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书由福利小说网(www.fltxt.com)自网络收集整理制作,如果喜欢,请支持正版.福利小说网提供各种全本小说TXT,pdf,epub,kindle格式电子书下载. 梅勒°冰凌整理。 本作品来自互联网,版权归作者所有! 《重生之天王法则》 作者:童柯 简介: 上辈子,于澄运气不好被蛇精病缠上。 总算重生了,却还是摆脱不了那个执着的蛇精病。 这是一个上辈子是天王,这辈子继续攀登娱乐圈顶峰的故事。 CP已定,闵晹(攻)X于澄(受)   ☆、法则01:以真乱假   第一章演戏从重生那一刻起   罗圣医院急诊科大门口,焦急等候许久的副院长刘易来回踱步,这位泰山压顶不动分毫的人物此时是强制的镇定,他不停低头看表,上面已经显示凌晨3点了,怎么还没送到?   围绕着他的是一排以最快速度从全市各地赶来的名医,所有医生脸上都是严阵以待的紧张,不由的让不知情的其他医生紧张了起来。   这位传说中的病患,应该是某个大人物!   猛然,一道刺耳的救护车警示铃由远及近传来,没多久,救护车就在大门口停下,刘易连忙赶了过去,其他医生纷纷帮忙从车上抬下担架。   这个时候,人们已经看到躺在上面的人,一个几乎看不清样貌的青年,染着一头红发,像刺猬般倒竖着,只是被撞后有些耷拉下来,还化着视觉系浓妆,把原本一张不大的脸上当做调色板。这让人怎么都想不通,这样一个像地痞混混的青年为什么能让刘院长这么紧张?   “你们都跟着我!”刘易扶着担架叫上几个急救科的医生。   “刘院长……您要亲自手术吗?”虽然有心理准备,但有几个医生还是惊到了,要知道刘副院长现在已经很少自己主刀,上次省议员的单子都被拒绝掉了。   “不是我难道是你们吗!?”   很快,随着担架和十几个医护人员一起进了急救室。   两小时后,手术室上的红灯转为绿灯,几位医生随着刘易走了出来,摘下一边口罩,眼中原本的激动紧张都已经沉淀了下来,甚至刘易的眼中透着一丝晦暗。   而他们救治的青年此刻已经躺在加护病房里,原本还没注意,此刻青年的脸色竟是灰白的,带着一股死气。他口中罩着氧气罩,无力垂着的手上挂着点滴,而一边放着心电监视仪,仪表上的心跳线路趋近平稳,看到这里,几人都明白,这个青年恐怕是熬不过今晚了。   其实青年本来也没受什么外伤,不过是普通的交通意外。但他今晚喝了不少酒,严重的酒精中毒再加上吹了晚风,冷气进入体内,就这样一口气没缓上来差点嗝毙,现在呼吸相当微弱。   也只能算是这纨绔子倒霉吧,没有意外估计待会就要宣布死亡了。这样的事情每天都在医院上演,已无法让他们唏嘘。   待送走外支的医生后,回来就看到其他医生都站在加护病房外,等待着他。   “刘院长,里面的人是谁?”见刘易过来,一人上前问道。   刘易有些体力不支的扶着墙坐下,重重叹了口气,半响,才缓缓说道:“你们是不是以为他就是个地痞无赖?”   难道不是吗?众人不敢答话,心中想的竟然被猜到了。   “呵,其实以前我也和你们一样,以为他就是个……”   “那他?”刚转正的医生方潜是所有人资历最浅的,马上被众人派出来打头阵,他小心翼翼的问道。   “我待会会向院长提出辞呈,今天的事你们都不要吱声,有什么我来担待。”刘易一生见过的大风大浪不少,有时候道理法律都是不管用的,强权才是真理。   “为什么,副院长?”要知道副院长可是这家医院的老资格,还是全国的外科权威之一,有什么事能严重到让他提出辞职。   刘易答非所问,望着加护病房的方向,“那里躺着的是珠宝世家Gino的继承人。”   “就……就算这样,也不需要……”方潜有些语无伦次,Gino珠宝,是国际上众所周知的奢侈品品牌之一。   但其他医生显然都不乐观,只能期待Gino家的家主不会将这种责任牵连到医院。   淡淡的摇了摇头,“如果只是这样我也不用这么紧张,这个人还是我们医院院长千金内定的未婚夫,你说一个享誉全球的珠宝世家继承人再加上市内最大医院的准女婿,要是人死了,我们这群‘救治不及’的人难道不该给个交代吗?只希望这事不会牵连到你们……”   像是用了全部力气,说完后刘易从口袋中掏出电话机打给院长罗启申,这才发现白袍里没放这东西,只能暂时作罢。他也到快退休的年纪了,就算真出了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这些小青年才刚起步啊。   方潜这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除非有奇迹不然里面的人是肯定挺不过看明早太阳的,不管和他们这些人有没关系,但上头的人总要有个发泄怒意的出口。   几小时过去,东方刚露鱼肚白,只有刘易和方潜还留在加护病房门外静静等候。   已经浑浑噩噩的方潜靠在玻璃壁上,他突然打了激灵,也不知是冷的还是吓的,透过玻璃窗望着里面躺着的人,渐渐缓过头,对还坐在不远处的刘易哆哆嗦嗦道:“院、院长,他……他死了!”   刘易脸色一变,猛的站起来,三步并作两步跑过去,看到心电监视仪上显示着一条直线,而那刺耳的“滴——”的声音隐约从房内传来。   两人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绝望。   “不对,又有了!”顾不得形象,刘易突然转头看了眼又喊了出来。   原本形成一条直线的监视仪上竟然又出现波纹,而且幅度越来越大,两人的心跳也如同那死灰复燃般的线条跳动着,他们知道躺在里面的人牵动着他们的未来。   直到心跳波动恢复到正常人水平,两人才长长舒了一口气,也许里面的人应该是挺过危险期了。   “我们进去吧!”刘易率先推开门,却被方潜拉住了。   “是。”喏喏应声。   虽然他是唯物论者,但这样死又复生的情形,在这凉飕飕的半夜也免不住让他背脊一阵发凉。   “医学上短暂的停止心跳又活过来是有不少案例的,慌什么。”刘易冷冷瞥了他一眼,径自开门进去。   接触到刘易突然威严的眼神,方潜马上停止脑子里的胡思乱想,两人一起走了进去。   床上的人微微动了动,随后缓缓张开了眼,似乎一下子适应不了强光,眯了眯眼。   当他适应了外来的光线,眼底闪过一道隐晦的精光,在别人还没发觉前就消逝不见,看到两个白大褂的人,他一手拿掉了口罩,眼神虽然还有一丝迷茫,但吐字确是相当清晰:“我是出了车祸?”   没想到这纨绔子的声音那么好听,方潜心中赞叹。   “对,你有印象了?”刘易忙说道。   缓缓点了点头。   “刚才一瞬间我感到自己像是要窒息了,但忽然好像又舒服了,看来真的喝多了。”   你哪里是喝多了,简直就是喝的太多了!方潜默默想着。   于澄无奈的抚着额头,一双像是能看透心事的眼望着刘易,“我现在头还晕着,没问题的话,让我安静的待一会吧。”   语气很淡,但却有着让人无法违逆的气度,如果不是那身令人不敢恭维的装束,刘易和方潜真的会以为是某个世家公子。   人既然没事了,而且报备给上面的理由也是现成的,酒精中毒导致短暂窒息,这样想着,刘易两人也就顺理成章的出去。   直到房门被关上,眼中最后那一丝迷茫也褪去,于澄的眼神恢复了本身的冷漠凌厉。看着周围略显落后的医疗设备,再结合这个身体里的记忆,这里的确是百年前的世界。   能够确定,还是原本的时空,只是空间相同,时间不同。   一切都像梦境,他颤抖的抬起这双陌生的右手,他射杀了那个不可一世的男人,逃出了那人的掌控。   好像永远不会倒下的男人终于无法再控制他了。   但那个男人死了,他自己也同样死了。   他应该轻松了,但却笑不出来,那个唯我独尊的男人似乎永远都不会死。但就那么苍白的倒在他的脚边一动不动,一双死沉沉的眼眸就算死了也还是紧紧锁住他,像是灼热的岩浆迸射出令人恐惧的疯狂,那股铺天盖地的执念像是跨越了时空笼罩着他,似乎那人还活在世界上某个角落,随时会扑上来撕咬。   于澄狠狠闭了眼,来到这个地方,那个男人不在了!不在了!不停对自己进行催眠,于澄扯出难看的笑容,才慢慢开始整理记忆,这个身体原来的主人也叫于澄,今年18岁,年幼时父母飞机失事,只留下他一个孩子,而作为家主的爷爷为了他的安全,也为了留出时间处理那群蠢蠢欲动的亲人,刻意放纵他成为一个纨绔子。只是当把那些叔叔阿姨的权利都分散了后,发现这个最宠爱的孙子因为感情问题,成为个彻头彻尾的二世祖,挥霍时间、玩弄女人、互相攀比,、狂玩乐,几乎只要是纨绔子能干的都干过了,一时的放纵竟几乎失去了这个孙子,让他追悔莫及。   而原身彻底堕落的源泉正是他名义上的未婚妻,罗圣医院的千金罗伊儿。经过几次劝说无果后,于老爷子也无可奈何,总不能将孙子困在法国吧。   前世于澄的生活还是圆满的,有深爱他的母亲,深情的妻子,巨星的事业,只除了那个可怕的男人。   大约理清了记忆,换了环境的紧张感也渐渐消除。刚开始醒来的时候,若说没有紧张恐慌那是不可能,但凭借着演技压制了其他情绪,借尸还魂这样匪夷所思的事并不是所有人能够接受的,而他也没兴趣被当作实验体给那些科学家。   才想了一会的于澄就犯了一丝困顿,渐渐睡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法则02:不变应万变   没想到这一睡竟然过了整整一天,等他清醒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正要起身,却感到身上一股粘腻,幸好这家医院设施完善,加护病房隔壁就配备了洗浴室,皱眉看了眼身上从昨天都还没换下来的衣服,就走了出去,看到急匆匆路过的方潜,“你,过来下。”   波澜不惊的命令口吻,有些居高临下,但这样至少让人不会怀疑是否本人。   忙得头晕脑胀的方潜猛然听到这声音,才回神看到闹腾了大半晚的祖宗,疑惑的指了指自己,“我?”   点了点头,打开病房门,示意他进来。   方潜犹豫了半刻,虽然现在很忙,但这位祖宗是万万得罪不得的,只有硬着头皮进去。“于少,有什么吩咐?”   “不会耽误你多少时间。帮我买一套休闲服回来,待会放在病床上。”并没有刻意纠正方潜的称呼,按照原本那纨绔子的性格,作为这家医院的准女婿,这样的称呼理所应当。   目前,他还不能改变的过于彻底。   “好!那没其他事,我就先出去了。”当方潜抬头时,回答他的是于澄离开房间的关门声。   真是个二世祖!难道不知道尊重人吗?   进入浴室,看到镜中照出的人,虽然已经有些心理准备,还是蹙起了眉,太惊悚了,他看不清这张脸到底长什么样。   整张脸在厚厚的妆容下有些五彩缤纷,深黑色的眼线和蓝色的眼影再配上那头醒目的红发让一向淡定的于澄想要砸了这张脸。唯一让他不反感的也许就是眼中还未完全褪去的哀伤,这是一头用浮华来掩饰脆弱的小狮子,一想到这个身体的前主人是因为那样一个女人变成现在这鬼样子,他就忍不住叹息。   经历了前世,这样的痴情让他最大的感触不是感动,而是恐慌,执着过了头害人害己。   至于原主喜欢的那女孩,只不过太过傲气,看不起挥霍人生的原身,恶言相向,甚至最后还彻底戏耍了一番让他彻底崩溃。   原身从小在爷爷的照顾下一直顺风顺水,几乎没遇到过任何挫折,可终究缺乏了父母爱,加上爷爷虽然溺爱但却严厉,让他有叛逆心理的同时又孤独,但遇到罗伊儿后,原本游戏人生的态度也从量变升华到质变,彻底改邪归正,希望让罗伊儿另眼相看,只是没想到一切都是对方的一场游戏,她从头到尾都厌恶于澄,瞧不起、蔑视这些字眼也许都可以用上。   想到这里,对原主人那丝不满也淡化了不少,花了半个小时才洗掉了头上和脸上的颜色,露出了本来面目。   再次看到镜中的自己,于澄停滞了一下。   这张脸没有多英俊,但有一种浑然天成的味道,上一世他的脸长的过于阴柔,美的超越女人,那样一张脸也为他带来了不少麻烦,这麻烦有女人,也有男人,他一直希望能有一张男性轮廓的脸,而面前这张已经合格了。   事实上,上一世的于澄看过的美男美女多如过江之鲫,眼界自然是高的,面对镜前的身体,他也只是表示还不错。   如果用外人的眼光来看,站在镜子前的男人目测身高不低于180cm,希腊神似得修长却不显柔弱的身材,六块腹肌是他前世怎么也锻炼不出来的,立体的轮廓棱角分明,挺直的鼻梁,再加上那双琉璃似得琥珀眼,即使不是顶级的英俊这依然是张能够一瞬间吸引人的脸孔。   不知道原来的主人是怎样的糟蹋,才毁了这些。   而原来那位是个嚣张的主,认识的不认识的,都不会在乎他长相气质如何,因为那糟糕的纨绔性格和暴躁的脾气已经让人无法消受了。而现在被于澄附身后,原本在这具身体上的戾气暴躁消失了,加上于澄本身气质的潜移默化,才有未来于天王的雏形。   于澄到并不在乎自己长的如何,只要不是前世那种美的雌雄莫辨的就可以。   既然已经知道了长相,他又花了几分钟洗了个战斗澡,到不是他想那么快,而是前世带来的习惯,作为一个行程满满当当的巨星,洗澡有时候也是种奢侈,他还记得前世的经纪人说他再继续这样,有可能会过劳而死。   围着一块浴巾就出了洗浴室,猛然看到拿着衣服站在那里的方潜,两人对视了一会,淡定的拿过衣服,大家都是男人,于澄到没觉得需要避讳什么,无比自然的走近房间里穿上衣服。   直到衣服被拿走,方潜才回神,本来他也没打算待在这里等这个纨绔子,但刚买回衣服就碰到刘副院长,让他还是乖乖伺候这位少爷,心底有些怨怼,只是看到刚才那一幕,原本心里的所有想法都烟消云散了。脑中只是呆呆回荡着刚才那销魂的场面,他干嘛对个半裸男害羞,不过是个身材有点好,样子有点帅,眼神有点深邃还有点该死的性感的二世祖罢了!   不过没想到那张脸洗干净竟然长这个样子,前后反差也太大了吧。   之后在方潜的陪同下,他做了各项检查,同意留院观察三天。   这三天,却没有一个人过来探望他。也没觉得有什么好难过的,那些狐朋狗友知道他出事,逃避责任都来不及怎么会来看他?   终于,这天是于澄能正式出院的日子,阳光高照,光线洒在洁白的床单上,给人一种圣洁的感觉。看着窗外的绿意盎然,心情也莫名的好了起来。   打开窗户却看到惊悚的一幕。   放眼望去黑压压的一片人潮,却几乎是静音无声的。有男有女,他们带着渴望的眼神高举着牌子:【少爷,早日康复】   【少爷,你是我们永远的少爷】   ……   “这下面是怎么回事?”刚看到方潜进来,于澄指着人潮。   凑近窗户,方潜顿时一个头两个大。   “还不是那个叫……哦,对叫元韶的巨星。”   “元韶?”于澄惊异的发现在原主的记忆中竟然有印象,只是记忆像是涂了层水雾。   “昨天因为过度疲劳住院了,那些人是闻声而来的粉丝,幸好她们没发什么声音,不然医院都要被折腾死了。”刚来了一位祖宗,怎么又送来一位。   “知道了。”没有继续探索的兴趣,于澄在上一世已经36岁了,摸爬滚打中成为了天皇巨星,他被冷藏过,被泼黑过,被媒体污蔑过,被影迷遗弃过,但最终结果是他又站在了巅峰,他把所有的热情都投入在自己的娱乐事业中,让他对于其他人事物都表现的过于平淡,缺乏兴趣,也许正因为这个原因,也间接导致他上一世的悲剧。   换好衣服,于澄准备出院,他反感医院的味道,冰冷中带着血的气息。   走出门后他缓步走在走廊上,这一层似乎除了他就是不远处的一间房门外站着几个挺立的保镖样子的人物。   走廊上只有于澄的脚步声,宛若弹着琴键,清脆而沉稳,似乎每一步都是艺术。   四个保镖带着墨镜,却无法掩饰镜片后的凌厉锋芒,察觉到他们的视线,于澄敛下眼睫,默默的走了过去。   保镖们本来也只是想警告这人不要接近这间房,没想到那人这么配合,但于澄走路的神态步伐异于常人,这样的人反而引起他们的警惕。   “元韶,你再休息会吧,这样工作会超负荷……”这时,一个急切中带着一丝恳求的声音从那间房里传来。   门突然打开。   “不用了,已经耽误拍摄进度了。”男人回头说道。温和而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磁性的声音犹如午夜浮遼而过的月华。   这个声音舒服的能轻易让任何人沉醉,但不包括于澄,虽然他对第一次见面的元韶也给出相当高的评价。   有一种人,即使只是简单的站着,也让人无法忽略,元韶就是。   元韶也发现外面有人,视线对接。   从于澄的角度来看,这是个相当的完美的男人,即使见过的顶级美人不少,甚至有超过这个男人容貌的,但却依然无法和元韶相比,这种吸引力是与生俱来的天赋,这么想着,于澄也扯住一个淡淡的微笑,硬是被他笑出了点真诚的味道,寒暄道:“你好,元先生。”   在于澄观察元韶的时候,元韶也同样在观察对方,只是他奇怪的是于澄给他似曾相识的熟悉感,凭着强悍的记忆力,却是没见过这样的人物。   这个年纪,有着成年人都无法比拟的冷静睿智和那处惊不变的态度,过目难忘的男人,这是元韶对他的评价。见对方打招呼,愣了愣,很快反映了过来,元韶笑着点了点头,“你好。”   “别走正门,刚才在外面的人和我说人数几千了,你还是从侧门离开吧!虽然也有一部分在,但少点!”说着,简宴就收拾好东西准备待会和元韶共进退。   反正也劝不住元大明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见元韶转眼望向自己,马上明白了他的意思,于澄笑道:“我叫于澄。” 作者有话要说:     ☆、法则03:该出手时就出手   “于先生,如果要出去不妨与我一起?”见于澄要出医院的样子,神使鬼差的邀请了。   现在整家医院都因为这个男人而处于焦灼状态,随时都有可能造成骚乱。曾经的于澄也经过这样疯狂的粉丝围观,现在的他并没有心理准备去尝试那种被人拥挤的感觉。   刚要拒绝,但元韶却不同于表面看上去的温柔,戴上墨镜和鸭舌帽率先走了出去,不给他一点拒绝的机会。   于澄叹了口气,就当去体验下这个时代的粉丝吧。   到了侧门外,几人躲在门内的柱子后边观察外面的情形。于澄才算知道简宴刚才那句“少点”粉丝的含义,这少点的概念就是放眼望去依旧黑压压的一片,苦笑了一下,果然很可观。   “抱歉,让你经历这种场面。”注意到于澄唇边还没淡下去的苦笑,元韶语含歉意。   “很有趣的体验。”说这话是放马后炮?虽这么想,但于澄也不会失去应有的礼貌。   这人的受欢迎程度,是在他当年巅峰时期才有的。   于澄的反映总是不断给他惊喜,元韶很好奇,到底什么事才能让这少年变脸。   “于澄,待会先坐我们的车一起出去可以吧?”镜片掩盖了那抹精光,简宴抢先问道。   但熟知简宴的元韶却是知道这是在算计什么的表情。   “啊~~~~~~~~~~~~!”   “啊~~~~~啊~~~~~!!!!”   “少爷!少爷!!”   当元韶的身影一现身,平静的场面就像是点燃了定时炸弹,猛然爆破。“少爷”的称呼是所有粉丝对元韶的昵称。   很快,粉丝前赴后继的汹涌而来,气势强悍到让于澄刚恢复的身体引起一阵耳鸣。训练有素的保镖纷纷形成圈状将他们几人围了起来不让粉丝接近。   停下脚步,一双骨骼分明的颀长手指轻轻抬向空中,所有人的视线就像被这双手定格一般渐渐停下了骚动。   令于澄想到了前世某些漫画中那些一呼百应的人物,只是这搞笑的动作由元韶做起来很自然。   “大家千里迢迢过来,元韶很感动。只是这里是医院,为了其他患者,可以保持安静吗?”温润的笑意宛若沐浴春风般的涤荡人心。   再普通的一句话,但却传入每个人的耳中。   粉丝们虽然还是疯狂向前涌,但却安静了不少,一个人,一个手势,一个微笑瞬间平息了混乱的场面。   人气,气场,人格魅力,这个男人一样都不缺,于澄开始渐渐有些佩服了,就算是前世的他也不一定能做到,当然他绝对不会认为这和那张祸害似的脸有关系。   实在无法指望一个柔美的男人做出特有男子气概的事情。   两人在人群中挪步,不是不想走快,只是围观人群多的只能挪步。   “有人晕倒了!”一道声音划破热烈的空气,瞬间降温。   停了下来,事关歌迷的事情,元韶不可能放任不管,而简宴已经让保镖疏散人群,快速来到晕倒的人面前。   那是个未成年的少女,穿着校服,应该是从学校请假偷偷过来的,她脸色发青,似乎很痛苦的捂着胸口,另一只手拽着元韶的海报。   几人分头去叫医生,于澄默默观察少女的状态,迈步走了过去。   他蹲在少女身边,掰开她的眼皮,又打开她的嘴观察舌苔,拿起手把脉,立即道:“所有人都散开,她需要新鲜的空气!”   干脆而肯定,本来围着的人都不自觉让开。   当发现说话的人是个俊美的男人,有些小声议论开来。   “这人是医生?好专业的样子!”   “好帅啊,我想当他的病人。”   “刚才和少爷一起出来的,难道是少爷的专属医生?”   “极品男人的身边果然围绕着极品男人,好禁断哦!”   ……   “退开,五米。”淡淡的声音带着不可违逆的语气。发现周围人只是小幅度后退,于澄不自觉地散发前世天皇气场。   人潮又退后了些。   对于周围人的合作满意了,于澄又再次观察昏倒的少女情况,完全没注意自己已经成了人群的谈论焦点。   “医生来了!”这个时候,从不远处赶来几个闻讯的医生,其中一个就是于澄刚到这个世界上认识的副院长刘易,来到中心地带的真空位置。   看到在昏迷少女身边是那个他做梦都想不到的二世祖,这个世界玄幻了吗?谁来告诉他这个二世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于少,能麻烦您先离开吗?我们需要把患者抬到急诊室!”刘易选择比较温和的方式,小祖宗嗳,您老别玩了啊!弄出人命管你什么背景!   说完,瞪了眼随后而来的方潜。   方潜觉得自己好委屈,刘院长只是让他为于澄跑腿,谁知道这位小祖宗能跑来这儿。   于澄点了点头,对方潜他还是颇有好感的,正准备站起来。   但刚来的医生看到于澄,纷纷表示不满。   “这个小青年,别打扰我们查看!”   “哪里来的,这儿不是玩过家家的!”   ……   相对于刘易知道于澄的身份,其他人可没那么客气。   一时,他成为医生眼中的众矢之的。   于澄做好急救措施,早就站在了一旁,听到这些话也只是不知可否的笑了笑。   本来事不关己的简宴只是在一旁看戏,但元韶唇边的笑意却让他惊讶,那并不是平时公式化的完美笑容,而是真实的笑意。   “你怎么了?”元韶回头问道。   “没……没什么。”简宴暗暗压惊。   “你!”医生们瞪大了眼睛,气的正想开骂。   这时地上的女孩缓缓的睁开了眼,随之而来的是一片哗然声,女孩的清醒让所有医生都噤声,脸色有些尴尬。   谁都没想到原本要急救的女孩子,只因为于澄的措施得当,就好了。   “你现在感觉如何?”于澄不理会那些医生的眼神,他只做自己力所能及的帮助,蹲身问道。   “唔……嗯?”猛然醒来看到放大的俊脸,少女一时没有反映过来。   “还有哪里不舒服吗?”不厌其烦得重复问了一句。   少女顿了顿,睁大了眼。   当看到于澄,少女惊叫出声:“有,我要你的电话!~~~~~~”   元气十足的声音,看来是完全没有问题了。   点了点头,起身站了起来,但动作却优雅到极致,就像是古老的贵族般,“元先生,我们走吧?”   “好。”元韶欣然答应。   也许是周围对这样的突如其来的大起大落还没反映过来,粉丝们和医生们都呆呆的目送几人进入保姆车,然后扬长而去。   等所有人回神时,连车的影子也看不到了!   “哇~~~神医”一个少女第一个说了出来。   “好帅……”双眼闪烁着星星状的女生。   这时再也没有人注意这些有些尴尬的医生们,包括刚才昏倒在地的少女。   刘易和方潜互相对望了一眼,都看到对方眼中的不敢置信,这真的是那个他们听闻的纨绔子吗?   这样的男人都是纨绔子,那栋梁该是什么样的?!   车子在街道上平稳地行驶,保镖在前排稳稳地握着方向盘,而本来应该在后座的简宴在副驾驶位上,后面的气氛却诡异的寂静。   收回思绪,望向从刚才报了个地址就闭目养神的于澄,问出了所有人心中的疑问:“于先生知道刚才那位女孩得了什么病?”   睁开了眼,毫不在意的说道:“她面色苍白中发青,脉搏加快,瞳孔放大,很可能是脑缺氧,但没有呕吐和体温上升,情况并不是很严重,至于晕倒可能是心情太激动,这样的情况不适合移动,给她足够的新鲜空气就有可能转好。”   这样的解释虽然听起来很简单,但需要洞察力和精准的判断力。   简宴忙问:“那于澄你其实是医生?”   太年轻了吧!?   于澄解释的仔细,而且刚才那当机立断的判断又恰好出现在医院,也只有医生说的通,虽然一开始见到他谁也不认为他是,更像某个古老家族里保持礼数的年轻贵族。   “不是。”于澄有些哭笑不得,如果不是以前他的粉丝也有因为这个原因晕倒的,而且状况很像,他也不会直接过去做出急救措施,还是前世的习惯在作祟啊!   “那你想做医生吗?”简晏看似随口问了一句。其实在探究于澄到底是做什么的,看年纪应该还是学生吧,但那谈吐举止怎么看都像成年人,经过历练的那种深沉气度是怎么也模仿不了的,这样一个外貌和气质都上佳的人,要是带入娱乐圈里……   于澄沉默着。   就当所有人都以为他不会再回答,沉默又再次弥漫的时候,于澄突然出声。   他的眼神是前所未有的坚定,幽幽的望着前方:“不,我有更想做的事,非做不可。” 作者有话要说:     ☆、法则04:被赶出家门的纨绔子   “哦?是什么?”简宴忙问道。   连元韶都很感兴趣的侧耳倾听。   “是……到了,就在这儿停吧。”正要说发现已经开到目的地,于澄停止和他们之间的谈话,打算步行进去。   “既然已经送到这儿,就让我们好人做到底吧?”虽然是疑问句,但被元韶这么问出来相当坐下结论。   表面温和,实际上也许并不是如此?   那微笑背后猛然绽放的玫瑰花背景是怎么回事,如果一定要形容,就是耀眼的杀死所有黑暗生物的绅士笑容。   无所谓的点了点头,有人要当免费的司机他没理由拒绝。   由于这里是离闹市不远的别墅区,门口的守卫检查进出车辆相当严格,一看到陌生的车子,二话不说栏了下来排查。   “对不起,请出示证明,或者你们要拜访哪一位户主,我们可以帮忙联系确认。”警卫礼貌的问向车内人。   像元天王乘坐的保姆车,自然是措施严密,这样一辆外表看起来的普通的车子,即使是炸弹都炸不掉那铁桶般严密的车身,更不要说玻璃是从里面可以看到外面,但外面是休想看到车内一分一毫的。   于澄摇下车窗,看着车外的警卫小王。   当见到于澄的脸,小王就已经认出来了,虽然和之前那位感觉上相差很多,但之前那位主太能闹腾,他们这群警卫早就记住了整个别墅区哪几张脸是绝对不能得罪的,这里住的人非富即贵,但只要是人都不希望因为一个无理取闹的家伙无缘无故失去自己的工作,而那[于澄]已经动用势力开掉了整个别墅的好几个警卫和物业。   “于少,您回来啦!不知道是您,请原谅我们!”先道歉肯定是对的,小王反射神经很快点头哈腰的鞠躬。   “让我们进去。”摆了摆手,于澄表示没事。   之前那位的性格已经深入人心,他也没兴趣特意去改变,如果他温声安慰,说不定这些人会觉得自己被撞的有问题了,改变还是循序渐进比较好。   呆呆的望着车子扬长而去,小王才反应过来,“今天这位怎么那么轻易放过我们了?”   “鬼晓得,大概是知道了他爷爷做的事在害怕了吧!”警卫B说道。   小王这么一想,才算知道原因了。   而至于他们口中爷爷做的事,在于澄下车的时候就看到了。   别墅里面的个人物品都被摆放出来,而大门已经被链条锁上,几个工人还在搬运东西,例如花园里的几辆跑车。   看到这样的情景,本来打算离开的众人也都跟着下车了。   这位少爷该不会要被赶出家门了吧?   而很快就有人回答了他们的疑问,在指挥工人搬运的男人似乎注意到了刚下车的于澄,当看到于澄的打扮到是愣了愣,但一向是老太爷得力助手的他很快就恢复冷静,面不改色的走了过来。   于澄认出了这个男人,于卓昱,是爷爷在他十岁的时候从外面领养来的孩子,比他大两岁。本来是想给年幼的于澄做个伴,但奈何之前的于澄把他当做下等人,一直没瞧得起过于卓昱,认为他不过是家里花钱买来的佣人,微不足道的下等人。   一直把老太爷的命令当作圣旨的于卓昱忍耐着跟在于澄身边,即使被侮辱也默默承受,而有一次闹的实在太过分,在几个狐朋好友怂恿下要于卓昱“和一非洲仆人表演限制级画面”,这件事闹得太大,老太爷于浅年知道了事情后,把于澄赶回了国内,而于卓昱也因为这件事而让满是愧疚的于浅年老太爷将他安排在身边亲自教导,没有几年的时间,于卓昱没有辜负老太爷的希望,将Gino打理的有声有色。   记忆里的于卓昱是个消瘦白皙,长相相当精致的男孩,但因为那永远冰封般的表情却让人更有欺负的欲望,没想到几年不见,这个人从小冰块长到了大冰块,这也是于澄没有一下子认出走来的这位风姿卓绝的男人。   如果按照记忆里的印象,于卓昱是厌恶[于澄]的,厌恶可能还不够,更多的是憎恨吧,[于澄]将他的尊严骄傲信念都踩在了脚底下,毫无疑问的,如果[他]不是于浅年唯一的孙子,于卓昱绝不会轻易放过[他]。   而于澄年少轻狂,又没有父母的教管,自然受不了就因为这么个“下人”而被赶回国,这两人两看相厌,一见面就天雷勾动地火。   于卓昱冷冷望了眼脸上已经“干净”的于澄,随后又像是看到什么脏污移开了视线,原本想说的话也开不了口,看到这个纨绔子他就想吐。   “我们到那边去说吧!”于澄指了别墅不远处的僻静过道上。   原本的纨绔子肯定一见到于卓昱肯定会先叫骂,然后不断出口污秽的话,于卓昱已经准备好再次承受侮辱了,他只要把自己要办的事办好,然后马上飞回法国就行了。   这个二世祖,他一刻也不想见。但却出乎他的所料,二世祖不但没有骂他,还知道避嫌,不过这些他没兴趣知道,犹豫了会还是点了头,现在他的拳击已经能在地下黑市拳中排上名号,不再是以前那个任人随意欺辱的孩子。来之前老太爷也吩咐他,如果纨绔子对他做什么,他可以反击。   下车的元韶几人知道于澄的家务事他们不方便听到,默默的看着两人向远处走去。   来到过道上,于卓昱冰冷的开口:“这次过来因为老太爷看不过去你在国内的所作所为,决定把所有房产和户头都冻结了,我已经把你的个人物品都搬出来了,在老太爷气消之前,你是得不到任何帮助的。”   于澄观察到,于卓昱对他的态度相当冷静,没有一丝浮躁。按照于澄曾经做的事,于卓昱恨不得杀了他吧,他的记忆里浮现的是于卓昱那滔天恨意像是要洞穿[于澄]眼神,让本来的[于澄]不敢再找他麻烦。   于澄可不会认为于卓昱真的因为感恩而不恨他,要知道感恩的是于浅年,而不是他这个孙子,把自己的恨意却是收的一点一滴也不剩,压抑在心底,能够掌控自己情绪的人于澄都是欣赏的,即使这是一只随时会亮出獠牙的猎豹。   说完后,于卓昱就打算承受于澄的愤怒了,但等待了许久也没有等待,抬头却看到于澄微微笑意的脸,同样一张脸,现在笑起来却给人一种看到天使的错觉,这个想法也只是一瞬间,于卓昱觉得自己疯了,而原本心里更像是逃避灾难一般的越发厌恶于澄。   现在他竟然看不透这个二世祖,难道他又有更深的阴谋对付自己?不可能,这个愚蠢的家伙能有什么深沉心机。   “除了这些外爷爷还要对我说什么吗?”对于这个身体的爷爷,于澄还是很尊重的,这是个伟大的老人,将家族事业在最适合的时间转移到国外,半个世纪的时间就成为国际知名奢侈品,更是成为国人的骄傲,这样一位享誉国际的老人是值得任何人尊重的,再加上对前主人虽然严厉但却相当溺爱的态度,于澄承接了身体,自然也承接了那部分的记忆,他实在很想亲自去见见这位爷爷。   “希望你好自为之。”说完,于卓昱却像是根本不想多待一般的准备离开。   “那么,你呢?”于澄没有阻止他离开的步伐,只是淡淡的反问。   “什么?”停下脚步,却没有回头。   “你没有要对我说的话吗?”顿了顿,才再次开口:“比如,恨意?”   没有回答,像是死寂了一般。   猛然大声笑了出来,“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笑的眼泪都要笑出来,而远处的元韶等人看到的就是那个看起来像是冰块般的男人突然的狂笑。   然后,如同从牙缝中挤出来的单词,是一句于澄很熟悉的法文,“你没资格。”   “既然不恨,是打算做我哥哥了?”这个孙子不争气,于浅年的确是有打算培养于卓昱的想法。   虽然外面盛传于卓昱才是真正被看好的继承人,但于澄知道,以于浅年那古板传承的思想,是不可能传给“外人”的,而于卓昱不过是他的代替品,以后他继承后的助手位置,即使这位助手也许比继承人更优秀。而这一点相信于卓昱也是清楚,却还是甘之如饴,于澄无法理解这样的报恩思想,前世也有对他好的人,却参杂了各种利益目的,但他不觉得有什么不好,各取所需罢了。   “你是谁?”转头盯着于澄,如同一只随时伸出爪子的豹子,弟弟这种词汇怎么可能出自这张欠揍的嘴里。   于澄狂肆一笑,在于卓昱防御不及一下揽过他的脖子,贴近耳廓,暧昧的气息喷在对方的耳际边,“你说呢,也许我不是于澄~~~”   这随意的轻佻语气不正是以前的于澄对女人的态度,猛地推开他,于卓昱恼羞成怒道:“滚!纨绔子!” 作者有话要说:     ☆、法则05:脸蛋是永久通行卡   世上的事总是那么奇异,原本一直奇怪于澄今天的行为,因为于澄堂而皇之的承认,反而不相信了。   而这正是于澄要的,他不想去模仿以前那个二世祖,但也不想被当做借尸还魂,最好的办法还是让人雾里看花!   “哈哈哈”这次换成于澄被逗笑了。“有没有人说过,板着张脸不适合你,还是这样好!”   于卓昱恢复冷脸,他就不该高看这纨绔子,恶劣的败类!   接下来,于澄并没有阻止一辆辆在普通人眼里价值连城的跑车被搬运走,也没有去拿自己被扫地出门的物品,而是像一个旁观者一般静静的看着。   而直到于卓昱离开,两人都没有再说一句话。   “嗯?你们还没走吗?”等到人去楼空的时候,于澄才注意到从刚才一直没有离开的几人。   你现在才发现我们啊喂!简宴心中呐喊。   “需要帮助吗?”元韶先开口询问。   只要看的出来都知道,这位大少爷是被家族[隔离]开来了,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但看于澄那淡定的态度,想来也估计和家族一些勾心斗角的事有关系吧。   这一整天的诧异已经快让简宴承受力不错的心脏饱经考验,现在有向麻木的方向发展。要说元韶平日里待人是不错,但也没有热情到这程度,一直帮衬着这位才见过一次面的少年,虽然他自己也对少年很有好感还有那挥不掉的熟悉感,甚至想怂恿少年来当明星,相信一定能大红大紫。   但这个念头在看过少年的住处后就打消了,以少年的条件,不可能来当明星吧。   好吧,他是可以将元韶这不一样的态度看作这位天王终于开窍了,打算尝试一段不错的友情吗?要知道元韶的朋友的确不少,但都是主动贴上来的,而要让元韶心里接受的朋友,简宴还真从没见过。   “不用了,谢谢。我回学校住,已经耽搁你不少时间了!”于澄婉言拒绝,就算两人的确有点惺惺相惜的味道,但说到底还是陌生人,即使他现在穷的揭不开锅,也没求助的打算。再加上他记得刚才元韶似乎要赶着去工作,因为自己已经浪费时间。   即使于澄话语中没有赶人的意思,元韶也不方便再待下去,他不是个喜欢强求的人骨子里带着股绅士精神,和简宴一起再次坐上车,赶到拍摄现场。   而在回去的路上,说完接下来行程的简宴突然拍了下大腿,“我想起来他是谁了!”   “嗯?”元韶疑问的看着简宴,示意他说下去。   “但不可能啊……他……不,应该是我弄错了,差的实在太多了!”随即简宴又否定掉自己的猜测。   “你说的是谁?”   “就是那个时候侮辱你的纨绔子啊,你还有印象吗?去年你不是以董事的身份去参加一个捐助会,但那个纨绔子看到你以为你只是明星,让你去他生日会献唱然后被我们严词拒绝他还出口恶言,不,应该不可能,虽然长的很像,但这根本就是两个人……”说完,简宴越发认为自己的猜测是错的,刚才那个冷漠却稳重的男孩,怎么可能和记忆里的嚣张纨绔子打对等号,虽然都是富家子弟,但差的那是十万八千里好不好啊喂!   被简宴这么说起来,元韶蹙起漂亮的眉形,他是想起来了。   去年的确是有这么回事,从来没有人敢这样侮辱他,但事后他也不可能和一个十几岁的孩子去计较,不过到把这个人给记住了,一开始看到于澄的熟悉感并不是错觉。   于澄可不知道元韶他们已经想起他,在原来的[于澄]记忆中,这件事已经遗忘了,现在身体换了芯子,自然不会对那件事有印象。   慢慢走出别墅区,在经过门口的时候,发现那个警卫小王在门口诚惶诚恐的询问他。   他随意的回道:“帮我把别墅外面的垃圾都处理掉。”   随后,像是想起了什么,走远的身影飘来一句,“谢谢!”   选择性忽略了纨绔子那句谢谢,小王只觉得自己出现了幻听,他好奇的去看那[垃圾]到底是什么?   却被震撼到了……那一堆限量版的衣物和一看价值不菲的日常用品,这些东西原来是[垃圾]?   要说银行卡冻结了的于澄,现在是最缺钱的时候,就算用不到也应该把这些东西带上先。   但一来于澄是个惫懒的主,二来他发现原主人的品味他实在无法认同,所以他只拿了一些相关证件就离开。虽然那些东西说不定可以换到不少钱来解决现在的燃眉之急,但不论是以前的[于澄]和还是现在的于澄,都不会做这么掉价的事。   以前的[于澄]是不屑,现在的于澄是带着天皇巨星的习惯,他可以住的破旧可以没的吃饭,但他要维持自己的形象,一开始也许是职业精神,但后来这样的习惯已经深入他的骨髓,成为一种潜移默化的行为。   走出别墅区,于澄拿出随身携带的钱包,里面只有几张卡和2000的现钱,应该足够度过一段时间了,要知道百年前的物价还没飞涨到可怕的程度,甚至后来天价的水果和矿泉水都是很廉价就能买到的。   而他带着前世的能力,怎么都饿不死自己的。   在接下来就是住处问题,前主人是有几个狐朋狗友的,但现在的他可不会再去联络他们。而原本只是对元韶随口说的[住校]似乎成了他唯一的选择。   记忆里,[于澄]是有定下床铺的,只是从没去过学校,更不要说宿舍了,甚至全校师生都没认识他的吧,上一个学期全0分的成绩单交到于浅年手里的时候,把他气的吹胡子瞪眼,恨不得在于澄出生时顺便掐死,省的现在长大了来气他。   没多久,于澄就来到正亚学院,看环境和构建都称得上全国数一数二的大学了,而原本的二世祖也不是利用关系进去,而是靠真本实力。   至于原因,就是[于澄]名义上的未婚妻,罗伊兒。   当年被踢回国内的[于澄]对突然被安排下来的相亲极其反感,但当见到罗伊兒的那一霎那,却是真正心动了。   而在于澄的印象中,那罗伊兒的确相当貌美,但这貌美,和前世经常对着镜子看自己的于澄来说,到没有多少惊为天人。   罗伊兒是在宠爱下长大,女孩都是喜欢做白马梦的,罗伊兒也不例外。但就在她幻想着自己将来的王子的时候,却出现了[于澄],一个除了家世外一无是处的纨绔子,一个只知道玩乐没有上进心的败类人渣。从一开始,她对于澄的偏见就极深。   虽然很想拒绝,可罗伊兒很聪明,她知道以[于澄]的家世如果马上拒绝对自己没有利。从相亲到后来都表现的不错,忍着厌恶和[于澄]相处,甚至说出只要于澄和她一起考上正亚学院的话,就会考虑和他交往,而欣喜若狂的[于澄]信以为真,一改纨绔子的习性天天奋发向上,[于澄]只是没有学习的动力,但脑袋是聪明的,真的被他考上了。   而他想要告诉罗伊兒这个好消息的时候,接到的却是罗伊兒准备去法国留学的消息,到机场当面质问。   罗伊兒才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他,她不可能和一个败类在一起,像[于澄]这样的人渣就该自身自灭……这一系列的话,将[于澄]彻底打入深渊,导致后来的[于澄]真的如她所说的放弃了自己,挥霍人生。   更是对正亚学院反感之极,似乎只要[于澄]一踏入这个学校就会想到那场愚弄和羞辱,对这样的情况于浅年虽然气愤却是再也没有逼两人订婚,甚至[于澄]后来不上学也用关系打通而压了下来。   但在于澄看来,罗伊兒只是一个被宠坏了的大小姐,一个十几岁年纪的小姑娘不懂得考虑别人的心情,只因为这样的无知而伤害了[于澄]好不容易要开始奋斗的心,也许无知是最伤人的。   不是于澄偏袒之前的那位,而是[于澄]的记忆中除了对父母的渴望而得不到,就是孤独无依无靠,即使有一个一直宠爱的爷爷,但爷爷是家主又是祖孙的两代代沟,平日里严肃的爷爷给小小的[于澄]留下了不少阴影,长大后反其道而行之的叛逆娇纵起来,如果说这其中没有希望引起爷爷关注的成分在里面,于澄是不相信的。   从另一个角度说,[于澄]只是个孤独的渴望爱却总是不断做错事而得不到谅解的可怜孩子,这样的恶性循环,让[于澄]身边越发孤独。既然代替了他,于澄自己是不会再招惹那位大小姐。   这么想着,刚找了个人问了路才来到男生宿舍楼下。   楼底下的管理员欧巴桑正和一个要进去的男生争辩。   “大妈,我真的是因为家里有事才上学期没来,不相信你看我的学生证!”   “不行,没有学校的证明我是不会放你进去的!”大妈有理有据,坚决不让男生进去。   听着这样的对话,于澄犹豫会,还是走了进去。   “等等,为什么他进去你没喊!”男生呲牙咧嘴,好不凶恶的瞪着那个悠哉进入的人。   “那一看就知道是个有教养的孩子,和你这样的小流氓是不一样的!”欧巴桑马上反驳。   于澄快走到楼梯口,才反应过来原来他们两人在说的人是自己。   微微一笑,来到大妈面前,“这是我的学生证明,302是我的寝室号。”   见到由远而近的俊脸,少女怀梦总是春的欧巴桑猛然感觉自己的心又死灰复燃了,脸微微红了起来,甚至看都没看于澄递出的证明,“没……没事,你可以进去了!”   道了声谢,于澄就翩翩而去。   “大妈,不带你这样的,这是区别对待啊,他不就长的好看了点吗?”男生不满的大声嚷嚷。   大妈也不是吃素的,“你如果能长他那样,我也放你进去!” 作者有话要说:     ☆、法则06:努力不是一蹴而就   他们的对话越来越远,于澄缓步走在楼梯上,与楼梯上擦身而过的人点头微笑,到是把对方弄了个愣神。   这笑容是前世的他对着镜子千锤百炼的,只要换上一张还看的过去的脸都能杀伤力巨大,可惜他没有任何自觉。   从医院出来再到了住处,到现在已经快中午了,当他走到寝室门后发现门还锁着,窗帘也拉着,这显示里面的人还在睡觉。   一个每天生活都是凌晨起床赶通告,难得可以睡个好觉的于澄来说,实在无法理解中午还在睡觉是什么概念,他却不知道,这是大部分大学生都经历过的。   “你找谁?”路过的人看到于澄这张生面孔,自然而然问道。   转头,看向来人,典型寝室男生的夏天打扮,下面大叉裤,上面打赤膊,洋溢着青春的气息。   “我去年没有来寝室,今年准备住校,今天第一次来。”他简单的解释了下。   “哦~~~~你就是传说中这个寝室没来的神秘人之一啊!等等,我帮你敲门吧!”男生恍然大悟,随即大声敲302的门,“里面的,都中午了,醒来好吃中饭了!”   敲了好一会,里面的人才慢吞吞的过来开门。   “干嘛,昨天打了一晚魔兽困着呢!”一个鸟窝头的男生困顿的打着哈欠。   “呶,你们期盼已久的新室友。”男生指了指身边的于澄。   “你……靠!”鸟窝头瞟了眼于澄,马上清醒,转头对另外个还在床上的室友喊道:“瘦子,我们寝室来新室友了!”   经过一阵人仰马翻,于澄终于得以坐在寝室内。   来开门的鸟窝头叫张进,是个圆滚滚五官没什么特色的中等身材男孩,而他口中的瘦子叫张庆。   这两人很是热情的将于澄迎入寝室,于澄这才发现这个四人寝室里面有两张床位是空着的。除了他外,看来还有个人定了床位却一直没来。   提出了自己的疑问,鸟窝头张进马上道:“这人比你出现率高点,至少开学那天来露了个脸,到是把不少女生和老师弄得春心荡漾了!”   “就是,不知道那些女人怎么就喜欢那种爱理不理的冰块,而且那彪悍的表情,想想就……”一旁的瘦子张庆也插嘴道。   既然这个人不来学校,想来也不需要太担心,这么想着于澄就把这个事情抛到脑后。面对只有木板的床铺和没有任何生活物品的自己,于澄想了想,还是晚上去附近超市买些,反正他前世再难受的日子都能过,现在只要配一点必备的就行了。   出了寝室,拒绝了张进两人一起去上课的好意,他脑子里的内容只有如何成为一个优秀的演员和做出怎样的歌曲,至于大学里的教学内容,那就抱歉了,脑子里什么也没有,原本的[于澄]记忆里是多少还有些,可记得不代表他能把别人的能力学会。   现在离第二个学期期末还有段时间,抓紧点这次期末成绩不会太糟。至少让那位望子成龙的老人家不要太失落就行了。   这么想着,于澄长身玉立的走在学校的过道上,来来往往的男男女女不少目光飘向他。   这时,一道铃声道破了他的思考。   接了起来,传来对方清冷的嗓音:   “你在哪里?”   “学校。”   “……”对方震惊。   电话两端长久的沉默。   “有事?”于澄率先问。   “嗯。”   “好,学校图书馆。”说完,于澄挂断电话。   呆愣的望着手上的电话,于卓昱无法想象能有一天和那个纨绔子心平气和的说话,而且“学校”,“图书馆”这几个名词很正常,但只要和于澄联系到一起那就骇人听闻了。   “卓昱少爷,我们是定今天晚上的机票吗?”一边的助理走到他身边问着。   于卓昱冰冷苍白的脸上浮现了一抹犹豫,随后点点头。   当于卓昱来到正亚学院已经是半小时后了。   学校图书馆是个让学生安静自习和看书的地方,一般学生都不会高声喧闹,而下午的读书馆来来往往的学生老师不少,只是今天却有些特别,那个在阳光底下的少年让人不由自主的多看几眼,似乎空气在他周围静止了,只是那么看几眼,浮躁的心也会沉静起来。   透过窗户的阳光刚好晒到少年所在的位置上,他修长的手指静静的翻阅着手中的书,表情很专注,一种与世隔绝的气质没有人舍得上前打扰。   于卓昱走进读书馆看到的就是这个画面,一瞬间他觉得面前的人只是一个长的和于澄很像的陌生人,而不是那个纨绔子。   也许是这样的想法太过疯狂,于卓昱快步走了过去,而早在他离自己5米的范围时于澄已经发现了。   恰到好处的距离,于澄缓缓抬起头看向来人,“你来了。”   简单的三个字,于卓昱恍惚了下,又在他对面镇定的坐下。“嗯。”没有再开口的打算。   于澄也不催,他们本来就不是朋友,甚至几小时之前还不欢而散。将注意力又再次转回书上,很快进入专注的状态,完全无视周围。   而于卓昱也只是静静望着窗外,将于澄视若无睹,两人到是在这点上达到惊人的默契。   直到看完手中的现代史,于澄才合上书,淡淡的开口:“几点的机票?”   “8点。”没有转过头。   “要送你吗?”突然于澄新起了一股恶趣味,想要看看面前的冰山美人的变脸。   果然,于卓昱脸色变的有些古怪。   咬牙切齿道:“不必。”   随即甩出一张卡,正好落在于澄面前。   低头一看,竟是一张国际银行卡,疑惑的望了于卓昱一眼。   “我的私人账户,密码是六个零。”像是解释般,但表情却是僵硬的。   于澄依旧不语,一瞬不瞬的继续望着于卓昱。   “……老太爷并不知道。”加了一句补充。   “你应该是最希望看到我这样的人吧。”于澄拿着卡,笑的有些意味不明,里面却没有于卓昱熟悉的蔑视和盛气凌人。   于澄觉得奇怪,于卓昱对[于澄]的恨意是真实的,做不得假,在[于澄]被抛弃的时候,就算不落井下石也应该不闻不问吧。   “哼。”轻哼一声,扭头“只是不想你给老太爷丢脸!”   “呵呵。”真是个变扭的人,就算是关心也要用这种方式吗?突然之间,于澄觉得面前的冰上美人意外的可爱。   “笑什么!”难道又要说他忠犬?   “不,没有。”对方的好意他没道理要拒绝,虽然没拒绝,但他也不打算用,自尊不允许他接受别人的同情。但像于卓昱这样的性子只要顺毛摸比较适合。   刚要站起来,一阵眩晕,于澄身子向前倾。   来不及考虑太多,于卓昱就接住了他,反射的问了句:“没事吧!”   刚说出口,就险些咬到自己的舌头,他到底是怎么了。像是甩开病毒似得扔开于澄,厌恶的撇头,嘲讽道:“你现在还真弱不禁风,于少。”   于澄撑住自己,不以为意将书本拿起,走向不远处的书架。   伸手准备换本书继续看,却被阻止了,清冷的气息扑面而来,“你没吃午饭?”   ……早饭也没吃。   于澄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对,以前的他也难得按时吃饭,一开始是没钱没资本,后来是太忙了,没时间考虑这些。   一看到于澄的表情,于卓昱就知道自己猜到了。   拿了一本代数方程,顺便问双颊微红的读书管理员要了笔和纸来演算,于澄继续坐下来看,每天还是不能看太多,他深知循序渐进的道理,等做完这本代数就休息下,去了解下这个年代的娱乐情况,如果去问元韶自然更方便,但这个想法连一秒都没有就被掐掉。   “你有听我说话吗?”于卓昱皱眉冷声道。   “什么?” 于澄回神抬头。   “你需要去吃饭。”现在的纨绔子到是懂得怎么才能挑起他的怒火,完全不动声色气死人于无形。   “我知道。”于澄顿了顿,于卓昱的神情让他想到了前世的经理,也是这样催他去吃饭,“不需要重复。”   “随你。”他今天怎么去招惹他,本来打算用银行卡来试探他的,虽然结果是他要的,但为什么总有种违和感。   而且二世祖的眼神也和以前不同,没有轻蔑没有自以为是,反而宁静的像是深渊,难道一次车祸能将人改变的那么彻底吗?   随意吃了点东西,于澄下午跑了几家唱片行听了不少流行歌,又跑回寝室恶补了几本百年前在记忆中的经典名片,有不少还是他前世曾经看过的,等到回神的时候已经是晚餐的时间。   在室友的帮忙下,于澄买了些生活日用品,作为答谢在附近的饭店请客,他在寝室待的时间不短,自然要打好关系,而他这么做的确让寝室的关系更融洽。特别是两个张姓男生回到寝室时已经对他称兄道弟了。在他们眼里,于澄无疑是个出手阔绰的人,这一顿饭请客下来至少也500大洋去了,眼睛却是眨都不眨。   “哇kao,于澄,你出名了!”在网上看校内论坛的张进猛然吼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法则07:包装是第一步   正准备去浴室的于澄回头淡定的看了他一样,怎么这个年纪的男生都那么激动?(是你太淡定了好伐!)   在打游戏的张庆也凑过脑袋看去,只见今天的校内论坛最热门的话题并不是围绕着学校那些风云人物,而是一个标题为“学校图书馆惊现天使,很梦幻有木有!很激动有木有!”,回复量惊人的高。   点开标题,里面是一张照片,从角度来看明显是偷拍,是于澄下午沐浴在阳光下看书的侧面。   下面的留言一直在更新。   “我有在学校过道上看过这人,当时就觉得气质好好,本人更迷人!”   “求真人,求三围~~~~”   “LS的,你是男的好伐,和我们抢什么抢!”   “美人不分男女,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什么美人,一群花痴,男人要看内涵!”   “是哪个系的,会不会是外校的?”   ……   张庆也激动了,他们两默默无闻了一个多学期,没想到寝室会出这么个引人注目的人,“于澄,你都没什么要说的吗?”看到这些不应该激动一下吗?   “……”于澄想了想,“摄影技术不错。”   摸了摸下巴,看来这张脸被阳光一照,还能冒充天使。   “我们可以把你的情况发上去吗?”张进头也不回的问道,但声音也是很激动,他可以预见有于澄在,他们寝室迟早会出个学校风云人物,而同寝室的男生自然关注度会变得高一些,至少不少女生都会愿意接近他们。   这是两个张姓同学的悲哀,作为宅男,他们的恋人是电脑啊电脑,伤不起啊!如果有个美女来就好了!上天,赐给他们一个萝莉御姐吧!   “他已经去洗澡了。”张庆戳了戳张进,无奈的指着根本没当回事的于澄。   是夜,天空中没有一朵云彩,连星辰都没有,只有鸟声虫鸣显得夜色越发冷暗幽深。郊外一处别墅内,黑色的外墙在清冷月色下显得格外清冷,大大的落地窗前站着一个孤寂冷傲的身影。   “你是说,于澄还活着?”男子的声音平缓而没有一丝温度。   “是。”一个黑衣人在男子不远处单膝跪地。   “……哼,真命大,不要再有动作了。”不能一击必中的话,会引起Gino家族的反弹,这么想着,黑色的眸子透着飘渺的光泽,却隐隐藏于黑暗中。   望着窗外的树林,男子黑寂的眼中沉淀着掠夺,几近疯狂。   旭日东升,在光芒隐隐透过帘子泄入室内于澄就醒了。早在前世适应了各种恶劣生存情况,于澄没有前[于澄]的娇嫩,晚上自然睡的很踏实。但心理上能克服,睡不习惯木板床的肌肉却是叫嚣着酸痛,所以一大早于澄就已经醒了。   洗漱完后,还是不打算去上课。   想到昨天看到偶然看到Vglva香水广告试镜消息,于澄决定先去试试,他的演技也许够了,但现在的他没有其他途径能够接近那个地方,只是个再普通不过的学生。   演艺圈这个地方,最不缺就是各种人才,有演技很好的,有长相很好的,也有家世好的,有天赋的有努力,但能不能出名都不是取决于这些,本身有实力却被埋没的人多如过江之鲫。   借了电脑查了Vglva香水的相关信息,又去了它的官网和网上旗舰店看了评价和使用心得,直到觉得功课做的差不多时,不知不觉竟然就这样过去一天了,于澄才起身决定去购物。   去干什么,自然是包装自己。   作为一个合格的艺人,就要让自己融入需要的角色中,而装点门面的首要条件就是服装和妆容。毫无疑问的,于澄作为男人,服装比妆容更重要。不论是女人还是男人都不能小看一件衣服的价值,它就像一个魔术师,同样的一张脸,能够彰显千变万化的气质,服装不止是衣服,还有从手链到耳钉的饰品,皮带、发型、手表、包等,这是一门搭配学,一个真正的巨星懂得如何呈现自己的气质。   而如果是前世的他,服装什么的根本不需要自己的去挑,经纪人会送来各大代理商的产品,他要做的就是选择,他其实最需要一个万能助理啊!   晚上的市中心是夜生活的开始,大厦里来来往往都是络绎不绝的人,到了三楼男装区,于澄选了一家进去。   “您好,请问有什么可以为您服务的吗?”女服务生并没有因为于澄穿着一身廉价就瞧不起,训练有素的将他引了进去。   “嗯,我先看看。”于澄淡淡的应了声。   服务生到是因为他的态度内心高看了一分,像于澄这个年纪的孩子到了这里如果没有一定的家底,就算装的再完美也会不自觉的怯懦和局促,但于澄却是泰然自若。   看了一会,于澄觉得这里的衣服走的风格是成熟男人风,不是他需要的,和那款香水并不搭,正要离开时门外走进两个人,这是一老一少,老的是个中年肥油大耳的男人,搂着一个时尚柔美的少年,少年画着淡妆媚笑的搀着男人,明眼人看到这样的一对不会往父子上想。   而引起于澄在意的是,这个少年在他的记忆中存在过。   也许是于澄看少年的眼神太明显,让中年男人察觉了,他不可一世的走了过来,“不知死活的小畜生,这里是高级服装店,不是你这样的穷吧佬过来的地方!再看我就让人把你眼珠子挖出来!”   男人口沫横飞的威胁道,一双快被肥肉快挤没了眼睛贼溜溜的。   嘲讽的一笑,居高临下的双眼透着一抹无情,话中似乎在单纯的疑惑“眼珠?”   而少年看到于澄,脸色煞白,颤颤的拉着中年男人,“你……你别说了!”   “怎么,你还看上这小白脸了!”中年男人越发愤恨,狠狠说着。   “于……于少,请您原谅他!”少年已经认出了面前这人是高中时期大名鼎鼎,恶名昭著的太子党头领。   “安…宣是吧?”回忆了会,于澄想起了少年的名字。“呵~你到是改变了不少,竟然对我用‘您’,我记得你以前不是一直对我不敬吗?”   安宣慌乱的低头,“我……我当年不懂事。”   那时[于澄]刚回国,被于浅年安排进市里一所升学率不错的高中,积压的怨气化为暴力又有家世撑着让他迅速成为市内高中的领头羊角色,集合了一批在其他学生眼中的富家子弟胡作非为,暗地里都称呼为太子党,这太子党横行无忌,老师也不敢得罪。   当时安宣是品学兼优的好学生,除了读书就是打工,看不起像于澄这样仗势欺人对社会毫无贡献的寄生虫,也许从这一点上和罗伊兒有些共同点,让于澄经常有意无意地挑衅他,而安宣心高气傲当面讽刺了他不少回,于澄自然派人回敬了,这安宣到是宁折不弯,被弄的进了医院几次,直到后来罗伊兒的戏耍事件于澄也没心情再找他麻烦,就这么高中毕业后没再遇到过。   想来原来的[于澄]如果再次见到这个少年,也会惊讶。单纯骄傲短短的时间里已经磨成了世故圆滑,失去了当年最宝贵的品质。   所以岁月是把杀猪刀 ,把人割的面目全非。   “贱人,回去收拾你!”恶狠狠的拽了拽安宣的头发,安宣吃痛的咬了咬牙,中年男人犹不解气,“小野种,老zi帮你爸教训你!”   于澄眼中闪过一抹狠厉,这是他的痛楚,前世[父亲]两个字是他的痛,这一世他没有父母。   说着,一双肥手就要甩向于澄。   于澄已经做好了反击的准备,但这双手却在中途被人拦截了下来,这是一个型男,身边站着一个型女。   “你,你是什么东西!?”中年男人一看到对方,气急败坏却也不敢太过造次,对方一身剪裁得体的休闲西装,一副大大的墨镜几乎遮住了大半张脸,在帽子的遮掩下看不清真实的模样,但超过185身高的气魄和那体格令人生畏。   “呵,那你就不是东西!”男人的声音磁性优美,相当悦耳。   于澄好奇的看了男人几眼,这个男人到是很懂得如何掩饰自己,这件衣服很好的给人一种斯文优雅的感觉,如果不是男人的臂力和爆发力的话没人会认为他有攻击性。   “亲爱的,放开他吧!脏了你的手!”搂着男人胳膊的美女轻轻扯了扯。   男人依言放开。   “混…混蛋,我要叫保全,我要律师告你们!”肥胖中年人捂着疼痛的右手呲牙咧嘴吼着。   这一个个都不是善茬,店里的服务员不敢上去劝架,悄悄拿起电话拨了保全的电话,相信5分钟之内就会有人来将他们带走。   “呵呵呵,律师?刑法第二百四十六条以暴力或者其他方法公然侮辱他人或者捏造事实诽谤他人,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管制或者剥夺政治权利。你刚才对我的侮辱相信这里的人听到了!”于澄轻轻说道,唇边是还没消逝的嘲讽笑意,突然靠近肥胖男人。 作者有话要说:     ☆、法则08:天皇该有的信念   被近在咫尺的笑容所迷惑,肥胖男人一时反映不过来。   “需要我帮你找这个地方最好的律师吗?”于澄的语气竟是轻蔑,语罢顿了顿,眯眼看了不远处往这家店过来的保全,效率不错!又凑近中年男人,邪恶的微笑着“看看你的内侧口袋,是不是觉得特别鼓呢?”   这一刻的于澄,仿若黑翼的路西华。   说完,他就退了几步。   “那条刑法还少一句话吧,[情节严重者]。”男人不知何时站在于澄的身边,低声道。   这声音,好熟悉!于澄猛的朝男人看去,在镜片下隐约可见的深邃双眸似笑非笑,隐约解答了他的疑问。   就在这时,保全已经都冲了进来,围观的人群越来越多,当于澄回神时,刚才帮了他的男人已经不知何时离开了。   “枪……枪!怎么会有枪?”肥胖男人刚从内侧口袋中拿出了[特别鼓]的东西。   “快疏散人群!……”保安一见到枪,顿时当机立断,   “拦住他!”   “啊啊啊 ~~~~~~”女性的尖叫此起彼伏。   人群突然混乱了,在这个是最佳离开的时候,于澄拉着还在发呆的安宣乘乱离开,而那肥胖男人如果运气好点可能会吃几顿警察局的晚饭。   两人跑出大厦,于澄捧腹大笑,“哈哈哈哈哈!”   自从重生后他一直压抑着恐慌不安,强制镇定过着每一天,这是他真正第一次发泄的笑。   “您还是和以前一样恶劣,不,比以前更严重了。”安宣轻轻低语掩藏不住害怕,以前是直接暴力解决,现在确是智慧犯,这是从量变到质变吗?   摸了摸笑痛的肚子,于澄擦了擦眼角的闪出的泪花,“你都猜到了?”   书呆子还是有好处的,比如头脑就不错。   “我待在他身边时间不短,他是个什么德行我太清楚了,怎么可能携带枪支。我记得您以前是从欧洲转学来的,而且您是最靠近他的人。”安宣分析着。   于澄毫不在乎道:“法国平均三人就有一支枪,这只是合法注册的数量,至于私下流通的嘛……”   “!”被于澄那邪恶的威胁眼神吓到,安宣更加害怕。   “怕什么,嫁祸他的那把只是高仿枪罢了!”以前的[于澄]就喜欢弄这种高仿的出来吓唬人,所以身上总会带着这种危险物品。   对现在的于澄来说,刚才的中年男人让他轻易放过是不可能的,前世的他就是这样,只要不触到逆鳞就很好说话。   被耍了!太恶劣了!   安宣眼中燃烧着被戏弄的愤怒,但看到于澄那张俊逸的脸不知怎么的又平静了下来,从以前到现在他太清楚在这群[太子]的眼里他就是个可以随便拿来切圆搓扁的人,难道经过了那么多事这么点道理还不懂吗?   “你高中毕业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变成现在这副德行?”竟然要用色相讨好男人的地步?于澄问道。   “……”安宣表情一滞,低下头不想说的模样。他和于澄什么都不是,以前还是敌人,他说不口任何寻求帮助的话。   “哼!”既然已经知道生活的困苦,难道连该软的地方就要软的道理都不懂吗?甩出身上那张卡,正是于卓昱昨天给他的那张,“拿着吧,欠我的以后连本带利还来,密码是6个0。”   这感觉不错!甩出去的一瞬间于澄这么想着,怪不得昨天于卓昱要用甩的~~   拿着手上这张似有千斤重的卡,安宣一时不知该说什么,而再抬头时于澄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人群中。   一滴滴泪像是没有污染的珍珠,掉在那张卡上。   刚开始只是抽泣,后来蜷缩着自己嚎啕大哭,自从家里出事了,母亲重病,连亲戚也不愿意伸手帮助他,没想到他第一次收到的温暖竟然来自曾经的敌人,那个让人厌恶的纨绔子。   他其实想笑的,但眼泪却不由自主的落了下来。   真正愿意帮他的人,不一定是平时那些微笑热络的脸。   今天的行程还没结束,于澄继续逛着,当走进另一座搂时,在珠宝专柜看到了熟悉的身影,正是那对帮他的男女。   “啊~~选不好,你说到底哪个好?”留着长长波浪卷的美女站在柜台前看着两个钻石样品的胸针,纠结的问着身边的高大帅哥。   “没有你耀眼。”男人的语气没有恭维的意思,却相当有诚意,让人身心愉悦。   “讨厌…,你就会哄我!”女人娇喋,满脸幸福。   “用这个吧!”于澄走了过去。   “嗯?”美女转头,当看到是于澄,顿时兴奋的叫道,“是你!”   于澄微微一笑,从身上的衣服拿出一枚胸针礼盒,递给美女。   美女打开一看,睁着一双不可思议的眼睛,惊喜的不能自己,“这……这是Gino的全球限量版胸针……”   于澄的眼神却是对着男人的,他调皮的眨了眨眼睛,“我可不想欠你人情!”   “但我觉得这次是我欠你人情了!”男人并没有被认出来的窘迫,泰然自若的取出胸针为身边的女人别上。有些事有些人情不需要说,做出来就行了,所以男人并没有拒绝。“有兴趣待会去喝一杯吗?”   “你今天不需要赶公告吗?”于澄疑惑着,没错,这个男人就是元韶。当于澄重生后,认识的人也就那渺渺几人,元韶就是让他记忆犹新的。   元韶不答,只是那双温和的眼睛即使透过墨镜也能让人感受到压迫感,如果要形容就是一只沉睡的狮子。   “我学校有门禁,下次吧!”于澄想了想还是作罢,元韶没有看起来那么简单。虽然这个男人一直表现的很绅士温和,但于澄就是觉得无法小觑,而他的直觉在很多时候都很准。   “这是你第二次拒绝我了。”   “你说什么?”声音太轻,没听清。   “没什么。”元韶表示无事。   点了点头,于澄和他们打了下招呼就准备去楼上继续看服装。   看着于澄的背影,美女喃喃的对着元韶道:“你的朋友……好迷人。”   朋友?元韶眼眸微黯,不一会唇角勾起一抹淡到无法辨别的弧度,也许,他的确是该交一个认同的朋友了。   几天过去了。   也许因为今天是Vglva香水最后一天的试镜,整个场面显得有些压抑,导演和摄影师都不同程度的焦虑。   试镜前的休息区已经坐满来自各个娱乐公司推荐来的人选,里面多是三流或者过气的又或者是新人,另外还有一些是电影学院的学生,大牌和重量级的关系户早在前几天都已经试镜了,最后一天来的人良莠不齐。   在摄影区的房间内看着外面这群人的跃跃欲试,助理心中暗暗摇了摇头,Vglva高层很重视这次的面试,内定了1个人选,如果没有意外就是那位号称[广告之王]的罗延飞了,虽然导演依旧不满意,但没有更好的人选也只能这样了,而这次来的最好的一个也只是三流影星。   “这次来了59个人,都是通过初试的,年龄从18岁到42岁之间。”收回视线,拿着各个试镜人员的资料对老神在在的导演报告着。   “18?”导演彭德伟瞪大了眼,“你们知不知道Vglva的定义,激情、高贵,这次这款香型要表现的是神秘、性感,就一个十几岁的毛还没长齐的小鬼你期待他懂什么叫奢华底蕴吗?还是外面那群菜鸟懂什么叫镜头感!”   导演终于爆发了!   在场的其他工作人员纷纷抹了一把冷汗,这几天试镜,导演已经爆发了好几次,大家都在猜今天是什么时候爆发,没想到那么快。   “说不定这次会有惊喜的存在~”副导演有些不认同,他是个比较期待新人闪光点的人。   “惊喜?惊吓还差不多!”彭德伟的火气是越烧越旺了,工作人员纷纷担心待会的试镜会不会一下子被搞砸了。   Vglva的负责人林茜无奈的过来劝架,“彭导,今天只是走个过场,就让罗延飞接下这次广告吧,有人气外形也不差,又是去年的新人王,选他还算合适。上头也是这个意思。”   “林茜,你别忘了这次的主题是魅惑、高贵!就那只白斩鸡,让他脱掉那身衣服就一排骨!哼,如果遇不到,这个广告我不会拍的!”彭德伟依旧坚持己见。   这位的固执让其他人再次噎住。   在众人还没消化的当,彭德伟又加了一句:“当然,你们也可以换导演。”   这下,没人敢再劝了。   谁有这个熊心豹子胆去换导演,这位彭导在广告业中可是没几个人敢得罪的大佬,只有他不想拍的广告,连开发商也不会和他叫板。   静静的站在走廊的侧边,在于澄的视线范围内是前来试镜的人,从他的角度可以方便的看到所有人的神态,有焦虑的有自信的有不屑的有紧张的,尽收眼底。   勾起一抹笑意,张扬肆意的弧度。   这样的场景让他怀念无比,曾经那君临天下的天皇感觉又回来了,他要凌驾所有人之上,天皇之一,影帝之一?没有之一,只有唯一!   “你似乎一点也不紧张?”一道声音打破了他的沉思。 作者有话要说:     ☆、法则09:经典重现   转头看向来人,这是个相当时髦的中年男人,这时髦的最明显标志就是全后梳的头发,大大的蛤蟆镜架在本来就不高的鼻梁上,外套反穿,上下衣裤红绿,袜子绑住裤腿等回头率120的装束。   “为什么要紧张。”于澄看了一眼,就淡漠的转过眼神,未免视觉受污染,所有的惊吓都很好的掩饰起来。   男人显然没意识到于澄的嫌弃,自顾自的说:“这一期所有经济公司的新人我有了解过,但你……”   说着,上下扫视了于澄一眼,调戏的口吻“……这样的我还没见过。”   “你……”故意顿了顿,于澄回敬:“这样的我也没见过。”   “哈哈哈哈,你真有趣!”   “彼此彼此。”   “小子,傲气是好,但太傲了可不一定好咯!这是我的名片,你会用到的!”男人展开神秘一笑。   于澄接过名片,只有男人的艺名:Mr李,上面职位一栏竟然写着5个:XXX导演,XXX总监,XXX艺术指导……   这样的艺术指导?怪不得有人说艺术就是凡人无法理解的神外之物。   “好,谢谢。”把名片放入口袋中,至于一个陌生人如何评价他,他并不放在心上,口头上的争辩只会显得幼稚。   就谢谢,没了?这就……没了?Mr李还是第一次看到有新人在知道他的身份后不讨好的,至少给个表情吧,但这根本就是无视。作为一个优秀的导演,他善于观察每个人神态和肢体语言,所以他清楚面前的这个少年不是故作姿态,因为他的眼神太清澈,平静的没有一丝浮动,能拥有这样的神情不是天生冷情就是演技高超,能控制自身情绪的人,不管是哪一种都让人无法小看。   而于澄也不是真的没有反应,他很想尽快接触娱乐圈,但现在还没彻底了解这个时代的演艺风格、音乐走向,前后相差100年,这方面的差异是无法用百年后的标准来衡量的。谋定后动是他的习惯,这也是他一开始选择了用广告作为短暂接触而并非演艺剧本的原因之一。   如此想完后,将这个突如其来的机会他选择保留。随即眼神示意Mr李还有什么话,要说尽快说,在入场前他需要调整好状态。   这赶人的眼神是怎么回事,一定是他眼花了,一定是……   晕晕乎乎的,Mr李离开了。   “你来干什么!”Mr李刚走入试镜室,就迎来彭德伟的炮轰。   众人凝神一看,Mr李那身惹眼的打扮顿时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忍着笑继续做各自手头上的事。   “来找我的灵感,那角色你知道我找了两个月。”Mr李无奈的摊了摊手,表示无辜的挨着彭德伟坐下。   “都这么久了还没找到?”一听好友的烦恼,彭德伟也收敛了怒气,认真问道。   “有实力的年纪太大,年纪小的没这演技,本来是有打算找元韶演的,但这只是个重要配角(怎么和元大爷匹配),而且他的档期也排不出……唉。”   “呵,那你今天要白来了,我这也没有死马给你当活马医。”彭德伟没好气翻白眼。   “我有预感,今天也许就能找到了……”摘下蛤蟆镜,Mr李语气调笑,但眼神却很认真。   来来往往的试镜人员已经要喊到第49号,剩下只有11个人了,原本热情高涨的工作人员都有些偃旗息鼓了,而最让他们感到压力的是彭德伟不断散发的低气压。   彭德伟大手一挥,不耐烦吼了声:“今天就到这里吧,剩下那些让他们回去!”   工作人员面面相觑,虽然这不符合规定,但没看到人家林茜都没有发表意见吗   “再等等!”Mr李出声阻止。   “姓李的,这是我的试镜会!”不代表你可以命令我!   “再等等,也不差这十个不是吗?”无视彭德伟的怒火中烧,Mr李软下了语气。   听到这难得服软,彭德伟不语。   沉默代表同意。   叫到编号49,门没有马上打开,停顿了5秒,门才缓缓打开。   首先看到的是一双修长的腿,在牛仔裤的包裹下显得笔直而优美,然后是那件大V领的紫色针织衫,紫色是让人又爱又恨的颜色,它可以毁了形象也可以造就形象,这件针织衫将他的上身结实却不夸张的肌理凸显的恰到好处,然后是他微微垂着的头,刚好的弧度只能看到模糊的脸型。   发梢投下淡淡的剪影几近遮去那双深邃的眼眸,挺直的鼻梁下是一张薄薄的唇,似噙着一抹妖惑的弧度,下颚棱角分明,那从内散发的存在让人眼前一亮。   一个少年,一个性感却又透着低调奢华的少年。   犀利的扫了眼这个少年,彭德伟暗暗评价,但还是太年轻了,不是他要的,看了眼助理拿来的履历表,竟然就是那个传说中的18岁小毛头。对Mr李耳语:“这就是你要等的人?”   “哦?你怎么知道”Mr李似笑非笑的回答,但眼神却不放过面前少年的一举一动,甚至是每一个表情。   “哼,我还没老眼昏花,但他不适合这个广告。”即使着装是他见过最满意的一个,但这款香水要的是中熟的男人,散发着知性魅惑的高贵气息,再有气质也没法跨越年龄这道硬伤。   “不要太言之过早。”虽这么说,但Mr李也知道彭德伟说的是事实,这个少年太年轻,而且从简历上来看是个完全没有接受过正式训练的人,甚至连菜鸟都不是。   助理正准备给于澄说考题,却被彭德伟拦住,侧耳说了一番后,助理惊愕的望了眼于澄又看了看导演,“您确定要这样吗?”   “照我说的去做。”彭德伟说一不二地吩咐。   助理犹豫了会,来到于澄面前,眼神中带着怜悯,虽然不知道面前的小帅哥怎么惹到彭导,但她一个小小的助理爱莫能助。   “你面前放着一瓶香水,接下去我们要求你通过它表现出它的主题:知性、神秘、性感,要求是不能通过语言表达。”   助理刚说完,评委席就响起一阵疑惑声。   因为这和设定的考题完全不同,虽然看似要求简单,但比之前的情景剧难度高了几个档次,香水的传播途径只有香气,而不通过台词怎么表现三种特性的香气,这不为难人吗?   Mr李撇了撇了嘴,小声往彭德伟的方向凑头,“其实你很看好他吧?”不让干嘛特地找这种题目去为难人。   “我从不看好任何人!”彭德伟不屑道,发现一块没有雕琢的璞玉总有想要磨砺的冲动。   少年并没有马上表演,而是静静的站在那,似乎四周的空气也感受到他宁静的气息,所有人都望着他,他置若罔闻。   “我可以用道具吗”半响,于澄抬头问着,澄澈的眼睛望向彭德伟。   得到首肯,又望了望窗外,指着房间左侧的窗户,“我需要那边的窗户开着,另外有女士可以借下化妆镜给我吗?”   “我的给你吧!”一直没说话的Vglva负责人林茜从包中拿出化妆镜,递了过去。   “谢谢。”于澄反射性扬起完美弧度。   “不……不客气。”林茜低头。   那个女强人是在脸红,奇闻啊奇闻!工作人员不无八卦的密切关注场内状况,原本萎靡的气氛不知不觉中被调动到high点。   在场的人都在好奇,这个试镜人员中年纪最小的少年究竟要做什么!   调整窗户打开的角度,望着窗外夕阳的晃晕,将镜子摆在适合的角度用胶带固定,于澄再次回到试镜台中央,也许是被他认真专注的表情影响到,摄影师肃然起敬,拿起相机对着他。   一般的试镜是用不到摄影师拍照的,因为没有必要又浪费大段的胶卷,但这个摄影师没想到他当时那么无意的小举动,等他后来事业低谷经济陷入危机将这卷带子公诸于世时,竟挽回了他的事业和家庭,而这卷带子最终是以极其恐怖的价位成交。   颀长的手指白皙而精致的宛如羊脂玉,轻轻拿起面前的香水。缓缓低头,优雅的喷在前额发梢,就在那一瞬间,他猛然抬头。   如果之前的动作是在进行慢动作回放,现在就是速度与激情,他突然仰头的动作带动头发,发丝无风自动在空中划过一道道华丽的曲线,在窗外固定的镜子反射着夕阳的光辉照射到于澄的额前,钻石般像是阳光揉碎了的剪影在他的发丝上闪耀着璀璨的光芒,水珠柔柔的互相触碰,结合又分离,似乎空气也暗涌着香气随着发丝的荡漾而散开,却又被水珠收敛其中,内敛的香气。   原来,男人也可以性感,也可以暗香浮动。   而令人最为惊叹的却不仅仅是这绝美的瞬间,而是于澄的脸部的惊人变化。   于澄不喜欢打没把握的仗,他要让曾经前世的经典重现,这是他独门绝技,只有被模仿而从未被超越。 作者有话要说:     ☆、法则10:天皇的起点   那是一张比他实际年龄成熟了许多的脸,这一刻没有人会认为他还是个少年,但仔细一看却又说不出差别在哪里。   每一个人在不同的年龄都有不同的骨骼脉络,即使细微的差别也会产生迥异的面貌,这俗称骨龄。   而于澄做的就是控制骨骼来调整面部年龄。   按照这个时代的科学来解释,这是无法实现的,因为违反了科学定律。   即使是100年后也是绝无仅有的,所以拥有这项掌控并不是一朝一夕能够达成的。前世于澄用了20年的时间钻研,一开始需要通过药物和仪器实现,本来以为这个实验也只有止步到此了没想到在那段被囚禁的日子里,面对无尽的绝望,竟真的研究出了不需要通过外力就能控制面部骨骼的绝技。   曾经有一位化妆师对这项创造嗤之以鼻,认为年龄上的诧异完全可以用化妆来弥补,根本不需要多此一举。   为此和于澄比赛,最终的结果却是化妆师心服口服,妆容可以改变年龄,却无法改变骨龄,而事后于澄也没有因此摈弃化妆,而是将两者合二为一产生了惊人效果,为他的演艺事业带上一个又一个高峰。   此时,在场目睹这一幕的人都将这个画面镌刻在心里,这个绝美盛宴是面前的男孩创造的,这个还没到20岁的少年竟然给他们一种[新的时代要开启]的幻觉,这种沧桑感就是所谓的[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   除了彭德伟外的所有人不约而同鼓起手,而置身在掌声中的于澄没有因此得意,这样的不骄不躁更让人心生好感。   于澄往后拨了拨垂在额前微湿的碎发,无时无刻不在散发着男性荷尔蒙,在场的女工作人员煞红了脸,这些细节当然被Mr李和彭德伟收入眼中,看着于澄的眼神如同他发现了一颗蒙尘的……钻石。   而于澄早恢复了原本的面貌,只是短暂的面部微调,果然没有引起别人的怀疑。人的潜意识中无法接受认识范围外的力量,会自然而然将那一瞬看到的引为错觉,或视觉落差。   所有人的反应都在于澄的计划中,这就是他在表演前短短时间内规划的。将自然光,物理反射,面部表情、动作神情以及人们的心理都考量入内。   “他很棒,彭导,你觉得如何?”林茜期待的询问彭德伟。   “是啊,彭导,这个新人是不是有给你惊喜了!?”副导演一起帮腔,显然也相当欣赏于澄。   “哼,差的远呢!”话虽然刻薄,但语气比之前缓和了不少。   这句话不轻不重,但这个室内本来也就那么点大,该听到的自然听的到,于澄离的并不远自然都听到了。   “别放心上,对看好的人他才会这么说,一般人他可是只骂。”这不算安慰的安慰出自Mr李口中,还哥俩好的拍了拍于澄的肩膀。   这话引来彭德伟一阵狠瞪。   林茜双颊微红的来到于澄跟前,温和的说道:“你先在外面等吧,待会结果就能出结果了!”   于澄自始至终都噙着一抹笑意,向在场的评委席鞠躬,优雅的起身离开。   场面顿时安静下来。   “就他吧!”彭德伟突然开口。   “本来我还想说,要是你不要他,那我就提前要了,我那儿可是挺急,赞助商在那吼破嗓门等着再度开机。”Mr李坐在评委席上喝了口茶,心烦了他两个月的事终于有解决的希望,让他放松了下来。   “你早知道他有这能力?”彭德伟斜眼瞥了他。   “……”他还真不知道,对于澄可是没做任何期待,一个起点再好的少年也只是个优秀潜力股,等待他成长需要多久都是未知数,而之后的捧红几率又要看机运了,但任何人看到于澄刚才的表演都不会再怀疑这个18岁的少年能创造的奇迹。   Mr李不禁自得他的好眼光,竟然出来溜达一圈就能捡到一颗钻石,而现在的他满是幻想于澄联系他的情形,却忘了于澄对他并不热络的态度。   门外依旧守候着等待试镜的人,当他们听到试镜已经结束时,场面激烈了起来。   “什么玩意儿!我们从早上等到现在,凭什么让我们现在走!”   “试镜还没结束,你们一个大公司是这么个服务态度吗?”   “太过分了,耍人吗?”   “给我们一个说法!”   几个人联合其他等候消息的人对着过来通知的助理发泄不满,一致炮轰。   于澄静静的坐在角落上闭目养神,对外面的嘈杂一律屏蔽。这是他重生后最常做的,适应这具新的身体并没有想象中容易,即使原主人的魂魄已经离开,但肉体却对他这个新灵魂有一定的排斥,如果不是强大的精神力,也许他就被这么抹杀了。   “吵什么吵!”彭德伟从试镜室冲了出来,脾气火爆的吼了一把,如同镇定剂将场面迅速冷凝,“保安呢,干什么吃的,把这些闹事的都给我轰出去!”   不一会,场面清空了。   果然,得罪人这种事让彭德伟做最适合,谁都知道这位的脾气,天不怕地不怕。   “你,回去等我们拍摄的时间通知,过几天来签合约。”指了下不远处唯一没被拖走的试镜人员——于澄,板着脸命令道。   “好的,我知道了。”于澄愉悦一笑,他抓到了这一世第一个演出机会了!   “于澄,等等!”当林茜出来的时候,发现于澄正准备走入电梯,顾不得高跟鞋的不方便,飞快的跑了过去。   看了眼是刚才在试镜室里的人,于澄停下来了脚步。   “呼呼……于澄,我能打电话给你吗?”说完这句话,林茜平日严肃的脸孔上尽是羞意,她从小到大可是从来没有这么主动过,但她一直性格强势的女生,想要的就一定要得到手,她要抓住他,这个英俊冷漠的少年。 作者有话要说:     ☆、法则11:扮演纨绔子   “呼呼……于澄,我能打电话给你吗?”说完这句话,林茜平日严肃的脸孔上尽是红霞,她从小到大可是从来没有这么主动过,但她一直性格强势的女生,想要的就一定要得到手,她要抓住他,这个英俊冷漠的少年。   “当然。”于澄以前就是这样,他很少拒绝女士的请求,只要不是特别过分的,所以前世和他分手的女人也依旧对他很是推崇。   “我……我其实只是想和你谈谈关于这次广告合作的事。”这话怎么都像欲盖弥彰,但面对于澄这样温和的包容态度,她感到自己又回到了少女时代,满心都是心上人的影子。   “有事可以随时打电话给我,知道我号码吗?”于澄拿出手机,递给林茜。   其实于澄的试镜资料上已经填了电话号码,但用这种方式拿到号码太不尊重他,林茜忙将自己的号码输入进去。   正还给于澄,手机却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   这个特殊的铃声,如果没记错的话是……爷爷?   “我接个电话。”手机接了起来,对林茜示意后走入电梯。   呆呆望着他离开的背影,过了一会林茜才转身离开。   “这次接的到挺快嘛,臭小子!”中气十足的声音透着威严,正是于浅年。   “爷爷,你是不是可以把账户给我解除了,我现在手头很紧啊~~MM都不鸟我了!”于澄顿了顿,开启演员模式后,马上叫起了老人的称呼。   张爱玲曾说:正经女人虽然会痛恨荡-妇,但如果有机会扮演一个妖艳角色的话,没有一个不跃跃欲试,同样道理,正经男人如果要偶尔扮演下浪荡子,也不会太排斥。   “账户,等你闯祸懂得自己擦屁-gu再说!除了女人你还知道什么!”竟然会开口喊他,要知道[于澄]已经很久没喊了,自从把他一个人丢到大陆后,虽然这么说,但于浅年却是笑的的见牙不见眼,为了不在账户问题上纠结,于浅年转移话题:“你是不是又把卓昱给气回来了!”   “如果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才是你真正的孙子!哼!”这也是以前的[于澄]最不满的一点,自己唯一的亲人竟然这么关心一个养子,而于澄这么说正是[于澄]的反应,尽脑中的回忆来饰演这个纨绔子。   “你这次学乖了,我就会考虑让你来法国。”抛出诱饵。   “不用了,我在这里待的很好,就让我安心的当个二世祖吧!”走出大楼,于澄缓步向外走去,现在的他还没完全心理准备去接受一个陌生的老人。   “二世祖,你做梦!你顶多是个三世祖,别忘了你上面还有一辈!”   两人都没有提到那场车祸,也许这是他们祖孙间的默契,明明知道讨论也没有结果的事都不会说,又谈了几句于澄才挂上电话。   这时已经傍晚,天边还残留着一丝没有退去的晚霞,街上亮起了路灯,原来在这里等待试镜过去了一整天了。   这时,手机又响了起来。   “张进?”刚存了寝室两人的号码,于澄接起疑惑问道。   “于澄,你今天还回来吗?我们哥们几个出去抽一顿!”传来张进兴奋的声音还有嘈杂的对话声,看来是和班级的人一起聚会。   从这里到学校大约要40分钟,想了想,于澄还是拒绝。   “不去了,还有事吗?”   “没了……哦,对了,你今天是不是没去学校图书馆?”   “嗯。”这几天在图书馆里,他补了不少这个时代的知识,虽然还差的不少,但要应付上课应该没问题了。   “可是有不少人望穿秋水了~~~~”然后就是一阵吵闹声,电话那头被切断,于澄感到莫名其妙。   抬头一看,对面大楼上挂着一块巨星广告牌,背景是黑色和蓝色的渐变色,男人坐在欧式复古的椅子上,穿着军风的黑色大衣,他居高临下的望着镜头,一般隐于黑暗中,一半在微暗的灯光下显得神秘而性感,眼神很亮,黑的晶莹剔透,宛若黑宝石在水中反射的那种纯粹光泽,美的像是万物不萦于心,世间百态皆入不了他的眼。   广告牌上面写着一排嚣张却不突兀的话:如果美也是犯罪,你罪无可恕   ——元韶年度巨献炬蛋演唱会。   没有其他广告词,只有这简单的一句话,却震撼人心。   于澄,不想固步自封做井底之蛙更不会小看这个时代的巨星,他发现自己的心在狂跳,那是对演艺事业的狂热,他想马上见识一下顶级犯罪的现场。   法国Gino总部   总裁办公室内,宝刀未老的于浅年在和自家孙子电话掐架后,又再次埋头在一堆文件中,门外响起敲门声。   “进来。”于浅年头也不抬的吩咐,他看起来就像是个精神十足的中年人,如果不是半白的头发看起来也只有50来岁的光景,从他这里就能看出于澄的长相是遗传。   “董事长,卓昱少爷刚下飞机。”秘书克丽丝风姿卓绝地端着一杯茶走了进来。   “他的情况如何?”   “听下面人的报告,似乎和往常不太一样,您还是亲自问卓昱少爷吧!”   “我是不是不该派卓昱去,明知道这孩子不会拒绝我的要求。”于浅年眼中闪过一丝愧疚。   绕过办公桌,克丽丝将于浅年桌子上的咖啡换成手中的浓茶。   “您最近为了小少爷操劳,咖啡太伤身了。”并没有正面回复于浅年的话,她知道于浅年没有要她回答的意思。   于浅年看了会热茶,才端起来喝了一口。   “小少爷的车祸真的不是人为的吗?”知道自己又逾矩了,克丽丝转移话题。   “所有证据都显示这是一场再正常不过的交通事件。”   “那……”   犀利的眼神瞥了眼克丽丝,不怒而威,“但你觉得可能吗?”   “您的意思是……就因为证据太完美才有问题?”作为Gino的首席秘书,克丽丝不但是法国地道美人,更是个才貌兼备的秘书。   于浅年闭目不谈。   克丽丝的随call机响了提示音,“董事长,卓昱少爷已经回来了,您要见他吗?” 作者有话要说:     ☆、法则12:遭遇黑幕门   5分钟后,于卓昱走入办公室。   ……   两人一阵谈话后。   “你的意思是他的变化是在车祸后?”于浅年问道。   “是。”   “让罗圣医院把于澄的验血报告拿过来”于老爷子凝重的吩咐。   虽然不明白于浅年要做什么,但于卓昱没有任何疑虑的去实行。   半小时后,于澄在医院的各方面检查报告都摆放在总裁办公桌上,于浅年仔细的将这些报告依依看过,直到看完最后一份,才如释重负的放松下来。   于浅年抬头,望了过去,“你知道我刚才在干什么吗?”   于卓昱冰雕般的面容上出现名为[疑惑]的神情。   “你说如果Gino的继承人换成别的家族的间谍,会有什么后果?”于浅年苍劲的脸上挂着岁月沉淀的阅历。   将那份报告和之前的怀疑结合起来,于卓昱几乎推测出于浅年的用意,他曾经也怀疑过于澄,但却没有深究原因,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后果不堪设想。“对不起,董事长!是我的疏忽!”   如果这个时候将于澄掉包不引起任何人的怀疑也不是不可能的事,高超的整容技术和演技可能骗过所有人的耳目。在任何一个人眼中,Gino家族都是珠宝界的霸主之一,但子嗣却单薄,等于于浅年如果无法撑下去的话,这个家族只能面临被吞并,成为别人眼中可以瓜分的肥肉。   “放心吧,他的确是那臭小子!”指了指手边的检查报告,于浅年笑道,“你再把你们这次见面的情况具体和我说一遍,包括他的表情神态。”   于卓昱点了点头缓缓陈述,自然跳过了接济于澄的那一段小插曲。   在听完后,于浅年走向落地窗,沉思了会, “卓昱,你现在可以和那小子相处了?”   没想到于浅年会问这个,一时间于卓昱竟愣在那儿。他没有一刻忘记曾经的耻辱,竟然因为那个纨绔子改变了态度就发生变化了吗,于卓昱,你什么时候变的这么好骗了!   没等到回答,于浅年也不逼迫,“我以前就想着,那混小子不像我,也不像他爸,为了个女人要死要活的,没出息!哼,现在去了趟鬼门关回来,到是想通了,卓昱,你能先替我回去吗?你知道于澄刚出了事,我身边也没什么放心的人,除了你……我……”   语气中透着一抹疲惫,以前即使是自己理亏于浅年也从来不会说话吞吞吐吐的,但现在却欲言又止。   “我…”拒绝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而说一不二于浅年这样难得一见的柔软让他怎么忍心。   “是我强人所难,太勉强你了……这样也好、也好!”于浅年像是松了一口气,带着庆幸的口吻。   “卓昱,是爷爷太过分了……”满是歉意。   “我愿意,只是太突然了。而且公司这边……“于卓昱慌忙解释道。   “好,公司不用担心,没了一个人就运作不了的公司,要那群属下做什么!现在你的任务就是回去睡觉!”   “我不累,可以马上工作!”   “这是命令,难道你想让人说我Gino没有人才还要劳累死自家孙子吗?”于浅年佯装生气的语气完全像是慈祥的爷爷。   [自家孙子]让于卓昱顿时心中一暖。   最终还是耐不过于浅年的坚持,回去住宅休息。   “您对卓昱少爷是不是太……”克丽丝从一边的小房间走了出来,刚才两人的对话她听的一清二楚。   “所有上位者都要懂得利用最有效的方法做事,服软还是低头道歉都只是策略。”于浅年又恢复那霸气十足的不可一世,“所以,卓昱也只能停在那个层次,因为他不够狠。”   “那您从小养育卓昱少爷,没有一点……?”克丽丝斟酌着适合的词汇。   “没有一点真情?我又不是铁石心肠,自然是真心喜爱他的,以后他会是于澄的好帮手,现在正是让他们培养感情的时候。”好不容易等到卓昱态度所有缓和,老谋深算的于浅年自然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说到底,您对卓昱少爷的爱都是建立在小少爷的基础上吧!心中虽这么想,克丽丝却是一丝也不表露出来。   “对了,这段时间你和罗启申谈谈联姻的事,把事情敲定下来。”罗启申正是罗圣医院的院长。   “您之前不是很反对……”和罗伊儿联姻吗?   “我要亲自考验,如果真的过了罗伊儿那一关,他才是我承认的孙子,Gino家族的唯一合法继承人。准备准备,三个月后我要回大陆。”只有亲眼看到,于浅年才能放心下来。   当Vglva官网公布了这次的代言人是一个不仅没有经纪公司,甚至连菜鸟都算不上的非演艺圈人士,这个广告还没开拍就轰动了。   本来这和普通人是没什么大关系,但本来信誓旦旦要拿下这个代言的罗延飞却意外落选了,作为去年的年度新人,广告人气天王的他怎么忍得下这口气,于是在经纪人的默许下,他[不经意]的在微博里向粉丝透露了这件事,导致罗延飞的粉丝引发一片声讨。   将这件事形容成黑幕,一开始也只是粉丝之间的以讹传讹,在微博上互相转载,短短几天,转载量达到千万次,而讨论这件事的人也越来越多。本来就人气不低的罗延飞更因为这件事得到了许多粉丝和非粉丝女性的同情,塑造了一个典型的受害者形象。   众说云云下经纪公司召开了记者发布会,希望Vglva能将这次事件做个合理的解释。Vglva高层开始和彭德伟沟通,希望能换回原来定下的罗延飞。却遭到严词拒绝,甚至彭德伟发下狠话如果换人就一起罢演,Vglva高层没想到会因为一个小白新人而引起这位资深导演的激烈反弹,这件事就这样僵持不下了。   罗延飞一得到这个消息,咬了咬牙又在自己微博上发了一篇短暂的委屈言论,第一时间就被大量转载,于是这场[黑幕门]有越演越烈的趋势,不少人开始抵制Vglva这款新香水。   ☆、法则13:黑幕门落幕   作为当事人的于澄,在彭德伟等人眼里的一个普通家庭的学生,因为机缘巧合而被选中的广告代言人,还没出炉就极可能惨遭封杀。   这样的情况每年娱乐圈都会发生很多,在大众的耳边停留几分钟也许就会被瞬间淡忘,而他的星途却有可能就此终结。   没过多久的一天晚上,于澄突然接到一通陌生电话。   “乡巴佬,你很得意是不是!”   想也不想,于澄挂了电话,辱人者人恒辱之,他没义务去听别人的恶意侮辱。   这个号码又再次打来了。   他不去惹事不代表可以忍受别人踩到自己头上,接起电话,“你是谁,最好给我一个侮辱的理由.”   “罗延飞,我的名字,从今以后你会牢牢记住它的!”   “……”   “你以为娱乐圈这么好混吗,很快你就会知道了,而我就是这个让你学到教训的人!” 以为于澄沉默是怕了,罗延飞越发有恃无恐。   “你可以试试。”他的语气很平稳,模棱两可中透着让人难以置信的强大自信。   “我告诉你,别以为有林茜帮你,就能为所欲为了,她是我的女人,离她远点!   ”   原来是争风吃醋?   “我和她只是合作关系。”   “你骗鬼?她为了你都把Vglva高层快得罪光了!不过你也没多久能得意了!”   说完,对方就挂了电话。   对于这通电话于澄并没有放在心上,而除了等待Vglva最后的决定通知外,他依旧过着以往的生活,坚持每天早上的晨跑,坚持每餐荤素均匀,不吃对嗓子和皮肤不好的食物,平时上课和去读书馆也是有规律的进行,一切似乎对他没有任何影响。   同样在学校的学生也没有认为他和那场黑幕门有什么关系。   如果说娱乐圈什么人嗅觉最灵敏,那就是无孔不入的狗仔队了,早在事态发展的伊始就开始调查那个传说中的黑幕主角,一股脑儿的挖掘这个人的身家背景,引申的含义很明显,就是于澄是通过别的捷径直接拿到这个广告的。   但由于Vglva保密工作实在做的太好,竟然只知道一个名字,光是整个市里叫于澄就有最少三位数,要到哪里去找?而且还是个没有经纪公司的全透明小白,这是要海底捞针了~~。   挖掘不出新闻的狗仔队充分发挥天马行空的想象力和丰富多彩的编撰力,罗延飞特意买通了几个记者,为了满足大众的心理需求把这次事件无限苦情渲染,宛如亲临现场,呼声一面倒的支持罗延飞打赢这场邪不胜正的对抗赛。   邪当然是于澄,正是罗延飞。   夺女人只恨加上夺广告的仇让罗延飞对于澄怨恨到了一个境界,不把他整死誓不罢休。   于澄就这么突然又莫名的多了个敌人,而作为有知名度的罗延飞要搞倒尚未出道又没经纪公司的于澄是件再容易不过的事。   在这样的环境下,Vglva首先顶不住外界的压力,虽然这次他们都觉得自己很冤,但为了这件事整个品牌的销路都受了影响,很快撤离了广告的原班人马,包括知名导演彭德伟,换上了一批新的人马,而广告商这次也不搞什么噱头了,直接钦点罗延飞为代言人。   得到这个消息后的于澄并不没有像一般新人那样因为一锤定音而沮丧,所以当林茜打来安慰电话时他反安慰了她。   他看起来就和平时没有两样,但寝室中的张进两人明显感觉到他的低落。   YL公司总裁办公室   一个修长挺拔的身影信庭漫步走向落地窗,俯瞰楼下众生。笼罩在背光下显得阳刚又不失优雅气度。   在阴影中只能看到他模糊的身形轮廓,一身Ermenegildo zegna 的西装将他的身形衬托的越发完美无瑕,如同雕像般没有缺点。   那双墨色的眼就宛若浩瀚夜空中的星辰,简单的一站,就有种慵懒而华贵的气息,偏偏他的嘴角总是牵着一抹绅士的笑容,在强悍中添了几分平易近人,将人迷得神魂颠倒。   “我说大影帝,好不容易请到你不是让你来沉默表演雕像的!"对于这个天生拥有让上帝都嫉妒容貌的男人,作为YL总裁叶靖生表示压力很大。   “你知道我只是在等你说话。"元韶转过完美的侧面,带着秒杀一切的朦胧笑容疑惑道。   “很忙你还陪叶颜出去逛街!你们那天的照片可是被狗仔队拍下了,要不是我提前处理,你现在家门口就会被记者给堵死!”   “叶颜是我女朋友,你的妹妹。”如果于澄见到也会对这位叶颜有印象,就是那天站在元韶身边的美女,“你找我来为了什么事?”   “你知道我们公司要招实习生对吧,今年已经开始了。”   “恩,这个我知道。”每个公司都需要定期补充新鲜资源来扩充公司的影星阵容,这是默认的规则。   “今年有个特别的,是Mr李强烈推荐,我欠他一个人情,但也不想白白给个小透明机会,我们公司的实习生可不是买大白菜一样容易。你也是公司的董事,别一脸事不关己的摸样!”虽然元韶的表情没有变,但从高中就是死党的两人,叶靖生很快就发现了元韶的心不在焉。   Mr李,元韶是相当欣赏的,这是个让人尊敬的导演。   叶靖生打开了那天于澄在Vglva试镜的录像,边解说道:“光看他的样子,走偶像派差不多,不过你仔细看他后面的表现……”   屏幕中是于澄走入试镜室的画面,这角度显然是Mr李恶作剧似地偷拍,大概是怕叶靖生不相信,特地把这段录像拿了过来。   “他也算倒霉了,刚拿下广告代言,却被潜规则了,就是前段时间闹的很凶的那事,黑幕门,哦,对,那几天你在美国影展,估计不知道……”边看边对元韶解释。   “我知道。”只不过不知道那个幸运儿又或者是倒霉的人是于澄。元韶看着屏幕,深邃的双眸沉淀着宛若层层晕染的夜晚海面,平静却又风雨欲来,“他,我认识。”   “哦?我对这人到是开始好奇了,让Mr李推荐,又和你认识!那你也该为公司付出点了,等这少年来的时候考察下?”作为一个把握大方向的公司总裁,LY的走向和每年的发展都是需要他来把关开拓的,每年总有那么多的新人老人进进出出,他不可能依依过问。   但如果一个足以引起某位熟人的注意,并推荐的人,他还是相当有兴趣了解的,新人红的没几个,大多都是被埋没的,但也不排除例外不是吗?   看完于澄的表现后,元韶沉思了会,“这段录像只能证明于澄有镜头感和表现力,但你知道广告和演戏是两种类型,广告需要的是静态的捕捉神态进行的合成,需要的是突发的镜头感和表现力,但演戏是连贯的肢体语言,台词的衔接,和其他演员的互动……”   “你的意思是……他不行?”只有广告的表现力,却没有演戏的才能吗?   “是待定。”元韶回眸一笑。   “别电我,我这里是绝缘体。那这事先放下,这次让你来主要是问你,你打算和叶颜结婚吗?”   “怎么这么问。”   “作为哥哥的,总要关心下妹妹的婚姻大事吧!”   “过段时间吧。”   从唱片行借了几部经典的影片后,于澄考虑了一会走向公交站牌。不管是这一世还是上一世,于澄都没有坐过公交,上一世是因为科技太发达,摈弃了公交这个跟不上时代的产物换成先进的交通工具,这一世是之前的于大少爷就根本没坐过平民交通。   当他被电车里的人挤得左右难开时,顿时有种压迫感。   就在他无所适从的时候,不远处的缝隙中出现一双丑陋的手前向伸,在摸到目标物后,那双手就开始猥琐的揉捏。   这种令人反胃的事情于澄在前世就遇到过,让他深恶痛绝。而发生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他那张祸害的妖孽脸蛋。   没有任何犹豫的,向那个方向挤去,而被sao扰的那个孩子从背影看竟是个男孩,柔弱的肩膀一颤颤的,就像可怜的小动物引人怜惜。   快速擒住那个猥琐男人的手,在男人手上某一处穴位用力按压,久病成良医,久擒成捕快说的是于澄这种情况,前世的他武力值因身体局限不高,这一世也不可能成为什么武林高手,但为了防止这样的情况就请了专人辅导自己了几招,他按压的地方正是会产生酸麻感合谷、内关两处的穴道。   “你……你干什么!”猥琐男人是个中年强壮的男性,想给于澄教训却发现自己的一身蛮力竟然使不出劲来,但眼神却相当凶狠瞪着于澄。   “那你又在干什么!”于澄面对这凶神恶煞的男人豪不相让。   手上渐渐麻木的痛觉让男人显得心虚,周围人一看这架势就大约猜到了情况,男人不堪众人的鄙视目光,车一到站就慌忙下车。   “以后遇到这种事要反抗或者呼救,不是每次都能避免的。”一想到这个男孩默默忍受,于澄就反常地说了几句。   一直瑟缩的男孩终于忐忑的转过身来,有些尴尬的抬起头。   看清男孩的样子,于澄也不得不感慨这个世界真小,“安宣。”   “于少……真巧。”   ☆、法则14:主动出击   眨了眨眼睛,确定自己没看错,安宣才开口。于澄坐公交车?要是以前高中的同学在,准会闪瞎他们的铂金眼!   当初那个不可一世的太子爷,和公交搭边?但事实却是他看到的,面前人不是于澄是谁。   两人之间一阵尴尬,都不再开口说话。   而于澄则是在回忆曾经的安宣,那个在高中的时候敢对[于澄]讽刺,怒骂的男孩,当时的勇气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敢怒不敢言的样子,心中有一块隐隐的失落,安宣让他看到前世那个还没有出名落魄的自己,是气自己曾经的不争还是甘于现状他已经分不清了。   当于澄在正亚大学下车时,安宣也跟了上来。   他觉得有些丢脸,作为一个男人还被人sao扰,这样的事竟然被于澄看到了,现在他对于澄的态度很复杂,既不是以前那种鄙视,也不是全然的感谢,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情绪。   “我……我也在正亚学院读书,只是一直在打工所以……其实我早就听说过你了,你几乎每天都去图书馆吧。”这些都是最近学校的热门话题,而安宣也听班上不少女生提起过。   于澄没有回头也没看安宣一眼,只是径自向前走着。   得不到回答的安宣,脸羞红了,踌躇了半天才道:“刚才……谢谢。”   “呵,我很后悔刚才救下你。”于澄终于停下了步子,回头道。   “你!”骨子里的傲气在遇到于澄时总是不定期爆发。   “你还是那个敢怒敢言的安宣吗?”于澄冷冷的瞥着他,浓密的睫毛在阳光下的剪影半遮了那双琉璃色的琥珀眼,明亮的眸子里如潋滟水波反射着令人无法直视的光芒。   于澄皮肤白皙,双腿笔直而修长,就这样站着也显得如远目青山似地优雅,似乎是水墨也晕染不出他的清冷缱绻的气息,而当那双眼睛猛然变的凌厉时,气质就发生了翻天地覆的变化,无形中有着让人无法接近的锋利感,如同一把出鞘的宝剑。   “于少。”安宣苦笑着,细瘦的肩膀似乎在嘲讽于澄般的颤抖,“你是天之骄子,不会明白我这样人的悲哀。”   “但堕落是你自己选择的。”每个人都不能选择自己的出生,前世的他也曾经有痛苦的日子一步步走到天皇巨星的位置,今世的他自然也不会因为这个身体出生好就觉得对不起谁。   “我……”安宣语塞,第一次面对这样的于澄,没有说教,没有鄙夷,只是说了一句实话,却让他难受的说不出话来。   这种难受像藤蔓在心里扎根了,慢慢繁衍。   于澄回到寝室后,发现那两个宅男还在昏天地暗的睡觉,现在都下午两点了吧……?   无奈的叹了口气,还好在50年后,教育体制就发生了变化,那时候的大学生有充实的生活。   将外套换下时,一张名片从口袋中掉了出来。   是Mr李给他的那张,想着当时的对话,[你会用到它的],也许现在是时候了?   拨通了上面的号码,“嘟…嘟…嘟”。   过了十几秒,电话终于被接了起来,里面是浓重的鼻音,“你最好真的有十万火急的事,不然我会让你尝尝地狱的滋味!”   “……彭导?”   再仔细对照了一遍自己拨打的电话,没错,是Mr李的号码。   “嗯?”电话那头的彭德伟似乎清醒了点,推了推身边的人“喂,你这头死猪,给我起来!找你的电话。”   那边一阵响动,才又接起了电话,“哪位啊,拜托,现在是晚上好不好!有事不会白天打吗?”   看了看窗外的艳阳高照,于澄镇定回神,“我是于澄。”   沉默……长久的沉默。   “哈哈哈哈,彭德伟你输了,于澄可是打电话给我了!”   “滚,别吵我睡觉!”   “起来起来,一顿希尔顿大餐可是你自己说的!”   ……   拿他打赌?   虽然不知道他们具体在说什么,但这一点于澄很肯定,眼睛微微眯起,长长的眼睫毛下扫过一圈淡淡的阴影,以为他是这么容易被人当赌注的吗?   “于澄啊,我们在另一个半球,刚折腾完睡下。你现在有兴趣和我合作了吗?”Mr李寒暄着。   (想歪的是不纯洁滴孩纸~~~)   “我需要付出什么?”   “你的肉ti……”Mr李透着迷惑的声音,“当然还有灵魂。”   “你别给我教坏小孩!”电话那头再次传来彭德伟的怒吼,手机几经周转后,再次回到彭德伟手中。   这是自从黑幕门的事后于澄第一次和彭德伟对话。   “于小子,那个广告的事别放心上。”不太安慰人的彭德伟突然这么说,到是让另外两个听众有些不适应了。   如果这几个字倒一倒不是变小于子了……于澄尴尬转移注意力。   “是我害大家的。”   “哼,这种只是小事,就那扶不上墙的玩意儿能折腾的也就这些了~好了,说正事,这里有一个不错的角色你可以去试试,别搞砸了!让他来和你说吧!”   “好。”   “于澄,我会把剧本发你邮箱,等我回去后直接来影棚试镜吧,不过你的身份比较尴尬,不是任何公司的实习生。”Mr李犹豫道,心中想着怎么勾搭于澄进LY。   “我报名了YL公司的实习生考试。”这个时段也只有YL公司在招实习生,而通过多方面了解,于澄对这家公司的感觉不错,发展的很全面,人才济济,也有过硬的实力背景,签约的条件也不会很苛刻。   “好,我想应该很快有人来通知你的。”正中下怀!真是瞌睡了就有人送枕头。   于澄很想问为什么Mr李那么笃定YL会让他去面试,他自己自信是一回事,但现实中却不一定能尽如人意。   他已经习惯被刷下,习惯因为各种利益牵扯,各种关系牵制而导致最终的失落了。   于澄的兴致被那电话调动了,这么多天下来,该了解的也了解的差不多了,该消沉的时候也过去了,也许他需要主动出击了。   打开电话本,发现里面储存的电话并不多,除了以前那些狐朋狗友,就只有几个熟悉的号码,看到了那个要找的人,他毫不犹豫的按下拨通。   忙音……   果然,那个人应该很忙。   这时,某一处录影棚中,正为一个演员没有出席很焦头烂额。   “导演,那个扮演老人的演员说中途急性阑尾炎,恐怕……”   “可恶,这叫我们到哪里找这个年纪的演员!”导演脸色铁青,都已经是最后结尾关头还出了这种事,目测在场的群众演员,最大的年纪也只有50多岁,虽然妆容可以弥补年纪上的缺陷,但演技呢?这个老人在剧中可是重要角色。   “你们几个到别的地方去找找,务必把这个角色找到!”   “我来试试吧!”一道醇厚的声音打破了众人的慌乱。   是元韶。   只见他从自己的休息位上站了起来,话语中散发着强大的自信,“给我十五分钟。”   在众人还没有反映过来的时候,元韶已经走入单独化妆间,与一般的明星不同,元韶拥有自己专业的团队。   在场人员这才反映过来,元韶,你的年纪就算有妆容也无法真正做到像90多岁的老人那样吧?   导演却不吭声了,也许别人不知道,但他却亲眼看到这个男人演技高超程度早就超越了年龄。   过了一会,一个老态龙钟的老人从外边颤颤巍巍的走了过来,佝偻着背,颤抖着拄着拐杖,那张布满皱纹的老脸上是经历岁月的沧桑,不论是神态还是妆容都像是90岁的老叟。   “天那,是元韶!”在老叟身后的简宴走了出来,众人才认出来前面的人是元韶!   他这么年轻却能荣登影帝宝座,绝对不是靠运气和机遇,这样的一位老人谁能知道他是元韶,这不仅仅需要化妆技术,演员的演技神态和声音缺一不可!   在所有人震惊中,导演满意的点了点头,正式开拍。   半小时后,终于在导演的“咔”声中结束了一场戏,几经波折终于过戏的演员们各自回到自己的休息位上。   “你怎么样,要不要和导演申请多休息会?我想导演会很愿意的。”简晏担心的望着几乎马不停蹄进行拍摄的元韶,向导演方向努了努嘴,显然如果元韶想要休息导演是一千一万个愿意。   只要拍戏的时候,元韶就会全神贯注,但不代表别人也会专心,这不有些好事者就一直在研究他的妆容从而失神,导致一场戏重拍了好几次。   元韶无奈摇了摇头,从包里翻开了手机。   看了看上面的来电显示,毫不犹豫的回拨。   简宴开始好奇了,这是何方神圣,竟然能让元韶在拍戏的空档打电话。   电话似乎接通了。   “对,是我。你最近好吗?”元韶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不是那绅士的微笑也不是平常礼节性的弧度。   “……”   “嗯,可以。”   “……”   “有空,就今天晚上吧,大概8点以后,月城路的耀江国际大厦22楼。”   那不是元韶现在的住址,除了总裁,除了自己这个经纪人,连叶颜都没进去的地方,简晏很想现在就问元韶,到底和他通话的是谁。   终于,元韶挂了电话。   见简晏大张着嘴,惊讶的望着自他,“你怎么了?”   “你今天要请人去你家?”难得晚上有空闲的日子里不休息?简晏决定用温和的方式问。   “对。”   “公事吗?”   “不是,你究竟想知道什么?”元韶喝了口水,望着正在安排下一场戏的场务人员,脑中却渐渐进入戏中的状态中了。   “我只是想知道,对方是男是女的?”其实是想问,不会是元韶你的新女友吧?要知道元韶出道以来,没有任何绯闻,就算有些捕风捉影也被他扼杀在摇篮里,有什么女朋友的,那也要小心把关,尽量不去什么公众场所,家里那更是禁忌。   “男的。”元韶站了起来,下一场戏已经准备开拍了。“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     ☆、法则15:天赋与天才   当晚8点,门铃准时响起。   打开门看到来人,侧开身让来人进去“你来的很准时。”   于澄没想到元韶竟然会在,原本以为自己会等一会。元韶在的这一层27楼就两个住户,刚上来于澄就准确的找到了。   巨星的门总是有些特别的,外观也许差不多,但在细节上特耐摔耐打。   “你好像很惊讶?”元韶关上门,为于澄准备了一双拖鞋,上面竟然是一只大脸圆头眯眯眼俗称kitty的粉红色猫。   囧……   “我没想到这个时间你会在家。”   “和你一样,我的时间观念也很准。”边说,边走向厨台边,给于澄斟了一杯浓茶,“茶可以吗,或者你要咖啡?”   “茶吧。”幸好于澄心理承受度很高,边说着边很镇定的在瞄到旁边的哆啦a梦拖鞋迅速抽出穿上,动作行云流水,优雅依旧。(童:其实这也没本质的差别吧~澄:至少不是少女系的颜色!)   从鞋架上只有三双拖鞋备用来看,这里的访客应该不多吧,于澄心中闪过一抹异样,又消失于无形。   环顾了下元韶的屋子,简洁明了干净,清新的淡绿色和黄色为主,在柔和的灯光下显得温暖和谐,米色的环形沙发,开放式的浅咖啡色厨房,淡绿色的落地窗帘后是一片星光闪耀的夜景,从高层看下去美不胜收。   再回头看向元韶,今天的他和屏幕上的还是外面都不太一样,没有正式的西装没有一丝不苟的发型,T恤牛仔裤,随意的家居装扮,但就这样也被他硬是穿出了走秀的味道。   于澄记得曾在报道上看过一条评语,只要是被元韶穿上的,就是品位与奢华。他本身就是一件完美的艺术品,任何装饰都只能成为配角。   元韶走向餐桌,将上面散乱的稿纸整理好放在一边,桌下是一堆零散的纸团,显然在于澄来之前,他还在工作。   而纸堆旁边放着一碗热腾腾……的泡面。   “你就吃这个?”一个巨星的晚饭竟然是泡面,虽然前世没有时间泡面、寿司、面包吐司这些都是最好的备用食物,但于澄无法想象这个看起来就像顶级奢侈品的男人会吃这个。   “嗯,你吃过了吗,没的话一起?”元韶习以为常,顺便邀请客人一起享用。   学习了一整天的影碟到了时间才出发来这里,被这么问起来于澄才想到,自己似乎也没吃。   “好,不过我需要借用你的厨房。”于澄神秘一笑。   “你会做饭?”   “不会。”干脆利落的回答。   15分钟后,两碗冒着热气的泡面从锅里来到了两只碗中,每一份上面都有一个荷包蛋几片牛肉和几条青菜叶(都是冰箱里现成的)。   按照泡面的包装和这碗实物对比,相似度高达百分之90,用于澄的话说就是简约的生活也可以精致的享受。   如果不是为了形象,元韶想要拍手鼓掌了。   原本离得挺远的两人不知不觉间拉近了距离,挨着坐下打开筷子就吃了起来,味道竟是出乎意料的不错。   嗯,看来前世的水平没退步!   嗯,这人的泡面水平比我好!   心中这么想,手上却是快准狠将肚子填上,动作优雅无比。   解决了民生问题后,于澄看到桌子上的乐谱,天皇模式开启迅速进入状态,指着那几张还未完成的乐谱,“这个,我能看吗?”   奇异的望了眼于澄,元韶点了点头。   一开始拿到乐谱,于澄神情未变,但越注意到最后,他抖然变得犀利,双目直勾勾的盯着乐谱,拿起一边的笔就疾笔接下去写,毫不犹豫的态度,行云流水的风范,让人忍不住肃然起劲。   看着他写下的谱子,元韶的神情也不再漫不经心,眼中的神采越来越旺盛,那灼热的温度几乎要洞穿那张乐谱。   终于,停下了最后一笔。   “抱歉,我刚才没经过你同意就在上面写了。”于澄这才意识到自己不礼貌的行为,因为那个乐谱,他曾经记过,不仅记得,还深深喜爱着。甚至里面任何一个标注都还记得。   100年之间能发生很多事,而不管是音乐还是影视都能沉淀下不少经典,《信仰》曾是于澄前世的最爱,放在国家展览馆产出的部分音乐收藏品之一。   只是现在他才知道,原来它的创始人是元韶,在一开始看到的时候就像时空辗转又回到了前世,那怀念和喜悦汹涌而来。   现在不止是于澄激动,元韶并不比于澄冷静多少,甚至他连绅士风度都隐去了,那外放的魔王气息展露无遗,神态中只有对首乐的狂热。   如果不是元韶因心情起伏而捏的几乎要变形的曲谱,于澄无从发现看起来还是优雅如初的表面内,竟是激情万丈。   过了好一会,仔仔细细的看完所有的乐谱,元韶快步流行的来到落地窗旁边的钢琴架上,颀长的手指缓缓在琴键上跳动,这熟悉的旋律让于澄情不自禁的来到钢琴边,驻足聆听。   一曲终了,两人都沉浸在刚才的乐曲中,体会音乐给心灵带来的震撼。   好一会,元韶那宛若大提琴的声音带着微光沙色怀念着:“这个乐谱的原型是我的母亲写下的,后来我在她的遗物中发现后,就进行了改编和创作,但最后的结尾段却始终找不到感觉。”   从回忆中回来,那双宛若黑曜石般的眼睛璀璨的足以让任何人心动,郑重说道:“谢谢!”   一字千金,于澄感受到他话中的分量,也许对元韶来说的确帮了他一个大忙,但于澄知道自己其实什么都没做。   于澄缓缓摇头,“就算没有我,你也一定能完成的!”   不然前世那经典的《信仰》就不可能传承百年了。   接下来两人根据这首乐谱,如火如荼的讨论起如何填词,出乎于澄意料之外的是,元韶坚持这首歌由两人合唱。   这样的提议,几乎马上就被于澄拒绝了,从后世而来他自然很清楚《信仰》的价值和轰动,而因为这首歌,不用怀疑他就可以通过潜规则上位,等于是元韶在间接帮他。   本来这样一个人情元韶完全可以通过其他方式来表达谢意,现在的他只是个娱乐圈外的小透明,对元韶形不成任何帮助。   习惯潜规则,做起来也毫不愧疚的于澄在发现元韶全是对音乐的执着,对戏剧的热爱,这样的感情值得每一个音乐人尊敬,他不是不心动,只是不想去玷污这份热情。   他补全乐谱,是一时兴起,而至于天皇的道路,就算没有《信仰》他也一样能走的很远。   两人坚持自己的想法后,最终一起暂时忽略了这个问题,重新回归歌词的讨论中,有前世的记忆,于澄提了不少点子,又加上他自己后来的一些见解,结合元韶的出其不意的想法,竟是比原版的《信仰》更震撼心灵。   就这样不知不觉间已经午夜2点了。   “没想到已经这么晚了,我送你回去吧!”元韶暗暗自责,他竟然忘了时间。   两人在这方面太有共同话题了,完全忽略了时间的流逝。   “学校已经门禁了,这么晚我就不打扰你了。”于澄脑中已经在KTV和KFC中抉择了,还是KFC适合他的钱包。   想了想,元韶决断道:“你不介意的话就睡我这里吧。”   这是他第一次邀请人在自己家里住,但心中却没有一点不适,甚至有些开心,古人说的知音也许就是这种感觉。   已经过了一段时间正常作息的于澄,这个时候开始困顿,也不再争辩,自觉自发的指着那边的环形沙发道:“那边,可以吗?”   那环形沙发是简晏特意挑的,就是为了给整日自己给自己‘加班’的元韶一个好的休息场所,所以这沙发又舒适又宽敞。   本来让于澄睡卧室的想法也打消了,元韶欣然去屋内拿了备用的被褥出来。   简单的洗漱后,两人各自睡下了。   虽然很累,但元韶第一次在不需要安眠药的帮助下安然入睡了。   简晏开着保姆车到楼下的时候,天刚露鱼肚白,看了手上的表,指针在4点45分,时间刚好!   夏天早起的晨练的人总是很多,在大厦周围已经陆陆续续有行人经过了。   抬头望了眼27楼,很好,灯是暗的!   简晏松了一口气,总算是没有再通宵工作了。只是他不知道是,元韶是半夜两点睡下的。   出了电梯,拿出备用钥匙简晏就开了门。   一进门,就看到客厅里亮着一盏光线微弱的灯,似乎怕吵醒熟睡的人一般。   而那修长的身影蜷缩在被子中,从头到脚盖的严严实实的,只有绸缎般的黑发露出了一个角。   简晏忘了自己从哪里看到过的一段话,没有安全感的人会用这样的睡姿保护自己,做了元韶那么多年的经纪人,简晏对元韶参杂着朋友和经纪人的双重感情,多少也知道一点元韶的过去。   看了眼餐桌上还没整理的乐谱,叹了口气,有些心疼的走向沙发。   轻轻摇着蜷缩的人,声音放轻的提醒道“元韶,早上要赶公告,该起来了。”   被子里的人纹丝不动。   ☆、法则16:一切正在进行时   轻轻摇着蜷缩的人,声音放轻的提醒道“元韶,早上要赶公告,该起来了。”   被子里的人纹丝不动。   刚想要再喊的时候,一双犹如羊脂玉的手从被中伸了出来,这双手很美,不管是从角度上还是光泽度反光度来看,都可以打满分。   但不对,这肤色这形状!   被中传来浓浓困意的声音,闷闷的却掩不住一丝天生的磁性:“杨莹,帮我准备好剧本和咖啡,路上看……”   杨莹是于澄前世的经纪人,万能的女助理,居家旅行的好帮手,和简晏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你是谁!”一听到和元韶迥然不同的声线,在第一时间里,简晏就掀开了被子,里面睡的是大梦初醒的于澄。   两颗衬衫的扣子不知什么时候敞开,露出精致的锁骨和泛着珠光色泽的肌肤,表情却没有了平日里的冷漠自持,迷糊的半睁着眼看向来人。   “于……于澄?”简晏愕然,这到底是什么情况,谁来和他解释下啊!   简宴怎么都不会想到就因为他看到于澄的这个模样,竟然被日后某个爱澄如命的人给记住了,狠狠整了一顿。   “简宴,你在做什么?”   简宴猛然回头,看到他家大巨星正倚在卧室的门上,那细腰长腿随意的交叠着,双手合在胸前,白色T恤和牛仔骨包裹着他黄金比例的身材,将他的奢贵和气质完美的呈现,直直望着他的眼神让他想起起床气的低气压魔王。   再看向还抱着被子没完全清醒的于澄,浓密的眼睫扫下一圈淡影,慵懒的就像一只高贵波斯猫,迷人、美丽、无法亵渎的魅力,不知不觉简宴看的呆了,他见过于澄一次,印象中那个冷漠的男孩没想到有这样蛊惑的一面。   “我…”简宴刚要开口,在元韶食指竖唇的手势下噤声。   “再睡一会吧。”走向沙发,为于澄重新盖上被子,看着这样慵懒的于澄,心中似乎柔软了下来,温柔的轻抚着于澄的头发,“晚安。”   这个世界上没有元韶诱惑不到的人,只看他要不要而已。   心高气傲的叶颜曾对着叶靖生扬言过,这话在YL高层内部当作谈资说过,却是奇异的没有人会怀疑,这就是YL从没被任何人打倒的一哥位置,也是被全国女性评出本世纪最完美的男人。   他的声音犹如有催眠的魔力,挣扎着要醒来的于澄又再次躺回沙发上。   看到他又再次睡下,元韶才进洗手间准备一天的开始。   独独被留在客厅的简宴都要哀嚎了,这是怎么回事!明明他几乎一天24小时待在元韶身边,什么时候这两个人的关系这么好了?竟然还睡在一起?(只是一个屋子=。=)   不是身边有人元韶就睡不着吗?   想来想去都想不通的简保姆只有自怨自艾的去厨台边为自己倒杯水清醒下脑子,嗯?那个垃圾桶里怎么有两个泡面包装,再看到水池里两个没有洗的碗,这两人不会一晚上就吃这个吧?   当元韶和简宴出门后,原本在沙发上安睡的人,缓缓睁开了眼睛,眼中只有清明,清澈就像是琉璃石。   早在脱口而出杨莹名字的时候他就完全清醒了,换了时空他的警觉性竟然变得那么低,幸好没有人怀疑他说的话。   当时的情形为了不尴尬,他还是装睡最适合,他只能继续演下去。   刚要掀开被子的瞬间,回想到元韶为他盖被温柔的动作语气,轻柔拂过他颊边的薄荷气息,于澄开始有些赞同那句[你的美就是顶级犯罪]的话。   在驾驶位上一直处于神游状态的简宴好不容易才清醒现在要去地方,“等等……等,你刚才说要去哪里?”   “早餐店。”简宴下三个字,元韶边看着手中今天的行程表。   简宴要牛内满面感谢上苍了,元韶啊!那个只知道饿到不行才去填肚子的工作狂元韶,竟然会主动提起去买早餐!   可是简宴开心没多久,就看到元韶从24小时便利店里拿了一只寿司一包豆浆和一杯泡好的咖啡上了副驾驶位。   再看到豆浆和寿司被放在一边,他只是拿着那杯咖啡喝着。   “回一趟家里。”说完,抿了口咖啡继续闭目养神。   “你不吃吗?”那边的寿司。   “给于澄的。”   “……”他就知道,这个男人到底怎么活到现在的?简宴继续内牛,“于澄就是昨天你请客到家的人?”   “对,后来太晚了我就让他睡家里了。”为了堵住简宴那张嘴,元韶不得不又加了一句解释。   “你们在讨论什么?”能讨论那么晚?这两个人怎么看也像两个世界的,怎么会有共同话题。   “我发现……”元韶故意顿了顿。   “什么?”简宴好奇的伸耳倾听。   “你最近变得很八婆。”   “……”   保姆车刚到楼下,就看到下楼的于澄。   “我看时间差不多,正好回去上早课。”于澄走向下车的元韶,现在的他又再次恢复平日里的淡漠,全没有刚起床的迷糊。   “我送你去吧,正好顺路。”元韶从车上拿下早餐递给于澄,眨了眨眼,“昨天的谢礼。”   哪里顺路啦!反方向啊!简宴内心吼着。   “谢谢,我打算当晨跑。”接过早餐,昨天晚上的泡面,于澄哭笑不得。   目测了从这里到学校宿舍的距离,正好跑回去当晨练。   “对了,你昨天找我是为了什么事?”刚准备离开的元韶,突然想起昨天最应该问的事。   “啊。”于澄也想起来了他昨天是想问元韶关于这个时代戏剧的见解,但现在却不用了,他得到了更宝贵的,能参与《信仰》的创作中已经足够了。“你演唱会的票还有吗?”   “你有兴趣?”元韶惊讶,从第一次见面到现在,他还没发现于澄是他歌迷的迹象。   “刚成为你的歌迷。”于澄笑的无比纯真,眼中全是真诚,这他到没有说谎,自从知道《信仰》出自元韶之手,他前世就已经是他的歌迷。   拿到演唱会票,还是贵宾席,于澄不禁感慨元韶的大手笔,听说这场演唱会最低的票也要四位数的价格。   两人告别后,于澄迎着天际刚露出的霞光,沿街道开始慢跑。   渐渐的,初阳从东方升起,洒在他的身上宛若渡了一层金光,嘴角噙着一抹笑意,宛若露珠划过花瓣的痕迹,琥珀色的眼睛剔透的让人想珍藏,白色的衬衫更衬得他像天使。   在校门口当雕像的于卓昱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   “你在等我?”跑了一个多小时,于澄刚到校门口就看到那个冰山男子,其实他更想问,你怎么会在这里?   他的确在等他,不,其实他只是不知道要怎么面对于澄,自从把法国的事情处理好后,他故意拖延了一段时间才起身回国。   只是没想到于澄竟然在晨跑,那个纨绔子在晨跑?   也许是这段时间受的惊讶太多,也不差这一件了,于卓昱轻轻点了点头。   “爷爷好吗?”细细透亮的汗珠从于澄的额头上滑落,轻巧的经过线条性感的下巴,划入衬衫内,不自知的散发着蛊惑。   “好。”对于澄还是依旧那么惜字如金,从口袋中拿出一块手帕就帮于澄擦去。   手帕散发着淡淡的麝香味,就像于卓昱的人,总给人一种精英,一丝不苟的感觉。   “这次是为什么回国?”太近的距离,几乎可以看到于卓昱浓密的下低垂的眼,记忆力,这人从来没这么接近过于澄。   没有得到回答,于卓昱显然不太想回答这个问题。   于澄也不是话多的人,但不代表喜欢和人整天沉默对视,扬起淡淡的弧度,“没吃早饭的话,一起去学校食堂吧,那边的青菜粥还不错。”   “好。”青菜粥?于卓昱有些疑惑,原本那个无肉不欢的纨绔子连口味也换了?   其实于澄只是礼貌性的问,简单的说就是打破这种无话可说的状态。也知道于卓昱不可能答应,以前的两人一见面就天雷勾动地火,一起吃饭那是比2012地球毁灭更神话的事。   于澄有种自己搬石头砸脚的感觉,这时却不好再说自己其实已经吃过了。   只能无奈的领着于卓昱去学校食堂。   这个时间刚好6点,食堂里的人还不多,给打早餐的欧巴桑一看到于澄又一如既往的来了,马上热情给他挑了青菜最多的粥和肉最饱满的煎包,过后还满面笑容的对他寒暄几句。   一直到坐下,于卓昱看着面前热腾满满的粥和包子,才道:“那个阿姨很喜欢你。”   噗!   于澄刚咽下一口粥,就差点呛到,其实你可以不用这么幼稚的方法报仇,于澄抬头望了眼于卓昱,“正好现在在国内,你可以多学一下中文这个博大精深的语言。”   这个语气尽得前[于澄]真传,再吃了一口肉包,完全打消了于卓昱一开始的疑惑,原来纨绔子现在变成荤素搭配了。   面对于卓昱,他虽然不再谨慎的演戏,却也不会放松警惕,他面对的是了解[于澄]的人,所以他特意要了平时不点的肉包,循序渐进的改变人的印象。   “我考出汉语6级了。”于卓昱曾经就因为年纪太小被带回法国,导致汉语不行被于澄嘲笑很久,后来才奋发图强的学习汉语,而汉语6级的考卷大多数人都知道,那是变tai级难度的文言文。   “我说的是口语。”于澄露出一口白白的牙,笑的无辜,似乎深怕别人不知道他用的是黑人牙膏。   可恶的纨绔子,愤恨的把面前的煎包当做是于澄,一口咬掉一个。   于澄很恶趣味看着于卓昱那隐忍不发的冰山表情,却是开心的喝下粥,将原本就不饿的肚子给吃撑了。   这时,来了一通电话。   “喂,我是于澄。”   “剧本发你的邮箱了,你记得查收。”传来Mr李的声音。“小子,我很看好你,别让我失望。”   又叮嘱了一声,Mr李才挂上电话。   “我要先回寝室了。”于澄站起来,快步走出食堂。 作者有话要说:  是谁觉得我不会让JQ来的那么快的~~童是好银啊   有亲提到日更问题,童只能尽量保证,一般是每天18点,如果剧情卡壳或者特殊情况推迟、请假、多更都会提前写在首页。   如果我这个时候说真正的男二还没出来(其实有露过脸),会不会有人扁我╮(╯▽╰)╭   ☆、法则17:《蚕天变》试镜   “我要先回寝室了。”于澄站起来,快步走出食堂。   于澄刚到寝室门口,管理员欧巴桑一看到于澄,就有些紧张的问:“幸好你回来了,真是吓死阿姨了!”   “昨天查房了?”学校的风纪委员总会不定期查房,如果在门禁后回来被抓到,就要记过处分了。   “没,但阿姨见你出门就一直没回来,还以为你出事了!”欧巴桑为了这事,一整夜都为于澄守门。   于澄歉意道:“让您担心了。”对于别人的好意他自然能感受到,所以越发珍惜这样没有任何目的纯粹的感情。   管理员欧巴桑忙摆手,和于澄说的兴致高昂。   如果不是亲眼看到,于卓昱怎么都不会相信于澄真的会住这样看起来并不怎么好的学生宿舍,甚至外墙的一些漆都掉了下来。   于澄在这里和普通人打成一片,于卓昱觉得以前的那个人似乎在记忆中的形象慢慢淡去。   几年的时间也许真的能改变一个人吧,他是不是该重新认识他   “对了,那位是你认识的人吗?”欧巴桑指了指于澄身后,又是个不同类型的美男子,太净化眼球了。   于澄讶异回头,没想到这人还跟过来了,他不是很讨厌自己吗?   “你要一直跟着我?”   点了点头,“除非爷爷下令。”   也就是说,如果于浅年不下令你就要一直跟着了?而这样不合理的事于卓昱竟然答应了,真是衷心!   扬起坏坏一笑,挑衅望向于卓昱,“寝室是不可能让你天天跟的,我就先进去了。”寝室明文规定,不是楼内学生不得入内。   欧巴桑刚想说探望下什么的是可以通融,但那冰山美男就因为于澄这一句话干脆的离开了?   终于甩掉身后的尾巴,于澄奔入寝室就打开张进的电脑,果然那封邮件已经发到邮箱了。   出去将剧本打印了一份又再次回到寝室。   这是一部武侠剧,一共40集,名为《蚕天变》。原本是4月开拍的,每星期一更新一集,是YL公司强势推出为暑期档大战精心准备的大型古装电视剧,堪称是暑期档的强势军,有望打破新高。   题材在于澄看来新意不足,但很考验演员的演技。男主角是被魔教害的家破人亡的江湖大侠的遗腹子,被魔教教主带回去养在身边陪伴年幼的小教主,两个孩子从小一起长大感情非常好,肝胆相照。两人发下誓言不能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愿同年同月死。老教主去世后,年仅8岁的小教主继位,主角尽心辅佐,但日渐名声鹊起的主角却被小教主怀疑其会取而代之。   这个转折点就是当主角长大后被小教主派出去执行任务却反被魔教斩草除根,在万念俱灰下邂逅了女主角。男主这才猛然醒悟魔教的种种恶行,在女主角的帮助下改邪归正,兄弟反目成仇,主角和魔教展开种种斗争。最后结果竟是女主角是失忆的魔教圣女,曾情愫于小教主,恢复记忆后的女主角陷入感情的抉择中。而当真相大白时,原来是一个勾结朝廷的魔教叛徒故意离间小教主和男主角,而男主也发现自己家破人亡的凶手正是魔教,但这个时候小教主已经被男主的友人下了剧毒临近身死,……   这部戏之所以能强势推出收视率节节攀升和一些魔教人物还有江湖侠客侠女都是找一线二线明星客串脱不开关系,这些人的影迷自然会跟风过来收看,而男主角是这几年花样美男中势头最旺的贝卿恒,女主角是夺得最佳女主角的尹曼,俊男美女的组合也是吸引观众的一点,另外就是好莱坞的特效团队和效果化妆师的高调加入,这华丽的阵容让同期档的电视剧望其项背。   但计划赶不上变化,拍了前五集就无疾而终引得一群影迷叫苦连片,强大的怨念在网络上狂轰却依然动摇不了暂停拍摄的决定。原因在长大后的小教主这个角色选定,原本定了一位有高人气有气质的小教主人选,但这位却在不久前出了意外车祸,而剧组一下子找不到这个角色,的确有很多候选各种条件的新人老人,但总裁叶靖生却拍板,YL只出精品,不能将就凑合。   这样的精神虽然值得人敬佩,但娱乐圈是个更新换代最快的地方,没多久就被其他电视剧连番哄抢了观众的视线。   于是,一些死忠影迷就算望穿秋水,这部电视剧就是戛然而止了。   于澄在网上将前五集看了一遍,总结了下基本剧情。前五集主要是讲主角们的小时候,然后是长大后的男主下山遭遇伏击,才知道是小教主派人杀人灭口,正是心灰意冷的时候,镜头转换到魔教大厅,嘈杂吵闹的大厅中只有一处始终透着诡秘的安静,忽暗忽明的光线下是一个年轻男子坐在雕刻着龙纹的椅子上的背影,吊足了观众的胃口,就在所有观众就抱着期待的望着屏幕,第五集的片尾曲响了起来。   这个角色也并不那么好把握,小教主并不是天生的杀戮者,他身上背负着老教主的托付和魔教众人的期望,在教主这个位置上他不但要应付白道和朝廷的刺杀,还要防止内斗,在这样的精神压力下,他那隐忍的善良和对兄弟背叛的痛苦必须表现的淋漓尽致,才能让人纠结中投入剧情中而潸然泪下,前世也演过不少反派角色的于澄对这个角色有了期待。   让于澄没想到的是,拿到剧本的第二天,Mr李就回国准备这部戏的拍摄。   在接到试镜电话的时候,他正准备去图书馆。   来到现场,工作人员都已经在准备了,而除了他之外还有两位后备人选也一样在旁边等候,看来今天是把所有候选人都集合起来一起试镜了。   于澄选了个离拍摄点不远不近的地方坐了下来,很快,其中一个来试镜的男孩过来和他打招呼。   “你也是新人吧?”男孩的五官相当精致,眼中带着皎洁,是个无法让人心生恶感的人。   于澄点了点头,现在的他不知道算不算新人,不过摇头就更不是了。   男孩自来熟的坐到于澄身边,“看到那个人没,他和我们不同,据说如果没有意外那个角色就是他的了。”   望着男孩指的方向,是有偶像剧小生之称的沈潜渊。   “没想到他也会来争这个角色,不过也能理解啦,到底这是强档的电视剧,演一个重要配角也一样有效果的……”   听着身边男孩的碎碎念,于澄不时回几句,却专注整个场景中,他待的地方就是已经搭建好的魔教大厅,而工作人员主要是在为场景打光和调试最终效果,力争将每一个镜头都表现的尽善尽美。   “你们几个怎么还在这里?快跟我来,再不准备待会李导会一枪毙了我们!”场务小弟一看到几个主要试镜人选竟然还在这里聊天,换装和化妆都没弄,他要崩溃了。   一人拉着一个,被拖进公共化妆室。   而负责于澄是一个据说资深的化妆师小璇,但于澄只感受到她的舌噪。   “天哪,你的皮肤好好。”   “完全不用上妆啊,平时有用什么保养品吗?”   “你的脸上妆就画蛇添足了,待会的重点是手和唇,我就给你在两个上面下功夫吧。”靠近于澄,小璇偷偷告密。   手和嘴,敏感的影视细胞让于澄感觉到一种 [镜头神秘感],看来待会表演时要在这方面多下功夫了。   对脸下不了手的小璇决定先从手开始,但一抬起于澄的手,那双手就像上好的羊脂玉,白皙剔透,每一个指关节似乎都泛着珠贝的反光,颀长却不会显得柔弱,连毛细孔都几乎看不到,却隐隐透着爆发力和坚决,多一分嫌胖,少一分嫌瘦,太完美了。   这样一双手如果想要人诚服,应该没有人会忍心拒绝吧,这是一双小教主的手!小璇脑中几乎迸出了这个词汇。   考虑了半响,小璇猛然觉得自己还是找李导亲自来吧,整个拍摄现场最有名有有实力的艺术指导就只有他了。   而当Mr李过来时,于澄再一次被他的装束华丽丽的雷到,那身红白黑相间的小丑装到底是怎么被他穿在身上的,幸好没化小丑妆。   让他来给自己化,于澄宁愿亲自出马,自给自足。   但Mr李盯了于澄半响,仔仔细细的观察了一番,“我终于知道小璇为什么下不了手了,你拥有让任何演员都叹服的肌肤,不需要上妆也可以直接上镜头。”   呼,暗自松了口气,总算不用来折腾他的脸了,至于那夸赞的话,前世听的几乎麻木,美丽妖娆就是他前世的代名词。但Mr李的下一句话却打破了他的想法。   “不过,一些镜头效果还是要加工下的,小璇,帮我去拿秘制的亮粉和唇膏。”吩咐完后,再仔细对比了下于澄的身高身形,“将定制那件教主服拿过来。”   场务小弟一愣,虽然为了小教主这个角色定了不少衣服,但专门定制的只有那一件。   衣服很快被拿来,这是一件紫黑色的袍子,上面是龙飞凤舞的金色纹路,典雅而庄重却不失霸气,两个条狐狸毛绕过脖子衍生至肩以下,显得格外高贵、不可亵渎。当于澄换上这套衣服后,Mr李眼前一亮,“快!将假发拿过来!”   这边的动静马上引来了不少人关注,包括在一边原本被众人围绕的沈潜渊。   “潜渊,别担心,这个角色非你莫属。”经纪人低声安慰着正在上妆的沈潜渊。   “哼,这人是谁?”   “不认识,不过听说好像是临时加上的,估计是来凑数的,不用在意。”看着不远处又新加入了不少造型师和化妆师,经纪人有些不安,但依旧笃定的说道。   “一个小透明罢了,我还没放在心上。”沈潜渊全然是不在乎的语气,闭眼继续让人上妆。   很快,试镜正式开始。   ☆、法则18:撼住全场   “不认识,不过听说好像是临时加上的,估计是来凑数的,不用在意。”看着不远处又新加入了不少造型师和化妆师,经纪人有些不安,但依旧笃定的说道。   “一个小透明罢了,我还没放在心上。”沈潜渊全然是不在乎的语气,闭眼继续让人上妆。   很快,试镜正式开始。   于澄的假发和定妆耗费了2位国际造型师和不少化妆师、设计师的共同协作,在这个强大阵容的精心打造下,成果自然是比另外两个人晚出场。   所以等他来到现场的时候,已经过去了两场试镜了,听到的就是Mr李对那个长相精致的男孩炮轰。   “你到底懂不懂演戏,要不要先去学一下走位?说台词的时候还对着镜头,小学生吗?是不是要我手把手教你!”如果不是声音不对,于澄都会以为这是彭德伟,怪不得两人能成为好友,原来Mr李工作时是这样的。   “我……我会努力!请再给我一次机会!” 男孩正是和于澄搭讪的那位,他涨红着脸,不知是气红还是羞红的,低头道歉。   “努力有用,这世界上就不会有那么多菜鸟!菜鸟就是菜鸟,只有扑腾的劲,你当我们有那么多时间来陪你耗吗,还是那么多人都等你慢慢努力?”平时的Mr李是个很好说话的人,但只要一接触到工作,就会完全变一个人,虽然和他长期工作的人已经习惯,却还是无法适应突然的转变。   难道真的和近墨者黑这个道理有关系,被那位彭导传染了吗?   场内众人无奈,同情的望了眼男孩,均是爱莫能助。其实他们早说了,就该让Mr李先休息一天再准备筹拍,现在是时差没调过来还是更年期啊?(=。=他才30岁,只不过长的老成)   “李导,我本来就是新人!不能按照专业演员的标准来衡量我!你这不是在故意难为我吗?”男孩似乎压抑的太久,终于忍不住反驳了。   他一个新人,没人来教他这些,本来这个角色他就抱着试试看的心态,也知道自己虽然长相过关,但演技什么的就是零起点,他是来虚心讨教却不是过来讨骂的,泥人还有三分脾气。   “新人?哼,于澄,你上!同样都是新人,我到要看看是不是都像你说的!”看到来到现场的于澄,Mr李咆哮的心情终于舒缓了一些。   有句话说,当人的视觉中出现赏心悦目的东西,原本糟糕的心情也会提升百分三十的兴奋点。   就算摆着晚0娘面孔的Mr李也不得不说,这样打扮的于澄太美化眼球了。   这时,在场的工作人员也注意到于澄了,几个小女生禁不住倒抽一口气。   如果说她们心目中的小教主都有一个想象的美好形象,于澄就是将这个想象中的角色带入现实中,因为比想象的总是有些缺陷和模糊的,但于澄却是具象了细节化了。   最先看到的是他无暇的面容,嘴角噙着若有似无的无情微笑,一袭黑紫色长袍银色狐毛长披肩,随着微风浮动出动人的弧度,头发是最新好莱坞团队秘制的仿真人光泽度的假发,用一根银色带着绑了个髻,松松的却不凌乱,发丝随着走动在空中划过一道道魅人的曲线,勾的人想要亲手抚摸。   两促调皮的发丝垂在额前,将他原本棱角优美的脸型修饰的凌厉三分,原本那张冷漠的脸也因为薄到几近透明的蜜粉显得越发细腻而朦胧,但他抿着的嘴角却牵扯了一个讽刺而慵懒的笑意,那双剔透的琥珀眼睛这时散发着倨傲,充满性感的邪恶,只是这样漫步走来,每一步都恰到好处的距离,稳重却不失霸道,几乎迷得人神魂颠倒。   有人说7分正气3分邪气的男人最有魅力,这样的写照正好是现在于澄所表现的。   小教主并不是一般武侠剧中一看就知道是坏人的黑暗派,用Mr李的话来说,这是个看起来像是好人的正派人士才是最终Boss,只有这样播出后才有震撼效果。   于澄本身就长的极为英俊,被这个强大的团队一打造的成果在这个时候就显示出来了,不论是从细节上还是妆点服装,他似乎就是小教主,那个从8岁继位,铲除叛徒重振魔教,唯我独尊的小教主!   众人恍若被他带去了那个时代,看着他一步步走向大厅中那最崇高的位置,他每走一步就像踏在他们心尖,油然而生一股敬意。   这和年龄无关,他们就像是他的教众,一见到统领魔教的统治者,就自发噤声,似乎多说一句都是对他的亵渎不敬。   Mr李是最早回神的,他还没喊Action,但于澄已经提早进入状态,这时在他脑中想到了一句话:天生演员!   就在他说让于澄来演的同时,就已经完全进入到小教主模式!这是什么样的控制力和速度!完全的把握住角色的态度和神情,并且带动包括所有在场人员的注意力,有几个演员能做到?   天生的演员不但拥有能够让人望尘莫及的演技,更加难得是他们可以带动别人,就算一个小白演员和他们对戏,也能被代入戏从而超常发挥,他能发挥自己高超的演技控制整个场面为他所用。   没有条件就创造条件,说的就是这样天赐的才能,天生的戏骨!   这样的天才百年也难得出一个,就算究竟岁月的老戏骨也不一定能办到,但眼前的人才是一个不到20岁的小青年!   即使见过的大阵仗不少,Mr李依旧无法克制双眼直勾勾的盯着小视屏上于澄的一举一动,半响才意识到,这样的画面没有拍!   “还愣着做什么,现在就开始正式开拍!”轻声怒斥身边还没回神的摄影师和灯光师,   似乎是怕影响整个氛围,不管是工作人员还是Mr李都放低了声音,尽最大的可能不影响到于澄。   而这个时候的于澄让人无法挑出一丝破绽,他稳稳的坐在那张雕龙座椅上,他本身也许并不高大,但随着灯光的照射所产生的角度和背光的感觉,只能隐约看到他散发着慵懒却万事皆在掌控中的霸气。   扮演教众的演员们纷纷肃然起敬望着比他们大多数人年龄都小的教主,却不敢有一丝不敬。   “带铁牛!”主事人在厅堂右侧喊道。   在一片讨伐议论声中,一个身高两米的大汉这时从大厅外被拖了进来,大汉全身绑着锁链,四肢和身躯上带着大大小小几十处於痕,头上更是有一条如同蜈蚣般的伤痕从额头延伸至脖子,口中塞着棉条显然是不想让他口出脏话,“呜呜”声从布条中传来,他硕大而强健的身子上爆发着坚硬的肌肉,那强悍的力道几乎要挣脱锁链的可怖,发出“铮铮”响动。   就是这样一个大汉,被带到小教主面前后,宁折不弯的膝盖只因为对方是一直尊敬的教主,竟是生生跪下,低垂着脑袋却是不再呜咽出声。   那重重的跪地声音让所有人都心生后怕,这是个多么可怕的壮汉,却对一个看起来20芳华上下并不强壮的少年心甘诚服。   采用扶摇镜头从下而上拍摄,首先是小教主那摆的弧度完美的袍边,绣着简单却精致纹路,慢慢向上而去映入镜头的是他那头柔亮而蛊惑人心的黑发,在光线流转下有些梦幻,然后是他挺直的上身和奢华的狐毛披肩,也许是角度的关系,竟有种挠的人心里痒痒的却又欲罢不能的想要看清真面目的冲动。   但镜头就到小教主深邃轮廓优美下巴线条而戛然而止,他略带低沉宛若透过层层漫雾而传来的声音:“将他口中的布条去了。”   第一次开口,带着看似随意但却无法让任何人忽视的存在感。   “教主,这……”随从犹豫。   “此人粗鄙,出口狂言,怕是辱了教主!”   领大汉进来的两个随从无比不愿,但正交镜头对着他们被震慑到的表情,虽然没有正面刻画小教主,但很显然,这两人被小教主一个表情就煞到,不敢再多置一词。   从这个细节可以看出,小教主在教中积威已深,并不是途有虚名的空架子,而是真正被教众害怕而尊敬着。   壮汉被取了口中棉布,却没有再说话,像是无颜面对般的不敢直视小教主。   “抬起头来。”小教主的第二句话。   大汉闻言,缓缓扬起,脸上的表情确是愧疚和难堪。   “还记得第一次从张妈口中说起她的宝贝儿子:我家的崽子虽说块头大,但心眼实,认准了就一个冲劲认理到底。教主,他既然要待在身边,你就放心使唤他,什么粗活重活都让他干,为你做事他开心着呢!”轻轻的陈述的声音在大厅中缓缓响起,勾起人们心中的畅想,似乎脑中已经画出了那个也许乡野但却实在的妇人对小教主的畅所欲言。   即使被打的再惨,断了一个手臂都没有喊痛的大汉这个时候却是一滴滴男儿泪掉了下来,无声的哭泣着。   “你待在我身边多久了?”小教主的声音温和,像是进入了回忆中一般的飘渺。   “回教主,10年,10年了!”大汉已经泣不成声,哭的难看无比,但所有的教众却没一个人笑他,他们有些是老教主手底下的老人有些是陪着小教主一起成长的教众,都有共同的漫长回忆。   “是啊,10年足够一个孩童长成青壮年了。”画面又再次回到小教主为主的镜头,这是一个四分之三的角度,能看到那微微掀开的薄唇,散发着柔和的光泽几乎看不到唇纹,一开一阖间让人忍不住驻足和他一起进入回忆,语气却急转而下,带着宛若刀锋袭来的刺骨,语气中沉寂着被背叛的沉重,“告诉我,为什么放走穆魏青!”(穆魏青,《蚕天变》的男主名。)   ☆、法则19:入戏   愤怒中透着不敢置信的语气让大汉愣住了,直勾勾的盯着于澄,眼中弥漫着害怕和羞于启齿。   小教主显然无法接受那个憨厚的汉子竟然也会背叛他。   “李导,他这个时候应该有台词,怎么都没有回答?”造型师小璇奇怪的对照着手中的剧本,大汉怎么就愣着不说话?按理说这个时候Mr李会喊暂停,演员忘词是很正常的。   “于澄在引导他的情绪,他现在所有的表情都是被于澄精湛的演技所激发的!你难道没发现从刚才到现在,虽然剧情相同,但演员们的投入度、场景的氛围却差别很大!静静的看下去!”Mr李紧紧的看着小屏幕中大汉痛苦的沉吟。   对了,哭!   大汉前两次只是表现对小教主的愧疚,但没有哭!谁会想到这样的大汉像个孩子一样哭呢?   小璇这才开始仔细观察大汉的表情,那是之前的两次试镜都没有过的情况。   不论是沈潜渊还是那个新人都让人觉得演的还不错,但也只是为演戏而演戏,现在这一幕,小璇看了四周全神贯注的剧组人员,每个人都入戏了!   “教主,我……我不能背叛兄弟!”大汉垂下那硕大的脑袋。   “所以,你就选择背叛我?”嘲讽的笑意,沙哑的犹如被砂纸摩擦过。   大汉语塞,健壮的身子瑟瑟发抖,不是害怕而是歉疚。   “你对的起教主的信任吗!”还没等小教主回答,底下教众们纷纷愤慨。   “你和穆魏青都是叛徒!铲除余孽!”   “叛徒!”   “叛徒,叛徒!”   众人齐声大喊,大厅中回荡着他们万众一心的声音,这个时候的魔教虽然被外界称作歪门邪道,但他们却也有真实的情谊和团结。   “快,焦距!特写他的手!”Mr李赶忙吩咐摄影师,深怕漏过任何一个细节。   手,轻轻抬起,魁丽花纹的袖摆随之滑下,这是一双年轻却有力的手,修长优美,每一个关节都轮廓分明,阳光透过顶窗流转在他的手上,细细的尘埃在空中反射微亮的盲点衬得手越发白皙剔透,竟给人一种纯净的错觉。但在大拇指和食指中间的沟壑中那一道浅浅的薄茧,却证明了那不是一个养尊处优的大少爷,而是常年握剑隐隐透着杀气的男人。   宛若突然按了静音,哄闹的场面瞬间让场面安静了下来。   只是一个动作,就这么简单的平息了众人的怒火。   “按照教规,处以火刑。”说罢,小教主站了起来,几缕秀发顺直垂下,留下安静的教众和他孤寂无情的背影。   大汉朝着小教主离开的身影方向,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沉声道:“铁牛来生再服侍教主!”   小教主是不是太没人情味了?竟然就这样把人处死,这罪不至死吧!   在场的不少女性又是心动这种无情到冷酷的性格又是不舍得那憨厚的汉子。   “咔!”众人这才回神,原来这一幕戏已经结束了!   结束了?这就没了……在场观看的人都不免有些惋惜,已经进入那戏中了,突然回到现实,一下子就不适应了。   于澄却是知道,这一集已经没有小教主的戏份了,后面就是男女主角的邂逅,也是一场小高潮。   作为配角总不能抢了主角的戏份,现在这样的安排已经比他预期的好上了不知多少,本来在他原来的设想中,最糟糕的话可能要从路人甲开始演起。   “好,好好!”Mr李连说了三声好,这样的赞赏是凤毛麟角的,谁不知道他在作品上是相当严苛的,   “小王,立刻通知YL策划部,最迟明天将《蚕天变》再度出击的消息发布出去!”王道的双颊还留着兴奋的潮红,那是看到一个好苗子的表情。   导演助理的小王一听,忙点了点头就跑了出去。   这边,也是热闹非凡。   扮演教众的群众演员和一些做杂工的剧组小妹围绕着于澄。   “于澄,你有专业训练过吗?”   “刚才我真被你吓到了,还以为是真实的教主在我面前”那大汉还没脱去锁链,憨厚的挠了挠脑袋。   “那一幕太美了,我绝对会成为你的影迷!”   “不知道导演会怎么剪辑,虽然在现场看过一遍,但我好想在荧屏上再看!”   ……   这场试镜还没有最终确定下是谁得到这个角色,但自从导演发话的那句‘正式开拍’后,所有人都心照不宣,于澄是拿定了这个角色。   传说中那位偶像剧小生和他的演技一比较,那就有点做作了   “等等!”突兀的声音传来,是沈潜渊。   “李导,你的意思是他是你最终选择的人了?”沈潜渊算是个二线影星中靠前的那一批,长着人气偶像的面孔,演技也不赖,加上经济公司大力宣传,在短短几年里就串上了偶像剧小生的位置。   “没错。”Mr李坦言,这事就算弄到总裁那也没的商量,要哪个角色还是他来决定的!   本来戏约也不少的沈潜渊到是并不在乎少了那么个角色,而于澄刚才展现的实力从心里还是认同的,但就因为这样却越发不能接受自己磨练了好些年的演技为什么会输给一个看起来像外行人的男孩,对方不错难道他就差了?   沈潜渊却不知道,旁观者清,他原本就带着轻视的态度看待于澄,并没有仔细观察于澄演技中的细微处,虽然后来认同了对方却是改变不了已经扎根在心中的想法。   他也不是个笨人,明着和导演叫板不是个明智的选择。本来关于《蚕天变》的话题不少,炒作下新闻也未尝不可。   “我不认为自己比他差,来个比赛吧!”说着,略带兴味望着于澄。   于澄只是淡淡的微笑回应对方,敌不动我不动是他一向奉行的。   “哦,你说说看?”Mr李饶有兴致的问。   沈潜渊双眼一亮,Mr李这话代表他的提议已经成功了一半,“把我演的和于澄演的同时播出,进行网络票选,看观众认同哪一个,怎么样,李导?”   转头望向于澄,“于澄?”   好大的手笔!   如果沈潜渊输了,那对他的演艺生涯一定是个很大的影响!   于澄从不小看任何人,他知道看起来再平凡的人都会有自身的闪光点。原本他也只是将沈潜渊当作一个普通演员来看待,但现在却在心中重新评估了。   这人表现的浮夸看似莽撞无知,但仔细想来刚才短短的几句看似巧合的话并不是无意,沈潜渊看明白Mr李是个喜欢挑战,冒险精神的人,从其层出不穷的特异服装和拍板一下子决定没有任何资历的于澄作为主要男配中可以看出,所以他大胆的提议进行比赛被采纳的可能性很高,而后又用自己的前途作为赌注,让人心不自觉的偏向他这边,再挑衅于澄后,于澄就算本来不想接,也不能拒绝了,这关乎到男人的尊严。如果说这一切假设都只是巧合为之,那也太巧了!   在外人看来,于澄输了也没什么,反正本来就是从零开始,但沈潜渊却不同,他已经有了一定的人气和地位。   喜欢豪赌喜欢刺激?   于澄猛地精光一闪,他为何要拒绝,这多来的一世本来就像他偷来的,为何不活的洒脱点?   “好!”于澄率先开口。   “原来你也是个‘亡命之徒’啊!”敢那么快决定和他赌!沈潜渊赞赏的望着于澄,颇有点惺惺相惜的味道,可惜是他的独角戏。   “现在的年轻人真是爱折腾,只要总裁同意,我就没意见了!”Mr李坏笑,隔岸观火谁不喜欢,免费的戏不看白不看!不管结果怎么样,剧组也不亏!没想到今天不但能看到一个天生演员,完后还有那么有趣的业余节目!   结束了这边的拍摄工作,当卸妆换衣全部完毕,于澄再度回到学校时已经临近傍晚。   “于澄,终于找到你了!找的我好苦啊!”张进从不远处的过道上小步跑了过来。   “怎么了?”   对于澄这种波澜不惊的语气张进已经习惯了,要是哪天突然热情舌噪起来还要怀疑是不是本人了。   “你忘了吗?今天是我们林大班长林大美人的生日会,现在全班同学都赶去凯撒会所了,我就猜到你估计不记得了!”要不是林芊芊千叮万嘱必须把于澄叫来,张进也不会找了于澄一下午,明明说去图书馆的人却转眼不见了。   “我不去了,你们玩的开心!”他虽然现在外表年轻,但前世却是不折不扣的过而立之年的男人,对这些活动实在兴趣缺缺。   “拜托,林大美人的邀请你竟然拒绝!还是不是男人啊!”张进怪叫。   于澄耸了耸肩,干脆不搭话这种类似于深闺怨男的抱怨话,在寝室里听的最多的就是张进两人评论学校的美女榜。   “班长啊,于澄他不来。”眼看于澄就要走,张进干脆拨通了林芊芊的电话。   “于澄,林班长让我转告你,她姐姐叫林茜。”   ☆、法则20:卷土重来的纨绔子?   “于澄,林班长让我转告你,她姐姐叫林茜。”   果然,于澄听了这句话后,就停下了脚步,转头问道:“凯撒会所在哪里?”   哇塞,真的和班长说的一样,于澄答应了!   其实于澄的记忆中对这家会所并不陌生,应该说曾经的[于澄]是凯撒会所的白金会员,但很不巧的,这张白金卡里因为有六位数可调动资金被于浅年给无情的嘎查了,而凯撒会所是一家会员制的场所,如果不出示VIP卡,就只能根据会员所提供的信息凭有效证件进入。   “来不及了,于澄,我们快走吧!”拉着于澄说跑就跑。   两人坐车到了凯撒会所门口,通过学生证的确认张进马上就获得了入内的资格。   但[于澄]却纠结上了,他今天出门什么证件都没带,而记得会员卡上面的照片是爆炸头的烟熏妆,那浑身散发的暴戾气息的[于澄],当年的那位叛逆到连一张一寸照都不放过~!   “先生,如果您没有会员卡也没带身份证的话,学生证也是可以的。”服务员看到于澄纠结的表情,简洁有礼的询问。   “于澄,你带学生证了吗!”张进急着进去,所有人都已经等着他们了!见于澄无动于衷的当木桩,加紧催促道。   摇了摇头,无奈的他只有报出他的会员卡号给女招待。   女招待打开电脑查询,出现了会员卡号和会员照片。微笑的唇角出现一丝裂痕,没想到有人会在一寸照上这么个性,“请报出您本人的会员卡号。”   “这就是我的会员卡。”于澄只有硬着头皮承认。   “嗯?我看看!”张进抢去一看,抖了抖,仔细看看了“这人和你名字一样,不过长相差太多了吧”   于澄指着电脑照片上的爆炸头,无语的说道,“这是我。”卸妆前的。   女招待和张进对视了一眼,看着照片,又在仔细对比了下面前灼灼月华的英俊美男子,无比坚定的摇了摇头。   “先生,我的视力有1.5,没有青光眼没有远视近视,所以我很确定您不是学生证上的人。”   “我怎么可能不是他?”无奈抚额,明明是同一张脸。   两人齐齐摇头,“你怎么可能是他!”   一个看起来是非主流不良少年,像是街上小混混的人怎么和眼前这个优雅贵气宛如青竹淡然的美男相似?开玩笑……根本是两个人嘛!   于澄这一刻终于确定了化妆的神奇效果,可以把人化的面目全非。   而一旁的张进则是忍着笑,看到平时似乎是万事皆胸有成竹的于澄这样无奈的摸样,特别好玩,完全没有帮腔的意思。   女招待陷入两难中,到底要不要让这位帅哥进去呢,如果放他进去不符合规定,但看他的气质行头不放他进去会不会得罪什么大人物啊。   “发生了什么事?”大厅经理注意到这边的动静,快步走了过来。   于澄转头就看到一个胖胖的经理,似乎姓李?   “于于于……于少,欢迎您来!”李经理差点咬掉自己的舌头,他还以为这位太子爷终于放过凯撒了,原来只是稍作休息,卷土重来?   但凯撒作为一家顶级的会所,平时还要多亏了这些白金会员潇洒消费、慷慨解囊,看到他们来自然是累了送枕头渴了送水一样的伺候。   马上收回惊吓,满面笑容的询问。   “李经理,我的会员卡今天没带,没法进去吗?”于澄似笑非笑的指了指内厅门。   而另一方面的潜台词就是他今天无法消费了,按照于浅年的性格那些卡说冻结就不会是玩笑,于澄肯定如果自己消费就会马上露馅。   “您都是我们这的老会员了,这不是一句话的事吗!您是来参加这个厅的生日会吧,请进请进!”李经理亲自为于澄带路,并向一旁经过的服务生使了个颜色,服务生领会含义而离开。   呼!女招待松了一口气,幸好她刚才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果然是个她不能得罪的人物。她在这里做了也有一年了,基本的眼色还是有的,虽然于澄穿着并不特别,但他戴的那条项链可是Gino的今年新款,国内要8月才能上市,本来她就相中想为男友买的!   两人被经理恭敬的领进去,张进像是看稀有动物般看着于澄。   “于澄,你怎么会有这里的会员卡,而且还是个少爷?”他实在太惊悚了,相处了一段时间的寝室室友竟然是个让眼高于顶的凯撒会所经理那么恭敬的人!   “这个经理认错人了。”悄声对张进说。   “啊?……”张进愕然,这还能认错?   这时,两人已经走进了生日宴会厅,半弧形的高台上是小提琴家拉奏着乐曲,下面是一张条形欧式长桌,摆放着不少食物和酒水,所有被邀请的同学都围坐在上,互相嬉闹吃喝。   “于澄,张进,你们可是让我这个寿星等的好苦啊!”林芊芊坐在上座最醒目的位置,众星捧月的她马上就看到进门的两个人。   “哇,真的是于澄!”   “近距离嗳~”   “还好我今天来了!”   女生们平时也只远远的看着于澄,一是他为人冷漠给人距离感二是他出现在学校的次数并不多。神秘感加上英俊的外表,图书馆那惊鸿现身,女生在暗地里为他披上了一层[校草]外衣。   围坐一起促头低声交谈,听到她们谈话的男生翻了个白眼,低声咒了一句:“一群花痴。”   “抱歉抱歉,班长,我找了于澄好半天!”张进拉了拉于澄,示意他快说几句。   于澄无视了林芊芊的美丽容颜,眼神停留在林芊芊身边的林茜,微笑点头示意,对方的眼神也一直在他身上驻足。   “喂,你们两别深情对视了,快坐吧!”林芊芊心中冷哼,这个男人竟然无视她的美貌,从小到大她就是众人的焦点,哪个男人不为她身后的财产和她本身的美貌才华而趋之若鹜!   虽不忿,却还是佯装起笑意让他们入座,完全的淑女模样。   “芊芊,别胡说,我和于澄只是朋友!”林茜严肃小声的更正。   “是是,大姐你对他没有一点意思,我懂!”林芊芊坏笑着。   两姐妹打闹了起来。   “于少,今天要开瓶吗?89年的奥比昂刚引进过来。”为于澄拉椅后,侧身在他耳边问道。   “哦?呵呵,今天就算了。”于澄前世喜欢品酒,对于好酒也不想错过,奈何英雄为五斗米折腰,他现在囊中羞涩。“记得帮我留一瓶。”   “一定,一定!”经理忙应声,“那您先享用,如果有什么需要让招待随时通知我。”   于澄随意点了点头。   “于澄,你和那李经理认识吗?”林芊芊自然注意到了李经理对于澄的特别态度,奇怪道。   但由于两人说话音量并没有盖过现场的嘈杂欢闹声,什么也听不到。   “不认识。”于澄淡淡的回道。   这人,为什么对她那么冷淡!林芊芊愤恨一闪而过。往往自傲的女生总是会特别关注对自己不屑一顾的男人,这是本能和喜欢无关。   “他怎么可能有本事认识这里的经理,说不定是干了什么坏事被人家抓到了吧!”嘲讽的声音从席间传来。   顿时,闹哄哄的场面冷却了下来。   于澄这才注意到这个坐在林茜身边的沉默青年,鸭舌帽压得低低的,全身暗色的服装似乎刻意不想让人注意到他。   猛然,青年抬头。   竟是罗延飞!   ☆、法则21:预告片的震撼播出   竟是罗延飞!   于澄敏锐的瞥了眼林茜,是她将这个人带来的?   接收到于澄怀疑的视线,林茜简直就想钻地洞了,厉声对身边的罗延飞道:“你给我端正坐好!来之前你怎么答应我的?快给于澄好好道歉!”   “我凭什么给这个小-白脸道歉,他算什么……唔唔唔唔!”罗延飞张嘴的瞬间被飞来的面包堵住了嘴。   一个美少年大张嘴被塞着面包还企图说话的模样,让一些看到的女孩“噗哧”笑了出来,悄声对身边的人说:“好像可达鸭!”她最喜欢那只宠物小精灵里的呆头鸭子了!   你才是鸭子,你全家都是鸭子!   罗延飞涨红了脸,不知道气红的还是不好意思,好巧不巧那女孩的声音不大不小的传到他耳朵里!   轻轻的笑,迥别于女性的声线,磁性而暗含着嘲讽。   众人望向声音来源,刚才面包飞过去的方向————于澄。   于澄半垂着头,慵懒的倚靠在椅子上,手上的刀叉在空盘子上来回厮磨,发出宛若切割的声音,丝丝顺入罗延飞的耳膜,罗延飞浑身一个激灵,甚至忘了去掉自己口中的面包。   于澄漫不经心道:“这么钝的刀连水果都切不了,还怎么切——肉呢,你说是吗?”   笑眯眯的望向罗延飞。   于澄的神情没有一丝生气的模样,甚至还给人沐浴春风的错觉,但所有看到他笑容的人都不由打了个哆嗦,好可怕!   难道他想把刀也一起飞过去?   虽然于澄还没这么做,但从刚才飞掷面包看来,那精准度是不用怀疑的。   “于澄,你生气了?”林茜小心翼翼的问。   “生日礼物我会之后补上。”望了眼看着他闪着星光的林芊芊说道。   林芊芊没想到,现实里真的有这种堪比武侠小说的场景!那飞来一掷太帅了!   于澄淡然起身,本来就精神极度集中了一天,对现在这个在适应中的身体负荷太大,他实在没心情陪这群孩子玩了。   张进和张庆两人对望一眼,他们平时也只道于澄虽然冷淡了些,但脾气却很好,没见他生气过。   本来兴奋的女生和张进两人刷刷看向罗延飞,都是他不好!   刚把口中的面包吐出来就面对众人的责难,罗延飞纵使再娇纵也不好意思了,抬头看林茜,只见她已经走出不远满是愤怒和怨恨道:“你这次真的太过分了!”   罗延飞这才怕了,从小到大他都没见过林茜这么生气。   “等等,于澄!我代替我弟弟向你道歉!”林茜想要叫住于澄,忙跑了过去。   “姐!”罗延飞不满叫了起来。   于澄这才转头,冷笑道:“他是你弟弟?”   “对,亲弟弟,罗延飞是他的艺名。他叫林延飞,平时被家里宠坏了,其实他不是这样的!”拉过罗延飞,林茜恨铁不成钢道:“你必须给我好好道歉!”   不甘不愿的站了起来,罗延飞来到于澄面前,低头小声道:“对……不起。”   “他应该还没断奶吧,等他脱离姐姐的跟屁虫后再向我道歉吧!哦,对了,他这样不要紧吗?”指着罗延飞不知道什么时候掉落的帽子。其实在林茜脱口而出的关系中,于澄有些哭笑不得,本来是为电话中罗延飞那句[林茜为你得罪了vglva高层]而来。   是要多么娇宠才能养出罗延飞这样仅仅因为嫉妒就几乎毁了别人的自私,但以前的[于澄]不也是吗,不管犯了多少错,还是一样有人为他善后,这也许就是纨绔子的便利吧,牵起自嘲一笑。   “谁是跟屁虫,魂淡!”罗延飞暴走!   就在这时,“咔嚓”一声,闪光在三人身上一闪而过。   对这样的情形于澄太熟悉了,敏锐的四下寻找,狗仔队!   果然,在这个厅不知什么时候混进了一个穿着便服的狗仔,那人似乎早就知道自己的行踪会被发现,马上窜的没影了。   该死,他就知道!狗仔队的腿就是传说中的飞毛腿!   “罗延飞在里面!罗延飞在里面!”那狗仔一见到事情败露,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的朝外面喊,果然,很快外面聚集了一些探头探脑的少男少女。   “快把门关上!不得让任何人进入!”于澄快速向刚才厅外的女服务员吩咐道。   “你,想办法去叫李经理过来!并告诉他,调控这附近的所有摄像头,查找停车场周围的可疑车辆!”于澄迅速命令一旁的服务生,被他的气势所慑,服务生绞尽脑汁回想这个厅有没什么暗门。   就在所有人都茫然不知所措时,于澄做出最快的处理手法。   等他一系列的事情都吩咐完后,所有人才反映过来,大多数女生都满是崇拜的望着他,太帅了!这雷厉风行的处事手段!   连原本好奇罗延飞真实身份的同学也都转移了注意力。   “……”想说谢谢,但罗延飞就是不愿意低头,他就是看于澄不爽,就是讨厌他!不可否认的刚才于澄帮了他一个大忙,他怎么能让一个狗仔的奸-计得逞,但他的高傲实在说不出感谢的话。   于澄回到座位上就发现几道火辣辣的视线一直盯着他,旁边的张进忙紧张的凑耳说道:“有没有觉得这群女人突然如狼似虎了!”   于澄惊奇的瞥了他一眼,他不是最期待和女孩一起吗?   “于澄同学,这个很好吃,你吃吃看!”一个少女羞涩跨越了一个人的位置,为于澄面前的空盘里夹了一块火鸡腿。   “我这边也有,这个烤肉不错!”另一个女孩赶紧推开一旁的男生挤向于澄,淑女的笑了笑,和刚才的暴力动作截然相反。   好不容易今天能够坐在女生身边近距离接触的张庆正是那个倒霉的被推开的人,他忍不住小声嘀咕,“色字头上一把刀!”   另外的女生虽然没有开口,却一个个跃跃欲试,都在餐桌上寻找好吃的好看的,势要表现表现自己的贤淑。   “今天我是寿星吧!”林芊芊对着于澄伸出芊芊玉手,用着她无往不利的微笑拿着一盘切好的蛋糕就走了过去:“于澄,这是我的生日蛋糕,你多少要吃点吧!”   众女生不禁在心中无限吐糟,这女人的招数真高!于澄想不吃都不行!   林茜复杂的望了眼林芊芊,她从没见过自家小妹对一个男人这么热情,但虽然出乎意料却又在情理之中,林芊芊从小因为自身的好条件又总是被众人捧着,见惯了对她点头哈腰的男生,突然遇见于澄就觉得特别了。   于澄虽不喜,但出于对女性的尊重,还是站了起来有礼的拿过蛋糕盘,林芊芊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划过他的手指,柔荑轻扫后又离开,竟生出一种像是猫抓一样的可惜感。   如果于澄真的是十几岁的少年,一定会受到影响,但他前世不说那些情人都比林芊芊多了分成熟妩媚,就说他后来过的那段可怕的日子里刻在骨髓里的痛苦,对这样青涩的女孩更像是看待小辈。   “啊~~~~~~~~~~”席间突然一个女孩拿着手机惊声叫了起来。   “你怎么了?”   “刚才我在翻YL官网最新时讯,《蚕天变》要继续播放了!”女孩惊喜的告诉身边的人,她们几个都是《蚕天变》的影迷,两个月的推迟让她们等的耐心都没了,现在已经在看别的时段的节目了,没想到今天随便一扫,会看到这么振奋人心的消息!   “真的!?”几个女孩异口同声。   “我的小教主终于要现身了吗,天哪,他的神秘感竟然整整勾-引了我两个月啊,那销魂的!”   “光看那背影,和那气势,我就知道第六集必然会有个惊天动地的小教主出来!不过不是原定不是彭宇吗?”   “你不知道吗,彭宇出车祸了,然后网络票选中呼声最高的就是我家潜渊了!这次肯定是他出演没错了!”   “我家帅帅小潜渊,我就是为了看他而来的啊!”   一个消息顿时引发了一群女生的讨论,她们纷纷掏出自己手机查看YL的官方资讯。   “什么时候放第六集啊!”迫不及待了!   “肯定是下周一啊!”这还用说。   “官方上说…第六集预告会7点芒果台播出!”   “什么,从来没听过预告都能特别播出的,是几号?”   “…是……是今晚!!!就在今晚!!!”   “什么,现在已经6点55了,这里哪里有电视机,快放出来!!”   众女一致看向舞台中央的电视机,刷刷的看着本来在拉小提琴的演奏师,演奏师顿时一个头两个大,难消美人恩的将电视机迅速开起来。   “于澄,于澄,终于要放第六集了,我太激动了!”张进紧紧拽着于澄的袖角,紧张的手心都是汗。   男生也看这种片子吗?   作为当事人的于澄虽然也紧张期待,他只是从Mr李那得知第六集只差小教主的戏份,其余的早在两个月前就已经提前拍好。没想到,YL高层会那么速度,这么快就做出了宣传!   于澄不知道,在他离开后,Mr李将当时的部分影像传给叶靖生后,上面一声下令,特效组和合成组省去吃晚饭的时间,将它给制作了出来,而YL高层为求最震慑的效果,加上那场勾-人的对决赛,竟是马上通过会议决定将预告片在今晚播出。   到底摸爬滚打那么多年下来,于澄表面上一定是泰山压顶而不动丝毫。   “我是为了尹美女啊,据说第六集也是她第一次出场,当然要看啊!!”张进嘴上说着,眼睛也是期待地盯着屏幕。   “要开始了,安静点!”说这话的竟是一旁从刚才就没再出声的罗延飞。   “开始了,嘘!”   ☆、法则22:冉冉升起的帝王星   “要开始了,安静点!”说这话的竟是一旁从刚才就没再出声的罗延飞。   “开始了,嘘!”   屏幕一暗,一首悠扬却深远的乐曲响起,第一时间抓住了人们的注意力。这是《蚕天变》的主题曲前奏,由作曲大师为它特别编曲,从一开始就抓住了人们的视线,这点上可以看出YL公司为这部新剧花下的巨大成本。   预告片和电视剧不同,它的要求就是在段时间内抓住眼球,让人们最快对影片产生兴趣!快、短、狠就是它的特点。   黑暗中渐渐转亮,蓝灰的色调的光线烘培下,宏伟的大厅中是所有排列整齐穿着统一的教众,画面是高空俯视角度的中景镜头,只能看到他们低垂的头,诚服而卑微的姿态还有后期合成后而渲染的压抑沉闷感,人们的第一个感觉:他们一定是在迎接某个人,这个人是他们都在等待的!   难道是皇帝?   这样的场景,这样的姿态和气氛,也只有皇帝才能享受的到吧!但,这些人穿着虽然统一,却是全部暗色系的劲装,更像是魔教?   魔教!观众这才反映过来,对啊,她们要看的不正是魔教吗,怎么会被这气氛给带着走忘记了呢?   有句话说,一部好的影片呈现,不仅需要演员的演技导演的专业度,也需要后期的合成效果,只有三者合而为一,才是影片的精华所在。   而强悍的效果制作更是能瞬间将观众带入戏,让其专注于画面给她们的震撼效果而忘了看片初衷。   如果专业的人员在看这个预告,一定会感慨,这已经达到了电影制作的精良效果了。   “哒、啪,哒、啪……”脚步声不轻不重传来,每一步都踩的稳重而缓慢。   镜头一换,音乐也渐渐上扬优美,似乎为了搭配这人的出场,之前冷色调的场景也慢慢回暖,像是一股清流流入人心,画面中出现的是一双紫黑金纹的鞋,精致的绣纹让人第一时间意识到,这是个位高权重的人。   视线随着这双脚的走动而延续,这样重复的动作却被他走的稳妥,像是节奏感般的韵律。   然后再次切换到这人的侧面近景镜头,首先是一根银色飘带给头发绑了个髻,飘逸而灵动,镜头向下,延过发鬓后是挺直优美的鼻梁,而后带着无情慵懒味道的微笑,黑紫色袍子将他的修长却不显羸弱的身躯勾勒的宛若古代画像中走出的潘安,绕肩的狐毛披肩更是为他添了一份神秘奢贵,在氤氲的光线下产生了一种梦幻的错觉。   只消一眼,这个画面就让在场的人屏息注视,像是被一根羽毛挠住心尖,痛苦并着快乐,不住内心狂嚎:[嗷呜~~~~~~~~,太邪恶了!怎么会有那么慵懒的笑,我彻底被电到了!十万伏特,命中红心!]   [天哪,这无情的笑,人神共愤了!这气势这架势!小教主现身了~~~~~~~~!!!]   [啊啊啊啊啊~~~~~~~~我要看正面啊,不怎么把镜头转45度!]   [要抓狂了~~~~~~~~导演你是故意的?是故意的吧??一定是故意的!!我的小教主怎么惊鸿一现还只能看到一个微笑给我解馋啊!虽然这个笑容太勾人了,简直把我两个月的份都勾起来了!!]   导演抓住了人的心理,镜头到这里戛然而止,挑逗了人心飘然离去。   画面切换到一个孔武有力的大汉,大汉全身绕着粗大的链子,满身血污,那嗜血的气息似乎透过屏幕扑面而来。   大汉却跪在那双紫黑金纹的鞋子面前,声泪俱下,这个画面给人带来了无限瞎想,难道大汉做了什么不好的事?小教主会怎么惩罚他?一直在小教主身边的穆魏青这个时候在哪里?   镜头转到小教主坐在雕龙椅上的巍然场景,这镜头不正是《蚕天变》第五集留了两个月悬念的场面吗?   观众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是采用了倒叙手法,加强小教主的出场震撼感吗?   所以说这是一个美丽的误会。   Mr李在拍第五集时根本没想让演员这样出场,出乎意料的于澄能那么快入戏,而自行增加了走向尊位的画面,拍完后又不舍得删掉,最后还是决定放在第六集。   导演和观众这样迥异的想法却达成诡异的共识。   这个时候,几个镜头快速切换,在观众眼中几经辗转。性感而轮廓清晰的下巴和挺直的鼻梁,微微开启的唇说了些什么,不管从哪个角度都挑剔不了的鼓动人心,勾人心弦。   最后停格在一个画面上,远焦是闹哄哄的教众上面,近距离出现在镜头上的是一双微抬的,被光线洒落的骨骼秀颀的手。   如果终于现身的神秘小教主一开始给人的感觉是高贵、年轻、神秘的,这个形象除了这些依旧给人感觉不够冲击和饱满,但这双手却打破了之前给人的感觉,瞬间将小教主这个形象充实了!   渐渐展示在手上的是那道不醒目却一定能注意到的茧,还有细微的但仔细观察依旧能发现的疤痕,这本是一双完美无瑕的手,乍眼一看会以为是某个书香门第的公子,但现在却感到了那股铮铮的杀气,像是透过那些疤痕辐射出来,这双手是沾着鲜血的,是通过厮杀层层经历而沉淀的,是常年握剑的!   这也是于澄在听过化妆师小璇所透露的信息再结合剧本上的情节,自己所构想出来让化妆师临时添加的,《蚕天变》所处的时代是以类似宋朝为背景的,那个时期的男女比较注重衣着裸露程度,作为魔教教主在穿着上自然除了脸和手其余地方都是包裹的严严实实的,那能深化这个角色形象的办法只有从这两个地方下手。   但Mr李为了增加最终Boss的吸引力和神秘感,拍摄只到演员鼻梁往下,暂时还不会揭开整张脸全貌,于澄只能着重在手上下功夫。   Mr李在拍摄还是非常注重表现人物的性格饱满和主要人物的主次关系,不能让配角夺了主角的风头,如果不是于澄演的实在太到位,他根本不会放那么多镜头给他。   说穿了,就是虽然小教主是主要配角,但再重要也不能盖过主角,却也不能没有分量,这个分寸相当难把握。所以第六集要表现的就是长大后的小教主,神秘感还有与小时候完全不同的无情,但出场时间是肯定不能多的。   神秘感可以让他在第六集完全不露脸,到后面几集再揭开,Boss神马的出场就要大牌点,给的悬念也要足一点,至于无情就可以用大汉和教众之间的对手戏来反衬。   在后来重审拍摄画面的时候,Mr李才发现于澄在细微处的添加,升华了整个形象!比他预想的要好的多,不用语言就直接让观众自行遐想小教主这些年的风风雨雨。   一个好演员难得,一个能自己丰满形象的演员更是难中难!Mr李感慨自己幸好没有错过这颗钻石。   而震住人心的是,是那手轻轻一抬的动作后所产生的静音效果,只是那样随意的动作,顿时教众门全部停止了哄闹,你能想象原本一个菜市场突然变成凝重的会议大厅吗?   不能?那就对了!   也许一开始,观众也只是出于猎奇心理感慨一下那扮演者真帅,那手那唇真是完美漂亮,但后面却是震撼这个小教主的人格魅力了,要多大的气场才能震慑住那么一大堆教众,里面不乏一些杀人如麻的,凶恶斗狠的人物!   这个镜头把观众的心眼提到最高点,在一开始出场就已经奠定了小教主在教中的至高地位,这里又得到了质变,这是个活生生的小教主,他的地位不是空手得来的,他8岁继位到现在不是简简单单就能让教众这么心悦诚服的!   接下去的场面就是贝倾恒饰演的穆魏青被教众暗杀,身负重伤逃离,被女主角所酒的几个画面。   “我要看小教主啊,快转到小教主啊!!!”一声不满在厅内响起。   “对啊,谁要看贝倾恒演的啦!”   “你别说我家小贝贝,虽然我承认小教主是很酷很勾人,但我家小贝贝才是主角,你看他受伤了多让人心疼!”   “……”   在几个女生的争执中屏息观看的众人这才回神,他们完全被吸引住,忘记自己是在现实中,而且正在参加同学的生日会。   整个预告片时间很短,2分钟都不到,但给的效果却是震撼的,毫无疑问的,于澄所表现的演技在一系列镜头感剪辑和特效中,冲击力达到百分之200。   但电视画面还没结束,众人激动的心情还没平复就被另一个冲击翻滚而上了,屏幕上一个大大的标题吸引:“教主间的巅峰对决,接下来会放第二个版本的预告片。请投上您宝贵的一票!”   “教主间?对哦!刚才扮演小教主的人,看着不像我家小潜渊啊!”   “肯定不是,沈潜渊是美男不错,但问题是没那么好的皮肤,你没看那肌肤美的没瑕疵啊!”   “喂喂喂,你们别讨论这些有的没的,那就是说按照这个预告的说法,教主人选还没定,而我们这些观众才是决定的人?”   他们才是决定这个角色的人!   ☆、法则23:全面开战   他们才是决定这个角色的人!   第二个版本会怎么样?会比之前的小教主更好吗?我应该把票投给谁?   也许是之前于澄演的太激荡人心,大家都满怀着期待等待第二个版本的预告,来决定最后投票。   这也是YL公司下午做出的决定,就像一些选秀节目,让电视机前的观众和台上的参赛者互动,给观众参与感和使命感,也许少了他们的一票就落选了呢?又增加了参赛者的竞争意识,有观众的支持参赛者才能晋级下一关,刺激收视率,还能促进话费事业,一举多得,形成良性循环的产业链。   策划部就是这个公司出这样不损人必利己馊主意的聚集地,怎么样让浪潮来的更高,让噱头更诱人简直就是手到擒来。迅速和手机服务的几家龙头企业接洽,有这样只赚不赔的生意,几家龙头当然是一口答应。   而引起这件事轰动的主角,他们自然也不会错过,这样的人才YL必须在其他公司之前拿下。   这时,于澄接到一个陌生来电,于澄这才发现有两个未接电话,他竟然自己都看入神了?   “您好,请问您是于澄先生吗?”电话那头甜美的女声松了一口气,终于接通了!   “是的,你是?”   “YL将正式录取您为新一期的练习生,请您明天9点来YL公司总部总裁办公室。”其实原本的录取是书面通知,但这边话务员默默转头看向混乱的网络部和策划部,这场面还真是壮观啊~~~~~YL可是引进了5台服务器,没想到这样网站还能被挤爆。   由于播出第一个版本的预告,许多没有看过或者错过的人被友人推荐告知后,竟然汹涌而来看官网同步更新的片子,顿时几乎让YL官方网站瘫痪,这才过去短短十几分钟分钟,接下去会怎么样谁也不知道。   而策划部则是计划赶不上变化的忠实执行者,应对随时可能的突发状况。现在第一部预告片的火爆已经超出了他们的预期,那方针就要改变了!如何让战况来的更猛烈呢?吸引最多的眼球和收视率。   但不管是YL还是娱乐媒体都知道,不论这场对决是谁胜谁负,YL公司这招走的好,让《蚕天变》又火了,还是比之前那场火烧的更旺的燎原大火。   总裁办公室?只是练习生需要去那边吗?于澄挂上电话疑惑的想。   他当然不知道自己引起的轰动,已经让许多人在拼命挖掘他的消息了,而所有问题中最诱人的无疑是那个神秘的小教主扮演者到底是谁?他将会不会继续出演《蚕天变》?   带着这些疑问,人们迎来了第二个版本的预告。   两分钟很快就过去了。   一个人吃了一餐盛宴,突然第二天让他啃馒头,他会一下子无法适应,奢入简难,如果于澄是给人带来一场破表的演技、华丽的排场、勾人心魄的个人魅力这样豪华的视觉听觉享受,那么再看沈潜渊的就会给人强烈落差。   对比才能产生距离。   不是说沈潜渊演的不好,他演的在这个年纪的演员中虽不算拔尖但也佼佼者了,但一部戏不是只有主演一个,还有群众演员,对手戏的演员,场面的气氛烘托,甚至还有后期掌控整个画面的导演和摄影师,当各方面因素都下调后,给人总体感觉就会完全不同。   “不会吧,为什么会差那么多?我要小教主来演,那么深刻的角色只有小教主才能诠释!”如果不是亲眼看到真的难以相信,导演特地给两个演员镜头次数差不多,有些画面角度都相似,甚至都没看到整张脸,但为什么就会觉得第二个预告片不行?   “……其实沈潜渊演的也还好啦!”只不过期待越大,失望就越大。   “这个制片人抽了,这还需要比吗?虽然沈潜渊还不错,但别再来什么黑幕门了啊,我可是选定我家小教主了!”说着,少女掏出手机,等待电视屏幕上出现发送的短信的消息,随时准备迎战。   “什么你家的,是我家的好不好?你不是说最迷沈潜渊,就为了他看《蚕天变》的?要是小教主知道你这个见异思迁的粉丝,你的下场就是那个大汉一样!好好去向小教主忏悔吧!”说的大义灭亲。   “如果能匍匐在小教主的黑袍下,那也很幸福啊~~~~~~~小潜渊那么多粉丝,也不差我一个啦!”   于澄很期待别人对他演技的肯定没错,但猛然听到这么火辣的爱情宣言,他十分庆幸Mr李只拍摄到鼻梁以下而不是整张脸。   “那我们这里的人都是支持小教主的吧?”头号小教主迷威风凛凛的站了起来,询问另外几个女生。   几个原本死忠沈潜渊的迷也在众人的威逼眼神中屈服,男生们虽然对这些无所谓,不过哪里奈何的了这群女人。   要知道女人能顶半边天,他们可不敢小看这群处于high点的女人。   “姐,你要是不投票就把你的那份给我吧?”罗延飞凑向林茜。   见林茜没反映,而是双眼直勾勾的盯着于澄。   林茜的目光犹如浓稠的巧克力酱般粘在他的脸上,不会被她发现了什么吧?   “你怎么了?” 被这么盯着还没反映就是死人了。   “啊,没,我只是想问问你待会会投票吗?”看人被发现,林茜迅速调整自己的尴尬,从善如流的问道。   正要回答,却被在座的另外几位女孩的声音盖了过去。   “如果支持第一部预告片请输入001,移动用户发送到3410XXXX,联通用户……如果支持第二部预告片请输入002……特别提醒,一个号码只能发送一次,2小时后结束投票。”   “什么,只有一次!”   “太抠门了,为了防止作弊吗?”   “我们发的越多不是电信越赚钱吗?有钱赚都不赚……”   “你们快去看沈潜渊的微博,他在上面号召他的粉丝为他投票,还在官方个人志上也发布了这个消息!小教主这下不是输定了!”沈潜渊可不比于澄,他有庞大的粉丝团,影迷更是遍布各地,没有任何基础的于澄怎么比的过?   ☆、法则24:对决——输了?   “我也看看。”说着,一个女生掏出手机上了微博,一条条翻页,“嗯……就刚刚几分钟,回复量已经好几百条了,在支持沈潜渊。”   “哼哼,我来回复一条。”女生边按着手机键边振振有词道:“小潜渊,虽然偶精神上很支持你,但请容许我肉-体的背叛……我还是要投票给小教主,你就别欺负我家新人小教主了!OK……发送!”   “不就发个微博,你有必要牵扯肉-体吗?”   “咋滴,我家小教主要是愿意,我就身心魂都奉献了!”   “你现在连脸皮都豁出去,呕死人不偿命,像欧巴桑的裤腰带没下限了是吧?”   “……”   “那小教主……是没戏了?”   “我们能怎么办,能做的都做了!”刚刚发完短信的张庆没好气的抬头抱怨,他发现自己这几个小时来就越来越看不懂女人这类生物了。   一开始是于澄,好吧,他也承认,人家于澄的确才色兼备,外加[神秘校草]光环加身,咱输给他不冤。   可那位传说中的小教主才出场2分钟,不,是几个镜头加起来也才一分钟撑死了,到底哪里让这群女人疯狂到这个地步?人家入不入选和你们有什么关系,还有没理智了。   (理智,那东西是啥玩意儿?)   “不要啊,我的小教主!可恶啊,小潜渊,你那么多角色都演下来了,干嘛还要来和我家小教主抢啊,不厚道~~~”   “我有个好办法!”林芊芊笑眯眯的望了眼于澄,到众人的视线都转到她身上才慢条斯理的开口:“让所有我们能联系到的人帮忙投票,我就不信这样都会被刷下去!”   “对,好主意,我这就让我爸爸妈妈爷爷奶奶外公外婆叔叔舅舅阿姨婶婶……都来投票。”一位胖墩墩的女孩带着满脸红霞激动的说着脑海中的家庭成员。   “…………(⊙o⊙)你的家族真庞大,那我就通知小学、初中、高中、大学的同学好了。”   “要不要幼稚园的也通知看看?”   “你能联系的到的话=.=II……………”   一时间,此起彼伏的电话联络声。   “喂,于澄,你有没觉得我们这群男生都被她们彻底忽视了?”手肘蹭了蹭于澄,张进小声嘀咕。   “其实,粉丝永远都是最可爱的人,不是吗?”于澄的眼睛雅韵之极,当笑起来的时候就像雪落一汪清泉,美的就像要吸入人灵魂为起绽放一般。   虽然,前世他遭到封杀的时候,粉丝都渐渐离他而去,新人换旧人是娱乐圈的惯例,永远有源源不断的新鲜血液灌注。但今世他希望没有这样的遗憾,他想要留住这群可爱的人。   “于……于澄,有没人和你说,不要随便对人这样笑……就算是男人,也是会忍不住……”心跳的,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张进不停对自己呢喃。   林芊芊神秘一抿,颇有深意的看了眼于澄,拨通一个电话,“喂,爸,帮我个忙好不好啦~~~~~和你手底下员工说,每人发001到3410XXXX……对啦,那大不了你给他们加点奖金,肯定愿意的!好……真的?那太好了!谢谢爸!”   “你找爸爸帮忙了?”林茜惊异道,难道林芊芊也发现了什么?就她所知,林芊芊从小没有追星的兴趣,她一直认为自己比明星更耀眼。   “对啊,这样不是更方便快捷吗?你说对不对,于澄?”林芊芊又转向于澄,热情的眼神像是不断暗涌的火焰。   于澄笑了笑,说出了一句大家都想不通的话,也许他的眼神并不深邃,但却像是能直接穿射人心般的剔透,“你是真心投票吗?”   “……”被那样一双认真的像是琥珀石般的眼睛看着,林芊芊的话就像被梗在喉咙里说不出来。   气氛一下子冷凝起来。   “芊芊,你爸爸是什么公司啊?员工很多吗?”为了转移话题,胖胖女孩忙接话活跃气氛。   “是Vlgva的股东啦,……如果只算市里这边的话,员工几百人总有的吧!”   “哇……Vglva”女生们不仅叹息,早就知道林芊芊出生不错,没想到那么大牌。   于澄只是蹙了蹙眉,却一径沉默,见林茜似乎想解释什么,他微微摇头,许多事情说了反而累赘,而且不论是不是潜规则,他没觉得那次试镜自己有亏了什么。   他还应该感谢Vlgva,让他走出了第一步。   市内某处摄影棚   刚刚间期休息的元韶停下了高空高难度动作后,一落地就接过简宴的毛巾,擦了擦额上的汗迹。   “辛苦了!待会你只要再做一下落地动作,今天的工作就告一段落了。”简宴巴巴奉上矿泉水,又接过用好的毛巾。   第一时间察觉自家经纪人的不对劲,元韶默默一笑,“你是有什么想对我说吗?”   “哇,你怎么知道,元韶你好厉害,好好厉害哦!”那么你想知道吗,想知道吗,想知道的话就拜托我吧,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尽其所能地告诉你!   “呵呵。”一眼看清自家经纪人的想法,元韶但笑不语,见不远处工作人员几个凑在一起三三两两的激动的讨论着什么,“她们是怎么了?”   “嘿嘿嘿嘿……所以我说嘛~~~元韶啊,你想知道可以直接问我哦?和你要结交的某某某位重要的友人有关系哦~~~~”简保姆挤挤眼诱-惑道。   “嗯……随你吧!你知道我不喜欢逼迫任何人。”元韶露出绅士一笑,仿若早春缨梨绽放在最美丽的时刻。   “好吧好吧,我还是直接说吧!”他就知道,每次元韶都这样,雷打不动,这让他突然脑海中想到另外一位杀人于无形的人物——于澄,这两人在某方面有惊人的相似。 “我听Mr李说于澄和沈潜渊共同出演了《蚕天变》的一个角色,现在正进行网络短信票选,谁票数多,谁就能最终胜出,她们都是看了视频在投票!”   简宴指了指那边兴奋的忘乎所以的工作人员。   “各就各位,大家要准备了!”   短暂的休息时间结束,导演喊了一声,元韶美目睨了眼简宴,将矿泉水瓶抛了给他,“帮我发一条。”   “哦,是支持哪个啊?不需要看下视频再做下决定吗?”简宴坏笑,他家元天王可是从来帮理不帮亲的,向来都是公平公正的表率。   “有这个必要吗?”他认同的人怎么可能输?元韶扬起一抹挑逗人心的笑翩然而去。   简宴得到了想要的回答,很干脆的拿起手机就发送了三个数字:001。   凯撒会所   好不容易调控所有的摄像机过来一个个排查可疑人物,就算有强劲的冷风吹拂还是吓出一身汗,狗仔队竟然会出现?   这可是凯撒会所的大事,要知道会所里面有多少政商重要人物,要是被挖掘了什么秘密,那不是见不到明天晚上的月亮了?   倐地,外面哄闹的声音让李经理不得不出去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怎么回事?”一出去,就看到几个重要的顾客和服务员争执起来。   “经理,她们都要我们加电视机,我们会所只有几个大厅有啊,其余小一些的包厢哪里会有?这要我们一下子哪里拿的出来啊?”服务员毫无办法的求助李经理。   “我们不管,一个堂堂的会所,竟然连电视机都没有,还营业什么啊!”其中一个少女喊了起来。   我们这里是会所,娱乐的场所,又不是家庭影院,众服务员内心苦嚎。   “李经理,我用高级VIP的身份控诉你们的服务,我们现在很紧急,需要两个小时内看到比赛结果!”另一个少女也不满道。   “或者你们对面的花都会所也是我们不错的选择。”威逼也直接用上了。   这些千金小姐什么时候开始看起球赛了?李经理秉持着服务至上的原则,保持职业微笑问道:“请问您们需要电视机是要做什么用?”   “当然是小教主到底有没有得到角色!”异口同声。   小教主?   那到底是谁啊?   哪位能来解说下啊。   厅外如火如荼,厅内也是一样。   所有人的焦点就集聚在中央的——电视机上。   “这个制作商够阴险,摆明着为了赚人气无所不用其极了!”   “你骂归骂,还不是盯着屏幕不放。”   “……难道你没吗,谁叫我们就吃这一套。”   “没错……能不盯着吗?”   虽然嘴上在抱怨,但依旧紧紧看着屏幕上的数字,没错,YL策划部为了赚这两小时的爆棚收视率,干脆破釜沉舟,黑屏了整整半小时,但它似乎笃定了没人会转台或者离开,果然等屏幕再次显示出来,收视率节节攀升。   而整个屏幕上没有其他多余的东西,只有两张照片各占一方,半边是于澄小教主的勾魂摄魄一笑,半边是沈潜渊犹抱琵琶半遮面端坐在尊位上的,而各自下面都有两排数字,随时计算两位的短信得票数。   但这个数字却让人越来越不淡定了,怎么小教主加的那么少,那个沈潜渊都是十几条几十条的涨的,装了马达啊!   “有没搞错,这个投票是作假的吧?”   “小教主怎么会低沈潜渊一千多票,刷票嫌疑!”   “说不定人家认识什么黑客达人……”   “指不定还认识YL内部高层。这年头黑幕门那么多……我家小教主那么纯洁(?)的一孩子,就这么不知不觉中被黑了……我真想去解救他!”   “怎么就不能是移动电信数据错误~”   “你们不要这么黑化小潜渊好不好,他也是很有人气市……场的。”资深沈潜渊迷越说越小声,底气越来越不足。   “你们觉得小教主缺的是什么?”林芊芊神秘问道。   “什么?”众女被勾起兴趣。   “目前他就缺一个粉丝团,不如去组建个应援团,怎么样?”   “对,我们现在就弄个小教主个人网站~~~~!”   “你们说的太晚了,已经有人建了~~~~~而且就刚刚过去的一小时内,网站内的粉丝呈现涨停板。”林茜翻开自己的IPad无比淡定的告诉众女这个消息。   “林姐,能给我看看吗?”直接套近乎喊着林茜。   几女凑了过去,好奇的翻看。   这官网目前还只有几张第一部预告片中小教主出现的截图,由于不知道扮演者艺名,粉丝一律统称自己为教众。   “这些粉的速度也太快了吧!”她们也才刚刚想到,就有人已经跳过第一步第二步直接全垒打了。   一个网站申请域名不是都要弄半天吗,还要加上网页美工,发图,推广网址……这速度,光速了!   于澄一听,却没有像一般的明星一样兴奋,直觉告诉他这个所谓的个人网站……似乎没那么简单,一个小时?能做很多事,但这太蹊跷了。   隐隐有种被什么掌控般的感觉,似乎无形中有一双眼睛一直盯着他的一举一动,然后适时插入他的生活中,但如果要找踪迹却是一丝也没有。   他也许是太累了,竟然会想象力丰富到这程度,谁会费尽心思做到这种滴水不漏的程度,只是碰巧罢了,于澄甩去脑中的胡思乱想。   “铁忠粉呗!”   “嘘,你们先别吵,看看上面写些什么?”   众女这才安静看暂时的个人网站上的留言板块。   [本来在转台乱看,突然看到那让我动人心魄的微笑,我就没再转台了~~~~~求小教主艺名!]   [寻求PS高人,求合成几张小教主的想象图!!!高分悬赏!]   [放电可以分三种,第一种,含情脉脉暗送秋波,电力五万伏特,适用于陌生男女,第二种,回眸一笑百媚生,俗称倾城倾国,电力十万伏特,适用于绝世美人,第三种,电闪雷鸣式,电力百万伏特,一经扫到,灰飞烟灭粉身碎骨!]   [楼上的好文采,刚刚灰飞烟灭后重装爬上!]   [敬楼主,今天忘带避雷针,被小教主彻底电成灰了!]   [动员了全家老小,邻居老师路人甲有木有!伤不起有木有!!小教主的得票数怎么还是没涨上去啊!]   [ 同求啊!难道小教主真的要被刷下去了~~~~~~~~那我要去YL抗议啦]   [同抗议!]   [+1]   ……   “你们都别看啦!票选出来结果了!!”林茜最快冷静下来,看向电视机屏幕。   众人一回头。   5123(于澄):6342(沈潜渊)   小教主,输了? 作者有话要说:     ☆、法则25:尘埃落定   “你们都别看啦!票选出来结果了!!”林茜最快冷静下来,看向电视机屏幕。   众人一回头。   5123(于澄):6342(沈潜渊)   小教主,输了?   YL企划部   “怎么样?去问问芒果台现在收视率如何?”策划部章经理老神在在的坐在太师椅上,这样的极品战术每次都是他的团队开发。   胆战心惊,激荡人心这些情绪在策划部中是经常光临的。   “刚刚发来消息说已经8.9%了!”要知道之前时段那强档的电视剧也只有百分之7.2%,没想到只是短短几分钟的预告片,竟然能在2小时内突破了百分之8%的收视率大关,直逼百分之9,这实在太惊人了。   这部电视剧如果播出了第六集,那该是多么可怕的数字?这没人能够猜到了。   这已经开始昭示《蚕天变》将成为今年下半年度最强势的电视剧,有可能突破近三年来的收视率。   其他策划部人也都不敢相信,这还仅仅是个预告片啊,要是其他公司的人知道这个数字,还不是要吐口血了。   “什么!”章经理惊的差点从椅子上翻下来,他预计能突破7%就已经很好了,要知道在这之前没做什么宣传,而且还只有那么短短的时间内。“好,快!将我们的底牌亮出来!这次看擎昌国际还怎么和我们叫板!他们不是以达到百分之8的收视率就沾沾自喜吗?哼,让他们看看啥叫一鸣惊人!”   工作人员一个个就像打了鸡血,纷纷回头赶紧把策划好的付诸行动。   这几年的收视率普遍低迷,没有什么市场强行针是各大公司、电视台最头痛的事了,能过了6%的收视率都能让他们普天同庆了。   不然也不会今年花下巨额成本来打造这部戏,甚至邀请了许多大牌演员来助助阵。   “怎么会这样!   “呜……竟然输了!”有些情绪波动大的女孩子忍不住浮上水意。   当她们付出了自己最大的热情和努力,没想到最后结果还是没办法如意,也不禁感同身受的难过。   就在在场众人无法接受这个结果时,电视画面又再一次转变。   [想知道投票的首数字吗?]   [答案将会在10秒中后揭晓]   原来,YL策划部为了营造效果,特意隐藏了第一个数字,到最后才来了个惊天答案要公布。   “Mygod,就算开彩票也没这么潮起潮落吧!”   “幸好我刚才忍住没骂出口,不过这个娱乐公司也太卑鄙了,简直脸皮一年比一年厚!”   “上帝、耶稣、玉皇大帝、观世音……保佑小教主要一举夺魁!”   “保佑小教主……”   刚刚弥漫的伤感立马被这大起大落的情况给冲淡了,她们没有时间去责怪制作商故意留一手,只要结果能改变这些又有什么呢。   祈祷声渐渐响起,大多数人还是选择心中默默祈愿。   有几个女生抱成一团,直勾勾的望着电视机。   其实原本也许这场对决还没有这么激动人心,就算于澄演技再好到底还是新人,造不成这样的轰动效应。   YL公司成为国内知名的娱乐公司龙头并不是没有道理的,如果不是策划部先给出了预告片的噱头,让人们的关注度前所未有的提高,马上又进行了2小时的票选时间,更是在大屏幕上放出适时的票选对比,也不会引起那么多人的激烈讨论等待。   于澄静静的分析着,闭上了眼,再度睁开已经恢复了平静。他都已经经历过了那么多,难道真的换了个身体就连想法都稚嫩了吗?   “10”   “9”   “8”   “……”   跟着屏幕上的数字,众女不由自主的喊了出来。   “0”   终于,屏幕上揭开了神秘面纱。   15123(于澄):06342(沈潜渊)   沉默,还是沉默。   一片寂静。   突然,爆发了一阵哄闹声。“赢了!赢了!”   “小教主赢了!太好了!”   包团欢呼,甚至比她们自己赢了都要开心,从低谷到云端的感觉让她们高兴的都忘乎所以了。   于澄也不自觉的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笑意,他赢了!   这是他重生到现在最开心的时刻,这段时间以来他就像一株浮萍,忐忑不安的迎接每一天,他霸占了原本属于于澄的一切,包括他的学校,他的爷爷,他的未来,一个外来者,就算他这抹灵魂被抹杀了也不会有人为他留下一滴泪。   作为重生者,他除了演戏还能做什么?因为,他只会这个。   一开始遇到黑幕门的时候,他没有受一丝影响是不可能的,但他不会放弃,不论遇到多大的困难。   这是他的起点,他将从这一刻开始全面迎向未知的未来,天皇巨星,是他曾经的目标也是他今世的!   “真是太好了,于澄。”林芊芊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坐到了于澄身边,曼妙的身躯若有似无的贴在于澄身边,口中都是庆幸的语气。   她应该是发现了什么。   于澄抿了口红酒,但笑不语,他不论说什么也许都承认了自己就是扮演者。   “干一杯,如何?”林芊芊无视罗延飞那凶狠的警告眼神,她本来今天就只穿了一件无袖蕾丝裙,这样俯身几乎能看到她若隐若现的凹凸。   她的眼神浮遼过一丝狡猾,她要狠狠打击于澄,就在他最志得意满的时候。   她不相信有男人能抵挡她的诱-惑,她是林芊芊,只有她是主角!她不惜做出这样勾引人的举动。   “如果你的眼睛再闭一点,眼神再勾人一些,唇再微微张开,下巴收住,胸口再向下挪几寸,声音再放低……”于澄就像评价一件商品,用专业演员来衡量她。   从未被这样像是面对买酒女似得评价,她的脸霎时红的发黑,两眼凶恶的盯着于澄。   一双纤手抬起眼看就要甩到于澄的脸上。 作者有话要说:     ☆、法则26:瓮中煮酒(修)   一双纤手抬起眼看就要甩到于澄的脸上。   拉过她的手,他的眼神冰冷的就像一条毒蛇,露出挑衅邪魅的一笑。   她从来不知道,这样一个看起来冷漠的像是没有情感的男人也能这样笑,笑的没心没肺却动人心魄。   两唇就在那一霎那贴在一起。   于澄前世就是情场的各中好手,只要是他看上的女人,没有哪个能逃的出他的魅力,他不英俊也不健壮,甚至还美的雌雄莫辨,但这些和女人对他的抵抗力无关。   哐啷啷——————   不知道是谁的勺子掉落在地上,却没有人理会。   所有人瞪大着眼睛看着始料未及的一幕,却不得不说这两人真是郎才女貌的璧人,这么拥吻在一起竟然意外的和谐。   也许因为过渡震惊处于脑瘫状态,林芊芊睁大着双眸一动不动。   “没接吻过吗?闭眼……”于澄的声音奢靡的就像是刚刚从酒窖中拿出的醇厚红酒,经过日晒去梗压榨发酵后所沉淀的滋味,沉醉其中而不自知。   林芊芊不自觉的闭上了眼睛,从被动的享受着口中润滑而淳然的涌动。   深吻,还是法式的那种?   林茜黯然的看着这一幕,手中死死抓着罗延飞要暴动的胳膊,公主配王子不是正好吗,像她这样的年纪这样的样貌,做那个后母皇后也许挺适合的,这样的丑角又怎么是她能够接受的。   没听过后母去和公主争王子的道理。   苦笑蔓延开来,却在于澄冷淡的一睨中消逝,那眼神太过冰冷、沉静。   美人在怀却不为所动,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男人,他真的是资料上所说的只有18岁的少年?   在众人看来,这样姿势的拥吻一点也不像于澄在强迫对方,反而是被吻的意乱情迷的林芊芊,虚软的身体被托着,更有点投怀送抱的味道。   放开林芊芊,拉开了些两人间的距离,修长的手指捏住她的下巴,漫不经心道:“如果要勾-引,起码要这个程度,懂吗,小姑娘?”   刚从迷幻的旋窝中稍稍清醒了些,却猛然听到于澄说的话,顿时她胸口涌上了一抹实实在在被羞辱的难堪,但好不容易回炉的理智却制止了她再去拉住转身离开的于澄,她今天是太冲动了,哪个男人对她不是讨好奉承,但他……。   “芊芊,你没事吧”见林芊芊呆呆的样子,一个女同学担心的问道。   “没……没事,我很好。”不自觉的摸着刚才被于澄碰过的唇瓣,那唇有股淡淡的薄荷香气混着强烈的男性气息,原来这就是接吻?   胸中除了难堪竟然没有怒火。   女同学挤悦的蹭了蹭她胳膊,小声打趣:“你不是吧,竟然还沉醉在澄王子的热吻中无法自拔吗,交代清楚,到底什么时候和澄王子认识的?”   于澄刚打开门,一个人影飞掠过来就往他怀里冲,一双慌张的眼睛在看到自己扑倒的人是于澄时瞬间转换了好几个表情,才最终定格楚楚可怜:“于少……求求您,只有您才能救我们了!”   这是个纤细的少年,要说容貌也许不及安宣,但胜在温柔可人千依百顺,其实这会所虽然名面上是商务洽谈聚会娱乐的好场所,但要是拿不出点温柔乡的东西来,也无法让于澄这些二世祖如此挥霍。   搜索了下脑海中的记忆,对这个少年终是记起了名字。   这些年[于澄]疯狂的时间,除了有几个公主和情人外,就算是可爱的男孩也算是范围内,这个姜瑞也算其中一个,主要看在他乖巧听话就算什么都不做也能被伺候的高兴,本来[于澄]每次来凯撒的时候,李经理总会把几个相熟的孩子派过来,今天是看于大少没这兴致也就不去通知,再说这姜瑞正在伺候的可是个跺跺脚都能让世界黑道感冒的大人物,还是别平白无故的得罪人来的好。   “放开。”皱了皱眉大力推开,于澄冷厉的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   姜瑞正要再度黏上去,刚摸到于澄的胸口,却被他一脚踢中肚子,只能在地上蜷缩中。   同性恋,这个圈子里都不会陌生的三个字。   但却是他深恶痛绝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底线,只要不触及都会相安无事。   “于少,您忘了吗,您的那件事我可一直保密着的~~”姜瑞急切中,也不管那么多。   于澄蹙眉了会,终于想到,曾经的[于澄]让某个情人打掉孩子,这丑闻却没处理干净,刚好被这个姜瑞看到。   “姜瑞,威胁我?”于澄的声音淡淡的,却带着一股狠厉的气息,他蹲下身掐住姜瑞的下巴,两人视线相撞。   这个姜瑞看他的眼神让他恶心,这样的眼神就像前世那些男人望着他的一样,简直就宛如臭虫腐烂到骨子里去了,永远都驱除不掉的病毒。   “于……于少,我怎么敢,只要您愿意救我妹妹我们就远远离开这里再也不出现在您面前,我发誓。”很显然,姜瑞用自己将来拜托于澄,哭的梨花落雨,如果不是男人于澄说不定还会欣赏一下。   “不准哭。”但越是这样,于澄就越发觉得不应该帮他,是发生了什么样的事需要姜瑞付出那么大的代价。   也许是受了于澄的森冷语气的影响,姜瑞吸了吸鼻子不再落泪,这个时候门外大厅已经不少人看这一幕。   紧凝的眉蹙的越紧。“出了事找我有什么用,你直接找李经理吧。”   说着,于澄毫不犹豫的离开。   “……等等,于少,您应该不知道那个孩子没有打掉吧!”姜瑞眸中精光一闪,毫不犹豫的说道。   果然,于澄停下了脚步,就像是生锈了的链条,缓慢的回头:“你说什么……”   要说四楼就是以前的[于澄]来的次数也不多,这层的保密性相当高,设备齐全装修豪华,即使是过道上都设有红外线,当然造价也不是普通人能承受的,不过一般人也用不到。   四楼的光线并不充足,富丽堂皇的装饰显得暗沉而压抑,走多了几步,四周的空气似乎都会压迫而来。   终于在走廊尽头,来到了那个包厢,门是锁着的,一只苍蝇都能夹死的程度。   抖了抖手指,姜瑞泛白的指关节,还是将门打开了。   一开门,入目的是厚重的金色雕花墙壁,过了曲道才到里间。   也许是隔音设施太完善,里面这样哀嚎呜咽声外面竟是听不到丝毫,包厢里人不少,有几个彪形大汉驾着三个少女在强行灌酒,看着有个少女已经从胃中泛出的酸水,还没灌进去就已经从胃里上涌吐出来,显然频临崩溃。   这个少女脸型有些眼熟,是了,这似乎是姜瑞的妹妹,也难怪他刚才那么疯狂了,这里的人一看就知道,即使叫李经理来了也是没用的。   但,难道叫他就有用吗?   他也只是个有些家底的少爷,亮出身份在这里顶个P用?   用于澄的眼光来看八九不离十这些保镖不是什么花架子,握着少女灌酒的姿势准度力度都标明他们是练家子。   姜瑞,你最好不要骗我!   静静的闭上眼,于澄知道自己没有退路,不管如何他必须弄清楚,[于澄]是不是真的有孩子遗落在外。   现在却不是思考这些的时候,既然已经进来现在想出去也是不行,除了那几个在灌酒的大汉,就只有一个男人在整个房间里显得存在感强烈的坐在沙发上。   他身后站着两个保镖,从右肩比左肩高来看,这些人是配了枪的!刚才一进来,这两人似乎就要射杀他们,如果不是那个男人随意一挥,也许现在他就是一具尸体了。看到这里,于澄才开始后悔,他怎么就这么莽撞的进来,这些人不管是前世的自己还是今世的,都是对付不了的。   公共场所不能杀人?法律只是争对普通人开设的。   那个男人很随意的坐在那张意大利进口沙发上,端着一杯酒侧垂着头,一片阴影看不真切男人的外貌,即使有人这样突然闯了进来,也没有抬头的意思。眼前少女们的痛苦的声音神情似乎连为他助兴的资格都没有。   这坐姿看似毫无防备,但有了前世那个人给他的经验,他知道,这才是最好防备的姿势,这样既可以防守又能随时攻击,于澄平静的心脏激烈的狂跳了起来。   前世那尘封在心底,像是被铁锈腐蚀后又再次封上的记忆被生生撕裂开来,就好像是那个人就坐在他的面前,不需要语言,不需要动作,只是简单的坐着就让任何人都无法小觑,隐隐一切都在他掌控中。   是啊,前世哪个敢小看那男人的人,不都被送入地狱了吗?   这时,男人似乎被几个少女的声音吵的有些心烦,缓缓抬头。   好年轻!   这是于澄第一个感觉,年轻的有些过分,如果只看刚才的气势怎么会是看起来20左右的青年散发的,过于阴鹜过于死寂,如果不是几十年的沉淀是没有这样不动声色的嗜血锐利。   男人生的无比俊美,魅惑的容颜上噙着若有似无的淡淡笑意,一双魔性的黑眸,似乎多看一眼都能万劫不复一般,眼里的阴霾不需要任何修饰,里面却没有感情,就像在看一件件死物,周身萦绕着强大的阴暗气息。   “哦?一只美丽的小猫,你迷路了?”男人,姑且称作他是个男人,而不是男孩,似笑非笑的看了眼于澄。邪魅的微笑就像奏鸣的送葬曲。   那一眼后,男人似乎就对他失去了兴趣,继续垂下头。   整个房间,似乎都充斥着男人宛若游丝般的张力,压迫的于澄几乎说不出话来,半响,才用高超的演技顶住了压力,“如果我说是呢?”   自动屏蔽男人前面的那半段,现在的于澄可不想争什么意气之争,为了一句美丽小猫就有豁出性命相拼的打算,前世的他不见得有多冷静,但一次次教训下,让他学到了不少,比如在没有绝对的实力面前,任何逞凶斗狠都是加快死亡速度的徒劳举动。   即使这样的形容词出自那么年轻的人口中显得异常诡异。   “那怎么办呢,在我这里迷路的,可都是要付出代价的。”将矮桌上的放置的酒瓶尽数倒入酒杯中,注入的酒红液体却散发着渗人的寒芒。   于澄这才注意到,原本一起进来的姜瑞已经被一个大汉拖去灌酒了,看着那合不拢的嘴还要盛下溢出的酒液,于澄顿时有种反胃的冲动。   也就是接下来他的命运了?   “呵呵。”似乎洞穿了他的想法,男人低沉的笑了起来,将盛满酒液的杯子放在矮桌上,“你就喝我手上这杯吧。”   如果不喝完会怎么样?   当然,于澄不会问出来,后面两个保镖两个黑洞洞的枪口似乎能随时崩了他。   来到矮桌前,男人饶有兴味的视线影响不了他丝毫。   举起那杯酒,于澄一饮而尽,才牵起一丝弧度,“那我现在能离开了吗?”   “当然,请便。”男人将一切收入眼底却只是嘴角扬了扬,只想快些离开的于澄却没注意到男人语气中的诡异和不同寻常。   也许是酒的后劲太大,于澄感到一阵眩晕,他却忘了[于澄]可是二世祖的酒色躯壳,几瓶红酒什么还是不在话下,仅仅是一杯又怎么会那么快醉。   就在他要走出门的时候,却再也顶不住昏沉,在倒下的一瞬间却被揽入一具爆发力十足带着古龙水味道的怀里。   ☆、法则27:被神遗忘的三天   看着怀里的昏过去的俊美男子,男人摄人心魄的眸子仿若带着野兽似得狂狷气息,一横胳膊就将人打横抱起走回里屋。   见主子不做任何停息抱着个人回来,还在灌酒的几个大汉一看,纷纷停下了手中的动作,面面相觑。   终于,无七站了出来,面对主子那森寒的身影,“Boss,要处理他吗?把这里布置成意外死亡现场。”   一条人命在他们眼中似乎不值一提,对于这个叫于澄的男子他们并不陌生,到底那起意外交通事故才过去没多久,虽然第一次暗杀没有成功,但所幸主子也没怎么惩罚,没想到这个人竟然自己送上门来了,理所当然的,他们这位年轻的首领不会再放过这个人了。   停下了步伐,轻轻一瞥,无七有所觉的一颤。   “谁说,我要杀了他?”男人低低一笑,笑声却让人毛骨悚然。   “属下逾矩了!”无七啪的蹲了下来跪在地上。   扫了一眼在场的众人,满意看到众人瑟缩,“他是我的。”   语气却是带着缱绻温柔的味道。短短的四个字,却如同惊天地雷似得砸的众人不知所措,这几个字分开来他们都懂,但合在一起为什么就不懂了,那个被所有道上的大佬们公认的冷血帝王,那个不管多么美艳的少女少年都不为所动的首领,那个一直在被人在背地里说是性功能障碍的男人,他的春天到了吗?   原来不是他冷情冷心,是没遇到中意的人!   保佑Boss能选择性失忆他们曾经刺杀他怀里男人的事实,即使那个命令是他下达的,难保不拿他们开刀吧。   “叫无三和元萧过来。”不理会众人的反映,将人抱入里屋就吩咐道。   隔绝了所有的视线,把怀里的人轻轻放在床上。   那双阴森的眼睛没有变,却不负嗜杀冷血,眼底暗涌着一丝温柔,牵出一抹失而复得的笑意,没有残忍的寒芒,更如同是一个迷路的孩子一般望着床上没有任何攻击力的少年。   他宛若被重伤后的猛兽蜷缩在暗处舔舐着伤口,现在看到这个少年终于那伤口不再腐烂了。害怕却又期待的盯着于澄微微起伏的胸膛,在呼吸,他没想到还有机会看到活着的于澄。   黝黑的眸子里是满的要溢出来的思念,沙色的声音显得有些暗哑:“我差点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不要……这么惩罚我!”   想触碰他的脸颊,像是触电般又收回了手,最终握住了于澄微凉的手,宛若珍宝般捧在掌心轻柔的力道似乎怕伤了他。   他的视线稍稍抬起,看着于澄沉睡的面容,专注的眼神迸射出近乎癫狂的痴迷。   在这个没有他的世界里徘徊得太久了,久得似乎连思念都已经成了奢侈。   就在这个时候,于澄似乎感到身边那熟悉的令人从骨子里冒出阴冷寒意的气息,奇迹般的睁开了眼帘,空洞的眼神在对上男人的视线时候,扯过被子将整个人埋入其中瑟瑟发抖。   看着这样的于澄,他又想起曾经被逼疯逼傻了的人,胸口那才刚刚结成的薄薄一层保护膜就像被一把生锈的刀捅上,血液伴着脓水再次汹涌了出来。   他害怕的扯住于澄挣扎的身体紧紧拥在怀里,即使被于澄毫无意识的攻击敲打在身上也毫不在乎,“不要怕,我不会再伤害你了,只要你还活着……”   于澄眼神涣散,此刻的他完全没有一丝清明,像是不认识面前的人也不认识他自己。   他的力道并不小,疯狂打在男人身上的撕扯撞击不多时就把男人的衣袖撕开,那露出的肌肤上竟快速浮现了青紫的於痕抓伤,这个不喜欢在身上露出痕迹的男人竟然像是没看到,   终于,于澄似乎打累了,他崩溃的边哭边喊,晶莹的泪珠就这么掉在男人的被抓伤的手臂上。   泪水刺入手臂的伤口上,心脏一抽抽的疼。   这个时候的于澄不是那个淡漠冷静的人,也不是那个风华绝代的小教主,他只是个被人逼入绝境几近疯狂的困兽。   “无七,你给我进来!”男人疯狂的喊道。   其实那些保镖都在门外,也听到了里面的动静,但没有Boss的传唤谁也没这个胆子进来。   很快门被推开,无七走了进来,入目的是被撕扯的床单,疯狂挣扎的人和自家主子死命抱着的模样。   他从没见过主子这样恐惧的样子,平日里高高在上无人撼动的神位似乎被他怀里的男人轻易的拉了下来。   “那药到底有什么成分!”男人愤怒的模样就像一头随时露出爪子要攻击的凶兽。   无七也被于澄那模样给吓到了,“只是加了点迷幻剂。”但没想到会让人记忆紊乱,这于澄到底以前遇到过什么,完全像是变了个人。   震惊过后,无七低下头。不敢再多看于澄一眼,主子的思想不是作为属下该揣测的。   就在两人谈话的空档,于澄无神的眼睛似乎注意到了在床边柜子上的台灯,一把抓住就向猝不及防的男人头上砸去。   于澄似乎拼劲了自己所有的力气,果然瞬间血就从男人的头侧滑落,蜿蜒着额鬓滑落。男人忍着头上的剧痛,再次把蜷缩着的于澄带入怀里,这次桎梏的更牢固。   无七已经从怀里迅速掏出枪,完全忘记之前男人的警告,只想一枪射杀了这个让主子受伤的人。   “无七,放下!”男人厉喝道。   “Boss!”   另一道声音同时响起,刚刚走进来的无三和元萧也被吓到,身后跟着本来在门外紧张候命的众下属。   那个道上据说从13岁就没有再被人伤过一丝一毫的男人,竟然今天见血了,还是被他怀里看起来没什么杀伤力的小公子?   “元萧,安眠剂!”顾不得自己的伤势,男人吼向还没来得及脱下白大褂的元萧,又补了一句:“不要有副作用的!”   元萧迅速打开随身的药箱,一滴冷汗滑落,还要没副作用的……   打了一剂安眠针后,于澄渐渐停止了挣扎,睁大的无神双眸渐渐阖上,显然药力已经发作了。   直到于澄彻底安静下来,再次安静的躺在床上,男人才让人帮他的额头简单的包扎。   “这位到底……?”望着那张像是睡美人般的俊美脸孔,元萧一贯深情莫测的面孔透着一丝不明所以的笑容。   什么样的人能让这个似乎连血都没有温度的男人变色,在今天之前没人会认为会有这样一个人出现,但现在于澄打破了他的想法,那就要改变计划了!   “我的人。”在说的时候,男人的目光竟然诡异的冰雪消融了些。   几人了然的点了点,算是认清了人的样貌以后不会误杀。   不愧是Boss看中的人,连杀伤力都……那么与众不同。   佩服的目光流连在沉睡的人脸上徘徊,似乎不满众人的眼光,男人迅速冷下了脸。   “元萧和无三留下,其余人,出去!”   当房间又再次安静了下来后,一阵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几人互相看了看,不是他们的啊。   男人坐在床头,看着那只于澄的手机,刚才因为激烈挣扎而不知什么时候掉落在床下的手震动着。   过了会,才弯身捡了起来。   手机上显示的名字让他划过一抹冰冷的寒意,元韶?   这两个风马牛不相及的人也能认识,男人有些兴味了,竟是划动模块接了起来。   “于澄,这个地方我改进了旋律,你看如何?……”元韶低沉优雅的声音在电话那头响起。   “玩够娱乐圈了吗?”男人的声音宛若利刃。   “!”   半响,那头才压住惊惧,不太确定的问道:“小舅舅?”   “真难为你还能听出我的声音。”男人勾了勾唇角。   “于澄在你手上!?”元韶放下手中的乐谱,平和的脸上渐渐凝重了起来。   “什么?我只是不小心捡到这只遗落的手机罢了。”男人随意的说道,收紧握着于澄的手。   “小舅舅,他只是个普通人,请不要伤害他!”元韶根本不信男人的说的话,在外这男人是被家族驱逐到国外的小舅舅,但元韶心里清楚,这个男人和自己是什么关系,脑海中浮现男人那双死寂的眼睛和全身掩饰不住的暴戾气息。   “呵呵,该解释的我都说了,若你不信我也没办法~~~对了,和那老头说,把他的产业看好,不要什么时候丢了都不知道!”   “我们元家的事情和你没关系。”   “好个没关系,小孩子就要有小孩子的样子,你还是小时候可爱些。”语毕,男人就挂上了电话。   元韶再次打过去,对方已然关机。   元韶平淡温和的眼睛猛地迸射出令人心悸的光芒,他罕见的如玉面容充盈着摄人的气度。   ***   窗户打开了一个角,阳光明晃晃的洒入室内,窗外是摇曳着的树叶,微风悄悄流泻,掀起了纯白的薄帘,淡淡的花香味萦绕空中。   床头是一束还滴着露水的香水百合,莹莹绽放着。   纯白的床单上蜷缩着一个俊美的男人,光线发射在他美瓷般的脸上,恍若镶上了一层梦幻的光晕。   他已经清醒了,却没有马上睁眼,这是他前世带来的习惯,直到确定环境中没有任何生物,倐地,他抬起头,睁开了凌厉的眼睛。   环顾了四周,陌生的地方,看这样的装修像是宾馆。   捂着刺痛的头,于澄觉得自己的记忆就像被蒙上了一层模糊滤镜,竟是记不真切。   最后的记忆,他晕倒然后是那个血腥味的怀抱,这熟悉的气息让他的头愈发像是裂开般的痛。   但那之后呢?————为什么完全没印象!   无意中瞥见一边日历上的时间,冷汗从心底冒出,25号!   他记得去凯撒会所的时候明明是22号,那这中间空白的几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作者有话要说:     ☆、法则28:一炮而红   他记得去凯撒会所的时候明明是22号,那这中间空白的几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就算他真的昏睡了过去,整整三天就是死猪也能醒了。   该死,手机呢?   搜索了半天,于澄在裤袋中终于找到了关机中的手机。   一开机,就响起了铃声。   一看屏幕上的显示来电,Mr李?   “李……”还没说一个字的于澄就被Mr李一阵狂轰乱炸。   “魂淡,你再不开机我都要以为你这几天人间蒸发了,你知不知道现在外面已经为你疯狂了!所有媒体都在找究竟是谁扮演的教主,粉丝都围堵YL大厦好几次了,你竟然给我在紧要关头掉链子!别以为你演的还不错……就……就”就真的拿你没办法,Mr李吼到最后像是瘪了气的气球,叹了口气,对这个才华洋溢的年轻人,他还真气不起来,语气顿时弱了下来,“你这几天到底去了哪里?”   “……,我不清楚……”越是去想,头愈发痛。   “算了算了,你们这些年轻人啊!~~~你也没去总裁那里是吧,先别去报道了,我限你一小时内赶到摄影棚,马上进行第七集的拍摄!”Mr李紧紧盯着现场布置,现在第七集就差于澄的戏份还没拍了!   “我……”现在很难受,本来头还晕的于澄根本没听清Mr李的炮轰。   “别你你我我了,于澄啊,你知道现在多少眼睛在期待这部剧吗,你怎么能舍得那么多人望眼欲穿吗?”Mr李不愧是资深导演,硬的不来咱还可以打亲情牌。   “我知道了,待会过来。”于澄只想快点结束掉电话,说罢挂上电话。   果然,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是25号。   咔嚓,开门声。   于澄回神望去,浴室的门打开了,一个只穿着牛仔裤的半-裸男出现在他面前,也许连撒旦都会嫉妒他容貌的男人。   这人身材很好,八块肌肉一块也不少,亚洲人身高体质等等的局限一般能练出六块就很不错了。   肌理分明,不多不少,宽肩细腰简直像是意大利大师精心雕琢的一般,每一处都透着隐隐的爆发力又不会过于夸张。   水渍滑落在肌肤上,就宛若细雨掉落在花瓣上的声音,男人的发梢还低着水,似乎带着湿润的清香扑鼻而来。   “元……元韶?”他怎么会在这里?   而且上演……上演裸奔?   这计强力清醒剂让于澄瞬间石化。   元韶似乎也没想到于澄这个时候醒了,愣了下,扬起他习惯性的温和微笑,“有点累,我就冲个澡清醒下。”   如同解释的一句话,让于澄反射的点了点头,看到床边的毛毯和椅子,难道这人守了他一夜?   他们充其量也只见过几面,两人的关系用古代的话来说就是君子之交淡如水!不至于让人这么为他付出,于澄真有种现在还在梦中的感觉,怎么一觉醒来好像什么都不同了。   其实他误会了元韶,对于自家小舅舅的个性多少知道些,于澄又是他认定的朋友加上那打不通的电话,就算只是点头之交他也不会坐视不管,不要说这人是于澄了。   但等他找到凯撒会所的时候已经第二天下午了,于澄在屋子里沉睡着周围没有人,就连后来医生检查过也没有任何可疑的地方。   本来打算带于澄回家,但简宴一个电话说楼下蹲着几个狗仔让他彻底打消了念头,无法的元韶只有带于澄来到附近的宾馆等待他醒来。   “你知道我这几天发生了什么吗?”   “见到你的时候就是这个样子了。”选择性省去了一些话,对于澄他潜意识的不想透露更多有关小舅舅的事。   “是吗……”于澄迷茫的一瞬,是他的错觉吗,总觉得后脑勺偶尔会钻心的疼,但真的摸上去也没有任何异样,突然他像是想到了什么,“姜瑞,你见到姜瑞了吗?”   这个关键人物,去哪里了?   元韶迷茫的摇了摇头。   到现在,于澄才将整件事连串在一起,这是不是早有预谋,为什么每一环都紧紧相扣。   “他是谁,需要我帮你找他吗?”   于澄摇了摇头,他有种不好的感觉。   下一刻,他拨通了凯撒的电话号码,果然,那天所有在场的人都莫名消失了。   “还头痛?这里是止痛药,副作用比较小,一次吃一粒,你可以试试!”见于澄阴沉着脸不知,元韶从外套口袋里拿出一小盒药给他。   看着半-裸男离开又倒了杯热水回来,他机械的接住,又机械的倒出药丸配着水喝了下去。   突然发现于澄这样囧别与平时的表情竟有些可爱,其实他也只是个没到20岁的孩子,究竟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才能让他变得这样波澜不惊,想到那次和他回家看到的是被扫地出门的画面,元韶不禁开始心疼面前这个无辜单纯(?)的人。   如果于澄知道一向成熟稳重的元韶会进行以上这些脑补,他一定会喷出来。   “对了,你怎么会有止痛药?”有人会随身携带这种东西吗?   “唔,碰巧。”似乎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元韶并不接话。   两人吃了点酒店送上来的早饭,就准备出发一起去YL。   刚到了正门口,却被门外围着一堆统一黑色T恤黑色休闲裤举着牌子的小方队给惊到了,再看上面的标语。   [教主一出,谁与争锋!]   [千秋万代,一统江湖!]这话让于澄很容易的联想到某部武侠剧。   [只缘身在此教中,半遮半羞我最爱!]   其余有不少人带着视频截图后打印的小教主海报高举着,这群小粉丝也不大喊大叫,只是默默的站在门外举着牌子,渴望的望着每一个路过的人,希望她们心目中的小教主如果经过可以看到。   如果她们吵闹,早就像前两天一样被门卫哄到外面去了,就是因为那么安静和执着,竟是连门卫也不舍得赶走这群自称教众的粉丝了。   刚走出YL大门的简宴,立马瞄到了那部停在门口的元天王专用保姆车,赶紧三步并作两步的走了过去。   打开车门——走入——关上,一系列动作一步到位。   简宴正要和元韶说话,敏锐的发现前座还有个人,看清来人后才像是遇到外星人般的瞪大一双铜铃眼,原本兴致勃勃要和元韶聊天的简保姆立马转移目标开炮了:“于澄!你竟然蹦出来了!你是正亚大学的学生是吧?”   刚要和简宴打招呼的于澄不明所以的点了点头。   “正好要让元韶告诉你,现在最好别回学校,我刚听外面的粉丝在说,传闻有一位正亚大学的男生四分之三侧面的照片和小教主相似度高达百分之99%,据说还经过专业PS专家认证过的,是不是觉得现在大门口粉丝比前两天少了很多,那是都堵到你学校去了!所以,以我简宴横跨娱乐界这么多年的经验来看,这次你是红定了!”   于澄没有对比,可不知道这些粉丝是多是少,但他很确定一个事实。   就是如果他现在下车,被认出的概率非常高!   没等于澄回答,简宴坏心的笑了笑,“哦,对了,你是不是和Mr李约好9点要到录影棚的,刚出来时碰到,那边吼的我都听到了,距离9点可只有5分钟了!哦哦哦,他竟然杀过来了!”   Mr李是怎么知道自己在车里的?   于澄波澜不惊的心,也因为那股杀气逼近而眼皮跳了跳。     ☆、法则29:现场直播的神秘面纱   “啪! "车门一下子被拉开。    “简晏,逃啊,你逃啊,你就是逃到天涯海角也没人会救你!还不是被我抓到。”不同于开门的暴力动作,Mr李上挑的语气带着邪气。   “你当我是鸡,让你说抓就抓吗?哇,于澄你怎么也在这里!”简晏镜片后精光一闪,故意像是发现新大陆一样惊叫。   果然,看到于澄在前座,Mr李顿时两眼放光,转移目光“于澄,你总算来了,快!你不想死的就快和我进去定妆造型!”   “嗯,好。”淡淡的点了点,看了眼简晏那特别碍眼狐狸似地微笑,祸水东引别以为就你会,状似无意问道:“对了,你们刚才是在讨论什么话题?”   “哦,你说这个啊,我就看剧里有个角色很适合简晏啊!”Mr李云淡风轻笑道,谁叫这家伙竟然叫彭德伟来看自己笑话。   “不不不,我不能胜任,作为元韶的经纪人我是很忙的,嗯!!”为加强说服力非常肯定的点了点头。   “我可以自己赶通告,没问题。”作为一个独立自主的艺人,元韶很善解人意的笑道。   元韶,你可以不拆我台吗你?你到底帮谁的你!简晏真想掀桌。   “是什么角色?”什么样的角色能让简晏那么排斥?   “老鸨,反串。”   !   很快调整好自己的表情,于澄上上下下认真的看了眼简晏,想象他男扮女装的模样,煞有其事的点了点头,“蛮合适。”   “嗯。”Mr李满意的点了点头,不愧是他看中的人,果然一条战线,“连我们小教主都认可了,你就从了吧!”   “NO!NONO!!”简晏杀猪般的嚎叫。   “别垂死挣扎了!”   看着打闹的两人,元韶和于澄相视一笑,浅浅的温情在两人的眼中流动。   ……   YL大厦不远的暗处   一个人影望着这边的动静,拿起随身的耳麦,轻声对另一头道:“Boss,元少爷已经带于澄离开宾馆,现在平安到YL楼下。”   “无一留下保护,其余人撤回。”闵晹看了眼手中的追踪器,屏幕上红点始终在一个地方没有移动,阖上有些疲惫的眼,淡淡的命令道。   “是!”   闵晹轻轻抚摸着那个犹如散发着血色光芒的红点,宛若面对久违的恋人般眼底似是蕴含着一抹温柔,却被更深一层的戾气遮去,“追踪器对他的脑部没有伤害?我不希望有任何差错。”   “放心,我的医术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吗?”元萧将复杂的眼眉垂下,给予肯定的回答。   闵晹点了点头,望着元萧带着几不可察的慈爱。   转回头,见众人没有动作,眼梢抬了抬,“有叫你们停下吗?”   这是个密闭的空间,唯一的通道就是那道厚重的铁门。   死一般的寂静,即使屋子里有那么多人也一样悄声无息,就算是蜷缩在地上的少女也是本能的不敢发出一点响动。   空旷的屋子更像一间刑讯室,一旁成列着刺鞭、手铐、电击棍、铁链和一些叫不出名字的不明利器,即使被洗净也依然散发着那似乎被铁锈腐蚀过的血腥味,混合着烟熏炉散发淡淡的味道,诡异而静谧。   短暂的沉默,无三和其他成员没有一丝犹豫的跪下,“Boss!”   “每人50棍,不是喜欢停着不动吗~”闵晹并不多么年长,也许比起不少成员都年少,但他只是这样坐着,也隐隐透着一股子巍然不动的肃杀。   无声无息的置人于死地,在猎物不知不觉中就已陷入死绝境地。   “是。”无三干脆应声,小心翼翼的掩去一丝松口气,看来今天主子心情不错。   “这么美丽的猎物,绑着多残忍,松了吧。”声线中透着惋惜,似乎这个时候才注意到那个少女。   地上的少女打扮时尚,一头小波浪的梨花卷即使有些凌乱也显得楚楚可怜,一双兔子般的水亮大眼,积蓄的泪水在慌乱中缓缓落下白皙的脸庞,毫无疑问这是个美少女。   她缓缓抬头,竟是林芊芊!   她颤抖的就像秋夜中残败的落叶。   “我很可怕?抖什么!”慢条斯理的说着,他的眼神却始终落在追踪器的屏幕上,看着红点缓缓移动露出浅的几乎察觉不到痴迷。   即使被松绑了,林芊芊也不敢动,她不是笨蛋,自然不会以为被这群大汉请到这里来喝茶,本来以为这群人会对她做可怕的事,但显然这些人在等那个男人下令。   只是轻轻的看了眼,却正好对上男人扫过来的目光。林芊芊瞬间僵直了身体,好可怕的眼神,就像……就像她是具尸体,那黑的没有反光的眼神简直就像要把人吸进去般的漩涡。   就像开了闸的水泵,眼泪无休止的流了下来,却在下一瞬被一块黑布蒙上,面前一片黑暗,在黑暗中只有那个宛如恶魔的男人漫不经心的话:“绑上!”   她似乎这个时候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我…我是Vlgva的三小姐,你们要钱还是要地位?我家有很多钱,求求你们……放过我!”   眼泪沾湿了面前的黑布,也许是失去了视觉,五官更为敏锐,她感到有人把她拉到墙上,双手用粗链铐上,脚尖几乎沾不到地就这样凌空挂着。   “呜呜呜……放开我,你们要做什么……”她断断续续的抽泣着。   “呵,差点忘了,你到是有一张好看的唇。”宛如在鉴赏某件艺术品般叹息了一声,语气却急转而下,“不然怎么能勾引他!”   男人一反刚才不动声色的模样,如同一只被拂了逆鳞的狂狮,被激怒了全身的狂暴气息。   “多余,切了。”   勾引?勾引谁……林芊芊脑中一片混乱,突然,划过一个人——于澄。   “没,我没有勾引他啊!!是他主动……”她不知道这个男人怎么知道的,她不要被割,谁来救救她。   “Boss……”无三犹豫了下。   “说。”   “她的嘴太小,我们这没那么小的刀。”   “锯子。”一句解决了这个问题。   不要!!   感觉到利器的接近,林芊芊几乎要崩溃了,疯狂摇着头,整个身体的摇晃让她的手迅速被摩擦出了红痕。   “啊啊啊啊……”刺骨的疼痛让林芊芊几乎要晕了过去,她似乎能感到唇亡齿寒的冰冷和血液迸流的声音,她忽然大声嘶吼,“啊——————啊!”   几乎要被震聋耳膜般,但密闭的屋子里却无人理会她。   那个恶魔似乎还不愿意放过她,紧接的一句话让她精神崩溃。   “手也碰过他了?一起切了.”短短的一句话,马上被人实行了。   “啊————啊————”几乎要死去般,排山倒海的痛苦让她几欲生死。   “还有什么碰到了?鼻子还是耳朵?”闵晹状似不经意的问。   终于在下一个痛苦前,林芊芊崩溃的神志错乱,涣散的眼神终于在极度的恐惧中昏了过去。   无三等人将她从镣铐上放了下来,她全身完好无损,刚才只是被迷香产生的幻觉。   但他们几人知道,这个少女,是完了!   这样的精神刺激下,不疯也傻了。   等他们回神,看到的却是闵晹死死盯着昏迷中少女的眼神,死寂透着癫狂的杀意和妒恨。   Boss是真的想杀了她,为什么却不杀?   两星期后,摄影棚。   “于澄,你没事吧?”场务小弟见刚演完一场戏的于澄捂着后脑勺,忙关心问道。   于澄轻轻摇了摇头,“可能有些累了,休息一下就好!”   等到场务走了,他才细细摩挲着后脑勺,为什么又有刺痛,每次只是那么一瞬,去医院检查却没有任何问题。   刚好了一会,却见Mr李脸色凝重的走了过来,望着于澄。   “于澄,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和坏消息,你要听哪个?”颇有中诱拐小白兔的架势。   想了想,于澄果断给出答案,“坏的。”   “你今天没的休息了。”   这也不怎么坏。   “那好的?”   “接下来一场戏,被上头临时安排为现场直播!在这场中你将会露出真面目。”想到这里,Mr李也不得不佩服公司的策划部了,竟然连这样的主意都想的出来。   难道他们还不满意目前的收视率吗?   比起《蚕天变》低调的拍摄,外面却是对剧情进行着如火如荼的讨论,收视率更是一举突破10%大关,成为这几年的市场强心针。   由于拍摄进度和后期制作团队的给力,《蚕天变》从原来的一星期一集变成一星期两集,让原本期待的观众大呼过瘾。   剧情也已经渐渐展开。   穆魏青认识了尹曼饰演的女主角后,在养伤期间却依旧被追杀,本来在女主的辛苦照料下逐渐转好的伤势也越发加重,就在几乎要重伤而亡的紧要关头,一次魔教围剿中不慎掉入一个神秘的黑洞中,发现了洞中的惊天秘密,那是一本至高的武功秘籍。   但秘籍的修炼要求却是必须是阳气重的男人,穆魏青在修炼中伤势奇迹般的好转,等两人再次出洞回到女主家中,却发现女主的养父母已死在魔教手中。   为了复仇,穆魏青决心带着女主投靠武当,在途中结实了几位友人,其中更有当朝三王爷,风流倜傥的三王爷看中女主的花容月貌,让另几位友人引开穆魏青,带着女主独自去看山涧泉水,被反朝廷的余党揪住空隙杀了过来。   本来武艺不精的三王爷被打的节节败退,无力保护女主,一个余党正要杀害女主的时候,突然,一阵悠扬的箫声从空中传来。   第九集就停在这个悬疑的时刻。   而下一场戏,就是小教主英雄救美的戏,也是神秘了两星期的小教主第一次露出真面目的时刻!   ☆、番外01:余晖   他知道自己很脏,脏的就算用世界上最干净的池子也洗不掉那渗入灵魂里的污秽。   当终日浸泡在腐臭液体里的人猛然看到干净到几乎灭绝的东西,是珍视还是玷污?他选择了后者。   ——————   没人知道为什么被人们尊称为天王的暮景会消声灭迹,但作为专属家庭医生的言却是清楚知道他究竟在哪里,那个风靡了全世界的男人此刻到底是什么模样。   暮景还有个本名,鲜为人知。   叫于澄,随母姓。好记而简单,就像他这个人一样,干净的像是不带杂质,一心扑在巨星的道路上看不到其他东西,不管被人如何践踏欺辱还是保持最初的心态。也许这也是他为什么会一步步掉入那男人设下的陷阱。   终于能看到山涧边被郁郁葱葱环绕那栋黑色别墅,没有人能想到曾经在黑道上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教父会隐居在这里,言将自己的情绪全部收了起来。   这里不能通车也没有正规的马路,只有一条小道通往别墅,而唯一的交通工具就是一双腿。   别墅隐匿在山中部,空气怡人,猛然吸一口似乎身体也净化了,空中还带着下完雨后一层湿气,瀑布从山顶顺流而下,为别墅形成了一道天然屏障。   按了很久门铃,才有人来应声。   是吴妈,这人是于澄母亲从娘家带来的,就算后来被扫地出门也还是忠心耿耿的跟着,自从出了那事后,也被男人接入别墅照顾于澄。   见到他来,吴妈板着张脸放下来,面无表情道:“进来吧。”   “他们在哪里?”今天是他来定期检查的日子,理所当然一问。   那个男人一定寸步不离的陪在于澄身边,只需要问[他们]就行。   “太阳房。”说罢,吴妈似乎想起了什么,满脸的憎恨和厌恶,自顾自的带路。   这太阳房是为于澄疗养特意建造的,里面种植着各种植物花卉,一入内就能闻到淡淡的花香味,高耸入云的塔尖式玻璃构造,现在这样正午的天气透过玻璃反射而来的是璀璨的光线,通透的令人如入仙境。   走了没几步,就听到那个男人开心的声音。   “我记得你一直很想去游乐园,这几天天气都很好,我们就挑一天去吧?”   “下午去山顶看夕阳,那之前我做你爱吃的皮蛋粥好不好?”   “虽然我更喜欢你长发的样子,不过我知道你不喜欢……别担心,我向那个为你剪发型的人学过了,一定不会破坏你的形象。”   “这里似乎有点长,乖,别动,我再削薄点?”   听到后来声音更像呢喃,温柔让人从心底冒出寒气,谁都可以温柔,只有这男人天生没那东西,言甚至剧烈的颤抖,他就一直这么对着空气自言自语吗?   放轻了脚步,穿过层层树叶,终于看到闵晹坐在一张藤椅上,他身前坐着一个消瘦的男人,一个只要有别人在一定会疯狂尖叫的流行天王——于澄。   于澄痴痴的笑着,眼神呆滞的望着远方某一处,手中抱着一个小男孩模样的布偶,闵晹的温柔的几乎要融化一切的眼神就这么望着于澄。   那个布偶……应该是用来代替于澄刚出生就死了的儿子吧!   言很清楚,于澄已经神志不清,智力退化到2、3岁左右,偶尔傻笑偶尔痴-呆偶尔还会发疯打人,如果这样的他在别的地方也许早就被关在精神病医院到老死了吧。   两人脚下是人造草地,上面还沾着晶莹的水珠折射出阳光璀璨的光斑,显然被精心打理过。远远望去人影似乎和谐的靠在一起,如同一对普通的兄弟,但言知道,他们是如假包换的父子。   于澄以往那双剔透的眸子暗沉无光,像活死人一样,只有一副躯壳还活着。   闵晹拿着一把剪刀,一丝丝的剪着于澄的头发,偶尔于澄傻傻的扭动几下,他总是惊恐的深怕自己手上的剪刀伤到于澄,眼神却是深沉的专注和浓的化不开的温柔。   就算知道言已经走进来,闵晹也宛如没注意到只是仔细为于澄剪略长的头发,其实言以前就认为这个冷血的男人笑起来就像是地狱的修罗,没想到他温柔起来更可怕,眼神太沉重,沉重的让他透不过气,里面透着绝望和一丝几乎察觉不到的脆弱。   每剪一刀,闵晹就将那束短发小心的放入桌子上的小盒子里,一丝也不落下。   这样的动作重复着,却让言几乎要潸然泪下。   不忍开口打扰。   于澄没有焦距的眼神不知怎么的对上言,他这才发现——比之前来的时候更瘦了,于澄似乎总有永远赶不完的通告处于营养不良状态很瘦,但现在却瘦的皮包骨,没多大的脸更是消瘦的连颧骨颚骨都凸了出来,就算再好的调养他的眼眶也深深凹陷下去,脸色似乎已带着一股若有似无的死气……   那双修长的腿,萎缩的只剩下两根排骨,即使有宽大的裤子也遮不住那可怕的瘦削。   曾经美的犹如精灵的男人怎么会在这短短的一年里,变成眼前这个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   然后,于澄笑了,可能还学不会怎么笑,口水顺着嘴角滑落……   再惊悚的望向闵晹……   闵晹像是习惯了,只是温柔的拭去他嘴角的液体,眼神却是痛苦和深沉的悲伤。   半响,言才抖了抖嘴唇,却什么也说不出口,让他去责怪男人?他相信没有一个人会比闵晹更悔恨。   剪完最后一刀,将剪刀交给吴妈,吴妈想说什么,也许是惧怕男人长久的戾气,慈爱的看了眼于澄沉默的带着剪刀缓缓走出太阳房。   闵晹才来到于澄面前,单膝跪在于澄面前,闪着渴望的眼神。   他开心的就像一个邀功的孩子,拿起桌上的镜子放在于澄面前,“你看,是不是还和以前一样……”   于澄就像没有灵魂的活物,只是呆滞的望着镜中的自己。   笑容僵在脸上,也许是因为不常笑,变扭而难看,闵晹痛苦的闭上了眼,睫毛颤了颤,良久将镜子放回桌上,才转头,他的声音几乎要把这暖阳冻结,“来了就为我看看他,如果治不好,你就一起陪葬!”   言才反映过来是在和自己说话,认命的拿出随身带着的医药箱,其实不看也知道,于澄——早就完全精神崩溃,现在只是吊着一天是一天,没多久好活了。   疯了傻了,只是这种疯太冷,冷的就像一把寒冰匕首刺入心脏的痛苦。   如果于澄真的不在了,这个男人会怎么样?狠狠摇了摇头,阻止自己可怕的想法继续蔓延。   变故就在这个时候突然发生。   “哐!”镜子被摔在地上,碎片随之分散在地上。   还没等人反映,于澄就蹲了下来————   “不!!”闵晹的双眼几乎要瞪碎那玻璃片,他顺便煞白了脸色,将那被于澄握着沾着着血的玻璃片摔了出去,那猛烈的力道将他的手划出一道大大的口子,血液瞬间涌了出来。   言想上前,却被男人下一刻的模样僵在原地。   那个阎王,那个比撒旦更可怕的人,眼眶里也会有液体,竟然是透明的,而不是黑色。   “呜——”从喉间发出残破的嘶吼,就像一具被掏空了的灵魂呐喊,也许崩溃的人不止于澄一个。   于澄手腕上的伤势被小心翼翼的包裹在一双更大的手中,将他木讷的身子温柔的纳入怀里,“是我……是我抹杀了你,这个惩罚已经够了……,别再……”   于澄呆呆的被这样抱着,“咯咯咯”的笑了起来。   这笑声更像是在嘲讽闵晹。   言咽了咽唾沫,却是满嘴的苦涩。   于澄,不是第一次这样了吧?   望着相拥的两人,他甚至忘了转告闵晹,这一年在这间闭塞的别墅里,组织里的几个大佬准备要一起挑了他的独裁统治,这段时间就要动手了。   三日后。   晴空万里,一朵云都没有的天气。   阳光灿烂的似乎要刺伤眼,本应该是人群熙攘的游乐园却没有一个人,诡异的透着一股死寂的萧瑟。   从门外出现四个人,一个美貌却透着冰冷的男人,一个坐在轮椅上的男人,男人即使被裹在厚重的外套里也掩饰不了那瘦的畸形的身体。   两个站在身后的保镖,扫视了眼四周,这一年以来是第一次带于澄出来,他笑的温柔就像要把全世界都捧在于澄面前,“好久没带你出来了,开心吗?”   两个保镖都是从组织里挑选出来训练有素的成员。   他们还是第一次见到那个没血没肉的男人有这么恐怖的一面,看来传闻过来没错,闵晹为了一个痴傻的男宠什么都不要了。而且……这让所有组织成员好奇的男宠,要说美……五官是不错,但都瘦成病秧子,犹如干瘪了的气球,难看而丑陋,真的看不出哪里美的让那男人痴狂成这个模样?   于澄还是那个样子,傻笑着抱着手中的布偶,完全不理会身后的人。   原本那红润的像是雕琢过的美瓷脸,黯淡无光,甚至白的发青,那淡漠的眼神再也不会看向他,如果……如果再来一次,我还会不会毁了你……   突然,一个保镖凑近闵晹。   “教父,不好!有埋伏!”   闵晹神情一肃,那些人真把他当死人了?轻蔑一笑,哼,想除掉他以为那么容易吗?   冷静而疯狂的气息又再次回到他的周身,那股煞气足以让任何人害怕。   “你们密切关注周围,谅他们也不敢动手!”他的自信不是毫无理由的,就像空城计一样,越自信越无法让人轻举妄动。他不认为平日里那些个跳蚤会真的以为自己出门没准备,短时间内不会有动作。   而这段时间,就陪于澄好好逛逛游乐园。   刚转头,却发现原本还在轮椅上的人,不见了!   巨大的恐惧笼罩着闵晹,他疯狂的到处寻找,毫无章法的频率找遍了可能出现的地方。   突然一个保镖抬头喊:“教父,在摩天轮上!”   一抬头,果然于澄正站在摩天轮的铁甲上,无神的双眸呆呆的看着地上,他到底是怎么上去的?   闵晹觉得心脏快停止了,让两个保镖快上去救人,然后几乎祈求着的声音:“于澄,你下来,好不好?”   “求求你……”   “不要吓我!”   “于澄,你如果不想吴妈也出事,就给我下来!”   不论是恳求还是威胁,于澄皆是听不到,他想结束自己的生命,就算没有意识也想。   突然,迎着风,他笑了,就像他演的每一个角色,动人的让忍不住将他收藏。   他的身体犹如飘絮般,从摩天轮的顶端坠落。   “于澄————!”   一个人影迅速冲到摩天轮下面,他矫健的身影几乎是扑着过去,从高空坠落的地心引力让闵晹的手几乎粉粹,变态的毅力也承受不住,他的脸色瞬间灰败,冷汗从颊边滑落。   忍着剧痛将于澄死死搂在怀里,在冲击力下两人一起滚到地上,为了确保于澄的完好无损粉碎的手再次承受几次摩擦才终于停了下来。刺入骨髓的痛楚,让闵晹几乎动弹不得。   谁都没想到,会突生这样的变故,就算是埋伏在暗处的人也没有发现。   就算在远处,也能看到闵晹的手以不正常的角度弯曲着,那双手,是废了!   暗处的人互相点了点头,就要准备行动。   “砰!”   响彻天际的枪声。   闵晹的胸口出现一个洞穿的黑洞,浓稠的血液蓬勃流出。   他不敢置信的抬头,于澄那双黑的没有反光的眼睛有了光彩,似乎流光炫彩隐于其中,而于澄手上握着的,正是自己外套里面的枪。   他带着庆幸,一双野兽似得眸子里绽放的回光返照般的惊喜,像是欣慰又像是遗憾:“你终于醒了!”   对着他的,却是于澄不敢置信的眼,也许连于澄自己也想不到,他有一天会真的杀了男人。   “原谅我……”他温柔的笑着,手一顿一顿的抬起,粉碎的手臂却阻断了碰一下于澄那张遗传自他的美貌脸孔,用尽最后的意志拿过于澄本来就虚握的枪,轻柔的声音就像催眠曲:“记住,我是自杀的!”   你没有污点的人生,不要让我这抹肮脏的灵魂弄脏了,因为,我不配。   于澄用那双阴狠的眼像是被打翻了颜料瓶的颜色,混淆着最肮脏的颜色,本就没有什么纯净的颜色,他从来都不是。   滔天的恨意就像早已伏蛰许久等待这破笼而出的一天,那墨色的眸子,沉甸着绝望疯狂,“一辈子,都不可能。”   一字一顿,几乎将闵晹看似牢不可破的心脏敲成碎片,咽在喉咙中的血腥汹涌而上,噗在地上。   “你们,一定要保护他出去!用尽你们的命,不然……”坚持说了几句,咯噔一声,闵晹伟岸的身躯彻底垂了下来,他就这样瞪大着一双鬼厉般的眼睛,死不瞑目。   两个保镖相信,如果他们不照做,这个男人就算死也不会放过他们。   那个控制了自己整整8年的男人,他就这样倒在自己的面前,僵硬的身体,还带着冷酷紧绷的脸上,挂着那双不甘闭上带着深深执念和遗憾的眼睛,直到视线落到那双已经粉碎性骨裂的手上,于澄终于滑落了泪。   那个男人,真的死了。   一滴一滴。   越来越多。   那只布偶占着不知道是谁的血迹,静静的躺在地上。   “啊————啊,不要……”他哭的崩溃,由于被男人抱紧在怀里,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也没有受任何伤。   “爸……爸爸!”在男人生前,从未喊过的名字,脱口而出。   死寂的游乐园里,回荡的是于澄孤独崩溃的凄厉哭声。   那个黑道中叱咤风云的教父,这一刻,以这样颓败的姿势陨落了。   如果人有来世,不会再出现你面前,你就追求你的梦想,只要能看着你,已足够。   他不是应该死了吗,他感到自己的灵魂飘忽着,然后被一股强大的引力吸入。   很多年过去了,作为元家老太爷最小的儿子,本应该最受宠最理所应当叛逆的人被逐出家门,这也是近年来上流社会最津津乐道的,没人知道为什么。   他在这个没有于澄的世界里,已经生活了那么久,久到那抹深入骨髓血肉的思念像是刻入灵魂深处,不敢撕破那层保护膜,就这么活着,然后老死,等着下一世……也许……也许还有一丝机会看到他。   在他无望徘徊的时候,遇到了一个男孩,一个刚刚被人带入毒品行当的男孩,化得视觉系的浓妆和好几个女人男人厮混着,过着糜烂而疯狂的生活,这样的人很多,多的甚至连看都是浪费。但本要离开的他,却在听到那人的名字后,改变主意了。   于澄——你怎么能顶着这个名字却做出这种事。   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思念的需要找一个短暂的寄托,即使只是同样的名字。让无七驾着少年去了戒毒所,从一开始的反抗到后来的慢慢戒掉毒瘾,想了不少办法。   但,没过多久,那个少年又再次过上那样灯红酒绿的日子,甚至变本加厉,一次次的阻拦下成功让少年远离毒品,但他似乎越发癫狂,纨绔子二世祖的丑事一一做尽——   直到耗尽了闵晹的耐心,“你们,让他走的无痛。”   吩咐完无七后,他在房间里将自己关上了一整夜,直到第二天出来。这个少年不过是他一时怜悯下的玩具,何必在意?   但一切,从注意到于澄的改变,那双他雕在心中的眼睛——   月余,那间凯撒会所也归入闵晹名下,仅仅因为[于澄]曾是那里的常客……   ☆、法则30:步步为营(修) 而下一场,就是小教主英雄救美的戏,也是神秘了两星期的小教主第一次露出真面目的时刻! 卡在这样的点当然是YL策划部深思熟虑的,这两周不论是于澄的个人网站还是YL公布栏下的留言,都爆满了小教主的真实面目的猜测,其中更是以正亚大学一张校园论坛上的“图书馆惊现天使”的照片高居榜首,一炮而红的程度让同一时期的新人望尘莫及。 YL公司懂得悬念不可以放太久的道理,那只会渐渐让人倦怠进而失去耐心,在适当的时机放出来才能激起更高的浪。 所有媒体都被YL官网公布的消息所震撼,现场直播的电视剧? 这要创多少的收视率了? 不可否认的,这次收视率可以预见的爆满。因为已经摆出了噱头:教主的真面目。 简单的六个字,不论是等待许久的观众还是媒体还是其他公司,都不会放过。 演员们和工作人员一听到有现场直播,兴奋的几乎要尖叫,有哪部电视剧有这样的殊荣,不得不佩服YL的财大气粗,连芒果电视台都搞定了! 于澄却一径沉默。 现场直播,这不但需要考验演员的临危不惧,更是考验演技、走位、镜头把握的敏感、成熟度。实际拍摄和同步播放会有一定时间差,但这个时间差却不会很多。导致后期的剪辑和制作效果会大打折扣,拍摄出的画面几乎是原汁原味的,原本被养刁了视觉口味的观众又怎么能突然接受这样的落差? 于澄像是受到了干扰,无法真正冷静下来思考。 这样的焦虑状态却是怎么也平复不下来,如果是元韶,他会怎么面对这样的情况? 不自觉的,让于澄想到那位不论何时何地都投入全付精力演戏的男人。 这么想着,拿出手机。 没想到这次却是过了一会就接通了,“你现在有时间吗?” “嗯,刚好空下来了。我听说《蚕天变》要现场直播了?”元韶闪入一个空的房间,而隔了一扇门外面准备摄影中的人忙碌的人仰马翻。 “第十集,下午1点开始。”对于元韶为什么会马上知道,于澄并没怀疑。 “离开拍还有几个小时,不要紧张。”虽然看不到,但于澄会这个时候打电话给他,必定是和现场直播有关。 “现场直播,和平时不同。”于澄并没有否认,他早就过了逞强的年纪,依旧将自己的烦恼的事说了出来。 “……” 电话那头传来敲门声,然后就杂因……之后变成忙音。 于澄莫名的望着突然断线的手机。 “于澄。”没反应。 “于澄?”还没反应? “于澄!!”爆发。 “嗯?”听到喊声,于澄抬头看向大吼的Mr李,今天他还挺正常的装束,穿着袈裟装,戴了一个光头的头套,为了逼真效果还在光头上点了戒疤,如果哪一天他突然穿上兔女郎装,于澄都相信自己能够很淡定。 “如果待会现场直播你还这么心不在焉,老衲会帮你普度众生。”Mr李拍了拍他的肩,还有点得道高僧的范儿。 “不用了,我没这爱好。” “你是今天唯一的主角,本来制作商想让元韶来掀收视率的想法也被我否决了!主角只有一个,多了反而让人不知道重点,所以这次你别给我搞砸了!”Mr李对这个自己挖掘的人才总有些特别的,在一般的情况下总是对于澄很照顾。 于澄一惊,不可否认,如果让元韶来撑场子,那么这次就算没有自己,也许收视率也能破表,但Mr李却拒绝了。 “恩。”于澄一正脸色,随即想了想又问道:“元韶之后要来客串?” “对,就是小教主师傅的那个角色。” 于澄回忆了下整个剧情,小教主之所以年纪轻轻武功盖世除了有前任教主的悉心指导外,这位神秘的师傅也是其中的原因之一,但两人交往一直是书信往来,还有偶尔半夜的指导,这师傅大人是江湖中传说的鬼医圣手,没有他救不了的人。 但没人知道这个男人最厉害的却是那一身出神入化的武功,还有一张如玉般的不老面孔。在后面的集数会渐渐揭晓他是小教主母亲的师兄,深爱小师妹,但没想到小师妹自从下山了就迷上了魔教教主,一腔爱意无处发泄,直到小教主出生,小师妹难产而死才将所有感情寄托在小教主身上,也算是个从头到尾的悲剧人物。 如果按照发展,那么这位师傅就算第十集不出面,第十一集也会出来。 Mr李继续对于澄耳提面命,“你今天的妆必须特殊打造,不能再像前面几集那样什么都不化知道吗?” 得天独厚的皮肤是很好,但是这场现场直播不能出一点意外。 “好!”是没人帮他化,于澄默默想着。 “我很期待你的表现,于澄!”Mr李离开后,一旁作为穆魏青扮演者贝倾恒走了过来,语气中不乏一如既往的挑衅却也掩不住紧张,到底这是第一次现场直播的剧集。 贝倾恒无愧为新生代号称最受欢迎的花美男,一颦一笑都那么完美自然,如果不是180的挺拔身高,几乎会错认那张如花的美丽脸孔。 一部电视剧只有一个主角,但配角却抢了主角的光芒,这是对他人格魅力的否定还是演技的否定?不论是哪个答案都足以让一直以演技为傲的贝倾恒不顺眼于澄了,但好在除了一开始的口头刁难外,贝倾恒算个君子,更是前所为的认真演戏誓要打败于澄后来居上的人气,这样的良性循环下,为《蚕天变》创下一个又一个收视率新高他也同样功不可没。 于澄到是很欣赏这个人,一个分明可以走偶像派的人却要让别人肯定他的演技,如果有机会他到很想和这个人同台飙戏,可惜整整两个星期两人就是没被分到对手戏的场面。 “我会的。”于澄笑了笑,却发现贝倾恒呆滞的看着自己的身后。 于澄转身,一个风姿卓绝的男人像是带着风的气息那么不期然的降临在他的视线中,从第一次见面于澄就知道,只要这个男人在的地方他就是焦点,他身后还跟着勤勤恳恳兢兢业业工作的简宴。 顿时,原本就是沸点的拍摄现场炸开了锅,特别是女工作人员兴奋的掏出相机开始拍了起来。 “少爷横空出现了!我没眼花吧!” “还是真人版的,比那些二维海报和三维影视更帅!” “三大美男站在一起,好销魂~~~” “你们太大惊小怪了,我可是看到第三次了!” “咳咳!”Mr李可不像一般人只把元韶当作影帝,这个男人还是YL幕后决策之一,得罪不起啊,走了过去笑道:“大影帝,怎么有空过来?”话说今天没你的戏吧!简晏不是说你这段时间忙疯了吗? “探班。”元韶一出现,毫无疑问的鹤立鸡群,硬是把他周围的人都变成背景布。 于澄和元韶的眼神恰巧对上,都看到对方眼神中的喜悦的神采。 看到两个人互动,Mr李感觉有些异样,这是探班还是探人?这两个星期,元韶这娱乐圈出了名的[劳模]来探班第三次了吧,虽然他的摄影地点离这里并不远。 “怎么会过来?我听简晏说你今天还有三个广告。” “我想也许你能用到。”元韶指着身后的12个人,宛若未卜先知般。 “等等,元韶你来真的?这些人借给我们剧组?”Mr李很清楚这只团队的价值,所以更不敢相信元韶会借。 这些人是负责元韶的私人团队,包括服装、道具、配乐、化妆、布景都是业内一流的人物,平日里元韶赶重要场子的时候,他们起到了很大作用,但就算后来有人高薪挖角却没有一个人愿意跳槽,这也是业内传奇之一。 “那你自己呢?”于澄分不清心中的那抹跳动的喜悦感情是什么,但不可否认的刚才那股慌乱不知不觉中消失了。 “安啦安啦,这次你这么重要的戏,要是不用他估计寝食难安。”简晏挤眉弄眼,一个劲的拆元韶的台。 “咳。”元韶尴尬的一咳,对身后的几人说着,“那就麻烦你们了。” “放心啦,元韶,你都拜托我们这面子当然给,再说我们其实也很好奇那个传说中的小教主,果然是一位超级大美人!”团队几个人很有默契的喊道。 美人? 他是男的好吗? 还没开口说话的于澄被一股脑儿的推入化妆室。 元韶深邃的眸子锁住那个被众星捧月的人渐渐远去,妖异的光芒一闪而过,炽热的光线渐渐转冷。 “元韶,你对于澄……” “对于澄怎么了?” “你似乎特别关心他?”就算是叶颜,也没见你这样吧!如果于澄不是男的,几乎都要以为你是在追求…… “你不是一直希望我交朋友?”元韶笑的无辜,电煞一片。 化妆室 12个人围绕着坐在中央的于澄,他们面面相觑,最后一起看向团队中的核心人物小玉。 “大家都知道,元韶的拜托意味着什么!现在,还有3小时25分钟。”化妆师小玉低头看表,虽然名字秀气却是个标准的大男人,有一身肌肉和健硕的身材,但动作有点娘娘腔,边说边翘着兰花指。“好,那么你们三个,勘察拍摄地点并和这里的摄影师灯光师沟通,获取现场直播也能完美的角度镜头,时间来得及先事先演练一遍,为现场布景,所有用到的场面都要尽善尽美。” 三个人分别是负责道具、打光、布景,一听到分派任务,三人出发。 “你们两个,和这里的服装师造型师一起,选择一套最适合教主身份的衣服!注意:必须要有气势,那种在茫茫人海中也能感觉到卓绝群伦、天煞孤星的气场,还有,看准确他的身材,要将他的优点完美突出的!知道了吗?” “好!”两个造型师应声道。 “你和这里的配乐师合作,将背景音乐的效果,音效的效果,和播放时间再敲定一下,还有就是选择最适合的音乐!” …… 任务一个个分配下去,最后留下1个造型师1个发型师1个化妆师共同盯准于澄,炙热无比的视线几乎将于澄当做砧板上的鱼。   ☆、法则31:逆鳞(修) “大家都知道,元韶的拜托意味着什么!现在,还有3小时25分钟。”化妆师小玉低头看表,虽然名字秀气却是个标准的大男人,有一身肌肉和健硕的身材,但动作有点娘娘腔,边说边翘着兰花指。“好,那么你们三个,勘察拍摄地点并和这里的摄影师灯光师沟通,获取现场直播也能完美的角度镜头,时间来得及先事先演练一遍,为现场布景,所有用到的场面都要尽善尽美。” 三个人分别是负责道具、打光、布景,一听到分派任务,三人出发。 “你们两个,和这里的服装师造型师一起,选择一套最适合教主身份的衣服!注意:必须要有气势,那种在茫茫人海中也能感觉到卓绝群伦、天煞孤星的气场,还有,看准确他的身材,要将他的优点完美突出的!知道了吗?” “好!”两个造型师应声道。 “你和这里的配乐师合作,将背景音乐的效果,音效的效果,和播放时间再敲定一下,还有就是选择最适合的音乐!” …… 任务一个个分配下去,最后留下1个造型师1个发型师1个化妆师共同盯准于澄,炙热无比的视线几乎将于澄当做砧板上的鱼。 意大利西西里岛 清晨,太阳从地平线上缓缓升起,将这片美丽的郊外晕染成了一片广阔的自然世界,心旷神怡的空气和怡人的风景,让人豁然开朗。 在这片旷野的尽头,是一座打造如同铜墙铁壁的别墅,外观与一般的别墅没有什么差别,但这里的墙壁还是玻璃,甚至只是普通的铁门都是最顶级的防御武器。 在几日前的晚上,飞机在这里的停机坪降落后,这里又再一次进入一级戒备状态。 白日里,不是黑暗生物出动的时间。 打开太阳房的门,在这处被钢化玻璃打造的房子里,种满了各种花卉树木,四季如春,就像时间在这里停止了,大片的草地和一片片的红色花海被各种奇珍异树包围,形成了独特的风景,五彩缤纷的色彩就像是在自然的赠礼,无七却知道和这个一摸一样的太阳房全世界各地有好几处,每到一个据点都会建造一个。 那个男人果然在这里,坐在一张复古的藤椅上,柔和的光线洒在他身上,淡化了那身戾气和阴暗。 黑暗生物是不需要阳光的,但只有回到这里,那个像是无休止战争机器一样的男人才会停止杀戮和疯狂,静静的凝视着这里的花草树木,然后度过每一个白天,他似乎不需要休息不需要吃喝,这里就像是他封闭的世界。 这样的日子已经不知道持续了多少年,自从遇到Boss开始已经这个样子了,无七总觉得Boss似乎在等死,这样说法也许很可笑,但这个让黑白两道都恐惧的疯狂男人总散发着一股死寂的绝望。每次接触那双没有波动像要将人席卷入黑暗的眼睛时,就会感觉到那股悲怆,绞人心肺的窒息。 闵晹没有厌倦的望着这个植物繁茂的地方,像是在回忆着什么,因为他的嘴角总是带着笑。 无七没见过Boss笑,他相信所有无的成员都没见过。闵晹就像一个天生不懂笑的人。他的笑很难看,真的很难看,难看的有一种撕心裂肺的痛苦在其中,这个难看的笑脸每当无七看到总会不自觉的涌上酸涩。 因为太哀恸了,悲伤的似乎这个男人早就死了,早有人将他千刀万剐一样的割裂。 如果不是这张像是未成年一般的脸,没人会认为这个让整个欧洲和索马里闻风丧胆的男人才20出头,他更像一本被岁月摧残过的书,已经泛黄长出一个个霉斑,这些霉斑渐渐将他的心也一起腐蚀。 闵晹如同一座雕塑的身体,因为口袋里一个轻微的震动而抖了下,就像被固定住的弦突然绷断,发出刺耳的一声鸣响,他的身体已经坐的僵硬了,但却急不可待的拿出口袋中的追踪器。 追踪器的屏幕上细细密密的织着绿色、黄色、紫色的光丝,这些是各种道路的示意图,中间闪动着一颗红色的光点,耀眼的血色,却像是有生命力的火焰,将这个看似垂垂老矣的生命突然注入了活下去的希望。 无七看到闵晹那一霎那变化的表情,所有的哀怆和锋利都没了,只留下淡淡的喜悦。 无七知道那个追踪器是植入于澄脑部的,利用卫星探测仪只要于澄移动了地方就会震动提醒。他不知道为什么Boss会突然对那个纨绔子做出这种事还千方百计瞒着对方,但可以肯定,这个于澄是Boss的逆鳞,甚至是他活下去的希望也不一定。 似乎这才注意到站在小道上站着的无七,冷厉的眼神瞥了过去,“什么事。” 无七马上低头,他今天竟然会去怜惜这个可怕的人,一定是被驴踢到脑子了,这个男人要的是服从而不是可怜,“是关于于少爷的。” “为什么不马上禀报,现在才说!”一听是关于于澄的,闵晹从椅子上霍然站了起来,也许是几餐都没用的关系,一瞬间的眩晕让他魁梧的身体摇了摇。 “Boss!” “说,他出了什么事!”挥了挥手,阻止无七上前。 “于少爷拍的那部电视剧今天现场直播,在北京时间13点开始,罗马时间已经快到时间点了。”无七也很无奈,看Boss的模样如果他回答的是受伤之类的答案是不是会直接一枪毙了?他不马上报也是情非得已,曾经无四就是因为到太阳房来打扰Boss才会被重伤至今还躺着,他就算吃了豹子胆也不敢贸然说。 闵晹的表情就像是随时要吞了无七一般,“以后所有关于于澄的事都要第一时间禀报!” 等无七抬头,发现闵晹早已出了太阳房。 呼,总算逃过一劫。 在《蚕天变》第十集通知发下来的这一日,突然形成了一股公司请假,学校请假的小高峰,谁叫直播的时间是下午一点,又不是周末,虽然是可以晚上看重播,但能得到小教主的第一次谁还去等晚上,小小的请假小小的阻挠那简直不是问题! 不管是女人还是男人,当执着一件事有一点的时间了,突然要公布真相的那一天都会激动异常。 而不管是在YL官方论坛上还是于澄的个人首页上,都以每秒钟刷新几十条的留言频率不停更换。 [为了我的小教主,人家下午都毫不犹豫的请假了!小教主,果果挺你!] [+1,老师太丑,影响我注意力。] [+2,中午吃太多,坐着不舒坦。] [+3,就是要请假,怎么样~~] …… [LS的都太疯狂了,我真的不是来吐糟的,站在一个旁观者来说,这个所谓的小教主也就有一副也许好的皮相,但你们有谁见过他的真面目吗,鼻梁以上的?说不定就是个丑八怪呢?不然何必藏头露尾!] [你就是来吐糟的,蚕天变现在才放到第十集,而小教主之前都只是以幕后Boss的身份操控整个剧情,这样的安排很合理!] [一看就知道没看过蚕天变,你去看看那张正亚大学还原度高达百分99%的天使图(口水),以下省下N个字……力挺小教主!] 不论外界如何,现在都无法影响于澄丝毫。 当被重新改造过的于澄再一次出现在拍摄现场的时候,不论是贝倾恒还是在场工作人员,都呆了几秒,心中都迸出两个字:妖孽! 如果原本于澄的外貌就能打9分以上,那么这次的精心包装就在那个程度提了好几个百分点,看现场版的他们都忍不住脸红心跳了。 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如果这个男人已经坏到一个境界,那么是任何男人都抵挡不住的毒药。 不像一开始出场那套黑紫色狐毛大袍来衬托气场,这件简单的白色儒服反而将于澄衬托的像是文雅的书生,完美的收腰线和收肩线将他的身材展露无遗。 这样随便一站就有种水墨画中的意蕴。而几位造型师之所以选这件衣服而不是平日偏暗色的衣服,考虑到小教主外出不能那么招摇的摆着“魔教”的派头,二就是他那张具有欺骗性的正派人士面孔非常衬白色的衣服,谁说魔教Boss就一定要穿反派黑衣,巴不得别人不知道自己是魔教。 由于于澄皮肤偏白,他自带的贵气和饰演小教主的霸气完美的融合在一起,黑色的丝光飘带束住了那头及腰长发,黑如墨的头发像是最上等的墨玉让人赞叹。 这样望去,配合着那背景的潺潺流水和那偶尔树林里的鸟鸣,竟有种置身古代的错觉来。 如果说这些装扮都显得于澄像是活脱脱的儒生,那么给他形象翻天变化的就是他的眼神表情还有那几乎看不出的裸妆,他的嘴角带着一股若有似无的邪气和霸道,性感的下巴微微抬着,就这样直勾勾的望了过来,那长长的睫毛慵懒的掀开,一双阴冷的眼睛在这样的阳光下竟显得美轮美奂的心醉,眼中却没有一丝情绪在其中,眼角被稍稍的拉长,扬起的眼线远看竟有种奢靡而邪魅的味道,两种截然不同的气质在他身上得到完美的融合,有种奇异的魅力,似乎男女都会沉醉在他的教主袍下。 这样的于澄像是吸住所有目光的磁铁,让人舍不得移开分毫。 矛盾就是他整体的感觉,却又比原本的黑袍更衬他的气质,这样惊心动魄魅力的人才是那个迷倒万千粉丝的小教主! “于澄好帅,我也要迷上他了!” “什么,你现在才迷?我第一眼看到小橙子,就深深为他的台下冷漠台上冷酷的气质给彻底电晕。” “不愧是元天王的专属班底,好牛啊!我好期待这次的现场直播了!” 三三两两的工作人员在回神后,一个个忍不住发泄心中的惊涛骇浪,虽然见过的俊男美女不少,但遇到极品尖叫两句不丢脸吧!再说周围人比她们丢脸的多着呢! “啪啪啪!”Mr李拍起了手,“好了,还有15分钟就要现场直播了!所有人各就各位!” 于澄走向拍摄地点让工作人员帮忙掉好吊威亚站上一颗树干上,他的出现关键   ☆、法则32:万众瞩目(修) 在所有媒体、记者、粉丝的紧迫关注下,蚕天变第十集终于要播放了。 那首动人心魄的片头曲将所有人带入奇幻的感官中,也许是被这音乐所带动的,不论是因为对小教主的期待度还是因为这两周的漫长煎熬,都让人们热情越发高涨,心跳如雷。 片头曲结束后,屏幕一暗。 再次出现的就是第九集最后的情景,尹曼饰演的女主角雨诗和三王爷被一群乱党围攻,而雨诗差点要被乱党伤到的一幕。 眼看着一把尖刀就要刺到雨诗身上,几乎就在她绝望的时候,一声悠扬的箫声缓缓响起,这里特别拉出一个全景镜头,将所有山清水秀和蓝天白云通过优美的剪辑合成展现在观众面前,这样的清晰效果堪比电影的制作。 但就是这优美风景所配的音乐却是紧凑而危机四伏的,紧张而充满张力,敌在暗我在明,让所有人包括乱党都四处寻找那声音的出处却是只闻其声不见其人,几个快速的跟镜头将这些人的莫名、害怕表现的淋漓尽致。 “谁,是谁?” “别鬼鬼祟祟,装神弄鬼的,出来!” “会不会是三王爷的同伙?”一个乱党问着同伴。 其余几人纷纷将凶神恶煞的目光投到三王爷身上,顿时将这位养尊处优的三王爷吓得六神无主,他慌慌张张的指着雨诗:“可能是她的同伴,和我无关!” 本来对诗词歌赋有些文采的三王爷就算不欣赏至少也不会有恶感,但患难见真谛,这三王爷这样的表情让雨诗顿生绝望,养父母也死了,她在这世间已经了无牵挂也许这样一了百了也好,魔教追杀和亲人的逝去已经将这位双十芳龄的少女折磨的心力交瘁,她视死如归的闭上了眼,“你们要杀就杀我好了!” 箫声从一开始的悠远缓缓接近,这曲子闻所未闻,却使人顿生“此曲只应天上有”的错觉,是什么样的人有那么高超的乐感。 电视机前的观众都知道,小教主要出场了! “重要关头把女人推入火坑,朝廷果然是一群道貌岸然的伪君子。”这声音蕴含着丝丝勾人心魂和邪魅,却依旧掩饰不了那几乎极具压迫感的气势。 是小教主的声音。 所有观众恨不得多生一双眼,眨也不眨的盯着就怕错过小教主出现的那一霎那,但一个固定镜头表现着乱党们的愤慨,迟迟不放小教主所在方位,如同一根羽毛挠的人心痒难耐却无计可施。 一阵清风刮过,翠绿的竹林中响起几不可闻的“唦唦”声,几个快镜头特写了小教主在半空中随风而动的衣角,清雅绝伦的高空飞行动飘逸而带着爆发力,没人有会觉得那双看似纤细的四肢是随时能致人死地的杀伤性武器。 一个简单的落地动作,所有人看到那个白衣飘飘看到那个白衣飘飘的男人站在离他们不远处的溪水边。 “啊,少了一句,懦夫。”轻飘飘的一句,但包括雨诗都能猜到说的是那位鼎鼎大名的三王爷。 显然刚才那一幕这人是在很远的地方看到的,要怎么样的高深功力才能达到千里目的地步,这个答案没人知道。 但从他从容不迫的落地动作还有那出神入化的轻功,所展现的无一不是个超级高手才能有的。 到这里,摄影师终于不再那么吝啬了,特写的摇镜头先从小教主清雅的一身白衣开始,在风中散开了那缱绻的优雅气息,负手而立的动作将他修长的身材展露无遗,贵族的气质完美呈现,然后是随风而扬的缎般长发,最后才是那迷住万千粉丝的勾人的坏男人蛊惑微笑。 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 但镜头到这里继续戛然而止,就连在场工作人员都快窒息的想要揭开神秘面纱的冲动下,摄影师还是没放出来最终面容。 更不用提那些观众了,各种掀桌暴走比比皆是,色字头上一把刀,忍、忍、还是忍! 所有演员不自觉的失神了一下,也许是没想到这个时候会有人来搅黄这次刺杀。 “你是哪个门派的,报上师门!”也许是小教主的从容不迫,一时间乱党们也不敢拿捏,看这派头肯定是哪个名门大派的亲传弟子,这样的衣服光看布料就是最上等的,他们可不想无故惹到一个敌人。 “你们不配知道。”华渝的声音不屑一顾,就算出江湖的次数不多,但他也没必要对几个乱党客气。 “你!别给脸不要脸,小小年纪就想要英雄救美,不掂量……” 一个乱党话音刚落,就被彻底封住了嘴。 树叶在空中快速浮遼划破空气,这是一个特写镜头,树叶如飞飙般直射那乱党的嘴中,戛然而止的画面,迅速切换到其他几个乱党惊恐的面部表情,配音是那个被射中人的惨叫声。 如此镜头表现也是为了给人想象空间,又不会表现的小教主太血腥残暴。 “你竟然敢动手,兄弟们上,干掉他!” 一人喊了,其他人都齐声上去,而本来作为目标的三王爷和雨诗身边只有两人驾分别驾着他们的脖子。 三王爷更是高喊:“这位少侠,只要你能救了我,回去后重重有赏,重重有赏!” 特别强调了“重重有赏”几个字,早忘了这人刚才还讽刺过自己“窝囊”。 华渝恍若未闻,切换的是一个中景俯角镜头,小教主整个身体暴露在摄像机下,却是背面,即使如此他的动作凌厉而精准,没有一个多余动作,全部一招毙命,连本来扣押人质的乱党也加入了战局,一个个乱党在他的攻势下都以各种奇形怪状的痛苦表情结束,用几个推拉镜头配合着紧凑感强烈的配乐将这个场面表现出来。 当镜头特写一个近景头最后的乱党痛苦歪倒下瞬间,在远山青木的环境下,小教主的脸就这样突然间出现在人们的视线,在乱党的反衬下,几乎是抨击人心的惊心动魄! 他的脸不是最英俊的,但这样搭配起来却是最和谐的邪魅张狂,邪的让人几乎要沉醉在那抹没有情绪的笑容中,这样慵懒无情的眼中,是几乎要吸入灵魂为其绽放一笑的蛊惑。 他勾起一抹狂肆轻慢天下的弧度,眼神中没有喜悲没有杀戮甚至连最基本的感情都缺失了,配合着他那身若仙似的白衣更是将人原本在心目中反派的概念完全颠覆,他轻启双唇,“乌合之众。”   ☆、法则33:直播后的反响 小教主本来就是万众瞩目的出现,这次播放出的所有画面效果更是经过Mr李的制作团队和元韶的专属团队共同打造,所有展现在人们眼中的画面几乎都是精益求精,如同一些如叶片飞射而去,打斗时特技加成和需要加诸的3D效果,这些都是提前制作完成,只要现场拍摄后稍加合成就能快速呈现给观众。 至于于澄在屏幕上庐山真面目的外貌,除了化妆团队所打造的裸妆外,几乎没有进行任何加工呈现在人们面前,不管是后期人员还是特效人员都对于澄本身对表情神态的掌握表示了高度的评价,加上那张讨人喜欢的俊脸,如此放到屏幕上无疑更自然更震撼。 粉丝心目中也许都有自己幻想的小教主模样,不论是英俊的,冷酷的还是邪魅的,他们所幻想的那个角色都是以于澄在屏幕中的形象为蓝本参考的,差异不会太大。 这次,于澄无可争议的会红到发紫。不论是对他失望还是狂热他都被推到了风口浪尖上,这样的狂热犹如一把双刃剑,只看于澄如何把握。而就在《蚕天变》播出的同时,已经有不少“教众”铁粉涌向YL大楼,渐渐的人数越来越多! YL公司官网在这短短的时间内几近瘫痪,那些没有办法收看电视的人们都选择网络直播,由于流量过大,即使几台最先进的服务器也无法承受。 但现第十集剧情还只是刚刚开始,电台制作人几乎分分秒秒关注着收视率,从放出要直播消息后,到12点收视率基本已经稳定在14%,这个数字太激动人心了!连台长都火急燎原的赶了过来。 而到了下午13点时,收视率一举突破17%,现在还在持续增长,一般电视台是无法马上统计收视率的,芒果电视台为了这一点还特别引进最先进的测量仪进行实时统计。 他们可以说比YL公司更加紧张,原本芒果电视台已经有日趋下滑的趋势,隐隐失去了曾经的辉煌地位,现在这部电视剧却让他们有了重新登上宝座的机会,还需愁扬眉吐气、风骚再现? 过了一会终于统计出了小教主出现那一幕的收视率,台长几乎手指颤抖指着上面的数据,22.8%! 面面相觑,工作人员都不敢相信这个数字! 剧情还在继续进行,在华渝打败了这些“乌合之众”后,如果用一个俗到不能在俗的形容词来说的话就是这样的小教主出现在雨诗面前如同天神一样降临,不论是冷酷的气质还是那周身的强大尊贵气息都无一不是让人倾慕的原因。 背景音乐响起,一首温馨而绵长的乐曲似乎将这两人的第一次见面犹如焦糖一般黏在一起,就这样形成了这部电视剧的第二条感情线,女主角到底是选择患难与共、朝夕相处的穆魏青还是选择危难时相救进而一见钟情的华渝。 不论是穆魏青还是华渝都有他们各自的吸引力,抉择太难了。 华渝首先回神,面色一紧,抬起手吹了声口哨,一匹黑色骏马从竹林间奔驰而来,小教主宛若如风般上了马鞍,在雨诗还没反应过来,就弯身将她抱上马,动作一气呵成。 在电视机前的观众响起一片片抽气声,她们心中都想着:好想当雨诗被这样不可一世的紧紧拥在怀里! 然后一个特写镜头,描写的是华渝虽美人在怀,但眼神相当复杂,细致的眉眼间溢出的是忧愁,集合着矛盾、怀念、爱慕甚至还有杀意,难道他想杀了雨诗? 至于小教主矛盾的原因,这相当于一个伏笔,观众们自动自发将这个疑问放入心里。 这双眼睛就像是小教主的心,它坚强的外表下隐藏的是无人察觉的矛盾,就宛若冬日艳阳下被雪压枝的梅,傲骨却又脆弱的让人连心神都能被它吸入一般,就算这一段奔跑的场景没有台词,但观众都不自觉的为小教主心疼,一开始所有人都是奔着小教主的真面目去的,看完真面目理应收视率慢慢滑落。 但是很显然,没人舍得关,华渝的神情刻画的太深刻,几乎让人沉浸在他的演技中,无法想象这是一位新人第一次现场直播能表现出来的。 然后镜头对准在华渝怀里的雨诗,她双颊泛红双眼迷蒙,恍然被华渝迷住了,半响才回神,她紧张的左右看向飞驰而过的风景,“你、你这是要去哪里?放我下来!” “有追兵。” 华渝短短三个字将雨诗的反抗压制了下来。 而所有观众在看到精彩关头最讨厌的是什么,那就是广告!没错,这些广告商、赞助了电视剧的播出,在一堆吐糟抱怨甚至激动咒骂声中,迎来了将近15分钟的广告,而这期间,论坛上的留言板块都几乎挤爆了high到点上的粉丝,这些粉丝有各个年龄层的,从刚才截屏的几张小教徒现身图和那张图书馆天使图被置顶,所有进去的人都能马上看见。 [呼吸急促-心跳如鼓-鼻血狂飙,小教主今年还没到20岁吧,我是怪阿姨吗(┬_┬)?] [小教主V5!小教主V5!他的魅力跨越了种族跨越了年龄跨越了地域跨越了性别~~~~辐射全人类极品祸水,虽然我挺尹曼,但在小教主的威力下已经完全成路人甲有木有!] [啊啊啊啊啊啊啊~~~~太销魂了,请假是值得的,我看了到了,看到了!!!……失血过多,阵亡中。] [准备倒戈了,小贝贝啊你就安息的做正派小强吧,我已经完全拜倒在小教主的教主袍下了!] [LS的太不专情了,我们小教主不需要你那么不衷心的教众(#‵′)凸] [根据正亚大学的校内网中,小教主真名叫于澄(好般配我家教主的说~~),还是正亚大学的高材生!~~~才貌双全,我要晕了~~~~] 各种关于于澄的消息飞速传遍了网络,但因为于浅年早些年就因[于澄]的胡闹将自家孙子的资料隐藏,所有人也只能查到有关于澄在大学中的零星抹点。 在广告结束后,接下来就是几个温馨却心酸的场面,后期效果师用淡蓝色和暖黄色的两种色调协调了整个画面。 小教主化身“华公子”带着雨诗在城里买了许多吃食,雨诗在疑惑中被半强迫带到了贫民窟,那里有手无缚鸡的儿童,有羸弱的老人也有残疾的青年,他们就像一批被世界遗忘的人,苟延残喘的活着,和野狗抢食物,喝发臭的水,生活在恶臭的街道上。看着刚才还冷酷消灭敌人的男人此刻在这些人中穿梭,不在乎那身昂贵的袍子被染脏,不在乎磕磕碰碰的分发食物,而那些人感激涕零是真心实意的,雨诗的心中顿时产生了一种敬意和酸涩。 敬意是对这个男人的,酸涩是对着这里无法自给自足的人,世界上还有这样一群人这样活着。 直到离开贫民窟,华渝才告诉雨诗他曾经是那里的一份子,很小很小的时候……然后他告诉她,还有许多事等待她去做,也许许多人需要她。 雨诗这才明白了华渝的用意,有些羞愧垂下头,在被挟持的时候她竟然想去寻死,在这个男人面前她竟然觉得无地自容,这些人努力的活着而她却轻贱了生命。 这样的好感和爱慕随着小教主的离开而间歇,一腔情愫化作愁思。等她回到客栈得到的却是穆魏青再次被魔教埋伏身受重伤,与此同时对魔教的恨却越深。 另一方面,小教主却与朝廷宰相联系上,这些画面都以隐秘的角度一点点揭示给观众,让人们自然而然想到,这样两个巨头汇合一定是某个惊天大阴谋。 这样爱恨交加又极赋悬念的故事正戳中了观众们的萌点。 很快,45分钟的电视剧在这样紧凑的剧情下结束了! 而实际上于澄和一些演员早一些时间拍完了,最后制作后放给观众的时候他们都在清理现场。 在所有人惊喜和道贺声中于澄回到化妆室卸妆,这时候围绕着他的分别是几位化妆师和造型师。他不知道的是,不论是网络上,还是现实中,甚至是他只要回到YL大楼任何一个出口都会被汹涌的人潮淹没,那狂热的形式在化妆室的他当然不知道。 一切整装完毕后,他刚和Mr李打完招呼准备离开时却被好几个工作人员架住。 “于于于于、于澄,你现在千万别回去,那、那边太可怕了,简直就是一群凶兽,你绝对会被生吞活剥的!” “对啊,我们差点就不能活着回来了,那些人疯了,看到会动的就要扯,没理智了!” “于澄,为了你的贞-洁着想,这样的你在那群饿狼眼里就是秀色可餐,就是美味的蛋糕懂不懂!” 由于于澄没有什么脾气对这些工作人员也很尊重,剧组的人平时和他混的都不错,当他看到几人骇然惊恐的表情,于澄有些无奈,他完全听不懂这些人在说什么,饿狼…,活着、还生吞活剥?这到底是什么生物,“你们在说什么?” “我们要说的是,你出名了!YL每个通道都围满了人等你出来的,你今天别回那里,直接回家知不知道!”由于拍摄地点离YL大楼并不远,这样对于澄而言的确太危险了。 于澄点头表示知道,但他今天必须回去一趟,要知道这两个星期一直在公司安排的休息室中休息,不管今天去哪里露宿,一些随身衣物总要带的,他的钱包可没办法让他再挥霍了。 在工作人员的建议下,他带了鸭舌帽和大副蛤蟆镜,这些都是Mr李的装备,这才略微安心的去了YL大楼。但还没到,就看到大楼前一片片的人群,几乎都是少男少女,他们的脸上带着兴奋期待甚至陶醉,不一而足,但所有人的眼神都是闪着渴望的意味,只要是形貌相似的男士都会被粉丝蜂拥而上。可能怕踩踏事件,人数众多,YL公司的全部保全力量都在维持秩序。 原本还没有露出真面目的于澄,粉丝们虽然热情但还没那么狂热,现在见到了真面目,所有压抑的火热都爆发了。 看到这样的阵仗,于澄相信他如果还这样大摇大摆的走进去,会不会尸骨无存? 但就在他要准备转身离开的时候,一个本来就一直在观察他的粉丝突然像是确定了,尖叫起来,“是于澄!是于澄!小教主~~~~~~~~~~~~~~”   ☆、法则34:无法阻挡的前进步伐 这样的喊叫声顿时引来所有人的视线,高度集中在这位即使全副武装但形貌特别修长的人身上,那唇,那脸型,那冷漠的冰雪气质,不是小教主是谁? 前世的于澄太清楚这种情况不论解释什么都是多余的,只有一个字:跑! 眼见他要离开,距离他近的粉丝一拥而上,他们的冲劲让人不由想到了坦克、碾压机,呼啸而过。 “小教主!!小教主!!” “小教主————” 此起彼伏的[小教主]喊声就像要将YL楼掀翻了似地,即使是在楼内的人都能感受到这股热火朝天。 保全们纷纷上前维持秩序却还是无法阻挡这股热情,特别是距离于澄比较近的几个粉丝几乎就要碰到他的衣角。 于澄丰富的闪躲经验让他每当危险时刻就化险为夷,但一个人的力量终究是有限的,他就要被追上了,突然身后强大的力度让他反射性向后弯。 是一个粉丝不顾一切的扑了上去拉住了他的衣服,“撕拉——” 时间在这一刻凝固了。 那件黑色T恤从背后被撕开了一道小小叉口,似乎别人能从那道小叉口中窥觑其中隐秘一般。 于澄在这一秒默哀,再也不为钱包减肥了,衣服还是买牢固的好。 其实作为男人,被看到就看到了,但本没什么的事要是一群人围观、探究,是谁也受不了。 现场那短暂的沉默后,就是爆发。 原本100度的沸水陡然因为这小插曲飙升。春光乍泄!撕得好! 只要再撕开一点点,一点点就能看到———— 高手交战不能相差一秒钟,于澄就因为这慢了半拍,如同蜜蜂堆里的蜜糖罐,以他为中心被团团围住。 就在这个时候,一辆车从拐弯处打了个漂亮的漂移出现,发出那刺耳的刹车声就犹如警铃将这人群哄散。 于澄一看到这辆黑色的看似家用的防弹车,原本浮躁的心渐渐平稳了下来,这辆保姆车太熟悉了,元韶专属。 还没等他反映过来,一件风衣就将他整个罩住,不露一丝春光。在那一刹那似乎能感觉到那还没冷却的温暖从风衣中透了出来,如同一张精细织出的网一丝丝的渗透进来。 车门一开,就这么堂而皇之的,于澄被带入那辆车的后座,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关上,粉丝们直到关车门的声音响起,才有所觉的发现,他们的小教主被绑架了,还不知道绑匪是谁? 他们还没撕下那一片薄薄的衣角啊!不论粉丝们在原地怎么捶胸顿足都已经影响不了桃之夭夭的于澄了。 他安稳的坐在车内,准备穿上元韶的那件风衣,两人身材差的不多,于澄到不担心尺码的问题。虽然现在是夏天,但作为永远走在时尚前端的明星,未尝不可提前穿秋装,就当做走秀了,而实际上这的确是元韶最近代言的一个品牌。 这件英伦风带着丝光,深卡其色的外套显得品位而优雅,透出一股时尚名流的味道,搭配里面那件黑色T恤,穿在于澄身上到是中和了他略微冷漠的气场。 “谢谢!”穿好后,于澄转身对同样在后座的那位元大神表示十二万分的谢意。 但却被一双深邃的眼睛锁住,元韶平时的眼睛总是温和中透着股知性美,这种独具一格的绅士风是任何人都模仿不来的,那是深入骨髓的优雅,就算不经意的动作都能做的浑然天成,这样的人站在镁光灯下免不了受众人瞩目。 但现在他的眼神,睫下的那某剪影仿佛黑丝绒的暗夜,光华涌动着,那扑朔迷离的深沉目光几乎笼罩着于澄,不能动弹分毫。 但下一刻,再看过去的时候,依旧是那温和的无可挑剔的目光,似乎那一瞬间的气势只是错觉。 元韶扬起浅浅的笑意,很满意自己的衣服穿在于澄身上的效果,“挺适合你的。” “是我们救驾来迟啦,话说刚才如果我们晚来一步,你就真的要被白白看光了!”插话的是在驾驶座上刚开出漂移而得瑟的简晏,语带庆幸道。 虽说他这话怎么听怎么惋惜,显然也很想看到于澄平日里包裹下的身材。 于澄莞尔一笑,简晏让他想到前世幽默风趣的经纪人杨莹,“你们怎么会刚好出现?” 从前视镜中看到于澄那某让人看呆的笑意,简晏打了个弯才停下,暗自嘀咕怪不得迷得那群无知少男少女不知东西南北了,老天爷你赐了元韶就够了吧,竟然又来了个毁天灭地的祸水。佯作无事道:“是Mr李和我们说你刚从拍摄现场过去,元韶那边刚好告一段落,就顺便来拯救你了!元韶还担心你第一次被人围观会不会太紧张,不过看来是他白操心了!而且有首歌想要和你合作,你现在又还没经纪人,只能找你本人谈了!” 简晏避重就轻的说了几句让人忍不住浮想联翩的话,偏偏在座两人都完全听不出他的弦外音。 “歌?”于澄疑惑道,如果是元韶的歌,那应该不能邀请他,一首歌一个主题一个演唱者。 “就是《信仰》,这首歌我写了两个版本,单唱和合唱,我正式邀请你加入我的专辑制作。”一说到与工作相关的,元韶深邃的眸子透着股动人心魄的魅力。 望着那双认真的眼睛,于澄发现这个男人也许根本就没想那么多,只是希望让歌曲更好的表达给观众而已,他确定自己真的心动了,能够参与信仰这张专辑的制作,这是他百年后在博物馆里欣赏到信仰的时候从没想到过的。 再回神,元韶眼中隐隐含着不易察觉的忐忑让于澄突然心情很好,在一次次接触中他能确定这个男人与年纪不相符的成熟稳重,原来也会有不确定的时候。 他故意的考虑了会,果然连简宴也对于澄答应不报希望了,想了想还是让元韶独唱吧。 “我答应。”终于点头答应。他也算奇葩了吧,让元韶这样多次邀请,不可否认心中一丝愉悦,这是实力被承认的骄傲感。 “咳。”为了掩饰克制不住的弧度,元韶从副驾驶座上的文件袋中拿出一个文件袋。 接了过来,于澄奇道:“还有剧本?” 作为演员,打开文件翻了几页一眼就发现了,这已经养成了本能。 “嗯,是专辑中另一首主打歌的MV剧本……” “焚日?”于澄回忆了一下报出名字,这也是这部专辑中脍炙人口的歌。一首以吸血鬼为题材的歌曲,但印象里这部专辑里没有一首歌拍成MV。 吸血鬼,被上帝遗弃的生物,没有信仰的生物。 这样一首歌放入整个专辑似乎很突兀,但百年后于澄仔细研究过,作曲人在制作整张专辑的时候应该心情处于不稳定的时期,而且相当抑郁晦暗,就算《信仰》也是温馨中透出股压抑。 这部矛盾的专辑为何会百年辉煌,也许正因为有太多的迷。 “对。”以为于澄是看了剧本知道歌曲的名字,元韶不疑有他。 虽然《焚日》的MV剧本彭德伟已经编写完成,但却始终没找到适合的MV男主角人选,当然制作人都认为元韶本人出演会叫好又叫座,但这首歌的灵感很奇特……来自一个曾经在戒毒所的少年,那天夜晚,他被街边突然冲出来的少年拉住,那个少年的眼神宛若集聚了所有夜空的墨色在其中,希望和绝望在其中交织,还没等他反映过来那少年拔下了他的耳钉,带着那只染血的耳钉他纤细而凋零的身体被几个孔武有力的黑衣人拖走。 后来他才知道,那是个戒毒所逃出来被逮到的人,过去了很多年记忆模糊了少年的容貌,有的只是那双渴望的眼睛留在记忆中。 元韶反射性的望向身边,于澄专注的翻着歌词和剧本。他就这样注视着于澄的侧脸,从侧面看去那像是翅膀上垂下羽翼般的睫毛一颤一颤的,似乎只要稍稍抬眼就能觑到,白皙的肌肤完美的几乎没有瑕疵,在窗外透射的光线中他性感的下颚曲线勾出动人的弧线。 不可否认,于澄是个俊美的男人,即使看过行行总总的美人元韶也无法否认于澄的特别,那是他特殊的气场所营造,处处透着精致完美,但这世界上怎么会有完美的东西,就如同他自己,不过是个熟透了的过期苹果罢了。 不自觉苦笑了下,那个少年怎么可能是于澄,显然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但也不是没有相同点,都透着被硬扯下翅膀一般的悲戚,即使掩藏的再好……也许他找到MV的男主角了。 于澄完全没有注意到元韶异样的视线,而是全副精力的看着剧本。 也许是受到后座两人的静溢气氛,简宴一直没有开口说话,电话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 是元韶的。 看到屏幕上显示:叶靖生,元韶接了起来。 说了一会挂上电话,他淡淡的开口,“简宴,回YL。” “什么?元韶你疯了吗,你打算去给大楼外那些嗷嗷待哺的喂食吗?”他是万能助理万能经纪人,但不是万能墙堵不来洪水的。 “为于澄召开的紧急会议。”   ☆、法则35:正式出道 “于澄,我猜你很快就要正式出道了。”简宴在经纪人这行干了那么多年,经验丰富,虽然YL不像其他经纪公司那样摧残艺人,但也不会做无利可图的事。 这样劳师动众的举行紧急会议,连作为YL一哥地位又身兼股东的元韶也要参加,高层是要重点培养于澄了吗,简宴很清楚YL的手段,如果要捧红一个人那个人就一定能红透半边天,只是所有事情都是两面性的,经纪公司是演员的衣食父母,能捧红自然能雪藏,如果无法承受这巨大的落差…… 突然简宴想到第一次见到于澄的时候,当时只是单纯的认为是个冷漠淡然的少年,到现在才短短一个月不到的时间竟然就成为势头最强劲的新星,万事难料,也许这个少年能给他更多的惊奇也说不定。 他有些明白为什么元韶会对于澄那么特别,这两人懂得隐藏自己也懂得展示自己,这样的收放自如,他们是天生的演员。 “如果是的话,我请你们吃饭。”于澄终于舍得从剧本上移开视线,到是听到了简宴最后那句话,前世他的出道多灾多难,不过现在只是开端,以后的事谁也无法估计,但这些并不重要,不论是困境逆境他都不会放弃延续到这一世的目标。 他完全忘了这一世自己的身份,作为Gino家族的太子爷,谁不会给他开绿灯。 “好,这可是你说的!就请皇都国际吧!”简宴早就想去那里抽一顿了,奈何不舍得有木有,一吨餐可以抵过他三个月工资,像于澄这样的公子哥应该就无所谓吧,秉着不吃白不吃的原则,简宴狮子大开口。 他选择性失忆了于澄已经被赶出家门的事实。 在于澄的记忆里,这家酒店全世界都有连锁产业,他比普通人知道的更多一些,表面上是奢华的酒店,但背后却是被几个大财团照应着,几乎能想到的娱乐、享受、赌博、钱权交易,应有尽有。 但那边的食物却囊括世界各地的经典美食,并邀请当地的厨师烹饪,可谓是包罗万象,他一直很想报答这两人在重生后对自己的照顾,皇都国际的确是个不错的选择。 元韶却蹙起两道剑眉,皇都国际——是小舅舅的产业。虽然小舅舅并没有正式脱离家族,但也没再回过本家,短短几年自立门户几乎打了家族一个耳光,本来那些鄙夷、嘲笑、看戏的目光也变得不可置信,一个人打下的天下能超过一个家族,这样匪夷所思的事竟然被那个男人做到,一个强大的不可与之抗衡的男人,因为敌人永远不知道他的弱点是什么,究竟有多少后路拥有多少盾牌。如果没有那件事,元韶相信自己一辈子也不会和这样的人为敌,但本就没有如果。 深刻的恨意从那双温和的眼中迸发,宛若风平浪静的海面突然波涛汹涌,即使身边的于澄都能感觉到那不加掩饰的阴鹜气息。 似乎只是眨眼的时间,收敛锋芒,不被任何人发觉。 “你还好吗?”于澄担心的看着元韶突然泛青的脸色,碰上元韶冰冷微颤的手,这不是生气而是在压抑的颤抖,他到底怎么了?刚才也没说什么敏感话题吧? “可能最近太累了,我休息会,到了叫我。”元韶疲惫的一笑,说完闭上那双随时会泄露情绪的眼睛靠向身后的沙发式座椅。 现在还不是时候,他会慢慢釜底抽薪,让那个男人也尝到痛不欲生的滋味! 忍了那么多年,掩饰了那么久,今天怎么会失控?或许真的是太累了,还是因为这个人在自己身边的缘故,于澄似乎天生带着让人安心的气息,闻着身边人若有似无的阳光味道,元韶不自觉放松下了精神。 原本紧绷的神经也松懈了,车窗外的阳光撒了些许,似乎连心也暖和了。 见元韶终于恢复了状态,于澄才松了口气。 车子平稳的开了一段时间,也许是午后的阳光让人心生懒意,虽然静溢无声,但车内却一片安宁。 也许是亲眼看到小教主被带走,大部分粉丝铩羽而归,只有一部分还留在大楼外痴痴等待奇迹发生。 等候的歌迷突然看到黑色保姆车又再一次出现,“我认得那车牌,小教主又回来了!” 车还没有停就引起了骚动。 车内。 元韶当机立断,“我先下车,你们趁机进去。”说罢,还不等于澄拒绝就开了车门。 翘首以盼的粉丝没想到出来的不是于澄而是元天王,注意力几乎全被元韶吸引过去。 “啊啊啊啊!————” “少爷——” “于澄,我们走!”机不可失失不再来,这个时候不走还要等什么时候。 “他……”于澄复杂的看向车门外为他以身犯险的人。 “别担心,这点阵仗元韶简直手到擒来!”作为经纪人的简宴完全不担心,元韶是谁,那可是自从登上影帝宝座就再没被动摇过的人,有时候简宴甚至相信就算有100个人对元韶说话都能同时兼顾。 垂下头,于澄将所有情绪隐去,随着简宴从大楼侧面走了进去。 即使两人动作迅速但还是被几个死忠的粉丝给逮到了,她们要飞进YL大楼的动作让两人眼皮 “电梯!”简宴眼疾手快指着一个方向,刚说着于澄已经步履坚定,以无比优雅仿佛走秀般的姿势快速接近。 在电梯门快要关上的一刻两个人险险的进入。 于澄几乎要撞上站在里面的男人,紧贴的距离似乎双方的气息都能融合在一起。一双冰冷的眼睛毫无预兆的撞进于澄的视线中。 看到于澄的脸,于卓昱反射性的蹙眉,不满和厌恶从唇间溢出,“投怀送抱?” 愣神只是一会,于澄勾起一抹笑意凑近他,一双魔魅的黑曜翦眸几乎能倒影出于卓昱的脸孔,他的声音诱惑而奢靡:“总比阴魂不散好。” 被这话堵的语塞,原本凛然的气质越发冰寒。 果然就算有段没见这个家伙还是一如既往的讨厌,于卓昱身体紧绷又像是在压抑,最后化为探究忿然的目光锁着于澄,不放过他脸上任何一个表情。 直到于澄抽身而去,冷空气灌入两人的空隙中才将微热的气流冲散。 这不是那天在别墅外的人吗?简宴真的很好奇这两人的关系,于澄好像和对方关系并不好,难道是因为冰山撞冰山所以触礁了? “你怎么出现在这里?”缓了缓语气,其实对这位哥哥,结合原本那位的记忆,他是愧疚和补偿居多。 说到底,曾经的[于澄]做的事实在太混账了,就算不是他做的也没办法毫无芥蒂,只不过每次看到那张冰寒的脸他更想看到这人面具下的真实情绪,不惜争锋相对。 “……”于卓昱沉默,狭长的眸子一转,气氛就这样停滞了。 就算他不说,于澄几乎也能猜到,肯定还是和爷爷的命令有关吧。 在这样的气氛中,几人来到位于23楼的会议室,刚走了进去几乎公司的高层都在那等着他们,连简宴都要感慨就算开会也没到的那么齐吧! 以叶靖生为首的椭圆形会议桌上坐着几位副总裁和总经理,接下来是策划部骨干和芒果电视台的接洽员,再加上他和元韶的话,简宴发现还是低估了公司对于澄的看重,他心里只闪过一个念头:YL将有大动作了! “哎呀,你们俩已经遇到了啊,于澄,我来介绍下,你的经纪人于卓昱!”叶靖生看到几人进来,率先起身,他这一站到好,剩下的经理这些平时员工演员都要点头哈腰的人物都站了起来。 总裁都站了,难道他们还能安稳的坐在位置吗啊喂? 简宴相信这是YL有史以来第一次高层全体欢迎一个在娱乐圈才刚崭露头角的新人。 其实叶靖生欢迎的是于卓昱,即使所涉及的行业不同,但与这位Gino的亚洲执行长却是有几面之缘,Gino应该还没倒台吧,需要这位执行长来做一个小小的经纪人吗? 不过于澄、于卓昱,都姓于,到是值得琢磨了。 于澄泰山不动,甚至连眉毛都没抬一下就拉开椅子坐了下来,让人不禁想他是不是早知道这件事了。 “好,那我们现在开始吧!”叶靖生说着,一旁的助理就将大屏幕打开,出现在屏幕的是百度排行,上面是明晃晃的几个最近这段时间内搜索关键词前几名,“于澄”“小教主”“蚕天变”高居榜首,页面一换,又是芒果电视台的收视率报表,然后又是网络人气票选,所搜集的资料应有尽有,在场的人都很清楚这一定是策划部搞的先声夺人。 指着大屏幕,叶靖生满意一笑,“于澄取得的成绩斐然,我想要今年重点培养他在座的各位都没意见吧!” 你都摆出这架势了,我们还有反对的立场吗? 几人纷纷向于澄道贺,于澄依依接下,却没有沾沾自喜洋洋得意的模样,这样宠辱不惊的态度让人不由高看了几分。 在叶靖生的示意下,助理将计划是洋洋洒洒的说了出来。 看来今年的新人王,有机会落在YL了。 同一时间,在另一个半球。 拉斯维加斯 素有罪恶之城的城市里,遍布着美食、度假、娱乐的场所,当然还有赌场。 奥丁娱乐城是只提供上流社会消费的地方,娱乐城自然只是幌子,和其他场所一般这里主要盈利项目是赌博,进入这里最低要付出5000美元的保证金才能被允许入内。 当然也只是允许入内,即使高额的消费却依旧让人趋之若鹜,因为这里汇集了世界上最美的应待者,不论男女都能让人黯然销魂,这里有来自世界各地的美食美酒,如果是爱酒之人也能在这里找到不少稀有珍品,这里还曾经出了赌王,不少慕名而来的人不惜豪赌砸下不计其数的巨额。 但据说这家娱乐场以前只是众多赌城中的中末流,曾在五年前聚变,几乎要倒闭的时候被一个男人接手后却起死回生,名流政客偶尔也会来光顾,渐渐成为这一带的象征。 比起楼上的人群沸顶,地下一块楼却是寂静无声,长长的走道上空无一人,因为这里布下了全球最严密攻击系统,只要稍有异动就会封锁整层楼道。 整层楼只有一个房间,富丽堂皇的大厅里,跪着一个哆嗦的男人,男人全身发抖,穿着手工剪裁的华贵西装,显然此人非富即贵,从男人垂地的黑发来看是亚裔,他压低着头不敢仰头看那个来自地狱恶魔般的男人。 而男人的周围站了十来个面无表情的护卫,他们冰冷的神情没有喜怒哀乐,就像一台台杀伤性武器般。 这个男人卑微的磕着头,慢慢爬向坐在沙发上的男人。 他小心翼翼的,即使磕头也不敢发出一点声音,唯恐那个恶魔随便说几句就能让他万劫不复,这次他的罪如果属实足以让他做几百年的牢。欠了赌场几千万美元,逃潜击毙了几个警察,施暴虐童吸毒……随便哪一条都能让他去地狱走一遭。就算有美国的国籍也要吃不了兜子走,要是被送到那几家监狱他还有命出来吗? 这么想着,他两眼一黑就快要晕倒了,强撑着抬起磕出血的头豁出去一般抱住男人的脚,“求……求您,救救我吧!您说什么我都答应您!” 这个时候尊严、面子都是次要,命才是最重要的! 闵晹随意的靠在沙发上,黑色的短发倾泻在靠背上,那双睥睨的眼神酝酿着随意的气息,但就算这样还是让跪在地上颤颤巍巍的男人吓得发抖。 仅仅半天的时间他就在美国现身,即使这个男人犯罪记录超过通缉榜之首的人却拿他没办法,没人知道他真正的名字也没人清楚他的长相,也许知道的永远都开不了口。 私下,罪犯还是黑道上的,甚至是商贾政客都渐渐以“教父”的代号称呼他。 “你还是求克鲁斯警官吧,我只是生意人,你说是吗,克鲁斯警官?”闵晹一口流利的美式英语问着身边肥胖的警官。 “自……自然。”差点把Boss这个词爆出来,金发蓝眼的警官后怕的抹了抹额际,在外他威风凛凛办案,但长相憨厚正义的他是组织里最底层的卧底,而像他这样的卧底组织里数以千计分布在世界各地,这些人形态各异性格各异,他们本人也不知道周围的人谁是敌派还是自己人,今天有幸逮捕到这个亚裔男人,第一时间报上来,没想到竟然见到了传说中他的上司的上司的上司,他几乎肯定这次回到局里一定会升官。 闵晹居高临下的望着还在不停磕头的于家华,“我说什么都答应?” 眼见闵晹似乎有放过自己的希望,男人喜出望外,忙不迭的点头,“是的是的,不论是什么!” “你在于家所有股份。”似乎是百分之五? Gino家族的百分之五股份相当以整个产业为基数来算,是普通人眼中的天文数字,但对闵晹来说并不在乎这些。 “没问题!!” “还有谁?”闵晹的声音宛如醇厚的酒,但在听者与催命符无异。 无七知道这是在问自己,冰冷的声音没有丝毫停顿,连音线也没有起伏的报告:“于家辉,于悦箐,于…………” 每报一个名字,于家华的心就越往下沉一分,这报的每一个人都是拥有Gino股份的人,前几年大家一起争夺产业闹得不可开交,这几个人的名字就算化成灰都能记得。 “这些人手上的股份,半年内你能拿到吗?”闵晹阴沉的俯视着,那双鸷鹜的眼神阴森晦暗,宛若看似平静的海面。 “能!”于家华点头如蒜,他相信如果回答不能,那些护卫一般的男人们会将他打成马蜂窝。 当闵晹睨到皮鞋上那滴被沾到的血渍,阴霾在眼中汇集,脚一伸,马上有人蹲下为他擦去上面的污渍。 挥手让于嘉华和克鲁斯警官离开,闵晹一口饮尽杯中的芝华士,却沉默着将自己埋在阴影中。 站在一边的无七觉得这样的小事根本不需要闵晹亲自来办,他相信以组织的能力,要拿下整个Gino家族都有成千种方法,为什么要选这样缓慢低效率的方式一点点蚕食,难道又是Boss的新乐趣? 但Boss又怎么会做这种无聊的事,虽然想不通,但无七知道所有疑问就算烂在肚子也不能问,不然下场就如同那几个曾经的同伴,也只能是曾经的…… 再看向闵晹,无七在内心无数次叹息。 果然,才那么一会,Boss又盯着那个追踪器了。 闵晹嗜血的眼神只有在接触到追踪器,才会消融,所有的戾气收敛的一丝都无。 即使你并不需要,我也会为你扫除所有障碍……   ☆、法则36:新戏剧本 当天在YL,不但讨论了接下来于澄记者招待会的事宜,还有往后发展的路线和培训,造型定位甚至连于澄接下一部戏的剧本都摆到台面上来讨论了,是乘胜直追继续拍古装武侠剧还是现代偶像剧,又或者是电影?这些自然需要高层指明方向才能执行。 从这些商讨中足以看出对于澄的重视程度,也许这其中有于澄自身崛起的原因,有元韶的推波助澜甚至还有看在于卓昱是经纪人的份上,依靠着潜规则上位他没有一丝心虚或者负罪感,走入这一行他就做好了湿鞋的准备。 那天晚上,让众多粉丝high到点的莫过于YL官网公布的三条激荡人心的消息,第一件:于澄的记者招待会将在第二天下午举行,允许20家媒体入内。 第二件:于澄将加入元韶的制作团队推出下半年度的专辑,共同打造全新的听觉盛宴。 第三件:元韶正式客串《蚕天变》中小教主师傅一角。 这几个重磅炸弹似得消息让敏锐的媒体闻到了丝不同寻常的气息,YL这次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有心人会发现这几条消息都围绕着两个人。 推出这样相当于优惠套餐的消息,还附带买一赠一。有元韶的撑腰,这新人就算本来不如何都能成为话题人物,何况是这段时间几乎红透了的于澄,而这对元韶来说也不是没好处的,“小教主”正在聚集起来的庞大影迷群也同样会买专辑的帐,再加上如日中天的《蚕天变》汇集了三个时下最红的男演员,YL简直是一箭三雕,这招太狠了。 所有好处都让YL得了,这天下哪里有那么好的事,有一个国内外知名的影帝元韶还不够于是不管是YL的对家还是狗仔们都陷入了这股龙卷风中,当天晚上各大经济公司和部分报社调动资源死命挖掘于澄的消息,更是派了不少眼线严密跟踪。 这正是YL要的,新闻的增多等于曝光率和知名度的提高,也许一石四鸟更恰当。 告一段落后,作为新上任的经纪人理所应当的带着于澄去公司安排的新屋。 在各方媒体的紧迫盯人下,于卓昱冷着张阎王样的面瘫脸,技术纯熟的躲过好几波跟踪队伍,一路平安的上了高架。 两人心中都有各自的疑问,但单独相处时更像是凝固的冻水,谁也没有先开口,如一条紧绷的弦将他们平衡牵制着,像是谁先开口就输了。 十几天的暗中观察和今天的相处,于卓昱知道自己隐约有种浮躁,面对一个全然陌生的人无从下手的焦虑。 自从回国后,事情一次次的脱离他的预想和计划,习惯合理安排的人顿时无措了。 于澄为什么会像突然变了个人,不再流连风月场所,不再逃学,甚至连曾今有交情的人都断了来往,去参加试镜去学习演戏,甚至连足以让人侧目的身世也被隐瞒下。 一团灼伤人的烈火突然被冷水熄灭,留下的是那沉静如水的悸动。 高速大桥上,氤氲暖黄的光线穿过玻璃透了进来,在于澄假寐的脸上忽闪而过明晃而来,淡淡的疲惫和静溢,流泻出来的气息就宛若午后伴着轻声细语的晒着的暖阳,泡着一壶淡香的茶,恬静而满足。 于卓昱一时有些恍惚,长久倾注的厌恶根深蒂固,这个人在他心里已经扎根、发芽、生长,等到察觉时已经晚了,似乎如果不讨厌他,就像是没存在价值。 如果这人一直胡作非为下去,他有厌恶的理由,但一切却突如其来的改变,将方寸打乱。 心中隐约有什么破茧而出,如果他再多看一会就会堕入深渊般,直到一辆车从对面冲了过来才打了弯急刹车停下。 “你在想什么?!” 于澄猛然睁开眼,看清情况后,不由的声音染上了怒意,他的灵魂是在车祸后才得以空隙生存,那抹阴影潜伏在最阴暗的角落,随时会蹦出来拽捏住他的心脏似的惶恐。 恍若未闻,伸手碰上于澄微热的脸颊,柔滑的触感下是浅浅的暖意,温度传递过来的却是更深一层的冰冷。 于卓昱倐地攥紧了手指,从心底冒上的寒意在于澄还未反应过来时就捏住了他的下颚,冰冷的容颜一点点凝结住,出口的话就像是要掉落的冰渣子,“我在想,如果死一场真能改变那么多的话,我到希望那场车祸早点来。” 这一刻,那股恨意就这样翻江倒海般的,直直刺入于澄眼眸中,这并不陌生,那天在别墅外第一见到时,也见过这样的眼神,但隐约的,又有什么不同。 那突然的恨意更像是掩饰着更深层的东西,在暖意还没侵染而入时就被于卓昱自己掐断了,是为了坚定此刻的想法,抑或是扑灭心中燃起的蠢蠢欲动,他这样死死的认定。 但越是压抑,爆发时越是凶猛。 “那你刚才是要和我同归于尽吗?”于澄冷哼。 “不,我要你好好活着!”冷淡中压着不易察觉的慌乱。 昏暗的车中只有模糊的阴暗勾勒着轮廓,但那双晶亮的眼睛却准确无误的让于澄注意到,这股冷意泄出一丝薄凉,一丝恐惧。 于卓昱,在恐惧什么? 由不得于澄细看,放开他,又启动车子。 两人间再次沉默了下来,这一次却比刚才气氛更诡异,于澄静静的侧头望着窗外,飞逝而去的风景像是一幕幕不愿回想的记忆。 “有时候……活着更痛苦。” 这句话平淡的,没有起伏,没有于卓昱预想的暴怒和愤慨,更像在陈述,陈述着于澄心中所想。 攥着方向盘的手几乎要捏碎的力道,轻微的颤了颤,最终还是将所有复杂彷徨埋入。 他们谁也不是心理医生,连朋友连知己都算不上的两人,又何必交心,这样想着,于卓昱却越发觉得那句话就在脑中不停的回放着,胸口堵着什么似得不上不下。 新的住处到是离元韶家的不远,只隔了一条街,也是高层建筑。 房间在17楼,入目的是整洁的地板墙壁,米白色和淡米黄的装饰,地上铺着几块圆形毛毯,大大的沙发,简单的方形餐桌和开放式的半椭圆厨房,几盏不奢华却温馨的灯将整个房间照的亮澄澄的,而客厅旁的落地窗外看到的却是江景,从这里远远的还能见到刚才那座高架桥,橙黄的灯倒影在江面上,随着水波荡漾。 “你学校里的东西我拿了一些放你房间了,如果有落下什么你下次自己去看吧。”淡淡的说着,似乎是被屋子里的清爽气息感染到,于卓昱的语气柔和了些。 他熟门熟路的走向厨房,拿起电壶烧上水。 于澄点了点头,心中微动,从这窗明几净的屋子和客厅中挂着的几张[于澄]生活照来看,于卓昱早应该早就来过了。 对于生活上,于澄并不是个计较的人,能吃能睡的地方他就足够了,这间屋子已经远远超出他的设想了。刚坐上沙发注意到一只熟悉的蓝绒布的首饰盒,不由的一怔,喉咙有些紧涩。 迎向于卓昱刚走来的眼神,“你……开过这个盒子吗” 微微蹙眉,目光顿了顿,“我对你的隐私没兴趣。”于卓昱之所以把这首饰盒从寝室里拿出来,正因为它紧阖的样子显然是许久未开封,但外边绒布却崭新如初,很显然拥有它的主人很珍视。 像是没注意到于卓昱的冷意,于澄眼似落雪清泉落在那只首饰盒上,松了松刚握紧的拳,这蓝绒布里的……锁着曾经[于澄]的贪婪妄念,一只已经干涸了血迹的蓝宝石耳钉。 那段模糊却似乎刻意遗忘的记忆,在这段时间里渐渐浮现在于澄的记忆中。 待于澄洗澡完后,已是午夜1点了,拿出今天在YL被他们讨论的几个剧本,这其中至少有一部是可以和《蚕天变》档期配合同时拍摄的,摈除杂念专心致志的看了起来。 带着湿意的发丝沿着颈部优美的弧度贴下,温暖的台灯照在书桌前的他,一张看不真切的脸显得格外俊挺沉静。 第一个剧本是部偶像剧,从设定来说男主必须英俊、风度、魅力缺一不可,但并不是纯粹的花美男路线,剧情颇有些耐人寻味。 男主角是个完美主义者,机车又挑剔,国内外知名的服装设计师,有才却傲慢,而女主是坚强又独立的女性,非常会照顾人。为生活所迫经常打工赚外快,但家中母亲突然的事故让她必须负担起庞大的债务,无奈之下年仅19岁的她只有嫁给比自己大25岁的男人来还债款。 刚来到大宅的第一天,却因为不小心走错路,在泳池边看到一个背影挺拔的男人,缓缓脱下外衣,而后身姿矫健的以完美的姿态在水中游泳,但在偷看的她不小心摔了一跤,腿一打滑刚撞上要上岸的男主……一阵天旋地转后,女主面对的是男主不带掩饰的鄙夷目光,随之而来的是毒舌,将女主骂的体无完肤,两人两看相厌。 而这一幕被宅中二小姐的贴身女仆发现,女主角就在这一刻卷入了这场豪门恩怨中…… 在女主要嫁给老男人的当天,丈夫却在新婚殿堂上被人枪杀,至于枪杀的人是谁却无从得知,她成了人尽皆知的寡妇,继承了一笔不菲的财产,但由律师的宣读老男人的提前准备的好的遗嘱,女主角如果要拿到这笔财产必须在宅中服侍一家老小三年,直到最小的儿子成年。 与此同时……,学校里的同学有一张服装展的入场券,而这位知名服装师正是女主角最崇拜的人,怀着满心期待前去见心目中的偶像…… 故事就在这扑朔迷离中展开…… 正当于澄看的浑然忘我的时候,一个温热的东西笼罩在他的头上,挡住了他的视线。   ☆、法则37:守护 干燥柔软的触感,是热毛巾。 冰冷的身影融入这片光影中,从于澄背后半虚抱着贴近,为他擦拭未干的头发,动作很轻柔,一缕缕湿凉涉入毛巾中,沉默着并未出声。 在于卓昱的要求下,住在隔壁的房间,不论是为了爷爷的命令又或者是[监视]己,于澄知道他都没有反对的权力,而以这人的性格,多半两不相干的过日子。 “敲门应该是礼貌。”却并未拒绝于卓昱的擦拭。 “你看的太入神。”看于澄的房间亮着灯,习惯照顾人的于卓昱还是无法克制自己关心的举动。 手中被顺势塞入了一个温热的东西,低头一看,是牛奶。 于澄哭笑不得,当他是孩子吗? “能换一样吗?”他更能接受咖啡或是浓茶。 “换成酒?”纨绔子就是纨绔子!心中冷哼了一声,手中动作滞了滞,声音波澜不惊,眼神却是柔和了一些,“加了些蜂蜜,帮助睡眠。” 心中犹如百只草泥马奔腾而过,于澄前世不喜欢牛奶,看到就到转身走的地步,纠结的原因就是他曾经有一张柔美的脸和不怎么挺拔的身高,弱不禁风的模样活像奶油包子,每天早中晚的喝始终没长高一公分,怨念累积到今世。 但如果再推拒下去好不容易缓和了一些的气氛只怕又会僵硬,既然是以后的经纪人,于澄相信自己不论换到哪一家公司只要这人想就能寸步不离的跟着自己。 暗吐了口气,将剧本推远了些以免沾湿,一口仰尽。 注意到他的小动作,于卓昱唇边凝起一丝没有察觉的犹豫,于澄是真心重视演戏,若这事让爷爷知道了……就这二十来年的了解,那位老人是不会同意的。 “这几个剧本你应该都看过吧,说说你的想法。”既然认清了自己甩不掉这条尾巴,于澄想看看这个刚刚涉猎娱乐圈的男人能分析到什么程度。 这是两人合作的开始,于卓昱接过牛奶杯,黑亮的眼神光芒微亮,斟酌了会:“你适合接《诺止于初见》。” 这部电视剧是于澄第一个翻到的剧本,他还没看另外两部但却很好奇于卓昱的选择,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两人并未明说,但不知怎么的原本剑拔弩张的气氛缓和了许多。 “《肖扬传》与《蚕天变》属于同一类型的武侠剧,你在里面所扮演的依旧是反面人物,如果这样就将你的戏路在观众眼中定型了,再来反派饰演再好也只是配角,不论你饰演的角色能不能超越前部都没有必要接,至于《蒲公英的春天》,典型的韩剧式花美男剧情,四个花样少年围绕着一个少女,虽然剧情有突破也有亮点但能吸引的年龄段和外界对你的定位依旧在偶像派,《诺止于初见》介于这之间,最引人眼球的是以男女主角为主线的继母子恋,禁忌的恋情虽不是近几年的大热,但无可厚非会形成争议话题,这为电视剧开播创造了好的开端。即使是没有血缘关系也能从这里找到突破点展开爱恨纠葛,通篇35集的剧情跌宕起伏,男女主的性格丰满真实,都有不为人知的过去,又以豪门恩怨的线路为侧面路线,能吸引的年龄层次跨越度会大许多,并且很考验主角的演技,如何从一个表面幼稚实则脆弱的[完美]男人渐渐被女主角拉入真实生活中…懂得亲情爱情…这个角色为你的转型扩大了影响……”说到正事,于卓昱一改往日的惜字如金,缓缓道出心中所想,他的口才并不差,不然也不会在商场尔虞我诈中生存如此之好。 原本于澄听的还有些漫不经心,但于卓昱越是分析,他的神情也越发认真了,于卓昱接触演艺圈时间并不长,他所分析的就是他用商业眼光看到的和自我理解的,但两人的想法却在许多地方不谋而合,让他不禁感慨这位自家企业的执行长来做经纪人是不是屈才了? “帮我调查一个人,用你自己的关系网。”于澄思虑了会,还是决定拜托于卓昱,比起征信社,他到更愿意相信自家执行长的能力。 没有马上答应,于澄的意思很显然不想让任何人知道,包括于浅年,这才是于卓昱犹豫的原因,但视线落到于澄淡青色的眼下,声音却不由自主放软了:“谁?” 于澄松了一口气,“姜瑞,曾经在凯撒会所工作,几周前失踪。大约多久能查到?” “给我一星期。”于卓昱并没有立马承诺,而是给了一个时间段,他的势力在欧洲更广,但要找个失踪人口,如果这人还是有意隐匿,并不容易。 已经比自己预料中好多了,于澄扬起一抹笑意,却发现于卓昱看着自己怔愣,“怎么?” “没。”于卓昱迅速转身,却来不及掩饰那发红的耳廓。 第二天,记者和狗仔充分发挥无孔不入的精力,于澄浦一出小区门就被围得水泄不通,十几只话筒声麦对着他,推拥挤搡,就算于卓昱的凝结冰山不停释放冷气也无法阻止这股热情。 “于澄,请问您和同班的林芊芊是什么关系?你们只是单纯的同学吗?为什么去参加她的生日会?” “为什么罗延飞对你大打出手?是争风吃醋吗还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你现在还是大一学生,会回到课堂学习还是继续演艺事业,会因此辍学吗?” “对于华渝这个角色……” 一个个问题像是漫天雪花般洒了过来,每个记者都以能抢到头条新闻为己任,疯狂的朝着于澄挤。 从她们的问题中,显然那次去凯撒会所被偷拍的照片已经公布了出去,其实在要露出真面目的时候于澄已经做好这一层准备了。 在这样的眼花缭乱中,却有一道过于灼烫的视线投注在他身上,不远不近的距离,像一张密布的网笼罩而下,让他无所遁形,受控于人的感觉让于澄不由自主的左顾右盼寻找那道视线的来源。 小区不远处停着一辆不显山不露水的沃尔沃,车窗都关的严实,但不知怎么的,于澄知道那里面有人,而且在看着他,从出来时就没有停歇的凝视,宛若一道道游丝将他攫住,隔着玻璃,却能感觉到两人视线对撞一瞬的暗涌。 深沉的几乎透不过起来,这样的熟悉感让他的后脑勺似乎又开始隐隐作痛。 就在他想要再次探究望去的时候,那辆车已绝尘而去,而这时小区的保全将记者们纷纷拦住,和于卓昱一起将于澄先送上车,这一刻于澄却还有心思觉得这小区不错,保全效率高还能抵挡洪水。 仿佛那一刹那的窒息只是自己的错觉,而接下来适应相当好的于卓昱在车中就报出了一天紧锣密鼓的行程,从现在开始,他就在这个世界正式踏出了最重要的一步了。 那辆沃尔沃轿车中,一双深沉的目光镶嵌着浓的无法化开的情绪,长睫下的翦影几乎将他的思念展露无遗,那眸子中如无垠海面的骇浪惊涛渐渐趋于平静,但拳着的手指几乎深陷入掌心,硬生生掐出了血迹,他却恍然未觉。 淡淡的血腥味在车中弥漫,但前排开车的无七却没胆子回头,甚至连问的勇气也被后座那股摄人的气势给憋回了喉咙。 也许不想让任何人发现自己的脆弱,狠狠闭上了眼,但刚才一幕的影像在脑海中犹如烙印般,那个从不曾褪色的孩子,他心心念念几乎寸断的孩子已经长大,比前世越发蛊惑。 对自己狠的人才是真正的无情无心,就是这个伤害自己也毫不犹豫的罗刹却在刚才恍然间的对视中几乎克制不了胸中的涌动就要开门而出,隔绝所有人的视线,将那个孩子关在只有自己能看到的牢笼中一辈子。 这样的想法却只是一瞬,闵晹已经不愿再看到一具没有喜怒哀乐的行尸。 “都好了?”情绪在闵晹的控制下趋于平缓,棱角分明的脸五官立体,苍劲的下颚显得刚毅,英挺的五官邪肆的几乎能吸引男男女女为他飞蛾扑火。 但没多少人看清过这个男人的长相,第一眼看到他的人会被那双如同望着一个个死人般的眼睛惊悚住,即使是常年待在他身边的“无”中,也没几人敢直视。 “是的,Boss,已经将小区里的全部保全换成了我们的人,不论于澄少爷在不在,都会24小时轮流值班;所有电梯都已检查过,没有任何问题;防火设备安装完毕;于澄少爷的屋内窗户都已换上防弹玻璃;电线没有短路、断路现象;15-19楼的其余房间均买下产权;楼道已安装远程防御系统……”无七边开着车,不紧不慢的阐述着。 也许是这段时间闵晹的总总行为太过古怪,无七已渐渐麻木,他们只需要听令就行。 闵晹拽着那只追踪器,却小心翼翼的不将它捏坏,忽明忽暗的眼神讳莫难辨的望着上面那颗醒目红点,他每一根神经每一次激动都被这小小的东西牵制着,流溢出来的情感沉的让人不忍再看第二眼。 几天内搞定那么大的工作量,对于组织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但难在要让那位被主子捧在手心含在心中的澄少找不到一丝蛛丝马迹,报告完毕后也依旧没得到闵晹的回应。 无七却是不由自主松了一口气,Boss只要不开口,那么就表示他们过关了。 “去皇都国际,定半个月房间。” “是!”无七心中一凛,险些将情绪外露,Boss从没在国内待过3天以上,每次都是来去匆匆,但自从见到车祸后的于澄,就像是为了打破这个惯例般的一次次做了难以置信的决定,看来欧洲那边的大佬们都可以松一口气了,闵晹至少半个月不会再回去。 于澄就像把前世的一切又走一遍过程,到是有种怀念在心中滋生,刚到公司造型师服装师为自己的形象定位,誓要让于澄在原本的基础上更加夺目,而专业方面如发声、跳舞、演戏的课程和公司同一期的新人一起,但也许是他是唯一一个还没出道就红的新人,甚至连住所和经纪人都按照一级标准分配,不需要和其他学员挤在一块,多少被异样对待,有意无意中被孤立,于澄并不太在意,沉沉浮浮的影星太多,就像商场中一句话,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 唯一主动找他的人,就是在《蚕天变》试镜中那个漂亮的男孩,叫佑熙,他也是在练习生中小有名气,出演过一部收视率不错的偶像剧中的男二号。 上午的行程结束后,下午的记者招待会虽然只邀请了20家,但效果却相当好,这群媒体就像打了鸡血一般疯狂提问,五花八门的问题让刚刚成为经纪人的于卓昱几乎招架不住,于澄到是经验十足,一些刁钻的问题也四两拨千斤的扳了回去,完全看不出是新人,于卓昱很快就适应了,两人一搭一场配合默契。 接下来的几天于澄的行程几乎被安排的满满当当,除了作为新人必须到场的课程外,还要赶《蚕天变》的通告,准备《焚日》MV的拍摄。 由于一个星期两集的进度播放,导演和摄影等工作人员也几乎加班加点的赶制着接下来的拍摄。 第十集的剧情发展到穆魏青被魔教暗算,身重剧毒,雨诗对魔教恨之入骨,却无计可施。 要救他只有两个办法,一是江湖上神秘莫测的鬼医圣手有办法解毒,但此人行踪成谜,极少有人能找到此人,而且此人救人全凭心情,不然就算是万贯家产摆在他面前也无法让他犹豫分毫。二是在一个月内找到百年以上的灵芝,得以续命后再让拥有甲子功力之人将穆魏青体内余毒逼出。 为了给穆魏青解毒,雨诗四处奔波却被人骗入盈露阁,老鸨将她调教后,准备在十日后挂牌,而这老鸨的饰演者就是简宴了,无疑这个反串的角色引起小小的轰动,虽然没人看出男装的他,但据说他的心灵受到不小的冲击而偃旗息鼓了几日。 华渝将雨诗从盈露阁中救出,让其越发芳心暗许,面前的强悍的似乎无所不能的男人,他不但翩翩风度更有一颗侠骨心肠,但她却又放不下还在和剧毒做抗争的穆魏青。 雨诗对华渝有所保留,并未全盘托出,只说出要救人的方法,华渝带着雨诗前往天山寻找他的师傅,江湖上人称鬼医圣手的恒铭。 但两人还没来到山顶就在途中被山童拦下,天山不允许任何外人进入。 就在两人无计可施下,却突生变故,雪崩了! 第十一集又在这紧凑的环节下结束,现在要拍摄的正是所有人期待的第12集雪崩场面和元韶扮演的师傅现身。   ☆、法则38:来自对手的挑衅 黑暗中宛若有一双无形的手紧紧拽着他,将他牢牢困住,像是掐住了他的生机,窒息的可怕。 时空转换,眼熟的场景,眼熟的氛围。 机场候机厅中形形色色来往的人,但对于澄来说,这是唯一一次机会了,如果这次还逃不出去,那么等待他的是更疯狂的限制,永无天日的囚笼。 “澄,我们…有机会吗?”惶恐不安的眼神四处飘着问着身边低垂着头的男人,女人美丽的面孔被口罩和鸭舌帽遮的严严实实,即使穿着宽松的衣物还是无法掩饰怀孕6月的肚子。 只要再过7分钟,就能登机了,到时候再经过多次转机,就算那个男人的爪子延伸到其他国家,短时间内也无法找到他们,等到一听到风吹草动他就离开原来的地方了! 这么想着,紧紧拽着关节发白的拳头,马上,他就能永远离开了! “会的,我们一定能离开,我会永远陪在你和宝宝身边!”那张比女人更妖娆的脸完全被墨镜和眼镜遮住,他的声音被压的很低,几乎像是呢喃,带着坚定而绵长的气息,让人不由自主的安心下来。 作为专业演员,他当然明白什么时候说什么样的话最容易让人冷静,即使自己害怕到极致也不会忘记这种能力,如果拿下帽子和墨镜,就能发现他的额鬓早已细细密布着汗珠。 “对,一辈子!”像是被鼓舞了信心,怀孕的女人总是特别的感性,即使这样的逃亡对她来说也是一种另类的幸福。 [机场所有通道暂时封锁,请各位乘客稍安勿躁,谢谢配合!]优美的女声响彻整个机场。就在离登机时间越来越近的时候,这道紧急封锁令让他们两人几乎僵直了身体。 于澄也不敢相信,那人竟然连机场都控制了。 原本放松下一些的神经渐渐被不安笼罩。 周围不满乘客的谩骂和争吵声音像是为两人做了掩饰,一时间没人注意到在角落里坐着的他们。 “于……于澄,我们怎么办?”女人急的几乎要哭出来。 “冷静点,不要张望,目标太明显。深呼吸,放轻松!”于澄出口的话音调没有一丝变化,但如果仔细看会发现他恐慌的双眸紧缩,双唇颤抖。 深深吸了口气,女人终于冷静了些,却发现候机口的那个鹤立鸡群,美丽而精致的男人,这男人的外貌和于澄有7分相似,但散发的阴鹜气势和长期上位者的凌厉让人连余光也不敢望去。 “他……来了!”一看到这人,女人眼中划过一抹绝望,灰败了下来,现在唯一希望的就是能躲过盘查,但这个可能性…… 很快,周围吵闹的人被一群训练有素的人在几十秒内制住,现场顿时噤若寒蝉,即使这么多人,也没有一个能够遮掩住闵晹的锋芒,他永远都会人群的焦点,避如蛇蝎的焦点。 “查。”被背叛的滔天怒火让他生生压了下去,那双满是阴霾的眼阴寒无比,残暴的弥漫着骇人光芒,即使这样轻柔的话,也让人感到恻恻轻寒。 简单的一个字,但这些下属都明白,就算是一只飞过的公苍蝇都不能放过。 他们一排排的盘查,不放过任何一个人,哪怕是孩子老人。 终于,越拉越近。 于澄几乎能听到自己心脏的跳动声,狠狠咬牙,他不能慌,至少……至少要让她出去。 “身份证,护照,出入境证明,去哪里,做什么!还有,头包着干吗,全部拿掉!”灰衣人已经来到两人跟前。 于澄将两人的证明拿了出来,不小心露出了手上似假还真的烧伤疤痕,于澄的声音充满恐慌和自卑,沙哑的难听,“我……我们夫妻两在一场大火中烧伤严重,这里有我们的医院检查报告,这…这,我们要去韩国!” 这么一说,黑衣人也算释疑了,这人喉咙估计也被烧伤了,还被毁容,要去的是韩国,这一连串的事实不是很明显吗?就算是他们这种整日刀口上过活的人,也是有良知的,揭人疮疤的缺德事能不做还是少做。阻止两人拿去伪装的动作,看着两人的身份证明和烧伤报告,点了点头。 跳过他们检查下一个。 于澄不由心中松了一口气,就在他以为快要过关的时候,一道犹如蚕丝般的视线牢牢将他捆住,霸道的视线只是一瞬不瞬的盯着。 然后,闵晹迈开了脚步。 似乎是故意的,每一个步伐都干净利落却有缓慢有力,脚步声就犹如魔鬼的制裁。 没多久,就来到于澄跟前,不需要抬头几乎就能感受到头顶的视线,也许是被发现了惊惧已远离他,一种绝望的气息弥漫到他的四肢,他缓缓抬头,对上那双平静到可怕的黑执目光,冷漠的声音几乎听不出祈求,“放她走。” 他知道,如果语气中带着哪怕一丝请求,都会害了她。 闵晹猛然扯去于澄头上的所有伪装,露出了那张美到惊人的脸,几乎要捏碎他下巴的力道,几个字就像从他的齿间崩出来:“你这是求我?”为了一个女人? “只是谈条件,作为交换条件,我会待在你身边。”忍住下巴的剧痛,于澄尽量缓和着声音,企图让男人能够放过她一马。 “现在的你,已经失去和我谈条件的筹码,既然开口的话都让我不喜欢,还不如安静些。”眸子一凛,迸发着残忍的锋芒,手上的力道将于澄下巴卸了下来。 [咔嚓] 下巴脱臼的声音,于澄痛的脸色泛青,却连呜咽声都被男人突如其来的狂吻淹没。 他就像浮萍般,只能被迫依附在男人身上被攻城略地,唇舌的躲避只是越发让闵晹疯狂的纠缠,这带有惩罚的吻让他生疼生疼,这只是惩罚,并非调情,要的就是他痛。 那团火热几乎要将他全身燃烧,闵晹生气,很生气。 那么承接他怒气的所有人,都要遭殃。 她该怎么办?她肚子里的宝宝怎么办? 还来不及思考,他就顿时入了黑暗的深渊。 魔鬼,放我…… 魔鬼! 他疯狂的呐喊,却没有人听到,没有人可以救他。 “于澄,于澄!” 一阵阵叫喊声不厌其烦的在他耳边呼唤着,渐渐将他从噩梦中拉离。 于澄双眼涣散,一时间竟是没反映过来面前的人是谁,过了会才勉强冷静了下来,引入眼帘的是带着担心的俊容,仿佛想把全世界的温暖传递给他一般,不论这人是真情亦或是掩饰,这双眼的温暖却在这个时候给了他一丝活力,沙哑的开口:“元韶?” 这里,是休息室? “你怎么睡着了,做噩梦?”这短短的休息时间竟然会睡着,他到底是有多累?这人,比他几年前还拼命,是为什么? “嗯。”含糊带过,于澄并不想在这个话题上纠缠,“于卓昱呢?” “他和简宴在和导演沟通。”拿着一张面巾纸,元韶不自觉的擦拭他额头上的冷汗,语气不由放缓,“先喝口水。” 点了点头,脑中却神游天外。 好久没有梦到那个男人,为什么……似乎那双有如实质般的视线又再次浮现的眼前,突然间,眼前出现一张如刀削般优雅的面孔,一如既往温暖的眼神就这样直直的投射过来。 “要发呆到什么时候?” 于澄感到元韶的手抬了抬,如果没猜错那个迹象,应该是想弹他的鼻子。 不由哑然失笑,他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 接过温度刚好的水,两人的手指不期然的触到,两股截然不同的温度像是透过这个媒介传递而来,元韶的体温并不多高,属于不冷不热刚刚好的,而于澄却是冷的像僵尸。 惊诧下,马上将毛毯给他披上,虽然现在是夏天,看到于澄还在轻微颤抖的手,甚至连水都接不稳,不由的从后拖住于澄,抓着于澄的手,将水缓缓喂入他的口中。 “你们在做什么!” 一声冷厉的声音响起,缓神抬头,是刚回来的于卓昱和简宴。 其实原本两人只是很平常的举动,但被这样的看过来,就像是做了什么心虚的事,这场面如果一定要形容,那么就像正妻抓到老公在偷-情的场面。 “喝水。”于澄怔了怔,凸自接过水杯,一饮而尽。 元韶也离开,动作自然无比,眼中没有一丝尴尬,要知道两人不但是影帝级别的人物,就算不是,他们也不是随意就慌乱的性子。 有必要贴那么近吗? 当然这句话于卓昱很理智的没有问出来,他知道在那段混乱的日子里,于澄的世界里充斥着糜烂酒色和各色男女。 这次天山的拍摄地点选在远郊一处枝繁叶茂海拔较高的山上。 所有拍摄组的工作人员在现场纷纷忙碌着搭建这场戏的场景,但毫无疑问的,要是偶然的闲暇间有什么让她们兴奋讨论的就是能看到四个风格不同的帅哥了。 于澄逼迫自己进入演员状态,果然过了一段时间就能和元韶互对台词,显然这两人已经经过揣摩角色这个过程,都进入角色状态,两人都已经做完定妆和造型,清风拂来衣袂翩翩,柔亮的黑发像是瀑布般垂下,一双冰冷苍凉的眼眸,一双看似潋滟水波实则无情的眸子在空中对撞,一句句台词从他们口中倾斜而出,看似争锋相对却又有种别人无法插入的气氛在其中。 而他们身后分别站着两座门神,简宴和于卓昱,四张迥异的神情远看却意外和谐。 “我觉得不对。”观察良久这幅犹如水墨画般的画面,某女出声。 “什么不对?”路过某男。 “你看,元天王那温和清澈的眼神为什么在看于澄的时候,就觉得有那么些浑浊……”此为研究结论。 “浑浊?那分明是深邃,是惺惺相惜,是志同道合。”这是多么值得鼓舞的友情! “你不行……” “你知不知道,不能对男人说不行!?”中箭。 “你们几个,别聊天了!”副导演不满的对着几个凑成堆的人喊道。 Mr李这个时候也抽空跑到了两个主演身边,虽然说像是雪崩,塌陷这些效果都会后期添加,但演员却要清楚的当作在眼前发生,不论是方位还是动作都如身临其境,免不了对虽然是新人却很少吃NG的于澄耳提面命。 待Mr李离开后,两人都没再交流,他们需要在导演喊Action的时候进入最佳状态,见他们两不约而同的动作,于卓昱眼中闪过一抹怀疑,于澄太熟练了,对于所有演员该做的不该做的,就像一种本能,他一直以为就像一般的富二代官二代来娱乐圈不过是走个过场,娱乐性质的玩票,但在越来越接触后,原本的推想早已消散。 “于澄,让我看你真正的实力。”阳光从云层中溜了出来,暖暖的照了过来,配合着山中绿茵,映照着面前的男人犹如画中走出来。 简单的一句激将,即使知道,还是不可避免的激起两人的波澜不惊的心。 酣畅淋漓的飙演技,是每个演员最珍惜的时刻。 “如果你不认真,这就是我的舞台。”于澄很少这样直接甚至带着挑衅,但面前的男人,只需要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就有能力激起他全身的斗志。 如果不认真,那么你影帝名誉就要损失了。 “拭目以待。”元韶眼神一亮,自信一笑,从他成为影帝后,国内已经很少有人会当着他的面这样挑战,而这人还是个只拍过几集电视剧的演员,但没人会小看。 任何一个演员,遇到让自己热血沸腾的对手,都会这样激动,原本百分之百的挥发也会因为这样而加倍。 这是两人第一次同台表演,也是第一次近距离飙戏。 “打扰你们我很不好意思,不过这事必须要给你们打个预防针。”Mr突然插入两人之间,慎重道。 两人同时回头。 “擎昌国际推出了一部花样美男剧,集合了中方和韩方两地明星,投资三千五百万,下周一19点放第一集。” 这不就是原本《蚕天变》第十一集要播放的时间吗?   ☆、法则39:戏中戏 “芒果电视台已经不如前几年了,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要找能和它对抗的……擎昌国际这次选的应该是东方卫视吧!”简宴那双不怎么清澈的眼中闪烁出一种名为[智慧]的光芒。 “没错!”赞赏的看向简宴,不愧是元韶的经纪人,头脑就是和一般人不一样,完全没注意到简宴那暗自得瑟的模样。“他们邀请了米崇严和俞嵘来参演,还邀请韩国人气组合M.R饰演主要角色,这部戏还没开拍就红了。” 一听到米崇严,在场几人包括于澄都清楚,这次有场硬仗要打了。 既生米何生元,从两人出道到成为影帝,这句话一直经久不衰流行着,不免有好事者将两人从外貌到演技方方面面的进行比较,却是始终未得出结果。要说有什么不同的就是米崇严只拍电影,却是头一次接下电视剧,光是这一点上就赚足了眼球,如果加上有望冲击今年最佳新人奖的俞嵘,就算《蚕天变》剧组不做出任何回应,所有人也会关注擎昌国际新出的剧,会不自觉的进行比较筛选。 两个电视台,两部电视剧,两位新人,两位天王,甚至包括两拨一流团队之间的PK,势均力敌的阵容,同一时间,同一时段放,不就为了争高下吗? 不用下的战术,却让YL不得不接。 本来《蚕天变》和小教主这几个敏感词汇已经关注度很高了,要是再加上所谓的擂台赛,可以说擎昌国际这次打了个回合牌,不但提高了自身的影响力知名度,还顺便为旗下电视剧做了免费却高昂的广告,顺带给最近势头太猛的YL降降温。 “这件事第一时间被《八点风向》报道,销售量荣登Top.1。”大部分时间于卓昱都是沉默的,但如果说话往往都是重点。这段时间他已经渐渐适应了这个新工作,和于澄的关系也在相处中缓和了不少,甚至偶尔能投机的说上几句。 “为什么现在才说?”于澄疑惑,也就是这件事自家经纪人早就清楚了。于卓昱最近狠狠恶补他都有一一看在眼里,甚至很多时候半夜也在利用曾经在Gino的班底调查资料整理情报。 “影响你拍戏的心情。” 也许别人不知道,但于卓昱却清楚之前不上妆的人渐渐需要用粉来遮盖泛青的眼底,即使在人前从不显露疲态,于澄在极力掩饰,一个人能掩饰一时,却总有泄露的时候。一直在于浅年老人的培养下,于卓昱最是懂得察言观色,他知道于澄很累,像是有人在他身后赶着一般,拼命的不落下一丝空隙。 于卓昱仔细的回忆这段时间的每一个细节,这种变化是从哪一天开始的呢?好像就是搬家的第二天早上,但这期间他一直没有离开于澄。 万能的助理就是清楚自家艺人什么时候需要什么,即使脑子在高速转着,手上依然不会停下。将手中温度合宜的雨前龙井递给于澄,于澄一口口喝着,任由那温热的液体滋润干涸的胃。 而于卓昱这话一说,在场的至少两个人尴尬,第一个自然是迫不及待公布这个消息的Mr李,他赶紧去督促剧组的场景安排,一时间工作人员叫苦连篇,李导明明刚刚还好好的,怎么突然霸王龙了? 另一个是作为经纪人元老级别的简宴,他、他、他堕落了吗,竟然连个刚入行的菜鸟经纪人都不如? 于澄波澜不惊的眼瞳似乎被氤氲热气渲上了一抹暖意,正是这一抹温度刚巧被于卓昱捕捉到,虽然依旧带着冰刀般的犀利锋芒,语气却柔和下来了 “《八点风向》盯上你了。” 说着,于卓昱将那本杂志递了过去,几人凑过头看。 被《八点风向》盯上这是娱乐圈任何人都不想面对的,苍蝇不叮无缝的蛋,只要是混迹娱乐圈的,谁没有一点隐私过去?它不会紧迫盯人,但每次的报道有理有据,不论好的坏的,能让读者重新认识一位明星,就因为它属实的证据加上半猜测的言论往往能主导读者的思想偏向,九句实话一句假话,而那句假话也会让人信以为真。 最近于澄算是这个月来最火的人,他掀起的热潮让网络上和现实里都热火朝天,哪里似乎都充斥着“小教主”“于澄”这些字眼,就连今天来到这座远郊山上的路途中,也是绕了几圈把这些穷追不舍的“教众们”甩开。 无疑,只要和于澄有关的,就算是捕风捉影还是一点点小道消息,都能第一时间吸引人眼球,但《八点风向》这标题却不怎么讨喜:历史空白的新人,原来是黑幕门的主角? 前段时间闹得沸沸扬扬的黑幕门刚刚平息下来,却被《八点风向》挖掘出来,一明一暗,大多数人只知道在明的罗延飞,但独角戏终究唱不了多久,即使观众再好奇那位不露面传说中有背景的新人,热度也终究有退去的一天,但现在如果黑幕门加上罗延飞在会所大打出手的新闻,就算没有引导大众也会认为是于澄理亏,抢了人工作还要抢女人?一时间会将矛头指向于澄,让他成为众矢之的。 这也是于卓昱隐瞒到现在的原因。 几人在翻看内容的时候,简晏却是窦疑不定的望着一脸自然的元韶,《八点风向》是叶颜工作的地方,这样的报道他不相信元韶会一无所知,甚至这家娱乐杂志和元韶也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元韶到底想做什么? 一觑之下,却被元韶眼中那某意外的光亮而慑住,元韶那双染上浓彩重墨的眼不加掩饰的霸住于澄,就像云层终于揭开了那面纱后的真实,专心看剧本的于澄似完全没感受到。 元韶,你是有女朋友的人,这么饥渴的看着男人算是你男女通吃吗? 有所觉的元韶回神,面对简晏展露绅士温和的笑容,宛若阳光为他而驻足般的明朗,神情的转换太自然,那双眼中毫无被抓到的尴尬,全然的坦然,反倒让偷看的简晏心生不自在。 Mr李一看时间差不多了,让几人准备好正式拍摄。 眼看元韶被专属团队簇拥到另一处,简晏对于澄欲言又止,“于澄……你对……”同性之间的爱有什么看法? 话到口边却不知要怎么组织语言,好歹他也曾经是舌战娱乐圈的人物,怎么到这种时候却说不口了。作为一个全能的经纪人,还是个善解人意的经纪人,他觉得自己很难做,帮元韶抱得美人归,还是提醒于澄要做好堤防? 就算知道元韶本没有那么纯善,若要吞了于澄也未尝不是不可能,但要阻止吗?他有什么证据,这一切只不过是自己的猜测罢了,于澄信不信都是个问题,在加上元韶平日里做充足的功课,谁会认为他是披着一张狼皮的人? 偏偏只要一看到剧本,于澄整个人就像入定了,听不到简晏说的话,更加不知道他的纠结。 于卓昱向简晏打了个手势,黑瞳沉默的像冰尖,冷淡的脸孔轻轻摇头,手上边换上葡萄糖的温水示意苦着脸不想再喝的于澄喝下去。 他的眼睛不够灵动,不会说话 ,却胜过千言万语,让简晏不由自主的信任,这个男人看的很明白却什么都不说。 是笃定元韶一头热吗? 但以后的事,谁说得准呢?只有元韶不要的,没有他得不到的,这几年简晏看的很明白,他只希望刚才那一幕真的是自己的错觉。 在一声“Action”中,终于轮到今天重点戏幕,这一幕的拍摄地点是在一条林间小径,两旁山壁峭崖的路上,整条路也只有30米左右,但有20分钟的戏都要在这条路上完成,而在所有工作人员的忙碌准备中,已经基本搭建好了摄影轨道,吊威亚等等。 剧情到华渝带着雨诗去求见师傅,被拒之门外遭到雪崩,刚开戏没几分钟,于澄一身白衣飘飘,犹如浊世翩翩佳公子,不论是走路上马还是危机时刻拥住雨诗的动作,都潇洒飘逸,表情带着那傲视天下的淡笑,无疑这样的他在镜头中,配上后期效果,惊人的俊美潇洒,也难怪不论几岁的女人都为他迷的神魂颠倒。 因为他每次的投入演出,只要是没任务在身的场务人员都会不由自主的停驻下来看他的表演,一开始也许只是好奇那位在Mr李严苛下还几乎没有NG的新人是不是真的那么强,但后来去而不自觉的被他带入戏。 然后,雪崩开始了,马顿时发狂奔跑,而华渝当机立断舍去马,将雨诗死死护在怀中,不让她受到一点伤害。 他抱着她,利用片段式拍摄分别做出几个高难度的躲避雪崩的动作,但不管断断续续拍几次,每次只要于澄开始表演,就能让剧务组的人员进入观看状态,流畅而凌厉的动作,让人就如同身临其境,随着雪崩越来越厉害而开始紧张。 这是于澄事先要求的,本来这段画面是要分批拍摄的,但他在前世却是练习过多次,只要事后拍摄放慢时速,他有很大把握能够一次通过。 通过后期特效,她们相信能呈现的画面会是顶级的,而于澄会让[小教主]风刮上更高的旋风。 “好感动,我也希望有一个男人这样保护我。”摄影助手A迷幻的表情望着场内的于澄。 “雨诗好幸福,啊~~~~你看她躺在华渝怀里,一脸信任,好像天塌下来都不怕!”助手B羡慕的说着。 “当然了,华渝是最强大的!只有他才能保护雨诗……”助手A开始无限为于澄套上光环,显然是一个掩藏的[教众]。 “你们懂什么叫做精粹吗?华渝和穆魏青才是一对……”另一块小声嘀咕,听到的人心中却奇异的觉得,这搭配……似乎很和谐? “你们看,有块巨石要掉下来了!”助手A惊叫,似乎看到了那不存在的“巨石”要压在华渝身上,从华渝抬头那惊诧的表情完全能够自主代入的情节,很显然,带着雨诗让他轻功的动作慢了下来,躲不过去了。 而吊威亚的控制也恰到好处,在这里渐渐放缓,让镜头可以跟拍的更加细节。 “嘘!” 她这一叫声声音太大,引得其他在看的人不满,不知道他们正看的起劲吗? 果然,下一刻,华渝的右半边肩膀折断,在飞奔的他就像是被扯断翅膀的蝴蝶,从空中掉落下来。 在场的人像是能感受到那股骨头脱离的声音,都不由自主的为华渝痛苦,小教主一定很痛! 这一幕没有任何作假,就连Mr李都很惊叹,于澄利用摄影机角度和自身的训练程度,竟是硬生生做出了被雪块压倒的姿势,脸部的惊愕夹杂的痛苦表情都如同真实发生的,在他怀里的雨诗也被影响到,差点就要脱离他的保护。 用完好的手在空中快速调转了方向,将雨诗再次护在左边肩膀,用身体当肉盾,为雨诗遮风挡雨。 两人在这样的情况下,一起掉落在地上,小心翼翼的护着怀里的人,雨诗也不自觉的抬头,华渝的眼神温柔的宛若在濛濛细雨的烟水朦胧中,两对相望的无语凝咽般,温柔缱绻,Mr李知道自己应该喊,但也不自觉的被他们两人的神情互动感染到了那略带悲伤的气氛中。 “摄影机!对着他的眼神,快!”Mr李低声道。 只有一个人,全神贯注的看着于澄的肩膀,每个人都以为于澄理所应当可以拍出那个效果,却不知道于澄那个肩膀为了这个镜头,一直在家中练习,到后来甚至习惯性脱臼,如果不是自己的坚持,于澄还不会去医治。 也许只有在这样疯狂的执念下,才能拍出这种真实感,于卓昱觉得到后来他已经不忍去阻止这样认真的于澄。 见于卓昱比于澄还苍白的脸色,刚走过来的简晏担心道:“你没事吧,怎么惨白成这样?” 于卓昱这才发现,嘴唇已被他咬出血,颜色染上殷红中,犹如一朵妖艳的梅花,他冷戾的摆手表示自己没事。 却是轻轻撷去唇上的血珠,愣神的望着,在法国的那天夜里于澄喝醉了,曾经吻去他嘴角血珠的画面一摸一样。 惊诡的抖了抖手,将血滴甩去,甩掉那不堪的回忆。 从于澄的样子,他就知道他完全忘了。 在稍作休整后,下面几幕也开始了。 刚要走到片场中的于澄被元韶拦住,拉近两人的距离,暧昧的气息倾吐在于澄的耳侧,引起一阵酥麻,“待会要去医院。” 惊讶的回神,元韶怎么会知道?难道是刚才于卓昱帮他接上肩膀的时候被看到了?明明他们的动作很自然,根本没人怀疑。 “不用了,我没事。”于澄展开一抹清冽的笑意,就像绮梦似地在他脸上绽放。 元韶眨也不眨的望着,心中却是有什么悸动突然间爆发了出来一般。 随即他坚定的带着一股无法拒绝的霸道,“必须去。” 还不等于澄反应,他就先站到定下的地点。 这一幕终于开拍了,在小教主和雨诗对视后,四周却是危机四伏,原来暗处埋伏着从右相府出来后一直跟着华渝的刺客。 大青天之下,穿着黑衣,纷纷要在华渝右手无法使用的情况下[趁他病,要他命]。 而这个时候华渝将雨诗推到一边的“雪堆”下,这个时候他依然动作流畅无比,也许是生命的危机让他爆发了意志力,硬生生接下来了5个刺客的攻击,比右手更为流畅,步步杀机,誓要在短时间内消灭敌人。 这个时候剧组人员才真相大悟,原来,小教主是左撇子,他真正的底牌。 只是华渝自己也没想到会遇到雪崩,不然他这个底牌还能隐藏很久。 5个顶级刺客,终于让华渝越发吃力,他节节败退,身上的伤越来越多,被划破的,被刺伤的。 这个时候,小教主的师傅终于横空出现。 而一开始画面就像对小教主一样,不会一下子放出真面目,只会听到空中传来的声音。 随后人随声动。 那声音只轻轻说了两个字,带着惯常的戾气和冷凝,犹如死人般的没有温度,“闭息。” 一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华渝神色一松,屏住呼吸。 “你们有没发现,华渝一听到声音,好像神色都轻松了下来。” “那素,小教主之所以那么风-骚,还要多亏师傅SAMA的调教有功!” “救星来了,小教主终于得救了!” 到这里做了短暂休息,镜头以剪辑方式分别做了几个挥洒自如的,帅气的不能再帅气,冷的不能再冷的威风凌凌的画面,比如师傅大人出现时白到刺人眼的衣角飘扬角度,比如那被寒风刮起的飘扬黑发,再比如那踏雪无痕的轻功和那刀光剑影的挥剑速率,都要精心制作。 当元韶扮演的玉修罗真正和华渝面对面时,已经是拍摄画面好几个场次后了。 玉修罗利用高超的剑术和毒药粉末将这些刺客一一击毙,倒下的黑色刺客和一身纤尘不染白衣的他形成鲜明对比。 而最吸引人的是,是他那双浑浊的几乎看不清的死寂灰眸只有在看到华渝时,才会浮上一层融不化的悲哀,犹如厚重的乌云遮住从缝隙中溜出那浓浓的思念。 这是他曾经最爱之人唯一的孩子,也是他活下去唯一的理由。 不得不说,当元韶一出场,所有曾经被于澄吸引的目光几乎全部转向元韶。 他只是做了几个动作,只是迎风而立,只是露出了那张即使依旧年轻却饱经风霜的眼睛,就像是磁石般让人情不自禁的看着。 即使躺在地上,于澄的气势却愈加迸发了出来,棋逢对手! 华渝饱含复杂,只消一眼,他的神情中夹杂着懊悔、痛苦、惊讶,宛若冬日湖面的结水冰晶,美的剔透美的心醉,“师傅……” 短短的两个字,却道出了一丝叹息,一丝放松和尴尬。 “小教主一定是很笃定自己能歼灭那群人!” “只是没想到会突生变故,还要靠师傅来救场!一定是又庆幸又不好意思,一直高高在上的他还从没那么弱势过吧!” “他们两对视的眼神好销魂啊,我陶醉了~~~~~~太美好了!” “看玉修罗的神情,分明将小教主当他曾经的恋人一般,这声师傅好萌好萌~~~~~嗷呜嗷呜~~~禁忌之恋~~~~”在古代,师徒恋就算是禁忌了,但对腐女来说,师徒+男男+古装,毫无疑问地戳中了萌点,这印证了一句话,腐女是无处不在的。 “两个人的演技都很棒,简直太吸引人了,我迫不及待想看这一集放出去后观众们的反应了!本来以为小教主的真面目就够吸引人了,没想到还有那么勾人的剧情。” 而两人全然没有受到外围的影响,还在继续。 “这就是你一年来的成果?”这点心机,这点功夫行走江湖,带领魔教? 这一段无法用语言表达出来,但被他一说出来,每个人都自然的想到了潜台词。 玉修罗满含失望的语气,就像一根刺般深深扎入华渝心中,他可以流血受伤,却无法忍受一直尊敬仰慕的师傅这样失望的眼神。 华渝瞳孔紧缩,无法承受突如其来的刺激,压在喉咙里的血(咬破口中血袋)终于打开了闸门般从他口中喷了出来。 “!”雨诗扑到华渝身边,搀着他的手臂,小心翼翼的不敢触碰上面刚才激战后留下的伤口。 没想到事情会这样,那个看起来极端危险程度的男人竟然就是传说中的鬼医圣手,只是短短的几个字就让她眼中无所不能的华渝气急攻心。 而在场外的女生紧紧揪着胸口的衣服,母性情怀爆发,恨不得将华渝抱在怀中好好安抚。 玉修罗太狠心了,竟然毫无所动,他是你徒弟又不是路边的阿猫阿狗! “我为了让那些刺客放松警惕,故而……没料到会遇到雪崩。”华渝边说,边垂下头,只能从镜头看到他发丝坠下的阴影。 他自责也羞愧,因为他的考虑不周全,险些自己和雨诗两人都要性命不保。 沉默良久,只有风萧萧(配音)的声音。 玉修罗的声音似乎比那冰雪更冷,“哼,死不足惜!” 华渝抖了抖,抬头倔强的望着玉修罗,那坚强却又脆弱的矛盾眼神似乎连神魂都能为他一起堕落一般。 从来没有在演戏中失神的元韶,险些把持不住自己。 而失控也只是一刹那,在Mr李喊“卡”之前,元韶又再次恢复了过来,这样小小的BUG一般不容易注意,而这个镜头本来就是特写于澄的,于是元天王继续保持他的完美演技记录。 “你……你太过分了吧,华渝怎么说都是你的徒弟!”雨诗潸然泪下,美人梨花带雨的摸样却没有让玉修罗丝毫心软,她深深的控诉在山谷中响起回音,让温柔的她都这么愤怒,足以见得玉修罗的冷血无情是多么让人心寒。 就在这个时候,场务慌乱喊叫像一盆冷水叫醒了沉醉中的众人。 “你们快离开那,石块要掉下来了!” 入迷在这场戏中的众人才发现,悬崖壁的顶部有一个石块,尖刺状,大约有将近一米的直径,果然摇摇欲坠,平日里这么大的石块不足为惧,但现在是从高空坠落带着地球引力,而那位置很隐蔽,为什么勘测现场的人员并没有发现这处危机,现在却是说什么都晚了。 由于几人本就站在峭壁和树林之间的道路上,又因为刚才的打斗,被推倒了路边上,而于澄和尹曼所在的位置正好是石块要掉下来的地方。 尹曼理所当然的身子一轻,就已经快速离开,但趴在地上,又再次[脱臼]的于澄却无法在短时间里离开。 石块,却是像在背后有人推动似地,从峭壁上坠向于澄所在的方位。 有人要害他。 是谁? 于澄的直觉一直很准,这样的直觉让他曾经躲开一次又一次追捕,但这一刻他知道自己是无法逃开了,他不甘心,不甘心就在这样不明不白的状态下死于非命。 他还有太多没有完成的事,还有前世的怨,前世的恨…… 没有人在这个时候注意到元韶,他的眼神是前所未有的冷酷暴躁,眼眸中所有情绪渐渐都被打碎,只留下矛盾。 和于澄相遇的一幕幕在脑中挥之不去,他发现在不知不觉间这个冷淡的男人已经在自己心中驻扎了无法抹去,只有这人在自己身边他才会真正安心下来 想要靠近……越发靠近。 融入骨血的靠近,若是我能紧紧抓住你,你是不是会一辈子陪在我身边? 这个想法就像是龙卷风般,将脑中的其他想法席卷一空,长久的疑惑和犹豫在这一刻终于拨云见日,云散月明,这就他心底真正想要的! 这样的想法只是电光火石的一霎那,他的身体已经先做出了诚实的反映,不顾一切的抓住在地上的于澄,那抹温暖的体温填补了心中的空缺,元韶的唇角勾起一抹笑意。 全身的力量带着于澄倒在另一边,错过了石块落下的地点。 感受到上方温热的怀抱,那令人安心的心跳声似乎也在身体触到的瞬间传递过来,于澄缓缓睁眼,引入眼帘的是元韶温和的眼神,专注、害怕、懊悔、疼惜种种情绪在其中闪过,他语气颤了颤,带着不可察觉的后怕:“你有没有事?”   ☆、法则40:收场 于澄的眼神亮的几乎要灼痛人眼,似乎在这双眼睛面前无法遮掩任何心事。 太过熟悉的场景,坠落后被一双不容拒绝的手控制在怀里。 堕入了魔障,于澄这个时候想到的不是感动,也不是问元韶是否有事,惊恐翻卷而上占据了他所有思维,熟悉的恐惧已深入骨髓,就像困兽随时会张开血盆大口吞噬他所有理智,原本这段时间长久压抑已经让他不堪重负,一天比一天焦躁,似乎怎么都无法安静下来。 终于在今天这突如其来的事故中,彻底爆发了所有惧意和焦躁,他的声音空洞的几乎要消失了气息,低语的呢喃,“滚……,别碰我…” 黑暗漩涡将他卷入其中,逃避般的陷入昏睡中。 他在透过自己看别人,这个想法在脑中形成,但元韶已来不及多想,腿上的剧痛让他再也撑不下去,倒在于澄身上。 周围工作人员都在第一时间围住他们,却不敢上前搬运两人,那块石块砸中了元韶的大腿边缘,尖刺生生插入血肉中看起来颇为狰狞,浓稠的血液就像喷泉般向外涌出,不多时就有一小滩留在地上。 其实元韶把握的点很准备,只是伤口看起来比较狰狞,擦到了皮肉,这样的伤一周就能结茧。 只有等救护人员过来才能移动两人,但这里是郊外又是半山腰,就算救护车要上来,都要折腾很久。而被元韶护在身下的于澄显然已经昏迷,不知有没有受伤。 于卓昱更是连血管都泛着黑青色,他冷鸷的双眸紧紧看着昏迷后的于澄确定他的确只是昏迷,在于澄遇险时他瞬间冲出了十几米,却在观察他无恙后克制上前的冲动,马上拿出手机,通知了在大陆总部的部门派来直升机,这个时候即使不喜欢使用特权的于卓昱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正是因为这件事剧组私底下才算知道于卓昱这个小小经纪人是个得罪不起的人物,而原本对这位冰山美男存着心思的女生也不由收敛了些,能随时出动直升机的人会是普通人吗,而这样的是于澄的经纪人,那于澄到底是什么人? 他知道自己必须冷静,现在需要的不是他的慌乱而是第一时间将事态控制在最低影响范围,做出对于澄最有利的选择。他死死观察着峭壁上,显然如果真是人为的,那么有任何痕迹现在都是最佳勘察的时间,他必须马上去峭壁上检查。 而另一方面这次事件不论是否人为,都可以利用它将于澄短时间内的负面报道全面压制。 快速来到摄影师身边,他冷魅的脸上散发着狰狞的寒气,让人望而生畏,“把刚才他们受伤的录影带给我!” 从刚才拍摄到遇险,由于时间发生的太快,摄影机还是持续拍摄,显然这个画面都被记录其中。 摄影师被他的阴寒的气势吓住了,没想到这个看起来冷情冷心的经纪人真的和传言中一样,不论是对女人还是男人都一副阎王脸,现在甚至连自家艺人遭遇到这样大的变故,却可以冷静的要录影带,太无情了点吧! 这人才该去演小教主的师傅!谁能理解他们做摄影师的心酸啊,整天面对这些修罗罗刹的牛鬼蛇神,还要动不动被花里胡哨的导演刺激心脏~,赚那么点工资不容易的。 虽然这么想,但摄影师迫于对方气势,还是唯唯诺诺答应了,他却不知道这关乎到于卓昱的反击,这件事情爆出去,不但能压制住黑幕门和殴打事件负面新闻,更能为《蚕天变》再次宣传,奸-商就是抓住任何一个无孔不入的机会。 这个时候习惯处理各种问题的于执行长展现出他的手腕和决策力,没人知道他此刻的近乎偏执的保护欲望和害怕去看于澄的心理。 乌云密布,窗外狂风大作,明明只是下午但窗外却如同夜晚,晦涩黑暗的天空几乎透不出多少光线入内,门窗紧闭着却能听到那碰撞的抖动声,和若有似无的呼啸声。 沉静的单人病房内任时光流逝,绽放出一丝丝静逸之极的压迫感,却无人能感受。 早该醒来的人却依旧宛若再也醒不来般沉睡着,平日里竟是没有察觉,看起来修长的人其实很瘦也并不健壮,他蜷缩在被子里,就如同被摧残的枝叶瑟瑟发抖,那双明澈的眼睛此刻闭着,长长的睫毛就像被硬生生扯下的羽翼,散发着脆弱的寂静。 于卓昱冷凝着脸,但眼中担心越发溢出。从没见过这样的于澄,是否于澄太会掩饰,也许就只有在这种时候才会不自觉露出他的真实。 “于澄,一直演戏,你累吗?”亦或是我的存在,让你很累? 这句话很轻很轻,像是疑问又像是自问。 一滴晶亮反射出一道光点刺入于卓昱眼中,沿着颧骨慢慢滑落颊边,于澄像是烟雾般随时能被风刮走似得脆弱,那双瑰丽的眼中并未睁开,但眼睫却颤的越发厉害,几乎都要抖落下来似得害怕。 于卓昱大惊失色,除了小时候他几乎没见过于澄哭,他梦见了什么?是什么样的噩梦让他连醒来都不愿意。 不由自主的想到之前医生的叮嘱,于澄是潜意识里不愿醒来。 心慌意乱涌上他的心头,轻柔的揉去那末水色,却被那滚烫的温度灼烧了似得,似乎这泪带着情绪,哀伤的恸哭般。 不要哭,是我没保护好你。 这句话自责的话,于卓昱一辈子都不会告诉于澄,他不会说,只会做,即使总是被误解。而,他也同样不会原谅曾经对他犯下的罪行,这样残缺的他是拜于澄所赐。 矛盾的对待于澄,但他却没有其他办法。 当护士开门进去的时候,不由自主的叹了口气。 从她刚才换点滴到现在再一次来换,都过去几小时了,这个冰山竟然连动作都没有丝毫偏差的坐着,就这么看着床上男人一动不动的,像是雕像一样,好吧,不得不承认是尊华魅俊美极致的冰雕,除了冷了点其余都好。 其实她真的很想告诉他,床上的人只不过睡一觉就会醒了,不需要这么分分秒秒的紧迫盯人。 最让她想不通的是这年头,为什么好男人都被男人抢走了! 她们作为女人其实压力是越来越大,没男的赚的多就算了,没男的好看也罢,还没男的更懂得男人心,现在还要沦落到和男人抢男人,不带这样的。 虽然她也承认,躺床上的人可以去充当睡美人,神鬼膜拜的容貌气质,不过为毛越看越眼熟? “先生,我要换盐水了,可以让让吗?” 于卓昱依旧一眨不眨的望着,几乎就要克制不住上前握住于澄的手,全然没注意到屋子里进人了。 忍了又忍,爱情中的人都是负数智商,她忍~! 直到护士叫了第三遍,于卓昱才微微点了点头让开些位置,却依旧连个余光都没有施舍给护士,连眨眼都不舍得凝视着于澄,只有于澄沉睡的时候,他才敢这么肆无忌惮。 这让一直抛眼神的她情何以堪,捶胸! “外面有人找您,似乎是很重要的事!”边换着盐水,才想起刚才病房外一群西装革履的人马不停蹄过来的模样,这两人应是非富即贵吧,也难怪有这样的气质,的确很般配,这么想着,护士小姐也释然了。 不是还有一堆歪瓜裂枣么,总能有根萝卜值得她挖坑的。 于卓昱黑眸中闪过一丝流光,深深看了眼于澄,才决然离开,他还有太多需要处理的事,不论是媒体方面还是与公告接洽,追查调查事故。 几分钟后病房又回归了寂静,只余于澄一人孤寂的躺在病床上。 “咔嚓” 门又被打开了。 外面的灯光,朦胧的照在那抹想要走入的男人身上,那魁梧的身材却驻足不前,这是个连基本人类感情都丧失的魔鬼,他周身萦绕着道不明的阴寒强大气息,那双眸子透着的是令人心悸的阴冷残暴。 但当他目光接触到在床上躺着的人时,遽然,眼中汇集着触目惊心的怒火和惧怕,他心心念念连碰都不舍得碰一下的人,竟然被人伤了! 还是在他看似周密的保护下受伤的! 滔天的怒火即使再暗处的无七都能毫无保留的接受了,他苦涩的想,这下死的不能再死了,Boss绝对不会轻易放过他们! 闵晹没有一刻比现在更脆弱,如何这个时候谁要刺杀他,却是容易无比,因为他没有任何防备。 软弱只是一瞬间,下一刻他眼中酝酿的情绪更宛若暴风雨,比窗外的雷霆之怒更可怕。 他手心冒汗,不由自主的握紧门把手,转动了下,关门。 迈步走了进去,将一切明亮温暖隔绝在门外,生活在炼狱里的人是不需要明亮的。 他一步步的,每一步都走的小心翼翼的,轻的几乎没有任何声音。但没人会去笑话这个男人,因为他的神情太哀伤太让人心痛,终于他走到了于澄床边。 已经转入普通病房的元韶,好不容易送走工作组成员,却又迎来一个让他现在不怎么待见的人物。 门开了。 闪过一丝喜悦的神色,元韶望了过去,一见到是叶颜,喜悦消散了,不可避免的失望的情绪从心中燃起。 他希望是谁来? 难道是——于澄?真可笑,原本就打算杀了Gino家族的继承人,吃掉这个庞大的肥肉,而且在片场这样众目睽睽下的“意外事故”是很容易掩饰的。现在居然自己去当肉垫子,他的脑子被驴撞了吗?熟悉元韶的叶颜当然没有错过元韶掩饰的失落,她对自己想到的答案越发怒不可揭,忍着怒火和简宴打招呼。 简宴坏笑了一笑,花心萝卜干,正妻来了,看你有没胆子要出轨了! 想着,将房间让给两人。 与于澄还有所有人见到的一样,叶颜在外总是维持着开朗又温柔的形象,而事实上她不像元韶这样已融入骨血的温和,元韶的面具已形成他另一种性格,叶颜还是带着自身的鲜明个性。 一时间,元韶竟是放下往常温柔的笑意,只是淡淡的瞥了眼她,就继续看着手中的杂志,没错他一开始知道于澄是Gino家族的继承人的时候的确是犹豫了,但现在却不一样,他想要得到那个男人。 “自导自演的感觉如何?”叶颜似乎不奇怪元韶的态度,自顾自的坐在床沿上,黑发,白肤,妖娆的身材,这样的美人就倚在元韶的眼前“喏,你要的。” 一叠资料扔在元韶床头,资料上第一页,只有两个字很醒目:于澄。 元韶专心的看着杂志,并未抬头看眼前的美人也似乎没注意那叠资料。 “骗了所有人啊,不愧是我们的影帝阁下。怎么,只有我们两个你连演戏都不做了?既然你这么不在乎,那么也不在乎我去告诉那个冷漠的小鬼什么是真想吧?”叶颜扬起嘲讽的笑意。 “叶颜!”元韶板下脸,神色骇人。 叶颜表情古怪,像是在探究元韶的反映,要知道元韶平日里就算不绅士温和,也是冷静自持,脸上的深情转来换去就那么几种,完美的无懈可击,像这样外露的机会少之又少。 “我就觉得奇怪,明明是你要我安排的一切,为什么自己还傻傻的凑上去,就算是要那个笨蛋感动你也不是个会牺牲自己的人,难道……你真的喜欢那个毛还没长齐的小鬼?”叶颜美丽的脸孔猛然阴狠逼问,高高在上的气质展露无遗。 她比别人更了解元韶,组织里因为她元韶才能平步青云走到今天这一步,所以她肯定元韶是她的,这辈子都别想逃出去,而他是个聪明人,在外有一些情人她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逢场作戏她还不会去较真,但这一次的事情太古怪了。 为了一个外人让自己受伤,那还是元韶吗? 看似温和多情的人,才是最无情的,因为这种人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放进心里,所以他们不会为了别人而牺牲自己。 就是太清楚这一点,叶颜才放心让元韶逍遥自在。 听到叶颜肆无忌惮的侮辱于澄,元韶几乎要将杂志捏的变形,克制下胸口的怒意,面上丝毫不显。 “你疯了吗,他是男人。”元韶云淡风轻的一笑,又恢复了亲和力十足的模样,笑容宛若丝绒般的缠绵。 叶颜不为所动,怀疑的望着他,“但,你对他,太特别也太奇怪!”这和男女无关。 但笑不语,元韶知道这个时候,无声胜有声,解释反而像掩饰,他有把握叶颜不过是猜测,那么他平淡无奇反而不会引起对方怀疑,即使他知道自己心中所要的,但还没真正得到手的时候,他只会做一只蜘蛛,等待猎物上钩,然后分泌毒液慢慢蚕食,吞骨入腹才能安心,那之前他需要张开一张密集而没有漏洞的网。 不过元韶即使再人情世故,再心机深沉,也不会想到女人的第六感和对情敌敏锐的直觉。 “你要是真对他有兴趣,我派人让他把他洗干净送到你床-上如何?像他这样的雏男应该滋味不错吧,生涩又干净,就当满足你好奇心吧~!开苞后,就由我帮你处理.”在叶颜心里,生理的背叛不算什么,男人偶尔尝点新鲜也不是什么大事,只要没有真心就行。 “叶颜,你应该清楚,不该说的话不要说!”如刀锋般冷硬的词从元韶口中迸射而出,。 冰冷的枪口抵在叶颜的胸口,只要稍稍一动,就能让她香消玉殒。 叶颜怒极反笑,“你竟然要为了一个小男-宠而威胁我?元韶,你不会杀我的。” 因为,你不敢。 没了我,你什么都没了,组织更不会放过你! 虽然这么想,叶颜却还是后怕的看了下那把枪,她今天怒极没有带任何人在身边,而元韶那把是消音手枪,如果要无声息的处理掉自己,也并不是不可能。 “呵,你可以试试。”扣动扳机的声音,还未按下。“就算不杀你,给你破相还是可以的。”枪口抬了抬,对着叶颜如花似玉的脸。 元韶从不为难女人,特别这女人名义上还是自己的女人,但每个人心里总有那么块不能触碰的地方,即使他直到没多久前才意识到那人的重要性。 元韶笑了,笑的很冷,他很冷静,但这种几近变态的冷静却更加可怕。 叶颜这时才开始害怕,唇色发白,她相信此刻元韶是真的想要了她的命,那眼中的厌恶几乎让她眼眸湿意上涌,没一会泪珠一串串掉落。 “不要,元韶。”不论什么样的女人,脸都是最宝贵的。 “还要不要威胁我了?”他的声音温柔的就像情人的低语,与残酷冰冷的眼神截然相反。 “不,不会了。”暂时的服软叶颜手到擒来。 而元韶又怎么会没有察觉。 “如果,你再拿他说事,我会让你和组织都付出代价!不要怀疑我的话。”狠厉的神色,像是蓄谋已久的狼露出了尖锐的獠牙。 叶颜狠命的点了点头。 就在她要松口气的时候,一阵要燃烧般的痛楚从身体传来,元韶,你竟然真的敢动手!   ☆、法则41:撒 在黑暗里,闵晹这样望着床上的人,流露出的悲哀像是随时能消失在这暗寂中,不复存在。 无七默默的站在闵晹身后,心中默默叹了一口气,垂下头掩去眼中的复杂不敢再看,这次无一仅仅因为没有及时保护好于澄,这会儿已经被送入基伍岛了,这岛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在上面的人每一个月互相残杀直到最后一人,那是个超出各国管辖的地狱,唯一生存下来的人就能活着出岛,如果是女人在那个岛上,或许更惨…… 无一是“无”里唯一的女性,但却是最毒辣最无情的一个,但谁不知道她把自己身为女人的一切都奉献给Boss了,却连一个眼神都没得到,如今为了一个外人落得这样的下场,如果……还能活着她也许有机会再次成为无的成员吧,只有这样想无七才能好受点。 为了Boss,无一也会回来吧,因为他是她心目中的神,她唯一的信仰。 无七黯然的想着。 龙之逆鳞触之必怒,这么想着余光却是不小心瞄到蜷缩在病床上的人。 佳人,沉睡,微光洒于上,美瓷般的肌肤上匀染出玉色光泽,许是在做噩梦久久不醒,眉头紧蹙着,带着病态的苍白,无意识的咳嗽,依然难掩他独特的味道,的确是难得一见的美人,非是外貌,仅仅是这魄人心魂的魅力。 但,这样一个和他们的世界完全格格不入的人,有什么资格站在Boss身边? 仅仅因为这个人,无一却要九死一生。 他们不是不怨,那是同伴,就算再冷情冷心,他们终究都是人。 却不能怨,就算Boss要他们死也不能皱一下眉头。 心却控制不住的微痛,紧紧抿着嘴,头垂着更低,无七真的很怕自己会对于澄露出杀气,而被闵晹发现。 这些日子里,无七看的真切,也许在Boss心中,于澄比他自己还重要的多。 坐在床边,大掌深深捂住自己的脸,这样狼狈的状态闵晹却不愿被任何人发现,他的脆弱不允许被任何人发现。 这个模样的于澄,早就深深埋入他的脑海中,曾经的于澄有一段不少的时间里都是这个状态,如同是一缕袅袅青烟随时都会离开人世。 即使换了张脸,他以为或许可以重新开始,他甚至还像个毛头小子般激动,幻想着各种和于澄再次相遇的场面,计划着将来,上天既然给了他再一次活下来的机会,为什么不能让他重新学会如何去爱一个人?他可以为了这个机会付出所有。 原来,一切还是在原点,没有改变。 他还是于澄的噩梦,这个事实永远都不会改变,即使百次轮回。 这样的想法在脑海中蔓延着,渐渐越发占据在他心中,几乎要将心脏击碎。 倐地,过于激动的心情让闵晹脸色突然煞白,他痛苦的捂着胸口,血液就像突然阻断了对心脏的供血,闵晹感到头胀脑晕,感到无七快步走了过来,存着的理智让闵晹低喝道:“退……下!” 沙哑而痛苦,这声音就像从喉咙间挤出来一样。 “Boss,您必须马上回去,江萧说过,您的心脏……” “闭……”颤着发白的唇,额头青筋爆出,眼珠凸现,闵晹已快频临极限,心绞痛来势凶猛,只是一瞬间话也无法说完整,他从自己口袋中掏出一瓶药,刚要倒出两颗,却因神经末梢痛,将药洒了一地。 “啪嗒” 瓶中的白色药丸散落在地上。 闵晹下一刻就痛倒在地上,第一时间看的却不是药,而是在床上的于澄是否有被吵醒。 那张俊美的宛若天神般的脸似乎松了口气,下一刻更大的痛楚翻卷而上,脸色青紫就像地狱而来,他快速合着唾液吞下两颗药丸。 无七迈向前一步想去搀扶,却还是驻足了,Boss可以倒下,却不会接受像弱者一般被人帮助,这是他唯我独尊的骄傲,也是他无人可质疑的尊严。 即使及时吞了药,但药效却没那么快见效。 像是被一只手拽住了心脏,将它捏碎搅烂了,那张俊脸压抑着就要脱口而出的呻吟,当目光触及已稍稍安稳下来的于澄,那张带着泪痕的脸让闵晹越发心痛,他硬是咬紧牙关。 就算痛死也不能发出声音。 过了好一会。 “无七,卸妆…水。”闵晹唇角溢出这两个字,撑着椅子艰难的站了起来。 啊? 卸妆水? 他没听错吧,这个词分开来他是懂了,但怎么合一块再从闵晹口中说出来,他就不懂了呢? 突然。 “喀” 无七看不到闵晹的表情,但却感受到闵晹到底有多痛,因为那声牙碎的声音。 牙齿是人体最坚硬的部位之一,能将它生生咬碎是要承受多大的痛苦,无七已不敢想下去了。为了多看于澄几眼,Boss就连伤害自己都无所谓了吗? 他记得江萧说过,如果1年内再不做移植手术就……,这期间每一次发病都是一次比一次更可怕的煎熬。 见巍然不动的闵晹,要出口的劝阻还是咽了下去。 攥了攥拳,无七头也不回的去吩咐下面的人最快速度准备卸妆水。 就算不知道Boss到底要做什么。 闵晹愤怒不满的死死锁住于澄没有卸妆的脸,于卓昱 ,允许你在他身边是为了让你保护他,但你都干了什么? 前世就是如此,即使经常要上镜,于澄也不喜欢脸上涂抹东西,就算为了效果,拍戏完后都会马上卸妆,但这次出了意外,谁也不会去注意这样的细节,更何况还在昏睡中的于澄自己呢。 但别人不知道,不代表闵晹不知道。 无七觉得,他们做手下的就是需要一颗无比强大的心脏,就算下次Boss要唇膏要内衣外穿都要面不改色。 所以无七很是鄙视刚才送卸妆水来的小弟,大惊小怪什么! 无七将手中刚拿到的卸妆水递给闵晹,却发现,接过去的那双手痛的有些僵硬,连一瓶小小的卸妆水几乎就要接不住。 倒了一点卸妆水,可能还握不稳,水溅在他的衣裤上,闵晹扬起自嘲一笑,这是他的报应,今世的一切都是他应得的。 将面巾纸浸湿,轻轻的擦拭着于澄的脸。 小心翼翼的,轻柔的力道不忍将于澄吵醒。 终于,将于澄脸上的粉都擦去,露出了那张憔悴的俊脸,疲惫再也掩不住的出现在于澄脸上。 [我才知道对我最大的惩罚不是再也见不到你,而是明明看到你,却要装作没看到。] 神使鬼差的,闵晹的手轻轻伸向于澄那张消瘦的脸颊,几乎就要触到的那一刻,却像触电般的弹开。 因为,于澄睁开了眼,那双空洞的眼神中似乎还残留着噩梦中的痕迹,无神的宛若无边际的黑漩涡似得,间或中充斥着恨意,那恨意化作两行清泪落了下来,像是看着闵晹,又像是没看到,出口的话却如同一柄冰刺剑锋,刺入闵晹的心脏,将其切裂:“你要是死了就好了!” 闵晹僵直了身体,表情虚无的就像他要随时消失了似得。 “这句话,才是你一直想对我说的吧!”闵晹流利的说了出来,痛似乎消失了,他像是在笑,也像是在哭,眸中反射出的水光隐隐闪现在他坚毅冷鸷的瞳孔中。 窗外不知何时已停了风,黑压厚重的云层渐散开,霞光破云而出,照入病房内。 于澄蹙了蹙眉,缓缓睁开眼睛。 “你终于醒了!”倒影在他眼里的人,是元韶那张惊喜无比的俊脸。 像是为了回应对方,他不自觉也牵起一丝虚弱的笑意,但心口却是存着一丝挥不去的钝痛感,转头看向床头边放着的一瓶卸妆水,那透明的蓝色液体像是无法流下的泪,那纯粹的色泽太过刺眼。 于澄很快就出院了,又再次投入忙碌的工作中,而每天工作完的工作就是回医院陪元韶,两人有时就着一些剧本和歌曲发表着自己的意见,有时候只是一个看书一个削苹果也其乐融融,不论做什么,似乎都能找到那个契合点,就算一句话都不说也不会尴尬。 因为腿上的伤口,元韶有一个多星期的公告都要延后,一些活动却是“拜托”让于澄接了,用元韶的话来说,既然他是于澄的救命恩人,那么这点小忙自然要拜托他了。 简宴却是清楚,元韶开始撒网了,这样一点点人情的确不是什么值得一提的,但元韶却有本事将一点一滴收集起来,等发现的时候,早就不知不觉进入他设下的局。 于澄自然知道,这些公告元韶完全可以推掉,却把一些可以露面的机会给自己这个新人,是在间接帮自己,但他却无法狠心拒绝元韶的拜托。 这几天于卓昱也很是效率,果然元韶和于澄双双为拍摄《蚕天变》而遇险的消息荣登各大娱乐杂志的榜首,一时间将于澄的负面新闻完全压制了下去。 也使得更多人关注起了《蚕天变》第十一集,他们为了拍这些高难度画面,竟然都进医院了,就算不是两人影迷的人,都渐渐对这部古装剧有了期待,是什么镜头让两人负伤的?元韶会怎么出场的?小教主会在这一集和雨诗有进一步发展吗? 往往人的惯性思维总会这样,一件事别人花下了百分之两百的努力,就算成绩平平,也一样会被褒奖,仅仅因为那用心的态度和敬业精神。 大部分的“教众”并不特别关注八卦杂志上的谣传,她们更喜欢打开属于于澄的个人网站。 这个网站在短短一个月时间里中注册人数超过3万,其网站精美程度甚至在业内有了名气,许多明星都隐隐羡慕于澄这个新人,有一个这样独一无二的团队为他扩大网络影响力。 这个专属于澄的网站做的相当完善,包括即时聊天、游戏、互动娱乐等等。点击进入就是一种视觉享受,精致的UI设计,水晶点击按钮,完美的Flash动态网页,简直堪比国外大牌品牌网站,甚至一些连八卦杂志都不知道的消息都能更新出来,许多人都猜测耗费那么大人力物力去完成这样一个网站,必然是YL公司的杰作。 但YL公司却觉得自己特别冤枉,他们就算再看好于澄,也不会为了个新人下那么大的功夫吧!于卓昱也通过自己的关系网调查过,对此完全却没有头绪,到底是谁这样为于澄做一个全方位的网站。 而在于澄官网的留言板上,充斥着影迷的祈祷和美好的祝愿当然不乏反对者,最新的时讯适时更新着。 [小教主是一片黑压压的野兽系中一朵奇葩,就像是我人生的明灯!那些诋毁他的人,你们都是嫉妒吧,一定是的!] [楼上的,我一地鸡皮疙瘩~如果不是真的有后台,为什么到现在都不知道他的其他资料,也没见他出面澄清过,明明是心里有鬼!] [二楼的,真是叔可忍,婶不可忍了!你懂啥叫神秘感吗?咱喜欢就是小教主,和他背后有啥有什么关系吗?看了他的演技,看了他的认真,你说这句话还是人吗?] [没错,简直有如禽-兽] [禽-兽不如!] …… 本来好好的诡辩又再次成了争吵的地方,但很快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过去。 [最新消息,小教主将在下午3点钟的Max-top接受访谈,和擎昌国际的新剧班底同台,据说到时候米天王和俞嵘都会到场,两部新剧都会播放20分钟最精彩的部分,让现场观众先睹为快!]   ☆、法则42:执着 这是一档收视率颇高的访谈节目,其别出心裁的创意和特别的构想往往让观众看的欲罢不能,能够被他们邀请的就是一种肯定,即使像米崇严这样国内知名的影帝只要档期排的出也是会参加的。 在经纪公司的眼中目前于澄非常需要保持神秘感,推掉了不少访谈邀请的于卓昱独独没有筛掉它,无疑不论这提前20分钟的剧透会产生的影响如何,于澄的知名度都会进一步加深,同时和制作方谈妥一些敏感访谈问题限度。 娱乐圈太多一闪而过的流星了,稍一懈怠就会被前赴后继的赶超,特别是像于澄这样一炮而红的新人,过了那段爆红期就有可能会迅速滑落,而抓住这个绝佳的时机让于澄长盛不衰就是于卓昱的工作。 Max-top后台化妆室,工作人员来来往往为各自的艺人准备着。 当袁导走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忙碌的一幕,粗略的环视了一圈,当看到独居一旁的米崇严,两人颔首微笑算是打了招呼,而那和于澄同样备受关注的新人俞嵘跟在一旁小心陪着米崇严说笑边让人帮自己化妆,两人是同一家经纪公司,和自家早就名声在外的影帝打好关系是必要的,俞嵘自然明白这道理。 仔细看了下,蹙起眉,袁琴问向一旁的工作人员,“于澄呢?”抬起手看了下时间,还有10分钟,就算是现在赶来也来不及看台本和换装了! 这个传说中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新人,如今算是如日中天了,节目组这次也是特别安排他为噱头,但这么大的派头是想如何? “说是有一场MV拍摄临时出了点问题,要晚一点过来。”看到袁导一脸不快,工作人员就想到刚才于卓昱打来的道歉电话,心中觉得对方也不是故意的。 “呵,他到是挺大牌的,是觉得来这里无所谓吗?”袁琴还没说什么,米崇严在旁一点一点的敲着桌子,随意的态度恰好表现出他的不满。 他一句轻描淡写的话,突然点燃了在场的刚刚有点火星的后台,连原本觉得于澄情有可原的人,也突然有些怨怼。 如果一般人说这么一句也许没那么大效果,但这人是一向冷酷少话的米天王,不由的让人想的更多。 连米天王都提前来了,你一个新人晚来那么久算什么事。就算你现在红的发紫,但能这样红多久都是未知数呢!像他们Max-top这样的节目,是多少明星挤破头想要来露个脸的!这不是摆明了看不上他们电视台吗? 正要离开的袁导去准备节目的开场,突然一双修长的手打开了化妆室的门。 这双手相当白皙,从上面瓷玉的光泽度来看——零毛孔,手指纤长,指甲修剪的相当整齐,圆润的指甲包裹着苍白的指尖,用袁导专业的眼光来看,这双手的主人必然是个美男,不过这双手再美也不足以让她驻足,而是之后出现在眼前的人并不是男人? “抱歉,我迟到了!”淡漠偏中性的嗓音,一头波浪卷,淡淡的裸妆,衬托着玉瓷肌肤和柔和的五官,颈间系了一条飘逸的丝带,穿着一件简约的单肩袖水蓝色长裙,将整个修长却不显得瘦削的身材展现的淋漓尽致,第一眼看到一定会认为这是位气场强大的美女。 但这个美女的眼神带着一丝阴霾,阴沉沉的似乎心情不太好,一串矢车菊款式的碎花耳钉沿着优美的耳廓,点缀出闪耀的光斑引入眼帘,精致而不浮夸。 这样知性的美人,如果混迹娱乐圈应该会有印象,但袁琴翻遍了脑海中的记忆,愣是对她没印象,“你是?” “我是于澄。”美人抿嘴一笑,将额前的假发向后拨了拨,身后带了几个元韶的专属班底和几乎形影不离的于卓昱。 “嘶!” 顿时引起一片抽气声,不知道是因为惊讶这位美女是男人还是因为于澄的动作太撩人。 于澄的运气很好,等他赶来的时候正好是后台气氛最僵硬的时候,于澄如果要在来之前做好这个扮相,唯一的时间就是赶来这里的保姆车里,他提前准备了自己的角色,反而给导演和其他工作人员留下了一个不错的印象,没有谁会对一个敬业的演员反感。 反串,是这次节目最有看头一环,让两个最红的新人假扮女人登到台上,要是谁被先认出这个游戏就算结束,当然这点也必须经过两人的允许才能进行。 这件事俞嵘已经答应下来,但于澄这边却是不置可否没有正面回答,主办方也已经做好被拒绝的打算了,到底这样的提案虽然能提高不少收视率,但大多数男人都排斥也是正常的。 这次由于于澄拍摄《焚日》MV时,女主角不在状态,导致整个进度不断延后,前世的于澄靠着潜规则上位,不懂得这些里面的弯弯曲曲,在杨莹这个万能助理来之前,他只是小透明,没人告诉他赶通告的时候要提前。他甚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被无缘无故讨厌,直到很多年以后,他被被冷藏的日子里才开始反省种种过失。 这一世,他自然不会犯这样的错误,发现自己快要迟到了,原本被否决的提案也提了上来,只不过是反串,难道他会因为这样一个角色而被认为娘吗? 但于澄万万没想到他这扮相会造成新一波疯狂浪潮。 甚至很多原本自认为自己很正常的男人也在看过这一期节目后,成为他的影迷。 袁琴显然看到站在于澄身后的人,在于卓昱的示意下两人走向外面过道上,袁琴疏离却又热情的扬起职业化的微笑,别人也许不知道,但这位传说中Gino家族的继承人袁琴却是有过一面之缘,“于执行长,很久不见!” 听着对方礼貌的招呼,于卓昱的声音像是冒着冷气,面无表情的僵硬着,“不该问的不要问,不然…” 除了面对于澄和于老太爷,冰山的话简练的不能再简练,平日里之发挥冷冻机的功率。 “请相信我们会办好的。”袁琴到底是混迹很久的老江湖,马上心领神会他的意思。到底对方动动手指就可以让自己工作飞了,她并不想无缘无故得罪这样的人物。不过不就就一个访谈节目,你家艺人难不成还会被我们吃了吗? 袁琴发现,这位于少爷不但怪癖严重,好好的少爷不做去当跟班,竟然还有别人无从察觉的奴-性? 于卓昱微抬了下眉毛,算是知道了,就走进了化妆室。 袁琴呼出一口气,为什么刚才她像是看到一只甩着大尾巴的哈士奇。 等这期节目播出的时间已经是一周之后了,那个时候于澄还在为《焚日》的拍摄做最后收尾工作,用不了多久吸血鬼形象的于澄会再次打破人们对他的戏路定位,这个男人,可以扮演孤独邪恶的反派,可以扮演无人能辨别的女人,甚至可以扮演冷酷俊美的吸血鬼,那么接下来他会扮演什么? 而翘首以盼的影迷们已经在于澄的个人网站上等待同步更新的访谈节目,在视频下面是已经是一片片刷新的评论。 [还有3分钟……我刷我刷我刷!] [三点,这杯具的时间,我又成了逃课一员!~嗷呜嗷呜,报道报道~] [翘班的欧巴桑前来报道,教主小亲亲,给阿姨我亲亲~~] [一群脑-残粉,中指(#‵′)凸] [Ls的,你还想保住菊-花吗,我们那么多的黄瓜怎么还没把你给堵住!两中指凸(#‵′)凸] [9494,你的嘴简直就像马桶,就算冲了水也掩不住你的臭味!] [好凶残-_-#] …… [倒计时了,都别刷屏了~~~~] 只要进入这个网页的人都发现自动全屏了,这样智能化的设置也是为了给等待的影迷一个视觉享受。 和一般的节目一样,首先是主持人介绍来的嘉宾,除了最大牌的米崇严,就是几位名不见经传的女模特,虽然都是美女,但又不是观众想要看到的人,在所有的期盼下开始一环环对话和小互动,大家才知道于澄是真的不登场了! 节目才开始几分钟,就又有刷屏了。 [小教主呢?] [太过分了吧,人呢?] [人人呢?] [校内网?] [手抽啊多飘了个字符(⊙o⊙)~~我的小教主,捶地———还来我的逃课!] [欺诈,诈骗犯!等着被爆菊吧!] [姐妹们,胸第们,上!冲去Max-top官网!] 制作Max-top的芒果电视台技术监管部总监赵宇被一通火急燎原的电话,撇下了一个会议就赶去拯救据说几乎要崩溃的服务器。 自从上次于澄的小教主高峰过去后,它们的服务器总算不罢工,安然无恙的运营了几天,这次又是哪位祖宗爆坏了这机子。 谁能理解他们维修服务器的心酸啊,压力太大会爆的… 对着他们一通臭骂,技术人员一脸无奈,指了指屏幕上的。 一排排的“于澄在哪里?”“小教主在哪里?”类似问题。 这到底是怎么一种候症群? 见技术人员眼巴巴的望着自己,赵宇很有气场的咳了几声。 “不就是瘫痪么,人家YL对这种事都处惊不变了,你们多学着点!以后叫那个于澄多来来我们电视台做节目当做补偿费吧。”赵宇顿时有种老了的感觉,为什么听到这种消息都麻木了呢。 “是!不过总监……这次论坛瘫痪是在投诉我们!说我们欺诈,还有说要请律师告我们,刚才客服部已经接了很多投诉电话……”不愧是总监,就是淡定啊!边崇拜边观察着总监的脸色,斟酌着词。 似乎他们电视台的企划部有几个YL公司的人在策划Max-top吧,一定是他们,一群猴精。 赵宇头痛的扶额,看到周围一群忙碌的技术人员在修补瘫痪的系统,顿时心态更平衡了,为自己倒了杯茶猛地喝了几口,闲闲的开口道:“现在收视率呢?” “刚统计出来是…是23.87%” “噗!”一口茶准确无误的喷射到技术人员脸上。 “还不快去叫台长过来!” “啊?但是台长今天要出差……”抹了一把脸上的茶水,欲哭无泪。 “别管,快去叫!”出事了,出大事了。 而节目还在继续播放,有些不死心的粉丝还守在电脑和电视机前面等待着于澄登场。 渐渐的,留言也趋于理智。 [你们不觉得奇怪吗,俞嵘也没到。] [可能人家档期调不过来,反正没有我的小教主抚慰我的眼球,彻底阵亡了,躺尸ing……] [躺尸1号Onz。] [2号……] [3号……] [来收尸的。] [pia飞!] [哦吼吼吼吼~~仔细看那几位女嘉宾,有亮点~~~~奸-笑] 就在观众们快要发现那位变装的俞嵘的时候,台下的观众渐渐开始骚动了,声音也越来越大。其实两人的扮装都很成功,但俞嵘毕竟资历太浅,即使像女人,但是动作神态表情却模仿不到位,不像于澄,于澄曾经当过不少龙套角色,甚至中年妇女,对于饰演的女人并不算困难,摄像机距离远,他有把握除了专业的人没人会发现。 这个时候,节目正进行到主持人问向于澄扮演的女模特,“你最喜欢演员是谁?” 于澄愣愣一笑,轻轻抿了一笑,“我……” “是少爷!少爷!”元韶粉。 “尹曼!!”尹曼粉。 “穆魏青!!”贝倾恒粉。 三种不同的声音从台下传来,于澄一愣,台下的观众一个个就像打了鸡血般望着他,被发现了? 接过俞嵘有些得瑟的递来的话筒,于澄很好奇到底哪里被她们发现的,不再是特意压低的柔和声线,恢复原本清奢的声音,标准的小教主笑容,银白色的灯光照在于澄身上,像是一轮月华将他镀了一层亮色,耀眼的邪恶笑容几乎让人窒息,即使他还是女人装扮,气质却是天翻地覆的变化,“我能问一个问题吗,可爱的教众们?” “嗷~~~~能能能!~~~”一片狼嚎,小教主竟然知道她们! 而此时蹲点在电脑前的男性粉丝,顿时血气上涌,要是真有一个那么帅气的女人,他们是不是也会迷上? “你们到底是怎么发现的?” “哈哈~~~”台下一片善意的笑声,最后摄影师在台下对于澄挤了挤眼神示意他转身,原来他身后的大屏幕上,正是在喊到于澄时放上的小教主——华渝在《蚕天变》惊鸿一现的截图。 主持人坏笑了几声,对于澄半是解释半是说笑的问了他几个拍摄的问题就放于澄回去换装,这次比赛却是以平手结局,因为主办方提前泄密了。却没想到台下闪出了许多闪光灯的亮点,还有不甚清晰的“咔嚓”声。 于澄离开的脚步顿了顿,脚步依然轻盈,却是越发快速离开前台。 和他一起下台的还有无疾而终的俞嵘。 而在观众们不知道的台下,袁导却是不快的问向身边的工作人员,这和原本的剧本不同,原本输的人必须做一个互动节目,却在这里被打破了顺序,“这是怎么回事,谁让你们放的照片!” “是……是米天王。” 米崇严,你是为了擎昌国际还是为了元韶? 这种小动作不觉得降了身份,果然被冲昏了脑袋吗? 谁也没想到,短短的时间里,现场观众还是电脑前的观众,将于澄的男扮女装照片登上了各大论坛和微博,甚至一些耽-美-腐群也没有放过,最近名列榜首的就是于澄到底选性情中人的雨诗还是爱恨交织的穆魏青,而这一切因为这扮相照片更上一层楼的火爆了。 即使还没有播出两本电视剧的精彩片段,但于澄又因为成功的扮相再次出名了,只是这样的出名不知今后会给他带来多少麻烦。 当换好衣服的于澄再次就坐,问的问题就是偏向两部电视剧的了,这也是主办方为电视剧造势一种手段,而有竞争才有人气,所以两部最火的电视剧无疑是个引爆点。 主持人例行公事问了几个问题,就轮到了于澄,“其实我也是教众,所以不介意我喊你小教主吧!” 于澄神情动了动,“您随意。” “那么小教主,听说这次您和元天王一起遇险,是真的吗?” “是的。”于澄顿了顿,不耐在眼中沉淀,他并不喜欢别人以这样事不关己的态度来谈论元韶。 底下一片哗然,虽然都知道这件事,但亲耳听到于澄承认又是另一回事。 “据说元天王是为了救你而涉险?”主持人与米崇严的视线的空中一阵交汇。 主持人这个问题就有些犀利了,于澄如果回答不好就会被八卦周刊大写特写,从而导致一系列的负面新闻也未尝不可能。 而观众并不知道这一段原本是会被掐掉的,但于澄被于澄巧妙的转移了话题,先从两人拍摄的场面、过程,又说到两人在对戏情景,观众甚至连主持人都被他的语言带入了当时的场景,更是随着他的描述渐渐想象了起来。 而后才缓缓道出遇险的千钧一发,让台下的现场观众和收看的粉丝都是一阵唏嘘,没想到当时的事情是这么惊险。 在于澄的间接引导下,这次访谈进入最后的环节,就是20分钟的精彩片段。 先播放的是米崇严等人拍摄的《爱seed》,这部电视剧有着偶像剧最流行的花美男元素,虽然和元韶的兴致一样只是客串,但有了米崇严的加入显然为这部电视剧添砖加瓦。 20分钟的情节却是拍摄的相当紧凑,作为主角的俞嵘是一个富家子弟,在学校是出了名的花花公子,女友换的比换书还快,作为品学兼优但是家境贫寒的女主角性格高傲,人胖、又带着牙套眼睛,是有名的丑妹妹,她毫无疑问成为俞嵘和同学间的打赌对象,3个月内必须追到她,而事实上花了2个月他就打动了孤独的女主角,而等待女主角的却是他无情的抛弃。 切换镜头,是女主角去酒吧寻找正在逍遥的俞嵘,却被对方羞辱致死,她才认清了自己不过是对方一个玩具,万念俱灰的她想要跳江自杀却被救下了,救下她的就是她的学长,也就是米崇严所饰演的才貌兼备性格温谦的学长,而在这缩短的剧情中,能惊鸿一瞥女主角摘掉牙套变得美丽自信的模样再次出现在俞嵘面前。 典型的灰姑娘和王子的剧情,却是永恒的经典,里面更有女生最爱的[美女进化论]题材,光是这精彩片段的播出已经吸引了不少人观看。 在一片迷恋的目光中,准备播放《蚕天变》的精彩片段,其实在《爱seed》的提前播出后,从现场观众的反映来看,对它是相当期待,给之后《蚕天变》播出带来很大的挑战,虽然这样的胜负不代表真正的输赢,但人的想法总是会被潜移默化的。 在镜头对准于澄的时候就会发现他的神情很冷静,似乎对这次比拼根本没有放在心上。 不知是太自信了还是真的无所谓。 被主持人和于澄的对话带动了气氛,于澄有时候只是这样简单的坐着,台下还是激动莫名,仅仅因为他太过神秘,参加的访谈节目又少之又少。 在现场观众的倒数声中,《蚕天变》也开始播放。后期添加的特效雪崩场景太过震撼,那大气磅礴的坍塌和蒙太奇手法的精湛运用,那场小教主带着美人逃离和绝地逢生厮杀的画面堪比三维灾难片,一场美轮美奂的视觉盛宴,将观众们带到了力与速度的世界。 特别是当雨诗被华渝护在怀里的一幕,更是让不少少女眼冒爱心,华渝太让人心水了,太有男子气概了。 只是没想到突然出来刺杀的门客却是煞风景,将小教主节节败退,小教主再强也难以一敌众,在人们为他不断受伤而心疼难过的时候,玉修罗就这样突兀的出现了,合理却又让人惊叹,这是个让人为其倾倒的男人,他几乎集合了那个朝代最出色的优点,完美的俊容,最强的武功,最妙的医术,强势的一方霸主,甚至还有最让人心动的痴情,一身白衣纤尘不染的杀完所有刺客,却不沾一滴脏污。 在风雪的背景中自成一画,只有在看华渝的时候他才会露出那深埋在心底的眷恋和哀伤,而华渝的表现也可圈可点,并没有在对方天王的气场下减弱。即使受伤也掩不住那身傲骨嶙峋,趴在地上也无法折损他的风华。在玉修罗和小教主之间充满矛盾的对视中,让观众看的心潮澎湃,这样的场面完全超出了观众们的预想,比于澄刚才描述的更加惊心动魄。 而在这里画面一转,地点转换到天山之上,是在养伤的华渝想要找到玉修罗,拜托其帮助雨诗,却误闯了后山禁地,在那里的石洞,华渝发现各种各样的木雕人物摆在一张长形木桌上,一开始有不同面目的人,从人物服侍来看应该是玉修罗的师兄妹或者师傅,甚至有些扫地门童,伙房人,后来渐渐的只有一个少女,从那眉目间几乎可以看出那是华渝的母亲,也就是玉修罗从始至终心心念念的师妹。 惊讶的华渝捡起因惊讶而掉落的木雕人,继续往前走去,那里变成各种动作神态的小幼童,从婴儿一直到成长,很显然这就是华渝,原来玉修罗一直在暗中陪伴华渝长大。 就在这个时候,从山洞的里面发出压抑痛苦的声音,正当华渝准备离开的时候,却突然被一双强壮而火红的手臂紧紧挎住了肩膀,镜头特写了那人有一双充满血丝的眼,这个走火入魔的人竟是玉修罗。 在所有观众欲罢不能中,《蚕天变》的片段结束了,现场观众不淡定了,论坛上掀翻了天,各大娱乐节目重播更是欢的不行。 而作为主角的于澄这个时候在准备《焚日》的最后一个场景拍摄,完全隔绝了那些嘈杂疯狂的声音。 而最后场景讲述的是化身为蝙蝠(3D后期制作)的吸血鬼再次变成美男子,就像曾经的每一个夜晚那样,在月光下静静痴望着女主人恬静的睡容,渐渐的他的容颜以肉眼能看到的速度风化(后期),从美少年到中年到老年,最后在这样的凝视中死去,待女主人醒来看到的已经死去了的干瘪蝙蝠躺在床边…… 这一幕是于澄准备许久的,偶尔当看到镜头中的自己,总让他有种时空错乱的错觉,从前世到今世那么长的岁月,那种被摧残的支离破碎的痛楚并没有因为时间的流逝而淡化,反而像是在这不停的反复的恨意中记忆越发深刻。 那个阴暗扭曲的男人,用那样疯狂的执着每天在他的床头静静望着他到天明。 VIP病房中。 窗帘被拉的严严实实,似乎一丝风都透不出来,整个空旷的房间没有光亮没有新鲜的空气,只有一束娇艳的红玫瑰在床头绽放着,那暗夜月香若有似无的被吸入鼻腔中。 黑暗的房间里,只有手机闪着诡幽蓝光。 病床上的男人,冰冷的望着手机屏幕,上面显示着“于澄”XX点XX分呼入电话的字样,门外不停响着敲门声,男人却像是根本没听到般,如果这时有光线就能看到他的眼睛充满残酷的暴戾。 坐在床头,牵出一抹强势的微笑,于澄,你以为逃的掉吗? 我会织一张网,等你发现的时候就是再也逃不掉了。 你只能是我的。 敲门声越发急促,简宴的声音从门外响起,“元韶,我可以进来吗?” “进来。” 当发现室内一片黑暗时,简宴打开一旁的开关,走到阳台边一把将窗帘拉开,窗外的阳光突然像是倾巢而出的洒落入漆黑的室内,“你这是怎么,要把自己关死在里面吗?” 将手机放到床头,元韶完好无损的从床上起身走向窗边,扬起完美的绅士笑容,“来了就好,陪我出去晒晒吧!” 神情一动,简宴犹豫的开口,“元韶,你明明好了,是为了什么一直装腿伤?”在医院这无聊枯燥的地方,抛下所有让人焦头烂额的工作。 元韶坐上轮椅,阳光将他整个人烘托的宛若神邸似得,那张棱角分明的脸孔此刻看上去竟有种神圣的错觉,有人说,每个恶魔都长着天使的脸来迷惑人间。 窗外是树叶的沙沙声和夏蝉的鸣声,纯白的窗帘被风卷开一丝弧度,从窗外望去是一片生机的绿色草地,那里有晒太阳的病人和活泼的孩子在玩耍,在这样场景前笑的温柔的元韶,温馨的有些刺眼的暖意,竟让简宴不想再听到对方的回答。 推着轮椅,带元韶去外边,等待无孔不入的狗仔队将照片曝光,然后就是明天某个忙碌的人过来看望的时间。 苦肉计,也许是种策略。   ☆、法则43:校园风波 推着元韶走在医院过道上,一片片绿茵斑驳照在两人身上,被夏风温温吹拂消去了一丝暑意,感觉到身后人欲言又止,元韶苦笑了下,“燕子,你有什么想问就问吧!” 对这位尽心尽职,亦师亦友的经纪人,元韶并不想过于欺瞒。 看着路道上的摇曳的影子,简宴沉默着,他何尝想逼元韶,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没必要追根问底,那反倒让原本好好的关系有了间隙,但那天叶颜被送到急救室的模样太骇然还有那双阴毒的眼神。 突然,简宴像是下了什么决心,开口道:“那天,叶颜的身上的伤是你……吧?” 握着轮椅的手紧了紧,笑的漫不经心,“嗯。” “为了于澄?”简宴大胆的猜想,连他这个外人都能发现元韶与众不同的态度,何况身为未婚妻的叶颜。 元韶不再回答。 沉默的过于良久,与承认又有什么区别,简宴顿时开始后悔为什么要问,原本只是猜测,连他自己都觉得这样的猜想太无稽之谈了,元韶怎么可能爱上男人,要是有可能那个人也应该是…… 一片枯叶随风坠落,抬手,辗转至元韶手掌,却是从鼻腔里嘤出了一声,瞬间将那叶片捏碎,被风吹去再也不留一丝痕迹。 简宴拿捏不准他的意思,一时间不知如何开口。 “是不是连你也认为我这样的人,没资格追求幸福……” 简宴被这语气抑郁的却是不知该如何安慰,就连一开始想要弄清楚的心情也顿时没了。 “别胡说,任何人都有资格。” “嗬。” 元韶看着远处草地上追跑着放风筝的父子,在阳光下那明媚的天伦之乐却是生生刺痛了他。 他是被诅咒的人,从出生那天起。 兄妹乱-伦的产物。 一个悲哀的只能靠着复仇的信念才有理由活下去的怪物。 简宴突然感到肩膀一沉,他反映过来抬头看去,是于澄?这个时候不是应该在赶制MV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刚才他们的对话,不知道他听到有多少? 于澄手指搁在唇前,轻轻摇了摇头。 简宴了解了示意,便让于澄代替了自己,一向敏感的元韶却是因为失神根本没发现身后的人已经换了。 看着两人远去的身影很和谐,也许他们能走很远很远…… 一道人影跟在那两人身后,简宴定睛一看,是于卓昱! 姿势还是如同教养完美的贵族般,背还是那样挺,步履却凌乱了些。 他离着于澄不远不近的走着。 简宴看不到他的表情,却不知怎么的,有些道不清的涩意翻滚着。 远处,元韶低头,短促的一笑,不知是自嘲还是叹息,垂下的眼帘却是无人能深究的沉思,“我们回去吧。” 元韶就算只给人留一个后脑勺也能让人浮想联翩,像他这样的男人本应该有挥霍的资本,但除了偶尔捕捉到的花边新闻,却是每天除了工作还是工作。 这笑声,却是引得于澄心突的一跳,动作滞了滞。 察觉到身后的异样,元韶回头,撞上一双粹然的犹如丝绒般的眼眸,像是被吸入那汪潋滟中,一时间失去了声音。 半响,才掩饰下慌张,抬眼,“你怎么来了” “想来,就来了。”对方惊喜的眼神,无疑让突袭而来的某人很满足。 这句话,心里空缺的那一块,却是神使鬼差的被填满了,元韶不明白那是个什么样的感觉,只希望这样这一刻能够多停留一会。 “于澄,你该出发了。”于卓昱打破了两人间的涟漪,平静的对上元韶变的阴冷的眼神。 于澄应声。 拉住于澄要松开的手,一使力,霸道而强悍的力道将于澄本能的弯身,极近的热气撒在他的耳廓,酥麻的感觉却无从挣脱。 “晚上,几点?” “10点……”想说让他别等自己,却被元韶打断。 “我等你。”几近缠绵的话语。 “我……”那温柔的声音萦绕着磁性尾音,于澄一时不知该如何拒绝。 “今天是我生日。”他的语气辗转而下,带着祈求。 这次于澄要去的地方是久违的学校,参加一场四级英语考试,自从被曝光了真容,于澄就再也没有回学校(一去就会被围堵),原本的手机号被广为流传,事后是清楚张进和张庆两个没有美女免疫力的家伙将他给毫不犹豫出卖了,在公司的介入下,他重新换了手机号,虽然接受了道歉,却不能再告诉原本俩个室友,以防再次抵挡不住诱惑的两人。 其实,就连在远方的于浅年听到他那个不学无术的孙子要准备去考试,刚泡好的茶打翻烫到手也不自知,太过惊悚的事情让老人家接受不能,虽然知道孙子有改邪归正、弃暗投明的打算,但去祸害娱乐圈还能理解,回去考试?是去弄张个位数的卷子吗?还嫌给于家丢的脸不够多吗? 三个问号足足体现了于老太爷的震惊和不敢置信,当然也无法掩饰扬起的笑意,乖孙总算开窍了! 由于校方的控制,校内的学生还是和往常一样正常生活,对校门外的记者和狗仔保持了一定习惯性,不会再大惊小怪。 于澄就算现在在光鲜亮丽,但不可能从以前就这样吧? 根据记者们的互相通气达成了一定共识,于澄后期来到学校上课,每天除了图书馆就是寝室,上课也几乎没旷课过,这和一般的学生并没什么不同。要说哪里不好,那就是性格冷淡了点?这算什么负面消息啊,人家是校草,要很热情那还不是花花公子一个了吗? 有些狗仔为了爆料于澄的负面新闻,不惜化身普通装束,从学生身上入手,旁敲侧击的问一些刁钻的问题,一开始问的还算和蔼,什么“以前的于澄是如何的”“他的成绩怎么样”“平时傲慢吗?”之类的,前[于澄]因为罗伊儿的关系连带着对正亚学院没有好感,哪里还来学校,学生们无缘无故也不会胡乱编造他好不好。 但狗仔们始终不放弃。 拦到的是一个学生妹,一问到于澄。厚厚镜片下的脸却是不知不觉红了,“于澄同学很好学,对同学也很友好,基本上有问必答,一般没什么课的时候会经常去图书馆和自习室看书,而且他曾经看着我,凝视的眼神犹如秋水……” 这、这是花痴了吗? 记者决定再接再厉,选上了一个看起来就孔武有力而且对男生不假辞色的女生,“你问于澄?”记者忙不迭的点点头,却被对方怀疑的上上下下看了一圈,“该不会对于澄有什么非分之想吧,说!什么系什么班的!” 支支吾吾的记者被当做可疑份子揍了一顿,顿时领悟这个学校的女人如狼似虎,还是换成男生吧! “于澄以前是不是不良少年?你搞笑,要诋毁也不是这么个说法的,我看你是狗仔,想要抹黑于澄对吧!”最后一句说的声音很大,顿时,四周的学生围了过来,将瘦小的狗仔吓得就再也没出现在这学校里。 这事情发生了几次,狗仔们也都清楚了,这于澄在学校里似乎并没有出现多长的时间,但却被男男女女拥护。 于是一批批来记者几乎都铩羽而归,要追的新闻实在太多,不可能盯着一个吧,而他们也没料到四级考试于澄会再次回来,当接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马不停蹄的赶了过来。 零星几个在校门口蹲点的记者却暗暗庆幸,抓拍到于澄走入学校那一幕,不论这次于澄考了多少分,相信都会被爆料出来。 不得不说,为了怕引起骚动,校内的保安早早被通知在门外守着了,本来想低调走进去的于澄只能无奈的望了望身后全能的执行长。 于卓昱目不斜视装作没看到,如玉的侧脸上只是淡定的阻拦[果然]一拥而上的学生,他总不能对于澄说:你要是改头换面进去,就算一开始瞒过了,但之后被发现,是更大的骚动? 与其这样还不如高调进去,总好过之后手足无措。 不得不说,于卓昱的确是有先见之明的,因为学生完全没想到被曝光身份的于澄会再次回来,到底人家已经是名人了,就算说要休学也是能理解的,只是一直没有正面答复学业问题的于澄用自己实际行动来回答了。 “我……我没眼花吧,我们的澄王子回来了?” “反正我已经眼花了……” “不会吧,他是回来考四级的吗,嗷呜,我为什么要报六级,早知道就算重考也应该报四级!”显然说话的是高年级。 “奇迹降临了吗,澄王子再次回归校园!” 而前几期校园报上一直不缺关于于澄的新闻,但还没等校刊的学生行动,第一时间校园网的论坛上就爆发了,四级考试是在下午,大部分没课的学生都是刚刚起来,乍一听这个消息都是一个激灵从床上弹起。 不管是不是于澄的粉丝,有明星来学校,就算是好奇心也会过去,何况是众多“教众”。 于澄一时觉得自己奇货可居,在保安的阻拦下,所有学生都离自己约有一米远,于澄戴着一副大大的墨镜,若隐若现的眼眸反而有种磁石般的吸引力,一身简单的T恤休闲裤却被穿的时尚优雅,稳重又不失活力,有种贵公子的雅痞味道,正是这小教主一般的七分正气三分邪气引得人为他疯狂。 对周围人微微展开邪气一笑,引起一片骚动,就被簇拥着走入考场。 他时间扣的刚刚好,离开考还有几分钟,检查完证件就走入教室,于卓昱等人自然被排除在外。 刚走入,却被一双浓稠的如同巧克力般的眼神攫住,深邃的五官不难辨别出这人有欧洲血统,留着一头乌黑的半长发,随意的披散在肩上,显得随性而不骜。那双眼让他想到前世见到的意大利人,似乎所有的爱意都能融化其中,但即使看到个……死物,他们也是这样的眼神,。 仿佛看久了会万劫不复一般,于澄收回视线。 似乎察觉了于澄的不自在,男人勾起一丝让女性魂飞魄散的笑容。 像完全没注意到,于澄若无其事的来到座位上,而位置就在那人的前面。 一堂考试下来,整个班级多少心不在焉无心考试的人于澄自然不会关注,当他心无旁骛的考完准备提前交卷好去赶通告时,才察觉在他背上像是要灼烧般一寸寸扫视他肌肤的男人,甚至听到男人恶意的轻笑声。 正要站起,男人却越过他,一双大掌就这样贴上于澄的腰部,有逐渐往下的趋势,讽刺的笑意夹杂着趣味,“怎么,还没想起来?毒品的滋味如何?” 听到这声音,于澄全身一僵。   ☆、法则44:致命弱点 贴近的距离被逐渐拉开,涩凉的空气从两人间窜了进来,瞬间似要连心也结上一层冰。 “江……萧?”于澄喊出了男人的名字,埋葬在记忆深渊被封藏的人,口口声声追求[于澄]的男人,却将[他]带入醉生梦死的世界。 一次次痛苦夹杂着销魂的回忆还有那另于澄作恶的肢体交缠,几乎要挤爆于澄的脑子,所有关于前身的记忆他几乎都摄取了,但不包括一些身体本身排斥的模糊印象。 见到这个男人,却似乎把脓包外面那层茧给撕开露出了里面狰狞的真相。 于澄一次次的戒掉毒瘾,却又一次次的被这人诱-惑,再一次次被那群不明身份的黑衣人强制戒毒,陷入无从挣扎的轮回般,直到那场车祸将所有一切化为尘埃,这个男人就再也没出现过。 没想到,今天去却会出现在这里! 简直匪夷所思,幸好于澄的反应力很强并未失态,表面上看去还是波澜不惊。 这人出现在一个于澄怎么都想不到的地方,应该是只有学生才会出现的地点,难道是同学?下一刻却马上否定了这个可能性,当初两人认识的时候江萧年纪已经不小了。 本就没什么心思考试的同学,却是严密关注着几乎同时站起来的两人,还有那暧昧相贴的身体,虽然看起来像是错位,但依旧让一些女生奇异的脸红了。 如果不是现在在考四级,早就相机声响起了。 “站住,不觉得有话对我说吗?”见江萧就要错身离开,于澄狭长的黑眸犀利薄凉的注视着他。 “于少,这里似乎不是我们叙旧的地方,今晚7点,皇都国际白金包厢,我等你~”回身,贴耳暧昧的轻语。 “你没信誉,让我如何信?”当他还是以前的于澄,被甩的团团转吗? 这样的巧遇,这个男人随时可以遁走。 “你没的选择,只能信。”勾起肆意的笑容,那温柔的犹如望着情人的眼神就这么直勾勾的看着于澄,似乎他是自己最爱的人。 没错,的确只能信,这人握着自己的把柄,曾今于澄混乱淫-靡的生活只要被爆料出去,刚冉冉升起的星途就要这么毁于一旦,只能眼睁睁看着这人从自己面前坦然离开。 “于……于澄,你能把卷子给我吗?”监考老师本来想气势十足的跑过去,让他们交卷前不要窃窃私语。 但看到是这两个顶级帅哥,而且似乎都没有再动笔的打算,现在才上前开口。 于澄顿了顿,将试卷交了上去。 正亚学院装修延续了古欧风格,教室门外的走廊是一排落地窗,精致而大气,这样俯视望下去,看到的是干净的街道和校园熙熙攘攘的人群。 由于这一层考试,显得异常静谧。 当来到门外,时刻关注着门口的于卓昱猛然见到出来的男人,恐惧就像是一条伏蛰许久的毒蛇,慢慢爬上他的肩膀,流窜到他心里。 见对方煞白的脸色,江萧也觉得今天似乎是老情人的会晤日,竟然在一小时内碰到了2个,扬起起朦胧勾魂的一笑,彼端曼珠沙华般的堕落,望着他的眼神,其中的柔情让人沉醉。 于卓昱想逃,身体却像被定身了,无法动弹,就这样黏在原地,看着那个男人慢慢接近。 似乎就像是猫捉老鼠的那只恶劣的猫,看着猎物在自己面前明明害怕的要死还要忍住不颤抖的摸样,这种禁欲的气质真是该死的吸引人,身下某一处似乎有抬头的迹象,让他恨不得就在此时此地将这个看似冰山的男人压在身下好好疼爱。 但是,现在还不是时候,于卓昱不是温顺的动物而是只懂得隐藏獠牙等待机会一击毙命的猎豹。 江萧是个妖孽般的男人,阳光穿透他的睫毛,染着金色光芒在他巧克力般柔情的眸子,煞是美丽,轻易能够蛊惑任何人,也难怪曾经的于澄就算对男人没兴趣也不排斥这个人。 直到这情人般缱绻气息填满于卓昱周围,他才惊醒,正要攻击却被江萧抓住空档反手搂住他的腰身,膝盖刚好抵住要抵抗的双腿,另一只大手迅速窜入于卓昱长裤里,冰凉的掌心在裤子里攒动,几乎让于卓昱羞愤而死。 “放开!”感受到对方的火热抵在自己的盆骨,气急红了眼,两个字几乎从喉咙中挤出来,于卓昱的感情并不外露,就算面对于澄偶尔的逗弄也只是愤怒,却从没这样气疯了的样子。 但对方格斗技巧和实战经验显然远远在自己之上。 “宝贝儿,不过开个玩笑~很好,没有去偷腥!”像是确定了对方的完璧后,就将手毫不犹豫的抽了出来。“我们很快会再见面的~!” 转身没有留恋的离开,全然不在乎身下高高凸起的昂扬,那双巧克力似的眼神却渐渐浮上嗜血的汹涌,果然越来越有趣了! 准备离开教室的于澄,对在后座不起眼位置的张进使了个眼色,对方忙站起交了卷子和他一起出门。 刚走出教室门,止住张进似乎有说不完的叙旧,于澄直接切入主题:“刚才的人你认识吗?” “什么,你不知道这人吗?”江萧可不就是于澄之前无人可动摇其地位的校草,没想到同为校草,于澄竟然完全不知道。 “他是谁?”黑眸隐含着黑暗。 被于澄突然像是变了气质的恐怖气息吓到,张进战战兢兢的后退了一步。 “就是咱们寝室那个没来过的人,他似乎一直留级很多年了,直到我们这一届都还没毕业。不、不过我听人说,这人早就拿到好几个国外的学位,真不知道为什么在这里挂着……” 直到看到于澄变得惨白的脸色,张进才不敢再说下去,“没事吧,于澄,你要不要紧!” 扶着墙壁,于澄才将心中的震惊、不信、难堪给翻搅了出来,原来,这个人早就认识了自己, 回想起两人是在争夺一个公主上大打出手,不打不相识,然后介绍各式各样的女人和男人给他,带他去了一个有一个奢靡的地方让他过着醉生梦死的日子,直到有一次诱惑他吸毒……最后那场车祸,甚至都有他的影子。 全部连贯的一想,他是有目的的接近[于澄],然后一步步毁了[他],甚至不惜制造那场车祸……既然最终要杀了[于澄],为什么一开始还要处心积虑的诱拐他犯下一桩桩错事,让所有人对他失望…… 前[于澄]烙印在脑海中的情愫在这个时候突然冲击着于澄,即使前身早已离开了这具身体,但他却能确实感觉到那股被设计陷害的憋屈和不甘,也许[于澄]去世前都不知道江萧的目的。 即使是残留的情感,依然让于澄感同身受,也许[于澄]对他并不是无情,因为除了于浅年老人,这个人算的上比较真心的朋友,没想到这真心竟也包藏祸心。 见于卓昱比自己更差的脸色,于澄上前扶着他,“生病了吗?” 一摸他的额头,果然有点低烧,不禁有些自责,要不是自己不要命的去工作,也不会拖累他这样,“你今天回去吧,今天还有些行程我自己来。” “不用。”于卓昱垂下眼帘,整理了下略微凌乱的衣服,脸色如常。 “必须、马上、立刻回去休息!张进,你帮我送他回去,亲眼看到他躺床上!100张签名。”于澄条理分明,果然这结果,让张进马上应了下来。 100张啊,这签名市面上可以卖到不少价钱了,就算不卖那可以钓到多少MM~~ 于卓昱的确身体不适,望着于澄的眼神也没有以往清澈,反倒有些闪躲,像是做了什么错事。 被之前那事一搅和,于澄并未注意到对方的异样。 江萧刚要开上自己的座驾离开,一通电铃打破了宁静,一看上面的显示,07——是无七,这个平时一年都不打电话的人,这几个月也太频繁了吧,他是医生,不是万能的阎王,要是闵晹再这么折腾下去,不死也要半条命了! “出了什么事?”还是接了起来,态度却不怎么好,他们都是闵晹的手下,可他不是。 “现在过来。”无七也不是个喜欢说废话的。“5分钟,不然你的老窝就等着被炸。” “嘟——”被挂断了。 江萧到是不生气了,从无七这态度来看,应该是又发生什么事了,本来闵晹说半个月不回去,欧洲那群大佬们欢天喜地了一番,没想到乐极生悲了,就在前几天回去血洗了好几个帮派,弄得所有大佬们噤若寒蝉,生怕不小心惹了闵晹,就连皿组织里头,几个刺头也不敢在这几天生事。 本来这些事要弄的悄声无息也没什么,消失几个黑户几个黑帮还是容易的,但闵晹就要大张旗鼓的来,一个人单挑人家几十个高手,不要命的厮杀,肋骨断了,伤到血管了,都像是麻木似地。 一个疯子,还是一个冷静理智的疯子,才是最可怕的。 因为他清楚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作为皿的专属医生,闵晹这几天几次都在生命垂危被江萧堪堪救了回来,不想活也没这么个搞法。 在闵晹身边也有些年头了,除了上次于澄的事,还真没见过闵晹变脸。 等等,于澄……? 不知想到了什么,江萧那多情的温柔双眼却给人一种冻结了似地疯癫,闵晹,你这样的人竟然会出现那么大的弱点,难道不知道这会致命吗,还是真想当亡命之徒了? 嗜杀的一笑,江萧用一根柔柔的带子绑住散开的发丝,发动车子以极速冲了出去。 当他来到皇都国际总统套房,打开门,扑鼻而来的就是一股浓郁的血腥味。   ☆、法则45:拍卖会 第二种味道就是浓烟味,浓的几乎以为这里火灾的程度。 怎么还没引起酒店火警警报?看来这里的安全系统也不过如此。 江萧不知道的是,警报早就被无七关掉了。 高光亮的刺人眼的枪,第一时间黑洞洞的口子的朝着江萧胸口。 毫不在意的闭了会眼,等待浓烟滚滚渐渐散去,才大约扫视了下室内的情况,那个男人像是只孤狼般盘踞在自己的地盘上,赤着上身,纵横交错的疤痕宛若一只只凶兽匍匐在他体内,肩部和腰部的绷带印出玫红的血渍,恍如不知抽着烟,一旁放着几瓶几乎和酒精等同的高浓度酒液,那张残酷的容颜还带着残留的杀意,显然是刚解决了几条生命还没收回那股气势。 逆光中那身影越发高大严峻,周围空气俨然就像紧绷了的弦,任何一点挑动似乎都能引来一场新的屠戮,危险度超S级的男人。 幸好这次不算多,只有三具。 躺在床上的一个,太阳穴上还泊泊流着,一枪洞穿;离门2米趴着一个,可能是要逃出去,想来死不瞑目;闵晹脚边一个,这个应该是被掐死的。 从那张朝着门跪倒的脸来看,这个竟和于澄的脸有七分相似,看来另外几个也差不多如此,对着这样一张脸闵晹也下的去手吗?刚笃定的想法被轻微动摇。 这打扮应该都是[少爷],不会是想进贡给传说中[X功能障碍]的闵晹吧。 江萧很想笑,忍着嘴角抽搐了两下,一群弄巧成拙的蠢-货,平白增加他的工作量。 整个房间其他地方没有丝毫污秽,依旧大气磅礴高贵奢华,也只有这样的房间也许才配的上闵晹。 终于欣赏完了屋内的情形,再对上无七冰蓝色的瞳子,微微一笑,不慌不忙的将枪口挪至心脏,低哑的磁性带着他惯有的随意,“下次要记得对着这里~” 无七眼眸颤了颤,收回枪,最终化为两个字,“变-态。” 耸了耸肩,和你主子相比,我只能算不完全变-态。 不再理会江萧,对一室的狼藉视若无睹,很快再次回到闵晹身后。 “都说让你这几天养伤,怎么连国际刑警都挑上了?~”柔情的眼睛望着完全不搭理他径自沉浸在痛苦中的闵晹,感慨了一声,边说着,抽出随身的携带的医用手套。 闵晹沉默着,那双眸子沉淀着不知名的旋窝,似乎什么都能被它生生撕碎,阴沉和冷戾。 在离开医院时,于澄那句话转换成一段段梦魇般,来回在他的脑中徘徊,打了烙印,刻了痕迹,挥之不去的痛苦绝望折磨着他每一天。 从那天起,他没有一天入睡,每天只有不停的杀戮才能让他知道原来还有知觉。 活着,为什么还要活着。 既然他的存在会让于澄憎恨,何必活着。 他不停的让自己陷入战斗中,即使有几十把枪对着他也无所谓,死亡才是他的归宿,为什么不管受多重的伤,还是死不了,一定会被组织里的人救回来,对于这群忠诚不二的属下,他却无法苛责。 原来想死,也成了奢侈。 “铖!”一声,酒杯和桌面清脆的碰撞声。 杯子应声碎裂,锋利的边缘划破手指,望着,不知在想什么。 果然,重新解开绷带,下面是狰狞的伤口,有些血肉向外翻出,在肩部的伤口深可肩骨。 皱起眉,瞪了眼无七,“不是让你们看着他吗?这伤口本来结茧了,现在又裂开发炎,比前几天更严重,要是再这么没节制下去,这条命也别让我来救了!” 当对上无七那双执拗的眼睛,知道自己的话只被当作耳边风,这群人只要闵晹一个眼神估计都愿意自己奉上枪来让他杀,疯狂的程度堪比神教徒,在他们眼中闵晹就是神。 也许这是为什么皿成立时间不长,却能成为世界三大黑道势力的原因。 给闵晹重新换上新的绷带,“如果还这么乱来,就死路一条,安生几天吧,也别再喝酒抽烟,这只会雪上加霜。” “滚!”从进门到现在,闵晹终于说出了唯一一个字,沙哑的声音就像被沙砾摩搓的嘶哑难听。 他不需要任何人来救,就这样死去更好。 当余光瞟到脚边那具尸体,那张和今世于澄何其相似的面孔,就算再相似也不是他,给他提鞋都不配! 你们是什么东西,全部加起来也不如他一根头发,当替身,呵,他也是你们有资格代替的吗! 举起枪一通扫射,那个无辜的已经死透了的[少爷],中枪抖了几下,这回却被打成马蜂窝。 本来气血上涌的江萧,硬是压下心中的怒火,这一幕慑住他了。 果然是个疯狂的变-态! 但这人再变态,江萧都知道自己不能呛声,平日里没规矩还不会和自己计较,但真到了这种时候闭嘴才是最佳选择,不过,想到今晚于澄会来皇都国际,江萧闪过一丝残忍。 闵晹,这个惊喜你一定会喜欢的。 于澄下午出席了一款手机代言的展览会,推掉了晚上一个饭局,安全抽身时已经傍晚了。 打开手机才发现,张进将于卓昱安全送达的消息,算是松了一口气。 接下去…就是去皇都国际与那个人碰面。 皇都国际共有八十层,是国际知名建筑师设计,蓝色和紫色的玻璃构造成整个雪茄造型的建筑物,吃喝玩乐还是纸醉金迷,甚至拍卖、赌博、权钱交易,都能在这里找到适合的场所。 于澄到的时候,离七点还有几分钟,走入包厢内果然里面空无一人。 早就有了心里准备,他只是静静的等待,拒绝了招待准备的任何酒和饮料。 回忆着当时的情节,也许那场所谓的不打不相识也是对方的计谋,只是为了和自己认识? 但[于澄]的身份,能让谁这么处心积虑的接近,甚至一步步引诱呢? 唯一特别的就是[他]是Gino家族的继承人,但这条消息早被爷爷封锁了,在大陆应该没人知道[他]真实身份,那么江萧很大的可能性不是大陆人。 想到他有别于亚洲人的轮廓,也许是家族中的某个人派来的棋子? 不可能,这个人的气质、风度、品貌都不可能是棋子那么简单,这样一个挥金如土的男人是家族里哪个人有资格指挥的了的? 什么味道? 正沉思的于澄忙捂住口鼻,一股气体渐渐弥漫开来,但猝不及防的他还是吸进了几口,顿时开始昏沉,眼前的景象也开始模糊。 他怎么都想不到,在做好准备下,还会被江萧摆一道。 是……是空调! 空调释放的气体,一定有问题。 但找到结症的于澄,却抵不住昏沉倒下。 他模糊的视线渐渐有了焦距,身上的衣服被剥离了,身上只有一件薄薄堪堪遮住臀部的布条,露出上身大片肌肤,玉瓷般的光泽在照耀下显得格外光滑,给人上前染指的冲动,空气中的微凉让他泛起一层浅浅的颤抖,环顾了下四周,空荡荡的水泥墙,零星摆着服装和奇怪的道具,这是地下室? 全身无力,应该是还没过那股药劲,头脑到是格外清醒。 动了动四肢,酸麻传遍全身,这才发现被绑在一个用檀木制作精致的十字架上,该死,以为是《耶稣受难日》吗! 一丝苦笑溢出,就算重活了一次,他还是没聪明多少。 于澄,你前世不冤,就因为一次次的天真,最后才害人害己! 脚步声渐渐传来,他又再次垂下头装昏沉,实际上也不需要装,迷药的计量不小,闭上眼连心跳都是沉睡的速率。 交谈声并不大,从声音来看是两个人。 “还没醒?” “嗯,不过这样也好,要是醒了哭闹有的我们受!” “听说还是个明星,不知道惹了上头哪位,被这么送过来怪可惜的!~~~~不过这身段,这张脸还真是极品~~” “你最好别打主意,听说今天那位会过来,咱们这些给人一个指头都不够捏的,夹紧尾巴想想怎么安然度过今天吧!” “你是说……那位?” 诚惶诚恐的两人慢慢走远。 恍惚间,于澄模糊的听到不真切,声音似乎是从他头顶的天花板上传来,[主持人],[拍卖],[起价]这些字眼窜入他的耳中,顿时宛若坠入冰窖,是拍卖会! 拍卖会,一个他前世的噩梦,一幕幕光影留禄的影像就像片片雪花洒到他面前,他想大笑,想发狂却没有办法丝毫动弹。 一场拍卖会,一次丑闻曝光,再一系列封杀,然后就是没有截止日的冷藏,环环相扣,他想笑,是因为自己的可笑,还因为同样的老路竟然重蹈覆辙两次! 于澄的脸惨白的像是鬼一般,对自己的恼恨和对未知的恐惧像是咀虫似地爬满全身,就好像拍卖场上已经有几十台摄影机等着曝光他的事一般,那个男人操控了几乎一半媒体将他赶尽杀绝的境地。 江萧可能也想不到这件事会那么巧合,只是和前世不同的是,这里是私人拍卖场,还是只有皇都国际VIP会员才有资格进入的地方,里面进行的交易大多隐秘,不仅没有摄影机摄像头这些高危物品,甚至还为了保护拍卖者和拍卖品的权益,杜绝所有拍摄、录影。 整个拍卖场由半环形座椅组成,中间是椭圆走台,缤纷的光线打在看台上煞是耀眼,这个时候主持人正在介绍今天拍卖的物品。 在看台二楼是只有特殊会员才能入内的包厢,而其中有一间却是任何人都没有资格进入的,这是皇都国际拥有者的专属包。 暗色光影和帘幕的遮掩了外人的窥视,在苏格兰羊毛毯上,一双手工皮鞋毫不犹豫的踩在上面,男人俯视着整个拍卖场,无七离半米距离报告着皇都国际的营运情况,阴阳顿挫的声音不紧不慢,男人也不知道有没听进去。 他脸色有些苍白,显然身上的伤严重拖垮了他的身体,一双墨眸如炬,他拥有一张即使神也会自惭形秽的容貌,犹如堕落的撒旦,邪恶而强大,那双执鹜的眼睛充满嗜杀的戾气,极度的疲惫让他的眼中充斥血丝,充满暴戾的他就像一颗原子弹,让在他身后无七几乎要以为闵晹会破门将看台下的所有人一轰而尽。 如果不是现在欧洲那块已经乱的烽烟四起,没有可以挑的地儿,也许今天闵晹还会带一身伤回来和刷新的记录回来。 看向台下一场场竞拍,那群疯狂押注,疯狂投钱的老板阔少们,就如同一只只被打了兴奋剂的花钱机器,而操控主却只会将他们当做无聊游戏的角色,看着他们挥金如土。 今天,最后一场拍卖在炫目的灯光中,拉开帷幕。 中央拍卖台中间的一块地板移开,有什么东西正在缓缓上升,主持人兴奋的口吻介绍这特殊的人体拍卖,模仿油画《耶稣受难》的真人版。 现场一片哗然,虽然皇都国际并不禁止拍卖[人],但基本上还是以稀有珍藏和一些奇珍异宝为主,没想到今天会出现这么令人兴奋的一场,但这潮涌般的声音却丝毫影响不到隔音设施完备的包厢内。 突然,刚刚拿起酒杯应声摔落,乍起一片片晶莹,却恍然未觉,嘴边那抹嗜血狠戾还没消逝,来不及浮上那丝措手不及的惊异。 他的眼神变得深沉黝黑的掀不起一点波澜,声音就像是来自地狱的噩耗。   ☆、法则46:熟悉 “关掉电闸,所有和今天的事相关人员,全部撤掉,以后谁敢录用他们就等着被皿追杀。”从齿间迸出了一个个冷如冰渣般的字。 好狠! 断其生路,绝其后路,这唯一的出路也是死胡同。 余光瞄到了那个台上正在徐徐上升的人,虽然垂着头,外貌看不真切,但熟悉闵晹自然知道这位被放在心尖上的人。 “咯噔”一声,无七的心一点点往下沉。 看来今天的事是不会善终了,只要闵晹想,也许连看台上的那群富豪们也要受到无妄之灾。 闵晹似乎天生不懂得如何用表情来表达自己的情绪,他生气的时候依旧没有表情,几乎看不出差别,但无七到底是从小跟随这个男人,暴风雨下的平静更令人窒息,那一地玻璃碎片似乎能反射出那残肢断臂般的残忍。 而一直守在包厢外的王经理一看到出来的无七,忙躬身迎接,惶恐中得到了一个命令:停止这场拍卖,把人送到Boss的房间。 快速应道,但心中却是惊涛骇浪了,今天的拍卖品他也有所耳闻,难道这次连Boss也有兴趣? 以前就算是再绝色的美人也没见上头有什么表示,而且皇都国际的规矩极严,谁也不会冒着危险去破坏,更何况是制定规则的上头。 心中再是不能置信,王经理也不敢有所怠慢,这些不是他们这些做下属该揣测的。 突然停止的拍卖会漆黑一片,台下顿时哀声怨道,他们都是高级VIP会员,哪里会想到来享受停电的待遇。 无的成员静默看着这群涌动到出口处的人群,如果这个时候一通扫射不知道会倒下多少,王经理相信若闵晹真的下令,这群疯子也会毫不犹豫的执行,就算这里有几个不能得罪的人物。 于澄已不记得是什么时候又陷入了昏迷,似乎有人在摆弄他的身体,冰冷的针管刺穿了他的皮肉,微凉的液体慢慢渗透,像是一只无形的手将他全身神经控制住,如果现在能做表情于澄一定是绝望的神情,自暴自弃的想这就是他应得的惩罚。 光禄疏琉的回忆在脑中撕扯成一片片般,零碎换乱的片段交织着。 黑暗中有人将他扯进了一个怀抱,很焦急,动作温柔,就像怕碰伤了他,迷蒙中他抬起双眼,对上了一双如猛兽般凶残冰冷的眼睛,是谁?为什么那么熟悉。 那人似乎在他昏迷时说了什么,混沌中似乎更加难受,他渐渐阖上了眼陷入沉睡。 几小时后,当闵晹到了顶层住处,只见无七已经在门外待命,沉静的黑眸沉甸出无法直视的锋芒,脚步却迈大了一些。 “Boss,已处理完毕。”无七弯身,开门让其进去。 闵晹点了点头,常年的相处两人都清楚短短的言语中所包含的内容。 遽然眼前景物晃了晃,全身的血液像是无法供给心脏般,虽然幅度很小却还是被在身后的无七察觉,关切的想扶住,最后还是没伸手,只是担心的抬眼看了下闵晹魁梧又显得脆弱的背影,掩去忧色退了出去,已经整整三天没有服药了,再加上伤口发炎…… 推门入内,躺在床上的男子,还是那让他全身冰火两重天的装束,性-感到只围着一条堪称破布的东西。 王经理是不敢动于澄分毫的,从来没招人伺寝过的闵晹,有什么喜好无法去揣测,自然只有原封不动的送来。 黑暗中,那双黑眸如被打翻了的墨汁,映不出任何反光,慢慢走了过去,每一步都故意放轻了似得。 居高临下的望着,于澄暴露在外的肌肤泛着柔和的光泽,似乎能反射出月华低靡的神秘般,他的视线如实质般的扫过一寸寸肌肤,从于澄那张昏睡的俊容到诱人的锁骨再到腰腹,然后渐渐往下移,修长笔直的双腿,圆润的指甲,似乎这是一具最完美的雕像,被刻画了神韵,赋上了活力。 死死盯着,呼吸渐渐乱了,喘了口气,急促中的脸孔不正常的泛着丝潮红,不是激动而是在制止心中的暴戾。 今天于澄被大庭广众下这样羞辱,就像一把生了绣的刀直直桶向他的心脏,所有一切肮脏污秽疯狂都倾巢而出,他甚至想把所有在场人的眼睛全当作祭品,仅剩的理智让他压抑了所有本性,如今再看到这对他来说最顶级的诱惑,无疑把脑中那条打了死结的绳子剪断了,疯狂的执念冲破了那个牢笼,叫嚣着需要那唯一的解脱。 有一种思念如被不断稀释的茶,在时间的洪流中淡化,而有一种思念在不断压制和扭曲的守望中搅合成了毒药,被包括在一层糖衣下的慢性毒品,直到察觉时已深入骨血,变异了。 探出手指,轻轻的触碰着于澄的脸颊,指尖像是被烫到又不舍得离开,颤抖着不敢用力。 细腻温热的触感让他流连忘返,他已经无法压抑自己了,等待的太久,久的连触碰都像是禁忌,心脏的痛楚已经麻木。 猛然从床上半抱起于澄,一手拖出他的后脑勺,吻上了这张唇,带着他本身不同拒绝的霸道攻城略地的侵蚀着这片日思夜想的领地,即使知道面前的人不可能醒来。 狂风暴雨在接触到片温凉后却像是倾注了所有温柔,轻柔的舔舐着,慢慢撬开微阖的齿贝,勾住他幻想了多少夜晚的唇舌,假象着对方与自己一起沉醉,深入其中温柔的扫过每一个地方,如同最珍贵的宝物,那柔韧的身体躺在自己怀里,让他几乎控制不住将其最后的遮羞扯去,占有他,让人永远都看不到他。 吻的越深,像是再隐忍着什么,手却渐渐探向腰间。 混沌的迷恋被一行滚烫的晶莹反射出的冷冽光芒惊醒,如同在炎热的酷夏浇上一盆冰水,将发酵了的畸形感情压制下去…… 昏暗的视线中,于澄的睫毛颤了颤,这是他醒来的征兆。 睁开眼,一阵让他并不陌生的麻痹感,麻醉剂,又是麻醉剂! 勉强转头,就看到那个看着窗外的男人身上,月光朦胧,银华洒落在他身上像是为他披上了一层霓裳,尊贵的不像凡间的人,淡光将他年轻而强健的身体勾出流畅的线条。 屋内发着淡蓝幽光的浴缸,光影飘泊,在他反射在他脸上的水波交错,和银月的光辉交织一起,但这样一个看似不真实的人却如同失魂落魄的丧尸,也许连丧尸都不如,他的眼神空洞而无情,就像最锋利的兵器。 闵晹转头,视线交汇,“你醒了。” 那一瞬间,似乎一具绝望的雕像突然活了过来。 这人! 于澄记得,那个像一头盘踞着的猛兽,散发着令他窒息气息的男人。 有些人只是见过一次,也能印象深刻,眼前的人就属于这种。 那是他耿耿于怀的事,空白的三天到底发生了什么,就算是迷倒一头大象的剂量也应该醒了!而最无法理解的是,他醒来后就再也没见到过这男人,就算利用所有办法都无法查到这个男人,似乎这人就是个人人避讳的禁区,无人敢踏入。 于澄心跳如鼓,他无法忽略从心底燃起的害怕,似乎只要眼前这人在,他就应该逃,远远逃离。 但麻醉剂的效果还没过去,连动下手指都成了奢望。 除了那次莫名的初遇外,他印象中并没有这个人。 “是你救了我?”不用低头他也知道自己身上还是那副[清凉]的模样,按照普通逻辑,这是理所当然的,但他并不打算道谢,他不是不谙世事的少年,有目的才会有所求,救他也许只是为了更深的目的罢了。 男人危险的眯上眼睛,灼热的眼神几乎要燃烧于澄的肌肤,停留在那腰间的布料上,“我只是觉得,这样对美丽的小豹子太残忍了。” “那么这位先生,让我平白昏迷三天就不残忍了吗?”真是匪夷所思的双重标准! “这只是和你玩的一个小游戏,现在拆穿了就会少了很多乐趣。”边慢条斯理的说道,边把玩的着手中的枪,在月光下那把银灰光泽的枪,反射出闵晹的脸越发白的像厉鬼。 于澄眼眸一缩,即使不认枪,但前世的经历让他还是有基本的鉴别能力,这枪从那流畅优美的曲线,和特殊的工艺还有那隐约可见的家族标志,显然是把只有定制才能出产的。 命和一个疑问哪个更重要,相信不需要选择。 于澄死过一次,却不代表他不怕死,没有人会不怕,但也要看值不值得,就这样莫名其妙的离开人世相信谁也不愿意,面前这个高危程度让他几乎熟悉的要忍不住抽搐的男人,他更想将今天当作一场噩梦。 噩梦……噩梦… 神似鬼差的,眼神一转锁住那个还在窗边的人,那侧面似乎和记忆中的人融合到一起,但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狠狠闭上了眼,不停催眠着自己,似乎这样才能驱逐心中的惧怕。 “这么美丽的身体,与其被那么多人视-奸,还不如被我一个人欣赏,你说是吗?”一反刚才那股沉寂到绝望的气息,闵晹走向床前,状似漫不经心的用枪挑起于澄的下巴,露出勾魂的眼神,深邃的几乎要被吸入后绞碎的冷酷。 于澄很想反驳,这并没有太大的区别,但被那双地狱恶鬼的眼眸攫住就像被恰住了喉咙,挤不出一个字。 紧绷的空气随着敲门声而短暂的松懈。 “看来来了。”闵晹拉过一旁的被子将时时散发着诱人气息的身体遮住, 什么来了?于澄吞下了疑问,默默的望着闵晹收回抵在他下颚上的枪,从床头拿出一对手铐。 手铐? 于澄害怕的想逃,这东西曾经陪伴了他8年,被锁在花房、浴室、卧室或者沙发上……一切屈辱的记忆翻江倒海的涌上,胃部一阵翻搅,像是全身血液被抽离了一般。 下一瞬,却听到清脆的金属落地声。 还没反应过来,连毯子带人被闵晹一把抱在怀里大步迈了出去。   ☆、法则47:粥 哗啦———— 水声? 他是什么时候又晕过去的?于澄的呼吸渐渐平缓,温热的水包围他,蒸腾的氤氲模糊了视线,隐约能感到这是个大到离谱的人工池,奢华的装饰,却是用紫、黑为主色调,阵阵阴暗的压迫感扑面而来。 刚想动,撞上身后近在咫尺的胸膛,滚烫的热度让他忍不住打了个激灵,是谁? 一双粗壮的胳膊随之环上于澄的腰,湿热的气息喷在他的耳廓,瞬间煞红。 “不要动,不想我现在就办了你……”低哑的声音带着不容怀疑的肯定,暗含淫靡。 “你……”于澄气极,来回换气好几次才将心中的愤怒平息下去,“究竟又想对我做了什么……啊!” 这声呼痛在这样的坏境下,夹杂着几丝暧昧,竟有一种奇异的凌虐美。 “乖乖的。”不由的轻轻添了添被自己咬红了耳廓,指尖不由自主的摩挲着于澄的腰部,像是在安抚着于澄。 一手握住于澄的肩膀,环在腰间的手使了使力,将于澄在水中360度旋转,麻药劲刚过于澄不慎一头撞进男人宽厚的胸膛间,鼻子刚巧被埋入闵晹肩上的绷带中。 一股药味在鼻间蔓延开来,受伤还碰水,这人是嫌自己命太长了? 一时间的失神于澄竟也没注意两人几乎融为一体的暧昧姿势,无缝对接,胸贴着胸…… “待会要是痛,就咬我的肩。”还没等于澄反映过来,一阵撕心裂肺的痛楚从尾椎骨上传来。 像是烙铁在身上烧开一个洞,燃烧那块肌肤,隐约能听到肉烧焦[嘶拉]的爆裂声混合着水中的共鸣而来,犹如厉鬼凄厉的惨叫声。 痛的呲牙瞠目,连一张一合的呼吸都是剧痛,于澄再也顾不得喊叫,本能的咬上对方还缠着绷带的肩头,血腥味很快就弥漫在他的口中,更是不松口就如同要把这块肉生生咬下来一般,将所有的憎恨屈辱发泄在这上面。 紧紧的握着手中的电烙,闵晹不自觉的牵了牵嘴角,神情却是冷骛,充血的眼睛还是那样溢满死寂的疯狂,却隐射出点点令人发寒的晶亮光芒:记住这一刻的痛,你身上有我的烙印,上辈子,这辈子,还是下辈子,都只能是我的…… 见惯各种血腥场面的无七不禁抖了抖,默默半跪在水池边。从他的角度能够清晰的看到闵晹绷带下染血了的肩膀,这些都不是让他惊骇的原因,眼看着肩膀都要被咬下来了,但闵晹那阴森的脸却笑的一脸幸福的样子是怎么回事,太惊悚了,惊悚的让他可以做噩梦的程度…… 虽然那笑容还是那么难看,难看的让人心酸,但却是这么多年来无七第一次看到的,在闵晹脸上堪称幸福的表情。 作为一个贴心的属下又是称职能干的副手,他在考虑一个很严肃的问题。到时候要不要先提前知会一声,留着那被咬的痕迹,搞不好就算掉了一块肉闵晹还会要求不要包扎,留着作为时时刻刻的纪念。 而事实也的确如此,那块几乎要被于澄咬下来的牙痕硬是没让人处理过,闵晹小心翼翼的保留着这个印记。 从黑暗中醒来的于澄再次回到了那张令他反胃的床上,因为这床有那个男人的味道,就算只是第二次见面,他却抑制不住心中蓬勃的杀气,他憎恨那个人,却说不出原因。 环视着这间屋子,多么像那个被层层严密保护的金丝笼,囚-禁他无数日子的地方,同样的黑暗压抑,同样的疯狂让人窒息,从被那个男人抓来这里的那一刻他就知道,这个人图谋的不可能是他的感谢,就像曾经那莫名其妙的三天,也许当时姜瑞的出现也不是一个意外…… 没错! 于澄联想起来,从于卓昱那里获取的消息就是那日后,姜瑞和那他妹妹离开了这里不知去向,而当时在那个包厢里的女孩子全离奇失踪,得知了这个消息后他并没有再探查下去,以免打草惊蛇没料到自己反被误入陷阱,他不得不怀疑,从看到那个男人开始的一切是否早有预谋? 在这强制镇定的惶恐中,一直以来似有一双无形的收操控他的一切,此时此地,这样的感觉越发深刻,犹如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爬上他的脊椎,冰冷的让他寒颤。 全身不着寸缕,拿过一旁椅子上准备的衬衣裤子就要穿上,蓦然想到了什么,忙站起回头看,却发现那撕心裂肺的剧痛像是一场梦境,尾椎的皮肤上完好无损,连受伤的痕迹都没有。 但那刺骨的痛却让他肯定,绝对不是一场梦。 但就算不是梦,他又能做什么?举起自己的双手,骨骼颀长,纤细优美,每一个骨骼完美的衔接在一起,和前世的那双手一样,被她称作天生钢琴家的手,但这双手做了什么,亲自把妻儿推入深渊的罪恶之手。 于澄扬起比哭更难看的笑,将脸埋入膝盖间,悚然发抖。在真正的力量面前除了撑起仅剩的自尊,他还有什么?连妻儿都保护不好,他谈什么报仇?他有什么资格再去残害别的女子…… 所以这辈子,他本就没想过再成婚,不仅因为他没有资格给女子幸福,更因为他自责,他恨闵晹的同时也恨着无能的自己。 没想到这辈子,还会陷入这样的境地……虽然不知道现在这张一点都不女性化的脸哪里吸引人了,但他不再是前世那个宁折不弯的于澄,自从妻儿逝去后,他早就什么都不是了,仅剩下包裹在一层冷静无害外表下的顽强生存力。 刚穿戴好,就看到那个男人拿着一碗热腾腾的粥走了进来,就算是于澄看来,这样看起来温馨的居家形象一点都不适合面前的人,这人适合在战场上、杀戮场上,嗜血的微笑睥睨众生。 那双阴冷的眼在见到于澄的一霎那浮上一抹惊喜,男性低沉的嗓音犹如大提琴的尾音,“你也一晚上没吃过东西了,我让人弄了点粥。” 看到对方人畜无害的模样,暗藏着喜悦和小心翼翼的双眼却让于澄心中冷笑起来,令他恶心也让他清楚了一件事,这个人似乎有点在乎自己。 先陷入的人总要付出多一点不是吗?但于澄怎么都不会想到,眼前的人等了他多少岁月,在畸形的爱和自责愧疚中发酵成现在这个越发偏执的模样。 这么想着更是打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等待对方下一步动作。 于澄犹如惊弓之鸟的模样,闵晹像是没看到,吹了吹手上的粥,将其递给于澄,半响也不见对方接却坚持举着。 于澄笔直的脊梁紧绷着,两人就这样僵持着。 是皮蛋瘦肉粥,是前世于澄的最爱,不知是巧合还是有意的,但现在看到却只让他厌恶,这味道更像是一种讽刺。 于澄无声冷笑了起来,出乎意料的接过碗,下一刻却将整个碗扣到了对方头上,滚烫的粥全洒在闵晹的脸上,他还来不及撤下依旧挂在脸上的欣喜。 这场面让刚刚进门的无七眼疾手快的退了下去,这种时候要是叫出来或者站在旁边看着自家主子的笑话,别说闵晹平时就是个冷僻阴毒的性子,哪怕是脾气再好的主子也不会想让手下人看到自己脸面扫地的一幕。 闵晹紧绷着一张脸,全身的杀气和飙升的气势让刚刚发狠过的于澄本能的缩了下手,根深蒂固的恐惧莫名的从心底某处冒了出来,骇然的就想要逃跑。 抹了一把脸上的脏污,闵晹阴沉的脸将于澄一把抓了过来,握在手上的碗随之掉落在地上,发出“哐当”的碎裂声,于澄蹙紧了眉,脸色发狠的闵晹在看到于澄吃痛的模样下意识放松了手中的力道,只是攫住他的下颚,逼迫着他看着自己,瞳子里燃烧着不明的火焰,“很好!” 这两个字于澄却很茫然,究竟是贬义还是褒义无从探知,但他并不后悔这么做,这个动作看似鲁莽,实则有他的考虑,一是看这个男人对他的容忍底线,二是心中莫名的愤恨需要一个发泄口,而这个男人对自己前后所作所为难道不应该得到报复吗? 粗糙的拇指摩搓近在眼前的红唇,柔软而诱人的触感让他面色一变,俯下身。 一股浓重的气息扑面而来,倐地表情一变,就像受伤的野兽般咬了上去,于澄大骇,但刚刚麻醉过后的身体显然敌不过男人狂肆的力道,仿佛要发泄胸中怒火啃噬着于澄的唇瓣,被动的承受对方让人窒息的侵略,他紧闭的牙齿被对方强硬的扯住下巴,下一瞬霸道的窜入口中翻搅,让于澄和自己一起沉溺在这狂乱的旋窝中。 天空一道巨大的雷声霹雳而来,突入起来的声音似乎要将天幕震慑,一阵阴风透过窗户钻了进来,于澄霍然将面前的男人推开,伸手捂住的自己的脸,此刻他的脑中一片空白。 一些正进入夜生活的人们也被这道晴空霹雳给吓到了,随之而来的依旧是黑的连一颗星星都没有的夜空,但似乎有什么变了。 透过指缝,于澄锋利的望着那只倒在地上的碗被男人捡起来走了出去,晦暗无比的目光直到男人背影看不见才收了回来。 一阵轻微的震动在床头响起,回神一看,竟是自己的手机,没想到会被从拍卖场带到这里。 趁着男人走出门的空档,于澄拿起看来电显示 :元韶。 接了起来,传来对方略带担忧的声音,“于澄,你现在在哪里?” “在家里,刚才睡过头了,今天有点累,我晚点过来可以吗?”扯着不着边际的谎言,于澄并不打算把自己的处境告诉这位圈内好友,在他心中元韶是朋友,但还没亲密到要和对方分享自己的一切。 更因为元韶没有实力救他,与其让人舍身犯险,他更愿意自救。 “……好,那你好好照顾自己,我等你过来。”迟疑了一会,元韶善解人意说道。 两人又聊了一会,才挂上了电话。 而这个时候,在于澄住处门前,站着一个身姿挺拔气质干净的男人,远远望去那矫健的身影相当迷人,他一手拎着一个蛋糕盒,一手拿着手机,身影却僵硬的像铁块。 这人手松了松,手中拎着的蛋糕就这样掀翻在地上。 男人好一会才反映过来,蹲下想要捡起来,却发现奶油和雕的精致造型的花朵如同被搅浑了的颜料盒,和地面黏糊在了一起,染成了肮脏的颜色,捡起来也拼不成原来的图案。 他似乎想起来了什么,蜷缩在地上,母亲的话犹然耳侧:他的生日是不被祝福的,没人会为他庆祝。   ☆、法则48:离失的温度 市里最有名的不夜街上,娱乐场所,歌技舞厅,吃喝玩乐的地方遍布着,到了夜晚,就是狂欢和放纵的时刻。在这里最热闹的莫过于几家集中区域的酒吧了,其中一家名为“夜鸢”的酒吧以它高档的品味和层出不穷的美人让不少富豪们一掷千金。 酒吧内,中央区域以及布局各具特色的包厢,其中一间VIP包内,传出令人脸红心跳的声音。 “啊……哈哈……好深,对……”一个只穿着件敞开衬衣的男孩横垮在身下人的身上。 “江少,你真棒……啊……呵……就是这里” 男人只是笑的一脸温柔多情,将男孩身上仅剩的衣物脱去,一双大手毫不留情的粗重抚摸捏拍,比起男孩的春光乍泄,男人全身除了裤子上开了个口子,其余地方都干净整洁的像是时装杂志走出来一般。 而在男人周围坐着几个同样搂抱着少男少女的阔少们,他们有些在和怀里的佳人逗弄,有些饶有兴趣的望着那对浑然忘我的纠缠男男。 “我说江萧,你今天似乎格外卖力啊!看看把我们能小葵弄得这副模样,一夜四次郎,哈哈哈哈!”其中一个捏碎了烟头,摸了一把怀里的女人的柔软,大声揶揄道。 “~~~~~男人就该有男人的样子,第三条腿也要屹立不倒!” “哈哈哈哈!”一阵哄笑声。 对于这些轻佻的话,江萧充耳不闻,那双如同古老艺术家的手抚摸上陷入迷离状态男孩的脖子,轻柔的力道像是在做一件微不足道的事,霍的一把掐住男孩。 男孩受不住这迫人的压力,不敢置信的望着江萧,明明前一刻还和自己亲密接触的男人怎么会突然间像是变了一个人! 但像是他们做这一行的,早就熟练了察言观色,这一下子到是泪珠不停的往下掉,配着那张细小白瘦的瓜子脸看起来楚楚可怜,哀求道:“江少,不要啊……求求……唔呜呜……” 突然被掐紧的力道,让男孩再也说不出话,脸色也渐渐涨的甘紫色。 昏暗的灯光中,男孩余光看到江萧那双深情的眼睛似乎越发温柔了,仿若荡漾着春水温情,顿时觉得从心底冒起了凉气,谁知道这样一个看似温柔的男人会是杀人不眨眼的疯子。 男孩的脸紫的发黑,包厢内原本喧闹的几个人面面相觑,别真的弄出人命。 “嘭”一声激烈的撞门声,一个身影冲了进来。 “先生,请您和我出去,您这样……” 于卓昱完全不理会拉着他的大堂经理,扫视了一眼整个包厢,就和江萧戏谑的眼神对上了。 大步走了过去,将那个被掐的几乎断命的男孩一把甩了出去,握住对方的领口,咬牙切齿道:“你将于澄带到哪里去了!?” “你这是什么态度?”江萧漫不经心的闭上了眼,又睁开望着于卓昱,玩味的笑了笑。 “这,江少……”经理犹豫着是否要上前。 “出去!”淡淡命令的口吻,带着天生的发号施令让人反射的听命。 “是是…”大堂经理点头如蒜,这里的一个个都是小祖宗,伺候的不好还会被上头责怪。 那个被甩出去的男孩,身体宛如断了线的风筝破败的躺在地上,最后被大堂经理让几个人将他抬了出去,可怜的模样却没有引起任何人的关注,不论是工作人员还是这群二世祖都已经见怪不怪了。 “你们,也出去。”淡淡的看向那群正要起哄的二世祖。 “你……!”其中一个受不了江萧颐指气使的语气,正要开口大骂却被同伴拉着一起走出去。 很快,包厢内只剩下于卓昱和江萧两人。 “我真没想到,你会自己送上门,你还挺在乎那没有血缘的弟弟?”江萧突然邪魅一笑,一把拿下于卓昱的眼镜,就要吻上去。 却被腰部的硬物给顶住而停下动作,一把黑色的枪正抵在那里,随之而来是于卓昱冰冷的声音:“带我去见他。” 怒极反笑,江萧发现自己太仁慈了,仁慈的连他的猎物都可以毫无忌惮的反抗自己了,“行,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说!”丝毫不松口,只要给了这个男人机会就被反威胁,他实在太了解江萧的劣根性。 “还记得于澄车祸后,你和我一起度过的消-魂夜晚吗?” 于卓昱全身一僵,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这把枪就被江萧夺了过去,下一刻这把手枪就像一条泥鳅划入于卓昱的衬衫内,扣子在枪的强行侵入下崩开。 江萧贴近对方的脖颈,暧昧的轻咬上漂亮的白皙肌肤,轻语道:“现在,我们就来重~温~旧~梦。” ◇◇◇ 整整五次,看着闵晹煮着皮蛋粥的惊悚画面,再到走进去,然后一次次被里面的男人赏“锅盖”。 如果只是从资料和这段时间的了解,谁都不会相信于澄这个看似淡漠的男人会做出这么侮辱人的事。闵晹是谁,一个掌控了整个欧洲地下王国的可怕男人,就算咳嗽一声也能让黑道地震,在他面前能正常说话都没几个。 于澄到底是不怕死还是疯魔了,无七无从得知,他只知道现在必须要克制其他在暗处无的成员杀了于澄的冲动。 如果说无七是以闵晹的意志而意志,不论什么事情只要闵晹愿意就毫不犹豫执行的话,那么其他无的成员虽也忠诚但更多是对Boss的尊敬和崇拜,Boss的尊严是不容践踏的,却被一个籍籍无名的男孩无休止的随意轻贱!不可饶恕! 第六次了,再次看到闵晹拿着碗走出去的时候,于澄紧拽着毯子,他一次又一次的试探这个人的底线,却发现这样的侮辱,眼前的人只是震怒,连杀气都被隐忍下去,除了刚开始那次的暴怒之下的接吻后,接下来他只是默默捡回碗,继续为他煮…… 他清楚的看到,那张像上帝之手雕琢过的脸被烫出了水泡,大大小小的,分布在上面,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这一次次烫伤下越来越严重,麦色的脸红的有些可怖。 他一点也没有报仇的快感,不论是一开始为了试探还是因为水池里发生的诡异痛楚,都早能抵过了,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只要一接触到闵晹和那个人极其相似的眉宇,就抑制不住体内报复的冲动。 就像被人将体内的五脏六腑通通搅烂了,流泻出鲜血淋漓的残骸,那股被点燃的憎恨叫嚣着冲出体内。 突然,想到前世妻子说的那句话:当在伤害人的同时,你的心也同样在痛。 于澄来到客厅,看了眼还在随时待命的无七,接触到对方夹杂着隐匿杀意和冰冷的眼眸,于澄像是没看到,只是眸子闪了闪。 环顾了下室内的装修,这里更像是宾馆的总统套房,难道他还在皇都国际? 甩掉心中的疑惑,慢慢走近开着暖黄灯光的厨房,当他走到门外,就看到里面一个魁梧的男人切着皮蛋,一边炉炤上还开着微火煮着粥。也许是把握不好分寸切的很仔细,那只黑色的脑袋几乎要贴着刀柄,每一刀似乎都是他凝结的心血。 从于澄的角度,看不到男人的脸,但他知道应该很痛,前世小时候他被烫伤时,那如同猫爪又像针刺的难受体会过。 男人的背影很孤寂,动作有点笨手笨脚,但被这格外靡靡的平静隐现而出的,是沉寂的如受伤孤狼般的守望。 这样看着,于澄轻手轻脚走了过去。 专注在几颗皮蛋上的闵晹完全没注意到有人接近,在他的概念里手下人谁也不会吃了雄心豹子胆来打扰他,而于澄将他当做病毒,恨不得离得远远怎么可能会过来。 于澄的脚步却突然停了下来,只因四壁上的影视屏幕突然亮了。 这间厨房很大,四壁的瓷砖上都悬挂着小型LED屏,而上面的影像放的正是《蚕天变》的晚间重播,上面那一幕正好是于澄扮演的华渝救女主角的那一幕,剧中华渝的容貌邪肆而华美,那双收集了星辰似地眸子顾盼生辉,被风吹散的发丝划过他冷静的脸上,勾出那某动人心魄的微笑,似乎此人只能存在武侠剧的虚拟世界。 闵晹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连刀锋切到手指也没有发觉,殷红从伤口流了出来,他只是专注的注视着荧屏上的人,这个时候闵晹才像一个活着的人,而不是没血没肉的疯子,将自己锁在封闭的世界里。 他难道是自己的影迷?这个想法太过匪夷所思,但面前的事情却无法做其他解释,闵晹那双眼睛只有屏幕里的于澄,眸中的亮彩让于澄不忍心出声打扰。 直到炉炤上的粥煮的扑出来,于澄才眼疾手快跑过去关掉,当注意到房间里还有别人,一瞬间闵晹的眸子里染上一层戾色,发现是于澄,却呆滞的望着没有下一步动作。 眼睛眨也不敢眨,生怕一眨眼面前的人就会消失。似乎还不能接受刚刚在演戏的人突然真实的出现在面前。光怪陆离,前世今生,他的脑海中还停留在上辈子成为影帝的暮景,他不敢相信眼前的人是自己奢望见面的人,几十年了……一切更像一场梦。 这一刻,他忘了今天救了于澄,也忘了于澄刚才就在旁边卧室睡觉,思念太过沉重,让他把这段时间的行为自动划归为在做梦,只是太过想念而制造的梦境。 在他的脑海中,似乎还停留在这几十年里无目的的徘徊,找寻和于澄相似的身影,但总是一次又一次落空,直到不再期待奇迹发生的时候,他真的出现了。 如果是梦,就不要让他醒来了。 激烈的爱和巨浪般翻涌的后悔席卷在他心中,将他切割的四分五裂,他可以倾尽所有,只要于澄好好活着! 只要他活着,他也活着,就足够。 闵晹站在原地,倾注了所有思念,望着面前的男人。 “这粥再煮下去就糊了,还有你脸上的伤……”被对方的眼神慑住,那张脸肿起了几颗发白的水泡,却依然不影响那慑人的野兽气息和俊美的的容颜,于澄闪身要离开厨房。 不要动,不要走。 在于澄要逃开的一瞬间,恐慌和再一次害怕的失去让闵晹一把拉住于澄的手臂,颤抖着将于澄紧紧抱着怀里,恐慌的确定于澄是否有呼吸, “不要走……” 是热的,有心跳,他是真实的!   ☆、法则49:何以消融 肩膀上温热的湿意让于澄的反击停了下来,男人的脆弱就像一块大石压了下来,这人可以可以冷酷,唯独是脆弱是不可能出现的。 于澄这么认定着,即使和这人只有几个照面,却像认识了很久。 闵晹抱紧他的力道就像是烧红了的烙铁,却又诚惶诚恐的怕把他弄痛,他的恐慌在真正确定怀里温暖的时候安定了下来。温顺的像一只沉睡的狮子,几十年了,他的心脏除了会痛会引起抽搐外就没有其他感受,但此刻,被填满了喜悦,会兴奋的跳动。 “就一会……我保证。”担心于澄的反抗,他补了一句。 当两人回到客厅,和厨房一样的情景,所有电视机都定时播放着他的电视剧,难道真的是他的影迷? “你脸上的烫伤……”于澄没有将剩下的话说下去,但屋子里的两个人都知道他在说什么。 闵晹是不敢相信,甚至连身体都在微微颤抖,“你……要帮我上药?” 完全泄露了他的受宠若惊,也许从上辈子到这辈子,都没有这样的惊喜过,以前是没机会,开始到最后两人与其说父子到更像仇人,这辈子,他就像只过街老鼠般的躲避于澄,只敢在没人知道的暗处默默望着,现在,是第一次,于澄主动提出接近他。 闵晹奢侈的希望,这一刻可以久一点,再久一点…… 无七看着闵晹像个小学生一样,端端正正的坐在象牙椅上期待的望着于澄,即使那眼神那神情是多么的隐晦,却不代表无七看不出来。那个阴森黑暗的人物似乎只是昨日黄花,顿时觉得有点丢脸,难道Boss忘记了一开始对于澄采取的陌生人态度么,不就怕被于澄看出端倪,去了一趟水池回来,看Boss的状态,这到底该有多心疼于澄,全然选择性失忆一开始对于澄冷漠的模样。 “对。”并没注意到闵晹的异状,而是接过无七准备的药箱,径自坐上椅上,将箱子打开寻找需要的药膏和棉签。 两人离的很近,一开始那剑拔弩张的气氛随着这样的距离消散了些,对于今天被莫名愤恨冲昏头做出这样不理智的试探,于澄并不后悔,心里有个声音告诉他,这样远远不够,但错了就是错了,他无法否认今天的过于激烈的行为。 闵晹脸上那几颗水泡这样近看越发涔人,在脸上格外醒目,将棉签沾了些药膏涂了上去,轻轻的涂抹,却对上闵晹散着暖意的眸子,那股柔软的暖意通过那根小小的棉签传递到心底,荡漾起浅浅的涟漪。 但不论是谁被这样的眼神盯着几分钟都会不自在,闵晹的目光就像要将他全身包裹在一个世界里,密集的程度让于澄有些窒息,不由自主的加快了手中的速度。 这个时候他到宁愿闵晹一开始对他的态度,他反而自在些,这么想着于澄顿时有些哭笑不得,他这是什么奇怪的想法,难道这人不害他还不习惯了,不害他……慢慢咀嚼着这几个字。 什么样的人有能力带他出那场拍卖会,只有两个可能性,一是这个人将自己买下了,所以才有他醒来的那一幕,将自己当作禁脔。但现在不是古代,没有什么卖身契,就算买了又如何;另一种可能就是,他和江萧认识,这一连串事情都是自导自演,结合之前在凯撒会所的事情,这并不是不可能。 前世他没多世故,这一世虽然重活了,却不代表就能和这群不知根底的人周旋,但以前那么多次的经验告诉他不少道理,不要相信所有表面看到的。 于澄的思维将闵晹的所作所为阴谋化了,他潜意识逃避最大的可能原因,只是认为闵晹所图的必定很大,不然何必在他面前伏低做小,虽然他并不认为这样一个看起来什么不缺的男人会需要他做什么用。 闵晹一直目不转睛的望着于澄干净的面孔,当然发现了于澄的异样,但两个各怀心思的人都不可能猜到对方的心里。 抬头,状似漫不经心的问了一句,“您贵姓??” 注视着于澄的眼睛,如同被雪筛刷过的天空,清冷而干净,他的心一下子陷落在最柔软的地方,曾经在他们还是父子的时候,于澄也用这样的眉眼望过他,他低低的回道:“姓元。” 这一世,他姓元。 于澄的心突然紧缩了下,眼神却越发冷静了,他决定用第二种可能性来猜测,“江萧和我说,有一个人一定会救我,想必那个人就是元先生了!” 闵晹可怕的表情还是那样冰冷阴霾,却似乎有什么变了,刚才望着于澄的阳春三月的眼神瞬间变了,他的手慢慢收紧,一根一根慢慢的陷入手掌中,发出狰狞的骨节磨戳声音,骇然的气息布满他的脸,江萧!江萧!!! 没人注意到房间内无七瞬间煞白的脸,这下桶破天窗了!这件事真要追究起来,他也有责任,选择隐瞒而没让闵晹知道,不禁有些惊异的望了眼于澄,太小看这人了!那句话本来只是试探,却坐实了一个事实,那就是江萧和闵晹是认识的。 “他还说了什么?”闵晹淡淡的问,前一刻的怒意被收敛入内,如果迸发出来是否更为可怕。 “没了。”多说多错,于澄已经得到了自己要的答案,声音宛若冰雪,锐利的目光毫不畏惧的对上闵晹,“那么元先生可以给答复了,我已经平安回来。” 果然是一伙的,狼狈为奸,还期待他的感谢?简直太可笑了,于澄气的两眼发黑,这一切的耻辱他不堪忍受,但让他气疯的是因为这一切让他回忆起前世! 于澄的眼睛剔透的好似任何谎话都能让人无所遁形,闵晹有几百种方法让于澄相信自己和江萧是陌生人,但他却不打算辩解,“今天的事,我会给你一个交代。” 这是他的承诺,必然会做到。 这句话简直正中下怀,于澄绽放起一丝澄澈的笑容,笑意却没有达到眼底,“不需要,我只有一个要求。” 不要回答,不要答应他!闵晹在脑中不停这么提醒自己,但当他看到于澄乍然间绽开的笑容,顾盼倾颜的魅力,和闵晹埋藏在心底最深刻的记忆一样,美的另他心颤。 “好,你说!”他知道自己,无法拒绝面前人的话。 “这辈子,都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   ☆、法则50:入锁在人间 这句话就像一句闷雷砸向闵晹,从天堂掉落谷底的滋味,刚刚悸动过的心脏似乎停滞了跳动,冷酷的脸孔完全看不出闵晹心中的惊涛骇浪。 他没想到于澄会说这个要求,第一个想法就是于澄已经发现了,发现了他就是……但马上就否认这个猜测,如果发现了也许远远不止现在这个态度了。 为什么!都重活了一世了,还是得不到他,不甘心!怎么能就此放弃,于澄,我可以不打扰你也可以什么都听你的,但惟独这个要求我绝不会答应。 狠狠闭上眼睛,再次睁开,那被凝聚成雾气般的怒意沉淀的更深,冰冷的语气带着睥睨的味道,那个傲世九重的帝王又回来了一般,两腿随意的交叠,像是看着蝼蚁般,“敢这么对我说话的人,现在坟墓上的草可能比你还高了。” 这才是他真正的模样吧! 淡淡的一句话将于澄在这个男人面前的所有伪装全部打碎,瞬间煞白了脸色,他忘了,忘了从前到现在都没资格和人讲条件,但怎么能将那些事就这样揭过。 于澄的脸有些分辨不清的青白,眼中的血丝并不比闵晹少,清俊的脸如同被碾落在泥里的花瓣,“死过一次的人往往比较勇敢,就像我,空有一腔匹夫之勇,遇到陷害自己的人勇气更会倍增。” 这是一场赌博,他要赌面前男人愿意放自己一马! 闵晹明白,于澄指的“死过一次”真正的含义,却弄不懂后面那半句的意思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今天的事是我管教的失误,也会将你的损失降到最低,陷害你?哬……”从鼻间哼出了一个气,似觉得于澄的说法很可笑,他一个世家子弟有什么值得他陷害的。 “吴间戒毒所,我想元先生应该不陌生,或许你想否认?”从看到无七的第一眼,于澄一直觉得无比熟悉,直到昏迷过去后断断续续的模糊记忆,终于拼凑起来,[于澄]在戒毒的那段记忆中,见过多次的人,如果不是闵晹的授意,无七又怎么会来到[他]身边。 “……”倏的蹙眉,闵晹也想到前[于澄]吸毒、戒毒痛苦轮回的事情,虽然说这事他只是吩咐无七去处理,选择了放任其发展。 如果仅仅一次,于澄还不会去为前身讨公道,毕竟是[于澄]自己选择的堕落,但是好不容易戒掉,又再次被引诱带入的行为却超越了他的道德底线,循环往复的痛苦折磨着[于澄]的神经,这样的痛苦也延续到于澄的记忆和身体。就像一场被玩弄于鼓掌的游戏,只是看他们什么时候腻了才能结束。 虽然[于澄]已经在这样的游戏下丧命,被他所替代,但是那股骨子里的痛苦却是无法磨灭的,前世为了限制自己的行动,曾被注入过不少毒品,食髓知味和如同凌迟的地狱交替着进行,那段记忆打上了烙印,清晰感受到[于澄]的痛苦挣扎。 如果再结合今天和江萧约来这个地方,又“恰好”被这人救了,想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吗?于澄甚至觉得这可能是一场场有计划的游戏,而自己就是那个游戏里的棋子。 “元先生,你不觉得一个让当事人已经知晓的游戏已经失去价值了吗,说不让你出现在我面前这并不过分吧。”被这样玩弄,只是不见面也只字不提报仇在于澄看来并不过分。 而面前的人显然是自己无法抗衡的,光从能在拍卖会上救自己就说明此人不止财富那么简单,和这样的人耍阴,于澄自认没这本事,还不如正面面对来的好些。 提出那样的要求,不仅因为这样的游戏以后还有多少不得而知,如果可以断掉幕后之人的乐趣正好,更是为了达到于澄心中真正的目的,他不想看到闵晹,一见到这个人似乎就会变的不是他了,他会冲动,会偏激,甚至短短的时间里就有好几次忍不住要杀了对方的臆想,这样的自己让于澄害怕。 而他说那句话的含义,相信闵晹也能听明白,就是希望闵晹能够不再玩这个游戏。 “你聪明了,于澄。”闵晹感叹一声,曾经在他羽翼下的孩子已经长大了,现在甚至能对他耍心机,即使并不高明。 于澄那句不见面除了表达希望游戏结束的意思,也是种暗示,从一开始于澄就不肯定闵晹和江萧是否有关系,短短的几个字却在试探闵晹是否有权利决定江萧的行为,让自己和他们这群人划清界限。 想和他划清界限,闵晹很想告诉于澄,一辈子都不可能,他们注定纠缠至死。 “我并不否认戒毒所的事,但也不想结束这场游戏。”顿了顿,闵晹高高在上的宛若神邸,此刻的他更像执掌生杀大权的神,“没人敢对我说这种话,如果刚才我一声下令,你现在还能和我这么平等的说话吗?” 于澄很讨厌这种语气,但他很清楚闵晹说的是真的,这样防守严密的如同铁桶一般的房间他前世也经历过,每个角落暗处都暗藏杀机。 瞬间有种破罐破摔的冲动,于澄反而轻松了些,莞然道,“也许多你来说这是种施舍,我并不知道你想玩什么游戏,但我的答案是拒绝。”他根本不稀罕这种施舍的平等。 “不要想着躲到法国去,不要怀疑我的能力,乖乖的待在天朝,我手下到是有几家媒体,我想他们对你的一些新闻应该很感兴趣!也不要怀疑你们Gino家族能给我造成多少影响,也许你并不想于浅年突然中风倒下吧!”闵晹下一刻就打破了原本于澄的想法。 愤怒中的于澄却没发现闵晹眼中的温柔。 于澄,这堂课我已经给了上了很多次了,为什么还不长记性,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任何投机取巧都只是加速死亡,他可不想教出一个菟丝花般的孩子。 但我不介意再给你上一次。 “卑鄙!”于澄咬牙切齿,亲人一直是他的软肋,在这条底线前任何事他都可以妥协。 于浅年是真心疼爱于澄的,这对两世都盼望亲情的于澄来说,都是很珍贵的。 “卑鄙”对闵晹来说不痛不痒,甚至还是夸奖,前世诅咒他下地狱的,诅咒他永世不得超生的,甚至诅咒他死不瞑目都数不胜数,但连地狱都不肯收他,所以于澄,上天下地我都会把你锁在人间,因为无法看到你飞到我不能踏入的天堂。 “忘了告诉你,你已经被我买下了。”不等于澄回答,“我不会让你做任何事,只需要答应每周陪我吃一顿晚餐。”不能急,不能着急,他拼命在脑海中告诫自己要一步步来。 再也无法忍受只是这样在暗处看着于澄,在这场万众瞩目的拍卖会开始后,脑中那根紧绷的弦断了,闵晹知道他不能再等下去了,但对于澄不能强硬,前世的教训已经够惨,代价大的他承受不起。所以要慢慢来,不能逼得太紧而鱼死网破,他需要渐渐渗透让于澄心甘情愿待在自己身边。 听到闵晹这要求,于澄感觉血液一点点结冰。 他怎么忘了,有些人就是这样,越是让他不要见面越是要反其道而行,得不到的才有挑战感,他又再次陷入另一种游戏了吗? 在夜鸢酒吧包厢内,空调丝丝冷气将暑意吹散。 于卓昱躺在沙发上,被男人压在身下,整齐的衬衣退到腰际,露出他白皙削瘦却不单薄的上身,双眼氤氲着一丝水汽,仔细一看却还是那样坚定镇静,纵使江萧如何四处点火他依然那摸样。 “你别像一条死鱼,给点反应!”江萧有些窝火,看着于卓昱完全不情愿的摸样,还有那双像是洞察他所有目的眼宛若黑曜石般晶莹,向来都是别人倒贴的他的份,哪个男人要他恬着脸去讨好还这么副死摸样。 于卓昱侧了脸避过对方的眼神挑逗,没有笑意的脸透着淡漠,“要做就快做吧,做完就带我去找于澄。” 他早就脏了,怎么洗都洗不干净,也不差这一次。 江萧双目如炬,一拳打于卓昱脸边的沙发上。他愤恨听到于澄这个名字,那个说什么信什么的笨蛋,完全没心机却只知道吃喝玩乐的二世祖,被卖了还相信自己的蠢货,有什么值得你于卓昱惦念的,为什么一个个都念着那个傻瓜,快要扭曲的嫉妒让江萧几乎想把于澄挫骨扬灰, “你是不是忘了当初谁让我诱惑于澄的,我们是共犯!别告诉我你真的对他因恨生爱了!” “江萧,我正在赎罪,哪怕只有一点点!”听罢,于卓昱终于有些反应,不知是自嘲还是嘲讽着,“但你呢,我觉得你好可怜,永远得不到爱!谁爱你,你的母亲还是父……” “啪” 还没说完,就被暴怒中的江萧打了耳光,迅速在白皙的脸上浮上一个红印,狰狞的昭示着江萧的愤怒,没想到于卓昱会戳他心中最痛的死角,特别是对方那怜悯的眼神,让江萧再也没有理智了。 一把扯掉于卓昱刚解开皮带的裤子,看着对方在自己面前本能颤抖的摸样,一种扭曲了的快感从下面升起,他癫狂的笑了起来,温柔的深情神色和这笑声对比格外诡异,“这个夜晚,我会让你回味无穷的!”   ☆、法则51:残忍的礼物 “哈哈哈!”于卓昱冷笑着,狭长的眸子韵出冷意。 “你笑什么!”这笑声就像一枚钉子钻入耳中,刺得他难受。 “我笑你可怜的只能用强bao这样下作的行为逼我就范了吗?”于卓昱的眼眉羽落坠雪,一字一顿的讽刺着江萧,说了那么长时间的话,再赤着身吹了那么久空调,他感受有些目眩,原本低烧的身体更是越发不舒服。 “呵呵。”江萧俯身轻轻吻上他的颈侧,沿着优美的颈线触着微微颤抖的身体,柔韧滑而不腻的微热肌肤,让他身体的火气愈发旺盛。 见江萧完全不为所动,于卓昱顿感那股眩晕越发严重,眼看就要失去意识前,狠声道:“你去jian尸吧……” 话音刚落,就闭眼昏了过去。 “于卓昱!于卓昱……”江萧大惊失色,连惯有的深情迷人的表象都做不出来,急急的搂住于卓昱摇晃着。 当抱着于卓昱冲出酒吧的时候,就对上迎面而来的无三,瞬间僵直了所有动作,他明白,闵晹已经消耗完所有耐心,做了那事就知道是迟早的事,从来没有小看过皿的能力,这种时候不论逃到哪里都是没用的,地球太小,哪里都能找到他。 这群成员中,无七以外,都是一只只杀人机器,没有血没有思想的的终极武器,除了闵晹这个主子外,他们谁的话都不会听。 一群没血没泪的生物,牵起嘲讽的笑意,“真没想到是你来,不过也好,帮我把他带到该回去的地方,我会跟你走。” 没期待对方回答他说的话,只是眷恋的忘了眼怀中的于卓昱,轻柔的落下一吻在额头上。 也许你永远都不懂,但我不需要你懂。 无三只是将人接了过来,交给随之而来的人员,果然从酒吧两侧来了几个穿着便服却看起来训练有素的人。 是怕他逃吗,他何德何能竟然派了那么多人过来逮他,不过也说明这次闵晹有多暴怒,江萧无声的讽笑了起来,于澄果然是你缺失的那根肋骨,只是不知道这根肋骨是不是装错了地方! 当于澄回到公寓的时候,远远走过去看到一个笔直站的如松的身影,僵硬的像是一座石块动也不动的望着高层,那方向似乎是他房间的位置。 倏然在心中浮上一抹愧疚,这人也不知道等了多久了,他的腿还没好怎么就出来了!一想到今天还是这人的生日,不由的越发加快了步伐。 但是这种有人在等待自己的感觉,却让于澄温暖了起来。在路灯照射下,淡月朦胧,将元韶整个人渲染了一层柔和的色泽,似乎整个人都洋溢着一种平静的雅致,俊逸的脸是无可挑剔的完美。 直到于澄走近了,元韶才回神过来,顿时有些慌张的不知所措,他没想到于澄已经回来了。 “我……”想要解释自己出现在这里的原因,却一时不知道怎么组织语言。 看他难得的笨拙表情,于澄觉得心中似乎掉落在不知名的地方,明明是应该他道歉欺骗他,没想到反倒对方像是做错事了一样,想必没人有机会看到这个模样的元韶吧。 “怎么办,我还没来得及准备给你礼物。”于澄像是没看到元韶的尴尬,反做轻松的摊了摊手,将气氛活跃起来,“以后补给你可以吗。” “不用准备了,只要能看到你……”一瞬间的脱口而出心底的话,见对方没有异样才松了一口气,但又有些失望,这种心情是元韶二十多年来从没体验过的,新奇也珍贵,这种有个人能让他全心全意装下的感觉让他觉得需要无比珍藏起来,他从没妄想有谁可以全心装下他,只要自己能有个念想的人就足够他兴奋很久。 无措也只是一会功夫,元韶已经回复了原本淡定绅士的模样,抬眼望着回来的人,原本的被碾落空洞的心一下子像是被填满了,喜悦似要溢出来,对他来说能看到于澄就已经是最好的生日礼物了。 随着这次住院两人之间的关系越发融洽,这份爱意沉淀发酵,他发现不论是耍心机还是耍手段,只要能让于澄待在自己身边浮躁的心就能平静下来,如果让于澄知道自己的真面目,不! 光是想都让他无法接受那个结果,于澄看似成熟却有些另类的单纯执着,如果知道对他做的事,那么等待的就是决裂了! 他绝对不会让这种情况发生,绝不! 温和的眼中划过一道狠绝。 “那今天还没到12点。”低头看了眼于卓昱为自己配备的手表 “我们……不好意思,我先去楼上一趟,等一下。”似乎想到了什么,话还没说完,于澄就快步走了进去,于卓昱还在发着低烧,不知道怎么样了? 急匆匆的于澄完全没注意到被单独抛下的元韶那逐渐黯然渐冷的目光。 但一回到楼上,却发现于卓昱根本不在屋子里,那么晚他能跑哪里去?想到自家执行长的能力,和平日办事滴水不漏的风格,马上回到客厅果然找到那张遗留在桌子上的简条,看到上面说要出门去医院才放心下来。 但是去哪个医院,一个人能行吗? 于澄不是没有感情,他分的清谁真心对他好,平日里大多是于卓昱这个哥哥在尽心尽力的照顾他,他一直想着如何报答对方,但总是没有机会,这么想着马上掏出手机拨通对方电话,却是关机。 于澄只有放弃,再次下楼,却看到望着远处不明地方的元韶,疑惑的走近,顺着他的目光只看到一只垃圾桶在那边,只是于澄不知道那里躺着本想和于澄一起庆祝的蛋糕。 “让你久等了,现在还没过凌晨,如果不介意的话元天王有什么想做的事吗,我可以一直陪你!”看似玩笑的一句话却道出了他的歉疚。其实于澄也很奇怪,如果是元韶的生日应该会有大批粉丝祝贺吧,再不济也会有媒体报道一下。 他还特地下午揪着空去查了一下,官网上元韶公布的生日根本不是今天,但看元韶的模样不像是说谎,只有可能官网上才是假的日子,为什么要这么做? “你可以陪我去一个地方吗?”想到了什么,元韶的表情有些晦暗不明,只是带着并不明显的盼望看着于澄。 于澄自然欣然答应,本来今天就是他的错,和人约好却失约,最后还欺骗对方在先,现在正是他补偿的时候,但是他怎么都没想到,元韶带自己来的是精神疗养院。 不知道元韶和这里达成了什么协议,本不能探视的时间却放了他们两人进去。 来到四楼一间房门外,碰到从里面出来的看护,见到元韶她并不觉得奇怪看起来两人本来就是熟稔的,有些担忧的笑了下,“元先生,现在已经很晚了,您怎么过来了……” “嗯,想来看看她。”元韶只是淡淡的回了一句,随即望了眼关紧的门内,“她……最近怎么样?” 想到里面的女人,看护却是踌躇了一会,不忍心告诉面前英俊的男人实话。 “没关系,你说吧。”元韶来的时候就做好了准备,只是静静的准备听对方的告知。 “似乎……更严重了,上次大厅里放了你的电视剧,她突然发狂大笑,然后就拿起椅子砸破了电视机。”看护完全不明白,到底能发生什么事,能让一个母亲如此憎恨自己的孩子,还是这样一位看起来几近完美的男性。 元韶苍白如纸,连握上门的手都不太稳,始终没有转动把手开门进去。 “您……最好不要出现在她面前!”看护善意的提醒道。 “元韶,既然护士那么说,我们还是先离开吧……”虽然不知道里面的人是谁,但于澄相信这位元韶生日也一定要过来看的人,必然在他心中占据很重要的位置,在听到看护的话,能大约猜到里面的人是不欢迎元韶的。 看护这才发现这位毫不逊色元韶的男人,半响才反映过来,兴奋中透着不敢相信,“你……你你你是小……小教主?” 于澄惊讶的点了点头,没想到这里还能遇到自己的粉丝,顺便附赠一枚于澄式坏男人微笑。 顿时电的看护要找不着东南西北,于是她做下了重大的决定,如果元韶一定要进去,她就算去当挨打的肉垫也要保护好她家小教主! 但奇迹的似得,看护竟然看到每次必进去的元韶,像一只训练有素的大型犬类,握着把手的手放了下来,沉寂了许久,低沉的头完全看不到他的表情,半响才抬头对于澄牵出一抹哀伤的笑容,“那我们今天还是离开吧。” 于澄也惊讶元韶的决定,正要颔首。 遽然,门在这个时候开了。 从里面冲出开一个头发散乱,眼神没有焦距仿佛灵魂早被吞噬的女人,她的脸竟和元韶有7分相似,只是大约有40来岁,想必年轻时一定是位美人,于澄想着,也许这位是和元韶有血缘关系的人吧,难怪元韶外貌俊美无双。 女人本来盲目的表情在看到元韶的一霎那狰狞了,变得犹如厉鬼般。 她没有预兆的扑向元韶,那双看起来纤细的手突然掐住元韶的脖子,张大的嘴吐出的语言就像最恶毒的咒语,“你怎么还活着!还不去死,你去死啊,你去死就好了!给我去死……” “要是当时生下你掐死就好了!……你不该来到这个世界上……!啊啊啊,放开我!”早就对这样的情况见怪不怪的看护忙上前去拉住这个女人,但女人像是爆发了所有潜能,任是于澄一个大男人也拉不开去。 而元韶没有任何挣扎,任女人发泄着,渐渐闭上了干涸的仿佛流不出泪的眼睛。   ☆、法则52:遇 “元韶!” 于澄首先发现他的异样,忙使眼神让看护找人过来帮忙。 他的这一道声音将元韶的神志拉了回来,睁开眼望着面前发疯掐着自己的女人。 憔悴的模样只能依稀看出年轻时的美貌,浑浊的眼中迸射出的却只有恨意和痛苦,刺入他心中的就像针扎,“今天是22年前你最痛苦的日子,只有今天…………” 说到最后,元韶的声音沙哑的像是只破旧的音响。 于澄终于知道为什么元韶今天必须要来这里,前世的他也是,生日的这一天给妈妈庆祝,胸口涌上涩意,他清晰的感受到元韶快到极限的精神。 女人不知道是不是听懂了而放开手,迷茫的眼如同被抽去知觉似得,不停摇着头望着剧烈咳嗽的元韶,遽然崩溃的大哭了起来,抓打着自己,“啊———,呜呜呜……” 也许是恢复了一丝清明,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她发了疯一般的虐抓着自己。 元韶顾不得呼吸艰难,一把抱住女人箍着她乱挥的手臂,止住这自虐的行为,“不要伤害自己……妈,继续掐吧……好不好,不痛,一点都不痛……” 这话灌入耳中,女人哭的越发汹涌了。 就在这个时候,医护人员齐齐赶来,手忙脚乱地将女人送回房间,打了几支针,直到看到女人安静的躺下元韶才远远的滑着墙坐下,那双精致眼韵此刻就像没有生气的垂死动物。 他将自己隔绝在一个笼子里,谁都无法进入,全身冷的就像被抽经冻骨的放入寒冬腊月,脖子上的掐痕还留着青紫的於痕,被灯光照下的淡的几乎融为一片暗淡阴影。 于澄附上那微微颤悚的手,冰凉的温度渐渐被暖上了一层人气,两人谁也没说话,但此刻静溢的气氛像是谁也插不进去。 “本来今天,只是想远远看一眼,没想到……”良久元韶缓过神,苦笑了一声,本来今天仅仅是他想让人陪自己一下,他元韶也有胆小的时候。想不到会被于澄看到这么不堪的一幕,到不是怕被爆料给媒体,而是不想在于澄面前丧失那点尊严。 紧了紧手上的力道,于澄用行动安抚着,这种时候他知道元韶不需要答案。 这样的接触似乎还不够,他想要温暖一点,更多一点,下意识的一把抱住面前的男人,于澄几乎本能的动了手肘袭击对方,但元韶的格斗技巧却明显在于澄之上,一使力到是让两人贴的更近了。 热气从元韶的鼻尖喷出,染上了于澄白皙的颈项,浮上一层暧昧的浅红色,“于澄。” 浓郁的化不开的温柔让于澄几乎忘记反抗。 现在是夏天,两人穿的衣服都不多,这样紧密的相拥,两人的温度就这样互相传递着,隔着薄薄的布料于澄几乎能感觉到对方完美肌理的紧实感,他生出一丝不自在,“先放开我!” 于澄的声音染上一层戾气,本来如果只是拥抱还不至于想很多,但今天刚被闵晹那家伙从头到尾的吃尽豆腐,这个时候的拥抱让他不由得回想起几小时前另外一个男人的温度。 缓缓的,极慢的速度,元韶的唇角溺出真实的,充满暖意的笑意,温柔的连他自己都没发觉的目光,一点点放开于澄。 尴尬的气氛没维持多久,就被元韶三言两语回了原本的相处方式,似乎刚才发生的事只是一场错觉,但也只是似乎,有什么在潜移默化中改变着。 几十分钟后,两人准备离开疗养院,却在楼梯拐角处遇到一个许久不见的人——林茜。 “于澄,你怎么会在这里?”拿着一个保温暖瓶的林茜惊诧的望着于澄,惊诧之余更多的感慨,没想到时隔一个多月,眼前的人从演艺圈小透明到现在成为红得发紫的新人。 就算夜晚看也像是夜帝散发着心醉的气质,让她心动不已的人,这么意外的遇到,林茜不由自主的展开许久没有抚平的忧愁。 “你呢,怎么会来?”于澄是个男人,当然有所有男人的弊端。 当一个大美女明明看到两个人,可眼里只有自己的时候,总会有种自傲感,特别是身边的人还是不逊色于自己的元韶,当然这份感情没有色彩,只是自然的反映。他当然发现了对方焦虑的眉头不展,林茜这样算是半个公众人物,要让她亲自来疗养院…… 林茜黯然了神色,“这事……你要和我一起去吗,她你也不陌生,说不定见了你她会好一些。” 想到自家妹妹每次看到于澄的电视剧才会有一点反应的模样,林茜燃起了一丝希望。 要说让于澄不陌生的女性,可谓屈指可数,与元韶对视了一眼,得到对方肯定的点头答复,于澄欣然决定前往。 “元……元韶?”敢情她才发现于澄身边的门神,但对方那向来绅士温和出名的眼神里,却隐现出凌厉的几乎要洞穿她的视线,心中暗奇道什么时候得罪这人了,似乎他们两人没什么交集吧。 林茜也不是什么涉世未深的小女孩,既然对方表现的隐晦她自然也会暗自提防,只是扬着得体的笑意给两人带路。 只于澄的一个眼神,一个神态,元韶的升起一股危机感,仅仅因为于澄对她的特殊。 几人来到2楼走道尽头,林茜开门进去,里面一片漆黑。 摆设和其他疗养病房一样,一张床,床边挂着一个吊瓶,几张椅子和一张桌子还有几个柜子,看起来整洁却有些压抑。 慢慢适应了里面的昏暗,就在远处床的角落蜷缩着一个女孩,有些杂乱的长发遮住了她陷入双腿间的脑袋,似乎包括林茜在内都让她很害怕,一感觉到对方的接近,突来的狠劲竟将那保暖瓶打翻在地上,也许被落地的水声吓到了,她瑟瑟发抖越发缩入床脚,就像一只被拔了毛的猫,就算再痛也拒绝所有善意或恶意的接近。 少女抬头的一瞬间,于澄才发现那人是曾经和自己有几面之缘的同学林芊芊,最后一次见到她是在凯撒会所,想到那个临别时恶作剧般的吻,闪过一丝尴尬。 “她……”那个活力四射的女孩怎么会变成这个摸样,这才短短一个月。 林茜带着两人来到外面,她脸色并不好,极力克制心中的起伏淡淡的陈述着当日的情形,“当日等我们从凯撒会所回来没多久,就发现倒在家门前面的芊芊,她身上没有什么外伤,大家都松了一口气,后来也去追查了到底芊芊去了哪里,这消息就像是石沉大海什么都没查到。等她醒来后,不认识任何人,连爸爸妈妈和我都不记得了。说话语无伦次,神志不清,连去了几家医院都没有用……” 就算如此,林芊芊也不至于被关在这种偏远的疗养院里面吧。 似乎是看出了于澄的疑惑,吐了一口气,林茜继续道:“自从医生宣布芊芊的病情无法确定治愈后,父亲的态度完全变了,他一直想用芊芊和安家联姻来稳固我们在天朝的实力,出了这事情后,竟然狠心到将她送来这个无人看管的地方任她自身自灭!” 林茜说的咬牙切齿,她没想到平日里那么爱护林芊芊的父亲竟然会不顾骨肉亲情,完全将之抛弃在公众的视线中,甚至连这消息都不泄露分毫。 于澄和元韶都来自大家庭,就算林茜没有说下去,他们也明白这其中的含义,在市里的几个本土家族常年被狗仔关注着,有什么风吹草动都会被大肆渲染,一个家庭突然间出了一位精神失常的女孩,是巨大打击。而作为一颗没用的弃子被家族扔在这里,人走茶凉,她林家的女儿不差这一个。 于澄望着走廊泛着反光的平滑走道,衍生至远处模糊了的楼梯,隐约能感觉到有一条看不见摸不着的线控制着这个局面,但要仔细去探寻却是一片空白,于澄觉得是不是漏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 轻轻的呢喃声声缓缓响起,林芊芊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他们身后,她的声音飘渺而迷蒙,“澄,于澄……不要靠近于澄……不要靠近” 每一个字飘出来,宛若会被风吹散在空中的音符,于澄怔住,不要靠近自己? 元韶沉默的望着面前呼唤于澄姓名的女子,隐匿在心底的猛兽张着爪子,撕裂这一个个接近的于澄的女人,几个呼吸间才平复下这股冲动,他的自制力什么时候那么差了? 习惯是种可怕的东西,孤寂无助可以习惯,将所有人隔绝在世界之外也可以习惯,就连嘴角的弧度和眼神的温度都能习惯,他相信自己可以活的比任何都好,但每次在他无助彷徨的时候,于澄就那么无意的闯进他的视野中,就是这个男人让他几乎失去了最善于控制的情绪,但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只有他发现,在恍惚间瞄准这人的男男女女还有多少? 从窗外吹入一阵乱风 ,及腰的长发随着瘦弱的身体被带入于澄的怀里,环着怀里瑟瑟发抖的女子,轻轻拍着她的背“他不在……不在,乖孩子,睡吧……” 缱绻的声音仿佛带着魔力,整整五天没有闭眼的林芊芊阖上了眼帘,那张疲惫的面容带着让人心痛的虚弱。 林茜的瞳孔放大,不敢相信拒绝任何人接近的林芊芊面对于澄竟然真的那么柔顺,一道灼热滚烫的视线让她神使鬼差的忘了旁边一眼,看到的元韶眼中的……独占欲? 心惊的她忍不住后退一步,再仔细一看却只有淡淡的疏离和温和。 一辆车停在疗养院的不远处,漆黑的车身几乎要融入黑夜中,透过反光镜能隐约看到被夜色勾勒出硬朗线条男人,他沉默的坐在驾驶座上,冷冽而沉默的凝视着疗养院大门。 午夜时分,从里边并肩走出两个男人,隔得太远看的并不清晰,只能看到其中一个在车中取出一件披风为另一人披上,温柔的为其一颗一颗扣子系上,在橘黄色的灯光下两个人的身影如此和谐,一起上车离开,直到那车子消失在眼中的视线中。 黑暗中手上的追踪器闪着幽深的红光,就像一道被带走的生命线,眼中氤氲出的气息冷凝的心颤,另一只手下的方向盘几乎被捏碎,心脏痛的麻木,他的声音颤抖的如同啼血的鹃鸟,“于澄,不要逼我……我会忍不住再毁了你,不要逼我……”   ☆、法则53:称呼 在郊区高速公路边的岔道进去,就是一片飘渺烟云的森林,夏夜的晴空和刺入耳膜的蝉鸣盘踞在这片密林中,粗壮的苍虬树木高耸在唯一的小道旁,这些树被苔藓和藤蔓植物环绕着,扑面而来的感觉就是那磅礴的生机,可以想象若是白日来也是一处与世隔绝的天然氧吧。 蜿蜒而下的是一处打造的相当低调不显眼的住宅,深棕色的外墙几乎要深陷于这暗流森然的林中,只有房顶上的乌鸦鸣了几声随后离开。 “唔” 从住宅的一间密闭的房间内,传来细碎短暂的呻吟。 喉咙干涩的吐不出更多的字符,热浪从喉间冒出,放出一个嘶哑的声音后他恢复了一丝清明,不知道是夜晚还是白昼,抬头望了望四周,冰冷的石墙打造的相当光滑,严密的结构没有一丝空隙,只有远处一张铁桌上放着一只燃着火苗的蜡烛,不远处还有些冰冷的散发着血腥味的器具,电鞭、电钻、电锯,电椅……。 动了动手,金属的摩擦声让他瞬间打了个激灵,被锁链绑在一个十字架的木头上,几乎赤裸的吊着,是将于澄受过的都还给他吗? 熟悉的熏晕感和全身无力的后劲,就是他最近在实验室刚出炉的那款新迷药,第一只实验的老鼠就是于澄,现在也全部回到了自己身上,江萧有些相信了,因果循环。 房间里除了蜡烛燃烧的声音没有其他,安静的令人恐惧。冰凉的空气侵略着他裸露的肌肤,这种精神凌迟让江萧瞬间有些惊慌,但精明如他很快冷静下来,闵晹不会动他的,从小到大犯了再大的事不也只是教训了几次就放过他了,要说道上闵晹对他的放纵也是一桩奇闻,不然他也没这个捅破天的胆子去捋老虎须,这么想着,他就安心了些,现在只要等待闵晹过来。 “嘭”门被打开了,烛光被突如其来的风摇晃了一阵,光暗中看不真切那人。 巧克力的眸子有些不适应,眯了一会,才看到闵晹高大的身影,而无七手中捧着一个盖着白布的铁盘走了进来,铺天盖地的肃杀气势让他胸口打了个堵,这种时候如果失去冷静或者害怕,都会降低判断力,更何况面对的人是这只老谋深算的变态。就算现在是阶下囚还是无法掩饰他天生的傲慢,这种傲慢是一种沉淀后的气势,他沙哑的笑了笑,“为什么我并没有反抗被带过来,还这么对我?” 闵晹淡淡觑了他一眼,那一眼很平淡,平淡的像是所有情绪被挤压入一个小盒子里,只要有那把钥匙就能打开这个潘多拉盒,这个男人越是冷静越是可怕。 江萧惊骇的楞了楞,使劲眨了眨眼才知道自己没看错,金色的,平日那凶残暴戾的黑眸竟然是金棕色的,在烛光的映射下刺眼的几近落泪,这才是闵晹真正的血统!? 果然……江萧似笑非笑,原本只有八分把握的猜测越发笃定了。 闵晹迈步走了过去,坐在这个房间唯一的椅子上,身后无七默默的跟在他身后。 “只要不触及我的底线,你做什么我几时管过你,但你不该动他!事后竟然还愚蠢的等我来抓你,你最蠢的不是逃跑被我抓到,而是连逃都不懂,这句‘为什么’就必须学到教训!”闵晹的眼神暗沉了下去,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这代表某种危险的讯号。 要是能逃得掉,我会不逃吗?但是江萧的嘴巴紧紧闭上,这种时候惹怒闵晹并不是明智的选择,他虽然嚣张,但这嚣张建立在保全自身的基础上。 似乎江萧识时务的摸样让闵晹不再发怒,到底是他一直带在身边的孩子,就算蠢了点也不算愚不可及,下一刻他就望了眼无七。 无七将手中的托盘放在桌子上,低头蓦然跪下,他做的事闵晹也许早就洞察却从没责罚他,不惩罚也只是缓期徒刑,他并不后悔,表面上看起来是在帮江萧,但他是当年唯一知道真相的知情人之一,更不能看到闵晹到最后众叛亲离。 “自己去选。”淡淡的四个字,在这寂静的房间里袅袅迷失的尾音尤为迷人,话中的含义却让无七高大的身躯僵硬如冰块。 无七站起走向器具边上,踌躇了会,还是拿了一个电击棍,这不是所有行刑工具中最痛的,残忍度却不枉多让,这东西打下去表面上没有痕迹,但透过表皮的痛是却会从碎裂的内部传到全身,绵长而永无止尽。 看到这玩意儿,江萧终于意识到,闵晹真的动怒了! “你现在的脸色很不好,药也没按时吃,在你身体倒下之前你的心脏就会麻痹而死,把我打伤了就没有人救你了!”江萧心中狂风乱作的紧张,但表面上却一派老神在在,方才观察着闵晹的脸色和走路姿态,从医者的角度就知道对方根本就没休息马不停蹄的赶过来这里,但这话两人都清楚,如果闵晹想要医治,医生根本不是问题,之所以都是他只因为别人更不可信任。 江萧冷静的模样要是平时,闵晹一定会欣赏,这是他花了多年培养的继承人,从前世到今世性格最像自己的孩子,让他怎么能不特殊对待,但今天却完全没打算放过他。 冰冷的注视着来到江萧面前的无七,居高临下的眼神就像主宰生死的仲裁者,那肃杀的气势无七就算不回头也清楚,这是闵晹对他的惩罚。 正因为是自己帮了江萧,由自己教训才能将惩罚的效果最大限度的扩大,咬牙举起电击棒毫不留情的朝江萧挥去。 一下,两下……十下…… 刚开始江萧还能忍住这抽搐般的疼痛,但越是到后面,身上没有被棍打的痕迹但那撕裂皮肤挖出内脏似得痛苦几乎让他咬碎舌头。 疼痛弥漫到全身,江萧原本就虚软的身体在这样重击下,胃里翻江倒海,更加难受,想蜷缩却因为四肢被捆绑着不得动弹,只能如同被捞出水面的金鱼撑大眼珠子,大口大口的呼吸,每一次呼吸都连筋带骨的疼。 冷汗黏湿了江萧的额鬓,虚弱痛苦让他几乎就想这样昏厥过去,但闵晹下一个动作却打破了他的幻想。 将那铁盘中的白布掀开,拿出里面的针筒递给无七。 眼看着无七手上的那能让人欲仙欲死也能让人疯魔的东西,曾今多次给[于澄]施打过这东西他很熟悉,江萧顾不得疼痛,使劲睁大快要闭上的眼睛,但他的努力也无法让他开的缝隙比指甲盖大多少,虚弱的声音却在闵晹耳中放大数倍:“爸……” 闵晹转身离开的动作犹如没上机油的轮转机,一时回头对上这个孩子眼神的勇气也被抽离了似得,他不是害怕而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 前世他就不是什么有根基的人,直到坐上教皇的位置背地里还不是有人喊他乡巴佬、土根。出生乡野的他骨子里有着最不要命的狠劲,同时也有香火延续的传统思想,爱上自己的儿子是闵晹上辈子的痛,这种痛和无法宣泄的感情在不断压缩变质中成了极端的占有欲。 不客气的说现在的他就是一个活了百来岁的老古董了,虽然有一张年轻的脸但从某种程度上非常冥顽不化。强势惯了的他用自己的方式来教育孩子,最后唯一的孩子也对他恐惧如斯,甚至这恐惧最后化成了化解不开的仇恨。 江萧的称呼太过稀罕,在闵晹耳中和酒逢甘霖的干涸之地一般,几十年没听过的称呼,这是血浓于水的羁绊,是无法轻易剪断的关系。燃烧的烛光在视野中逐渐模糊,飘到了十多年前那个暖洋洋的下午,杨柳的白絮漂浮在空中,投射过阳光的温度铺洒在身上,在疗养院中看到那两个孩子的情景,独独带走了江萧却撇下了另一个充满仇恨目光的孩子。 后来似乎做了很久的梦,这梦里是一片空白的境地,什么都无法捕捉到,只有不停的空虚和孤寂渗透到他的灵魂,没有梦的梦境总让他想要流出根本流不出的泪,于澄一次都没来过,闵晹想也许是恨他恨到连梦都不愿意来。 直到醒来后,看到了已经步入中年的无七,看到了原本到腰间的江萧和自己一般高…… “为了一个外人伤自己儿子,我竟然会有你这种父亲,我宁愿什么都不知道……宁愿没有来到这个世界上!”眼见闵晹没有停手的打算,甚至没有一点该有的父子相认反映,江萧就知道自己今天逃不过了。缓了一口气,被刺激的心神让他反而保持了片刻清醒,说话也没刚才模糊,“当我知道我的舅舅竟然是父亲的时候,我只有恶心,恶心!你让我恶心……我动了于澄,你是不是很痛,我要的就是你痛!” 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兄妹乱伦这种事,江萧从懂事后就没有一刻不想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在知道真相后,他带着濡慕、怨恨、渴望、恐惧这些复杂情绪,装作不知却一步步筹划着试探闵晹的底线,试探这个男人的弱点。 闵晹挥了下手示意无七继续,始终没有否认江萧的称呼。他像是突然老了很多岁,声音中透着无从掩饰的疲惫,“你已经成年了,每个人都要为自己所作所为负责。” 道了一句“得罪了”,无七靠近江萧。 眼看着那飙出水珠的针筒烛光的反射中泛着寒冷的光芒,一点点被打入自己的手肘处,江萧不得动弹,咬牙低吼:“毒品就能让我认输吗,我告诉你,父亲大人,只要我活着一天,你的宝贝一定会继续遭殃……!你要做的绝一点就直接嗜杀亲子,你是个没血没泪的怪物想必这种事情做的……!” 也许本来还冷静异常的江萧,终于在身体的剧痛和亲生父亲的绝情中,失去了惯有的理智,他深谙说什么话能让闵晹最痛。 将门关上,完全隔绝了江萧的叫骂声,无七默默垂头跟在身后,手中还拿着那个铁盘,铁盘中有两个针筒,一支是安眠效用的,一支是毒品,没想到最后闵晹最后还是选择了后者。 “我是不是做错了?”抬手捂着眼,不让人看到已经湿润的金色眼瞳,恶心……于澄,曾经的你是不是和元萧一样的心情。 无七知道闵晹要的不是回答,也许答案早在他心里有了定论。这时传来了闵晹已恢复冷静的声音,“给他打两个月后再给解药让他慢慢戒掉,这期间严密监控他的情况适度调整计量,着人把他送回意大利,让他好好待在那里,没有我的允许任何人不得探望。” 这不是变相的监禁了吗!无七很清楚意大利那几处铜墙铁壁般的住处和军事基地的防御差不多了,要出来难如登天,忍不住回头看了眼紧闭的门,顿时心中生出了一种荒诞的想法,闵晹给江萧打毒品,除了惩罚外,是不是也有间接锻炼江萧的意志力和对毒品的抵抗力,现在的江萧还无法独当一面。 “还有,调查究竟是谁透露给元萧的,我要知道所有事情经过!”语罢,不堪重负的伤势伴着心力交瘁,魁梧的身体倒了下去。 “Boss!” ◇◇◇ 这段时间让于澄焦头烂额,万能助理于卓昱从低烧变成了高烧,又从高烧恶化发炎,好不容易控制了热度后目前被于澄勒令在家休息,导致一时之间于澄忙的犹如旋转陀螺,当他为《焚日》做最后收尾工作的时候,接到那通来自YL公司“出大事了”的电话,第一反应是拍卖会的事被曝光了,然后对方才说是Max-top由于那次访谈播出后效果非常好邀请于澄参加专访,这可谓是新人中独一份的荣耀。 于澄这才想起来,那次访谈正好是今天播出,但对于反响热烈他的表示还是比较平静的,那样集合最有人气的明星加上两部质量上乘的电视剧片段,和制作方的别出心裁的造势,再不火就有鬼了! 但这种火却远远超出于澄的预料,他的男扮女装“伪娘”照再次将他推到了风口浪尖上,甚至连隔岸岛国的粉丝也对他起了关注,不但在YL公司的官网简直是声势浩大,网络上在各大论坛板块上也是迅速占领精华,简直匪夷所思,而芒果电视台正因为那恐怖的收视率最后敲定了Max-top给于澄的专访。 随着《蚕天变》第十一集的内容播出后,将元韶和于澄那股暧昧的气氛炒火了,本来整个剧组都闹不懂第十一集里面哪里有什么传说中的暧昧,传说中的师徒悖论恋,直到Mr李找到了半天才知道,问题出在了十一集最后的那一个动作,剧中最后华渝误闯禁地碰到了走火入魔的玉修罗,用网络上一些特殊的JQ眼光来看,就是 “激烈的肢体相拥”、“残酷冷血的火热眼神注视着怀里透着病美人状态的华渝,浓浓的JQ就这么诞生了”、“师徒恋和俊男之间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就在这狂古今的恋情在石洞中产生了”。 当观众们还在等待《蚕天变》第十二集的内容纠结时,YL企划部已经在策划《焚日》MV的播出造势了。   ☆、法则54:“吸血鬼”狂潮(上) 不少媒体在不停追着应接不暇的新闻,有心人发现了YL公司整个上半年几乎风平浪静到了极致,不论是一线男星女星还是小透明都很低调,小新闻不断但要说有什么劲爆点的那是挤都挤不出来,在媒体都以为今年YL是被擎昌国际打击的一蹶不振时候,猝不及防之下爆出了“黑幕门”,从那个时候开始,YL公司蓄势待发的频频爆出新闻,这不得不得让人怀疑是不是早就打算一鸣惊人,筹划如此之久。 不过不论外界媒体如何猜测,YL的作风依旧维持着它的一贯快、准、狠的习惯,不做则矣,如果要做就要尽善尽美,就像本来应该是由元韶的新专辑主打歌《信仰》做宣传,但为了造成最大的轰动效果,他们还要为整张专辑做不少后期工作,与其这样还不如让第二主打曲《焚日》先打头阵,要知道这张专辑是今年下半年YL公司要推出的重磅作品之一,《焚日》不但有天王元韶和最火的新人加入,质量又堪称经典,让它来当市场的试金石再适合不过。 这也让于澄彻底认识到了元韶在演艺界的地位,除了元天王哪个明星有这本事,连不是主打的歌都能这么花下本钱去宣传,在经纪公司的全方面360度无懈可击的包装下,于澄和MV中的女主角一起拍了一些海报和宣传照。 成效也是非常显著,一段时间里心细的粉丝都注意到在一些唱片行和书店都贴着的海报,音乐站、点播网站的首页广告上也都同样在最醒目的位置。 夜幕降临,空中那即使乌云也遮不住靡靡月色,有些人就行这月光一样,在那遥远的地方让大部分人只能仰望着散发的光芒。 完成了一天工作路过唱片行,林茜停下了脚步,在看到那张海报的一霎那,耳中似乎已经听不到任何声音,也忘了身处闹市区,只被那海报上的男人摄取了所有心神,在像老板恳求了许久终于将那张不出售的海报要了过来。 心满意足的拿着海报,小心翼翼的卷起就回了酒店,自从林芊芊被赶到疗养院后,林茜也从林家搬出住进了宾馆,作为长女的她如果不是女强人名声在外,对林氏还有用处,是不是早就不顾她的意愿用来联姻了,她不敢深想,一直强硬态度在商场的她这个时候懦弱的选择逃避。 这段时间她想了很多,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立场,父亲有父亲的为难,他需要为家族考虑而舍弃了林芊芊,家族有家族的立场,她恨却也能理解,也许每个人都没有错,只是如果事事都以利益为考量,人还有人性吗? 和母亲打了电话后,报告了最近的情况,只能依稀听到断断续续的抽泣声,暗叹了声挂上电话,她现在不能回去,不论是林芊芊的事还是那天于澄反常的反映她必须要弄清楚。 沐浴后,坐在梳妆台前,林茜观察着镜子里的自己,和于澄那张年轻的脸相比,她已经显得成熟、沧桑了,卸妆后更是尽显疲态,嫩滑的肌肤渐渐被化妆品腐蚀,少女的灵气也被社会磨散了,眼角处笑起来有了细小的纹路,想到自己年过二十五,而和她同龄的不少朋友已经是人妻了,有或一只或几只小包子,自己却还抱着那不切实际的少女情怀。 就着台灯,打开那张MV海报,有些失神。于澄就像是她少女时期最初的梦,一个完美的白马王子形象,也许她太独立太自主了,渴望一个梦来支持着自己过下去,只是这个梦慢慢渗透到她眼里心里,即使最细微的缝隙中也被缕缕缠入那身影。 如果,父亲也要让她来联姻呢? 脑中突然回荡起那个江姓医生在她耳边的话,“你难道不想生一个孩子吗,一个长的像他也像你的孩子?试管婴儿的方式虽然前卫,但只要你能成功偷得他的精子,我保证能让你受孕。” 无意识的抚摸着自己的肚子,她从没想过和林芊芊去抢她心仪的男人,更何况她这样的高龄剩女根本配不上于澄。但她想要一个孩子,一个长的像他的孩子,抚养这孩子长大,也许也能有那动人心魄的眼神,有那冷淡却不冷酷的气质,也许…… 远处窗棂下,撒下了一圈淡淡的微醺月色,突然林茜打了个激灵,她究竟怎么了,怎么会有这么疯狂的想法! 躺上床后却了无睡意,林茜还是起来打开了电脑,打算边听音乐边整理Vglva的客户资料。 一打开播放器,首页广告是一张整体为冷绿色调子树林为背景的图片,林间刚被雨水冲刷过似得,透过萦绕的薄雾叶片上挂着淋漓的细小水珠,沿着叶片纹理析出一圈圈亮光,如梦似幻,那暗色的天空和光亮透过层层树叶照射到地上一男一女,男人暧昧的贴近女人脖颈边微张着嘴,露出一颗尖细的牙齿,额前的碎发滑落在脸庞,一条条发丝沿着优美线条的脖子如同消逝在空中的音符。 只能看到男人的侧脸,第一个反映:完美颜杀,第二反映:吸血鬼! 清冷的俊脸被透过来的光线勾出黄金比例的角度,过于苍白的脸颊被这光影一裹减了些冰冷的味道,反添了些贵气,他有一双金中泛红的眼瞳,墨黑色的睫毛衬着冰色的皮肤格外虚幻,如同张开蝶翅簌簌而起的金粉边,一件半湿的雪白衬衫贴在上身,隐约可见那线条性感的肌肉和紧实的肌肤,同样的白的碜人。 这画面诱惑的几乎要将人卷入那冰冷的吸血世界中,心甘情愿成为这个男人的俘虏,那张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的脸让林茜一眼就认出来了。 大部分人对于澄的认识还只停留在《蚕天变》中邪恶霸气的华渝,偶尔看到八卦中现代版装束一时间还会认不出来,妆容和着装都差的不少,而这吸血鬼造型愣是和古装两种迥然不同风格。 林茜激动的呼吸有些急促,连心脏都漏跳了几拍,有些颤抖的纤指点击打开,页面弹出,她的眼神盯着一格格前进的进度条,每一秒等待都成了煎熬,但由于浏览量实在太大,缓冲了不少时间才终于结束。 和大部分粉丝一样,在看到屏幕一暗进入播放界面时,心脏像是被无形提起。   ☆、法则55:“吸血鬼”狂潮(下) 一只糯米团子似得小蝙蝠从画面中跳了出来,那可爱的圆鼓鼓大眼睛还有五短身材怎么看怎么萌,对着屏幕眨了几下眼睛可爱的让人想将它抱在怀里,几乎会误以为看到它眼中的灵动狡黠,小蝙蝠飞撩而过也同样拉开了视屏的黑幕。 在音乐响起的一霎那,林茜感到耳畔边只留下那几乎穿透心灵的声音伴随着那屏幕中冷魅男人的出现,几个绝美的少女或跪或趴或蹭的绕着男人周围,她们口型喊着“王”(旁白字幕),男人似是不屑又似是不在意的把玩着其中一个少女的发丝,挑着勾起一缕,唇边露出一抹致命的勾魂冷笑。 传说中,吸血鬼是世界上最可怕的猎人,无论是他们的惊人美貌或是不自觉发散的气息都是吸引猎物最有利的利器,所有他们想要吸引的人都没办法逃脱他们的致命魅力。 如果有认识闵晹的人一定会对这个模样眼熟,于澄自从接到这个角色,就将前世闵晹给自己的感觉完美的融入到这个角色,每一个眼神每一动作都像是真正的吸血鬼,冰冷无情不正是这个角色需要表达的吗,要说有什么不同也许就是于澄模仿再像也没有闵晹那种嗜杀暴戾的气息。 随着歌词“再多的忧伤也无法流泪,再深的疲惫也不能入睡,独留爱人在梦中凋零,只能在人间日复一日、日复一日的寻找你的身影……”,画面从中景镜头切换到特写镜头,在奢华水晶灯照射在屋子里,温莎式风格的铁艺落地灯,工艺繁复的羊毛地毯,远处还保留着上个世纪的壁炉燃烧着金灿灿的火焰,偶尔几点火星射出来,房间的软塌扶手上镶嵌着水蓝色珐琅,结合了洛可可风格的风范,被一层北极狐毛覆盖而上,男人躺在其上更显得白皙尊贵,即使这些少女都绝美无比,但却没有这个肆无忌惮微笑的男人夺目,只要和他在一个画面,他显得太过突出,似乎任何人都会在他的光芒下黯然失色。 然后,是对这只看上去年轻无比却俊美异常的男人特写,他有一双死气沉沉的眼睛带着丝阴霾,挺直的鼻梁上是双染着一层蜂蜜柚子汁似得眼瞳,头发披散在肩上,一串闪着银色闪耀光芒的钻石耳钉从耳骨一直延伸至耳垂上,散着阴沉的寒光。 这样的形象,就像一道闷雷,霹雳而下钻入到了少女们心中最柔软的心脏,被这华丽而绝美的画面吸引的无法移开眼神。 猛然,他站了起来,不顾少女们的惊诧疑问,如影子般的速度快速冲出唯一打开的窗户,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在这个屋子里已经见不到他的声音。 “狩猎是对血的渴望,这种天谴的冲动是被神遗弃的癫狂……永无止尽的岁月只为找寻你的影子,却只有被困在泥沼中挣扎……”画面一转,配合着婉转而下的歌曲,月色微胧,这是一个喧闹的酒吧,鱼龙混杂,也许大部分都是来享乐的,只是在角落中有一个少女被好几个脸色苍白的男人围堵着,她慌乱的眼中想要逃脱,但这几个人肆无忌惮的接近她,似乎根本不担心她逃脱。 就在这个时候,喧闹的人群突然自觉的分开一条道,随着这条道的让开,所有人都看到那个在昏暗酒吧中也带着芒刺眼神的男人,他就像一道虚幻的身影,被侵染上一层朦胧魁丽的玫红色,就这样展露在人群中,一看到他,那几个低级吸血鬼犹豫了会,脸上露出挣扎的神色,男人犀利的神色阴沉沉的如同永远散不开的乌云,压抑而浓重,终于迫于他的威压这些男人散了开来。 少女惊慌中挂着泪珠的眼神望向突然降临的人,那像是惊人俊美的容貌让她反映不能,只能呆呆的望着,然后被男人呆呆的牵着离开,直到走到大街上,少女才回神忙甩开那双过于冰冷的手(旁白字幕说明)。 却被那双洞穿人心的哀伤双眼震在原地,然后……那双比水晶更奢靡的眼珠子里迸出了液体,不是透明的泪而是鲜红的血液,歌词也恰到好处的配合着“只留下我苟延残喘的活过千年,深陷在你的纯洁中,所有的罪恶挥洒着我的欲望,我是蝙蝠,却被折断了翅膀……” 接下来的几个画面就是男主和女主相恋相处的温馨的画面,这些画面色调温暖,两人一起看电视剧、追逐打闹、种植花卉,吃着女主做的饭菜,这些被剪辑的镜头快而不乱,能让观众一瞬间感受暖意的美好,一开始冰冷没有人气的吸血鬼也变得像是真正的人类,两人就如同普通的男女朋友。 但这样的美好却没有延续多久,歌曲进行到中间段高潮部分,前节奏打的节拍是诡秘而阴森悲凉的,“你的血液就像人间最美味的圣果,被贪婪的生物们窥觑掠夺”歌词传入耳中,几个快镜头中,作为吸血鬼王族的他遭到最惨痛的打击,身负重伤下却在一个暗色笼罩的小巷中发现了倒在地上被吸干血液的女主,原本圆润白皙的肌肤干瘪的如同一具干尸,几乎看不出原本美貌的模样。 曲风瞬间高亢顿挫,高潮来了! 男主跪在女主身边,身为吸血鬼王族的血液纯粹而美味,受重伤的他吸引了许过窥觑者,晶莹的冰金色眼眸就像是最纯粹的阳光碎片,美的令人心碎,暗红色的光芒迸射出他的眼瞳,仰头痛苦一声嘶吼,全身痉挛般的抽搐着,苍白的皮肤几乎能隐约揪见爆出的青筋。 那一霎那,他上身的衣服似乎再也受不住压力崩裂而开(特技效果),碎片在空中飘散开来,露出那结实的身材,身后似乎有一双看不见的翅膀,在悲痛与生命中徘徊着,簌簌而下。 虽然只有一霎那,但不约而同的,林茜的点击了暂停键,盯着那个画面! 如果MV以这张照片为封面的话,肯定会劲爆出来吧!要知道很多网站和论坛上面都有对包裹严实的于澄好奇的,和她有同样行为还有许多,之后的几天里随着她们反复对比论证,这根本就是替身而不是于澄,得到了YL公司的正面答复后,却又引起另一波不大不小的“想看”风波。 不管是经纪公司还是于澄本人都不认为一首MV曲子值得他们花那么大的代价去“露”,演艺圈的露也要将就时机和关注度,“得不到的是最好的”这句话不止在感情上有效用,在这里也是一样的,轻易看到包裹严实的“于澄”露出肌肉,那还有什么意思,要露自然要将关注度扩大到最适合的适合,再迸射出来才能引起骚动。 这只是一个细节,但为了成为天王,于澄不介意耍这样的心机。 画面一暗,只能听到悲戚的的曲调,就像是被捻落而下的血泪,让观众也跟着心脏麻痹似得刺痛,“再多的忧伤也无法流泪,再深的疲惫也不能入睡……”元韶的嗓音恰好的诠释了这个忧伤的旋律。 观众们也发现,自从女主死而复生之后,似乎忘了前尘往事,她过着男主出现前的日子,完全不记得要去找男主,似乎这个人从来没在她生命中出现过。 接下去的镜头让人心酸,许多在屏幕前的少女落着眼泪边揪着衣襟低泣,再也看不到那个俊美有如天颜的面孔,只有一直肥肥的胖墩墩的小蝙蝠,一开始觉得那只小胖墩蝙蝠很可爱的观众顿时涌上难以言喻的心酸,比起人类的模样,这个样子的他太丑陋了。 小胖墩蝙蝠默默的站在窗口,每天晚上偷偷在窗台边望着女主在自己房间里的起居饮食,那双圆不溜湫的眼珠子渴望痴情(动物也有那么充沛的感情?)看着,偶尔吃点下水道腐烂了的死老鼠,运气好点还能吃到新鲜的昆虫。 小蝙蝠知道女主是个爱干净的,但它是只丑陋的难看的恶心的蝙蝠,他不能在女主看的到地方吞那些食物,即使他觉得这些食物同样让他反胃(旁白字幕)。 它需要的是血,是新鲜的人血! 现在的它已经没有血了,只能够勉强维持蝙蝠需要的血量。 但就算这样,小蝙蝠也觉得很满足,只要能看到她。 可是一切都变了,女主交了一个男朋友,是个俊男,只是那个俊男在第一天晚上过来就发现了这只肮脏的蝙蝠,从厨房拿起刀就对着小蝙蝠飞过去。 “独留我残喘千年,深陷在你的纯洁中……我只蝙蝠,却被折断了翅膀,我想飞,却不能飞……”穿透心灵的音乐真正让观众身临其近的感受到男主的无奈和悲戚,林茜的眼中已含着泪水,谁都没想到那么可爱的小胖墩还是一只三维制作的虚构蝙蝠,会让人潸然泪下。 小蝙蝠飞不起来,深受重伤一直未愈的他,躲不过这飞来的刀俎,就在这时,女主现身用一个花盆摔了过去,正好和刀碰撞在一起,两败俱伤的结果,花盆碎了,刀也掉了下来。 小蝙蝠逃过一劫,女主似乎不怕这只吸血蝙蝠,在俊男的劝阻下还是温柔的为它清洗伤口,就在小蝙蝠开心幸福的时候,却发现她和那个帅哥热情的拥吻,他们眼中只有彼此,看不到别人。 泪,从它的眼中流了出来。 透明的,温热的,这是它第一次感受到泪,也是最后一次。 当天晚上,帅哥离开了,女主也要睡觉了。 坐在床边,默默的望着女主,再次从蝙蝠变成了观众熟悉的美男子,和曾经的每一个夜晚一样,他痴痴望着那恬静的睡容。 你一定会幸福的,一定会。(旁白字幕) 他的面容以肉眼能看到的速度风化(后期特效),从美少年到中年最后变成了老年,直到死去的最后一眼,也这样看着那张睡颜。 第二日,女主起来后,只看到一只像是蝙蝠干尸一样的尸体躺在那边,捧起那小小的干瘪身体,女主落下一滴晶莹的泪珠…… 到此,这个故事说完了,歌曲也结束了,但这首MV所掀起的浪潮却才刚刚开始。 那首歌的余律还在脑海中回荡,那一幕幕像是触到最柔软角落的感动随着最后女主角流泪而结束,但激动却像连绵不断的海浪,翻卷出一个个无法平静的浪花。 当眼前清晰的画面变得水光模糊,林茜一摸才发现已经泪流满面,迷恋的望着屏幕中于澄如同虚幻般的英挺面容,努力想要平息着胸口快要蒸腾的亢奋,直到重复看了5遍,才将MV还原到原始大小,推动滑轮,看到一排排一直在刷新的留言。 “泪涕横流~~~女猪是不是有记忆啊,不然最后干嘛哭?(┬_┬)男主太可怜了,那么可爱的萌物怎么有人伤他啊!” “哭死我了,女主典型白莲花啊白莲花,我就说最讨厌白莲花了,看那歌词‘纯洁……’,难道纯洁就是不是罪吗,要不是她男主会死吗?还被她带来的死男人差点一刀成为死蝙蝠!失忆……哼,失忆就可以把责任推光了,自己找个人类男人过着幸福的日子?” “纯洁个头啊,这年头流行恶毒女王,谁要圣母!圣母害人害己,那女人显然是得到了男主的血才能活下来,而男主因为没有血只能变回蝙蝠最后还独自守着两个人回忆死去……我……我我我想灭了这混蛋女人!” “你们不觉得奇怪吗,男主一开始就突然跑去救女主,而且歌词上面也隐射男主找了她千年……” “楼上的,这个是悬案,别纠结了,难道你们没有人心水于澄的新扮相吗!什么德古拉,什么爱德华都可是浮云啊浮云,咱们于美人才是上天下地俊美的人神共愤啊!” “嗷呜~~~~~~~~谁以后再敢说吸血鬼必须是外籍的,我就把这MV给那人看,看看那嗜血的眼神,看看那冷酷的表情,他是我的神,我的吸血鬼殿下!” “快出碟吧,元天王的歌声和小教主的销魂演出,这两个人果然有浓浓的JQ……” 不论是商家还是YL公司都能预见一件事,一股吸血鬼的旋风因为这MV要刮起了,而没有人会想到在接下去不短的时间里,吸血鬼的电视剧和电影几乎席卷了整个亚洲,作为投资商最喜爱和影迷中影响力最大的不二男主角于澄来说,他的吸血鬼形象影响力甚至衍生至欧洲。 意大利上空,黑夜连一颗星星也没有,黑暗萧索的住宅周围包围着一群严正以待的士兵,他们的表情就像是最冰冷的刀锋,反射暗光的枪孔如同冰冷的毒蛇,而从几天前医生们进去后就没有出来过,就只有一个可能性!潜伏在暗处的眼线纷纷向自家主子发出信号:教父病危!   ☆、法则56:专访 教父这个称号明面上谁也不会嫌自己脑袋太重去提,有些人的代号就如同一颗原子弹,不是谁都有资格提。平日里这些人也不会这样明目张胆打探闵晹的消息,但几天前收到最新的消息,现在的教父可能是一只拔了牙的老虎,各方蠢蠢欲动。 走廊上,无七踩在柔软的地毯上,几乎听不到一丝声音,周围安静的令人心悸。即使心中纠结,但面上一丝也看不出来,闵晹的确是被送来了这里,一开始也情况危急,只是并非身上的伤势恶化,而是那颗并不强壮的心脏,但只要克制后就短时间里不会有大问题。虽然闵晹并没有明着说要铲除不安分的人,但所有成员都没想到这次可以一箭双雕,不但组织里的叛徒显露出来还顺便带出了不少其他帮派的探子,无七对闵晹的安排越发信服,谁能料到这次病危只是半个幌子。 只是无七还漏算了一点,闵晹做的每一件事都有深意,里面的弯弯曲曲也许有更深层次的。江萧虽然是皿下一任继承人,但却不是个安分的主,现在要拔去他的羽翼只会永远失去这个儿子,闵晹现在还不想放弃培养的继承人。如果这个时候闵晹示弱了,江萧必然不会那么简单待在意大利,这是个很好的机会挖出江萧的部分底牌。 从暗处突然出现闪过一个模糊的黑影,还没站定声音已经传来“探测仪一共测出18个信号发送出去。” “哼,继续追踪!防止他们反侦查。”皿要是真出了这样的大事,哪里会有他们蹦跶的份?只不过放出去一个烟雾弹,不安分的到是都跳出来了。 “无七,Boss让你进去。”一个隐藏在暗处的黑影,淡淡的望了眼在门外的无七两人。 无七点了点头,开门进入就看到闵晹半躺在床上,拿着最新的报告看着。 “来了。”闵晹眼皮抬了抬,暗金色的眼神像是平静的海面,底下却是波涛汹涌。 “是!”默默望了眼闵晹,虽然还挂着吊瓶,但氧气罩已经摘掉,脸色看起来没有前几天那么差,暗地里松了一口气,但没想到只是见了下于澄他竟然连药也肯吃了,伤势也愿意治疗,无七心中不知道是对那个人厌恶多一点还是感激多一点,想了想还是决定多说一句,“您身子还经不起操劳,还是多休息下吧!” “他们可不给我休息的时间。”闵晹眸子暗了暗,含着深意的眸子的望了眼窗外的一片暗色树林,“有什么消息?” 无七僵住了身形,最后还是将江萧从防守严密的守卫中逃脱,不知所踪的消息报告了上去,既然事情已经鱼死网破到这地步了,他也不为这对父子关系的修复再做努力了。 边听着,握着资料的手紧了紧,过快的心悸使他呼吸粗重,就当无七以为闵晹会暴怒的时候,他突然微微笑出声了,轻柔的如同对情人的低语:“长大了,翅膀硬了!” 尾音中却隐隐带着失望和暴戾,知道是一回事,但事实摆在面前却是将他的试探坐实,即使有了准备,但哪个父亲愿意知道自己儿子叛离,能让江萧失踪而不让皿组织找到,对方显然不是等闲之辈,这样的敌人一共也没几个。 江萧,他是养了十几年的白眼狼吗? 今天不是情人节,也不是七夕,但在YL公司门口却出现了礼物空前的盛况,快递公司干脆派了专车来送这一箱箱礼物,收信人只有两个,演艺圈一哥元天王,和新晋的于澄。 “哦哦,又是一车!”还在上表演课的同期新人也顾不得上课了,被老师用眼杀死还是坚定不移的趴在窗口羡慕的看着楼下这些礼物从车子上卸下来,叹为观止。要说元天王有这待遇他们还能心里平衡,到底人家是老牌天王,全能的艺人,娱乐圈里能和元天王比肩的屈指可数。但于澄只是个出道不到两个月的新人,竟然有天王的待遇。 有不少新人对于澄颇有微词,但真正敢当着他面挑衅的还是少数,毕竟以后要在这一行混抬头不见低头见,没必要无畏得罪一个冉冉升起的新星,就算再不爽也不可能撕破脸,排挤却是免不了的。 曾经和于澄一起参加《蚕天变》试镜的佑熙看着他一脸淡然,似乎万物皆为身外物般超然脱俗的表情,一般新人要知道自己这么受欢迎就算不激动,但起码也不该是这副死鱼般的摸样吧,好奇道:“你好像并不激动?” “我很激动。”于妖孽眼神也不抬一下,虽然心里很开心,但这几天他精神不济,甚至需要粉来掩盖自己的憔悴,他很清楚身体累只是其次,更重要的是自从再次见到那个[元先生],就噩梦连连。连续的几夜都睡不好觉,让他超人般的毅力都有些吃不消,想到过几天就要去和那人吃晚餐,连食欲也下降了,显得更加消瘦。 梦里面,那双偏执如狼的实现紧紧锁着他,让他每每惊醒不敢入睡,像是自己的一切都被监视着。 佑熙:“……” 佑熙也看过《焚日》那首MV,炒的实在太火了,的确堪称经典,荡气回肠的歌曲,精美绝伦的制作效果,强大吸引力的俊美吸血鬼汇集成致命吸引力。有权威娱乐点评人说不可多得的MV,像一部精致的微电影,迥别与一般的MV。这样高的评价就连一些娱乐圈的二线三线影星都会抽空去看更何况同一期新人,里面于澄的扮相就算是身为男人的他都忍不住心动,太妖孽了!尤其是那些疯狂的粉丝,在私底下有不少人将于澄封为她们的“神”。 当于澄上完课,来到芒果电视台的时候,还有不少时间,今天是录制他个人专访的日子,几个工作人员看到于澄几人进入化妆室的身影窃窃私语,“好拉风啊,那后面的几个人是谁?” “据说以前是元天王的班底,好像这几个都是得过国际奖的大师级人物,我猜于澄那些造型都是出自他们的手笔。” 娱乐圈没有不透风的墙,想要出名自然要有代价,带着元韶的这几个制作团队,于澄也知道必然会有闲言碎语,但这些全然影响不到他,靠潜规则上位还不足以让他的脸皮觉得不好意思,依旧让化妆师们准备上妆和服装造型。一个有经验的团队所能为他带来的远远超过负面影响,所以当元韶说将这个团队挪出一半给他的时候,他毫不客气的接收了。 应了主办方的要求,这次于澄以专辑中吸血鬼造型出现,不比MV中画面可以后期加工显得更加精致绝伦,就算有苹果光打上脸蛋还是让这支精益求精的团队不满意,他们使出浑身解数,让原本只是极品极帅哥的他硬是提高成骨灰级。 在开场音乐结束后,一片漆黑的专访现场,一盏舞台灯打在主持人身上,比起平时的端庄现在的她显得有些兴奋,一只握着麦克风的手对现场观众手杨了扬,另一只手抱着只小公仔,仔细一看不就是MV中那只三维小蝙蝠的公仔版,“现场嘉宾和电视机前的观众,欢迎收看新一期Max-top,前几天出现了一只让人潸然泪下的小动物,它的真情打动了许多人,不分年龄不分性别,当然也包括我,每看一遍都会让我希望自己以身代替那位女主角来好好疼他,不知道大家是否能猜出今天的来宾?” “于澄!于澄!”底下的现场观众沸腾了,她们和主持人一样手持着小蝙蝠公仔,喊着于澄出来。 “大家热烈的呼唤,是否能让我们的澄殿下出场呢?”主持人三言两语就将气氛活跃了起来。 另一束灯光了下来,将原本黑暗的地方瞬间照亮,一瞬间引起台下的骚动,除了少了几个血族美女外,于澄和MV中刚开始出场的形象几乎一摸一样, 随着播放的背景音乐“再多的忧伤也无法流泪,再深的疲惫也不能入睡……”,在那张精致奢华的珐琅椅子上,穿着高贵华丽血族装的于澄横卧在上面,嘴角勾勒着肆意勾魂的笑容,想在那双璀璨的双瞳的注视下万劫不复的沉沦。就像一个影评说过的,像于澄这样一出场夺去所有目光的演员凤毛麟角,他是天生的主角。 过了十几秒,整个舞台才全部打亮。 “哇,真的不舍得移开目光了,澄殿下,请让我拜倒在你的西装裤下吧!”主持人夸张的单膝跪倒在软塌旁,对着于澄交叠的膝盖打趣道。 微微勾了下唇角,美瓷的脸被化妆师打造的越发晶莹如玉,反射出细腻的光芒,于澄摆正了坐姿,才对着耳麦低沉笑了出来,这笑声是他前世美声课的成果加上自己琢磨出来的,作为一名巨星,除了外表外,同样声音也不能忽略,颜控和声控的影迷可不在少数。 果然,他一笑出来,主持人的脸孔都泛着微红,“我终于知道为什么那么多教众疯狂迷恋你了,咱们的教主殿下不但360度无死角颜杀,连声音都无可挑剔的完美。” 被主持人的搞笑让整个现场也活跃了起来。 “于澄,现在大家可是把这只小肥萌物当作自己的护身符了!不过我很幸运,现在看到的可是真人!所以这只小肥就当是给你的奖励吧!”说着,将灰扑扑的小蝙蝠投到于澄怀里。 接过那只小公仔,于澄笑的一脸柔和,早在看到3D设计师制作出来的蝙蝠时他就喜欢上了,没想到做成了实物的模样,大蝙蝠抱着小蝙蝠的萌煞画面将场下的一片观众瞬秒。 “太可爱了,太萌啦!!不过言归正传,我这里可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你成为最新票选让女人最想拥抱的男人NO.1,还有最理想的情人NO.2,不知道你有什么感想?” “哦?是吗,我还不知道这件事,谢谢大家的支持!”对着镜头,于澄展露谦逊温雅一笑,继续瞬秒。用于澄前世和今世的经验来说,只要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的问题,一律都是谢谢XX的支持,我会继续加油努力之类的话。 “我现在来问几个观众最感兴趣的问题,于澄要发誓你说的话都是真实的哦!”主持人眨眨眼。 原本就看过台本的于澄到不是很担心,由经纪公司事先知会过,并不是多么敏感的话题,于澄笑着点头。 “请报出你的实际身高、三围、兴趣爱好、最难忘的事、最喜爱的明星。” “身高185,三围可以跳过吗?”于澄羞赧的表情萌煞了在场观众,在主持人的问在场观众的情况,一致同意放过他。 “看来大家对我们的澄殿下真的很温和,那么下面的问题应该不难吧!” “兴趣是演戏,最难忘的事是曾经做了一件追悔莫及的事却没有及时醒悟,最喜欢的明星是元韶。”考虑了会,于澄也不知道曾经吸毒这件事会不会以后被曝光,还是先在这里打个预防针,他无法否认这具身体的曾经,但世人都会对有悔过的人宽容一些。 果然,主持人跳过了于澄中间的回答,“那不就是说你现在正和自己崇拜的偶像合作了?” “是的,感到很开心也很荣幸,元师兄是一个很敬业很专业的人。”对于元韶这位亦师亦友的偶像,于澄毫不客气对他的肯定,要知道这可是他从上一世就崇拜的人。 接下去主持人又问了几个温和的问题,才说:“于澄,这个问题可是粉丝们最好奇的事了,你现在有女友吗?” “没有。”每天都超负荷的工作,就算真的有适合的对象也没时间,更何况还有一桩没有退婚的婚约在那里。 “哇,这真是个好消息,我相信这个答案绝大多数影迷知道后都会非常开心的!那么我想知道,你喜欢什么类型的女孩子?你觉得我这样的如何?会和圈内艺人恋爱吗?你的初吻是在几岁?”主持人羞红着脸毛遂自荐。 连番的问题也没有难倒于澄,他依旧从容的犹如优雅贵公子,“您很漂亮,知性又不缺女性的柔美,女友的话,我比较喜欢黑色长直发,大眼,温柔孝顺并能和我同甘共苦的女孩。” 这是根据前世的妻子惠研给他的感觉来说的,在遇到惠研前他玩世不恭,拥有各色的女子却依旧猎奇,直到碰到填补他心灵空虚给他家的温暖的女子,于澄说着神色也进入回忆中。 这一次专访后半段几乎是在他恍惚间结束的,节目显然没有为难他的意思,现在光是于澄两个字就能吸引多少收视率了,要是知道Max-top为难于澄说不定会引起粉丝反弹,适得其反。于澄才出道没多久,也没传什么绯闻,个方面资料也不全面,观众更想知道是这位超级新人私底下是什么样的,这些在YL官网和个人网站可没有。 从幕前回到化妆室,于澄和往常一样打了个电话给一向不太会照顾自己的万能经纪人于卓昱,却得到了一个让他无法笑出来的消息,未婚妻罗伊兒假期回国?   ☆、法则57:救赎 对于这个传说中的未婚妻,于澄是有些排斥的,而且他相信罗伊兒比他更厌恶这段关系。奈何[于澄]对她的爱已经闹的不论是Gino家族还是罗家都人尽皆知的地步。 这次的双方家长碰面是势在必行,完成了今天《蚕天变》的拍摄,于澄回到公司安排的住处时,传来一阵吵闹声,由于这几层楼没有住户,到是让于澄难得有了个清净的住处,不要说吵闹了,就算想听到谈话声也很难得,于澄耳力敏锐,其中一个声音虽沙哑但是于卓昱没错。 “不肯给是不是?于卓昱,你别以为做了什么都能神不知鬼不觉的,你曾今勾引过那个姓罗的小姑娘吧,只不过她早就心有所属没让你得逞!”于家华身边带着几个大汉摸样的男子,看那熊腰虎背的很显然都有肉搏的实力,他一反在闵晹面前诚惶诚恐的样子,眉宇间尽是嚣张的气焰,今天来为了的就是拿下于卓昱那部分的股份。 这段时间以来,通过皿组织的背后操作,不论是威胁其他股东的软肋还是武力值,都促使他拿到了不少股份,虽然这些股份是没他的份,但皿相当大方,给了丰厚的报酬。 拐角处,于澄望过去能感到于卓昱僵硬的背脊,他一直知道,这些世家中不可能有真正单纯的人,要真出现了那也很可能是伪装,但他没想到的是,当年罗伊兒的事他也插了一脚。 太天真了,还是太天真了!紧抿着唇,本来打算迈步过去的腿收了回来,于澄决定继续听下去。 于卓昱对于澄的愧疚随着相处的时间越长越发滋长,惶恐被于澄发觉真相,在被江萧强迫后又是高烧险些烧成了肺炎,那些愧疚已经压得他喘不过气来,现在的他就像是一根紧绷的弦随时有可能崩断,强撑住心神显得无所畏惧似地:“你有什么证据,或者说有谁会相信你的话?于澄吗,你觉得他会相信一个让他心生愧疚的哥哥还是相信虽然有血缘关系但对他不闻不问欲抢夺财产的叔叔?” 一个让他心生愧疚的哥哥?这句话如果是以前的[于澄]可能会直接跑过去干架了吧,于澄从上一世到这一世得出的结论就是不论有什么突发事件,他总是最后知道的那个,一无所知的他除了能按兵不动还能如何?就像于卓昱说的,他不会去相信一个记忆中烂赌的叔叔,可是也一样不会相信于卓昱,一个从刚开始对自己流露恨意的人怎么可能会真心实意帮自己,就算于澄愧疚也不会真的相信于卓昱,更何况两人之间还有个继承人席位争夺战。 于家华发现自己太久没入商场了,小看了现在的年轻人,Gino只有一些大方向大决定才需要开董事会决定,平时的方案政策一律都交由执行长,作为曾经上流社会中的宠儿,于卓昱的身价不可小觑,三言两语就将于家华的话堵死,但是他这里还有第一手资料,之前于澄发生了车祸险些丧命,和于卓昱也有些关系,这样的东西也只有皿才有能力查出来,如果于卓昱识相就能息事宁人,若是不识相那么捅破到于浅年那里就永远远离继承人宝座了。 他扫了眼于卓昱那冰冷的面孔,隐忍的薄汗细细密布在那张显得倔强的的脸,一丝病态糅合着股硬气透出别样的魅惑,另类的感官刺激,看到这样一个冰美人躺在身下是什么样的感觉?虽然对男人没兴趣,但要是这个摸样儿开开荤也不错,邪恶的眼神扫了眼于卓昱衬衫长裤包括下掩饰不住的柔韧身材,兴味盎然。 凑近于卓昱,在他身边耳语,热乎的气体喷射在他的颈项边,“要是让我睡一次,就不告诉于澄你所有的事,包括那次看似意外的车祸!” “啪” 这话如同醍醐灌顶般,还没反应过来,于卓昱本能甩了个耳光而去。 打完才发现,眼前的人不是江萧,正要说话,于家华连续扇了他两个耳光,白皙的脸上迅速浮现出两个手印,“哼,敬酒不吃吃罚酒,你们,把他给我架住!” 几个大汉一人一边架住于卓昱的手臂,烧后的身体依旧虚软,他无从抵抗的被按在墙上,于家华一手拍上那滑腻的脸蛋,“打耳光,这是女人的行为吧,你说你不是兔爷儿谁信?该不会早就被人开苞过了?” 抬起腿就要踢过去被早就有准备的于家华止住,踹了个空。 满意的欣赏于卓昱变色的脸,“果然是个没爹没娘的野种,下贱胚子!你到底暗地里还做了多少事情,要我帮你一一说出来吗?你们,把他给我剥光,轮流享用他吧!” 变态!怒极的于卓昱恨不得昏过去,他恨极那些说他父母的人,更恨无能为力的自己,就算有诡辩之才,就算有经商天赋,一样被人当最卑贱的东西踩在地上,当其中一个人拉开他衬衫胡乱抚摸的时候,于卓昱原本明亮的眼神渐渐黯淡下去,心如死灰的他就像是一根明明年轻力壮的树干却被蛀空了只剩个华丽的外表,这样的眼神于澄太熟悉了,是对生命没有依恋的绝望。 “但……我们对男人没兴趣。”几个大汉踌躇这,正常男人都不会对男人有兴趣吧? 正要瞪视,却看到从拐角走出来的于澄,和于家华印象里的那个纨绔子判若两人,这还是以前那个喜爱浓妆艳抹,不着调的二世祖吗? “二叔,你这是想在光天化日下对我的哥哥做什么?”于澄说的随意,看向于卓昱的眼神不知是怜惜还是漠然。 于家华脸色变了变,似乎在衡量刚才于澄到底听到了多少谈话,他就算吃了十个胆子也不敢惹于澄,要说以前还只是当一个好糊弄好操控的继承人现在在他眼中就不是那么简单了。 “只是作为长辈小小教育下目无尊长的晚辈,误会误会!”摆了摆手,变脸如变书,那张并不良善的脸笑的一脸慈祥,隐隐带着几分谄媚,“于澄,自从你法国回到大陆咱们可是好久没见了啊,你二姨可是想念你的紧!” “那么现在教训的也差不多了吧,哥哥还在生病,我们要进去了。”板着张俊脸完全扫了对方的面子,轻巧的步子走向于卓昱的方向。 明明知道他是要将人带走,但几个大汉却愣是没有阻止,反而将手中的钳制放松,没有支撑力的于卓昱从墙上慢慢滑落,宛若没有支撑力的浮游物,打横将和自己身高相差不多的人抱起,于澄到底练过肌肉,臂力还算不错,虽然有些吃力但不至于走不了几步路。 一脚踹开没有关严实的门,直到门再次关上于家华几人也被当做空气般。 于卓昱温顺的躺在他怀里就像被取了爪子的猫,垂下的眼帘宛若密集的蝶翼,几乎稀有的软弱让于澄再大的火气也发不起来,轻叹了一声,将他先放在客厅沙发上,到浴室蓄满刚好的温水才又将人除去衣物抱了起来,将他放入水中。 温热的暖意让于卓昱终于回神,刚巧对上于澄弯身而下的眼神,黑曜石般的眼瞳深处似有看不清摸不着的温暖,无助的心似乎找到了停驻的港湾,他不自觉抓紧于澄的袖口,睁着一双狭长的眼就像一只湿哒哒的兔子,似乎在说:不要走。 掰开那双握住自己的手,于澄转过了头,“我想你需要洗个澡。” 似笑非笑的凄楚低下头,不想被于澄发现自己快要涌出眼眶的泪水,却是放开了于澄。 顿了顿身形,于澄走出浴室将门关上。 你也嫌我脏吗?于卓昱将自己全身浸泡在水中,眼中冒出的热气被逼了回去,还不如死了好……突然想到那个黯然无月的夜晚,昏黄的路灯照在于澄的脸上漂影斑驳,就坐在副驾驶像是无心又像是历尽铅华后的沉淀,“有时候活着比死更痛苦……” 时间不知过了多久,直到温水不再冒热气,他还是一动不动的蜷缩在浴缸里。 “你想再发烧吗?”淡雅的声音在他头顶上方响起,他就如同被遗弃的孩子,猛然从水池里站了起来,不顾自己全身赤裸投入于澄怀里,水珠沿着他的曲线滑落而下,簌簌掉入水中,溅起莹亮的水光。 于卓昱那张脸孔像是被定制而成的刻板,始终面无表情,但冰冷颤抖的躯体和在肩膀处温热的湿意告示着于澄,这个他以为坚强的男人在哭。 不要抛弃我。 无声的泪滑落,于卓昱崩溃的精神再也坚持不住,他不想待在这冰冷阴冷的地方。 不管于卓昱以前到底做了什么事,这一刻于澄发现自己无法狠下心,对一个溺水的人来说,自己是他唯一能抓住的浮萍,就像曾经的自己四处求助却只有惠妍愿意始终如一站在自己身边,如果没有她,于澄不知道还能不能坚持下去。 犹豫了会,将怀里人环入臂弯中。 于卓昱沙哑的声音如同低泣,沙哑的几乎听不出原本悦耳的声线,“对不起…………”   ☆、法则58:步步沉沦 拉过架子上的大干巾,一把裹住,再将他抱了起来。如果是平时的于卓昱定然是不肯的,现在像是微醺了,宁愿放纵自己。冰冷的空气随着打开的浴室门窜了过来,他越发缩入于澄温热的胸口。 “先睡一会,你累了。” 将怀中人越发拥紧,将他轻放在床上,盖上了被子。轻声耳语的声音就像绝佳的催眠曲,连日来紧绷的精神一下子放松下来,没多久于卓昱就陷入沉眠,但手上却依旧抓着于澄的手臂,是仅仅能让他安心的方式。 望着于卓昱像是落难动物般的睡容,脸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也许是刚才冷水泡太久的缘故。于澄垂下眼帘,半响,一根根的掰开于卓昱的手指。 于澄苍白的骨节显示主人的心情,暖黄色的房间似乎也无法温暖他变得灰蒙蒙的心,一篇阴影笼罩其上被阻隔在心墙外,“你想要那个位置,不问我又怎么知道我不愿给你,但现在你这样,不是在逼我和你争吗……” 他无意继承人的位置,却不代表是软柿子,要是威胁到生命他就算不想争也要争了。 那句“那场车祸你也脱不了关系”,即使当时于家华声音并不大,但还是隐约听到了大概。他怜惜于卓昱,不忍逼迫他,隐约感觉到于卓昱有苦衷或原因却依旧觉得寒心。 来到客厅沙发上,望着桌面上的花瓣形状的鱼缸,一条朱红色的金鱼在玻璃壁上碰撞着,出神的望着,和自己多么像,只能局限在这个范围内,出不了那个看似能轻易穿透的世界。 端起鱼缸准备换水,手顿了顿洒出几滴水渍,水缸底一颗闪耀着蓝色宝石光芒的物件就像一个图钉掉落嗓眼儿里,这不是应该躺在首绒盒里吗? 捞出里面的耳钉,耳针上干涸的血渍已经消融,在灯光下映衬着莹亮光泽,是[于澄]戒毒期间,从元韶耳朵上拔下来的那颗。 元韶在拍戏中途救他于危险中的一幕钻入脑海中,一直刻意不去细想的回忆就这样毫无预兆的砸向他,是什么让元韶宁愿自己受伤也要保护他,抚摸着耳钉,掏出手机就打了过去,电话响了好几声也没人接听。 这是元韶的私人号码,于澄也是从简晏那里机缘巧合得知,慢慢才回想起来,元韶脚伤好了后似乎去英国客串了一部电影,现在这个时候那里应该是凌晨,刚要挂掉却被接了起来。 “于澄?”对方沙哑却不掩靡靡之音的话传入耳中,顿时让于澄寂谬的心燃起了几丝星火,还理不清这抹异样,就听元韶已经完全清醒过来,“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抱歉,打扰你休息了,我没事。”于澄纳纳拿着手机,一时不知道要说什么,总不能说几年前我们见过,从你耳朵上扯下的耳钉我想物归原主,这也太无厘头了。 “是吗,但你的声音听起来不像。”不是元韶紧张过度,平时都是他主动联系于澄,要于澄这个只对演戏才能燃烧小宇宙的家伙打电话太稀有了。 “……其实,你介意迟来的生日礼物吗?”想了想,于澄决定送元韶一份特殊的生日礼物。 窗外朦胧的微光透入室内,蒙蒙细雨打落在窗户上,噼里啪啦一阵轻响,暗夜的雨犹如一根根芒刺扎入元韶的心中。 闷湿的空气就如同他被腐蚀般的心,杂乱窒息。 手机已经放在一旁的床头柜,但从挂上电话的那一刻到现在元韶都无法入睡。看了看对面墙上的闹钟,显示凌晨5点,那么于澄那里应该是傍晚时分吧,几小时之前激烈缠绵的记忆就像滚烫的热浪吞噬走他唯一的困倦,扫了眼室内,从卧室门口一直延伸到床边的衣物散落一地,空中还散发着淡淡的淫靡味道。 “唔”怀里的女人扭了扭,也许是刚才那场情事耗费了她不少体力,睁开朦胧的双眼,意识慢慢回笼,从来都没有碰到过那么热情的元韶,刚才那双犹如饿狼一般充满侵略性的眼神让她心跳加速,只要是女人都无法拒绝一个充满男人味充满侵略目光的爱人。暖色的台灯照在元韶那张棱角分明的脸,削弱了有些僵硬沉郁的神情,只有那惯性上扬的唇彩一如往昔般的内敛,甘愿在那抹笑中沉沦。叶倩心中扬起一抹温暖,但鼻息间却能闻到属于另一个女人的香水味,是刚才舞会上粘着元韶的女人? 罗圣医院的千金,罗伊兒,这名字有些熟悉,似乎在哪里听到过。 她一直都知道的,元韶身边不缺女伴,前赴后继扑上来的女人太多了。紧紧攥着手指,能真正能与他比肩的女人的只有她,不论家世还是身材外貌或是性格,她不是妒妇也不是没脑子的女人,冷静下来后她知道要是在像之前那样对着于澄一个男人也能吃醋,元韶只会离她越来越远,她收敛了脾气接了个任务就追到英国陪着元韶。 只要元韶愿意,那双深邃的眸子里就能出现犹如暖阳般让人被溺毙般的柔情,这是叶倩一直清楚的,可是当真的接触到那眼中的温柔时,脑中的念头就瞬间被冲散了,只留下满满的眼前男人。 他的神情是发泄后的慵懒,犹如一只优雅的豹子,“你先去洗澡吧。” 纤纤玉手像是无意般划过元韶健硕的肌理,笑意中含着若有似无的风情,“好。” 让她失望的是,元韶完全不为所动的躺在床上,甚至连眼神也完全没有变的宠溺温柔,失落的喟叹一声,掀开被子就赤身下床,凹凸有致的身材没有穿上任何遮掩物,就这样婀娜诱人的走入浴室。 也许和江萧的血缘关系,虽然两人没有一起长大,但某些方面却非常相似,只要他们想就算对着一根柱子也能做出深情不悔的摸样。 直到浴室门关上,元韶那双温情的眼睛猛然暗沉下去,似乎什么东西掉入都会被瞬间绞碎,刚才叶倩的挑逗让他好不容易忍耐住的热浪又要汹涌而来,这具身体对情欲的渴望在碰了叶倩后一发不可收拾,他忍了几日到了英国也没有丝毫减弱,每天晚上到了时间碰到女人或者闻到女人的味道,身体如同没有主观的意识的想碰她们。 隐约的水声和磨砂玻璃后可见的妖娆身段,几乎使元韶控制不住冲进浴室,控制要迈出去的步伐,额头的青筋冒出,血丝渐渐冲上眼球,他几乎捏碎手指,随着压抑的日子越来越久,这生理欲望不可控制般的冒了出来。 他想唾弃自己,自从对于澄有意后他就没想过这种事情。到不是道德观念的问题,而是他认为有了真心喜欢的人,和任何人做那事都只是发泄欲望罢了,骄傲如他无法忍受这种发泄。所以再难受他也不想再碰叶倩第二次,失控一次就足够了! 作为一个男人还是个有正常生理欲望的男人,和女人做爱的运动是正常的事情,但是这种有如禽兽般想要不停发泄欲念的行为和动物有什么差别,细细算来,他的身体开始出现这个征兆的时候是生日那天后。 不是没想过叶倩给自己下药,但如果他没有那么强的自制力,那么便宜的只是别的女人,如果是她不会冒这种风险。一般的药只是短时间的生理麻痹,他还没到几乎失控的地步,这几天却像是病毒迅速蔓延到全身,一到午夜身体就叫嚣着想要女人。 是谁费尽心机要让他碰女人? 也许元韶怎么都不会想到,给他下药的是他的小舅舅授意的,他恨闵晹却不认为对方会做这种下作的事。更重要的是他坚信这么多年来,他辛苦忍耐恨意,在闵晹眼里他就是个混娱乐圈的二世祖,对方没有动机要害他。 元韶自己也说不清为什么那么恨闵晹,也许是小时候闵晹只带走了元萧而把他放在都是疯子的疗养院里,带走的不仅是小小元韶的希望还有他唯一的童年玩伴唯一的兄弟,他嫉妒,疯狂的认定是闵晹抛弃了自己,当他是垃圾一样放在那个会逼疯人的地方自生自灭。 后来是什么呢,也许是恨着恨着就成了一种习惯,一种活下去的动力。 再后来,是母亲抱着闵晹的画像痴痴看着,念着,想着,就算她神志不清了元韶也知道,母亲的感情根本不是姐弟的爱,而是爱着这个男人疯狂的爱着,自己是嫉妒的吧,为什么明明陪在母亲身边的人是自己但母亲心里却只有闵晹。 小舅舅是和母亲有血缘关系的人,骨子里自卑偏执的元韶不能接受这种悖论的感情,即使是母亲单方面的也一样。 元韶没有发现,就在他和欲望斗争的时候,他这里的消息已经传到意大利某一间屋子里。 黑暗的房间里一丝光线也无法透出,无七悄声无息的走入。 这种黑暗是这段时间里经常发生,躺在床上的男人看着手中平板电脑播放的《焚日》MV,这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无限循环往复的播放,但每一次男人的眼神都是那样专注,专注的连那阴霾都能蒸腾出一抹柔和。 无七暗暗心想,虽然Boss没开口,但是不是也很想要最近很风靡的小蝙蝠公仔,到时候订购一套,各种表情一个。猛然打了个激灵,想到闵晹和肥蝙蝠的公仔放在一起,怎么都觉得那画面很恐怖。 不知道又看了几遍,元韶着魔的抚摸这屏幕上于澄的面容,来来回回摩挲,恋恋不舍的收回手指,散着寒光的眸子才望向跪着的无七。 “Boss,刚才来消息说大公子已经碰了叶倩。”无七知道,他打扰到闵晹了,这种时候不论是谁进来闵晹都会暴怒,无七清楚自己如果不是没发出任何声音,闵晹也许就会拿出随身的枪崩了他。 “男人因性而爱,多几次也许就不会动些不该动的脑子了。”边说着,边柔和的望着MV中的于澄。   ☆、法则59:排斥 YL办公室内 叶靖生手指随意敲着桌子,另一只手转动着手上的钢笔,拿起旁边的咖啡却发现已经有些凉了,刚准备喊助理进来换一杯却被夺了去,还没抬起的眼帘往上掀了掀,入眼的是那张风靡亚洲的俊脸,他笑骂道:“我记得昨天简晏才打过来说在英国,就这么有恃无恐的回来也不怕我把你心爱的于澄给冷藏了?” 故意强调了“心爱”的,不乏玩笑的成分,为了于澄他不知道明里暗里被元韶警告了多少次,为于澄推了多少饭局,就是因想让于澄能安心演戏。其实就他本人而言,对于澄很好奇,这个人有什么魅力弄的他这看似亲和实则桀骜不拘的至交好友都神魂颠倒的保驾护航。 要不是清楚元韶没有特殊爱好,还真要怀疑他对于澄有其他意思了。 “你要冷藏只会少了只聚宝盆,再说我一回来就亲自给你泡咖啡还不够补偿?”眨了眨眼,元韶拿起咖啡杯就去了一旁茶水间,自从昨天接到于澄的电话后,他迫不及待的想要回来,只因快要溢出胸口的思念,他从来不知道一个人能让他牵肠挂肚到这程度。但当真的坐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后却生出种近乡情却的想法,反而不敢去找于澄,这么怯懦根本不是他,但理智却不管用了。 叶靖生自然知道元韶是只有完成演戏任务才会回来,本来想假公济私一下让元韶趁着演戏的空档多陪陪叶倩,怎么这么不解风情的回来了?这么想着,却不耽误他回话。 “有亚洲天王为我泡咖啡,我当然受宠若惊!哎哎哎,你这个大少知道咖啡豆怎么磨吗?”他还真怕元韶这个从来不动手伺候人的人闹笑话。 元韶摆了摆了手,和叶靖生说话也多了一丝活泼:“这点小事还想难倒我?” 若有所思的望着元韶的背影,左耳上那颗蓝宝石的耳钉好像是他母亲难得清醒时给的,不是说前几年丢了一只就再也没戴过吗,这会却戴上了?……不知道自家妹妹有没和他一起回来,看那张憔悴的脸向来刚下飞机就过来了,即使如此元韶依旧有种与生俱来睥睨的气势,回想起来似乎从两人认识到现在元韶一直都是这么高深莫测,至于那些女明星说他温柔绅士,叶靖生嗤之以鼻。 从隔壁茶水间传来磨咖啡的细碎声音,望了眼落地窗外碧蓝的像是最纯净底色的天空,暖阳就这样透过玻璃照入室内,一种安逸的宁静扬上心头,不着边际的想着这次妹妹和元韶在英国,是不是代表好事近了? 一阵敲门声响起,从思绪中回来,“进来。” 打开门,走入的男人是近几个月来最是火热的新星,也是YL董事们最新宠爱的摇钱树,朦胧的地板发光照在他的脸上却越发显得风神如玉,一张花美男的完美脸孔却有着彪悍演技的男人。但直到前几天叶靖生才知道这位大少爷的真实身份,真是颗原子弹,幸好他没让这位少爷做什么出格的事,要说娱乐圈也有不少富家公子偶尔过来玩一玩,比如又有家世又有财貌的元少爷。但Gino不论在国内还是国际都是数一数二的珠宝大亨,也难怪眼高于顶的于卓昱会做这人的经纪人了,真正的大少爷和一个养子自然是无法比拟的。 从对方无可挑剔的走姿来看,显然是身体的本能。都说三代才能培养出一个世家传人,看来这句话不假,一个用餐礼仪一个走路姿势都是专人从小辅导,已经深入骨髓成为了他们的习惯,现在再细细观察于澄的一举一动,的确都带着那股疏离却礼貌的气质。 外貌也是无可挑剔的,只是叶靖生更注意的是那张泛着冷漠的薄唇,同样是男人,长着这副摸样的都是看似多情实则无情的人,这于澄也是其中之一吗? “叶总,您找我?”于澄微微一笑,就走到办公桌前三步的位置站定。 刚一来公司,就被通知要去见顶头Boss,对于叶靖生这个人于澄略有所闻,到底来这个公司他怎么能不看掌权人是什么性格的,这样在商人眼里如同小孩儿玩家家的年纪却撑起了一个娱乐巨擎的公司,想来城府也是极深的。 不动声色的打量着于澄,从椅背上向前倾了倾,双手交叠着,一双狡猾的眉眼若有似无的关注着茶水间突然安静下来的情况,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到了口边的话绕了个弯子,虽然不认为元韶有什么心思,但将可能性扼杀于未然的事叶靖生很愿意做的,不就几句话而已吗,“不知道你排斥gay吗?” 这话刚说出口,隔壁的茶水间突然传来一阵摔破的声音,像是没听到一样似笑非笑的望着面前的于澄。 收回看向茶水间的眼神,于澄也笑了起来,眼神却是澄澈的像是能洞察人心似地,一丝笑意也没有,对上这双眼总觉得有些太过干净,干净的让人后怕。叶靖生的问题有点耳熟,不是简晏曾经问过他的吗? 于澄觉得有些好笑,难道他长得一脸gay的脸,又或者这位风评不错的叶总想要潜规则他?这并不是什么奇闻,前世他那张美丽的脸让不少导演甚至是公司总裁也垂涎,男女不忌的他们有本事让他永远休假日,再也无法出现在屏幕上,如果后来不是那个男人一手操控着所有事情,也许……或许没那么多也许。 “排斥。”短短的两个字,却显示着主人坚决的态度,隐隐带着一丝反感。于澄的脸氤氲出太阳光明媚的反光,但那神情却是拒绝彻底的冰冷。 也许是“非常排斥”才对吧,就算和于澄不熟,也看得出来,于澄的表情做不的假,是真心很厌恶gay。想了想叶靖生也释然了,这也正常现象,哪个正常男人都会排斥吧。 “是吗,真是可惜了,如果对方是元韶也一样吗?”不怕死的又加了一句。 于澄的笑意僵了下,可惜他不喜欢男人?这有什么好可惜的,本来对于一个成功的商人于澄还是比较欣赏的,几次寥寥碰面个他的印象这是个精明、圆滑的掌舵人,但现在看着竟有些不着调? 叶靖生那双虽然隐蔽却依旧透着看不清神色的模样,于澄并不笨,再结合曾经简宴问过的问题,那么只有两种可能性,元韶对他有意,或者有什么让他和元韶牵扯到这方面的事,但元韶有女友加上两人平日相处的情况来看显然不可能是前者。 透过阳光,于澄半张侧脸埋于光线中,几乎看不清他的表情但却觉得格外光芒四射,叶靖生有些闪声,他突然觉得面前的人只是静静的站着也是一道耀眼的风景。 茶水间的元韶顾不得被滚水烫红的手背,一颗心就像是被拎起来似得紧张,似乎于澄下面的话能够掌控他所有神智和行动,明明知道这样的行为和偷听没什么区别,却不想上前去打断,原本在听于澄说了那两个字后的失落绝望被悄悄填平了,这样七上八下、毫无安全感的心情却让他心甘情愿的忍受,于澄……是他的劫。 不自觉喟叹了一声,却是等着于澄的回答。 “总裁想说什么还是直说吧,我这人比较笨,实在听不出您话中的玄机~!”于澄打了个太极,又把问题丢给了叶靖生。 “我想说的是……”还想装傻? 还没说完,就被一道声音打破。 “难道最近是我绯闻太少了,连叶总也开始关心我的私生活?”不知什么时候茶水间的门敞开着,依靠在上面的男人拿着一杯咖啡,闲适的靠在门背上,无辜的表情如同在控诉:“或者说我做了什么让你误会了?” 随意的问话,自然的动作,连眼神也和往常一样温和,但叶靖生就是生出一种如果说下去对方一定会让他后悔的错觉,这种无形的压迫感让他的话百转轮回吞回了肚子里,并且安慰自己要懂得见好就收,说不定只是他杞人忧天了,看元韶淡定的模样,也许和于澄真的没什么? 元韶走了过来,和于澄自然而然的打招呼,似乎和每一次见面都没什么差别,于澄不疑有他,虽然奇怪明明刚通话没多久的人怎么突然出现在公司。 似乎为了转移于澄的注意力,元韶提到了最近一部电影的邀请,由国际知名导演道尔森带领其好莱坞的高制作的团队准备打造一部属于亚洲也属于世界的同志片《密令》,那位导演无意中看到于澄在蚕天变扮相,觉得很合适就提出了让于澄参演,这也等于间接解释了刚才叶靖生突如其来的盘问。 果然一听演戏,于澄刚怀疑的心马上就被转移过去,没心情考虑之前的。 虽然他觉得在《蚕天变》中出场也没多久,还是配角,重点是古装能看的出什么? 叫《密令》的片子于澄脑海中冒出3部,但印象尤为深刻的还是那部同志片,只是他记忆中这部电影最终找的是两个日本人拍的,前世的于澄表面上很平常,但熟知的人就知道他压根就一个隐性愤青,全部家具用品几乎都是国产的,家中唯一日本产的东西就是马桶。 想到自己接下来的档期不但有不少广告和代言活动,还要将《蚕天变》剩下的集数拍完,另外的重头戏就是为《诺止于初见》做前期宣传和开拍,档期已经很满,不得不说演艺圈有很多超人,不要说女明星没有任性的特权,像于澄这样刚起步的新人就是要以量冲人气,再紧的行程也要咬牙坚持下去,但这部电影他实在不想和前世一样白白便宜了日本得到许多国际奖项。 两人一起出了办公室坐上电梯,刚好再过几个小时是两人合拍的一部广告,只是本来打算先拍于澄的部分等元韶来了再剪辑,现在这样想必会给导演意外之喜。 默默看着电梯闪亮的数字跳动着,于澄微微侧头,就能看到前方的侧面,挺直的鼻梁,优雅的眼眉总是带着能让人溺毙的温柔,能让任何女性心动的人。即使看久了,也还是会有不同的欣赏。似乎比出国那会瘦了也憔悴了,心中泛起一抹淡淡的疼惜,这人太不会照顾自己了! 不知是不是这关心过界了,突然有些不知道要怎么面对元韶,这股异样不是第一次,但却带着悸动的频率。 “还满意吗?”似乎发现了于澄偷看的眼神让他很是愉悦,他起了怀心思,就想看看这个看起来对什么都没兴趣的人为他变脸的模样,就算只有一点点也好。 于澄一惊,才注意到元韶不知什么时候贴着他的脖子低声问着。 但元韶还是没机会欣赏于澄的表情,因为突然一阵巨大的震动,电梯内遽然深陷一片黑暗。   ☆、法则60:雪地 黑暗就像一只猛兽吞噬着所有能见到明亮,元韶好不容易站稳了身子迅速反应过来拿随身的手机,糟糕,忘在叶靖生的办公室了! 没办法打电话求援,目不能视的环境下反而让元韶发热的头脑冷却下来,于澄不知道怎么样了,试探了唤了两声:“于澄?于澄?” 没有回应,静寂的似乎这个狭小的空间只有他一个人,但元韶知道于澄一定在。 元韶紧张的心脏都要跳出来了,难道刚才于澄撞到了什么,这么想着他在黑暗中四处摸索,终于在角落里碰到了瑟瑟发抖的人,像是受了什么惊讶一样把自己缩成一团。 “于澄,你是不是受伤了!?”他大手一伸就碰到了一片湿意,是于澄的额头的汗水,短时间里怎么会出那么多汗?于澄的体温就像一潭死水透着彻骨的寒冷,元韶被激出一阵颤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没……”就像从喉咙里抽出来的一滴血,于澄的声音透着迷茫和恐惧。 这声音像是一个个音符渗透到心里,这疼不激烈却绵长,让他不自觉的想要抱住眼前的人。 “我没事……也没受伤。”他努力克制着从心底涌上的恐惧,但颤抖的尾音却出卖了他。 没有受伤?这副摸样是怎么回事。元韶想起有一种症状,和于澄的模样很相似。闭塞空间恐惧症和黑暗恐惧症,如果是前者就麻烦了,直升机也是无法乘坐的,但于澄去外地代言时也没见有什么一样,那么就是黑暗恐惧症了,这种病症的人白天和晚上的情绪相差很大,特别是在狭窄而没有光亮的空间他们会产生许多心理恐惧的症状。 努力站起来,他不允许自己脆弱,几个趔趄他的身体摇摇欲坠,元韶将他裹在自己怀里,轻柔宛若飘絮的力道拥着,缓缓的收紧,如同得了天底下最珍贵的宝物。 忽然于澄像是爆发了一样抓住元韶的胳膊,那力道陷入手上的肉里几乎要挤出血液,放松了肌肉,让于澄更容易抓住自己,直到手痛的麻了还是没听到电梯外有救人的声音,难道还不知道他们困在里面吗?随着被困的时间越来越久,于澄颤抖的身体和不停往外冒的冷汗越发严重,打散了元韶所有涟漪,只有满满的心疼似要溢出来般,不知道该做什么才能让于澄好受点。 半夜赶戏对于演员来说不算特别奇怪的,按《蚕天变》的火热程度,巴不得一天24小时拍摄,显然于澄对于夜晚并不排斥也没有相应的恐惧症状,元韶敏锐的感觉到,让于澄这么反常也许是和狭窄、没有光线这两个词有关。 汗水簌簌掉落下来,挂在睫毛上蜿蜒淌下,咸湿的滋味烫入眼中,几乎要睁不开眼睛。越来越稀薄的空气和对黑暗的恐惧让于澄的身体几乎瘫软在对方怀里使不出一点力气,恍惚中半梦半醒间,类似的场景让原本藏匿在脑海伸出的一幕一幕回忆如崩塌的江水滚落出来…… 他不想回想起来,一点都不想。 但事与愿违,有些事情越是排斥越是扎根入脑…… 他忘了自己过了多少日子,只知道身下是床,四肢被绑着,四周空无黑暗,目不能视。每天都像是凌迟,被那个男人禁锢在身下撞击,摆出各种羞耻难堪的姿势迫使他迎合,全身的骨肉被拆了又装,装了又拆的徘徊在生死边缘,他学会了闭眼,眼睛要来有什么用,面前什么都看不见,如果不是为了活着见她,他早就在这折磨中崩溃了。 终于在那人防备不及下从黑洞洞空无折磨的世界里逃出来了,恶魔的巢穴离他越来越远,外面刺目的光线让他适应黑暗的眼睛几乎看不到前方,痛得他只能闭眼本能的往前跑,他不敢回头也不敢想自己逃跑的下场,他必须要去找她!她还在等他…… 渐渐的,眼睛能够看到前面白茫茫的一片,虽然还不适应却能模糊中看到些什么,拖动着几乎冻僵的腿在雪地里奔跑,大雪淹没了前方的道路,只有漫天的冰花飞舞。 跑着跑着,他撞到了什么,向前一个踉跄,回头看到地上刺目的雪白有一处鼓起的包,一只带着戒指的手从雪包中露了出来,无名指上熟悉的钻石闪着涔然的光,他如同一只发疯了的孤狼扒着那具身体上结块的雪,冻裂的手指往外蹭破了脓包,流出的血液沾着雪花从指间坠下,格外刺目。雪地里模糊的影子清晰了起来,不敢眨一眨,涌上的泪水似乎瞬间就能结冰。 看着妻子那张美丽苍白的脸孔青的发灰,一双黑洞洞的眼睛死气沉沉的大睁着,他颤抖的手哆嗦的伸向她的鼻翼下,一丝活人的气息也没有了。 “惠妍,醒醒,我来了……”温柔的哀求着,低喃着:“你不是最希望我陪着你吗,这次我再也不离开你身边了,好不好?” 轻轻搂住早就已经僵硬如冰块的身体,缱绻的抚摸着她的脸,“你以前最不爱睡懒觉了,怎么现在就这么贪睡呢,小懒虫……起来吧!” “求求你睁开眼睛,这么多年你都坚持下来了,怎么会离开我……”被扶起的身子露出了赵惠妍凸起的肚子,曾经蕴含的生命现在已死沉了一片,九个月的身子却像是竹柴,瘦的惊人恐怖,只有鼓起的肚子才能分辨出是孕妇。那双带着余留母爱的手还紧紧抱在肚子上,也许是想为孩子汲取一点温暖。 狂风打在肌肤上麻痛了神经,他想去摸摸那个没有声息的孩子,泪水却从他的眼眶中滑落了下来,原本隐含着希望的眼睛就像是一口原本盛着清亮透彻的井,泪水流干了,井就枯了。 抓住赵惠妍那只骨瘦嶙峋的手,他声音颤抖的厉害,“你不是说要给我一个完整的家吗,要为我生一个篮球队的,你不是最希望去牧场看风吹草低看夕阳西下吗,忘了吗……我们这就去,醒醒吧,现在就出发好不好? 眼泪就想绝地了似地,从他消瘦的颧骨滑落到赵惠妍死寂的脸上,他细细揉着她的脸,哽噎的声音被大雪模糊了,这痛就像是一只手拽住了他的五脏六腑在体内捣搅,翻腾出连绵不断的血雾,绵长又不间断的刺入血肉直到心骨,连说话的力气都被抽走了似地,“你怎么舍得……舍得丢下我一个人就走了……” 刺目的雪白走来一道模糊的身影,渐渐清晰。 似是一双毒蛇般的手掌将他强硬揽入怀中,笼罩住他的气息混合着冷冽的风钻入骨血,原本就空荡荡的心口更像是被搅烂腐化了,那人泛着残忍的笑意,随意瞥了眼那具尸首,“真傻,若是当初听话离开也不会落得如此。” 于澄失去了焦距的眼眸,被一条看不见的纽带绑着,再次将他撕扯入无边的地狱中,……颤抖的声音几乎要把牙齿咬落:“你,将她放在这里几天?” 无人收尸,又谁敢收尸? 似乎被触动了,闵晹的眼中胡乱填充着痛苦,如被捣混了的浊水,这个女人都死了你还忘不掉吗? “你要是乖乖的,她怎么会死?”拿过属下递来的披风,裹住了怀里僵住的身体,怀中僵硬的身体让闵晹蹙紧了眉头,那沟壑像解不开的绳索,越陷越深。 于澄发丝散乱被狂风划破入空,颤抖的嘴唇在雪色的背景下更是娇艳入滴宛若一朵盛开的血花,眼眸凄厉的闪着死绝的光芒,她死了,他为什么还活着? 于澄空洞的眼神彻底激怒了闵晹,他有一种感觉,要失去于澄了,这怎么可以!猛地戾眸缩紧,几乎要把他镶嵌在自己怀里,他就如同一只失去理智的发狂困兽,他从不后悔杀了赵惠研和那个孽种,但真的面对于澄的时候,却是后怕了,心脏就像被刺穿了似得,死了还给他添堵! “不准死,于澄,你要是敢寻死所有于家的人都会陪你一起,别忘了那里还有你母亲最敬爱的外公!”惦念到此,闵晹残酷的嘴角绽放出笑靥,是的,只要有于澄在乎的人活着,就不会寻死。为了迫切寻找那股虚无缥缈的安全感,一手推倒于澄,看似纤细却充满爆发力的身体压了上去,就如同囚禁于澄的每一天一样,两人相贴的身体将所有空气就被挤了出去,只有窒息,满满的窒息充斥入胸口,于澄死绝似得放下了挣扎的手,拉开刚刚裹上去的披风,将里面的衣物一把扯碎,那具美丽的身体上布满不久前种下的缨红,躺在这雪白的地上越发的妖娆,脑中突然炸开了什么舔舐着闵晹所有理智,俯身吻上了那纤细白皙的脖颈……   ☆、法则61:利用 手掌陷入雪地里,无意识的扒着厚雪层下的冻土,原本冻裂出血水的手指入了土,从中裂开的指甲断了,血液从甲肉淌出,十指连心的钻心痛苦他恍若味觉般的,染在这雪白上宛若灭亡的前奏。 迫切的欲望冲啸而出,即使身下人没有一丝反映也不受影响,在没有前戏和足够的润滑下那硕大发疯了似得冲了进去,于澄体内的干燥更像是燃烧的火苗烧的两人都是痛楚。 “唔。”锥心的痛就像长了支脚的动物攀附在身上吸取他的血液,眼泪被逼出了眼眶,还不够,不够痛。 那硕大不留余地的撞击入身体最深处,就像要把他的灵魂也吞噬了,冰冷的雪花堕入两人赤裸的身体上,化不开的冰晶就像一条条刀疤,提醒他这悖论的丑恶结合。 “你是我的!”随着一个激烈的撞击,在那甬道中毫不留情的冲刺着,如染血的执鹜眼闪动着毁灭的笑意,“记住这痛,只有我有资格给你痛!” 如果有下辈子,我还是会在所有人发现之前将你抢过来! 闵晹可以放天下,独于澄绝不放过。 在闵晹冲入他体内的一刹那,无形的爪牙将他擒住,他痴妄的望着灰蒙蒙的天际飘落的冰花,明晃晃的刺痛眼,扭过头看去,碎片似得雪花有一次盖上了那具身体,赵惠研努力睁大眼睛的模样却像是深深剖开了他的脑海印了进去…… “于澄,我希望儿子长的不像你!” “为什么,不说出个理由来我可不放过你!” “太妖孽啦,长那么好看平白多了这么多桃花债,我不盯紧点就会被乘虚而入~~~~” “傻瓜,那就好好把我看住!” 疯狂的撞击占有,身下人却如同锈了的机器,泪雾逐渐遮住了闵晹的眼,腾起的模糊让他快要看不清身下人青紫的面孔,“活下去……” 于澄,求你活下去。 活下去,我才有理由死…… 时间一秒秒过去,隐约听到外面有呼喊的声音。 “于澄,醒醒!有人来救我们了……”拍着于澄脸的手抽动了下,触手的湿冷不知是泪水还是汗水,心如刀割,眼睛涨的发酸,到底是什么事能让于澄失态成这样,“醒醒……” 一遍遍不厌其烦的在于澄耳边响起,于澄模模糊糊的呢喃着什么。 听不清到底说了什么,凑近耳朵细细聆听,“好恨,好恨……为什么你不放过我,闵晹,我要你生不如死……” “于澄,于澄!”元韶放空了会脑袋,很快就反应过来几乎想要掐住于澄,想要摇醒他,最终还是于澄的安危占据了上峰,口中不停喊着于澄的名字。 那飘远的神志如同被这声音牵引过来,隐隐有苏醒的迹象。鲜血从元韶的手臂滑落,他连眉梢都没动一下,就算于澄要将他掐掉一块血肉下来似也甘之如饴。 噼里啪啦的人声,亮晃晃的白光和闪动的人影交织在眼前蒙住本就不清晰的视线,火辣辣的疼痛席卷而来,引出体内迷雾的灼热,他缓缓睁开了眼睛,白炽的灯光刺入眼帘,眼孔一缩,刺目的白就如同赵惠研那张死寂的脸孔。 暖意由脸颊的毛孔间透入,带着轻颤的微动,渐渐的回暖让他的神志逐渐回笼,眼前的亮白被一道人影遮挡,那张俊美脸孔上带着心疼焦灼,担忧的目光毫无保留的撞入他的眼瞳中,“元……韶。” 元韶展颜一笑,似乎终于放下了心,“感觉好点了吗?” “嗯……”似乎上帝和他开了玩笑,让他重生在一个全新的身体上却时时刻刻也摆脱不了上一世的枷锁,若是如此为什么不让他重活一次,再给他一次机会他一定远远离开那个男人。 苦涩的一笑,连带着颤抖的关节也泛着苍白,沉浸在痛不欲生的记忆中让他的脑子犹如被人凿入了锤子,缓缓坐了起来,好一会才缓过神,环顾了四周,“已经回到休息室了吗?” “是啊,刚才你缺氧昏了过去,我就将你带来这里了。”元韶的睫毛轻掀了掀,低垂的神色看不真切,却有着如若幻影似得迷离魅惑,虽口中这样说,但心底却渴望得到于澄真实的答案。 缺氧,已经帮他连借口都想好了吗,这就是元韶体贴,那句谢谢却是梗在舌尖怎么也吞吐不出来,这人对他的关心谅解不是仅仅这两个词可以抚平的。 “看来又麻烦你了,我现在好多了。”于澄依旧低头表达着道谢,并没看到元韶瞬间黯淡受伤的眼神,他还是不值得信任,永远都龟缩在自己的壳子里,把所有关心都隔绝于外。 正要说点什么,简宴跌跌撞撞冲了进来。 “于澄你醒了!太好了!”元韶总算不会用低气压折磨他们了!还没高兴完,见到元韶还那么泰然自若的聊天说话,简宴嗓子都要冒烟了,这个看起来全能的家伙到底懂不懂照顾自己啊,没他这个万能的保姆在,一定完了!悲愤之余就扯着嗓子吼了出来, “我的祖宗嗳,你快坐下快坐下,现在可是伤员!” 刚想和简宴打招呼,一听到话中的意思就上上下下的注视着元韶,注意到那血淋淋的手臂和那干涸的血液,于澄心中已明了,抬起自己的手,果然几只手指鲜血淋漓,指尖里甚至还夹带着一丝血肉,顿时胸口被堵得慌竟不知道如何面对元韶。 一双大手出其不意的拍了下那柔软的发顶,于澄呆呆的抬头,却是那耀眼的仿若透出指尖的艳阳,柔暖犹如淌入心尖的细流,“别多想,这伤很快就能好的!” “你知不知道你的身体是宝贝!全身上下特别是那张脸,公司里花多少钱为它们参保,就为了确保他们的完美无暇,这是什么令人发指的随便态度!我还没说这短短的一个月里受伤……”一看到元韶那无所谓的态度,简宴顿时怒了!多么珍贵的一张无暇的脸,无暇的肌肤,怎么不是腿上就是手伤,接下来是伤哪里啊?怎么也要体谅体谅他这个经纪人的难处吧!但这话还没说完,马上就意识到说错话了。 可不是吗,几次受伤都和于澄有关,虽然没多少怪于澄的意思,在简宴看来自家这只狐狸天王,吃亏了也能找回场子来的,那么说只是习惯性吐糟罢了,但这话听入于澄耳里却越发愧疚了。 简宴很自动自发的找了张椅子坐了下来,这里两个都是大少爷他还是自给自足好点,元韶自是不必说,于澄虽然一直不显山不露水的但那初次见面的时候也算看的真切,不食人间烟火的大少爷被家里赶出来闯荡,他带着似乎游离于这个世界的冷漠。就像是一个旁观者,只是看着却不参与,总给人种不真切的感觉。 记得有位文豪说过类似的话,想要去追天边的云而登高,等到了顶端却发现那片云消失了踪迹。也许就是这种若有似无的味道挑逗着人的神经,越是雾里看花越发是放不下,等到察觉时已经越陷越深。揪了眼精神劲还没缓过来的人,和一开始从电梯里捞出来的狼狈相比现在总算有娱乐圈贵公子的小模样了,穿着一件丝光雅灰色的衬衫,修长白皙的脖子下露出一小段精致的锁骨,汗湿的脸颊像被雨水重刷过的象牙石,除了残留的虚弱外看起来依旧透着雅致,想来这人出生世家这种做派根深蒂固的跟着,只是看也有一股赏心悦目的劲儿,想着就拿过桌上的瓷壶,斟着茶,氤氲而出的热气袅袅升起,散在空中没了痕迹。 这也是YL公司体贴的地方,对艺人的照顾体现在这些细小的地方,也许一点微不足道的小付出就能得到艺人的全心拥护。门外响起一阵敲门声,过了会就探出了一个脑袋,“于澄,你还好嘛?如果还不舒服就先休息会,导演说可以先拍摄元韶的部分。” 他还是新人,行错一步就有可能造成流言蜚语,经过上一世的教训他深刻体会到流言对艺人的影响力,也许在一般人眼里微不足道的迟到也能以讹传讹变成耍大牌,几乎毫不犹豫的说:“我没事,马上就可以开始。” 得到了肯定答复,工作人员关上门就去通知导演。 突如其来的压迫感,简宴鬼使神差的望了眼后边坐着的元韶。 接过简宴泡好的茶,还没来得及道谢就被对方微颤手给惊了下,滚烫的水还是滴溅了手背一片红。 “你没事吧,于澄!”简宴忙转头才发现异状,正准备放下茶杯拿在不远处的药箱,就被元韶轻喝住。 “燕子,你先出去。”说的话虽然平淡无波,但这人越生气越是平淡,这种时候千万不要惹这个男人,别看元韶平日里好好先生的虚伪模样,假象都是假象啊,整一个睚眦必报的阴险诡道之辈。 于澄,宁死道友不死贫道,你们之间有什么矛盾就自个儿解决吧,这么想着,简宴一溜烟就跑的没综没影了,顺带把门关上了,那一声“咔嚓”的短促响声敲在心房上,就像一滴黑色掉入浑浊的颜料盒里。 莫名的,于澄本来也顾不得被烫伤的手,收到那双黑的沉淀出不明神色的眸子,蓦然有种心惊胆战的寒意,室内只有他们两人却感到比困在电梯里还要让人呼吸困难。 两人都没开口说话,只是相视的时间犹如指针的跳跃点,一分一秒过去气氛却像是滚烫的壶水。 “如果逞强就是你要的,那么成全你又何妨。”首先打破沉默缓缓的说着,元韶生气的时候看不出丝毫怒意,但那双眼沉甸甸的注视着杯子里茶叶旋转漂浮的绿影显得幽黯,连唇角惯性的弧度也消失了,这样的元韶就像原本写意风流的黑白水墨画被泼上了重彩浓墨的色泽,激烈的几乎要灼痛人,顿了顿道“只是……” 户外艳阳高照,照的室内一片明亮,穿过半透明的纱帘,吹拂的元韶额前发丝荡漾开去,沉郁的气息却是压得于澄有些透不过气,不自觉的重复了对方的话语:“只是什么?” “只是讨论下,你接下来想做什么?”冰冷的容颜带着令人心悸的温柔,似乎眼前轻描淡写的人只是随口说的问题罢了。“比如利用我打入元氏内部,或者找上你的大仇人元溯!”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没事的话……”于澄怔住的神情顿了下,太阳的余光反射恍花了眼,虚弱的身体因猛然站起的力道向前一个踉跄,就要向地面跌去。   ☆、法则62:谜底 抱住跌下的身体,失衡中一头撞进男人的怀里,不属于自己的男士淡香水的味道弥漫在鼻息间,不浓的味道一缕缕被吸入肺腔上,氲淡了那抹因紧张无措而失去冷静的心。 于澄身材堪称黄金比例,185的身高却是生生比面前的男人矮了那么一小节,当抬头恰恰冲进那人深沉的眼中,一时间忽略了两人暧昧的姿势。 “元韶,我当你是朋友,也许这段友谊只是我的一厢情愿。”于澄浮上类似于讥讽的笑意,心底却泛上说不清的紧张。 “朋友?”元韶笑了,这笑意不绅士不完美却很真实的寒心,“我从没把你当朋友,你不是朋友,也永远不会是!” 从在电梯里听到于澄那痛苦的呢喃,其中字字句句不离开“闵晹”两个字,作为一个影帝级演员看过无数剧本修习过各种心态,甚至能分析不少心理状态,喜怒哀乐是人最容易印象深刻的情绪,要有多大的恨才能烙印在脑中失态成那副模样,当一种情绪超越了其他感情,他还有什么资格去争取于澄。 对于澄这样性子冷漠的人,他本打算温火炖着,就算是块木头也能被捂热了,但从刚才那事故后他就知道错了!如果不直接说出来,于澄根本察觉不了他的感情,就算察觉也会逃避装傻。还不如趁其不备说了,反而能让于澄记在心上。当然他也担心这样会不会直接把人吓跑了,但已经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对手是闵晹,那个比恶魔更可怕的男人!从小根深蒂固的恐惧已经植入心中,他不能放手就正面面对吧! 蓦地阴沉下了脸,不知道元韶那句话是不是刺入了心中,于澄面无表情的冷凝着,那张寡情象征的薄唇倾吐了两个字:“是吗。” 下一刻,已经悄然挣脱了元韶的桎梏,退后了几步直到离开元韶气息的范围内,神色冷漠内心却是怒火滔天,“说我利用你,那么请问我利用你什么了?说不出话了?想象力丰富到有了被害妄想症吗,元韶,你当你们元氏很值钱?” 于澄的态度有些偏激,也许连他自己都没发现这样几近刻薄的话语早就迥异平日。 元氏很值钱,这点没人能否认,坐拥地产界半壁江山的元氏谁敢说句不值钱,但眼前的人是Gino家族唯一承认的继承人,只因为那句“闵晹”他就怀疑于澄接近自己的用意,元韶心中涌上一股苦涩,果然他还不够沉稳不够成熟,一个名字就让他首先乱了方寸。 也许是元韶的沉默,于澄沉静了下来,宛若叹息的声音淡淡的说:“如果我要利用你,不会让你发现。” 于澄前世也曾是摸爬滚打的草根影帝,又怎会没有心机没有城府,只是这偷来的一世除了再次成为影帝的执念外,他不想多费心思在别的地方,要说有心利用谁不让对方发现,加上影帝级的演技,也不算夸口。 似是不想再争执转身迈步,于澄也不知道为什么心中堵的慌,就像是一根坏了的琴键敲在心口上,变奏的旋律扰乱了原本的节拍。 当回神过来的元韶见到于澄那副从此相见不相识的神情,顿时慌了手脚,但元韶到底是元韶,下一刻就已经恢复了状态,拉住于澄就想往自己怀里带,却不料于澄只是纸老虎,那身体虚弱劲还没彻底缓过来,被这种没有放水的力道拉扯住,虚浮的脚步就打了个趔趄。 反射性的搂紧于澄,两人几个脚步撞上了化妆台上,上面的用具撒了一滴,与地板接触的清脆声音在空寂的屋子内响起。 将于澄控制在自己怀里,身后是化妆镜,于澄只能半坐在化妆桌上,逃无可逃的他几乎能感到元韶呼出的热气灼烧到他的脸上,浮上一片若有似无的红晕,显得那张过于清淡的脸格外魅惑。 两人的距离太近了,让元韶又想到在片场将于澄压在身下的情形,那一幕是他的策划,但却不悔,如果再来一次他还是会那样做,才看清了自己心。 “元溯这名字也许并不出名,但他还有另外个名字,就是你口中‘闵晹’,也许你已经不记得了,刚才在电梯里,你一直在喊‘闵晹,放过我,让你生不如死……’” “你说什么,元溯叫做闵晹!”面如土色,全身的血液就像倒流了一般,如在冰刀上行走,元先生…元溯……还有那令他熟悉的黑暗气息以及熟悉到骨髓的似曾相识,谜底呼之欲出。 为什么那样羞辱那男人也没有愤怒,为什么那男人会提出每周陪他吃饭,那种类似于追求的行为……一切的为什么都有了解释的理由。 遽然,一只大掌拖住于澄的后脑勺,不给对方拒绝的可能性,完全没防备下,温湿的舌头就探入于澄口中,带着浓烈的不安和试探长驱直入,在一开始震惊后于澄想要偏头头,却被男人扣着脑袋不给他闪躲的空隙,似乎已经能预知下一步动作,箍紧在腰上手更如同铁锁般压迫走两具身体间微小空隙中的空气。 当找到于澄那逃避的唇舌,带着不容置疑的火热,肆无忌惮的掠夺似想要猎取对方所有理智,但自己却早已迷失昏聩,元韶只觉得比自己想象中的更让他欲罢不能,但一切意乱情迷在注意到于澄沉默到妖异的眸子时,转而痛苦的越发紧紧纠缠住于澄。 于澄只是冷冷的注视着元韶,一眨不眨,眼神没有对焦似得睁着,似连灵魂也丢了。 “不要去想他……我根本不在乎你是不是利用我,你想要元溯死不瞑目,我会帮你,不要拒绝我……”压抑的语句从唇间溢出,轻轻的声音带着恳求,不再纠缠不再放任自己沉沦,在看到刚才于澄提到闵晹时狂乱的迷茫,元韶脑中一空,什么都无法思考,他只想占有眼前人全部思绪。 可当真正品味于澄时,他才知道自己引以为傲的自制力是多么不堪一击,在于澄面前都崩塌了,他觉得自己疯了,却疯的心甘情愿,甚至希望这世界只有自己和于澄,那样到于澄死前都只能看到元韶,这么龌龊肮脏的思想却让元韶蠢蠢欲动。 于澄脸色铁青,一把推开面前的男人,打开大门就摇摇晃晃的跑了出去。 发现他的表情不太对劲,元韶一路跟去了洗手间,入目的是于澄对着洗水池将胃里翻搅的东西都吐了出来,骨骼颀长的手撑在洗手台上,手背上鼓出的青筋似要弹出来般狰狞。 吐到后来胃酸水也倾倒出来似得来,直到干呕完没的东西吐了,才抬起布满血丝的眼,却看到镜子中倒影出的沉鹜男人。 “我的吻让你这么恶心?”一字一句却像是被捆缚住的濒死的巨兽,哀凄嘶吼。 “滚。”于澄的眼神就像是吞了只苍蝇似得,那被扭曲的性取向久而久之成了他的心病,今天这疮疤就被眼前的人再次揭开,戳出了里面泥泞的混土,几个喘息间,只是挤出了这个破碎似得字符。 男人离开的脚步像踩在雪地里的脚印,无垢的纯白最终还是会化为脏污了的雪水。望着镜子中的精致少年,本就偏白的肌肤因为刚才的呕吐染上一层病态的红晕,氤氲起水雾的眼瞳即使充斥着烈焰般的血丝却不影响美观,额前打理好的碎发耷拉了几缕下来,颓废的美感流露出不符年龄的颓废沧桑。 如果有人问于澄最怕什么? 他会毫不犹豫回答:照镜子!对着一张完全陌生的脸,就像是随时上演的灵异电影,看久了,逼着自己习惯才能稍稍释然了。 这张脸渗人的虚假,那个处处关心照顾他的哥哥也参杂着各种虚浮,即使唯一关心这个身体的爷爷也不是因为他本身,唯一的真实也许就是元韶这位百年前的天才,但现在于澄觉得好冷,冷的让他无法呼吸。 是什么时候开始,元韶的感情变质,在他家过夜的那天,还是将那几位精英团队送给自己的时候?于澄想笑,却只能看到镜子里那个苦闷自嘲的笑,两世为人,唯一的朋友对他也不是为了所谓的友情,如何不可笑。 离开洗手间的于澄已经恢复了人前邪魅王子的形象,只除了那透着灰蒙的脸色和掩饰不去的疲惫。 在经过一间休息室中传出争吵的声音,本着不能听人墙角的于澄想要快步离开,却在听到自己的名字的时候止住了脚步。 “这次的广告可是有元韶这样重量级的影帝加入,你有什么好挑的!另一个搭档也是如日中天的明日之星于澄,你能当替身就够你吃一筐别人的嫉妒羡慕恨了,我就闹不懂了有什么好不知足的,安心当你的替身吧!”显然有了于澄和元韶的加入,让这位经纪人很是得意抢到这么好的case。 “女主角不是重感冒不能来吗,而且那边也没物色好临时代替的女演员,拜托……让我试试吧!”声音带着沙哑,显然这女人一直在哭。 那男人的声音透着尖锐的厉色,“你当自己是一线二线的明星吗,你只是个年过30却风韵犹存的腿模!别妄想出名了,你知道于澄几岁吗,只有18岁,这样的年纪才是演艺圈的黄金段年纪,你这把岁数怎么还整天做着出名的美梦呢,清醒点吧!唉!” 摊上这么个不知天高地厚,这么大年纪还白日做梦的模特,作为经纪人也是压力很大的。 “让……让我试试吧!说不定……”也许是知道对方说的很有道理,但却还是想为自己争取为数不多的机遇,不去试一试她不甘心,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的理想,她蹉跎了十几年,一直努力的她就如和许多有才华却被淹没的人一样,没有像流星一样闪耀划过,也没有像烟花一样在该绽放的时间里展现绚丽,有如天边最远的星辰只能仰望月亮那圈绵软的光芒。   ☆、法则63:蒙尘玉石 当终于盼到来到影棚的于澄,眼神一黯,元韶觉得自己的心在不停的往下沉。 太平静了,如同暴风雨过后的平静海面,什么掉进去就能被瞬间绞碎似地深沉,他完全没看元韶的方向,反而和导演讨论了起来。隔得太远也听不真切于澄说了什么,但他看似平静的摸样却越是让元韶担心,平日里于澄的表情也不多,但现在却是面无表情甚至连眼睛都沉甸甸的。 似连太阳穴都隐隐作痛,元韶低下头,眉目安然的将胸口开着的口子一颗颗扣上,动作很缓慢,然后将袖口的褶子铺平,在团队中的服装师帮助下,戴上了运动首饰和手表,一副运动男孩的大众化装扮,元韶修长的手指优雅的弯曲摆弄着手表,那慢条斯理的动作却有种犹如艺术品般。 简宴已经很久没见过这个模样的元韶了,只有在思绪烦乱的时候才会看似整理实则思考,其实这人早魂游天外了。果然几个女工作人员都火热的望着他,暗叹了一声,这种无意识的招蜂引蝶也许就是他元家的传统?简宴曾见过元家几个叔叔辈的,就是个妖孽集合的家庭,一个赛一个的漂亮。是什么能让元韶这样?要说待会的广告,虽然是国际品牌但还不至于让元韶这样失态,想到刚才在休息室的奇异气氛,抬头一看,果然于澄也没和往常一样过来。 本来导演对于澄符合广告中贵公子的形象就已经相当满意了,几句谈话虽然只是闲聊,但细细听来却有对广告拍摄新奇的见解,不免对知识面广泛的于澄多聊了几句,远远望去相谈盛欢的模样。 对于澄这个新人印象却是不错,不仅因为于澄是被彭德伟极少承认的艺人之一,更因为从可靠的消息知道“后台”很硬,至于“硬”是遭了潜规则还是本身就是潜规则就不得而知了,但仅仅知道这一点,这圈子里都是有眼色的人自然知道要用什么态度了,要是这人还谦逊有实力,能不让人有好感吗? 于澄得到了这次广告MV女主无法前来的消息,由于来的时候已经听到这消息他到没表现的多惊讶,导演也不打算换档期,于澄和元韶这两个超级大忙人好不容易能凑一起拍摄,到时候剪辑一下,先拍他们的部分重要。 “现在的女孩子还真是娇气,一点小毛小病的就整日请假,也不想想这个样子怎么可能出名!你呢,我刚看你从电梯里出来的样子那脸色煞白煞白的,还是去休息会吧,咱们这里还要准备一段时间。”导演边督促着准备工作,边似假似真的抱怨着。 “刚才已经耽搁了不少时间,很过意不去了,不好好发挥我怕没脸面对大家!”导演的话前半段也许是在抱怨那女演员,但一连接后半段,显然是在暗示于澄会不会也那么娇气需要休息,同样在提醒于澄要出名就不要放弃任何机会。要是于澄真的是新人,加上身体不舒服,还有可能听不出这话中的含义顺势应下,但到底曾摸爬滚打了十几年,就算再不通情理这说话的艺术也学了六七成,边向导演表示自己耽搁的时间的歉意,又表达了谦逊和对广告全力以赴的态度。 “年轻人,不错!”果然对于澄的回答导演还挺满意,边拍着于澄的肩,“我听说彭导有几个作品已经指明要你加入了,去美国拿几个奖杯给咱们天朝涨涨脸啊,广告奖可是阔别了10年都没拿到了,唉!”想想国外那人才聚集的团队,世界领先的眼光视角,不论从创意还是从制作都领先天朝不止一点半点,没有得到国际承认的奖项是每个广告导演心中的遗憾,如果有人能在这个方向得奖,对国内导演而言是扬眉吐气的骄傲。 “能加入就是我的荣幸了,要是演坏了我真不知道要怎么和彭导交代。”适当的示弱,表现出一丝局促和对彭德伟的感谢,很适合现在于澄新人的姿态。 刚想用前辈的过来人态度来鼓励鼓励于澄,却被走来的一对男女打断了,原本堆起的笑脸也微微放了下来,公式化的对他们说:“你们准备的怎么样?” 那男的觑了觑身边微微红肿眼球的女星,腆着一张笑脸凑了上去,“导演,女主角不是不能来吗,能不能让曲婉试试,您通融通融?” 导演对这个经纪人有点印象,手下有几个艺人,但没一个出名的,都是2、3线模特,只要有机会就会和导演、制作人攀关系找出名机会,上下打量了一番曲婉,一个风韵犹存的腿模?导演想笑却是克制住了,也难怪这经纪人带不出人了,这都些什么事。导演沉吟良久,居高临下的淡淡说道,“你们是当这里是家家酒,想换就换的?” 这次的赞助商只指定了两位男主角,到是没对女演员有要求,要临时换并不是什么难事,但这话中的意思自然不可能给两人机会了,曲婉本来也没报太大希望,但听到后遽然潸下了泪水,胸中控制不住的难受流淌着不甘心的血液,忍着想要豁出去找制作商的冲动,按照经纪人的话,她的模特事业也快要到头了,经纪公司准备辞退一部分引进新人,而她也许就在那份辞退名单里。如果再不能抓住机会的话她的梦想也就到头了,恐惧害怕蜿蜒刺心,眼泪才突然下来。 于澄也注意到两人,是刚才在休息室里那个声音尖锐的男人,看来旁边那个就是这次广告要用的腿模,如果根据这个时代的人来说,曲婉只能是过气的份,虽然并不是很显老但和那些青春美少女差别不小,而且画着浓妆,也许是为了盖去哭过的泪迹,但这样更显得矫揉。 她也是有自身优点的,一身白皙光滑的肤质,远远看去似要蒸出一层水雾般的朦胧,白皙剔透,姣好的瓜子脸上有一对大大的眼睛,不可否认她是一位成熟气质的美人,但娱乐圈最不缺的就是美女,也不缺实力派,陨落的星星太多了,于澄并不是同情心泛滥的人,每个人都有自己演艺生涯的轨迹,他没办法去帮每一个人。但这个女人的眼中的光芒太熟悉了,28岁那年他成了一个过气还带着丑闻的影星,甚至连打星的角色也看不上他,镜子里反射出来的不也是这种眼神吗? “导演,让她试试看吧,我有办法让她达到您的要求。”神使鬼差的开了口,百年后有一种利用鼻影粉和简单的美容工具进行立体效果的妆容,这个妆最适合的就是稍显成熟的女性,看起来妩媚而不失青春活力。 一听到这话,也忘了流泪,曲婉本来晦暗绝望的心情突然像是从谷底荡到了云层,于澄就算不看也知道她的泪眸闪烁的光芒,那是重生般的喜悦,心底也隐隐带着些开心。 “于澄,不要以为……”导演有些不满,一个新人夸口是不是太骄傲了,莫不是以为有后台就能对他们提意见了。 “所有损失我负责,让于澄和这位小姐试一下吧。”元韶缓缓走来,刚一开口,所有人都将目光投在他身上,虽然话语中都是偏袒于澄的意思,但却没有看过于澄一眼,只是直直的望着导演。 平时的元韶总是温和绅士的,但是当他认真起来那股气势扑面而来,竟是有种被猎豹盯上的寒岑冷厉,导演嚅嗫了会,“…好。” 经纪人见导演松了口,开心的嘴巴都快咧到耳际了,没想到这次出来能够得到这两位明星的支持,要是抓住机会和这两人任何一个传出绯闻,那么出名就指日可待了,看来待会要和曲婉沟通下。 如同没发觉背后那股灼热到发烫的眼神,带着曲婉和一部分团队造型师径自去了化妆室,留下身后一片窃窃私语,置身在流言中的元韶恍若未闻,直到看不到于澄的背影才转身,撞上简晏认真的眼神,淡笑道:“怎么?” “元韶,你如果还想在娱乐圈混下去就停止脑子里的想法。”这种丑闻不论是影帝级的还是新人都是毁灭性打击,简晏不得不开口警告,他很想告诉自己元韶只是在演戏,只是一时迷惑,但现在这样的想法越来越站不住脚了。 “已经,晚了。”弥足深陷,连元韶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控制这颗悸动的心,而且于澄的反应已比他想象中的好很多,让他绝望的心燃起了一丝希望,至少没有逃避也没有拒绝这次广告拍摄,这说明至少工作上于澄是不排斥和他接触的。 而且,出神的摸了摸自己的唇,很软有点凉,味道不错。 “还不要人活了,元天王笑的好魅好勾人!”四下的工作人员小小声的激动讨论着,她们早就习惯了元韶温润的笑容,猛然看到那么诱惑的笑容顿时双眼发亮。 “这笑怎么感觉色色的。” “是你看人家元天王的眼神色吧!话说回来,这次的八卦消息说对了,元天王果然和于澄私下里关系很好,帅哥的朋友就是帅哥,真理!” 在七七八八的准备中,广告就要开拍了。 这次的广告是国际最出名的UV女鞋,这款女鞋走的是奢华优雅的路线,甚至还出了部分专业定制,深受上流社会欢迎,但现在它想要打开天朝市场,走入大众的视野里,就要有一支的好的广告和各种宣传了,相应的细节也准备的很充足,包括场景的布置、后期人员、替身的腿模都齐全了。 虽然是女鞋,但找的却是两个国际级帅哥来搭档,这是经过UV集团考量过的,女人打扮百分之30是为了争奇斗艳,百分之60却是为了吸引男人的注目,如果加入了美男的元素,还怕不吸引女性购物吗? 以最新款的“灰姑娘”系列高跟鞋打入内陆市场,广告的拍摄场地也是选择了富丽堂皇的舞会大厅,在刻意的精心布置下更显得大气精美,硕大的水晶灯照在他们身上,似有光影横斜的闪光,曲婉勾着于澄的手臂缓步走来,优雅的淡蓝色曳地长裙勾勒出迷人曲线,流线的剪裁和丝质布料融合在礼服中,曲婉原本脸上的浓妆已被卸掉,透出了瓷白的肌肤,原本就大大的眼睛勾画了一番打造的迷离撩人,最高明的魅惑手段并不是媚眼如丝而是那不经意间的诱惑,这妆容恰到好处表现了这一点,两人远远看去金童玉女似地般配优雅。 于澄选的是一套剪裁利落流畅的白色西装,胸口烫金的褶子微微敞开露出精致的褶子,手中带着一款定制铂金钻表,在细节处尽显佘贵,颀长的身材窄细的腰身,翩翩风度,完全是童话中的王子形象,自从于澄那支《焚日》MV后,颠覆了原本观众对他古装扮相的认知,吸血鬼形象深入人心,投资商也正是看重了这一点才敲定了这个形象。 导演本来并没有对曲婉报太多希望,可是当她被于澄领出来的时候,却着实惊艳到了,一些不知情的工作人也以为是临时替换的女主角,谁都没想到原本只是姿色上佳的腿模用了适合的妆容能够漂亮成这样。 没人注意到几个跟在于澄身后的元韶牌妆容团队,他们一个个都闪动惊讶和隐晦的饥渴目光望着于澄,于澄提出的新式化妆法前所未闻,如果能学到的话再这一行他们将更上一层楼,之前对于元韶将他们六人给于澄还颇有微词,他们个个有自己的傲气,又怎么肯为于澄这样一个新人尽心尽力,要不是碍于元韶的交情也不会留下来,但在这段时间的接触中发现于澄总有新奇的不同于这个时代所有造型师的先知先觉,让他们获益良多,虽然于澄说的不够专业,但他们是专业的又怎么听不出其中所包含的价值,也许现在就算元韶把他们六人要回去,也是不愿的。 看到于澄和曲婉的的造型,这样相应成辉,这华丽的大厅似乎是为他们准备的,导演似乎已经忘了刚才对曲婉的冷漠,激动的下了命令,“各就各位!清理现场,所有闲杂人等都退出场外!” 牵着曲婉的手来到舞厅中央,于澄的声音显得低沉:“今天的你,很美!” 他的声音犹如酒窖中未开封的酿制,醇厚的令人心醉,曲婉心中一喜,压下羞涩低声道谢,如果没有面前的男人,她不可能得到这样难能可贵的机会,又是感激又是不知所措,在娱乐圈十多年了,每个帮她的人都有目的,不管于澄是因为什么原因帮她,她都不介意,这一刻的重生般的机遇付出任何代价都值得的! “但你有一个最失败的地方,眼神!你不是佣人,不需要卑躬屈膝不需要自卑,你是这个舞会的女王,所有人都在为你服务!抬起你的胸,自信的望着我!”于澄抿着薄唇,冷淡的声音却含着股严厉。 曲婉一惊,于澄的一句话却是说到了她最自卑的心。是啊,她已经不是那个被人呼来喝去的腿模,而是这次广告的女主角!她是女主角!这样的自信填满了胸口,似乎要将她所有沉寂了十几年的光华在这一刻展现出来,她眼中温柔不失自信的笑意能够让任何男人为之倾倒,这不是青涩的少女能够模仿的。 几个转瞬间,在场的众人都发现曲婉的气势变了,具体哪里变却说不出来,只觉得现在的曲婉比刚才更美。 “夏聘婷看来是不需要来了。”曲婉的风姿已经完全盖过了正在重感冒请假的夏娉婷,简晏望着舞会中央的曲婉楞了楞,作为王牌经纪人,他精明的眼光也是独到的。 站在他身边的元韶还是那一套运动装,但穿在他身上却是独具风仪,一双眼睛一瞬不瞬的凝固在于澄身上,牵动了嘴角:“如果她能把握好机遇,30岁将是她人生的开端。” “于澄,才是那个独一无二的人!”轻易发现了一块蒙尘玉石。   ☆、法则64:女鞋广告 见曲婉的变化,导演眼中一亮,在这次广告的设定中,就是需要营造一个“灰姑娘”的童话气氛,几个主角状态对这种氛围有带动作用,广告和电视剧的拍摄不同,需要的是片段捕捉,要在这些片段中展现最好的一面。而现在这衣香鬓影、人流喘息的舞会大厅中,于澄和曲婉不但没有没有被埋没,反而显得更醒目,对接下来的拍摄导演有了几分期待,不知道他们是不是能带来惊喜? “灯光师准备!” “音乐开启————” “Action!” 场景的开头,是以扮演贵公子的于澄和少女共舞的炫目画面来开的序曲,于澄举手投足的动作都浑然天成般的流畅,他的眼神似点缀着如有似无的爱意,让人心醉神往,似乎被他注视着就能融化一般,在他这样的注视下,曲婉自然而然的入戏了,柳眉如黛,眼媚如星辰,泻于肩处的大波浪卷随着舞步旋转,裙摆在空中划出撩人的弧度,撒落风情而不自知。 开拍后,导演开始明白为什么于澄被彭德伟如此赞赏,原本以为是夸大了事实,现在才知道他完全当的那样的赞美,这样的演员太难得了,不但本人入戏很快,还能激发对手超水平发挥,虽然他是广告导演,但影视本一家,要说曲婉一个模特就算再有天分,也不可能出现这样恰到好处的表情。在演艺圈中是有一些老戏骨有能力让演对手戏的演员入戏,激发配戏演员的潜在戏感,只是于澄这个年纪怎么会有这样强悍的能力,简直匪夷所思,导演脑中冒出了四个字:惊才绝艳。 只有这四个字才能配的上这个前途无量的年轻人,原本对于澄刚才插嘴推荐曲婉的事还有些不满,现在却是真正开始欣赏这位过于年轻的戏骨。 由于主角是曲婉腿上那双高跟鞋,不论是于澄还是曲婉都是陪衬,在这样的情况下,给[人]的镜头就更少了,以于澄对摄像机角度的把握,和一开始所站的位置,恰到好处将他贵公子的风流恣意诠释了出来,镜头感很强,似乎对镜头有天生的把握能力,他完全可以抢镜将还只是模特儿的曲婉堵在摄像机死角只给她一个背影或者侧面,但每一次他都能利用舞步带着曲婉准确的找到摄像机的角度,既不会喧宾夺主,又无法忽略作为正在起舞的这对俊男靓女。 画面中两人尽情的跳着华尔兹,优美的舞步将舞会的气氛掀到高潮,两人将“道是无情却有情”的暧昧氛围发挥了出来,紧盯着画面,导演迅速下令:“快,一号摄影机,特写于澄和曲婉的对视表情!” 虽然拍摄了不少,但最终广告部分只截取其中几秒,但看到这样优质的画面,导演有些不忍心删去,他甚至考虑多做一份加长版,脸上掩不住兴奋的看着一幕幕,直到舞会中央两人结束一段舞蹈,才喊道:“CUT!” 这一道声音像是闷雷将沉浸中的曲婉唤回神志,她这才意识到刚才的一切都在拍摄,就在她不知不觉中已经拍摄完毕了,她的第一次广告拍摄就这样结束了? “于澄…”叫了一声,却不知道该说什么,一时间心中像是倒翻了的调味瓶,如果不是于澄的带动也许她的第一次广告就会因为僵硬的表演而告吹吧,脑中突的清明了许多,刚才的所有细节就如同电影回放一般在脑中过滤变得清晰,竟是连于澄的每一个举手投足每一个神情都刻在了脑海里了,她低着头,看着明亮地方上反射的清晰纹路和她模糊却美丽的倒影,抬起头似要把于澄的样子记在心里,“谢谢!” 不论这次广告能不能被选上,她都不会忘记这个男人,至少给了她一个美好而梦幻的回忆,就像这广告的主题“灰姑娘”一样,实现了她多年的梦想。她早已被现实打磨的无棱无角的,不要说一句道谢了,任何卑躬屈膝的事情都能做,但她心里明白这两字等于自己的承诺,只要于澄以后一句话,她愿意做任何事情。 于澄单薄的眼眉似是藏着一丝隐约的痛苦,但唇边却还挂着弯度,却是没说什么。他并不仅仅为了帮她,也只是弥补心中的怅然,就像曾经的赵惠研在他最困难的时候伸出手一样。 站在原地,呐呐的看着于澄绽开的笑意,明明是个像是不真实一样的人,但刚才那样一笑,像是被雨水包裹的一层乌云,灰蒙蒙的抽痛人心。 接下来就没有于澄的戏份了,看到迎面走来的元韶,潜藏在碎发下的太阳穴隐隐跳动,手掌不由的掐紧了,于澄并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平静,两人错身而过的那一刻似是什么被剥离般的跳脱出既定的轨道,突然于澄的手被骤然拽紧,一只冒着薄汗的手掌扯着他的,从手背传来的热度像是点了导火线似得燃烧到胸口,逼得他想要快点甩开这人离开这让他倍感压迫的地方。 “放开。”于澄愠怒的表情下隐隐带着厌恶,那透着反感的表情倒影在元韶眼瞳中,心脏像是被突如其来的利剑刺穿,痛的连呼吸都窒了窒,脸色灰白的竟是带着惶恐,本能的紧紧抓住那只反抗的手。 “不要让我说第二次。”见元韶变本加厉的抓着他,紧锁了眉心,见有不少人看过来,于澄更是烦躁,他没想到元韶会在大庭广众下失去冷静。 “元韶,你的衣服怎么回事!?”导演也注意到两人冷硬的气氛,在看到元韶的衣服时就炮轰了,现在是夏天,竟然穿着一件长袖? 这当然就引发了导演的不满,这些演员一个两个都叛逆成这样,那这广告还拍不拍下去了?更让导演头大的是,这人还是演艺圈里出名敬业的元韶,怎么会在今天出现这反常的情况。 于澄下意识的望了眼元韶抓着自己的手臂,那像是没有瑕疵的手指很美,此刻却是骨骼都凸出了,显然用了很大力气,想到那只手臂被自己抓的鲜血淋漓的模样,像是醒悟了过来,充斥着戾气的眼睛渐渐柔软了下来,“你先放开,我会等你拍摄完。” “好。”这么答着,元韶像是玻璃珠子的眸子遽然亮了起来,暗暗松了一口气,表情一整就走了过去和导演解释穿长袖的原因。 刚解释完简宴走了过来,面无表情的问了他一句:“又是苦肉计,你不觉得这样设计于澄太残忍了吗?” “最残忍的就是让我得不到他,燕子,不要阻止我,你是我的朋友,所以我只能接受得到你的祝福。”只有不够爱,才会在乎是否用了手段,元韶骨子里透着股疯狂的意味,只是他狂的隐忍,将所有情绪都压缩到一只盒子里,没人发现他包裹在糖衣外表里的芝麻。 元韶慵懒的眼眉狂放肆意的盯着站在角落边上的于澄,眸子里的不明情绪令人望之却步,但仔细一看似乎又是那样君子如水温润如玉。简宴有些不寒而栗,被元韶这样的人喜欢上,到底是于澄的幸还是不幸? 广告的下半部分拍摄就是时钟快要到12点,灰姑娘成为公主的时间要结束了,她匆匆离开,却被那双美丽的鞋子给绊倒了,她取下鞋子拿在手中,表情中的遗憾似在可惜她这样的灰姑娘迟早会被打回原型,暂时的公主又如何呢。然后就是元韶扮演的运动少年,捧着一只鞋盒子,带着变回原来模样的灰姑娘在路上奔跑,将他到处打工积攒而买来的鞋子给她换上,最后画面会停格在公园椅上高雅奢贵的水钻高跟鞋,和一双交握的双手下少女穿着美丽的小皮鞋的模样。 这广告若是细细品味,定能众说纷纭,可以说灰姑娘抛弃当高贵华丽的公主,选择穿上那双具有意义的小皮鞋,也可以说这个品牌的鞋子能让少女成为公主,也能让她得到想要的爱情,甚至可以衍生出UV的女鞋能带每个女生去理想的地方。元韶接在这拍摄中的表现亦是可圈可圈,但是只有曲婉能感觉的出来他不待见自己,到不是说态度不好,而是一种漠视,冷冷的旁观。 原本已经放下了紧张,准备再接再厉演出下面的拍摄,但曲婉却频频出错,元韶若有似无的阴寒目光,和那让人难以消受的气息,使得曲婉僵硬无措,面对着剧组人员的指指点点和导演的炮轰,特别是元韶在一边凉凉的目光,如同看什么令人作恶昆虫似得蔑视,偏偏没有人发现元韶的异常,在这样的精神压迫下曲婉仓皇的几乎想夺门而出,不知道是什么支持她继续演下去,也许是那个从摄影棚一角每每投来的安抚眼神,给了她坚持下去的理由。 终于在不断自我磨练中,曲婉的表演天赋渐渐发挥出来,在当模特时的优势展现出惊人的镜头感,终于在NG了几十次后慢慢找到了规律,成功拍摄完毕。 元韶像是随意的扫视了一遍于澄所在的位置,看到那人信守承诺站在那儿,松了口气连表情也放松了下来。 而于澄却是承受不了那火热目光的压力,率先别过了脸不想看他。 见于澄拍完了戏份也没有离开,曲婉有些紧张,但最后还是在经纪人的怂恿下跑了过去,离于澄越近,越是觉得这个男人特殊的魅力,像是个矛盾综合体,明明长的俊美的花美男脸孔,却有着不符合这张脸的男人味,让人怦然心动的完美,虽然已被生活折磨的没有了风花雪月的想法,也不打算按照经纪人的意见和于澄做绯闻,她只是纯粹的想感谢他,“于澄,待会有时间吗?我请你吃午饭,感谢你……” 话还没说完,却被一道低醇的男银打断,“不好意思,他已经和我约好了。” 于澄动了动唇,当看到元韶袖子上印染而开的犹如点点红梅般的血渍,还是点了点头。得到肯定的答复,元韶氲出一抹笑意,眉目如画的眼眉间流泻出真实的温柔,定定的望着于澄,好一会才想起面前还有一个人,“曲婉应该不介意吧!” 曲婉下意识的摇头,她总觉得哪里透着古怪,却说不上来。虽然元韶在笑,但她却觉得很冷,那笑意和面对于澄的不同,根本没传到眼睛里,如果说介意她相信元韶绝对会让她不得不放弃,不知怎么的她就有这样的直觉。 她的感觉没有错,元韶真的不待见她。这是为什么,她到底什么时候得罪了这座大神?   ☆、法则65:痴坐一日 眼看着于澄和元韶出了摄影棚,简晏踌躇了会还是停下了跟上去的步伐,元韶今天从电梯里出来到现在似乎卡在一个零界点上,那状态宛若被困在火山中,随时会迸发出热潮般的,也许于澄在会压下那股戾气吧。 两人走在过道边,一排窗户镶嵌在墙壁上,透过玻璃窗能看到碧蓝的天空和灿烂的阳光,远远的窗前站着一个女人,橄榄绿的半透窗帘随风在空中飘出优美的弧度,吹散了女人柔黑的发丝,亮金色紧身皮裙包裹着她韵致的双腿,一件胸口褶皱金边的白色衬衫被收入皮裙里,恰到好处的显示出她凹凸有致的身材,她缓缓转头,那张柔美的容貌展现出来,散发着妩媚的气息,微笑的望着元韶。 是元韶的女朋友?于澄看到这位美人就想起曾经那次大厦的相遇,这对俊男美女的情侣很赏心悦目,让人只见一次也无法忘怀。但有了女友还来招惹自己这个男人,把他当什么?这么想着又是一阵反胃,翻搅出来的味道似乎是早餐的食物气味,堪堪压下这股难受劲,演技熟练的他融入了生活中,看似神色如常。 “于澄,好久不见了!上次匆匆一别,还没感谢你送我的胸针呢!”自然牵动笑容,并不刻意的交好却恰恰彰显了她的大气。 唇畔渡起懒懒的弧度,温和又不失礼的说道,“钻石配佳人,我也只是借花献佛了,叶小姐太客气了!” “嗯?你怎么知道我姓叶?”叶颜心中响起警铃,难道元韶连这些事都告诉于澄了? “你和叶总有些神似。”当然不可能是这种原因,只是因为听人说起过叶靖生有个妹妹,又结合一些自己知道的,才出口猜测,叶颜到是将他的猜测坐实了。 呼……,幸好不是她想的那样,虽然之前片场元韶奋不顾身,连自己的安危都不在乎的去救于澄让她疑神疑鬼了一段时间,但现在想想真是无稽之谈,这世界上哪里有那么多不正常的男人?特别是像元韶这样完美的男人,不可能那么龌龊,要于澄是女人才应该担心。 “你怎么回国了?”元韶姣好的眉目平静的望着叶颜,性感的唇角微微勾起,充斥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阴霾,说不出的漠然。 刚看到元韶的兴奋开心淡了下去,紧咬着着嘴唇,淡淡的血腥味散了开来,唇内破皮的地方丝丝隐痛,藏在身侧的手收紧,元韶的语气刺痛了她,那个她以为终于打开了这个男人心房的晚上是那么的幸福,但第二天床的另一边冰凉的被子告诉她,元韶早已离开许久,跑到剧组才知道他早结束客串坐班机回国,作为女友的她却是最后知道的,当她连夜赶来,也顾不得身体的劳累就跑到YL,在叶靖生那里却得到元韶和于澄被困电梯里的消息,为了不打扰他工作她甘愿在这里站了一个上午,最后得到的却是元韶的反感? 不停的给自己打气,她不能输,有才有貌有头脑,除了她还有谁能配的上元韶,而且元韶应该还记得她们今年下半年就要举行订婚仪式,男人有了家庭就能收心了,外面有些莺莺燕燕是正常的,元韶是个很有有责任感的男人,不会抛下她的。 整了整表情,摆出最温柔的表情,似乎完全不介意元韶丢下她一人的事,嗔怪道:“我当然是来找哥哥了,顺便把手机给你带来!真是的,都这么大了还那么迷糊!” 一手将手机递给元韶,芊芊玉手想要表现亲昵的拍一下元韶,却被他不着痕迹的躲过,手在半空中尴尬的摆着。 “你们慢聊,我还有些事,先走了。”刚好有了空隙摆脱元韶,于澄巴不得离这个男人远远的,至于他手臂上被自己抓的伤,不好意思,已经选择性失忆了! “于澄,一起去吃饭吧!”见到于澄没有犹豫的离开,元韶心底空荡荡的。 “我可不想当你们的电灯泡,元前辈不需要这么照顾我,我可以自己去餐厅。”三言两语将元韶的意思往前辈后辈的意思上扯,轻描淡写的退了出来。 “韶,我有事和你单独说。”叶颜看到元韶那似含情的双眼,心不由发紧,这样炎热的夏日,热风吹进来,她竟觉彻骨凉意。 “那也好,于澄,我们待会继续刚才的话题吧。”于澄的态度他也知道就算两人谈了,结果也不是他会满意的。既然这样,还是快点解决叶颜的事情吧,全心全意的追求,他怎么舍得让于澄受委屈。 走了好几步出去,于澄身影顿了顿,对在休息室和电梯里发生的事情他可不认为是话题,而是一场噩梦,不由的加快了离开的步伐,像是身后什么背后灵追赶。 烈日当空,夏日午间的太阳最是毒辣,无论是街道还是建筑物上都被笼罩在那片白晃晃光芒中,似乎被它照到就能燃起一层蒸汽,这种夏令时节下大多数人都喜欢窝在室内看着玻璃窗外,就像冬天在开着暖气的屋内望着外面银装素裹的雪地一样,在街角是一间精致的咖啡屋,只有门牌和墙壁上雕饰着镂空花艺,暗绿的色调古典又不失雅致。 空调呲呲地吹着水雾状的冷气,整间咖啡屋只有淡淡的咖啡香气和三三两两落座的顾客,空中飘荡着舒缓的的古典乐曲,在偌大落地窗前坐着一个难以形容的男人,有一种男人就像陈年老酒,年份过的越久那散发出来的香味更让人神魂倾倒,他有一张如同上帝之手打造的容貌,英俊到了极致,精雕细琢的刀刻俊容配上他挺拔伟岸的体格,相信每一个看到他的女人都会忘记时间流逝。 那样难以形容的气质却拥有一张年轻的过分的脸,这样反而散发出不能言喻的魅力,也许连撒旦都望尘莫及,若不是他周身过于阴沉压抑的气质,也许扑到他面前的女人会蜂拥而至。 所有人的目光似乎都凝聚在这个男人身上,连交谈声和走路声都放的格外轻巧,似乎深怕打扰到这位卓绝俊美的男人,他有一双冷鸷的魔瞳,流叹出动人心魄的魔鬼般的堕落晦暗,手上拿着一只小巧的仪器,专注的凝望着,阴寒的眸子里透露出点点温柔,但那不自觉散发出的孤寂和落寞的气息却是揪痛了在场不少女人的心,为他黯然神伤。 没人会想到这个男人短短是时间里经历了多达几十次的暗杀,从地狱里经历洗礼的癫狂男人,甚至好几次都在生死边缘徘徊,就这样出现在一个没有人猜到的地方——天朝的某一间名不见经传的咖啡屋里。 这样绝世的男人让侍者频频走过去询问,虽然从来没有得到对方回应,但无法阻止她们热情的心,不停的以“店内促销”“恭喜中奖”“新品尝试”等理由送去不少蛋糕和咖啡,短短一个上午那张不小的桌子已经堆满了各种食物,虽然这些东西没被那个男人动过一次。 他只是像入定雕像似得望着窗外,眼神闪着迷茫和飘忽不定,偶尔如同陷入回忆般的失神,然后又会回到那只小仪器上闪现的红色亮点。 这不,又来了一个热情的侍者,这次她就直接将一个精致的小蛋糕放在男人面前,也不敢多瞄男人魔魅的容貌,就往收银台几个脸红心跳望着她的服务员走去。 “怎么样,他有没有对你说什么?待会轮到我去送了吧!” “他近看是不是超级俊的,就是不知怎么的不敢看他,好有威严。”她们终于知道传说中不怒自威的压力是什么样的了。 “怎么可能和我说话啊!你没看刚才那个白领美女,在他前面口干舌燥的说了半天,人连搭理都不搭理,最后直接被他一个眼神就吓得六神无主了!” “哇塞,太有气势太邪恶了,简直就是我心目中的撒旦,比我家小教主还要像吸血鬼殿下!” 吸血鬼,还真有些像,那男人脸色苍白,透着一丝几乎察觉不到的病容,脸颊有些凹陷,眼瞳因为下垂的缘故被那长长的眼睫覆盖,眼睑下方浮出淡淡青紫的阴影,如同睡眠不足的病人般,但在这个男人身上却不显一丝软弱,反而透出股冷厉。 “你们说到底是谁忍心让这样一个男人等,一个上午了都不过来!” “就是啊,我早上开门没多久他就来了,那是清晨啊,看他的样子也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 几个服务员三三两两凑在一块又是羡慕又是好奇的想着是哪个天杀的暴殄天物的让这样的极品男人等待,要长成多少天仙化人。 只有一个侍者没有参与到她们的讨论中,Boss等待的可不是女人,而是个货真价实的男人,而且约定的时间还是晚上!他闪着诡异光芒望着咖啡厅外面几辆停在路牙边看似普通的轿车,再想到这附近明里暗里的布置,就算突然出现枪战也能马上应急,只是他们都闹不懂Boss为什么力排众议在焦灼紧张的时刻出现在这里,仅仅为了等待那个天朝明星吗,一坐还是这样一整天,不过这并不是他们这些下属有资格去想的,他们能做的只是听从和忠诚。 当于澄来到YL的员工餐厅,虽说这餐厅格调简洁中不失雅致,饭菜也是不错的,但许多明星像在彰显自身价值似得喜欢外叫盒饭,也许就是一种[别人的是好的]想法,即使这盒饭还没餐厅的好吃,他们依旧乐此不疲。这样的攀比心理一个传一个,导致这里更多的是幕后工作人员和练习生用餐。于澄之前也和于卓昱来过这里几次却对这里很满意,前世的教训告诉他,世界上没有难吃的食物,之所以觉得难吃因为还不够饿。 打饭打菜的地方在一排玻璃窗后,排队的人整洁有序的等待着。每一块区域设有小型挂壁电视机方便用餐时观看,过道边是错落有致的圆桌座椅,刚好让每个用餐的人能够感受到热闹也能有自己的空间氛围。 当于澄一脸风淡云清的走进去时,却像是一只鲶鱼突然进了沙丁鱼的圈子里,产生了一系列化学效应。 “是于澄,他怎么也会来这里吃饭?”女A奇怪道,她从没见过这位在YL迅速崛起的新星。 “大惊小怪了吧,他可不是第一次来这里了!再说他虽然很红,但也只是个新人好不好,不来这里吃去哪里吃啊!”女B满是不以为然,但两眼却是紧盯着于澄。 “比电视上还要帅,迷人!他是我的王子,我的吸血鬼殿下!” “他就在那排队,你赶紧去拜倒在于澄的西装裤下吧~~花痴!”女B眼神鄙视的望了眼身边的女人。 “呸,至少比某个看的流口水的花痴好!”女A迅速回神,反唇相讥。 投注在于澄身上的眼神有好奇、兴奋、轻蔑、无视,不一而足,但早就习惯了前世各种各样的关注,他已自动自发的形成了一道东墙铁壁,任尔东南西北风,我自逍遥在其中的境界,沿途向和自己大招呼的几个工作人员微笑点头,到底是YL大本营,就算看到心中的偶像也不会疯了似得围堵,只能用眼神扒光于澄了。 由于热情的餐厅大姐给他多送了几份菜肴,于澄端着餐盘满载而归的找位置坐,由于是中午到处都坐满了人,要找个完全空的桌子还真不是件容易的事,其中几桌传来火热的眼神让于澄不太自在,他可不想坐在脂粉堆里呼吸化妆品的味道和应付层出不穷的问题。 在注意到佑熙和几个一起上课的练习生,于澄毫不犹豫的大步迈向那一桌。 除了佑熙和于澄有些熟识外,其余人和这位还没出师就已经成名的明日之星都是不熟,平日里虽然一起上课却没多少交集,而且每次下课于澄都马不停蹄的开始赶通告,哪里有时间培养感情,而更多的人对于澄都保持着羡慕和不平的心态,也不刻意去亲近或嘲讽,他们都没想到于澄会主动与他们攀谈,多多少少有些受宠若惊。于澄话语中妙语连珠,就像普通的练习生一样没有一点傲慢的聊着,平日里是没机会,现在这样的时机于澄自然不会放过,娱乐圈少一些潜在的敌意总是好的,这么久的课程下来他怎么会看不出来别人对他的隔离,只是这种关系缓和也要找准方式化解。 大家都是年轻人,也没发生多少干戈,在于澄的刻意调动下,不知不觉中一个个都畅所欲言起来,刚开始的僵硬沉默的尴尬气氛不知不觉中消匿,越谈越是投机。 “我可以坐这里吗。”一道磁性迷人的声音在餐桌上方骤然响起,虽是疑问句却是笃定的态度。 众人一抬头,遽是一惊。   ☆、法则66:客串 一个从出道起就拿来和元韶做对比的男人,由新人到影帝他们都是被人谈论的话题,只是米崇严每每被压一头,就有了那句让人耳熟能详的“既生元何生米”的流言。作为擎昌国际的NO.1似乎怎么都不可能出现在对头YL公司里,但偏偏他就含笑的站在面前,慢条斯理的将手上的托盘放到了餐桌上。 米崇严的到来使原本已经放开的练习生们顿感被大神威压笼罩,无形间散发的气息让他们突然噤若寒蝉,几人羞涩的点了点头,吃相也斯斯文文的。 到底能在公司里还偶尔能见到元韶,紧张感还没那么强烈,但这人不但是影帝还是不对盘公司里的,他们不自觉的都紧惕起来,他怎么会到YL公司?难道是有什么工作吗?虽然疑问多多,但他们只是练习生,在天朝娱乐圈前辈后辈的概念还没那么明显却也不是可以称兄道弟的,整张桌子上最有资格开口说话的就是于澄了。 和几人粗略的打招呼后,米崇严的注意力都放在于澄身上,对他来说就算不和这些人说一句话也不会被认为傲慢,作为影帝,有资本有地位摆这样的架子,要是他真的很亲切温和那么就不是传说中那位冷漠的影帝了。 米崇严放低了的声音笼出了几分慵懒,将筷子掰开却没有动手吃的意向,而是深深凝视着于澄:“剧组通知你了吗,要来《爱seed》客串的事情?” “嗯,我拒绝了。”于澄怔了下,随即想起前几日的确有这样一件事,自从上次Max-top的访谈播出后,不管是外界还是两个剧组本身,都似乎拿收视率来一较高下,虽然于澄只是客串了《蚕天变》,但网络上传言着一段话,后被因为经典:[蚕天变造就了一个反派人物——小教主华渝,原来男人可以风华绝代可以邪恶的令人又爱又恨,也造就了一个男人——于澄,作为华渝的扮演者他无可争议的火了,试想一下如果扮演华渝的人不是他,还会有这效果吗?] 可以说还没参与到《焚日》MV拍摄之前的于澄不论走多少代言,拍多少广告,人们对他的概念就是古装的小教主,这是一炮而红的优点也是弊端,成了对他定型的模式,而《蚕天变》和《爱seed》这两部电视剧争得如火如荼,不知是故意还是有意在同一黄金时段播出,让观众选择到底看哪一本,甚至会出现一个有趣的现象,有些家庭客厅放的是《爱seed》那么卧室里放的也许就是《蚕天变》了。 虽然两个公司有竞争意识,演员间参与对方公司的制作也是屡见不鲜,贯彻了没有永远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但由于这两本电视剧的特殊比较性,而且自身档期也很满,没必要抽出时间去客串,于澄很果断的拒绝了这样一个在别人眼里千载难逢的机会。 他自己到不觉得这样的拒绝有多严重,但在座的几个练习生却是嫉妒羡慕恨了,同样都是新人,他们就算抢破头也许都没有这样的机会,但于澄就这么轻巧的拒绝了,这事竟然还惊动米天王前来询问,这世界太玄幻了。 米崇严一愣,随即“哈哈”笑了几声,唇畔含着一丝讥诮,“怎么,《爱seed》配不上你吗?” 这一句话出来如平地惊雷,就像那次访谈一样,米崇严有意无意的讽刺自己,这种敌意来的莫名,于澄也不知道是哪里得罪了这座大神,这具身体的本能让他优雅的咀嚼完口中的食物,抬头用面巾纸拭了唇角,才缓缓开口:“米天王不是说笑了吗,能进入《爱seed》是我的荣幸,只是刚好我接了本新剧,没有档期去拍摄。” 于澄这不痛不痒的模样,让米崇严觉得一拳打在了棉花上,真是生生难受的膈应着。 餐桌上方的电视播放着一个访谈节目,这也是YL餐厅的特色,让艺人在用餐期间也能适时了解一些娱乐圈的资讯,恰好广告结束后放的是来自韩国的M.R组合的娱乐访谈,一看屏幕右上方的标志是重播,一般只有收视率高的节目才会有这样殊荣。人的注意力被吸引了过去,上面的五个帅气的男人是亚洲比较热门的,对他们的访谈有兴趣的不在少数。 “听说这已经不是你们第一次来天朝了,是吗?”主持人问向M.R的队长朴俊浩。 “是的,经常来天朝拍戏和做专辑宣传,天朝人很热情。”朴俊浩的中文是几个人之中说的最好的,这样一句话虽然带着口音,但大多数人都听的懂。 “自从拍摄了《爱seed》后,你们在大陆被更多人知道,对这点你们有什么看法?” “很开心,很兴奋。” 接下来主持人还问了一些问题,当问道:“还会继续来大陆拍戏吗” “当收入不够的时候,来天朝赚钱最好了。”也许是长期被影迷捧着,他们有些自得意满,甚至说完后也没觉得任何不妥,并没注意到脸部僵硬的主持人在听完后不寻常的神色。 接下去说了什么,没人注意到,而朴俊浩的这句话在场的人都听到了,没钱才来天朝圈钱?这算什么人啊,把天朝当什么了!赤裸裸的侮辱,这样的言语已经挑衅了所有天朝人民的敏感神经。 “太过分了,把天朝当他们小韩国的附庸吗?” “这算什么,之前不是说孔子是他们韩国的,李时珍是他们的韩国的,我们的什么都是他们的算了!” “别妄想再赚咱们的钱,当没他们就不能有收视率吗,快把他们赶出剧组,赶出天朝!” 天朝人民平日里都是平和好客的,甚至很欢迎外来的人,但是一触即到底线,他们的爆发就会形成一股无坚不摧的凝聚力,将所有外敌驱逐出境,即使这样所谓的“爱国”情绪夹杂着极端,但不可否认他们的心中都有同样的情绪。 “我接下《爱Seed》的客串,麻烦帮我和导演、制作人说一声,定个时间我请他们吃饭赔罪。”看完这访谈,于澄已经用完餐,并不像周围人一样激动的谩骂也没有站在卫道士的角度指责什么,但从大部分食物都剩下的情况来看他的胃口并不好,如果是熟悉他的人就知道他是个多么爱惜食物的人,餐桌中甚至不肯浪费一粒米饭,他现在这样显然心情非常糟糕,即使表情是那样平静无波,于澄黑曜石般的眸子笼罩住米崇严,让人不自觉产生一种在这样的目光下无所遁形的错觉。 “行,我已经结束客串了,不过导演我认识,待会就帮你约。”米崇严蹙了蹙眉,同样是天朝子民,虽然自己也抱怨过天朝的种种弊端,但自己能骂,是外人能贬低的吗?自然是不能!自家的孩子自家管自家骂,别人是打不得动不得的。 “于澄,你要演给他们看,告诉他们什么叫做高收视率!”于澄参演的节目拥有高收视率在业内不是什么秘密,很多爆红的明星都曾有过这样的经历,原本在练习生心中眼红的事情现在却成了让他们庆幸的事。 “对啊,于澄,要帮我们大家出口恶气!” “加油!我们支持你!” 几个练习生的态度在这短短的几分钟内发生了巨变,一开始对于澄的紧惕防备到后来的畅所欲言,但就算没了敌意也不代表就对于澄有好感,但自刚才于澄那句话一说出口,他们一想就明白了,剧组请M.R不就是为了收视率吗,但现在米天王都离开了,那部剧虽然本身剧情不错,但是收视率渐渐回落, M.R组合几乎撑起了一片天,如果剧组辞退他们,那么喜欢他们的那群人也许就流失了,如果不辞退,面对的是人们的笔诛口伐,可谓是辞也不是不辞也不是的尴尬情况。 于澄这个时候进剧组,就算不能挫挫M.R的锐气,但是能解决剧组的燃眉之急,而且收视率上肯定能保证了,这下半年最红的人是谁,在天朝除了于澄不做二想,他是最适合的人选。这种时候什么敌对状态已经是次要的了,民族尊严是第一位。 于澄看到他们陡然变化的表情和将自己当作一条战线的自己人态度,微笑的点了点头,男人间的友情就是这么奇异,可以一言不合刀剑相向,也可以瞬间化干戈为玉帛。 用完餐后就是下午的《诺止于初见》的开机仪式,其余演员都是些生面孔,看来这次的剧组是打算全部启用新人了,在这些新人中只有于澄有了些名气,作为男主角的他自然是被导演和到场的记者们格外关注,对于女主角于澄有些印象,是刚出道没多久的歌星,唱了几首时下比较受欢迎的歌,小家碧玉的模样很让人怜惜,只是并不适合这部剧中女主的形象吧?到底他不是导演,不能决定选角的事,对于澄来说不论对手戏是谁,他是否满意都不重要,他都会尽最大的努力做到最好。 当开机仪式结束后,于澄要赶去下一个地点拍摄一组系列静态照片,刚要出YL大楼,突然忘记了于卓昱还在家中修养,车钥匙被放在休息室了,他现在必须自给自足开车过去,坐上电梯来到单人休息室那一层楼,在经过一间敞开的会议室中却看到一幕热吻的画面。 偏偏热吻的两位主角是他认识的人。   ☆、法则67:表白与拒绝 这浑然忘我的一男一女,是刚分别没多久的叶颜和元韶,其实本来男女朋友亲热很正常,就算要做些亲密的事情也无可厚非,但元韶是公众人物,而这里还是YL大楼,绯闻的集散地,这么毫无顾忌要么有恃无恐要么就是胆大包天。 “叶颜,这是公司!”叶颜被粗鲁的推开,元韶的力气很大,几乎要将她扯落到地上。 “你要什么我都给你,要多少都可以,我所有的一切,你不是一直想要那个位置吗,但是只要你点个头我们就做掉父亲让你上位好不好!我绝不会后悔!不要离开我,元韶……求你了!求求你……啊……啊”泪水模糊了她美丽的妆容,大大的眼睛里蓄满了泪水,充斥着空洞和绝望,她缓缓的跪倒在元韶面前,双手死死的缠住尽在咫尺的腿,丧失尊严的祈求着。 “叶颜……”叹了口气,元韶望着腿边的女人,他不是没感情的人,相反他珍惜得之不易的感情能够。他并没有发现站在门外的于澄,轻轻的喟叹中包含着一抹怜惜,到底他当初接近她的时候就动机不纯,本来心中有愧,甚至昨天还没有控制住身体的本能碰了她,但如果不干净断掉和叶颜的关系,他怎么有资格追求于澄,最卑鄙的人还是他,眸中闪过挣扎矛盾,慢慢化作坚定:“他是你的父亲,以后这种话不要再说了……” 元韶最羡慕的就是有父有母的家庭,看着别的孩子能在欢声笑语中长大,他只能渴望的看着。这样的自卑执着的心理一直伴随着他长大,也正因为如此他才那么恨抛弃他的闵晹,也无法爱上被父母宠在掌心里的叶颜。 女人失去理智起来的力道是不能小看的,叶颜很清楚元韶的软肋在哪里,一捏到他的腰就强硬的将自己的身体扑了上去,低头就要吻上去,她已经不管不顾的了,所有温柔所有的情绪都在元韶要抛弃的她的那一瞬间爆发出来,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表现出自己多么爱这个男人,不能没有他。 元韶一偏头想要躲过那个吻的时候,却看到了一个让他全身血液逆流的人,僵硬只是一会儿,就狠下心要甩开叶颜,即使这个时候去解释对方也不会理他,但却不能这样就放于澄离开,他有预感若是让于澄就这么走了,什么都完了。 于澄的脸上聚起了讥诮的笑靥,眼眸深处沉甸甸的笼罩着一片阴影,远远望去却是看不真切在想什么。 甩几次都没有拉开叶颜,反而使她更加粘紧了,再次抬头望向门外,那里哪里还有于澄的身影。 当于澄拿到钥匙,就乘坐电梯直接到了地下车库,打开车门就坐到了驾驶位上,却迟迟没有动作,所有[于澄]出车祸的记忆时的记忆如同岩浆般涌到了太阳穴,就像一滴辣椒油滴到了眼睛里,刺的生疼。 平日里从不自己开车的于澄,以为那场前身的车祸对他这个鸠占鹊巢的人并没多大影响,但现在他显然是高估了自己,在驾驶位上那对方向盘的恐惧感笼罩着他。 好一会,定了定心神才颤抖着发动车子,踩上油门冲了出去。 刚下楼的元韶四处张望了一会,随即像是找到了,锁住刚刚从地下车库开车上来的于澄,他当机立断的消失在于澄视野中,虽然不明所以对方的行为,但于澄并不想理会,自从知道了这人对自己不正常的心思还有和闵晹的关系,于澄无时无刻不在后悔当初怎么就招惹了他。 上了高架桥后,渐渐收拾起前世开车的感觉,相信只要是男人,对车子都不会反感,前世的于澄就很喜欢,只是这一世一直没碰,现在有了正大光明理由自己开车,他刚好过一把瘾。 后视镜中,一辆车子渐渐接近,刚开始并没有多在意,慢慢才惊觉那熟悉感,他不止一次曾经坐过的车子,以为是商务的车子竟然能开出跑车的速度,于澄向后视镜望去,那辆车的挡风玻璃后果然是那张俊美的脸,那人深不见底的眼眸像是点燃了火星,引爆了于澄的心脏,是元韶! 一看到那张脸,在休息室那幕接吻的画面不期然的撞入他的脑海中,踩下油门,于澄咬牙不断加快车速,。 于澄这辆车子是经过YL特批的,飙起来的速度也是不容小觑的,但是后面的男人就像是一只怒发冲冠的狮子,步步紧逼,随着那辆车的逼近于澄的心扑通扑通的几乎要跳出嗓子眼里。 心底的戾气也被激发了出来,本来今天就有万般不爽和压抑,这样疯狂的速度到是让他心中积压的都发泄了出来,干脆就和元韶在这高架公路上玩起了飚车,超越了一辆辆车子都没有停下的痕迹。 不用看后视镜,都知道那里面的男人用那深不见底的眼眸注视着自己的方位,该说果然是和闵晹有血缘关系吗,骨子里都有那股子不顾一切的性子,于澄已经将车提升到最极限的速度,就连身体都快脱离地心引力似的。 眼看终于要下高架了,于澄只能慢慢减速下坡,但那辆车子完全不顾下方拥挤的车辆,不但没有停滞反而加速超了上来。 随着车子的超越,于澄的呼吸都漏了一个拍子,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疯子! 等于澄在旁边岔道路口停下后,过度惊恐的心脏才缓下了速度,他转头就被一双冷鸷的双眼锁住,这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坐上了副驾驶的位置,那双眼中没有了平和温柔,卸下了伪装的他一双眼眸黑洞洞的,如同深渊中冒着黑气的河流。 元韶的嘴角已有淡淡的笑纹,也许是因为长笑的缘故,发而延续着令人心魂失衡的魄力,开口的每一个字都敲在于澄的心尖上,“于澄,你失去平时的冷静了!” 这话说的笃定手心却紧张的冒着细汗,那双眼睛像是燃烧了两蔟火苗,似要将于澄刻在心中。 分析人的心理是元韶的强项,他这么多年的影帝可不是白当的,从小在那种环境中长大的他更有极为敏感的心思,在于澄身上更是把这种特长发挥出来,本来他很紧张也很害怕,刚刚今天和于澄告白了,怎么就偏偏撞见最不该撞见的。但一路上回想于澄当时的表情,细细琢磨下却燃起了一丝希望,也许于澄对他并不是全然的无情。 于澄冷冷的开口,握紧方向盘的手连关节都泛着青白,竭力克制着还没退潮的恐惧和厌恶,“我曾听人说,有种生物穿上衣服叫做衣冠禽兽,希望我今天遇到的不是。” 胸口不由的一紧,元韶听了反到强撑着怒气隐而不发,元韶既高傲也自卑,绅士的面具已经戴得习惯了,再难受也能硬摆出一脸优雅,缓缓舒起一抹笑意,眼底似笃定般:“你还没发现,今天的你对我说话总是偏激、嘲讽的,这和你平时的你不一样,如果不是对我在乎又何必看到我就逃,你的心,已经乱了!” 元韶还有一句话没有说出口,是不是有那么一点喜欢他了。 “不论哪个男人,被一个同性恋吻过都会恶心排斥,还是一个我以为是朋友的男人背叛,哦,错了,你还是个双性恋的变态,男女通……”于澄口不择言,被一语道破的难堪让他脱口而出的话很恶毒,刺伤了元韶心中最柔软的地方。 从前世到现在,于澄从灵魂中恐惧的不是毒品,不是被冷藏,而是让他窒息痛苦的同性之爱! “我不是!”没有谁能够忍受被喜欢的人不停说恶心,他不是同性恋,不是变态!狂怒的元韶打断了于澄的话,紧绷的唇瓣都在发抖!如果这个人不是于澄他怎么会对男人有兴趣! 元韶的脸青的发紫,也许是被气惨了,他紧紧的抓住于澄的双肩,几乎要捏碎的程度,声音中含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脆弱,“于澄,给我一次机会吧,如果到时候不愿意我一定放你离开。” 忍着肩膀的痛楚,于澄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和往常一样,“我不可能爱男人的,更不可能爱你。” “为什么!”他双眼像是充盈着铺天盖地的黑色旋窝,一不小心就会被卷进去的危机,锐利的犹如一只猛虎。 “你还不明白吗,你让我恶心!”于澄的眼睛平静而清澈,在这样一望见底的眼睛中那抹厌恶是多么清晰,清晰到连眼睛都发酸。 元韶放开了对于澄的桎梏默默下了车,不再说一句话,也没有疯狂,只有无尽的落寞,宛如重伤的猛兽在角落里暗自舔舐着伤口,这样的背影让人刺痛。 闭了闭眼,于澄紧绷的神经终于松懈了下来,这才后知后觉的察觉背脊一片冷汗,他没有错,与其给无限的可能性还不如一开始就断了希望,以元韶的心智,绝不会因为这点事情而一蹶不振的,时间久了自然会忘了一时的意乱情迷。 等于澄赶到拍摄地点,由于耽搁了不少时间,所有人都在等他,在他不停的歉意下才稍稍对他态度改善了些,但不知怎么的,今天的他频频出错,越是想拍好越是不在状态,等待全部完工都已经22点,错过了晚饭时间。 糟了,于澄这才想起,今天是和闵晹约定吃晚饭的时间。 某咖啡厅内,那个坐在床边的男人自始至终都没有挪动过位置,这样默默的等待着也许会爽约的人,看的几个服务员心都揪成一团团的碎了,那天杀的女人太过分了吧,让人从清晨等到现在咖啡厅都要打烊了还没出现! 到了这个时间,店内的客人都纷纷离开了,只剩闵晹一人痴痴望着手中的追踪器,一般人看到也只会以为这是导航仪之类的东西。 几个服务员面面相觑,最后推出一个少女。 那少女瞪了同伴几眼,深呼吸了一口,还是走向坐在窗边显得孤寂的男人,鼓起勇气弯身说道:“对不起,先生,我们店要打烊了,如果您有什么其他需要可以明天来。” 呸呸呸,瞧她说的这是什么话,难道是诅咒他明天继续等不到人吗? 闵晹冰冷的视线似要贯穿服务员,那双染上星空的墨色眼睛深沉异常,激的少女一阵寒意,这是男人第一次正眼看她,但为什么好可怕。 不着痕迹的扫视着空荡荡的店内,双手紧紧的攥着那只追踪器,似是唯一能给他力量的东西。突然,在少女惊诧的目光下,他很是干脆地站了起来,走出店门。 呆呆的看着他的身影,少女才缓过神,刚才她没看错的话,那眼神是……绝望?   ☆、法则68:见面 厚重的云将夜空遮去,黑暗的笼罩下压抑而闷热,在路灯晕出的光线中,街角暗处隐约似有一尊鬼魅般的身影,只有在黑夜中如同野兽的冷芒显得狰狞骇人。 他睁着眼,又如同没睁着,仿若失去了灵魂般空洞,也许知道是谁接近他,“我知道,他不会的来的。” “Boss,您不要折磨自己了!”那个于澄怎么值得你这样糟蹋自己!这句话卡在舌尖,最后还是吞了回去。无七上前了几步,却不敢触碰闵晹。前天半夜里他们遭到袭击,那伙人马有很强的侦查术,甚至破坏了他们的雷达和卫星探测,利用盲点制造干扰直接侵入,能这么快突破他们的防御只有一个可能性,组织中出现了叛徒。 最终谜底还是揭晓了,暴怒的闵晹一枪打残了江萧的一只手臂,只是他怒极引起心脏复发,集合了几个心脏权威医生才从阎王里抢回来,做好手术还没几个小时,他就坚持坐飞机赶往国内,那脆弱的心脏算一点点轻微动作也能痛的连筋带骨,闵晹愣是忍着像没事人从大洋那一端跑到这一端,如果是一般人早就被折腾的没命了。 望着这个被身体和精神双重折磨的几乎没有活人气息的男人,无七除了叹气却无法再说什么。 “我是个天生连儿子都会憎恨的人吗?呵呵呵!!!”闵晹的笑声在这空寂的街道上诡异阴冷,却蕴含着深沉的痛楚。 “Boss,请不要这样想!是他不了解您的苦心……”无七从小跟着闵晹,不论是元韶还是元萧在他心目中都有不小的地位。 “继续找,把欧洲翻过来也给我找到那个畜生!”缓缓滑下墙,将自己隐藏在黑暗中,闵晹沙哑的声音像是沙砾地,“你走吧,没我的吩咐不要过来。” “……是。”不用问也知道,闵晹会一直等下去,就算空等,不忍再看这样的闵晹,无七踌躇了会离开。 无七望着只有隐约的路灯的马路,弥漫而起的夜色似乎要掩盖住所有颜色,于澄……还会来吗? 出了片场,和工作人员打过招呼后,于澄离开那嘈杂的环境,在猛然想起和闵晹的约定时,几乎本能的让他退却,就算闵晹手上没有拍卖会的碟,也会有成千上万种方法让他屈服,对闵晹这个人的了解也许比他自己还深。升腾起的寒意就像冲破了闸门一发不可收拾,将手机拿出来开机,只有几条短信,分别来此林茜的问候和自家爷爷的越洋电话,还有就是工作上的,没有他……也许已经忘记了? 于澄不想开车,也许是想给自己找个理由逃避,也许是想骗自己那人早已离开,将手机拨通YL内部接线员,让人明日来拍摄地取车,自己则是走路过去。这里离那家咖啡屋并不远,只有几个站点。 面无表情的走在街道两旁,在路灯的照射下他的身影忽明忽暗,那双泼墨般的眸子划过挣扎、矛盾、恨意、恐惧,前世花了那么久,他都没学会如何面对那个男人,并不会因为重生了一次就突然顿悟了,那男人对他伤害就像灵魂深处的裂开的一道永不愈合的口子,只要他没失忆没有消散在人间,就永远会记得闵晹加诸的一切。 闵晹从来不是个好脾气的人,他卑鄙,残忍,自私,恶毒,贪婪,几乎人性中丑恶的一面都占全了,就像是一只充满欲望和野心的机器,只要有足够的动力就能无止境的掠夺。在重生的很长一段时间里,他都无法将闵晹赶出脑海,然后他就只能将那个男人压缩在心底的一个角落里,腐烂发酵,等真的见到时所有情绪都爆发出来。 也许走了没多久,又也许走了许久。 当于澄来到那家咖啡屋前,里面黑漆漆的显然早就过了营业时间。已是午夜,蝉鸣充斥在夜色中,空荡荡的街道偶尔有几只猫路过,他有些恍然的望着咖啡厅的招牌,没人知道这家名不见经传的店在百年后依然屹立不倒,他还能忆起暖洋洋的午后,带着陈旧而温暖的色泽,母亲就坐在窗口那个位置,优雅的搅动着杯中的咖啡,浅浅的喝一口然后露出幸福的笑意,似乎阳光为她渡了一层金边。 这间店,也是前世自己和赵惠研经常约会的地方,只是物是人非,就算来到了这里也再也没有当初的感觉了,他没想到,闵晹会选择这里。就像是本能的,于澄四处寻找那个男人的影子,心中有一股强烈的感觉,那人没有走。 终于在咖啡屋外的墙角落找了那蜷缩起来的人,这人的身影散发着强烈的颓废感,蓦然的,于澄觉得有些难受,几乎不敢确认这人是那个唯我独尊,从来都站在最顶端俯瞰众生的男人。 他蹲下身,轻轻触碰着男人,像是有所觉,闵晹剧烈的颤抖了一下,但没有抬头,也许害怕只是太过想念而产生的梦境。 “抱歉,我来晚了。”于澄有些无所适从的开口,他不习惯这样的闵晹。 眸子染着浓浓哀戚,就像是被乌云笼罩,蒙上一层阴影,但对那镌刻在骨子里的气息却让他眼中遽然爆起精光,如同注入生命活力似乎霎那间亮了,那惊喜的光泽就算再狠心的也无法视而不见。 闵晹颤抖的伸手,几乎不敢相信的,奢望般的不确定,“于澄?” “是我。”于澄没有反抗,让闵晹轻轻将自己搂住,对方诚惶诚恐的模样是那么的小心,似乎怕碰坏了自己,好熟悉的感觉,是了,那次被救下后的见面也是这样。 “你先放开我!”直到被对方冰冷的体温碰到打了个哆嗦,那人死死不动的力道让于澄挣脱不开,只能勉强抬头,几乎要磕到对方下巴,隐约被硬硬的胡渣刺到,“为什么身体那么冷?” 像尸体般的温度,现在是夏天怎么会冷成这样。 一双犹如撒旦魅惑人心的眼睛荡漾起一层有些呆的笑意,那张常年不笑的脸竟是展开了一个难看到极点的傻瓜式笑容,“我没事,抱着你就不冷了。” 真的,一点都不冷。   ☆、法则69:追求 闵晹背靠在墙上,于澄几乎能听到对方的心跳声。 缓缓松开了力道,半搂着于澄扶着墙壁站起来,望着在他怀里头一次没有挣扎没有厌恶神色的人,一时间有些看痴了,和前世的雌雄莫别相比这张脸更适合于澄,柔黯的灯光将这张精致俊美的脸氤氲出水晶似得光彩,长长卷翘的睫毛悠悠的颤抖着,霎那间的脆弱让他想要珍藏,但怀里那比之前更骨感的触感,闵晹心中一酸,疼惜和心痛涌上心头,酸酸涨涨的。 为了演戏,于澄会忘了其他事情,如果对他有对演戏十分之一在意,这辈子重活也算值了! 如果这辈子不再逼你,不再是你的父亲,是不是可以不爱任何女人了? “我还没吃饭,你呢?”也许两人之间从来没这么心平气和过,于澄深吸了一口气,从闵晹怀里安静地退了出来。 由于刚才两人间的摩擦,闵晹的衣襟敞开了一些,在微光中能见到那暴露在外的结实胸膛,诱人的肌理和皮肤下隐隐蕴藏着爆发力,显示他强悍的体魄,但露出的地方却能看到绷带,上面还残留着干涸的暗红血迹,于澄记得不久前这人的伤口是在肩膀和腹部现在又多了,心中有些钝钝的气闷,说不出是什么的复杂情绪。 察觉到于澄的目光,闵晹只是在黑暗中绷紧了嘴角,别人的怜悯是对他的侮辱,除了于澄,半响才轻轻吐出:“死不了。” 你在,我又怎么舍得死。 于澄尴尬的别开头,面上装的无所谓,心中却隐隐有些不舒服,就像他费尽心机想要报复一个男人,却发现这个男人还没等他报复就玩残自己,那这报复还有何意义。 “我也没吃,你想吃什么?”像是为了缓解尴尬,闵晹又加了一句。 到了凌晨的时候,整条街上空荡荡的,几乎没有营业的店。 两人一前一后走在街道上,静静的夜色似乎连对方的脚步声也敲打在心上,每一声都是那么熟悉,就像前世衍生的旋律。 从闵晹的角度能够看到明暗间于澄挺拔修长的身影,还有那柔软的黑发在微风中荡漾开去的涟漪,绒毛般的短发沿着发际线在颈项后边抹上一层柔软,闵晹有些心猿意马,不敢相信自己真的有一天可以和于澄就这样平静的走在街上。 他想就这样走一辈子,希望时间镌刻在这个时刻。 如同被一张密不透风的绢布盖住了所有呼吸,几乎喘不过气,于澄缓缓回头果然对上一双深沉的眼睛,敛了心神道:“你……” 要说什么,你能不能别老望我? 这话太矫情,他又不是女人,难道别人看几眼就要死要活吗,想了想还是将话吞咽回去。 “我怎么了?”见于澄如同吞了半条毛毛虫似得纠结表情,这样生动的表情几乎从没在他面前展露过,闵晹觉得心情上扬了不少,连平时看不顺眼的天气都觉得分外可爱。 于澄被这话梗了梗,一咬牙转头继续走,不就是视线而已吗,当被影迷包围的时候可比这阵仗大多了,对方只不过是一个人而已……于澄找着各种借口来掩盖不适应,却没有注意到身后那人宠溺的几乎要将人溺毙的温柔,温柔的目光像是融化了冰雪。 “这家行吗?”于澄眼中透着狡黠,故意指着马路对面一家大排档问道。 这家大排档就和平日看的一样,如果不仔细看根本就会忽略这样一家脏脏的,散着油烟味的小店,前世的闵晹在吃食上虽说也不不像白道世家那样讲究,但由于担心被毒害,只吃自家厨房特定厨师做出来的食物,于澄甚至怀疑闵晹连大排档是什么都不知道。 “嗯?”轻哼了一声,这声音从口腔中溢出,性感的要命,闵晹抬起那双魅惑的眸子,看向不远处的小店,在于澄的惊异中走了过去。 一辆黑色的轿车低调的停在路边,看似简单的车子却装了世界最先进的系统,能够感应方圆200米以内所有接近生命体,见闵晹似乎要走入那家小店,一个个瞠目结舌。 半响,才看向副驾驶位上的无七,见对方泰山不动的模样,不禁怀疑,莫非是他们大惊小怪了? 说不定Boss就想尝尝大排档的味道,上司的品味不是他们凡人能够理解的。 他们却不知道,这个时候的无七心里狠狠松了一口气,闵晹整整一天没打营养剂,从下了飞机开始也没吃任何东西,这个时候别说大排档了,只要闵晹愿意吃点东西就行。 当闵晹走进去,热闹的大排档如同被按了静音键,安静的望向和这里完全格格不入的男人,闵晹虽然没穿的很正式,但他长期上位者的气势和那身威仪怎么看也不像会出现在这里的,也许是有前面闵晹的榜样,当于澄走了进去到没引起多大骚动。 两人落座后,粗粗看去就是两个年轻的富家公子突然想尝鲜,半夜过来大排档体会贫民的生活。 那边大排档的老板娘眼睛几乎都要黏在闵晹身上,于澄转头似笑非笑道:“无法习惯还是不要勉强的好。” 闵晹有些怔愣,这应该是他说的话吧,在前世没遇到于澄以前,他吃过馊饭,喝过阴沟水,只是由俭入奢易,他也渐渐忘记了曾经艰苦日子里的拼斗。 老板娘就着围裙反复擦着手,确定干净了才紧张的拿着菜单小跑了过来,“两…两位要点些什么?” “排骨面……”接过占着些许油腻的菜单,于澄刚开口,却被对面的男人打断。 “两碗青菜面。” “夜宵食素比较适合。”闵晹从不解释,他不需要解释只需要别人接受结果,但对于澄他用了二十分的耐心。 “这家店是我选的吧。”言下之意是他选的,吃什么自然要听他的。 俩眼精光望着两个极品帅哥,老板娘不知道听哪个,到有些左右为难,平日里常来的客人一看到这模样,马上讪笑了起来,“我说老板娘,你可别老牛吃嫩草啊,这两个可还是孩子呢!” 可不是吗,看起来都只有20岁左右的两人,怎么看都可以做老板娘的儿子了。 “就是啊,你可是老公的人,可别当着面初出轨啊~” 果然,看起来50岁上下的老板从收银台抬头看了下这个方向,给了一记眼刀,老板娘打个抖,随即啐了一口,瞪着那几个起哄的,“你们别给老娘瞎说,平白破坏我们夫妻感情,下次的牛肉面我就你们放一堆辣椒油!” 说着,匆匆写下青菜面,也不再问于澄的意见,就跑向厨房告知厨师。 现在是午夜,来吃夜宵的人到底不多,虽然于澄两人很醒目,但碍于闵晹那过于有存在感的气压,不少人故意错开眼神就是不望那桌,也间接避开了让于澄被认出来的危险,大晚上的不可能戴帽子和墨镜,物极必反,那样的遮掩反而更醒目,于澄干脆就大大方方的出来了,至于狗仔队的危险,闵晹出来怎么可能不带人,对这方面的安全于澄比谁都清楚。 长久的沉默,谁也没有开口说话,闵晹如同陷入了沉思,想要喝酒却看到不远处桌上连一只小强都灌不醉的啤酒,还是作罢。 “没想到你还讲究养生?”在室内于澄才看清闵晹的脸,上面还留着之前烫伤的痕迹,虽然很浅很淡却存在着,当时应该很痛吧,被泼了那么多次不再是身体的痛,对闵晹这样站在顶端的男人来说是侮辱。 他不是养生,只是不想于澄的身体更糟。 这种示弱的话穷其一辈子闵晹也不可能开口。 一个男人可以思念爱人多久,这个答案谁也回答不出来,闵晹的确食素多年,前世曾为了于澄戒烟戒酒,只怕会影响到于澄身体,陪着那个被自己逼疯的孩子过了几个秋冬,但即使再小心注意,于澄还是慢慢消瘦下去。 一个生活小细节都让闵晹本能的想到过去,每个和于澄有关的事都被他凿入脑海中镌刻成最深处的记忆,爱只是转瞬间,却花了一辈子时间试图忘记。 不一会,两碗面就放在两人桌上,老板娘一步三回头却也没引起两人的注意力。蒸腾起的雾气模糊了面前的人,如梦似幻般的柔化了略微僵硬的气氛。 “我曾不止一次幻想过,能够和你这样吃着最普通的东西,这样看着你就好。”闵晹双眼没有焦距,似在回忆着什么。 的确,前世他们从来没有这样机会。 看着闵晹的眼神,不知什么时候变得深邃幽黯,暗藏澎湃情愫,只消一眼,就移不开去,这样对望着,半响才回神,于澄哂笑道:“这话听的就像是我们曾经认识过,我确定今天之前我们只见过两次吧!” “……”似乎也想到自己说错话了,现在的于澄还不知道他真正的身份,“我只是觉得你似曾相识,就像前世我就认识了你。” “很文艺的台词,言下之意是你想追我?”于澄似是不经意的问着,低垂的眼眉分辨不清深浅。 怔愣只是一霎那,闵晹马上反应过来于澄的意思,在桌子底下的双手不自觉的攥紧,似乎不允许任何一丝机会从指缝间溜走,微微发颤的舌头打到了牙齿,这句话他等了多久,真的实现了却来的太突然,砸的他不知所措,明明于澄只是问了一句还什么都承诺的情况下,心中却又是狂喜又是惧怕,没想到他闵晹也有这么丢脸的一天,“如果我说是呢?”   ☆、法则70:打包 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于澄闷声笑了起来,低沉的旋律回荡在喉咙间,溢出奢靡的音调,但笑不语,掰开筷子就捞起清汤上面绿油油的青菜入口,有些烫,能瞧见隐匿在红唇中的艳舌颤动,让闵晹胸口燥热了起来。 于澄吃了几口,咬完吞下,脖颈带动着性感的韵律,漆黑的眼瞳中倒影着闵晹那张俊美的脸:“我拒绝,你就会放弃?” 也许时间可以冲刷掉很多青涩,他以为无法对着闵晹这张脸吃饭却原来是可以的,以为知道闵晹的身份就恨不得喝他的血啃他的肉却原来可以这样平静无波的微笑。如果现在面前是元韶,那么他的回答就是[我是男人]之类的话,当性别都成了最大的障碍,还有什么比这种无法逆转的事实让人无奈呢。 “我不会放弃!”闵晹迟疑了下铿锵有力的说道。 这句话不论任何时候问他都一样,只要活着,都忘不掉这段镌刻在灵魂中的感情,习惯是可怕的,放弃了这习惯他不知道还有什么能够执着了。听到于澄的反问,有些动容,有些颤抖的不敢相信,抓着裤子的手都要掐出红痕,从骨子里涌上的喜悦几乎就要这样淹没他,于澄虽然没有说考虑也没有别的暗示,却是第一次没有明确拒绝,对闵晹来说已经比想象的还要好太多了,压下胸口的骚动,大起大落的情绪让他的心脏隐隐作痛,但这种痛却实实在在提醒着他不是在做梦! 搅动着清汤里翠绿的葱花,手一顿,随即抬起漂亮的眼睛,像晶莹璀璨的弹珠子,桀骜的下颚微微抬起,“我无法阻止你的行为…” 后半句话虽然没有说出口,但那含义却已太过明显了,受宠若惊的闵晹吞吞吐吐:“你……你的,意思……是说,是说,不拒绝我的追求吗?” 夏日的夜晚带着微湿的热空气,从门外吹来,夹杂着些许油烟味,并不好闻,但闵晹认为这味道挺特别。天花板上亮着的几盏灯降在他的脸上,很丑的笑容,很呆的问话,于澄微动,从没见过这男人会露出这样有些愚蠢的表情,垂下眼帘,长长的眼睫阻挡了对方过于直白的眼神。 虽然于澄没有回答,但这默认的态度让闵晹却高兴的忘乎所以了,甚至没意识到现在在外面,那嗜血的狂暴气息也被冲散了不少,现在这男人只是个沉浸在痴恋里的笨蛋,拿起手中已散去热气青菜面,忘了这是他不最喜欢的面食,只觉这碗面是天下最好的美味。 一时之间,两人不再说话都吃着碗里的面,缱绻的气息缓缓流动其中。 舒畅的心情也连带着吃面也津津有味,这个时候才感觉到空荡荡的肚子早已抗议了,但闵晹的吃相还是相当文雅的,看上去就像幅画,当他解决了碗里的面条才抬头,却见于澄怔忡的望着桌面,一如当年那个木偶般的活死人,心一抽,艰难的想要去触碰像是会随时离开的于澄。 也许是察觉到闵晹的动作,就在对方要碰到他的那一刻,仿佛是厌恶极了的反射动作,将闵晹的手甩开,动作幅度过大差点从椅子上椅子上掉下去,好不容易稳住了身体,口中强制镇定:“你想做什么!” 不想让于澄见到自己落寞的模样,闵晹像是没有察觉般,指着对面的几乎没有怎么吃的面,“将你的碗和筷子给我。” 不知道他要做什么,还是将面推了过去,“你想吃就吃吧。” 难道重生后闵晹连口味都变了?记得曾经的闵晹不碰一点面食,只有米饭可以用一些,听闻流言中的闵晹由于小时候吃了太多馊掉的面食,对这类食物非常抗拒,看着闵晹那双骨节分明的手握着深褐色的筷子,将汤面中的细葱挑了出来。心底浮上一层不知所措,这种连佣人都不会做的事情,这人竟做的如此理所当然,心底像被一根羽毛扫过,烦躁的无法言语。 于澄不再抬头看闵晹,像是多看一眼就会万劫不复,微蹙着眉心凹凸成川字,冷涔的声音带着些凉意,“你不需要做这种事。” 他只是不喜欢葱,但不代表不吃,胃口就像封住了进食的欲望,从元韶那个意外的吻开始今天就错乱了,明明知道不该招惹闵晹,却还是招惹了。 “用的是你的筷子,不要担心。”答非所问的闵晹专注的挑着,一点也不觉得这样做有什么损失尊严,反而乐在其中。 心中似翻搅着涩意和怨恨,交织在于澄的心里,汇集成无法出口的话语,这还只是第一次,他还没完全控制好自己情绪,每个星期该如何面对这男人,忽然间于澄不知答应见面是否操之过急。 这时,一伙人吵吵嚷嚷的走了进来,他们都相当年轻,有几人赤着上身,肌肉发达充满力量,大步走了进来,让整个大排档燃起一股蛮横气息。这批人在接近这里百米的位置就已被无七几人发现,不阻止只因为看不上眼,要是和这些地痞计较岂不是自降格调,更何况要有突发状况他们完全有能力迅速处理。 这群人像找到了目标,笔直来到于澄那一桌,其中一人獐眉鼠目,花色衬衫被卷至胳膊,抽出腰间的刀一把插入木头桌子上,“我说这个位置向来是我们的,谁给你们权利坐这儿了!” 这语气霸道不讲道理,在大排档里的顾客对几人也并不陌生,只要不去惹事一般找不到他们的事儿,也乐得看戏,一时间鸦雀无声。这条街上的几家大排档在凌晨也是营业的,老板们和当地小帮派都有合作,收取一定的“保护费”让他们晚上可以正常营业,这是互利互惠的事儿,要是在店里看到能宰的肥羊,一些老板也不介意偶尔赚点外块。 一见到闵晹和于澄这样衣着光鲜的肥羊,那老板在他们坐下当口就通知了这群小混混,就等着他们来收取一些赔礼费那么自己也能分到一点,只是他们不知道这次是踢到板钉了。 “喂,问你们话呢!”花衬衫嚣张的望着这两只肥羊,似乎下一刻就能从他们口袋里发一笔。 于澄稍稍掀起眼帘注视着闵晹,没有抬头也没有惊慌失措,这种程度的威胁连前世的他都看不上眼,更妄论活在刀口上的男人。闵晹意犹未尽的放下手中的筷子,清脆的碗筷碰撞声在安静的屋子里格外清晰。 闵晹抬头的动作就如同慢动作回放,缓缓站了起来,却气势十足,那双眼神漆黑一片犹如灌满了令人毛骨悚然的杀意,只是那样随意一瞥也能如坠冰窖,就像被笼罩在那阿鼻地狱中受尽酷刑,花衬衫抖得就像风中落叶,他从来没见过那么可怕的人,只是这样站着都能让人胆怯,不敢与其对抗。 那眼神,根本不是他们这样虚张声势的人可以比拟的,花衬衫可以肯定,面前这人杀过人,而且杀的不少,不然怎么会出现这种麻木的冰冷眼神,犹如在看一个死人。 在花衬衫身后的几人也不自觉的噤若寒蝉,那常年积淀下的威压竟是让他们生生后退了几步,在场的人并没看到闵晹的神情,只见到他一个表情就让这群人撤退,这世界太玄幻了!原本对老板怨怼的老板娘更是崇拜的望向场中阴暗的男人。 有些女人并不在乎对方有多么可怕,在她们眼里“男人味”“ man”这些词反而会催化她们的英雄情结。 此刻这个集合了所有人视线的醒目男人,心中却是沸腾着郁气,这一世好不容易和于澄能够平平静静的吃顿饭,更是破天荒的没有拒绝他,这样好好的晚上就被这群没有眼色的家伙给破坏了,将所有的戾气暴躁都没有掩饰的射了出去,前世上一任教父形容过闵晹,这是一台人性机器,没血没泪怪物,若是明智不要与这样的疯子为敌。 现在的闵晹非常后悔没有好好训练组织里的人,连这样的小喽啰都放进来碍眼!如果不是为了让于澄自在些,他早包下所有场所,没想到会遇到这种不上档次的挑衅。 如果让无七等人知道自己因为没拦住这些小混混而让Boss加倍惩罚他们,相信他们在几百米开外就会把这些安全威胁剔除的干干净净。 于澄饶有兴致的抬头,看向正毫无顾忌爆发的闵晹,这男人的生气从来都是不行于色的。 闵晹轻而易举的拔出插在木桌上的刀,大掌一抬,刀就飞了出去,在众人还未反应过来,已经插向他们身后的木门框上,入木三分。 花衬衫后知后觉的才察觉自己的脖颈上有一道血痕,轻擦过表皮的程度,心中冒起源源不断的寒气,后怕的倒退了两步才止住拔腿狂奔的冲动,怎么就好死不死了惹了这种煞星,这次真的踢到硬板了,他恶狠狠的瞪向一旁躲在收银台一角的老板,都是这家伙,不然今天他们也不会过来找晦气,什么肥羊,这简直就是豺狼虎豹! “于……于少?”一个不敢确定的声音从这几人中间响起。 这是个苍白的少年,在这群大汉的衬托下更显得娇小,大大的眼睛就如同小鹿斑比水汪汪的,消瘦的身材显得弱不禁风,美丽的脸上尽是错愕。 “安宣,你怎么会在这里?”也许因为对方的倔强和故作坚强,于澄对这个有一面之缘的少年印象颇深,记得这人应该在正亚大学念书吧,怎么会和这样一群人混在一起。 “是,是我!”声音浅了下去,似乎有些无地自容,安宣没想到每次都会在自己尴尬窘迫的时候遇到于澄,哽着话说不出口。 “既然都是认识的,那么就算了!不是还有人抢地盘们,吃什么夜宵,都走走走!”花衬衫也算个小头目,这时一见到安宣认识于澄,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编了个理由就带走身后的几人,就像身后被火烧着般快步走了出去。 一群人如鱼惯出,终于能离开这个让他们窒息的地方了,不禁都松了一口气。 想问安宣几句的于澄,就这样眼睁睁看着对方迫不及待的离开,这样一个自尊心强的人自甘堕落总是让唏嘘不已,对方给[于澄]的鄙视和傲气印象太深。 闵晹并没有那么多心思去管不相干的人自然有人会替他处理,只是看着那碗已经涨开的面糊有些可惜,端着这碗面走向收银台。 见那群凶神恶煞的都被闵晹吓跑,中年老板害怕的望着走来的人,“那……那个,我再给你们上一碗,不然不收你们钱,不要……不要再过来了!” 闵晹像是没听到将碗放在收银台上,只是淡淡的吐出两个字:“打包。” 穿的那么高档难道就穷到这种程度了,竟将一碗没有卖相口感的面打包,还筷子都一起放进去? 老板颤颤巍巍的给闵晹打包好,将这两尊佛送出了店门口。 走在莹莹灯光下的街道上,透过那橙黄色的光线,似也柔和了闵晹过于刚硬的线条,两人一前一后的走着,于澄的视线关注在那被闵晹拎在手里的面上。 “我的冰箱里还有些食物,不至于饿死,你还是将那碗面扔了吧。” “这不是给你的。”他怎么可能会给于澄吃这样的食物,缓缓回头,那张冰冷的脸上弥漫起一抹柔和,在光线下显得那样温暖。   ☆、法则71:心念 阴暗的小巷里,潮湿的空气也赶不走外面一层层的热浪,覆着青苔的石墙立在小道两旁,镂空的窨井盖里冒出怪味,直熏的人捂住口鼻,黑夜赋予这地方隐藏的颜色,在这黏稠的空气中,连呼吸都成了奢侈。 小道不远处,一个模糊的影子缓缓走来,渐渐清晰了起来,是一个略白的纤细少年,他的脚步并不多么稳健似乎还有些虚脱和惘然。这个巷子他很熟悉,每天都重复走着,只是今天这条路似乎特别长,借着远处道路上透过来的微弱光线,他将暗袋里的一张银行卡掏了出来,许是觉得自己的手太脏,刚接触到卡的表层就惶惶挪了些,截住边角,撸了把不知什么时候流出的泪水。 这银行卡是于澄曾经给他的那张,只是里面的钱都取光了,整整2万块钱一夜之间没了,如果有人问安宣恨不恨只知道赌博的母亲,他也说不出来,就算没尽到养育的责任,但她也是被生活压迫成现在这幅模样,如果没有他这个拖油瓶也许她也不会和父母断绝关系,孤儿寡母的生活将她最后一根脊梁也压折了,他不恨,只是难过罢了。 这张空卡只是个空壳,没人夺了去没人枪了去到是成了唯一属于他的物品,于澄并不是唯一帮他的人,却是第一个不求回报的,想到曾经的自己以为读书好,看不上那些“害群之马”,现在才知道没有谁比谁高贵,在他以为干净的世界突然被泼了浓稠粘腻的浆糊,将他的人生观捣浑了。 遇了形形色色的人,才知道像于澄这样的富家子弟至少没有伤天害理,至少还有良心。 苦笑出声,鼻子一酸,像是小珠子似得眼泪摇摇欲坠的要挂下,狠狠抹了一把将脸都糊花了,孰料从拐角处无声无息走出一个男人,这男人40上下的年纪,立体的五官和那双暗绿色的眸子显示这人并非亚裔,那双眼中没有过多的情绪,看上去就是拥有极强意志力的男人。 “你是来找我的?”安宣这一两年跟着不少有头有脸的人物,一点眼色还是有的,面前的男人绝对是练家子,举手投足的劲道都彰示着力量。 这条路白日里走的人也不多,更不必说是这个时间点,有这种身手又在路上截住他,没必要至他于死地,如果要害他也用不着到来到他面前,那定然是有所图谋。 “小聪明不少,不过如果待会你擅自耍聪明的后果可不是你负担的起。”冰冷的表情浮上不明显的讥诮。 对方这话说的随意,捏住那张银行卡,长长的睫毛颤抖着,牙齿咬住要出口的话,曾经有棱有角的安宣已被现实打磨的没了脾气失了性子,他听着对方的下文。 “的确要和你确认一件事,你是安家的二爷在年轻时和一位名叫原慕青女人的私生子,没错吧”无七像一条毒蛇,绿幽幽的盯着面前的猎物,似会随时吐出艳红的信子分泌毒液腐化。 原慕青,这是自己母亲的名字!由不得他错辩。 安宣扶着墙,单薄的身子晃了晃,似乎一阵风都会吹走似得,“怎么可能?” 这段时间对这座城市上流社会的了解,就他现在服侍的那位小帮派的头目也对安家几位掌权者点头哈腰,长在贫民窟的自己怎么会和这样的大家族扯上关系,他从小没有父亲,母亲也缄口不提生父,他只以为是失踪或者早有家室。 “看来连你自己都不知道了,现在我告诉你是已确认的消息,不需要怀疑。接下来我会让人帮助你认祖归宗并得到安家的一部分财产,你只需要配合我们做一些事情。”对于一个渴望有钱脱离现状的人,身份地位是最需要的,无七抓住了对方软肋,让安宣连拒绝的话都说不出来。 安宣藏着不安的表情像是迷路了似得,为取信安宣,无七将所有查到的资料都复述了一遍,几乎分毫无差。 “我要付出什么代价……”对方显然把自己给调查的很彻底,那话安宣已经相信了八成,但他并没被这突然下落的馅饼砸晕,还保持着一丝理智,将欲取之必先与之,若不是图谋很大又怎么会抛出这样金贵的橄榄枝。 “安家将和林家小姐联姻,你只需要取得和林家大小姐林茜的婚姻即可,最好让她爱上你,如果她对你有意,你会得到安家所有财产成为正式合法继承人……”无七的声音犹如被打开的魔盒,吸引人堕落。 “为什么选择我?”像安家那样的大家族,排除流落在外的骨肉,单单是直系子孙就有不少,安宣完全相信对方有更好的选择。 这点……无七眼睛闪了闪,只是藏匿在这暗夜中无从察觉。若不是今天晚上的事情,Boss还真不打算临时换人选。 “只能说你运气很好,认识于澄。”顾不得安宣还想问什么的模样,无七决定速战速决,要知道今天还有不少事要处理,“明天会有人来带你走,将有人教授所有上流贵族所需要学的,还有必要的战斗训练,为期三个月,过了这三个月你必须拿下与林茜的婚约,还有取得于澄的信任……” 天际将亮,黑夜被划破了一道口子,将光明倾泻而出,如轻烟般的薄雾渲染了整个地平线,安宣留在原地久久无法回神,微凉的风让他打了个激灵方才如梦初醒,而那欧洲男人早已在说完就离开,。 本就凌晨回到公寓的于澄是被一道痛苦而尖锐的喊声扰了浅眠,穿上拖鞋就急忙来到隔壁传来声音的客房里。 微白的光线从玻璃窗上透了进来,落在屋内铺成了一圈青白色的滤光,整个房间就像于卓昱的人一样,干净整洁却携着清冷。 于卓昱蜷缩在被子里,似乎在做什么噩梦发抖的厉害,宛若被雪水冲刷过的落叶,额头上是泌出的汗珠,晨光打在上面反射出晶亮的光泽。 眼皮沉沉的垂着,犹如千金重似得紧闭,于澄叫了几声他也没丝毫回应,不禁急了才凑近听他说了什么,于卓昱发青的唇抽搐着,嘴中不停重复着微弱的声音“不要……孩子……我要见他……见他……” 不明所以的于澄放弃了,正要起身去厨房为他找快湿帕给他擦汗,却被一双手紧紧抓住,似存着坚定的信念,这样抓着就能见到自己想见的人,抚了下他的额头,并不烫,许是被噩梦靥到了,于澄复又坐回床边回握那双同样冒着冷汗的手掌,他能撇下清醒的人却狠不下心抛开这样的于卓昱。 于卓昱觉得自己像是在地狱和人间徘徊,周围笼罩着黑暮,就像被压缩的污水铺满周围,难受的喘息着。 在梦里,他不是现在的男儿身,而是一个身怀六甲的女人,她将自己挤压在那狭窄的角落里,似乎那样能够稍微热一点抵御冬夜的严寒。 这是空荡荡的木屋子,在狂风呼啸中老旧的木板咯吱作响,凛冽的寒风伴着雪花从缝隙中钻了进来,如在一间天寒地冻的冰山中,稍稍一动就会被撕开皮肉,外面继母的叫骂声穿透了木头墙凿进她的太阳穴,生疼生疼,“你这个不要脸的贱蹄子,竟然未婚先孕,你不要脸我们还要脸呢!” “贱人,骚货,看我待会不打烂你肚子里的野种,绝不能把那孽畜留在世上!” 女人顾不得九月的身孕,吃力的爬向残破的木门,无力的敲打着,泪水像是开闸了一般掉了下来,咸湿的眼泪渗入她干裂的肌肤中,痛的大口大口的呼吸,却扯开了脸上的裂纹,丝丝血珠吐了出来。 她的声音凄楚的令人揪心的痛,“妈妈,不要伤害宝宝!求求你,他/她是我的命,没了他/她我也活不下去了……” “是于澄留给我的,您不能杀了他/她……” “求您了…不要……” 声音越来越凄楚,几乎听不到她微乎其微的恳求,手背敲破了,却因为冻得麻木而感觉不到丝毫痛苦,冻得发紫的手指上闪烁的钻戒让她重燃了力气,死命撑大着要闭上的眼睛,眼看着不远处的窗户。 她半撑着挪了过去,小心的护着肚子,宝宝,你要保佑自己和妈妈,我们都要活着见到爸爸,好不好? 紧紧抱着肚子,她就这样撞上了二楼的窗户,从空隙间跳了出去,瞬间砸进冰冷刺骨的雪地里,撕心裂肺的痛苦从肩膀上传来,大约是碎了,也许是听到了这边的动静,响起了叫骂声。 雪钉子打到脸上,眼前是看不到尽头的大片雪地,不能放弃,于澄,等我和宝宝来找你……一家人团聚好不好? 眼见于卓昱脸色比刚才更差,抖得也越发厉害,仅仅这一两个星期的发烧恶化,竟是将一个身材颀长的男人瘦成了纸片儿,将于卓昱轻搂入怀中“卓昱,醒来!不要再睡了!” 不知喊了多久,于卓昱似有所感应,但眼皮就像被不干胶黏上了,好不容易拉开了一条缝,模糊中像是看到了熟悉的神情,那样透着关心焦急的脸孔,和梦中心心念念的人一样……   ☆、法则72:放低 让人心疼的苍白无助从他的脸上浮现出来,手指轻触于澄的脸,像是碰到了什么又触电似得缩了回来,不敢确认面前的男人,轻声呢喃更像在确定什么:“……于澄?” “是,我在。”一晚上下来,下巴上布着短须,却让于澄看上去越发男人味,在迷蒙熹微的晨曦中俊美的无法直视。 昏沉的思绪逐渐回笼,下一刻似乎清明了不少,直直的望着面前的人,清浅不一的泪痕瞬间滑落脸庞。 喟叹了一声,于澄轻轻撷去那滴泪珠,这个记忆中极度自卑却极度傲慢的哥哥,从没有在人前显示这么软弱的一面,但这段时间却打破了于澄定型记忆。 似乎不想让于澄看到自己这么脆弱的样子手掌紧紧捂着脸,维系着在于澄面前仅剩的自尊。滑落的泪珠却从指缝间挤了出来,一个个坠下的轨迹让于澄的心也跟着揪紧。 想要拿开他的手,却被于卓昱死死抓着,更似要划花脸的力度,沙哑的声音带着泣音:“你走……”别看他! 快要溢出的心疼涌出胸口,这种时候于澄怎么会走,不知怎么的升起一种熟悉感,曾经有一个人也是这样傻,明明哭的一塌糊涂还要假装没事,穷其于澄一辈子也无法忘记那天赵惠研的话,她笑的寡淡,明明面无表情透着哀凉,“于澄,忘了仇恨吧,你一定可以过幸福的日子……不要被我这种污秽的人染黑了。” “惠研,你怎么会有这么美好的愿望……” 当时,他是这么回答的吧。遥远的记忆并未因时间的冲刷而减淡,反而越发清晰起来,将于卓昱微颤的身体轻轻抱着,湿汗透过睡衣传递到手心,,一下下的拍着他的背,有节奏的旋律让于卓昱因恐慌而加速的心跳逐渐平稳,雾水弥漫入他的眼眶只能努力大睁着,似乎害怕一眨眼眼前的男人就会消失不见。 “告诉我,梦到了什么?” 这话问了出去如石沉大海,得不到一丝回应,嚅嗫了一阵于卓昱沉默以对,他怎么解释又怎么和于澄说,梦到自己是一个女人,并且和一个同样叫[于澄]的男人有过一个孩子。梦中的一切是那么真实,似乎到现在那蚀骨的冰寒穿透肌肤刺入五脏六腑,痛彻心扉的真实就算梦醒也能清晰感受到,如果不是于澄唤醒他,会不会一直持续梦到最后,一时涌上一股难以言喻的凄凉,默然闭上了双眼,双手环上于澄的背,温暖的气息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心。 劝不下固执的于卓昱,只有带着这位坚持上岗的经纪人出门,打开的门的手顿了下。 清晨微凉的空气从走廊间窜了进来几个鼻息见是青草的味道,犹如被泼了一层金色滤光的天空,此时阳光穿过云层绽放丝丝光芒,将不远处的男人勾勒出一层金色的轮廓,背光中男人显得高大挺拔,他低垂着头站在窗边,一手紧紧拿着手中的保温盒,时不时打开检查下里边食物的热度,也许是过于专注,并没察觉已经打开的门。 “你在这里做什么?”于澄蹙起眉,率先开了口,他认为这种语气并没什么不妥,但于卓昱暗自心惊,于澄对任何人事物都没有过多的情绪,这样明显的不待见是极少有的,不自觉的观察起面前存在感过于强烈的男人。 不像凡间的外貌很难让人忘记,很快就记起了此人的资料。是元家最小的少爷,天王元韶的舅舅,据说此人已失踪多年,没想到会出现在这里。在当执行长时的习惯让延续至今,曾经所有商业对手的资料他都了熟于心。 他相信,只要愿意花钱,总是有透的了风的墙。 当知道要来天朝,于卓昱将这里一些的家族和需要注意的人物一一了解,其中元韶的家族也是重点之一,这位失踪已久的人很少被外界提起,被莫名其妙赶出了家族就消声灭迹在上流社会,资料虽然被销毁了,但总能从部分渠道中挖掘出点什么。 对方的脸,有种无法忽略的压迫感,比一张照片的存在感强的多了,即便看过各色各样的人,也无法在那气势中巍然不动,错开了关注在闵晹身上的目光,于卓昱总觉得有些奇怪,却又说不上来。 猛然,他瞪大的眼睛,。 他拿到的照片是20年前的,当时的闵晹年轻俊美,但现在的这个人竟没有丝毫变化,这怎么可能?即使保养再得当,也不可能让一个40多岁的男人像20岁! 完全没注意到那之后的于卓昱,惊喜的闵晹看到于澄走了出来,双眼亮的吓人,提起手中的饭盒,声音不由的缱绻温柔起来,“你要出门了?昨天没怎么吃饭,所以拿了点东西给你垫垫肚子。” 投射在他身上的眼神太过专注,佯装平静的看着那只小巧的四方形饭盒,垂下了碟翼似得睫毛遮住了对方的眼芒。 闵晹面上无动于衷,举着饭盒的手掌沁出细汗,如打翻了的颜料盒,混杂的颜色模糊了原本的期待,微凉的清晨透着疲惫的希翼,渐渐暗淡下去,在闵晹准备收回的时候一双修长整洁的手接了过去,闵晹着迷盯着那双手,每一个指甲都被修剪成漂亮的椭圆形,淡粉色的指贝,骨节的形状都是完美的,光滑的手背几乎看不到毛孔,浅青色的血管在半透明的肌肤下透着几分诱惑。 只是这样一双手,闵晹痴迷的,几乎想要将它占为己有,双手不自觉的覆了上去,像是察觉到他的动作,于澄加快手上的动作打破这妄图的旖旎。 吞下溢满胸口的贪婪,遇到于澄,他的自制力竟是低到了这程度,闵晹缓缓道:“那么你记得吃一点再工作。” 闵晹觉得自己心里住着一直恶兽,会随时跳出来咬出猎物的咽喉,恨不得将心爱之人吞骨入腹,他得寸进尺的想要更多,于澄退一步他就进一步,步步紧逼不给猎物一点喘息的时间。 见对方毫无血色的面孔,于澄不自觉的开口:“你也要记得吃早饭。” “好!”听见于澄这话,填满的狂喜似乎要淹没闵晹,灵魂都叫嚣着快乐。 “那,还有其他事吗?”见闵晹还是那张扑克脸,但眼睛却闪烁着狂喜的光芒,被朝阳镶上一层金黄色的边,于澄一时心底感慨着,每个恶魔都长着一张天使的脸。 深深凝视着,张了张嘴,心里有着许多话都想倾巢而出,但闵晹知道自己不是个能言善道的人,他的人生除了强势和武装镇压,似乎没有语言这项艺术,只能用那双如鹰的眸子钉着于澄,似乎这样就能将面前的人全部占有。 见好就收是他现在必须要做的,闵晹冷着脸,只有眼神中透出恋恋不舍,在经过于卓昱的时候,所有的痴迷柔软瞬间降温,冰冷的就如同一条毒蛇。 若不是为了让于澄轻松点,怎么会让这祸根待在这里,即使不停解释自己的做法没有错,但看到于澄身边站着的人不是自己,那股子潜意识的疯狂就想撕裂那张英俊的脸蛋。 直到闵晹的身影消失在走道尽头,于澄才打开那只饭盒。 热腾腾的皮蛋瘦肉粥,透明的蛋皮绿色的蛋黄被切成碎丁混着灰粉色肉丝点缀在热气袅袅的白色粥上,看见这样的搭配就非常有食欲,这是于澄曾经最爱的食物,因为那是前世的母亲经常为他做的,这碗应该也是闵晹亲自做的,脑中闪过曾在看到的画面。 那个记忆中永远强大男人,何必,何必将自己放的这么低。 “你不吃吗?”被那双没有温度的眼睛盯上,于卓昱被不自觉钉在原地,回神后却看到于澄拿着饭盒走向不远处垃圾桶。 “嘭咚”一声,温热的粥连着盒子被遗弃在垃圾堆中。 于澄浅浅回头,美瓷般的脸上浮上单纯的笑意:“没必要。” 收下,只是为了做给闵晹看,至于吃不吃,就是他的事了。 回到公寓楼下,闵晹并没有马上离开,坐入车子后闭目靠在背椅上,疲惫泻出眉宇间,淡金色的阳光透过车窗落在他脸上,眼睑下方浮出青紫。 “Boss,有消息了。” 搁在座椅上的手一根根收紧,似不想知道结果,他多么希望听到“没消息”,颤了颤眼皮,嘶哑道:“说。” “楼道7号监控器中,于澄少爷将那盒粥……扔了……”闵晹面无表情,不暴怒也不说话,艰难的将刚得到的消息说了出来,跟在闵晹身边的他们再清楚不过,这样的闵晹才是可怕的,谁也不知道他下一刻会做什么。 从后视镜中,能看到那双黑不见底的眼睛蒙上一层阴霾。 闵晹侧首望着从大楼电梯中走出来的于澄两人,胸口像被锤子砸到一个坑,痛的麻木,于澄,你一刀刀的刺着,我也会痛的。   ☆、法则73:笨拙的追求 一个月的时间流逝而去,在这段时间里发生了不少事,于澄名义上的未婚妻罗伊兒假期回国,由于这次于澄没有苦苦纠缠,两人一直相安无事,别说于澄没什么招惹女人的想法,就算有也不会选择间接害死[于澄]的女人,虽然罗伊兒也奇怪对她死缠烂打的人怎么这次一反常态,她可不相信于澄不知道她回来的事。难道真的放弃了她自然也乐的轻松,要不是罗启申告知让两人近期内见个面她几乎都要忘了这件事,完全不知道于澄也同样避之唯恐不及的罗伊兒准备策划着搞砸这次历史性的会面。 在这一个月中吸血鬼狂潮并未退温,反而像正午晃晃日照灼人眼球,大多数新人已经没有力气去嫉妒于澄了,当还在能力所能追赶的时候会出现负面情绪,但如果差距太大望尘莫及时,那么崇拜和羡慕的情绪就会油然而生,在YL公司精心策划下,那只MV中的出现的小蝙蝠被做成各种表情的公仔,可爱的程度是任何女生都无法拒绝的,一时间这种公仔被抢购一空,在厂家的连夜赶工下才勉强供应上,不少商家瞄准了这个时机,推出了周边产品,如文具的印染,服装上,背包上,这股热潮如同传染病般扩散开去,原本知道于澄的人只是限于武侠剧影迷和偶像剧的观众,现在他的知名度却扩散的更广。 在网络票选的人气中,让于澄翻唱《焚日》的提议高居不下,狂热粉丝甚至还做了问卷调查,这意见刚展露苗头,YL策划部立马决定让于澄在最短的时间内录制。 娱乐圈很少有人翻唱元韶的歌,他的歌皆是本人作曲,曲风多变,其中的高难度大多数艺人无法驾奴,能跟上元韶定的Key在娱乐圈并不多,偶像歌手无法达到这标准,实力派又不适合,当于澄决定翻唱的消息传出,圈内圈外不乏等着看于澄好戏的,就算是策划部也提前做了补救措施,当翻唱出炉后没人敢相信于澄的唱功不仅不差,竟是不比元韶逊色。 有合成高手将《焚日》MV和于澄翻唱的结合在一起放到网上,点击量飙升,让广大“教众”感受到了真正的于澄唱功和演技的双重冲击中,成为近期最受欢迎的MV歌曲。 从《蚕天变》和MV中众人都能看出于澄的演戏天赋,被Mr李多次夸赞“天生戏骨”加深人们对于澄演戏才能的印象,如元韶这样被公认的全能艺人的人凤毛麟角,没人会想到于澄竟然唱功如此了得,这并不是一天半个月能够铸就,他却偏偏如同得了上帝得天独厚的照顾。在一次对叶靖生的访谈中,媒体记录了他的一段话,“于澄是一个能带来奇迹的艺人。” 之后的事实证明,于澄创造了一个又一个奇迹,他完成许多惊人之举,这也奠定了他成为独一无二天王的地位。这种在一般演艺圈人士眼中已经好极的新人成绩于澄却不够满意,他没有骄傲自满依旧谦逊认真的完成每一个工作,这让人们对他印象越发好。 在他看来这受欢迎的程度是一个良好的开端,只有乘胜追击才能巩固他的死忠粉丝群。 和闵晹的每周一天的共进晚餐依旧在有条不紊中进行,两人的相处没什么变化,却又有些潜移默化的默契,初见面时的剑拔弩张早已消弭,闵晹像是大多数没谈过恋爱的少年般,小心的讨好着心上人,他学着为于澄做一顿营养丰富的菜,虽然那味道差强人意,他会在累极的于澄肩上盖上一层薄毯让他睡的更舒适,然后痴望一夜也不知疲倦。 有一次,当于澄从晨昏中醒来,被那道专注烤的全身燥热的视线给擒住,这视线并不陌生,前世失去妻儿的他失去理智过,但后来在母亲去世的噩耗中清醒过来,那时的闵晹害怕他潜意识自杀,将所有不利的武器都去除的干干净净,他只能继续装疯卖傻下去等待报仇的机会,不知是拜他高超的演技所赐还是闵晹想维持和平假象的愿望太过深刻,他们两相安无事了半年,那时半夜惊醒,身边的男人总是最早发现,照顾他一宿,这样的眼神看过了无数个日日夜夜,已冰封在记忆深处。 这个时候于澄问出了前世藏在心底已久的疑惑,“你在看什么?” 然后就会一如既往的看到闵晹眼中沉溺的痴迷,流光溢彩的眼神中只有于澄疑惑的表情,“看你,我怕闭上眼你就会消失。” 似乎,于澄就是闵晹的整个世界,得了于澄他别无所求。 这种回答让于澄想笑,想嘲笑闵晹不适合扮演苦情男,但到了舌尖这股讽意却流过味蕾汇集成涨酸的苦涩,如果闵晹的爱是亲情,那么前世他们是不是不会演变成那种结果,但于澄知道没有如果,他苦了一世,恨了一世,祈求了一世,锥心的痛和刻骨铭心的囚禁,黑暗中的绝望和被毫无尊严的践踏伴随到这一世,如何能消融。 于澄感觉的出来,闵晹想给他一个平凡的追求,将所有前世的遗憾一点点补齐。 两人重生了,这一世闵晹将几辈子的耐心,将所有的爱慕情愫都化作笨拙的行为来照顾于澄。 前世他不懂爱,这一世他会慢慢学,只要于澄愿意给这个机会。 闵晹知道,他欠于澄太多了,但他不会道歉,仅仅简单的一句歉意是无法驱散于澄心中的积怨,他会在活着的日子里用尽全力弥补,会用全部的心神待于澄好,他想将全世界最好的东西都捧到于澄面前,如果这样就可以让于澄多看一眼,多一个笑容也是值得的。 这个男人将自己放到最低的姿态来讨好着于澄。 在和闵晹如湿雾般浓稠的感情中,于澄想找到一个突破口,一个让他可以逃离窒息感的地方,然后他找到了,陪着林茜一起去看疗养院中的林芊芊,说来也许是缘分,也或许对于澄有特殊的印象,暴躁疯癫的她只有在于澄面前才乖顺的如同一只收敛起爪子的家猫,让林茜啧啧称奇,不论是偷偷藏匿的私心还是爱护妹妹的情都让她很盼望每次和于澄一起照顾林芊芊的时光。 也许是相似的际遇,也许是怜惜,在这里,于澄得到了就算演戏也无法得到安宁平和。 或许只有一件事,是让于澄耿耿于怀的,娱乐圈公认的劳模天王元韶请了长假,一个没有期限的假期。 虽然YL已压下了这件事,但苍蝇不叮无缝的蛋,触角灵敏的狗仔嗅到了一丝不寻常的气息,矛头在于“无限期”这几个字上,纷纷猜测元天王是发生了什么事,根据闵晹的对外发言人简宴的话,就是元天王这几年太累了,在超负荷的工作下他需要一段时间修养,这并不是说不过去,多次因疲劳过度而住院的元韶敬业精神是业内皆知,但狗仔队可不管这些,照样猜测出五花八门的原因,甚至还有猜失恋了。 这个最接近真实答案的猜测却是所有“少爷”迷中可信度最低的,哪个女人得到了元天王会甩了他,这世界上还有比元天王更完美的男性吗?一致反对这种无厘头的不可能的原因。 原本已经定下的通告也被元韶一句“一切损失由我负责”而驳回,不论导演还是制片人有多么急,都只能干着急着,别说元韶YL隐形Boss的身份,单单是平日赚的也够挤入娱乐圈最有价值钻石级单身汉,升值空间强劲的潜力股! 虽然众人都不理解向来敬业的元韶怎么会请无限期的长假,太不正常了,无限期那不是相当于隐退了,才刚22岁的元韶是事业上升的黄金时段,这不是在给自己如日中天的事业添堵吗?但总裁叶靖生都不管这事了别人更无从置喙,失去多少工作得到多少骂声元韶全然置之不理,全部交给保姆简宴来解决,多次邀请被打了回来,人家元天王都已经不在乎赔偿几千万的合约了,再者演艺圈更新换代的速度那么快,就算是天王也有可能回家吃自己,渐渐来找元韶的人就少了。 但还有一个人没有放弃找元韶,那就是《蚕天变》的导演Mr李,他愁啊,由于《蚕天变》的边拍边审核边播放的特殊性,中途换角几乎是不可能的事,他无法像别的导演制作商换一个同样高人气的明星,再者元韶饰演的玉修罗虽然出场次数不多,但给人印象深刻,加上他的人气演技,像于澄、元韶这类超高人气的配角不能轻易换掉,多年导演的经验告诉他,不论找谁来演玉修罗都会被批的。 在过去的一个月中《蚕天变》已经播放到20集了,由于超前的拍摄进度,即使没有元韶参演别的演员也可以先拍自己的部分,但随着元韶的假期无休止下去,21集也成了众多影迷心中梗着的无法下咽的面条,那一集玉修罗要再度出场了。 《蚕天变》从刚开始的华渝选角停拍,到后来空前热播的收视率热潮,到每集欲罢不能的剧情,直到再次由于元韶休假停拍,可谓是一波三折,原本也只是媒体在闹元韶休假这事,在自从停拍时间再次发生,影迷们在YL官网上纷纷恳求元韶再次出现。 即使元韶没有加入,剧情还是要继续拍下去,在《蚕天变》摄影棚中,工作人员一如既往的做着手头上的事情。 化妆师小璇自告奋勇跑来通知于澄马上要准备下一场开拍的消息,果然在化妆室内看到那一直跟着于澄的精英团六人组,作为普通的造型师,她不自觉的以仰望的心态看着这几人,如果能得到指点就更好了,但这几人以前跟着元韶,现在跟着于澄,他们似乎除了认可的人外对别人都保持着疏离傲气。 小璇也只能暗自叹息后离开。 于澄表示知道后,就被精英团中的唯一的女性邵怡吸引了注意力,邵怡是业内知名造型师,年轻的她已获得不少国际赞誉,经常参与国内各种大赛的评委,是一位严词犀利却有真本实力的女人。 “哈哈哈哈哈哈哈,于澄你真应该多拍这种广告,连淘宝都出你的山寨了!”盯着电脑屏幕,邵怡突然大笑出声。 “小怡,你别突然叫出声OK,不知道我在灵感爆发的时候最忌被打扰吗!”含糊不清的抱怨从化妆师小玉口中说出,全名赵玉良,他是这个小团队的“老大”,圈内男性化妆师的通用形象,爱打扮爱时髦,有些娘有些嗲,现在他正在帮于澄做最后的妆容处理,弯着腰一手给于澄画着适合的眉形,一嘴叼着另一根眉笔瞪了眼旁边怪叫的邵怡。 “小怡看到了什么?”于澄温和的说道,对待团队中唯一的女性,于澄发挥了他本性中的体贴。 另外几位灯光师配音师纷纷凑了过去。 “这不是于澄拍的UV女鞋的广告上的吗,那套衣服和鞋子都被那些唯利是图的商贩做出来贩卖了,而且销量还不错!”灯光师易嘉调笑道,那广告制作商对曲婉的表现非常满意,很符合产品要表达的气质,于是决定采纳这一段。播出后反响很好,原本每个女孩子都有灰姑娘梦,特别是被于澄扮演的贵公子和元韶这样的痴情男子所爱慕的灰姑娘,UV女鞋通过这款广告为天朝大陆市场打开了小缺口,只要这小小的缺口如同洪水猛兽的宣传澎湃而来。 五人就着于澄全身上下服饰哪个被山寨的最像,哪个销量最好展开讨论,为了打响产品销量,往往在标题前会加一个“于澄最爱XXX”“于澄同款XXX”等等字眼,看的他们不亦乐乎,要知道于澄的着装可都是他们挑选搭配的,心中都升起了骄傲感。 看着这些人和于澄和睦的相处,小玉感到一种欣慰和庆幸。不久之前的他们,可不是多么愿意来为于澄做造型的。 虽然刚开始也许是碍着各自的理由集合在元韶周围,但能让他们这么死心塌地的原因还在于名利双收这层面上面,他们12人曾经都是名不经传的,但自从成了元韶专属后,不但知名度质的飞跃,滚滚而来的事业机会更是像雪花儿般的,就算这份知遇之恩也足够他们报答了。 但于澄算什么,只是个运气不错又有些实力的新人,而他们十二人元韶精英团个个是不可多得的人才,虽然看起来各有千秋,但都有同一个特点,带着若有似无的傲气,这种傲气并不让人反感,反而随着他们的成就越来越受业内人士尊敬,但他们这六人却被突然转给了于澄,对他们而言简直是一种变相的侮辱。 别人在明在暗都在传言元韶和于澄也许是亲戚的消息,不然这群傲气的人怎么会服的了于澄。 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一开始对于澄多方为难,言语上的攻击技巧他们这些经常和人接触的职业口到擒来,但就算他们给于澄下绊子,于澄就是能靠着自己解决,有时候不得不让人怀疑于澄是不是只有18岁,他懂的东西太多了,简直就是不下元韶的全能艺人。甚至在不少化妆技巧和服装上搭配上有超越这个时代的眼光,虽然不够专业,但于澄总能说到关键点上,听在他们这些专业人士耳里可就是久旱逢甘霖了,受益匪浅,不少新奇的想法被他们所用,在业界引起不小的风波,越发巩固了他们的地位风评,这些是于澄这位18岁的少年带给他们的。于澄毫不吝啬的将自己的想法与他们分享,毫无芥蒂,让他们感激的同时越发愧疚,只有加倍的使出自己的看家本领对待于澄。 现在另外没有被分配而来的六人对他们可是各种羡慕,如今就算元韶想要讨回他们几个,他们也不舍得离开于澄了。 “小玉,你说如果我变成元韶,会不会引起轩然大波?”于澄望着镜子里的自己,斟酌良久缓缓开口道。 “啊?什么 ?” “我是说,你有兴趣接一个新的挑战吗?我们一起让再次进入低迷期的《蚕天变》成为No.1的收视率!”于澄的眼中划过一抹精芒,加上已做好的造型,让他看上去就如同真正的小教主华渝。 其余几人停下了口中的讨论,纷纷期待地望向于澄。 于澄,又想到了什么?   ☆、法则74:一步之遥 暗幕降临,为城市们蒙上一层暗蓝色的调子,天际的红韵还留恋着最后一丝曙光。 夏日的气候说变就变,就如同少女的心情喜怒不定,猛然下来的暴雨就像一块巨大的幕布砸在地上,溅起晶莹水花。 路上的行人纷纷加快步伐跑了起来,行色匆匆中一个少女奔向街口的报亭,边疾步走着边从包里掏出雨伞,想来是早已习惯了这样的天气。 来到报亭,一眼就看到被报亭老板盖上一层透明塑料纸下的娱乐周刊,双眼放光,迫不及待道:“老板,八点风向一份!” 她每周都有买八点风向的习惯,这本杂志总是第一时间播报娱乐圈的大事小事,更重要的是它不是捕风捉影,总是站在客观的角度评写,这次急急的过来买,是因为她已经跑了好几家报刊亭了,到底是什么内容能让这本杂志脱销到这地步。 “小姑娘,你运气真好啊,这是最后两本了!卖掉这一本,剩下那本可是我留给女儿的!”报亭老板从杂志堆中钻出脑袋,笑的好不得意,杂志卖到脱销对他们来说自然是好事,幸好这次多进了几本。 “太好了,谢啦老板!”付了钱,迫不及待就拿过杂志,刚转身,忽的,一道亚灰色的身影犹如一副水墨画般落入嗓子眼里,大雨像一层雾气遮住了眼前的事物,但那个身影的一举一动带着奇异的魅力,缓步走来就像在心尖上跳舞。 似乎这人不是走在瓢泼大雨中而是站在T形台上那样写意风流。 那人穿着一件银灰色的T恤,被雨水淋湿的上身隐约可见优美的肌肉,他微微垂下头,水滴划出发梢的轨迹像音符隐匿在雨中,她发现自己就这样望着那个男人走近,直到来到她的面前,只要向上抬一抬似乎能见到男人勾勒出性感线条的下颚,水滴像是不舍离开顺着脖颈没入T恤内,第一次觉得原来男人也可以那么性感。 “一份八点风向。”低沉的声音就像夏空覆撩而过的虹霓。 一双手缓缓接过老板犹豫不决拿出的杂志,白皙的手像是透明的,少女想着,这男人比那些经过PS的明星可极品多了,她能理解报亭老板,别说是一本杂志了,这样的美男光看着就赏心悦目了,哪里是杂志比得上的。 直到那男人早已消失在雨幕中,少女才回神,通红的脸发现自己呆站了好久。 半响,惊叫出来:“他,和于澄长的好像!” 恍恍惚惚的觉得自己真的太敏感了,当教众的时间长了,老是出现幻觉,于澄怎么可能出现在大街上,等着被路人撕碎吗? 好笑的摇了摇头,看着杂志的封面上的男人,是元韶在《蚕天变》中玉修罗的扮相,画面角度拍的很好,只有一张侧脸微微抬起,一滴泪珠反射着夕阳的光线挂在脸庞,黑色的发丝微微飘扬,雪白的衣服雪地背景中显得孤傲霸气。 元韶不是暂时息影了吗,据说连那场备受瞩目的巡回演唱会都一起推迟了!难道回归了? 这才注意到一旁的标题:是玉修罗的回归,还是小教主的出神入化? 女孩不自觉的想到,莫非封面人物根本不是元韶? 当于澄开门进入停在路边的黑色保姆车中,一条干毛巾倐地罩在他头上,然后是一件风衣适时的披在他身上,被雨水冲打的寒冷驱散了些,随即就听到身边的埋汰声。 “连一点掩饰都不做,这样出去就不怕被围观吗?你年纪也不小了,拜托成熟点好吗?”虽然知道于澄也是为了他的身体着想,一如既往的,于卓昱出口的话总是这样变扭的关心,“还当自己是前几年一文不名的普通人?” 以现在于澄受欢迎的程度,出现围堵都是有可能的。但这人不知是天然呆了还是无所畏惧,就这样大大咧咧的下车,幸好来了场大雨到没什么人注意到。 “很快的,狗仔也不会想到我会下车买一本杂志,再说你之前发热这么严重,我可不想再失去宝贵的经纪人。”一手擦着微湿的头发,于澄边撕开杂志外的透明包装纸,随意的说着,他早已习惯自家哥哥的外冷内热,说白了他还就是故意的,就是想要那种被人关心在乎的温暖。 失笑了一下,活了两世,名叫的于澄的男人还是这样渴望爱。 “那你可以选择不买。”冷冷一撇嘴,于卓昱发动车子打着方向盘。一本杂志而已,报道的还是他自己的事,有什么可看的。 “下了那么大的精力,总要看看自己的成果吧!”扬了扬手中的杂志,于澄笑的人畜无害,只要是演员都希望自己的付出得到回报,于澄也不例外,如果赞扬就是对他的肯定,若是批评也是另一种形式的鞭策。 “哼,不要得意忘形就不错了。”于卓昱习惯性的毒舌。 “有你这位经纪人在身边鞭笞,不就是最好的名师良药吗?”将毛巾放在一边,于澄开始专心的翻起杂志。 两人停止了交谈,一时车内只有翻书的声音和雨刮器的摆动韵律。 在于澄没注意到的角度,于卓昱勾起微微弧度,绽放在冷厉的脸孔上,如冰山消融。 车子停在十字路口的红灯前,于澄悄然抬头,注视着人行道上的行人,穿过雨帘不断刷过的挡风玻璃,渐渐的那双姣好的眼睛眯起,慵懒的眼眉透出一丝锐利注视着对角路口的广场上,一个淋着雨痴望头顶大屏幕的男人。 “卓昱,我在这里下车,晚上不用来接我了。”话音刚落,起身拿起后座的雨伞就开门走了出去。 “等……”才说了一个字,就听到毫不犹豫的关车门声。 掩下眼中的失落彷徨,直到此起彼伏的车喇叭声,才将于卓昱的神志拉回,抬头见红灯已转绿,凝视着撑伞走在路上的于澄,咬牙踩下油门离去。 突如其来的暴雨让人们赶忙躲雨,热闹的广场上几乎没什么人,空荡荡的只留那抹黑影越发孤寂突兀,于澄站在闵晹身后不远处,撑着伞注视着这一世迥然不同的男人。 前世的闵晹长着一张雌雄莫辨的脸孔,并不强壮的身材,曾经的于澄也许正是袭成了这种阴柔的外貌。这一世却恰恰相反,他有一副令所有人畏惧的体魄和强悍的爆发力,唯一相同的就是那来自炼狱般的腐尸味道。 此刻的闵晹被大雨淋的透湿,衣服早已贴在了他伟岸的身材上,犹如一只落汤的雄狮,难得落魄的模样让于澄觉得有些刺眼,他印象中植入深处的是这男人强大的一面,那才有资格让他把这不可一世的男人从神坛上拉下来,但现在这样的闵晹是他所陌生的,无法承认的,没有哪个男人会有兴趣灭亡一个残害自己的弱者。 再多看一秒,似乎就要万劫不复,于澄也抬头望着那镶嵌在大楼高层上的巨大荧屏,上面播放的是《蚕天变》他一人分饰两角的片段。 从《蚕天变》十一集开始,剧情的展开越发紧凑,通过雨诗的努力和华渝的暗中帮助,穆魏青身体毒素逐渐排出,但两人却闹了矛盾,穆魏青误会雨诗在怡红院已失身,作为一个男人他自责自己的无能和对雨诗的愧疚让他不自觉的疏远了她,而他在古洞中所学的武术渐渐恢复,在英雄大会上大放异彩,吸引了女二号武林门主的独女青睐,让本来和雨诗脆弱的暧昧情感更加岌岌可危,这一段时间华渝默默陪伴在失落的雨诗身边,邪恶霸气的他在众多观众无比同情的眼光中扮演着痴情不悔的男人,华渝也许无情,也许冷漠,但他对雨诗的爱却是那么真实,那么悲又那么无奈,在他的安慰下,雨诗恢复状态,在一次误打误撞中和穆魏青和解,两人和好如初,华渝黯然离去。 朝廷的触角逐渐伸向武林,一时间血雨腥风,每过5日就有一名武林人士死亡,一开始还只是普通武功的,但随着时间的推移,死的越来越德高望重,最后连百晓生排名第十的圆月刀霸晴天也死了,闹得武林人心惶惶,谁都不知道下一个死的人是谁,而这个神秘人或者说神秘组织究竟是何目的所在何处,没有人知道。 在一次故意的暗示下,杀死这些人的真凶终于浮出水面,竟是直指小教主华渝,作为魔教还是魔教的头头,想要泼脏水是何其容易,毫无悬念的华渝被众多武林人士称作“大魔头”,多次追杀下他也身负重伤,在知道华渝真实身份后的雨诗,为了穆魏青曾被追杀的恨,重伤了华渝,在身心俱受打击下,华渝逃入了武林禁地死人墓,因祸得福在里面修炼了一门恶毒的邪攻,只为报复全天下人。 重出江湖的华渝,不再是以前虽强大邪恶却还带着正义感的人,现在的他充满怨恨,第一个目标就是去找在闭关修炼的玉修罗,这门邪攻需要一个药人,而这药人可供他功力快速提升,药人本身实力越强能得到的收获越大,被邪攻控制的华渝没了理智,而玉修罗就是他选定的人。无情无心的华渝,对上了不敢置信的玉修罗,两人纷纷重伤,而重播的这一幕,正是两人血战后,玉修罗由于不断退让不忍伤害小师妹的儿子亦是自己徒弟的华渝,在玉石俱焚下,不惜牺牲自己来唤回华渝的理智。 杂志封面上的玉修罗落泪的唯美画面,正是于澄利用高超的化妆技巧和相机借位等技术而最终合成的,凄美壮观的场景,和悲戚的音乐融合在一起让人们心中燃起了共鸣,即为玉修罗对小师妹的痴情心疼,又为他的死亡伤痛欲绝。这也是再次为《蚕天变》冲上NO.1收视率的关键剧情之一。 在饰演的途中,为了表现出那震撼效果,于澄不惜多次掉在吊威亚上重复着动作,直到双手肌肉拉伤僵硬,到了结束拍摄时,双手已麻木无知觉,看着屏幕中的自己,这一切的付出都是值得的。 这次出神入化的妆容不然为他的演艺事业再添了一个深刻影响,更打响了《蚕天变》转折剧情的震撼效果。 只是没想到,这剧情会让闵晹看那么久,看的那么入迷。 慢慢走了过去,离闵晹只有一步之遥,将伞撑了上去。 像是没有上机油的机械,闵晹一点点的转过头,宛若一口流干水的枯井的眼神,被雨水重刷过的面上苍白着,天色很快暗了下来,朦胧中的灯光将他映衬的格外空洞,带着茧子的手无意识的抚上于澄的脸颊,像是在对待最珍贵的宝物。 于澄不自觉的后退了半步,还没完全退后,那手遽然捏住他的下颚,闵晹的脸迅速在面前放大……   ☆、法则75:等价条件 雨帘形成天然的屏障,耳边只有雨滴在地面碰撞的淅沥声,视线中所有景物都被模糊了,只有面前不断放大的俊脸。 两人间的距离越来越近,几乎能呼吸到对方吐出的气息,混合着泥土青草的清新味。 于澄的眼睛像是猫儿的眼珠子剔透晶亮,水莹莹的让闵晹觉得自己的心魂都被勾走,但这双眼中不易察觉的恐慌惧意像一道闷雷打到闵晹最脆弱的沟壑中,让他硬生生停下了动作。 不是梦!于澄真的出现在他面前,闵晹怔怔的,即使这样呆滞的闵晹旁人无从发现,若不是了解他也许于澄也看不出来,顿时有些哭笑不得,难道这人连在现实和梦里都分不清了?于澄再一次感受到自己在闵晹心中的分量。 也许真的重于生命…… 看闵晹被雨打湿的睫毛在微微颤抖,水珠儿挂在上面如湿了的鬃毛,心忽的有些软了,于澄不想去考虑为什么会心软,他只是想为自己,为赵惠研和那无辜的孩子报仇,这只是报仇的一个步骤……只是步骤而已。 就这一次,放纵一下闵晹又如何,得到了甜头才能让闵晹入局不是吗,但就在于澄克制着心中的反抗,但对方却动也不动,像是定格在那里,让于澄一时之间怀疑自己的犹豫反感是否有必要了,难道不是自己想的那样? 闵晹怎么也猜不到于澄的心中的想法,这一世不论于澄是否出现过他都没碰任何人的打算,就算等待一生一世都不在乎,都等了那么多年怎么都要忍下。 天知道他有多想吻于澄,想把眼前的人揉进自己怀里狠狠占有他,想要于澄的眼里只看的到自己,他曾经不就是这么做了吗。 就是太喜欢了,喜欢的害怕失去,喜欢的不知道要怎么面对,就这么放任自己做了脑袋里所有想做的事,最后把心尖上的人都一起搭进去了,闵晹自问自己有没后悔,但脑子里有个声音告诉他,如果不抓住于澄他还不如再被打一枪死了算了。 这一世他总算了悟了那么点,没犯前世的错误,他不想也不忍再做于澄不喜欢的事,只要能这样看着,只要于澄还活生生的站在那儿,就满足了。 感到闵晹那几乎要冲破什么的压抑,这种孤寂的感觉刺的于澄有些心酸,神使鬼差的,于澄缓缓闭上了眼睛。 时时刻刻关注着于澄的闵晹怎么可能察觉不到这变化,他不敢相信的眨了眨眼,就算这一个月以来于澄不再排斥他的靠近,但于澄终究是直男,面对一个男人的追求不排斥不讽刺就已经很难得了,怎么可能出现这样的情况,他一定还在做梦? 随即想到了什么,闵晹笑的越发苦,做梦也不可能,于澄狠心的连他的梦都不曾来过,就算来了也不可能给他这种机会。 闵晹没意识自己将这些话说了出来,听到这呢喃的话,于澄倐地睁开眼,微微眯上瞪着眼前的人,眸中复杂的情绪一时难辨,这男人是怎的,以前死活赖在自己身上,囚禁喂毒品,甚至连传宗接代都不在乎的把唯一的孙儿扼杀在儿媳的肚子里,现在给他机会反倒犹豫起来了。 那把雨伞早已被两人撇在地上,谁都没去在意,僵持的两人站在广场上任由雨水打在身上。 这静谧的时间悄然流淌,直到一声“你看,那不是于澄吗?” 一个学生拉着同伴兴奋的大叫起来,一伙人说说笑笑的撑着伞经过广场,两个卓尔不群又极具存在感的男人站在那儿,怎么都无法让人忽略,但仔细一看,这其中一个不就是现在红的发紫的新人于澄吗,刚巧这广场大屏幕上还放着《蚕天变》的片段,对比这下更没有什么认错的可能了。 本来另外人还不相信,大明星出现在街上不是找死吗? 蒲听到那尖叫,于澄敏感的神经就如同一只反映灵敏的兔子,看的闵晹又痴迷起来,不禁想着,这样的于澄好可爱…… 一把抓住闵晹的手,就在喊声刚落没多久,于澄就拉着他跑了起来。 浑然不觉这是自己第一次主动碰闵晹,口中还不满道:“你还愣着做什么,快跑!” 他们这一跑,就让那几个认出的影迷确认了,更如同打了鸡血一般冲杀过来。 闵晹铁块似得脸上诡异的凝聚成名为“发傻”的神情,刚才……刚才于澄主动牵他了?视线挪到那双被抓着的手,现在……这手还没放开,还牵着……没有甩开…… “噗通噗通”心脏激烈的跳动着,激烈的就像是要跳出来,再亲密的举动他都对于澄做过,但现在竟然只是牵一下,他会觉得被灌满了蜜糖,相连的手能感受到于澄的手纹和温度,瞪大的眼睛弥漫着受宠若惊,暖入冰窖似地心脏。 两人窜入一条小巷子里,直到确定没人跟踪于澄才注意到闵晹的状态,见他一脸呆样,闵晹那张脸配上“傻笑”的表情其实很惊悚,但也具另类的喜感。 “噗哧”于澄松开手笑了出来,何曾见过这样傻愣愣的闵晹。 笑起来的眉宇就像汇集了流光溢彩,眸子似润着一层水雾,沾湿的睫毛如同挥舞的碟翼,唇微微抿起弧度,急促的跑步后双颊浮上一层淡霞,闵晹迷恋的望着,于澄从来没有在他面前笑的那么开怀过,这笑太珍贵,他根本不舍得错开一点点眼神,这笑是对着他闵晹,不是其他任何人,是他一个人的! 那一瞬,闵晹惊艳痴迷的目光下蕴藏着狂狷霸气,他失控了。 名为理智的神经控制着闵晹的四肢,此刻,所有的情潮冲破理智的桎梏,将错愕的于澄搂入自己怀里,与粗暴的动作相反是他的吻温柔的令人心碎。 唇间带着雨水的清甜味,像要融化了一般,闵晹夹杂着试探小心翼翼的轻轻允着于澄的唇,这双唇似乎有让他理智尽失的魔力。 他顺从了心底最原始的渴望,捏住于澄的下巴,将舌头伸出,撬开了齿贝继续深入,追逐着于澄逃避的唇舌,步步侵占,想将眼前的人染满自己的味道。渐渐他感到身上有一处部位开始蠢蠢欲动,心中暗暗苦笑,唇下更是不放过于澄一丝一毫的反映,闵晹全部的灵魂似乎都叫嚣着想要面前的孩子,自己前世唯一的儿子。 他从来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喜欢的人哪怕毁灭了世界也要得到,即使是自己的亲骨肉。这样畸形的感情逼了两人一辈子,直到死前的那一刻他才懂,可以枉顾礼教枉顾人伦,但却害怕看到这孩子眼中的厌恶鄙夷。 一样东西期盼了太久,渴望的太久,真的在面前唾手可得了,闵晹反而有些不敢相信了,忍不住将于澄箍紧确认真实感。 于澄不大的眼睛满是惊愕,措手不及的样子可爱的让闵晹几乎想将面前湿润的唇整个吞进去,这样温顺的犹如猫儿般躺在自己怀里,不禁想着,于澄是不是已经能接受他的触碰了? 一周过去,《爱seed》摄影棚。 来来往往的工作人员都注意到了一个男人,他长了一张罕见的俊脸,挺拔强悍的身躯,即使站在隐蔽的角落里也无法掩盖来自四方的视线,就算常年看到各式娱乐圈顶尖美男的工作人员也忍不住激动了了一把。 本来以为像于澄、元韶那样的极品美男已经灭绝了,没想到又出现这样一位。 “你们说那男人到底是谁?”道具师小冯从外面回到化妆室,开口问向正在做准备的几位,要说那样一位不论是外形还是气势上都给人压迫感的男人早就引起他们的注意,特别是他每次出现似乎都掐着时间点,神出鬼没的行踪更添了份神秘感,本来以为这人是《蚕天变》的监制之类的人物,但现在都转到《爱seed》了,还是一如既往的出现,这种被人盯上的巧合感总是有些膈应的。 “他又来啦!”显然那男人已经不是第一次出现了。 “我就奇怪了,那些个导演怎么肯让这尊佛一直摆在那里,不赶人也不骂人。”一般他们这样的拍摄现场,都有所谓的“闲杂人等勿入内”的规定,谁愿意自己的好不容易拍摄好的作品被人爆料,就算有记者要采访那也是要经过他们同意的。 “以我女人的直觉,那男人是为了于澄来的。每次看于澄的眼神,我骨头都酥了,但看别人的时候,那叫一个寒冬腊月啊!”邵怡从剧组送来的服装中,不停比划着,还不忘应景做了一个哆嗦的动作。 他们之间只有赵玉良是公开出柜的,但一般人却不会往那方面去想,于澄长得正派,而且从他吸引女人的程度来看怎么也不像gay。 “卓昱啊,你认识这位吗?”见于澄一脸似笑非笑的模样,几人颓败下来,要不要把元韶这招学的这么惟妙惟肖啊,别看于卓昱冷冰冰的,平日里也是雷厉风行的主,但就他们看来,于卓昱从某些方面来看还是比较单纯的。 一直没加入他们谈话的于卓昱坐在椅子上翻看着接下来的行程安排,闻言只是抬头瞥了眼。 被这冷冷的一瞪,几人也知道他们问错话题了。 自从那天在公寓门外遇到闵晹开始,于卓昱一直在着手调查这个男人,但除了他是元家小少爷这个鸡肋般的消息其余都如同石沉大海,而从Gino本部传来被黑客攻击导致百分之五的计算机瘫痪,无数数据丢失的消息后,于卓昱立马就停止了,敏锐的商业直觉告诉自己,绝对不能再继续调查下去,这百分之五只是一个警告。 Gino总部有着堪称世界最先进的防火墙之一,如同他们这样跨国集团都有这样匹配的防御系统,而它代表的是珠宝世家的荣誉,能够无声无息侵入从而释放病毒炸弹的黑客寥寥无几,也许听上去百分之五并不多,但是所受的损失却是成倍递增,于卓昱不敢拿Gino的产业开玩笑。 他也同样想从于澄这里知道那个危险人物到底怎么招惹到的,虽然没有调查过,但不论是以前的于澄和现在的于澄都和那男人是两个世界的,如何能有交集。 于澄不想说的,他们谁也别想撬开他的口。 到不是于澄刻意隐瞒,只是这种匪夷所思的事情说出来可能就被当精神失常了,更因为在于澄心中他和闵晹的纠葛是最隐秘最不能揭开的疮疤,这块禁域谁也不能走近。 那天雨夜,于澄用“撤掉所有暗中派遣的人”为理由提出了要求,单从公司给的这间公寓就让于澄怀疑了,在这块黄金地段,上下几层楼都没有住户太匪夷所思了,再从一些蛛丝马迹的细节中瞧出了些端倪,这些虽然只是猜测,可结合闵晹的性格不得不让于澄怀疑,原本仅仅是试探到是没想到闵晹很爽快的承认了,但却提出了可以经常来看他演戏为交换条件。 等价交换这样更让于澄信服,闵晹不会拿这种事来开自己玩笑,再者剧组也不会让这男人进来吧,这么想着于澄便应下了,只是没想到闵晹还真的几乎天天来报答,即使他只是站在那儿什么不干。 有一种人只要存在就是压力。 “叩叩叩”急促的敲门声传来。 来人似乎等不及开门,直接打开门,“于澄,外面聚集了很多记者,都要采访你!” 众人互相对视了一眼,心照不宣的暗沉心思,能让记者这么桶了马蜂窝似得过来,必然是极劲爆的新闻,一般这样的新闻只有两种可能:极好或极坏。   ☆、法则76:身份曝光 在场众人第一反应都是从后门通道溜走,先对外保持一段时间的沉默,记者们也毫无办法,等到公司下来处理决定再开记者招待会。 娱乐圈中让人亢奋的消息对艺人本人而言大多不是什么好事,虽然现在还不清楚外面具体的情况,但离开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于卓昱眼疾手快的拨通了一个电话,自从这次回到于澄身边他比之前更加卖力,就差把于澄供起来了,有什么不利报道也是第一时间扼杀在摇篮中。似乎得到自己想知道的,明显看的出来他紧绷的神色缓了下来,“于澄,不用离开,是你的身份被曝光了。” 于卓昱不禁松了口气,幸好不是于澄曾经干的那些混账事。像身份背景这些事不爆料还好,一旦爆料记者们激动些也是情有可原的,于澄出道时间太短,没什么绯闻可爆料的,私生活更是谜。奈何大众还就爱看和他有关的新闻。娱乐圈经久不衰的话题就是“嫁入豪门”,现在于澄本身就是豪门,仅仅这个看点已经足够,娱乐圈的二代有不少,不论是商二代还是星二代,他们混个娱乐圈一大部分是玩票兴致,就算出名了也会被外界认为是走了潜规则靠着父辈蒙阴。就拿元韶来说,若不是他已经出名了,身家才爆料出来,谁能想到这位影帝级演技的男人坐拥上亿资产。 “于澄有什么背景!?”赵玉良这群人怎么说也和于澄相处了一段时间了,从来没见过哪个制作人哪个导演给他开绿色通道,甚至有时候吃点亏他也都暗自压下,要知道这个圈子潜规则是顺理成章的,不用白不用,谁会吃饱了撑着明明有捷径还不走。 只是他们在这里感慨于澄的高尚人格,却不知道这步棋于澄早些时候已考虑到,曝光只是迟早的事,而他之前所得到外界肯定也不会因此被否定,反而能让人感到于澄的低调心生好感。 这如意算盘于澄自然不会告诉别人,心机他是不在乎耍的,能让人有好感又能历练自己,何乐而不为呢?只是唯一没料到的是,这曝光来的太早了,确实让他有些措手不及。 “于澄,你和咱们说说,你家是做什么的?”赵玉良哥俩好的箍住于澄,他可不管,被蒙蔽了那么久,要早知道于澄家境不错就狠狠敲他一笔了。 “做点珠宝生意。”于澄尴尬的将赵玉良的手从肩上拔下,脑中不停思索着去爆料的可疑对象,这人的目的是什么? 或者想要抹黑他?不自觉的于澄心中阴谋论了。 “哦?是什么品牌,看看咱们听过没!”一说到珠宝,邵怡两眼放光,没有一个女人是不爱珠宝的。 “Gino。”于卓昱不着痕迹地拉起于澄,准备去应付外面的那群猛兽们,漠漠的神色一如既往,但眼底却晦涩难明,看到这些人对于澄的热情友善,心似乎被不轻不重的锤敲过。 不理会房内没反应过来的众人,两人来到剧组人员临时安排的会客室,一见到于澄,几十个话筒蜂拥而来,于卓昱双手难敌众推,堪堪挡了些汹涌而来的热情,随后的就是一连串的问题。 “于澄,在这一届R&M珠宝大赛开场中,Gino董事长于老先生公布了Gino此次的参赛作品将是由继承人于澄亲手执笔设计,你是于董口中的继承人吗?” 轻蹙了眉,毫无疑问这次高调曝光是于浅年计划的。也许是用这样的方式让他回归家族,于澄并没有忘记马上要和罗伊兒见面的事情,他占了这具身体必须付出责任,只是目前没娶妻的打算,就他的天赋完全不是学商的料,作为一个男人的尊严,于澄无法接受自己做被架空权利的傀儡 于浅年的确是想用这样的方式逼于澄做出选择,破釜沉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正统的继承人只有于澄一个,若是落入旁支中董事会的元老必不会心服,在Gino的几位老懂事对于家感情厚重,也只有于澄上位才是最稳妥的平衡势力办法。 记者来之前基本已经确定了于澄和于浅年的关系,但要是听到于澄亲口承认他们才能有理有据。 “你会抛下娱乐事业转而从商吗?” “对这次举行的大赛你有信心吗,准备用什么参赛作品?” “作为继承人不担心会因此影响Gino的名誉吗?” “是什么促使你成为艺人,因为Gino要进军娱乐圈吗? …… 被众人包围其中的于澄却感到久违的熟悉感,深深浅浅的笑了,只消一眼,那神情便让人移不开视线,这是作为曾经巅峰天王的自信,是掌控气氛的高手,于澄的演技深入骨髓,这种时候尤为明显。 自信而强大,游刃有余的应对,“我只是一个正在努力的新人,大家可要口下留情啊!新剧《诺止于初见》马上会与大家见面,至于珠宝设计大赛,若是各位有空闲时间,就来为我打打气吧!” 不乏风趣的一句话,表达了多方面的信息,虽然于澄并未正面回答,但言语中的含义显然间接承认了。 众多记者不禁想着,于澄这话放出来不知道要迷惑多少女人了,钱权是男人最好的外衣,女明星们何必舍近求远,眼前这位不就是大好前途的豪门吗。 好不容易应付下这群记者,在团队的打造下,换好妆的于澄赶到现场,这是一家雅致的餐厅,剧情也是在餐桌上展开的。 于澄不露声色的扫了眼餐厅,预料中的男人果然站在角落,倐地撞上闵晹若有所思的眼,只一瞬便移开了视线 自从米崇严的客串结束后,《爱seed》的收视率下滑了不少,后来更是爆出了M.R的丑闻,由于剧情需要和合同的缘故啊,这组合依旧今天依旧有戏份,他们用着韩语表达对于澄的不满。 于澄虽然只来了这个剧组几天,但和工作人员的关系不错,就算语言不通也看的出来这几位仗着她们听不懂谩骂于澄,不由自主的义愤填膺,人家导演都没说什么。 这几人现在就如同过街老鼠般,以前疯狂迷恋M.R的歌迷们经此一役走的走散的散,粉丝是最忠诚的,但也同样是最无情的,M.R的作为让她们果断抛弃了偶像。 但组合的几人依旧毫无收敛,似乎根本不怕从娱乐圈除名。 于澄沉默着,声音终是响起,说了一连串众人云里雾里的话,身后的于卓昱也满是惊诧,于澄不但听的懂韩语,竟然还会说? 本来还嚣张得意的M.R几人在听完于澄发音标准、咬字清晰的话,脸色犹如被泼翻的颜料瓶。 于澄随后用汉语道:“用事实说话吧!” 听不懂对方的话不代表看不懂,于澄虽然不会说韩语,但前世也和不少韩国人合作过,最终只学会了一句经典损人话,毫不客气的用在这里了。 于澄并没有发现闵晹变得阴霾的表情,死死盯着这几个侮辱于澄的人,虎须是不能随意捋的。 刚才前来采访的媒体零零散散的留下了几个,经过导演的同意他们希望能将于澄VS M.R组合进行现场勘察,这场大战因为于澄身份曝光而掩盖了,但本身的话题性也是值得他们爆料的。 《爱seed》中的女主角从丑小鸭蜕变成天鹅,典型的富家子和贫民女的爱情故事,却是最经久不衰的。这接下来要拍的场景是一条感情支线,女主最好的朋友渐渐爱上温和儒雅的英语老师。 这位英语老师有着优雅的举止,翩翩的风度,幽默的谈吐,散发着一股浓浓的书卷味和古代儒士的风范,在女二号感情失意时用老师的身份安慰她鼓励她,使得女二对这位年龄并不大老师芳心暗许。 而在一系列明示暗示后,这位老师依旧无动于衷或是顾左右而言其他,女二号决定直接约出来开门见山。 在导演一声“Action”后,两位演员都已做好了准备。 餐厅内的医院静静流淌着,使得两人的见面少了分尴尬,餐桌上摆着一只简约的白色瓷瓶,一束吞吐幽香的铃兰花绽放着。 一副金边眼镜让于澄所扮演的老师雅致而富有涵养,此刻透过镜片眼神犹如暗夜星辰,流泻而出的是他独有的风华,分辨不清的情愫似若有似无的注视着那束铃兰花。 女二号似误会了老师眼中的神采,不期然的盯着他看,双颊微红,局促不安着扭着衣角,像是下定了决心道:“老师,我喜欢你!” 老师微微一笑,如沐春风,像是在对一个叛逆的孩子,笑容中含着包容温暖,“我也很喜欢你,老师喜欢每一个学生。” “不,不是的!老师,我的意思是……是……”女二更加焦急,急的冒出大汗,涨红着巴掌大的小脸吞吞吐吐,最终发狠闭上眼说道:“不是老师认为的那个意思,我是把……把老师当男人来喜爱。” 像是等待宣判似得,女二不敢睁开眼睛看对面的男人。 沉默再次弥漫两人间,这次的镜头却是对着老师的表情,面部每一个细微的动态都不放过,如玉似得脸上投下淡淡的阴影,声音依旧温和:“老师已经有妻子了。” “什么!”女二号根本不敢相信,每个人都以为老师是单身的,也从没见他提起妻子。 正因为这抬头,女二号才能看到老师脸上幸福的光芒,那是她从看过的表情,幸福满足的让人不忍去破坏。 这个时候在场的导演和副导演互相颔首,于澄的演技将同场飙戏的演员完全入戏了,这一幕完全不需要重拍了。 “老师……你一定很爱她吧,我相信您的妻子一定是很完美的……” “她并不完美,还有不少缺点,懒惰,喜爱计较,脾气一点就着……”依旧那么温柔的声音,让人无法将他的话搭在一起。 那你到底爱她什么? 看出了女二的疑惑,老师洋溢着水晶般耀眼的笑容,爱是无法解说的,只有亲身体验才可以。 “cut!”导演及时喊停,要不是那么多外人在场,他真想亲于澄两口,这个本来平淡无奇的角色却被于澄演活了,他演出了一个有故事的男人,而接下去的场景才是重中之重。 剧组人员随行着记者等人一起到了最近的公墓,上一场戏就是为了这里做铺垫的,于澄扮演的老师在辞别女二号后,在花店买了一束铃兰花,他小心的捧着如对着情人般,缓步走向阶梯,沿途是一座座墓地,他在一座普通的墓碑前站定。 掏出纸巾将墓碑上的灰尘轻柔撒去,才将花束放在墓碑前,石碑上的照片是一个年轻女子,这女子就是老师口中的“爱人”。 他欲哭无泪的模样让在场看到的人都忍不住热泪盈眶,痛苦的最高境界是不哭却比哭更压抑,老师像在忍耐着什么,最终只是长长叹了一声,深情凝望着照片中的女子,“琳琅,我还是有女孩子喜欢的,但我拒绝了,你在哪里……我怕自己再也坚持不下去了……” 声音渐渐低了下去,老师捂着脸跪倒在石碑前。 压抑的背景音乐配着于澄所营造的气氛,将场面烘托的悲凉无比,包括跟风而来的几个记者同样体会到,从电视中看到于澄的演戏还没那么深刻的感受,这一刻他们才了解何为“天生戏骨”,今天这篇报道看来好好琢磨了,这样的情节毫无意外是剧中最出彩的部分之一,即使这个客串的角色只出场了那么几次,但不论是人物塑造还是性格都非常饱满,若是这样的表演输给M.R,那岂不是欺天朝无人?   ☆、法则77:铭心 最近这段时间简宴觉得自己很悠哉,自家的那尊Boss无休止的放假中,作为经纪人的自己也偷的浮生多日闲,一开始吧他也邪恶的认为元韶想用这招苦肉计得到于澄的同情,这样的招数元韶已经不知道玩过多少回了,玩的烂熟于心了吧,认识的元韶不短的时间里,这家伙的恶劣本质他就算没看出十成那也有六成了。 不管是为了取得元家继承权还是对待叶倩,抑或是面对曾今疗养院中的一群“疯”人,他都戴上了层层面具,这样的元韶让人心疼也害怕,谁会喜欢一个深谙心机的人,偏偏元韶的面上功夫炉火纯青,至今看出他本性的人少之又少。 “叮”一声,将简宴的思绪拉扯回来,当迈步离开电梯在元韶的门外看到一个意外的人,一头俏丽的梨花头,衣着典雅简约,粉黄色的衣裙衬着她肤色如雪,从身形来看并不是叶倩,那少女锲而不舍的按着门铃,显然在他来之前她已经到来许久。 虽只有在英国的一面之缘,但对这少女有些印象,在客串结束的酒宴中,这少女就和叶倩聊了起来,聊天内容极具杀伤力,这也是那么多找元韶的女人简宴却记得她的缘故,叶倩本身女强人,加上又是《八点风向》的主编,口才是极好的,他可没看过有多少女人能在叶倩口下讨的了好去。 专注的罗伊兒并没发现简宴的到来,他快速闪入楼道口的拐弯处,一直以来替应付女人的经验告诉她,碰到没有理智的女人最好离得远远的。 “元韶,我知道你在里面,开门!” “你不记得我了吗,我是罗伊兒啊!”罗伊兒是个很自信的人,她长的美丽加上从小聪明伶俐,一直是众人追逐的对象,她相信即使只见过一次元韶也会记得她的。 “你再不开门我去喊保安了,所以快开门好不好!” 罗伊兒见按门铃对方没反映,干脆喊了出来,自从那次在酒会中认出元韶她就无法控制自己的激动,她从以前就很喜欢元韶的电影,甚至多次因为此事和于澄闹起口角,后来长大了那狂热的心也渐渐淡了下去,却还是隽留在记忆的一处,从那次遇到后她就一直关注着元韶,得知他已经很久没出现荧幕,休影许久,好不容易透过罗圣医院的关系才弄到元韶的地址,就这么跑来了。 看罗伊兒那股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势头,躲在暗处的简宴无奈的抚了抚头,元韶这家伙太妖孽了,怎么出去一趟又勾搭了一个无知小MM了,他真想咆哮:你们都没看清元韶的真面目!! 那家伙根本不会开门的,要不是自己有钥匙也进去不了。 罗伊兒叩击的手停下,因为出乎预料的门真的开了。 她惊讶的看着颓废的元韶,苍白哀恸的脸,胡渣的长度看上去是很久没有打理过了,那双阴霾的眼睛就像无情的镰刀,扎入人心,“滚!” 罗伊兒还没开口,就堵在舌尖百转千回却无法表达自己的震惊,这人怎么可能是元韶,那个温柔儒雅的绅士,不可能,一定是幻听了,罗伊兒不敢置信的眨了眨眼睛, “我说滚!”加了两个字,开口的话似能瞬间结冰。 是元韶说的,真是他……罗伊兒心中的震撼,这和她想象中的人相差太多了,幻灭……也许这就是了,但下一刻,一种名为不甘心的心情燃烧而起,什么时候有男人会忍心拒绝她? “元……元韶。” 元韶的脸色太阴沉了,就像要随时扑过来的恐怖,罗伊兒哆嗦了一下,半响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砰!”门毫无预兆的关上了,再次阻隔了别人的视线。 暗处看到这一幕的简宴黑脸了,原本规劝元韶回归的话也打算吞回肚子里。这家伙的情况越来越严重了,一个月前的某一天回来,简宴就被元韶那恐怖的低气压给惊住了,多久没见过这人这样,也许从来没有!元韶的面具太好了,完美的几乎毫无破绽,谁能让他变得这样喜怒于行色,一开始还没冒出息影的念头,但他参与的几次工作不是和导演对着干就是对示好的女性不假辞色,让人都要怀疑他是否有双重人格,怎会反差如此大。 简宴急啊,他细心观察下总算瞧出些端倪了,兴许是和于澄有关系的,只有在提到于澄两个字的时候他的态度才会与众不同些。 看着手中的杂志,简宴犹豫着要不要拿给元韶看,这是于澄扮成元韶的那本《八点风向》,犹豫了许久还是决定敲醒元韶,于澄根本不在乎他在不在,就算他不在于澄也有能力靠自己!但现在看到这幅模样的元韶,这些话却是说不出口了。 待到开门进去,看到偌大的落地窗前元韶正躺在地板上,颓败的气息,隐隐透着股薄凉,火气也冒到胸口了,将手里提着的食物袋子一把扔到桌子上,吼道:“元韶,你看看现在是什么模样,你的人生遇到过多少挫折,这么点小事值得你这样吗?不就喜欢男人吗,不就是于澄吗,喜欢就去追!我在这里就和你说了,这事我支持你!不管将来叶倩也好,还是你家老太爷反对我也站你这边!” 刚说出豪情壮志后,简宴就有一瞬间后悔,但这么多年的感情不是白来的,再看元韶直挺挺的躺尸模样再大的怨气也化作无奈,“算了,我给你做点吃的吧。” “燕子,有没有蛋糕,我想吃……”沙哑的声音轻轻游荡。 “行,给我等着!”说着,拿起钥匙,简宴爽快应是,走到门口才想到一件事,元韶不太喜欢甜食,今年的元韶生日根本没吃过吧,他其实还是想吃的吧。 等到简宴拿着蛋糕来的时候,元韶接了过去,是一只6寸蛋糕,但对一个不爱甜食的人来说也是个巨大工程量。 “要蜡烛吗?”呸呸,那不是在间接在提醒元韶他都猜到了吗,元韶自尊心那么强的人肯定接受不了。 但元韶只是一口口边切边吃,一句没说,不是不想说而是他怕一出口就吐出来。两日没进什么食物,胃里翻腾着酸水,他不紧不慢的吃着,全部吃完,再狼狈的元韶也要笑出来,他是元韶,是无父无母也能走下去的男人,可以颓废可以失败,却不能被打败。 奶油沾在元韶的胡子上,好不狼狈,他浑然未觉,一口吞下再一刀切下,于澄不喜欢你不要紧,何必舔着脸皮凑上去,逼迫着自己一点点笑出来,要笑啊,元韶,你不笑谁知道你不开心!搞的和女人似得给谁看,这样的你太难看了! 不停的鄙视自己的懦弱,一次次的骂着自己,却做不到………… 一想到于澄的名字,一想到那天于澄厌恶决绝的模样,都能让他的胃涨的发酸,上帝才刚刚让他意识到这段感情没多久就马上宣判了无期徒刑。 在不知不觉间,于澄就如同罂粟变成刻骨铭心的得到…… 又过了一周,不论网页弹出窗口的娱乐版新文还是报刊上,都将对于澄的爆料或多或少的放上去。如“名副其实的贵公子”,“娱乐圈的明日之星”,“钻石王子”一些勾人心弦的标题来吸引大众,因此推开销路。 而这新闻过了那热点期,也逐渐冷却下来,这样的现象于澄似乎习以为常,娱乐圈的新鲜期是很短的,热了几日不可能持续升温,但相应而来的是工作机会的增多,和工作人员各有不同的态度。 其中有几家杂志社另辟蹊径,专门报道关于于澄接拍《爱seed》的前因后果,一时间稍稍冷却的抵制又再次火热起来,从杂志特地做的调查看来,于澄出演的那一段明显比M.R组合出现的受欢迎,不论是网络评选还是该集的收视率都遥遥领先。 这简直就是给天朝人出了口恶气,既然他们认为没有他们就没收视率,咱们天朝是文明的国度,咱们会用数据说话,让他们知道什么叫做莫欺天朝无人才。 “~~~~~~~~~~~太帅了,于澄这扮演的太有书卷气息了,他简直就是这部NC剧的强行针,也就只有他出现那么几个镜头却表现出这种功力,和[少爷]比也毫不逊色的演技!” “+1,同意楼上的,要是换个人不可能把这个人物演的那么传神,算算看这人物出现的时间加起来也没半小时吧!” “因为我家教主,我决定再也不鄙视偶像剧了,这人物形象太感人了,世界上竟然还有这种男人,好痴情啊(┬_┬)~” “殿下的扮相成熟了好多,不过超有味的!!很有老师的感觉,把眼前的学生只当作一时迷惑的孩子,用旷阔的胸怀去包容!好期待他和女二有后续啊!!女二还不错啦,虽然配她有点可惜,但人家会给老师一个美好的恋情,弥补老师在妻子去世后的伤痛!” “拜托,楼上的,你行行好,不说两个人的年龄差距,不说师生恋,就说女二那性格能弥补什么?别最后又伤害了老师”邵怡笑眯眯的念叨着笔记本上的消息。 “我说小怡你消停会行吗,有必要每条评论都念出来吗?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于澄的忠实粉!”灯光师易嘉无奈的看着正津津有味读着《爱seed》网络评论的邵怡。 “我说啊易,你肯定没注意于澄客串的那几段吧,他把一个隐忍伤痛的男人演的入木三分!你不知道我早成为于澄的粉了吗,我还是他个人官网的会员!”邵怡得瑟的抬头,向抿嘴的于澄眨眨眼。 于澄失笑,不过从邵怡刚才的话中,细细分析,这些留言的人有对他古装小教主扮相执着的,也有对他扮演的吸血鬼殿下喜爱的,还有一部分是对他各种扮相都不予评论的,不论如何,他的知名度正稳步上升。 几人都在拍摄现场的一旁或坐或站的待着,赵玉良姗姗来迟,看到于澄欲言又止。 “小玉,有事对我说?”看他那样,于澄干脆点明,他的定妆都差不多了,台词也是了然于心,到不差这些时间来探索下什么事让外热内冷的赵玉良这么犹豫的。 “是简宴,就是元韶的那经纪人……”这简宴在娱乐圈很混的开,赵玉良的工作虽然和娱乐圈没有必然关系,但还是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虽然简宴探班有些不合规矩,但也不好直接拒绝,指着远处的灌木丛后,“他就在那边,说找你谈谈,我看他欲言又止的模样,还是和你说一声比较好,去不去你还是自己决定吧!” 在赵玉良看来,若不是开不了口的事犯得着欲言又止的模样吗。 要说简宴算是老资辈的前辈,他见过的男男女女分不清,其中俊男美女更是不少,这可是娱乐圈,盛产各色美人的地方。但不论站在再耀眼的人身边,也还是能分清于澄的特别,这特别非是容貌,而是与生俱来的天王气质,和元韶很像,只是元韶更加内敛。从简宴的角度看过去,只觉得坐在绿荫丛中的于澄剑眉星目,一身合体的礼服将他衬托的无比耀眼,也只有于澄能将白色穿的如此合适,那表情淡的雅致,面带淡笑就这么熠熠生辉的望着自己,似百花也不及他一分笑颜,然后于澄站起向自己走来。   ☆、法则78:紧锣密鼓 一辆黑色保姆车行驶在道路上。 “于澄,还是让你为难了。”叹息的声音从驾驶座上传来。 收回了看向窗外的眼神,于澄如白瓷般的脸只是淡淡的一笑,若有似无的带着丝无奈:“我以为我们算是朋友了。”不然何必这么见外。 “也是……”简宴差点要说漏嘴,他心虚啊,如果不是因为知道元韶因为什么原因这副鬼样子,他也不会面对于澄这么英雄气短。 “元韶也是我的朋友,他有事我也很担心。”于澄睁眼说着瞎话,黑色的耳钻反射出一道细光,隐匿在车内阴影处。虽然大约能猜到点什么,但他可不认为自己能够让元韶息影,首先元韶是个直男,再加上他和这男人一直是以朋友的模式相处,中间更是没什么暧昧情形,就算一时意乱情迷过了一段时间也能缓过来。也许是其他事情打击到元韶,不论是什么,两人经过上次的不欢而散,于澄断没有主动求和的道理,只是自从那天之后,于澄心底还是有些愧疚,他可以用更温和的方式拒绝,而不是那么决绝的,只是话既然说出口也没有反悔的道理。 在车库停好车,两人一起上了楼,意料之中的,按下几次门铃也无人应答,简宴认命的掏出钥匙。 “于澄,如果待会看到什么……总之做好心理准备吧!”简宴内心流着宽面条,作为全职保姆他不容易啊,衣食住行什么的是基本配备,闲暇时还要打个下手当当司机做做厨师,现在还要还要加个感情顾问。 两人走了进去,窗外的风吹起一地纱帘,一眼望去整个客厅空无一人。 人呢?简宴头更大了,难道现在又开始玩失踪游戏了吗?元祖宗嗳,我经不起你折腾了。 “我们去找找吧?”于澄提议着,元韶这间公寓房间还是有几个的,说不定人在卧室。 简宴点头,两人分开走入其中几个房间,经过浴室门外于澄敏锐的听到微乎其微的水声,还没多想,几乎用踹的踢了进去。 躺在浴池水中的男人似乎被这噪音扰醒,一双手搁在浴缸边缘微抬起头,慵懒的如同一只豹子,迷蒙的睁开黑曜的眼睛,仿佛下一刻就会被吸入那黑色的旋窝下,只维持了一秒,警惕清明的眼神望向来人,一见门口站着的是于澄,紧绷的肌肉随之放松下来,像是想到了什么,不敢确定道:“于澄?” 还没等于澄回答,像是不敢相信的猛然站了起来,哗啦一声,结实的身材从水中展露出来,清晰的腹部曲线和诱人的光滑肌理仿佛能黏住所有人的视线,他惊讶的眼神呆呆的望着于澄“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于澄感到心脏漏跳了一拍,也许这是看到美男应有的反映,特别还是一个毫不避讳的裸身美男,纵使是同性也无法避免这潜意识的悸动。 别开了眼睛,再对视下去他不保证会往下看。 “元韶,原来你在沐浴!早说啊,吓死我了!”注意到这里的响动,简宴赶了过来,在他眼前的就是这样一副美男出浴图,这美男貌似还没暴露的自觉,“你这禽兽,别诱拐良家妇男,还不快去把衣服穿上!” 简宴怒吼,早忘了问元韶怎么突然振作起来了。 直到关上浴室门拉着还没从讶异中回神的于澄,简宴忍不住吐糟,美男计?这是意外还是美男计……好吧,他必须承认,就算认识了那么久,他也分不清元韶的戏里戏外。 于澄绝不是因为看了某男的身体就大脑当机,而是因为简宴那句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诱拐良家妇男”,这妇男莫非指的是他?没错了,这里除了他还有谁。 待几人坐下来后,元韶也被毫无反抗的压在餐桌椅上,等待简宴喂他口粮,简宴正在厨房里忙活,留给了两人交谈的空间。 元韶看似瘦削,实则只是被衣物遮住了原本挺拔健硕的身材,原本还想于澄果然宠辱不惊淡定非常,心头说不上是失落多一些还是松一口气多些,于澄到底对男人是不会有什么感觉的。可就在刚才出来时看到于澄泛红的透明耳廓,一瞬间心底涌上的甜蜜温暖让他几乎手足无措,似乎有什么深刻的感受要破笼而出让心脏恢复跳动,差点他就控制不住想要吻上去了,理智限于行为一步阻止了往年,只能发出一声哀叹。也许直到现在也无法确定眼前的男人真的是月余前那个坚决拒绝自己的男人。 不论原由是否自己喜欢,但于澄终究还是来了,隐下心中思量,元韶丝毫不显尴尬,端了壶刚冲好的茶,为于澄斟了杯,似是随意开口一问,如同多日不见的好友,“是燕子把你叫来的?” “嗯,你的情况他十分担心。”刚开始简晏找到他拍摄的地方,就让他忍不住动容了,作为经纪人作为朋友有这样一个推心置腹的人陪在自己身边,都是一种幸运。 猛然想起了于卓昱,何必去羡慕别人呢,自己不也有吗。 “他太小题大做了,按你看来,我像是出事的样子吗。”见于澄眉宇间都柔软了几分光彩,元韶开口的话也柔和了不少。他摊了摊手,表示自己的健康,完全是简宴太多心。 "咚!”厨房中传来一道不和谐的声音,简晏看着面前的猪肉,手拿菜刀如同对待元韶这个不知好歹的家伙般,大卸八块。 听了对方的调侃,仔细观察了元韶的模样,刚从浴室中出来还带着一层氤氲而出的水雾,肌肤只是微微苍白中透着一层湿润,简单的居家T恤长裤也遮掩不住略微消瘦的身材,眼底黑青色,偏苍白的肤色,虽有些憔悴但的确不像简宴口中的那样。 其实就简宴本身也觉得很奇怪,之前离开的时候元韶还是那要死不活的模样,只不过这短短的时间如何能预料到元韶的变化。 “对了,祝贺你出演玉修罗成功。”元韶不经意的聊起另一个话题。 “嗯?你看了!”于澄的淡漠的声音提了两个兴奋百分点,见元韶似乎没有被抢角的不快也放下心来。 元韶太懂得如何抓住于澄的弱点了,不着痕迹的就转移话题,“是啊,不过我觉得你在饰演的过程中,还是有些瑕疵的,比如……” 埋头于厨房的简宴,偶然看着两人又恢复之前的相处摸样,到是安下心来了。 待于澄两人离开后,看着空荡荡的餐桌,元韶抿起一丝苦笑,本来他就浑浑噩噩的不知今夕是何年,在去厕所呕吐的途中看到监视器上那辆保姆车从小区门口驶入,虽看过去有些模糊却还是能辨的清副驾驶坐着的是于澄。 这监视器只是为了那些穷追不舍的狗仔队而准备的,元韶也没想到会起到这用处。 当机立断的,他的脑子像醍醐灌顶清明了许多,不能让于澄看到自己这副摸样…… 在被于澄拒绝后,那仅剩的一点尊严他不想再丢失了。 于澄,他是不会放弃的,但是也不会继续自暴自弃了。 心中的不安放下后,于澄再次全身心投入到演艺事业中,由于翻唱《焚日》的成功表现,让经纪公司看到了又一条发财的路,开始为他筹备个人专辑,双栖甚至是多栖发展的艺人在演艺圈不在少数,但成功的却没几个,总是有侧重点的,如元韶这样的全方位出位在YL历史上或者会所整个娱乐圈也是相当稀有的,更何况一次出了两个,经纪公司是越发重视这次的专辑发布了。 一张专辑的准备耗费一年甚至几年也是有可能的,但为了赶上现在“于澄”的热潮,于澄考虑再三还是宁愿不休息也要把这时间缩短,尽量在今年内能够将专辑发布。至于专辑的歌曲,他脑中有太多经典的曲目,其中不乏在后世他自己编曲的,在和经纪公司报备过后,他花了几周时间整理前世的记忆,并对曲谱进行修改润色。 对于专辑的创作,并不是于澄现在最头疼的,因为有一件更紧迫的事情需要他去完成,更不能假以别人帮忙,那就是爷爷于浅年给他出的难题,参与到R&M珠宝大赛的设计中,这段时间除了和自家爷爷插科打诨的联系感情外,就是为了这场大赛焦头烂额。 虽然祖孙两人话里话外都是调侃幽默的,并没出现沉重的气氛,但敏感的于澄还是感觉到了于浅年的力不从心和压抑的气息,他也知道,只是从事娱乐事业的孙子根本没办法为已日渐衰老的于老太爷分忧,于老太爷只能自己扛着。 每次通完电话,让于澄最为难受的就是自己的自私,若不是他一开始就一心向着演艺事业,而是帮着于浅年和于卓昱一起打理公司,也许现在就不会让于浅年这样烦恼,而这样一个能干的哥哥竟然被派来屈才做自己的经纪人,更是让Gino公司失去一个高端人才。 这么想着,于澄越发愤恨自己在人情世故方面的不懂事,重活了一世不代表自己可以肆意挥霍亲人的宠爱,这次是于浅年给他的机会,也是于澄首次在Gino公司内部出现奠定形象的时刻,并在外界树立企业形象打响品牌的时机,只能成功不能失败。 [于澄]在成为纨绔子之前,从小就被灌输了不少有关珠宝方面的知识,并不会因为时间而被遗忘,而在于浅年心中,[于澄]即便有些顽劣,但对珠宝设计方面还是相当有天赋的,这次大比赛一方面是为了让外界知道这位选定的继承人,另一方面也是为了让于澄收收心,处理家族的事业,更因为现在Gino家族的内忧外患让他不能再放任爱孙胡闹。 忽的,于澄脑中闪过一道记忆,他这次就算昧着良心也要只能盗取别人的成果了,他绝不能让Gino家族几代的威名在他这里凋谢,如果记忆没有出错,百年后已经全然没有这个家族的消息了,拿起车钥匙,于澄冲出了公寓,他打算去一趟在市区内的Gino分公司,由于他的缘故那里目前已经聚集了从世界各地Gino公司调派而来的设计师,只为了这场隆重的大赛。   ☆、法则79:冒充神棍的于澄 这一次由于于浅年的高调宣布,使得所有媒体的目光都对准了Gino,业内人士不论是同行竞争的企业还是其他国际化财团,从各方面得来的消息都显示出来,在无数光环下的Gino家族只剩一个空架子了,若是于浅年老人吃不消倒下,那么就是唯一的孙子上位了,但这孙子的口碑并不多好,又是去当小明星的,看来是没什么真材实料的。加上一群虎视眈眈的旁支,Gino到时候的支离破碎是几乎是可预见的。 Gino家族气数已尽,于浅年这么做也不过是垂死挣扎,他们不担心这次于浅年那么高调的集中所有视线,。 外界的舆论和来自于浅年的态度,几乎要压弯了于澄,越是这种时候,他就要越发冷静,他的优势很明显,那就是来自百年后,能够站在这位100年巨人的肩膀上看世界。 刚将车开到Gino珠宝的分公司楼下,铃声从口袋中响起,惊醒了正在沉思的于澄。 “你好,哪位找?” “澄少爷,希望您能来市中心的Gino总部,三日后就是R&M珠宝大赛的截止日期,必须在那之前将设计图纸交给审核团。”虽然是公式化的男中音,于澄却听得出来对方的不满,要知道比赛的事已经在几周前就说了,但是于澄愣是一次都没在公司里露面,让这些特地过来的设计师自然是相当不满的。 “我现在就在楼下,马上到。”现在解释再多也无法改变既定的印象,于澄只希望待会自己能用那款独特的设计说话。 于澄拿着手机边锁上车,走入大楼厅堂,其中珠宝专柜占了大半位置,服务员带着职业的微笑为前来购物的客户讲解介绍,铺成的大理石瓷砖地板上映射着高耸的天花板,宽阔的三面玻璃大块铺在墙上,透过外边的光线,让整间大厅宽敞明亮,于澄来到服务台,“请问设计部布总监在几楼?” 看到于澄的摸样,女职工闪了闪神,礼貌的答道:“请稍等,我先为您确认一下。” 拿起电话,与电话那头说了几句才抬头对上于澄淡漠的眼神,指着不远处沙发组,“您好,布总监说马上下来接您,请您在那边的休息区等候片刻。” 直到于澄离开,另外几个礼仪小姐才凑了过来,叽叽喳喳围成一团。 “是于澄,小教主!” “他怎么会来这里,难道是要给Gino珠宝做代言?” “你们的消息也太落伍了吧,于澄现在的别名就是‘名副其实的贵公子’,他可是Gino财团法定继承人,也就是咱们未来的顶头上司的顶头上司!” “什么!那他会经常来公司吗?”几个姑娘打着什么主意很明显,这样财貌双全的男人现在到哪里去找,奇货可居! “这是现实里,你们别做梦了,英俊年轻外加年轻有为的总裁,与同公司的女职员谱出美好的恋曲?不可能的啦!” 一个穿着时尚带着墨镜的妇人踩着高跟鞋走了进来,招待从旁走了过去,正要询问却被妇人打断。 “叫你们负责人过来!”这语气让众人心情一跌,必然不是什么好事了。 很快,销售部的经理来到妇人面前,“张夫人,好久不见,请问是我们公司有什么招待不周的吗?” 夫人的声音拔高了一个音色,从包里拿出一个钻戒盒子打开,“你自己看看!还好意思问我,这种货色买给我!” “夫人,本公司是不会拿残次品给客户的,必然是检查多次才会给您的。”这是Gino的信誉,Gino的品牌宗旨。 “那我手上这个怎么说,钻石竟然会被磨损?你们的钻石是豆腐渣做的吗?你也知道我是你们的老顾客,为你们创造多少收益额!你们就是将这种残次品来搪塞我吗?” 一个客户就算买再多的也不可能创造巨额利益,经理有些哭笑不得的赔礼道歉,却让妇人越发嚣张。 两人间的对话在不远处的于澄也听到了,看着妇人拿出的那戒指盒中的粉钻,优雅的迈步走过去。 “夫人,能给我看下这枚戒指的划痕吗?” 还在持续埋怨的妇人正说的起劲,不料被打断,当看到来人却自发禁了声,好英俊的一个小伙子!特别是恍若星辰的眼神,像是最顶级佘贵的钻石。 接过妇人递来的绒盒,于澄温和开口道:“看得出来太太对钻戒有研究,并且品位很好,这款粉钻成色上佳,心形切割的技术将整颗钻石完美的呈现出它的火彩,切工一流,是不可多得的女性佩戴饰物,搭配太太非常适合。” “小帅哥真是会说话啊!”面带欣赏着迷,妇人不自觉轻柔了语气。 虽然于澄现在知名度已相当不错,但是一般的中年妇女并不关心娱乐圈,看到于澄也只是惊讶下他的样貌。 于澄不着痕迹捧了捧这位太太,见妇人很满意的神色才有些惋惜道:“只是这唯一的瑕疵就是上边的划痕了!” “就是这样,我花了那么多钱是为了买配的上我的宝石,而不是买个残次品回去!”妇人不自觉的点了点头,接下话茬,只是温和的摸样与方才判若两人,于澄这类型的美男子正是她欣赏的类型,俊美不壮硕,温和有礼有带着贵族气质。 “请问夫人平日是否曾把这枚钻戒与其他钻石放在一起过?”于澄微笑着将钻戒盒子递给销售部经理,眼神示意对方不要插话。 这小伙子到底是谁,说的话专业不说,还头头是道,哄得这泼辣妇人一愣一愣的,销售经理不可思议的想着。 听着于澄如安抚般的声音,妇人认真的回想了会,“好像是有……有一次去完宴会,卸妆后太累就将首饰都放在一起了。” 于澄微微一抿,笑的越发灿烂,整个人像是镀了一层光环,迷人的让人不舍移开眼,“钻石的摩斯硬度是10,是已知物种中硬度最高的,不会轻易损伤,只是若是将同品种的钻石放在一块,就可能会造成磨损。” 这下子,旁边围观的一些工作人员和客户也恍然大悟了,原来是这妇人的保管不当才造成磨损的,并不是Gino的产品有问题! 这误会一解开,顿时于澄周围就热闹了,几个正要购买钻石的顾客纷纷询问于澄该如何妥善保管钻石。 解答完基本的保养知识,于澄问向那位妇人:“夫人,您购买的这款粉钻是我们的VIP商品,三年内如果有任何损伤是可以退换的,这样吧,我让他们为您换一枚新的好吗?” “等等……!”销售经理阻止道,根本就没规定,商品既然售出,又怎么能说换就换,这是钻石又不是普通珠宝。 “按他说的做!”布总监几乎从头看到尾,本来赶到的时候就想考研下这位从不曾出面的太子,意外的发现于澄的处理的方式相当好,不但挽回了Gino的声誉,更兼有钻石的基本常识,显然这些不是一个纨绔子能够做到的,或许这位继承人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糟糕。 “小伙子,你很好!要是每个售后能够像你这样亲切,讲解的这么详细,我也不会将钻石放一块了!”那妇人显然相当满意的笑了笑。 “也许是太太您平时经常佩戴,她们可能认为您是知道的,就忽略了这方面知识。”于澄暗中打了个突,看来还是要提醒爷爷加强这方面的培训才行,他之所以在这里冒充神棍,还不都因为原主从小到大被灌输的记忆在其中。 于澄不知道经过这不大不小的事件,让设计团队对他的态度温和了不少,一个懂得钻石并且妥善处理状况的少爷值得他们的尊重,但这也仅仅是不再敌视他,直到于澄说出了自己的构思,才让整个设计团队呐呐无言的半响,这创意已经超出了他们的想象。 这款设计不论是从创意还是从含义都无可挑剔,完全不需要怀疑做出这样创造的人惊采绝艳。于澄不懂珠宝也不懂设计,除了演技外,他还真不觉得自己有什么拿的出手的,这次却需要代表Gino参加大赛,作为珠宝品牌世家的权威,世界媒体都将目光聚焦在这里,他若是失去这次的赢面,即使不会动摇Gino家族也一定会有很大影响,他从来不敢小看媒体的威力,它们才是杀伤性武器。 这张设计图他只能通过口述来表达,其实于澄所勾画的设计正是百年的后的一款极为特殊的钻戒,在金星凌日的日子里推出,受到诸多媒体追捧,由于它的设计感和神奇的现象被命名为“失踪。”顾名思义,它是一款会失踪的钻戒,运用的原理是通过钻石切面,设计的形态和光的反射折射的碰撞所造成的错觉,最神奇的是在特定的光线下,它能形成一个类似于“G”的字母,全世界也仅仅只有这一枚,当时的英国女王的名正好是G开头的字母,刚一推出就被预定了去。 这款钻戒被媒体和钻石爱好者推到了一个高度,即使是于澄也因为闵晹的关系,仅仅在一次展览中见过其庐山真面目,而当时这款戒指的设计者一夜爆红,堪称火箭的速度被誉为“钻石中的鬼才”,在之后的纪念更是水高船长成为钻石顶级世家的首席设计师。 而正是于澄这奇异的构思,和加入物理、光学赋予设计感的钻戒,让所有从世界各地赶来等待漫长时间的设计师们感到不敢置信与信服,难怪于浅年老人不肯把这孙子安排到公司里来了,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震惊他们这些老牌设计师了,对于于澄的惊人天赋已经没有人再怀疑了,他们甚至迫不及待将设计图以及创意说明一同寄给审核团,可以预见这次的钻石界会刮起一场旋风。   ☆、法则80:花落谁家? 交完设计图纸给大赛评审团后,设计组并没有因此而松懈。 大赛开始是在三个月后,但是这三个月却是全公司上上下下倾尽所有将这款钻戒达到设计标准,单单是刚开始寻找适合的原钻就几乎耗费了所有的南非矿脉也没有适合的,直到一个神秘人寄来的包裹才解决了这个燃眉之急。 这个神秘人于澄几乎可以猜到对方是谁,只有那个男人才有能力找到连Gino都得不到的原钻,这一次于澄的声望前所未有的提高了,能够设计出那样一款钻戒还有无与伦比的人脉,这位Gino新鲜出炉的太子爷不论是天赋还是交际网都成了公司近期最火热的八卦新闻。 媒体记者也想钻空子,谁不想得到这次大赛的第一手资料,但Gino这次就像是一捆被拧紧的绳子,一个个嘴巴犹如河蚌,撬不开一点有用的消息。 最自豪的人就是于浅年了,作为Gino财团的董事长,儿子媳妇的离开是他揭不开的伤疤,这一代代袭成的珠宝观念已经植入他脑海中,他天生就对珠宝有常人难以想象的热情,当拿到从天朝公司传真过来的设计图纸后,他的欣喜若狂直让法国公司的员工惊慌,一丝不苟办公的于浅年老人竟然破天荒的心情愉悦,看谁都是一脸笑意。 后继有人是让于浅年最开心的事,Gino世家可以衰落, Gino珠宝却不能,每个财团都不可能长盛不衰,但只要有一个合格的继承人,还不怕东山再起吗? 三个月后的夜晚,市中心一处豪华的酒店灯火辉煌,这里在一小时后将举行一场备受瞩目的R&M珠宝设计大赛。 绚丽的灯火被挂在临近的灌木丛中,扶疏的花草被修建整齐的围在酒店大道两旁,大型阶梯喷泉吐出一束束泉水,此刻在招待大厅中间安排了排列有序的座椅,中间是原型的展示舞台,在座椅周围是自助餐点的地方,衣香鬓影,觥筹交错,会场来来往往的不是名商富贾就是政界名流,若不是门外挂着“R&M珠宝大赛”的字样,没人会认为这样奢华的宴会是为一场大赛准备的。 一位中年男子拿着手中的酒杯与几位同伴碰了碰,望了不远处,撇了撇嘴:“现在的黑社会都能明目张胆的来这种场合吗?” “那不是诺曼拉斯家族的二老板吗?” 一说到诺曼拉斯,所有人都不着痕迹向那个方向看了一眼,黑手党产业存在了几个世纪,就算到了现代也一样带有时代的烙印,除了有能力与之合作的商贾外,其余人对着他们都是有种恐惧感的。 每个黑手党家族都有人数众多的军团,这些军团对普通人来说神秘而恐怖,就算这是一场世界瞩目的珠宝大会,也没人能想到这群只能活在黑暗中的人可以这样光明正大的出现,而且还和人若无其事的聊天,能与约瑟夫诺曼拉斯聊天的人会是谁? 众人将视线集中在那神秘男人身上,比起对约瑟夫的小心翼翼,看其他人他们就大胆多了,那是个看起来阴霾无比的男人,从对方的黑发显示出这个男人有着亚裔血统,世界人都知道,亚裔血统多多少少是受到歧视的,但这个男人却径自喝着酒,几乎没有理会约瑟夫诺曼拉斯的滔滔不绝。 也许是发现众人的视线,男人似是轻描淡写的看了眼,几位大佬顿觉得背脊凉飕飕的。 这时,门外响起一阵骚动,也打断了众人的对视。 刚刚被允许入内的几位记者纷纷将话筒转移阵地,对着进来的祖孙两人。 “于澄,你对今天的珠宝大赛有信心吗?” “今天是你第一次用Gino世家继承人的身份出现,有什么感想吗?” “传闻董事长和您的孙子不和,请问传闻是否属实?” 虽然记者并不多,但前所未有的高调还是让于澄有些招架不住,幸好比赛现场马上就要封闭,所有媒体都只能站在警戒线之外,于澄搀着于浅年,两人被招待领到前排位置。 一道粘稠的视线从进入场内就没有动摇过,于澄不用回望也知道是谁,心脏不停打鼓,那个男人来做什么?想到那颗闵晹寄来的原钻,这个世界上没人知道“失踪”这款钻戒的来处,却除了闵晹,这个同样和他来自百年后的男人。 会场的灯光已逐渐暗沉下来,大赛即将开始。闵晹见于澄有些局促的模样,心底涌上一抹柔软,有密线的通报,他自然知道于澄要拿什么设计来参赛,但是他又怎么可能拆穿于澄,只要是于澄想做的用尽一切办法也会帮。 “ladies and gentleman,各位尊贵的来宾,晚上好,在这美好的夜晚,每六年一届的珠宝大赛也又和大家见面了!”主持人出现在舞台中央,一盏舞台灯打在他身上,让所有人的视线都不由自主的看着他。 “钻石的荣耀让我们聚集一堂,而这次的大赛又涌现出了不少新锐面孔的设计师,相信大家都很期待他们的表现,看来Gino家族的少爷很紧张,从刚才到现在都在沉思。” 这话题转到了于澄身上,他只是在思考闵晹的事情,到没注意到舞台上的变化,等他抬头的时候灯光恰好打在他身上,主持人带着善意的笑道:“一直听说Gino家族的少爷是个英俊的小伙子,果然没有错,在座的名媛淑女要是想入手可要快了哦!” 一阵笑声响起,于澄本来平淡的心却因为主持人的行为而提了起来,每个主持人都是人精般的人物,不会无缘无故将话题转到固定的人身上,除了Gino珠宝外还有不下世家20余家珠宝财团,Gino并不算最顶级的。 “别紧张,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保持你的礼仪!”于浅年轻声说道,也察觉出一些不对劲,但他比于澄看的更远,主办方的评委他也有熟识的几位,从他们的表情来看并不是什么坏事。 于澄点了点头,目不斜视的保持着贵族该形成的弧度,一身白色西装衬的他丰神如玉,警戒线外的记者纷纷按下快门,不论这次大赛得主花落谁家都将有一个劲爆的消息等着从这个会场辐射出去。 “请珠宝设计协会副会长布朗先生上台,颁布十名潜力奖的获得者……” 随着一阵紧张的音乐 ,一个个名字从颁奖者口中吐出,所有人屏息以待,但直到颁布亚军地者也没有听到Gino的名字,众多同行似笑非笑的望着于浅年祖孙两,看来这次高调宣布是Gino的败笔,反而让世界人民看到了Gino的后继无人。 “现在有请本次大赛的主办方兼珠宝协会委员长希兰尼先生颁布冠军得主!”随着主持人话音刚落,紧张音乐刺激人们的耳膜。 一个眉目健朗,花白头发的男人走到舞台上,音乐渐止,拿着话筒的他还带着一丝激动,“从我出生的那天起就注定我和珠宝有着解不开的缘分,我十岁自己能打磨出一颗钻石,十六岁进入这行直到现在快过去半个世纪了,见证了珠宝界的兴衰和许多惊才绝艳的设计师,这一次我非常荣幸,我想自己在快要退休的时候又再次见证了一枚可以流传恒久远的钻戒诞生!这是我的荣耀,也是我们在座评委们的荣耀!” 这句话将所有的好奇心提到了零界点,是什么样的设计能让这位宝石界的泰斗说出这样毫不避讳的赞赏。 包括向来从如不惊的于澄也紧张了起来,这是最后的机会,Gino胜败就在这个机会中,渐渐的在场骚动的媒体和嘉宾都发现希兰尼老先生的目光放在了于澄身上。   ☆、法则81:于澄的主动 于澄黑色水银似得双瞳闪着微亮的光芒,纷乱的思绪在此刻化雾清明。 “现在我来宣布本次R&M珠宝大赛冠军得主————”希兰尼面上严肃,只是眼底隐隐浮现笑意,打鼓似得音乐像是为了配合人们的心情激昂奏响,“Gino珠宝的于澄先生!请上台!” 顿时,四周掌声响起,不少人已经从希兰尼的眼神方向察觉出了点什么,但真的报出于澄的名字还是引人侧目,其实珠宝财团的负责人则是一脸不信,一个还二十岁不到的小伙子,读的也不是珠宝设计,怎么可能有能力设计出来,八成是Gino的枪手帮忙的吧!于是众负责人开始在脑中寻匿Gino的哪一位设计师有这样的惊才绝艳。 镁光灯下,所有人总算看清了这位获奖者,虽然里面有一部分人知道于澄是明星,也有人曾经在法国见过这位继承人,但多数人是不认识他的。让他们惊讶的是这位继承人只从表面来看堪称,一丝不苟的发型,优质剪裁的西服,脸上的微笑不多不少刚刚好,透着法国望族后裔的死板优雅。 “这款名为‘失踪’的钻戒让我们设计组都感到惊讶,不知道于澄先生是怎么想到创意的?” “钻石最特别之处就在于它的坚固和绚丽,而如果不是它的光彩夺目就不会吸引女性的关注了,所以物极必反,当它隐匿于光线后所绽放的光芒将是最璀璨的,所以我断言,这款钻戒是独一无二的耀眼!” 于澄的视线扫过广众台一片,即使昏暗的光线下,也能迅速捕捉到闵晹,对方鼓励的眼神让他心中微微扬起一抹暖意,这是父亲的鼓励啊! 观众席上一片哗然,于澄的话太武断也太张狂,这不是在把Gino推向风口浪尖吗? 于浅年在台下望着已经成熟稳重的孙子,扬起满足的笑意,这个孙子却让他太惊喜了,小时候的设计天赋总算现在展现出来了吗?就算进了九泉之下他也有脸面对儿子媳妇了,告诉他们:你们的儿子很优秀。三个月前他的破釜沉舟为的就是赌一把,Gino现在的事态已经不容他慢慢等待于澄长大了,于澄的高调出乎意料却又情理之中,既然Gino已经免不了出一番风头了,那么干脆下一剂猛药,让人们印象更深刻些。 于浅年不由自主的想着,莫不是乖孙儿将娱乐圈那套“炒作”给用到这里来了吧! 接下来,所有嘉宾参赛者被转移到其他厅,厅内展出的是所有参赛者的作品,在冠军得主那个特殊的展台上,人们总算看到了那款钻戒,也明白了这款戒指的由来,在一些特定的角度,通过光的原理它会“失踪”,当换个角度看到她从“失踪”到璀璨的过程,那强烈的对比非常震撼。 这款被R&M大赛评委所认可的钻戒从创意、做工、材质等方面都很巧妙,成为第一无可厚非。 只有在暗处的闵晹低垂着眼眉,不去看众星捧月的于澄,他缓步走出了会场,望着如同黑丝绒布般的天空,几许星光点缀其上,胸口像是被锤子重重敲击了几下,闷的透不过气来,前世自己就受不了于澄在镁光灯下的独特,想把他占为己有,在只有自己能看到的地方珍藏,今世就算于澄还没达到以前的高度,也一样不缺别人发现他的特别。 当于澄赶到场外时,就看闵晹一身黑衣,几乎要溶于暗夜中的消寂,在灯光不是柔和的光线下,他阴沉的五官也透着压抑的温馨,忽的,心中沉甸甸的,几乎就要止住前进的脚步。 重逢那一霎那,没想到竟是永恒。 “结束了吗?”在于澄出来的时候,闵晹就已经察觉到,他像是若无其事的转头,对上那双镌刻在内心的眼,“要我送你回去吗?” “送我去皇都国际吧。”虽然这是建立人脉的最好时刻,但于浅年压根认为自家孙子有个入围奖就算对得起Gino的荣誉,早早的就定好了和罗启申父母见面,不论这相亲宴会不会成功,就算为了前生[于澄],他都非去不可, “你去那里做什么?”闵晹目光深邃的盯着面前的人 “相亲。”于澄迈步走向停车场, 等了半响也没闵晹有动作,回头一看却发现对方神色不对经。 闵晹瞳孔一缩,从于澄的角度能看到他隐藏在皮肤下的动脉抖动了一下,然后归于平静,闵晹的眼神一变,全身肌肉犹如风中落叶般发颤,他神色痛苦的捂住胸口。 “你怎么样!?”下一刻于澄就来到闵晹身边,“你的药在哪里?” “外套……口袋”闵晹的隐形眼镜不知道什么时候掉了,那双要将人吸入金色旋窝的眸子涌现痛苦的神色,青筋在他的太阳穴下隐隐跳动。 “来,吃下去!”掏出盒子,于澄就要喂闵晹。 奈何他似乎太痛了,紧抿着牙齿,半靠在于澄身上的他显得有些脆弱,脸色苍白兴许没了意识。 “该死!你不要想太多,我只是为了救你!”作为一个黑道的教父,在这种场合出事情,很可能会引起一连串的效应,于澄当机立断的决定做他从来没有做过的事情,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多一次也没区别。 脑中一片空白的闵晹,突然被唇上覆来的柔软给惊悚的瞪大了眼睛,脑中的模糊混乱也退散了,只留下于澄的吻,一个主动的吻,冰软的味道带着红酒的香醇气息,似乎要将他融化一般,也许他已经被融化了,钻入五脏六腑的痛也渐渐平息下来。所有的细胞似乎都叫嚣着,再近一点,近一点。 直到那颗苦涩的药丸在口腔中融化,那柔软的触感才离开,闵晹一掌拖出于澄的后脑勺,毫不客气的攻城略地,舌尖翻滚在对方的唇舌中,那刺激的感觉翻卷出别样的味道,美妙的滋味牵动着闵晹每一根神经……   ☆、法则82:相亲宴 于澄的双眼微眯着,像是一只慵懒写意的猫,透出一抹随意犀利的风采,让闵晹移不开眼去。 在闵晹的角度正好能看到从酒店侧门匆忙出来的于卓昱,扬起挑衅的神色,将怀中的人搂紧不留一丝空隙,虽然这做法很幼稚,但无疑这是打击情敌的最好办法,方法不在老套只在管用。 “有人来接你了,我想不需要我接你过去了,我马上就来找你!”深吻罢,闵晹怜惜的贴着于澄的唇呢喃道,只希望之后于澄还能这样对他,在于澄面前闵晹从不来不屑掩饰,一个和于澄可能订婚的女人,那怎么都不能比林芊芊过的更容易,对其他人他从不打算手软。 一阵秋风拂过,凉意渗入毛孔中,于澄打了个寒颤。 回神后,早已没了闵晹的身影。 才转头看向来人。 两目对视,于澄原本神色慢慢淡了下去,反倒衬着那唇水泽滋润,于卓昱胸口急促呼吸了几下。 看到刚才的一幕,于卓昱的反应冷静到了极致,像是隐忍着什么,黑漆漆的眸子异常慑人,半响才冰冷冷道:“我们走吧!”。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臭小子,我以为你已经和卓昱和好了,怎么又欺负他了?”好不容易摆脱了前来结交的各个财团的负责人,当于浅年出来就看到这对兄弟大眼对小眼,“好了好了,今天卓昱帮我去处理了下Gino分公司的事情,你们在这斗什么气!?” 于浅年并没有看过两兄弟平日的相处模式,以为还是和以前一样的剑拔弩张,一言不合就要你来我往,他习惯性的偏帮向来忍让的于卓昱。 若是以前的于澄,听到这样明显偏颇的话,恐怕又要不平衡从而将事情闹大,说到底只是对亲人的渴望,希望受到足够多的重视。现在的于澄自然是明白于浅年的用意,就因为心已经偏向了于澄,对这个小孙子付出了太多爱,才更加觉得应该补偿任劳任怨的养孙。 三人坐上了车,期间于卓昱和于澄犹如隔着道冰河,谁也没搭理谁。 “刚才没喝多少酒吧?”坐在后排的于浅年望着如人中龙凤的孙子,心中满意的不能再满意了。 “嗯,爷爷放心吧,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以前的酒量,这么点还难不倒我!”学着以前纨绔子的说话方式,演技派的于澄仔细应对。 “哼,以前那些混账事,你还好意思说,现在都要订婚的人了,可要好好收敛性子,刚才我和罗启申通过电话,这次他和他夫人都会过来,我听他们的意思似乎都同意了你和罗伊兒的事情!”像是漫不经心的说着,但于浅年眼观六路仔细琢磨着于澄的面部表情,这孙子现在演戏演多了都成演技派了,要看透想什么还真是挑战。 于澄呆滞的侧望。。 “怎么,该不会高兴坏了吧?”于浅年打趣道。 就算Gino家族已不像之前那样辉煌,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只是院长千金的罗伊儿,能有这样一门亲事应该还是罗家梦寐以求的,但是由于以前[于澄]的低姿态,导致罗伊儿完全高姿态的面对于澄,忍让低声下气却成了她骄傲藐视于澄的武器,几次让于澄在人前失了颜面。 自家女儿的微妙表现,让对方父母也产生了一些变化。现在可是你们于家求着我们定亲的,可不是我们求来的,于浅年自然是对[于澄]这样看不过去,但孙子大了听不进老人的话,一门心思的栽在了罗伊兒身上。 像他们这样有头有脸的家族,要是订婚了不可能随意取消,要不是为了考验孙子是否真的不再执着,他还真不想和罗家扯上关系,再者要是于澄还是只执着于这个小姑娘,他除了同意还能怎么样,这是从小疼到大的孩子。 “爷爷,我和罗伊兒的事情我来解决吧!”于澄平静的说道。 “什么意思,难道爷爷没有说话的权利吗?” 发现于澄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开心,于浅年的心也安定了一半。 “自从来到天朝,我对罗伊兒百般讨好顺从,换来的却是她一次次的侮辱,也许因为太痛了,我实在忍受不住,现在我已经对她完全没感情了,这次的订婚宴我还是想去一次和对方父母解释下,做个结束,以后井水不犯河水。”这是自己重生到这具身体里后,就想做的事情,没想到拖了那么久。 “于澄,你真的决定了?不会后悔吗?”没想到于澄会说出这样的话,突然茅塞顿开了吗!?果真,把这孩子一个人放在天朝决定是最正确的,他学会独立也学会长大了,于浅年一阵欣慰。 “嗯,不会后悔,所以爷爷就让我来处理吧!” “行,你小子既然这么想,做爷爷的自然是支持你的!”于浅年也是个爽快的老人,马上应下了,他到要看看于澄是怎么应对一直以来穷追猛打的罗伊兒。 三人来到皇都国际的时候,罗家三口已经早早的等候在餐厅中。 当于澄和于卓昱一左一右搀扶着于浅年进来的时候,第一眼发现他们的竟然是罗母。 “你,你不是那天那个很厉害的小伙子吗?”罗母不顾仪态,惊讶的指着于澄。 于澄这会也认出来了,是三个月前在Gino楼下钻戒被划破的那位夫人,“我也没想到会这么巧,竟然是夫人您?” “还叫什么夫人啊,直接叫我伯母或者阿姨就好,我们两家人很快就熟了!”想到于澄上次根本不认识她,但温和有礼,和女儿口中的嚣张跋扈没脑子的纨绔子判若两人,这也是罗母在Gino公司看到他的时候 ,并没有想到是于澄的缘故。 也许真的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欢。怎么看都觉得于澄和她女儿简直就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对。 旁边的罗伊兒对母亲很了解,见到母亲一脸满意,就知道事态不对劲了。 很久没见过于澄,罗伊兒险些要认不出来了。难道那个在电视上的男人真的是于澄,而不是同名同姓的男人?现在的于澄和以前几乎判若两人,以前有着浓妆,又对她总是讨好的姿态,任谁看到这幅摸样都不会对这样的男人有好感,现在却不完全不一样了,不论是气质还是神情,似乎都和她印象中的差太多。 难道真的是她的离开给他打击太大,导致他的蜕变? 越是这样想,越觉得这是最接近事实的答案,罗伊儿习惯性的讽刺道:“好本事啊,于澄,追我追不到,就把主意打到我妈妈身上了吗?” 于澄垂头,额前的碎发滑落下来,在空中荡出优美的弧度,拉开座椅,将于浅年扶到座椅上,抬头看向对面的女人,俏丽的短发,一身简约的白裙将她装扮的明丽又不失可爱,笑靥如花的说着,即使出口的话如何伤人,但要是从这样明艳的女人口中说出来,似乎就像是调笑般的。这是曾经的[于澄]爱的失去自我的女人,似还残留着一丝留恋在脑海中,于澄有些恍惚的望着罗伊兒。 见于澄还是一如既往的对自己痴迷,罗伊兒傲慢一哂。 这和对于澄是否喜欢无关,如果原本对自己千依百顺的人突然有一天不理不睬了,都会有心理落差,有人痴恋自己,这让罗伊兒恢复了之前的骄傲情绪,刚想要开口继续讽刺,却被于澄抢先打断。   ☆、法则83:一波三折的相亲 从前于卓昱不喜欢于澄所以连带着不喜欢罗伊兒,但现在并不讨厌于澄,他还是看罗伊兒不顺眼,嘴角紧绷着说不出的压抑痛楚扣住心弦。 “罗小姐,我这么喊你应该没意见吧。”于澄妖孽似得笑容像是吸引住所有的光芒在其中,显得凌厉而优雅,犹如一头安静的豹子,透着侃侃而谈却让人无法插嘴的从容。“因为,我想,我们并不熟。” 这种疏离的语气并不像以前的纨绔子有气场有魄力会说的话,罗伊兒一时反映不过来,这还是她认识的男人吗? “为了不耽搁大家的时间,我就开门见山说了。你对我并没有兴趣,甚至很讨厌我。而我也觉得自己高攀不上罗小姐,今天这餐就算是我给你回国接风洗尘的,并不会勉强做你自己不喜欢的事情。”像罗伊兒这样从小就被人捧在掌心的女孩子,养成了惯性的心高气傲,她的自尊心出奇的高,这是从[于澄]的记忆中结合的推断,而于澄这么说,给了罗伊兒一个错觉,不是于澄不屑和她订婚。 说的好!于浅年暗地里鼓起掌,却意外瞥见于卓昱的神情,这是看自己兄弟的眼神?于浅年并不是老古板,有些财阀中也不缺乏男女都玩的小公子小少爷,但这事作为外人看看戏到不觉得如何,真的轮到自己的孙子,他是绝不会允许这种丑闻的! 再看过去的时候于卓昱又冷淡中带着尊敬的表情为他倒茶。 一定是自己想太多了,卓昱这孩子从小没给他添过麻烦,怎么可能做出这种悖论的事情,对象还是一直和他不对盘的于澄,太惊悚了。 罗启申夫妻对视一眼,眼中都有些动容,这种又有家世又对自己女儿一往情深的男人到哪里去找,对于澄的印象越发好了,和罗伊兒以前说的纨绔子根本判若两人,这样年轻有为的少年打着灯笼都找不到啊,自己女儿怎么能眼光这么差,走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 他们自动把以前罗伊兒说的认为是女儿看不上人家,故意诋毁。 特别是罗母,越看于澄越顺眼,做母亲的最注重的不就是女婿对自己的女儿的感情,能门当户对更好,再加上和于澄接触过程中对方的彬彬有礼正是个风华独具的佳公子。 只是他们不知道,不是于澄不想直接拒绝,但按罗伊兒的性格很可能会引起反弹,于澄并不想再节外生枝,让罗伊兒一直保持着[于澄是太爱她才忍痛不和她订婚]的错觉,杜绝两人可能在一起,果然罗伊兒听了于澄的话笑的越发自得。 于澄是不可能不爱她的,也许是新学的招数,叫欲擒故纵?越来越聪明了,只不过她已经有喜欢的人了。她虽然有些感动于澄那么多年对自己的用心,但她罗伊兒怎么能和这种男人在一起? “于澄,你怎么在这里?真巧!”惊讶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声音刚刚好给人好感的距离,不张扬也不高调。 哪里巧了,是谁今天推掉晚上的公告特地赶到这里的?简宴跟在元韶身后,无力吐糟。 当看到于澄的那一刻,简宴总算真相了!再看双方父母的架势,看来是相亲,难怪了!他就觉得奇怪,怎么那罗伊兒有一天会找到元韶这里让他假扮自己的男友破坏相亲。 搞了半天,要破坏的就是罗伊兒和于澄的相亲? 拒绝了又跑过来,按照简宴来看,元韶肯定是想破坏的,但绝不会用罗伊兒的方法让于澄误会。 对于澄,简宴还是有些感激的,之前元韶死不死活不活的模样,直到于澄去了第二天,竟然恢复了原本的通告安排,比以前更拼命的投入。 “元……元韶!!”罗伊兒惊喜的望着元韶,她不敢相信这个男人真的来了,并没有注意到元韶口中称呼的是于澄。 她快速站了起来,将自己身边的位置空给元韶,边笑着对罗启申夫妻道:“爸妈,这位是……” 从来绅士风度的元韶,第一次这样不给女士的颜面,还没等罗伊兒说完,就道:“于董事长,初次见面,我是于澄的朋友,经常听于澄说有一位慈祥的爷爷,果然是!” 于浅年很有气场的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既然都是朋友,那要不要坐一会一起吃顿饭?” 于浅年自然只是客气客气,就算元韶真的留下来也没关系,反正这次的订婚宴是肯定黄了,只是没想到这个看起来认真有礼的孩子真的毫不客气的拉开于澄身边的空位坐了下来。 罗伊兒尴尬的站在对面,介绍的手僵的半空中,上也不是下也不是。 好半会才让罗母拉扯回座椅上。 “你来这里做什么?”于澄小声凑近元韶,自从那天后,两人这段时间又恢复了挚友模式,只是不再像以前那样无所不谈,有些事既然发生了就不可能若无其事,在一些时候他甚至能感觉到元韶那让人透不过气的凶狠眼神,和某个男人太像了。 “好奇一下,顺便斟酌斟酌我是枪新娘呢,还是抢新郎?”和罗家夫妇打了个招呼,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回应着,元韶打趣的语调却不带温度的看了眼罗伊兒。 “不要乱开这种玩笑。”蹙了下眉,于澄总觉得今晚似乎还有什么事要发生。 简宴刚坐下,感觉这诡异的气氛,似乎谁都没聊天的打算,到底他一个经纪人来这里做什么啊! 这时餐厅入口走入几个看上去流氓气息十足却穿着时尚的欧洲男人,罗伊兒神情大变,惨白的脸上充斥着恐慌和惊愕的,如惊弓之鸟般仓皇无措。 这几个欧洲男人果然向这方向走了过来,肆无忌惮的开口:“哟哟哟,你在这里干什么呢,还不快回去给老.子暖床,还要不要我手上的东西了?” 虽然说的是英文,但在座的几人都听得懂,诧异的看着罗伊兒,这个骄傲的小姑娘竟然是给别人……? “我不认识你!你走开!!!” 罗伊兒口不择言的吐出英文,恐慌的想要逃,磕磕绊绊的准备离开,显然她是认识这个走进来的男人的,却刚巧被男人如老鹰捉小鸡一般拎到胸口,恶狠狠捏着罗伊兒柔弱颤抖的下巴,将她的小脸一点点拉向自己:“看到我就想逃?我觉得有必要让大家看看你真正的一面啊!” “不……不要!”罗伊兒虚弱的反抗。 “放开我女儿,你是谁!?”罗启申也是个成功人士,在外有头有脸,这样的情况显然也没想到。 但还没等他们惊讶,那个男人就狂放一下,按下手中遥控器的按钮,大厅的墙壁上的大屏幕被开启,上面闪动起画面,将所有厅中用餐的顾客视线聚集起来。   ☆、法则84:对峙的真相 屏幕上是迷乱的场景,昏暗的光线中是隐隐绰绰的男男女女在其上,虽然关键部位打着马赛克,却无法遮掩她们赤裸的身躯和糜乱的神情,画面中舞动的四肢配上空中乱颤的笑声,让画面显得不堪入目。 而其中,罗伊儿就是摄像机主要拍的角色。 于澄心中的火苗燃烧着黑冰色的温度,那一幕幕画面就像尖刺一般扎入于澄的眼中,钻入他的太阳穴,同样的招数以前是对付赵慧研,现在是罗伊兒,闵晹是在向自己传达一个警告:任何与自己有关系的人都会倒霉! 他怎么能忘了,不管多了多久闵晹的本质是不会变的,那双沾满鲜血的脚从多少腐臭尸体上踩踏而过,而他竟然会曾一度以为闵晹变了。 “不,不是我,不是我!你们不准放!”罗伊兒疯狂的乱窜,周围用餐的一双双鄙夷的眼神打落在她身上,让她无地自容,恨不得就这样死去。 “伊兒,上面的人是你,对不对?”罗伊兒的反映让罗母可以肯定,忍痛问着,只希望从女儿口中得到否定的答案。 只有这一个宝贝女儿,怎么去留学会吸毒、滥交……直到被罗母抱到怀里,罗伊兒癫狂的神色才一点点颓败下来,泪水模糊了她精致的妆容,她不知道那些视频是什么时候拍下的,当时的她神志并不清晰,她觉得自己早就被一条潜伏在暗处的毒蛇盯住了,到底是谁要这样对她! “我怎么会生出你这种,你这种……!”颤抖的指着,罗启申怒不可遏。 罗伊兒捂着双耳,嘴中重复着:“真的不是我……你们要相信我……相信我!” “那人呢!?败坏我们罗家的声誉就要付出代价!我绝对不会放过他的!”罗启申再想教训罗伊兒,也知道现在不是时候,他只想尽快找到那个进来的欧洲男人,但刚才的一片混乱中,几个男人早已没了踪影,而大屏幕上的画面却还在持续播放着,餐厅中的服务员和领班却在这个时候奇迹般的人间蒸发。 这是一场有预谋的安排。 于卓昱的脑子轰然炸开,,密集的汗珠从他额头上洒落,惨紫的唇色瑟瑟发抖,那屏幕上的画面像要撕破他冷静的伪装, 逼真的回忆像他压近,眼前一黑,倒在于澄的怀里。 “卓昱!” 皇都国际的餐厅中一片混乱,不论是罗伊兒的发狂,还是于浅年的铁青脸色,亦或是整个混乱场面的维持,简直人仰马翻,也没人有时间去追究是谁爆出的丑闻,所有认识的不认识罗家的人都知道了一件事,罗伊兒的一辈子都要背着这丑闻,如影随形。 皇都国际顶楼的套房中,只有书桌上的台灯透出朦胧的光线,一个男人打开浴室门,充斥的水雾从门内散射而出,男人健硕的身躯从雾气中隐现,窗外的釉色微风吹起墨兰色纱窗,吹落男人从发梢滴落的水珠,他随意的坐在镶钻的象牙椅上,黑色的浴衣在胸口处开了口子,各种疤痕交错在他的肌肤上,他随意的擦了下头发仰躺在椅背,转着手中的扳指,黑色的古老花纹蜿蜒出时代的沉淀。 电话铃响了起来,拿起话筒,他扬了扬眉,冷鹜的眼眉暗沉,似带着笑意的错觉,“放他上来。” 收了线,闵晹健硕的身躯向后靠着,缓缓低头,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扣着椅子把手,一双金色瞳子深深眯着,棱角分明的下颚形成刚硬的张扬,敲击的声音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只要想到了于澄,他的心就会开始蠢蠢欲动,试图压下这疯狂的频率却是徒劳,直到门外响起了叩门声,他才屏气凝神了起来,“进来。” 毫不避讳的注视着进门的男人——于澄,即使换了张脸,却是唯一能影响自己的人。 “啪嗒。”一道轻响,保镖将门关上,只留下房中两个人的窒息空间。 “我来是想问你一件事。” “过来。”闵晹不置可否,只是慢条斯理的开口。 屋子里只有窗帘摆动的“沙沙”声,于澄几乎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激烈的跳动着,脚步却怎么都移不开一步,像是在地上生根了。 “难道还怕我吃了你不成?”闵晹笑的邪魅,只是藏在幽黯中的神情看不真切。 “林芊芊的事,也是你吧!”于澄依旧一动不动,平静的语气就像在说:今天一起去吃饭一般的平常。闵晹的危险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虽然过来的时候已经做了准备,但真的面对真实的闵晹,他还是抵不过埋在骨子里的害怕。 黏黏的汗液浸透了于澄的后背,即使入秋的天气也无法消去他对黑暗的恐惧。 “我承认又如何,不承认又如何?你应该知道,她们还配不上我出手。”透着几分嘲弄的笑意,沙哑的声音让人窒息的性感低沉。 等于澄发现时,闵晹已来到他的跟前,克制着想要后退的冲动,“当然不需要你亲自来,你那么多走狗……” “呵,既然知道了,还有必要问吗?”笑声震荡着闵晹的胸腔,晶莹的水珠没入衣襟内,性感的令人发颤,黑色隐藏了于澄的窘迫。 “也是……这种事情也只有你才做的出来,我竟然还抱着微乎其微的希望……”希望不是你!即使在做戏,但于澄也分不清自己是不是太入戏,他宁愿希望脆弱迷茫的闵晹才是闵晹,捂着眼睛,于澄痛苦的说道。 “于澄,我是谁?”眼皮一跳,闵晹似乎能感到微风吹过毛细孔的冰凉感。 “无耻的禽、兽。” 怒极反笑,抚上于澄的脖子,两人相贴的肌肤滚烫而灼人,闵晹咬牙切齿道:“所以,之前的一切都是你在演戏,包括和我这个禽、兽接吻?” 果然,于澄知道了,他和他一样,都重生了! “我就当被狗咬了几口罢了。”猛地推开闵晹,于澄屏住了呼吸,吐出尖锐冰寒的词。 “但我怎么觉得,其实你很爱我的吻!不如,现在再来试试!”欲、望破笼而出,对着那张开阖的唇,欺压上去。   ☆、法则85:想逃到哪里去? 这个吻是带着粗暴蛮力,闵晹将所有的害怕不安全部发泄在上面。 于澄从来没爱过你,从来没有!他对你只有恨……不管过几辈子都不可能原谅你,那为什么还要等,为什么还要在暗处守护着,既然不论做什么,于澄都不会改变,为什么还要等待! 猝不及防下,闵晹撬开于澄的唇舌,长驱直入让于澄避无可避。于澄想要躲避,却被扣住了下巴,他心中的恐惧蔓延开来,似乎曾经那个粗暴蛮横的男人又回来了,又要夺走他好不容易得到的幸福! 不给于澄任何躲避的余地,闵晹在他的口腔中翻搅着,吸允舔舐着像是要把于澄整个吞下去似得。 闵晹潜在的疯狂因子在这刻意压缩,变异下的几十年里慢慢发酵,突然爆发出来的时候,已经没了理智,在他脑海中只有于澄的话历历在目,他是禽·兽! 为什么,他明明只是想爱于澄,只是想爱…… 在这样疯狂的涌动下,于澄陷入短暂的茫然中,他忘了自己身处何地,忘了面前的人是谁。 等于澄回过神的时候,闵晹在啃噬着他的锁骨,晶莹的水光沿着于澄瓷玉似得胸·口来到两点缨红处,毫不客气的吮舐着,另一只空余的手指摆弄着从未被人触碰过的凸·起,辗转中迷人的另闵晹只攻这里。 于澄细窄的腰因为近期锻炼而显得柔韧非常,被闵晹一双强韧的手不容置疑的环着。 不知道什么时候,于澄后背贴着墙,胸前被闵晹控制着,所有的反抗全被一波波的快感控制着,闵晹是这方面的高手,加上两世的经验,就算之前一直恪守规矩完全不碰于澄,但他很快就能行我于澄的敏·感点。 “放开我……禽·兽!”虽然嘴已经获得自由,但于澄如果要反抗几乎是徒劳,不论是体力上还是闵晹这方面的能力,都让他像是掉入陷阱被制住慢慢蚕食的昆虫,理智和冲动在轮换交替着,自从重生到这具身体后,不要说找人疏解那方面的压力,就算是自己的五指姑娘于澄也没有尝试过,但[于澄]的身体是正常男人,自然是需要宣泄的,不知是心里还是生理的压抑,全部在这个时候被闵晹渐渐攻破。 完全不理会于澄的反抗,两人相贴的腰腹紧紧靠拢,没有一丝空气在其中,如此的掌控,让于澄的腰部无法使力。 让这个冷淡的孩子染上情·欲的色彩,是闵晹最爱做的事情,看着于澄反抗却又迷乱的模样,闵晹的眼神透着占有、疯狂————闵晹失控了! 这个时候,已经没有人能阻止他了。 于澄,这是你自己送上门来的,不要怪我! 再一次占有于澄的唇,撬开他紧闭的齿贝,不知餍足的来回吸允,就想品尝世间最美好的美味。 他轻掀起薄唇,“于澄,我其实知道,都知道……你怎么可能突然对我温和,但我宁愿维持这个假象,我好恨,我恨你,为什么连假象都不给我,让它一直维持着不好吗?即使在配合你的同时,我的心很痛,但没关系……我愿意,我喜欢这个假象,我喜欢你对我的态度……为什么!!你还要逼我!!” 闵晹的口中破天荒的充斥着恨意,双眼狂放的锁住于澄。 被他的眼神盯上,就想是被猎豹抓住,移不开眼神,于澄怒极反笑,“你在生气?呵呵呵……知道吗,我就是要你暴怒,我就要你体无完肤,我要你死!我要你还惠研的命,还孩子的命来!我不稀罕你的爱!带着你的爱和你的情,滚回你的坟墓,那才是你的归属!为什么还要来招惹我!你的爱,让我恶心!!让我想到就要吐!” “于澄,你可以不爱我,你可以恨我,但你不能把我的感情践踏在脚底!”你怎么可以践踏它! 闵晹骇人的表情就想要吃了于澄,冰冷的容颜宛若冰雕刀凿似得,他不想再听从那张他最迷恋的红唇中吐出这样另人绝望的话再也不想看到那双清澈的眼睛满满都是对自己的鄙夷和愤恨,一只手扣住于澄的两腕制在头顶上方,一只手扯开自己的西装领带,绑住于澄的眼睛,让于澄看不到任何事情。 “混蛋,你敢!!!………………”于澄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黑暗笼罩着他,他就想迷路的孩子不停的颤抖。 闵晹太了解于澄了,因为曾经的经历,于澄害怕黑暗,恐惧夜晚。 果然,下一刻于澄恐惧的连话都说不出口了。 “对你,我有什么是不敢的!“狂风暴雨在闵晹的眼中形成,似要席卷一切于澄的一切。 再次抚·摸上于澄的腰部,在他的敏感点上来回勾滑,直到于澄的喘息紊乱,才再次激烈的吻住于澄的唇,于澄就像是没顶之人,就算拼尽全力,也挣脱不开那条隐形的牢笼,他从心到身只能无助的瑟瑟发抖,却拿不回自己的主动权。 被吻到几乎缺氧,于澄感到自己的四肢发软无力,闵晹才放过他。 但这只是开始,闵晹在于澄的脖子上烙上玫紫色的吻痕,不知厌倦的印着,他有些陶醉没有理智的回味着上一世的感觉,曾经拥有于澄的滋味。 也许是太过沉醉,他并没有及时察觉到于澄已经趁他在吻锁骨的时候恢复了一部分体力,一个人在失去理智的时候总是能爆发出无限的潜能,现在的于澄就是。 即使再害怕,他的求逃脱的欲·望淹没了一切,他颤抖的,却是用尽全力的挣脱闵晹的束缚,一把推开他,逃也似得像他印象中的门口窜去。 因为眼睛无法看到,他只能凭着大约的方位逃。 似乎,他能抓到门把手了。 但下一刻,所有的希望被打破,闵晹矫健的身体在他的后背,阴鹜的声音就像一只猎兔的鹰,“想逃到哪里去?”   ☆、法则86:强迫的痛 闵晹不再只单纯的掠夺于澄的唇,另一只收贪婪的抚摸上于澄的小臀。 “不……!!”于澄发疯一样的推着闵晹。 “为什么不?想和那个对你心怀不轨的女人在一起吗?”闵晹笑的越发可怖,冰寒的气息像是要扑住于澄所有的呼吸,如坠冰窖,“你做梦!” “滚……离我远点!”于澄知道闵晹接下去要做什么,他曾经的噩梦,那被狠狠撕裂的痛苦,一次次被贯穿的恐惧席卷了他,似乎能听到打鼓般的心跳声音。 不厌其烦的捕获着于澄的唇,比起身体,闵晹更爱这张总是吐出让人不快语言的嘴。 于澄咬破了他的舌头,血腥弥漫在两人口中,闵晹毫不顾忌的继续加深自己的掠夺,直到于澄因为稀缺的空气而瘫软在他怀里,对方的身体刚刚好被镶嵌在自己怀里,契合的让闵晹发出一声喟叹。 像是下定绝心般,冰雕般的容颜阴沉着,“于澄,成为我的人吧。” 只有你成为我的,我才会安心。 即使只有身体。 “闵晹,你的骄傲呢,你的自尊呢?这种禽兽不如的事情怎么能做的出来!”于澄感到不妙,一种不详的预感从心底升起,闵晹的可怕不在于他的暴怒,而是冷静,冷静的就像计算精密的机器。 “在你眼里,我已经是禽兽不如,已经没有差别了。”边说着,闵晹展开苦涩的笑,难看的要死,却孤寂落寞的令人发酸。 拦腰打横抱起于澄,走向房间内唯一的卧室。 “闵晹,你要是敢做,我们就再也没有可能了!”这一刻,于澄冷静不了,他慌不择言道,潜意识里他知道闵晹是希望自己对他有真心实意的。 闵晹一言不发,将他轻轻放到卧室的大床上,纯黑的床单衬的于澄越发肌肤如玉。 黑暗的卧室只有月华照入其中,淡淡的光线恰好能看到人影。 震荡的空气和被甩在床上的弹动,让于澄的心荡到谷底,真的逃不掉了…… 闵晹壮硕的身体压住于澄的挣扎,因为两人重量,使得大床凹陷下去,透过衣物似能感到对方过高的热度。 身下的人就像一只想要逃窜的猫,闵晹深不见底的眼中浮上一抹残忍一抹苦涩,即使被蒙着眼睛,于澄也能感到危机。 闵晹大手一把撕扯于澄的上衣,“撕拉…………” 于澄的上衣完全成为碎片,划破空寂的黑夜,绝望和无助笼罩着于澄,除了徒劳的挣扎做不了其他,他不断的踢着闵晹。 却让闵晹粗鲁的将他的脚踝拉开,成外八字装呈现在闵晹面前。 “闵晹……求你,还不够吗……求你放过我吧……”于澄第一次示弱的求着闵晹,泪水涌出了眼眶,双手推拒着闵晹的靠近。 闵晹邪恶的轻舔着于澄的手指,然后又重重的咬了上去,直到于澄吃痛见血才放开他,“还记得我说过的吗,只有我有资格给你痛!” 于澄迷茫的摇着头,却说不出话来。 这一刻的软弱就像他前世没了理智的岁月,像是全世界只有他一个人,他死了,他活了,都没人在乎,于澄只是个可有可无的存在,他渴望着闵晹的父爱,却得不到。 这个世界上,没人会爱于澄。 所有爱于澄的人,都会死。 最应该死的人,应该是于澄。 应该是他,是他啊! 于澄的双手被闵晹用镣铐锁在床头,闵晹将于澄的长裤退了下来,露出了里边的内衣裤。 于澄羞愤的转头,像是死灰了一般了的心,“我们是父子……这是乱伦……你不能这么做……” “我……早应该这么做,让你属于我!难道你忘了,我们早就不是父子了!”闵晹的声音轻柔的就像秋叶的微凉空气,带着暖暖凉凉的味道,却寒透了于澄的心。“让我好好疼你。” 没了衣物的阻碍,闵晹很快来到了于澄胸前花蕾上,他挑逗的揉搓着。 因为闵晹全力以赴的爱抚,酥麻渐渐从体内苏醒,男人身体的诚实让于澄感到羞耻,他撇过头,此刻他想杀的不是闵晹,而是在闵晹手下却有快感的自己! 感到于澄的些微动情,闵晹另一手缓缓下移,钻入了于澄的衣裤内。 “不,不要!!!!”感到闵晹的动作,于澄突然激烈的反抗起来。   ☆、法则87:惩罚 屋里只剩下两人的喘息声,于澄甚至能感到四肢的妥协,他就这样被绑着,没有感知没有情绪的,像是一个死人般的,这悖论的情事,是他最为反感,能让他崩溃的事物,却也是闵晹最钟爱的。 当闵晹碰到他最脆弱的地方,终于将体内翻江倒海的恶心全数倒了出来。 因为于澄的突然动作,使得他痛苦的从床上弹起,弓起背脊一手撑在凌乱的床铺上,闵晹的手也收了回来。 呕吐物泛着酸味,难闻污秽,于澄不知节制的尽数吐在闵晹早已敞开的睡袍上,背脊轻颤着,颤抖的唇说不出话来,黑暗中,他的脸色清白一片,胃里吐得空荡荡的,心中没由来的升起一股凄凉。 泪水渗出领带外混合着呕吐物,让他看起来狼狈不堪。 于澄的样子让闵晹的心揪了起来,挫败而心痛,手指蜷缩起来,淬不及防下,心脏抽出的痛就像是抽丝剥茧般的将内里最真实的部分爆发出来,咬住了牙,眼睛痛得像是睁不开,酸胀的痛苦布满那双残酷冰冷的金色眸子。 除非闵晹死,不然如何放手。 但就算死……也不想放开。 越是痛,越是死死盯着于澄,像是这么看着就能缓解痛苦。 那双金色的眸子宛若实质,即使看不到于澄也毫不怀疑对方专注的望着自己,于澄的笑带着半度微凉,口中泛着酸味, “你就对着尸体做吧!” 在闵晹的势力面前,没有人能够救他。 铺天盖地的绝望源源不断的涌向于澄,他不惜鱼死网破,将头撞向床沿…… “于澄!” 在距离几厘米的地方,于澄感到有一股强力拉住自己,脖子一痛,下一刻他进入黑甜的梦。 意识模糊中,感到有人抱着自己震荡,搬上搬下,然后被放到了一个柔软的地方,似乎又听到那句久久缠住自己的话:你想痛,也只有我有资格! 当于澄再次睁眼,面前还是一片黑暗,没有一点光线透进来,四周很干燥,也没了那呕吐物的酸味,于澄只只能确定,这不是原来那间屋子,因为他能感觉到轻微的晃动,像是在水上,闵晹究竟把他带到了哪里?! 脖子后边还隐隐作痛,像是一根根针眼刺入般,也许是之前眼泪流的太狠了,到现在眼睛剌剌的疼着,眼睛上并没有阻碍,那条领带已经拿掉了? 微凉的空气他动了动手指,惊奇的发现自己的手没有被绑住,但却使不上力气,阮绵绵觉得即使只是抬一下手都像是千斤重般,是被打了药。身体的冰凉让于澄打了个突,明显感到自己是光着的,身上没有一件衣服才,赤身裸体的坐在床上。 “闵晹!” “你放了我!” “闵晹,你在对不对!” 剧烈的颤抖也无法克制心底的恐惧,于澄叫了几声也只有一片死寂。 空中的凉气让他的皮肤起了一层浅浅的疙瘩,不由自主的抖了下。 恐惧还是流泻了出来,故技重施……上一世一摸一样的场景,于澄害怕再一次开口会忍不住哽咽出声,他是个男人,怎么能这么软弱,但那害怕已经根深每个毛细孔。 咬着牙关,心就像是被悬空在峭壁之间,他缓缓的软绵无力的摸向自己的脚踝,触手的冰冷感觉,果然让他的希翼荡到谷底,那锁链的大小很吻合自己的脚踝的形状,很显然是闵晹早就预定的。 这种锁链不至于弄伤人,但却牢固无比,除了一起定制的钥匙没有其他打开的办法。 这条脚链彻底打破了于澄的幻想,闵晹从没变过,也许早就料到这一天。 花了很长一段时间,于澄缓慢的四处摸索着,却什么也没有,连床都只有软软的垫子,是闵晹特意安排的,为了不让他自杀。 蜷缩在床角,于澄一动不动,就像等待宣判的犯人。 突然,一双含着粗茧的手掌抚向于澄的腿,轻的一丝声音都没有,引起一阵战栗。 “闵晹,你把我放开!”于澄避无可避,身体已经抵住了身后的软墙。 这个男人一直待在屋子里,就这样看着自己发狂害怕,自己就像一直被猫玩弄的老鼠,在股掌之间徘徊。 于澄用尽全身的力气也无法推拒面前的男人。 只是轻轻一拉,就将于澄的双手拉开,准确的一口啃噬上于澄胸前的红缨,另一只手也毫无阻碍的碰到了于澄自从重生后连自己都没碰过的下面。 “你……你,放开!”被抓住男人的命门,于澄是个有正常心理的男人,难免呼吸急促,而闵晹正是知道这一点,前世的于澄已经被他训练成了如同性奴般的存在,就算已经换了副身体,但那些调教于澄是忘不掉的。 “小澄,你的那里……真可爱”闵晹松口,抬头暧昧的咬向于澄的耳朵,见对方吃痛,才松开了些,淡淡的血腥味弥在口齿间。 “变态!”身体无法动弹,连一点反抗的力气也没有,于澄口中说着,羞愤之极,他颤抖着唇却不知改说什么。 既然我已经是禽兽了,多一个变态的封号又如何。 因为药物的影响,于澄看似乖顺的躺在闵晹怀里,这样乖巧好不反抗的摸样似乎取悦了闵晹。 黑暗中,不知过了多久,他吻遍了于澄的上身,间或能听到吸允和轻啃的声音,于澄犹如一条死鱼般躺着,连呼吸都为不可闻。 闵晹似乎也察觉到于澄的状态,充血的眼睛在黑暗中似乎反射着金色的流光,他一咬牙,抬起于澄的双腿,将它们折到于澄的胸前,成M状,但即使这样羞耻的姿势,于澄也毫无反应,似乎已经麻木又似乎完全放弃了。 于澄的小兄弟已经半抬头了,但依旧是软绵绵的,不论闵晹怎么刺激都纹风不动。 突然,湿润柔软的触感包裹着于澄的JJ,缓缓吞吐着,到是有人曾为闵晹做过,但他从来没有为任何做过这种服务,没人有资格也没人能够让闵晹连尊严都舍弃。觉得既然都做了,似乎也没想象中的那么难了,当感到那根逐渐硬了,闵晹无法形容自己的狂喜。 或许,于澄对他并不是全无感觉的,或许……他还有希望 闵晹只能这么想,这么自我安慰着。 重生了一世,依旧在逼迫着于澄…… 苦涩的想着,口下却是不停。 就在闵晹卖力工作的时候,于澄的下面激烈的抖动了下,他加快了吞吐的速度,随即,一股温暖浓稠的液体喷入闵晹的口中,那一刻,他的心中似乎是满的,又似乎空了,漆黑一片中,没人看到闵晹脆弱疯狂的暗沉神色。 那抖动过去,于澄似乎知道接下去会发生什么,即使男人已抽身离开,微凉的空气钻入刚才微热的涌动中,将他的肌肤再次降温,他维持着大开的双腿,一动不动。 也许是哭不出来了,他只是干涩的炸了眨眼。 突然的,他被拥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头被按到心脏处,如果手中有武器,是不是就能瞬间刺穿这颗脆弱的心脏。 “我不会再对你做什么了。”叹了口气,“以后不要再和女人去相亲,你知道,那是我的底线……这次只是给你的惩罚,能记住……便好。” 没得到于澄的回应,似乎也不在乎,只是拥着于澄,像是拥抱着全世界般,安心的让闵晹浮上一抹暖意。 听着耳边浅浅的心跳声,于澄缓缓闭上了眼睛,即使闭眼或者不闭,都是一样的黑暗。 就在两人之间的气氛稍稍缓和了一些,几道枪声划破夜空。   ☆、法则88:对峙 黑暗并不影响闵晹的动作,在枪声响起的同时一手扶起于澄的背,一手抽走边上的风衣裹住于澄的赤裸身体,另一边给他套上裤子,全部穿完,带着粗茧的手掌轻轻贴上于澄微凉的脸,“等我回来。” 身边的暖意消失了,竟觉得有些冷,那个男人的体温竟然是热的…… 于澄无力的双手垂在身边,脸鬓挂下几滴汗珠,只能双眼瞪大着望着上方,即使什么都看不到,但似乎这样才能减缓心中的恐惧。 这里隔音设施很好,他听不到任何声音,像是自己已经死了。 突然,门再次被打开了,一个电筒照到于澄的脸上,那刺目的白芒让他几乎瞬间就闭上了。 直到下一刻,一个如风一般的人将他抱在怀里,将他紧紧拥住似乎深怕下一刻要消失了似得,元韶颤着身体,思念像是潮涌般,从那天见到罗伊兒后已经过了许多天,但于澄像从地球上消失了一般。 如果不是从江萧那儿得的消息,他也找不到于澄。 感到抱住自己的人带着和闵晹完全不同的味道,似乎混杂着一股酸臭味,这人几天没洗澡了? “我总算找到你了!”嘶哑的声音在于澄的耳畔响起。 温暖的气息喷在耳畔边,是元韶……这个拥抱在这个能冻死他灵魂的地方显得弥足珍贵。 “元……元韶。” 将于澄的压在自己胸口上,下巴不停摩挲着于澄柔软的发顶,“我找遍了所有地方,以为你又……” 他第一次见于澄的时候,对方就是刚出了车祸,这次失踪后,他所有的冷静都没了,心急如焚的找于澄,生怕于澄出事。 “能告诉我……过了几天了?”于澄根本不知道自己昏睡了多久,他只想知道确切的日子。 暗寂里看不到对方,但元韶却准确的捧住于澄的脸,浓郁的情谊在他的眸中汇集,将于澄身形锁住,“五天了……整整五天。” 什么,过了那么久,闵晹到底把他弄到哪里了? 接下去,排山倒海的吻汹涌冲向于澄,元韶这一刻只想确认于澄的存在,全身似乎都在叫嚣着渴望着对方,顷刻才发现不对经,于澄全身软绵绵的,像是被动的张开着,他的心咯噔一下,连道歉都忘了,只是。 “你被下药了?” 于澄扑入了他怀里,感受到他绵长的呼吸,原来是睡着了…… 是药效发作了吧。 怀里的身体似乎更瘦了,即使透过衣服也能感觉到那股凉意,元韶有些发酸,这几天他到底被关在这里遭到了什么待遇? 闵晹……闵晹!!这是元韶心中充斥着对亲生父亲的憎恶感,竟然想把于澄当禁脔,想到生父的做事风格,他必须带着于澄快点离开。 扶着于澄,元韶一步步向外面走去,最先要去的地方就是甲板上了,江萧说接应的人就将游艇停在那儿。 作为双胞胎兄弟,他和江萧不仅在外貌还是姓名上都完全不同,江萧跟母姓,而他跟父姓,即使闵晹被逐出元家。 “咔嚓”船舱门被打开了,疾风卷着海湿味卷向她们,拍打在他们的脸上,空中还有股淡淡的硝烟味,甲板上的几个保镖围着围栏,对着黑漆漆的海面开枪,从他们一枪一发和远处的海面的燃烧火光来看,显然都是有目的性且训练有素的练家子。这种枪元韶曾看过,射程远破坏力强大,只是造价高昂,这武器目前为止也只掌握在少数人手里。 当元韶看到站在甲板上的人,心脏仿佛停止了跳动。 闵晹的眼神像是利刃,但只是划过后就直直掉在于澄身上,看到于澄昏迷无力的靠在闵晹身上,一股怒火将他几乎要撕裂了,“你没资格碰他,放下!” 新仇旧恨让元韶仅剩的一点父爱之情也要消耗殆尽,他的眼中迸射出凶狠的光芒,简直和娱乐圈绅士著称的元韶派若两人,“他是我朋友,你和他又是什么关系,你又有什么资格说?” 闵晹面色一僵,沉得仿佛滴出水,终是挥了下手,“都下去。” 家务事,他可不想有外人在场,即使是手下也不行。 果然保镖们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纷纷离开甲板,不一会甲板上就剩下他们三人。   ☆、法则89:动手 “呵呵呵,我有什么资格?他生生世世就算化成灰都是我的!”闵晹的眼神像是腕骨刀似地冰霜腊月,他的理智早就消耗殆尽了,长久的等待和于澄对他的不假辞色令他快陷入疯狂边缘。 “如果你还当我是你儿子,就放过他吧!我从小从没求过你什么事情,就这一件……答应我吧……爸……”元韶知道自己根本就不是闵晹的对手,一贯的高傲被生生打碎,所有的高傲早就消失,乞求的眼神望着闵晹。 闵晹不禁颤了下,但看到于澄靠在元韶身上的依赖摸样,即使是昏迷着也觉得刺眼无比,刚刚有些柔软的心一下子被灌注了滚烫的烙铁水,像是找到了突破口崩溃下来,他深沉的声音透着愤怒,抽出腰侧的枪,拉掉安全栓,握紧枪对着两人,“你本就不该存在,我只有一个儿子。” 在闵晹心里承认的儿子、爱人都只有那个人,如果没有于澄他甚至都不觉得自己有存在的价值。 “我当然知道,你眼里只有江萧,不然当初在疗养院你也不会只带走他,你把我一个人抛在那个要逼疯人的地方,我当时还那么小!!”闵晹的话将元韶带入痛苦的深渊,他恨,他怨,他可以忍受父亲抛弃母亲憎恨,他可以忍受没人喜欢自己,但他唯一一次心动就是于澄,这感情已经不是他想控制就能控制的。 直到元韶抱怨完,闵晹也一脸冷漠,就像这事和他完全无关。 元韶还带着些许希翼的心彻底冷了,他眼底染上刻骨的仇恨,“放我们走。” “你走可以,但他必须留下。”闵晹淡淡说着,眼神却浮上一抹恶质的趣味,似乎在说他的护卫能撤走也能随时回来。 “你……不要逼我!”元韶抱紧的手发着颤,他不害怕自己死,却害怕再也看不到于澄。、 谁能想到这个在外呼风唤雨的影帝这一刻心中只有这小小的愿望。 “你错了,是你在逼我。把一个本该属于我的人夺过去,孩子,别怀疑我的认真,为了他我已经发疯了。”闵晹在说这些话的时候甚至语调都是柔和的,但那双如海般平静的眸子却隐隐泛着红,如同滴血般。 “他20岁都没到,你已经这把年纪了,为什么就不肯放过他!”元韶通过元家才知道,闵晹虽然通过冷冻手段冰藏了整整二十年,保持着年轻的容貌,但实际年龄却早就过了而立。 闵晹鼻间“嗤”了声,“那么,你——别也别想离开了。” 冷冷的吐出这几个字,握着枪的食指缓缓按了下去。 元韶瞪大了眼睛,死神一步步向他走近。 “也许要躲的是你!……”微弱的气息,却让两个人身形都顿住了。 于澄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醒了,挡在元韶身前,冰冷的回望着闵晹,而他手中举起的竟是一把枪,一把从刚才的屋里偷来的抢,他太清楚闵晹的放枪习惯了,就算全身没什么力气,但前世半吊子身手还依稀存着些。 遽然,两方对峙。 “你又要杀我?”闵晹的眼神沉淀着无限的悲伤,凄寒一片,沙哑中带着痛苦,“用我教你的枪术?” 这个“又”字,让于澄瞬间迷失了般,握着枪的手抖得宛若风中落叶,前世闵晹无生机的眼神到底还死死盯着他的画面令他怎么也扣不下扳机。 原本舒展的眉头蹙了起来,他此刻像是被黏在了原地,那说话的唇缓缓僵住,像是傻了一般,严重闪着疑似泪光的液体,“你如果不想见到我,就动手吧。” 闵晹像是放弃了一般,手中的抢也滑落到地上。 一阵落地声后,闵晹直直站那儿,风似乎能穿透他的衣服,头发被吹的凌乱却依旧有种舍我其谁的霸道气质。 倏然,趁着于澄发愣的时候,原本撤退的队伍不知什么时候回到了甲板上,他们一部分将元韶制服,一部分拉开了于澄。 一贯的效率,却令猝不及防的两人彻底分开了。 “于澄!放开我!!”两个男人一左一右驾着元韶,他只能一双眼望着于澄,这一刻他无比痛恨自己的无能,为什么连于澄都保护不好。 情势再次扭转,闵晹却没有一丝开心,他苦涩的望着于澄依旧举着那把枪。 “乖,放下枪,到我这里来!”像是哄孩子似地,闵晹声音凝重而迟缓。 “我就知道……你怎么可能……呵呵呵呵呵呵!”于澄几近歇斯底里的笑了起来。 于澄的状态有些不妙,让闵晹不敢轻举妄动,这样的于澄太像前世被他逼疯的摸样,他心如刀绞,脸上的肌肉也激烈的抽动着。 “我不杀你……”于澄话音刚落,突然,他就对着自己的太阳穴。 “于澄!!”两人异口同声。   ☆、法则90:真相 在闵晹一次次的逼迫下,于澄的眼中集聚着疯狂,持枪的手也是微微颤抖,“虽然我是恨不得杀了你,但现在……不会了。” 就算重生了,还是阴魂不散,于澄已经不知道要如何摆脱这个男人了,就算杀了又如何,心中那股罪恶感伴着噩梦天天腐蚀着自己。 只要闵晹不放弃一天,他就一天没有自由。 还不如前世那样疯了……至少什么都不知道来的好。 “于澄,我不逼你,放下枪,不然你躲到哪里我都会追……”闵晹踏出的脚收了回来,心中的不安另他全身冰冷,于澄前世最后的模样就像烙印般刻在他脑海里。 海风吹乱了于澄的发丝,在空中流泻这美丽的弧度,稍纵即逝,苍白的脸上满满的坚毅,没人会怀疑他的认真。 这一刻的于澄不是演员,而是真正的他。 “于澄,父亲不会对我做什么,你把枪放下!”元韶不知道于澄和闵晹到底是怎么认识的,看上去渊源颇深,闵晹不是个能被人轻易威胁的人,但现在却不敢动分毫。也就是说于澄在他心里非常重要。 元韶也从没想过,于澄会用自己的生命来保住自己,或许于澄心里也不是全然不在乎自己的。 “我保证不伤害元韶。”闵晹也注意到了,视线牢牢紧盯于澄手上动作,那后面的保镖们也做好了准备。 “如果你的保证有效,那惠研就不会死。”前世妻子的惨死是于澄心中无法抹去的痛。 “她的死我没动手过,这不算毁约。”闵晹说的问心无愧,在他心中除了于澄别的人死与活都没放在心上过。 “你敢说你没间接促进这件事吗?”于澄痛苦的吼出来。 “好,那你想我怎么做?你别以为你死了,我就会让别人活着!”这个别人指的自然是元韶。闵晹就像一只受伤的猛兽,他知道于澄看待别人的生命比自己还重要,若这样,这种手段对他来说信手拈来。 “让你所有手下都离开。”于澄的眼眸一闪。 “好。”闵晹打了个手势,果然原本制住元韶的人都退下了。 当甲板上只有他们三人时,于澄才道:“放我们离开。” “你明知道不可能!”这次放走了于澄,好不容易两人建立起来的一切又毁于一旦,闵晹怎么甘心,两生两世了,他虽然看上去胸有成竹,但下一世还能不能再次遇到于澄谁知道,他怎么能不怕! “那这白来的一世干脆就结束吧!”于澄突然笑了,讥诮的望着闵晹,紧了紧扣动扳机的手指,动作虽细微却瞒不过闵晹。 “你!!”闵晹哪里还有不明白的,于澄这是拿自己的命在赌,赌自己会放过他。“你太残忍了。” 闵晹像是丢了魂魄般,无神的笑了起来,他的笑何其难看,却悲伤的让人心痛。 他没弱点,唯有于澄。 “今天我可以放了你,但之前约定你必须继续履行。”像是所有力气都消失了般,闵晹明显微颤着。 约定……那个每周吃一顿饭的约定吗? 都这种时候了,闵晹竟然还不死心。 深吸一口气,于澄你不能慌,不能慌,只是陪这个恶魔吃顿饭罢了,又能如何? “这是我最低要求……”兴许是看于澄迟迟不说话,闵晹又加了一句,他已经无法求的更多了。 “好……”说完,于澄一直紧绷的神经又再次放松了下来,之前的药效再次涌了上来,昏了过去。 ◇◇◇ 安静的医院走廊上,一个男人宛若一堵雕像般站在那儿,似乎是看着窗外的风景。 由远及近的脚步声来到男人的身后,清冷的声音淡淡说道:“他醒了,现在要见你。” 男人突然有了动作,忙转身慌乱的问向来人:“他没事吧。” 男人就是元韶,他不是家属也不是经纪人,就算把于澄救回来的是他,在于澄亲人面前他就算再着急也不敢逾矩一步,只能一直在外面等着于澄醒来,只是没想到于澄醒来要见的是他。 于卓昱似乎是看出了元韶的意思,只是点了点头,“我去通知爷爷。” 说着,就要离开。 对于于澄这个被领养的哥哥,后来又是经纪人,元韶知道的并不多,甚至是不了解,但自从这次于澄出事后,这于卓昱的紧张担心却是一点也不比自己差,也许这人并没有他表现出来的那么拒人千里吧。 “那外面的记者?”也不知道这群记者从哪里得到的消息,听说于澄在这个医院住院,一窝蜂似得堵在医院大门外。 “我会处理。”说完,似乎再不想和元韶扯上一点关系,掏出怀中的电话就拨通了号码远离元韶的视线。 走到病房门口,元韶不自觉的放缓了脚步。 门并没有关严实,应该是于卓昱特意没锁上,透过门缝能看到于澄静静的坐在床头,也许是太远了,看不清于澄的表情,夕阳的余晖将他照的有些瘦削的背影,似乎在专注的想着什么。 元韶也不知怎的,总觉得这样的于澄像是不存在似得,迅速打开了门。 这边的动静让于澄回神。 “你来了”在看到元韶的一霎那,于澄才相信,闵晹这次是真的放过他们了。 “嗯,你还好吗?”不由的放轻了脚步,来到于澄床前。 “我没事,身体也没什么不舒服,随时可以出院。”于澄笑答道,语风一转,“我昏迷后,他没对你做什么吧?” 原来,于澄是在担心他,并不是他心中以为的那样。 元韶到底是影帝,就算失落也没表现出分毫。 “你倒下后,他让我好好照顾你,就离开了。”想到当时闵晹看着于澄的眼神,让人窒息的绝望,元韶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他没想到闵晹会对于澄抱着这种感情。 “是吗……”这不是闵晹会说的话,但元韶没必要骗他。 元韶也一时沉默,很想知道闵晹和于澄到底怎么认识的,却不知怎么开口。 “对了,医生来检查过了吗?我去……”像是想到了什么,元韶紧张的站了起来。 “等等。”于澄抬起手搭在元韶的手上。 惊得元韶一动不动,如同卡壳的钟摆一点点转过头,“怎么了?” “不急着找人,我们先聊聊吧。”像是没看到元韶的失态,于澄收回了手,垂下了眼帘挡住自己的情绪。 “好,我就在这里。”也许是发现于澄不易察觉的不安,元韶说话的时候带着安抚的轻缓。 虽有些失落于澄再次恢复的冷淡,但不论怎么说也要比之前对自己那种不冷不淡来的好多了,这么一想也就释怀了不少。 “你曾经对我说闵晹是你的舅舅……”下面的于澄也不再说下去了,他相信元韶听得懂。 元韶脸色一变,显得有些烦躁,有些自嘲的开口:“其实这事告诉你也没什么,你想听我便和你说吧。你还记得我喊他爸爸,他的确是我的亲生父亲。” 于澄惊诧的望着他,却没有开口打断。 元韶继续叙述,“起初我母亲不知道用了办法偷了父亲的精子,想办法植入自己体内,然后就有了孩子,这孩子就是我和我弟弟,忘了和你说了,我母亲就是他的亲妹妹。” “你母亲为什么这么做?”经历了前世父子乱.伦,于澄还算能冷静的反问。 “因为她深爱着他,爱的迷失了自我。她做梦都想要个和父亲的孩子,但没想到那之后父亲反而越发厌恶她,也许是受不了打击,她疯了。你还记得那天看到我母亲的样子吧,从我们出生后她一直都那副模样。” 想到那天在疗养院里,那个女人疯狂的厮打啃咬元韶的样子,于澄不禁有些不寒而栗,轻轻点了点头。 有这样的父母,元韶比他更悲哀,他前世至少还有一个慈爱的母亲。 “呵,你别拿那种同情的眼神看我,我不需要这些。”发现你于澄看着自己的目光,元韶哑然失笑,他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更不需要于澄的。 于澄忙收了回来,他又怎么会不懂,换了他也是一样,最不需要的就是别人的同情。 “也许是因为母亲是在疗养院生下我和弟弟的,元家有了这庄丑闻,根本没打算把我们从疗养院接出来,我和弟弟就在那生活了好几年……”元韶的眼神中反射着回忆的色彩,竟带着些许幸福的意味,也许对元韶来说,那段记忆并没有那么不堪。 但于澄怎么都不觉得疗养院那样的地方,适合两个还没长大的孩子生活。 “后来,那男人过来了,他带走了我弟弟,却把我一个人留在了那地方……面对一院子的疯子,我连一个能倾诉的对象也没有……,所以我无法原谅他,为什么抛下的是我,为什么不把我也一起带走……”元韶越说声音越低,但表情却诡异的很平静。 这种时候,任何安慰都是苍白无力的,于澄只是哀伤的望着元韶,对闵晹那个男人来说,这并不算什么,只要不被放在心上的都是牺牲品,闵晹从来不是个合格的父亲。 “再之后你应该也猜到了,我又再次被元家接了回去,因为元家没了正统的继承人。但曾经遗忘我的家族,我又怎么可能毫无芥蒂的生活在那儿,我以演戏的理由又从家里搬了出去直到现在,闵晹一直以为我不知道事情的真相,却不知道和母亲生活的那段日子里,我早就知道了真相,我也一直以小舅舅称呼他降低他的心房,当那天在电梯里听到你喊他的名字时,我才会说帮你一起报仇。” “你并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狠,如果不是有所期待,也不会恨他。”看着元韶,于澄缓缓说着。 “是吗,你恨他也因为对他有所期待。”元韶抬头,一双锐利的眼睛想要刺穿于澄似得。   ☆、法则91:守护 元韶倐地坐上了床沿,越发靠近于澄,床榻向下凹陷了一些,于澄本平静无波的心像是被一根细细的线牵引着一点点的提了起来,元韶的气息像要笼罩住他般,那双鹰隼的眼眸锁住他,让他无所遁形。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一句话被元韶戳中心事,于澄蔓延出一丝苦意,惯用的演技却在这种时候使不出来。 余晖穿透玻璃反射在于澄脸上,泛起玉瓷般的柔和光泽,那丝丝难言之隐苦涩让元韶到了嘴里的话又吞了回去,他没办法逼于澄,只要不是于澄真心想对他坦白的。 漆黑如墨的瞳子像是掉入嗓子眼里,喟叹一声,元韶继续说道:“是不是觉得闵晹很年轻,和我也没相差多少?自他领走了我弟弟,身体机能衰竭,只有进入冰冻柜才能维持最基本的生存,后来等我们都成年了,靠着现代科技的力量就这么苟延残喘的活着,他的容貌就和当年我见到的没有差别。” 于澄捏着病服的胸口,越来越紧,要拧断了力气,一颗扣子被他捏的变形,终于从衬衣口上崩开,他宛若初醒般,佯装无事:“你是说,闵晹现在只是还吊着一口气?” “不至于,不过也活的不容易,那颗心脏可能经受不起太多打击吧。”元韶下意识的放缓了语气,似笑非笑的语气却延续着一抹悲伤。 “他是闵晹,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是你说的那个人……”于澄的声音很低,呢喃般的,若不是自信听根本无从发觉,他弯下了背脊,一双黑的发亮的眼眉尾端却夹杂着一丝戾气,那个无法无天的恶魔怎么可能有这种身体。 元韶心一紧,下意识的扣住于澄的手腕,那惊人的纤细却让他放松了桎梏。 才几天而已,于澄怎么会这么瘦。 “我没事。”于澄笑中含着虚弱。 那某脆弱直击元韶心中摇摇欲坠的定力,他忍不住俯身……缓缓的…… 于澄平静的望着,眼底掀不起一点波澜,“元韶,我说过不可能接受你。” 一语刺入,元韶如梦惊醒,霍然站了起来,慌乱的模样失了风度,“我先去找医生。” TM他好想笑,于澄失踪的五天他就没睡过,好不容易找到人,以为自己有点希望的时候,又被从云端狠狠拍了下去,他是想笑的,于澄好狠,这么一句话像是把刀子一刀一刀的剜着他。 若换做平日的于澄,也不可能那么直白残忍,但刚经历了闵晹的咄咄逼人,他已经没更多的心力应付其他,更不想让元韶有其他联想。 沉思间,突然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于澄拿起床头的手机,上面是陌生号码,几乎是毫不犹豫的按下拒绝。但没多久,那铃声锲而不舍的又响了起来,于澄不耐烦的果断按掉,铃声响起了第三次于澄接了起来,“你是谁!?” 电话那头沉默着,只能听到浅浅的呼吸声均匀的传来,很轻,在这安静的环境却格外清晰。 于澄突然想到了这通电话的来人,想着就要挂掉,但对方的声音却在这时候响了起来,带着急切和隐约的沙哑,“于澄,等等!” 很想就这么再按断,但权衡再三,还是没有挂断。 元韶之前说的话回荡在脑海,于澄还是没按下去。 “你……身体怎么样?”犹豫了半响,见于澄没有挂断,闵晹压着焦急缓和着语气问道。 “下的计量你该比我更清楚。”言下之意你又何必多此一问。 “……” “没事了?那我挂了。” “等等!这周在我们曾经待过的林间别墅见,我会等你来。”说完,不等于澄拒绝,那头挂断了电话。 于澄精致的脸上布满怒火,气的全身发抖!他就知道,不该对那个变.态心软! 心脏像是被人抓紧用搅拌机绞碎了,于澄气的恨不得将闵晹生吞活剥了,怎么会有这么不要脸的人! 还有什么别墅是林间的,只有囚禁于澄多年的那个华丽囚笼,那地方是自己的噩梦,那种地方怎么会出现在一百年前的世界,只有一个可能,闵晹那个禽.兽又重新弄了个出来。 是逼得他不得不去面对那段耻辱的曾经吗? 于澄想装的无所谓,他都一个成年人了,两世加起来年纪不小了,有什么好怕的,但眼眶为什么酸涨,甚至连面前走近的人也模糊了。 直到被一个温暖的怀抱拥住,脑子突的懵住了,才抬头见的是于卓昱那张清冷的脸。 那张冰冷的唇缓缓吐出如同他性格一般的语言,“你这表情真丑。” 还没等于澄反映过来,就被于卓昱从床上一把拉起,半拖半拉将人带到窗前。 于澄不明所以,当看到下面的影迷粉丝举着他的形象牌,上面不是小教主的形象就是于澄的广告造型,抑或是吸血鬼造型,另有一小堆粉丝聚在一块儿放着氢气球,五彩的气球在紫色和黄色交接的晚霞中好不美丽。 一只气球撩过于澄眼前,他下意识的拽了过来,上面写着一串用记号笔记录下的祝福:“希望于殿能早日出院^0^。” 短短的几个,却冲击着他的心。 多久了,没有得到影迷的支持,没得到这种毫无保留对他的喜爱。 “难道你要舍弃这些吗?”于卓昱边说着,将一件薄外套披在于澄身上,微凉的风吹了进来,显得晚霞更静,像是给大地铺上了一层铂金。 两个人都不说话,陷入了沉默。 “怎么可能,什么都不能阻止我成为巨星。”于澄说的坚定,眼神闪着坚毅的光芒,不论发生什么事情,只有巨星是他唯一不变的目标。 这一刻,不论是对元韶的愧疚还是对闵晹的愤恨都像是消散在他的脑海中,于澄这段时间以来第一次露出了真心的笑意。 沉浸在自己世界的于澄,完全没注意到他身边于卓昱欣慰的笑脸,那笑柔和的就像一缕春风。 于澄,这一世,换我守护你吧!   ☆、法则92:双盛典 镜头缓缓推近,奶茶色的钩花纱帘被夜幕侵染上深色,透过微风将屋内的人照的忽明忽暗,一个穿着得体的男人立在窗前,他的身影被笼罩在巨大的阴暗中。 看不清男人的表情,只能感觉到一股沉重的威压从他身上散发出来,像是一座闭塞的城堡,将人牢牢捆在他的世界里。 风大了些,光线倾泻而下,男人才缓缓抬起头,这是一个特写镜头。 仅仅能看到男人小半侧脸,在月华下勾勒出优美的曲线,挺直的鼻梁,蝶翼似地的眼睫,完美的足以令女人飞蛾扑火。 “邵峰,明天就是他们婚礼了。”从房间黑漆漆的角落中传来一道清雅的声音。 “呵,好戏就要开场了!”男人磁性的声音令人心驰荡漾。 “你都计划好了?” “不信任我?”男人反问,却暗含着强大的自信。 再一个特写镜头,只有男人下半张脸,淡色的唇抿成一道线,缓缓勾起,简单的几个镜头,将一个冷酷的男人刻画的入木三分。 “Cut!”导演一喊,方才正个暗沉色光线的富丽堂皇屋子瞬间亮了起来。 而刚才立在窗边的男人此刻噙着抹淡笑转身,那是一张大家都熟悉的脸,回归荧幕两个月的于澄,“大家辛苦了。” “于澄也辛苦了!” 不少女性工作人员直到灯亮才反应过来,有些迷醉的望着于澄,不愧是被粉丝们所称的影视界的荣光,一举一动都像是经过训练出来的优雅。 这是《诺止于初见》的一幕场景,自从拍完了《蚕天变》后,他就马上被经纪人安排来到诺止于初见的影棚,由于档期的关系,《诺》在没有他参演的情况下,导演采取了应急措施,让其他人的镜头都先拍好,等于澄来的时候就方便多了。 但即使是导演也没想到,这位演艺圈的新人演员竟然将剧本中的唐绍峰演的如此逼真,比他想象的还好。 “于澄,要一起去吃晚饭吗?”佑熙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一路来到于澄身边,他就是方才那一幕中,黑暗中和于澄对话的人,在戏中他和于澄是一对兄弟。 佑熙和于澄是同一期的新人,但《蚕天变》的试镜落选后,他就刻苦钻研于澄的演技,自己也私下里练了很久,之后接了大大小小的平面广告,却再也没和演戏搭上缘,连他也没想到,于澄竟然会举荐自己进剧组。 不过他知道,他不是唯一幸运的人,这部戏的女主角才是让众人最羡慕的,如果没有于澄,那位女主角的饰演人选绝对不会落到那老姑娘身上。 不论怎么说,对于澄他充满感激,给了他施展自己的舞台。 其实正因为这部戏里的三兄弟中,最小的三弟和现实中的佑熙很像,单纯可爱的小萌物,能激发女性的母爱,刚好又认识佑熙,于澄就干脆推荐试试,对方也为他争气,一次试镜就过了。 “不了,我就在这里吃。”于澄边温和的回答,脚步不停的向影棚一个小角落走去。 当看到于澄走来,于卓昱虽面上冰冷,但眼神却是整个儿的软下来了,将刚才从车里拿出来的巨型保温包打开,静静等着对方走近。 或许是于澄的错觉,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虽然于卓昱还是冷着一张脸,但对他却是无微不至,就算他没想到的对方也能事先预料,和以前像是完成任务的责任感不同,现在他能感觉到于卓昱是真心的在照顾他。 为什么?于澄想不明白的,而更诡异的是,只要时间允许,于卓昱就会准备当天的早中晚餐,那口味很美味,有家的味道,也很熟悉,他似乎曾在哪里吃过,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望着将保温盒、饭盒、汤碗一一放出来的于卓昱,想到不论再忙碌,这人总是能将一个简陋的地方弄的很温馨,或许放点小盆栽,或许放着一杯热茶,似乎连空气中都还能闻到那股清香似得。 “ 怎么了?”见于澄神游天外的模样,于卓昱奇怪的看了他一眼。 于澄才缓过来,竟觉得眼睛有些酸涩,眨了眨才好些,“我说过,你不用准备这些。” 于卓昱愣了愣,柔和下来的神情又冷硬了起来,“我答应过爷爷的事,没有道理反悔。” 言下之意就是你别想太多,我把你照顾好了才能完成爷爷的嘱托,一切和你没关系,都是为了爷爷。 于澄已经习惯他变扭的样子,结果对方递来的普洱茶,薄唇勾起温和一笑,“那我真希望爷爷的嘱托没有时间期限。” 我真希望你能一辈子陪着我…… 于卓昱一阵恍惚,好相似的一句话,于澄果然一点都没变。 还记得前世,对着于澄前赴后继的女人很多,但往往他能应付自如,只要于澄愿意温柔,没人能抵挡的住那骨子里散发的幸福。 于澄一过来,在一旁等待的元韶私人团几人围了过来,现在应该说是于澄的私人团队,邵怡是最活泼的,早就迫不及待开口道:“于澄,你怎么能说这么惨无人道的话!要是卓昱不做,我们的晚饭怎么办!!” “你们在旁边偷听了多久?”也许是被邵怡的活泼感染,于澄也俏皮的眨眨眼。 “呸,我们这哪叫偷听,分明是正大光明的听!” “是啊是啊,我每天最期待的就是卓昱的大餐了!”易嘉也不满的说了起来。 “喂喂,你们吃人嘴短,还好意思瞎叫个什么!”小玉看不下去了,义正言辞的批评几个见食眼开的家伙们。 “你有什么资格说我们,每次吃的最多的还不是你!”两人一起反驳小玉。 于澄无奈的笑笑,对这几个活宝没办法。元韶给了他六人,但由于他们各自在业界都有了一定名声,能一个不缺的到场次数并不多,这次到的就是最熟的赵玉良三人。 “哇,怪不得,最近于澄都没去员工餐厅!原来这里有爱心晚餐。”佑熙跟着于澄一起来,看到这场面,一想就猜到了缘由。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于卓昱一听,垂下了眼,将情绪遮掩在眼眸中。 “卓昱,你……是不是害羞了?”邵怡到底是女孩子,马上就发现了于卓昱的异样。 “胡说什么!”佯装生气的说了一句,但就算语气冻成冰大家也都莞尔一笑,知道于卓昱这人外冷内热,大家一开始不熟,还真以为这人是冷面阎王,现在熟了也发现就一纸老虎,面皮薄的很。 “我也能吃吗?”佑熙看着打开的保温盒里的饭菜,再闻着阵阵飘来的香气,忍不住吞了口水,问道。 “不行!”小玉三人异口同声,开玩笑,四个人瓜分就没多少了,再加一个还吃什么。 “那我的分你一半。”于澄拿过饭盒,扬了扬眉。 “不行!”换成于卓昱拒绝,脸色一僵,冷硬的阻止,不由分说的将自己的份给了佑熙。 没人注意到他的异样,其他人都开始哄抢中吃晚饭。 于澄带着暖融融的笑意,掰开筷子,一口口吃着饭盒里的炒青菜,有多久了,闻着饭香吃着可口的饭菜,大家热闹的吃饭,气氛前所未有的融洽。 这样的温馨,真想一直这么下去。 在几人用完餐时,三个工作人员凑成堆儿跑了过来,小心翼翼的说道:“于澄,能不能拜托你件事?” 说话的女工作人员双手并拢,抵在唇前,祈求状。 “是什么事?”将筷子放下,抽出一张面巾纸,叠成方形,优雅的轻拭嘴角,才问道。 哇,于殿好优雅,好迷人!在这么简陋的地方吃饭都能吃出贵气味儿。 这是于澄前世的习惯,为防止无处不在的狗仔队偷拍。 “是……是这样的,我们很想明晚去看双盛典,我们不想错过《蚕天变》最后一集直播,能不能帮我们和导演通融通融,拜托了啦!” 这两个月最让教主迷们担心的莫过于被爆料的“小教主因不明原因住院”的新闻,虽然经过经纪人解释知道是虚惊一场,但依旧止不住消息,后来的传言更加夸张,说于澄可能是得了什么重症。 为了平息风波,于澄修养了几日就马不停蹄的赶到片场,以证明自己非常健康。刚一拍完《蚕天变》还没来得及参加杀青宴,就被《诺止于初见》导演催着过来,用导演的话说就是好不容易等到《蚕天变》杀青,供星星供月亮也要把于澄给接过来。将所有戏份一股脑儿砸了下来,幸而于澄状态极佳,大部分镜头都是一次过。 而芒果电视台自然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自从于澄一人双饰了教主师傅后,收视率一路飘红,到了所有人最期待的大结局,怎么能不让人激动? 而《诺》的剧集也已经开展,芒果电视台一咬牙干脆就来了个双杀,在《蚕天变》大结局后,马上连续播出以于澄为男主的《诺止于初见》第一集。 因为据说在《诺》的第一集,于澄有裸体镜头,自从看了《焚日》MV后,这是大部分教主迷们最心痒难耐的,不论真假,答案马上就要揭晓了。 在芒果电视台铺天盖地的宣传下,这双盛典让翘首以盼的影迷们期待了整整半个月,现在总算要揭开神秘面纱了。   ☆、法则93:《蚕天变》震撼大结局(上) 黄昏的余韵像是给天空泼成了五彩颜色,人们的身上似乎也被渡了一层金光。 窗边盛放的鲜花也有些耷拉下来,夕阳余韵将静静的铺洒而上如一道道穿梭着的流火,于澄出神的望着,嘴角牵起微微一笑。 却没注意因为他的笑容,身后响起压抑的抽气声。 “他……他他不是小教……唔唔唔”主字还没吐出来,就被其他服务员捂住了嘴。刚刚进门要准备换班的少女,发现今天出现了奇观,原本她们咖啡厅的生意只有一些回头客,这座城市高端的咖啡厅比比皆是,她们咖啡厅虽然有很好的口碑,但并不在闹市区,往往到了下午生意很清淡,像现在这样几乎座无虚席,而且门口还不停走来人,简直神了。 刚想向同事们打听打听今天是什么黄道吉日,就发现平日日历还算敬业的同事们都对着一个方向发呆,那发呆的眼神亮的吓人,不用说了,发花痴了。 其实这种情况自从曾经来了一个妖孽级的男人后,就很少发生了,用她们的话说就是看过了顶级货色,对一般的花花草草已经瞧不上眼了,所以这次发现异样,少女才好奇的看了眼。 这一看却是吓了一跳,那侧脸横看竖看都是小教主于澄吧? 但怎么可能,就像一个天天信仰基督的人突然看到耶稣一样,有种不切实际的真实感。 “嘘!”捂着女孩的服务员A轻声道。 女孩点了点头,捂着她嘴的手才松了开去,也放低了音量,像是怕打扰了在窗边凝视着什么的俊美男子,“那不会真的是本人吧?” “虽然我们也觉得像做梦,但好像大概也许貌似是本人。” “那你们……”还在这里看着干嘛,还不赶快扑上去! 服务员B老神叨叨的撇了撇嘴,做出自认为比较靠谱的结论,“看到那些蠢蠢欲动的人没,我们本来也想上去确认的,但所有去那桌的人,没有任何一个得到回应,就像入定了似得,一坐就是一下午,可能是也可能不是。” “= =你这说了等于废话。” “这你就不知道了,据我了解,于澄是个性格随和,从来不摆架子的明星,听说他就算拍戏也没迟到过。和那些一出名就摆谱的明星根本不是一类,如果真的是本人,他这样肯定是在想事情,或许是在找演戏的灵感,我们还是不要打扰的好!”服务员A接口道,但手中的相机却是拍个不停,这下可有的好炫耀了。 “等等,你们不觉得这画面有点眼熟,也是这个位置。”换班的女孩凝望了会,才缓缓说道。 “是……有点。” “对了!上次那个阴沉的美男子也是那个位置,一坐就一下午!”突然,服务员B想起来,也许是闵晹给她们印象太深了,马上就联想了起来。 几人面面相觑,又觉得自己想太多。 “于先生,您的咖啡凉了,需要为您换一杯吗?”换班的女孩走了过去,轻声唤道。 出乎意料的,于澄转头,笑意却似晕染着一层凄楚,“不用,我该走了。” 说完,于澄又回头望着窗外渐渐暗沉的天色,时间差不多了。 承认了!! 换班的女孩兴奋了,这下可控制不住音量,连称呼都改了,“于殿,能为我签个名吗?” 本来就蠢蠢欲动,奈何于澄没给回应的顾客,一直关注的她们怎么可能放过,经过一番签名狂潮,于澄好不容易才脱身。 出了咖啡屋,抬头望了望天际,也许是最近一直忙着赶拍片,突然导演给他放了一天假期,让他有些无所适从。 不知不觉就走了这家前世一直偏爱的咖啡厅,这么坐着,等待着什么。 直到离开,他也摸不到那条看不见的线,被牵引着。 其实也不止他,导演给剧组所有人都放了一天假,甚至不少人约他一起晚上看《蚕天变》最后一集。 就算重生了,于澄骨子里的东西不曾改变,像是骄傲,在演戏领域上他从未被打败,成功是必然的,这只是过程的一小部分,他会高兴,但没觉得有什么值得特别庆贺,没成为天王,他的脚步就不会停歇。 于澄缓缓走着,小时在街道尽头。 “BOSS,于少走了。”在咖啡屋对面的二层楼窗台边,一个男人尽职的对还舍不得回神的男人提醒道。 直到于澄的身影已经看不到,闵晹不自觉的将手伸向空中,却什么也没抓到,也许是这空虚让他依依不舍的收回目光,起身默默离开。 那下属突然脑海中蹦出了一段话,你在窗边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你。 这两人,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晚上6点50,在影迷们翘首以盼中,即将迎来了《蚕天变》的最后一集。 故事也到了最后的高潮阶段,女主角雨诗为救穆魏青,被魔教奸细下了毒,而她曾是魔教圣女的身份也被揭发,在男主力保下,周围人渐渐接受他们,男女主过了一段桃源般与世无争的生活,但雨诗的身体每况日下,毒素渐渐渗透她全身,趁着穆魏青不注意,她瞒着自身病情偷偷离开了桃源,最后一幕停在华渝接住要倒下的雨诗。 官方论坛这个时候已讨论的热火朝天。 “怎么还没到7点啊,快来!!” “明明小教主和愤青(穆魏青外号)是一对,相爱相杀才是真爱!编剧太没有爱了!” “不要吧,愤青的智商和小教主不在同一起跑线,有代沟~~” “P嘞,明明是和玉修罗,没看到他最后为了小教主光荣嗝毙了吗?如果这都不是爱,什么才是?” “LS的别争了,在蚕天变中,所有的女性角色都是多余的。” “+10086” “那愤青到现在还是个愣头青呢,雨诗的脸色都白成僵尸了,竟然还没发现她深中剧毒在硬撑着,要是教主早就看出来了,眼瞎啊!” “华渝对雨诗好好啊,好想当雨诗,为了雨诗一次次的犯险,还被那蠢女人一次次误会都毫无怨言,口口声声说爱华渝,边和穆魏青搞暧昧,然后再狠狠践踏华渝的尊严,真是越看越气!” “这叫男主定律,不管一开始女主爱的是谁恨的是谁,最后一定会投入光芒万丈的男主怀里,就算这个男主不聪明不英俊不痴情不体贴,但只要他有一颗单蠢博爱的心,就一定能抱得美人归~~” “精辟!” “不是有句话说嘛,男主是给女主的,男配是给观众的,所以小教主是我们的!” “教主永远是我们教众的,怎么还没开始啊~!” “开始了!” 官网上的视频画面自动全屏,悠扬的片头曲将所有人带入了刀光血影又侠骨柔情的武侠世界。 雨诗单独的跑在竹林里,嘴唇也干涸发白,带着隐隐紫气,她的手甚至全身都在轻微抽搐着,一开始她还能使用轻功,渐渐的越来越无法支撑,失去意识的她从半空中掉落,轻盈的身体犹如一只白色的蝴蝶在空中散开美丽的羽翼。 一个快镜头,速度与力量的冲击力,将在空中飘荡的白衣衣角表现的淋漓尽致,和第一次出现在观众眼前一样,清隽的不像魔教中人。华渝接住在雨诗,在空中转了半圈才双双落地,地上的青竹叶随风卷起围绕在他们周围的漩涡,青色的背景,一对白衣男女,以俯视镜头,美得窒息。 近景镜头,四分之三角度,华渝轻轻垂下了头,发丝垂荡而下,他俊美的容颜已和初次出场意气风发有所变化,沧桑的眼神和镌刻在心底的痴恋令他越发成熟稳重。 轻轻拭去雨诗嘴角的血迹,那双颤抖唇似乎承受不住痛苦抖得像筛子停不住,眼眶更是煞红,血丝隐现其中,将脸深埋入雨诗的肩部,“我来晚了。”   ☆、法则94:《蚕天变》震撼大结局(下) 看到这一幕的粉丝不禁钝痛,这种痛不是大喜大悲,也不是嚎啕大哭,而是对华渝那种深深的痴情有所触动,于澄的演技实在太好了,这样一个本身设定已出彩的角色被他刻画的入木三分,甚至每一个面部神情每一个镜头张力都被他控制得恰到好处。 出场仅仅一分钟,他又再次所有观众的心神。 接下来的剧情急转而下,华渝为了救雨诗,自己作为载体,将毒引到自身。 在为雨诗拭汗的时候,华渝突然僵硬了身体,倒在地上,痛苦折磨着他,引毒这门功夫全天下也只有华渝会,那是玉修罗的独门医术,只是创造出这门医术的玉修罗本人也不会去用,虽然能百分之百治好患者,但被引毒的人却会承受原本毒发的十倍痛楚,更不能用运功抵制,那样会爆体而亡,中毒者只能清醒地承受着毒素渐渐蔓延全身血管血肉的痛苦,夜不能眠,最后五脏六腑都被毒液侵蚀,溃烂而死,死状凄惨,死前痛苦至极,原本武功冠绝天下的小教主此刻成了一个废人。 屏幕中,华渝白皙的手臂因为剧烈颤抖,衣料滑至肘部,肉眼可见的紫黑色在皮肤下渗透,上面血管就像蜘蛛网似地凸起,恐怖至极,直到整只手臂都布满,华渝才勉强将银针插入穴位中,缓解了毒素扩张,但也仅仅只是缓解。 观众才知道华渝是真的回天乏力了,他中毒情况比雨诗严重的多,蹲在屏幕前的粉丝纷纷揪紧了胸前的衣服,压抑着心中的痛楚。 于澄演绎出的痛苦简直就像抽皮剥骨般的直击人心。 华渝吩咐毫不知情的教众,将昏迷的雨诗送回他救人的竹林。华渝的眼神望着两人消失的天际,久久没有动弹,特写镜头,华渝的眼眸紫中发灰,那是毒入心肺的标志。 即使如此,华渝脸上的思恋丝毫没减,那无神的眸子揪住了所有的人心,不自觉的,观看的人落下一道道水痕却不自知,只是那样望着屏幕中的华渝。 当雨诗醒来,发现自己就在原来的竹林中,但折磨她的毒却消失无踪,就在她欣喜若狂的时候,总算追踪到这里的穆魏青出现在她不远处,两人遥遥相望,也不知是谁动了,两人跑向对方,深深拥抱在一起。 很快,穆魏青两人与诸多正派人士一起,攻上了魔教圣地,令他们感到惊奇的是,整个魔教像是人去楼空一般,一路顺利的来到魔教中心的天岐祭坛。 激昂的音乐由远及近传来,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是端坐在祭坛之上弹琴的华渝,雪色的广袖垂在地上,黑色的长发披落而下随风飘曳,万里晴空似被这一方寸隔绝,他就这样,与万物一体,宛若水墨画中人,天上地下何其广袤,只此时,目光所及只有一个他。 几乎所有人都停下了脚下的步伐,屏息的望着那个堪称风华绝代的男人,即使被称作武林第一美人的雨诗与他相比也相形见绌。 这样一个男人,怎么会是杀人不眨眼的魔头。 手中的琴拨开最后一个音符,华渝缓缓抬头,像是看破生死又像是见到好久不见的好友,他缓缓开口:“魏青,还记得我们12岁那年在后山发过的誓言吗?” 穆魏青从人群中走了出来,缓缓站在华渝面前,明明魔教是他的杀父仇人,但此刻面对华渝他却觉得痛苦。 画面进入回忆,暖黄色的阳光下,两个孩子背对着镜头,磕了三下,稚嫩的同音像是回荡在山谷间,“我穆魏青(华渝)今日结为异性兄弟,不求同年同月生,但求同年同月死。” 哽咽的道出两人当年的誓言,但经过了那么多,他们都不是当年了,华渝静静的听着,微微笑了起来,“可惜,今天我们必须死一个。” 静寂无声,没有一个人开口打扰。 “拔剑吧!我和你一对一,若我死了,替我照顾好雨诗。”即使有了奇遇,穆魏青也没有必胜华渝的信心。 画面切换成雨诗的特写,她双目含泪注视着在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男人,虽然最后选择了穆魏青,但小教主多次帮助她,她不想任何一个人死。她的目光定格在华渝紫黑色的手,那颜色……她有了不好的预感。 电光剑影中,两人同一时间出剑,画面在两人错身之际停格。 是谁倒下了? 仰视镜头,一个白色人影向屏幕倒下,溅起一圈灰白色的粉尘,在阳光下点滴金璨。 倒下的身影被另一个人快速接住,穆魏青激动的喊着,泪水汹涌了出来,嘀嗒的落在华渝白青的俊颜上,“华渝!!!!!!” 哭声响彻天地,天地又何其小,容不下一个华渝。 “为什么!?”穆魏青像是控诉。 镜头回放刚才一刹那两人的交锋,华渝只是摆出出剑的姿势,却是自己撞到穆魏青的剑上,剑洞穿了他的心肺。 “华渝,是不是你救我,是不是……”雨诗不知什么时候已半跪在华渝身边,泣不成声。 华渝的眼神开始涣散,“我本……是将死之人,但我不想等死,我宁愿死在你手里,我终于可以解脱了…” 成为教主并不是华渝想的,他更向往的是和所爱之人天高海阔,畅游山河,只是魔教的重任压在他身上,他必须也只能当教主。 画面转向华渝中剑的胸口,被血侵染的衣料不是红色,而是黑色,他的脖颈上蔓延着无数黑色纤细的经脉,穆魏青惊恐的叫到:“不会的,你不会死的!一定还有救!” 队伍里的医者上前,当握住华渝的手,这已经不是手了,简直就是一个毒物,摇了摇头,“他已毒入骨髓,不出三日就会腐烂而死。” 华渝恍若未闻,艰难的向雨诗伸手,握住她的手将其放在穆魏青手上,“我把她(他)交给你了……” 那双黑紫色的手缓缓掉落,已全灰的双眼阖上,他的嘴角还噙着一丝解脱的笑。 “不!!!!!!!!!”雨诗最先失控扑到华渝身上,大声哭喊。 ……   ☆、法则95:隐藏的心 夜空像是黑色丝绒布,点点星光闪烁着微凉光芒,黑色别墅宛若隐匿在林间的巨兽。 护卫无三守在宅子里,远处山涧拐角处,一道车灯光线打在岩石上,一排车子由远及近驶来,他不由得松了一口气,Boss总算回来了。 自从那天游艇事件后,主子每天早出晚归,天天都带着股浓郁的血腥味,他是发了疯,着了魔了。 没人劝的回来,这是要生生把自己折腾死的节奏。 有时候无三觉得,主子也许根本就不想活了,他在等死。 所有人都噤口不言,而医生已经早早在一楼大厅里等着了。 聆听着脚步声,大门被护卫打开。 全身伤痕累累的男人从门外走了进来,那件黑色衬衣上是暗红色的血迹,不知是别人的还是他自己的,虽衣着整齐,但他神情严峻脸色苍白,没有丝毫表情的走了进来。 医生哆嗦了下唇,想要出口训斥这种寻死的行为,话到了嘴边又收了回去,这里有谁有资格教训这个男人。 男人似乎也看到了医生,轻轻一瞥,宛若实质般的犀利,“回去,我还没到老弱病残,这点小伤还需要医治。” 这事情也不知道遇到了几次,医生无奈的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最后鞠了躬,表示自己会随叫随到,才无奈的走了出去。 “退下。”闵晹不想见任何人,包括随身护卫。 现在的他,就像一只受了重伤的野兽,只有靠杀戮和疼痛来提醒自己活着,让心中的钝痛稍稍减缓。 但心脏就像被一只金刚杵绞碎了,痛的五脏六腑都麻木了。 见无三还留在原地不走,闵晹俊美的眉形蹙起,“你也退下。” “Boss,您这行为知道像什么吗?” 谁也不知道那于澄有何种魅力,让他们敬若神的主子变成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 无三也算是忍道极限了,他们这群人一直以来跟着主子打天下,何曾看到这么疯狂的闵晹过,“就像一个被人抛弃的孩子,幼稚至极!别糟蹋您的身体了!他就算知道也不会心疼您半分!!……唔……” 无三的脖子被闵晹紧紧掐住,有如厉鬼,从齿缝中挤出了几个字,“没人有资格说他一句不是,包括我自己。” “懂?”闵晹这段时间话不多,今日回来算的上说很多了。 无三艰难的点了点头,脖子上的桎梏才松开了。 他难受的咳嗽出声。 闵晹一把坐在沙发上,俊美至极的脸埋入双臂之间,他是厌了、怕了。 厌倦了看不到头的希望,怕了再看到于澄眼中的决绝厌恶,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都没什么追回于澄的可能性了,他不知道自己还哪有半分指望。 他也是人,也会承受不住。 一次次的坚持和那微弱的希望,都在于澄面前被打碎,他不是不想坚持,只是累了,怕了。 无三好受了些,望着闵晹落寞悲戚的身影,才缓缓道:“Boss,那位于卓昱先生在会客室等了您一小时,您见吗?” 于卓昱?于澄那个不怀好意的哥哥? 若不是看在对方真心对待于澄份上,他早就除了这人,只是和这人毫无交集,怎会找上门? 闵晹沉下了心绪,只要不触碰到于澄的事,他总是冷静异常的。 当打开会客室,果然看到于卓昱那张冰雕的脸,见到闵晹他似乎带着一阵恍惚,随机又恢复了平静。 “好久不见,元先生。”于卓昱率先开口问候。 “我们并不熟。”言下之意是客道话就免了,开门见山说吧。 聪明人总是能明白的很快,于卓昱到没有不快,“或许我喊闵晹更适合,还记得赵惠妍吗,那个害你一辈子都没得到于澄的人。” 于卓昱语不惊人死不休,这话一出,就是闵晹也怔住了。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我就是赵惠妍,重生成一个男人。”于卓昱苦笑道。 “你……是那个女人”闵晹很快反应过来,那脸色阴沉的能滴出墨,“你还有胆子出现在我面前!不怕我再一次弄死你吗……” 于卓昱摇了摇头,“前世是我家人的贪婪害死了我,你只是顺水推舟罢了,是我和于澄没缘分。” 也许是看出了于卓昱的心态,闵晹突然发现前世的嫉妒愤恨在这一刻消散了些,有些理解于澄的当年的心态了,一个人若是生前给人留下了很好的回忆,死后这人的优点将会被无限放大,生者总是大不过死者的,那事不可挽回的。 闵晹闭上了眼,再一次睁开后,变得更冷漠,“你走吧,趁我现在还不想杀你。” 能把杀人说的这么理所当然的,也只有闵晹这个魔王了。 “我死后,在那个世界飘了十几年,看着你照顾着于澄,一开始我是不甘的,我好恨……真的好恨你,但后来我发现,其实我恨得是,于澄为什么最在意的人是你!!” “你说……什么?”   ☆、法则96:收视率历史新高 “……”于卓昱走向落地窗前,看着漆黑的森林,月光为他镀了一层银霜。 自从于澄和罗伊儿见面那次,他发了高烧后,脑子里就多了一份记忆,那是关于一个叫赵惠妍的女人,一个看上去和他完全陌生的女人。 他像是一个旁观者,经历了她跌宕起伏的一生。 等再一次醒来,他既是于卓昱,也是赵惠妍。 望着面前这个两世都只痴痴追逐在于澄身后的男人,他觉得可怜又可悲。 也许正是应了那句话,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 作为于澄的经理人,他不比在GINO时空闲,特别是今天更是忙碌的一天。 但当他听到睡梦中还一直喊着“闵晹”名字的于澄后,让他最终决定来到这里,面对闵晹。 一世还不够吗?这样循环下去,这就是个死结。 想到上一世,两个人最终两败俱伤,双双死亡的结局,于卓昱突然觉得,若自己是于澄最大的遗憾,那么也由他来补上这个缺口,他不想这两人继续这么互相折磨下去。 “在来这里前,我将自己的记起的事都和于澄说了。”于卓昱今天突兀的出现,又突然一个个的放下炸弹,饶是闵晹也有些错愕。 他闹不懂一个本来应该对他抱有敌意的人,怎么会帮他? 似乎,他们应该是敌对的才是。 这么想着,闵晹嘴角牵起一丝苦笑,他早就习惯了……每个人对他的敌意。 “我走了,今天双盛典结束,我还有很多事务要处理。”说着,于卓昱转身就要离开。 在他踏出会客室的门时,被闵晹喊住了。 “为什么……帮我?” “不是帮你,而是不想让他再自我折磨,一世……就够了。”于卓昱缓缓抬头,眼中是浓的要溢出来的爱意,得到于澄一世的爱他已经很幸运,这一世他希望他能看清自己心里真正想要的。 同一时间,芒果电视台。 9点45分,这是《诺》的第一集播放完后的时间,原本已经渐渐开始落寞的电视台工作人员,一反多月前的萎靡,一个个精神派头高昂。 兴致勃勃的自主加班,忙碌的统计着《诺》的收视率。 要知道在《蚕天变》结束的时候,收视率已经曝出了今年内的电视剧新高,不知道《诺》的成绩如何!? 很期待有木有! 已经习惯于澄带给他们惊喜了有木有! 不能再忍受低迷的收视率了有木有! 《诺》的亮点很多,不论是豪门戏码,还是本身剧情的看点,都是足以让人津津乐道的,但是,这次最大的噱头是于澄的裸-露镜头,这可是导演精益求精拍摄,仅仅这个镜头花了整整三天才完成。 所有翘首以盼的影迷们都是卯足了劲窝在电视机前等待着。 而画面果然不出所料的,让观众大饱眼福。 在泳池中,展露出上半身人鱼线的于澄,在水中挥动着双臂恣意畅游,溅起了晶莹水花,从身上滚落,掉入水中。而一旁偷偷躲着的女主角,正巧看到了这一幕,忍不住被缓缓上岸的男主的吸引。 女主视角:他,就像童话里的精灵王子。 那水珠子从他肌理完美的胸膛上滑落,让人忍不住羡慕想当那颗水珠。 然后,就展开了男主对女主的嘲讽模式全开,将女主贬低的一无是处。 剧情开头虽并不能说多少具有创新力,奈何它有于澄撑场子,光是粉丝就能带来一大批。 而后剧情更是急转而下,迅速吸引了一批原本想换台的观众,女主为了给父亲还债嫁给了大自己一轮的男人,也就是男主的父亲。 在豪华的婚礼上,男人却被神秘枪杀了! 原来美好的婚礼,就这样变成了丧礼,这些画面无一不拍的紧凑,小高潮不断。 在分配遗产上的争夺,最终女主妥协要抚养亡夫所有孩子直到他们都年满18岁,就这样,男女主角开始了一起生活的日子…… 这充满悬念的一集,就在扑朔迷离中展开。 论坛已经讨论疯了,微博上更是疯传着于澄的出水半、裸照,短短半小时转载量已达到了几万次。 而此时,工作人员终于统计出了收视率! 25.2! 创了历史新高! 工作人员面面相觑,在短暂的寂静后,爆发出雷鸣般的欢呼声。   ☆、法则97忘了我吧 沉淀在刚才于卓昱的话语中,闵晹久久不能回神。 就好像那些话分开来都听得懂,但合在一起却不明白了,于澄在意他,是他,是他闵晹, 上一世,于澄在意的人有他的母亲,他的朋友、同事,甚至连一个帮佣都比自己重要,这一世或许元韶都比自己重要吧,他对自己就只有恨,那刻骨的恨意每每想起来都让闵晹感到窒息的痛苦。 这绵长的痛苦就好像在不断提醒自己,于澄有多么恨他,恨不得喝他的血吃他的肉。 若是可以重来,他发誓必然不会再重蹈覆辙了! 但这一世,竟然还是被拆穿了。 他所有的寄托,所有的希望在看到于澄越发汹涌的恨意中渐渐隐藏起来。 但现在,于卓昱却告诉他,于澄其实是在意他的? 这巨大的惊喜让他几乎承受不起,心脏就想要跳出胸口一般,眼底是弄得化不开的独占欲。 他不敢去触碰这像是禁地一般的感情, 太过激动的心情让他根本无法好好平复,无法去想那真实性。 因为渴望太久了,久得他以为永远都得不到回应。 甚至有时候他希望,还有下下辈子能够遇到,他希望遇到没有记忆的于澄,重新认识重新相遇,让所有的一切都从零开始。 再也不想看到于澄那痛恨的眼神了。 透过玻璃窗外是几乎与黑夜模糊成一片树林,就像是一尊尊伫立在地平线上的雕像,滚滚浮华像是被雨水洗刷殆尽后留下的一席灰尘。 突然,一个人影跳入眼帘,即使离得有些远,即使有些模糊,那就是忘了所有都永远镌刻在脑子里的摸样。 因为紧张,闵晹的手在发抖。 今天并不是约定好的每周一见,这甚至是第一次那人主动过来。 黑夜并没有妨碍闵晹的视线,他突然什么话都梗在喉咙里,说不出来了。 视网膜像是被蒙上了一层胶布,模糊了他的视线,所有的感情被压得太紧太痛苦,到这一刻想要宣泄的时候却发现出口早就被堵住了,直到呼吸困难才发现自己已经激动的连走路都在哆嗦着。 那或许是他太过思念的幻觉,但他不在乎。 他感到风从耳畔穿透的声音,走下楼梯的飞快踏步声,在看到那个站在门口静静站着的人时,仿佛周围的一切都已经不重要了,所有心魂都在那人身上, 或许是感觉到他的视线,于澄缓缓抬头。 就好像沙漏停止了流逝,树叶摇曳的沙沙声也回到了前世那个初次见面的夜晚。 他不忍破坏这份美好,甚至连脚步都不敢踏出去。 闵晹,原来也有这样一天,害怕的不敢相信是现实的一天。 似乎耳边缓缓淌起了声音,他听到自己轻轻喊了一声“于澄……” 于澄脸上没有故作的平淡,没有隐藏的恨意,甚至没有往日对他的隐忍,他一步步走向自己,伸出了双手拥了过来。 当抱住眼前这个连肌肉都在轻颤的高大男子时,于澄抿了抿嘴角,心底流泻出一丝细微的酸涩,脑中想到于卓昱的话,坚定的虚抱住男人。 “忘记我吧!”于澄的沙哑而艰涩,像是下了某种决定。   ☆、法则98:求 “忘记我吧,”于澄的声音沙哑而艰涩,像是下了某种决定。 闵晹已经说不出话了,他所有的语言像是被一块石头死死压住,眼前像是层层叠叠的黑暗笼罩着。 两人都没有说话,只有闵晹的粗重的呼吸声。 闵晹的身体抖得太厉害了,于澄这才发现不对劲,竟是轻易推开了抱住自己的人。 他一直知道,不管是哪一世,闵晹都长得相当好看,甚至好看的有些过分,若是这样一个人出现在娱乐圈,至少能让很多女性发狂吧。 但就是这张从来坚硬到几乎刻薄的脸,在这么黑的晚上越发显得白,白的可怕。 只有那双眼墨色的瞳孔看上去黑的似乎要融入夜色中。 “你说什么。”克制不住哆嗦,闵晹的声音还透着些许颤音。 “我不会再恨你,我也不想再记得你……从今往后,我们当陌生人吧,这样对你我都好。”于澄顿了下,最终还是吐出了心里话。 自从于卓昱将那隐藏的秘密说出来那一刻开始,于澄发现自己进入了一个怪圈。 而这个怪圈已经让他不堪重负,现在他能最多的仅仅是尽可能远离这个魔鬼。 这是他最大的让步。 “闭嘴!!!” 倏地,闵晹以疯狂的速度掐住于澄的脖子,从这一世碰到于澄开始,他就一直放着最低的姿态,祈求于澄能够接纳他。 他宁愿于澄恨他,也不要忘记他。 闵晹就像是一只被逼到绝路的困兽,原本看上去强壮的身子竟有些过于瘦削,他整个人看上去已经完全崩溃了,于澄的话将他的痛苦都狠狠凝固在心头。 呼吸沉重的犹如缺氧一般,闵晹的脑中一片混沌。 被整个儿提起来的于澄在半空中挣扎,闵晹的力道太大,让他根本无法说话,当视线中跳入闵晹那张泪流满面的脸时,于澄完全忘记了挣扎。 这是他第一次看到这样的闵晹,没有一点声息,像是死了一般的瞳孔黯淡的没有任何光彩,只有泪水像是绝了堤似得不停往下掉,整个人白的就和纸片人一样,甚至就是掐着他的手都是抖得厉害。 直到于澄的脸色发紫,闵晹才像是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 触电似得松开了手,于澄掉落在地上,猛地咳嗽了起来,等他稍稍缓过苦涩腥甜,闵晹就像个和父母走丢了的孩子一样,哭得形象全无,只是没有声音,大掌捂住了大半章脸,汹涌的泪水从他的指缝间挤出滚落,像是要烧红整个惨白的脸。 于澄有些害怕,这样闵晹简直就像是疯了一样,虽然他一直认为闵晹是个疯子。 几乎是不顾一切的,想要抽离这种惶恐的状态,于澄捂着脖子转身离开。 “求你……于澄,给我最后一次机会,不会再伤害你……”闵晹的声音已经沙哑的像是气体在粗糙的喉咙里摩挲出的回声,难听艰涩,宛如风烛残年的老人。 在于澄面前,闵晹将底线放的越来越低,低到用了求这个字。 闵晹是个自尊心极强的男人,一旦用了全心,产生了执念便是一辈子,他从不求人,但现在的他已经没有其他办法了。 噗通。 膝盖撞地的声音像是要碎骨了一般沉重,闵晹跪了下来,以一种完全卑微用尽全力的姿态,祈求对方。 一阵冷风将于澄的头发吹散在黑幕的森林间,他无论如何都想不到,闵晹竟然会下跪。 几乎不想再看到这个人用闵晹的脸,做出这样的事,这和记忆里的人相差太大了,于澄几乎是跌跌撞撞的离开了原地。 而这次,闵晹并没有再追过来。 他直挺挺的望着于澄的背影,眼前的景象越来越模糊,泪水不断的从他坚毅的轮廓往下掉落,身子晃了晃,最终倒了下去。 他有种预感,于澄,这次走,不会再回头了。 过了几日,很平静,生活又再次回到了原本的轨迹上。 像闵晹这个人从来都没有出现过。 于澄接到了一个电影的邀请,在出演了两部卖座的电视剧后,有不少电影商曾找过他,但要从一个领域跨向另一个领域并不是件容易的事。 多少因电视剧出名的演员,却一辈子停滞在那上面。 对挑选剧本,于澄很细心。 现在,于澄正静静的看着忙碌的于卓昱,也许因为从堂堂商业精英变成了鞍前马后的经纪人,于卓昱在穿着上有些随意,只是简单的白色衬衫,上边的扣子松开了两颗,能隐约看到精致的锁骨,袖子卷了些上去,大约是为了更好的做事,整个人散发着一股慵懒。 手里翻着的是最近交到他手上的剧本,他正在筛选,眼帘微垂,长长的睫毛轻阖,落下淡淡的灰影,融入眼下的青黑中,这人休息的不好。 于澄微蹙眉,想提醒这人好好休息,但又想到往日提醒了这人也还是依然固我,冰冷固执的模样,还是压下了要出口的话。 就是这样一个看上去和惠研完全没什么共同之处的人,告诉他,他是她。 其实一开始于澄很想笑,但从对方看似平静的语气中,他知道也许这是真的,现在知道了,对于卓昱越发不知该如何了,他是他前世的妻子,但现在却完全无法将他们当做同一个人。 休息室里,只留下了他们两人。 于澄心中微动,但下一刻又恢复了平静。 也许是发现于澄的视线,于卓昱颤了颤睫毛,将手中的一份资料甩给于澄。 接过资料,于澄为掩饰失态便拿起翻看。 这剧本一样是小投资,甚至导演栏上卜乐的名字更加陌生,看着也知道是小投资电影,在一翻看内容,这是一部恐怖电影。 这并不是一个好题材,至少在这个国家,恐怖类几乎是被人诟病的,口碑相当差,只有国外的恐怖类才被极为推崇。 但能被于卓昱选中,于澄相信必然有些独特之处,便也没急急甩开。 这剧本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大致内容,也不能完全算恐怖类,应该是惊悚侦探类。 主要是讲一个刚刚从警校毕业的警官莫南连续收到多个可怕的恶性杀人事件,而这些事件牵扯到一桩桩年轻男性,这些男性都有同样的特征,就是青年俊美,但却死相无比凄惨。 似乎为了故意让人发现破绽,每次罪犯都会在现场留下蛛丝马迹,引导警官们。 这嚣张的做派,让警官头痛也窝火,一次次被这罪犯戏耍。 直到这位年轻警官莫南的到来,才一点点剖析出了踪迹,甚至找到了凶手,就在皆大欢喜的时候,却发现杀人案还在继续,事实打了他们一个耳光,凶手另有其人! 而被他们抓到的嫌疑犯实际上是受害者,猝死在监狱。 案件再次陷入谜团中,最终莫南找到了一位断案高手兼合作人,某知名大学的高智商心理学教授卢川,是享誉中外的教师,为人谦和有礼,年龄的增长让他更具成熟男人的魅力。 但就是这样一个看上去完美无比的优雅男人,在之前的片段中,观众们知道,这才是真正的杀人凶手! 看似帮手,实则莫南找了一个最可怕的对手。 一个精通所有犯罪心理的可怕男人。 但除了观众,剧中人物却不知道。 整个剧情紧凑惊心,高-潮迭起,剧情非常创新。 “你希望我出演莫南?”那个年轻警官机智冷静,的确是个好角色。对打响他的正面形象非常有利。 “对,这个角色你能完全驾奴。”有了前世的记忆,于卓昱对于澄的演技毫无疑问的肯定。 放下剧本,于澄看似漫不经心的点着,最终才缓缓说道:“不,我想演卢川。”   ☆、法则99:命运洗牌 于卓昱淡淡瞥了他一眼,什么话都没说,但在那眉目下包裹着犹如黑钻的眼睛不经意撞进于澄心里,让他几乎要改变主意。 显然,于卓昱即使没说,也是表达了不赞同。 “健康、向上、勤奋。”那三个词是公司为于澄定制的形象。 于卓昱就闹不懂了,难道前世那些个负面新闻还没吃够吗,偶尔演反派那是调味剂,但从于澄接拍小教主这个角色一举成名,后又出演MV里的吸血鬼,都不算什么正面的形象。 一直这么下去,积累多了对名声也是一种负累,戏路也不会多。 于澄自然是懂这个意思,但整部剧里,无疑卢川这个看似受过良好教育的绅士才是人面兽心的高 智商罪犯,是一个相当考验演技的角色。 前世于澄在拿到最佳男主角成为影帝时,对着众多媒体说过一句话,“我演过很多烂片,但我从没演过烂角色。” 事实上,于澄的确从没演过一个烂角色,他扮演的每一个角色都能让人看到灵魂中透出的光。 他挑选角色,绝不是意气用事,一个好的角色他才有激-情去演绎,才能给观众深刻印象。 再说这剧本,非常不错。 比起另外那几部贺岁档的影片更吸引他,在电影这块他作为一个新人,何必去挑战大片,到不如稳扎稳打前进,他宁愿得到一些死忠也不要随时会抛弃他的粉丝。 那些上一刻说爱他,待他前世爆出丑闻时,骂的最狠的也是他们。 完全不理这丑闻的真实性。 重生了一回,活的恣意才是他要的。 至于负面形象,几个坏人的角色算什么,再说小教主和那吸血鬼都是有人性亮点的,谁会说他们是绝对的坏人。 给他时间,他就能证明给观众看,什么角色他都有能力去诠释。 见于澄已经定下了主意,于卓昱也不再劝,有些男人准备过一会就去联系下这个角色的试镜,其实像这样小成本,又是刚毕业才几年的导演,于澄要这么一个主要配角的角色别说赞助商估计会是最开心的事。 估计谁都没想到,那么多电影剧本,如日中天的新人于澄没选择那些大牌的电影里演个小角色,反而选了这样一部排片都可能非常少的低成本电影。 于卓昱站了起来,顺便将他之前一直攥在手里的一叠稿子放在他面前的桌子上,原本以为也是电影剧本于澄并未在意。 随着翻阅,于澄的眼神渐渐变化,忽的抬头看向男人离开的背影,这会儿脑子一片空白。 这叠资料记录了他前世问世的所有专辑中最经典的曲子,足足有33首,就是做成专辑都能做三四张,就是他自己都忽略了这事,于卓昱却还记得。 这种细微之处的体贴,扑面而来的熟悉感,怎么能不动容。 一时五味参杂。 “别走!” 于卓昱转头就看到于澄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跌跌撞撞的朝他跑来,抱住了自己。 这个抱着他的人,是他曾经爱到死的人,但他不是她。 “我们……重新开始吧……”于澄带着颤音,像是脆弱的孩子抱住自己失而复得玩具似得,舍不得撒手。 每个人都有脆弱的一面,只有在特定的人面前展现,曾经在于澄小时候他渴望的只是一份父爱,等到长大了即使拥有再多,似乎都变得空洞起来。 脑海里执着的还是那份最初的感情。 曾经,看着怀孕的妻子在雪地里被活活冻死,他连给她收拾尸体的资格都没有。 这痛伴随着重生,没有一刻消停过,就好像被隐藏在最深层的地方时时刻刻隐隐作痛,对死去的人,总是能在心里留下最美好的一面,不断美化,直到无法忘记成为永远的执念。 再也没有人,能阻止他们了。 “于澄,你看到的是我,还是前世的赵惠妍?”于卓昱轻轻问出声。 感受着身后属于另一个人热度,于卓昱一点点掰开虚抱住自己的手,坚定的,毫不犹豫的。 他拥有的只是一份记忆,却不是切身体会,就算想起来,他和前世的那个女人也是两个不同的个体。 他们有不同的经历,不同的生活,不同的遭遇,连性别都不一样。 不顾于澄的怔忡,离去前留下了一句话:“你想过若我这一世再与你在一起,我又会是什么结果?” 闵晹,怎么可能放过任何一个靠近于澄的人! 于澄眼中一片空茫,他甚至没资格喊住,他没能力去保护任何人,甚至之前保住元韶靠的都是用命威胁。 他有什么资格和任何人说在一起。 关上门的于卓昱回首凝视了一眼紧闭的门,快步离开。 “于……助理”路上的工作员却叫不住快速离开的于卓昱。 “于助理是怎么了?” “从来没见他这副样子……” “或许有什么急事吧。” 冲入卫生间的于卓昱,紧绷的冷脸才完全卸了下来了,我们重新开始吧…… “于澄……”几乎听不到的呢喃,像是要把这个名字镌刻在心中。 闵晹,我能帮你的,只能到这里了。 将隐约的泪光逼回去。 忽的,于卓昱全身剧烈的抽搐起来,双瞳紧闭紧咬着唇,像是在忍耐极大的痛苦。 这时候哪有平日里雷厉风行的模样。 他靠盥洗台上,他忍着剧痛将用一次性纸袋包裹的药倒入口中,打开水龙头就合着吞咽下去。 狼狈的坐在地上,刚才的剧痛稍稍缓解下来,他苍白的脸色就如同病入膏肓。 ****** 雨滴像是一颗颗透明的冰钻子,不间歇的织出密布的帘子打落在地上,溅起大大小小的涟漪。 不远处的雨雾犹如一层透不过气的霾,一个英俊的男人站在雨中,像是没了控制的提线木偶,空茫的盯着眼前的雾茫茫的一切。 风灌着冷气吹入他的风衣里,雨水很快打湿了他看上去一丝不苟的衣服。 泪水模糊了他的表情,不知流的是泪还是雨,只感觉越发汹涌了,那丝丝扣扣的痛苦透过屏幕摄入人心。 突然,他像是失去灵魂一般,踉跄的向前载去,噗通一声,倒在了积成水洼的地方,狼狈不堪。 一个女子的身影从雨帘中出现,似乎站在那儿很久了似得,她的双眼透着惊慌和不为察觉的慌乱,跌跌撞撞的跑向倒下的男子身边。 导演刘禾拧了拧表情,看着二号特写的摄像机,终是没将拧着的表情松开,扯开嗓子大吼: “CUT,曲婉,你TM是脚瘸了还是失心疯,你现在看到的是你心心念念五年没见的心上人摔倒,不是一个过马路的老爷爷!” 被这么一吼,原本就已经NG五次的曲婉已经有些承受不住了,这次的摇摇欲坠可不是演技,而是真实的。 而曲婉被吼若还在情理之中,那么接下去刘禾的话却让人怔住了。 “还有你,于澄,你今天是怎么回事,没把脑子带过来吗?让你表现出痛失所爱,寻找爱人的焦虑和希望,不是让你演的好像要生死诀别的绝望,懂吗?”其实导演也闹不懂,从《诺止于初见》开拍后一直表现极佳很少NG的于澄,今天频频出错。 被一起训的于澄,默默从雨里爬了起来,很快就有助理撑着伞拿着干毛巾护住于澄。 “对不起,都是我连累了您……”曲婉懊悔非常,自从被于澄提携上来后,第一次担任一部热门电视剧的女主角,可谓是一步登天。 可想而知有多少人在背后等着看她笑话,她不能失败也无法允许自己给恩人蒙羞。 “不用放心上,好好琢磨角色。”于澄笑着安抚了她,转而环视了一下,并没有见到于卓昱。 坐下后,示意助理们离开,于澄一个人坐在位置上发了会呆。 一会儿想到和闵晹在雨中的吻和那震慑的下跪,一会儿又想到于卓昱果断的拒绝…… 痛苦矛盾在他眼中积蓄着。 接下来,在导演终于忍无可忍中,这一幕戏被暂停,让下一幕开始提前准备。 “于澄,你今天要是状态不好,就先回去吧。”导演在骂的口干舌燥后,发现于澄今天果然一副没了魂的模样,叹了一声,准备放人。 谁能没点事情,谁能时时刻刻保持最好的状态,由于平时于澄没什么架子,工作起来相当拼命敬业,导演对他印象很不错,若不是今天NG次数太多也不会向他开炮。 那样的不是人,而是神了。 “我……”刚要回答,这时候一条简讯传了过来,黑漆漆的屏幕突然亮了,上面标注着元韶,和相关内容,“于澄,我要结婚了。”   ☆、法则100:因祸得福 曾经的于澄没出名前,还带着年轻人的那股澎湃的冲动劲,这劲儿一上来,就是发了疯似地操练自己,当一次次在失败将他轰炸的面目全非时,他也总算登上了最高的位置。 直到那时候他才发现在通往巨星的这条路上,他丢失了很多东西,甚至已经认不出那个在镁光灯下的自己,他不知道那样的改变是好还是不好,或许每个人都在成长的过程中遗矢很多美好。 再奢华高贵的外表都包裹不住那颗千疮百孔的心,他连承认妻子的存在都不敢,没有给她女人一辈子最渴望的婚纱和婚礼,甚至连亲人的祝福都没有。 直到对方永远离开他的那一刻,他才发现,人这辈子除了梦想还有很多东西,而她的死亡带走的是他永远弥补不了的遗憾。 最讽刺的是,现在就算知道了于卓昱也重生都无法弥补了。 失去了,就再也找不回了。 当看到元韶这条消息,于澄溢出淡淡的哂笑,看,同性之爱就是这么脆弱,像闵晹那样能跨越性别甚至跨越道德伦理的才是不正常吧。之前在拒绝了后,于澄就极力和元韶保持距离,到现在也有一段时间没有任何联系。 打开手机的相册,默默凝望着里面自己和元韶拍下的照片,心中微动,元韶的魅力从来不分男女,迟疑了只是片刻,眼神再次恢复惯常的冷静。 如果没有靠近,就不可能再有心动。 黑暗的屋子里,元韶攥着手机,一双漆黑如墨的眼睛含着脆弱,怔忡的坐在椅子上许久…… 直到手机屏的闪烁将他的眸子点亮,忽然就拿了起来。 “恭喜。” 于澄短短的两个字短信,却像平地起雷乍然轰向脑子,须臾元韶忍不住笑了出来。 然后又是激烈的咳嗽了出来。 缓了会,才拨通了一个电话,“你赢了。” 不等对方回答,就按了结束通话,就好像他唯一能自己决定的就是通话的时间一样。 自嘲的笑意在他唇边溢出,说完这话,他就像失去所有力气瘫坐在椅子上。 他想明天就会出现一整个版面,用各种文风笔调来叙述巨星元韶奉子成婚的消息,里面还有各种臆想或是照片来证实他和叶倩之间的地下情。 闵晹像是铺了一张大网,将他一步步套入陷阱,就是十个元韶也斗不过闵晹。 这么循序渐进的圈套根本不是闵晹平日的狠辣风格,想到元萧这个闵晹心中的继承人现在却下落不明,也许不是失踪,而是…… 他该庆幸,因为是儿子才能得到对方的手下留情? 一大早,于澄带着于卓昱的助理曼青来到片场,正做着造型就看到旁边椅子上的杂志,上面一排刻意做出效果的字跃入眼中: 元天王地下情曝光,女友是豪门! 于澄的私人造型团队,赵玉良等人原本都是元韶的老班底。 “总算曝光了!”赵玉良给于澄选着衣服,边说道。 “多少人想和元韶传绯闻都没机会,没想到现在他自己给捅出来了,你们说元大少爷不会是先上车后补票了吧!” “你们都知道叶倩?”于澄微微一愣。 “当然!我们怎么说以前都是他的班底,这点事情能不知道!按照你和元韶的交情,他绝对马上会发你请柬的。” 邵怡给于澄打了一层粉底,似乎这种事情在他们早就有所准备。 这也难怪,按照元韶本身有家业要继承的情况,娱乐圈对大多数二世祖来说那只是玩票性质,迟早要退的,像元韶那么正大光明的发出消息,完全就是要退隐的节奏! 但并不是所有人都像邵怡他们那么淡定,就算一个向来正面形象的明星,只要做错了一件事,就可能遭到粉丝的反弹。 而这样的反弹,正是媒体们所需要的。 越来越多的反面消息,不知道真假的占满娱乐版面,有说元韶动用自家关系才得到一开始演戏的机会,也有说他都是表面装出来的,甚至有说元韶根本就是个同性恋,只是以结婚掩盖事实。 大众虽不怎么信,但苍蝇不叮无缝的蛋的,要元韶一点问题没有,怎么会有那么多空穴来风。 这些消息也许对一般明星来说,并不严重。 但元韶却不一样,这是个出道十年没有不良记录,几乎堪称完美的男人。 一旦打碎了那面具,反弹必然是可怕的。 这些抹黑元韶的消息在一段时间里也越来越火,一时间,元韶这个本来就家喻户晓的明星一下子被推到了风口浪尖上。 甚至有消息爆出,元韶本来就是隐婚,早就与女友完婚,这就牵涉到了元韶的个人信用问题。而这连锁反应,也将这段时间忙于拍戏曝光率并不高的于澄给又炒热了,但凡他出现十有八九问的都是有关元韶的问题。 但自从那条短信后,于澄就再也没收到关于对方的消息。 这风波,一下子就将元韶黑化,踩低捧高是娱乐圈的常态,特别是一向形象很好的巨星。 而偏偏,元韶和传说中的未婚妻像是有默契似地都不再出现在公众的眼前。 这更加剧了人们的猜想,元韶资历深厚,远远不是于澄这样的新人可以比拟的。 无数粉丝当收到这个消息,完全心碎,恶意的攻击源源不断。 也许因为一直没有得到元韶正面回应,这消息就如同滚雪球似地越滚越大。 当于澄结束一天的拍摄,刚巧被狗仔堵住了地方,纷涌而至的记者越来越多,于澄是他们现在能联系到的人之一。 “于澄,你知道元韶现在在哪里吗?他真的隐婚吗?” “作为元韶的好友,你觉得他这样的行为是不是不道德?” “有网友说他表里不一,是个阴险的骗子,对此你有什么看法?” “据说现在很多粉丝在‘抵制元韶’,巡回演唱会的门票也被退票了大半,听说YL公司有意让你代替元韶?” 于卓昱就像是一个最可靠的骑士,在记者向这里涌过来时,就和保镖们将于澄四周围了起来,那张俊脸越发冷漠,“无可奉告!” 这样的情况这段时间里并不是第一次发生,以往一直沉默不语的于澄,突然止住了脚步。 任于卓昱使眼色也没反应,记者们更像是打了鸡血,于澄这模样完全就是有话要说的样子。 果然,于澄缓缓抬头,闪光灯打在他脸上,竟好像透着岁月留下的刀痕,“我只知道,如果一个人能装十年,那已经不是演技的问题了。” 于卓昱的脸简直都黑了,他不相信于澄会不知道现在只要和元韶搭上关系,被抹黑的可能性很大,这时候站出来,以于澄刚刚积累起来的人脉,很有可能之前的积累功亏一篑。 要知道以前的[于澄]可是前科累累,不但飙车,聚赌,出入娱乐场所,还吸毒,虽然这方面的资料全部被于浅年老人动用势力给抹掉了,但谁知道能没落网之鱼。这下,不知道是好是坏了! 果然如于卓昱想的那样,于澄第一次正面回应有关元韶的消息,引起粉丝们的注意。 没多久,在于澄的微博下面,就出现了不少声音,一开始只有攻击的,说他狼狈为奸,助纣为虐,蛇鼠一窝…… 不得不说,于澄的引起一些人的深思,什么事情都过犹不及,元韶本来的公众形象很好,可这一下子将他抹黑到底,反而让人觉得有点刻意,是不是有什么人在整元韶? 于澄的粉丝团,教众们一开始在那疯狂的谩骂中伏蛰下去。 当看到有人支持于澄的时候,他们突然就如同滔滔江水般开始进行口水战。 也许是这事情闹得太大,一直没露面的元韶竟然出现了,在记者发布会上,证实了自己下个月就要完婚的消息,并向公众和粉丝们赤诚道歉。 这消息一经证实,那些反面消息反而消声灭迹了,到底让人最无法接受的是元韶一味躲避的行为。 再加上,明眼人都能发现元韶整个儿瘦的皮包骨,精神非常差。 原本粉转黑的粉丝到有些心疼了,脑补成元韶因为那些恶意的消息才会憔悴成这样。 在元韶一直没动静的微博上,突然更新了一条签名。 “你是温暖,逆光而来。” 这条微博在短短时间里里评论过百,转发几千。 许多人认为,这条微博就是为了于澄支持他而写的,虽然当时支持元韶的人不止一个,但时间太巧了有木有,正好是于澄公开支持的时候元韶出面。 “好有爱啊~~~~”“真爱,在一起!”“赶脚不会爱了,为什么一个女人要横插在他们之间,于澄不准备去抢婚吗?”“小教主,你怎么眼睁睁看着师傅琵琶别抱!” 虽然之前的抨击并没有影响到于澄的派系进度,但终究让他的名声受损,也算是因祸得福,让不少人在《蚕天变》结局后,又去回温了一遍。 剧集的余热还在燃烧,甚至是于澄的新剧《诺止于初见》也没有完全压过,有消息出来,韩国打算拍一部全美男组成的《蚕天变》,将邀请于澄来客串。 这新闻让于澄的粉丝团越发壮大。   ☆、法则101:引子 一辆商务车开在高速路上,车内气氛压抑。 这段时间简宴为了丑闻的事情忙里忙外,又要压下媒体又要平息粉丝们的怒火,但当事人完全无所谓,任由事情向越来越糟糕的方向发展。 这种消极怠工的状态让简宴忍无可忍了,再好脾气的经纪人看到自家艺人这么颓废也要发飙。 “元韶,你实话和我说,真打算婚后隐退?” 元韶的目光没有焦距,好像蒙了一层灰,他望着窗外蓝得纯粹的天空,没有回应。 “我不想和你打哑谜,我是你的经纪人,也是你朋友,有任何意向最好事先和我报备,我不希望你的消息我是从媒体中得到的。”简宴从一个名不见经传的经纪人因为元韶十年间爬到金牌经纪人,见过的起起伏伏多了,平日里好好先生的样子多了,让人忘记他的精明干练,他很少这样去教育元韶。 元韶是个相当敬业的艺人,很多时候根本不需要提醒就会自主做的很好。 但自从碰上了于澄后,元天王不对劲的次数越来越多,连惯有的温和笑意都很久没再出现过。 现在的元韶模样变化了很多,如果原本的元韶是绅士有礼的,现在的他就是疏离静默的。 剪掉了团队几年来精心打理的发型,力排众议剃了一个板寸头。 这种发型是最简单的,因为简单才少有hold的住。 也是元韶这段时间急遽的削瘦,看上去反而多了男人味和霸气,将本就棱角分明的脸衬托的更加立体。 就是看习惯了这张脸的简宴都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有那么个时候他也会想,有些女人剪头发是为了斩情丝,元韶突然这么来一下不会也有这种坑爹的理由在里面吧。 一定是他脑洞开的方式不对…… “你……是不是不想结婚?”虽然元韶和叶倩交往他本就不看好。 别说叶倩是YL的千金,和元韶也算门当户对,但他当了那么多年经纪人,也有些了解YL的门门道道,这家公司是叶家漂白后的产业,由叶家最不起眼也相对最守成的三儿子叶靖生来守着。 既然是漂白的,也就是叶家其他产业可不是那么干净了,叶倩和从小脱离家族自己在外面闯荡的元韶是两个世界的人,元韶当艺人是实打实的实力,但其他的,只能“呵呵”了,他哪里降得住叶家千金。 “燕子,前面的消息只是小打小闹,只是那人在‘试水’,如果那个人不愿意放过我,这次平息了后面反而会越演越烈……我只担心会拖累了于澄。”但想到船上去救于澄的时候,那人对于澄的在乎做不得假。 应该不会连于澄都不放过吧。 “我就奇怪,你怎么突然结婚,还爆出隐婚什么乱七八糟的消息,要不是你平时形象太好,这种新闻按在别的小明星身上那根本不叫事,也就你才会造成话题。但我怎么都查不到推动的人,果然是有人在操控,那是谁!?” “……知道了对你没好处,燕子,如果他愿意收手,我什么事也没有,若是不愿意,那么你做什么都没用……” “难道那个人还想继续?你到底得罪了那尊神?” “……”元韶沉默了下去。 他总不能说就是自己血缘上的父亲吧! 现在只希望之前那通电话能有用,他主动放弃与叶倩结婚,能让那人停下后续动作。 隐隐的,心里的不安感更深,就好像有种山雨欲来的味道。 也许是生为儿子的血缘羁绊,即使相处时间不多,他比别人看到的更多,那人发起狠来不顾一切的样子到现在还历历在目。 如果控制不住,得不到就毁了,才是那人的性子。 发现元韶那糟糕的脸色,简宴紧张起来,“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 “没什么。”似乎是疲惫了,元韶闭上了眼。 简宴见他不想多说,也停下了要说出口的话,现在正要赶去《大典》的拍摄现场,《大典》是政府全力支持的一部历史巨作,邀请了国内所有知名大腕来参演,就是平日里在国际上都出名的明星也只是走几个镜头。 可以说这部戏明星聚集,就是有关系都不一定能进的去。 像于澄这样虽然演了个走红了一个角色,但从娱乐圈的资历来说,远远还没到能被《大典》剧组邀请的程度。 当然如果动用潜规则,以于澄曝光后的珠宝世家继承人来说,也是能得到一个小角色的。 但于澄目前还没动这方面的心思。 能被剧组发出邀请来试镜的那都是相当荣耀的。 每天在《大典》拍摄现场外都候着在这里等了许久的记者,就像嗅到香味的黄峰似得。 当元韶一下车,就被眼尖的记者围住。 “是元天王!!” “元韶来了!” 还还没走几步,记者们已经迫不及待开口了。 “元韶,在今天报纸上您私生活不检点是不是真的?” “请您解释下……” “刘导演说,您已经被《大典》剧组辞退,您现在来剧组是为了什么?” 不仅是元韶,就是应该最先知道消息的简宴都脸色大骇,他完全没收到这个通知! 元韶的心,不住往下沉。 那个人,没有停手。   ☆、法则102:波及 自从被《大典》剧组辞退,简晏已经好几天都联系不到元韶,他急得团团转。 以前也不是没有这种情况,但现在非常情况,元韶的情绪明显不对,要是出个什么意外光是违约金就能赔死。 元韶有元家带来的隐形便利,在演艺事业上虽然说不上顺风顺水,但比起大多数人来说已经很幸运了,现在媒体可劲了的群嘲和落井下石是以前几乎没有的。 但直到好不容易有元韶的消息,却让简晏震惊的无法言说。 吸毒! 这几天之所以失联是因为元韶已经被带去拘留所了,与外界断了通讯。 他总算知道为什么《大典》会临时辞退元韶了,这种有政府投资项目的剧组,八成早就听到一些风声,这样的丑闻不但会毁了元韶,同时他参演的电影和代言的产品都要受到波及,世界巡回演唱会也要胎死腹中了! 大典当然要及时避开风波。 最重要的就是那些价值几千万的代言合同,元韶报出这样的丑闻,对方完全可以拒绝支付代言费,甚至还可以要求巨额赔偿。 这是要把元韶长久以来的个人积蓄掏空去填这个漏洞了。 他突然想到之前元韶说背后有人在整他,回想起来却是不想再多说什么了。 到现在,元韶对他这个经纪人都没点信任,吸毒是随便能嫁祸的吗,当了那么多年的经纪人他难道连这点应变能力都没吗。 既然能直接被带走,就说明确有其事,不是捕风捉影。 谁能逼着元韶去吸毒吗?那脸色不好也是吸食毒品出来的吧? 有人整他是假,他自毁前程才是真。 在这个国家,但凡爆出吸毒丑闻的明星,名誉扫地还是轻的,很可能这辈子都别想翻身了。 以前有个影帝就是涉嫌吸毒,最终被经纪公司解约,再也没出现在公众面前,他不知道元韶为了什么再去碰,但现在他必须要为这事收拾烂摊子了。 简晏知道一些元韶的过去,当年那个打架斗殴差点杀死人的少年,退去了叛逆青涩和仇恨,将自己包装成全方位完美的男人,再加上本人的努力和元家的背景在那里,受到圈内外的追捧。 简晏就是当时被元家请来的经纪人,是以他和元韶亦师亦友,知道不少元韶的真实情况,并不单纯是经纪人的关系,但现在,他却觉得自己也许并不适合经纪人的工作。 明星有负面新闻在这个圈子里并不少见,怕的是连负面新闻都没有,像元韶这样已经成为新晋影帝的人,他的负面新闻得到的不但是关注更多的却是毁灭性打击。 手机铃声响了起来,简晏一扫,发现是于澄。 于澄这个人人品还算不错,至少在元韶出事后,愿意说句公道话的人并不多,一个个深怕被殃及池鱼,有了于澄连大众的风向也不再只关注元韶的隐婚新文,于澄这么做也算没让元韶曾经一腔热情喂狗。 基于这点,简晏是不想这件事把于澄起步的演艺事业给牵连了,人家帮忙是人家的道义,但这时候把人牵扯进来不是害人吗。 于澄现在还在《诺止于初见》片场等戏份,在刷微博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微博热门话题前三,第一赫然是元韶吸毒事件。 马上打电话给简晏。 “于澄,这事我才刚收到消息,你怎么会知道?” “你现在看微博,已经被曝光了,他还在拘留所,你看有没办法见他一面?”于澄不是没心没肺,元韶曾经对他的付出他看在眼里,这种时候能帮一点是一点,谁能没点事情,难道出了事就要撇清吗? 别人做的到,但他是做不到的。 如果这个身体之前的前科都被爆出来,他也一样完了。 他现在打电话过去,兔死狐悲的想法不是完全没有。 “什么!怎么会曝光!?”简晏现在也不确定这事情到底后面有没有人了,这么快曝光他要怎么收拾,简晏现在真的焦头烂额了。但他到底经历过不少事情,这时候自乱阵脚什么用都没用,很快冷静下来,语气也趋于平和“ 现在拘留期间不能探视,我会尽快找好律师团去了解情况,想要见他只能等他出来了。多谢你于澄,这时候还能打个电话来问。” “别这么说,平时元韶那么照顾我,我帮不了什么忙但连打个电话总可以。” 于卓昱为于澄新请的助理曼青这时候跑了过来,见于澄非常难得的在片场等系的时候打电话,犹豫了会,才凑近轻声道:“快到你的戏了。” 于澄点了点头,表示知道。 看了下导演那边,的确要到他的戏份了,因为之前NG太多,他和曲婉的戏份被延后,他4点起来化妆做造型,等到现在已经过去快一上午了。 每个片场都有不同的风格,比如《诺》的片场更多的是导演的认真敬业,比起互相走关系更多的是好好演戏,这里导演拍板的事情就算是编剧也不能轻易左右,整个片场氛围都很凝重。 简晏嗤笑了下,元韶还是原本意气风发的影帝时帮助的人多的去了,现在有几个愿意打电话过来? 如果国内不是对明星涉嫌吸毒的案件处罚过重,可能还会有几个来安慰,但现在却是想都不用想了,没看微博发出来到现在,明星里只有于澄一个人来电话吗? 世态炎凉,说演艺圈再适合不过了。 “不提这个了,这事情你别再管,说不定会连累你。” 于澄不由苦笑,那条热门话题现在每小时被转发的量惊人,因为之前他出面挺了元韶,现在就有黑子说他也有可能吸毒。 但这些于澄却是不打算提。 “在他出这个事情之前,有没说过什么?” 简晏犹豫了下,考虑要不要和于澄坦白,想到于澄不仅是新星,更是Gino的继承人,说不定有办法知道。 “他说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都有人在背后操纵,但不论我怎么问他都不愿意说。”其实简晏也没指望于澄会知道,但于澄接下去的话却让他惊讶了。 “他说的人可能我认识。”于澄停顿了下,才笃定道:“但我肯定,不是他想的那个人。” 因为闵晹就算要做也不会这么没水准,要是想毁掉元韶完全可以用更适当的办法神不知鬼不觉,何必绕那么大的圈子让元韶身败名裂。 简晏还想说什么,于澄眼看那边就要准备戏了,也知道不能再说更多了,“等他从拘留所出来的那天,我们一起去接他。” 看到于卓昱过来,于澄又说了几句安慰简晏的话就挂断了电话。 “帮我写一条微博申明,说我接受任何有关部门检查,请大家监督。” “已经发了。”于卓昱微微一笑,他笑的次数很少,但却非常惊艳,“还有《卢川》这部电影,我已经和导演编剧联系过了,对方同意让你这周去试戏。” “还有别人去试戏吗?” “他这个剧本可没多少大碗去接,你去试戏的话基本就能定下了。”其实《卢川》的制片人发了不少剧本出去,但收到的信息寥寥无几,本就打算启用新人,于澄这个名气和后台都不小的新星能来接已经算是剧组 “既然这样,价格就不要抬了。”知道这个剧组一共也拿不出多少钱,于澄是真的想接这部戏,他前世演了太多好人,这一世为什么就不能去演坏的。 “可以,但是低于你最低身价我是不会同意。”有了前世的记忆,从某种程度上说,于卓昱也算最了解于澄的人之一。 于澄点了点头,他当然知道,他前世出道的时候一集也就几百块,到后面涨到了一集1万,已经算是新人里最高的水准了,现在他出演《诺》的报价已经快接近二线中端了。 但出演电影又不一样,价格必然要比电视剧高上许多。 要是这次他刻意压低自己的价格,以后演出的剧本是不是都可以降低价码演出了? 这当然是不行的,所以于卓昱的话于澄并没有反对。 他再喜欢这个剧本,要是价格谈不拢也是白搭。 “最近我还有其他什么行程?”不再看于卓昱的脸,自从之前冲动后,于澄的脑子也恢复了原本的冷静。 他很清楚,现在的于卓昱只是拥有了一份记忆而已,两人的情谊早就随着上一世的结束而结束,但人在脆弱的时候,总想找一个突破口。 从闵晹那边回来后,他知道自己不在状态。 现在虽然看似恢复过来,但心里怎么想只有他自己知道,闵晹这辈子都是他的劫。 “这边你的戏份差不多结束后,去《蚕天变》韩版客串一个角色,这有利你之后在亚太这边的发展。等你那边客串结束,差不多是两周后,别忘了你还是个学生,你需要参加期末考。” 若于卓昱不说,于澄已经忘了这件事,期末考! 这次可不能像前身那样满门红灯了,不论从公众人物的角度还是身为家族继承人的身份来看,他都要交一份满意的大卷出来。 有多少双眼睛瞪着看他笑话呢。   ☆、法则103:前世真相 “期末考……”于澄想起来,现在他出道了有一段时间,已经从学期初到学期末了。 大学的课程偶尔不去听还不会跟不上,但他可是旷了快一个学期,他重生之前早就过了上学的年纪,本能的排斥学校,当然不想再去读了。 现在想想,他这行为又何尝不自私呢,既然承接了这个身体就应该为这个身体做该做的事,这样一想本来漫不经心的目光变得严肃。 再者,他也不想让媒体平白看了笑话,白白让于氏丢了脸不说,更是星途的污点。 也许早就知道于澄的想法,于卓昱拿出一叠笔记,是复印件。 “哪来的?”越翻越是心惊,从笔迹来看这分明是好几个人笔迹集合。 “去了趟你学校。”于卓昱的语气好像根本没干什么大事。 他省略了他去问了多少同学要了这份笔记,又如何将这些笔记的重点勾出来方便于澄看,也忽略了他怎么让学校不追求于澄旷课过多的过程,他要给的就是让于澄有个毫无烦恼的生活。 有一种人,他重视你不会用嘴巴说,却会为你办完所有你想到的没想到的事,于卓昱无疑就是这类人。 他会不动声色的渗透你的生活点点滴滴,等察觉的时候早就离不开这个男人了。 不由的,看向复印本的眼神柔软了下来,还是和上辈子的性格一样,上辈子追求于澄的女人并不少,但唯一打动他的只有赵惠研,无他,因为她早就渗透了他生活。 不然如此在乎闵晹父爱的于澄怎么会因为赵惠研的死,而直接恨得杀了父亲呢。 是闵晹毁了他的父爱,更是毁了他心中唯一的救赎,因为赵惠研他没原谅过闵晹,也正因此看到于卓昱竟然帮着闵晹时,他前所未有的愤怒,这愤怒夹杂着多少不敢置信和莫名的情绪,于澄不想探究。 他真的很累了,闵晹比他更累,他们的羁绊太深,也永远解不开,何不永远消失在对方生命里,这对谁都是解脱。 他不恨了,其实早就不恨了。 该闵晹还给他的,上辈子随着那一枪都早就还清了,闵晹不欠他的,但就像他说的也不想再纠葛了。 恨闵晹也许只是他对自己下的暗示罢了,就好像不恨就没生活动力了一样。 现在的他,心一下子空了。 经过那次摊牌后,闵晹彻底消失在他的生活中。 明明他该感到轻松的,但心好像被掏空什么都不剩。 “在想闵晹?”也只有碰到那个男人的事情,于澄的表情和情绪会特别不同。 于澄无意识的捏了捏衣角,若无其事的转移话题。 “以后韩国那边的戏约就别接了。”心里却忍不住懊恼又想闵晹了。 “你每次被说中心事,都会捏衣角和转移话题。”这种小动作也只有和于澄很熟才能知道。 “每次你诚实的时候,我都特别不喜欢。”于澄冲口而出。 “我的优点就是诚实。”两人都没察觉,他们互相斗嘴的行为在他们这样警惕心特别重的人身上,是多么难得。早在不知不觉中,他们已经真正把对方当做兄弟了。 如果于卓昱还是赵惠研,于澄肯定不会用这样的语气,在他心里妻子是需要呵护的,而不是用来斗嘴的。 但现在这样的相处模式,似乎才适合他们两,突然于澄好像想通了些什么。 他之前求复合的行为,有多奇怪……明明想重新过一世,却又放不下上辈子,原来放不下上辈子的人不只是闵晹,还有他。 于卓昱突然严肃解释道,“我是你的经纪人,在考虑你的意愿前,更要考虑你未来的星途,接拍这部戏能让你在亚洲的人气有一定影响,你比我更清楚,现在不是百年后,而是韩剧风靡全球的时间段。” 于澄的目光深不见底,在听到于卓昱的话后,掀起一丝波动,“我知道,但你知道……” 于卓昱深吸一口气,冷硬的语气像是化不开的寒冰,“别试图说服我,我知道你爱国,但你可以用别的方式来表达,而不是这么幼稚的抵触。于澄你年纪也不小了,任性该有个尽头。” 从知道于卓昱就是妻子的转世后,这是于卓昱第一次语气这么强硬的说话。 于澄一时竟有些无措,就像被家长批评的孩子,显得茫然无措。 他这个样子是于卓昱两世都没看到过的,猛然抱住了苍白的于澄。 被清冷的怀抱拥住的那一刻,于澄好像呆住了。 “于澄,上辈子有闵晹护着你,有些方面你任性还是按着自己的性子来他都会帮你收拾,但你也该长大了,不要再逃避了。” 于卓昱用只有两个人听到的声音说道,副导演发现这边的异状用眼神询问,于卓昱摇头表示于澄现在没事,手势表示先拍下一场,待会再拍于澄的部分。 “你说什么!!?”于澄像是被说中心中最隐秘处的猫,激动道。 于卓昱每个字都听得懂,但为什么合起来却不懂了。 “你现在的状态不适合拍戏,有什么我们回你的化妆室再说。” 工作人员都在忙碌各自的,两人的离开并没有引起多少骚动。 回到化妆室,于澄直勾勾的锁住于卓昱,却什么都不开口。 “对,他让所有人都瞒着你,你不是一直觉得能重回天王的位置一定是有贵人助你,却找不到那个贵人,只能归结在自己很运气。” “你想告诉我,那个贵人就是闵晹……”于澄好像听到了什么国际笑话。 “是他。”于卓昱给予肯定,说着于澄完全不敢相信的真相,“在你事业低谷甚至想要自杀的时候,你以为为什么你能再次东山再起,娱乐圈有多少这样的例子,几乎不可能吧,你自己也肯定有所怀疑,却查不到踪迹。他挡住所有负面消息,再帮你明里暗里扫除阻碍,你为什么不需要去陪酒,也不需要看公司的脸色,更可以自己随便挑剧本,就算是大牌都没你这样的生活,他一直在暗暗的为你做事,并从不想让你知道。 他是曾经做错了,但谁能没有做错过事情,他在改,在为了你改变。自从你那次想要自杀后,一直想要弥补你,他偷偷为你修补你母亲的坟,暗地里又把你所在的经纪公司老板换成他自己……但他不会告诉你,他不是个只会嘴上说爱你的男人,或许他从没说过他爱你,他很笨拙……”那个男人,或许这辈子都不会说出那个字。 “为什么……他不说。”也许是今天得到消息太震撼,于澄的表情呆滞。 “你对他误会太深了,他根本不指望对你解释你就能原谅他,说了你只会猜测他背后的目的。” “你怎么会知道的那么详细,上辈子你和他明明……”半响,于澄才察觉不对劲的地方,他平日冷漠的表情出现明显的异样,似乎想到了什么,“不熟……” 现在的于澄格外脆弱。 理智告诉他不该问下去,或许会得到他永远都不想知道的事情。但今天得知了太多曾经的真相,他觉得荒唐可笑,理智回笼不过来。 他想到了上辈子,刚认识赵惠研的时候,是在闵晹生日宴上。 曾经他刻意忽略的违和感,为什么赵惠研明明对他很好,他以为两人很相爱,但总觉得那感觉似乎哪里不对,还有他喝醉酒后记得自己有碰过人,但怎么都觉得不是赵惠研,这感觉太诡异,但她却怀孕了,他理所当然的觉得那孩子是他的…… 难道!? 于卓昱苦笑,“还是被你发现了,赵惠研一开始想接近的根本不是你,而是……” “别说!!”于澄几乎是吼着让于卓昱住嘴,他不想知道他两辈子都活的像个笑话,泪水夺眶而出,于澄好像全身都软了一般,跌倒在地上,乞求着:“别说……我不想知道……” 最后的声音微弱的像一只小猫,此刻的于澄几乎崩溃了。 在拒绝闵晹的时候,他也从没出现这样大的情绪波动。 于卓昱不忍看着这样的于澄,任谁知道这样的真相,都会崩溃,但他没时间了,他必须说完上辈子的真相,不能再让于澄逃避下去。 移开目光,于卓昱似毫无感情说道:“是闵晹,她一开始喜欢的是闵晹,闵晹心里眼里只有你,这太明显了,只要是人都看得出来,闵晹对你的感情已经到他连掩饰都做不到,满心满眼的都是你一个人。她是个聪明女人,在发现真相后,就试图接近你,只有接近你才能靠近闵晹……” 于卓昱就像个局外人一般,他有的只是赵惠研的记忆,但他是独立的个体,他永远不是她。 “别说了……”泪水模糊了于澄的脸,他试图捂着耳,不想听到任何词从于卓昱口中蹦出来。 于澄并不坚强,他用坚硬冷淡的壳子武装着自己,看上去成熟又疏离,但前世今生的经历却是他最脆弱的地方,他心底的隐秘和曾经的仇恨在眼前这个男人面前,像是透明一样,被完全展露出来剖析。 他哭的是曾经的自己有眼无珠,还是这两辈子过的依旧愚蠢,亦或是有那么一丝对闵晹的愧疚,没人知道,他忍的太久了,久得他忘了如何表达。所有情绪排山倒海而来,铠甲装的太久,总算被于卓昱一系列的话打碎,彻底崩溃了。 男儿有泪不轻弹,于澄从不会在人面前表现这么脆弱的模样,但他现在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男人也是人,也会痛苦……他失控了。 从上辈子被闵晹强行禁锢后,他就习惯武装自己,直到这一世都活的像行尸走肉,成为天王是他一直以来的执念,就算上辈子被闵晹牵着手回到闵家的时候一样,那时候的闵晹时他全部依靠,他没有安全,他害怕,害怕失去。 而唯有天王,才能让他觉得自己至少拥有了什么。 但直到闵晹出现,他始终活的像个行尸。 于卓昱好像没看到于澄从没显露过的崩溃,继续说道。 “果然,那以后闵晹的注意力也分了一部分到她身上,越是如此她越是对你好,对你不离不弃,不管闵晹如何打击她还是依然如此,就算是闵晹都不知道,她爱的人不是于澄。两人的情比金坚一次次刺激到闵晹,让闵晹做了不少错事,直到她在你的酒里下药,想要怀上你的孩子,才让闵晹爆发。那孩子,是闵晹一个手下的,而他自己……” 于澄突然意识到了重点,那天醉酒醒来他没有哪里不舒服,但却知道自己的确发泄过了,不然也不会认定赵惠研肚子里的孩子是自己的。 “你的想的没错,为了不让你受伤,他被你折磨了一个晚上,赵惠研下的药量太猛,你根本不会有印象,那很长的一段时间他都没有找过你,是因为你似乎清醒了一会,在中药的途中刺了他心脏一刀,在他属下看不下去的时候,他奄奄一息的被你做着,你当时因为药效已经完全陷入疯狂……这种事情,以闵晹那个骄傲到死的男人,又怎么可能对你说,赵惠研自己做了那事尝了苦果更不会和你说反而会瞒得死死的……”   ☆、法则104:裂痕 “你娶了赵惠研,对她百般呵护,伤好了的闵晹当然受不了,剩下的事情你比我更清楚。”逃跑,被抓,死亡,发疯…… 那一切在闵晹和赵惠研种下的因后,结出了果。 不知什么时候,于澄脸上再次恢复平静,就是于卓昱一看之下都吓了一跳。 那张脸太淡漠,如果不是那通红的鼻子根本看不出于澄那样撕心裂肺的哭过。 “所以你只是想告诉我,我活了两生两世就像个笑话,你们所有人把我当猴耍,你又是以什么心态来劝我原谅闵晹,最不该被原谅的应该是我吧!”于澄不带情绪的说道。 “于澄!”于卓昱好像想表达什么,但最终呐呐的说不出口,选择了沉默。 “出去,我想一个人待会。”下了逐客令,于澄脑子一片空白,闭上了眼,“我现在不想见到你。” 决定说出真相的时候,于卓昱就已经做好了准备。 但于澄的疏离就和他们刚见面的时候一样,回不去了啊……再也不可能得到于澄的信赖和亲密无间了。 “出去!”见于卓昱不动,于澄终于发出了前所未有的气势,整个人都像凌然不可侵犯的狮子。 他又再一次武装了自己,曾经被于卓昱温情打动的于澄,又像河蚌一样不愿相信任何人。 曾经唯一的曙光唯一的温暖,此刻变成了彻头彻尾的欺骗,于澄不知道他该相信谁。 以为的真理到最后变成了谎言,他的世界好像一下子变了。 “好。”于卓昱不再多话。 他不是赵惠研,上辈子这两个本就关系僵持的两个人,如果没有赵惠研或许不会到那地步,赵惠研到死都守着那真相,不为别的,只因为她最后真正爱上了于澄。 一开始赵惠研并不喜欢过于漂亮的于澄,她更喜欢闵晹那样无所不能的男人。 无法否认她情商非常高,也很会演戏,即使不爱于澄,即使知道于澄可能还没意识到对闵晹的感情,她也愿意用情去慢慢感化于澄,闵晹在感情方面远远不如赵惠研,没有赵惠研的心机也没有她的谋算,大约是面对的又是儿子又是爱慕的人,他表达感情的方式只是粗暴的掠夺和笨拙的表现,上天总是公平的,闵晹也并非万事都能游刃有余。。 两厢一对比,于澄自然而然会偏向赵惠研。 女人在这方面总有得天独厚的天赋。 赵惠研也还没完全失去良知,她也曾被于澄感动过,想告知真相。 但孕妇本就敏感,加上于澄的无微不至,赵惠研也慢慢被于澄所感动,开始依赖上,最后竟是渐渐爱上了这个全心对她的男人。 赵惠研或许做错了很多事,但她最后的确真心爱上于澄,她也知道自己不地道,但她爱上的两个人都不可能爱她,又怎么不可悲。 那之后,她当然坚决不会向于澄说明真相,就是死也守着,她要的是于澄永远记得她。 她的死,才能给闵晹最沉重的打击。 这其中,包含着曾经对闵晹的爱而不得,和最后被迫与于澄分开的感情,还有对那个孩子再也不能来到人世的悲哀。 谁能说她不是故意的? 明知道不该爱上,还是爱上了,明知道争不过闵晹,就故意那么做,最后摆了闵晹一道。 她是疯是傻是孽是债,都不是他这个仅有记忆的人能评判对错的。 但闵晹最终做出太多伤害,没人求着闵晹去犯错,一切的行为都是他自己做出来的,最后会变成那样的结果是理所当然,如果于澄愿意好好睁眼看看真相,不要盲目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不要一意孤行,是不是会变一变? 他们都有错,没有人是完全无辜的。 于卓昱知道真相后,就摊牌了。前世赵惠研做了什么错的,这辈子就该是他来偿还这些债。 即使闵晹过分,于澄只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但却无法否定赵惠研在里边的【功劳】。 谁能说于澄就真的对闵晹一点感情都没呢? 于澄重视感情,又怎么会真的不渴望爱。 不然他在整理屋子的时候,怎么会在于澄公寓的枕头下面看到闵晹的素描像。 上辈子,于澄的素描就不错,但却从来没画过人物。这次,算是为了闵晹破例。 赵惠研,你欠他们的,我尽可能还了了,若他们还是不能走在一起,那么就是上天注定他们有缘无分,怪不了任何人,若走在一块,至少你的孽也算还完了。 他也能安心的走了。 想到于澄那痛苦的样子,于卓昱忍不住露出一丝黯然和苦笑,我果然是你的转世,不然怎么会再一次犯蠢! 当助理青曼到的时候,看到的就是靠着墙一脸似笑非笑,整个人笼罩在悲伤情绪中的于卓昱。 “先别进去,他待会自己会出来。”刚才的苦笑好像是幻觉一般,于卓昱淡淡的说道“多照顾下他,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这段时间,于澄一定不会向见到于卓昱这张脸了。 “我会的,放心。”她是知道于卓昱虽说是于澄的经纪人,但他同样有自己的工作,听说他还是于澄的哥哥,以前她只听说豪门里兄弟阋墙的,像这样好的可以委曲求全来当助理的真是前所未闻。 看着紧闭的门,想到外边导演催的戏,曼青最终还是没走进去。 直到门被关上,于澄才卸下了脸上的表情。 上辈子,这辈子,连一个真心对他的人没有,他的人生到底有多失败。 “呵呵呵,不管是于卓昱还是赵惠研,都是演技帝啊!我算什么影帝,和他们比起来我算什么!?”于澄呵呵呵呵的自嘲着,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他的人生,就像个彻头彻尾的笑话。 他笑话的是他自己。 笑话他的有眼无珠,笑话他的矫情,笑话他的自以为聪明。 活在自己的世界里,模模糊糊的活了两辈子。 经历大起大落的人,总是容易从一个极端掉落到另一个极端。 即使知道了真相,即使明白了一切,造成的伤害已经无法磨灭,就像早就破了镜子,裂痕永远都在那上边…… 这个结,解不开。   ☆、法则105:耍大牌 曼青一直在门外默默等着,也不知等了多久,那边导演已经派人催了很多次了,只能无奈推掉。 她已经看到一次次过来的场务越来越黑的脸,这么让一个剧组等一个人的行为,就是很多大牌也不一定会做。 在娱乐圈混了这么长时间,这点道理当然是知道的。 什么耍大牌啊,反而更多的是些小有名气的小演员,真的当上大牌,哪里会随随便便耍,他们要保持的是对外形象,还有时时刻刻维持的人际关系,能坐上大牌的程度都不是蠢的,当然知道怎么做对自己有利。 若不是因为于澄除了是演员,更是背景雄厚,这些人早就进去抓人了。 甚至她都可以想象之后就会有新闻说于澄有了名气就仗着家世耍大牌了。 偏偏这还是事实,其实这段时间当于澄的助理,曼青就觉得于澄并不像普通的太子爷,更是非常有敬业精神,这样的事情还是第一次遇到。 如果不是于卓昱之前说过不要进去打扰,她也不会守在这儿。 小祖宗嗌,你快出来吧! 你良好口碑保持多久,都抵不过一次劣迹,娱乐圈还不就这么现实。 啪。 门开了。 曼青回头一看,就看到于澄从里边走了出来。 “你怎么脸色这么差!?我先帮你去和导演请假。”若是这样的原因,就是外边也不会有人说。 “没事,到我的场了吗?” “到了。”其实早就到了,都不知道催了多少次。 果然,刚说完,就看到刚才黑着脸被派过来的场务,在发现于澄出来的时候,表情瞬间变得柔和起来,和刚才对着曼青威胁的样子完全不同,看吧,这就是娱乐圈,你后台硬了谁都不会当面对你甩脸子。 就连一个工作人员都会演戏,何况是演员,每个人都在戏里戏外。 “于澄,你怎么了!难怪你进去那么久,身体不好我先让人找医务人员过来吧!”场务一脸关心。 于澄微微笑了笑,“是了下一场戏做准备。” 这么一想也对哦,于澄拍的这场正是最关键重要的救女主的戏。 这部戏的拍摄也快进入尾声了。 “小曼姐,帮我去给剧组所有人买下午茶,就定玛尔朵家的咖啡和星冰乐,加上一些蛋糕甜点,有些你能记住喜好的就买他们喜欢的,这是钱。”于澄边和场务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边抽空和曼青吩咐了句。 玛尔朵家是一家全球连锁的咖啡厅,不少白领都爱光顾那儿,甚至拿着那边的咖啡就好像能体现品味一样,价格自然不会太便宜,一份咖啡加个小点心少说也要一张绿的,而她知道于澄说的剧组所有人,不仅包括其他演员,还包括了工作人员和临时演员,加起来上百号的人,也就于澄这样的太子爷能这么轻飘飘的语气了。 其实曼青不知道,于澄现在的账户还被老人于浅年冻结着 ,身上能用的也不多,平时很节约,他一个大男人也没什么要用的地方,身上的所有钱都是上一部参天变拍摄后的片酬。 但于澄是个男人,不可能对着自己不熟的助理报出家底,该做的场面功夫就不能省。 而他这样的行为,的确赢得了不少工作人员的好感。 曼青就是其中一个,哪个助理都想自己跟的明星是个省事懂人情世故的。 说于澄老练不像新人演员,可不是曼青一个人这么觉得,这不就体现出来了。 他知道自己刚才的举动肯定会给剧组带来麻烦,更是让自己形象有所损失,马上就会采取行动补救,完全不需要提醒,老练的不像一个世家子弟,也不像一个爆红的新人王。 吃人嘴短不是没道理的,伸手不打笑脸人,咖啡是小,态度才是他要给所有人看的,看在他认错态度上剧组也不会揪着这种小事不放,哪个演员身后没点这样那样的小事,能维持个面上和平对谁都有利。 “小王,你喜欢什么就和小曼姐说。”于澄亲切的对身边的场务说道。 小王完全没想到他一个路人甲能得于澄记住,有些受宠若惊,连连摆手,“不用不用,我什么都可以。” 向曼青鞠了半躬,“小曼姐,辛苦了。” “不辛苦。”呵呵呵,刚才来催的时候,可不是这个态度。 曼青推掉了于澄递过来的钱,这钱太烫手,她可不敢接,“我这里还有你上次给我的卡,足够了。那我就先去了,小王,于澄就麻烦你带他过去下了,我去去就来。” “好叻,你就去吧!”小王巴不得多和Gino太子爷多说说话,到底人家当演员只是娱乐娱乐,玩票性质的,那真正身份可是财阀正儿八经的继承人,这边哪个人不想套套关系,为自己多条出路,看那些女配的眼睛恨不得生在于澄身上就知道了。 之前于澄还只是火爆新人时,即使长得好可也没那么夸张的示好,现在可不同了,这个虚浮的圈子里有时候还不就体现了笑贫不笑娼吗。 “于澄怎么还没来!他在这儿耍什么大牌,这还没成一线呢,就开始学甩脸色?” 其他在旁休息和等戏的演员面面相觑,有的想为于澄说说话,但又没那么大的牌有资格说好话。 但有人捧总有人黑,已经有人将于澄耍大牌的事图文并茂的传上了微博,又若无其事的继续准备工作,于澄不是人民币,又怎么可能做到让人人都喜欢他? 作为被于澄一手提拔上来被其他女演员羡慕嫉妒恨的曲婉更是频频东张西望。 窃窃私语更是频繁。 “刘禾,他不是这样的人,我看他应该在研究接下来的戏。”一旁的副导演温和的说道。 “哼,还用你说,我看他就是被捧的太厉害,现在尾巴翘起来了,娱乐圈可不缺努力的人。”导演还是气哼哼的,有时候可不是努力就有用的,还要看机遇和运气,无疑于澄很运气。 一部戏总要有个扮白脸和红脸的,正副导演关系到整部剧集的运作,需要把控全场,当然也是至关重要,不可能都温和也不可能都凶悍。 直到看到于澄那一看就知道身子不舒服的模样,刘禾才脸色稍齐,介于平日里于澄敬业的表现,他也不过是嘴上骂骂。 “你的戏还是明天再拍吧。” 于澄先是和所有工作人员道歉,再是和导演说明原因。 刘禾上下打量了下于澄,才满意的点了点头,这模样的确很符合剧中男主的心境。 也不知道于澄经历了什么,把自己弄成这幅鬼样子,真是为了入戏这样也未免太拼了。 这边搞定了导演,于澄眼神对上曲婉投过来的视线,轻轻点了下头示意她别担心。 只是普通的一幕,却让在场不少有心人八卦起来,说曲婉傍着于少上位可不是没道理的,看看于澄明显更照顾她。 曲婉和于澄到是一点不尴尬,大大方方任他们看。   ☆、法则106:戏魂 其实圈里圈外,这样的事只有多没有少,只不过有些遮遮掩掩有些大大方方。 曲婉本身长得就好,又是腿模出生,和长腿欧巴于澄站一起很和谐,虽然那些于澄疯狂的粉丝早就将曲婉黑的一塌糊涂了。 网络上到处有她老牛吃嫩草,不惜舔着脸皮求上位……等等的负面消息,在《诺》爆红后,这趋势越演越烈。 她自己当然不介意,她本来就是靠于澄才有戏的,这是事实。 人红了才有是非,连负面新闻都没才叫悲哀。 媒体不止一次问过她,和于澄什么关系,不论是经纪人还是公司上层都让她模糊两人关系或者干脆默认,但她不想这么做,在她最困难的时候是于澄帮了她,她不想用那种新闻去博眼球,脏了她和于澄在娱乐圈少有的单纯朋友关系。 一个人眼中的世界是白的,看到的世界自然是白的,而是黑的看什么都是黑的,他们两清清白白什么都没有,难道就要因为这些捕风捉影就自己过的难受吗? 就是朋友。 她从没指望能有什么圈中好友,说起来她连4线5线的演员都不够格,现在相当于一步登天了,能结识于澄已经是她这辈子最大的荣幸了,圆了她的明星梦。如果接下去没有任何作品也算值了,大不了回到老家去开个蛋糕店,那可是她小时候的梦想。 其实也正是曲婉这难能可贵的性子,不利用于澄的势力为自己打广告,才让她得以保留和于澄一如既往的关系。 于澄没有明明白白的说,但他眼睛能看,若曲婉真的默认他们的关系想靠着他上位,他绝对会马上撇清他们之间的联系,这种帮助后反被咬一口的行为在娱乐圈屡见不鲜,他还没同情心泛滥到那地步。 也幸而,于澄上辈子的经验不是白来的,这曲婉并未让他失望。 既然如此,他当然有心继续拉一把。 每个人都需要有朋友,才能不孤单。 在他看来,娱乐圈边缘混了那么多年,还能保持初衷的凤毛麟角,是值得一交的。 而现在,因为《诺至于初见》的热播,红的不仅是于澄,包括容貌靓丽身材一流的曲婉,还有于澄的同门师弟佑熙等一系列配角。 布景都准备的差不多了,拍摄地点选在了远离市区的新兴创业园,由于很多公司没入驻,来来往往的人并不多,正好适合取景。 这一幕是被女主报复的身败名裂,申请破产的男主发现自己真正爱的人是女主时,发了疯似的想要挽回女主,最终在争执过程中为了救女主而车祸命在旦夕。 其实剧本上只有寥寥几句话和几个机位描写,对白也不多,全靠演员的演技。 这一幕是整部剧后半段的高潮,也难怪导演会那么重视,若于澄精神不佳,无法诠释戏中感情,如何能演的出来。 在小玉几人稍稍整理了整体模样,让于澄扮演的男主邵峰更加落魄颓败后,这一幕就开始了。 镜头一出现,就能看到一双白皙修长的腿踩着一双高跟鞋出现,那是和开头那个懵懵懂懂为母卖身的贫民大学生完全不同的盛绮丽,她带着一副墨镜,大波浪的卷发披在肩头,一身价值不菲的职业套装将她姣好的身形衬托出来,女王架势十足,真正的麻雀变凤凰,谁能想到多年前她还是个穷困潦倒出卖自己的大学生呢。 采取男主注释的视角来拍摄,将饰演女主盛绮丽的曲婉拍的格外漂亮,也正是像观众表面在男主眼里只有女主一个。 镜头随着男主邵峰的半焦距的背影推进。 于澄轻声一唤:“绮丽……” 盛绮丽微微转头,那头美丽的秀发随风吹起弧度,她上下打量了眼现在完全没贵公子派头的邵峰,墨镜后的眼神似乎隐约包含着震惊以及难以置信,这还是那个曾经意气风发的邵家大少爷吗? 简直难以想象向来自视甚高的邵峰有一天会这么憔悴,这么衣冠不整,甚至消瘦的不成样子,整张甩脸都凹了进去。 但惊讶后,盛绮丽收回了表情,如同面对陌生人,“我和你没什么好说的。” 邵峰痛苦一闪而现,他迟迟凝望着美丽宛若新生的盛绮丽,“我……将公司宣布破产了。” 他面部的表情细腻到好像连每一根神经都在演戏,喉结滚了两下,下颚的皮肉都连同神经一起抖,可以想象宣布破产对邵峰而言有多打击。 他眼神充斥着血丝,似乎几晚没睡,但又隐藏着能见到盛绮丽的欢喜。 这嗔痴癫狂的模样被刻画的入木三分,让在场的工作人员都不由自主的被于澄带入戏里。 恨不得女主现在就能原谅这个可怜的男人。 “是吗,那真是恭喜你了。”盛绮丽好似没任何惊讶,反倒笑开了,“终于可以如愿以偿过上你无拘无束的人生了!” “绮丽……我知道之前伤得你太深,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不仅是台词和肢体语言,连他充血的眼睛都好像在演戏,他双眼通红肿胀,就好像所有的一切都在叫嚣着他深爱着盛绮丽。 只有现场身临其近,才能感受于澄令人震惊的演技,一个全身上下好像每一处都在演戏的男人。 快原谅他,原谅他,虽然之前做错了那么多事,但那都是因为爱啊! 但盛绮丽好似完全没听到工作人员的心声,依旧冷漠的嘲讽式,“你在说什么笑话,邵峰邵大少爷,你现在只是个负债累累等着被追债,你以为你还是当初那个让我爱的失去尊严的大少爷吗?也不看看自己现在什么样!呵呵,真是可笑。” 说着,盛绮丽就毫不留恋的离开。 但她的唇却在发颤,作为上帝视角的观众就能看出,她依旧深爱着这个男人,从未变过,即使身边有个对她不离不弃的男配也一样。 这是豪门剧的经典套路,但不论演多少次,经典总还是那个经典,演戏的那个人能把戏演或了才叫能耐。 刘禾仅仅盯着拍摄影像屏,全神贯注看着这两人飙升的对手戏。 也许是急着挽回盛绮丽猛然摔倒在地上,好不狼狈,这几天公司破产压力,家中亲族的闹场,还有对罪魁祸首盛绮丽的爱意,都让邵峰精疲力尽,他已经很多天都没进食,当然头晕眼花了。 在听到高跟鞋踩踏的声音,邵峰一喜,抬起头看向盛绮丽所有表情都定格了,那轻蔑的视线犹如芒刺般刺得他生疼,盛绮丽语气却平淡至极,如同一种宣告:“邵峰,你出局了。” 场外,副导演看着镜头又看着现实中两人的对手戏,自言自语了一声,“于澄竟然生生带出了曲婉的演技,把原本一个门外汉带到这样的程度,堪称奇迹,这剧能火!说不定能创下《蚕天变》刚刚创下的记录,成为今年的大赢家!” 正专注看着戏的导演自然听到了副导这话,却并没有发表什么意见。 但嘴角的笑容也正是如此,一部剧也许需要一个好的投资,好的剧本,好的场景,好的特效,这些都可以得到,但一个好到可以控制所有氛围,带动其他演员的戏骨却碰不到。 即使能碰到,也不可能像于澄这样又有背景又有实力还有模样。 从现在已经播出的火爆势头来看,他对这部年度大剧最后的成绩和进军亚洲市场有了信心。 看着于澄的目光中带着一丝真实的欣赏,这样的演员不可多得。 他以为于澄说为了琢磨戏而让所有人等是借口,现在看来,那就是真的吧,不然怎么能飙升出这样的演技? 邵峰面如死灰,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紧握的拳头被深嵌的指甲刺出了血。 最爱的女人当面的蔑视就像一把无形的剑深入心脏。 他默默的从地上爬了起来,灰暗的眼神根本无需后期特效就已经足够让人心碎的苍凉绝望,就好像心如死灰了般,那股生无可恋的气息席卷了在场所有人神智。 邵峰该不是真要想不开了吧,不要啊! 现场的人不由的替剧中人物急了! “于澄的演技太好了,我都想哭了。” “嘘,别说话。” 不知道谁突然说了句,众人才意识到这分明是在演戏啊,他们竟然入戏了。 也许旁观的人并没有那么直观的感受,但真正和于澄对戏的曲婉却深深感受那直刺人心的悲哀,于澄有些变了,却说不上哪里不一样,从前演戏他演技也很好,但却从没现在这样,好像连灵魂都在飚戏,只有真正和他演对手戏才能感到那震撼。 甚至开始惧怕那双眼睛。 也就是盛绮丽在剧中那刚嘲讽完男主角要离开时怔愣了会,马路对面冲出来一辆车子。 “CUT,过了!”接下去撞到车子的一幕,要由替身演员完成,于澄就可以暂时歇一会了。 导演一喊,好似所有人都回到了现实般,但却有人发现于澄完全没回过神来,他似乎入戏太深了,如同一个行尸走肉般。 “去叫于澄,让他先休息会,这孩子太拼了!”副导演对着一旁的工作人员说道。 不用他说,想巴结于澄的人可不少,一会儿功夫就被围满了。 也幸好小玉他们赶来的快,将人都礼貌的打发走了。 “于澄,你别忍着,不舒服你逞什么强。” 回神过来的于澄,脱离了那状态后,若无其事的一笑,“入戏太深了。” 他觉得戏中邵峰的绝望就如同他一样。 此刻在外等奶茶外卖的曼青正播着一个电话,她觉得于澄的钱太烫手,无他,不是这份助理的工资少也不是于澄没给她报销,而是她正拿着另一份报酬可观的报酬,这报酬拿的与她的工作完全不成正比,怎么还能再拿于澄的。 其实一开始公司让她去负责于澄的日常起居时真的有点不适应,她之前手上也带了几位艺人,虽然都是没什么存在感的三流明星,大小也算正儿八经经纪人吧,突然被委派给这位年轻的二代,与其说是惊喜不如说惊吓。 再者给于澄一个新人当助理,又只是给于卓昱打打下手,心里没怨说出去自己都不信。 她曾今带过的明星里最辉煌的也有几个出了点小名气的明星,没出名前对她还算客气,等到出名后,又看她手下没什么拿得出手的明星,态度就不怎么样了,但无论如何也轮不到当一个经纪人的助理,只负责跑跑腿照顾艺人起居这么掉价吧,又不是保姆,有见过于澄年龄辣么大的婴儿吗。 但她生性随和没啥脾气,说难听点就是泥捏的性子,就算有怨也还是会好好完成手头上的任务,这也许就是那人看中她的原因吧。 她不知道那人为什么要亲自联系她,但她知道那人非常重视于澄,却又不想打扰于澄的正常生活。 聪明人就是该问的就不要问,她只要知道那人给她的钱足够支付女儿的医疗费就够了,其余的……她什么都不知道。 “于卓昱和于澄不知道谈了什么,后来出来后他就有点不对劲。” “……” “他没说什么其他的,除了脸色外好像并没有真的不舒服。” “……” “对了,还让我买所有人的下午茶,……恩恩当然,我用的是您给的账户,是,是的,您尽管吩咐。”曼青边说边点着头,对着电话那头小声汇报着。 “……” “当然没有,他以为我只是公司派来帮助于卓昱的。” “……” “最近胃口一直不太好,中午吃了点鸡腿饭还吐了出来。” “……” “好……好的,我会尽快带他去做全面身体检查。” “……” “什……什么,您要亲自过来?什么……时候?” 曼青似乎被电话那头说的话给惊吓到了,差点魂不附体。   ☆、法则107:隐藏的情绪 整整一周多,那个男人都没有出现过。 曼青松了一口气,她其实根本没见过这人,只是接个电话都能让她冒冷汗,她想如果见到外人来看于澄的,一定能认出来的。 但他们一个多星期都待在相对封闭的剧组,每天从早到晚要排好几场戏,就算轮到没自己的场也会留在一旁等待,除了工作人员就是演员哪里能轻易见到外人,连探班记者都只是在外边采访,保密工作相当到位。 她一开始认为此人可能是于澄的疯狂影迷,只不过来头不小,所以想用这种方式来关心于澄。 但越是接触越是神秘,这人甚至根本不想让于澄知道他的存在。 但他对于澄那种让她说不上的感觉太浓烈,浓到让她每每接到电话都战战兢兢。 女人的直觉告诉她于澄可能遇到的不是什么忠实影迷,要不要先知会下于澄比较好。 “小曼姐,发什么呆呢?” 一道声音打断了曼青的想法。 拍戏的城市在南边,就算深秋还是有接近30度,穿着长袖能闷出一身汗。拍完一场戏的于澄边抽走曼青一直攥在手里的毛巾,擦了下手,却没有往脸上和脖子上抹,上面有些轻薄的妆,虽然男演员没有女演员那么麻烦,但只要上镜扑粉打高光总是要的。 演员的基本素质,就是流再多的汗也不能随便擦,要等补妆师。 这就是曼青觉得于澄好带的原因,在许多细节上他不会犯新人常常会范的错误。 很快旁边的小玉就跟了上来,给于澄小心的擦掉汗,再补上妆。 “没什么,我看你的戏看的入迷了。”她拿人的钱,补贴的是家里,她还想送孩子去留学,太需要钱了。 只是欣赏于澄完全无法和家人比,那人也只是对于澄关心过度,并没有实质上的伤害,她最多只是隐瞒了这件事。 不停找理由来安慰自己,最后还是没有选择告诉于澄。 于澄也只是随口一问,自然没有深究,到底他的经纪人是于卓昱,和曼青相处的还算愉快但并不熟。 今天是于澄的最后的几场戏,也是杀青的日子。 下来补妆只是一会,于澄就回到了片场中。 剧情进行到了男主邵峰落魄后,受尽冷落与嘲讽,看着女主和一直痴心爱着她的男配挑选钻戒,定下了结婚的日期。 他终于明白了盛绮丽那句话,没有人会永远在原地等你。 与普通偶像剧不一样的是,女主虽然爱着男主,但她也是真心要嫁给温柔等待他的男配,并不是误会也不是观众期待男女主冰释前嫌的圆满大结局。 但编剧相信这部剧之所以能那么受欢迎,就是因为它拍出了人性,也因为他们的拍摄精益求精,所有场景都是经过重重筛选,就算预算远远超过预期,投资商也是二话不说不停加钱。 这部剧前期是女主和男主纠结在继母和养子之间,中间又是豪门纠葛和女主虐心剧情,后期女主麻雀变凤凰反转,让男主真心爱上自己后又抛弃男主,最后却向现实和自己真正的感情低头,违反大多电视剧常理,反而能引起不少观众的情绪。 一个女人被伤透了心,费劲心机麻雀变凤凰来搞垮自己最心爱的男人,她身心疲惫,对她来说找一个爱她的人远比一个她爱的要重要的多,为什么她就必须像大多数电视剧一样不论如何被糟蹋还是选择男主。 于澄的这场戏,就是男主四处求证女主是不是真的确定结婚,却被人一次次践踏侮辱,最终剧中男主曾经的同窗可怜他失魂落魄的样子,将喜帖拿出来给他看。 为了演出落魄的感觉,于澄整整瘦了8斤,就是为了更逼真,但瘦下来更显得棱角分明,在颓废中更显得帅气逼人。 曼青都觉得这个模样的于澄会让那些影迷更加疯狂的。 这一场戏就是男主邵峰回到自己的出租屋里。 打板声响起。 原本站着闭目的于澄睁开眼后,六神无主的走着,看他这样子好像随时要倒下。 这是一条鱼龙混杂的小弄,来来往往的人,他无神的双眼看着地面,慢慢走向一幢连墙漆都剥落的危楼,镜头对准那墙壁上鲜红的拆字来了个特写。 这是即将要拆迁的旧楼,但邵峰已经住在这里两个多月了。 在他走向地下室的时候,一旁洗衣服的房东看到他,尖锐的说道:“你当老娘搞慈善的啊,再不交房租我就把你东西全部扔出去!” 直到邵峰走远,还能听到房东的骂骂咧咧,“真是晦气,老娘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 邵峰置若罔闻,一步步走下楼。 也许是好几天没吃过东西,没踩稳,一个趔趄就向楼下滚去。 于澄根本没用替身,经过武术指导后,他就是真人上阵,这摔是实打实的摔。 “导演,看于澄都爬不起来了……要不要先停止拍摄。”副导演看了眼从掉下去后就没有动弹的于澄,生怕出点什么事情。 自从于澄是太子爷的事情爆出来后,剧组里的哪个不是人精,这种戏早就想着要弄替身了,这么娇贵的身体要因为拍戏受点什么伤,收视率还是其次,被暗地里封杀就不美了。 “于澄自己要求连贯拍摄,不然找不到戏感,他自己没说停就继续。”导演不为所动,看到于澄动了动,好像要起来,忙吼:“三号摄影机对准于澄的表情,特写!” 再一看摄影屏幕,上面的于澄摔的并不算重,脸上和手上有几道擦伤和灰尘。 鼻血毫无预兆的流了下来,一点美感都没有了。 八成是真的撞伤了。 他从头到尾都没喊过停,这对拍戏的精神让不少人为之动容,也许到时候看戏的人都以为那是后期加上去的,但他们在现场却是再清楚不过,于澄就是真的为了拍戏豁出命了。 虽然那么狼狈,他的眼睛却格外明亮,闪烁着泪光。 他一把擦掉鼻血,抬起了头。 在一片灰暗中,这双眼睛美得让人窒息,那是绝望中悔恨,刘禾将这一幕完完整整记录了下来。 他就是邵峰,邵峰就是他。 邵峰终于蹒跚的回到屋子里,用几块布止住自己的鼻血。 就这样静静的窝在床上。 这场戏就算是告一段落了。 刚结束,曼青等工作人员就忙着为于澄止血的止血,查验伤势的查验。于澄好像还沉浸在戏里,没有反应,工作人员早就习惯他这样子,到也不打扰他。 很快到了他晚上的戏,月光撒到黑暗的屋子里,刚好是导演想要的那种意境,这场戏顺利开拍。 邵峰从白天一直窝在床上动都没有动过。 缓缓的,他坐起了身。 一半露在月光下,一半隐藏在黑暗中。 他嘴角含着笑,仿若洗尽铅华,那笑不再绝望,不再嘲讽,也不再愤怒,是平静的,平静的让人心酸。 这画面美得让外边看小屏幕的工作人员都忍不住动容。 一滴泪从眼眶中缓缓滑落,被月光反射出柔和的光芒。 轻微的叹息:“对不起……” 也许是对不起曾经对女主盛绮丽的漫不经心,也许是辜负了整个邵家,更也许是对自己如今落魄的忏悔…… 他蜷缩在黑暗中,一直喊着“对不起,对不起”即使导演喊停也置若罔闻。 刘禾和副导演都意识到问题有点严重了,“于澄太入戏了,快让人安抚他的情绪!” 但就在这时,一队穿着西装,动作其快的人和导演打了个招呼,就向那地下室走去,在所有人目瞪口呆中将于澄带了出去,从头到尾,都没发出什么声音,让人误以为看到了特种兵。 卧槽,在演谍战片吗   ☆、法则108:两辈子的幸福 曼青反应过来就拿起大包小包和导演打完招呼就跟了过去,对跑过来问情况的工作人员都表现的一脸迷茫,一个优秀的助理就是在任何时候都要不拖自家演员的后腿。 其实她那里是不知道啊,就是知道才更要装糊涂。 从下午那场戏于澄摔倒后,她的电话就没断过,问的全部都是于澄的情况。 要不是她再三确定说于澄没事,那个男人早就让人过来了吧,就算不惜被于澄发现,这宝贝的黏糊劲儿和被黑社会威胁的双重压迫让曼青都瘦了好几斤。 这种比被高利贷追债还要惊悚万倍的感觉让她怎么说,就好像不管你怎么隐瞒都能被追踪到,都会随时随刻冒出来,一点儿隐私都没有,甚至连于卓昱的电话都没敢打,她有种感觉,就算说了于助理也对付不了那人。 于澄也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被这种人盯上,还是不知道的好。 这边有剧组临时租的休息室,曼青很快离开了现场,反正今天于澄的戏已经拍完了。 等人洋洋洒洒的走了后,才有人去问导演,\"刘导,这些人是谁?” “于澄的保镖。”这是那群人和他说的。 等众人知道了简直炸开锅了。 “哇噻,好像演电影。于少一直那么低调我都忘了他身份了!” “但我觉得这种夸张的排场只有电视剧里才有,还是暴发户的那种。” “第一次看到拍戏还带着那么多保镖的,最重要的是我们根本没发现有这么群人在片场。” “土豪的世界你不懂╮(╯▽╰)╭。” 被这群人送回休息室的于澄这时候暂时昏迷过去,随之而来的私人医生确诊这是饿过头,饿晕的,让等在外边的曼青松了一口气,为了演这最后落魄的感觉,于澄为了极速瘦下来,原本就少的食量更加不吃了,这能不出事情吗? 不过她总觉得这和于澄这段时间心情压抑也有些关系。 见医生出来,曼青忙跟了上去,问着相关要注意的措施。 等她回来后,就看那些穿着西装装成保镖实际上十有八九是地下组织的家伙们已经不在了。 不由自主松了一口气,要是让其他人看到一个演员门口一大堆这种武装力量,没事都能闹点事情来,还好那个男人还算有点常识。 于澄挂着营养液,看着比平时消瘦了不少,这孩子也没比她小几岁,家境又那么好,至于拼成这样吗。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苦衷,这么个外表光鲜亮丽的孩子或许也有说不出口的事吧。 别的演员羡慕于澄有那么好的出生,不用做什么努力也能被捧。 于澄无疑是幸运的,按照这个势头下去当个年度最佳新人应该不成问题。 但无论贫富贵贱,每个人都在寻找自己缺失的。 幸福的定义又怎么能只用背景来衡量。 这么想着,看着安静躺在床上的人,竟有种脆弱的错觉,摸了摸那柔软的黑发,就好像看着自己弟弟,还是个爱逞强的少年。 或许于卓昱看着于澄也是这种感情,这兄弟两都不是善于表达的人,但他们一定很爱对方。 想着待会下戏,估计又会有一窝蜂的人来探望,她还是先去门口拦着,这时候让于澄难得睡个好觉。 刚关上门,一个男人就从走廊那一头走了过来。 由于是租用的地方,剧组在预算上也算能省就省,走廊上就点了一个灯,根本看不清来人是谁,她只能确定不是剧组里的人,到是外边剧组打的探照灯很亮,能看到这人高大劲瘦的轮廓。 曼青不由微眯着眼,只觉得眼前的人很慑人。皮鞋踩在地板的声音掷地有声,这人一出现就能让人所有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的气场,一种她无法言说的强势和锋利,还没走近她已忍不住微颤。 直到走近才能借着光亮看清,她突然就觉得,那些娱乐圈里的帅哥美女就是加起来也没眼前的人万分之一。 非是容貌,那让人肃然起劲的气势是她从未见过的。 那双仅一眼就能深陷般的黑瞳,散发着冰冷的质感,似无形中透着股疯狂,毫无道理的,这从灵魂深处发出的怯意已经让她隐约猜到了来人是谁,没有任何人会给她这种感觉了。 她曾不止一次猜想,那背后人究竟是谁,若是见到她必然能够认出来。 但她从不想,就这么容易的见面了。 他的声音微哑,似乎不想在她身上浪费一点目光和时间,“让开。” 没错,就是这个声音! 每次电话,都让她恨不得挂上电话的声音,几乎是本能的就给男人让开了道。 但随着男人进去的时候,想到于澄,人非草木接触那么久,总归是放了真感情的,忍不住道:“别伤害他!” 男人本来根本没把一颗让他知道于澄消息的棋子放在心上,直到曼青这话,才让他稍稍有些改观,那不见底的黑瞳盯着曼青,让她害怕的动弹不得,就好像被人扼住了咽喉。 在女人承受不住的时候收回了视线。 闵晹可不管外边这个吓破胆的女人,带上了门,双眼在触碰到床上的人后就柔和了下来,他垂下了头让人看不清表情。 走了几步,瞬间意识到什么又停了下来,在距离床半米的距离,静静的看着于澄。 已经过去208小时又19分,他执着了两辈子,耗不起放不下离不开,即使再累再绝望也离不开,于澄是他这辈子的劫,过不去了…… 他知道于澄为了拍戏瘦了许多,但真的看到他像张白纸似得躺在床上,那挂着吊瓶的手瘦的好像就覆了张皮似得,青筋凸出,心疼排山倒海而来。 什么都阻止不了,就像那天他做了几辈子从不曾做过的事,还是挽回不了于澄的回一次头。 对于澄来说,他不打扰才是最好的。 即使他从不想于澄去拍戏,却只能一而再的在见不得光的地方看着他。 无望的爱却让他再也没有勇气争取,只是这样看着便好。 一滴滚烫的液体滴到于澄脸上。 几乎是刹那,像是被梦靥到了的于澄睁开无神的双眼。 闵晹眼中慌乱一闪而现,眼眶还残留着未退的红。 过了好一会才发现于澄似乎并不是真正的清醒,才不知是失望还是松了口气,无奈的语气是从没有过的宠溺,“乖……再睡一会……”我马上就走,马上。 大掌有节奏的轻拍着于澄的背,试图让于澄的情绪安定下来。 于澄只是呆呆的看着闵晹那张脸,泪水毫无预兆的簌簌滑落,满脸都是,在人前压抑了太久的痛苦愧疚爆发出来。 他哭得像是被丢弃的孩子,无助而茫然。 “对不起……” “对不起……” 他的嘴里只是不停的重复着这句话。 闵晹不知道于澄现在到底是清醒的还是行为意识,但他第一次感觉到这样真实的于澄,一时太多情绪让他显得手足无措。 半搂住于澄的身体,感到手下好像抱着一副骨头似得,更加心疼。是他逼得太紧了……把于澄逼成这个要死不活的模样。 “你不需要对我说这三个字,我说过再也不逼你了。” 良久,感觉到怀里人的安静。 闵晹一看,不由宠溺的勾出难看到死的笑容。 睡着了…… 第一次,于澄没抗拒他的拥抱。 第一次,于澄展现真实的情绪在他面前。 第一次,于澄在他怀里睡着。 即使是无意识的,也足够了。 这是两辈子他最幸福的一天。   ☆、大结局倒数(一) 曼青向来问情况的副导演助理说明,知道是饿晕了,导演就大方的放了于澄3天休息,一开始曼青还觉得诡异,从别的工作人员那儿才知道这是投资人要求的,也不知道从什么管道知道了这件事,据说为了让这部剧更完美的呈现,希望让主演能得到充分的休息,不然导演哪有那么容易放人。 要知道一个有分量的主演,特别是于澄这种要价不便宜的明星,多待一天就要多付一天的钱,可不是说拖戏就能拖戏的,这投资商简直善解人意的让人毛骨悚然。 由于于澄的戏份拍得比较早比较多,最后剩下的收尾工作已经不多了,能休息又有钱拿,曼青没有不答应的理由。 有好名声又能让自家艺人休息,这种机会可不多。 总算送掉最后一批过来探望的人松了口气,这面上的交际她可从不落下,不然也不会积攒演艺圈里数十年的好名声,娱乐圈有时候靠的还真不是实力,而是人脉。 于澄虽然演戏的事不用她操心,但这人脉,可是她头疼的,和所有人都是保持最礼貌的距离,虽然不得罪人,但也没给自己人脉添砖加瓦的意思。沉默寡言的范儿可不是能在这个圈子吃开的办法,但有些人性格就是如此勉强不了,加上比较会做人就算讨不了好也不会加恶,一般经纪人也就睁只眼闭只眼了。 于澄就是典型的这种明星,明明知道该怎么做,偏偏不会去做,这种时候一般公司就会派出比较吃得开的经纪人。 全靠于澄的背景就是潜规则,就算再不近人情也有的是人倒贴,娱乐圈从来都是最现实的,想往上爬就要有靠山,自己是自己的靠山连记者都不会随便开罪他。加上她和于卓昱的帮衬,能不处处飘粉红才要奇怪了。 曼青越想越觉得,其实能做于澄的助理,已经很幸运了,最后一点怨气也消散的差不多了。手下能带出个红星若是运气好带个视帝甚至是影帝出来,为她将来的经纪人生涯可谓铺了一条康庄大道。 一开门进去就看到于澄不知什么时候就醒了,坐在那儿像雕像似得。 “还知道醒来啊,你知不知道快吓死我了!突然就这么昏了过去,平时于助理不是一直在监督你吃东西吗,怎么还会饿晕?” 吐糟归吐糟,马上就把放在旁边一直吻着的药膳砂锅端了过来。 看着被子上的花案,要盯出个洞似得,并没有回答曼青的吐糟。 “你这胃现在连粥都不能喝了,先喝些配的药膳汤。”将一张小桌子搭在于澄前面,这锅还冒着热气的汤就搁在上面。 于澄反应慢了两拍,酝酿了好一会才问道:“有别人来看过我吗?” 眼眸似乎闪闪发亮。 “没有,这里就我一个人,那些工作人员都被我拦在外头了,你不会是做梦了吧?”,曼青面不改色的说谎。 “不是,我觉得好像看到……” “看到什么?” 于澄沉默了下去,在他那样拒绝了那个男人,怎么还可能过来看他,任何一个男人在那样的情况下被拒绝都不可能再来,更何况这里还是人来人往的片场…… “我想太多了,这汤闻起来很香。”于澄这时候是真的饿了,不是于卓昱不给他准备吃的,只是实在吃不下去,吃了就吐好几次,于卓昱也不敢再强行让他吃东西,偏偏医生说什么事都没有,让他素手无策。但这次也许是昏迷中诡异的梦境,压抑的心情也豁然开朗了很多,对食物也有了食欲。 喝了一口,熟悉的口感让他立刻停止了进食,差点摔了碗筷。 他没忘记过前世那个只会握枪的男人为了不让任何人靠近他,握着铲子和锅给他煮过那么多次的食物,即使当时的于澄已经疯了,也没忘记过那家伙为他做的所有吃的……那独特的味道铭记于心。 “是不是炖太久,糊了”刚碰上锅准备试味道的曼青被于澄攥住手腕,也不知是下了多重的力道,竟让她动弹不得。 于澄的眼除了演戏外从未那么渴望过什么东西。 “他……来过,这锅汤是他做的……” 没想到因为一锅汤就能猜出来,这可不是她说的,那男人也怪不到她头上吧。 于澄居然和那家伙认识,看样子还不是普通的认识,感觉完全是两个世界的人啊…… “他在哪里?” 曼青喟叹一声,“你能先告诉我,你认识你口中认为的那个人吗?” “认识。”于澄干脆承认。除了闵晹还有谁能化成灰都让他认出来的。 “我可以知道你和他是什么关系吗?” “……” 显然,于澄拒绝回答。 “好吧,如果你说一个高高大大,黑发黑眼,长得有些像混血儿的男人,他的确来过,不过半小时以前看到你睡着就走了。”知道这人不会对于澄不利,曼青也打算隐瞒了。 “是吗……”燃烧着火焰般的光彩猛然黯淡了下来。 以为于澄还会问什么,但他没有再说话,反而端起汤,一口口送进嘴里,没有再倒掉。 “于澄,还很烫……凉一点再喝。” 但她发现,即使烫伤,于澄依旧持续喝着。 不知是在自虐还是真的饿狠了,竟就这么一口接一口的吞下去,眉头都没皱一下。 于澄好像有哪里,不一样了。 飞往意大利的晚间航班上。 “你有没觉得BOSS,好像特别开心。” 无三穿着商务西装,对着身边的无四说道。他们和其他保镖一起大大方方坐在人并不多的头等舱,到底是夜间航班,人不多也在情理之中。 这段时间,闵晹已经大大小小处理了不少产业,当然内部的钉子也被祛除掉不少,内部反对声和勾结党派的越演越烈,这会儿也是去处理那边的紧急事态,当然这牵扯太多,真的要完全洗白可能需要花十几年,但目前只是表面脱离几个月的运作已足够。 闵晹做这行的,就不可能人人都铁了心跟他,投机倒把的墙头草只多不少。 既然淌进了这浑水就是终生役,有本事的人不会缺人跟,但若是想要中途退出就是背叛整个道上了。 按理说,闵晹一开始从家族里出来,在又一次老路冲走的时候就应该有觉悟,别想着退出,但他在刚站稳了脚就宣布退出,这不就是赤果果的打脸吗,其余人合起来打压他就不足为奇了。 这块闵晹掌控下的大蛋糕,谁不想多咬一口。 “小三,你胆子越来越大了,连BOSS的玩笑都敢开。”无四不拘言笑的说道,作为暗处的保镖少有能这么正大光明出现的,当然正因如此别人只以为他们是普通的跟班。 “商量下,能别这么喊我吗” “有本事你就让BOSS别那么喊你。” 算、你、狠! “看BOSS那甜蜜的样子,就是听到也不会拿我怎么样。”无三可是太清楚不过他们BOSS脸上那明显的身心愉悦可是十年难得一见,这会就是他们以下犯上的好机会! 顺便努了努眼睛,无四果然看到闵晹根本没注意他们说了什么,一直在闭目养神。 若不是BOSS严密保护于澄的存在,那些爱慕BOSS的男男女女知道BOSS不是不喜欢男人,而是对于澄以外的男男女女都不敢兴趣,还不知道要怎么疯狂。 到死,都要保住于澄的事。 过了这段时间,他们谁还不知道,于澄是BOSS的命门,谁都别想触碰,之前连遗书都提前写好了,里面字字句句提到的全是于澄,甚至连一点点都没提到自己。 他把于澄放手里怕摔了,放口里怕化了,只是得到一个昏迷时的拥抱都能高兴成这样,这次若是回去他一定要找个机会告诉于澄,对他们的BOSS好一点,就是好一点点都好啊。 BOSS一定会乐疯的! 是不是就应了那句话,当放弃了一个爱你如命的男人,就会碰到一个弃你如狗的男人。 无的成员都跟了闵晹几十年,除去他中间沉睡的二十年,以闵晹前世带来的经验也足够在这群人还小的时候洗脑,完全忠诚于他,自然忠诚度是不容怀疑的。 为了保护于澄,这次跟着闵晹的人并不算多,除了无中的两个成员外,清一色普通成员。 若不是事出突然,也不会半夜搭上客机。 闵晹睁开眼,看着手掌失神片刻,他真正的抱到了于澄,如果可以就是这样一直抱着该多好。 温柔沉淀在他眸子里,这样的喜悦是从不曾有过的,得到了就想要更多,不能急……慢慢来,现在是一个好的开头,若他有足够的耐心,说不定真的有一天于澄能真正属于他。 猛然,身后的机舱枪声四起。 客机的乘客都需要经过安检,不可能带枪械,甚至连小刀都是违禁产品,但若真相瞒过耳目,也不是没漏洞的。这时候能听到枪声,还是在正在上空的飞机上,所有人都从原位上站了起来,拿出配枪和放在隔层上的包裹。 几个动作,一批人就朝着后边悄声走去,几个空姐害怕的缩在幕帘后头抱在一块。 没有理会其他害怕的乘客,再恶劣的环境他们也是有默契的,将闵晹围在了中间。 从枪声的密集程度和速度来看,这武器和人数都不是他们能抗衡的! 而过去的那批人,没有再回来。 “BOSS,来者不善,若紧急情况我们只能做好最坏的打算。小三,你让机长马上降落,任何办法!实在不行,就你自己上。” “知道了!” 无四将降落伞的背包放在闵晹身边,当然他们不是让闵晹在这样的高空情况下跳伞。 高空气压强烈,这种时候别说跳降落伞,要强行打破机窗,灌进来的空气能将人瞬间结冻,瞬间麻木和死亡。 此刻,不需要太多赘言,闵晹已经懂了这群人的意思。 最坏的打算就是坠机,在坠机过程中,选择适合的高度再用降落伞。 这群人,已经做好了全部牺牲也要保住闵晹的想法了。 闵晹不是不明白,也不是不动容,但他不可能意气用事。 他的视力并不差,似乎看到了什么,发出凌厉的冷芒,“铲草不除根,几十年不出来我也生锈了,当初就不该放走他们,是我连累大家了。” 即使在面对生死的一刻,他也是那般从容。 天生的王者,这是他们臣服一辈子,甚至愿意为之付出生命的男人。 无四笑得无声,“BOSS,您是我们永远的信仰,您活着就是我们的存在价值。” 这样平时略显虚浮的话,若不是这种危机时候,无四都不可能说,但现在这种时候,敌方显然有备而来,再不说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还没等闵晹回答,那群人似乎已经解决了其他乘客,一群扛着枪穿着迷彩服的团队走了进来。 双方几乎同时举起枪,枪口互对着。 “闵晹,我们又见面了。”来人从迷彩服士兵中走了出来,打破沉默,尖利的声音刺耳非常。 他手里的枪毫无意外指着闵晹的脑袋。 闵晹看到这个人被砍掉的半个鼻子和戳瞎的眼睛时,还是楞了下,活脱脱是一本外国童话故事里的伏地魔,记得上辈子于澄年轻时演过一个外籍学生的角色。 “能在这里见到你,的确意外。”此人是国际罪犯梁寅,也曾经是闵晹推出去的替罪羔羊,闵晹做的是黑吃黑的生意,有一个心思不纯的属下适当的时候拎出去当替罪羔羊再适合不过,闵晹一点愧疚心思也没有。 但这个人,此刻应该在加州监狱,居然会出现在这里。 “Nothing is impossible~~为了见你,你可知道我付出了什么吗?不过一切都值了,二十多年的等待,你出现了!你知道吗,我全身的血液都在为你疯狂!”梁寅痴狂的注视着闵晹那张无懈可击的俊脸。 “你要在这里闹,大家一块完蛋,”闵晹边拖延时间边观察着四周,寻找突破口,这里几乎全被对方的人控制了,又在半空中,想逃几乎是不可能的。 “真了解我的作风,不愧是我相中同生共死的男人,这种时候还是镇定不改。不过完了,再过十分钟,这里就会‘嗙’一声,大家一块儿死,咱们古语讲究一个黄泉路上有个伴,闵晹,我进来既然来就没想过全身而去。” “我不想和你这个臭虫连死都在一块。”本来只是试探,但闵晹没想到,为了杀他,居然派出了那么多死士。 这背后的代价,可想而知。 “闵晹,你似乎还没搞清楚情况,我可没说笑。”梁寅阴沉又满足的笑了起来,看起来有恃无恐。“这个小东西,我可是放了无数个,为了确保你能彻底死亡,我可是连自己都进去了!” 梁寅边说着,边拿出计时爆炸器。 这么多炸弹,足够炸毁这架飞机了。 疯了,这人为了和Boss一起死已经丧心病狂了!无四还知道梁寅曾经向BOSS求爱不成,甚至不惜变性,所以现在变得半男不女。 梁寅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爱之欲其死的精神变态。 不能这样僵持了,过去一秒就少一秒生还机会。 无四突然扣动扳机。 砰! 撞掉对方几人,陷入混战中。 还有两分钟,绝不能在这儿浪费时间。 保镖们围成人墙,无四如同一只频临绝望的狮子,“boss,快走!” 即使这种时候,生还几率即使是0,他们也要试图保住闵晹。 “谁都不准走!”梁寅的声音如同惨叫的公鸭。 因为这混乱的暴动,双方开始火拼,但火力的悬殊,让闵晹这边的护卫像是被打成了马蜂窝,血流如注,在最前边保护闵晹的无四,被五个人和愤恨的梁寅打得没有气息了,只有一双眼睛和神情还维持让闵晹离开的模样。 闵晹最后看了眼惨死的保镖和死不瞑目的无四,眼神顿了顿,拿起降落伞的袋子,一手一个武器,边打边向外冲,就头也不回的离开。 这疼痛不明显,却像是被压在肺上的石头,让他喘不过气。 护卫们死不瞑目的模样,让闵晹没有资格做任何停留等待死亡。 一枪,直直射入闵晹的膝盖。 鸦雀无声。 闵晹冷静到没有情绪的眼猛然对上梁寅慌乱的眼神,什么都没说,又好像什么都说了。 那是高高在上的,像是没有情绪的眼神,也许在说:你没有陪我同归于尽的资格,要怎么死也是我闵晹说的算。 如同神邸,他永远都带着与神俱来的气度,即使在绝境中也不会弯下他的脊梁。 这是梁寅这辈子都无法忘怀的男人,从第一次见到这个生来就耀眼的男人开始,他就知道自己沦陷了。 就好像所有人在这个男人眼里,也只是蝼蚁罢了。 为了得到他注意,可以入魔。 就是那短暂的时间,让闵晹得以喘息,腿好像已经不是他自己的,八成是彻底废了…… 没有停顿,拖着半条腿继续往前走。 于澄,闵晹不由的握紧了拳…… 没有他,那个笨蛋谁来保护…被欺负了怎么办…… 还没有解释,元韶那事不是他干的…… 好想……好想最后再看一眼 于澄…… …… 正在片场的于澄,一阵心悸,朝着上空看了眼。 “还不舒服的话我们再请个假?”看着提前复工的于澄,其他工作人员都对于澄印象更好。 “没有,只是觉得我好像失去了最重要的东西……”这突如其来的难受让于澄脑子一片混乱。 “哈哈哈,于澄你居然会这么文艺。” “就是,文艺是种病,叫做‘不好好说话会死’病,你可别犯上啊!” 被工作人员七嘴八舌一打岔,于澄也觉得自己是伤春悲秋了。 在暗处保护于澄的无七通讯器突然响了,这时候他们不是应该在飞机上。 飞机上不是不能通讯,因为那会干扰到导航无线电波从而发生坠机,所以都会选择关机,但若是不得已的情况…… 不好的预感让无七几乎立刻打开了。 呼吸好像停了。 他什么声音都听不到。 看着远处还在和工作人员谈笑的于澄。 泪从脸颊旁滑落。 恍惚间踉跄倒地。 “不会的……” “是愚人节……啊……”   ☆、大结局倒数(二) 一周的封闭式拍摄,加上经过之前昏迷后于澄好像突然找到了感觉,果然NG次数非常少。 收工后,今天的大结局意外顺利。 就连很少有表情的导演刘禾都露出了久违的笑意。 所有场都拍完了,由于延续《蚕天变》的边拍边播出的惯例,剩下的就要靠后期剪辑了,虽然还需要盯着,但之前为了赶台前幕后的人都不轻松,特别是些演技不到位的,加班加点的都没怎么睡过觉,若不是实在太火也不用这么急。 看着角落里被工作人员围满的于澄,导演笑了笑。 他也知道在拍戏方面他从来都是精益求精,就是肥皂剧他也不想随便应付过去。但这一行混的好的哪个导演不严哪个脾气不暴躁,他这样的已经算很温和了。 尽管如此,这时候还真是少有几个演员去找导演合影,他身边空空到也在常理之中。 并不是演员不喜欢导演,反而因为敬重和害怕吃闭门羹。 习惯了刘禾也是无所谓的,经过这次合作对于澄他是真心觉得这小伙子潜力不错,敬业的演员谁都喜欢,若真的拿演艺圈当玩票性质翻到可惜了。 比起那些当演员好几年的反倒是于澄,除了发挥失常的几次外去,其余最多五次就能过,他是清楚自己有多严格。 一个力道就将他拍了回神。 “导演,一起拍照!”还不等他回神就被于澄拉走了,今天是最后一天,以后想合作可不容易了,每一次一起经历那么久拍摄,整个剧组的人都会不舍。 当于澄拍完照,就发现剧组另一边似乎发生了争执。 只是视线看过去就引来一阵骚动和欢呼,口中喊着于澄的名字。 走过去的时候,就传来工作员的阻拦的声音:“这里不允许拍照!快走快走!!” 刘禾拍戏的时候向来管制严格,就是有狂热粉追过来都被拦下的,他要求的就是演员全副精神在拍戏上,这三个月的拍摄周期里工作人员也挡出经验了。 但现在戏也杀青了,并没什么不能拍的。 “没事,只是拍几张照片而已,戏也结束了。”于澄的话让粉丝几乎疯狂了。 “啊啊啊啊啊!!!!我看见活的了!!!!!” “小教主,我是你的死忠粉!” “可以签名吗?” “求合照!!” “好,不过大家不要挤,一个个来,好吗?”于澄温和的笑了起来。 “好!”粉丝们几乎异口同声,在于澄的保证下也不急了,反而拿起手机纷纷拍照。 刘欣是最先拿到签名和合照的,她激动的双脸通红,要知道于澄出道时间并不长,但粉丝能见到他的次数却少的可怜,他既不开见面会也没演唱会,去机场碰运气也没那么好。 宝贝的拿着签名合照,她恨不得向全世界宣布自己的幸福! 这边结束后,曼青挑了几个好的角度给于澄拍了几张,又结合其他人手机相机的照片,最终选定最帅气的三张po到了微博上,模仿了于澄的语气和粉丝互动,于澄经常一心只顾着拍戏,却不注意和粉爱互动,这很影响人气,通俗点说就是不接地气。 也不知道是不是清楚于澄这性子,那个男人才找上她,不仅是照顾于澄,也是想要这方面多关照于澄吧。 很快就有粉丝在下面留言: 1L:火速前排,快来给我点赞! 5L:哎呀呀,看到十集,小教主简直帅的没天理,没想到这就杀青了。看的出来咱们的于帅和剧组工作人员相处的超融洽,超亲民的有木有! 8L:我就是因为于澄才看的,在雷剧充斥着的现在能看到这么部友情,亲情,爱情连基情都不放过的豪门剧太不容易了! 14L:恶心,和元韶同流合污的渣滓!#于澄滚出娱乐圈# 17L:楼上的你是想掐是吧,我等你们太久了,忽然觉得咱们于少和韶爷才是真爱啊,连黑子都一个地方~ 26L:我以前还挺喜欢元韶,现在看了那报道就反感!这就是明星的本质,反正我也只是于澄的路人粉,黑子说的也不是没道理,物以类聚。 28L:伪粉滚粗[愤怒][愤怒][愤怒]!! 34L:幻灭[失望],早就取消关注了 44L:刷元韶的也算是拼了啊,于澄这帖子才发了几分钟有木有!人红就是是非多~~ 57L:好像不知不觉歪楼了,我只想做一个安静的美女子,欣赏我家于少的风华绝代!我在考虑要不要给我BF也买件第六集里边的运动服,于少穿上去好风华绝代有木有[花痴][花痴][花痴],看到淘宝有同款,好想剁手[泪] 60L:那衣服典型的蓝白运动衫,还有种很接地气的穿法,让你不用剁手[附图] 69L:[吐血],瞬间不想买……果然只有颜值过百才能hold住 72L:对这个看脸的世界绝望了! 73L:绝望+1 . . . 82L:你们没人觉得于澄的微博实在太高冷了吗?每次除了拍戏就是拍戏相关,搞的像是官网一样正式,多来点综艺或者代言,再不济平时卖萌自拍的照片也可以啊! 87L:就是啊,当鱼饼的我们也是拼了,作为死忠粉见都见不到我家小教主,拍戏地点又保密的厉害。 88L:上次我听说《诺》的剧组来咱们附近城市的开发区拍戏,我眼巴巴的赶过去,还没看到于澄的一根毛,就被工作人员轰出去了[泪][泪][泪][泪][泪] 95L:我也是,上次听说于澄的班机,还召集了不少鱼饼过去,横幅照片牌都准备好了,结果啥都没。 96L:从VIP通道直接走了吧! 100L:心好累,不想再提这个了。 105L:说出来都是泪…… 120L:我要是这么说会不会被打死,其实我只是于少的路人粉今天是被朋友拉去的,但今天开始我决定要成为鱼饼的一员!实在太开心了啊!!发出来刺激刺激你们,这是我一个小时前和于少的合影,戳头像到我的主页来看! 刘欣把刚才自己和于澄的照片上传到自己的微博相册后,即使后来被工作人员再次轰出来也没影响她的好心情。 嗯?怎么没人回复? 卡了吗 刘欣奇怪的看着没反应的留言区。 猛然,呈现爆发式的留言状态。 121L:我擦擦擦擦!!!![愤怒][愤怒][愤怒][愤怒] 122L:120楼你给我出来!姐保证不打死你! 123L:粗来! 124L:啊啊啊啊啊,我家于少就是随便这么一拍也美得冒泡~! 125L:120楼你失踪了吗,快出来我们来聊一聊人生! 刘欣在电脑笑得乐不可支,偏偏不回复,看着这些鱼饼那么疯狂,让她也感受到了于澄粉的热情,不愧被称为粉丝群最热情的。她又点进自己的首页,微博粉丝瞬间长了几十个,这才几分钟啊! 而就在那张照片下面已经有很多留言了,大部分都是嫉妒羡慕恨的。 挑了几条有代表性的回答。 18L:博主,我也去过他们剧组,但不允许探班更不允许拍照,你怎么进去的? 回复:本来是不给我们拍的,差点遭到驱逐了,于少超Nice的,他和工作人员通融后,我们那么多人他都一个个合影签名,态度超好! 45L:照片没处理过?于少的皮肤太好了点吧,我一直以为是媒体炒作! 回复:真人比电视上更帅,皮肤是真的那么好,一点瑕疵都没,作为女人让我情何以堪啊!我有167哦,但看于少还是觉得他身材超棒,完全可以让我小鸟依人[羞涩]! 下面又是一排吐糟,刘欣直接无视了。 68L:求楼主晒签名,晒签名! 晒上签名,想了想刘欣又加了一段话:以前听闺蜜说于少属于新人里最光芒万丈的,演戏好的没他帅,有他帅的没他的身材,有他的身材没他的财力,有他的财力又没他的演技,我寝室里的都很喜欢她,以前我只是路人粉,但这次看到真实的于少,我好后悔没对他说,“我真的好喜欢好喜欢你!!!会一直支持下去!”希望还能见到,到时候一定要对于少说这句话! 曼青粗略的扫了下留言,她刚才就看到于澄在剧组那边耽搁了一些时间,于澄的消息用这样的方式放出来更好。 看来要适当的给于澄多接点代言和活动,单一的影视产量还是曝光率太低了点。 要知道于澄的后援团早已经遍布全国各地,甚至因为Gino家族的缘故,让不少国外影迷也知道了这位大少,在国际上已经有了一些小名声,虽然并不多,但也足够让连国内都没有名气的新人望而却步的地步。 作为一个娱乐圈小鲜肉,又后台够硬的豪门,无疑他的关注度跨越了领域。 当然这些留言里也不乏贬低抹黑的,就是有这样一群职业做这个的,明明什么都没做,但就是要黑到底,以前说于澄是靠着潜规则,傍富婆上位的,编得还有模有样的,当然现在没的编了,谁都不会真的信,但黑子愿意黑说明于澄有话题性,不然黑子拿什么吃饭。 在娱乐圈里,有时候黑也是一种能耐,连黑都没有才要检讨下了。 这次杀青宴定在一个当地的酒店宴会厅里,于澄刚一到,就被其他演员拉去了,曼青将跟着她实习的小妹派过去给于澄适当的挡挡酒。 自己端着一杯酒,张望了一番,却没见到那个本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她也是这几天才知道投资人是那个人,大名为闵晹的男人。她一开始就觉得奇怪,这次的投资商没乱塞乱七八糟的人进剧组,甚至于澄推荐的曲婉和佑熙都算的上是完全的新人,就是导演这边通过了投资商不愿意照样要刷下来,而这次居然就这么定下,对演员的报酬和要求也非常宽容,这么好的投资人到哪里去找,原来原因出在于澄身上。 话说,闵BOSS他这么痴汉于澄果然不知道吧! 一个西装革履和宴会格格不入的男人走了过来,曼青认识此人,他就是当初闵Boss派过来的人。 无七一个下午都浑浑噩噩的过着,麻木的处理着那些事。 这个消息瞒不了多久,道上知道了后闵氏就要遭到肆无忌惮的打击,这块肥肉已经被盯着很久了,闵晹在的时候还好,现在不在了……什么货色都会出来…… 但越是这种时候,他就越不能乱。 Boss好像知道自己未来可能发生的不测一样,在见到于澄后就下了那样让他们无法置信的命令: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你们就……   ☆、大结局倒数(三) 于澄这会喝的有些高了,那位曼青派给他的实习助理已经晕晕乎乎了,酡红的脸色更衬得他肤如玉瓷,顾盼间自有一股魅惑和邪肆的气息,让一些剧组和女演员忍不住红了脸。 众所周知于澄似乎很适合饰演反派人物,他演的小教主早成为不少小姑娘心中的经典人物。 最近不是听说《蚕天变》第二部也在规划了,演员阵容到是还没曝光,加上小教主这个人物已经殒命,也不知道第二部会怎么拍。 到是有不少人已经问于澄明年的计划有没有拍第二部的打算,延续第一部的势头。 于卓昱那边接到的剧本于澄是有印象的,但他明年的档期现在还没完全计划出来,身后的公关团队至少还要一个月才能正式确定下来。 这也是于卓昱为什么现在能放心放手离开的原因,这几个月跟在于澄身后他已经为于澄打造好一支不错得到公关团队,加上一些杂志也很卖他的面子,只要把握好尺度,于澄接下去就是不拍电视剧也能保证话题性。 对于接下去拍什么,于澄巧妙的转换了话题。 不至于失礼但也同样让人套不出什么。 倒是没人不识趣的说些不好听的,又有哪个不是人精。 即便如此,于澄周围还是围满了人。 就算没世家的包装,于澄仅仅凭着容貌气质也算得上不错,在加上任何圈子背景都是一个男人最好的外衣。 也就不怪那么多女人明里暗里在暗示于澄了,就是一夜情也不是不可以,到时候再炒作还怕不红吗。 曲婉和佑熙刚和编剧几人谈了一会,就赶过来救场了。 佑熙或许还不清楚,但曲婉也算是老鸟了,哪里还不知道这些女人打的什么主意。 当然事后曲婉也没少被挖苦,去洗手间的路上就被刚出来的女人拦了去路,是这部剧的女配角,娇美可人,也是她刚才对于澄最若即若离,可惜这招欲擒故纵对于澄效果不大。 她没本事去对付于澄,于是便将火气发到曲婉身上,一个没后台的艺人也蹦跶不出什么花样来。 加上本来这部剧她才是内定的女主角,被曲婉这个空降兵给打乱了,成了个没什么存在感的女配,这对她来说简直是耻辱,要不是于澄的原因她才不会忍辱负重接下这个角色,给一个腿模出生的当陪衬,这梁子从进组的第一天就有了。 今天也不过是激化。 “真当自己是盘菜,你以为勾搭上于少就高枕无忧了?这把高龄还想装嫩,怎么不去照照镜子看下自己眼角的鱼尾纹都能夹死苍蝇了,大妈!” “那又如何,总归我傍上了,总比连勾引都勾引不了的人来得好命。” “别得意!有你哭的时候,现在于少不过是涂个新鲜劲罢了。” “那就走着瞧。”曲婉自信一笑,曼妙的身姿走向洗手间。 女人暗恨的瞪了一眼,随即脸上又挂上单纯开朗的笑容,走向宴会厅。 两人擦肩而过,声音都不大,没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直到确定那女人离开了,曲婉看着洗手台镜子上美艳的自己,才表情垮了下来。 她本质上还是那个被于澄挖掘的小腿模,自卑敏感。唯一不一样的是现在她绝不会堕了于澄的面子,不管人前人后。她不能让别人认为于澄捧起来的女人只是个上不了台面的阿斗。 当曲婉回到宴会厅,就发现于澄不见了。 “小曼姐,于澄呢?”因为剧组里抬头不见低头见,曲婉和这位能力不错的助理也挺熟。 曼青像是失了魂魄般,好半响才反应过来。 “你怎么了?” “没事……于澄他被刘导叫去了。”曼青脸色并不好,她刚才接到了最新的指令,再也不用继续汇报于澄的踪迹了,而今晚投资商也不会出现。 本来她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既然对方不需要了她也不会再做下去。但这次却神似鬼差的多问了一句,或许是那唯一一次见面时那个男人的模样还有那双无法忘怀的眼,甚至是为于澄悄悄做好的药膳汤给她印象太深刻,以她过来人的眼光来看那男人分明是爱惨了的,怎么会这么突然。 “他…失踪了。” 那个西装男子说的好像很平淡,但却全身都在发抖,好像在隐藏着某种极致的痛苦,她在娱乐圈待了那么久,看过的悲伤场景那么多,是装的是真的分的很清楚,那死灰绝望的气息,根本不像是失踪的样子啊! 她心理有了些不好的猜测,也许不是失踪,而是…… 无七出了酒店,无声的望着夜空,BOSS,这就是你要的? 于澄心安理得的接受,你无休止的付出。他永远不知道你在背后为他付出了多少。 还一次次误会你的好意,这么的不识好歹,自命清高! 我怎么会把你这样的一个被感情冲昏了头的人当自己终生的信仰?一个被我们那么多人誓死跟随的人,就这么不负责任的离开了,唯一留下的讯号居然是好好保护于澄。 辛苦创立了几十年的闵氏呢,他们这些追随者呢,道上的生意呢,啊? 从前那个闵晹才是真正的王者,充斥着野心和欲-望,还有无论比的冷静以及一视同仁的慈悲,他成熟睿智手段老啦甚至近乎于妖怪一般的不死之身,那都是他们崇拜的理由,天生的领导气质在闵晹身上展露无遗。 可自从遇到了于澄,这个男人不再冷静,怎么还配站在巅峰,其实这结果,或许闵晹自己都多少猜到有这样的可能性。 出来混,总要还的。 有弱点的闵晹,更容易失去平常的判断力。 为了个男人……铺好路架好桥,只为了让他当上天王巨星,自己却这么掉以轻心的被人陷害下落不明。 好可笑,无七想笑,但出口的呜咽却是破损的沙哑。 眼眶红了红,走向路边停靠的车。 闵晹留下的烂摊子,他们还要一庄庄去抗。他已经快五十岁了,大半辈子都献给了闵氏,绝不能看着它灭亡。 那个男人唯我独尊,自私的只考虑追求的人,但他们却不能。 闵氏对于澄所有相关的活动继续无条件的砸钱,这是闵晹下属公司在掩饰的操作下全方位给于澄铺路,没有限制于澄,刻意给他强制性制造绯闻和活动,也没有硬性规定什么。 这新闻被压的厉害,报道出来的不多。 大多数人包括于澄在内都只知道YL变天了,却不知道幕后老总到底是谁,因为除了叶家外,其他股东和公司人员依旧和以前差不多,这事诡异的在内部没引起多少波浪。 和以前一样的日子,只是换了个头儿,对他们来说并没多大区别。 改朝换代是元韶出事前发生的,叶倩作死弄死了自己父亲,害惨了叶氏,要让元韶上去,作为执行总裁的叶靖生将YL抵押给了闵晹的下属公司,自己在判刑前坑了元韶一把,整个叶家也就树倒猢狲散了,鱼死网破谁都没捞到好处。 接下去闵晹的若是被判定死亡后,从他生前的遗产继承权来看,明面上“干净”的财产都是给于澄的,当然包括了YL集团。 也就是别说以后于澄抽风想要去当歌手,还是去搞综艺,或是随时随地给自己放假,都没人有资格拦着,这本来就是于澄的公司,爱怎么折腾还不是他自己说的算。 只不过,目前的于澄都被蒙在鼓里罢了。 刘禾手里拿着个剧本,这会儿正拉着于澄问他的未来打算。 “怎么样,这剧本我看过了,当红小说改编,这男主挺适合你,有兴趣的话男主角的试镜就去一趟。”刘禾手上拿的是一部网络小说改编的电影剧本,是一部催泪的情感剧,主要讲述的是一个绝症少年最后的三个月,片名就叫《最后90天》,准备暑期上映。 毫无疑问,这部剧可能剧情冲突较少,却相当考验演技和演员情感细腻。 “恐怕不行,接下去至少有4个月要拍一部电影,档期上赶不过来。”于澄也有些为难的拒绝,怎么说这都有点不识好歹的意味。 像他这样的新人演员哪里有剧本送上门,还是电影的剧本都挑三拣四的份,多少人会嫉妒的眼睛发红,就是前世的他也没那么好的运气,还不是一个个求上去的,现在却运气好的一个接一个的砸过来。 他很欣赏刘禾在工作上的敬业,加上现在两人不是导演和演员的关系,于澄对刘禾的态度并没多少谄媚,两人相处的还是很融洽,他心里很感激刘禾的赏识,若没之前的决定他也不会推掉这份好意,到底娱乐圈人脉最重要不是,加上剧本的确不错。 可于卓昱已经在谈《卢川》这部剧了,于澄粗粗看了下《最后90天》的剧本,虽然很喜欢,但现在那边细节都谈的差不多了,甚至他自己通过于浅年的关系也当了小半个投资人,这会儿合约都拟定好就差签约了,不可能撤资再去拍别的。 “这事儿我可没办法了,其实我也是来当说客的,这部小说的原作者是我朋友的女儿,她指明要你,说你就是她主角真实化的原型,又因为知道我现在和你合作,才拜托到我头上的,我就当个传话筒,你看在我的面子上到时候去走个过场吧!”刘禾也不勉强,到底不是他的戏,能做到这份上也算对得起老朋友的面子了。 “这当然没问题,不过……”有必要吗。 这话于澄还是没说。 “你助理的手机号能给我吗,我可是被那小丫头缠死了,她一直想要亲自说服你。” 于澄点了点头,就算是拒绝他也不想让自己平白无故得罪人,这个圈子本来就很小。 “下次一起去吃火锅!我知道一家不错的店,叫上Mr.李他们,怎么样?”刘禾拍了拍于澄的肩,两人走回宴会厅。 “好!一定到,到时候手机联系我。” 等于澄醉眼朦胧的被曼青他们扶着离开的时候,杀青宴也差不多结束了,宾主尽欢。 几个月的拍摄告一段落,他们也都要投入新的征程了。 和小助理将于澄放到后座,两人才坐在前头,曼青回头看着靠在椅背上,脸色酡红的人,“于澄,你真醉了?” 于澄慢慢睁开了眼,清醒中含着浅浅的笑意,“你说呢?” 她就知道,这家伙不想理会纠缠自己的女人,干脆装醉逃开。 这年头别说女艺人,就是男艺人贞操危机也不是闹着玩的。 “小曼姐,会不会有狗仔?”小助理疑神疑鬼的观察四周,生怕暗处躲着什么。 曼青拍了拍小丫头的脑袋,“小丫头,你还太嫩了,你当狗仔真有那么多?” “嗳???”难道不是吗,不是很多明星都痛恨狗仔吗,狗皮膏药似的曝光艺人隐私,比如这次于澄醉酒说不定明天就有话题。 “于澄还没到程度,加上这酒店的保全你当摆着看看的吗。”只有真正的天王巨星人家狗仔才会去不要命的跟,而大部分明星的爆料贴还是偷拍的照片,有多少是事先安排好的? 没话题怎么增加曝光率,少了曝光率就等着人气下滑,工作越来越少。 像于澄现在在娱乐圈的地位差着段距离,要狗仔时时刻刻跟着的待遇,身价还没到。 小助理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小曼姐,去一趟西区伶仃路。” 那是上一次,见闵晹的地方。 “你真当我是你保姆+司机?给我涨工资啊!你明天还要赶飞机回去,这么晚可不能逗留太久。”曼青并没拒绝也只是半开玩笑的调侃,本来这段时间就对隐瞒于澄的事很愧疚,只是现在已经九点多了,“我先送小敏回去酒店,这么晚她一个女孩子可不能陪着你折腾。” “是是是,大美人说的算~!”于澄笑语着。 正在拧开瓶盖的小助理慌忙的摇了摇手,“我没事,我不困。” “好了,就听小曼姐的,先回酒店。”于澄低沉的笑声相当迷人,让小助理有些不自在的挪了挪。 “看你这骚的,发春了吧!该不会是去见情人?”曼青看了眼后视镜中笑得花枝乱颤的于澄,不但比平时话多,连语气都是上扬的味道,看来是真喝醉了,不然平时的于澄可没这么傻里傻气的。 噗、、、 小敏刚喝进去的水噗了出来,咳咳咳咳。 曼青看了她一眼,小敏尴尬的咳红了脸。 “很明显吗?”于澄轻轻打了个酒嗝,但他知道自己很清醒。 “……”这是承认了,曼青惊讶道,“你来真的?” “现在什么都不是,不过将来……我也不知道。”上一次在片场中的心悸让于澄耿耿于怀,他从没主动找过那人,这次他想除去心里不安的躁动。 曼青是他将来很长一段时间的助理,这事估计早晚都要知道,于澄也没想过瞒着她。 出乎他意料的,曼青并没有拿什么艺人谈恋爱必须经过公司批准,只能和规定的几个人传绯闻,私底下要干净什么的话来堵他。 曼青想起一个人,试探道:“是上次来探班的那位吗?” 于澄这才清醒了,猛地坐直了身体,连神情都恢复了原来的清冷的模样,凌厉的气息让他看上去不再是慵懒的豹子,像要随时攻击似的。 曼青这还有什么猜不到的,心不住的往下沉……   ☆、大结局 到了酒店后,于澄干脆让曼青随着小敏一起去酒店休息,大晚上的他也不想因为私事累得两个女人陪着他。 于澄很少自己开车,以前是于卓昱开,后来换了曼青,自从他进了这个身体,车祸的烙印始终让他排斥着坐上驾驶位上。 刚握上方向盘时双手忍不住颤抖,车祸一刹那的刺耳刹车声,强烈的灯光和内心的惊恐刺入脑海。 他需要冷静。 出车祸的不是他,是这具身体。 遇到过不去的坎就他本能的会用更恐惧的印象来代替——闵晹。 颤抖渐渐停止,那些留在这具身体里对于死亡瞬间的记忆消散下去,另一股说不清的情绪从心中无数漏风的地方钻了出来,果然世界上没有比闵晹更让他害怕的存在了,唇角缓缓扬起,苦笑中多了份一丝释然。 逃避了一世,他该面对自己心里最真实的想法了。 目送于澄的车离开,小敏才看似不经意的说,“我一直以为像于澄这样的艺人私底下应该不会这么和善。” 曼青哪里会不知道小敏的意思,她一开始也是这么认为的。 反正娱乐公司要的也只是打造的公众形象,私底下不要太过谁会管,对助理发发脾气摆摆架子她们也只能忍着。 不过这或许就是于澄让她们心甘情愿照顾他的原因吧。 “等等,小曼姐。”小敏突然想到了什么,脸色难看。 “怎么了?” “于澄他这是酒驾!”还喝了不少。 糟糕,曼青也想到了这个。 她作为经纪人,酒杯那不过是摆摆样子,在这种杀青宴上于澄只要不想太搞另类该敬的就要敬,该喝的也要喝,再说以资历来说于澄还只是个新人中的红人,还没到可以拿乔的时候,于澄需要喝但她却不能。 但她今天居然失职了。 口袋里手机震动着,曼青接起来就听到于卓昱低沉的声音。 只是也不知是她的错觉还是想太多,那声音不再沉稳,反而有些焦急和强硬。 “马上把于澄带回酒店,随便找个借口不要让他去任何地方!” 曼青看了看,于澄的车早就开的不见踪影了。 “他说要去见一个人,就自己开车走了……喝了点酒……”曼青最终还是选择说了实话。 “曼青,我曾以为你是个合格的助理。” 曼青到底不是第一天做这一行,于卓昱的话并不难听,但这已经相当给她扇了一记耳光了。 当初于卓昱挑了那么久于澄的助理,还不就看中她能力强,对艺人负责,现在倒好,把人给了你居然出了这种事。 要是出了什么事谁担待的起? 隔天就是一条负面新闻还不是重要的,于澄要是出了事怎么办? 曼青前所未有的羞愧和自责,但再打于澄的号码——关机。 她不知道的是,于卓昱之所以那么担心,酒驾和车祸是于澄来到这个世界的分界点。 于卓昱面露怒色,看的一旁Gino产业部的经理心一跳,有多久没看到执行长这么明显的情绪波动了。 “继续。”于卓昱虽然神情还是冷漠的,但经理却比刚才更拘谨,语速也加快了些。 之前去过一次,于澄还记得路线,但这次的心情和之前已经不同了。 或许对他来说,闵晹的一切都会本能的记得。 接下来他要准备《卢川》的记者见面会,马上就要进入剧组,又是几个月的封闭拍摄,曼青和于卓昱还会给他接几个代言,去几个活动,还有专辑的录制和发行已经配合的一系列宣传,那时候可能更没时间来见这个人了,把之前没说的,想说的,这次都说了! 每天,于澄喜欢自己的行程安排的满满的,就算没工作也会用别的来代替。以前只是喜欢,后来多了点什么,他想用忙碌来忘记那个人。 这日子过的久了也就习惯了,空下来总觉得浑身都不对劲。 而且也不是没有收获的,如果没有付出又怎么能得到想要到达的高度,至少目前算又前进了一步。 现在不用再提醒自己憎恨那人,一下子精神都轻松了很多。 所有的负面情绪慢慢消融后,再次见到那个人他一定可以用平常心态了。 想想以前那种态度对待那人,就是心里太笃定那人根本不舍得动他。 还是被宠坏了吧。 昏暗中的小路,并没有路灯,周围都黑漆漆的,但心底的急切让他忽略了这些。 或许是快见到人了,他想起了很久没想起过的过往。 他总是刻意不去回忆,至少上辈子也不都是糟糕的。 闵晹很少笑,即使笑起来也是不好看的,特别是后来他痴傻了后,神志不清的时候,闵晹几乎分分钟钟的看护着他,生怕他自残,也是那个时候,能看到那个难看的要死的笑容。 虽然后来是装的,以为自己不会去记得,时间保留下的除了那个刻骨铭心的人就只剩下死亡。 心像是堵上了裂缝,沉闷的,透不过气的。 他和闵晹就没有哪怕一点快乐的回忆。 别墅还是那栋别墅,但却漆黑一片,唯一的灯光就是他的车前灯,绿色的藤蔓蜿蜒攀爬在暗色的墙体上,在这暗的透不出光的地方莫名有种阴森的感觉。 闵晹离开了? 若在的话,他早在开这条路的时候就有人拦着了。 或许只是离开了这里,去了别的地方? 他这才想起来,每次都是闵晹主动找他,事实上他根本不知道闵晹平时在做什么,在哪里,什么时候走和离开,完全不了解那个男人。 站了很久,直到双脚僵冷,他才艰难的迈开步子。 于澄不知道这种诡异的空虚感到底是怎么回事,但那种说不上来的好像失去了什么的恐慌却越加明显。 直到上了车,酒的后劲这会才上来。 这具身体酒量很好,可以说千杯不醉,但现在这种难受的感觉让于澄视线模糊了起来。 一个人影从光影中出现在车前,于澄的心脏好像被突然提到了嗓子眼里,顾不得僵直的脚,跌跌撞撞的开车门,强烈的眩晕感让他只是本能的追逐那个影子。 “等等!” 他死命的眨了眨眼,视线才清晰了些,那人也没离开的意思,于澄很容易就抓住了衣角。 这才看清根本不是他想的那个人。 来人是无七的一个手下代号五,无七正在处理关于闵氏的危机,这会儿根本腾不出手去保护于澄,他只能派人暂时保护于澄。 代号五的车是跟着于澄的,在看到路线不对的时候就打电话通知了无七。 要不是于澄实在站了太久,他也不会出来劝人离开。 说句薄凉的,人死如灯灭。 代号五眼眶里蓄满泪水,却硬是不落下,他们何曾不恨,那个人平时不是这么大意的,却偏偏这么无声无息的毁在这么个小伎俩上,要说和眼前的小明星没关系,打死他们都不信。 就是和这小明星无关,但人在悲痛之极时只会想要迁怒。 积累的愤怒并没有让代号五出手,这个抓住他衣服的人是他们尊敬的男人唯一的牵挂…… 不能让那人死不瞑目—— “Boss让我带话给你,好好生活,他不会再打扰你了。”代号五好几个呼吸间才恢复平常的语调,这是无七让他转告的话。 无七并不是什么好人,但他知道只有面前这个人,Boss是怎么都不会让人伤害的,即便他不在。 如果可以,他恨不得让于澄陪着Boss下地狱! 黑暗中,看不清代号五痛苦的眼神,只有他平静无波的声音。 的确是……再也不会打扰了。 “让我见他……我要见他!”于澄好像意识到了什么,语气激烈了几分。 “他不会见你的。” “让我见他……”于澄不断重复着。 一次次被拒绝。 直到被代号五打晕,于澄还执着的站立着,宛如雕像。 冬天最冷的不是下雪,而是在冷风里品尝刺骨的滋味。 他相信,那个人还会像每一次那样强势的带着他离开,然后什么都不说,给他切菜烧粥端过来,淡淡看着他倒掉再重新去做一份的男人。 他以为,只要他愿意回头,那个人永远都在原地等着。 无论他做了什么,那个人都会无条件的原谅他。 然后这一次他一定会说,我们重新认识一次。 这句话,晚了两辈子。 倒在后座昏迷的于澄陷入黑沉的梦里,兴许想的太多,这个梦让他记起了很多遗忘的细节。 猛然惊醒,在宾馆的床上。 而于卓昱坐在床边,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似乎熬夜等了一个晚上。 在从车里接出于澄的时候,开车的人只带了一句无七的话,“让于澄忙起来,忙得没空去理会任何事。” 想到从无七那里得到的噩耗,于卓昱一晚没睡,直到于澄醒来,他甚至连早就准备的话都说不出来。 只是词穷的看着,面色过于苍白无助的于澄。 “我想见他,帮我找他。”于澄眨了眨干涩的流不出泪的眼,心中某一处好像空了。 他知道,于卓昱的能力有多强,但更知道,如果那个人不想让人知道,谁也找不到。 可他不想放弃任何可能性,见一面他才能安心。 于卓昱像是魔怔了。 看着被抓住的手臂,这是第一次,前世今生于澄求他。 他无法拒绝。 好半响才一根根掰开于澄的手。 “成为天王,继承家业,都做到了,我便带你去见他。”如果这个曾经让你恨之入骨的男人真的有那么重要的话,那么就做到这两样你本该完成的事。 天王,就是我不说也是刻在你骨子里的目标。 家业是你给“于澄”的交代,你的责任。 当你都做到了,那时候,说不定那个人的消息有转机也说不定。 于澄无神的眼睛像是注入了生命般,璀璨耀眼,坚定的语气像是在给自己下诺言,“好。” 作者有话要说:总算完结了,是开放式结局,近三年的老文跟到这里的,全是真爱啊!!! 爱死你们了,不然我只会成为一个开了半个坑就消失的作者,所有的感激只能化作谢谢了。 本来还有两章才完结,于澄成为影帝然后得知闵晹死讯,可我实在不想正文写BE,所以放在番外里。 怎么说呢,自从决定cp是小舅舅开始,我就是这么计划结局的,这辈子于澄还是有记忆的,就算误会解开了,但破镜不能重圆,伤害造成不是说忘记就忘记的。如果两个人真要好好在一起,隔阂还是会很大,所以这辈子根本不可能好好在一起。 在这里结束是最适合的,番外内容包括这一世的最终结局,于澄饰演的几部电影电视剧,以及最后的获奖情况,考试等等情况,于卓昱和元萧(原来叫江萧,现在统一叫这个)的结局,元韶的结局,以及部分配角的生活情况,还有于澄的儿子,以及最重要的于澄和闵晹的第三世甜宠忠犬的故事,萌萌哒,甜甜哒!~~~~毫无疑问要HE的 大大们可以选择性订阅~~~~ 之前的部分章节会修改,修改和解锁章节完毕后再圆满打上完结字样。 梅勒°冰凌整理。 本作品来自互联网,版权归作者所有! 本书由福利小说网(www.fltxt.com)自网络收集整理制作,如果喜欢,请支持正版.福利小说网提供各种全本小说TXT,pdf,epub,kindle格式电子书下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