的死命拦着张云天养病,病可以以后再养,张家不能倒。 不过好在他还惦记张岚湘,还在里面蹲着呢。”那是她活该!“张云天恨铁不成钢的瞪向张海天:”我就说过那两个私生子不要,你灌了两泡猫尿就胆子上了天,离婚,娶了个扫把星进门,弄两个小祸害,坑了我张家!“”大哥,你怎么说话呢!“张海天不乐意了:”那是我的儿子和女儿,岚湘少不更事了些……“”闭嘴!“张云天真是气的要死:”你知不知道,你女儿干的好事,宁愿给一个商贾做情妇!跟她那个当小三儿的妈一个德行!“张海天还要说什么,可张云天不想听了,带着人呼呼啦啦的就回了京师,再也不管张岚湘了。 张海天不能不管啊! 可是他要怎么管? 张岚湘的事情在闹的沸沸扬扬的时候,被突如其来的选举给盖了过去,现在几乎所有的媒体都在报道皇帝陛下的壮举。 头版头条也很给力,大字报一样的标题戳人眼球:真正的为民做主! 有人深得民心,稳坐钓鱼台;可有的人是尸位素餐,到处拉关系找人情;更有议员们,火烧火燎的回了京师,以前众议院的三个办公场所,安静的好似太平间,虽然有规定要求议员们上班守制,可谁也没当回事儿! 只有那么几个议员,兢兢业业,安守本分的上下班,其余的平时连个鬼影子都见不到,也就开会的时候他们全都冒了出来,一个文案扯皮能扯好几天。 这回可倒好,全都上班了! 没事儿也得找事儿办公啊! 某些积年旧案文件全都被翻了出来,也顾不得为什么尘封这些东西了,反正有事情做总比没事情做的好,这个时候哪怕是装装样子,也得让自己忙碌起来! 为此,很多人自动加班! 张家的四个议员也是如此。 有那更拼的人连行李都带来了,晚上就住在办公室! 张家的确是没心思搭理张岚湘的事情了,张海天原本是要自己想方设法来着,可他在当天就被如回了京师,因为他的职位岌岌可危,不回去就直接撤职! 哪怕是个闲职,如今也有很多人盯着呢好么! 许思文原本不知道这些事情的,还是高岩打来了电话,跟他说了个不亦悦乎。 他才知道上面的动作这么大,跟报道上的如出一辙!”其实很早就想收拾这些蛀虫了,只不过时机不到,现在正好突出时间,也乘着重组内阁的东风,将权利收回来,换下一批平庸之辈,挖出一批蛀虫去!“”哦哦,我其实,对这些不太了解……“许思文很想说,这些事情高岩不用告诉他,他们俩,其实也不是很熟,真的! 你看武大老板在他身边,身上逸散出来的山西老陈醋的味道,顶风十里地都能闻得到那股子酸味儿!”我的意思不是让你了解,而是想告诉你,张家如今自身难保,你们该怎么出气就怎么出气,别担心那些有的没的,我家老头儿也是这个意思。“高岩在电话那头直翻白眼儿,他废话这么多,怎么许思文就听不出重点呢?”哦哦,谢谢啊!“许思文还不是很理解,不过知道高岩是好心帮他们的忙,告诉他们现在可以随便出气。 高岩那头都不知道要说许思文什么好了!”还有事情吗?“许思文等了半天,没听见那头有动静,就问了问高岩。”没了,你要是有时间,就过来看看老头儿。“高岩挂了电话,对自家老头儿挑了这么一个木木呆呆的关门弟子,实在是无法理解。 多少聪明机灵的他都看不上眼儿,就一茶楼里萍水相逢,他倒是瞒着骗着的让人家给他敬茶,收了关门弟子,也不知道许思文知道不知道这事儿? 这边许思文莫名其妙的挂了电话,一转头,唬了一跳! 武大老板跟个怨夫一样可怜兮兮的用眼神儿看许思文,好似马上就要被许思文给抛弃了一样!”作什么作!“许思文心思灵透,一看武大老板这模样儿,就知道他想什么呢! 气的许思文使劲儿的揉搓了一下武大老板的大脸蛋子,揉散了那一脸的”哀怨愁思“样儿…… 184开庭 所有人都被选举吸引了注意力,包括武家跟许家。 武家那边的人在许思文和武庆刚分别报了平安之后就彻底放心了,不似许家还来人看了看才放心,因为武家离得远,且武家大哥跟翠花嫂子也都心里明白的很,武庆刚要是能摆平的事情,那他肯定是平安无事;若是连武庆刚都摆不平的事情,跟他们说了也没用,他们也没那个帮忙的能力。 他们能做到的,只是能给武庆刚守着一个安稳的后方,给他准备一个避风满港,一旦武庆刚有落难的那一天,他还有个家,还有个东山再起的机会。 如今武庆刚身边有了许思文,成家立业了,许思文看着就是个好的,多少也能帮衬上武庆刚,倒是让武家二老暗地里减压了不少。 现在又是选举又是组阁的,虽然武家二老不太懂,不过没关系,大儿子跟儿媳妇都在家呢,正好充当解说员。 如今爱得拉可跟翠花嫂子相处的特别好! 外面热热闹闹的全民投票参与大选,原来备受关注的案子也成了昨日黄花,以至于开庭的时候,特么的一个媒体都没有来! 武庆刚跟许思文原来还挺担心被人曝光身份,毕竟闹起来,就不是他们能控制的了了,真实名曝光了也不是没有可能。 原来没曝光,那是因为武庆刚跟百里瀚漠一起压着,不过他们压着的都是主流媒体,关注的人多了,他们俩也没敢保证万无一失。 现在好了,担忧完全是瞎子点灯白费蜡! 开庭的时候,他们这边的律师就是张朝阳,这小子私底下看起来挺不着调的,可穿上西装打上领带,还挺人模狗样! 这话是武庆刚说的! “朝阳是律师,上法庭辩护的时候,自然要正经严肃,你怎么说人家呢!”许思文好笑的轻拍了武庆刚一下,这人真是的,就是见不得人别人一本正经的严肃样子,非要损人两句才好受。 “俺就是觉得这人一披上那张皮,咋就变了样儿呢?跟戴上面具似的,嗯,假正经!” “去去去!你少损人两句吧你!” 开庭后,就不能再唠嗑儿了。 张朝阳一张嘴巴真是犀利如刀,他们准备的充分,起诉的罪状一条条人证物证俱全,硬生生把个烂桃花的张岗湘说成了危险份子,要不关起来,简直妨碍世界和平! 而对方的辩护律师呢? 竟然只是普通的律师! 不是张家的御用律师! 张朝阳还是很期待跟张家的御用律师交手的,结果对方没给他机会,就用了司法安排的辩护律师,一点儿都没特殊的地方,辩护的话语也干巴巴的一点儿说服力都没有。 再看张岚湘。 武庆刚是没注意,许思文一眼看过去差点儿没认出来! 这才几天没见,张岚湘就从一个疯狂太妹的形象,变成了灰头土脸的落魄女啦? 不过这样的张岚湘,看向他们的眼神,头一次没了那种脑残的执着,终于恢复了些正常,厌恶的看许思文,对武庆刚则是纠结。 她要是还用花痴的眼神看武庆刚,许思文可就真的没辙儿了,都特么的对薄公堂了,还能对原告死心塌地,张岚湘就不是脑残,她是得病了! 斯德哥尔摩综合症! 也有人管这个叫“贱人综合症”…… 到了被告陈述的时候,武庆刚跟许思文都挺直了腰板儿,副严阵以待的样子,没办法,张岚湘这脑残娃儿实在是太让人出乎意料,哪次都能刷新他们对脑残的底线。 “武庆刚救过我,在歌舞一条街的后巷,使的免于欺辱。我觉得我们很有缘分,他就是我心目中的罗密欧!”张岚湘绵绵倾慕的眼神儿刷刷的往武大老板的身上溜达。 “你可拉倒吧!”武庆刚不知道法庭上是不能插嘴的,他就是听不得张岚湘这种自作多情的恶心话:“俺那天就是想抄个近道儿早点儿回家吃饭,根本没想过会碰上啥事儿,要不是你们三杵在道儿中间拉拉扯扯挡了俺的道儿,俺才不会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呢!死一个抬出去,死两个挑出去,尼玛的三个要是都玩完儿了,团购的话火葬场还能打个折儿!” 甭管是听审的还是陪审的,对武大老板的大实话都目瞪口呆! 更有人憋不住的嘿嘿笑了出来! 法庭原本的庄严肃穆荡然无存! “肃静!”法官黑着个脸冷斥。 “我哪儿不好?论长相论家世,哪点儿让你不满意了?”这是张岚湘心里的一根刺儿! 她都被武庆刚打击的没了信心,以前别人都说她好,可这好到了武庆刚面前就彻底成了摆设! 她真的不甘心! “你哪儿都不好!”武庆刚撇嘴,表情嫌弃的不得了:“实话告儿你吧,从以前到现在,俺都不知道你长啥样儿!一脸粉面子糊上去,老母猪也能赛貂蝉。再说了,打从俺对思文动了心思开始,俺就决定这辈子跟他过日子了,换个旁人都不成!你老是钻牛角尖有啥意思啊?你都魔障了吧?都爱到恨不得弄死俺了?你到底是耐俺还是恨俺呀?” “如果没有许思文……”张岚湘愤恨的目光刷的一下子转向了许思文。 “卧槽……!”武庆刚就要拍桌子暴起,被许思文使劲儿的按住了手,这可是法庭上,武庆刚三番两次的发言,那是因为是张岚湘这个被告主动找他搭话儿,他发言虽然不合适,可有发言的理由,法官也会给他三分薄面。 要是武庆刚发脾气,可就是藐视法庭了,这可就要另说了。 再说了,许思文也不想对付张岚湘都让武庆刚出头,他可不是什么好欺负的人。 “如果没有我的存在,你觉得你跟武庆刚有可能吗?” “当然!”张岚湘一仰下巴:“我张岚湘要才有才要貌有貌,家世也比你好。” 首先,如果没有我的存在,他是不会来兰州这边的,因为他的根儿在东洲,在东北,而不是人生地不熟的兰州,他不来这边,也就遇不上你了;其次,就算你们两个有幸相遇,你觉得他会看得上你吗?你知道你父亲张海天来找过武庆刚吧?你知道他当时是怎么形容你的吗?“许思文一掀嘴角儿。 武庆刚十分默契的将那天的形容词说了一遍,听到的人脸色特别的精彩!”听到了吗?你给他的印象,就是如此。“许思文看着瞪大眼睛不敢相信的张岚湘:”而且,你会做饭吗?“”当然会!我的意大利面条做的很地道,还有咖喱饭,寿司也很棒!“张岚湘的母亲倒是教了她不少厨艺。”他有一个十分爱国的胃,一吃西餐就拉肚子!一吃咖喱就一个劲儿的放屁,寿司什么的,吃不饱。按他的话来说,管饭不饱不予活埋!“许思文耸了耸肩膀,有些无奈的继续问对面的那位脑残人士:”你会带孩子吗?会给他洗衣叠被收拾屋子吗?“”那都是保姆的工作!“张岚湘以为许思文将她当成了保姆看待,在她的心里,保姆等同于下人,随便指使不用客气的那种。”啊呸!“武庆刚狠狠的啐了王口唾沫:”那特么的是两口子过日子都要干的活儿!“”我可以雇佣一个甚至是多个保姆,一个专门洗衣服,一个专门收拾屋子,你不喜欢吃西餐,就找个做东北菜的厨子来不就好了?为什么非要我来做?“张岚湘委屈的要死,这跟她想的不一样!”钱你掏啊?“武庆刚大实话问的几乎所有人都嘴角一抽抽。”啊?“张岚湘被问的一呆:”这、这当然是你出了!我都嫁给你了,你怎么能不养我?“她的私房钱和零花钱并没有多少,她妈妈把钱看的比命都重要,不过在教育张岚湘的时候,却教导张岚湘不以金钱为重,不能张口闭嘴的钱钱钱,等她以后结婚了,自然有丈夫养活她。 这让张岚湘对金钱没什么概念,不过长大了之后,倒是知道了金钱的好处。 可是她手里也没什么钱,而且家里什么情况她可清楚,要不然大伯也不会要她来兰州了,赵家在兰州倒台后,张家的资金就捉襟见肘了许多。”俺就是养条老狗,也不要养你这样的败家娘们儿!“武庆刚真是服了她:”养条老狗还知道看家护院儿,养你就特么的白花钱,你以为你是谁呀?“”可是我爱你呀!“张岚湘觉得自己的爱情被铜臭玷污了。”旁人都跟你一样耐俺,是不是都要俺养活?“武庆刚一拍桌子:”你耐俺俺就得娶你养活你,别人耐俺俺还得养活那个人是吧?你耐俺就特么的开车把俺往死里撞,要别人也跟你一样,俺特么的还活不活了?“”我只是想引起你的注意而已!谁让你连带大门都不让我进的!凭什么说是我的错!我只是爱你而已!“张岚湘的固执花痴又发作了。”我们那里是办公的地方,商业机密不知道有多少,你是个什么身份?凭什么让你进去?你想引起他的注意,就能罔顾人命,在大街上开着车子横冲直撞吗?要不是他的车子结实,现在他就是不死也是个植物人!“张岚湘花痴癫狂,许思文也来了脾气:”不要再用‘爱’这个借口做准绳,绑架别人的道德底线!你有爱他的权利,他同样有拒绝你的权利!你问我们凭什么说是你的错?那你又凭什么说爱他他就得必须接受?“ 185抽了回去! “我是真心爱他的!他凭什么不爱我呀!”要不是有东西拦着,张岚湘恐怕都能冲出去揪着武庆刚的脖领子使劲儿的摇,非的要武庆刚爱上他,不然死都不罢休。 “你以为你是钞票啊?人人都稀罕?”武庆刚瓮声瓮气说的话简直太经典。 惹得底下听审的哄堂大笑! “肃静!肃静!”法官手中握着的警锤,几乎敲碎了警示,当了法官这么多年,头一次遇到这种情况,法官大人的老脸黑的都能滴墨汁儿了。 “被告,你只要陈述就好,不要随意询问原告,你不是辩护律师。两位原告,也请保持肃静。若双方不能克制,将予以扰乱司法公正处罚!” 武庆刚不服气啊! 不过许思文瞪了他一眼,他就老实了。 武庆刚这边有许思文在,倒是听话了。 那边老孤儿一个的张岚湘也跟武庆刚一样不服气,她的辩护律师按照程序也安抚了她,可她要是真能听话她就不是张岚湘了! “他救了我,我对他一见钟情,可我去道谢,连大门都进不去,一连等了三四天,结果门卫竟然用高压水枪赶我走!我想跟他说句道谢的话,没人理我,我就守在大门口,终于等到他出来,可他开车开的快,我就一直跟在后面追,等到一个十字路口的时候,我就想别一下车道,拦住他,没想到红灯那么巧就灭了!撞到一起了!”张岚湘一边说一边觉得自己简直是现代的窦娥了:“我也不是故意的,不就是撞了你一下吗?你还是不是个男人啊?你看看我车子,再看看你的那车子,到底是谁撞的谁啊?谁吃亏受伤了呀!?” “被告,你说完了吗?”张朝阳一看俩老板都气鼓鼓的呢,他赶紧反击回去。 举例开始反驳,从最开始的大门口的录像,车祸现场的监控录像,到医院的监控录像,甚至还有那天在兰州酒楼大混战的录像! 这四个录像看的所有人又一次刷新了对武庆刚的认识,同时也刷新了对张岚湘的认识。 更有当天的记者们作为证人出庭作证,还有门卫也来了! “这位访客一没有预约,二扰乱秩序,按照规定我们可以使用非暴力手段驱逐。”作为遵纪守法的人,门卫可是将条条框框研究的很透彻,在法庭这么严肃认真的地方,站的跟标杆一样,说话铿锵有力,就差举手敬礼了。 至于张岚湘那边的所谓的证人,其实都是张家之前找来的一些当时的目击者,许以重酬要他们帮忙作证。 “那天其实天气挺热的,这位小姐穿着清凉的在门口那儿跟门卫说要进去,门卫不让还拿高压水枪对付这位小姐,当时我和朋友们就在附近,也被淋湿了呢!”头一次上法庭,作为无业游民还是个小色狼的证人,有些畏畏缩缩,说话的时候一点儿都不利索,一边说那眼珠子还一边乱转。 单是证人的素质,两边一对比,法官就倾向了两位原告了,更何况看了录像后,众人对武庆刚这桃花运是同情多过羡慕。 要是换了别人,哪怕是换朵桃花儿呢,也是一场邂逅,可谁要是摊上张岚湘这样的桃花儿,那就不是一场邂逅了,那是一场灾难啊! 看看武庆刚! 好好一个东北大汉被逼的都特么的闹上法庭找法官求救了! 陪审团的人也对武庆刚十分同情,更对许思文同情! 真是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呀! 等休庭评审的时候,武庆刚那眼刀子就没歇过,嗖嗖嗖的一直往张岚湘的身上扎,八岁孩子都能看得出来,杀人不犯法,武庆刚早宰了张岚湘。 “别看了,马上就要宣判了,她会受到法律的制裁。”许思文其实也胸闷,但是这个地方这个时候可不是想干嘛就干嘛的,他就怕武庆刚憋不住脾气。 “判她个终身监禁才好呢!”要是有可能,武庆刚希望张岚湘能在牢里待到地老天荒,这辈子都别出来祸害人。 那边的张岚湘看着武庆刚跟许思文毫不顾忌外人在场, 两个大男人就亲亲热热的站一起,眼里都冒火了! 其实武庆刚跟许思文已经很克制了,他们俩只是站在一起说话而已,也没真的跟情侣一样背着抱着的偶尔还亲一口的,两个人都很有自觉的保持距离。 跟他们一样站姿的还有好几个呢,可张岚湘就是看他们不顺眼! “伤风败俗!”张岚湘因为这两天没了张家人在外打点照佛,在关押的时候没得到以前的照顾,以至于她在号子里发脾气不吃饭不喝水还又骂又作的,弄的看守们都厌恶她了。 昨天一天都没给她吃喝,前天给的都让她糟蹋了,说是给狗狗都不吃的东西! 今天早上看守给了她一个白面包一瓶水,其余的什么都没有,她这回聪明了,吃了,也喝了。 可是两天时间,原来就因为吸烟喝酒熬夜导致的嗓子不舒服升级到了声速破损的程度,那声音是又尖又哑,跟破锣似的难听,偏偏她还不好好保养,都这个时候了,还敢满嘴胡言乱语呢。 “也不知道是谁,在大马路上就卖弄风骚!”武庆刚还没等发火儿,许思文就先讽刺回去了:“被高压水枪驱逐的人,也不知道会不会着凉,伤风感冒啊?” “你!”张岚湘被许思文几句话气的眼泪都要掉下来了:“那也比你一个跟男人在一起的强!” “比你没男人要的强么!” 要说跟女人吵架犟嘴,许思文其实是不屑的,可是张岚湘太让人生气了,不顶回去许思文觉得自己会消化不良! 张岚湘还想开口的时候,休庭时间结束。 再开庭,就是当庭宣判审理结果了。 武庆刚跟许思文知道自己不会输,因为对方实在是,算了不说了,说多了都是故事。 而张岚湘也认为自己不会输,她不认为自己有错,只认为自己手段太激进了些。 可是等全体起立,法官将宣判结果公布之后,张岚湘傻眼了! 故意伤人罪,诬蔑罪等数罪并罚,判刑入狱十一年零八个月,剥夺权利直至刑满释放。 武庆刚跟许思文对此毫无异议,带着人退庭后就离开了法院,这地方太严肃,武大老虎全身不得劲儿的很。 不管身后张岚湘那歇斯底里的疯魔吼叫,是不服上诉也好,还是关押哪个地方也罢,谁管她? “唉呀妈呀!可是跟她撕扯开了!”武庆刚使劲儿的扯了扯领带给自己松了松。 “走,咱们去自己家店里喝一杯!庆祝庆祝!”许思文一挥手提议大家出去搓一顿儿。 这段时间被张岚湘折腾的太难受,好不容易一切都结束了,摆脱了个大麻烦,赶紧吃顿好的慰劳慰劳。 不过介于那次武庆刚被人药蒙圈儿的事儿,以后他们吃饭尽量在自己家的东北虎大酒店。 一伙人呼呼啦啦的到了酒店,早有接到消息的也过来了,因为他们老板打官司赢了。 那个蛇精病输了! 东北虎的人也是向着许思文的好么! 一到酒店大门的时候,也不知道谁想出来的,门口放了一对儿火小可烟挺大的火盆儿! “大夏天的哪个傻比还要烤火?”武庆刚气的鼻子都歪了,他从车上下来带着媳妇儿就往门里尥,就因为门里特么的有空调,凉快啊! 可迎面就瞅着两个并排放着的火盆儿堵着道儿,烟气火燎的太让东北虎暴躁了! “瞎说什么呢你!”要不是在外面人多眼杂的,许思文真想伸手堵住武庆刚那张大嘴巴! “这是驱邪的火盆儿,你一脚迈过去就好。” “哦!哦!”武庆刚很听话的一脚迈了过去,许思文也跟着迈了火盆儿。 “这玩意儿不错,是得驱驱邪!”迈过去了,武庆刚摸了摸下巴,感觉挺愉快。 许思文抿嘴一笑,武大老板总是让人出乎意料。 换成别人是桃花儿,哪怕是朵烂桃花儿呢,起码也会沾沾自喜一下下,到武庆刚这儿就改成驱邪了。 结果他俩刚迈过火盆儿进门了,里面就冲出了冯晋臣他们几个,人人手里拿着柚子叶,沾着水往他们身上抽! “干啥干啥?想干仗是咋地?造反呐?”武庆刚第一反应就是护着许思文,自己挡前面去。 见到老板嗷嗷叫,这些人一边抽还一边说着话:“大吉大利!”“鸿运当头!” 还有人幸灾乐祸的多抽了两下武庆刚! “他们这是给咱们去晦气呢!”许思文哭笑不得的从武庆刚身后跑出来,接受大家的柚子叶儿。 “他们对你是去晦气,对俺就是下黑手!”武庆刚委屈的跟媳妇儿告状。 一告完状他就朝围攻自己的人群琢磨了一下,然后顺手就夺了旁边谁手里的柚子叶儿,抽了回去! 他么的他抽、了、回、去! 许思文想拦都没拦住啊! 等武庆刚神清气爽的报复完了,闹哄哄的一群人都一身半干不湿的水渍印记,都是武大老板甩搭的记号。 “不闹了不闹了,大家赶紧上楼!”最后还是许思文喊了停,他们才罢休。 为什么是许思文喊停? 别人喊不好使啊! 武庆刚他不听啊! “看在俺媳妇儿的面子上,今儿俺就饶过你们。”武大老板神清气爽的跟在媳妇儿身后颠颠儿的得瑟,留下众人纷纷朝他鄙视不已。 186桃花朵朵开 武庆刚是真高兴了,这段日子过的他糟心的要死要活,可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他喝酒许思文也不拦着,最多给他多夹两筷子比较解酒护肝的菜品吃,许思文依旧是果酒,没人敢找他拼酒,因为武大老板不许。 许思文趁机还给两边的家人都报了平安,告诉他们事情解决了,他们胜诉了,对方不止赔钱还得去牢里蹲个十年八年呢。 不过今天许思文算是见识到了武庆刚的酒量。 武庆刚多少年都没这么憋屈过了? “这阵子可把俺给憋屈坏了!”武庆刚红着眼眶端起酒杯诉苦:“辛亏俺媳妇儿是个明事理的,要换了个人都得起疑心!” “可不咋地!就俺家的那口子,还老是查俺电话呢,生怕俺有啥外心,你说就俺这德行,一个半拉老头子,谁看得上俺呐?”一个同样从虎屯儿里出来的老会计,特别理解武大老板的心情。 “人家看上的是你的钱,跟钱比起来,人就不算啥了,根本就不是个事儿!”竟然还有人在旁边打趣儿。 “滚犊子!”老会计气死了,张嘴就骂了一句加刚儿的那位。 一伙人哄笑不已,同时也为武庆刚心酸了一把,看看,这有钱了又能咋地?还不是麻烦不断?可怜见的! “来,喝!” “干!” 武庆刚一口气喝了个痛快,最后统计酒瓶数量的时候,许思文简直不敢相信! 他算是认识到了纯粹的东北大老爷们儿了! 酒桶算什么?酒缸才是真绝色! 武庆刚人高马大的喝迷糊了,许思文自己是拉不动他的,幸好有人帮忙才把武庆刚挪到了酒店的客房里休息。 “思文哥,刚子哥的包好像落在那边儿了!”有人心细,发现武庆刚随身带着装东西的包儿没在武庆刚的身上。 “你俩抬他进去丢床上就行了,我回去找一下吧。”武庆刚这人丢三落四的惯了,不是手机就是钥匙再不就是钱包,许思文只好给他弄了个小腰包挂在身上,不碍事的那种,让他装东西,省的一天到晚的时间都丢到路上找东西浪费了。 武庆刚一开始还不得劲儿,后来慢慢的也养成的习惯,这才免了他每隔一段时间就得去买手机补办电话卡。 许思文回去一看,服务人员也正好收拾出了武庆刚的东西,还不知道是谁的呢,送去失物招领处了。 于是许思文又不得不跑了一趟失物招领处,武庆刚的小腰包每天都是他打理的,里面的东西不说清清楚楚,可也能说个八九不离十,尤其是里面还有手机在,跟许思文的手机是情侣款。 “谢谢你们了!”许思文拿着东西欢喜的很,这小包别看不大,可里面的东西要是丢了补办,可麻烦了。 “不客气。”招领处的人知道今天来的这些人都是老板以及公司里的高层,虽然没见过许思文,不过看到自己工作的公司高层,这么和善温文,也是值得高兴的一件事情了。 许思文拿着东西往客房走,张朝阳风风火火的跑了过来,一脸的兴奋样儿! “思文哥!快!”一看到许思文大乐,伸手抓着许思文手里的小包就扯着跑。 全倒是记得,不能上去直接就抓胳膊牵手的,不然老板事后算账也就罢了,许思文肯定当场就收拾他! “怎么了?”张朝阳他也认识这么长时间了,虽然平日里喜欢嘻嘻哈哈,可很少这么失态呀? “有好戏看!” 张朝阳跟许思文到了的时候,安顿武庆刚的那间客房门口站了好几个人,而且他们表情奇怪的很,似哭似笑还带着点儿无奈! 可是看到张朝阳拉着许思文过来了,表情就又变了,变成了羡慕嫉妒的同时,还带了点儿幸灾乐祸?! 许思文就不明白了! 可是等他站在门口看里面情形的时候,他的脸就黑了! 只见屋子里面武大老板娘一手提着裤子一手掐着腰站着,地上一个看着挺眼熟的女人,围着个浴巾,堪堪遮掩住重点部位,一身的细皮嫩肉暴露在空气中,捂着脸不想让人看到自己模样儿。 不过让人不解的是,浴巾上的一个大脚印儿是怎么回事儿? 桃花朵朵开呀! 但是开花儿的武大老板自己还不知道呢? 看到门开了,他就同手同脚的往外走,许思文站在门口都不想让道儿了,不过他发现武庆刚眼神不是清醒的,依然是醉酒的状态,就没敢跟这只醉了的东北虎叫号,还是给让了道儿。 就看到武庆刚出了门,一转身,开了另一边客房的门,他进去了许思文想跟着,可武庆刚一进去就把门关上了! 还上了锁! 许思文:”……!“”现在老板的警惕性,在喝醉了的情况下,都能保持住,可见这人要成长啊,就得经历风雨,才能见到阳光跟彩虹。“张朝阳说话的口气很是正儿八经,可说话的时候要是他不挤眉弄眼的做怪样子,还有些可信度。”到底是怎么回事儿?“许思文到现在还没弄明白呢。”那屋里的,张岚湘她堂姐,嗯,张总他大伯家的女儿,叫张岚湄,她是穿着咱们酒店服务人员的衣服混进来的,我们几个本来当真了,可出了门儿才想起来,没叫服务员过来啊?“冯晋臣本身酒量很不错,不过他这人很自制,除非必要,否则绝对不喝多不喝醉,随时保持清醒的头脑。 也幸亏他带着的人都多少随了他的这个习惯,才有足够的人手帮许思文善后,也在这个时候派上用场。”我一想不对回头就找了人过来开门,结果就看到……算了,以后思文哥你就知道了,那个女的好算计,老板喝醉了的时候少见,她倒是见缝插针下手的够快!不过失算也失算在老板就是喝多了,也没有失去警惕。“冯晋臣的表情和轻快的语气,让许思文知道武庆刚没吃亏,可也好奇为什么冯晋臣他们的神色那么奇怪呢。 可他们几个谁也不说,嘴巴闭的紧紧的!”算了算了,那个谁,你们看着办吧,我懒得理会,找人过来把门打开,刚子还在里头不知道作什么呢!“许思文对张岚湄这个陌生人一点儿都不感兴趣,她堂妹张岚湘跟她比起来,恐怕还好点儿,起码张岚湘没直接爬床。 也有可能是张岚湘没有张岚湄这样的机会? 管他呢! 打开门之后,许思文就进了房间照顾已经呼呼大睡的武庆刚,至于外面怎么处理,他才不去关心呢! 到底结果如何? 谁也不知道冯晋臣是怎么善后的,反正不论是张家还是张岚湄本人都没有动静。 武庆刚第二天都快中午了才醒过来,脸色不太好,人也蔫蔫儿的一点儿都不精神了。 许思文又是醒酒汤又是热水澡的一通忙活,才让武大老板重新焕发生机,缓了过来。”昨天是不是累着你了?“即享受媳妇儿的伺候,又心疼媳妇儿的劳碌,武大老板很纠结。”哼哼!“许思文真想跟他谈谈桃花儿的事情。”俺就是一时高兴,以后不会这样的,这口气闷在心里发不出来都快要憋死俺了。“武庆刚突然抱着许思文狠狠的舒的一口长气出来。 他都这样了,许思文酝酿好了的拈酸吃醋的那些个刺儿话,在嘴巴里滚了三滚,愣是又咽了回去!”你舒心了就好,别憋在心里头。“抬手还给武大老板顺了顺气儿。 那几日别看武庆刚一副要狠狠收拾找茬儿的人的样子,可是许思文也能感觉到他的烦躁,过惯了平静的生活,被人打乱那种平静真的让人恨不得把罪魁祸首千刀万剐了去!”嗯,这也算是杀鸡儆猴儿了,以后谁再敢朝咱们燎饬,先看看那小娘们儿的下场。“许思文点头,表示他也是这样想的,附和一下武大老板的发言。”快要到爱得拉生产的日子了,咱们回东北待段时间吧,待到咱们的大孙子儿出生,怎么样?“武庆刚抱着媳妇儿想了想,开口突然的提议。”好呀!“许思文轻轻点头。”俺在这边待的无机六瘦,还不如回老家好好的歇歇呢,老家的苞米也该蹿葶了,俺带你回去吃烀苞米去!“许思文笑了。 他很早就有这个打算了。 这边已经没什么需要忙的事情,东北也有一段日子没回去了,爱得拉的预产期也就这两个月,他们不回去也得回去。 武大老板说办就办,行动能力十分高,第二天就安排好了公司的事情,第三天拎着大包小包带着媳妇儿和座驾,直接专机飞回了东北市。 在飞机上,透过机舱看到下面延绵不绝的玉米地,许思文瞪大了双眼。 虽然知道东洲这边号称”粮仓“,但是没亲眼见过的人是不会理解那种遍地良田千顷万亩,都是长满即将成熟的农作物的震撼。 武庆刚一下飞机就觉得整个人都舒坦了!”媳妇儿,走着,俺带你去地里掰苞米,挖点儿新鲜的地瓜土豆儿一起烀,整点儿熟大酱,蘸点儿小葱香菜抿一口!“越说武庆刚嘴巴里的口水就越多,纯粹是馋出来的…… 187那过去的事情 许思文跟着武庆刚到了武家大院儿,都快不认识了! “好多的东西!”要不是想着自己好歹也是个大人了,许思文都想下车钻进去。 只见武家大院里冬日还是残枝落叶、春夏还是一片绿秧苗儿的园子里,如今已经是硕果累累了。 绿的黄瓜顶花带刺儿,红的柿子,紫的茄子,更有小辣椒、大倭瓜,豆角蔓儿爬满墙。 许家集是水乡,那儿更多的是山上出产的菜,种菜的话,一般都是有专门的菜地,在自家院子里也有种菜园子,小巧袖珍的那种。 而武家大院的菜园子,则是成亩的面积,许思文目测,武家不用花钱买菜,单单是这个菜园子里的东西,足够一大家子人吃了。 武庆刚扭头看媳妇儿一脸羡慕的看着菜园子,又一想媳妇儿家的那屁大点儿地方的“菜园子”,就知道媳妇儿羡慕什么了。 他也不是很懂南方的规矩,觉得地主有为啥不整个大点儿的菜园子种,非要弄那么个小不点儿的地方,扣扣搜搜的栽那么点儿东西,不够放开肚皮吃两顿的。 干脆放下东西,也不顾许思文的叫喊,手撑在矮墙上直接跳进了菜园子里! “你、你干嘛去?”许思文还大包小包的拎在手里往屋里走呢,武庆刚这就半路开尥了! “揪两个熟柿子吃!”武庆刚一进菜园子就跟老虎入了羊群一样上蹿下跳,见着什么都揪巴两下,整个小黄瓜扯点儿小香瓜。 “你个败家的玩意儿,不许祸祸俺的柿子!”翠花嫂子听到车的动静,就知道武庆刚跟许思文回来了,在厨房擦了擦手,想着出来迎一下两口子。 挺长时间没看着人了,还怪想的呢。 结果可倒好,一出来就看到许思文老老实实的站在一堆东西里,武庆刚却是在菜园子里祸祸呢! “俺就揪俩个跟思文尝尝!”武庆刚不知道拉上媳妇儿的虎皮扯大旗。 要是只有自己,嫂子肯定不让他进园子,但是加上媳妇儿,那就不一定啦! “那、那你揪吧!” 果然! 翠花嫂子一听是给许思文吃的,倒是允了,不过眼睛盯着武庆刚在菜园子里的动静儿,脸上明晃晃的写着“不放心”三字儿。 “翠花嫂子,我……那个刚子他……”许思文好孩子,对着翠花嫂子紧张了。 他不是非要吃那口柿子的! 真的! 武大老板就知道拿他顶缸! “待会儿你尝尝那柿子,可好吃了!”翠花嫂子笑眯眯的对许思文,跟刚才对武庆刚的态度大不相同:“俺特意种的沙瓤儿的一品红,可甜可好吃了。” “嗯。”许思文笑了笑,可是那小眼神儿老是往菜园子里的武庆刚身上飘。 飘呀飘…… 飘的翠花嫂子想当看不见都不行。 “让他自个儿在里头折腾去吧,咱进屋儿去!才不在大太阳底下晒油呢。”翠花嫂子对武庆刚跟许思文是双重标准,武庆刚皮糙肉厚大老粗儿一个,爱干啥干啥去;许思文细皮嫩肉的可是文化人,晒晕了中暑啥的咋办? “翠花嫂子,你怎么不让刚子去菜园子?”按说翠花嫂子不是那种抠门儿的妇人,对武庆刚再大方不过的了,怎么武庆刚一进菜园子翠花嫂子就跟武庆刚要打劫一样的紧张啊? “你是不知道他的混帐事儿!知道了你也不想刚子进菜园子。”翠花嫂子一边帮忙拎着东西带着许思文往屋里去,一边跟许思文叨咕。 “刚子半大点儿的时候老淘老淘了,真是猫嫌狗不待见。那年俺种了点儿柿子跟香瓜儿,想着给他们几个小的甜甜嘴儿,柿子里头有两颗贼不偷,贼不偷的柿子就是熟了也是绿色儿的,俺也是手欠,想着给他们吃个新鲜,就把熟了的贼不偷给他们四个一人儿两个,蘸着白糖吃了。” “谁知道刚子认死理儿,也不知道他是咋想的,就觉得绿色儿的柿子比红色的柿子好吃!自个儿去园子里摘了绿色儿的柿子,也不要白糖蘸着了,吭哧一口就咬了下去!哎哟喂!没熟的青柿子哪能吃吗?他自己个儿呸呸了半天也没去掉嘴里的味儿!那个时候他气性大,伸手把所有的绿色儿的柿子都摘吧了下来,咬一口不对味儿就往外撇,等俺回来了,柿子全都让他祸祸了!” “嘿嘿……!”许思文嘿嘿的乐,原来武大老板打小儿就是个熊孩子。 “再后来他知道了,就不让俺种贼不偷了。”翠花嫂子把东西都规整好了,就拉着许思文让他上炕待着,沏了一壶茉莉花茶,掏出了一些干果洗了点儿水果放盘子里,上炕盘腿跟许思文唠唠嗑儿。 “还有呢?”许思文给翠花嫂子倒茶,还帮翠花嫂子扒了个青色新鲜的桔子。 “要说就这事儿,俺也不能不让他进菜园子,可他没完没了的作啊!”翠花嫂子一想到以前的事情就想锤武庆刚一顿:“他不会挑香瓜儿,就拿菜园子里的瓜练手,生瓜蛋子揪了不知道多少个下去;西瓜还没拉瓤儿,就让他给祸祸了;那窝瓜就更别提了!闹了好几年,他是练成手了,俺们好几年没怎么吃上好菜!” 许思文听着武大老板的黑历史,听的津津有味儿。 “那他为啥要学看菜啊?”许思文听完翠花嫂子的话,觉得武庆刚这么坚持虽然好,可怎么能让一个半大小子有毅力折腾了好几年都不放弃啊? “他呀?小心眼儿!”翠花嫂子不介意跟男弟媳抖落自家老弟过去的糗事儿:“俺们屯儿以前不是归村上吗?村上有个菜园子,一年到头就是卖菜,虽然不咋挣钱可手上现钱儿总是不断的。俺们屯儿穷,俺家更穷,一有个啥事儿的,就去菜园子那儿借点儿急用。”说到这个翠花嫂子就叹了口气:“种菜园子的老彭家是个特别会过日子的有家儿,哪怕是十块钱,也是要利息的,越少利息越高,越多利息反而少了。借十块钱还十一块,二十就二十二块,一百呢,就还一百零五块。俺到现在都记着呢。” 许思文知道翠花嫂子没文化,她不知道百分比,只能死记硬背这些利息。 “是武家借了?”许思文只能如此猜想,武庆刚说过他们那儿穷的兔子都不在那儿拉屎…… “哪儿呀?是没借到!”翠花嫂子否认了许思文的猜测:“俺家那个时候嘎嘎宋国,一年到头都见不到几个现钱儿,他大哥出去打些零工,俺就在家种点儿菜,看着地,照顾娃儿们。刚子看菜园子卖菜挣钱,他也想整菜园子,去人家那儿瞅了好几次,八成是让人给看出来了,等俺家要用钱的时候,人家就不借了!最后啊,还是俺卖了俺的嫁妆才渡过去的,他这就惦记上了。” “闷不吭声的祸害了自家菜园子好几年,到底儿让他整明白了,他也不自己闷着,就关锁他们几个一起捣鼓,愣是整成了!这下可好了,十里八村儿的,冬天没事儿,全都整菜园子了,卖不了钱还能自己家吃个新鲜呢。” 许思文去过老屯子,那地方的确是偏僻的很,大冬天的菜是往外运不出去的,出去就得冻成菜坨儿。 大冬天的时候,老屯儿里的人都是嘱咸菜疙瘩或者土豆白菜梆子和老酸菜。 因为没别的可以吃啊?! 大饼子和苞米茬子做主食,大米白面那个时候都是精细的东西,逢年过节才吃上一顿意思意思。 “刚子也只是看不过眼儿那家人的见利忘义,都是乡里乡亲的怎么借钱不算利息?若是借的多了算利息还说的过去,十块八块的也要算利息,那也太过了。”许思文对斤斤计较到如此地步的人家,还真是无语了。 虽然不曾像武家这样贫穷过,可许这集也不是没有穷人家的,上门来求助的时候,大家都是能帮一把是一把,可没人家还跟他们算利息什么的…… “老彭家也是个隔路人家,日子过得那么好,偏偏还不孝顺,老彭家老两口见天儿的给儿子媳妇儿打柴照顾菜棚子,就这样,老彭家的儿媳妇一年都不给做件新衣服……”抠门儿翠花嫂子还不会看不上,农家日子不紧巴巴的过,可是过不下去的,可不孝就不行了:“老彭头儿跟老彭太太,愣是被儿子儿媳妇儿给累死的!” 许思文听的目瞪口呆! 世上还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那也是他们俩活该!”武庆刚拿真丝的衣服,兜了一下子的新鲜菜进来。 “你咋说话呢?老人儿再不是,也不能累死啊?”翠花嫂子不赞同武庆刚的话。 “那俩老不死的缺了大德了!”武庆刚将东西往桌子上一放,里面小黄瓜红柿子可全乎了。 “怎么说?”许思文抄起个大柿子用手擦了擦,也不用洗也不嫌弃了,吭哧一口咬下去,幸福的眯起了眼睛。 果然还是自家种的东西,没上化肥没撒农药更没掸催熟剂,西红柿的酸甜味道特别正宗浓郁,里面真的是沙瓤。 “老东西心黑着呢!”武庆刚看媳妇儿的样子稀罕的不得了,也不介意跟媳妇儿说说那过去的事情…… 188俺这是不得已 “那俩老不死的一开始为了能挣钱,也不知道咋整的,村上人家的菜地都得了病,不是烂根就是招虫子,就他们家的菜好好的,说是伺候的好掸的药多,后来俺才整明白,他们家卖别人家的菜籽儿都没事先泡药杀虫,就自己家的菜籽儿好好弄着了!”武庆刚一提起过去的事情还是那么义愤填膺:“本来俺也不知道,那天上他家还钱的时候,他家正好吃饭,俺就寻思着等会儿再进屋儿,就听里面的人儿自己说出来的!后来俺偷偷的告诉关锁他们四下里学给大人听,那些买了菜籽儿的人都半信半疑,以后谁也不买他们家的菜籽儿了!” “他们爱那个媳妇儿,也是个厉害的,老彭家相中了人家,哪里有是用菜籽儿坏了人家的地,那闺女儿对自己才叫狠!既然老彭家都这么干了,可见是真对她上心了,可不是请了个祖宗回来吗?那老娘们儿笼住了大彭的心,老彭家生了那么多孩子就活了大彭一个,不听儿子的听谁的?儿子听媳妇儿的话,老彭头儿跟老彭太太就被儿媳妇当牛做马的使唤,到底累死了事儿,要俺说,那个谁谁谁和谁谁,那都不是事儿!彭家的娘们儿才是真狠。” 许思文听目瞪口呆! 好一出……呃……大戏! “对了,嫂子,老大他们呢?咋回来半天了也不见个影子啊?干啥去了?”武庆刚吭哧吭哧的造了三个柿子两个香瓜,说完故事才想起来关心大侄子儿。 “哎呀!你要不说俺都忘了!”翠花嫂子也听入迷了,这些陈年老账她竟然不知道! 不过也不能怪她,翠花嫂子毕竟是外面嫁进来的闺女儿,谁没事儿跟她八卦那些有的没的呀? “这不是快要生了吗?俺那点儿经验根本看不上眼儿,干脆带着人和小爱住进医院了,要是发动了还能马上就进手术室。总比在家里发动然后再去医院折腾强,而且人太多了,呼呼啦啦的俺看着也闹心。”翠花嫂子说着说着还笑上了:“你俩说说,要是生个跟小爱那样儿的娃儿出来,人家会不会背地里叨咕,猜这是不是咱老武家的种儿啊?” 许思文:“……!” 武庆刚:“……!” 翠花嫂子中午给他俩做了面条,吃完都午休了一个多小时,才算缓过乏儿来。 傍晚的时候,二柱子正好带了两条新鲜的黑鱼来,一进门看到武庆刚都高兴坏了! “刚子哥你回来啦!” “昂!咋地?想俺了不?” “想!”二柱子那个字儿咬的特别准,声音特别响亮。 许思文隔着一道门帘子都听的耳朵嗡嗡响了。 “想你回来正好,给俺们整顿生鱼吃呗?今儿下水捞着的两条大黑鱼!”结果二柱子笑容不变满脸欢喜的将一个大水桶哐的就抬到了武庆旬的眼皮子底下,里头两条大黑鱼游得欢快,甩出来的水珠子溅了好多出来。 武庆刚的那张脸呀! 拉拉的比鞋拔子都长了! 原本想要伸头出去跟二柱子打招呼的许思文,一下子就憋不住笑了起来:“呵呵……,二柱子,你来啦?” “哎!思文哥!”二柱子没想到许思文就在武庆刚身后的屋子里出声儿,很是腼腆的将水桶放到了武庆刚的脚边儿。 “那啥,刚子哥你去忙吧,俺还有事儿忙,待会儿回来吃鱼!”二柱子挠了挠头,一转身就跑掉了。 “老子回来就特么的给你整生鱼片来了!”武庆刚嘶嘶着后牙槽儿,在媳妇儿的笑声里拎着水桶就钻进了厨房。 翠花嫂子已经给武家大哥打了电话,告诉他老弟跟思文回来了,晚上吃生鱼,早点儿回来。 然后就坐在那儿开始扒拉电话,大儿子不用叫,二儿子暑假的时候就已经跑去东洲大学对面住着了,准备上大学,也不用喊他;小儿子补习班蹲着,也免了打扰。 王大力和小顺儿都叫回来,人多热闹些。 许思文下地跑厨房看武庆刚做生鱼片儿,他人吃过还从没见过制作过程呢,好奇的不得了。 一到厨房就看到武庆刚正准备好了佐料儿,要伸手捞鱼了。 “你咋来了?”媳妇儿突然钻进厨房里,武庆刚吓了一跳! “我想看看你怎么做的?不行吗?”许思文进来就蹲在一边儿瞪大了眼睛瞅的可仔细了。 “行!你想干啥都行!”武大老板麻溜儿的应承着,不就是看个做鱼吗?就是看他那啥都行! 武大老板做这个拿手,片鱼片儿的速度也快,许思文一边儿担心他切到手一边看着武庆刚手里的小刀儿刷刷刷的片鱼。 其实两条大黑鱼看着挺多的,可是适合做生鱼片的部位就那么点儿,片下来也就一盘而已。 许思文看着武大老板做,觉得换成自己可能也没问题? 心里就打算下次有机会,自己试试。 晚上的时候,大家都回来了,桌子上吃着面条,品着生鱼片儿,喝着黑鱼汤,听武庆刚跟家里人说他们那边儿的麻烦事儿。 众人都听的聚精会神,跟许思文当时听武庆刚说老彭家的旧事一样。 “还是思文对刚子有信心,换了俺,俺都不一定能扛得住。”翠花嫂子听完特别欣慰。 “他不是那样的人,除非他亲口对我承认,不然就是看到了,我也得先留个神儿。”许思文特别自豪,他当时也是这么想的。 “那要是刚子哥真干了糊涂事儿对不起你了,思文哥你会咋办啊?”小顺子老好奇了。 “找削呢?”武庆刚一抬手就一拍小顺子的后脑勺儿,敢胡说八道找收拾呢。 “俺也想知道!”王大力在一边儿加油,顺便缩了缩脖子,已经做好了准备被武大老板扒拉脑袋了。 果不其然,武庆刚的大爪子从天而降,也照他的脑袋拍了一个响儿。 “要是武庆刚真对不起我,那他也必须要先报复回来再踹了他,哪儿能傻呵呵的哭天抹泪的自己跑掉啊?留地主让别人占啊?那是二缺才干事儿呢。”许思文叼着筷头儿伸手推了推武庆刚:“别打了,脑袋不能随便拍,万一打坏了呢?” 被拍打了脑袋的大力跟顺子立刻就朝许思文感激的嘿嘿嘿,结果许思文紧接着就来了一句:“找肉厚的地方揍,省得膈手。” 王大力跟小顺子嗷嗷求饶,二柱子趁机叨了好几口鱼片进嘴,还给他俩的碗里夹了生姜片儿…… 一桌子人吃喝倒是其次,主要是想知道他们俩在那边儿怎么样,听说麻烦都解决了,众人愣是干了一杯酒来以示庆祝。 这边刚吃完饭,武元吉就来了电话,小爱要生了! “快!”翠花嫂子头一个就蹦了起来,风一样的冲进里屋掏出个大行李箱,背上还背着个大包裹。 “媳妇儿,咋办啊?”武庆刚也有些麻爪儿,就知道抓着许思文问咋办了,他大孙子儿要来了! “我也不知道呀!”许思文也发蒙着呢。 他这才不到三十岁,大孙子儿都要出生了……许思文想象了一下自己抱着个娃儿,跟别人介绍的时候:“这是我大孙子儿!” 好窘……! “都这个时候了,还拉啥手啊?赶紧跟俺走!”翠花嫂子冲过来,大包裹砸向武庆刚,行李箱丢给武家大哥,自己一手扯着许思文一手拉着武庆刚往车库颠儿:“赶紧上车去医院!” “对对!医院!医院!”武庆刚跟后返劲儿一样,回过神来比谁都利索的往前尥,开车出来还知道让许思文坐副驾驶上。 武家大哥让王大力开车带着,顺子跟二柱子看家随时待命,一伙人风风火火的就朝医院去了。 赶到的时候,就看到武元吉呆呆的守在手术室门口,一副丢了魂儿似的小模样儿,以前那种奸诈的好似小狐狸一样的他,简直判若两人! “这是干啥呢?”武庆刚上去就把大侄子从地上薅了起来,跟揪着个大号土豆似的。 “老叔?”武元吉呆傻呆傻的看着武庆刚。 “元吉……哎呀!”许思文也上前来,本想叫两声武元吉的名字,好让他回神。 结果武庆刚可图省事儿,大耳刮子扇了武元吉一左一右两下子,不偏不倚! “你干什么打他呀?”许思文炸毛儿了,神勇无比的从武庆刚的手里抢回了被扇懵了的武元吉:“打坏了没?” “没!”武元吉被扇了两巴掌,彻底回魂儿了:“我没事儿许叔,老叔他没下狠手。” 一边说着一边揉着腮帮子,老叔这手劲儿就算是手下留情也够让人疼一疼的了。 “看!好了吧?俺这是不得已。”武庆刚打完大侄子儿还挺洋洋得意,可看到媳妇儿不赞同的小眼神儿,立刻改口成了情非得已了。 “瞎闹啥?都老实点儿!”着急时刻,还是武家大哥有力度,照着武庆刚的屁股就踹一脚,把许思文吓的赶紧溜到他身后看看别给踹出个好歹来;那头武家大哥也将武元吉给提溜到椅子上让他老实的坐着:“沉住气,你媳妇儿可给你生娃儿呢,你就在外边丢儿当的像个啥样子?” 武庆刚带着许思文缩在一边当背景,翠花嫂子在走廊里来来回回的磨地板,武家大哥跟武元吉父子俩端坐在临时座椅上摆姿势。 王大力看看这个瞅瞅那个,凑到武庆刚跟许思文脚边儿一蹲,还是这里安全点儿…… 189爱屋及乌 焦急的等待了半天,手术室里一声婴儿啼哭响起,所有人都呆愣愣的了。 翠花嫂子抬起一脚还没等落地就跟被定格了一样;武庆刚跟许思文俩面面相觑;武国刚保持姿势好似雕像。 还是武元吉挺靠谱儿,一蹦三尺高,嗖的一下子就蹿到了手术室门口,让抱着孩子出来的小护士吓了一跳! “谁是孩子的父亲?”小护士紧紧护着怀里的小婴儿,警惕的看着武元吉,嘴巴里的疑问声音大的在空旷的走廊里都带上了回音。 “他是!俺是他奶奶!”翠花嫂子的爆发力也不比武元吉差,身手利索的蹿到了小护士面前,眼巴巴的瞅着人家小姑娘怀里的小包裹。 “哦哦,恭喜,是个健康的男孩儿,重3560克。母子平安。”小护士一改严肃的小表情,笑眯眯甜甜的报喜,揭开手里的包袱盖儿给两个大人看了看孩子:“稍后会送去育婴室,产妇也会出来。” “哎!哎!辛苦了!”翠花嫂子高兴的一张脸笑成了梯田样儿,手里拿着一摞红包,抽出两个就往小护士兜里塞。 “阿姨,我们不能要红包,您收着吧,我先进去了!”可能是经常的遇到这种情况,小护士一开始就保持了一定的距离,一后退就躲开了塞过来的红包,再后退一步直接就推开了手术室的门,进了手术室的范围,那就是外人止步了。 “老子当爷爷啦!” 冷不丁的,武家大哥嗷的一嗓子喊起来,吓了大家一跳! “安静安静!”小护士从手术室里带着婴儿的哭声跑了出来,刚才外面声音太大,孩子都哭了! 许思文憋的满脸通红,看武家大哥被说的低头不语,赶紧过去给人家道歉:“孩子的爷爷太高兴了,对不起啊!” “高兴也不能在这里放嗓子,赶紧的带着东西先去房间吧,一会儿产妇就要回去了。”小护士看许思文态度良好,武国刚认错也快,口气软了下来,叮嘱完了又进去了。 “快!刚子!思文!”翠花嫂子嗷嗷叫着俩人:“这些东西都带到病房去!你俩一会儿去看看孩子,咋说也是你俩的大孙子儿呢!” 许思文嘴角抽了抽:“哎!” 武庆刚两眼有点儿发直…… 翠花嫂子准备的东西非常多,从奶瓶奶粉,到尿布小被子,一大包袱! 他们俩只是运了过去,翠花嫂子亲自布置,许思文兴奋的小脸儿通红的拉着武庆刚就跑去了新生婴儿区,隔着玻璃窗,往里抻着脖子看小家伙儿。 孩子的位置比较靠窗口,能看得很真切。 新生儿有八个,在窗口这儿巴望着里面小婴儿的人不少,其中有四个是孩子的父亲,七个是孩子家长的亲朋好友,看到武庆刚跟许思文两个大男人过来看孩子也没多想。 大孙子儿一出生,皮肤就挺白,脑袋上是软软的金色头发,没睁开眼睛,不知道眼珠子是什么颜色。 因为八个孩子里,就他最显眼,又在最边儿上,一些人看的啧啧称奇,还有外国的娃儿生在咱们这儿呐?! “他长的真可爱,长大了肯定是个帅小伙儿!”许思文眼巴眼望的看着躺在里面的小婴儿,心都要软成水了。 “跟黢了皮的猴儿干似的,搁哪儿看出可爱了?”武庆刚酸不溜丢儿的在一边儿吐槽。 “刚出生的小婴儿都是这样的,等过了一个星期两个星期的,他就长开了,那个时候更可爱!”许思文握着拳头晃悠了好几下反驳武庆刚,但是眼睛都没离开小家伙儿。 “还是个黄毛儿的。”武庆刚挑三拣四:“一个大小伙子儿整个白面皮儿。” “他的皮肤和头发颜色都随了他母亲,据说混血儿长大了都特别好看,以后他也晒不黑,肯定是个英俊的男子汉!”许思文越想越觉得美。 “皱了吧唧的哪儿俊了?一脑袋枯草难看死了!”武庆刚这回连遮掩都不遮掩了,直接就表示出不喜欢了。 “你怎么老是跟我唱反调儿啊?”许思文艰难的从孩子身上撕回来眼睛,看向武庆刚。 “那你老是盯着他看啥?眼珠子都要蹦出来粘在他身上了,俺还不高兴呢!”武庆刚一张老虎脸拉拉的比马脸都长。 媳妇儿对小崽子的喜爱太直白,武大老板都觉得碍眼了,媳妇儿以前都是这样看着他的,现在竟然还加上了个小崽子! “这不是咱们大孙子儿么?你乱吃什么飞醋啊?”许思文皱眉,武庆刚闹别扭也太小心眼儿了吧?这孩子出生还不到三个小时呢:“你一个快三十的人,跟个小婴儿计较,也不怕掉价儿?” “俺才不怕呢!俺们不要大孙子儿了!你都稀罕他去了,把俺丢后脑勺了吧?俺傻呀?整这么个小东西来跟俺争媳妇儿?”武庆刚干脆就破罐子破摔了,承认吃醋又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儿。 “闹别扭了不是?因为你,我才喜欢他,没有你的话,我能喜欢他吗?我这个是爱屋及乌。”武庆刚一上来那股执拗劲儿,十头牛都拉不回来,许思文深谙其道,所以对着武大老虎只能顺毛儿捋。 “那你是稀罕俺,还是稀罕他?”刚刚媳妇儿的表现让武大老虎产生了危机感,生怕这么个刚离开娘胎的小东西抢了自己在媳妇儿心中的位置,必须在一开始就要媳妇儿表态,到底是稀罕自己,还是稀罕那小崽子。 “你!当然是你了。”许思文有点儿不忍直视,武大老板如今就跟有些女孩儿问男朋友:如果我跟你妈一起掉水里去了,你先救哪个?差不多。”嘿嘿嘿……“武庆刚伸爪子握住许思文的手,这回心满意足了,但是看着小崽子还是不太顺眼。 他们俩的对话没避着人,也没想着避开,倒是那几个一起趴在玻璃上看孩子的对他们俩频频侧目。 许思文低垂眼帘,握紧了武庆刚的手,要是有人找茬儿,他不介意跟他们好好论论道理,要是没有的话更好。 这条路不好走,他一开始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武庆刚人粗心不粗,立刻就察觉到了媳妇儿的不自在,扭头对窃窃私语的人一瞪眼:”看啥看?没见过老爷们儿是咋地?“”刚子!“许思文拉了拉武庆刚,他们没有明着说,武庆刚就这样主动呵斥,不太好,不占理。”没事儿!没事儿!“其中一个女孩子还挺激动的样子:”那个,你们俩是一对儿的吗?看起来很般配。“武庆刚就跟被戳破了的气球儿一样,”嗖“的一声,那股火气立刻就没了!”你这闺女儿也挺俊!“武大老板被人称赞了,笑得见牙不见眼,全身都美滋滋儿,得瑟的都不知道东南西北了。”还真是一对儿啊?哎呀!“另一个女孩子立刻上前,但是很规矩的保持了一定的距离,双眼冒星星的样子。 许思文突然福至心灵,对面这俩是腐一族?”这个小贝比是你们你孕的吗?“另一个男孩子看了半天,发现武庆刚跟许思文都是黑色头发,而他们刚才看的那个小婴儿,明显就不是跟他们一个血统的。 许思文听了黑线不已,这猜测,跟真相相差好大!”这是俺大侄子的娃儿,过继给俺当大孙子儿,俺跟俺家这口子还有个小闺女儿,是他大哥家过继过来的,将来给俺俩养老送终。“武庆刚得得瑟瑟的好一通显摆。”真的吗?“女孩子看向许思文。”是真的,他家的大侄子的女朋友是一们金发碧眼的外籍友人,所以小婴儿才会是金色的头发。“许思文说话的时候,就看对面那俩女孩子眼睛都亮了起来,吓的许思文不自觉的往武庆刚身后躲了躲,对于腐女位的狠眼光,许技术员儿也承受不起哇!”不用代孕也不错,你们会照顾婴儿吗?“”暂时不会让我们来照顾他的,等他爸爸妈妈忙的时候,可能会让我们接手,现在嘛,他太小了。出生还不到四个小时呢。“你们家里的人真好,竟然能理解并支持你们。” “嗯,他们都很理解我们的。” 又问了一些话题,什么谁做饭谁洗衣服谁打扫卫生什么的,武大老板不乐意,板着张脸喝呼他们:“干啥干啥?调查户口呐?” “说说呗?说说呗?”女孩子们不放弃。 “说啥说?都赶紧散了散了!”武庆刚一边儿挥手一边拉着媳妇儿狼狈的逃掉了! 等发现没人追上来,武庆刚这才擦了把汗:“唉呀妈呀!这啥人呐?咋这么难缠呢?” “特殊人群呢!”许思文决定回去给武大老板普及一下知识。 “是够特殊的。”武庆刚一想起来都心有余悸。 两个人又回去病房看了看爱得拉,发现小爱人还在睡觉,就不再打扰,被翠花嫂子分配了任务:“你俩回去,煮一锅红皮鸡蛋,给发出去,告儿大家伙,你俩有大孙子儿了。” “这活儿俺俩能干!”武庆刚欣喜的接了。 “还有,思文呐,你有文化,你给孩子想个名字吧!”武家大哥看了看武庆刚,最后一个深水炸弹,丢向了许思文。 “我、我起名字?” “嗯呐,你起个!” 190大孙子儿的红鸡蛋 柱子小顺在家按照翠花嫂子的嘱咐宰了老母鸡让保姆大嫂给熬了鸡汤,正好跟武庆刚和许思文换了一下,他们俩去医院,武庆刚跟许思文回来。 王大力留在医院里张罗些吃喝。 家里雇佣的两个保姆早上来了后听说小爱生了,笑的满脸喜气比谁都忙碌,熬了鸡汤送了人走,回头就开始张罗崔奶。 武庆刚煮鸡蛋倒是没问题,一回到家里,保姆就带着他去了仓房,里面翠花嫂子早已准备好了三大框的笨鸡蛋,这可是他们家自己养活的鸡,下的笨鸡蛋,从开春儿下蛋开始就赞着了。 武庆刚还买了红色食用色素,兑水里染红鸡蛋用,他自己跟两个保姆大嫂吭哧瘪肚的干活儿,没敢打扰媳妇儿。 许思文在干什么呢? 许思文在上网,在起名的网站上徘徊呢! 起名字啊! 起初许思文还挺忐忑的问武庆刚:“你们家有没有什么说法儿?或者依照什么起名的?” “名字还依照啥?”武庆刚根本就不懂这些个。 “比如说,除了姓氏,名字是两个字还是一个字的?还是依照五行来偏旁部首,定第一辈的名字?或者山川河流什么的?”许思文连比带划的解释了半天,武大老板一脸鸭子听雷雾沙沙! “算了,我自己来吧!”许思文最后无力的一抹脸,他就不应该跟武庆刚商量。 许思文坐在电脑前捣鼓了半晌,弄出来一百个名字! 武庆刚煮好了鸡蛋打包完,上去找媳妇儿,就看到许思文拿了老大一张纸,上面密密麻麻全是字儿! 当时就觉得头大了一圈儿! 他可能是从小就知道自己上学念不长,所以心里即使不甘,也下意识的让自己厌学,这样长大了就不会舍不得离开学校,缀学也不会伤心难过。 天长日久,以至于武庆刚到了现在,这种厌弃已经成了他的一种本能。 对自己不熟悉的需要学习或者细看的文字,都带着抵抗心理。 “你整的啥玩意儿?”有点儿眼晕的皱眉。 “给孩子起的名字,你看看哪个好?”许思文邀功一样的将纸递给武庆刚过目。 “这些都是?”武庆刚的眼珠子都差一点儿瞪出来。 “是啊!”许思文的回答好理所当然。 “你可真有能耐,一个人啥事儿都没干,就整出来这些玩意儿,有啥用呀?” “给孩子起名字用啊!每个名字都有不同的寓意。” “俺不看了,你看着好就行,一个名字么,俺跟俺大哥还不是活了这么大?”武庆刚对许思文竟然这么积极的给小崽子起名字无法理解,一个名字那么重要么?他看王大力二柱子他们的名字也挺好,也活的不赖。 “一个人的名字当然重要啦!这可是以后要跟着一辈子的,连去世,也要上墓碑的东西,怎么能不重要呢。”许家的子弟,名字都十分有讲究,成年后都是要取字的,古礼一直延续到现在。 “呵呵!才生下来没一天呢,你连死后都给他考虑到啦?你想的也太长远了!”武庆刚找茬儿。 “你可闭嘴吧!我可不想再跟你说话了!听你说话我都心塞。“许思文对武庆刚这么毫无顾忌的胡勒勒,简直无语了。 于是武庆刚闭嘴了,许思文将名单收起来,跟武庆刚一起下了楼。”这个是拿去医院的,公司时有食堂直接煮了分给大家伙儿,老家那边儿也吱一声儿。“保姆大嫂也是老乡,对武庆刚和许思文的事情是知道的,虽然很少跟许思文打交道,可也不会用异样眼光看他们。”还有啊,这个也带去,是熬的鱼汤,可以催奶的!“旁边又蹿出一位来,一个保温饭桶就递上了。”昂!“武庆刚答应了可好了。”这个是给你大哥大嫂他们准备的饭菜,外头买着吃怪贵的,也不咋好。“”哎!“许思文赶紧伸手接过来,武庆刚已经拎着好几样了,而且这个准备的多,三个饭桶啊! 两位保姆大嫂八成是太高兴了,叮嘱了好多话,许思文跟武庆刚眼冒圈圈儿的出了门。”生个孩子真不容易!“许思文抹了把汗,说法太多他都没怎么记住。”也就现在矫情啦!以前俺大嫂那会儿,揣着娃儿呢,还得跟俺们一样下地干活儿,还有的大肚子听说是正干活着呢,孩子就生了!可轻松了!现在的人就是娇气的不得了,不去医院就跟活不下去了似的,搁在过去几家人能上的起医院啊?都在家生,接生的婆婆都没几个的。“武庆刚一个劲儿的吐槽。”你瞎说什么呢?现在多科学多好啊?就没几个孩子夭折的!“许思文对武庆刚的观点不赞同。”你说的那么轻松,可生孩子的又不是你。据说自然生产的时候那种痛是非常严重的,所以才会有‘儿的生辰是母亲的爱难日’的说法。“俩口子一路拌嘴到了医院,许思文拎着一大堆饭桶饭缸子,武庆刚提溜着好几百染了红色的鸡蛋! 找到武家人的时候,是在高级病房里。 可怜的是,这里依然是朝立医院,高级病房里的医生护士们,对许思文和武庆刚还有印象呢! 不过幸好产妇的病房跟当时许思文住的不是一病区,更加温馨和肃静。 就在医生和护士偷偷庆幸的时候,武庆刚拿着红鸡蛋,许思文抱着装红鸡蛋的篮子,在医院里四处乱蹿,见着人就发个红鸡蛋,讨个好彩头,听人家说恭喜。 许思文听的满面红光,笑呵呵的跟每一个人都”同喜同喜“,武庆刚发红鸡蛋发的可郁闷了,这有啥可”同喜“的啊? 尤其是看到许思文还跟俩七老八十的说”同喜“的时候,武庆刚这郁闷可是到了顶点。”都老天拔地的了,你跟人同喜啥呀?“武庆刚还有一句话没有说出来,同喜那俩老么卡眼儿的样子,也不可能再生的出啥来了。”客气客气而已,你还当真了?“许思文呲牙咧嘴的保持笑容,但是小姐眼神儿嗖嗖的飙向武庆刚:”你要是认真你就虎了。“噎的武庆刚一愣一愣的! 卧槽! 他被媳妇儿鄙视了! 倒是有一对夫妻,还有四个老人,看样子应该是双方父母,接着红鸡蛋的时候,女的眼红红,男的挺尴尬。 老头儿老太太接着红鸡蛋后,竟然都往他们手里塞!”给你俩吃,沾沾喜气儿说不定就有了呢!“”对对,你俩吃,你俩吃!“ 武庆刚鼓了鼓腮帮子,啥意思?吃大头呢吗?当着他这个给发红鸡蛋的面就作妖儿? 许思文有点儿看出来了,伸手又拿了两个给老人:”多拿点儿多沾点儿喜气。“老人看了看武庆刚再看看许思文,不确定谁的喜事儿,但是能看得出,这俩人都比男的年轻许多。”你们看起来挺年轻的,这就有了后了,不错不错!生娃儿还是趁早的好,以后才能早抱上大孙儿!“老人羡慕的看了看手里的红鸡蛋,又瞪了一眼男的。”爸妈,我们俩工作挺忙的,就晚婚晚育了。“女的小声儿的解释了一句,她不想让老公尴尬。”你俩都三十多啦!还想晚到什么时候去?“老太太可生气了:”两口子都不着调儿!“”生的是个男娃儿还是女娃儿?“那边儿的老人早跟武大老板唠上嗑儿了。”是个男孩儿。“”哎哟!那你可得赞家底儿啦!将来大了娶媳妇儿花的可多了。“”昂!早有打算了。“武大老板憨厚的笑了笑,家产什么的,早就划分好了。”也得对孩子妈多照顾,多陪陪她。这女人生孩子就是一脚踏进了鬼门关,阎王殿上走一遭,可不容易了。“老太太想了想,还很体贴的提议:”俺听说现在老多小年轻媳妇儿都得那个产后忧郁症啥啥啥的,怪可怜的。“”俺大侄子陪着呢,晚上连睡觉都守着。“武庆刚一个大老爷们儿的还真不太懂这些,脸上就带出了心虚样儿 。”让孩子陪算什么呀?得她那口子亲自陪着才好。“老太太一瞅就知道是个心大的,趁机劝了劝。”就是她那口子。“武庆刚这回说的还挺有底气。 老人愣了愣:”生的孩子是你啥人啊?“”俺大孙子儿呀!“ 一行六人都被惊呆了! 被武大老板的回答惊呆了!”你说,生的娃儿是你啥人?“”是俺大孙子儿。“武庆刚眨巴眨巴眼睛,咋都跟见了鬼似的看俺呀? 许思文摸了摸鼻子,笑了笑,扯着武庆刚继续发红鸡蛋去了。 等他们俩刚离开不一会儿,就听身后传来一个老人家中气十足的训话声儿:”你俩今年就是评官衔儿,也不要再去争了!都给俺老老实实的生娃儿!看看人家都特么的当爷爷了,俺连孙子儿的影子都没瞅见呢!你们俩对得起俺们这四个老人吗?“”你爸说的对!岁数比你都小,这都有孙子了,你现在连个儿子都没有!哪怕是个闺女儿也成啊!” 然后是两口子劝解老人们的声音,并且保证今明两年要个娃儿给他们带…… 武庆刚许思文面面相觑,同时嘿嘿嘿的坏笑了起来…… 191起名和开房 许思文和武庆刚发完了红鸡蛋,也就没事儿可做了,许思文就掏出名单跟大家伙儿一起商讨孩子的名字。 因着武家并没有明确的名字排辈,许思文便选了这一百个认为好的名字出来。 所有人都挑的挑不出来了! 武国刚的意思:“俺觉得哪个都好,要是有一百个娃子就好了,全都用上!” “少胡勒勒!”翠花嫂子啐了一口,床上躺着的爱得拉听了武元吉的翻译后,笑的小脸儿通红。 “叫什么都成,我没意见!”原来没出生的时候吧,武元吉还没什么感觉,可是这段日子在家陪着爱得拉,看着老妈对那个未出生的小家伙儿各种照顾,他还吃味儿了些呢。 但是等孩子生了下来,感觉又不同了。 看着那个小小的婴儿,那种传承血脉的感觉油然而生,那是他的血脉的延续啊! 很奇怪! 但是不讨厌。 还有爱得拉这个小姑娘,他以前只是喜欢,但是现在可以用“爱”来形容了。 相濡以沫,相扶到老。 “思文你相中哪个了?”张翠花自己挑不出来合适的,武国刚挑吧,她还信不过,大儿子和大儿媳妇儿暂时不予以考虑。 实在是大儿子现在是个傻子模式,大儿媳妇儿的眼光跟自己这边儿的不一样,还是弟媳妇儿好,人聪明文化高,一个小娃儿的名字都能整出一百个,还是弟媳妇儿来吧。 “华茂,武华茂。”许思文其实想了半天,也没有选出来,不过最看中的还是有几个的,其中“华茂”二字最为合适。 “成!”别人还没等发表意见呢,武元吉先傻呵呵的应声答了,一看就是啥子模式还没消退。 “叫武大朗也成?“武庆刚任何时候都在毫无压力的戳人刀子。”放屁!“武国刚回手就给武庆刚一巴掌,”啪“的脆脆的,拍的倍儿响的一声:”咋地?你还想给找个潘金莲儿进门啊?“武庆刚捂着大脑袋,许思文心疼的伸手给揉了揉,虽然他心疼武大老虎,可却不会怪武家大哥,实在是也不知道武庆刚这是怎么了?好像不太正常的样子。 别人没感觉到,只有许思文的心思细腻敏感,察觉出了武庆刚的别扭。”华,一是国号,二乃美者,三为精英,四指时光;茂,昌盛之意,又同懋意,是为勉,有才德茂。“除了小婴儿的亲爹妈,其余的人都一脸狗眼看星星。 说文嚼字他们都有听没有懂! 不过倒是明白了一个道理,许思文说的挺好听,还挺有理,最主要的是,貌似这俩字儿合起来,还不错!”成!就叫武华茂了!“作为娃儿的亲祖父,武家大家长,武国刚拍板定下了娃儿的大名。”那小名儿叫个啥?“翠花嫂子随后就关心娃儿的小名了。”这还有九十九个名字呢!再挑!“武庆刚狗腿的将许思文拟出来的名单递了过去。”小名儿能跟大名一样吗?“武国刚看向张翠花,他记得小名儿都是随便取,越是普通越是好养活,当然,原来的意思,是越是贱名越好养活,可现在都不实行贱名了。”瞎捣啥乱,远点儿删着!“张翠花看都不看武大老板递过来的名单,小名儿就该有小名儿的样儿:”这上面的都有讲究,小名儿用不上。“武大老板蔫了吧唧儿的躲到了媳妇儿身后,他不就是说了点儿不着调的磕儿么,至于这么不待见他吗? 许思文安慰的背着手捏了捏武庆刚的大爪子,他猜测这人八成是高兴过了头,属于那种越是高兴越是捣乱的类型。 武庆刚得到了媳妇儿给的阳光,立刻就又灿烂了起来!”小名儿当然是越贱越好养活了,可惜现在不时兴那么叫了,要不然孩子将来懂事儿咱们该落埋怨了。起个普通点儿的大众化的那种吧。“”豆豆?“武元吉难得参与进来,一张嘴就来了个小名儿。”你齐大爷家的那条小哈巴狗,就叫豆豆。“武国刚这当爷爷的一句话就将当爹的噎了回去。 武庆刚跟许思文在一边儿偷偷笑的肚子疼。”毛毛?“张翠花也想到了一个。”翠花嫂子,桂兰姨养的那只大白猫,好像就叫这个名儿。“这回是王大力在一边儿吐槽了。”铁蛋?“这回是许思文,他就想起这个了。”关锁的小名儿,就叫铁蛋儿,俺们现在有的时候喊他,他还会答应呢。“武庆刚在媳妇儿背后悠悠然的解释。 随后,各种小名儿纷纷上场秀了一遍,什么锁头、柱子的还算好的了,大胖、二胖什么的才是让哭笑不得,孩子这么点儿,哪儿看着胖了啊?还有粪球、臭石头的乱七八糟;更有武庆刚这个当爷爷的奉献出个狗剩子的小名儿,被所有人反对到底,连爱得拉听了武元吉的翻译后,都摇头明确的表示不同意。 许思文则是想了又想,斟酌了又斟酌,最后结合东北实情,想到了一个比较合适的小名儿:”要不就叫有才吧?“”有才?“”有美为华,茂之德才。意思正好跟他的名字相呼应,等孩子十八岁成年了,再取一个表字,就完美了。“许思文畅想的可遥远了,孩子出生还不到十八个小时呢,他这都打算到十八年后小娃儿成年的时候了。”有才,有学问;有财,有钱花,挺好!挺好!“武庆刚这回学乖了,不控制台,改捧场了。 他们想来想去,还真是跟许思文说的那样,这名字还挺合适! 于是,新出生不到二十四小时的武家第三代,有了两个爷爷,大爷爷叫武庆刚,小爷爷叫许思文;有了两个名字,大名武华茂,小名儿有才,就差个表字了。 名字起好了,大家都松了口气,发现起名字看着简单,难的是在选择上啊! 爱得拉是嫁过来的媳妇儿,按理是不能给孩子起名字,可是武元吉尊重他的国家习俗,以及她家族的习惯,请爱得拉给家里的人通报一声,孩子降生了的事情,若是他们要给孩子命名,也是可以的。”哪儿有让外家给娃儿取名字的呀?“翠花嫂子不高兴,以她的老眼光儿,嫁出门的女儿泼出门的水,怎么能往回收呢?哪怕没有举行婚礼,那也是铁板钉钉的他们老武家的儿媳妇儿了。”就当给孩子起了个外国名字好了,等孩子长大了,外文名字就不用教外语的老师给起了。“许思文在一边儿劝慰翠花嫂子。 他记得爱得拉的家族挺古老,而且爱得拉的家里还是个贵族家族吧?这样的家族对出嫁的女儿也很是看重的,谁让他们那儿的规矩是个有血缘的人就拥有继承权呢。 嫁出去的女儿生的娃儿也是有继承权的好吗? 虽然这继承权排的不知道多少位数之后…… 放武元吉跟爱得拉对着电话叽里呱啦,许思文看事情圆满解决了,便安排武家大哥跟翠花嫂子去旁边的陪护隔间里休息,毕竟熬了一夜,上了年岁,身体受不了,这吃饱喝足了也办完了起名字的事情,就再也扛不住疲惫了。 然后也让大力回去,让二柱子来或者顺子谁来一个当司机。 武庆刚看媳妇儿安排好了,就拉着许思文去找住院的大夫,要重新开个病房!”您有诊断书吗?“医生挺年轻,是个女大夫,虽然年轻可工作的时候很认真,高级病房这边虽然人少可也不是谁业都让住院的。”俺没,俺就想住几天院,也不行啊?“其实武庆刚就是想有个地方让许思文休息休息,而不是非要看病。 再说了,他对朝立医院有心理阴影儿。”你没病没灾的住什么医院啊?“许思文拉着武庆刚要走,还回头对医生道歉:”对不起啊医生,他没病,不用住院。“”俺就武个病房,让你歇会儿。“许思文自己没发现,可武庆刚却看在眼里,媳妇儿别看兴头儿高的不得了,可眼底淡淡的青影儿,提醒着他媳妇儿的精力不足。”你当这里是宾馆啊?说开房就开房?这里是医院,病房是给病人住的。“许思文脑袋有些大:”更何况,这里是妇婴病区,你一个大老爷们儿,跟产妇和待产的大肚婆儿住一起你不嫌丢人吗?“女医生也被武庆刚的理由雷到了,她虽然工作才几年,可也遇到不少患者和家属,头一次听说在住院部开房间的…… 一脸纠结的跟武庆刚和许思文解释:”是的,这里都是女士居多,您看您是不是去外面的宾馆找个地方休息?“”宾馆可没医院消停。“武庆刚急着眉头不乐意,更何况,媳妇儿对环境要求干净着呢,医院消毒味儿,宾馆可没谁家是跟医院一样消毒的。”咱们回家吧?行吗?“许思文可不想让武庆刚再跟人医生纠结下去了,本来想着守一会儿爱得拉,等武家大哥和翠花嫂子醒来他俩再回去。 不过现在看来,武庆刚不一定能同意。 他也知道武庆刚的意思,但是真的不能在这里开房间的好吗!?就是开了,他也不能进去住啊?那他成什么了?”那好,俺带你回去歇歇,瞅瞅都累的缩水了。“武庆刚心疼媳妇儿,觉得媳妇儿都累蔫儿了。 许思文抽了抽嘴角儿,拉着武大老板头也不回的逃掉了,他真没信心回头看女医生的表情,肯定特别让人崩溃…… 192看着办吧 三天的时间,几乎该知道和能知道的人都知道了武家第三代的娃儿降生了,大名儿小名儿都全乎了。 各种恭喜的电话短信轰炸了武家人的手机,因为许思文现在可是孩子的小爷爷了,祖父辈儿的了,许家那边知道后,也开始跟族里打招呼,许氏族人哪怕量家子给许思文发一个短信,许思文的短信信箱也爆满了……更何况还有别的人知道了,许思文的短信电话也不少。 不过比武家这边的人方便点儿的是,许思文在网上统一发了消息,更新了自己的微博内容。 并且很显摆的拍了好几张:“大孙子儿”小有才的婴儿萌照传到了网上。 小有才度过了皱巴巴的初生期后,长开了一身皱巴巴的皮肤,吹弹可破的婴儿肌肤白嫩如水,一头软软贴着的头皮的金色胎毛几乎能闪瞎人眼,孩子在一周后睁开了眼睛,是一对纯粹如同深海般幽深,璀璨如同天上星辰一样的蓝色眼珠儿! 五官长开了后,看起来好似缩小版的武元吉,只不过比起武元吉纯华国的脸,小不点儿虽然还很小,连满月都没有到,可是却比亲爹的脸还要深刻些,特别清晰的显示出轮廓,要不然这么点儿大的小家伙儿怎么能看的出长的像武元吉呢? 也是因为金色头发蓝色眼珠儿配上武元吉的脸,才让人不会错以为这孩子到底是不是老武家的种儿…… 不过小家伙儿睁开眼睛后,也不是经常睁开眼睛看人的,因为他现在还看不清楚东西,只是睁开眼睛了而已,迷茫的小眼神儿配上萌萌的小表情,哎哟喂! 许思文第一个就被萌翻了! 武庆刚也有点儿稀罕他了。 不过第一稀罕的还是媳妇儿。 许妈妈在孩子出生三天后,就带着大包小包的东西被武庆刚派专机接了过来,陪着她来的是许爸爸,许家大哥因为要照顾家里还要准备学校的事情,程美丽大嫂要照顾妞妞,就没过来,但是东西什么的都让许妈妈带了过来。 怎么说,也是许思文的大孙子儿。 爱得拉见过许家人,武元吉充当翻译,许爸爸和许妈妈的祝福她都听懂了,也知道许妈妈带来的东西都是做什么的,她对“坐月子”这件事情已经很能理解了。 切身体会! “爱得拉的家里人,不来看她吗?”许妈妈在这边待了两日,竟然没有看到爱得拉的家人。 “要过来的,不过据说他们来一趟挺麻烦。”武元吉将情况稍微介绍了一下。 爱得拉的家里人也要过来看她和孩子,不过因为身份特殊,他们其实早在爱得拉有了身孕的时候,就已经开始申请了,首先,贵族出去的申请,要先递交贵族长老院审核,然后递交议会讨论,通过了再给国王过目,备案,然后签证,下发给议会和长老院,最后才是给申请的贵族一个准信儿,你通过了或没通过……然后要开始准备出去需要的行李,很多,吃穿用度什么的,别说床单被罩了,连窗帘儿和床幔这种东西,他们都要自备! “他们这是搬家啊?还是出门来看闺女儿啊?”武国刚听完只有这个念头儿了。 “据说他们那边越是讲究的贵族出行越是麻烦。”武元吉对老丈人家的规矩,已经不是很在乎了。 反正他们愿意折腾就折腾吧,贵族什么的,对他们老武家这种草根儿人家来说,简直跟天边的星星一样遥远。 听的许爸爸和许妈妈乍舌不已,不过他们二老待的时间不长,就被武庆刚专机送了回去,实在是家里那边脱不开身,相约等娃儿满月酒的时候再过来。 同样听闻了这些东西后,王大力和二柱子都跟小顺子一样,感觉那样儿的人也太隔路了。 “唉呀妈呀!这也太磨叽了!”而送完老丈人和老丈母娘飞机的武大老板听闻之后,对未来的贵族亲家们,已经先入为主订上了“拖拖拉拉”、“磨磨蹭蹭”、“作妖儿”、“折腾”等词儿。 “对了!”许思文其实也听着呢,突然想起来一个问题:“他们应该不是就自己过来,带着管家和女仆什么的吧?” 他记得在海外的时候,见过一次真正的贵族出行,那讲究的排场盛大无比,反正许思文看完就觉得这贵族活着其实也挺累的,管家先生或女士,然后是女仆,男仆,主厨,厨娘,园丁,马夫什么的一大堆,而且这些人都是专业培训系统学习过的人,工资很高的,一个贵族要这么多人,一年的花费简直就是个天文数字! 讲究的再多些,还得加上调酒师、面点师什么的…… “啊?”显然,武元吉还真没想到这一点! 或者说,他压根儿就没想过! “啊啥啊呀?还不快去问!”武庆刚暴躁的不行,一巴掌拍走了大侄子儿,转头就跟媳妇儿抱怨:“不是那些老娘们儿是一孕傻三年吗?咋大小子个老爷们也变傻了呢?” “他可能也不知道这些,我还是在海外见到过一次,才想起来这一茬儿。”现在没人在跟前儿,许思文就放松的倚在武庆刚的身上懒散一会儿:“要是来的人多,咱家估计住不下。” “那就都安排在酒店里好了,咱家不是有东北虎大酒店吗?自个家的还不用花钱。”武庆刚特别财大气粗的架势。 “我劝你最好是不要安排他们住酒店,因为在他们那儿,只有不重视的客人才会安排在外面住宿,贵客和亲近之人,都是在他们的城堡里下榻。”许思文对海外的文化了解,足够让武家了解那些贵族们的龟毛习俗:“要是让他们住酒店,哪怕是总统套房,他们都会对咱家有意见的,爱得拉就要受夹板气了。” 等武元吉回来,答案是肯定的,爱得拉都有不用打电话回去确认,就知道光是准备时间上来看,肯定是最最正式的“拜访”。 不是单纯的来看爱得拉和孩子。 “从他们能准备这么长时间才过来,肯定是很重视这次的见面,他们越是正式才会排场越大,准备的自然时间就越长,我想他们来的目的,其中一个肯定是要元吉跟爱得拉先订婚!在他们那儿,订婚方式是很重要的,结婚更重要。就好像咱们这儿有三媒六聘,他们那儿就是先订婚后结婚。”虽然步骤少了好多,但是隆重程度可一点儿都不少。 “真这么严重?这可咋办?加盖房子还来得及吗?”武庆刚对亲家很重视,咋说也是自己大孙子儿的外家。 万一让外籍的贵族亲家小瞧了去可不好,小爱也是个好闺女儿,真受气大小子也好过不了。 “跟大哥大嫂说一下呗?”许思文觉得他们俩肯定没办法的,不若跟大哥大嫂说一声,看他们什么意思。 结果武家大哥和翠花嫂子压根儿就没意思! “俺们公母俩儿能有啥意思?他们要是来人太多的话,就挤一挤呗?大炕能睡的人多着呢,男的一铺炕女的一铺炕地方肯定够!” 武庆刚瞅瞅许思文,许思文看看武庆刚,俩人也不知道咋办了。 大家都对即将要到来的、让人咋舌的贵族亲家,充满了各种纠结。 最后还是武元吉挺有力度:“他们来咱家呢,咱家就欢迎着,他们又不是不知道我的底细,要是敢挑三拣四,这样的亲家咱不要也罢,我一个大小伙子还找不到婆娘了吗?不爱要是介意的话,她就不是我的良配了。” “你耍的啥牛脾气?人家都给你生了个娃儿了你现在咋呼着说不要人家小爱就不要了啊?找削呢是吧?” “我没说不要小爱,只是他们家的那些人讲究的东西多了去了,咱家要是都面面俱到那是不可能的,入乡随俗好了,挑剔了话也别来这儿挑,他们挑得起,咱家可改不起。” “元吉说了也有道理。”许思文出声支持武元吉:“那些动辄几百年传承下来的贵族礼仪繁琐的要死,别说咱们这一大家子人了,就是换个人家也肯定做不到,与其弄的大家都束手束脚的,不若该是咋样儿就咋样儿,他们要是真心接受,肯定不会挑啥不是的,要是人家压根儿就看不上咱们家,咱家就是各个都变成礼仪老师,该让人不满意还是不满意。” 各国风俗不同,礼仪规范也不同,要是细说起来,三天三夜也说不完,理何况要细细剖析什么的了。 武家人的硬伤是草根儿,没有任何底蕴的普通平凡家庭,以前还赤贫呢,你让他们几天之间就变成个贵族什么的,那完全是赶鸭子上架强人所难了。 “当家了,你咋说?”翠花嫂子看向武国刚。 “就跟思文说的,咱家是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儿,整啥景儿都是个驴粪蛋儿,外表光鲜里面糟烂,还不如本本分分的该咋样儿还咋样儿,他们稀罕不稀罕都无所谓,反正小爱是咱老武家的人是铁板钉钉儿了。”武家大哥捏了捏手里头的草帽,笑的一脸憨厚,可话也说的带着一股子老实人的狡猾:“来了,要是好样儿的,咱家好吃好喝好招待,再带着去老家瞅瞅,让小爱也认认爹娘的坟头儿;要是酸脸子,咱就到时候再看着办吧,反正闺女儿已经是咱家的人了,娃儿都上了刚子的户口了,他们还想干啥?还能干啥?” 这一刻,许思文对武家大哥武国刚刮、目、相、看! 这才是扮猪吃老虎的经典角色! 这都是胆修栈道暗渡陈仓的人! 193咯了盖儿 话虽然是那么说,可其实武家人吧,还是有点儿惦记的,武元吉背着人跟爱得拉嘀嘀咕咕了一番,人小爱就是通透,跟武元吉也不知道说了什么甜言蜜语,第二天武元吉整个人都容光焕发了。 “他得什么时候长大啊?”武庆刚眼巴巴的看着翠花嫂子抱在怀里的小不点儿。 “你可千万别这么盼着啊?告儿你,小娃儿长的快着呢,你不经意间他就长起来了,等你再想起来的时候,他都不知道多大了。”许思文稀罕的伸出一根手指头,摸了摸小家伙儿的小小手儿,触感无与伦比! 脸上立刻绽放也了柔和的笑容。 “思文说的有理,当年俺进老武家大门儿的时候,刚子才多大点儿?七八岁吧?正是猫嫌狗不爱的年岁,整天淘的呀,都快要淘出花儿来了,衣裳早上起来穿着好好的,不到晚上就能给你造祸没样儿了去,尤其是咯了盖儿,三五天就能给你磨透亮儿。”想起那个时候的武庆刚,再瞅瞅现在的武庆刚,翠花嫂子不知道什么是“岁月催人老”啥的,但是她知道当年的那个淘小子长大了。 “俺们那时候,爹妈还在世呢,都管不了他,说啥也不听,两天不折腾,三天都早早儿的……”武家大哥也想起来那个时候的武庆刚是有多么让人不省心了。 武元吉跟爱得拉翻译,不能直译只能尽力的让她理解他们说的是什么;二柱子嘿嘿笑话武庆刚,那个时候他们仨就是武庆刚的小跟班儿,才一点点大,就跟在他屁股后面当小尾巴了。 许思文偷偷的用手指头戳了戳武庆刚,小声儿的问他:“咯了盖儿是什么东西呀?” “咯了盖儿就是咯了盖儿呗。”武庆刚还没明白过来,对他来说,咯了盖儿可不就是咯了盖儿么。 “我是说,咯了盖儿是什么?身上的哪块?”许思文小小声儿的说着话,还在自己身上比量了一上。 武庆刚这回懂了! 大爪子往媳妇儿的膝盖上一覆:“这就是咯了盖儿。” 许思文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咯了盖儿”了,抬头有些傻兮兮的辩解:“这不是嘎拉哈吗?” 记得上次说过的吧? 什么“把他嘎拉哈都整出来”的话,指的就是膝盖上头的一块骨头吧?怎么又成了“咯了盖儿”?? “书呆子!”武庆刚哈哈一乐,觉得媳妇儿忒招人稀罕了! 伸手揉了揉许思文的脑瓜蛋儿:“傻了吧唧了吧?牲口的那儿才叫嘎拉哈,人的都是咯了盖儿!” “不许揉我的头!”许思文扒拉下武庆刚的大爪子,感觉有点儿丢人现眼。 “瞅着还得多学学东北话,不然说话可吃亏喽!”二柱子嘻嘻哈哈的偷着笑,这回感觉思文哥也没那么能耐了,差点儿把嘎拉哈按自己咯盖儿上…… 二柱子的提议,许思文深以为然。 晚上武庆刚跟许思文回到家里休息,这回家里人少了许多,几乎都在医院蹲着呢。 不是看爱得拉,就是去瞅小有才,要说现在里里外外啥事儿最让大家伙儿牵挂?肯定是这对母子了。 不过这里面不包括武庆刚在内。 “刚子,你是不是特别喜欢孩子呀?”许思文这个问题憋了好久了,从前看刚子就跟小妞妞玩儿的好,连他这个亲叔叔都比不上,刚子脾气暴,点火就着的那种,可是他对孩子却十分有耐心,从来没见武庆刚喝呼过小孩儿。 “还行吧?小时晚儿就带着几个小的拉扯习惯了,其实小孩子也挺好玩儿的,不过也有的可能作了,闹腾起来不着消停,你就得白天让他可劲儿的淘,到了晚上他累的睡着了,跟小死狗儿一样,咋整都不醒。”武庆刚跟媳妇儿分享他哄孩子的秘诀。 许思文越听越觉得耳熟? 半天才恍然大悟,妞妞那个时候可不是这样的吗? 头两天被打扰了夜生活,后来武庆刚就可劲儿的纵着她玩儿,可劲的溜达,小脚蹬车踩的跟风火轮儿一样快! 晚上他俩那啥啥的时候,小家伙儿可不就没来打扰么…… “小嘎儿你不能让想咋地就咋地,你得让他玩儿起来,玩儿累了他自个儿就蔫吧了,然后你一哄睡觉,他就睡了。” 许思文默默的记在心里。 不过,武庆刚也有对付不了孩子的时候,例如现在,翠花嫂子觉得孩子出生这么久了,也应该让两个当爷爷的抱抱。 “俺不!”武庆刚吓的上蹿下跳,死活不去抱孩子! “你咋回事儿?当一回爷爷连抱一下都不干,你想咋地?”翠花嫂子怒了,她还不想给他抱呢! “软了吧唧的俺要是一个不留意,捏个好歹的可咋整?俺手上没准劲儿。”武庆刚背着双手打死不去接那个活着的软乎乎。 “德行!”翠花嫂子瞪了武庆刚一眼,转身就笑盈盈的看着许思文:“思文抱不?” “我可以吗?”许思文眼睛都放光了! “咋不行?来!”翠花嫂子舒心了,将小家伙儿轻轻的放到许思文的怀里。 孩子小小软软的好似一个白团子,一股奶香味儿,还不会说话的小家伙儿,只能咿咿呀呀的发出像猫崽子一样的哼唧。 许思文的心啊! 都要化了啊啊! 不过可能是太紧张了,许思文愣是全身僵硬的好似的石头一样,翠花嫂子给他摆的什么姿势他就保持那一个姿势! 他以前没有抱过孩子,要真说起来,也就小妞妞他抱过几次,可小妞妞都五六岁了,算是个小孩子了。 小有才还没满月呢! 这可是纯的小婴儿! 够软够萌也够脆弱。 小有才被亲奶奶抱到了小爷爷的怀里,可是小爷爷的怀里硬邦邦的没有亲奶奶的怀里舒服,小小的婴儿摆了摆手又蹬了蹬腿儿,可能还没有感觉到舒服,本来咧呵的小嘴巴,正无齿卖萌呢,不舒服了连牙床都不露了,小嘴儿越来越瘪,眼看着就要哇哇了! “你别绷着啊?软和些,他才能得劲儿。”翠花嫂子咋咋呼呼的比划着双手。 “哦哦!”翠花嫂子没说明白,但是许思文理解了,他得放松些身体,才能让小不点儿舒服的躺在自己怀里。 许思文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放松,放松,放松! 就看小家伙儿的小嘴儿不瘪了,可也没像刚才那样笑呵呵了。 “他怎么不笑了?”许思文抬头求助的看向翠花嫂子。 “八成是累着了,这么点儿的娃儿都是见天的吃了睡睡了吃,正是长的时候呢。”翠花嫂子欣慰了,起码两口子里,有个能抱孩子会抱孩子的人。 “咱家的猪崽子也这样养活。”武庆刚躲老远儿的地方蹲着,抻脖儿瞅,听了翠花嫂子的话,当啷来了一句。 “你小时候还不如他呢!”有这个资格说武庆刚的,唯有武国刚了,谁让他是老大哥呢。 武庆刚出生的时候,武国刚都十八九儿啦。 “嘿嘿嘿……”二柱子捡了个乐儿。 “笑屁笑?你也好不到哪儿去!”武庆刚不能跟大哥呛声儿,媳妇儿用好笑的眼神儿笑意盈盈的看着他,还有翠花嫂子“啧啧啧”的打趣儿。 于是,旁边的二柱子就成了武大老板的目标! 伸手将二柱子拎到武家大哥的跟前儿:“大哥,你跟俺唠唠二柱子小时候啥样?” 二柱子:“……!!” “二柱子呀?可能嚎了!一不顺心的时候就哭,声音大的从屯子东头儿到西头儿才能听到。”武国刚笑哈哈的指着二柱子:“那个时候大家伙儿都说,这娃儿将来肯定是个大嗓门儿!” 结果话音儿还没落地呢,许思文怀里的那个就不干了! “哇……!” 许思文当时就僵硬住了! 武国刚的笑声嘎然而止! 二柱子乐了,趾高气昂的哼唧:“你们都是坏人!还是有才心疼他柱子爷爷。” “胡说!要心疼他也得先心疼他小爷爷!”武庆刚不乐意了,小孙子儿的心可不能偏。 二柱子不服气,俩人在一边儿掐了起来,那边许思文手忙脚乱的将孩子交给翠花嫂子哄,武家大哥老脸通红的偷偷溜走了,幸好,武元吉带着爱得拉去检查身体了…… 武庆刚这几天发现了一个问题! 大问题! 媳妇儿是不是对小崽子太关注了点儿? “刚子,你看这个怎么样?”许思文自从抱了抱小崽子后,就一天一趟妇婴用品商场、专柜、专卖店的逛荡,头一天的时候,大到襁褓衣服,小到鞋子帽子,从学步车到小自行车,许思文都给小有才买了回去。 第二天,又挑了一大堆东西,武庆刚给搬到了病房里;第三天,许思文自己拎了一大兜子! “挺好!” “我也觉得挺好,嗯,就是颜色艳了些,换个淡点儿的……这个吧!”许思文喜滋滋的拿了一套婴幼儿穿的小衣服,都没武庆刚一双爪子大的东西。 “成!” “刚子,你看这双鞋怎么样儿?”许思文又看上了一双点点大的小鞋子,拿在手里一只手就能托起来,还用手指捏了捏鞋底儿……那鞋底儿其实就是两层的软布,中间垫了薄薄的一层新棉花…… 194小爱家来人…… “不错!”武庆刚耷拉着眼皮子瞅了瞅。 “鞋底儿挺软乎。”许思文将小鞋子也放到了购物筐里,但是旁边还有两个新上架的款式,他伸手就想去摸摸,这两双没见过的样式也挺可爱的…… 武庆刚听许思文的话,偷偷的在暗地里真想翻白眼儿,能不软和儿吗? 随后看媳妇儿又要开始狂购,赶紧拦着点儿:“小崽子才多大点儿啊?你就是给他买了鞋子,他还能下地溜达穿啊是咋的?一个意思意思就够了,你这两天买的东西,病房里都快没地儿搁了。” “啊?”许思文眨巴了眨巴大眼睛,不好意思的看着武庆刚笑了笑:“我好像有些高兴过了头,呵呵……,今天是小爱跟有才出院回家的日子,就想着给买点儿新东西使……” 武庆刚的大脸盘子拉拉的比马脸都长。 许思文一看就知道他这是不高兴了啊1 “你怎么了?“俩人拎着东西出来,坐进车里后,许思文很是认真的看着武庆刚问。 他们俩其实差距很大,不论是人生观还是价值观,以及受教育的程度,看待世事的角度,许多时候,两个人都是尽量去理解对方,并且适应彼此。 因为深爱对方,所以在乎对方的感受,会为对方考量。 武庆刚的不对劲儿从小有才出生那天就开始了,许思文以为他是高兴过了头,可是后来又觉得是别扭过了头,那现在呢? 他都觉得不能理解武庆刚了。”俺咋啦?你说俺咋啦?“口气可纠缠,脸色可幽怨了。 许思文觉得不能理解武庆刚是什么心思,武庆刚心里还觉得许思文憋屈呢! 武庆刚的态度让许思文不禁怀疑自己做错了什么,这是伤了武庆刚的心啦?”你是不是特别稀罕小孩儿?你是不是想着也生一个?“武庆刚越说越激动,就跟媳妇儿出轨被他逮到了一样,用看负心汉的眼神儿看许思文:”俺告诉你,你就死了那条心吧!这辈子俺都不会让你找个老娘们儿生娃儿的!“一开始,许思文对武庆刚突如其来的生气吃醋还有些不解,后来武庆刚说的话让他有点儿无措和惊慌,等听完武庆刚秃噜的那些话后,许思文只想扶额了!”要说这些话的人,不应该是你好吗?应该是我对你说的才对吧?你怎么会这么想呢?你以前相亲的对象都是女孩儿,可我……我从来都是……都是只喜欢……,如果要说生孩子,不应该是你想不想的问题吗?” “啊呸!”武庆刚露出了个笑模样儿:“俺才不要小崽子呢!太闹腾了。” 许思文微笑不语。 武庆刚挠了挠头皮,有点儿脸皮发热:“俺看你那么稀罕那小崽子,还给他买这买那的,你对俺虽然好,可你对他更好!” 这是暗示自己在许思文的心里,排到了小有才的后面了。 “他不是咱们的大孙子儿吗?你对小妞妞,不也是好的不行不行的吗?我都没吃醋,你凭什么不乐意呀?”许思文立刻就反驳了回去。 至于许思文有没有吃醋? 他只要不亲口说出来,谁知道他心里到底吃没吃啊? “那是咱小闺女儿,俺不对她好对谁好?”吭哧瘪肚的说完了,一脸贼兮兮的凑了过来,双眼发亮的看着许思文:“媳妇儿,你真泛酸水儿啦?嘿嘿嘿……!” 媳妇儿为他拈酸吃醋,这种感觉咋这么得劲儿呢? “开车,回去了!”许思文推开那张大脸,自己转头看外面的风景,只有耳朵尖儿开始红了起来,不一会儿,整只耳朵都充血了。 两个人将心里的那点儿小别扭说开了,感觉感情更好了,回到家里也你看我一下,我瞅你一眼,秀恩爱秀的几乎闪瞎了人眼。 “刚子哥跟思文哥这是吃的蜜蜂屎啦?“小顺子抽空儿凑到王大力身边,跟王大力俩蹲地上搓鸡皮疙瘩。”吃没吃蜜蜂屎俺们不晓得,但是俺看的都倒牙了倒是真的。“王大力受不了这俩人那种粉红色的气氛,哆嗦了一下,扯起小顺子就跑出去了。 武庆刚看他们俩出去了,哈哈大笑着掐着腰,得瑟的伸出爪子做指点江山状:”让你俩当电灯泡,让你俩照亮儿,刺激不跑你俩!“本来跟媳妇儿俩在厨房你切菜来我爆锅,你拿盘子我端碗,多好的事儿? 他俩非要插一脚进来,蹲在一边儿瞪着俩窟窿眼儿盯着你看,看的媳妇儿都不好意思了! 媳妇儿脸皮薄,张不开口,没关系! 他的脸皮够厚,没眼力的,膈应走!”瞅瞅这得瑟的,也不怕寒碜!“许思文薄红着脸啐了武庆刚一口,这人怎么就这么脸大呢?刚才王大力跟小顺子跑出去的时候,还坏笑了好几声,闹的许思文都不好意思了。”哎呀!你咋也一嘴大碴子味儿呢?“武庆刚就稀罕媳妇儿明明是个文明人儿,还偏偏学他,学的还不太地道,虽然也满嘴碴子味儿,可听着咋就那么让他可乐呢?”哎哟喂!“武庆刚被许思文逗的坐地上拍大腿笑啊! 媳妇儿小莫小样儿的非要逞能装粗鲁,好好的一口软腔调配上东北土话,别说大碴子味儿了,也就够格个小碴子儿!”笑什么笑呀?“许思文被武庆刚这样明晃晃的笑给笑有满脸通红,最后看武庆刚不听他的了,干脆”嗷呜“一声扑了过去,张牙舞爪的要堵住武庆刚大笑的嘴巴。 许思文那点儿小劲儿都不够武庆刚一双胳膊支吧的,武庆刚乐的媳妇儿投怀送抱。 抱着媳妇儿坐在地上,看着媳妇儿在自己怀里扑腾来折腾去,就是翻不出他画的圈儿,心里甭提多乐呵了。 许思文也发现自己不是武庆刚的对手了,气呼呼的要起来,武庆刚还拉拉扯扯的不让,许思文的动作就更大了一些,结果武大老板手劲儿没个准儿,”刺啦“一声,愣是拉坏了许思文的短袖衬衫! 这可是许思文最喜欢的一件衬衫啦! 武庆刚这人什么都好,就是来了那股子劲儿,老是撕扯自己的衣服,为此,许思文的衣服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买进摞在衣橱里,又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减少,破损的都无法弥补了! 不丢出去也穿不了啦! 气的许思文眼珠子都红了,偏偏武庆刚还觉得不够似的,刚才撕媳妇儿的衣服真不是故意了! 但是撕衣服什么的,很有感觉的啊! 武庆刚看许思文的眼神儿都带着火! 那啥的火! 大家意会一下啊! 就在这个时候,王大力跟小顺子跑了进来,俩人嗓门儿都挺大动作也很快,推开门的时候,就已经喊上了:”刚子哥!小爱家来人……呃……呃……呃……!“小顺子本来兴奋的一张脸立刻哭丧着朝王大力看过去:”大力哥,俺会不会长针眼啊?“”你俩那啥的……小爱家的人来了,直接就朝咱们家过来的,你俩看着办吧,俺们先撤了!“王大力拉着小顺子脚下生风,遛跑的十分有速度。 虽然说武庆刚跟许思文都是男的,可在王大力看来,人家是两口子了,论起来,武庆刚就是跟许思文比较亲近,他虽然没咋上过校学过习,可也知道一点儿,他们的关系再好也不可能一辈子不分开,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朋友妻不可欺…… 王大力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儿纷纷出炉,小顺子也满脸通红,俩人纷纷在心里对武大老板的臭不要脸有了新的认识。 而被兄弟刷新了人品下线了武大老板呢? 此刻也不好过呢! 思文本来就脸皮儿薄的很,经过武大老板半年的连哄带蒙,这才在外面跟武庆刚有些互动,只有两个人的时候吧,已经能放得开些了,不再束手束脚自卑自闭了,可冷不丁被人看到俩人儿闹的这么过火的样子,武庆刚倒是无所谓了,他皮厚扛得住臊,可许思文全身都变成了粉红色!”都是你!都是你!“许思文一骨碌就爬了起来,一溜烟儿的跑上楼去了。 武庆刚傻了吧唧嘿嘿笑的挠了挠头皮,他也没啥意思,谁知道闹着闹着就整出火儿来了呢? 手机也响了起来,武庆刚一接通,那头翠花嫂子中气十足的嗓音就吼了起来:”刚子!思文!亲家带着人直接去家里啦!你两口子沙棱儿的出去接一下!俺们这就往回走!“”昂!“武庆刚答应一声就关了灶头上的煤气开关灭了火,锅里的东西一时半会儿都凉不了。 蹭蹭蹭的上了二楼,推开房门的时候,许思文已经换了一身比较偏正式的家居服,整个人看起来温润如玉,带着浓郁的书卷气。”快过来,换身衣服,一会儿人就来了吧?“许思文这个时候也不跟武庆刚闹别扭了,小爱的家里人要来了! 老早就准备好了衣服,武庆刚的是一套跟许思文差不多的衣服,只不过许思文的衣服是乳白色,武庆刚的则是大气的青色,因为是桑蚕丝的材质,布料轻而薄的同时,那种蚕丝独有的轻盈和灵动,让青色看起来如雨如雾,越发的衬托出武庆刚的气质,只要他不开口说话…… 195来自海外的奇客 奇客.阿尔杰带着妻子奇客.朱迪踏上了这片在女儿口中古老而神圣的国度。 女儿所在的位置是靠近寒冷地带的东洲,东北市,为了能与女儿所爱的男人和其家人顺利沟通,他们夫妇用了快一年的时间,来学习东北话,以及官方标准用语;还有书写文字。 以前夫妇俩也是聪明有才的高智商,可接触了这些东西之后,突然怀疑起了自身的认识是不是太优越了? 为什么他们的文化,华阳人学的特别快,特别好,特别的透彻;可是他们学华阳的文化,怎么越学越艰涩难懂,很多莫名其妙的组词让二人吃尽了苦头。 尤其是东北市土方言,更是让他们说的舌头都发麻了! 真不知道女儿到底爱上东北小伙儿什么了?竟然连家里安排的适婚对象都不看一眼,直接就在这边申请了留学,还怀孕生子! 女儿无论如何也是他们的孩子,为此,夫妇二人顶住了奇客家族里的压力,支持女儿自由恋爱。 也不知道是不是奇客家族这段时间被上帝抛弃了,倒霉的事情一出接一出的来。 先是奇客家族现任家主奇客公爵,因为彻夜纵情而死在了床上!死因太过丢人,奇客家族只说突发心脏病猝死了事,连新闻报道都没有几个,发的讣告只占了边边角角的一点点地方。 奇客公爵没有孩子,按照袭承制度下延到第一顺位继承人那里,结果那位第一顺位继承人还没等继承爵位和财产,他就先一步因为太过高兴,夜晚在高速上开着跑车拉风,出了车祸挂了! 第二顺位继承人是个上了年岁的老人家,一听说自己即将成为公爵,他的儿子女儿孙子孙女儿们跟老头儿一起高兴坏了! 结果老头儿一高兴一激动,突发脑溢血,死了! 他的儿子女儿孙子孙女儿们哭的是稀里哗啦啊! 第三顺们继承人是个小伙子,父母早逝无亲朋好友,只有一些基金在他的名下,长这么大吃药比吃饭还多,继承爵位不到三个月,就在各种舞会宴会的邀请下,累病了! 这位新任奇客公爵的病体每况愈下,在他继承奇客公爵爵位的第一百天,于睡梦中溘然长逝。 第四和第五是姐弟,本来姐姐居长,自然是姐姐继承爵位,可是姐姐是个女人还是个有了三个孩子俩任老公,目前正在跟不知道第多少位的男朋友热恋中! 弟弟不服气啊! 跟姐姐理论啊! 姐姐寸步不让! 马上就是女公爵了,凭什么要让? 姐弟俩吵吵闹闹,就在继承公爵爵位的前三天,姐姐眼看就要胜利在望,对弟弟越发辱骂踢打,弟弟也对姐姐饱以老拳,时间越近弟弟越焦躁,终于没能忍住,失手将姐姐推下了楼梯,姐姐的脖子折断了,好、就、死、掉、了! 弟弟成了杀人犯,爵位是不要指望了,能不死刑终身监禁已经是他最好的结局。 那段时间,奇客家族的墓地很热闹,隔三差五就有新的家族成员被送来这里长眠,以至于贵族圈子里纷纷传言奇客家族是受到了什么诅咒,竟然接二连三的出事帮故。 于是,本来默默无闻的夫妇俩就成了奇客公爵爵位继承人,奇客城堡也就成了他们的家。 原本爱得拉在奇客家族里毫不起眼儿,她留学,她找了个外国男朋友,这都无所谓。 可是现在不同了! 奇客.阿尔杰和奇客.朱迪,只有这一个孩子。 朱迪在生爱得拉的时候难产又遇到车祸阻塞交通,以至于她到了医院后,医生虽然尽力救治,可还是没能保住她的健康,日后有孩子的几率,很小。 不过夫妇俩并不在意,阿尔杰跟朱迪都觉得有一个孩子就够了,他们对听话懂事又贴心的女儿爱得拉很是喜爱,从小到大都将爱得拉教养的很出色,女儿不喜欢家族里的纷争,他们便放她出国游学。 他们一个是教师,一个是私营业主,家里不是大富大贵可绝对小康往上数。 又有家族做靠山,一家人都很满意现状。 谁能知道他们竟然有一天继承了奇客公爵的爵位,和价值连城的奇客城堡! 爱得拉成了奇客公爵爵位和奇客城堡的第一顺位继承人! 公爵的爵位到时其次,奇客城堡才是最重要的! 奇客家族多少年的心血结晶,里面奇珍异宝数不胜数,光是城堡本身就是一件不可估价的古董艺术品! 爱得拉继承可以,都是奇客家的人,可爱得拉若是跟外国男朋友结了婚,按照国际惯例,作为丈夫的那个外国人,在爱得拉继承公爵爵位后,可是也有继承权的呀! 八字儿还没一撇的时候,奇客家族里的一些人就坐不住了,开始要求爱得拉回国,在国内寻找适婚的男青年。 不过阿尔杰跟朱迪没搭理他们,在他们来之前,阿尔杰跟朱迪已经给奇客家族做了新的规整。 在觐见法兰西国王与王后的时候,他们就上禀了他们的打算,国王与王后同样只有一个公主,也是爱若珍宝,很能理解他们对爱得拉的维护,所以同意了他们的请求。 成立了奇客慈善基金,奇客公爵爵位下辖的所有产业,全部归基金所有。 奇客城堡以及城堡内的所有东西,全部捐献给了法兰西最大的历史博物馆! 基金,让奇客家族的人再也不能从中获得挥霍无度;城堡,让奇客家族永远被后人铭记在心,却也让现在的奇客家族的人再也无法靠近和觊觎。 要知道,夫妻俩继承爵位开始,就一直有人跟踪他们,暗杀倒是没遇到,可保要奇客城堡在一天,价值连城的它就会是他们夫妻的催命符。 所以他们一不做二不休,干脆捐献出去! 这一举动获得了大部分人诚恳的感谢和由衷的敬佩,就连贵族长老院里都有人对他们的举动赞赏不已。 他们的申请通过很快,就在他们出了国门后,他们的决定也发布了出来,奇客家族的人都要被吓疯了! 到处找他们夫妻,结果却被告知,他们出国看女儿和新生的外孙子去了! 而奇客家族的其他人,却被暂时限制在国内,不允许出境! 想必等他们回去的时候,早已是尘埃落定了。 这就是他们逼迫他们夫妻俩,想要操控女儿爱得拉的婚姻应得的教训。 夫妻俩心情好好的带着已经能出师了的外语和方言,来到了遥远的国度里,一座陌生的城市。 站在武家大院的门口,奇客.阿尔杰和奇客.朱迪夫妻俩一人一个手提箱,身后带着一个管家和一名翻译兼导游,然后是四个保镖。 管家推着个行李车,上面四个个头不小的行李包。 “这要怎么办?这里也没有门铃啊?”朱迪望门兴叹。 什么都没有,哪怕是有一口钟呢,也能敲打出声音通知里面的人有客人来了啊。 “直接进去就可以。”翻译是当地人,虽然是在城里长大的孩子,可小时候也去过乡下的亲戚家里玩耍,对武家大院儿有一种莫名其妙的熟悉感。 说完就伸手要推开大门。 按照家乡的习俗,没人会给自己家大门在白天就上插棍儿,将大门给别上不让人开的。 要别上门也是晚上的时候,大多数都不是为了防人,而是为了防止家畜家禽跑出院子。 “不要这样没有礼貌,我们还是再看看吧。”对于夫妻俩来说,什么都不说就推门进了人家的家里,这是非常失礼的举动。 翻译导游心塞死! 大热天儿的不让人进去,就傻逼逼的站在门口,晒太阳呢? 他对这二位已经从刚一开始的谨慎和尊敬,毫无困难的过渡到了内心吐槽不已,乍一看贵气十足,再细瞅就成了傻呆萌了。 四个保镖从打进入武家大院儿的所属范围内,就绷紧了身体,他们发现了一些同类,并且,貌似大家都半斤八两…… 要知道他们可都是专门培养出来的给公爵做贴身护卫的高手! 莫非爱得拉小姐的男朋友家,也是一位贵族? 管家已经有些忍受不了外面的高温了,这种天气最适合的运动就是在花园的树荫下,摆上桌椅享受一顿清凉的下午茶。 “亲爱的,我一直都没有看到有任何东西可以通知屋里的人,我们在门口。”朱迪理论上觉得自己可以和这里的人交流无碍,但是实际上一来就被打击到了,连大门都不知道要怎么进去,她已经对自己的设想开始打折扣了。 “我也没有想到合适又不失礼的办法。”阿尔杰也是一脸无奈。 “阁下,我想我们应该听从翻译先生的安排,他说这样推门进去就是推门进去,我想,这样的做法在这进里,应该不算是一种失礼的举动吧?”管家保持着他的严谨与刻板,说出这几句贴心的话,实际上却是跟翻译交流了一下下。 大家都很默契,不想陪着这二位在门口晒着大太阳。 “哦?是吗?”夫妻俩很惊奇的看向翻译导游。 “是的,若是他们家的习俗跟他们家的这个院子一样的话,我们推开门进去,其实并不是什么失礼的事情。” “那你就推吧。”阿尔杰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与妻子朱迪后退了一步。 总算是松口了! 翻译导游赶紧上前要推开大门,这个时候,大门却从里面缓缓的被打开,走出来两个人,正确的说,是两个男人…… 196你能不出声儿吗? 可能是头一次见到这样的阵势,让奇客夫妻俩以为女儿爱得拉怎么样了呢? “爱得拉?你这是怎么了?”朱迪脸色都不好看了。 前段时间奇客家族的阴影还没彻底消除,以至于朱迪一见到被层层叠叠被子包围的密不透风的爱得拉从车子里被抬出来的时候,整个人都有些发懵了。 “妈妈?哦!亲爱的妈妈,我的婆婆说是坐月子不能见风,所以我和孩子不能乱动地方的!”虽然爱得拉自己也是一知半解,不知道为什么非要她这个产妇“坐月子”什么的,但是依照男朋友的解释,就是婆婆怕她生了孩子后身体亏虚,所以要好好的让她养身体。 婆婆人真好! 爱得拉觉得自己有一个不是亲妈胜似亲妈的婆婆。 众人快手快脚的先将小爱母子安顿到了二楼准备好了的房间,用来给爱得拉做月子。 等忙活完了,这才消停下来,一大堆从马在二楼的小客厅里看了看彼此。 “这……唔……?”许思文刚想开口介绍一下,就被武庆刚给捂住了嘴巴拖到了一边儿。 “别说!”武庆刚在许思文耳边吹气儿,捂着许思文嘴巴的手倒是松开了。 “为什么?”许思文扭头就跟武庆刚来了个贴面。 “看热闹!”武庆刚喜滋滋的抱着媳妇儿,蹲在一边儿猥琐的看着热闹。 看热闹? 不明白。 不过很快,许思文就知道武庆刚这家伙的意思了。 “亲家母啊!”朱迪动作夸张的热情拥抱了一下翠花嫂子:“俺是爱得拉她妈!” 翠花嫂子整个人都傻掉了! “亲家公,俺是爱得拉她爹!”阿尔杰上前也给了武国刚一个拥抱,就是吧,武庆刚给他的印象太深刻了,于是不等武国刚有所动作,他先拍了拍武国刚! “咳咳咳!”武国刚能跟武庆刚一样吧? 肯定不能啊! 武庆刚在一边儿笑的打跌,许思文也没好到哪里去,这俩坏蛋看热闹不怕事儿大! 武元吉哭笑不得的拉开老爹跟岳父,跟两个人做了简单的介绍,然后又对朱迪说了几句话,又解释给翠花嫂子听。 也幸好,奇客夫妻俩还带了旅游翻译过来,以前学了那么多,可一紧张还是母语顺嘴儿。 武庆刚拉着许思文上去看小孙子儿了,才不跟他们搀和呢,反正有武元吉在,他们这头一次会亲家,可是让武庆刚乐呵了好久。 许思文也觉得,应该让武元吉自己去解决他的事情,所以很无良的丢下了那些人让大侄子儿自己去应付,他跟武大老板跑二楼来看他们的大孙子儿了。 “啊啊……”不有才越长越精神,现在已经两个星期多了,快三周的小家伙儿,醒来的时间很短,多数时候都是在睡觉。 难得小家伙儿睁开眼睛看世界了,许思文跟武庆刚跟两个傻瓜一样一左一右的守在摇篮边儿,逗弄着小有才。 “啊啊!”许思文学舌,跟小有才一样咿咿呀呀。 可能是许思文真的很得小有才的眼缘儿,小家伙儿竟然能跟他小爷爷用婴儿语言聊的热火朝天。 你说两个啊啊我就回你两个咦咦,我哈哈两声你就对上呀呀。 连许思文自己都觉得自己是个天才,竟然能会一点儿婴儿语言! 美滋滋的看着小家伙儿更喜欢了。 “媳妇儿你能不出声儿吗?”武庆刚一脸幽怨的看着跟小崽子对视还不亦悦乎的媳妇儿。 “为什么呀?”许思文头都没抬眼珠子都没转悠一下,就嘴上问了一句,可手还是伸到了摇篮里,让小有才的小胖爪子儿抓住了一根小手指头。 “你那么一啊啊,俺就那啥了……”武庆刚还知道说话声音压低些,不然让人听到不好。 “啊?”许思文一脸茫然,反应过来后,气的脸都红了! 使劲儿的拿着旁边给小有才准备的娃娃型小气锤子砸武庆刚,别的东西都太小了,就这个还大点儿。 “你个臭不要脸的!守着这么点儿孩子的面儿你就敢耍流氓,看我不砸死你!”许技术员儿炸毛啦! 他只想着武大老板那话说的可轻巧,小有才还在呢,他当就他们俩听得到吗? 以后他还怎么看小有才? 一看到这娃儿就想起武庆刚的话,整个人都要不好了! 自觉以后都没脸出现在孩子面前的许思文气的眼眶子都红了! 武庆刚被媳妇儿打的不疼不痒,婴儿车里的小兔崽子看着两个大人闹起来,竟然还“啊呀咯咯……!” 他还笑了! “媳妇儿,你看有才都笑了……哎?”武庆刚左支右挡了半天,媳妇儿突然就不跟他玩儿了,一抬头才惊怵的发现,媳妇儿双眼通红的看着他,眼睛里委屈的泪珠儿要掉不掉的逛荡。 卧槽! 武庆刚瞬间就萎了好吗? “媳妇儿……媳妇儿,你咋啦?”武庆刚蔫头耷拉脑的凑了过去忐忑的看着许思文。 他最怕看到许思文哭,那眼泪让武大老虎瞬间就能成武大老猫。 “没怎么。”许思文狠狠的瞪了武庆刚一眼,转身也了门就钻进了武庆刚的屋子。 武庆刚整个人都吓傻了! 媳妇儿刚才走的太吓人! 好像要跟他一掰两段啊! 哎? 哎哎? 不对啊! 武庆刚炸了毛儿一样的跳了起来,冲出去后快速的扫了一眼,没看到许思文! 这个时候,请来的两位月嫂正好给爱得拉送完催奶的老母鸡汤,就听到小有才哼哼唧唧的声音,进去一看小有才,发现孩子拉了,也尿了,更是饿了! 两位月嫂正要给孩子换尿布的时候,武大老板又一阵风一样的冲了进来! 吓! 两个月嫂吓了一跳! “看到有人出去了吗?”武庆刚的表情太过狰狞,让月嫂吓的都直哆嗦。 “有、有人、人出去了!”两个月嫂不经吓,哆哆嗦嗦的还知道抱着小有才,保护性的将小家伙儿放到了两个人的身后。”真的?“武庆刚不敢相信。 “真的!”另一个月嫂点头附和:“带着一些东西,还开了车子出去了。” 武庆刚的眼珠子瞬间就红了! 他不知道自己到底哪儿踩到了媳妇儿的雷区,咋说爆发就爆发?说走就走? 连给他一个机会都没有呢? 杀人不过头点地! 就算是死刑,也得给个让他明白的死因吧? 刑前还有一顿断头饭呢! 他特么的跟媳妇儿这几天都围着个新出生的毛儿都没干透的小崽子忙活了,连牵个手亲个嘴儿都没空,这就特么的掰了还是咋地? 来去如风的武大老板直接就抛下了楼,楼梯都没一阶一阶的踩,他是直接蹦下去的! 以前当力工盖大楼,为了节省时间,他们经常这么干,这么多年没跳了,还没手生。 已经谈的很好了的众人,就看武庆刚一身火气黑着脸从楼梯上跳了下来,大步流星的就往外走,让众人都惊呆了! “这是咋啦?”武国刚有点儿担心,多少年都没见到老疙瘩这么生气了? “这个二恶鬼又作啥呦!”翠花嫂子反应过来一下子就跳了起来往外冲,她太不放心了! 武庆刚呢? 冲出去就钻了车库开车出来追媳妇儿去了! 武家大院这边因为地方特殊,进出都走一条道儿,武庆刚相信媳妇儿就是开着车子跑的四个轮子都飞了起来,也跑不了多远! 他的车子又是特别制作的,肯定能追得上! 武大老虎出闸了,许技术员儿还在楼上的房间里自己纠结呢! 虽然武庆刚有些孟浪了,让许思文觉得别扭又窝火,后来回到屋子里在床上趴了一会儿吧,他自己倒是想明白了,武庆刚本来就是个不那么注意的人,他都习惯了,说话其实只是跟亲近的人才会不分场合。 可能是看着就他们俩在,小有才太没有存在感,他就嘴上没了把门儿的了。 这个习惯不好! 要给他板过来! 自己怎么能弱了吧唧的就跑掉了呢? 揍他都揍了,就应该趁热打铁,让武大老虎知道知道分寸! 再着说了,武庆刚他自己倒是无所谓了,可让他这个别扭的以后怎么办? 敢把快乐建立在他的纠结上,他就敢把武大老板的快乐掀翻了推倒了踩碎喽! 不到五分钟许思文就想明白了,可是这都五分钟了,武庆刚咋还没动静呢? 许思文坐不住了。 推门出去发现二楼静悄悄。 这个可以理解一下,毕竟坐月子么,还有个月科小娃娃在,闹哄哄的可不行。 可是许思文到了楼梯口的时候,发现楼下怎么也有些静悄悄呢? 走下去一看,沙发上坐着的人也恰好抬头看向他! “大哥?你们这是怎么了?”许思文被大家不可思议的眼光看的有些心颤颤。 “思文,你咋在楼上?”武国刚有些惊怵:“你不是走了吗?” “我走了?我走什么呀?”许思文更是不解了:“我就在楼上待着了啊?” 武元吉倏的站了起来就往外跑,一边跑还一边喊:“俺去追老叔!告诉他老婶他没跑!” 许思文:“……!” 197一脸的惨不忍睹! 时间回溯到武庆刚换了衣服之后…… 许思文拿着衣服给武庆刚换上了,然后让武庆刚好好的站着,他自己后退几步,看了看武庆刚换上衣服后的样子:“不错不错!” 他先给自己在心里点了一个赞,武庆刚被他拾掇的越来越出色了,让许思文颇有成就感。 “俺不要穿这个,难受死了!” 许思文喜欢的东西,武庆刚不一定就稀罕,实在是这身衣服穿在身上,倒是挺好挺舒服,可轻飘飘的让武大老板好没安全感,冷不丁的就跟自己光腚没穿衣服似的! “那你想穿什么?”许思文听完武大老板的理由,简直要佩服死他了! 不过武庆刚坚持,许思文也不想让他不得劲儿。 “该穿啥穿啥,他们来了俺就得换衣裳啊?俺们啥样儿就是啥样儿,以后要相处半辈子呢,还能老是装着端着啊?”武庆刚对外人和对自己家人的区分还是很大的,态度上来说,家人面前可以卖蠢耍横儿,外人面前他就得横着来,绝对不能卖蠢,除非是扮猪吃老虎。 武庆刚这么说话的时候,也动手扒下了许思文那一身衣裳,许思文不乐意,躲躲闪闪不让他得逞:“你脱我的衣服做什么?你自己随意去吧,我就这一身……哎呀……!” “你穿的这么好看给谁呢?不行!必须跟俺一道穿!”武庆刚可不乐意自己随意穿啥,然后媳妇和打扮的溜光水滑。 站一起那也不般配啊! 许思文可挣扎不过武庆刚,武大老板武力镇压了许技术员儿,然后找出了他自个儿惦记了好一段日子的衣裳,给俩人套吧了起来。 于是出现在门口的两个人呢,都是一样的装扮,跨栏小背心儿,大花裤衩子儿,头上顶着宽边儿草帽,脚下蹬着大鞋趿拉,家居的不能再家居,自在的不能更自在了。 就是这们的装扮出现在门口迎接来客,让奇客夫妻面面相觑,管家和保镖们眼珠子都快蹬出眼眶了。 “嘎哈的啊?”许思文刚想开口跟人家打个招呼,武庆刚那边带着大碴子味儿的招呼就先打上了。 你说你跟人家打招呼就打招呼吧,不要求你来一句多么流利的外语,你好歹弄个普通话问好也成啊? 俩老外,你跟人一张嘴东北地方言,许思文已经把脑袋低了下来,他都不敢去看那二们外籍友人,兼十有八九还是亲家的夫妻俩是什么反应了。 要是两个人都听不懂还好,要是两个人能听得懂汉语,偏偏没弄明白武庆刚嘴里秃噜出来的是什么意思,可真是闹了笑话啦! “这是老武家不?” 咔嚓! 一、声、巨、响! 晴、天、霹、雳! 这回换武庆刚跟许思文两口子对着人奇客夫妻俩目瞪口呆了! 武庆刚:卧槽!这俩老毛子刚才说了啥? 许思文:天哪!他刚才是不是幻听了啊? 他们俩听到了一句地地道道的东北方言? “这噶哒是老武家不?俺们是从法兰西国来的奇客老姑母俩儿,是爱得拉的爹妈。”带着奇奇怪怪口音的东北地方话,说的有些吃劲儿,还是能让人听明白他们说的是什么意思。 “卧槽!”武庆刚嗷嗷的叫了起来! 特么的! 他不是在做梦! “天哪!”许思文也好不到哪里去! 这是真的! 他不是幻听啊! “那啥,你俩就是小爱的爹妈?”武庆刚兴奋的大脸盘子红彤彤的了,搓着双手老高兴的模样儿:“唉呀妈呀!这是到了家门口啦!快进来!快进来!” 热情洋溢的好似见到了老乡儿! “啊哈!俺就是爱得拉她爹,俺叫阿尔杰,这是她妈,叫朱迪,你是亲家公吗?”阿尔杰同样热情的拥抱了一下武庆刚,两个人块头差不多大,武庆刚比阿尔杰还要猛一些,不过阿尔杰可能是为了表现的开心,竟然狠狠的拍了拍武庆刚的后背! 许思文一脸的惨不忍睹! 在武庆刚的理解里,这就是未来亲家公跟自己较劲儿的表示啊! 于是,这家伙就当真儿了! “哐哐哐!”的跟阿尔杰一样,捶打了阿尔杰这们红毛亲家公的后背三下:“不是,俺们是小爱她男人的老叔。” 朱迪心疼的看着呲牙咧嘴的阿尔杰,心里对亲家老叔武庆刚的认知里,添加了一项:力大无穷。 阿尔杰的后背一阵肉疼,幸好阿尔杰平日里为了保持身材,有到健身房里去锻炼,不然还真有点儿扛不住。 翻译导游也有点儿傻眼,管家更是一脸不敢相信的表情,看公爵大人的眼神就跟看到了阿尔杰变成了大猩猩一样不敢相信! 他的公爵大人和公爵夫人竟然一口大碴子味儿的跟未来的姻亲说着地方语言……”这是俺媳妇儿,许思文。“武庆刚将许思文拖了过来,十分自豪的给未来亲家介绍让自己引以为豪的媳妇儿。”您好,尊敬的公爵以及夫人,欢迎来到武家。“虽然跟武庆刚一样的穿着打扮,可许思文绝对不会跟武庆刚一样对奇客夫妻俩随便随意,最起码,不能让人以为武家没什么底蕴,草根儿怎么了?草根儿家还不能长出朵洋甘菊了? 果然! 许思文跟武庆刚截然不同的态度,让奇客公爵夫妻俩在心里狠狠的松了一口气,可是有个人能用比较熟悉的交流方式跟他们交流了。 话说,一直说东北地方言,两个人还是挺别扭的,主要是不太习惯啊!”哦哦!您好,许先生,您的大名早有耳闻,您是程序世界里新竖起的里程碑。“阿尔杰虽然不是跟许思文同行,但是也没少听说过许思文,尤其是一些年轻企业家们,多数都是有插手一些计算机领域的研究或者开发,对许思文这位计算机的新贵,很是看好和赞赏。”谢谢公爵阁下的夸奖,请进来吧,爱得拉和宝宝还要一会儿才能回来,今天他们才出院呢。“许思文打开大门,请奇客夫妻和他们带着的人。”您好,许先生,感谢上帝!“管家一脸庆幸不已:”请原谅我的直言不讳,实在是公爵先生和夫人这一年来都在学习华阳文化,对华阳的官方标准用语和文字都深有研究,只是这些好像在东北这里不是很实用,他们又学了更难的地方话,教师先生说,他们的习惯已经形成了,说的肯定是无法达到最好,只能尽量教导他们,我在一旁听的也很多,可依然无法理解这些绕嘴卷舌头的话语!“许思文扣的哭笑不得,不过还有一件事情他很纳闷儿:”小爱的父母怎么成了奇客公爵?不是顺们继承人的吗?“”哦,亲爱的文,是这样的,我们被幸运女神光顾了。“阿尔杰进来了武家的大门,转头对许思文说了他们的”幸运“。 武庆刚作为人来疯,本来想请亲家们都到里屋的火炕上耍着去,无奈亲家们一进来就自动坐在了客厅的沙发上,跟媳妇儿用叽里呱啦的鸟语唠嗑儿。 他一句都没听明白都叽咕的是啥! 武庆刚只好自己招待他们喝茶嗑爪子儿。 还是许思文有心,在武庆刚倒了茶水端来了瓜子儿花生和干果小吃等物品后,拉着武庆刚让人坐在一边,在奇客亲家歇口气儿的时候,将亲家的话翻译过来,告诉武庆刚。 这样也能缓解一下尴尬。 不要以为武庆刚耍横儿许思文就不知道了,这家伙其实有眼力见儿的很! 一开始,爱得拉说她爸爸一个教书育人,妈妈是开小卖让的,家里有房子,有地。 经过交流后,武庆刚很兴奋的知道了亲家也是”产房传喜讯,升了!“后来才知道,教书育人的亲家公有个子爵的爵位在身,虽然不是什么世袭爵位,只是纯粹的因为学术论文有成,才被册封的爵位,可也算是贵族了;妈妈开了小卖店,不是普通的店面,是在他们那儿的贵族聚集居住区开设的奢侈品店,卖的东西都天价儿! 房子是别墅,地是大型农庄。 武庆刚可是看得出来,这亲家别看老好人好说话儿的样子,可那一打眼就瞅出来了,也是个扮猪吃老虎的主儿。 所以武庆刚觉得遇到了同类,就不想揣着明白当糊涂,大家就针对针卯对卯的摊开了说的好。”来到这里我一直很担心,我们的沟通会有问题,幸好有您在,想必会让我们的沟通轻松许多。“管家将东西倒腾了进来,许思文带着他与其中的两个保镖,将人安排在了西厢房。 那里早早的就已经打扫了出来,本来就是给他们准备的,没想到过来的人不是什么厨师女仆的,而是管家和保镖。”当然,武家的人其实只是不会你们的语言而已,但是他们的为人都很好。“这句话,管家先生随后就体会到了,何止是”很好“啊?简直是”太好“了。 就在安排好了管家保镖先生们后,武家的车队也回来了。 王大力跟顺子因为不想”打扰“武庆风跟许思文,十分自觉的在爱得拉要出院的那个点儿,开着车子去医院帮忙了。 一辆加长型的凯迪拉克,让爱得拉跟孩子就躺在床上不用动地方,直接从医院挪到了家里的床上…… 198关于有才的 大家都不知道他们两口子闹了什么别扭,总之是武庆刚一听说许思文压根儿就没离开武家大院后,就飞一般的回来了! 一进门别人都不搭理,上去就将许思文往肩膀上一抗就上楼去了,任凭许思文怎么挣扎都没用。 武国刚想要上去劝劝,被翠花嫂子给截住了:“小两口儿床头打架床尾和,你少瞎掺合,赶紧的去接待接待亲家。” 人家两口子的疙瘩,就得他们俩自己去解,外人搀和进去,小事儿也得变成大事儿。 武庆刚将媳妇儿扛了回来,进了房间关上门,谁也不让进的态度,将媳妇儿好好的放到了床上。 许思文被武庆刚扛的脸都充血了! “你干什么呀你?我脑袋都充血了!”许思文想蹦起来活动一下,让自己脑袋上多余的血量回到身体里去,结果一抬头就看到武庆刚囧囧有神的眼睛看着他,一下子这气焰就跟遇到了瓢泼大雨似的被浇了个熄灭。 “那个,你干嘛这么看着我呀?”许思文气弱了一下。 “你又不是纸糊的,还怕人瞅是咋地?”武庆刚就看! 俩人大眼瞪小眼! “看就年呗!”半天之后,许思文吸了吸鼻子认输了:“呐,我跟你说,以后不许随便说那些话,尤其是在外面!你说完了你倒是无所谓了,你让听到的人怎么办?以后会怎么想我们?” “你就说你害臊听不得那些话儿,就不得了吗?”武庆刚还没笨到家,在路上的时候就想明白了,媳妇儿八成不太习惯大白天的他就口花花啥的。 “就是这样!”许思文本来不想承认的,可是看到武庆刚那眼神儿,立刻就被刺激到了,破罐子破摔什么的不要太容易。 “俺在外边儿都本本分分,哪儿惹到你了你说哭就哭?转身就走?再有下次试试?敢跑就打断腿儿!”媳妇儿的这次闹别扭,让武大老板特别的在意。 尤其是许思文转身的那一刻,让武庆刚有一种即将跟许思文拆伙儿的错觉! “谁跑了?谁跑了?”许思文坚决不承认:“我一直都在这里,是你自己想歪了。” “歪了总比真让你跑了强!”武庆刚对自己的作风还挺坚持。 “以后记住不许胡说八道!就是有什么话,就咱们两个人的时候,你说什么都行,我也不会管你,可在外面你嘴上要是没个把门儿的,我就拿针给你缝上!” “那不是没外人吗?” “小有才,不是人?” “他屁大点儿算个毛儿的人啊?” “连胎儿都有人权婴儿怎么啦?” “他就算个人头,那又能咋地?他能听懂啥呀?你骂他他该笑还笑,该哭还哭!” “你怎么不讲道理?你当着孩子的面耍花腔,难道就没有不好意思吗?以后见到孩子就会就会想起来,哦,你叔叔在你床前耍花腔。” “没人告诉他,他能知道个屁!” “可是我会想啊!” “你想就想了呗?” “我会别扭的无法面对孩子!” “说到底,还是你的个人问题。” 两个人沉默了。 半天之后,武庆刚挠了挠头皮:“三年之后,他都不一定能记事儿呢,媳妇儿你是不是担心的太早了点儿啊?” “可是我别扭。”许思文低低的嘟囔。 “为啥啊?”武庆刚对此很不理解,他们在老家的时候,嘴上有把门儿的根本没有那号人! “就是别扭,没为什么,还有啊,小孩子的眼睛是最干净的,你以后少在孩子面前放松太过啊?要不然我以后一看到小有才就想起你的口花花,还让不让人活了啊?”许思文本身心思就多,情感细腻,又防备心重,喜欢胡思乱想,平时还好,现在跟武庆刚在一起了,小性子都被武大老板给惯了出来,就更凸显那些雷区碰不得了。 武庆刚一看媳妇儿都这样说了,他就是不注意也得注意了。 “昂。” 这段插曲过去后,两个人倒是没结下什么疙瘩在心里,就是武庆旬自己注意了许多,说话虽然还照常,但是再也不敢随意口花花的对着媳妇儿了。 奇客亲家很和善,没有印象里的那种高高在上,说东北话怪腔怪调的让人捧腹不已。 满月酒的时候,许家也来了,因为是武家第三代的头一个孩子,武国刚特意在老家摆的席面。 这也是奇客家和许家第一次看到老屯儿。 简直让他们不敢相信! “思文啊,你以后可要对刚子好点儿,刚子可是吃了不少苦头才熬到了今天。” 许思文唯唯诺诺的点头应是。 武庆刚在一边笑的得得瑟瑟。 “爱得拉,你的小丈夫是一品德高尚的人。”朱迪对女婿的过去十分怜惜,亲家的不屈不饶也让她佩服不已,尤其是女婿出身这么贫苦的家庭,竟然能考上大学获得全额奖学金,这就是励志! “是的妈妈,他从不以出身贫寒为耻,几乎全学校的人都知道他会种地,不会做饭,哦,不会爬树!”爱得拉说起武元吉,就一脸的爱慕和陶醉。 旁边路过的武庆刚没听懂这娘俩儿说的什么贴已话,许思文倒是听懂了,只是脸色很古怪。 “她们俩叽里呱啦说啥呢?”媳妇儿脸色不对啊?武庆刚想知道那娘俩儿说了啥让媳妇儿变脸的内容。 许思文嘴角抽抽着将对话跟武庆刚学了一遍,武庆刚一脸的便秘样儿:“原来老毛子都稀罕会爬树种地还会做饭的老爷们儿啊?” “瞎说什么呐?小爱那是情人眼里出西施!” “俺睢着咋像情人眼里出稀屎呢?” “滚犊子!” 因为是夏末了,虎屯儿四周的田野全都是即将成熟的庄稼地,一片绿油油中中冒出了不少嫩黄色。 在山上搭建的温泉度假山庄被武庆刚承包了,摆了从山上到山下一溜儿的流水席。 给武华茂做满月。 老武家人丁稀少,有了第三代也算是个大喜事儿,很多老乡们都来捧场,到了之后才发现,孩子长的挺俊,跟武元吉那小子挺像! “这是俺小闺女儿,这是俺大孙子儿!”许思文抱着孩子出来给大家伙儿打个照面儿,身边还跟着妞妞,武庆刚就在他们身后给一大两小保驾护航。 介绍的时候,也是武庆刚开口,许思文只管笑眯眯的抱着小宝贝儿就行了。 没让爱得拉他们出来,一个是因为未婚生子毕竟好说不好听,一个是让众人都知道,这孩子是落到了武庆刚名下的大孙子儿。 正好趁着这个机会,将小妞妞也让大家见一见,这以后可是老武家的闺女儿呢。 “哎哟!这辈子不用愁了!”有老人儿看了后,十分欣慰,给红包给的都是双份儿,妞妞一份儿,有才一份儿。 一家四口祖孙三代啊! 就是作为主角儿的小有才正在跟周公玩儿,愣是从头到尾没睁开眼睛瞅瞅。 闭着眼睛就转了一圈儿,被小爷爷和小姑姑保送了回去。 热闹的满月酒开度之前,武国刚出来宣布了一个喜事儿,那就是他家大小子儿跟爱得拉订婚。 这下子来客们都惊讶了。 武元吉才十八岁成年的时候,就有人上老武家说媒了,可是如今的老武家可不是原来的样子了,根本就没让媒人进门。 那个做媒的也知道这事儿不太靠谱儿,所以也就偃旗息鼓了。 如今武元吉才二十三,大学还没毕业呢,这就要订婚了?还是个洋妞儿! 因着才刚满月没几日,小有才出来的时候又是睡着的状态,月嫂就给孩子载了一顶软乎乎的帽子,愣是没人知道孩子有一头暗金色的软胎毛儿。 不然肯定能一眼就看出来,孩子跟爱得拉的关系。 爱得拉虽然是金发碧眼,可是作为她母亲的朱迪却是有一双深邃如大海一般的眼睛。 小有才的头发随了妈妈的颜色,但是眼睛却是跟他的外祖母一样是蓝色的。 人们虽然不知道武庆刚哪儿来的大孙子儿,不过就凭那孩子长的像武家人这一点,就够了。 他们还是比较关心武元吉。 武庆刚找了个许思文结契兄弟是成了事实,可武元吉这一遭算是个怎么回事儿? 有些是同乡的小姑娘,对武元吉可是虎视眈眈,同班同学就不少盯着他呢。 可武元吉还真没那个意思! 如今让个外来的成了凤凰! 姑娘们坐不住了。 可是还没等站出来挑事儿,就被爱得拉的身份给压了下去,公爵爵位的第一顺位继承人。 说白了,就是继承人! 爱得拉要是有个意外没有孩子的话,那么武元吉就是她的第一顺们继承人。 这身份呢,糊弄一下老百姓们绰绰有余! 被震惊了的人们,有的就想起刚才看到的那么娃儿,长得像武元吉的今天的小主角。 一瞬间,什么都明白了…… 看人老武家,有钱又娶了个有权的儿媳妇,这先上车后买票干的多利索! 结婚还有离婚的呢,可娃儿上了武庆刚跟许思文的户口本儿,想要转移可就要看武庆刚跟许思文这俩户主同不同意了。 199在老家耍一阵儿 热闹的满月酒过后,许家跟奇客家的人就都走了,奇客夫妻俩是出来的太久了,必须要回去了;许家则是要回去看守水田,眼看着就要分蘖了。 不过爱得拉因为喜欢乡村,就让翠花嫂子他们带着小有才回去了,她跟武元吉留下玩儿两日,实在是一个月的时间让爱得拉这个爱玩爱笑的小姑娘憋坏了。 同样留下来的还有武庆刚和许思文。 “为什么留下来?”许思文以为有什么事情,结果武庆刚留下来的目的就是单纯的留下来。 “俺说过的,带媳妇儿你在老家耍一阵儿,你忘啦?”武庆刚对自己说过的话可是记得清楚:“你忘了也没啥,俺记着呢。” “哦。”许思文一知半解的应声,对武庆刚耍什么的,根本就没个概念。 “老叔老婶,咱走吧!”武元吉带着孩儿他娘,赶着一辆大马车,拉着他们的行李,来接武庆刚跟许思文。 “这是马车?”许思文惊奇了。 这年头,见到一辆马车是真不容易,更不容易的是,他竟然可以乘坐! 许思文还是很小很小的时候,见过一次驴车,在外公家坐过一次牛车,后来外公外婆去世了,舅舅家用的就是机动车了。 而他在以后的时间里,要么是摩托车要么是四轮的轿车,也有四轮的农用车,可牲口拉着的车子,已经多少年都没见过更没坐过了。 武庆刚一看媳妇儿双眼放光,半个月前自己犯了个错误,正是找机会逞能好让媳妇儿对自己恢复点儿好感度啥的,一把夺过武元吉手里的鞭子,将武元吉挤到了一边儿:“来,媳妇儿,上车,俺带你回咱们新屯儿的家去瞅瞅。” 武庆刚带着许思文在老家摆了喜酒后,新屯儿自动给他分出了一个宅基地,武庆刚背着许思文建了个窝儿,是按照他心目中“家”的样子修建的。 也是许思文头一次来。 跟武家大院儿一样的农家大院儿,只不过没有二层小楼,有的只是三间青砖大瓦房,两侧的小仓子,以及后院儿里的鸡架鸭鹅橱猪圈马棚。 当然,如今里面什么都没有,就是建好了,没养活东西呢。 这才是农家院儿,武家大院儿那都已经变了调了。 武庆刚带着许思文到了自己家,直接将鞭子丢给了武元吉,然后一指旁边隔着半里距离的另一个院子:“带你媳妇儿回你家去!” 武元吉带着自家的洋媳妇儿,赶着马车回了他爹妈给他新砌的房子。 “这就是咱老家的房子,以后回来就住这儿,不用再住上面那死贵死贵的旅店了。”武庆刚带着媳妇儿高高兴兴的进了他们家。 “那是温泉度假山庄。”许思文对武庆刚把好好一个高大上的名字愣是给改成了小旅店,十分的无奈。 不过他对这个家还是很满意的,因为里面的装饰都是按照他的喜好来的,最最重要的,那淡淡的,熟悉的消毒水味道。 “晚上在这里睡?”许思文看一圈儿,回头就看武庆刚正在将东西放进柜子里。 “昂!”武庆刚点头,手下不停的倒腾东西,生怕许思文反悔似的将带来的东西快速安置好。 “行吗?”许思文摸了摸炕沿,很干净的那种,连炕上铺着的炕革都闪着新的亚光。 这一看就是个新的没人住过的炕,不论是屋子还是里面的东西,都是带着新的样子,压根儿就是没人用过的节奏,这样的屋子这样的火炕,他们住真的好吗? “没啥不好的,炕在好几天前就让人烧过了,你放心吧!”武庆刚知道媳妇儿的担忧,但是早在他回来前,就已经让人将这里拾掇了出来,炕也都烧好了。 夏天不用勤烧火,只要轻轻的撩一下,隔个一两天的就燎一把火的,炕就是不住人也兴地返潮。 既然武庆刚都说了放心,许思文也就真的放心了,反正睡不好,他就找他算账! 中午要准备做饭了,可武庆刚压根儿就没打算做,或者说,自己动手做。 就坐在炕上等着。 “家里什么都没有,你中午不吃饭啊?”许思文对武庆刚表示不理解。 “等着,一会儿咱们就出去找食儿吃。”武庆刚神神秘秘的不肯说,只让许思文等。 没等多久,武元吉来了! “老叔!老叔!”跟敌后地下工作者接头似的,做贼一样的摸了进来,看到许思文的时候还一愣,看老叔那样儿好像也算了老婶一份? “咋样儿?”武庆刚一看武元吉来了就出溜下了炕。 “今儿中午吃驴肉馅的铰子儿。” “成!今儿那饺子儿就咱的了!” 许思文有点儿想笑,还没等笑呢,武庆刚就回头指使他:“媳妇儿,去把咱家小框拿着,再拿个提布铺底。” “干啥啊?”许思文也入乡随俗,框子自己拿着,里头铺了雪白的新提布。 “噗!”武元吉先被许思文的口音给雷了一下。 “笑屁笑!再笑抽你!”武庆刚呵斥完武元吉,转头就看到媳妇儿一脸黑线的看着他们叔侄俩。 武元吉更是忍不住了! “你笑什么笑?难道我说话不对吗?”他说东北话,有这么好笑吗?笑的都快要抽过去了的德行。 “不是,老婶,俺们吧,都是带着一股大碴子味儿,可你一说话就成了小碴子儿了……”武元吉说完就跑了。 许思文满脸通红! 武庆刚嘿嘿直乐。 这里是虎屯儿的瓜田和果园儿,有两个老头儿看守,这俩老头儿要说德高望重是不可能的,没有被人撵出去都是看在他们岁数大了的份上。 年轻的时候不务正业,老了知道什么是“老无所依”了,原本是要送去养老院的,可俩老头儿不喜欢养老院里管东管西不让吃这个不能吃那个,从养老院里跑了三四回,人养老院再也不接他们了! 没办法,总不能看他们去死啊? 这俩老头儿也能作,整天的在屯子进而要饭,大家伙儿没办法,只好给他们安排了个轻巧的活儿,看守瓜田和给果园儿打更。 在瓜田中央盖了个小窝棚,里头简单的家伙事儿都有,老头儿俩作伴,白天喝多了就相互打架,晚上就去果园儿打更,要作要闹也就他们俩,平日里都是他们找别人麻烦,现在他们只能找对方的麻烦了。 闹了两年发现大家都不惯着他们俩了,这才消停了,反正他们俩有吃有喝有穿戴,就是兜里没多少钱,他们也知道,要是再闹腾下去,可就真的没人管了,倒也消停的看着瓜田和果园儿。 白天在瓜田的小窝棚里看瓜田,晚上就回果园儿里的房子过夜,顺带着给果园儿打更。 就是大褶儿上没走歪,可小事上还是让膈应的很,屯子里的几个脾气不好的小伙子不止一次找两个老东西的麻烦了,这下可好,他们俩还来劲儿了! 因为瓜田和果园儿是他们俩看守,丢失了的数量多了,可是要他们俩赔偿的! 要说他们俩打更也是有工资发的,可是工资都不够赔偿的,他们俩也就越发的上心了,看的可严了,可是嘴碎说人是非跟个老妈子似的也让讨厌的很,挺多人敢怒不敢言,最后就从瓜田果园儿下手,让老头儿俩赔钱! 于是整天没事儿就跟屯子里的小年轻们折腾来报复去的,日子倒也过得挺热闹。 也幸好,这瓜田和果园儿都是屯子里人自己集资整起来的,倒也不指望着挣钱,就是分给屯子里的福利。 不然非得赔个底儿掉不可。 这些都是来的路上武元吉告诉许思文的,武庆刚在一边偶尔还给他补个漏儿。 “你们不是想去找他们的麻烦吧?”许思文对欺负老人家的行为很不赞同。 “他们要是不先找俺的茬儿,俺才不会搭理他们呢,谁让他们老么咯嗤眼儿的学那老娘们儿们嚼舌头根子,嚼到了俺身上呢!”武庆刚一脸凶相的狠狠的啐了一口:“倚老卖老有啥呀?俺就当自己年轻人儿了,非得要收拾他们一顿不可!” “你不是想揍他们吧?”许思文更担心了。 “谁要揍他们啊?一把老骨头让俺下手俺还嫌硌得慌呢!”武庆刚一脸的嫌弃:“他们俩以前倒是拳打敬老院,脚踢幼儿园,现在遭报应了吧?俺也不为难他们,他们让俺不痛快,俺也不让他们俩好过就是了。” “你想干啥?”幸好武庆刚还有些底线,要是武庆刚真敢对老人动手,许思文自己都无法过的了自己这关。 但是他又觉得武庆刚不是那种没事儿找事儿的人,那俩老人家说不定真的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呢…… “今儿他们俩老东西包了饺子儿,驴肉馅儿的,咱给它弄出来!”武庆刚摩拳擦掌。 许思文一脸无语凝噎! 合着刚才是他想多了。 人武大老板现如今的身价,想要对会俩孤老头子还不是轻轻松松十拿九稳吗? 可武庆刚不也什么都没干吗? 对武庆刚来说,揍老头儿他下不去手,可不代表不能让老头儿们不痛快点儿。 他能选择这么一个亲自上阵的报复方式,许思文总觉得他是找乐呵大过报复人呢? 200捉弄碎嘴俩老头儿 老张头老李头已经包好了饺子,正准备下锅。 “老武家真是越来越特么的大发了,整了个洋妞儿当儿媳妇,真牛!” “人家有钱你管得着么你?找个洋妞儿咋啦?武庆刚那狗日的还弄了个契弟呢。” “这是要尝遍百花儿啊?” “人家乐意呗!” 俩老头儿加起来一百多岁了,说话的口气特别贱,表情还是那么猥琐,心思也够脏的了。 “也不知道请咱俩喝酒去。” “他们家有事儿从来不请咱俩,你也别老是惦记了啊?能吃上驴肉馅的饺子就不错了。” 他们俩年轻的时候作大发了,到老了可不就遭罪了么,高血糖酒精肝儿,血脂也到了临界点,被人各种限制,好不容易弄了点儿驴肉来,剁了馅儿包了饺子,好歹有一顿荤腥吃。 整天吃青菜喝茶水,肚子里的肠子都素的挂不住油了。 水开了,饺子噼里啪啦的下了锅,刚下锅用勺子搅和了两下,门外就来了人。 “张爷爷,李爷爷,在家吗?”门口站着一个提着篮子长相挺俊的年轻人。 “你谁家的娃儿呀?”张老头儿因为年轻的时候彻夜赌钱,到老了这眼神儿就有点不够用了,眯眯着昏花的老眼,看不清逆着光站在门口的是谁。 “我是武家的武元吉。” “哦!老武家的大小子儿!”俩老头儿恍然大悟。 李老头儿也差不多,他是喝酒喝的好几次酒精中毒,眼神儿也没比老张头儿好到哪里去。 不过武元吉也是站的不是地方,他背着光站在门口,俩老头儿看他的时候就得是逆着光,本来就眼神儿不好,让太阳光一晃,更看不清楚了。 “我就是来说一声,刚才看到北边儿好像有人钻进了果园儿,您两位是不是去看看?”武元吉有些担忧的口气让俩老头儿还挺紧张。 “还是去一个看看吧,南头儿还来了两个外地游客,八成是要买瓜来了。”武元吉又不经意的说了一句。 买瓜? 偷果? “武家大小子儿,你帮爷爷们看点儿锅里的饺子儿,俺俩一会儿就回来!” 游客买瓜的钱,他们俩可是从来都是给屯子里一份自己留一份,抓到偷果子的人,也可以让小偷儿交罚款。 这两样是他们的进项,虽然钱不少,可他们吃喝拉撒都是别人免费提供的,自然好不到哪里去,所以他们俩想要过得好,过得舒坦就得自己想辙儿弄钱贴补自己,还要有钱赔偿瓜果和果园儿的损失哇! 一听说有钱可拿了,两个老头儿也顾不得招呼武元吉了,让他帮忙看着锅子里的饺子儿,一个南地头儿一个北边儿果园门口,分开一南一北就跑过去了了。 剩下武元吉自己,毫不客气的看着简易灶台上搭着铁锅,里面的饺子已经一个个浮了起来,拿勺子划拉了好几下,开了两个翻花儿后,武元吉拿起漏勺就开始捞饺子儿,他拿着的篮子里一层提布铺着,饺子儿捞出来就往篮子里装,正好还沥水了! 捞完饺子武元吉抄起旁边的锤子就把小铁锅给砸了! 刚才两个老不死的说的话,他可是听见了的! 他不打算告诉谁,老叔也不行,他只要自己知道就成了,敢说他们老武家的是非,他就要让他们俩砸锅! 在农家,尤其是东北这边,虎屯儿以前穷的嘎嘎的时候,这“砸锅”的事情,可是了不得,没深仇大恨,谁也不会砸谁家的锅! 这可是非常严重的报复手段了。 当然,现在不怎么在乎了而已。 武元吉只是给他们一个教训。 武元吉拿了饺子砸了锅后就扬长而去,一点儿没打算等那俩老头儿回来。 再说老张头儿,老大岁数了颠颠儿的跑到瓜地南头儿,的确有个地里人在那儿站着。 “你干啥的?”老张头儿人还没到跟前儿,嗓子先嗷嗷了起来。 “我、我听说这边有瓜地,过来看看。”一口地道的吴侬软语,听着跟唱歌儿似的,就是听不太懂什么意思。 “哦,你是城里来的游客吧?”一般这样的都不在乎钱,是头肥羊啊! “算是吧。”许思文干脆用南方口音的方言说话,这样他相信没人听得懂。 果然,老张头儿听不懂啊! “你能说普通话吧?”老张头儿不死心。 “我说了不就拖延不了时间了么?”他可不能说普通话,就得说地方话,才能糊弄过去啊! “以为来了个大头羊,有老鼻子钱呢?咋是个南方鸟儿,一瞧就是个寒掺货,抠巴巴的穷逼死!”老张头儿以为许思文听不懂东北话,直接就用东北话埋汰许思文了。 本来许思文还有些愧疚,结果老张头儿自己作死,许思文这点儿愧疚就在这句话里飞了个无影无踪! 既然他为老不尊,自己还客气啥? 许思文就用南方方言跟老张头儿驴唇不对马嘴的比划了半天,用十块钱买了两个香瓜离开了。 气的老张头儿几乎跳脚儿,费了半天劲儿,就特么的十块钱,能够干啥的呀? 晦气! 老李头儿气喘吁吁的跑到果园儿的时候,才发现果园的大门锁的好好的,不过他不放弃,打开大门进去,就眼尖儿的看到了一个身影一闪就没了踪迹! “谁?”老李头儿这个兴奋啊! 跑的飞快的追了过去,看到前头的一片树枝乱颤,明显是有人在前面跑呢! 可是追了一会儿,什么也没追到! 倒是把他累的要死,再也不追了! 跺跺脚,啐了一口:点儿背! 往回走的时候,跟那边也同样一无所获的老张头儿,几乎是一起回到了小窝棚。 等进去了之后,半秒钟都没到,就传出了“卧槽!哪家的小混蛋干的缺德事儿?”嗯,还是二重唱。 另一边儿,离果园不远的武庆刚家,嗯,现在必须要说武庆刚家了,因为说“武家”不太合适,现在武国刚家、武庆刚家和武元吉都是“武家”,只能说名字了。 “这是饺子?”爱得拉看了看她亲爱的提回来的东西,想了想,又开口纠正:“混沌?面片儿?面条儿?” 现在的她还只能说些短句子,带着浓重的法兰西口音,说话慢慢的好似孩童牙牙学语。 一着急,就不知道叫这里面白白的东西什么名称合适了。 旁边她的武元吉扶着门笑的直打跌。 “馒头?花卷?你咋不说豆包儿呢?”武庆刚被侄儿媳妇打败了。 “小爱好不容易会说两句,说出来显摆显摆,你看看你,打击她做什么?”许思文拿了碗筷出来分给其余三个人。 “这是什么东西?”爱得拉皱着眉头看着饺子,眼熟的很可是就说不出来名字。 急的小姑娘扯着武元吉的衣服不撒手,非要问个清楚不可。 “饺子儿,驴肉馅儿的饺子。”武元吉只好用法兰西语解释给她听,顺便给她夹了一个饺子到碗里。 “唉呀妈呀!这也太笨了!以后咱家有才是不是得跟他妈一个样儿啊?”武庆刚对爱得拉的笨已经失望了。 “小爱聪明着呢,就是发音不太标准,她才学多长时间啊?怀孕的时候也不能太累的,学的就更少了。”许思文给自己倒了点儿酱油,转头问武庆刚:“你要不要加点儿醋?” “不要,酸了吧唧的还不如蒜泥兑酱油呢。”武庆刚对吃饺子的时候蘸料很坚持传统,就是酱油蒜泥,醋啊香油什么的完全屏蔽。 “什么肉?”爱得拉对东北美食情有独钟,她觉得比起西餐,东北地道的饭菜可以吃到饱,比较实惠。 “驴肉。”武元吉一边吃一边跟媳妇儿解释,偶尔还得夹个饺子给爱得拉,忙活的不行不行的。 “吕肉?是什么肉?!”爱得拉一知半解,但是她吃饺子的时候还是挺拼的,速度不比武元吉慢多少。 “毛驴,驴子。”许思文看我已经太忙了,就给爱得拉用法兰西语解释了一下。 “驴子?阿凡提的那头聪明的驴子?!哦!我的天呐!”爱得拉在家养胎的时候,跟翠花嫂子没少看电视,阿凡提什么,葫芦娃什么的,看的武元吉和一干护理人员都要吐了。 她们俩还看的津津有味儿。 所以一听说吃的驴子的肉之后,爱得拉惊讶的都撂下了碗筷,对篮子里所剩无几的饺子行注目礼。 “她说啥呢?“武庆刚一口一个饺子吃的欢快,还能顺道儿问问媳妇儿,侄媳妇儿说的啥鬼话。”她说这是阿凡提的那头聪明的毛驴儿……“许思文被逗笑了! 武元吉也哭笑不得的跟媳妇儿解释:”不是,阿凡提那个是神话故事里杜撰出来的,谁家有那样的毛驴儿,都得成精了。“武庆刚趁机将所有的饺子都吃进了肚子里,然后一抹嘴儿:”赶紧的拾掇一下,一会儿该找上门儿来了!“其余三口人:”……!?!“ 武庆刚不让许思文出面:”你一个斯斯文文的出去一眼就让人认出来了。“”你也在屋里蹲着别出来,让小爱出去,见到就叽里呱啦说外语啥的,反正他们也听不懂,放心吧,那俩老东西翻不了天。“对武元吉同样如此,就让大侄媳妇儿去,一通鸟语就不信说不懵他们! 201夜行 俩老头儿还真找上了武元吉! 别看武家多么多么有钱,他们俩老光棍可不在乎,要是能讹到老武家点儿钱才好呢! 别指望他们俩这样的人感恩戴德,他们自私着呢。 可是跟着他们一起过来的人可不这么想,他们俩就跟一锅白米粥里那明晃晃的老鼠屎似的碍眼,要不是看在他们俩老的都土埋脖梗儿了,早不管他们死活了。 所以大家虽然跟着来,可心里都没想着帮他们说话,毕竟不让他们俩多吃肉也是为了他们的健康,不过好心当成驴肝肺,他们还没那么贼特特的热脸去贴冷屁股。 哐哐哐! 俩老头儿还挺有气势的敢敲武元吉家的大门。 结果一开门,出来的是一个身穿连衣裙,金发碧眼的爱得拉! 俩老头儿眼珠子都瞪出来了! “你们是什么人?要找谁呀?”爱得拉叽里呱啦的就是先吐了一串儿法兰西语。 “你、你得说俺们能听懂的话,懂吗?”张老头磕磕巴巴的企图跟爱得拉沟通。 “你们再不离开,我就要报警了!”爱得拉好像被吓到了一样,蹿回门里就关上了门,只剩下门上的一个巴掌大的窟窿,手里握着手机,屏幕上的号码正是报警的电话号码。 这回不仅是俩老头儿的眼珠子,就是跟来的人也眼睛发直了! 虽然这些年日子好过了许多,可他们到底都是出身农家,别说法兰西这种外语啥的了,就是普通话都不一定说的好,这下子可咋办? 语言不通想要进去那等于是做梦! 更严重的,好像是把老武家的洋媳妇儿给吓住了,人家要报警了! 谁也不可能为了这两个老家伙而平白无故的闯进人家家里去,更何况这家的女主人还是个外籍友人?万一武元吉不在家里,他们这帮大老爷们儿闯进去算怎么回事儿啊?警察来了也不会觉得他们这些人有理的好吗? “咳咳!”最后还是屯子里的协警站了出来:“俺看这事儿就算了吧?一口锅又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你俩也别说啥不好听的话出来。” “咋地?他们老武家发达啦就能这么糟践人啊?”老张头儿可是打算在老武家抠点儿钱出来呢。 “呵呵!”另一个协警冷喝一声:“那你要是这么说的话,咱就好好唠唠,瓜田里卖的瓜多少钱一斤?果园儿里身摘果子的价钱又是多少?那称咱是不是也瞅瞅?” “老武家有没有钱你俩不知道吗?你俩还真以为人家在乎你俩那点儿驴肉馅的饺子啊?俺看你俩少折腾了,该干啥干点儿啥去吧啊!” “就是的,整天这么折腾的你们俩不累俺们还没功夫呢!” 几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将俩老头儿说一顿,就带着人赶紧的离开了武家大门口。 老站在这里太招人眼了。 万一里面那位真报警了可咋办? 殊不知,屋里还有三个大男人就坐在监控显示器前面,看着他们的直播呢。 武家大门口有安装隐形摄像头,只是知道的人少的可怜,而爱得拉因为独挑大梁,还挺高兴! “哦亲爱的,我胜利了!”觉得自己成了英雄的爱得拉蹦蹦跳跳的回来就对着武元吉来了一个大大的亲吻。 “是的!你胜利了,我的胜利女神!”武元吉特别喜欢他媳妇儿这不分是非就向着自家人的德行。 “你们啊!”许思文对武太刚跟武元吉这样幼稚的举动简直无语了,不过知道那两个老头儿是罪有应得后,他也就不说什么了。 “媳妇儿你不生气?”武庆刚对许思文的教养可是认识了,发现媳妇儿竟然没跟他长篇大论,太稀奇了。 “你又没真的去朝他们拳打脚踢,我生什么气?再说了,他们这样不知好歹的人,我凭什么生气啊?高兴都来不及呢!”他才不是好赖不分的圣父呢。 “嘿嘿,还是俺媳妇儿明事理!”武庆刚一看许思文这么体贴懂事,高兴坏了啊! “那媳妇儿,晚上咱们跟大家伙儿一起逛一圈呗?!” 许思文:“啊?” 许思文不太明白,倒是武元吉搂着媳妇儿又一次笑瘫了。 等到了晚上,许思文三更半夜被武太刚从被窝里扯出来,正昏头昏脑着呢,就看到突然出现在自家院子里的一些眼熟的人,一个个打扮的让许思文以为自己回到了三十年代! “刚子哥,俺们都整利索了!”跟做汇报似的,这些人一个个都可认真的看着武庆刚。 武庆刚自己也一身长衣长裤,还弄了个带着一半轻纱的斗笠扣在了许思文的脑袋上。 许思文完全搞不清楚到底发生了啥事儿,让这些人三更半夜不睡觉都复古文艺了? 一人手里一个小手电筒,武庆刚还塞了媳妇儿手里一个备用的:“大家伙儿麻溜儿的啊!走!” “干什么去?”许思文被武庆刚拉着上了一个人力三轮车,柴科夫.司机由武大老板亲情演绎。 “偷果子去!”武庆刚一踩脚镫子,小车儿“刷”的一下子蹿出去老远儿。 车上的许思文一下子就精神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们常干这种事情,一路上那小车子都没发出多大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根本就吵不到人! 到了果园儿的大门的西侧围网,复古的夜猫子们下了小车子,等许思文爬下车斗的时候,他们早已攀上了那铁丝网,而等许思文尝试攀爬铁丝网的时候,武大老板他们已经灵活的好似鸟儿一样落到了地面儿上。 隔着铁丝网,许思文囧囧的看着武庆刚他们,武庆刚身后的几个人八成头一次看到许思文这么笨的人,一个个都要笑不哭的样子。 “媳妇儿,能爬上来不?”武庆刚抹了一把脸,媳妇儿这人就适合在办公室里蹲着。 “……能!”许思文一咬牙,妈蛋蛋的一这要爬过去! 许思文用一种让众人一脸惨不忍睹的姿态爬过了铁丝网,望下去的时候,武庆刚很有自觉的张开了怀抱:“跳吧,俺接着呢!” 武庆刚身后的人已经憋不住笑了好吗! 许思文一闭眼睛,反正武庆刚是我的,他不接着我接着谁?然后他就跳了下去! 等到摔进了一个熟悉的怀抱里的时候,许思文就睁开了眼睛,笑眯眯的看着武庆刚。 武庆刚这家伙掂了掂手里抱着的媳妇儿:“以后多吃点儿,瞅瞅这轻的大风天都能刮走了。” 放下媳妇儿后,武大老板相当有魄力的一挥手:“各就各位!” 一伙人呼的一下子就散开了,动作熟练一看就是惯犯! “媳妇儿,走,咱俩也去溜达溜达!”武庆刚拉着许思文就跟逛街一样在硕果累累的果树下钻来钻去。 “我还是头一次见到进自家果园子当贼的。”许思文已经从武元吉那里知道了,这果园子就武庆刚给屯子里捐赠的,说是捐赠的,其实全都是武庆刚出的钱,说是武家的也不为过。 “要的就是这个气氛!”武庆刚得了吧搜的拉着许思文站在一个果树下,看上头红彤彤的大李子,伸手就揪了一个下来,在身上擦了擦,咔嚓一口就咬了一半下去! “都没洗过你就吃!”许思文洁癖病发作。 “放心吧媳妇儿,这果园里的所有东西都纯天然,无污染!”武庆刚自己吃还不够,还给许思文也摘了一个。 “你怎么知道?”许思文接过来看了看,闻了闻,最后才咬了一小口儿,味道很浓郁,新鲜的李子就是跟市场上卖的不一样。 “俺每年都给这个果园儿拨款,买农药化肥,结果钱都让两个老东西给祸祸了,他们俩怕被人看出来,就见天儿的看着果树,还弄了些农家肥给果树灌进去,省了钱好拿出去花。”武庆刚说的时候倒是有些恨铁不成钢,后来就释然了:“不过时间长了也有个好处,这里头的东西都让人放心吃,绝对吃不坏!” “从打李子树结果子了,屯子里的人就来摘着吃,丫挺的还想要钱呢,被人二舅老爷他们一吓唬,就没敢伸爪子,不过弄了个铁丝网围起来,不让人随便进,想进来还得找他们拿钥匙。” 许思文明白了,这是说什么都要拿着别人一把啊! “后来俺就让他们进来摘,半夜进来摘!损失了多少要他们俩赔钱!他们贪的那点儿钱,都给俺乖乖的吐出来!” 武庆刚一边说一边摘了好几个红彤彤的大李子放进了衣服兜里,连带着许思文的兜里都揣了好几个。 那边有人打了手电筒,闪了好几下! “媳妇儿,走!”武庆刚一见就拉着许思文往铁丝网那里跑。 “怎么了?”许思文没做过贼,这次能来也是因为这个果园子也算是武庆刚的东西。 “果园儿养活了两只狗,八成是来了!” 许思文一听腿就软了! 他不怕被人发现,可他怕被狗咬啊! “爬上去!”武庆刚推了推媳妇儿的屁股,感觉手感不错,他还捏了捏! 许思文在这个时候就紧张了,压根儿就没注意到,不然非得踩武庆刚一脸鞋印儿不可! 许思文爬上去,武庆刚和其他人也跟着开始爬了,等许思文爬到另一边的时候,武庆刚他们都落地了! “媳妇儿,来!”武庆刚一伸手一张胳膊,朝许思文做了一个拥抱的姿势。 许思文麻利的跳了下去…… 202大倭瓜扣小公鸡 一群人风一般的跑掉了,许思文在车斗里都看到了铁丝网里面汪汪叫的两只土狗! 让许思文比较窘迫的是,两只狗狗出来的时候,要是他没看错的话,尾巴是摇动着的…… 一般狗狗要是咬人的时候,尾巴都是紧贴后腿儿的,只有撒欢儿的时候,才是摇着尾巴的……吧? 这真的是来咬贼的吗? 一伙人将武庆刚跟许思文送了回去,临走的时候,还跟武庆刚打招呼:“明天轮到老曲家和老王家去了,后天是付二家和大强家,刚子哥你要是还想去的话,就去这两家等着。” “昂!”武庆刚将小车子推进了自己家的仓房。 等人走了许思文才问武庆刚:“刚才他们那话是说的什么意思?”千万不要是他想的那样儿的啊?! “果子好了大家伙儿就开始逗老头儿玩儿,轮班去果园儿,半夜偷的都算是好的了,还有几家跟老头儿有过节的,白天晚上的折腾,让他们睡不着觉。” 许思文:“……!” 别看老实人好欺负,报复起来也挺缺德啊! 第二天,武庆刚实现了他的理想,带着许思文蹿进了自己家的苞米地,掰了十多个苞米棒子出来。 “你都给掰走了啊?”许思文抱着新鲜的苞米棒子,有点儿良心不安。 “没事儿,俺们家当时包给他们的时候,也没要啥钱,只要地不闲着就成,俺昨儿打过招呼了。还告儿俺那边还有地瓜和土豆,要吃自个儿挖去。”武庆刚抱着好几个苞米棒子,还能空出手来指了指旁边的一小洼儿地。 许思文放心了,于是拿起个小铁锹就去挖了四个地瓜六个土豆,还揪了点儿山葱。 武庆刚早找了些枯枝烂叶子,打算一会儿拢堆火出来,苞米棒子和地瓜土豆都是新鲜的,也不用洗,等媳妇儿回来了,就拿了许思文的小铁锹:“去给你整点儿好东西。” 说完人就蹿了出去,许思文只好自己守着柴火堆,顺便捡了些枯树枝回来,走不远,方便他看着点儿东西,幸好来之前,他买了点儿熟酱,不然连个咸淡都没有。 因为这里虽然不是什么人兽绝迹的荒郊野外,可也不是什么东西都有的地方,他们俩除了打火机和铁锹,别的什么都没带啊! 等了一会儿,旁边就传来了热闹的声音,许思文一抬头就看到武庆旬干了什么好事儿! 一片山坡地上,一些散养的土鸡散开,吃草子儿的追蚂蚱的,还有叨气儿着掐架的,一个八九岁的小娃娃在一边儿的树桩子上坐着,手里头拿了个作业本,一边看着鸡群一边做作业。 武大老板跟黄鼠狼似的冲进了鸡群,瞄准一只小公鸡,胳膊轮圆了铁锹就拍了过去! “啊!” “啊!” 许思文跟人家小娃娃都嗷嗷的喊了起来! 武庆刚回头瞅了一眼,发现媳妇儿没啥,就先不管媳妇了,弯腰把拍死了的小公鸡捡了起来。 小娃娃嗷嗷的冲了过来,揪着武庆刚的衣服就不撒手了:“你凭啥打死俺家的鸡?” “俺就打死了咋地?”武庆刚看小家伙儿虎头虎及的特逗儿,就忍不住逗起了小娃娃。 “你、你!俺要告俺妈,你打死了俺家的鸡!”小家伙儿本来想撒泼来着,可是武庆刚人高马大的,他怕他挨揍。 “你去告呀!俺、不、怕!”武庆刚摇头摆尾的样子刺激了小家伙儿。 “哇……!俺要告诉俺爹,你欺负人!”小家伙儿八成没遇到过这样的强盗,小脸儿气鼓鼓的大眼睛里眼泪珠子掉地上摔了八瓣儿啊! “你哭也没用,这鸡俺吃定了!”武庆刚提溜起小公鸡还薅了两撮儿鸡毛下来。 “你等着!你要是跑了你就不是个爷们儿!”小家伙儿还知道激将法,说完撒丫子就尥了。 一边尥一边呜呜的哭,被武大老板欺负惨了! 许思文这会儿也跑了过来,没拦住小家伙儿,就朝武庆刚直跺脚儿:“你怎么能这么胡闹呢?欺负人家个小孩子有意思吗?” “欺负就欺负了呗!”武庆刚还不在乎呢:“他老子小时候俺都照揍不误,别说他一个小疙瘩了。” “没人管你!”许思文简直无语了,武庆刚自打在老家住下后,整个人连心性都返老还童了,偷人家的饺子半夜盗果园儿,现在可倒好,连欺负小孩儿,抢人家的小公鸡都干了出来了。 “武、庆、刚!”一个四十来岁的大嫂子,领着刚才跑掉的小娃娃找来了,一眼看见武大老板就火了,大嗓门儿一嗷嗷,隔十八里地都能听得见。 “哎!”武庆刚竟然还答应了! 许思文说是不管他,能真不管吗? 又颠颠儿的跑了过去,想着跟人家当母亲的道个歉,小公鸡都让武大老板薅毛儿了,鸡死不能复生,要不赔点儿钱? 大嫂子冲了过来,身后跟着他们家娃儿,到武庆刚跟前儿,许思文想了想,自己站出来刚想开口说话,大嫂子一脸怒容朝武大老板就开喷:“你个作死的玩意儿,吃鸡就吃吧,干啥把俺家娃儿逗哭啊?” “俺就是瞅娃儿怪招人稀罕的。”武庆刚嘿嘿贼笑。 “放屁!”大嫂子可不吃这一套:“再敢欺负俺家娃儿,俺就欺负你媳妇儿去!”说着还一指旁边站着手足无措的许思文。 许思文真是躺着也中枪! “他可不是你的对手,你可积点儿德吧!”武庆刚对屯子里有名的泼辣娘们儿可是知道的,他媳妇儿十个都不是人家一个的对手。 “少废话!”大嫂子冲了过来,武庆刚腰上挂着的钱包就让大嫂子撸了下去,拉开拉锁就拿了二百块钱出来:“一百的鸡钱,一百给俺家娃儿的压惊费。” 说完就把钱包丢给了许思文:“弟兄啊,男人的兜里不能有钱,有钱他就变坏了,你以后长个心眼儿,一天就给他个十块八块的零花钱就够了,超过五十必须打报告,一百以上特批。” “嫂子,不好意思啊,他这两天比较能作。”许思文满脸通红的收了武大老板的钱包。 “一只鸡一百块?你咋不去抢呢?不行!你还得给俺点儿啥东西!”武庆刚对钱包不在乎,可对一百块钱一只鸡在乎的要死。 “你就抠吧你!弟兄跟人简直是一颗神仙草落在了牛粪上!”大嫂子说的咬牙切齿:“跟俺回去瞅一眼,菜园子里看上啥摘啥,就一个啊,摘多了看俺不打上门去……” “俺肯定摘不多!”武大老板朝许思文叽咕叽咕眼睛,就跟着大嫂子走了。 许思文:“……!” 不一会儿武庆刚就回来了,一手拎着个已经处理好了的那只被拍死的小公鸡,一手抱着个大倭瓜,背上背着两个人铁钎子,还有两个木头墩儿。 “你这是?”武庆刚一回来,许思文就瞪大了双眼。 “给你整点儿好吃的。”武庆刚嘿嘿一笑,麻利的抠了大倭瓜的瓤儿,将小公鸡往大倭瓜里一塞:“大酱!” “给!”许思文兴奋了。 武庆刚挖了个大坑,将里面塞了枯叶子,放了把火把土坑给燎干了,才把窝瓜放在里面,又烧了一把火,把坑给烧干了,窝瓜也燎热了,窝瓜旁边放了土豆和地瓜,盖上土后在上面起了一个大火堆:“等烧完了里面的东西也熟了。” “头一次看到这样吃法儿!”许思文还挺新奇呢。 “这叫‘大倭瓜扣小公鸡’,平时你都吃不着,小鸡必须是当年的小公鸡,窝瓜还得是老窝瓜,抠了瓤儿后能装得下小公鸡的个头。” 武庆刚又用铁钎子串了苞米烤,许思文看了看旁边的那处小树林子:“里头有蘑菇吗?” “有是有,不过不多了,人来人往的谁逮到都采点儿,里头估计也没几个蘑菇了。” “我去看看!”许思文闲着无聊,跑旁边儿的林子里翻了半天,勉强找了点儿小蘑菇出来。 用带来的矿泉水冲洗了一下,穿成串儿架在火上烤,许思文兴奋的拿着小刷子蘸着大酱汁儿,刷刷刷! 武庆刚很想说,刷多了咸啊! 可没敢开口,媳妇儿喜欢就刷吧,大不了当咸菜吃! 等苞米都烤好了后,武庆刚就挖开了土层,将里面的窝瓜地瓜和土豆都挖了出来,一破开,许思文就闻到了一股子特别香的味道! 窝瓜的香甜,小公鸡的鲜嫩,大酱的浓郁,撒上点儿山葱,许思文自己吃了半个窝瓜。 地瓜土豆个头不大但是味道真的很香,烤苞米也让武庆刚吃了好几个,就是蘑菇烤成了咸菜干儿…… 在家里的日子过得很快,许思文整天跟着武庆刚上蹿下跳,不是掰苞米去就是采蘑菇,还跟着起了蒜,看武庆刚手脚熟练的编了一万头蒜挂在自家屋檐下。 “等晒干了咱冬天做菜就用自己家的蒜!”武大老板看着自己的杰作可自豪的口气。 许思文也掐着腰儿看着房巴上的蒜辫子笑眯眯。 有一个承包了好多田地就种蒜的人家,大家伙儿一起去帮忙起蒜,新鲜的蒜,纯天然无污染,没撒化肥没喷农药,不论斤卖,人家论头卖,卖了近三十万块钱。 “卖的挺上价儿。”许思文看着别人脸上幸福洋溢的笑容,他自己都觉得舒心。 “都卖给那边儿的高丽棒子们,不抬价的是傻子。”武庆刚还挺得意:“咱家的咸菜也往那边卖,出口的,卖钱还不算啥,关键是给倒找钱呀!” “那叫出口退税!”许思文乐不可支:“还倒找钱呢!” 武庆刚不管那些税不税的,反正给他钱就行…… 203俺是有媳妇儿的人! 只是清闲的日子也就几天,张岚河来了长途电话,在里面叫苦连天,非要许思文回去,他好休息休息。 而武庆刚也是要回兰州的,上次的事情虽然过去了,但是后遗症还是留下不少,在兰州是没人为难武庆刚了,随之而来的就是合作,各种项目的合作。 也需要武庆刚出面。 哪怕是露一小面呢。 要走了,武庆刚的发小们给他践行,就在屯子里的一个农家酒店里请的客,这酒店也是他们一个发小开的,关门歇业三天,就为了给大家伙儿倒也地方,尽情的乐呵一顿。 这是许思文头一次见识到东北汉子的豪迈。 怎么说呢? 这豪迈也分咋豪,什么一郑千金、财大气粗啥的都不适合他们,他们就是喝酒,纯粮食酿造的烧刀子,火辣辣的许思文一口就满脸通红了,武庆刚舍不得媳妇儿喝多,就只好自己来。 正好这些人也不敢去灌许思文,总觉得人家文化人,喝个茶水就不错了,酒不是他们稀罕的东西。 这回他们用的都是二大碗,喝起来的时候,许思文就感觉自己喝水都没他们喝酒喝的轻松! 不过武大老板脸上的笑容一直挂着,许思文能看得出来,他是真高兴。 也是,乡亲们现在的年收入,丝毫不比工薪阶层的收入低多少,而且最主要的是,他们都守家在地,就能赚到钱,还能供家里老的看病吃药养老,年轻的有点儿积蓄,小孩子们能有学费,这就够了。 回头想想许家集,好像也是这样,不过许家集的花费高了一些,所以攒下来的少,多数都花消了。 他们喝起来没完没了,许思文困的不行,还是旁边的武元吉看不过去了,偷偷的跟许思文打招呼:“困了就先回去吧,他们喝完了自己就散了。” “可是你老叔喝多了咋办?”许思文不放心。 “这么多人呢,怕啥!”武元吉从小到大没少见他老爹跟老叔喝多了的时候,所以一点儿都不担忧。 “媳妇儿你先回去睡,俺们喝的时间长着呢。”武庆刚也注意到许思文困顿的样子了。 “那我先回去,你要是喝多了就给我打电话,我来接你。”许思文转头又朝武元吉叮嘱了一番,要是喝多了,他们两个人他可倒腾不过来,还得去找人帮忙。 所有人都点头表示知道了,说实话,许思文在场,他们不敢放开了喝,生怕喝多了做出啥不好的举动,让许思文反感。 毕竟武庆刚能娶上这么一个男媳妇儿,不容易呢! 许思文是真的困了,回去后洗洗就睡了,不过还是给武庆刚留了一盏灯照明,就在门口那儿,武庆刚回来了有个动静他就能醒,还给烧好了洗澡水,甚至换洗的衣服都找好了。 迷迷糊糊睡着了,还做了一个挺美的梦,就是醒过来的时候吧,忘记了…… 武庆刚的确喝多了。 武元吉虽然也喝多了酒,可他清醒些,不过就因为他还清醒些,被以前的同学拉着联络感情,愣是没能亲自送武庆刚回去。 而武庆刚呢? 坚持要回去! “刚子哥、哥哥哎!你咋就不能在这儿住下呢?“同样喝高了的还有武庆刚的发小们,大家伙儿难得跟武庆刚喝个痛快,尽管感情没有变,可时间长了大家伙儿也想他的很。”俺要回家!“武庆刚也不说为啥,就坚持要回家。”黑灯瞎火的你咋走啊?“关锁正好回来,跟武庆刚他们一起喝了个痛快,正赖在一边不知道谁的床上不动弹,打算晚上就这儿睡了。”你不是有个新买的电驴子吗?给俺钥匙,俺骑着回去!“武庆刚还记得关锁来的时候,骑着的是一个新的摩托车。”俺不得!你就在这儿促、促下!”喝多了的人说话不是磕磕巴巴就是大舌头。 “给俺!”武庆刚一个虎扑过去,压的关锁差点儿将肚子里的那点儿东西给吐出去! 抢到了车钥匙,武庆刚就谁也拦不住的骑了关锁的摩托车,几个同样还有点儿脑袋清醒的人拦着他。 “刚子哥,你真行啊?”挺担心武庆刚逞能的,毕竟喝多了骑着摩托车,可是挺不把握的事儿。 他们几个的家都在这边儿,就武庆刚他们老武家的那三间房子盖在了屯子边儿上,离果园和瓜地近些。 不过那地主虽然偏僻些,可地方足够大,他们回来住也没多长时间就又要走了,倒也挺合适。 “怕啥?就一条道儿到俺家,路上也没拐弯儿!”武庆刚酒气冲天的摆摆大爪子:“路上两边儿都苞米地,俺还能骑到苞米地里去啊?俺说俺没喝多,能回去就能回去!” 几个人一听,武庆刚还能清楚的说出路况,看样子是真没喝迷糊了,也就放心了。 其中有个人还留了个心眼儿,给摩托车里的汽油箱子放了放油,就留下一点儿够武庆刚回家的量。 这样的话,就算是武庆刚走丢了,没有汽油的摩托车,他也跑不了多远。 “都回去!”武庆刚上了车子晃晃悠悠的往回骑,一边骑还边跟身后送行的人摆手:“都回气!俺要回家了!” 一边骑一边还嘟囔着:“俺答应了媳妇儿要回家的,答应了就要办得到!” 可是到了半路上路过苞米地的时候,武庆刚就踩了刹车,他内急想要放水拉粑粑! 迷迷糊糊的钻进了苞米地,就地解决了! 舒坦了之后,这家伙一提裤子,腰带扣怎么也扣不上,干脆抽了出来打了个死结! 猫步儿出了苞米地,随后捞了个东西就骑了上去,一路晃晃悠悠的哼着走了调的不知道什么歌曲,回到了自己家。 看到灯亮的时候,还嘿嘿嘿的傻笑了半天:“有媳妇儿就是好,回来有人给留灯!灯里格灯!” 一边哼唧一边转圈圈儿,转的更晕乎了! 许思文就听门口有人哼哼唧唧的唱歌儿,三更半夜的嚎什么呢?本来低血糖的人,起来的就比别人慢半拍,等他爬起来穿好衣服出去一看,一脸的黑线! 只见武大老板一身酒气的趴在门口,仰脖看着他,眼睛要闭不闭的样子,嘴巴里“灯里格灯”的没完没了,裤脚子上都沾满了泥巴,身上的短袖也红一块绿一块的,左脚上一只鞋子全都被泥巴糊上了,另一只鞋子干脆就不知道哪儿去了! 许思文这个气啊! 简直就不要提了! 不过气归气,武庆刚这眼巴巴的看着他傻乐呵的酣醉可掬的蠢样儿,也没能真的朝他发火儿啊? “你可是高兴了!”许思文小声儿嘀咕了一句,弯腰费劲巴力的扶起了武庆刚。 “媳妇儿!”武庆刚眼神都没焦距了,可还知道喊许思文“媳妇儿”,这可真是根深蒂固了。 “嗯嗯!”许思文不跟醉鬼计较,心说等你醒酒了之后,看我怎么让你知道喝醉了的害处! 必须吃一个月的苦瓜! “媳妇儿!” “哎!” “媳妇儿!” “嗯!” “媳妇儿!” “啊!” “嘿嘿嘿!” “……!!” 这要怎么接? 干脆就不接! 好不容易把人弄进了浴室,幸好里面早已弄好了洗澡水,就差给武庆刚扒干净了丢进去洗刷干净了。 武庆刚坐在浴缸里,许思文伸手解他的衣服,可是解开上面两个扣子后,下面的扣子就没法儿解开了! 因为武大老板双臂紧紧贴着身体,双手死死的攥着裤腰带! “你撒手!”一脸黑线的许技术员儿扯都扯不开他那俩膀子,总不能就这么穿着衣服洗澡吧? “不!”武大老板坚决的摇头。 “撒开!” “就不!” “你撒不撒手?” “俺就不撒手!” “你找揍呢是吧?” “你找削呢是吧?” “哎呀!喝了酒就胆儿肥了是吧?” “哟呵!俺喝多了可还没喝傻呢!” “我看你是没事儿找事儿!到底脱不脱?”许思文站起来掐着腰眯着眼睛看喝成了醉猫的武大老虎。 “打死也没脱!”武大醉猫也急了,站起来就推了许思文一把,劲儿大的许思文差一点儿坐地上去。 许思文心里委屈死了! 气的眼泪都要下来了! “你喝多了你还有理了是吧?你还敢推我!”要是体力能跟武庆刚相抗衡,许思文保证立刻冲过去跟他摔跤。 就看武大醉猫一条胳膊还死死的贴着身体,手也死死的攥着裤腰带不撒手,另一只的胡乱挥动着,嘴巴里嗷嗷的怒喝:“不准过来脱俺的衣裳!俺是有媳妇儿的人!” 许思文愣住了! “俺告儿你,再敢过来俺就不客气了!踹死你都不犯法!”一边吼着一边往浴缸的一角缩,背靠着墙角有了些安全感,顺着墙站了起来,大脚丫子伸出来胡乱踹了好几下! 他闭着眼睛乱踹了半天累了才停下,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都没了焦距还知道劝解呢:“你说你们干点儿啥不好,非要下贱到爬床呢?俺媳妇儿可好可好了,俺可不能对不起他。” 许思文关晌都没吭声儿。 心里又是好笑又是生气,这家伙总是能让他在哭笑不得的时候感动不已…… 204整天偷着乐 同时,他记得张岚湄那个时候围着的浴巾上,就有个大脚印子的;也终于知道那天在东北虎大酒店里,为什么那些人都神色怪异了。 八成武庆刚就是喝多了,张岚湄想趁虚而入,就被武大老板给踢打了出去…… “现在老板的警惕性,在喝醉了的情况下,都能保持住,可见这人要成长啊,就得经历风雨,才能见到 阳光跟彩虹。”许思文还记得张朝阳说过的话。 而且冯晋臣也说过,武庆刚现在就是喝醉了,也能保持警惕。 这都要多亏了那些能折腾的女人们啊! 连武大老板这么粗神经的大家伙,都能给整成了不输警犬的警惕性,喝的都犯混了,还知道自己是有媳妇儿的人,死活不让人脱衣的地步。 许思文心疼的同时,又咬牙切齿! 不脱衣服怎么洗澡? 反正武大老板就是死活不脱衣服! 最后许思文没办法了,抄起喷头就对着武庆刚,拧开开关后喷洒出的全都是冷、水! “哎呀!”武大老板躲避不了,只能被淋了个湿透。 “清醒了没?”许思文冲了一下后,就按了关闭,转头瞅了瞅武大老板。 “媳妇儿?”武大老板醉眼朦胧的看了看许思文:“咧呵着嘴巴傻兮兮的笑:”你咋在这儿?“然后又看了看四周:”这哪儿啊?“得! 人还是没醒过来,不过好歹认识自己了。”脱衣服,洗澡!“许思文趁机冲了上去,三下五除二将武大老板扒光光后放了热水出来。”媳妇儿……媳妇儿……嘿嘿嘿……、“武大老板自从认出了许技术员儿,就成了牛皮糖,黏着许思文就撒手了。 许思文原本单薄的睡衣也被武大老板弄了个全湿,湿答答的穿在身上难受死了,恨得许思文牙根儿直痒痒!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可是把武大老板洗刷干净了,连带着醒了点儿酒,武大老板还自己去了一趟厕所。 许思文又收拾完了洗漱间,最后自己洗了个澡,又收拾了一遍,都被武庆刚给气蒙圈儿了。 倒腾到天蒙蒙亮才入睡。 公鸡打鸣什么的没听到! 睡的很沉……”哐哐哐!“一大早,就有人来砸门。 砸门? 武庆刚晕头胀脑的爬起来,赶紧下了地去开门,可不能再让人砸了,动静太大媳妇儿该被吵醒了。 武大老板可以说是闭着眼睛开的门。”刚子哥,俺车子咧?俺要回去了。“关锁一大早过来,是因为想赶上早上的那趟拉货的车子,骑着摩托到路口去等,摩托看谁过来就让谁顺便再给骑回来就成,他还记得拎了点儿汽油过来,毕竟那车子里的汽油不太多。”那儿呢。“武庆刚闭着眼睛一指旁边儿,昨晚好不容易有那么点儿印象,好像是骑着车子回来的,停在那儿了。 然后就转身往屋里去,他还没睡醒呢,更何况媳妇儿也没起来,他要抱着媳妇儿睡个回笼觉…… 结果进屋里还没等上炕呢,关锁就在院子里跳脚的喊人了:”刚子哥!刚子哥!“”又咋啦?“武庆刚火儿有些冒头了:”小点儿声!俺媳妇儿还没起呢你瞎吵吵啥?“”我起来了!“许思文其实在关锁砸门的时候就醒了,但是他这人低血糖啊! 武庆刚都回来了,他才真正清醒过来,等武庆刚再次出门跟关锁吵吵的时候,他已经爬起来了。”思文哥!“关锁可算是最早知道许思文存在的人了,所以对着许思文的时候,他总是有些自来熟。”怎么了?“还是头一次有人这么委屈的喊自己,许思文当时就精神了。 武庆刚恶狠狠的瞪着关锁:丫挺的有婆娘有娃子的,还敢在他面前跟他媳妇儿粘了呱唧的是个啥意思? “刚子哥把俺的摩托车整没了!” “啊?”许思文转头看武庆刚:“咋回事儿?” “啥咋回事儿啊?俺也才醒没多会儿。”武庆刚脑仁儿有点儿发木,揉了揉之后,根据昨晚那点儿零星记忆,瞅了瞅应该是存放摩托车的地方。 许思文也顺着他的眼神儿看过去…… 关锁迥然之中带着些可怜兮兮的…… 就看应该是停放摩托车的地方,就躺着一根翠绿翠绿特新鲜的苞米杆子,底下还带着土的根儿,顶上的花葶儿还在,苞米棒子没了,连带着苞米棒子外面那层皮也不见了。 “俺真的骑回来后就放在这里了!”武庆刚就差指天画地的发誓了,他虽然喝多了,记忆也很零星不连贯,可还是记得的啊! “出去找找吧,你昨天喝的连我都认不出来了,还能记得关锁的摩托车吗?”许思文揉了揉额角,说不定武大老板还真的不知道把摩托车停哪儿去了呢。 三个人出门沿着路找,刚走到那片苞米地,就听里头人嗷嗷叫着骂人:“谁他妈嗒这么缺德?在人家地里埋‘地雷’!还留了辆摩托车在旁边,还准备钓人呐!一来就踩了脚!” 武庆刚:“咦?” 许思文:“嗯?” 关锁:“……!” “卧槽!谁他么的还用苞米皮子擦腚啦?” “特么的太有才了!” “这摩托车还是个新的呢。” “看着咋眼熟呢?” “好像是那个谁,前两天回来的那个……关锁……” “俺在这儿呢!”关锁一溜烟儿的冲了进去,然后就听里头不一会儿就传出来关锁的叫声:“卧槽!俺的新鞋!” “又一个中奖的啦!”有人闹哄哄笑哈哈的围观起哄。 很明显,关锁也踩着了…… “你昨晚儿,在人家地里那什么了?”许思文看了看武庆刚。 “好像是吧?不太记得了。”武庆刚想了想:“反正是拉粑粑了,不过没带手纸,记得扒了啥玩意儿擦的腚沟儿……” “赶紧回家,打包东西,去市区里,咱们回兰州!”许思文二话不说,拉着武庆刚就往回跑,麻麻的,丢人丢大发了,以后都没脸见人了! 于是在他们两口子急匆匆跑掉之后,武大老板喝多了,上苞米地解手后,将摩托车留了下来,骑着苞米杆子回家的事情,几乎全屯子的人都知道了! 待到翠花嫂子打电话跟许思文求证了之后,翠花嫂子也捡了个乐呵。 许思文一看到武庆刚就想到这事儿,先是武庆刚醉酒后的那些话,然后就是武庆刚醉酒后干的事儿,情不自禁的就朝武庆刚的屁股看了又看,还每次都能笑的不行不行的…… 被瞅的时间长了,武庆刚就有些纠结了,找了魏延解惑,魏延这个男男的二百五,查了许多资料出来,弄了好几天,归根结底一句话:许技术员儿八成是想翻身! “翻身?”武庆刚不太懂,他好像没压榨过媳妇儿啥吧?他又不是地主老财,媳妇儿也不是农奴。 “就是你当媳妇儿,他是当家的,懂了吗?”魏延郑重其事的跟武庆刚下命令:“老板,你要是真那啥了,俺们可真梦碎了啊!” 即使是以一个男人的眼光来看,人高马大的武大老板,也秒适合当下面的那个啊! 要是许技术员儿连武大老板这样的都能下得去嘴,那许技术员儿的神经线得多粗啊?审美的眼光得多奇葩啊? “啥?”武庆刚当时就炸毛儿了。 媳妇儿是他的,他用来疼着宠着护着,可不代表媳妇儿就能压他身上,要压也绝对不是那种“压”法儿! 自从武庆刚明白了之后,每次看到媳妇儿的小眼神儿的时候,总会警惕起来,猜测媳妇儿莫非真的想要“造反”? 纠结了好几天,终于在某一天晚上,武大老板决定跟许思文摊牌:“媳妇儿啊,你要是想要翻身也不是不行,大家在床上,八仙过海各显神通!谁能压得住谁,谁就是当家的!” “没头没脑的你说什么呢?”许思文压根儿就没往那上面想,只是看到武庆刚就会不由自主的想到那啥,然后他就总是想笑…… 然后他就真的笑了出来! “媳妇儿!”武大老板汗毛儿都立正站好了:“咱能先不乐吗?先好好说话行吗?” “好吧好吧!”许思文将笑意憋回去:“你说吧,你要说什么?” “俺想说……”武庆刚吭哧瘪肚的将话说了又说,争取让媳妇儿能明白他的意思。 可他还没说完呢,许思文又笑场了! 又、笑、场、了! 简直“叔可忍,婶不可忍”啊! “再敢不好好听,俺就要发火啦!”武庆刚一个虎扑就把笑的不行不行的许思文压在了床上。 “呵呵呵……好呀,你发个火儿我看看!”许思文现在是天不怕地不怕了。 “哎呀?胆儿大了?”武庆刚这个惊讶啊! “嗯,胆儿长大了,还肥了不少呢。”许思文亲昵的蹭了蹭武庆刚温厚的胸膛。 武庆刚倒吸一口气,看许思文就跟看到奇景儿了似的,媳妇儿这是咋了? 遭雷劈了? 开了窍儿? 武大老板自己个儿倒是先纠结上了。 许思文抿嘴闷笑不已,整天偷着乐。 自从那天武庆刚醉酒后,许思文就什么都不担心了,男的女的又如何?只要武庆刚心里有他,只要他心里也有武庆刚,别人家有咋了地咋地,作上天去,武大老虎还是他许思文的…… 205 庄家村来人 武庆刚折腾了好一段时间见,也没能弄明白媳妇儿的秘密,不过据他观察,媳妇儿好似没有翻身的意思? 某天堵着魏延,又是一通埋怨。 “老板,你要是每天都弄这些事情给我处理,我也无所谓啊!就是公司里的公事,您打算咋办?是您自己解决还是再找人代劳?”魏延都要崩溃了。 老板三天两头找他咨询感情生活,他又不是知心弟弟,打工打到他这种程度,也是一个能耐了。 “滚蛋!”武庆刚一向是甩手掌柜干习惯了,你让他接受魏延那些东西,他才不干呢。 自己就先灰溜溜的跑掉了。 许思文看着武庆刚各种蹦跶折腾,他越是折腾他越高兴,武庆刚越是在乎他,才会越在意他的一举一动呢。 魏延就是来兰州看一看工作情况,随后就回东北去了,冯晋臣的工作开始收尾,因为已经是金秋了。 人们开始忙碌起来,因为各处已经进入秋收。 许思文给许家集的捐赠已经完工,他跟武庆刚回去看过了,很好很不错,许嘉文兴奋的看着已经建设完成的初中校园,很是感慨万千的样子:“以前我在这里上学的时候,吃的不好睡的也不好,现在都过去了,以后的孩子们再也不用跟我们一样艰苦了。” 武庆刚却是眼巴眼望的看着眼前的校园。 他是个没有上过学的人,对学校有一种敬而远之的态度,不是不想亲近,而是怕亲近了之后,自己自行惭愧。 许思文没管那么多,拉着武庆刚的手,扯着他就进了校园里,武庆刚有些别别扭扭。 许思文不撒手,他也跑不了。 校园里面建设的同样不错,各种设备也都正在往这里运,过段日子就会安装上了,到时候现代化教学不是问题。 就在这个时候,外面吵吵嚷嚷了起来,听声音嗓门儿还挺高,就是说话不太好听。 “……凭什么嘛?就你们许家集得了好处,我们那儿什么都没捞着!” “就是,这回就是轮也轮到我们村儿了吧?”女人的声音更尖锐高亢,跟吵架一样刺得人耳膜生疼。 “俺出去瞅瞅。”武庆刚一股火儿莫名其妙的就冒了出来,媳妇儿好不容易建了个学校,还挺不错的,刚来看两眼,这就有人来捣乱了,简直欠揍。 学校门口,两伙人对峙,一伙人武庆刚认识,是许家大哥许嘉文和一群他的同事,也就是老师们,里面还有几个许家集许氏族人里的兄弟,论起来,武庆刚叫个哥呀弟儿的完全没问题的那种;另一伙儿人武庆刚不认识,穿着打扮上看也没法儿分辨是什么人,不过这伙人一个个急不可耐的样子,看里面走出来的武庆刚,眼神就是一亮,热切的好似看到了钞票。 “你们嘎哈的?”武庆刚的嗓门儿要说起来,这里没人能吼得过他去,只要他放开了嗓子喊起来,绝对震天响。 来人被武庆刚一口东北话问蒙了! 没怎么听懂是个什么意思! “这位先生,我们是不远处庄家村的村民,我们那儿山清水秀,不比这里差多少,不比这里差多少,而其比这里更多一些特产,我们那儿有山泉……。”庄士雅是庄家村除了庄士仁之外,最有出息的一个孩子了,虽然是个女娃子。 但是比起庄士仁的臭名远扬,庄士雅可是根正苗红的很,她是凭自己的本事考出去的,留洋也是自己挣去的,比起庄士仁的不择手段,庄士雅可是好太多了。 “你谁呀你?咋在这儿吵吵个没完没了了啊?”武庆刚一听“庄”这个姓就特别膈应。 庄士仁那个王八蛋都入狱了可他还是膈应的要死,连带着对姓庄的都不待见,而且要是他没记错的话,庄士仁的老家,好像就是庄家村吧? “我们……。”庄士雅没想到武庆刚根本不容她多说什么,就干脆截断了她的话。 “你们什么你们?”许嘉文没了以往的温和,简直就跟全身都飚着火气一样跟来人呛声:“你们老庄家可真够无耻的!当年那么冤枉我们家思文,现在真相大白了,还有脸来许家集?你们难道不脸红吗?” “当年的事情,我们也不知道事情啊?再说了,就算不是我们村儿的庄士仁,不也有别人吗?”那个中年女人一副轻蔑的表情:“我们也不算是冤枉他。” “放屁!”许嘉文没等发火,武庆刚先不干了:“你他妈瞎儿逼逼啥玩意儿?你们就是庄士仁那王八蛋的家里人吧?忒好了!正愁没地儿找你们呢你们就自己蹦出来作死了,今儿咱就把话说清楚喽,谁特么的对不起谁!” 尽管听不太懂武庆刚的意思,不过武庆刚一脸找人干仗的架势,也让庄家村的人知道事情的发展,好像跟他们想象的不一样。 “小雅,小雅,你看这……。”中年女人吓坏了,武庆刚一看就是金主的样子,他们是来求人家去庄家村投资的,不是找人来打架斗殴的,更何况,当年的事情,到底孰是孰非,他们心里都很清楚的很。 庄士雅狠狠地瞪了中年女人一眼,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说的就是她这样的人。 “许思文?”一转头本来想再跟武庆刚好好说道说道,结果就看到了许思文从里面走出来。 “庄士雅?”许思文一皱眉,没想到会在这里再看到庄士雅。 庄士雅神情复杂,当年她还只是个高中生,不过见过几面而已,却对许思文芳心暗许,可是后来知道许思文跟庄士仁的事情后,几乎崩溃的她,由爱生恨,不断的在庄士仁耳边说来道去,以至于庄士仁那样对许思文……。 “你们来干什么?”许思文对庄家村的人可是太记忆深刻了。 “你管得着吗?”中年女人一看到许思文出现,好像有深仇大恨一样。 “你们在别的地方撒野我不管,这里是许家集,你说,我管不管得着?”许思文对这个中年女人一点儿好脸色都没有。 “许思文,我们来是找这里的公益事业负责人,不是来跟你们许家集吵架的。”庄士雅不得不出声解释。 “哈?”许思文惊讶了。 “哎,这位先生,我们庄家村也穷得很,也需要公益事业啊!”旁边的几个人,一看许思文来了,生怕许思文拦着他们似的,对着武庆刚一通说啊。 “你们穷活该!谁让你们不干好事儿了?缺德缺的!”许嘉文这个时候整个人都呈战斗模式了,一张文人的嘴巴犀利如刀:“谁敢去你们村儿啊?去了再丢个什么东西可怎么办?商业机密可贵了,也不知道你们能不能赔得起。” “你怎么说话呢你?”庄家村的人也不乐意了。 “你管得着我怎么说呢!”许嘉文将刚才他们说许思文的话丢了回去。 “许思文,你这些年,还好吗?”庄士雅不顾旁边吵架的人,直愣愣的就跟许思文搭话儿。 “还没被庄士仁的事情打击到一蹶不振。”许思文对庄士雅的态度有些不悦,眉头都皱起来了。 “庄士仁他已经伏法了,是我们庄家村的人冤枉了你。”庄士雅摆出一副楚楚可怜的姿态:“你就原谅我们吧,好吗?” “不好!”许思文想都没想就否决了。 噎的庄士雅一口气差一点儿没上不来,脸上的表情都僵硬住了。 “道歉有用,还要警察干啥?吃白饭啊?”武大老板在一边儿阴测测的插了一刀。 “就是!”许嘉文在一边附和:“自打庄士仁的事情后,我们庄家村的人没一个来道歉的,更别提赔礼了,我就不明白了,你们犯了错咋还有脸来我们许家集?这脸皮得多后?恐怕子弹都打不透吧?” “还有脸来许家集,你们不嫌臊得慌吗?庄士仁在监牢里过的还好吗?哎哎!那个谁,你不是庄士仁他妈吗?你去探监了没?见到你那个儿子了没?” 中年女人气的脸色煞白煞白的,庄士仁是她的禁区,谁碰她都不乐意。 “我们家阿仁就是进了监狱里也比他强!他找个男的过日子也不嫌晦气……!”中年女人嗷嗷叫着跟许嘉文别上了苗头,说话都不经大脑了。 “闭嘴!!”武庆刚喝呼了一声,然后用一种轻蔑的眼神看着他们,十分恶作剧的宣布了许思文的身份:“你们要找的公益事业负责人,他姓许,叫许思文。” 庄家村的人:“……!” 等事情结束后,庄家村的人灰溜溜的跑掉了,武庆刚叉腰哈哈大笑,就跟他解气了一样。 许思文看着他幼稚的举动无语半天,决定暂时先不要去搭理他的好,等他笑够了再说吧。 许嘉文凑到许思文跟前儿:“思文啊,刚子他没事儿吧?” 这都笑了多久了? 再笑下去都傻了。 “让他笑去吧,不笑个够他不会停下来的。”许思文低头继续弄手里的新鲜竹笋,这是今年的秋笋。 “思文,听说今天庄家村的人来了?”程美丽风风火火的跑了回来,一看到许思文就冲了过来,一脸的八卦模样。 “嗯,让大哥带人给骂了回去。”许思文一想到许嘉文当时不停的踩着庄家村人的痛脚,他就觉得大快人心。 206 丈母娘给的任务 晚上的时候,几乎整个许家集都知道了庄家村的人来过了,各个都捶胸顿足后悔不已:“我怎么就没遇上呢?早知道今天就不出去了,非要揍他一顿不可!” 听到许多人都这样说,武庆刚乐了:“没想到你们这群读书识字儿的也稀罕干仗啊?” “跟他们没话说,就剩下动手了。” 让许思文跟武庆刚惊讶的是许爸爸、八爷爷他们这些老人们的态度,虽然没有赞成,可他们也没阻拦啊! 许思文偷偷的跟武庆刚咬耳朵:“你看着吧,要是庄家村的人再来,保证挨揍!” 这事儿不是没有过,不过双方那个时侯都比较克制,如今庄士仁都被他许思文给克到了大牢里去蹲着了,庄家村的人要是能咽下这口气才怪了去! “等他们来闹,俺一个揍俩!”武庆刚对庄士仁没好印象,对庄家村的人更没好印象。 不过等了半个来月,也没见庄家村的人起刺儿。 某个周末他们再次回到许家集,晚上吃完了饭,许爸爸带着许嘉文和许思文去办事儿,留下武庆刚陪着老丈母娘许妈妈聊天。 “刚子啊,你脑子活,你帮我想想办法,能不能让思文他爸戒了那口烟?整天的抽抽抽,抽的整个人都灰呛呛的了。”许妈妈对许爸爸的烟瘾已经达到了无法忍受的地步。 以前隐忍惯了吧,也就没什么感觉,可自从跟武庆刚接触上,翻身做主后,许妈妈就体会到了平等的好处,对许爸爸的一些坏毛病真是越来越忍不了了。 “您咋还想起这茬儿了呢?”武庆刚挺惊讶,老丈母娘跟老丈人之间的霹雳闪电,都是他在后边装枪,老丈母娘在人前放炮。 以前老丈母娘倒是说过几次,但是没这次这么坚持啊! “前几天,看亲戚家的一个老头儿,也是抽烟喝酒的,得了肝癌去世了,回来啊,我这心里就总是惦记着,你说他虽然不喝酒,可抽烟抽的可频繁了,我们都是受害者,二手烟什么的,宣传的可清楚了,危害比抽烟的更严重!你说他整天的害着我们干什么呢?”许妈妈越想越是这门回事儿。 越想老太太就越生气! “他就是好这口儿,也不是故意的。”武庆刚对老丈母娘对老丈人的污蔑可不敢应声。 不仅不能应声还得帮忙分辨一下。 “你就向着他吧,反正我不管,你给我想个办法出来,让他把那烟给我戒了吧。”许妈妈决定将这个包袱丢给武庆刚了,她是对老头子没辙儿了。 武庆刚挠了挠脑袋,回头就去找魏延了。 魏延几乎要给他这个当老板的人跪了啊! 另一边,许思文还不知道武庆刚摊上了个老大难问题,许爸爸带着他们俩看完了初中学校,小学也看了看,都很不错,对出资的许思文也是夸了夸。 “思文啊,那张家小儿子就没想过回去看看吗?”许爸爸对张家没什么好感,对出淤泥而不染的张岚河倒是挺惦记。 “回不去了,他有那么一个是非不分的父亲,回去也是生气,还不如丢开手,就当自己什么也不知道呢。”上次张家的事情,让张岚河彻底的伤透了心。 若是张家哪怕顾虑到张岚河一丝一毫,也不至于对他们下这么狠的手。 不论是他还是武庆刚,都没少受到骚扰。 张岚河是彻底的对张家失去了那份感情。 正说着,手机响了,是个陌生的号码,许思文接了起来:“你好,我是许思文。” “思文哥哥,我是庄士雅。”电话里,庄士雅的声音有些委屈和艰涩。 许思文一时间无语。 他没想到庄士雅竟然会给他打电话! “你怎么有我的电话号码?”许思文虽然不是什么大人物,可他的电话号码也不是谁都能拿得到的,尤其这支电话还是个人通话用,而非公事上的那支。 “思文哥哥,这个重要吗?我只是想关心一下你。我才从海外归来,不知道发生了那么多事情。”庄士雅选择性忽略了许思文的问话,自顾自的说了起来:“想不到庄士仁竟然会这么卑鄙,当年要不是他在家里胡乱说话,他们也不会直接找去许家集,让你……喂?喂喂?” 电话里,传来“嘟嘟”的声音,许思文那边明显是挂断了通讯。 许思文挂断了电话,将来电设置成了黑名单,他对庄士雅没有什么不好的印象,可也同样的,没有什么好印象。 庄士雅于他,只不过是那段回忆之中的一个不起眼儿的路人甲乙丙而已,叫什么“思文哥哥”这样的称呼,许思文打心眼儿里反感的不得了。 思文哥哥? 他们同族里的弟弟妹妹们,都没这么喊过他。 庄士雅算是个什么东西! 许思文不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对,跟着老爹大哥一起回了家,晚上躺床上,武庆刚就跟他犯嘀咕,说了老丈母娘的要求。 “戒烟?”许思文一听就头疼不已:“我小的时候,妹妹也没少让我爸爸戒烟的啦,可每次都失败,而每次失败过后,爸爸吸烟的数量总会有所增加哎。” “俺回去找人想辙儿,保证让咱爸戒烟!”武庆刚想了想,还是人多力量大,大不了,大家一起想办法。 许思文摸了摸武庆刚已经有些长了的头发:“嗯,明天咱们回去就集思广益,还有啊,明天你要剪剪头发了,有些长了,虽然说秋天凉快了些,可是还有秋老虎一说呢。” “集思广益?嗯,集思广益。”武庆刚咬文嚼字的重复了好几遍这四个字儿,然后美滋滋的搂着媳妇儿睡了。 第二天回到公司,许思文自然是投入工作了,但是他以为武庆刚就是说说而已,想几个馊主意给老娘,折腾折腾他老爹,也就那么一回事儿了,反正许爸爸戒烟的事情,他从小看到大,没一次成功的。 可是武庆刚这家伙闲着无聊还真当了个要事来办了。 “老板,我听说这个是草药烟卷儿,吸了后再吸烟就会满嘴的苦味儿,让吸烟的人对烟草越来越讨厌,自然就不吸了。” “哎呀?这个不错!” “老板,这个叫‘戒烟糖’,甘草薄荷和蜂蜜熬制而成,想抽烟的时候含一粒,时间长了养成习惯,自然能戒烟。” “呦?这样挺方便呐!” “老板……。”张朝阳提溜来好几帖黑乎乎的狗皮膏药。 “俺是要戒烟的,你整个膏药干啥?”武庆刚一脸嫌弃。 “老板,你听我说啊!这叫戒烟膏药,加热后贴肚脐上,药效随着肚脐进入身体,排除体内有害物质……。”将人家推销的时候说的那些话,哇啦哇啦对着老板学了一遍。 “这么神?”武庆刚半信半疑。 “这可是有人证实过了的!”张朝阳去买的时候,推销的人就是这么跟他说的,于是他也这么跟武庆刚保证了。 于是武庆刚收下了。 等到要回许家集的时候,许思文就看着武庆刚大包小包的往车上拎东西,以前吧,也有过这样的举动,许思文按理来说应该不会吃惊才是,可是许思文吃惊的是,这些东西怎么看怎么透露着古怪啊! 没有什么确切商标的烟,不是什么卷烟厂出品的,反而是什么保健品公司?还有那个糖,记得妞妞要换牙了,大嫂可是不要人给她吃糖果的,连大哥都坚持看守女儿的牙齿啦! 更有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烟斗不像烟斗的,还有膏药! 是那种比较古老的黑褐色膏状的样子,味道倒是挺好闻,好像是薄荷味儿的……。 “你这些都是什么啊?”许思文好奇啊! “都是给咱爹的东西。”武大老板一脸的笑意怏然啊! 他觉得这次一定能完成老丈母娘交代给自己的任务,要知道,但凡是市面上能见到的戒烟的东西,他这儿不说全部都有,可十之八九却绝对都搜罗来了。 “给爸爸的?”许思文看了看武庆刚,再看看那堆东西,有点儿艰难的咽了咽口水:“爸爸喜欢的都是些字画之类的东西,烟倒是也喜欢,可糖就算了吧?他、他大概不是很喜欢吃糖。” 何止是不喜欢,许爸爸都多大岁数了?要是还喜欢吃糖块,那可真是返老还童了,或者说是老顽童? “放心吧,他肯定爱吃!”武大老板信心满满,顺带的还帮大嫂程美丽带了一次货。 许思文不知道武庆刚为什么这么有信息,罢了,就随他去了,所以他根本就没想到,武庆刚还记得帮老爷子戒烟的事情! 于是,杯具发生了! 和往常一样,夫夫俩回到了许家集,许爸爸这几天正好已经收拾完了水稻,田地也拾掇了出来,就等着到时候播种冬小麦了。 俩人回了家,许思文带着东西去找许嘉文大哥商议一下下一步的公益事业,东北虎百货在许家集的绿色蔬菜基地已经成型,就差里面的一些东西了。 武庆刚不去关心这些,自有人处理,他拿着带来的烟卷儿,去找了许爸爸。 “爸,俺给你带了点儿好东西来!”武庆刚一脸得意的表情跟许爸爸邀功请赏。 “捡到漏儿了?”许爸爸就对这个念念不忘。 “没……!”武庆刚一脸黑线,咋老头儿就想着占便宜呢? 207 半子正在努力中 “那你来干嘛?”许爸爸对这个半子可是一直都很严厉的,生怕老许家没人能压得住武庆刚似的,一家五口人,就他每次见到武大老板都一副长辈样子,给的笑脸儿少,板着脸训话的时候多。 不过武庆刚也因为从小没有父亲,是武家大哥养大的,对于父亲的严厉很是渴望,倒是没觉得不舒坦,反而还挺喜欢这样有人教导着的感觉。 “您看!”武庆刚举起手里的东西。 “这什么东西?”许爸爸拿到手里翻来覆去的看了看:“新出的香烟?这烟卷儿可挺细的啊!” “可不,听说可好使了,您尝尝?”武庆刚不吸烟,不过他对烟也有些研究,不然一开始也不会拿上供的龙烟儿贿赂老丈人了。 “尝尝!”许爸爸就对烟挺喜欢,看到新的没抽过的烟草老头儿馋了,就没去细想武庆刚说的话里的意思。 不然他绝对不会上当! 武庆刚亲自上阵,给老丈人点烟。 许爸爸先是闻了闻烟卷儿,还挺好奇的:“呦呵?这是个什么味儿?薄荷的?” “新出的好东西!”武庆刚可劲儿的忽悠老丈人,因为那谁谁都说了,一吸见效! 效果杠杠的! 许爸爸半信半疑的让武庆刚点了烟,武庆刚还在一边儿满嘴跑火车:“头一口要吸满了,听说味道可特别了!” 于是许爸爸就真的头一口就狠狠的吸了满嘴的烟,当时就被辣的鼻涕眼泪齐飞! “咳咳……哦咳咳……!”许爸爸被呛到了! 红着眼珠子瞪着武庆刚,指着他的手指头都哆嗦了啊! 个臭小子! 就知道他不是个好东西! 连他这个老头子都戏弄! 许爸爸惊天动地咳嗽声早将许家人都招了出来,许妈妈头一个冲过去给他捶背:“你看看你!都说了不要你吸烟了,你就是不听,咳嗽成这个样子,你还不戒烟啊?” 许思文倒是看向了武庆刚,眼睛里有询问,没有责怪的意思。 “刚子你给老头儿抽的什么烟?”许嘉文看到了烟盒,有点儿眼熟呢? “听说是一吸见效的戒烟宝,里面的烟丝儿都是中药材,吸了后再抽烟就是苦的,能戒烟……。”武庆刚可怜巴巴的看着许思文:“媳妇儿,俺是不是闯祸了?” “乖,这什么宝的,还是算了吧,咱爸享受不了……。”许思文忍着笑拉着武庆刚趁着许爸爸没注意的时候就赶紧的溜走了,一边走还一边安抚武大老板。 中午吃饭的时候,许爸爸都是看一眼武庆刚,吃一口饭,咬一口排骨,看的武大老板龇牙咧嘴,啃的排骨比老丈人的多多了。 午睡前,许思文特意给武庆刚排解了一番郁闷:“没什么大不了的,以前咱妈为了让爸戒烟,还给他断过资金呢。” “啊?”武庆刚一听来了精神,难得能听到老丈人的“陈年往事”,嗯,也有可能是“窘事八卦”。 “那老头儿是咋挺过来的?”说实话,武大老板对老丈人这样锲而不舍的坚持也挺佩服的,你说这烟瘾得多大啊? “咱爸兜里没钱,他又抹不开面子出去借,不想让人知道他惧内,所以头两天他忍着了,后来吧,他没忍住!”许思文一想起当年的事情也是乐不可支的样子:“他就去杂货店买烟,假装自己没带钱,大家都认识,乡里乡亲的,人家就直接赊给他了,让他哪天方便就送过来,他非说第二天要去开会什么的,要去挺长时间,让人家直接到家里来找咱妈拿就行。” 武庆刚:“……!” 老丈人你真有才! 连假传圣旨这事儿你都干得出来啊! 戒烟第一炮:假烟卷戒烟宝,失败! 一觉醒来,许思文眨巴了一下眼睛,一转头就看到武庆刚一脸深思熟虑怎么做坏事儿的表情,差点儿没笑出声来。 “想什么馊主意呢?这么认真的样子?”伸手揉了揉武大老板的大脸蛋子,暗自羡慕了一下武庆刚不管是身上还是脸上,肌肉都很有手感啊! “媳妇儿啊,你说咋样才能让咱爸吃糖啊?”他一觉醒来就在这儿仰壳寻思了,假烟卷儿不成,不是还有戒烟糖呢么? “吃糖?” “嗯呐!” “为什么要咱爸吃糖啊?她不太喜欢甜的东西。” “这不是俺整来的戒烟糖么。” “戒烟糖?”许思文好奇了:“好使吗?” “听别人说,老管用了!好几个老烟枪,都让这戒烟糖收拾的呗服儿的!” “这么有效?”许思文有点儿困惑:“怎么没听说过?” “新产品,效果好,才投入市场!” “好吧,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武庆刚他还是比较相信的。 许思文在大床上骨碌了两圈儿,武庆刚也跟着媳妇儿滚了滚,这么幼稚的举动,在想事情的两个人,愣是没察觉到! “要想让咱爸主动吃糖,必须要一个人的帮忙!” “谁?这么大面子?”老头儿不喜欢吃的东西,此人竟然有这么大的面子让老头儿吃?不管是主动还是被动,都让武大老板心生敬仰。 “小妞妞!”许思文得意的一扬小下巴。 武大老板:“……!”下午,小妞妞一回到家里,就被二爹武庆刚给拐进了屋子,小爸许思文早已等在里面了。 许嘉文看着女儿跟武庆刚和许思文这么亲近,他还挺欣慰:“从小就接触,等大了,也跟思文他们有了感情,总不会变成了小白眼狼。” “看你说的,咱家的小妞妞才不是那样的人呢!”程美丽瞪了许嘉文一眼,将她买回来的秋刀鱼放进了盆子里:“不过没想到,刚子能跟妞妞处的这么好,小家伙儿‘二爹、小爸’的说着,每天必须念叨一遍。” 要是他们夫妻俩知道屋子里那“二爹”和“小爸”勾搭小家伙儿干什么事儿,他们俩肯定不会欣慰武庆刚跟许思文和小家伙儿感情好了。 感情好等于闯祸都能一起闯啊! “二爹,小爸。”小妞妞仰起小脸儿乖乖叫人。 哎呦喂! “好闺女儿!”武庆刚头一个就受不了了,抱起小家伙儿亲了一口,许思文也笑着摸了摸她的小辫子。 “闺女儿啊,二爹跟小爸有个事儿求你帮忙。”稀罕了一会儿,将小家伙儿放到了椅子上坐着,武庆刚跟许思文并排坐在她对面,眼神祈求的看着小家伙儿。 没办法,只有小家伙儿能让许爸爸吃糖球啊! “什么事儿?尽管说!”谁知知道小家伙儿听完之后,并没有一丝一毫的不解,还挺有担当的一拍小胸脯:“只要妞妞能办到的,上刀山下火海,油锅里滚一圈儿都不带含糊的!” 瞧这口气大的,听这话头儿说的,江湖味道十足啊! 他二爹跟小爸都傻眼了好吗! “哎呦!俺闺女儿太讲究了!”武庆刚一拍大腿哈哈大笑! “谁教你这么说话的?”跟武庆刚相反,许思文简直快要怒不可遏了好吗? “就知道你们会这样!”小妞妞衣服料事如神的样子:“小爸你别生气嘛,我在幼儿园里大家都这么说话的,可好玩儿了,不过一般我们不让大人知道,因为他们会说这样是不对的,可是为什么知道这样是不对的,大人们还是这们说呢?” 许思文被小妞妞的反问问住了。 “大人的世界老麻烦了,等你长大了就知道了。”武庆刚一看媳妇儿下不来台了,赶紧给铺垫,接媳妇儿下来再说。 “好吧,那我听二爹的话,快快长大,长大之后我就能明白许多事情啦!”小妞妞还挺听武庆刚的话,然后歪了一下小脑袋:“那你们俩有什么事情要我做的呀?” “呐,你觉得,爷爷疼不疼你?”主动转移了话题,武庆刚也顺杆爬的跟小妞妞聊了起来。 “疼我呀!”这个都不用问嘛。 “那你想不想爷爷健健康康,千秋万载?”武庆刚继续跟小妞妞打前瞻。 许思文在一边运气半天,最后还是以目前的问题为重,等私底下再跟大哥大嫂说说小妞妞的教育问题,还有那个幼儿园。 “不想!”结果小妞妞却是大摇其头! “为什么啊?” “为啥啊?” 二爹跟小爸,几乎是异口同声了。 “奶奶说,前年的王八万年的龟。”小妞妞可是有理由的:“我不要爷爷变成个老乌龟。” 所以爷爷,绝对不能千秋万载什么的! “咳咳!”这回轮到武庆刚咳嗽了。 “那你想不想爷爷长命百岁?”许思文对武大老板的用词不当表示了理解,但是千秋万载什么呢的,还是不要了,他也不想许爸爸千秋万载的好吗?长命百岁才现实嘛。 “想!” 这个可以想。 “可是爷爷吸烟啊,吸烟有害人体健康,知道吗?” “知道!奶奶还说了,吸烟等于慢性自杀!上次让爷爷戒烟爷爷不同意,奶奶就让爷爷要自杀找个痛快点儿的办法,不要连累了家里人跟着吸二手烟!” 武庆刚:“……!” 许思文:“……!” 老太太是有多讨厌这烟啊? 208 就不信戒不掉! 吃完饭的时候,老头儿气顺了些,主要是看到武庆刚给许思文挑鱼刺儿来着,虽然武大老板吃鱼都吃出花儿来了,无奈许技术员儿不给力,大鱼刺儿大还能扒拉扒拉,小鱼他干脆就是吃一次卡一次嗓子,以至于许思文很少吃小鱼,生怕自己二十郎当岁了,还被鱼刺儿卡嗓子,那也太丢人了些。 武庆刚一边伺候媳妇儿吃鱼,一边拿眼神儿偷瞄老丈人,发现老丈人脸色挺好,心里就又有了点儿底气,老丈人自己个儿都没生气,他还有啥放不开的呢? 许思文一边吃着不常吃的细嫩鱼肉,一边拿眼神儿偷瞄老爹和老妈,虽然满桌子的菜香,依然有一丝丝微苦的不和谐的味道,那就是许爸爸身上的烟草味儿。 看来老妈让老爸戒烟也不是没有道理的,吸烟有害健康嘛! 都这么大岁数了,身体本来就不如年轻人健康,什么老年病都有可能患上,还是戒烟的好。 许嘉文没注意,但是程美丽看到了,可许家大嫂以为是两口子想念爸妈了,看了又看的,心里还挺高兴! 晚上收拾碗筷的时候,还跟许嘉文说了一下,然后感慨的不得了:“以后可真是不用担心思文了,刚子人是真不错!” 许嘉文也挺欣慰,还想着明儿上山采点儿秋笋,让媳妇儿给做点儿泡椒秋笋,他看武庆刚除了喜欢吃肉外,也就这个他还吃的多一些,听思文说,刚子是吃菜困难户。 吃完了晚饭消完了食儿,一家人聚到了一起看电视,其实也就是看了看新闻,看完之后就散开了,老头老太太继续看,许思文拉着武庆刚去上网,现在许思文发现教武庆刚上网也不错,武大老板对网络的好奇心,不比猫咪弱多少。 许家大哥也跟程美丽嫂子回了屋里,他们跟老人家看电视看不到一起去,他们俩喜欢看武侠看神话看爱情剧,老头老太太喜欢看家长里短看那些过去的故事。 许妈妈看电视有个习惯,那就是必须要配点儿什么嘎哒牙,瓜子也好,水果也罢,茶水什么的都可以,总之,不能傻掰掰的光看电视。 一会儿洗个水果,一会儿端了盘吊炉花生来。 倒是许爸爸,想要摸根烟来抽抽,没等老头儿付之行动,小妞妞就跑了过来。 “爷爷!爷爷!” “哎哎!爷爷的小孙女儿哦!怎么啊?” “给爷爷吃糖糖!”小妞妞扑进老爷子怀里,就给老爷子拿出了一颗褐色的糖果。 “嗯?哪儿来的?不是现在不能吃糖的吗?”许爸爸不乐意了,小孙女儿正是要换牙的关键时刻,未来三年内都不能大肆吃甜的酸的东西,就怕没有一口好牙。 “妞妞知道不能吃,但是也不能收,长者赐不敢辞。”小妞妞早想好了理由,二爹和小爸,都是长辈嘛! 小家伙儿这么一说,许爸爸立刻就知道了谁给的糖块了,不过小妞妞的童言童语安慰了他老人家,长者赐不敢辞啊! “那你这是?” “送给爷爷吃!” 这句话的威力太大,许爸爸直接就被秒杀了! “好!好!好!”心里美滋滋乐呵呵:“还是我的乖孙女儿有孝心。”美白白疼小家伙儿。 “爷爷,吃糖!”趁着老爷子高兴的时候,小妞妞直接剥了糖纸,把里头的糖块直接塞进了老爷子的嘴巴里。 “嘶!”糖块一入口,一股冲鼻的辛凉味道就冒了出来,老头儿被激的眼泪都流出来了! 小妞妞一看就傻眼了! 就吃一块糖而已,爷爷竟然都哭了! 爷爷好可怜! 麻利的又掏出一块剥了糖纸后硬是塞进了老爷子的嘴巴里,一边塞还一边安慰许爸爸:“爷爷不哭不哭,妞妞还有糖块给爷爷吃。” 两块糖同样的辛凉味冲,许爸爸这回不止是眼泪了,连鼻涕都流了出来,真可谓是:鼻涕眼泪齐飞啊! 小妞妞一看爷爷更严重了! 吓坏啦! “小爸!小爸!爷爷哭啦!爷爷哭啦!”小家伙儿啪嗒啪嗒的跑去找给她糖块的小爸去了。 小家伙儿这么一喊,大家伙儿都听到了,去洗水果的许妈妈也不洗水果了,进来一看老头子眼泪叭叉的;许嘉文跟程美丽也跑出来了,一看许妈妈正在抽着纸巾给许爸爸,老头儿坐在沙发上揩鼻涕呢! 武庆刚跟许思文畏畏缩缩的在门口探头探脑,小妞妞也不敢进去了,再小也知道她八成是闯祸了。 于是也不敢进去了,就跟在小爸身后瞅啊瞅。 “水!” 许妈妈给端了水过来。 许爸爸漱口漱了四次! 漱的许妈妈都怀疑老头子是在故意找事了! “进来!”许爸爸漱完了口,恢复了正经模样,立刻摆手让门口那三个进来。 “爸。”武庆刚笑嘻嘻。 “爸。”许思文嘿嘿嘿。 “爷爷~~”小妞妞心虚。 “谁让你给爷爷的糖块?” “……。”小妞妞没说。 可是却仰头看着许思文! “臭小子!”许爸爸炸庙儿了! 许思文一缩脖子,武庆刚赶紧将媳妇儿挡在身后。 “中午,你给整个假烟卷儿,晚上,你又弄了个破糖块,你们俩是不是欠收拾了?”许爸爸起身四下找东西。 许思文一看不妙,拉着武庆刚就跑掉了! 再等下去,老爸非要抄起什么东西拍打他们俩不可啊! 许爸爸一直到睡觉前才消气儿。 晚上熄灯后,武庆刚搂着媳妇儿,许思文抱着当家的,俩人一起冒坏水儿! “还有什么东西吗?”许思文对武庆刚倒腾来的戒烟的东西产生了好大的兴趣,能让老爸流眼泪的彪悍物品啊! “俺带来的那些玩意儿,都是。”武庆刚被打击到了,一连两次都没奏效,这可一可二,还能可三可四吗? 说啥一吸有效,老头儿一吸就咳嗽了! 有效没效的倒是没整明白,老头儿到时候有火了是真的……。 “嗯?”许思文一骨碌爬了起来,武庆刚吓了一跳:“媳妇儿你干啥?” “快去拿出来给我看看!”使劲儿的推了推武大老板,许思文现在就想看到那些东西。 武庆刚没办法,只好半夜三更的爬起来,去车库翻了东西拎了屋里来,放到床上给媳妇儿挨着个儿的看。 “这是什么?”许思文那这个小喷剂看了又看。 “叫戒烟喷剂,一喷就灵!” 除此之外,什么吃的喝的用的,都齐全了。 第二天一大早,出现在许爸爸餐桌上的东西,让许爸爸直皱眉,一杯灰了吧突不知道什么东西,一盘六块小饼干,两块那什么的糖块,还有一个鸡蛋炒木耳,一碗杂粮粥。 “这什么东西?”许爸爸指了指眼前陌生的根本就不认识的东西。 “爸,这是我做的,您尝尝呗?”许思文带着围裙出现在门口,可怜兮兮的瞅着许爸爸。 “吃吧,孩子长这么大,还没给你做过早饭呢。”许妈妈看了看许爸爸眼前的东西,一点儿都不眼馋,真的! 许爸爸拿起杯子喝了一口,那股味儿啊! “爸……。”许思文可怜兮兮的看着他。 “嗯,嗯,味道挺好。”许爸爸皱着眉头喝了,又拿起饼干吃,差点儿刮伤嗓子眼儿! 糖看了又看,老头儿到底没吃进嘴巴里。 吃了一顿食不下咽的早饭,许爸爸心情,一半好一半坏。 好的是,小儿子跟自己还是贴心的;坏的是,那些东西都是一看就不像是小儿子动手做出来的,倒像是武庆刚那小混蛋拿来的玩意儿……。 板着一张老脸,饭后一根烟,赛过活神仙! 于是老头儿就赛神仙了,找出来自己惯抽的烟,看了又看,是自己的,不是武庆刚那小混蛋整来的坑人玩意儿。 美美的点了火,吸了一口烟……嘶! 这什么味儿? 许爸爸一脸黑线的看了看自己手里的烟,怎么吸进来跟平时不一个味儿呢? 许爸爸干了一辈子班主任,教书育人,见多了调皮捣蛋的学生,什么没见过? 转转眼珠子就想明白了! 气的老头儿鼓鼓的去了洗漱间,给自己洗了脸,刷了牙,漱了漱口,吃早饭前都刷牙了,吃早饭的时候他没注意,视线都被小儿子给吸引过去了,现在可知道是为什么了。 完后再吸烟,嘿! 味儿回来了! 许妈妈一进来就闻到了烟味儿,一早上的好心情立刻灰飞烟灭,看了看许爸爸,转身出去找许思文跟武庆刚了。 “你俩弄的那些东西也不好使啊?你爸那边儿又吸上了!”许妈妈简直不能更暴躁。 对着两口子嘀嘀咕咕了半天,才意犹未尽的离开,将难题丢给了小儿子两口子解决。 “俺能使得招儿都试了,再折腾下去老头儿还不得跟俺急眼啊?” 许思文赖在一边儿哼哼唧唧:“那咱妈的话,你敢不听?”他都不敢的好吗? “一边儿是老丈母娘,一边儿是老丈人,你说俺听谁的?”武庆刚纠结着一张大脸。 “听我的!”许思文倏的站了起来:“就不信戒不掉!” 209 花样百出的办法 中午故技重施,老头儿不上当了! “我不喝酒,不赌钱,不嫖不耍脾气,就抽个烟,怎么了?花的也不是大钱,你们干什么非要让我戒烟?”许爸爸一仰脖儿:“我就不戒烟!” “吸烟有害健康!”许妈妈说了一句万能话。 “吸烟的人多了去,大家都挺好。”许爸爸不听,起身就出门儿去了。 众人面面相觑,许妈妈一甩手里的抹布:“抽抽抽!以后都离抽烟的远点儿!” 老太太也一转身,回屋里去了。 武庆刚跟许思文蔫了吧唧儿装鹌鹑。 “要不就给咱爸关小黑屋?我看电视上,有那样干的。”许思文还挺异想天开。 “打住!媳妇儿,你可别瞎闹了。”武庆刚觉得媳妇儿还真是敢想,还小黑屋,咋不直接埋坑里去呢。 这话他不敢说,要不然媳妇儿非得跟他拼命不可。 “咱爸抽的是烟,又不是吸得白面儿,你至于吗?”武庆刚对许思文对自己老爸这么狠,太不适应了啊! “那你说怎么办?他都这么大岁数了,吸烟引起的疾病有多少你知不知道啊?别说咱妈了,我也不想他吸烟,年轻的时候,说是工作压力大什么了,我还能理解,这都退休了,也不需要吸烟提神,干嘛不戒掉啊?早戒掉早好!”许思文被许妈妈说的事儿也惊到了,到网上去查看了一下,发觉吸烟真的太可怕了,看到宣传上那吸烟者的肺,当时都要吓傻了。 武庆刚蹲一边儿看着媳妇儿在地上转磨磨,他眼珠子跟着媳妇儿转,心里却想了好几个损注意,就是太损了点儿,他不敢执行啊! 这事儿可咋办呢? 晚上,许嘉文扶着许爸爸回来了,许妈妈走了过来看了看老头子:“这是怎么了?” “爸走路不当心,扭了腰。”许嘉文扶着许爸爸,有点儿哭笑不得,许爸爸今天有点儿火气大,结果走路的时候有点儿着急了,一不小心就扭到了腰。 本来岁数大了,这腿脚就不灵便,骨质疏松的情况时有发生,这还是保养好的情况下,要不然还不知道会成什么样儿呢。 许思文一听,眼睛就亮了! “快去,把膏药拿来!”偷偷扯了扯武庆刚,跟他咬了咬耳朵。 “别瞎闹!”武大老板可有分寸,这轻重缓急得分清楚。 “让妈给爸先揉些红花油,耽误不了。”许思文眨巴了一下眼睛,示意武庆刚他自有打算。 武庆刚无奈,只好趁人不注意,去拿了戒烟膏药,现在武大老板对这些玩意儿,已经有些无爱了。 那边许妈妈拿了红花油来,让许爸爸趴着,自己倒了点儿红花油在手里,给许爸爸在腰间揉了半天,才收手:“老头子你以后可悠着点儿,可不年轻了。” “少废话,就不小心,又不是故意的。”许爸爸自己还挺要脸,他知道自己生气,走路急了些,真不是故意的,要不是那俩……,老头儿越想越憋屈。 “行了,我去做饭了。”许妈妈也不臊着他了,转身去厨房准备晚饭了。 这个时候,武庆刚捧着膏药,许思文拿着蜡烛和火机,俩人贼眉鼠脸的凑了过来。 许爸爸本来眯着眼睛养神来着,听到轻微的动静,一睁开眼睛,吓了一跳! 就看到这俩臭小子凑到了眼前,一副讨好的样子看着他。 “你俩还想干什么?”老头儿被折腾怕了,这跟老伴儿不一样,老伴儿她没这么狠啊! 一看到这俩臭小子,老头儿嘴巴里就泛怪味儿,那味道,让许爸爸终身难忘。 “来看看您老。”武庆刚腆着大脸嘿嘿嘿的傻笑,他现在算是看出来了,还是让媳妇儿来吧,他来,老丈人肯定要报复他啊! 媳妇儿就不一样了,好歹好头儿对他还挺优待的呢。 “爸,听说您腰拧到了?我妈给您揉了红花油没?”得要先问清楚,不能耽误治病。 “揉了。” “哦,我看看,挺担心您的,这么大岁数了,怎么不知道加小心呢。”一边唠唠叨叨,一边掀开了老头儿的衣服,腰间已经见到一条红色的痕迹了,看样子是让许妈妈给揉过了。 伸手戳了戳,许爸爸嘿嘿一乐:“不许动手动脚。” 武庆刚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媳妇儿也怕痒怕的厉害,合着这是随了老丈人啊! “就是看看,我妈揉的也不怎么样啊?您看都红了。”小儿子可心疼。 “不红哪儿能揉开了活血通络嘛。”老头儿挺高兴小儿子的心疼,这证明他们父子俩亲近啊! “您看您都没好呢。” “伤筋动骨一百天呢,扭到腰怎么也得十天半个月的能好,你想的太美啦!” “刚子那儿有膏药,咱们贴膏药吧!”许思文拿过蜡烛就点上了。 “膏药?”许爸爸一愣,怎么准备的这么齐全? “对呗!”许思文可贴心了:“爸,这膏药挺好用的,贴在肚脐上的膏药,活血效果可好了。” 说着话的时候,武庆刚那边就已经开始烤软膏药了。 “我伤的是腰,膏药怎么还贴在肚脐上?”许爸爸的直觉告诉他,这事儿不太对劲儿啊! “这有啥?”武庆刚在一边儿跟媳妇儿一唱一和的忽悠老丈人:“不是还有治痔疮的那啥,非要贴在肚脐下的吗?现在这药整的都老尖端了,治心脏病的药丸儿,还得跟含糖块似的压舌头底下呢。” 许爸爸一听也的确是有武庆刚说的这些事情,可是怎么听怎么违和啊?偏偏老头儿身体还挺好,没痔疮更没心脏病,也不是大夫,被武庆刚没理也能辩出三分儿的嘴巴给说的没词儿了! “就是的,贴不好,不也贴不坏吗?”许思文早已将许爸爸翻了个身,撩开老头儿的衣襟,朝武庆刚一使眼神儿。 武大老板拿起膏药照着老丈人的肚脐眼儿“啪叽”! “哎呀!”许爸爸一个激灵就要起身,许思文赶紧压上:“爸,你起来干嘛?” “嘶!”许爸爸倒吸一口冷气,随即对着这俩臭小子就开骂:“贴膏药就贴吧,整那么热干什么?想要烫死我吗?” 武庆刚:“……!”刚才光顾着忽悠老丈人了,忘了膏药烤的多长时间了……。 “那个,热点儿好吸收!”许思文抽了抽嘴角儿,偷偷伸手摸了摸,没多烫手,估计不会烫伤许爸爸,也是因为这个时候天气还是热的,南方比北方气温高,武庆刚热膏药的时间长了点儿。 “这膏药能管用吗?”许爸爸还是有所怀疑。 “能!”武庆刚真心希望能管用啊! “你这么肯定?”许爸爸狐疑的看着武大老板。 “那个啥,大夫说的,说贴在肚脐上吧,等于直接吸收到肚子里随着血液全身循环,清凉解毒,抑制……血块!” “啊?” “不是,是活血化瘀,舒筋活络!那个,不是讲究啥痛则不通,通则不痛啥的么?反正挺神神叨叨的。” “还真没听说过这样看病的……。”许爸爸嘟嘟囔囔了半天,自己也没想明白。 吃完饭的时候,武庆刚跟许思文心虚啊! 俩人老是偷瞄许爸爸,这回许嘉文和程美丽,要还是看不出来异常,那他们俩可就太傻了! 小夫妻俩看了看彼此,也没敢当场发作,因为许妈妈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让小夫妻俩嗅到了不一样的味道。 俩人私底下猜测了一番,八成,还是老缘由! 许妈妈不吸烟,也讨厌吸烟,多少次戒烟战争,俩人聪明的保持了沉默,顺便偷偷让小妞妞听小爸的话,给爷爷送糖什么的……。 “小爸给的东西,爷爷都不吃。”小妞妞今天拿去的糖块,爷爷虽然收下了,可是却没打算吃。 小夫妻俩对望一眼,对武庆刚寄予了厚望,希望这位东北虎的战斗力,能压得过老公公、老爹。 晚上许爸爸跑了一趟厕所,睡前又跑了一趟厕所,要入睡的时候还是去了一趟厕所,结果入睡之后,愣是被肚子闹了起来,又跑了一趟厕所……。 一晚上下来,老头儿就跟厕所亲热了,睡不到三个小时,第二天一大早,顶着一双熊猫眼出现在了人前。 “爸,你这是怎么了?”一晚上而已,老头儿憔悴的跟霜打了的茄子秧儿似的蔫了吧唧。 “拉肚子了,”许爸爸有气无力:“我怀疑是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胡说!”许妈妈不乐意的反驳:“大家都吃的一样的东西,怎么别人没拉肚子,就你自己中标了呢?” “先不说这个了,爸妈,先吃饭,吃了饭就去医院看看!”程美丽轻易不搀和这二位的纠纷,不过她是儿媳妇,一说话保证二老都给她三分面子。 “行,就听美丽的。”许妈妈给许爸爸盛了碗粥,四个小咸菜,还有鸡蛋羹,是给小妞妞的,老头子拉肚子不舒服,也给多准备了一份鸡蛋羹,好歹补补么。 武庆刚跟许思文还挺担心老头儿,一吃完饭就带着老头儿和老太太去了医院。 许家集的医院是区级医院,不过许思文和武庆刚都没有少捐赠东西给这边儿,虽然是区级,但是设备不亚于市级。 医院里的人还认识武庆刚和许思文,怎么说也是捐赠方,很是热情的接待了他们……。 210 放弃与再进京 武庆刚跟人家主任聊的可热络了,许思文陪着许妈妈等在外面的候诊室,许嘉文陪着许爸爸进去看病,程美丽送小妞妞上幼儿园。 “你爸他啊,跟死鸭子似的嘴巴硬,一句软和话都不会说,一劝他就跟你发火,气死我了!”许妈妈一个劲儿的跟许思文嘀咕。 不一会儿,许嘉文扶着许爸爸出来了,一出来许爸爸就朝武庆刚跟许思文瞪眼睛。 许嘉文哭笑不得的在一边解释:“那个,爸身上贴着的膏药不是什么药品,是个保健品,就是个戒烟的东西,咱爸吸烟史太长,排毒排的比较凶猛……。” 许家大哥尽量措词,语气婉转,可还是让人听明白了,原因是老头儿肚脐眼儿上贴着的戒烟膏药,排毒什么的倒是挺有效果,就是许爸爸吸烟太长,身体里的毒素不少,排大劲儿了,拉肚子倒是拉出去毒素垃圾了,可同时也让老头儿身体虚弱了。 看着许爸爸脸色惨白有气无力,许妈妈狠狠叹了口气:“算了算了,他爱干嘛就干嘛吧,我是管不了了。” “爸……。”许思文走过去,惴惴不安的看着许爸爸,他其实,真没想那么多。 “你呀你呀!”许爸爸气也不是笑也不是,老伴儿跟儿子的心思他懂,都懂的,就是这戒烟,他老是坚持不住,都习惯了。 “不是思文的事儿爸,这些东西都是俺整来的,当时也没人说要拉肚子啊?爸你别骂思文,这都怨俺!”武大老板赶紧溜过来承认错误,媳妇儿没错,有错的都是他。 “你少给他打掩护,没他点头你敢作?”许爸爸还是很明察秋毫的人,武大老板虽然莽撞,可没坏心眼儿,又对小儿子言听计从的,一看就是给人顶罪来了。 “嘿嘿嘿……您老别生气,咱这就回去,好好休息休息,那个,俺再跟大哥上山打个野鸡啥的,给老爷子熬汤!”武庆刚挤走了许爸爸身边的许嘉文,狗腿的扶着老爷子。 许嘉文一翻白眼儿,直接扶着老娘了。 一路上武大老板是嘘寒问暖,让许爸爸狠狠地享受了一把被半子殷勤伺候的感觉,回去后,许爸爸去洗了个澡,肚脐里的残留膏药都洗干净了。 武大老板雄赳赳气昂昂的拎着铁锹带着捕捞,跟在大舅哥身后去了竹山,打了一对山鸡,是那种小巧的珍珠鸡,还挖了点儿秋笋回来。 许思文也认认真真的做了一翁鸡汤给许爸爸喝,由许家大哥从旁指点,许妈妈鉴定过后,才让武庆刚端着给许爸爸。 “这次没加料吧?”许爸爸看着鸡汤,打去了一下夫夫俩,惹得许家大哥在一边儿闷笑不已。 “喝你的吧!”许思文也给许妈妈倒了一碗,老爹有的老妈一定要有,老妈有的么,老爹不一定会有。 一场闹了三夜两天的戒烟活动,虎头蛇尾的落了幕,武大老板付出了一系列产品,一点儿效果都没有! 许爸爸付出了嘴巴里变味儿,扭到腰和拉肚子的代价,彻底让许家新进人员武庆刚,放弃了让他戒烟的打算。 剩下了不少的东西,武庆刚跟许思文两口子蹲在地上,看着一堆一堆的,正愁咋处理呢。 “怎么?还看着呢?”程美丽从外面回来,看俩人愁眉不展的样子,就忍不住想笑,她家那口子在路上就给她发短信了。 “嫂子,你要不要?”武庆刚看到程美丽,立刻就想到了这堆玩意儿的好去处。 “对啊!”许思文也明显想到了,俩人目光炯炯的看着程美丽。 “行了行了,送我那个小店里去吧,有人想试试,我就卖给他,不过价钱怎么定?”程美丽不介意给夫夫俩解决个小难题,就是价钱她还不知道呢。 “俺也不太知道,都是他们整来的,俺都是让他们去找财务部报销,价钱啥的,俺回去瞅瞅,再告诉嫂子好了。”武庆刚对卖不卖钱的无所谓,主要是不想浪费。 第二天夫夫俩回到了公司里,许思文是去找梅景他们吐槽了,武庆刚则是找了财务部的人,拿了报销的单子,先跟许家大嫂说了价格,然后减半卖出去就行,因为都是处理品,也没打算长期供应。 而后就找人算账了,这些个瘪犊子,就知道坑他! 鸡飞狗跳了一天,晚上武庆刚还跟许思文诉苦呢! “也是我没考虑好,你呀,也别怨别人了,咱俩还是太年轻,太冲动啦!”许思文安慰武大老板,今天武大老板的动静闹的可大了,好多人都跑去找他说情呢。 秋至过后,天气渐凉,武大老板活跃了。 许思文又接到了高岩的电话,这才想起来,答应过高岩要进京去看那位高老爷子。 “去京城?” “嗯,你去不?” “去呗,你自己去俺不放心,那些人可能喝了,你这酒量不成,俺去给你挡酒。” 武庆刚可记得,高岩那帮瘪犊子别看人模狗样的,可一个个也是个小酒桶,就文化人这样的酒场新丁,进去就得被酒淹了。 两个人说走就走,到了京城后,高岩早就派了人去接机,直接将人接到了听风茶楼。 “唉呀,朋友,头一次听说请客在茶楼里吃喝的,你确定不是找茬儿来的?”武庆刚对茶楼这种斯斯文文的地方敬谢不敏,一进来都感觉缩手缩脚,一看到高岩的时候,就没忍住,“朋友”二字更是咬牙切齿,还喷了他一脸唾沫星子。 高岩默默的擦了擦脸上的唾沫星子,看了看得意洋洋的武庆刚,旁边许思文一脸的歉意。 “请进来吧,爷爷还在等着。”一侧身让出门口,顺手推开门,做了个“请”的姿势。 许思文有点儿不好意思的朝他点了点头,往里头走,武庆刚跟在媳妇儿身后,也往里头走,可偏偏迈门槛儿的时候,高岩伸出一脚,那架势分明是要绊武庆刚一个跟头啊! 可惜,要是武庆刚是个普通的商人,肯定会被绊个跟头,或者是看在高岩的面子上,不会绊倒也会绊倒。 武大老板是谁? 刚出去打工的时候,就敢跟人打群架的主儿。 就跟没看到一样,大步流星往前走,一脚就踢到了高岩的脚丫子,高岩的一张俊脸扭曲了! 许思文进来之后,就看到了那天见到的老爷子,这么长时间了,又有那种流言传出去,也没见高家的人出来澄清,许思文还不知道老爷子的身份,那他也太笨了。 “老爷子。”许思文微微弯了弯腰。 “嗯?叫什么老爷子啊?叫老师!”高老爷子不乐意了,这小弟子看着挺好就是不伶俐呢。 “啊?”这也太直白了吧? “啊什么啊呀?你想欺师灭祖?” “老、老师。” “我就算岁数大了,也不用这么强调吧?” “老师。” “嗯。”高老爷子高兴了。 “老爷子好!”武大老板见不得自己家媳妇儿受委屈,这老头儿啥意思?几句话看把媳妇儿挤兑的,都快要哭了! 他自然不能动手,不过动嘴还是可以的嘛! “噗!”高老爷子喷了! 吓的! 武大老板忒坏了! 趁着老头儿美滋滋端起茶碗儿喝茶水的档口,冷不丁的蹦出来,嗷唠一嗓子,谁都会被呛到的好吗? 高岩看到后,竟然没找武庆刚的麻烦,反而扒着门框子乐得都要瘫痪了似的。 “滚蛋!”高老爷子撵人,这只东北虎背后靠山硬他惹不起但是还是可以赶人么。 高岩软着脚丫子拖着武大老板出了雅间,就在门口有一个茶桌三把椅子,茶楼里的人给上了一壶铁观音,两碟点心。 “坐吧。”高岩可有范儿的落座了。 武大老板屁股沉,坐下的时候就跟老虎墩似的,高岩直侧目。 屋里面,许思文看武庆刚出去了,担心高老爷子对武庆刚印象不好,这话里话外的,就为武庆刚说情了。 “他人虽然莽撞了些,可心不坏,若有冒犯老师的地方,请老师多多原谅。” “算了算了,他怎么样儿,与我没多大关系,你看着好就成了,反正他又不是我的学生。” 许思文摸了摸鼻子嘿嘿的傻笑。 “你也知道啦,上次见面的时候,你给我倒茶,就等于是拜师了,呐,张家的事情呢,就算是老师给你的见面礼,以后不用担心他们这些跳梁小丑找你的麻烦了,你那个学长不错,叫什么来着?” “张岚河。” “对对!就这个张岚河,百里小兔崽子倒是好眼光,老张家也短视,偏偏歹竹出好笋,又被人给挖了去,哈哈哈!老张头儿啊老张头儿,临老临老了,晚节不保啊!” 许思文:“……!” “想不想去瞅瞅你皇帝师兄?” “不、不用了吧?” 虽然话题转换过快,不过对许思文这种有点儿社交障碍的人来讲,能不出去应酬就不出去,更别提是要见那个华阳国之主了。 “你不想见?”高老大人有些惊讶,某些人之所以恭维他,为的不过是在皇帝学生的面前露个脸,怎么他的这个关门学生却是不一样呢? “没什么大事情,见皇帝学长做什么?打扰人家自己也听不舒服的,老师,思文并非不知好歹的人,只是吧,能不做些无用功就不做,省些时间出来,研究研究东西,和我家那口子出去玩一玩。”许思文一边说,一边看高老先生。 211三桌局的饭   高老先生没有生气的意思,更没有发怒的样子,含笑看着许思文,对这个晚年收的最后一位学生,真是越来越满意了。   他的关门弟子,就和他一样,只喜欢做学问,做研究,不喜欢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不去就不去去吧,等他问起来,我就这么说,你别有压力,他也是个人,又不是三头六臂,怕他干嘛?你是他学弟,又不是他的大臣,管天管地还管你身上去啊?”高老先生眉开眼笑,大有“什么事情都有老师给你做主”的意思啊!   许思文有点儿发懵,这是个什么情况?   “言玉,你的字是吧?”   “是。”   “嗯,言玉啊,你那只东北虎,可不简单,扮猪吃老虎,真人版的呢!”   “啊?”   “他既然不告诉你,自有他的考量,你不必介怀,没事儿的时候陪他回去看看老家,哦,多吃点儿那个银鱼,好东西呢。”   “啊!"   “这孩子,怎么傻里吧唧的呢?“高老先生嘴里说着许思文傻,可表情却不是那么一回事儿。   许思文:“……“   两个人聊天,一直都是高老先生主导,许思文多数的时候是听着,很少发言,不过每次发言都能说得恰到好处,搔到高老先生的痒痒肉,一老一少谈天说地,从专业学科到海外新闻,从时事新闻说道财经外交,从天上地下聊到飞禽走兽,但凡是感兴趣的东西,高老先生都能信手拈来,而许思文竟然也能附和的很有内涵,绝对没有不懂装懂的胡编乱造。   且态度良好,让高老先生彻彻底底过了一把老师的瘾……。   门外武庆刚等的无机六瘦,高岩可就惨了。   “唠啥呢?这都半个钟头了!“武庆刚拿起杯子咕咚咕咚喝干了里头的茶水。   高岩看的眼睛都直了!   上好的铁观音,要不是他高大少的面子,这听风茶楼的主人都不一定给他们喝好吗?武大老板这也太、太……!   武庆刚又抄起一个小碟子,里头六块凤梨酥,武大老板一张嘴就吃了一对进去。   高岩:“……”   “这啥破地方啊?就给这么点儿玩意儿够谁吃的啊?老板呢?出来让俺瞅瞅,这得扣成啥样儿能端出来这么点儿东西啊?真不愧是京城里做生意的,太会挣钱了!”   高岩:“……!”   武庆刚吃完一碟点心,把碟子往桌子上一丢,拿了另一碟点心,接着吃了起来!   “哎,你说,他们唠啥磕呢?里面就一壶茶够喝吗?点心也两碟啊?饿了咋办?渴了咋办?”   高岩:“……!”   谁来救救他?   就在高岩被折磨的发飙的时候,里面包厢的门,终于是打开了,出来的高先生,身后跟着许思文。   “老头儿,你可是出来啦!”高岩立刻起身看高老先生,眼神哀怨的要死要活。   “媳妇儿,咋样儿?渴不?饿不?累不?”武庆刚围着媳妇儿团团转,生怕媳妇儿这会儿里面少一块肉似的。   “瞎说什么呢,你等着急了吧?”许思文对武庆刚紧张自己已经无语了,不过也知道,京师这里水深,他们俩没什么根基,生怕自己被谁为难。   “昂!”武庆刚一看媳妇儿没事儿,他就放心了。   一遇到这些玩脑子藏心眼儿的人,武庆刚老是觉得自己个儿要吃亏,所以防备的特别重要。   “行了行了。我这个当老师的还能吃了自己的学生不成?”高老先生对武庆刚态度很古怪,说讨厌吧,也不是,说欣赏吧,更不是!   充其量,有点儿敬而远之的意思。   态度好奇怪,许思文跟高岩都可好奇了。   “谁知道你啥爱好啊?万一真稀罕吃人肉咋办?”武大老板的话能气活死人。   “滚蛋!”高老先生决定不跟武大老板说话了,转身跟许思文和颜悦色:“老师先回去了,你能来京看望老师,老师很高兴,回去好好过日子,那些牛鬼蛇神什么的不用担心,我倒要看看,谁折腾的欢实。”   听那意思,是谁折腾的欢实谁倒霉啊!   “嗯,知道了,老师。”许思文乖乖的样子,绝对三好学生的标准,看的一边儿的学渣高岩直瘪嘴巴。   送走了高老爷子,许思文这才松了口气,他是生怕自己应付不来,让高老先生不满意。   “媳妇儿,累了吧?走,咱们回去歇着。”武大老板一送走高家的一老一少,立刻就拉着媳妇儿回了东北虎大酒店。   许思文其实还真累了,睡了一觉醒来,还没怎么解乏。   武庆刚一看媳妇儿蔫蔫嗒嗒的样子心疼坏了,一边给许思文盛饭递汤,一边嘴巴不停地碎碎念:“老头子想要干啥?看把你累的这样儿。”   “他就跟我聊天来着,话题比较广泛。”许思文睡了一觉起来后,感觉骨头略软,不过精神好了些。   “都聊了啥呀?”   “古今中外,天文地理,史诗名著,古玩字画,文艺复兴。幸好我没事儿的时候,就喜欢看一些杂文散记,把老头儿答对的挺高兴。”   “下回换俺上,保证忽悠瘸他!”武庆刚对累着媳妇儿的高老头儿没有好印象。   “嗯,下回换你去!”许思文笑着应了。   晚上,高岩来了。   “你咋又来了?”   “肉来了咋啦?俺骨头都跟着来了!”   “就你还有骨头呐?”   “啊呸!你才没有骨头呢!”   许思文不知道这俩人之前发生了什么事情,自从中午回来,再见高岩的面,武庆刚跟高岩就跟斗鸡一样,见面就先掐了一架!   “思文呀,晚上出去吃饭呗?有个好地方,标准的京都味儿,大厨师是原来的皇宫御厨,后来年岁大了退了休,现在皇室成员偶尔还会去他那里吃一顿呢。”   “去吗?”许思文反而看向武庆刚。   “去!”武庆刚一副吃大头的样子:“有好吃的干啥不去?”   高岩高大头:“……!”   京师里寸土寸金,不过在离皇城范围最近的那一圈儿,是固定的资产,哪怕是变卖,也是不被允许的,只能租赁,而且承租人也是需要调查祖宗三代证明没有危险了,才会租给你。   三桌局,就是开在这一圈儿里的,之所以叫“三桌局”,是因为这里一天只供应那位御厨做的三桌菜肴,一桌三个人,主院落呈三合院的样子,是个三进的宅院,第一进是倒坐房,预约,接待和停车用;第二进是吃饭的地方;第三进为后厨。   三桌局跟别的地方不一样,别的地方都是客人挑饭店。这里是饭店挑客人。   有了三桌局的请帖,才能进来吃饭。   高岩接到了请帖,可以请两位客人同来,于是他就请了武庆刚和许思文。   惹得肖勇羡慕嫉妒恨不已,在电话里哇啦哇啦直叫唤!   武庆刚跟许思文还是头一次来这里,真正古典建筑,连一片瓦都是古董的地方多少钱卖啊?“   旁边有人听到武庆刚的话,还跟着捡了个笑儿。   高岩一翻白眼儿:“多少钱都不卖!”   “这里本身已经是古迹了。卖是不可能的,最多只能租赁一段时间,而且也不是谁都能租到这里的。”许思文到时对这里的规定有所耳闻过,这里的一个打扫卫生的清洁工人都得是根正苗红的三代良民。   一间屋子,古色古香,一桌饭菜,引人垂涎。   “红烧鲫鱼,灯影牛肉,宫保鸡丁,清炒山珍,乳鸽清汤。”这里的规矩,上菜的时候唱菜名儿。   服务人员打扮的跟古装剧里的店小二似得,端了个大方盘子就上来了。   说话声音大的让武庆刚跟许思文都吃惊。   “他们这儿的规矩,上蔡的时候,要报菜名儿。”高岩给他们俩解释。   “那一天嗓子可够呛。”武庆刚顿时对店小二敬佩不已。   “他们这儿一天就三桌客人。”   “那他们老板赔的很哇的吧?”武庆刚又对这里的老板同情不已。   “这就是他们家的地盘,大厨就是他老爸,切菜的就是他妈妈,他就给送个菜,结账找他媳妇儿。”因为来过两次,高岩到时对这里知之甚详。   “合着就是个小吃部啊!”武大老板松了口气。   高岩:“……!”   店小二笑道:“可不嘛!您说的太对了,他们老是把我们家说的多高大上,其实就是个做吃的地方,非要斗富逞能,你说吃个饭而已,折腾那么多干什么。”   高岩是无言以对。   以前不懂三桌局的这种莫名其妙的设定是干什么,现在懂了,合着是让这些人给整烦了啊!   吃饭的时候,许思文对这一桌普通的四菜一汤,惊艳不已,要知道越是简单的饭菜,越是要求厨艺精湛。   “好吃!”许思文只想到这两个字。   因为其他的形容词都显得多余,这两个最实在。   “嗯嗯!”武庆刚低头猛吃。   武大老板的吃鱼绝技,让高岩同样目瞪口呆……。   吃饱喝足后,许思文出去放水,这里的卫生间是后建的,所以要出了房间去旁边的独立卫生间。   放完了水出来洗了手,要走的时候,却遇到了个意外……。 212遭遇三醉汉   许思文洗完手,刚想扯点儿纸张出来,门就被推开了,或者说,是被人暴力踹开的。   “哐!”   “看见了没?就是欠踹!”进来三个男的,一身的酒气,一看就没少喝,走路都打晃了,还一副桀骜不驯的样子。   许思文当时就不乐意了,因为他进来的时候,明明是将门从里面锁上了,这就证明里面有人,而且这洗手间是男女通用的,他是个男的又放完了水还好,要是里面是个女士呢?   这素质也太低下了!   “呦?这里头还有人呐!”一个醉眼朦胧的光头男,看着许思文不怀好意。   “让开!”许思文讨厌这三个人,脸色冷冷清清,不过人喝多了什么事儿都能干得出来,他可不想跟醉鬼纠缠不清,还是想回去算了。   生闷气儿什么的,也要值得生才行。   许思文想着息事宁人,可对方却不想啊!   “这位先生,你看咱们相遇也算是有缘,你着什么急啊?”光头男堵着门不让许思文出去,而他身后那俩男的却退了一步出了门,光头男随手就关了门。   许思文的眼神一厉。   “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哎呦……!“光头男还没等说出自己的名字,许思文就已经赏了他一记断子绝孙脚!   光头男的反应挺快,堪堪躲过去重点部位,但是别的地方却被击中,疼的很。   “我不想认识你,你也别想认识我,滚开!”许思文趁着光头男躲避的时候,就过去要打开门栓出去。   他懒得跟他一个醉了的混蛋纠缠。   谁知道那个光头男一看许思文就要出门,竟然不顾自己身上嗷嗷疼的地方,对着许思文单薄的小身板子就扑了过去!   许思文的鸡皮疙瘩立刻就起来了!   “跑什么跑?爷看上你是你的福分!”光头男觉得这个萍水相逢的人怎么看怎么干净,怎么看怎么让他喜欢。   他这个人不怎么样,却偏偏喜欢干净人儿。   “放开我!”许思文气的直挣扎。可他力气太小,一跺脚,狠狠的踩了光头男的脚丫子一下。   “卧槽!”光头男疼的呲牙咧嘴,稍微放松了一些,许思文趁机想要摆脱他。   “滚开!”一转身,许思文就扇了光头男一耳光。   这一耳光使尽了力气,扇的光头男脑袋都偏了一下,耳朵都嗡嗡响了。   “给脸不要脸!”光头男也被打出了huoqi别看喝多了,可一看就是个惯犯,许思文尽管灵活不少,还是被踹中了一脚,当时幸好是侧着身体,踹到了胳膊上,而非是胸口,就算是这样,也疼的许思文抱着胳膊直抽气儿!   再者说,这洗手间就这么大个地方,除去里面坐便器伫立的隔间,外面的洗漱池的地方并不是多么宽广。   光头男趁着许思文抱着胳膊的空挡,又扑了上去,一股淡淡的冷香掺杂着消毒水的味道,窜进了鼻子。   可是许思文只闻到一股酒臭味儿!   光头男狠狠地吸了一口,许思文恶心的想吐!   “嘿嘿"本来是奔着许思文的脸蛋儿去的。   “啊!!”   “啊!!”   外面的同伙缺德的很,听到里面的动静,嘻嘻哈哈的说里面战况激烈,可是实际上呢?   许思文这样不论是身体上还是精神上,都有洁癖的家伙,怎么可能被人强吻?   所以他干了件特别厉害的事情,厉害到把那个王八蛋都给恶心坏了!   眼看着避不过去了,许思文一缩脖子,让那个男的咬上了鼻子,然后他就闭上了嘴巴,使劲儿的喷了一鼻涕……。   吃的灯影牛肉是辣辣的,他胃不好,武庆刚很少让他吃辣的东西,怕刺激胃,这次好不容易放松了点儿看管,许思文吃的那叫一个酣畅淋漓,大鼻涕都被辣出来了,本来是想背着人解决一下的,还没等解决呢,这就派上用场了。   这个时候许思文还有闲心神游天外,跟武大老虎在一起很久了,他也开始犯虎了。   然后……。   猥琐男抱着洗手池哇哇吐,可怜喝了一肚子的黄汤这会都倒腾了出来,最后没什么可吐的了,就吐酸水儿……。   一边吐一边想不明白,那个长的挺好气质上佳看着干干净净的人,怎么就能这么的恶心人呢?   一想这遭儿,又恶心上了!   “哐!”   洗漱间的门,今天是第二次被踹开了!   随着踹开的门,还有门外那俩混蛋的嗷嗷声儿,武庆刚一脸铁青的站在门口,看到许思文的时候,眼珠子都红了!   许思文跌坐在墙角,一手捂着胳膊,脸色惨白鼻头通红,可怜兮兮的看着他。   “刚子……。”许思文知道自己安全了。   他之所以挣扎,就是想到,自己出不去,时间长了武庆刚肯定会找来,到时候就有救了。    “媳妇儿!"武庆刚紧张兮兮的过来,小心翼翼的抱起许思文:“咱们去医院瞧瞧?”   “嗯。”将头埋进武大老虎的怀里,许思文松了口气。   武庆刚此刻连杀人的心都有了!   媳妇儿性格坚强,轻易不会示弱,如今这么老老实实的,肯定是受了大委屈!   此时光头男吐完了,酒也醒了些,一看武庆刚要抱着许思文出去,立刻就不干了。   “你谁呀你?”光头男竟然还不知道死活的拦住了武庆刚!   武大老板本是媳妇儿第一,报仇第二,在他的心里,文化人的位置是排在任何事情之前的重要,现在首先要确定的,就是许思文的身体是否有恙。   不过有人送上门来,他也就不客气了!   武大老板没放下媳妇儿,就那么抱着许思文,抬脚一踹!   许思文转头眼睁睁的看着光头男被武大老板一脚就给踹到了墙上,反弹回来后趴在地上“哇”的一声吐出了一口血!   武庆刚还没怎么样呢,许思文先吓了一跳!   “踹死了?”双臂抱紧了武大老板的脖子,许思文担心武庆刚摊上人命啊!   “死不了。”武庆刚收紧手臂抱着许思文:“不怕,死了有俺在呢。”   武庆刚是在发泄,发泄他的恐惧,差一点儿,媳妇儿就要被伤到了,他很愧疚,没有保护好他。   “你、你知道他是谁吗?”门口两个早先被武庆刚一拳一脚解决了的看门狗,此刻正趴在地上哼唧呢。   可是等他们看到武庆刚竟然真的敢将光头男一脚踹吐血,当时就有些发懵。   还有个竟然有些不敢相信的出言威胁武庆刚!   “你知道我是谁吗?”武庆刚居高临下的问。   看门狗摇头,他哪儿知道这位陌生人叫什么?   “很好。”武庆刚说完,又踩了他一脚,刚才是他一个人踹了他一脚,这回是他跟媳妇儿俩人的重量,踩在了他身上。   看门狗当时就翻了白眼儿!   许思文忍不住想要笑了啊!   “咱们先去医院看看。”武庆刚一看许思文笑了,可能身体没什么伤害?或者只是轻伤?他希望是轻伤。   抱着媳妇儿就往外走,直接开着车子去了最近的医院,走的时候都没跟请客的高岩打招呼。   高岩在包厢里左等右等,愣是没等回来一个人的时候,才发现不对劲儿,本来许思文去洗手间,半天不回来,武庆刚坐不住担心自己出去找了,他当时还笑话武庆刚是离不开媳妇儿的人呢,结果武大老板一去不回,许思文也跟着消失了!   这是要涮他是怎么着?   等到他找找去的时候,就剩下三个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人,武庆刚跟许思文,早就离开了三桌局。   等听这三个喝大了的人嘟嘟囔囔,他自己再一拼凑,就知道,出事儿了!   “我没事儿,别担心。”上了车子后,许思文用手轻轻的拍了拍武庆刚的胳膊,感觉到手下臂膀肌肉僵硬,知道武大老板是绷紧了身体的,有点儿窝心呢。   “昂。”武庆刚自己跟着自己运气,一直到医院门口,他是抱着许思文进的医院大门。   许思文想下来自己走,武庆刚没同意。   直接到了急诊,医生一看武庆刚一脸凶神恶煞的样子,愣是没敢跟他打招呼!   “您、您哪儿不、不舒服?”医生说话都有些结巴了。   许思文哭笑不得的说了一下自己被踹到的胳膊有些疼,因为是深秋了。许思文穿的是长袖衬衫加一件薄薄的外套,医生帮忙脱了外衫,卷起袖子,露出了胳膊上肩膀下的一大块青紫痕迹。 213一石激起千层浪   武庆刚带着媳妇儿回了东北虎大酒店,许思文也算是吃饱喝足了,经过一吓,他有点儿犯困。   “刚子,你不许走,就守在这儿,我睡觉也踏实。”许思文怕武庆刚出去找那三个醉鬼算账,虽然不知道那三个是什么人,不过能在三桌局吃饭的,就没一个简单的,反正他也恶心够了那家伙,以后见到了,恐怕那家伙就会想起来,别说亲近他了,一见到他不吐就不错了。   “俺不走,就守在这儿,你睡吧,媳妇儿。”武庆刚表现的可乖可乖可听话了。   “嗯。”许思文好似猫咪一样往被窝里缩了缩。   “媳妇儿啊,你是怎么遇到那三个王八蛋的啊?”武庆刚一直没弄明白,媳妇儿老实巴交的一个文化人,咋跟三个地痞流氓碰到一块了呢?   许思文嘟嘟囔囔的就将自己倒霉经过跟武庆刚嘀咕了一番,期间不忘展现自己的小机灵,还恶心了那光头一把。   武大老板听完,头一个动作,不是表扬媳妇儿,而是上前“哼哧”就咬了媳妇儿鼻子一口!   “你干嘛咬我呀?”许思文哧溜一下就缩进了被窝里,把被子都盖过了鼻子,就露出一双滴溜圆儿的大眼睛和两条眉毛一脑袋软乎乎的头发。   “俺不要瞅着那个王八蛋留下的记号,看着就特么的想踹死他个瘪犊子!”武大老板的地盘儿意识特别强烈,尤其是对媳妇儿。   “又不是我愿意的,我都报复过了。”许思文觉得自己也很爷们儿,虽然恶心人的手段挺那什么的,可也很不错啦!   自我感觉良好。   “媳妇儿从头发梢到脚后跟儿,都是俺的,你报复过了是你的事儿,可俺还没呢,踹那一脚算利息。”武大老板的算盘子啪啦的叮当响。   这么会儿时间,连利息都算完了。   “也不知道他们是什么人,你可别犯傻啊!”许思文最怕武庆刚手下没个轻重,怕他惹上什么麻烦。   “嗯嗯,俺知道,俺有分寸。”武大老板一看媳妇儿担心这个担心那个,也不敢跟他掰扯,哄着媳妇儿先睡一觉。   “别生气了……我这不是没事儿吗?”   “昂,听你的……睡吧。”   许思文被武庆刚安抚着,慢慢的沉睡,也许真是累到了,这一觉睡的特别的舒服,醒过来的时候,没看到武庆刚!   人呢?   看了看四周,点着几盏暗色的小灯,窗帘拉着,看不到外面的天色,摸到手机后点开屏幕,发现机关!   开了机之后,好几通未接电话,还有短信息,他都没有看,先看的是上面显示的二十二点十三分。   晚上十点多了!   许思文慢悠悠的起床,带到彻底清醒过来,摸了摸胳膊,已经被武庆刚覆上了一种自带的膏药,他没注意是个什么膏药,反正味道很清香,效果简直不要太好,因为他现在一点儿都察觉不到疼痛了。   溜溜达达的转了一圈儿,整个总统套房里都没见到武大老板的身影,许思文不由得叹了口气儿。   还是让他跑出去了,希望别闹的太大,打一顿什么的完全没问题,就怕我大老板下手狠,再把人打残了可就糟糕……。   刚想到这里,手机响了!   一看来电,是肖勇。   “肖勇?”许思文接起电话还有些意外,要知道,肖勇这家伙对武庆刚比他可亲多了。   视武庆刚为第二个大哥呢。   不过在许思文看来,八成是武庆刚比他们都能喝,在酒桌上把他们喝服了。   “嫂子哎!你是我亲嫂子!”肖勇在电话里滋哇乱叫:“你可是接电话了,你再不接电话,这边都要出人命啦!”   “怎么了?”许思文的心一“咯噔”。   预感不太好!   “武二哥找到周扒皮啦!”   “周扒皮?”   “就欺负你的那个光头,武二哥上去就跟他干起来啦!打的周扒皮吐血了还不住手,谁啦都拉不开啊!”肖勇在那头儿跳脚的几乎都要火上房了:“周扒皮死了没什么,可不能让武二哥摊上人命官司啊!你快想想办法啊嫂子!”   许思文当即就挂了电话,肖勇目瞪口呆的听着电话里“嘟嘟嘟”的声音,这啥意思?   武庆刚那头正很削光头男,外号周扒皮的瘪犊子呢!   “我的家在东北……!”这铃声儿是武大老板特意给媳妇儿量身订制的来电铃声。   一脚踩在光头男的大脑袋上,手从腰包里提溜出手机打开,明明刚才不要命一样的揍光头男,眼睛都变红了,跟个魔王一样。   一接起电话,声音当时就变得可平常了,那献媚的口气,转换毫无压力:“媳妇儿?醒了啊?”   围观的众人都有点儿适应不了武大老板这翻脸比翻书都快的明晃晃的变身。   “嗯,你在哪儿呢?我醒来都没看到你,你说,你是不是出去找别人了?”   “没!俺可没!媳妇儿你可不能冤枉俺!”   “哪能呢!别瞎说啊!”   “快回来,我想你了!”   “哎!”武大老板挂了电话屁颠屁颠儿的上了他那辆特殊的路虎座驾,回窝儿了。   留下一圈儿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家伙给他善后。   武大老板都到了东北虎大酒店门口了,才反应过来,媳妇儿那么聪明个人儿,平时可不小气,咋还打电话给他,还怀疑这个猜忌那个的,弄得他一颗老虎的心啊七上八下的,恨不得立刻到他跟前儿去表明清白。   朝他使激将法儿呢嘛!   偏偏还一使一个准儿!   武大老板气势汹汹的进了总统套房,一张老虎脸拉拉的跟鞋拔子似的长,就想对着文化人兴师问罪了!   结果一进门,就看到媳妇儿老老实实的待在床上,朝他一个劲儿的眨巴着眼睛,瞅着他呢!   “你回来啦?”许技术员儿磨磨蹭蹭的坐了起来。   “昂,咋样儿?还难受不?”武大老板僵硬着大脸盘子,凑了过去给媳妇儿身后垫了个枕头。   “肚子饿了。”许思文裹着大被子靠在床上,委屈巴巴又可怜兮兮的小表情,同时还小小声的咳嗽了好几下。   武大老板顿时就没脾气了,抹了把脸,啥也不说了,出门左拐亲自去厨房准备饭菜。   媳妇儿的口味儿他最清楚,还是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许思文看着武庆刚的背影儿咧呵着嘴巴无声的笑了又笑,艾玛感觉忒好了!   趁着武大老板没在,许思文打开随身的笔记本电脑上了网,找到手机在线的肖勇,问他那个周扒皮的资料。   周军,三十二周岁,第六十八军周天将军的三侄子,无业游民一个,之所以能出现在三桌局,是因为偷了周天将军的请帖,带着两个狐朋狗友吃饭,显摆起来了!   他是周天将军弟弟的第二任妻子生的唯一孩子,又是个男孩子,周天将军的弟弟周迪,对这个孩子曾经给予厚望,无奈根不正,他妈妈也是个有手段的,可能是他妈妈他聪明了,将聪明劲儿都给用没了,没留给他几分,以至于周天都三十多岁了还一事无成。   周迪当年因为离婚再娶的事情,早已跟周家闹翻了天,周迪自己倒是无所谓了,反正他有自己的公司,做点儿小买卖,自然就够花用,而他前妻在离婚后第二年就去世了,大儿子和二儿子对周迪没有感情,周天将军培养周迪的大儿子周冠和二儿子周,对周军就跟没这个侄子一样!   看看大儿跟老二的名字,再看看周军的,就能看出一二了。   许思文对别的没在意,只有一件事情很让他感到惊诧,既然周天将军当他是空气,怎么还能偷到周天将军的请帖?   “他那个妈妈可没脸没皮了,人都不承认他,她还贱特特的自己往上凑,这都多大岁数了,也不嫌丢人!就是因为她,带着周军进了周家大门又被撵了出来,这一会儿的功夫,周军就能偷到请帖,你说换了谁家,也不欢迎这样的侄子啊!”   肖勇别的不行,这些家长里短他知道比谁都清楚啊!   这下子许思文放心了,这样的人,就算是被武大老板打断了腿,也是活该!   “打的怎么样?”许思文想了想,还是问了一下那边的情况如何。   “还活着,死不了!”肖勇的口气极其不在乎。   “那就好,不死就行了,让他以后记着这个教训。”   他是放心了,就等着武大老板投喂了,那边,周军直接被肖勇他们丢进了医院急救,让医院给他妈妈打了个电话,他们就散了,回去就把事情添油加醋的跟家里人学了一遍,被家里人叮嘱千万不要酒后失德,看看周军,就不挨揍了?   终纨绔纷纷点头,今天他们才发现,什么是“干仗”!   想到武庆刚,几乎都要热血沸腾!   那才叫个爷们儿!   不过他们没敢跟家里人说,不然又该受到魔音穿脑了。   可是当家里人问,周军得罪的是谁?他们老实的告知了。   得到了答案后,好似油锅里掉进了一滴清水!   一石激起千层浪!   同样得到答案的,还有周军的妈妈……。      214. 一波一波的赶集呐?   “老板,门口来了个女在,说是来给思文大哥道歉的,俺看她又毛病,就没跟思文大哥说,先告诉你一声,那女的说她是周军的妈妈。”底下大堂的经理,在武庆刚跟许思文窝在套房里吃早饭的时候,就给武庆刚打了个电话。   “让她远点删着!”武庆刚咽下嘴巴里的米粥和咸菜,一大早的好心情就被破坏了。   “怎么了?”正吃着饭呢,来了个电话,就看武大老板的脸都拉长了许多。   “来了个老妖精,不用管她,吃饭吃饭!”武大老板对老年的称谓,一直都是这个词儿,人老成精,就成了老妖精。   两口子在总统套房里吃早饭,东北虎大酒店一楼的大厅里可热闹非凡,一个一身精致服饰的中年妇女,有哭又求的要见武庆刚!   “......我就是想见一下武大老板,当面跟他道个歉,我儿子虽然还在医院的病房里躺在,毕竟是他有错在先,尽管武大老板已经教训过他了,但是该道歉的还是要道歉。”句句说是自己这边的错误,可话里话外的意思,就差指着武庆刚的鼻子说他为富不仁了。   一口一个“武大老板”,生怕别人不知道打了她宝贝儿子的人是谁一样,哭哭啼啼把个柔弱母亲演的是入木三分。   更绝的是,她还自带记者!   几个记者的相机一个劲儿的咔嚓咔嚓,就跟马上要见报一样的架势,看的大堂经理嘴角直抽抽。   这是想要干什么?   “这位女士,首先,我们老板不是谁都能见的;其次,您哪位啊?有预约吗?有请帖吗?有什么要紧事儿吗?我们老板一分钟上下几百万块钱呢,您要是没什么重大事故,哦,不对,重大事件,就不用非要见我们老板了。”   “哦,听说我们老板曾经被人绑架过,不知道您说的您儿子,对不起我们老板,是不是......。”   话说,在外面混了这么久,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这种本事也不是就眼前这个老娘们儿会,自己好歹也是个外面混的,还斗不过一个家庭主妇了去?   “我,我儿子不是,我儿子断了三根肋骨,全是伤痕累累,虽然他是咎由自取......。”   “既然是咎由自取,那就好走不送了。”   “......!”   四两拔千斤,直接把人撵出去,几个记者看那个女人的眼神也有些不对,万一真是个绑架的主儿,他们报道出去,可是要给报社惹事儿啊!   几个人都有些犹豫不决,给的钱再多,也没饭碗重要啊!   “给我回去发报纸,他武庆刚敢打我儿子,我就让大家知道知道他的大名!”   “周夫人,不用见报纸,武庆刚的大名大家也都认识。”   “这么,他很有名吗?”周夫人对娱乐报纸向来不关心,这次之所以生气大动干戈,就是因为武庆刚暴揍了周军一顿,她心疼儿子。   “前些日子闹的沸沸扬扬的那个逼婚门,就是说的他,张家如今也是因为他,才闹到了如今举步维艰的下场。”   “就是,听说他家那位,来头更大!”   作为记者,他们虽然没有那么多辛密可以知晓,可消息觉得灵通,更何况,武庆刚原来不是名人,可经张岚湘那么一闹,不是名人也是名人了。   “什么来头?”周夫人一皱眉。   “这个不太清楚,不过很多大少都对他毕恭毕敬。”一个八卦娱乐报纸的记者,因为接触的明星大腕儿多一些,从他们的字里行间推测出来的东西,比别人消息更加灵通些。   “哦?”周夫人这回有点儿吃不准了,烦闷的一摆手:“暂时先发着好了,反正你们的报纸又不是法院,不需要什么证据。”言下之意,就是说他们的报纸可以胡说八道。   几个记者纷纷皱眉,先前就觉得这个活计不太对,无奈张家打了招呼,本来他们是不想来趟这趟浑水的不,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老张家是没落了,可也不是他们这些小人物能随意惹得起的。   周夫人不管他们怎么想,脸色怎么难看,坐到车子里后,就给一个人打了电话......。   大堂经理给武庆刚打了电话报喜讯,顺便显摆一下自己的能力,武大老板对他的尖牙利嘴很满意,加了三个月的奖金呢!   “你说这世上咋就有这种贱皮子呢?”武庆刚特别纳闷儿:“这得多大的脸,多厚的皮,才能干得出来这种事儿?”   “这世道啊,这种人多着呢。”许思文也是后来才知道,周军的老娘竟然来了:“不过,她能来,恐怕早就有所准备了吧?”   “整了几个记者,又是话筒又是拍照的,闹起来,动静不小。”武庆刚撇了撇嘴巴。   “那就闹吧,闹到最后咱们瞅瞅到底谁难看!”许思文对周夫人的行为,膈应的不得了。   以前他还没想过赶尽杀绝什么的,可是现在么......。   “老板,又有人来了!”大堂经理这次拿到三个月的奖金,正美滋滋呢,底下人都说要他请客吃饭,他也琢磨这地方呢,这有来人了。   “谁呀?一拨一拨的赶集呐?”武庆刚一听又来气了,今儿他武庆刚就是不顺。   “是位将军,带着卫兵来的呢!”这样的人,他可拦不住,人家荷枪实弹,真敢拦,还不崩了他啊!   “那俺下去瞅瞅。”武大老板妥协了。   “ 他不是要见您,人家要见的是许技术员儿。”这一听就是东北虎的老员工,只有老员工才会叫许思文“许技术员儿。”   “啥?”   会客室,门口以前站着的是漂亮养眼的迎宾小美女,现在换成了端着枪站岗的警卫:原来坐在里面见面的都是商界精英,现在换成了铁血硬汉。   武大老板跟着媳妇儿身后亦步亦趋,到门口的时候,就被警卫拦了下来!   “干啥?”武大老板瞪眼睛。   “将军要见的是许思文先生,这位先生并不在内。”警卫一脸严肃的跟武大老板大眼瞪小眼。   “好了好了,你也在这儿等着,人家将军都等了我一会儿了,你还有什么不满意?老实等在这儿,他也吃不了我。”许思文安抚了一下武庆刚,自己推开门走了进来,留武大老板在门口跟警卫大眼瞪小眼儿,抓耳挠腮。   许思文进了会客厅,对面的沙发上端坐着一位面容刚毅身材修长壮实的中年男人,一身标准的将军便服,胸前并排三个军功章挂着。   “您好,我是许思文。”   “您好,许先生,我是周天。”   周天对许思文如此年轻挺意外,不过看到许思文的时候,他可算是明白了那个小王八蛋为什么看上人家了。   “您好,周将军,请坐。”许思文当东北虎大酒店是自己家,一副主人的姿态毫无压力。   “我来,是想向您道歉的,周家管束不严,出了那么个不成器的东西,给您添麻烦了。”周天说话办事十分利索,带着军队里的雷厉风行,毫不拖泥带水。   “嗯?”许思文对周天将军第一印象不错,第二印象却不太好:“怎么,您也是来道歉的?”   “也”这个字眼儿,让周天将军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还有谁来过?”   “周军的妈妈,据说在大庭广之下,又求又哭的非要见武庆刚,您,也一样吗?”许思文大眼睛好笑的眯成了弯月牙儿。   以他对这位周天将军的了解,这位可不是仗势欺人的主儿,不让他也爬不到这么高的职位。   他调侃扎周天将军,也是为了表示随意。   “不不不!”周天将军直摆手:“我来可跟她不是一个意思!那个女人你不要看周家的面子,该怎么办就这么办,我来只是想和你说一声,我那个弟弟不成器,养活大的私生子也不是个好东西,但是跟我们周家没多大关系,弟弟我承认,但是那个女人和私生子就算了。”   合着这位是来摆明态度,断掉牵扯来了。   “我说的不成器的是指我弟弟,可不是那私生子。”   “养不教,父之过。”   “周军都十几岁了,他妈妈才跟我弟弟结婚,也怪我,当年硬逼着他娶了小荷,小荷是个好妻子,可惜,我弟弟不懂得珍惜,现在这个简直就是搅家精!”   “周天将军,我不想听您的家务事。”许思文截断了周天将军的自说自话,摆明车马的直接问他:“您来的意思,到底是什么?”   “怎么对那女人和私生子我无所谓,甚至是我弟弟周迪,都可以随便,但是请不要迁怒周家,尤其是周冠和周两兄弟,他们两个是无辜的。”对于这两个侄子,周天几乎倾尽了心血培养他们。   许思文惊愕了半天,才回神过来,揉了揉鼻子:“没那么严重吧?我要是想报复,自然是找罪魁祸首。”   他又不是什么大人物......等等!   “周天将军,您为什么以为我会报复周家,我没那么大能量吧?再说了我也不是不讲理的人啊?”   “你还不知道?”周天看许思文不像是装出来的,自己有些不敢相信。   “知道什么?”一大早就跟武大老板宅在酒店里腻腻歪歪来着,他还没出过大门呢。         215. 勾了勾手指头   “现在很多人都知道了周军对你无礼,连高老先生都公开表示要追究到底,周家虽然不是什么豪门大户,可周家人一向只在军伍上发展,并没有做个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至于周军,只能说他另一半的基因不好,不管是你还是打抱不平的人,我只希望你们报复该报复的,请不要牵连其他。”   “哦哦,可以。”许思文想了想,最后还是没忍住,有些无辜的看着周天将军:“其实您不来说,我也不会迁怒什么的,冤有头债有主么。”   “对!”周天将军一拍大腿:“就是这句话!”   许思文:“……!”   “自小跟我弟弟相依为命长大,他那个人心软耳根子也软,被人几句话就感动的要死要活,在我看来纯粹是个没病呻吟的玩意儿,他偏偏要死要活的喜欢,哎,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   “这个,我可以理解。”   可能是许思文给人的感觉太温柔了,周天将军对着许思文就大吐苦水,对弟弟的无奈,对弟媳的不喜,对侄子的怜惜,说的话很普通,但是就因为用的是叙述语句,才让许思文感觉到那字字句句里的真实,对周天将军一时也有些可怜他,真实不容易啊!   不过在周天将军的字里行间,许思文听出了个让他注意的消息,不过没当场就问,记在心里想着待会儿自己去查查。   聊了半个小时左右,周天将军终于心情舒畅,许思文也免费听了场家庭兄弟情谊大戏。   周天将军不可能待太久,半个小时已经是极限了,起身跟许思文告辞,将刚才的话又重申了一遍。   “知道知道,周天将军放心便是,许某虽然不是什么高门大户,可也是高级知识分子,不会迁怒的。”许思文哭笑不得的再一次明确表示自己的态度,绝对不会搞连做迁怒那一套。   周天在开门前,吭哧瘪肚了半天,才跟许思文提了一句:“您是明事理,您那位老师,但愿也是这个意思。”   许思文:“……!”   “您不会忘了吧?”   许思文:“……!”   周天将军佩服的看了看他,打开了门,武大老板“嗖”的一下子就蹿了进来。   “身手挺灵巧啊!”周天将军还挺意外,武大老板对着他虎视眈眈:“咋的,还想 干一仗比划比划?”   警卫看武大老板的眼神很犀利。   “等有机会一定跟你一较高下!”周天将军并不介意武大老板类似挑衅的话语。   “要干仗现在就打!”武大老板不是怕干仗的人。   “现在不打,听说你昨天把那个周扒皮给揍了?”   “昂?你是来给他找场子的?俺知道你是他大爷。”   “我跟他可没关系!”周天将军又开始摆手了。   “拉倒吧!”武大老板才不信呢:“你姓周,他自己个儿都说了他大爷是个将军,俺要是敢动他一根毫毛,他就让他大爷来崩了俺!”   武大老板没咋地,许思文先黑了脸,周天将军更是气的一甩袖子呼呼的往外走:“他就是我亲爹,我也不搭理他!”   武大老板:“……!”   “周天将军还挺是非分明,人家不是来威胁我的,是来跟我说情的。”许思文拉了拉武庆刚的袖子。   “说啥情?让你饶了那瘪犊子?”   “没,就是别连做迁怒,咱咋折腾他都不吭声儿。”   “那感情好!”这回武大老板乐了。   许思文扯着他上了楼顶层的总统套房里,跟他把自己听到的消息分享了一下,顺便两口子分析了一下情况。   “周军的妈妈叫郑薇,跟赵静是好友。”   “赵静?谁呀?”武大老板一脸紧张兮兮,媳妇儿口里突然冒出个陌生的女人名字,他能不紧张吗?   “你什么记性啊?就那个跟你躺一张床的赵淑婷的亲姑姑,记得不?”武大老板不分时宜乱吃飞醋,许技术员儿立刻翻起小肠。   你说,武庆刚是点头说记得,还是摇头说不记得?   好像说什么都不对啊!   “那你咋知道她的呀?”武大老板竟然学会了反问!   呦呵!   “你说呢?”许思文又反问了回去。   “好吧好吧,媳妇儿,俺错了。”   “错哪儿了?”   “……!”武大老板不吭声儿。   “不是说不出来,而是根本就不知道吧?”   “唉呀妈呀!媳妇儿你太厉害了!你咋知道的?”   许思文扶额,他都要被武大老板气笑了好吗?   有气无力的摆了摆手:“赶紧去给我做个打卤子的面条来,我好顺顺气儿。”   “……哎……!”   许思文上了网,联系肖勇这个小灵通。   “张家?现在都快要没有张家啦!”肖勇对张家之所以关注,就是因为许思文对张家一直很注意,不让张家那样的人家他才懒得搭理注意呢。   “怎么说?”   “张家三个议员每一个留下的,都被换了下去,倒是张家的一个叫张岚风的人,当了个下议院议员的秘书,不让张家可真是没脸再待在京师里了。还有那个张岚湄,已经订了婚,未婚夫跟周军还有些关系呢,是周军他二哥。”   “什么?”许思文坐不住了,他可还记得,张岚湄当时勾搭武大老板,差一点儿就成功了,若非武庆刚喝多了也不减警惕,她还真是得手了呢。   “据说是周误睡了她?反正周是让人堵在屋子里,不负责张家也不依不饶啊!”   怎么听着这么耳熟呢?   “也不知道老张家的女人是不是长的都天仙样儿啊?咋一个个的一看到他们家女儿就管不住半身呢?”   他也很纳闷的!   “还有啊,你说怎么就那么巧呢?”   就是就是!   “据说周 当时一脸的郁闷啊!”   我也很郁闷……。   跟肖勇八卦完了,许思文赖在床上翻来覆去玩儿烙饼,玩着玩着他就不玩儿了。   怎么想怎么不得劲儿!   “媳妇儿,吃面啦!”武大老板端着两大海碗面,一碗蘑菇鸡肉卤子,颠颠儿的凑了过来。   许思文看着武大老板一眯眯眼睛,武大老板狠狠地打了个哆嗦!   “媳、媳妇儿……。”   许思文伸出一根手指头,勾了勾。   武庆刚咽了口口水,嘿嘿傻笑着凑了过去……。   周迪家   “大哥,这件事情我不是要你出手帮忙,而是只要您保持沉默就好,打了我儿子,难道还要我去给他赔礼道歉吗?我周迪可不是贱皮子!”   “周军就是个贱皮子!”   周天说完就挂了电话,周迪气呼呼的看着电话,听着里面“嘟嘟嘟”的声音。   “老公啊!”郑薇娇滴滴的凑了过来:“大哥怎么说?”   “放心,大哥不会管的!”周迪挂上电话,看着漂亮温柔的老婆,那是相当的有成就感。   可郑薇听在耳中却犹如五雷轰顶!   她是查到了武庆刚跟许思文背景不简单,才想着先让周天帮忙说说情的,嘴上说着“不用周天插手”,实际上,她是想着周天一直很护着周迪,只要事关周迪,周天就是不想管,也得管了。   不是真的让周天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啊!   周天要真是表示大撒手不管事儿,那周军怎么办?   “老婆,你今天去看小军,怎么样?身上的伤好点儿了没啊?年纪轻轻的,可别落下什么病根儿。”周迪对小儿子周军虽然失望透顶,可还是很疼他的,比对大儿子二儿子还要上心许多。   “哪儿能好的那么快?伤筋动骨一百天,咱家小军可是断了三根肋骨啊!腰也受了重伤,差一点儿就半身不遂!双腿都骨折了,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疼的冷汗直流……,我看见一次,就不敢再看,太让人心疼……。”郑薇哭哭啼啼一副梨花带雨样儿,岁数都这么大了,还能哭成这样,也算是一绝。   “他也是,这么喝酒闹事闹到了三桌局,那地方也是他能撒野的地方吗?”尽管不是混官场的,可也知道那地方不是谁都能进去吃饭的,别说进去了,就是靠近都难。   “孩子没去过那里,被人传的神神秘秘,他也好奇啊!”郑薇一想到那张请帖,比丢了十万块钱还心疼。   那可是有钱都买不到的东西,就让儿子拿着请了两个狐朋狗友去喝了一顿猫尿,这要是给了她……。   “一顿饭不吃他能馋死啊?”周迪一想到这事儿更郁闷,他哥已经对小薇和小军不满意到极点,这回小军又做出这样的事情,更是对他们看的哦不看一眼了。   “他倒是不缺那口吃,可缺的是名声!老大老二都跟大哥去过了,就小军没有,都是他的侄子,难道就因为小军是我生的,大哥他就看不上小军吗?我是为了谁?”郑薇别看人柔柔弱弱的,可嘴巴可厉害呢。   几句话说的周迪心软不已。   郑薇可是等了他十八年,他离了婚,才跟他结婚。   “要是他想去见世面,告诉我一声,哪次有机会了,带他去不就得了吗?至于拿他大伯的请帖吗?”   “他是那他当大伯,才不跟他客气的,要是事事客客气气,处处恭恭敬敬,那还是亲人吗?”   周迪一想也是这个道理,郑薇三寸不烂之舌,愣是将周迪给忽悠了过去。         216. 一箭双雕   第二天一大早,两口子正在吃饭呢,电话就响了。   “你好,周宅。”   “周迪,你娶的好女人,今后,你也我,恩断义绝!”   是大哥周天的声音,恶声恶气的话刚说完,电话就挂了,周迪还发懵之中。   以前他哥也生气,也吼过他骂过他甚至揍过他,可从来没说跟他断了兄弟关系啊!   电话又响了!   “你好。”周迪那起电话有气无力。   “爸爸,我最后一次叫你了,以后多保重自己,你我父子,恩断义绝!”   是周冠,他的大儿子。   “周冠,你说什么呢?”周迪心中疑云重重。   不等周迪一解疑云,周冠就挂了电话。   周迪莫名其妙的挂断了电话后,电话又响了!   一大早上来了三通电话,可真够热闹的……。   “你好。”   “你可好了,我特么的就头一次见到乐颠颠儿给儿子带绿帽子的亲爹,你可真疼我!今后咱还是恩断义绝吧您呐!”   是周 ,同意吊儿郎当的声调,周军说的时候,他就听着:可周 一张嘴,他就心里烦。   “你!你怎么跟你父亲说话呢?”周迪气得要死,每次跟周 一说话,必定三句不到就得吵起来。   不过这次周 没打算跟他吵架,只是给他打最后一个电话而已,说完之后,直接挂了!   让周迪一口气憋在胸口不上不下,难受的要死。   “怎么了?谁来的电话啊?怎么不打你手机啊?非要打座机?还一连三个电话……。”正说着呢,她的手机到手响了。   “喂?丽丽啊!……嗯,是我……啊?……什么!”郑薇一脸惊讶的表情。   周迪的手机也响了,郑薇的手机刚挂断,又响了!   他们夫妻俩的手机来电,短信,微博号,刷新的消息声音一个劲儿的响。   东北虎大酒店   周天将军再次来到会客厅。   “谢谢许先生帮我侄子解开了束缚。”尽管让老周家丢了一次人,可也同样让周天看明白了,他弟弟就是个烂泥,扶不上墙的,要想保住两个侄子,就要舍下他那个不成器的弟弟。   反正他已经那么大岁数了,自己做了什么糊涂事儿,就要他自己去承担吧。   他管不起了,也管累了。   “您不生气就好,其实我也不想看到好好的青年才俊,被个女人污蔑,娶个水性杨花的进门。”许思文说的比唱的都好听。   等送走了周天将军,许思文回到套房里,武庆刚正好打完电话,转头看到许思文回来了,还挺惊讶!   “咋这么快回来了?”   “那我出去再跟周天将军聊聊?”   那必须不能啊!   “媳妇儿,他来说了啥?没生气?”武庆刚对媳妇儿的举动是百分百支持,就是不知道那个周天将军是个啥态度了。   “没生气,可也不太高兴。”   武庆刚一噎,心说要是他真兴高采烈的那才是见鬼呢!   许思文嘿嘿贼笑着上了网,网络上已经铺天盖地的宣传起了一个视频,视频的主角好几个,但是别人都打了马赛克,就一个人没打,就是视频里那个养眼的美女。   美女很厉害,自荐枕席!   美女很倒霉,没荐成功!   这个是那周 的未婚妻张岚湄?   这话要说起来可就长了,周 如今是军部最有前途最被看好的苗子,连他大伯周天将军都在公开场合说过,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可就是这样一个好苗子,在某次整修有了假期后,出来跟朋友一起喝酒,结果遇到了周军,双方大打出手,自然是周 得胜。   他们可是天天军营里锻炼,跟周军那群乌合之众不是一个档次的,打的周军他们屁滚尿流。   周军不行,可他有郑薇那个妈在啊!   当时郑薇正好跟赵静在一起,赵静就给她出了主意,让张岚湄诬陷周 睡了她,不娶张岚湄,就要告他!   “张岚湄?干什么的啊?”   “张议员的女儿。”   “什么?”郑薇当时就不干了直摇头:“这可不行!这不是要给我招祸呢吗?”   “你想什么呢你!”赵静还不乐意了:“你可要知道,张家的大小姐,可厉害着呢,他不是什么上头看好的苗子吗?正好娶个议员的女儿,看上面,还看不看重他!”   “你什么意思?”郑薇一愣。   “张家啊,看着是每况日下了,给他帮忙是不可能了,不过拉拉后腿儿倒还差不多。”赵静看不清张家老宅大房嫡支,现在嫡支日薄西山,他们旁支却也举步维艰。   张岚湄那女人不是看不起她么?那她就给她找个兵痞子,最好一天照三顿饭暴力摔打。   不过不一定能成!   回去跟张议员一说,谁知道张议员竟然同意了!   张岚湄自己也很满意!   闹的赵静做了好事儿,还挺郁闷。   等张岚湄成了周 的未婚妻,有周家在一边,哪怕看不上张岚湄,也张家的窘况缓解了一些。   赵静才知道自己给张岚湄弄的这个未婚夫,不是她以为的兵痞子,反而是个金龟婿!   让她呕的要死。   张岚湄在张家又抖了起来,看她一如既往的嫌弃,轻视。   可是在周 面前,张岚湄小心翼翼,装的可纯洁了,周 懒得跟她磨叽,基本不见她,电话也不打,张岚湄进不去驻地,就频繁的去周家登门拜访。   周冠比周 还要难接触,周冠冷冰冰,跟个大冰块一样,脸上永远都是面无表情,冻的张岚湄大夏天的都得穿着长袖长裤才敢见他一面,连句话都不敢说!   周 一放假回到周家,张岚湄就紧随其后前来拜访,弄的周 对着她咆哮,她倒好,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跟周 俩针尖对麦芒!   周 要敢动手,她就哭着对周 ,要死要活!   要不怎么说,不作不会死呢!   要是张岚湄柔和些,别那么高高在上,好像周 占了大便宜一样的对着周 ,周 也不会对她那么讨厌。   就在张岚湄作的欢实的时候,许思文送了她一份大礼。   张岚湄当初可是自荐枕席过的,东北虎大酒店兰州分店里可有监控记录!   许思文勾勾手指头,武大老板言听计从啊!   一个电话过去,那边就找到了当初的带子,直接快递过来,许思文凌晨三点接到的,凌晨五点就上传到了网络里。   并且运用他的技术,在网络里遍寻张家女儿的消息,有好几个婚姻都结的莫名其妙,许思文奋战一个小时,愣是捕风捉影的弄了一下似是而非的东西出来,一起发到了网络上,并且黑了人家网站的凭据库,将自己的东西挂在了头条。   标题很吸引人眼球,他可是这段,郑薇当时是找人写了武庆刚一堆的坏话,结果因为那些人很识相,并没有发出来,不过东西许思文已经看到了,是肖勇帮的忙。   所以许思文决定回报一下郑薇,顺便找一下赵静的不痛快。   上传的视频就是当初张岚湄自荐枕席失败的那段,虽然马赛克打的很严重,不过张岚湄却拍的很清晰。   都这样了,周家要是还履行婚约才叫见了鬼呢!   再说了,当时带人去堵周 的可是郑薇这个后妈,赵静只是代表张家人,跟郑薇“恰好”遇到了而已,郑薇后来在周迪面前可没少为张岚湄说话,又说张家如何如何,周 都睡了人家大小姐,难得吃完抹嘴儿不承认吗?   周迪自认绅士,愣是压着周 订的婚,按照他的意思,是直接结婚的,可是周 是军职人员,他的配偶按要求,也需要政审,可张岚湄的政审,让周天给压下去!   就是不通过,也不说没通过!   就怎么干耗!   郑薇管天管地,可管不到周冠跟周 的身上,周天将军压根儿就不见她的面儿。   所以只能订婚,而不能马上结婚。   许技术员儿也是个焉坏的,知道这些内情后,立刻就整了这么一出好戏,这样的视频一出,别说周家跟张家的婚约了,就是是张家嫁出去的几个女儿,感情不好的都闹离婚!   “又想啥呢?”武庆刚一进来,就看到媳妇儿在床上坏笑的看着电脑,心里痒痒的。   “你说你怎么就那么招人稀罕呢?一个两个的都往你床上爬,我可得防好盯紧了,别让人钻了空子。”许思文七手八脚的将武庆刚扑倒,好似小猴子一样攀附在武庆刚这棵大树上,扒的可紧了。   “那是!”武大老虎可自豪了,媳妇儿拐着弯儿夸他呢。   “不过媳妇儿,你这一折腾,可是拆了好几对儿,离婚的都闹上了法庭,不多见啊?”   现如今离婚都可轻松了,不过也有麻烦的,据高岩传来的消息,张家那几个亲家,在娶了张家女之后,儿媳妇可没少给张家提供金钱上是支持,着要离婚了才发现,儿媳妇都快要把自家倒空了补贴娘家。   那些钱可是夫妻共有账户上的,离婚最少也得是平分啊!   现在的张家,可拿不出那么多钱来。   “不多见还不好?他们这个咱们的时候,咱们不也没说什么?这回风水轮流转,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那太久了,我可不想七老八十才报复回去,咱就腊月的欠账还得快。 217 二次骨折 这回,许思文玩儿了一把漂亮的,谁也没插手,他就把老周家给搅合了个天翻地覆,周天跟周迪彻底断了关系,周天打完电话,就带着周冠周氏两兄弟进了军营,那地方没人,是进不去的,没命令,也是出不去的。 周迪那边儿焦头烂额,郑薇去医院看周军都没时间。 “老师也看了,你仗也干了,咱还有什么事儿?” “俺还没揍完他。”武大老板声音闷闷的。 “你都把人打进医院了,还想怎么样?打死还是打残?”尽管许思文没有亲眼所见,可也知道周军的伤,绝对轻不了。 “残了俺就花钱雇人养活他,想起来俺就去锤估他一顿。”武大老板打算还挺长远。 “胡说!”许思文扒拉了一下武庆刚的大脑袋。 “动俺,俺可以擎着,可动你,俺饶不了他!” “嗯嗯,咱们回家吧,我都想家了,咱们是去东北,还是回兰州,都好,在家蹲两天?”许思文其实对家很眷恋,没事儿的时候就不去别的地方,就回家。 “回家!回家!”武大老板其实是爱跑的主儿,不过有了媳妇儿后也恋家恋的厉害。 他们俩收拾东西就要溜回家,机票都订好了,在门口就被高岩给堵住了。 “我说你们俩也不至于这么快就走吧?好歹跟我打个招呼啊?我还得千方百计的堵你俩,怎么着?连个道歉的机会都不给,是不是太不近人情啦?” “滚犊子!滚犊子!”武庆刚跟撵苍蝇一样撵高岩:“你一来就没好事儿,俺可不想瞅着你了。” “别呀!刚子哥,你看咱俩感情这么好……。” “啊呸!”许思文啐了高岩一口:“你俩感情好了我怎么办?” 高岩噎了一下:“以前我只知道跟哥们儿论感情,现在原来哥们儿感情也不能随便伦了。” “哼!”许思文一扬小下巴:“说吧,你想怎么赔罪?” 高岩乐了。 许思文别看也没给他面子,可这句话确实实实在在的给高岩递了梯子下台,武大老板能不鸟高岩,却不能不在意许思文。 他这是给高岩机会,让他解开武庆刚的心结呢。 “刚子哥你有啥要求尽管提!” “真的?说啥都行?” “说啥都行!兄弟我上刀山下火海,头拱地也得给你办成喽!”高岩这话含金量可就大了,他是谁?帝师的长房嫡孙,从会走路开始,进出皇宫就刷脸的主儿啊! 他虽然不是皇亲国戚,可胜似皇亲国戚。 “那俺还想揍一顿那瘪犊子,成吗?”武大老板很实在,他是真实在,都实心儿了! 高岩第二次被噎了! 一张公子哥儿的脸臭臭的跟粑粑橛子似的! “哈哈哈……!”许思文跳脚儿的疯笑啊! 高岩的脸啊,更臭了。 朝立总医院 外科病区高级病房 周迪跟郑薇愁眉苦脸的看着床上躺着的周军,如今周迪才发现,即便大哥周天对自己十分不满,可也会在暗中照拂一二。 他一直以为自己做生意顺风顺水,是因为经营有道,现在才发现,其实多数都是看在兄长的面子。 也不知道兄长是怎么了,突然的跟自己断绝了关系! 一开始他还不明白,后来看到了报道才知道,事情出在什么地方! 那个张岚湄,本以为是个好的,谁知到竟然是个水性杨花!儿子嘲讽自己,生意上的伙伴调侃自己,想起儿子订婚的时候,连竞争对手都在公开场合,假惺惺的恭喜自己,他还以为自己给儿子找了个有力的岳家,现在才明白过来,自己这是给儿子扯了后腿儿! 他是自责的,但是还没怨郑薇,毕竟郑薇也是好心,谁能知道那张岚湄外表挺好内里烂糟糟啊! 郑薇偷偷的看了看周迪,她好不容易糊弄过关,心里可要恨死赵静了,不管张岚湄怎么样,既然跟周家订了婚,以前的事情就应该处理干净,这可倒好,闹的沸沸扬扬,是个人都知道了。 她这几天都没敢出门! 周■怎么样她不在乎,可她儿子还没结婚呢! “爸,妈,你们怎么才来?”周军老大一个人,躺在床上动弹不得,一动就疼得要命。 “怎么了?是不是哪儿不舒服了?快叫医生过来看看!”郑薇别看对周军管教不严,可心疼了呢。 “动一下都疼!”周军龇牙咧嘴:“让他们给我打一针止疼啊!这都疼死我了!” “止疼针不能多打,你忍忍就过去了。”周迪也心疼周军,但是他知道止疼针不能多打,容易成瘾不说,止疼针打多了,痊愈的就越慢,而且也伤神经。 “我忍不了!”周军可不管那个,他就知道他全身疼的厉害:“妈!妈!你儿子要疼死了!那个王八蛋!你要给我报仇啊!他打我的时候可多人看着了,去搞他!” 郑薇背着周迪直给他打眼色,希望周军注意点儿,搞武庆刚是要搞的,可不能当着周迪的面说,她可是说要去见武庆刚,代周军给他道歉的,这谎话可不能被拆穿。 “告他可以,也得等你伤好了,伤势鉴定结果出来了,再找律师上告也不迟。”周军以为疼痛,说话的舌头也打颤,周迪就把“搞”字听成了“告”,以为周军是要告武庆刚呢。 他不知道具体事情的经过,只知道是周军喝多了,在三桌局耍酒疯被人给踹了两脚,可出来后刚醒了酒,就又被武庆刚给暴揍了一顿。 打的那叫一个惨! 周迪虽然畏惧许思文的身份,可武庆刚跟他同样是个伤人,为什么不敢告他?他周迪不是给都能欺负的! 周迪这两天被外面的事情闹的已经失了分寸。 “对对!告他可以,你别激动,别让伤口在裂开了!要是二次骨折,可就麻烦了啊!”郑薇就周军一个儿子,宝贝儿的不得了,周迪对她如何她知道,可要是有一天周迪不在了,她可就只有靠周军这个儿子了。 “告谁呀?”门被推开了,高岩走了进来。 刚才在门口的时候,屋里的动静太大,他们三个就听见了,长这么大,他还没见过这样的人,他非礼人还不让人反抗,人反抗了吧,他还要上告,这都叫什么事儿啊! “你谁呀?”周军不认识高岩,连周天都没见过高岩,但是周冠跟周■却是见过高岩的,高岩对那哥俩儿印象也不错,自然,对周军就不怎么样了。 “这里是病房,你是来看我儿子的?”郑薇也不认识高岩,但是她能从高岩的穿着上看得出,这个公子哥儿出身不凡。 周迪却是见过高岩,凑巧是在一个酒会上,当时酒会的主办人就跟蜂蜜见了蜜蜂一样扑了过去,可高岩只是看了一眼就走了,带走了那个主办人的婚生子,而那个酒会,其实是主办人想要介绍自己的私生子给大家认识的,结果就因为高岩带走的是婚生子,主办人立刻就跟情妇掰扯开了,连私生子也不要了,从此对着婚生子从“有了后妈就有后爹”的模式毫无压力的转变成了“二十六孝老爹”的模式! 比二十四孝还多两孝呢! 这也让周迪对高岩虽然只见过一面,却印象深刻到至今难以忘怀的地步,这样的公子哥儿,已经是铁板钉钉的太子党了。 “高岩先生?”周迪有些不敢相信。 “你认识我?”高岩这人吧,别看人好似纨绔,其实记忆力相当惊人,他见过的人,哪怕是只说过一句话打个招呼的,他都能记住,第二次见面绝对叫不错人。 在他的记忆里,是没有周迪这个人存在的。 “我是周军的父亲,周迪,有幸在一个酒会上看过高大少一面,当然,大少没见过我。” “哦,我听说,你要告谁?”高岩自幼见多了这样的人,别人认识他,他不一定认识别人。 “告俺是吧?”武庆刚随后跟着高岩进来,自动搭话茬儿。 “是你!”周军一看到武庆刚,当时就激动了! 那晚,他永远都不会忘记,被揍的压根儿没有反手之力,围观的人不少,可帮忙的一个都没有! 而且那些人也不是他能得罪的,他不能把围观的人怎么样,可作为罪魁祸首的武庆刚,他可真真是恨不得生吃了他! “还有我!”许技术员儿从武大老板身后露出小脑袋,龇牙咧嘴的朝周军一笑,武大老板的脸又拉长了……。 要说周军看到武庆刚是愤恨,看到许思文就是恶心了! 因为他一看到许思文那张干干净净温温和和的脸的时候,就想起那天在洗漱间,被鼻涕灌进嘴巴里的恶心! “你……呕……!”周军本来就不宜动弹,他一激动,伤口就疼的更厉害了。 再一恶心,骨折的胳膊腿儿肋巴扇儿,第二次骨折毫无异议啊! “啊!啊!”郑薇尖叫出声儿。 周迪也顾不得高大少了,扑到了病床上扶着儿子周军,一边儿按着急救铃。 医生护士冲了过来,推着周军进了手术室。 许思文在一边儿看着,很是感慨了一句:“看来,武大老板的杀伤力有限,还不如我呢!” 高岩转头就往外走。 武庆刚拉着媳妇儿跟上。 218 快来吃烧土豆! 肖勇幸灾乐祸的告诉许思文,周军二次骨折的结果非常严重,若是恢复的不好的话,将会落下残疾! “这么严重?”许思文只知道不轻,可没想到这么严重啊! “三根肋骨,双腿骨折,一只手掌骨折,另一胳膊粉碎性骨折……。” 许思文冷不丁的想起,武庆刚说过的一句话,“要打断,腿打折,肋巴扇儿,打骨折”。 喝多酒耍流氓,先是被他恶心的留下了心理阴影,后又被武大老板狠削了一顿,这人也是作死的货。 摸了摸下巴,许思文在心里,给周军点了一根蜡。 高岩什么也没说,在送走了许思文跟武庆刚后,他才开始实施报复,他的这伙人可是标准的太子党啊! 未来国主的左膀右臂,连小太子也得叫高岩一声“岩哥”呢,高岩不参政,可他身边的哪个小伙伴不是家里的接班人? 游离在官场之外,却让谁都无法忽视他们的存在。 武庆刚带着媳妇儿又跑回了东北老家,干嘛去? “媳妇儿啊,现在正是采蘑菇的好时候,俺带你回老家,上树趟子里采蘑菇去!”武大老板如是说。 许技术员儿好奇啊! 就颠颠儿跟着了。 “你不回来,那我也走!”张岚河在电话里滋哇乱叫。 “你要是走,留下你家冰块看着也行。”许思文现在发现,张岚河这二货也有软肋的,就是百里瀚漠。 他才不管百里瀚漠是什么亲王什么家主,反正能镇得住张岚河这个二货就行。 张岚河最近越来越靠谱了,许技术员儿越走越热蹄儿。 俩人在电话里打嘴仗的时间也越来越长了。 许思文把公司丢给张岚河,自己跟着男人回了东北老家,还美其名曰:看大孙子儿! 此时正是农历八月份,最重要的中秋节,就在这个月里。 回到东北的时候,武家人还挺惊讶,怎么回来的这么频繁? “思文啊,是不是有啥事儿啊?”翠花嫂子拉着许思文背地里问他,没问武庆刚,是因为翠花嫂子觉得武大老板一般情况下,是不会招供的,只有许思文看着好说话,温温润润的软包子样儿。 “没事儿,我这不是没来过这边吗?又想小有才了,刚子也说过的,要带我去捡蘑菇,我们俩又没什么事情要忙的,就回家来啦!”许思文哭笑不得的跟紧张兮兮的翠花嫂子解释:“您别瞎想啊,要真有事情,就算他不说,我也不会瞒着您的。” 许思文这话说的可动听,翠花嫂子就跟三伏天喝了热乎羊肉汤一样,全身都暖洋洋的,心情大好啊! “哎,听说你们俩给亲家公戒烟啦?”这人一舒服了,就开始八卦了,尤其是这两口子的窘事。 “您咋知道的啊?”许思文是真窘了,这事儿翠花嫂子咋知道的啊?刚子告诉的?不太可能啊。 “可不是刚子,是你家婶子打电话,俺们娘俩儿唠嗑的时候,她告诉俺的。”翠花嫂子先给武庆刚解了嫌疑,并且很明确的告诉许技术员儿,她的消息来源。 许思文是真窘了。 他们俩干的白痴事儿,已经传遍了大江南北啦? 面红耳赤的跑去找武大老板了,他不能一个人不好意思,咋的也得拉着武大老爸一起丢人! 没错! 许技术员儿就是这么的粘人! 丢脸也得拉着武大老板一起! 小有才已经两个多月了,小家伙儿还是软软小小的模样儿,一看就特别讨人喜欢。 许技术员儿找到武大老板的时候,赶巧儿,武庆刚正趴在小婴儿的旁边,看小家伙儿吐泡泡呢。 小有才看到许思文过来了,竟然伸着小胳膊挥了挥,好似打招呼一样,萌的许技术员儿一脸血! 什么目的都忘了,也趴在旁边儿跟小有才俩哼哈对话,也不知道一大一小哼哼哈哈的都是什么意思。 第二天俩人就收拾收拾,回了虎屯儿老家。 临走前,翠花嫂子愣是留了他们吃了早饭,而且早饭不是什么包子馒头的,而是尖椒鸡蛋大头菜馅儿的饺子! “上车饺子下车面,吃了饺子再走!”翠花嫂子拿着抄捞子比划了一下。 武大老板跟许技术员儿都忙不迭的点头,翠花嫂子太威武了,他们俩压根儿就反抗不了。 不过味道很美,许思文难得有吃撑到的时候,一个劲儿的跟翠花嫂子说好吃! “好吃就多吃点儿!”翠花嫂子高兴,给武庆刚的车载冰箱里头放了一袋饺子,还是煮熟了晾凉了的饺子,让他们俩在路上要是饿了就吃一口垫垫肚子。 武庆刚带着媳妇儿,连吃带拿后,一路风驰电擎回了老家,两口子这次回来,受到了热烈的欢迎! 尤其是许思文,以前来吧,只感觉到热情有余客气有余,但是总有那么点儿敬而远之的意思,这次回来,真真是跟回到家里一样,谁见到许思文都跟他打招呼,以前最多只是点个头,许思文都不认识人家谁是谁,他也就一样跟人家点个头就算了,点头之交而已。 这回可倒好,誰看到他都能打个招呼聊个两句,而许思文也发现了,有几个人他还能叫出名字和外号来! “这回咋都这么热情呢?”许思文纳闷儿啊! 他能询问的人,也就只有武庆刚武大老板了。 “因为咱上次跟他们一起祸害过瓜田,半夜骚扰果园儿,他们当你跟他们是一伙儿的分过脏了,关系就铁了。”武庆刚乐意见到许技术员儿跟自己老乡和小伙伴们关系相处的牢固:“人生四大铁知道吗?” “没听说过。”许技术员儿老实孩子啊,老实的摇头。 “一起扛过枪,一起同过窗,一起打过架,一起分过脏。只要跟谁有过其中一个同过事儿,那就是铁了!”武大老板美滋滋的给媳妇儿普及知识。 许思文听完翻了个白眼儿,合着她是跟他们胡闹过,这关系就贴近了,成了铁哥们儿啦?! 不过许思文确切的感受到了作为“铁哥们儿”的好处,例如,他们刚到家,就已经有人做好了饭菜收拾好了屋子,他们一进门就能直接歇息或者直接吃饭了。 “这谁帮的忙啊?”许思文还挺纳闷儿,上次来的时候,可是武庆刚找人收拾的,现在怎么不用找人了,就有人帮忙准备好啦? “不知道,上次是因为跟你不熟,他们不敢也不会随便帮忙的,这次就不同啦!”武大老板喜滋滋的搬了桌子,把切好的面条直接下了锅,锅里早有熬好的鸡汤在沸腾着呢。 十分钟后,武大老板跟媳妇儿吃了一顿热乎乎的鸡汤面。 他们回来的当天下午就下了雨,缠缠绵绵下到了天黑都没停,虎屯儿整个笼罩在了秋雨中,许思文就从窗户往外看,听着淅淅沥沥的雨声,看着秋意初露的远方,各种悲春伤秋、各种文思泉涌……。 “媳妇儿?媳妇儿!快来吃烧土豆!刚扒拉出来的,热乎着呢!”武庆刚从厨房里跑了出来,手里捧着四个灰不溜秋的带着柴火灰的土豆球子,连蹦带跳的跑到了许思文跟前儿。 许思文身上的气势顿时就是一变,伸出小爪子就去抓,嘴巴里还要嚷嚷着:“给我挑个面的、起砂的土豆儿!” 什么气氛,什么气质,都没了……。 不过刚从地里抠出来的土豆儿,带泥的那种,埋在灶坑里弈至烧到熟,扒拉出来掰开吃,那种味道真的让人胃口大开。 事后许思文想起来都会忍不住想要捂脸,什么时候他这么接地气儿了?武大老板功不可没啊! 晚上睡觉前,武庆刚还烧了一下他们俩屋子里的火炕,许思文就跟在他身后看来看去,当个尽职的小尾巴,虽然全屯子很早就通了暖气儿,可这个时候还没供暖呢。 天气虽然有些凉了,可也不是很凉的那种,所以只是燎了燎,通了个热乎气儿,不让炕冰冰凉就行。 等铺了褥子在炕上,再盖上被子,褥子下温乎的! 许思文洗了热水澡,刷了牙洗了脸,竟然有点儿小兴奋,上了一会儿网,跟张岚河显摆了一下自己的悠闲,气的张岚河叫嚣着要杀过来呢。 他才不怕! 哈拉的挺晚,他还是睡不着,于是就在诺大的炕上打滚儿,武大老板看着直呲牙! 媳妇儿这是发傻呢还是犯浑呢? 咋跟头小猪似的在炕上打滚儿? “什么时候采蘑菇去?”许思文翻滚完了,趴在被子上抬着小脖子儿问武大老板。 “今儿下雨,明天就能起蘑菇,后天让风呲呲地皮儿,去去水汽咱就往树趟子里钻。”武庆刚趁着媳妇儿老实了,赶紧把人塞进了被窝里。 “都能采到什么蘑菇啊?”许思文现在满脑袋的蘑菇,他算是放不下了。 “油蘑菇,嗯,要是往里钻钻的话,还能找到点儿榛蘑,不过不太多,这些榛子树也不大,就算是起蘑菇也起不了多少,不过木耳倒是有,也能采点儿回来……。”武庆刚一边说话一边拍着媳妇儿后背哄着,媳妇儿今儿太活跃了,跟打了鸡血一样! 累着了咋办? 必须早点睡。 219 采蘑菇遇狼留后路 四角裤衩小背心儿,薄薄的衬衣衬裤,青灰色的帆布长袖立领上衣和同质地的长腿裤子,厚实的帆布连蚊子都叮不透的那种! 脚上是棉线袜子,外面蹬了一双高帮牛皮鞋子,不是凉鞋,就是普通的鞋子,也不是棉鞋的那种。 一次性口罩,宽边儿带短帽围的草帽,薄手套,一把小剪子,一个大大的背篓,目测能装个一二十斤的那种。 这就是许技术员儿的装扮,能不能采蘑菇先不说,反正这一身绝对抗风抗雨抗蚊虫。 就是有些老土。 “为什么要穿成这个样子?”许技术员儿这辈子都没穿成这个样子过好吗! “为了方便。”武大老板倒是很自觉,自己跟媳妇儿穿的差不多,唯一不同的是,他比媳妇儿多了一把弓箭和几根箭矢,还有一杆短筒的猎枪,以及五发子弹! 乍一看上去,不像是要去采蘑菇的,倒像是去打猎的,而且还是违法的偷猎者! “那你这是?” “往山里去指不定能遇到啥东西呢,带着有备无患。”武庆刚可不敢掉以轻心,要是他自己还好,能跑能跳能爬树登高,大不了就跑掉,可媳妇儿一个斯文人,跑什么的压根儿就不用指望了,到时候遇到啥东西,他也能护着媳妇儿。 许思文不解其意,不过武庆刚坚持要带着这些东西:“先前还听说有人遇到过狼呢,万一真遇上了,咱们可不能干等死啊!” “你就吓唬我吧你!”许思文根本就没当回事儿。 去的人不单单是他们两口子,还有不少大姑娘小媳妇儿,大小伙子老爷们儿。 不过男的基本上都跟武庆刚一样的装备,这样许思文不再大惊小怪了。 武庆刚的人缘儿好,众人都愿意跟他唠嗑儿,有几个小姑娘看到许思文,就没敢往前凑,好像许思文多凶似的,几个婶子看了看小姑娘又瞅瞅许思文,没吭声儿。 许思文因为头一次出来自己采蘑菇,倒是四下里看的稀罕不已,他就没注意到这点儿小动作,武庆刚可看到了,这家伙在外面久了,早就练成了不知道多少层的脸皮,一点儿不害臊的张口就喊:“媳妇儿,俺渴了!” “给你水。”许思文条件反射的拿出自己的水壶递了过去,武大老板美滋滋的喝了一大口。 喝完了擦都不擦,直接扣上盖儿,递了回去。 许思文结果水壶放好后,才反应过来:“你不是也带了水壶吗?干嘛朝我要水喝?” 水壶就那么大点儿,他都给喝完了? “你带的好喝呗!”武大老板嬉皮笑脸。 “我看你是闲的!”许思文伸手狠狠扯了扯武大老板的脸颊肉,把个好好的东北大老爷们儿扯成了公仔样儿。 旁边的几个小青年起哄吹口哨,可不远处的几个女孩子就一脸惨白后转铁青了。 西山是虎屯儿最早时候的防风林所在地,里面的树木都是禁止砍伐的,到了现在已经是很多树木都成了材,山高林密的好处就是里面不管是兔子野鸡还是山菜蘑菇,都有不少。 不过现在人都讲究绿色,将究原始,将究的里头的东西都快要被人采没了。 还是武庆刚后来发达了,包了虎屯儿附近的几个山头,划成私人承包的山头,才禁止闲杂人等进出,留下了山里头的自然收成,每年虎屯儿的人都会进去采摘,东西自己留三分,给武家送去七分,毕竟是武庆刚的么。 而他们送去的东西,也被东北虎农业副食分了去,包装后上架销售,要价嗷嗷高,还能供不应求。 人工种植的防风林有一样好处,就是树木都是成趟成趟的一排一排生长,不似天然树林里那样乱,每次来这里采东西的时候,大家就会分树排。 五排为一趟,防风林一共是五百排,他们人不多,就从最边上开始分,武庆刚跟许思文俩分了十排。 分完后,一伙人撒丫子往里钻,武庆刚拉着媳妇儿也往前冲,只不过许思文跑不快……。 “蘑菇在哪儿呢?”许思文到处瞅,也没看到蘑菇的影子。 武庆刚一抹脸:“媳妇儿啊,蘑菇是长在树叶子底下的,你往树上瞅啥玩意儿啊?” 许思文瘪瘪嘴巴:“我看看有没有木耳。” 谁信啊? 许技术员儿一瞪眼,武大老板就信了……。 “媳妇儿你得拿个树枝子扒拉这样鼓起来的树叶堆,里面很多时候都是埋着蘑菇的。”武大老板找了两个枯树枝子,一个给媳妇儿,一个自己拿着,手把手的教媳妇儿采蘑菇。 许思文采过蘑菇,不过那是在老家的竹林里采竹荪,虽然也是蘑菇样儿,可是不论是采法儿还是样子都是不同,油蘑菇看起来更大更肉厚些。 “别用手去摸蘑菇杆儿,直接下剪子绞就好,留下根儿等下了雨它还长呢,有的时候大蘑菇底下盖着个长虫,你一用手摸,容易被长虫咬着。”武大老板唠唠叨叨给媳妇儿说各种禁忌。 “长虫是啥呀?”许技术员儿南方人么,不知道什么是“长虫”。 “就是蛇,草蛇,白花蛇啥的,反正不是好玩意儿。”武大老板对媳妇儿叮嘱的可印象深刻了。 许思文挠了挠脸颊,他有点儿不敢了。 老家竹林的四周可都是有防蛇网拦着的,所以才没有各种蛇出没在竹林,这里荒郊野外的,别说挂防蛇网了,就是真挂了,也清理不过来啊! 武大老板一看媳妇儿就知道他想啥呢,心想自己别把媳妇儿吓回去,那他可就太虎了! “媳妇儿别怕,俺这儿有厚实的手套,你带着,用剪子绞了后再捡蘑菇,保证不会出意外!” “好吧。”许技术员儿全副武装,略有些闷热,不过效果杠杠的好啊! 一开始找蘑菇的时候,还需要武大老板在一边儿指挥说明,二十分钟之后,武庆刚就没了用武之地,许思文学什么都快,尽管动手能力不行,可好歹这采蘑菇也不费多大的力气。 武庆刚怕许思文背着背篓累着,一会儿就解下媳妇儿的背篓,把里头的蘑菇都倒进自己的背篓里背着,让许思文背着轻便的背篓继续奋斗在树林里。 武大老板不采蘑菇,他拿着弓箭四下里乱瞄,遇到个兔子,放箭!惹飞起个野鸡,放箭!看着只麻雀,放箭!那边一只鸽子,放箭!瞅着个小松鼠,放箭……呃! “松鼠你打它干什么?那么可爱的东西,你也下得去手?你要跟它抢榛子吗?”许技术员儿对着武大老板一顿埋怨。 “俺就是手滑了而已……。”武庆刚放箭放顺手了,其实每次射箭出去也不远,他再把箭矢捡回来用,五六根铁箭矢轮流来,打到东西在其次,他就是为了玩儿。 一共才大了一只野鸡,兔子刮到了一块皮儿,麻雀和鸽子连根毛儿都没掉,小松鼠倒是给武大老板留下了两个榛子,还让他挨了媳妇儿一通埋怨。 越是往里钻,这树也就越高,落叶也越厚,自然东西也越多,武大老板已经打了两只野鸡,一只兔子挂在腰间。 许思文正兴致勃勃的采着蘑菇呢,远处一声“砰”的响声,惊起了树林中无数的鸟雀,叽叽喳喳满天飞。 许思文抬头略显茫然,怎么了啊? “砰砰砰!”三声枪响,武大老板脸色都变了! 掏出自己准备的绳索,丢下背上的背篓,直跟一只东北虎似的爬上了一棵大树,用绳子挂住了大树高出的一根粗树枝,出溜下来后,将媳妇儿腰间系上绳索,一边系一边解释:“这是遇到了张三儿,你不会爬树,俺把你扯上去,你上去后站在树枝子上别乱动,也别下来,啥时候俺来接你了你再下来。” “狼?”许思文真是惊讶了。 “昂!俺去瞅瞅,看能不能打着,到时候你就有狼肉吃啦!”武大老板给媳妇儿系好了绳子,往大树上拽。 “那你要当心啊!”许思文就小时候爬过自家种的桃树,还不高的那种,像今天这样高的大树,他还真没爬过! 武大老板把人扯上去,在树底下喊:“把绳子拉上去,等俺回来再把绳子丢下来。” “哦!”许思文紧张兮兮的把绳子收了上来,趴在树干上面看着底下,他倒是不怕武大老板不回来接他,怕的是武庆刚被狼伤着。 正紧张着呢,眼角瞄到一个黑影儿,看着像只狗,可这个时候,荒山野岭的哪里来的狗? 许思文一激灵……! 武庆刚安排好了媳妇儿,弓箭一丢,他把枪上了膛,弓箭这玩意儿溜溜边儿玩玩儿还可以,关键时刻还是猎枪管用。 刚走出几步路,就听树上媳妇儿嗷嗷的喊:“刚子!你左前边儿来了个黑影儿!” 武庆刚立刻就举起了手里的猎枪,并迅速的背靠媳妇儿站着的大树树干。 许思文也不知道要怎么帮忙,不过他心里想着的是不要让武庆刚受伤,就把手里的绳子丢了下去,正好砸到了武庆刚的脑袋上,武大老板郁闷的抬头看媳妇儿。 “你系在腰上,要是一会儿那狼来了,你打不准的话,我就拉你上树!” 枪法好不好先不考虑,先要有条后路……。 220来啦! 许思文的担心不是无的放矢,他这么多年也就在动物园里见过狼这种东西,在电视上看到过,在画纸上瞧见过,在商标上也瞅着过,可就没在现实生活中,荒郊野外里,迎面遇到过啊! 他幸好是被武大老板先送上了树,要不然现在他保证腿软! 就算是在树上,要不是担心树下的武大老板,他也就站不稳,出溜下去都有可能! 更幸好的是,武大老板还是挺知道许技术员儿的,在他上树了之后,要求他将自己跟树干用绳子绑一块儿,省的媳妇儿一紧张掉下来。 要不怎么说是两口子呢,看看这默契。 武大老板一手扣在腰间系上了绳索,一手算着猎枪不放下,这个时候不能不警惕些啊! 武大老板腰上扯了一根绳子,许技术员儿自己绑在树上,手里头将多余的绳子也绑在了树上,跟自己缠在一起,双手紧张的扯着武大老板腰上那根绳子,一旦事情不好,死也要把武庆刚拉上来! 其实许技术员儿时太紧张了,武大老板也是关心则乱,以前又不是没打过狼,这会儿弄的这么紧张兮兮的干嘛?还不是因为媳妇儿就在一边儿吗?挨了他自己个儿,巴不得遇到狼呢,一枪打死了,吃狼肉梳狼皮子。 狼来啦! 这只狼也是倒霉,以前都在深山里活动,遇不到几个人,今天好不容易想出来溜溜弯儿,就遇到了一批采蘑菇的,你说你采蘑菇吧,还带着个猎枪,一照面还没等它呲牙,那边的人先咧嘴了! 一枪就放了过来,能单独在树林子里溜达的孤狼能是善茬儿? 这只是个老狼了,是山里狼群的原头狼,后来被别的公狼挑战打败,落败后的老狼就离开了狼群,独自开始年老的生活。 人老都成精,更何况是狼了。 那三声枪响,不只是示警大家,更是将老狼吓跑了,不过老狼也是气性大的东西,都这会儿了,还惦记着跑前也要咬一口肉呢。 别的地方都是人多势众,就这块半天没见到个人影儿,往前出溜了一下,总算是见到了一个两脚的家伙。 武庆刚也郁闷,他一眼就瞅出这只是头老狼,看那毛儿稀松的都要掉光了。 “狼!刚子你小心啊!”许技术员儿哆哆嗦嗦的站在树杈上提醒武大老板,一紧张,连手里的绳索都被拉紧了! 武大老板这头正跟老狼对峙着呢,腰间一紧差点把他勒岔气儿! 心里暗暗喊天叫地:媳妇儿哎!你可悠着点儿,这是腰子不是木头桩子啊喂! 老狼很有眼力见儿,一看武庆刚腰间的绳子一紧,就知道这正是好时机啊! “嗷!”老狼长嚎一声,猛地朝武庆刚扑了过来! 武大老板倒是没怎么样,许技术员儿吓破胆子啦! 他站在上面俩手使劲儿的提溜拴着武庆刚的绳子,底下武大老板端起猎枪朝着扑过来的老狼“砰”的开了一枪……。 打偏了! 子弹是擦过了老狼的头顶,刮下了老狼为数不多的狼毛一撮,老狼吓的半空中一扭身子,愣是拐了弯儿落地。 许技术员儿吭哧吭哧的把武大老板往树上拽,武大老板枪上膛又朝老狼打了过去。 这回扫过的是老狼的耳朵,一个小边角的位置被子弹都打出了烤焦了的猪耳朵味儿! 老狼上蹿下跳半天,楞是没敢靠近武大老板! 两枪过后,老狼有点儿迫不及待了! 这都没打着,它还有啥可害怕的咧? 武大老板也着急,他听年长的老猎人说过,老狼都精怪着呢,三枪干不死它,它就知道你是个好欺负的,肯定对着你不依不饶的非要咬死你不可。 第三枪了! 腰间的绳子越来越紧,武大老板惊恐的发现,自己的脚尖儿都够不到地面了! “媳妇儿,你别拉俺啊!”武庆刚哭笑不得的用枪对着老狼防备万分,还得跟媳妇儿大声说话,不然媳妇儿保证不会住手。 “拉你上来,打不中它也不会被它咬到!”许技术员儿非常坚持,丝毫不知道自己帮了倒忙。 可劲儿的扯不撒手,坚持固执己见。 武大老板在树下嗷嗷叫唤着:“媳妇儿你别动了,快放下俺,动弹的时候俺打不准啊!” 他又不是专业玩枪的,移动的靶子还不算,连他都是移动着的,特种兵啊? 许思文一听打不准?这怎么可以?双手一撒开,绳子嗖嗖的往下放啊! 老狼就在这个时候扑了过去,它觉得两枪都没咋样儿,第三枪八成也没事儿? 武庆刚一枪就放了出去,结果因为许思文大撒手,他又往下出溜了好大一段距离,枪子儿直接擦着老狼的后两腿儿之间蹿了过去,摩擦空气热的让老狼惊恐的睁大了眼睛,也更愤恨的朝武大老板飞扑了过去! 更因为武大老板往下出溜了好大一段距离,老狼直接扑过去的时候,就直接到了武大老板的头顶,从脑瓜顶儿相错而过,一头就撞向了树干! 武庆刚反应贼快,反手又是一枪,正好打在了老狼腰子上,狼这种动物,铁头豆腐腰,狼头是全身最硬最抗揍的地方,而狼腰子则是狼全身最软的地方,一旦被打了腰,就容易后半身拖落,战斗力肯定大损啊! “嗷呜!”老狼一声惨嚎。 许思文在树上居高临下,看不到底下武庆刚的情况,但是能看到老狼啊! 就看着老狼扑了过来撞到了树干,撞的树干都是一颤,随后武庆刚放了枪,老狼惨嚎,可他没看到武庆刚啊! 老狼咋样无所谓,武大老板才是重点! “刚子!”也不知道从哪儿来的力气,许技术员儿爆发了! 一双手扯那条拴在武庆刚腰间的绳子,扯的飞快! “媳妇儿!”武大老板一听媳妇儿声音都带着颤腔儿了,知道媳妇儿可能是吓着了。 他这刚转了个身,腰间的绳套就是一紧,然后他就眼睁睁的看着自己以一股难以抗拒的巨大力道,朝垂死挣扎的老狼直冲冲的就奔了过去,想刹闸都刹不住啊! “别扯啊!”武大老板嗷嗷叫唤。 许技术员儿不听啊! “不!上树!”地上太危险,还是树上安全。 武大老板不说还好些,一说不让扯,许技术员儿反倒扯的更欢实了,就想让自己男人赶紧上来陪自己,这地方安全啊! “别呀媳妇儿!”武大老板使劲儿的挣扎:“再扯俺就要跟狼亲嘴儿啦!” “啊?”许思文有点发懵,不过倒是不拼命扯武庆刚了,可也不想撒手。 地上武庆刚却是仅仅离老狼大张的嘴巴不到一个胳膊的距离,抬枪,最后一颗子弹,从狼嘴里打了出去,直接送老狼归西。 武大老板额头冷汗都下来了! 差点就让媳妇儿扯的遭狼吻! 这个时候别人也跑了过来,在武庆刚放枪的时候他们就朝这边来了,别看咱们说的啰嗦,可实际上发生的事情也就是电光火石之间,武庆刚连放五枪,大家往这边跑的火急火燎,因为武庆刚这连放五枪后,可就没子弹了啊! 一柄猎枪最多五颗子弹! 于是等跑过来的人一眼就看到了,武大老板跟一家死翘翘的老狼之间的距离,真的好近! 许思文在看到援军已经到来后,可真是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武大老板看了看自己腰间的绳子,再瞅瞅死翘翘了的老狼,真真是哭笑不得啊! “刚子哥,你咋样?” “没事儿了,这是头老狼。”武庆刚解下自己腰间的绳索,丢下猎枪,扒拉过死了的老狼,走到树下,朝树上媳妇儿眼巴巴的一伸手:“媳妇儿,解开你腰上的绳子,趴在树干上,把绳子另一头丢下来给俺。” “啊?”许思文看了看绑着自己的绳子,再看看树下面的武大老板,小眼神儿可怜兮兮:“腿软。” 武大老板:“……!” 最后,还是武大老板一抹脸,刷刷刷几下子爬了上去,解开了媳妇儿绑着树干的绳扣子,又扯了系着许思文腰肢的绳子的另一头,麻利的下了树,慢悠悠的放绳子,让许技术员儿从树上放了下来,因为腰间一直有武大老板扯着绳子放线儿,倒是平平安安的下了树,解开腰间的绳子后,武庆刚刷刷的就把绳子收了回来。 “狼打着了,让大伙儿都下来吧,咱回去,扒狼皮,吃狼肉!”武大老板可高兴了,难得遇到一头孤狼,还能不得罪狼群的老狼。 不过许思文一直腿在抖,武庆刚可有眼力见儿了,在媳妇儿面前一蹲:“上来,俺背着你。” 许技术员儿老实巴交的趴了上去,武大老板喜滋滋的指挥别人:“收了俺的东西,咱回家!” 后面有人起哄:“猪八戒背媳妇儿喽!” 武庆刚:“滚蛋!” 许思文:“……!” 还能不能好好的玩耍啦? 一伙人有惊无险,就是许技术员儿是被武大老板背出来的,好几个人脸色都很纠结,用不着处处秀恩爱吧? 都知道你们是一对儿,真的都知道了! 221起码六个加号 回去了之后,自然是带着狼去了武庆刚的家啦! 不过回到家里后,卸下装备的时候,武庆刚才发现,媳妇儿手心都勒青了。 “咋傻乎乎的瞎使劲儿啊!”武大老板心疼坏了。 媳妇儿是个文化人,一双手就是用来写字画画敲键盘的,而不是用来拉扯他的,而且当时他真、的、不、用、拉! “我不知道啊!”许技术员儿其实到现在还有些发懵呢。 回来的路上,武庆刚已经偷偷告诉了他,其实他没危险的,他不用担心。 “再着急,也不要伤到自己个儿,看看这手心儿扯的,都紫了嚎青的。” “换了别人,我才不会着急呢!”许技术员儿嘟嘟囔囔。 武大老板一顿,猛地抱住了许思文。 媳妇儿对他真好! 许思文不好意思的将脸埋在了武大老板的颈间,柔顺的蹭了蹭,幸好武大老板没嫌弃他笨,嘿嘿嘿……。 两口子不能黏糊太久,外面还有一条老狼要拾掇呢,一会儿还有人来吃狼肉呢。 许思文推了推武大老板:“出去吧,我去洗洗澡。” “嗯呐!”武大老板可高兴了,出去不仅拾掇了老狼,连带着蘑菇也洗了腌制,木耳也收拾了晒干。 许思文洗了澡之后,从行李里掏出治疗惊悸的镇惊丸! 他倒是自己先吃了一个,没吃出什么味道,随后拿了白开水和药丸儿,出去找武大老板。 彼时,武大老板正好已经掏了狼心出来,“啪叽”就丢到了事先挖好的土坑里。 “咦?你怎么把狼心丢了啊?”许思文不解。 武大老板不说抠门儿吧,可也绝对不浪费的。 “你还想吃那玩意儿是咋地?”武大老板仰着脖子看着媳妇儿。 “猪心都能吃,鸡鸭鹅的也能吃,为什么狼心要丢掉的啊?” “傻媳妇儿,狼心狗肺,这东西是不能吃的!”武庆刚哈哈大笑,媳妇儿太傻太可耐了。 “啊呸!”竟然敢嘲笑他? 趁着武大老板哈哈大笑嘴巴大张的时候,快速丢出镇惊小药丸儿,丢进了武大老板大张的嘴巴里,当时就把武大老板的笑声噎没了。 “咕咚!”东西咽下去了! 武大老板都东西进了肚子,才想起来问许思文:“啥玩意儿?” “镇静安神的小药丸儿。”又喂了武大老板几口水,让他多喝水是为了水能化解药丸儿,这次深山老林的吓坏了呢。 不好好安神,生怕晚上睡不着觉。 武庆刚挺郁闷。 “你哪来的小药丸儿?”这种东西,在武大老板的印象里,不是都给小崽子们吃的吗?啥时候媳妇儿带了这个东西在身边啊? “老妈让给小有才带的常备药,我给忘了交给翠花嫂子了,就一直带着身边。”许思文挠了挠脸蛋儿:“反正现在有用就行,你还能安安神。” “你吃了没?” “没有!” “哦,俺说呢,一股子猪食菜味儿。” “胡说,明明就是珠沙冰片的味道!” 武大老板又哈哈大笑上了,许思文也知道自己露馅儿了,一转头就多进屋里去了。 傍晚的时候,来了几个今天跟他们一起去采蘑菇的小伙伴儿,不过这次却没女的来,清一色都是男的。 许思文还不明所以,但是武庆刚却是嘿嘿一笑,纵然是同乡同村子的人,也不想给媳妇儿添堵,谁敢给他武庆刚添堵,他就敢让谁不痛快。 许思文头一次吃狼肉,也不知道武庆刚他们几个怎么做的,反正出锅之后,看着挺干净,当然,武大老板在坐的过程也严格讲究卫生,而且内脏、四蹄和尾巴脑袋这些个地方,谁要送谁,唯一的要求,就是不能在媳妇儿面前端出去,回去想咋吃咋吃。 狼肉的肉丝,比猪肉的要粗很多,而且有一股淡淡的土腥味儿,不是恶心人的那种,可也不容忽视。 许思文的蘸料只有一种,就是酱油,连醋都没放,武大老板则是酱油,醋,蒜泥和辣椒油,吃的还挺齐全。 武庆刚跟他们喝酒,许思文只喝果汁,倒也没人跟他拼酒,听他们说遇到的狼,还有遇到狐狸的,更有自家有老人的曾经还遇到过狗熊和老虎。 许思文当传奇故事听。 等吃完了客人离开了,武大老板不知吃了什么东西,激动的不得了,在许技术员儿收拾完锅碗瓢盆后,就拉着他洗澡然后在浴室里酱酱又酿酿……。 等许思文再次有了神志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了。 记不清自己是什么时候睡过去、武大老板又是什么时候做完了的,反正等他醒来的时候,日头已经明晃晃照了进来,刺得刚刚转醒的眼睛都睁不开,脑袋也有些晕呼呼。 本想撑着身子坐起来,可一动弹却觉得腰里如同散架一般,一丝力气也使不上,倒是手上被包裹的很好,应该是上了药的,都感觉不到疼痛。 许技术员儿颓废的躺回被窝里,仔细的寻思了一下,好像自打两人在一起以后,武大老板虽然每次做的都很凶,可却会顾及他的身体,从来不会放纵自己,对他从未像昨夜那般失控过! 即便是在什么三万英尺的高空什么的刺激的时候,也还是一直顾及着自己,不会太过肆意纵情。 许思文其实心里很清楚,武庆刚有肆意纵情的本钱,可他却没有肆意纵情的身体,武大老板其实,一直都很将就他,哪怕是激烈些的举动,也是要间隔很长时间才有那么一两次,生怕他受伤一样,还从二爷爷哪里弄来了自己熬制的养身膏,还给他保养起来了。 虽然他嘴上说不信,又说不想用的,可实际上,他还是很在意这些东西的,尤其是武庆刚坚持,他一直用着那些东西,倒也身体越来越好了。 但昨晚未免也太凶了些啊……许思文伸出小爪子,试了试自己的额头温度,有些略烫啊! 自暴自弃的裹好被子,打算懒床,他不起了。 也就一会儿的功夫,门口就传来脚步声。 武大老板端着四个扣着东西的大碗推开门,一眼便看见许技术员儿正面朝墙背对着他卷在被子里,以为媳妇儿还在睡着,鸟悄儿的将手里的东西放在炕桌上。 武大老板刚靠近媳妇儿,想要小声儿的叫醒媳妇儿吃点儿东西再睡,结果媳妇儿突然就睁开了眼睛! “唉呀妈呀!”武大老板吓了一跳! “噗嗤!”许技术员儿坏笑了出来。 “吓俺干啥!”武大老板倒了一杯水喂许技术员儿。 “早上有人过来了?”这些东西不像是武大老板一个人准备的,倒像是很多人家给送来的,光是四个碗,就三个样式。 “都他们送来给你压惊的好东西。”武大老板打算借媳妇儿的光,蹭一次饭。 “他们还好吧?昨天去的人不少,可来吃的人不多,没吓着吧?”许思文自己吓着了吃镇惊丸,就想着别人都跟他一样。 “吃一肚子零一嗉子,就差拉一裤子了,他们没更好了!”武大老板看媳妇儿一醒来就直问外人,咋不关心关心他呢? 不高兴! 很不高兴! 非常不高兴! “我包里还有八丸儿,你四颗我四颗,早中晚各一颗,明天早上再一颗,咱俩也能压惊了。”许技术员儿这是没等吃饭就先分配着吃药了。 武庆刚刚要说些什么,电话响了,是他的手机。 “谁呀?”武大老板心情正不好,当然,口气也不是很好,要是没事儿的电话,他肯定会掘对方。 “咦?不是思文哥哥的电话吗?你是谁呀?”电话那头先是沉默了半天,就在武庆刚忍不住要挂电话的时候,传出了一声娇滴滴的女人声音,含糖量起码六个加号! “卧槽!”武大老板当时就开骂了:“你特么的打谁的电话都不知道,上坟烧报纸你糊弄鬼呢你?还有思文哥哥啥的没有,有个关锁哥哥你要不要呀?” 许思文:“……!” 那头儿:“……!” “下回电话号码整明白了行吗?别到处瞎叫,哥哥俺是家里最小的,下面没弟弟妹妹,少跟俺攀亲戚!”武大老板才不管对方是个什么东西呢,直接就开启了嘲讽系统,可劲儿的贬损了对方一顿。 “这不是武庆刚的电话吗?”那边可能也怀疑自己打错了电话,所以没忍住,还是露出了马脚。 “你不是喊的思文哥哥吗?那小声音儿甜的都能粘掉牙,咋还问是不是武庆刚的手机号呢?你到底找谁啊?”武大老板一边说一边得意洋洋的看着许思文,显摆自己的急智呢。 “嘟嘟嘟!”那边竟然挂了电话! 武庆刚也只好收起了手机。 “谁呀?” “找‘思文哥哥’的一个妹子,小声音儿甜的起码加六个加号!媳妇儿,你看你是不是还得备着点儿降糖的药片儿啥的啊?” “滚粗!”许思文将枕头丢去砸武大老板,自己拉了被子躺好,他还没睡醒,还要再补一觉。 武庆刚跟媳妇儿闹了一通,就被媳妇儿撵了出去,只不过一出了门,就变了脸色,拿起手机就打了电话……。 222有个爷爷的样子 许思文采蘑菇的活动就参加了这么一次,就被武大老板在电话里跟翠花嫂子显摆狼肉后,两口子火急火燎的就被翠花嫂子掐了回去! 原因很简单,为了你们的人身安全! 翠花嫂子一个招呼,他们俩麻利的滚回了家,乖乖装老实人,天天带着大孙子儿! 你问大孙子儿他爹妈? 爹妈上学去了呗! 别忘了,那俩人可还大学在校生呢。 翠花嫂子为了增加他们祖孙情意,愣是让两个人负责带才几个月大的小家伙儿! “哭了,你们哄;拉尿,你们洗;喝奶……。”说到这里的时候,两口子特别紧张的看着翠花嫂子,千万别说要他们喂啊! 要真说了,分分钟离家出走! “……就不用你俩了,反正你俩也不会冲奶粉,可别给俺们喂坏了。不过哄睡觉,哄开心,哄乐了,全你们俩负责!”翠花嫂子说话特别溜儿,嘎嘣脆响! “哦哦!”许思文点头,他还是挺喜欢小有才的。 武庆刚挠头,蹲在一边不吭声,看着床上的小有才,有点儿跟看着阶级敌人似的。 刚跟媳妇儿有点空闲时间,就被塞了个小兔崽子在俩人儿当间儿,这算啥事儿啊? “嫂子!嫂子!”武大老板跟在翠花嫂子身后歪缠。 “干啥?”翠花嫂子还要给一家老小做饭呢,武大老板跟个尾巴一样在身后转悠来晃悠去。 “你说俺现在结婚还不到一年,还算是新婚把?连个蜜月都没度过,这就又是闺女儿又是大孙子儿的,是不是也太忙了点儿啊?咋也得过个一二年,小兔崽子能蹦能跳了,再让俺们两口子带啊?” “要不等他能上小学了你俩再带?”翠花嫂子恨铁不成钢的狠狠用手指头戳了戳武庆刚的大脑门儿:“那还能跟你俩亲近吗?趁着老大跟老大家的在上学,你俩多跟孩子在一块儿,将来才能跟你俩亲,当爷爷了,就要有个爷爷的样子!要是老大两口子不孝顺,你俩就揍他俩的娃儿出气!” “嫂子你是他亲奶吗?”武大老板惊悚了。 “那咋的?要不俺帮你锤他?” “嫂子,不是,那啥……。”武大老板有些乱。 “赶紧让开,俺还得整饭喂你们肚子呢!”翠花嫂子懒得跟他歪缠,把人撵出了厨房。 武大老板伤心欲绝,回去更伤心了! 就瞅着媳妇儿跟小兔崽子玩儿的可好可好了! 武大老板哀怨的蹲在墙角里画圈圈儿,就一晚上那啥了点儿,这报应来的也太快了! 许思文跟小家伙玩儿,其实就是哄着小家伙儿,小小的婴儿,带着纯粹的奶香味儿,难得能让许思文接受这种没有消毒剂的味道,还有小家伙儿纯真可爱的笑脸儿,奶白奶白的皮肉,怎么看怎么招人疼惹人爱的小样儿。 正玩儿的高兴,小家伙儿就赏了许思文这位小爷爷一注童子尿,许思文竟然没嫌脏! 不仅没嫌脏,还笨手笨脚的给换了尿布! “刚子?刚子!”许思文提溜着脏了的尿布,嗷嗷的喊武庆刚。 “哎!”武大老板立刻蹿到了媳妇儿跟前,心说难道媳妇儿也跟自己一样?要不他们俩趁机溜吧! 回兰州去! 山高皇帝远……。 将在外,军命有所不受……。 “赶紧拿去洗干净晒太阳消消毒,记着别用洗衣粉啊,那边有专门用来洗这个的婴儿洗衣液,还带消毒的呢。” 结果媳妇儿递过来一个湿了呱唧的小尿布! 武大老板郁闷了。 “还不快去啊!”许思文推了他一把,然后自己继续趴在床上跟小家伙儿玩儿。 武庆刚:“……!” 现在就没地位了,到了以后,可咋办? 新婚不到一年,他就退居二线了,要是三五年,还不得在家里垫底儿啊?不是还有啥七年之痒……。 许思文不管武大老板在一边散发思维,自己逗着小家伙儿相当开心,他觉得跟这样的小婴儿在一起,什么都不用想。 轻轻松松,感觉特别好! 小家伙儿其实才几个月大,就算是醒着,也没多长时间,跟许思文玩儿了一会儿,就困了,哈气连天的,大眼睛也眯眯了。 “宝贝儿困了吧?困了就睡吧,来,小爷爷哄你睡觉觉……哦……哦……睡觉觉……。”轻轻的拍着小家伙儿软绵绵,奶香味儿的小身体,许思文就在一边儿守着。 拍着拍着,小家伙儿就睡着了,给小家伙儿盖上了小被子,许思文看着他睡觉,看着看着,他也困了,干脆就守在一边,握着小家伙儿肉乎乎的小爪子,爷俩一起睡着了! 许思文睡觉倒也老实,可老实也是针对成年人,跟小奶娃娃睡一起,谁都不敢保证自己不会翻身,哪怕是丢个胳膊伸个腿儿,都能把小小的婴儿给伤到。 武大老板洗完尿布后,总感觉自己一手的尿骚味儿,为了不让媳妇儿膈应自己,武大老板头一次特别认真的用洗手液洗了四遍大爪子儿! 洗的都快秃噜皮了! 总算是闻着香香的,看着也……反正不是白白的,他也白不起来啊! 看着也算是干净了连指甲缝儿,都用刷子刷了两遍。 回来一进屋里,就眼睁睁的看着媳妇儿在睡觉,小兔崽子就在媳妇儿旁边的位置,原来那地儿是他的! 被人占了地盘儿! 真是更加忧郁了! 许思文无意间翻了个身,胳膊一挥,其实跟平时拉动被子一样的动作,平时是没什么大事儿,可现在他身边躺着的不是武庆刚,不会给他挡着或者抱着他,不让他乱动着凉,会给他盖被子。 他旁边儿躺着的是生活都不能自理的小婴儿小有才! 武大老板三步并作两步,冲了过去,将将把媳妇儿的胳膊,在砸到小有才身上之前,给拦了下来,一身冷汗跟雨后杂草一样刷刷的冒了出来! 真悬哪! 媳妇儿跟小兔崽子哪个他都舍不得受伤,要是小兔崽子因为媳妇儿而受伤,媳妇儿肯定伤心难过;要是媳妇儿因为小兔崽子而受伤……哪个八成不可能。 不过要是媳妇儿因为伤了小兔崽子而伤心难过,他肯定会拾掇小兔崽子……妈蛋蛋的那么小,咋收拾? 算了! 武大老板美滋滋的把媳妇儿抱回了自己屋子里,躺好放好后,去小有才的婴儿房里,将小兔崽子连枕头被子带婴儿床,一锅端到了自己的屋里,媳妇儿既然稀罕,那就可劲儿的稀罕着好了,反正等他们脱手了,以后就想办法少沾,小兔崽子这么点儿个人儿,事儿还不少。 武大老板动作不算柔和,小家伙儿竟然没有醒,睡的好像一只小猪羔子,惹得武大老板也用手背蹭了蹭小家伙儿的小嫩爪子儿。 小家伙儿的东西多,幸好武庆刚这屋子也够大,将他的东西挪进来一些,不常用的就放他自己那个婴儿房里,想用的时候再去拿。 刚安顿好小家伙儿,许思文就翻了个身,抱着一边儿武庆刚竖好的被子,骑了上去。 武庆刚:“……!” 冷汗流得更多了。 这幸好是被子,要是刚才不动弹,换了小兔崽子……。 武大老板真心对翠花嫂子有意见了,这不是捣乱呢吗?啥亲近啥培养,这是锻炼他的心脏呢吧? 武大老板受不了了,哐哐跑去找翠花嫂子,结果一开厨房的门,一股尖辣椒爆锅的味道冲鼻而来! “阿嚏!阿嚏!阿嚏!”武庆刚一连三个阿嚏打出来,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鼻涕眼泪齐流啊! “赶紧的出去,关上门,这正爆锅炒肥肠呢!” “啊?”武庆刚一听简直就是条件反射:“别做那东西嫂子,文化人不吃内脏,四蹄和尾巴脑袋的!” “啥?”翠花嫂子有点儿傻眼:“那你不早说,俺这正想给他整一桌杂碎下水啥的尝尝呢!” 武庆刚:“……!” 翠花嫂子临时改了菜谱,将东西都放到了冰箱里冷藏也好冻藏也罢,反正不能再许思文在的日子里上桌子了。 “赶紧去菜园子里给俺揪点儿青菜啥的回来,俺整点儿鸡蛋和五花肉啥的吧。”翠花嫂子将武庆刚推了出去要他去摘菜。 那头两个保姆也跟着忙活了起来,找了些以前分好冻上的速冻鸡块啥的出来,洗了点儿新采下来的蘑菇……。 许思文在楼上睡的可香甜了,然后就被一阵婴儿的哭声给吵醒了。 一睁开眼睛还有点儿反应不过来,不过小有才的嗓门儿随了老武家人,大着呢。 “怎么了有才?”尽管还有些迷糊,不过许思文第一反应就是伸手拍拍孩子,可摸了半天,就摸到被子褥子了,孩子呢? 睁开眼睛才看到,小有才的婴儿床,就在他的大床边,一大一小两个床铺紧挨着。 许思文有点不高兴了,这么近,床这么大,为什么不把孩子放床上来啊?非要单独放在婴儿床上呢? 慢悠悠爬了过去,拍了拍小家伙儿,小家伙儿不哭了,可噙着泪水可怜兮兮的看着他小爷爷。 许思文靠近了小有才,就闻到了一股异味儿……。 223 我应该知道什么? “刚子?刚子!”许思文站在楼上撕心裂肺的喊武大老板。 武庆刚一个头两个大的冲了上去,他手里还沾着泥巴呢,媳妇儿这么喊是做噩梦了吗? “呼”的一声,正中武大老板的手,许技术员儿丢的还挺准! 武庆刚捏了捏,然后手中一热,鼻中一臭??????! “快拿去洗了消毒晒干净!我给小有才换=子!”许思文头不抬眼不睁,直接放倒小有才,又是温水擦屁屁,又是给拍了爽身粉,最后拿了一块柔软的小 =子给裹上,再穿上小衣服和小裤裤,用柔软的小薄被盖好。 武庆刚:“??????!” 脸色比手里的东西还臭! 说好的洁癖呢? ??????不过,媳妇儿的洁癖还是能治的??????吧??????? “哇!”虽然一切做得都很到位,可小有才依然哇哇大哭! 这下子许技术员儿也懵了! 觉也睡了,=子也换了,小屁屁也擦了,爽身粉也拍了,小薄被子也盖了,这屋里也不热不冷的,怎么还是哭啊? 任是许思文智商再高,也麻爪儿了。 许技术员儿同手同脚的跑了出去,正好跟洗完了=子上楼来的武大老板撞了个满怀。 “干啥呢?霹雳火号的瞎颠颠儿。”媳妇儿主动投怀送抱什么的,武大老板才没有期待呢。 “咋办呀?还哭着呢!”许技术员儿彻底麻爪儿了,揪着武大老板不撒手。 孩子还哭着呢! “俺去瞅瞅。”武大老板来到床边,将哭啼的小崽子翻来覆去的翻了个个儿。 “你烙饼呐!”许技术员儿赶紧将他赶开,自己好好将小有才的小衣服都理好,可小家伙儿咧呵着嘴巴干嚎啊! 半天了,就没掉一滴眼泪! 你说奇不奇怪?气不气人? “以俺带了三个大侄子儿的经验看,八成是??????。”武大老板还装模作样呢。 “饿了吧!”那边儿育婴师很专业的端着奶瓶子过来了,早在孩子睡觉的时候,人家就准备好了东西,孩子一醒过来,就开始冲调奶粉,温度差不多了,就拿了过来。 “啊?”许思文一拍额头:“可不是吗!我怎么就没想到呢!睡饱了身上也清爽了,可不就剩下吃了嘛!” “这小娃娃呀,就是吃了睡睡了吃才会迎风见长,几天就一个模样儿,他睡觉就是在长个儿,吃东西就是在长肉。” 武大老板迟了一步,装的过了,就剩下心塞塞的看着媳妇儿跟人家育婴师聊小兔崽子,而小兔崽子则是吃奶吃到打饱嗝儿! 他不知道那叫“奶嗝”。 小有才吃饱了,躺好喽,跟小爷爷许思文又开始了玩耍,这回他倒是会卖萌了,许思文拿了个拨浪鼓,这边晃晃那边摇摇,声音这边响一下那边来两下,小家伙儿的小脑袋不转悠,大眼珠子可劲儿的在左右来回的逛荡。 许思文跟武庆刚就这样,成了实习奶爸,除了喂奶,武庆刚成了小有才的洗衣工,许思文成了陪小有才吃喝玩乐睡拉尿的七陪啊! 幸好育婴师晚上是要跟小有才一起睡的,不然晚上要是跟武庆刚和许思文睡,武庆刚非得疯了不可! 武庆刚觉得自己生活暗淡无光,四处都飘着小有才的尿味子的时候,转机出现了! 第三天的时候,天气是秋高气爽,许思文弄了个不大点儿的晃铃铛,一摇就哗啦啦响的那种,跟拨浪鼓有异曲同工之妙。 左手晃铃铛,右手摇拨浪鼓,逗着小家伙儿玩儿,看着小家伙儿伸着小手小脚想要抓住声音的来源,可总也抓不到! 老是抓不到! 就是抓不到! 许思文逗弄的可乐呵了。 他是乐呵了,可小有才急了。 一激动,小家伙儿竟然翻身了! 趴了过来! “哎呀!”许思文乐坏了! 一手拿着晃铃铛,一手举着拨浪鼓就蹦了出去:“有才会翻身啦!会翻身啦!” 这一刻,许思文特别有成就感! 自己养活的娃儿就是不一样啊! 武大老板正好给小兔崽子收晒好了的=子,一听媳妇儿的话,拿着=子直接奔上了二楼:“啥?会翻身啦?” “嗯嗯!”许技术员儿傻兮兮的就知道乐了。 武大老板也智商暂时短路了,拿着=子就左右开晃,逗着小有才继续翻身。   =子又不是响铃儿又不是拨浪鼓,谁稀罕啊? 小家伙儿根本就不为所动,依然“咿咿呀呀”的找许思文:小爷爷好歹还给个有动静的呢。 武大老板逗弄了半天,愣是没能看到小兔崽子翻身,顿时泄气不已,太不给面子了! “会翻身了?”翠花嫂子听闻后也跑了过来。 许思文这会儿倒是机灵了,将手里头的东西递给翠花嫂子,一逗小家伙儿,他竟然真的翻身了! 武大老板:“??????!” “好好好!三翻六坐九来爬,这三个多月了,可是会翻身喽!”翠花嫂子高兴啊! “嫂子,俺俩南边儿还有事儿??????。” “去吧去吧!”翠花嫂子头不抬眼不睁的摆了摆手。 武大老板:“??????!” “等娃儿六个月的时候你们再回来,他会坐了你们就能离开了,将来说起话儿,你们俩当爷爷的可是见着他从翻身到坐起来到会爬的时候呢。” 翠花嫂子淳朴的话语,让两口子沉默了。 翠花嫂子是用行动来给他们将来铺路呢。 “好,嫂子,等他六个月的时候,我来教他‘坐’。”临走的时候,许思文笑眯眯的承诺给翠花嫂子。 “哎哎!”翠花嫂子笑出了一眼角的鱼尾纹。 两口子上了飞机,许思文就犯了困,一觉睡到下了飞机,出了兰州新城的飞机场。 刚上了车子,许思文的手机就响了,是徐嘉文许大哥打来的。 “大哥啊!”许思文蔫蔫的接起电话,有点有气无力的感觉。 “思文,你知道啦?”许家大哥在电话那头说话都小心翼翼。 “嗯??”许思文迷迷糊糊,他才睡醒,武庆刚连开车都不敢开快喽,生怕媳妇儿没睡醒再坐不稳,连安全带都是武大老板亲自给他系上的,可见许技术员儿低血糖的毛病又犯了。 武大老板看他接手机呢,系完安全带,本打算开车就走,他的手机也响了??????。 “思文,事情本来就跟你没关系,你也别太自责啊!”许家大哥在电话另一头苦口婆心:“她都是个成年人了,完全能为自己的行为负责,再说了,他们庄家人跟咱们许家集有什么关系啊?死不死活不活的那是他们的事情,要都是找上门来你就得帮忙,你都得成为世界上最忙碌的那个人了。” 许思文:“??????!” 哪怕是刚从迷迷糊糊的境界里清醒过来,许技术员儿的脑袋瓜子也不是一般的聪明呢,从许家大哥的口气和莫名其妙的几句话里就听出了不一样的意思。 不过没弄明白前,他不打算吭声儿。 他这一沉默,许嘉文就以为许思文是在默认,是在自责,是在无言以对! 心里更加怨恨那个惹事精儿了。 “思文呐,庄士雅虽然是个好的,可她也没好到哪儿去,出了事情找谁不是找?她爹妈可都活着呢,家里亲戚朋友一大堆,为什么非要找你啊?这不是有病吗?” 果然! 许思文不吭声儿,许嘉文自己就把话秃噜了出来,而且最让人无语的是他还不自知! “大哥,你说庄士雅,她怎么了?跟我又有什么关系?”许思文脸色有些阴沉了,姓庄的跟他八字儿犯冲,一碰上准没好事! 先前他就已经将庄士雅的电话号码设置成了黑名单,而且他们俩这辈子没有意外的话,肯定不会再有交集,为什么还能让人把他跟庄士雅扯到一起去呢? “你还不知道这件事儿?”许嘉文在那边儿沉默了一下,才反问了许思文。 “我应该知道什么事儿?”许思文反问了回去。 兄弟俩在电话里都没动静了。 这种玩儿文字游戏的时候,许嘉文尽管是教师,可却不是许思文的对手了。 “你还是问一下刚子吧,你不知道的,他肯定知道。”许嘉文觉得自己好像无意间闯了祸,赶紧将小弟这个烫手的山芋丢给了武大老板,他自己个儿倒是挂了电话。 许思文:“??????!”还是不是大哥了呀?以后不跟他玩儿了! 那边武大老板的脸色也不好看,不过随后挂了手机后,瞅了瞅许技术员儿,吧嗒吧嗒嘴巴:“媳妇儿??????。” “坦白从宽,顶多半年!”许技术员儿一脸严肃样儿。 “抗拒从严,回家过年!”武大老板嘻嘻哈哈打趣儿。 “说!”许技术员儿一瞪眼,武大老板他就扛不住了。 “媳妇儿,你先别生气,这事儿吧,说来话长??????。”武大老板心虚啊! 他一心虚就好胡扯六拉的拖延时间,其实心里头不知道转了多少个弯儿想借口找理由呢。 许思文一字一字的往外蹦:“那、就、长、话、短、说!” 224 庄家人都是极品 就在武大老板接到了那个莫名其妙的电话后,他就找人查了一下发生了啥他不知道的事儿,让人惦记上了他媳妇儿。 他要查肯定快啊! 就知道了庄士雅。 要说老庄家的人真是属小强的,跟许思文也真是八字不合,庄士仁刚进去还不到半年呢,庄士雅就接替了他的位置,惦记上了许思文。 要说两个人没有任何交集,其中唯一牵扯的庄士仁也还在号子里蹲着呢。 庄士雅想要跟许思文拉扯上关系,肯定不容易。 而且许思文还跟武大老板去了京师又回了东北,这两个地方,京师乃权贵大家汇集,富豪多如牛毛的地儿;东北更是武大老板的老巢,哪个都不是她能玩儿得转的地方。 可是苦苦守候也不是办法儿,那天她就能看出来,许思文跟她之间就像两条平行的火车轨道,压根儿就没打算跟她再有交集! 她一开始给许思文打手机通了,就那么一次,后来再打就占线,要么关机。 一直到后来,她换了个手机卡再打,通了倒是通了,不过没赶巧儿,许思文在飞机上呢,是飞行模式。 下了飞机别人自然会联系许思文,许思文也没打回去的习惯,就给丢到了一边儿。 庄士雅倒是有手段,找不到许思文,就从武庆刚那儿入手,以她的眼光来看,武庆刚既然相亲的时候都是女孩子,那他肯定不是天生的同,又听说东北汉子都豪迈粗犷,换言之,就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多,真正精明的少。 且武大老板那发家史也很给力。 庄士雅直接就给武大老板当成了容易宰杀的东北大黑猪,千方百计弄来了武大老板的手机号码,打了过去??????。 结果让武大老板扮猪吃老虎,白挨了一顿骂不说,还让武大老板给涮了个通透! 等她借到了家里亲戚不用的手机卡给许思文打电话的时候,里面的提示竟然是“号码已注销”! “这不可能!”许思文头一个就否认:“我手机我一直用着,怎么还注销了号码?” 他每个月可没少往通讯社交钱,华阳国的手机卡实行的是实名登记制度,一个人最多三个号码,有企业单位的,企业代为申请也最多是再给两个,且申请也是需要时间的。 庄士雅的私人号码都被许思文给拉黑了,新申请的还没下来呢,要不然她早骚扰许思文去了,也不会去曲线绕道武大老板那儿。 武大老板听到媳妇儿的疑问,摸了摸鼻子,承认自己的错误:“俺那天接完电话吧,就趁着你洗澡儿的时候,把你手机整成了陌生来电直接提示‘注销号码’回复了。” 武大老板他不笨,笨蛋也成不了这么大的家业,他的聪明足以让他在第一时间就察觉出了不对劲儿! 虽然说媳妇儿喜欢的是男的,不过也没说媳妇儿不喜欢女的啊? 他自己个儿小心眼就先发作了,直接就私自动了许思文的手机,设置完了后他还跟没事儿人一样! 许思文平时也不看他的手机啊! 他看最多的是他的笔记本电脑! “接着交代!”许思文揉了揉额角儿,将手机拿了出来,翻出设置程序瞅了一眼,还真是! 武大老板看着媳妇儿没把手机调整回来,心里立刻就明白了,媳妇儿这不是真生气的意思! 哎呦喂! 当时他就原地满血满蓝的复活了! 腰也直了腿也松了连说话都快了! “她找不着你,俺也把手机整成了跟你一样的,她没辙儿了就瞎得瑟作死呗!” 说起这个,武大老板就一肚子气! 庄士雅找不到两人,想去许家集吧,可刚到了吉市口就被人撵了出来,许家集的人,不欢迎姓庄的! 想去东北的武家大院儿,那就更别提了。 找不找的到先不说,就算知道在哪儿,她又进不去。 也不知道脑袋怎么长的,抽风之下,竟然在酒吧里喝多了黄汤灌多了猫尿,有几个小混混就注意上了她,还有几个可能也没怀什么好意的男人,倒是挺招蜂引蝶。 她的钱包里没多少现金,那个酒吧又是新开业的还没办理刷银行卡的结款机,她特么的竟然让人给许思文打电话,让许思文来接她! 陌生号码的回复让人以为她真喝多了,两伙人都想带她走,结果一言不合打了起来! 不知道结果如何,反正胜利的一方也没占到便宜,受了伤还不忘拖着早已被惊醒了醉意的庄士雅离开了酒吧。 后来听说老庄家也接到了电话,赶去找庄士雅的时候,貌似不是很太平,反正庄士雅肯定吃了亏,还是个大亏!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许思文越听越糊涂。 “老庄家的人觉得你太不近人情,要是你的手机能打通,庄士雅也不至于吃了大亏,一肚子苦水装了进去倒不出来。”武大老板很是郁闷的跟媳妇儿抱怨:“你说老庄家的人是不是虎啊?他家闺女儿的事儿凭啥怨你啊?” 许思文一翻白眼儿,庄家人都是极品! 他再一次怀疑,当时自己是怎么看上庄士仁那王八蛋的呢? “竟然还找上了当地的媒体,想要见报道新闻啥的,那个姓庄的小娘们儿倒是难得明白了一回,愣是给拦了下来,不然就算让媒体报道了,你也没损失啥,倒是姓庄的小娘们儿,可就大大的露了一回脸啦!” 这种事情一般都是女方吃亏的多,现在虽然已经开放了,可庄士雅的事件太另类,别人看了肯定都会说庄士雅虎了吧唧,绝对不会说许思文的不是。 而且一旦让媒体报道了,势必要翻出庄士仁,到时候,还真是“呵呵”与“呵呵”了。 “她脑子有毛病,你也有啊?既然跟我无关,咱们就别瞎操心了,赶紧的回家,我可是给咱爸咱妈他们带了狼肉的呢!”许思文听完就当耳旁风吹了过去,既然跟自己无关,管庄家人去死呢! 庄士雅要不是作死,也不会摊上事儿! 给他打什么电话?就算是接到了,他也不会去的,跟他有什么关系?一毛钱的关系都没有! 更别提她还居心叵测。 “媳妇儿,咱这就走!”武大老板也不想让文化人知道的太多,高高兴兴的开着车拉着媳妇儿就直奔许家集,这次先不回他们的老虎窝儿了。 其实武庆刚没跟许思文全都说,最起码,没跟媳妇儿详细说了庄士雅的遭遇,不过武大老板觉得姓庄的小娘们儿是自己个儿作的,喝多了不代表喝大发了,还知道打电话你倒是叫个能赶过去帮你一把的人啊?喝多了还惦记着找他媳妇儿,这就让武大老板对她一点儿可怜的意思都欠奉。 要不是她自己拖拖拉拉的,早就有熟悉的人赶过去,拉着她出那个酒吧歌厅儿了,结果人家为她干了一仗都特么的见红了,她还傻逼逼的不知道趁乱跑路,被人家逮住了还能有的好? 据说是给灌了啥药水儿的,跟好几个大老爷们儿睡了,武大老板觉得忒解气,你想要男人,那你就去要好了,只要别惦记他媳妇儿,哪怕跟无数个大老爷们儿搞破鞋,他都不带瞅一眼的! 在两个人欢欢喜喜的直奔许家集回娘家的时候,另一边事情的女主角庄士雅的境况可以说是“凄惨无比”! 老庄家的人都很自私的,庄士雅以前是他们的骄傲,那是因为庄士雅学历好,人品好,样貌好,身材好,工作好,新时期的五好女青年,将来嫁入豪门做少奶奶也是有可能的! 所以他们才会对她言听计从。 现在呢? “庄士雅”三个字等于“残花败柳”。 他们还不知道,庄士雅不止是白被好几个人睡了,更是被拍了艳照留了视频作为把柄。 庄士雅在一个小旅馆付了一个月的房费,她倒是没被家里人赶出来,就是受不了他们看她的眼神,尤其是族里的那几个游手好闲的男青年们,红果果的目光看的她恶心欲吐。 出来找的房间也是没有窗户的,现在的她讨厌见到亮光,讨厌被人认出来! 她不明白啊! 事情为什么会发展成这样? 她明明有锦绣前程的,不到半个月,全都化为了乌有! 一个人在黑暗里默默的扭曲着灵魂,连如花似玉的脸蛋儿都跟着狰狞了起来。 “叩叩叩!” 有人在敲门! 庄士雅不予理会,反正她现在谁也不想看到! “叩叩叩!” 外面的来人继续敲。 庄士雅全当对方不存在,肯定是敲错了门! “叩叩叩!” 来人很执着,依然敲门。 庄士雅无视敲门声,沉浸在自己的思维里无法自拔。 “庄小姐,请看一下门缝里递进去的照片好吗?”来人在门外,隔着一扇门说话。 庄士雅依然没有任何行动,来人很有耐心的暂时离开了,只是每隔两个小时塞一张照片,六个小时后,塞进了一个光碟??????。 225 看,好东西 许家人本以为许思文会受到影响,等他们见到许思文之后,就觉得自己是多虑了。 “妈,这是刚子自己猎到的狼!” “爸,这是刚子自己打的狼呢!” “大哥,当时我就站在树上啊!” “大嫂,是我亲眼看他打的呢!” 许思文美滋滋的拎着狼肉跟家里人显摆了一遍又一遍,丝毫没觉得当时的危险和他的蠢蠢动作,还当成笑话讲给家里人听! 许嘉文很是同情的拍了拍武大老板的肩膀,摊上他家小弟,也不知道是武大老板的幸运啊?还是许思文的幸运了。 武大老板竟然也乐滋滋的听着媳妇儿显摆,还听着媳妇儿将他的那些拖后腿儿的动作忽悠成了情比金坚的举动,反正媳妇儿说啥就是啥。 可是许爸爸多聪明的人啊?干了一辈子教师的老班主任了,能看不出来小儿子纯粹是给人拖后腿儿去了,还什么“情比金坚”?武庆刚没被他连累都不错了。 这会儿看武庆刚可顺眼了,都被这么拖拉了还没想着踹了许思文,看样子是真喜欢到骨子里去啦! “对了刚子啊,你俩八月节在这边过吗?”许妈妈听完许思文跟武庆刚的“丰功伟绩”,确实跟着担惊受怕了一次,随后吃到狼肉的时候,倒也狠狠的嚼了几口,好歹给孩子们报个仇。 随后才想起来正事。 “这还真没跟家里商量呢。”武大老板难得在许家人面前,表露出一脸的纠结之色。 端午的时候,因为他们俩忙着结婚,整天飞来飞去,后来又是两地举办婚礼,好像是在东北过的端午。 这回过中秋,算是他们婚后的第一个大节庆了。 “跟你翠花嫂子商量一下,咱们这边就要准备过节儿的东西。”许妈妈笑着让武庆刚别忘了这正事儿。 晚上躺在床上,武大老板搂着媳妇儿打商量:“媳妇儿啊,咱中秋在这边过吧。” “你不回去东北了?”许思文很惊讶,都没跟翠花嫂子他们说,他就自己决定了? “昂,俺自己能说了算。”武大老板跟许技术员儿掰手指头算小账:“你看啊!你过年的时候,就是在东北那头儿,五月节的时候俺想了想,还是在那头儿,不过那个时候咱俩摆酒席呢,忙叨的都迷糊了;现在过八月节了,怎么着,也得轮到这边过节儿了吧?还有过年的时候,俺也想着跟你在这边过,等明年吧,咱就五月节在这边,八月节和过年就在那边,一边一年,公平合理!” “嗯,公平合理,都听你的!”许思文感动的抱着武大老板蹭了蹭。 武庆刚是个恋家的人,这一点从他到现在有了新房都还要每次回去都住到武家大院儿,就能看出来,他其实特别留恋家人。 他能主动说出留在这边过节,许思文原来都没想过的,他以为得需要他跟武庆刚提起来,他才会答应,不然很有可能是会回东北那边过八月节。 “媳妇儿感动吧?” 许思文点了点头。 “俺对你好吧?” 许思文依然点头。 “那你别生俺的气呗?俺不是故意的,当时就特别生气,就把你手机给那啥了。”武大老板没底气,心虚啊! 到现在还惦记那茬儿呢。 “把你手机拿来!” 武大老板乖乖照办。 许思文拿过武庆刚的两个手机,也都设置成了陌生号码拒接的模式,还有什么防打扰,防骚扰。 武大老板咧呵着嘴巴傻笑。 许思文不知道武庆刚是怎么跟翠花嫂子他们说的,反正两天之后他们回去公司的时候,翠花嫂子就跟许思文通了电话,告诉他们过八月节不用回来了。 “你也好几年没回去过节儿了,跟刚子好好在那边过个八月节,看着点儿刚子,别让他多喝酒。” “嗯,谢谢嫂子!”许思文心里暖暖的,因为他知道,以前即使是在外地打工,武庆刚也会跟工友们一起过八月节,从来没一个人出来过过节。 现在却为了自己,在许家集一个人陪在他身边。 “傻娃子呦!”翠花嫂子一听许思文柔柔的软软的带着点儿哭腔的谢声,忍不住乐了出来:“跟嫂子还客气啥?再说了,俺说的可不是那意思,俺是让你看着点儿刚子,你家那头儿的人都喝不了多少,可别让他把人都喝出溜桌子底下去!” 许思文:“??????!” 小妞妞高兴二爹跟小爸会在家里过节,许爸爸许妈妈也很是开心,许嘉文更是跟程美丽俩老早就开始拟菜单儿。 张岚河看到许思文回来的时候,都忍不要冲过去踹他几脚好解解郁闷了。 “行啦行啦!我回来了你就放风去吧,好好跟你家哥夫过中秋节。”许思文现在也敢跟百里瀚漠开玩笑了。 实在是百里瀚漠这么久以来,他就没怎么变过脸,怎么看都是一个表情! 乍一接触都觉得他这人高高在上,一脸冷漠,不好接触??????,时间长了就会发现,他这人八成天生就是面瘫! 更何况配了张岚河这么一个熟悉的二货,许思文简直毫无压力的就转变了态度。 “算了,算你回来的及时,我呀,要出去秋游!” “啊呸!”许思文都被张岚河打败了:“还秋游?你以为你小学生啊?” “去我家。”百里瀚漠在一边难得插了一句嘴,就三个字儿。 可是就这三个字儿,瞬间让二货成功炸毛! “不去!”张岚河麻利的出溜儿下椅子,躲到了许思文身后。 许思文:“??????!” “去!” “不!” “去!“ “不去!” “去!” “就不去!” “停!”许思文脑仁儿嗡嗡响。 “媳妇儿别生气啊!”武大老板可心疼了! 伸手将媳妇儿身后躲着的二舅哥提溜了出来送到了百里瀚漠的面前“赶紧的带走,省得俺媳妇儿头疼!” 张岚河张牙舞爪:“武庆刚!你个忘恩负义的玩意儿,敢这么对我!当初我可是你媒人!” “媳妇儿娶进门儿,媒人扔过墙!”武大老板直接将人推给了百里瀚漠:“哥夫,好走,不送!” “喂!”张岚河手蹬脚刨。 “嗯。”百里瀚漠竟然难得应了武大老板那句不着调儿的“哥夫”称谓。 然后一个海底捞月,将挣扎不休的某二货直接抱了起来大步走了出去,带着自己的媳妇儿回本家过节,顺便将他介绍给家里人,将人给定下来。 省得偶尔想起来自己的身份,这人就总想着跑路! “唉呀妈呀!”武庆刚擦了擦不存在的额头汗:“媳妇儿啊,幸好你不是二舅哥那样儿的,不然俺可有的折腾了。” 许思文早已笑倒在了椅子上,刚才学长的表情好好玩儿! 欺负人也要有个限度,许思文也知道自己不能欺负学长欺负的太狠,不然下次学长不给看家,他跟武大老板咋出去乱跑? 所以难得的,许思文坐镇公司,跟武大老板夫唱夫随,正儿八经的管理起了公司里的事务。 这过节就要有过节的气氛,如今许思文可不缺钱了,公司也扩大了不少,张岚河本就对公司里的人大方,轮到许思文当家作主了,更是大笔一挥,除了惯有的红包和礼盒,每个人又增加了一大堆东西,水果成箱搬,去的还是东北虎百货,走的批发价。 如今连程美丽的小卖部,都让许思文给挂靠在了武大老板的东北虎百货名下,这样程美丽进货什么的,都能走个内部上货价格,可便宜了。 许思文正跟梅景他们商量,过节放假几天的时候,武大老板来了电话。 “媳妇儿,你快下来,有好东西给你!”武大老板在电话里说话都显得神秘兮兮又雀跃不已。 “你又打了一头狼?”许思文调侃他。 “你下来,快点儿啊!俺在一楼等你,俺要打狼也不在这儿打,回去在炕头儿打你这头小色狼。”最后两句话,武大老板还知道捂着手机找了个背静地方跟媳妇儿色了一把。 许思文:“??????!” 沉默的挂断了电话,在梅景他们调侃的眼神中,淡定的顶着冒烟儿了的脑袋和烧的通红的耳朵,乘坐电梯往下去。 ??????晚上非要让武大老虎背诵十遍“八荣八耻”! 到了一楼,许思文就淡定了,打眼一瞅,没看出有什么不同,东北虎的人依旧跟他打了招呼就擦身而过,他们很忙的,关系到年终奖金呢。 “媳妇儿,这儿呢!”武大老板竟然是站在大厅门口那儿,朝许思文使劲儿的挥手。 许思文耳朵尖儿稍热的穿过熙熙攘攘的大厅:“你怎么站在这里等着呢?不热吗?” 武大老板可怕热了,门口这里温度略高,不比里面凉快。 “看,好东西!”武庆刚顾不得热不热的问题了,拉着许思文就蹿了出去,将“好东西”显摆给媳妇儿瞅。 许思文左看右看上看下看,翻来覆去的看了好几遍,最终确定了一件事情:“你是不是在涮我?这不是你的车子吗?” 226车牌号码 “媳妇儿,你再瞅瞅!”武大老板在一边儿抓耳挠腮,媳妇儿的眼睛难道近视了? 许思文听话的又瞅了瞅,可是还是那样儿啊! “你到底想干啥?大热天儿的耍人玩儿呢?”许思文觉得武大老板没那么肥的胆子,敢忽悠他,当心晚上被踹下床。 “媳妇儿,这是给你整的,跟俺一样的车子。”武大老板本来想给媳妇儿惊喜,结果媳妇儿给了他惊吓,可不能让媳妇儿认为自个儿是扒瞎忽悠人,他冤枉死了啊! “跟你一样的?”许思文疑惑的贴近了车子,甚至伸手抠了抠车子的铁皮,武大老板在一边儿看的牙根泛酸,这什么习惯啊? 许思文这才发现,这辆车子貌似很新,打开车门往里看,车的座位上都是真皮的外貌,自己可是给武大老板全换了亚麻的车坐垫,武大老板怕热嘛,而且还有许妈妈给求的平安符挂在车子的后视镜上,除此之外,还有嫂子亲手编的平安结,许家大哥亲自挑选的玉石平安扣;他给挂上的一串儿红玛瑙刻成的小红辣椒,据说这样可以避免血光之灾,还是上次出了张岚湘那件事情之后,他特意找人问的呢;更有翠花嫂子怕他经常乘坐武大老板的座驾,给车子里常备的空气清新剂;武家大哥给武庆刚贴上的“安全驾驶,行万里路”的标语……呃,这辆车子上,统统都没有! “这是给我的?”许思文倏的转头。 “嗯,俺早就说过了,可他们整这玩意儿慢的很,好几个月才弄成一个,咱家这么多人呢,俺说了,让他们接着整,然后这边俺让小魏他们想法子也弄个那样的工厂,出这样的车子,关键是安全!”武大老板对这个车子最直观的印象,就是“抗造”二字,张岚湘的小破车都被撞瘪犊子了,他这车子就掉了点车漆。 必须要给媳妇儿也整个开! “哇!”许思文在原地跳了跳,猛地蹦起来,扑向了武庆刚。 武大老板还挺给力,起码没躲! 不仅没躲,还大张着胳膊将扑过来的媳妇儿抱住了。 “叭!”许思文亲了武大老板一口,声音很响亮,四周响起了无数的口哨声! “稀罕不?” “老稀罕了!” 武大老板美滋滋,难得送媳妇儿个东西,钱不钱的先不考虑,媳妇儿能喜欢才是最重要的。 许思文听到口哨声,红着脸从武大老板的身上出溜下来:“看什么看?没见过人家两口子亲热啊?” 口哨声更大了些,还多了许多! 许思文眼泪汪汪的看向武大老板,他说话,不好使! 反而被人笑话了回来! 咋办? “笑啥笑?再笑俺就上去管公司里的事儿了啊!”武大老板威胁人很有一套。 效果杠杠的! 简直立竿见影! 众人一哄而散,谁也不围观看热闹了! 老板太凶残,他们惹不起就只能躲得起了。 许思文看着这种情况笑的肚子疼,武大老板这老板当的太有意思了,谁家的员工能这么明目张胆的嫌弃老板啊? 东北虎就能! 许思文得了武大老板这么一个好礼物,兴致勃勃的拉着武庆刚去了东北虎百货,在里头挑了许多东西,最大的车垫子到最小的空气清新剂,把个武大老板当成了免费力工用,搬了好多东西回来,装饰自己的爱车。 忙活了两天,才算完事儿,期间武大老板亲自去了交通厅,给媳妇儿办了个车牌照,赶巧儿是个吉祥数儿:521521。 拿回来喜滋滋的给媳妇儿的车子挂上,看到的人无不笑倒,老板秀恩爱也不用这么明目张胆吧?生怕老板不知道似的。 东北虎里可没人敢叫许思文“老板娘”,那样不用许思文出声儿,老板就先收拾了去! 所以在东北虎的员工心里,大老板,武庆刚,小老板,就是许思文,不过私底下可以这么叫,明面上,都是老板。 其实他们更喜欢叫“大当家的”……是许技术员儿说,感觉像是旧时候的土匪头子,他们才免了那个称呼的……。 许思文下来看到自己的车牌照的时候,脸都要着火了! “我能开出去吗?”这样的车牌照也太那什么了些,许技术员儿都不好意思开出去的好吗? “有啥不好意思的啊?挺好挺好!”武大老板美滋滋,开出去一看就是名草有主的样子。 “我不想开出去了……。”许技术员儿消极抵抗:“你看看你整来的车牌照号码,你还能更不靠谱点儿吗?” 事情证明,武大老板还真能更不靠谱! 因为武大老板又去了一趟交通厅,厅长跟他抱怨:“你说你摊上个好牌照号码就是好运,可有个号码谁也不要,这都三年了,都没发出去,一给谁谁都闹,死活不挂这个牌照。” “啥牌照啊?” 厅长带着武大老板去看了看,武大老板一见之后,惊为奇迹,愣是买了下来! “你要挂哪儿啊?”厅长可好奇了。 “有地方,还是个好地方!”武大老板美滋滋的保密了。 于是两天之后,许思文看着武大老板座驾挂着的车牌照,几乎要扶额痛哭! 因为武大老板的车子牌照换了,换成了250250! 比他那个521521更加奇葩! “咋样儿?媳妇儿,这回你能开出去了吧?”武大老板可有心情了:“俺找个牌照也不是谁都能挂上的!” “你真跟学长是一路货色!”许思文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一个250的门牌号码算什么?看看武大老板的车牌号码,张岚河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不过许思文开着车子出去溜了一圈儿,大家都没注意到他的车牌号码,就算是看到了,也是很羡慕的说一句“秀恩爱,死得快”什么的,没人真的围观,倒是让他白担心了一场。 武大老板的车子开出去,人一见就笑趴下了! 妥妥的搞笑场面啊! 气的许思文不行不行的! “换下来!”许思文拿着新申请到的车牌照,堵在门口不让武大老板开车出去。 “真要换啊?”武大老板看着媳妇儿确认最后一次。 “换!”许思文一点儿商量的余地都不给武大老板,亲自动手换了武大老板的车牌子。 武庆刚在没人的地方呲牙咧嘴的仰天狂笑,媳妇儿太好了,不逗逗都对不起自己! 要是许思文知道武大老板是逗弄自己玩儿呢,非要咬他不可! 不过两个人这番折腾,倒是让公司里很多人都四处说他们老板秀恩爱的笑话,惹得外人对两人羡慕不已。 要过八月节了,武庆刚跟许思文大撒手,给放了五天假! 俩人更是大包小包两辆车子齐齐开回了许家集。 许嘉文对武庆刚的车子也很好奇和羡慕的,因为这车子太牛了,这哪儿是车子啊? 简直就是个坦克! “大哥不用羡慕,俺已经打算在咱们这边成立个车厂,就出这种车子,到时候咱家人手一辆,可劲儿开,使劲儿撞,保证别人残了咱这还能再跑十公里。” “胡说八道什么?”许思文气的给武大老板的嘴巴里塞了一筷子的清炒苦瓜片儿。 “唔!”武大老板立刻就蔫儿了。 “你就知道欺负刚子。”许嘉文可怜的看了一眼嗷嗷塞饭咽下嘴巴里苦瓜的武庆刚,真可怜啊! “你就知道向着他!”许思文笑眯眯的给他哥也夹了一筷子的清炒苦瓜片儿。 许嘉文:“……!” 这道菜,也就许思文喜欢吃些,家里每次他回来才会做,平时许嘉文也是敬而远之的啊! “胡闹什么呢?”许妈妈端了一大盘子的红烧鲫鱼,放到了武庆刚的跟前儿:“刚子吃鱼,这可是在塘子里新捞出来的呢。” “嗯嗯!”武大老板见了鱼就亲,吃起来毫无压力,羡煞了一干人等。 不过还知道给媳妇儿也挑了一条鱼出来,去了刺儿后才给许思文放到了碗里。 这个习惯武庆刚保持的特别好。 许思文也习惯性的吃武庆刚给夹的鱼肉,从来不考虑鱼刺儿的问题。 “呕!”程美丽刚坐下,闻到鱼腥味儿,立刻就恶心了,站起来跑了出去。 “怎么了这是?”许思文夹着鱼肉有点儿懵。 “我出去看看!”许嘉文撂下筷子就跟着出去了,许爸爸抱着小妞妞也有些茫然。 好好的吃饭呢,为什么就恶心上了呢? “哎呀!”许妈妈一拍大腿,脸上洋溢起了激动的神色:“老大媳妇儿是不是有了啊?” “啊?”许思文目瞪口呆。 “啥?”武大老板是惊讶。 “什么?”许爸爸是不敢置信,儿媳妇这么快就有了?刚打算要第二胎,这才不到三个月呢,就有了啊? 小妞妞最直接,出溜下爷爷的膝盖,就往外蹦:“妈妈!妈妈!我要有小弟弟或小妹妹了吗?” 227月饼 程美丽的确是有了,才不到两个月,早孕反应也是因为闻到了鱼腥味儿。 武大老板用最快的速度,分分钟吃完了红烧鲫鱼! “这样大嫂就不用恶心了……嗝……。”难得武大老板打了个饱嗝儿出来。 “那也不用这么拼吧?可别吃坏了啊?”许思文特别心疼,嫂子咋就闻不了鱼腥味儿呢,看把他男人撑的. 许技术员儿的脸拉拉的可长可长了啊! “你着什么急啊?”许妈妈跟许思文不愧是关系最好最亲密的母子俩,同样心疼半子武庆刚:“你要是总这么介意,那你嫂子一怀好几个月呢,你还能每次来都避开她反应大的东西?大半年你就甭想登门儿了。” “就是,嫂子这是不能控制的,你们可别小心翼翼,那样我就更难受了。”程美丽一进门就被许嘉文扶着呢,手上还拉着小妞妞。 “我们就是想让大嫂好过些,嘿嘿嘿!”武庆刚摸了摸头,他没见过小爱有啥孕期反应,那个时候他也没去注意,都是武元吉带着人照顾小爱的,又有翠花嫂子在一边儿。 还真不知道怀了孕后都有哪些忌讳,改明儿找武元吉那小子好好问道问道。 晚上休息的时候,许思文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武大老板干脆搂着媳妇儿在一个被窝里唠嗑。 武大老板抱着媳妇儿小声儿问:“咋啦?睡不着?” 许技术员儿蔫蔫的点头:“嗯。” “想啥呢?都想的睡不着觉了?” “想大嫂。” 武大老板卧槽了! 许技术员儿还没发现,自己闷闷的将脑袋埋进了武大老板的胸口:“大哥大嫂将小妞妞过继给了我,他们膝下就没了孩子,现在大嫂能再怀上一个,我也挺高兴的,起码不会总是想着是自己抢了大哥大嫂的小妞妞。” 其实归根结底,还是有心结在,这回可是解开了,一时之间许技术员儿有些感慨而已。 “大哥大嫂都年轻,即便是今年不怀上,明年后年也会有的,现在啥技术都先进,还有做啥试管的呢,一生就好几个的那种。”武大老板安慰人的话,永远都很直白。 “嗯。”许技术员儿突然就心情好了许多,也许是因为武大老板永远都是用这么淳朴的话来安慰他,让他感受到的只有脉脉温情,而不是要详细寻思的话语。 “哎,媳妇儿,你说,大哥他弄了那个准生证了没啊?”武大老板真的只是好奇问了一句而已。 可是媳妇儿却僵在了自己的怀里! 咋回事儿? “呵呵,我没问……。”许思文抽抽着嘴角儿。 武大老板:“……!” 第二天一大早,许嘉文刚打开自家卧室的门,就吓了一大跳,因为他弟弟许思文,就守在他的门口! “思文?你干什么一大早守在门口啊?”吓了他一大跳呢。 “大哥!”许思文一脸严肃。 “啊?”许嘉文反应可有意思,赶紧立正站好。 “你给大嫂办了准生证了没?你们这要算起来,可是第二胎了啊!”昨晚半夜都没睡好觉,据武大老板早上交代,他喊了好几次梦话,内容都是‘准生证’什么的,早上听完,许技术员儿巨心塞。 “没、没呢,今儿就去办!”许嘉文没想到许思文会问这个问题。 “怎么还没办?”许思文一听就皱眉头了。 “已经申请了,不过没怎么着急,而且前段时间不是弄那个小学和初中的学校呢吗?就一直拖着没去,今天我一定去!” “有什么困难吗?” “没有!”这回许嘉文回答的很有底气:“你不是给捐了那么多钱,还弄了公益事业什么的吗?学校领导都很是看重的,你哥可没少沾光儿,这不是小学也修建一新了吗?就打算让小妞妞就在这边的小学上算了,不去新城那边了,尽管新城一小怎么怎么好,可离家近我们也方便照顾她,你嫂子又有了,可不能来回折腾小妞妞。” 许思文想了想,好有道理! “那好吧,你赶紧把准生证办好了。”许思文念念不忘准生证的事情。 “一定一定!”许家大哥忙不迭的点头应声,他弟弟怎么比他这个当哥哥的还着急啊? “那我回去睡个回笼觉。”许思文默默往他的卧房走。 许嘉文一脸复杂难解的看着他弟弟梦游一样的回去睡回笼觉,等了一会儿就看到武庆刚出来了。 “刚子,怎么回事?思文一大早就在我门口等着了?”问许思文是不可能的,只能问武庆刚了。 俩人跟地下工作者接头似的,小心翼翼走到墙角才敢说话,一个孕妇不能吵到,一个回去睡回笼觉的也不能吵。 “快别提了!”武大老板一脸心酸:“都怪俺,睡不着觉跟他瞎咧咧啥呀?说了准生证的事儿,他就惦记上了,半宿没睡好!” 一大早就跑去大舅哥门口守着什么的,武大老板简直不能更心塞了好吗?! 许嘉文:“……!” 许嘉文办理准生证很快很顺利,就像他说的,基本上许家集里的人都知道许嘉文的大女儿过继给了许思文,虽然明面上还是第二胎,可实际上却完全当成了第一胎对待,大家都大开方便之门,人许思文可是给许家集没少投钱,还不要回报,就连他找的男人武庆刚,也给许家集带来了发展,农业无污染的大棚什么的,许家集以前只能羡慕羡慕别的地方,现在则是被人羡慕了。 武大老板联系了武元吉,问了大量关于孕妇的事情,让武元吉惊悚不已:“老叔,你可不能对不起我许叔啊!” “放屁!”武大老板怒骂大侄子儿:“是你许家大婶子有了,俺问问你一些忌讳的事儿,你瞎琢磨啥呢?当你老叔是啥人了?” 武元吉连连在电话里赔礼道歉,将自己知道的弄了个文档直接发到了武庆刚的邮箱里。 武大老板的邮箱最初还是魏延给他弄的呢,结果基本上全都干私活儿了,公事没多少。 许思文更是跟武大老板俩大包小包的往家里倒腾东西,什么人参燕窝的,孕妇奶粉的,甚至连防辐射的围裙都给带了好几件。 同时,许思文的模块程序顺利进入到了第五阶段,梅景等主要参与人员都发了好几笔奖金,工资更是翻了好几番,张岚河跟着许思文赚了个满钵满体。 发完工资奖金和节日福利,立刻就放假了,俩人又是一车东西的回了许家集过节。 武庆刚也是头一次见识到了南方过中秋节的繁琐。 不似北方就几个馅儿的月饼一大堆水果,吃点儿好吃的就算过节了,南方,尤其是许家集这样的地方,有祠堂在,有老祖宗要祭,有祖坟要拜的。 一大早武庆刚起来就直奔厨房,一到地方,许妈妈已经开始摆出做月饼需要的馅料了。 武大老板就认识几样,五仁、青红丝、咸鸭蛋和腊肉馅儿,前两样常吃,后两样也常吃,就是没吃过做成月饼的。 “妈,这是啥呀?” “这个呀,是莲蓉。” “这个呢?” “鲜笋。” “这个呢?” 许妈妈干脆跟他说了一遍,什么红豆沙、绿豆沙、芝麻馅儿都是普通的了,绿茶、红茶、普洱馅儿,蟹黄、虾仁和海鲜才是真绝色! 更有香辣牛肉的,梅菜扣肉的,鲜肉榨菜的! “幸好妈你说的早,不然俺还以为是早饭呢!”他差点儿就盛粥就着吃了。 许妈妈大乐:“这都是思文从网上找来的月饼馅儿单子,我自己琢磨的。” 武大老板一呲牙:“他咋不干好事儿呢!” 这些玩意儿也能做成月饼吃?他怕吃不下去啊! “香葱培根月饼、奶酥法式鹅肝月饼!”刚说完这话,许思文就跑了进来,今天他起得最早,自己琢磨了两个月饼出来,刚烤好就端出来显摆了。 武大老板眼珠子都差一点儿瞪出眼眶子! 许嘉文扶着门框笑瘫了! “我做的!”许思文还挺得意,递给武庆刚一块:“尝尝,挺好吃的呢!” 武大老板真就尝了,跟咽药似的吃完,喝了半瓢水漱口,然后再媳妇儿期待的目光中一挽袖子:“让开。俺也做一耳光月饼!” 武大老板做了个啥馅儿的月饼? 他整了半斤卤肉,祸祸了点儿面皮子,包了几个大月饼丢进烤箱里,烤出是个卤肉馅儿的! 再找了一碟花生,端了两罐啤酒,这家伙出去找老丈人对月喝酒吃月饼去了! 留下老丈母娘大舅哥,还有媳妇儿笑瘫在了厨房……。 中秋节是在一片欢声笑语中度过的。 过了中秋后,两口子就回了兰州新城,却发生了一件让武大老板火大的几乎烤干了东海,火烧了老龙王的事情! 228前车之鉴不远啊! 话说那天,许思文其实真没觉得自己会倒霉! 他跟武庆刚回来之前,许妈妈特意去大山里的金顶,爬了好久的台阶,歇了好几气儿,才给一大家子人都求了平安符,回来后,一份打包直接投寄给东北亲家,一份直接发给一家老小,每人都有,连带着程美丽肚子里还没成形的小胎儿,都有一份,由程美丽代为佩戴。 早上起来后,出门上班前换衣服,不小心把红绳给扯断了! “太不吉利了!”武大老板可迷信了:“今儿别处去了,咱在家里休息吧?” 还能跟媳妇儿酱酱又酿酿! 最近天气凉快了许多,武大老板也跟着复活了,整天不用吹空调,开着窗户呼吸新鲜空气什么的,简直不能更美滋滋。 “不行,公司里还有事情呢!而且还要去买东西,你的那些衣服别看穿着出去的时间少,可你一出汗就容易粘衣服,不勤快洗就馊了!洗的太多次也磨损,而且都到秋了,你得换身衣服了。”许思文对武大老板封建迷信根本不予搭理:“就算不出门,红绳家里也没有啊!” 所以说,还是要出门滴! “好吧!”武大老板妥协了。 许思文买东西就那么几个固定的地方和牌子,红绳什么的,干脆去东北虎百货买了。 开车也用不了多久,且自从有了车子后,许思文还没怎么开过呢,他的那辆先前买的代步车子,早就被武大老板转手不知道处理哪儿去了。 IT大厦处于新城的商业圈里,所以四周也算是繁华,尤其是东北虎把百货开在了这边,原本四周都是各种公司,这下子可有地方消费了,东北虎百货绝对让这些白领们乘兴而来满意而归。 闹的四周也有了一些门市房开起了专营店之类的,有几家还是许思文经常光顾的店呢。 难得许思文自己开着车子出来买东西,武大老板因为公司有事情,被下属扣下来当劳力和吉祥物,就没跟许思文一起行动。 许思文有了自己的空间,美滋滋的开着他男人专门给他订制的车子出了公司大门,开上了路。 他买东西的地方真不远,两条街的距离而已,到了地方后,直接进了店,里面从店主到店员,连打扫卫生的阿姨都认识他了。 谁让他买的衣服都十分有对比性呢,自己的还好,给武庆刚买衣服的时候,非要看好不可,尤其是缝线的部位,武大老板自己不当心,许思文真怕某一时刻,他一不当心,将衣服裤子什么的挣开线喽! “许先生,外面那位小姐在您的车子边儿路过了好几次,您可要当心些。”一位年轻貌美的女收银员,在许思文结账的时候,小声地提醒了许思文一句。 这个店许思文跟武庆刚来过两回,他们的事情,她们也是知道的,而且许思文来这里,更是因为这里的人基本上都有些腐女的意思,不会对他们俩的关系表露恶意。 相反,还会大开方便之门什么的,例如有好几次,他换衣服的时候,武大老板轻而易举都能打开更衣室的门……。 咳咳! 话题扯远了! 赶紧拉回来! 许思文被人提醒了,赶紧抬头看外面,自己的座驾车子老老实实的待在那里,应该是没挡道才是,更何况,他停车的位子,是这家店面的专用停车位,这样高端订制的店,一般接待的也都是些金领白领什么的,车子也多些,所以固定在门前都有几个停车位给光临的客人免费停车用。 一个一身杏色连衣裙的女人又走了过去,收银员立刻眼尖儿的指给许思文看:“就是她!换了三身衣服,以为我看不出来呢?我们卖衣服的眼睛都很厉害的!” 许思文对收银员佩服不已,好犀利的眼神儿,人家都换了三身衣服你还能认出来! 不过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许思文仔细的看了看,发现那女的挺眼熟! 这不是庄士雅吗? 以前挺好的一女孩儿,现在闹的根变态一样! “您认识吗?” “认识,但不熟!” “可能是个变态吧?好好的女孩子,打扮的跟个鸡似的张扬!” 许思文默默的不语,他也是这样想的……。 “她过去了!”收银员也挺有意思:“再有三分钟,您出去上车开着就走,每次她换衣服离开的时间都需要十分钟,要是不换就五分钟,一件衣服她只穿着走三次!” 好细致! “好!”三分钟一到,许思文提着好几个购物袋,直接冲了出去! 真的是冲啊! 因为店里的姑娘们说了,他要是心智不坚定,她们分分钟就联系武大老板! 武大老板私下里可没少到处布线,好歹媳妇儿常去的几个店他还是熟悉的嘛! 麻利的打开车门,将东西都丢向后车座,然后关上车门,打开驾驶室的车门,上车,关上车门,开车,起步,走着! 一系列的动作行云流水,用时不到半分钟! 以至于许思文没有发现,在他离开不到两分钟的时间,几个男的从四面八方冲了过来,愣是吃了一嘴的汽车尾气,也没能来得及拦住许思文上车离开! 因为他们做的隐秘,旁边也恰好停着他们的车子,而他们刚才也的确是在旁边的店里消费了,所有人都以为他们有事儿走的,所以根本就没多想。 不过许思文开着车子刚走上大马路不到三分钟,就被迫踩了个急刹车! 因为车前突然跳出来个人! 随即,许思文身后的车子也踩了急刹车,惹得那个司机从车窗里探出头来对着前面那个女人就要开骂,不过看到庄士雅的样子后,态度稍微缓和了些,可说话也特别的冲:“你特么的找死跳楼跳江哪个不会一次就死翘翘?在大马路上你这不是给我们这些司机和开车的人找麻烦呢吗?” “那女的,你要是想要钱,凭你的姿色,还不是手到擒来吗?”急刹车的不止一个,有的人呢,有点儿底线,就跟那个司机一样说话冲些,有的私家车主最讨厌这样半路撞出来讹钱的人,对庄士雅也不客气,说话特别刺耳。 “就是,这小模样儿可比蓝歌厅里的一姐儿还好看啊!” 许思文就听着外面的人说,他自己也不吭声,倒是想知道庄士雅到底要玩儿什么把戏。 “思文哥哥,你能带我一程吗?我、我、我想回家!”庄士雅对别人的调侃和怒骂都不在乎,爱说说去,她又不会掉块肉! 现在的她,只想搞定许思文,那些人答应过她的,只要搞定了许思文,那些照片和底板以及视频和母带都会悉数给她,到时候她就全都毁了,再也不会让这个人生的污点束缚住自己! 她已经要了一笔钱,到时候自己就出国,再也不回来了! 这里的所有人都让她憎恨,尤其是许思文,她觉得许思文对她简直就是见死不救! 所以她才会答应那些人帮忙,顺便拿钱,以后找个西欧小国度过余生……后路都想好了。 许思文坐在车子里嗤笑一声,带她回家? 开什么玩笑! 别说他根本就不可能带她回家,没时间也没那个打算,就算是有空闲,他宁愿在公司里跟武大老板一起讨论是吃五花肉还是吃梅菜扣肉,也不会送庄士雅回庄家村! 按了按车喇叭,许思文的意思是让她让开路,谁知道庄士雅竟然兴高采烈的跑过来就要扯车门把手上车! 那怎么可能! 许思文压根儿就没开启车门钥匙,车门是锁着的好吗! 庄士雅开了半天也没能打开车门,就知道自己是误会了,可是误会了也得争取啊! 不然她一会怎么活? “思文哥哥!思文哥哥!”庄士雅敲着车窗喊人,哪怕许思文能放下车窗呢,她也有机会往里头丢个卫星跟踪器。 关键是,许思文压根儿就没打算开车窗跟她说话! 或者说,许思文在遇到庄士雅的时候,就感觉到了一些莫名其妙,非要跟他搅合在一起,还死贴着不放,违和到了一定程度啊! 事出反常即为妖! 许思文不得不防! 武大老板的前车之鉴不远啊! 车子是武大老板订制给许思文的,按照武大老板的座驾来的,武大老板的座驾什么来历?那特么的是人家红毛亲王殿下给自己量身定做的好吗? 规格高到一定程度,双层防弹玻璃,还是那种只能从里面看外面,外面看不到里面的防弹玻璃啊! 庄士雅看不到里头的人是什么表情,不过她不会放弃,手跟粘上了车门一样就是不撒开! 可许思文才不管她撒不撒手呢! 站在车门边儿就是站在了侧面,前面的路已经没人挡着了,许思文一踩油门儿,直接就开车走了! 霎时间就扫了庄士雅一个跟头啊! 差一点儿摔倒在地! 不过也扭到了脚腕。 庄士雅到死都没有想到,许思文竟然这么绝情这么干脆,连话都不跟她说一句,就按了两次喇叭,自己就让出了路,然后……然后就特么的开车走了! 229 车祸?车祸!车祸祸 许思文对这个插曲全当看热闹了,压根儿就没往心里去,他觉得只要自己严防死守,别人想要算计着他,也不可能! 于是他很愉快的开车往家里奔,回去先让武大老板试试衣服,然后洗刷一遍消消毒,再给武大老板穿…… “咯吱……!” 又是一次急刹车! 前面出了个车祸! 许思文默默叹了口气,今天真是出门不易,买东西都能被个猥琐女跟踪,上了马路都能被人拦车,好不容易甩了那女的,前头就出了车祸! 这也太寸了! 许思文寸的看了看前面的车祸现场,很明显,一时半刻是解决不了了,交警都已经指挥车辆疏散车流了。 拖车都过不来,他们这些车得先疏散让路! 眼看着再过一条街就到公司大门口了,许思文只好无奈的跟着车流被疏散到了三个路口外的车道上。 这里离公司可就远了点儿,没有直接通的道路,全都是商业步行街,他就不能开车走,只好绕了点儿路,上了双行线公路后往大厦那边开着。 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不顺,他走了没几步,前面又发生了车祸! 还是连排的车子撞到了一起! 堵着整片马路都没地方行车! 这片可不是刚才那片公路可以相提并论的,这片是真正的市区车道,马路宽广到可以并排来回行驶四辆车子啊! 一片按喇叭的声音! 交警也急的火上房,一边喊同事过来帮忙,一边快速的疏散车流,这会儿别说拖车了,除非出动直升飞机直接把车子吊起来,不然一时半会儿的绝对无法解决堵车问题啊! 许思文就忧郁了,这会正好赶上中午那阵子的上下班,车流越来越密集,他也被挤兑的越来越离公司远了! 无奈,只好给武大老板打了个电话:“我这边遇到了两起车祸……”他的话还没等说完,那边武大老板就炸了! “啥?”武大老板的声音简直都要穿透空气直接跟雷一样的劈了过来:“媳妇儿你咋样儿?” 他以为出事儿的是许思文! “不是我怎么样,是别人出的车祸,跟我没关系,我就是被堵了路,越绕越远了。” “不管远近,只要你人没事儿就成!”武大老板松了一口气:“就说今天不宜出门么。” 他还记得那茬儿呢。 “凑巧而已,最近天气凉快了,人们出来的就多了,自然事情也多,我从六环外的立交桥绕过去,不跟你说了,我现在停在路边呢,得赶紧走,不然就被人撵啦!”许思文报完了平安,就挂了电话。 启动车子开始上立交桥。 只是他上去了,却下不来了! 四辆车子不知道从哪儿绕过来的,竟然将许思文的车子夹在了中间,裹挟着就要往通往郊外的那条路走,可是许思文是要回去市区的不是要去郊外,自然不同意了。 他要开走,可四个车子都在别他! 许思文再老实的人也火大了好吗! 这一天不顺的地方太多了,多到他也在秋天这个干燥的季节里上来了一股火儿! “你不让我过去我就撞过去!大不了,保险公司不理赔,我赔你就是!”许思文喃喃自语,神情严肃,双手握住方向盘,脚下一踩油门儿他就冲过去了。 前头两辆车子没想到许思文真敢冲,他们都别到快要横在车道上了,别的车子都按喇叭,就剩下许思文自己的这辆车子被围在中间逼着他跟他们的车子走,只是许思文突然加速,撞开了前面当路的车子自己开了过去! 两个司机,或者说是车主都愣住了,还真敢开过去啊! 许思文板着一张原本斯斯文文的脸,心里对着四个堵着自己的车子起了疑惑和不解。 就算是要讹钱什么的,也不至于把自己往通向郊外的那条路上别吧?到了郊外可是没有银行提款的啊? 且郊外可没那么多摄像头记录,不像市区里,到处都是摄像头,谁是谁非,交警一调记录什么都知道了。 就在这个时候,许思文撞开了前面挡路的车子之后正踩了油门儿准备回去的时候,后面别过他的那两辆车子也跟了上来! 而且还撞向了他的车子! 许思文这个气啊! 就别提了! 他终于体会到了武大老板的无奈,张岚湘当时还是侧面撞了一下后来又迎面撞上来呢,许思文这是等于对方主动追他车子的尾啊! 从来不骂脏话的许思文都忍不住“卧槽!”了一声啊! 一打方向盘一踩刹车,你撞了我,等于我有理啊! 本来想要停下车子下车跟他们争论一番,可是一个意想不到的动作让许思文放弃了找人理论的举动。 先前被他撞开车子的那两个车主,竟然看了看后面撞了他车子的车主! 按理来说,应该是他们俩先来找他理论吧? 可是后面开车撞他的车主下了车子,那两个先前他撞开的车主竟然就那么站在那儿! 没动弹地方啊! 也太违和了啊! 许思文不常开车,但是他知道开车的人吧,一般对交通事故都很在意,驾照上的分数可不是能随意挥霍无限供应的啊! 而且不是还有一句话是这么说的吗? 车子等于男人的小老婆么? 就连武庆刚都会时不时的给自己的座驾擦擦蹭蹭的,许思文也会给自己原来的那辆车子做个贴膜,保养一下的,哪怕是撞花了,也会心疼的吧? 可是那两位就跟那车子不是自己的一样,根本就没看过车子一眼,反而顶着太阳站在秋老虎的热威之下,就盯着许思文的车子不挪眼睛了! 跟生怕他跑掉一样! 这一刻,许思文的第六感,比任何一位女性同胞都要敏感,他好像隐隐约约的明白了些什么。 这必须不能下车啊! 许思文怕死,怕得要死,他就算是要死,也要见武庆刚最后一面才能死的瞑目,这些人算是怎么回事儿? 不管对方要干什么,许思文都打算当一只乌龟,还是铁皮的那种缩头小乌龟。 武大老板曾经炫耀过,只要对方不是一上来就轰他导弹,这辆车子完全可以扛得住手榴弹的一炸! 虽然许思文对这句话不是很认同,但是却可以从侧面证明了车子的确像武大老板说的那句赞叹“抗造”两个字儿! 所以许技术员儿已经在心里打算好了,打死也不会出去! 别说出去了,就是车窗都不要摇下来,他就在车里待着,握紧了方向盘,看向了车前堵着的另外四辆车子,已经打算他们不让开路,他大不了,就拼了,撞出去一条路! 两个车主下了车子,走到许思文的车边,敲了敲许思文的车窗……,他们得到的反应,竟然跟庄士雅一样! 不过他们的装备可比庄士雅那个女人的高端多了,人家竟然手里握着小手枪! 眼看许思文不搭理他们,连车窗都没摇下来,人都不露面的架势,他们又在这么多车的面前,就有人忍不住掏出手枪,那手枪不大的样子,远处看的话,八成还看不清楚是什么东西呢! 而他们的本意是想威胁一下许思文,让他乖乖下车,没想到没起到预期的威胁效果,反而彻底让许思文惊恐和愤怒了! 特么的竟然真有问题! 连手枪都掏出来了啊! 还是枪口对着他的呀! 许技术员儿没经历过这么大的场面,当时就气着了也吓着了,平生头一次被人用枪威胁着什么的,简直不能更不好了! 偏偏车外的人一看许思文没动静,竟然用枪托砸了砸许思文的车窗,他的意思是要让许思文正视的意思。 可是在许思文看来,这是在对他产生了威胁的意思! 我勒个去! 一秒钟都不能再待在这儿了,太危险了! 尽管两个人一左一右都站在许思文的车子边儿上,手里还有枪,还拿枪托砸他,嗯,砸车窗,不过许思文就觉得是在砸他了。 不走难道还等着人开枪吗? 一激动,一脚踩下去,油门儿直接被一脚踩到底,车子“嗖”的一声就蹿了出去! 那速度,根本就不像是一辆车子,更像是升天的火箭啊! 这俩车主比庄士雅那女人好点儿,起码身手好许多,没被刮倒更没摔跤,只是踉跄了一下,眼睁睁的看着许思文车子蹿了出去,第二次,留给他们一股汽车尾气。 “福克!”其中一个戴着墨镜的男人怒骂出声,一开口说话,才让人知道,这人竟然是个老毛子,洋人。 许思文开着车子刚蹿出来,也不知道是谁要跟他过不去,前头四辆车子竟然也跟那四辆一样堵在他的路前。 许技术员儿该狠的时候,他也绝对够狠,不是想堵着我吗?老子就特么的让你们见识见识什么是“车祸祸”好了! 有人不明白什么是“车祸祸”? 以许技术员儿和武大老板的话来说:用我的车子祸祸你们的车子,咱们车对车,看谁家的车子结实抗造,祸祸起来没压力! 230 彪悍 许思文一狠起来,真是所向披靡! 他让那些人头一次知道了一个词汇,名字叫“彪悍”! 许技术员儿仗着车子性能好,结实,抗震能力强,直接就撞飞了挡在路中间儿的四辆车! 真的是“撞飞”啊! 车门子都飞起来了! 后面的人也被许思文给惊呆了,随后看到许思文不管不顾撞开了前头四辆车子,第一时间反应过来,立刻就拿枪对着许思文的车子,“砰砰砰”的连开了好几枪。 许思文就觉得自己的车子轻微的震动了一下,就跟手机来电的振动差不多,他自己还没感觉呢! 可是外面却要翻了天一样! 其余的车主对于这种占着茅坑不拉屎的作为非常反感,尤其是在这个节骨眼儿上,中午的午休时间本来就短,你再一拖拉,是想着让大家都迟到咩? 都有好几个车主放下了车窗,对着前面的一伙人开口大骂上了,对许思文也就没什么好言语,没事儿找抽的人,全都不是好东西! 可是随后许思文的动作,以及那些人在看到许思文的车子撞飞了挡路的四辆车子后,根本就不假思索的开了枪! 车主们全都闭紧了嘴巴,看到被许思文撞飞了的车门在空中划过优美的曲线后,“哐啷”一声落地,狠狠地砸在了马路边上,所有人都收回了脑袋,拉上了车窗,掉转车头,赶紧跑! 卧槽! 赶紧的逃命啊! 街头上演大片的感觉! 飞车,疯撞,手枪,不明人士。 指不定下一秒还得出现个导弹什么的! 要说是什么节目恶整,绝对不能够啊! 你见过谁家拍摄整蛊节目,这么拼命的? 所以说,这特么的都是真实的! 一点儿谁都不掺的真实生活啊! 他们这些小平民们还是很珍惜现在的生活的,为了不让自己被这个莫名其妙的遭遇炮灰掉,所有人反应都超级快! 尤其是许思文面前的车阵,本来堵塞的很,连交警都不用,齐刷刷的给许思文让出了笔直笔直的金光大道,谁也不敢跟这位叫板,恭恭敬敬的躲在车子里,老老实实的目送许思文的爱车扬长而去。 随后还四下里打探,那什么车子?太牛了!撞飞好几辆车子,被开了好几枪,都没事人一样的继续开着尅,有卖的没?不贵的话,我也整一辆来开,太威风了! 许思文无意之间,竟然给武大老板投资的车厂提前做了一回免费的宣传…… 话说回来,许思文开着车子嗖嗖的往前飘,身后跟着四五辆车子吱吱叫着追,这个点儿又是高峰期,车子本来就多,许技术员儿还是有点儿良心底线的,起码这些普通的车子,就算是堵住了路,他也不可能横冲直撞,跟那些人还是不同待遇滴! 他只知道那些人手里有枪,还不知道他们其实已经开了枪,因为车子隔音效果也不错,他又紧张注意着路况,压根儿就没注意啊! 可是许思文左挪右闪的半天,还是被别到了郊外,没办法,这个中午的时间段还不像晚上,可以找个地方等着人流少了再走,关键是下午还要上班,人人都忙着赶时间呢。 不过许思文很幸运,他只要坐在车子里,对方就拿他没办法! 他也不管他们在外面干什么,一手开着车子,一手违规的拿起电话想要给武庆刚打,刚拿起来还没等拨号,武庆刚的电话就先打了过来。 这个时候顾不得开车不能打电话的规定了。 “媳妇儿你在哪儿?是不是有人跟着你?撞你车子了?你有没有伤着?” “我没事儿,现在在郊区,还没到郊外。” “媳妇儿,你听俺说,你在车里别出来,看到方向盘中间那个红色按钮了没?你停下车子走不了的时候,就把按钮上面的盖子掀巴开,按下那个按钮,能保证你的安全,等着俺过去!” “你过来干什么?让警察,找武警,穿防弹衣的那种,过来救我就行了!”许思文按照武庆刚说的的确找到了那个红色按钮,上面也盖着一层透明的盖子,平时趴在方向盘上睡觉都压不到那个按钮的,除非击碎透明盖子。 还很贴心的附赠了一个小锤子在一边儿! “俺的媳妇儿,俺自己能救!”其实武大老板是憋着一股火儿,他必须要发出来,被人欺负了媳妇儿跟杀了他有啥区别?媳妇儿老实巴交的一个文化人,能有啥个得罪人的时候?肯定都是冲着自个儿来的,连累了媳妇儿。 “能救个屁!”许思文气得都骂脏话了:“他们有枪,都敢在闹市区开枪了,连警察都没敢拦,你无敌铁金刚啊?能刀枪不入?” 本来许思文还不想告诉武庆刚的,可是武庆刚要自己过来,许思文就着急了! 武庆刚再厉害,也是个普通人,跟那些专门训练过的武警啦战士啦都没得比,来了能干什么?还不如找些专业的人过来呢。 武大老板一听还有枪?那有没有炮啊? 直接就挂了电话,一秒钟都等不了了! 许思文开着车子也没机会再打电话了,因为那些人疯了一样的追他,其实许思文是不知道,那些人身后,警察也在疯了一样的追着他们跑呢! 你说闹市区里都出了枪击案了,警察们还不发飙才叫怪了事儿! 尤其对方竟然无视他们的存在,在最忙碌车流密集的时候发难,幸好没有公众伤亡,不然警察大大们真的会丢他们手榴弹的! 不过现在也好不到哪里去。 他们虽然不知道前面的车子是何人,不过能开这么牛的车子横冲直撞跑到现在还这么欢实的活蹦乱跳,肯定也不是寻常人呐! 得早早的解决危机才是! 后面的车子追得这么急,再跑可就真的出了市区到郊外了,许思文不想被动跑路,他一横心,猛打方向盘,直接调转了车头,对着追来的车子就撞了过去! 后面追着的车子还吓了一跳,这是主动投怀送抱的节奏咩? 可是随后他们就明白了,他们的想法纯粹是白日做梦! 许思文以一个特别英勇特别无畏特别霸气特别虎吵吵的架势,让他们再一次知道了什么是“彪悍”! 他直接开着车子,将身后对着他围追堵截甚至拿枪威胁的车子,连带着里头坐着的人,都撞了个七荤八素! 大白天的在大马路上就开起了碰碰车,在撞上前,许思文按了红色按钮,然后就开着车子横冲直撞,六个车子,撞飞了四个车子的车门,撞凹了六个车子的保险杠,车前盖都拱了出来啊! 而反观许思文的车子,就特么的蹭掉了点儿车漆! 追来的人都要疯了! 追人被目标装了个七荤八素,爬出车子的时候,脑袋都是嗡嗡响的状态! 别说这些犯罪分子了,就连随后赶到的警察们都一头冷汗,本以为是个娇生惯养的有钱人,结果是个无畏的猛人! 这年头普通人都这么能拼敢干的,你让他们警察怎么办?还让不让人活了啊? 许思文倒是比武大老板聪明,关键是武大老板那个时候是被动被人撞,他是主动冲上去的,到底是读了老多数的文化人,脑子就是比武大老板好使多了,一停下他就使劲儿的按红色的按钮,结果他不按还好,一直按的结果,就是让车子将警戒激发到最严重的那一层红色警戒! 撞了车子后爬出来的人都一手一个小枪,朝着许思文就围了过来,哪怕是到了这个时候,他们也没放弃任务。 可还没等他们合围呢,许思文的车子就发生了好大的变化! 车轮子上突然滑下钢板,将车轮子的正面护住了,而车顶突然延伸出四面超薄却坚固的钢板,将车子所有的防弹玻璃的地方都遮住了,且自带扣锁,一旦落下就锁死! 就连车子的底盘都发生了变化,以前以为是装饰作用的两个汽车尾气排放管道瞬间延伸出来,一句变成了排气量双杠的赛车式动力系统! 几个咔咔嚓嚓的声音过后,许思文的车子,被整个围成了个钢铁城堡的样式! 内部,许思文目瞪口呆的看着自己的全身,手脚都被固定在了座位上,这还不算,腰间安全带自动解开,换成了跟椅子绑在一起的铁链腰带;而座椅更是弹出了超级减震防护能力也非常出色的气垫,将他整个人都包裹了起来,就露出一块地方让他露个脸喘个气儿! 而且那些人靠近了之后,车子里还响起了警告声音:“警告,后退!后退!” 还是通用语和东华语言各说了一次! 那些人不信邪,就连许思文都对这个车子的一些功能一知半解。 自然双方的人就都半信半疑啦! 没人听自然他们继续靠近,且想着撬开车门掳走许思文,好说好商量许思文不给他们机会,找了认识许思文的女人去搭讪也被甩了一脸的汽车尾气,他们决定不对许思文客气了。 直接上手掳人好了……! 231 请提供通关密语   这些人不听劝,许思文在车里被突然冒出来的东西挤兑的动弹不得,眼睁睁的看着他们靠近,心里把武大老板翻天覆地踹了好几次:什么破东西,关键时刻就这样保护我的啊?我现在这损德行,不成了瓮中捉鳖里的那只鳖了吗?   许技术员儿在这边心里嘀嘀咕咕,那边武大老板在直升飞机上一个劲儿的打喷嚏……。   再说这群歹人们,托着枪靠近了许思文的座驾,那小车子的动静不小,唬的他们一愣一愣的,等靠近了,他们才发现没事儿!   几个人就放松了!   看来只是外表糊弄人而已,实际上还不是什么作用都没有?再怎么厉害,不就是一个科研人员吗?又不是什么身手厉害的家伙。   “最后警告一次,最后警告一次,最后警告一次!”系统连着说了三遍,还特么的是东华语言跟通用语。   许思文动弹不得,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靠近了车子,甚至拿着枪托对着车窗哐哐哐的狠砸!   把个许技术员儿给急的啊!   眼泪儿差点儿就掉了下来!   就在这个时候,车子底部不知道什么时候出了好几个活动喷头,一水儿的喷洒汽油啊!   同时还点火儿,就跟喷火龙似的,车子四周顿时陷入一片火海之中!   别说许思文了,外面的人嗷嗷叫着成了燎了毛儿的秃尾巴猪,一个个被燎的黑黢黢。   警察们在这个时候冲了上来,倒是将这些被燎的懵圈了的人给压制住了。   但是这些人一旦清醒了过来,立刻开始反扑,双方因为手里都有枪支在,一时之间子弹乱飞啊!   许思文在车子里就听车子外面一阵雨打芭蕉的声音,叮叮咣咣的好不热闹。   无奈他在车子里蹲着不能随意动弹,想躲也没地方躲,想藏也没地方藏,只能目标明显的在车里看着外面嗖嗖飞来飘去的子弹们。   不过很快他就发现自己担忧的多余了!   他倒是出不去了,可也没人进得来啊!   而且很多人也发现了,这车子是真牛!   刀枪不入哇!   可惜,这车子太傲娇,甭管是歹徒们还是警察们,它是全都一视同仁啊!   但凡是靠近超过一米距离,直接喷火驱逐不解释!   许技术员儿老老实实在里头当芯儿,因为四周都被各种东西填满了,唯有他的面前还留了个缝隙,车子里的他,一点儿震动都感觉不到的,只能听到很小的声音,而外面则是子弹打中车子、擦着车身而过的不一而足。   警察们也没想到对方的火力竟然如此猛烈,他们只是警察而不是特警,被这些人的火力压着打,已经有好几个警察都中了枪,幸好还没有人翘辫子。   但是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啊!   其实那边的歹徒们也着急啊!   他们是雇佣兵,在海外什么事情没做过?杀人放火简直小意思。   就是东华国管的严,他们进来的人没几个,枪支弹药更是费劲巴拉的很,就想着赶紧完成任务撤退,这辈子要是休闲放松保证来东华,平时就算了,这地方人太厉害,他们就算是雇佣军,也很容易受伤的呀!   原本以为抓一个科研文人而已,不会费多大力气,结果可倒好,光是守在大门口就守了整整半个来月!   他们不是本国人,无法掌握目标的行踪,只好采取了最消极的土办法,找了个跟目标人物熟悉的人,替他们做探子,这个人就是庄士雅,这是个巧合,那天他们去放松,结果就听到了庄士雅喝多了跟旁边的不知名人士诉苦,里面有提到许思文!   他们下手绝对干净利索,一个女人而已,利用她能接近目标也是一个便捷方式。   反正最终,庄士雅成了他们的临时眼线。   庄士雅也是看中了他们这些人手里有钱,就想着捞一笔,然后好留洋再也不回来了,所以自告奋勇的想要钓出许思文,结果许思文压根儿就不鸟她!   不得已,雇佣兵们不得不亲自出手了,因为他们是难得的守到了许思文这个目标人物落单,而且还是走出了那个跟银行保险库一样的大厦的大门!   你当他们不想接触许思文吗?   是因为许思文在大厦里蹲的可老实了,他这种宅属性的人,跟武庆刚又在一起工作,上班,下班,吃饭,睡觉,只要不是工作时间,他们几乎都在一起!   如影随形的啊!   他们的签证又快要到期了……。   总之,各种理由催促他们尽快动手,一着急,这不就被逼到了这个份儿上,跟本国的警察们对上了!   目标人物也是让他们大开眼界,这什么人呐?都这样了他就不知道开车门跑出来吗?   就算是不对着他们跑,也该朝警察们奔过去啊?!   怎么这么淡定的……缩在车子里就是不粗来呢??   还能不能愉快的玩耍啦!   原来他们其实能很快解决警察们的,可是为了“钓出”许思文这只小乌龟,愣是跟警察们玩儿捉迷藏,玩了快五分钟了也没见许思文动弹一下!   其实我们说的多啰嗦,他们也就分分钟的事情。   就在他们忍不住想要彻底解决警察再弄走许思文这只铁壳小乌龟的时候,一阵直升飞机的轰隆声从天际传来,雇佣兵们一见之下就想彻底撤离。   可惜,已经晚了!   警察们的支援部队也来了,而且不是普通的跟他们一样的警察,是武警们!   二十架直升飞机上顺着绳子下来的,全都是百里瀚漠家的私人武装军队!   比起武警们要按部就班遵守规则,私人武装可就随意多了,反正他们上面有亲王殿下顶着雷呢,放开了手大杀四方完全没压力啊!   武警们的头儿也够有意思的,他就护着武庆刚带来的人,例如冯晋臣、梅景他们,在外圈儿摇旗呐喊,就是不往前冲!   只要围成个包围圈儿,保证人跑不了就行,至于拿下什么的,抓捕什么的,这不是没来得及么?让人家亲王殿下的私人武装给抢了先什么的……。   从这里就能看得出,这位也是个官场老油条。   而武大老板自然是由百里家的私人武装护送着往许思文的座驾那里奔啦!   武庆刚对那伙人怎么被收拾完全没兴趣,他现在只想看到全须全尾的媳妇儿!   在走到三米范围的时候,武庆刚就让人都停下了:“你们都别动,俺自己先过去,看样子它还警戒着呢,别误伤了咱们!”   众人点头,他们其实对武大老板的座驾,还很是好奇滴。   武大老板自己出出溜溜的凑了过去,在一米外就开始挥舞着胳膊蹦跶着腿儿的喊了:“俺是武庆刚!”   他这句话跟他在人前说的都不太一样,带着浓重的东北口音!   因为东北话里“庆”字咬音咬的有点儿像“钦”和“情”的和音似的,要是模仿的话,应该是挺难的。   越是刻意去模仿的东西,就越是四不像,所以除非是武庆刚本人,别人还真不一定会喊出这样口音的话来。   许思文在车子里坐着,特别的激动!   武庆刚可是来了!   只是看武庆刚慢慢靠近后,他就从激动变成了激烈!   激烈啥呢?   激烈挣扎啊!   不知道是不是隔音效果太好了,许技术员儿在里面怎么挣扎都没动弹得了,唯有放开喉咙喊:“别靠近!会喷火!”   可是武庆刚的动作太明显了,他压根儿就没听到许思文在车里喊的话啊!   “别!快回去!”许思文在车子里嗷嗷叫着。   “俺是武庆刚!”武大老板在外面别别跳啊!   车子的前大灯突然亮了起来,晃了三下后,保持了亮度,依然没有任何动静。   武庆刚一看车子的大灯亮了,松了一口气,大步流星的往车子走去,让人想拉都来不及啊!   站在左车灯前,伸出了左手捂在车灯上,车灯闪了一下,然后就熄灭了!   灭了?   灭了!   武大老板又朝右边的车灯捂上了右手,车灯同样闪了一下,也熄灭了大灯!   车子里的许思文都要喊破喉咙了,隔音太好愣是没让武大老板听见啊!   不过武大老板这两个动作一做完,许思文就看出来了,貌似武大老板过来,车子是认识他的?既没有喷汽油也没有点火儿。   然后武大老板又做了个奇怪的动作,他闭上了右眼珠子,就用左眼珠子贴上了右面的小车灯上,小车灯闪过一道蓝色不刺眼的光芒,武大老板直起身,又闭上了左眼,右眼珠子贴在了左边的小车灯上;同样是一道蓝色不刺眼的光芒闪过。   “确认信息正确,请提供通关密语!”机械的声音响起,在安静的路上,特别的清晰可闻。   “俺稀罕你,想跟你过日子,不会欺负你,不会偷你抢你糊弄你,会护着你一辈子,到老了也最耐你。”武大老板吭哧瘪肚的将话说了一遍,车里头的许思文头顶冒烟儿了……。       232大头挡箭牌   许技术员儿有惊无险的被救了回来,就是结尾的时候,让所有人看了一场秀恩爱,许思文从车里下来的时候,整个人都是红色的。   武大老板脸皮厚,机关枪都打不透的那种,看媳妇儿全须全尾儿的好好的,高兴的一把抱起媳妇儿就亲了一口,许思文跟煮熟了的虾子一样。   那些人其实都被百里瀚漠的人给弄走了,官方说法是对方是要绑架许思文以换取大量赎金的犯罪分子,这样宣传也是为了能更好更有理由的去抓捕庄士雅!   庄士雅被抓的时候还给自己辩解:“他们只是说想认识一下思文哥哥,让我当个介绍人!这不是每个公司都有的情况吗?不拓展人脉怎么做生意?”   她的话相信的人一个都没有!   谁不知道庄家村与许家集的恩怨啊?   要找人介绍认识许思文,也不会找你庄士雅啊!   昏暗的灯光,温度适宜的屋内,大床上,武庆刚就那么抱着许思文,老老实实的抱着,许思文洗了澡换了一身轻便的家居服,跟武大老板腻歪在一起,两个人现在都还没从那种惊心动魄里回转过来。   “媳妇儿。”武大老板抱着媳妇儿召唤了一声。   “嗯。”许技术员儿往武大老板的怀里缩了缩。   “媳妇儿。”武大老板还叫人。   “嗯。”许技术员儿还是答应。   “媳妇儿。”   “嗯。”   “媳妇儿。”   “嗯。”   “媳妇儿。”   “嗯。”   两个人,一个一直喊媳妇儿,一个一直嗯嗯嗯的答应着,淡淡的温馨,带着一点儿宠溺和失而复得的喜悦。   许思文有睡午觉的习惯,慢慢的他就眼皮儿发沉了,然后武大老板的声音就越来越小,感觉越来越困,最后终于是睡着了。   他不知道武庆刚是怎么处理的这件事情,他也不想去知道,但是自此之后,许思文对武庆刚送给他的爱车倒是宠爱有加,隐隐约约的已经有了超过武大老板的架势,这让武大老板特别吃醋!   “俺还不如个家伙事儿了?”   “你能跟它比吗?”   “……不能。”   “乖啊,把这个吃掉!”许思文擦车的时候,旁边正好有一盘火龙果,随手就递给了武大老板。   “媳妇儿,俺不想吃这个。”武大老板口味重,火龙果这种淡了吧唧的水果,他可是能不吃就不吃的,要是改成李子山杏什么的,武大老板肯定消灭掉。   “必须吃,不能挑食知道吗?”许思文对武大老板这么个大个头竟然挑食,实在是无法理解,不是应该喂什么吃什么的吗?怎么到了他这儿,青菜不吃,淡味水果不吃,牛奶不喝呢?   “好吧。”武大老板咽药一样的将火龙果吃了。   吃完之后,看着媳妇儿已经把车弄好了,才磨磨蹭蹭的凑了过去:“媳妇儿,跟你商量个事儿。”   “我就知道你今天围着我转了好几圈儿,肯定是有事情要说,说吧,咱们俩还用客气吗?”许思文早有所觉,不止是武庆刚,八成张岚河也是有话要说。   因为今天一大早,张岚河在他面前晃悠了六七遍!   顺带还有百里瀚漠,也在他面前出现了六七遍啊!   要说他们没事情跟他说,谁信啊?   “那个,你那个啥模块啥的,能不能捐给皇室?”武大老板对这句话其实很不想说出口,无奈百里瀚漠那个冰块都跟他把利益关系分析的特别透彻,他不得不说啊!   “不可能!”许思文直接就一口否决了。   “别呀媳妇儿,咱宁愿不要这玩意儿,也不能让人老是惦记着啊?这有千日捉贼的,可没千日防贼的,你瞅瞅,这才刚有个矛头,就让人又是枪又是抢的,要是再有点儿啥,还不得上飞机大炮、航空母舰啊?”武大老板一听媳妇儿不乐意放手,这就开始急上了。   他从百里瀚漠那里知道了那些人的来历,雇佣兵啥的,还是百里瀚漠给他解释了一下他才明白是个干啥的,那就是一群活土匪啊!   杀人都跟宰只鸡似的,竟然还能替某一些小地方的国家征战,这就是响马的活计吗?   比响马还自由!   都特么的合法化了!   武大老板不差钱也不差人,他差的就是媳妇儿的安全问题,他的安保总经理也跟他分析了一下,说了雇佣兵就是一群有奶就是娘的主儿,谁给钱,他们就干活,而且有规定,有的雇佣兵为了完成任务获得个好口碑,是什么招儿都能使出来的,这次许技术员儿已经是很幸运的躲过了一劫,可是下一次呢?下下次呢?以后的无数次呢?   武大老板赌不起媳妇儿的好运气,更冒不起失去媳妇儿的风险,百里瀚漠可是说了,许思文要是被掳走了,就很少能全须全尾的回来,就算是能,百分之八九十,都是竖着走出去,横着被人抬回来。   其实百里瀚漠的意思,就是受伤,起不来,或者昏迷着被人抬回来,肯定会吃苦头的;可是在武大老板的理解里,那就是死了啊!   竖着,走出去,活的;横着,抬回来,死的!   你说他能不紧张吗?   百里瀚漠还不知道自己给了武大老板一个如此错误的暗示,不过很满意自己亲自出马的效果,起码张岚河很是佩服百里瀚漠,他说话武大老板不一定会听,可百里瀚漠一出马,武大老板忙不迭的就主动揽下了劝慰许思文的活儿。   因为一大早,张岚河就在许思文面前走来逛去好几次,愣是没开得了口!   闹的百里瀚漠都吃醋了!   二货什么时候除了自己,这么在乎过一个人的感受?   因为张岚河知道,这个模块程序,是许思文多年的心血,对许思文来说更是一份特别的东西,若是没有这个意外,他当年也不会跟庄士仁……。   张岚河开不了这个口,百里瀚漠是独占欲作崇,于是就有了武大老板的如今。   “媳妇儿啊,你可要想好,好好想想啊!钱是王八蛋,花了咱再赚,可命就一条,没了就啥都晚啦!眼睛一闭一睁开,一天就过去了,可眼睛一闭再也睁不开,可就是一辈子过去啦!”   “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啊?”许思文都被武大老板逗笑了:“我可不做圣父的,不能捐给皇室,只能卖给我那个师兄啦!”   武大老板还有些反应不过来:“卖?”   “对呀!以后咱们可还要养活闺女儿和大孙子儿呢,没钱怎么行?卖给他,不给个好价儿我就去找老师做主!”许思文拿了东西拉着武大老板往屋里走。   “不是,媳妇儿,你真想明白了?”武大老板还有点儿做梦的感觉,媳妇答应的太轻松。   武大老板也不是白目的,他也知道这东西对媳妇儿的重要性,可他更不想媳妇儿有危险,他都打算好了,大不了他花钱,从媳妇儿这儿买断这个东西,然后转头就丢给皇室,让脑袋大的做个挡箭牌。   “你说说,为什么要我交出模块程序?”许思文却是反问了武大老板一句。   “还能有啥?你那玩意儿太高端,听那谁说,好像能用在军队上吧?还是啥啥先进啥的,俺也不太懂,不过俺知道,这玩意儿以前是个下金蛋的母鸡,现在就是特么的烫手的地瓜,谁捧着都得一手大水泡,咱得找个能有厚实手套捧得了地瓜的家伙接手,脑袋大的都是最好的挡箭牌。”武大老板乐颠颠儿的跟媳妇儿扒拉着讲道理。   不过许思文就记住了一句话:脑袋大的都是最好的挡箭牌。   东华整个国家里,最大的脑袋不就是皇帝陛下吗?大头挡箭牌代言人啊!   两个人正说的热闹,许思文的手机就响了,这次铃声很特别,是朗朗的读书声。   “老师?”许思文惊讶了,高老先生虽然喜欢他这个关门弟子,可平时因为老先生自己也挺忙,他们也就是隔三差五的打个电话,他给老师请个安,老师关心一下他,淡淡的却很温馨的师生互动。   而且基本上都是周六周天晚上,高老先生休息的时间,这个点儿,高老先生来电话,还真是头一糟。   “听说你差点儿被人绑架?”高老先生对这个学生可是关心的很,平日里连皇帝学生想要看看都不给瞅一眼,一听说自己的宝贝学生差点儿被人绑架,老头儿顿时就急了啊!   像他这样的老学究,讲究的都是现在人不明白的东西,例如眼缘儿这种东西,他就是看好许思文,老老实实做研究,他就想让自己的学生过的舒服,没有压力,不会被人算计。   为此,真的是连皇帝学生都酸溜溜的说他偏心,可他这么维护的学生,结果呢?连雇佣兵都出来了!   老头儿这个心塞啊!   巨心塞!   “没, 就是一点儿小事情,怎么还把您老给惊动了。”许思文可不敢说真话,老头儿年岁大了,高岩都说现在出门都得跟着医生护士,就怕老人家一个不舒服。   “你就瞒着我吧你!你是不是要老头子我着急死啊?”高老先生激动了:“给我说实话!我要听实话!”       233善后   老头儿都这么激动了,许思文敢不听话?   “老师,老师您先别激动,当心血压啊!”许思文有点儿麻爪,他对老人家一向是言听计从,不由得求救一样的看向了武大老板。   他记得武庆刚对老头儿老太太们可有一套了,看看大爷爷和二爷爷,还有许家集的八爷爷;再想想许妈妈对武大老板比对许嘉文和许思文都要好的样子,你就能知道武大老板老人缘儿有多好了。   果然!   媳妇儿一个眼神儿,武大老板立刻上钩!   拿过媳妇儿的手机,武大老板接手了媳妇儿的难题:“喂?是老师公吗?俺是武庆刚啊!”   这么有特色的地方口音和说话的方式,高老先生就算是不想记得也忘不了啊!   以前高老先生对武庆刚还是挺忌讳的,也挺替学生担心,怕武庆刚跟许思文不能长久,不过现在他却从来都没有觉得武庆刚这么好过!   有他在,学生应当安全无虞。   “是刚子吧?到底怎么回事儿?”学生是个顽固的,高老先生就直接找了学生的男人问话。   “是这么回事儿!”武大老板将事情说了一遍,用武大老板独特的叙述方式,愣是将一出惊心动魄的动作大片,扭曲成了一部经典搞笑的喜剧!   那边许思文在武大老板接了他的手机后就伸手从武大老板的腰间掏出了武大老板的手机,给高岩打了过去:“赶紧看好老师,我怕他老人家情绪起伏过大。”   “已经起伏大了去!”高岩当时就在老头儿身边呢,不过还有医生护士。   “都是我不好,让老师跟着操心。”许思文挺内疚,他至今为止都没敢跟家里人说这事儿,武大老板也默契的帮忙瞒着所有的人,就是怕许思文多想,他本来就总觉得对不起家里人,要是家里人知道了这事儿来个着急上火的,他还不得内疚死啊?   “也别这么说,老头儿难得有个什么事儿,调剂一下一成不变的生活也挺好。”   “你好好看着点儿老师,我这边先挂了。”   “嗯嗯!”高岩挂了电话就凑到了高老先生跟前儿,就听高老先生的笑声都没断过,心说这到底是什么样的内幕,能让老头儿笑成一朵花儿似的啊?   “老师公啊,俺有个事儿想求您老帮个忙。”说完了逗完了老头儿高兴了,武大老板趁机提要求了。   “什么事儿?说吧!”高老先生还挺好说话。   其实要是换了以前,别人一这么说,高老先生就特别反感,他自己的皇帝学生他知道,可铁面无情,不过那也是他自己教出来的,他最讨厌走人情关系了。   可是武大老板吧,就有这个本事,他要是老实起来那是真老实,老实巴交的让人都不忍心欺负他!   这不,他一提,高老先生连顿儿都没打,直接就让他说。   “俺想把思文的那个啥块啥的给卖了,卖给皇帝陛下。”   “你说什么?”高老先生以为自己幻听了,拿开话筒还特意抠了抠耳朵眼儿。   “您没听错,俺就是这个意思,俺想好了,那个东西虽然让俺媳妇儿赚了不少,可是现在都被人盯上了,那就是块烫手的地瓜,热的谁摸都一手大水泡,俺可不想媳妇儿再有危险,俺有钱,能养活得了他,啥也不如命重要,命都没了,说啥都是扯犊子。”   这世间,能这么跟帝师说话的也就武大老板了。   “思文同意吗?”高老先生瞬间就明白了武庆刚的意思,也是,换了哪个深爱媳妇儿的男人,也都会这么选择。   “老师,我同意的。”回答他的竟然是许思文的声音。   许思文刚才挂了高岩的电话后,一直在一边听武大老板用他特有的幽默跟高老先生讲述那些他知道不知道的事情。   也不知道是谁那么有才,竟然前瞻到可以推算出许思文的那个模块系统,若是用于军事领域,将会起到巨大的作用。   当然,这种隐晦的事情,外界的人们根本就不知道,许思文就更不知道了。   相反,现在都讲究和平,国家拼的就是科研成果和军事装备,这是震慑多过实际作用。   再说了,实际作用,谁家不是藏着掖着的啊?   “思文?”高老先生明显一愣,随后很严肃的跟许思文探讨了一番:“你真的想好了?这可不是随便说说的,那些东西本来是你的,甚至可以给你带来几辈子都花不完的财富。”   “老师,我卖了它,也可以有几辈子都花不完的财富哦!”许思文话里有话。   “这不可能吧?”买断和持续发展可不是同一个意思啊。   难不成,学生是要卖给海外吗?   那更不可能了!   “可不可能,就要看老师您的啦!”许思文这个时候完全就是撒娇卖萌求帮助的架势:“您看,我皇帝学长那么有钱,买的又是我这个最小学弟的东西,是不是得多给点儿啊?价钱什么的,老师,我全权委托给您了,要是让我不满意,我就天天去老师您家里蹭吃蹭喝蹭地方睡。”   “你……!”高老先生那头半天才顺过气儿来:“你就跟你家的那个混吧!混的都带着匪气了!”   你家的那个,是谁?   许技术员儿表示不知道,不认识啊!   “您看您什么时候有时间?”   “我老头子现在就有时间!”   高老先生雷厉风行,真的立刻就收拾了一下去了皇宫找皇帝学生卖东西去了。   别人都是“有事弟子服其劳”,到了高老先生这儿恰恰相反,学生有事儿,他这个当老师的比谁都急切。   这边许思文挂了手机,跟武大老板面面相觑,然后两个坏蛋竟然嘻嘻哈哈的坏笑了好一通。   “现在明面上虽然压制住了,可那天事情闹的太大,还是得给出个解释的。”许思文看了看新闻和报纸,虽然都没提及一个字,但是这种事情明显是瞒不住的。   “俺也挠头呢,媳妇儿你说咋办啊?”武大老板也明白这个道理,世上就没有不透风的墙!   何况那天路上那么多人都看着呢,你说能没一点儿风声吗?   现在压着只不过拖,对外理由就是还没破案,不能报道,怕歹徒闻风而逃什么的。   可糊弄得了一时,糊弄不了一世啊!   “那就说呗!抓捕庄士雅的时候,不是说绑架的吗?那就说,往大了说,这样我回去也就跟家里人有话说了,毕竟庄士雅可是对我不怀好意,我说事情越严重,庄士雅就越倒霉,家里人肯定就会以为我是故意的,才会闹出这么大的动静。”许思文还记得程美丽可是才有了身孕不到三个月呢,可不能让嫂子担惊受怕。   虽然事实有些扭曲,但是也好过发生意外。   “对!那个女的一看就不是好东西!”张岚河对许思文差一点儿被人掳走的事情心有余悸,恨不得把所有人都关起来,永远都不要再放出来了。   “当初庄家人给我泼脏水,现在也让他们尝尝这种滋味儿。”谁说许思文不记仇的?他记得可牢固了。   “行!”武庆刚一拍大腿,他想不出别的好办法了,就只能听媳妇儿的安排,再说了,他也对庄家人挺膈应的,干点儿啥不好,瞅瞅这后代教育的,一个不如一个了。   许思文先是跟家里人做了个视屏通话,武大老板在一边儿作陪,先给家里人说了庄士雅的事情,然后引申到绑架未遂上面,武大老板在一边儿给他溜逢,两口子配合的天衣无缝,不止给许家忽悠住了,连带着武家也忽悠了一遍。   “我就说么,以前庄家村的人来咱们这儿不是趾高气昂也是雄赳赳啊,昨天看着怎么蔫头耷拉脑的,合着是知道对不起我们老许家了!”程美丽怀着孕呢,这脾气也没变:“干得好,警察问起来,你就给我往严重里说!”   那架势,就差拍桌子了!   “啥?”翠花嫂子的反应则不同:“你俩以后出去可多加小心吧,天天的都能遇到这样的,你说你俩是不是泛滥桃花啊?听说庙里能避灾,要不你俩去和尚庙里住一段日子?”   “打住!”许技术员儿笑瘫在了椅子上,武大老板赶紧要翠花嫂子截住话题:“嫂子,你真是俺亲嫂子!”   和尚庙,那地方啥都好,就是没点儿荤腥,以武大老板的饮食习惯,去了那里整天的青菜萝卜,鸭米豆腐的,武大老板就擎等着饿死自己个儿吧!   两天之后,兰州各大报纸都报道了此事,标题很耸人听闻,说什么的都有,统一意思就那么几点,一个是他们东华人才济济,一个科研人员只要努力,就能成为像许思文一样的人;二个则是庄士雅的不良心机,竟然勾结外人想要掳走自己国家的科研人员,这跟叛国有什么区别?三也是给海内外的所有居心不良的一个警示,别以为东华老实奉行中庸之道就是好欺负的,惹急了,皇帝陛下也不是软杮子!   而在随后的什么国际交流会上,龙华皇帝陛下的确是发了一次飙,把几个蠢蠢欲动的国家指桑骂槐了个狗血淋头……。       234有人闯老虎窝儿   有的时候说真话,外人不一定相信,有的时候你说的是假话,偏偏他们都认同你说的,就像这次,本来武庆刚放出去的风声就是绑架,结果人人都信以为真;可是后来又有媒体猜测庄士雅是为了什么而叛国,结果讨论的热热烈烈,庄士雅出名了!   各种艳照满天飞啊!   风头都盖过了事情的主角许思文,成了时下最热门的话题人物,什么庄士雅种子的、庄士雅视频的……不要小看宅男们的力量,这些足不出户的家伙自有他们的一套。   等到了最后,有人说动手的其实不是绑匪,是雇佣兵的时候,竟然没人信了!   而高老先生也给自己的关门弟子从皇帝学生那里讹到了一大笔买断金,连带着高岩打电话给许思文,都幽幽的用一种仇富的口气跟许思文说话了。   “好了,你也别忧郁,等着,我这个做小叔叔的怎么着,都会给你点儿零花钱滴!”许思文感觉自己放下了一个大包袱,立刻就轻松了许多,竟然都能跟高岩开玩笑了。   那头直接挂了电话!   按照辈分来算,高岩还真是得管许思文叫小叔叔,师父师父,老师如父,许思文比高老先生小一辈,可是高岩却是高老先生的孙子,小了两辈呢!   高岩以前装大尾巴狼,管许思文叫“思文”,从张岚河那里论,许思文老实孩子啊!   他也没反对过。   现在么!   大家都这么熟了,占便宜的时候就从高老先生那里论辈分,不占便宜的时候,自然是从学长那里说啦!   “小叔叔,那我呢?”谁知道张岚河这个二货就在他身边,竟然听到了许思文的话后,也凑了大脸过来,要好处。   “乖,咱俩一人一半!”许思文伸手就掐了一下张岚河的脸蛋子,这个二货最近被饲主养活的溜光水滑,看看这大脸盘子都软润了不少呢。   “嗯?”张岚河被惊呆了:“一人一半?可不行!”   “有什么不行的?我看挺好!”许思文坐在一边倒了一杯热茶水给自己润了润嗓子:“说实话,学长,卖断了之后,吃亏的可就是咱们俩,人家给多少钱,我都要和你一人一半的分,将来咱们就开发些软件卖吧,那些高端的东西,要是我真有兴趣,可以研制出来,然后直接卖断,得到的钱,咱俩还能平分,而且也省事儿。”   这是许思文想了许久才下的决定,这次的事情给了他一个深刻的教育,不论是他还是武庆刚还是张岚河,他们其实都只是有点儿小钱的商人,根本就无法跟那些真正的权力巅峰的人对抗,就连百里瀚漠他们都反抗不了。   这次要不是武庆刚事先送给自己的那辆车子实在是太结实好用,他早就被人不知道弄去了哪里,两口子半夜三更想起来都后怕的不行不行的。   与其弄一些自己无法保住的东西出来,不若直接卖给能保护得了它的人,换取一些金钱,还能省下很多是非。   “你怎么会这么想?”张岚河对些很不理解:“一次两次的可以妥协,那以后你不是要一直妥协下去吗?”   许思文微微苦笑的将他的想法告诉了张岚河,最后甚至还说了一些他跟武庆刚两口子的私密事情。   “学长,你不知道那天回来后,刚子他整整喊了半宿的媳妇儿,抱着我不肯撒手,就连在睡着的时候,只要想起来,他都会下意识的喊一声媳妇儿,我要是不答应,他立刻就能惊醒!学长,我不想他以后的日子里,担惊受怕,夜不安寝。”尽管那个时候,武大老板越是喊媳妇儿许技术员儿就越是高兴,不过他到底是心疼武庆刚,武大老板一直以来都是神经粗的都能拉纤用了,突然变的感性了,还是很不适应的……。   “好吧,随便你,反正咱俩前四批赚的也不少了,不说够花八辈子去,这辈子应该是足够咱俩养老了。”张岚河其实对金钱没多少执着,一个是他妈那头有在他成年的时候给过一笔钱,一个是他别看不受待见,可老张家从小到大也没少了他的吃穿用度。   “你能支持我就好啦!毕竟公司是我们两个人的,那俩人想要咱们俩都坚持下来了,现在不是比那个时候强多啦!”许思文乐呵呵的一副乐天派的样子。   “可不是么!”张岚河本来就二货的属性,这下子更是连遮掩都懒得遮掩了:“哎哎,跟你说个事儿啊!可可乐了!”   谁说只有女的才八卦?男的八卦卢来也很厉害!   “那个庄士雅,听说在审的时候,还装白莲花,说自己是被迫的,还说你一定不会介意!”   “啊?”   唉呀妈呀!   许技术员儿都惊呆了!   “我看起来,像是那种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的?”   “不像!我看是那女的脑子进水了!”   “她竟然会这么说,有依据吗?”   “她有个屁的依据啊?艳照和那什么的视频倒是从那几个雇佣兵的地方搜出来不少,她说她是被人威胁的,人家直接就问她,怎么不报警呢?”   “对啊!这问的太对了!”   “有事儿不报警,就知道遮遮掩掩,事发了还喊冤,当人家警察都是吃干饭的不干活儿啊?你说说,她的智商真让人怀疑,还留洋回来的呢,就这样的智商……啧啧啧!”   许思文也没想到,庄士雅竟然这么奇葩!   你喊冤,就要有冤可诉,受到了威胁,当然是找警察报案啊!谁让你屈服了呢?既然屈服了,那就是妥协了,既然参与了,那就是帮凶啊!   更何况,武大老板也不知道是怎么弄的,愣是给庄士雅扣上了一个“叛国”的罪名,这罪名可是遗臭万年的节奏啊!   武庆刚这次是真火了!   火大发了!   庄士雅都给扣上了那么一个罪名,整个庄家村都被控制了起来,因为庄家村明显知道庄士雅的事情,只是不知道庄士雅竟然还跟那些人有来往,还干出了这么不要命的事儿!   要真说起来,最最倒霉的还是庄家村!   一整个村子里的人,全都被软禁在庄家村这一方天地,在案子顺利结案前,所以人都不能离开,吃喝接撒睡全都在家里解决,上班的都请假,打工的都辞职,赶不回来的警车直接上门带你回家!   庄家村在这一片儿,简直成了迎风都能臭出二十里地的存在,谁也不跟庄家村的人说话办事儿了,连带着,附近几个雇佣人的农场渔场什么的,也有了默契,庄家村的人,一概不雇!   许嘉文在电话里跟武大老板汇报情况的时候,特别的解气:“当年他们庄家村不是很威风吗?这次让他们知道知道什么是威风扫地!”   “俺也算是给思文出口气了,当年的事情,咱就不提了,逮到机会就算一把帐,慢慢来,以后几十年呢!咱俩现在好好过日子,朝钱看,向厚赚。”武大老板深谙报复的最高境界,就是长长久久的钝刀子割肉,庄家村当年败坏许思文的名声,这回武大老板也让庄家村好好的出出名儿。   许思文是不知道,他的这件事情内幕很多,在国际关系上也起了些波折,武大老板知道一些,不过武大老板觉得那都是那些大人物们操心的事儿,嗯,跟他和媳妇儿没关系。   事情还没完,正是最热闹最多人议论的时候,武大老板干脆打包了东西,带着媳妇儿回了他们在兰州的老虎窝儿:“咱俩休息几天,外面闹翻了天,这里也听不见!”   “你这是想来个眼不见心不烦啊!”许思文打趣儿他。   “反正闹哄哄的烦死个人儿,你清净惯了,俺也不想在公司,小冯他们老是指使俺做这个干那个的……。”说着说着,就开始了报怨,武大老板这老板当的也挺闹心,手下太能干,老板当吉祥物都当烦了。   许思文听着武大老板的报怨乐不可支。   晚上休闲时间,许思文就上了网,看着网上各种讨论,暗搓搓的在一边旁观,一边看一边乐呵呵。   武大老板在一边儿拿了一捆梳理干净了的苇子编东西,这是老手艺了,以前穷的时候,啥都是自己琢磨,编个筐子弄个篮子啥的完全没问题!   今儿路过前面那塘子,他看中了那里头的芦苇,正好已经泛黄可以割下来编东西,他就去弄了回来,好几捆呢!   这也算是武大老板的一个爱好了,有钱了也不忘本,偶尔自己倒腾点儿东西出来,许思文还挺喜欢武大老板摆弄的东西呢。   可惜的是,许技术员儿什么都好,就是动手能力不行,手上没劲儿,拧不好那些芦苇柳条什么的,有一次,他看武大老板编的好,自己趁着武庆刚不在的时候,上去试了试,结果人武庆刚编的大半个小芦苇的筐子,顿时就散了!   从此以后,许思文就只能远观不可伸爪儿啦!   两口子正老夫老夫模式,武大老板的手机就响了,是外面的安保发过来的短信,就九个字儿:“老板,有人想要闯进来!”       235你给我照办回去   武庆刚不动声色的拿起了手机往洗手间那边走,一边走一边跟许思文打招呼:“媳妇儿,俺去茅房方便一下啊!你可别动俺的东西,一动就散花儿啦!”   许思文一听就不乐意了:“我才不会乱动呢!哼,你去洗手间,干嘛拿着手机?别告诉我,你用那玩意儿开腚啊!”   最后那句话,太有武大老板东北虎的风格啦!   “唉呀妈呀!”武大老板都要惊呆了:“媳妇儿,你越来越不知道害臊了!”   “那也是跟你学的!难道你没听说过吗?跟着啥人学啥人,跟着巫婆会跳神儿。”   “媳妇儿,你看俺夏天都光着膀子……。”武大老板开始耍流氓,他总想着让许技术员儿接地气,夏天的时候,一看许思文一身正装就想挥爪子上去扒拉下来。   “闭嘴吧你!”许思文被说的脸上都热热的了,这家伙,什么话都敢说。   武庆刚嘿嘿坏笑着进了洗漱间,坐在马桶上给安保的人打电话:“啥情况?”   “是张家的人,要进来,我们没放行。”   武大老板一咬后牙槽:“咋还没完没了了呢?”   张家?   多久没搭理了啊?   咋还有脸来这儿?   “他们也曾经去过公司,也是没能进得了大门,也不知道张总知不知道这件事情。”安保队长对老板的交友情况还是知道的,许思文这位老板能说的上死党的就张岚河张总,值得深交的好友们,也就是技术部的那十二个资深技术骨干。   “有那个看大门儿的,他能知道个鬼去!”   那头没吭声儿,因为知道老板嘴里“那个看大门儿的”说的肯定不是他们,只能是一直围着张总转悠的百里先生了。   “多叫点儿人过来,守住了,别让他们进来,这几天闹哄哄的他们跟着瞎凑啥热闹啊,真是的!”   “老板,其实也不是他们瞎凑热闹,您这两天没看新闻吗?”   “咋地?他们家还有理啦?”   “听说张家的那位做实习秘书的大公子,就跟这些人有些牵连,许先生的事情,还是他们透露出去的,不然,人家能一来就知道许先生那么多事儿吗?连庄士仁的存在都知道的一清二楚,还能半路上碰巧算计了庄士雅一把。”   “嗯?还有这事儿?”武庆刚老脸拉的比马脸都长:“给俺整明白喽告诉俺,俺倒要瞅瞅,谁特么的嫌命长不想活了敢朝俺媳妇儿伸爪子!”   许技术员儿在老虎窝里蹲的可老实了,愣是不知道外面张家的人来了好几拨儿!   都被挡了驾!   第二天的时候,高岩倒是来了一趟,他送了两个大箱子来,也没说别的话,武庆刚正好在做饭,许思文就直接让高岩充当了力工,帮忙提到了卧室里放好。   可是第三天的时候,武大老板又心塞的不得了了,因为外面来的人越来越多,手段也五花八门儿!   他觉得都是高岩惹的祸!   他要是不来,谁知道皇帝陛下的最后一个学弟住在这儿?这日子简直没法儿过了!   “老板,幸亏兄弟们以前没少出任务,什么情况都遇到过,没少复习当年的实战。不过老板,这次来的几拨人里,除了那些记者之外,应该还有后手,有人在帮那些记者们出主意,不然单凭记者肯定不会知道什么巡防死角时差误区之类的专业用语。”   因为外面的事情越闹越多,张家又开始蹦跶,张岚河那边下手往死里打压,有百里翰墨在,张家的人怎么可能找的着张岚河?他们找不着张岚河自然就想要找许思文啊!   找到了许思文等于找到了武庆刚,好歹等于能有人联系上张岚河,张家如今已经是破产边缘了。   跟张家一起来的还有个周迪。   如今张家不好过,周家更不好过!   周军自从醉酒闹事得罪了武庆刚跟许思文,周迪的日子就变了,连天都变了!   张家起码能齐心协力,周家就周迪一个,独木难支啊!   更有不断拖后腿的真爱和私生子……。   武大老板很有魄力,有些事情,他不想让媳妇儿知道,怕吓坏了媳妇儿,更怕自己报复回去的手段吓坏了媳妇儿。   所以他是啥也没说,就那么跟许思文嘻嘻哈哈的过了好几天!   “我这儿的网络怎么老是不好使?动不动就掉线啊?”许思文最讨厌上网的时候掉线了,看东西看到一半,下面的看不了,特别难受憋屈窝火啊!   “俺就说么,俺这两天玩儿打地鼠都玩的不能通关,看来全网维护那事儿是真的了。”武大老板在一边儿插科打诨。   “你还玩儿打地鼠?我都玩儿节奏大师啦!”   “你玩儿的太麻溜了,俺可赶不上,就看你那小爪子在上面嗖嗖与嗖嗖,眼珠子都晕了!”   两口子拌嘴拌着拌着就拌到了床上,许技术员儿被武大老板压着欺负了个透。   夜半的时候,武大老板刚给许技术员儿整干净了,床也弄好了,正要抱着媳妇儿美美的睡一觉,特么的电话就响了!   是安保队长打来的,他一直呼吸绵长的喘着气儿:“老板,有人混进了别墅范围,你跟许先生当心,找个地方藏起来,在我到达前不要出来,也不要随便打电话,等我们把人揪出来就安全了!”   “行!”武大老板瞬间就清醒了。   他知道媳妇儿把东西给了皇帝陛下,皇帝陛下也给了不少钱,算是双方共赢的结果,可是媳妇儿的身份也暴露了,有人高兴自然就有人不高兴,也不知道媳妇儿走了哪里的衰运,竟然有人在道上放了话,想要给许思文一点儿颜色瞧瞧。   这八成就是被挡了财路的。   武大老板赶紧起来想抱着媳妇儿找个安全点儿的地方先藏好,还不知道进来的都是啥人呢,他可不敢冒让媳妇儿受伤的危险。   谁知道他晃了晃媳妇儿,媳妇儿睡的太沉,没晃醒!   本打算直接将媳妇儿打包带走,结果一扑向媳妇儿的时候,就被媳妇儿一脚给踹住了!   “武、庆、刚!”许思文双颊通红,愤愤的瞪着武大老板,连名带姓的叫他,可见真是生气了:“要睡觉!我要睡觉!你再不让我睡觉,我就让你永远不用上床睡觉!”   他这刚刚被电话铃声吵醒,本来不想计较的,谁还没个着急的时候呢,可是武大老板随后竟然还想扑他,许技术员儿就炸毛了,体力好了不起啊?卖力的了不起啊?他不乐意啦!   这几天,武大老板没事儿就拉着媳妇儿滚床单,把许技术员儿给滚的全身都软塌塌,小暴脾气是迎风见涨啊!   “不是啊媳妇儿!”武大老板可委屈了:“这回真的不能睡了,咱得先找个僻静地方藏起来,外面人说咱们这儿进了贼,也不知道是啥人,安全第一啊!”   武家后来发达后,不是没遇到过绑票什么的事情,不过都被武大老板给解决了,这次人生地不熟的兰州新城,他也没时间摸清楚地形什么的,更何况现在身边还有比他更专业的,他只要保证自己跟媳妇儿的安全,躲到人被搜出来就完事儿了。   许思文听了也是心里一惊,正想说什么的时候,马上他就听到了他们这层楼的窗户,被什么东西拉开的声音。   同时,武庆刚也听到了!   第一时间,武庆刚的反应是将媳妇儿用被子盖上,然后自己站到了媳妇儿的前面!   同一时间,许思文挣扎着爬出了被子,抄过睡袍给自己穿上,弯腰就把一个箱子给拎了出来!   武大老板已经抄起了旁边的脚踏小凳子,心里已经打算好了,甭管来的是啥人,一照面就先给他开个瓢儿!   窗户推开了,跳进来的人双脚还没落地,武大老板的小板凳就挥舞到了脑袋顶儿!   来人都吓了一跳!   毫不犹豫的就举起手里的长刀,直接把飞过来的小板凳儿劈成了两半儿!   “卧槽!”武大老板吓坏了,跟老母鸡保护小鸡一样的张开双臂挡在床前:“刀子挺快,有啥朝俺来!”   许思文做了个特别出人意料的举动,他直接拎起箱子就摔到了来人的面前,箱子落地就翻了盖子,露出了里面的东西。   来人:“……!”   虽然干了这行多少年,可头一次遇到这么莫名其妙的场景,他都反应不过来了!   武庆刚:“……!”   媳妇儿咋的了这是?都没给过他这么多,给个没脸见人的一箱子,这特么的是要翻天的节奏咩?   许技术员儿威武霸气的站在床上,一脚踩着枕头一脚踩着被子,一手叉腰一手指点江山状:“不就是为了钱吗?这箱子里的都是刀乐儿,全世界通用,我只问你一个问题,办一件事情,同意,这些都是你的,不同意,我们俩也不是那么容易料理的!”   来人缓缓的放下了手里的长刀。   武庆刚对媳妇儿简直佩服死了!   “别人雇你干嘛?”   “要许思文一双手,武庆刚一对眼珠子。”   “很、好!”许技术员儿咬牙切齿了一下,随后一本正经的跟来人谈话:“事情很简单,对方让你怎么办的,你给我照办回去,要我双手的你就剁了对方两爪子,要武庆刚眼珠子的,你就抠出对方那俩招子摔炮玩儿!” 236 原来是个彪呼货 许思文,许技术员儿,这辈子,头一次这么霸气侧漏啊! 看的武大老板都要给媳妇儿跪了好吗? 认识这么久,媳妇儿原来是个彪呼货! 更绝的是,特么的来的也是个彪呼货! 要说来的这位也是一绝,他是个财迷! 他不是贼,按职业划分的话,他算是半个杀手。 为什么说是半个杀手呢? 原因是他们组织有规定,兰州这地方太古老太神秘同时也太诡异,且东华本来的管理也太严,他们只能接伤人的活儿,不敢接杀人的任务。 有的人会说,那应该是打手吧? 错! 伤人不代表就是打手,大庭广众之下打人的才叫打手,他们这样的都是暗地里行动的,虽然不能杀人,但是能伤人,算半个杀手。 就为此,他们组织平时是不给他们配枪支弹药的,就给他们整把刀防身。 这次有人花了大价钱,只要废了对方一双手,和同居人的一对眼珠儿。 不过组织里也不知道都听说了什么,对方开了那么高的价格,竟然没打算接任务! 后来他才听说,原来是因为对方的防卫很高! 防卫再高,也总有漏洞的么。 他贪财,既然不是多么高的要求,他揣着一把刀过来,也能完成的吧? 于是他就私下接了这活儿,然后他就来了。 结果一路畅行无阻的他就靠近了别墅,爬上了三楼啊! 根本没遇到任何阻碍! 让他对组织的情报能力,狠狠的鄙视了一把! 有钱不赚的是王八蛋! 就是有一点,着窗户也不知道什么材质做的,还挺结实,他弄出了点儿动静,才打开窗户跳进来,迎面就飞来一个小板凳! 条件反射! 真的是条件反射! 他随手挥刀就劈了过去! 然后看着一个男的护着另一个男的,他一开始以为对方是保镖之类的,可那男的一开口,他就知道了,合着这俩人就是他的目标人物啊! 随后那个据说挺文明的人,也给了他沉重一击,很沉重! 沉重到他作为半个杀手,竟然跟他开口说话啦! 竟然是照着反击回去! 而且,对方给的价码好丰盛! 完全就无法拒绝好吗?! “你怎么看?”许思文问完话后,就特别有底气的、直愣愣的看着来人。 那口气就跟电视里演的“某某,你怎么看?”似的啊! 作为旁听者的武大老板,眼角嘴角一起抽抽了好几下! 许技术员儿别看嚣张的一塌糊涂,霸气的那叫一个侧漏,其实他也可紧张了! 看到来人沉默不语,许思文的小脑瓜子飞速转悠……。 主要是双方悬殊太大,对方手里有刀而他们俩可是赤手空拳。 对方有身手有经验,说不准在外套里头还穿着个防弹衣啥的。 回头再瞅瞅他们两口子,可还穿着特么的睡袍呢! 武大老板更是只穿着个大裤衩子站在地上,拿自己那身膘跟对方对峙,一言不合真动起手来,分分钟俩人就得让对方给卸吧喽! 所以许技术员儿来了一手狠的。 “你们干这行的不就是价格的多少吗?价高者得,对方给你的肯定没有我这一箱子里的多吧?而且全世界通用的钱币,对方肯定没我出的多!”许大土豪特别有自信,他那一箱子,可是高岩拿来的两个大箱子的八分之一啊! 幸好昨天无聊的时候,分装成了八个小箱子,其中七个都存进了银行保险库,这一箱子里的现金,他是打算给大哥大嫂送回去的。 “成交!”来人一咬牙一跺脚,弯身收起小箱子,拿着十分轻松的转身就从窗户跳了下去! “卧槽!”武大老板今晚第二次飙脏话了:“这可是三楼!跳下去不崴着脚脖子啊?” 楼底下,一瘸一拐拎着小箱子走人的家伙:“……!” 呜呜!一激动,光想着离开后去执行了任务好将钱“光明正大”的据为己有,所以他就特么的什么都没想的跳下去了! 忘了这里是三楼,他的脚脖子的确是崴到了……。 看着人走了,半天都没见到回来,看见是真的走了! 武庆刚看了看保持霸气侧漏模式的媳妇儿,再瞅瞅小风儿嗖嗖嗖大敞四开的窗户,一个激灵就蹿了出去,把窗户给关上了! “唉呀妈呀!媳妇儿你太有才了!”武大老板蹦高高的竖起大拇指一个劲儿的比划,感觉都无法用言语来赞美媳妇儿了,他还以为要干仗见红才能过去这关,结果媳妇儿老豪爽的丢出去一箱子钱! 把人给砸跑了! 不仅是跑掉了! 还要反击回去! 媳妇儿最聪明! 媳妇儿最高明! 媳妇儿最精明! “刚子,过来!”许技术员儿招招手。 “哎!”武大老板就颠颠儿的过去了。 许技术员儿伸手扶住了武大老板的肩膀头子,虚弱的不行:“扶我一把,我腿儿软……。” 武大老板:“……!” “去给我热一点儿牛奶什么的,我要喝点儿安安神。”许思文吸了吸鼻子,趴在武庆刚身上不下来:“这两天注意点儿看新闻,我倒要瞧瞧,誰不想活了敢买凶收拾咱俩!” 灵机一动的结果,就是想起来自己那箱子现金来了! 这笔钱其实也有原因的,程美丽因为有了身孕,杂货铺子就让许爸爸看着了,许妈妈别的没干涉,就是把香烟给记了库存,甚至让许思文给杂货铺子按了摄像头,不对着别的地方,就对着香烟那一块! 程美丽在家无聊,就跟新认识的姐妹聊天,就是那个做服装生意的女老板,俩女人聊着聊着,话题多了深度也有了,最后也不知道对方怎么想的,竟然要跟程美丽合作弄童装! 程美丽要说有钱吧,也有个几万块的应急钱,这些年两口子也攒了点儿,合起来不到十万块,能干什么啊? 可是这种项目,一动辄就是几百上千万,他们这点儿可不够人塞牙缝的呢。 还是许嘉文这个当亲大哥的跟许思文借钱,许思文才知道的,许嘉文的意思,借点儿就够了,他们不是要做大股东,人家就是捎带脚儿的带着程美丽一个,算是手帕交情而已。 可许思文不想让人施舍一样对自己的大哥大嫂,干脆问了大嫂要了那位女老板的电话,跟人家问了投子多少,一人一半,就程美丽跟那位女老板两个股东,省事儿! 至于钱,他跟大哥说好了,借给他们,等大嫂什么时候赚回来了,再还给他,要是赔了全当他投资失败! 许技术员儿如今财大气粗! 一大笔钱要是走账户转款的话,还是挺麻烦的,而且听嫂子说他们那边儿应该是挺着急来着?他就准备了现金,反正他跟武大老板一起来回,绝对安全啊! 所以这才有了这么多的现金在家里存着。 从这一点上就可以看得出,尽管有了许多钱,可 许技术员儿某些时候,也是很节省滴……。 话题扯远了,咱们再扯回来,许思文当时只是尝试一下,结果没想到还真有用! 但是听到那个人说完怎么对付他们两口子后,许思文就不乐意了,他是武大老板的逆鳞,同样的,武大老板那就是许技术员儿心里的禁地啊! 剁手挖眼什么的,一听就很火大! 干脆,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别人怎么对待他们两口子,他就怎么对待回去! 特别狠! 就是许技术员儿这辈子八成都没这么狠厉过,以至于人一走他就腿软了,惹得武大老板哈哈大笑,对媳妇儿爱的不行不行的了,抱着吧唧了好几口,啃的许技术员儿一脸口水印儿! “老板!”三个安保队的队长带着人冲了进来,就看到他们老板正坐在客厅里,大腿上坐着许技术员儿,许技术员儿还用被子包裹的跟个粽子似的,老板正拿着一杯冒着热气儿的牛奶一点点的喂许技术员儿喝,那神情那姿态,跟奶孩子似的! 什么情况这是? “人都找着了吗?”武大老板一看他们冲了进来,虽然狼狈了许多,可没见红也是心里松了口气。 “都抓到了!” “什么?”许思文差一点儿跳起来,抓到了?抓到了他还怎么报复回去啊?这不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了吗? “我们把人都带来了!”安保队长以为许思文是要看看,毕竟许思文一副气息奄奄受了大惊吓的样子,于是很善解人意的拖了四个捆绑的跟粽子一样的人来,丢到了老板的脚下。 许思文赶紧抻长了小脖子可劲儿的瞅了瞅,发现里头没那个人,顿时眉飞色舞了起来! 没抓到就是走了! 那就回去报复了! 许技术员儿特别高兴啊! 可是武大老板就不高兴了。 这些人里没那个人,证明他们漏人了啊! “这嘎达可不保险了,咱们还是早点儿走吧!”武大老板一伸手抱起媳妇儿就要走,被保安队长给拦了下来:“老板,咋啦?” “你们抓的人里,没有闯进我们卧室里的那个。”许技术员儿很高兴的公布了答案,安保队长的脸都黑了……。 237 捂上了眼睛 安保的三个队长对自己,和对伙伴们都是很有信心的,他们说抓全了就一定是抓全了,怎么还能有漏掉呢? 可是结果却很打脸,他们几个都轮流上去看了看窗户上的鞋印儿,又有专门的人拿了取样后,根底上那四个粽子的大脚丫子比划了一下,愣是没一个对得上的! 不得不承认,老板跟老板,单独直面了歹徒的事实! “老板,对不起,我们疏忽了。”几个大老爷们儿都很羞愧,觉得对不起老板给开的工资和奖金,还有这么好的福利待遇。 “别!幸亏你们没抓住人,要是抓住了我才要哭呢!”许思文从鸡肉卷模式爬出来,里面穿着睡衣外面裹着睡袍,伸脚丫子踢了踢其中一个人形粽子,打了个哈欠:“刚子你看着办吧,我上去了,睡一会儿,这会儿天都还没亮呢,你说你们不老实儿的睡觉非要出来做贼……。” 许思文是主动自己走的,其实就是避了出去,因为他看到武大老板的脸拉拉的比马脸都长,黑的跟墨汁儿似的,不躲出去他怕武大老板爆发后场面太惨,他不忍直视啊! 回到卧房的时候,发现窗子竟然被人钉上了护栏! 许思文一脸黑线。 你见过别墅的窗户上,都带着护栏的吗? 真不愧是武大老板带出来的人,都极品! 不知道楼下怎么了,许思文刚刚想躺床上睡个回笼觉,楼底下就传来了惨叫声! 许思文忍了忍,没忍住! 心里痒痒的,惨叫声特别严重! 于是他又爬起来,穿了睡袍往楼下去,到了客厅的时候,只见武大老板刚刚看到他,立刻就把大脚丫子从地上的人形粽子身上拿了下来:“你咋下来了?” “底下嗷嗷叫的跟杀猪似的,我能睡得着吗?”许思文走了过来,眼尖儿瞄了一眼,发现这四个人挺惨,就这么点儿时间里,好好的脸蛋子被揍成了猪头样儿! “那俺不揍了,你去睡觉吧。”武大老板可心疼媳妇儿,他一宿不睡没关系,媳妇儿黑眼圈儿都出来了。 “你把他们嘴巴堵上不就得了吗?”许思文看了看那些人的猪头样儿:“啧啧啧!还真是让人没办法眼睁睁的看着你们……。” 许思文说到这里的时候,武庆刚紧张了,他知道自己暴力了些,可这些人也是让他生气,他刚才都问了这些人的目的了,听完之后,是个男人都会恨不得弄死他们! 他没弄死他们已经算是心胸宽广了,要真小气的人,早特么的把他们碎尸万段了。 媳妇儿难道认为他做错了吗? “……所以我还是眼不见为妙。”谁知到许思文说话大喘气儿! 刚才听到许思文说前半段的时候,那四个人一个个都可怜兮兮的看着他,心里却都嗤笑不已,觉得这个研究学者太好骗了。 可后来才发现,好骗的人是他们自己,这个人就是个骗子! 大骗子! 你捂上了眼睛算怎么回事儿? 你捂上了眼睛,那个大个子还照旧揍他们啊! 许思文就在众人的目瞪口呆中,溜溜达达的上了楼,窝进被子里睡觉去了。 武庆刚愣了愣神,随后就咧呵着大嘴巴无声的张狂大笑! 那些人武庆刚最后是怎么处理的,许思文没去问,武庆刚也没说,不过许思文知道结果肯定很满意,过程也肯定很暴力,那些人就算是被送去监狱,也得是被大刑伺候的主儿。 第二天开始,许思文就注意上了新闻,特别想知道,那个敢雇人收拾他跟武庆刚的王八蛋是哪个! 结果还真让对方得到了报应! “铃铃铃!” 许思文看着来电显示,立刻就接了起来:“学长?” “思文。”张岚河在电话里有点儿鼻音。 “是不是公司有事情啊?” “不是。” “那是?”许思文想了想:“你知道啦?” “嗯。” “哦,知道就知道吧,他们早已跟你没关系了,你也别难过了啊!不要用别人的错误来惩罚你自己。” “谢谢你。” “跟我客气什么?反正我也报复回去啦!”许思文笑的跟投了老母鸡的小狐狸一样:“那边找你你也有话说,他们想怎么对付我的,我就照办回去而已。” “这个没问题,看我的吧!”张岚河挂断了电话后,雄赳赳气昂昂的出去了。 百里瀚漠看他出来,还很纳闷儿,刚才进去的时候,一副全世界都是灰暗的样子,他也知道张家作死,可偏偏张岚河老是觉得是自己的原因,才让许思文粘上了张家这颗牛皮糖,而张家也是真能折腾,竟然这个时候了,还能找上张岚河没,看来他还是没做到最绝,可他还偏偏做不到最绝,毕竟张岚河,也姓张啊。 张岚河没做别的,就给他外公以前留下来的人脉打了几个电话,明明没有什么事情,但是张岚河一撒娇,电话里那些几乎一脚踩进了棺材里的老家伙们都心酸的不行不行的! 老伙计去的早,独生女没给照看好,难道这唯一的骨血还要被人欺负了去吗? 绝对不行! 张岚河这二货电话打的可勤奋,百里瀚漠亲王殿下的眼睛眯了起来……。 许思文不知道张岚河那边怎么处理的,但是他这边很满意,新闻报道上都说了,前议员家里遭遇歹徒袭击,孙子孙女儿们被伤了双手,甚至有一个还划伤了眼睛,可能造成终身失明……。 要是就这么个事儿,新闻不会放到头条报道,毕竟“前议员”过期了。 不过是因为对方在行凶过后,还留了字在屋子里,上面写着善恶到头终有报、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等一串字迹,凶手还完美的逃脱了! 张岚湄手筋被挑,张岚杰和张岚风一个眼珠子受损成了独眼龙,顺带还有一个周军他是直接被断了双手去了一个眼珠子的人。 要不是这样,许思文还不知道原来这里面还有一个他再搀和呢! “真是不做死就不会死,我都打算放过你了,你还敢找人来收拾我?看来我太仁慈了!”许思文看着上面的新闻,冷笑不已。 他这辈子很少去怨恨什么人,幸或者不幸,都是人生,许思文是个很有韧劲的家伙,不过他也有底线,他也有不能触碰的那个禁区! “喂?老师,是我,许思文……。” 三天之后,各大报纸新闻媒体的头版头条都是差不多的题目,议员家族黑幕不堪。随后第二天变换成了“富商无情无义,将军兄长与其恩断义绝”的摘要。 等到了第三天,就有一个不大不小的新闻:富商之子并非亲生,亲子鉴定真相如何? 许思文没看到这则新闻,他跟武庆刚一起回了公司一趟,长时间不露面不好,更何况他们俩这几天的确是事情太多了。 武大老板兴高采烈的很,带着媳妇儿到公司的时候,整个人都冒着欢乐的泡泡儿。 许思文不知道武庆刚为什么这么高兴,问了武庆刚又不说,许思文只好自己一通瞎猜乱说。只是到了门口的时候忧郁了,张家的人竟然还在! 打眼一看的时候,许思文差点儿认不出来! 张云天跟张海天,是兄弟,亲兄弟啊! 原来的两兄弟,哪怕是年逾五十,可看起来也就三十多岁,风度翩翩成熟稳重。 可是现在许思文一看,俩人跟七老八十了一样! 不说满脸的褶皱,可头发花白成片,眼睛血红肿泡,人也没了以前的精气神儿,看起来简直就跟马上要咽气了一样! 俩人真是不要命了,竟然真的朝武庆刚的车子冲了过来,要不是车子性能好,早撞上了! “咋地?你闺女撞完了老子你这个当爹的也来撞一把?”武大老板当时就火了,开门下车就气冲冲的朝张海天吼了一嗓子。 张云天是不会去管张海天的,他直接冲到许思文面前,可惜被武大老板给挡了回去:“干啥?你想干啥?” 后面的保安们和门口的安保们都冲了过来,这两位身份特殊,他们也不敢随意动手,更何况,毕竟这么大岁数了。 “我们只想见见张岚河,就见一见他!”张云天深吸一口气,现如今的张家早已跌到了泥潭里,要不想被泥潭淹没,就只有张岚河伸一把手,只要拉扯他们一下就行! 许思文想也不想的就要摇头否决,但是他的手机响了! 是张岚河打来的! “思文,让他们上来吧,有些事情,也该说一下了。”二货的声音带着往常一样的口气,看来他是真的放下了呢。 “走吧,我带你们上去见学长,仅此一次,下不为例。”许思文一抬下巴,拉过武大老板的手,光明正大的往里走,看都不看身后神情复杂的张家兄弟俩。 尤其是张海天,这辈子被大哥压在头上,若是当初,他没有嫌弃张岚河,现在,是不是他也有一个亲王做半子? 还没见到张岚河跟百里瀚漠,张海天就已经开始后悔了……。 238 仅此而已 许思文带着人走进了会客室,武大老板当初下了大力气装修的会客室,其实没用过几回,不过总有用上的时候。 现在不就用上了吗? 会客室也分好几个,他们现在来的这个是最高级的会客室,地方不大可里头的装修,按照武大老板的话来说,那就是杠杠的贼上档次! 张岚河坐在主位上,百里瀚漠没坐着,他是站在张岚河身后,给张岚河当靠山的姿态摆的足足的。 许思文进来特别有意思,他坐在了张岚河身边的另一个座位上,武大老板跟百里瀚漠呢? 并肩而立! 张家兄弟好歹也年过半百的人了,看到这样的姿态哪儿还不能不明白是什么意思啊? 可是知道归知道,张家也不能真的眼睁睁的看着落没啊! “小河……。”张海天到底是张岚河的父亲,见到张岚河的时候,脸色特别精彩。 “别!”张岚河一抬手:“张先生,我们已经断绝了父子关系,而且您跟我的母亲离异的时候,我的抚养权可是归我的母亲,现在我的母亲在海外已经另组家庭,按照国际规定,我可以保留我的国籍和姓氏,也可以拥有双国籍与双姓氏,所以,您现在可以称呼我为张总,或者柯兰杜尔先生。” 张海天的脸色更精彩了! “岚河,你好歹也是张家的子孙,虽然你的抚养权是归了你母亲,但是你在张家的时候,我们从来都没有亏待过你,你就算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吧?” “谁是僧?谁是佛?” 张云天:“……!” 张岚河这个二货正经不到五分钟就破功了! 许思文在心里把张岚河这样那样摔打狠踹了好几顿,自己不得不接过话题:“您二位今天来,到底是为了什么,想必大家都心里清楚,咱们就敞开天窗说亮话,张家,罪有应得,死有余辜!” “许先生,尽管我张家的子女行为失当,可也不至于让您将他们的手和眼睛都废了吧?我张家是式微了,可也不是连孩子都护不住的人家!”张云天对上了许思文。 “放屁!”武大老板先炸了:“你家养出来的狗崽子雇人摸进俺家要俺的一双招子你咋不说?你家的小逼崽子要剁了俺媳妇儿的双手你咋不逼逼呢?就行你家杀人放火,就不行俺们点灯上蜡了?告儿你,俺就跟你们杠上了!” “你、你怎么说话呢!”张海天跟张云天都年过半百的人了,头一次被人指着鼻子骂! 俩人吧,从小就特别正儿八经,跟武大老板这样的人几乎没接触,嘴皮子肯定是耍不过武大老板啊! “怎么说话?”许思文啪的一拍桌子:“我就是要你张家对我心怀不轨的人变成瞎子变成残废!” “岚河,你看看!你看到了没?这就是你的好朋友,你的好伙伴!他这么对张家,你就一句话不说吗?”张海天怒视张岚河,他好歹也是张岚河的父亲,这个时候张岚河一言不发,他就更讨厌张岚河了,这样的说好听了是沉稳,说不好听了就是冷血无情! 跟他那个妈一个样儿! “武先生的话,是什么意思?”张云天声音有些发涩,他刚才有点儿没听懂武大老板那一口地地道道的东北方言,不过有点儿察觉到,貌似是自己这边先动的手? 不可能啊! “什么意思?”张岚河嗤笑一声,丢出一个档案袋,起身就往外走,百里瀚漠跟上,远远的声音遥遥传来:“你们自己看吧,张海天,你的真爱,真是爱你啊!当年你为了你的真爱抛弃了我母亲和我这个亲生儿子,如今……呵呵!” “看看吧,张海天先生,您的真爱给您生了两个特别有意思的孩子,一个进去了,一个在外面使劲儿的作死,竟然联合周军,花了大价钱买了我的一双手,以及武大老板的一对眼珠子,我当时也没做别的,真的,我就是给了来人一箱子的外币,告诉他,谁让你来的,你杀回去,对方怎么要求对付我,你就怎么对付他!仅此而已!” “张云天先生,您的那些大道理,请不要跟我说,你要知道,你们张家的长子嫡孙涉及的是什么罪名!” “是、是叛、叛、国国……。” “知道为什么是这么一个罪名吗?先前绑架我的事情,想必你们不知道内幕吧?那些人,的确是雇佣兵,海外雇佣兵,绑架我,为的就是那模块技术,张岚风很有能力,也很有手段,竟然把我调查了个七七八八,交给雇佣兵的资料上还带着他的指纹呢。” 张云天颓废的坐在椅子上,祈求的看着许思文:“许先生,是张家对不起你,请你高抬贵手,放过张家一次,张家绝对不会再冒犯你了。” “哈!你说啥?你又有啥能耐,让俺媳妇儿不记个?你们家也太能膈应人了你知道吗?你特么的瘪犊子生的小逼崽子,竟然给那帮王八犊子出主意,说抓住俺媳妇儿后,就特么的给他打针,上瘾的那种,这样俺媳妇儿以后就啥都听他们的指挥了!”武大老板一提起这个就双眼充血,气喘如牛,他这是怒极的征兆。 “哗啦啦!” 会客室的桌子上的茶杯全都被武大老板一下子给扫到了地上,吓了张家两位老兄弟一大跳,生怕武大老板冲上来就将他们俩活撕了去! “张家真是好样儿的,我许思文虽然不是什么大人物,可我也不是什么人都能上来踩一脚的,先前你张家做出来的那些不要脸的事情,我可以不计较,反正已经有人付出了代价,只是没想到,你们老张家的女的都太、下、贱!好的女人你们老张家留不住,那种水性杨花的倒是上赶子娶进了家门。真是好家教,真是好门风!”许思文讽刺意味十足十:“赵静那样的都能娶进门当少奶奶,偏偏学长的母亲却被迫离异远走海外,真是……啧啧啧!你说,你们这样的人家,说出来的话,我能信吗?可以相信吗?” “但是张家无意冒犯……。” “拉倒吧!”武大老板“哐”的一脚将一个椅子踹了出去:“你家逼崽子干啥你会不知道?上坟烧报纸你糊弄鬼呢吧你?要不是看在二舅哥的面子上,俺特么的就生拆了你们老张家你信不?” “今天能给你们一个机会,也是最后一个机会,也是看在学长的面子上,你们不要枉费心机了,学长不会再跟张家牵扯上任何关系,因为当初是你们张家不要他的!”许思文起身也往外走,武大老板颠颠儿的跟上。 “对了,忘了跟你们说一件事情,你们知道我为什么会认识高岩,进而认识的高老先生,成为他的关门弟子的吗?” 张家兄弟俩面面相觑。 其实这件事情,一直是京中的一个谜团。 虽然说许思文的确是有明显的科研成果,可是这不足以成为高老先生学生的条件。 那个时侯议会的人、行政文臣和戍边将领,那个不是把眼光紧紧盯在高老先生的身上? 各行各业的精英人才多如过江之卿,可高老先生没一个看得上眼的,偏偏就一个许思文,外来的,没什么背景名气甚至长相都只是个清秀而已,却能入了他老人家的眼,连皇帝陛下都多次在公开场合说过:学弟比他受宠多了,高老师还帮学弟朝他要钱! 说许思文会做人会维护跟高老先生的关系,可是最初,大家好奇的是,许思文到底是怎么跟高老先生搭上线儿的呢? 更是因为高岩对许思文的态度。 高岩是标标准准的太子党魁首,现在小太子的左膀右臂,未来皇帝陛下的重臣。 平时就连他亲生父亲都不能轻易扒拉一下的家伙,对许思文的态度可亲近了,肖勇都被收买了一样对许思文可热情可亲近了。 “告诉你们吧,是因为学长,你们知道高岩管他叫什么吗?高岩管他叫‘哥’呢!” 做为张家家主的张云天,闻言眼珠子都差一点儿瞪出来! 张家的子弟一直融入不了那群最顶尖儿的圈子里,若是早知道张岚河跟高岩的关系这么铁,他们当时说什么也不会将张岚河轻而易举的驱逐出张家的大门啊! “这不可能!”张海天不信! 他不能信也不回信! “没什么不可能的,学长的母亲,可是高岩的干妈呢!”许思文特别的坏心眼儿站在门口大声的刺激张海天:“你就从来没有想过吗?当年的张家,为什么能进入下议院,占据了三四个席位?以往不就是一个吗?呵呵!自从你离异后,张家止步不前多久了?要是没有这些意外发生,张家也就止步到如今的地位了,后代不管多出色,绝对不会超过议员的职位。” “她为什么不说?”张海天受到的刺激也不小,前妻,他好像都没多少印象了。 “她只是想相信,相信你曾说过的爱情宣言,仅此而已!” 张云天脸色惨白,因为他想起来了,张岚河的亲生母亲,那位大家闺秀的父亲是谁了,只是没想到,这么多年了,那些人脉关系竟然还能用……。 “成也女人,败也女人,张家呦!”许思文给了他们俩最后一击,就带着武庆刚也走了,反正有人会将他们俩请出去,这里可是他们的地盘儿,外人还是免进吧。 239.张家   张云天跟张海天被东北虎的安保们请出了大楼,大门一关,安保们对门外这俩老头儿虎视眈眈,敢往前凑合一下,立刻高压水枪伺候!   “大哥……。”张海天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张云天,尽管他不服气了一辈子,可关键时刻,还是得依靠张云天。   “啪!”的一巴掌,张云天扇了张海天一个响亮的耳光:“你这个张家的罪人!”   张海天却被扇懵了!   他都多大岁数了啊!   要是孩子争气的话,他都能当爷爷了!   “你……大哥……。”   “回去再说!”张云天闭了闭眼睛脑袋嗡嗡响。   老兄弟俩一路无话乘飞机回了祈州,如今张家在京中毫无立足之地,只能退守祈州老家,只不过祈州尚且还不是他们张家一家独大,竞争更为激烈,都想趁着张家没落的时候将张家这块大蛋糕分割蚕食吞下肚去,这么多年,他们也早就看张家不顺眼了。   更有祈州的商家对张家实在是反感,当初东北虎给的那么好的价钱,张家非要横插一手,不让他们供货给东北虎,结果现在他们就算是削尖了脑袋想要供货给东北虎,人家都不收啊!   张家当时帮他们出了违约金,还说会帮他们找销售商,结果呢?现在销售商没找到,他们的菜也卖不上价钱,亏大发了   到了张家老宅,一进大门就看到了一些人从门口路过,连看都没看张家老兄弟俩一眼,就跟不认识似的。   张云天这辈子都没被人这么轻视过!   张海天就更别提了啊!   两个人进了屋子里,看到客厅人还挺全,正好,张云天心想他还省得现去找人了。   “大哥,海天!”一个身影猛地扑了过来,张海天还没反应过来,张云天毫不客气地一脚把人踹飞出去!   “大哥,你干什么!”张海天生气了,想去扶起人,却被张云天一脚也给踹了过去!   两口子都懵了!   “海天,你还有脸说?你娶的好女人!难道没看这些资料吗?啊?里头说的是什么?儿子女儿干的好事而却让我张家买单,便宜都让他们占尽了。!”   张海天一听张云天说起这茬儿,脸色也不好看,但是他还觉得自己这边是有理由的:“大哥,话不能这么说,当初要岚湘去兰州,不也是你默许的吗?结果岚湘出了事情,家里一把手都不伸,行,那个时候大家都忙,有事情,岚湘也是小孩子心性,该有点教训了,可你今天为什么要这么对待我们夫妻?”   “为什么?你呀!”张海天现在对张海天到时恨铁不成钢了:“当初多好的婚事,非要跟原配离婚娶这么个东西进门,结果呢?大好前程全都毁了!毁了!我辛辛苦苦汲汲营营一辈子,就因为这么个玩意儿,再难寸进!”   “大哥,我跟海天是真爱……我们…….”   “闭嘴!”张云天越看她越生气:“你算是个什么东西?也敢跟我弟弟说爱不爱的?要不是你不知廉耻地趁着他醉酒爬上了床,怀了孩子也不声张,直接就生下来才让我们知道,我张家岂能有张岚杰那样的不肖子弟?若不是张岚湘自作主张,得罪了武庆刚跟许思文,我张家能被人将子孙残害至此吗?”   “当初岚湘去兰州,可是大哥你默许的啊!”   “我是默许,张岚杰跟张岚香去交好朋好友,不是默许张岚湘去自甘下贱的!”   到了这个时候,张云天可是丝毫不觉得自己错了,而是觉得张海天以及他的那个真爱还有那两个私生子女的错,都是他们这群烂泥扶不上墙的东西,拖累了张家。   “没有你这个当伯父的暗许,我们家岚湘那么好的女孩怎么会自甘下贱?打哥,您得把话说清楚!“   张海天对张岚杰跟张岚湘这对私生子女可是好的掏心掏肺,对婚生子张岚河就跟不是自己儿子一样!   “说清楚就说清楚!”张云天觉得错的却是别人,他可有理由了:“你知不知道你前妻是什么身份?”   “再是什么高贵的身份,她也跟我没关系!”张海天脸红脖子粗的跟张云天喊,其实他心虚的厉害。   而他的真爱也同样如此的心虚。   “哼!那是高家的表小姐!他的祖父曾是内阁首辅大臣,虽然当年因为去世又无后,家里没落了些,可那些老关系还在,只有经历过时间打磨还能保持往的才是真的至交!你难道没听过许思文说吗?高岩从小就跟岚河在一块儿玩儿,你可有注意到吗?你儿子从来都不关心的吗?你就知道看张岚杰跟张岚湘,他们俩能有什么出息?你再看看张岚河,以一个男人的身份都能笼络住亲王殿下的心!”张云天一说到这里就忍不住想要吐血!   前两天,仿佛全世界的压力都朝张家倾泻而来,压的张家从上到下都喘不过气儿。   他一开始还以为是许思文,觉得许思文太小题大做,如今想起来,何止是许思文一个人的推动,恐怕张岚河也没少从中出力吧?。   枉费他们俩个老的还舔着脸想要让他出面帮家里把,这不是给人送上门去的笑话吗?   “大哥,你这气性也太大了,看把二哥给踹的,这都多大岁数了还被当哥哥的收拾,在小辈面前多丢脸啊?二哥快起来吧!”倒是旁边的张老三还有点儿看不过去眼,扶起了地上坐着的张海天。   “你少装好人!”张云天这个时候是逮谁喷谁:“要不是你家的那个惹是生非,咱们张家能有如今的窘困吗?”   “我怎么了我?”张老三被骂了个莫名其妙。   “怎么了?要不是你家的那个拉扯上张家,张家怎么会得罪许思文跟武庆刚?又怎么会跟岚河生疏?”   的!   张云天这是怨上了找老三!   张老三家不是嫡支,他只能算是堂兄弟的,排行的话,也是排在第三,他又是那一只的第三,故而大家时间长了,都喊他张老三,就把他的名字给忘到了脑后。   “二哥这话我不爱听!”赵静立刻就站了出来:“当年我娘家可没少补贴咱们张家,怎么?现在我娘家没了你就人走茶凉?老娘我还没死呢!”   要是在以前吧,赵静绝对不会这么说话,她在张家就是个摆设,花瓶儿,还是个老花瓶。   可是自从张家没落退守祈州老家后,她能渐渐的抖了来,因为张家如今担任官职的人少之又少,其中最高的竟然是她这个机要秘书旁支媳妇儿。   以前赵家在的时候,她也只是在钱财上底气十足,别的地方还是摆设,现在不同了,就连张老三都见天儿的回家跟她歪歪缠缠,不见原来的放荡不羁,说到底,还不是权力作祟?   张家的人可以说都是无官一身轻了,有官职的也借不到什么光,没官职的更是只知道吃喝玩乐,如今吃喝玩乐都没了,反倒是有些借债每每崔上门。   赵静原来就有些家底儿,娘家更是时不时的孝敬一二,贴补张家的同时也贴补她这个出嫁了的人,赵家没落的速度太快,她还没来得及拉一把就垮台了,但是张家这棵大树可不能再没有?,一开始她也拿钱出力,后来发现张家根本就是觉得她应该的,而不是感激!   赵静这辈子都是贪别人的多,什么时候让人占过便宜?对张家自然越来越不满,今天张海天这么一说,这不满可就冒漾了。   “吵什么吵?当这里是菜市场吗?”张云天被气的不行不行的,摔了茶杯和茶碗儿,一地的碎片,恰巧那是佣人刚换上的热茶水!   他倒是摔得痛快了,可摔碎激溅而出的热水却有一半都淋上了张海天后娶的那位!   另一半淋到了赵静的身上!   “啊!”   “啊!”   两个女人的尖叫声差一点掀翻屋顶!   “妈!”赵静的孩子一看自己的亲妈被烫到了,气呼呼的瞪了一眼张云天,咬了咬牙,张老三可不敢让家里如今的顶梁柱倒下,立刻招呼孩子抱起赵静就送医院。   张海天那边也想有样学样,可是这个时候却有人上门要债!   “您家借的款项也到了还钱的时候了吧?我们不求利滚利,只要连本代利咱们一起结清。   大面儿上有赵静和几个当着小官的张家人挡着,倒是还能通融一二,可是私底下借的高利贷,可是纯粹的黑色钱,谁敢赖账?   张家一通鸡飞狗跳,该卖的全都卖了,该处理的都处理,为的就是换成现金好还债!   搞笑的是,张海天如今住着的别墅,户主不是他!    因为这栋别墅当时是他前妻的陪嫁,后来时间长了,张海天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都给淡忘了这别墅不是张家的产业了,当成了他自个儿的,住得可心安理得。   等到这个时候要卖别墅还钱了,才发现,别墅的所有人不是他,也不是前妻,特么是他被赶出家门婚生嫡长子,张岚河!       240.周家   “噗!”许思文喷了!   “噗!”武庆刚喷了!   “噗!”张岚河喷了!   唯有百里瀚漠,依然一张面无表情的面瘫状,对三个人工喷泉的汹涌视而不见,淡定地喝了一口喷喷香的雨前龙井。   “不是吧?”许思文已经惊讶得无法用任何言语来吐槽了!   张岚河一副哀莫大于心死的装死样儿,武大老板很不厚道地拍着桌子哈哈大笑。   就连百里瀚漠都微微的上翘了一下嘴角儿。   “真是的,我接到电话也傻眼了呢!”张岚河一副头疼要死的样子,但是嘴角却翘得高高的,何止是嘴角,连小尾巴都翘的笔直笔直,尖儿都朝天!   “阿姨怎么说的啊?”多年不怎么联系了的母子俩,竟然一聊就是一个多小时,等放下了电话,张岚河的全身都冒着欢快的泡泡儿,甚至许思文还伸手摸了摸话筒,好烫!   幸好打的是座机,要是手机八成得唠没电喽!   “我妈说,当年离异也是因为受了威胁,心冷了,但是她说她带去张家的那些嫁妆,能拿走的都拿走了,就剩下那栋别墅,张海天不说我妈心里却清楚,他是想赖着,可是我妈说了,就是喂狗也不给张家留下分毫!反正那个时候我也大了,出去上学也不用在家看别人脸色,她就留下我在国内上学,月月拿张家的赡养费,然后在我成年的时候,就把别墅过户到了我的名下,她等的就是这一天!让我留在这里看着,亲眼看着张家没落,当年张家说得天花乱坠,我妈才下嫁,结果不到二十年就人事全非,我妈说幸好当年外曾祖父没少教导她厚黑学,深谙隐忍之道,才没有真的交付真心,就留了一半交了一半,幸好留了一半最重要的没有交付出去,现在,张家就得了报应!” 说到这里张岚河眼睛有些泛红:“这么多年,我一直以为我妈也不要我了,既然当初挣得抚养权为什么非要我回国创业?原来是想让我看着那些对不起我们娘俩儿的人倒台。”   如今张家最值钱的就是那栋别墅,可偏偏,那栋别墅卖不得   别说卖不得,这别墅可是张岚河的房产,张岚河完全有理由让张海天他们出去!   “你会撵它们出去吗?”许思文知道张岚河其实心里憋着那口气也是无奈才散去的,总是说自己不介意,但是其实还是介意的吧?   “别呀!”武庆刚插话进来:“二舅哥俺给你说,你可不能真的撵他们出去啊!被人知道了还不背地里戳你脊梁骨啊!”   张岚河一脸屎样儿,他为难的就是这儿,张海天好歹也是他亲生父亲,这要是真撵了出去……。   可是不撵他自己难受……!   “卖了呗,卖给俺,俺再转手卖给别人,转来转去的,俺嫌个差价,别人也嫌个差价,到时候最后是谁去住算谁的,撵人的事儿,也是那个人的了,跟咱们没关系了啊!   要说谁最睚眦必报,非武庆刚莫属!   “对呀!”许思文一听就来了兴致:“学长,你身为人子不能去干的事儿,完全可以假手他人嘛!”   “俺还有个推荐的,就那个姓周的,记得不?那个周迪,他现在跟张老家可是猫狗不到头儿呢,掐起来不要命的很!”武大老板坏的流油了啊!   “真的?怎么会呢?上次不是说,他们两家的女人关系可好了,是什么闺蜜手帕交?怎么突然就成了世仇?”   “那就要说起周迪的那位真爱郑薇了。”武大老板化身八卦广播员,竟然当着百里瀚漠的面,就跟媳妇儿二舅哥八卦了起来。   原来那一日,周迪不是也来了吗?干脆就让武大老板暗地里一起给收拾了,他本想找许思文讨个公道,毕竟周军虽然冒犯了许思文可也得到了应有的惩罚,他前妻生的两个儿子跟他已经生分了!他也是不待见那俩大的,就对周军特别的溺爱,溺爱到了如今周军的一事无成。   不过郑薇是个老解语花儿,跟周迪这么多年了,自然知道怎么样才能更好地拿捏住周迪!   如今周迪没了周天的照拂,举步维艰,也有些埋怨周军的惹是生非,郑薇每天照顾儿子还要跟周迪示弱博可怜,简直不能更累。   愤恨如她,自然跟赵静凑到了一起,两个人都对许思文和武庆刚恨之入骨,再加上,两个人的子女也都得罪过许思文和武庆刚,更有张家的张岚湘都进去了!   更有后来许思文一手“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使出来,两个女人的不满就冒漾了!   周军是个不安分的,他病着都没能老实巴交,郑薇不敢跟周迪说实话,也就没人可以诉衷肠,所以她只好去看儿子的时候,跟周军唠叨两句抱怨两声。   可是积少成多,时间长了自然周军的怨气也冒漾了。   “这有什么可忍声吞气的?他再厉害也是人,在道上开个价儿,能弄死他,那就真残了他!” 周军一直就是个混不吝的主儿,什么事儿都敢沾惹,一身早就不干净了。   “能行吗?”郑薇也是这么多年顺风顺水的过来了,突然之间要她收敛起来装贤惠天天的讨好周迪,她也很不好过。   要是能将那两个人收拾了,还能不让人觉察到,那周迪在外面的压力自然就会消失了,周军也会重回朱迪的视线,而不是被周迪埋怨他惹是生非。   “这有什么?”周军还觉得许思文跟武庆刚就是有两个钱儿的主呢,对于他们背后的势力虽然听说过,可是压根儿就没当回事儿!   在他看来,要是真有那个能耐,他这样的早被人碾成饼子了。   竟然没被人报复到那种地步,那就是对方没说的那么势力大!   所以说,脑补要不得!   “只要肯花钱,什么事儿办不到啊?咱们又不杀人,就是教训他们一下而已。”周军不跟郑薇说实话,而他已经想好了下一步,唯一缺少的就是钱。   “要花多少?”郑薇出身并不好,所以她很能攒钱,当年可没少前妻留下的那两个兄弟的生活费,偏偏周迪以为他给了周天,也没过问。   周天以为弟弟不要儿子了,干脆自己养活侄子,也不跟弟弟要赡养费,跟自己的儿子一样的养活,到时让周家那四个然后孩子抱成了一团儿,在军中大显神威,军衔蹭蹭的涨!   眼馋的郑薇也想把周军送到周宅,想让周天提拔提拔,谁知道周天连面都不见,她一连去了好几次,最后周天到是见到了,可周天一句话都没说啊!   不是死心的郑薇就隔三差五的带着周军的登门,周天避而不见,再说了,周天一个大伯子的怎么老是见弟妹啊?   郑薇不懂避嫌,周天可懂得了!   他一个早年丧妻一直未娶就带着两个儿子和两个侄子过日子的老年男人,跟弟弟二婚的弟媳妇儿走近,好说不好听啊!   更何况,郑薇的来意多明显,他真不明白吗?不!他明白,就因为他明白,所以更讨厌郑薇。   先前的弟媳妇儿有多好,他就有多讨厌这个后来的小三儿。   连带着,周军也让他厌恶了。   偏偏弟弟钻了牛角尖儿不一样的就认为郑薇好,周军乖,对长子和次子就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看着就生气!   更是不着周迪的面儿了,郑薇在中间可没少假传圣旨搂钱,不然周军那么能挥霍享受的主儿,能有那么多钱大手大脚吗?   “几十万吧。”周军想了个大概的价码儿,他想的可多了,但是不能跟郑薇说实话,就报了个高价儿。   “这么多?”郑薇惊呆了:“还是……。”   “妈,你到底是不是我亲妈啊?我都被人打成这样,你还在乎钱吗?钱有儿子重要吗?”周军一听就来气,长这么大,已经被惯得无法无天,周迪对他虽然上心,可多数时候是溺爱大过管束,偏偏郑薇想管也管不住。   “小军说得对,钱有孩子重要吗?” 这个时候,病房的门被打开了,赵静走了进来!   有赵静跟周军两个人,二比一,郑薇立刻就被说服了,只不过郑薇心疼钱,不想话费那么多就为了报复两个人。   “这有什么?张家也对他们俩很不满,咱们一人一半如何?或者三七分,你三,张家七。”反正不用她全出,给一点儿也没什么。   郑薇自然高兴了,少花不少钱呢!   回去后,赵静倒是个有心计的,没找那些老的,就专门找小辈儿的人,她也不说她牵线,就假装毫无心机的说漏了嘴,自然,张家的小辈们就主动找上了周军。   郑薇给了周军前,周军又从张家几个小辈那里拿了钱,凑到一起也尽够了,为了表示诚意,他直接约了人在他的病房里,张岚风、张岚湄和张岚杰都在,周军就当着他们的面跟来人谈条件,本来没有武庆刚什么事儿的,报复也只是揍武庆刚一顿,张岚湄跟张岚杰却非要武庆刚一双眼珠子不可!   最后两个人甚至加价了十万块,单独换取武大老板的眼珠子,结果被许技术员儿不分左右的一起给反弹了回来!       241.有眼无珠   “干嘛要绕上那个姓武的一双眼睛啊?”对于多花出去的不是自己的钱,周军不心疼,但是吧,也觉得花的冤枉,揍一顿打折胳膊腿儿什么的,不是也行吗?   “我就是要让他‘有眼无珠’!”   张家如今已经是捉襟见肘,小辈们能拿出来的钱也就这么多了,还是周军从中周旋,好说歹说,终于谈了下来。   其实,周军也不知道接了他们活计的人,接的是私活儿!   结果想要武庆刚有眼无珠的张岚湄,现在自己变成了独眼龙,连带着半张脸都划了个大口子,那是打手划她眼睛的时候,她自己疯狂挣扎,结果自己把脸蛋儿凑了上去,就划成了丑八怪!   而张家那几个小辈也都没得了好,更何况,周军更惨!   真说起来,跟人谈这笔“买卖”的是周军,许技术员儿的反弹太全面,说的也很笼统,那个打手为了信誉问题,愣是照做不误!   几个参与出钱凑份子的人全都是一只眼睛或者一双爪子,或者一只爪子,而主谋他认定了是周军,周军要不是豁出去的挣扎,丢掉的就不只一只眼了,但是双手可算是废了,直接挑断手筋还不算,为了防止被医院及时的接上,特么的丧心病狂的切断了一小点儿!   带、走、了!   周军本身就在医院里住着呢,可要比张家的那几个幸运多了,立刻接上了就行,看当是受了一回罪,结果特么的接、不、上!   真是个实在的娃儿!   偏偏这个时候,周迪接到了一份匿名的快递,他当时是在公司,郑薇朝他要了点家用,说是给周军补一下,毕竟伤筋动骨一百天,这些日子周军可没少受罪。   他刚让财务给郑薇打了三万块钱,郑薇没说什么,但是也知道今时不同往日,以前周迪都是一次给十万,够花好久的了,现在则是不行了,公司业绩没上升不说,反而下滑了不少,周迪举步维艰的走在生意场上,各个部门的要求以前他只是意思意思的做个样子,现在则是必须严格要求了,因为没了周天的庇护。   但就算是这么累,周迪都没想过会放弃郑薇母子,真的,他这个人真的是一条道走到黑。   可是这份邮件却将周迪刺激的清醒了。   上面头一张纸,竟然就是他跟周军的亲子鉴定。   周军竟然不是他的儿子!   这不可能!   郑薇带着周军来家里的时候,可是他大哥亲自看着人取的周军的头发和指甲,跟自己做的鉴定!   那个时候开始,他就对郑薇特别的上心,因为那个时候周军都已经很大了,郑薇虽然跟他一直藕断丝连,可从来没提过孩子的事情,但是在他跟原配感情越来越不好的时候,郑薇却突然给了他一个惊喜!   只是原配妻子立刻申请了离婚!   离婚后,他没有直接迎娶郑薇,只是两个人住到了一起,周军也终于有了父亲。   后来原配一去世,他就立刻迎娶了郑薇,给了她一个名分,给了周军一个号的出身,也许是内疚吧,他对周军无比宽容,郑薇又是他的真爱,他们三口人才是一家子,至于那俩忤逆的儿子,他就丢给大哥管了。   每个月给点儿生活费,反正他不缺那点儿钱。   只是两个儿子的生活费跟周军一样,但是周军有郑薇补贴,他的零花钱是周冠跟周的双倍!   “这不可能!”周迪倍受打击……。   “这不可能!”张岚河头一个就站起来否决:“不论是什么人家,平白无故出来个孩子,还那么大了,他们必定会去做亲子鉴定,再说周军跟周迪长得也不像,倒是更像郑薇吧?周天也不是好糊弄的主儿!”   “要不是咋说郑薇那个老娘们儿厉害呢!媳妇儿你别瞅了,你肯定不是人家的个儿!”   许思文傲娇一哼唧,不要说出来好不好?这种事他一个人知道就好啦!   说出来太没面子!   ……周迪接到东西的时候,也跟张岚河一个想法儿,但是随后又附属的一份简单的打印稿件,上面说明了整件事情的过程。   郑薇其实在跟周迪的时候,同时也吊了好久个富家子弟,人家是广泛撒网重点打捞!   能捞上来一个金龟婿最好,但是捞不上来,能有条大鱼也凑合,没有大鱼还有小鱼,没有小鱼还有虾米么!   最好看中了周迪这个好控制的金龟,虽然慢吞吞,但是家底丰厚老婆好欺负,儿子还小嘛,大哥护着他,又是个天真烂漫的个性,于是郑薇就开始了各种设计,只是两个人在一起几次,郑薇的肚子都没能有动静,反倒是跟那些个不是重点打捞的人滚了几次床单儿,怀了之后偷偷打胎伤了身体,郑薇是个什么人?   谁会在意她?   游戏而就是喜欢做的时候不戴套,她也不敢拦着硬是要求啊!   结果又一次参加一个派对,晚上喝了许多,乱那什么了,而且那个派对是直接开着游轮去的公海溜达了一圈儿,三天四夜,号称全过程绝对自由!   于是自由了三天四夜,再加上上去之前,郑薇也跟其中两个男的各自睡了两天,回来又因为太累歇息了两天,偏偏这两天,周迪来了!   她当时给周迪的理由是出去旅游散心,回来就累着了,装的可清新了,结果周迪太体贴,特么的来她家照顾她!   害的她没能及时去买药吃,等周迪走了后,都过了半个月了!   郑薇有了!   可她不敢确定这个孩子是不是周迪的!   不过她去医院看病的时候,医生也告诉她了,不能再流产了,再流将来可就再也没机会生儿育女了。   郑薇当时都懵了!   没有孩子就算是嫁人了也无依无靠啊?更何况,她为的是什么?是钱啊!   她就是嫁人,对方也得是有钱人,有钱人没有孩子以后连个继承遗产的理由都欠缺!   这孩子必须要!   随后的七个月,郑薇过的如履薄冰,后来生了个男孩子,她高兴坏了,一年以后归来,跟周迪说,她去贫困山区做义工去了!   找了机会偷了周迪的头发和指甲,跟孩子做了亲子鉴定,不是周迪的种儿!   可是她的身体已经垮掉了,不会再有怀孕的可能了,所以这个孩子她必须要,还得必须是周迪的!   这怎么办呢?   要不说人家郑薇就是厉害呢!   能周旋在各个男人的床上啊!   没两下子早就被人甩了多少回!   郑薇用了两年的时间,收买了周迪家负责打扫卫生的阿姨,可惜不凑巧,阿姨得了疾病死了!   于是郑薇又用了三年半的时间,才跟周迪家新的保姆认识,只是这个新的保姆不好接触,因为那个时候周天已经成了将军,搬进了军事管理区住宿,而周迪家的新保姆是周天找来的!   她不敢轻易出手,最后让她想到了一个特别辛苦的招数,其实她也没干什么别的,就是在保姆丢垃圾后,看着垃圾车装走垃圾,一直跟到垃圾场,然后每日都化妆成捡垃圾的去翻垃圾山!   干什么翻垃圾呢?   因为她要找周冠跟周的指甲和头发!   三个月!   整整三个月!   终于等到了周剪头发,周冠剪指甲!   收集好了头发和指甲,郑薇就开始了下一步,她去学了如何植入头发的手艺,她本来就是个时尚沙龙的洗头小妹,只是很多年不动手了,现如今重拾旧业,还跟周迪说上要靠自己生活!   好几年的准备,周军满脑袋载满了周的头发,带着周冠的指甲,跟着郑薇上了周家的大门!   附带了当年在公海上疯狂那三天四夜的一些视频,里头的郑薇清晰可见,淫乱如同最最低贱的女妓!   更有郑薇做过的很多事情,还有周军的,更有郑薇母子俩合伙骗他钱的!   周迪看完是浑身冰冷啊!   他才真的是有眼无珠啊!   “好曲折离奇!”武庆刚的描述虽然生动有趣儿,可内容却不是很好的,许思文他们又不是不喑世事的小娃娃,可能想象不出当时那个郑薇的龌鹾举动?   “不然你以为周军的大秃脑袋是怎么来的?周军从来不在家里剪指甲!”武庆刚的话说完,所有人听着的人都沉默了。   为了上位,连儿子的脑袋都敢拿着来载头发!那个时候周军才多大?真够狠的啊!   “那个周扒皮俺就说不要放过他,媳妇儿就是好心,看吧?到底被人背后下黑手,还是俺的办法有效,他敢朝俺媳妇伸爪子,俺就把他全家祸祸散灶!” 武大老板特别大气的一挥大爪子,一副指点江山的样子。   “咳咳!”许思文轻咳一声,让武大老板注意言辞。   但是他自己却将身后那条看不见的尾巴翘到了天上去,笔直笔直的直指天际,还一脸笑眯眯呀笑眯眯是怎么个意思咩?      242.会心一击啊!   “可是就算是这样,张家跟周家,也不至于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吧?”许思文虽然不怎么出面,可也知道像张家跟周家这样的人家,那都是八面玲珑的社交手段,哪怕是双方恨不得提刀就砍呢,见了面依然是笑容满面地寒暄。   这就是人家的厉害之处。   喜怒不形于色,荣辱不惊于形。   “因为周军他亲爹出现了……。”武大老板幽幽的道。   许思文跟张岚河双眼放光,就连百里瀚漠也感了兴趣儿,八卦到这个地步,武大老板很有成就感,得得瑟瑟地继续讲给他们听……。   武庆刚的话不是白说的,他说要把周军祸祸的散灶了,就真的祸祸他们连。   周迪看完资料后,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要不好了,头上就算是没有戴帽子,那也是绿油油的。   而且不止他自己,想当初,郑薇那么撮合张岚湄跟周的事情,非要周跟张岚湄结婚,要不是周顶着压力只订婚不结婚……;要不是周是个军官,配偶需要政审……;要不是周天从中做了手脚……;那他们父子的头上都环保的颜色了!   环保什么颜色?   当然是绿色啦!   周迪当天就冲去了医院,到了医院进病房前,到底是做了多年买卖的人,在门口堪堪收敛了神色,装出平时的样子,这才推开了门。   就看到郑薇在给周军擦汗!   没办法,周军双手都不能动,脑袋包了大半的绷带,一只眼珠子红彤彤的透着一股狠厉。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也许是心态不同了的原因?   以前周迪看周军,尽管知道周军是个不成材的,可还是觉得孩子是个真性情,从来没有心生厌恶的时候,看周军哪怕是不好也是好;现在再看周军,一眼就觉得难看,第二眼就厌恶,第三眼开始,就觉得周军越来越猥琐,全身都冒着垃圾味   “爸!”周军一看到周迪来,就忍不住想要哭,他爸以前一直是护着她的,如今他都被人给废了,他爸怎么还不给他报仇?   “你来啦。”郑薇比周迪小了许多,所以一直到现在,郑薇在周迪的眼中,都很有魅力的女人,而郑薇一直保养得宜,又会揣摩人心,将周迪拽的死死的。   “嗯。”周迪现在看郑薇,脑海里就会情不自禁的想起碟片中的画面,恶心的简直想吐!   这么一想的周迪,脸色就不好看了。   “爸,你一定要许思文跟武庆刚生不如死!一定要让他们生不如死!”周军激动不已,红着眼睛叫嚣。   “闭嘴!”周迪忍无可忍,怒吼一声呵斥了周军。   “爸?”周军被呵斥的惊呆了!   同样被惊到了的还有郑薇,要知道,周迪呵斥周冠和周那是家常便饭,呵斥周军可少见呢。   “你爸都尽力了,你看看他一脸的疲惫,小军啊,呢让爸爸妈妈省点儿心吧!”郑薇一看周迪脸色这么难看,就知道肯定在外面受了气,或者是许思文跟武庆刚让他受了气,郑薇背对着周迪面对着周军,嘴上说着周军的不是,可却是一直给周军打眼色,让他识相点儿。   “我怎么不省心了我?我都被人欺负成这样了,你们还不帮我报仇雪恨,到底是不是我亲爹亲妈啊?”周军因为受伤,再加上知道自己日后双手算是废了,心情能好的了才怪!   压根儿就不搭理郑薇,他现在急需一个发泄情绪的缺口,而且还的是能发泄出去的,例如,把许思文跟武庆刚变成跟他一样,不!是比他还要惨十倍的样子??   “怎么?我不是你亲爹?”周迪的话,真是一个深水炸弹!   郑薇的脸色倏的一变!   她是心里有鬼,对周军和周迪一向是在中间和稀泥的,而且多数时候,她总是要周军低头,表示对周迪的孝顺。   以前的时候,周军也是脾气不好,但是有郑薇在耳边旁敲边鼓,别看周军跟别人横的要命,在家一对周迪低头,周迪就觉得孩子跟自己亲,孝顺自己。   可是现在再看,就觉得郑薇是在演戏,周军对自己的孝顺太假,假到一眼就能看穿的地步!   “小军!你怎么跟你爸爸说话呢?我知道你受了打击心情不好,可是也不能怎么跟你爸爸说话,知道吗?”郑薇轻声细语,没有分辨也没有呵斥,可是却点出了周军的不幸,暗示周迪体谅一下周军。   看一个人顺眼的时候就会看他什么地方都顺眼,原本不会发现的小习惯也会注意到,挖掘他的优点,躲避他的禁忌,他的任何事情都非常关注,那点点滴滴,都记在心里。   而看一个人不顺眼的时候呢?   原本的优点会被无视,更何况周军也没有多少优点。   反倒是缺点不少,这个时候,那些缺点在周迪的眼中无限放大,小习惯也怎么都看不顺眼,然后,周迪就看周军越来越厌恶,越来越不顺眼。   “我的腿,以后就要瘸了!我的手,这辈子都动不了了!我的眼睛,就剩下一只了!爸你要帮我!一定要他们付出代价!”周军叫嚣不休,他现在是真的真的特别的恨武庆刚跟许思文了。   原本好了点儿的骨折,因为许思文的到来,二次骨折了;后来他自己作死,打手来的时候,特么的三次骨折!   可不就瘸了么!   要评定残疾的话,一级残废是达不到,可二级绝对够咯!   “你跟我说实话,最开始,你到底是怎么得罪的许思文?”周迪从来没有想过,询问周军原因。   可是现在他真的很想知道,开始的时候,是不是许思文真的一言不合就对周军大打出手?   就许思文的样子,看着不像是暴力分子,反倒是周军,大圆脑袋四肢发达。   “我不就喝多了调戏了他吗?可是武庆刚都把我打进医院了!”他选择性的忘记了,前提是他先动手耍流氓,又是先动手打的许思文,许技术员儿才会恶心他的。   “你怎么调戏他了?你还记得过程吗?”   “我说爸,这都是我喝多了的事情,我哪儿记得啊!还有啊!您可别再跟我提他了!看着挺干净的一个人呢,怎么就能干出那么恶心的事儿呢!”   全过程就他跟许思文最清楚,周军打死也不能说过程啊!   说了他可就真没理了,而且他现在不敢去想许思文,因为一想许思文他就犯恶心!   许技术员儿给他的印象太深刻了!   “就是啊!这事儿都过去了,小军才醒过来,麻药劲儿还没过呢,一会儿还得抽血化验,真是遭罪啊!”郑薇轻蹙双眉,一脸淡淡的哀容。   抽血?   化验?   周迪眉头舒缓了许多:“他现在火气太大了,你给他做点儿清淡的东西吃,受了伤就老是的养着,我先去医生那里问问。”   说完不等郑薇跟周军有所反应,他就出去了,周迪的反常并没有引起郑薇的疑心,她现在全副心神都放在了周军的身上。   不到两天的时间,周迪铁青着脸色看着手里头的报告,真的不是他的儿子!   血液可不比头发指甲之类的东西保险多了!   他特意让医生多抽了一管血,就为了做亲子鉴定!   当时他大哥想要抽血来着,是郑薇说周军贫血,而那个时候的周军也的确是脸色苍白,他看着就心疼了,愣是没让大哥的人抽!   现在知道了,为什么脸色苍白?因为刚“种”了头发   周迪死死的攥着报告,脸都扭曲了!   事实就摆在眼前,不由得他不信啊!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医生走到了检验科送一摞报告,跟值班的一声闲聊天,就聊到了图谱:“刚才我看到了一个有趣儿的报告,是我一批做下来了,那个报告上,两个毫不相干的人,竟然基因图谱差不多哎!这几率太小了!”   “不可能!每个人的基因都是特别的,毫不相干的两个人要那么相似,那你买彩票早就中大奖了!”   “真的真的!我还记得人名儿呢!一个是经常来咱们医院体检的张先生,另一个,就是那个在高级病房里天天飙脏话的周军,要不是认识张先生,我都以为周军是他儿子呢!”   周迪听到有人提起周军,自然就注意到了,等听完对话之后,周迪的脑袋嗡嗡响!   张先生?那个张先生?   最后,周迪花了一大笔钱,收买了这两个医生,拿到了张先生的血液样本和详细资料,做了亲子鉴定,结果真是亲生父子!   周迪气的翻开资料一看,熟人啊!   谁?   张老三!   那个赵静的老公!   武大老板给他寄来的这份大礼,实在是太沉重,也太打击人,完全就是会心一击啊!   周迪气的直吐血!   真的是吐了血啊!   郑薇没有权利动用周家的大钱,而且周迪冷不丁的就吐血了,她也害怕了,就给周天打了电话,哭着跟周天说周迪不行了!   周天赶到的时候,周迪在手术室里还没出来呢,等周迪醒了过来,睁开眼睛后,看到守住他床边的人是郑薇,而他哥周天则是站在离床老远儿的地方,身边警卫员将他哥严严实实的保护着。   心里的想法儿一拥而上,周迪心酸的不行不行的,张了张嘴,喊了一声“哥”,随后就嚎啕大哭上了!       243.许思文的质问   周迪悔得肠子都青了啊!   当年大哥就跟他私下里说过,郑薇不是个好女人!   是自己鬼迷了心窍,是自己白长了眼睛,是自己的一意孤行,让儿子都跟自己没了父子之情!   据说,周迪离婚了!   离婚的时候,将二婚的真爱,郑薇,以及私生子周军,给净生出户了!   据说,周迪离婚后的二婚夫人带着私生子,在周军大门口是苦苦哀求啊!   简直让人闻之落泪见者动容!   据说,周天将军出来,直接就丢给母子二人一张检验报告单,郑薇神色大变,两人立刻就无声离开了!   据说,第三天出现在祈州,赵静本欢迎,但是一个小时后,就把人给撵了出来!   周家跟张家从此绝交,张家深陷泥潭自身尚且难保,谁还会搭理找上门来的情妇和私生子?   更何况,郑薇连情妇都不是,当年在游轮上,那么乱的情况下,张老三只不过是中了头等大奖而已!   赵静连哭带嚎,她倒是给张家生了孩子,可她生的十个女孩儿!   而人家郑薇可是给张老三生了个儿子!   都特么的三十了好吗!?!她女儿都没周军岁数大!   哦,现在得改名字了,叫张军??老张家现在可没承认他呢,名字就一个“军”字儿,姓的话,就得斟酌斟酌了。   张家现在靠着赵静撑门面,张云天要求张老三不能认郑薇跟周军,可张老三不干啊!   这可是他儿子啊!   合着老大你有儿子就不顾兄弟没儿子了是吧?张老三奋起了,直接把娘俩儿安排在了一个宾馆里,交了半年的房费,又把周军送去住院,周军可还伤者呢!   入医院又是一大笔钱,可赵静不妥协啊!   以前她是没底气,现在她可是底气十足!   要么撵出去让他们自生自灭,要么,离婚!   张家现在已经是乱成了一锅粥,周家也没好到哪里去,周迪病的都要死了,周冠跟周都没回来看他一眼,只有周天看了看他,随后就因为有事情又去了边防……。   周迪恨死张家了,武庆刚买了张岚河的别墅,又把它卖了,后来兜兜转转的,让周迪知道了,周迪买下了张海天的别墅,然后毫不客气的将张海天一家子都给赶了出去!   一点儿情面都没留啊!   张海天后来知道了事情的始末,也吓到了,直接就抓了张岚杰去做的亲子鉴定,这还不算,甚至要找正在坐牢的张岚湘也做个亲子鉴定!   但是最终没能得逞,鉴于张岚湘的身份,他连女子监的大门儿都没能迈过去,这地方,可比尼姑庙还严格,一切雄性生物全都免进!   不过这样的举动,张岚杰的老妈可受不了了,又哭又嚎,跟赵静凑成了对儿!   但是张海天却对她没了耐心和爱意,以前不觉得妻子或妻子的娘家比自己强势有什么好,现在却不同了。   在张海天上班的那个闲职上被人刁难了一个多月的时间,被穿小鞋,被排挤,被训斥……,张海天头一次知道失势后的滋味儿,张家已经是跌落尘埃了。   他的职位到底也没有保住,连一点儿商量的余地都没有,直接就给辞退了!   谁让他平时很少来上班,一坐公务还不如新来的实习生!这样的人不辞退,辞退谁去?   没了工作有没了住处,张海天拖家带口的住会了张家老宅,这下子,更热闹了!   几乎张家直系全都缩减了产业,能卖都卖了。生活从富豪一下子跌倒了勉强温饱。   “真精彩!”张岚河喟叹:“这辈子,我也算是值了。”   “我也值了!”许思文兴奋的不行不行的,这曲折离奇的堪比一出年度大戏,他看的很过瘾。   “俺可不值!”武大老板一副气没撒完的意犹未尽样儿。   “你可值钱了!”许思文笑嘻嘻的揉了揉武大老板气鼓鼓的大脸盘子,挺好奇他这个大老粗是怎么拿到那些东西的:“你是从哪个犄角旮旯里头掏出来的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啊?”   那可都不是普通的东西,更何况周军都三十了,那必定是三十多年前的玩意啊!   有涉及到公海又是自由游轮的,查哪个都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武庆刚竟然真的给翻了出来,还有证有据的!   “他都敢朝你伸爪子了,俺要是忍了这口气,不得变成万年绿盖子的王八呀?俺才不忍也忍不下!更何况,他们派人来不是让咱们的人给逮到了吗?俺以前说过吧?俺雇的这些人可都是边防将军曾经的得意手下,都是将军,跟周天也算是认识,他还给周天讲过情呢!”武大老板认识人很广泛:“俺一说要查郑薇他比谁都积极,说他老战友都要被这个弟媳妇儿烦死了!”   “还有啊,那个公海的什么游轮,原来是奇客家的一个旁支的东西,找个摄像,又是三十多年前的,亲家直接就给邮过来啦!”   “哈哈哈……!”张岚河跟许思文拍着桌子笑的不行不行的了,要不怎么说,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呢?   武大老板臭屁样儿的嘚瑟:“那句话咋说来着?‘善恶终有报,天道好轮回。不信抬头看,苍天饶过谁。’不过俺还是觉得,应该是不作死就不会死!”   难得武大老板还学会了甩词儿,结果甩的词儿也是高效成分居多,这让学长学的俩笑的更是直不起来腰了。   他们四个倒是乐呵了,那边张家都快掀翻了天。   事情也算是告一段落了,张岚河又被百里瀚漠拉着出去溜达了,这回轮到武大老板跟许技术员儿给他们俩看家了。   许思文转交了模块技术后,又开始了新的程序开发,因为属于高科研究人员了,河文软件公司的技术部里的十三骨干成员,都挂了个名头在科研院,也算是吃皇粮的人了,乐呵的八爷爷竟然让许爸爸出钱给摆了一天的流水席!   武大老板感觉倍儿有面子,一高兴,又把许家的老少爷们儿们给喝倒了……。   许思文气也不是笑也不是,跟许嘉文俩费劲巴拉的把他给弄来回来,幸好武大老板还有点儿自觉,知道这是老丈人家,没跟在东北老家似的来那一出酒后闹剧。   第二天,为了防止兴奋过度的武大老板再一次作妖儿喝趴下谁谁谁,许技术员儿不得不牵着武大老板会公司,不让他真怕武大老板再喝多了不老实,酒后那啥可就闹了笑话啦!   结果他们刚回到公司,还没等大门,就被人给拦下了!   武大老板宿醉的脾气全都发在了拦车的人身上,探出一个大脑袋朝来人一通咆哮:“你想死啊你!跟俺这儿别上了是吧?”   “不是的,武先生,我想请你带我进去,我要见我儿子!”能拦车找死的就那么几个,来人很熟悉,就是张海天。   张海天现在落魄的不成样子,老婆见天儿的在张家老宅里充当佣人保姆,谁逮到谁喝呼。   儿子的病也只能在普通病房硬挺,已经住不起高级病房了,而且张家在祈州的势力大受打击,现在的他,终于知道权势的重要性,而且他急需要抓住权势,他要翻身!   哪怕是只有一点点的权势也好!   他不要再被任人践踏!   于是他又跑来了兰州!   “俺不会带你进去的,你要进去找别人吧!”武大老板最最看不起这样管不住自己那二两肉的男人了。   “思文!许思文!我知道我对不起张岚河和他母亲,你让我见一见他!就见一面!”周天不放弃,趁着武大老板没收起来的车窗的时候,嗷嗷的朝里面坐着的许思文喊。   “张海天先生,早知如此,何必当初?”许思文不想让张海天站在公司大门口,人来人往的不说,这样也太容易败坏张岚河的名声了,所以许思文也同样放下车窗,大声的说话:“当初你为了个小三儿和两个私生子,就逼学长的母亲跟你离婚,不就是欺负学长母亲娘家无人吗?学长都判给了你的前妻了,你这么多年都没有管过学长,甚至还将他逐出家门,如今又了需要你找上来了,当时你干什么去了?学长被那个女人威胁,若不是离家,就要闹到学校毁了他的学业的时候,你干什么去了?学长跟我苦苦打拼咬牙支撑的时候,你干什么去了?   许思文的质问,问的张海天哑口无言,因为他语言以对!   “让我告诉你吧,你在陪你那对私生子女到学校去报名的时候,那个女人就在另一个学校威胁学长呢!你在跟那个女人亲亲我我的时候,学长已经带着母亲搬离属于他们的房子!你在跟那个女人和孩子团聚共享天伦的时候,我们俩在艰辛创业之中!张海天,你还有脸来见学长?你还有脸说他是你儿子?”   这里过路的人因为东北虎百货的原因,已经增加了许多,可是比张岚湘那会儿的人多多了,大家对张海天指指点点窃窃私语。   张海天一张老脸涨得通红!   武大老板看他满脸通红无地自容可就是不让道儿,不跟他墨迹,直接一踩油门儿,差一点点儿就要撞上张海天!   就跟当初的庄世仁和爱丽斯一样,真的只差一点点!    244 天上掉下俩爷爷 “你有病啊!”张海天惊恐的都带上了破锣音儿啦! 他还是不了解武庆刚,因为他都没想过武庆刚这么生猛,是真的敢开车撞他啊! 从未经历过这种事情,一直养尊处优的张海天,惊吓的腿儿都软了啊! 武大老板伸出脑袋特别顺溜儿的接了一句:“俺有病咋地?你还有药么?有药掏出来,没药就闭嘴!让不让开?再不让开俺就一脚油门儿踩到底!你个管不住裤裆的怂货别老站在俺家门口,怪挡亥的知道不?!” 许思文都被武大老板的话逗笑了,更何况是路人啦! 大家伙儿也对这种男人很是讨厌,有的人就故意大声的指桑骂槐,张海天瞬间就陷入了大家的讨伐声中,狼狈不堪的瞪了武大老板一眼,急匆匆的离去了。 “老憋犊子纯粹是来找骂的!”武大老板朝张海天的背影呸了一口,许思文赶紧转移话题,不然武大老板容易揪着不放:“管他呢,现在是他反悔了,可不是咱们,更不是学长,幸好学长走的快,不然我还真不知道要怎么办呢。” “咋办?凉拌!”武大老板一遇到自己不乐意但是偏偏就为难的事情的时候,就容易“凉拌”。 许思文嘻嘻直笑。 要说许技术员儿现在也让武大老板带的活泼了不少,打电话跟东北和许家集的家人都八卦了一遍,让两家人都特别的解恨,让他们算计两口子,现在遭报应啦! 许家的评语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老武家的则是:“林子大了啥鸟儿都有!” 许思文悠哉悠哉的过他的小日子,外面的一些事情他都交给武大老板去处理了,因为他发现,他跟人说一千道一万,没人家武大老板一句大实话管用! 有点儿小郁闷的同时,干脆能者多劳,他自己钻进技术部,又开始了新的系统研究。 就这样风平浪静了几日,某一天,许思文出来找武大老板去买衣服,上次买衣服没买成,这次说什么也要出去走一走,采购一番了。 因为南方这边已经是深秋,北方那边都已经下霜了,尽管武大老板没觉得自己衣服不够穿,但还是决定跟着媳妇儿溜达一圈儿。 只是刚要下电梯,许思文挂在脖子上的东西却突然断掉了! “啪!” “咋……呃……!”武大老板阴沉沉的看着掉在地上的东西,一身的暴戾气息往外冒。 “这个,不是故意的……呃……,要不去买个新的红绳换上……,哈哈,别告诉我你还是那么迷信,不让我出门啊?”许思文被吓了一跳。 武大老板平时可不是这样的人啊! 怎么大爷爷跟二爷爷给的护身符掉了,他就变脸啦! “这个都掉了,不吉利,今儿别出门了媳妇儿,走,跟俺回去。”武大老板缓了缓脸色,拉着媳妇儿就直接走了回去! 都没给许思文分辨和挣扎的机会。 “你怎么了?”许思文还是头一次看到这样的武庆刚,心里稍微有些不自在,平时都嘻嘻哈哈惯了的人,突然变得严肃了,谁都不会习惯的好吗! 武庆刚没有回答媳妇儿的问话,因为电话响了! “老板,有两位……”是大门口的安保来电。 “直接放行,俺这就去接人!”武庆刚利落的说完话就挂了电话,看媳妇儿有些发愣,抹了一把脸,恢复原来的样子,跟媳妇儿痞了吧唧的耍宝:“媳妇儿,大爷爷跟二爷爷来啦!” “啥?!”许思文倏的站了起来,惊讶不已,他刚才看到护身符就想到了二位老人家,结果想什么人就来什么人! 这是从天而降的吗? 别人是天上掉下个林妹妹,他家这是天上掉下俩爷爷? “怎么没听嫂子他们说过呀?哎呀!”许思文都跳脚儿了:“这是突然袭击还是查岗啊?一点儿都没听说啊!” “快走快走,都在楼下了,俺让人放行,咱俩赶紧去接一下!俩老头儿这么大岁数了,可别坐电梯晕啊!”武庆刚扯着媳妇儿呼啦啦的跑。 接过两口子急匆匆的感到了一楼的大厅,就看到大爷爷一脸黑黢黢的站在一边,看着被一众大姑娘小伙子儿围成圈儿的二爷爷。 而二爷爷呢? 小老头儿笑眯眯的正在给一对公司里谈办公室恋情的青年男女看手相! “富贵,平安,合财!小伙子眼光不错,大姑娘也命好,以后恩恩爱爱到白头,你俩啥时候办喜事儿?” “明年秋天,到时候请老神仙来喝一杯喜酒!”小伙子老高兴了,憨厚的挠了挠后脑勺儿。 “我还没答应你呢!”大姑娘羞涩的娇嗔。 “我、我都求婚了!”小伙子儿急了,他这都求婚了,咋还没做数儿呢? “你求婚了不代表人家大姑娘就非要嫁给你啊?”二爷爷在一边添油加醋出主意:“你用什么求的婚啊?” “钻戒,玫瑰花。”到手的媳妇儿不承认跟自己的关系,小伙子都急红眼了! “笨蛋!”二爷爷开始狂喷口水给小伙子:“钻戒有钱就能买得到,玫瑰花隔天就能丢进垃圾堆,你傻呀你?花那个冤枉钱干啥?” “别人都这么求婚的啊?”小伙子被喷了一脸口水,郁闷的不行不行的。 “老神仙,你说要用什么求婚合适啊?” “对呀对呀!” 有两个也准备求婚的小伙子,一看前面的这位的前车之鉴,立刻开始向二爷爷讨主意。 “当然是户口本跟存折啦!还有你的工资卡!”二爷爷恨铁不成钢:“你们俩以后是过日子的,不是整天玩儿哩个啷的漫,懂吗?” 几乎所有的未婚小伙子都点头,老神仙这主意虽然说没什么惊喜可言,却是实实在在的很! 武庆刚真想藏起来说不认识这老头儿,大爷爷眼睛尖儿,一看到武庆刚就瞪视了过去! 要不是他这么晚才下来,那家伙也不至于跟人有接触,沉溺在帮人看相里! 许思文几乎要笑出声儿! “二爷爷,那个不叫哩个啷的漫,那叫罗曼蒂克,浪漫的意思。”幸好许技术员儿还能才到老头儿要表达的是什么意思,在一边儿出声帮腔描补了一下。 “浪啥浪?好人家的孩子都过日子的好手,浪一浪就行了,老浪着也不是个事儿呀!” 结果大厅里的人都笑了! 将大爷爷和二爷爷带回了老虎窝儿,没办法,大爷爷跟二爷爷死活不乐意做电梯! 于是只好带回兰州这边的别墅安置两位老人,许思文亲自下厨,这可是大爷爷二爷爷头一次来兰州他们的家,许技术员儿心里都想好了,这是必须要好好接待啊! 许技术员儿在厨房里做了一桌子地地道道的南方美食出来,他不知道武大老板跟两位突然到来的爷爷都说了些什么,在他喊吃饭了之后,二爷爷先蹿了出来,照着许技术员儿的小脑袋就套了个东西进去! 许思文一低头,就看到了跟自己掉落的护身符一样的东西,只不过这次这东西的上面绣了个他看不懂的符号。 “吃饭吃饭!饿死老头子啦!”二爷爷看起来岁数大,却跟个老顽童一样,身手灵活。 “我的那个护身符掉啦,刚子就说今天出门不吉利,不让我出去呢,二爷爷,明天咱们爷俩儿出去呀?我陪您看看兰州古城,里头的名胜古迹特别多。” “以后护身符不会掉了。”武大老板冷不丁来了这么一句话,听的许技术员儿莫名其妙的。 “啊?那可好了。”不过许思文没怎么在意,再说了,护身符当时还是大爷爷跟二爷爷送的新婚贺礼呢。 “明天去兰州古城!”二爷爷是个爱玩儿爱热闹的人,大爷爷沉默一如既往。 “去吧去吧,媳妇儿,买啥老物件儿,都听二爷爷的,老头儿在这上面可有眼光了!”武大老板偷偷的跟媳妇儿八卦。 可桌子上就四个人,你说话嗓门儿这么高,谁听不见啊? “好啊!”许思文笑眯眯的应声,二爷爷有眼光,等于带着老头儿就有便宜可占呀! “就知道欺负俺这个老头子!”二爷爷不服气的嘟囔。 大爷爷顺手给他添了一碗米饭,二爷爷竟然就这么嘟嘟囔囔的吃了下去! 吃完了饭,二爷爷又跟许思文出去溜达了一圈儿,看了看老虎窝儿的周边,还是很满意武大老板的眼光。 “对了,过几天我跟你大爷爷要出去一趟,你跟刚子也一起去。” “去哪儿啊?”许思文有点儿发懵,不是说,两位老人轻易不离开他们那座山头的吗? “去法兰西,找人算账去!”二爷爷说这话的时候,特别的咬牙切齿样儿。 “出国?”许思文更惊讶了,不动则已,一动就直接动到了国外去是怎个意思? “啊!要不是……咳咳……,你帮刚子带几套衣服,国外的东西都老贵了,真是,咱出去可不能当冤大头……”二爷爷不甚高明的转移了话题。 许思文识趣儿的不纠缠,就跟着哈拉了一会儿,附和老头儿说话聊天,只是心里想着,晚上直接找武大老板,严刑逼供,就不信他敢不说实话! 哼哼! 245 到来之后…… 晚上许技术员儿就开始了他的逼供大业,可是刚开了个头儿,他就被武大老板装了进去。 “大爷爷跟二爷爷怎么会突然来了?” “因为家里的事儿呗!”武大老板颓废的抱着媳妇儿晃悠着:“媳妇儿呀,俺要跟你承认错误。” “嗯?”许技术员儿的心,提了起来。 相处了这么久,武大老板还从来没跟许技术员儿承认错误啊!不怨许技术员儿的小心肝儿提了起来不着地儿。 “上次来的那些要绑你的家伙,是法兰西那边的一个大公派来的,瘪犊子跟咱们亲家奇客有仇,又贪图媳妇儿你的东西,就下了死手!姓张的小子只不过是一条咬人的狗而已,谁丢给他块肉骨头他就朝谁摇尾巴。瘪犊子才是背后使坏的东西,亲家邀请咱们去法兰西奇客家串门儿,正好,新仇旧恨咱们一起算清楚。”有些话武大老板不想跟媳妇儿说,不是不信任媳妇儿,而是不想媳妇儿有压力,有些包袱就得是当家的扛着,别看人人都喊媳妇儿大当家的,可在武庆刚的内心里,有一些事情,是只有他能抗,而媳妇儿只要高高兴兴的跟他一起把日子过好就行。 许思文还真没想到这里面原来还有这么一茬儿! 不过他一向是把武家人当成自家人看待的,这俗话说的好呀,有福一起享,有难一起当啊! “好,咱们一起跟他算!”许技术员儿很有一家人的自觉,不过依然咬着他的问题不放:“可是这跟大爷爷二爷爷来这里有什么关系?” 武庆刚的注意多正啊? 立刻就顺杆子往上爬:“这不是听说亲家那边家族大,人口多,长辈儿的不老少都还活着呢么?咱俩又没有别的真系长辈,这边八爷爷身体不好不能折腾,大哥就求了大爷爷跟二爷爷给咱俩撑腰去,而且大爷爷跟二爷爷在法兰西还有点儿陈年旧怨也要了结,就干脆来找咱俩一起走。” “大爷爷跟二爷爷,还认识海外的人?”许思文的思维被拉到了一个诡异的方向。 “听说是年轻的时候,调戏过二爷爷,被大爷爷打断了腿,都多少年了,也不知道好了没。” 许思文呆愣了一下,突然神秘兮兮的凑到武庆刚跟前儿,跟地下工作者接头一样:“大爷爷跟二爷爷,该不会是……啊?跟我和你一样的?”说着,还用双手的大拇指相对的弯了弯。 武大老板沉默的点了点头。 许技术员儿瞬间就卧槽了! 以前一些说不通的地方现在完全顺溜了! 以前一些看不懂的画面现在完全理解了! 为什么俩老头要住在一起? 为什么大爷爷非要学做鱼锅? 为什么二爷爷淘宝却是大爷爷去退货? “当初,是不是也因为大爷爷跟二爷爷的关系,大哥大嫂才会那么容易就接受我们呀?”许思文突然想到了这一点,以前他以为武家人憨厚老实传统,对这种关系能这么快接受,真的是让他很吃惊。 “大哥大嫂不知道这事儿,大爷爷跟二爷爷的关系,只有俺一个知道,现在再加上你。”武大老板跟许技术员儿显摆,这可是他跟媳妇儿俩人的秘密了。 “可是就咱们四个去?”许思文想了想,特别吐槽的冒出了一句:“咱这是去会亲家,还是去砸场子的啊?” “咱俩是去会亲家,大爷爷跟二爷爷两个老头儿砸场子,互不干涉,就算到时候奇客亲家那边有长辈在,大不了咱们再把俩老头拽出来顶上去!”武大老板很不厚道的将俩老头儿推了出去。 许思文:“……!”武大老板你这么不厚道,大爷爷跟二爷爷知不知道啊? “大哥大嫂都不会外语,去了也是睁眼瞎,更何况,家里的娃儿也离不开人,所以派咱俩过去瞅瞅亲家就行了。” “听说亲家人不错,可那边亲戚不咋地,你嘴码子厉害,俺身手灵活,咱俩肯定镇得住他们!” 许思文脑仁儿直抽抽:“咱们是去小爱家拜访的,不是去踢馆的,你这么打算太过了吧?” “一点儿都不过!”武大老板振振有词:“想想俺头一次上你家啥样儿?咱们东北这边的女婿上门都跟闯关似的,咱俩也算是代表了元吉那小子儿,先去试试水。” 许思文:“……”能不能不要搞的好像黑涩会探路抢地盘一样? 两口子唠嗑唠了半宿,各种设定跟亲家的会面将可能发生的事情都捋了一遍,歪楼歪到了外太空,许技术员儿愣是没想起来自己最初的目的! 第二天,许思文遵守承诺,带着二爷爷去了兰州古城。 大爷爷不去,他老人家要跟武大老板在家,不知道要捣鼓些什么东西,许思文问武庆刚,武庆刚也不知道,大爷爷就要武庆刚留下来给他老人家打下手。 二爷爷比许思文这个地主还要了解兰州的历史,甚至连兰州古城里的小巷都能叫得出名字。 “二爷爷好厉害啊!”许思文真惊奇了,一个东北老人家,对兰州古城如数家珍啊! “那是啊!”老头儿高兴了。 正好路过一个古董店,二爷爷一抬脚就进去了,许思文赶紧跟上老头儿,古董这玩意儿,许思文就懂点儿皮毛而已。 想起武庆刚说的,跟着二爷爷保证错不了! 古玩店的人,看的多买的少,买也都是小件儿,谁让大家伙儿的眼光都不是很自信呢! 但是古玩店有的是时间,所谓“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说得就是古玩店这种买卖了。 “这俩多少钱?”二爷爷转悠了半天,老头儿就拿了一对儿大拇指粗的细钿雕花景泰蓝手镯和一块成色绝对说不上好看的腰佩。 “您稍等。”店主是个中年人,一双眼睛不大可精光闪烁,一看就是个奸商啊! 二爷爷老头儿是老头儿,可架不住二爷爷换了一身唐装乍一看气质特别出众,是那汇总独属于岁月沉淀下来的智慧感,那种人老成精,那种老而弥坚,那种老骥伏枥的感觉。 这样的老学究,可是有真材实料的人,他看上眼的东西,肯定不简单! 这对手镯和腰佩都是从别人手里收购来的,请人鉴定过,他自己也研究过,就是个最最普通的上了点儿年头的老物件儿,真值不了多少钱的东西。 可是就这样的东西被老人家看中了,店主心里没底儿了,生怕是自己跟曾经做过鉴定的人都看走了眼,放过了漏儿。 要知道,被人捡漏儿和自己捡漏儿是不一样的! 拿着镯子跟腰佩翻来覆去的看了半天,最后估计实在是没看出什么名堂,一咬牙一跺脚:“三十万!” “思文,付钱。”二爷爷拿过三样东西往兜里一揣,连包装盒子都没要,直接背着手溜溜达达往外走了! 许思文很不解,这么点儿东西就三十万?不过他不解归不解,可许思文愣是没敢说二话!掏出银行卡刷了一下,三十万,就这么花掉了?? 作为老板的店主一看付款付的如此爽快,心里更是七上八下,收钱的时候都拖拖拉拉的,纠结的挺好的弥勒佛脸都抽抽成天津的狗不理包子样儿了。 店主纠结的样子实在太渗人,许思文付了钱之后撒丫子追上二爷爷,一刻都不在古董店里待着了。 “二爷爷,这三个东西是什么呀?”许思文好奇呀,好奇的不得了,忍不住他就问了。 “我说思文啊,你咋就在这儿问我呢?咱们身后跟着好几拨人呢,我要是真买到了宝贝儿,还不得被人半路给劫了道儿啊?你个傻娃娃呦!”二爷爷都被许技术员儿给逗乐儿了。 许思文呆呆的给二爷爷认错:“哦哦!思文不知道,给您老添麻烦了……呃,那个,谁跟着咱们呀?” 自打被人绑架未遂后,许技术员儿可注意自己的安全了,整个人都变的神秘兮兮的。 “你说话这么大声,他们都跑掉啦!”二爷爷几乎对呆萌的许技术员儿无语了。 许思文脸红的低下头,跟在老头儿身后当小尾巴。 不过许思文带着二爷爷,吃了两处地地道道的兰州小吃,可算是挽回了一些形象,把老头儿给哄乐呵了。 等回到了老虎窝儿,见到了大爷爷跟武庆刚,就剩下他们爷儿四个的时候,二爷爷这才蹦了起来,拉着莫名其妙的许思文又跳又笑。 “二爷爷!二爷爷……您怎么啦?”许思文没敢说忌讳的话,只是老头儿这么人来疯的,他吓坏了! “傻思文,咱爷俩儿淘到好东西啦!”二爷爷掏出手镯跟腰佩摆在桌面上,朝大爷爷一抬小下巴:“上!” 许思文嘴角直抽抽,武大老板搓着手指头,嘿嘿嘿的傻笑着看了看媳妇儿。 大爷爷伸手使劲儿一捏腰佩,腰佩特么的就掉渣儿了! 许思文双眼都直了。 三样东西三十万,一样就是十万块啊! 就算是块石头也是好的呀!连石头都不是,一捏都掉渣儿的东西,石头都是造假出来的石头,许思文这心啊! 拔凉拔凉的! 246 钟景轩 “都是我的错,是我要买的,不关二爷爷的事儿……呃……咦??”许思文好孩子啊! 在许思文的印象里,大爷爷跟二爷爷,哪怕知道他们是一对老夫夫了,可他们还是普通人,普通的老人,两个人不像他跟武大老板,还有女儿大孙子儿养老送终,这两位老人已经须发皆白,虽然鹤发童颜可不能否认他们的确是已经年老,买错东西的责任,许思文怎么可能让二爷爷这位老人家背负? 那必须不能够啊! 浴室就激动的先把包袱背到了自己的小肩膀头上,谁知道话还没落地,就看大爷爷一手硬功夫捏碎了腰佩的外皮! 对! 外皮! 碎成渣渣的外皮! 就是一层劣质的皮! 里头的东西一露出来,许思文就震惊了! 那是一块椭圆形的玉佩,玉佩晶莹剔透,雕琢细腻精美,图案繁华复杂,整个玉佩呈现出一种绝世的姿容。 一看就价值不菲。 “看到了没?这才是好东西咧!”二爷爷对刚才许思文的举动很是哭笑不得,但是心里也暖暖的,这小家伙儿不错,配武庆刚绰绰有余了。 人好心好,最主要的是,知道尊敬老人家! “这是怎么回事儿?” “这叫玉包玉,就是用一层劣质的玉包住好玉,养一段时间之后,好玉越好,劣玉越劣。” 许思文大开眼界啊! 景泰蓝的手镯里也同样捏出来一副玉镯,只是玉的质地没有玉佩的那么好,不过是上品中的上品了,上面是用金丝细钿的龙与凤。 这下子,许思文算是服气了。 许思文还带着二老回了一趟许家集,到了兰州不去亲家家里不好说,于是二爷爷花了许思文三十万块卖的东西,就被二老给送了出去。 玉佩送给了许嘉文,手镯送给了程美丽。 东西太贵重,许爸爸跟许妈妈都发愁了。 “爸妈都发愁了,你说咋办呀?”许技术员儿也发愁,这礼物也太有意义点儿。 “他俩啥都不缺,要不你让爸妈给他俩整一桌子好菜喂饱肚皮就得了……哎哎!好人动口不动手啊!”武大老板被许技术员儿掐到了嫩肉,嗷嗷叫…… 最后还是八爷爷知道了这事儿,就让人给送来了一个竹简,权当回礼好了。 许家人看了半天,这黑不溜秋的竹简上面就弯弯绕绕的刻了点儿他们看不懂的文字,这能当回礼吗? 好歹也是婚后头一次登门的长辈…… 当时当许爸爸硬着头皮拿出竹简的时候,二爷爷几乎是用恶狗扑食的形象扑了过去! 许爸爸本能的一扭腰要躲开,结果二爷爷动作太迅猛,没躲的了……当时场面一片混乱啊! “本来就是给您的,您干嘛还抢啊?”许思文哭笑不得的给二爷爷的后背垫了个软垫。 “你懂什么?这可是宝贝!好宝贝!”二爷爷愤愤的挥舞着老爪子儿,强调了一遍又一遍啊! 自打东西到了他老人家的手里,就没撒开过! 吃饭都是一手筷子一手竹简,最后还是大爷爷给他又是夹菜又是咸汤的…… 那头,武大老板全身是汗,手上搓了红花油,使劲儿的给老丈人揉着别扭到了的腰…… 一行四人终于上了飞往法兰西的飞机,只是一向活泼的二爷爷扭来扭去也就罢了,许思文好奇的是怎么大爷爷也是一脸惨不忍睹的表情嗫?? 他偷偷的问了武大老板一嘴,武大老板看了看那二位,跟媳妇儿咬耳朵:“不习惯坐飞机,以前他们都是骑马或者走道儿。” 许思文一脸了然,武大老板内心窃笑不已,媳妇儿笨笨哒! 一路飞到了法兰西,下了飞机,满目都是洋人,头发跟眼珠子,真是什么颜色的都有,而且比起国内尚且保守的穿着打扮,到了以浪漫闻名于世的法兰西,则是另一番风情了。 这次因为是来会亲家的,武庆刚也不好保镖翻译的带一堆,也学亲家奇客夫妇,带了媳妇儿许思文,奉两位爷爷出行,带了两个全能型的安保在自己跟媳妇儿身边,还有一个聘请的当地翻译来接机。 同样的,没有事先跟亲家打招呼,所以奇客家虽然发出了邀约,可却不知道他们是否会来。 来接机的翻译姓钟,是个东华的留学生,从十岁开始就在法兰西这边扎了根,大学没毕业就开始了创业,有一家跨过的旅游公司,又因为武大老板从红毛亲王殿下那里顺来了路虎总厂的原始股份,也算是在海外有点儿身份,这种身份还是可遇不可求的,对一个没背景没靠山的大学生而言,能接待这样的客户,机会千载难逢! 所以这位小钟老板,亲自披挂上阵,一定要让武大老板的委托乘兴而来满意而归! “你好,请问是武庆刚先生吗?”钟景轩人如其名,一个开着旅游公司的老板,跟个学者一样,干干净净气质典雅。 更巧合的是,他竟然跟许思文的气质出奇相像。 这才是武庆刚手下接洽钟景轩的关键所在,钟景轩自己却是事先不知道的,不过在看到许思文的时候,他就明白了。 “昂!”武大老板的哼唧声,带着大碴子味儿。 “您好,我是费尔旅游派来接您的翻译导游,我姓钟,您叫我小钟就行,这位就是许思文许先生吧?”钟景轩人很和气,那是一种让人如沐春风般的感觉。 “我是,请问您的名字?叫小钟什么的不太好。”许思文对这位同胞的第一感觉不错,觉得他不卑不亢的很有一种君子之风,而且既然是同胞,那就更要尊重人一些,小钟什么的太随便了,还是请教了姓名之后叫名字的好。 “我叫钟景轩,叫我景轩也可以。”钟景轩人虽然看着不错,可心却玲珑剔透的很。 不然他一个毫无根基的外国人怎么能在法兰西这么一个自视甚高又充满浪漫主义情调的王国立足?他凭借的就是这一手。 看似谁都跟他不错,其实他跟谁都保持距离。 “好,景轩。”许思文微笑点头,叫了钟景轩的名字后,想要介绍大爷爷跟二爷爷的时候,二爷爷自己先开了口:“我们都姓王,你叫他王大爷就行,叫我王二爷。” 大爷这个词儿吧,意义挺多。 在东北话里,等于是伯父的意思,也可以用来做小辈对陌生长辈的一种称呼。 可是钟景轩他不懂啊! 对着两位老人家简直纠结的不行! 许思文一看不对劲啊这什么反应? 细一思考就明白过来了,赶紧跟钟景轩解释了一下,这才让钟景轩松了口气,他可不想亲自出马接待的就是两位“大爷”,要是两位老伯还是能接受的。 “不是,二爷爷,你让人叫你们大爷,俺跟媳妇儿喊您二老为爷爷,这辈分是不是不太对呀?”趁着钟景轩还没喊出口的时候,武大老板赶紧喊停。 武大老板可直接了,不直接不行啊! 平白无故的,就比人矮了一辈儿呢! “王老爷子,王老先生。”钟景轩不愧是有个玲珑心肝的人,对着爷爷喊王老爷子,对着二爷爷就变成了王老先生。 两个都是敬称,喊人的时候态度都很恭敬,就好像孙辈儿似的,给人的印象太合格了! “嗯。”二爷爷点了头,好歹哼唧了一声算是应了,而大爷爷就点了点头而已,话都没说一句。 “这回你辈分不小了,可以了吧?”许思文笑侃武大老板,这人有的时候总有一些莫名其妙的坚持,虽然这样的坚持让武大老板看起来很幼稚,可许技术员儿不介意,谁让在他的眼中,这是武大老板的赤子之心呢。 这就是妥妥的“情人眼里出西施”啊! “行,就这样称呼吧!”只要不是平白无故的比人矮了一辈儿,武大老板啥讲究都没有了。 “你俩先走吧,我跟你大爷爷自有人接待,不用管我俩了,有事儿刚子知道咋联系我们。”二爷爷拍了拍许思文的肩膀,推了他一把,让他跟武庆刚离得更近了些。 “二爷爷,你们这就走了??”许思文以为起码要安排一下才能各干各的事情呢,结果二爷爷在机场就要跟他们兵分两路了? “嗯,我们有我们的事情,你俩逛你俩的。”大爷爷早已经潇洒的拎着他们俩的行李箱,转身走了,二爷爷小跑儿的跟上,那速度那动作,根本看不出来是个上了岁数的人! 钟景轩不明白了,既然这么快要分开,为什么还要纠结自己称呼他们什么的问题上呢?这不是太无聊了嘛? 只不是腹诽归腹诽,他可不会宣之于口。 “走啦走啦!媳妇儿,咱也赶紧先找个地儿歇歇脚,这破地方还有啥个时差的,俺现在脑袋涨得呼疼。”武大老板出国就一个毛病,他这时差老是整不明白,所以他一到国外,就要先找个地儿缓缓,还有就是一出去,不论干什么,他都是死扒着身边的人不放,生怕自己个儿走丢了哇! “好吧,麻烦景轩先带我们去住宿的酒吧吧。”许思文其实也有些时差没倒过来,正好跟武大老板一起好好歇一下先。 “好的,请!”钟景轩立刻就带着人往机场大厅的门口走,只要将人先送去了酒店入住,再谈其他事宜也来得及。 本来这一切都很顺利,可是偏偏在出大门的时候就遇上了麻烦,还是武大老板惹出来的麻烦…… 247 那一脚的风情 要说法兰西人的浪漫主义情怀,全世界都闻名。 许思文跟钟景轩两个人都身高一米七八,差不多的身高让他们两个在遍地西方人中显得很是矮小,只是东方人喜欢温文尔雅,西方人嘛,就有点儿说不好了。 看看现在西方人认为漂亮的那个女模特,在东方人的眼里,简直丑的一塌糊涂啊! 不过那是对女人的眼光,对男人的则不同,西方人更喜欢高大健壮的男人,那种属于阳刚之美,让人有一种被征服的感觉,很有安全感的样子,就像武大老板这样的,可能许爸爸觉得他“莽夫”,但是人西方人却认为武大老板很“男人”呢。 这不,武大老板刚走到门口,迎面就进来一个洋妞儿,那洋妞儿大冷天儿的、呃,好吧,其实也不是多么冷,但是也不是很热啊! 就穿着个包臀抹胸的裙子,脖子上挂着个挺好看的钻石项链,头发大波浪卷儿,烈焰红唇,比起张岚湘那样的低俗,这位绝对称得上是“性感撩人”。 可是在别人眼中的性感尤物,在武大老板的眼里就是伤风败俗! 别人都拿眼睛偷瞄那位性感尤物,唯有武大老板和许技术员儿面无异色,连看都没看一眼,就要擦肩而过了。 这让性感尤物可不满了,而且看武大老板身边跟着的人明显就是保镖之类的,可以推断出武大老板肯定身份不简单,起码钱和权,是有一样的。 “嗨!你好吗?”性感尤物其实是对武大老板感兴趣,可许技术员儿而就在武大老板身边呢。 她打招呼是奔武大老板去的,无奈的是必须要越过保镖和许技术员儿,保镖可以无视,但是许技术员儿不能啊! 所以她一开始打招呼的时候,就是先跟许思文打招呼。 许思文还愣了一下:“这位女士,我们好像不认识吧?” “哦哦,我是说,我们能认识一下吗?”其实她只是想让人停下脚步而已,所以才表现的一副热络的样子。 不得不说,在搭讪这上面,她还是挺有经验的。 “对不起女士,我们不合适。”许思文是留过学的人,见过这些老毛子的热情,所以赶紧严词拒绝,没看身边的武大老板都冒黑气儿了吗?这家伙吃起醋来,可什么都无法稀释啊! “哦,好吧!”性感尤物一耸肩,那胸前波涛汹涌的沟沟更深了,然后一跨步,保镖都没敢伸手阻止! 因为她是挺着胸往前走的,你敢伸手就等着被“胸”器击中吧你! “你好,男人,你真壮!”说着竟然用“胸”器就要贴上武大老板的胳膊,最好还能蹭一蹭。 这等于是主动求那啥了。 在东华肯定是不行的,但是在法兰西很普遍很常见,这里的人只要看对眼儿刚认识不到三分钟就能去办证结婚。 钟景轩都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法兰西人有着全世界最高贵的头颅,轻易不向人低头的,更别提主动求欢什么的了,简直颠覆了他对法兰西的世界观。 其实说白了吧,就是得不到的才是最好最难忘的。 就因为许技术员儿跟武大老板对她的态度跟对普通人一样,她就有些心里不平衡了。 许技术员儿也被惊呆了! 我勒个去! 他是需要防备别人对武大老板的觊觎,先前是东阳国的女人们,现在特么的连洋妞儿都要掺和一脚,还能不能愉快的玩耍啦! 他们算什么?作为当事人的武大老板才叫一个惊恐惊怵的好吗? 这洋妞儿说着一嘴的鸟语,他一个字儿都没听懂,而且这洋妞儿先是对着媳妇儿说话,媳妇儿明显不乐意,回了一句啥话他也没听懂,可是随后这个洋妞儿就特么的朝他来了! 还特么的朝他身上贴! 武大老板无法忍受了! 第一,媳妇儿还在,他就敢跟个洋婆子不检点,媳妇儿会怎么想? 第二,就是洋婆子,身上一股味儿,弄的熏鼻子的香气是想干啥? 第三,他只对媳妇儿的亲热不膈应,其余的谁对他亲热都膈应! 于是武大老板忍无可忍的情况下,条件反射的抬起了大脚丫子,习惯性的一脚把人踹飞了出去! 那一脚的风情! 很是让人惊艳! 卧槽! 这是跟来的人的心声。 上帝啊! 这是老外们的惊呼声。机场大厅里已经是哗然一片了。 很多法兰西本地人很是气愤,在他们看来,这种事情多浪漫,武大老板太有失绅士风度了。 “天呐!”钟景轩也脑袋嗡嗡响:“武先生你这是干什么?” “俺咋啦?她自找的!”武大老板脸红脖子粗的辩解,随后就跟媳妇儿坦白:“俺膈应死她了,真的,媳妇儿你信俺啊!” “我看的出来!”许思文也是一脸的惨不忍睹,这会儿他也不吃醋了,觉得那个女人也挺可怜。咋就碰上了武大老板了呢? 只是,许技术员儿你那一直翘着的嘴角是怎么回事儿? 带来的两个保镖太给力了,拿出自己的保镖证明他们是执行保护任务,而雇主就是武大老板跟许技术员儿,并且很“义正言辞”的跟机场过来的警察们说,他们怀疑这名女子故意靠近他们的保护目标任务,有不明的企图。 法兰西警察当然不信啦! 于是跟保镖叽里呱啦的说,神情很激动,很气愤,声音很高亢。 “他说啥呢?”武大老板好奇了,他听不懂,但是媳妇儿肯定听得懂,刚才他听媳妇儿也张嘴说了好几句呢。 “他说,女士只是想和你认识一下,你却对女士暴力相向,是不对的,有失绅士风度……” “放屁!”武大老板一听就火了,推开保镖自己朝那个机场的警察就开骂,还特么的是用的母语方言:“死老娘们儿你作啥?你发浪出去找人呐!少特么的赖唧俺,俺可是有媳妇儿的人!” 钟景轩蹲了下去,抱住头,他不知道要怎么翻译了! 这是他有史以来,做过的,最难的一次导游翻译了! 许思文差点儿笑喷了啊! 这一刻,许思文觉得自己太坏了,武大老板也是愤怒,他怎么就越高兴嗫? “咳咳!”许思文轻咳了一下,开始跟机场蜂拥而至的警察们交涉:“我们是奇客公爵邀请来的客人,这位女士对我们造成了人身威胁,所以我的爱人对她就不客气了,请大家谅解一下。” 许思文是个男人,武庆刚也是个男人,但是许思文一开口就称呼武庆刚“我的爱人”,这证明了什么? 证明了人家是一对儿啊! 法兰西是同性婚姻合法化的几个国家之一,他们对浪漫的理解是深入骨髓的,是不分性别和国籍的! “还有,那位女士好像不太舒服,你们是不是先把她送去医院?找医生看看?若有任何疑问和后续,请直接联系奇客公爵,我们会在他家做客几日。” “谁能证明你们是奇客公爵请来的客人?”机场警察也不是傻子,不会凭许思文寥寥数语就信了他们的话,但是也不敢随意处置武大老板了,毕竟奇客公爵至今可是很受公众爱戴和王室欢心的,因为奇客公爵很大方,捐赠了奇客城堡出来,他有幸看过图片,里面富丽堂皇,古董遗迹多不胜数。 连国王跟王后都买了门票进去参观了两次呢! 而且法兰西是最早一批开始工业改革的国度,王权也被集中的很厉害,不然也不会有人甘愿冒险。隔着大西洋呢就要算计许思文了,这是因为现在已经没有什么可让那些人的野心能站得住脚的东西了,也就许思文的软件程序算是最好弄的了,不然实物的矿山什么的,又不是古时候,哪里那么容易呦! “我!”这个时候钟景轩可算是有了用武之地,他立刻就挤了过去:“您好,警察先生,我是受雇于 武先生与许先生的导游翻译,这是我的名片,这是我的身份证明。” 因为接洽的都是国际游客,所以钟景轩的一些证件都是随身携带的,方便应对这种情况。 “这是奇客公爵给我们的请柬。”许思文递给钟景轩一张华美精致的镶金请柬,上面有奇客家族的家徽。 钟景轩既然选择帮他们证明,那么他就要给钟景轩一个有底气的东西支持一下。 按照法兰西这边贵族们的尿性,请柬也是分级别的,最高级别自然是许思文拿出来的镶金带家徽的请柬,这可是家族家主亲自发出的邀请,非贵客不用! 这是身份象征! 其次便是镶银镂空花的请柬,一般都是特别意义的聚会宴会酒会什么的使用,亦是身份地位的象征。 再次一点儿的才是普通的请柬,不过那也做的很精致了,唯美的跟一幅画似的,一般都是普通聚会或者贵妇人品下午茶。 果不其然,许思文的东西一递出来,连机场警察的神色都有些微变了,尽管奇客家式徽了好多年,可毕竟是老牌贵族,最近又大大的扬名了好几次,自然法兰西人对他们这样的贵族就多了几分古时候的敬畏。 钟景轩接过请柬的时候,手都是微微颤抖着的,他来了这么久,在法兰西拼了这么久,也就接过普通的请柬,连银请柬都没有见过,这次竟然能经手金色请柬。 248 什么玩意儿! 那一刻,钟景轩心里闪过无数念头,不过都被他给暂时压了下去,现在当务之急是先解决眼前的事情。 “这样的话,是不是就能证明了?”钟景轩到底是专业干交际工作的人,一张嘴厉害着呢。 跟机场经常交涉了一会儿,就带着武大老板他们一行人走了,而那个性感尤物,早在被踹了一脚后,就疼的两眼发花了,许思文说完不久,她就被抬上了救护车,所以没能看到许思文拿出的东西,但是却对踹人的武大老板记住了! “媳妇儿,俺是不是给你惹麻烦了?这噶哒跟俺犯冲。”武大老板其实就是水土不服,别人是生理上的水土不服,他这家伙是心理上的水土不服! “没,你做的很好很对!”许思文偷偷的愉快的跟武大老板说了两句好话安抚他。 武大老板一听媳妇儿都说自己干得正确,立刻就眉开眼笑了,其实他是真讨厌那洋婆子,一身味儿熏的他都要吐了。 “只是,咱们算是暴露了,估计奇客家那边都接到了咱们过来的消息,在就准备着啦!” 本来都说好了要悄悄的来,打枪的不要。 也给亲家一个突然袭击,就跟当时奇客夫妇上门一样。 可是闹了这么一出,恐怕机场早就通知了奇客家族,甚至说不定,迎接他们的不只是奇客夫妇,恐怕还得有家族里的七大姑八大姨什么的……想想就头疼! 低调没低成,反而高调了! 而且还是以这种方式高调! 许技术员儿如今可有自觉了,武大老板没啥表示,他可不行,自动自发的把自己带入到了武家人里,好歹现在他跟武大老板来就是代表的武家么。 要是许家那边的亲戚,那武大老板就自动换身份,变成代表许家的那个了。 “准备就准备着呗,怕他呀?”武大老板可有闯劲儿了:“媳妇儿不怕,咱肯定干的过他们家。再说了,他们那个时候不也是咱们先得着信儿后到的家门口吗?这也算坟地儿改菜园子,扯平了!” 武大老板扯平了的事儿多了,他最擅长这一套了。 “人家还会说东北话呢,你会吗?”许思文一翻白眼儿,调侃武大老板一句。 武大老板当时就卡壳了! 别说跟奇客夫妇那样说东北方言了,他连一句打招呼的话都不会说呀! 就一个“哈喽”他会,因为听的多了,简单易学。 再有个“妈内”他会,因为说的是钱,他必须会! 剩下的就是别人会说会听还会写,他是一个都不会! “俺不会有啥要紧的,你会就行了呗!”武大老板讨好的搂着媳妇儿的小肩膀头子,一点儿不好意思的样子都没有,还挺洋洋得意的摇头晃脑:“咱家不都是大事俺做主,小事儿你拿主意吗?俺知道这点儿小事难不倒媳妇儿。” 许思文:“……”为什么有一种武大老板越来越无耻的感觉? 钟景轩对他们俩的对话听的一清二楚,身边的保镖已经习惯了,谁不知道老板爱老板如命?他们都不稀得说。 钟景轩有专门的一辆加长型别克,看起来高端大气上档次,就是为了接待游客用的。 “还没有问,许先生哪里人?听着口音,跟我好像是同乡哎!”钟景轩有司机专门开车,他跟许思文他们坐一排,一个保镖坐在副驾驶,一个坐在他们身后的那排。 “兰州,你呢?”许思文是听着钟景轩的口音有些杂,不确定是哪里人。 “真的?”钟景轩意外的很:“我也是兰州的!只不过是刚出生没多久后搬过去的,再后来,我高中就出国留学了,到现在,把父亲和妹妹都接了过来。” “怪不得我听你的口音有些杂呢。”家里人不是本地的,那在家肯定是老家口音重一些。到了外面上学就兰州口音多一些,再后来直接高中就出国,这家伙三四个地方的口音混了啊! “我把也是这么说!”钟景轩笑着调侃自己:“他老人家说都不知道我这是哪儿的口音了!” 这就是练习外语勤奋的后遗症,许思文也有过这种经历,倒是很能理解钟景轩。 两个人相谈甚欢,武大老板看着媳妇儿难得遇到一个跟他能唠嗑儿的,也不打扰他们俩,就偶尔递个水整个饮料啥的在一边儿旁听顺便照顾媳妇儿。 而钟景轩,则是一点儿异色都没有表现出来。这一点让武大老板特别满意。 心里还嘀咕:到底是见过大世面的留样的聪明人,敢对俺跟媳妇儿大惊小怪,俺就立刻换人! 将人带到了凯撒大酒店,是法兰西最好的连锁酒店,早已预定了金卡套房,也是凯撒大酒店最好的套房入住了进去。 全能保镖先是进去将套房里里外外都搜查了一遍,很好,没有发现什么不妥的地方,但是钟景轩很是郁闷:“这个,是不是太过了,凯撒的名声很不错的,应该不会出什么意外。” 其实他更想说,从来没听说过谁来入住酒店还要先搜查房间的,这都是什么毛病? “必须的!”武大老板霸气一挥大爪子:“这噶哒一个洋婆子都敢在外头穿着那么伤风败俗的随便往男人身上扑,谁知道还有啥幺蛾子闹呀?俺可不想半夜连觉都睡不消停。” 这话说的太噎人,钟景轩半天才顺过气儿来:“武先生,我想你对法兰西的风俗还不是很了解,这里的人天生就有一种浪漫主义情怀,那位女士只是想认识一下她欣赏的绅士而已,例如许先生,例如您,只是一种,嗯,对浪漫的向往,您若是不愿意的话,可以拒绝,但是不要像今天这样动手,很容易被警察逮捕治罪。” “浪漫?俺懂,就是随便搞破鞋呗!”武大老板的理解能力绝对够十五个人噎半个月都不带顺气儿的:“在他们这噶哒搞破鞋啥的可能就跟吃饭喝水一样,可俺不行!俺有家有业有媳妇儿,可不能犯错误。他们这儿咋说俺不管,敢朝俺身上倒贴,俺就敢踹她!” 钟景轩又开始头疼了。 他真怕自己明天,不!是今天晚上就要去警察局保释这位武先生! 他半夜睡不消停,他还怕他半夜睡不着觉呢! 焦虑的! “景轩,你也别说他了,他就这么个脾气,以前没少受人算计,所以我俩这也是没办法,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许思文是看在钟景轩跟自己挺相似的份上,又是在异国他乡相遇,对钟景轩也算是照顾有加了。 不然换个人,许技术员儿才没有那么好心给解释一句呢,早让武大老板换人了。 “许先生,那你可一定要看好武先生啊!”钟景轩一抹脸,十分郑重的跟许思文嘱咐:“这些洋人都有一种优越感,虽然法兰西不似美利坚那么种族,咳咳,那个歧视,但是一旦触犯了什么法律条文,他们肯定最先向着的是法兰西人。虽然我不知道你们跟奇客家族是什么关系,但是能拿到金色请柬的肯定很受重视,奇客家族虽然是贵族,可也有些政敌什么的,您能懂我的意思吗?” 就差明着说,你们不怕给我找麻烦,拜托想想奇客公爵家啊! 他们这些贵族都有些见鬼的死敌,世代仇敌的那种,真让人家抓住你小辫子借题发挥,倒霉的是邀请你们来做客的奇客。 能拿到金色请柬的人,想必跟奇客关系匪浅,他也算是日行一善了,看在老乡的面子上,求别太随意啊! “我明白,谢谢你为我们着想,不过你放心,我会看着他的,而且……”许思文偷偷瞅了武大老板,跟钟景轩小小声儿的解释:“你也知道他不会说外语,所以他必须紧跟着我,不然……呵呵,你懂的……” 钟景轩:“……” 他这是接待了什么客户啊? 等钟景轩败退之后,武大老板还挺感慨:“到了这噶哒才知道,被人特么的撩饬还能很有情调!什么玩意儿!” 许思文:“……” 他这是找了个什么男人啊? 两口子好不容易安顿下来了,不在自己的地盘上,武大老板特别的没有安全感,就连睡觉都警醒了许多,以前他睡着了,许思文都习惯了他的呼噜声儿,当成了自己的催眠曲。 可现在武大老板睡着了他都下意识的不打呼噜了! 许技术员儿心疼坏了,都怪今天那个花痴的女人,看看把武大老板吓的睡觉都不踏实了! 也怨自己,把武大老板撩饬的太有男人味儿了。 许思文在心里不停的碎碎念中不慎安稳的入睡。 临睡前还想着,要不把武大老板撩饬的丑点儿? 另一边的奇客家,的确是接到了武庆刚到来的消息,但是同时也知道了武大老板的“壮举”。 249 法兰西奇客之行 不说奇客家那边什么样儿,就说许思文这边,时差这种东西,对喜欢一成不变的作息时间的许技术员儿而言,实在是适应起来很慢很慢,但是武大老板不同,他一觉睡的不慎安稳,可起来后照样生龙活虎,身体素质好的杠杠的! 再瞅瞅蔫了吧唧的许技术员儿,一副睡懵圈了的呆萌样儿,让两个全能保镖不仅在两位老板面前吐了个槽:“还是在一起生活的两口子呢,这身体素质咋相差这么多嗫?” 许思文迷迷瞪瞪的瞪了不知道是谁一眼,继续窝在床上睡着了,但是武大老板厚皮实脸的哈哈大笑:“走,咱出去垫吧点儿吃的,俺给媳妇儿也整点儿啥填肚子,缓完了咱们再去亲家。” “留下一个人在这儿守着点儿许先生吧?”两个保镖都不是外人,他们跟武大老板更随意一些,当然,是在没有外人的时候,有外人在的场合下,他们几乎一句话都不说。 就好像钟景轩在的时候,他们俩就一致的保持了沉默,只守在两个老板身边。 这是他们的职业道德。 可是他们遇到了不道德的武大老板。 “啥?”武大老板大眼珠子瞪的都快脱眶了:“俺出去吃吃喝喝,让别人儿守着俺媳妇儿?俺又不是傻缺,这种事儿也干?” 俩全能保镖瞬间觉得世界都没希望了! “老板,我们俩笔直笔直,都孩儿他爸爸了,您能长点儿别的心眼子吗?”保镖老张都无语了,头儿跟他说过,老板遇到老板的事儿,就有点儿缺心眼儿,原来不是谣言,是真事儿。 “那样你俩更没有顾忌了,反正留后了。”武大老板幽幽的看着他们俩,跟看着情敌一样。 “咱们留个纸条给许先生,说咱们去餐厅吃东西了,要是许先生醒了后,想去呢就去,不想去就等着咱们回来;要是不想去还想吃东西,就给咱们打电话,这里是个五星级的大酒店,不会出事儿的,再说了,餐厅就在咱们楼上一层的什么观光平台那里,离这里也近。”另一个全能保镖老刘还理智一些,也成熟一些,考虑的事情多一些,不然两个保镖真能被武大老板逼疯啊! “俺不放心!要不你俩去吧,给俺点儿啥都成,带回来俺在这儿吃!”要说刚才武大老板的话是没经过大脑就秃噜了出去,现在一回想,还真不能把睡着的媳妇儿一个人放在屋子里,这噶哒遍地都是随时随地搞破鞋的老毛子,他太不放心啦! “都出去吃!我一个人睡觉!”许技术员儿气疯了! 他本来就倒时差呢,觉轻觉重且不说,这三位,啊!一个一个都一米八九的大汉体型,眉目是挺男人了,那嗓门儿也够男人啊! 欺负他一个文弱书生是怎么着? 一个赛着一个的比嗓门儿呢吧? 吵吵的许技术员儿脑仁儿生疼! 于是就飞了他们仨一个大抱枕! 然后这三个大老爷们儿老实了。 全都灰溜溜的拿了钱包出去了。 但是临走之前,武庆刚不放心,看了又看,确定从酒店走廊到离媳妇儿睡觉的卧房的五道门全都上了锁,他才一步三回头的跟俩无奈的全能保镖去了餐厅。 许思文一觉睡了多久他自己都没个概念,但是再次醒来他有些昏头脑张四肢酸软,就知道不能再睡了,八成是睡多了觉,身体都懒懒散散的没劲儿了。等他慢悠悠起床,洗漱打理妥当后,拿了钱包钥匙手机出门,费了点儿劲,一看就是武大老板的杰作,不只是用了电子房卡锁了门,还用上了机械锁,幸好许思文的电子房卡上也挂着钥匙呢,不然他都出不去! 一连开了五道门,许思文都不知道是要生气好还是无奈好了,记得在老家东北的虎屯儿,武大老板出门连锁都不看一眼,大门就那么四敞打开的,他可放心了。 就是在兰州的老虎窝儿,他也从来都不锁别墅的门,大门小门都不锁,说是方便让保安们进出,还有打扫的保洁什么的…… 结果一到了这里,他反而还精细上了。 许思文一边想着一边往餐厅走,等许技术员儿找到武大老板的时候,武大老板正吃的欢呢! 只见武庆刚前面放了一摞厚度惊人的空盘子! 而两个全能保镖则轮流在给武大老板端盘子! 盘子里是一小块鹅肝酱! 武大老板一手拿着面包片,一手拿着勺子,直接将端来盘子的鹅肝酱一勺子挖起来,抹在面包上,然后用面包一卷,一张嘴,一块面包鹅肝酱就进去了! 许思文:“……” 尽管知道武大老板的胃口很好,但是许思文看了看这家法兰西餐厅里的东西,都是武大老板吃了就拉肚子的玩意儿,唯有鹅肝酱和面包,他吃了不拉肚子,于是这家餐厅里的鹅肝酱倒了霉。 再一瞅那边的厨师,已经忙活的满脑子都是汗了,可敬的是竟然还能一脸笑容! 结果就听那个厨师将新鲜出锅的鹅肝酱分好放到盘子里,全职保镖再去拿的时候,他哈哈大笑着说了好几句话! 许思文听完真是百感交集! 他说:“难得有东方人这么喜欢法兰西的美食,我上次去东方的时候,吃到美味的火锅时候也是这样,简直太好吃了!” 随后他还加了一句:“就是太辣了。” 许思文心说纯的川味火锅能不辣么! 而旁边的几个进来吃饭的法兰西人,吃了一点点东西,就赶紧起来走人了,他们觉得跟武大老板一比,自己这点儿食量简直给法兰西丢脸。 许思文走过去,武大老板一抬头就笑了:“媳妇儿,你来啦!” 声音洪亮,一看就吃的挺开心! “嗯,醒来饿了也过来……这是什么?”许技术员儿走近了才发现,武大老板桌子上放着一张纸牌,本来应该是菜牌之类的东西,临时改了个样子,上面用笔锋劲道的字迹写着英文说明:我不会英语,若要打招呼相识,请说东北话,其他免谈! 许思文站着看的无语半晌! 东北话? 本国土生土长的自己人都不一定说的好呢,你让人外籍友人说你家乡话? 武大老板你说多有才啊?还是多有才啊?还是多有才啊? 这个时候有个一脸阳光帅气的法兰西青年,微笑着端了一盘鹅肝酱附带一片烤面包过来,许技术员儿正想开口说话呢,武大老板就先麻利的用配给他的叉子叉起了桌面上的纸牌,带字的那一面,朝着人家法兰西青年。 许思文:“……” 法兰西青年看完了之后,只是一耸肩,表示了无奈,然后放下手里的东西,就离开了餐厅,法兰西人很洒脱,合则来,不合则散。 而武大老板放下东西,将法兰西青年拿来的东西一口就吃了进去! 妥妥的东北虎牌饭桶! 他是妥妥的吃东西了,可许技术员儿不乐意了! “不许吃别人给的东西,你知道这里面都有什么玩意儿呀?万一有人给你下药呢?吃亏没记住!”许技术员儿酸了吧唧醋溜溜的训斥着武大老板。 “昂!”武大老板从善如流,听媳妇儿的话吃饱饭,于是他将法兰西青年给的东西剩下的盘子丢在了旁边,没跟他的盘子放一起。 结果许技术员儿顺着过去扫了一眼,气性更大了! 特么的那边儿好几个空盘子! 这说明了什么? 这说明了武大老板不是头一次吃别人的投喂了啊! 恰好有服务员过来问许技术员儿点餐或是自助,许技术员儿直接选了自助,然后跟服务生要了一支笔,还是那种黑色粗线条的记号笔! 在武大老板那个牌子后面加了一句话,八个字儿:家养忠犬,禁止投喂! 用的是法兰西文字,写的好似一片盛开的蔷薇花儿。 两位全能保镖不会法兰西语,他们会的是英语和德语,英语是通用语,德语是以前他们曾经在德国有过作战训练。 所以没人知道许技术员儿这一手写的都是啥。 “媳妇儿画的花儿真好看!”武大老板一抹嘴巴子,拿毛巾蹭了蹭老虎爪子,拿起许思文写了字的牌子翻来覆去的看,一脸稀罕的样子。 许思文心里笑的翻天地府,可脸上还是很矜持的微笑:“再有人来给你送东西,你先给他们看前面的字儿,然后反过来,给他们看看我画的花儿。” “当然!俺媳妇儿这么有才,可比这群老毛子强多了!”武大老板得得瑟瑟的不得了。 看多了老毛子,闻多了香水味儿,武大老板还是觉得带着消毒水味儿的媳妇儿好,可比这帮子人强多了! 许思文微微一笑,眼底闪着贼光,起身去拿了餐盘找了点儿吃的东西。 许思文没选什么盐焗蜗牛、香煎鹅肝这类的荤菜,他只是挑了点儿拌菜花和金枪鱼迷迭香咸挞,一份白菜薄荷,和两份蘑菇蛋卷。 一份给自己,一份给武大老板,这个应该不拉肚子。 其实他觉得,武大老板不是对西餐不适应,而是他可能吃不了西餐里的沙拉酱什么的调味用品。 结果许技术员儿端着东西回去的时候,就看到武大老板举着牌子对着一个典雅端庄的法兰西美女! 那美女手里端着的鹅肝酱,没有配面包。 法兰西美女先是惊讶的阅读了武大老板叉起来的牌子,随后又看到了许技术员儿那一手飘逸潇洒的法兰西文字,惊讶的微微张大了嘴巴。 外国人写法兰西文都很难有写的好的,而法兰西本国的人更是没几个能写得一手优美的文字,因为法兰西古时候只有贵族才认识字,平民百姓根本接触不到纸张和文字,尽管后来跟随改革了许多,发展到如今人人都读书识字的,可是大家都只是会写普通的个体字,像武大老板手上这样写出花朵状的,非得是有良好修养的贵族后裔能有这一手高贵字体。 但是内容就不太“高贵”了。 可是法兰西美女很有自知之明,能写出这样字体的人肯定不是自己能招惹的,干脆的朝武大老板一笑,转身就走了! 武大老板傻眼了! 许技术员儿端着东西回来,看着武大老板目瞪口呆的样子,酸溜溜的问他:“怎么?舍不得啦?” “她整了东西过来咋不给俺留下呢?”武大老板没看美女,他看的是美女手里头端着的东西。 “你还想吃?”许技术员儿的脸“呱嗒”一下子就撂了下来,合着他刚才说的话都是耳旁风了吗? “俺不吃,留下来,给老张老刘他们俩吃不也一样吗?那玩意儿一次就给一份,不够塞牙缝的呢!”武大老板碎碎念,他觉得这噶哒哪儿哪儿都跟他犯冲! 吃的喝的,连特么的量都不给多点儿! “你瞅瞅,这么丁点儿玩意儿,得啥时候能吃饱啊?管饭不饱不予活埋!”武大老板又吃了一盘鹅肝酱。 许技术员儿嘻嘻哈哈的心情又变好了。 吃饱喝足了,也算是休息好了,武大老板没咋吃饱,总觉得面包太软没馒头顶饿,临走了还想打包带点儿啥在路上垫吧垫吧肚子,因为不知道这里距离亲家的窝儿多远,要走多久才能到,武大老板总是想着未雨绸缪呢。 “可别,这里是法兰西餐厅,因为是本国的美食,并没有楼下的餐厅放在一起,你没发现吗?这里来的都是法兰西本国的客人,楼下的那个大餐厅,里面的美食全世界各地的都有,你要是想打包些吃的,我就跟你去那里点吧,这里的东西自助形式就餐的是不能让客人打包的。”许思文赶紧拦着武大老板,跟他解释了一番。 “啥?”武大老板惊讶了:“还有别的地方卖东西吃?” “楼下的大餐厅,这里是专门的法兰西餐厅。”这种大酒店,一般都很标榜本国美食,自然分餐厅了,就算是现在的东华,一些大酒店也是照着这样划分,也就东北虎大酒店吧,啥都没有分不说,还只提供东北美食,其余的一概没有。 “媳妇儿你咋不早说呢?”武大老板一拍大腿后悔的肠子都青了:“俺就想吃点儿实诚的东西,结果就塞了一肚子鹅肝酱咣当了,啥事儿不顶啊!”说着还打了个饱嗝儿。 身后俩全能保镖也一样的眼神儿。 看来这三个大老爷们儿全一个心声! 许思文哭笑不得的带着三个壮汉去了大餐厅,那里是按照国名划分的一个三层楼的美食城,例如扶桑美食,就分了什么北海道、奈良等美食区域;再例如德意志美食,也是分了好几个地方,光是啤酒就分了六大种类…… 武大老板对踅摸食物很有一套,尤其在他没吃饱的情况下,这家伙一个外文字儿都不认识,但是他认识方块字儿啊! 直接就奔东华美食去了! 那四个字儿他可认识了! 一进去就觉得自己可算是找到亲人了啊! 等许思文跑进去找到武大老板的时候,武大老板已经是左手一个盘子摞满了饭菜,右手双筷子翻飞! “媳妇儿……快过来!这才是饭菜!上面的那些都特么的跟喂猫一样的分量!味道跟泔水差不多!”武大老板对那些酸酸甜甜还腻腻的西餐敬谢不敏。 惹得招待他们的老乡也笑了起来:“很多人来这边都是吃不惯,就往这里跑,到底是家乡的饭菜填得饱肚子。” “嗯嗯嗯!”武大老板嘴巴里塞满了饭菜,空不出来说话,就一个劲儿的点着大脑袋了。 两位全职保镖也拿了餐盘开始大肆搜刮饭菜,吃一顿饱饭可真不容易,一开始他们就找错地方了! 许思文任由他们三个放开肚皮开搂,他自己则是找了个食盒拎着开始打包饭菜。 他算是想明白了,看武大老板这样子,去了奇客家也肯定吃不好,还是给他备着点儿吃食吧,不然保证半夜饿着肚子张罗跑路! 因为他还记得,武大老板说过的,他这辈子都不想饿肚子了。 总算是真正的吃饱喝足了后,才回到酒店房间,又休息了几个小时,时差虽然没倒过来,可好歹精神了许多,收拾妥当,武大老板的座驾也空运了过来,现在已经送到了酒店门口,许思文打电话叫了钟景轩这位导游翻译过来汇合,一伙人开始向亲家出发。 奇客公爵夫妻俩早已捐献了奇客城堡,然后他们现在住着的就是他们俩原来的地方,那个小别墅,一家三口像以前一样生活,现在是老两口在,爱德拉在东华呢。 因为这个小别墅不大,容不下许多人,所以平时奇客家有什么事儿都是直接打电话,或者去另一个奇客家族的老城堡里举行会议,很少有奇客家的人来这里,实在是他们看不起这个温馨的小家,觉得太平民化了。 可是架不住家主如今住在这里,他们不来是不来,可是却很关注,也不知道哪路大神知道了武庆刚他们要来的事儿,许多人都聚到了这里,这会儿也不嫌弃拥挤了,愣是不离开,非要看看武庆刚什么样儿,爱德拉据说都跟那边订了婚,他们可不服气了。 奇客夫妻很生气,可是奇客家族的人都说是来看看贵客,他们撵人又撵不走,人家站大马路上,你们总不能上去撵人吧? 朱迪很担心:“亲爱的,可怎么办呐!” 女儿在东华过的很好,很适应,女婿也很有能力,未来不可限量,比起武家的和睦,他们奇客家真是不够看。 “放心,我早有准备,而且咱们的亲家叔叔也不是软柿子。”奇客公爵倒是有信心。 果然! 两辆车子缓缓驶来,一辆是空运过来的武庆刚的车子,一辆就是钟景轩开来的,武庆刚的车子太显眼,因为武庆刚不懂,许思文对这么高端的东西接触不上,所以他们两口子都没咋注意过。 而奇客夫妻俩对年轻人的东西都不是很在意,也没仔细瞧过武大老板的车子。 但是以贵族自居的奇客家族的人可都注意到了。 尼玛的车子上的贵族标志虽然没有,可是却是亲王的规格! 本来掉以轻心的这下子全都精神抖擞了起来,车子还没停下来,他们就过马路想要蜂拥而至。 但是车子刚刚停在了院子里,奇客公爵立刻就按动了按钮。 然后就看着院子的大门特别快的关上了! 特么的把那些蜜蜂蝴蝶全都关在了门外! 奇客公爵阿尔杰也玩了一手好遥控器啊! 任凭外面的人嗷嗷叫着,阿尔杰也不搭理,带着夫人朱迪亲自迎接了亲家叔叔以及他爱人的到来。 武大老板听不懂法兰西语,但是许思文跟钟景轩能啊! 不过这俩人对望一样,全当自己听不懂,就那么心安理得的跟了进去,留下身后好多人叽里呱啦…… “外面的吵吵啥呢?”武大老板对自己无法听懂的语言特别闹心,吵吵的脑仁儿嗡嗡响。 “一些让人蛋疼的极品亲戚。”阿尔杰倒是利索,啥话都敢跟武大老板叻叻。 “他们想干啥?”武大老板觉得每个人家都有那么两门糟心的亲戚已经是一定的了,只不过,亲家的亲戚多了点儿,目测能有三四十口子,这屋子里装得下吗? “他们想要和你们共进晚餐!”朱迪对那些人也很生气:“真是见了鬼,刚才还说只是看看,怎么这会儿却这么焦急了呢?” “请恕我冒昧,是因为武先生的车子。”钟景轩适时的出声解了疑惑:“车子的标志虽然没有,但是车子的规格却是亲王制,恐怕是误会了。” 路上他有问过许思文车子的事情,许思文就说是武大老板帮了别人的忙儿,别人送的,他喜欢,就一直开着了。 “哦!我的上帝!”朱迪很惊讶,而阿尔杰却是一扬眉:“一群势利小人!” “阁下,是家族几位老者的电话,他们说……晚餐过来。”管家很无奈,他是负责接电话,但是他们说完就挂了,再打过去就说人已经出门往这边来了! “麻烦!”阿尔杰一脸的烦躁。 “亲家,没事儿,这些人来就来吧,反正迟早要见一面。”武大老板吃饱喝足了他就有心情琢磨事儿了:“大小子儿下手比俺狠多了,还是让俺这个当叔叔的来对付吧。” “瞎说什么呢。”许思文对贵族内部的事情,其实也不是多么了解,谁知道他们抽什么风儿啊?他怕武大老板吃亏。 “不怕,他们现在巴结武先生都来不及呢!”倒是钟景轩,直接认为奇客家的人恐怕占不到便宜。 而事实证明,他想的没错儿! 250 圆满……(完结章)   “这些人就是贱皮子,你梳好了他以后再也不敢招惹你。不然见天儿的就跟大绿豆蝇一样嗡嗡嗡的烦死你!”武大老板对此颇有心得:“放心吧媳妇儿,这事儿得亏是俺来,要是大小子儿,八成那些人得换层皮。”   许思文一想到武元吉那个小狐狸一样的大学生,他就脑仁儿疼,相比起来,还是武大老板好,直接,干脆,利落,不拖泥带水。   “好吧,你悠着点儿啊!”许思文真心替那些即将到来的奇客家族的人点了一根蜡。   阿尔杰家不大,所以能接待的人不多,许思文给出的主意:“只能邀请和我们这边的人数一样的客人,我们这边算上景轩也才五个人,他们那边最多五个!”   “还不能带女伴和同伴!”旁边钟景轩插了一句,这一点很重要,别来了五个,带个十个八个的伴儿。   “对对!”许思文也反应了过来,他忘记了,法兰西跟东华不同,这里的人一般都带着“伴儿”做客。   阿尔杰麻利的去跟那头交涉了,告诉他们,来可以,但是限五位,不能有陪伴,就一位客人即可。   那边儿还要说什么,这回阿尔杰也学聪明了,他也说完就放下了电话,跟他们学啊!   结果就是那头为了五位的限额打了个不可开交,最后胜利的是三位最有权势地位的人,两个老头子,一位年轻但是已经继承了家里财产赶走了继母以及继母带来的孩子的犹如孤狼一样的家伙。   菲力带着孙女儿艾拉,德威带着小女儿凯萨琳,而沃尔夫就单身赴会,来到了奇客家目前家主的家。   他们因为争斗了一番,来的恰好是踩着饭点儿,因为武大老板说了,赶得及就吃饭,来不及就滚蛋!   就这么粗暴简单!   结果他们将将来得及吃饭,没有被滚蛋。   自从知道亲家叔叔要来后,阿尔杰就找了个东阳国的厨师来掌勺,还得是会做东北菜和兰州风味的厨师,所以今天餐桌上摆满了锅碗瓢盆,大白米饭竹筷子,红烧肉炖粉条,小鸡炖蘑菇,蒜泥肘花淋酱油,还有清炒笋尖儿,醋椒小白菜,宫保肉丁儿。   甚至还有一盘酸菜肉的饺子儿端了上来,不论是饺子还是菜肴,盘子大的都跟脸盆子似的,绝对分量十足!   许思文一瞅眼熟,就看了看武大老板,武大老板看着这些东西一副心满意足样儿。   许技术员儿嘴角直抽抽,这些东西他为什么看着眼熟?因为奇客夫妻俩到东北武家大院儿做客的时候,用的就是这些东西,盘大量多。   但是奇客家除了奇客夫妻俩,来做客的都不会用筷子啊!   五个客人四个抗议的,只有一个叫沃尔夫的那位,看钟景轩挨着他坐呢,就偷师;其余四个见抗议无效,也跟着偷师。   但是筷子这玩意儿,偷师也分天分!   沃尔夫偷师成功,其余四位,失败!   这顿饭也就武大老板他们吃了个饱。   等他们吃完了,朱迪立刻就开始收拾餐桌,管别人吃没吃饱呢!   反正她跟老公吃饱了!   食不言寝不语,餐桌礼仪他们学的都不错。   只有武大老板吃完了还抱了两片西瓜一口一个吃的欢实,许思文在一边给他擦嘴。   菲力用法兰西语优雅的先自我介绍,然后武大老板纹风不动,许技术员儿继续装傻,两位全能保镖就在身边当石柱子假装自己是壁草儿。   有人问:导游翻译呢?   你说钟景轩?   他这不是被沃尔夫给第一时间缠上了吗?   就他一个能好好说话的,不缠他缠谁啊!   就算想要攀关系,那也得攀得上才行啊!   语言都不通,沟通都有问题,攀什么攀?   现在最要紧的事,应该是拿下小导游翻译,然后再图后续!   菲力的话没人搭理接茬儿,菲力挺尴尬,但是没往心里去,毕竟他们的关系……呵呵……。   但是艾拉不干了,她一直以为自己的祖父乃是最最正统的古老贵族,这些人怎么能这样没有教养呢?   站起来就训斥了一顿,菲力没拦着,他就想试探一下对方的深浅……然后他好……。   只是这种在法兰西贵族之间习以为常的动作和程序,在武大老板这边儿不好使!   武大老板张嘴就把他吃西瓜剩下的含在嘴巴里的西瓜籽儿会喷到了对着他指指点点、虽然说话听不懂,但是却知道肯定不是啥好话的小娘们儿身上。   “啊!”艾拉拼命尖叫!   “滚!”许思文将武大老板啃完了的西瓜皮朝着艾拉就砸了过去,而且他说话用的是法兰西语!   而阿尔杰更是直接打开了大门,管家二话不说,招呼安保过来,直接一人一个把人都丢了出去!   就剩下个沃尔夫还在这儿。   沃尔夫到是好说话,不好说话也不行,没看那俩都多大岁数了?还有两位小姐在,都被毫不留情的“请”了出去,他算个什么?   放低姿态,跟许思文先是诚心诚意的道歉:“因为监管不严,让一些人不自量力的打扰到了您,真是十分失礼,在此郑重向您道歉。”   原来上次说过,奇客家的对手朝许思文跟武庆刚下手,其中有奇客家的内应,就是出在沃尔夫他们这一支,沃尔夫雷厉风行的干掉了那些个拖油瓶,但是麻烦也惹下了不少,还得给他们扫尾。   “听起来也挺可怜,你以后管好他们就行。”武大老板其实人还是挺大度的,谁家没两门糟心亲戚呢。   “我们接受你的歉意,但是请今后看好您的族人们。”许思文不软不硬的用法兰西语回答了沃尔夫。   沃尔夫的心里松了一口气……。   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被武大老板给吓住了,外面有人说奇客公爵的亲家叔叔自己喜欢男的也就罢了,竟然看不得女士的好,越是漂亮的女士他越是看不顺眼,欺负的越严重!   不过就两天,这谣言就不知道怎么的被压了下去,议论纷纷的人都收到了警告……。   武大老板不懂外语所以他也不看电视,但是许技术员儿却在刷网络的时候看到了一条新闻:某个著名魔法大师、古老文明研究者去世,享年一百一十五岁……。   而在他去世的时候,手里捏着一条流苏,眼熟,好像是他那个护身符上的流苏……。   许思文垂下了眼皮儿。   大爷爷跟二爷爷的不同寻常……。   武大老板家银鱼湖里的银鱼……。   管他呢!   反正现在武庆刚是他许思文的人!   “媳妇儿!媳妇儿快来!这啥破水龙头,烫死猪呢!”武大老板在洗漱间里滋哇乱叫的求救。   “来了!”许技术员儿快速的起身,脚丫子绊住了手提电脑的电源线,电脑一下子就断电黑屏了……他没放电池……。   许思文跟武庆刚在法兰西待了七天,其实第二天,奇客家族开了家族聚会,邀请了武庆刚跟许思文,但是他们有长辈他们俩没有!   于是许思文紧急联系了大爷爷和二爷爷,二老出现的特别及时!   武庆刚在餐桌上公然使用筷子夹黑鱼子酱蘸面包吃了个底儿朝天,许思文一手优美的法兰西字体才华出众技压众人,愣是把奇客家族里的人给折腾的没了信心……。   然后剩下的五天,他们俩口子带着大爷爷和二爷爷,保镖加上翻译,亲家夫妻俩领路,在法兰西玩了一小圈儿。   去了奇客城堡参观,不用买门票……因为奇客公爵亲自带来的人,奇客城堡又是奇客公爵捐赠出来的……。   去祭拜了爱得拉爷爷奶奶的墓地……代表武家,和武元吉,来祭拜一下……。   看了击剑表演采了红衣主教玫瑰……别人看的热血沸腾武大老板看的哈欠连连……;别人采花许技术员儿欣赏,他光看不摘!   大型音乐会上,武大老板鼾声震天响……。   某个名流酒宴,许技术员儿蔫了吧唧……。   最后还是大爷爷二爷爷有办法,弄了个什么邀请函,带所有人去参观了阴森鬼堡,看了浮伽罗宫,去了美食世界吃了好些个世界各地的美食小吃,这才算是心满意足,一个星期后,他们就回去了。   此时已经是十月了,南方已经开始阴冷,武大老板怕媳妇儿冻着,回去后将礼物送去了许家集,就带着媳妇儿回了东北。   东北这边供暖早,十一之后就开始热暖气儿片子了。   等到了十一月份,天空开始飘起了雪花儿,早上起来窗子上都有了哈气儿。   “东北这边真是冷啊!”许技术员儿窝在沙发里裹着被子看着外面的雪景,身前的茶几上,放着热乎乎的茶水,瓜子,水果和点心。   “这才哪儿到哪儿呀?等过了几天能冻着冰了,开始雕冰灯的时候才是真的冷呢!”武大老板给媳妇儿塞了个热宝进去:“咋这么怕冷呢?热都热不过来。”   “我觉得是心理作用,不过也许是天生如此?没办法儿,今年已经很好啦!”起码今年他胖乎乎的过着冬呢。   武大老板不满意,一天汤汤水水的不断灌媳妇儿肚子,就想让媳妇儿多长点肉抗冻点儿。   一直到十二月份,天气越来越冷,外面都下的鹅毛大雪,许技术员儿穿的跟个球一样的在雪地里疯跑,可把他给乐呵坏了,头一次遇到这么大的雪!   武大老板带着许技术员儿去看了雪雕冰灯,又在腊月里回去老家给上了一次坟。   腊月二十三的早上,翠花嫂子给他们俩煮了饺子吃完,就让他们俩带着东西开着车子去了机场。“去年就在这边过的,这次去南边儿过。”武庆刚倒是挺潇洒,带着媳妇儿溜溜达达的就走。   “嫂子是不是心里难受了啊?”许思文觉得翠子嫂子应该是舍不得武大老板出去过年的,但是又不得不舍。   “俺可不是舍不得,他不搁家俺还少做点儿东西呢!”翠花嫂子耳朵好尖!   “哦哦!”许思文面红耳赤,背地里说人家,被人听到了:“我知道了嫂子。”   “走吧走吧,过了正月十五再回来,俺们拾掇拾掇回老家过年,也十六七才回来呢!”翠花子隔着墙壁大嗓门儿的喊。   “知道了嫂子!”武大老板也隔着墙壁嗷嗷的回话。   腊月二十三,小年,下午,武大老板就跟许技术员儿大包小包的回了许家集。   一进门还把许妈妈吓了一跳。   “这么早回来?”许爸爸也是挺意外,这才小年儿,不是说,现在的年轻人,都是快二十八、二十九了才回家的吗?   “翠花嫂子让早点儿回来,说少做个人的饭她还能轻省些。”许思文一边往屋里搬东西,一边跟父母解释。   这话谁信啊?   但是亲家嫂子的举动却很贴慰人心,许思文虽然说回了家,可也就中秋在家过了,这新年,也得在家过。   许家大嫂已经显怀,许家大哥如今成了二十四孝好老公和好爸爸,围着一大一小一未出生团团转。   幸好有武大老板跟许技术员儿回来了,很多事情都有人分担,许爸爸笑眯眯的拿了武大老板的生辰八字出运去了。   许家集比起武家过年要麻烦许多,起码祭祖这一块就是一个非常隆重的仪式。   许爸爸作为这一支的当家人,自然是要去祠堂里帮忙啦!   “刚子啊,你过来!”在祭祖的前几日,许爸爸从祠堂里回来吃完饭,就将武庆刚单独召进了书房,爷儿俩个神神秘秘的嘀嘀咕咕了许久才出来。   “他找你干什么?”许技术员儿好奇的追问。   “爸不让说。”武大老板头一次别别扭扭的瞒着许技术员儿:“过几天你就知道啦!”   许思文:“……!”   他真的很想知道!   但是武大老板这次坚决不松口,怎么威逼利诱都不成,甚至自己躺平了那啥诱也不行!   而且过了几日,许技术员儿竟然发现,武大老板长衣长裤睡觉的时候老老实实,甚至带上了睡帽!   许思文更是郁闷了,不知道武大老板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不过没用多久,除夕祭祖的时候,许思文就知道原因了。   武大老板一身整整齐齐的汉服,精神抖擞的开始了拜祠堂的步骤,跪跪磕磕的竟然没有一步错漏!   一看就知道不知练习了多久。   许思文擦了擦湿漉漉的眼睛,怪不得这几天这么老实呢,不动手去脚,还带着睡帽睡觉了。   估计膝盖肯定都破皮了吧?额头也肯定红彤彤的了。   要知道,武大老板那都是恨不得大冬天都一级睡眠的人,戴睡帽睡觉,他都特别稀奇了!   “敕上武家,纯善良厚,德才兼备,幼子庆刚,表字修怀,生死结契……。”八爷爷一篇艰涩难懂的八股文,听的跪在地上的武大老板浑浑噩噩是摇摇欲坠。   最后,武大老板被人带着磕了好几个头,晕晕乎乎的才被放回到许技术员儿身边。   “怎么那么使劲儿磕头啊?都红了!”许思文有点儿心疼傻乎乎的武大老板了。   规矩多,你就磕头的时候轻点儿,那么实在干什么?   “俺高兴呢!”武大老板不在乎这个,还笑的一脸憨厚样儿。   武庆刚武大老板正式上了老许家的族谱,是跟许思文结契的兄弟,表字都是八爷爷给取好了的写了上去。   “媳妇儿啊,俺的那啥表字,啥意思?”武大老板还是偷偷的问了媳妇儿。   “庆,喜庆欢腾,乃动;修,修身养性,是静;一静一动正好遥相呼应;刚,至强,怀,怀柔;一柔一刚,正好相辅相成。一静一动,一刚一柔,就是照着你的名字,帮你取了个表字的意思。”许思声儿的跟武大老板解释了一番。   武大老板一脸狗眼看星星的表情,有听没有懂。   写进了族谱后,武庆刚就有了一块跟许思文一样的没有刻画的灵位,他们俩的确是蹲在一个供板儿上,就是暂时没有受香火……先占个地盘儿。   武大老板朝许技术员儿呲牙咧嘴的笑眯眯,一副心情不错的样子。   看到这一幕的许思文,突然想起来以前武大老板说过的那些话,他一定会上老许家的族谱儿,到时候他要迈老许家的门槛儿,端老许家的饭碗儿,进老许家的祠堂儿,蹲老许家的供板儿……。   看来活着的时候,武大老板是把他说的全都做到了。   至于活着睡老许家的人儿,死了进老许家的坟儿,那个就不要回忆了……。   除夕之夜,万家灯火。   城里严禁燃放烟花爆竹,但是农村管制不严,许家集这里也算是半公半农业化的镇子了。   在十一点之后,就有人家有了动静,彼时武大老板正跟老丈人下棋,结果已经气的许爸爸摔了好几次棋子儿不想跟他玩儿了!   等到燃放焰火的时候,武大老板也丢下了棋子儿,他还不想跟老丈人玩儿了呢!   哼!   爷儿俩都幼稚的可以了。   放烟火的主力是小妞妞跟许嘉文,看烟火的人倒是不少。   许思文也就放了一个大礼花,武大老板倒是弄了不少回来,都排在地上,他挨着个儿点了,一排排的礼花不断升空绽放出美丽的烟火。   好多人都抬头看的目不转睛,武大老板趁机在媳妇儿的脸蛋子上吧唧亲了好几口!   许思文难得没有恼羞成怒,而是偷偷的看了看四周,发现没人注意的时候,他也回亲了武庆刚一口。   两个人身体紧挨着身体,有大衣挡着,手牵在了一起,心里都暖洋洋的一片……。   几年之后   武大老板路过大厅的接待处,看到里面的人换了个新面孔,本来是不会在意的,但是他路过几次之后发现,那个新来的对着他抛媚眼儿!   后来又朝他媳妇儿抛媚眼儿!   然后那天找媳妇儿吃饭的时候,他就一脸幽怨的看着媳妇儿,好好个中年猛大叔变成了个强壮怨夫男!   雷的许技术员儿是外焦里嫩的啊!   “谁又招惹你了?”许思文一看这样的武大老板就有些想乐,他一般不会有这么幼稚的时候,但是一旦有人不知道怎么踩了他的底线,他就会这样了。   “俺发现前台新来的那个不是个好的,换人吧?”   “做的挺好,自从胡美生孩子后,前台的人总也留不住,没一个能赶上胡美的,现在她都是前台经理了,能有个干的长站得住脚的就可以了。”   这是实话,换人总不是个事儿,但是拿不起来的也不能将就,公司的接待处等于是公司的门脸儿。   武大老板一张老虎脸拉拉的跟鞋拔子似的,媳妇儿竟然帮着那个小娘们儿说话?貌似还挺稀罕她?   武大老板心塞的要死!   晚上急招小魏过来出谋划策!   魏延简直佩服死老板了,这么多年,他就没见老板有放松的时候,对老板盯得也太紧了吧?   倒是他的老婆海莲娜很是洒脱的安慰老板:“老板不怕,你条件这么好,那个女的争不过你的啦!”   “真的?”武大老板很怀疑。   “真的!”海莲娜可有信心的样子:“我就是公关部的负责人,前台的那个女的我知道,您就放心吧!”   于是武大老板就放心的睡觉去了。   结果第二天他们俩一起来的,前台新来干了三个月已经转正入职的冯茵茵就跟他们打招呼,许思文微笑一对,武大老板小眼刀子嗖嗖嗖……。   冯茵茵眨巴了一下眼睛,又眨巴了一下眼睛:“……!”   武大老板好像挺凶的样子,刚才还瞪了她好几眼来着……;许老板可真英俊潇洒玉树临风……!   一直到两个人上了电梯,武大老板一直跟到媳妇儿的办公室,那一脸的怨气都快要实质化了!   “你到底怎么了?”这么多年了,怎么还有闹别扭的时候呢?莫不是男人也有更年期了?   许思文思绪神展开!   “她一看到你就给你抛媚眼儿,你还说她对你没意思?”某人一脸控诉捧醋狂饮。   许思文无奈的揉了揉眉间:“她割双眼皮儿失败,看谁都像给人抛媚眼儿……。”   武大老板:“……!”   或许他们俩今后还有许多磕磕绊绊的事情,发生在他们的生命里,或是爆笑,或是温馨,或是奇葩,但是那一定都是甜如蜜糖的生活……。 THE END 251无价(真完结章)   东北虎集团发展迅猛,不论是旗下的建筑公司还是百货公司亦或是农副产品,甚至连汽车厂都很有名气,追其原因,只是他们的质量有保障而已。   也不是没人贿赂东北虎的人,让他们以次充好,东北虎的人特别狡猾,这边收了钱,那边照样该干啥干啥!   不愧是武大老板手底下出来的人,一个一个的明着当活土匪,你自己愿意给钱,俺们就收着呗,白给钱这么好的事儿,脑子进水了才会不要呢!   什么?   你说找俺办的事?   俺忘记了,你倒是说说是啥事儿?   谁敢说?   说你让人家以次充好?   说你让人家自掘坟墓?   武大老板不活撕了你!   而武大老板的另一半,许技术员儿更厉害!   因为挂靠到了朝廷的机构,现在算是半个公家了,研究出来的东西,许思文谁也不找,就去找他那便宜老师,然后让老师或者师侄出马,去找皇帝学长谈,谈钱谈条件谈占地盘啥都行,只要脱手交给朝廷去折腾。   他只管拿钱!   方便又快捷!   于是许思文别看跟张岚河的公司不大,名声也不显,可却在朝廷里很有脸面,谁都不敢难为他们,也不能难为。   这样的成就让很多人羡慕不已,天长日久了,张家的人也知道了,张家如今后悔的肠子都青了!   不止是张海天一天照三餐的打老婆,就连受到了波及的张老三,也是一天到晚的揍人,张海天才打一个老婆,他两个一起揍!   除了正牌的老婆赵静,还有外宅死赖着不走的郑薇。   赵静的工作早在三年前就被停职调查了,赵静的手底下也不干净,大错没有小错一堆,自然停职下岗了。   郑薇也不好过,养尊处优这么多年,突然一朝回到解放前,儿子成了个残废,周迪早已不管他们死活了,而张老三也不是个好东西,对他们母子俩非打即骂,赵静挨了打,就找郑薇出气,成了出气筒!   而许思文的老家许家集,如今已经是远近闻名的绿色小镇了,有人文有历史又有绿色蔬菜,还是东北虎百货在南方的绿色基地,许氏族人如今各个过的都富足,而且许家集的许氏族人教养都很好,很多人去过之后,都对许家集赞不绝口。   程美丽生了个儿子,取名许程俊。   取了许嘉文和程美丽的姓氏,俊,是希望孩子以后能英俊潇洒,不过八爷爷取的这个字,意思却是跟许嘉文和程美丽的解释不一样,俺老人家的意思:德万人者谓之俊,这句话来自《冠子?能天》。   而许爸爸的解释则是:十人者曰豪,百人者曰杰,千人者曰俊,万人者曰英,这句话,来自《春秋繁露?爵国》。   可惜,许思文听得懂,武大老板却听的一脑袋浆糊!   两口子的日子越过越红火,自然,吸引过来的目光也越来越多,而且因为武大老板的车厂一个在国外一个在国内,生产出来的车子质量杠杠滴,除了专供给皇室十辆外,也就自家人开着的几辆车了,而次一等的则是定了个天价,只接受定制,还得是付全款后再排队等着。   所以说,许技术员儿觉得武大老板越来越会赚钱了。   今天是武大老板解放的日子,一大早武大老板就爬了起来,洗澡的时候差点儿给自己搓秃噜皮!   “你看看你!没轻没重的,身上都红了!”许技术员儿心疼的给武大老板抹了点儿药膏。   “这不是高兴么,一下子没准头儿了!”武大老板呲牙咧嘴的享受着媳妇儿的伺候。   “就算是大日子,也不能高兴过了头,有点儿架子,都孩子他爷爷辈儿的人了。”许思文收了药膏:“先别穿衣服,等药吸收完了,我给你擦干净了,才能穿衣服,不然会蹭的衣服上都是药膏。”   “昂!”武大老板可听媳妇儿的话了。   早上八点半,东北虎集团上班,上午九点半,大会议室里,坐满了东北虎旗下各个子公司的总经理,以及东北虎集团的高层管理人员。   武大老板郑重其事的将自己的担子交给了已经大学毕业三年,孩子都满地跑会打酱油了的武元吉,还拍着大侄子儿的肩膀幸灾乐祸:“大侄子儿,以后全家就靠你养活啦!”   “请叔叔放心!”武元吉表面上可有担当了,背地里拉着武大老板的胳膊不撒手:“老叔你要是抓俺当苦力大撒手不管事儿,俺就让有才去找老婶谈谈心!”   “撒手?”武大老板脸红脖子粗,他一个啥文化都没有的大老粗支撑这么久,容易吗?不抓大侄子的苦力抓谁去?   “俺不!”武元吉可笃定了,他说啥也不能让老叔把他当苦力用,东北虎这么大,管理起来的确是很麻烦,就算是有魏延他们在,也是忙的四脚朝天。   尤其是东北虎越来越大,魏延他们也就越来越忙。   用到老板的时候也越来越多,不然武大老板能这么着急火燎的找苦力吗?   实在是他也被烦的不行不行的啦!   “敢把小兔崽子整过来,俺就把他丢出去!”武大老板可不想让那小兔崽子挡在两口子中间!   “那你不能把俺当苦力用!”武元吉就是不撒手。   “你不会给自己找个苦力接手吗?二小儿跟老三不都在呢么!”武大老板给大侄子儿出馊主意,至于二侄子儿跟老侄子儿,谁管他们俩乐意不乐意啊!   “有道理!”武元吉一想也是,那俩也毕业好几年了,实习啥的就来公司打工的,但是打完工之后,他们就自己创业去了……。   “你家娃子还那么小呢,长成了也得二十来年,二小子儿跟老三可是现成的,你随便……。”武大老板出了馊主意,趁着大侄子儿正沉浸在当甩手掌柜的美梦里,赶紧的尥杆子啊!   老早就想找个人接手了,可大侄子儿滑溜的跟条泥鳅似的,二侄子儿倒是老实巴交,可蔫坏儿啊!   头一个溜掉的就是二侄子儿!   老三别提了,以前的脑残,现在?按照媳妇儿的说法,是叫那啥来着?忘记了,反正他还是每次看到都想踹他两脚。   武大老板颠颠儿的跑去找了媳妇儿,许思文一看他过来,就收起了看了一半的书籍,笑着站了起来:“忙完了?”   “昂!可是不用再管那些破事儿了!”这些年,武大老板也管累了,哪怕是有魏延他们在,可有些事情,魏延他们还是要跟他说明一下的,毕竟武庆刚才是老板。   日子一长,武大老板觉得自己越来越受够了!   于是就迫不及待的把包袱“咣当”一声砸在了大侄子儿武元吉的头上,他只管跟着媳妇儿过日子,拿集团的分红!   多好!   不管事,白拿钱!   “交给元吉也好,他可比你聪明多了。”许思文也觉得武庆刚趁早撒手是正确的,未来是年轻人的,武元吉越早接手越能趁早把握好集团的大方向,跟魏延他们也有时间磨合,不然要是等武庆刚不能干了的时候,魏延他们也肯定岁数大了,那个时候武元吉再接手可就难多了。   而且他们俩现在越来越有老夫老夫的架势,武大老板根本就不乐意跟媳妇儿分开,但是他也不能总不着家,隔三差五的被人提溜出去,尤其是最近几年还特么的有了海外业务,一出去十天半个月的,时差,语言,饮食,各种差异让武大老板更厌倦了,最最重要的是,媳妇儿有的时候是不一起哒!   这就更让武大老板不乐意了!   从今往后可跟媳妇儿一起了!   两口子解决完了东北虎的权力交接后,就在家待了三天,外界都知道东北虎换了掌舵人,但是依然是属于武大老板的,只不过他们敢跟武大老板耍赖要订单什么的,到了武元吉这里一律行不通,武元吉头一次以掌舵人的身份开会,主题就四个字儿:照章办事!   比武大老板不近人情多了!   但是却死死的钳制住了集团的脉搏,同时武元吉也比武大老板有优势,武大老板见了人都跟人论哥们儿,平辈儿;武元吉见了人全喊大叔大妈,晚辈儿!   而且武元吉也将自己小学的同学们该拉的拉过来,该扯的扯起来,论起来都是发小,安排在基层,子承父业的也不少,这关系又传了一代,自然更亲近。   所以武大老板很是放心,太放心了!   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都知道了武大老板退居二线,但是放权没放手,毕竟东北虎是武庆刚一手建立起来的,这些人闻风而动,各处走动打听消息内幕啥的。   尤其是有些贼心不死的人家,对武大老板跟许技术员儿的关系一直都报以最大恶意的揣测。   随着武庆刚跟许思文在一起的时间越长,他们越觉得下一刻他们俩就会分手!   因为武大老板这一摊,到底是一笔巨大的财产,难道武庆刚真的乐意全都让侄子继承吗?   两口子飞回了兰州,如今两口子基本上过起了鸟儿一样的生活,每每在兰州跟东北之间飞来飞去,武庆刚将兰州当成了东北虎在南方的总部。   消息很快也传到了兰州这这边。 “我想我们大概会有些麻烦。” “怕啥?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这些年,两口子没少遇到事情,远的就赵淑婷那样的,近的还有前几日有人给他们俩各送了两个月的玫瑰花!   武大老板是直接拿起来就塞垃圾箱的,因为对他来说,一捧代表着爱意的九十九朵红玫瑰,还不如一把韭菜!   还是许技术员儿有内涵有胸襟,他不让武大老板随便乱扔,而是将两个人加起来不到二百朵的红玫瑰,放到了大厅里,员工们谁想拿谁拿,想求婚的就集体抱走都没问题!   “好吧,来水了你就给我掩去吧!”   武大老板嘻嘻哈哈的傻乐呵……。   只是,许技术员儿没想到,这句话一语成谶!   一个高级的咖啡厅,许思文一身低调但是绝对奢华的西装,姿态优雅的搅拌着手边的咖啡,对面坐着一个三十多岁但是绝对是个性感万物的大美女。   “许先生,只要你离开武庆刚,价码随便你开!钱,对我来说,只是一串数字而已。”大美女人是挺美的,但是说出来的话却不怎么美好了。   许思文听着更是内心嗤笑不已。   这个女人据说是个什么财团的掌舵人,是早些年出洋的华裔之后,她三十六岁了,依然没有结婚生子,就是因为她父亲只有她一个女儿,而且她的父亲因为在年轻的时候出了意外,早已经不能生育,也就是说,她是她父亲的唯一血脉。   谁娶了她,就等于坐拥了几辈子都花不完的金山银海。   不过这女人心气儿太高,所以一直到现在都没看得上眼的男人,可不知道为什么,见了武庆刚一面之后,她倒是对武庆刚感兴趣了。   她的财团是在海外一个小国发展起来的,在那里,她的家族有绝对的话语权,甚至有传言,那个小国的国王之所以一直也单身没有王后,就是为了她。   若是能娶了这位,既有美人在怀,又能毫不费力的掌控大额资金,要知道,这个财团掌握的资金,已经是这个小国五分之一的财政了。   在国内她是被捧着被敬着的,时间长了这人都自我膨胀的没边儿了,许思文是低调的不显山不露水,可是他的身价虽然比不过武大老板,可也算是富豪一枚了,真比较起来,这女人也没比许思文强到哪里去。   这女人说的比唱的都好听,谁知道她看上的是武大老板的人?还是武大老板的钱,或者两样皆有?   想像一下武大老板人、财都被这个女人看上了……,为什么他就是感觉那么可乐呢?   武庆刚可不是什么人都能捏一把的软柿子啊!   女人看许思文不说话,只是微笑着品评咖啡,对许思文更加的厌恶,她看上了武庆刚,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合适她的人,花多大代价都要弄到手!   尤其是,她找人问过,这个姓许的也就是个小公司的老板而已,还不是独资,是跟人合资的一个小公司,也没见他们出什么了不得的产品,所以她才会用钱砸人。   她相信,自己给出的价码,绝对比这个姓许的跟在武庆刚身边勤勤恳恳这么多年所得到的多!   若是他现在离开武庆刚,还能拿到今后好多年才能拿到的钱,聪明的人都知道怎么选择。   “这是一张空白支票,我已经签字盖章,你想写多少写多少。”女人又拿出自认为最犀利的武器,放到了许思文的面前。   许思文的眼睛亮了,这回许思文肯抬头看着女人了:“只要离开武庆刚?没有别的要求?”   “当然!”女人妩媚一笑,高高在上:“只要你离开武庆刚,其他的事情,随意!”   “好!”许思文很爽快的收下了支票,站起来很是文质彬彬的跟女人告别:“那么,就不打扰了。”   “再见。”女人摆了摆手。   “再见。”许思文也点头致意,我们会很快“再见”的。   许思文回去之后,就查了女人财团的资料,然后在支票上将这个财团能动用的活动资金数目填上,立刻去银行转帐!   他也不要这笔钱,而是把这笔钱全都捐给了东华的慈善基金和公益事业,等于是拿了别人的钱,给东华发展了。   第二天,武大老板出差回来后,见到媳妇儿的时候,就觉得媳妇儿看自己的眼神儿不对!   咋跟看猪肉似的呢?   “媳妇儿,你咋啦?”武大老板担心啊!   “刚子,今天有人把你估了个好价钱啊!”   “啥?”   不等武大老板整明白,办公室的电话就响了:“老板,有一位女士带着人非要见您跟许先生。”   “撵走!撵走!谁来俺都要见,一天不用干别的了。你新来的的吧?这点儿事都不懂咋办吗?”这些年武大老板对这样倒贴上来的女人,实在是烦透透儿的了。   而安保们也有了经验,先礼貌的回绝,再劝解两句,等这两样都不好使了,就亮出高压水枪,一个字儿:冲!   “不是啊老板,那女的就是前几天来咱们这儿签合同的那个,一走就直晃胯骨轴子的,您还跟别人说,她话说舌头都没熨直的那个,记得不?”   “啊?她呀!让她上来吧!”武庆刚被人提醒就想起来了,那是个合作伙伴,一个女的能顶门立户,武大老板还是挺佩服的。   可是这种佩服就维持了那么一小会儿,那个女人一进来就朝许思文奔了过去!   “许思文!你这个贪得无厌的小人!”   “你干啥?”武大老板比她快了好几步的挡在了媳妇儿面前,大眼珠子瞪的跟牛眼睛一样大,面色不善的看着女人。   “他把我财团的所有流动资金都提走了!”女人尖叫着,她的神经几乎要崩溃。   “俺媳妇儿咋能提你财团的流动资金?”武大老板第一反应不是去质问媳妇儿,而是怀疑女人的话。   “是她自己签了个空白支票给我的,那我还客气什么?写好了数额提钱呗。”许思文从武庆刚身后伸出脑袋朝女人笑的可温和了。   “你虎啊?”武庆刚惊讶的用看二百五的眼神看着这个女人。   “你答应过我,会离开武庆刚的!不然我怎么会给你一张空白支票?”女人也不是傻的,她只不过是气糊涂了而已,但是她想着,当着武庆刚的面儿,揭穿许思文的面具,让武庆刚看看这个跟他过了这么久的男人究竟是个什么货色!   到时候,说不定自己还有机会跟武庆刚……。   “啊!我是答应你了啊!”许思文竟然承认了!   他这一承认,让女人反而有点儿反应不过来了!   这么痛快就承认了?   武庆刚则是一张老虎脸拉拉的比马脸都长了啊!   “可我离开了武庆刚,就不行我回来了?你也说了,只要离开武庆刚,其他的事情随意的啊!”   女人听完这句话,终于神经断了线儿,一翻白眼儿,她晕了过去!   身后跟着来的人赶紧的上前扶着她,有些求救的看着武大老板,好歹他们还是合作者。   “赶紧整走!”武大老板一摆手,跟进来的安保们,不管是晕着的,还是没晕的,直接进了赶鸭子一样的赶了出去。   但是外面的人担心啊!   怕一会儿老板需要个搓衣板、键盘什么的,带头的就是冯晋臣这个一把手!   身后跟着好几个一会儿要开会的一堆人,都在门关上之后,趴门板上听里头的动静儿……。   等人都出去了,武大老板开始盯着媳妇儿,他不跟媳妇儿喊也不跟媳妇儿叫,更不跟媳妇儿撒野疯,就那么拿眼神盯着他!   盯的许技术员儿忍不住投降了:“你干啥老是看着我呀?”   “媳妇儿……。”武大老板这一声“媳妇儿”真是一波三折,绕梁余音不绝。   “打住!”许思文受不了了,全身都起满了鸡皮疙瘩,赶紧举起了双手:“你自己说说,这些年,咱们俩身边老是有苍蝇跳蚤的围着转,你不烦吗?”   武大老板点头,他也烦。   “还有人拿着空白支票来找我,要我离开你。你又不是东西,能凭价买卖?”   “媳妇儿你咋骂俺呢?”武大老板更委屈了。   “不许挑字眼儿!”许思文反应快,马上就意识到了不妥,不过这个没法儿纠缠,就恶狠狠的瞪着武大老板,让他不许挑字眼儿,不然挑起来没完。   “哦……。”   “我讨厌一切衡量你价值的人,那个女人罪有应得,她不就是有点儿钱吗?不就是想要买个入了她眼的男人做丈夫吗?我就让她没钱!不就是离开你吗?可没说我不回来啊?我刚才明明出去走了圈儿,我又回来了!不算失信!”   许技术员儿这纯粹是玩儿文字游戏呢!   不过那耍赖的小模样儿,武大老板真稀罕!   “再说了,在我眼里,你是无价的,世界上没有任何东西,能跟你相提并论。”许思文突然红着脸颊跟武大老板对视,很是认真的跟武庆刚表达。   跟武庆刚在一起的时间越长,他越能体会到那种淡淡却细水长流的爱意,多少个日子里,武关刚都在很认真的履行当年他表白时说过的话,只是那天见过那个女人之后,许思文才认真的回想,这么多年以来,他很少跟武大老板甜言蜜语,几乎都是武大老板撒泼无赖耍流氓,所以这次也该轮到他来给武大老板喂点儿蜜糖了。   “媳妇儿,你那意思,就是说俺不是东西了?”武大老板哭丧着脸,可怜兮兮的看着许技术员儿。   武大老板妥妥的破坏气氛小能手!   许技术员儿一口气憋的满脸通红!   这个时候门终于承受不了这么多人的压力,突然的它就自己打开了,冯晋臣一伙人都跌了进来!   武庆刚:“……!”   许思文:“……!”   “对不起,老板,走错门儿了!”冯晋臣起身之后,十分淡定的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拿着文件就往外撵人:“赶紧的去会议室!”   一伙人疯跑了出去,丢人丢到老板的办公室去了!   “对了,老板!”出去又返回来趴在门口露出半个身子的年轻职员,露出标准微笑的八颗牙齿:“许先生的意思,不是说您不是东西,而是您在他的心目中,是无价之宝。”   说完也撒丫子跑掉了,老板太笨,捉急!   武大老板一个虎扑就将许技术员儿抱到了怀里,吧唧吧唧啃的许技术员儿差点秃噜皮!   “你干什么呀?”许思文羞得热血上涌。   “无价之宝啊!!”武大老板嘿嘿的傻笑。   无法估量,无法定价,你是我的无价之宝,有夫如此,一生何求……。   THE END   这回是真的完结啦!   PS:那个女人的财团缩水成了个有限公司,女人的家族也对那个小国没有掣肘,又被国王联合政客刮了好几层肉下去,最终破产倒闭。   这个教训太深刻,从那以后,再也没有人敢不自量力的想用金钱分开武庆刚跟许思文了。   实在是许技术员儿忒狠! 没摸着武大老虎,还被许技术员儿给收拾到破产,风险太大,需谨慎啊!   番外-诗不可译   许思文因为个人成就非凡,被他就读的大学发了邀请函,请他来母校演讲。   其实,就是拉他来做个宣传,提高本校的名气。   谁让许思文最近几年,随着那软件的用途越来越广,他的名气也越来越大。   许思文接到邀请后,准备了一个月,光是稿纸就准备三份,一个演讲用,两个备用。   开车将许思文一路送到演讲礼堂的门口,要不是车子不让进去,武庆刚都想开着车子送媳妇儿直接上台演讲了。   “你发完言就出来吧,咱们中午去吃全鸡宴!”   “嗯,好呀!”   “谁跟你唠嗑儿都别搭理,知道吗?”   “嗯,知道。”   “手机号码也别傻呵呵的人家问你就秃噜出来,记住喽!”   “嗯,记住了。”   “有人跟你哈拉约时间见面啥的,你也别点头,谁知道他们安的什么心呐!你警惕点儿!”   “嗯,警惕着呢!”   “到点儿要是你不出来,俺就冲进去!”武大老板对媳妇儿哼哈答应的态度不满意。   “我说你至于吗?”许思文摸了摸武大老虎的脑袋:“我又不会跑,又没人敢跟我动手,别担心,这是我的母校,我的导师他们都在里头等我呢,演讲也只是激励一下学弟学妹们,何况你不是说了吗?想再招一些员工进来,与其找那些个不知道在职场上摸爬滚打了多久的老油条们,不如从学校下手,这些学生们还没出校门儿,心思单纯,也好培养忠诚度。”   “这是你那个啥导师说的吧?”武大老板一甩脑袋:“想要给自己个儿的学生找个好工作,还要卖你一个好儿,你那导师脑子太好使,心眼真多!真不愧是教大学生的!”   本来武大老板是不想离开媳妇儿半步的,无奈媳妇儿的那个老师太能说会道,愣是把傻乎乎的媳妇儿忽悠瘸了!   这种“被人占了便宜还帮人说好话”的赶脚,巨心塞!   许思文安慰了武大老虎半天,才得以被放下车子,带着演讲稿往大礼堂走,还得不断回头挥手,跟那个黏糊糊不乐意跟自己分开的大家伙再见又再见。   等离开了武大老虎的视线后,许思文自己都憋不住笑了起来,这个家伙真是的,都老夫老夫这么久了,他还这么黏自己,也不怕被别人笑话。   礼堂里已经坐满了人,有本校的学生,还有跟许思文一届的同窗校友,更有不少是曾经教导过许思文的导师。   当然,这些人里,也不全都是许思文的敬仰者,也有少部分人,原本就对许思文有意见。   当年许思文跟庄士仁的事情,闹的特别大,很多人都知道,许思文是个喜欢男人的家伙。   不过如今以许思文的高度,他们是无法企及的,尽管心里不甘,也无法抹杀许思文如今的成就。   许思文的演讲很成功,作为当年照顾过许思文的导师,也赢得了很大的面子。   散会之后,许思文就被导师给拦住了。   “思文,一起去吃一顿饭吧,好多年都不曾见过了。”导师已经快要退休了,如今见到自己曾经维护过的学生这么有成就,心里特别骄傲。   “不了导师,还有别人在等我。”许思文对导师很尊敬,但是对导师身后的那群校领导就没什么好印象了。   “还是聚一聚吧,导师已经快要退休了,咱们这群做学生的,以后跟导师在一起吃饭的机会,可是越来越少了。”说话的人,是比许思文高三届的学长,据说也是一家跨国企业的总裁。   这些来大礼堂演讲的人里,也有他一份。   “就是啊!去吧,许学弟可是导师一直念念不忘的优等生呢!”   有人在一旁起哄,这些人里,都是导师的学生,学校可能也考虑到导师要退休了,借着导师最后这把余热,召集了许多已经功成名就的学生回学校演讲一番。   “好吧!”许思文对导师的殷切期盼无法置之不理,只好给武大老板发了个短信,告诉他自己要去跟同窗们聚会,暂时不回家,让他等他短信息。   等到跟着人到了地方,是一家很老的饭店,离他们的母校不远,许思文将店名和地址用短信息的方式,发给了武大老板,随后便被一伙人拉进了包厢。   在座的每个人,都可以论资排辈为师兄弟,导师很享受这种桃李满天下的时刻。   而许思文也的确是找到了两个比较谈得来的学长,其中就包括那个高了他三届的学长。   学长姓董,叫董昌赫。   是钮翠蓝集团的总裁,据说他们家有前朝皇室血统,他的母亲就是鼎鼎大名的“钮祜禄”氏族的家族嫡女。   董家原本的翠蓝集团,在董昌赫母亲嫁过来之后,便在集团的名字前,加上了一个“钮”字。   两个人聊的还不错,尤其是董昌赫明显对武大老板的能力更欣赏的时候,这让许思文有一种与有荣焉的自豪。   一直吃吃喝喝到十点多,众人才扶着已经醉倒了的导师出了饭店大门。   “思文呐!你很好!”导师尽管已经醉了,心里却清楚的很,这次能请到许思文,已经是他莫大的成就了,如今的许思文,早已是他这个导师都需要仰望的存在了。   “导师,思文的现在,也有导师的一份功劳。”许思文扶着老头儿的胳膊肘。   当年要不是导师下大力气护着他,也许他都熬不到出国留学,就得被学校退学。   “应该的!”导师拍了拍许思文的肩膀:“你是我的学生,谁也不能越过我去欺负你!谁也不能!”   真是喝多了,导师挥舞着手臂,一通挣扎啊!   “哎哎!”一旁蹿出了武大老板的身影,一把就扶住了摇摇欲坠的老导师,以及也有些跟呛的许思文。   “这老头儿谁啊?一身酒味儿,还敢胡乱扒拉!”武大老板对任何一个敢靠近他媳妇儿的人,不分男女,一概防备万分。   这种护食的态度,随着年纪越来越大,也越来越严重了。   “瞎说什么呢?这是我的导师!”许思文晃了晃有些晕乎乎的脑袋,倚在武大老板的身上不想动弹了。   平时很少喝酒的许思文,这次喝的比较多。   “我送导师回去,大家都散了吧!”董昌赫比较有力气,个头也高,扶着个小老头儿还是轻松的,便开口让这些个学弟们都各回各家。   然后又对武大老板笑道:“快带思文回去吧,他喝了不少的酒,别忘了给他预备点儿醒酒汤。”   “知道了,再见!”可惜,武大老板对他的示好并没有反应,反而打了个招呼就带着媳妇儿上了车子走了。   留下扶着已经醉倒了的导师的董昌赫,站在那里看着他们的车子消失在车流里。   “他谁啊?”武大老板对董昌赫的印象不好,可能是自行惭愧?也有可能是天生的敏感,敌对气息太重,尽管董昌赫一直都在笑颜以对。   “比我高三届的学长,对你挺佩服的,说你白手起家,乃是年轻一辈里的翘楚。”许思文对赞赏武大老板的话记得特别清楚。   “啥翘楚啊?就一个大老粗。那个人怪了吧唧的,你以后少搭理他。”武大老板没被好话塞了心,该什么态度还什么态度。   许思文喝多了没怎么细想武大老板的话,就在车上睡着了,武大老板是抱着媳妇儿下的车子,给媳妇儿洗澡换衣服,给丈母娘打电话问醒酒汤的事儿。   翌日一早起来,俩口子还是照常上下班,发短信打电话,在公司里秀恩爱。   不过董昌赫找了许思文几次,约了咖啡厅,或者是西餐厅,甚至找到了公司,当然,是打着合作的名义。   “董总裁,您的条件请恕我们公司无法与您合作。”关于生意上的事情,都是张岚河在负责。   张岚河对董昌赫提出的合作条例,有一半都没答应,有好处都被你占了,让我喝西北风去啊!   “我们可以再谈,这并不是一次就能决定的事情,有什么不好的,我们可以商量着来的。”董昌赫对张岚河很客气,毕竟他这是有求于人。   两个人谈了好几次都没谈扰,董昌赫也时不时的约见一下许思文,却绝口不提这事儿,只是约着他吃饭,喝咖啡,或者只是见一面聊聊天,因为董昌赫也曾经留学海外,跟许思文留学的还是一个学校,所以有很多东西都聊得来。   这边董昌赫频频到访,约会许思文,武大老板那边就坐不住了。   “小魏啊!”武大老板一大早就蹲在自家头号打工仔魏延的办公室里唉声叹气。   “老板,您有什么话就跟我说,有什么难办的事情,吩咐我去办!有什么不好解决的难题,都交给我吧!”魏延一看武大老板这态度,就知道今天上午他是甭想办公了,干脆就服务老板一回吧。   这事儿也不是没干过。   “那个董昌赫,老是来找俺媳妇儿,你说可咋办?”武大老板为此挠头了许久。   他要内涵没内涵,要涵养没涵养,咋跟人争嘛!   不怕媳妇儿变心,就怕丢人现眼,他跟人家不是一个档次的。   “他俩一会儿鸟语,一会儿咖啡的,聊的可多了,你说俺咋办?”武大老板就是因为这样,才会越来越闹心。   “老板,你看,咱们的业务也需要经常接触那些外商们,许哥外语多好啊!你不如,也学个外语咋样儿?”魏延眼珠子转了转,就想到了他们努力了许久都没能达到的目的,让老板会点儿外语。   俺一看那玩意儿就眼花!武大老板蔫头耷拉脑的吭哧。   “不用全会,就起码打招呼,问个好什么的,您总不会连几句话都学不会吧?”魏延开始忽悠武大老板:“将来还可以给许哥一个惊喜,您想啊,您能用鸟语、啊呸!是外语跟许哥打招呼什么的……嗯……!”   在“情敌”的威胁下,和头号高价打工仔的蛊惑下,武大老板心动了。   于是接下来的时间,许思文惊讶的发现,武大老板竟然偷偷的背着他,不知道在干什么!   这一天,武大声第板又偷偷的溜走了,许思文憋着一口气跟在他身后,他倒要看看,武大老板背着他,搞什么鬼!   “思文?你怎么在这里?”董昌赫恰巧跟许思文遇到了,看到许思文这个时间段出门来,还挺意外。   “没什么,出来走走,你呢?怎么会在这里?”许思文不想让外人知道他跟武庆刚的私事,所以避重就轻。   “我也是出来走走,要不要一起?”董昌赫很识相。   “不用了,我先回去了,学长再见!”这么一耽搁,许思文已经失去了武大老板的踪迹,便干脆的跟董昌赫拜拜了。   “去查查,许思文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董昌赫见许思文走的没了影儿,脸上那笑容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好的,老板。”跟董昌赫身后的秘书闻言便应声,然后开始打电话联系人手。   几天之后,许思文又一次被董昌赫约了出来,许思文这几天因为跟武大老板聚少离多,已经对董昌赫由原来的印象不错,下降到了嫌弃此人多事的地步了,他还要去跟踪他男人呢!   而且张岚河也说了,董昌赫是个完完全全的商人,他这么频繁的约见许思文,肯定有什么目的,让许思文自己小心些。   许思文决定这次跟董昌赫说明白,不要总是这样莫名其妙,会让人更讨厌他!   董昌赫没想到,许思文会这么直截了当的跟他摊牌,他还什么都没来得及做!   “我只有这段时间是在这里的,等谈完了公事,便会回去了,我不知道会给你带来困扰,不好意思了学弟。”董昌赫一瞬间便祭出了哀兵之策。   “没关系,现在交通这么便利,飞机到这边也用不了半天时间,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哪儿不能去啊!”可惜,这哀兵之策,对许思没用。   跟老大老板在一起久了,许思文都被感染了,做事也嘎嘣脆,毫不拖泥带水。   “我……!”董昌赫没辙儿了,正好抬头看到窗外的景色,立刻大惊失色。   许思文看他这样,自然会转头看一下是什么事情了。   结果就看到,对面马路旁边的人行道上,一个年轻的女士,带着个金边儿眼镜,跟武大老板一起压马路!   俩人还有说有笑的样子!   许思文猛地回头,看向董昌赫!   “这、这个,我想武庆刚先生,他不是故意的,你,学弟你可千万别冲动啊!”董昌赫被许思文看的有些心里发虚,一脸急切的解释。   “我当然不会以为我家刚子怎么样,学长,这么做,很有意思么?”许思文放下了手里头的刀叉,用餐巾擦了擦嘴巴。   “啊?”董昌赫一脸的不知所措样子。   “学长,我不知道你是什么意思,但是我要告诉你,这种事情,以前我跟刚子没有遇到一千次八百回了,奉劝学长一句,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许思文丢下餐巾,起身就走了。   “学弟!学弟!”董昌赫怎么叫都没能让许思文回一下头。   当天晚上,武大老板没回来,打电话也没有人接,许思文自己洗了澡便睡了。   一点儿都没担心的样子。   第二天起床后,别墅的物业给他打电话,说他们的别墅一个水管漏水了。   许思文火急火燎的跑了回去,结果一打开门,一屋子的红玫瑰,颜色鲜艳的迎面而来,浓郁的芬芳更是直冲鼻端。   万花丛中,放着一张特别精致的贺卡。   许思文走了进去,他发现玫瑰花都被去了刺儿,他趟着花海过去,也不会被刺到。   拿起贺卡一看,上面扭扭捏捏的字迹,这是武大老板的手笔。   If you do not leave me, I will by your side until the life end。   许思文脸色全黑了下来。   “武、庆、刚!”   “媳妇儿,咋样儿?”武大老板从花丛里钻了出来,得得瑟瑟的走到许思文跟前儿,特别有成就感的样子。   “这是什么意思?”许思文将贺卡触到武大老板的鼻子下。   “If you do not leave me, I will be your side until the life end。”武大老板说的还挺溜儿:“就是,你若不离不弃,我便生死相依。”   这句情诗,他背了好久才背得这么好,给媳妇儿个惊喜!   “呸!”许思文气的要死,想也不想的就伸手揪着武大老板的耳朵发飙了:“你写的明明是‘If you do not leave me, I will by your side until the life end。’翻译过来,就是:你要不离开我,我就和你同归于尽!”   原来教武大老板的那个老师,写外文的时候其实很规整,只不过外文一般粘连在一起,武大老板就认不出来了,愣是将“be”给抄成了“by”,在他的认知里,都一样!   “啊?”武大老板傻眼了!   许技术员儿气的要死要活!   最后还是武大老板破罐子破摔,以“纪念相识周年”的理由,抱着媳妇儿去滚床单儿,滚了又滚之后,才在第二天,跟媳妇儿哼哼唧唧的说了自己的吃醋和嫉妒,然后就干了傻事儿。   “以后,我教你学外语!”许思文趴在床上,让武大老板给自己揉捏腰间:“记得,诗不可译!还有,不要学人家学情诗!”   幸好自己跟武大老板情比金坚,要不然,指不定会发生什么事儿呢!   “嗯嗯!以后都听媳妇儿的!”武大老板特别妻奴的点头哈腰。   谁让他学艺不精呢!   以后再也不听小魏那瘪犊子的了! 番外完 书香门第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本书由福利小说网(www.fltxt.com)自网络收集整理制作,如果喜欢,请支持正版.福利小说网提供各种全本小说TXT,pdf,epub,kindle格式电子书下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