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书由福利小说网(www.fltxt.com)自网络收集整理制作,如果喜欢,请支持正版.福利小说网提供各种全本小说TXT,pdf,epub,kindle格式电子书下载. ================================================= 本图书由(落樱倾卿)为您整理制作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及出版图书,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 《宠妻如命之一等世子妃》 作者:南湖微风 内容介绍:   大婚前夕,最信任的未婚夫和最疼爱的妹妹挑断她的手筋脚筋,毁掉她的绝世容颜,将她推入万丈深渊毁尸灭迹!   再次醒来的时候,残破的身体住进了一个崭新的灵魂,磐涅重生的她,用那双纤纤素手将仇人全部送进地狱!   她手段残忍,心狠手辣,视名声为无物,除了手刃仇人,她没有别的目标,然而这样的她依然吸引了那个狡诈如狐狸一样的男人的目光,一颗心彻彻底底的为她沉沦,并发誓一定要得到她!   片段一:   “你这个丧心病狂的女人连给露儿提鞋都不够格,怎么配做本王的未婚妻,定情信物还回来,别死皮赖脸缠着本王不放!看到你这张脸本王就觉得恶心。”   气焰嚣张的男人一手搂着温柔似水的美人,一手指着她的鼻子骂道。   罗凌薇嘴角嘲弄的勾起一抹冷笑,将碧玉凤血镯砸到了喋喋不休的男人脸上,“我们的婚约就此作罢,以后男婚女嫁各不相干,带着你的女人离我远远的,再惹到我直接把你变成太监!”   围观的人群里走出一个俊美如谪仙,举手投足间散发着尊贵气息的男人单膝跪倒在她的面前,含情脉脉的说道,“薇儿,我仰慕你很久了,请你嫁给我,我不会像某些瞎了眼的男人一样,把山鸡当凤凰,把鱼目当珍珠!把残花败柳当成冰清玉洁的圣女!”   一阵阵倒抽冷气的声音传来,退婚的男人脸色扭曲,哇的吐出了一大口鲜血来。   片段二:   “薇儿,我错了,直到现在我才发现我最爱的人是你,我想让你做我的妻子,请你再给我一个机会。”   见识到光芒大盛的她之后,自视甚高的前未婚夫悔得肠子都青了,低声下去的前来寻求复合。   罗凌薇没有说话,忠犬的男人气得直接将桌子上的一桶冰水倒在了忏悔者的头上,“树不要皮必死无疑,人不要脸天下无敌!将这个敢跟本将军抢女人的混蛋赶出去!” ================== 第一章双重背叛,涅槃归来 寒风呼啸,鹅毛大雪纷纷扬扬落下,将整个悬崖渲染成了银装素裹的世界,刺骨的寒冷让人不停的颤抖着。 一袭大红色衣裙的少女狼狈不堪的跌坐在悬崖边上,手筋脚筋已经被人挑断,汨汨的鲜血流出来,看起来触目惊心。 她伤口处很疼,让她几乎要昏厥过去,然而这样的疼痛依然比不上被背叛的撕心裂肺的疼痛,她眼睛里噙着泪水,看着相携而来的那对璧人,幽幽的声音从唇边溢了出来,“为什么要这么害我,为什么?” 那是她最疼爱的妹妹,那是她怀着柔情蜜意即将要嫁的夫君,就是他们给了她最彻底的伤害! 心碎神伤的控诉,却让妩媚艳丽的少女轻蔑的笑了起来,柔若无骨的身体钻进了玉树临风的男人怀里,怨毒的声音从唇边迸了出来,“罗凌薇,你不过是你娘带过来的孽种,拖油瓶,你有什么资格和我比,我才是侯府名正言顺的嫡小姐,你是什么东西?瑞凯哥从头到尾爱的女人都是我,若不是你那个贱人娘带着价值连城的嫁妆,你以为我爹会让你娘进门,你以为瑞凯哥会同你虚以委蛇?他爱的女人一直都是我,你未免也太看得起你自己了!” 罗凌薇面如死灰,再也压抑不住她的泪意,看着杨瑞凯一字一顿的问道,“她说的都是真的吗?” 修长玉立,俊美非凡的男人眉宇之间凝着一股厌恶,残酷的话语在寒风里飘荡开来,“既然已经知道了又何必自取其辱?”有着绝世容貌又如何,没有显赫的家世不能对他的仕途有半点帮助,婉儿又是眼睛里容不下沙子的性子,只能让她去死了,他要的只是那些富可敌国的嫁妆,哪怕得到的只是其中的一小部分。有了那么多的财富,想要怎样的女人没有?只是可惜了这张颠倒众生的脸。 罗玉婉看到杨瑞凯惋惜的样子,嫉妒的火焰更是腾腾的燃烧着,她娇嗔的瞪了他一眼,催促道,“瑞凯哥,快把她处理了吧,这里好冷,我想快点回去了。” 说着她不由分说的将一把锋利的匕首塞到男人的手里,嘟着嘴撒娇道,“看到她那张脸我就来气,你把她的脸划花了。”她眼睛里迸射出仇恨的光芒,罗凌薇,去死吧! 杨瑞凯握着匕首,对上罗玉婉坚定的眼神时,也只能狠狠心上了,没办法,谁让他现在需要依仗她的父亲呢?既然已经对不起罗凌薇了,那就对不起到底。 手指翻飞,锋利的匕首犹如疾风一样划过,罗凌薇倾世容颜顿时鲜血淋漓,面目狰狞。 “罗玉婉,杨瑞凯,我就算化作厉鬼都不会原谅你们!你们这对渣男贱女不得好死!”罗凌薇彻底忘记了被背叛的心痛,咬牙切齿的诅咒道。 “就算你化作恶鬼,我也会让道士把你的魂魄完全的封印住,让你永世不得超生!罗凌薇,这是你抢了我这么多年嫡长女的位置所要付出的代价。你不要害怕,黄泉路上你不会是孤零零的一个人,你娘现在已经在那里等着你了。我爹还是那么仁慈,就算死都舍不得让你们母女分开。哪天我心情好了就多给你烧点纸钱,现在你不要再碍我的眼了。” 罗玉婉恶毒的话让罗凌薇几乎崩溃,她发疯似的哭了起来,“你们这群吃人不吐骨头的人渣,我娘到底怎么了?” “没什么啊,丞相府忽然起了大火,丞相夫人在睡梦中来不及逃出来,被活活烧死了,直接被烧成了灰烬,就连尸体都没有留下,真是可怜呢。” 罗凌薇痛苦的尖叫一声,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她相依为命的娘亲就这么没有了,被这些财狼虎豹一样的人渣害死了,她究竟要怎么办? “好了姐姐,你想要知道的都已经知道了,就这么着吧,也算是死得清楚明白了,希望你下辈子投个好胎。这一世就到这里为止,你不要恨妹妹心狠手辣,要恨就恨你娘既然手里握着价值连城的嫁妆,却没有能够护住你的显赫身份的夫君,要怨就怨你不是爹的亲生女儿,下辈子投个好胎吧,你的未婚夫,妹妹会帮你伺候得好好的,我们来生再见了。” 罗玉婉说完,几步走到她的面前,一脚恶狠狠的踹在她的心口,被点住了穴道坐在悬崖绝壁上的罗凌薇直接坠落到了万丈深渊。 “瑞凯哥,事情大功告成了。”罗玉婉对着妖孽俊美的男人绽放了一个妩媚的笑容,扑进他怀里搂住了他的脖子,“拦路石罗凌薇死无葬身之地,再也没有人能阻挡我们了。你答应好的,半年之后等人们淡忘了这件事情,你就娶我过门,你可不能食言。” 杨瑞凯捧着她的脸落下了一个缠绵悱恻的吻,直到吻得罗玉婉腿脚发软,气喘吁吁才放开她,咬着她的耳朵深情款款的说道,“你放心吧,婉儿,我最爱的女人就是你,等这次的事情过去之后,我们就拜堂成亲。” 男人和女人慢慢的消失在这片冰天雪地里。 两年之后,四季如春的墨寒宫,倾城绝色的十八岁少女坐在鲜花缭绕的溪水边,手里捧着一本毒经废寝忘食的研究着,春日和煦的阳光落在她的身上,为她镀上了一层柔和的光晕,宛若仙女下凡,美得让人几乎要窒息了。 “罗姑娘,宫主和少宫主请你过去一趟。”淡荷走过来小声的说道,像是害怕吓到了她一样。 罗凌薇合上书本,跟在淡荷的身后来到了议事厅。 “宫主,少宫主。” “凌薇,你坐下吧。”墨寒宫的宫主徐子箐和颜悦色的说道。 罗凌薇坐下之后,一脸沉静的看向徐子箐和少宫主杨雨薇,明澈的双眼有着安定人心的作用。 “凌薇,经过两年多时间的调养,你的身体已经没有大碍了,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手刃仇人,将伤害过我的人统统送进地狱。”罗凌薇红唇轻启,布满杀气的声音溢了出来。 她其实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可怜无辜的少女了,而是一名二十一世纪的警察,在追击犯罪分子的时候殉职,灵魂不死,在两年前的时候附身到跌落在悬崖底部的罗凌薇身上。那个惨死的少女身上的怨气太重,魂魄迟迟不肯离去,直到和她达成了协议。被挑断手筋脚筋的少女让出她的身体,作为条件,女警罗凌薇要帮她报仇,让她不能白白就这么死了。她答应了之后,古代的罗凌薇将所有的记忆灌注在她的脑海里,魂魄才肯离去,转世轮回。 “也是时候从墨寒宫出去了。”徐子箐惨白没有血色的脸上拂过一丝狰狞的微笑,“凌薇,当初墨寒宫的人救你也是有条件的,你没有忘记吧?” “宫主,我一直铭记于心,我也一定会找出证据证明徐家是清白的,为二十几年前的谋逆案翻案。”罗凌薇仰着头,脸上布满了坚定的神情。想要得到什么,就要付出同等的代价,她不敢忘记。 “那就好,我在谷底等待着你的好消息。”徐子箐坐在轮椅上,看着残废的双腿,眼睛里翻涌着刻骨铭心的仇恨,那些害得徐家家破人亡的仇人,总有一天你们会遭到报应,会被挫骨扬灰! “雨薇,你有什么话要对凌薇说的吗?”徐子箐转过头满脸慈爱的对坐在旁边的年轻少女说道,若是仔细看便会发现,那个少女和罗凌薇有着一模一样的容颜,只是浑身散发着死气沉沉的气息,精神萎靡,一副不久于人世的模样。 “凌薇,我大限将至,我想让你替我好好的活下去,若是我爹从边关回来,替我好好的孝顺我爹。”杨雨薇就说了那么一句话,就仿佛耗尽了全力,剧烈的咳嗽了起来,唇角有暗紫色的鲜血流了下来。 罗凌薇赶紧拿着帕子擦掉血迹,很不是滋味的说道,“少宫主,你好好撑着,一定能找到解药解了你身上的毒。我答应你,暂时代替你的身份,等到你身体好了你自己亲自照顾你爹,我始终是假的。” 杨雨薇咳得眼泪都出来了,她摇了摇头,瘦骨嶙峋的手紧紧的拽着她的手腕,瞳孔里迸射出骇人的光芒,“我的身体情况我知道得很清楚,很快就撑不住了,你答应我,用我的身份好好的活下去,帮我照顾我爹。” 绝望的气息在议事厅里蔓延着,罗凌薇心里像卡了一根刺一样,难受得眼眶都红了,“我答应你,你好好的养身体。” 杨雨薇惨白的脸上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笑容,“凌薇,我看到你第一眼的时候就有一种很心疼的感觉,就好像天都要塌下来一样。后来将你的容貌复原如初,才发现你和我有着完全一致的容颜。你在墨寒宫的这两年,我一直把你当成我的妹妹,我没有得到的幸福请你一定要得到。” “少宫主,你和宫主的救命之恩,凌薇没齿难忘。” “只要你过得幸福,我就会觉得那是我得到了幸福一样。”杨雨薇阴霾的眼底多了一抹光亮,她这短暂的一生太痛苦了,如果死了,也就解脱了。 “对了,奶娘说我出生的时候,皇上就为我和当朝的四王爷赐婚,因着我身体一直不好被剧毒缠身一直没能成婚拖了两年。将军府有人来信,说最迟今年秋天一定要大婚了。你从谷底出去之后,自己去打探打探,如果那个四王爷值得你托付终身那就嫁给他,如果不值得,你就想办法脱身。凌薇,你一定要过得好好的。” 杨雨薇艰难的喘着气,带着对她最美好的祝福,手陡然一僵,彻底的离开了人世。 第二章温泉风波 “少宫主!” “薇儿!” 罗凌薇和徐子箐陡然变色,心痛的大声喊道,然而那个有着倾城绝色容颜的少女嘴角噙着浅淡的弧度,再也没有睁开眼睛。 “薇儿,你放心,师父一定想办法将害你早早离开人世的敌人千刀万剐为你报仇。”徐子箐眼底溢满了难过的泪水,咬牙切齿的发誓道。 罗凌薇握紧了拳头,忽然之间心脏一阵绞痛,窒息的感觉袭来,疼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泪意不受她控制的掉落下来。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墨寒宫的所有弟子为杨雨薇举行了隆重的葬礼,将她葬在了一片盛开着桃花的地方,整个山谷都被一种沉重而哀伤的气息包围着。 罗凌薇等料理完了杨雨薇的后事之后,终于向墨寒宫的宫主提出了辞行。 “凌薇,等你出去之后,我还要让你做一件事情。”徐子箐双眸迸射出强烈的恨意,一字一顿的说道,“回到镇国将军府,将那些害薇儿的人全部送进地狱里,给薇儿报仇!我要你发誓,不管多么艰难都要做到,否则你将会遭受天打雷劈,生生世世永失所爱!” 罗凌薇被她怨毒的语气吓了一跳,脊背处一阵阵阴风吹来,让她忍不住激灵灵的打了一个寒颤,这个誓言也太恶毒了吧。 “怎么,你不愿意?”徐子箐瞪着她纠结的神色冷笑一声,“要不是薇儿坚持要将你救回来,你早就死在那个悬崖底下了,还能像现在一样吗?薇儿连她的身份都舍得让给你,你为她报仇算得了什么?” “我没有不愿意。”罗凌薇敛了敛心神,“只是一时之间给那个誓言吓到了,我会帮少宫手刃仇人的,做人要有良心,要知恩图报,我很明白。” “那就发誓,按照我说的去发誓!”徐子箐面容狰狞,歇斯底里的说道。 罗凌薇只好顺从她的心意发下了毒誓,然后她看到徐子箐捂着脸悲恸的大哭起来,她手足无措的站在旁边。 直到徐子箐抽抽噎噎的停止了哭泣,才用沙哑的声音跟她说道,“你跟我来。” 杨雨薇生前住过的房间,书桌上摆放着一个包袱,“这里面是证明薇儿身份的信物,她生前最喜欢的东西,还有镇国将军府的人物关系,以前的一些事迹,你拿着用心的记下来,然后回到京城郊外的庄子上去,再过半个月镇国将军会亲自来接你回去,自己放聪明些,不要让人看出破绽了。淡荷,墨竹,清菊,雪梅是从小伺候薇儿的贴身丫鬟,最是忠心耿耿,有什么事情就让她们去做。我暗中派了三千杀手给你使用,必要的时候就动用他们。” “是。”罗凌薇低眉顺目的应道,既然她顶替了杨雨薇的身份,自然也要承担一些责任,天上没有掉下来的馅饼,她心里很清楚明白。 “我给你三年的时间,三年之内我要徐家洗刷冤屈,让真相大白于天下,让曾经害过徐家的人死无葬身之地。害死薇儿的那些禽兽不如的人渣也要全部送进地狱里。中间你怎么做我都不会干涉你,我只要看到结果,凌薇,你不要让我失望。”徐子箐锐利的眼眸瞪着她,带着强大的威压,让她头皮都有些发麻。 “宫主请你放心,不管耗费多少代价,我都会让徐家翻案,都会让害死少宫主的人不得好死。”她挺直脊梁,神色坚定,说出来的话有一种安定人心的作用。 “我会记住你的话,也请你说到做到,不要让我失望。”徐子箐低头看着残废的双腿,难过的泪水再次掉落下来,如果不是她不能行走,做事情诸多不便,她也不会将报仇雪恨的事情交给一个十八岁的少女去做。 “请宫主好好照顾自己。”罗凌薇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跪在地上重重的对着她磕了好几个响头,发自肺腑的说道,“救命之恩没齿难忘,凌薇一定不辜负宫主的期望。” 徐子箐挥了挥手,“你走吧,用雨薇的身份好好的活下去,不要辜负她的期待。”她不能再看这张和雨薇一模一样的脸,每看一眼,她就想起那个有着温柔孝顺,有明澈灵魂的徒弟已经离开了她的身边,再也不会回来了。 罗凌薇拿过杨雨薇的包袱,带着杨雨薇的四个丫鬟离开了墨寒宫,坐了三天三夜的马车回到了京城郊外的庄子安顿了下来。 时间如同白驹过隙,她已经在庄子上待了十天了,再过两天就是镇国将军来接她回将军府的日子了。这段时间,淡荷,墨竹,清菊和雪梅也渐渐接受了真正的杨雨薇已经离世的消息,再加上离开墨寒宫之前,徐子箐吩咐了她们要渐渐的把她当成真正的主子,避免在人前露出破绽,因而几个丫鬟也把她当成了镇国将军府真正的小姐来对待。 月色皎洁,庄子里的温泉烟雾缭绕,衬托得整个青山碧水的庄子犹如仙境一样。罗凌薇像往常一样泡在温泉里,想着镇国将军府里的事情,很快就要回去了,就算她的心理素质再怎么好,还是会有心虚的感觉,谁让她不是将军府真正的嫡出千金呢。 忽然,一道颀长伟岸的身影扑通一声扎进了温泉里,掀起了巨大的水花,把她吓了一跳,正要呵斥的时候,男人忽然扣住了她的脖子,把她带到了温泉池的一块大石头后面。 “登徒子,你做什么!”冷不防被一个男人如此轻薄,罗凌薇气得脸都红了,扬起手就要给眼前的流氓一个耳光,男人眼疾手快的拽住了她的手腕,在她的耳边咬着耳朵说道,“我被人追杀,你帮帮我,抱歉,得罪了。” 就在这时,十几道黑色的身影翻过围墙从天而降,手里的长剑闪烁着锐利的寒芒,杀气腾腾的朝着温泉池这边走过来。 罗凌薇以最快的速度从温泉里钻出来,麻利的穿上衣服,顾不得擦干湿漉漉的头发,才把鞋子穿上,那些黑衣人已经来到了温泉池边,那架势像是要杀人一样。 “你们做什么?谁让你们擅闯的,不知道这里是镇国将军府家的别院吗?墨竹,淡荷,快点让人过来把他们轰出去!”罗凌薇惊恐的尖叫了一声,身体忍不住瑟瑟发抖了起来。 “很抱歉这位姑娘,打扰了,我们在追查刺客追到了这里,刺客翻墙躲到这里来了,我们只是要把刺客抓住,并没有伤害姑娘的意思。只要抓到了刺客我们立刻离开。” 第三章重伤的男人 “这里没有你们要找的刺客,麻烦你们立刻离开!”罗凌薇冷若冰霜,手指指着门口的方向,没有半点心虚。 “不可能,明明我们看到那个人翻过院墙进来了。” 为首的黑衣人异常肯定的说道,锐利的目光落在罗凌薇的身上,“我们不想牵连无辜的人,还请小姐把那个人交出来。” “笑话!之前我一直在这里泡温泉,若不是我穿衣裳的动作快恐怕连清白都没有了,这么短的时间之内我怎么可能把人藏起来,你们颠倒黑白的本事倒是厉害!但是请你们想清楚,擅闯镇国将军府的别院是怎样的罪名!淡荷,墨竹,让人去报官!” 罗凌薇半点都不服软,盛气凌人的说道。 “这位姑娘,请你不要让我们为难,这样吧,只要让我们在别院里搜一搜,若是没有找到人,我们向小姐道歉,我们也是奉了安阳王的命令追查刺客,身不由己,请姑娘理解我们的难处。姑娘若是阻拦我们执行公务,安阳王怪罪起来,只怕镇国将军都讨不了好,何必闹得大家都不好看呢?” 为首的黑衣人赔着笑脸,说出来的话近乎威胁了。 罗凌薇轻蔑的扫了那些人一眼,“意思是说,别院你们势必要搜查了?没有回旋的余地?” “是,请小姐配合。” “若是没有搜到刺客呢?”凛冽的眸子迸射出骇人的光芒。 “我们愿意向小姐道歉。”黑衣人笃定了要追查的人逃到别院里来了,他受了重伤,根本就走不远,正是将人除去的最好的机会。 “我最不相信的就是人的嘴皮子,想要搜查也行,先立下白纸黑字,没有搜到人,你们要向我下跪道歉!我差一点就被你们毁掉了名声,不能就这么算了!”若是她再慢一点,不穿衣服的样子就被这群男人看了去,这样的耻辱她不能白白受了。 黑衣人没想到她竟然那么难缠,迟疑着,罗凌薇勾起唇角嘲讽的笑了起来,“要是觉得勉强现在就退出去。镇国将军府的别院不是你们想搜就能搜查的。淡荷,墨竹,他们再不走就让人轰出去,把信递给京兆尹大人,让他来这里处理事情。” 淡荷和墨竹异口同声的应了一声,就要写信告状,那些黑衣人的脸色变得异常难看了起来。 “我答应你。”为首的黑衣人心不甘情不愿的写下了字据递给她,冷声问道,“现在我们可以搜查了吧?” “请便。”罗凌薇懒洋洋的应了一声。 那些黑衣人将整个别院都搜查了一遍,依然没有找到刺客,脸色不由得难看了起来。 “找到你们要的刺客了吗?”罗凌薇讥诮的瞪着面色难看的黑衣人问道。 “刺客不在这里,很抱歉打扰了姑娘,我们这就撤退。” “诸位真是贵人多忘事啊,难道就想这么算了?当初白纸黑字可是说好的,没有找到刺客,你们统统要跪下跟我道歉,否则休想走出这座别院。”她可不是软柿子,任由人拿捏。 “姑娘别欺人太甚!”想到要向一个女人下跪道歉,那群自视甚高的黑衣人脸色都变了,握紧了手里的长剑。 “死士们做好准备!”罗凌薇脸上没有露出半点恐惧,厉声喝道。顿时,数十道穿着玄色锦袍的死士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杀气腾腾的围住了那些闯入别院的黑衣人,气势一触即发。 力量悬殊,那些黑衣人脸色青了又白,白了又青,最后只能屈辱的跪在了地上,“很抱歉打扰到这位姑娘了,我们立刻告辞。” “赶紧离开,还有以后不要轻易乱闯别人的家宅,很惹人讨厌的。”罗凌薇继续补刀。 等到那些黑衣人离开之后,罗凌薇硬撑的强势垮了下去,脸上露出了一丝疲惫,“死士们都回去休息吧。” “小姐,要不要把这件事情告诉将军?”淡荷迟疑的说道,那些人分明是在打小姐的脸面啊,哪有在小姐泡温泉的时候闯进来的,真是能把人气死了。 “算了,爹烦心的事情已经很多了,我就不给他添烦恼了。”更重要的原因,她不是真正的杨雨薇,现在还是有些心虚。 “夜深了,奴婢伺候小姐更衣睡觉吧。”淡荷墨竹两个丫鬟温柔体贴的说道。 “好。”罗凌薇脸上也浮现出了一抹困倦,至于那个男人能不能撑得过去,是死是活就看他的造化了,她自己都有一大堆的烦心事处理,可没有那么多的同情心分给一个素不相识的人。 主仆三人转身离开,烟雾缭绕的温泉“呼啦”一声掀起巨大的水花,还没等她们反应过来,浑身是伤的男人犹如矫健的燕子一样凌空朝着罗凌薇冲来,身体重重的趴在地上,沾满了鲜血的双手紧紧的拽住了她的脚踝。 “小姐,怎么办?” 淡荷和墨竹被吓了一跳之后很快恢复了冷静,下意识的请示罗凌薇。 “不要声张,那群黑衣人估计还在外面没有走远,别再把他们引来了。”安抚了两个丫鬟之后,罗凌薇蹲下来用力去掰那个男人的双手,然而不管她怎么用力,那双手就跟粘在她的脚踝上一样,怎么都掰不开。 罗凌薇眉头深深的皱了起来,“你是想让我救你是不是?”陷入昏迷的男人没有说话,然而双手却下意识的握得更紧了,像是回应她的话一样,看样子不想多管闲事都不行了,这个男人的意志力太强大,若是不承诺他什么,恐怕这双手是不会松开了。 “我答应你,会收留你一个晚上,也帮你包扎伤口,我发誓说到做到,你能把你的手松开了吗?不松开怎么把你带回去啊。” 像是听到了她的话一样,男人的手渐渐的松开了。 “淡荷,墨竹,把他带到客房去,我给他清理一下伤口。”满身的血腥味闻得她很想吐。 “小姐,真的要救他啊?那些黑衣人如果发现他在别院里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淡荷迟疑的问道,她们现在的处境就够困难重重的了。 她话才落下,男人修长有力的手指再次拽住了罗凌薇的脚踝,比之前用的力道更加大了。罗凌薇苦笑了一下,“你看我还能选择不救吗?” 淡荷也讪讪的闭上了嘴,她甚至怀疑这个男人是不是假装昏迷,可是她目光落在男人身上,数十道伤口把衣服割成了一块块碎片,血肉翻飞,浑身是血,一副重伤的样子,都快要去了一条命了,还怎么可能是假装昏迷。 “这位公子请你松开手,我让丫鬟把你抬回去给你清理伤口。”她的声音很温柔,有一种安定人心的作用,握紧脚踝的手又一次松开了。 这一回淡荷和墨竹不敢再有任何异议,把人抬到了客房里,又准备好了热水和纱布,拿来了最好的金疮药,退了出去。 罗凌薇认命的叹了一口气,小心翼翼的脱下了男人的上衣和裤子,露出男人精壮有力的身躯,目光不小心落在小腹上,当看到某些地方时,俏白的小脸顿时像熟透的小龙虾。 第四章登徒子 “冷静,冷静。”罗凌薇拍了拍脸暗骂了自己一声,收敛起心神将男人身上的血迹擦干净,在伤口处敷上了最好的金疮药,最后用干净的纱布把伤口处包扎起来。 处理好伤口之后她再一次忍着脸红找出了一套干净的男装给男人换上,然后站在床前小声的说道,“我能做的就只有这些了,明天早上你快点离开这里不要给我惹麻烦。” 她刚要转身离开,冷不防床上的男人猛的睁开了眼睛,凛冽的寒霜从眸子里迸射了出来,犹如发狂的困兽,看得她心突突的跳着,“你醒了,还有哪里难受吗?” 她小心翼翼的问完,男人一把拽住了她的手腕,强劲的力道袭来,罗凌薇都来不及惊呼,整个人直直的扑倒在了男人的身上,腰间被一双大手禁锢住了,鼻尖充斥着男人清冽阳刚的味道。 “你做什么啊,快放开我,登徒子!”罗凌薇拍打着男人的胸膛,气得脸都红了,她到底救了怎样的一个男人啊,简直是流氓。 男人没有松手,她忍不住在他的手臂上狠狠的咬了一口,腥甜的血液从她的唇边绽放开来,痛苦的闷哼声在耳边响起,那双手终于松开了一些。 罗凌薇迅速的跳下床,逃命似的朝着门外跑去,气得都想把那个男人揍成猪头。 “小姐,发生了什么事情?”淡荷和墨竹守在门口,看到罗凌薇眼睛里的慌乱和羞赧,立刻迎上来担忧的问道。 “没事,等天亮的时候让他立刻离开。”罗凌薇忍着怒气说道,若不是看在他受了重伤的份上,她早就将人扔出去了,竟然占她的便宜,简直了。 “夜很深了,伺候我休息。”罗凌薇不再纠结,回到房间里倒头就睡,彻底把这件不开心的事情抛到了脑后。 翌日醒来的时候,淡荷告诉她那个男人已经在半夜的时候离开了,还留下了一封信感谢她的掩护和救命之恩。 罗凌薇把信看完,直接扔到了烛火上烧得干干净净,她可不想再和那个登徒子男人惹上什么联系,“对了,爹明天什么时候到?” “一早上就到了,小姐请做好准备。”墨竹意有所指的说道,她心里也捏了一把汗,真正的小姐已经撒手人寰,就算她有着一模一样的容颜,在细枝末节处也会有些不同,她不想被人发现她是假的。 “我心里明白,不会连累你们的。”罗凌薇神色变得凝重了起来,握紧了拳头。京城,我回来了,罗玉婉,杨瑞凯,还有亲爱的父亲,曾经欠了我的,是时候要向你们讨回来了,你们做好准备了吗? 她默默的收拾了行李,第二天清晨,哒哒的马蹄打破了别院的宁静,几辆马车停在了别院门口,罗凌薇终于迎来了镇国将军杨鸣斌。 他四十多岁的样子,两鬓斑白,国字脸尽显威严,一双眼睛精神矍铄,整个人透着一股正气。当他看到金色的阳光下浅笑盈盈的少女时,一颗心柔软得像水一样,脸上也浮起了温柔慈爱的笑容。 “薇儿,爹来接你回家了。”杨鸣斌几步走到罗凌薇的面前,伸手在她柔软的发顶不停的摩挲着,“不错,精神好多了,看来你师父这几年把你照顾得很好。” “爹。”罗凌薇柔顺乖巧的应了一声,适时的露出了一个羞涩的笑容,从这一刻开始,她就是杨雨薇了。 “乖女儿,这些年委屈你了。”杨鸣斌眼睛里有着强烈的愧疚,若不是他经常驻守在边关,害怕女儿受到府里那些人的欺负,也不会借着养病的名义把她送到别院里来,让她拜了一位医术出神入化的神医为师,将她从娘胎里带来的毒除去,十几年来,他们父女聚在一起的时间加起来都没有两年,这是他作为父亲的失职。 “不委屈,不管是在别院还是跟着师父一起学医,薇儿心里都很快乐。薇儿也知道爹是为了我好,害怕我受到欺负。”杨雨薇温柔体贴的说道。 “你能明白爹的苦衷就好,薇儿很好,是爹的好女儿。”出落得亭亭玉立的姑娘,又是那么的贴心,让杨鸣斌倍感欣慰。 “我们回去吧,爹这次回来能待个两三年,终于能够好好的陪着薇儿,也能看着薇儿出嫁了。”杨鸣斌眼眶有些湿润,心里很舍不得,这么娇柔可爱的姑娘,真想一辈子养在身边,把她当成掌上明珠一样呵护着,不让她受到一点委屈和伤害。 “爹,干嘛说这个。”杨雨薇撒娇的跺了跺脚,娇羞的低下头去,耳尖都染上了一层红晕。 杨鸣斌抚着胡子爽朗的大笑起来,派人把女儿用的东西都搬上马车,一路浩浩荡荡的回去了。 “舟车劳顿累坏了吧,薇儿你好好休息,等明天再和家人见面。有爹在家里,不会再让薇儿受到欺负,谁要是敢让爹的宝贝女儿受委屈,爹绝对不会放过他。”杨鸣斌的眼眸掠过一抹骇人的光芒,以前他总是驻扎在边疆,就算回京也只是稍作短暂的停留,没有功夫清理后宅,现在他回来了,那些魑魅魍魉还想折磨他女儿,他绝不会让那些人好过! “恩,爹你也早点休息。” 得到女儿的关心杨鸣斌心满意足的离开了,果然女儿是爹的贴心小棉袄啊。 “小姐,府里除了将军,不管是谁都信不过。”墨竹给杨雨薇梳头的时候再一次郑重其事的提醒道,她可不想新的主子再重蹈旧主子覆辙。 “墨竹,谢谢你们愿意接受我。” 望着那双明亮又真心实意的眼睛,墨竹手指微微动了动,眼底像是有泪意涌上来,闷闷的说道,“这是她的心愿,她想要你延续她的性命,所以请小姐一定要活得好好的,才不辜负她的心愿,她这一生真的太辛苦了。” “我会善待她爱的人,会讨回那些人欠她的,我一定会做到。”坚定的声音飘散在空气中,却带着一股决然。 第二天,杨雨薇还是没有对上镇国将军府那些不怀好意的人,一道皇后的懿旨把她宣进宫,打破了所有的计划。 第五章打脸 “薇儿,进宫见了皇后一定要举止得体,万事小心,不要让别人欺负到你的头上去。”杨鸣斌忧心忡忡的说道,他也没想到皇后会来得那么快,让他连半点准备都没有。 “我不会有事的,爹你不用担心我。”感受到杨鸣斌诚挚的担忧,罗凌薇心里暖融融的,“我是四皇子的未婚妻,是皇后未来的儿媳妇,她不会为难我的。” “总之若是有人敢欺负你,你不用客气,直接反击回去,有爹在后面给你撑腰,不要害怕。”杨鸣斌严肃的说道,薇儿是他最爱的妻子留给他的唯一的女儿,他已经亏欠了她很多了,不能再让她被人欺负了。 “我知道了,爹那我走了。”罗凌薇递给他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由墨竹,淡荷,清菊,雪梅四个丫鬟陪着,踏上了将军府准备好的马车。 从宫门进来,一路走到御花园花园,五步一楼,十步一阁,树木郁郁葱葱,流水淙淙,姹紫嫣红的鲜花到处都是,把御花园修饰得美轮美奂,宛若瑶池仙境一般。 “杨小姐,皇后娘娘就在前面的亭子里,请随奴婢来。”一个嬷嬷走上前来客气却又不失疏离的对她说道,隐隐之中像是还带着敌意。 罗凌薇像是没有察觉到一样,脸上一直噙着温和得体的微笑一路跟着她来到了被紫色轻纱遮掩着的凉亭。 亭子里坐着一个穿着大红色凤袍的女人,看起来四十多岁的样子,眼睛晶亮锐利,整个人由内而外散发着一种上位者特有的贵气,此时双眼正不停的打量着她,像是在评估一件货物。 罗凌薇很不喜欢这样的眼神,不动声色的压了下去,低眉顺目的请安,“臣女见过皇后娘娘,娘娘金安。” “平身,坐。”皇后随意的指着旁边的座位说道。 等到罗凌薇坐下之后,她轻笑了一下,淡淡的问道,“知道本宫今天宣你进宫是为了什么吗?” 她又不是皇后肚子里的蛔虫,怎么可能知道?罗凌薇在心里呵呵了两声,老老实实的摇了摇头,“臣女不知,还请皇后娘娘明言。” 皇后打量着她,眉眼精致如画,肌肤晶莹剔透,身上自然而然的散发出一种魅惑人心的味道,任是哪个男人看到了都会忍不住心生怜惜,想要搂在怀里好好的呵护。说实话她是发自内心的讨厌这个类型的女人,然而皇上却偏偏把她指给了自己疼爱的小儿子。偏偏这个女人还体弱多病,原本早就应该在两年前和儿子成亲,又身中剧毒被神医带走了医治,儿子的终身大事就一直拖到了现在。 “本宫听人说了你身体不好,对于孕育子嗣上会有很多困难,或许这辈子都不可能有自己的孩子。”皇后一开口说话就很不客气,让罗凌薇的脸刷的一下就变白了,手指止不住的颤抖,这么隐秘的事情皇后都查到了,看来在杨雨薇的身上下了不少功夫啊。然而皇后像是没察觉到她的难堪一样,“说实话,本宫对这场赐婚很不满意,你不能为嘉懿孕育子嗣,还要占着正妃的位置,岂不是以后嘉懿都不会有嫡子?虽然体弱多病也不是你能控制,但是你不能否认嘉懿因为你而拖延了两年大婚。不然,嘉懿现在的孩子都能跑了。” 满心的屈辱,罗凌薇悲愤的抬起头来,自嘲的问道,“那请问皇后娘娘有怎样的打算?请皇上收回成命,解除了臣女和四皇子的婚约?” 皇后像看白痴一样的看着她,“杨小姐自幼丧母,难怪把性子养得这么天真,皇上金口玉言,赐婚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御赐婚约是说解除就能解除的吗?本宫就直说了,等你和嘉懿大婚一个月之后,就让嘉懿纳侧妃进门。既然你身体不好,王府里面的事务也不用你操心了,就交给侧妃来打理。侧妃的人选本宫也选好了,是宁国公家的嫡长女刘敏瑜,等到她生了孩子之后,就把孩子记到你的名下,当然了还是由敏瑜那个丫头自己来养着,不用你劳心劳神。”宁国公府,不就是皇后的娘家吗,那个嫡长女是皇后最为疼爱的侄女,有那么个女人压在她的头上,她这个王妃注定只能是摆设! 这简直是赤果果的打脸!还没过门呢就遭到这样的屈辱,这未来婆婆真是好样的!她把她的儿子当成宝,然而在她罗凌薇的心里,也只是个普通的男人。欺人太甚!这样苛刻的婆婆,嫁过去也注定了受到委屈,她何苦还要找不痛快!还没进门呢就想往儿子的身边塞小妾,她还嫌那个男人脏呢! 罗凌薇眼睛里掠过一抹嘲讽的光芒,这样的男人她不要了,“一切听从皇后娘娘的安排。”才怪,她一定要想办法解除和上官嘉懿的婚约,才不要伺候这个苛刻的女人,脑子进水了才傲嫁给那个男人。 “你能认清楚形势最好,只要你安分守己,晋王府里自然会有你的一席之地。你也别怨本宫苛刻,谁让你从娘胎就带了胎毒,不能有孩子,本宫不得已也只能这样了。” 看到罗凌薇那么识相,皇后脸上终于露出了一星半点的笑容,不轻不重的敲打了两句,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慈爱的握住她的手,“清苑那边的牡丹花开得正好,不少诰命夫人和名媛千金都在那边赏花,你随着本宫过去吧。敏瑜也在那里,正好你们先联络联络感情,等以后在晋王府也能好好的作伴,一会皇上下朝之后嘉懿还有不少年轻才俊也会过来,本宫带着你过去介绍给大家认识。说来你虽然是镇国将军府的千金,大部分时间都住在别院,还没在人前正式的露过面呢,一会可不要露怯丢了我们皇家的颜面,你是皇家未来的儿媳妇。对于宫规礼仪若是有不清楚的地方,让敏瑜提点你。” 罗凌薇在心里已经把皇后骂得狗血淋头了,狗眼看人低的老妖婆,你儿子我不要了还不行吗? 走了大约两柱香的时间,一行人浩浩荡荡的来到了清苑,太监扯着尖锐的嗓子喊道,“皇后娘娘驾到——” 在清苑里欣赏牡丹的诰命夫人和贵族千金齐刷刷的跪了下来。 第六章吓坏故人 “都起来吧,今日本宫在清苑办赏花宴,各位只管尽兴,不必讲究虚礼。”皇后仪态万方的说道,然后拉过罗凌薇站在众人的面前,“这位是镇国将军府嫡出的千金杨雨薇,也是嘉懿未过门的正妃。” 罗凌薇脸上挂着温柔得体的微笑,落落大方的任由着众位诰命夫人和贵族千金打量着,举手投足之间处处彰显着大家闺秀的风范。 “敏瑜,这是你未来的姐姐,你带着雨薇到处逛逛,以后是要在一起作伴的。”皇后慈爱的冲着娘家侄女说道,一句话就像重磅炸弹一样听在那些女眷的耳朵里,她们看罗凌薇的目光都多了几分意味深长。这个儿媳妇不招皇后待见啊,看来事情会有趣很多了。 刘敏瑜妩媚艳丽的脸上浮起一丝自得,款款走到罗凌薇的面前以女主人的姿态拉过她的手说道,“雨薇姐姐第一次来皇宫肯定不熟悉,让妹妹带着你到处转转吧。” “那就麻烦敏瑜小姐了。”罗凌薇维持着客气的笑容,忍不住在心里蹦出尼玛两个字,谁是你姐姐,你脸到底是有多大啊? 刘敏瑜拉着她走向了几位贵族千金,朝着牡丹开得最艳丽的地方去了,“这是姚黄,这是魏紫,还有那些都是很名贵的牡丹品种,皇后姑姑最喜欢了,姐姐好好看看。” 少女语气里充满了炫耀和自豪,看罗凌薇的眼神隐隐带了轻蔑,虽然是镇国将军府的嫡出姑娘,却是生母早逝,父亲驻守边疆,连个教导的人都没有,其实就和乡下的野丫头一样,她最看不起这样的女人了。只可恨就是这样一个粗鲁无礼的女人偏偏占了晋王正妃的位置,让她不得不屈身为侧妃,这种感觉真是糟糕透了!她不要被人压着一头,不行,她一定要想办法让这个女人离开嘉懿表哥的身边,她要做晋王妃! 想到这里,刘敏瑜的态度瞬间冷却了下来,甚至还带上了一抹敌意,“这么多牡丹够你慢慢欣赏很长时间了,我就不打扰你了。”说完她走到远处和一群私交甚好的贵女们有说有笑了起来,彻底将罗凌薇撇到了一边。 淡荷和墨竹几个丫头气得眼睛都快要冒出火来,愤愤不平的说道,“小姐,她们太欺负人了!回去我们一定要告诉将军。” “不过是不相干的人,何必放在心上,就当她在乱吠好了。”罗凌薇像是没有受到影响一般,她喜欢上官嘉懿尽管嫁好了,她是绝不会嫁给这个男人了。 “好了,难得看到这么多名贵的牡丹,慢慢欣赏就是了。”安抚了几个火气不小的丫鬟,罗凌薇眼神陡的覆上了一层冰冷的寒霜,朝着幽静的小路一路向前走去,镌刻在血液里的仇恨像源源不断的潮水一样涌上来。如果她没有看错,刚才在一堆诰命夫人里她看到了昔日故人,也看到了故人眼睛里深藏着的恐惧,心虚了害怕了是吗? 罗玉婉,时隔两年,我又回来了,当初你犯下的罪孽,我会让你加倍的偿还。 越往小径上走越是荒凉,行人也越来越少,处处透着一股阴森诡异的感觉,让人忍不住遍体生寒。不知道走了多久,在靠着池子的假山后面,一道焦急颤抖的声音袭来,“沫儿,夫君怎么还没来,让人再去催一催,我真的很害怕。” 罗玉婉吓得脸色惨白,魂儿都快没了,罗凌薇从那么高的悬崖上掉下去却仍然没死,她又回来了,当初她和杨瑞凯对她做了那么多残忍的事情,那个女人会放过她吗?她甚至不敢再想下去,再想她肯定会崩溃的。 罗凌薇忍不住在心底嗤笑一声,现在终于知道害怕了吗?她指尖几根麻药做成的细针快狠准的朝着罗玉婉身边的几个丫鬟身上射去,她们身体陡的僵硬住了动弹不得半分,喉咙像被一股强劲的力量遏制住,再也说不出话来,而后她迈着优雅的步伐走到罗玉婉的身后,一只手搭在她的肩膀上轻轻拍了拍。 罗玉婉以为是她的丈夫杨瑞凯,猛的转过身来,对上罗凌薇带笑的面容,一股强烈的恐惧冲上大脑,她再也忍不住尖叫了起来,“啊——啊——啊——” 尖锐的声音响彻云霄,在远处赏花的名媛贵族们都听到了,急匆匆的往声音发出的地方赶来。 假山边上,罗凌薇眼眸深处有着嘲讽的笑容,看着做了亏心事的女人狼狈不堪的样子,心里麻木的没有一点同情。 “不要杀我,姐姐,当初我不是故意要害你的,那些都是爹的主意,我只是奉了爹的命令行事,你不要找我报仇,我也是被逼无奈,求求你了。”罗玉婉膝盖一软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她害怕啊,更多的是后悔,早知道罗凌薇命这么大,当初她就应该把这个女人弄断气了再扔下悬崖。可是现在已经来不及了,罗凌薇一定会回来报仇,那双眼睛里写满了刻骨铭心的仇恨。 罗凌薇没有说话,一直用杀气腾腾的目光看着她,越是这样,罗玉婉更是吓得腿都软了,想跑都跑不掉。 “雨薇姐姐,你在做什么?”率先赶到的刘敏瑜一过来就气势汹汹的发问,“这是礼部侍郎夫人,你怎么逼得她下跪了,她怎么得罪你了?” “我没有对她做什么啊,我也不知道她到底怎么了?”罗凌薇敛去所有的仇恨,明亮的眼睛里写满了无辜和委屈,“我看她挺着那么大的肚子站在池子旁边,觉得很危险,想要过来提醒她一下,谁知道她看到我就跟见鬼了一样,腿一软就跪了下来。” “你这谎话说得也太异想天开了吧,你没做什么她会吓成这个样子?做错了事情就要勇于认错,你如果连这点都做不到,你不是给嘉懿表哥脸上抹黑吗?一会皇后姑姑过来了看你要怎么解释。” “刘小姐,天地良心我真的什么都没有做,不信你问这位夫人带来的这些丫鬟。”罗凌薇手指向罗玉婉的几个丫鬟。 那几个丫鬟这时候才能动弹,急忙走过去把罗玉婉扶起来。 “她对你们夫人做了什么?你们一五一十的说来,不要害怕,皇后娘娘一定会秉公处理的。”刘敏瑜在旁边煽风点火,这么容易就抓到了杨雨薇的错处,看来想要让她惹得皇上和表哥的厌恶不会太难了。 第七章撕逼大战 罗玉婉回过神来,凌厉的眼神看向那几个丫鬟,眼底的警告意味是那么的明显。 “这位姑娘想要将我们夫人推到水里去。”几个丫鬟低垂着眼帘违背着良心说道,即使罗凌薇没有推她们少夫人,然而少夫人被她吓成那个样子,她也不会放过罗凌薇。 “姐姐,光天化日之下你竟然要谋害一个身怀六甲的孕妇,心肠未免也太黑了吧,这难道就是镇国将军府的教养吗?”刘敏瑜愤怒的指着罗凌薇呵斥道,“你是嘉懿表哥未来的王妃,竟然做出这么恶毒的事情来,你把嘉懿表哥的面子往哪里搁?你把皇后娘娘的面子往哪里搁?” 罗凌薇看着指手画脚的女人,唇角浮起了一丝嘲讽的弧度,温柔却又透着冷意的声音从唇边迸了出来,“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对这位夫人下毒手了?如果我真的要对她下毒手她现在还能好好的站在这里吗?别人说什么你就相信什么,若是这些刁奴欺瞒你蒙蔽你呢,你就那么轻易的被当成枪来使了吗?我没想到宁国公家的敏瑜小姐竟然那么天真。这里虽然偏僻,也不是完全没有人经过,若是我能找到证人呢?” 刘敏瑜被她一连串的问题弄得满脸通红,难堪得眼睛几乎要冒出火来,她想要说些什么,罗凌薇继续带着得体大方的微笑看向众人的身后,慢悠悠的说道,“更何况,这里是皇宫御花园,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应该由皇后娘娘来处置,她才是皇宫的女主人,敏瑜小姐难道已经把自己当成皇宫的主人,能够处理宫廷里的一切事务了?你把自己凌驾在皇后娘娘的头上了?” “你血口喷人,我没有那样的意思,你少在那里陷害我!”刘敏瑜被她那一番诛心的话吓得脸色惨白,在围观众人异样的眼神里吓得脸都白了,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 “既然没有,那你为什么要让这些丫鬟在皇后娘娘还没到的时候就把事情弄清楚呢?还是在你心里,皇后娘娘连这些小事都处理不好?”罗凌薇眼神带着笑,却没有一丝温度,真以为她是软柿子能够任意欺凌吗? “我没有那么想,你少在这里挑拨离间!” “有没有不是你嘴上说了算的,是看你的行动是怎么说明问题的。”罗凌薇揪着她不放,让刘敏瑜又气又急,整个人都快要哭了。 “发生了什么事情?”威严的声音在众人的身后响起,皇后在一群宫女太监的簇拥下浩浩荡荡的走了过来,饱含深意的目光看了罗凌薇一眼,她倒是没想到杨鸣斌的女儿竟然那么伶牙俐齿,那么会反击,敏瑜竟然被逼得毫无招架之力。 “皇后娘娘,礼部侍郎的夫人说雨薇姐姐想要害她肚子里的孩子。”刘敏瑜看到皇后来了,像是找到了依靠一样,委屈得泪水在眼眶里不停得转圈,她快要被杨雨薇这个女人给欺负死了。 凛冽嗜血的目光几乎要在罗凌薇的身上扎出几个窟窿来,“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雨薇,你真的有谋害侍郎夫人肚子里胎儿的歹心吗?还有敏瑜,你对她做了什么,她为什么哭得那么难过。” “回娘娘话,敏瑜小姐怀疑我害了这位夫人肚子里的孩子,看那架势还要越过娘娘来处理这件事情,我心里有些质疑,和她探讨了几句而已。”罗凌薇不卑不亢的说道,没有半点心虚的样子。 刘敏瑜恨不得把罗凌薇那张嘴给撕烂了,然而那么多人证在场,她没有办法否认她刚才盘问丫鬟的事情,只能将满腔的恨意给咽下去了,委委屈屈的说道,“娘娘,臣女只是想先盘问丫鬟把事情弄清楚了,等娘娘过来的时候就能处理了。”言下之意她只是调查并没有处置。 罗凌薇嗤笑一声,嘲讽的意味饶是在场的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那还不是越俎代庖了?皇后眉头皱了皱,心里有些不悦这个被娇宠长大的侄女竟然那么没脑子被人抓住了话柄,看向那几个丫鬟,“杨雨薇姑娘真的要对你们少夫人肚子里的孩子下手吗?你们老实回答本宫?” 罗玉婉心紧绷着,不着痕迹的瞪了几个丫鬟一眼,心里害怕的侍郎府丫鬟们狠狠心回道,“是的娘娘,这位姑娘想要把我们夫人推下水,请娘娘为我们夫人做主啊。” “娘娘,臣妇不知道做了什么孽,杨姑娘竟然要害臣妇的孩子,臣妇真的很害怕,求娘娘庇佑。”罗玉婉两手护在肚子上嘤嘤的哭了起来,一张妩媚的小脸惨白惨白的,看起来真的是被吓坏了。罗凌薇又回来了,又是以这样显赫的身份,她能不吓坏吗?她害怕惨死,更害怕现在得来的一切被人轻而易举的毁掉了。既然如此,还不如借着皇后娘娘的手彻底的把人弄死永绝后患! “雨薇,你有什么话要说?”皇后眼神里掩藏着浓浓的不喜,在场的所有人都能看出来了。 “娘娘,臣女想问一句,血口喷人假话连篇蒙蔽皇后会是怎样的罪名,又会得到怎样的惩罚?”罗凌薇锐利的目光像淬了毒的利箭落在那几个丫鬟的身上,慢慢的转着,定格在罗玉婉的身上,露出了一个阴测测的笑容,鬼魅般的微笑让后者脊背阵阵发寒,忍不住激灵灵的打了一个寒颤,不好的感觉涌上心头。 “对于那等刁奴自然是仗毙!”皇后阴寒的声音听得人头皮发麻。 罗凌薇再次看了罗玉婉一眼,“我有些不明白,如果我想要害这位夫人肚子里的孩子,为什么这几个丫鬟不来护住主子的安全。再有,我如果真的想推这位夫人下水,双方肯定会有肢体上的冲突,她的步伐必定会不稳在地上留下划痕,因为我要推她下水嘛,划痕肯定会朝着湖水的方向。这里泥土松软,地上的痕迹很明显,我们有没有冲突,只要让大理寺那边派负责调查案件的官员来看一下就明白了。而且娘娘难道不觉得奇怪,对于一个想要害她肚子里孩子的凶手,侍郎夫人在打不过的情况下不是应该选择逃跑吗,然而她没有跑,也没有喊救命,而是直接跪下来,怎么看都疑点重重呢。” 周围安静得连呼吸声都听得清清楚楚,罗玉婉和丫鬟们像是被冷水从头浇到脚,不停的哆嗦着,眼睛里流露出强烈的恐惧。 刘敏瑜这时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她被人利用了,怨毒的目光瞪着罗玉婉和几个丫鬟,恨不得把她们的皮都扒了。 “那等大理寺那边的官员来查清楚,谁若是敢蒙蔽本宫,决不轻饶!”她不讨厌别人玩心眼,但是最好别把那些心眼用到她的身上,她最恨别人把她当成傻子来利用。 这时候,一道懒洋洋的声音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把众人吓了一跳,“熙熙攘攘的那么吵那么烦人,本想找个僻静的地方睡觉却没想到还是看到这些糟心的事情。” 从假山旁边那颗足有两人粗的大树上一道修长玉立的人影跳下来,没有任何形象的打了一个哈欠,“微臣见过皇后娘娘。很不巧微臣刚好把整件事情的始末都看了去,不知道娘娘有没有兴趣听微臣说说。” 第八章仗毙,惊吓 罗玉婉腿脚一软,身形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上,强烈的恐惧从脚底涌上来,冲得她的四肢百骸都要散了,这怎么可能,她明明是看了周围没有人看到才红口白牙的污蔑罗凌薇,这个男人究竟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是要毁掉她吗? 越是想越是害怕,她的额头上渗出了细细密密的冷汗,充满祈求的眼神看向面容俊美笑容却不羁的男人,哀哀凄凄的说道,“公子,求你看在我怀了孩子的份上把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说清楚,给我和孩子一个公道。在下和夫君一定会重谢公子提供的有力证词。” 皇后看了英挺伟岸的男人一眼,客气的说道,“原来是安阳王世子,既然世子看清楚了事情的始末那就最好不过了,由世子来告诉大家究竟是怎么回事最能够让人信服了,谁不知道大周朝赫赫有名的战神将军从来都是以忠诚耿直著称。” 南宫曜邪魅的眼波流转,比女人还精致的容颜上露出了一个颠倒众生的笑容,看得不少待字闺中的名媛贵女倒抽一口冷气,心扑通扑通乱跳,如雪的容颜也染上了一层红晕,爱慕的眼神咻咻的落在他的身上,恨不得立刻倒在他的怀里做那个最幸福的女人。 “回娘娘,微臣在树上睡觉的时候听到这位夫人让她的贴身丫鬟去去请她的夫君,说她的心里很害怕。丫鬟离开之后她心神不宁的站在假山旁边等着,后来这位姑娘就朝着这边走过来了,或许是看到夫人离池子边太近,她就过去轻轻拍了拍夫人的肩膀,这位夫人转过头来看到姑娘的面容,就发出了惊恐的尖叫声。紧接着就像是见了鬼一样害怕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嘴里说着求饶的话。” 南宫曜甚至唯妙唯俏的学着罗玉婉的语气惊恐的说道,“不要杀我,姐姐,当初我不是故意要害你的······” “微臣听着这位夫人话里的意思,应该是做了亏心事害怕苦主回来报复,错把这位姑娘认成了她的姐姐。这位姑娘除了拍了一下夫人的肩膀露出微笑之外的确没有任何过分的举动,也没想要推这位夫人到湖水里。” 罗玉婉面如死灰,痛苦的闭上了眼睛,完了,这件事情落到皇后娘娘手里,她绝对不会有好果子吃了。 皇后和刘敏瑜的脸黑得像锅底一遍,她们没想到只不过是小小的侍郎夫人和她的丫鬟,竟然敢红口白牙的污蔑别人,这也就算了,还利用她们当枪使,真是能把人给气死了。 “来人,把这几个丫鬟拖下去仗毙!”幽寒嗜血的声音在御花园里飘荡开来,罗玉婉的几个丫鬟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嘤嘤的哭了起来,重重的磕着头求饶道,“娘娘饶命啊,都是夫人指使奴婢们这么做的,奴婢们都是被逼的啊,求娘娘开恩,求娘娘开恩啊。” 皇后丝毫没有同情,冷笑着说道,“在你们说谎话蒙蔽本宫的时候就应该想到这个后果,现在才求饶不觉得太晚了,本宫最恨的就是谎话连篇蒙蔽主上的人,拖下去仗毙!” 几个身强力壮的嬷嬷立刻走上来毫不客气的揪住几个丫鬟拖下去,棍棒打在身上发出的声音,痛苦的尖叫哀嚎声,时不时的传到所有人的耳朵里,不少贵女吓得面如土色,害怕的捂住了耳朵。 最害怕的当属罗玉婉,她瑟瑟发抖的捂着肚子,感受着皇后投在她身上几乎要杀人般的目光,犹如被冰冷的海水困住,转瞬就能将她吞没。 她到底要怎么办才能躲过这一劫? “侍郎夫人,你还有什么话要说的吗?还是雨薇要陷害你肚子里的孩子吗?”皇后讥诮的问道,她虽然不喜欢杨雨薇,但是那个女人是皇上赐婚给儿子的王妃,也代表了皇家的颜面,自然容不得别人如此污蔑她。 “娘娘,是臣妇太过紧张肚子里的孩子,一时之间弄错了。”罗玉婉握紧了拳头,藏在袖子低下的手指掐破了掌心,疼得血肉模糊。 “对不起杨姑娘,是我当时太害怕冤枉了你,请你一定要原谅我。” “没关系,只要侍郎夫人没有认错人就好了。估计是我和令姐容颜太过相似,勾起了夫人心底不好的回忆才会这样的,是我跟你道歉才是。”罗凌薇一副豁达的样子,端的是清贵大方,让人暗暗折服。 只有罗玉婉才明白她话里的陷阱,心忍不住突突的跳了起来,再次沉到了谷底,她越来越相信,这个女人就是罗凌薇,她没有死,而是换了一个显赫的身份回来了。 “的确,或许是亏心事做多了,才会处处杯弓蛇影。”刘敏瑜咽不下这口气,咄咄逼人,“听说侍郎夫人以前有个姐姐的,两年前丞相府的一场大火把丞相夫人和嫡长女活活烧死了。可是听安阳王世子刚才复述夫人的那些话里,似乎另有内情呢。该不会令姐的死别有蹊跷吧?” 话音落下,数十道怀疑的目光齐刷刷的落在罗玉婉的身上,几乎要在她的身上烧出几个洞来,罗玉婉本来就心虚害怕,这时候简直快要哭了,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不是的,姐姐的死是个意外,和我没有关系。” “不是你心虚害怕什么?”刘敏瑜恨不得抓花罗玉婉的脸,不过是丞相府不入流的庶女,竟然敢利用她,简直是活得不耐烦了。 罗玉婉说不出来,越来越着急,脸狰狞的扭曲在一起,冷汗犹如不断线的珠子一样掉下来,她痛苦的捂住肚子,“我的肚子好疼,疼死我了,救救我的孩子。” “来人,请御医过来,你们把她抬到湖上面的水榭里面去,那里有软榻让她躺着。”皇后忍着心底的厌烦说道,若不是这女人挺着个大肚子,她早就让人撕烂她的嘴了,哪里还能让她那么逍遥。 嬷嬷们还没把人扶起来,一道高大的身影以狂奔的速度朝着这边冲过来,一把横腰抱住了罗玉婉,满脸担忧的说道,“婉儿,究竟怎么了,是不是肚子疼?” 罗玉婉所有的害怕犹如决堤的洪水一般倾泻而出,哭得稀里哗啦的,“夫君,我肚子好疼,我们的孩子会不会有事?我真的好害怕。” “不害怕,有我在这里不会让你和孩子有事的。”杨瑞凯抱着她双手不停的颤抖。 “侍郎大人还是快把尊夫人送到水榭的软榻上面躺着吧,皇后娘娘已经派人去请了御医过来,不会让尊夫人有事的。” 再次见到故人,罗凌薇把满腔的恨意咽下去,用波澜不惊的语气提醒道,然而杨瑞凯循着声音看到她的容颜时,如遭雷击,浑身一个哆嗦,怀里抱着的人差点从他的手里掉下去。 第九章渣男无耻 “凌薇,你没有死,你又回来了?”杨瑞凯心底涌起了满天的恐惧,说话的声音都不自觉的颤抖了起来,即使他很努力的掩饰了,罗凌薇还是听得清清楚楚。 “侍郎大人你认错人了,我不是凌薇,也不知道凌薇到底是谁?让侍郎大人和尊夫人那么害怕。不过我想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让御医来给尊夫人检查一下胎儿,不要出了什么差池才好。”罗凌薇脸上没有露出一丝破绽,继续提醒道。 杨瑞凯如梦初醒,咬着牙将铺天盖地的恐惧压了下去,抱着妻子飞快的朝着水榭里面走,小心翼翼的把妻子放在软榻上,握着她的手安抚道,“婉儿不要害怕,御医很快就回来了,我们的孩子不会有事的。” 罗玉婉眼泪哗哗的从眼角滑落下来,“夫君我真的很害怕,肚子好疼,疼得我快受不了了。” 这时候御医急匆匆的赶来了,皇后没等他们行礼请安便命令道,“去给侍郎夫人检查胎儿的情况。”可千万不要流产了,就算要流产也不要在这里,她可不想沾上一身晦气。 御医过去之后,刘敏瑜挽着皇后的手臂,充满怀疑的目光落在罗凌薇的身上,越是想就越觉得事情有些蹊跷,若是侍郎夫人一个人认错也就算了,可是就连在朝堂上如鱼得水的侍郎大人看到杨雨薇的样貌都那么失态,那杨雨薇的身份就很值得怀疑了。 这个女人真的是镇国将军府嫡出的大小姐吗,还是被人冒名顶替了? “娘娘,看侍郎大人和他夫人的失态,可以想象得到雨薇姐姐和侍郎夫人被大火烧死的姐姐样貌很酷似呢,不然怎么把两人吓成那个样子。”刘敏瑜附在皇后的耳边小声的说道,眼底掠过惊涛骇浪,不管她是不是真的杨雨薇,都要把她变成丞相府故去的嫡出大小姐,只有这样才能彻底的把她从正妃的位置上踢下来。 皇后锐利的眼底覆上了一层寒霜,“这件事情你不用插手,本宫会想办法查清楚的,若是她真的欺君犯上,本宫要让整个镇国将军府几百口人命死无葬身之地。” 感受到皇后和刘敏瑜探寻的眸光落在她的身上,罗凌薇一脸坦然,看不出半点心虚和害怕的样子,甚至还对她们露出了一个得体的微笑。她既然敢站在杨瑞凯和罗玉婉的面前,就不害怕丞相府罗凌薇的往事被拆穿,谁让她和杨雨薇有着一模一样的面容,甚至连身上的胎记都完全一样。皇后就算派人去查,也查不到半点蛛丝马迹。 而水榭里,御医已经给罗玉婉施针,又喂她服下了保胎的药丸,确保她肚子里的胎儿平安无事之后退到皇后的面前恭敬的说道,“娘娘,侍郎夫人肚子里面的胎儿没有大碍了。” “做得好,嬷嬷带御医下去领赏。”皇后打发了太医之后,微微眯起的眼睛里浮起了危险的光芒,既然肚子里的胎儿保住了,那是时候该算账了,“杨侍郎,尊夫人满嘴胡言乱语欺骗本宫,蒙蔽犯上这件事情应该要怎么算?” 杨瑞凯还没从罗凌薇还活着的震撼中彻底平复下来,皇后的骤然发难让他眼皮突突的跳了起来,忍着内心的恐惧卑微的说道,“内子犯错理应受到惩罚,一切但凭皇后娘娘处置。” 倒是个识相的,怪不得短短的两年时间之内就从正七品的芝麻小官平步青云,一路爬到了正二品的吏部侍郎。 “念在尊夫人怀孕的份上,本宫就不在肉体上体罚她了,但是不惩罚她不足以服众,省得日后人人都觉得本宫好欺骗,都算计到本宫头上来了。那就让尊夫人抄佛经三百遍以儆效尤吧。” 罗玉婉差点惊呼出声,佛经三百遍,皇后这是要把她累死啊,她委屈得眼眶都红了,却不敢有丝毫的异议,要知道她带来的丫鬟都被仗毙了。 “是,微臣一定会让内子好好的抄佛经,让她认识到她的错误。”杨瑞凯低着头应道,快要被罗玉婉给气死了,没脑子的女人,骗谁不好,竟然欺骗到皇后的头上去了,是嫌命太长了吗? “这里没事了,是误会一场,大家都散了吧,御花园里准备了丰盛的午膳,众位一会过去品尝丰盛的美食,希望大家都能玩得愉快。”皇后说完,带着刘敏瑜率先离去,看热闹的诰命夫人和名媛贵族千金们也渐渐的散去。 罗凌薇看着水榭里面虚弱躺着的罗玉婉,又看了一眼如临大敌的杨瑞凯,露出了一个高深莫测的笑容,款款摆摆的离开。 杨瑞凯脊背阴风阵阵,不祥的感觉涌上心头,转头吩咐罗玉婉的贴身丫鬟,“沫儿,好好照顾夫人,本大人去去就来。” 他三步并作两步的跑过去拦在罗凌薇的面前,歇斯底里的说道,“罗凌薇,你究竟想做什么?还想要害得婉儿流产吗?还是你想回来复仇?当初我们能让你生不如死,现在同样也可以把你推到地狱的最底层,识相的话最好滚远一点,不然后果不是你能承受得起的。” “你在说什么?谁是罗凌薇,侍郎大人教训人的时候先打听清楚,究竟威胁的人是不是你要找的人。我虽然不知道你们做了什么对不起罗凌薇的事情,但是那些事情和我没有任何关系,你威胁错人了。” 她说完,幽寒鬼魅的眼神瞪了水榭里的罗玉婉一眼,后者吓得痛苦的抱住头,瑟瑟发抖的朝着软榻的里面藏去。 “我不管你搞什么鬼,别再打扰我和婉儿的生活,否则别怪我翻脸无情!”杨瑞凯更是恶狠狠的威胁道,借以掩饰他心底的惊恐和害怕,心里悔得肠子都青了,当初怎么不把她掐死了再扔到悬崖里面去,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啊。 罗凌薇轻蔑的笑了一声,和杨瑞凯擦肩而过,长长的裙摆掠过杨瑞凯的鞋面,留下点点暗金的粉末,很快就渗人进鞋面消失不见了。 第十章胎儿危险,皇后丢脸 半个时辰之后,受邀参加牡丹赏花宴的王公贵族,诰命夫人和世家千金们享用了色香味俱全的午膳之后,皇后命人将数百件唯妙唯俏,花团锦簇的牡丹绣品搬到了御花园的牡孔雀台上让众人欣赏。 栩栩如生的绣品,花团锦簇,看得人叹为观止,就连蝴蝶都被吸引来了,在那些色泽艳丽的牡丹绣品上流连忘返,美不胜收。 罗凌薇眼角眉梢含笑,饶有兴致的观摩这些刺绣,一双耳朵却时刻注意着几丈远处罗玉婉和杨瑞凯的动静,在心里默默的计算着时间,很快就会有一场好戏观看了。 没过一会儿,杨瑞凯像是受到了很大的刺激一样,狂怒的咆哮一声,扬起手对着罗玉婉就甩了两个响亮的耳光,愤怒的眼神燃烧着汹涌的怒火,犹如落入陷阱的困兽,“不知检点的贱人,竟然敢背着我和别的男人勾搭上了,还怀了一个孽种,我一定要除掉这个野种!” 罗玉婉被那两个耳光打得眼冒金星,头晕乎乎的,委屈得眼泪直掉,她想要说什么,杨瑞凯却不给她机会,怨毒的说道,“去死吧!” 话音落下,他猛的伸出手用力的推了罗玉婉一把,罗玉婉惊恐的尖叫一声,身体急剧的从两三人高的台阶上骨碌碌的滚下去,重重的跌倒在地上,浅粉色的罗裙被鲜血浸湿了,触目惊心的红。 她被摔得眼神发黑,疼得面容扭曲,一把拽住离她最近的人的裙摆,撕心裂肺的哭道,“救救我的孩子,求求你救救我的孩子!” 她力气太大,只听见撕拉一声,被她拽住的人裙摆竟然硬生生的被她扯落了下来,露出了白嫩圆润的大腿,春光乍泄。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在场的人忍不住倒抽一口冷气,吓得都呆住了,一时之间死一般的寂静蔓延开来,众人傻愣愣的看着不停流血的罗玉婉和衣衫不整的皇后。 “贱妇你发什么疯?”皇后冷不防被人扯下了裙子在众人面前丢了那么大的丑,气得脸都歪了,一脚狠狠的朝着罗玉婉的身上踹过去,“把你的脏手拿开,滚!” 愤怒的一声吼,终于让宫女们都回过神来,刘敏瑜一把解下身上的披风当成裙子遮住皇后的双腿,厉声喝道,“来人,带娘娘到最近的宫殿去更衣,快!” 宫女们立刻以最快的速度把皇后围住,遮住了众人的视线,然后找来了软轿把皇后扶了进去。起轿之前,皇后陡的掀开了帘子从窗口探出头来,充满杀气的目光恨不得把罗玉婉千刀万剐了,恨声怒道,“所有人都在原处等着,不许请御医,不许扶她起来,等本宫一会回来处置!禁卫军听令,把杨瑞凯那个疯狗给本宫抓起来听候发落!” 扔下两句话之后,怒火滔天的皇后被宫女们抬着走了。 所有人头都垂得低低的,不敢抬头多看一眼,害怕一个不慎让盛怒之中的皇后抓到了把柄落得一个倒霉。 此时罗玉婉浑身倒在血泊里,疼得面容不停的扭曲,豆大的汗水不停的从脸上滑落下来,她痛苦的低吟道,“救救我的孩子,救救我,真的好疼,疼得我都快受不了了。” 此时的她才尝到了什么叫做绝望,她瞳孔睁得大大的,像濒临溺水的人却找不到一根浮木,眼泪像不断线的珠子一样掉落下来,却没有人对她伸出援手。 她害得皇后丢了那么大的丑,皇后不当场要了她的命就算是仁慈的了,又怎么可能为她请御医来救她? 皇后离开之前又撂下了那样的狠话,谁敢忤逆皇后的命令去请御医来,又不是嫌命太长了活得太腻了。 杨瑞凯也被凶神恶煞的禁卫军给控制了起来,被押着跪在了御花园的中央正对着罗玉婉,罗玉婉撕心裂肺的哭喊声一阵又一阵此起彼伏的传到了他的耳朵里。 “夫君,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要这么对我的孩子?那是我们的孩子啊,他不是什么孽种,你怎么能那么狠心,为什么?”罗玉婉失望痛心的瞪着深爱的男人,一颗心像是被凌迟一样,疼得鲜血淋漓。 一阵清风吹来,伴随着丝丝清甜的香气,杨瑞凯一个激灵,像梦靥的人顿时清醒了过来,看到浑身是血的妻子,吓得魂儿都快要飞了,惊慌失措的喊道,“婉儿,这是怎么了,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来人啊,快去请御医来。” 他紧张的想要挣脱禁卫军的禁锢,一面对着冷漠的围观者大声喊道,“你们怎么能那么铁石心肠,没看到我妻子情况很糟糕吗?帮我去请一下御医啊。” 众人绝倒,这个无耻的男人翻脸比翻书还要快,明明前一刻还咄咄逼人的说要除掉妻子肚子里的孩子,还亲自把怀有身孕的妻子从高台上推下来害得她变成这个样子,现在又做出深情担忧的样子是闹哪样? 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他啊,不单害得妻子受伤,看样子连肚子里的孩子都保不住了,更是让皇后当众春光乍泄,丢了那么大的脸,他怎么有脸指责别人。 “侍郎大人,尊夫人触怒了皇后,皇后不让人请御医,还是等皇后处置完毕再说吧。”一个年长些的诰命夫人看不下去了,责备的说道。 “我的妻子都成这样了,怎么可能不让请御医,你们在胡言乱语什么,我不相信。放开我,我要去请御医!”杨瑞凯眼眶通红,不停的挣扎着,恨不得将禁锢住他的人一拳踹飞。 “这一切都是拜你所赐,你不知道吗?众目睽睽把妻子害成这个样子还不承认,真是虚伪得让人恶心。你怎么好意思站在这里,应该找一根绳子上吊自尽才是。”看到杨瑞凯不知悔改的样子,那位夫人恨不得将一口唾沫吐到他的脸上,太无耻了。 杨瑞凯脑子一片茫然,这怎么可能是他做的,他那么期盼婉儿肚子里的孩子又怎么会害她变成这样?可是看着众人指责唾弃的目光,宛若他做了十恶不赦的事情一样,他又深深的怀疑了。 众人揪心的看着罗玉婉凄惨的样子,忍不住暗暗同情,却爱莫能助,直到一声尖细的声音响了起来,“皇上驾到——” 第十一章婉儿是被陷害的! 一身明黄色龙袍的皇上在众大臣的簇拥下快速的朝着这边走了过来,当看到眼前血腥的场面和紧张的气氛时眉头紧紧的蹙了起来,不悦的说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皇上开恩啊,微臣的妻子情况真的很危急,请皇上允许请御医来救救微臣的妻子。”杨瑞凯瞳孔里迸射出希望的光芒,将头重重的磕在地上泣不成声的说道,一张脸上写满了绝望。 跟在皇上身后的文武百官之首的丞相罗承在看到满身是血的女儿奄奄一息的倒在地上时,心疼得几乎在滴血,藏在袖子下面的双手紧握成拳,对皇后恨不得把她碎尸万段了,他沉痛的跪下,“求皇上救救小女。” “让人去请御医来给她治伤。”皇上阴沉着脸,锐利的目光落在在场这些人的身上,“好好的牡丹宴怎么会演变成这个样子,皇后呢,怎么管事的?” “启禀皇上,皇后因为侍郎大人和他的夫人出了一些意外,回宫殿更衣了,一会就回来。”那些诰命夫人小心翼翼的说道。 “都快要闹出人命了竟然没人去请御医,你们简直太荒唐了!”看到丞相难看的脸色,皇上继续对众人发难。 众人叫苦不迭,这都是杨瑞凯闹出来的,关他们什么事情啊,凭什么他们要挨骂啊?众人心里都把杨瑞凯恨上了,这个卑鄙无耻的男人。 “爹,我好疼,救救我。”罗玉婉看到她最能够依赖的父亲,眼泪掉得更凶了,捂着肚子痛苦的说道。 罗承急得想要去抱住女儿,看到女儿不停的流血又停住了,瞪着杨瑞凯怒道,“你愣着做什么,把你妻子抱起来啊,沫儿,其他的丫鬟都到哪里去了。” 沫儿苦着一张脸,“老爷,其他的丫鬟惹怒了皇后娘娘被仗毙了。” 罗承差点没被呛死,然而现在不是追究的时候,他只好咽下满腔的怒气,“杨瑞凯,救人啊。” 那些禁卫军还反手扣住他的手臂,不让他动弹,他苦笑了一下,“他们揪着我不放啊,爹。” 皇上凌厉的眼神扫过去,厉声喝道,“把他放开,有什么事情等御医救了人再说。” 杨瑞凯这才得到了自由,抱着浑身是血的罗玉婉来到御花园的凉亭里,层层的轻纱遮住了人们的视线,他急得眼眶都红了,颤声说道,“婉儿再坚持一下,御医很快就来了,你不会有事的,我们的孩子也不会有事的。” 罗玉婉瞳孔睁得大大的,里面写满了不甘和委屈,尖锐的指甲掐着杨瑞凯的手臂,声嘶力竭的质问道,“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和孩子?你明明知道这个孩子就是你的种,为什么还要把我从那么高的台阶上推下来,杨瑞凯你怎么能那么狠心,利用完了我现在就想让我去死吗?” “婉儿,不是的,我怎么舍得让你和孩子出事,我都不知道当时我做了什么,就跟被鬼附身了一样,等我再清醒过来的时候你已经满身是血的倒在地上了。对不起婉儿,是我伤害了你。”杨瑞凯对着他的脸狠狠的扇了两个响亮的耳光来表示他的忏悔。 罗玉婉捂着肚子不停的哭,“如果孩子要是有什么事情我绝对不会原谅你。” “不会有事的。”杨瑞凯不停的重复道,也不知道是在说服罗玉婉还是在说服她。 这时候守在亭子的沫儿小心翼翼的说道,“小姐,姑爷,御医来了。” “快让御医进来看看,不管多么艰难都要保住我们的孩子。”杨瑞凯急切的说道。 一阵忙乱之后,几位御医满头大汗,使出了浑身的解数才保住了罗玉婉肚子里的孩子,又让宫女们煎了药喂她服下去,罗玉婉肚子里的疼痛才慢慢的退去,她对皇宫有了深深的阴影,想要率先离开,太监尖锐的声音传来,“皇后娘娘驾到——” 御花园的气氛更加凝重,宛若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宁静。 “皇后,为什么不请御医为罗丞相的爱女保胎,若不是御医来得及时,她肚子里的孩子就保不住了,甚至会一尸两命,你太过分了。”皇上看到那么血腥的画面都觉得惊悚,心里对皇后愈加的不满起来。 不分青红皂白就对她一通指责,皇后的火气蹭蹭的窜了上来,她阴沉着脸反问道,“那皇上知道臣妾为什么不让人给她请御医吗?你知道她对臣妾做了什么事情吗?如此大逆不道臣妾不当场把她仗毙都是看在丞相的面子上了!杜嬷嬷,把这个拿给皇上让他看看这个女人究竟做了怎样的事情,让皇上自己定夺本宫这么做过分吗?” 写得密密麻麻的纸被递到了皇上的手里,至高无上的男人眯着眼睛看了起来,越是看周身散发出来的气息就越是阴沉,怒火滔天,就连看向丞相的眼神也多了一抹责备,“丞相,你是应该好好的管教一下你的女儿女婿了。令千金犯下如此大错,皇后的确有理由惩罚她。” 罗丞相只得到心腹的通风报信说女儿出事了就急匆匆的请皇上移驾到御花园来了,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他还真的不知道,当皇上把那张纸递给他看的时候,他的脸刷的一下就白了,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混账东西,竟然酿成如此大祸来! 丞相像吞了苍蝇一样,脸色难看极了,他膝盖一弯扑通跪了下来,“微臣教女无方,请皇上和皇后责罚!” 皇后冷笑一声,咄咄逼人的说道,“依丞相高见,要怎么处理才好呢?本宫受了奇耻大辱,决不能这么轻易就算了。” “请娘娘稍等。” 罗承满腔怒火的起来,很快就从凉亭里把受到不小惊吓的罗玉婉和杨瑞凯拖到皇后面前,毫不客气的给了女儿几个响亮的耳光,一脚踹在她的膝盖上让她跪下去,厉声喝道,“混账东西,还不快跟皇后娘娘认错!等你把孩子生下来就关禁闭,不要再丢人现眼了!” “还有你,发什么疯,为什么把妻子从台阶上推下来,虎毒还不食子呢!” “爹,我和婉儿都是被人陷害的,是她在我身上下了药,我才会被她控制,罪魁祸首是她,她恨婉儿,也恨皇后,所以才会借着我的手陷害皇后!” 杨瑞凯指向了女眷里面低着头安静得几乎没有存在感的罗凌薇,“是她想要害婉儿流产,还皇后丢丑,一定是她!” 罗凌薇慢慢的抬起头来,一脸坦然,丝毫没有做了亏心事的慌乱,明澈的眼眸直直的看着他,不言不语。 第十二章为你的孩子积点德吧! “就是她,是她心思歹毒,陷害臣妇又挑拨离间,她才是罪魁祸首,皇上,皇后娘娘,臣妇和夫君都是冤枉的,请皇上皇后明察,不能放过幕后黑手让他们逍遥法外!” 罗玉婉指着罗凌薇,满腔怨恨,一定是这个女人捣的鬼! 众人的目光纷纷落到罗凌薇的身上,包括皇上,皇后,丞相罗承。 罗承看到那张脸的时候眼底闪过强烈的震撼,一股心虚涌上心头,然而他毕竟老奸巨猾又在宦海沉浮了几十年,很快就把那抹害怕给压了下去,沉声说道,“启禀皇上,微臣也觉得这件事情处处透着蹊跷。瑞凯那么疼妻子,小女也一直温柔乖巧,两人鹣鲽情深,怎么会发生丈夫把怀孕的妻子给推下台阶想要弄掉孩子这种事情。瑞凯一直很期待孩子的出世,如果不是被人陷害操控了不会做出这等事情来的。” 他说着锐利的眸光瞪着罗凌薇,杀意一闪而过,两年前竟然没能弄死她,这一次他绝对不会放过。 话音落下,众人窃窃私语了起来,丞相的话也没错,毕竟之前在假山旁边罗玉婉动了胎气的时候,杨瑞凯的紧张和在乎是所有人都能看得到的。难道事情真的另有隐情? 罗凌薇脊梁挺得直直的,忍不住轻笑了起来,“侍郎大人和夫人,东西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我们素不相识,我为什么要陷害你肚子里的孩子,你得了癔症,觉得人人都想害你吧。那么多的诰命夫人和贵族千金都在场,她们都能作证,侍郎大人推你下台阶的时候我离你们可是有几丈远的距离。我究竟是有多么神通广大能隔了那么远陷害你们。倒是你,之前诬陷我推你到池子里陷害你肚子的孩子,被人拆穿了你在说谎,一计不成现在又把脏水往我的身上泼,你是何居心!我哪里得罪过你,让你和侍郎大人那么恨我,想要把我除去?” 她不卑不亢的朝着皇上皇后拱了拱手,满脸决然,“皇上,皇后娘娘,若是侍郎大人和他的夫人找出证据来证明是我害了他们,还把罪恶的手伸到皇后的身上来,臣女甘愿受罚。可若是他们拿不出证据来而是在污蔑我,请皇上和娘娘做主,让他们跪下磕三个响头跟我道歉。我虽然自幼在庄子里长大,回京的次数屈指可数,依然是镇国将军的女儿,我们镇国将军府容不得别人如此泼脏水。” “谁说我们没有冤仇,你分明是把你不幸的遭遇都记恨在我们头上来了!你根本不是镇国将军府的大小姐,而是我的姐姐!两年前的那场大火我们以为你和嫡母一样都被烧死了,却没有想到在大火烧起来之前你已经被人掳走了。你恨我们没能把嫡母救出来,没有去找你,所以现在回来报复了!皇上,娘娘,她不是杨雨薇,她是臣妇的姐姐罗凌薇!” 罗玉婉面目狰狞,恨不得拆穿她虚假的面目,她被挑断了手筋脚筋,毁掉了绝世容貌,又被推入万丈深渊,怎么可能不恨。因为心怀着怨恨,所以卷土重来,想要把他们推上绝路!她绝不容许罗凌薇毁掉她好不容易得到的荣华富贵的生活! 所有人都被她揭露的秘密震撼了,包括皇上和皇后,各种各样的目光落在罗凌薇的身上,似乎想要探寻罗玉婉说的话是真的还是假的。 罗凌薇镇定自若的笑了起来,那笑容还带着轻微的嘲讽,“我从来不知道做了十几年的镇国将军府的女儿,在侍郎夫人的几句话之下,我摇身一变成了丞相府的小姐。侍郎夫人,我看你今天受到了太多的惊吓都产生幻觉了。” “我没有幻觉,你就是罗凌薇,绝对不可能是杨雨薇!皇上,娘娘,请你们务必要调查清楚,这个女人想要借着杨雨薇的身份嫁给四皇子,她一定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罗玉婉死死咬住罗凌薇不放,漫天的仇恨在心底叫嚣着,她一定要将这个女人弄死,谁让她把自己害得这样凄惨。 “皇上,娘娘,两年前臣女随父亲进宫参加宴会过的,当时皇后和太后还特意接见过臣女。臣女是真是假,皇后和太后娘娘心里肯定是最清楚不过了。就算太后和皇后娘娘有些记不清楚了,太后的宁寿宫和皇后的凤鸾宫也有不少嬷嬷和宫女,总会有人记住臣女的容貌的。”罗凌薇愤怒又屈辱的瞪了罗玉婉,“请问侍郎夫人,令姐是什么时候被大火烧死的?” “两年前的冬天,快要过年的时候。”罗玉婉紧紧的盯着她,不放过她脸上的任何一丝表情,企图看出一些破绽。就算这个女人烧成灰了她也认识,一定是罗凌薇。 罗凌薇露出了一个不怀好意的微笑,“两年前的中秋我随着父亲进宫参加宫宴,不说太后和皇后娘娘,当时很多名媛千金都看到了的,那时候你姐姐估计还在丞相府里绣花呢。侍郎夫人,真的很不好意思,我不是你姐姐哦。” “你一定是!你以为你娘是被人为的大火烧死,你以为你被人掳走我们不去救你是放弃了你。心怀怨恨所以回来报仇了,罗凌薇,你化成鬼我都认识,别再自欺欺人了!皇后,她欺君犯上,把她抓起来仗毙!” 罗玉婉气得浑身发抖,面目狰狞宛若来自地狱的恶鬼。 罗凌薇嘲讽的轻笑从嘴里蹦了出来,“皇上,皇后,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还请麻烦让太后和皇后给我作证,证明我是镇国将军府的大小姐,我可不想被扣上一顶欺君犯上的帽子。” 她坦坦荡荡,周身散发着强烈的气息,神圣不可侵犯。 “我想起来了,两年前镇国将军的确带了女儿进宫参加宫宴,就是这位杨雨薇小姐,容貌的确和现在一样,只是那时候的脸色没有现在这么好。” “我也想起来了,的确是她,当时我还说这姑娘怎么这么瘦,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她是镇国将军唯一的千金啊,哪里会有假。” 不少女眷你一眼我一语的说了起来,为罗凌薇证明。 罗凌薇给了众人感激的微笑,然后凛冽的眸光落在罗玉婉的身上,“侍郎夫人,你这样把脏水泼到我身上来,心思歹毒的想要置我于死地究竟是为了什么?为了你肚子里的孩子,积点德吧。” 第十三章太后作证,下跪道歉 “不可能,你是我的姐姐,绝不是镇国将军府的大小姐,化成灰了我都不会把你认错,罗凌薇你究竟在捣什么鬼!” “够了,污蔑人也要有个度!”一道威严的男声打断了罗玉婉喋喋不休的质疑,满脸怒容的杨鸣斌大踏步的走了过来,“薇儿是不是我的女儿我比任何人都清楚!罗丞相,你纵容你的女儿女婿污蔑我的女儿究竟是何居心?” 锐利的眸光布满了森森的杀气,看得罗承心头一跳,急忙赔着笑脸说道,“杨将军,我们不是故意要泼脏水,实在是令千金和我的大女儿长得一模一样,我们没有办法不怀疑。” 杨鸣斌冷笑一声,“依我看,你们是心怀歹意想要弄死我的女儿吧。皇上,薇儿的确是微臣的女儿,这一点微臣可以拿人头来担保!” “她不是杨雨薇,她是罗凌薇,是害我变成这样的罪魁祸首,是陷害娘娘的幕后凶手!她心狠手辣,她是魔鬼!”罗玉婉像疯狗一样咬着她死死不放,“娘娘,你别让她得逞了!” “够了!任何事情都不是由你说了算的!皇上,皇后娘娘,为了证明微臣女儿的身份,微臣让人去请了太后娘娘过来,是真是假很快就真相大白了。” 杨鸣斌对着皇上跪了下去,“如果太后证明雨薇是真的,还请皇上对这几个信口雌黄的混账东西狠狠的惩罚!我镇国将军的女儿决不能被人如此践踏,请皇上成全!” 他捧在掌心里呵护的女儿很少进宫,却没想到一进宫就被人践踏至此,他咽不下这口气! “准了。”皇上瞪着罗玉婉和杨瑞凯,脸上已经露出了怒容,这个女人简直是疯子,咬住了人就死死揪着不放,是应该好好教训一下了。 “谢皇上恩典。”杨鸣斌不善的瞪着罗承,这件事情绝不会轻易就这么算了。 不多时,太监尖细的扯着嗓子喊了起来,“太后娘娘驾到——” 皇上和皇后快步走上前去想要搀扶住太后,精神矍铄的老人摆了摆手示意他们退开,几步走上前来,一双睿智精明的眸子落在罗玉婉和杨瑞凯身上,一丝厌恶飞快的从眼底闪过,“哀家听说有人怀疑镇国将军的千金是假的,是被人冒名顶替的,特意过来看看。” “你说她不是镇国将军的千金,而是早就应该在丞相府的大火中死去的你姐姐?” “是的太后,她是我姐姐。那张脸和我姐姐一模一样,臣妇不会认错。太后不要被她给蒙蔽了,她是个祸水,命格太硬就连嫡母都被她克死了!”罗玉婉极尽怨毒的说道。 “是不是哀家能自行判断,不需要你来做决定,你不要再说话了。”太后对这个气焰嚣张的女人简直厌恶到了极点,自以为是的女人。 “雨薇,两年多不见,你长得更加漂亮了,精神气也比以前好了很多。”太后慈爱的拉过她细细的端详着。 “因为这两年一直跟着神医调养身体,用了最珍贵的药材,每天都泡温泉,身体一直在好转。”罗凌薇咧开嘴露出一个爽朗澄澈的笑容,“臣女这两年很想念太后,太后那么温柔和蔼,是雨薇最敬重的长辈,我很喜欢。”说着她不好意思的低下头笑了一下。 “还记得两年前进宫哀家送了你什么礼物,和你说了什么话吗?后来又带你到什么地方转了转,和哪些诰命夫人见面了。” 罗凌薇知道太后是在考验她,微微点头之后,把当年太后送的礼物和对话一字不漏的说了出来。 太后转头问随行的宫女和嬷嬷,“是这样的吗?” 那些宫女和嬷嬷纷纷点头,“是这样的,一点差错都没有。” “皇上,事情很明了啊,雨薇还是当年的雨薇,是镇国将军唯一的千金。倒是这位小娘子红口白牙的诬陷雨薇,恨不得把她置之于死地,究竟是何居心?” 太后脸色陡的阴沉了下来,厌恶的瞪着罗玉婉,“就算为了肚子里的孩子着想,也不要做出这么恶毒的事情来,你就不怕遭到报应吗?” 铿锵有力的一番话,就像一盆冰冷的水从头泼下来,冷得罗玉婉忍不住激灵灵的打了一个寒颤,一张脸冻得煞白,“这不可能,不可能!” “混账!你的意思是哀家在撒谎了?”太后更是厌恶到了极致,责备的瞪着罗承,“罗丞相你是怎么教导女儿的,这么没有规矩没有教养!” “太后息怒,微臣以后一定对她严加管教。她是看到杨姑娘太像她姐姐了,才会这样失态的,再加上怀有身孕精神有些恍惚,请太后不要跟她一般见识。”罗承急忙道歉请罪。 “臣女谢太后帮忙作证,事情已经真相大白,皇上,皇后娘娘,侍郎大人和夫人诬陷我,罗丞相不阻止他们反而纵容,是不是应该让他们向我道歉了?平白无故被泼了那么多的脏水,臣女不想就轻易这么算了,不然以后人人都以为镇国将军府的人是好欺负的了。按照之前说的,我要罗丞相,侍郎大人和夫人跪下来向我道歉!” 罗凌薇眯起眼眸,迸射出危险的光芒。 “不可能,你休想!”罗玉婉歇斯底里的怒道,让她给这个贱人下跪,一定会跟杀了她一样难受。 太后充满压迫的眼神瞪着那三个唯恐天下不乱的人,以不容置疑的态度说道,“做错了事情就要付出应有的代价!跪下来道歉吧,你们没有根据的污蔑雨薇的时候就应该想到会有这样的后果。” 罗玉婉和杨瑞凯等人恨得差点吐血,也只能弯下了尊贵的膝盖,怀着怨恨对罗凌薇说道,“对不起杨姑娘,是我们认错人了。” 罗凌薇一脸大度的说道,“没关系,以后不要再犯同样的错误就好了,下跪道歉真的不太好看。” 这时候一道懒洋洋的声音突兀的插进来,“皇上,微臣听到了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想来好像明白了侍郎大人和夫人为什么那么心虚害怕了。” 众人的耳朵齐刷刷的竖了起来想要知道事情的真相,罗玉婉发疯了一定要把杨雨薇置之于死地。 “哦?”皇上饶有兴致的挑了挑眉。 “微臣听说杨姑娘的确和丞相府大小姐容貌酷似。而那个大小姐原本是侍郎大人的未婚妻,两人都快成亲了,不知道为什么丞相府忽然起了大火烧死了那位姑娘和她娘亲。一年之后侍郎大人娶了丞相的二女儿,让人奇怪的是,丞相的原配留下了巨额的嫁妆,最后有三成落到了侍郎大人的手里,还有七成给了丞相。侍郎大人和夫人看到酷似姐姐的杨姑娘以后才会那么害怕,跟见鬼了一样。” 南宫曜慢悠悠的说道,这时候所有人都脑补了剩下的部分,那个原配和女儿一定是被害死的,所以才会那么害怕那个女儿回来报复。 “你血口喷人,再说话我撕烂你的嘴!你胡说八道些什么!”罗玉婉彻底的慌了,恨不得扑上来撕烂南宫曜的嘴。 第十四章早产,怪胎 “啧啧,本王只是说了听说到的事实,这位夫人怎么就心虚成这个样子?莫非,那位姑娘是被你们害死的?不然夫人为什么要这么害怕?只是容貌相似的人就当成眼中钉肉中刺一样,处处陷害,这举动实在是处处透着诡异啊。” 南宫曜眯了眯眼睛,意味深长的说道,那些声音犹如魔音穿脑,让罗玉婉几乎要崩溃。 “没有证据的话南宫世子还是不要乱说为好,虽然不知道你这样说究竟是怀着怎样的目的,你想要怎么抹黑在下,就要找出真凭实据来,不然老夫绝不罢休!” 罗承满脸怒容的瞪着南宫曜,恨不得把这样得意洋洋的脸撕烂。 “我也没说令夫人和千金是被你们故意害死的啊,你怎么跟被人踩到了痛处一样,既然这样就当我没说过。很抱歉丞相我不应该把打听到的事情说出来的。” 南宫曜嘴里说着道歉的话,脸上却是不以为然的神情。 皇上看向罗承的眼神变得锐利而深邃,那种隐忍的威压让罗承心头一跳,想要说什么解释一下,然而这时候不管说什么都是越描越黑,他只好压抑着怒气说道,“不管如何,清者自清,身正不怕影子斜,那场大火本来就是一场意外,世子若是不相信大可以带人去查。”反正都过去两年了,所有的证据都被那场大火焚烧得干干净净,伺候那个女人得丫鬟婆子早就被打死的打死,被发卖的发卖,他不信南宫曜会有那么大的能耐查得出来。 “好了,这件事情到此为止,不要再争执了。罗丞相,好好管教你的女儿,不要再犯同样的错误。”皇上对罗玉婉也讨厌起来,这个女人简直是个麻烦精,才进宫一趟就搅得皇宫不得安宁。 “牡丹赏花宴散了吧。”皇后心情简直糟糕透了,换做是她肯定恨不得直接把那个女人给沉塘了,可是她上面有皇上和太后压着,她只能硬生生的咽下了这口气。 她绝不会这么算了的!明面上她不敢动手脚,暗地里她绝不会让罗玉婉那个贱人好受! “爹,除了沫儿之外,女儿所有的丫鬟都被仗毙了,这怎么回去啊,我肚子现在又开始疼了。”罗玉婉捂着肚子,脸色发白,看起来很是楚楚可怜。 “让人准备软轿把这位夫人抬到宫外去。”太后转头命令道,虽然她不待见那个女人,却也不是那等残忍至极之人要去谋害罗玉婉肚子里的孩子。 很快的,宫女们就准备好了软轿,扶着罗玉婉坐进去,慢慢的朝着宫门的方向走去,然而还没走出几丈远的距离,只听见木头断裂的声音响起,轰隆一声,软轿的横梁断开,闭目养神的罗玉婉从软轿里栽倒下来,直直的栽倒在地上,圆滚滚的肚子重重的擦着地面。 短短的一天时间之内接二连三的出现意外,饶是她肚子里的孩子再强大,也承受不住接二连三的打击! “救命,救命啊——” 罗玉婉疼得脸都扭曲在了一起,肚子里翻江倒海般的疼痛,“我的孩子,救救我的孩子。” “婉儿,婉儿!” 杨瑞凯冲到她的面前将她抱起来,安抚着情绪激动的妻子,一手摸到了温热的潮湿,他抬起手就看到了满目的红,吓得脸色都变了,大声的喊道,“来人啊,请御医来啊!” 场面一阵慌乱,太后眉头皱得更深了,“真是个丧门星,走到哪里都带来晦气!先把她抬到最近的宫殿里,去请御医来给她看看。” 皇上也被罗玉婉一出又一出的意外弄得烦不胜烦,就连他最宠爱的妃子也没有这么能折腾的,这女人倒是蹬鼻子上脸了。 “这些事情太糟心了,皇上日理万机,就不要被污了眼了,我们先回去吧,留下一两个嬷嬷在这里守着就好了。”太后丝毫不掩饰她的厌恶,又不是她的孙子,她干嘛要在这里守着,简直是笑话! 于是太后,皇上和皇后在宫女太监的簇拥下离开了,不少诰命夫人和贵族千金则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态留了下来。 御医以最快的速度被请来了,忙进忙出的折腾着,罗玉婉痛苦的惨叫声不绝于耳,让人听得心惊肉跳。 罗凌薇站在众位女眷之中,低垂着眼帘,眸子里有着寒冷的笑意,罗玉婉,就连老天都看不惯你了,这就是你的报应! 罗承和杨瑞凯守在门外面,听着房间里面发出的惨绝人寰的哭声,忧心如焚。 等太医满头大汗的出来的时候再也忍不住的冲过去问道,“御医,小女怎么样了,会不会有危险?” “令千金流血太多,惊到了胎儿,要早产了。” “御医,请你务必要大人小孩都要保住,老夫拜托你了。”罗承不由分说的把一锭黄金塞到御医的手里,郑重其事的摆脱到。 “下官一定尽力。”御医不动声色的收了黄金,却不敢把话说得很满。 此时产房里传来了一阵阵凄厉的哭声,“疼死我了,我要撑不住了!” “夫人,用力啊,孩子胎位有些不正,你一定要使劲啊!”产婆不停的催促道。 “不行了,真的好疼,我没有力气了。”罗玉婉痛哭声传了出来,“好疼,疼得我受不了了。” “夫人,用力啊,再不用力孩子出不来会窒息而死的,羊水快要流干了。”产婆不停的催促道。 罗承和杨瑞凯守在房间外面听得心惊肉跳,恨不得冲进去看看事情究竟怎么样了,不得已只好让一个宫女进去传话,让御医一定要想办法确保孩子顺利的生下来。 御医推开门出来,满脸严肃的说道,“丞相,现在的情况真的很不好,再拖延下去很有可能就是一尸两命了。现在只有冒险给令千金灌下猛药才有可能生下孩子来。” “那婉儿不是有危险。” “再不冒险令千金也会因为难产而有危险。”御医如实的说道,“还请丞相快点做决定,再拖延下去后果不堪设想。” “那就按照御医说的去做,御医,请尽力。”想到女儿的处境,罗承心疼得在滴血,想到带给她这些伤害的罗凌薇,强烈的恨意在心底蔓延开来,不管你是罗凌薇还是杨雨薇,我一定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御医听从了罗承的指示煎了猛药喂罗玉婉喝下去,半个多时辰之后,一声;嘹亮的婴儿的啼哭从产房里面传了出来。 杨瑞凯激动得眼眶都红了,失态的拽住罗承的袖子,“爹,婉儿生了,终于生了!” 那份高兴还没完全绽放开来,几位产婆惊恐的推开房门,一把将还带着血的孩子扔到杨瑞凯的怀里,像是丢了魂一样惊恐的尖叫了起来,“鬼啊,怪物啊——” 第十五章不会再有孩子了 杨瑞凯低头看着怀里的孩子,吓得腿脚发软直接跪倒在地上,失控的将手里的孩子扔出去,“这不是我的孩子,你们一定弄错了,这不是我的孩子!” “你发什么疯,哪有你这么狠心的父亲竟然舍得对孩子下狠手!”罗承在杨瑞凯抛出孩子的瞬间就冲过去接过了孩子,怒目圆瞪。 “岳父大人,这是我的孩子,我的孩子不会是个怪物!”杨瑞凯大受打击的说道,脸上沾染了强烈的戾气,他没有办法接受盼望了那么久的孩子竟然是个这么个怪物。 罗承低头看着襁褓里的孩子,猛的呆住了,什么话都说不出来,眼底掠过强烈的震惊。 围观看热闹的诰命夫人和贵族千金们早在产婆扔下孩子吓得跑走就很好奇了,再看到这么失态的罗承和杨瑞凯,纷纷涌上前来看孩子究竟哪里不对。 等看到孩子的样貌时忍不住倒抽一口冷气,胆小一些的夫人和贵女花容失色差点晕倒。 只见柔软的天蓝色缎面襁褓里的孩子长着两个头,不停的哇哇大哭着,却又只长了一个身子,看起来甚是吓人。 “真是怪物!” “造孽啊,这位夫人究竟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才会惹得上天如此惩罚他,太可怕了。” 众位夫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了起来,越说越难听,话题再次扯到了丞相府两年前燃烧的那一场大火上,那位原配夫人和大女儿肯定是冤死惨死,才会化成厉鬼回来报复了,才会让罗玉婉生出这种怪物来。 “闭嘴,统统给我闭嘴!”罗承眼底掠过汹涌澎湃的杀意,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魔鬼,让人忍不住激灵灵的打了一个寒颤,不敢再多说一句话。 这时候产房内的医女惊慌失措的喊了起来,“不好,夫人产后大出血止不住。” 罗承一张脸更是阴沉得像暴风雨来临之前的海面,对着产房内厉声喝道,“不管用怎样的方法都要保住大人的性命,不许有任何差错!” 女儿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那些医女和产婆全部都要为女儿陪葬! 杀气腾腾的声音让产房里的几个医女遍体生寒,不敢有丝毫的大意,绞尽脑汁的想办法止血。费尽了九牛二虎之路,花了大半个时辰之后,罗玉婉终于不再流血了,奄奄一息的躺在床上彻底的昏睡了过去。 医女们如临大敌的走出来,对上罗承几乎要杀人般的目光时,忍着害怕说道,“相爷,罗夫人的血终于止住了,不过她难产伤到了子宫,以后都不会再有孩子了。我们已经尽力了,实在是罗夫人今天受到的创伤太多,真的没有办法了。” 罗承脸上多了一抹疲惫,抱着孩子的手显得虚脱无力,女儿侥幸捡回一条命都算万幸了。不期然的,他又想起了两年前那场大火里的清丽无双的女人在漫天火光里的绝望,还有那声凄厉又怨恨的诅咒,“我就算化成厉鬼都不会放过你,绝不放过你!” 当时他没有放在心上,然而现在再这样的情况下再次想起来他脊背处阴风阵阵,竟然有了一丝后怕。 杨瑞凯听到罗玉婉不可能再有孩子时,心痛又难过,失态的质问道,“那我以后岂不是不会再有嫡子了吗?你们怎么弄的,为什么不把她治好了。” 几个医女气得差点喷他一脸血,心想你厉害你怎么不自己上去救人,还不是跟废物一样,在这里吼什么吼? “如果这位大人之前没有推夫人从那么高的台阶上滚下来,说不定现在的情况也不会那么糟糕。”一位太后跟前很得宠的医女冷着脸说道。 “混账,你竟然敢顶嘴!”杨瑞凯又气又急,目光想要杀人一样。 医女冷笑一声,“实话实说而已,奴婢还要去向太后娘娘复命,告辞。”这种不知道感恩却只知道责怪的男人最没有担当了,实在是让人很看不起。 “瑞凯把孩子抱着,把婉儿接出宫去,有什么事情回去再说,我现在要去面见太后。”罗承铁青着脸说道,今天的事情绝对不是意外,一定是人为,好端端的软轿为什么断了,他一定要查出来为女儿报仇! 他气势汹汹的从罗凌薇的身边走过,用低得只有两人能听得到的声音说道,“你最好别让我找出什么证据来,否则我一定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罗凌薇淡定的微笑,“你想太多了,我什么都没有做呢。” “小姐,我们回去吧。”淡荷,墨竹,清菊,雪梅四个丫鬟来到她的身边异口同声的说道,第一次进宫就整出了那么多的事情来,真是快把她们给吓死了。 “好。”除了一口恶气,再留下来也没什么必要了,只要罗玉婉过得不好,她的心情就很好。罗玉婉,这一切才刚刚开始,你的灾难将会接二连三的来临,这具身体受过的痛苦我将会千百倍的讨回来,你等着。 走到半路的时候她又停了下来,脸上浮现出了懊恼的神色,“我的帕子好像丢了,那帕子上面绣着雨薇两个字呢,淡荷,墨竹,我们回去找找。”她可不想这种贴身用的物品落到别有用心的人手里,被人利用那可就麻烦了。 主仆几人又慢慢的折身回去沿着姹紫嫣红的牡丹花树慢慢的寻找着,却一直没有找到,罗凌薇脑仁突突的跳着,暗暗的祈祷着帕子不要落到罗承的人手里。 她怀着最后一丝希望慢慢的沿着僻静的小路往前走,来到碰见罗玉婉的地方,睁大眼睛找着,然而还是让她失望了。 “小姐,估计是被人捡到了,我们回去吧。”淡荷眸子里溢满了浓浓的担心,这位姑娘真的能帮真正的小姐斗倒将军府里那帮牛鬼蛇神吗?还有宫主的冤屈,宫主的深仇大恨,她能一一化解吗? 罗凌薇很是懊恼,然而事情已经这样,她也没有别的办法了,“算了,先回去,若真的有人拿那条帕子惹出事情来,我再想想办法。总是我不会让那人的阴谋得逞的。” 正打算离开的时候,忽然一道身影从大树上落下来,带着炫目得意的笑容,慵懒的摇着手里的帕子,邪魅的眼神放肆的瞪着罗凌薇,“你是在找这个吗?” 雪白的帕子上绣着鲜红的梅花,右下角的地方用清新隽雅的字体绣着雨薇两个字。 第十六章你不是杨雨薇 罗凌薇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这是我不小心丢失的帕子,还请公子物归原主,在下感激不尽。” 南宫曜鬼魅的眼神却一直落在她的身上不肯移开,看得她心头的火蹭蹭的往上涌,“请公子把帕子还给我好吗?” “我看到你动的手脚了。”南宫曜几步跨上前来,用低得几乎听不见的声音慢悠悠的说道,“我看到你往杨瑞凯的鞋子上撒的金粉了。” 罗凌薇脸陡的阴沉了下来,锐利的双眸迸射出危险的光芒,小声说道,“你想如何?是想要去告诉罗丞相还是杨瑞凯吗?”莹白纤细的手指下意识的捏在左手腕上戴的翡翠玉镯上,这个男人若是敢乱说,她不介意送她去见阎王! “发那么大的脾气做什么,不管怎么说你都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怎么都不会出卖了你,不然不是成了忘恩负义的卑鄙小人了嘛。”南宫曜像是没有察觉到她身上迸射出来的杀气,一派悠闲的模样。 淡荷,墨竹,清菊和雪梅四个丫鬟戒备的拦在罗凌薇的面前,大有她们主子要杀人就立刻冲锋陷阵的架势。 “把帕子还给我,对这件事情守口如瓶,我们之间的恩怨一笔勾销。”罗凌薇寒冷的声音像浸泡在冰水里一样。 “怎么可能?当初的事情要是传出去,上官嘉懿若是知道他的未婚妻不着寸缕的和一个男人泡在温泉池子里,你们的婚约就化成泡影了,你敢说出去吗?杨雨薇,或者是罗凌薇小姐,这笔买卖太不划算了呢。” 南宫曜带着恶趣味想要从眼前女人的眼睛里看到慌乱,可是让他失望了,那双璀璨的眸子里除了幽寒和愤怒,没有半点恐惧。 “你以为我会在乎那个婚约吗?你爱说就说出去好了,但是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诉世子,若是事情传出去,后果绝对不是你能承受得起的。” 罗凌薇冷笑着说道,她最恨的就是别人的威胁,“再说最后一次,把帕子还给我。” 南宫曜轻佻的把帕子放到鼻尖轻轻嗅了一下,无比荡漾的说道,“好香呢,美人的帕子最适合收藏了。”说完他径直把帕子塞到了怀里。 罗凌薇再也忍不住,扣动手镯上的机关,淬了剧毒的银针像密集的雨点一样飞出去,朝着南宫曜的身上招呼。 南宫曜足尖点地,犹如矫健的雄鹰一样左闪右闪,轻而易举的躲过了所有的银针,故作风流的打开折扇扇了起来,欠扁的说道,“哎呀,罗凌薇小姐,你使用暗器的火候还没练到家,再回去好好练习练习吧,等练习好了再来找我拿帕子。” 罗凌薇心里气得快要爆炸了,笑容却愈加的灿烂,“世子,你未免高兴得太早了,究竟是谁棋高一着?” 南宫曜还想故作潇洒,猛的发现全身僵硬了,再也动弹不得,得意洋洋的笑容也凝固在了脸上,“不可能,我避开了所有的银针。” 罗凌薇不想再跟他做纠缠,径直走到他面前,没有丝毫顾忌的从他的怀里掏出她的帕子,留下一个嫌弃的表情,“我们走!” “你把我身上的毒素解开啊,别就这么走了。”南宫曜在后面喊道。 罗凌薇冷哼一声,她没有把这个男人踹到湖里都算是善良的了,招惹了她还想让她去解毒,简直做梦! “小姐,他会不会出去乱说?”淡荷和墨竹迟疑的问道。这个男人知道她是罗凌薇而不是杨雨薇了,她真的害怕秘密被传出去,掀起血雨腥风。 “他不敢,如果他不想命根子烂掉。我不是那么好惹的,谁招惹了我都不会有好下场。”罗凌薇故意提高声音让南宫曜听得到。 南宫曜只觉得某个地方一紧,若不是动弹不得,他肯定捂住命根子了,这个女人太狠了,看来不能逗她了。 罗凌薇还没有走远几步,就听到一阵轻微的响动,凌厉的银针朝着声音发出的地方咻咻的飞出去,“谁,还不快点滚出来!” 一阵惊恐的尖叫之后,就看到刘敏瑜和一个贴身侍女害怕的从牡丹花树后面跑出来,两人差点被银针扎到吓得花容失色。 “我当时谁呢?原来是刘敏瑜小姐。没想到你这么爱听别人的墙角,这难道就是荣国公府的教养?”罗凌薇嘲讽的轻笑起来。 刘敏瑜经历过短暂的害怕之后很快冷静下来,眼睛里带着得逞的光芒,“原来罗玉婉没有认错人,你根本就不是杨雨薇,而是罗丞相原本应该被大火烧死的女儿!我要揭发你,拆穿你虚伪的面目!”她看到这个女人和安阳王世子说话,虽然前面他们压低了声音她什么都听不到,但是暗器飞出去之后南宫曜说的那句她确确实实的听到了。 “就连太后娘娘都证明我是杨雨薇了,你还要对这件事情不依不饶吗?”罗凌薇心底一沉,脸上却不显分毫,“刘敏瑜小姐,你是唯恐天下不乱是吧?” “我都听到安阳王世子说的话了,你是罗凌薇!真够不要脸的,抢了别人的身份,抢了别人的未婚夫,你心里就没有半点愧疚吗?”刘敏瑜指责道,心里暗暗窃喜,只要拆穿了她的身份,嘉懿表哥就没有正妃了,婚约解除之后,她成为晋王妃将会容易得多。 “谁说我抢了别人的身份?你有证据吗?今天的事情已经闹得那么厉害了,你想惹怒皇上和太后?他们是绝对不会相信你的话的。我爹都说我是他的女儿了,你还想如何?” “皇上和太后不相信,皇后姑姑一定会相信的。我要把这件事情告诉皇后,欺君犯上,你们镇国将军府都应该满门抄斩!谁说没有证据?安阳王世子是证人,我的贴身侍女也听到你们的对话了!”刘敏瑜气焰嚣张的说道,这么好的能将敌人置之于死地的机会她绝对不会放过。 她兴奋得眼眶都红了吗,打算带着贴身侍女去告状。 罗凌薇微微眯起眼睛,鬼魅般的声音阴测测的响了起来,“我不会让你有这个机会!”她递给淡荷墨竹一个眼神,两个丫鬟迅速的放倒了刘敏瑜的贴身侍女,她几根银针扎在那个侍女头上的几个穴位上,侍女身体一软立刻昏了过去。 “罗凌薇,你放肆!我不会放过你的!”刘敏瑜气得大叫起来,怒火熊熊的燃烧着。 罗凌薇笑得嗜血,一步步的靠近气焰嚣张的刘敏瑜,“那要看你能不能斗得过我了。”话音落下她猛的把刘敏瑜拖到旁边的池子里,把她的脸猛的朝着寒冷的水里按下去! 第十七章老夫人有请 刘敏瑜没想到在这个戒备重重的皇宫罗凌薇竟然敢对她下狠手,猛的喝了好几口水,窒息的感觉袭来,死神的双手紧紧的掐住了她的咽喉,她惊恐的不停的扑腾着,想要从罗凌薇的手里挣脱出来。可是罗凌薇像铁了心把她往死里整一样,在她快要断气的时候猛的提上来,等她喘了两口气之后再次恶狠狠的把她的脸按到水里。 “我不是人人拿捏的软包子,别想着威胁我,不然我一定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狠戾的声音透着嗜血的杀气,刘敏瑜害怕得激灵灵的打了一个寒颤。 这样的动作持续了好一会儿,直到刘敏瑜差点精疲力尽的时候,罗凌薇才把她捞起来,一脚踹在了浅水池边,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像是掌握着生杀大权的魔鬼。 刘敏瑜害怕得嘤嘤的哭了起来,想要说威胁的话,对上野兽般狠戾的眼眸时愣是吓得半句话都不敢说。 而身体僵硬的站在旁边的南宫曜被她不管不顾的样子看得目瞪口呆,忍不住咽了一口唾沫,这女人真特么的胆子太大了,若是被人发现后果不堪设想。 “刘敏瑜小姐,你想去和皇后告状就去吧,我随时奉陪。”罗凌薇冷笑着拍了拍她的脸,在她瑟瑟发抖的眼神里,再用力一推,原本站在浅水处的刘敏瑜身体一个踉跄朝着更深的地方跌下去,不停的扑腾着,惊恐的尖叫起来,“救命啊,救命啊——” “我们走。”罗凌薇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镇定自若的带着丫鬟离开。 “杨雨薇姑娘,你不会就这么让我在这里陪着这位小姐吧?等一下宫女们过来我就是跳进黄河里都洗不清了,你不能这样陷害我的,刚才的一切都是开玩笑的。你快点把解药给我,我不找茬了还不行吗?”南宫曜整个人都不好了,他可不想和刘敏瑜这样的女人捆绑在一起。杨雨薇这个女人心太黑了,这不是陷害他的终身幸福嘛。 可是不管他在后面说什么,罗凌薇像是没听到一样,走得飞快。 刘敏瑜还在池子里扑腾着,水没到了她胸前的位置,本来是不会有生命危险的,可是她之前被罗凌薇吓得太厉害了,此时愣是不敢自己起来,不停的呼喊着救命,不停的哭着,旁边的南宫曜听得脑仁突突的疼。 凭着敏锐的耳力他已经听到有不少人听到呼救声从这里赶过来了,他脸更黑了,不带这样玩他的。 就在他所有的希望差点沉到谷底的时候,一阵清风吹来,淡雅的香气飘散在空气中,僵硬的身体像被灌注了一股真气,瞬间又活了过来,南宫曜不敢再有丝毫的耽搁,飞快的施展轻功从参天大树上掠过,迅速的逃离开了这里。 他才跑到十几丈开之外的安全地带,就看到皇后宫里的张嬷嬷带着不少宫女赶到了刘敏瑜落水的地方,手忙脚乱的将人给拉了起来。 南宫曜惊魂未定的拍了拍胸口,真是太惊险了,再差一点点他可就要为那个在水里扑腾,衣衫掉落了一半的女人负责了。 以后他再也不敢和罗凌薇那个女人开玩笑了,省得再把自己搭了进去,那个女人简直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恶魔。不过那双璀璨的眼睛,即使是盛怒的时候依然那么好看。 不管这片幽静之地发生了什么让人惊心动魄的事情,罗凌薇都不在乎了,她带着丫鬟从另一条幽静的小路来到太后的宁寿宫,给太后献上了美容养颜的驻容丹,又献上了几种她自己调制的轻薄透气能让人气色变得很好的胭脂水粉,并且由最权威的御医检查确定安全无害,惹得太后心花怒放,赏赐了她一堆东西之后,悠闲自在的离开了皇宫,坐着马车回到了镇国将军府。 “小姐,刘敏瑜知道了你的秘密,真的没有关系吗?她要是说出去,不会给我们带来麻烦吗?”淡荷和墨竹真是担心死了,回来还没几天呢,就弄出这么大的风波来,这样真的好么? “她如果是聪明人就不会说出去,没有证据的事情谁相信她?罗玉婉之前闹得这么大,还不是没能扳倒我,反而把她自己赔了进去。谁敢质疑太后都承认的事情,是嫌命太长了吗?”罗凌薇没有一点害怕,就连她自己对着这张脸,都觉得她是杨雨薇,谁能看得出来?她敢顶着这张脸回来,就不怕罗玉婉和罗承等人怀疑她是罗凌薇! 她的语气那么笃定,几个丫鬟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在心里暗暗的祈祷真的不会出什么事情。 她睡了一下午,天色渐渐地暗下来的时候,一个四十几岁的婆子敲响了院门,一脸自得的说道,“小姐,老夫人请你到花厅去,家里准备了接风洗尘宴祝贺小姐回家。”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罗凌薇面色淡淡的摆了摆手,什么接风洗尘宴,应该是鸿门宴还差不多!杨雨薇以前偶尔回来的时候,那个所谓的祖母和几个叔叔婶婶们明面上是多么的爱护她,实际上个个把她当成眼中钉肉中刺,恨不得她快点死了才好。给她准备的菜分开吃没有毒,然而几样堆在一起却能让人跟服了慢性毒药一样,慢慢的拖垮身体。 她院子里种的那些花草都能让杨雨薇体内胎毒的恶化,还天天打着对她好的旗号让心腹嬷嬷管着她,处处监视她的一举一动。 想到杨雨薇日记里透露出来的强烈的恨意,她眼睛里闪过一抹幽寒的光芒,那些心狠手辣的亲人们,她一个都不会放过! “小姐,老夫人请你快点过去,家里的长辈都到齐了,还请小姐快点。”婆子眼角流露出显而易见的不耐烦,强硬的说道。 “本小姐从来不知道一个奴婢竟然敢用命令的口气和主子说话,看来爹爹长期不在将军府里,把你们的胆子都养肥了,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了!这样的刁奴镇国将军府可用不起,我会让爹爹把胆敢欺主的奴婢都发卖了才行!” 罗凌薇手里的茶杯狠狠的砸到地上,发出哐当的声音,滚烫的茶水不偏不倚的溅到婆子的脚上,锐利的眼神迸射出森寒的怒气。 陈婆子被她骇然的气势吓住了,竟然惊骇得倒退了两步,赶紧放软了态度赔笑道,“奴婢不是那个意思,小姐息怒。奴婢只是想着老夫人太想小姐了,所以一时情急了。” “不是那个意思最好,镇国将军府可容不下那么大牌的刁奴。本小姐梳妆整理完毕自然会去见老夫人,用不着你催,回去复命吧。” 罗凌薇坐在梳妆台前慵懒的说道,陈婆子满脸不甘愿,却也不敢再说什么,她隐隐的觉得以前这位病怏怏的小姐似乎哪里不一样了,这样的改变让她忍不住心惊。 花厅里,老夫人带着几位儿子儿媳得到陈婆子的复命早就在那里等着了,而这一等就等了一个多时辰,气得几人肺都快要气炸了。 第十八章歹毒心思 罗凌薇磨磨蹭蹭,估计那些人气得快要发疯的时候才带着丫鬟慢吞吞的朝着花厅走去,等她踏进门的时候,好几道带着怒火的目光齐刷刷的落到她的身上,如果眼光可以杀人,她现在肯定死了好几百回了。 “老夫人,叔叔,婶婶,让你们久等了真的很抱歉,现在可以开饭了。”罗凌薇露出一个不好意思的微笑,不等她们发难自己先堵住了她们的话。 镇国将军府的老夫人脸色铁青,愤怒的指责道,“你还知道你来晚了?看来这两年在别院里把你的规矩都养没了,我从来不知道哪家的长辈需要等晚辈一个多时辰的,混账东西!” 罗凌薇身体瑟缩了一下,惊恐的朝着后面退去,像受惊的小鹿一样,眼泪不停的往下掉,“老夫人不要骂我,不要惩罚我,我好害怕。我不是故意要来晚的,我才从别院回来又马不停蹄的去了皇宫,身体疲倦至极,回来的时候倒头就睡,陈婆子来的时候我刚起床。又要清理梳妆,我已经以最快的速度赶来了,御医说我身体不能快跑,即使我忧心如焚也只能慢慢走来,而我住的院子离花厅又远,在路上就耗了很长的时间,害得老夫人等那么久是我的罪过,真的很对不起。” 老夫人哪里肯这么轻易放过她,咄咄逼人的说道,“这不是你让我们等那么久的理由!路程再远,以前能做得到的事情,现在做不到,你是在折辱我!自己下去领家法!念在你身体不好,就打五个板子,好让你记住这个教训。” “不要了,老夫人,御医说我身体虚弱,五个板子下去我一定会死的,你是要逼死我吗?祖母,你不能那么狠心。”罗凌薇脸上布满了惊恐和绝望,头摇得跟波浪鼓一样。 “没有规矩不成方圆,若是家里的人都像你一样坏了规矩却不惩罚,整个将军府岂不是乱了套?掌刑嬷嬷,带她下去,不痛她是不会记住教训的。”老夫人森冷无情的说道。 两个凶神恶煞的嬷嬷朝着罗凌薇走过来,眼看就要出手,一道威严震怒的声音从门口的方向传了进来,“住手,谁敢动薇儿!” 杨鸣斌健步如飞的走进来,一把将吓得瑟瑟发抖的女儿扶起来,充满杀气的锐利目光落在那些满脸怒容的继母和同父异母的弟弟身上,犹如野兽般的嗜血气息源源不断的从身上释放出来,原本还气焰嚣张的几个人噤若寒蝉,连大气都不敢出。 “谁敢动我的女儿,我拧断他的脑袋!” 老夫人脊背凉嗖嗖的,头皮发麻,然而想到之前被罗凌薇摆了一道,硬生生的被受了那么大的屈辱,胸口的那股怨气怎么都咽不下去,“将军,薇儿目无尊长不守规矩,若是不好好教训,以后嫁到晋王府别人肯定会说将军府没规矩。薇儿是有娘生没娘养的姑娘,到时候整个将军府都蒙羞!”这么多年了,她在将军府从来都是说一不二,没人敢忤逆她,何时受过这么大的屈辱? 杨鸣斌冷笑一声,“我原来不知道,我女儿在自己家里竟然过着如履薄冰的日子,稍微不如老夫人你的意,就要被打。是谁给了你这样的权力的,老夫人?我怎么不知道镇国将军府有什么家法?薇儿,不用再跪了,你身体虚弱,快坐下。有爹给你撑腰,谁也别想欺负你。” 这话虽然是对罗凌薇说的,然而听在老夫人和几位老爷太太的耳朵里分外刺耳,杨鸣斌这话实际上是说给他们听的,几个人的脸色异常难看了起来。 “斌儿,你不能这么护短,会把她惯坏的,等她嫁到晋王府去之后,再这么能闯祸,谁帮她收拾烂摊子?你这样不是爱她而是在害她。” 老夫人只觉得心头一口老血涌上来,让她头晕目眩,心里恨死罗凌薇了,这个小贱人一回来就给她没脸,简直气死她了,再这样下去,将军府还有她的立足之地吗?不行,她绝对不能这个小贱人把她踩在脚底下! “我愿意疼宠我的女儿,有错吗?老夫人如果看不惯,大可以带着几个弟弟搬出将军府去,我绝不拦着。以前我不在将军府里,薇儿具体承受过什么我不知道,也不想再追究,但是我狠话撂下了,从现在开始,谁敢对薇儿不敬,谁敢让薇儿受委屈伤心流泪,我绝不会让他好过,你们都听清楚了。” 杨鸣斌威严的国字脸上布满了森寒的杀气,犹如野兽般凶狠的目光一一从花厅里所有人的脸上划过,警告的意味那么明显。 “斌儿,你这是要忤逆我吗?不要忘了我是你的母亲!你这是目无尊长,以下犯上,就不怕御史台的人参你一本吗?薇儿一出世她娘亲就撒手人寰了,又因为体弱多病在别院静养,我们都疏忽了对她规矩的教导,她今年秋天就要出阁了,更是要把礼仪规矩教好才不会被人看轻了去,而不是像你这么溺爱,你会毁了她的。”老夫人恨得几乎咬碎了一口银牙,却只能将满腔的恨意压下,苦口婆心的劝道。 “老夫人只是我的继母,爹临终之前也留下遗言和和离书,若是老夫人一味的强硬固执想要凌驾在我的头上,还是搬离将军府吧。这些年老夫人养尊处优,我也算仁至义尽了。” 杨鸣斌似笑非笑的说道,想拿孝道压他,做梦! “你敢!”老夫人声音都变了,颤抖的指着杨鸣斌,“我没有做错什么,凭什么要我搬离将军府?” “就凭你敢苛待薇儿,就凭镇国将军的官职是我浴血杀敌拿命挣回来的。如果不能善待我的女儿,我凭什么还要好吃好喝的供着你们?”杨鸣斌毫不客气的反唇相讥。 老夫人面色灰败,想到那封和离书,嚣张的气焰退了下去,却依然嘴硬的说道,“我是为了她好,别不识好人心。你知不知道今天下午的时候,礼部侍郎杨瑞凯的母亲带着一群穷凶极恶的人闹上门来了,说薇儿在皇宫里面害得她的儿媳妇难产,让我们一定要给他们一个交代,不然就把薇儿的所作所为刊印成册子贴遍京城的大街小巷让人知道她心思歹毒,行径恶劣,搞臭她的名声。将军,雨薇才回来就惹出那么大的祸事,你让我怎么能放心得下?她的名声要是臭了,杨家的名声完了,谁还敢和杨家的小娘子和少爷们说亲,你去上朝的时候怎么面对同僚?他们肯定在背后戳你的脊梁骨,说你教女无方。” 说来说去还是不放放过薇儿,还是想打薇儿五个板子,薇儿那虚弱的身子骨,五个板子下去就算没有死也被打得半残了,好歹毒的心思! 杨鸣斌嘴角噙着嘲讽的弧度看向心怀鬼胎的继母,“那依老夫人看,要怎么做?” “当然是让薇儿带着厚礼到杨瑞凯家负荆请罪,取得他们的原谅啊!害得别人的儿媳妇难产还血崩差点死了,这简直是丧心病狂的事情,薇儿你难道就没有半点负罪吗?” 第十九章糊你一脸血 “没有。”罗凌薇摇了摇头,澄澈的大眼睛里写满了无辜,“又不是我的错,我为什么要去负荆请罪,我为什么要有负罪感,老夫人你说话真的好奇怪的。” 她的脸上一片困惑不解,却差点吐出一口老血来,再一次被老夫人的厚颜无耻雷到了,这个老妖婆就是处处要和她作对就是了,简直是在作死! 杨鸣斌拳头捏得紧紧的,怒极反笑,“怪不得爹在临终之前还要跟你和离,老夫人这胳膊肘子往外拐得都要骨折了吧。你想去负荆请罪就自己去啊,别扯上我的薇儿。你知道宫里发生了什么事情,凭什么不分青红皂白的让薇儿去道歉。杨瑞凯的妻子难产大出血又生下怪胎那是她自己在作死,和薇儿没有半点关系!我看你不是为薇儿举办接风洗尘宴,而是存心来找茬刁难薇儿,不想让薇儿好过的。那个女人之所以会难产,是杨瑞凯把她从很高的台阶上推下去,后来她又从软轿上栽倒下来动了胎气。当时太后和皇上等人都在场,怎么可能是薇儿害的?太后和皇上都没有指责薇儿的半句不是,你倒是为了杨家的一个旁支指责我的薇儿。老夫人,你究竟是何居心,是想要逼死薇儿吗?你怎么就那么容不下薇儿?她哪里招你惹你了?既然这样,将军府容不下你这尊大佛,赶紧带着你的几个儿子搬出去,薇儿也不会再碍了你的眼了。” 他在家里都敢这么明目张胆的刁难他的薇儿,那他在边关的那些日子,薇儿没有得到照拂又该过着多么艰难的日子? “来人,立刻去给老夫人和几位大爷收拾行李,天亮的时候让他们搬出去。”杨鸣斌满脸怒容的说道。 老夫人看杨鸣斌动真格的了,整个人都吓坏了,也不敢再强硬的坚持,语气态度放软了下来,讪讪的解释道,“原来还有这样曲折的内情,差点被杨瑞凯的母亲骗到了,那老女人嘴里没有一句实话,气死我了。薇儿,让你受屈了,是祖母的不是。祖母也是怕他们坏了你的名声连累了你父亲才会这样的,你不会怨恨祖母吧?” “怎么会呢,你是长辈。”罗凌薇摇了摇头,眼睛里一片无害,心里却恨不得掐死这个老太婆,不过不着急,来日方长,她会慢慢的收拾,让这个老太婆从云端跌入泥泞的深渊,杨雨薇所受的痛苦不能拜拜就那么算了。 “不要再纠结这件事情了,不是给薇儿弄了接风洗尘宴吗,饭菜都凉了,让人拿去热一下吃饭吧。”杨鸣斌沉声说道。看到这些各怀鬼胎的人他也觉得很糟心,今天暂时敲打一下,若是他们识相他不介意养着这群人,若是还生出不该有的心思,他绝对会让这些人后悔的肠子都青了。 老夫人也害怕被扫地出门,不敢再耍横了,换上了慈爱的笑容,“那我们都坐下等饭菜上桌吧,薇儿,这两年辛苦了,你叔叔婶婶,所有的兄弟姐妹都很高兴,大家都给你准备了礼物呢,希望你能喜欢。” “那就谢谢各位叔叔婶婶和兄弟姐们们了。”罗凌薇大方得体的让丫鬟收下了礼物,假装没看到那些人虚假的笑容底下包含的恶意。 杨鸣斌一边还担心她站着身体太虚弱承受不住,一边催促道,“薇儿,坐下歇着,让淡荷墨竹她们收下礼物就好了,你身体那么虚弱想来老夫人和你叔叔婶婶们是能够理解的。” 要论恶心人,他也不比别人差! 罗凌薇默默的在心里给父亲点了一个赞,甜甜的应下了,收礼物收到手软。 礼物收完之后,色香味俱全的饭菜热气腾腾的端上桌了,老夫人忍着刻骨铭心的恨意虚伪的露出慈爱的笑容,“薇儿,这些都是你爱吃的饭菜,多吃一点。可怜见的,这两年一个人住在别院难为你了。” 罗凌薇很想呵呵她一脸血,若不是这老妖婆心怀叵测,恨不得将她置之于死地,杨鸣斌又怎么舍得唯一的女儿在别院里受苦,杨雨薇又怎么会身中剧毒那么年轻就结束了性命。 她的目光落在桌子上的几道菜上,唇角的笑容愈加的深沉嘲讽,这么快就按捺不住了? 罗凌薇收回目光,安静的坐在杨鸣斌的身边品尝着味道鲜美的饭菜,其间老夫人和几个儿媳妇不怀好意的目光若有似无的落在她的身上,她也浑然不觉般。 “薇儿,尝一尝这赤尾草炖排骨汤,你以前最是喜欢喝了,能暖胃。”老夫人给二儿媳妇齐丽容递了一个眼色,后者立刻盛了一碗汤殷勤的放在她的面前。 “谢谢二婶婶。” “薇儿,这是你爱吃的木耳炒肉丝,炒得清爽可口。”三儿媳妇康芝雪不甘示弱,夹了一小碟肉丝放在她的面前。 “谢谢三婶婶。” “还有这个,青茶菇炒鸡块,这可是厨子的拿手菜,最是开胃了,家里所有人都爱吃。”四儿媳妇也遵从婆婆的命令盛了一些鸡块放到罗凌薇的碗里。 “谢谢四婶婶。几位婶婶都还记得我喜欢吃什么,薇儿真是太感动了。” 罗凌薇感激的朝着几位婶婶笑了笑,而后低头吃饭,一双眸子里涌过凛冽嗜血的光芒。这三道菜无论单独吃哪一道菜或者是哪两道菜都没有问题,可若是三道菜全部都吃下去,就会演变成慢性毒药,一点点侵蚀着她的心脉,不到两个月的时间,毒素渗入骨髓就连大罗神仙都救不了她! 好歹毒的心思,这个老妖婆就那么恨她,恨不得她早点去死吗? 她本不想在今天发难,可是别人都这样算计到她的头上了,再不发威这群心思恶毒的歹人岂不是更加嚣张? 罗凌薇不动声色的将三样菜都夹到了碗里,有滋有味的吃了起来,一直盯着她的几个女人眼睛里流露出得逞的笑容。 饭桌上不管每个人有着怎样的心思,至少表面上都其乐融融,像是真心实意的接纳她回到将军府来。 然而,饭吃到一半的时候,罗凌薇忽然面露痛苦之色,苍白没有血色的手紧紧的拽着前襟的衣衫,满头大汗的倒在杨鸣斌的肩膀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爹,我好疼,全身都疼。”豆大的汗水顺着她的脸颊流了下来,因为疼痛精致漂亮的脸扭曲在一起,多了几分狰狞,而像是为了证明她没有说谎,她再也忍不住,哇浑身抽搐着,一口鲜红的血噗的从口中吐了出来,不偏不斜的喷到了老妇人的脸上,涂了个满脸。 第二十章将军震怒 “薇儿,你究竟怎么了?”杨鸣斌紧张得浑身僵硬,紧紧的抱着女儿,冲着丫鬟们大声喊道,“去请御医来,快啊!淡荷,墨竹,拦住这里所有的人,谁都不许出去,所有的东西都不能乱动,谁若是敢违抗命令,重打五十大板!” 罗凌薇满头大汗的揪着杨鸣斌的衣衫,因为疼痛说话都断断续续的,“疼,好疼,救,救我。” 杨鸣斌手忙脚乱的要将女儿抱回她的院子去,罗凌薇眼泪掉得更凶了,“太疼了,爹我不想动了。” “那好,我们就在花厅的软榻这里休息,御医很快就要来了,薇儿你忍着点。”在战场上杀敌眼睛眨都不眨一下的将军此时心疼得眼睛都红了。 而被喷了一脸血的老夫人恶心得快要吐了,怒气更是不打一处来,她恨不得将罗凌薇给弄死了,贱人,竟然敢这么折辱她! 她想要发难,然而对上杨鸣斌杀人般的眼神时,不得不硬生生的止住了,她知道这时候她如果敢说半句责怪罗凌薇的话,那个男人真的敢把她赶出去,她不能冒这个险。 “来人,扶我回去清理。” 淡荷,墨竹带着几个嬷嬷面无表情的拦住了老夫人的去路,“老夫人,你不能离开这里。我们小姐之前还好好的,晚饭还没吃完就吐血了,不把事情查清楚决不能就这么算了,还请您配合。” “你没看到我被她喷了一脸血吗?我这个样子不清理干净你让我怎么见人?又不是我害得薇儿变成这样的,我不要留下来!你让开,我要回去换衣服!”那个小贱人一回来就让她处处碰壁,早点死了算了。 “还没查清楚不能轻易让人离开,奴婢也是奉命行事。”淡荷和墨竹不卑不亢的说道。 “将军,你欺人太甚!薇儿是我的孙女,难道我还会害她不成?我不过是想要换件衣服洗把脸,都不让我出去,难不成你想要将我软禁起来?”老夫人眼睛里燃烧着熊熊的怒火,指着杨鸣斌质问道。 “大哥,你真的太过分了,侄女一向体弱多病,看她的样子很有可能是旧病复发了,关娘什么事情啊,你不能对娘发难。” 二房杨鸣鸿自然而然的站在了自己娘亲这边,讨伐杨鸣斌。 “是啊,大哥,你这样是不敬娘,被同僚知道是要参你一本的,不忠不孝的人皇上又怎么会看重你。你把娘放回去,你这样简直是在打娘的脸。”四房杨鸣朗也在指责杨鸣斌。 杨鸣斌这时候记挂着女儿,哪里有心思和这群别有用心的人耍嘴皮子,锋利的暗器从衣袖间飞了出去,暗器堪堪擦着说话的几人的脸颊边划过,割断了一大束头发,吓得那些人魂儿都快没了,两腿发软直接跌坐在了地上,连半句话都不敢再说。 “薇儿,怎么样了,还疼吗?再忍一下御医就来了,有爹在绝不会让你有事。”杨鸣斌心疼得像被人用刀凌迟一样,不停的替女儿擦着脸上的汗水,看她疼痛得狰狞的样子,恨不得代替她承受所有的苦难。 一炷香的时间过去之后,满头大汗的御医被家丁拉着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花厅里。 “御医,你看看我女儿究竟怎么了。”杨鸣斌急忙从软榻前站了起来让出位置来。 德高望重的老御医给罗凌薇把脉之后,又翻看了看她的眼皮,神情陡的变得异常凝重,他从药箱里拿出银针,迅速又麻利的扎在罗凌薇身上的几处大穴之上,又拿出了一颗圆润的褐色药丸让她服下。半个多时辰之后,罗凌薇哇的一声吐出了黑色的血来,整个人像霜打的茄子一样恹恹的躺在软榻上。 御医开了一张药方让丫鬟按着方子抓药煎药每天服三次,这才拔了银针收起来,一切完成之后,他也忙得满头大汗,毫不客气的在一张椅子上坐了下来。 杨鸣斌让人倒了一杯茶给他,等到他喘口气之后才上前去恭敬的问道,“御医,我女儿究竟是怎么了?怎么忽然变成这个样子?” 御医锐利的目光落在满大桌子的色香味俱全的菜肴上,不期然的爆发出一阵嘲讽的轻笑,“显而易见,有人想要你女儿的性命呢,将军,以后你可要小心一点了,不然你女儿的小命说不定哪一天就没有了。” 杨鸣斌心里一凛,“御医,麻烦你说得清楚一些。” “赤尾草炖排骨汤,木耳炒肉丝,青茶菇炒鸡块,这三道菜在一起吃,不出半年就能要了令千金的性命。” 御医的话音落下,杨鸣斌周身笼罩着腾腾的杀气,犹如野兽般怨毒的目光落在几位弟媳妇的身上,恨不得要将她们千刀万剐。 齐丽蓉,康芝雪,黎美清被那样狠戾的目光吓得差点落荒而逃,花容失色,失态的喊了起来,“不关我们的事情,这些饭菜都是厨房做的,都是没有毒的,我们也不知道会让薇儿中毒。” 她们这时候恨死老夫人了,明明是她想要害了杨雨薇,偏偏自己却不动手躲在后面把她们推出来,这简直是要害死她们啊。 “还有这道佛跳墙,平常人吃了的确是大补,可是令千金从娘胎里就带了极寒的胎毒,这道菜用了那么多的药材熬出来,再喝下去就算要不了她的命,也能让她的身体急速的恶化下去。” 御医直言道,他是奉了太后的命令到镇国将军府里负责杨雨薇的健康,身边有太后拨给他的武功高强的暗卫保护他的安全,自然不害怕这些人的暗害,有什么就说什么。 “多谢御医直言相告。”杨鸣斌的脸上溢出了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若不是御医把薇儿为什么会中毒的原因说出来,他甚至不敢相信这些人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也敢如此陷害他的女儿。 是可忍孰不可忍! “杨雨薇小姐的情况稳定下来了,只要按照药方煎药服下,三天之后就没有大碍了,将军,那老夫先告辞了。” “管家,送御医回客院去休息。” 等御医离开之后,杨鸣斌看着虚弱憔悴的女儿,再看看这些财狼虎豹般的亲人,强烈的恨意涌上心头。 老夫人被他的目光看得脊背凉嗖嗖的,冷汗将背后的衣衫都湿透了,腿脚不停的哆嗦着,她勉强挤出一个镇定的笑容,“将军,为何这样看着我?” 杨鸣斌暴怒的狂吼一声,直直的抓起餐桌上的一个碗恶狠狠的往老夫人的面门上砸去,“毒妇!就这么容不下薇儿吗,既然如此我先把你送到地狱里!” 老夫人疼得嗷的一声,痛苦的捂住额头,鲜红的血汨汨的从她的指缝从流了下来,“疼死我了,快去请大夫来啊。” 第二十一章杀鸡儆猴 “谁都不许去!”杨鸣斌厉声喝道,狠戾的目光像是要将老夫人千刀万剐了一样,“谁给你那么大的胆子这样陷害我的薇儿,薇儿要是有什么意外我一定要你陪葬!” 老夫人疼得眼泪不停的往下掉,用怨恨的目光不甘示弱的瞪回去,恶狠狠的说道,“都说了不是我做的!你看我们母子不顺眼就早说,不需要大费周折的如此刁难我!我一定会进宫禀明皇后,让她处理这件事情,杨鸣斌,你欺人太甚!” “娘,你怎么样了。”杨鸣鸿和杨鸣海急切的拉着娘亲到一边,小心翼翼的擦拭着她额头上的血迹,瞪着杨鸣斌的眼神燃烧着熊熊的怒火,“大哥你太过分了!这些菜都是家常菜,几乎每天都有的,怎么到了你这里就成了陷害薇儿的证据了?你不就是嫌弃我们住在将军府里碍了你的眼睛吗,想要把我们赶出去吗,那就直接分家好了,我们也不会死皮赖脸的住在这里。但是也绝不容许你这样污蔑娘亲,凡是要讲究证据,没有证据的事情我们是绝对不会认的,就算要闹大我们也要洗刷我们的清白。” “真是作孽啊,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事情,好心好意的让厨房弄了一大桌子饭菜等孙女回来,没有得到感谢不说,反而惹火上身,真是没法过了。”老夫人猛的不顾形象的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嚎哭了起来,“老爷,你在天之灵一定要看清楚了,看他是怎么欺负我们娘几个的。” 杨鸣斌脸色铁青,从鼻孔里轻蔑的哼了一声,“是不是你们做的,你们心里清楚,不用做这幅样子给我看!不想住将军府了更好,那就请你们现在立刻搬出去,再也不要出现在我的面前。管家,让人去帮老夫人和几位大爷搬东西。” 杨鸣鸿和杨鸣海几人脸色一白,真的没想到杨鸣斌会那么狠心要把他们赶走,一时之间僵硬在原地,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 “咳咳,爹。”罗凌薇咳了两声,虚弱的开口。 “薇儿,怎么了?”杨鸣斌换上了一副慈爱的神情,和声细语的问道。 “爹,我觉得这件事情中间另有蹊跷,祖母对我虽然很严厉,从根本上来说也是为了我好,应该不是祖母做的。可能是底下负责厨房的丫鬟婆子们烧菜的时候不注意才弄出这样的局面。我现在也没有什么大碍了,爹和祖母叔叔就不要为了我而争吵了,不然我的罪过可就大了。不如把厨房的管事的带到这里来问清楚,那几道菜究竟是谁让做的,揪出犯错的人惩罚一下就好了。” 罗凌薇盈盈秋水的眸子里带上了一抹恳求,看得杨鸣斌心里一软,不由得点了点头,“那就按照薇儿说的去做。” “来人,去把厨房的管事和在厨房里干活的所有人都叫过来,我要好好审审。” 很快厨房的管事就被带上来了,对上气势凛冽逼人,浑身透着杀气的杨鸣斌,整个人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小的见过将军。” “这几道菜是谁让你们做的?”杨鸣斌指着桌子上有问题的那几道菜沉声问道。 厨房管事停顿了一下,一抹恐惧从心底划过,他想要说这是厨房最普通的菜式,杨鸣斌布满威胁的声音阴测测的响了起来,“你最好想清楚了再回答,只有一次机会,若是隐瞒或者欺骗我是怎样的后果你自己明白。厨房里那么多人,有的是想当管事的人。” 这样一番敲打,厨房管事不敢再存有任何侥幸的心思,老老实实的招了,“是老夫人身边的赵嬷嬷列出来的菜单,说那些都是小姐最喜欢吃的菜,让我们一定要做好了。” 跟在老夫人身边的赵嬷嬷眼睛里闪过一抹强烈的恐惧,冷汗顺着额头流了下来,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将军,奴婢只是想要讨好小姐,并没有恶意啊,奴婢也不知道那几道菜一起吃会有剧毒,只是小姐以前很爱吃那几道菜,所以奴婢就自作主张的让厨房做了,就算给奴婢十个胆子奴婢也不敢有谋害小姐的心思啊。” 罗凌薇捂着心脏,虚弱的咳嗽了起来,“不管是不是存心的,因为你我差点没命总是事实,就算你有再多的理由,对我的伤害一点都没有少。若是哪天你不小心误杀了我,难道也要我来原谅你吗?做错了事情是要付出代价的,赵嬷嬷,你比我多活了那么多年,应该很明白这个道理才是。” 杨鸣斌看到女儿说几句话又喘了起来,虚弱的靠在软榻上,胸腔里就布满了强烈的恨意,“把赵嬷嬷拖下去仗毙!” “将军饶命啊,将军饶命啊,奴婢再也不敢犯同样的错误了。”赵嬷嬷吓得魂飞魄散,背后的冷汗将衣服都湿透了,咚咚的将头磕在地板上求饶,磕得额头都破了,这时候恐惧犹如汹涌的海水一般彻底的将她淹没了,悔恨也涌上心头,她怎么鬼迷心窍,为了蝇头小利就去陷害小姐,没得到她想要的荣华富贵,反倒是把自己搭了进去。 不管她怎么求饶,早有身强力壮的婆子将她拖了下去,粗重的棍子噼里啪啦的响了起来,痛苦的哀嚎声传到花厅众人的耳朵里,听得所有人心惊肉跳,哀嚎声渐渐的变得虚弱,彻底的没了声音,一股浓郁的血腥味从门口传了进来,让人作呕。 老夫人面色发白,身形摇摇欲坠,她恨得想要尖叫,想要撕烂罗凌薇的脸,想要砍掉杨鸣斌的头发泄掉她心底的怒气,此时的她却无能为力,一切来得太突然了,让她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 “念在赵嬷嬷和老夫人主仆一场,她的尸体就由老夫人来处理了,你们以后都给我注意了,谁要是敢算计陷害薇儿,赵嬷嬷就是她的下场!” “薇儿,这里味道太难闻,爹扶你回去休息,不要吓到了。” 杨鸣斌小心翼翼的把女儿抱起来,像抱着世上最珍贵的宝贝,健步如飞的从花厅离开,离开之前还不忘吩咐管家把赵嬷嬷血淋淋的尸体抬到老夫人的面前,温热的尸体,一双眼睛依然睁得大大的,瞪着老夫人,里面布满了怨恨,老夫人被那双眼睛吓得踉跄的往后退了好几步,惊恐的尖叫一声,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第二十二章当年难产的真相 “娘,娘你怎么了,快醒醒啊。来人,快去叫大夫来,快点!” 一阵慌乱之后,杨鸣鸿,杨鸣朗和杨鸣海三人手忙脚乱的把老夫人搀扶到了她的院子,让大夫把她弄醒了。 “老夫人是受到了太多的惊吓才会晕过去的,现在已经没事了。”大夫开了几副药方又嘱咐了注意事项之后退下去了。 老夫人虚弱的躺在床上,还没有彻底的从之前的惊吓中回过神来,脸惨白惨白的,身体不停的颤抖着,她不敢闭上眼睛,一闭上眼睛赵嬷嬷满身是血死不瞑目的样子又出现在她的面前,那双充满邪气的眼睛一直盯着她,盯得她心底发毛。 “娘,现在怎么办?雨薇那个丫头才回来就明晃晃的给我们打脸,再这样下去将军府哪里还会有我们的立足之地?大哥又疼雨薇疼得跟命根子一样,为了她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我们到底要怎么办?” 杨鸣海满脸阴霾,大哥和雨薇那是在杀鸡儆猴啊,再这样下去还了得? 老夫人想到今天晚上受的一系列的窝囊气,一张脸气得铁青,一把抓过床头案几上的茶杯狠狠的砸到地上,“杨雨薇那个贱人,我绝不会轻易就这么算了的!这笔账我记下了,总有一天我会连本带利的讨回来!”不要脸的贱人,敢跟她斗,简直是在找死! “娘,我总觉得雨薇那个丫头好像哪里不一样了。”一直沉默的杨鸣朗这时候才出声道,深邃的眼睛里流露出若有所思的光芒。 “哪里不一样,还不是和原来一样,单纯没脑子,我说什么她就听什么。” “不对,以前的她可不会这么惹事儿,也不会给娘下脸,我总觉得她变了。娘你说她是不是发现了以前的事情?”杨鸣朗大胆的猜测到,话音落下,所有人都沉默了下来。 “不可能,那些事情捂得紧紧的,所有知情的丫鬟婆子们打死的打死的,发卖的发卖,早就不在将军府了,她怎么可能知道。你们几个把嘴巴看牢了,当年的事情我不想在听到半分。” “娘,我也希望她没有知道那些事情,可是你怎么解释她今天所做的一切?挑拨离间,杀鸡儆猴,大哥连爹当年写的和离书都搬出来了,还有在今天在皇宫里发生的事情,我也让人去打听清楚了,她和杨瑞凯的妻子发生冲突,最后她安然无恙,罗玉婉那个女人不仅被杨瑞凯从高台上推下来,又冲撞了皇后,最后又闹得难产,不仅生下了一个怪胎,还彻底的伤了身子,以后再也不会有孩子了。据说雨薇和罗玉婉的姐姐长得一模一样,把杨瑞凯夫妻两个都吓到了。罗玉婉指认说雨薇是她姐姐,但是后来太后出来考验她了,她还是雨薇。” 杨鸣朗说着深沉锐利的目光又看向老夫人,“娘,你实话告诉我们,当年大嫂真的只生了一个女儿吗?会不会生的是双胞胎女儿,却被我们漏掉了一个?不然这个世上怎么会有一模一样的两个人。” “不可能,当时产婆说了就只有一个孩子,绝不会弄错的。” 老夫人斩钉截铁的说道,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眼底染上了一层阴霾,“雨薇应该是有所怀疑了,只要我们小心点,不让她抓到证据,杨鸣斌也奈何不了我们。总之万事小心,等找到合适的机会就让她去见她那个短命的娘亲。到时候从其他的丫头里面找一个顶替她给晋王做正妃,就再也不用看别人的脸色了。”竟然那么不留情面的想要将她赶出去,什么东西。 几个儿子听了娘亲的嘱咐之后悄悄的退了出去,夜寂静,不知名的虫儿在草丛里叽叽喳喳的叫着,愈加显得阴森诡异。 另一边,杨鸣斌坐在女儿的床榻前,心疼又慈爱的看着她,“薇儿,以后有爹在你身边护着,谁也别想伤害你,以前受过的苦都不会再有了。” 罗凌薇暖暖一笑,“我知道爹对我最好了。” 杨鸣斌凝视着她清新的笑颜,良久才说道,“薇儿,爹能不能知道你心里到底想要做什么。为什么那么轻而易举的原谅了那个女人?她以前害你吃了那么多的苦,如今又想要你的性命,你心里难道没有一点怨恨吗?” 罗凌薇愕然的看着铁骨铮铮的汉子,那双深沉的眸子里涌动着睿智的光芒,那一下就能将她看穿了,她流露出不好意思的微笑,“原来爹早就看出来了。”她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师父说我体内的毒虽然是娘胎里带来的,却是在娘怀孕八个多月的时候被人下了很猛的药才会让我身体亏损那么严重。那些毒是南疆十分罕见的毒药,而十八年前,老夫人的哥哥刚好驻守在国家南面的边境,和南疆毗邻,后来我花了重金去打听,才知道老夫人的哥哥和南疆一个寨子的寨主是拜把子的好兄弟,那个寨子刚好盛产那种毒药。爹,我怀疑娘亲的死不是简单的难产,而是被人下毒才导致的难产,本来娘可以不死的。” 杨鸣斌呼吸急促,身体不停的颤抖,眼睛通红像落入陷阱的困兽,威严的脸上布满了心痛的神情,情绪濒临失控的边缘,“薇儿,你说的都是真的吗?告诉爹这一切都是真的吗?” 罗凌薇有些不忍,却依然还是点了点头,“薇儿找了好几位医术高明的大夫来看过,都证明女儿体内的毒素来自南疆,至于是不是老夫人下的毒,我也只是怀疑,没有确凿的证据,毕竟事情已经过去那么久了。” “砰——” 杨鸣斌一拳重重的砸在桌子上,周身笼罩着腾腾的杀气,“一定是她,她恨不得我绝后,将军府的一切就都归到她那几个儿子的手里了。我去宰了她!”说完高大魁梧的男人气势汹汹的朝着门外走去,那架势像是要将人碎尸万段一样。 “爹,你冷静点。” 罗凌薇几步走上前去拦住了盛怒的男人,“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当年伺候娘亲的丫鬟婆子,给娘亲接生的产婆死的死,被发卖的发卖,证据早就被销毁了,你怎么杀她?杀了她也会把你自己搭进去的。爹,就算是为了薇儿,你也不要意气用事,我们慢慢来,总有一天一定会给娘报仇的,好吗?” 杨鸣斌酝酿了好久,才睁开了血红的眼睛,幽寒的声音透着嗜血的杀意,“总有一天我要将那个老妖婆剁成肉酱喂狗,给你娘报仇!” 第二十三章表哥,替我报仇 金碧辉煌,美轮美奂的凤鸾宫,刘敏瑜睡在偏殿的床上高热不退,身体不停的瑟缩着,整个人陷入了梦靥之中,“不要推我,不要推我,姑姑,救命!” “敏瑜,没事了,不要再害怕。”皇后拿着冷毛巾敷在她的额头上降温,看她憔悴苍白的样子心疼得几乎要滴血。 “御医,为什么隔了那么久她还没醒过来?不是说喝了药以后她很快就没有大碍吗?”皇后瞪着御医,厉声喝道。 “娘娘,刘姑娘受到的惊吓过度,她战胜不了她的心魔才会这样的。”御医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小心翼翼的说道。 “本宫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尽快让她醒过来,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御医沉思了片刻,试探的说道,“不如微臣开一副安神的方子,刘姑娘喝了之后就会睡得很沉,睡了一觉出了一身汗再次醒来的时候就好了。她现在一直在做噩梦,这样下去对她的身体没有任何好处。” “准了。” 御医开了药方之后,很快就把药煎好了,刘敏瑜喝了药之后没一会就陷入了沉睡之中,睡梦里依然紧紧的蹙着眉,满头大汗,就连衣裳都湿透了。 “杨姑姑,敏瑜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会吓成这个样子?”皇后看到浑身湿透的侄女被送回来的时候,气得连杀人的心都有了,是谁竟然如此大胆害得她的侄女落水? “奴婢也不知道,接到宫女传来的消息带人赶到池子边的时候,表小姐不停地在池子里扑腾着挣扎着,旁边除了她的贴身丫鬟昏迷着,也没有谁在那里。” “算了,还是等她醒来的时候再问她吧,等揪出那个人来,本宫绝不会让她好过!”皇后满脸狠戾的说道,敢欺负到刘家的人头上,是可忍孰不可忍。 这时候,凤鸾宫的大宫女急匆匆的走进来了,“娘娘,晋王殿下得到表小姐落水的消息很是担心,现在在凤鸾宫外等着呢。” “这孩子不是在城外校场训练兵马么,怎么回来了,来回奔波身体能不能吃得消啊。”皇后忍不住念叨着,还是让人把他带到了偏殿来。 “母后,儿臣听人说露儿不慎落水了,她怎么样了?”上官嘉懿健步如飞的走了进来,脸上布满了焦急,忧心如焚的问道,长腿已经迈着来到了床前。 床榻上的姑娘长发披散在枕头上,愈加衬托得她的脸色惨白,整个人犹如易碎的瓷娃娃一样,修长莹润的手指露在外面,寒冷得没有一丝温度。 上官嘉懿的心像被针狠狠的扎了一下,“露儿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是谁害她落水的,母后你告诉我。”露儿是他取给刘敏瑜的小名,这世间只有他一个人可以叫。 锐利的眼眸溢满了心疼,同时夹杂着汹涌的杀意,谁敢动他捧在心尖上的人儿,他势必要让那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嘉懿,你别激动。敏瑜没事,御医已经开了药让她喝下了,等这一觉睡起来,她的烧退了,她又像以前一样健康了。” “究竟是谁把她推到池子里去的?”上官嘉懿咬牙切齿的问道,周身笼罩着腾腾的杀气。 “查不出来,敏瑜落水的地方实在太偏僻了,鲜少有太监宫女经过,母后也不知道怎么了。一切只能等到她醒来再说了。” 上官嘉懿眉头拧得几乎能夹死一只苍蝇,心间涌动着焦虑,逼得他想要发狂,然而前面是他的母后,床榻上睡着他深爱的女人,即使忧心如焚,也不得不按捺下去,强忍着耐心等刘敏瑜快点醒过来。 整整一夜的时间,上官嘉懿不合眼的在床榻旁边照顾着刘敏瑜,亲自给她擦拭脸上的汗水,给她换上冷毛巾,直到天边露出鱼肚白的时候,床上的姑娘的烧热才慢慢的褪去,慢慢的睁开了眼睛。 “露儿,你终于醒了。”上官嘉懿紧紧的握住她的手,深邃的眼眸里溢满了心疼和眷恋,像是看着最珍贵的宝贝,舍不得移开眼睛。 “杨姑姑,快去告诉母后,露儿醒过来了。顺便让厨房把焖好的小米粥端上来。”俊朗的男人有条不紊的吩咐道,手指轻轻地摩挲着心上人柔软细腻的肌肤,忍不住轻轻的喟叹一声,“身体还有哪里不舒服,告诉表哥,恩?” 低沉温柔的声音几乎能掐出水来,刘敏瑜感受着无微不至的关怀,满腹的委屈涌上心头,泪意再也忍不住,汨汨的从眼角无声的流了下来,打湿了眼眶。 “没事了,这里是凤鸾宫很安全了。露儿不要再哭了,都是表哥不好,表哥如果在你的身边你就不会遭这种罪了。”上官嘉懿胸口像堵了一块大石头一样闷闷的,不厌其烦的用指腹将晶莹的泪珠擦去。 刘敏瑜楚楚可怜的看着他,双手撑着床榻要坐起来,上官嘉懿立刻扶着她的腰让她起来,还体贴的在床头垫上了枕头,让她靠得舒服些。 “表哥,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呜呜呜。”刘敏瑜揪着上官嘉懿的袖子嘤嘤的哭了起来,绝望而无助,“我差点就被淹死了,露儿真的快要吓死了。” 上官嘉懿将心上人搂到怀里,轻轻地拍着她用最温柔的声音安抚道,“我的露儿是天底下最有福气的姑娘,又怎么会有事,表哥绝不会让你有事。” 刘敏瑜哭得更凶了,“我不是失足掉到水里去的,而是被人强按着头到水里去的,差一点点就被淹死了。表哥你一定要替我报仇。” “是谁想要害死你的?”上官嘉懿脸陡的变得阴沉,周身笼罩着腾腾的杀气,犹如从地狱归来的魔鬼。 “敏瑜,是谁推你到水里去的,你快说,姑姑为你做主,决不能让你白白受了这么多的委屈!”皇后踏进偏殿就听到了上官嘉懿的那句话,顿时气得肺都快气炸了,几步他进来沉声问道。 刘敏瑜一慌,手忙脚乱的从表哥的怀里挣脱出来,眼泪又掉了下来,“姑姑,表哥,我是被杨雨薇害成这样的,她当时跟疯了一样把我的头往水里按,我差点就被她害死了,那个女人真的太可怕了,我真的好害怕。” 砰—— 上官嘉懿一拳重重的砸在床头的桌子上,脸上布满了森寒的杀气,“心狠手辣的贱人,我看她是真的活腻了!露儿你放心,这次的事情绝不会就这么算了!我定要让那个贱人双倍奉还!” 这时候的将军府,罗凌薇忽然觉得脊背一寒,忍不住连着打了好几个喷嚏。 ------题外话------ 今天会有二更,谢谢大家的支持,么么哒 第二十四章凌薇被打 “是谁在背后咒我?”是老夫人,是罗玉婉那群人,还是被她推到水里的刘敏瑜?不过不管是谁,她都不会害怕,她既然敢出手,就想好了所有的退路,谁也别想从她这里占便宜! 此时的凤鸾宫依然有低低的啜泣声此起彼伏的响着,刘敏瑜哭得眼睛和鼻头都红红的,梨花带雨般的惹人怜惜。 “嘉懿,你冷静些,一个大男人不能那么冲动,先把事情弄清楚了再说。”皇后不悦的瞪了儿子一眼,这个儿子什么都好,只是一遇到敏瑜的事情所有的理智瞬间就没有了,让她不得不担心,这样的性子,怎么斗倒前任皇后留下的那个心机深沉的太子?连太子都不能干掉,皇位又怎么能落到他的头上? “敏瑜,杨雨薇她为什么要推你下水?她进宫的时候姑姑已经狠狠的敲打了她,应该不会那么嚣张了才是,这中间发生了什么事情?是你捏住了她的把柄让她心里害怕想要灭口还是你看不惯她,所以上去挑衅?” 皇后脑子高速的转动了起来,锋利的目光一直盯着侄女,她可不想让儿子取个惹是生非的女人回来,不但不能给嘉懿带来助力,甚至还惹来麻烦得罪别的大臣,那样就得不偿失了。这也是她虽然很不喜欢杨雨薇,却依然接受的原因,除了是皇上赐婚不可违背之外,更重要的是杨鸣斌手里掌握着三十万大军,对于儿子争夺那个大宝之位会有很大的帮助。 “姑姑,我没有嚣张跋扈的去挑衅她顶撞她,我哪里敢给表哥惹麻烦。她之所以想要杀人灭口,是因为我发现了她的秘密,那个女人不是镇国将军府的千金,而是昨天难产生下怪胎的罗玉婉的姐姐,是那个罗凌薇。她害怕我拆穿她,才会想要把我灭口。姑姑,我说的话句句属实,你一定要相信我。” 刘敏瑜直直的看着皇后,眼睛里没有一丝谎言,“她不是杨雨薇啊,她是罗凌薇,若是她嫁给表哥,等于是帮皇贵妃安插了一颗有力的棋子到晋王府里,后果不堪设想啊!” 皇后神色变幻莫测,诡异的沉默在偏殿里荡漾开来,刘敏瑜和上官嘉懿从来没有看见这么可怕的皇后,也不敢轻易动弹。不知道过了多久,皇后凉薄的声音才荡漾开,“太后都已经确定了她是镇国将军的女儿杨雨薇,你又怎么证明她是丞相府的罗凌薇?难道你认为太后在撒谎?这不可能,她没有那么大的本事瞒天过海,连杨雨薇以前经历过的事情都知道得清清楚楚,毕竟以前也是有不少诰命夫人见过她,也认同了她的。敏瑜,若是你不能找出有力的证据来,我真的没有办法相信你。” 罗玉婉也信誓旦旦的说她是罗凌薇,最后太后还证明她是杨雨薇了。太后在这件事情上是绝对不会说谎的,那么就是敏瑜在说谎了? 念及此,皇后眸子覆上了一层寒霜,看着侄女的眼神充满了怀疑。 “姑姑,我如果说的有半句假话,我宁愿遭受天打雷劈不得好死,我发誓。”看到最疼她的姑姑竟然这样怀疑她,刘敏瑜心里说不出的难受,连狠话都撂下了。 “不单单是我,我的贴身丫鬟蝶儿也听到了,还有安阳王世子,那个女人不知道因为什么事情和安阳王世子吵起来了,安阳王世子才把她不是杨雨薇的事情说出来,当时我躲在花丛后面打算等她离开了之后再回来告诉姑姑的,谁知道那个女人竟然如此警觉,被她发现了。我所言句句属实,如果姑姑不信可以把蝶儿和安阳王世子找来问一问。” “母后,我觉得表妹说的是真话,这么大的事情她不敢说谎,还请你严惩那个女人,为表妹讨回一个公道。那个女人冒充镇国将军的千金,那是欺君犯上,其罪当诛!”上官嘉懿的声音染上了嗜血的杀意。 “我相信你的话了,不过我相信你还是没用,只有安阳王世子在皇上的面前指证她才能信服,这样,我让人立刻把那个女人和安阳王世子召进宫来对质才行。”皇后看着侄女因为得不到信任而沮丧的样子,忍不住放柔了声音,“敏瑜,你别再闷闷不乐了,你受的委屈姑姑一定为你讨回来,只要能证明她不是杨雨薇,而是丞相府的罗凌薇,欺君之罪她是逃不掉了。到了那时候,你表哥和杨雨薇的婚约姑姑会想办法让皇上取消,以后你就是名正言顺的晋王妃。” 刘敏瑜眼睛里终于流露出了感激的神情,“敏瑜谢谢姑姑的大恩大德。”她按捺住激动之情,被罗凌薇差点弄死的闷气终于宣泄了一些,罗凌薇,我一定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半个多时辰之后,皇后派人以不容置疑的态度把罗凌薇和南宫曜分别宣进宫。 墨竹和淡荷几个丫鬟如临大敌一般,真心替她们小姐捏了一把汗,当时没有弄死刘敏瑜,那个女人一定会在皇后的面前添油加醋的说小姐的坏话,皇后现在肯定记恨死小姐了,真不知道等会面对的将会是怎样的形势,光是想她们都快吓死了,这姑娘真是太能闯祸了。 罗凌薇却是镇定自若老神在在的样子,像是没有什么事情能够让她害怕一样,走在去凤鸾宫的路上还有心情欣赏沿途的美景。 到了凤鸾宫,得到了通传,她坦荡荡的走进了正殿里,高深莫测的皇后和满脸怒容的上官嘉懿,楚楚可怜的白莲花一样的刘敏瑜早就等着了。 “臣女见过皇后娘娘,晋王殿下。”她屈膝行礼,不卑不亢的请安,脸上没有任何心虚。 “知道本宫为什么一大早把你请到这里来吗?”皇后幽寒锐利的目光犹如刀子一样落在她的身上,像是要将她的血肉剜下来一样。 她摇了摇头一脸无辜,“臣女愚钝,的确不知道娘娘为何宣臣女进宫。” 罗凌薇那么坦荡从容,倒是引得皇后忍不住替她喝彩,她若不是真的无辜,那这个姑娘的气度勇气的确是配得上她的儿子。 “嘉懿,你来说为什么要请她过来。” 上官嘉懿猛的站起来,几步走到罗凌薇的面前,看着这张脸,怒气控制不住的涌上来,他抬起手用了十足的力道狠狠的扇了过去,“啪——” “贱人!” 第二十五章安阳王世子作证 冷不防被身材魁梧的上官嘉懿打了一个耳光,罗凌薇哪里能承受得了那样的力道,纤细瘦弱的身躯忍不住踉跄朝着后面退了几步,脸颊火辣辣的疼,嘴角甚至有鲜红的血流了下来。 “小姐!” 淡荷和墨竹几个丫鬟惊呼了一声,脚步挪动了一下想要上去扶她,被上官嘉懿一个狠戾的眼神甩过来,浑身被强烈的恐惧包围着,再也不敢动弹半分。 “嘉懿,你做什么?”皇后也没料到儿子的怒气那么大,还没问清楚是怎么回事就先给了朝中重臣之女来这么一出,急忙呵斥道。 “来人啊,把杨雨薇脸上的血迹擦去。杨姑姑快点扶她坐下来。嘉懿,你怎么能打雨薇呢,还不快跟她赔不是。” “母后,她罪有应得,她包藏祸心想要害死露儿的时候,就应该想到要承担的后果!还没过门呢就敢做出这么狠毒的事情来,以后谁知道会不会什么时候把我害死了都不一定。我要解除婚约,我才不要娶这种女人过门,别到时候闹得家宅不宁!” 罗凌薇眼冒金星,她缓了好一会儿才将那股疼痛眩晕的感觉压下去,一股腥甜的味道在舌尖蔓延,她无所畏惧的瞪着上官嘉懿,冷笑道,“好啊,那请晋王去跟皇上说,解除了我们的婚约,我若是不要脸的纠缠你,让我不得好死!去啊,晋王殿下,别欺人太甚,我不是你的奴仆!” “雨薇,你胡言乱语什么呢,嘉懿有时候脾气冲动,他不是故意的,嘉懿快过来道歉,谁让你动手打人的,你还有道理了?”皇后差点被这个儿子气死,事情还没弄清楚,这个女人还顶着镇国将军千金的头衔,他一个耳光下去,杨鸣斌盛怒之下投靠到别的皇子那里事情可就大发了。 “儿臣没有做错,我不道歉,她差点弄死露儿总不会错吧,欠债还钱,杀人偿命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哪怕她行凶未遂,也不能抹杀掉她想要害死露儿的事实。” 上官嘉懿梗着脖子强硬的说道,这么歹毒的女人他多看一眼都觉得恶心,又怎么会让她做晋王妃,做梦去吧。 “你道歉!”皇后气得脸色铁青,“快跟雨薇道歉,别逼母后出手!” 迫于皇后的威压,上官嘉懿即使满心不甘,也只能违心的道歉,“对不起杨姑娘。” 罗凌薇脸颊火辣辣的疼,嘴角的血擦了又流了下来,她脊梁挺得直直的,口气很是僵硬的说道,“晋王殿下的道歉臣女受不起。娘娘,有什么事情请直说,臣女脸部受伤,还等着回去处理伤口呢。” “雨薇,敏瑜说是你把她推到水里谋害她的性命,到底有没有这回事?”皇后咄咄逼人的看着她,不放过她脸上任何一个表情。 “真是很好笑,臣女真想要她的性命,为什么她现在还好端端的站在这里,不是早就到地府去报道了吗?”罗凌薇无视皇后铁青的脸色,在她呵斥之前继续开口说道,“捉贼拿赃,捉监成双,刘敏瑜小姐说我想害你,就拿出证据来。更何况我跟你无冤无仇,为什么要置你于死地?” 刘敏瑜没想到都到了这样的程度了,罗凌薇这个女人撒谎起来依然脸不红心不跳,恨得想要将她杀了,“你敢做出这样的事情为什么不敢承认,罗凌薇你这个女人还能更虚伪一些吗?明明就是你把我的头按到水里,我差点被你弄死了。因为我知道了你最致命的秘密,你根本就不是镇国将军府的杨雨薇,你是罗丞相家那个原本应该在大火中死去的女儿,你害怕被拆穿,所以想要杀了我!” “那么证据呢,证人呢,我要确凿的证据。事情不是你红口白牙的说怎样就是怎样的。既然我要杀你灭口,你还能好端端的站在这里吗?不要把所有人都当成傻子。”罗凌薇气势逼人的瞪着刘敏瑜,就是不承认她推那个女人下水。 “我的贴身丫鬟蝶儿,还有安阳王世子都是证人,他们都知道你最致命的秘密。”刘敏瑜眼睛里燃烧着疯狂的恨意,她一定要毁了这个女人。 “娘娘,事关我的清白,还是请他们前来对质吧。我不想因为和罗凌薇有着一模一样的容颜就不停的被人泼脏水,这样的事情已经发生两次了,我不想再被人污蔑第三次。”罗凌薇眼睛里染上了一抹委屈,悲愤的说道。 “都死到临头了还不承认,你根本就不是杨雨薇,还想着蒙蔽皇上皇后吗?你这个女人简直虚伪到了极点。”刘敏瑜气得跳脚,这女人怎么就敢说出这样的话来。 “我本来就是杨雨薇,为什么要承认?娘娘,殿下,把人叫过来对质吧,我也很厌倦老是被认成另外一个人。” “去请安阳王世子和蝶儿到这里来。”皇后揉了揉突突跳的太阳穴,不知道为何心里升起一丝不祥的预感,好像事情脱离了她的掌控。 不多时,安阳王世子南宫曜和刘敏瑜的贴身丫鬟被带到了凤鸾宫的正殿里。 “安阳王世子,本宫宣你进宫来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要问你,是关于这位姑娘的真实身份的。敏瑜听到你说她不是杨雨薇,而是罗丞相的大女儿罗凌薇,她也没有否认,是真的吗?她害怕身份被拆穿想要杀了敏瑜灭口,对吗?请你务必要回答我。” 南宫曜邪魅的狐狸眼染上了一抹慵懒的笑意,戏谑的看着罗凌薇,玩味的勾起了唇角。 “娘娘,这位姑娘——” 刘敏瑜的心几乎要蹦出来,快说啊,拆穿这个女人虚伪的假面,让这个贱人赶紧去死。 这时候,太监尖细的声音响了起来,“皇上驾到——太后娘娘驾到——” 皇上和太后被宫人们簇拥着走了进来,跟在两人身后的人里面还有镇国将军杨鸣斌,他急切的目光落在女儿的身上,在看到她流血的嘴角和高高肿起的脸颊,气得快要发疯了,简直是欺人太甚! “哀家和皇上听说雨薇的身份很有问题,敏瑜因为发现了她的秘密差点被雨薇灭口,特意和皇上过来看看。有什么事情现在就解决了吧,老是在雨薇的身份上纠缠没意思。” “安阳王世子,你是证人,你说,她是罗凌薇,她欺君犯上,她还想将我置之于死地,当时你可是看得清清楚楚的啊,她和你发生了冲突,她还想要弄掉你的命根子。这一切发生在牡丹赏花宴结束,的罗玉婉生下一个怪胎之后。” 南宫曜白皙的脸涨得通红,“刘小姐你说得我都糊涂了,我怎么一句话都听不懂?” 第二十六章惹怒皇上,自食苦果 刘敏瑜没料到南宫曜会是这样的反应,顿时愣住了,她喃喃的说道,“世子,你在开什么玩笑,当时你就站在边上,就在昨天发生的事情,不可能就这么快忘了啊。” 她心底升起了一抹慌乱,如果南宫曜不肯出来作证,那她所承受的苦难岂不是白受了,事情不应该是这样发展。 “刘姑娘,牡丹赏花宴散去之后我就出宫回王府了,都没有再到那片僻静的地方去,更没有看到你和杨姑娘的争执,你是不是看错了。” 南宫曜神色不似作伪,更是像一盆冷水从头泼到脚,让刘敏瑜的心彻底的寒了,她尖锐的大叫起来,“你撒谎,罗凌薇究竟给了你怎样的好处,你竟然肯帮她隐瞒。明明她就不是杨雨薇,她在欺君!” 南宫曜冷笑一声,“我现在要什么没有,需要她给什么好处?刘姑娘别用你那阴暗的心来揣测别人。出宫的时候都要经过盘查,究竟有没有说谎让守宫门的禁卫军过来确认一下不就真相大白了,我犯得着说谎?” “谁知道你是不是跟罗凌薇有私情,才会不余遗力的帮她!”刘敏瑜嘴不饶人的说道,她恨死了,今天就算不把罗凌薇弄死也要咬下她的一层皮来。 “啪啪——” 南宫曜摘下腰带上装饰用的金丝银线灌注了凌厉的内力直直的朝着刘敏瑜的脸上扔过去,只听见两声响,刘敏瑜的脸高高的肿起,她捂着火辣辣的脸颊忍不住哭了起来。 上官嘉懿看到心爱的表妹被打了气得连杀人的心都有了,“南宫曜你还是不是男人,凭什么打她?皇祖母,父皇,母后,你看他竟然那么嚣张,当着你们的面就敢打人,简直不把你们放在眼里,简直太不像话了!” “请皇上,太后,皇后娘娘恕罪,微臣实在太生气了。微臣和杨姑娘在昨天之前素昧相识,却被她如此诬陷!微臣可承担不起这样的罪名,杨姑娘是皇上赐婚给晋王殿下的王妃,就算有再大的胆子微臣也不敢和她暗通款曲,请皇上明察!微臣打人的确有错,也愿意接受责罚,但微臣绝不后悔。她敢说一次微臣就打一次,绝不手软!” 南宫曜笑容褪去,脸上覆上了一层寒霜,杀气在周身涌动着,十分吓人。 太后和皇上目睹了事情的经过,脸色也很难看,“不怪南宫将军,既然嘴巴不干净,的确是应该教训一下的。皇后,你该好好的教训一下你的侄女了。” 被刘敏瑜殃及池鱼,皇后恨不得也给刘敏瑜一个响亮的耳光,没有脑子的蠢货! “臣妾一定让兄长好好的教训敏瑜。敏瑜,还不快点跟安阳王世子道歉,没凭没据的事情岂是容你血口喷人的!” 刘敏瑜都气哭了,明明是他们有勾结,她又没说错,到最后却要她来道歉,她只能含着泪心不甘情不愿的道歉了。 “世子,很抱歉我不应该胡乱揣测。”她顿了顿,继续说道,“可是她绝不是杨雨薇,皇上,太后娘娘,你们一定不能被她蒙骗了。” 罗凌薇看着她歇斯底里的样子,脸上浮起了一丝伤痛,“刘姑娘,我不知道我们之间有什么深仇大恨,让你不惜伤害自己来嫁祸给我。我想说的是,清者自清,请你不要再拿我的身份做文章了,那是对我爹莫大的侮辱和伤害。” “你不要再假惺惺了,你就是罗凌薇!世子不愿意作证人也没关系,我的贴身丫鬟蝶儿也看到了整个事情的始末的,蝶儿你来说。” 刘敏瑜眼眶通红,整个人陷入了疯狂中。 “你也看到她想要把你们主子杀人灭口是吗?”太后锐利的目光落在蝶儿的身上,几乎要在她的身上剜出几个洞来,“想清楚了再回答,别欺骗哀家,哀家脾气不太好。” 蝶儿浑身一僵,眼睛里浮现着痛苦的挣扎,她真的不记得了,一点印象也没有,她也不敢撒谎,可是如果不帮着小姐,小姐一定不会放过她和她的家人。 “回娘娘话,奴婢······”蝶儿还没说完,忽然面露痛苦,口吐白沫的倒在地上晕死了过去。 “宣御医!”太后心情更加恶劣,还没说话怎么就成这样了。 很快的,御医就来了,替蝶儿检查了之后,如实的说道,“皇上,太后,这位姑娘头部遭到重创,才会昏迷过去。” “你看她的伤口,什么时候被人打的?” 御医为难了,他都没检查到伤口,只是根据症状推断的,他那里知道具体的时间,不得已他只好做了个大概的猜测,“应该是昨天午时之后。” 这时候太后身边的一个得势的宫女说道,“太后,昨天赏花宴结束之后就没人见过这丫头了,估计那会已经昏迷了呢。” 刘敏瑜这时候都快绝望了,那岂不是又让罗凌薇这个贱人躲过一劫了吗? 同一时间,皇上也派人拿到了南宫曜昨夜的出宫时间的记录图,并且呈给了太后看。太后看完。直接将记录扔到了皇后的身上,“你自己看看,你的好侄女都欺骗到你头上去了,究竟是何居心啊。” “证据确凿的事情,哀家不想再多说什么,以后谁敢再拿杨雨薇的身份做文章,哀家决不轻饶!”质疑杨雨薇的身份,岂不是在质疑她说谎,太后怎么容得下? “谢太后替臣女证明清白。”罗凌薇感激涕零的说道,那红肿的脸颊和嘴角干涸的血迹看起来触目惊心。 杨鸣斌也跪了下来,流下了心痛的泪水,“皇上,小女是微臣看着长大的,她是不是微臣的女儿我心里比谁都清楚,但是如今却因为她长得像丞相府早逝的嫡女就蒙受这样的委屈,微臣真的替薇儿感到心痛啊。她没有做错什么,却被人打成这样,以后可要怎么办啊,求皇上做主。” 罗凌薇脸上掌印依然清晰,一看就是男人下的手。 皇上不悦的瞪着上官嘉懿,失望的说道,“嘉懿,你不分青红皂白就把雨薇打了,不单让朕很失望,也寒了朝臣的心啊。这样吧,你手上的兵权暂且交出来让太子接手,你在家修身养性一个月再说吧。” 这是要夺了他的权力啊,上官嘉懿心口的怒火蹭蹭的往上涌,“父皇,我不会让出来的!” “你这是要忤逆朕吗?你看你为了你表妹都作出什么事情来了,连基本的判断都没有,朕怎么放心把军队交到你手上来,一会就去跟你太子皇兄交接手上的事务,就这么定了!” “我不让,父皇你不能这么偏心!” “由不得你说不,来人,把晋王殿下送回晋王府闭门思过一个月!” “父皇,你不能这样对我,我不会放手的!”上官嘉懿眼眶通红,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猛的冲上来狠狠的推了皇上一把,皇上没有任何防备身体直直的撞到旁边的架子上。 “呼啦——”沉重的花瓶从架子上掉下来砸在皇上头上,顿时头破血流,男人吃痛的闷哼一声,两眼一翻直接晕了过去。 第二十七章上官嘉懿被皇上厌恶 “皇上——” 太后失声叫了起来,“快去把皇上扶起来,快请御医啊!” 南宫曜和杨鸣斌反应最快的跑过去把皇上扶起来躺在软榻上,拿着干净的帕子简单的包扎伤口。 “晋王殿下,你究竟是怎么回事?你是想弑君吗?”杨鸣斌对上官嘉懿早就堆积了很多不满,女儿所受的委屈他不能明目张胆的发泄出来,这一次皇上被砸得头破血流昏迷不醒,他绝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了。 上官嘉懿也吓傻了,他怔怔的看着双手,怎么都没想到他竟然那么控制不住把父皇给弄伤了,这还了得,父皇要是醒过来一定会让他好看。想到这里他忍不住激灵灵的打了一个寒颤,脸色变得煞白。 太后这时候看皇后和上官嘉懿的眼神几乎要杀人了,“皇后,你养的好儿子,除了会闯祸会还会做什么?就那么看皇上不顺眼,你们是不是想要干掉皇上取而代之了,啊?” 那么大的一顶帽子扣下来,皇后吓得魂飞魄散,两腿一软直接拽着上官嘉懿跪了下来,“臣妾不敢!嘉懿,还不跪下来,谁让你这么不孝的!” 皇后越想越气,当着太后的面毫不客气的拿着棍子狠狠的打了上官嘉懿好几下,“混账东西,看我不打死你,谁让你这样伤害你的父皇的,你做错了事情为什么不认错!这下好了!” 上官嘉懿疼得闷哼几声,然而这时候他理亏,什么都不敢说,只能咬着牙承受了。 “皇上都这样了,你打给谁看呢,平日若是把他教导得好一些,也不会敢忤逆皇上,害得皇上昏迷不醒!等御医给皇上处理好伤口的时候再说吧。” 太后满腔怨气说道,“惹祸精,没事就爱在后面撺掇闹得鸡犬不宁。” 刘敏瑜被太后厌恶的目光剜了一眼,身体瑟缩了一下,头垂得低低的什么话都不敢说,她也不明白事情怎么就变成了这个样子,明明不是她的错,为什么将一切都推到她头上来了,她委屈得眼泪不停的在眼眶里转圈。 可是这个时候还有谁去在乎她的难过呢,皇后同样也对她充满了斥责,在刘敏瑜害怕的揪住她袖子的时候,她冷冷的甩开了。 经历了半个多时辰的混乱之后,御医终于给皇上处理好了伤口并且敷上了药,止了痛之后,皇上终于幽幽的醒了过来。 “父皇。” 上官嘉懿闯了祸,心虚的跪在床前,满脸忏悔,“对不起父皇,我不是故意的,我当时情绪有点激动,我再也不敢了,请父皇原谅儿臣一次。母后已经狠狠的教训过儿臣了。” 英挺俊朗的男人赤膊,背上的伤口一道道的,血肉模糊,看得出来皇后为了消除皇上心里的怒气真的对他下了狠手。 皇上摸了摸包在头上的纱布,纱布底下还传来一阵阵闷闷的疼,憋在心口的怒气犹如火山一样爆发开来,“不是故意的都能将朕弄得头破血流昏迷不醒,如果真是故意的岂不是要了朕的命!你的道歉朕要不起,连朕的话都明目张胆的抵抗,朕还硬朗着呢,活着呢,等朕老了,谁知道你还能做出怎样的事情来,弑君,残害手足,谋朝篡位?” “儿臣不敢,儿臣真的知道错了,您要打我骂我都行,求父皇不要再生气了。”上官嘉懿痛哭起来,头重重的磕在地上,“儿臣的脾气一直都很冲动,现在得到教训了,以后再也不敢了,求父皇原谅儿臣一次。” 他真的后悔了,当时怎么就那么沉不住气呢,都怪杨雨薇那个贱人,若不是她出来搅局,他不会被父皇厌恶,真是祸水,丧门星! “滚回晋王府闭门思过一个月,把你手上的军队交到太子手上让他管理,在朕的气消之前,不要再出现在朕的面前。”皇上沉着一张脸说道。 “是,父皇,儿臣这一个月就在晋王府里抄诵经文为父皇祈福。”上官嘉懿悔得肠子都青了,早知道事情最后会演变成这样,当时他再心不甘情不愿也干脆的让出来,而不是最后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滚——” 皇上的头又疼了,想到这个儿子不安分的样子,眼底掠过一抹不屑,就他这样还敢觊觎皇位,痴人说梦! 上官嘉懿灰头土脸的朝着门外走去,皇上忽然想到了什么,再次说道,“等等!” “父皇。” “你打伤了杨爱卿的千金,不能就这么轻易算了吧。雨薇怎么说都是你未过门的王妃,你因为你表妹的一面之词就如此欺负她,未免太过分了。闭门思过之前还是先准备一些礼品登门道歉吧。朕最反感惹是生非的女人!” 这话虽然没有明说,但是站在旁边的刘敏瑜脸歘的白了,身形摇摇欲坠,完了,惹得皇上厌恶了,她还能顺利嫁给表哥吗? 上官嘉懿心底咯噔一跳,下意识的看着眼泪汪汪的表妹,心疼得像被针扎了一样,然而这时候他却不敢做什么,只能恭敬的应道,“儿臣记住了,一会回去之后儿臣就登门道歉。” “杨爱卿,这样雨薇不委屈了吧。他就是那样犯浑的性子,你放心,等雨薇过门之后,有朕做主,绝不让人欺负了她去。” 杨鸣斌父女脸上露出感激的神色跪了下去,“谢主隆恩。” 罗凌薇低垂着眼帘,眼睛里有一抹寒冷的光芒闪过,上官嘉懿,耳光之仇我记下了,你很快就会付出代价了,我不是那么好惹的。 太后也一直守在皇上旁边,这时候幽幽的发话道,“以后谁再敢质疑雨薇的身份,直接仗毙!” 皇后和刘敏瑜难堪得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太后这是在明晃晃的打脸啊。 “皇上还需要静养,你们都退下吧。这段时间皇上你也不要太操劳了,身体最重要,等到身体恢复了,再多用点心思处理朝政。” “母后说的是,朕记住了。”皇上点头应允。 众人得了太后的嘱咐纷纷告退,杨鸣斌还有些事情要处理,提前去了校场,罗凌薇带着几个丫鬟慢悠悠的朝着宫外走去。 走过一处风景优美的御花园的时候,看到上官嘉懿和刘敏瑜离得很近的面对面站着,娇柔的女人脸上还挂着泪珠。 她轻笑一声打算绕道离开,怒气冲冲的上官嘉懿已经走了过来,恨声说道,“杨雨薇,事情闹成这样,你满意了,开心了?” 第二十八章南宫曜被嫌弃 罗凌薇无视上官嘉懿恨得几乎要杀人的目光,勾起唇角轻笑了起来,“我有什么值得高兴的?这件事情原本就是你们闹出来的,如果不是她非要纠缠着不放我现在还在家里睡大觉呢,用得着被你打得嘴角都流血吗?晋王殿下,我怎么就没有见过像你们这么厚颜无耻的人呢。怎么,事情没有按照你们预想的走,自食恶果所以就想要对我撒气?闹到这一步是你们咎由自取!” 上官嘉懿恨不得一把掐死她,她怎么能理直气壮到这样的程度! “杨雨薇,你不要得意得太早,就算有父皇给你撑腰,我也不会爱你,更不会把你当妻子看待。等我找到合适的机会一定会让你未嫁先休,成为京城所有人的笑柄,这就是你得罪我的下场!” “随你。”罗凌薇丝毫不在意的说道,这个渣男,她恨不得甩得远远的,谁要嫁给他? 看她懒洋洋的模样,上官嘉懿气得差点吐血,狠狠的瞪了她一眼之后,带着哭泣不已的刘敏瑜离开了。 “表哥,她手段为什么那么歹毒,还没和你成亲呢,就敢这样欺负我,我以后要怎么办?” “露儿别哭,有表哥护着你,她休想动你一根汗毛。她若是真的嫁到了晋王府,我一定让她知道我的厉害,让她跪地求饶,天天以泪洗面!”上官嘉懿语气温柔,说那些话的内容却又是那么的狠戾,丝毫不怕被罗凌薇听到。 “小姐。”淡荷担心的看了罗凌薇一眼,只见她面带微笑,眼神讥诮,像是在看跳梁小丑一般,显然没有将上官嘉懿的话放在心上。 “我们走。”罗凌薇收回目光继续向前走,周身被一层冷淡的气息包围着,那种渣男她多看一眼都觉得恶心,又怎么会嫁给他,哪怕是王妃她也不会放在眼里,她一定会想办法解除婚约,一定。 马车晃晃悠悠的朝前走着,走了好一段路之后罗凌薇才发现并不是回将军府的道路,而是越走越偏僻,竟然走到了一处僻静的小树林,她将银针放在指尖,陡的掀开帘子,凌厉的风划过,闪耀着寒芒的银针直直的扑向车夫的面门。 那车夫警觉性极好,在感觉到气息不对的时候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腾空而起,身姿如矫健的燕子一样盘旋着,远远的落在距离她两丈远的地方,露出一口雪白的牙,笑容炫目又得意,“杨雨薇小姐,我们又见面了,真是有缘呢。” “南宫曜,你阴魂不散究竟想要做什么?”罗凌薇看到他心情就变得很恶劣,若不是他拿着她的帕子纠缠不休,她也不会被刘敏瑜看到生出那么多的事情来。 “我帮了你呢,连句谢谢都没有吗?果然是铁石心肠的女呢。”南宫曜看着她精致的面容,还有那双明明璀璨到极致却又覆盖着一层寒霜的眸子,就很想彻底的打碎她的面具,让她露出真面目来。 “我开口求你帮了吗?你愿意说假话是你的事情。别再纠缠着我,不然要你好看。”她有很多的事情需要做,才没有空理会这个不羁的男人。 南宫曜觉得头疼,“你这人怎么不识好人心呢?若不是我,皇后和晋王就能把你啃得连骨头都不剩,镇国将军府也会被满门抄斩,你难道一点都不怕吗?” “那是我的事情,南宫曜,以后见面一定要当做不认识我的样子,我不想再和你有丝毫的牵扯。”罗凌薇冷声说道,她一遇到这个男人准没好事。 “杨雨薇你太过分了,你惹怒了他们,你以为他们会那么轻易算了吗?你回头看看发生了什么?”南宫曜气结,这个女人的脾气真是又臭又硬,他真是疯了才会救她,让她陷入麻烦好了。 罗凌薇回过头看去,只见不远的地方数十道黑衣人的尸体横七竖八的倒在地上,都是一剑割喉,样子极为恐惧。 她心底涌起惊涛骇浪,脸上却一如既往的镇定,“多谢。淡荷,去把鞭子拿过来,我们驱车回去。” 淡荷迅速的从南宫曜的手里抢过鞭子,等罗凌薇上了马车之后,娴熟的驾着马车朝着镇国将军府回去。 南宫曜目瞪口呆,这女人的心果然比锅底还黑,真是太气人了,他救了她一命哎,只是一声简单的谢谢就算完了吗?至少也要请他吃一顿饭表达谢意才够意思啊,太过分了! 他懊恼的揪了揪头发,蹲在地上画圈圈,铁石心肠的女人,诅咒你的马车轱辘坏掉,诅咒你只能走回将军府,诅咒路上下大雨把你淋成落汤鸡,让你这么冷漠的对待我。 一道温润悦耳的笑声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什么时候风流倜傥,英俊潇洒的安阳王世子也跟个怨妇一样了?” 浅蓝色锦袍的年轻男人从树林深处的茶楼里悠然走来,眉目如画,周身笼罩着一层温暖的气息,让人忍不住靠近,“你不是号称京城所有名媛闺秀都争着抢着要嫁的玉面公子吗?怎么被一个姑娘嫌弃到这种程度?” 南宫曜苦着脸站起来,闷闷不乐的说道,“殿下,你也来看我的笑话吗?我怎么知道这个姑娘会对我有那么深的恶意,别的姑娘哪个不是对我爱慕有加的。” 来人是当朝太子,皇上的原配发妻所出的嫡子,上官泽。“你怎么招惹人家姑娘了,不然姑娘怎么会无缘无故的讨厌你。” 南宫曜想到在城郊别院的温泉里,她不着寸缕的泡温泉的时候他不顾礼节的直接跳了进去,耳尖不期然的涌上了一抹红晕,如凝脂般白皙细腻的肌肤,线条玲珑起伏的身材,盈盈秋水般的眸光,是个男人看了都心动不已。她几乎被他看了个彻底,可是他不是故意的好吧,他那是被人追杀没有办法了,她干嘛气量那么小。 想着想着他有点心虚了,好吧,那件事情是他过分了,姑娘家的身体被人看了个遍,是够让她气的,所以他才会帮了她两次啊。 上官泽看他这副心虚的样子,忍不住毒舌道,“看你这个样子,肯定是占了人家姑娘便宜,南宫曜,你也有被姑娘家嫌弃的一天,活该啊!” 第二十九章遭遇埋伏 南宫曜满头黑线,“殿下,不带这么嘲笑人的。”干嘛要往他的心口捅刀子,他被人嫌弃了心情很不愉快好不好? 上官泽依然笑眯眯的,“谁让你平日里总是自我感觉良好,现在终于踢到铁板了,那姑娘真是长了一副火眼金星,看穿了你的本质。” 南宫曜幽怨的看着挚友,“还能不能愉快的玩耍了,你再嘲笑我我就要走了,我心里已经够难受了。” “算了不嘲笑你了,究竟是哪个姑娘让你这么郁闷,镇国将军府的哪个姑娘?” 南宫曜脸上流露出复杂的神情,想要说她才不是镇国将军府的千金,她是个冒牌货,可是最后关头竟然忍住了,虽然不知道她隐瞒身份的目的是什么,他可以肯定那个女人肯定不希望她再被人怀疑,他还是不要给她添麻烦了。更何况她今年就要嫁给上官嘉懿,再爆出来她是假的,她在晋王府的日子该有多难过啊? “不想说算了,我找你有很重要的事情,跟我来吧。”上官泽也不勉强,迅速的转移了话题。 另一边,罗凌薇等人还没回到将军府,只听见雷声隆隆,天色瞬间阴沉了下来,狂风大作,紧接着急促的雨点哗啦啦的落了下来。 “把马车停下来,找个客栈躲雨。”罗凌薇捂紧了身上的衣裳。 几人急匆匆的穿过厚重的雨幕跑进了最近的一家客栈里,罗凌薇身上的衣衫还是湿透了。 “小二,来一间上房,再准备一桶热水。”湿哒哒的衣服贴在身上黏糊糊的,又冰又冷,难受极了,罗凌薇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 上房和热水都准备好了,罗凌薇泡了一个热水澡,拿着备用的衣服换上这才带着几个丫鬟离开了房间,来到了楼下的大厅,让掌柜的准备了热气腾腾的饭菜,饥肠辘辘的主仆几人飞快的吃了起来。 雨停了之后,罗凌薇准备回将军府,然而还没等她踏上马车,就感觉到一道怨毒的目光落在她的背上,她警觉的回头,只看到斜对面有一道黑色的身影急匆匆的走进赌场里。 “小姐?” “先检查一下马车看有没有问题。”前世的职业让她的第六感比常人要敏感,她分明感觉到了杀意,脊背处凉飕飕的感觉她是不会认错。 墨竹几个丫鬟里里外外的把马车检查了一遍,如实回答道,“马车没有被人动过手脚,还是好好的。” 那为什么她的右眼皮不停的跳着,不安的感觉一直在心间蔓延。 “让一个暗卫出来把马车赶回去,我们不坐这辆马车。”她深沉的目光盯着对面的赌坊,她不打算立刻就回去了,到赌场里一探究竟再说,但愿是她多心了。 交代完这些事情之后,她带着几个丫鬟到成衣铺子买了男装换上大摇大摆的走进了赌场里。 赌场里熙熙攘攘,众人围在桌子旁边,不停的吆喝起伏,赢了钱的喜笑颜开,输了钱的垂头丧气,不时有愤怒的叫骂声传出来,空气中涌动着浑浊的味道,让人很不舒服。 罗凌薇锐利的目光在每张赌桌上划过,没有看到那道黑色的影子,她抬头看了看楼上的雅间,抬起脚朝着楼上走去,她想要揪出那个想害她的人。 “小姐,这里阴森森的,很危险呢,我们快回去吧。”淡荷浑身紧绷着,害怕的说道,她们才来几个人,若是遇到危险真是没地方哭了。 罗凌薇看她快要哭出来的样子,平静的说道,“你们真那么害怕就到外面等着吧,我一个人也没关系。” “奴婢也是担心小姐。”淡荷知道她不高兴了,诺诺的解释道。 “如果对我不能保持绝对的忠诚,想要离开我也不会怪你们,我会给你们一大笔银钱让你们下半辈子衣食无忧,但是如果选择了追随我,就不要妄图质疑我的决定。”罗凌薇面无表情的看着淡荷,那样的敲打让她不由得汗毛倒竖,不敢再造次,“是奴婢逾越了,请小姐责罚。” “你的担忧不是没有道理,是我考虑欠周了,你们几个也没有武功,这样吧,你们到外面等我,半个时辰之后如果我还不出来,就回去告诉爹,让他来救我。都不要再质疑,就这么说定了。” 罗凌薇吩咐道,这几个丫鬟也没有武功,跑得又慢,若是遇到了事情也只会是她的累赘。 几个丫鬟即使担心她,也在她决然的眼神下离开了。 她的耳边清净了下来,深呼吸了几口气,镇定的朝着二楼的宁静的雅间走去,每个房间都静悄悄的,没有人出现,她继续朝前走着,越往走廊的深处走,就越是寒冷阴森。 走到尽头的时候出现了一扇血红色的大门,门上贴着狰狞的字符,透着一股腐朽绝望的气息,像是通往地狱的道路。 罗凌薇握紧拳头推开了那扇门,慢慢的走了进去,室内黑漆漆的一片,什么都看不到,她却感觉到了有杀气源源不断的迸发出来。 “我都自投罗网了,阁下也应该出来了吧,躲躲藏藏的还算男人吗?” 清脆的声音驱散了阴森腐朽,带来了一抹欢快的气息,果然很快的,伸手不见五指的房间被人点燃了火把,瞬间把房间里的一切照得清清楚楚。 于是罗凌薇看到了端坐在中央的罗承,还有他旁边站着的眼睛带着刻骨仇恨的杨瑞凯,旁边还站着几位脸上纹着诡异图腾的四十几岁的婆子,手里拿着散发着蓝色光芒的诡异的拐杖。 她轻笑了起来,“原来是罗丞相和侍郎大人啊,费尽心机的把我引到这里来是想要取我的性命,为你们女儿报仇吗?” “怎么敢,薇儿你那么聪明,敢一个人走进这里肯定做好了万全的准备,我们可没那么蠢在这里要了你的性命。你出了事有脑子的人都会怀疑到我们的身上来呢。”罗承的目光犹如凶狠的野兽,像是要把她撕成千万块碎片一样。 “不过凌薇,两年不见,没想到你竟然没死,还摇身一变成了镇国将军府的千金,这本事真是让爹刮目相看呢。只是你知道的事情太多了,留着你终究是个祸患。”罗承的声音陡的变得尖锐了起来,“动手!” 话音落下,几个婆子拐杖上蓝色的粉末犹如疾风一样朝着她的身上扫过来,淬了剧毒的天蚕丝快很准的缠绕在她的手腕脚腕上,她整个人还没来得及反击就被禁锢在墙上。 “放了她的血,让她变成吸血的傀儡!” ------题外话------ 大家是想看凌薇被虐还是她虐别人,嘎嘎 第三十章玩死你们不偿命 罗凌薇没有半点畏惧,凛冽的双眸瞪着歇斯底里想要将她置之于死地的杨瑞凯和罗承,“真的就那么恨我吗?” “你害得婉儿早产,害得她再也当不了母亲,难道我们不应该对你恨之入骨吗?你这个贱人,你怎么不下十八层地狱呢。”杨瑞凯眼眶通红,想到那个怪物孩子他忍不住一阵阵噩梦,没想到期盼了那么久的孩子最后变成那样,他怎么可能不心痛。更何况,以后他不会再有嫡子了。 “你妻子是被你推下去才早产的,和我有什么关系?你们看到我就心虚害怕的样子,是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害怕东窗事发吧,别说得那么冠冕堂皇。”罗凌薇眼底闪过讥诮的光芒,“因为我长得像那个被大火烧死的女人,你们害怕她回来报仇吧?真没想到当朝丞相和侍郎大人竟然是敢做不敢当的窝囊废。” “废话少说,再拖延也不会改变什么的。立刻动手,放掉她的血掌控她,让她变成吸血鬼怪物,我倒是要看看到那时候皇上和太后还会不会像现在这么袒护着你。杨雨薇,别以为有太后作证就高枕无忧了,就算化成灰我们都能认出你,不就是大难不死的罗凌薇吗?想要回来报仇,想要毁掉我们,简直是自不量力,痴人说梦!” 罗承阴测测的说道,“当初能活活烧死你娘,能将你弄得半死,现在同样也可以,你一定会后悔再出现在我们面前。” 罗凌薇满不在乎的笑了起来,“我从来不做后悔的事情,应该后悔的是你们,笑到最后的人才是真正的赢家,走着瞧好了。” “果然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动手!” 罗承不再啰嗦,这一次他绝不会再仁慈,这个女人知道了太多的事情,决不能留着她了! 面容诡异的巫婆一手拿着拐杖,一手拿着黑色的坛子走了过来,从坛子里放出一只丝丝的吐着信子的毒蛇,那蛇的眼睛竟然是血红色,浑身长着褐色的鳞片,散发着闪闪的光芒,看得人汗毛倒竖。 巫婆的手缠绕在蛇眼睛前面,嘴里念念有词,蓝色的拐杖上袅袅的烟雾升腾了起来,那蛇像是被蛊惑了一般,不停的扭动着蛇身子,伸长尖锐的獠牙从坛子里爬出来,顺着罗凌薇的身体缠绕着,慢慢的往上爬,红色的信子顺着她的脖子一路蔓延,滑腻冰凉的感觉让人脊背都冒出了冷汗。 咒语源源不断的念着,那蛇的眼神越来越阴寒,蛇头爬上罗凌薇的脸颊,不停的舔舐着,若是胆小一些的恐怕直接被吓晕过去了。罗凌薇脸色发白,心怦怦的跳着,几乎要蹦出嗓子眼来,可饶是这样她依然维持着镇定,笑容冷得没有一丝温度,她不会输的,她会让这些人好看。 巫婆念着念着声音陡的拔高了起来,从蓝色的拐杖头部有黑色的粉末喷涌而出朝着蛇头撒去,尖锐的命令道,“上!” 建立的獠牙就要刺破罗凌薇脖子上娇嫩的肌肤,同一时刻,罗凌薇嘴里更加厉害的液体喷了出来,径直对准毒蛇的眼睛,只听见一声尖锐的奇怪的响动,毒蛇在这一瞬间被冻成了冰块,咚的一声掉落在地上,接着冰块寸寸碎裂,那毒蛇连同冰块化成了一滩黑色的液体,流到了杨瑞凯和罗承的脚底下。 这一变化只发生在眨眼的时间里,念着咒语的巫婆惊呆了,罗承和杨瑞凯也惊呆了,看疯子一样的看着她,“这不可能,罗凌薇你不是人,你是怪物,是魔鬼!你们快给她灌下毒药,不要再让她逃了,不然我们究竟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这个女人再也不是以前胆小懦弱没有脑子的罗凌薇了,她变成了狂魔,手段太残忍太恐怖了,想到她可能会展开的疯狂的报复,他们不寒而栗。 那几个巫婆脸色也变了,掏出淬了剧毒的短剑要朝着她的身上砍去,罗凌薇神色没有丝毫慌乱,缠绕住她手脚的天蚕丝忽然断开了,罗凌薇镯子里面的银针又快又狠,犹如密密麻麻的雨点朝着巫婆的身上刺去。 几个巫婆脸色骤变,惊恐的躲避着密集的银针,然而就算她们躲过了银针,银针上面的剧毒又化成了雾气,被风儿一吹,只要呼吸到空气的地方,毒素就能侵入她们的身体。 不一会儿,杨瑞凯,罗承连带着几个巫婆浑身发软,眼睛里流下了红褐色的浓稠的液体,身体像是被凌迟了一样疼得满头大汗,满地打滚,发出痛苦的哀嚎。 罗凌薇浅笑盈盈的走上前去,看着彻底失去反抗能力的罗承和杨瑞凯,眼底覆盖了一层寒霜,“我不是你们想象的那么好欺负,不要再想着谋害我,后果不是你们能承受得起的。罗丞相,杨瑞凯,你们犯下的罪孽肯定要付出应有的代价。这一次我不会要你们的性命,但是也不会轻易就这么算了。” 她说完从靴子里掏出锋利的匕首,剑花翻飞,只听见一阵阵刀刃划过空气发出的呼啸声,浓黑的长发不断的掉落在地上,不多时罗承和杨瑞凯满头乌发彻底消失不见,就连眉毛都被剃光了。 罗凌薇看着两人狼狈的样子,还觉得不解气,这两个人面兽心的人渣,她一定要让他们身败名裂!念及此。她眸子的颜色加深,挥动匕首的动作更快了,不一会儿两人身上的衣裳就化成了碎片贴在身上。 她想了想,将解药和软筋散一起扔到两人的嘴里,然后将遮挡住窗户的纱帘给点燃,不一会儿浓烟滚滚,房间燃烧了起来。 “罗凌薇,你发疯了,你在做什么?”罗承和杨瑞凯浑身无力的倒在地上,惊怒交加的问道。 她留下一个甜甜的微笑,“你们想要把我变成吸血的傀儡,我实在咽不下这口气,给你们点教训罢了。”说完她大摇大摆的朝着一楼走去,到了熙熙攘攘的大堂,她捏着嗓子喊了起来,“不好了,二楼着火了!” 第三十一章天上掉下个大师兄 “来人,快去救火啊——” 负责赌场内安全的二当家脸色骤变,扯着嗓子冲赌场内的打手命令道,那些训练有素的打手以最快的速度从井里打了水朝着二楼着火的房间跑去,一桶又一桶的水浇在着火的地方,幸而火势不大,只用了十几桶水火势就彻底被扑灭了。 这时候楼下看热闹的赌徒们也跟着走进来,看到七窍流血的几个巫婆还有不着寸缕的杨瑞凯和罗承的时候一片哗然。 “这不是罗丞相和侍郎大人吗?你们怎么到这里来了,还弄得这么狼狈?”人群里不知道是谁疑惑的发问,顿时将两人的身份给堂而皇之的说了出来。 杨瑞凯和罗承灰头土脸,此时被那么多人围观,脸上浮现出难堪的神情,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大火烧起来的地方离他们很近,因为害怕被烧死,他们即使浑身无力也咬着牙艰难的往门口的地方挪动,然后身上那些残破不堪的布料竟然一块块的从身上掉下来,连一块遮羞布都没有。 “哎呀,罗丞相和侍郎大人怎么这么狼狈,这是遭了多大的罪啊,来人啊,找两套干净的衣衫来给他们换上。” 京城最有名的纨绔子弟,当朝的内阁大学士兼帝师慕容和的小儿子慕容铄展开了一把折扇,风度翩翩的摇着,笑得十分欠揍。 “罗丞相,侍郎大人不要害怕,大火已经扑灭了,不会烧到你们的,一会换了干净的衣裳就可以回去了。不过你们怎么弄得那么狼狈,究竟是跟哪个世外高人赌,输得连裤衩都不剩了?”慕容铄语气温和,那双邪魅的狐狸眼里却分明写着幸灾乐祸。 罗承和杨瑞凯脸黑得跟锅底一样,恨不得掐死这个说破他们身份的人,他们都能想象得到不出明天,罗丞相和杨侍郎在赌场被人扒光了的事情肯定会传得沸沸扬扬的。 “多谢慕容公子慷慨相助。”罗承黑着脸说道,“既然慕容公子是这间赌场的主人,麻烦慕容公子把这块场地清干净,给老朽点颜面。” “那是自然,既然火扑灭了,都散了吧。凤一,准备热水让罗丞相和侍郎大人沐浴。”慕容铄见两人丢脸得差不多了,自然不再多做纠缠,命令属下们去准备了。 世界瞬间安静了下来,罗承和杨瑞凯气得差点吐血了,浑身软绵绵的靠墙坐着,今天的脸面已经丢尽了,这一切都是拜罗凌薇那个恶毒的女人所赐!不报了这个仇,他就不是罗承!罗凌薇你等着! 一楼大堂里,罗凌薇躲在人群里听着那些赌客们鄙夷轻蔑的语气,忍不住掩嘴咯咯笑了起来,这才是一点小小的惩罚,罗承,杨瑞凯,真正的报复还没开始呢,你们一定会悔恨终身。 她的心情这时候简直能用春风得意来形容,就在她打算离开的时候,一道修长玉立的人影拦在她的面前,俊美得近乎妖孽的男人饶有兴致的看着她,压低声音说道,“姑娘,烧了我的赌场连一句对不起都不说就要离开吗?” 罗凌薇的笑容僵硬在了脸上,浑身的警惕高度的竖起,充满敌意的瞪着拦住她的男人。 慕容铄觉得好笑,这姑娘跟炸毛的刺猬一样,真是太好玩了,“你不用那么提防我,我要是想伤害你在二楼的时候你没命了,我们聊聊吧。” 几个凶神恶煞的杀手隐隐的围在她的周围,锋利的匕首和暗器在指尖迸射出蓝色的光芒,那些剧毒一看就是致命的毒,她太阳穴突突的跳了起来,理亏的跟在慕容的身后朝着后院走去。 金碧辉煌的房间里,茶香袅袅,慕容铄坐在她的面前悠然的品着香茗,半句话都没有。 罗凌薇坐不住了,闷闷的说道,“烧了你房子是我不对,你想要多少银子的赔偿就开价吧,不要狮子大开口,我不是无知的肥羊任人宰割的。” 慕容铄笑声更加爽朗,“这样的性格我很喜欢!我不缺那点银子,把你带到这里来也不是为了银子。” “那是为了什么?”罗凌薇不明白了,她可不觉得她身上有何利用价值,让这个男人刮目相看。 “我师父想找个有天赋的徒弟很久了,我看你对付杨瑞凯和罗承的暗器用得挺不错的,不如你拜入我师父门下做我的小师妹吧。”慕容铄收敛了笑容,一脸正色道。 这是什么神展开?罗凌薇怀疑的瞪着慕容铄,事情的发展超出了她的预料。 “我师父是闻名天下的鬼医渺渺大师,想必你也是听过的。做他的徒弟对你来说百利而无一害,而作为你师兄的我,会把罗承和杨瑞凯今天狼狈的样子活灵活现的画出来,贴遍京城的大街小巷,让他们颜面尽失,你觉得怎样?”慕容铄看出她的犹豫,再抛出了诱饵。 罗凌薇想了想,才执着的抬起头来,“我怎么证明你说的话是真的,我要亲眼见到渺渺大师才安心,你要是欺骗我到时候我吃亏了怎么办。” 慕容铄没有生气,反而对她这样的性格很喜欢,“那等我把师父找来,你一定要拜他为师,一言为定了。” 罗凌薇没有任何异议的点头,她的医术这两年的确很厉害了,可是不排除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若是能得到医术出神入化的渺渺大师的亲传,她更是所向披靡了。 “那你回去等我的消息,到时候我会让人到镇国将军府把消息传给你。对了,你的马车的确被人动了手脚,你坐的垫子里面藏有蛊虫,垫子外面被人拉了一根坚硬的金丝,只要你坐上去就能在你皮肤上划一道浅浅的伤口,在你没有察觉到的时候蛊虫已经进入了你的血液,你小心些。还有,现在有好几拨人盯着你下手,你不要落单了,不然丢了性命就太可惜了。” “谢谢你提醒我这些。”罗凌薇发自肺腑的感谢道,璀璨的眼底覆上了一层寒霜,究竟是谁想要用那么恶毒的手段陷害她? “小师妹不要客气,师兄就是用来疼师妹的,以后若是有什么困难都可以来找师兄,师兄会帮你解决的。” 慕容铄展开折扇,自诩风流的扇了起来,又变成了那个纨绔子弟,变脸的速度看得她咋舌。 第三十二章满月酒 罗凌薇从赌场里出来之后怀着警惕的心情让淡荷雇了一辆马车回了将军府,一路上她敏锐地感觉到有杀手跟着她们,就在那些杀手想要出手对付她的时候,凭空出现了一群蒙面黑衣人把杀手干掉了。凭着她敏锐的嗅觉,她闻到了蒙面黑衣人身上和慕容铄身上沾染着的细微的栀子花的味道。她心里涌过一丝暖意,不管慕容铄的目的是什么,他对她伸出援手的事情她记下了。 当天晚上,淡荷派出去打探消息的人回来了,“小姐,罗丞相和杨侍郎到赌场里豪赌连衣服都输光了,画像都被人贴到了大街小巷,这一回丞相府丢脸丢大发了。” 罗凌薇笑笑没有说话,这些都是他们应该承受的,她原本不想那么快就对付他们,没想到他们竟然如此沉不住气请来了南疆的巫师对她下狠手,那就不要怪她心狠手辣。她甚至能想象得到明天的朝堂之上,罗承和杨瑞凯被皇上骂得狗血淋头颜面尽失的样子了。 这还不够,她失去的价值连城的嫁妆,娘亲被活活烧死的血海深仇,她势必要一点一滴的讨回来,这一天不会太久了! 她缅怀过去没有很久就迎来了不速之客。 杨碧涵和杨芳菲浅笑盈盈的坐在她的对面,亲热的说道,“雨薇姐姐,孙国公府家的小孩子明天满月了,孙老太太下了请帖给我们,祖母让我们几个姐妹一起去喝满月酒。” 孙国公府?罗凌薇在脑海里仔细的回忆着,很快就理清楚了脉络。上一任孙国公不就是杨雨薇这个便宜祖母嫡出的哥哥吗,孙老太是庶出的妹妹,杨雨薇的认知里这个女人和孙国公的关系不怎么样啊,怎么忽然之间走得这么近了,这时候邀请她去喝满月酒,她用脚趾头想都知道这些人不安好心。 “雨薇姐姐,你这些年一直待在别院里都很少有机会和京城的贵女们交流,连个闺中密友都没有,会不会太寂寞了,跟我们一起去喝满月酒,认识一些人也好啊。” 杨碧涵和杨芳菲害怕她不去,完成不了祖母交代的事情,温言软语的劝道。 “这么喜庆的事情我当然会去啊,我先去准备准备。”罗凌薇爽快的应下来,她倒是要看看她那位便宜祖母究竟想要弄出什么事情来。 “祖母也去吗?” “那是祖母的娘家,祖母当然要带着我们去啊。”杨碧涵看着杨雨薇精致如画的容颜,水汪汪像会说话一样的眼睛,嫉妒之情压抑不住的涌上来,凭什么这个女人有个战功赫赫的将军父亲,凭什么她能嫁给晋王为正妃,凭什么她生得一副国色天香的容貌,老天爷真的很不公平! “我知道了。”罗凌薇像是没有看到杨碧涵眼底悄然涌上的敌意,“两位妹妹还有什么事情吗?没有的话我想休息了,我们明天见了。” “那就不打扰雨薇姐姐休息了。”杨碧涵收回视线,拉着杨芳菲退了出去,然而心口处的怒火燃烧得更加旺盛了,她不想被杨雨薇压下去,她想毁了那个女人让她身败名裂!祖母,你的手段一定要厉害些,把这个碍眼的女人给弄死吧! 不管她们心里怎么想的,罗凌薇在她们离开之后拿出她炼制的毒药和解药藏在她明天要穿的衣服里面,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她才不管那些人弄什么阴招呢,什么阴谋诡计使出来,她一定会狠狠的反击回去! 淡荷,墨竹,清菊和雪梅担忧的看着她,欲言又止,她嫣然一笑,“那么害怕做什么,我像是那种任人拿捏的软包子吗?谁敢害我,我会打得她满地找牙,放心吧。” 她爹拨给她的暗卫不是吃素的,她也不会是省油的灯! 翌日,孙老夫人带着二房嫡女杨碧涵,三房嫡女杨芳菲,四房庶女杨慧婕去了孙国公府喝满月酒了。 “薇儿,这是你第一次去孙国公府,到时候紧紧的跟随祖母,不要乱跑不要惹祸,知道了吗?”孙老夫人满脸慈爱的提醒道,只是低垂的眼帘遮住了满腔的恨意。 “我知道了,我一定乖乖听祖母的话不给你丢脸。”罗凌薇乖乖的说道。 孙老夫人满意的笑了笑,带着几位孙女走进了孙国公府。 来到了花厅的时候,一个满头银发的老夫人笑容满面的迎了上来,“姑姑来了,快坐下。” “今个是侄孙儿的满月酒,恭喜侄媳妇了。”老夫人客气的对国公夫人道贺,让人送上了贺礼。 “多谢姑姑了。碧涵,芳菲,慧婕出落得越来越漂亮了,姑姑,这位出落得跟仙女一样的姑娘是?”国公夫人目光最后落在了罗凌薇的身上,眼睛里闪过一丝惊艳的光芒。 “这是我嫡出的长孙女,是斌儿的掌上明珠杨雨薇,未来的晋王妃。” 罗凌薇落落大方的打招呼,“国公夫人,你好。” “杨姑娘太客气了,媛儿,过来带这几位姑娘到花园里的亭子里去喝茶,你们年轻的姑娘在一起说说话会高兴些,让丫鬟们多弄点点心瓜子,如果姑娘们想听戏,就带她们到戏园子里去,那里搭了戏台子,想听什么就自己点什么。” 孙国公的嫡长女孙如媛走过来亲热的拉着杨雨薇,笑眯眯的说道,“雨薇姑娘,还有几位妹妹跟我来吧,那边有好多年龄相仿的姐妹们,大家在一起谈天说地多热闹。” 罗凌薇随着孙如媛慢慢的走了过去,杨碧涵和杨芳菲无声的对视了一眼,眼底染上了一抹笑意,今天势必要让她身败名裂,最好连累得她那个将军爹爹也被皇上降职! 几位年轻的姑娘一路走过精致的回廊,清新雅致的院子,很快就来到了被姹紫嫣红环绕着的亭子,亭子里阵阵悠扬的琴声传来,让人心旷神怡。 琴声停止的时候,孙如媛恰好带着罗凌薇几人走进了亭子了,她用轻快甜美的声音向那些小姐介绍道,“各位姑娘,这是我姑祖母家的表姐,镇国将军唯一的千金杨雨薇。” 杨雨薇脸上挂着温柔得体的微笑,对在场的众位年轻姑娘打招呼,“各位姑娘好。” 第三十三章歹毒伎俩 众位姑娘的目光纷纷落在她的身上,探寻的,好奇的,嫌弃鄙视的,冷漠的,各种各样的都有,很显然之前她在牡丹赏花宴上闹出来的事情让她出名了。 她大方得体的找了一个位置坐了下来,无视各种各样的目光,手里捧着香气四溢的茶水曼斯条理的喝着。 “你就是杨雨薇,是我未过门的皇嫂?那个在牡丹宴上一鸣惊人的镇国将军府小姐?”一个十三岁左右的少女打破了沉默,放肆的目光盯着她,明媚稚嫩的脸上明明白白的写着敌意。 孙如媛笑着打圆场道,“雨薇姐姐,这位是八公主,丽妃娘娘的掌上明珠。” 八公主上官茜,皇室最大的公主,最受皇上宠爱的女儿?丽妃娘娘则是孙国公最小的女儿,长得花容月貌清丽脱俗,是眼下最受宠的妃子之一。 “臣女见过公主。”罗凌薇不卑不亢的请安,对于上官茜眼底的厌恶她丝毫不放在心上。 “坐吧,今天是表哥家孩子满月的喜庆日子,你可不要再闹出像上次那样的事情惹得大家不愉快了才好。”上官茜直截了当的说道,丝毫不给她一点情面。 “臣女自在别人府上做客自然会遵守别人府上的规矩,不会做出逾越的事情来,但是若是别人怀了不轨的心思来寻我的霉头非要跟我过不去,那可就不是我能控制的了。” 上官茜没想到她竟然敢说出如此大言不惭的话来,忍不住冷笑了起来,“吓到本公主的表侄儿,本宫绝不会轻饶了你,你自己看着办。” “公主,那边戏台开始唱戏了,请公主移驾听戏。”孙如媛看到气氛越来越冷,继续笑着打圆场。 “那就走吧,听戏去。”上官茜趾高气扬的说道,不再看罗凌薇一眼,走在了人群的最前面。 杨碧涵和杨芳菲幸灾乐祸的笑了起来,走到罗凌薇的旁边压低声音说道,“雨薇姐姐,没想到你名气那么大,大家都知道你了。不过谋害官家子嗣这样的事情挺不光彩的,大伯恐怕要为了你难受了,你这是何必呢。” “谋害子嗣,你们亲眼看到了吗?太后和皇后彻查出来都跟我没有关系,怎么到了你们嘴里我就成了凶手,谁给了你们雄心豹子胆,让你们怀疑太后和皇后的决断的,若是这件事情传到太后和皇后的耳朵里,治你们一个诬陷之罪!” 罗凌薇辞严色厉的样子把两位姑娘都唬住了,面容讪讪的连一句话都不敢多说,整个人吓得瑟瑟发抖。 她不再说话,还想往她的身上泼脏水,简直是活腻了! 耳边忽然传来一阵清脆的笑声,一道戏谑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杨雨薇小姐,你和我想象中的很不一样,就跟带刺的玫瑰一样。” 一位穿着蓝色荷叶广袖长裙的少女把她的话听了个清清楚楚,追上来站在离她不远的地方。 “让小姐见笑了。” “没关系啊,我也讨厌这种幸灾乐祸的小人。我叫姚瑶,是吏部尚书家的千金,很高兴认识你。”纤细白皙的手指伸到她的面前,眼神澄澈,笑容可亲。 “我是杨雨薇。”罗凌薇朝着她伸出了手,两人象征性的握了握,两人一起向前走去。 到了戏园子找了位置坐下,戏班子已经在台上咿咿呀呀的唱了起来,众位姑娘一边嗑瓜子一边吃点心听得津津有味。 才听了一会,上官茜走到她的面前骄傲的说道,“本公主又渴又热,头晕脑胀很难受,你陪着本公主去休息一会。” 罗凌薇眸色深了一些,这么快就来了吗? 上官茜看她无动于衷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本公主命令你扶着本宫去休息,没听到吗?你现在还不是晋王妃呢。” “公主,杨雨薇不是你的奴婢,你太过分了哦。”姚瑶站出来维护罗凌薇。 “姚瑶你想要跟本公主作对吗?别以为你是太后娘家的孙女就能左右本公主的决定,不要多管闲事。未来的皇嫂,你不介意和本公主在婚前多一些相处时间互相了解吧。”上官茜咄咄逼人的说道。 姚瑶担忧的看向罗凌薇,后者给了她一个安抚的微笑示意她不容担心,“能陪公主殿下是臣女的荣幸,臣女怎么会违抗公主的命令呢。” “算你识相,走吧。”上官茜得意的说道,她可是得到了命令一定要把这个女人弄得臭名昭著,让她不能嫁进皇室的,她最恨长得跟狐媚子一样的女人了。 罗凌薇跟在上官茜的身后,随着她来到了一间幽静的屋子,金枝玉叶的公主慵懒的躺在床上,“我很渴,想要喝厨房弄的酸梅汤解渴,雪儿,去厨房弄一些来。杨雨薇,麻烦你去跟本公主的舅母说,一会把孩子抱出来的时候我就不去观礼了,等我稍微好一点了再自己过去看孩子。” “是,公主。”她领了命令带着丫鬟走了出去,在门口转弯的时候不经意间捕捉到上官茜嘴角残忍的弧度,手指不自觉的握紧。 孙国公府的丫鬟在前面带路,走到一处僻静的院子的时候,另一个丫鬟急匆匆的走了过来,“紫儿姐姐,老夫人头疼病犯了很严重,你快过去给她按摩按摩吧,一会会有很多客人呢。” 紫儿歉意的看着罗凌薇,“雨薇小姐真的很不好意思,不能给您带路了,你沿着左手边这条路往前走一会就能看到一所院子,那里就是少夫人住的院子,你直接敲门进去就好了。” “无妨,老夫人的身体要紧,你直接过去就好了。”罗凌薇很好商量的说道,不让她们离开后面的戏还怎么唱下去? 她带着淡荷跟墨竹走了一段路很快就看到了院子,她叩响了房门,静悄悄的一个人都没有,她推开房门正要踏进屋,只听见身后两个丫鬟惊恐的尖叫了起来,下一刻悄无声息。 她陡的转头想要看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一阵迷烟的香味袭来,两只手捂住了她的嘴唇,她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罗凌薇被人毫不客气的拖到了房间的床上,女人狠毒的声音在她耳边响了起来,“把她脱个精光,香料点起来,你就好好的消受美人,怎么激烈怎么来,一定要让她失去理智的热情,让别人看是她缠着你,不是你强迫了她,一炷香之后我把人引过来,你把时间抓紧了。” “姑祖母你放心吧,这种事情我最擅长了,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你等着看好消息吧。” 第三十四章谁中奸计? 罗凌薇闭着眼睛,听到脚步声朝着门外走去,然后是门被关上的声音,再然后,有人将房间里的熏香点燃,甜腻诱人的味道在空气里萦绕着。 男人看着昏迷过去的精致绝美的容颜,柔嫩细腻的肌肤,玲珑起伏的曲线,忍不住咽了口唾沫,真是人间绝色啊,能和这样的美人春宵一度也让他满足了。 贪婪的眸光带着急切的渴望,男人脱衣服的手激动得都颤抖了,“小美人,我们一起做愉快的事情,你一定也会很喜欢的。” 修长的身体猛的跌坐在床上,那双手急不可耐的朝着罗凌薇的腰带探去,触不及防间,原本应该昏迷过去的罗凌薇陡的睁开了眼睛,深邃的眸子里布满了寒霜,“怎么,就那么想要毁掉我吗?” 孙耀岩被吓得某个地方萎靡了过去,像是见鬼一样的从床上跳下来,不可置信的说道,“你怎么还醒着?” 罗凌薇不想回答他的问题,袖子里隐藏的粉末撒出去,孙耀岩闻到一股清新淡雅的香味,脸色潮红,浑身的血液都要沸腾了,呼吸浑浊,胡乱的蹭着想要舒缓体内一波波的热流和强烈的渴望。 “把人放进来。”罗凌薇嫌恶的拍了拍手,对着外面喊道,只看见门口传来一阵光亮,一个女人被暗卫扛着扔在了床上,那个女人赫然是杨雨薇的便宜祖母,试图让她名声尽毁的男人。 罗凌薇捏着她的下颚将几滴药水灌进去,老夫人体内像燃烧了一把火,眼神里闪着渴望的光芒,情不自禁的和早就失去理智的孙耀岩抱在了一起,通红的眼睛像是要把人生吞活剥了一样。 “想要算计我,我就先让你们尝一尝这种滋味。”罗凌薇杀气腾腾,像从地狱归来的修罗,她冷眼瞧着眼前的一幕,大摇大摆的走了出去还体贴的关上了房门,屋内的男女进行着如火如荼的纠缠,发出一阵阵少儿不宜的声音,让人听得脸红心跳。 “淡荷,墨竹,我们去给世子夫人传递消息,然后再回来看好戏。”一炷香的时间够了,她倒是要看看那个心怀叵测的老妖婆的脸面往哪里搁。 她带着两个丫鬟又走了一段路的距离终于来到了世子夫人住的院子,抱着孩子的年轻少妇看到她出现的时候,眼睛里流露出深深的震惊,紧接着是强烈的恐惧袭来。 “世子夫人看到我怎么像见了鬼一样,我好像没得罪过夫人哦。”罗凌薇走上前去笑眯眯的说道,她最喜欢看的就是别人阴谋没有得逞反而惹得一身骚的心虚又憋屈的表情了。 “杨姑娘说笑了,只是没想到你会到这里来,跟那些年轻的贵族小姐玩得不开心吗?”世子夫人将所有的情绪咽下去,热情的问道。 “怎么会不开心呢?只是公主忽然觉得不舒服,让我陪着她去休息。她让我来跟夫人传个话,可能一会观礼的时候她不去了,等她好受些了再来看孩子,请世子夫人见谅。” “没事,公主的身体最重要。”世子夫人立刻表态,然后让丫鬟把孩子抱过来,热情的说道,“杨姑娘既然过来了,也看看孩子。” 罗凌薇看着丫鬟递过来的襁褓,并没有接过去,只是弯腰凑近看了看,“长得真可爱,粉妆玉琢的,眼睛也乌溜溜的,世子夫人真是好福气。” “杨姑娘长得这么好看,等将来有了孩子肯定更漂亮。” 罗凌薇笑了笑没有接话,她才不要嫁给上官嘉懿那个人渣呢,她一定会想办法退了婚事,不管有多么艰难。 “离开席还有一段时间,姑娘不如在这里喝杯茶吃些点心再过去。” “不了,我还要回去跟公主复命,就不打扰世子夫人了。”罗凌薇婉言拒绝了,她还要回去看好戏呢,怎么可能停留。 世子夫人没有办法,只好让人送客,等罗凌薇离开之后她的脸色陡的阴沉了下来,这姑娘没有中计,那就是说那边的计划落空了,一会若是婆婆怪罪下来,她还真不知道怎么交代。 她想了想,这个计划不成功,那就只能进行第二个计划了,可是要拿她的孩子来冒险,她真的很不想,万一孩子出了什么意外她上哪儿哭去,越想就越觉得心烦。 罗凌薇沿着来时的路走回去,快走到那个她被暗算的院子的时候刚好看到八公主上官茜带着一群贵族少女往院子里走去,一边走一边提高声音喊道,“怎么本公主让杨雨薇传个话她去了那么久都没有回来,她该不会是去偷懒了吧,还是走错路了,大家一起找找。” 她翻了翻白眼默不作声的走在最后面,根本没有惊动前面的人,冷漠的瞧着上官茜熟门熟路的朝着她之前被掳到的房间走去。 屋内两人依然忘我的索取着,感受着那种极致的快乐,浑然不觉已经有一群人走近了。 “杨雨薇,你在里面吗?”上官茜眼睛里迸射出狠毒的光芒,站在门外试探的问道,没有人回应她,她将脸贴在门上,听着屋内的动静,雪白的小脸染上了一层红晕,捂着嘴唇往后退了几步,“我好像听到了杨雨薇的声音,她很痛苦的样子,像是被人打了一样。大家快点进去救她。” 她怦怦的拍着门,大声的喊道,“杨雨薇你到底怎么了,快点开门。” 里面的人正进行到关键的时刻,又怎么听得到外面人在说话,门依然紧闭着,这时候孙如媛面色凝重的开口说道,“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我让人把房门打开吧,不然杨姑娘若是在府里出事我们也不好交代。”她说着立刻让丫鬟去请示了母亲,然后国公夫人又带着一群夫人过来了,并不由分说的让家丁撞开了房门。 “雨薇姐姐,你怎么了,是不是被人打了?”杨碧涵和杨芳菲扯着嗓子夸张的叫了起来,跟在上官茜的身后闯了进去,房间里,凌乱的衣衫落了一地,半透明的纱帐内,浑身精瘦有力的男人不停的晃动,女人发出凌乱的高高低低的喊声。 “杨雨薇,你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你这样做对得起皇兄吗?你太不要脸了!”上官茜像受到了极大的打击,难以接受的捂着心脏愤怒的斥责道。 第三十五章黑的说成白的! “雨薇姐姐,你真是把镇国将军府的脸都丢光了,你怎么能这样做啊,你会害死我们几个妹妹的。这是三表哥的院子啊,你怎么和三表哥纠缠到一块去了。晋王殿下那么尊贵优秀的男子都不能让你感到满足吗?你就不觉得对不起晋王殿下吗?”杨碧涵和杨芳菲气哭了,噼里啪啦的指责道。 这时候国公夫人捂着心口悲愤的说道,“造孽啊,孙耀岩,你怎么能玷污了杨雨薇姑娘的清白,你这个逆子我打死你!” 怒气冲冲的国公夫人带着家丁走过去一把掀开纱帐,一手抓过桌子上凉透的茶水浇在玩世不恭的儿子头上,“逆子你闯下大祸了你知不知道?那是未来的晋王妃,谁给你吃了雄心豹子胆让你欺负她的?” “娘,你干什么啊?”被茶水兜头浇下来的儿子愤怒的咆哮道,他还没到达巅峰呢就被人打断了,这种憋屈的感觉简直太难受了。 “还不快跟杨姑娘道歉!” “是杨雨薇勾引我的,我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娘你不能把所有的事情都怪在我的身上,跟我没有关系。”孙耀岩把头探出帘子,梗着脖子说道。 “这时候你还敢胡说?我打死你!” “不然我怎么敢对她动手,她一上来就从后面抱住我说喜欢我很久了,还给我灌了一杯茶,然后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不信你问她。” 孙耀岩将趴在床上不着寸缕的女人翻过来,一面翻一面说道,“你自己说说,是不是你愿意的?” 长发后面露出一张年老女人的脸,孙耀岩一脸震惊的叫了起来,“怎么是你,你怎么会爬到我的床上来的?” 他的表情太过惊悚,像受到了很大的惊吓,那些围观的夫人都忍不住往前走了几步,当看清楚那张脸的时候顿时觉得节操掉了一地,“将军府的老夫人,你怎么和你娘家的侄孙纠缠到一块去了?” “太不要脸啊,这老太太都五十多岁了,还那么耐不住寂寞,还爬到娘家侄孙的床上去,这都什么人啊。” “为老不修,水性杨花,脸皮厚得跟城墙一样,这都是什么人啊。” 几位夫人被这一幕刺激的恶心得都快要吐了,她们从来没见过那么龌蹉的人。 这时候意识悠悠转醒的老夫人看到众人落在她身上的嫌恶的,鄙夷的,讨厌的目光,一时之间有些迷糊,她低头看到光溜溜的身体时,忍不住扯着嗓子尖叫了起来,手忙脚乱的拿着被子盖在身上,“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怎么会在这里?” 国公夫人气得一张脸青一阵紫一阵的,“姑姑,你怎么能做出这种恬不知耻的事情来?这是你侄孙啊,你都下得了手,为老不修的东西!” 众人没想到竟然看到了如此重口味的戏,一片哗然,真是长见识了,当姑祖母的把孙儿拐到床上了,说出去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杨碧涵和杨芳菲脑子轰的一声像被雷劈过一样,整个人摇摇欲坠,几乎都不会思考了,在三表哥床上的女人不是杨雨薇吗?怎么变成了她们的祖母,事情怎么会发展到这样的程度,完了,她们的脸都丢光了。 上官茜的表情也像吞了苍蝇一样恶心,简直大受打击的样子,所以杨雨薇躲过一劫了,她们的计划失败了? “八公主,两位妹妹,发生了什么事情,我怎么把镇国将军府的脸都丢光了?”罗凌薇从人群最后面走了出来,满脸疑惑,像是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 “杨雨薇?” 上官茜和杨碧涵,杨芳菲的神情僵硬在了脸上,不可置信的看着慢慢走近的女人,心里升起了不好的感觉,她没有中计,她竟然没有中计,是运气太好了还是早就洞察了她们的计划想好了对策避开了。 “八公主,臣女已经把你的话传给世子夫人了。”罗凌薇微微屈膝行礼恭顺的回话,然后再次将话题引了过去,“我怎么对不起晋王殿下了?”她明亮的眼睛眨啊眨,目光透过半透明的纱帐看着床角满脸灰败的女人,在心里闪过一丝冷笑,自作孽不可活,她今天就要这个老妖婆尝一尝脸面丢光是什么滋味。 “杨雨薇,既然你在人群后面为什么不出声,看着我们焦急紧张的找你很好玩是不是?你竟然敢把本公主当猴耍,难道你就不怕本公主治你的罪?” 上官茜气得差点咬碎了一口银牙,恨不得划花眼前这张美丽的面容。 “公主息怒,臣女之前并不知道公主带着众位千金在找臣女,只是在给世子夫人传话之后想给公主复命,听到这边人声鼎沸有些好奇,所以就过来了。站在人群最后面恰好听到公主和两位妹妹说臣女怎么给将军府蒙羞,怎么对不起晋王殿下,臣女听了好一会儿才弄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然后才出来为自己辩白。” 罗凌薇态度很好的认错,委屈的说道,“下次再有这样的事情,臣女一定能早早的站出来说里面的人不是我。”她说着看向了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的老夫人,心里闪过一丝快意,“祖母,你怎么能那么糊涂,那是三表哥啊,哎。” 老夫人满怀恨意的瞪着罗凌薇,尖锐的指甲将掌心掐得血肉模糊,贱人,都是这个贱人给她下的套,把她的脸面都丢尽了,“是你下的套,小小年纪就那么恶毒,连祖母都敢陷害,杨雨薇,你简直是禽兽不如!” 罗凌薇眼眶一下子红了,咬着唇哽咽道,“祖母你怎么能在事情败露之后把脏水往孙女的身上泼,薇儿第一次来孙国公府,连哪里对哪里都不知道,身边就几个娇弱的丫鬟,试问怎么会有那么大的本事陷害祖母呢,这里是你的娘家啊,你这么说简直字字诛心。” 她哭得梨花带雨,心里却笑开了花,“国公夫人,不管怎么样还是先让祖母和三表哥把衣服穿上,这样衣冠不整的说话怪尴尬的。今天是小少爷的满月酒,可不能扫了国公夫人的兴致才好。” 国公夫人憋屈得都快要吐血了,看着罗凌薇欠揍的小脸,她除了点头答应还能做些什么呢,于是她好言好语的让看了这出闹剧的夫人小姐们都退了出去,孙耀岩和老夫人心情恶劣的把衣服套在身上,垂头丧气的走出了来。 第三十六章有人要倒霉了 “太子殿下驾到——” 太监尖细的声音响了起来,只见一道修长玉立的身影走在前面,二十几岁的年轻男人眉目布满了皇家的贵气,他的身后跟着孙国公,镇国将军,安阳王世子。 老夫人看到这阵势浑身发抖,冷汗涔涔的落了下来,事情闹得这么大,真的要完了,怎么办,她究竟要怎么办? 国公夫人也没想到前院的人那么快就得到了消息,想到小儿子做出来的混账事情,她气得脑仁疼,恨不得昏过去,可是不行,她是当家夫人,她必须要把这件事情处理好。 孙国公,镇国将军脸色铁青,周身气压阴沉沉的,让人连大气都不敢出。 还是太子殿下上官泽打破了沉默,“孤听说后院发生了不齿的事情,特意过来看看。老夫人,你都一大把年纪了还那么饥渴吗,竟然连自己的侄孙都下得了手,真是让孤开眼界了。还有孙三少爷,依着你的家世和这副俊美的容貌,想要怎样的姑娘没有,为什么要对自己的姑祖母下手呢,你还真是重口味呢。做出这么恬不知耻伤风败俗的事情来,你们也不怕天下人的唾沫将你们给淹死,就算你们不怕,孙国公府和镇国将军府的脸面也被你们丢光了,你们也太厚颜无耻了吧。” 老夫人又气又羞,心头一口老血涌上来,喉间一阵腥甜,她所有的脸面都丢光了,光鲜亮丽了大半辈子最后却晚节不保,这一切都拜这个贱人所赐! 她咽下腥甜的血,头扬的高高的,“殿下,老身是被人陷害的,陷害老身的人就是她,杨雨薇!老身洁身自好了那么多年,为亡夫守节了那么多年,真按捺不住寂寞也不会选在这样的场合,更不会让那么多人抓个正着,这更说明了是她在害我,求殿下一定要查明事情的真相还老身一个清白。” “殿下,小的也是被冤枉的,姑祖母是小的很尊敬的一个长辈,就是有天大的胆子,小的也不敢侮辱姑祖母啊。我喝了一杯茶之后就人事不省,到后来发生了什么事情完全不知道,肯定是被人算计的。” 孙耀岩也快要哭了,想到他竟然睡了一个五十几岁的老女人,他恶心得隔夜饭都要吐出来了,“是她陷害我,她把我弄晕了强迫我和姑祖母发生了见不得人的关系。” 男人指着罗凌薇,满脸恨意,这个贱人竟然敢如此算计她,找到机会他一定狠狠的折磨她,再把她卖到青楼里让她被千人枕万人尝,贱人! 罗凌薇坦然的迎视着两人的指责,心痛又无奈的说道,“祖母,三表哥,被人撞破这些事情让你们丢光了脸面你们不好受雨薇心里明白,可是你们也不能随意的冤枉人啊。三表哥身强力壮,祖母身边一直跟着好几个丫鬟,孙国公府我又是第一次来人生地不熟的,我怎么可能避过那么多人的耳目把你们弄到一起。你们不能血口喷人啊,凡是要讲证据的,你们这样我真的很难过,明明和我没有关系的。” “不是你还能是谁?前几天在牡丹赏花宴上闹出那么大的风波,现在又这样,杨雨薇,你真是惹祸精,走到哪里哪里就不得安宁。殿下请你一定要查清楚。” 孙耀岩恨恨的说道,没想到偷鸡不成蚀把米,真是气死了。 罗凌薇嘲讽的笑了起来,“既然想查也行,我也很想知道为什么八公主,国公夫人和孙耀岩在没有看清楚床上人的时候就先入为主的认定了是我?难不成是你们设了圈套把我引到这里来想要毁掉我的清白?太子殿下,臣女也请殿下查清楚,究竟是谁在陷害谁。这是祖母的娘家,我头一次来人生地不熟的,像个没头的苍蝇一样乱窜就有那么大的本事把主人算计成这样?听说殿下最擅长的就是查案,只要稍微有蛛丝马迹就能将整件事情还原得清清楚楚,还请殿下为臣女证明清白。” 上官泽看着那张生动的小脸上屈辱愤怒的样子,忍不住好笑,“不如交给大理寺卿来查,查出谁心思歹毒害人,直接斩首示众,参与者发配边疆永世不得回京。” 话音落下,国公夫人和将军府老夫人等人脸色发白,脊背的冷汗渗透了出来,若是真的查出来后果不是不堪设想? “殿下,交给大理寺卿查案耗时不少,惊动的人也很多会给孙国公府蒙羞的,微臣觉得,不管是谁陷害别人,肯定会留下蛛丝马迹,不如我们让人进去仔仔细细的搜查。” 安阳王世子南宫曜建议道,邪魅的眼睛落在罗凌薇的身上有短暂的停留,这个女人狡猾得跟狐狸一样,肯定早就想好了退路,别人还想算计她想从她的身上讨到便宜,简直是痴人说梦! “你们进去搜一搜,对了还要将孙三少爷的院子里里外外的搜一遍。”上官泽命令道。 侍卫们雷厉风行的闯进屋子搜了起来,杨鸣斌这时候才走到女儿的身边,压低声音对她说道,“薇儿你放心,爹不会让别人将你欺负了去,她一定会受到应有的惩罚,一定!” “爹,不用担心,我不会有事的。”她不故意放松警惕怎么狠狠的打这个老妖婆的脸。 只是,老妖婆和侄孙勾搭到一起了,这样的名声传出去对镇国将军府来说是一件蒙羞的事情,估计要让爹和老妖婆彻底划清界限了。 屋内传来一阵响动,很快侍卫们就从孙耀岩的屋子里找到了一封信和一些助兴用的燃情香料,并且在第一时间之内递到了上官泽的手里。 “殿下,属下在孙三少爷的房间里发现了这些物品,请您过目。” 上官泽摊开信认真的看了起来,一向温润的眼眸里染上了怒火,嘲讽的轻笑道,“孤没想到这竟然是一出贼喊捉贼的好戏!别人家的祖母对孙女都是疼爱到了骨子里,怎么到了老夫人你这里就变成了处心积虑的毁掉孙女的清白和名声,想要她像过街老鼠一样人人喊打!为了毁掉孙女竟然连这么烈性的燃情香料都用起来了,果然最毒夫人心吗?” 第三十七章断你后路 上官泽对着老夫人劈头盖脸就是一通指责,围观的众人震惊住了,原来竟然是继室祖母设计嫡长孙女的一场毒计,最后嫡长孙女运气好躲开了,继室祖母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殿下老身是清白的,冤枉啊。”老夫人忍不住激灵灵的打了一个寒颤,脸刷的变得惨白,像世界末日来临了一般。 “冤枉?证据确凿的事情你还有脸说冤枉?你意思是孤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污蔑你了?”上官泽怒目圆瞪,厉声问道。 手里的信直接扔到地上,“这是你写给孙耀岩的信,上面阴谋诡计都交代得清清楚楚,连燃情香都准备好了,这不是陷害是什么?别说这封信是别人伪造的,信可以伪造,这枚印章可是用先皇御赐的玉石赐给你夫君,你夫君十几年前在天下人面前求了最有名的篆刻大师为你打造的,这伪造不了吧?如此陷害皇家未来的儿媳妇,你也不怕遭到天谴!” 太子殿下的话音落下,那封信被他捡起来递给了身边的人传阅,看到信里面阴谋诡计的人纷纷倒抽一口冷气,没想到这个老夫人为了抢走杨雨薇的婚事竟然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不仅要毁掉杨雨薇的清白,还要一个尊贵的嫡女嫁给不学无术,只知道吃喝玩乐流连花街柳巷的纨绔子弟为小妾,这样的事情她也敢做得出来,简直太恶毒了! “还有孙耀岩,谁给了你这样的胆子的。孙国公你看怎么办吧,这件事情若是不处理好,孤一会回去会如实的禀告父皇。”上官泽板起脸来周身散发着上位者特有的威严,让孙国公不禁汗如雨下,害怕得腿脚发软差点昏死过去。 孽子啊,怎么敢做出这样的事情来,真是快要把他气死了,他知不知道这样做有可能会给孙国公府带来灭顶之灾啊。 “孽子,我打死你!” 孙国公气得猛的上前去对着孙耀岩拳打脚踢,用尽了全身的力气,“那是未来的晋王妃,你怎么敢,你脑子被门夹了吗?来人,拿棍子来我要打死这个孽子!” 孙耀岩肚子上被狠狠的踢了好几下,痛得不停的捂着肚子求饶道,“爹你不要打了,真的好疼,我知道错了,以后不再招惹杨雨薇了。” 太子在这里看着呢,孙国公又怎么敢放水,拳头虎虎生风的朝着儿子的脸上招呼,不一会儿孙耀岩的脸就被揍成了猪头,嘴角都流血了。 国公夫人心都要碎了,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拦在了孙耀岩的前面,哭着喊着道,“老爷不要再打了,再打就要出人命了,要打就打妾身吧,是妾身没有教导好孩子。” “混账,你再拦着一会就递一封休书给你,让开!”简直是蠢笨如猪,孙国公气得快要发疯了,不达打到太子殿下和镇国将军满意,等这件事情传到皇上的耳朵里,国公府被抄家都不一定,她知不知道轻重啊。 国公夫人愣愣的看着盛怒的丈夫连哭都忘记了,孙国公一把将她推开,继续暴打孙耀岩,拿过家丁递过来的棍子往死里打,不一会儿孙耀岩就被打得皮开肉绽,场面尤其血腥。 “停手。” 上官泽终于发话了,“这件事情镇国将军的千金是受害者,想要息事宁人,就跟镇国将军商量吧。” “将军,你饶了我们儿子吧,犬子被猪油蒙了心才会酿下滔天大祸,以后再也不敢了。我们明日备下重金登门道歉,你大人有大量饶了他吧,他已经被打得重伤了,受到了应有的教训了。” 杨鸣斌没有回应,而是看向了女儿,“薇儿,你怎么看?” 罗凌薇脸上带着残忍的微笑,声音冷得没有一丝温度,“现在才知道害怕后悔,不觉得太晚了一些吗?如果不是我去给世子夫人传话绕开这条路,错过了这个时间,这时候被算计毁掉清白的人就是我了,那时候所有的谩骂指责铺天盖地的堆到我的身上来,那时候会有人同情我理解我吗?你们想要弄臭我的名声让我给这个人当小妾的时候怎么不想事成之后我处在怎样的水深火热之中?我不原谅,永不原谅!殿下,臣女不想私了,臣女想按照刑律走,让他受到应有的惩罚!” 她从来都不是善类,谁招惹了她别想有好下场! “那就报官吧,让大理寺卿来处理这件事情。来人,去请大理寺卿来。”上官泽看了南宫曜一眼,眼睛里染上了浅浅的笑意,没想到挚友喜欢的是这样火爆的呛口小辣椒,只是她是晋王未来的妻子,南宫曜想要抱得美人归有得苦头吃了。 “殿下,今日是微臣孙子的满月酒,微臣请殿下不要把事情闹大让人看了笑话好吗?微臣求求你了。”这件事情这时候传到外面的同僚朝臣耳朵里,孙国公府的名声就彻底完蛋了。 “那就等宴席散了再报官!”上官泽很好商量的说道,却依然让孙国公的身体晃了晃,事情完全没有回旋的余地了是吗?他不要这样。 可是祸是儿子闯出来的,证据确凿,他毫无招架之力,到底应该要怎么办? “至于不守妇道的老夫人,孤觉得还是浸猪笼沉塘吧,如此厚颜无耻的女人,还是不要活在世上好了。”上官泽的眼神冷若冰霜,说出来的话都带着一股嗜血的杀意。 “殿下,老身不服!是她偷了我的印章陷害我的,如果我算计了她,为什么最后遭殃的人是老身而不是她,是她在陷害我!” 老夫人歇斯底里的喊道,这个贱人竟然算计她,她就算化成厉鬼都不放过杨雨薇! “殿下,臣女给公主带话给世子夫人,在花园里迷了好一会的路,问了孙国公府的好几个丫鬟才找到了世子夫人的院子,又怎么有时间给祖母下套呢?这一切孙国公府的丫鬟可以给我作证,世子夫人也可以给我作证,请殿下务必还臣女清白,臣女不想背上谋害祖母这样的恶名。祖母,薇儿不知道哪里惹到你了,竟然让祖母对我恨之入骨,如果薇儿哪里惹得祖母不开心了,您可以直接告诉我,薇儿一定会改,你为什么要用这样的毒计陷害薇儿?” 第三十八章面子里子都丢光了 “杨雨薇,没想到你温和无害的面容下面藏着的却是这样的祸心,你以为你装作无辜的受害者的样子这一切真的和你没有关系吗?这一出苦肉计演得好啊,陷害了我,又抹黑了孙国公府,你就不怕遭报应吗?” 老夫人怨毒的指着她,凶狠的模样像是要把她吃了一样。 “祖母,做错了事情就要认错,你别再执迷不悔了好吗?那些证据又不是我能伪造的,你再垂死挣扎的抹黑我有什么意义呢,黑的不能变成白的,白得也不可能变成黑的。再说了,发生这样的事情只会让镇国将军府蒙羞,我怎么会连最疼我的爹爹的脸面都不顾?” 罗凌薇在心里冷笑,她从来不相信报应,她只相信用自己的双手把仇人推到地狱里! “孤不想再纠缠证据确凿的事情,杨将军,老夫人是你的继母,你打算怎么处理这件事情?是要沉塘还是如何?”上官泽母后在他年幼的时候就病逝了,没有了母亲的庇佑,幼小的他在皇宫里受尽了其他妃嫔和兄弟姐妹明里暗里的排挤和陷害,吃尽了苦头。若不是杨鸣斌有一次看到他被一个妃嫔的侍女从假山上推下来出手救了他,并向皇上拆穿了那个妃嫔恶毒的真面目,他只怕真的被活活摔死了。是以他对杨鸣斌很看重,对于继室这种女人发自内心的反感。 杨鸣斌深邃的瞳孔里涌动着幽暗不定的光芒,他忽然开口说道,“发生了这样的事情的确是家门不幸,微臣觉得很愧疚。殿下,微臣有一件事情要说清楚,省得明天被御史台参一本说微臣治家不严。老夫人早在微臣先父过世之前两人就已经离合了,她早就和镇国将军府没有任何关系。只是微臣想着不管怎么说她都是几个弟弟的母亲,所以这件事情就一直没有声张让她住在将军府里享受着老夫人的尊荣。微臣也没想到微臣这么孝敬她,把她当成母亲来供着她还不满足,竟然想着祸害薇儿。” 这一番话像重磅炸弹扔下来,人群都炸开锅了,这位老夫人早就和镇国将军的父亲和离了?人家给了她锦衣玉食的生活她不知道感谢,反而要害死别人的女儿,简直是忘恩负义禽兽不如,怎么会有这样的女人? 老夫人没想到杨鸣斌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将她早就和离的事情说出来,顿时面如死灰,嘴唇嚅动着哆嗦着,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所以,不管她做出了怎样的事情,都和镇国将军府没有关系,她不过是寄住在府上的客人而已,早就不是微臣的继母了,请殿下给微臣证明。” 杨鸣斌恨死了这个老妖妇,又怎么会给她好受? “杨将军,这是真的吗?她真的早就和您的父亲和离了?不是你为了将军府的名声而想出来的计策吧。” 围观的那些夫人小姐们在震惊过后慢慢的冷静了下来,依然有些不肯相信。 “自然是真的,微臣怎么敢拿先父的事情来开玩笑。”杨鸣斌严肃认真的说道,他说着从随身携带的剑鞘里拿出了那封盖有他父亲印章的和离书给众人传阅。 “这件事情先父在逝世之前也到顺天府里备案了,诸位若是还不相信可以去查十几年前的卷宗。” 杨鸣斌沉痛的看着泪流满面的老夫人,“原以为老夫人你即使有些私心总不会坏到哪里去,就算犯了一些错念在你是几位弟弟母亲的份上我也一直把你当成母亲看待,却没想到你那么恨我的女儿,不惜勾结别人来毁掉她的清白,真是太令我失望了。” “这种恶毒的女人应该拖出去仗毙了,真是太过分了。” “是啊,人家好心好意的供着她那么多年,她不知道感恩也就罢了,还要去害人,这是毒妇啊。” “杨鸣斌,杨雨薇,你们父女俩果然够狠,为了算计我这一天已经等了很久了吧?”在舆论一边倒的情况下,老夫人知道她再说什么都不会再有人相信了,恨恨的指着害她陷入这番境地的父女俩。 “是你陷害薇儿,不是我们算计你,薇儿没有那么大的本事,手也没有伸得那么长。” “这种人直到现在还执迷不悟,脸皮简直比城墙还厚,真是太恶心了。”不知道谁朝着老夫人吐了一口唾沫,早就气得快要爆炸的群众纷纷朝着老夫人的身上吐口水,不一会儿,老夫人已经浑身肮脏不堪,狼狈得犹如丧家之犬。 “大家都冷静下来吧,这件事情暂时到此为止,毕竟是孙国公孙儿的满月酒,我们不要破坏了别人家的喜事。孙国公,把这两个人关起来,等满月宴结束之后把他们送到官府发落。一定要看好了,两人若是有什么差池孤唯你是问。” 上官泽凌厉的眼刀扫过来,孙国公头皮发麻,哪里还敢不应下。 “殿下,微臣还有些话要说。” “杨将军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这位妇人虽然已经跟先父和离了,但不管怎么说都是微臣弟弟的娘亲,微臣想不管怎么惩罚她,都要留下她一条性命,等她从大牢出来之后,依然让她跟几位弟弟一起生活吧。她那么大年纪了,再被遣返娘家肯定只有死路一条了。”杨鸣斌深沉的眼底闪过一抹怨毒的光芒,他就是要让那几位弟弟摊上这么一位臭名昭著的母亲,一辈子甩都甩不掉,成为一辈子的笑柄! “杨爱卿仁慈,既然你不愿意追究,孤自然也可以放她一条生路,准了。前院要开席了,大家都散了吧。” 闹剧落幕,围观的众人纷纷离开,原先叫嚣得最凶的八公主上官茜垂头丧气,满脸阴沉,恨不得想要杀人,真是可恶,又让那个贱人逃过一劫了,太过分了。 杨碧涵和杨芳菲看到在将军府呼风唤雨的祖母败得那么惨,想到杨雨薇可能早就知道她们参与其中,强烈的惊恐涌上心头,腿脚发抖,害怕得想要尖叫想要落荒而逃。 偏偏这时候,杨雨薇回过头来给了姐妹两人一个阴森鬼魅的笑容,两人失态的跌坐在地上,腿脚不停的哆嗦着,温热的液体从身下传来,一看,竟然是尿湿了裙子。 第三十九章再生事端 罗凌薇冷笑着走开,就这么点胆子还敢算计她?以后死字怎么写都不知道!终于解决了老太太,不知道这满月酒上还有没有别的陷阱等着她。 “雨薇你太厉害了,我真害怕那孙耀岩床上的女人是你。”姚瑶几步走上来说道,她不知道为什么一看到这个姑娘就很喜欢,下意识的不想看到她受到任何伤害。 “也是我幸运,若是我走那一条路走那个院子,现在名声狼藉的人一定是我了,想起来还觉得后怕呢。”罗凌薇水盈盈的眼眸里满是害怕,惊魂未定的说道。 姚瑶想了想,靠近她的耳边说道,“雨薇,总之以后看到八公主一定要远远的绕开,记住我的话。” “我知道了,谢谢你的提醒,姚瑶。”这是回到京城第一个向她表达善意的女孩,她记下了。 到了前院,世子夫人抱着孩子给宾客们看,粉妆玉琢的孩子,黑葡萄一样明亮的大眼睛,分外的可爱,看得人心都化了。 众人纷纷向世子夫人道贺,世子夫人脸上也挂着幸福甜蜜的微笑,一一接受了众人的祝福。 之后热闹的满月宴开席了,美酒飘香,一道道的佳肴被丫鬟们端到桌子上,热气腾腾,看得人食指大动,众人饿了一早上都饿了,津津有味的吃了起来,一边吃一边说笑,整个花厅汇聚成了一片热闹欢乐的海洋。 罗凌薇提高警惕等着,没有发现后招,悬着的心不由得慢慢的松懈了下来,她开始把心思放在菜肴上,就在这时候,世子夫人怀里抱着的孩子哇的一声哭了起来,越哭越大声,不管奶娘和丫鬟们怎么哄都停不下来。 一位大丫鬟把手放在孩子的额头上,烫得几乎要灼手,小孩原本粉嫩白皙的脸也一片通红,不停的扑腾着。 “夫人,小少爷好像发热了,怎么办?” “快去叫大夫来。”世子夫人脚步踉跄了一下,慌忙抱过孩子,一摸额头果然很烫,她急得眼泪扑簌扑簌的掉下来,大声的说道,“快去告诉世子说孩子有些不好了,让大夫快来。” 接二连三的出现状况,女眷们也没有心思再吃东西了,心心记挂着孩子,毕竟那么小的孩子抵抗力很差,稍微不注意就有可能造成不可预测的后果。 没过多时,世子孙耀鹏拉着大夫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对着妻子劈头盖脸就是一通指责,“宝儿究竟怎么了,之前还好端端的,怎么会发热呢。你怎么照看孩子的,才这么一会就让他生病了。” 世子夫人急得手脚发抖,不停地哭,“夫君你先不要指责我,先让大夫给宝儿瞧一瞧吧,妾身真的很担心,宝儿不会有事吧。” “大夫,麻烦你给宝儿看看,一定要治好宝儿,拜托你了。”孙耀鹏满脸焦急的拜托道。 老大夫上前来仔细的查看孩子的情况,忽然脸色骤变,一双眼睛里闪过强烈的惊恐,“这是天花,小少爷染上天花了。” “不可能的,这怎么可能,你一定看错了。”世子夫人尖叫一声,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她不愿意相信孩子竟然得了这样的病。 “这就是天花,小少爷的襁褓上沾染了天花病人带来的脓液,是被人故意陷害的,也不知道是谁竟然这么狠心连孩子都下得了狠手。”老大夫摇了摇头发出感叹,果然还是豪门里面龌蹉的事情太多了。 来喝满月酒的女眷知道这个消息同样引起了巨大的恐慌,天花可是会传染的,稍微不慎她们也可能染上这样的疾病,是会死人的,怎么那么倒霉,喝个满月酒竟然摊上这种事情,她们不要再待下去了,一定要赶紧回家,于是众女眷纷纷站起来害怕的朝着门口的方向跑去。 孙耀鹏厉声喝道,“来人把门守住,谁也不许出去!”他的儿子被人害得染上了天花,不把凶手揪出来他绝不会让这些女人离开,谁都不许! 数十个身强力壮的家丁手里拿着长剑和砍刀,凶神恶煞的拦在门口,大有谁敢跑出来就砍死谁的节奏。 “先把这些女眷带到另外的房间去,不要在这里很危险。”老大夫如临大敌的说道,天花可不是小病,是会死人的。 “给小儿沾染天花的凶手就在人群里面,带到别的地方她一样藏着,同样会把疫情传给别人,有必要吗?”孙国公世子尖锐的指出问题的所在。 老大夫词穷了,他刚才的确没想到这一点。 “夫人早上都有谁接触过宝儿?”孙耀鹏怒目圆瞪,他好不容易得了这么一个宝贝儿子,谁敢害他的儿子,他一定要那个人偿命! “来喝满月酒的夫人小姐们都近距离的看过宝儿。”世子夫人抹着眼泪说道,她心疼得跟刀绞一样。 “去请示太子殿下,让他为我们做主,仔仔细细的查谁都不许放过,一定要揪出谋害宝儿的凶手。”孙耀鹏眼眶通红几乎要滴出血来。 人群里,上官茜握紧了拳头,尖锐的指甲深深的掐进肉里,嘴唇边却泛起一丝冷笑,杨雨薇,你侥幸躲过了第一次,本公主不相信,这一次你也能躲得过! 接到消息的上官泽很快就过来了,脑仁隐隐有些生疼,不就是喝一个满月酒吗,怎么事情那么多,这孙国公府简直乱了套了。 “殿下,小儿被人陷害沾染上了天花,求殿下为微臣揪出凶手严惩,让她受到应有的惩罚!小儿小小年纪就受了那么大的罪,真是太可怜了。” “世子你先冷静一下,若是真的有人陷害,一定会给你们一个交代的。大夫,你确定小少爷沾染的是天花,还是别有用心的人故意把天花病人的脓液沾染上去陷害他的?” “回殿下,的确是这样,微臣能确定。” “只有女眷接触到孩子,能下手的只会是她们中间的某一个人,请殿下派人查一查,肯定能查得出来。”世子夫人含着泪说道,抱着孩子满腔的心疼。 “恰好八公主来孙国公府做客的时候带了几位医女过来,就让她们来查吧。”上官泽忍着不耐说道。 于是宫廷的几位医术卓绝的医女走进来对在场的女眷认真仔细的检查,当检查到罗凌薇的时候,在她的裙摆上发现了一汪浅浅的天花病人的脓液。 “太子殿下,是这位姑娘把天花脓液带给小少爷,才让小少爷遭受这番痛苦的。”医女指着罗凌薇字字铿锵的说道。 顿时,数十道愤怒仇恨的目光齐刷刷的落在罗凌薇的身上,恨不得在她的身上剜出几个洞来。 第四十章打脸 “真不知道我和孙国公府有什么深仇大恨,导致这里发生什么坏事都要推到我的身上来,难道我长了一张看起来很好欺负的脸?” 对于医女的指控,杨雨薇忍不住自嘲的笑了起来,原来后招在这里,这一次又是谁给她下的陷阱,谋害她的清白没有成功,又想给她冠上一个心狠手辣的恶名? “宝儿那么小的孩子你怎么能下得了狠手,你还是人吗,你是禽兽不如的畜生!”世子夫人愤怒的指着杨雨薇指控道,把孩子塞到奶娘的手里,拔下头上锋利的簪子猛的朝着杨雨薇冲过来带着十足的杀意。 杨雨薇冷静的避开她的攻击,一把拽住了她的手腕,没有丝毫的心虚,冷冷的说道,“我说了这个孩子的天花病毒不是我下的,我没有做过!” “没有做过,为什么在你的裙摆上会有天花脓液,你想说这是不小心沾染上去的,还是小孩子弄到你身上的?你觉得大家会信吗?杨雨薇你就那么恨孙国公府,连一个孩子都容不下?本公主的表弟若是有什么差池,本公主绝对不会放过你!一会回皇宫的时候我就把你的所作所为告诉父皇,让他狠狠的惩罚你,解除了你和晋王皇兄的婚约,你这种毒妇怎么有资格做皇家儿媳。” 上官茜妩媚的脸狰狞的扭曲在一起,看起来丑陋又恐怖,“太子皇兄,证据确凿的事情就不用再查下去了吧,把她押送到天牢里听候发落。” 她容忍不了杨雨薇活着,决不能让这个女人再留在这个世上碍着她的眼了! 刘敏瑜可是告诉她这个贱人和南宫曜之间的事情了,虽然南宫曜否认了,但是依着她敏锐的直觉,她敢肯定,杨雨薇和南宫曜之间一定有着不可告人的关系! 她喜欢了南宫曜那么久,南宫曜都没有给过她一个好脸色,却肯帮这个女人做伪证,一定是这个贱人恬不知耻的勾引了南宫曜,他才会包庇她的。敢觊觎她的男人,简直是找死! “公主,不知道臣女哪里得罪你了,让你如此陷害我?”杨雨薇脸上带着笑容,然而那双眼睛却没有一丝温度,“这些脓液可是你的丫鬟沾染到我的裙摆上来的,害得小少爷染上天花的人是你,而不是我,你想要把我当成替罪羊那就错了,不好意思,我不会替别人背黑锅的。” “你说什么?本公主怎么可能去害自己的表侄,杨雨薇你再血口喷人信不信我让人撕烂你的嘴!” 上官茜像炸毛的猫一样气势汹汹的叫嚣着,这个女人怎么敢指责她。 杨雨薇几步走到上官茜的身后,一把拽着上官茜贴身大丫鬟的手腕把她拉到前面来,“真正下毒手的人是她。” 她想起来了,之前上官茜休息的时候这个宫女忽然直直的朝着她的身上栽倒过来,手掌在那时候印在了她的裙摆上,脓液一定是那时候沾染上去的。 “杨姑娘,奴婢没有,你不能冤枉奴婢。”那宫女头像受到了很大的惊吓,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 “你知不知道我这条裙子的染料很特别,手指稍微用力就能在裙摆上面留下痕迹,这痕迹在强光下看不出来,但是只要放在阴暗的房间里就能看出手指的轮廓,既然你说你是冤枉的,我们来对质一下。这里那么多的客人都是一品诰命夫人,德高望重,究竟我有没有说谎,一对比结果自然清清楚楚。” 杨雨薇挺直脊梁,整个人散发着神圣不可侵犯的气息,“殿下,请找几位夫人来为我作证。” 上官茜有些心虚,然而这抹心虚很快就被人压了下去,她不相信杨雨薇的裙子这么特别,她一定是在诈她,让她自乱阵脚,决不能上当了。 “几位夫人作证哪里够,让人用帘子把窗户都遮住了这里就变得黑漆漆的了,到时候究竟能不能揪出凶手一步了然。”上官茜嗤之以鼻。 杨雨薇眼神沉静的看了上官茜好一会才说道,“但愿公主不要后悔。” 上官泽应允了她们的要求,家丁们很快就整间屋子遮起来了,黑漆漆连一丝亮光都透不进来,于是杨雨薇的裙摆上出现了两个手掌印,散发着淡淡的光泽。 上官茜和丫鬟这才意识到事情真的不好了,吓得差点魂飞魄散,额头上冒出了豆大的冷汗,她想要趁乱离开,然而才揪着丫鬟的手还没走,杨雨薇几个丫鬟拦在了她的面前,“公主,让你的丫鬟比对一下手掌印吧。” 她想要拒绝,淡荷和墨竹已经不由分说的抓着那个陷害杨雨薇的丫鬟过去将她的手掌贴在裙摆发亮的地方上,掌印不大不小正合适,刚好是天花脓液沾染到的地方。 众人忍不住倒抽一口冷气,没想到竟然真的是公主的贴身丫鬟栽赃嫁祸杨雨薇,究竟是有多么大的冤仇才想得出这么恶毒的方法啊,竟然连一个孩子都不放过。 “事情真相大白了,殿下,臣女是被人陷害的。”杨雨薇无辜的说道,她也不知道上官茜为什么那么针对她,恨不得将她置之于死地。 “贱婢,谁让你这么做的,你这是害人你知不知道,你怎么能这么狠心。”上官茜几步上前狠狠的甩了贴身侍女几个耳光,“那是本公主的表侄,你吃了雄心豹子胆吗?”她心里害怕得要死,这时候脑子里闪过一个强烈的念头,她一定要从这件事情里抽身出来,不然她的名声就真的完了,没有谁会喜欢心狠手辣的女人。 侍女脸颊火辣辣的,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家公主,明明是她让自己这么做的,事情败露了又将一切都推到她的身上来,这是多么狠心的主人啊。 上官茜瞪着她,眼神里尽是威胁,这个贱婢若是敢将她抖出来,她全家都要完蛋! 侍女心里涌起阵阵恐惧和绝望,苍白无力的说道,“是奴婢爱慕晋王殿下,不想让她嫁过去所以才想出这个法子陷害她,都是奴婢一人所为,和公主无关。” “殿下一定要把她仗毙,这种刁奴实在太过恶劣,连官家小姐都敢陷害,还有什么事情做不出来。”众位女眷纷纷请求上官泽要处死这个姑娘,差点被她害死了,不杀了这个贱婢怎么咽得下这口气。 第四十一章最后的真相 “杨姑娘你觉得应该怎么处理这件事情?”上官泽把目光落在她的身上问道,也不知道这姑娘怎么得罪了上官茜。 “还是交给公主来处理吧,毕竟是她的贴身宫女。”杨雨薇嘲讽的勾起了唇角,她就是要让上官茜憋屈死,想害她,没门。 “茜儿,你觉得如何。” 上官茜彻底忽视掉贴身宫女递过来的求救的眼神,狠狠心道,“拖下去仗毙吧。” “公主饶命啊,公主,奴婢再也不敢了。”那宫女真的害怕了,她明明是为主子办事,为什么到现在还是落得个被仗毙的下场,她不想死,她还那么年轻,真的不想死。 “春英在你用天花害人的时候就注定了是这样的结果,来人把她拖下去仗毙。” “公主大公无私,臣女实在佩服。”杨雨薇火上浇油的说道,也看清楚了上官茜的为人,狠毒又自私,出了事情就会找替罪羊。 “杨雨薇,之前冤枉了你本公主很抱歉,本公主也是被刁奴蒙蔽,又心疼表侄遭这么大的磨难才会这样的。” “没关系,换做别人也会这么想,臣女明白的。”杨雨薇大度的说道,她不能惩罚上官茜,恶心她让她难受总可以吧。 于是,那个叫做春英的宫女被人拖了下去狠狠的打了起来,痛苦的哀嚎声传来,很快就没有了声息。 事情就这样结束了吗?还没有,重头戏还在后面呢!杨雨薇轻轻的笑了,既然世子和世子夫人勾结上官茜如此陷害她,她就狠狠的反击回去,让他们被人唾弃死。 “殿下,臣女还有话要说。”杨雨薇一脸冷若冰霜,“陷害臣女的不只是那位宫女,世子夫人和世子也参与了其中。” “这唱的究竟是哪一出戏啊,怎么连世子和世子夫人都被卷进去了。” “事情扑朔迷离,这到底是谁陷害谁啊,怎么没完没了了。” 众人七嘴八舌的说了起来,震惊的,好奇的目光纷纷落在杨雨薇的身上,想要知道接下来她究竟会说出怎样的话来。 “杨雨薇,东西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我们怎么陷害你了,难道我们会那么狠心拿自己的孩子来做诱饵?你今天没漱口嘴吗怎么那么臭!” 孙耀鹏恨恨的指着杨雨薇的鼻子,真想掐死这个女人,她哪里是来喝满月酒的,她是来砸场子的,果然是惹祸精,走到哪里就把哪里闹得鸡犬不宁。 “我既然敢说自然是有证据。”杨雨薇锐利的目光似乎洞察了一切,落在孙耀鹏和世子夫人的身上,世子夫人被她意味深长的目光看得朝着后面踉跄了几步,背后的冷汗涔涔的掉落了下来,她真的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吗?不可能的,公主计划得那么周密,除了她和世子没有别人知道的。 “这个孩子根本就不是世子和世子夫人的孩子,而是从外面抱来的穷苦人家的孩子,为了陷害我,你们不惜让他沾染了天花!” 又是一个晴天霹雳!众人被这样的事实雷得里嫩外焦,这事情的发展真是跌宕起伏,让人连想都想不到啊。 “你胡说八道什么,这就是我们的孩子,你还想污蔑我们不成,杨雨薇姑娘,就算你是镇国将军府的千金也不能血口喷人!” 孙耀鹏心里一惊,面上更加凶神恶煞,“不是我的孩子我为什么要把他抱到这里来,这是我儿子的满月酒!我吃饱了撑着吗?” “因为你们想要陷害我,哪里舍得让你们的孩子沾染上天花,当然是找一个孩子来代替啊。”杨雨薇笑眯眯的补充道,心里默默的倒数着时间,数到十的时候,两个奶娘失魂落魄的闯了进来,带着哭腔大声喊道,“世子,夫人,大事不好了,小少爷被人抢走了,怎么办啊。” “你们怎么看的孩子,怎么能让宝儿不见了。”世子夫人脑子嗡的一声,身体一软直接坐在地上,哭着大声的喊道,“还愣着做什么啊,快去把宝儿找回来啊,快去啊。” 世子想要阻止她喊叫已经来不及了,之前一头雾水的观众终于弄清楚了,原来杨雨薇说得没错,这个孩子不是他们的孩子,所以能狠心的任由孩子染上天花,把这件事情嫁祸在杨雨薇的身上。 果然是老夫人的娘家,一家人勾结起来陷害别人,阴私的手段耍起来一套一套的。 众人交头接耳窃窃私语了起来,纷纷指责孙国公府的人不厚道,竟然做出这么恶毒的事情来。 “事实证明我没有说错,世子,世子夫人,不知道祖母和你们达成了怎样的协议,让你们这么容不下我用这样的罪孽抹黑我。既然那么恨我不欢迎我,为什么要给我下帖子,以后我不会再到贵府上来了。” 杨雨薇脸上浮起了一抹深深的落寞,眼底有晶莹的泪水涌动着,甚是让人心疼。 “孙国公的待客之道竟然是这样的,真是让人大开眼界了。杨姑娘你不要委屈,犯了错的人是要受到惩罚的。来人啊,掌嘴五十,看他们还敢不敢去害人了。”上官泽命令道,立刻有身强力壮的嬷嬷走上前去对着孙耀鹏和世子夫人的脸噼里啪啦的扇了起来,不一会儿两人脸就肿的跟猪头一样,嘴上直流血。 “好好的满月酒被你们弄成这样,你们就没有半点心虚,就算是为了你们的孩子积德,也不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啊。” 孙耀鹏和妻子被打得头晕脑胀,疼得都快哭了,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或许从今天以后,孙国公府的名声就彻底的毁了。 “事情结束了,大家都散了吧。你们几个医女留下来把这个可怜的孩子治好。”上官泽指着上官茜带来的几个医女命令道。 “皇兄,她们是我的医女,不能留下来。”上官茜跺了跺脚不满的抗议道。 上官泽含笑着靠近她的耳边,用低得只有两个人的声音说道,“皇妹,你以为仗毙了那个宫女就没事了吗?你在这中间起了怎样的作用谁不心知肚明,信不信孤把这件事情告诉父皇,就算父皇再宠着你,看他能不能容许你做出这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来?” 明明是带笑的眼睛,却像是万年寒潭一样,上官茜只觉得脚底窜起了阵阵寒气,把她的四肢百骸都冻住了,她浑身发冷,竟然连半句话都说不出来。 “事情就这么决定了,大家都散了吧。” 杨雨薇出声道,“殿下,不能散去,这里有天花病毒,如果就这么出去,说不定这些女眷会染上天花的。臣女已经让丫鬟给外面的人传信,一会就会有大夫过来给在场的所有人煎药服用,大家服了药之后就不会沾染上这种可怕的病了。” ------题外话------ 推荐宝马香车《爆宠火妃之狂医七小姐》,一朝穿越,秦岚顶着花痴七小姐的骂名,当着文武百官众臣的面,指着摄政王大声宣布—— “这个男人,我要了!” 从那以后,秦岚每天的奋斗目标,就是千方百计想方设法变着花样儿······扑倒摄政王! 第四十二章被神医收为徒弟 “杨姑娘,你说的是真的吗?我们真的不会染上天花了?” “当然是真的,我怎么敢拿这样的事情来开玩笑,所以各位夫人和小姐都不要害怕了,不会有事的,我可以向大家保证。” 她带着浅浅的微笑,声音温柔有一种安定人心的作用。 众人悬着的心才放回了肚子里,逃过一劫真是太好了,在她们眼里天花可是很严重的疾病,搞不好是会死人的。 过了一会儿,上官泽的侍卫从外面急匆匆的走了进来禀告道,“殿下,国师大人家的小公子慕容铄和一位仙风道骨的老人送天花的解药来了。” “让他们进来吧。” 慕容铄和老人气定神闲的走了进来,看到杨雨薇的时候露出了灿烂的笑容,“小师妹,我们又见面了。” “师父,这是我给你找到的小师妹,你看她有没有资格做你的乖徒弟?”慕容铄转头看向鹤发童颜的老人,得意洋洋的邀功道。这么粉嫩漂亮又有个性的姑娘师父一定会喜欢的。 渺渺大师和慕容铄早在这里发生纠纷的时候就已经藏在屋顶上看了很久了,自然也看到了杨雨薇临危不惧的拆穿了陷害她的阴谋,也看到了她毫不客气的将背后陷害她的人给揪了出来,就连八公主都被她当众打脸,那爽利泼辣的脾气别提有多带劲了。老人出身大周朝的皇室,年少的时候看过多了后宫的尔虞我诈勾心斗角,隐藏在光鲜亮丽的表面下的恶毒和肮脏,更是欣赏杨雨薇这样聪明不肯吃亏的样子,此时忍不住摸着胡子爽朗的笑了起来,“这小姑娘的性格很对我的胃口,这个徒弟我收下了!” 杨雨薇满头黑线,都没问过她的意见就擅作主张了,这样真的好么? 不过很显然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还是先把眼前的事情解决了再说,“前辈,把药给这些夫人小姐们服下吧,沾染了恶疾就不好了。” 渺渺大师也不含糊,立刻让人抬了一大桶褐色的药汁上来,给在场的每个人盛了一碗,“把药都喝了,就不会染上疾病了。” 老人是天下闻名的神医,医术卓绝已经到了能够活死人肉白骨的程度,他说的话自然威信十足,那些惶惶不安的贵族夫人小姐们毫不犹豫的就将药喝了下去,发自肺腑的说道,“多谢神医相救。” 渺渺大师豪气的挥了挥手,“喝了药就赶紧离开吧,这里事情那么多,谁知道还会不会遇到什么危险,这次你们侥幸碰到我心情好肯制作解药,下一次就不一定了。” 上官泽无语的看着老人,“皇叔祖,你不是很讨厌人很多很热闹的地方吗,今天怎么到这里来了?头有没有晕,身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这位举世闻名的神医有一个弱点,那就是不能去人多的地方,看到人多就会头晕脑胀浑身无力,严重的时候甚至会恶心呕吐昏迷过去。 渺渺大师瞪了他一眼,这个孙儿怎么能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提起他的短处呢,真不可爱。 “铄儿说给你叔祖父找了一个小师妹,我按捺不住就想着过来看看未来的徒儿乖不乖,漂不漂亮,性子是不是我喜欢的,现在看来果然很满意。” “杨雨薇?薇儿,你愿意做老夫的徒弟吗?老夫愿意将毕生的医术交给你,有老夫罩着你,以后没有谁敢欺负你轻贱你,等你出嫁的时候还会送给你一套丰厚的嫁妆哦,怎么样,来拜师父吧。”渺渺大师笑眯眯的诱惑着她。 还没离去的不少千金羡慕嫉妒恨得差点流口水了,渺渺大师的徒弟,那可是多少姑娘削尖了脑袋都想要拜入他门下啊,不光是为了那登峰造极的医术,更是因为渺渺大师是当今皇上的叔叔,就连皇上也要敬他三分,要是成为了他的徒弟那是身价倍增,到时候想要嫁个如意郎君肯定比现在多了一个很重要的筹码。这个杨雨薇怎么有那么好的运气啊,神医唯一的女徒弟,说出去都能羡慕死一群人。 杨雨薇微微侧头狡黠的笑了笑,“那也要找个好日子拜师才行啊,而且师父还没给我见面礼呢,我才不要那么草率就成为你的徒弟呢。”更重要的是,她还没弄清楚为什么这位老人看中了她哪一点,有些事情要说清楚了才好,不然等她真的拜师了,各方面又不合拍岂不是后悔都来不及? “那还不容易,等我找个好日子让你拜在门下就好了,就这么说定了,你不要反悔啊。铄儿,这是你的小师妹,以后可要好好的护着小师妹不要让别人欺负她。” 渺渺大师声如洪钟的说道,从宽大的袖子里掏出一个布袋递到杨雨薇的手里,“这套朱雀银针送给你做见面礼,以后跟着我学医吧,为师把所有的绝学都交给你。” 周围又是一阵惊呼声,火热的目光落在杨雨薇的身上,这姑娘到底哪里入了大师的青眼啊,能不能换成她们啊? “多谢前辈了。”杨雨薇把那套银针小心翼翼的收起来,像是稀世珍宝一样,慕容铄温暖如水的目光一直落在她的身上没有移开半分,“小师妹,以后请多多指教了。” 杨雨薇回以他一个温柔的笑容,落在刚走进屋子的南宫曜眼睛里就变成了含情脉脉,他简直气得快要吐血了,这姑娘怎么能对别的男人笑得那么好看,却对他那么冷漠,太过分了。 “铄儿不要再拖延了,回去给你小师妹整理一间院子出来,等她拜师之后就能住进来了。薇儿,不要拖得太久,为师希望你能早点过来学医术,我们走了。” 渺渺大师带着慕容铄离开之后,围观的贵族夫人和小姐们也三三两两的离开了。 一场满月酒,来的时候大家都兴高采烈,没想到离开的时候竟然那么愤怒。 杨雨薇全身而退,心情自然很好,“殿下,公主,臣女告辞。”她微微屈膝行礼之后转身离开,身后上官茜眼睛几乎要喷出火来,她却已经不在意了。 南宫曜见她都没有将一个眼神落在他身上,心里酸溜溜的,立刻跟太子兄妹告退,然后急切的追了上去。 “杨雨薇?”在她扶着丫鬟的手即将踏上马车的时候,南宫曜的声音从旁边传了过来,幽怨的瞪着她,好像她做了什么背叛他的事情似的。 杨雨薇站在距离他几尺远的地方,淡淡的问道,“什么事情?”这男人究竟是怎么回事,她不是早就说过让他离她远一点了吗,怎么还是阴魂不散。 杨碧涵,杨芳菲在旁边的马车已经偷偷的瞄了她好一会儿了,再僵持下去谁知道会不会编排出怎样难听的话来。 捕捉到那双眼睛里迸射出来的淡漠疏离的光芒,南宫曜心里很不是滋味,然而这里的确不是说话的地方,他只好硬声说道,“你就这么坐着马车走了,你爹怎么办,他还在孙国公府呢,你太不孝顺了。” “我爹自然有办法回去,不用你担心,告辞了。”她说完弯腰钻进了马车里,车夫挥舞着马鞭赶着马车朝着将军府飞快的驰骋着。 南宫曜气得跳脚,这女人怎么就那么不待见他,难道他真的就那么讨厌吗? 他想了想心里升起了一个主意,翻身上马迅速的离开了,不行,他不要那么不受待见,他也没做错什么啊,她凭什么讨厌她? 到了将军府,杨雨薇的二叔,三叔,四叔都带着几位婶婶出来迎接她们,然而只看到几位姑娘,带她们去喝满月酒的母亲却没有踪影,再看杨雨薇脸上带着的冷笑心里不由得咯噔一跳,不高的感觉涌上心头,该不会是计划失败,母亲出了事吧? “碧涵,芳菲,你们祖母呢,怎么没跟你们一起坐马车回来,是被什么事情牵绊住了吗?”忍着心惊,杨鸣鸿问道。 杨碧涵和杨芳菲失魂落魄,脸色惨白像是见了鬼一样的摇着头,嘴唇哆嗦着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今天遭遇的一切简直跟噩梦一样,她们甚至都不敢再去回想,杨雨薇这个女人简直就是魔鬼太可怕了,谁栽在她的手上简直就是死路一条。 两位姑娘扑到娘的怀里哇的一声哭了起来,齐丽蓉和康芝雪又心疼又着急,各自拍着女儿的背小声的哄道,“不要害怕,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好好的跟我们说,别哭啊。” 吓坏了的杨碧涵和杨芳菲此时总算能为内心的恐惧找到了一个发泄的出口,哭得愈加大声,抽抽噎噎的上气不接下气,怎么问都问不出所以然来。 “还是我来说吧。二叔,三叔,四叔,祖母在孙国公府和三表哥孙耀岩发生了一些不好的事情,被众人当场抓了个正着,祖母不承认反咬薇儿一口被太子殿下查出来更多阴暗的事情,此时祖母和三表哥都被关在大牢里呢,估计要等几天才能出来呢。三位叔叔若是心疼祖母,还是想办法把祖母从大牢里弄出来吧。”杨雨薇平静的说着,冷漠得没有一丝感情,沉静的眼神落在杨鸣鸿兄弟三人的身上,像是有着魔性一般,让人忍不住心底发寒。 第四十三章南宫曜夜闯闺房 “祖母为镇国将军府蒙羞,爹只能狠心把她早就跟祖父和离的事情搬了出来,也省得被人说爹治家无方,连累三位叔叔的前程。” 杨鸣鸿,杨鸣朗,杨鸣海气得差点吐血,这位大哥也太狠了吧,那是他们的母亲啊。 “薇儿,你们父女俩也太过分了吧,那是你的祖母,你爹就忍心把她送到大牢里,你们的心肝是黑的吗?” “不然呢?明天事情传出去让御史台的人参父亲一本,说父亲治家无方导致家宅不宁,让镇国将军府的人为祖母陪葬?三位叔叔不要忘了,你们是爹的弟弟,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有个不守妇道水性杨花的娘,以后谁敢和妹妹们结亲?当叔叔们想要在仕途上有升迁会不会被对手们拿祖母来攻击你们?和离是最好的选择,不是吗?” 杨鸣鸿哑口无言,拳头握得紧紧的,饶是知道这样做对他们都好,依然没法接受,那是给了他们生命的娘,就那么扔了不闻不问了? “叔叔们也不用太担心,爹已经向太子殿下求情了,不会让狱卒要了祖母的命,等她受到应有的惩罚之后依然把她接出来让她和三位叔叔住在一起,好吃好喝的供着。不过那时候祖母就只是借住在将军府上的客人,她的掌家之权要交出来的。”杨雨薇的话像一盆冷水兜头浇了下来,让人忍不住激灵灵的打了一个寒颤。 掌家之权交出来,那以后他们三兄弟的日子怎么过得下去?家里的产业绝大部分都是大哥用军功挣回来的,名下那么多商铺和庄子田产都是大哥的,却是由母亲打理,这些年挣到的银子都落到他们的口袋里,若是没有了那么大的一笔进项,他们怎么办? 不顾三房难看的脸色,杨雨薇轻轻的笑了,“事情我已经说清楚了,几位叔叔和婶婶还是想办法怎么尽快把祖母捞出来吧,今天发生了太多的事情,我太累了要回去休息了。” 说完她不顾几位叔叔婶婶几乎要杀人的目光,带着淡荷墨竹等丫鬟回了她的院子。 “淡荷,让厨房去烧几道好吃的菜,宴席上我都没吃饱。”能狠狠的教训了老妖婆,就算没吃饱也值了。 等丫鬟把菜端上来之后,她风卷残云一般填饱了肚子,舒服的打了个饱嗝,困意袭来她直接爬到床上睡了个昏天暗地,再次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透着昏黄的烛光她坐起来,却看到层层的帐子外面站着一个男人,吓得她血液差点停止了流动,手指迅速的抓着银针又快又狠又准的射出去,扯着嗓子就想喊人。 那人像是早就预料到她的动作一样,在银针犹如雨点攻击他的时候,身子腾空而起,修长灵活的手指干脆利落的卷起帐子,在她出声之前捂住了她的嘴,低低的说道,“不要喊人,是我。” 清冽的男子气息扑面而来,杨雨薇娇小的身体被强行搂到了温暖宽厚的怀里,温软的脸颊贴着心脏的位置,她听到了强劲有力的心跳声。 “薇儿,是我。”南宫曜搂着她柔软的身体,不由得一阵心神荡漾,声音温柔得几乎要滴出水来,眼神含情脉脉几乎能将人溺毙了。 “南宫曜,你大半夜的闯到我的房间来究竟想要做什么。”听清楚那道声音之后,杨雨薇恨得磨牙霍霍。 南宫曜还沉浸在她软玉温香里,情不自禁的把她又往怀里带了带,贴着她柔软的身躯,还忍不住蹭了蹭,白天时候心里那种酸得冒泡的感觉这才驱散了。 杨雨薇没想到这个男人竟然这么不要脸,脸一下子黑得跟锅底一样,狠狠的推了南宫曜一把从他的怀里挣脱了出来,“抱你妹啊抱,臭流氓,登徒子!” 那种温柔的触感消失了,南宫曜心里涌起了一阵失落,低头看着落空的双手,苦笑道,“薇儿,我对你没有恶意,你不要把我当成洪水猛兽一样吧。” 杨雨薇指间布满了淬了剧毒的银针,满脸冷若冰霜,“我警告你不要再乱来,不然我一定让你断子绝孙!” 南宫曜不在意她恶劣的态度,自己找了张椅子坐下来,自顾自的倒了一杯热茶津津有味的喝了起来,温柔含笑的目光黏在她的身上了,一刻都不肯离开。 杨雨薇受不了了,恶声恶气的说道,“你究竟想要做什么,大半夜的跑到我房间来喝茶?就算你不想要名声了,我还想要呢,南宫曜请你快离开,不要再出现在我的面前了。你怎么就听不懂我的话呢。” 南宫曜看她对他竟然没有半点改观,又想起她对慕容铄浅笑盈盈的样子,心里顿时不爽了,狭长的桃花眼也涌上了一阵寒霜,“我大半夜来找你当然有事了,杨雨薇,你都已经是有婚约的人了,还对慕容铄笑得那么甜,你怎么能这样?简直是气死我了你知不知道,你这女人怎么就不知道和男人保持距离呢。” 男人来势汹汹的兴师问罪,那样子好像她做了很多对不起他的事情一样,杨雨薇觉得好笑,反唇相讥,“你让我和别人保持距离,那你大半夜闯到我闺房又是什么意思?你只会要求别人,那你自己呢,南宫曜,你也只是傲貌道然的伪君子而已,你有什么资格说我?”她也很头疼,怎么就招惹上了这个男人,跟狗皮膏药一样甩也甩不掉了。 “我和别的男人当然不一样。”南宫曜梗着脖子答道,对她不待见的样子又生气又苦恼,这女人就不能对他脸色好一点,说话温柔一点吗? “哪里不一样,不都是男人吗?南宫曜我警告你,赶紧离开,今天的事情我就当没发生过,别逼我做出伤害你的事情来。” “你的身子早就被我看光了,也被我摸过了,能一样吗?薇儿,你不会还想着嫁给上官嘉懿吧,那个男人心里只有他的表妹,他不会是你的良人的,你就死了那条心吧。”南宫曜咬牙切齿的说道,想要敲碎她的美梦。 杨雨薇气得脸都红了,一把抓过桌子上的茶杯狠狠的朝着南宫曜的身上砸去,“混蛋,你给我滚,滚得远远的。永远不要再出现在我的面前!” 南宫曜灵活的躲避着她的攻击,认真的说道,“薇儿,我话虽然说得难听,但都是大实话,你跟着上官嘉懿不会幸福的,想办法解除了婚约吧。我把你看光了,是应该对你负责的,你嫁给我,我会对你好的。” “你怎么那么不要脸呢?就算发生了那样的事又如何,就算上官嘉懿不愿意娶我又如何,我还是不想嫁给你,你给我滚,滚啊。” 杨雨薇气得肺都快要爆炸了,恨不得掐死南宫曜,他怎么敢说出这么厚颜无耻的话来。若不是他忽然闯进来她又怎么会被他看到,在自家别院泡温泉都能遇到这样的事情,她冤不冤? “薇儿,你别激动啊,你听我说,你把我看光了,我也把你看光了,这是天定的缘分。你嫁给我,我会对你很好很好的,而且我现在没有侍妾没有通房,也没有别的喜欢的姑娘,就喜欢你,我会很疼你的,你不要嫁给上官嘉懿,嫁给我好不好。”南宫曜俊脸染上了薄薄的红晕,期待的看着她。 杨雨薇停止了手里的动作,一反常态的靠近他笑盈盈的说道,“疼我,你打算怎么疼我,怎么对我好?” 精致如画的容颜,再加上颠倒众生的微笑,南宫曜一下子乱了心神,喃喃的说道,“心疼你体贴你,只宠爱你一个人,不会再喜欢别的女人,不让你伤心难过,对你嘘寒问暖,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都先找来给你玩。薇儿,从别院回来以后,我时常忍不住想起你,真的。”不然以他那么凉薄的性子,他怎么会出来帮她证明清白,帮她欺瞒皇后,都是因为他喜欢她啊,拿她的手帕也是想要和她多说几句话,没想到反而弄巧成拙让她讨厌他,真是得不偿失。 杨雨薇却抡起拳头朝着南宫曜俊美非凡的脸上挥过去,用了十成的力道,邪魅的桃花眼立刻多了一圈黑眼圈,男人吃痛的嗷呜一声叫了起来。 “去你的喜欢!臭不要脸的登徒子,滚回去!”什么他和她相互看光了,什么天定姻缘,呸! 满腔的柔情蜜意,发自肺腑的最诚挚的告白得到的却是姑娘的一个拳头,南宫曜也生气了,看来不好好教训一下这姑娘以后不是反了天了? 他衣袖里两颗碎银子咻咻的窜出来,点在了杨雨薇的穴道上,她立刻就动弹不得了,“南宫曜,你想做什么?” “不好好教训你,以后怎么重振夫纲?”南宫曜说完横腰把她抱起来放在床上,直接翻身覆了上去距离她只有一寸的距离,温热的呼吸喷洒在杨雨薇的脸上,她紧张得说话都不利索了,“南宫曜你不要乱来,你要是敢乱来我不会放过你的。” “怎么不放过我?薇儿,我都掏心掏肺的跟你告白了,你还那么不待见我,这样僵持下去什么时候你才肯嫁给我,不如我们生米煮成熟饭,这样你就是我的了。”南宫曜故意吓唬她。 “南宫曜,你若是敢乱动,我一定把你变成太监。” 第四十四章羞羞羞 南宫曜风流不羁的笑了笑,“本来我是不想乱来的,不过薇儿生气的模样实在太美了,让我很想一亲芳泽呢。” 杨雨薇气得脸都白了,看着男人真的越凑越近,狠狠心咬破了嘴里藏着的毒药,对着放大的俊脸喷了过去。 南宫曜没想到她会来那么一出,立刻闪躲,不知道怎么的身体一个不稳,他下意识拿手撑住,然而那只手却落在了她玲珑的起伏上,触手之处一阵柔软,他脑袋嗡的一下,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杨雨薇羞得脸红得跟天边的火烧云一样,一阵阵屈辱涌上来,她厉声喝道,“南宫曜,把你的脏手拿开!” 南宫曜如遭雷击般缩回了手,讪讪的说道,“薇儿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吓唬吓唬你而已。” 杨雨薇气得眼睛通红,她忍着屈辱恨声说道,“把我的穴道解开,立刻从我的眼前消失。”她怕她想要掐死他。 南宫曜凝视着她愤怒的小脸并没有动作,而是坐在床沿边上说道,“薇儿,我是认真的,我很喜欢你,你不要嫁给上官嘉懿,嫁给我,我会把你当成稀世珍宝来呵护,你相信我,只要你点头我一定想办法解除了你和上官嘉懿的婚约,让你风风光光的嫁给我。” 杨雨薇闭上眼睛,忽略掉落在她身上的灼热的视线,冰凉的声音再一次坚持着,“把我的穴道解开,立刻滚蛋!” “薇儿,你不要这样。” 南宫曜着急了,“我很抱歉,但是我绝对不会放弃的,我认定你了。”她是在明知道很危险的情况下依然选择救了他的姑娘,不是看在他的身份地位,也不是看他好看的脸颊,单单是因为他这个人而已,这么好的姑娘错过了就是一辈子的事情了。 “你唧唧歪歪的废话那么多做什么,解开我的穴道啊。”杨雨薇倏地睁开眼睛,屈辱的泪水在眼眶里不停的转着,布满了深深的恨意,明明是温暖的春末,南宫曜仍然觉得冷得发颤,不敢再多说话,迅速的解开了她的穴道。 杨雨薇一得到自由,立刻从床边的案几上抓起那只盛满凉透茶水的杯子猛的浇到他的脸上来,咬牙切齿的说道,“渣男!滚!” 南宫曜看她情绪激动得要失控了,知道再说下去也不能让她心里消气,只好闷闷的说道,“薇儿你先冷静一下好好休息,过几天我再来看你。” “不要再来了,我一点都不想要看到你,南宫曜,你让我觉得很烦很讨厌,算我求你了,不要再出现在我的面前了。”杨雨薇的声音冷得没有一丝温度。 南宫曜心像被人狠狠的扎了一下,疼得难受得厉害,他恋恋不舍的看了她一眼,推开窗户纵身一跃,很快就消失在了夜色里。 杨雨薇躺在床上,一千遍一万遍想到剁了那个男人的手,竟然敢碰触她那里,不要脸的混蛋。她越想越生气,直接捶着床,下一次他再敢乱来,她直接让他变成太监,臭流氓! 因为这件事情,她气得一夜没睡好,第二天起来的时候眼睛下面乌青一片,心情也格外暴躁,很想找人出来揍一顿。 “小姐,顺天府那里有消息传过来了,那位老夫人被打了三十大板皮开肉绽,还被狱卒在她的额头上刻了淫妇两个字,这一回她把脸彻底的丢尽了。而且,她和老爷子在很早之前就和离了的事情也早就传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就算她名声尽毁也和镇国将军府没有任何关系,反而将军这些年一直为她保密还把她当亲生母亲来尽孝好吃好喝的供着她,得到了良善忠厚的美名。” 墨竹看她心情不好,尽量挑了好消息告诉她,希望她能开心一些,毕竟现在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杀气真的太吓人了,她们也害怕遭殃啊。 “她活该!”杨雨薇没有丝毫同情心,若不是她还没有找到证据证明当年杨鸣斌妻子难产是她害成的,早就把这个老妖婆送进地狱里。若不是她,真正的杨雨薇还好好的活着,不会遭受那么多剧毒的折磨早早的离开了人世。 “小姐,二老爷,三老爷,四老爷因为这件事情肯定对将军和小姐恨之入骨,说不定在暗地里谋划着什么害将军和小姐的事情,小姐一定要时刻警惕,不要被他们暗算了去。”墨竹担忧的说道,为了荣华富贵,那些财狼虎豹一样的人怎样的事情做不出来? “派人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有什么异常立刻向我汇报。”杨雨薇也知道她和爹彻底得罪了那几位叔叔,哪里敢掉以轻心。她眸光一沉,这些年一直是老夫人管理着将军府,整个府里不知道被她安插了多少心腹,是时候对府里进行大清洗的时候了。 “是。”墨竹飞快的应下里,她也不想让小姐出事,真正的小姐大仇没有得报,墨寒宫宫主也还没沉冤昭雪,她还有很多的事情要做。 “对了,爹这两天是不是咳嗽得很厉害?” “将军早年在战场上杀敌被敌人刺穿了胸口伤及了心脉和肺部,从那时候就落下了病根,一到天气忽冷忽热的时候就容易咳嗽,咳得厉害的时候还会吐血,看了多少名医都没用。”墨竹苦着脸说道,她们真正的小姐直到临死之前依然心心念念的记挂着将军,想到那位温柔善良的小姐,她还是会难过得想掉眼泪。 “渺渺大师和慕容铄给他看过了吗?还是没用吗?” “两位神医都看过了,除了静养根本没有别的办法,可是将军是要上阵杀敌的,又怎么能静养,所以身体一直断断续续的,时好时坏。”墨竹如实的回答道。 杨雨薇放下饭碗,对她说道,“那么今天你和我一起出门吧,我去药铺买一些药材回来做药膳给爹吃,趁着这段时间他在京城的时候好好的给他补身体。”她顺带出门散散心,她现在狂躁得想杀人,若是不转移一下她的注意力,她怕她忍不住冲到南宫曜的府上去把他阉了。 墨竹听话的去安排了,半个时辰之后,杨雨薇和墨竹在暗卫的保护下坐着轿子来到了京城最为热闹的一条街上,她去了最大的一间药铺挑选到了十几种珍稀药材,一溜烟的打包,有了这些药材,她再用心的熬制药膳,应该能让爹的身体调养得好一些了吧。 主仆二人才走出药铺,前面忽然想起了一阵喧哗的哀嚎声,“撞死人了,不好了!” “不是我撞的,是她自己冲上来撞到马车上的,和我没有关系。”一道慌乱的女声穿透人群传到了杨雨薇的耳朵里,那么熟悉,她就是死都能认得出来这个人是谁。 “走,我们跟上去。”杨雨薇沉声对墨竹说道,两年多了,那个害得她痛不欲生的女人也应该遭到报应了,这么好的机会她怎么会放过。 “你当在场的人眼睛都瞎了吗,明明是你们的马车跑得太快这位姑娘都来不及躲开就被撞了,车轮直接从她的腿上压过流了很多的血,真是可怜。” “我也看到了,这位姑娘被撞得满身是血,都昏死过去了,都这么惨了,估计已经没命了。”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了起来,将马车围了起来,不让肇事者离开,那穿得花枝招展的女人急得都要哭了,“你们给我让开,让开。” “把人撞成这个样子难道就想一走了之吗?你这人怎么那么狠心,至少也要让人去把大夫请过来给姑娘看一看啊。” “都说了不关我的事情了,她忽然窜出来马车哪里控制得住,是她自己的问题,我没有错。”中年美妇气急败坏的说道,她急着有事情呢,她女儿落了胎,现在被婆家刁难,她要快点赶过去。 杨雨薇站在人群后面就看到罗丞相的继室夫人张雅雪歇斯底里的对着众人狡辩,却差点被众人的口水喷死的样子,她勾起唇角轻笑了起来,她也有今天? “大家麻烦让开一下,我是大夫,让我看看这位姑娘怎么了。”杨雨薇提高声音喊了起来,众人果然纷纷为她让开了一条路,她飞快的走到了人群的前面。 张雅雪看到她熟悉的脸时,脸陡的变得惨白,脖子像被一双手紧紧的掐住一样疼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她见鬼般的捂着心脏往后退,本能的想要落荒而逃,然而她身后却被一群愤怒的人拦住了,只能硬生生的站在原地,身体不受控制的颤抖了起来。 杨雨薇蹲下来迅速的探了一下受伤姑娘的鼻息,发现还有微弱的呼吸,又伸手小心翼翼的落在被车轮压着的双腿上,神色变得很凝重,“不知道有没有好心的乡亲能腾出一间房间让我给这位姑娘清理伤口,再拖下去她的腿就真的废掉了。” “姑娘,我的客栈里就有空的房间,姑娘带伤者进去赶紧治理吧,流了那么多的血怪可怜的。”立刻有热心的老板给她提供了房间。 第四十五章丞相夫人闯大祸了 杨雨薇露出微笑,“多谢这位掌柜了。墨竹,过来和我一起把这位姑娘扶起来弄到房间里去。”她停了一下,转头给了丞相府人一个不怀好意的微笑,“还请在场的乡亲们到顺天府去报官,丞相夫人把一位姑娘的腿压断了,让官府来处理这件事情。” 张雅雪没想到这个女人当着她的面竟然还敢摆了她一道,气得快要疯了,“你不要太过分了,我又不是故意的,是她自己不长眼睛,你凭什么让官府来处理这件事情。你既然知道我是丞相夫人,就应该明白有些人你惹得起,有些人你惹不起。” 杨雨薇听着她气焰嚣张的话,只是冷笑,果然是胸大无脑的愚蠢的女人,罗丞相之前在客栈脸面丢光的事情惹得皇上震怒了,不好好夹着尾巴做人还要趾高气扬的出来惹祸,是嫌死得不够快吗? “丞相夫人把人撞成了重伤就不要负责人任了吗?这位姑娘都重伤昏迷了,夫人怎么也不提出银子把她送去就医,反而一位的把错误赖到她的身上去,这究竟是为了什么?还是在这位夫人的眼里,你的命是命,很值钱,这位姑娘的命就不是命,就很不值钱了?” “就是,这样的女人良心都被狗吃了吧,我呸!” “不要脸的臭女人,听说她的女儿生了一个怪胎出来,一定是恶事做的太多了,所以遭到报应了,一定是的。” 众人纷纷的讨伐她,张雅雪羞愧得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对杨雨薇更是恨之入骨,怨毒的目光落在她身上,恨不得把她碎尸万段了一般。 “你们谁敢报官,我绝不会让他好看,谁敢!”张雅雪豁出去了,凶神恶煞的说道。不就是撞了一个姑娘,撞死了更好,顶多她赔一点银子就好了。 众人忌惮她丞相夫人的身份,没有再指责她,脸上的厌恶却是那么的明显,狗仗人势的女人。 杨雨薇眼神渐渐的冷了下去,罗丞相的势力已经到了只手遮天的程度了吗?既然没人敢去报官,她不介意当人亲自去把事情闹大一些。 就在这时,数十道带着哭腔的声音从不远处传了过来,“公主,你跑到哪儿去了,不要吓奴婢,快点出来啊。” “公主,不要再玩了,我们应该回宫了。” 杨雨薇若有所思的目光落在受伤的姑娘身上,姑娘的身上穿着名贵的蜀锦,精致的做工和细密的针脚让人叹为观止,头上戴着的头饰也精致得晃花了她的眼睛,她的腰间更是佩戴着晶莹剔透的翡翠玉佩,单是一个翡翠玉佩就足够普通人家生活好几十年了。这姑娘的身份,该不会是她想的那样吧? 她再次细细端详姑娘的样貌,似乎真的看到了一些熟悉的样子,和年轻时候的皇上轮廓上有几分相似,这姑娘八成就是她们要找的公主! 于是,她扯着嗓子大声的喊了起来,“公主在这里!她被丞相夫人的马车撞断了腿!情况很危急!” 嘹亮的声音,隔了十几丈远的地方都能听得到,张雅雪的心更是沉到了谷底,一股寒意从脚底涌上来,她忍不住激灵灵的打了一个寒颤,脑袋嗡的一声,不要是杨雨薇说的那样,不要是公主,如果是公主,她就死定了。 可是有时候越是怕什么就越是来什么,那些丫鬟听到杨雨薇的喊声,急匆匆的往人最多的地方赶来。 杨雨薇和墨竹小心翼翼的扶着重伤昏迷的姑娘往距离最近的客栈走,那些丫鬟一路匆匆走来,看到脸色苍白满身是血的公主的时候,哇的一声哭了起来,“公主,公主,你怎么了。” “不要哭了,派两个人回宫传消息,让两个人到顺天府去报官,其他人跟我到客栈里给我打下手,你们公主腿部的伤势很严重,再不及时处理她以后估计就真的废掉了,再也站不起来了。” 杨雨薇神色清冷,有条不紊的命令道。 六神无主的丫鬟们此时完全失去了主心骨,杨雨薇说什么,她们就听什么,于是一群宫女报官的报官,回宫传消息的传消息,伺候公主的伺候公主。 张雅雪浑身如置冰窖,冷得牙齿不停的颤抖,脑子嗡嗡一片响,她撞到的人是公主,她死定了,怎么办? 这时候,一个三十多岁的嬷嬷带着几个宫女将她团团围住,对着她的肚子狠狠的踹了好几脚,张雅雪疼得疼得捂着肚子跪在了地上,脸都扭曲了。 “公主若是有什么差池,你一定不得好死!” 踏进客栈大门之前的杨雨薇听到嬷嬷毫不客气的话,回头嫣然一笑,她还没去找张雅雪算账,那个女人就上赶着把公主撞得差点残废,自寻死路的功夫真是一流,看来连老天爷都在帮她! 到了安静隐秘的房间里,杨雨薇有条不紊的吩咐宫女们去烧热水,帮她递东西,她拿出随身携带的手术工具干净利落的帮公主清理伤口,好几盆血水被端了出去,露出了赫然恐怖的伤口。 杨雨薇的手仔细的落在露出森森白骨的地方,骨头赫然已经裂开,她眉头微蹙,全神贯注的给昏迷过去的公主弄了麻沸散,开始动手帮她将裂开的骨头固定住,拿出她自己配制的疗效很好的金疮药给她敷上,然后用丫鬟从药铺里弄来的干净的纱布一圈圈的包扎了起来。 公主一张脸依然惨白惨白的没有一丝血色,眉头紧紧的蹙着承受着很大的痛苦,身体发冷不停的哆嗦着,看得伺候在床前的宫女们心惊肉跳,脸上流露出担忧的表情,“姑娘,我们公主真的会没事吗?公主看起来很疼的样子。” “马车的车轮从她的腿上轧过,你说她疼不疼?侥幸能把腿治好都是不幸中的万幸了。”杨雨薇抹了抹满脸的汗水说道,这姑娘也够倒霉的,怎么就被撞成这个样子。 “那我们公主的腿会有什么后遗症吗?还能像以前一样行走和跑跳吗?”三十多岁的嬷嬷忧心忡忡的问道,心疼得差点哭出来,那是她们娇生惯养金枝玉叶的公主啊,怎么吃了那么大的苦。 “伤筋动骨一百天,更何况公主腿上的骨头都裂开了,肯定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好的,回去要静养,要每天换药,至少要好好调养一年,不能做剧烈的运动。这些嬷嬷不用担心,宫里的御医一定会做得很好的。”杨雨薇说着,看娇柔软糯的姑娘疼得就是在睡梦里都哭出了声音,也动了恻隐之心,“我给她服一些止疼的药,她估计会好点。” 她拿出一颗珍贵的药丸给公主服了下去,不多时公主的脸终于没有那么纠结了,沉沉的进入了睡梦中。 “这些天给她吃一些清淡的食物,不能吃辛辣油腻的,一定要调养好了,等她的伤口痊愈之后注意给她补血。”她对忧心忡忡的嬷嬷说道,又细细的叮嘱了好一些注意事项,嬷嬷一一的记下来了。 这些都做完之后,杨雨薇才发觉她累得快要虚脱了,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自己倒了一大杯凉茶咕噜咕噜的灌了下去。 门外忽然响起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慌乱的带着哭腔的声音响了起来,“蕊儿在哪里?” 嬷嬷急忙跑去开门,一个三十多岁的美妇跌跌撞撞的走进来,没等屋内的宫女嬷嬷们请安,径直朝着床前走去,看到昏迷过去憔悴不堪的女儿忍不住捂着嘴嘤嘤的哭了起来。 “荣妃娘娘,公主的伤口已经包扎好了,应该没有大碍了,您别担心,公主吉人天相,肯定不会有事的。”嬷嬷走上前去,小声的安慰道。 荣妃看着疼如性命的女儿此时像破碎的瓷娃娃一样躺在床上,心痛如刀绞,她抹了抹眼泪,才对嬷嬷吩咐道,“让外面的医女进来给蕊儿看看。” 杨雨薇低垂着的眼睛眨了眨,她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出,所以她并没有把纱布绑得很紧。 宫廷里医术最为娴熟厉害的医女检查过了公主的伤口之后,又仔细的给公主把脉,眼睛里流过深深的震撼,她深深地看了杨雨薇一眼,快步走回到荣妃的面前,毕恭毕敬的说道,“娘娘,公主的伤口已经做了最好的清理并包扎得很好了,也用上了最好的伤药和止痛药。多亏了这位姑娘,若不是她提前处理好了伤口拖到现在,公主的腿只怕就废掉了。”她想了想,附到荣妃的耳边小声的补充道,“娘娘,这位姑娘医术比宫里所有的医女都好,她用的药也比太医院的药有效,若是能让她负责给公主继续后面的治疗,公主的腿一定会比太医院的御医负责好得更快。” 荣妃听到这话忍不住一阵阵后怕,又低低的哭了起来,“静蕊,我可怜的女儿,怎么遭遇了这种罪。” “这位姑娘,真是太谢谢你了,本宫一定会重重的赏赐你的。请问你家住哪里,叫什么名字,等本宫回宫之后立刻让皇上把赏赐送到你家去。” 荣妃哭了一会,想到医女的话,快步走到杨雨薇的面前,郑重其事的向她道谢。 第四十六章痛不欲生 “娘娘言重了,臣女只是做了应该做的。任是谁看到公主被马车轧得那么惨,都不会袖手旁观的。”杨雨薇谦虚客气的说道。 “你不必谦虚,本宫心里自有论断。你救了静蕊的性命,就是她和本宫的大恩人。知恩图报是应该的,本宫不是忘恩负义的人。看你穿着也不凡,估计也是哪位大臣家的千金吧。” “娘娘英明,臣女是镇国将军杨鸣斌唯一的女儿杨雨薇。”杨雨薇如实的回答道。 “本宫知道了,回宫之后一定会细细的禀明皇上和太后,让皇上重赏你。杨姑娘,本宫还有一事相求,静蕊的腿伤得很严重,能不能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你进宫帮她治疗,姑娘的医术很高明,有你看着静蕊,本宫才能放心。” 荣妃明亮的眼睛里写满了祈求,她的女儿遭了那么多的罪,她害怕女儿会留下什么后遗症。 “娘娘,您也知道我如今是晋王的未婚妻,如若贸贸然答应了娘娘,臣女恐怕不好跟皇后娘娘交代,是以没有办法做主。”她苦笑了一下说出了自己的难处,看到荣妃的脸黯淡了下去,她有些于心不忍,想了想,又补充道,“当然,若是奉了皇上或者太后的旨意,那就名正言顺了。” 荣妃的脸再次亮了起来,“那到时候还要多麻烦杨姑娘了。对了,静蕊究竟是怎么回事,怎么会被马车撞到了?” “具体过程臣女也没看清楚,等臣女过去的时候就看到公主的两条腿被丞相府的马车压在车轮下,流了很多的血,公主已经昏过去了。旁边的人都说是丞相夫人的马车撞了公主,然而丞相夫人却说不关她的事情,是公主自己撞上去的,还威胁围观的人不需报官。” 荣妃浑身被熊熊的怒火包围着,恨声说道,“很好,连公主都敢撞,本宫看她是活腻了!嬷嬷,去把丞相夫人押到外面大堂里!”她要让那个女人知道后悔是怎么写的! “娘娘,顺天府尹带着人过来了,罪魁祸首估计正在被询问呢。” “本宫不管,害得本宫的静蕊变成这个样子,本宫一定让她生不如死。”荣妃拳头捏得咯咯作响,真是瞎了眼了竟然敢这样害她的女儿。 很快,张雅雪被身强力壮的嬷嬷带到了客栈的大堂里,跪在了杀气腾腾的荣妃面前。 “就是她撞了静蕊是吗?来人,给本宫掌嘴!” “娘娘饶命啊,臣妇并不是故意的,公主冲上来的速度太快了,臣妇的马车根本来不及停下来。臣妇愿意承担公主的一切治疗的费用,娘娘饶命啊。”张雅雪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这一回她是真的害怕了,她怎么就那么倒霉,随便撞一个人就是公主,如果早知道是公主,她宁愿车夫强制把马车停下来哪怕自己受伤,也不敢招惹了这尊大佛啊。 “本宫还在乎你那点银子?本宫想要的是你的命,掌嘴!”她越是狡辩,越是让荣妃生气,恨得连杀了她的心都有了。 嬷嬷们得了她的命令立刻上前去噼里啪啦的掌嘴起来,不一会儿张雅雪的嘴巴就肿了起来,疼得她头晕脑胀,嘴角都流血了。 饶是这样荣妃还觉得不解气,她恨不得把张雅雪碎尸万段了,“顺天府尹,本宫要她偿命!她怎么害得本宫的蕊儿受伤的,让她也偿一遍那样的痛苦!” 顺天府尹额头冷汗都冒了出来,果然女人都是心狠手辣的,比起男人还残忍。 “娘娘,您不能乱杀无辜啊,臣妇也没有害得公主丢了性命,你不能杀了臣妇,你就不怕皇上怪罪下来吗?就不怕被当成祸国妖妃吗?”张雅雪忍着内心的恐惧艰难的说道。 “就算杀了你,你也是罪有应得!不想死是吗,本宫也成全你,顺天府尹,去弄一辆马车过来从她的腿上轧过去,她是死是活就看她的造化。”荣妃居高临下的瞪着她,“又想说什么来威胁本宫是吗?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就算闹到皇上那里本宫也不害怕,是你先伤害公主在先,本宫不砍了你的头都不错了。不用再审案了,顺天府尹,你现在就去办,半个时辰之后本宫要看到结果。” 张雅雪吓得魂儿都快要没了,不停的哭着求饶,可是盛怒至极的荣妃怎么可能对她有恻隐之心,直接让人把她拖了下去。 “荣妃娘娘,手下留情。”一道如洪钟般的声音从门外传了进来,接到消息的罗承满头大汗的赶过来,正好看到妻子被宫里的嬷嬷像丧家之犬一样的往外拖,心一沉,立刻出声道。 “怎么,你敢质疑本宫的决定?”荣妃盛气凌人的瞪着罗承,勾起唇角冷笑了起来,想到她的女儿还在昏迷之中,医女拆开纱布她看到的森森白骨,她心底就充满了刻骨铭心的恨意,她如花似玉的女儿,从小就锦衣玉食却因为那个女人遭遇了飞来横祸,她怎么能就这么算了,绝不可能! “微臣不敢,贱内犯下了滔天的大错,是应该受到惩罚。微臣愿意找来渺渺大师来给公主治疗腿伤,还公主完好无损的双腿。若是不能,荣妃娘娘要怎么惩罚贱内微臣绝不多说一句,现在最重要的是治疗公主的伤不是吗?”罗承陪着笑脸说道,心里却苦得快要发疯了,自从那个女儿回来之后,他就一直在倒霉,难道真的是报应吗? 杨雨薇一直站在荣妃的旁边,眼看着罗承就要把重点转移出去了,她忍不住在心里冷笑了下,“娘娘,丞相说得很对,公主的伤最重要,其他的都可以以后再说,渺渺大师是臣女的师父,医术炉火纯青出神入化,由他来给公主治伤最好不过了。只是师父性情古怪阴晴不定,除了皇上和太后,貌似这么多年来他从来没有救治过皇室其他的人呢,师父也出身皇室,辈分也很高,别人也不能硬逼着他来给病人治疗伤势。” 荣妃自然也知道这个传闻,忍不住点了点头,“你说得很对,罗丞相,你如果能把渺渺大师请来为静蕊治伤,大师也保证能让静蕊恢复如初,本宫可以从轻发落,否则就别怪本宫翻脸无情,本宫给你一个时辰的时间。” 罗承脸色变得很难看,趁着荣妃不注意,怨毒的目光落在杨雨薇的脸上,犹如残忍的野兽,杨雨薇露出了一个挑衅的笑容,时至今日,谁怕谁?她就是要让罗承在乎的一切慢慢的粉碎在她的面前! 时间飞快的流逝,一个时辰之后,罗承的属下垂头丧气的出现在他的面前,结果如同杨雨薇预料的那样,没有请得动渺渺大师。 “罗丞相,本宫给过你机会的,渺渺大师不愿意救你!带下去行刑!” “夫君,救救我,我不想双腿被马车压断,救救我。”张雅雪嘴巴火辣辣的疼,可是这时候她只能忍着疼痛向罗承求救,这是她唯一的希望,不然她就真的死定了。 “荣妃娘娘请屏退左右,微臣有些话要和娘娘说。”罗承咬着牙狠狠心,到底不忍心他最爱的女人硬生生的被毁了双腿。 “有什么话就在这里说吧,本宫行得正坐得端,可不想和丞相孤男寡女在一起再惹出不洁的传闻来。”荣妃懒懒的说道,她倒是要看看罗丞相打的是什么主意。 “只要娘娘肯放了贱内一马,微臣愿意奉上毕生的才华追随娘娘,为娘娘出谋划策,助娘娘步步高升。” 步步高升,也就是让荣妃的儿子能登上皇位的宝座,让荣妃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皇太后。不得不说这个条件真的很诱人,荣妃都有些心动了。罗丞相手里有多少势力她是知道的,那些势力若是为她所用,她的孩子真的很有可能荣登大宝。 杨雨薇不得不佩服罗承能把人性摸得如此透彻,她勾起唇嘲讽的笑了起来,她可不认为罗承是善类,等这次的事情过去之后,是不是就变成中山狼,让荣妃遭到狠狠的报复?就算没有,她也不会让罗承的计谋得逞! 她脑子飞快的转着,想要说些什么打消荣妃的念头,目光透过客栈的大门看过去,对面的点心铺子刚好一个眉目如画的丫鬟提着好几样点心走了出来,她眼睛一亮,大声说道,“罗丞相,那不是皇贵妃宫里很得宠的画月姑姑吗?看来皇贵妃真的很喜欢那家点心铺里的甜点呢。” 荣妃想到了什么,眼底的火光黯淡了下来,冷冷的说道,“不必了!不要再啰嗦了,去压断她的双腿为静蕊报仇!” 马车车轮骨碌碌转过地面的声音,撕心裂肺的疼痛声不多时就响了起来,张雅雪满身是血的被拖到了荣妃的面前。 “娘娘,她的腿被压断了,请您过目。”顺天府尹忍着头皮发麻看着惨不忍睹的女人被嬷嬷们拖着放到了地上,恭敬的回应道。 第四十七章彻底毁了 荣妃没有丝毫同情心的看着疼得差点昏死过去的张雅雪,冷冷的说道,“以后长点眼睛,再敢冲撞本宫的女儿,本宫直接要你的性命。罗丞相,本宫劝你还是管好你的妻子,别到处闯祸了。嬷嬷,让人把公主抬到软轿上,我们回宫去。” 罗承这个虚伪狡诈的老狐狸差点把她绕进去了!明明他的妹妹是皇贵妃,他的外甥比她的儿子更得皇上的宠爱,更有机会登上皇位,他又怎么会那么好心舍弃他的外甥不帮,反而帮她的儿子争夺那个位置?只怕她肯放过他的妻子,过段时间之后他就会用手段来害她和她的儿女,把她们推入万劫不复之地!她绝不容许这个手段老辣的男人有这样的机会,绝不! 荣妃想到这个男人的政敌那些下场,背后的冷汗都湿透了,她怎么就忘记了呢,这个男人就是一头狼,稍微不慎就会反咬一口,她不能中计了,想到这里,她更严厉的呵斥道,“做错了事情就要付出代价,别再纵容你的妻子!省得让别人觉得你连内宅都管不好,又怎么帮皇上分担政务?再这样徇私包庇,本宫看你也不要做丞相了,回去抱着妻子好了。” 说完她无视罗丞相难看的脸色,带着一群侍卫和宫女小心的抬着昏迷过去的上官静蕊离开了这间客栈,离开之前还让人赏给了这家客栈的掌柜两千两黄金。 “夫君,真的好疼,我的腿是不是真的断了,以后再也不能走路了,救救我,救救我。”张雅雪脸色惨白,像溺水的人死死的揪住丈夫的袖子,泪如雨下。 杨雨薇带着墨竹就站在不远的地方,看着陷入痛苦深渊的张雅雪,无声的笑了起来,现在就感觉到痛了吗?当初这具身体的娘亲被大火烧死的时候,承受的痛苦比张雅雪还要多一千倍一万倍。 “把夫人送到软轿上把她送回丞相府,把京城最好的大夫请来给她治伤。”罗承忍着心痛命令道,一步步的走向杨雨薇,如毒蛇般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阴测测的说道,“这就是你的报复吗?你就那么恨我,那么恨丞相府,罗凌薇?” 姑娘浅笑不语,“我是杨雨薇。”罗凌薇那个名字早就在两年之前就彻底的从京城消失了,她回来之后就一直是杨雨薇。 “你骗得了别人,难道以为你还能骗得了我吗?究竟是罗凌薇还是杨雨薇,迟早有一天你的狐狸尾巴会露出来。今天的事情我记下了,总有一天我会让你千百倍的奉还,你给我等着。”罗承恨恨的说道,他真是后悔,当初怎么会把除去罗凌薇的事情交给玉婉去处理,害得事情发展到现在这样的境地。 杨雨薇笑得肆意张狂,靠近罗承的耳畔用低得只有两个人的声音说道,“我既然敢回来,就没想着这张脸能瞒得过你,爹,你怎么欺骗我娘抢走价值连城的嫁妆,怎么活活用大火烧死她,怎么让杨瑞凯和罗玉婉挑断我的手筋脚筋把我推到万丈深渊的,这些不共戴天之仇我会一样一样的讨回来,请你睁大眼睛看清楚了。” 她身上散发出来的修罗一般的气息是那么的强烈,饶是经历了不少血雨腥风的罗承都被她深入骨髓的恨意给吓到了,头皮阵阵发麻,失声怒道,“你吃了雄心豹子胆,你这是犯了欺君之罪!你就不怕皇上砍了镇国将军的头!” 杨雨薇眨了眨眼睛,义正辞严的指责道,“罗丞相,你又拿我的身份来做文章,太后都认定的事情你还想推翻吗?我们之间有什么冤仇,让你就是不肯放过我!直到现在你还质疑我不是我爹的女儿,你究竟是何居心!” 罗承被她倒打一耙气得差点吐血,他怒极反笑,“杨小姐的心机真是无人能及,本相甘拜下风。只是还请你也不要高兴得太早了,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总有一天事情的真相会浮出水面,我倒是要看看那时候你要怎么全身而退。” 杨雨薇委屈得快要哭了,“罗丞相为什么还要败坏我的名声,我真的不是你的女儿,你不要再死死咬着这件事情不放了好不好。” 罗承还想说什么,客栈门口忽然冲进来一个跌跌撞撞的身影,惊慌失措的声音也打断了两人的谈话,“爹,我听说娘出事了,被人轧断了双腿,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几天不见,罗玉婉憔悴了很多,原本艳丽妩媚的小脸蜡黄,身形瘦得就像一阵风就能吹倒似的,眉宇之间布满了深深的哀愁。 “侍郎夫人,丞相夫人把公主的腿压断了,荣妃娘娘咽不下这口气,让人给夫人用了同样的手段惩罚她,夫人的腿被压断了,浑身是血,好可怕啊。” 杨雨薇清脆的声音响了起来,带着幸灾乐祸,她就是要看这群相亲相爱的人家破人亡,让他们也尝一尝这具身体以前承受的那种痛苦。 “娘,娘。”罗玉婉捂着嘴唇嘤嘤的哭了起来,猛的扑到了刚被人抬到软轿上的张雅雪的身上,“玉婉真的很心疼你,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杨雨薇看她哭得如此凄惨的样子,忍不住叹息一声,幽幽的说道,“哎呀,真是可怜呢,罗玉婉小姐才难产生出了一个怪物,还彻底伤了身子再也生不了孩子了,丞相又在别人的赌坊里输得彻底,那些画像都贴遍了大街小巷,沦为了多少人的笑柄,风头还没过去呢,丞相夫人的马车又把公主给撞了,害人害己,被迫毁掉了双腿。丞相大人,你们家里事情怎么就那么多呢,该不会是招惹了怨灵,让怨灵回来报复了吧。所以说,人还是不能做伤天害理的事情,不然指不定哪一天就报应到头上来了,是不是?” 罗玉婉听着她幸灾乐祸的话,腾的站起来走到她的面前想要狠狠的教训她,杨雨薇轻蔑的笑了笑,“怎么,被戳中了痛处,心虚了,想要打人了?我是实话实说而已。” “罗凌薇,我不会就这么算了的,你等着瞧,爹娘和我现在承受了多少痛苦,我一定会如数还给你。别以为你现在摇身一变成了镇国将军府的小姐我就没有办法对付你了。你这种人一定会被天打雷劈的!” “那你让老天爷天打雷劈到我头上,我就相信了你的话。罗玉婉小姐,与其在这里对我放狠话,还是好好担心你自己吧,你再也生不出孩子了,你猜,侍郎大人会不会以七出之罪把你休了,再另娶?哪个男人不想要嫡子啊,对不对?再提醒你一句,我不是罗凌薇,我是杨雨薇。” 杨雨薇笑靥如花的踩着罗玉婉的脸面,罗玉婉的脸刷的一下白了,她还想说什么,杨雨薇已经转头对墨竹说道,“我们出来得很久了,也应该要回去了。罗丞相,祝你们一家人相亲相爱很幸福哦,再见了。” “爹,你看她嚣张狂妄成这个样子,你就不能教训一下她吗?她都怎样欺负到我们头上来了,我和娘被她害得还不够惨吗?你想想办法啊,不然以后她还不知道要怎样弄我们呢。” 罗玉婉气哭了,罗凌薇那个贱人怎么敢这样对付她,她恨得想要吃了她的肉喝了她的血。 “先把你娘送回丞相府让大夫医治,别的事情以后再说。”罗丞相将满腔恨意咽下去,脸色铁青的说道。 丞相府里死气沉沉的,所有的下人连走路都不敢发出声音,害怕稍微不慎就惹怒了主子被打得半死或是被驱除出去。 京城医术最为厉害的大夫齐聚一堂,为丞相夫人治疗腿上的伤,露在外面的森森白骨已经碎成了粉末陷进了血肉里疼得张雅雪恨不得死去。顺天府尹得了荣妃娘娘的命令,硬是用力的将张雅雪的腿轧得毁掉了。 几位大夫检查了伤口之后,纷纷摇头,露出爱莫能助的表情。 “大夫,怎么样了,贱内的腿伤还能不能治好了?”罗承沉声问道,心里已经有了不祥的预感,荣妃娘娘在皇宫里以泼辣直爽横行,得罪了她还能有好下场吗?可饶是这样,他依然怀有一丝希望,毕竟这是他爱了十几年的女人,他怎么舍得看她受苦。 “丞相大人,夫人的骨头已经碎成了粉末扎进肉里,她腿部的骨头彻底坏掉了,这辈子再也站不起来了。如今能做的就是把她血肉里的碎骨头给挑出来,不然腿部发脓恶化估计就只能砍掉双腿了。” “真的不能治好了吗?大夫,不管想怎么办法,请你们一定要把贱内的腿伤治好,本相愿意用每人五万两白银做诊金,拜托你们了。”罗丞相郑重其事的拜托道。 “丞相大人,不是我们不肯救治,而是真的无能为力啊。若是说整个大周国还有人能治得好夫人的腿伤,估计就只能是渺渺大师了。”面对那么多诊金,几位大夫也很心动,可是他们能力就那样了,就是再想也拿不到手啊。 张雅雪听到大夫说的话,难过得大哭,“夫君,我不想变成残废,你一定要救救我,求求你了。”变成了残废她的人生还有什么意思,她不要。 第四十八章切断所有退路 “是啊,爹,娘如果不能行走那就真的太可怜了,你想想办法去请渺渺大师来为娘治好腿伤吧。”罗玉婉抱着娘亲泪如雨下,她是真的害怕了,罗凌薇那个女人出手太狠毒了。 “雪儿,你别哭,我再想想办法看能不能请得动渺渺大师。”罗丞相拍了拍妻子泪流满面的脸颊,轻声的安抚道。 “管家,先送几位大夫回去。” 等大夫离开之后,张雅雪哭得更凶了,“相爷,罗凌薇那个女人就是魔鬼,她真的太狠了,我们家被她害成什么样子了,你一定不要放过她。” 罗丞相脑门疼得厉害,罗凌薇就是一条隐藏在暗处的毒蛇,稍微不注意就出来狠狠的咬她们一口,他绝对容不下那个女人了,一定要尽快想办法将她除去。 “你好好休息,我去请渺渺大师给你治伤,等你的事情解决了之后再想办法把罗凌薇那个女人除去,本相决不能容忍她再活在这个世上。”那个女人太过狠辣,留下来只会只会坏了他的大事。 “还有,爹你想办法让人把我的身体治好,我不想再也不能有孩子,瑞凯他娘现在已经对我不满意了,我要再生一个儿子稳固住我的地位,让渺渺大师给我调养好不好。”罗玉婉哭着祈求道。 “爹尽量。”罗承揉了揉脸蛋,眼睛里布满了愁思,他能在朝堂之上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却不一定有把握能够请得动渺渺大师,那人的脾气和他鬼才神医的名号一样阴晴不定,看得顺眼的人,他可以不收分文就愿意诊治,看不顺眼的哪怕几万两黄金做诊金都请不动他,他现在心里一点底都没有。 “来人,去清香楼将所有的甜点都打包一份回来,我带到神医府上去。”渺渺大师不爱金银,最爱的是京城清香楼的点心,希望他能够看在那些点心的份上,来给雪儿治病。 一个时辰之后,罗承提着点心来到了神医府上,想要请神医为妻子和女儿治疗腿伤和调养身体。 清新雅致的花园,被数不清的名贵花卉点缀着,淙淙的流水清澈见底,溪水里的鱼儿游来游去,静谧,安详,美好。 溪水旁边的亭子里,杨雨薇将热气腾腾,香气扑鼻的各式各样的点心摆在桌子上,甜甜的笑道,“师父,这是我亲手做的点心,里面加了很多补身体的延年益寿的药材和花瓣,你尝尝,薇儿希望你能喜欢哦。” 绿豆糕晶莹剔透,红豆糕鲜艳欲滴,枣泥糕小巧精致,还有好几种她自创的糕点,被雕刻成了栩栩如生的兔子,白鹤,老虎,猫和小狗等各种各样娇憨可爱的样子。 渺渺大师的眼睛都看直了,拿起一块糕点品尝了起来,香甜的味道在舌尖蔓延开,甜而不腻,清新爽口,还有花瓣的香气,简直就是最美的享受,让他吃了一口就再也停不下来,不停的往嘴里塞,边吃还边口齿不清的说道,“薇儿,真是太好吃了,清香楼那些糕点和你做的比起来差得太远了,依师父看,清香楼可以关门了,怎么能这么好吃。” 杨雨薇笑靥如花,“师父喜欢吃,薇儿以后经常做给你吃好了,不单是糕点,薇儿还擅长做各种各样的菜肴,保准让师父吃了还想吃。”她低着头眼底划过一丝冷意,罗承,你想要让师父给渺渺大师给张雅雪治疗,痴人说梦! 就在这时,得到通传的罗承跟在管家的后面来到了亭子里,看到桌子上的碟子里摆着的各式各样的点心时,他的心顿时沉了下去,怨毒的瞪着站在渺渺大师身后的杨雨薇,杨雨薇毫不示弱的给了他一个挑衅的笑容。 “罗丞相找我有什么事情吗?我是绝对不会去给那个受伤的公主丫头治疗腿伤的,你再来也没用。” “神医大师你误会了,我不是请大师给公主治伤的。”他顿了顿,将清香楼的点心一碟一碟的拿出来摆放在桌子上赔着笑脸说道,“这是晚辈从清香楼买的点心,请大师品尝。” “不是给公主诊治,那这次你想要我救的人是谁?”渺渺大师看了一眼那些点心,若是在之前,他肯定早就忍不住拿起来吃了,可是在吃过薇儿做的之后,清香楼的点心就变得很粗糙难以入口了,自然对他也就没有了半点吸引力。 “贱内不小心冲撞了公主把公主的腿轧断了,荣妃娘娘盛怒之下如法炮制,让人把贱内的腿也轧断了,连骨头都碎成了小块陷进了肉里,情况很紧急,晚辈求大师给贱内治伤,作为报答,我愿意把丞相府里一株几千年的火焰人参果送给大师作为诊金。” 罗承咬咬牙把杀手锏都使出来了。 杨雨薇笑容沉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胸口冒出了熊熊的怒火,脑海里原主的记忆如潮水一般不受控制的涌了上来,那株人参果是她娘留给她的嫁妆,竟然被这个人用来救张雅雪那个贱人!她决不允许那么珍贵具有起死回生功效的火焰人参果让他们糟蹋了! 感受到她的愤怒,渺渺大师眼睛里掠过一丝意外,深深的看了她几眼,而后回过头来轻笑了下,“我要火焰人参果来做什么?倒是我才收的关门弟子薇儿要火焰人参果或许还有一些用处,那人参果对女儿家来说能让容颜不老不是吗?薇儿,你想不想要那个火焰人参果,想要师父就出诊将那人参果拿回来给你,恩?” 杨雨薇压抑着排山倒海般的恨意,摇了摇头,“师父,我不想要那个人参果呢,要是容颜不老我一直这么漂亮,夫君却一天天老去他心里岂不是郁闷死了,算了吧。”她当然想要,但是她更想让张雅雪彻底的毁掉,怎么能让师父去救那个贱女人? 至于火焰人参果,不出两个月她就能凭着她的真本事拿回来了,不急于一时。 “既然薇儿不想要那就算了,丞相大人你回去吧,我年纪大了腿脚都不好了,懒得走动,也不想再行医了,以后不要再来了。” 所有的希望被人从头泼了一盆冷水下来彻底的熄灭了,罗承只觉得彻骨的寒冷,他面如死灰,艰难的从嘴里吐出几个字,“神医前辈,晚辈求求你出手救治贱内吧,不然她的双腿就毁掉了,还有小女因为难产伤了身体,可能再也不会再有孩子了,晚辈也想请神医前辈看看。只要前辈愿意伸出援手,不管提出怎样的条件晚辈都能答应。那是他最爱的女人和视若掌上明珠的孩子,他怎么舍得让她们以后一直活在痛苦里面。” “雨薇你觉得师父要不要出诊?”渺渺大师含笑问着才收下的软萌可爱的徒弟,看到她就止不住的想要呵护她,不想她遭遇任何难受。 “师父你做主就好啦,薇儿还没正式拜师呢。”杨雨薇狡黠的笑了笑,“只是薇儿觉得丞相大人太不实在了,尽说些华而不实,把师父当成三岁的小孩在哄呢。” “哦,薇儿怎么会有这样的看法?” “师父你想想啊,丞相大人说只要治好他妻子和女儿什么条件都能答应,这可能吗?若是师父要丞相将所有的家财双手奉上,还要丞相辞官告老还乡,丞相还肯吗?” 杨雨薇死死的盯着罗承,眼睛里尽是嘲弄,真是说的比唱的还好听,她才不认为张雅雪,罗玉婉和他一辈子的荣华富贵比起来还显得那么的重要。 “罗丞相,不如你先跟皇上告老还乡,把所有的家财都送到我手上,我就替你治好你妻子和女儿,你愿意吗?”渺渺大师紧紧的盯着罗承的眼睛问道。 罗承脸上出现了一抹狼狈,心里有强烈的不甘叫嚣着,告老还乡,遣散万贯家财,他还有什么?他不愿意,当然不愿意! “神医前辈,你这个诊金可以称得上是天价诊金了吧,请恕我不能答应。” “师父,我就说丞相大人不实诚对吧,明明做不到的事情还胡乱的应允,他在糊弄你呢。”杨雨薇摇了摇头,“不愧是当朝首辅,就是会说话。” “罗丞相,你走吧,我是不会去救治你的妻子和女儿的,我想要的你答应不了,不要再来了。管家,送客!”渺渺大师不顾罗承黑得像锅底一样的脸色冷冷的说道。 罗承气得肺都快要爆炸了,忍不住冷笑一声,硬邦邦的说道,“打扰神医大师了,晚辈会离开的,不过在离开之前晚辈好心提醒一句,前辈不要被这个姑娘给欺骗了,她可不是什么善茬,别到了最后悔不当初那就真的不值当了。”说完他拂袖而去。 “薇儿,你和罗丞相之间有着什么血海深仇吗?我从你的身上感觉到了刻骨铭心的恨意,想要将他毁掉的恨意。”渺渺大师锐利的目光落在年轻稚嫩的徒弟身上,没有任何迂回婉转的问道。 “是,师父,我的确和罗丞相有着不共戴天之仇,我是一定要手刃仇人的不可能当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的。原谅我不是良善之辈,对待仇人我心狠手辣,从不信奉什么相逢一笑泯恩仇。”她如实的说道,嘴角浮起了一丝苦笑,“如果师父觉得我卑鄙,我不配做您的徒弟,之前您说的那些话我就当做从来没听到过。” 第四十九章惹怒皇帝的真相 渺渺看着她眼睛里流露出来的强烈的恨意,都忍不住心惊,那是怎么样的目光啊,和最凶残的野兽没有什么两样。 “薇儿,你这丫头怎么就那么让师父心疼呢。师父这辈子最引以为傲的就是看人的眼光,这辈子我就没看走眼过。你的秉性不坏,即使手上沾染了仇人的鲜血又如何呢?师父依然知道你内心拥有着柔软的一角,不会主动伤害别人。师父也不会认为你是坏人,依然还是想收你做徒弟,愿意站在你身后为你做坚强的后盾。” 这番暖人心的话让她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的流下来,跪倒在老人的面前,将脸埋在他的膝盖上,哽咽着说道,“师父,为什么我早些年没有遇见你。” 另一边,丞相府里,罗承气得将屋子里所有易碎的东西砸得稀巴烂,一张脸狰狞得透出毁灭的光芒,“罗凌薇,我跟你势不两立!不把你从世上除去我就不是罗承,你给我等着,我一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真是把他气死了! “爹,那娘的腿怎么办,我怎么办?”罗玉婉得知渺渺大师不肯出诊的时候,在心里狠狠的诅咒罗凌薇不得好死,与此同时,强烈的恐惧像潮水一样向她袭来,几乎要将她淹没。她要怎么办,难道真的就这样了吗?再也生不出孩子,提心吊胆的等着丈夫休妻,又或者忍着心痛一个又一个的小妾抬进来,让她们和自己的丈夫恩爱缠绵,她眼睁睁的看着,帮别的女人养孩子,若是遇上家世好的,心机深沉的为了想要坐上正室之位,是不是会暗地里出手想要把她杀了? “你娘的腿,爹是真的没有办法了。”罗承的声音里有着说不出的沉重,他不得不承认在这件事情上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我以后就会变成废人了,相公,我不要做残废,你再想想办法,妾身求求你了。”张雅雪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周身散发着强烈的悲哀。 “罗凌薇那个女人太狠了,切断了所有的退路,渺渺大师是不会出手相救的。雪儿,罗凌薇现在是渺渺大师的关门弟子,你觉得还会有希望吗?雪儿,你的骨头都碎成小块小块的陷进肉里,真的没有办法再复原了,让医女把骨头挑出来给你上最好的伤药保住现在不被截肢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我会替你报仇的,会让罗凌薇那个女人彻底的从世界上消失。” 张雅雪泪流满面,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那个女人死了又如何,她的腿还是好不了了,她再也不能走路了,下半辈子只能活在痛苦中。 “那我呢,爹,我就真的不能再做母亲了吗?天底下神医那么多,我不相信除了那个人别人就调理不好我的身体了,爹,你派人到各个国家去寻找神医好不好。”罗玉婉跪倒在了父亲的面前哀求道。 “你们都不要再哭了,我够烦了,要不是你作死的撞到了公主还气焰那么嚣张,怎么会让荣妃抓住机会惩罚你,你没有脑子吗?哭哭哭,现在哭还有什么用,明知道最近咱家已经出来风口浪尖还不收敛点。还有你,挺着个大肚子还要想办法去宫里参加什么牡丹赏花宴,遇到罗凌薇那个女人不是回来先告诉我反而自作主张,现在尝到苦果了吧。”两个女人不停地哭,罗承心里像住了一只困兽一样,怒火蹭蹭的往上涌。 张雅雪和罗玉婉被盛怒的丞相一声呵斥,噤若寒蝉,红着眼睛不敢再多说一句。 “我会派人去寻找名医,你们还是多祈祷我能够找到吧,雪儿的腿不要再抱希望了,玉婉的身体调理好了,应该还能生的。”罗承揉了揉脸疲惫的说道。 “相公,我想起来了,罗凌薇那个女人竟然是会医术的,静蕊公主的腿伤就是她救治的。她也是深藏不露的神医,她也能治好我的腿伤。”张雅雪想到了什么,眼睛里迸射出强烈的光芒。 罗玉婉被这个事实刺激得想要发狂,罗凌薇竟然是会医术的,那在皇宫里,杨瑞凯忽然发疯把她从台阶上推下来,她扯着皇后的裙子害得皇后颜面尽失就说得通了,一定是那个女人搞的鬼! “爹,婉儿之所以在皇宫里闯祸连连也一定是她害的,她那时候就已经把魔爪伸到我们头上来了,那个女人太残忍了。” 罗承没想到还有那么一出,脸阴沉得像暴风雨来临之前的海面,“罗凌薇倒是长本事了,那她就更加留不得了。” “渺渺大师请不动,相公,罗凌薇总算比较好拿捏吧,妾身的腿有救了。” 罗承像看傻子一样的看着她,“那个女人恨不得把你千刀万剐,你腿断了正合她的心意,她会帮你医治别做白日梦了。” “她娘不是有很多嫁妆在你的手上,其中里面有很多的宝物布满了谜团,我们根本参不透,她就不一样了,以前颜臻在的时候不是说过那些才是最重要的东西吗?我们用那些宝物做诱饵,不信她不上钩,就算恨死我们也没关系,只要能治好我的腿伤就行了。” 好不容易有了一丝希望,张雅雪不想放过这个机会。 “她若是不动心呢?” 张雅雪眼底的光芒褪去,“那就想办法给她安上一个杀头的罪名,让她蹲在监狱里吃尽苦头,再跟她谈条件。” “你让我想想。”罗承扔下这句话,转身离开了张雅雪的院子,一头钻进了书房,他思索了一整夜的时间,等天变得蒙蒙亮的时候,到外面雇了一顶轿子从幽静的小巷来到了晋王府的后门,顺利的叩开走了进去。 晋王一个人坐在晨雾里下棋,左手执白子,右手执黑子,整个人跟朦胧的天色融为了一体。 “丞相大人有什么目的直说吧,本王懒得听那些拐弯抹角的前缀。”晋王被夺了权利,眉宇之间全是戾气,让人看了就会觉得头皮发麻。 “微臣来是想要将一些事情的真相告诉王爷的,省得王爷被蒙在鼓里,让人白白算计了去。” “什么事情?”晋王叮的一声将黑子放在棋盘上,阴鸷的目光看向罗承,像是要将他的身上看出几个洞来。 “王爷在凤鸾宫里失手把皇上推到架子上,害得皇上的头被砸伤昏迷的事情。那不像是王爷会做出来的事情,王爷却做了,你不觉得有些很蹊跷吗?那是你的父皇,就算给你十个胆子,也不敢直接和皇上对上啊。” “本王不想听废话,说重点吧,” “王爷被人控制住了心神,才会失控做出伤害皇上的事情来。背后设计陷害王爷的人就是王爷的未婚妻,镇国将军府的杨雨薇姑娘。她是医术卓绝高手,用毒的本领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程度,是她害你惹得皇上的厌恶。”罗承将事情的真相说了出来。 晋王握着棋子的手背青筋暴涨,胸腔被熊熊的怒火包围着,“此话当真?你又是怎么知道的,有证据吗?” “那么多天过去了,证据早就被她毁掉了。王爷,她昨日救了荣妃的静蕊公主,公主的腿都被压断了,她都轻而易举的治好了。她的医术比太医院那些御医还要高明,想要下毒陷害你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你若是不信,可以派人到皇宫里去打探一下。她就是蛇蝎心肠的姑娘,若是她嫁给了王爷,绝对后患无穷!” “你告诉本王这些事情又有怎样的目的?本王可不觉得你会那么好心。”上官嘉懿就那么看着罗承,直截了当的问道。 “殿下不觉得,她就是微臣早就应该在大火中死去的女儿吗?虽然她不知道用怎样的办法取得了太后和皇上的信任,也将杨雨薇姑娘以前的事情调查得清清楚楚,可是就冲着她疯狂的想要把人拉到地狱的劲头,微臣可以肯定她就是罗凌薇,恐怕真正的杨雨薇已经被她杀了。” 上官嘉懿的眼睛微微眯起,有危险的光芒流露出来,杀气也随时蔓延在全身。 “微臣和殿下的目的是一样的,殿下,我们来合作吧,微臣想要让她彻底的从这个世上消失,还请殿下助微臣一臂之力。”罗承狠戾的声音在晨光中透着彻骨的寒,也带着刻骨铭心的仇恨。 “本王从不做亏本的买卖!除去杨雨薇,本王能得到什么?” “微臣那个早逝的女儿有能延年益寿的丹药,至少能够将人的寿命延长三十年,若是殿下能帮微臣除掉那个眼中钉,微臣愿意将丹药双手奉上。” 上官嘉懿的眼皮动了动,不得不说,这个条件对他来说真的很诱人,谁不想活得更长久一些,若是他能登上皇位,更想要多活几百年! “本王现在被禁闭在王府里闭门思过,又怎么能对她动得了手,你太高看本王了。”上官嘉懿故作镇定的说道。 “只要殿下想,自然能够做得到。荣妃娘娘似乎很喜欢杨雨薇的样子,若是瑾王和她看对眼了,也会对殿下非常不利。”罗承意有所指的说道。 第五十章静蕊公主 瑾王在皇上心里的地位可是仅次于皇贵妃所出的墨王和太子,太子母族式微,以后会发生怎样的事情都难说。 “本王答应跟你合作就是了,只是那颗长寿丹要先放到本王手里。” “长寿丹那么珍贵,只有一颗,放王爷这里不安全吧,毕竟若是走漏了风声,皇上对王爷的印象还会比现在还差的。”罗承老奸巨猾的说道,“事情成功之后,微臣定会双手奉上。微臣还有很重要的事情,告辞。” 上官嘉懿冷眼瞧着罗承离开,面容幽暗不定,脑子里回忆起表妹刘敏瑜说的那些话,对罗承说的不由得相信了八九分。 那么,杨雨薇那个女人绝对留不得了,留下来只会坏他的事情,后患无穷!他想到这里,眼睛里迸射出一抹精光,厉声喊道,“许箬!” 一个穿着黑衣的心腹跪在了上官嘉懿的面前,他走过去低低的在许箬的耳边说了几句话,面容肃杀的暗卫点点头飞快的退了下去。 晨雾渐渐散去,大地笼罩在一片金色的晨曦之光中,透着勃勃生机。 镇国将军府里,杨雨薇睡得香甜,杨鸣斌亲自来到她的房门外面,满脸喜色的催着她起床,“薇儿,快醒醒,宫里来人了,快起来接旨。” “爹,什么事情?”杨雨薇从睡梦中惊醒,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慵懒的问道,她好困,好想再多睡一会。 “皇上让人带了丰厚的赏赐来,爹也还不清楚究竟是什么事情,总之你快点。”杨鸣斌笑得合不拢嘴,他这个女儿才回到京城就那么给他争面子,让他十分欣慰。 “我知道了,爹你先去招呼他们,我很快就过去。”杨雨薇从床上跳下来,以最快的速度找了一套干净的衣服换上,洗漱梳妆一气呵成,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就完成了,带着几个丫鬟赶到了前院。 皇上身边的大太监李公公笑容满面的宣读的圣旨,大意就是她品性高洁忠肝义胆,感谢她站出来救了公主还把她的腿伤治好了,是京城所有贵女的典范,赏了她很多的金银珠宝绫罗绸缎,然后让她负责静蕊公主以后的治疗和身体的调养,她听着那一大段称赞她的话脸都红了。 “杨姑娘,你真是静蕊公主的大恩人,太后,皇上和荣妃娘娘一定会记得你的恩情的。” “公公您太客气了,那是雨薇应该做的,换做是别人也会这么做的。”杨雨薇腼腆的笑着,娇憨可爱。 “杨姑娘就不要谦虚了,现在宫里的娘娘哪个不说你是好的。” 杨雨薇听着李公公的话笑笑不再说话,怎么可能呢,恐怕皇后心里就对她恨之入骨了吧,不过她才不在乎呢。她让墨竹给了李公公一大块赏银,又让管家奉上最上等的好茶招待李公公。 李公公喝了茶之后识相的站起来,“杂家这就告辞了,杨姑娘不要忘了进宫给静蕊公主治伤。” “我再收拾准备一番就去。”她客气的说道,让人送走了李公公。 杨鸣斌高兴的同时,心里又浮起了一丝忧愁,频频望向女儿,女儿这样大出风头,皇后和晋王那边会是怎么想的?该不会迁怒女儿吧? “爹,你怎么了?” 杨鸣斌这才发觉他已经盯着女儿看了很久了,他轻轻叹了一口气,将他的忧虑说了出来。 杨雨薇笑容也沉了下去,她挥了挥手让仆人们都退下去,还彻底的把门关上了,这才认真的说道,“爹,薇儿说句心里话,上官嘉懿那个人我是绝对不会嫁的,那个心胸狭窄狂妄自大的男人,又怎么会是个好丈夫。” “那是皇上赐婚,你怎么不嫁?君无戏言,哪里是能那么容易更改的。” “不管多么艰难,我也一定会想办法让人解除了婚约,爹,我不想让自己一生的幸福葬送在那个男人的手上,爹你知道我刚回京第二天皇后把我招进皇宫说了什么吗?”杨雨薇想到当时受到的屈辱,她就觉得这辈子都忘不了。她将皇后当时说的话一五一十的告诉了杨鸣斌,杨鸣斌气得都快要吐血了,一拳狠狠的砸在桌子上,“简直是欺人太甚!她当我杨鸣斌的女儿是什么人?还没过门呢就迫不及待的想要给上官嘉懿塞个侧妃,这样的男人不嫁也罢,退婚,一定要退婚!” “爹,为那样的人生气不值得,你不用担心我,一定能退得掉的。听说一个多月之后就是太后的六十大寿,各国使臣都会来给她贺寿,按照往常的惯例,一定会有国家提出和亲,到时候就是我选择退婚最好的机会,我心里已经有盘算了。” “你要去和亲?薇儿,不要任性冲动,爹是决不让你去和亲的,你就打消了这个念头吧。”杨鸣斌大惊失色,急吼吼的说道。 “爹,你想哪儿去了,我怎么可能会去和亲?到时候你就知道了。”杨雨薇无奈的笑笑,“我还要陪着爹呢,怎么舍得爹孤零零的一个人待在大周国,女儿却远嫁他乡?好了你别再瞎猜了,等计划完善之后我再慢慢和你说,我先吃点东西进宫给静蕊公主治伤了,爹你不要太劳累了。” 女儿都这样说了,杨鸣斌也只能让她去了。 一个时辰之后,杨雨薇出现在上官静蕊的宫殿里,那个十三四岁的稚嫩少女已然醒来,虚弱的躺在床上,像易碎的瓷娃娃,那么惹人怜惜,她走到床沿边站定,柔声问道,“公主,感觉好点了吗?腿疼不疼?” 上官静蕊记得她的声音,昨天被压在马车轱辘下面的时候,她虽然已经昏迷,潜意识里还听到那个温柔的声音,是这个有着清新迷人声音的姐姐把她救了出来,她心里不由自主的对她产生了亲近,扁着嘴撒娇道,“很疼,姐姐我都快要痛死了。” “疼是好事啊,疼说明公主的腿没有彻底的毁了,还能治得好,只要调养好了以后还能跑能跳,能到处行走去看美丽的风景。要是公主的腿没有任何知觉了才是最糟糕的事情,因为那意味着公主以后再也站不起来了。公主是愿意疼一阵子然后还能站起来,还是现在不疼了一辈子坐在椅子上?” 上官静蕊的小脸耷拉成苦瓜一样,闷闷的说道,“那我还是选择疼一阵子以后还能跑吧,一辈子站不起来就成废人了,会被人嫌弃,我不想被别人看不起。姐姐,我的腿真的还能治好吗,马车那么重,直接轧在上面,我都听到骨头碎裂的声音了,你不要骗我。” “当然能治得好啊,我怎么敢拿这样的事情来骗公主呢,不过公主一定要按照我说的去做,不能急躁不能乱来,否则腿就真的废掉了。这个过程可能会长了点,但是只要公主配合,我保证能让公主还能像以前一样。” 杨雨薇和声细语的说道,在床沿边坐下,打开药箱将需要的伤药摆在床边的案几上,然后开始小心翼翼的拆纱布。 “那我听姐姐的,绝不乱来。”上官静蕊拍着胸口保证道。 真是个爽利可爱的软妹子,杨雨薇忍不住对这个公主心生好感,放轻动作在她的伤口上洒药。 上官静蕊疼得脸都狰狞的扭曲在一起了,她紧紧的抓着床单,大颗大颗的汗水从额头上落下来,能够看得出来她所承受的剧烈的痛苦。 杨雨薇看她这样,不由得又对她高看了几分,手上的动作也加快了几分,利落的包扎好伤口,又拿了一颗止痛的丹药让她服下去。 这一切做完之后,上官静蕊已经眼泪汪汪,“姐姐,我真的很疼,都快要疼死了。” “等过几天伤口结痂了以后就不会这么疼了,公主再忍忍。”杨雨薇只能这样安慰道,“公主已经做得很好了。” “我很喜欢姐姐呢,你能不能经常进宫陪我说说话?我在宫里太寂寞了,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宫里只有我和瑾萱,茜儿三位公主,瑾萱姐姐是嫡公主,茜姐姐又总是嫌我太笨了都不愿意跟我玩。”就因为这样她才偷偷的跑到宫外去玩,却没想到出去一次就被马车撞到差点丢了一条命,她都后悔死了。上官静蕊明亮的大眼睛忽闪忽然,像迷人的黑宝石,让人看了不由自主的喜欢。 “我当然会经常进宫给公主调养身体,治疗腿伤啊。”杨雨薇浅笑着说道。 上官静蕊高兴得不停的拍手,她真是太喜欢这个姐姐了,拉着她像个话痨一样叽叽咋咋了起来,直到外面太监传来一道尖细的嗓音,“太后驾到,皇上驾到,荣妃娘娘驾到——” “臣女见过太后,皇上,荣妃娘娘。”杨雨薇跟着一群宫女齐齐的跪了下去请安道。 “平身。”皇上和颜悦色的看着杨雨薇,越看就越是喜爱,“雨薇,静蕊这一次多亏你了,你真是皇家的福星啊。” 杨雨薇谦虚的摆手不肯接受,她哪里敢呢,开玩笑。 “静蕊的伤情怎么样,要什么时候才能彻底的好,再次站起来?”皇上关切的问道。 杨雨薇如实回答了,并细细的跟皇上和太后,荣妃解释了她治疗的方案,三人听得很是认真。 “静蕊就彻底交给你了,请你一定要将她治好。”皇上郑重的说道,她只能连声答应下来。 第五十一章遭人算计 “对了,皇上,太后,容妃娘娘,臣女还要给公主开一副方子,让宫女抓药每天煎服三次,能有助于让公主的伤势恢复。为了谨慎起见,在煎药的过程中还请三位主子请御医过来检查看是否出现纰漏,省得不利于公主伤势的恢复。”杨雨薇建议道,宫里想要害死一个人能下手的地方多了去了,她决不能让别人有陷害她的机会。 太后和荣妃也听懂了她的言外之意,前者立刻说道,“小心一点是应该的,哀家会让人把整个过程都仔细检查,还会记录下所有的药材和负责每个环节的御医宫女。” 杨雨薇终于露出了一个笑容,这样她就放心了,她可不想不明不白就卷入宫廷斗争之中,无缘无故变成了牺牲品。 了解完了上官静蕊的伤势之后,皇上想到了什么,赶紧说道,“对了,既然薇儿的医术那么厉害,那就去看看朕的奶娘,奶娘这几年被恶疾缠身,全身像被几万只蚂蚁咬了一样疼得不停的在地上打滚,御医都束手无策,或许薇儿会有办法。” 杨雨薇心里苦哈哈,她可不想做救死扶伤的白衣天使啊,救公主只是碰巧,要不要把她当御医使啊?当然她没有拒绝的权力,只能硬着头皮跟着皇上和太后去看皇上的奶娘了。 仔细的把脉检查她的症状,又详细的问了好多的问题之后,杨雨薇对奶娘的病情已经有了大致的了解,此刻的她浑然不知有一个巨大的阴谋悄悄的把她笼罩住了,将她彻底的卷入危险之中。 “皇上,金嬷嬷的病情不算太严重,只要每天按摩太阳穴,用银针扎她身上的一些穴位将她体内的瘴气排出来,再开一副宁神的方子连续服用一个月就能慢慢的好转了。” “那就开始吧,母后,朕就觉得薇儿果然是个有本事的,比那些御医强多了。” 而被病痛折磨的金嬷嬷,心里涌过一个恶毒的想法,为了她儿子的锦绣前程,她只能狠狠心了,对不住了。 杨雨薇麻利的给金嬷嬷按摩了太阳穴,拿出专用的银针快狠准的扎在金嬷嬷的穴位上,她狂躁的情绪渐渐的安定了下来,呼吸也变得平稳安详,嘴角还挂着一丝笑意。 半个时辰之后,忙得满头大汗的杨雨薇腿脚发软的坐下,朝着皇上和太后露出了一个虚弱的笑容,“皇上,太后,金嬷嬷体内的瘴气已经排出来一些了,还需要再坚持二十九天就能彻底清除了,到时候她就不会再受头痛的困扰了。” 她行云流水的动作和高超的技艺彻底震慑了太后,她喃喃的说道,“薇儿才是真正厉害的高手,和皇上的皇叔有得相提并论了,皇上,有薇儿这样的姑娘做皇家的儿媳妇,是我们皇家的幸运啊。” 皇上与有荣焉,“是啊母后,杨爱卿忠心耿耿的为祖国守卫边疆,还生了这么好的女儿,真是我大周国的福气。” 杨雨薇低头做娇羞状,却是一阵阵心虚,她可不是真正的杨雨薇,那个姑娘已经香消玉殒了。 她喘了口气,提笔蘸着墨水行云流水的开了一副方子让宫女去抓药煎药,不到半个时辰褐色的冒着热气的药汁就被端到了金嬷嬷的眼前。 金嬷嬷短暂的睡了一觉神清气爽了起来,皇上和太后还没有离去,关切的问道,“嬷嬷,你感觉怎么样了,头还疼吗,难受吗?” 这位嬷嬷不仅是皇上的奶娘,以前还是先皇身边最得脸的大宫女,明里暗里的帮了太后很多次,让太后在皇后之位上坐稳了位子,是以太后和皇上都是发自肺腑的尊敬她,真心的为她好。 “太后,皇上,奴婢的疼痛真的没有那么厉害了,真是神奇了,这位姑娘果然是高人,老奴在这里多谢姑娘了。”金嬷嬷诚挚的道谢。 “只要再坚持一个月,嬷嬷就再也不会受到疼痛的折磨了,嬷嬷的福气还在后头呢。”杨雨薇笑着说道,金嬷嬷脸上喜气洋洋却忍不住在心里冷哼了一声,什么福气,她很快就要结束性命了,势必也要将杨雨薇带到地狱里去,为了她仅有的孩子,她只能这样做了! 她接过药碗慢慢的吹气,然后咕噜咕噜的灌了下去,“有姑娘这位妙手神医在这里,老奴能够痊愈那就指日可待了。” “金嬷嬷,那你好好休息,以后雨薇会坚持给你治疗的。”太后安慰了几句,慈爱的让杨雨薇搀扶着她的手臂,打算跟着皇上一起离开。 几人还没走到宫殿的大门,屋内传来了伺候的宫女惊恐的哭叫声,“金嬷嬷,你怎么了,你不要吓我们啊!” “来人啊,救命啊,金嬷嬷吐血了。” 皇上和太后脸一沉,折身迅速的朝着金嬷嬷的寝殿跑去,只见之前还容光焕发的金嬷嬷此时面色乌黑,浑身抽搐的倒在地上,嘴角有暗红色的鲜血不停的流了出来。 “还不快请御医!”皇上厉声喝道。 吓得六神无主的宫女急忙去请御医,又手忙脚乱的把金嬷嬷扶起来放在床上。 “究竟是怎么回事,金嬷嬷之前还好好的,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太后严厉的问道,让人拿着帕子去擦拭金嬷嬷嘴角的鲜血。 “奴婢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啊,金嬷嬷喝了杨姑娘开的药之后就变成这样了。”一个宫女一面哭一面说道。 杨雨薇只觉得脊背处阴风阵阵,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她被人陷害了! 她几步走上前去扣住金嬷嬷的手腕试探她的脉象,金嬷嬷挣扎得更厉害了,像碰到了吃人的怪物一样,不单是嘴里,眼睛里,鼻子里,耳朵里都有暗红色的血液流了出来,然后她忽然发出野兽般的怪叫声,她喘息了很久,瞳孔睁得大大的,耗尽了最后一丝力气怨毒的瞪着杨雨薇质问道,“为什么要杀我,为什么?” 说完她喉咙里发出一声恐怖的怪叫,有腐蚀性的水雾从她嘴里喷出来,呈水柱的形态朝着太后的脸上撒出去,然后彻底的断气了。 杨雨薇猛的扑到太后的前面用她的背部遮挡住那股可怕的水雾,大声喊道,“太后小心——” 只听见滋滋的声音,像是冷水浇在烧红的烙铁上,她的背上冒起了阵阵青烟,背后的衣裳都被腐蚀了,肤若堆雪的美背上被腐蚀出手掌大的伤痕,鲜血淋漓。 太后被这一幕吓傻了,惊魂未定的往后退去,扶着杨雨薇急切的问道,“薇儿,你怎么样了。” 杨雨薇此时的心情只能用尼玛两个字来形容,真的太疼了,疼得她都快要晕过去了,金嬷嬷这个老妖婆到底在搞什么鬼,害死人了! “受了轻微的轻伤而已,臣女没事。”她在心里把金嬷嬷骂了十几遍,脸上却不能表现出半分。 “来人,去请医女来给薇儿敷药。”短暂的慌乱过后,皇上最快冷静下来,“再去请几个御医过来给金嬷嬷看她究竟怎么回事。” 这时候一个宫女大着胆子走上前去试探金嬷嬷的鼻息,身体猛的一僵,捂着嘴唇无声的哭了起来,绝望而悲伤。 杨雨薇就算再蠢这时候也知道她被别人陷害了,金嬷嬷不知道奉了谁的命令不惜牺牲了自己的性命来害她。 “皇上,太后,金嬷嬷死了,她胡乱用药害死了嬷嬷,她是杀人凶手!她不仅杀了金嬷嬷,还想借着金嬷嬷的手杀了太后,她简直丧心病狂!请皇上和太后做主为金嬷嬷报仇,杀了她!”那个宫女抹了一把眼泪将矛头对准了杨雨薇。 杨雨薇脊背挺得直直的,神情坦然的和那个宫女对视,“这位姑娘,事情不是你说了算的!我和金嬷嬷素未相识,我为什么要害她?退一万步讲,就算我要害她,我也不会当着太后和皇上的面,我没有那么愚蠢。” “金嬷嬷之前好好的,就是喝了你开的药才会死的,不是你还有谁,你这个庸医,不能治病就不要逞强,为什么要害死嬷嬷?” “皇上,太后,臣女没有害金嬷嬷,至于她为什么忽然暴毙而亡,还需要好好的查一查,还请皇上和太后明察,还臣女一个清白。” 皇上幽深如古潭的目光落在杨雨薇的身上,神色阴晴不定,更是让杨雨薇心里没有底,她掌心里冒出了细细密密的冷汗来,却依然让目光澄澈坦然,镇定自若没有半点心虚的模样。她知道这时候她不能慌,不能害怕,若是慌乱害怕,那就应验了做贼心虚了。 “哀家相信薇儿!”太后笃定的声音在寂寥的房间里响了起来,“她不会想害哀家,不然她也不会冒着危险挡在前面了。”她看人的眼光不会有错,她相信自己的直觉。 “可是金嬷嬷在喝了她开的药之后才会癫狂导致死亡这是母后和朕亲眼所见,也是这所怡然居所有的宫女太监所见到的事实。若是拿不出确凿的证据证证明她的清白,她还是会被人冠上杀人凶手的帽子,这样的儿媳妇德行有亏,会有损皇家颜面。” 第五十二章打入天牢 皇上蹙着眉说道,他也不想杨雨薇是杀了金嬷嬷的凶手,那是他的奶娘,把他喂养大的奶娘,眼睁睁的看着她在自己面前死掉了,心里还是说不出的难过,感情上恨不得把凶手拖出去把头砍了! “让御医来检查一下她喝的药有没有问题,看她扎的穴道有没有问题,若是查不出来,只能把仵作请过来了,至少要查清楚事情的真相,若是薇儿的原因,她草菅人命,哀家决不轻饶,若不是她,也不能让陷害她的人逍遥法外。” 太后沉声说道,在后宫沉浮了几十年,她见多了那些有着美丽面容,却又长了一副蛇蝎心肠的女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丑恶嘴脸,自然知道有时候哪怕是亲眼看到的事情,也不一定就是真的。 “朕听母后的,说实话,朕也很喜欢薇儿这个孩子,不希望她算计了金嬷嬷,又借金嬷嬷想要取母后的性命。”皇上说着警告的瞪了一眼杨雨薇,“朕希望这件事情真的不是你做的,不要辜负了太后和朕的信任!” “臣女行得正坐得端,没有做过的事情就不害怕别人去查。”杨雨薇挺直脊梁大声的说道,脑子却迅速的转动了起来,若是别人害她,只怕还有后招,她必须要想个办法把自己摘出来。 “皇上,太后,御医来了。” “让他们进来检查一下金嬷嬷的死状。” 几位御医走了进来,战战兢兢的给金嬷嬷检查她的尸体,一时之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似乎在犹豫着什么不敢说。 “有话不妨直说,金嬷嬷究竟是因为什么事情而死的。” “皇上,太后,金嬷嬷像是中毒了身亡。”御医们咬咬牙说了出来。 “金嬷嬷今天只喝过杨姑娘开的药,是她心肠歹毒害死了金嬷嬷,是她,皇上,请您一定要为嬷嬷报仇啊,她死得太惨了。”那个叫小莲的宫女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指着杨雨薇控诉道。 “你怎么确定她是喝了我的药就中毒死亡的?如果她之前就中了慢性毒药恰好在今天发作呢,这位姑娘,你一来就把她的死推到我的头上来究竟是何居心?”杨雨薇冷笑道,若这中间没有猫腻,她怎么都不肯相信。 “把煎药的药渣拿过来给御医看看。”太后沉声说道。 很快药渣就被呈了上来,御医捏着药渣仔细的观看,如临大敌,然后深深的看了杨雨薇一眼,“皇上,太后,这些药本身没什么问题,只是其中有一味药的分量只要稍微多一些就能要了人的性命,就是鱼魂草。这里的鱼魂草就多出了那么一点点,导致金嬷嬷丧命。” 皇上的脸色变得很难看,眼眸里涌起了凛冽的杀意,“杨雨薇,真的是你害死金嬷嬷的,你为什么要害她,她哪里得罪你了?” 太后也不可置信的看着她,一丝失望涌上面容,“薇儿,难道真的是你?” “请太后和皇上容许臣女说几句话。”杨雨薇忍着心底的恨意和委屈看着那几位御医,“你们确定真的是这碗药害了金嬷嬷的性命?” 那些御医纷纷点头,无比确定的说道,“是的,下毒之人异常谨慎,若不是功夫不到家根本看不出来。” “这些药的确是臣女抓的,也是臣女亲自看着丫鬟煎药的,绝对没有任何问题,这里还有剩余的药汁,我能证明。”她将那些药汁倒出来咕噜咕噜的灌了下去,冷冷的瞪着那些御医,“我也喝了这些药,如果我没死,就能证明自己的清白了吧?” 过了很久,她果然没死,御医们的脸色也变了。 皇上和太后难看的脸色倒是舒缓了不少,他们也不想看到杨雨薇是杀人凶手。 “那是因为金嬷嬷之前被你用银针扎了穴道,改变了她体内的气息,她会死得快一些,她就是杀人凶手。” “几位大人,不要把莫须有的罪名都推到我的身上来,你们找不出原因还想害死我,我只能说你们不是治病救人的御医,而是取人性命的侩子手,我也不想跟你们争辩。皇上,派人去请天下盛名的神医渺渺大师来,他定是能证明臣女的药没问题,扎银针的穴位也没问题。” “准了。” 没过多久,渺渺大师就施展一身轻功的来到了皇宫里,声如洪钟的说道,“听说薇儿闯祸了,害死了金嬷嬷,皇上,究竟是不是真的?” “皇叔,你来得正好,你看看金嬷嬷到底是怎么死的。”皇上眼睛一亮,急忙催促道,整个皇宫里他最能毫无保留信任的人就是渺渺大师了。 渺渺大师对着金嬷嬷的尸体仔细的检查了一遍,又看了看药汁,十分确定的说道,“不是扎针和这些药让她死亡的。” 杨雨薇终于松了一口气,至少她不会被冠上杀人的帽子了。 谁料到她师父朝着她不怀好意的笑了笑,“不过,这也证明不了薇儿就不是杀害金嬷嬷的杀人凶手,皇上,依我看,先把薇儿打入天牢看管,等事情查清楚真的和她无关了再放出来。” 杨雨薇绝倒,这人真的是她的师父吗?为什么要这样坑她,她很想哭有木有。 渺渺大师在皇上的耳畔低低的说了几句,皇上沉吟片刻说道,“来人,把杨雨薇打入天牢严加看管,若是没有办法证明金嬷嬷是因为别的原因死的,她就是杀人凶手!” “只是严加看管,在事情的结果没有出来之前,谁也不许对她用刑折磨她,这是哀家的懿旨,转告给狱卒。” 很快,身强力壮的嬷嬷走上来押着她直接朝着宫殿外面走去。 渺渺大师跟着太后和皇上回到了御书房里,避开了所有别有用心的耳目。 “皇叔,为什么要那么做,朕想不明白。”皇上看着精神矍铄的老人问道,明明他都说了杨雨薇给金嬷嬷治伤的手段完全就是正确的,她根本就没有杀人啊。 “皇上,那人分明是利用了金嬷嬷来做诱饵陷害薇儿,而金嬷嬷是心甘情愿的配合幕后之人,才会在临死之前还摆了太后一道,那些具有腐蚀性的可怕液体若是真的落在太后的眼睛那种薄弱的部位,太后就真的命丧黄泉了。那人能猜得到皇上会让薇儿去给金嬷嬷治疗,太后牵挂金嬷嬷,可见对皇上和太后是十分了解,必定是你们身边很亲近之人,我们不如借着这个机会把幕后之人引出来。” “这样的主意是不错,只是要委屈薇儿了,那么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却要被关在暗无天日的地牢里,她受苦了。”太后心疼的说道。 “她会理解的,薇儿是个很好的姑娘。”渺渺大师对杨雨薇有着全然的信任,那个姑娘体内蕴藏着巨大的潜力,时不时就会让他刮目相看。 不到半个时辰,金嬷嬷被杨雨薇下毒害死的传言就传遍了整个皇宫,恰好进宫办事的南宫曜听到这个消息再也坐不住了,她不是狡猾得跟小狐狸一样吗,怎么就进了天牢。 那么瘦弱的娇人儿去了天牢岂不是吃尽了苦头,光是想想,他的心就疼得跟被刀绞了一样,不行,他一定要把她救出来! 南宫曜直接去找了上官泽,直截了当的说道,“殿下,杨雨薇不会是杀害金嬷嬷的凶手,一定是弄错了。” 上官泽看着好友急得眼睛都红了,同情的看了他一眼,“曜,我相信没有用啊,父皇和太后亲眼看到金嬷嬷喝了她开的药以后死了,她这是跳到黄河都洗不清了,也不知道能不能逃得过一劫。” “肯定是别人陷害她,想要把她除去,她占着晋王妃的位置碍了太多人的眼了。不行,我要去找皇上和太后说清楚,杨雨薇绝不会杀人。” “你又是以怎样的身份去的?她是上官嘉懿钦定的正妃,你跑去跟皇上说情,岂不是让别人误以为你们早就暗通款曲了,你这不是帮她而是害她你知不知道?”上官泽严厉的打断他的话,“你想让她被处死吗?曜,你这是关心则乱懂不懂?” 南宫曜胸口一起一伏的,攥紧拳头像是承受着巨大的痛苦,深邃的眼底眼底闪过惊涛骇浪,“泽,今天夜里我要去天牢看她,她背上被可怕的毒药腐蚀受伤了,还没来得及清理伤口就被人关到天牢去了,天牢又阴暗又潮湿,我怕她伤口感染发炎就麻烦了。”他只要一想到杨雨薇在天牢里害怕彷徨的样子就心疼得不得了。 “如果你执意如此,我会安排好。”上官泽明白南宫曜的心情,只是杨雨薇那样的身份,想要和她喜结连理前路坎坷漫漫,南宫曜和她会有好结果吗? 此时,镇国将军府里也炸开了锅,杨鸣斌满脸愁容,他的女儿怎么可能杀害金嬷嬷的奶娘,肯定是被别人陷害了,皇宫那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她女儿怎么就被人算计了,把凶手揪出来他绝不轻饶。 “现在怎么办?将军,奴婢真的很担心小姐,她在天牢里会不会被别人欺负?”墨竹含着泪说道,心里不由得对渺渺大师充满了怨恨,本来小姐是可以洗刷清白的,却偏偏被那个师父弄了进去,太可恶了。 第五十三章波涛暗涌 “墨融!”杨鸣斌朝着外面大喊一声,一道人影飞快的站在他的面前,等候着他的吩咐。 “让人去查一查自从薇儿回来之后,金嬷嬷都和哪些人有过来往,将所有的名单都罗列出来,一个都不放过!”杨鸣斌恨死金嬷嬷那个老妖婆了,为什么要害他的女儿。 墨融领了命令很快就退了下去,杨鸣斌锐利的眼眸里尽是冷漠,对着身边最信任的心腹冷一说道,“让人去打点通融一下,今天夜里我要去看薇儿,我的女儿决不能被人这么欺负了。” 此时凤鸾宫里,皇后阴沉着脸听着大宫女浅裳传回来的消息,用力的将一朵鲜花拧得粉碎,幽幽的说道,“杨雨薇那个女人果然是厉害的角色,出其不意的暗算都没能立刻让她被处死,看来是本宫小看了她!” “娘娘,若是真的查出来她和金嬷嬷的死没有关系怎么办?太后和荣妃都站在她那边,肯定是想要让她放出来的。” “怎么可能让她活着出来,本宫要让她畏罪自杀!”嗜血幽寒的声音从皇后的嘴里迸了出来,她笑得像地狱爬上来的魔鬼一般。害得她的儿子被夺了大权,害得敏瑜被皇上厌弃,胳膊肘往外拐的贱女人,留着还有什么用!这样的儿媳妇她要不起,她可不想哪一天就被这头白眼狼狠狠的反咬一口! “娘娘英明。”浅裳倒抽一口冷气,言不由衷的说道。 “谁让她心狠手辣先陷害本宫的儿子,敢把嘉懿和本宫耍得团团转,本宫就直接让她去死!” 夜渐渐的变得深沉,杨雨薇坐在牢房一角的草垫上,背后的伤让她疼得呲牙咧嘴,虽然她已经用随身携带的伤药给胡乱的敷了一遍,可那些毒液太霸道了,伤口又在她很难够得着的地方,她自己根本没有办法先清理,那种犹如被千万根针同时扎进血肉里的疼痛感,她再一次领略到了。 幽暗的通道上忽然传来了一阵脚步声,她汗毛倒竖,将淬了毒的暗器捏在指尖,竖起全身的警惕,只要有一丁点的危险,她势必会让那人直接去见阎王! 脚步声越来越近,通道的光线越来越明亮,在火把的映照下她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紧绷的神经终于松懈了下来,脸上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爹,你怎么来了?” 杨鸣斌让狱卒打开大门,三步并作两步的走了进来,看到女儿略显凌乱的发丝,白皙的脸也沾染上了几缕灰尘,心疼得眼眶都红了,“薇儿,你受苦了,若是知道你露出一手好医术会遭来如此横祸,爹宁愿你永远藏着不使唤出来,至少现在你还能在将军府好好的当一个贵族小姐。” “爹,你别难过啊,我现在很好,也没人敢苛待我,这是一间单独的牢房,清净又没人打扰,挺好的。”杨雨薇故作轻松的说道,越是这样越是让杨鸣斌感到难过。 “是爹不好,爹没能保护好你。”已经不再年轻的将军充满自责的说道,他能保家卫国,却不能让女儿避开宫廷里尔虞我诈的算计。 杨雨薇笑容沉了下去,换上了一脸认真,轻声的说道,“爹,你放心,过不了两天我就能安然无恙的出去,你不要难过,不要为我担心,真的。” 她师父敢把她关进来,就说明他肯定想好了对策,她不害怕,只需要耐心的等待,就一定能安然无恙的出去。 “爹一定会把事情查清楚,把害你的人揪出来,让他们知道镇国将军府也不是那么好欺负的。”杨鸣斌咬着牙恨恨的说道。 “如果爹真的不放心薇儿,那就帮薇儿查一查这几天丞相府和晋王府有什么异常的动静,然后告诉我就好了。金嬷嬷那里,我会想办法让师父说服皇上让仵作来验尸,我一定能脱身的,你只管安心的去校场练兵,回家好好的睡觉,等薇儿出去了还弄药膳给你吃,让爹把身体调养好。” 杨雨薇柔声安慰着爹爹,她好不容易有了重生的机会,是绝对不会轻易就那么死了,绝不!她相信老天爷一定会眷顾她的! 杨鸣斌拿着家里做的饭菜亲眼看着女儿吃饱了才不放心的离去。 杨雨薇舒服的捂着肚子昏昏欲睡,又一阵轻微的响动让她醒过来,再次摆出防备攻击的姿势,然后出现了南宫曜焦灼心疼的脸,深情眷恋的眼神像是焦灼在她的身上一样再也移不开视线了。 “你来做什么?”她像刺猬一样防备起自己,冷冷的说道。 南宫曜默不作声的打开锁走了进去,和她面对面坐着,只要抬起手来就能够得到她清丽无双的容颜,他喉咙哽住了,酝酿了半晌才艰难的吐出两个字来,“薇儿。” 在他心里她一直是热烈明媚的,何时像现在这么狼狈过,憔悴的样子更是让他怜惜不已。 “我没事,多谢安阳王世子的探望,如果没有别的事情你可以走了。如果你是来看我笑话的,现在也看到了我狼狈不堪的样子,可以尽情的嘲笑我,嘲笑完就立刻滚蛋。”杨雨薇眼神都不肯落在他的身上,冷漠得拒人于千里之外。 “你明知道我对你的心思,怎么会嘲笑你,心疼你还来不及,难道在你心里我就是那个落井下石的小人吗?”她这样的态度让他难受,恨不得撕开她的假面让她能像对别人一样温柔的对待他。 可是想到她背上的伤,他那股气顿时消散了下去,“金嬷嬷那里发生的事情都传遍了整个皇宫,我知道你背后受伤了,我拿了最好的金疮药和纱布来了,让我帮你清理伤口。” 杨雨薇想要拒绝,南宫曜像是早就预料到了她会说什么一样,根本没有给她开口的时间,手指迅速的点在她身上的几处大穴上,她立刻就动弹不得了。 南宫曜温柔和煦的声音贴着她的耳畔划过,“我只是要帮你将腐蚀的烂肉剜掉再敷药,省得住在这又脏又冷的天牢里,你伤口发炎恶化那就麻烦了,你放心,我不会对你做其他的。” 他不顾她屈辱得想要杀人的目光,小心翼翼的将她的衣裳褪下来,露出了晶莹雪白的肌肤,细腻的肌肤上手掌大的伤痕血肉模糊,已经开始流脓,触目惊心,他心疼得都快要喘不过气了。 粗粝的手指情不自禁的触摸着伤口周围的温暖细腻,明明是很诱人的风景他却一点杂念都没有,拿着用热酒烫过的匕首轻柔的将那些腐肉剜下来,每当她蹙起眉头发出痛苦的低吟,他就放轻动作,将所有的伤口都清理干净,然后敷上最好的金疮药,用纱布一层层的缠绕起来。 直到一切都结束之后,他目光情不自禁的落在她优美起伏的曲线,圆润的肩头上,忍不住一阵脸红心跳,掌心炙热得几乎要燃烧起来。 “你目光往哪儿看呢,解开我的穴道。”杨雨薇恼怒的说道,真是要命,她又被看了一遍,简直要疯了。 南宫曜吞咽了一口唾沫,低声下气的赔罪道,“薇儿你别生气,我这就帮你把衣裳穿好。”他动作飞快的将衣裳套在她的身上,脑海里却不受控制的想起了在她闺房那一夜不小心碰触到的柔软,浑身的血液控制不住的沸腾起来,身体某个地方撑得很难受。 杨雨薇的脸也红得快要滴出血来,可是她动弹不得,只能红着脸任他胡作非为。男人修长的手探到她的腰间,灵活的将她的腰带系成漂亮的蝴蝶结才恋恋不舍的解开她的穴道,用甜腻得几乎能划开得声音说道,“可以了。” 他都做好了被心爱的姑娘扇耳光的准备了,谁知道杨雨薇眼神幽暗不定的瞪着她,却没有迎来想象中的耳光。 “薇儿,你不生气吗?” 杨雨薇闭着眼睛将胸口那股涌上来的气息渐渐的退了回去,盯着牢房的墙面说道,“世子为我清理伤口,是为我好,做人要知恩图报,不能不知好歹,否则岂不是成了忘恩负义的宵小之徒了吗?这次的恩情我记下了,以后有合适的机会我一定会还回去的。” 她这样硬邦邦的声音简直比扇他一个耳光还难受,南宫曜闷闷的说道,“薇儿你果然还是在生我的气,我都明白。可是我真的太喜欢你了,也是真心实意的想要你做我的妻子,没有办法眼睁睁的看着你嫁给上官嘉懿。” 沉默良久之后,杨雨薇终于转过头来,清亮的眸子像天上的星辰,直直的看着南宫曜,像是要看到他内心的最深处,清冷却绝情的话语在南宫曜的耳边响了起来,将他的心折磨得粉碎。 “南宫曜,你到底喜欢上我哪一点了我改还不行吗?你别再纠缠我了,我们之间应该不会有结果的,你也知道我和上官嘉懿是被皇上赐婚的,除非我死了或许这道婚约才能取消,你这样无休止的纠缠又有什么意思的,何必把心思浪费在毫无意义的事情上。更何况我对你半点男女之情都没有。”就算能解除掉婚约,她暂时也没有打算和一个男人捆绑在一起,在现代有钱有势的男人都能在外面养几个女人,更何况是在这小三合法化的古代,她没那么愚蠢,把真心寄托在一个男人的身上,省得到最后被伤得体无完肤。爱情那种神圣的东西,她高攀不起,惹不起她就只好躲了。 第五十四章南宫曜的心疼 “只有想不到,没有做不到,一定有办法解除婚约的。你现在不喜欢我没有关系,我可以耐心的等,慢慢的撬开你的心扉,总有一天你会喜欢上我的,我有的是时间来等待,不着急。” 南宫曜坚定的说道,想到什么他苦涩的笑了起来,“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偏偏就看上你了,可是喜欢了就是喜欢了,哪有那么多为什么。你不要因为我们初遇的方式不愉快就完全否定了我这个人。杨雨薇,你摒弃你的偏见就会发现我不是你想象的一无是处,我也有很多的优点。” 杨雨薇头疼又无奈,“你是想要跟皇后对着干吗?你就不怕被满门抄斩?算我拜托你了,真的不要再和我见面了。” 南宫曜气死了,这女人怎么就那么死心眼呢,她宁愿跟一个绝对不可能给她幸福的男人,也不愿意相信他能把她当成稀世珍宝呵护,明明那双眼睛又大又明亮,怎么就那么不会选人呢?他想要狠狠的把她脑海里的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抛掉,让她相信自己是真的很爱她,愿意给她一世的呵护和宠爱,只爱她一个女人。他娘亲遭遇的那些悲剧,他绝不会在杨雨薇的身上重演。 算了,她既然说不听,他就用行动慢慢的告诉她,总之她和上官嘉懿的婚约是一定要解除的,那个朝三暮四的渣男怎么配得上薇儿这么好的姑娘。 “我们不说那些事情了,你究竟招惹了谁怎么会被人陷害得进入天牢了。”南宫曜担忧的问道,她才回京城几天啊就招惹出了那么多的事情,他每天都提心吊胆的,害怕她被人给算计了,什么时候丢了小命都不知道。 “我要是知道也不会在这里了,这些事情皇上会查清楚的,你不要瞎操心了。”她懒得跟南宫曜说这些,那是她的事情,她不想将这个男人牵扯进来。 “要不是你的事情,我操的哪门子心,杨雨薇你这个女人简直不知好歹,气死我了。”南宫曜气得头顶上的青烟都要冒出来了,这女人怎么那么倔强呢,他这是在担心她,她还一点都不领情。 杨雨薇只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想说我又没让你操心,可是这个男人才帮她清理了伤口,她如果这么说就真的太忘恩负义了。 “算了,我想想看,你最近招惹了皇后和上官嘉懿,罗丞相一家,杨瑞凯,还把你那个便宜祖母送到了大牢里,左不过就是这其中的某个人使坏了,我也不问你了,反正问你也问不出一个所以然来,我还是挨个去查吧。对了,这个给你。” 南宫曜从怀里掏出一件温热的背心软甲,在雨薇疑惑的眼神里小声的解释道,“这是用金蚕丝制成的软甲,刀枪不入,你一会戴在身上,关键时刻能够保护你。还有这些飞镖暗器你收着,万一遇到袭击的时候就狠狠的打攻击你的人,不要手软。如果情况真的特别危急,你就拿这个哨子吹一吹,我就会带着人以最快的速度赶来。”他说着直接塞到了她的手里,“我去把整件事情查清楚,薇儿你等着我,我尽快把你救出去,等我。” 他带着深沉的眷恋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杨雨薇摸着那件温热的软甲,心情很是复杂,南宫曜,不要对我那么好,我根本不相信爱情,或许我一辈子都没有办法回应你的感情,不要再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 杨雨薇纠结了很久还是没有将软甲穿在身上,这一回她伤口清理干净了,身上的疼痛去也消退了不少,她,她侧躺下来睡着了。 后半夜她睡得很香的时候,忽然感觉到一阵汹涌澎湃的杀气,惊得她立刻从草垫上坐起来,指尖的暗器犹如密集的雨点朝着攻击她的敌人飞过去,硬生生的将那些准备对她下狠手的黑衣人逼退了好几步,虎视眈眈的瞪着她。 “你们的主子未免也太着急了吧,现在就想要取我的性命?”她将毒粉和毒镖拿着,警惕的瞪着那群深夜悄无声息的出现在天牢的人,心里隐隐对幕后害她的人有了更进一步的猜测。是谁能有那么大的本事出现在这里呢?除了罗承和皇后,不作他想,这当中最可能的又当属皇后。 “废话少说,拿命来!” 那些黑衣人憋着嗓子恶狠狠的说道,手里的绳子像长了眼睛一样的朝着杨雨薇的脖子上套去,想要伪造一个她自缢身亡的假象。 与此同时杨雨薇手里最致命的毒粉猛的撒出去,刺鼻的气味在空气中散开,那些黑衣人还没反应过来已经浑身发软的倒在地上,口吐白沫身亡了,临死之前还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 “想要我的性命,你们还没有那个资格!”杨雨薇冷冷的说道,重新又躺了回去。她倒是要看看,幕后之人知道她还好好的活着并没有被那些杀手杀死,会不会气得发疯了。 后半夜她不敢深睡,害怕还会有杀手前来,直到天彻底的大亮起来,狱卒将早饭送进来看到地上躺着的几具尸体,吓得心跳都要停了。 “他们想要我的性命,我只好用毒将他们杀了。”杨雨薇理直气壮地说道。 看着狱卒纠结担心的样子,她忍不住一阵好笑,“皇上不会怪罪到你的头上的,你放心吧。”最迟今天晚上她就能从这里出去了。 她一面吃着热气腾腾的早饭一面看着狱卒们将尸体搬了出去,耐心的等待她爹将消息传给她,好做下一步的打算。 果然没过多久,杨鸣斌和渺渺大师竟然一同来到了天牢看她,大大的出乎她的意料。 “薇儿,在大牢里住的感觉怎么样?”渺渺大师笑眯眯的问道。 杨雨薇翻了翻白眼,幽怨的控诉道,“师父你太会坑徒儿了,我还没正式拜师好处都没得到一星半点,你倒好把我坑到天牢里来了,我真的生气了。” “乖徒儿不要生气,一会就能放你出去了,我们已经查到一些事情了,薇儿受苦了,师父以后多给你几样宝贝作为补偿。” “这还差不多。” 杨雨薇说着看向了杨鸣斌,“爹,让你去查的事情查得怎么样了,有结果了没。” 在渺渺大师的面前杨鸣斌有些迟疑,杨雨薇知道她的顾虑一下就笑了出来,“没关系,师父不会害我的,有什么话爹可以直说。”她相信自己的直觉。 杨鸣斌直接究竟一摞纸递到她的面前,杨雨薇仔仔细细的翻看了起来。 “金嬷嬷前天和皇后远房表弟见过面,回来之后就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向皇上请示让去治疗身体。”很显然,这是早就计划好的,有人挖了一个陷阱等着她跳进去。 “可是,这些还是没有能让金嬷嬷对她下狠手的理由啊,除非这其中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杨雨薇蹙着眉说道。 “据说,金嬷嬷对皇后庶出的弟弟刘封很是上心,事事都为刘封考虑,还央求皇后娘娘找一个家世好的姑娘给刘封做妻子。”杨鸣斌解释道,他也想不通金嬷嬷和那个刘封之间有什么关系,时间太短了,一时半会也查不到更深层的东西。 “还有这里,是罗丞相最近的异常举动。” 杨鸣斌又递上了另一摞厚厚的卷宗,杨雨薇一字不漏的看完,捏着纸张的手指微微泛白,她想,或许她知道为什么被害了。 罗承悄悄的去见了上官嘉懿,半天之后她就变成了杀害皇上奶娘的凶手,被关到了大牢里,半夜还被杀手追杀,若不是她命大,恐怕她现在已经变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了。 一定是她对上官嘉懿动手脚的事情被他知道了,他拿不出证据来指证她,又心怀怨恨所以就让人神不知鬼不觉的将她除去,刚好他对她深恶痛绝,压根就不想娶她过门,解决了她就能轻而易举的推掉了他们之间的婚事。 “师父,金嬷嬷的尸体呢,没有下葬吧?”杨雨薇问道。 “你进大牢之前不是用口型告诉我一定要保护好她的尸体不能让人碰触嘛,我自然是严加看管起来了,除了师父的人谁也碰不到。” “那就好,一会让仵作将金嬷嬷的尸体解剖了,谁害的我,我会连本带利的反击回去,我杨雨薇才不是那么好惹的。” 她面上阴风阵阵,明明白白的写着不好惹三个字。就算不能扳倒皇后,她也要让皇后遭到皇上的厌弃! 杨鸣斌忧虑的看着她,他也猜到背后害她的人是谁了,只是皇后哪里是那么容易敌对的,她如果不能一次扳倒皇后,就是彻底的把她得罪了,以后要怎么办? “薇儿想好怎么做了吗?” “有了大致的计划。”她含糊不清的说道。 这时候,狱卒走了进来,小声的说道,“大师,将军,安阳王世子说有重要的东西要呈给将军看,或许能帮得到将军。” “让他进来。”杨鸣斌有些意外,还是应允了,他虽然不知道安阳王世子为什么要见他,但若是那些东西能够帮到女儿他一定会要。 南宫曜健步如飞的走了进来,恭敬的对杨鸣斌说道,“将军,我听到令千金谋害金嬷嬷和太后很是震惊,很是担忧太后的安危,故而连夜让人查到了这些东西,这些证据能够证明了金嬷嬷为什么会谋害令千金了。” ------题外话------ 《嫡妻难惹》柠檬笑(本文宅斗,爽文,一对一,男强女强) 她本是侯府贵女,一朝变故,却落得个父死兄亡,母丧嫂故,凄惨度日的下场。 本以为觅得良配,她亦是倾尽所有,助夫君成为一代枭臣。 岂料良配竟是豺狼,只因他心爱之人一句不喜,他硬是将亲儿活活冻死,将她挫骨扬灰,尸骨无存。 可怜她孤魂游荡千年,幸得上天垂怜,一朝重生,她回到了十岁那年; 父母安好,兄嫂和睦,她仍是侯府最贵重的嫡女, 她唏嘘长叹,索性一切可以重来…… 第五十五章揪出幕后黑手 杨鸣斌仔细的看着那卷宗上写的事情,不由得浑身一震,没想到啊事情的真相竟然会是这样。 “有了这些,就能证明想要谋害太后的是另有其人,而不是令千金,揪出了凶手本世子也就放心了。”南宫曜冠冕堂皇的说道,这时候他不敢流露对杨雨薇的好感,只能在杨鸣斌这里刷存在感。 “可以去见皇上了,师父,我要自证清白。”杨雨薇异常坚定的说道。 渺渺大师自然不会回绝她,半个多时辰之后,杨雨薇,杨鸣斌,渺渺大师来到了清和殿里,与此同时,皇后也被请来了。 “杨雨薇,朕听人说你找到证据能证明金嬷嬷不是你杀的,而是清白的对吗?”皇上威严的问道。 “是,皇上,金嬷嬷不是因为臣女开错药或是扎错针而死,她的死和臣女没有半点关系。”杨雨薇挺直脊梁认大声地说道。 “证据呢,呈上来!” “证据就在金嬷嬷的尸体上,她是咬破了藏在嘴里的毒药自尽才会死,不仅如此,她还藏了剧毒在身体内,在她快死的时候想要杀了太后做陪葬!” 太后听着她的话,一向慈爱的脸陡的阴沉了下来,手指深深的嵌进了掌心的血肉里,这个计谋果然都歹毒,若不是她被薇儿挡住,她现在也死了,金嬷嬷那个刁奴怎么会有那么丑陋的心思! 皇后忽然笑了起来,“金嬷嬷已经死了,薇儿当然是你想怎么说就怎么说啊,反正死无对证。本宫觉得薇儿真是聪明绝顶的人呢,可以把所有的罪证都推到一个死人身上。” 杨雨薇心里对那么皇后恨死了,她转头看向皇后,声音再次提高了一个度,“金嬷嬷之所以会陷害臣女,还想要杀了太后,幕后的主使就是皇后娘娘你!是你用金嬷嬷的儿子作威胁,让金嬷嬷谋杀太后,自尽嫁祸给我!” “杨雨薇,你血口喷人!本宫怎么可能谋害太后,怎么可能逼得金嬷嬷自尽!你再乱说话本宫撕烂你的嘴!”皇后气得头顶都快要冒烟了,狠狠的瞪着她,背后却冒出了阵阵冷汗,一股慌乱也从心底涌上来,那些事情她做得那么隐秘,怎么可能被杨雨薇这个贱人知道了?她不可能有证据的。 “娘娘你那么生气做什么,清者自清,你若是真的问心无愧皇上和太后自然会查明真相,还你清白。而且娘娘你敢发誓吗,你没有借着金嬷嬷的手谋杀太后,如果有就天打雷劈永世不得超生,你敢吗?”杨雨薇咄咄逼人的问道,嘴角还有着犀利的笑容。 皇上和太后怀疑的目光落在皇后的身上,他们不敢相信如果幕后设计这一切的人是皇后,真的会是她吗? 皇后心里发毛,强烈的恐惧几乎要将她淹没,她却不敢再面上表露半分,不屑的冷哼道,“你说发毒誓本宫就要发毒誓吗?你以为你是谁,你面子有那么大吗?别自己没本事查出事情的真相就跟疯狗一样乱咬人,本宫只相信证据,你有证据证明是本宫做的吗?有直接证据吗,有本宫也就认了,就怕你没有!” 她对着杨雨薇凌厉的指责一通,转向皇上和太后,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哀哀切切的说道,“母后,就是臣妾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谋害母后啊,母后不要相信她的话,她是想要不择手段的脱罪谁都敢乱咬,臣妾真的没有啊。” 杨雨薇好笑,“那么请问皇后娘娘,宫里那么多的主子,我为什么不乱咬别人,而是乱咬你。皇上,太后,臣女不想再说废话了,还是让证据说话吧。师父已经请示了太后让仵作解剖了金嬷嬷的尸体,就让仵作来告诉皇上和太后,金嬷嬷到底是怎么死的。这两个仵作是京城最负盛名的仵作,刚正不阿,是绝对不会说假话的。” 懒得看皇后那张虚伪的嘴脸,杨雨薇直接向皇上请示道,得到了应允之后,京城的两个金牌仵作走进了大殿里,跪在了皇上和太后的面前。 “金嬷嬷究竟是怎么死的?” “皇上,死者是偷偷的咬破藏在牙齿间隐藏的剧毒自尽而亡的,如果是服下毒药死亡她的胃里应该会有毒药,可是很显然她胃里没有,喉管下半部分也是白的,这就说明了毒没有流到下面。她嘴里的毒药却把嘴巴都腐蚀掉了,属下还在她的嘴里找到了装着毒药的皮囊。所以能十分肯定她是自尽身亡。” “就算金嬷嬷自尽而亡,那和本宫又有什么关系?”皇后冷静的质问道,她绝不会承认是她在背后操控这一切。 杨雨薇展颜一笑,那笑容里竟然透出几分阴森诡异的味道,让皇后心里不好的感觉更加强烈,似乎有什么事情正朝着她控制不住的方向发展。 “当然有关系啊,因为宁国公府里最不受宠的庶子刘封其实是金嬷嬷的亲生儿子!皇后娘娘用刘封的前程做要挟,让金嬷嬷谋害太后再自尽嫁祸给我,造成是我想要谋害太后,所以惹得皇上勃然大怒,这样就能把我彻底的从这个世上除去了。至于原因很简单,皇后娘娘并不满意臣女这个未来的晋王妃,而臣女又是皇上钦点的,您不敢违抗皇上的旨意,就对臣女动了杀心。” 杨雨薇的话犹如一记惊雷,炸得所有人的心里都嗡嗡作响。 “一派胡言,胡说八道,刘封是本宫最小的弟弟没错,她和金嬷嬷又有什么关系?杨雨薇你究竟有何歹毒的心思,竟然敢将这样的脏水泼到本宫的头上来!污蔑皇后是砍头的大罪,你想死吗?”皇后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她恨不得杀人一样。 “因为金嬷嬷被宁国公用手段强了,所以生下了刘封,她有软肋拿捏在宁国公和皇后的手里,为了她的名节,为了她儿子的前程,她只能听从你们的命令行事。皇上,太后,臣女绝不是血口喷人,这是有证据的。” 杨雨薇将证据呈到了皇上和太后的面前,无视皇后怨恨得想要将她撕碎的目光站得笔直。 “皇后,你还有什么话说!” 看完那些卷宗以后,皇上气得额头上青筋暴涨,愤怒的指责道。 太后也气得浑身发抖,她捂着心口坐下来,冷笑着说道,“好啊,真是好啊,原来在皇后的心里已经把哀家当成了不共戴天的仇人了,你就那么容不得哀家了,买通了金嬷嬷要对哀家下狠手,你果然是好本事的!皇上,废后,这种蛇蝎心肠的女人不配做母仪天下的皇后,哀家不想再看到她!” “太后,臣妾没有谋害太后,这一切都是杨雨薇挑拨离间,臣妾没有!你不能被她的花言巧语骗了。” 皇上气得将那一叠卷宗狠狠的砸到她的脸上来,“你自己看看,在金嬷嬷出事之前她是不是和你宫里的掌事姑姑语熙走得很近,是不是在和她说了话之后,回来就来跟朕请示说要让薇儿给她治病?事到如今你还想抵赖?她是刘封的亲生母亲总没有错吧?” “这些都是伪造的,她不是刘封的母亲,不是!”皇后大声的说道,没有半点心虚,因为她知道若是心虚,她就完了,反正是死无对证的事情,只要她咬定了不是,刘封生母的身份就没有办法确认。 “皇上,臣妾都很久没见过金嬷嬷又怎么指使她做这种事情。语熙以前受过金嬷嬷的恩惠所以经常来看她,这不是一天两天的,只要你去查你就知道了,这不能成为臣妾逼着金嬷嬷陷害杨雨薇的证据。” “那语熙拿了你的腰牌到外面让毒医弄剧毒谋害太后你也是不知情的了?你看语熙写给金嬷嬷的信件,你看金嬷嬷写给刘封的信,这里面说得很清楚了,语熙要嫁祸杨雨薇,若不是你的命令,她怎么敢?你别把朕当傻子!” “语熙做这一切臣妾都是不知情的,她和杨雨薇之间有什么承受大恨臣妾也不知道,总之臣妾没有做过的事情臣妾绝不会承认!” “去把刘封和语熙带上来,对他们用刑,看他们招不招!”皇上懒得再问下去,他心里对皇后充满了失望,这件事情说不是她指使的,鬼都不信。 刘封和语熙很快就被人带上来,直接上了最严酷的刑罚,两人疼得死去活来,奄奄一息,皇上冷酷的问道,“朕再问一遍,是谁指使你们陷害杨雨薇的?” 语熙浑身是血,气若游丝,依然嘴硬的说道,“没有人指使的,奴婢受过侍郎夫人的恩惠,她害得侍郎夫人难产又彻底伤了身体,奴婢恨不得让她去死,于是就想出了这么一个恶毒的法子去算计她,这一切都和皇后娘娘无关,奴婢一人做事一人当。” “冥顽不悟!刘封,那么你呢,金嬷嬷是你的亲生母亲,你又怎么舍得眼睁睁的看着她去死!” “她不是微臣的母亲,微臣的母亲在生我的时候就难产而亡了。金嬷嬷心里其实恨死了太后,她和她的孩子分离之后,她孩子没多久就染病死了,是太后害得她母子分离,夫君也不要她了,带着小妾逃到他国去了。后来先帝看她妩媚漂亮对她动了心,太后竟然派人狠狠的打了她让她下不来床,她早就怀恨在心,早就想杀了太后了。她看到微臣就想到了她早逝的儿子,心里把微臣当成她的孩子来看了而已,其实她根本就不是微臣的生母,若是不信,皇上和太后可以去查。”刘封气喘吁吁的说道,把一切都推到金嬷嬷的头上去,怎么都不肯承认是皇后在背后指使这一切的。 第五十六章收拾渣丞相一家,夺回嫁妆 太后冷眼瞧着这两个死也不肯指认皇后的人,冷冷的笑了,“既然这样,哀家也懒得再审问下去,就当这件事情和皇后无关,皇后也是不知情的受害者。但是,皇后既然连凤鸾宫的宫女都管不好,又怎么能把那么大的后宫管理好。管教宫女不严,皇后禁足半个月,交出凤印来,让荣妃打理后宫,以儆效尤。至于语熙,仗毙!刘封,剥夺掉一切职位,只要哀家活着一天,他就决不能入朝为官!” 皇上担忧的看着太后想要说什么,太后递给了他一个眼神让他不要担心,“就这么说定了,薇儿没有罪,一会继续给静蕊上药,这件事情就这么算了。” 皇后脸上的神情幽暗不定,悬着的心却终于放到了肚子里,终于躲过这一劫了!可是想到害她陷入如斯境地的杨雨薇,她恨不得将她的肉一片片的剔除下来拿去喂狗,贱人! “荣国公治家不严,官降一级,罚俸半年!”皇上憋着怒气说道,“都退下吧,杨雨薇你今天可以回镇国将军府住了。” 众人退下去之后,清和殿里就只剩下了太后和皇上两个人。 “母后,再查下去一定能揪出皇后和荣国公是真正的凶手,为什么不追查下去了?”皇上不高兴的问道,当初这个皇后就是被群臣逼迫着立的,他对刘湘这个女人真是没什么感情,这些年她行事愈加嚣张跋扈了,隐隐还想要将太子拉下马,他就更厌烦她了,没想到如今她竟然把手伸到太后的头上来了,简直是可忍孰不可忍。 “就算你知道是他们做的,只要他们没有亲自经手,就能找出一大堆的替罪羊来,你就只能治他们一个管教不严的罪名,动摇不了他们的根本,只能再寻找他们致命的证据,将荣国公府和归附于他们的势力彻底的瓦解。荣国公府想让嘉懿坐上那个皇位,想都别想!” 太后的声音里透着狠戾和厌恶,可想而知她对荣国公府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 “如此看来,当初你把薇儿赐婚给嘉懿倒是可惜了,以嘉懿心胸狭窄的瑕疵必报的性子,又怎么配得上薇儿,薇儿还有顶尖的医术,不如想办法解除了他们的婚约,把薇儿嫁给太子吧。” “朕的确有失考虑,可是母后,把弟弟的未婚妻让给哥哥,这不是让天下人看笑话嘛,整个大周国又不是没有人了。而且君无戏言,要解除婚约岂不是自打脸面么?”皇上很不是滋味的说道。 “那就等过一段时间再说吧,反正秋天的时候他们才会成亲,在那之前有怎样的变数还不知道呢。薇儿是个很好的姑娘,哀家也不想让她一辈子的幸福断送了。到时候想个办法吧,杨将军就这么一个掌上明珠,他的女儿要是幸福,他也会对皇上寒心的。”太后认真的看着皇上说道。 “朕想一个合适的时机,既不能打了皇家的脸面,又不会让杨将军难受才行,先不说这件事情了。荣国公那里,朕好好布局,一定把他们连根拔起,皇权容不得他们觊觎。” 同一时间,杨雨薇跟着父亲慢慢的朝着宫外走去,对上父亲担忧的眼神她嫣然一笑,“爹,你别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没什么大不了的,天塌下来还有高个子顶着呢,薇儿一定平平安安的,还要好好的侍奉爹孝敬爹呢。” “希望真的是这样吧。”杨鸣斌忧心忡忡的说道,女儿这是彻底的得罪了皇后和荣国公府,还不知道那些人会不会做出什么疯狂的手段来报复她呢。算了,顶多他在女儿的身边多布置一些暗卫保护她,自己也多费点心思护她周全就好了。 一路到了将军府里,杨雨薇跟父亲讨要了罗承府里这几天发生的所有的事情,越看她嘴角的笑容就越是冰冷,罗承,很快我就会让你尝到家破人亡的代价,你给我好好的等着! “淡荷,我让墨寒宫那些暗卫最近调查的事情有结果了没有?” “有了,奴婢昨天就想告诉小姐了。”淡荷恭敬的回道。 “让他们进来,报告一下。” 暗卫很快就出现在杨雨薇的面前,“小姐,罗丞相十五岁的独苗罗倾暗中勾搭了代王爷一个很得宠的小妾,把那个小妾的肚子都搞大了,现在代王爷还被蒙在鼓里呢。丞相夫人张雅雪在外面放印子钱,其中放给了皇上最近很宠爱的晴贵人的哥哥,那个哥哥手头很紧,估计还不出银子来了,这两天就会有一场大战要打。罗丞相的金矿这两年偷偷的开采了几十万两黄金,被他藏在一处山庄的地下。罗玉婉最近被婆婆刁难不是太好过,正想方设法的寻医问药想要调养好身体,再生孩子呢。还有好多龌蹉肮脏的事情,属下都写在纸上了,请小姐过目!” 暗卫又说了一大堆的事情,听得杨雨薇听得冷笑连连,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啊,罗承这是在作死,那么多丧心病狂都敢做,看来离死不远了。 等她今天好好休息一下压压惊,明天就开始收拾丞相府的人吧,她一定会让罗承后悔当初为什么活活烧死她的娘亲,为什么不肯放她们一条生路! 清晨,京城一座幽静雅致的别院里,绿树成荫,花香氤氲,流水淙淙,鸟儿欢快的在树上鸣叫着,宁静得让人心都跟着愉悦了起来。 被粉色的纱幔遮挡住的水中小榭,十五岁俊朗倜傥的少年赤着上身躺在柔软的榻上,怀里抱着一个冰肌玉骨的美人,邪魅的睁开了一双狐狸般的眼睛。 “公子,怎么醒那么早,再陪奴家睡一会嘛。” 女人肌肤晶莹剔透,玲珑起伏,散发着诱人的光芒,男人眸色陡的变得深邃起来,一阵渴望涌上来,他一把翻身将娇人儿压在底下,吃吃的笑了起来,“睡什么睡,不好好的享受一番岂不是辜负了这大好时光。” 温热的呼吸越来越近,床榻咯吱咯吱的响了起来。 代王爷从护国寺替心爱的小妾诵经祈福回来,连王府都没有回去,直接驾车来到爱妾养病的别院,打算给她一个惊喜,他在寺庙里待了三个月,想他的小妾想得都要发疯了,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到她,于是他轻车从简的从偏僻的侧门下车,一路朝着幽静的小路往前走,笑容满满。 然而当他走到后花园距离水中小榭有很短的一段路的时候,守在远处的两个丫鬟像见鬼一样吓得脸色都变了,心虚不已就想拔腿就跑,代王爷眯了眯锐利的双眼,两锭银子直接打在了丫鬟的膝盖上,花容失色的丫鬟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不要出声,否则本王杀了你们!”代王爷恶狠狠的威胁道,蝉儿和鸳鸯两个丫鬟吓得面如土色,身体不停的哆嗦着,果然不敢发出一丁点的声音。 “看到本王为什么要跑?本王有那么可怕吗?小声的回答。” 蝉儿和鸳鸯支支吾吾的什么话都说不出来,让她们怎么说,王爷的爱妾根本就没有生病,正在和别的男人滚床单吗? “是不是姨娘那里有什么情况?”代王爷是皇上同父异母的兄弟,在二十几年前可是京城出了名的纨绔子弟,性情残暴,谁敢惹到她必定会被打得皮开肉绽。他最大的爱好就是美人和美酒。碰到可心的美人,他能将人宠上天,为了美人连天上的月亮都能摘下来。 蝉儿和鸳鸯眸子里迸射出一阵惊恐,更是证实了代王爷的猜测,他瞪着两个丫鬟,“别发出一丁点的声音,不然把你们发卖到窑子里去。” 说完他放轻脚步朝着湖中央的小榭走去,还没走进去就听到一阵甜腻的娇笑声,和粗重的呼吸声。 代王爷是阅女无数的男人,光听到那些声音就明白了水榭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怒气蹭蹭的往上涌,他一双眼睛里迸射出了熊熊的怒火,贱人,他担心她的病情,为了她能快点好起来,跑到寺庙里去为了她念了一百天的经,她倒好,竟然在别院里和别的男人苟且,给他戴了一顶绿油油的帽子,她怎么敢这么做,把他当成傻子一样耍是吧? 他气得朝前迈开了脚步正要进去将那对暗通款曲的男女揪出来暴打一顿的时候,男人轻佻的笑了起来,“蜜儿,是我比较厉害还是代王爷那个老男人比较厉害?” 女人甜腻的声音几乎能滴出水来,她一面甜甜地笑着,一面断断续续的说道,“当然是公子你啊,代王爷都那么老了,力气哪里跟得上来,哪有公子你那么厉害。我真的很欢喜,真的很喜欢你。” “好,你到时候可不要埋怨我哦。”男人炫耀的说道,半透明的纱帐内,两道人影缠在一起。 代王爷气得额头上青筋暴涨,他再也忍不住了,怒气冲冲的走进小榭里,抬起脚狠狠的朝着罗倾和身上踹去,眼睛通红,几乎要冒出火来,“贱人,不要脸的狗男女,本王不打死你们!” 男人虽然已经四十多岁了,却正值壮年,再加上年轻的时候就爱四处打架胡作非为,拳脚功夫练得那叫一个娴熟,而罗倾就是一个文弱的公子,平日里只知道附庸风雅吟诗作对,那里会是代王爷的对手。 只见代王爷抡起拳头又快又狠的朝着罗倾的身上砸过去,不一会儿,罗倾的身上就落下斑驳的伤,眼睛乌黑,嘴角不停的往外冒血,痛苦的蜷缩着身体倒在地上,狼狈得像丧家之犬一样,连求饶的话都还来不及说。 “混账东西,你是吃了雄心豹子胆还是活腻了,连本王的女人都敢碰,本王就让你看一看碰了本王的女人究竟要付出怎样的代价!” 怒火滔天的代王爷一脚狠狠的踩在了罗倾的小腹下面上,罗倾只觉得锥心刺骨的疼痛袭来,不一会儿就发出痛苦的哀嚎声,响彻云霄,小腹下面的地方被一大片的鲜血染红了。 蜜姨娘都吓傻了,连衣服都没来得及穿,拥着被子坐在床上身体不停的发抖,眼角的泪水像不断线的珠子一样流下来,她害怕的说道,“不要再打了,王爷不要再打了,会出人命的。” 将罗倾收拾完了之后,代王爷狠戾的目光落在了蜜儿的梨花带雨的脸上,蜜姨娘吓得差点昏死过去,羞愧的求饶道,“王爷,是他强迫我的,我也不想这么做的,真的不想,王爷,贱妾也是被逼无奈的。” 娇柔美丽的女人,就算是哭也楚楚可怜,若是在平时,代王爷早就心疼得将娇人搂在怀里好好得疼惜一番了,可惜他已经识破了这个女人虚伪的嘴脸,此时除了厌恶再也没有多余的情绪。 “啪,啪——”两个响亮的耳光落在蜜姨娘的妩媚的脸上,女人身子一个不稳直直的栽倒在了软榻上。 “贱人,竟然敢背着本王偷男人,你就那么饥渴耐不住寂寞吗?”代王爷像盛怒的野兽,愤怒的咆哮道。 “王爷饶了贱妾吧,贱妾真的不是故意的,真的是他要挟我的,说我要是不从了他就要了我的命,我也没有办法。”蜜姨娘捂着脸悲愤至极的说道。 “是吗?本王刚才可是听得很清楚你究竟是怎么编排本王的,不愧是青楼里出来的女人,转身就翻脸无情了。你以为本王还会相信你的话吗?” 代王爷眼睛几乎要喷出火来,“你既然那么喜欢男人,本王既然满足不了你,那本王就做一次好人,把你送到军营里去,那里有很多身强力壮的士兵,肯定能够让你尽兴。来人啊,让管家过来将这个女人卖到军营里去!” “不要啊,王爷,贱妾知道错了,贱妾再也不敢了,你饶了我这一次吧,以后我一定死心塌地的跟着王爷,求求你不要把我卖到军营里去。”蜜姨娘吓得额头上的冷汗涔涔的落了下来,以最屈辱的样子从床上下来跪在了代王爷的面前苦苦哀求道,她知道怕了,真的知道怕了。蚀骨的悔恨在她的心里蔓延开来,逼得她的五脏六腑都要崩溃了,她怎么就那么鬼迷心窍爱上了罗倾这样的男人,把她一生的荣华富贵都断送了呢。 “现在后悔不觉得太晚了吗?果然贱啊,本王把你捧在掌心里疼爱的时候你不知道珍惜,还跟这样的男人勾搭在一起,现在本王对你厌恶至极,你却又上赶着贴上来,你怎么就那么恶心呢。本王心意已决,是不会再改变的了。来人,立刻找人牙子过来将她发卖,这个贱人本王多看一眼就恨不得杀了她!” 代王爷雷霆震怒的说道,他为了她寝食难安,她却把他当成傻子一样骗得团团转,他干嘛还要为这种水性杨花的女人心疼? “王爷,不要啊。”蜜姨娘浑身瑟瑟发抖,胡乱的抹着眼泪将衣服套在身上抱住了代王爷的大腿,“贱妾真的知道错了,以后一定会更加尽心的伺候王爷,求王爷不要把我发卖了,不要啊。” “滚开!别碰本王,我嫌你脏!”代王爷毫不怜香惜意的一脚踹在蜜姨娘的肚子上,硬生生的将妩媚柔软的女人给踢飞了几尺远。 “啊——” 蜜姨娘疼得痛苦的蜷缩着身体,大腿间有鲜红的血流了下来,看起来触目惊心,她捂着肚子,脸色发白,“救命,救命。” 代王爷铁青着脸瞪着蜜姨娘这个样子,滔天的怒火更是在肺里燃烧着,这个贱人该不会是?那个想法他不愿意再想下去。 “蝉儿,鸳鸯,过来!” 两个丫鬟心惊胆战的走了过来,看着裙子被鲜血染湿的蜜姨娘,脸色都变了,都不敢再看第二眼,头垂得低低的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去找府医来,现在,立刻,马上!” 蝶儿和鸳鸯立刻像受惊的兔子一样跑了,不到半柱香的时间就将大夫请回来了,蜜姨娘依然痛苦的躺在地上,狼狈得像丧家之犬一样,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血腥味。 “看一看她到底怎么了?”代王爷对府医命令道,拳头下意识的捏得咯咯作响,最好不是他想的那样,不然罗倾和蜜姨娘这对狗男女绝对不得好死! 府医走上前去给蜜姨娘把脉,立刻说道,“王爷,蜜姨娘有了一个多月的身孕了。”他也不敢莽撞的喜笑颜开的说恭喜,因为王爷的脸色难看得像是要杀人一样,凭着在王府混了那么多年的经验来看,这种时候还是不要胡乱的说话才好。 代王爷周身散发着寒冷的杀气,原本就很难看的脸色更是黑得跟锅底一样,很好,这个贱人早在他启程去护国寺的时候就和小白脸勾搭上了,真是好样的。 “立刻开一碗堕胎药过来,快!”他要将那个孽种打掉,这个女人简直是他的耻辱,他眼不下这口气,不狠狠的收拾这对贱人他就不是代王爷! 府医被代王爷愤怒的咆哮吓得差点尿裤子,逃命似的跑出了水中小榭,像是后面有鬼追一样。 蜜姨娘浑身如遭雷击,连哭都忘记了,此时她的脑子里一片空白,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了,她想求饶,可是那个男人看她的样子像是要将她千刀万剐一般,让她连开口都不敢。 “碰了本王的女人滋味很好是吧?”代王爷魔鬼一般走向累瘫成一条狗倒在地上的罗倾,猛地抬起脚重重的踩在他小腹下面,又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传来,罗倾只感觉到那个地方估计彻底的完了,他两眼一翻直直的晕了过去。 “王爷饶命啊,王爷饶命啊。”蜜姨娘被罗倾的惨状吓得激灵灵的打了一个寒颤,咬着牙撑着身体上的疼痛坐起来,头重重的磕在坚硬的地板上,雪白光洁的额头都被她磕破了,她此时却顾不上了,她害怕死,真的很害怕啊。 代王爷就看着她不停的磕头,也不说话,眼神嫌恶得像是在看什么恶心得玩意,直到府医将一碗热气腾腾的汤药端上来,他才再次说道,“你们两个给她灌下去!打掉她肚子里的孽种!” 蝶儿和婵娟硬着头皮走上去,愧疚的说道,“蜜姨娘,得罪了。”然后滚烫的药汁真的就强硬的灌到了蜜姨娘的喉咙里,蜜姨娘被烫得直哭,身体软软的跌了下去,身下更多的血流了出来,像是要将她体内的血都流干净一样。 “将这个女人拖下去关到柴房里,每天给她吃两顿饭,十天之后让人牙子把她卖到军营里去!”嗜血幽寒的声音没有半点温度,好像对待的不是他以前很喜欢过的女人,而是深恶痛绝的仇人。 蜜姨娘眼泪像不断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掉,悔恨得差点去撞墙,然而此时的她奄奄一息,喉咙里火辣辣的半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能任由两个丫鬟把她硬生生的拖了下去。 “管家,让侍卫过来!将这个小白脸送到丞相府去,替本王好好质问一下罗承究竟是怎么教导儿子的?”代王爷心里憋着一口气怎么都消散不去,忍不住上前去又踩了罗倾好几脚,眼看那个年轻的男人又吐了好几口血,真的快要不行了才让人送到丞相府去。 王府别院外面被几棵大树掩盖的地方,一辆不起眼的马车停在那里已经很久了,杨雨薇微微掀开帘子的一条缝隙看过去,王府的侍卫拖着一个满身是血的人放到马车上朝着丞相府的方向行驶,她勾起唇角冷冷的笑了。 罗承,当你看到最为疼爱的儿子被人伤成这样时,会不会也心痛如刀绞?会不会想起曾经的罗凌薇和她的娘亲也承受这种锥心刺骨的疼痛? 她娘留给她的价值连城的嫁妆,也是时候讨回来了,她不着急,慢慢的等着。 墨竹和淡荷看她周身散发出来的魔鬼般的气息,忍不住吓了一跳,这样的小姐真的好可怕,不过看起来真的很强大,强大到让她们终于放心了,有她在,那些害了真正的小姐的人绝对不会有好下场! “去神医府,今天要举行拜师仪式。”杨雨薇放下帘子淡淡的吩咐道,真正拜了师她才会有更多的筹码让罗承低声下气的来求她。 马车调转了一个方向慢慢的离开了代王府的别院,赶到了神医府,管家立刻将她迎了进去,态度那叫一个热情,简直到了殷勤和毕恭毕敬的程度。 “小姐,今天主子请了京城好多有头有脸的人来观礼呢,朝中大臣,王亲贵族几乎都来了,主子这是在给你长脸呢。” 杨雨薇咧开嘴笑了起来,“那就多谢师父了,也多谢管家爷爷你。”她之前谋害太后的罪名传得沸沸扬扬的,渺渺大师是想用这样的方式告诉大家,她是清白的,背后也是有人撑腰的。 穿过种满了各种珍贵药草的前院,她径直来到了渺渺大师所住的院子,清脆悦耳又带着笑意的声音响了起来,“师父,我是薇儿。” “薇儿来了,真是太好了。”渺渺大师摸着花白的胡子笑眯眯,兴致很高的样子,“铄儿,去将为师替小师妹准备的荷叶广袖罗裙拿来,今天势必要让薇儿成为最耀眼最美丽的姑娘。” 杨雨薇心里暖融融的,娇憨的说道,“那薇儿就先谢过师父了,这是薇儿清晨做的几样小菜,拿来给师父尝尝鲜,希望师父能喜欢。” 她让墨竹拿出一个食盒打开,颜色鲜艳,香气扑鼻的几样小菜就出现在了渺渺大师的眼前,他馋得口水都流下来了,没有丝毫形象的一把夺过食盒,用手直接抓起菜就往嘴里填,那速度简直如狂风过境,风卷残云一般,不到半柱香的时间四道小菜就被吃得干干净净。 渺渺大师满嘴油乎乎的,心满意足的打了一个饱嗝,“薇儿,你这个徒弟真是太贴心了,你这个厨艺更是厉害,比宫廷的御厨做出来的味道还好吃呢,为师捡到你真是赚到了呢。” “师父要是喜欢,薇儿有空的时候经常做给你吃。”杨雨薇乖巧的说道。 “就这么说定了。”渺渺大师直接拍板,“好了你进去打扮打扮,半个时辰之后拜师仪式开始,以后有为师给你撑腰,谁敢欺负你,你只管硬气的欺负回去,出了事有为师兜着。” 杨雨薇含笑应允,这时候慕容铄拿着一个托盘,托盘里装着一套浅蓝色的裙子和精致又雅致的朱钗头花走过来了,笑眯眯的说道,“小师妹,去换衣服吧,让别人知道师父收了一个多么了不得的徒弟。” 她跟着慕容铄道谢,拿着衣服来到了渺渺大师专门为她准备院子,换上了那套浅蓝色的衣裳,让墨竹给她梳了一个大方得体的发型,踩着做工精致的绣鞋慢慢的走了出去。 等在外面的渺渺大师和慕容铄看到她的时候眼睛里有一抹惊艳,只见杨雨薇笑容浅浅,眼波如水般流转,鼻子小巧挺立,樱桃小嘴粉嫩得让人忍不住想咬一口,肌肤雪白,她身子修长,纤腰束素,乌发如瀑,迈着盈盈的步伐走来就像落入凡尘的仙女。 “师父,我们可以走了吗?”见慕容铄和渺渺大师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就不肯移开了,杨雨薇双颊浸染了一层红晕,很不好意思的说道。 “可以了,走吧。薇儿今天真的很漂亮。”渺渺大师夸赞了她一句,率先转头朝着前院走去。 “师父还要去招待宾客,小师妹跟我来吧。”慕容铄摇了摇折扇邪魅的冲着她抛了个媚眼,笑容懒懒的朝前走去。 杨雨薇哭笑不得的跟着他去了前院的花厅,那里人声鼎沸,宾客们都来齐了。她一眼望过去,果然看到了很多熟悉的面孔,刑部,吏部,兵部,工部尚书都来了,还有很多亲王,就连皇后的父亲荣国公也来了。她吞咽了一下唾沫,不安的说道,“师兄,好多达官显贵啊,真是让人震惊呢。” “那当然,师父是皇上的亲叔叔,他的面子怎么能不大呢?他就是想让别人都看到他对你的重视。好了不要再说了,一会坐我旁边等着师父说话就好了。” 她跟着慕容铄踏进花厅里,感觉到很多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有些脸红,不过脸上还是镇定自若的走了过去,还不忘朝着众人温和得体的笑了一笑。 “诸位,今日是老夫收关门弟子的大好日子,很高兴各位能赏脸来观礼。老夫的这位徒弟医术炉火纯青,今后若是大家有需要的尽管来让她出诊。当然前提是大家不要招惹了她欺负了她,不然依着老夫护短的性子,欺负了她的,老夫绝不会再出手给那户人家治病,好了就这么说定了。现在开始举行拜师仪式,薇儿,过来。” 渺渺大师响亮的声音传到了在场所有人的耳朵里,明明白白的告诉了众人他对杨雨薇的在意,以后谁若是敢和杨雨薇为敌,就是和神医府为敌。 众人心里闪过惊涛骇浪,蠢蠢欲动的心渐渐的沉静了下来,看来以后还是轻易不要和这姑娘为敌的好,别招惹了她惹来神医府的怒意就好了,毕竟谁能保证一辈子健健康康的,万一得了疑难杂症怎么办?得罪谁也不能得罪神医啊。 杨雨薇走过去,对着渺渺大师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响头,清亮的声音传到了所有人的耳朵里,“徒儿杨雨薇叩见师父!” “乖徒儿快起来吧。” 她站起来低眉顺目的捧着一杯茶到了眉间的位置,“请师父用茶。” 渺渺大师接过茶喝了一口,顺手将早就准备好的红包塞到了她的手里,“这是师父给你的见面礼,以后你就是师父的关门弟子了。师父会把毕生的医术传给你,让你把医术发扬光大。” “谢谢师父。” 接下来就没有她什么事了,她被慕容铄领着回到了她的院子里,让人准备了热水,舒舒服服的泡了个热水澡,将脸上的妆容洗掉。 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紧接着墨竹和淡荷的声音传到了她的耳朵里,“世子请留步,小姐在沐浴不能见你!” 南宫曜索性就不走了,站在原地点点头说道,“那好,本世子就在这里等她出来。”她拜师的时候他就在一大群宾客之中,看她笑容浅浅温婉的样子他猛的心跳加速,就快要不能呼吸了。他一直都知道她很漂亮,却从没见到她如此盛装打扮的样子,美得让他魂儿都跟着她飞走了。 杨雨薇皱皱眉,以最快的速度穿好衣服,朝着外面喊道,“墨竹,你进来一下。” 等到墨竹进来,她立刻说道,“去告诉南宫曜让他回去,我不想见他。还有将这个包袱里的东西还给他。”包袱里装的是护心软甲和之前他给她的那些毒药,她既然和他没有结果,就不要给别人一丁点的奢望。 墨竹拿着包袱走了出来,抱歉的对南宫曜说道,“世子,我家小姐不想见你,还请世子回去吧。对着,我家小姐说了,多谢世子的好意,这些还是物归原主的比较好。” “这是什么?”南宫曜狐疑的接过包袱打开看到那些东西脸彻底的黑了,这个女人就那么讨厌他,迫不及待的划清界限吗?他快要发疯了。 “我要见你家小姐!”他忍着怒气说道,他要问问那个铁石心肠的女人,为什么要划清界限,他的东西有毒吗?收下他的东西会烂手还是怎样,为什么她就是不肯要? “世子,请你为我们小姐想一想好吗?她已经和晋王殿下订婚,并且很快就要成亲了,你这样纠缠不休我家小姐的名声都要被你弄臭了,她以后要怎么做人?”墨竹无奈的说道,这人怎么就阴魂不散呢,小姐当初怎么就救了这么一个大麻烦回来。 “不用和本世子说这些大道理,杨雨薇今天本世子是要见定了!薇儿,别再躲着我,你是要出来还是要我进去?”南宫曜在外面大着嗓门嚷嚷了起来。 他喊了好一会儿,门里面一点动静都没有,更是让他气不打一处来,“薇儿,你不出来我就要进去了!”说往他猛的推开了拦在门口的墨竹和淡荷,施展轻功一阵风似的闯了进去。 “南宫曜,你到底要做什么啊?”正准备翻着窗口离开的杨雨薇一脸挫败的说道,惹不起她躲得起吧? 南宫曜看她宁愿翻窗离开都不愿意和他说两句话,更是气得他差点吐血,一把将她从窗沿上拽下来,愤怒的说道,“杨雨薇,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到底哪里招惹你讨厌了你说出来,我改,你别这样避之如洪水猛兽好不好,我那么可怕吗?还有你将护心软甲还给我是什么意思,那些东西有毒会烧你的手还是怎样,你就不能收下吗?你要气死我是不是?” 喷火龙一样的男人噼里啪啦的说着,说得杨雨薇的太阳穴突突的疼,她平静的说道,“你今天找我有什么事情,快说吧?” “这是我托人找来的毒经和医经孤本,对你学习医术应该能用得到,给你。”南宫曜憋着怒气将他费劲千辛万苦得到的典籍放在她的面前。 “谢谢,不过我想不需要了,师父的藏书阁里有跟多的医经和毒经,我把那些学会就行了,你拿回去吧。”她笑了笑客气的说道。 南宫曜心塞塞,闷闷的说道,“为什么不要,这两本里面记载的很多药草和毒药很久都没有人看到过了,你学着总会对你有帮助的。”多少少女梦寐以求的想要他送礼物都没有呢,这女人倒好,什么都不要,还逃离他远远的,他真是犯贱,她越不理他,他就越喜欢她,没药可医了。 “真的不需要了,南宫曜,你拿回去吧,不要再来找我了,影响真的不好。”杨雨薇淡淡的说道。 南宫曜看着她喋喋不休的小嘴,脑子一热,大声的说道,“闭嘴,不要再说这样的话,我讨厌听到!”他说完也不管哪里来的勇气,一把将她推到墙上,高大健硕的身躯困住她,对着她的粉嫩诱人的嘴唇猛的亲了下去。 绵软的触感,让他脑子轰的一声,身体的血液似乎快要沸腾了起来,强劲有力的手指搂着她纤细的腰,不顾她的挣扎继续吻着。 杨雨薇快要气疯了,不停的捶着他的胸口,嘴里呜呜的不停,南宫曜像是没感觉到她的抗议一样,扣着她的脑袋直将她吻得头昏脑涨,气喘吁吁,只有这一刻他才感觉得到这个女人离她没有那么远。 男人月渐越迷醉,热血都快要沸腾了,一个疏忽间嘴唇被杨雨薇狠狠的咬了一口,疼得他眼泪都要飙出来了,微微松开了她一些,杨雨薇一脚狠狠的踩在他的脚上,猛的从他的怀里挣脱了出来,拿着帕子不停的擦着红肿的嘴唇,眼神里带着深深的厌恶。 “薇儿。”南宫曜嗓子嘶哑,带着十足的眷恋和爱意呼唤着她,杨雨薇看都不愿意再看他一眼,用冷漠得跟陌生人一样的语气说道,“南宫曜,我们扯平了,你帮了我两次又欺负了我两次,我不欠你什么了。” 说完她猛的转身朝着外面跑去,留给他一个决然的背影,“薇儿——” 南宫曜彻底的慌了,迈开腿就要跑过去追她,然而前面的姑娘一路洒下一些毒粉呛得他眼睛都睁不开,剧烈的咳嗽了起来,等他再反应过来追到门外的时候,心心念念的姑娘早就不见了踪影。 薇儿,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太喜欢你,太想娶你做妻子了,你别生我的气,我以后不敢再这样动手动脚了。南宫曜在心里懊恼的说道,只可惜好像太迟了,杨雨薇已经跑得很远了。 “你们小姐呢?”他厚着脸皮问没有跑很远的墨竹和淡荷,两个丫鬟看他的目光就像在看深恶痛绝的敌人,“我们小姐的事情和南宫世子没有任何关系,还是划清界限吧。小姐不是那种随随便便的姑娘,世子不要将我们小姐轻贱到尘埃里。” 南宫曜脸一热,后悔的感觉从心口窜了起来,他下意识的捂着嘴唇的位置,一懊恼自责,他当时怎么那么冲动,这样不管不顾的冒犯她,她恐怕更加对他厌烦了吧。 “她去哪儿了?”忍着烦乱他问道,他要跟她道歉,以后坚决不能这么冲动了,不然就真的娶不到她了。 那两个丫鬟摆明了不肯告诉他,他只能在神医府的后院一间一间院子不停的找着。 “南宫曜!” 一道略带着尖细的女声在身后响了起来,南宫曜以为是杨雨薇,惊喜的回头,却看到了八公主上官茜乌云密布的脸,眼底的光芒瞬间熄灭,他懒洋洋的双手环抱在胸前,“公主找本世子有什么事情吗?” “你和杨雨薇之间究竟是怎么回事?”上官茜兴师问罪的说道,犀利的目光直勾勾的盯着她爱慕了很多年的男人,手指紧张得紧握成拳,千万不要是她想的那样,不能是那样。 “公主你未免也太八卦了吧,本世子可不觉得这个问题有什么好回答的。”南宫曜满不在乎的说道,“公主这个问题就和今天中午本世子吃了什么菜一样无聊。” “我看到她了,一面跑一面拿着帕子擦拭着嘴唇,眼睛里还带着泪花。”上官茜的话让南宫曜心陡的沉了下去,像被针扎了一样,密密麻麻的疼,他还是惹得她伤心哭泣了吗? “她是谁?公主你真的很搞笑,说话没头没脑的,如果这就是你要和本世子说的,我觉得还是不要再说了。”南宫曜脸上依然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你明白本公主说的是谁?南宫曜,杨雨薇和晋王皇兄订婚了,很快就要喜结连理,你可不要做出什么过火的事情来。杨雨薇和你是不可能的,你别再纠缠她了,你的纠缠和喜欢只会带给她带来灭顶之灾。我们皇家不会要不知检点水性杨花的儿媳妇。她婚前勾搭了你,母后只会将她灭口。这次的事情本公主就当做没看到,不会再有下次了。”上官茜近乎威胁的说道,天知道她此时心里究竟堆了多少恨意,她恨得连杀了杨雨薇的心都有了,明明都要嫁人了,还要勾了南宫曜的魂,她怎么敢! 南宫曜笑容终于沉了下去,周身笼罩着寒冷的光芒,“没凭没据的事情就到处乱说,这就是公主的教养吗,本世子总算领教到了。本世子行得正坐得端,什么都不害怕,公主想告状或者什么,悉听尊便!”说完他拂袖而去。 上官茜脸青一阵紫一阵的,尖锐的指甲掐进掌心里,她快步追上前去,咬牙切齿的说道,“杨雨薇到底有什么好,她都已经要成亲了你还对她念念不忘?你和她也才见了几次面而已!为什么看不到在你身边默默的等了十几年的人,啊?” 南宫曜被拦住了脚步,终于将目光落在她的身上,嘲弄冷笑一闪而过,“八公主说的该不会是你自己吧?如果是,多谢公主的青睐,不过本世子高攀不起,如果不是,别的姑娘的事情也轮不到公主来操心。再说整个京城那么多姑娘对对本世子芳心暗许,心心念念的想要嫁给我,难道本世子都要娶了她们过门?” 上官茜被他一顿抢白气得脸通红,憋了好一会儿才憋出一句话来,“她们喜欢你又如何,她们低贱的身份又怎么配得上你?本公主才是最适合你的人,这些年本公主的心思难道你还不明白吗?” 南宫曜淡漠的和她拉开更远的距离,“那又如何,公主喜欢在下,在下就一定要喜欢公主吗?本世子喜欢的姑娘绝不能是嚣张跋扈,为了达到一己私欲而不择手段的女人!孙国公府那些天花脓液究竟是怎么回事公主心知肚明,就不要再让本世子说什么了吧。公主的喜欢本世子要不起,还请公主另外喜欢别人吧!” 上官茜宛若被人用一盆冷水从头浇下来,透心的冷,“南宫曜,你不能这样!你信不信我去请皇上赐婚我依然能嫁给你!本公主那么做的原因你还不清楚吗,如果不是因为你,本公主又何苦那样。本公主就认定了嫁给你,绝不会让任何女人把你抢走!你的妻子只能是我!” 南宫曜对上官茜简直厌烦到了极点,“我南宫曜也把话放这里了,这辈子宁愿孤独终老也不会娶你。皇上早就当着文武百官的面给了我一道圣旨,我的婚事只能我做主!你想让皇上赐婚,做梦!” 说完他直接绕过上官茜,像避开洪水猛兽一样施展轻功离开了,上官茜捂着脸蹲在地上大哭了起来,杨雨薇竟然敢阻挡她的幸福,她绝不会就这么算了! 神医府门口,杨雨薇坐在马车里等到墨竹和淡荷过来之后立刻让车夫甩着马鞭飞快的赶车,马蹄扬起一阵灰尘将正在赶来的南宫曜吹了个灰头土脸。 “从晚上开始,在房间周围布上毒药毒粉!谁敢擅闯就毒死丫的!”杨雨薇恶狠狠的说道,南宫曜那个登徒子,她恨不得把他的脸打成猪头,让他一个月见不了人,臭流氓,不要脸! “是。”淡荷跟墨竹立刻应下来,她们也觉得南宫曜真的太过分了,怎么能那样轻薄小姐,传出去小姐还要不要做人了? 杨雨薇不愿意再想这些事情,现在有更加重要的事情等着她。 “让清菊过来。” 很快清菊就站在了她的面前,等待着她的问话。 “罗丞相有没有派人来找我?”杨雨薇面无表情地问道。 “小姐,丞相府的管家已经等在门口几个时辰了,从小姐去神医府的时候就一直等着了,奴婢遵从了小姐的命令没有放他进来,等着小姐的指示呢。” “你去告诉他们,有什么事情让罗丞相和张雅雪亲自过来求我。” 清菊很快就去传话了,不到半个时辰,焦头烂额的罗丞相和张雅雪终于来到了将军府的门口,见到了老神在在的杨雨薇。 “本相求求你,救救我的儿子,多少诊金不是问题。”罗丞相整个人苍老了许多,低声下气的恳求道,罗倾被人满身是血的抬了回来,他才知道那个不着调的儿子究竟在外面惹了多大的祸事。他怨他恨,然而对方是皇上的弟弟,又是他儿子理亏在先,哪怕再恨他也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 “不要站在将军府的门口脏了我家的地儿,那边有一家酒楼,有什么事情到那里去说吧。”杨雨薇看到张雅雪和罗承心碎神伤的样子心里闪过一丝快意。 安静的雅间里,罗承终于痛哭出声,“薇儿,不管怎么说爹也养了你十几年,就算后来做了再多对不起你的事情,好歹以前有些父女情分吧,求你救救你弟弟,不然他就真的没命了。”他就那么一根独苗,如果倾儿有什么三长两短,他这辈子还有什么盼头。 “你儿子又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让别人打得半死不活了?”杨雨薇懒洋洋地问道,在心里恶狠狠的说道,活该啊,这就是报应! 罗承和张雅雪支支吾吾,那些事情他们怎么说?他们儿子睡了代王爷最宠爱的小妾,还弄大了那个小妾的肚子,被盛怒之下的代王爷打得快要死了,恐怕再也不能传宗接代了。他们是真的害怕了,倾儿还没留下一男半女,要是真的这么就废了,罗家就彻底的断了香火! “不愿意说也没关系,我也不想听。你们找到我的头上来想必也是走投无路了,想要我出手救治你们的儿子也不是不可以,按照这个单子上面的清单付诊金,付得出来我就出手救治,不愿意就赶紧滚蛋不要再来浪费时间。”杨雨薇将一张密密麻麻的清单放到罗丞相和张雅雪的面前。 罗承看到那张单子上面的一切,脸色都变了,“你那是狮子大开口,哪有那么天价的诊金!这些足够买一座小的城池了!薇儿你不要太过分了!”那些单子上罗列的赫然就是当初他从颜臻的手里夺去了所有嫁妆的总和,真的要全部拿出来,整个丞相府就被掏去了一大半,那简直跟割了他们的肉一样难受! “那些原本就不是属于你们的,不是吗?只是物归原主而已。同意,就先将全部的诊金交给我,我保证还你一个活蹦乱跳的儿子,不同意,我也不强求,只是我要好心的提醒你们一句,那就准备好棺材吧。” “万一你治不好怎么办呢?薇儿你不能欺人太甚!”罗承胸口的火气蹭蹭的往上涨,沉声说道。 “只要还有一口气,我就能治得好,你不信就另请高明。我师父是不会给你们诊治的,别去找他了。给你们半柱香思考的时间,同意就立刻将诊金送到我手上,我立刻救人。令公子应该也撑不了多久了吧,别被你们拖着把命拖没了。”杨雨薇笑容满面的往忧心如焚的夫妻两人心上捅刀子。 张雅雪最先承受不住哭了出来,“相爷,你就答应了她吧,不然倾儿恐怕就真的没命了,银子没了可以再挣,倾儿没了,我们罗家就断子绝孙了。” 罗丞相被妻子撕心裂肺的声音哭得心阵阵的揪疼,终于咬咬牙狠心道,“我答应你,你去给我儿子治病吧。” “口说无凭,我只相信白纸黑字,顺天府就在旁边,你写好字据到顺天府里备案,那些实物我一会让将军府的人去搬,商铺田产庄子的地契一到丞相府就立刻放到我手上。然后就可是开始诊治了,罗丞相,你儿子的性命掌控在你手里哦。” 被人这么威胁,罗承也全然没了脾气,无可奈何地写下字据让人以最快的速度拿去备案,这才狼狈不堪的对杨雨薇说道,“现在我们可以走了吧。” “丞相和丞相夫人果然是爽快人,清菊,回去让爹带人去搬东西,再派十几个武功最为高强的暗卫保护我的安全,我害怕被人害了。”她意有所指的说道,罗承的脸忍不住红了。 一切准备妥当之后,杨雨薇终于跟着罗承等人来到了丞相府,被带到了气若游丝的罗倾面前。 “他全身有数十道伤口,命根子也伤到了,请遍了京城所有的大夫都没有办法了,你给他看看。” 杨雨薇翻了翻罗倾的伤口,外伤已经被其他大夫清理包扎好了,只是代王爷下手太狠了,罗倾伤到了五脏六腑的地方,他们没有办法了。 她用银针扎在了罗倾身上的几处大穴上,将他体内紊乱的内息调理顺畅,拿了一颗珍贵的能够起死回生的还魂丹让罗倾服了下去,至于命根子那里的伤势,则让其他的大夫将症状说出来,她了解清楚了症状,开了一副药方让罗承按照药方开药煎服,调养半年才能彻底的恢复。 “可以了,以后好好调养身体能恢复个七成,不过那个地方估计不能再像以前一样频繁的使用了,一个月只能用三四次是极限了。不过总不会彻底废掉让丞相府断子绝孙,也算不幸中的万幸了吧。丞相大人,令公子可不能再胡乱的拈花惹草了,再伤一次就彻底的废了。就这样吧,我看看他们把该搬的东西搬完了没有。祝你们一家很幸福。” “等等,你就这么走了吗?”张雅雪一张脸扭曲得不成样子,不可置信的问道。 “那你还想我怎样?”杨雨薇似笑非笑的问道,难道还要在这里等他彻底康复吗,你有那么大的面子吗? “那么简单的开一副药方给倾儿服用他就能恢复了?那别的大夫为什么做不到?你不要欺骗人!”张雅雪觉得自己受到愚弄了,咄咄逼人的指控道。 “那些药本来就是千金难求,还有他服下的药丸这世上除了我找不出第二个人能配的出来,你爱信不信!”杨雨薇翻了翻白眼,“不要再拦着路,让开。” 她说完在侍卫的簇拥下朝着门外面走去,一路上看到一箱又一箱的东西往外抬,她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终于等到拿到所有的嫁妆了,她等这一天等得已经太久了。 等她离开之后,张雅雪满面愁容的对罗承说道,“相爷,她如果是骗人的怎么办?那我们岂不是被骗走了那么多的金银珠宝吗?”想到付出的天价诊金,她心疼得跟割肉一样。 “白纸黑字写得很清楚,我支付天价诊金,她负责医治好倾儿,如果倾儿的伤势治不好,她从我们手里拿走的一切势必会如数归还。本相也不是吃素的。”罗承满脸阴沉的说道,不过心里还是相信杨雨薇能治好他儿子的伤,毕竟能被渺渺大师收为关门弟子的姑娘医术绝不可能作假。 “倾儿能够好那就真的太好了,相爷,等到儿子彻底的康复之后,想办法把那个女人给摧毁了,我咽不下这口气。”张雅雪眼睛里迸发出强烈的恨意,咬牙切齿的说道。 “当然不可能放过她,留着她后患无穷!”罗承周身散发着阴冷的杀气,拳头捏得咯咯作响,像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魔。 另一边,杨雨薇心满意足的看清单上面所有的嫁妆都被她弄到手,缺失的那部分也被罗承用银子给补齐,心满意足的踏上了马车,晃晃悠悠的朝着将军府赶去。 墨竹看着她惬意的脸色,欲言又止,显得心事重重的样子。 “你想问什么就问吧。”杨雨薇眼皮都不抬,淡淡的说道,这些丫鬟里面她最喜欢的就是墨竹,聪明隐忍知进退,也是最有本事,心思最为隐秘的。 “小姐,为什么要治好那个罗倾的伤?他彻底的变成废人了岂不是更好吗?”墨竹有点摸不着她家小姐的想法。 “当然是为了拿到嫁妆啊。而且,玩猫捉老鼠的游戏貌似也挺好玩的,他侥幸躲过这次大劫,我就不相信下一次他还这么幸运,反正最终罗家人一定不会有好下场,不在乎让他多蹦跶几天。” 杨雨薇眯着眼睛,眸子底覆上了一层寒霜,“下面该收拾罗玉婉了,那个女人还不够惨,还不够痛,我一定会让她哭都哭不出来。” “一会到将军府立刻让卿蓉来见我。”杨雨薇心里已经做了下一步的盘算。 到了将军府,她才坐下喝了几口热茶,一身孤傲清冷气质的卿蓉跟在墨竹的身后走到了她的面前,她扯出一丝笑容,清冷的气质瞬间被藏匿了起来,转而变得妖娆妩媚,摄人心魂,就连杨雨薇看到那样魅惑的笑容心都忍不住扑通扑通了起来,脸颊迅速的浮上了两抹红晕。 “卿蓉,你做好准备了吗?”她看着时而清纯时而妖媚时而高冷的绝色美人,再一次问道。卿蓉真实的身份其实是杨瑞凯父亲一个妾室的娘家侄女,幼小的时候她投奔了做了妾室的姑姑,过了一段好日子,然而好景不长,杨瑞凯父亲一过世,那个善妒的主母就狠心的将姑姑和她给发卖了,当时姑姑的肚子里还怀了三个多月的孩子。在青楼里她姑姑被逼着接客小产致死,才八岁的她也被折磨得生不如死,她找了一个机会逃了出来,却又被老鸨带着人抓住了一阵拳打脚踢,路过的杨雨薇看到了这一幕,让人用银子给她赎身,她才得以脱离苦海,从那以后她一直追随着小姐,忍辱负重期待着有一天能够手刃仇人为她姑姑和未出世的孩子报仇。哪怕真正的小姐死了,被一个长得完全一样的小姐顶替身份活下去,她依然维持着这个信念。 “小姐,属下做好准备了,就等着小姐的吩咐。”卿蓉清脆婉转的声音像山涧里叮咚的泉水般悦耳。 “那么从明天开始,你去引诱杨瑞凯,让他爱上你,等过一段时间之后我会给你开一些药丸让你有怀孕的脉象,我们的计划才正式开始。”杨雨薇认真的说道,“你想清楚,开弓没有回头箭,踏出第一步就不会再有反悔的机会。” “小姐,我永远不会后悔,我的一生早就被那个老妖婆毁了,那我也要毁掉她的一切!”卿蓉充满恨意的声音里透着咬牙切齿的味道。 “明天就和杨瑞凯偶遇吧,我期待等着你的好消息。”她挥了挥手让卿蓉退下去,懒洋洋的喝茶,直到杨鸣斌走了进来,“薇儿,你做了什么,怎么搬了那么多价值连城的金银珠宝回来,该不会是抢劫吧,薇儿你可别做出错事来啊。” “爹,看你想哪儿去了,这是我替丞相府唯一的公子治伤得到的诊金,真的没有做错事情。”杨雨薇看她爹担忧的样子,耐心的解释道。 “这怎么可能?哪有谁出诊能拿到那么多诊金的。” “是真的,这是罗丞相立下的字据,爹你看。”杨雨薇把字据放在他面前,隐去了她威胁的那一段。 “他给那么多诊金当然是因为他儿子的伤只有我能治得了啊,我不要价高点怎么行呢?爹,你以后就不用操心薇儿了,那么多的金银珠宝薇儿就算一辈子什么都不做也能生活得好好的。” 杨鸣斌还是将信将疑,不过在看到顺天府的大印时他终于相信了一些,“不过薇儿,你以后别再狮子大开口了,不能仗着医术了得就这样知道吗?这次就算了,不要再有下次了。” “是,爹,我知道了。”杨雨薇柔顺的应道,心里却默默的说道,这些本来就不是罗承的,而是她的东西,她要回来根本就不过分。 杨鸣斌走了之后,她悄悄的松了一口气,然后又进宫给上官静蕊治伤,两个年纪相仿的姑娘聊得十分开心。 在她的精心料理下,上官静蕊的伤恢复得很快,荣妃和皇上,太后等人都很高兴。 时间就这样很快的流逝,不知不觉间一个月的时间悄然过去了,太后的六十大寿很快就要来临,不少邻国的使者也陆陆续续的进京了,当然这一切杨雨薇不是很关心,她更关心的是卿蓉引诱杨瑞凯的计划进行得怎么样了。 于是,这一天从皇宫出来之后,她坐着马车来到了杨瑞凯为卿蓉置办的院落外面,打探着进展。似乎是知道她来了,大门吱呀一声被人打开了,卿蓉笑容妩媚甜腻的靠在杨瑞凯的怀里,柔情似水的眼波缠绵的看着风流倜傥的男人,有一丝害羞的说道,“瑞郎,贱妾有了。” 杨瑞凯闻着女人身上的清香,正情不自禁的对她上下其手,听到她的话猛的停住了,激动得声音都颤抖了,“蓉儿你说什么,有了?” 卿蓉坐在杨瑞凯的大腿上,双手环住男人的脖子,眼角眉梢流露出浓浓的幸福,她含羞带怯的说道,“嗯,大夫说贱妾有了身孕,快一个月了,我们要有孩子了。” “真是太好了,我要有孩子了,很好。”杨瑞凯捧着她的脸给了她一个缠绵悱恻的吻,直到吻得她气喘吁吁才停下来,“我真是太高兴了,我杨瑞凯有后了。” 卿蓉白嫩的脸颊却忽然涌上了一丝愁绪,闷闷的说道,“瑞郎,可是我真的很担心,我们的孩子生不下来怎么办?” 杨瑞凯像是想到了什么不好的往事,脸一沉,略带着烦躁说道,“怎么可能生不下来?只要有我在,一定能让孩子顺顺利利的生下来。”玉婉的悲剧绝对不能再发生在卿蓉的身上,那个怪物孩子他看一眼都会做噩梦,最后当然是活活掐死了,如今他就想要个健康的孩子。 “瑞郎的正妻是丞相府高贵的千金,而奴家只是身世飘零的女子,如今又怀了身孕,我真的很害怕瑞郎的妻子发现了我们的事情,她会容不下贱妾这个孩子。贱妾这几天整夜整夜的做噩梦,梦到夫人带着一群凶神恶煞的丫鬟婆子闯进来狠狠的暴打我,然后贱妾满身是血的倒在血泊了,我们已经成型的孩子被硬生生的落掉了,那个孩子是个男孩。我很害怕,头发大把大把的掉下来。”卿蓉说着说着眼泪扑簌扑簌的掉了下来,像受惊的小鹿一样。 杨瑞凯心疼得不得了,将她抱在怀里柔声的哄着她,“蓉儿不要害怕,有我在谁也伤不了你半根寒毛,我们的孩子一定能平平安安的,你放心,等到孩子生下来之后,我就正式把你纳进侍郎府,让你成为贵妾。” “你说话一定要算数啊,一定要好好的保护我。瑞郎,多买几个丫鬟来伺候贱妾,要机灵点的,万一有什么事情她们也好通风报信。”卿蓉在杨瑞凯的耳边吐气如兰的说道。 “你放心吧,我一会就让母亲去置办,多拨一些有经验的嬷嬷和丫鬟过来伺候你,她知道很快就要有孙子了一定很开心。你不知道当初玉婉怀孕她有多么期待,没想到最后竟然是那样的结果。” 卿蓉面上流露出心疼的表情,柔软纤细的手触摸着男人的面容,温柔的劝慰道,“一切都过去了,瑞郎不要难过,以后一定会过得更好的。”心里却忍不住冷笑了起来,你们做了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来,不生出一个怪物才是老天瞎了眼。 杨瑞凯抱着她温存了很久才恋恋不舍的放开她,“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去了,明天再过来看你。” 卿蓉温婉柔顺的目送他坐着马车离开了,眼底才流露出一抹浓烈的厌恶,趁着伺候她的丫鬟不注意的时候,她拿着帕子狠狠的擦拭了嘴唇好几下。 深夜时分,一阵迷香将外间守夜的丫鬟给迷晕了过去,杨雨薇出现在卿蓉的床前,“卿蓉,你做得很好。”不过一个月的时间就能将杨瑞凯迷得神魂颠倒,让杨瑞凯对她言听计从,真的很不错。 “小姐,下一步属下需要做什么?”天天陪着一个渣男虚以委蛇,她真是恶心透了,不过却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忍着,她恨不得大仇很快得报。 “自然是让杨瑞凯养了外室,外室怀孕的消息传出去,看那时候罗玉婉是不是急得跳脚。还要委屈你被罗玉婉欺负了,等大仇得报,杨老夫人的人头随你处置。”这是杨雨薇开出的条件。 “谢谢小姐,那是我最想看到的事情,我还要杨瑞凯一家彻底的土崩瓦解!” “那当然,这是我们共同的愿望。”杨雨薇理所当然的说道,杨瑞凯把她害得那么惨,她一定要将那个男人所在乎的一切彻底的夺走,让他悔不当初! “你继续挑拨离间,一定要让杨瑞凯宠妾灭妻,气死罗玉婉那个贱人!” “小姐请放心吧,别的本事卿蓉或许不会,勾引男人这件事情卿蓉简直是手到擒来,就等着让那个女人一步步被践踏吧。”卿蓉拍着胸口保证道。“对了小姐,还要将我的肚子留得稍微久一点,让大夫把脉告诉杨瑞凯和那个老妖婆是个男孩之后再被弄掉。” 杨雨薇看着卿蓉眸光闪闪的样子,忍不住抖了一下,这女人果然深谙宅斗之道,她望尘莫及。 “都听你安排,你就等着看明天的好戏吧,好好干,让我们把杨家搅得乌烟瘴气,让杨瑞凯,罗玉婉和杨老夫人最后一无所有,那么先这样了,我先回去准备了。” 当天晚上,杨瑞凯告诉了他娘杨枝他在外面养了一个女人,那个女人怀了身孕的事情。 “瑞儿,你不要骗娘,是不是真的?”杨枝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所听到的,她捂着激动得砰砰乱跳的心脏,差点晕过去。 “娘,儿子怎么敢拿这样的事情来骗你,是真的,那个姑娘叫卿蓉,是个很漂亮,很温柔很善解人意的姑娘。娘明天就秘密的拨一些有经验的丫鬟婆子去伺候她。她一个年纪轻轻的姑娘家,第一次怀孕恐怕不知道这些,难免心里会有些害怕。当然,这件事情不能告诉玉婉,依着她那个暴戾的脾气,如果知道了还不知道怎么闹呢。还是等孩子顺利的生下来再告诉她。”杨瑞凯叮嘱他娘说道。 “她敢!她自己生不出孩子来难道还不让你纳几个女人回来开枝散叶吗?仗着是丞相家的千金就了不起吗,还那么善妒,这两年府里除了她连一个姨娘都没有还不够吗?娘对她够仁慈的了,如今她生不出孩子来,那就不能怪你纳妾,不然叫我们杨家断子绝孙吗?就算她是丞相家的千金,也不能这么蛮横霸道!”提到那个儿媳妇,杨老夫人就气不打一处来。仗着自己家世好天天摆出一副瑞儿高攀了的模样,对她也不像别的儿媳妇那么尊敬,有时候还会吼她,她早就看那个女人不顺眼了,若不是她家世好,儿子还需要靠着丞相往仕途上再升一级,她早就叫儿子休妻了! “娘,不管怎么样暂时先瞒住吧,岳父大人那里,我还需要多多仰仗呢,也不能寒了玉婉的心,惹得岳父大人震怒,对我的仕途没有半点好处。” “知道了,娘不就是那么随便一说嘛,哪里敢真的对她怎么样呢。她是高门嫡女,娘怎么着也不敢打了她的脸面啊,你说是不是?”杨枝阴阳怪气的说道。 “那卿蓉和她肚子里的孩子就拜托给娘亲照顾了,我还有些公务要处理,先去书房了。”杨瑞凯和颜悦色的对杨枝说了几句话之后,就离开了。 翌日清晨,杨枝就拨了她最为信任的心腹嬷嬷和两个一等大丫鬟,四个二等丫鬟,六个洒水粗使丫鬟去了杨瑞凯为卿蓉置办的别院。 卿蓉含羞带怯的任由杨枝打量,藏在袖子下面的手却紧握成拳,尖锐的指甲掐进掌心里,只有这样才能忍住她深入骨髓的恨意。 “你如今怀了瑞儿的孩子什么都不要担心,只管安心的养胎把孩子生下来。我们杨家是不会亏待你的,来让大夫给你把把脉吧。” “谢老夫人,您对我真好。贱妾之前还有些担心老夫人会不喜欢我,如今看到老夫人如此慈眉善目总算放心了。贱妾也是天大的福气才遇见了瑞郎,遇见了老夫人这样好的人家。”卿蓉违心的夸赞道。 “看这小嘴甜的,真是讨喜。”杨枝被哄得喜笑颜开,对卿蓉也喜欢了几分,回头让大夫把脉,大夫确定她是真的怀孕之后,立刻像杨枝道喜,后者高兴得心里甜滋滋的。 “太好了,我们杨家总算有后了,真是老天开了眼。来人啊,让厨房多弄几个精致的小菜给夫人吃。卿蓉你多吃点,到时候给我们生个大胖小子。” 卿蓉羞涩的搅着帕子,杨枝说什么她就听什么,别提有多柔顺了,让这位高高在上惯了的老夫人看她更是顺眼,比罗玉婉那个脾气又臭又硬的女人强得太多了。 正当杨枝高兴的张罗的时候,一个丫环惊慌的跑了进来,像是后面有鬼追一样,“老夫人,姨娘,不好了,夫人不知道从哪里知道的消息,带着一大帮凶神恶煞的嬷嬷拿着棍子往院子里来了,快想想办法啊。” “慌什么!别瞎紧张!她来了我也不怕。”老夫人眉头皱得能夹死一只苍蝇,那个贱人从哪里弄来的消息,这么快就找来了。 “老夫人,贱妾真的很害怕,夫人该不会让我打掉胎儿吧。”卿蓉吓得脸都发白了,惴惴不安的问道,一只手捂着肚子的位置。 “她敢!她生不出孩子了怪谁,谁敢伤了你我就跟谁拼命!你别害怕。”杨枝正打算叫她进屋去休息,罗玉婉已经怒火滔天的杀进了院子里。看到站在杨枝身边的妩媚艳丽的女人时,嫉妒的火焰蹭蹭的涌上来,几乎将她的理智焚毁。 “娘怎么会在这里?不是说早上要出门去庙里上香的吗,原来这间别院是庙里,真是让我长见识了。”罗玉婉眼睛里几乎要喷出火来,讥诮的说道。 “我临时有事所以到这里来了不行吗?我要去哪里还需要跟你报备吗?”杨枝没好气的说道,她最恨这个儿媳妇一脸高高在上的样子。 “娘去哪里我当然管不着,但是这个女人肚子里的孽种我却不能不管!去将这个女人肚子里的孩子弄掉,现在,立刻,马上!”罗玉婉歇斯底里的喊道。 她才落胎一个多月的时间,她彻底伤了身子的时候,她最爱的男人竟然早就和别的女人滚到了床上,还搞大了那个女人的肚子,这让她情何以堪!她生不出孩子,杨瑞凯休想让别的女人生下孩子! 话音落下,罗玉婉带来的那群丫鬟婆子杀气腾腾的朝着卿蓉跑了过去,吓得卿蓉身形瑟瑟发抖,抱着杨枝哭了起来,“老夫人,救救我肚子里的孩子,救救他!” “谁敢上来!”杨枝带着几个丫鬟婆子拿着木棍和罗玉婉带来的人僵持着,谁也不让谁。 “娘,你可知道私自豢养外室在大周国是怎样的罪名?轻则贬官重则流放,你确定真要为了那个孩子肚子里的孽种而毁掉夫君的大好前程吗?若是认下那个孩子,我们就等着鱼死网破吧!”罗玉婉冷笑着威胁道,强烈的恨意在心口一阵阵的蔓延开来,她爹还没失势呢,这个老妖婆就敢这么轻贱她,她的夫君就在外面养了孩子,这就是她爱上的男人,果然是好样的,太好了!真当她是死人那么好欺负的吗? 第五十七章婆媳大战,夫妻裂痕 杨枝嚣张的气焰散下去一些了,依然强硬的说道,“只要瑞儿把她抬为贵妾不久行了?既然你也知道这件事情了,我也懒得瞒你了。卿蓉肚子里的孩子是一定要保得住的!你也别怨我不通人情,你占着正妻的位置,却生不出一个孩子来,而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杨家断了香火,这个孩子我一定要。” “谁说我生不出孩子了?等我把身体调养好了一定能生得出来!你们连一个月的时间都不给我是不是欺人太甚了!老太婆,你以为杨瑞凯现在是侍郎了翅膀硬了不是,我爹能把他捧上去就能把他踩下来!你给我掂量着点!统统给我上,弄掉那个贱人肚子里的孩子!” 罗玉婉带来的婆子人数比较多,自然占了优势,一阵推搡之后,就将杨枝的人彻底的推到一边,恶狠狠的朝着卿蓉和杨枝走去。 “老夫人,我不想要弄掉肚子里的孩子,请你一定要帮帮我,求求你了。”卿蓉吓得瑟瑟发抖。拽着杨枝的衣袖哀求着。 杨枝立刻将她护在了身后,铁青着脸瞪着罗玉婉,“谁若是敢动她,就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罗玉婉你别太过分了!你是想要杨家断子绝孙吗?” 罗玉婉笑得眼泪都快流出来了,“你说的还是人话吗?要不是有我爹帮忙扶持杨家,杨家现在还是一个落魄户,能有现在这么风光?怎么,现在就想踢开我了?想都别想,我是绝对不会让你们如愿的!将老夫人拉开,动手!” 杨枝气得肺都快要爆炸了,厉声喝道,“你是反了天了你,竟然连婆婆都不放在眼里了吗?还想要殴打婆婆?你胆子够肥的!有我在谁也别想弄掉这个孩子,就算你是丞相的女儿也不行!不服气就去告状,看别人是觉得你有理还是我们杨家有理!” “拉开,她要是死也要护着那个小贱人就连她一起打,把她打趴下了再弄掉那个孽种!”罗玉婉恨得心都在滴血,声音尖锐像是从地狱里冒出来的恶鬼。 身强力壮的婆子得到她的吩咐,立刻上前去拉杨枝,杨枝却死死的护在卿蓉的面前,就是不肯移开! “给我狠狠的打!” 一记闷棍落在杨枝的大腿上,疼得她眼泪都飙出来了,她还没反应过来又是一记闷棍砸在她的膝盖上,她膝盖一弯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身后的卿蓉被毫不客气的反手扣住被带到了罗玉婉面前。 罗玉婉瞪着这张妩媚艳丽的小脸,还有她依然平坦的小腹,蚀骨的恨意几乎要将她逼疯了,扬手对着那张花容月貌就是两个响亮的耳光,“贱人,勾引男人竟然勾引到我头上来了,你是活腻了吗?” 卿蓉白皙的脸上立刻浮起了清晰的掌印,疼得她咬着唇默默的哭身体颤抖得厉害。 “还怀了杨瑞凯的孽种?既然那么管不住你的下半身我就彻底让你去死!”越说越气,罗玉婉抬起手噼里啪啦又是几个响亮的耳光,打得卿蓉脸颊高高肿起,嘴角都有鲜红的血流了下来。 “堕胎药准备好了没有,给她灌下去,让她这辈子再也生不出孩子来!”罗玉婉极尽恶毒的说道,她不好过,也休想让别人好过! “夫人,求求你不要伤害我肚子里的孩子。奴家什么都不要,也不会抢走夫君对夫人的宠爱,求夫人饶了我一次吧,我只要孩子好好的,哪怕是没名没分也没关系,夫人您大发慈悲饶了我这一次吧。”卿蓉瞳孔里的恐惧不停的放大,低声下气的求饶。 却没想到这样更是刺激到了罗玉婉,她最恨的就是别人能够怀孕生子,能年轻貌美能楚楚可怜,每一样都能把她逼疯。她又怎么可能绕得过卿蓉! “你以为我会相信你这种不知检点的女人所说的话吗?没名没分的跟着杨瑞凯,你骗鬼呢?堕胎药准备好了没有,快点!”罗玉婉不耐烦的吼道,这些丫鬟婆子办事越来越婆婆妈妈的,简直快要把她给气死了。 卿蓉还在不停的哀求罗玉婉放她一条生路,罗玉婉又给了她好几个沉重的耳光,打得她晕头转向。 又等了一会儿,堕胎药终于准备好了,她强硬的捏着卿蓉的下颚,就要将那碗褐色的药汁给她灌下去,却听到一个气急败坏的声音喊道,“玉婉,住手!”紧接着一阵强劲的风吹来,一块小石头打在瓷碗上,她一个不稳,手里的碗哐当的掉落在地上,温热的药汁洒了一地。 “儿子,你总算来了,这个女人简直心狠手辣,她快要把娘给打死了,还有我们杨家未来的孙子也差点被她除去了。真是家门不幸啊,怎么就娶了这么一个媳妇啊。” 杨枝看到她儿子终于满头大汗的赶来了,痛哭着告状了起来。 杨瑞凯飞快的走过去让丫鬟婆子们将他娘松开,又快步走到卿蓉的面前,不着痕迹的将她护在身后,幽冷的眼神瞪着罗玉婉,用没有任何温度的声音说道,“婉儿,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那是一条人命,活生生的人命,你忍心在那个孩子未成形的时候就将他抹杀掉吗?” 罗玉婉听到这个男人竟然如此控诉她,眼泪都下来了,“你现在就知道指责我,杨瑞凯,如果不是当初在皇宫里你把我从那么高的台阶上推下来,我会难产吗,会彻底的伤了身子被御医诊断再也生不出孩子吗?你怎么会厚颜无耻到这样的境地来指责我的。而我难产没几天还在调养身子的时候你就耐不住寂寞勾搭了别的女人,这么快就又让别的女人怀孕了,你就对得起我吗?做人要讲良心,我帮了你那么多,现在你身居高位就要把我一脚踹开了吗?你就不怕遭到报应吗?” 杨瑞凯被她的话说得脸上多了一抹狼狈,然而很快就被他压下去了,他将娇小的卿蓉护在身后,放软了语气说道,“婉儿,你因为伤了身子心里难过我明白,也体谅你的难处,但是你也不能胡乱撒气啊,娘都被你的婆子打了,这样的事情传出去,你就不怕摊上一个恶媳妇的骂名吗?不孝敬殴打长辈,就算捅到太后面前说,你都是站不住脚的,太后原本就不待见你,想要惩罚你简直手到擒来,你又何必挖坑自己跳进去呢。至于卿蓉有了身孕这件事情,是我做得有些不厚道,对不起你。可是婉儿你想想,我们成亲两年,我连一个侍妾通房都没有,就守着你全心全意的过日子,这还不够吗?现在因为你彻底的伤了身子我们再也不会有孩子了,我心里烦闷多喝了几杯酒,不小心将卿蓉给睡了,就那么一次她就怀了身孕,这就是天意,是上天赐给我们的孩子不是吗?如果你实在不高兴,那以后等卿蓉生了孩子就把孩子抱养到你的身边,记挂在你的名下,他以后就是你的孩子了。看以后还有谁敢说你生不出孩子的,你腰杆也能挺直啊。这个孩子不管是对你我还是对卿蓉来说,这样的处理办法都是最好的,不是吗?你别再耍小脾气别再任性了好吗?快去跟娘道歉,你不应该让丫鬟婆子们打娘的,这就是你做得不对了。” 温声软语的一番话,却是处处为杨枝和卿蓉那个贱人着想,罗玉婉气得怒火飙升,冷冷的说道,“我为什么要抱养别人的孩子?御医说我再也不能生了又如何,他是神仙吗,他说的话就能算数吗?别忘了京城里还有个能够活死人肉白骨的渺渺大师,还有个医毒出神入化的杨雨薇,我一定能把身体调养好,一定能生出健康的孩子来的!杨瑞凯,要么你亲自动手弄掉那个贱人肚子里的孩子,要么我来,不会有第二个选择!别逼我做出恶毒的事情来。” “罗玉婉,你太善妒了!哪有你这样做当家主母的,连一个女人都容不下!别说你生不出孩子了,就算你没有伤了身子还能生孩子,卿蓉肚子里的这个孩子我也要定了!你别想着去欺负她,她有一丁点的差池,我要你好看!既然你知道了,我也不偷偷摸摸了,娘,让人给卿蓉收拾东西,今天晚上我就纳她过门,还是以贵妾的礼!”杨瑞凯也彻底的被激怒了,梗着脖子和罗玉婉对着干。 “杨瑞凯,你这个忘恩负义的混蛋,靠着我爹往上爬现在翅膀硬了就想把我踹开了是不是?你休想,有我在,这个女人休想进侍郎府的大门,不信你就等着瞧!这个女人进门你就等着身败名裂吧!” “又要去跟你爹告状是不是?随便啊,我跟你一起去,正好我也要问问岳父,是不是想要看着杨家彻底的断了香火?我再去问问他,男人三妻四妾是不是理所当然的?罗玉婉,别忘了你以前也只是小妾出的女儿,罗凌薇才是正经的嫡出的小姐,别以为当了两年多的嫡小姐你的身份就变得高贵了起来,走,现在就去丞相府,我也想找岳父理论理论。” 杨瑞凯被指着鼻子这么威胁也彻底的火了,拽着罗玉婉的手就往外走,那豁出来的气势把罗玉婉也镇住了,她的眼泪扑簌扑簌的掉了下来,心疼得跟刀割一样。这就是她费尽心思从罗凌薇那里抢来的男人,她以为她得到了世上最好的男人,她觉得她一辈子会很幸福,事情怎么会发展到这样的境地,不应该是这样的。 忽然,那个漫天飘雪的日子里满脸伤痕的罗凌薇寒冷布满诅咒的话语又浮现在她的耳边,“罗玉婉,杨瑞凯,我祝你们这对狗男女一辈子不幸福。”那怨毒的声音,那阴鸷的眼神让她不由得激灵灵的打了一个寒颤。难道她真的应验了。 “大人,不要去了。”卿蓉弱弱的声音响了起来,“别因为贱妾和夫人起了争执,说到底的确是贱妾对不起夫人,害得夫人伤心难过了。你不要和夫人争吵好不好,都是我不好,若不是我当初恰巧从雅间门口经过也不会遇见大人,导致后来出现那么多的事情来。夫人,如果贱妾肚子里的孩子真的让你那么难受的话,那么贱妾愿意在生下孩子之后,把孩子抱走离开得远远的,再也不打扰你们。” 杨瑞凯彻底的松开了罗玉婉,脸上依然铁青一片,“卿蓉,她一直是这样的臭脾气,做事情也是那样狠辣,你别将她的话放在心上,也不要说这些丧气的话,我今晚就把你抬进门,以后你就是侍郎府的蓉姨娘。罗玉婉,你爱生气就生气,爱告状就告状,都随便你。只是我丑话撂在前头,我和岳父大人是同一条船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我没有好日子过,你也绝对好不到哪里去。罗凌薇还在那里虎视眈眈,她可是巴不得整个丞相府土崩瓦解,把你我碎尸万段,你确定在这个时候和我闹翻?” 罗玉婉恨得几乎咬碎了一口银牙,她凄然的笑了,“我真是愚蠢,当初怎么会认为你是能给我一生幸福的良人,为了你我还彻底的得罪了罗凌薇,落得这样的下场。杨瑞凯,你不值得我去爱,真的不值得。” “婉儿,我也是气急了才跟你说那些话,这不是杨家不能没有后嘛,既然卿蓉有了为什么不生下来呢?我心里最爱的当然是你,就算卿蓉过门了也影响不了你的地位,你也别发那么大的脾气不好吗?你温柔善解人意点,我们还像以前一样幸福快乐的过日子。你想要孩子的心情我也能理解,这样吧,我想办法让渺渺大师来替你调养身体,等你把身体养好之后我们再生几个粉嫩可爱的孩子,不要再闹了,家和才能万事兴。”杨瑞凯又走过去安慰她道,毕竟把她逼急了也不好,他可不想现在拥有的荣华富贵高官厚禄彻底化为乌有,罗玉婉对他来说还有利用价值。 罗玉婉狠狠的瞪了杨瑞凯一眼,再也没有说半句话,气呼呼的带着丫鬟婆子离开了,她没有看到一直低垂着头做出害怕委屈模样的卿蓉眼睛里一闪而过的得逞笑意。 等到她离开之后,卿蓉捂着嘴唇无声的哭了起来,肩膀不停的瑟缩着,周身散发着浓浓的悲伤,杨瑞凯看得很是心疼,将她拉到怀里小声的安慰道,“卿蓉,不要再哭了,没事了,她不敢对你怎么样的。” “大人,贱妾真的很害怕,我们的孩子差点就被打掉了,我真的太害怕了。” “别怕,有我在谁也伤害不了你,一会你就搬到侍郎府去,搬到离我最近的院子,有我和娘护着,你只管安心养胎。” 卿蓉还是哭的不停,手指冰凉,身体不停的颤抖。 “瑞儿,好好的管你的妻子吧,她都无法无天成什么样了,今天都敢让丫鬟婆子打娘,是不是哪一天娘惹她不高兴了,她连娘都敢杀了,这种女人就应该把她休了!真是气死我了。”杨枝更是把罗玉婉恨透了,她膝盖和大腿到现在还疼得厉害呢。 “娘,你也不要太强硬了,脾气放好点。她生不出孩子我也有点责任,你一味的怪罪在她身上,把她惹急了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反正现在卿蓉已经有了身孕,很快我们就会有孩子了。”杨瑞凯对于自己娘亲专横的脾气也是很了解的,两个脾气都跟硬的人撞在一起简直将家里闹得鸡飞狗跳,让人烦不胜烦。 “只要她不来招惹我,我才懒得理她。她都要让杨家绝后了,还不许你纳妾,真有脸做得出这样的事情来?”杨枝气呼呼的说道。 卿蓉泪光闪闪,秋水剪瞳的眸子里一片慌乱无措,“对不起,都是因为贱妾害得老夫人和大人受了那么多的委屈,是我不好。老夫人,不然我还是离开京城远远的,不再打扰你们了,这样夫人应该也就消气了吧。” “胡说八道什么,你打算让我们杨家的子嗣流落在外面吗?瑞儿怎么安排你听着就是了,你怕那个女人做什么?她要是还敢做出今天的事情来,我和她拼命!”杨枝阴沉着脸冲着卿蓉呵斥道,卿蓉小脸煞白一片,什么话都不敢再说。 与此同时,罗玉婉从别院里走出来,又气又急,眼泪扑簌扑簌的往下掉,她恨罗凌薇吓她,恨杨瑞凯把她从高台上推下来害她难产伤了身子,更恨卿蓉那个贱人爬上了她丈夫的床,越想越气,她恨恨的一脚踹在马车上,咬牙切齿的怒道,“杨瑞凯,你一定会后悔的,我一定让你后悔!” “侍郎夫人,怎么哭得那么伤心呀,真是好可怜呢。”一道甜腻的声音从别院旁边的胡同里传来,罗玉婉拿着帕子擦干了眼泪,愤怒的朝着声音发出的方向看过去,只见杨雨薇笑得幸灾乐祸的从巷子里走了出来,“怎么哭得那么难过呢?是杨瑞凯给你气受了吗?他最爱的女人不是你吗,怎么还是伤了你的心吗?” 罗玉婉狠狠的瞪着她,倨傲的站起来,“罗凌薇,你现在满意了吧,杨瑞凯没有像以前一样喜欢我维护我,你心里很得意是不是?我费尽心思把他从你手里抢过来,还是没有得到他的专一的爱情,你开心了吧。” 杨雨薇眨了眨眼睛,“侍郎夫人,你怎么就那么执拗呢,非要认定我是罗凌薇,小心太后听到了又要治你的罪。不过呢,看到你过得不好,我就安心了。你真是可怜呢,彻底的伤了身子才一个月多点,你丈夫就已经弄大了别人的肚子,都快一个月的身孕了,真替你的未来担心,孩子没出世呢就这样刁难苛刻你了,等孩子出生以后,又是怎样的光景呢?那位姨娘看着温柔貌美善解人意,男人都喜欢那样的类型,恨不得连天上的星星都摘下来给她了,以后她若是生了个儿子,又得到了你婆婆的喜欢,是不是侍郎大人就会把你休了把她扶正呢。母凭子贵这样的事情也不是没有过哦。” 那些话像尖锐的针一样扎在罗玉婉的身上,她忍不住激灵灵的打了一个寒颤,痛苦的捂着头喊道,“不会的,我爹是丞相,是大周国的首辅,他不敢这样对我!” 杨雨薇笑容陡的变得残忍,靠近她的耳边诅咒般的说道,“若是有一天你爹不再是丞相了呢,杨瑞凯还会忌惮吗?罗玉婉,你的眼光也没有好到哪里去,从别人手里抢了一个男人又如何,短短的两年就遭到了厌弃。” “是你做的,这一切是你设计的是不是?你恨我,所以找了那么个女人来勾引瑞凯,让他对我失望,一定是你!你这个女人怎么那么歹毒,专门做一些损人不利己的事情。”罗玉婉想到了什么,指着杨雨薇尖锐的质问道。 “你想太多了,果然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每天为了一个男人而活真是替你感到悲哀。” “不是你设计的,你怎么知道得那么清楚,你怎么会出现在这个地方,你别把我当成傻子看。就是你,你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就那么看我不顺眼吗,恨不得我死了才开心吧。罗凌薇你不会还想着杨瑞凯吧,你就死了这条心吧,他这辈子都不会喜欢你的!我奉劝你最好不要再动小动作,不然我一定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罗玉婉尖锐的呵斥道,不知道为何心底却越来越恐慌。 杨雨薇眼角眉梢明明白白的写着轻视,从鼻子里冷哼一声,“就凭你也能让我死无葬身之地?你也太看得起你自己了。” “那你出现在这里是为什么?一定是你,走,跟我去见官,我一定把你弄到天牢里去!”罗玉婉拽着她的手腕,想要吩咐她的丫鬟将人控制住,杨雨薇一把挣脱了她的手,重重的将她推着跌坐在地上。 “你脑子有病吧,这是你家的地盘吗,我为什么不能出现在这里?我跟在你马车后面过来的,坐在围墙上看你们一家子的打架看了半天了,当然知道得清清楚楚!哦,你知道我为什么会跟着你吗,因为丞相府现在乱得快要炸开锅了,你亲弟弟被别人暴打得差点丢了一条命,命根子都快要被踩爆了。他没时间来告诉你这个坏消息,我就好心的走一趟,告诉你让你伤心难过一下。不过看来不需要了,你已经很难过了。”杨雨薇毫不客气的朝着她的伤口上补刀,“生不出孩子的女人真是可怜呢,早知如此,为什么不找个人品好一点的男人嫁了呢,这样有意思么?” “小姐,她真的好可怜,奴婢都要哭了,不然你帮她把脉看看能不能调养好吧,一个女人要是彻底的失去了做母亲的资格她以后要怎么活下去哦,会不会被休了,被休了对女人来说就只有死路一条了。”淡荷忧心忡忡的说道。 “淡荷,你这毫无原则的心软真是让人担心啊,她可不是什么好的女人,她生不出孩子是她活该。哎你别哭啊,算了,就听你一次,给她看看吧。” 杨雨薇伸手搭在罗玉婉的手腕上,不顾她的反对仔细的看着,然后露出了大大的笑容,“虽然有点棘手,但也不是完全不能调养好,及时治疗调养还是能生出健康的孩子的。” 这话传到罗玉婉的耳朵里,就像是溺水的人抓到了浮木,她的眼睛里迸射出希望的光芒,“真的能调养好吗?罗凌薇你没有骗我,我还能生孩子的是不是?” 杨雨薇眼睛里有凛冽的光芒一闪而过,她轻轻的笑了起来,“我对于我的医术从来不说假话,你的身体的确是可以调养好。” 罗玉婉激动得一下就哭了,一把抓住杨雨薇的袖子,哽咽着说道,“姐姐,以前的事情是我不对,我愿意给你双倍的补偿,求求你念在我们姐妹一场的份上,帮我调养好身体吧,我不能没有孩子,我也不能被休弃,不能啊,你帮帮我好不好?” 杨雨薇像听到了什么荒谬的事情一样,她将衣袖从罗玉婉手里拽出来,拍了拍她的脸冷笑了起来,“侍郎夫人,我可从来不做养虎为患这样的事情。我是有能力把你的身体调养好,可是我为什么要帮你呢,等你生下孩子以后,再想起我们之间的不愉快,再派人算计我把我推入绝境吗?我脑子又没有进水,你觉得我能做出这种脑残的事情?你另请高明吧。” “对了,丞相大人为了医治好你弟弟的伤,已经将这张清单上的一切都支付了,看来你爹还是比较疼你弟弟。”杨雨薇拿着那张清单和罗丞相立的字据,在罗玉婉的面前晃了晃。 罗玉婉受到了太多的刺激,气得猛的吐出一大口鲜血来,若不是旁边的婢女们扶着她,她早就摔倒在地上了。 “淡荷,墨竹,好戏看完了,我们回去吧。”杨雨薇看着罗玉婉气得浑身发抖的样子,还笑眯眯的往她的心口上捅刀子,“情绪起伏不要太大,不然很容易死得很快的,你死了侍郎府里的一切就是那个女人的了。” 说完她扭着纤细的腰,让墨竹和淡荷搀扶着,朝着她的马车走去,身后罗玉婉怨毒的视线落在她的身上,几乎要在她的身上剜出几个洞来,她就像没感受到一样。 “小姐,你真的能让难产彻底伤了身子的妇人再次生孩子吗?真的有那么神奇的医术?”墨竹压低声音问道。 “墨竹你这丫头竟然质疑你家小姐的医术吗?我真是太伤心了。你何曾看到我拿医术开玩笑过?能治好就是能治好,不能治好就是不能治好,我骗你有意思吗?”杨雨薇瞪了墨竹一眼,有些不高兴了。 “那用什么药能让那些妇人将身体调养好呢?” “一时半会也说不清,等回到将军府我开一副方子给你看,到时候你就知道了,我们快走。”杨雨薇声音同样低低的,像是害怕被人听到了一样。 说完她们就掀开帘子钻进了马车里,让车夫驾着马车离开了。 直到杨雨薇她们离开之后,扶着罗玉婉的一个丫鬟才小声地说道,“夫人,你不要太难过,奴婢刚才听到杨雨薇和她家丫鬟说的话了,她真的能够调养好身子,她还说一会会把药方写出来给那两个丫鬟看到。不如夫人想办法让人去将那副药方偷出来,按着方子抓药,一定能把身体调养好的。” “玉儿,她刚才离开的时候和她的丫鬟说了什么?”罗玉婉眼睛里迸射出一抹希望的光芒,颤抖着声音的问道。 玉儿将杨雨薇和墨竹淡荷之间的对话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她们声音压得很低,就害怕夫人听到。” 罗玉婉激动得又笑又哭,只要她的身体能够调养好,她还能够再生出健康的孩子,就不会害怕杨瑞凯休妻了,至于那个孽种,等她怀了孩子之后,就立刻弄死,她倒是要看看杨枝和杨瑞凯还敢说什么。 罗凌薇啊罗凌薇,你不想帮我医治身体,我也有办法把身体调理好。恐怕你都想不到,爹在我身边安插了武功很厉害的丫鬟做贴身侍卫,你以为说的那些话就没有人能听得到,那就大错特错了。 “晚上让爹将他的暗卫调过来,潜入将军府的府邸,一定要将那副方子拿到手,我势必要调养好身子,绝对不能就这么算了!”罗玉婉命令道,她的生活又有了斗志,也不再像刚刚那么难过了,让人将她扶上马车驱车回了侍郎府。 杨雨薇的马车也飞快的离开了,直到走了很远的距离,彻底的看不见罗玉婉的马车之后,墨竹和淡荷才紧张的问她们家的主子,“小姐,你说罗玉婉会不会上钩?” “她想要孩子想得都快要发疯了,你觉得她会不会上钩?”杨雨薇淡笑着反问道,再不上钩难道她眼睁睁的看着卿蓉的孩子生下来?难道她要将杨瑞凯拱手送到别的女人怀里?依着她那么善妒的性子,她怎么可能忍受得了? “我们就等着过几天看好戏了,让人在暗中引导这件事情的走向,我要让她被狠狠的剥下一层皮来,就连罗丞相都救不了她,让她彻底的遭受杨瑞凯的厌恶。”她阴测测的说道,最初的罗凌薇有多痛苦,她要让罗玉婉痛苦一千倍一万倍! ------题外话------ 推荐好友文文,《邪王宠妻之腹黑王妃》——鱼爷殿下 一对一爽文,妖孽男主VS腹黑女主 她,军区总院骨科医生,不但穿越到一个被人利用的白痴大小姐身上,还被父亲送给克死六个夫人的鬼世子当冲喜夫人。真当她白痴智障好欺负?预知下文,欢迎跳坑 第五十八章无赖的南宫曜 淡荷跟墨竹看着她胸有成足的样子,不由得相信了她。 “小姐?”淡荷想到了什么,再次小心翼翼的唤道。 “恩?”杨雨薇没有睁开眼睛,慵懒的应了一声。 “那你什么时候给真正的雨薇小姐报仇?害得她早早香消玉殒的敌人还活得好好的,过得幸福又快乐,奴婢有些忍不下去了。”淡荷想到真正的杨雨薇,恨意就像汹涌的潮水几乎要将她的理智给淹没,她太恨了,做梦都想让那些人快点到地狱里去给小姐陪葬。 杨雨薇倏地睁开了双眼,幽深如古潭的眸子里一片寒冰,“你不要那么着急,等到去南越的探子回来,等确定我心里那些猜想,就是那个老妖婆好日子到头的时候,不会让你家小姐白白被人害死了。我也不是那种忘恩负义的人。” “是奴婢太心急了。”淡荷脸红红的,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没关系,你们陪了她那么久的时间,她又是心地那么善良的姑娘,是应该永远记得她。” 马车晃晃悠悠的回到了将军府,杨雨薇心情愉悦的坐在花园里喝茶,在下一次收拾罗家那些人的间隙享受难得的悠闲时光。 管家拿着一张帖子急匆匆的走了过来,“小姐,这是晋王殿下给你的帖子,邀请你明日一起去千佛山护国寺听了然大师论佛。” 杨雨薇捏着那张帖子,脑子里第一个闪过的念头就是,上官嘉懿又在玩什么鬼主意?她在清和殿指控了皇后害得皇后被太后皇上呵斥,害得荣国公府丢了脸面,上官嘉懿心里肯定恨死她了,这会又邀请她去护国寺,用脚趾头想都知道肯定有阴谋。 “小姐,他肯定在想着什么害人的事情,不然我们不去了好不好,千佛山那里远离京城,地处偏僻,晋王殿下想要做些什么事情出来恐怕我们防不胜防。”墨竹焦急的说道,相处了那么一段时间之后,她也从心底认可了这位姑娘,不想她出任何意外。 “去,为什么不去?我倒是想要看看,他又想出什么害人的点子来?”杨雨薇冷笑着说道,谁敢欺负她,她肯定毫不客气的反击回去,休想占她的便宜。 “管家,等爹回来你去告诉爹,让他帮我准备三十个武功厉害的暗卫,明日护送我去千佛山护国寺。”她也想去拜拜佛,想让佛主保佑她前世的父母能够平平安安的,不要为她伤心难过,她没有死,只是以另外一种方式在另一个陌生的地方活了下来。 同一时刻,安阳王府里,南宫曜在书房里不停的转来转去,自从那天他亲了杨雨薇之后,那姑娘就一直躲着她,就算进皇宫给静蕊公主治病也挑在他上朝的时间,等他下朝再赶到皇宫里的时候,她早就从另外的小路离开了,他堵了好多次都没有堵到人,急得快要发疯了。与此同时,思念像疯狂的杂草一样在心底疯长着,逼着他几乎喘不过气来了。 “虎跃,探查到消息没有,她要不要去千佛山?”他贴身暗卫一走进书房里,南宫曜急吼吼的就问道,他真的太想她了,想得都快要发疯了,再不见到她他觉得自己一定会死掉。 “世子,打听到了,晋王殿下也给杨雨薇小姐下了请帖,邀请她去千佛山听佛。” “让人去准备一下,明天我也要去,不去校场那里了。”南宫曜顿时像打了鸡血一样,整个人生龙活虎起来。 “可是,世子如果离开京城,王爷那里会不会对你出手?他可是一直都盯着世子随时都想要下手呢。”虎跃很是担忧,上一次世子就中了埋伏差点就被那些杀手杀了,若不是遇到了贵人出手相救躲过一劫,现在恐怕都不知道会是怎样的后果。 “同样的错误我怎么会犯第二次?上一次是我疏忽大意中了埋伏,他还敢派杀手,本世子就让人将那些杀手的头全部都砍下来送到他的面前,恶心死他!”南宫曜声音里透着刻骨铭心的恨意,逼死了他娘亲还不够,还想要杀了他将世子之位传给他那位爱妾的庶子,做梦吧! “让人做好准备,明天早上就出发。”南宫曜不容置疑的命令道,他已经太久没有看到杨雨薇了,想得浑身发疼。 翌日清晨天刚蒙蒙亮,南宫曜就带着一大群精锐的暗卫朝着京城郊外赶去了,等出了城门拐向千佛山必经的道路的时候,他让暗卫们暂时停下来,暗搓搓的等在树林里翘首以盼,一副望妻石的忠犬模样。 虎跃看得眼皮突突的跳,他们英明神武的战神将军,赫赫有名的异姓王未来的安阳王,现在这幅样子简直不忍直视,若是那些属下看到一定会惊得下巴都要掉下来了。 南宫曜只觉得像是等了有一万年那么久,终于看到远处属于镇国将军府的马车朝着这边赶过来了,他整个人顿时来了精神,“虎跃,你打听清楚了吗,杨雨薇的马车里就她一个人,那些丫鬟都没有跟她坐在一起?” “千真万确,世子,属下一大早就让人守在将军府门口看着了,杨雨薇姑娘想要睡觉,不允许那些丫鬟打扰她所以单独坐了一辆,这是暗卫们飞鸽传书回来的书信,请世子过目。”虎跃将信放到南宫曜的手里,简直快要抓狂了,这是他们英明神武的世子吗,那个世子到哪里去了,还他们精明能干的战神将军,他不要这个呆头鹅一样的世子啊。 南宫曜迅速的展开信一看,终于放心下来,等到镇国将军府的马车越来越近的时候,他确认了杨雨薇坐的那辆马车,立刻像矫健的燕子一样的腾空而起,迅速准确的从马车后门闯了进去。 杨雨薇被轻微的响动和陌生的男子气息惊醒,指尖的毒药和银针就要飞出去,立刻被南宫曜用拳头猛的包裹住了她的拳头,小声地说道,“是我,薇儿,不要动银针和毒药!” 南宫曜炙热的目光看着朝思暮想的姑娘,恨不得将她嵌在他的身体里时时刻刻都不让她离开,那种深入骨髓的思念终于得到了稍微的缓解,心底的苦涩终于化开,能够再次看到她如花的容颜真的很好。 杨雨薇的脸彻底的黑了,“你怎么还敢出现在我的面前?你就不怕我几根银针下去让你彻底的变成太监!” “你不会的,薇儿是个很好的姑娘,不会狠心做出那么残忍的事情。”南宫曜嬉皮笑脸的说道,在心里默默的补充了两句,我要是变成太监了,以后薇儿还怎么性福,你舍不得的。 “你这人究竟怎么回事啊,都说了不喜欢你,和想和你有过多的牵扯,你还敢来,你脸皮未免太厚了吧。我真想抽死你!”杨雨薇看到这个男人就气不打一处来。什么话都说了,这男人就像没听懂一样,该缠上来还是缠上来,她就想不通了,京城那么多漂亮家世显赫的姑娘,他怎么就没有缠着别人,偏偏就盯上你了。 “抽吧,这是鞭子,薇儿你不要太用力,小心手疼。”南宫曜像变魔术一样将一根精致的鞭子递到她的手里,没脸没皮的将背上的衣服掀起来,任她处置的样子。 杨雨薇被这人的厚脸皮彻底弄了没了脾气,恹恹的放下了鞭子,无力的说道,“你赶紧走吧,我怕我想要把你剁成肉泥拿去喂狗。” “那怎么行,薇儿柔嫩细致的小手哪里能做那种粗活,伤到手了怎么办?我倒是不心疼自己,薇儿要是真的那么讨厌我,就让丫鬟来把我的肉割去,只要能博得薇儿一笑,疼也值得了。只是我怕薇儿见到那么血腥的画面会吓得做噩梦,那就是我的罪过了。”南宫曜说完还抛了一个媚眼,看得她鸡皮疙瘩都冒出来了。 怎么会有这样的男人,油盐不进,打也不怕骂也不怕,就像狗皮膏药一样认定她了就想黏上她了,杨雨薇抓狂得不停的挠着头发,整齐的头发被她揪得跟鸡窝一样,她真的快要哭出来了,“南宫曜,你究竟想要做什么啊,你绕过我好不好,算我怕了你了。” 南宫曜眼睛里有着宠溺的光芒,理所当然的说道,“当然是追求你,想要得到你的欢心,想娶你做我的妻子啊,不然我没事天天粘着你做什么?我早就和你说清楚了啊。”他看中的女人就一定要得到,哪里有放手的道理。 她要崩溃了!杨雨薇想要大喊大叫,碍于她的名声她只能硬生生的忍住了,“算我求求你了,放我一条生路好不好,我一定会发疯的!不要再缠着我了。” “那怎么行,我是一定要把你娶回家的,你只要睁大眼睛看,就会发现我浑身都是优点。我玉树临风,英俊潇洒,我战功赫赫,深得皇上的宠信,我对感情专一,认定了一个姑娘就绝不会再爱上别人,我还有显赫的财富,能够给你提供优渥的生活,你想要锦衣玉食或者游山玩水都可以。” 南宫曜梗着脖子一副无赖的样子,他算是想明白了,如果不死皮赖脸的缠着她,她一定会彻底的离开他远远的,他想要娶到她简直是难上加难,他才不要她嫁给别人,尤其是嫁给上官嘉懿那个混蛋。 “这些我爹都能满足我,我为什么要舍近求远。你赶紧走吧,看到你我就头疼,我都害怕了。”杨雨薇催促道,她哪里想得到来千佛山还能碰到这么个瘟神,如果知道她就不来了。这个男人简直比上官嘉懿可怕一千倍一万倍! “那不一样,万一你爹再给你找个后娘,又生出个儿子呢,那些就都是你便宜弟弟的了。我的就不一样了,那些都是我用赫赫战功换回来的,并且用我的真本事让那些财富翻了好几倍,够你挥霍几辈子的了,跟着我绝对是你最正确的决定。薇儿,你不妨考虑考虑。” 杨雨薇翻了翻白眼,这人的脸皮简直比城墙还厚,说都没法说,“那你就折腾吧,等我出嫁了你再折腾被别人打断腿那是你活该,到时候就连皇上都不会护你!” 南宫曜彻底的变了脸色,不敢相信的说道,“薇儿,你还想要嫁给上官嘉懿那个混蛋啊,你脑子进水了吗,放着我这么好的男人不要,你跑去嫁给一个只爱他表妹的男人,你欠虐啊。” “那也是我的事情,和你有什么关系呢,你是我什么人,你管得着吗?”终于看到这个男人有害怕的事情了,杨雨薇心里终于舒服了一些。 “怎么不关我的事情,我是要娶你过门的,你嫁给上官嘉懿了我怎么办?你想让我哭死吗?到时候你受了伤害你让我心疼成什么样子?薇儿,别任性,听话,跟着我吧。”南宫曜最怕的就是她认定了上官嘉懿的样子,那个男人就是个斯文败类,哪里配得上这么好的姑娘。 “那没办法,谁让我和上官嘉懿有婚约呢,又不是跟你有婚约,你让我怎么嫁给你?所以我们之间没有缘分,你再喜欢我也是枉然,我注定要嫁给别人。”杨雨薇继续刺激南宫曜。 南宫曜心疼得跟什么一样,他那么喜欢这个姑娘,她怎么能嫁给别人,不能的!他能给她最幸福的生活,他不要她嫁给别人,他是她的! “薇儿,你是不是还在记恨上次我强吻你的事情,所以故意说这些话来刺激我?你心里要是有怨气,随便你扇我耳光,直打到你消气为止,不要拿自己的终身幸福来做赌注,不然到时候你后悔都没地儿哭去。你打吧!”南宫曜是真的害怕了,这姑娘真的死心眼要嫁给上官嘉懿没处哭的人应该是他,他可不想好不容易想要娶个姑娘回家,那个姑娘最后竟然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嫁给了别人。 “打你又能改变得了什么呢?如果打你时光能倒流,我一定会抽死你。”杨雨薇毫不客气的说道,都过去一个月了,再大的怒气也消散得差不多了。 “不然你强吻我,让你讨回来?”南宫曜说完之后,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脸上也出现了一抹懊恼,他怎么说话那么不过脑子,再惹怒了她又被躲几个月,再躲下去她就真的嫁给上官嘉懿了。 “臭不要脸的你倒是会占便宜,我懒得再跟你多说。”她强吻他还是他占了便宜,她有那么蠢吗,自己主动送上面去? “真的不要再啰嗦了,你走吧,上官嘉懿恨不得盯着我的错处呢,你可别再败坏我的名声了,我可不想被人骂水性杨花。”杨雨薇不停的推着南宫曜,男人却像定在了马车上一样,就是不走,气得她恨不得狠狠的咬他的肉。 “薇儿,别闹,今天找你是有正经事要商量的。”南宫曜不再嬉皮笑脸,转而换上了一副凝重的表情。 杨雨薇盯着他,想要看他嘴里究竟能不能说出个所以然来。 “你算是彻底的得罪了皇后和荣国公府一脉,他们肯定恨不得让你去死,这一次来千佛山脱离了京城,脱离了皇上的眼线,他们一定想办法除掉你,你一定要小心,不能到处乱跑。”她要是有什么危险他肯定心疼得不行。 “多谢你提醒,我会注意不会遭到他们的算计的。”她小声的道谢。 “我可不要你的道谢,你要是真的感谢我,那就以身相许吧。”南宫曜邪魅的眼睛不停的对着她放电,除了她这个人,别的他都不想要。 “你再胡言乱语我真的把你的嗓子毒哑,把你的武功弄废掉,我不是再跟你开玩笑。”杨雨薇脸沉了下去。 “不说就不说。不过薇儿你放心,不管他使出再多的阴谋诡计,我都会在暗处保护你,不会让你受到伤害的,他伤你一分,我一定会双倍的还击回去。”南宫曜认真的对她表达着忠心。 “不需要了,我爹也拨给我不少暗卫,那些暗卫都能保护好我的,你如果真的想为我做些什么,那就离我远一点就好了,你在我眼前我都头疼。”杨雨薇没好气的说道。 “你多看我几次就不头疼了,我长得俊美如玉多少姑娘拜倒在我的脚下,你怎么就没发现呢。”南宫曜又开始了没脸没皮。 杨雨薇懒得再跟他说话,再怎么说都说不过他,还会被他曲解气得要死,她索性掀开帘子朝着后面看过去,不多时就看到一阵哒哒的马蹄声,身后扬起了一阵尘土,那属于皇家的明黄色旗帜在晨曦里分外的显眼。 “上官嘉懿快要赶上来了,你立刻离开。”她转回身催促南宫曜,一会被上官嘉懿看到了又不知道怎么编排她呢,不管怎么说她现在还是他名正言顺的未婚妻。虽然这个身份让她真的很不舒服,可是在使臣们还没进宫献礼贺寿的时候,她还没有办法摘掉这个头衔,没有办法解除婚约。 “真是扫兴。”南宫曜心里升起一抹强烈的不悦,这人既然已经有了心爱的表妹,就应该悠哉悠哉的和表妹谈情说爱啊,跑那么快赶去投胎啊? 南宫曜沉着一张脸,还是从口袋里拿出一根精致的翡翠做成的项链咔嚓一声戴在杨雨薇的脖子上,“这是我娘留给未来儿媳妇的见面礼,你戴着,以后你一定会是我南宫曜的妻子。这条链子除了我谁也摘不下来,你每天沐浴的时候看到链子就要想起我哦。我先走了,我们千佛山护国寺见!”说完杨雨薇只觉得眼前一阵黑影闪过,凉风吹起她如绸缎般光滑的长发,下一刻南宫曜已经不见了人影。 她摆弄着脖子上的项链,想要将项链打开,然而这条链子上面设计了繁复的机关,任凭她怎么折腾都摘不下来,她气得直跺脚。 南宫曜这个混蛋,又不经过她的同意用一根翡翠链子困住了她,这男人真是一次又一次要把她气死了。 她再次掀开马车的帘子朝着前方山路上看过去,只见一道湖蓝色的身影骑在马上,带着一众武功高强的暗卫策马狂奔,拉开越来越远的距离。 她忍着怒气躺在柔软的羊毛毯上继续睡觉,直到一个半时辰之后马车到达了千佛山停了下来,她被墨竹和淡荷几个丫鬟叫醒。 “小姐,护国寺就在山顶,马车不能再往上走了,只能一步步走上去。”淡荷小声的说道,和墨竹一起上来想要搀扶她的手。 “不用扶我,你们拿着水果和香烛就行,我自己走。”杨雨薇摆了摆手,她可不想做弱柳扶风的娇小姐,她要做强者,让谁也欺负不了她,她也永远都不要成为别人的棋子。 她等着丫鬟们去马车上拿东西,身后又有几辆马车停了下来,自然是上官嘉懿乘坐的皇家马车,她当做没有看到,目光朝着高耸入云的阶梯看着,还有石阶两旁长着的郁郁葱葱的树木和叫不出名的野花,这些风景可是比上官嘉懿好看多了,至少能让她心情变得愉悦起来,而不是像那个自诩出身高贵轻贱她的上官嘉懿让人觉得那么恶心。 可是有时候她不想招惹麻烦,不代表别人也不来招惹她。 一道娇柔似水的声音从她身后响了起来,“嘉懿表哥,那不是杨雨薇姑娘嘛,她怎么也不过来跟你行礼打招呼呢,这也太不把你放在眼里了吧。” “露儿,那样粗鄙从来不知道规矩为何物的人,怎么可能有教养?”温和的男声安抚着姑娘,而后大踏步的朝着她走来,严厉的质问道,“杨雨薇,见到本王怎么也不下跪行礼?这就是你们将军府的礼数吗?” “臣女见过晋王殿下。”杨雨薇屈膝行礼,礼数让上官嘉懿挑不出一点错处来,随后她不等上官嘉懿叫她平身,很快就站直了身子,气得上官嘉懿脸都绿了。 “本王都还没让你起来,你怎么就起来了?还有让你下跪行礼你难道聋了吗没听到吗?”上官嘉懿继续发难道。 杨雨薇似笑非笑的说道,“大周国的法律里明确的规定,在外面给亲王行礼只需要屈膝,并不需要下跪。这是始祖皇上命人制定的律法,晋王殿下莫非是想要质疑始祖皇上的决定?不如回去之后臣女禀告太后,让太后评评理,究竟是臣女做错了还是晋王殿下做错了?” 上官嘉懿被她一通抢白说不出话来,眼睛里愤怒的火焰几乎能将她焚烧成灰烬了。 “没有别的事情臣女就先上去了,祝晋王殿下和敏瑜小姐玩得开心。”她嘲讽的说道,转身踏上台阶。 “雨薇,有些事情我觉得还是说清楚比较好。”刘敏瑜遮挡住她眼底的恨意,几步追上来拦在她的前面。 杨雨薇看着她,不知道这女人又要出什么幺蛾子。 “茜儿公主都告诉我了,你和安阳王世子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怎么说你都是晋王表哥未来的王妃,这样勾三搭四不太好吧,会让晋王表哥脸上蒙羞的,还请你和安阳王世子划清界限。”刘敏瑜的声音不高不低,周围几步远距离内的人都听到了,自然也包括了上官嘉懿,他脸色陡的沉了下来,这贱人,害了他的母后被关禁闭被父皇不喜也就算了,现在竟然公然和他戴绿帽子,他恨不得把她掐死算了,省得要摊上这样的贱人做妻子。 “你是猪脑子吗?别人说什么你就信什么,是不是明天有人说你娘被你爹杀了你也相信了?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和安阳王世子纠缠不休的,拿出证据来,我从来不知道荣国公府的嫡小姐嘴巴臭气熏天,逮着人就跟疯狗一样乱咬,背后搬弄是非,血口喷人,这就是你们荣国公府的教养?”杨雨薇微微眯着眼睛,眸子里迸射出凛冽的寒芒,毫不客气的指着刘敏瑜反击。当她是软柿子那么好拿捏吗? “杨雨薇你太过分了,你怎么能如此污蔑我爹娘,他们到底哪里招惹你了?晋王表哥你看她,她竟然将整个荣国公府都骂进去了,你要为我做主。”讲不过杨雨薇,刘敏瑜气得直掉眼泪,心里更是恨不得把杨雨薇的嘴给撕烂了。 “跟敏瑜道歉!” 上官嘉懿一把拽住杨雨薇的手腕,用力的捏紧,恨不得将那截莹白的皓腕给捏碎,咄咄逼人的命令道。 杨雨薇被捏得生疼,不动声色的将镯子往下滑了一些,沾染在碧玉镯子上细微的粉末顺着她的肌肤往下滑,滑到了的上官嘉懿的掌心里,她骄傲的不肯低头,“我为什么要道歉?她红口白牙的污蔑我和别的男人不清不楚,我就不能说她了吗?放手!” “本王要你道歉!不道歉本王直接让你未嫁先休!”上官嘉懿看到伤心不已的表妹,心都要碎了,厉声喝道。 杨雨薇又怎么可能听他的,像蚌壳一样怎么都撬不开嘴,上官嘉懿愈加用力的捏着她的手腕,“道歉!不道歉本王一定让你痛不欲生!” 回应他的是她嘲讽的笑容,上官嘉懿怀疑有诈,下一刻掌心里传来密密麻麻的痒,痒得他不得不松开了手,不停的挠着。 “管好你的女人,不要再来招惹我。”杨雨薇毫不客气的说道,冷漠疏离的目光落在刘敏瑜的身上,“想要邀宠大可以凭着你的本事来,挑拨离间算什么本事?茜儿公主不会说出那样的话来?别把你龌蹉的心思放在别人的身上,污蔑皇家公主的罪名不是你能承受得起的。” 说完她不管上官嘉懿和刘敏瑜喷火的目光,健步如飞的朝着山顶上爬去。 “表哥,她怎么这样啊?太过分了,简直不把表哥,不把荣国公府放在眼里,真是气死了!”刘敏瑜哭得楚楚可怜,一副被欺负了的模样。 “露儿,别再哭了,我们要在千佛山待三天呢,有的是机会收拾她。”上官嘉懿深邃的眼底覆上了一层寒霜,要是不能给她弄上杀头的罪名,就让她背负是皇家灾星的诅咒,总之这样的女人他一定不会娶的,他认定的正妃就是露儿,他的表妹,除了露儿谁也不要做他的妻子! “可是她侮辱我爹娘,我讨厌她。”刘敏瑜跺着脚气呼呼的说道。 “总会有让你出气的时候,露儿你不要再难过了,时间还早呢,我们先上山听了然大师论佛。”上官嘉懿不停的安慰着刘敏瑜,他心爱的表妹伤心,他就恨不得将惹得她伤心难过的人给杀了。 刘敏瑜总算停止了哭泣,慢慢的朝着山上走去,在他们之后,也陆陆续续的有不少收到邀请的青年才俊,名媛千金的马车赶到了山脚下,一路朝着山顶的护国寺走来。其中来人里面包括有杨家二房,三房和四房的好几位千金,八公主上官茜,太子殿下上官泽,瑾王殿下上官青旭等等。 高耸入云的山顶,烟雾缭绕,一棵粗壮的菩提树长在护国寺门口,寺庙里有悦耳的钟鸣声响了起来,僧人们诵经的声音一阵阵的传了出来,处处透露出一种庄严圣洁。 杨雨薇听着这些佛音,躁动的心渐渐的沉静了下来。 迎面走来几位高僧,在她的面前站定,神情悲悯,双手合十,“阿弥陀佛,施主请跟随老衲这边请!” 杨雨薇跟在大师的身后朝着护国寺后面的一间幽静的院落走去,“这是施主居住的地方。” “多谢大师。”她看了看小小的院子,好奇的问道,“大师,这间院子就我一个人住吗?” “这位女施主,护国寺的禅房都是一间院子紧挨着一间院子,每个院子只住着一名贵客。”大师微笑着解释道,杨雨薇露出明白的表情。 “施主暂且好好休息,晚上了然师父会在大殿里论佛,到时候还请施主准时到达。” “我知道,一定会准时到达的,请大师放心。”杨雨薇双手合十,十分虔诚的说道,然后亲自将大师送走。 第五十九章谁放的毒蛇,收拾渣女 她对着淡荷,墨竹,清菊,雪梅四个丫鬟命令道,“晚上睡觉的时候一定要提高警惕,不要让心怀歹意的人算计我们。” 墨竹几人纷纷恭敬的应下来,开始帮她收拾房间,毕竟要在这里睡三个晚上呢,还是要小心点为好。 房间收拾好之后,杨雨薇拿着香烛来到了大殿里,对着金光闪闪的佛像重重的磕头,闭上眼睛双手合十,为前世的父母祈祷,她不能尽孝,只希望哥哥能够替她照顾好父母。 心情沉重的拜了佛之后,她站起来想要离开,一转身就看到一个胡子花白的高僧站在她身后,一手拿着佛珠不停的转着,一双慈悲为怀的睿智双眸看着她,像是能够洞彻她的过去未来,看得她背后的冷汗涔涔的冒了出来。 “这位大师,为何这样盯着我看?” “施主无需忧心前尘旧事,那些在乎的亲人都会得到很好的照顾,令尊令堂也能安享晚年。” “你能看得出来我的来历?”杨雨薇害怕得心怦怦的跳了起来,几乎蹦出了嗓子眼,她不会被当成妖怪抓起来被烧掉吧,不要啊。 似乎看出了她的害怕,了然大师露出了一个安抚的微笑,“施主无需害怕,既来之则安之。你原本就是属于大周国,说到底只是回到了故土。” 杨雨薇稍微放心了一些,那么说她不会被当成妖怪了?只是她怎么原本就属于这里呢,搞不懂,听不明白。 “不过施主命格奇特,你的归来能让整片大陆的几个国家陷入一场漩涡争夺之中,还往施主保持初心,勿要生灵涂炭,滥杀无辜。”了然大师继续说道。 杨雨薇满头黑线,这都在扯些什么啊,她怎么可能会引起几个国家的战乱,她没有那么大的本事吧。不过大师说什么,她只管听着就是了,想到这里,她双手合十谦卑的说道,“大师请放心,我最恨的就是杀戮,断然不会看着无辜的人含冤而死。” 大师递给她一个菩提果制成的佛珠手链,“还请施主收下,关键时刻能够救施主的性命。” 杨雨薇毕恭毕敬的接过来,当成宝贝一般藏在了口袋里,硬着头皮和大师告别,从大殿出来的时候,她背后的冷汗都湿透了。 被人看出了来历真是太可怕了,不过得道高僧是不能泄露天机的,应该不会把她的秘密告诉别人吧,高僧可不会说别人坏话的。 她抹了抹额头上的冷汗,想要离开,只见二房嫡女杨芳菲带着几位姐妹叫住了她,“大姐姐。” “有事?” “我们姐妹们难得一起来到千佛山听高僧论佛,是多难得的机会,听说千佛山后面有个巨大的天然湖泊,里面的睡莲已经盛开了,很是美丽,我们一起去看看吧。”四房的杨慧婕娇笑着提议道。 “是啊,大姐姐,你一直待在外面,回到京城也没有多长时间,又总是忙得脚不沾地,我们姐妹们都没能团聚过呢,不如趁着这次机会一起游山玩水,交流交流感情,免得姐妹们的感情都生疏了。”杨芳菲走上来拽着她的衣袖撒娇道。 “后山的湖泊鱼最是肥美,还比别处的鱼更是清香,再用湖泊边上长的蜜汁草抹在鱼身上烤起来可香了,简直是人间美味。我们去烤鱼吃吧,在护国寺可是不能吃鱼的,吃素嘴巴未免太寡淡了些。”杨碧涵笑盈盈的补充道,期盼的看着她。 “大姐姐去吧,我已经让丫鬟去租船了,湖边上还有渔家,让渔家烤鱼吃也是别有一番风味。”杨碧茵嘟着嘴卖萌撒娇,缠着她硬是想让她过去。 杨碧玉,杨碧茵也围在她的身边劝着她去玩,一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模样。 那么殷勤,这中间若是没有猫腻她都觉得不正常!杨雨薇看着那几张明媚漂亮的面容,璀璨的眼眸里都写满了期待,她也绽放开了大大的笑容,“既然想去,那就去好了。”她倒要看看,这几位姑娘想要出什么幺蛾子。 这段时间里被黜面的老夫人一直没有动静,她还觉得奇怪呢,没想到忍了那么久,还是忍不住了吗? “墨竹,淡荷,给我再去准备两套衣裳拿过来,对了我那些毒镖和毒药什么的,也都拿过来,万一遇到登徒子或者谁想在我背后下黑手我就直接毒死他们。”杨雨薇不轻不重的说道,那几位如花似玉的妹妹们脸上都浮现出一丝恐惧。 她轻笑了一下,“几位妹妹不要那么害怕,我们都是自家姐妹,你们是不可能害我的,我当然也不会对亲人下手啊,这是预防敌人的。” “姐姐天天带着这些毒粉毒镖啊怪吓人的。”杨碧茵小声的说道。 “没办法,谁让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那么遭人恨,我怕又发生像孙国公府那样的事情,以防万一为好。”她意有所指的说道,杨碧涵和杨芳菲的脸上出现了一抹狼狈,当初她们想要算计她不成,反而把祖母搭进去,祖母在大牢里可是被打得半死不活,脑门上还被刻了淫妇两个字,她们现在看到都还止不住的害怕。 祖母可以说是彻底的把杨雨薇恨上了,这会趁着她来到千佛山又想出恶毒的计谋来算计她,要是成功了还好,若是失败了呢?杨碧涵是最知晓整个计划的人,想到这里她忍不住激灵灵的打了一个寒颤,她不想做的,可是不做祖母会放过她吗? 杨雨薇像是没有看到杨碧涵挣扎纠结的表情,等墨竹和淡荷把衣服和毒药拿过来,她笑眯眯的说道,“几位妹妹,我们到后山烤鱼吃吧,不是说后山的睡莲开得很漂亮吗?” 于是众人浩浩荡荡的朝着后山去了,走了好几里的距离之后,终于见到了碧波荡漾的湖泊,湖泊上面盛开了各种颜色的睡莲,煞是好看。 湖泊边上有好几户渔家,渔家的船在湖里穿梭着,渔民们的钓鱼竿不停的有鱼儿上钩,一派宁静悠远的画面。 “姐姐,我们到船上去游览风光吧,一会饿了再烤鱼吃,这里的烤鱼很出名的,一定会让你吃了还想吃。”杨慧婕笑眯眯的说道。 杨雨薇回头在雪梅的耳边低低的说了几句,雪梅停在原地不停的点头。 她这才随着二房,三房,四房的姐妹们踏上了渔船,刚要走进雅间的时候,就听见一阵喧闹声传了过来,她顺着声音发出的方向看过去,只见大厅里上官嘉懿,刘敏瑜,太子上官泽,安阳王世子南宫曜,八公主上官茜,瑾王上官青旭和一群贵族公子少女们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吟诗作对的,弹琴作画的,要多热闹就有多热闹。 她回头看了一眼杨碧茵,后者脸上浮起了一丝红晕,略带不好意思的说道,“大姐姐,我是听说他们都在这里所以才想着也把你邀请到这里来的,这里很好玩的样子,你不会怪我吧。” “怎么会?”杨雨薇看着她,直到她脸上的笑容差点挂不住才淡淡的说道,“只要你高兴就好。” 上官茜眼尖的看到了她,几步走到她的面前,“杨雨薇也来了,那正好,我们正在画这些睡莲呢,听说你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也让我们见识一下你精湛的画技啊。” 砸场子的来了!上官茜眼底带着深深的敌意,像被她抢了最珍贵的东西一样,弄得她像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 她想要婉拒,上官茜像是知道了她要说什么一样,先发制人道,“别说你不会画画,连太后和父皇都对你赞不绝口呢,你如果不画,那就是看不起本公主,大家都画了,你不画也说不过去啊。” 杨雨薇根本没有办法拒绝,只好微笑着说道,“那就献丑了。” 她走到案桌前,提笔蘸着墨汁在洁白的纸上行云流水的画了出来,勾,描,画,不多时一幅栩栩如生的睡莲图跃然纸上,比先前那些千金画的画还要好上几分。 原本在边上悠然坐着喝茶的太子走过来了,看到那幅无论画工还是色彩都十分出挑的莲花图,不由得赞叹道,“的确是精品,杨姑娘画技果然了得,晋王皇弟,你未来的王妃可真是才貌双全的妙人啊,你有福气了。” 刘敏瑜听着太子的夸赞,一张脸扭曲得不成样子,手里的帕子被她拧得都变了形,这个女人就会来抢她的风头,这样下去哪里还了得? 上官嘉懿彻底的将杨雨薇无视了个彻底,“臣弟还是比较喜欢单纯一点的姑娘,知道得太多,太有才华反而会生出更多的花花肠子来,倒是一种负累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杨雨薇的身上,看这样子,晋王殿下是真的很不喜欢他未来的王妃啊,可以想象杨雨薇嫁过去的日子一定很难过了。 杨雨薇对于上官嘉懿的贬低,自动当成是疯狗在乱叫,脸上一直维持着浅浅的笑容,“公主殿下,臣女画好了。”她将画放在上官茜的面前,若无其事的坐了下来。 “雨薇,你画得真棒,医术也那么好,真是太厉害了。”太后娘家的侄女姚瑶就坐在她的边上,亲密的和她咬耳朵。 “姚瑶,你再夸奖我就要脸红了,哪有那么好的。”杨雨薇害羞的低着头小声的说道。 “趁着白天没有论佛,大家还有半天的空闲可以游玩,等晚上之后开始听佛就不会那么轻松了。大家现在该吃的吃,该喝的喝,该玩的玩。”上官嘉懿是这次游湖活动的组织者,他站出来大声的吆喝道。 满船的人嗑瓜子的嗑瓜子,吃点心果脯的,聊天的,赏花的,热闹哄哄的。 杨雨薇面上也玩得很开心,暗地里却一直警惕着她那些便宜妹妹们的一举一动,她可不觉得那些妹妹们会单纯好心的请她来玩,一定有阴谋等着她,就是不知道她们什么时候下手。她一直等着,一直没等到那些人出手对付她,不由得有些困倦,控制不住的打起了瞌睡。 时机到了!隐藏在暗处的犹如毒蛇一样的敌人终于出手了。船舱里一条通体绿色的毒蛇从某位姑娘的口袋里钻出来,丝丝的吐着信子,张开了尖利的獠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着杨雨薇的胸口扑过去,剧毒的液体从毒蛇的嘴里喷了出来,那些尖利的獠牙若是咬到杨雨薇的肌肤上,若是不及时清理伤口,一定当场毙命!若是清理伤口,那么混乱的时候,又有那么多的年轻男子盯着她裸露的肌肤看,她的名声也彻底毁了,再也不能嫁给上官嘉懿! “杨雨薇姑娘危险,小心!”南宫曜吓得心脏都快停止了跳动,眼睛通红几乎要滴出血来,想也不想衣袖间的毒镖朝着毒蛇的七寸刺过去。 那毒蛇像是有灵性一样,感觉到危险的时候,灵巧的身子猛地朝着旁边躲了一下,速度快得让人几乎看不清楚,躲开了南宫曜的攻击。 这时候众多贵女看到了那条可怕的毒蛇,纷纷吓得花容失色,控制不住的尖叫了起来,纷纷抱头乱窜。 杨雨薇被南宫曜那么一喊瞌睡虫一下子跑了,看到那条依然对着她吐着信子的毒蛇的时候,全身的汗毛都要竖起来了,淬了毒的银针刚要出手,南宫曜那边两把锋利的匕首已经飞出来,一刀砍断了毒蛇的头部,一刀切断了毒蛇的七寸! 威胁终于解除,她紧绷的神经终于松懈了下来,盯着那条毒蛇的尸体。 “你没事吧?”南宫曜靠近她的身边一丈远的地方,关切的问道,专注的眼神凝在她身上就再也移不开了,他刚才都吓死了,不敢想象那条毒蛇真的咬了她胸口的位置会是怎样的后果。 “多谢世子出手相救,臣女回去一定让家父准备重金登门道谢。”杨雨薇客气的说道,见他的眼神心疼又专注,忍不住皱了皱眉,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这人难道真是想要害死她吗?那么多人看着呢,真要弄出什么事情来,她还不知道被人编排成什么样子呢。 南宫曜被她一瞪方才如梦初醒,客气的说道,“没事就好,毒蛇咬到任何一位姑娘都有大麻烦了。”他说着捡起那三截毒蛇的尸体下去处理了。 “各位姑娘不要再害怕了,毒蛇已经死了。”太子上官泽发声安抚道,“不要再乱跑了,不要尖叫,没事了,不会有危险了。” 刘敏瑜站在上官嘉懿的身边,恨意在心底叫嚣着,差点将她弄得崩溃了,只差一点点,那条毒蛇就能咬到她的心口位置,让她要么中毒身亡,要么需要人帮她将毒吸出来,让她身败名裂了。南宫曜怎么就冒出来救她了呢,杨雨薇那个贱人怎么就那么好运,为什么不当场死了,那样她就是晋王正妃了,老天爷难道真是瞎了眼吗? 杨碧涵眼神僵直,浑身冰冷,浮起了一丝深深的绝望,怎么又失败了,明明一切都计划得很好,也进行得很顺利,南宫曜为什么要跑出来。祖母的期待又要成一场空了,泼天的荣华富贵依然不会轮到她们身上来,她真的好烦,杨雨薇命格怎么就那么硬,怎么就整不到她呢? “雨薇,真是把我吓死了,你没事就好,那种蛇是千佛山里最常见的剧毒的蛇,被咬一口七步之内就能丧命。”姚瑶拍着她的后背不停的安慰道,“没事了不要害怕,应该不会再有了。” “姚瑶,我命那么大,肯定会没事的,你不用担心我。”她说着眼底却覆上了一层寒霜,那个老妖婆果然够歹毒,竟然能够想出这么恶毒的办法来,稍微不慎她的性命就丢了,或者她的清白就毁了,她不会就那么算了。 她目光从杨碧涵,杨芳菲那几位杨家的姑娘脸上一一划过,周身散发着寒冷的气息,看得那几位姑娘都快哭了,不敢对上她的目光,慌乱的低下了头。尤其是杨碧涵,她想要杨雨薇那些骇人的手段,腿吓得不停的颤抖,差点尖叫着落荒而逃了。 “杨雨薇,怎么你走到哪就把霉运带到哪里呢,你简直就是丧门星!你会连累死大家的好不好!要是毒蛇没被安阳王世子砍死,再次乱咬人,我们这些贵族千金不是也要被咬死了?你怎么能这么不厚道呢?”上官茜逮着一个机会劈头盖脸就指着她发难,还不忘挑起那些千金的怒火。 “是啊,她没来的时候船里好好的,怎么她一来就有毒蛇啊,要是咬到哦我们了怎么办。” 不少千金怒气也涌上来了,纷纷指责她,“真是沾染上她就倒霉,上次是天花,这是是毒蛇,谁知道下一次又是什么呢,好可怕,以后有她的地方我们还是躲得远远的吧,免得又被连累了。” “她干嘛要来啊,又给我们带来了麻烦,太讨厌了,把她放下船去吧,看到她就心烦。” 杨雨薇嘴角噙着冷笑,直直的瞪着上官茜,“不麻烦公主了,那我就先下船了,淡荷,墨竹,我们走!”她朝着船舱外面走去,还好她之前让雪梅去另外租了一条船,她才不要看这群人的脸色。 “好了不要吵了,现在不是让杨雨薇姑娘下船的时候,最重要的是要将是谁把毒蛇带到传上来揪出来,那人敢那这蛇过来,身上肯定染了硫磺毒蛇才不敢咬她。”南宫曜看她被人刁难,怒火蹭蹭的往上涌,可是在那么多人面前他连光明正大的维护她都不行,因为她现在有了婚约,不管不顾的维护她只会惹来更多的麻烦。 上官泽脸上也浮现出了一丝不耐烦,“吵吵嚷嚷什么,头疼死了,你看你们尖酸刻薄的嘴脸,不分黑白,不分是非,哪里是什么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分明就是市井泼妇。她差点被毒蛇咬了,难道会是她带进来的?她是受害者,你们不是应该去安慰她,怎么反而刁难她?若是毒蛇率先咬到你们另外的千金小姐身上,别人也这么指责你们,你们会不会觉得难堪?” 太子殿下都亲自出来维护她了,那些千金被说得脸上青一阵紫一阵的,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完了,不要被太子不喜啊。 “多谢太子仗义执言,我也想要揪出那个把蛇带进来的人,还请殿下揪出来之后决不轻饶!毒蛇咬到臣女是小事,若是咬到尊贵的王爷和公主后果不堪设想,对于这样的人决不能姑息!” 杨雨薇清冷的声音像被覆上了一层寒霜,让心怀怪胎的人吓得冷汗将衣服都湿透了。 上官泽应允了她的请求,不出一会儿就将带毒蛇进来的人给揪住了,是个面生的小丫鬟,盘问之下显然她是被人收买了,什么事情都不知道,就拿着那个袋子到特定的时间打开。 小丫鬟被打得皮开肉就差丢了一条命了,还是说不出什么来,众人失望之下只能打算将她带去见官,让侍卫去查究竟谁身上沾染了硫磺,得到的结果却是在场九成的贵族千金小姐身上都有硫磺的味道,换言之这件事情根本查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能不了了之。 南宫曜的脸色很难看,那些人肯定早就算计好了,针对的是杨雨薇,暂时他却没有办法。 上官泽看着好友起伏的情绪,知道他是心疼心上人了,可是现在也不好大张旗鼓,他拍了拍好友的肩膀,朗声说道,“大家想必也饿了吧,都到甲板上去,让渔夫烤了鱼给大家吃压压惊,这次的事情就这么算了,之后大家小心点就好了,别坏了游玩的兴致。” 有太子殿下调解气氛,那些贵族公子和少女哪里敢不买账,纷纷结伴朝着甲板上面走去。 “雨薇,你别把那些姑娘的话放在心上,有些人就是看别人不顺眼,嫉妒别人比她们有才华,长得漂亮,我知道你是个很讨人喜欢的姑娘,和她们那些庸脂俗粉才不一样呢。”姚瑶害怕她为那些冷言冷语难过,不停的安慰她。 “姚瑶,我没事,对于不相干的人我从来不放在心上,你不用担心我。”杨雨薇看到姚瑶是真的关心她,也露出了一个真诚的笑容。 “那就好,我害怕你闷闷不乐。”姚瑶爽朗的笑了起来,她就喜欢杨雨薇这样的姑娘,不娇柔做作,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我们也到上面去吃烤鱼,这里的烤鱼非常的美味,保准你吃了一次以后还想吃。”姚瑶拉着她朝着前面走去。 杨雨薇欣然应允,一面走的同时一面仔细的嗅着她身上的味道,当闻到一阵细微得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香气之后,眼底有锐利的寒芒迸发出来。她在上船之前身上还没有这股味道呢,一定是那些便宜妹妹拉着她上来的时候,别有用心的将能吸引毒蛇的香料涂在她的身上,所以毒蛇才会攻击她。有仇不报非君子,谁坑了她一把,她会立刻将人给坑回去,毫不手软! 清丽的姑娘笑容里多了一丝嗜血的味道,若无其事的和姚瑶来到了甲板上,那里渔夫烤好了香气四溢的鱼,果然味道十分鲜美,她吃了一口差点把舌头给咬掉了,太好吃了。 “雨薇,怎么样,这里的烤鱼是不是一绝?”姚瑶不顾形象的狼吞虎咽,一边含糊不清的问道。 “真的很好吃啊。”杨雨薇捧着热乎乎的鱼,嘴巴根本就停不下来,两人一人吃掉了一条大鱼才心满意足的捂着肚子打着饱嗝。 “只可惜这里的鱼不能离开千佛山,一离开就死了,这些鱼也只能用新鲜的蜜汁草才能烤出这样的美味。所以想要吃到这样的鱼,只能跋山涉水到这里来,太麻烦了。”姚瑶十分惋惜的说道。 “哪天有空的时候就来这里吃呗,邀上谈得来的朋友就当做游览风光了,姚瑶,我认定你是我的朋友了。”杨雨薇对着她伸出了手。 姚瑶豪气的伸出手来跟着她击掌,“那是当然,我第一眼看到你就觉得你是值得结交的朋友,我的感觉很灵的,从来都没有错过。” 两人相视一笑,慵懒的吹着风,享受着难得的惬意时刻。 杨碧涵,杨芳菲带着另外几位杨家的姑娘走了过来,羞涩又略带着讨好的说道,“姐姐,这是我们从家里带来的解暑汤,你和姚姑娘尝尝吧,免得中了暑气。” 杨雨薇一一的从那些姑娘的身边走过,最后停在了杨碧涵的面前,在她的身上除了硫磺的味道,她还闻到了若有似无的香气,比她身上沾染的还微弱很多,让她终于确定了最终对她下狠手的人。 “妹妹有这样的心思真是难得了。”杨雨薇意有所指的说道,让丫鬟接过了两碗解暑汤,确认没有任何问题之后才递了一碗给姚瑶,“喝吧,很解渴的,味道应该还不错。” 姚瑶毫不客气的喝了个精光,眼神亮得像天上的星辰,“你这丫头就是痛快,不枉我觉得你值得结交。” 杨雨薇也咕噜几口就喝完了,随意的把碗递给丫鬟,又和姚瑶聊了起来,她才发现两人之间有那么多共同的话题可以聊,从美食聊到医书,从作画聊到诗歌,估计能聊上三天三夜都没完。 杨碧涵没有从她脸上看出任何异样,悬着的心稍微放回了肚子里,还好杨雨薇没有发现,不然她还真的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办才好,那个女人的手段太凶残了,她不敢相信落到杨雨薇手里她会是怎样的下场。 试探完了,杨碧涵就带着其他的姐妹到船沿边上去了,姹紫嫣红的睡莲娇艳欲滴,姑娘家没有不喜欢的,都想要采到几朵来赏玩。 “姚瑶,我要去处理些事情,暂时失陪一下。”杨雨薇对她说道,有些人不收拾她就咽不下这口气。 姚瑶看她眼底凝聚的冷意,整个人也变得严肃了起来,小声的靠在她的耳边说道,“你是不是找到对你下毒手的人了?要报复回来?” “我表现得有那么明显吗?”杨雨薇摸了摸她的脸,她隐藏情绪的功夫难道已经那么弱了吗。 “那倒不是,我最擅长观察别人细微的神色和情绪呼吸的变化,说白了就是我的感觉很敏锐,所以才能猜出来的,不好意思啊,我也很少借着自己这个优势去打探别人的事情,这次实在是担心你才会这么做的。”姚瑶有些羞愧的说道。 杨雨薇震惊了,这姑娘原来是观察微表情的高手,在现代绝对能当着心理专家,可惜投生在了这古代倒是有些屈才了。 “你别生气,我以后不再胡乱的窥探你的内心了,别不理我啊,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很谈得来的朋友。”姚瑶看她震惊的样子,不停的道歉道。 “我只是没想到你这么厉害,没有生你的气。”杨雨薇摇摇头,“不过姚瑶,你这个本领一定要隐藏得好好的,要是别有用心的人知道了,把你抓走利用可就麻烦了。” “这不是我当你是朋友,信得过你才告诉你嘛,你不会说出去的,我知道。”姚瑶理所当然的说道。 “我去收拾那些小表砸们,一会再说。”忍气吞声可不是她的风格。 一群贵女纷纷摆着最优美的姿势去够湖里的睡莲,发出一阵阵清脆悦耳的笑声,想要吸引心仪男人的注意。杨雨薇翻了翻白眼走过去,来到了那几位小姐妹聚集的地方。 刘敏瑜时刻注意着她的动作,在她来到船沿边的时候迅速的对会武功的侍女递了一个眼色,当她还没站稳,身后一个侍女用力的推了她一把。 杨雨薇敏锐的感觉到危险,身形摇晃了一下,藏在指甲里的银针快很准的扎在对她下手的侍女手上,左手拽着那个侍女,直接把她推到了湖里,与此同时身子往后面撞了一下,右手伸到背后用力一扯,只听见撕拉一声,杨碧涵的衣裳滑落,她一个不稳扑通跌进了水里,惊恐的尖叫声顿时响彻云霄。 第六十章诬陷渣女,气死渣男 “不好了,有人落水了,快救人啊——”杨芳菲看到杨碧涵上衣被扒下来露出大红色的肚兜,惊恐狼狈的在水里扑腾着挣扎着,忍不住哭了起来,“快救人啊,你们快把姐姐拉上来!” 几个丫鬟手忙脚乱的拿过船头的绳子抛下去,担忧的说道,“小姐,快点抓住绳子,我们把你拉上来。” 另外那个掉进水里的丫鬟也被刘敏瑜让人把她拉上来了,两位姑娘浑身都湿透了,跟落汤鸡一样,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尤其是杨碧涵,上身只穿着肚兜,露出了雪白的肌肤和玲珑起伏的曲线,头发凌乱的贴在脸上身体不停的颤抖,惹得不少不怀好意的纨绔子弟将目光落在她的身上,看得她羞愧得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杨雨薇眼底有一丝冷意,直勾勾的看着杨碧涵,像是要将她看穿,扯着嗓子大声的喊了起来,“你们还磨蹭什么,快去弄套干净的衣裳来给碧涵小姐换上,衣衫不整这算什么样子?妹妹,别害怕,没事了。你们两个丫鬟扶小姐下去,你去熬碗姜汤给她驱寒,立刻,别把人冻坏了。” 杨碧涵却看到她眸子里蕴含的冷意,这时候才察觉过来杨雨薇早就知晓是她在动手脚,一股冷意从脚底涌上来,冲得她的四肢百骸都要散了,她是故意的,怎么办,她以后还有好日子过吗? 两人被丫鬟用毯子包着扶到了下面的雅间里,上面总算没有那么混乱了,杨雨薇出了一口恶气,正打算心情愉悦的走到姚瑶的身边和她继续聊天,刘敏瑜尖锐的声音将所有人的视线都吸引了过来,“杨雨薇,你是故意的,杨碧涵和那个侍女都是被你推到水里去的,就连杨碧涵身上的衣裳也是被你扯下来的,对亲姐妹都能下这样的狠手,你心肝是黑的吗?” 上官嘉懿眼睛里更是流露出深刻的厌恶,这种恶毒的女人怎么配做他的王妃,真要进了他的后院,晋王府岂不是被她闹得乌烟瘴气鸡犬不宁?想到这里,他开始对着杨雨薇兴师问罪起来,“你为什么要将那两位姑娘推到湖里去,难道是想要害死她们吗?你怎么那么怨毒,就不怕天打雷劈,就不怕半夜做噩梦吗?杨雨薇,你太歹毒了,歹毒到了令人发指的程度!本王可不想娶你这样的毒妇过门,省得害怕哪天被你毒死了都不知道!” 难听的话一句又一句的飙出来,不少贵族公子和小姐看她的目光都带上了鄙夷和嫌恶,纷纷的退开了几步远的地方,像是害怕沾染上她也被下毒手一般。 杨雨薇脊梁挺得笔直,周身散发着不可侵犯的气息,字字铿锵的说道,“晋王殿下要是不满意这桩婚事,大可以去跟皇上请求退了这门婚事,我不在乎,只是你有那样的本事吗?别只会放狠话,什么都做不出来,那样只会让人看笑话,堂堂一个亲王说话跟放屁一样!你凭什么指责我,你站在那么远的地方,能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吗?别不分青红皂白就责难我,难道我看起来那么好欺负?太子殿下还在这里呢,他都没发话,你跳出来算个什么劲儿?难道在你心里,你觉得自己比太子殿下还高贵很多吗?” 上官嘉懿没想到她还能倒打一耙,气得拳头捏得咯咯作响,恨声说道,“你少在这里挑拨离间,你是本王的未过门的王妃,你做错了事情难道还不许本王教训你?这是晋王府的家事,你搬出太子皇兄挑拨离间算什么事情?太子皇兄是尊贵,对于别人的家事也不好插手不是吗?你别有用心的在这里上眼药让太子皇兄心里不舒服,究竟是何居心。你推了人到湖里想要害人性命,难道这就是你有理了,今天本王不好好教训教训你绝不罢休,你太丢晋王府的脸了!来人,掌嘴二十!” “谁敢!”杨雨薇厉声喝道,指尖淬了剧毒的银针散发着蓝色的寒芒,被阳光一照更是耀眼得几乎让人睁不开眼睛,掌刑嬷嬷也被她骇人得气势震慑住了,不敢再上前一步来。 “你敢忤逆皇族,杨雨薇你吃了雄心豹子胆了!太子皇兄,请你重重的责罚她,这种毒妇不让她受到教训以后还会害人!”上官嘉懿义正辞严的说道。 “说得一套一套的,不就是想要将我除去吗?晋王殿下,我现在只是和你订了婚约,还不是你晋王府的人呢,你有什么资格动我,尤其在事情还没有查清楚的前提下。谁说我把人推到湖里去了,你看见了,有证据吗?” “我看见了,你推了我的侍女下去,又扯掉了杨碧涵的衣衫把她推到湖里,害得她丢洋相!杨雨薇,就算姐妹之间闹得不开心也不至于将她的清白彻底的毁掉吧,你一定会遭到报应的!”刘敏瑜义正辞严的说道,心里恨得要死,这个贱人怎么就那么狡猾,怎么算计她都不中计,怎么就不能一次让她死了。 “你说看见了就是看见了?谁不知道你想当晋王正妃很久了,我又被皇上赐婚给晋王殿下为正妃,那么我就是阻挡了你的路,你心里恨我恨得要死,想要背后捅我刀子不是一天两天了,你的话能算数吗?就算我没有推人,你也会说我推人,抹黑我的名声,让晋王殿下解除婚约,这又不是没有过的事情!你拿出有力的证据来证明是我做的,我才会心服口服,不然你就是诬陷我!” 杨雨薇挑衅的瞪着刘敏瑜,她倒是要看看这女人能不能整倒她! 刘敏瑜气得肺都快要爆炸了,可是她真的拿不出证据来啊,只能冷哼一声,“推人就那么一瞬间的事情,哪里找得到证据?你倒是狡猾,黑的都能说成白的,死的都能说成活的。” “谁让你以前诬陷过我呢,还害得晋王殿下被禁足,惹得皇上震怒,谁知道你会不会故伎重演,所以你的话并不可信!在场的诸位姑娘和公子,谁看到我推人了,站出来。”杨雨薇一脸坦然,将谎话说得脸不红心不跳,就连原本还担心她的姚瑶都被她精湛的演技吓得目瞪口呆,这姑娘真是人才啊,不过杨碧涵和那个侍女也是活该,谁让她们先存了害人的心思,也不怪雨薇会下这样的狠手。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没有说话,当时那么混乱,她们真的没看清楚杨雨薇推人了没有,不过宫里的确有消息传出来过,刘敏瑜诬陷杨雨薇想要害死她,最后证明是她诬陷别人,惹怒了皇上,导致皇上对她不喜,如此看来也不是没有可能。 上官泽看着这场闹剧,回过头去看了南宫曜一眼,没想到这男人喜欢上的姑娘竟然是这么能惹事的主,不过,这姑娘走到哪里倒是都不会吃亏,倒也不用担心她,或许南宫曜就是看上了她这一点? 南宫曜也向他递来了一个拜托的眼神,他真的不想让杨雨薇受到委屈,还被这些千金编排啊,刘敏瑜那个女人一看就不是善类,找个机会一定要狠狠的教训她! “好了,不要再吵了,刘敏瑜,嘉懿皇弟,你们两人欺负一个小姑娘未免太过分了,好歹杨雨薇是嘉懿你未过门的妻子,你这样不管不顾的下她的脸面真的好么?再说那两位姑娘说不定是采睡莲的时候自己站不稳掉下去也难说,没证据的事情你们都能这样刁难别人,会不会让你们落下一个刻薄的名声。” 上官泽终于慢悠悠的发话了,一番话说得上官嘉懿气得脸黑得跟锅底一样,忍不住辩解道,“太子皇兄,敏瑜从来不会撒谎,她一定是看见杨雨薇推人的,臣弟很了解敏瑜的性子。” 对于上官嘉懿如此维护他的表妹,上官泽也是无语了,既然当初不喜欢杨雨薇,那就应该和父皇提啊让父皇不要赐婚啊,妻子还没过门呢,就一副宠妾灭妻的姿态了,不愧是小妾生的儿子,就是扶正了变成嫡出了还是难登大雅之堂! “嘉懿皇弟,刘敏瑜之前可是冤枉过杨雨薇的,她的话不能信,谁知道她会不会是报复呢,孤只要证据,没有证据这件事情就这么算了,大家出来游玩一场,原本应该开开心心的,不能弄得一肚子气回去。”上官泽一副没有商量的口吻,让上官嘉懿眼底几乎要冒出火来,又拿太子的身份来压人了,简直太过分! “要是想查清楚事情的真相,还有一个办法,将两位落水的姑娘拉出来问问,是自己落水还是被人推下去的,如果是被人推下去的,很简单,距离她们最近的那个人就是最有可能是凶手,不是吗?”上官嘉懿不想就这么放过杨雨薇,他恨不得让她快点去死,就算不死也要掉一层皮才好! 南宫曜忽然不合时宜的笑了起来,惹得他心头怒火熊熊的燃烧着,不悦的质问道,“南宫曜你笑什么,本王说的话有那么好笑吗?” “当然好笑啊,晋王殿下不觉得这个问题问得很愚蠢吗?不管是不是她推下去的,只要去问那两位落水的姑娘,她们肯定都会说是这位姑娘推下去的!毕竟谁那么蠢,衣衫不整的被捞上来,名声早就有损了,如果是她们失足落水,别人只会说她们活该,若是别人推下去的就不一样了,别人推下去她们就是受害者,虽然名声受损,别人还是会同情她们心疼她们,因为那是飞来横祸是灾难,不是她们故意的。” 南宫曜清亮的声音响了起来,在场的那些贵族公子和小姐仔细一想,还真的觉得就是这样的道理,再想到上官嘉懿打着这样的主意不就是让未婚妻担上恶名,果然好险恶的居心。 上官嘉懿真想将南宫曜的嘴缝起来,这男人就是会坏事! “不需要问那两位姑娘,究竟是自己跌下去还是被人推下去的,让人去看她们留在船上的脚印就明白了。如果是被人推下去肯定会有挣扎,脚步凌乱,如果是自己跌下去的,就不会有很多凌乱的脚步,而且让人起检查一下杨雨薇的指甲里会不会有衣服细碎的粉末,等查清楚了真相,若是杨雨薇推人下去的,自然不轻饶,如果不是,嘉懿皇弟和刘敏瑜你们要向杨雨薇道歉!”上官泽懒得再纠缠这样的事情,直接命令道。 他身边的侍卫很快就去两位姑娘落水的地方看脚印,又有两位医女过去检查杨雨薇的指甲,她坦然没有任何心虚的将双手摊开任人查看,指甲里面干干净净的,什么都没有。 侍卫和医女将他们检查到的结果用所有人都能听到的音量禀告了太子殿下,上官泽朗声说道,“事情已经查得很清楚了,是她们自己不慎落水,和杨雨薇无关。嘉懿皇弟,刘敏瑜,你们不应该胡乱的冤枉人,道歉吧!” 刘敏瑜恨得心口一口血涌上来,逼得她快要发疯了,她明明看见杨雨薇所有的小动作了,明明就是她推人下水,太子殿下怎么能包庇杨雨薇到这样的境地!她想要抗议,上官泽凛冽嗜血的眼刀落在她的身上,她忍不住脊背阵阵寒冷,那些话再也说不出口。 上官嘉懿脸色铁青,站在那里就是不肯道歉,让他开口跟杨雨薇道歉,简直比杀了他还要难受,他凭什么?那个女人就是心狠手辣的主,露儿绝不会说错,一定是她做的! 可是那些去查看的侍卫和医女都说了是意外落水,上官泽处事一向以铁面无私著称,那些人根本就不会怀疑到他的头上去,此时他真是硬生生的吃了一个哑巴亏。 “嘉懿皇弟,道歉!杨雨薇怎么说也是朝中一品大员的女儿,父亲是为国家立下赫赫战功的镇国将军,他的千金不应该被你这么轻贱!难道你是想要将这件事情闹大到父皇面前,让父皇逼着你道歉吗?”上官泽寒冷的话刺激得他得太阳穴突突的跳着,这人竟然那么威胁他,简直太过分了! 可是谁让上官泽是未来的储君,地位比他高了一个头来,在权势的面前他不得不低头,口不对心的说道,“对不起,杨雨薇。” 刘敏瑜咽下嘴里的腥甜,连同她满腔的恨意一起咽下去,艰难的张嘴说道,“对不起,杨雨薇,我不应该冤枉你的。” 杨雨薇豁达大方的挥了挥手,“算了,我原谅你们了,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以后不要再乱冤枉我了,真想责难我,就要拿出确凿的证据来。” 她的话更是气得刘敏瑜连掐死她的想法都有了,这个不要脸的贱人,真是得了便宜还卖乖!她就没见过那么无耻的女人,简直是丧心病狂到家了。 “好了,湖也游了,烤鱼也吃了,美酒也尝了,让船家掉头靠岸吧,回去准备准备,两个时辰之后了然大师就要在护国寺正殿讲佛了,大家都要去听啊。”上官泽发话了,不得不说,看到上官嘉懿脸绿得像乌龟一样他心里觉得痛快极了。 杨雨薇回到姚瑶的身边,拿起一颗话梅慢慢的吃着,看到上官嘉懿和刘敏瑜这对贱人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那种感觉简直太酸爽了有没有。 姚瑶忽闪着大眼睛看着她,佩服得五体投地,用膜拜的语气悄悄在她耳边说道,“你真是太厉害了,连我这个亲眼看到事情经过的人听了你的话都怀疑自己是不是产生幻觉看错了,杨雨薇你太牛了,你告诉我是怎么做到的。” 那么多的谎话说得脸不红心不跳的,还让亲眼目的这一切的刘敏瑜反过来跟她道歉,太绝了,这样的本事她也想修炼。 杨雨薇丝毫没有心虚或者愧疚,靠近姚瑶的耳边小声的说道,“对于无辜的人我是绝对说不出这样的话来的,可是对于处处刁难我,恨不得置我于死地的刘敏瑜和晋王,还有什么下不了狠手的!是他们算计我在先,我只不过是还击了而已,并没有觉得有什么错,不是吗?” “的确。难道别人打了我们的左脸,我们还要将右脸凑过去让人打不成?以牙还牙才够味。”姚瑶很赞同的说道。 杨雨薇笑了笑,终于找到有共同三观的姑娘了,这感觉真的不错。 “不过你要小心了,晋王殿下和刘敏瑜仗着皇后娘娘在京城里一向是横着走的,你如今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打他们的脸,他们一定会疯狂的报复回来。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挖个坑把你推进去。”姚瑶好心的提醒道,同为京城的贵女,她可是知道刘敏瑜瑕疵必报的性子,得罪了她简直没有好下场。 “就算我不打他们的脸,他们也不会放过我的,谁让我不幸的占了晋王妃的位置呢,除非我死了才能让他们满意。不过谁怕谁呢,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就不信他们还能将我怎么样。”杨雨薇毫不在乎的说道,等这次回去,她就要想办法解除了这个渣男的婚约!他不想娶她,她更不想嫁他呢,他以为他是黄金啊,谁见了都会爱上他,未免也太自我感觉良好了吧。 “这道理倒也说得通。算了,反正你自己心里明白就好了,如果有需要我的地方,就来找我。”姚瑶懒得再纠结这个问题,豪气的拍了拍她的肩膀。 “对了,那边有个俊逸的公子一直在偷偷看你,是不是他喜欢上你了。姚瑶这样的姑娘最适合娶回家做妻子了。”杨雨薇跟姚瑶说着悄悄话,微微挑着下颚看向不远处,一个身材颀长,玉树临风却又略微羞涩的公子一直偷偷的看着姚瑶,眼睛里流露出来的情意真挚而自然。 一向爽朗泼辣的姚瑶脸红了,那抹红一直蔓延到了耳尖,“喂,不带这样取笑我的,你还是先把你的事情弄清楚吧。” 看来那位公子也是姚瑶的心上人,杨雨薇了然的不再说这个话题,继续转到了别的地方,两人一直聊到看船靠岸,她才恋恋不舍的跟姚瑶告别。 杨芳菲和几位姐妹跟在杨碧涵的身边,神色凝重,却是什么话都不敢说,默默的往回走。 杨雨薇想了想几步拦在了杨碧涵的面前,在她惊恐得想要落荒而逃得的时候,淡淡的说了一句,“没有下次!” 这话说得没头没脑的,那些年纪稍微小的杨家姑娘都不明白她到底在说什么,杨碧涵的脸却陡的变得惨白,她身子忍不住颤抖了起来,眼泪一颗颗的往下掉,“大姐姐,我不是故意的,你原谅我吧,我以后再也不会了。” 杨雨薇懒得理会她,带着墨竹和淡荷几个丫鬟离开了,现在道歉有什么用,如果她被毒蛇咬死了或者身败名裂,杨碧涵会害怕她吗?人啊,总是吃亏了以后才会害怕。 刘敏瑜一直密切注意着杨家姐妹的举动,等几位姑娘分别由丫鬟搀扶着依次向前走去的时候,她终于走上前去个杨碧涵肩并肩走着,幽幽的说道,“她这么暗算你吃了大亏,难道你就要这么算了吗?你今天这样恐怕以后很难嫁个好人家了,她却毫发无损,你能甘心吗?” 杨碧涵纤长浓密的睫毛眨了眨,眼眸深处有一抹强烈的恨意涌过,她怎么能甘心,被人当众剥了衣服推下水,被那么多男人看到了她的身体,那种屈辱她一辈子都忘不了!可是她能怎么办呢,杨雨薇那个女人简直就是九命猫妖,怎么弄她都死不了也不中计,她不敢再轻举妄动了,真的不敢了,她害怕再有下次她就真的丢了一条命都不知道。可是不报仇,难道她受的屈辱就当做没有发生过吗,她不能! 如愿的在杨碧涵的心里种下了仇恨,刘敏瑜满意的勾了勾唇角,“若是想要报仇雪恨,你可以选择跟我合作,寻到合适的机会,我是不会让你失望的。到时候你听我的安排就好了。”她说完带着丫鬟离开了。 再次回到了护国寺专门为贵客准备的禅房里,杨雨薇心满意足的躺在床上睡觉,吩咐墨竹等人时间快到的时候来叫她,然后就兀自香甜的睡了过去,再次醒来已经是天彻底的黑下来了。 她简单的吃了一些素斋,将头发挽了一个简洁大方的发髻,神清气爽的去了护国寺的大殿,众多的贵族公子和小姐分开坐在两边,没有发出一点声音等待着了然大师的到来。 杨雨薇看了一圈,只剩下靠近刘敏瑜旁边的一个蒲团了,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往那边走过去,出于谨慎,她仔细的摸了摸蒲团看里面究竟有没有陷阱,得知是安全的之后,她才慢悠悠的跪坐了下去。 刘敏瑜轻蔑的嗤笑一声,“杨雨薇,你也不过如此,我就算想用阴谋诡计来陷害你,也不会选在护国寺正殿,在那么多佛主的注视下,虽然我真的很恨你,恨你抢走了我的表哥,害得我以后只能成为侧妃。” 这女人终于肯说出她恨自己了吗,杨雨薇讶异的眨了眨眼睛,她还以为这女人一辈子都不会说呢。 “你想要晋王妃之位,大可以想办法让皇后或者你表哥解除了婚约,你把晋王殿下当成最爱的男人,我可不觉得他会给我幸福。你不应该一而再再而三的陷害我,我也不是好惹的。”杨雨薇淡淡的说道,真正有本事的女人不会对付女人,而是征服男人。 刘敏瑜嗤之以鼻,说得好听,那是皇上御赐的婚姻,一言九鼎,哪里就是那么好就能解决的,如果是她也不会想方设法的想要杨雨薇的性命,或者让她失去清白身败名裂!除了这两件事情,想要皇上松口解除婚约简直是不可能的事情! 不过她今晚倒是要看看,杨雨薇是否真的那么侥幸,能够躲过这次大劫!总之她一定要让杨雨薇去死,她才能占领晋王妃正妃的位置! 杨雨薇看到她眼底迸射出恶毒的光芒,也没有在意,上官嘉懿和刘敏瑜若是不想出毒招来害她,她倒是觉得不正常了,她才不害怕! 这时候了然大师走了进来,两人都不再说话,专心致志的听了然大师论佛,大殿的气氛庄严肃穆,透着圣洁的味道。 佛经整整说了一个时辰才停下来,了然大师睿智而充满慈悲的声音响了起来,“好了,今天的佛经暂时讲到这里,大殿后面有专门为各位公子小姐准备的文房四宝,各位有一个时辰的时间将老衲所讲的心得写下来,一个时辰之后再到这里聚集。” 所有的贵族女眷和公子们听到这些话纷纷往后面的禅房走去,数不清的佛经贴在墙上,禅房内熏烟袅袅,浓郁的檀香让人的心情不自禁的安定了下来。 杨雨薇让丫鬟拿了笔墨纸砚,径直找了个安静的角落坐下来,仔细的回想着了然大师所说的佛经,的确有不少心得体会,她让墨竹研磨,提起笔行云流水的在纸上写下她的感受,洋洋洒洒几千字的心得很快就写完了,她放下笔,慵懒的靠在石桌上仰头看着浩瀚的星空,听着耳边的蝉鸣叫声,脑子却情不自禁的想起了然大师跟她说的话,她会让这片大陆上的几个国家陷入一场纷争,光是想她就觉得啼笑皆非,这怎么可能,她可没有那么大的野心想要称霸天下,也不是什么倾国倾城的美人,怎么会挑起国家纷争。虽然这样想着,内心深处依然涌起了一股深深的不安,了然大师是得道高僧,他连她的来历都能看得出来,又怎么可能看错她的命格。她是真的害怕了,害怕引得国家动乱,人民流离失所,那她就是这个时代的罪人了。是她身上背负着怎样的秘密,还是她的身世有问题,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越是想她就越头疼,越是想就越烦乱,真要命啊。 她拍了拍脑袋,不敢再想下去,她害怕再想她会发疯,也不想自己吓自己。算了。到时候再说吧,如果了然大师的预言真的应验了,她也会全力阻止这场灾难。 这时候,一个小沙弥走到她的面前,双手合十,“阿弥陀佛,这位女施主,我们师伯请您过去一趟。” “你师伯是哪位高僧?”杨雨薇疑惑的问道,她什么时候这么出名了吗,了然大师找完她,又有另外的大师找她。 “贫僧师伯是了悟,请女施主跟我来吧。”小沙弥细心的为她解惑。 杨雨薇不疑有他,跟在小沙弥的身后沿着曲曲折折的回廊朝着更深处的院子走去,身后跟着淡荷墨竹两个丫鬟。 到了一间禅房前,小沙弥低眉顺目的说道,“师伯就在里面,请女施主自己进去。师伯说了只见女施主一人,还请这两位施主留步。”说完他就退了下去,很快就从一个环形的拱门退出去不见了踪影。 “你们在这里等着,我去见见大师很快就出来。有什么事情我会喊你们的。”杨雨薇知道护国寺的规矩,有些地方的确是不能让丫鬟进去的,她也不好坏了规矩。吩咐完两个丫鬟之后,她推开门走了进去,轻轻的掩上了门。 禅房内供奉着很多尊佛像,佛像前面的香炉里燃烧着檀香,屋内还雕刻着很多的象征着西方极乐世界的画像,房内摆着一张案几,案几上面还叠着一大摞的佛经,有一本佛经倒扣在桌子上,很显然被人看了一半。 “大师?”她小声的唤道,害怕吓着了里面的高僧。 没有人应她,她又再次唤了几声,依然没人,她只好四处查看着,在佛像的背后她看到还有一扇虚掩的门,里面有若有似无的木鱼声传了出来,看来找她的那位高僧就在里面。 杨雨薇放轻脚步走过去轻轻扣了扣房门,试探的唤道,“大师?” “进来。”一道略带着沙哑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敲击木鱼的声音依然没有停下来,反而更是急切了。杨雨薇推开门走了进去。 第六十一章谁偷盗了佛家圣物? “大师,不知道你找我有什么事情?”杨雨薇露出一个和善的微笑,谨慎的问道。 一面敲着木鱼一面念经的和尚停止了手上的动作,笑得意味深长,“杨雨薇姑娘对吧?” “是的。” “老衲请你过来是为了要你帮一个忙,希望你能配合。”那个眉毛胡子都花白的高僧不知道为什么让杨雨薇觉得感觉很不好,背后的寒气一阵阵的冒上来,让她忍不住激灵灵的打了一个寒颤,刚想要说些什么,高僧指尖一片树叶胡乱的往墙上射出去,空气里传来一阵尖锐的声音,她只觉得脚底下的那块土地剧烈的摇晃了一下,她整个人直直的朝着地底下坠落,她来不及发出一丁点的声音,头顶的位置瞬间阖上,她陷入了一片漆黑之中。 “你得罪了权贵,只能让你到下面待半天了,得罪了。”那位高僧略带怜悯的声音传到了她的耳朵里,然后迅速的从另外一条密道离开了。 杨雨薇站在漆黑空旷的地下密室里,竭力的告诉自己不要慌乱,她镇定下来一定能找得到出口,她不能被困在这里! 于是她冷静下来,手指在密室里不停的摸索着,过了很久的时间之后,她终于摸到了一个火折子和几根烛火,她用火折子把蜡烛点燃,密室很快就亮了起来,这间密室里面依然有很多塑着金身的佛像,脸上带着悲悯的光芒,像是在普度众生,可是这时候她没有心情去欣赏那些佛像了,她要快点找到出口离开这里,不然她不敢想象接下来等待她的将会是什么。 她从被困在这间密室里才察觉到自己中了别人的圈套,不由得有些懊恼,都怪她太大意了,看到是小沙弥传话就毫不犹豫的相信了,她竟然忘记了哪怕是佛门中人也未必全是好人这样的道理。 只可惜现在悔恨和自责都没有用了,只能想办法从这里脱身才是王道,但愿墨竹和淡荷早点察觉到她的不对,带人来找她。 杨雨薇怀着这样的信念,不停的翻找着,时间静悄悄的过去,一个时辰就这样飞走了。 众位贵族公子和千金早就回到了护国寺大殿里,将了然大师布置的心得给交上去,独独漏掉了杨雨薇。 了然大师目光从众人中划过,忽然说道,“有位叫做杨雨薇的女施主怎么没有来?” 没有人知道她去哪里了,众人纷纷摇头表示不知道,有些看杨雨薇不顺眼的还幸灾乐祸呢。 “既然没人知道,等明天她再次来的时候再交给老衲吧,时间不早了,大家都回去休息吧。”了然大师对众人说道,然后离开了大殿。 南宫曜这时候才觉得不对劲,他从大殿出来之后立刻去找杨雨薇,几乎将整个护国寺都翻遍了还是没有看到她的人,反而在她住的禅房那里找到了她那四个贴身丫鬟。 “你们小姐去哪里了,为什么没跟着?”他急切的问道,焦急得眼底一片腥红。 睡眼惺忪的墨竹和淡荷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她们不是随着小姐去了那间禅房外面守着吗,怎么忽然睡着了,还回到了小姐住的院子,那小姐呢,这么半天小姐究竟去哪里了,已经过了很久了小姐还没回来,是不是出事了? 两人越想越觉得害怕,几乎快要哭出来,“世子,我家小姐不见了,怎么办?”她们怎么那么粗心大意,竟然把自家小姐弄丢了。 南宫曜心里不祥的预感更加强烈,他指着那两个丫鬟怒道,“你们简直糊涂啊,哪有像你们这样照顾主子的,还不快点去找。” 两人跌跌撞撞的朝着最后看见杨雨薇的禅房跑去,南宫曜想了想,将他手下有的女暗卫给调出来,也去找人,他自己则跑去找上官泽搬救兵啊。 不管是杨雨薇被人掳走,还是利用她进行不可告人的阴谋活动,都不是他能忍受的,必须要在最快的时间之内将她找回来。若是上官嘉懿和刘敏瑜早就设好了圈套来对付她,肯定还会有后招,他害怕! 想到这里,他眼底有一丝凛冽的寒意划过,再次折身返回杨雨薇住的院子,大声说道,“镇国将军府的暗卫,你们的主子可能有难,形势很危急,想要帮助你们小姐就迅速现身听我的指挥,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或许是他那忧心如焚的样子打动了暗卫,三十个暗卫齐刷刷的出动,出现在院子的小花园里。 “留下五个人看守这里,不能让别有用心的人将不干净的东西塞进来栽赃嫁祸给你们姑娘,再让十个人去探查晋王的一举一动,不能让他做出伤害你们小姐的事情来,剩下的十五人去找你们姑娘,哪怕掘地三尺也要将你们姑娘给找出来,越快越好!”南宫曜不带喘气的命令道,说完急匆匆的走了。 薇儿,你不能有事,更不能落在上官嘉懿的手里,你一定要好好的。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男人此时心情的慌乱可想而知,只求他能快点将心爱的姑娘找出来。 然而有些时候越怕什么就越来什么,他们还没能将杨雨薇找出来,只听见护国寺后面一座十几层的高塔忽然燃烧了起来,浓烟滚滚,看守的僧人们发现了不对劲,大声的喊了起来,“藏经阁失火了,快救火啊,不好了——” 心痛的呼喊在夜色里分外的清晰嘹亮,紧接着几乎全护国寺的和尚都出动了,拿着水桶抬着水不停的往藏经阁去灭火。 这些和尚也惊动了住在禅房里的贵族公子和小姐们,众人纷纷起来加入了灭火的行列,众志成城,大约半个时辰之后,藏经阁的火终于被人扑灭了。 众人还没来得及喘一口气,又有一道气愤又沉痛的声音响了起来,“方丈大师,不好了,藏经阁的镇阁之宝,十八颗舍利子都不见了!被贼人偷走了!” 南宫曜的心顿时沉到了谷底。 “立刻封锁住整个护国寺,不让任何人出入!”主持大师面色凝重的命令道,十八颗舍利子是护国寺最珍贵的宝贝,也是世间至宝,要是真的被人偷走了,他这个住持一定会被天下人的唾沫星子给淹死了! 想到这里,住持大师眼睛里出现了一抹狼狈和懊恼,立刻对寺里的僧人吩咐道,“挨个房间的搜寻,就算是掘地三尺也要将舍利子给找回来,偷了舍利子的贼人,直接交给皇上处置!”连舍利子都敢偷,简直是活腻了,哪怕他是出家人讲究慈悲为怀也被气死了。 “住持大师,需不需要帮忙?”上官嘉懿深邃如古潭的眸子里掠过一抹狠戾的光芒,转瞬消失不见,儒雅的问道。 “多谢晋王殿下,暂时不需要了,一会儿会把整个禅房也都搜查一遍,还请众位施主能够多多理解。”住持大师温和却又不容置疑的说道。 “那是自然,丢了舍利子那么大的事情,若是处理不好整个护国寺都会蒙羞,本王自当全力配合。”上官嘉懿理解的说道,他这么一表态,其他的人又怎么还敢反对搜查,一时之间纷纷同意了。 于是,护国寺被数不清的火把照耀得亮如白昼,不少僧人在所有的房间仔仔细细的搜查了一遍,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依然检查不到什么来,让住持方丈的脸色更是难看了。那十八颗舍利子是护国寺十八位得道高僧火化之后留下的至宝,要真的被偷他就是护国寺的罪人,这样的罪名他承当不起! “太子皇兄,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不如这样吧,皇兄负责搜查男宾客这边,让茜儿负责搜查女眷那边,看是不是贼人隐藏在我们中间,搜查过后也能洗清我们的清白,臣弟可不想让贼人逍遥法外,躲在暗处偷偷的嘲笑我们。”上官嘉懿满心满眼都是为护国寺考虑的样子,南宫曜忍不住握紧了拳头,一定是这个卑鄙无耻的男人对薇儿下狠手了,一定是他! 上官泽想了想,应允了,“那为了证明众位公子和千金的清白,还是让人搜查一遍吧。舍利子丢失可是惊天动地的事情,若是能尽快找回来当然更好,所以请诸位理解一下住持大师忧心如焚的心情。” 他说完,分别让身边的暗卫去检查男宾客这边,至于女眷那边,则由上官茜带头,他手下的暗卫动手搜查了一遍,然而还是什么都没搜查到。 这个结果让护国寺的众位僧人脸彻底的黑了,还是没有,难道那个贼人真的长了翅膀不成,在那么短的时间之内就跑掉了? “太子殿下,还有一个人没有搜查呢?臣女觉得那个人最可疑了。”刘敏瑜的声音在夜色里显得尖锐乖戾。众人纷纷将视线落到了她的身上,想看看她到底能说出什么来。 “还有谁?”住持大师急切的问道,难道真的还有人躲过了搜查,那么,那个人很有可能就是偷走舍利子的贼人。 “方丈,就是镇国将军府的千金杨雨薇啊,之前了然大师在大殿里让我们写听佛的心得体会的时候,杨雨薇早就不见了,再然后藏经阁就被人放了一把大火,狠心的将里面的经书给点燃,难道不可疑吗?谁知道她是不是偷走了舍利子,又放了一把火将所有人的视线都吸引过去她趁乱逃跑了呢。”刘敏瑜的声音大得所有人都能听得到。 “刘小姐说得有鼻子有眼的,像是亲眼见到了一样,难道你看到了吗?没有看到就胡乱的猜测难道这就是你们荣国公府的教养吗?凡事要讲究证据,没有证据那就是诬陷。跟长舌妇一样在背后说人坏话可不是君子所为。” 看到南宫曜眼睛红得像暴怒的野兽般,就差冲上去打人了,上官泽只好站出来敲打刘敏瑜,免得南宫曜失控之下做出不当的事情来。 “殿下?”刘敏瑜没想到太子竟然这样下她的脸面,委屈得眼泪不停的在眼眶里转圈,“臣女也只是说了自己的猜测而已,现在除了太子殿下和晋王殿下,所有人都搜查过一遍了,都没有发现舍利子的踪影,就差杨雨薇一个人了,她这时候恰好失踪,难道她的嫌疑不是最大吗?我相信不单是我,很多人心里都会这样想。太子殿下和晋王殿下是不可能偷舍利子的。” 上官嘉懿看到心上人受了那么大的委屈,心疼得跟什么一样,眼底染上了一抹冷意看着太子,“敏瑜的猜测也没有错啊,太子皇兄为什么要那么指责她?为什么要那么维护杨雨薇?” “孤只相信证据确凿的事情,就算杨雨薇的嫌疑最大,在没有找到她没有对她盘问搜查之前,或是从她那里找出舍利子之前,孤并不觉得这样就给人定罪是个聪明的做法。而她搬弄口舌是非,污蔑杨雨薇不是一次两次了,你让孤怎么相信?晋王皇弟,你没必要跟孤兴师问罪。” 上官泽淡淡的说道,以他看,这更像是一场针对杨雨薇的阴谋,至于幕后的主使,当然就是恨不得杨雨薇立刻去死的上官嘉懿了。 “那就让人将杨雨薇找出来搜查一番,结果不就清楚了?若是杨雨薇真的偷了舍利子了,敏瑜也不算是污蔑她了,太子皇兄又当如何?”上官嘉懿咄咄逼人的问道,心里恨死上官泽了,仗着自己是太子有多了不起啊,处处刁难他,为难他。总有一天他要把上官泽从太子之位上拉下来,狠狠的踩入泥泞里,让他像狗一样跪在自己面前求饶。 “你不会还想着让孤和她赔不是吧,她配吗?”上官泽一眼就看出了上官嘉懿的打算,轻蔑的说道,连眼神都没有落在刘敏瑜的身上,气得刘敏瑜脸色青一阵紫一阵的,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太子皇兄!”上官嘉懿气得差点吐血了,就差冲上来抡着拳头将他的牙都打掉,碍于那么多人在场只能硬生生的忍住了。 “让人先把杨雨薇找到再说吧!”上官泽无视他愤怒得想要杀人般得眼神,慵懒的说道。 “我敢肯定一定是杨雨薇偷的舍利子,除了她那种贪得无厌的女人,还有谁能做得出来那样的事情。”上官嘉懿拳头捏得咯咯作响,那个狐媚的女人什么时候连太子皇兄都给迷住了,果然是朝三暮四水性杨花的女人!不过就算有上官泽的庇佑也没关系,只要被扣上偷了舍利子的罪名,她就死定了,就算太后和父皇再喜欢她,也没办法忍受一个敢偷佛家圣物的女人,偷盗舍利子是要遭到天谴的! 忽然藏经阁一楼的地面传来轰隆一声轻响,紧接着好几位僧人从里面急匆匆的走了出来,“方丈大师,密室里面还藏了一位姑娘。” “胆子真够大的,竟然还敢藏身在藏经阁里,狡猾如同狐狸一样的女人,绕是谁都不会想得到她还会藏在这里吧。来人,将杨雨薇带上来!太子皇兄,现在立刻就让人来搜她的身,看看舍利子在不在她的身上吧。”上官嘉懿面目狰狞,这一次一定要送杨雨薇这个贱人上西天。 杨雨薇被人从密室里找到的时候,那些僧人看着她的眼神充满了恨意,她一下就知道自己陷入了阴谋的漩涡里,脑子告诉的转动了起来,一边配合着僧人们的行动,一边套他们的话,那些小沙弥修养自然没有得道高僧那么厉害,噼里啪啦之下就将舍利子被人偷了,藏经阁被人烧掉了不少经书的罪名都说了出来,那架势,俨然已经把她当成了贼人,要将她抓去见官。 她周身宛若被一层冰冷的海水包围着,这才察觉出来那个人的恶毒,竟然不惜亵渎佛主也要给她扣上这样的罪名,她想到从禅房里掉到密室的时候,她在密室里发现的那些紫檀木盒子,莫非那些就是舍子里。不对,如果是那样,贼人的罪名扣不到她的头上来,上官嘉懿的目的没有得逞,又怎么会那么简单?她脑子高速的转动了起来,想到她走进那间禅房之后那个了悟大师对她笑的那一下,在她掉落的瞬间似乎有好几片菩提叶打在她的身上,有些打在她的腰间,让她的腰被打得生疼,那种疼简直就跟石头打在她的身上一样,莫非那个时候她就中计了。 她惊出了一身冷汗,手指下意识的去摸她腰间用金线绣成的木芙蓉香囊,似乎香囊上面磨损的地方变得生硬了,她小心翼翼的捏着香囊,那里面原本是装的毒药药丸,这会摸上去,药丸的颗粒似乎变小了。剧烈的心跳扑通普通的,几乎要蹦出嗓子眼来,她趁着那群僧人不注意,以最快的速度将衣袖里备用的一模一样的香囊挂在腰间,腰间的那个被她不着痕迹的握在手里将那些只有珍珠般大小的舍利子倒出来攥紧在掌心里。 等她从藏经阁里出来的时候,第一眼就是朝着上官嘉懿和刘敏瑜的方向看过去,果然那两个人脸上带着疯狂毁灭的笑容,像是要将她推入地狱的恶魔。 心里的猜测几乎在这一刻得到了证实,她想了想,在快要走到住持大师面前的时候,忽然发了疯一样的跑到上官嘉懿和刘敏瑜的面前,眼泪扑簌扑簌的往下掉,“王爷,为什么要让人把我关在密室里,难道你真的想要把我困死在护国寺的地底下吗?若是护国寺的僧人们没有发现我,我肯定会在密室里被饿死了,你为什么那么狠心?”她拽住了上官嘉懿的衣袖,失魂落魄的哭着,像绝望的困兽一般。 上官嘉懿在她的手上吃过大亏,可不敢让她碰自己了,嫌恶的一把将她推开,“你胡说八道什么?男女授受不亲难道你不知道吗,你们镇国将军府的规矩怎么就那么差?不要碰本王!” 杨雨薇咬着唇哭得更加伤心了,像兔子一般猛的窜到了刘敏瑜的面前,一把揪住了她的衣襟,“刘姑娘,你喜欢晋王殿下为什么不早点说,你要是早点说了哪怕再艰难我也要让我爹想办法不让皇上赐婚,如今事情已经成为了定局,你又处处看我不顺眼,恨不得将我置之于死地,你怎么能那么狠心?我碍着你什么了,啊?” “你胡言乱语什么,我什么时候害你了,杨雨薇你不要血口喷人!”刘敏瑜恨不得将她梨花带雨的脸给划花了,猛的将她推出去,整了整她凌乱的衣衫,“不要吓到我了!” “来人,将她控制住,不要再让她胡乱发疯!”上官嘉懿忍着心头熊熊的怒火命令道,很快他手下就有两个女暗卫走上来彻底的将杨雨薇从刘敏瑜的身边带着离开,带到了住持大师的面前。 “太子皇兄,住持方丈,整个护国寺就她没有搜查过了,究竟那些舍利子在不在她的手上,只要彻底的搜查了她全身就知道结果了。”上官嘉懿没有任何的拖泥带水,直接噼里啪啦就说了起来,他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让杨雨薇这个贱人快点去死了。 “什么舍利子?我偷舍利子做什么,晋王殿下,你脑子没病吧?住持方丈,我是清白的,绝对没有偷舍利子,如果我偷了舍利子,我愿意遭受天打雷劈,永世不得超生!”杨雨薇激动得眼眶通红,愤怒的瞪着上官嘉懿,“晋王殿下为什么要这样污蔑我?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的刁难我,想要毁掉我的名声?我被你困在暗无天日的密室里,那么害怕一辈子就那样被你困死了,幸而老天怜悯让人发现了密室我才能出来。如今刚一出来你又让人搜我的身,究竟是何居心?你非要将我的名声弄臭心里才觉得开心痛快吗?我们之间有什么深仇大恨让你这样对我?”她说道最后哽咽得连话说得都不连贯了,脸上布上了一层强烈的悲哀。 上官嘉懿被她那样指控,恼羞成怒的说道,“你闭嘴吧,本王什么时候陷害你了,你又想出什么下三滥的阴谋来让人抹黑本王?你被关在密室究竟是你的苦肉计还是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不要赖到本王的身上来。” 这个贱人脑子倒是很聪明,这么快就意识到是自己在陷害她了,还倒打一耙,只可惜再厉害的女人在偷了佛门圣物,尤其是大周国最负盛名的护国寺的圣物,结果只有死路一条!就让她再嚣张一会,等搜了她的身之后就是她彻底跌入地狱的时候! “我不要被搜身,我没偷过舍利子,为什么要被你们搜身,凭什么怀疑我!”杨雨薇抹着眼泪开始撒泼,态度强硬得让人害怕。 “所有人都被搜了一遍,又不单单只有你,怎么,你就那么金贵,金贵到超过公主去?就连公主也被人搜过了,杨雨薇你还想垂死挣扎不成?”上官嘉懿咄咄逼人的说道。 杨雨薇止住了眼泪,怀疑的看着那群贵族公子和千金,怀疑的问道,“太子殿下,这是真的吗?所有人都被搜查过一遍了?” “除了孤和嘉懿皇弟,的确都搜查过了。杨雨薇姑娘,为了洗清你的嫌疑,还请你配合!”上官泽认真的说道,在众目睽睽之下,他也不好太过偏袒她,只能让她自求多福了。 南宫曜死死的揪着衣摆,紧张得掌心里冒出了细细密密得冷汗来,他想站出来,可是他不能,这姑娘现在身上有着婚约,他站出来不是在帮她而是在害她!如果她真的被陷害被下狱,哪怕将所有的势力出动,他也要将她平安无恙的救出来,然后将陷害她的上官嘉懿和刘敏瑜置之于死地,决不轻饶! 他气得浑身发抖,眼睛直直的盯着杨雨薇,在心里默默的祈祷着,薇儿,你一定不要中计,不能中计! 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后悔过,为什么他没有在护国寺里买通几个和尚,不然也不会到了这个时候束手无策。谁能想得到上官嘉懿心肝竟然是黑的,为了想要除掉薇儿连亵渎佛主这样的事情都做得出来,他也不怕遭到报应! 杨雨薇还在挣扎,小脸红了又白,白了又青,想了想才下定了决心,“那好,我愿意让人搜身,但是我不要晋王殿下那边的女暗卫,也不要茜公主的人搜查,谁知道她们会不会受了某人的指示趁机在我的身上放赃物来陷害我,我只相信太子殿下这边的女暗卫。” 上官嘉懿的脸色铁青,真想掐死杨雨薇这个贱人算了,她竟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这样说他,是可忍孰不可忍! “陷害你,本王还不屑于用那样的手段!众目睽睽之下本王也动不了那个手!”上官嘉懿冷哼一声,“你未免太看得起你自己了,有没有偷你心里清楚,再垂死挣扎又有什么用。太子皇兄处理事情最是铁面无私,就算他的暗卫搜查你的身也改变不了什么。” 杨雨薇悲壮的看着众人,最后落在并排站着的住持方丈和太子殿下身上,“还请殿下和方丈证明我的清白,我的的确确,千真万确没有偷护国寺的舍利子,那是佛家圣物,我怎么敢动那些,亵渎了佛家圣物是要遭到天谴的!” “那就开始吧。”上官泽朝着他身后两名女暗卫挥了挥手,面无表情的暗卫走过去仔仔细细的将她全身都搜查了一遍,将她身上所有能够装珠子的香囊什么都拿了出来,就连她佩戴的首饰也一一的检查了一遍,不敢有一丝一毫的疏忽。 当着众人的面,两个女暗卫将香囊打开,里面除了一些解毒丸和一些毒药,根本就没有发现舍利子。 上官嘉懿和刘敏瑜的脸色彻底的变了,这怎么可能,明明他们的内应就已经把消息传过来,说杨雨薇身上的香囊已经被换掉了,换成了装着舍利子的香囊,这又是怎么回事? 杨雨薇这时候抬头看了他们一眼,眼底像覆上了一层冰冷的寒霜,嘴角微微翘起一个讥诮的弧度,想要害她,没门,她也不是那么好招惹的,等着承受双倍的报复吧! “太子殿下,住持方丈,她的身上没有舍利子。”女暗卫的声音在夜色里分外的清晰,犹如响亮的耳光狠狠的打在上官嘉懿的脸上,他脸上火辣辣的,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现在能证明我的清白了吧,我没有偷护国寺的舍利子!”杨雨薇泪如雨下,“住持方丈,我是被人陷害的,我没有偷。” “这件事情还没完!住持方丈,若是她将舍利子藏在了那间密室里了呢?杨雨薇狡诈多端,就算她身上没有不代表舍利子不是她偷的!”上官嘉懿冷静下来,再次指控道。 南宫曜这时候气得肺都快要爆炸了,他再也忍不住,冷笑道,“晋王殿下原来这么不待见未来的晋王妃,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要给她扣上一个偷盗佛家圣物的罪名,想要把她送到地狱里吗?搜查也搜查过了,搜查不出来,更重要的事情不是应该想办法把舍利子找出来吗,还揪着杨姑娘是贼人不放,这样对待未来妻子的态度简直令人发指。” “这里有你什么事情,那里轮得到你说话了?难不成你和杨雨薇早就暗通款曲,所以心疼她了?本王说的有错吗,密室那里的确没有人去搜查,等搜查一遍之后,是不是再有定论不是吗?本王也想让舍利子快点回到护国寺,那毕竟是稀世珍宝。舍利子丢失了,本王忧心如焚不行吗?”上官嘉懿毫不客气的反唇相讥。 “晋王殿下休要血口喷人,本世子纯粹就是看不惯硬要将罪名扣到别人身上的行为罢了,就连未来的妻子都能毫不犹豫的扣上罪名,我实在是担心哪一天若是自己也碍了晋王殿下的眼睛,是不是也要被强行扣上莫须有的罪名,实在是以己度人而已。本世子行得正坐得端,不会和杨姑娘做出什么暗通款曲的事情,你愿意信就信,不愿意信就别信。”南宫曜淡笑着说道,“不过晋王殿下的修养实在不怎么样,连自己未来的妻子的清白都要怀疑,可见人品,呵呵。” 第六十二章渣男渣女丢尽脸面 不少王公贵族窃窃私语起来,看上官嘉懿的目光多了一丝防备,是啊,他不待见未来的正妃,所以一而再再而三的想要将杨雨薇弄得身败名裂,那还只是一个柔弱的姑娘。他们还要走上仕途的,若是哪一天真的碍了上官嘉懿的路,岂不是要被满门抄斩,这个人心胸如此狭窄,手段如此狠戾,实在让人心寒,看来回去之后还是和他保持一段距离算了,别到时候荣华富贵没有谋求到,反而搭上了自己的性命,那可就太不的值得了。 南宫曜几句话就将上官嘉懿推到了众人对立的位置上去,上官嘉懿自然感受到了那些世家公子的防备,心下不由得恼恨,不好再说什么了,只能黑着一张脸说道,“本王也是就事论事,若是舍利子在密室里依然找不到,就证明杨雨薇是清白的。谁能保证她没有将舍利子藏起来呢?” “太子殿下,方丈大人,请你们派人到密室里去彻底的搜查一番,看里面究竟藏没藏着舍利子。我不知道自己竟然被晋王殿下嫌弃到这样的地步,罢了,既然晋王殿下这么不喜欢我,我回去就进宫求皇上解除了和晋王殿下的婚约,再也不阻挡了殿下和敏瑜姑娘相亲相爱,挡在你们中间我真的很抱歉。” 杨雨薇说着难过的肩膀不停的抽抽着,眼泪扑簌扑簌的掉落了下来,要多可怜就有多可怜。不少姑娘和公子都对她投去了同情的目光,心里对刘敏瑜和上官嘉懿更是鄙夷。上官嘉懿是皇后所出的皇子,身份高贵,他们不敢表露出来,刘敏瑜就不一样了,那些贵女们毫不掩饰她们嫌恶的样子,这副狐媚的样子,还没过门呢就想着爬到正妻的头上来,简直不要脸到了极点。 刘敏瑜恼恨得差点拧断她的指甲,她什么时候被人这么讨厌过,她凌厉的眼神狠狠的扫了那些贵女一眼,等到那些姑娘收回了视线之后,她再次将怨毒的目光落在杨雨薇的身上,恨不得将她给生吞活剥了。都是这个挑拨离间搬弄是非的贱人!不弄死她,自己觉咽不下这口气! “来人,到密室里去搜查一下究竟有没有舍利子。”太子殿下看了住持方丈一眼,得到首肯之后,立刻命令道,很快那些训练有素的暗卫和护国寺的好几位高僧一起进入了密室里,将整个密室翻了一遍,都没找到舍利子的行踪。 这个结果让上官嘉懿和刘敏瑜大吃一惊,那些舍利子被杨雨薇藏到什么地方去了?难道杨雨薇发现了他们的阴谋,不可能,那时候她一点防备都没有,如果有一定不会中了他们的圈套,那舍利子一定还在密室里,一定的! 杨雨薇哭着哭着竟然笑了起来,“搜身也搜过了,密室也搜过了,现在应该能证明我没有偷舍利子,我是清白的了吧?晋王殿下,你服气了吗?还是又要整出别的理由来诬陷我?” 上官嘉懿怎么肯善罢甘休,事情都走到这一步了,一定要咬死了杨雨薇是贼人不松口,一定要治她的罪,一定要弄死她! 想到这里,他冷笑了起来,“住持方丈,就算找不到舍利子,说明她不是那个贼人,不代表她不是贼人的帮凶!贼人不只有一个人,她一定是其中的一个,她留在护国寺掩护贼人离开,我们自然从她那里搜不到舍利子,只要严刑拷打盘问,一定能够问出来。不然她为什么那么凑巧在那个时间段失踪,为什么藏经阁会被人点燃了烧毁了不少经书,为什么她最后会在密室里,一定不能轻饶了她。太子皇兄,你想想臣弟说的究竟有没有道理。护国寺禁院重重,很多是不让外人踏足的地方,她怎么能跑到密室里去?” 杨雨薇胸口的怒火腾腾的燃烧了起来,这个不要脸到了极致的贱人,她再也忍不下去了,既然已经能够彻底洗刷了她的清白,她也没必要再客气,她抹了一把眼泪,幽寒的声音响了起来,“太子殿下,住持方丈,臣女有话要说!真正偷了舍利子的人不是臣女!臣女有个大胆的猜测,那个贼人是晋王殿下!” “你血口喷人,杨雨薇你再胡说本王将你的嘴撕烂!”上官嘉懿快要气死了不要脸的贱人,是嫌活得太长了吗?他会让她死无葬身之地! “我没有胡说,太子殿下,你让人去搜查他的身体,舍利子一定被他藏起来了,所以他才想要将罪名推到别人的身上来,因为他做贼心虚!”杨雨薇指着上官嘉懿尖锐的指控道。 “嘉懿皇弟,为了证明你的清白,还是让人搜一搜比较好。”上官泽看着上官嘉懿,淡淡的说道。 “太子皇兄,臣弟怎么可能是贼人?那些舍利子臣弟偷来也没什么用啊,你怎么竟然相信她的话,不相信臣弟的话?她给你灌了迷魂药了吗?”上官嘉懿快要被憋屈死了,粗声粗气的说道。 他是尊贵的亲王,怎么能被人搜身呢?那简直是奇耻大辱,他才不要呢! “搜完你的身,孤也会让住持大人搜身,这样才让所有人心服口服!”上官泽从杨雨薇泛着杀气的眼睛里像是明白了什么,还没等上官嘉懿反应过来,已经迅速的来到他的面前,不顾他的意愿搜查了起来。 下一刻的结果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只见太子殿下从上官嘉懿的身上搜到了十颗舍利子,莹白的掌心里,那些佛门圣物散发着温润的光芒。 “嘉懿皇弟,你还有什么说的?”上官泽的声音里已经染上了一丝怒气,“贼喊捉贼,这样的戏码发生在你的身上,简直让孤不敢相信。” 上官嘉懿看到那些舍利子的时候,脑袋嗡的一下彻底炸开了,一瞬间像是被雷劈了一样,整个人呆住了,什么都想不出来,这些舍利子为什么会在他的身上,不是应该在杨雨薇身上的吗? 围观的众人也倒抽一口冷气,果然是人不可貌相啊,谁能想到真正的盗贼是尊贵的晋王殿下,偷了佛家圣物之后竟然脸不红心不跳,还将这一切都推到他未来的妻子身上去,半点心虚的感觉都没有,这种人心机得深沉到什么程度啊。 刘敏瑜也彻底的发懵,犹如被人兜头一盆冷水倒下来,让她忍不住激灵灵的打了个寒颤,这时候她若是不明白表哥被杨雨薇算计,她也就白活了。 “嘉懿表哥,你说话啊,怎么被人陷害了?”刘敏瑜急得都快要哭了,不停的小声的催促道。 这时候上官嘉懿才如梦初醒,怨毒的瞪着杨雨薇,那样子像是要将她千刀万剐,“你为什么要陷害到本王的头上来,杨雨薇你是活腻了吗?想要找死吗?” 这个贱人从密室里出来第一件事情就是抓着他和露儿的衣裳指责他埋怨她,就是要趁机分散他们的注意力,然后将舍利子转移到他们身上来污蔑他们,好歹毒的女人,简直歹毒到了丧心病狂的程度! 杨雨薇无视他几乎要杀人般的目光,数着那些舍利子,喃喃的说道,“这里才有十颗,我听刚才那些僧人们说一共有十八颗的,还有八颗到哪里去了?” 她眼神有着疑惑,最后目光定格在了刘敏瑜的身上,大声的说道,“另外的八颗舍利子一定在她的身上,她和晋王殿下是最亲密的恋人,晋王殿下做什么事情都不会瞒着她,太子殿下,让人去搜她的身。” 刘敏瑜吓得一股寒意从脚底涌上来,冲得她的四肢百骸都要散了,她害怕的退后两步,“你再乱说话我一定撕烂你的嘴巴,我的身上怎么可能有舍利子,刚才已经有人搜过一遍了,你还想折辱我?你究竟是何居心?” “搜查过了又如何,难道晋王殿下就不能在搜查之后再把舍利子藏到你的身上去?太子殿下,她的嫌疑最大,臣女恳请搜她的身。”杨雨薇眼神冷得没有一丝温度,大声的请求道。 “搜!”上官泽一声令下,立刻有女暗卫冲了上去认真搜刘敏瑜的身,不出意外又从她的身上搜到了八颗舍利子! “为了除掉我,不惜偷了舍利子,再将偷盗佛家圣物的罪名扣到我的头上来,你们好狠毒的心思!幸而老天开眼没有让你们的阴谋得逞!”杨雨薇凄然的笑了一下,声音里有着彻骨的冷意。 “将舍利子全部收好还给住持大师!至于晋王殿下和刘敏瑜姑娘,立刻让人严加看管起来,等回去之后请示皇上之后再决定如何发落!”上官泽清亮的声音在夜色里分外的清晰。 “很抱歉住持方丈,竟然出了这样的事情,孤一定会让父皇从严处理,绝不姑息!”上官泽愧疚的道歉,责备的瞪着上官嘉懿。 “太子皇兄,臣弟是被冤枉的,一定是她刚从密室里出来的时候拉扯臣弟和敏瑜的那一下趁机把舍利子藏到我们的身上来,她才是真正的贼人,你不能让贼人逍遥法外。住持大师,本王没有偷盗佛家圣物,绝对没有!”上官嘉懿激动的说道,连护国寺得道高僧圆寂火化之后的圣物都敢偷盗,回到京城他还怎么有脸待得下去?他一定要摘掉这顶帽子。 杨雨薇刚想说话,南宫曜就轻蔑的笑出了声音,“都到了人赃并获的时候,还不肯承认自己就是偷了舍利子的盗贼,这脸皮简直比城墙还要厚了,本世子还真的没见过这么无耻的人过。晋王殿下,不如你亲自示范一下,怎么在抓着人衣袖那么短短的一瞬间,就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将舍利子偷偷放到别人身上的,还要避开当事人和旁观者的耳目的,让本世子也长长见识。如果真的能亲眼看见那样的本事,我就承认你是真的被人栽赃陷害了。” 上官泽沉吟片刻,竟然点头同意了,“那么嘉懿皇弟你当着众人的面演示一遍好不好。” 上官嘉懿气得快要吐血了,他如果真的有那样的本事又怎么会在众目睽睽之下还被杨雨薇算计得骨头都不剩,简直是强人所难!于是他黑着脸说道,“臣弟没有那样的本事,不过不代表杨雨薇没有,她给病人扎银针的时候手有多快大家是有目共睹的。” “晋王殿下,银针扎得快是因为臣女从小就被疾病缠身,不得已学了十几年才有这样的本事,可是扯一下人的衣袖就能往别人的身上藏东西,如果真有那样的本领,那应该是绝世神偷才能达到的水准吧?臣女出生就算没有特别尊贵,但也是从小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哪里需要去偷别人的东西来练习?你想陷害我就直说,不要再扯出一些乱七八糟的借口,究竟是你陷害我,还是我陷害你,大家心里都很清楚,用不着我多说。我只是觉得很难过,既然你那么恨我,为什么还要同意皇上的赐婚?算了,你这样的夫君我真的要不起,哪怕是跪得膝盖都烂了,我也要把我们之间的婚约解除掉,不会碍了你眼睛的。刘敏瑜小姐,很抱歉害你们不能有情人终成眷属,我会退出。” 说着杨雨薇痛苦的捂着心脏的位置,眼泪扑簌扑簌的掉落下来,周身被一种绝望包围着,不少姑娘和公子纷纷都对她感到同情,之前看她不顺眼的地方也少了很多。不过是个不受待见的未婚妻。所以处处被人陷害找麻烦的可怜姑娘罢了。 “杨雨薇,你不要再到处抹黑本王的名声,本王何时陷害你了?” 杨雨薇只是泪眼汪汪的看着上官嘉懿哭,嘴唇嚅动着,竟然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晋王,适可而止吧,好歹她是你的未婚妻,将人践踏成这样,你脸上就有光了?做错了事情就要勇于认错,不要一味的推到别人的身上去。来人,将晋王和刘敏瑜带下去严加看管!没有孤的命令不许任何人探望!” “皇兄,你没有资格那么对我,不是我偷的舍利子!”上官嘉懿愤怒的大声喊道,他才不要被软禁起来。 “或者你想要孤连夜让人将你送回皇宫给父皇发落?”上官泽冷冷的质问道,上官嘉懿的气焰一下子蔫了下去。 “带下去,明后两天除了听佛的时间,晋王和刘敏瑜都只能在禅房里待着,直到回去。” 刘敏瑜脸色灰败一片,洁白的贝齿咬着嘴唇,直到舌尖有一股腥甜的味道蔓延开来,她才肯接受这个事实,她又一次被杨雨薇打败了,把自己陷入了那么不堪的境地之中,等护国寺发生的事情传到京城去,她和嘉懿表哥在人前再也抬不起头来了,这一切都是拜杨雨薇这个贱人所赐! 杨雨薇,我和你势不两立!她恶狠狠的瞪着杨雨薇,那架势像是要将她生吞活剥了一样,而后者给了她一个气死人不偿命的微笑。 “藏经阁大火被扑灭都有大家的功劳,孤回去一定上报皇上,让皇上给大家赏赐,多谢大家的出手相助。好了,诸位今天晚上也累坏了,早点回去休息,明日还要继续讲经,虽然藏经阁出了一些意外,但是不会影响我们正常的行程,诸位大可以放心。” 这个波澜起伏的夜晚,终于渐渐的消停下来,众人各自回到客院里休息了。 杨雨薇这时候紧绷的神经才松懈了下来,回到房间里灌了好几杯茶才将她心底的慌乱和害怕压下去,真的太惊险了,若是她稍微不慎,就有可能落得身败名裂,甚至是死无葬身之地! “小姐,你怎么了,我们在外面守着守着不知道怎么着就睡着了,被人带回了客院里,这才发现小姐失踪了。”墨竹和淡荷愧疚得直接跪在了地上,自责的扇了自己两个响亮的耳光。 “没事了,不怨你们,就连我都没想到有人竟然利用了寺庙的僧人来陷害我。我现在也没事,你们起来吧。”杨雨薇淡淡的说道,她自己都防不胜防,又有什么资格去责怪别人。 “小姐失踪的时候,南宫世子急得快要发疯了,为了找到小姐他做了很多的事情呢。”墨竹将南宫曜的一举一动完完全全的告诉了她,末了犹豫的说道,“小姐,奴婢觉得南宫世子是真的很喜欢你,你没看到他发现小姐不见了,都要哭出来了,比起晋王殿下来,他更是良人。” 杨雨薇拳头握紧,指尖有些发烫,心底像是有一股烦闷涌上来,究竟是为了什么而烦闷,她又不知道,“等回去之后你准备一份礼物给他,感谢他的帮助,我现在很累,我要睡了。” 说完,她躺在床上很快就睡了过去,实在是一整天的时间耗费了她太多的精力,就算心事重重身体上也受不了。 睡得半梦半醒的时候,像是有人温柔的触摸着她的脸庞,她一个激灵猛的睁开了眼睛,南宫曜低低的说道,“薇儿,是我,你不要喊出声音。” 昏黄的烛光下,男人的脸上溢满了温柔和心疼,眷恋的看着她,像是怎么看都看不够一样,让她微微有些不自在,拥着被子只露出头来,“深更半夜的,你怎么来了?” “睡不着,担心你也很想你,所以就来了,你放心,我避开了所有人,不会有人看到的,我也不会对你做出不合适的事情。”南宫曜怕她又要赶他出去,率先抢着开口说道。 “今天的事情我听墨竹她们说了,谢谢你。” “谢什么,还不是没能帮到你一点忙,我的确没用。”南宫曜自嘲的笑,她被人算计的时候他不在她的身边,她被上官嘉懿指控的时候他也没能帮得上忙,他的确不能将她保护得很好,到底是他太自负了。 “至少你尽力了,你的用心我接受了,真的很感谢你。” “对了,你怎么会被人算计的,能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给我听一下吗?”南宫曜想到她从密室里出来的狼狈样子,心里又酸又软,真的很后悔为什么不把她带走,而是让她被上官嘉懿算计了去。以她那么精明,竟然还被人算计了,看来他们计划了很久了。 杨雨薇将她怎么被小沙弥叫住,怎么被带到了那间禅房,那个了悟大师怎么算计她的统统告诉了南宫曜,南宫曜的眉头蹙得紧紧的,几乎能夹死一只苍蝇了。 “护国寺里根本就没有了悟大师,你被人骗了。” “我当时哪里想得到这么多,护国寺是皇家寺院,那么多的得道高僧,听说有大师叫我,我就过去了,谁能想得到竟然会有人假冒高僧。”杨雨薇揪着头发懊恼的说道,幸好最后上官嘉懿的阴谋没有得逞,不然她不敢想象自己现在会遭到怎样的折磨。 “你能把那个小沙弥和假高僧的面容画出来吗?”南宫曜气得想要杀人的心思都有了,他放在掌心里捧着的姑娘,差点被人害得身败名裂,是可忍孰不可忍。 杨雨薇于是准备了笔墨纸砚,努力的回忆着,将小沙弥和假高僧的容貌给画了出来,“就是他们。” “我会派人想办法将人揪出来,这件事情不会就这么算了的。”南宫曜等画像干了之后叠好放进怀里,看着杨雨薇发出一声轻微的叹息,“薇儿,幸好你没事,不然我不知道心疼成什么样子。” 杨雨薇盯着那双灿若星辰的眸子,心弦被轻轻的扯动了一下,或许是今天受了太多的惊吓,她整个人都有点脆弱,被南宫曜用心疼的语气说出来,她眼眶竟然有一层雾气涌上来。 如果上官嘉懿对她也这样,就算她没有爱情给他,也绝不会算计他背叛他,而是真心实意的和他过日子,只可惜,老天并没有眷顾她,她也练就了一颗愈加冷酷的心,如果可以选择,她也不想和上官嘉懿为敌,只是那个男人为了刘敏瑜竟然将她逼到如斯境地,她只能心狠手辣,因为她想活着,不想被人就那么害死了。 “薇儿?” 南宫曜看她黯然神伤的样子,忍不住小心翼翼的唤道。 “什么事?” “薇儿,你不要难过,为了上官嘉懿那样的渣男难过不值得,你值得更好的男人。”南宫曜顿了顿,还是忍不住开口唤道,“你说话会算数的对吗?回去之后就进宫请求皇上解除婚约,彻底和上官嘉懿断了联系。” “我是一定要去做的,只是我也能预料到了皇上不会同意,天子向来一言九鼎,哪里那么容易更改的。”杨雨薇闷闷的说道,但是再艰难她也要想办法彻底和上官嘉懿划清界限,她才不要一辈子毁在那个渣男身上。 “薇儿,如果解除了婚约,你考虑一下我好不好,我真心愿意和你过一辈子的,你给我一个机会,在别院那个晚上遇见你,我就对你一见倾心了。”南宫曜说着,邪魅的面容染上了一抹红晕,当初那些尴尬的初遇场景,在心底发酵都化成了蜜糖一样的甜。 “南宫曜,我没有办法相信爱情,真的,别再把真心浪费在我的身上,我不是一个好女人,手上还会沾染上很多鲜血,不值得你的爱。更何况,解除婚约的道路漫漫,我自己都不知道结果会如何。你是个很好的男人,我已经彻底的明白了,所以你更应该配个善良的姑娘,而不是想我这种蛇蝎心肠的女人。” “我不管,我只认定了你,别的女人我都不要。你不会主动伤害别人,是别人要对你出手你才反击,在我心里你拥有最干净的灵魂,值得我爱你一辈子。你现在不爱我没关系,我一定会感化你,反正我有一辈子的时间,只要你不嫁人,我就一直守着你,直到你敞开心扉。薇儿,我会证明给你看的,我也不强迫你。你累了,好好睡一觉,后面两天我会暗中让人好好保护你,不会再让你陷入危险之中。”南宫曜温柔的嘱咐她,又像来的时候一样悄悄的走了。 杨雨薇想着他坚定的眼神,轻轻的叹息了一声,再次睡下的时候,梦里面南宫曜的脸一直浮现在她眼前,邪魅的笑容,温柔的笑容,宠溺的笑容,让她在醒来的时候脸都红透了,忍不住拍了拍脸颊,她怎么梦到那个人了。 接下来的两天一直风平浪静,她没有再遭到别人的算计,也没人找她的麻烦,她安静的听大师讲经,安心的吃饭睡觉,倒也自在。 两天过去之后,她们终于下山了,杨雨薇带着丫鬟正打算踏上马车,上官茜带着两个宫女拦在了她的面前,像是极力压抑着怒气的瞪着她,好一会儿才冷冷的说道,“谈谈吧。” “公主想要和我谈什么?”支开了丫鬟,只剩下她和上官茜两人,杨雨薇终于懒懒的开口问道,对于曾经陷害过她的女人,她心里可不会有什么好感,因此说话也一点不客气。 “离开南宫曜远一点,你以后会是晋王妃,那就不要再去勾搭别的男人,南宫曜不是你能觊觎的。作为皇家儿媳妇,可别做出下贱不要脸的事情来。”上官茜盛气凌人的命令道,想到南宫曜那么维护杨雨薇,她嫉妒得快要发疯了,这个女人不就是长了一张好看的脸吗,南宫曜至于那么喜欢她,为她神魂颠倒吗? 杨雨薇这时候才明白上官茜对她的敌意究竟是从哪里来,原来南宫曜是这位公主的心上人。 她轻轻地笑了起来,“怪不得在孙国公府的时候公主不惜让人用天花的脓液陷害我,我之前一直想不明白,直到现在才恍然大悟。” “你知道就好,南宫曜只能是本公主的驸马,你和他是不可能的,不要再做出勾引他的事情来,否则我绝不会放过你。做人应该知道自己的斤两,杨雨薇,别逼我再做出伤害你的事情来。”上官茜眼神像淬了毒的利箭一样,她是真的恨死了,南宫曜连杨雨薇这样的女人都能喜欢上,为什么偏偏不喜欢她?她哪里比不上杨雨薇。 “那是公主和南宫曜之间的事情,和我没有任何关系。我从来没有做出勾引男人的事情来,也刻意的和所有的男人都保持了距离,至于南宫曜会做什么事情,我管不了他,公主若是喜欢他,那就自己去和他说,我问心无愧。”杨雨薇脊梁挺得直直的,没有任何心虚的说道。她和南宫曜之间的纠缠,从来都是南宫曜单方面的纠缠,她不止一次的表明了自己的立场。 “杨雨薇,别太过分了。本公主不是瞎子,你以为你和南宫曜之间那些暧昧的小动作没人知道吗。上次在神医府的时候你和南宫曜亲过了吧,你嘴唇红肿得像被人啃过一样,我都看到了。不想我把你和南宫曜之间的私情告诉父皇,告诉晋王皇兄,你最好识相点,不要再和南宫曜有联系了,你都已经是快要成亲的女人了,还和别的男人不清不白,你就不觉得耻辱吗?”上官茜眼睛里燃烧着熊熊的怒火,尖锐的指责道。 “那你去告诉皇上和晋王啊,随便你,你也看到晋王殿下有多不待见我,我还想趁机解除了婚约呢,如果公主能帮我的忙,我对公主感激不尽。”杨雨薇冷冷的说道,还想拿捏威胁她,门都没有! “杨雨薇,你这个厚颜无耻的女人,霸占了一个男人还不够,又霸占了另外一个男人,你就不怕天下人的唾沫星子把你淹死吗?我警告你,别再打南宫曜的主意,南宫曜只会是我的,和你没有任何关系,别逼我做出伤害你的事情来。”上官茜气得肺都快要爆炸了,怎么就摊上这种油盐不进的女人? “公主殿下,你若是真的喜欢南宫曜,还是想办法让南宫曜爱上你比较合适,你来找我简直是最愚蠢的做法,因为我对南宫曜没有男女之情。而你盛气凌人的来找我,只会让南宫曜在心里更加厌烦你讨厌你。”杨雨薇懒懒的说道。 第六十三章恶惩便宜祖母 “你,牙尖嘴利,信不信我撕烂你的嘴!”上官茜脸黑得跟锅底一样,“杨雨薇,不想死的话就离南宫曜远点,别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公主,你嚣张跋扈的样子真的和市井泼妇没有两样,我劝你不要再说了,再说南宫曜心里只会更加恨你,你把他推得更远了。”杨雨薇朝着她身后指了指,脸上写着自求多福的表情。 上官茜回过头去,就看到南宫曜脸上覆盖上了一层寒霜,锐利的眼神就跟尖刀一样直直的瞪着她,像是要将她的身上剜下好几块肉来,她心慌了,顾不得再威胁杨雨薇,提着裙摆迅速的朝着南宫曜跑过去,怯生生像做错了事情的小女孩,“南宫曜。” “你又找她做什么,刁难她,为难她?公主殿下,你怎么就那么喜欢仗着身份强迫别人做不喜欢的事情呢?”南宫曜满脸指责,心里对这个公主更是不待见,嚣张跋扈,动不动就动手打婢女,现在竟然来威胁他喜欢的姑娘了! “还没弄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呢,你就来指责我了?南宫曜你怎么就那么偏心,那个女人有什么好,她都和晋王皇兄快要成亲了,你还对她念念不忘,她是狐狸精吗,把你的魂儿都勾走了?你那么维护她,她用的着你维护吗?如今为了她你又来指责我,你把我放在什么地方了?”上官茜气得眼泪直往下掉,心疼得像被剪刀绞了一样,疼得鲜血淋漓,她真的好恨啊,恨得快要发疯了。 “那是我的事情,和你无关,茜公主,不要再去为难她,不然只会让我更讨厌你。我最恨的就是心狠手辣的女人,尤其是为了男人而将无辜的人陷入绝境的女人。”南宫曜眼底覆上了一层寒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 “谁让她抢走了我爱的男人,她都快是有夫之妇了,还不要脸的缠着你,我警告她离你远点不行吗?南宫曜,你明明知道我对你的心意,你还要将我的真心放在地上践踏,你简直冷酷无情到了令人发指的程度!我爱你有错吗,我想要嫁给你有错吗?你凭什么践踏我的真心,为了杨雨薇吗,她不就是长了一张狐媚的脸吗,她还有哪里好,值得你不顾她的身份还硬要纠缠着她,你会为了她丢了锦绣前程的你知不知道?”上官茜低低的吼出来,“我哪里比不上她,让你宁愿喜欢她一个有婚约的女人也不愿意喜欢我。” 南宫曜像是没有看到上官茜的眼泪,没有感情没有温度的声音直直的穿透她的耳膜,“在我心里你哪里都比不上她,你别自取其辱。我没有要你爱我,我也不止一次明明确确的告诉过你,我和你之间不可能,你不要在我的身上浪费时间,哪怕是一辈子,我都不会喜欢上你,也不会娶你做妻子,公主殿下,还请不要再纠缠我,没有任何意义。” “那你纠缠她就有意义了?南宫曜,你信不信我把你们的事情告诉父皇,让父皇处死她,让父皇撤掉你将军的职位,让你身败名裂,你信不信!”上官茜歇斯底里的吼道,她难过得快要死了,这个男人从来都知道怎么让她痛得死去活来。 “你敢伤害她一根汗毛我这辈子绝对不会原谅你,更会让你付出双倍的代价,别试图招惹我的极限,公主殿下。”南宫墨微微眯着眼睛,周身笼罩着一层寒冷的杀气,让上官茜吓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浑身哆嗦着。 南宫曜不再看她,转身大踏步的离开,这种嚣张跋扈,不知道人间疾苦的公主,又怎么会是他钟意的姑娘?娶回去当佛供着吗,不好意思,他没有那样的癖好,他只想找个心意相通的姑娘过一生,鹣鲽情深,甜蜜幸福,娘亲的悲剧,他的悲剧不会降落到他妻子,他孩子的身上。 “你这么呵护她又有什么意义,她最后还不是要嫁给我皇兄,你再爱她也一辈子得不到她,南宫曜你一辈子都得不到她,你以为你能幸福吗?我得不到你,她也得不到你!”上官茜几步跑上来拦在他的面前,面目狰狞的往他的痛处捅刀子。 南宫曜脸阴沉得难看,居高临下的看着状若疯狂的上官茜,“我幸不幸福,得不得到爱的女人那是我的事情,和你没有一点关系!不要再缠着我,哪怕我一辈子不娶我都不会娶你!” “你一定会后悔的,南宫曜我一定会让你后悔说出这样的话来。”上官茜拳头捏得咯咯作响,恨恨的说道。 南宫曜,你把我践踏到泥土里,我也绝不会让你好过,你不是爱杨雨薇吗,我让她去死,你不爱我没关系,我不得到你我就彻底的把你毁了,我不幸福谁也别想得到幸福! 杨雨薇看着不远处疯狂的上官茜,摇了摇头,决定不再跟神经病计较,她朝着镇国将军府的马车走去,心里打定主意还是要离南宫曜远一点,她可不想被那个丧心病狂的公主陷害得怎么死都不知道。 马车飞快的在道路上疾驰,南宫曜带着人在暗处偷偷的保护她,直到她安然回到了将军府才放心的离去。 才回到她的院子里,清菊和雪梅就上来扶着她,准备好热水让她沐浴,准备好了热气腾腾的饭菜,杨雨薇泡了澡,又填饱了肚子这才满意的坐在椅子上,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了下来,那哪里是去听佛啊,那简直是去受罪的。 “小姐,那副方子果然被罗玉婉派人来偷走了,她现在正暗中秘密让人注意哪里有怀胎六个月的孕妇呢,估计真的想用紫河车来调养她的身体。”清菊兴奋的说道,那个女人现在想要孩子想疯了,估计为了能再次怀孕,多少丧心病狂的事情都做得出来。 “继续盯着她,不要让她伤害无辜的孕妇。对了,姚家那边,你也让人盯着点,不能擅自行动。” 姚家,自然是太后的娘家,姚瑶的大嫂怀孕六个月了,肚子已经隆起来了,只可惜,如今姚瑶的父亲被继室迷得神魂颠倒,那个继室说什么他就听什么,竟然在姚瑶的亲哥哥的食物里下了绝育的药,又买通了姚瑶大嫂屋里的丫鬟给她闻了会让胎儿畸形的熏香,还在食物里偷偷的下了损害胎儿的毒药,姚瑶大嫂若是没有滑胎,哪怕顺利生下孩子,孩子也绝对是畸形的!所以,不管是为了姚瑶的哥哥嫂嫂,还是为了姚瑶,她都要插手,那个孩子留不住了,只能狠狠心落掉! 想到这里,杨雨薇忍不住看着她的双手,依然莹润如玉,却是沾染上了很多的鲜血,如今又要残忍的利用那个孩子来做事情,她真的是越来越心狠手辣了,以后她的心会不会彻底的染成黑色,变成丧心病狂的杀人狂魔? 她痛苦的捂着脸,真的很讨厌这样的自己,眼角有泪滑落,她是在为自己感到悲哀,她很快就会变成侩子手,冷漠残忍。 墨竹最了解她的心思,知道她肯定又钻到了牛角尖里去了,忍不住劝慰道,“小姐你别自责也别内疚,那个孩子不是被你害死的,你这么做也是救了姚姑娘的哥哥嫂嫂,在奴婢心里,小姐依然还是那个善良的小姐。” “可是我还是要利用那个无辜的,没有机会来到这个世上的婴儿来报仇,我的确是个坏女人。”杨雨薇喃喃的说道,她愧疚却不得不那样做,从她占据了这具身体做的交易开始,从她顶替了杨雨薇的身份活下去开始,很多事情就已经是她身不由己了。 “继室那边,你想办法将罗玉婉找胎儿的事情告诉她,再让人在她耳畔吹吹风,她那么想要她的孩子成为下一任侯爷,一定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杨雨薇将手放下来,那丝不忍和脆弱已经彻底散去,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哪怕硬咬着牙也要走下去。 “是,小姐。”墨竹答应下来,让人去传递消息过去了。 这些做好之后,杨雨薇来到了父亲的书房,将在护国寺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了杨鸣斌,杨鸣斌气得胡子一抖一抖的,“简直欺人太甚,上官嘉懿那个丧心病狂的人渣,爹绝不会放过他!还有荣国公府那群小人,竟然敢欺压到你的头上来,爹不狠狠的教训他们出一口恶气绝不善罢甘休!薇儿,这个婚我们一定要退,不然你要是真的嫁到了晋王府,只怕被啃得骨头都不剩了!” “爹,薇儿来就是跟你商量这件事情的,我已经想办法让人将上官嘉懿和刘敏瑜偷了舍利子又栽赃嫁祸到我头上的消息给传了出去,彻底的搞臭那对狗男女的名声,今天就能传到皇上的耳朵里去,明日爹下了早朝之后,我们就一起去请求皇上解除婚约,哪怕这次不行,也要想办法动摇皇上的心思,到时候我们再想办法推波助澜,一定能够成功的,只是要委屈爹要和薇儿一起跪了。”杨雨薇愧疚的说道。 “傻丫头,你是爹最疼爱的女儿啊,哪怕跪三天三夜,只要能解除婚约爹都愿意,爹可不想让薇儿的后半辈子都搭在那个渣男的身上,让你被彻底的毁了幸福。爹的女儿,哪里能被人践踏到那样的程度,上官嘉懿,我们不要了,刘敏瑜喜欢就让给她吧。”杨鸣斌恨恨的说道,以前他都不敢站队,只忠心的跟着皇上,现在看来不行了,他要堂而皇之的站在太子那边,还要动用手中的势力铲除皇后和上官嘉懿安插在他军队里的棋子,他要让皇后瞧瞧欺负了他的女儿会是怎样的下场! “那明天我们一起进宫请皇上收回成命,爹你早点休息。”两人达成了共识,杨雨薇柔声劝慰了杨鸣斌几句,才回到她的院子里休息。 杨鸣斌气得窝了一肚子火,还有那个不安分的老妖婆,竟然还敢让人放毒蛇去咬他的薇儿,不给她点教训她以为自己是软柿子那么好捏! “墨融——” 一个黑色的身影很快出现在书房里,杨鸣斌咬牙切齿的说道,“让人去弄二十条毒蛇来放到老妖婆的房间里,注意点只要不让人死了就行!” 墨融领了命令下去,于是,在这一天后半夜里,原来的将军府老夫人的房间里发出撕心裂肺的吼叫声,数不清的毒蛇将她咬得血肉模糊。 于是,第二天杨雨薇醒来听到将军府里发生的惨剧的时候,不厚道的笑了起来,直到笑够了她才去想为什么会出现这件事情,一定是她爹为她出的恶气了。 她神清气爽的梳妆打扮,吃了早饭时间还早,就慢悠悠的在将军府里散步,还故意到杨老夫人的院子里晃悠了两圈,当看到神情憔悴的二叔,三叔,四叔进进出出院子,听到屋内老夫人时不时痛苦的哀嚎声,心里有着说不出的快意,得罪了她,就不要怪她和爹爹心狠手辣。 杨鸣斌,杨鸣海和杨鸣朗三人看到她,脸色铁青,愤怒得像是恨不得把她吃了一样,杨雨薇却毫不在意,就那么冰冷的瞪着他们,是他们算计她在先,爹做这些也只是反击回去,她问心无愧。 “祖母这是怎么了,听说忽然闯入了那么多毒蛇把祖母咬得身上都烂了,太可怕了,三位叔叔,你们说祖母是不是得罪了谁,所以连老天爷都看不过眼了,特意让那么多毒蛇来惩罚她。” 杨雨薇笑眯眯的问道,明澈的眼睛眨啊眨,那样子更是气人。 “你是故意的,故意让祖母遭遇这么多罪,雨薇你就不怕我们到御史台参你爹一本吗?别太嚣张过分了!”杨鸣朗脾气最为火爆,冲上来想要打她两个耳光,暗卫却从天而降,一把拽住了他的手腕,犹如恶狼一样布满杀气的眼神瞪着他,“二老爷,请你自重!” 杨鸣朗手腕被捏得骨头都快断了,疼得汗水一颗颗的掉下来,他不得不退后了几步。 暗卫退下去之后,杨鸣朗依然气得快要爆炸了,恶狠狠的说道,“连你祖母都敢害,这件事情我们绝对不会这么算了的,杨雨薇你等着瞧!” “我也不想这么算了,你们背后打的什么主意别以为我不懂。那条毒蛇是杨碧涵带上船,想要将我咬死是吧,你们想把事情闹大也没关系,顶多我被退婚,但是你们的女儿名声肯定也会臭掉,我看到时候还有谁愿意和你们结为亲家!杨碧涵已经承认了,太子殿下那边的医女知道是她动的手脚,我看到时候丢脸的是谁!觊觎不属于你们的财产,谋财害命,捅出去你们的官也做到头了!” 杨雨薇周身笼罩着寒冷的气息,那骇人的架势让三位叔叔都不敢轻易动弹。一方面是因为她的气势,一方面是因为她说的话和她背后撑腰的镇国将军。 她冷哼一声走进老夫人的房间,居高临下的瞪着她狼狈不堪的模样,幽寒嗜血的声音响了起来,“别再对我弄这些不入流的手段,再敢陷害我直接把你轰出去,你现在可不是我爹的继母,借住在将军府里就要安分守己,别惹怒我直接将你丢到大街上,不知检点的贱妇。”她说完拿过床头案几上的茶水直接泼到老太太的脸上,看陷害她的老女人满脸满身都湿透了,才走了出去。对这种不要脸的贱人就不能心慈手软,否则就只能会后患无穷! 身后传来三位叔叔的惊呼声,她毫不在乎,让人准备了马车,直接去了皇宫。算了算时间,也快到下朝的时间了,她还是去表明一下她的态度比较好。 来过皇宫好一段时间,她已经熟门熟路了,她先来到了太后的宁寿宫,将在护国寺求来的平安符送给太后,惹得太后笑得嘴巴都合不拢,直夸她懂事,杨雨薇只是羞涩的笑着。 两人寒暄了一会,太后才将话题绕了回来,心疼的看着她,“薇儿,在护国寺发生的事情哀家已经听泽儿说了,嘉懿和刘敏瑜不懂事,竟然用那种下三滥的手段来陷害你,让你受委屈了。你放心,有哀家和皇上在,刘敏瑜就是再嚣张,也不能骑到你头上去。皇上昨天听到宫人们嚼舌根的时候气得脸都红了,招了太子来问清楚事情的经过以后,已经狠狠的训斥了嘉懿一场,并且已经撂下狠话,这辈子绝对不会让刘敏瑜成为晋王正妃,哪怕是侧妃都不行,她最多只能成为身份卑微的侍妾罢了。” 杨雨薇眼眶红了,肩膀瑟缩着,脸上浮现出强烈的痛苦,她扑通一声跪了下去,“太后,薇儿再也忍不下去了,求求太后替薇儿做主,解除了跟晋王殿下的婚约吧。晋王殿下把薇儿当成眼中钉肉中刺,他是绝对不会对我好的,我真的很害怕还没嫁到晋王府,就已经被他害死了。上一次拿我的身份做文章,这一次连偷盗舍利子的罪名都敢扣到我的头上来,我不敢想象下一次等待着我的是什么,我心里真的很痛苦,每天都惶惶不可终日,害怕哪一天又被陷害了。求太后怜惜薇儿,救救薇儿一条性命,薇儿真的很害怕不明不白就丢掉了性命。” 她越说越伤心,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看得太后心疼得跟什么一样。 “薇儿,你别再哭了,先起来说话吧。”太后看她这样心里也不好受,对于上官嘉懿的所作所为他也不是不知道,可是有些事情,真的很棘手。 “求太后替薇儿做主,解除和晋王的婚约,薇儿愿意终身侍奉太后不出嫁。”她光洁的额头都被磕出了一道触目惊心的血迹,看起来要多可怜就有多可怜。 “解除婚约之事非同小可,哪能那么轻易就解除了,你也知道天子一言九鼎,决定了的事情就不会轻易改变。” 杨雨薇只是哭,一脸绝望的说道,“如果解除不了婚约,等待着薇儿的只有死路一条了。是薇儿强求了,对不起,太后,我让你为难了。” “罢了,嘉懿那样的性子,若是他的心不在你身上,你嫁过去晋王府也就是一座火坑,你让哀家再想想吧。”太后看她也真是可怜,也有点心疼这个姑娘了。 “谢太后愿意帮助薇儿。”杨雨薇感激涕零的说道,“太后你是薇儿的大恩人。” “走了,到皇上那里去,哀家先跟皇上提一提,成不成哀家就不知道了。薇儿你也别抱太大的希望,毕竟大周国立国以来,还真的没有哪桩赐婚解除过的。”太后提醒她道。 “薇儿知道,薇儿只想尽力去试一试,如果成功,是薇儿的幸运,如果皇上不答应,那是薇儿的命。”杨雨薇柔顺的说道,心里却下定了决心,不管多么艰难,她都要解除,一次不行,她就找第二次机会,再不行就找第三次,一定要磨到皇上同意为止。 到了御书房,她的父亲杨鸣斌跪在地上,含着泪控诉上官嘉懿对她做的一件件丧心病狂的事情,末了沉痛的说道,“求皇上可怜可怜微臣的女儿,解除了婚约吧,微臣真的不能眼睁睁的的看着女儿去死。偷盗舍利子的罪名若是落到臣女的头上,她就会成为大周国所有人的公敌,成为佛家的公敌,幸而上天垂怜,查清了事情的真相。然而晋王殿下的做法实在让人心寒,为了荣国公府的刘敏瑜小姐,竟然设计了那么狠毒的计谋来陷害薇儿。微臣就这么一个女儿,若是薇儿有什么三长两短,微臣也活不下去了。皇上,求您收回成命,解除了薇儿和晋王殿下的婚约吧,她只有一条命,经不起一而再再而三的被人陷害啊。” 皇上脸色铁青,上官嘉懿做的那些事情早就传遍了整个京城,昨天他听到宫女嚼舌根的时候差点气死了,这个儿子怎么那么不靠谱,为了刘敏瑜竟然做出这样的事情来,简直是寒了老臣的心! “杨爱卿,正因为这样,更不能解除婚约!有朕给薇儿撑腰,以后嘉懿若是敢栽欺负薇儿,先到朕这里来领二十个板子!他欺人太甚!” “皇上——” 杨鸣斌老泪纵横,仍是不甘心的跪着,“晋王殿下的心根本就不在薇儿的身上,强硬的绑在一起是绝对不会幸福的,请皇上怜惜老臣一番爱女的心思。老臣真的不想看到薇儿再受苦,请皇上收回成命解除了晋王殿下和薇儿的婚约。” “请皇上收回成命。”杨雨薇顺势跪了下来,泪眼婆娑的说道吗,“臣女不想哪一天就不明不白的身败名裂,或者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就丢了性命。” “皇上,依哀家看,嘉懿这次做的事情的确太过分了,彻底的寒了薇儿的心,也让她像惊弓之鸟一样,不如这门婚事就算了吧,再另外给嘉懿指一门婚事就好了。” 太后想到上官嘉懿和刘敏瑜做的那些事情,也是止不住的厌恶,亵渎佛家圣物,简直是罪无可恕! “皇家赐婚从来就没有解除过婚约的,母后你不必再说了,朕是不会解除婚约的,杨爱卿和雨薇,你们也不要再求了,朕一言九鼎,就这么说定了。”皇上不容置疑的说道,这次若是开了先例,以后谁的赐婚若是不顺心,是不是全部都闹到他的面前来?绝对不能心慈手软,不过适当的安抚还是需要的,“薇儿这次受的委屈朕也知道了,这样的事情绝对不会再发生第二次。嘉懿若是敢再欺负你,朕决不轻饶,别再哭了,安安心心的当你的新嫁娘,没事的。” 太后看到皇上心意已决的样子,知道再说什么都没用了,只好冲着杨雨薇摇了摇头,表示她尽力了,只是皇上不同意而已。 杨雨薇红着眼睛靠在杨鸣斌的身上,艰难的说道,“臣女听从皇上的吩咐。” “薇儿果然是个明理又识大体的姑娘,朕感到很欣慰。”皇上脸色稍微好看了一些,满意的说道。会看人脸色,知进退,这样的姑娘才能做皇家的儿媳妇,只可惜当初赐婚的时候他一直以为她活不过十八岁,又子嗣艰难,不愿意将她许配给泽儿,不然现在也不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了,说到底,是他考虑不周。 杨鸣斌也不敢再说话,只是眼睛里依然写满了心疼和担忧,皇上也知道这次上官嘉懿真的惹怒了这位心腹爱将,再次和颜悦色的说道,“薇儿那么懂事,朕自然重重有赏,一会就让人把赏赐送到将军府去。杨爱卿,朕听说薇儿最近精心的用药膳给你调养身体,所以会赏赐一些补品下去,你就放宽心的把身体养好,朕还期待着将军保家卫国,为大周国开疆扩土呢。” “谢皇上赏赐。”杨鸣斌强打着精神谢主隆恩,跟着杨雨薇退出了御书房。 “薇儿,是爹没用,没能让皇上解除婚约,爹对不起你,早知道当初爹就应该把你带到边疆去生活,也不会让你落到这样艰难的境地。” “爹,没关系的,不用难过。”杨雨薇笑了笑,体贴的说道,她原本也没指望能一次就让皇上能松口,不过总归是有办法的,她的命运从来都掌控在自己手里,她从来不由别人来决定她的性命。 父女两人走出了皇宫,路过熙熙攘攘的街道的时候,关于上官嘉懿和刘敏瑜偷了护国寺舍利子的事情依然沸沸扬扬的传到他们的耳朵里,杨雨薇眼神冷得凝上了一抹寒冰,能够让这对渣男贱女臭名昭著,她心里也算痛快了。 “薇儿,爹还要去校场训练士兵和处理一些事情,你先回将军府好吗?”杨鸣斌忍着滔天的怒火说道,他是不敢明目张胆的和上官嘉懿,和皇后娘娘为敌,可不代表他能硬生生的咽下这口气,他的女儿怎么能一而再再而三的被人践踏到这样的程度。 不做点什么让皇后和上官嘉懿恶心,他怎么对得起他的女儿所遭受的委屈? “恩,爹有事情就先去忙好了,我想去绸缎庄子看看,如果有合适的布料就做两套好看的衣裳。”杨雨薇懂事的说道。 杨鸣斌摸了摸她透软如墨的长发,下了马车直接去校场了,杨雨薇看着他走远之后,笑容渐渐的淡了下来,掀开帘子对着外面的墨竹说道,“墨竹,想办法把姚瑶约到这家酒楼来,就说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告诉她。” 半个时辰之后,韵宁阁幽静的雅间里,姚瑶和杨雨薇面对面的坐着。 “薇儿,这么急着找我出来有什么事情吗?对了,晋王和刘敏瑜的事情,当初在护国寺的时候也没能帮上你一点忙,我真的很过意不去。你现在心情好受点了吗?”姚瑶刚坐下来就关切的问道。 “你问那么多问题,我不能一下子一下子就回答你呢。你先喝杯热茶,一会我们慢慢说。”杨雨薇看她脸红红的,显然是一路小跑过来的,只能让她暂时先喘口气,因为一会她要说的事情绝对的震撼,她不知道姚瑶能不能一下子接受得了。 姚瑶捧着茶杯猛的灌了一大杯茶进去,歇了好一会儿才平静下来,“好了,薇儿你大老远的把我约出来究竟想要说什么,我准备好了。” 杨雨薇的神情变得很凝重,“姚瑶,你答应我,不管一会我说什么事情,你都要冷静,一定不能失控,可以吗?这件事情非同小可,若不是你是我认定的朋友,我原本是不想插手的。” “什么事情那么严重啊,薇儿你这样我有点害怕。”姚瑶笑容有些挂不住,忐忑不安的说道。 杨雨薇握住她冰冷的小手,给她一点温暖,斟酌着字句才说道,“姚瑶,你继母一直在觊觎沐阳候的位子,你心里清楚的吧?” ------题外话------ 推荐君残心新文《重生之侯门嫡妃》:大婚之日。 她的喜堂变成了丧葬! 她心爱的未来夫君提着长剑,灭她满门! 横尸遍野,血流成河。鲜红的血比大红的绸缎还要妖艳血红。 她的家人一个接一个的命丧黄泉,她也在最绝望中被他刺穿了心脏。 “赵淳,我苏瑾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就是认识你!” 再次睁眼,重生在大将军嫡女云素锦身上。 重活一世,她发誓,伤害过她的人,跟她全家被灭有关的所有人——她一个都不会放过! 第六十四章雨薇姚瑶联手挖坑 “怎么不清楚,那个女人使尽了狐媚的手段给爹吹枕边风,想让爹将我哥哥的世子之位给废掉,转而扶持她的儿子上位,让那个庶子成为下一任的沐阳候,她倒是想得美,也不看自己几斤几两,别到时候究竟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太后怎么可能让她得逞!不过是一个青楼出来的女人,仗着那些不入流的手段就想要控制我爹,还想要抢我哥哥的一切,我呸!” 姚瑶想到家里那个女人,真是气得要死,更气的是她爹竟然时时刻刻护着那个女人,若不是有太后给他们撑腰,恐怕爹的世子之位早就被抢走了。 “如果我说,她很快就得逞了呢?”杨雨薇认真的看着她,说出来的话却像是晴天霹雳一样,震得姚瑶都快傻了,“薇儿,你说什么,什么叫做她就快要得逞了?” “字面的意思,如果你嫂子肚子里的孩子落掉,你哥又再也生不出孩子,沐阳候的位子还会落到你哥哥的头上吗?” 杨雨薇的话语就像魔音一样在姚瑶的耳边不停的回荡,她浑身就像被泡在冰冷的海水中一样,“不可能,世子之位一定是我哥哥的,薇儿你不要危言耸听,我绝不会让那个贱人的儿子把哥哥的世子之位抢走的。绝不!” “姚瑶,我就实话跟你说了吧。你嫂子肚子里的孩子被人下了猛药,要么等到她月份更大一些的时候就会滑胎,一尸两命,要么就算顺利生下孩子,那个孩子也会是怪物,到时候会是你哥哥身上最大的污点,怎么洗都洗不掉。你哥哥平日用的墨里,应该被你那个继母下了阴损的药,很快你哥哥就彻底不能再有孩子。你说到最后,世子之位还会是你哥哥的吗?”杨雨薇索性将她打探到的消息原原本本的告诉她。 姚瑶脸色刷的变得惨白,她全身颤抖着,犹如溺水之人般抓住杨雨薇的手,“薇儿,你有办法的对不对,你帮帮我们好不好?” 她没想到竟然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哥哥和嫂子已经被人害成这样了,她不敢再想下去,那个贱人真的得逞,哥哥嫂嫂和她会落得怎样的下场。 “不行,我现在立刻进宫见太后,让太后把那个贱人砍了,决不能让她毁了我哥哥嫂嫂!”姚瑶咬着唇,腥甜的味道在舌尖蔓延开,尖锐的疼痛也让她从恐惧中清醒了过来,她怒火滔天的朝着门外冲出去,没有办法,她再也忍不下去了。 “姚瑶,你冷静点,无凭无据的事情,哪怕太后想帮你,也不能一下子就将人处死,你继母那么擅长哄骗男人,只会彻底让你和你爹反目成仇,到时候你又能得到什么呢?最重要的办法是想办法让你继母露出狐狸尾巴,当着太后和你爹的面让她露出恶毒丑陋的嘴脸,到时候就算你爹再怜惜她,也不敢在太后面前造次。到那时候你想让你继母死,就让她死,想让她生不如死就让她生不如死。”杨雨薇拦住姚瑶,寒冷的话语像沾染上了一层血腥的味道。 “那我嫂子的孩子保不住了是吗?我哥哥呢,他还能再有孩子吗?”姚瑶感觉到自己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过来一样。 杨雨薇郑重其事的说道,“你哥哥嫂嫂还会再有孩子的,他中毒虽然很深,但是只需要我开几服药下去,他就能好起来,你不用担心。” “薇儿,那我现在要做什么?我知道你从来不做没有目的的事情,你想要从我这里得到的回报是什么?”姚瑶恢复了冷静,眼睛又恢复了神采。 “我想要做一件很残忍的事情,说出来你可能会受不了,可能会觉得我很恶毒。”杨雨薇握紧拳头,尖锐的指甲掐得掌心,“我需要你嫂子那个注定留不住的胎儿为我做一件事情,我要让罗玉婉陷入万劫不复之地,让她一辈子都活在痛苦之中。姚瑶,我不是好人,得罪过我的人,我不会让那个人有好下场!” 姚瑶背后的冷汗将衣衫都湿透了,她见鬼一般的看着自己的好友,没想到薇儿打的竟然是胎儿的主意。 “你嫂子不管是小产还是顺利生下孩子,她都会彻底的伤了身体,我敢肯定只有我能够帮她将身体的伤害减小到最少,还能将你哥哥的身体调理好,没了这个孩子,他们以后还会有聪明健康的孩子。姚瑶,你回去告诉你哥哥嫂嫂这件事情,如果同意,就来找我。对了,你回去注意一下你继母的动作,我猜这几天她和罗玉婉肯定会接头,到时候就算你们不答应跟我合作,你嫂子肚子里的孩子照样会滑落送到罗玉婉的手里,你可以暗中派人盯着看我说的是不是实话,回去想清楚了再来告诉我结果。” 杨雨薇将她的打算原原本本的告诉了姚瑶,没有任何隐瞒,她也知道这么做很有可能她会失去这个趣味相投的朋友。 姚瑶一副深受打击的样子,六神无主的说道,“我先回去把这件事情告诉哥哥嫂嫂,看他们怎么说,薇儿,我没有办法决定这件事情。” “当然可以,没问题。如果姚瑶你信不过我,可以秘密的带你哥哥去看大夫,记得甩开你继母安插在他身边的眼线。”杨雨薇提醒道。 姚瑶应了一声,失魂落魄的离开了。 墨竹和淡荷这才走进来,忧虑的说道,“小姐,难道你就不怕姚瑶姑娘把你的打算泄露出去,到时候给您惹上麻烦吗?那毕竟是一个血腥的计划,正常人恐怕没人能受得了吧。” “她是个聪明的姑娘,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她心里很明白。我不会看错人的,我们就等三天的时间,她一定会带着她嫂子来找我的。”杨雨薇胸有成竹的说道。既然孩子注定留不住,姚瑶的大嫂一定会利用那个孩子彻底的将敌人给扳倒,扫清楚一切障碍,也算是为那个无缘来到这个世上的孩子报仇了。 她这样说,两个丫鬟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好由着她去了。 三天之后,姚瑶和她嫂子唐慕琪将她约到了一间很隐秘的酒肆的雅间里。 唐慕琪眼睛通红,显然受到了很大的打击,从她的身上都能看到弄得化不开的仇恨,很显然,姚瑶继母做的那些事情她查清楚了,也做好了决定。 “杨姑娘,我愿意配合你的计划,我有两个要求,第一,让洛梅那个贱人身败名裂,彻底的从这个世上消失,第二,调养好我和夫君的身体,让我们能生出健康的孩子来。” 唐慕琪磨着牙恨声说道,她没想到满心期待降临的孩子注定了永远不能平安的到这个世上来,这一切都是拜洛梅那个贱人所赐! “你想清楚了吗?” “想清楚了,我愿意用这个孩子做筹码。但是不能让他白白牺牲了,我要手刃仇人。” “那是自然,我能让你调养好身体,以后还会有健康的孩子的。至于你肚子里的这个,你就当做有缘无分。当然,只是借用这个孩子,到最后还是会还给你,让孩子入土为安,再次转世为人。”杨雨薇略带怜悯的说道,她知道失去孩子对于一个母亲来说意味着什么。 唐慕琪的眼泪扑簌扑簌的掉了下来,“谢谢你,杨姑娘。” “答应就好了,回去吧,对于洛梅和罗玉婉之间那些见不得人的勾结,你们就当做什么都不知道,也不要露出什么异样的情绪来。罗玉婉忍耐力不好,这两天肯定就会有行动。只是委屈世子夫人你了。” “只要能除掉洛梅那个贱人,只要能让我的孩子大仇得报,受点委屈又算得了什么?我不怕,杨姑娘,你一定要成功,不然我的孩子就白白牺牲了。”唐慕琪咬牙切齿的说道。当姚瑶告诉她,她肚子里的孩子保不住的时候,她还不相信,等到她让妹妹带着乔装打扮的医女来给她把脉,医女告诉她胎儿被人下了毒药,会变成怪物的时候她彻底的崩溃了,这才相信了小姑的话来。 她恨死了洛梅那个女人,为了世子之位就想将她的孩子杀了,让她的夫君再也生不出孩子,那她就让那个贱人去死,为她的孩子陪葬! “当然会成功,就连罗玉婉和洛梅之间的来往的证据,我也一并给你,那个女人不会有好下场的。你只管等待我的好消息。”杨雨薇认真的说道,这场复仇,不单是姚瑶哥哥嫂子的复仇,更是她将罗玉婉推入地狱的复仇之路。 两天之后,沐阳候夫人缠着丈夫说天气热了,要到避暑山庄去度过盛夏,软磨硬泡一番之后,得到了应允,于是带着她自己的女儿姚霜,原配嫡出的女儿姚瑶,怀了六个月身孕的世子夫人唐慕琪一起去了距离京城有八十里路的山庄去度过炎炎夏日了。 炎热的夏日夜晚,没有一丝风,只听见不知名的虫子在稻田里叽叽喳喳的叫着,闷热的空气蒸得人不停的冒着汗,将衣裳都湿透了。 深夜时分,挺着大肚子的唐慕琪热得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猛的从床上坐起来,忽然看到帐子外面似乎站着两个人,她吓得心脏几乎停止了跳动,连话都说得不利索了,“你们是谁,到这里来做什么?” 那两个黑衣蒙面人飞快的掀开帐子,一个手刀狠狠的劈在唐慕琪的脖子上,她只觉得脖子上一阵刺痛,便两眼一翻直接晕了过去。 黑衣人毫不客气的将她扛到肩膀上,从窗户飞了出去,很快就消失在夜色中。 而守在外间的丫鬟,却像睡死了一般,什么都不知道。 黑衣人不知道走了多久,终于在一间毫不起眼的院子里停了下来,将唐慕琪毫不客气的扔在床上,对早就坐在边上带着面纱的女人压低声音说道,“夫人,人带来了。” “落胎药准备好了吗?”粗哑的声音阴森森的,听得人背后的鸡皮疙瘩都冒出来了。 “准备好了。” “将她弄醒,把落胎药给她灌进去,将胎儿弄出来。”那道粗哑又怨毒的声音再次在房间里荡漾开来。 一桶冷水兜头浇下来,唐慕琪冷得忍不住激灵灵的打了一个寒颤,幽幽转醒,看到凶神恶煞的端着药碗站在她面前的两个面生的婆子时,她吓得尖叫了一声,害怕的往床的角落里缩去,眼睛里流露出强烈的恐惧,“你们是谁,你们到底要做什么,为什么要把我弄到这里来?” 蒙面的女人阴测测的笑了起来,露在外面的眼睛像鬼魅一样渗人,“不过是想要你肚子里那个胎儿而已,你放心,不会要了你的性命的。” “不要,不要伤害我的孩子。你可以给你们很多的银子,求求你们了,不要伤害我的孩子,我不能没有孩子。”唐慕琪捂着肚子,泪如雨下,不停的哀求着她们。 “谁缺银子了,我只要那个胎儿,别的什么都不要。你别再垂死挣扎了,没用的,乖乖的顺从的听从我的话,你还能少吃一点苦头。惹怒了我你不会有好果子吃的,乖乖把药喝下去。”蒙面的女人再次威胁道。 “不要,我只要孩子,你们不要伤害我的孩子。不管怎样的要求我都能答应你们,求求你们放过我的孩子吧,孩子是无辜的啊。”唐慕琪泪眼婆娑的祈求道,即使已经决定了要舍弃这个孩子,然而真正面临这一刻的时候,她还是心如刀绞,根本就不是在做戏。 “少说废话,喝下去,别逼着我让人灌你。”粗哑的声音不耐烦了,她还等着将紫河车送给罗玉婉呢,懒得再磨蹭了。 “你们不能这样对我,知道我是谁吗,我是沐阳候世子夫人,你们敢动我的孩子绝对不会有好下场,沐阳候不会放过你们,我夫君也不会放过你们,识相的话就赶快把我放了,我可以当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你们若是敢动我的孩子,我夫君一定会把你们千刀万剐,滚开,让我回去。”唐慕琪抹了一把眼泪,厉声喝道。 粗哑的声音嘲讽的笑了起来,像是听到了什么荒谬又可笑的事情一样,“别再废话,灌下去!” 那两个凶神恶煞的婆子立刻走上前去,一人按住唐慕琪的头,粗鲁的捏着她的下颚逼迫她将嘴唇张开,另一个人将褐色的热气腾腾的药汁给毫不客气的灌了下去。 唐慕琪剧烈的咳嗽了起来,不停的抠着喉咙想要将那些药汁给吐出来,滚烫的泪水大颗大颗的往下掉,看起来要多可怜就有多可怜。 “别费力气了,抠不出来的。”粗哑的蒙面女人轻蔑的说道,像看好戏一样的看着唐慕琪,“你还是省点力气吧,一会胎儿从身体里滑落会让你吃尽苦头,会疼得死去活来,如果我是你,我就乖乖认命了。” 像是应验了她的话,没过一会儿,唐慕琪只觉得肚子一阵阵的绞痛,她疼得满头大汗,不停的在床上打滚,像是有什么从她的肚子里渐渐的往下坠,身下的裙子被鲜血染成了一片艳红。 撕心裂肺的疼痛折磨得她差点死去,她气若游丝的说道,“我的孩子,救救我的孩子。”她瞳孔睁得大大的,怨毒的光迸射了出来,狠狠的盯着那个带着面纱的女人,咬牙切齿的诅咒道,“你这个丧心病狂的老妖婆,一定会遭到报应我,的诅咒你不得好死,一定不得好死!” 痛苦的泪水一颗颗的从她的眼角滑落,即使早就料到有这一刻,唐慕琪的心还是疼得快要窒息了,不管怎么说,这都是从她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她的孩子,就是被洛梅那个贱人给毁掉了,怎么能不怨,怎么能不恨?她恨得快要发疯了。 血淋淋的胎儿被婆子用襁褓包着拿到外面去了,屋子内就只剩下了奄奄一息的唐慕琪和戴着面纱的粗哑女人。 戴面纱的女人怨毒的笑着,“哟,真是可怜呢,一碗落胎药下去,流了那么多的血,估计这辈子你都不会再有孩子了吧。你可要争气点,别那么虚弱,真要死在这里,那可是你命不好了。” “我诅咒你这个贱人断子绝孙,诅咒你这个贱人遭到天打雷劈,死后下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我诅咒你一辈子得不到你最想要的一切,费尽心思到头还是一场空。老妖婆你一定会遭到报应的!” 唐慕琪怀着满腔的怨恨,竟然将垫在身下沾满鲜血的一块麻布揉成一团狠狠的砸到那个女人的身上去,“贱人,你不得好死!” 粘糊糊的脏布团就被扔到了女人的身上,把女人快气疯了,三步并作两步的冲上来,对着她的脸噼里啪啦就扇了好几个响亮的耳光,“贱妇,你再敢说一句我立刻让你去死!” 唐慕琪则趁着她靠近的机会忍着剧痛起身,猛的一把将她脸上的面纱给扯下来,露出了一张熟悉的脸来,她猛的爆发出刻骨铭心的咆哮声,“洛梅,原来是你这个贱人,你好狠的心啊,竟然害我的孩子,你还我的孩子来!” 洛梅没想到竟然被唐慕琪识破了真面目,短暂的怔愣之后,她眼睛里迸射出狠戾的杀意来,“既然你识破了我的真面目,我也就留不得你了,只怪你自己往死路上撞,和我没有任何关系。” 她说着从怀里拿出一把锋利的匕首来。 唐慕琪吓得脸色惨白,连话说得都不利索了,“你想干什么,难道还想要杀人灭口吗?洛梅你好大的胆子,我可是沐阳候世子夫人,你就不怕夫君把你剁成肉泥喂狗!我劝你不要乱来,不然后果不是你能承受得起的,别乱来,你听到了没有!” “沐阳候世子夫人?呵呵?很快你就不是了,落到我的手里你还敢嚣张,唐慕琪,你简直蠢得跟猪头一样,难怪被我害成现在这幅样子,都快死到临头了还不知道怎么回事。”洛梅勾起唇角讥诮的笑了起来。 “你什么意思?你把我弄到这里来把我孩子弄掉,是为了世子之位吗?你休想,就算我这个孩子没有了,我还能再生出另外的孩子来,你那个庶子也想要从我夫君的手里抢走世子之位,别做梦!你好狠的心啊,连那么小的孩子都能下得了狠手,你就不怕遭到报应?就不怕半夜有冤魂恶鬼来跟你索命?”唐慕琪一面哭一面怨恨的控诉道。 “冤魂索命?我连活人都不怕,我还会怕死人吗?都快死了还那么愚蠢,果然是被蠢死的。既然要死,就让你死个明白。姚墨的世子之位很快就保不住了,你算哪门子世子夫人。世子之位一定是姚烨的,想要当世子夫人,你到地底下去当吧。哈哈哈。”洛梅肆意张狂的大笑了起来,连这个孩子都没有了,姚墨算是彻底的绝后了,又怎么能当世子,世子之位注定是她儿子的。 “你对世子做了什么?你这个蛇蝎心肠的毒妇,世子绝对不会放过你的。就算你杀了我,世子也能再娶一个夫人,照样能生出孩子来,你做梦吧,不过是一个出身青楼的贱货,也想要让你的儿子成为世子,痴人说梦!”唐慕琪捂着肚子,忍着剧烈的疼痛厉声喝道。 “如果姚墨一辈子都不会有孩子了呢?你觉得沐阳候世子之位还能轮到他的头上去?就算轮得到他头上去,下一任沐阳候依然是姚烨的儿子,何苦折腾呢。你们千算万算,都想不到吧。出身高贵又如何,最后还不是被我洛梅和我的儿子打败。实话告诉你吧,我早就让人在姚墨平常用的墨里面添加了能让男人绝了子嗣的毒药,那么久他肯定没救了。还有唐慕琪你应该感谢我的,就连你肚子里那个孩子都被我买通你院子里的丫鬟下了毒药,要么你一尸两命,要么生出个怪物来。所以我提前帮你把孩子弄出来,也是为了你好,至少能让你现在还活着,不是吗?”洛梅顿了顿,再次恶毒的笑了起来,“只可惜你太不识抬举,自己往死路上撞,非要扯下我的面纱来,看出我的真面目,那我也就留不了你了,只能让你去死了。你放心,到了地底下我会让人多烧点纸钱给你的,安心上路吧。” 说完,洛梅将锋利的匕首狠狠的朝着唐慕琪的心脏上捅过去! 与此同时,房间的门被人猛的一脚踹来,远处一颗小石子快很准的打在匕首上,带上了浑厚的内力,彻底的将锋利的匕首给震开了一个方向,匕首叮的一声重重的打在了地上。 十几个拿着火把的暗卫闯了进来,随后是太后和沐阳候姚烈,再之后是沐阳候世子姚墨,沐阳候府嫡出的大小姐姚瑶,最后跟在后面的是满脸灰败的洛梅的一双儿女,姚烨和姚霜。 众人恨恨的瞪着她,洛梅的脑袋嗡的一声,腿脚一软重重的跌到在了地上,原本娇媚的小脸顿时变得惨白一片,“侯爷,你怎么来了?”全身的血液从脚底涌上来,几乎要将她的四肢百骸都冲散了。 太后满脸嫌恶的瞪着她,厉声喝道,“来人,将这个毒妇给哀家捆起来。姚墨,快去请大夫来,先把你媳妇带下去调养身体,其他的事情让哀家来处理!” “是。”姚墨三步并作两步的走上前去把妻子抱起来,看着满身是血的妻子,心疼得眼泪不停的往下掉“琪儿,你受苦了,都是我不好,让你受到了那么多的伤害,对不起。” 他抱着妻子走出房门的那一刻,怨恨责备的目光落在沐阳候的脸上,冷冷的说道,“爹,如果你不能给我和妻子一个满意的结果,我一定会亲手砍下这个贱人的头颅,还有她这一双你当成掌上明珠来疼爱的儿女,不信你就等着瞧!” 姚烈脸上浮现出了一抹狼狈,心痛又失望的瞪着洛梅,忽然猛的走上前去一脚狠狠的踹在最心爱女人的心口,“贱人,你怎么能做出这种禽兽不如的事情来,你把我的脸面都丢光了!” 洛梅被踹得心口一口老血都吐出来了,泪流满面的跪下来抱住姚烈的腿,悔恨的说道,“侯爷,妾身知道错了,都是妾身鬼迷心窍,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你就饶了我这一次吧,我再也不敢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看着心爱的女人哭得梨花带雨般楚楚可怜,姚烈再大的火气都散去了一些,他板着脸说道,“知道错了又如何,你竟然给墨儿媳妇下药,竟然就硬生生的给她灌下了落胎药,竟然买通人给墨儿用的墨里下毒药,害他再也不能有子嗣,我怎么能饶得过你。来人,拖下去给我狠狠的打五十个板子!” “太后,微臣治家不严,实在是愧疚啊。请太后恕罪!”姚烈满脸愧疚的在太后面前跪了下来认错,“这个毒妇做出了如此丧心病狂的事情来,的确当诛,可是不管怎么样,她毕竟是姚烨和姚霜的娘,就这么处死她了,烨儿和霜儿就没有娘了,太可怜了,求太后放过她一条生路吧。”不管怎样,那都是他深爱了很多年的女人,这女人嘴又甜,恨得他的欢心,伺候他伺候得很舒服,他真的舍不得让洛梅就那么死了。 听着这个比她小了十八岁的弟弟竟然厚颜无耻的说出这样的话来,太后气得一口老血从心头往上涌,恨不得抽死这个混蛋,宠妾灭妻把妻子气死了还不算,将一个出身青楼的花魁扶正为妻子,惹得姚家成为京城所有人的笑柄,这样她都忍了。这个低贱狐媚的女人竟然将她最疼爱的侄子害得没了子嗣,就这样她这个弟弟还护着洛梅那个贱人,脑子被门夹了,脑子进水了吧。 她气得控制不住,真的从嬷嬷的手里将鞭子拿了过来,用力的打在姚烈的身上,一鞭又一鞭,打得姚烈嗷嗷直叫,疼得爆头不停的乱窜。 太后又岂是省油的灯,哪能这么算了,厉声喝道,“再躲,再躲我现在当场要人将这个贱人的头砍下来!”她将屋子里的一张椅子狠狠的砸到洛梅的头上,洛梅头破血流,狼狈的倒在地上,痛苦的不停的翻滚。 “娘——”姚烨和姚霜心疼得眼泪都出来了,想要冲上去将娘亲扶起来,却被太后带来的凶神恶煞的嬷嬷给拦住了。 姚烈看到心爱的女人头破血流的样子,也不敢再躲了,乖乖的任太后打,一声都不吭。 太后打得累了,终于将鞭子塞到嬷嬷的手里,狠狠的瞪着狼狈不堪的洛梅,喝道,“贱妇,谁给你那么大的胆子毒害姚家的子嗣的?你活腻歪了是吗?” 洛梅头上的鲜血滴答滴答的往下掉,顺着她白皙妩媚的脸颊滑落下来,显得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再也没有之前的漂亮和妩媚,她嘤嘤的哭着求饶道,“太后饶命啊,臣妇真的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敢生出不该有的心思了,求太后放过我一条生路吧,我再也不敢了。” 她现在是悔得肠子都青了,怎么做这件事情的时候没有再小心一些,让太后的人抓住了把柄,在外面将她的话都听了去,她就算想矢口否认都没有办法。 “姚烈,立刻休妻,姚家不能有这种蛇蝎心肠的女人做当家主母,休妻!”果然是青楼出来的女人,不知天高地厚,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太后,姐姐,不要啊,我是真的很爱洛梅,不要休妻好不好,她知道错了,以后不敢了。”姚烈想到最爱的女人的下场,心疼得不得了,苦苦哀求道。 “要么你休妻,要么哀家将你沐阳候的爵位给撤掉,让姚墨集成沐阳候之位,你自己选!”太后绝不姑息,一下子就捏住了姚烈的软肋,姚烈面容讪讪的,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第六十五章罗玉婉倒霉 “洛氏毒害沐阳候世子的子嗣,妄图杀害沐阳候世子夫人,对沐阳候世子下毒,其罪当诛!姚烈,现在给她一封休书,她不再是姚家的当家主母,休掉之后斩立决!”太后狠戾的声音在夜色里像是从地狱里飘上来的一般。 洛梅都被吓傻了,整个人像被雷劈中了一样,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太后姑姑,求求你饶了娘一命吧。”姚烨和姚霜猛的跪了下来,不停的磕头求饶。 “她做出那么多丧心病狂的事情,就应该想到会有这样的后果!一个从青楼出来的女人,也想让你的儿子继承沐阳候之位,哀家告诉你,就算姚墨没有子嗣,也绝对轮不到你儿子的身上来!” 太后字字铿锵有力,彻底的击碎了洛梅的美梦,让她的脸上染上了狰狞疯狂的恨意,她忘记了疼痛,不甘的问道,“为什么我的儿子不能是沐阳候世子,为什么?” 她做了那么多,就差最后一步就成功了,太后却在这时候告诉她,不管她怎么努力都不可能,简直就是硬生生的打她的脸,这比杀了她还要难受! “因为你是从青楼出来的低贱的女人,肮脏恶心,姚家的世子绝对不能流有低贱的血。姚墨没有孩子,哀家会让他从旁支里面选一个孩子过继也不会要你的姚烨成为世子。”太后锐利的目光像淬了毒的利箭一般,也不管一旁的姚烨和姚霜脸色发白,难堪又痛苦的模样,她就是要让洛梅这个贱人看清楚。 “姐姐,你怎么能那样,姚烨和姚霜也是我的孩子,你怎么能将他们看得那么轻。”姚烈大声的喊道,心疼他的这对儿女。 “闭嘴!”太后气得上前就给最小的弟弟一个响亮的耳光,“你脑子拎不清也要有个限度,还想让这个女人将姚家的前程给彻底的断送吗?她敢动姚墨的子嗣,敢对姚墨和他妻子下狠手,敢在背后算计姚瑶,哀家绝对不放过她!” 太后散发出来的怒气太过强烈,就连姚烈都被震慑住了,诺诺的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姚烈,磨叽什么,还不快点把休书写好,别挑战哀家怒火的极限,你不想要沐阳候之位,有的是人想要!” 姚烈这回是真的害怕了,哆嗦着让人准备了笔墨纸砚,忍着心痛写下了休书扔给了洛梅。 “梅儿,你别怪我,是你罪孽深重,我就算想要救你也没有办法,你好自为之吧。”姚烈不敢去看洛梅绝望的眼睛,他现在都自身难保,没有了沐阳候的侯爵之位,他一无所有,他那里舍得舍弃。 “侯爷,我知道错了,太后我知道错了,求求你们再给我一次机会吧,我真的不敢了,饶了我一条生路吧。”洛梅满身是伤,悔恨的求饶道,她真的不敢了,也不想再算计什么世子之位,真的不敢了。 “饶了你?姚墨媳妇肚子里的孩子就白白牺牲了?磐害姚家的嫡长孙,你就算死一千次都不够的,还有脸来求饶?好啊,那就让姚烨和姚霜代替你去死好了,他们死了哀家倒是要看看你还争什么。来人,将姚烨和姚霜处死,哀家就放这个贱人一条生路!”比心狠手辣,她在后宫沉浮了几十年,还会怕一个从青楼里出来的女人吗? “太后饶命,太后饶命啊,母亲做的一切我们都是不知情的。”姚烨和姚霜真真实实的从太后的眼睛里看到了骇人的杀意,吓得魂儿都快飞走了,大汗淋漓的跪在地上求饶道,他们还年轻,不想死啊,怎么能那么死了,绝对不能。 洛梅捂着心口,颤抖着吐出了几句话,“算你狠,我认栽了还不行吗?这一切都是我做的,我一人做事一人承担,不要为难我的孩子。” 太后都懒得看这个女人一眼,直接命令道,“来人,将洛氏拖下去斩立决!” “太后姑姑,先等一下。”姚瑶终于等到了机会,急忙大声的说道。 “瑶儿,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太后脸色稍霁,看着疼爱的侄女问道。 “之前我们在外面听得很清楚,洛氏早就给大嫂下了毒,不管怎么样,大嫂肚子里的孩子都保不住,瑶儿还有些不明白,既然这样,为什么她还要大张旗鼓的算计了那么多,强硬的给嫂子灌了堕胎药,那个胎儿被弄到什么地方去了,姑姑,我觉得这些都要弄清楚。那个孩子也要找回来,入土为安,不能被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给弄得连死都不得安宁。” 姚瑶冷冷的看着还在维护洛梅的父亲一眼,心里真是失望到了极点,有这样的渣爹,真的是她和哥哥最大的不幸。 “姑姑,我已经让人将隔壁院子给包围起来了,具体这个毒妇想要拿胎儿去做什么,只要去问那些参与的婆子,就明白了,在那之前,暂时别处置她,把事情弄清楚,将她的罪名定下之后一并处置,可以吗?”姚瑶红着眼眶问道,想到那个还在肚子里就被陷害的侄子,她又是心疼又是愤怒。 “也好,哀家也想看看这个毒妇究竟拿胎儿来做什么。”太后说着朝着外面走去,“让人将洛氏那个毒妇也带着,看她背后在盘算着什么惊天动地的阴谋。” 于是,一群人浩浩荡荡的朝着隔壁的院落走去,那里,姚瑶的暗卫早就将两个婆子帮凶给绑了起来,让太后感到意外的是,被控制起来的那些人里面,竟然还有罗丞相家的千金罗玉婉。 在院子里还架着一口锅,锅里面熬着各种各样的药材,而锅的旁边俨然放着被襁褓包着的那个胎儿,很显然胎儿接下来的用途,稍微聪明点的人都能猜得出来。 太后被恶心得不停得吐,瞪着罗玉婉的目光像是要将她生吞活剥了一样。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罗玉婉,你深更半夜的到这里来作什么,你和洛氏那个贱人勾结起来到底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太后厉声喝道,即使见惯了风雨,也被这两个女人血腥残忍的手段看得令人发指。 “太后,奴婢带着人赶到这里的时候,她们正打算把······放到锅里熬着,幸好奴婢等人拦住了才没有得逞。”姚瑶带来的婆子站出来将她见到的场面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越是往下说,所有人背后都汗毛倒竖,又害怕又恶心。 “贱妇,你怎么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姚家的孩子你也敢陷害,哀家看你是活腻了。”气到极致的太后指着罗玉婉劈头盖脸就是一通臭骂。 “来人啊,将这个毒妇拖下去,重打三十大板。” “太后饶命啊,臣妇并不知道这是沐阳候府的孩子,是侯夫人派人找上臣妇,说能够为臣妇找到紫河车入药的。臣妾并不知情啊。”罗玉婉吓得魂儿都快没了,越是害怕的时候,脑子转得就越快,她这时候前所未有的聪明,将所有的事情彻底的推到了洛梅的头上去。 “你胡说八道,明明是你在找六个月大的胎儿,说能够帮你把身体调养好,让你再度怀孕,所以让我给你牵线搭桥,你给我重金做报酬的。你还说唐慕琪肚子里的孩子最合适,让我想办法帮你弄到她的胎儿。不然我为什么要费那么大的力气来做什么?罗玉婉,你这个不要脸的贱人,转瞬就翻脸不认人了!”洛梅气呼呼的指责道。 “明明是你找上我的,说有个胎儿可以卖给我,怎么现在又变成了我所有的不是了?幸好我留了个心眼,将我们之间来往的信件都保留下来了,连你在哪里弄到的落胎药,我都记录得清清楚楚,不然我就是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罗玉婉毫不客气的反唇相讥,她害怕得腿脚不停得发抖,然而就算到了这个时候,她依然要拉一个人下水。 她说完一股脑的让人将所有的证据都摊开在太后的面前,悔恨万分的说道,“太后,臣妇真的不知道这是姚家的嫡长孙,如果知道,就算有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下手啊,请太后念在臣妇毫不知情的份上就饶了我一次吧。我知道错了,真的不敢了。” 太后仔细的翻看那些证据,果然如罗玉婉所说的,她只知道沐阳候夫人能帮她弄到孩子,并不知道孩子的来历,她也是花了重金买下孩子了的。 可是,就算不知道罗玉婉所做的这些事情也决不能原谅!因为她,姚墨的长子还没能降生到这个世上就已经失去了性命,她咽不下这口气。而且这个丧心病狂的女人想要孩子想得发疯了,这次没有得逞,很有可能再把主意打到别人的身上去!她决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所以,姚家的孩子你不敢动,但是为了能让你再度怀孕,你还是会把罪恶的魔爪伸到别的孩子头上去对吗?罗玉婉,你怎么心肝就是黑的呢,你自己造下的孽,现在承受了后果,还想把不幸蔓延到别人的头上去?”太后冷笑着呵斥道,“有哀家在的一天,你休想再对别的孩子下毒手!”一句话彻底的断送了罗玉婉所有的希望。 罗玉婉摇摇欲坠,眼泪控制不住的飚了出来,她轻声的问道,“太后,为什么,臣妇只是想要一个孩子也不行吗?如果有人愿意跟我做交易呢,您也要阻止吗?臣妇是不讨太后的喜欢,可是太后也不能因此剥夺了臣妇做母亲的资格,不是吗?”没有了孩子她以后还怎么在杨家立足,她难道后半辈子就要凄惨度日吗?她不要过没有子嗣傍身,让妾室欺压到头上的日子,不要! “以前哀家是管不着,而如今,你的手上有姚家嫡长孙一条命,一命换一命,你休想有孩子!来人,到丞相府将罗丞相夫妇请到这里来,到侍郎府将杨瑞凯和他的母亲请到这里来!”太后脸黑得跟锅底一样。 然后将那一摞证据猛的砸到姚烈的脸上,“看看你爱的女人做了什么事情,这样的女人你也敢弄到家里来,你脑子被猪油蒙住了吗,还是眼睛瞎了。她要害得你的儿子断子绝孙,你就当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 姚烈捧着那些罪证,越看就越心惊,他没想到疼爱的那个女人背后竟然弄出那么多心狠手辣的事情来,失望又心痛,“你真是糊涂啊,难道现在拥有的一切还不够吗,为什么还要这么做?” 洛氏凄惨的笑了一声,“为什么你还不知道吗?因为我出身低贱,受够了别人的嘲笑,所以我不想我的孩子也低人一等,所以我想让我儿子成为沐阳候世子,彻底的清洗我们出身卑贱的事情,难道这样也不可以吗?” “你配吗?就算沐阳候府绝后,哀家也绝不会让你的儿子继承爵位,就凭你那些狠毒的手段,教出来的孩子又能好到哪里去?沐阳候府交到你儿子手里,最后只会酿成大祸,哀家决不允许!血统低贱的女人也想要爬到姚家人头上去,你也不照照镜子有没有那个资格。姚烈,回去立刻将召集族长开会做个见证,沐阳候下一任侯爷只能是姚墨,别人休想觊觎那个位子。姚烨和姚霜,你们也最好认清楚自己的位置,别逼哀家将你们赶尽杀绝!现在将洛氏拖下去,斩立决!” “太后姑姑,求你饶了娘一命吧,要怎么惩罚她都可以,只要不要让她死了,霜儿求求你了。”姚霜哭得跟泪人一样的跪下去,苦苦的哀求道,这个女人再怎么不好都是她的娘亲,她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娘亲去死。 “再说,你就到地狱里去陪着她!”太后狠戾的声音在夜色里让人不由得毛骨悚然,姚霜所有的话都在舌尖打转,再也吐不出来。 太后身边高大魁梧的掌刑嬷嬷像拖着丧家之犬一样的将洛梅拖下去,不一会儿只听见外面传来凄厉的一声惨叫,就再也没有了声音。 姚烨和姚霜像被人抽走了全部的力气,直接跌坐在地上,脸上布满了痛苦和绝望。 “姚烈,别想让这个贱人能葬入姚家的祖坟,她不配。姚烨和姚霜,你娘之所以心会变得这么大,都是你们纵容的,若不是你们总是妄想着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也不会任她落得这样的下场,你们最好脑子放清醒些,别自不量力的找瑶儿和姚墨报仇,再让哀家逮到一次,你们就不会像现在这么好过了,滚回去。”太后厉声喝道。 “姐姐,烨儿和霜儿也是我的儿女,你不能那么偏心!”姚烈失去了最心爱的女人,心痛得如同被刀绞一样,此时看到小时候最疼他的太后姐姐竟然这样对待他的孩子,忍不住大声的控诉道。 “你也知道哀家偏心!姚烈,如果不是你心彻底的偏到洛梅那一边去,哀家又何必用这样的手段来震慑你。姚瑶和姚墨也是你的儿女,是你的发妻为你生下的孩子,你有对他们有过一些关怀吗?他们才是受害者,姚墨未出世的孩子被你宠爱的这个女人给害死了,你还要袒护着她,你这心偏到哪里去了?若不是哀家护着姚墨和姚瑶,姚墨的世子之位你恐怕早就逼着他交出来给姚烨了吧?你扪心自问,你对得起姚瑶和姚墨吗?别跟哀家说偏心,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太后气得肺里有一股气不停的翻滚着,严厉的呵斥道,姚烈被她的一番指责弄得心虚得低下头,不敢再多说一句。 “你们两个自己下去收拾洛梅的尸体,不要让哀家再看到那个女人的一切,否则就连尸体哀家都要挫骨扬灰!”太后指着姚烨和姚霜没好气的说道,果然是小妾出的孩子,一看就那么上不了台面。 姚烨和姚霜失魂落魄的走了出去,太后这才对最疼爱的侄女说道,“瑶儿,你去看看你嫂子怎么样了,让御医将她的身体调养好,不能落下病根了。” “是的,太后姑姑。”姚瑶低眉顺目的退了出去,眼角带着泪,唇角却绽放开了一抹带着得逞的弧度,哪怕代价惨烈到了极致,哪怕她为那个未出世的侄儿感到心痛,能够让洛梅人头落地,也值了,除去了劲敌,只要让哥哥嫂嫂再生几个健康可爱的孩子,日子还要继续过下去。 “姐姐,既然这里没有我的事情了,我先回去了。”姚烈垂头丧气的说道,他今天受到的打击太大,实在是不想再留下来了。 “你急什么?等姚瑶回来,看姚墨夫妻两人是个什么情况,作为父亲难道你不应该关心一下吗?沐阳候世子的嫡长孙竟然被人拿来当药引子,这件事情就这么算了?姚烈,对于瑶儿和墨儿两个孩子来说,你这个父亲简直冷血无情到了骨子里,你就不怕将来到了地底下姚家的列祖列宗找你算账吗?” 姚烈被这么一说,硬生生的止住了脚步。 罗玉婉已经被太后吓得腿脚不停的哆嗦,她内心承受着巨大的煎熬,再也控制不住,嗷的一声哭了起来,“太后娘娘饶命啊,臣妇真的不是故意的,以后也不敢再打胎儿的主意了,娘娘念在我爹和夫君为国效力的份上饶了臣妇这一次吧,求求你了。” 她真的很害怕太后一怒之下也将她的头给砍了,她还那么年轻,还想好好活着,不想死啊。此时她悔得肠子都青了,明明是想要一个孩子傍身,没能用药也就算了,没想到还好死不死的招惹了太后的娘家人,她真的害怕自己稍微不慎就被处死了。 罗玉婉泪流满面的哀求着,太后却没有半分触动,之前在皇宫她就觉得这个女人是个惹祸精,进宫一趟将皇宫搅得鸡犬不宁就算了,现在还把手伸到她娘家人头上来了,是可忍孰不可忍。 “这些话等到杨瑞凯和罗丞相来了之后你再跟他们说吧。”太后嫌恶的瞪了她一眼,丝毫不掩饰话语里的鄙夷。 半个时辰之后,被皇宫禁卫军带着急匆匆赶来的罗丞相一家和杨瑞凯一家看到跪在太后面前的罗玉婉的时候,真是连掐死她的心都有了。 “微臣参见太后。”忍着心底不好的感觉,罗承和杨瑞凯带着妻子母亲向太后请安。 太后虎着一张脸没有说话,一直等到他们跪得快要支撑不住的时候才让人起来。 “罗丞相,看你养的好女儿!还有杨瑞凯,你是怎么管束你的妻子的,竟然丧心病狂的将主意打到沐阳候府的嫡长孙头上来了,你们是活腻了还是怎么回事,是想要被满门抄斩还是诛九族?” 太后劈头盖脸的骂下来,罗承和杨瑞凯惊恐紧张得冷汗将衣衫都湿透了,诚惶诚恐的听着,不敢胡乱应答,直到太后骂得累了,才小心翼翼的问道,“请问太后娘娘,玉婉究竟犯了什么错误?”能把太后气成这个样子,也够厉害的,罗玉婉究竟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 张雅雪和杨枝两人早已被太后的雷霆怒火吓得魂飞魄散,除了不停的低低的哭泣什么都不会了。 “陈嬷嬷,告诉他们到底罗玉婉做了什么事情?” 得到命令的陈嬷嬷立刻走上前来,将罗玉婉和洛梅之间相互勾结谋害姚墨孩子的事情清清楚楚的说了出来,还附上了两人之间的信件来往。 张雅雪得知女儿闯下了大祸,惊恐的尖叫一声,恨不得两眼一翻直接晕了过去。 杨枝也有一种大难临头的感觉,她又是害怕又是愤怒,恨不得直接掐死罗玉婉这个只会惹是生非的女人,这个贱人非但不能为杨家开枝散叶也就算了,还处处惹祸,这样的女人要来做什么! “瑞凯,立刻休妻,我们家要不起这种心狠手辣的儿媳妇,立刻休妻!”杨枝哭着说道,对着太后咚咚的磕起了响头,“太后娘娘,罗玉婉做的事情我们毫不知情,都是她一人所为,求太后明察啊,这一切和我们无关。要惩罚就惩罚她一个人,我们绝无怨言!” “你这个过河拆桥的小人,现在利用完了婉儿就想要彻底的将她踢开是吗?你们杨家对得起我们婉儿吗?杨枝你这种恶婆婆怎么还不去死,老天怎么不降下一道天雷直接把你劈死了,还留着你这样的祸害做什么?”张雅雪快要气死了,将她的拐杖一把狠狠的砸在杨枝的头上,若不是她不能走路了,她一定扑上去弄死这个贱人。 “我怎么忘恩负义了,你看你女儿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不和她划清界限难道让她将我们杨家人全部都害死吗?我倒是要问问你们,怎么教的女儿,怎么教出这种心狠手辣的女儿来。”杨枝不服气的一掌打在张雅雪的脸上,气急败坏的质问道。 张雅雪趁机狠狠的抓住了杨枝的头发,用力的扯着,尖锐的指甲挠着杨枝的脸,恨不得将那张脸给挠花,疼得杨枝嗷嗷乱叫,毫不客气的反击,踢,踹,咬,挠十八般武艺都用上了,一时之间两人打得难分难舍。 “将她们拉开,当着哀家的面跟市井泼妇一样的打架,成何体统!”太后不耐烦的说道,立刻有嬷嬷冲上去将两人给分开。 杨枝和张雅雪的头发都乱了,脸上被指甲抓出了一道道红印,看起来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罗丞相,这就是你的治家之道?杨瑞凯,再不管好你的母亲,你们两人就自己辞官回家吧!”太后狠狠的威胁道,“哀家让你们来不是来打架的,这件事情你们不给姚墨一个交代,哀家绝不善罢甘休!” 张雅雪泪流满面的看着罗玉婉,心痛的说道,“婉儿,你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糊涂啊,你会把自己的性命搭上,还会把我们的性命都搭上的你知不知道?” 罗玉婉脸色白得跟鬼一样,一颗心像被放在油锅里煎熬,疼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她凄然的说道,“娘,我做这一切都是被逼的,都是他们逼我的,我会沦落到这个境地,是这个老妖婆和杨瑞凯硬生生的把我折磨成这个样子!是他们!” “你血口喷人,我们什么时候逼着你去谋害别人家的孩子了?你自己做错了事情不要将所有的一切都推到我们头上来,你这女人满嘴谎话,胡言乱语,一句话都不能信。请太后明察,我们从来没有让她做这些事情,如果有,民妇愿意天打五雷轰!” 杨枝恨不得撕烂罗玉婉那张嘴,她这是想害死杨家吗?没有办法,她只能跟太后表明她忠诚的心。 罗玉婉凄然的笑了起来,“杨瑞凯,如果不是你在牡丹赏花宴上把我从那么高的台子上推下来让我难产大出血,让我彻底的伤了身子,再也不能有孩子,也不会生出后面这么多的事情来。是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凉薄男人逼着我这么做的,我落到这番境地都是因为你。你想想,是谁帮助你让你步步高升的,如果不是我,你现在还是从六品的小官呢,哪里能爬到如今侍郎的位置?现在倒好,你身居高位,我被你弄得没有孩子了,又开始嫌弃我了。爹,娘,你们不知道,在我难产还在调养孩子的时候,杨瑞凯就已经和外面的野女人给勾搭到一起了,那个女人现在都怀了一个月的身孕了。这个老妖婆还想要把那个女人抬为贵妾!女儿真是快要被他们欺负死了!” 罗承和张雅雪的眼神几乎要喷出火来,恶狠狠的瞪着杨枝,像是要吃人一般。杨枝被那样的目光看得头皮发麻,害怕得心怦怦直跳,却依然嘴硬的说道,“那也不能怪我们啊,你生不出孩子,难道要让我们杨家绝后吗?瑞凯怎么也要有个孩子吧,我们做得一点都不过分好不好。” “所以呢,在我为你们杨家生孩子差点死了的时候,你们一点内疚都没有,反而想要抬着一个女人进门。连半个月都没有,杨瑞凯你就那么着急吗,我之所以伤了身子还不是被你推的,你到头来还责怪我,你简直禽肉不如!太后,我做错的事情我愿意承担后果,哪怕杀了我,我都毫无怨言。但是也请太后为我主持一个公道,他们怎么欺负我,怎么折辱我的,也请太后给他们一个惩罚。” 罗玉婉眼睛里迸射出刻骨铭心的恨意,既然不好过,就大家都不好过! “你这个女人自己作死,还要拉我们下水,天底下怎么会有你这么黑心肠的女人,难道你就不怕遭到报应吗?”杨枝指着罗玉婉的鼻子骂道。 “够了!”太后狠狠的瞪了杨枝一眼,这种忘恩负义小人得志的女人也是她很恨的女人。 “杨瑞凯,你打算怎么做?”太后直接将问题抛到杨瑞凯的身上。 杨瑞凯脑仁一阵阵的疼,在官场上浸淫了好几年的他明白太后彻底的怨恨上他了,不单是因为罗玉婉谋害了沐阳候世子的事情,还因为罗玉婉的话,的确他在太后的眼里就是一个靠着妻子娘家往上爬,爬到高位就翻脸不认人的忘恩负义的小人了,他心里不好的感觉越来越强烈,恐怕他想要再爬上高位是不可能了。上位者最想要的是忠心耿耿的大臣,而现在他在太后的眼里就是两面三刀,曲意逢迎的小人。他脑子飞速的转着,却依然想不出一个好的解决办法,只好硬着头皮说道,“太后,微臣愿意重金向沐阳候世子赔礼道歉,发生这样的事情是所有人都不想看到的结果。微臣也愿意想办法请来名医替沐阳候世子夫人看病,帮她把身体调养好,带着内子负荆请罪。至于婉儿,她犯下大错,微臣让她去佛堂里度过后半生,每天抄经念佛替那个孩子恕罪。” 罗玉婉听着最爱的男人说的话,嘲讽的笑了起来,这就是她瞎了眼爱上的男人,为了他自己,转瞬就能将她彻底的打入地狱! 第六十六章反咬一口,丧家之犬 “不行,婉儿被打入佛堂,她的一辈子就毁了。太后,老臣觉得这件事情另有蹊跷,婉儿一定是被别有用心的人利用了,不然她怎么会想出用这样的方法来调养身体,她半点医术都不懂,怎么会用紫河车入药?请太后将这件事情往下查一查,肯定是背后有人看沐阳候府不顺眼,用这样的办法将嫡长孙除去。惩罚了玉婉,微臣绝无怨言,但她不应该承受那么重的惩罚,而让幕后黑手逍遥法外。”罗承低沉有力的声音传到了所有人的耳朵里。 罗玉婉浑身一个激灵,心彻底的沉到了谷底,原来她又中了罗凌薇那个女人的计谋了吗?那个女人真够狠毒的,为了除掉她连太后娘家的侄孙都敢动! 想到这里她拔高了声音说道,“太后,臣妇是被人陷害的,陷害我的人是杨雨薇,她才是最想除掉沐阳候府嫡长孙的人,太后不能放过她,她罪孽深重,双手沾满了鲜血,一定是她。” “都到这时候了,你还要把脏水泼到杨雨薇的头上去,哀家从来没见过你这么厚颜无耻丧心病狂的女人。薇儿是怎样的姑娘哀家心里比你了解,她和沐阳候府无冤无仇,她和姚瑶是无话不谈的朋友,又怎么会害墨儿的孩子。”太后对她更是厌恶和失望,这种女人,真心拖到地狱里去都不为过! “是真的,臣女之所以会想到用紫河车入药,还是六个月的紫河车,都是被杨雨薇诱惑的,她说只要用紫河车入药,就能让我调养好身体,能让我再生出孩子来。”罗玉婉急切的说道,“这是她开出来的药方,请太后过目。臣妇所言句句属实。” 太后看着那副药方,眉头皱得能夹死一只苍蝇,那上面的字迹的确是薇儿的,难道这一切的幕后黑手真的是杨雨薇,那个她很喜欢的姑娘? 她闭着眼睛,让自己将能干扰情绪的杂念全部摒弃掉,用最清醒的脑子思考了起来,自然发现了很多疑点,“那么,薇儿为什么会把药方给你,据哀家所知,薇儿和你除了那天在牡丹赏花宴被你诬陷,就再也没有交集。你和她关系恶劣人尽皆知,她又怎么会帮你调养身体?罗玉婉,你当哀家那么好哄骗吗?欺君之罪是要杀头的,你谋害沐阳候府的嫡长孙还不算,现在又诬陷他人,欺瞒哀家,当真是活腻了吗?” “臣女所言句句属实。杨雨薇看到臣妇和杨瑞凯因为外室的事情争吵,幸灾乐祸之余又对我充满了同情,说能将我的身体调养好,后来就给了我这副方子,让我按照方子调养身体,我都是按照她开的方子上面找药引子的。当时我觉得她怎么会那么好心,原来是挖了那么大的坑等着臣妇跳下去,她才是最心狠手辣的女人,太后,请你一定要狠狠的惩罚她。”罗玉婉现在恨死罗凌薇那个贱人了,她真是要把自己逼死才甘心吗? “人证物证呢,哀家是不会信你的一面之词的。” “臣妇身边所有的丫鬟都能作证,太后也可以请人来鉴定字迹,看这张方子是不是杨雨薇写的,那时候不就真相大白了吗?”罗玉婉掌心里渗出了细细密密的冷汗来,打定主意将这一切都推到杨雨薇那个贱人的头上去,她不能死,也不能在佛堂里度过后半生,她还要斗倒杨枝那个女人,还要将杨瑞凯治得服服帖帖的。 “让人将杨雨薇叫来!”太后对身边的人命令道。 半个时辰之后,杨雨薇出现在了充满血腥味的别院里,跪在了太后的面前,“臣女见过太后。” “雨薇,这张药方是你写的吗?”太后将一张方子扔在了她的面前,锐利的目光瞪着她,像是要将她看穿一般。 杨雨薇脸上浮现出一抹疑惑,还是老实的接过药方认真的观摩了起来,半晌才如实说道,“回太后话,这张药方的确是臣女写的。” “太后,您听到了吗,她亲口承认了,这张药方是她写的,臣妇被她利用了,她才是那个蛇蝎心肠想要谋害胎儿性命的人,是她!”罗玉婉尖锐的说道,眼睛里写满了疯狂的恨意。 听到她的承认,太后眼神陡的变得寒冷了起来,充满了失望的看着她,再也没有之前的慈爱。 杨雨薇像是没有察觉到太后情绪的变化,转身看向罗玉婉,“我怎么害你,怎么害了胎儿性命了?侍郎夫人你不能血口喷人,我还想问你呢,我的药方怎么会到了你的手上?倒是你凭什么用这样的手段来害我?” 罗玉婉这时候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要将所有的罪名都推到杨雨薇的头上去,哪里肯放过这么好的机会,“杨姑娘,当然是你给我的啊,你同情我伤了身体不能有孩子了,所以开了这副方子给我,说我按着方子抓药煎药喝,只需要一个月的时间就能把身体调养好,到时候又能生孩子了,就不用当下堂妇了。” 杨雨薇浑身一震,像看怪物一样的看着她,踉跄着往后退了几步,“你按着这副药方抓药了,然后将主意打到沐阳候府的嫡长孙头上去了?侍郎夫人,那是活生生的性命,你怎么能做出这么残忍的事情来?你就不怕被冤魂索命吗?而且我什么时候把药方给你了,侍郎夫人,你犯下了滔天的罪孽,也不能为了脱罪就将所有的一切都推到我的头上来啊。你难产是因为侍郎大人把你推下来,和我没有半点关系,你不能迁怒到我身上来啊。太后,薇儿可以对天发誓,绝对没有将药方给侍郎夫人,我以我早逝的娘亲发誓,如果是我将药方给侍郎夫人,让我娘亲的灵魂永世不得超生,化作怨灵日日纠缠我,让我不得好死!” 那么狠毒的誓言,不单是罗玉婉,杨瑞凯等人,就连太后都被震慑住了,不可置信的看着她。 “杨雨薇,为了能脱罪,连这样怨毒的誓言你都说得出来,真够狠的。太后,请你问我的侍女,看她的药方是不是她给我的!”罗玉婉死死的咬着杨雨薇不肯松口,卯足了劲就想要太后治她的罪。 太后眯了眯眼看着坦荡荡的杨雨薇,她脊梁挺得直直的,周身散发着神圣不可侵犯的气息,让她对她的怀疑再次消散了去,“薇儿,那你呢,你有人证物证吗?” “臣女觉得侍郎夫人身边的丫鬟不能做人证,那是她的丫头,肯定向着她说话的,做不得数,我的丫鬟自然也不能给我做人证,因为信不过。但是这副药方绝对不是我给侍郎夫人的,你还没有那么大的面子。侍郎夫人,为了想要害我,你真是无所不用极其啊。你确定是我给的你这副药方?那好,我问你,这副药方是我什么时候给你的?”杨雨薇嘴角噙着冷笑,字字铿锵的问道,既然有人要找死,她不送一程岂不是对不起她的一番心意? “是八天前,你当着众人的面给我的。”罗玉婉大声的答道。 杨雨薇了然的点头,“这样啊,你确定是八天前,今天是六月十九,八天之前就是六月十一对吧?” “就是六月十一,当时我记得很清楚。”罗玉婉无比肯定的说道。 杨雨薇脸上露出了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那么侍郎夫人一定不熟悉我的习惯,我写药方的时候都会在药方的背面写上诊断的日期,这样药方上面的日期写的是六月十二亥时。” 罗玉婉像被人用一盆冷水兜头浇下来,整个人冷得几乎喘不过气来,眼底的那抹疯狂彻底的变成了恐惧和慌乱,不可能,怎么会这样,不会的! “太后,请您看药方背面的落款。”杨雨薇将那副药方恭敬的呈到太后的面前,让太后过目,太后看清楚那上面的日期,再次气得肺都快要爆炸了,眼神像淬了毒的利箭一样朝着罗玉婉的身上射过去,如果眼神可以杀人,恐怕罗玉婉都死了十几次二十次了。 “来人,将这个满嘴胡言的女人给我掌嘴!” “太后,是她故意的啊,是她故意把日期写错陷害我的,我所言句句属实,请太后明察,不要被小人蒙蔽了啊。”罗玉婉泪流满面的说道,悔得肠子都快要青了。 “够了,侍郎夫人,究竟是你陷害我,还是我陷害你,你心知肚明,我也不想再和你纠缠这些糟心的事情。六月十三深夜时分将军府遭了贼,我的院子也被贼人光顾,丢了不少银子和珠宝,还有不少毒药和解药都被偷走了,事情闹得挺大的,就连顺天府都轰动了,那时候我已经去了千佛山听了然大师讲经,没有在家。我爹那时候还报官了,这件事情已经被顺天府记录下来,因为丢的东西太多了,也不知道丢了什么,现在想来,药方应该就是在那时候被人偷走了。太后可以请顺天府尹来问话,薇儿所言是否属实就一目了然了。太后,这副药方是我研读医书的时候琢磨出来的,却因为太过残忍,我从来没有给别人用过,我也没想到这付药方会落到侍郎夫人的头上,还害得沐阳候世子夫人遭此劫难,的确是我罪孽深重,请太后责罚,不管怎样的惩罚薇儿都能承受,哪怕是要了薇儿的命。” 杨雨薇说完扑通一声跪了下来,一脸愧疚和自责。 “太后姑姑,这件事情和雨薇没有半点关系。”姚瑶红着眼睛走了进来,“她家遭贼的事情我也是知道了,沐阳候府和将军府就隔了两条巷子,我回去的时候嫂嫂就跟我说了。那时候我没放在心上,现在想来,是她派人偷了薇儿的方子,然后再把主意打到嫂嫂肚子里的孩子身上来,是她勾结了洛梅害得侄儿丢了性命!” 罗玉婉被姚瑶充满恨意的目光看得心底发慌,痛苦的捂着脑袋崩溃的大喊道,“杨雨薇,你故意设下陷阱让我往里面跳,你故意告诉我能把身体调养好,让我去偷药方,你这个女人太可怕了,我诅咒你天打雷劈不得好死,一辈子生不出孩子来。” 这个蠢女人,没有确凿的证据竟然自己承认了!杨瑞凯恨不得掐死这个胸大无脑的女人,她这是要将自己往绝路上赶啊,这样还不算,还要全家人给她陪葬。他当初怎么就选了这个女人,此时杨瑞凯后悔得恨不得找块豆腐把自己撞死,如果当初他娶的是罗凌薇,照样可以步步高升,还会得到太后的青睐,他怎么就被猪油蒙了心看上罗玉婉那个蠢笨如猪的女人? 罗承也是差点被女儿给气死,不过这时候显然不是教训女儿的时候,最重要的是要先干掉杨雨薇。他脸色铁青,拳头捏得咯咯作响,罗凌薇这个女人太狠了,她就是回来报复的,她就是想要将丞相府闹得家破人亡,只要她在,罗家就一点都不得安生! 想到这里,罗承阴鸷的眸子里涌过一抹狠毒的光芒,大声的质疑道,“环环相扣,没有一丝破绽,就等着让玉婉往陷阱里面跳,杨姑娘城府之深实在让人佩服。太后,微臣还有一个疑点,为什么婉儿去偷药方的时候,那里刚好就有一副药方等着她的人去偷呢?这也太巧合了吧,微臣实在怀疑是杨姑娘误导人去偷药方的。” 杨雨薇只觉得好笑,“丞相有这样的怀疑我不觉得奇怪,因为我看到侍郎大人养外室怀孕,正妻却因为伤了身子而被夫君和婆婆刁难,实在是心里害怕啊,你也可以说我是未雨绸缪吧,我也担心自己的未来,所以回去就研读医书,想要找出一副能调养身子的药方来。只可惜紫河车入药太过血腥残忍,我还没来得及找到替代的药引,又急着去千佛山听佛,所以就随意的将药方放在抽屉里,谁能想到被人偷了去呢,这都是我的过错,我应该把药方收好的。” 她这番看似自责实则嘲讽的话,让罗承脸上青一阵紫一阵的,她在家写药方,被人偷了反而还被义正辞严的指责,真是够讽刺的。 “好了,这件事情哀家很清楚明白了,薇儿,你在这件事情里没有半点责任。杨瑞凯豢养外室,连同母亲欺压正妻,从二品侍郎降为从六品的编修,杨老夫人苛待儿媳妇,宠妾灭妻,重打三十大板,罗玉婉在杨家虽然是受害者,也改变不了她连同洛梅谋害沐阳候府嫡长孙的事实,来人,给她灌一碗绝孕的汤药,让她再也生不出磐害人的心思。罗丞相和夫人教女不严,重打二十大板!罗玉婉落得没有孩子的下场是杨瑞凯造成的,不管杨家心里有多么不情愿都不能休妻,杨老夫人,你给哀家记清楚了,别阳奉阴违!罗玉婉罪无可恕,你们也难逃干系!” 太后将所有人都惩罚了一遍,除了杨雨薇所有人都面如死灰,眼睛里写满了惊恐,却还是被掌刑嬷嬷拖下去噼里啪啦的打了起来。罗玉婉也在痛哭求饶中被人灌下了一碗绝孕的汤药,她这辈子再也不会有孩子了。 “薇儿,既然你来了,那就去给姚瑶的哥嫂把脉检查一下身体,最好想办法把他们的身体调养好了,让他们再生几个白白胖胖的孩子。”太后温和的对杨雨薇说道,想到之前她还在怀疑薇儿害了她娘家的侄孙,内心隐隐有些愧疚和不好意思。 “是,薇儿一定竭尽全力将世子和世子夫人给调养好,请太后放心。”杨雨薇忠心耿耿的说道。 “好好,哀家就知道你是个好姑娘,之前怀疑你,你不会责怪哀家吧?” “当然不会啊,那时候罗玉婉口口声声是我害了那个孩子,药方又的确是我写的,太后怀疑很正常啊,我明白太后心痛的心情,毕竟那是个活生生的孩子啊。”杨雨薇眼神澄澈坦然,里面没有半点怨恨,太后为她之前那些怀疑感到脸红。 “只可惜了那个孩子,被洛梅那个贱人下了毒药害了还不算,还没能降临到这个世上又被一碗落胎药硬生生的打掉了。”太后对于那个孩子感到惋惜,也很心痛。不过想到那个孩子被灌了那么多毒药,就算生下来也是个怪胎,又觉得还是没能降临到这个世界才是最好的选择。虽然心痛,也没有痛到伤心欲绝的程度,她更恨那些人为了达到一己私欲而用那么阴私的手段除去胎儿,所以事情查清楚以后她没有觉得杨雨薇很残忍,那只是药方,毕竟薇儿并没有害过人不是吗?那副方子留着说不定以后还能用得到呢。 杨雨薇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太后,只能轻声的说道,“世子和夫人还会再有孩子的。” “不说这些了,你现在就进去给墨儿和他媳妇把脉,开几副调养身子的方子,希望他们能够快点有孩子。”太后惋惜的说道,不管怎么样,墨儿都不能没有孩子,“姚瑶,你带着薇儿过去。姚烈,以后别再整出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来,否则哀家绝饶不了你!事情处理好了,你可以回去了。来人,摆驾回宫!” 杨雨薇在姚瑶的带领下去给姚墨和唐慕琪检查了身体,开了药方又嘱咐那些丫鬟一些注意事项,最后拿了一瓶她精心配制的药丸给两人,让他们每天服一粒,连着服两个月,就能将毒素清除干净。 唐慕琪含着热泪抓着她的手,“杨姑娘,谢谢你,你为我做的事情我这辈子都忘不了,以后你有需要帮助的地方,我一定义不容辞。”她的孩子大仇得报了,她的身体还能恢复健康,还能再有孩子,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世子夫人,你别哭了,好好调养身体,你是个有福气的人,好日子都在后头呢。”杨雨薇看她心碎神伤的样子,心里也很不是滋味。 姚瑶也跟着劝了她几句,然后将杨雨薇送了出来,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得到的声音说道,“薇儿,多亏了你,如果没有你我不敢想象等待着他们的会是什么,等待着我的会是什么。我也不知道要怎么样才能报答你对我哥嫂所做的一切,我姚瑶在这里发誓,不管怎样我绝对不会背叛你,绝对伤害你。” “我们之间真的不需要这么客气啊,姚瑶,我把你当成真正的朋友的,你不欠我什么的,反而是我用那么不光明磊落的手段让你嫂子很伤心,我才是那个小人。”说到底做事情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是她,连那么无辜的胎儿都不放过。 “在我心里,你是最值得深交的朋友,你不是那种心思恶毒的女人,你也是被人逼到退无可退的境地才会那样的,我明白里的苦处,真的。那个孩子,是他命苦,注定不能降临到这个世界上,如今能手刃仇人为他报仇,这算是最好的结果了。”姚瑶摇了摇头急切的说道,她怎么能不知道薇儿是怎样的姑娘,如果不是别人陷害她,她又怎么会反击?说到底是那些心狠手辣的人的错! “你不怪我就好了,找个好时机让僧人们来给孩子念经超度吧。”杨雨薇看着姚瑶建议道。 “等天亮我就让人去准备那些事宜,我原以为能够有一个白白嫩嫩的孩子喊我姑姑的,到底还是我太奢求了,不过洛梅那个贱人最后落得人头落地的下场,姚霜和姚烨也灰溜溜的像丧家之犬一样,就算他们再怎么蹦跶,再怎么用手段,也不会成为沐阳候世子,我心里的恶气总算出了一些。太后姑姑已经带人离开了,薇儿我让人准备马车送你回去。” “姚瑶,我暂时还不着急,杨瑞凯和罗玉婉他们不知道怎么样了,我想去看看。”设计了那么大的一出戏,她不去看看简直是对不起她的良苦用心,她要让罗承和杨瑞凯知道他们曾经的决定是多么的愚蠢,招惹了她承受的是怎样的下场! “有大夫在提他们处理伤口呢,那几个人被打得皮开肉绽,估计不养一个月都下不了床,可惨了。杨瑞凯和他娘亲被罗玉婉连累,一个被打一个官位降了好几级,罗玉婉肯定被恨死了,她在婆家休想有好日子过了。就算罗丞相想要帮她出气,也不能名正言顺的,只能暗地里慢慢来,到时候看狗咬狗什么的最精彩了。”姚瑶幸灾乐祸的说道,她对于罗玉婉没有半点同情,谁让她把主意打到沐阳候府头上来,一而再再而三的污蔑薇儿,简直是自作孽不可活! “对了,就说我不想看到他们,带人立刻把他们轰走算了。”姚瑶眼睛里迸射出一抹寒光,挽着杨雨薇的手臂大踏步的朝着罗玉婉等人待着的院子走去。 还没走进那所院子,空气里就传来了一阵阵浓郁的,令人作呕的血腥味来,痛呼声此起彼伏的响起。 “我们快走,痛打落水狗去。”姚瑶加快脚步走了进去,罗丞相和张雅雪,杨枝三人趴在软凳上,被人抬了出来,看到杨雨薇的时候,恨不得连杀了她的心都有了。 “贱人,你一定会遭到报应的,我们等着瞧!”罗承和张雅雪恨恨的说道,那目光像是要将她杀了一样。 “都这个时候了还嚣张什么呢,赶紧从我们家的别院滚出去!”姚瑶没好气的说道。 “杨雨薇,你别以为我不知道是你动的手脚,你等着瞧,只要有我在的一天,我绝对不会放过你这个心狠手辣的女人,绝不会放过!”罗玉婉整个人死气沉沉的,她之所以会没有孩子,都是拜这个贱人所赐,她绝对不会轻易就这么算了,绝对不会! “侍郎夫人,你还有心思来指责我呢,还是先担心一下你的处境吧,你害得杨侍郎被降职成末等小官,又害得她的娘亲被打得血肉模糊,我真替你感到揪心,现在杨侍郎的心思都在他娘亲的身上,等到老夫人的事情处理完了,也不知道会不会腾出手来对付你,对了,太后好像说侍郎大人不能休妻的哦,他又不能休妻,你既不能生孩子又要牢牢地占据着正妻的位置,让他一辈子都没有嫡子,也不知道你接下来的日子能不能好过哦。所以说,做人还是要给自己留一条退路比较好,别做起事情来狠辣无情,专门把人往死路上逼,不然就连老天都看不过眼了要惩罚那些作孽的人呢。”杨雨薇意有所指的说道,杨瑞凯和罗玉婉等人齐齐变了脸色,想要说什么,然而此时再说什么都改变不了已经发生的事情了。 杨枝怨毒的目光落在罗玉婉的身上,带着疯狂的折磨毁灭之意,都是这个丧门星害得她被打,害得她儿子差点丢了官,就算不能休妻,她也绝不会让罗玉婉那个贱人好过,反正现在都已经和丞相府结怨了大不了来个鱼死网破,她不要再忍了! “瑞凯,我们快点回去,不要再磨蹭了!”杨枝忍着怒气催促道,同样恨死了杨雨薇,只可惜她现在处于弱势,根本没有办法和杨雨薇硬拼,只能先将这口气咽了下去。 杨瑞凯让丫鬟婆子将杨枝抬到马车上,目光像淬了一层寒冰一样的看着罗玉婉,“你还要不要回去,不愿意回那这辈子就别回来了。” 罗玉婉咬着唇,忍着满腔的苦涩,担忧的看着满身是伤的父母,艰难的说道,“爹,娘,我先回去了,你们一定要好好保重自己。” “啰嗦什么,还不快点!”杨瑞凯现在看到罗玉婉恨得将她掐死的心都有了,如果不是因为这个女人,他怎么被撤了现在的官职,好不容易才爬到现在的位置,因为这个女人一闹,两年的奋斗转瞬之间就化为乌有了。 “瑞凯,回去之后立刻将卿蓉给抬进家门,以贵妾之礼,以后掌家大权就交给卿蓉。”疼得满头大汗的杨枝在这时候依然不忘记刁难罗玉婉,谁让这个女人彻底的将她得罪了。 “你们太过分了!”罗玉婉受了那么多委屈,气得眼眶都红了,严厉的指责道。 “爹,娘,你看他们就是这样苛待我的,我的日子没法过了。”罗玉婉转头气冲冲的跟着罗承告状。 “没法过了你可以滚回去,我们杨家不在乎有没有你这样一个人在。”杨瑞凯残忍的说道,反正已经彻底的将罗家得罪了,他现在豁出去了,什么都不怕了。 罗承忍着疼痛阴狠的瞪着杨瑞凯,想要说什么威胁的话,杨瑞凯像是猜到了他要说什么一样,嘲讽的笑了,“岳父大人现在自身难保了,就别再说些狐假虎威的话了,我现在一无所有,没有什么可以失去的了,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吧,大不了最后鱼死网破,大家一起下地狱好了。那件事情你是主谋,我们只是帮凶而已,可想而知后面报复到你身上该是多么的惨烈,言尽于此。” 说完杨瑞凯带着丫鬟婆子抬着娘亲离开了,罗玉婉脸色白了又青,青了又白,想了想还是不敢承受被休妻的命运,跺跺脚追了上去。 目睹这一切的杨雨薇嘴角噙着寒冷的弧度,“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她说完阴森诡异的目光落在罗承和张雅雪的身上,看得罗承心咯噔一跳,警惕的瞪着她,“你又要做什么?” “这只是开始而已,后面的事情会越来越精彩哦。”她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魔鬼,势必要将曾经推她入地狱的人推入万劫不复之地! “姚瑶,我们走吧,看到某些人我心情就不好了。”杨雨薇对姚瑶说道,姚瑶立刻毫不客气的往外赶人。 罗丞相和张雅雪像丧家之犬一样灰溜溜的被赶了出去,杨雨薇这才坐着马车回到了镇国将军府里,心满意足的睡了过去。 这就是她的复仇之路,一步步的斩断仇人所在乎的一切,然后狠狠的将他们踩到泥泞里,承受世间所有的痛苦,让他们悔不当初! 第六十七章渣男无耻,雨薇中计 翌日,她心情很好的进宫给上官静蕊检查伤势,又给她换了药,满意的点点头,“公主的伤恢复得很好,再慢慢调养就能站起来了,这些日子忌讳辛辣的食物,不要用手去抠伤口,免得留下疤痕。” “我知道了,谢谢你雨薇姐姐,我真不敢想象那天如果没有遇到你,我的腿是不是就这样废掉了。”上官静蕊发自肺腑的说道。 “静蕊公主,你太客气了。”她也从这件事情里得到了她想要的一切,张雅雪被压断了双腿,她报了大仇,这就很好了。 “天快亮的时候下了一场雨,天气很凉快呢,雨薇姐姐,你推着我到御花园里去逛逛吧,待在寝殿里一个多月了,我都累坏了。” 上官静蕊忽闪着亮晶晶的大眼睛,那里面流露出浓浓的渴望。 “那好吧。”杨雨薇想了想,正好她也没有事情,答应了下来,于是,上官静蕊和杨雨薇在不少宫女和嬷嬷的簇拥下来到了御花园里,慵懒的晒着太阳。 “雨薇姐姐,你是晋王皇兄未来的王妃吗?” 杨雨薇含笑着点点头,“应该是的。”才怪,她才不要嫁给那个脑子进水的渣男,就让他和刘敏瑜相亲相爱去吧。 “真是太可惜了。”上官静蕊的眼神黯淡了下去,为什么不是她的嫂子,她哥哥也很好啊,温润如玉,接人待物都那么温柔。 “没什么可惜的啊,不过是嫁人而已。”她连嫁人都不会嫁的,只是在这个十三四岁的小姑娘面前,她不想流露出她那些想法。 “父皇那边的池子里养了很多的锦鲤,我们去喂鱼吧。”上官静蕊不开心杨雨薇嫁给上官嘉懿,在她看来,那个皇兄蛮横无理,仗着是皇后的嫡子就自视甚高,都不将他们放在眼里,真的很让人讨厌,根本就配不上那么好的雨薇姐姐。 “好。”杨雨薇亲自推着她来到了池子旁边,清澈见底的池子里果然养了五颜六色的锦鲤,在阳光下散发着耀眼的光芒,美得让人舍不得移开目光。 两人一面看一面叽叽喳喳的说着话,宁寿宫太后身边的心腹嬷嬷急匆匆的走了过来,看到她的时候眼睛里终于出现了一丝神采,“雨薇姑娘,你还在宫里真是太好了,快跟老奴走,出大事了,皇上晕倒了,太医院所有的御医都看过了,根本找不出原因来,太后忧心如焚,你开去看看吧。” 杨雨薇心里一惊,很快站起来,“那静蕊公主,我先去看看皇上究竟怎么样了,你再晒一会就回去休息,不要太累了。” “我跟你一起去看父皇。”上官静蕊听说父皇昏迷不醒,整个人也坐不住了,立刻拉着她的手说道。杨雨薇迟疑的看着她的轮椅,上官静蕊立刻明白了她的担忧,“雨薇姐姐,你和嬷嬷先去,我一会就来,不会耽误姐姐的事情的。” 杨雨薇有些不好意思,“那我先过去了,在皇上的寝宫那里等着你。” 说完她跟着嬷嬷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皇上的寝宫,以往精神矍铄的男人此时像睡着了一样的躺着,寝殿里聚集了太医院所有的御医,都没有看出个所以然来。 杨雨薇一进来,太后立刻抓住了她的手,差点就老泪纵横,“薇儿,你给皇上看看,他究竟怎么了,好端端的怎么忽然就晕倒了。” “是,太后。”杨雨薇走过去仔细的探查皇上的脉象,发现他脉象平稳,又试探皇上的心跳,翻看了他的眼皮,一切都很正常,没有半点中毒的迹象,也没有生病的样子。 然而皇上却无缘无故的陷入了沉睡之中,这实在是让人觉得很奇怪。 “太后,皇上并没有生病,也没有中毒,只是昏睡了过去,薇儿才疏学浅,找不出皇上沉睡的原因。”杨雨薇小声的说道,太后身形摇晃了一下,差点摔倒在地上,身边的宫女立刻扶住了她。 “皇上的精神一向很好,二十几年了他每天这个时候都会在御书房批阅奏折,从来没出现这样的情况过,这可怎么办啊。薇儿,你再给他检查一下,皇上的身体真的没有任何生病或者中毒的迹象吗?”太后的心揪成一团,不甘心的问道。 那是她的儿子,现在忽然昏迷不醒,她哪里放心得下来。 杨雨薇又仔细的检查了一遍,还是像之前一样的结果,她小声的说道,“太后,薇儿可以肯定,皇上真的只是睡着了,没有生病也没有中毒。” 太后闭上眼睛,无措的声音传了出来,“薇儿,去请你的师父进宫一趟,让他看看。” “是。”杨雨薇应了一声,到了神医府将渺渺大师请到了皇宫里。 “臣弟参见太后。”渺渺大师恭敬的请安道。 “小九儿,你给皇上看看,他究竟怎么了?为什么好端端的就晕倒了,御医和薇儿都查过了,根本找不到原因,哀家真的很担心。”太后看着渺渺大师,像溺水的人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的稻草,这是她最后的希望了,如果就连渺渺大师也找不到原因,她真的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了。 所有的办法都用过了,银针扎,喂药,她甚至用冷水泼到皇上的脸上,一向警觉的皇上都没有醒过来,她心里不好的感觉越来越强烈,这怎么会是睡着了而已,睡着了却怎么都醒不过来吗? 渺渺大师娴熟的检查皇上的身体,探查脉象,检查他的气息,足足用了半个时辰的时间才停下来,眉头紧皱几乎能夹死几只苍蝇。 “怎么样了,小九儿,皇上的身体能查出来是什么情况吗?”太后急切的问道。 “皇嫂,皇上身体真的一点毛病都没有,他真的只是睡着了。”渺渺大师给出来的结论和那些御医,和杨雨薇完全一样,太后听到他的话差点崩溃,“那皇上为什么都不肯醒过来?为什么?” “或许皇上只是累坏了,所以需要休息,让皇上睡一天,看晚上能不能醒过来?皇嫂你先别着急。”渺渺大师安慰太后道。 “你们都退下去吧,薇儿你留在这里陪着哀家。”太后忧心忡忡的对那些太医说道,此时她心里乱得跟一团麻一样。 “那就等今天晚上或者明天早上,看皇上能不能醒的过来。”如果醒不过来,她真的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皇祖母,父皇是真龙天子,一定能够醒过来的,你别太担心。”上官静蕊让人将她推到太后的身边,轻轻的抓着她的手,小声的劝慰道。 “但愿如此吧,对了,让外面那些妃嫔们都回去,哀家已经够心烦了,她们还在那儿哭什么哭,吵死人了。”太后不耐烦的说道。 皇上身边的李公公立刻走出,将那些妃嫔都劝退了。 “皇嫂,那臣弟先回去再翻看医书,希望能找到一些答案。”渺渺大师觉得杨雨薇都留下来了,他在这里也没有什么意义,就跟太后告退了。 “回去吧,小九儿,哀家把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你身上了,你可不要让哀家失望才好。”太后郑重其事的说道。 渺渺大师只觉得亚历山大,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飞快的跑了。 太后忽然觉得两眼一黑,身体往后倒去,吓得杨雨薇急忙扶住她,“太后,你怎么了?” “哀家没事,只是忽然一阵眩晕而已,估计是太担心皇上了。”太后定了定神,摆了摆手示意她不用担心。 “娘娘,距离午膳的时辰已经过去一个多时辰了,您还没有用膳,怎么会不眩晕呢,您先回去吃点东西补充体力再来看皇上好不好?” “太后,您这是饿晕了,还是先吃点东西比较好,别把身体弄坏了,皇上醒来也会很心疼你的。”杨雨薇关切的劝道。 “薇儿,你跟我一起回宁寿宫用膳,下午还要麻烦你呢,就别出宫了,哀家实在放心不下皇上。”太后的眼睛里布满了血丝,眼睛都不肯移开昏迷不醒的皇上。 “我都挺太后的安排。” 太后带着她和上官静蕊离开了寝殿,来到了正殿里,那里皇后在在那儿守着。 “皇后,皇上就暂时交给你了,如果有什么情况一定要快点派人通知哀家,不能有所耽搁,听到了没有?” “母后,臣妾知道了,一定会按照母后的嘱托。”皇后低眉顺目的说道,眼神没有半分落在杨雨薇的身上,没有仇恨,没有厌恶,只是淡漠的,像是看待毫不相关的陌生人一样。 太后一行人才离开,皇后等她们走远之后,目光里终于迸射出怨毒的光芒,杨雨薇,你这个贱人,本宫总有一天要将你千刀万剐!眼下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要解除嘉懿和杨雨薇的婚约,她实在受不了那个贱人当她的儿媳妇,恐怕当儿媳妇一天,她就要少活一天! 她走进皇上的寝殿里,冷眼瞧着床上的男人,真想掐住那脖子,稍微用力就能让那个男人断气,然后再也醒不过来。 所有的宫女和太监头都垂得低低的,连大气都不敢出,皇后目光阴沉,嘴角勾起一丝狠戾的微笑,皇上啊皇上,你也有今天,你不是无所不能吗?现在还不是被臣妾整得昏迷不醒?我想要解除婚约,就一定要做得到!杨鸣斌那个老混蛋不肯站在嘉懿这边,还想要他女儿占据正妃之位,想都别想! 嘉懿和敏瑜在护国寺被人羞辱成那样,皇上你非但不袒护,还让他们跟护国寺道歉,还重重的惩罚了他们,让他们成为京城茶余饭后的谈资,做父皇的那么狠心,她却做不到。既然皇上袒护不了她的儿子,那么这个皇上就不要做了好了! 皇后心情很好的坐着,品着香气四溢的茶香,恨不得皇上一辈子都醒不过来才好。不过不行,她还想要嘉懿成为名正言顺的皇上,还想让敏瑜成为她的儿媳妇,这个渣男必须还要醒过来,不然她的计划没有办法再继续进行下去。杨雨薇,你等着瞧好了,并不是只有你会使阴招耍手段,本宫比起你来也丝毫不差! 一个下午的时间过去了,皇上没有醒过来,一个晚上的时间过去了,皇上依然没有醒过来,就像彻底的陷入了沉睡之中一样。 太后真的坐不住了,愁得头发都快白了,“薇儿,想想办法啊,究竟是怎么回事啊,皇上再累睡那么长的一觉应该也够了,为什么到现在还醒不过来。” 杨雨薇的心也渐渐的沉了下去,她总觉得像是又有阴谋将整个皇宫笼罩起来,只是不知道那阴谋针对的是她,还是皇上。总之她脊背处阴风阵阵,总觉得像被什么盯上了一样。 太后坐在皇上的床榻前不停的落泪,上官泽,上官嘉懿,上官谨修和几位公主都来了,每个人都愁云惨淡的样子。 “皇祖母,孙儿有一句话不知道当说不当说。”上官嘉懿沉痛的看了昏迷不醒的皇上半晌,终于迟疑的开口了。 “废话就不要说,如果是你有办法能够让你父皇醒过来,那就快点说。”太后没有心情跟上官嘉懿兜圈子,她现在急得都快要发疯了。 上官嘉懿低垂着眼帘,深邃的眸子里闪过一抹刻骨的恨意,再抬起头来的时候已经是平静无波,“既然御医和皇叔祖父都检查说父皇的身体没有异样,孙儿觉得父皇是不是被什么邪乎不干净的东西冲撞了,所以才会醒不过来?” 太后听着这话猛的一震,她竟然没想到这上面去,是啊,如果皇上是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冲撞了呢?越是想,她就越觉得这个可能性很大,毕竟皇宫最不缺的就是冤魂,会不会是那个含冤惨死的妃嫔不小心将皇上冲撞了,才让皇上醒不过来。 “那就去请护国寺的得道高僧来皇宫念经驱除那些不干净的魂魄,到时候皇上一定能够醒过来了。”太后急切的说道,她现在真的受不了了,皇上一天不醒就跟凌迟了她一样,她痛苦难受得不得了。 “皇祖母,皇宫有真龙天子的龙气庇佑,又有紫微星护着,就算是护国寺的高僧念经超度也没有用,更何况出了舍利子的事情,护国寺方丈难免心里没有芥蒂,就算他嘴上不说什么,念经超度的时候动点小手脚,不尽心的超度冤魂,那还不是一点作用都没有。”上官嘉懿急忙打消太后的想法。 “都怨你,如果不是你和刘敏瑜去偷护国寺的舍利子,怎么会整出这样的事情来?堂堂皇子竟然做出这种鸡鸣狗盗的事情来,皇家的颜面都被你们给丢光了。你父皇这次之所以会昏迷不醒,一定是因为你偷了舍利子惹怒了佛主,佛主降罪了!都怪你,为什么佛主降罪要降罪到你父皇的身上去,明明就是你犯的错误!”提到护国寺的事情,太后又是气不打一处来,对着上官嘉懿劈头盖脸就是一阵训斥。 “皇祖母,这件事情真的不是孙儿做的,孙儿是被一些卑鄙的小人给栽赃陷害的。我知道现在说什么皇祖母都不会相信孙儿的话,但是日久见人心,总有一天那个虚伪狡诈的小人一定会露出真面目,让皇祖母您看得清楚。”上官嘉懿憋着满腔的怨气辩解道,他心里也窝囊死了,被人那么摆了一道,他真是气得快要发疯了。 “是不是你心里清楚,泽儿办事情从来就不会徇私,他都找到确凿的证据,哀家就相信他,你到现在还不知悔改,简直是无药可救!”太后对上官嘉懿越是不满了。 “皇祖母您消消气,既然您说是我偷的就是我偷的吧。为了减轻我的罪孽,我愿意去请道士来皇宫里作法,将缠着父皇的那些不干净的东西给彻底收了,让父皇醒过来。”上官嘉懿自动请命道。 “你若是真的能将你父皇弄醒过来,这次偷了皇宫舍利子的事情哀家就当做没发生过,那就赶快去。”太后沉着脸说道,现在只要能让皇上醒过来,不管什么事情她都能容忍。 “孙儿听闻京城郊外有个道观,里面有个太虚道长法术很厉害,不管是怎样棘手的魂魄到他手里都能解决,那孙儿现在就过去。”上官嘉懿讨好的说道。 “现在就动身出发。”太后疲惫的说道,她几乎是一整夜的时间没有睡觉,一直等着皇上的消息,此时真是憔悴不堪。 上官泽等到上官嘉懿离开的时候,不由自主的看了他的背影,总觉得这中间像是有什么猫腻,他想提醒太后,然而他也知道这时候的太后是什么话都听不进去了,只能打消了这个念头。不过他留了个心眼,将手放在背后,对着跟随着他前来的心腹太监做了个手势,那个太监趁着众人不注意,偷偷地离开了。 杨雨薇右眼皮突突的跳了起来,她不由得握紧了拳头,都说左眼跳财,右眼跳灾,难道上官嘉懿这一次又将主意打到她的头上来了?不怪她想多,而是被上官嘉懿算计了好几次,她都形成条件反射了。 “太后,您暂且去眯一会,不然等皇上醒来,您支撑不住病倒了皇上该有多心疼啊,等晋王殿下将侍卫道长带回来作法的时候,薇儿再把您喊起来。您这样太辛苦了,薇儿看了都觉得很心疼,去睡一会吧。”杨雨薇脸上布满了担忧,一副急得都快要哭出来的样子。 “皇上一天醒不过来,哀家实在是没有办法入睡。”太后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愁云惨淡。 “您的身体也很重要,算薇儿求求你了,休息一会吧。” “是啊,皇祖母,父皇醒来若是看到您这样,他肯定也很心疼的,您什么都不要想,就去睡两三个时辰,那时候嘉懿皇弟也带着道长回来了,您再来看父皇也不迟。有孙儿在这里守着呢,父皇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不会有事的,他还要给皇祖母过寿辰呢,您别把身体熬坏了。”上官泽走过去搂着太后的胳膊,一片诚挚的担忧。 太后看了看皇上,又看了看担心她身体的几个孙子,终于妥协了,让嬷嬷和宫女们扶着她回了宁寿宫睡觉去了。 等太后离开之后,杨雨薇不想看到皇后那张让她十分讨厌的脸,借口给上官静蕊检查伤势退出来了,她沿着僻静的小路朝着蕊馨宫走去,走到半路的时候,被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上官泽拦住了去路。 “太子殿下?” 上官泽站在离她有几尺远的地方,认真的说道,“孤王觉得这是一个针对你的阴谋,总而言之,你要小心些,不要中了嘉懿皇弟的陷阱。你三番两次的得罪了他,逮到机会他绝对不会让你有好下场。” 杨雨薇脊背窜出阵阵凉意,脸色也变得凝重了起来,“多谢太子殿下提醒,臣女一定会注意的。” 上官泽像是和她擦身而过一般,淡淡的提醒了她一句之后又走远了。 杨雨薇捂着怦怦乱跳的心脏,对跟在她身后的墨竹说道,“你现在就出宫,想办法让暗卫去上官嘉懿说的那个道观,查清楚里面的猫腻。” 她绝对不能栽在上官嘉懿的手里,她还有很多的事情需要做,不能还没完成那些事情就被彻底的打倒了。 墨竹得了她的命令很快就出宫去了,杨雨薇这才若无其事的去了蕊馨宫,焦急的等待着结果。 上官嘉懿带着太虚道长进宫的时候,天已经彻底的黑了下来,宫里所有的皇子公主和妃嫔都聚在皇上寝宫的正殿里,杨雨薇作为大夫则是站在了太后的身边。 那太虚道长是个五十多岁的男人,精神矍铄,胡子花白,一双眼睛亮得让人不敢直视,果然看起来就是仙风道骨的模样。 “草民见过太后,见过各位娘娘,各位王爷和公主。” “平身。”太后立刻急切的说道,“听说你擅长各种作法,不管怎样的冤魂作怪都能收拾得干干净净?” “草民不敢夸大,不过直到目前为止,还没有草民解决不了的问题。”太虚道长不卑不亢的说道。 “只要能将皇上唤醒,让皇上平安无事,哀家重重有赏。”太后开出了悬赏条件。 “皇祖母,那事不宜迟,是不是让道长看看父皇究竟怎么了?”上官嘉懿站出来说道,他头微微垂着,遮住了里面排山倒海般的恨意。 “那就做法吧。” 太虚道长在一张长桌上摆了几个碗,碗里面盛着清水,再在桌上摆放了几个香炉,点燃了几只香,右手拿着长剑,左手食指和中指夹在一起,开始念念有词,围着桌子不停的旋转着,转得看着那些的人头昏眼花。 魔咒一般的话语窜了出来,听得众人头皮发麻,忽然太虚道长跃起来在半空中旋转了一拳,符咒和纸钱被点燃了,空气中浓烟滚滚,火苗翻飞,那缕青烟绕着皇上的身体旋转了一圈,最后在皇上眉心的地方固定住,再然后那抹白烟陡的变黑,像是有灵性一样的朝着杨雨薇飞过来,彻底的将她包围住,太虚道长眼神陡的变得凌厉了起来,大喝一声,锋利的长剑指着杨雨薇的眉心,“妖孽,快快先出原形来!” 话音落下,几乎是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杨雨薇的身上,尤其是太后,像是受到了极大的打击一样,眼睛里写满了心痛和失望。 “太虚道长,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太后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沉声问道。皇上昏迷和薇儿有什么关系,她是真的特别喜欢薇儿,不想问题竟然出现在薇儿身上吗?她不想是这样的结果。 杨雨薇背后的冷汗将衣服都湿透了,她唇角微微的弧度凝滞了下来,等待着太虚道长给她下怎样的定论。 “太后娘娘,这位姑娘自然不是妖孽,只可惜那妖孽附着在她的身上,又经常进宫,这才让那缕幽魂有了害人的机会。那缕幽魂是被人陷害含冤而死,一直不肯转世投胎,而是伺机报复曾经下令处死她的人。一次两次靠近皇上或许没有什么问题,释放出来的怨气不足以伤害到有真龙之气护体的皇上,可若是时间长了,半个月,一个月,那些怨气就会让皇上彻底的陷入沉睡之中,再也醒不过来。”太虚道长义正辞严的说道。 “薇儿,为什么那幽魂会附着到你的身上去?”太后心痛又失望的说道,这样的结果真的不是她愿意看到的。 “我不相信你说的这些话,我身上没有什么幽魂,你血口喷人!要让我相信你的话,就让太子再去找几位道行高神的道士来再看一遍,如果所有的道长都说我的身上有幽魂,我才相信。太虚道长对吧,我怎么能肯定你没有被人收买了呢?万一你收了谁的好处故意借着这样的机会陷害我,我岂不是长了十张嘴都说不清楚了?太后,请您明察,他一个人的话不可信!” 杨雨薇倨傲的挺直脊梁,没有半点心虚的看着太后,坦荡荡,“请太后再去找几个道士来,如果真的是薇儿被幽魂附身,薇儿愿意接受任何惩罚,哪怕用火把我烧死也毫无怨言,但是现在,薇儿真的很不服气,紧紧凭着一个道士说的话,就判定了我的罪。” 太后满脸犹豫挣扎,她不愿意相信这是薇儿影响了皇上,可是那仙风道骨的太虚道长说得有鼻子有眼的,让她内心不停的在动摇。 皇后看着杨雨薇孤立无援的模样,憋在心口的恶气终于消散了一些,小贱人,你也有今天吗?你算计本宫的时候可能想过本宫会是怎样的心情?今天本宫就要彻底的将你打入地狱之中,看你还敢怎么欺负本宫的儿子! “雨薇,你的心情本宫能理解,毕竟谁被扣上这样的事情,都难以接受,你不愿意相信也正常。但是现在皇上不明不白的昏迷着,就连御医和你师父都查不出来究竟是什么原因。皇上不醒来,就会动摇大周国的江山社稷,那可是惊天动地的大事。现在你为了证明你的清白,就要罔顾皇上的身体吗?难道你觉得你比皇上还要重要吗?” 皇后的一番话,让所有的妃嫔,皇子和公主的目光都齐刷刷的落到她的身上去,责备的,愤怒的,鄙夷的,好像她真的是害得皇上昏迷不醒的十恶不赦的坏人一样。 罔顾皇上性命的帽子被扣下来,让杨雨薇连半句话都说不出来。她再狡辩,再拖延下去,估计要被那些围观人的唾沫星子给喷死了。 “母后,依臣妾看,究竟是道长胡言乱语栽赃陷害雨薇,还是真的确有其事很简单。若是太虚道长能够暂时控制住雨薇身上跟着的幽魂,让皇上醒过来,就证明道长所言不虚,若是皇上依然醒不过来,那就说明太虚道长在血口喷人。既然太虚道长那么有本事,应该能够制服幽魂,让皇上快点醒来吧?” 皇后锐利的眼神落在太虚道长的身上,不无威胁的问道。 “当然可以能让皇上醒过来。太后,草民所言句句属实,绝对没有半点胡言乱语,草民能证明所言我没有诬陷这位姑娘。”太虚道长激动又有些悲愤的说道。 “这位姑娘和草民无冤无仇,草民没有诬陷她的必要,草民是出家人,出家人不打诳语。”太虚道长一派坦荡荡,好像杨雨薇说的那些话让他遭受了很大的侮辱一样。 “不过若是想将皇上唤醒,还需要这位姑娘的配合,否则草民没有办法完成,请太后准许。” 仙风道骨的道长不卑不亢,被杨雨薇质疑也没有半点恼怒,让太后心底的疑虑打消掉了不少,即使她很不想接受这样的事实,但是在她的亲生儿子和杨雨薇之间,她选择的自然是她的亲生儿子。 “哀家准了。”说着她又转向杨雨薇,语重心长的说道,“薇儿,哀家不会因为这件事情而迁怒于你,等皇上醒来之后,其他的事情再说好吗?” 第六十八章解除婚约吧 杨雨薇心彻底的寒了,这就是身居高位的掌权者,没有触犯到他们利益的时候,她当然千好万好,现在被人那么一说,立刻变了一个态度,如果这位道长说她和皇上八字相冲,那她是不是要被处死? 满腔的愤怒她没有办法发泄,只能低垂着眼帘遮掩住所有的情绪,“太后的要求臣女不敢不从,只要能让皇上醒过来,成当然愿意配合,臣女也不想成为大周国的罪人。” “太虚道长,那能作法将冤魂收起来吗,让他不要再害人了?”上官嘉懿蹙着眉头问道,“杨姑娘金枝玉叶,也不是她故意的,幽魂缠上她也是受害者。” 太虚道长摇了摇头,忌讳莫深,“这姑娘的命格太奇特了,草民没有那么大的能力,能将幽魂收起来。现在能做的就是能暂时让那幽魂压制,让皇上暂时醒来,其他的事情等皇上醒来再做决定吧。这位姑娘,真的得罪了!” 道长说完,猛的将熄灭的符咒灰烬撒到桌上盛放着的清水里,出其不意的将那些水猛的扑倒她的身上去,杨雨薇还没想好对策,就已经被淋成了落汤鸡,狼狈得不知道成了什么样子。 下一刻,太虚道长竟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刺破了她的指尖,一滴红色的血珠子滴到了另一碗清水里,然后道长将清水泼到了皇上的脸上,下一刻,一直昏迷,用怎样的办法都唤不醒的皇上像是感受到了什么一样,幽幽的睁开了眼睛。 “皇上——” 太后眼泪夺眶而出,“皇上,你终于醒过来了,哀家都快要急疯了。” “母后,朕这是怎么了,你们怎么都在这里?”皇上的眼睛里出现了迷茫的神情,看着寝殿里那么多的妃嫔和皇子公主们,不明白他怎么只是一觉醒来,就变成这个样子了,那些妃嫔们激动得都想哭,太后也是情绪要崩溃的样子。 “皇上,你已经昏迷了两天一夜了,把所有人都吓死了,幸好你醒过来了,真是太好了。”太后不停的抹眼泪。 “朕都睡了那么久了吗?”皇上一个骨碌从床上坐起来,这才摸到满脸湿漉漉的水,他不悦的说道,“是谁吃了雄心豹子胆,竟然泼水到朕的脸上来,是活腻了吗?” “父皇,这件事情说来话长,您先换一身干净的衣裳,再吃些热气腾腾的饭菜填饱肚子,儿臣们再细细的跟你说。”上官嘉懿扶着皇上坐起来,关切的提醒道,然后转头吩咐宫女们去准备饭菜。 “好了,皇上醒过来了,你们暂时到偏殿去,薇儿,你也暂时不要出宫,一会估计还要找你有些事情。”太后将妃嫔们遣退了下去之后,再看杨雨薇的时候多了一丝复杂的心情。那幽魂选谁不好,为什么偏偏选中她最喜欢的姑娘呢,她现在对薇儿真是又爱又恨,情绪复杂极了。 杨雨薇的心沉了下去,有什么事情真的回不去了,人心果然是最脆弱的东西,一旦遭到伤害,就再也没办法恢复如初。“臣女谨遵太后娘娘懿旨。” 两柱香的时辰之后,皇上沐浴换下一身干净的衣裳,又填饱了肚子,终于有时间去弄清楚为什么他的母后妃嫔和儿子快要痛哭出来的事情了。 “母后,你们为什么用一种劫后重生的眼神看着朕,朕只不过睡了很长的一觉而已,身体并没有什么大碍,不用那么担心朕的。”皇上轻松的说道,他没感觉到一丁点的不舒服,反而神清气爽,不过看到他的母亲,妻妾儿女那么牵挂他,他心里说不得意绝对是假的。 太后眉宇之间布满了忧愁,欲言又止,如果真的只是睡着了再次醒过来那就太好了,就怕真的是幽魂作怪,如果不及时将那怨灵清理干净,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再闹出更大的事情来。 “怎么,事情变得很严重吗?你们怎么跟天塌下来了一样。”皇上看那些人根本就没有如释重负,眼睛里反而有着化不开的忧虑,不知道为何,他的心里升起了一种很不好的感觉。 “皇上,还是让臣妾来告诉您原因吧。”一直没有说话的皇后终于打破了沉默,“皇上之所以昏睡不醒不是因为太累了,而是被怨灵给缠上了,若是那个怨灵不肯离去,这样的事情或许还会发生。臣妾等都很担忧这件事情。” “什么怨灵?皇宫是阳气最重的地方,怎么可能有怨灵缠上,皇后,别危言耸听,简直荒谬之极。”皇上摆了摆手,一点都不相信皇后的话。 “既然皇上不相信,那就算了。”皇后有些赌气的退了下去。 “父皇,母后说的是真的,那抹怨灵是真的为你而来的,就是想要将父皇您——置之于死地。”上官嘉懿咬了咬牙,最重还是将最后几个字说了出来。 皇上原本脸上还带着淡淡的笑意,此时彻底的沉了下去,想要呵斥上官嘉懿,却下意识的去看太后的脸色,只见太后完全认同的样子,他不禁在心底产生了一丝怀疑,“母后,您也觉得朕是被怨灵缠上,被怨灵回来报仇才会昏迷不醒的吗?”这皇宫里,最冷静睿智的人就是太后了,可现在看在,就连太后都觉得真的有问题,难道真的是有冤魂回来跟他索命了? “哀家问皇上几个问题,皇上从政二十年来可有在那个点睡着的情况发生?可有连着睡了两天一夜过?” “没有,怎么可能有呢。朕登上帝位之后一直殚精力竭,兢兢业业,哪里敢疏忽朝政,哪里敢放松过?朕也一直很警醒,从不敢在批阅奏折的时候睡着了。”皇上立刻肯定的说道,这是他最引以为傲的事情。而且自从他登上皇位之后,大周国国力日益增强,兵强马壮,子民安居乐业,国富民强。 “皇上那天晕倒之后哀家让所有的御医都看过了,都说皇上的身体没有问题,然而皇上却一直不肯醒过来,后来哀家还让人用银针扎皇上的穴位,用一大盆冷水泼了皇上一身,皇上连半分动静都没有,你觉得这正常吗?”太后反问道,终于让皇上变了脸色。 “那朕后来是怎么醒过来的?不是被冷水泼醒的吗?” 太后摇了摇头,苦涩的笑道,“当然不是,是嘉懿到京城郊外的太虚道观将太虚道长给请回来作法,然后皇上才醒过来的。皇上,虽然哀家觉得鬼神之说真的玄乎其玄,可是未必就不存在,这次的事情,除了鬼神之说,哀家想不出还能用怎样的理由来解释。为了皇上的安危着想,还是防患于未然比较好,否则若是出了事情,就是悔得肠子都青了,也于事无补了。皇上是大周国的真龙天子,若是皇上有什么差池,那是彻底的动摇国家的江山社稷,后果不堪设想。哪怕抛开那些不说,皇上是哀家的儿子,作为母亲的也不希望看到儿子受到一星半点的伤害,皇上不管是为了整个大周国,还是为了你的母亲妻子孩子,也要好好保重自己,好吗?” 说到最后,太后的眼眶红了,她这一次是真的被吓坏了,儿子就在她的面前,却醒不来,内心那种排山倒海般的恐惧情绪逼得她差点崩溃。 “朕知道了,会妥善处理这件事情的,母后你就不要再哭了,哭多了对眼睛不好。”皇上轻声的劝慰道。 “只要你醒来了就好了,别的事情哀家不管,总之你要好好的照顾自己,别再让哀家揪心这揪心那了,真的太难受了。那道怨灵,想办法让太虚道长镇压也要,弄得灰飞烟灭也好,总之别再让她出来害你了,哀家承受不起再一次的伤害。对了,这次皇上能够顺利醒过来,都是嘉懿的功劳。如果没有太虚道长作法,皇上恐怕一辈子都醒不过来了,皇上应该赏赐嘉懿的。处理那道怨灵的事情就让嘉懿继续接手吧,太虚道长是他找来的,做事情要善始善终不是?还有,不管最后的结果如何,都不要伤害薇儿的性命,说到底她也是无辜的。” 太后满脸凝重的提醒皇上,皇上还没弄清楚中间的弯弯绕绕,对于太后提出来的要求,他自然一口应承下来,“朕怎么会要薇儿的性命呢,母后,你真是杞人忧天了不是?” “那就好,哀家要薇儿好好的,别寒了功臣的心。皇后,接下来就是男人的事情了,你我退下吧。” 太后为了防止皇后说出什么火上浇油的话来,在离去之前也彻底的让皇后离开。 皇后在心里无声的冷笑,她想要做的肯定能达到目的,就算不留下来又有什么关系?只不过太后这个老妖婆防她防得倒是够紧的! 太后和皇后退了下去,寝殿里只剩下几位皇子和皇上。 “泽儿,朕昏睡的这两天有没有什么大事发生?政事处理得可还得当?”皇上转头问最为得意的儿子。 “父皇,这两天都很好,没有什么大事,一会儿臣会将奏折拿过来给父皇过目,若是儿臣哪里处理得不得当,还请父皇提点儿臣,好让儿臣修改。”上官泽进退得体的说道。 “那就好。” “朕现在没事了,你们都下去吧,嘉懿留下来。”皇上发话开始赶人,所有的皇子识趣的退了下去,还体贴的关上了房门。 “嘉懿,这次的事情做得很好,朕感到很欣慰,以后希望你能继续保持,护国寺的那件事情,可千万不能再做了,别再把皇家的颜面都丢尽了。”皇上总算看上官嘉懿顺眼了一次,难得和颜悦色的说道。 “儿臣之前鬼迷心窍,知道错了,现在儿臣不会再做那样的事情了,请父皇放心。”上官嘉懿在皇上的面前可不敢辩解,一副痛改前非的模样。 “你能这样想就对了,重新做人,不要再让朕失望。对了,朕被怨灵谋害昏迷,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说清楚一点。”皇上被最信任的太后洗脑,也不得不相信他是被幽魂缠上了。 “儿臣要是说了,父皇可不许苛责我,或者说儿臣又在想什么歪点子害人。”上官嘉懿苦着一张脸,紧张兮兮的说道。 “就事论事,朕又怎么会责怪你,难道在你的心里,朕就是那么是非不分的人吗?”皇上瞪了他一眼呵斥道。 上官嘉懿在心里说,你当然是,一碰到他和杨雨薇掐架,父皇总是站在杨雨薇那边,不管他做什么都是错的,他有时候甚至怀疑杨雨薇才是父皇的女儿。 心思百转千回的上官嘉懿脸上露出纠结的表情,挣扎了好一会才说道,“父皇,那道幽魂是附在杨雨薇的身上,她进宫很多次,才能让怨灵能够谋害父皇得逞的,杨雨薇就是个祸害,是她把父皇害成这个样子的。” 皇上的脸上流露出幽暗不定的表情,怎么会是杨雨薇,他很习惯的那个丫头,竟然间接的差点害死他吗?难怪刚才母后会说那些语焉不详的话,是怕他会杀了杨雨薇吗? “儿臣这次可没有搬弄是非,是太虚道长作法,然后发现那抹怨灵附着在杨雨薇身上的,不是我说的,请父皇明察。”上官嘉懿怕怕的说道。 “那个太虚道长所言可属实?” “父皇,那太虚道长可是远近闻名的道士,擅长驱除妖魔鬼怪,消灾作法保平安,京城很多人都知道他的,怎么会有假?如果父皇不相信,可以亲自过问太虚道长。”上官嘉懿有意无意的引着皇上往自己想要的方向走。 “那就把太虚道长宣到这里来,朕亲自会会他!”皇上下意识的抚摸着玉扳指,眸光幽暗不定,看不出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很快,仙风道骨的太虚道长手里拿着一个拂尘走了进来,不卑不亢的跟皇上请安,“草民见过皇上。” “起来说话。”皇上锐利的目光一直落在太虚道长的身上,看他的行事做派真的像是世外高人,不由得对他又高看了几分,也情不自禁的对怨灵谋害他的事情又相信了很多。 “道长说朕之所以昏迷不醒,是因为被幽魂谋害,可有此事?” “回皇上,确有此事。”太虚道长在皇上锐利的眸光上下打量之下,依然没有半点心虚害怕,坦然的说道。 “是个怎样的幽魂?能描绘一下她的样子吗?” “一个被人陷害惨死的低位妃嫔,是被皇上下令处死的,她死不瞑目,故而魂魄坚决不肯离世投胎。” “能把她的画像画出来吗?”皇上毕竟当了那么多年的皇上,对待事情一向是谨慎又谨慎。 太虚道长立刻用丹青画了一幅唯妙唯俏的仕女图来,那画里的姑娘美若天仙,明眸善睐,衣袂飘飘的站在一池荷花边。 皇上看到画上的人,手指不自觉的颤抖了一下,眼眶微微湿润了,是她,怎么会是她?雪莲,你真的那么恨朕,就连死都不肯放过朕,要化作厉鬼回来索要朕的性命吗? “皇上,她是被沉塘致死的,怨灵一直留在荷花池里,直到有一天,她看到了十分契合她魂魄的姑娘,然后终于找到了机会附着在那位姑娘的身上,向皇上释放了强烈的怨念,她是向皇上索命来了。”太虚道长一脸高深莫测的说道,说得皇上头皮阵阵发麻。 如果说之前他还有怀疑,现在他是彻底的相信了太虚道长所说的话。 那是他心底最为不堪的往事,在他刚登基成为皇帝没多久的时候,有一回太后被人下毒谋害吐血差点死亡,他盛怒之下查到了还是八品采女的莫雪莲身上,当时所有的证据都指向那个被他宠爱风头一时无两的绝色佳人,莫雪莲百口莫辩,被龙颜大怒的他下令让人拉下去沉塘,最后含冤而死。直到两年之后,另一名妃嫔因为嫉妒他的原配皇后怀了龙子,在皇后给孩子准备的小衣裳里染了能让孕妇滑胎的香料,被他查出来,陈年往事再一次被牵扯出来,他才知道是他冤枉了莫雪莲,他内疚,他后悔,可是时间不能倒流,人已经死了,再内疚也没有用了。 那件事情过去了那么久,知道的人几乎都死光了,太虚道长不可能知道。 “她的怨灵附着在杨雨薇的身上来谋害朕的?”皇上蹙着眉问道。 “的确如此。”太虚道长如实回答说道。 皇上沉默了半晌,眸子里迸射出锐利的光芒,“那要怎么办才能将怨灵镇压住,或者送走?”毕竟是他对不住的女人,如果可以,他还是想让莫雪莲能够转世投胎,再世为人。 “送不走她的,她怨念太深,支撑着她的唯一信念就是跟皇上索命,哪怕对她念九九八十一遍往生咒都没有用。” 皇上的太阳穴突突的跳了起来,竟然送不走,雪莲,你就真的那么恨朕吗,恨不得让朕快点去死你才甘心? “那要怎么办?” “唯一的办法就是将她锁在那位姑娘的体内,老道可以多画几张符,那位姑娘随身携带着,然后每天用童子尿泼在她的身上三遍,连着这样九九八十一天,才能彻底的锁住。”太虚道长认真的说道。 皇上的嘴角抽了抽,每天都要泼三遍童子尿,对于出身高贵,锦衣玉食的杨雨薇来说该是多大的耻辱,杨鸣斌知道了,肯定会怀恨在心,这样做会不会太残忍了? “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皇上不甘心的问道,就算他是一国之君,这样折辱朝中重臣的女儿,也要斟酌后果啊,杨鸣斌是他得力最放心的臣子,如果真的那样对他的女儿,他盛怒之下谁知道会做出怎样的事情来。 “皇上,这是唯一的办法。要彻底的封锁怨灵,还需要找一个阴气最盛的夜晚开始贴了符咒,然后再开始泼童子尿,不是随意哪一天都能可以的。”太虚道长继续解释道。 “你让朕再想想。” 太虚道长不着痕迹的和上官嘉懿对视了一眼,只是短短的一瞬就又移开了目光,他也不着急,而是幽幽的说道,“皇上,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草民觉得应该要禀告皇上,是关于那位被幽魂附身的姑娘。草民观看她的面相,实在觉得她面相不算好。” “道长,你话太多了,那姑娘面相好不好又关你什么事情呢,轮得到你操心吗?”上官嘉懿脸猛的沉了下来,低低的呵斥道。 “嘉懿,不得对道长无礼。”皇上呵斥道,又将目光转向太虚道长,“不过道长为什么要这样说,她面相怎么不好法?” “也不能简单的说她的面相不好,而是老道觉得她这样的面相,如果嫁给普通的大臣或许没有什么,若是嫁入皇家,她或许会影响皇家的运势,她的命格太旺了,会吸走皇家的福气,导致她的夫君或是整个皇家的福气会慢慢的减弱。是老道多嘴了,因为之前看太后娘娘很是疼爱那位姑娘的样子,所以老道忍不住多说了几句,若是皇上觉得这些话不中听,就当做老道在胡言乱语。” 太虚道长将拂尘甩了甩,一派世外高人的清高做派。 “父皇,道长说得好可怕,那不是说,杨雨薇若是嫁给儿臣,会给儿臣带来噩运吗?她会不会克夫,会不会害死儿臣啊。”上官嘉懿拍着心口的位置,眼睛里全是惊恐和害怕。 皇上陷入了沉思之中,如果真是这样,那的确棘手啊。 “面相不一定准,嘉懿,你让人将钦天监宣到这里来,给杨雨薇看看生辰八字。”皇上心底还存着一丝侥幸,到底不想做得太难看,又折辱人家的女儿,又要退婚,是个姑娘都会受不了吧。 钦天监以最快的时间赶了过来,皇上立刻让人去将杨雨薇的生辰八字取来,和上官嘉懿的生辰八字一比对,那官员的脸色黑得跟锅底一样,为难的捏着两张纸不知道应该怎么说。 “实话实说,不需要吞吞吐吐的。”皇上沉声命令道,他想要听真话。 “皇上,杨姑娘的生辰八字和晋王殿下的并不合适,若是强行婚配,恐怕会给晋王殿下带来血光之灾,实在不是良配啊。”钦天监硬着头皮说道。 皇上只觉得内心有一块地方彻底的坍塌了,难道真的要让他折辱重臣的女儿两次吗? “朕知道了,你先下去吧。”皇上无力的挥了挥手,让钦天监退了下去。 上官嘉懿眼睛都红了,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父皇,儿臣不想被杨雨薇而早早被克死了啊,儿臣也一点都不喜欢她,请父皇心疼心疼儿臣,放儿臣一条生路吧。儿臣不想哪天就不明不白的死了。” 皇上看着儿子眼睛里的恐惧,有些动摇了,上官嘉懿做事情再不靠谱,再让他生气和难过,到底还是他的儿子,做父亲的哪里能眼睁睁的看着儿子去死呢? 他忽然想起不久前杨鸣斌和杨雨薇也跪在他的面前,让他解除婚约,当时他怎么就没有答应呢,如果当时答应了,是不是就没有后来那么多的事情了? “你们都退下吧,陈公公,到镇国将军府去把杨将军宣到宫里来,朕有些事情要说。”皇上略显疲惫的说道,算了,打脸就打脸吧,总好过让皇家气数被杨雨薇影响而渐渐衰落,反正只要不将杨雨薇嫁给他的儿子,她想要去祸害谁家都行,跟他都没有半点关系,就这么说定了。 “父皇,儿臣还有个主意,不知道当说不当说。”上官嘉懿心里闪过一丝恶毒的想法,在得知皇上会解除婚约的时候,暗搓搓的想要将杨雨薇推入地狱的阴暗心理又发作了。 “说,什么想法。” “杨雨薇不是八字很硬吗,恰好皇祖母的寿辰很快就要到了,到时候来贺寿的那几个国家里面肯定会有人提出和亲的,父皇不妨将杨雨薇册封为公主,然后将她送去和亲,那不就能让他国运势衰落,到时候大周国的铁蹄趁机踏平那个国家,让大周国能再次开疆扩土,岂不是两全其美?太虚道长,依你看杨雨薇的面相,是单单能影响大周国的皇室气数,还是连他国的皇室气数也能影响?” “但看那位姑娘的面相,是能够影响所有的皇室的气数,不单单是大周国的。”太虚道长掐指算了一下,高深莫测的说道。 皇上的眼睛里闪过一抹亮得诡异的光,上官嘉懿心里一喜,知道皇上是将他的话听进去了,那就好办了,他一定要给杨雨薇那个贱人精挑细选一个好夫君,让她尝一尝什么叫做生不如死的滋味! “朕心里自有定夺,不要再多言了,退下吧。太虚道长救了朕的性命,赏赐黄金千两,绫罗绸缎一百匹。” “皇上,这是一道符咒,请皇上随身携带着,在三天之内那道幽魂就不能再伤害皇上。”临走之前太虚道长拿出一道诅咒毕恭毕敬的呈给皇上。 皇上没有任何犹豫的接过来塞进怀里,然后挥了挥手示意他们离开。 太虚道长和上官嘉懿退了下去,两人的嘴角都露出了一抹阴谋得逞的弧度。 皇上想了好一会儿,才来到了偏殿里,站在杨雨薇的面前,对着她和善的笑了笑。 杨雨薇低眉顺目的说道,“臣女见过皇上。”她掌心里冒出了细细密密的冷汗来,等待着皇上将要给她的惩罚,会不会把她当成妖孽烧死?她抿着嘴角自嘲的笑了笑,果然是掌握着所有人生杀大权的皇上啊,想让谁活,谁就能活,想要谁死,谁就要死,根本不需要任何理由,只看他高兴还是不高兴而已。 “薇儿,这次的事情不怪你,朕知道的,那道幽魂缠上你,你也是受害者,委屈你了。” 杨雨薇没想到皇上会说出这样的话来,苦涩的笑了笑,“薇儿还以为皇上会恨死了我,要把我烧死呢?”不过她看着皇上的神情,很显然接下来还有话要说,或许这短暂的和善之后接下来她会面临着更强烈的暴风骤雨。 果然不出她的意料,下一刻皇上继续说道,“朕看起来是那么是非不分的昏君吗?被那样不干净的东西缠上,你也够倒霉的了,朕再责怪你岂不是往你的心上捅刀子?你爹在边疆辛辛苦苦的替朕保家卫国,为朕上阵杀敌,立下了多少汗马功劳,朕哪里能因为这么一点小事情就要惩罚你,那样岂不是寒了你爹的心吗?不过薇儿,被怨灵缠上不是什么好事,还是让太虚道长帮你把那怨灵处理了吧,总是跟着你也不是办法,谁知道哪一天会不会害到你的身上来,别到时候你连哭都来不及了。这样吧,你配合道长的行动,让道长帮你作法把那东西送走,这样好吧?” “薇儿遵从皇上的旨意。”杨雨薇心里把那太虚道长的祖宗十八代都骂得狗血淋头了,又怎么会配合那个老混蛋。她不相信什么怨灵附身,她可以肯定太虚道长一定是被上官嘉懿给收买了,所以才会那样陷害她,想要给她扣上那样一个罪名,被皇上和太后彻底的厌弃,她绝不会屈服,更不会中计。 那个太虚道长就等着吧,她一定会狠狠的教训他,让他后悔招惹了她!她也不会告诉皇上,他一定是被人陷害了,说不定陷害他的人就是上官嘉懿,因为就算她说了,依着皇上现在对太虚道长的信任,只会觉得她为了脱罪而胡乱的咬人。 “朕一直都知道薇儿是个听话又善解人意的好姑娘。”皇上很满意她的态度,唇角微微勾了起来,只可惜这样的姑娘为什么会影响皇室的气数呢,不然让她做皇家的儿媳妇该多好啊。 两人又说了好一会儿话,陈公公弯着腰走了进来,瓮声瓮气的说道,“皇上,杨将军到了。” “宣他进来吧。”皇上眼睛一亮,有些迫不及待的说道,自己转身朝着椅子上面坐下来。 ------题外话------ 推荐好友贫嘴丫头的新文《风华贵女》:外表稚嫩内心腹黑的嫡公主远嫁草原荒蛮国度,韬光养晦,厚积薄发,招惹桃花,《风华贵女》盼君来读,么么哒 第六十九章南宫曜救美,上官嘉懿遭殃 很快杨鸣斌大踏步的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两个小太监,其中一个在走到杨雨薇身边的时候,宽大的衣袖拂过她的身上,将一个纸团塞到她的手里,然后若无其事的朝着陈公公走去,一切只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若不是杨雨薇手里实实在在的纸团,她甚至都怀疑是在做梦。她举起袖子擦拭脸上的汗水,趁机将纸条打开,上面用蝇头小楷写着几个字,一切交给我处理,落款是曜。 “微臣参见皇上。”杨鸣斌跪了下来向皇上请安道。 “杨爱卿请起,这么晚了朕把你宣进宫来,的确是有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和你商量,请你不要见怪。”皇上和颜悦色的说道,毕竟内心里还是觉得有一些羞耻。毕竟当初不顾杨鸣斌父女意愿赐婚的人是他,现在要解除婚约的人还是他,是他做得不厚道。 “不知道皇上所说的是什么事情。” 皇上慈爱得过分的目光落在杨雨薇的身上,看得杨雨薇背后的寒毛都竖起来了,这个皇上,又要打什么主意? “朕这些天翻来覆去的想了很久,还是觉得杨爱卿说得对,强扭的瓜不甜,硬是将薇儿和嘉懿捆绑在一起他们是不会幸福的。所以朕觉得,要是解除了薇儿和嘉懿的婚约比较好。不知道薇儿和杨爱卿心里是怎么想的,当然,若是薇儿现在改变了主意,还想要嫁给嘉懿做正妃,朕心里同样高兴。只是朕也担心嘉懿一直不待见薇儿,到时候受苦的还是薇儿,反倒把两人折磨成一对怨偶。” 皇上说出来的这番话,让杨鸣斌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他差点以为是碰到鬼了,之前不管他怎么求,皇上都不肯收回成命,怎么才几天的功夫,皇上又改变了主意? 等了很久,也没等到杨鸣斌和杨雨薇的答案,皇上脸上的笑容沉了下来,语气里也染上了一丝恼怒,“你们倒是给句话啊,愿意和嘉懿解除婚约吗?还是薇儿坚持要嫁入晋王府。”千万不要啊,他可不想皇家的气数被带得衰败了,到时候他怕恨不得掐死杨雨薇。 “微臣当然愿意解除婚约了,谢皇上成全微臣和薇儿的一片心。”杨鸣斌简直不敢相信这样的好事会落到他的头上来,高兴得都想要哭了,他的女儿终于能摆脱那个狂妄自大自以为是的上官嘉懿了,终于不用再跳进火坑了,没有比这件事情更加让他开心了,怎么会不愿意。 倒是杨雨薇脸上没有半点表情,她的心思暂时不在解除婚约这件事情上,重点而是落在皇上为什么要解除婚约这件事情上?一定是太虚道长和上官嘉懿跟皇上说了什么,皇上才会做出这样的决定。能够解除婚约当然是她梦寐以求的事情,她就害怕上官嘉懿还会有后招等着她,她可不想被算计得骨头渣都不剩! “薇儿,你不高兴吗?以前不是很早就想着要解除婚约了,为什么到了这一刻你反而不高兴了?”皇上锐利的目光盯着杨雨薇,充满压迫的目光让她心里很不舒服,她赶紧露出了一个笑容,柔顺的说道,“皇上,薇儿当然高兴,谢皇上愿意解除臣女和晋王殿下的婚约。那事不宜迟,请皇上写一道圣旨,我想要证据,证明我和晋王殿下彻底解除了婚约,以后男婚女嫁各不相干。”说着她调皮的吐了吐舌头,“皇上,臣女是怕晋王殿下到时候反悔怎么办?” 算了,不管上官嘉懿有什么阴谋,解除婚约的这么好的机会就在眼前,她不牢牢的抓住就是傻子了,谁知道错过了这次,还能不能有更好的机会了。 这个提议正中下怀,皇上又露出了一个满意的笑容,“薇儿,杨爱卿,这可是双方自愿的事情,朕没有逼迫你们,别到时候后悔了赖在朕的身上。” “一定不会,薇儿和爹爹愿意在解除婚约的契约书上写明我们是自愿解除婚约的,皇上只要盖上大印就好了。当然了,还是要让晋王殿下也在退婚书上写下他是自愿的,我们没有被任何人威胁,也没有耍任何的手段。皇上,薇儿的这个要求您是答应的吧?”杨雨薇笑盈盈的说道。 “你这个促狭的小机灵鬼,朕准了,来人,让晋王殿下到正殿来。”皇上对身边的小太监命令道,很快的上官嘉懿再次来到了正殿里。 “嘉懿,朕决定解除你和薇儿的婚约,省得到时候你们相互折磨谁也不幸福。你在解除婚约的契约书上写下你是自愿的,再签上你的名字,盖上你的印章,以后你和薇儿男婚女嫁就各不相干了。”皇上对着上官嘉懿催促道,他也害怕夜长梦多,害怕杨雨薇和上官嘉懿有婚约的一天,就会影响皇家的气数一天。 “多谢父皇!”上官嘉懿喜上眉梢,他等这一天已经太久了,终于能够解除婚约,终于不用和这么心肠歹毒的女人结为夫妻了,真是太好了! “那你们就写解除婚约的契约书吧,双方是和平解除婚约,并没有存在欺瞒逼迫另一方,然后各自签字画押,一式两份,朕最后盖上玉玺就好了。”皇上认真的说道。 杨雨薇和上官嘉懿的眼神在半空中噼里啪啦的交汇,最终各自移开了目光,然后达成协议解除了婚约,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 皇上亲眼看着一式两份的契约书,看着最后的落款和印章,他悬着的心终于落到了肚子里,直接盖上了大周国的玉玺大印,杨雨薇和上官嘉懿的婚约算是彻底的解除了。 终于了却了一桩心事,杨雨薇忍不住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困扰她很久的问题终于解决了,不过她被上官嘉懿和太虚道长陷害的事情决不能这么算了。 她刚想开口,皇上抢在她前面说道,“薇儿,你也别难过和惋惜,再遇到适合你的人选,朕再给你赐婚,这次的事情算是委屈你了。” “多谢皇上的美意,不过臣女这辈子不打算再嫁人了,我爹上阵杀敌彻底的伤了身体,薇儿想要留在爹的身边帮他照顾他,尽尽孝心。毕竟爹就我这么一个孩子,连个照顾他的人都没有,我不能看着爹孤苦伶仃的,求皇上成全薇儿的一片孝心。” 杨雨薇感激涕零的说道,心里却忍不住冷笑着,她才不要把终身幸福系在男人的身上,她也不想再要什么赐婚,这样的事情有一次就足够了,真的不需要再来第二次。 “胡闹,哪有女孩子不嫁人的,你这么守着你爹没有个好归宿他也不放心啊。依朕看,你是怕朕又胡乱将你指婚害你被人嫌弃。朕可不会再那样做了,一定会找一个让你满意的夫君才指婚,这样总可以了吧。”皇上知道也不能将她逼得太紧了,不肯再缠着这件事情不放,虽然他恨不得立刻将她指婚给其中某个国家的皇子,让他们倒霉! “那薇儿要是遇到喜欢的男子,想要嫁了,再跟皇上请求赐婚这样好不好?皇上不能胡乱的指婚哦,薇儿怕再乱指婚,别的男子再被我祸害了那可怎么办,我可不想再解除婚约一次。”杨雨薇嘟着嘴撒娇道。 “那是当然,朕不会乱点鸳鸯谱的,你就放心吧,好了,夜色已经很晚了,杨爱卿和薇儿早点回去休息吧。静蕊那里,朕让她到将军府去,薇儿再给她治伤好了,她在宫里也闷坏了,就当做散散心好了。薇儿,太虚道长那里,你也要配合他,他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一定不能任性,知道吗?”皇上再一次提醒道,他可是真的被那怨灵弄怕了,真担心真的被索命了,所以还是想办法将那怨灵彻底的锁住吧。 雪莲,不要怨恨朕狠心,你不愿意转世轮回,只想着要朕付出性命的代价,朕也只能这么做了。 “薇儿一定听话,太虚道长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皇上你放心吧。”杨雨薇甜甜的笑着说道,心里却腹诽着,我一口盐汽水喷死你!那个老道士把我抹黑得狗血淋头,我还要配合他的行动,我脑子有病啊,不把他弄死都算仁慈了! 她眸底深处掠过一抹凉意,是时候反击了,只是墨竹究竟怎么回事,让暗卫去太虚观查那个老道长的底细,到现在连半点消息都传不回来,办事效率怎么那么低。做事情要趁热打铁,现在错过了后面事发也达不到这样的效果了。 她心里都快急死了,杨鸣斌不知道,只好拉着她的说对皇上说道,“那微臣就带着薇儿告退了。” 两人正要退出大殿,一个小太监猫着腰走了进来,附在陈公公的耳边说了几句话,陈公公的脸色微变,立刻走到皇上面前说道,“皇上,威武大将军求见,说是有很重要的事情必须立刻见到皇上。” “南宫曜?他这个时候凑什么热闹?”皇上对这个很看重的臣子简直是无语了,他觉得今晚上事情已经够多了,南宫曜还来插一脚,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啊。 陈公公犹豫了一下,为难的看着上官嘉懿一眼,硬着头皮说道,“威武大将军说了,是关于皇上的安危的,皇上若是不宣他觐见一定会后悔的,实在是事关重大。” 皇上脸上出现了凝重的表情,南宫曜很少在深夜的时候进宫,现在又让陈公公说这样的话来,看样子的确是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了,不宣他觐见恐怕真会有不堪的后果。 “那就让他立刻进来吧。杨将军,薇儿,嘉懿,这里没你们的事情了,你们退下去吧。” “皇上,威武将军说这件事情还是让晋王殿下和杨雨薇姑娘听着比较好。”陈公公额头上的冷汗涔涔落了下来,快要吓死了有没有,他真的很害怕惹怒了皇上。 上官嘉懿心底咯噔一跳,一股阴风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他身体忍不住瑟缩了一下。那个处处跟他作对的南宫曜该不会是发现了这件事情的玄机,不会的,他做得那么隐秘,神不知鬼不觉的,南宫曜绝对不会知道的! 他这样安慰着自己,总算让自己镇定下来,若无其事的站着。 “既然这样,杨爱卿和薇儿就暂时留在这里,看南宫曜究竟有什么事情再走吧。”皇上这样说道。 杨雨薇眼底有一丝光亮闪过,南宫曜终于行动了是吗?但愿能够将洗清她被太虚道长冠上的那些莫须有的脏水,她会抓住这个机会狠狠的反击回去,让上官嘉懿明白她绝对不是好惹的,也让那个男人吃不了兜着走! 南宫曜被陈公公带着健步如飞的走了进来,大声的说道,“微臣见过皇上。” “平身,南宫曜,这么晚了究竟有什么重要的事情非要现在说不可,就不能等到明天再说吗?”皇上瞪着他埋怨道,事情太多了他心情变得很糟糕。 “皇上,事关重大,的确应该要现在就说,省得皇上被奸人蒙蔽,到最后被人陷害,造成不可估量的后果。”南宫曜满脸严峻,字字铿锵的说道,那锐利的目光还有意无意的落在上官嘉懿的身上,上官嘉懿心怦怦的跳着,几乎要蹦出嗓子眼来,背后的冷汗将衣服都湿透了。 千万不要是他想的那个最坏的结果,一定不能是啊,不然他不敢想象等待着他的将会是怎样的后果! “朕不要听这些含糊不清的话,南宫曜,有什么事情就直截了当的说清楚,朕也好做决断。”不知道为何,这一刻他忽然觉得精神很不振的样子,困意袭来让他很想睡觉。 “那微臣就直说了,晋王殿下请来的那个太虚道长是假的,皇上之所以昏迷不醒是被他用邪术给控制了魂魄,那道长是想要彻底的控制皇上,让皇上对他言听计从,从而进行更大的阴谋,请皇上一定不要相信那个太虚道长的话,否则不仅皇上的性命会遭到威胁,整个大周国的江山社稷恐怕也要被那个假道士给窃取了去。” 南宫曜的话说完,整个大殿陷入了短暂的死一般的沉寂,皇上脸色阴沉得像是暴风雨来临之前得海面,锐利的眸光像淬了毒的利箭一样的落在上官嘉懿的身上,那股强大的威压吓得上官嘉懿差点尿裤子,身体不停的颤抖。 “上官嘉懿,你好狠的居心,竟然想出这么恶毒的手段来陷害朕,你就那么迫不及待的想要登上皇位,是不是为了那个位子你连朕都要杀了,啊?” 皇上雷霆震怒的质问让上官嘉懿害怕得差点崩溃,带着哭腔说道,“父皇,儿臣真的没有那样得想法啊,一定是南宫曜在挑拨离间,栽赃陷害,他处处看我不顺眼已经很久了,一定是这样的。他血口喷人,他想要将我置之于死地!” 上官嘉懿眼神燃烧着熊熊的怒火,恶狠狠的瞪着南宫曜,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了,“本王和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这样陷害我,南宫曜,你一定会遭到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微臣所言句句属实,请皇上明察。”南宫曜像是没看到上官嘉懿杀人般的目光,一脸凛然的说道。这个人渣又想出恶毒的计谋来陷害薇儿,他绝不心慈手软! “来人,将太虚道长给朕押上来!”皇上拳头捏得咯咯作响,朝着外面厉声喝道。幸好晚上的时候宫门下钥了,那个道长走不出去,不然他真不知道这股怒火该朝谁发泄。 “南宫曜,你不要满嘴胡言乱语,用这样莫须有的罪名来扣在我的头上,真是够卑鄙无耻的!父皇,儿臣真的处处为父皇着想,唯一的想法就是让父皇快点醒过来,真的没有半点陷害父皇的想法,您一定要相信儿臣,不要相信一个外人说的话啊。”上官嘉懿的衣衫都湿透了,强烈的害怕像汹涌的潮水涌上来,冲得他的四肢百骸都要散了,他不敢想象事情的真相最后被挖出来,他和母后会怎样。光是想想,他都忍不住激灵灵的打了一个寒颤。 “晋王殿下那么激动做什么?是或者不是,只要找来太虚道长对峙就清楚了,不是吗?”南宫曜冷笑了声,不卑不亢的说道,“是非曲直皇上心里自有定论。” 不多时,太虚道长再次被人带到了皇上的面前,前一刻还仙风道骨,风光无限的世外高人,这一刻竟然多了一抹狼狈,脸上也多了一丝惴惴不安的神情。 杨雨薇一直站在角落里细细的观察着太虚道长细微处的动作,前世就专门研究人的微表情用在犯罪研究中的她,自然很明显就感觉到了那道长的心虚害怕,忍不住嘲讽的勾起了唇角。这个时候终于知道害怕了吗,陷害她的时候怎么就说得头头是道,一派高深莫测的隐士高人的模样,真是够虚伪的! “草民见过皇上。” “太虚道长,听说是你在朕的身上用了巫术,才会让朕昏迷不醒,然后你又装神弄鬼将朕弄醒,有没有这件事情?”皇上的手掌用力的拍在桌子上,桌子猛的晃动了起来,震得上面的茶杯哐当作响。 “皇上,冤枉啊,草民是修道之人,只擅长降妖除魔做法消灾保平安,巫术那种邪术草民是连碰都不碰的,一定是有人将脏水泼到草民的身上。” 太虚道长满脸悲愤,脊梁挺得直直的,没有半点心虚,“草民行得正坐得端,绝对不会做那些伤天害理的事情来。皇上若是不信,就请派人去京城里探查一番,老道在太虚道观住了二十几年,为京城的达官贵人作法消灾的事情数不胜数,就是从来没有做过一件伤天害理的事情。” 皇上看他的样子,将信将疑,南宫曜的性格他绝对是清楚的,向来是有一说一有二说二,对于不赞同或者看不惯的人或事情宁愿冷眼旁观,也不会说一句不好的话,他看着长大的孩子,他最清楚不过了。 然而太虚道长这边,也是信誓旦旦一点都不害怕他让人去查的样子,倒是让他疑惑了,不知道应该相信南宫曜还是太虚道长。 “请皇上派人去探查一番,草民从不害怕流言蜚语,没有做过的事情草民是绝对不会承认,那些心思龌龊的人休想把脏水泼到我的身上来,我不服气!” “父皇请息怒,儿臣也心心念念为父皇着想,从来不敢觊觎皇位啊。一定是有人看不惯儿臣所以又在借机滋事,父皇一定要严惩不贷啊。”上官嘉懿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委屈得眼睛都红了。 “南宫曜,朕只相信证据,你能拿出证据来证明太虚道长对朕使用了巫术吗?如果拿不出证据来,而是你在血口喷人,哪怕你是朕的心腹爱将,朕也不会让你全身而退。你也知道朕是最讨厌搬弄是非,背后下绊子的人。” 皇上严厉凛冽的声音在大殿里响了起来,揪心的事情已经够多了,他可不想再多看到一件。 “证据微臣没有。”南宫曜一脸坦然的说道。 “父皇,我就知道他在血口喷人。因为他早就和杨雨薇暗通款曲了,现在看到杨雨薇受到了委屈,所以忍不下去了,硬是要把脏水泼到儿臣的头上来。以前他就处处看儿臣不顺眼了,他的话真是一点都不能信啊,父皇请你不能被他蒙蔽了。”上官嘉懿落井下石的喊道,没有证据的事情就敢挺身而出,南宫曜这混蛋真是活腻了,不怕死的撞到他的枪口上来,他不弄死他也要让他蜕下一层皮来,让南宫曜那个混蛋处处和他作对,简直是可忍孰不可忍! “晋王殿下,请慎言!薇儿一向洁身自好,从来没有跟别的男子有过纠缠,殿下不能不分青红皂白的诬陷薇儿的名声,就算殿下不喜欢薇儿,也犯不着将一盆又一盆的脏水往她的身上泼!倒是殿下在和薇儿有婚约的情况下,处处和荣国公府的刘敏瑜小姐勾三搭四,做出那么多欺负折辱薇儿的事情来。殿下是不是觉得薇儿特别好欺负?” 杨鸣斌不乐意了,对着上官嘉懿就是一阵噼里啪啦的指责,这个渣男,他自己行为不端还有脸来指责薇儿,果真是厚颜无耻! 上官嘉懿气得肺都快要爆炸了,指着杨鸣斌的鼻子就要骂起来,被皇上一个凌厉的眼神瞪过来,立刻就跟见到了猫的老鼠一样,不敢再造次了,只是从鼻孔里冷哼了一声。 “嘉懿,男人不能那么没有风度,你看你哪里还有亲王的举止修养,也不怕出去被人戳脊梁骨。”皇上指责道,这么心胸狭窄,瑕疵必报的性子,还想要从泽儿的手里抢走皇位,痴人说梦吧。 “儿臣知错了。”上官嘉懿撇了撇嘴,咽下了满腔的恨意,杨雨薇那个贱人如果和南宫曜之间没有什么,打死他都不信,为什么父皇就是一点都不相信他呢?他一定要想办法找到这对狗男女在一起的证据给父皇看,让父皇知道他一直被杨雨薇那装作纯良的外表给欺骗了。 “那父皇,还是让人去查一查太虚道长为京城的百姓做法消灾降妖除魔的事情吧,是真是假很快就会有结果,到时候究竟是南宫曜栽赃陷害父皇,还是太虚道长用巫术谋害父皇,又贼喊捉贼的唤醒父皇就一目了然。省得冤枉了好人,也让那些居心叵测的小人在背后偷笑。” 听到南宫曜说没有证据,上官嘉懿又嘚瑟起来了,就这样也敢来掺和简直是自不量力! “南宫曜,你还有什么话说。就算你在边疆立下赫赫战功,也不能随意的污蔑陷害他人。” “微臣还是那句话,太虚道长根本就是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是他陷害皇上昏迷不醒,他居心不轨想要控制皇上,请皇上不要被他们蒙蔽了。”南宫曜依然坚持着他的观点。 “没证据的事情你也敢在着陷害太虚道长,南宫曜本王看你真是太闲了,还是觉得你立下的战功太多了,父皇宠信你就无法无天了,长期以往那还了得!父皇你看他那嚣张的态度,简直就不把儿臣放在眼里,长期以往那还了得!”上官嘉懿还不忘给南宫曜下眼药,这男人他看不爽已经很久了。 “来人啊,去查一查太虚道长这些年做的事情,尽快将结果反馈回来。”皇上的脑仁突突的跳着,对着侍卫命令道,他觉得精神越来越萎靡,忍不住打了个哈欠,昏昏欲睡。真是奇怪,明明刚醒来的时候他觉得神清气爽,觉得身体一点问题都没有,怎么才没过多久就那么困倦了。 等待侍卫去调查太虚道长的事情的时候,皇上很快就双手支撑着着下巴睡着了。 上官嘉懿走到南宫曜的面前,狰狞怨恨的瞪着后者,阴测测的说道,“南宫曜,别多管闲事,别逼本王对你下手,太自以为是绝对不会有好下场的。” “我只知道不能让你们勾结把皇上陷害了,晋王殿下,微臣劝你一句,心不要那么大,你根本就没有那样的本事,安安心心做个亲王好了,再费尽心思,那个位置也轮不到你来做,何必做一些没有结果的事情呢。”南宫曜毒舌的往上官嘉懿的心上捅刀子。 上官嘉懿气得头顶都快要冒烟了,恨恨的说道,“南宫曜,你信不信本王迟早有一天会杀了你!别以为你是父皇信任的重臣我就对你没有办法了,你别太得意!你以为连夜进宫颠倒黑白污蔑本王和太虚道长就会有结果吗?别做梦了,父皇被怨灵缠身,是太虚道长作法治好的,这是毋庸置疑的事实,谁都没有办法否认,识相的话就赶紧认错道歉,本王大人不记小人过,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若是你执意要和本王作对,本王一定让你落得身败名裂的下场,不信你就等着瞧!” 南宫曜被气得都笑了,他没见过陷害别人之后还如此理直气壮的男人,脸皮简直厚得跟城墙一样,“若是我执意和你作对呢,晋王殿下?殿下别高兴得太早,究竟皇上是中了奸人的摄魂术还是被幽魂控制,你我心知肚明,倒是微臣劝晋王殿下快点收手,或许还有救,别到了最后连死都不知道怎么死。有句话叫做人在做,天在看,你觉得你们做得很隐秘吗?” 那样笃定的笑容,看得上官嘉懿的头皮都发麻了,掌心里冒出了细细密密的冷汗来,压低声音怒道,“你胡言乱语什么,本王做了什么事情,再胡说八道本王撕烂你的嘴!”他才不会承认他在其中动了手脚,绝对不能承认!反正南宫曜没有证据,只是在乱怀疑而已。 “晋王殿下还没得逞微臣就能将殿下的手臂给折断了,你信不信?所以殿下还是不要太嚣张,别把皇上当成傻子。不是你的不管你费尽多少心思都不会是你的,半点能力都没有的窝囊废,还想要抢那个位置,其他的皇子恐怕用一根手指就能捏死你,当真以为你那么厉害?”南宫曜鄙夷的说道,反正都撕破了脸,皇上又睡着了,他也没有必要太客气。 “你也就只能呈嘴皮子罢了,你又有什么本事?南宫曜,你不过是看杨雨薇被牵扯其中,想要将她从泥泞里拉出来,所以不惜污蔑本王和太虚道长,可是这又有什么用呢?你喜欢那个女人大可以跟父皇说,反正本王和那个贱人已经解除婚约了,只是父皇会将她赐婚给你吗?”上官嘉懿肆意张狂的笑了起来,恨不得将杨雨薇贬低到尘埃里,那个勾三搭四的女人,简直是可恶至极。 然而他的话没说完,南宫曜俊美如玉的脸立刻沾染上了一抹薄怒,用力拽住他的手臂,只听见咔嚓一声响,上官嘉懿疼得差点昏死过去,吃痛的哀嚎声还没从舌尖绽放开,被南宫曜用一片叶子当暗器袭击他的咽喉,再也发不出声音来。 第七十章撕裂阴谋,残酷的惩罚 上官嘉懿都飙泪了,手臂和喉咙火辣辣的疼,瞪着南宫曜的心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后者像是没看到他狠戾的眼神,寒冷嗜血的声音低低的传进了他的耳朵里,“再让我听到你如此折辱杨雨薇,我势必会让你生不如死!” 南宫曜的样子像是从地狱归来的修罗,让上官嘉懿头皮发麻,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不敢动,也没法动弹。 直到半个时辰之后,侍卫们将调查到的结果呈到陈公公的手里,陈公公小心翼翼的将皇上唤醒,南宫曜才不动声色的解开了上官嘉懿的穴道。 “皇上,太虚道长的确是道行高深,仙风道骨的高人,这些年也为京城的百姓做了很多的事情,当然都是好事,却没有一件伤天害理的事情。百姓们提到太虚道观的太虚道长,没有不称赞的。”陈公公将调查的结果念给皇上听,不由得忧心忡忡的看了南宫曜一眼,如果这是真的,南宫世子可就真的要倒霉了。 “父皇,您看到了吧,儿臣并没有请太虚道长来害人,反而是南宫曜不知道出于怎样的居心来陷害儿臣和太虚道长。莫不是不想让皇上醒来的是他,他才是心怀叵测的人,请父皇一定要狠狠的惩罚他。”上官嘉懿上蹿下跳的说道,恨不得立刻将南宫曜置之于死地。 “南宫曜,朕看这段日子真是对你太宽容了,让你竟然无法无天嚣张跋扈了,来人,将南宫曜拖下去——”皇上的心情简直恶劣到了极点,就要施以最严厉的惩罚。 “皇上且慢,微臣还有几句话要说,等微臣说完若是皇上还觉得微臣是栽赃陷害血口喷人,不管皇上要怎么惩罚,微臣都无怨无悔,请皇上再给臣一点点的时间。微臣真的不想让皇上一步步的被奸人陷害而不自知,到最后伤了自己。” 南宫曜扑通一声跪在皇上的面前,言辞恳切的说道。 “那就再给你半柱香的时间,你若是不说出个让朕信服的理由来,就休怪朕对你翻脸无情。”皇上耐着性子说道。 “侍卫们查到的太虚道长做的那些事情的确是真的,微臣没有否认。但是,他的确是用摄魂术控制了皇上的魂魄,利用皇上,让皇上对他们言听计从。因为,这个太虚道长是假的,真正的太虚道长已经被他和晋王殿下给控制起来了!”南宫曜的一番话再次像惊雷一样的落下来,炸得上官嘉懿的脑袋嗡嗡作响,那个一脸委屈的太虚道长脸上也出现了崩溃的恐惧。 “你胡说八道!南宫曜,你的嘴真够厉害的,能够把黑的说成白的,把白的说成黑的,陷害一次没有成功,又陷害第二次!幸好侍卫们连太虚道长的画像都调查到了,你睁大眼睛看看画像,再看看道长本人,他们是不是长得一模一样。父皇,请您过目,太虚道长的画像在这里。”上官嘉懿忍住内心的恐惧和紧张,竭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咄咄逼人的说道。 “不需要了!”南宫曜对着上官嘉懿冷冷的说道,整个人大踏步的上前去,从怀里掏出一瓶药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喷到太虚道长的脸上,用力一撕,仙风道骨的道士脸上一层薄薄的假面就掉了下来,露出了一张三十多岁的男人的脸来。 这一切只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所有人包括太虚道长本人都惊呆了,然后假道长腿脚一软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哭得稀里哗啦的,“皇上饶命啊,这一切都是晋王殿下用重金收买了草民,草民才对皇上动了手脚,事先草民并不知道下咒用摄魂术控制的人是皇上啊,如果知道就是给草民一百个胆子也不干这么做啊。” 皇上整个人脸色铁青,死死的瞪着假道长和上官嘉懿,周身笼罩着一层腾腾的杀气,“很好,你们竟然将朕当成傻子一样耍得团团转,真是好得很,看来你们真是活腻了。” 上官嘉懿脑子嗡的一下,一片空白,完了,被拆穿了,父皇一定恨死他了,怎么办,他会不会死? 皇上气得猛的走到上官嘉懿的面前,一拳又一拳狠狠的打在上官嘉懿的嘴角,打得上官嘉懿疼得哇哇乱叫,尖锐敏感的疼痛让他清醒了过来,他一面躲着一面哭着喊道,“父皇,别听那个假道士胡说,儿臣没有收买他,绝对没有。儿臣当时也是急得没有办法了才想让太虚道长来做法让父皇快点醒过来,哪里知道他是假道士啊。他伪装得那么好,我真的一点都看不出来啊,父皇请你明察啊,儿臣就算吃了雄心豹子胆也不敢这样做啊,真的不敢,不要再打了,很疼啊。” 上官嘉懿嘴角都流血了,腥甜的味道在舌尖蔓延开,那股味道真心不怎么好,他现在又是害怕又是后悔,对南宫曜更是恨不得扒了他的皮喝了他的血,都是这个混蛋,让他设计得如此严密的计谋拆穿了,南宫曜,我和你势不两立! 皇上打得累了,气喘吁吁的坐下来休息,瞪着上官嘉懿的眼神除了愤怒更是多了一抹厌恶,“朕怎么生出你这么个畜生出来。早知道你是现如今这样的德行,当初就应该把你直接掐死算了,省得现在还想弑君夺位!” 上官嘉懿哭得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不顾脸上被打得乌青一片,气急败坏的窜到假道士的面前对他就是一顿胖揍,恶狠狠的说道,“臭道士,本王什么时候给你重金,什么时候指使你用摄魂术害了父皇。明明是你自己这么做的,和我有什么关系。现在阴谋被人拆穿,你又将这一切都推到本王的头上来,本王看你真是活腻了,信不信本王立刻送你上西天!”他真是气得快要发疯了,现在唯一庆幸的事情就是当初的事情不是他出面,而是让隐藏在暗处的死士去牵线搭桥,不然现在真的就是一点后路都没有了。 “晋王殿下,你不能翻脸不认人啊,明明就是你让我给皇上作法让皇上昏迷不醒的。怨灵附着在雨薇姑娘的身上释放怨气向皇上索命的说辞也是你告诉我的,雨薇姑娘面相不好会影响皇家气数的话也是你让我这么说的,到出了事情的时候你就不承认了,哪里有那么好的事情。我如果不是收了你的重金,我会用那样的手段去陷害杨雨薇姑娘吗?我跟她又无冤无仇的。”假道士抱着头痛哭,一边还不忘拖上官嘉懿下水。他看得很明白,得罪了皇上他就是死路一条,倒不如拉一个人下水,说不听皇上看在他受人指使的份上能网开一面饶了他一条生路。 “够了!来人,将他们拉开!”皇上的怒气稍微平复了一些之后,对着殿内的内侍厉声命令道。 很快上官嘉懿和假道士就被人拉开了,两人脸上都挂了彩,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你狗胆包天,连朕都敢陷害,简直罪无可恕,将他拖下去仗毙!”皇上指着假道士怒道,脸上布满了厌恶。他竟然被一个假道士蒙蔽至此,简直是莫大的耻辱。把他当猴耍很好玩是吧,那他就让那臭道士丢了性命,让他知道谋害当朝天子是个怎样的罪名! “皇上饶命啊,草民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草民以后一定洗心革面重新做人,求皇上放草民一条生路吧。”在死神面前,假道士终于支撑不住,悔恨痛哭。早知道如此,他一定不掺和进来,现在倒好,荣华富贵还没有捞到,倒是把自己的性命搭了进去,他怎么那么命苦。 “你对朕使用摄魂术的时候怎么没想到,你想要谋害朕的性命怎么没想到,现在后悔,现在痛哭求饶,不觉得太晚了吗?”皇上难掩心里的厌恶,大声说道,“拖下去仗毙!” “皇上且慢。”南宫曜出声阻拦道,那假道士眼睛里迸射出一道晶亮的光芒,犹如溺水的人抓住最后一根稻草,求救的看着南宫曜,希望这个器宇轩昂的男人能救他一命,他是真的害怕了。他还那么年轻,还不想死啊,他还想好好的活着。 “怎么,南宫曜你也拦着朕处死这个禽兽不如的混蛋?”皇上的雷霆怒火蔓延到了南宫曜的身上,大有南宫曜若是再敢多说一句,他就掐死南宫曜的架势。 “当然不是,这假道士敢谋害皇上,死一万次都不足惜!不过皇上中了摄魂术,是被这个假道士下的,在摄魂术还没解开之前,微臣觉得还是暂时留他一条性命比较好,省得造成无法预测的后果。为了皇上的性命安全着想,还是要小心谨慎一些为好。”南宫曜小声的解释道。 皇上脸色稍微好看了些,“那就暂且饶了你一条狗命!你是怎么给朕下的摄魂术,还不快给朕解开!” 假道士嗅到了一丝生的希望,“那请皇上先下一道圣旨给草民,饶草民不死,草民立刻解开摄魂术。要知道草民下在皇上身上的不止是摄魂术,还有别的傀儡巫术,只有我能解开。若是皇上不肯放草民一条生路,草民是绝对不会解除那些术法的,大不了最后大家一起死,有皇上为我陪葬,我也值得了。”不然等到他解开了下在皇上身上的那些巫术,皇上转身就把他处死,他只能去地府报道了,到时候连哭都没地方去哭。 “你倒是会提条件,你觉得这时候有谈条件的资格吗?立刻解开下在朕身上的巫术,惹怒了朕,你会知道求死不能比死还要可怕!”皇上压抑着怒气说道。 “那也有皇上陪葬,黄泉路上不孤单,我就算多遭受些痛苦又怕什么呢?皇上,草民只要一道求生的圣旨那么简单,反正皇上现在也没有任何事情,不就是多睡了两天一夜吗,就当做休息了,那些不愉快的事情就当做没发生过,这样不是挺好的嘛。”假道士手里握着一个筹码,心里也不慌乱了,他不相信皇上不想活命,想要去死。 “你跟皇上谈条件实在是愚蠢至极的做法,识相的就快点给皇上解开他身上的各种巫术,威胁皇上的性命,普天之下真的只有你一个人做得出来,真不知道应该夸你勇气可嘉还是嘲笑你的愚昧无知,快解开吧。”南宫曜蹙着眉说道。 “我只想活着,能活着,我就愿意解开皇上身上的各种咒术,不能,大家一起玩完,没有商量的余地。”假道士一脸无赖样,气得皇上真想立刻将他千刀万剐。 双方陷入了僵持之中,皇上不肯下圣旨,那假道士不肯解开巫术,气氛到了剑拔弩张的程度,殿内静悄悄的,空气中弥漫着紧张压抑的气息,让人几乎喘不过气来。 南宫曜狠狠的瞪了上官嘉懿一眼,都是这个混蛋把事情弄到了一团糟的程度,这一次皇上绝不会轻易放过他! 上官嘉懿依然被一种恐惧的情绪控制着,紧张得几乎要崩溃,恨不得这场僵持能进行到天荒地老,那样父皇就没有闲工夫来收拾他了,他现在是真的害怕,他几乎能遇见他惨淡的未来了,真的不甘心啊,只差一步,他刚才怎么没让这个假道士控制住皇上,让他废掉上官泽立他为太子,再让父皇写下退位诏书,让他登基为皇帝,那样他就再也不会受制于人了。 蚀骨的悔恨,逼得他几乎要发疯,因为恐惧,上官嘉懿全身都湿透了,有泪水在眼眶里不停的转圈,他不想被丢了性命或者被贬为庶民,他更不想被终身圈禁,不管是哪样下场,都会让他崩溃的。 南宫曜自然看到了上官嘉懿悔不当初的模样,他没有半点同情,只是勾起唇角冷笑了下。这样的人只有见到了棺材才会掉眼泪,根本一点都不值得同情,更何况他竟然用命格面相能够削弱皇家气数这样的借口陷害薇儿,差点害得薇儿被皇上厌恶,这口气他咽不下去!不管上官嘉懿有着怎样的下场,南宫曜都觉得不值得同情。 这时候,一个内侍走了进来,颤声说道,“皇上,外面有禁卫军押了一个仙风道骨的道士进来,说是南宫世子让他们这么做的。” “南宫曜,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皇上极力的控制的内心的烦躁看向南宫曜问道。 “回皇上,那是真正的太虚观的太虚道长,微臣的人顺藤摸瓜,从晋王殿下别院的地窖里把人找出来了。微臣是想着或许真正的太虚道长能够解除皇上被下的那些巫术也不一定,所以就擅作主张将人给弄到皇宫来了,请皇上恕罪。”南宫曜低眉顺目的说道。当然这个时候他还是不忘狠狠的踩上官嘉懿一脚,让皇上彻底的厌恶那个渣男,谁让他一次又一次的栽赃陷害薇儿,是可忍孰不可忍。 “那就快点让他进来!”皇上急切的说道,他现在真的恨不得宰了面前这个假道士,如果太虚道长能够解开他身上下的巫术,面前这个碍眼的混蛋他立刻就仗毙,简直是在挑战他耐心的极限。 假道士听到南宫曜的话,原本还有恃无恐的笑容彻底僵硬在了脸上,一副世界末日即将来临的样子,完了,太虚道长来了,他的性命真的要到头了。越是想他就越是害怕,最后惊恐的尖叫一声,两眼一翻直接晕了过去。 皇上恶狠狠的一脚踹在他的肚皮上,满怀希望的目光落在刚走进大殿的真正的太虚道长的身上。 太虚道长刚要行礼,立刻被他打断了,“不必多礼,太虚道长帮朕看看,这个畜生下在朕身上的巫术能解开不,会不会影响性命?”这是他最为担心的事情,如果能活着,他也不想去死。 “回皇上话,问题应该不大。” “那现在立刻给朕将身上不干净的东西给弄掉。”皇上立刻说道,真是一刻都忍不下去了,简直是太恶心了。 衣袂飘飘,胡子花白的太虚道长右手拿着长剑,尖端有符咒燃烧着,一股浓烟升起来了,左手食指和中指夹在一起念念有词,不停的绕着皇上的周围走来走去,半晌停了下来。 “怎么样了,清除干净了吗?” “还没有,刻画着皇上生辰八字的小人还没找到,要将那个找到念咒烧掉一切才算完成了。”太虚道长摇了摇头。 皇上止不住又失望了一次,事情怎么就那么麻烦? “不过请皇上放心,这位假道士这段时间一直住在太虚道观里,想要骗取草民的信任让草民收他为徒弟,不过草民暂时还没有答应他,草民估计他弄的那些邪气的东西就在道观里,只要让人去查一查将东西找到再作法就好了。”太虚道长低眉顺目的说道,整个人还是惊出了一身冷汗。他也想不到竟然有人冒充他四处行骗,还把主意打到皇上的头上去了。 “南宫曜,你派人暂时将这个假道士严加看管起来,没有朕的手谕谁也不能见到他,任何人。将人保护好了,朕还有一些问题要问他,暂时别让人死了。”皇上压抑着怒意的说道。 “微臣遵旨。”南宫曜很快就让人将假道士给押了下去,打入了最严密的天牢,派了最为忠心他的狱卒看管确保万无一失。 “太虚道长,你立刻跟着禁卫军到道观里去将那些阴邪诡异的东西给找出来弄干净。”皇上尽量不将怒火波及到真正的道长身上,即使他现在愤怒得想杀人。 太虚道长跟着禁卫军离开,皇上这下终于腾出手来收拾上官嘉懿了,他原以为这个儿子只是脾气坏一点,心胸虽然狭窄也不敢做出太多丧尽天良的事情,可是如今看来,这个儿子简直不是个东西,连弑父这样的事情都做得如此隐秘,再留下来真的不知道会发生怎样的事情。 “父,父皇。”上官嘉懿的话都说得不利索了,他现在恨不得地上有个洞让他钻进去再也不出来了,真是太可怕了。 “朕没有你这样的儿子!陈公公,拟旨,上官嘉懿罪孽滔天妄图弑君篡位,罪无可恕,将其贬为庶民,流放北疆,永世不得进入京城。”皇上淡漠的话一字字的从唇边迸了出来,像最寒冷的冰渣彻底的将上官嘉懿的血液都冻结住了,他脸色惨白没有半点血色,膝盖一弯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用力的磕着头,泣不成声的说道,“父皇开恩啊,儿臣真的没有想要谋害父皇,真的连半点心思都没有,求父皇不要那么残忍的对待儿臣,求求你了。儿臣是被那个假道士蒙蔽了啊,如果知道他是假道士,就算给儿臣十个胆子,儿臣也不会让他来给父皇作法,父皇,饶了儿臣这次吧。” 上官嘉懿是真的害怕了,若是被贬为庶民,他现在所拥有的一切就什么都没有了,他不能忍受这样的结果,他不想过那种为柴米油盐奔波的日子,这个时候他才发现抛开皇子亲王的身份,他几乎一无所有。 “你在谋害朕的时候怎么没想到事情败露会是怎样的下场,谋害朕背叛朕很好玩是吧?”皇上铁青着脸说道,这样的畜生怎么会是他的儿子。 “真的不是儿臣,儿臣真的没有那样做,父皇你一定要相信儿臣啊,儿臣怎么敢做出那样的事情来,真的是那个假道士诬陷我,是他啊。”上官嘉懿急得没有一点办法,真是悔不当初啊。如果知道最后会是这样的结果,他一定不敢就这么动手了。 “滚开,朕没有你这样心狠手辣连父亲的性命都要夺取的儿子!”皇上气得一脚狠狠的踹在上官嘉懿的心窝子上,怒火滔天的说道。 “为什么父皇就是不肯相信儿臣呢?南宫曜说什么你就信什么,杨雨薇说什么你也条件的相信,儿臣说的话你却半点不相信呢?父皇这样也会伤了儿臣的心你知不知道,儿臣也会心疼和难过。明明就不是儿臣做的事情,半点证据都没有,仅仅凭着假道士的一番话你就定了儿臣的罪,难道这不是偏心吗?”上官嘉懿不甘心的大声喊道。 “不是你,那个假道士又怎么会知道朕的生辰八字,他难道长了千里眼顺风耳不成?别把朕当傻子一样的耍。陈公公,拟旨,朕不想再看到这个混蛋。”皇上不耐烦的说道,他害怕多看上官嘉懿一眼,就恨不得掐死这个混蛋。 “不可以!皇上请收回成命!”皇后在一大群宫女太监的簇拥下急匆匆的走进了正殿,护在上官嘉懿的面前,“嘉懿又没有做错什么事情,皇上凭什么要将他贬为庶民,你这样的处置一点都不公平,臣妾不服气!” 皇上被气得都笑了,“朕决定的事情需要你服气做什么?请你让开,别逼着朕对你一起动手!莫雪莲的事情就是你告诉那个假道士的吧,让他编得有鼻子有眼的,差点把朕也蒙蔽了过去,这件事情你也有份!朕早就知道你不是安分守己的女人,怎么,当了十几年的皇后当真以为你是朕的结发妻子了,心慢慢的大了起来连皇位也敢觊觎了?朕现在就明明白白的告诉你,你休想,就算你用不光彩的手段逼迫朕册立你为皇后,在朕的心里你也不过是个不得宠的妾室,还妄想控制住朕,算计朕让皇位落到上官嘉懿的头上去吗?” 皇后气得浑身发抖,急得眼泪都飙出来了,“明明半点都没有证据的事情你硬是赖到臣妾和嘉懿的头上来,皇上你这样对我们公平吗?臣妾这些年一直安分守己,战战兢兢不敢走错一步路,在你心里依然是以前卑鄙无耻的样子,你真能伤人。皇上若是要贬嘉懿为庶民,天下人的唾沫星子都会把你淹死,你就是天底下最大的昏君!臣妾不服,嘉懿也不服!你想要贬嘉懿为庶民,拿出切实有力的证据来,让所有人都信服啊!” 这件事情她和嘉懿都处理得干干净净,根本连半点证据都没有留下来,她就不信皇上能找得出来! “朕为何要证据,有证人就够了,不要再拖延,把圣旨拟好,朕盖上玉玺大印,以后这个混蛋就和皇家再也没有半点关系!皇后身为后宫之主,竟然纵容儿子谋害皇上,管教不严,交出凤印给荣妃保管,后宫之事以后不要让她再插手了。”皇上怨恨的瞪着皇后,说出来的话残忍无情,让皇后的脸色刷的一下变得惨白,身体忍不住摇晃了一下,捂着心口的位置大声的喘气。 “皇上,你好狠的心,臣妾没有做错任何事情,你凭什么这样对我。”皇后含着泪控诉道,回应她的只是皇上的一声残忍的冷笑,更是让她的心沉到了骨子里,也意识到皇上是真的想要贬她的儿子为庶人,她也彻底的害怕了,不能,这样的事情决不能发生在她儿子的身上! 她咬着唇,大声的说道,“皇上,你若是贬嘉懿为庶人,臣妾敢保证你这些年一直在找的那个人永远都找不到,你一定会悔恨终身!” 皇后的话让皇上脸色陡的变得惨白,身形摇摇欲坠,眼底流露出渴求的神色来,“你知道她在哪里对不对?她到底在哪里,你快告诉朕!” “臣妾手里的确有她的一点消息,皇上若是想要知道,就不要贬嘉懿为庶人,不能将他逐出京城,否则哪怕赔上臣妾的性命,臣妾也不会告诉你她在哪里。”皇后嘲讽的笑,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她没想到有一天竟然会沦落到需要靠杀手锏来挽回她儿子不被贬为庶人的命运。 皇上如同鹰隼般锐利的目光瞪着皇后,从她的脸上看到了一抹决然,明白皇后真的是带着鱼死网破的决心,再僵持下去不会有好结果,他在心里犹豫了半晌,才冷冷的说道,“朕答应你不将这个孽子贬为庶民,但是凭着他做的那些事情也不能当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他也要受到相应的惩罚。陈公公,拟旨,将上官嘉懿贬亲王为郡王,封地食邑减少五成,手上的兵力减少五成!还有朕以后都不想再看到他,所以从明天开始上官嘉懿不能再进宫!停掉手里所有的职位!” 停顿了一下,寒冷无情的眼神再次落到皇后的身上,不容置疑的说道,“这是朕最大的让步,皇后愿意答应也好,不愿意答应也罢,只能到这一步了,将她的消息告诉朕。” 皇后嘴角浮起一丝凄然的弧度,“果然是残忍无情的帝王,臣妾待在你身边那么多年了,恐怕从来就没有走到你的内心过吧,是不是在你心里,只有那个原配皇后才是唯一爱的女人?她的儿女你当成掌上明珠一样的疼爱,至于其他的公主和皇子,只不过是可有可无罢了?” “朕想知道那个女儿现在究竟在哪里,快把她的下落告诉朕。”皇上失控的大声喊道,那是他的最为期盼着出生的女儿,是他心爱的女人为他生下的第一个孩子,却在去皇陵祭奠先祖回来的路上遭遇山洪暴发,紧接着有一群蒙面黑衣人出现,趁乱之中将他的女儿抢走了,他找了二十年,依然下落不明,怎么能让他不心痛。 “臣妾五年前出宫回家省亲的时候见过她,后来臣妾让人去查她的下落,发现她在距离京城三百里的杏花村见过她,至于现在她会在什么地方,臣妾就不清楚了。” 皇后忍着心底的恨意冷冷的说道,如果可以她真想一辈子都不告诉皇上,让他饱受骨肉分离之苦!可是这一次真的没有办法了,皇上铁了心要毁了她的儿子,怎么劝都劝不住,她只能将那个孩子的下落告诉了皇上换取她儿子的平安。 虽然被降为郡王,再也没有资格出入皇宫,好歹还是皇孙贵胄,没有被贬为庶民,这已经是她能争取到的最好的结果了,只可惜这个代价真的太惨烈了。 第七十一章心痛,心动? “你怎么知道得那么清楚,当年山洪暴发之后出现的那群黑衣人是不是你们刘家的人,那个孩子是不是被你们掳走的?”激动的情绪平复下来之后,疑问又涌上了心头,皇上不禁怀疑是不是皇后这个女人做的,毕竟这女人的手段他以前是见识过的,真的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皇后气得浑身发抖,悲愤的说道,“在皇上的心里臣妾就是那么卑鄙的小人吗?好,就算臣妾想要做那些事情,要知道当时的臣妾才是最末等的妃嫔,又才刚刚进宫什么都不懂,怎么就知道山洪暴发,怎么就能买通杀手去抢了小公主?臣妾抢一个小公主有什么用?不管你信不信,掳走小公主的人不是臣妾。圣旨拟好了没有,好了就请皇上盖上玉玺大印,臣妾可不想转眼皇上就出尔反尔,翻脸不认人。” 皇上却不肯放过她,“因为单单你知道这个消息却隐瞒了那么久,就足够真怀疑你了,那个孩子被掳走了那么多年,你还能知道是她,难道不可疑吗?” 皇后恨不得挠死这个咄咄逼人的男人,大声的说道,“那是因为小公主长得和皇上的原配皇后如出一辙,只要看到那张脸,就能知道是当年被掳走的孩子,该说的臣妾都说了,还有什么想定臣妾的罪,先拿出铁证来堵住朝中大臣的嘴,堵住天下黎民百姓的嘴,嘉懿,我们走。” “皇上,晋郡王现在还不能离开,他一次又一次的污蔑薇儿,现在还编造薇儿削弱皇家气数这样的话,微臣不服,如果这样的流言传出去,薇儿以后还怎么嫁人?请皇上为微臣和薇儿做主,洗清那些不好的流言,不然薇儿以后都没法做人了。” 杨鸣斌跪下来字字铿锵的说道,现在他真的恨死了上官嘉懿,这个禽兽不如的混蛋为了解除婚约竟然连那样的借口都想得出来,简直卑鄙无耻到家了! “放肆,杨将军别得寸进尺,杨雨薇的命格不好影响皇家气数,难道不是真的吗?她和嘉懿在一起哪次不是闹得鸡飞狗跳?有她在的地方就能闹得鸡犬不宁,她就是灾星,没有必要道歉!”皇后盛气凌人的说道,她现在满腔怒火正愁没地方发泄呢,杨鸣斌这老混蛋还来招惹她,简直是将她气得快要发疯了。 “娘娘慎言,雨薇从来就没有惹是生非过,而是晋王殿下一直看臣女不顺眼,处处想点子来陷害臣女,这一切不是臣女的错。”杨雨薇挺直脊梁不卑不亢的说道。 “不是你的错?”皇后像是听到了最好笑的笑话一样,“本宫来之前已经把事情的始末了解得清清楚楚,就连钦天监也来给你看过生辰八字把,你命格究竟有没有带煞,有没有影响皇家气数钦天监说得还不够明白吗?明明就是板上钉钉的事情,还厚颜无耻的让嘉懿道歉,你面子很大吗?嘉懿,别理他们,我们走!” 杨雨薇眼神澄净,就那么直直的看着皇后,轻笑着说道,“钦天监也是人,如果他也被郡王收买了呢,有怎样的事情做不出来?我的命格绝对不会影响皇家气数,也不会给大周国的江山社稷带来任何的危害,皇后如果敢,那就让所有的钦天监懂得看生辰八字的大人都看一遍,究竟有没有问题。” 皇后心里闪过一丝慌乱,面上却不显半分,“都深夜了,还兴师动众,你当你是谁?为了看你的生辰八字,还要影响皇上休息,这就是你们的忠君爱国?没看到皇上已经困倦不堪了吗?有什么事情不能等皇上休息够了再来说吗?” 杨雨薇勾起唇角露出一个嘲讽的弧度,果然还是心虚了,才想着拖延再拖延。 就在这时,一个内侍急匆匆的走了进来跪在皇上的面前,“皇上,护国寺的了然大师来了,说要面见皇上。” “快让他进来。”对于得道高僧,皇上是丝毫都不敢怠慢的,哪怕已经困得快要睁不开眼睛了,依然强打起精神让他进来。 “阿弥陀佛,老衲见过皇上——”了然大师双手合十,一双眼睛透露着睿智而仁慈的光芒。 “大师不必多礼,不知道大师深夜前来究竟有什么要事?”皇上客气的让人搬了一张椅子请了然大师坐下,恭敬的问道。 “老衲夜观天象,察觉紫微星被一层黑气笼罩,掐指一算发现皇上有些灾难,故而就连夜进宫来了,希望能帮上皇上一点忙。” 皇上的脸色很严峻,“的确是出了一些麻烦,那就请大师为朕祈福消灾了。” 了然大师笑笑,坐下一边敲着木鱼一边念着佛经,大殿里所有人都不敢发出别的声音,虔诚的听着梵音。 过了半刻钟之后,了然大师收起木鱼,一只手转动着佛珠,另一只手放在胸前,虔诚的说道,“阿弥陀佛,皇上只需要再解开身上被下的巫术,就没事了。” 皇上平复了一下,惊奇的发现他的精神气好了很多,不再昏昏欲睡萎靡不振了。 “多谢大师出手相助。” 了然大师笑着说不客气,一双能够洞察过去未来的目光落在杨雨薇的身上,“这位女施主命带贵气,能让大周国的运势变得繁荣昌盛,皇上可不要让她落到别的国家去,阿弥陀佛!” “大师,您说的是真的吗?之前还有道士说薇儿命格太硬,会削弱皇家气数,会给大周国的江山社稷带来厄运呢,了然大师你可不要和我们开玩笑。”杨鸣斌抓着了然大师再次确认道。 “出家人不打诳语,自然是这样的。皇上,老衲该做的事情做完了,暂时告退了。”说完了然大师转身离开了大殿,只留下一个背影,袈裟上面金光闪闪,让人几乎睁不开眼睛。 “薇儿并不是灾星,皇上,薇儿不会给大周国的江山社稷带来厄运。”杨鸣斌大声的说道,他现在有些想哭,这个结果太好了,她女儿不用背负骂名了。 此时皇后和上官嘉懿的脸色就像吞了苍蝇一样的难看,站在那里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皇上回过神来,眸光已经变得一片寒冷,对上官嘉懿和皇后更是厌恶至极,为了达到目的,竟然什么话都编的出来,这样的人让他感到寒心。 “跟薇儿道歉,别再整出那些事情来,再惹怒朕一次,朕会让你一无所有!”皇上没有感情的声音落到了上官嘉懿的耳朵里。 上官嘉懿即使满心的不愿意,这时候也不敢再惹怒了皇上,心不甘情不愿的和杨雨薇道歉了。 杨雨薇当然大度的表示没关系,她又不是傻子,在皇上面前得理不饶人不是自己挖坑把自己埋了嘛? “禁卫军何在?将之前替杨雨薇看生辰八字的那混蛋给砍了!”当着皇后和上官嘉懿的面,皇上毫不留情的处死那个胆敢蒙蔽他的人,他最恨别人将他当成傻子一样耍得团团转。 皇后和上官嘉懿脸都白了,对于这样狠辣翻脸无情的帝王真是恐惧到了极点,然而他们现在都自身难保,更别提去保别人了,怪只怪那个钦天监倒霉撞到皇上的枪口上,大不了他们事后多补偿一下他的家人。 命令下完了之后,皇上幽冷的声音在大殿内响了起来,“你们都回去吧。”他真是一眼都不想再看上官嘉懿和皇后,挥了挥手让他们退下去。 杨雨薇和杨鸣斌也要告退,皇上把他们叫住了,“薇儿,解除婚约的事情你暂时不要宣扬出去,朕到时候想个合适的理由再说,你看这样可不可以?毕竟君无戏言,原本板上钉钉的事情再更改总要有个合适的理由才行。”想到之前那样怀疑雨薇,还想要将她嫁给他国皇子给别人国家带来厄运,饶是皇上脸皮再厚也是老脸一阵通红。薇儿是那么好的姑娘,他差点就将这样的姑娘给怨恨上了,真是不应该。 “薇儿谨遵皇上旨意。”杨雨薇低眉顺目的说道,反正已经达到了目标,以后不会和上官嘉懿那个渣男捆绑在一起了,她不在乎一点点的退让。 “这段时日辛苦你了,杨爱卿,带着薇儿回去休息吧。”皇上对着最信任的老臣说道。 杨鸣斌带着女儿离开了,皇上的脸上出现了一抹疲惫,他真的是心好累,“陈公公,太虚道长再来的时候,你再叫醒朕,朕休息一会。”说完他就倒在床上很快就睡着了。 杨雨薇和父亲坐着马车畅通无阻的回到了将军府里,高兴得脸上的笑意一直止不住,她不仅彻底的和上官嘉懿那个渣男划清了界限,那个渣男还被皇上彻底的厌弃,从亲王降为郡王,彻底失去出入皇宫的资格,那她受到的那一星半点的折辱,她也就不放在心上了,终于恢复自由身了,还出了一大口恶气,真是太好了。 她太过兴奋,一直都睡不着,恨不得扯着嗓子大喊大叫,不过害怕别人把她当成疯子所以硬生生的止住了。 墨竹从厨房做好了宵夜回来,看到高兴得不停得走来走去的小姐,笑眯眯的说道,“小姐,奴婢为你做好了排骨汤面,你肚子饿了吧,过来吃一点。” 杨雨薇这才发现她的肚子咕噜咕噜的叫了起来,她只顾着看上官嘉懿倒霉,还真的很久没吃过东西了,赶紧拿着筷子吃起来。 “对了,墨竹,我不是让你带死士去查太虚观那个道长的事情吗?为什么一直到后来你都没有出现?你知不知道我一直在皇上宫殿那里等着你的消息?”想到那会忐忑不安的心情,杨雨薇开始秋后算账了。 墨竹的心怦怦的跳了起来,“小姐,奴婢真的有带死士去查了啊,那个假道士太狡猾了,我们什么都查不到。不对,也不是查不到,而是我们去查之前,南宫世子已经先一步带着人将整个太虚道观里里外外的翻了一遍,调查结果已经被他拿走了,我们去得太晚了。” “南宫曜怎么会去查太虚道长的事情?”杨雨薇心里冒起了团团疑云,难道那时候他已经知道自己被上官嘉懿算计了,所以想办法去救她了吗?想到这里,她心里不由得冒起了丝丝的感动,这个无赖的世子,这一回帮她从绝境中拉了回来,她是应该感谢他的。她又欠了他一次,这一次要怎么还呢? “奴婢也不知道啊,奴婢去的时候,看到南宫世子的脸黑得跟锅底一样,简直是要杀人。后来奴婢硬着头皮上去跟世子讨要结果,他说如果是为了救小姐,由他来做就可以了,让奴婢不用再插手,奴婢软磨硬泡了很久他都不肯把调查结果交给我们。后来奴婢实在怕和南宫世子纠缠太多而耽误了救小姐,只能让他去了。小姐,墨竹真的不是故意的,而是南宫世子太倔强了,认定的事情就绝不更改。小姐,南宫世子真的很关心你,知道你可能出事,他急得跟什么一样,不停的忙前跑后搭救您,墨竹真的觉得比起晋王殿下来,南宫世子对你是真心的,他一定很喜欢小姐,愿意为了小姐做任何事情。” 墨竹字句斟酌的说道,她不想让新的小姐想以前的小姐一样一辈子都得不到幸福,新小姐如果能和心爱的人长相厮守,她心里就满足了。同时她心里也有些忐忑,没有完成小姐交代的任务,小姐会不会生气啊? 杨雨薇脸上没有斑点表情,看不出她到底在想些什么,很久之后,她才轻轻地说道,“我和南宫曜之间的纠缠,你不懂,你也不懂得我想要的是什么,跟你说了,你也不会明白的,算了。这件事情也不怪你,到底还是我太大意了,所以才会中了上官嘉懿的圈套。谁能想得到他竟然胆大包天到连皇上的性命都敢拿来冒险,这样的小人若是得势,我们肯定会死无葬身之地。幸好这次有南宫曜的帮忙,拆穿了上官嘉懿的阴谋,让他没能得逞。”而且,上官嘉懿也算是受到惩罚了,不过这些惩罚还不够,她被上官嘉懿伤害的程度远比这一切要多得多,有仇不报她就不是杨雨薇! “小姐,接下来您打算怎么做?”墨竹小心翼翼的问道,她家小姐可不是那种被欺负了就忍气吞声的姑娘,恐怕这一次上官嘉懿要倒霉了。 “让那个人渣断子绝孙,看他和刘敏瑜那对狗男女能不能幸福快乐的生活在一起!现在还不能动手,和上官嘉懿结下的梁子太大了,现在动手别人都会怀疑到我头上来,等这阵风头过去之后我再慢慢地收拾他们。”杨雨薇周身散发着腾腾的杀气,像从地狱里爬出来的魔鬼一样。她现在要先将罗玉婉和罗承一家收拾了再说。 “墨竹,准备热水,我要沐浴,我身上臭死了。”杨雨薇在皇宫待了两天一夜没洗澡,她简直快要忍受不住了,真是太难受了。 泡在舒服的热水里,她紧绷的神经终于松懈了下来,等到收拾了罗丞相一家,为罗凌薇的养母报仇,讨回真正的罗凌薇所遭受的那些苦难,她还要给香消玉殒的杨雨薇报仇雪恨,再然后就是救了她性命的墨寒宫宫主徐芷晴家被灭门的冤屈翻案,她就能按照她真正的意愿生活了。 深夜时分,南宫曜从皇宫离开,骑着马往安阳王府赶去,然而在路上却被一群杀气腾腾的黑衣人给拦截住了。 “你们是奉了谁的命令想要取本小爷的性命?本小爷劝你们还是快点离开这里,否则别等到丢了性命再来悔不当初,那时候可就晚了。”南宫曜脸上没有半点惊慌害怕,淡淡的提醒道。 那些黑衣人非但没有退缩,反而长剑出鞘,淬了毒的利箭在月光下散发着诡异的光芒,衬得那些人像索命的黑无常。 “本小爷的忠告你们都不听,看来果然是嫌活得太长了,活腻了!”南宫曜轻蔑的笑了一声,脸色陡的沉了下来,厉声喝道,“墨羽骑,将这些人统统诛杀,一个不留!”他给过这些人机会的,他们不懂得珍惜,愿意往死路上撞,那就不怨他手段血腥,残忍无情了。 一直躲在暗处的死士们宛若从天而降一般,虎视眈眈的瞪着那些黑衣人,就要展开激烈的厮杀。 黑衣人的首领嘴里发出粗哑的声音,“取了南宫曜的性命——” 数不清的毒镖暗器像密密麻麻的雨点一样朝着南宫曜等人射过来,南宫曜的人也不甘示弱,从怀里掏出刀枪不入的天蚕丝制成的软甲当做盾牌挡在面前,阻挡了那些毒镖落在南宫曜的身上,搭弓射箭,箭头同样抹了令人致命的毒药,咻咻的射了出去。 灌注了内力的箭头带着毁天灭地的力量,对方不少黑衣人倒了下去。 “放毒气——”占不到便宜,黑衣人首领声音里多了一丝气急败坏,大声的命令道。 然后,所有的黑衣人掏出鼓囊囊的皮囊,用利剑刺破,袅袅的毒气从皮囊里冒了出来,南宫曜大惊,厉声喝道,“退开,大家都退开,服下解毒的药丸!” 墨羽骑听从南宫曜的吩咐,像灵活矫健的燕子一样飞快的朝着风向的上游跑去,一面跑一面服下解毒的药丸,堪堪躲开了那些毒烟的袭击。 “攻击,诛杀南宫曜者,赏赐黄金万两——”那道粗哑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数不清的黑衣人提着长剑围着南宫曜开始攻击,奋力的厮杀着,耳边尽是兵器碰撞的声音,剑光交错,浓郁的血腥味在空气中蔓延开来。 墨羽骑的人也不甘示弱,奋力搏杀,双方打得难分难舍,卯足了劲要将对方置之于死地。 南宫曜长剑砍断了一个黑衣人的头颅,眼睛眨也不眨的踩在那具要倒下去的尸体上,身体一个悬空后翻,长剑再次刺穿了另一个黑衣人的心脏,温热的血液喷了他一脸,他毫不在意,只要将所有的黑衣人置之于死地。在这样你死我活的时刻,他杀敌毫不手软。 他再次干掉了一个黑衣人之后,没有发现黑夜里不远的暗处有一只淬了毒的弓弩悄无声息的对准了他,锐利的弩破空而出,抓住了最好的时机朝着他的心脏刺去。 “世子,往旁边躲,危险——” 弩即将要刺到南宫曜心脏的时候,墨羽骑的一个暗卫终于发现了危险,急得脸色都变了,惊恐的大声吼道。 南宫曜也感受到了那股危险的气息朝着他扑面而来,本能的朝着旁边闪躲,一个歇斯底里的黑衣杀手却趁机对他出手,长剑狠狠的砍在他的肩膀上,鲜血喷涌而出,很快就变成紫黑色的。 只在短短的一瞬间,南宫曜就觉得头晕目眩,所有的力气像是被抽走了一般,半点力气都使不上来,那只弩虽然没有刺入他的心脏,还是准确的刺入了他大腿的根部,血流如注,他膝盖一软直接跪在了地上。 与此同时,黑衣人们抓住这最后的机会,又快又狠的举起了手中的大刀朝着南宫曜的头颅砍去。 “世子——” 护着南宫曜的墨羽骑以最快的速度奔过去抢过南宫曜,硬生生的把他拖到了安全的区域。 死士们看到他们的主子重伤都杀红了眼睛,疯狂的砍杀着所有的黑衣人,在最短的时间之内将所有的敌人都杀光了。 那躲在暗处一直观察着这边动静的人气得肺都快要爆炸了,又一只弩射了过来,想要弄死南宫曜,被墨羽骑的死士们用长剑给挥开,带着杀气的毒镖犹如天女散花一般的朝着暗处袭击的那人藏身之处飞去,危险袭来,那人忍不住低低的咒骂了一声,由死士们簇拥着,施展轻功逃离了这片屠戮的场地。 “世子,你怎么样了?”凤一扶着脸色乌青一片,满身是血的南宫曜,急得眼泪都要飙出来了。 “快让人准备马车,去神医府那里让渺渺大师救世子。”凤一颤抖着说道,不敢有丝毫的耽搁,因为他感觉到世子的呼吸越来越微弱,像是随时都会断气一般。 “不要去神医府,去镇国将军府,把我送到杨雨薇的院子里。”忍着锥心蚀骨的疼痛,南宫曜艰难的说道,他很想看到杨雨薇,如果要治伤,他也是想让她替他治疗。 凤一终于哭了出来,“世子你一定要坚持住,属下这就带去你镇国将军府找杨雨薇姑娘,你一定不能有事,也不要睡着。” 南宫曜眼皮子沉沉的,真的很想睡过去,他只能咬着舌尖让自己意识保持清醒,他还没娶到薇儿,还没有和薇儿有可爱的孩子,他不能死,一定要硬撑着,要见到他心爱的姑娘。 “不要惊动镇国将军府的人,直接去她的院子。不,不要去将军府了,去紧挨着将军府的那座院子,让薇儿到我们院子来替我解毒。”南宫曜像是想到了什么,转眼之间又改变了主意,硬撑着说道。 凤一含泪答应了,将南宫曜抱着翻身上马,汗血宝马以风驰电掣般的速度朝着南宫曜最近才置办下的院子狂奔着,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就到了院子里。 凤二顾不得男女大防,翻身立刻闯进了镇国将军府里,躲过了巡逻的暗卫,直接来到了杨雨薇的院子外面,急切的说道,“杨姑娘,我们世子出事了,请你一定要救救我们世子。” 坐在卧房梳妆台前的杨雨薇正在擦着湿漉漉的头发,听到一个男人的声音浑身的警觉都调动了起来,快速的打开门,看到一个穿着绛红色衣服,衣服上面画着一双黑色翅膀的男人眼睛通红,像是随时都会哭出来一样,跪倒在她的面前,拿出了南宫曜的腰牌递到她的面前,“主子现在中了剧毒,可能随时都有性命危险,请杨姑娘救我们主子一命,再晚恐怕后果不堪设想。” 杨雨薇细细的端详着那块腰牌,确定是南宫曜随身携带的那块,她心里涌过一丝慌乱,“你等一会,我去拿药箱和工具,很快就跟你走。” 她转身回去一股脑的将所有的解药和手术工具塞到药箱里,胡乱的拿着一根丝绸将头发扎起来,只来得及告诉墨竹她的去向就跟着凤二离开了镇国将军府,翻过一道墙来到了南宫曜置办的这所府邸里。 当她看到浑身是血,脸色乌青奄奄一息的南宫曜时,不知道为何竟然控制不住她的情绪,泪意猛的飚了上来,心底像是被一只手硬生生的撕扯开一道伤口,疼得她竟然快要窒息了。 灼热的泪水落在南宫曜的脸上,原本闭着眼睛意识已经渐渐模糊的男人像是感受到了什么,吃力的扯着眼皮睁开了眼睛,在看到朝思暮想的姑娘的时候,扯出了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来,剧烈的咳嗽了起来,“薇儿,你来了。” “不要再说话,让我看看你的伤口。”杨雨薇也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心痛,她胡乱的抹了一把眼泪,让自己冷静下来,将手搭在他的脉搏上试探他的脉象,又仔细的翻看了他的眼皮,最后才是解开了他的衣裳露出伤口的位置,看到那些血肉模糊的伤口,她忍不住倒抽一口冷气,泪意又控制不住的涌上她的眼眶,被她硬生生的逼退了回去。 她没有时间追问南宫曜的属下这个嬉皮笑脸的男人为什么会受伤那么严重,她只能抓紧时间喂他服下了一粒能够解百毒的解毒丹,虽然不能解了他中的剧毒,至少能够镇压住他体内的毒素乱窜,毒素如果蔓延到心脉,饶是她医术再高明也无力回天,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南宫曜去死了。 想到这个一直缠着自己的男人会死,她的心像被撕裂一般疼得几乎喘不过气来,她不想这个男人在年纪轻轻的时候就丢了性命。 服下解毒丹之后,她提笔蘸墨,行云流水的在纸上写了一副药方递给凤二,“让人拿着这副方子去抓药,最好在半个时辰之内准备好,一会要给你家主子进行药浴,将毒素逼出来,否则他必死无疑。” 凤二面色凝重的让人去抓药了,他一直站在杨雨薇的身边,恳切的说道,“杨姑娘,还需要什么事情尽管吩咐属下去做,不管怎么样都要救我们世子,他不能死。” 杨雨薇咬着唇幽幽的说道,“我也不想看到一个性命眼睁睁的从我的面前消失,他不会死的。”有她在,绝对不会让南宫曜去死。 “去烧一桶热水给我。”收回目光,她对凤二吩咐道,然后开始拿出她打造的精致小巧的手术工具消毒。 “可能会有点疼,你要忍着。”看着因为痛苦眉头紧紧皱在一起的南宫曜,她不由得放缓了声音说道。 南宫曜点点头,只要她在他的身边,他就彻底的放下心来了,意识放松下来,他很快就睡着了。 杨雨薇开始动手将他被毒素腐蚀的烂肉一点点的挖掉,敷上了解毒的药粉,用消过毒的纱布一圈圈的将伤口包扎起来,这其间她的动作一直是小心翼翼的,就怕弄疼了这个浑身是伤的男人。 肩膀上被长剑砍出足有一寸深的伤口,赫然恐怖,她一面处理鼻子一面酸酸的,压抑不住的难过蔓延上来,让她几乎要崩溃。 她咬着唇让自己处理完了,脸红心跳的褪下他的裤子,腿根被弓弩伤到的地方更是严重,那只弩刺入他的血肉之中,现在还留着呢,伤口处已经黑得跟煤炭一样。 背后对南宫曜动手的男人是想要他的性命啊,如果再晚来半刻钟,毒素就会蔓延到全身,那时候大罗神仙都救不回来了。杨雨薇越是想越是害怕,拿着小巧的手术刀的手不停的颤抖,几乎耗尽了全部的精力才将那只弩给取了下来,紫黑色的血顺着伤口流了出来,她赶紧用止血的药膏敷在上面,好不容易止了血,她才想办法把清除毒素的药水抹在上面,用透气的纱布抱起来。忙完这一切之后她累得满头大汗,脸色发白的坐在床沿边上,看着呼吸又渐渐的变得有力起来的男人,总算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第七十二章醒来,腻歪 终于没有性命危机了,现在只要等把方子上的药材给抓回来,让南宫曜泡在药浴里把身体深处的毒素逼出来,再好好的调养身体就没事了。 她第一次细细的端详着陷入昏迷中的男人,这才发现抛去他嬉皮笑脸的无赖时刻,南宫曜的确长了一张魅惑众生的脸,妖孽得估计会让很多未婚的姑娘拜倒在他的脚下,就连皇上最为宠爱的上官茜也不例外。 不知不觉间,她竟然细细的看了南宫曜出神了很久,直到凤二再次走到她的身边才把她的神思给拉了回来。杨雨薇羞臊得脸爆红,她没想到有一天她会将那么多的注意力集中在南宫曜的身上,简直是不可思议。 她忍不住拍了拍脸,将那些胡思乱想给抛到九霄云外,平静的说道,“药材都抓回来了吗?” “杨姑娘,所有的药材都准备好了,请你过目,看有没有问题。”凤二恭敬的说道,这姑娘以后可是他们的主母,半分都不能怠慢的。 杨雨薇走到桌子前,对着那些药材细细的检查了一遍,分量,品质都没有任何问题,她才彻底的放心下来,“去烧一桶热水,等到水沸腾之后再逐一的按顺序将所有的药材房间沸水里,顺序不能弄错了。等所有的药材都放进去之后,再次煮开,停火,将浴桶里的水晾到人能够忍受的热度再把药浴搬到房间里来,你们主子体内还有毒素,要用药浴配合银针才能彻底清除。” 凤二按照她的吩咐去熬药去了,南宫曜被毒药的折磨,额头上冒出了细细密密的冷汗,身体不停的颤抖,痛苦的蜷缩成一团,嘴里不停的喃呢着,“冷,好冷。” 杨雨薇用手去探他额头上的温度,凉得跟冰块一样,再去试探他的手,也寒冷一片,她赶紧拿了一床厚厚的被子给他盖上,用帕子将他额前的汗水擦掉,像哄孩子一样的说道,“没事了,不冷了,睡一觉起来你又会像之前一样活蹦乱跳了,不要害怕,南宫曜,那些事情都过去了,没有人能够取你的性命。” 连她自己都没有发现,她的语气究竟有多温柔。 昏迷不醒的南宫曜也不知道真的听到了她温柔的语气,还是别的原因,紧皱着的眉头渐渐的松开了,虽然身体还在颤抖,情绪却比之前稳定了很多。 又过了半个多时辰,凤二再次走到杨雨薇的面前,“杨姑娘,药浴准备好了,接下来还有什么需要属下去做的?” “将南宫曜身上的衣裳都解下来,把他放到药浴的浴桶里泡着,水要是凉了就添些热水进去,保持水在一个热度上面。”杨雨薇吩咐道。 浴桶被抬了进来,浓郁的药味在屋子里散开,杨雨薇让凤一凤二用一个屏风隔出一小片区域,避免一会她给南宫曜施针的时候受到干扰。 南宫曜被抬进浴桶里泡着之后,凤一凤二退到了屏风外面忧心如焚的等着,恨不得他们的主子下一刻立刻就能将体内的毒素清除干净,再次醒过来。 不过哪怕他们急得快要崩溃了,也不敢流露出半点不耐烦的神情,更不敢发出一丁点的声音影响杨雨薇替他们的主子排毒。 屏风后面,杨雨薇全神贯注的集中在南宫曜的穴位上,一根又一根的银针扎下去,她的手都止不住的颤抖,害怕稍微不慎就扎错了,酿成无法想象的后果。 这样严重的伤势她不是没有遇见过,可是她却从没有像现在那么慌乱过,神经高度紧绷着,掌心里都冒出了细细密密的冷汗来。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南宫曜身上几乎所有的穴位都被银针扎得密密麻麻的,隐藏在皮肤下的血管清晰可见。 杨雨薇扎针完毕,默默的计算着时间,等到药浴的作用将南宫曜身体深处的毒素带到表面的时候,她用银针引导着所有的毒素汇聚到一处来,然后用匕首小心翼翼的割破了他指尖的位置,暗黑色的血液一滴滴的落了下来,滴在浴桶外面白色的瓷碗里面,看起来触目惊心。 那些暗黑色的血足足流了一碗,才渐渐的变成了鲜红的颜色,杨雨薇立刻替南宫曜止血,用纱布将指尖的伤口包扎起来,然后不敢有丝毫闪失的将南宫曜身上所有的银针都拔下来。 “凤一,凤二,你们进来把你们主子从浴桶里扶起来,替他换一身干净的衣裳。”杨雨薇朝着屏风外面一直等候着的两人说道。 她自己从屏风后面走出来,忽然一阵头晕目眩,竟然咚的一声直直的栽倒在了地上。 “杨姑娘!”凤一和凤二回来,看到她狼狈的样子,忍不住担心的唤了一声,立刻朝着外面喊道,“容一,容二,快进来把杨姑娘扶起来。” 门再次被人推开,两个年轻的女暗卫飞快的走了进来,把摔倒在地上不能动弹的杨雨薇扶起来坐在椅子上,关切的问道,“杨姑娘,你没事吧?” 杨雨薇这才发现她站得太久没有动,腿都麻木了,她不停的捶着僵硬的肌肉,勉强露出了一个笑容,“我没事,能帮我倒一杯茶吗?”热气熏得她很很渴,渴得喉咙里都要冒火了。 容一立刻倒了一杯温度适宜的茶水递到她的手里,杨雨薇不客气的咕噜咕噜灌了下去,看着凤一凤二把南宫曜扶到床上躺下,她目光都没有从那个昏迷不醒的男人身上离开半分。 “杨姑娘,我们主子还有危险吗?”容一和容二忧心忡忡的问道。 “熬过了今夜醒来就没有大问题了,最关键实是在今天晚上,南宫曜可能会发热,那是他最难熬的时候。”杨雨薇的声音里有着她都没有发现的温柔。 “那杨姑娘今夜可以留下来看着我们世子吗?属下担心半夜世子若是发高烧会有危险。”容一和容二异口同声的跟杨雨薇说道,眼睛里写满了祈求。 杨雨薇有些犹豫,都说了不要再和南宫曜有过多的牵扯着,半夜又留下来照顾他,会不会又给他不必要的希望?她不觉得她和南宫曜之间会有结果。 “拜托你了,杨姑娘,我们世子真的不能有事,他对杨姑娘的事情真的很上心,每次杨姑娘遇到麻烦他都跑上跑下,看在我们世子为姑娘做了那么多事情的份上,杨姑娘你就留下来照顾他吧。我们世子还要去校场操练士兵呢,他若是拖着不好属下也很担心。” 话都说到这样的份上,杨雨薇若是还拒绝就真的成了忘恩负义的小人了,她只能应下来,“好吧,那我就守着他一个晚上,不会让他出现任何危险的。” 就当做是偿还他帮她从上官嘉懿和皇后的阴谋漩涡从拉了出来了。 容一和容二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那就多谢杨姑娘了,我们世子醒来肯定也会对姑娘的恩情铭记在心的。” 杨雨薇扯了扯嘴角,“把屋里收拾一下,就到门外守着吧,有事的时候我再去叫你们。” 容一和容二,凤一和凤二眼睛里都流露出强烈的喜悦,只要杨姑娘肯让步,肯对他们世子心软,相信以世子死皮赖脸的功夫,一定能够把她娶回家的,世子的追妻之路应该不会再像以前一样辛苦了。 那些属下很快就把房间收拾干净了,摆上了温热的茶水放在桌子上就退了出去,还体贴的关上了房门。 杨雨薇就坐在距离床不远的桌子边上有一搭没一搭的打着哈欠,昏昏欲睡的感觉袭来,她困得几乎睁不开眼睛,每隔一会就用力的掐着大腿,大腿上传来的剧烈的疼痛让她清醒过来,她再去看南宫曜的情况,试探到南宫曜没有发热之后她再次坐到桌子旁边,继续熬着,不知不觉中竟然睡着了过去。 后半夜的时候她是被南宫曜痛苦的低吟声惊醒的。 “娘,不要走,不要扔下曜儿,娘,曜儿好害怕。” 她猛的站起来几步冲到床边,用手去试探南宫曜额头上的温度,发现那上面滚烫得灼人,赶紧用毛巾沾了冷水敷在他的额头上降温,然后又倒了一杯温水喂他喝下。 正打算把杯子放下再去换一块毛巾的时候,睡得很不安的南宫曜一把抓住了她的手,眼角有滚烫的泪珠滑落,“娘,不要走,不要离开曜儿,不走。” 强劲有力的大手紧紧的扣着杨雨薇的手腕,任凭她怎么用力都掰不开,只好轻声的哄道,“我不走,我只是想给你换一块凉毛巾给你敷额头,这样你能好得快一些,松手好不好。” “不要,一松手娘就会离开再也不要我了,我不能松手,娘,你为什么不要我?” 这么执拗?杨雨薇满头汗,南宫曜昏迷一次倒是占便宜了,让她这个十八岁的姑娘有了那么大的便宜儿子。 “真的不走,你额头不是很烫吗,很难受吧,就换一块毛巾,只是一块毛巾好不好?”杨雨薇再次哄道。 南宫曜却像认定了一样就是不肯松开她的手,杨雨薇没有办法,只好朝着外面喊道,“容一,容二,进来。” 两个玄色劲装的少女进来就看到她们主子紧紧的抓着心仪姑娘不肯松开,在心里暗暗的叫了一声好,不愧是他们主子,即使是在昏迷中也知道怎样追妻,这技能绝对无人能及。 “杨姑娘有什么吩咐。” 两人压抑着心中的喜悦,小声的问道。 “将桌子上的那盆冷水给我端过来,换另一块毛巾,你们世子发热不退,必须要降温。”杨雨薇吩咐道,脸上还有着抑制不住的红晕,这臭不要脸的混蛋,就连昏迷之中都不忘占她的便宜,还被他的属下看到,真是够难为情的。 容一和容二眼观鼻鼻观心的换上一块冷毛巾给她,还不忘体贴的问道,“杨姑娘饿了没有,要不要奴婢去准备一些宵夜?” 不说没有发现,被人一提醒杨雨薇发现她的肚子不合时宜的咕噜咕噜的叫了起来,让她更是不好意思,只能用面无表情来掩饰她的尴尬,她点点头平静的说道,“好。对了,拿笔墨来我开一张方子,一会按照方子来抓药替你们世子熬粥,等到他醒来就要喝的,能够促进伤口恢复。” 笔墨拿来了之后,她单手把药方写好了,又交到了一些注意事项之后,让容一和容二退了出去,她自己则守在南宫曜床前,等南宫曜额头上的毛巾变热之后,再换下一条干净的,足足忙了两个时辰,直到天边露出鱼肚白的时候,南宫曜的烧才彻底的退了下去。 杨雨薇这时候已经累成了一条狗,扛不住阵阵袭来的困意,直接趴在床沿边睡着了。 南宫曜觉得自己经历了一次很痛苦的挣扎之后,像是在鬼门关走了一圈,终于挣脱了出来,缓缓的睁开了眼睛,望着熟悉的纱帐顶端,昨夜厮杀的场面再次涌入他的脑海,最后的画面是他让凤一把他带去找薇儿解毒,后面的事情他都记不太清楚了,那时候被毒素侵蚀得太厉害,即使强打起精神,他也觉得他像是走在云端的,跟做梦一样。 身上传来剧烈的疼痛,那些疼痛提醒着他,他终于还是活着的,并没有因此而被人打入地狱,这样的感觉真好。 他手指下意识的动了动,却摸到了一片温软馨香,条件反射的转头去看,杨雨薇鬓发微乱的睡颜映入他的眼帘,温热均匀的呼吸喷洒在他的手上,让他坚硬如铁的心多了一抹柔软。 所以她昨天是守了她一夜没睡吗?这个认知让南宫曜心疼,也让他多了一丝雀跃,她终归是不忍心看着他陷入危险之中有性命之忧的,不是吗?只是让她为他操心为他受累他又舍不得。明明是他想要捧在掌心里珍惜呵护的姑娘,却吃了那么多的苦头,他心里真不是滋味。 南宫曜看着她眼神温柔得几乎能滴出水来,她就坐在椅子上趴着睡,手脚都伸展不开能舒服吗?想到这里,他松开紧紧拽着她的手腕,强撑着坐起来,伤口处像是被撕扯了一般,疼得他满头大汗,然而他管不了那么多,他只想要将心爱的姑娘抱到床上来,让她能舒舒服服的睡一觉。 怀着满腔爱意的男人才踏下床,一只手抱住杨雨薇的腰,另一只手打算托着她的脖子把她抱起来,杨雨薇被这细微的动静一下子就弄醒了,看清楚南宫曜的动静时,她脸陡的沉了下来,一把将他的手打开,厉声喝道,“你做什么?” 想抱着未来老婆的甜蜜心愿没有达成,南宫曜讪讪的收回手,摸了摸脑门嘿嘿笑道,“我想把你抱到床上去睡,趴着睡手脚会变麻的,这样很不好。薇儿,你对我做的一切我都感受到了,我真的很开心。” 杨雨薇站起来,这才发现她的双腿都麻木了,她好看的眉紧紧的皱成一团。 “怎么了?”南宫曜看她脸色不对,紧张得不知道如何是好。 “腿麻了。”杨雨薇瞪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道,伸手去揉她的腿。没想到南宫曜竟然弯下腰,想要去捏她的腿,把她吓得伸手去打他的手,防备的说道,“你干什么?” “你不是腿麻了吗,我替你捏捏,等血液畅通之后就不会再麻了。”南宫曜无辜的解释道。 “我自己捶着一会就好了,你到床上躺着去,别把伤口弄得撕裂了,那我昨天晚上就白忙活了,真是一点都不知道爱惜自己的身体。”杨雨薇催促道,她可不想让一个男人帮她捶大腿,在暧昧了,却让南宫曜心里甜滋滋的,像吃了蜜糖一样。 南宫曜顺从的爬到床上躺下来,眼角眉梢的笑意就没有停下来过,温柔得能将人溺毙的眼神黏在了杨雨薇的身上,就是不肯移开半分,看得杨雨薇背后的鸡皮疙瘩都冒出来了,“不要这样看着我,很吓人你知不知道?” “薇儿,我真是太开心了。你终于跟上官嘉懿解除婚约了,不用嫁给那个渣男了,真好。”南宫曜高兴得尾巴都要翘上天了,他有机会了,能光明正大的告诉别人他喜欢她了,想要娶她为妻背后也不会有别人指指点点了。 “我解除婚约你高兴个什么劲儿啊?要高兴也是我高兴啊。”杨雨薇故意和南宫曜抬杠,她可不想看到这个无赖的男人得意洋洋的样子。 “我当然高兴啊,我早就跟你说过我心悦你,想要娶你过门当我的妻子的,我可都是发自肺腑的,没有半句假话,我就是喜欢你,喜欢到想跟你一起长相厮守直到我死去。”南宫曜梗着脖子理直气壮的说道,对这个脾气执拗得跟牛一样的姑娘就是不能太要面子,太温婉迂回,再迂回她都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 “你喜欢我没用啊,我又不喜欢你,不想嫁给你啊,你能奈我何?”杨雨薇继续刺激南宫曜,丝毫不知道她明亮的眼波,微微嘟起嘴唇的样子有多么可爱,南宫曜都想狠狠的把她按倒狂亲她一顿。 灼热滚烫的目光落在她的唇上,太过裸露明显,让杨雨薇的脸红得跟熟透的番茄一样,她僵硬的站起来,不自然的说道,“既然你没事了,那我就先回去了,我一夜都没睡好,脖子也疼,脑袋也疼,难受得要命。昨天的事情,谢谢你替我解围,让上官嘉懿的阴谋没有得逞。”她着急的转身,想要逃出这间房间,南宫曜像是察觉到了她的意图一样,在她跑远之前迅速的拽住了她的手腕,不让她得逞。 “薇儿,我不许你逃。” 南宫曜压抑着渴望的声音有些低哑,深沉的爱恋怎么都化不开。 “你放手啊,我要回去吃饭睡觉,我又困又饿。”杨雨薇脸上烧得火辣辣的,她跺了跺脚冲着南宫曜大喊大叫,借以掩饰她的害羞。这样的南宫曜她真的不想面对啊,眼神太勾人了,还时不时的说着一些让她面红耳赤的话,她不想留下来啊。 南宫曜邪魅一笑,忽然一用力,杨雨薇整个人像小兔子一样被人拎起来落到了床上,清冽的男子气息将她包围了起来。 “你做什么啊?”杨雨薇仰头瞪着作乱的男人,男人眼睛里带着浓浓的笑意,就那么盯着她的眼睛看,像是要看到她灵魂的最深处。 “不是又困又饿吗?陪着我睡一会,我让人去准备早饭给你吃。薇儿,我不想你离开我。”南宫曜以强势的姿态搂着她躺下,嘴唇距离她的面容只有一寸的距离,再靠近一点点就能亲到她细腻如凝脂般的肌肤,和那如同樱花般粉嫩的嘴唇。 “我不要在你这里睡,我有家有床,睡你这里像什么样,南宫曜你放开我,我要回去。”杨雨薇不肯妥协,红着脸抗议道,她又不想嫁给南宫曜,这样跟着他躺在一张床上算什么样子,她可不是那种随便的女人。 “薇儿,你要再乱动,再乱说话,我就亲到你累得不能说话为止。”南宫曜眯了眯眼支撑起上半身,覆在她的身上,“你现在可没有婚约,我要是乱来你可招架不住,你知道我从来不是什么正人君子,我是个无赖,无赖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的。” 修长的手下意识的朝着她玲珑的起伏袭来,杨雨薇吓得背后的冷汗都冒出来了,下意识的护住胸前,连话都说不好了,“南宫曜,你不要乱来,再乱来我对你不客气。” 她后悔死了,昨天出来的时候怎么没记得带一些毒药和暗器,当时只顾得上担心这混蛋的伤势,匆匆的拿了解药和伤药就过来了,让她现在想哭都没有眼泪。 “好好陪我睡一会,我就不动你。”南宫曜邪魅的笑着,那样子真是欠扁,将杨雨薇气得牙痒痒的。 杨雨薇只能心不甘情不愿的躺在南宫曜的床上,这死皮赖脸的混蛋缠人的功夫她可是彻底的见识到了,她若是再乱来,说不定就真的被扒光了衣服,到时候更是有得她哭。 “这样才乖啊,好好睡一觉。”南宫曜修长而指节分明的手轻轻的拂过她的面容,带着无限的缱绻温柔,忽然他眉心一皱,发出痛苦的低吟声。 才闭上眼睛的杨雨薇又紧张的睁开了,“你怎么了?” 南宫曜脸色苍白,左手捂着右边肩膀的位置,认真的说道,“这里很疼,刚才好像撕扯到了伤口的位置,估计流血了。” 杨雨薇一个骨碌从床上坐起来,担忧的去扒南宫曜的上衣,露出右肩膀来,果然原本白色的纱布已经被红色的鲜血染红了。 “让你不要乱来不要乱来,你偏不听,你不知道自己受了很严重的伤吗,没长脑子吗,干嘛还要费那么大的力气把我抱上床,现在好了,牵扯到伤口了吧,疼死你活该。”杨雨薇沉着一张脸指责道,手指麻利的去解开缠绕在肩膀上的纱布,那里面的伤口更是触目惊心。 她只好再次替他止血,敷上最好的金疮药,又拿出消过毒的干净的纱布小心翼翼的把伤口包扎起来。 她那些埋怨和数落没有让南宫曜生气,反而让他心情很好的翘起了嘴角,薇儿只有在乎他心疼他才会那样责骂他,或许连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她在他面前表现出来的是最真实的一面,脾气什么的也是,她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不知不觉的已经靠近他越来越近了。 “薇儿,你不要生气了,我以后会小心些,这些伤不会要了我的性命的,你不要难过,大不了以后我听你的话,不再乱来了。我这不是想让你多陪陪我吗,我都受了那么严重的伤了,你还这么凶我,我心里也是会很难受的。看在我已经这么疼的份上了,你就不要再责怪我了好吗?”南宫曜将头搁在她的肩膀上索性卖起了可怜。 杨雨薇嘴角抽了抽,这才意识到她对他太过担心了,一时之间脸上讪讪的,紧抿着唇不再说话,手也闷闷的将他的头推开,南宫曜这没脸没皮的男人又怎么会那么算了,直接双手搂住了她的腰,无赖的说道,“薇儿,我浑身都疼,全身都难受,你让我靠一靠。” “浑身都疼就躺下休息。”杨雨薇的脸彻底的黑了,这男人也太会得寸进尺了,简直不可理喻。 “躺的太久了骨头都僵硬了,不想躺着了,靠着你休息一会我就不难受了。对了,薇儿我大腿这里好像也牵扯到了伤口,你帮我看看,给我敷药换上金疮药好不好?”南宫曜继续没脸没皮的说道。 杨雨薇脸黑得跟锅底一样,“南宫曜,你再这么无赖我真的走了,以后再也不会管你的任何事情,也不会再见你一面,你信不信。” 她浑身散发着腾腾的怒气,南宫曜这才知道玩过火了,不敢再逗她,耷拉着脑袋求饶道,“薇儿你别生气了好不好,我逗你玩的。” 杨雨薇沉着一张脸,半晌才咬牙切齿的说道,“若不是看你昨天帮了我很大忙的份上,我才不会管你的事情。” 她就没见过那么无赖的人,真是够了。 南宫曜知道她是真的生气了,两人的气氛僵硬到了极点,他心里也慌慌的,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才好,索性再次装病,他痛苦的捂着右肩膀的伤口,“真的好疼,哎哟。” “不要再乱动了,扯到伤口能不疼嘛,还流了那么多的血。再晚来一会估计你就没命了,好好躺下。”杨雨薇叹了一口气,心底的那股气消散了,到底是救了她的恩人,她做不到铁石心肠。 “那薇儿你陪着我一会,你不在我的身边,我都没办法入睡,总会想起很多让我觉得很恐惧的事情。”南宫曜可怜兮兮的说道。 对上那双期盼的眼睛,杨雨薇无可奈何的叹了一口气,“我再陪你一会。对了,你得罪了什么人对你下了狠手?是不是上官嘉懿?” 她想到一个问题,立刻问道,如果是上官嘉懿,南宫曜就是被她连累了,她就是个罪人了。 “我现在还不知道,也许是他,也许是我别的仇家。”提到昨天晚上的那一场暗杀,南宫曜原本带笑的脸上染上了一层阴霾。上官嘉懿是很想要他的性命,他那个恨不得让他快点去死,好将世子之位腾出来的爹同样也恨不得他快点去死,所以在没有确凿的证据之前,他不能对背后下黑手的人做什么。 “如果是上官嘉懿的事情连累你差点丢了性命,我向你道歉,也一定会报仇给你一个交代。”杨雨薇郑重其事的说道,她可不想让别人因为救了她而丧命。 “你不需要为我道歉,我也不想看到你出现任何意外,在我心里早就认定了你是我的妻子了,男人为妻子做任何事情都是天经地义的。薇儿,就算是上官嘉懿在背后下狠手,我也没有半点怨怪你的意思,只要是为你,不管怎样的事情我都愿意去做。”南宫曜深邃专注的眼底写满了认真和执着,他是真的很爱她,想要让她安好。 提到这个话题杨雨薇就觉得很沉重,很烦躁,“可是我不是你的妻子,我也没有嫁人的打算。南宫曜,这个翡翠项链你还是拿回去吧,我戴着像什么样子。” “现在不是,以后总会是的,我有的是耐心。至于这个翡翠玉佩,送出去的东西哪里还有再收回来的道理,你安心戴着,总有一天你会感受到我对你的最纯粹最热烈的感情,薇儿,我绝不会让你有一丁点的难过和失望。你现在不相信我也没关系,总有一天我能证明给你看的。我认定了一个女人就一辈子都不会更改,我会爱她直到天荒地老,让她成为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他母妃没有得到的幸福,他一定会让他的妻子得到。 第七十三章耍流氓啊喂 说不通,不管怎么样这男人就跟吃了秤砣铁了心一样,怎么都说不明白,杨雨薇只好放弃了这个话题。 “不管怎么说,这次的事情真的很谢谢你。如果你没有揭露那个太虚道长是被人冒名顶替的,我就真的被扣上了大周国灾星的帽子了,影响皇家气数,会带走大周国好运这样的罪名可不是让人好受的,说不定就连我爹都会被影响。”杨雨薇真心实意的说道。 “这件事情不会就这么算了,等我腾出手来,必定要将上官嘉懿打得跟落水狗一样狼狈,让他知道什么人该惹,什么人不该惹!”南宫曜拳头捏得咯咯作响,杀气腾腾的说道。他南宫曜看上的女人,怎么能被人践踏和折辱。 “等你养好伤以后再说吧,对了,你是怎么知道我被人陷害的,怎么会出现得那么及时?”杨雨薇不想话题又被南宫曜绕回去,说他很爱她想要娶她过门这件事情,她不能回应别人的感情,心里会觉得很沉重,可是她也不想就此委屈了自己。 “是太子殿下派人传消息给我的,从上官嘉懿提议说要让道长进宫做法替皇上消灾的时候,他就怀疑了,害怕你真的被陷害,就提前让我去查清楚究竟有没有猫腻,不曾想一查就真的查出来了。”提到昨夜惊心动魄的事情,南宫曜还是有些后怕,若是太子没有警醒,若是他没有查到太虚道长是假的,上官嘉懿和假道长的阴谋就得逞了,被巫术控制的皇上简直是什么都听上官嘉懿的,到时候薇儿会有怎样的下场,他甚至都不敢想象。 “这么说,我欠了太子一个人情,以后我会想办法还回去的。”杨雨薇低低的说道,她从来都是恩怨分明的人,谁对她好,她也会对谁好,谁对她不好,她也绝不会对那人客气。 温软细腻的手指被握住,修长的手指和她的十指紧扣,深邃又坚定的眼神落到她的心上,“薇儿,太子殿下的恩情让我来帮你还,我只希望你过得顺遂开心。身上不用背负那么多的仇恨,你以前过得太辛苦了。你的大仇我帮你报,不管是你想要送罗丞相进地狱,还是让杨瑞凯罗玉婉永世不得超生,还是想要找回你身世的秘密,我都可以帮你去完成。你只需要站在我的身后,看我替你劈开所有的荆棘,替你实现你想要的一切。” 杨雨薇的心里涌过一阵阵暖流,她眼眶微微有些湿润,闷闷的说道,“南宫曜,你不用为我做那么多的,真的不值得。你也明白我的身份,我配不上你。” 早在她才回到京城的时候,他就知道她不是真正的镇国将军府的小姐,她只是从地狱归来复仇的恶魔,双手沾满鲜血,心里布满了仇恨,这样的她又有什么资格获得幸福。 “怎么配不上?不管你是丞相府嫡出的罗凌薇,还是镇国将军府唯一的千金,都是出身名门望族,哪里配不上?在我心里,你早就是杨雨薇,应该说从来就只是杨雨薇。至于罗凌薇,她早就在大火中死去了,不是吗?”南宫曜笃定的说道,他爱的只是薇儿这个人,又不是她背后的身份。 “你就不问我,真正的杨雨薇去了哪里吗?”她的声音有些颤抖,直直的盯着南宫曜,问出了她一直没有跟别人说过的藏在心底很久的秘密。 “她去了哪里不重要,我只知道你不会谋害那位姑娘的性命,你不是那种恶毒的女人,我相信我的直觉。”南宫曜斩钉截铁的说道。 杨雨薇眼眶微微有些湿润,还想说什么,笃笃的敲门声瞬间响了起来,容一和容二的声音透过厚厚的门传了进来,“主子,杨姑娘,早点和药膳准备好了,现在要进来吗?” 杨雨薇急忙将南宫曜的手指头一根根的掰开,从床上跳了下来。手忙脚乱的整理着自己的衣裳,不让她看起来那么狼狈。 南宫曜看她的样子忍不住翘起了唇角,朝着外面朗声喊道,“进来吧。” 很快热气腾腾,香气四溢的饭菜被端了上来,杨雨薇馋得口水都快流下来了,明明半夜的时候她已经吃了宵夜,这时候肚子又饿了。 “把饭菜摆到这里来吧。薇儿,忙了一夜你饿坏了吧,赶紧吃点东西填饱肚子。” “我先去漱口。”杨雨薇被南宫曜毫不掩饰的深情目光看得很不自然,飞快的走了出去,耳朵红得像被红霞晕染了一层似的。 南宫曜情绪很好的翘起了唇角,她知道闪躲,知道害羞,就证明她的心防已经慢慢地被他撬开了一条缝隙,他相信,再过不久的将来,她就能爱上他。薇儿,这辈子你注定是我的女人,不要妄想着逃,逃也是逃不开的。 容一倒了一杯温热的茶水给南宫曜,南宫曜漱口之后望眼欲穿的看着门口,等待着心爱的姑娘回来。 容二被自家主子那副望妻石的忠犬模样看得不忍直视,这样的主子还是威风凛凛战功赫赫的战神吗?这是疼爱老婆入骨的妻奴吧?只可惜他们主子直到现在都还不能抱得美人归,世子,你要加油啊。 “主子,这些用珍稀药材熬成的瘦肉粥是杨姑娘让属下做的,主子手脚不方便,是要凤一凤二进来喂,还是让杨姑娘喂?”容二状似不经意的问道。 “自然是让薇儿来喂本世子,凤一凤二笨手笨脚的哪里喂得好。”南宫曜梗着脖子说道,这么好的增进感情的机会,不能白白浪费了。 “杨姑娘还要打理头发,估计还要等一会。” “本世子最不缺的就是耐心,一会等她吃饱了我再吃。”南宫曜不以为意的说道,“好了你们下去吧,不用守在这里了。” 容一和容二退了下去,不久之后杨雨薇才进来,迎接她的是南宫曜大大的笑脸。 “薇儿,肚子饿坏了吧,多吃点东西。” 杨雨薇也不客气,坐下来拿着筷子就津津有味的吃了起来,吃到一半才发现南宫曜根本就没有动筷子。 “你怎么不吃?不是给你弄了药膳吗,吃了伤口会恢复得快一些的。”杨雨薇看他只是盯着面前的粥,却没有动筷子,不由得问道。 “薇儿,我右手受伤了根本使不上劲儿,左右我又用不惯,没法吃。”南宫曜苦着一张脸说道。 “这样啊,那我让凤一凤二过来喂你吧,不吃东西也不是办法啊。”杨雨薇想也不想就这么说道。 “凤一凤二笨手笨脚的,万一烫到我怎么办,更万一不小心撞到我的伤口更是的得不偿失了,我可不想拿自己的身体来开玩笑,才不要他们喂我呢。”南宫曜当然不可能答应,沾染了渴望的目光直直的看着杨雨薇,他要他未来的老婆喂饭啊,难得的温存的机会他怎么能放过呢。 读准了男人心底的小九九,杨雨薇索性放在了手中的筷子,直截了当的问道,“那你到底是什么意思?是想要我喂你吃吗?” 南宫曜白皙俊美的脸染上了一层桃花,含羞带怯的点头,“是啊,我就是想要你喂我,薇儿我右手已经这么疼了,身上还有那么多伤口,都已经够可怜了,你就喂我吃让我开心一下吧。” “你能好好讲话不要撒娇吗?”杨雨薇抖了抖,这人邪魅的桃花眼不停的向她放电,真是让她很不自在。 “那你喂我喝粥,我就不撒娇了,不然一直撒娇到你答应为止。薇儿,好薇儿,好老婆,亲亲老婆,你喂我吃吧,我现在真的很不方便啊。”南宫曜不停的缠着她,缠得她头一个有两个那么大,“喂你吃饭可以,但是我有一个要求,那就是一会吃完饭之后,我要回将军府休息,你答应我就喂你,不答应那就算了。” “那可不行,现在看不到你我就浑身难受,可想你了,吃了饭之后你再陪我一个时辰,帮我换药,等我睡着了之后再回去。”南宫曜跟她讨价还价。 “南宫曜,你真的很得寸进尺呢。” “谁让我受伤得那么不是时候呢?我猜很有可能是上官嘉懿怀恨在心,所以才会买通了杀手向我报复,都怪我粗心大意,竟然没有察觉到隐藏在暗处放冷箭的人,不然也不会中毒差点丢了半条命,是我自己倒霉。”南宫曜轻轻的叹了一口气,以退为进的说道,周身沾染上了一层浓浓的落寞,真是看起来要多可怜就有多可怜。 “好好,我喂完你吃饭之后留下来陪你一个时辰,这样总可以了吧?”杨雨薇被这人的无赖打败了,只能妥协道。这件事情最大的嫌疑是上官嘉懿,提到那个男人杨雨薇也觉得很心虚,如果真是那个心狠手辣的上官嘉懿做的,那南宫曜就真的是被她连累了。 “我不饿,不着急,等你吃饱了再来喂我。”南宫曜善解人意的说道,笑眯眯的看着微微带着恼色的姑娘,怎么看都觉得她怎么好看,不管是她笑的时候,还是她哭的时候,甚至连生气的样子都显得那么的动人,牵动着他的心弦,让他忍不住为她沉沦。 “已经吃饱了。”杨雨薇小声的说道,被人用一眨不眨的专注眼神看着,她要是能再吃得下就奇怪了,她心理承受力可没有那么强大。 “不要再吃一点了吗?你吃得很少啊,小脸都瘦了一圈了。”南宫曜看着她尖尖的下巴,心疼得不得了。 “瘦了才漂亮啊,你不用管我了,我真的吃饱了。”杨雨薇胡乱的应道,盛了一碗香气四溢的肉粥,吹到合适的温度,才递到南宫曜的唇边。 南宫曜心里美滋滋的,顺从的张开了嘴将勺子里的粥全部咽到了肚子里,俊美如玉的脸上荡漾着醉人的笑意,才慢吞吞的说道,“不用变瘦,在我眼里你怎么样都很漂亮,太瘦了我抱着硌得慌,反而不舒服,还是稍微肉肉的才觉得可爱。” 杨雨薇满头黑线,这人怎么越说越不正经了,她立刻又盛了一勺子塞到他的嘴里,没好气的说道,“不要再胡说八道,你只管好好的吃饭就行了。” 南宫曜被人管着也没觉得不妥,乖乖的听从她的话,将她送到唇边的瘦肉粥全部咽了下去,一直吃得圆滚滚的才心满意足的停下来。 “薇儿,这是我吃得最为香甜的一顿饭,真是太幸福了。”南宫曜舔了舔嘴唇发出满足的喟叹。 “你是安阳王世子,又是战功赫赫的少年将军,哪里还会缺这一顿吃的。”杨雨薇把碗筷都收到一边,淡淡的说道。 南宫曜像是想到了什么,深邃的眼底掠过一抹嗜血的寒光,脸上有凛冽的杀气覆盖着,像是从地狱里归来的魔鬼一样,不过只是短短的一瞬,杨雨薇几乎以为自己看错了。 “我没有骗你,这顿饭真的是我吃得最为满足的一顿,我知道现在不管我说什么你都不会相信,不过等到以后你就知道了。薇儿,你能让我感到安心,让我有家的温暖,也让我情不自禁的想要疼爱你,宠着你,呵护你。” “你到床上躺一会,消消食,半个时辰之后我替你上药,换上干净的纱布,免得伤口感染了对你不好,你不要再说话了,养精蓄锐,一会可能上药会很疼的。”杨雨薇不想再听他又说喜欢她的那些话,感情的话题对她来说还是太过沉重,她没有办法回应南宫曜的爱情,也不想给他希望。现在在她的心里,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复仇手刃仇人,帮墨寒宫的宫主洗清当年的冤案,报答宫主的救命之恩,别的事情她不想去想,一想她就觉得心烦意乱,根本没有办法想下去。 南宫曜心里挫败,这女人怎么心门就闭得那么紧呢,相信他是真的爱她有那么难吗? 半个时辰之后,杨雨薇拿了消过毒的干净纱布和最好的金疮药来到床前,平静的说道,“时间到了,我现在给你上药。” 南宫曜直接张开双手,魅惑的说道,“那就麻烦薇儿了,薇儿动作要轻点哦,不要把我弄得很痛。”说完还不停的对她抛媚眼放电,惹得杨雨薇真的很想破口大骂,泥煤的,不暧昧你会死啊。 她狠狠的瞪了心里藏着小心思的男人一眼,“换药可以,你不能对我动手动脚的,不然就再也没有下次了,我说到做到。” 南宫曜的脸垮了下来,“薇儿,你要不要这么绝情,我只是想和你靠得近一些。” “不能。”杨雨薇没有半点留情的说道,将双手绕到他的背后,去解开他身上的衣裳,外衣,中衣,里衣一层层的去掉,露出了精壮有力的胸膛,健硕的肌肉。 杨雨薇还是第一次清醒的时候注视着南宫曜的身体,只觉得热气一阵阵的涌上来,让她的脸红得跟熟透的虾子一样,好害羞的有没有,她整个人都不好了,解开纱布的手不停的颤抖着。 耳畔传来男人低低的闷笑声,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细嫩的脖子上,男人魅惑又宠溺的声音钻到了她的耳朵里,“薇儿,不用那么紧张,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虽然他很想,可是也不敢真的将她惹怒了,再次让她缩回到乌龟壳里,再也不能撬开她的心防半分。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紧张了,不要说话影响我上药,不然一会牵扯到了伤口疼的是你自己。”杨雨薇凶巴巴的说道,想要掩饰她真实的情绪,其实她真的很紧张了,掌心都冒出了细细密密的冷汗来,心砰砰的跳得很快,几乎要蹦出嗓子眼来。 南宫曜嘴角再次翘起了大大的弧度,用情人之间的喃呢般说道,“好好,不是你紧张,是我紧张,总可以了吧。” 薇儿现在粉面桃花的样子真的很好看,娇艳欲滴,让他的心痒痒的,真的很想狠狠的亲她,品尝她的甜美。 不过看薇儿手足无措的样子,完全失去了平日的镇定自若,让他心里一阵阵惊喜。因为在乎,她才会手忙脚乱,紧张不已,看来薇儿并不是像嘴上说的那样,她真的一点都不喜欢他,这个惊喜的发现,让他的心情更是雀跃不已,他对前路充满了信心,这个姑娘,他一定要娶回家好好的疼爱,给她一世的幸福和快乐。 金疮药敷在伤口上,使得伤口处的肌肉像被很多的蚂蚁啃噬一般,钻心的疼,可是却不影响南宫曜的好心情。 杨雨薇上好了药,拿着纱布细致的包扎,此时包扎的伤口就在南宫曜胸口的位置,让她整个人几乎像是靠在男人的怀里一样,她有些脸红的拿着纱布不肯动,南宫曜深情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柔柔的问道,“怎么了,怎么不包扎了?” “没事,我这就包扎。”杨雨薇摒弃不应该有的念头,在心里暗暗的安慰自己,她只是在包扎伤口,并没有别的意思。在心里对自己说了几遍之后,她才将纱布覆盖在伤口处,长长的纱布被绕到南宫曜的身后,她要够到背后的纱布,只能双手绕过男人精瘦有力的腰背去拿纱布,那样子就像是她将南宫曜整个人抱在怀里一样,要多暧昧就有多暧昧,杨雨薇又害羞又紧张,急得满头大汗。 “那么紧张做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南宫曜心情很好的勾起嘴唇,若有似无的朝着她的耳朵吹气,看着心爱的姑娘害羞得手足无措的样子,那感觉别提有多美妙了。 “南宫曜,你不要再作怪了,小心我把你扔下就不管了。”杨雨薇被他逗弄得不行,只能抬起头来瞪了他一眼威胁道。 “我是怕你太紧张了,所以转移一下你的注意力,让你不要那么在意伤势而已。你看这样你都不怎么颤抖了,不是吗?”南宫曜无辜的说道,心里却笑开了花。 “你不要打扰我,我才没有紧张呢。”杨雨薇说着咬着牙飞快的将纱布绕过来,再绕过去,一圈圈的固定住,她乌黑如墨的发丝落在南宫曜裸露在外面的皮肤上,淡淡的馨香不住的窜到他的鼻尖,让他不由得心猿意马,体内有阵阵的渴望翻涌上来,就连呼吸都变得混浊而急促。 为了怕被杨雨薇看出他心底那些少儿不宜的想法,再被她骂无耻流氓登徒子,南宫曜只能用左手狠狠的掐着大腿,将那股蠢蠢欲动给咽了下去,脸上浮起一丝苦笑,他原本是想要逗弄心爱的姑娘的,最后没有让她受到影响,自己反而被撩拨得不能自已,简直是自作孽不可活。 心爱的女人就在怀里,却不能抱不能亲,这比杀了他还要让他觉得难受,他心里承受着巨大的煎熬,好不容易等到薇儿将胸口处的那道伤口被包扎好了,她也从他的怀里出来,那股干扰才不存在,南宫曜终于如释重负的舒了一口气。 “你脸红个什么劲儿?”杨雨薇纳闷的看着他媲美火烧云的脸,不明白他又在抽什么风。 “薇儿,你一定是故意的。”故意若有似无的引诱着他,她却浑然不自知,他憋得都快要流鼻血了吧。 杨雨薇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脸刷的一下爆红,“我又不像你一样脑子里全是那些不健康的想法,南宫曜你果然是臭流氓,怎么都改不了了。” “我也不想啊,可是就是控制不住有什么办法,谁让我那么喜欢你呢,看到你就忍不住想到那些画面。”南宫曜理直气壮的说道,半点没有觉得害羞,“男人在心爱的女人面前怎么能没有想法呢,这说明你很有诱惑力。” 真是不能愉快的聊天了!杨雨薇索性选择了闭嘴,继续给他身上其他的伤口敷药,换纱布,忙了半个时辰她终于停了下来,现在只剩下南宫曜大腿根部的弓弩刺穿的伤处了,南宫曜昏迷不醒的时候她上药没觉得怎样,可是现在这个男人一直用灼灼的目光看着她,她真的没有勇气进行下去。她索性将纱布和金疮药一把塞到南宫曜的怀里,用低得不能再低的声音说道,“大腿伤处你自己上药,如果实在不方便就让凤一凤二帮你包扎,我先去洗手。” 她双手撑着床就要跳下去,纤瘦的肩膀被南宫曜给按住了,委屈又期待的目光直直的看着她,直到看得她差点无所遁形,“薇儿,做事情要有始有终,不是吗?腿部的伤口最是严重,还被剧毒腐蚀了,你不要检查一下嘛?万一我因此感染而死了呢,你不难过吗?” “让别的大夫来看也是一样的,南宫曜你别闹,真的不太方便。”杨雨薇脸红心跳的说道,检查那道伤口就要将他的裤子都扒光了,她可不想做女流氓啊,太害羞了有没有。 “医者父母心,不是吗?我现在在你眼里只是普通的病人,你完全不用把我当成男人看。再说了,我们初遇的时候你不也帮我处理过小腹下面的伤口吗,当时好意思那现在怎么不好意思。我都不介意,你介意什么?”南宫曜为了和她有更亲近的距离真是豁出去了,连他不是男人这样的话都说得出来,他自己都快醉了。 杨雨薇低低的嘟嚷道,“那能一样吗?那时候你是昏迷没有意识的,我当成死猪一样处理就好了,再说你那时候也不像现在那么无赖流氓啊,你再看看你现在都变成什么样子了,我哪里敢啊。”她也害怕南宫曜化身为狼,对她动手动脚,那可怎么办啊。 “你现在也可以把我当成死猪,不要觉得难为情。你若是觉得我注视着你,你没有办法好好的上药,那我用一块黑布把眼睛都蒙住躺在床上,不乱说话也不乱动这样好了吧。”南宫曜为了留住薇儿,真是什么都用上了。 杨雨薇咬着唇挣扎了很久,才勉强同意了,“那你不能乱动,一句话都不要说,这样还不算,我让凤一点住你的穴道,再蒙住你的眼睛。”这个狡猾一样的男人要是能动弹,她就真的不放心。 南宫曜心塞不已,他这是自己挖坑把自己给埋了的节奏吧,他眼睛发直,口不对心的说道,“也可以。” 杨雨薇立刻让凤一来点住了他的穴道,用黑布蒙住了他的眼睛让他躺在床上,慌乱的心才渐渐的平复了下来,动作麻利准确的去拆纱布,伤药,重新包扎,一气呵成。 她甚至不敢去看除了伤口之外的地方一眼,就跳下床飞快的让凤一进来帮南宫曜把裤子给套上,自己跑去洗澡了,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再回来见到南宫曜的时候脸依然红得跟熟透的苹果一样。 “南宫曜,我逗留得已经太久了,我爹估计会很担心我,我要先回去了。”杨雨薇向南宫曜告辞道。 “你爹那里我已经派容一和容二去说了,你不用担心,你等我睡着以后再回去。”南宫曜恋恋不舍的说道,他真是不想和薇儿分开啊,一离开就控制不住的想她。 “那你现在就睡。”杨雨薇无奈的说道,暗暗后悔她当初怎么就脑抽了呢,答应等他睡着了再回去,他又不是小孩子了。 南宫曜果然躺到了床上,目光落在杨雨薇的脸上,她的眼眶底下一片乌青,整个人显得有些憔悴,让他止不住的心疼,她昨天应该是守着他一夜吧,难为她了。 等到杨雨薇发现他还在不停的看着她的时候,皱了皱眉,转身来到床前不远处的桌子边坐下。 南宫曜眼珠子滴溜溜的转着,趁着她不注意的时候,取下腰间束带上的两颗米粒大小的珠子准确迅速的射了出去,直直的射中杨雨薇的睡穴,她身体一软,直直的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他走下床来,万分眷恋的盯着她的睡颜,只觉得心口一阵甜蜜和幸福像源源不断的泉水一样涌了上来,他横腰将杨雨薇抱起来,忍着疼痛放到床上,让她睡在他的身边。 才包扎好的伤口被扯裂了,疼得他呲牙咧嘴,他却毫不在意,修长的手指不停的描摹着她精致如画的眉眼,眷恋不已的往下滑过她光洁细嫩的肌肤,最后落在如同樱花般粉嫩的嘴唇上,不停的摩挲着,心底那股蠢蠢欲动让他再也控制不住,凑上去吻住了她的嘴唇,肆意的品藏着他朝思暮想的一切。 睡梦中的杨雨薇像是感觉到不舒服,忍不住嘤咛一声,嘴唇微微张开,南宫曜灵巧的舌趁机钻了进去,和她热烈的纠缠起来。 “南宫曜,不要闹,我很累。”杨雨薇的手忍不住推了南宫曜一把,翻了一个身,让才品尝到一点甜头的南宫曜郁闷的捂着嘴唇,“薇儿你这刁钻的丫头,就是在睡梦之中也不让我占便宜。” 嘴里说着抱怨的话,南宫曜酝酿了好一会才将那股燃烧的渴望给压了下去,怜惜而温柔的将她翻过来,细细的看着她安稳的睡颜,宠溺的说道,“看你那么累了,我就不招惹你了,好好睡一觉吧。”他说完长臂一伸,将爱到骨髓里的姑娘抱在怀里,闭着眼睛一起睡了过去。真是到了这个时候,有了她在身侧,他才觉得他的生命是圆满的。 然而这样单方面的甜蜜温存并没有持续多久,南宫曜睡得半梦半醒的时候,被身边的杨雨薇阵阵痛苦的喘息声给惊醒了。 “薇儿?” 他侧过头去看杨雨薇,只见杨雨薇两颊通红,痛苦的闭着眼睛,双手不停的扑腾着。他心里暗叫不好,用手去探她的额头,那里烫得跟火炉一样,这一次就连南宫曜也坐不住了,大声的说道,“容一,容二,进来!” “容二,快去请大夫来,容一,去打一盆冷水来,快点,不要有丝毫的耽搁。”南宫曜急促的命令道,双手摸着杨雨薇滚烫的脸,就连说话的声音都是颤抖的,“薇儿,再坚持一下,一会大夫就过来了。” 杨雨薇的眉头蹙得紧紧的,根本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她觉得身体像被放在火炉里烤一样,意识也混沌不已。 第七十四章别有用心的喂药方式 “主子,冷水和毛巾都在这里了。”容一拧了一把湿毛巾递到南宫曜的手里,被南宫曜自然而然流露出来的真实的情绪给到震撼住了。他们主子向来冷血无情,不管多么貌美如花的姑娘主动投怀送抱都毫不怜香惜玉的推开,半点情面都不留,何时看到他对女人流露出那么心疼的表情来?看来杨雨薇姑娘真是深深的印在了他的心坎上了。 南宫曜将毛巾敷在杨雨薇的额头上之后,又等了好一会儿,都没见大夫来,简直是忧心如焚,不耐烦的说道,“为什么那么久大夫都没有来,容二办事的效率怎么那么慢了?容一,快去催一下,一定要以最快的速度来。” 容一应了一声飞快的退下去催人去了,没办法,牵扯到杨雨薇姑娘,他们主子就变得特别慌乱,他们可不敢去碰触霉头。 好在大夫很快就来了,给杨雨薇把过脉检查了她的状况之后,认真的对南宫曜说道,“世子,杨姑娘应该是劳累过度又感染了风寒才导致高热不退,只需要开几服药给她喝下,等她烧退了就能好起来了。” 劳累过度,该不会是她衣不懈帯的照顾了他一整夜才会病倒的吧?南宫曜更是心疼的抱着她舍不得撒手,“那有劳大夫开药。” 等到大夫开了药之后,南宫曜马不停蹄的吩咐道,“容一,你拿着方子去抓药回来立刻煎药端上来。” “世子,杨姑娘昨夜为了替你把体内的毒素逼出来,又是施针,又是处理伤口,身上的衣裳都湿透了她都没时间去换,肯定是那时候吹风受寒才让她病倒了。”容二忍不住说道,后来杨姑娘又照顾了他们世子一整夜,一直没有洗澡,身上粘糊糊的不舒服,直到他们世子彻底的脱离了危险她早上才草草的沐浴了一下。那样一个娇滴滴的小姐承受了那么多,她不病倒了才怪了。 南宫曜心像被针扎了一样细细密密的疼,薇儿,我绝对不会让你伤心难过,一定会把你当成稀世珍宝一样的疼爱,我要是敢对你不好,我宁愿天打雷劈。 “容二,准备一桶热水,你替她擦拭身体,让她身上不再黏黏的难受。”南宫曜盯着杨雨薇绯红的脸颊,话语却是对着容二说的。 容二很快就把热水打了进来,“世子,让奴婢给杨姑娘擦拭身体吧。” 南宫曜这才将她放开,坐在床前看着容二将层层的帐幔放下来,褪去了她的衣裳,帮她擦掉身上的汗水,明明是很短暂的时间,他却觉得像是过了好几个世纪一样的漫长,好几次他都差点忍不住掀开帐幔去看薇儿怎么样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容二才将掀开帐幔,把热水端出来,“世子,好了。” “你退下去吧。”南宫曜直接爬上床躺在杨雨薇的身边,心里充满了愧疚,他摩挲着她光洁细腻的脸蛋,后悔的说道,“早知道我会把你累得病倒了,我宁愿去神医府让渺渺大师帮我解毒,薇儿,说到底还是我太自私了,你会不会怪我?” 杨雨薇没有说话,小小的身子蜷缩成一团,手指不安的拽着他的衣襟,将脸埋在他的怀里,像是梦到了什么很可怕的事情一样。 南宫曜只能拍着她的背轻轻的哄着她,等她额头上的毛巾不冷了再给她换上,这一切他做得无比耐心又细致。 不知道过了多久,笃笃的敲门声响了起来,南宫曜低低的说道,“进来吧。” 容一和容二端了冒着热气的褐色药汁走了进来,“世子,杨姑娘的药煎好了。” “放到床头来,你们出去吧。”南宫曜依然抱着杨雨薇,直接命令道。 容一和容二退下去之后,他接过药碗细细的吹了吹,直到药不烫了才用勺子放到杨雨薇的唇边,用温柔甜腻得几乎能滴出水的声音轻轻的哄道,“薇儿,喝药了,喝了药就不热了,身体就能慢慢的好起来了。” 然而那褐色的药汁才碰到杨雨薇的嘴唇,她好看的眉皱得更紧了,头一歪就避开了那些药,像娇气的孩子一样嘟嚷着,“好苦。” “薇儿乖,良药苦口利于病啊,几口就喝完了,等喝完了药出一身汗就没事了,你这样病怏怏的样子不也难受吗,我看了也觉得很心疼啊。” 可是不管他怎么哄,杨雨薇都不肯喝药,脸皱得跟苦瓜一样,南宫曜没有办法了,盯着她粉嫩的唇,最后心一横,直接就着药碗喝了一大口药,对着她的唇覆了上去,直接撬开了她的牙关,将药汁灌进了她的嘴里。 杨雨薇苦得不停的躲闪,然而南宫曜的唇一直贴着她的就是不肯移开,她只能被逼着将所有的药汁都咽了下去。 一口药喂完了,南宫曜像是爱上了这件事情,不厌其烦的一口接着一口,直到用这样的方式让杨雨薇将整碗药都灌了下去。 杨雨薇才换下的干净洁白的衣裳已经被褐色的药汁沾染得惨不忍睹,嘴角边,脖子上也都被药汁布满了。 南宫曜细心地拿着帕子将嘴角和脖子上沾到的药汁擦去,还是粘糊糊的一片,他只好让容一又打了一盆热水进来,亲自帮她将脸和脖子那里用湿毛巾擦了一遍,让她的身体变得清爽起来。完了他看那套洁白的衣服只觉得怎么看怎么碍眼,又从旁边的衣柜里找了一套素雅的裙子,修长的手指挑开她的衣襟,将那套衣服给剥下来。 洁白如玉的肌肤,玲珑的起伏毫无遮掩的映入他眼帘,此时的南宫曜心里却没有半点杂念,温柔小心的将干净的衣裳给她穿上,还体贴的将腰间的带子给系上,然后才眷恋的在她的脸上印下一个浅吻,“睡吧,睡一觉醒了身体就好起来了。薇儿,很抱歉是我让你受了那么多的苦。” 他抓着她的手在唇边细细的啄吻了几下,抱着她闭上了眼睛。 杨雨薇觉得自己好像睡得昏天暗地,再次醒来的时候,腰间多了一只大手,她吓得全身都快要僵硬了,慢慢的转头就看到了南宫曜俊美如玉的脸,她的心情复杂极了。 明明是坐在桌子边的,她竟然睡着了,更关键的是她睡得像死猪一样,南宫曜什么时候把她抱上床的时候她一点知觉都没有。她懊恼得恨不得找块豆腐把自己撞死算了。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平复了她的情绪,她蹑手蹑手的将横在她腰间的那只手给移开打算跑路的时候,南宫曜再次一把将她搂在了怀里,一双眼睛灿若星辰,“你打算偷偷的逃跑吗?” 杨雨薇脸烧得火辣辣的,咬了咬唇不自然的说道,“我出来的时间太长了,应该回家了。南宫曜,我睡着了,你怎么也不叫醒我?”她竟然和南宫曜同床共枕睡了那么长的时间,真够难为情的。明明是说要和南宫曜彻底的划清界限的,怎么事情好像越来越不受她的控制,越来越朝着她不能预测的方向发展了,这种失控的感觉让她心里真的觉得很害怕。 “你不是睡着了,你是发烧了,把我都快吓死了。”南宫曜一把抓住她的手,“薇儿,我都不知道你为了照顾我受了那么多的苦累,我还把你拖得病倒了,我真的很抱歉。” 怪不得她直到现在都觉得浑身软绵绵的,像是一点力气都使不上来,原来是生病了。 “没关系啊,你帮助我摆脱别人的陷害,你中毒危及性命我救你是应该的,你不用觉得抱歉啊,真的。”杨雨薇毫不在意的说道。 “可是看到你发热到意识模糊,我心疼得都快要窒息了你知不知道?薇儿,我是真的很心疼你。”南宫曜眼眶有些红,直直的看着她,那样的目光让杨雨薇想要落荒而逃。 于是她软绵绵的说道,“我真的要回去了,那么久了我爹会担心我,南宫曜,你不要再拦着我了。” “我不拦着你,你等我片刻,我换一身干净的衣服就送你回去。”南宫曜终于没有再阻拦她,因为他心里已经有了一个决定,他正好要去镇国将军府见她的父亲。 杨雨薇低下头,这才发现她身上的衣服被人换过了,她急得脸色都变了,“南宫曜,我身上的衣服怎么被换下来了?是你换的吗?”千万不要是她想的那样啊,不然她真的没脸见人了。 没想到南宫曜镇定自若的承认道,“的确是我换的。” 杨雨薇都快哭了,“你干嘛要换我的衣服啊,那你岂不是把我看光光了?南宫曜你怎么能那么流氓啊,你让我以后要怎么办,我要崩溃了。”她捂着脸风中凌乱了,这都是什么事儿啊。 “你发热高烧不退,喂你喝药你一直嫌苦不肯喝,把药撒得到处都是,衣服湿漉漉得一片,我当然要将你的衣服换一身干净的啊。再说我又不是第一次把你看光了,第一次见面就已经那样了,你不需要害羞,当时我只顾着紧张你的病情了,根本没有别的心思。如果你真的过不了心里那关,那就立刻嫁给我,我来负责。”南宫曜一脸坦然,他爱她,恨不得立刻把她娶过门呢。 杨雨薇软绵绵的拳头落在南宫曜的身上,“你这混蛋,干嘛要帮我换衣服啊,容一和容二不是姑娘家吗,你让她们给我换也好啊,谁要你动手了。” 明明是幽怨控诉的话语,明明是想要教训南宫曜一番,因为杨雨薇浑身无力这一切做起来就像是在打情骂俏一样。 南宫曜趁机将她抱在怀里,眼睛里带上了浅浅的笑意,“本来她们给你换了一套了,谁知道后来你发热全身都是汗,衣服又湿透了。容一去煎药,容二也忙前忙后为你做了很多事情,实在不愿意再麻烦她们了,我只好亲自动手了,薇儿你不要生气,那时候我只想让你快点好起来,真的没想什么。” 只是现在再回想那副画面,他不由得心旌荡漾而已。 “薇儿,你还想不想回家了?还是你愿意让我抱着你回去?”南宫曜低头看着怀里心爱的姑娘,宠溺的问道。 杨雨薇只好愤愤不平的将他放开了,南宫曜神清气爽的去换衣服,很快就变成了玉树临风的翩翩公子出现在她的面前。 “我们快点回去吧。” “再等一下,我让容一和容二去准备软轿,顺便把大夫开的那些药拿回去,你身体实在太虚弱,要再喝几服药才能彻底的好起来。”南宫曜体贴的说道。 等准备好了这一切之后,他才和杨雨薇一起坐着软轿回到了镇国将军府,第一时间去见了杨鸣斌。 “薇儿,你脸色怎么那么难看?”杨鸣斌看到女儿脸色苍白像是一阵风就能将她吹倒的样子,心疼得跟什么一样。 “爹我没事,只是累了,休息一两天就能好起来,你不用太担心。”杨雨薇露出一个笑容,温声软语的劝慰道,她可不想让爹再为她担心。 “南宫世子,多谢你送薇儿回来,你帮了薇儿那么大的忙,老夫一直铭记于心,以后若是世子有需要老夫帮忙的地方,老夫一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杨鸣斌诚挚的道谢,昨天若不是南宫曜将有力的证据摆在皇上的面前,他女儿说不定就真的中了上官嘉懿的奸计,被皇上所厌恶,以后会是怎样的下场他都不敢想象。 “伯父,你太客气了,晚辈做这些事情完全是心甘情愿的。”那是他看中的姑娘,想要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女人,哪里能眼睁睁的看着她被人践踏,绝不! 南宫曜眼角眉梢溢满了温柔,丝毫不掩饰他浓浓的情意,一直看着杨雨薇,像是要将她镌刻到心里,不管他走到哪里,都想要将她带在身边,一辈子都不分开。 杨鸣斌看到南宫曜的眼神,脸上浮起震惊的神色,难道南宫世子真的喜欢上他的女儿了吗?他心里有着强烈的震撼,试探的说道,“南宫世子为何会出手帮助薇儿?明明安阳王府和镇国将军府完全没有半分的来往,老夫实在是好奇。” 南宫曜坦然的迎视着杨鸣斌的视线,认真的说道,“伯父的猜测没有错,晚辈心仪薇儿很久了,以前她和晋王殿下有婚约,晚辈只能将那些爱慕压在心底不敢说出来,现在薇儿和晋王殿下已经解除了婚约,我不想再压抑那些情意。伯父,我是真心实意的爱慕着薇儿,想要将她娶回家去好好的呵护疼爱的,求伯父成全晚辈的一片情意。” 杨雨薇被这样的转折都快吓呆了,大声的说道,“南宫曜你疯了,在我爹面前你胡言乱语什么呢?” “我没疯,伯父,从看到薇儿的第一眼开始我就已经爱上她了,我对她的感情绝对没有半点虚假,请伯父将薇儿嫁给我,我一定会以盛世红妆来迎娶她,让她做最幸福的女人。”南宫曜无视杨雨薇的呵斥,将他的心愿跟杨鸣斌提了出来。 “爹,你别听他胡说八道啊,我才解除了婚约呢。”杨雨薇急得满头大汗,她现在后悔得肠子都青了。她怎么就脑残的答应南宫曜让他送她回来呢,现在事情闹得一发而不可收要怎么办。 “薇儿,你不要说话,爹和南宫世子说着重要的事情呢。”杨鸣斌制止了杨雨薇,锐利的目光看向南宫曜,“所以薇儿被皇后和刘敏瑜陷害的时候,上官嘉懿勾结假道长谋害皇上嫁祸给薇儿的时候,你才站出来替雨薇洗刷清白对吗?那时候你就已经很喜欢雨薇了吗?” “是,晚辈不想薇儿受到委屈和伤害。”南宫曜言辞坦荡的说道。 “那你喜欢薇儿什么呢?晋王殿下可是视薇儿为洪水猛兽的,你看到薇儿有哪里好了?”杨鸣斌提到那个被贬为郡王,再也没有资格出入皇宫的上官嘉懿的时候,眼睛里一片冷然。 “薇儿哪里都好,我都很喜欢。我不是晋王发现不了薇儿的好,在我心里薇儿一直都是最好的。” 杨鸣斌细细的端详着这个跪在他面前的年轻男人,果然是长得俊美如玉,一身正气,再加上年纪轻轻早已经在边疆立下赫赫战功,更重要的是这么多年一直没有寻花问柳作风不正的传言,这么看着的确是很好的夫婿人选。 “爹,你该不会又要迫不及待的将我嫁出去吧,我现在不想嫁人啊,我还想陪着爹一直照顾着爹爹呢,你可不要胡乱决定了我的婚事啊。”杨雨薇拽着杨鸣斌的衣袖,可怜兮兮的说道。 “薇儿的婚事我不想做主,若你能答应让她嫁给你,我自然愿意成全你们,如果她不同意,我也不会勉强她。在老夫的心里,不管什么事情都没有薇儿的终身幸福那么重要,所以请南宫世子见谅,恕我现在不能答应你。”杨鸣斌回绝了南宫曜的请求。 杨雨薇这才悄悄的松了一口气,她就知道她爹是个靠谱的,不会胡乱的决定她的婚事。 南宫曜被拒绝了也没有懊恼和失望,他来见镇国将军表明他的心意,后者也没有反对他和薇儿来往这就足够了,至于迎娶薇儿,总一天他一定能让她心甘情愿的嫁给他,爱上他,两人过着浓情蜜意的日子。 “薇儿是个好姑娘,晚辈一定能让将军感受到我的诚意,也一定能够打动薇儿的心扉。”南宫曜宣誓般的说道。 “如果真的到了那时候,老夫也绝不会阻拦,只会送上最真挚的祝福。”杨鸣斌也表明了他的立场,对于南宫曜喜欢他女儿,他是既不支持也不反对。南宫曜想要抱得美人归,只能凭着本事了。 “还有一件事情,需要提醒你。”杨鸣斌话锋一转,认真的看向南宫曜。 “伯父请说。” “若是想要迎娶薇儿过门,安阳王府里那些乌烟瘴气的事情,你还需要处理一下,我可不希望若是薇儿嫁给你还会受到那么多的委屈。我的女儿应该是被当成掌上明珠一样被人疼爱的。” 提到安阳王府那些龌蹉的事情,南宫曜的眸子里掠过一丝锐利的寒芒,很快消失不见,他平静的说道,“晚辈会记得将军的提议的。” “你心里有数就好。”杨鸣斌很满意他的态度,对他更是欣赏了几分,“对了,昨夜里你遭遇埋伏的事情去让人去查了,结果也出来了。” 南宫曜很意外他竟然会插手这件事情,目光一错不错的看着未来老丈人的脸,“伯父,你为什么会去查?”让他心里觉得很感动的有没有。 “昨夜里你的属下硬闯将军府自然瞒不过府里暗卫的眼睛,你受了重伤我自然要派人去查的,你可是薇儿的恩人。”杨鸣斌轻描淡写的解释道。 他女儿深夜被带走他如果半点都不知道那他这个做父亲的就真的是太失败了。 南宫曜脸一红,想到他以前硬闯将军府的画面,不知道会不会被这个老谋深算的男人给看了去,如果是那样,那就真的太唐突了。 “爹,你怎么又派暗卫在暗中监视我。”杨雨薇跺了跺脚撒娇的埋怨着。 “你这孩子怎么那么不知轻重,爹不是怕上官嘉懿和皇后的人会来找你的麻烦嘛,只是这段时间让暗卫跟着你,以前又没有监视你。”杨鸣斌笑着瞪了她一眼说道,对她的小脾气不以为意。 “那么背后对我下毒手的人揪出来了吗?”南宫曜握紧了拳头,声音里不自觉的染上了一丝冷意。 “是上官嘉懿。”杨鸣斌将幕后凶手道了出来,“他应该是恼恨你插手薇儿的事情,害得他的阴谋失败,才想要对你下狠手把你置之于死地。” “多谢伯父愿意告诉我真相,对于晋王,我绝对不会这么算了的。有仇不报非君子!”南宫曜的声音染上了嗜血的寒芒。 “原来真的是他,那个心胸狭窄又没有半点本事的男人简直是心狠手辣到了极点,明明是他算计我不成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现在还敢对南宫曜下手,这种男人真的应该弄死算了。”杨雨薇只觉得胸口的怒火腾腾的涌了上来,真想挠上官嘉懿一脸血,他做错了事情受到了应有的惩罚不知道悔改就算了,还想着去害人,简直太过分。 “薇儿,这是男人的事情,你就不要太操心了,你脸色那么难看,快点回去休息吧,太后的寿辰很快就到了,你的礼物准备好了没有?”杨鸣斌催促着她问道。 “还没有呢,那爹你送南宫世子回去吧,他还有很多的事情需要忙呢,不用留他了,我回去想想要给太后准备什么礼物。”杨雨薇说着朝着门外走去,还不忘嗔怪的瞪了南宫曜一眼,这男人老是对自己说一些没脸没皮的话也就算了,现在还堂而皇之的将他的心思告诉了她爹,真的让她害羞得不知道如何是好,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了。 等到她离开之后,杨鸣斌再次看着南宫曜,“世子,我一直都知道你是个有担当,品行端正可以托付终身的男人,如果你真的爱薇儿,就一定不能让她伤心难过分毫,我不想让她再遇到一个像上官嘉懿那样的男人。薇儿的命已经够苦了,她出生的时候就没有了娘亲,这么多年我绝大部分的时间都待在边关,给她的关爱真是太少了,我一直愧对于她。如果她最后能和你喜结连理,请你一定要善待她。” “伯父你放心,我一定尽最大的努力让她感到快乐,绝不会让她受到一丁点的委屈。”南宫曜真心实意的说道。 薇儿愿意回应他的感情,愿意爱他对他来说已经是最大的幸福了,他又怎么舍得让她伤心难过? “上官嘉懿的事情,就交给你善后了,我不想看到那样一而再再而三的人渣有继续伤害我女儿的机会。”杨鸣斌幽寒的声音像是从地底下冒出来的一样,透着森森的杀气。 “晚辈一定不会让他有好日子过的,伯父请再给我一点时间。” “不急,我只要看到结果,过程哪怕久一点我也愿意等。老夫还有些事情就不留你了,世子想必也很忙,有很多事情要处理的。” 南宫曜并没有立刻离开,而是认真的说道,“薇儿之所以一直拖到下午再回来,是因为她昨夜帮我解毒的时候染上了风寒,一直高热不退,后来府医开了药让她服下,她才好起来的,就算如此薇儿的身体还是很虚弱,请伯父好好的照顾她,我有空的时候再来看她。”对于心尖上的姑娘,哪怕是短暂的分别他都觉得很难受,真的舍不得离开她的身边太远了。 “老夫的女儿,我自然会照顾好,你就不用担心了,去摆平那些心怀不轨的人吧。” 杨鸣斌都这么说了,南宫曜只好离开了将军府,去处理公务去了,至于上官嘉懿,他要想个办法,最好能将他打得一辈子都爬不起来。 杨雨薇这场风寒,则是养了整整三天的时间才彻底的完全好起来,这时候距离太后的寿辰只剩下两天的时间了,她却连要献给太后的寿辰礼物都还没有准备好。 “墨竹,淡荷,准备一下,一会我们出府去集市上逛逛,看有没有合适的礼物,我要给太后贺寿的。”杨雨薇坐在梳妆台前梳理着如同黑瀑布一样的柔软顺滑的头发,淡淡的说道。 她以前真的很喜欢太后,可是皇上无缘无故昏倒之后太后因为假道长对她的污蔑,让太后竟然真的怀疑她,真的让她彻底的寒了心。虽然理智上她也知道太后的怀疑没有错,换做是她有儿子,她儿子昏迷不醒又找不到原因,有口碑很好的道长说是哪个姑娘和她儿子犯冲,她也会相信的。然而理智上知道是一回事,感情上她却不是那么快就能接受的。她自嘲的笑了笑,果然她也不是宽宏大量的人,也是会耿耿于怀的。 “小姐,太后喜欢什么?” 杨雨薇想着以前那位真正的贵族千金记录的那些细微的事情,声音轻得像是飘在半空中的一样,“太后啊,她最喜欢兰花了,越是名贵的兰花她越喜欢。”所以她要去花市上看一看,究竟能不能找到合眼缘的兰花。 马车准备好了之后,她坐着马车来到了最为热闹的花市上,走进一间间专门卖兰花的店铺,挑选着她能看中的兰花,直到选得眼花缭乱,快要放弃的时候,终于一盆莲瓣兰花进入了她的视线,只见那兰花的花瓣是绿色的,花瓣之上还点缀着蓝色的斑点,那花瓣在阳光的照耀下竟然流光溢彩,像宝石一样炫目,她看一眼就彻底的爱上了,抱着那盆兰花就不肯撒手了。 “老板,请问这盆兰花多少银子?”杨雨薇眼睛发直的盯着兰花,口水都差点流下来了,真是太喜欢了,她都想要抱回家自己养着了。 掌柜的走过来看到那盆兰花,脸上的表情显得很为难,“不好意思这位姑娘,这盆兰花是我们背后的主子花费了十多年的心血精心培育而成的,整个世间仅此一株,再也没有了,所以这盆兰花并不卖的。姑娘还是再看看别的吧,我们店里还有很多名贵的兰花,应该能有姑娘喜欢的。” 杨雨薇脸上流露出惋惜的神情,她摇了摇头,“既然是你们主子自留的,我就不夺人所爱了。” 墨竹真是看得都心疼了,那么好看的兰花,错过了可能就真的找不到更好的了,她不甘心的问道,“掌柜的,真的不卖吗?” “这位姑娘,实在是抱歉,我们主子最喜欢的就是这盆兰花,他说过不卖的,小的也没有办法。”掌柜的也一脸无奈的说道。 “墨竹,不能强人所难,我们再去找就好了,没关系的。”杨雨薇淡淡的呵斥道,朝着门口走去。 然而小二忽然从后院气喘吁吁的跑出来了,“这位姑娘请留步,我们主子说了,那盆兰花虽然不卖,但是若是遇到有缘人也是能相送的,只要姑娘能够回答得出我们主子的问题,兰花就送给姑娘了,分文不收。” 第七十五章凌薇究竟是谁的女儿? 天底下怎么会有这样的好事?杨雨薇眯起眼睛,戒备的看着小二,淡淡的说道,“天上没有白掉下来的馅饼,既然你们主子不愿意卖这盆兰花给我,我也不会强求,很抱歉打扰了,再见。” 说完她的脚步都没有停下来,继续朝着外面走去。 “这位姑娘您别走啊,我们主子绝对不是坏人,他只是有些困惑解不开,想要请教姑娘而已,我们主子真的没有恶意的。”小二不由得着急了,拦在她的面前言辞恳切的说道。 杨雨薇脸上依然有着怀疑的神情,虽然停下了脚步,却不肯去见这家花店背后的主人。她吃过的暗亏太多了,不敢再轻举妄动,谁知道背后之人会不会有陷阱,万一她再次被人害了就连哭都没有地方去哭。 这时候从后堂走出来一位穿着月白色锦袍,玉树临风,风度翩翩的男人,温和又探究的目光一直落在杨雨薇的脸上,看得她背后的汗毛倒竖,忍不住瞪了男人一眼,他才自然而然的移开了目光。 “这位姑娘请留步,在下真的是有些问题要请教姑娘,姑娘如果回答得出来我的问题,这盆兰花就当做谢礼送给姑娘了,你看如何?若是姑娘不放心去后堂,我们就在这里说。”年轻的男人指着花店里供客人休息用的桌椅,让掌柜的沏上了一壶香气四溢的花茶,“实在是有太多的疑惑,或许只有在姑娘这里才有答案,请姑娘帮在下一个忙好不好。” 男人的眼睛里写满了恳切和满满的诚意,看着倒也不像是挖了陷阱等着陷害她的样子,杨雨薇终于点头跟他面对面的坐下。 “你有什么问题要问我的,不要问我太难的问题,太难我也答不上来。”她直截了当的说道,那些学术问题很高深,她的确不怎么懂。 男人听到她的话不由得笑了,那笑容里带着丝丝的宠溺跟和善,“当然不是那种很难的问题。”说完男人拿出一卷画像在她的面前缓缓的摊开,露出一个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的女人,女人站在梅花林里,大片大片的花瓣环绕在她的身边,把她衬托得像误入凡间的仙女一样的美丽,单是看着就能让人忘记了呼吸。 杨雨薇看到那幅画的时候彻底的震惊住了,她震惊的当然不是画里那女人出尘的清新气质,也不是女人颠倒众生的绝世容貌和那眼角带着着快乐的笑容,而是画里面的女人有着和她一模一样的容颜,看到那幅画就像是在照镜子一样。 “你认识她吗?”男人期盼又紧张的声音窜到了她的耳朵里,眼睛里燃烧着晶亮的光芒。 杨雨薇回过神来摇了摇头,老实的回答道,“我没有见过她,也不认识她。”不管是关于真正的杨雨薇记录下的事情里,还是魂魄早就投胎转世的罗凌薇,所有的记忆里都没有这个女人的一星半点的消息。 “这怎么可能,只要是人都能看得出来你和她有着非同寻常的关系,就算说她是你的娘亲,都没有人会怀疑。她难道不是你娘亲吗,不然你们怎么跟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年轻男子不甘的说道,他看到她的那一刻起就隐隐有预感,她和他要找的姑姑绝对有关系,说不定她就是姑姑的女儿呢。 “额,我娘在生我的时候就难产去世了,我从来就不知道我娘长什么样子。”杨雨薇小声的说道。 年轻的男人没料到竟然会这样,眼底的光黯淡了下去,显然没有办法接受这样的事实,“怎么会这样,她不会死的,她应该一生顺遂,享受着万人朝拜的尊荣,不应该那么快就死了的。”如果姑姑早就离开了人世,那他和父王,皇伯伯这些年不停的寻找又是为了什么?爹和皇伯伯知道会有多么的伤心难过。就连他都受不了,更何况怀着那么多的期待的他们。 “那你有没有你娘的画像?你爹都不怀念你娘吗?”男人将心底那股难过压了下去,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问道。 杨雨薇摇了摇头,她以前在丞相府的时候,那个处处护着她长大的女人很有可能根本不是她的生母,罗凌薇的亲生母亲她不知道是谁,杨雨薇的母亲更是半点消息都没有,就算杨鸣斌真的很爱亡妻,她也没在将军府里发现任何的画像。 但是她心里隐隐有一种感觉,或许画里的美人真的是她早逝的娘亲也说不定呢,杨雨薇的娘亲可是被杨鸣斌从敌军的手里给抢回来的女奴,意气风发的少年将军却对绝色的女奴一见钟情,不顾门第偏见迎娶了她,最后生下了真正的杨雨薇。 “那么,再冒昧的问姑娘一个问题。” “你问。”杨雨薇做了个请的手势。 年轻俊美的男人盯着她清丽无双的容颜,想了想才不好意思的问道,“那么姑娘你的心口是不是有一朵鲜红的梅花?”他紧紧的揪着衣袖,紧张得心脏几乎要蹦出来,一定不要再让他失望啊,找了那么久终于有了一点盼头,他不想再次被打入地狱里,不然他一定会发疯的。 杨雨薇的眼神变了,她震撼的盯着眼前的男人,“你怎么会问那么私密的问题,这好像不是你应该问的。”她身上的那朵红色的梅花胎记,只有那几个贴身的丫鬟才知道,这个男人又是从哪里听说的?难道她的身世还有着更深的秘密? 她的神色可欺骗不了眼前这个精明锐利的男人,他抑制住心底的激动,“这么说,你也有那朵鲜红的梅花胎记了?那么你就是我的表妹,我是北堂墨,也是你的表哥,我终于找到姑姑的女儿了。” 北堂墨想要上来摸摸杨雨薇的头,却被她满脸戒备的退了下去,修长如同白玉般的手指尴尬的落在了半空中。“我没有任何的恶意,只是太高兴了,虽然没有找到姑姑,但至少找到了她的女儿。”虽然姑姑的死让他觉得难过,可是找到表妹又让他高兴了。 北堂这个姓氏,不是大燕国的国姓吗?杨雨薇的心里闪过惊涛骇浪,让她整个人都有些不好了,像是在做梦一般,“事情来得太突然,我需要一些时间来缓缓,你不要跟我说话。” 北堂墨也不逼她,安静的给她时间等她接受,很久之后,杨雨薇脸上震惊的神色才渐渐退去,她恢复了平日冷清的样子,“你是大燕国皇族的人?你的意思我娘也是大燕国的皇族了?” “当然是,这绝对不会有错的,你是我失散多年的姑姑的女儿,你是我的表妹。我爹和大伯找了姑姑二十年,终于有你们的消息了。表妹,你跟着我去燕国吧,他们看到你一定会很开心的。姑姑当年为了保护皇伯伯和爹爹,受了太多的委屈,我们一定会好好的照顾你,给你补偿,让你以后过得无忧无虑。” 北堂墨一脸诚挚的说道,皇伯伯和爹爹这些年一直惦记着姑姑,肯定不会亏待姑姑的女儿的,他现在真想立刻就将表妹带回去,好好的宠着,让她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姑姑没有享受到的一切,表妹必须享受到。 “我现在还不能完全相信你的话,更是不能跟着你去燕国,大周国有疼爱我的爹爹,我不能扔下他离开。”杨雨薇冷静的说道,这件事情太过震撼,让她的脑子乱糟糟的,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才好。更何况,她不是真正的杨雨薇,就算画中的人是杨雨薇的娘亲,却不是她的,她已经占了那位可怜的女孩的一个身份,真的不能再将她所有的身份都夺走了。 “我知道事情来得太突然,你没有办法接受,没关系,我会找出更多的证据证明我没有对你说谎,我对你也没有任何的恶意。表妹,那你总能告诉我你叫什名字吧?我要到哪里去找你?”北堂墨没有勉强她一下子就全部相信了他的话,反正他有的是时间,以后她总会相信的。 “你叫我薇儿就可以了,你不用去找我,如果我有什么疑问,我就会到这家花店来找你就可以了。”杨雨薇顿了顿,小声地说道,“你能把这幅画暂时给我拿几天的时间吗,我想拿回去给我爹看看,画里的人究竟是不是和我有关系,问他就清楚了。” “没问题,给你。”北堂墨将那幅画卷起来用绳子系好,直接递到她的手里,“我也想知道姑姑更多的消息,你回去问问姑父。只可惜姑姑没有福气,没能等到爹和伯伯一起把她接回去就早早不在了。” 俊美得跟狐狸一样得男人脸上布上了一层灰蒙蒙的忧伤,爹和皇伯伯知道一定会伤心又难过。 杨雨薇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她心里有很多的疑问,不解开她一定会发疯了。“对了,你怎么能肯定心口处有鲜红的梅花胎记的姑娘,就是你姑姑的女儿?难道只有你们家才有那个胎记吗?” “那个胎记是流有北堂皇家血脉的嫡出女儿才有的,姑姑是燕国先皇的嫡长女,她身上有,同样她的血脉也会有,你是姑姑的女儿,自然也承袭到了。”北堂墨自然而然的说道。 “除了流有皇家嫡出血脉,别家的姑娘会不会有呢?”她听见自己的声音有些颤抖,不知道在紧张什么害怕什么。 “绝不可能,除了北堂家世间再也不会有别人有了。”北堂墨十分肯定的告诉她。 “我知道了,谢谢你告诉我答案。”杨雨薇抱着那副画卷,心事重重的朝着外面走去,北堂墨又在后面叫住了她,“表妹,你不是很喜欢这盆兰花吗,你抱回去吧,就当做是我送给你的见面礼,我很高兴能够找到你。” 杨雨薇迟疑着要不要,北堂墨已经不由分说的将整盆兰花塞到了墨竹的怀里,“替你们小姐好好的拿着,薇儿,你若是有什么事情尽管来这间花店,告诉掌柜的你要见我,我就会以最快的速度来到你的身边,帮你解决困难。” “谢谢。”她干干的说道,抱着画卷坐上了马车,直接吩咐道,“回将军府。” 坐在马车里,她控制不住的胡思乱想了起来,照北堂墨那么说,她也是画里这个女人的女儿。真正的杨雨薇心口也有和她如出一辙的梅花胎记,她和杨雨薇有着一模一样的容貌,这一切究竟是巧合,还是她本来和那位香消玉殒的杨雨薇本来就是双胞胎姐妹?为什么杨雨薇看到面容被毁得面目全非的她,会控制不住的心疼,会让墨寒宫的宫主把她带回去帮她接好被挑断的手筋脚筋,帮她彻底的恢复容貌,在她最为痛苦艰难的日子里,是真正的杨雨薇寸步不离的陪着她,帮她打气,让她能够坚强的活下去。她后来刻苦研读医书毒经,努力的练习暗器并有所大成,也和那位纯净善良得像白纸一样的姑娘的鼓励分不开。是真正的杨雨薇给了自己重生的机会,让她能够重新回到京城来,并且有了复仇的依仗和本事。 在墨寒宫的那些日子,她和杨雨薇就是无话不谈的好姐妹,恨不得形影不离,她以前从来不敢想两人之间会不会是同一个母亲所生,可是现在北堂墨的话让她不得不往那个方向去想。还有颜臻,无微不至的照顾了她十六年的娘亲,她的身份简直就是谜一样,让人根本就查不到她的来历,然而她又从哪里弄到价值连城的嫁妆,让罗承为了得到那笔不菲的嫁妆竟然委曲求全让她成为了丞相的正妻,让她成为丞相府的嫡出小姐,最后又因为什么原因和她反目,让罗承心狠手辣的一把火硬生生的把人给烧成了灰烬。 所有的问题就像是乱麻一样萦绕在她的脑海中,她越是想就越没有头绪,脑袋反而像有剪刀在里面绞着一样,疼得她满头大汗。 “小姐,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看到她痛苦的抱住了头,墨竹和淡荷不由得担忧的问道。 杨雨薇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不再去想那些问题,那股疼痛才又渐渐的散了去,“我没事,不用担心我。” 墨竹和淡荷相互看了一眼,眸子里都是浓浓的担心,刚才花店老板和小姐说话的时候她们被支开了,根本不知道两人之间谈了些什么,可是现在看到小姐心事重重的样子,看来两人之间谈话的内容并不怎么愉。 不过小姐不愿意说,她们又不能撬开主子的嘴让她说出来,只能坐在一旁干着急。两个丫头此时在心里不住的后悔,如果早知道会遇到这些事情,她们早就劝着小姐快点离开那家花店了,真是千金难买早知道啊。 马车到了将军府里,杨雨薇立刻跳下马车抱着画卷急匆匆的朝着杨鸣斌的书房跑去,对着守在书房门口的侍卫问道,“我爹在里面吗?” “回小姐话,将军在里面。”两个侍卫恭恭敬敬的回答道。 杨雨薇直接推开书房的门走了进去,急切的喊道,“爹,你现在有空吗?我有很重要的事情需要问你。”她的眼眶都有些红了,鼻子酸酸的,有种想要大哭的冲动,真的是太难受了。她不敢想象如果她那些猜测是正确的,她要以怎样的心情来面对。 “薇儿,怎么了,都快要哭出来了,是谁欺负你吗?”杨鸣斌放下手中的毛笔,看着委屈得泪水不停得在眼眶里转圈的女儿,心疼的问道。 “没有人欺负我,爹,你还记得我娘长什么样子吗?我娘都去了那么久,你怎么一直没有娶妻纳妾呢?爹的心里一直忘不掉我娘对吗?为什么我在将军府里都没有见过娘亲的画像呢?” 杨雨薇一口气问了很多的问题,她有预感,有些问题一旦撕扯开,目前的平衡就一定会被打破。可是如果不问,她实在不想一直混混沌沌的活着,连她的身世都搞不清楚。 “你娘她是个很温柔很美丽的女人,她能给爹别人都给不了的温暖和安宁,有她在爹就会一直觉得很幸福。只可惜天妒红颜,让她那么早就离开了我们。”回忆起亡妻,杨鸣斌的脸上出现了温柔又幸福甜蜜的微笑,虽然他和她的幸福日子只有两年的时间,可是那短短的两年,就已经足够他用一辈子的时间去细细的品味回忆了。除了他的妻子,这辈子他不会再爱上别的女人,怎么都不可能爱上了,这个世界上,不管别的女人有多么千娇百媚柔情似水,都比不上他的妻子。 “那为什么爹都没有留下娘的画像呢,薇儿都不知道娘究竟长什么样子,想要借着娘的画像缅怀娘都没有办法。爹,薇儿也真的很想娘啊,你怎么不留下娘的画像呢,那么多年的时间,爹还记得娘究竟长的什么样子吗?”杨雨薇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觉得心口热热的,很想哭,那股难过像刺一样扎在她的心里,怎么拔都拔不下来。 杨鸣斌怜惜的看着女儿泪眼婆娑的样子,微微有些出神,他的薇儿,长得越来越像妻子了,同样出落得亭亭玉立,同样有着绝世的容颜,让人想要不注意都不行。 “怎么会不记得,你娘她一直都活在爹的记忆里,永不褪色的。薇儿,你简直和你娘长得一模一样,站在人群里,就能让爹一眼就看到了。爹不是不想给你娘画像作为留念,而是你娘不允许爹留下她的任何一幅画,除了爹之外,你娘见任何人都带着面纱。”杨鸣斌苦笑着说道,他知道妻子的身份绝对不是女奴那么简单,可是他爱她,她也爱他,他们相互信任,相互扶持,永远都不会伤害对方那就足够了。她究竟是什么人,来自哪里,他一点都不在乎,他只知道她是他的女人,是他愿意用生命去爱护的妻子。 杨雨薇咬着唇,腥甜的味道在她的舌尖蔓延开,她颤抖着手打开了怀里的画卷,“那么爹,你看看她是你爱的那个女人,她是我娘吗?” 画卷完全摊开在杨鸣斌的面前,他看着那幅画眼睛里闪过强烈的震撼,眼眶都湿润了,贪婪的盯着那幅画,怎么都舍不得移开目光,粗粝的手指眷恋的在画像上摩挲着,喃喃的说道,“慧儿,慧儿。” 根本就不需要回答,她也知道了那个答案,那画上像仙女一样美丽的女人的确是她的娘亲,根本就不值得再怀疑了。 “薇儿,你是从哪里得到的画像?”杨鸣斌像珍宝一样的将那幅画捧在怀里,哽咽着问道。 “这是一个叫做北堂墨的年轻男人给我的,他是大燕国的皇族,他说画里面的人是他的姑姑,是大燕国先皇嫡出的长公主。爹,我娘是北堂皇室的人,是公主。”杨雨薇喃喃的说道,整个人就像是在做梦一般。 “她竟然公主。”杨鸣斌喃喃的说道。 “我却没怎么让她过上好日子,一直跟着我住在边疆,直到怀孕了才回到京城安胎,最后她生孩子的时候我竟然不在她的身边,薇儿,我是不是很不称职的丈夫,很不称职的父亲?你娘会不会很恨我?”杨鸣斌喃喃的说道。 “娘在生孩子的时候肯定会很想爹能陪在你的身边,你当时为什么不陪着她呢?哪怕边疆的条件再艰苦,只要爹肯陪着她,她都不会觉得辛苦,你把她一个人留在京城里安胎,她一个人孤苦伶仃的,那才是最让她伤心难过的事情。”杨雨薇咽下了最后一句话,娘一定会怨你的。 杨鸣斌脸上浮起了愧疚的神色,痛苦的捂住了脸,“当时大周国和大燕国交战,燕国有五十万的兵马,周国却只有三十万,力量太悬殊了随时都有破城的危险,又是大雪纷飞的季节,边关那么冷条件那么恶劣,爹实在是没有办法了才将她送回到京城。如果知道那次的分别竟然成了生离死别,就算是死,爹也要陪在你娘的身边。你说得对,爹的确是对不起娘。”金枝玉叶的公主,却甘心为了她洗手作羹汤,每日替他洗衣服,对他嘘寒问暖,若不是有爱,她怎么能放下尊贵的身份做那些事情,而他,更多的时间都用在操练士兵上,和她相处的时间想起来真是太少了。慧儿,如果有来生,我宁愿舍弃一切荣华富贵,只要能陪在你的身边,和你携手直到永远。 杨雨薇低垂着眼帘,眸子里溢满了痛苦,这时候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呢,娘都已经不在了,早就长眠地下了。 “爹,当初那些稳婆是你给娘找的吗?”杨雨薇心里还有很多的疑问,究竟她是不是杨鸣斌的女儿,她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那个答案。 “的确是爹找的,薇儿,你有什么疑问吗?” “我想知道娘在生薇儿的时候,她那时候的情况是什么样的,可是我派人去找了很久,都一个多月了,却依然没有找到关于稳婆的一星半点的消息,爹找的那些稳婆可靠吗?娘难产会不会也是稳婆在动手脚?”杨雨薇旁敲侧击道,她更想知道的是,薇儿的娘亲当年是只生了一个女儿,还是怀的是双胞胎,其中被秘密带走的那个是她。她的养母颜臻和燕国的公主究竟是怎样的关系? “那爹再多派人去找找。对了,薇儿,那个查到你下落的人要怎么办,爹不想娘的遗骸被送到燕国去。等到爹百年之后,爹还想着和你娘葬在一起,希望下辈子的时候还能遇到她。”杨鸣斌怅然的说道。 “那我不知道你能不能做得到,北堂墨的意思,我估计燕国那边是想要把姑姑的遗骸带回去的,虽然他没有说,但是我心里就是有那样强烈的感觉。因为他说他爹和伯伯找娘已经很久了,不仅如此,他还想让我跟着一起去燕国。”杨雨薇如实的说道。 “那薇儿会去燕国,会离开爹吗?”听到有人可能会带走他的宝贝女儿,杨鸣斌彻底的慌了,他可不想唯一的女儿被人带走啊,这个女儿简直是他的命根子。 “不会,对于薇儿来说,爹才是最重要的人,是我想要用一生去保护的亲人,我不会离开你的。”杨雨薇斩钉截铁的说道,不管她是不是杨鸣斌的女儿,这个男人都给了她父亲的温暖和感动,是她来到这个世界收获到的唯一的亲情,她舍不得割舍。 “那就好,薇儿一定不能离开爹。爹已经失去你娘亲了,不能再失去你。”杨鸣斌恳切的看着女儿,像溺水的人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的稻草。 “我不会走的,爹你放心吧。那爹也要去查一查那些稳婆的下落哦,最好能快点查到。太后的寿辰上,北堂墨可能也会出现,不知道那时候他会不会和爹谈关于娘的事情,不过我还是想让爹做好准备。那么爹,我还有事情要再出去一趟。”杨雨薇跟杨鸣斌交代她的行踪道。 她要去会一会罗承,看能不能从那个老谋深算的狐狸那里得到关于颜臻的消息,关于她的身世。 杨雨薇并没有坐将军府的马车,而是换了一套浅灰的衣裳,戴了斗笠遮住了她的面容,骑着马带着墨寒宫宫主留给她的杀手,沿着不起眼的小路朝着丞相府的后门走去。 她盯着那扇狭窄的小门,就要去敲门,手腕被人不期然的握住了,她猛的回头就看到南宫曜焦急而担忧的眼眸,“薇儿,你来这里做什么?丞相府的人对你恨之入骨,你还孤身来这里不是送死吗?”这姑娘怎么那么让他担心呢,若是她有什么三长两短,让他怎么办,他一定会痛不欲生的。 “我有重要的事情要问罗承,必须要来这里不可,南宫曜你不要拦着我。”杨雨薇冷着一张脸说道,她一定要弄清楚她的身世之谜。 “那也不能自己来啊,你在他们手里吃的暗亏还少吗?你真是太让我放心不下了。”南宫曜无奈又担忧的说道。 “我没有自己来,有杀手跟着我,我不会有危险的,不弄清楚一些事情,我这辈子都不会活得安生了,所以就算再危险我也要去。而且我来的时候手上带了很多的毒药,他们休想伤害我分毫。”杨雨薇提到罗承一家人,心底忍不住翻涌起排山倒海般的恨意。 “那我陪着你去,我不能让你再被他们欺负和伤害,那样会让我感到心疼。”南宫曜不由分说的说道,拽着她就怦怦的去敲丞相府的后门。 看守门的家丁在看到揭开斗笠露出真实面容的杨雨薇的时候,都愣了一下,立刻凶神恶煞的要关门,却被南宫曜锋利的长剑抵着咽喉,再也不敢动弹。 杨雨薇和南宫曜就大摇大摆的走进了丞相府的后花园里,以最快的速度找到了罗承和张雅雪,直截了当的说道,“罗丞相,颜臻究竟是怎样的来头,你为什么要娶她为妻?她手里那些价值连城的嫁妆又是怎么得来的?” “我怎么知道,当初我还是穷困潦倒的七品小官,她忽然抱着一个女婴找到我了,说是让我娶她,让我认下她的女儿,也就是你作为亲生女儿,她能够帮助我得到想要的一切。我当时升官无望,急得跟没头的苍蝇一样,偶然有这么好的机会落在我头上,又怎么能不答应。于是我用三媒六聘把她娶回家,你就成了我的嫡女,而她果然信守承诺,用她手里的银子周旋打点,让我步步高升,用十三年的时间爬到了丞相的位置上。”罗丞相提起颜臻那个女人,还是有些气急败坏。 “那你最后为什么又要活活烧死她,为什么要让杨瑞凯和罗玉婉联合起来挑断罗凌薇的手筋脚筋,彻底的将她毁容,然后将她推入万丈深渊让她断送了年轻的性命?她没有半点对不起你的地方,你为什么那么丧心病狂?”杨雨薇压抑着源源不断涌上来的恨意,大声的质问道。 第七十六章我娘是谁,救美 “因为她不能让我再得到更多的东西了,又不愿意让罗倾养在他的名,这么多年她从来不让我碰她的半根手指头,更别提为我生下一男半女了,既然这样我还留着她做什么,干脆让她去死好了。我们成亲之前就已经有过协议,我不能休妻,不能和离,她又一直占据着正室之位,颜臻她阻碍了我的路,我不能有嫡子,你知道我被多少人嘲笑吗?”提到那个美丽的女人,罗承现在还咬牙切齿,当初若是她肯放下骄傲,愿意和他做真正的夫妻,给他生儿子,事情根本就不会走到这一步。 “说到底她不能满足你的贪得无厌,所以你就要了她的性命,罗丞相你简直就是忘恩负义,禽兽不如的混蛋。”杨雨薇义愤填膺的说道,为了得到那么多的嫁妆,为了心底的那份不甘,他硬生生的断送了颜臻年轻的生命。 “这是她欠我的,难道她不应该给我吗?杨雨薇,你今天到丞相府来又是为了什么,该不会是只是说这些废话吧?虽然太后认定了你,难道你真的那么心安理得了吗?我就不相信有朝一日你的身份泄露出去,欺君之罪落下来,看你和你爹的项上人头保不保得住?哦,说错了,杨鸣斌根本就不是你爹,不过是你为了满足你复仇而找来的踏脚石,你说他若是知道你不是他的亲生女儿,会不会亲自送你上绝路?”罗承阴歇斯底里的说道,他恨死了这个女人,早就想要将她除去了,奈何她走到哪里都有人在暗中保护他,一直忍到现在都没有找到下手的机会。 “颜臻根本不是我的娘亲,只是我的养母对不对?”她问了最后一个问题。 “我不知道,她从来没有提起过你的身世,也没说你爹是谁,这么多年她一直把你当成最疼爱的女儿来养着。”罗承愣了一下的,冷冷的说道,就算他知道他也不会告诉她。 从罗承的嘴里根本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杨雨薇的眼睛里布满了失望,转身就朝着门外面走去。 “杨雨薇,既然来了你去看看倾儿的伤势,调养了那么多天他现在到底好了没有?”张雅雪尖锐的声音在她背后响了起来,带着咄咄逼人的味道,她恨死了眼前这个贱人,若不是她,丞相府也不会闹得鸡犬不宁,她也不会变得那么惨,然而现在她唯一的儿子都没有康复,她不得不咽下满腔的怨恨,让这个贱人替她的儿子治病。 “他的伤势不是已经渐渐好转了吗,你担心什么?除了以后不能肆意的玩弄女人,你还有什么不知足的?”杨雨薇说完,脚步更快的朝着外面走去。 “那他什么时候能彻底的好起来?”张雅雪继续大声的问道。 “谁知道呢,那么脆弱柔软的地方,不养个半年一年怎么能好起来?”杨雨薇回过头嘲讽的说道,“丞相大人,丞相夫人,家破人亡的滋味好受吗?” 罗承和张雅雪的脸彻底的黑了,整个人像是吞了苍蝇一样的恶心,这个贱人专门往他们的心口上捅刀子!等到两人彻底的离开了丞相府之后,张雅雪拳头捏得咯咯作响,恶狠狠的说道,“夫君,什么时候对她动手,我忍不下去了,快点让她去死吧。都是因为她才将我们害得那么惨,不用再等了。倾儿的伤势既然已经好转,那就让别的大夫继续帮他调养,应该也没有什么大碍了。想办法杀了她,不然谁知道她还会进行怎样的疯狂报复呢。” 她的腿被轧得残废了,这些日子来她过得生不如死的日子,她痛苦,那就拉着杨雨薇那个贱人下地狱,谁让她所有的不幸都是那个贱人造成的。 “倾儿真的没事了吗?”罗承皱了皱眉问道,那可是他唯一的儿子,若是彻底的伤了那个地方再也不能替罗家传承香火,他们真的要绝后了。在他的儿子痊愈之前,他不想冒任何的险。 “杨雨薇那个贱人不是说倾儿已经在慢慢好转了吗?她又不肯再继续救治倾儿,还留着她做什么,等着她再勾结别人来把我们统统推入地狱里吗?夫君,你别忘了婉儿现在过的是什么日子,我承受着怎样的痛苦,这一切都是她造成的,你还要对她怀有仁慈吗?她不会忘记是你烧死颜臻的,我们和她之间,只能斗个鱼死网破,你死我活!”张雅雪狠毒的说道,面目狰狞得让人看了就忍不住激灵灵的打了一个寒颤。 “若是倾儿那里再有什么意外呢?”罗承不放心的说道,杨雨薇他也想除去,除了很难找到下手的机会,他还有一层担忧,就是她的手里拿捏着倾儿的软肋,他害怕倾儿的伤再也好不起来,那么所有的一切就都白搭了。 “你觉得她会那么好心给倾儿治伤,颜臻葬身火海,她也差点丢了一条命的事情就那么算了吗?夫君,别再心存侥幸了,她现在没有对我们动手,只有两个可能,第一就是她被别的事情牵绊住了,没有机会,第二就是她在酝酿着更大的阴谋,或许一次就能将我们置之于死地,不能再挣扎犹豫下去了,不然我们就真的都要死了。”张雅雪眼泪汪汪的说道,“夫君刚才竟然不避讳南宫曜将那些话都说了出来,万一南宫曜转身告诉了皇上,你看怎么收场。皇上对南宫曜的话可是十分相信的,难道你就没有一星半点的害怕吗?” 罗承的眉皱得紧紧的,几乎能夹死一只苍蝇,“南宫曜早就和杨雨薇勾结到一块儿去了,你没看到她当着我们的面,都承认她是罗凌薇了吗?我敢肯定南宫曜早就知道我们之间的恩怨,说不说又有什么区别?你不用担心,凡是都要讲究证据,当初知道颜臻那些事情的人都死光了,就算他们要查也查不到什么,这件事情不会影响到我们。不过,或许你说得很对,不能再拖延了,杨雨薇必须死,她活着就是最大的威胁,会让我们心神不宁,我会找机会让她彻底的从这个世界上消失的。” “她还拿了我们那么多金银珠宝呢,我们要将失去的那些财产全部都夺回来。”张雅雪满怀怨恨的说道,她还要想办法将那个贱人卖到青楼里,让她被数不清的男人玷污,折断她一身的骄傲,谁让她害得自己落得现在生不如死的下场。杨雨薇那个贱人只有过得比她更惨,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才不枉她现在过得那么痛苦。 这些对话杨雨薇全部都听不到了,出了丞相府,她沮丧的耷拉着脑袋,看得南宫曜很是心疼,“薇儿,究竟遇到什么事情让你这么难过?”她这样,他也跟着不好受,真想让她脸上浮起无忧的笑容。 “我只是想要知道我的身世而已。”杨雨薇闷闷的说道,她会是杨鸣斌的女儿,会是那个燕国公主的女儿吗?那颜臻又是怎么把她抱走的,她和燕国公主究竟有着怎样的渊源? “薇儿,你若是有什么难题和困惑解不开的,一定要告诉我,或许我能够帮得上忙,别自己闷在心里。” “我没事,南宫曜你不用担心我。对了你没有事情要忙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南宫曜的脸上浮起了不自然的表情,他总不能告诉她说,是因为他派人暗中保护着她,发现她是朝着丞相府的方向过来,担心她会遇到危险,所以就急吼吼的赶过来了吧? “我刚好在附近办事,没想到就碰到你了。” 杨雨薇笑了,轻声的说道,“那你现在看到了,我真的没事,你还是去忙事情去吧,不用再跟着我了,我想到处逛逛看看有没有适合女孩子喜欢的小物品。对了,南宫曜,我和上官嘉懿虽然解除了婚约,但是皇上说要找个合适的机会才会对外公布,所以你暂时不要跟我走得那么近,好吗?” 南宫曜满心的喜悦像被人用一盆冷水泼下来,心凉嗖嗖的,“都已经解除婚约了,为什么还不能公开,难道你真的要被上官嘉懿缠着一生吗?”他真的快要气得发疯了,皇上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这样未免也太自私了吧。 “所以,如果我们走得很近,在不知内情的人眼里,我就是不知检点勾三搭四的女人,到时候我的名声就臭了。虽然我不在乎自己的名声,也不在乎嫁不嫁的出去,可是我不能让爹被人在背后戳脊梁骨,让他蒙羞你知道吗?我爹是这个世上对我最好的人,我不能让他失望,也不能让他伤心难过。” “薇儿,我明白你的顾虑,也愿意尊重你的想法,但是你不能彻底的将我摒弃在你的心门之外,我对你的心思,你是知道的,我不想再单方面的付出,却得不到任何的回应了。” “南宫曜,你真是太固执了。”杨雨薇跺了跺脚无奈的说道。 “所以要么你不要总是冷冰冰的对我,让我觉得像隔了很远的距离,要么我就一直对你死缠烂打,反正我认定了你,就不会再爱上别人了,你自己看着办。”南宫曜厚着脸皮说道,反正在杨雨薇的心里他一直都没有形象了,那他又何必再做君子。 “我答应你,会好好考虑你的,这样总行了吧,你不要再折腾我了,算我怕了你了。”杨雨薇妥协道,反正只是考虑,最后又不一定答应。 “这才乖,有事的时候就让人到你家隔壁那里让管家给我传消息,我会在第一时间赶到你的身边,绝对不会让你伤心失望。我校场那边还有事情,真的要先走了。”南宫曜趁机握住她柔软如同白玉般的小手,好一会儿才放开,翻身上马朝着城门口的方向走去。 杨雨薇咬着唇看着这个男人彻底消失在她的视线里之后,心里浮起一丝怅然,好像她可能真的甩不开这个男人了,要一直跟着南宫曜纠缠下去了,她说不上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小姐,我们现在去哪里?”墨竹和淡荷走过来,小声的问道。 “去那家花店,我有事情需要让北堂墨帮忙。”杨雨薇直接说道,既然罗承这里得不到任何有用的消息,那她只能从燕国那边去打探消息,看他们认不认识颜臻了。 北堂墨没想到才短短半天的时间,杨雨薇再次回来找她,脸上不由得很意外,“薇儿,你是知道了什么结果吗?” “画上的人的确是我爹的妻子,我现在相信你的话了。不过我还想让你帮我查一个人,那个人或许也是燕国的人。”杨雨薇没有任何迂回婉转的说道。 “没问题,只要是燕国的人,我应该能查得到那个人的来历。”北堂墨点点头爽快的说道。 杨雨薇立刻让人准备了笔墨纸砚,提笔作画,很快一幅栩栩如生的画像就跃然纸上,那赫然是她娘亲颜臻的容貌。 “就是她,你帮我查一查她的来历。”只有颜臻的来历弄清楚了,或许她身份的谜团才能解开。 “有消息之后我立刻就通知你。”北堂墨将墨迹吹干,让掌柜的将画像拿到后堂去了,很快跟着他的暗卫就将消息传到了燕国去。 “那就谢谢你了。”杨雨薇道谢之后,离开了花店,抄了一条近路往将军府走去。那是一条幽静的小巷,几乎鲜少有人经过,她一面慢悠悠的走,一边思考着关于她身世的问题。 等她走到一个拐角的时候,前面忽然冲出来一个抱着孩子的年轻少妇,泪流满面的跪在她的面前,“这位姑娘,求你救救我的孩子,帮我把他抱走,我被人追杀,或许很快就没命了,拜托你了。” “那个贱人往那边跑了,快追,抓到她直接乱棍打死!”一道气势汹汹的声音从不远处传了过来,而且越来越清晰,少妇听到那个声音,脸陡的煞白,眼睛里涌过一抹强烈的恐惧,身体也忍不住瑟瑟发抖了起来。 “姑娘,我的孩子就拜托你了。”少妇咬着唇硬是将孩子塞到杨雨薇的手里,满脸决然,看样子像是已经做好了赴死的准备。 温热的襁褓被塞到杨雨薇的手里,她一面抱着孩子,一面冷声问道,“你得罪了什么人,为什么他们要追杀你。”而且那道声音怎么听起来那么的耳熟,好像在哪里听到过一样。 少妇看她没走还留下来问东问西的,着急得眼泪飙得更厉害了,猛的推着她往巷子后面走去,大声的说道,“求求你带着我的孩子走吧,不然就真的来不及了。”这里只有一条路,那些人要是真的追上来,绝对能看到她抱着的孩子,到时候恐怕就连她的孩子都保不住。 急促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了,少妇脸上涌起了一片绝望,凄厉的对杨雨薇说道,“请姑娘把孩子藏起来,姑娘的大恩大德我来世再报。” 说完她拼命的朝着小路的远处跑去,像是身后有鬼追一样。 跑了没多远,不少拿着木棍和匕首长剑的凶神恶煞的家丁就追了上来,跟在那些家丁后面的竟然是她的死敌刘敏瑜,此时的刘敏瑜脸色铁青布满了杀气,像是要将人千刀万剐一样。 “抓住那个贱人,务必要将她弄死!” “哟,我当时谁呢,原来是荣国公府的刘敏瑜小姐啊,真的好巧啊,走这么僻静的小路都能跟你遇到,我们算不算很有缘分啊。”杨雨薇笑眯眯的说道,她挥了挥手,暗处保护着她的杀手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里冒出来,拦住那群虎视眈眈的家丁。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刘敏瑜看着笑容得意洋洋的杨雨薇,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了,都是这个贱人,害得嘉懿表哥彻底被皇上厌弃,还被贬为郡王,彻底的失去了出入皇宫的资格,这样的深仇大恨她是彻底的记下了,等到有机会的时候一定会想办法报复回来。 “杨雨薇,我今天不想和你掐架,请你让开,不要影响我办事情,我们之间的旧账以后再算。”刘敏瑜牙齿咬得咯咯作响,虽然她很想上前弄死杨雨薇,但是如果那样,颜如玉那个不要脸引诱了爹的狐狸精就真的跑远了,不弄死她为娘出一口恶气,她就不是刘敏瑜了。 “我也不想跟你掐架,但是我更不想让你当街活活打死人,那是人命,不是别的阿猫阿狗,你想弄死就弄死。”杨雨薇冷声说道,若是之前她想要置之不理的,是刘敏瑜出手她就不能不管了,谁让这女人一直跟着她作对,还屡次的陷害她想要将她置之于死地呢? “你懂什么,那是我家的事情,用不着你管,杨雨薇,识相的话就给我滚开,我没空和你纠缠。颜如玉那个贱女人做的那些事情,足够她死一百遍一千遍的了。”刘敏瑜恨声说道。 还没跑远的年轻少妇颜如玉,看到杨雨薇竟然有能和刘敏瑜带来的那些人对峙的能力,又飞快的跑了回来,泪眼婆娑的对杨雨薇哀求道,“这位姑娘,求求你救我一命,我愿意做牛做马也要报答你的恩情。我没有勾引荣国公,是他去江南的时候偶然看到了我,然后就动了歪心思,愣是将我的夫君给逼死了将我抢了过来,还要把我当成外室养着,我一点都不想这样的。谁知道荣国公夫人不知道从哪里直到了这个消息,就派了人来想要将我和我的孩子打死。这个孩子是我夫君的孩子,和荣国公没有半点关系啊,我也不想成为荣国公的外室,请姑娘帮帮我摆脱这些困境,求求你了姑娘。” “嘴上说得倒是好听,你不愿意当我爹的外室,为什么要住在我爹置办的宅院里,为什么要把我爹的魂儿都勾走了,贱人倒是长了一副虚伪的样子。你还想着让我爹把你接到荣国公府里,想成为我爹的贵妾是吧,有我在,你休想!”刘敏瑜眼睛几乎要喷出火来,指着她的鼻子就骂道。 “我是被你爹掳走的,我才不想跟着你爹那种心狠手辣的混蛋,我恨不得弄死他,如果不是他看中了我,为了满足他自己的欲望就逼死了我的夫君,我的孩子也不会那么早就没有了父亲,你爹双手沾满罪孽你不去阻止,反而想要将我置之于死地,你们这些畜生一定会遭到报应的,你们死后一定会下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颜如玉想到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悲痛的泪水落了下来,她从杨雨薇的手里接过粉嫩的孩子,肩膀一抖一抖的,“我的孩子才六个月,他的父亲就被你们逼死了,你们怎么敢做出这样的事情,怎么敢!谁想要做你爹的外室了,你爹是一头豺狼,谁愿意伺候一头豺狼!” “不愿意你就别做他的外室啊,不愿意你还不是脱光了爬上我爹的床伺候他取悦他,不愿意你还不是要争宠害得我娘天天以泪洗面,你这样的贱人就应该去死,你死了就什么事情都没有了。杨雨薇你给我让开,不然我跟你一起打。你怎么那么爱多管闲事呢,你不管闲事真的会死吗?”刘敏瑜胸腔里堆着怒火,大声的说道。 “你血口喷人,我没有爬上你爹的床,直到现在我都没有和你有过不清不白的关系,不要胡说八道!”颜如玉气得浑身发抖,不停的解释着。 “直到现在你都没跟我爹睡过,你骗谁呢?我爹是那么好糊弄的人吗,好吃好喝的把你当大佛一样供起来,都不要你伺候,你骗鬼鬼都不信。还说什么我爹弄死了你丈夫害得这个孽种没有了父亲,如果不是你觊觎泼天的荣华富贵,故意和我爹来个不期而遇,勾起我爹的兴致,难道我爹还会跑到你家去把你抢走吗?当真以为天下人都是傻子吗?”刘敏瑜面容狰狞的指责道,这种虚伪的跟小百花一样的女人怎么还不快点去死,早点死了早点超生。 “我没有,你不能胡乱污蔑人,这就是你贵族小姐的教养吗,跟市井泼妇一样,你才是蛇蝎心肠的女人,我都说我和你爹真的没有不清不白的关系,都是他单方面囚禁我的,我之前大病一场都快死了,荣国公就是想要我侍寝也没有机会,我还没有痊愈就被荣国公夫人发现了,然后就被你们追杀了,我真的没有爬上荣国公的床,不管你信不信。” 颜如玉觉得异常的耻辱,眼泪不停的掉着辩解道,她恨死那个逼死她丈夫的男人了,又怎么会爬上荣国公的床。 刘敏瑜和颜如玉争吵的时候,杨雨薇一直站在旁边偷偷的观察她的神情,发现她真的没有作假之后,确定不是荣国公用来陷害她的陷阱之后,才让墨竹跟淡荷将她护在身后,“刘敏瑜,带着你的人回去,这件事情我管定了。这位夫人也不能让你活活打死,以后她也不会再和你爹有丝毫的牵扯,你娘也不会再为这件事情苦恼难过,这样你总满足了吧。” 当然不满足,只要颜如玉这个狐媚的贱人活着一天,她爹就不会死了这条心,她娘心里的那根刺就会一直存在怎么都拔不出来,她必须要让她和她的孽种去死。 “杨雨薇,你不要多管闲事!这是我家的事情和你没有半点关系,别逼我今天跟你动手,让开!”刘敏瑜盛气凌人的说道。 “不让,这位夫人我救定了。刘敏瑜,她不是你家的奴隶,你没有资格打死她,难道你以为你们刘家现在能一手遮天了吗?就算你姑姑是皇后也不能肆意的夺取别人的性命吧,你不能那么嚣张。”杨雨薇平静的说道。 “把人交出来给我,颜如玉这个贱人和她的孩子我都要,识相点就立刻给我,至于你,我就当做没看到过!”刘敏瑜盛气凌人的命令道。 “不可能,淡荷到路口去雇一辆马车过来,我们回去。”杨雨薇根本不将刘敏瑜的话放在眼里,她又不是皇上,也没有比她身份更高贵,为什么要听她的。 “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我最后说一遍,把她和那个婴儿留下,再不交出来我就真的不客气了!”刘敏瑜眼睛里冒着凶光,真是恨不得将杨雨薇大卸八块,这个贱人处处跟她作对,害得她的名声彻底的臭掉了,她还没找她算账,现在又来阻拦她的好事,杨雨薇这个女人怎么就那么贱呢! “我也再说最后一遍,这位夫人和孩子我是要定了,别再纠缠,刘敏瑜,我也不想看到你这张脸,真是恶毒又丑陋,也只有上官嘉懿那样眼睛瞎了的男人才会爱上你。”杨雨薇忍不住刺激她,她实在太讨厌刘敏瑜了。 “来人给我上,狠狠的打,一定要将那个贱人和那个孽种给抢回来,谁拦着就打谁,打死也不要紧。”被怒火冲昏了头脑的刘敏瑜气焰嚣张的命令道,她真的快要气疯了。 话音落下,提着粗重木棍的家丁气势汹汹的冲了上去,对着颜如玉和杨雨薇纤细柔弱的身体后就想狠狠的砸下去,虎虎生风的力道,若是真的落在她们的头上,势必被打得头破血流。 杨雨薇带来的那些杀手就在木棍落下的一瞬间,锋利的长剑一扫,那些木棍竟然硬生生的转了一个方向之,狠狠的砸在了袭击者的头上,顿时痛苦的哀嚎声此起彼伏的响了起来,在前面的那几个家丁被自己砸得头破血流,咚的一声木棍落在了地上,踉跄着往后退了好几步,捂着鲜血淋漓的头直接哇哇大叫了起来。 “你们这群废物,连几个人都搞不定,养你们有什么用,快上去抓住她们,我要颜如玉的性命,快点!”眼看着她带来的家丁轻而易举就被对方给弄伤了,刘敏瑜肺都快要气炸了,指着后面露出恐惧神色的家丁命令道,“你们继续给我上,用匕首捅死她们,她们不死你们也别想着再回来了,快上去,十几个人一起上,我就不相信斗不过她们,快上。” 尖锐的声音在这狭窄的巷子里显得尤其刺耳,带着阴冷的杀气。 荣国公府的家丁立刻提着长剑,拿着砍刀,握着匕首冲了上去,将杨雨薇,颜如玉和墨竹等人围了起来,发起猛烈地攻击,墨寒宫的杀手也不甘示弱,又快又狠又准的出招,不多时就将武力值渣渣的荣国公府那些普通的家丁给打得浑身挂彩的倒在地上,痛苦的打滚哀嚎着,再也没有攻击的能力。 刘敏瑜不可置信的瞪着那么多的人竟然敌不过杨雨薇身边那几个侍卫,气得拳头捏得咯咯作响,一脚狠狠的踩在那些倒地的家丁身上骂道,“废物,没用的东西,连这点人都搞不定,你们还活着干什么,活着也是浪费粮食,赶紧去死算了。” 真是气死了,原以为带了那么多人,一定能捉到颜如玉和她的孽种弄死,为娘出一口恶气,没想到这么简单的愿望都不能实现,反而这些家丁全部都挂彩了,真是快要把她给气死了。 “刘敏瑜,还要再打吗?我建议你快点让开,一会我的马车要从这里经过的,把人轧死了可就不好了。”杨雨薇笑着挑衅的问道,更是将刘敏瑜气得快要吐血了,从嘴里恶狠狠的蹦出两个字来,“贱人!” 杨雨薇无视她的话,笑意嫣然的对墨竹和刚雇了马车过来的淡荷说道,“你们俩扶着这位夫人上马车,我们去将军府。” “多谢这位姑娘,真的太谢谢你了。”颜如玉抱着孩子跪在了杨雨薇的面前,泣不成声的说道。 “你不用谢我,这只是暂时的,以后能不能让你跟着我,我心里还在犹豫着,你还是自己想着怎么做比较好。”杨雨薇淡淡的说道,她不是圣母,实在是看不过两条人命眼睁睁的从她的眼前消失才出手救了她们母子的性命,但是她不会负责她们以后的生活,她没那个心思,也没那个精力。 第七十七章渣男渣女被打脸啪啪啪 “我都明白的,姑娘救了我们母子的性命我已经很感激了。”颜如玉发自内心的说道,她也不是那种死皮赖脸的人,因为没有地方去了,会硬缠着她的救命恩人,那种事情她也做不出来。至于将来的事情,到时候再说吧,先逃离荣国公的魔爪再说,或者她会找个依山傍水的小山村安然的把孩子带大。 “上马车,离开这里再做打算。”杨雨薇对她说道,的确抱着孩子的少妇,又被逼死了丈夫也是够可怜的。 几人上了马车,杨雨薇掀开帘子催促着车夫开始赶路,刘敏瑜却像吃了秤砣一样的拦在路中央,厉声喝道,“杨雨薇,你休想从这里过去,就算你现在带走她们,我也一定会想办法要回来,她敢惹得我娘伤心难过,我也绝对不会让她好过,不信你就等着瞧好了。” 杨雨薇轻蔑的一笑,“那就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刘敏瑜,你和上官嘉懿在一起算计了我多少次了,最后的结果又如何呢?哪一次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闹得灰头土脸的,就这样你还想算计我呢,劝你自己照照镜子看看你什么样,别再自不量力了。哦,对了,晋王殿下我彻底的不要了,那样的渣男就留给你吧,祝你们相亲相爱一辈子。你睁大眼睛看清楚了,那样的男人会不会真的给你幸福。让你的家丁让开,不然被碾成肉泥也是活该,谁让他们躺在大路中央的,我已经提醒过了。车夫,别理他们。赶路!” 车夫被她浑身散发出来的霸气震慑,下意识的拿着鞭子抽在马背上,马儿吃痛的朝前跑着,原本那些躺着的家丁连滚带爬的躲到一边,害怕真的被碾成肉泥了,这个女人简直是从地狱归来的魔鬼,真是太可怕了,简直快要把他们都吓死了。 马车才跑了没几步远,忽然剧烈的震动了一下,马儿惊恐的嘶鸣一声,扬起前蹄,车内坐着的她们没有防备,都一头撞在了车壁上,疼得眼泪都快要飙出来了。 “怎么回事?”杨雨薇不悦的问道。 车夫还没有回答,刘敏瑜带着哭腔的声音却在外面响起来了,“嘉懿表哥,你怎么这时候才来,我快要被杨雨薇那个贱人给欺负死了,你一定要帮我讨回公道啊,她真是欺人太甚了。” 原来是搬救兵来了,杨雨薇嘴角浮起一丝讥诮的弧度,不动声色的将藏在身上的毒药和淬了毒的暗器放在容易拿的地方,右手带着的碧玉镯子里也藏满了淬了毒的银针,只要她扣动暗器,那些毒素就能将人置之于死地。 “姑娘。”颜如玉害怕得小脸惨白一片,抱着孩子的手不停的颤抖着,难道她和儿子真的会死在这里吗?她不想死,哪怕再艰难,她都想要带着孩子继续活着,把孩子抚养成人。 “你带着孩子坐在车里不要出来,这里没有你的事情。”杨雨薇幽寒的声音从唇边溢了出来,掀开帘子跳下来,无所畏惧的站在上官嘉懿的面前,“不知道晋郡王拦住我的马车有什么指教吗?我还要赶着回家吃中午饭呢,有话就快点说好吗?” 上官嘉懿盯着害得他被夺去亲王之位,被撤销所有的职务,还彻底的失去进出皇宫资格的女人,真是恨之入骨,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只有这样才能解了他的心头之恨。 “把马车里的人交给敏瑜。”没有任何的废话,上官嘉懿直接命令道。 杨雨薇像是听到了最好笑的笑话一样,笑得都直不起腰来了,她笑了很久才停下来,像看傻子一样的看着上官嘉懿,轻蔑不屑溢于言表,“你是谁,凭什么你说什么我就要听什么,你脸究竟是有多大呢?晋郡王殿下,我觉得你脑子真的是被门夹过了吧,这种话都说得出来。” 上官嘉懿脸黑得跟锅底一样,也不废话,直接让他身后带着的死士杀气腾腾的冒出来,淬了毒的利箭搭在弓上对准了杨雨薇的心脏,“杨雨薇,我现在也懒得跟你纠缠不清,要么交出马车里那对母子来,要么留下你的性命,没有更多的选择,我的耐心有限,也不想再跟你多纠缠,快做选择。我数到十,你如果还是没有把她们交给敏瑜,这里就是你的葬身之地。”反正他几乎可以算得上是一无所有了,也不在乎父皇是不是会厌弃他,他就是想要杨雨薇这个贱人的性命,他现在沦落到这般落魄的境地,都是拜这个贱人所赐。 “一,二,三······” 还没数到十,杨雨薇就冷冷的打断了他,“不用再数了,我是绝对不会将她们交给刘敏瑜的,交到她的手上就只有死路一条,我脑子又没有坏,你也别威胁我了,威胁也不管用。你还是亲王,没有被皇上彻底厌弃的时候我都不怕你,现在就更不怕你了。暗卫统统出来!” 武功高强,出神入化的暗卫立刻从不起眼的地方冒了出来,将杨雨薇护在身后,同样搭弓射箭对准上官嘉懿的死士,双方僵持着,谁也不肯让谁。 不过上官嘉懿带来的死士足有四五十人,而杨雨薇这边的暗卫满打满算加起来也才十几人,力量真的很悬殊,怎么看都没有胜算。 “杨雨薇,你确定真的是要和我作对到底了?信不信我今天就让你死在这里,别逼我对你下狠手。”上官嘉懿恶声恶气的说道。 “废话少说,要么让路要么斗个你死我活,再也没有别的选择。”杨雨薇脸上布满了冰冷的寒霜,暗器和毒粉已经被她拿在了手里,藏在了袖子下面。 “既然你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要冲上绝路,我不成全你真的太可惜了,统统给我上,就地斩杀!”犹如魔鬼一样嗜血的声音从上官嘉懿的嘴里冒了出来,他周身散发着腾腾的杀气,从一个死士手里拿过弓箭对准杨雨薇的心脏瞄准,松开,利箭离弦直奔杨雨薇最致命的地方。 “去死吧。” 杨雨薇足尖点地,身轻如燕的朝着旁边闪躲了一下,与此同时手指间的毒粉顺着风洒了出去,毒性很强的毒药顺着风扩散,上官嘉懿带来的那些杀手还没来得及展开全面的攻击,忽然觉得全身发麻,再也使不上半分力气,腿脚软绵绵的,扑通一声直接倒在了地上,下一刻,他们的眼睛,鼻子,耳朵,嘴唇都有褐色的鲜血流了出来,像是恶鬼一样,触目惊心,胆小一些的人看到恐怕都会尖叫一声直接晕倒过去。 唯独上官嘉懿不受那些很厉害的毒素的影响,他惊恐的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盯着眼前的一切,大声的喊道,“杨雨薇,你究竟对我的死士做了什么?” “你不是看得很清楚吗,他们中了毒药,内力全部都失去了,以后就彻底的变成废人再也不能做你的侩子手了。”杨雨薇挑衅的瞪着上官嘉懿,直直的往他的心上捅刀子。 上官嘉懿气得快要发疯了,那是他精心培养了十几年的死士啊,就那么短的一刹那就再也没有用了,让他怎么不痛心,对于毁掉他心血的杨雨薇更是恨不得将她挫骨扬灰,他迅速的调动所有的内力,衣袖翻飞,暗器犹如密密麻麻的雨点杀气腾腾的朝着杨雨薇的要害之处飞过去,一边攻击还一边恶狠狠的说道,“蛇蝎心肠的贱人,去死!” “小姐,危险!”墨竹和淡荷看到那些尖锐的暗器划破半空发出赫然恐怖的声音,吓得心脏都要停止了跳动,大声的提醒道。她们的小姐不会武功,这要怎么躲得过这场劫难! 杨雨薇不慌不忙,忽然身体腾空翻起,像轻盈的燕子一样施展轻功朝着一侧安全的距离退去,完全避开了那些毒镖的攻击,那些暗器最后全部都钉在了巷子两旁的墙上,叮叮当当的声音不绝于耳。 “晋郡王殿下,看来你的武功也不过如此吗,连我这个没有武功的弱小女子都打不中,说出去估计会让人贻笑大方吧。”杨雨薇得意洋洋的刺激着上官嘉懿,就想看到这个男人怒火中烧又无可奈何地样子。她发现气死人不偿命也是一项绝活。 “你竟然会轻功。”上官嘉懿磨着牙恨恨的说道,“本王真是小看你了,你伪装得真的挺不错,杨雨薇你真是心机深沉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贱人。” “我要是不会轻功那岂不是被你的暗器给扎成刺猬了吗?晋郡王殿下,不是只有你会防备别人,我也会的。至少我从来不会主动算计陷害别人,而你为了达成自己的私欲却一而再再而三的想要将我置之于死地不是吗?比起我只会自保,我觉得你更丧心病狂,更心狠手辣。很抱歉我没乖乖的站在那里等着你把我弄死。”杨雨薇笑得绚烂如花,双眸却寒冷得没有一丝温度。 就是这个渣男,在暗夜里袭击南宫曜,差点夺走了他的性命,若不是及时的将毒素给逼出体外,或许南宫曜就真的死了。 想到这里,杨雨薇只觉得一阵又一阵的怒火不受她控制的冒起来,让她想要狠狠的把上官嘉懿这个丧心病狂的混蛋给狠狠的收拾一顿。 她只是稍微分神一刻,上官嘉懿就抓住了这难得的机会,再次用致命的暗器朝着她的八大要害之处袭来。 杨雨薇被强劲凛冽的杀气逼得节节倒退,一直退到墙角的地方,双脚在墙面上借力腾空而起,这才堪堪避开了上官嘉懿再一轮的猛烈的攻击,厉声喝道,“上官嘉懿,我不会再手下留情!” 她说完,又快又狠又准的朝着上官嘉懿扑过去,像是带了剧烈的毁灭一般,各种毒粉各种暗器铺天盖地的袭来,完全是不要命的攻击方法,就连上官嘉懿也被她狠戾的样子给吓到了,狼狈不堪的朝着后面退去。 杨雨薇又怎么肯放过他,左手扣动右手碧玉镯上面的机关,数不清的银针像雨点一样朝着上官嘉懿的身上飞去。 上官嘉懿只顾着躲那些毒镖毒箭,根本没料到杨雨薇会有后招,身上被好几根银针给扎到了血肉里,全身顿时麻痹了,再也动弹不得,他这时候才知道害怕了,脊背处一股冷风凉飕飕的,凉意顺着血肉渗进肌肤里,让他全身的血液都要冻僵了,就连说话都变得不利索,“杨雨薇你想做什么,我劝你不要乱来!我再怎么落魄,也是父皇的儿子,父皇是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我被你弄死的,你不想被满门抄斩就不要轻举妄动,不然你一定会悔恨终身的。” 这时候他才真正的领略到这个女人的可怕之处,她就像是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谁落在她的手上,绝不会有好下场。 “这时候知道害怕了,派那么多杀手截杀我的时候你怎么就不知道呢?上官嘉懿,你这个渣男简直不要脸混蛋到了极点,我庆幸和你划清了界限。跟你这样的人渣住在同一片屋檐下我都觉得恶心。” 杨雨薇眼睛里布满了怨恨,扬起手对准那张俊美的脸就噼里啪啦的打了好几个响亮的耳光,一直打得他的脸颊高高肿起,上官嘉懿疼得嗷嗷叫才肯放手,“这是你一而再再而三的设计陷害我,我回报给你的。上官嘉懿,你应该庆幸你是皇上的儿子,要不然现在我当场就要了你的性命,你以为你还能活那么久吗?” 从她回京开始,这个渣男和刘敏瑜就一而再再而三的陷害她,若不是她警醒,若不是南宫曜出手帮助她,她现在会是怎样的下场她都不知道。对于上官嘉懿这样的渣男真的一点都不值得同情。 “既然知道我是皇上的儿子,你还敢这样对待我,杨雨薇,父皇若是知道你气焰这么嚣张,连皇家的人都敢打一定会要了你的性命,你收手吧。” “你放心,我不会那么没有脑子要了你的性命,那样太没意思了不是吗?我要让你尝一尝什么叫做痛不欲生的滋味。和你比起来我还是很仁慈的,你阴谋被拆穿之后是怎么对待南宫曜的,我也要让你尝一尝被死神折磨的滋味而已。” 杨雨薇说完几根银针扎在上官嘉懿的下颚上,锥心刺骨的疼痛袭来,上官嘉懿满头大汗,嘴巴周围像是麻木了一般,疼得几乎喘不过来,他被疼痛牵扯着,吃痛的张开了嘴巴。 趁着这么好的机会,杨雨薇拿出一颗药丸塞进了上官嘉懿的嘴里,入口即化的药丸,很快就被他咽了下去。 “杨雨薇你在做什么?”一直在旁边看着他们打斗纠缠的刘敏瑜害怕得背后得冷汗将衣服都湿透了,身体不停的哆嗦着问道。 “给他一点教训罢了。”杨雨薇露出一个凛冽嗜血的微笑,在刘敏瑜不顾一切的跑过来的时候再次撒出一把药粉,后者两腿就像灌了铅似的,再也不能动弹,直直的定在原地。 “你对我做了什么?”刘敏瑜又惊又怒的问道,心脏砰砰的跳着,几乎要蹦出嗓子眼来了,这个贱人该不会是想要在这里要了她的性命吧?一定不要啊。 “你是猪脑子吗,没有感觉到毒素在你的血液里蔓延吗,再过几天你全身就会腐烂,让你变成一具行走的骷髅,我看你还有事没事的来找我的麻烦。刘敏瑜我真是受够你了,你爱他尽管跟他相亲相爱好了,你们却丧心病狂的一而再再而三的陷害我,当真以为我是那么好欺负的吗?不给你们一点教训尝一尝,你们以为我是泥性子是吗?” 杨雨薇满脸肃杀,用力的捏着刘敏瑜的下颚,迫使她张开嘴,将同样的药丸灌着她咽了下去。然后再也控制不住心底的怒火,拳头用力的往刘敏瑜的身上砸去,还专没挑最脆弱最让人觉得羞耻不想让别人查看的地方,刘敏瑜疼得嗷嗷直叫,眼泪哗哗的往下流,“你住手,不要再打了,真的很疼,你快点给我住手啊,杨雨薇,我以后不敢和你作对了,这样还不行吗?以前的事情我跟你道歉,不要再打了。” 那些拳头落在身上火辣辣的,疼得她直飙泪,这一刻她才深刻的领略到杨雨薇究竟是有多么的不好惹,以前她不过是没有跟他们计较到底罢了。 “杨雨薇你给本王住手,否则本王一定要把你杀了,你住手!露儿,你怎么样了,疼不疼?”上官嘉懿看到心爱的女人被折磨成痛不欲生,心都要碎了,怨毒的眼神落在杨雨薇的身上,如果眼神可以杀人,恐怕她已经死了十几次了。 杨雨薇又怎么会听上官嘉懿的话,直打得她累得气喘吁吁才停下来,冷冷的瞪着这对渣男贱女,“你们以后每天子时都会疼得想要自己去地狱,别再招惹我,再招惹我会让你们更疼。相亲相爱的表哥表妹,你们就在这里慢慢的等两个时辰,等你们身上的毒素自动解开再离开吧。” “杨雨薇,我一定会告诉父皇你究竟是怎样的蛇蝎心肠,我一定让他看清你的真面目,还不快点把解药给我。”上官嘉懿狼狈得像丧家之犬一样,恶狠狠的命令道。 “就你,连皇上都敢陷害的人,你嘴里一句实话都没有,你觉得皇上会相信你的话吗?不好意思我忘记了,你现在连皇宫的大门都进不了,到门口就被禁卫军给打出来了,你见得到皇上吗?当真以为你还是以前风光无限的晋亲王吗?真是愚蠢又可笑。连弑君夺位都做得出来,皇上不将你贬为庶民流放苦寒的北疆都是皇后娘娘拿皇上最想要知道的消息换来的呢,你还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嚣张跋扈?依我看,你娘在生你的时候一定是把胎儿扔了,把胎盘养大了,所以才会把你养得这么脑残。好好在这里吹吹冷风吧,恕不奉陪了。” 杨雨薇嘴角勾起讥诮的笑容,说出来的话又狠又毒,差点没把上官嘉懿气得半死,奈何这时候他带来的所有的死士都跟废人一样躺在地上痛苦的不停的打滚,根本帮不上任何忙。想要让刘敏瑜带来的那些家丁回去报信,杨雨薇像是预料到了一样,在钻进马车离开之前一把药粉直接从帘子里洒出来,所有人都跟雕塑一样,再也动弹不得半分。 马车的车轮咕噜的转着,慢悠悠的朝着镇国将军府的方向行走着,杨雨薇收拾完了上官嘉懿和刘敏瑜,心情很好的哼着小曲,对于那样不知悔改,只知道害人的混蛋,真的不用那么客气。 “小姐,你真是太厉害了,不过小姐你什么时候学会轻功的,怎么都没见你使用过?”墨竹和淡荷崇拜得眼睛里都冒出了星星,她们以前都不知道小姐的轻功竟然那么厉害,恐怕天下人没有几个是她的对手的。 “那是以前真的没遇到这么危险的时候,轻功在两年前就学会了,只是用来保命而已。”杨雨薇轻描淡写的说道,她之所以会轻功,还是真正的杨雨薇将一部分内力输到她的体内,让她遇到危险的时候能够逃走。想到或许会是她亲姐妹的真正的杨雨薇为她做的一切事情,她就觉得心口发热,一阵阵的感动蔓延上来,让她眼底有泪意涌上来。 墨竹和淡荷看着她出神的样子,知道她或许想到了墨寒宫里的往事,两人也想到了真正的主子,马车里陷入了一片沉默之中,直到婴儿的啼哭声响起来才打破了沉默的气氛。 颜如玉抱着孩子轻轻的哄着,脸上满是为难,她精致美丽的小脸一片通红,神色疲倦,像是很不舒服的样子。 “孩子是不是饿了,你要不要给他喂奶?”杨雨薇好心的问道。 颜如玉摇了摇头,“我发热一直没有好透,没有办法给他喂奶,不然孩子也会生病的。姑娘,能不能拜托你帮我找一个奶娘帮我暂时喂养孩子几天,等我彻底康复之后我再自己带孩子,我真的是走投无路了,求求你了姑娘。不管姑娘叫我做什么,我都愿意,只要能报答姑娘的大恩大德。” “你别哭,等回到将军府的时候我立刻让人去找奶娘暂时帮你带带孩子,再给你开几副药方,这几天你安心养病,等身体好了你再自己带。”杨雨薇看她这样举步维艰,不由得升起了一阵同情,忍不住出声安慰道。 “谢谢你,杨姑娘,你真是个大好人。”颜如玉抹着眼泪诚挚的感谢道,如果不是遇到杨雨薇,或许今天她和儿子就真的命丧黄泉了。 “墨竹,把水囊拿来,弄点水给孩子喝。”杨雨薇从颜如玉的手里接过孩子,转过头去吩咐墨竹道。 粉嫩的孩子睁着乌溜溜的大眼睛,纯真无邪,不谙世事,看得人忍不住喜欢,杨雨薇不由得伸手去轻轻地碰触孩子柔软细嫩的脸蛋,神情温柔得不可思议。 墨竹把水囊递过来了,她细心的用手指蘸着水滴,轻柔的滴到孩子的嘴里,那孩子砸吧着嘴巴乖乖的咽了下去。 到了镇国将军府里,杨雨薇第一件事情就是让管家让人以最快的速度去找奶娘,然后她才将颜如玉带着回到了她的院子里,把她安排在一间比较宽敞的房间里。 奶娘很快就找回来了,孩子终于能填饱肚子了,很快甜甜的睡了过去。 杨雨薇这才给颜如玉把脉,根据她的身体情况开了药方,让人去抓药煎药给她服下去,她轻声的说道,“将军府可以暂时收留你几天,但毕竟不是长久之计。荣国公现在肯定恨不得把你抓回去狠狠的收拾折磨,恐怕不会那么轻易放弃,你要早作打算。到时候我可以给你一些银两,让人把你护送到你想要去的地方,我能帮你的就只有这么多了。” 颜如玉提到荣国公,浑身一颤,眸子里有着强烈的惊恐和刻骨铭心的恨意,若不是因为那个混蛋,她也不会沦落至此。 “我想告御状,我想向皇上陈述我被荣国公折磨的一切,姑娘你能帮我牵线搭桥吗?我夫君不能白白那么死了,我恨死那个人了。” 颜如玉将嘴唇都咬破了,满怀希冀的看着杨雨薇,她现在真的走投无路了,她一定要让荣国公去死。 杨雨薇神色怪异的看了她一眼,好心的提醒道,“告御状不是不可以,但是你可要想清楚了,现在的荣国公是皇后的亲哥哥,身后的势力坚不可摧,你想要弄垮荣国公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很有可能反而被刘家的人派了杀手来杀你,到时候你若是死了,你的孩子还这么小就失去了双亲,你能放得下吗?” 颜如玉的刚烈倒是出乎了她的意料,只是现在哪怕皇上对皇后有多么的不满意,也不敢扬言废了皇后,也不敢轻易的动了刘家,就连皇上都做不到的事情,她又有什么指望? “可是我不能让我的夫君白白的被人逼死了,荣国公害得我家破人亡,我绝不会让他好过。” 杨雨薇看着她眼底刻骨铭心的恨意,她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了,“你先好好养病,把身体调养好了再说。荣国公是个强大的敌人,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扳倒的,你想清楚事情的后果,再想想值不值得你这么做,再做决定,别到时候没能弄死敌人,反而赔上自己一条小命,留下一个孤苦无依的孩子。” 颜如玉眼泪扑簌扑簌的掉了下来,她捂着脸脑子里面一片茫然,那她要怎么办?她舍弃不了她的孩子,也不想看那种人渣逍遥法外,怎么就不能两全呢。 杨雨薇言尽于此,虽然同情她,也爱莫能助,悄悄的退了出去。 等到下午的时候,她午睡刚起来,墨竹和淡荷就走进来对她说道,“小姐,太后娘娘到将军府来看你了,很快就来到小姐的院子了,您还是换一身干净得体的衣裳吧。” “她来做什么?”杨雨薇很意外,太后不是应该在宁寿宫里颐养天年吗,没事总是往外跑作甚? “她陪着静蕊公主来看腿伤的,将军说小姐还在午睡,太后就让人把静蕊公主带到这里来了。”墨竹小声的解释道。 杨雨薇立刻打开衣柜挑选了一套得体的衣裳换上,笑容端庄优雅的走了出去,才从卧室出来,迎面就看到太后和上官静蕊在一群宫人的簇拥下浩浩荡荡的朝着这边过来,她急忙屈膝行礼,毕恭毕敬的说道,“臣女见过太后,见过公主。” “薇儿快起来。”太后笑得很慈爱,立刻走过来把她扶起来,挽着她的手臂就舍不得松开了,好像她才是亲孙女一样。 “太后和公主请屋里边请。” 几人走进了屋子里,杨雨薇让人奉上了香气四溢的热茶给太后和公主喝,第一件事就是给上官静蕊检查伤势,给她敷上最好的药膏又用纱布缠上,最后才柔声说道,“公主的腿伤恢复得很快,只要再坚持下去,注意不要吃一些忌口的食物,再调养七八个月的时间就能又跑又跳了。公主一定要有耐心,不能操之过急,心急了反而不利于伤口的恢复。” “雨薇姐姐,我都听你的,不着急。”上官静蕊柔顺乖巧的答道,“我很高兴能够经常见到雨薇姐姐,听姐姐的话总没错的。” “公主你太看得起我了。”杨雨薇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又和声细语的说了一些安慰她的话。 “薇儿,你和嘉懿解除婚约的事情哀家知道了,嘉懿勾结假道长做的那些龌蹉的勾搭哀家也听说了,都是哀家糊涂了,竟然被那个混蛋耍得团团转,你不会怨怪哀家当初不肯相信你吧?”太后看着她的眼神有些愧疚,小心翼翼的试探道。 “当时假道长言辞灼灼的说我会危害皇上,太后也是关心则乱啊,我能够明白太后的不得已。”杨雨薇嘴角噙着浅笑,乖巧的说道,她能明白,可是事情真的摊到她的头上,她还是觉得很难受。她在太后眼睛里的信用值,难道还比不上假道长说一句话? 第七十八章骨肉相认了 “那时候皇上昏迷不醒,哀家也是太着急了,被害怕冲昏了头脑才会那样的,倒是让薇儿受委屈了,不管怎么样,薇儿你都不要生气,哀家是真心实意的喜欢你的,如今你能跟嘉懿解除了婚约,那是最好不过的事情了,到时候再找个疼爱你珍惜你的男人嫁了。”太后语重心长的说道,她果然是老了,有点糊涂了。 “太后的忧心如焚薇儿能理解,真的,薇儿也从来没有怨怪你,换做我处在那样的形势之下,我也做不到冷静的。”杨雨薇眼神坦荡,脸颊边还有浅浅的梨涡,她能理解,但是却不能把太后当成亲祖母一样的看待了,她还愿意尊重太后,却不敢全然的依赖她信任她了,“对了太后,皇上身上被下的那些巫术解开了吗?那个假道长现在如何了?” 提到那些蒙蔽她的小人,太后的眉宇间浮起一抹冷硬肃杀,“真正的太虚道长已经找到了作怪的傀儡和小人,将那些东西都烧掉了,皇上再也不会被那些诡异阴邪的巫术所控制,假道长也被皇上凌迟处死了。连皇上都敢谋害,连哀家都敢蒙蔽的刁民,这样的惩罚实在太便宜他了,依哀家看,就应该将他挫骨扬灰!” 可是对上官嘉懿的惩罚还不够,对皇后的惩罚还不够,这两人才是背后的始作俑者,一天不扳倒他们,她就不能真正的感到安宁。 “还有荣国公府,没有他们在背后撺掇,哀家死都不信,皇上一怒之下撤销了荣国公好几个人的官职,还罚荣国公几千两黄金,晾他们这段时间应该会老实一些了。” 太后满脸厌恶的说道,她真是恨死了荣国公那些人,当初若不是皇上根基不稳需要荣国公在背后支持,她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些人坐大,导致现在无法无天,气焰嚣张得跟什么一样,现在还妄想着不属于他们的东西,简直太可恶了。 杨雨薇在心里翻了翻白眼,那也动摇不了刘家的根本,斩草不除根后患无穷,皇上只怕对刘家的容忍也快到极限了吧。 “太后,有件事情薇儿不知道应不应该跟您说。”想到住在她院子里的颜如玉,杨雨薇的脑海里闪过一丝强烈的念头,如果能有太后庇佑她,那个可怜的女人日子应该会好过一些吧。 “有什么事情就直说,不需要有任何的顾虑。”太后霸气的说道。 “是关于荣国公的。荣国公前段时间去江南不知道怎么的,看中了一位少妇,然后硬生生的把少妇的夫君给逼死了,硬是将人给强掳了过来想要当成外室养着,这件事情不知道怎么的被荣国公夫人和刘敏瑜知道了。荣国公夫人为这件事情很是伤心难过,敏瑜小姐心疼娘亲,盛怒之下带着人到了荣国公囚禁那位少妇的别院里,想要将少妇给活活弄死,替她娘亲出一口恶气。那位少妇还带着几个月大的孩子惊慌逃命,薇儿恰巧坐着马车经过,就跟敏瑜小姐对峙了起来,还将那位少妇和她的孩子接回了将军府里。说到底那位少妇还真是可怜,夫君被人逼死了,自己也差点死在荣国公夫人的手上。薇儿和敏瑜小姐的人起了争执,为了护住那位少妇,敏瑜小姐被薇儿打了好几下,还请太后降罪。薇儿救人是没有错,但是不应该殴打敏瑜小姐的。后来薇儿带着那位少妇想要离开的时候,晋郡王殿下看到敏瑜小姐被打,气得跟什么一样,带着死士来想要了薇儿的性命,薇儿的暗卫和他带来的死士打起来,打斗之中晋郡王的脸上有些挂彩。” 杨雨薇说着觉得很心虚,直接低下头去,“薇儿不应该伤了皇家子嗣也不应该伤了刘敏瑜小姐,我现在心里真的很不安。等明天薇儿就让人准备礼物去晋郡王府和荣国公府给他们道歉。” “不用道歉,他们做错了事情就应该受到应有的惩罚!当街就想要杀人,刘家的气焰真是越来越嚣张了,还有嘉懿那个混蛋,做了那么多丧心病狂的事情还不知悔改,真是无药可救,等哀家进宫让皇上再下一道圣旨,嘉懿所有的死士都要收回来,除了俸禄封地食邑再减一半,真是气死哀家了。”原本被上官嘉懿摆了一道的太后心里就怨恨极了,现在上官嘉懿非但不知道收敛,为了讨好刘敏瑜连死士都出动想要伤害雨薇,更是让太后大为光火。 “皇祖母,您别生气了,先喝口茶。”上官静蕊怯生生的递了一杯茶到太后的手里,柔声的劝慰道。 “还是静蕊懂事,嘉懿那个混账东西,真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太后一口气将茶杯的里水喝了个精光,脸色还是那么铁青难看,“薇儿,你这么懂事,为什么你不是哀家的孙女,如果你是哀家的孙女那该多好啊。”不是她偏心,而是上官嘉懿真的是一而再再而三的伤透了她的心。 杨雨薇腼腆的笑着,“在我心里,太后比祖母还更像祖母,薇儿很喜欢陪着太后。”她顿了顿,咬着唇脸上流露出一丝心痛,“太后,那位夫人真的很可怜,她从荣国公囚禁她的院子里逃出来,荣国公肯定恨死她了,指不定怎么找她的麻烦呢,她现在又还带着一个年幼的孩子,都不知道以后她要怎么活下去。薇儿看她那样都忍不住想哭。可是把她留在将军府终究不是长远之计,薇儿怕以后别人说她和我爹爹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既抹黑了那位夫人,也抹黑了我爹。我爹心里只有我娘一个女人,若是牵扯上别的女人,对他来说是一种伤害。” “听你这么说那的确是可怜的,荣国公也太过分了,天底下漂亮的女人多的是,为什么偏偏要喜欢上一个有夫之妇,还逼死了别人的丈夫!这件事情哀家管定了!那位夫人在哪里,你把她叫到这里来,让哀家问她事情的经过,真是可怜见的。”太后气得直接拍了拍桌子,桌子上的茶杯被震得哐当作响,茶水都从里面溅了出来。 “淡荷,到客房去将那位夫人请过来给太后见一见。”杨雨薇眼底深处浮起一丝冷意,脸上却没有表现出来分毫,就算不能扳倒刘家,能恶心恶心他们也是不错的,谁让刘敏瑜和皇后彻底的激怒了她。 淡荷应了一声很快退了下去,杨雨薇想了想,又让墨竹把孩子抱了出来递到太后的眼前,温柔浅笑着说道,“太后你看,这孩子眉目如画,长得可好看了,眼睛又黑又亮就跟宝石一样,薇儿看了一眼就觉得很喜欢呢,不过真是可怜了,那么小的孩子就没有爹了。” 太后盯着襁褓里粉妆玉琢的孩子,不知道为何心柔软成一团,稚嫩的孩子好像也很喜欢太后,竟然冲着太后咯咯地笑了起来,肉呼呼粉嫩嫩的小手胡乱的挥舞着,嘴里吐着可爱的泡泡,更是将太后都要萌化了,她情不自禁的把孩子接过来抱在怀里,不停的抚摸着孩子柔软细腻的脸蛋,不住的说道,“真是个可爱的孩子,真聪明,真可爱。” 看到太后那样喜欢孩子,杨雨薇也不由得高兴了起来,若是这孩子得了太后的青眼,有太后的庇佑,颜如玉和她的孩子日子应该不会那么艰难,荣国公也不敢再明目张胆的找她的麻烦,应该有所顾忌,她能为颜如玉做的真的就只有这些了,至于其他的,很抱歉她没有办法了。 “太后,小姐,那位夫人已经等在门口了。”墨竹走进来小声地说道。 “让她进来吧,你告诉她不要失了礼数。”杨雨薇小声的说道,一定不能因为举止不当惹得太后不喜,不然前面的铺垫或许会功归一篑。 墨竹点点头,到门口将颜如玉引了进来,在她进来之前已经先在她的耳边低低的提醒了几句,颜如玉控制住紧张的情绪,尽量让自己表现得端庄一些。 “民妇见过太后,见过公主。”她进来之后立刻向太后和公主行礼,那礼数恰到好处,不卑不亢,也没有因为那些痛心的遭遇而显得狼狈不堪,让人挑不出任何错处来。 “抬起头来让哀家看看。”太后忍不住对她说道。 颜如玉抬起头来,露出一张精致明艳的容颜来,一双眼睛璀璨得像天上的繁星,像是带着魔力一般,让人忍不住对她心生好感。 “哐当——” 太后猛的一震,整个人失控的站起来,朝着颜如玉走过来,宽大的衣袖不小心拂过桌子上的茶杯,竟然把茶杯掀翻在地,然而她却半点都没放在心上,一双眼睛里涌动着强烈的震撼,脸色也顺便惨白一片,猛的将颜如玉扶起来,枯瘦而布满皱纹的手掐着后者的手腕,将颜如玉掐得生疼。 “你是谁?告诉哀家你是谁!” “皇祖母——” “太后——” 上官静蕊和杨雨薇同时出声唤道,没想到颜如玉的出现竟然会让太后这么失态,这究竟是怎么了,里面有着怎样的内情,让在后宫之中浮沉了几十年,笑到最后的赢家竟然失态到这样的程度! 两声惊呼声,把太后从震惊中拉了回来,她如梦初醒的将拽着颜如玉的手松开,捂着砰砰乱跳的心脏,像是陷入了遥远的回忆中。 杨雨薇蹙着眉,太后究竟怎么了,这样的表情究竟是喜欢颜如玉还是讨厌她? “皇祖母,您究竟怎么了,不要吓静蕊。”上官静蕊扯着太后的袖子,小脸上布满了担心,她长这么大,从来没有看到皇祖母有过这么强烈的情绪过,当然愤怒除外。 “你先坐下,哀家有些话要问你。”太后深深的吸了几口气,闭上眼睛平复了好一会儿心情,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那双锐利的双眸里已然是一片清冷,之前的激动和震惊宛若只是一场梦一样。 颜如玉紧张得背后的衣衫都湿透了,掌心里也冒出了细细密密得冷汗来,她尖锐的指甲掐着掌心的位置,想着墨竹提醒她的那些话,暗暗的告诉自己,眼前这个大周国最尊贵的女人或许是最能帮助她摆脱如今困境的女人了,她一定不能慌,一定要表现的自然一点,不能谄媚不能小家子气,要以最自然最真实的形态让太后对她怜惜,庇佑她和她稚嫩的孩子,或许有朝一日也要为她的夫君报仇! 怀着这些强烈的信念,她硬是将那股害怕给压了下去,镇定的说道,“民妇闺名颜如玉,是京城人士,嫁给江南淞县的县令为妻。” “哀家想知道你现在多大了,你父母是谁?”太后直直的盯着她看,紧张的揪着袖子,紧紧的拧成一团。 “民妇也不知道自己确切有多大,估计有二十一二岁吧,民妇的养父母是京城郊外一个叫做杏花村的普通的农民,早在十年前就过世了。” 颜如玉不敢有丝毫的隐瞒,如实的回答道。 “那你养父母有没有说过你的亲生父母是谁,为什么要把你送人?”太后的声音抑制不住的颤抖,像是要确认些什么,又不敢确认一样。 “民妇是被养父母从深山的一条小溪旁捡到的,因为他们没有孩子,所以就把民妇当成亲生女儿一样的养着了,或许是民妇的亲生父母不想要奴婢,所以才把奴婢扔在那里的。”颜如玉提到她的亲生父母,嘴角扬起一丝自嘲的苦涩弧度。 太后盯着她那张酷似故人的容颜,忽然有想要落泪的冲动,她想了想,颤抖着问道,“你的脚心底是不是有一道月牙形的伤痕,很小很小,只比瓜子壳大一点点。” “太后如何知道的?”颜如玉不可置信的问道,她自己混混沌沌的过了十几年都不知道,直到嫁给了她的夫君,两人亲密的时候,夫君很喜欢吻她如同白玉一样莹润可爱的小脚,被他发现了,她才知道原来她的脚心还有那样的一道伤痕。 “能给哀家看看吗?” 颜如玉咬了咬唇,有些羞耻,最终还是轻轻的脱下罗袜,露出雪白的右脚,在右脚的脚心深处,果然有一个月牙形的胎记。 太后忽然猛的将颜如玉抱起来,嘤嘤的哭了起来,“可怜的孩子,哀家终于找到你了。薇儿,快让人到皇宫去把皇上请到镇国将军府来,现在就去,快点。” 杨雨薇被这样的转折惊呆了,不期然的她想起了不久之前皇后威胁皇上的话,说皇上若是将上官嘉懿贬为庶人发配苦寒之地,那么皇上找了那么多年的人绝对找不到。 难道皇上要找的人就是她救回来的颜如玉?这个世界太玄幻了,她整个人都没有办法冷静了,这究竟是什么节奏? 颜如玉被太后搂得很紧,滚烫的泪水顺着她的脖子滴进了衣服里,也像是灼烫在她的心上,她有些喘不过气来,忽然想起她还在发热,吓得脸都白了,急忙用力的挣脱开了太后的怀抱往后退了好几步,扑通一声跪在了太后的面前,“太后,民妇身上带着病气,若是过到太后的身上民妇的罪过可就大了,民妇并非有意冒犯太后的,请太后恕罪。”而且太后说的话好奇怪,不知道为何她很害怕,像是有什么事情不受她的控制一样朝着别的轨迹行走了。 “孩子,哀家不在乎,只要能把你找回来,就是让哀家高热三天三夜,哀家都觉得值了。这些年来哀家和你父皇都在找你,找了那么久都没有关于你的一星半点的消息,我们都快要绝望了。幸好苍天有眼,让我们在有生之年还能够把你找回来,真是太好了。” 太后又哭又笑,拉着颜如玉的手就不肯松开了,“你是哀家失散十几年的孙女,绝对不会错的。” 宛若晴天霹雳一般,上官静蕊和颜如玉都被太后的这番话吓得呆住了,两人不约而同的看向太后,她们觉得太后是不是疯了,不然怎么会说出这么不靠谱的话来? 颜如玉掐了掐大腿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勉强的说道,“太后您在开什么玩笑,民妇出身卑贱,是普通的农家之女,又怎么可能会是太后的孙女呢,您一定是弄错了。”这样的发展实在太出乎她的意料之外,让她有些晕乎乎的。她做梦都不敢奢望她会是皇家的公主,只是单凭一个月牙形的伤痕就下这样的结论会不会太草率了?万一最后证明这只是一场误会,她又该如何自处。她可不敢胡乱的认下这门亲事,这辈子能够嫁给她的夫君,从普通的农女变成县令夫人,她都觉得她上辈子一定是烧了高香了。她又怎么敢想她是公主?再说如果她是公主,又怎么会流落在外面,变成了农女,这一切根本就说不通。 “哀家从来不开玩笑,你的容貌和你娘完全一样,就是这张脸哀家就能确定你是皇上的嫡长女。可怜的孩子,这些年你究竟在外面吃了多少苦头啊。”太后斩钉截铁的下了结论之后又开始心疼的掉眼泪了,她的孙女应该是皇上的掌上明珠,却因为一件意外,阴差阳错之下竟然沦落成为农女,命运真是作弄人啊。 “皇祖母,你说她是静蕊失散多年的皇姐吗?是父皇心心念念了很多年的那个女儿?”上官静蕊舌头都快要打结了,她脑子嗡嗡的,都不知道应该做出怎样的反应了。 “是的,她绝对是你的皇姐,是嫡出的公主。”太后贪恋的看着她的容颜,整个思绪陷入了遥远的回忆里,“你娘是皇上的结发妻子,是哀家闺中密友家的孩子,和皇上很是恩爱,感情很好,他们成亲的第一年就生下了你,在你还很小的时候,皇上和皇后带着你去皇家陵墓那里祭拜先祖,没想到回来的时候遇到山洪暴发,混乱之中还出现了一群黑衣人把你掳走了。后来你父皇和母后派了很多人去找你,都没能将你找回来,你母后难过得天天以泪洗面,病了很久。孩子,这些年你受了太多苦头了,我们对不起你。” 提到那些往事,太后还直掉眼泪,她那个儿媳妇,知书达理温柔大方,心地最是善良,进了宫之后一直把她当成亲生母亲一样无微不至的照顾着,又知进退,是她最为喜欢得儿媳妇,也是皇上最为心爱的妻子。只可惜,因为嫡长女被人掳走,她一直郁郁寡欢,导致身体渐渐的变得不好,怀了泽儿的时候又被那些野心很大的妃嫔用药伤了身体,导致在生泽儿的时候难产,丢了一条命。 颜如玉怔怔的坐着,像是在做梦一样,直到现在她还不敢相信她的身份竟然有着翻天覆地的变化,她从孤苦无依的寡妇摇身一变,成了皇上嫡出的大女儿。 “皇祖母,那个荣国公太可恶了,竟然强行掳走了大皇姐,想要让她做荣国公的外室,简直欺人太甚。大皇姐真的受到了太多的委屈了,你一定要为大皇姐住持公道啊。若不是大皇姐遇见雨薇姐姐,恐怕今天小命就丢了,就连小外甥恐怕也跟着命丧黄泉。”上官静蕊愤怒的声音忽然响了起来,提醒了太后颜如玉现在的处境,只差一点点,或许她就彻底的失去了颜如玉这个孙女。 太后只觉得怒火蹭蹭的往上涌,她气得快七窍生烟,紧紧的拽住颜如玉的手,沉声问道,“孩子,你告诉哀家,荣国公究竟得逞了没有,他有没有害你失去了清白?” 一抹强烈的杀意掠过深沉的脸,太后心里此时浮起了一个强烈的念头,若是荣国公真的玷污了她的孙女,那个为老不尊的混蛋绝对见不到明天的太阳。堂堂皇家尊贵的公主,怎么能给他做妾!刘家的人真是太无法无天了! 提到荣国公,颜如玉脸上浮起了强烈的耻辱,她气得浑身发抖,“回禀太后,他还没有得逞,在他逼死夫君的时候,我也带着必死的决心投井自尽,却没有得逞被他让人给捞了起来,之后我就发起了高热,一直病歪歪,我害怕他强迫我失身,就威胁他说若是我病还没有彻底的好之前,他若是敢动我一根手指头,我立刻自尽。从江南回到京城这么遥远的路途又颠簸劳累,再加上我故意拖延不想让病好起来,所以这么久他一直没有得逞。” 提到那段难堪的往事,颜如玉又忍不住哭了起来,她恨荣国公,恨命运的不堪,她只想和丈夫和孩子安安稳稳的过小日子,这么简单的心愿却被那个男人的一己私欲给彻底的毁了。 “你所受的委屈,哀家势必会连本带利的帮你讨回来。”太后一字一顿的说道,“幸好你和孩子没事。” “若不是我以死相逼,那个心狠手辣的混蛋早就将我的孩子给掐死了,他是一头凶狠的豺狼,我恨不得将他挫骨扬灰,他害死了最爱我的那个人。”颜如玉掩面痛哭,她的幸福全部化成泡沫了,明明她奢望的也不多,为什么上天还要残忍的将好不容易得到的幸福给收了回去。 “太后,公主,你们也别太难过了,坏人一定会得到报应的。太后和公主能够相认,这是上天的垂怜,我们要往好的地方看齐,要努力把日子过好。公主还有小公子,最重要的事情是将小公子养大成人,将驸马唯一的血脉给延续下去,这样驸马在天之灵才能安心。”杨雨薇轻声的说道。 “薇儿说得有道理,孩子,时光不能倒流,已经发生的悲剧我们不能改变,等你安定下来,再想办法把驸马好好的安葬了。”太后抹着眼泪说道。 颜如玉咬着唇点了点头,除了这样她还能怎么样了,“太后,我想要血债血还,我想要杀了荣国公!”是那个男人害得她失去了挚爱,害得她陷入了如此痛苦之中。 “你放心,欺负你的人绝对不会有好下场,就算你不说,荣国公也绝对不会有好日子过,等你父皇来了,你们父女相认之后,其他的事情再慢慢的处理。” 太后拉着颜如玉一直细细的询问她这些年的事情,得知她的养父母的确是真心实意的疼爱她,让她除了吃得粗糙一点,却并没有受到身体上任何的虐待之后,太后总算松了一口气。只可惜她的养父母死得太早,不然她一定重重有赏。 不知道过了多久,太后身边的嬷嬷走了进来说道,“太后,皇上已经到镇国将军府了,现在正在正厅等着呢。” “走,我们过去。”太后拉着颜如玉的手大踏步的朝前走去,杨雨薇则亲自推着上官静蕊,在一群宫人的簇拥下也去了正厅。 “母后,这么着急把朕叫到镇国将军府里来究竟是为了何事?”皇上威严的声音响了起来,含笑看向皇上。 “皇上,你看看她是谁?”太后挑着颜如玉的下颚,让她抬起头来,露出一张明艳无双的容颜。 皇上猛的一震,像是被雷劈了一样,目光落在颜如玉的身上就不肯移开了,那深邃得一向让人看不清的眼睛里,竟然浮起了一层薄薄的雾气,“梦儿。” 颜如玉的脸上浮起了薄薄的红晕,她刚想弱弱的说她叫颜如玉,并不叫什么梦儿,皇上却陡的清醒了过来,“不对,她不是梦儿,梦儿在生泽儿的时候就已经难产死了。难道她是那个孩子?母后,她是朕和梦儿那个被人掳走下落不明的孩子对不对?” 太后又笑又哭,含泪点点头,“没错,她是你的第一个孩子,是璇儿。” 皇上跌跌撞撞的走到颜如玉的面前,猛的将她抱在了怀里,哽咽着说道,“朕终于找到你了啊,璇儿,朕朝思暮想的女儿,终于找到你了。” 颜如玉被抱得太紧,小脸涨得通红,忍不住剧烈的咳嗽了起来,皇上这才惊慌失措的放开她,“是朕不好,璇儿,父皇失态了。” “皇上,我们终于找到璇儿了,璇儿,是大周国最尊贵的嫡公主,以后皇宫就是你的家,谁也不能再欺负你,谁再敢欺负你伤害你,哀家就要了他的命。”太后狠戾的声音在房间里响了起来,她现在真是恨死了皇后娘家那些人,果然是小家族慢慢爬上来的,就是比不得世家大族,为人处世处处透着一股小家子气,难登大雅之堂。 颜如玉平复紊乱的心跳,再次捏着大腿让自己的脑子保持清醒,她小心翼翼的说道,“太后,皇上,你们确定真的没有认错人,这世上长得相似的人也不是没有,万一认错了,民妇是不是就犯了欺君之罪,会不会被处死?” 面对这样天差地别的身份转换,要说她不心动那绝对是假的,她也想站在权力的巅峰,想将迫害她的人狠狠的踩在脚底下,再也没有人敢欺负她。可是她害怕啊,万一她只是长得和皇上的结发妻子酷似,最后却不是皇上的女儿,从云端被人打入地狱,那她又应该如何自处?恐怕那时候她会崩溃。她渴望变成尊贵的公主,又害怕这唯一的期待只是一抹幻境,幻境散去,她还是那个农女。 “朕不会看错,若是你有所顾忌,我们可以滴血认亲,你绝对是朕的女儿。”皇上看到她的第一眼,就认定了。 “薇儿,你让人准备一碗水,证明给璇儿看。璇儿你不需要有旁的顾虑,朕还没有老到昏聩的程度,你等着,回宫之后朕就会让人准备册封你,让天下人都知道你是朕最疼爱最尊贵的女儿。”皇上怀着疼爱的心情,几乎是想将二十多年缺失的一切都补偿给她。 杨雨薇很快准备了一碗清水,皇上和颜如玉的血滴到一起,没过一会果然融合在了一起。 “这下你相信了吧,你是我们的女儿。璇儿,父皇终于把你找到了。” 颜如玉看着碗里的血,捂着嘴唇嘤嘤大哭了起来,“我终于找到亲生父亲了,爹。” 第七十九章人渣被折磨成狗 “乖孩子,以后再也不会让你受苦了,父皇一定会竭尽全力的对你好,给你过上最好的日子。”皇上摸着颜如玉如同瀑布般黑亮的头发,心口微微发热,这是他最爱的女人留给他的孩子,他恨不得将最好的一切捧到她的面前,只希望换得她的笑颜。 父女俩抱头痛哭,激动起伏的情绪很久才平复下来,皇上想到了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对了母后,你是怎么找到璇儿的?这些年朕一直派人出去找都没有半点消息。” “这都是薇儿的功劳啊,若不是薇儿将人带到哀家的面前来,我们恐怕这辈子都没有机会和璇儿相认了,皇上,薇儿真是我们皇家的福音啊,了然大师没有说错。”太后发自肺腑的说道,再想起她竟然被假道长蒙蔽,差点舍弃了薇儿,她简直后悔死了,这样好的姑娘又怎么会削弱皇家气数,她只会个大周国带来好运吧。 “哦,那这么说薇儿立了大功了,薇儿,真是太感谢你了,朕一定要重重的奖励你,不知道你想要怎样的奖励。”皇上和颜悦色的说道,自从了然大师说雨薇身上没有怨灵不会要了他的性命,他对杨雨薇的态度又变得自然而亲昵了起来。 “皇上,臣女不想要什么奖励,公主能够和皇上太后相认都是命中注定,和薇儿没有太大的关系,薇儿只不过是一个契机而已。”杨雨薇谦虚的说道。 “爹,你一定要重重的奖励雨薇姑娘,如果不是她恐怕现在女儿已经死了,她是女儿的救命恩人,是她将我从财狼虎豹的手里救出来的。以前我的养父母告诉我,做人要知恩图报。”颜如玉红着眼睛说道,杨雨薇是她溺水的时候抓住的浮木,她是真的很感谢她。 皇上对失而复得的女儿很是心疼,对她的话自然是言听计从,“薇儿,你就不要客气了,不管你想要怎样的赏赐,朕都能满足你。之前朕被奸人蒙蔽,还差点错怪了你,这次一起补偿你。” 那不容置疑的语气,让杨雨薇深知她若是真的再推脱那就是太不知好歹了,她睁着明亮又澄澈的大眼睛,狡猾的说道,“怎样的赏赐都可以吗?” “只要在朕的能力范围之内,朕都答应你的要求。” “那臣女想要能够自己选择自己的婚姻的圣旨,这样可以吗?”杨雨薇小心翼翼的问道。 “你的意思是只要你不愿意,就连朕都不能随意的乱赐婚吗?”她的意思皇上很快就领略到了。 杨雨薇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可以吗?” “好吧,那等你遇到两情相悦的对象,再来跟朕请旨啊,朕不会乱点鸳鸯谱了。但是前提有一条,你只能嫁给大周国的男子,别国的男子朕是不会同意的。”皇上找到了女儿,心情前所未有的好,对她这么一丁点的要求自然是有求必应。 “多谢皇上的赏赐。”杨雨薇喜笑颜开,她终于不用担心命运再被别人拿捏了。 “回头朕就让人将圣旨送到你手上,这样你可以放心了吧,真是个忧心过重的小丫头。”皇上无奈的摇了摇头,杨雨薇捂着嘴唇嘿嘿直乐。 “皇上,将璇儿认回来的确是一件很值得高兴的事情,但是还有一件事情,哀家觉得必须要处理了,不然那些气焰嚣张无法无天的混蛋都要爬到皇室公主的头上撒野起来了。”太后凛冽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那个想要将皇家公主当外室豢养的荣国公,是应该好好的敲打一番了。 “什么事情,比向天下人昭告朕找到了失散已久的嫡长公主还要重要吗?”皇上眉头皱了皱,他现在觉得最重要的事情是要告诉世人,他找到了当年被掳走的小公主。 “比那件事情还要重要得多。皇上,你知道薇儿是怎么救下璇儿的吗?是因为荣国公奉了你的命令到江南办差,他偶然之间看到了美丽出众的璇儿,为了将璇儿纳为己有,竟然硬生生的逼死了璇儿的丈夫,还差点处死了璇儿刚出生的孩子。若不是璇儿聪明,恐怕现在已经失身给荣国公为妾了,那样禽兽不如的人渣,不好好的惩罚一番,哀家咽不下这口气。璇儿被他害得家破人亡,不能就这么算了!璇儿的夫君是江南淞县的县令,荣国公那是直接逼死了朝廷命官啊!”太后越说越气,真想一声令下让人将荣国公府的人全部都抓起来满门抄斩。 “竟然还有这样的事情?璇儿,真的是这样的吗?”皇上惊怒交加的问道,荣国公竟然那么大胆,连大周国的律法都不放在眼睛里了吗? 颜如玉泪意又止不住的涌上来,痛恨的将荣国公在江南那些恶劣的行径一一盘点出来,包括她夫君的惨死,包括她差点沦为玩物的那些屈辱的事情。 “这个畜生,来人啊,去将荣国公宣到宫里,朕有话要问他!”皇上气得肺都快要爆炸了,如果不狠狠的惩罚荣国公,他女儿那么多的屈辱不是白白承受了吗?就差一点点,若不是薇儿心血来潮的抄那条近路,他的女儿和外孙已经被刘敏瑜带来的那些家丁给活活打死了。 “皇上,薇儿有一个疑问,不知道该不该说。”杨雨薇眼眸微微一闪,一抹狠戾转瞬即逝。 “薇儿有什么问题尽管提出来就是。”皇上现在看杨雨薇是怎么看怎么顺眼,自然愿意听她说话。 “薇儿觉得很纳闷,江南的美女不计其数,说句冒犯的话,璇儿公主的确长得明艳无双,但是在江南应该也不乏和她一样绝色的未出阁的美女,荣国公为什么那么多的姑娘都没看上,反而偏偏看上了已然有了夫君有了孩子的璇儿公主呢,这其中有没有别的阴谋?”杨雨薇蹙着眉问道。 皇上和太后被杨雨薇这番话提醒,犹如被一盆冷水兜头浇下来,心都凉透了,两人都是在宫斗中一路厮杀才站在权力的巅峰的,自然比一般人警醒,荣国公非璇儿不可,璇儿和皇上的先皇后有着一模一样的容颜,那是不是意味着,早在二十年前,荣国公就已经觊觎着宫里的皇后了? “这件事情朕会让人去查清楚的,薇儿你就不用担心了,总之很谢谢你帮朕将璇儿找回来。”皇上并没有打算将猜测到的那些不堪的真相告诉这些长辈,被别人觊觎他的发妻,那简直是最不能容忍的事情,不管怎么样,荣国公府这些年的所作所为已经越来越让他没有办法忍受了,总有一天他一定要将刘家连根拔起! “进宫去吧,璇儿受到的委屈必须让荣国公受到应有的惩罚,皇家的公主不是那么好欺负的。”太后提到荣国公府,心里就跟吞了苍蝇一样的恶心。 “璇儿,你不用害怕了,从今以后有皇上和哀家给你撑腰,谁也不能伤害你,谁也不能欺负你。”太后对着颜如玉,或者说是皇家嫡出的长公主上官璇说道。 “多谢祖母,多谢爹爹。”上官璇扯着帕子抹眼泪,抱过她的儿子不禁悲从中来,如果她和皇上相认能够早一个月的时间,是不是悲剧就不会发生,她依然可以和深爱的人在一起生活,真是造化弄人。 “薇儿,你也跟我们一起进宫,一会可能还需要你作证。”皇上看向杨雨薇说道,若是荣国公敢翻脸不认人,或许他真的会立刻将人仗毙。 “是,皇上。”杨雨薇顺从的说道,从她插手颜如玉的事情,她就已经预料到脱不开关系,她和刘家的人已经站在了敌对的位置上,注定会不死不休。 “准备马车,立刻进宫。”皇上压抑着满腔的怒气大声的喊道,宫人们以最快的速度扶着尊贵的主子们上马车,浩浩荡荡的朝着皇宫去了,与此同时,刘敏瑜,荣国公夫人,荣国公也被人宣进了皇宫里,凤鸾宫里的皇后也被皇上身边的太监被叫了过来。 清和殿的大殿里,刘家几位涉事的主子跪得膝盖僵硬,头晕眼花,差点要吐血了,皇上才硬邦邦的发话了,“知道朕今天宣你们进宫为的是什么事情吗?” 荣国公摇了摇头,他的确不知道。 “刘敏瑜和荣国公夫人呢,你们自己做了什么事情难道心里也不知道吗?”皇上气得砰的一拳重重的砸在桌子上,锐利的眼神里迸射出腾腾的杀气,像是要将人千刀万剐了一般。 刘敏瑜被这一声冷喝吓得忍不住激灵灵的打了一个寒颤,不好的感觉涌上心头,难道是她截杀颜如玉和那个孽种的事情被杨雨薇那个贱人捅到皇上面前了。果然是两面三刀,又爱搬弄是非的贱人,连这么一点小事都不放过,真是太恶心了。 “臣女真的不明白皇上为何宣我们进宫,臣女自认为这段时间从来没有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请皇上明察。”刘敏瑜顶着迫人的压力硬着头皮说道。她殴打父亲外室这件事情,也只能算是她的家事,就算皇上不喜她,也不能因此降罪吧。当了外室的女人本来就是不守妇道要遭世人唾弃,会被浸猪笼的女人,她根本没有做错。 “既然你们不明白,朕今日就让你们清楚明白,把人带上来!”皇上怒极反笑,这群越来越自以为是,越来越嚣张跋扈的混蛋,他今天就让他们知道,大周国谁是皇上,谁说了算。 颜如玉被人带了上来,怨毒的目光落在荣国公几人的身上,像是要将他们凌迟处死一样。 荣国公不可置信的看着颜如玉,不明白她怎么会在这里,这个女人不是应该在他为她置办的别院里养病,等她病好了就等他去宠幸吗,怎么竟然闹到了皇上的面前了。 皇后脸色煞白,望着酷似先皇后容貌的少妇,嫉妒之火腾腾的燃烧,心痛的感觉逼得她几乎要窒息了,他那么快就将这个女儿给找回来了吗?才短短的时间,可是她哥哥和皇上的女儿之间又有这怎样的纠葛呢? “你来说一说,究竟是怎么回事。”皇上温和的对颜如玉说道。 颜如玉咬牙切齿的将荣国公在江南做所做的那些事情都说出来了,又将她被强行掳走差点失身给荣国公,差点被荣国公夫人和刘敏瑜给弄死的事情都说了出来,皇后越是听,就越是觉得有一股寒气从脚底涌上来,化成强烈的恐惧蔓延在心间,逼得她几乎要崩溃,她恨恨的瞪着她的娘家人,“荣国公,你真是糊涂啊,怎么能做出那样的事情来?荣国公夫人,敏瑜,你们疯了吗,这位夫人被掳走她本事都是受害者,你们竟然还派人去追杀她,怎么能做出这种丧心病狂的事情来,啊。” 皇后赶在皇上发话之前跪下来大声的说道,“皇上,太后,臣妾恳请狠狠的惩罚他们,他们做出这样的事情实在太过分了,臣妾建议让他们每人打五十大板,让他们记住这次血淋淋的教训!” “皇后娘娘!” “姑姑!” 荣国公夫妻和刘敏瑜不可置信的看着一向站在他们身边的皇后竟然那么铁面无私,整个人像是受到了巨大的打击一般,只是一个外室,皇后至于那么狠的惩罚他们要将他们置之于死地吗? 皇后简直快要恨死了,她娘家人怎么都是一群蠢货,尤其是她哥哥,别人不知道先皇后长什么模样,当年深深爱慕着先皇后的哥哥还不明白吗,眼前这位少妇和先皇后有着一模一样的容颜,就是不用脑子想,也能知道她就是二十年前被掳走的孩子,这么简而易见的事情哥哥难道还不知道吗?她恨不得直接将这个哥哥给狠狠的抽一顿,怎么就那么管不住下半身,竟然连公主都敢强行占有想要变成他的外室,他是嫌荣国公府太风光无限,太永垂不朽了吗? 皇上气得额头上青筋暴涨,愤怒的咆哮道,“来人,给朕狠狠的掌嘴,将他们打到流血为止!” 话音落下,身强力壮的掌刑嬷嬷冲上前去对着几人的脸噼里啪啦的抽了起来,宽敞的太和殿正殿响起了一阵鬼哭狼嚎的哭声,不多时,荣国公夫妻,刘敏瑜的脸肿得跟猪头一样,脸颊高高肿起。 “谁给你那么大的胆子,将她的丈夫逼死,强行逼迫她变成你的外室,荣国公,你是嫌活腻了还是怎么回事?”皇上猛的走上来一脚狠狠的踹在他心口的位置。 荣国公猛的吐出一口鲜血来,脑袋嗡嗡的眼前一片昏花,他跪着忍着嘴角火辣辣的疼痛说道,“皇上不要听这个妇人胡说八道啊,微臣并没有强行将她掳走成为外室,也没有逼死她的夫君,是她看到微臣动了歪心思,自己贴上来想要搭上微臣,她想要做荣国公的妾室自己害死了她的丈夫,还要主动献身给微臣侍寝,微臣看她实在漂亮,所以一时之间被猪油蒙了心,答应将她从江南带到京城里来,暂时将她安置在别院里。她满嘴胡言乱语,皇上不要被她楚楚可怜的样子给骗到了,她就是贪慕荣华富贵的女人,是她勾引微臣,微臣有错,她错得更多。” 皇后急得满头大汗,数次想要打断荣国公的话,皇上和太后凌厉的眼神落在她的身上,大有她如果敢说一句话,就彻底让她闭上嘴巴的气势,她哪怕忧心如焚,也只能硬着头皮听着。 “是啊,皇上,她是贪图荣国公府的锦衣玉食的生活才缠上我爹的,这种不知廉耻倒贴上来的女人臣女想要教训一下并不过分,私自和男人暗通款曲,不守妇道,这样的女人活该拖下去浸猪笼沉塘。臣女的手段虽然不近人情了些,但也是为了家宅安宁,请皇上理解臣女的一番苦心,臣女真的没有做错啊。”刘敏瑜恨死了皇上,怨毒的目光落在站在太后身旁的杨雨薇身上,“是杨雨薇油加醋的告状,臣女并没有想要害死颜如玉,只是想要给她一个教训让她知难而退,离开我爹的身边。她都成过亲有了夫君,孩子都六个月大了,还想着进荣国公府的门吗?臣女并没有做错啊。倒是杨雨薇,她为了带走颜如玉,竟然派了杀手来打伤了荣国公府很多的家丁,就连臣女的身上也被她下了毒药,这和她有什么关系啊,她管得未免也太宽了吧,皇上请你一定要重重的惩罚她。” 皇上和太后对刘敏瑜的厌恶简直到了极点,都这个时候了她还不忘污蔑别人,这种女人的心肠简直是黑的,无药可救了。 “说完了吗?把别人批得一无是处,把脏水泼在别人的身上恨不得别人一辈子都洗不白,指鹿为马,把黑的说成白的,把白的说成黑的,很厉害是吧?还是荣国公你觉得你在江南做的那些事情朕让人查不到,所以肆无忌惮的冤枉别人?”皇上心口的怒火腾腾的燃烧着,“你们觉得她是在用眼泪骗取朕的同情?” 荣国公不知道为何忽然觉得脊背处阴风阵阵,然而事情已经到了这个时候,他只能硬着头皮把一切都推到颜如玉的身上去,他在江南做的那些事情绝对不能被皇上查出来,不然他不知道等待着他的将会是怎样的后果。这个贱人真够本事的,借口她生重病放柔身段求得他的怜惜,让他直到现在都没能得到她的身体,到了京城里竟然趁着他不注意给逃了出来,还将他的事情捅到皇上的面前,等他从皇上这里安然逃脱之后一定要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不要脸的贱人,真是不能对她有任何的怜香惜玉,不然她就像毒蛇一样狠狠的反咬主人一口,必须要将她的七寸打断,让她再也没有攻击别人的能力。 “是,的确是她在污蔑微臣。微臣奉了皇上的旨意去江南办事,兢兢业业,小心谨慎不敢犯丝毫的差错惹得皇上失望。谁曾想到竟然在美色上被诱惑了,微臣愧对皇上的信任,皇上若是因为微臣被这位夫人诱惑将她带回京城想要抬她为妾室,而要惩罚微臣,微臣无话可说。若是因为她嘴里说的那些罪恶滔天的事情,微臣绝不承认,没有做过的事情微臣是绝对不会替别人背黑锅的,谁都不可以。” 荣国公义正辞严的说道,威严的脸上没有半点心虚,他没有办法了,必须咬定了不松口,这样顶多能被痛打一顿,若是江南那些事情爆出来,他的仕途就玩完了,荣国公府的前程也没有了,恐怕还要被打回原形,这样的事情绝对是他没有办法承受的,要牺牲就牺牲掉颜如玉那个贱人好了。 “朕的女儿会看上荣国公府的荣华富贵,主动引诱委身给你做妾,还为了那点荣华富贵而逼死了她的丈夫,荣国公,你当朕是傻子吗?” 皇上气得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这样厚颜无耻的话他都说得出来,简直是畜生,人渣! “要皇家的嫡长公主给你做外室,你有那样的能耐吗?你有那个命享受吗?”太后同样气得肺都快要爆炸了,恨声质问道。 荣国公夫妻和刘敏瑜犹如被一道惊雷劈在了头顶,整个人都懵了,半点动弹不得,心脏也几乎停止了跳动,愣愣的看着皇上和太后几乎要杀人般的目光,忘记了应该怎么反应。 不是小小的七品县令的妻子吗,什么时候变成皇家的公主了? “她是朕二十年前被掳走的公主,是朕失而复得的珍宝。皇家最尊贵的公主委身给你做妾,你要得起吗?”皇上磨牙霍霍的说道。 “皇上饶命啊,微臣并不知道这位夫人是二十年前被掳走的公主啊,如果知道就算给微臣一百个胆子微臣也不要将她纳为妾啊。” 反应过来的荣国公吓得裤子都湿了,重重的将头磕在地上,一边痛苦流涕一边求饶,这时候恐惧和悔恨环绕在他心里,几乎要将他逼得发疯了。怎么会那么凑巧,他看上一个女人,那个女人竟然是皇上的女儿,他差点强要了皇上的女儿,这回真的死定了,到底要怎么办? 荣国公夫人和刘敏瑜脸色煞白,嘴唇哆嗦着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她们这时候害怕得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怎么会这样,她们派人差点杀了当朝的公主,差点杀了皇上的外孙,完蛋了,她们还能活命吗?要怎么样才能从这片死局里挣脱出来? “将她们拉下去痛打五十大板,打完直接拖出去,让他们知道冒犯皇家公主需要受到怎样的惩罚!”皇上恨恨的说道,他恨不得捧在掌心里细心呵护的女儿,怎么能被人差点弄死了,不狠狠的惩罚这些目无尊卑的人,他们不知道皇家的人哪里是这么好欺负的。 凶神恶煞的嬷嬷走上来毫不客气的拽住了荣国公夫人和刘敏瑜的手臂,像拖着丧家之犬一样朝着大殿外面拖出去。 荣国公夫人和刘敏瑜这才惊醒了过来,眼泪不停的往下掉,用力的挣脱开禁锢住她们的嬷嬷的手猛的跪在了皇上的面前,悔恨万分的求饶道,“皇上饶命啊,臣妇(臣女)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公主,求皇上恕罪啊。我们并不知道她就是公主,如果知道绝对不会做出伤害公主的事情来,求皇上开恩饶了我们这一次吧。” “现在求饶不觉得太晚了吗?你们之前可是将朕的女儿说得一无是处,说得她多么的下贱不堪,就算浸猪笼沉塘弄死都不会觉得可惜,而只是罪有应得不是吗?你们在带着那么多的人试图弄死朕的公主的时候,怎么没想过她也会害怕也会恐惧,若不是遇到薇儿出手相救,朕的女儿和外孙恐怕已经死在了你们的棍棒之下了吧?你们何曾给她留下一星半点的仁慈,何曾给她一丁点的生路?连皇家的公主你们都能这么下得了狠手,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朕又怎么不让你们感受一下那种恐惧绝望,那种四面楚歌的难过呢?” 皇上阴测测的笑了起来,“朕的女儿可不是软柿子任由你们随意的拿捏,做错了事情就要付出应有的代价,将他们拖下去重打五十大板,打完了再下一道朕的圣旨下去,所有的大夫都不能去给他们治伤,能活得过来就是他们的命,活不过来也是活该!” 惹怒了他,害得他最亏欠最疼爱的女儿家破人亡,害得他稚嫩的外甥还不满一岁就没有了父亲,他女儿带着孩子孤儿寡母的生活着,谁让他女儿痛,他就让那个人更痛! “公主,是我们不识好歹冒犯了公主,我们真的知道错了,求公主饶了我们一次吧,我们再也不敢了,真的不敢了。”刘敏瑜和荣国公夫人看到求皇上没有任何用处,更是吓得魂儿都快要飞走了,脸色煞白的一人抱住颜如玉的一条腿,悔恨痛哭的求饶道。既然皇上最疼才找回来的这个女儿,对于她的话应该最听得进去才对,那就求她,只要颜如玉肯松口,她们就有救了。五十个板子下去,就算不死也去了半条命,或许可能就此瘫痪了,一辈子要躺在床上再也爬不起来,光是想想都觉得那是一件十分可怕的事情。 颜如玉难掩脸上的厌恶,咬牙切齿的声音带着满腔的恨意,“你们不要碰我,我嫌你们脏,不要碰我!” 荣国公夫人和刘敏瑜将她的腿抱得更紧了,“公主,你大人有大量就饶了我们这一次吧,我们愿意重金赔偿对公主的伤害,求求你了公主,我们愿意做牛做马伺候公主,只求公主饶了我们这一次。” 她们真是后悔得肠子都青了,谁能想得到这个长得一脸勾人的女人竟然会是皇上的女儿,如果知道她们肯定会把她当成佛一样的供起来,也不敢想要取了她的性命啊,可惜时光不能倒流,就算她们悔恨得想要去撞墙也没有什么意义了,只求这个公主能够仁慈放她们一条生路。 “我饶了你们,你们绕过我吗?我受到的那些伤害就白白承受了?你们想得未免也太美好了,天底下没有这么便宜的事情!我把狠话放在这里了,我绝对不会忘记差点死在你们手上,饶了你们,等你们翅膀硬了再来弄死我吗?”颜如玉恨恨的说道,她从来不是善良到无条件的女人,以德报怨,抱歉她从来都不懂,她只知道谁想要害死她,她就要将那人推入地狱里,让她们永世不得超生。她没有能力的时候只能怀着满腔怨恨,在她可以报仇的时候为什么要苦苦压抑内心的憎恨,难道让她的丈夫白白死了?她过得不痛快,为什么要让害得她家破人亡的仇人过着幸福快乐的日子? “将他们拖下去,别让他们弄脏了公主的手。”皇上再次命令道,心狠手辣想要处死他女儿的时候怎么没想过他女儿也会伤心害怕,她们现在怎么有脸来求女儿放过她们? 嬷嬷们不敢再有所疏忽,直接毫不客气的将人给拖了下去,不多时外面就响起了木棍打在肉体上的声音,伴随着痛苦的哀嚎声不绝于耳,一阵风吹来,将殿外令人作呕的血腥味吹到了大殿里,皇上,太后和颜如玉脸上都没有丝毫的表情,对于那些人,根本就不值得同情。 一阵时间过去之后,掌刑嬷嬷们走了进来,毕恭毕敬的说道,“皇上,五十个板子已经打完了。” “都死了没有?”皇上残忍的问道,无视旁边的皇后脸色已经发白,身形摇摇欲坠。 “没死,被打得血肉模糊,重伤了,估计不养一两个月是好不起来了。” “把他们都抬进来。”皇上冷漠的说道,很快被打得奄奄一息的三人被拖进来了,直接倒在了太和殿的地上。 第八十章继续折磨渣渣不解释 “陈公公,传朕的旨意,荣国公劣迹斑斑,犯下天理难容的事情,现将其手上所有的职务停掉,令其他人代替!荣国公夫人目无尊卑意图谋害公主的性命,其罪当诛,念在最终没酿成大祸,让荣国公刺其休书一封,将其送到京城郊外的尼姑庵伴随青灯古佛一生。刘敏瑜小小年纪心狠手辣,朕着实厌恶,从今日开始,不能让她再出入皇宫,以后她也不能嫁给皇室里面的任何一位皇子,哪怕侧室妾室都不行!” 皇上威严的声音像洪钟一样的落在被打得血肉模糊的三人身上,本来身体就遭到重创的三人,再听到皇上的旨意,难过惊恐失望愤怒等复杂的情绪夹杂在一起,再也承受不住那么巨大的打击,三人哀嚎一声直接晕了过去。 “将他们抬下去,朕实在不想看到这些人。” 皇上下了命令之后,再次走到颜如玉面前,轻声的说道,“璇儿,对这样的惩罚结果满意吗?” 颜如玉咬着唇,腥甜的味道在舌尖蔓延开,似乎只有这样她才能将那股蠢蠢欲动的恨意给咽了下去,当然不够,最疼爱她,把她当成珍宝的男人再也不能回来了,再也没人像她的夫君一样那么爱她了,她怎么可能满意,她恨不得那三个人都死了,这样才能消了她的心头之恨。可是她也不是没脑子的女人,盛怒之下的皇上也没敢一道命令处死他们,就说明皇上还有他的顾忌,荣国公府的人就连皇上都不敢轻易的处死,她就算再恨又如何,只能忍辱负重。 她低垂下眼帘遮住了她眼底复杂翻滚的情绪,“爹,我很满意。”如果可以,她还是想让这些人去死,给她的丈夫陪葬! 皇上这才走到脸色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像受到了巨大打击的皇后面前,“这是最后一次,荣国公府若是再敢挑衅朕的忍耐极限,那么朕会让刘家彻底的从这个世界上消失,朕说到做到!” 皇后身形摇摇欲坠,眼泪掉了下来,心像被人用锋利的刀凌迟了一遍,疼得鲜血淋漓,她凄然的笑了起来,“如果是先皇后呢,她的家人若是犯下这样的重罪,皇上也会如此不留情面吗?皇上,你不会的,因为她是你唯一爱过的女人,而臣妾不过是被逼无奈的之下册立的皇后,对吗?皇上你真的很残忍,真的很不公平。” 皇上像没听到她的控诉一样,这样心狠手辣,野心满满的女人又怎么配和他最爱的女人相提并论,她连他发妻的一根头发都比不上,那她和发妻做对比简直是侮辱了他最爱的女人,他淡淡的说道,“皇后受到的刺激太多了,来人将皇后送回凤鸾宫静养,以后如果没有别的事情就不要让皇后出来了,省得皇后伤心失望。” “你真狠,皇上,就算你再不待见臣妾又怎样呢,你爱的那个女人早就死了,死了快二十年了,她早就转世轮回了,你再痴情她也看不到了,你爱她还是不能和她长相厮守不是吗?皇上你也是可怜的人,你再疼爱那个小公主她还不是流落在外面受了二十年的苦,你还不是亏欠了她良多,那些逝去的时光再也不能倒流。”皇后尖锐的声音直直的戳中皇上心底最隐秘的痛处,皇上的脸顿时就沉了下来,“你再说朕不介意找个借口废后。”这女人简直不识好歹,她儿子做出那样的事情,她娘家人做出那样的事情,直到现在还不知悔改。 皇后浑身一僵,果然不敢再说任何话,被宫人护送着回凤鸾宫了。 “别将她的话放在心上,她就是个疯子,皇上。”太后蹙了蹙眉不待见的说道,她现在真是恨死刘家人了。 “她算什么东西,她哪里能影响得到朕?母后,一会让人准备丰盛的晚膳,晚上朕和璇儿会到母后的宁寿宫里用膳,我们共享天伦。璇儿,你能回来真是朕送给你皇祖母最好的礼物。” 皇上爽朗的笑了起来,宠溺的看着女儿酷似妻子的容颜,像是怎么看都看不够一样。 “好。”上官璇乖巧柔顺的说道。 “薇儿,朕一会就将圣旨送给你,还有一些金银珠宝的赏赐,你真是我们皇家的福星,朕真的很感谢你。”皇上现在看杨雨薇越来越顺眼,越来越喜爱。 “那就多谢皇上了,薇儿却之不恭。皇上,太后,公主,臣女要回家给爹准备药膳了,这就不打扰了,告辞。”杨雨薇笑盈盈的说道。 皇上和太后有太多的话要和上官璇说,对她的识相又满意了好几分,等她离开之后,太后不由得感叹道,“薇儿真是个很好的姑娘,哀家真是怎么看怎么喜欢。皇上,你说让她做泽儿的太子妃怎么样。她真的很懂事,该稳重的时候很稳重,该活泼俏皮的时候又显得很可爱,进退得体知礼数,更重要的是能给皇家带来很多的福气呢,家世也很显赫,真是再合适不过的太子妃人选了。璇儿和她也谈得来,泽儿也和她接触过几次,也都觉得她挺好的,你看怎么样?” “母后,可是她以前是嘉懿的未婚妻,虽然现在解除了婚约,但是抹杀不掉她差点嫁给嘉懿的事实,现在又要把她指婚给泽儿,不太合适吧。”皇上迟疑的说道,虽然他现在也承认雨薇真的是很好的姑娘,知书达理,心地善良,却不缺手腕魄力,别人没有危急到她的时候她不会主动攻击伤害别人,可若是别人想要置她于死地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她医术还出神入化,待在身体稍微有些虚弱的泽儿身边真是再合适不过了。 “说来说去还不是怪你,雨薇好好的,当初你为什么要把她赐婚给上官嘉懿,那么好的姑娘却不留给泽儿,真不知道怎么想的。”太后提到薇儿被胡乱赐婚,她最想要的孙媳妇飞了,气不打一处来,忍不住责怪道。 皇上被母亲责难,满头黑线,无奈的解释道,“母后,当初朕哪里能想得到薇儿能活那么久,还能把身体调养得比以前好多了呢。要知道以前宫里得御医可是给她把脉检查过的,她根本活不过二十岁,娘胎里带来的毒素让她的身体很是虚弱,朕不是担心她才嫁过来很快就没命吗?更何况她身体不好子嗣艰难,嫁过来若是不能生下一男半女,她以后又要如何自处?要知道镇国将军就只有她一个女儿,等到他离世之后,薇儿的娘家就等于彻底的没了,到时候她又没有孩子,别的妃嫔岂不是要把她吃得骨头都不剩?”杨鸣斌没有儿子,和下面几个弟弟都是同父异母的兄弟,现在又没有娶妻再生儿子的打算,这也是他这么放心他的原因,他连个儿子都没有,就算手握重权,他也不可能造反,因为就算造反打下的江山也不知道交到谁的手上,谁会那么傻,还会去做那些费力不讨好的事情。 太后被皇上那么一说,心底的那抹怨怪差不多消散了,她想了想,皇上的顾虑的确有道理,可是她还是很喜欢杨雨薇,她还是有些不死心的说道,“但是薇儿真的是很好的姑娘,你也看到她对璇儿,对静蕊是怎样的掏心掏肺,她对哀家也是嘘寒问暖,处处体贴,哀家真的很想让她做孙媳妇,皇上,就没有办法让她把身体调养好了。你也知道她回京之后,哀家都觉得开心了很多。” “母后,让她给泽儿做太子妃,等于说让泽儿捡了嘉懿不要的女人,你觉得这样的事情对泽儿来说公平吗?他如果真的让雨薇做太子妃,说不定会成为天底下所有人的笑柄,你考虑过他的感受吗?”皇上无奈的说道,母后真是魔怔了,这样的事情都说得出来,虽然他承认薇儿是很好的姑娘,可是天底下并不只是薇儿一个好姑娘,也不是只有薇儿能够给皇家带来好福气吧。 “谁敢笑话?泽儿若是能娶到薇儿,薇儿再给他生下几个儿子,为皇家开枝散叶,那可是多少人羡慕不来的,说不定泽儿自己都喜欢薇儿呢,你又不是他,你怎么知道他不愿意?”太后依然不死心,还看向上官璇问道,“璇儿,你觉得薇儿怎样,你喜欢她吗?” “雨薇姑娘的确是个很好的姑娘,璇儿自然也喜欢她的。”怎么能不喜欢呢,是她让自己从荣国公夫妻和刘敏瑜的魔爪里逃出来,能够侥幸的带着儿子活下去,是她不遗余力的帮助自己,让自己能和亲生父母相认,这辈子她最喜欢的人就是杨雨薇了。 “母后,你别想这些了,你忘了,薇儿之前才跟朕讨要圣旨,说让她自主决定她的婚事,朕也答应了,还让陈公公把圣旨写好了,一会就送到将军府去了,现在你再说这些不是让朕出尔反尔嘛,薇儿再好,那也是别人家的媳妇,你别再想了啊,泽儿丢不起这个脸,朕也丢不起这个脸。”皇上威严的脸上布满了认真,直接否决了太后的念头。 “好了,哀家知道了,你不用再说了。璇儿,跟祖母到宁寿宫去,你的宫殿还没有收拾出来,你跟着皇祖母住几天,等到收拾好之后你再回你自己的宫殿住着。”太后心里虽然不甘心,也不好再执着的纠缠着皇上,让皇上答应她,只能带着失而复得的孙女回去了。 皇上和太后之间的对话,杨雨薇完全不知情,亲眼看到刘敏瑜一家被收拾了以后,她心满意足的从皇宫里离开了,坐着马车往将军府里赶去,然而还没回到将军府,半路的时候竟然有人拦在了她的马车前面,让她出乎意料的是,挡住她的人竟然是这段时间暂时被她抛在脑后的杨瑞凯。 她冷笑的勾起唇角,“不知道这位大人为什么要拦住我的马车,究竟想要做什么?” “我们谈谈吧。”杨瑞凯这段时间过得很是狼狈,被打回从六品的小官让他在曾经的同僚面前简直抬不起头来,处处被穿小鞋,被同一级的官员孤立起来,被他的上司呵斥刁难,他觉得现在的日子简直没法过下去了,而他又和丞相府彻底的闹翻了,现在罗丞相是绝对不可能帮他了,走投无路之下他才想到了被他深深的罪过差点丢了性命的罗凌薇,那个女人以前深深的爱着他,为了他宁愿做任何事情,只要他肯低头认错,或许她会心软帮他这一次,他现在真的没有一丁点的办法了。 “谈什么?男女授受不亲杨大人难道不知道吗?若是跟着你单独接触我的名声要是坏了怎么办?”杨雨薇毫不客气的说道。 “凌薇,我知道错了,当初不应该那样对你,害得你承受那么多的痛苦,我向你道歉,可是那些并不是我的本意,都是罗玉婉在后面出谋划策逼着我这么做的,我伤害你的同时心里也很难受,这两年做梦的时候我一直梦到你,一直心怀内疚,你原谅我好不好,我愿意补偿当初对你的伤害。”杨瑞凯说着声音都哽咽了,眼眶通红,眼泪就快要流下来,一副悔不当初的模样。 “这位大人还是不要胡言乱语的好,我不知道罗凌薇是不是跟我长得一模一样,但是我能确认我是镇国将军府的唯一的女儿,和丞相府那个叫做罗凌薇的姑娘没有半点关系,太后也早就证明了我是杨雨薇,难道杨大人连太后的话也要质疑吗?信不信我立刻让人将你这些话传到太后的耳朵里,看太后究竟要怎么治你,你以为太后的话是耳旁风吗?”杨雨薇尖锐而咄咄逼人的说道,心底充满了恨意,若不是她不想亲自动手收拾那个渣男,而是让他和罗玉婉狗咬狗,这个渣男早就死几千遍了! “是不是你我心知肚明,凌薇,你娘亲的遗骸被我偷偷的藏起来,若是你肯原谅我帮我官复原职,我就将你娘的遗骸还给你怎么样?你的身份我也不会泄露出去,各取所需这样不是很好吗?你觉得呢?”杨瑞凯心里真的很慌乱,死死的盯着杨雨薇,掌心里冒出了细细密密的冷汗来。 杨雨薇却没有流露出半点的在意,“你怎么能蠢成猪一样呢,也不照镜子照照,你有什么资格跟我交易,我会受你的威胁吗?你有罗凌薇娘亲的遗骸跟我有什么关系,你到地狱里去找罗凌薇做交易好了,找我做什么?连死人的遗骸你都不肯放过,简直是禽兽不如,你这样的人还想着在仕途上往上爬,你当上位者的眼睛是瞎的吗,会用你这样的畜生,给我滚得远远的,想要干嘛就干嘛去,不要来恶心我。”当她那么蠢,颜臻的遗骸怎么可能在他的手里,那场大火将一切都化为灰烬,就连罗承都没有用来威胁她的筹码,杨瑞凯算什么东西。 “罗凌薇,你娘好歹疼爱了你十六年,你就是以冷漠和狠辣报答她的养育之恩的,你这种恶毒的女人就不怕遭到报应吗?你一定会死无葬身之地的,你信不信!”杨瑞凯气得浑身发抖,恶狠狠的说道,这个女人简直油盐不进,不管是来强硬的,还是温软的她都不上当,真是让他气得快要发疯了。 “死无葬身之地的人是你吧,你看你现在举步维艰的处境,罗玉婉和你反目成仇,罗家现在对你恨之入骨,你觉得你还能有好日子过吗?与其在这里威胁我,不如好好的想想该怎么去找强有力的靠山,你以为罗丞相这些年的丞相是白当了,你们如此作贱他的女儿之后,他会不会对你怀恨在心,你觉得你和你娘还会有好下场吗?”杨雨薇冷冷的打断他的美梦,“还想让我替你求情,做梦去吧!”她看向他的身后悄然靠近的危险,也不提醒,心里有着说不出的畅快,她最爱看的就是狗咬狗一嘴毛了。 罗玉婉这些日子被杨瑞凯和杨枝殴打得遍体鳞伤,疼得差点去了一条命,心里对她之前怀着满腔爱意从罗凌薇手里抢走的男人恨之入骨,趁着杨枝到卿蓉那个贱人院子里去看她的胎相的时候带着她的侍女逃了出来,一追就追上了杨瑞凯,没想到这个男人竟然不死心,丢了官位竟然又跟罗凌薇摇尾乞怜,满腔的恨意像汹涌的潮水一样涌上来,逼得她几乎要发疯,她受够了每天被殴打被无尽的折磨的日子,她一定要结束这样的岁月,重新过上锦衣玉树的生活。 想到这里,她和侍女从路边捡了比拳头还要大的坚硬石头,杀气腾腾的朝着杨瑞凯走了过来,陷入激动情绪之中的杨瑞凯只想着让杨雨薇能够帮他官复原职,注意力根本不在他的身后,所以罗玉婉和侍女真的就举起了石头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恶狠狠的朝着杨瑞凯的头上砸下去,“忘恩负义的渣男,混蛋,赶紧去死吧!”她受够了,再也不要过现在这样的日子了。 杨瑞凯只觉得脑袋上两道剧烈的疼痛袭来,他只觉得眼前一黑身体踉跄着倒在了地上,头上温热濡湿的液体流下来,沾了他两手,他看着满手触目惊心的鲜血,恨恨的朝着罗玉婉伸出手去想要掐死她,“贱人,你活腻了是不是?” 然而这时候的他已经没有力气,就算想收拾罗玉婉也没有办法,只能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来人啊,救命啊,有毒妇要谋杀亲夫啦!” 罗玉婉没想到杨瑞凯竟然还有力气呼救,上前去猛的两个耳刮子就落在男人的脸颊两侧,然后再次拿起那两块沾染了热血的石头,再次狠狠的砸在男人的身上,厉声喝道,“杨瑞凯你这个忘恩负义的混蛋,赶紧去死吧。”他死了,她倒是要看看杨枝那个贱人还敢嚣张跋扈,还敢像现在一样对她拳打脚踢,让她吃残羹冷炙不? 不远处巷子里回避开杨瑞凯和杨雨薇对话的侍卫们终于看到了不对劲猛的跑了过来,一把夺过罗玉婉手里的石头,毫不客气的将她踹开,避免了她将杨瑞凯砸死的可能。 恰在这个时候,杨枝在侍女的搀扶下远远地走了过来,看到被石头砸得满身是血的儿子,心疼得快要窒息了,“瑞凯,你怎么样了?瑞凯!你们来愣着做什么,快点送他到医馆去让大夫看看啊。” 侍卫们被她一声怒吼反应了过来,急忙手忙脚乱的将人抬起来朝着最近的医馆里走去,地上还留下了一大滩的鲜血。 杨枝怒目圆瞪,看着罗玉婉的目光几乎要喷出火来,上前来对着她的脸就是噼里啪啦好几个响亮的耳光,咬牙切齿的说道,“你这个心狠手辣的贱人,怎么能对瑞凯下狠手,是想要谋杀亲夫吗?瑞凯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一定砍了你的头,你这个贱人!”真是家门不幸啊,她怎么让儿子娶了这么个丧门星做儿媳妇。 罗玉婉这几天被折磨得满腔怨恨,又怎么甘愿就这么被人打了,毫不示弱的用尖锐的指甲去挠杨枝的脸,用力的扯着她的头发,对着她的肩膀掌嘴就咬,杨枝哪里是她的对手,疼得哇哇大叫,“你竟然敢以下犯上,难道真的不想混了吗,贱人,谁给你胆子敢这样欺负我的,我杀了你。”反应过来的杨枝抬起脚朝着罗玉婉的肚子上狠狠的踹着,她现在真是恨死这个贱人了,如果不是她,杨瑞凯依然是高高在上的侍郎大人,而不是处处受人白眼的芝麻官,越想越气,她下手就越狠,拳头虎虎生风,毫不客气的砸在罗玉婉的身上,打得她身上火辣辣的疼。 两个衣着光鲜亮丽的女人丝毫不顾形象的在大路上扭打成一团,惹得越来越多的人观看,杨枝这些年一直养尊处优,又因为年纪大了,力气比不上罗玉婉。一时之间处于下风,她头皮差点被撕扯下来,头发凌乱,脸上被尖锐的指甲划出一道道伤痕,肩膀被咬得都流出血来,她忍着疼痛对已经愣在旁边手足无措的丫鬟喝道,“你们还不快点过来帮忙,都是傻子吗,我都快要死了。” 那些丫鬟如梦初醒,想要冲上来分开两人,罗玉婉身边的丫鬟也不是吃素的,纷纷加入战斗帮着自己的主子,一时之间乱哄哄的,双方的人身上都挂了彩。 杨雨薇早已经退到了安全的距离之外,兴致盎然的看着这场撕逼大战,心情说不出的舒畅,感觉到战斗越来越激烈,根本没有停不下来的架势,她想了想,在墨竹的耳畔低低的说了几句,墨竹点点头,让暗卫去处理了,反正看热闹不嫌事大,闹得越换越好,狗咬狗一嘴毛,两败俱伤才是她最想看到的结果。 不到半柱香的时间,顺天府尹带着衙役来了,粗暴的将斗殴的双方给拉开,“光天化日之下竟然当众斗殴,谁给了你们这么大的胆子?” “府衙大人,是她用石头砸了我的儿子,我儿子被砸得头破血流,现在是什么情况我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呢,请你一定要将这个毒妇给关到大牢里去,这种丧心病狂的女人一定要受到严厉的惩罚,不然以后还不知道她会做出怎样的事情来呢。”杨枝现在恨不得吃了罗玉婉的肉,喝了她的血。 罗玉婉呸的一声将嘴里的血沫子吐了出来,冷笑着说道,“如果不是你先动手打我耳光,我怎么会还击,你都想要我死了难道我还要乖乖的站在那里等着你打我吗?顺天府大人,你说有这样的规矩吗?” “你是我的儿媳妇,竟然将我儿子打得头破血流,别说我打你几个耳光,就是把你打死了你都不是占理的那方,你这个毒妇,谋杀亲夫都做得出来,以后谁知道你会不会也将我的毒死了,大人,你一定要将她打入天牢狠狠的惩罚。”杨枝胸口涌动着熊熊的怒火,恨恨的说道。 “若不是你们天天殴打我虐待我,短我吃的短我穿的,我会做出这么过激的事情来吗?你这个恶婆婆,厚颜无耻的挥霍我的嫁妆,吃我的穿我的,还这样折磨我,我恨不得弄死你。我谋杀亲夫了吗,杨瑞凯死了吗?如果他真的死了倒是合了我的意了,那样的渣男早就应该死了,还活在这个世界上做什么。”罗玉婉以前有多么爱杨瑞凯,现在就有多么痛恨他,蚀骨的悔恨流淌在血液里,让她想要大哭,如果知道最后的结果会变成这样,当初她就不会下狠手害罗凌薇,这样的渣男留给她最合适了,可惜当初的她被爱情冲昏了头脑,以为她嫁了世上最好的男人,当初觉得有多甜蜜多幸福,现在就觉得有多么的痛苦。 “看到了吧,顺天府大人,她要将我的儿子打死了,你们一定不能不管,谋害朝廷命官,砍了她的头都不过分,你们一定要把她弄到天牢里去。”杨枝气呼呼的说道,现在恨不得将罗玉婉碎尸万段了。 “真要打入天牢好啊,我有错,你们又何尝没有,一起蹲大牢好了,谁怕谁?”罗玉婉脸上闪烁着疯狂的恨意,猛的拽住杨枝的手腕往顺天府的方向走去,大声的说道,“来啊,去啊,要没好日子过大家一起不好过。你们欺人太甚,把我害成这个样子现在觉得我没用了就嫌弃我碍眼了,恨不得把我置之于死地了是不是?休想,我不好过谁也别想好过!” 杨枝被尖锐的指甲掐得生疼,脸痛苦的扭曲在一起,不停的挣扎着想要挣脱出来,“你放开我,不要拉着我,很疼啊。” 罗玉婉又怎么会听从她的话,指甲更深的掐进她的血肉里疼得哇哇大叫。 “好了,都不要再吵架不要再纠缠了,你儿子是谁?”顺天府尹听这两个女人的争吵头一个有两个大,冷硬的打断杨枝和罗玉婉的话。 “杨瑞凯,现在是从六品的编修。” 顺天府尹脸上露出很奇怪的表情,“原来是杨大人啊,不管怎样当街斗殴都是不对的,扰乱京城的秩序都需要去蹲大牢,让人给你们交了赎金,并且写下保证书以后不再犯了才可以出来。来人啊,将他们统统带到府衙里面去。” 罗玉婉和杨枝都傻眼了,她们虽然打架,可是谁也不想去大牢里蹲着啊,大牢里又脏又臭又阴暗,让她们住在牢房里简直比死了还难受,两个女人终于害怕起来,谄媚的笑着跟顺天府尹求饶,“大人,我们当街打架是我们的不对,是因为家里有了一些矛盾所以才会爆发的,你通融通融,以后我们再也不敢了。” 两人靠近顺天府尹,不动声色的将银子塞到大人的衣袖里求饶道。 顺天府尹不为所动,袖子一甩,银子骨碌碌的滚了出来,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不好意思,本大人不接受任何贿赂,来人啊,将她们全部都带回去关入大牢,让她们反省反省,没有人交赎金就先关十天半个月再说。” 说完不管杨枝和罗玉婉害怕得都哭了,毫不客气的将人都带走了。 杨雨薇看着这场好戏,嘴角翘起大大的弧度,她都还没动手呢,她们就自己挖坑跳了进去,就连老天爷都在帮她,还有什么比这件事情更开心的呢,而她现在需要做的事情就是推波助澜就好了,想了想,她对墨竹低低的吩咐道,“墨竹,想办法让人到丞相府和杨瑞凯家里去报信,让罗承和卿蓉分别到顺天府衙去交赎金将人给弄回来,再让卿蓉想办法将杨瑞凯弄回家去。” 她就是让卿蓉能在杨瑞凯和杨枝那里刷好感度,等到爆发的时候才会更加震撼,到时候罗玉婉才会死得很惨。 “是。”墨竹低低的应了一声,她带着人去传消息去了。 第八十一章反目成仇,挖坑给渣渣跳 半天之后,罗承和卿蓉分别将罗玉婉和杨枝从府衙里赎了出来,杨枝和罗玉婉就像仇人一样见面了分外的眼红,恨不得将对方置之于死地。 “老夫人,我们回去吧,贱妾已经让人烧了热水替老夫人洗去身上的晦气,也让丫鬟准备了丰盛的饭菜,折腾了大半天,您累坏了也饿坏了吧,等沐浴干净填饱肚子其他的事情再处理好吗?夫君那里,贱妾也让人将他抬到家里去了,他头上的伤口也包扎好了,大夫说没有伤到要害之处,只要好好的敷药过几天就能恢复了,不会影响夫君办公,老夫人请您放心。” 卿蓉和声细语的跟杨枝交代着她做的那些事情,低眉顺目的样子让杨枝怎么看怎么顺眼,怎么看怎么喜欢,这样柔顺又能生养的女人才是她想要的儿媳妇,哪里像罗玉婉那种嚣张跋扈的母老虎。 “真是辛苦你了,怀着我们杨家的子嗣还这么替我们担心忙碌,卿蓉你真是我的好儿媳妇。”当着罗玉婉的面杨枝故意恶心她、 卿蓉羞涩的一笑,谦卑的说道,“老夫人你别这么说,能给夫君做妾是卿蓉修了八辈子才得来的福气,卿蓉很高兴能替夫君生儿育女,也心甘情愿的侍奉老夫人,卿蓉想把老夫人当成亲生母亲一样孝敬。” “好孩子,你果然是个好的,知书达理脾气温顺,比起某些自诩家世良好而高人一等的毒妇好太多了,谁家要是娶了那样的毒妇,连谋杀亲夫都做得出来,那才是家门不幸呢。”杨枝特意提高了声音。 “老妖婆你说谁呢?如果不是你们欺人太甚,我会这样吗?你们怎么不反省自己到底做了什么事情,把我逼到这样的程度。如果不是我,你们现在哪里能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就这样还不停的殴打我,给我吃发臭的食物,这样的事情你们都做得出来,信不信哪天我一包老鼠药把你们都毒死了,看你们还敢欺负我。别再逼我,把我惹急了我怎样的事情都做得出来。” 罗玉婉肺气得都快要爆炸了,她眼睛通红的扯着罗承的袖子,“爹。你看他们就是这么作贱我的,你一定要帮我讨回公道啊,我不要被他们这么折磨,我恨死这些忘恩负义过河拆桥的混蛋了。爹,我想回家去,我想你和娘了。以前在丞相府里过的日子是多么的开心快乐啊,我再也不要去这家了。” “胡闹,你都嫁人了还往娘家跑,难道是想要爹娘被人戳脊梁骨,让我们被世人的唾沫给淹死吗?你见哪家出嫁的女儿还回家住的,你想要我们丞相府一直被钉在耻辱柱上吗?更何况太后都发话了,你和杨瑞凯不能和离,你就只能这么过着吧。玉婉,你也要为爹着想,这段时间我们家发生了太多不好的事情了,皇上和太后现在对爹愈加不喜,你不能再拖爹的后腿了,回去之后好好和杨瑞凯过日子,不要再折腾了,既然你生不出孩子了,他纳妾开枝散叶也是合情合理的事情,你就不要再做个妒妇了,省得被人笑话。有爹这个丞相在,你的正妻之位谁也抢不走。” 罗承的声音冰冷又布满了胁迫,他再次走到杨枝的面前,锐利而充满杀气的目光瞪着这个蛮横跋扈的中年女人,“警告你一句,若是不想杨瑞凯连现在的官位都保不住,就要对玉婉好一点,你们若是敢欺负她,就是拼个鱼死网破我也不会让你们好过。本相不是不敢动你们,惹怒了我你们绝对不会有好果子吃!你们若是想大家一起下地狱大可以再欺负我的女儿。”他只要豁出去了,什么都不害怕了,他不相信斗不过杨瑞凯。 杨枝被罗承狠戾的模样吓坏了,脊背处的冷汗冒了出来将衣服都湿透了,她嘴唇哆嗦着,好一会儿才说得出话来,“只要她不故意将家里闹得鸡飞狗跳,只要她不处处针对卿蓉想要害死杨家的胎儿,我们自然不会再针对她,一家人客客气气的过日子也不是不可以。但是她如果还对卿蓉肚子里的胎儿动歪心思,就不怪我们刁难她。你也知道她这辈子再也不会有孩子了,不让瑞凯纳妾难道是想让杨家断子绝孙吗?”这一点她绝不会妥协,她不能让杨家的香火在他们这一代给断送了。 “玉婉,以后不许为难杨瑞凯家的子嗣,你要做个贤惠大度的主母,不能胡乱发脾气,不能善妒,不能阻止夫君纳妾,这些事情你都不能做知道吗?当然,若是你做到了这些事情,他们还是为难你,你回来告诉爹,爹替你出气。”罗承的声音寒冷嗜血,听得杨枝头皮发麻,不敢再动弹半分。 “爹,我知道了。”罗玉婉即使满腔怨恨,在知道她不能回丞相府之后,也只能将所有的怨恨都咽到了肚子里,现在杨瑞凯的家就是她的家,她不能和离,也没有地方可以去,只能继续在那个乌烟瘴气的家里直到死。 “爹再拨给你几个懂武功的丫鬟,若是他们敢再借故殴打你责难你,缺你吃的缺你穿的,你直接将他们打死。聪明的女人应该会牢牢地守住自己的嫁妆,你不需要用你的嫁妆来养那些忘恩负义到头来还狠狠的折磨你的刁奴,想吃什么如果他们家短你的,你让丫鬟用自己的银子去买,在小厨房里开伙,谁也不能为难你。”罗承恨铁不成钢的教训女儿,这女儿怎么能蠢得像猪一样,明明手里有那么多银子还要受制于人。 杨枝面色一僵,怒火在心底蔓延着却不敢表露出来半分,他们府里的吃穿用度很大一部分都是用罗玉婉的银子出的,若是罗玉婉不养着她府里那些下人了,或者用银子威胁那些下人听她的话,那整个府里岂不是成了罗玉婉的天下?看来她和儿子要改变策略了,不能对她横眉冷对,不能对她拳打脚踢短她吃的穿的,不然她真的发怒不出银子了,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爹,我知道了,以后我只养我带去的那些丫鬟,别人可不关我的事情。杨瑞凯既然有本事纳妾,就让他自己养着小妾吧,和我无关。”罗玉婉恨声说道,但是她绝不会放过杨瑞凯和卿蓉这对狗男女,凭什么让她一个人活在地狱里,他们却浓情蜜意双宿双飞,天底下没有那么便宜的事情。她痛苦,也要让那对狗男女痛不欲生才是! “你回去告诉杨瑞凯,如果不想鱼死网破就不要闹得太过分,就算他手里有什么,本相想捏死他也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不信的话你们可以试试,玉婉,跟着他们回去吧。”罗承冷声说完,率先带着人坐着马车离开了。 杨枝和卿蓉惊魂未定,让人雇了软轿回家,彻底的将罗玉婉当成了空气,不能刁难她折磨她,那就把她当成死人就行了吧。 罗玉婉摸着嘴角的红肿,脸上浮起一丝残忍的冷笑,她还以为杨枝有多么厉害呢,被爹敲打一番还不是害怕得什么话都不敢乱说。她以后也要聪明一点,明面上她不会再愚蠢的和杨瑞凯卿蓉作对,但是那个孽种她一定要除去,她生不出孩子,就一定要让杨瑞凯断子绝孙!还有好几个月的时间,她不着急,可以慢慢的谋划。 杨枝和卿蓉回到了家里,第一件事情就是去看杨瑞凯,“夫君,你怎么样了,难受吗,头还很疼吗?” 杨瑞凯斜靠在床头,脸色苍白,咬牙切齿的说道,“大夫包扎了伤口之后好多了,虽然有点疼,至少不会闹出性命,罗玉婉那个毒妇太狠了,她是想要将我置之于死地啊。若不是她比我矮了很多,石头往上砸力量小了不少,估计我真的要被她和她那个丫鬟给砸死了。这个贱人,我真想把她剁成肉酱拿去喂狗。” 卿蓉眼眶都红了,她咬着嘴唇转过身去,肩膀一抖一抖的,声音里都带上了哭腔,“夫君,贱妾都快要被吓死了,若是你真的出了什么意外,你让老夫人怎么办,让贱妾和肚子里的孩子怎么办?以后你万万不可再惹姐姐生气了,这一次侥幸没有砸到要害之处,要是下一次呢,贱妾真的不敢再想下去。” 杨瑞凯看她柔弱的身体散发着强烈的难过,心里的戾气散去了不少,忍不住柔声说道,“卿蓉,不要再哭了,我没事,只是一些皮外伤,你夫君命大着呢,又怎么会出事呢?不要担心不要哭,对肚子里的孩子不好,知道吗?” “老夫人,你今天累坏了也吓坏了吧,贱妾扶着你去沐浴,然后让丫鬟把菜端上来,您先吃饭好吗?”卿蓉抹了一把眼泪才转过身来,温柔乖巧的说道。 “我和瑞凯先说几句话再过去。”杨枝看着儿子被白色纱布绑着的头,真是越看就越心疼,她真是恨死罗玉婉了,“瑞凯,以后那个女人你就当做毫无关系的陌生人好了,不要再和她有来往了。罗丞相说了如果我们要再敢欺负罗玉婉,哪怕拼得鱼死网破,他也要拉我们一起下地狱,他说就算你手上握有他的把柄,想要碾死你也跟碾死一只蚂蚁一样容易,娘是真的感到害怕了啊,如果他真的对你下狠手,娘要怎么办,娘可就只有你这么个儿子啊。” 提到罗玉婉,杨瑞凯的眸子里浮起一丝阴沉,他思考了很久才恨声说道,“娘,你放心,这段时间我不会再跟她作对,等到扳倒了罗丞相,我要让她死无葬身之地。她敢这样对我,就必须要承受应有的代价!罗玉婉那个毒妇,她不死难消我的心头之恨!” “儿子啊,你可不能冲动行事啊,罗丞相的势力你是知道的,没有万全的把握一定不能冒险,不然若是失败了,罗丞相那个豺狼一样的男人是不会放过我们的,娘死了倒是没事,你可不能有事。”杨枝说着说着就有一种想要大哭的冲动。 “娘,你不用担心,我知道分寸的,我也不想拿自己的性命去开玩笑。我还想要好好的侍奉娘颐养天年呢,还想着让卿蓉再给你生几个大胖小子呢。”杨瑞凯轻声的安慰道。 只是,他决不能让他的性命再被人拿捏,哪怕那个人是罗承。 “哦,对了,罗玉婉以后不会再拿她嫁妆里的银子养府里的人,瑞凯以后我们要怎么办,难道又要像以前一样过着节衣缩食的日子吗?娘可不想再过苦日子了,卿蓉肚子里的孩子也不能让她吃苦啊。你要想想办法怎么挣到银子,不然我们真的要喝西北风了。”杨枝满脸愁容的说道,她真的很后悔以前罗玉婉还没有变得像现在心狠手辣时候,怎么不想办法将她手里的嫁妆给骗到手,没有银子以后要怎么活啊。她也不想府里那些下人全部都被罗玉婉那个贱人用银子收买了去,处处听命于她,那以后家里哪里还有她的立足之地?估计整个府里都成了罗玉婉那个贱人的天下了吧? “罗丞相这么告诉她的?”杨瑞凯的眼神里透着深刻的痛恨,平静的问道。 “是啊,罗丞相让她以后牢牢拿捏住她的嫁妆,不再养着我们府里的人,罗玉婉以后估计只会养着她从娘家带来的那些丫鬟了,怎么办?我们府里根本就没有多少银子啊,娘也不想低声下气的去求她,真要求她了还不知道被折辱成什么样子了呢?还有卿蓉,她原本就对卿蓉恨之入骨,如果卿蓉真的要求她,谁知道她要怎么刁难折磨卿蓉,到时候肚子里的孩子说不定被她整得不明不白的掉了。” 杨枝忧心忡忡的说道,卿蓉肚子里的孩子可是杨家的宝贝,她可不能看到卿蓉肚子再出什么差池了。以前罗玉婉肚子里的孩子她也是怀着满腔的期待,谁能想得到那个贱人竟然生下一个怪物出来,甚至还彻底伤了身子再也生不出孩子,光是想想她都来气。她儿子以后不会有嫡子,对她来说简直是最大的打击,她真是很受不了。 “娘,你不用担心银子的事情,这两年儿子也在外面置办了好几个庄子和铺子,攒下了不少的银子,就算罗玉婉不用嫁妆养我们府里的人,也不会委屈了你们的。”杨瑞凯一点都不担心,他当侍郎的时候也捞到了不少银子,一直在钱庄里存着呢。 “什么时候的事情,娘怎么一点都不知道,儿子你该不会是骗我的吧?”杨枝真的怀疑她是不是听错了,她的儿子说在外面置办了产业,她竟然连听都没听说过,儿子瞒得也太紧了吧。 “娘你又不关心这些,儿子跟你说也没用啊,更何况如果儿子说了,依着娘按捺不住的脾气,估计早就跑去四处宣告了,儿子可不想让罗玉婉那个女人知道以后跟我伸手要。”他当初只是想偷偷的藏一点私房钱傍身,不能总是靠着妻子吃软饭,所以才防着妻子,没想到现在竟然派上了大的用处了。 “儿子,你干得太漂亮了。娘终于不用担心没有银子花了,那个贱人想要用银子威胁我,我决不妥协。”杨枝终于喜笑颜开了,她的儿子就是厉害,那么早就未雨绸缪,凡事知道留一条后路,真是太好了。 “娘,你不是管理银钱的好手,这样吧,我还是把铺子的盈利和庄子的产出给卿蓉管理,你想要银子的时候就跟卿蓉要就好了,你觉得怎么样?卿蓉温柔又孝顺,有她管着我很放心。”杨瑞凯对于娘亲的能力自然心里有数,杨枝也就嘴上厉害,撒泼耍赖样样都行,真正管家她只会把家里弄得乌烟瘴气一团糟,他可不想在外面累那么多,回家还要管理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当然他也不是全然的信任卿蓉,他只会交给卿蓉一小半的铺子和庄子管理,那些银子和粮食只够维持府里的吃穿用度,剩下的绝大部分他还是让他最信任的心腹来管比较放心,他可不想在背后被人捅刀子。 “夫君,贱妾对于管家也不懂,对于银子更是没有概念,恐怕胜任不了管家的事情,更何况贱妾肚子里还怀着孩子呢,管家的事情还是让老夫人来吧。”卿蓉急忙摆手推脱道,脸上写满了真诚。 “卿蓉你别再谦虚了,你是个很聪明的女人我还不知道吗?你只管安心管家就是,我和娘都不会说什么的。我相信你的能力。”杨瑞凯不容置疑的说道。 “夫君,贱妾嫁给你是因为真的心悦于你,并不是为了那些银子,贱妾不是贪图银子的人,还请夫君不要折煞我了,老夫人身边那几个嬷嬷都是有手段有魄力的人,一定能把家管得井井有条的。”卿蓉咬着唇一脸诚恳的推脱道。 “我知道你不是贪图荣华富贵的女人,不过让你管家你就管着,不要再推脱了卿蓉。我不能给你正妻的名分,但是我想给你正妻的权力,只要你全心全意的为我好,只要你对我忠心,为杨家开枝散叶,我们是不会亏待你的。”杨瑞凯有些不高兴了,不容置疑的说道。 “卿蓉,我们都知道你比那个毒妇好多了,我们都相信你,你就听从瑞凯的话管理府里的事务,再推脱我们真的不高兴了。”杨枝大声的说道。 “那我就暂时管理吧,若是我做得不好,还请老夫人和夫君体谅包涵,或者请老夫人身边的嬷嬷帮我的忙。”杨枝咬着唇怯生生的说道。 “没事了,我有点累,娘,卿蓉你们先下去吧,我想睡一会。”杨瑞凯满脸疲惫的说道。 杨枝挽着卿蓉的手臂说道,“那你好好休息,晚上我们再来看你。” “夫君,贱妾让厨房给你炖一些补血的食物好不好?这样能够有利于伤口的恢复吧。”卿蓉咬着唇关切的问道,目光落在杨瑞凯的伤口上,心疼得眼眶又红了。 “也好。”杨瑞凯懒洋洋的说道。 杨枝和卿蓉离开了杨瑞凯的房间,卿蓉忧心忡忡的说道,“老夫人,夫君受伤这两天不能去府衙报道,会不会被人开小鞋啊?” 想到儿子最近心力交瘁的样子,很显然是在仕途上不顺利,杨枝心疼之余对于罗玉婉更是痛恨了好几分,“那能有什么办法,官场上的事情我们又帮不上他什么忙。都是那个毒妇得罪了沐阳候府的人,让太后一怒之下彻底的降了瑞凯的官职,我现在真的恨不得那个毒妇去死,一点忙都帮不上也就算了,还害得瑞凯被太后和皇上厌恶,简直是丧门星。” “夫君如果一直是从六品的编修,他心里一定会很难过的,老夫人,有没有什么办法让太后和皇上摒弃前嫌,让夫君官复原职啊。”卿蓉满心满眼都是为杨瑞凯考虑的样子。 “能有什么办法,得罪了太后还能如何?你没看到太后就连丞相都狠狠的教训了一通吗?”杨枝为这件事情急得头发都快白了。 “卿蓉很想帮夫君,可是根本不知道怎么帮。哎,要是能和太后身边的红人搭上话,让人给夫君求求情就好了,说不定还能让太后改变主意呢。贱妾也不想看到夫君因为职场上的事情郁郁寡欢,我看着都觉得难过,夫君有着惊世的治国之才,就窝在从六品的编修职位上未免太屈才了,贱妾觉得他的能力甚至超过丞相的,若是能把丞相拉下来,老夫人就不用再受夫人的气了。”卿蓉的语气里充满了对杨瑞凯的心疼,对杨枝的不平。 红人?杨枝灵光一闪,眸子里迸射出耀眼的光芒来,太后身边的红人,非罗凌薇不可,若是能让罗凌薇说说情,兴许她儿子就能官复原职了呢。可是罗凌薇现在摇身一变成了镇国将军府的大小姐杨雨薇,又被儿子摆了一道,不一定愿意帮儿子的忙呢。 “太后身边的红人,不就是杨雨薇吗?她现在可能对瑞凯恨之入骨,是不会愿意帮我们的。”杨枝重重的叹息,早知道罗凌薇能得到太后这么多的宠爱,当初她绝不同意儿子联合罗玉婉去磐害罗凌薇,现在后悔得肠子都青了。 “如果有共同的目的,就算是敌人也能变成盟友的。老夫人,我觉得夫君要是再和杨雨薇谈一谈,若是有足够的筹码,也许她会同意了也说不定呢。”卿蓉试探的说道,“反正现在根本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如果能谈得拢那就再好不过了。如果谈不拢我们也没有任何损失不是吗?” 杨枝有些心动了,“这样吧,我再和瑞凯说一说,希望能够让杨雨薇帮上他的忙。”真是可惜,当初的杨雨薇如果做她的儿媳妇,他儿子现在肯定平步青云,说不定都是正二品或者从一品的官员了,哪里会落得现在狼狈不堪的下场。 “那让卿蓉去求杨雨薇姑娘到我们府上替夫君治疗伤口,借着这个机会让夫君和他达成合作,老夫人你看这样如何?”卿蓉眼睛一亮,跃跃欲试的说道。 “就怕她不肯来。”杨枝是心动,可她害怕杨雨薇还对以前的事情怀恨在心。 “万一她同意了呢?夫君不就又能官复原职了吗,再也不用看丞相大人的脸色,这有什么不好呢?反正横竖现在已经是最坏的结果了,没有比现在更坏的了。更何况我没有得罪过她,看在我肚子里怀了孩子的份上,她应该会动恻隐之心吧,她现在可是未来的晋王妃呢,和我们没有敌对的立场了。” 卿蓉越是说杨枝就越是心动,她立刻又跑回去将卿蓉的计划告诉杨瑞凯,杨瑞凯斟酌半晌,终于同意让卿蓉去请杨雨薇过来了。是啊。他不应该那么愚蠢,用罗凌薇娘亲的遗骸去威胁她,而是应该用共同的目的诱惑她,她最大的敌人是罗承和罗玉婉,他顶多是个帮凶而已。 “如果事情成功了,你就是我们杨家最大的功臣。”杨枝在送卿蓉离开的时候,郑重其事的拜托道。 卿蓉就这样大摇大摆堂而皇之的坐着马车来到了镇国将军府,在管家的通传之后带着丫鬟来到了杨雨薇的院子里。 杨雨薇听着她的来意之后对着她就是一顿冷嘲热讽,直到将她说得脸上差点挂不住,几乎要哭出来,她才冷笑着说道,“连这点承受能力都没有,还敢叫我过去?你未免也太看得起你自己了吧?” 一大段难听的话之后,不单是卿蓉,就连伺候着她的丫鬟都忍不住哭了。 “你们下去,我和她有话单独要说。”杨雨薇涂着艳红的指甲,盛气凌人的说道,她和卿蓉的丫鬟全部都退了下去,屋里就只剩下她们两人了。 “你胆子怎么那么大,自己就这样跑来了,要是被发现你的真实目的杨瑞凯他们绝对不会放过你,我都快要担心死了。”杨雨薇低低的埋怨道。 “他们现在对我有着完全的信任,没关系的,小姐,我觉得时候差不多了,应该让他们相互敌对相互折磨了。”卿蓉低低的说道,天天对着仇人的脸她要花费很大的力气才将血海深仇给咽了下去。 “现在还不是时候,不能立刻就让杨瑞凯他们到地府里去报道,只能让他们遭到重创,如果只是这样你也能接受吗?”杨雨薇蹙着眉头问道。 “能接受,最好能让杨枝那个老妖婆再也不能蹦跶,彻底的变成废人被罗玉婉折磨得死去活来,我最大的仇人是杨枝,至于杨瑞凯,你想要什么时候收拾他,我都能忍耐。我只要杨枝家破人亡!” “如果这就是你期望看到的结果,今天就能满足你。”杨雨薇平静的说道。 “谢谢小姐,奴婢等这一天已经等得太久了。”那种刻骨铭心的仇恨彻底的印在了她的血肉里挥之不去。 两人又小声的说了计划之后,杨雨薇冷着脸打开了门,让双方的丫鬟走了进来。 “墨竹,准备马车,我们去杨瑞凯的府邸。”杨雨薇的声音硬邦邦的,带着寒冷的味道。 “小姐,为什么要去那里,他们以前还在宫里污蔑小姐辱骂小姐,那样的人根本不值得让小姐去救治他,不去好不好?”墨竹和淡荷满脸愤慨和不情愿,极力的劝阻着她。 “废话少说,我自然有我的道理,不用你们操心,只管准备马车就行了。”杨雨薇满脸暴戾,不耐烦的说道。 墨竹和淡荷只能听从她的命令去准备马车了,很快,卿蓉就和杨雨薇一起出发,来到了杨瑞凯的家里。 杨枝看着杨雨薇肯来,高兴坏了,这女人肯来,她儿子官复原职甚至更上一层楼就有希望了,太好了。 “卿蓉,你竟然真的能将她请来了,太厉害了。”杨枝低低的在卿蓉的耳边说道。 “老夫人,贱妾被她骂得狗血淋头,差点哭了,她真的是不好惹的角色。”卿蓉苦着一张脸说道,眼眶里有泪水不停的转着。 “不哭不哭,没事的啊,因为她和瑞凯之间有恩怨才会这样的,你能把她请来就最好不过了,累坏了吧,赶紧坐下,我让人煮了排骨汤,一会你喝着补身体。” 卿蓉抹着眼泪点了点头,看着杨雨薇被人带着来到了杨瑞凯的房间,她和杨枝就守在外面等着,实在是不放心杨雨薇那个毒辣的女人啊,万一谈不拢她一把毒药洒下去谁知道瑞凯会不会发疯。 “被砸得头破血流了,你还来找我,看来你是不到黄河不死心啊。”看着杨瑞凯厚颜无耻的样子,杨雨薇恶心得都快要吐出来了,如果不是要让罗玉婉出手整得他一辈子再也起不来,她才不会到这里来呢。 “凌薇,你肯来真的太好了,以前的事情我向你道歉,我知道对你的那些伤害再也不能挽回也不能弥补,但是我是真心的跟你忏悔。这次你一定要帮帮我。”杨瑞凯悔恨万分的说道。 第八十二章雨薇煽风点火,玉婉最毒妇人心 杨雨薇嘴里发出轻蔑的笑声,“我来不是想听你痛哭流涕的认错和忏悔的,我来是因为你那千娇百媚又没有脑子的妾室痛哭流涕的求了我很久,我才会来的。你有什么重要的筹码要和我做交易的,直接说出来,废话少说,看到你这张脸我就忍不住想要用锋利的匕首划得稀巴烂。” 杨瑞凯被她眼底如同潮水般的杀意给吓到,头皮发麻不敢再拖延,直接说道,“我想要你帮我官复原职,作为交换条件,我愿意帮你把罗丞相拉下马,他和罗玉婉才是你最大的仇人,凌薇,我只是迫不得已的帮凶而已,说实话我们之间并没有深仇大恨。” 像是听到了最好的笑话一样,杨雨薇笑得杨瑞凯心底发虚,惴惴不安的说道,“我是认真的,凌薇你现在是太后和皇上跟前的大红人,只要你在太后面前替我美言几句,太后就不会对我那么厌恶了,我还是能恢复到原来的职位的。你知道我有那个能力,能做得很好的。” “你做得很好关我什么事情?我为什么要帮你?既然你有能力那就自己想办法把罗承拉下马啊,他压在你头上这两年你不也是完全动弹不得吗?这是说得比唱的还好听,如果你真的能斗垮罗丞相,还用得着来求我?你有那样的能耐直接就能想办法得到皇上的青眼了。在我面前编造一些遥不可及的梦想,你不觉得恶心,我都替你感到脸红。想要跟我合作也可以,把你握有他的致命的把柄交到我的手上,我确认的确是真的,我愿意帮你升迁到正四品的职位上。若是你愿意帮我办事情,彻底的让罗丞相死无葬身之地,到时候我自然有办法让你回到以前那个职位上。” 杨雨薇咄咄逼人的说道,伸出纤长柔嫩的手放在他面前,“你知道的致命的把柄,现在就给我,别想着糊弄我,我是镇国将军府的杨雨薇,见惯了各种尔虞我诈,可不是那个被你们害死的罗凌薇。” 杨瑞凯有些顾忌,那是他最重要的筹码,杨雨薇若是拿到那些把柄却又出尔反尔,他不是血本无亏了吗?到时候他想哭都没地方哭去。 “没有诚意就不要谈合作。”像是明白了他的顾虑,杨雨薇也不勉强他,转身朝着门口大踏步的走去。 “凌薇,你等等,我给你就是了。”杨瑞凯心里涌起一阵强烈的慌乱,害怕唯一的机会从他的眼前溜走了,不敢再有更多的考虑,立刻就答应了她。 杨雨薇翻看那些罪证,满意的笑开了话,“我会让人去查一查这些消息是否属实,如果属实明天你就会升迁到正四品的官位,如果查出来有半点虚假,你会知道后果有严重。” “事到如今我怎么还敢骗你?我最后悔的事情就是当初那么彻底的伤害了你,被你报复得节节败退。我再也不敢了,如果早知今日,当初我绝对不会对你下狠手。”杨瑞凯低低的说道。 杨雨薇翻了翻白眼,把人杀了再感到后悔还有用吗?如果她没有卷土重来,没有展开报复这个忘恩负义的渣男并没有遭受到现在的人生低谷,没有被打得节节败退,他还会为以前的事情忏悔吗?不会,他们只会过着快乐的日子,哪里会想得到他们拥有的这些是踩在一个无辜的女人的尸体上获得的。 “我要去看看罗玉婉,杨大人应该不会介意吧?”杨雨薇可不是来跟他叙旧的,她是来砸场子的,一定要将杨家闹得乌烟瘴气,让杨瑞凯和杨枝痛哭流涕狼狈成狗才行。 “当然不介意,我让外面的丫鬟带你过去。”杨瑞凯现在对罗玉婉简直恨之入骨,恨不得她这辈子都活在水深火热之中,有人替他收拾那个毒妇,他只会拍手称快,哪里会阻拦呢。 “那就多谢了。”杨雨薇似笑非笑的说道,更是对这个过河拆桥的渣男感到心寒,连同床共枕的妻子说翻脸就翻脸,这样的人还有什么人格可言,以后若是遇到更大的利益和诱惑,他肯定会毫不客气的将身边最信任的人出卖。 对上杨雨薇嘲讽的眼神,杨瑞凯脸上讪讪的,不好意思的解释道,“我对她已经够好了,是她不知足,硬要缠着我非要将我置之于死地,我也是没有办法才这么做的。” 杨瑞凯说完脸上火辣辣的,又想起了两年多之前他和罗玉婉联手挑断罗凌薇的手筋脚筋,毁掉她的容貌把她推入万丈深渊的事情,虽然不知道她后来是怎样死里逃生的,在当年的受害者面前,总是有几分心虚的。 “你解释什么?那是你自己的事情,以前伤害的人是罗凌薇,现在伤害的人是罗玉婉,仅此而已,和我有什么关系?” 她说完走了出去,杨枝和卿蓉忧心如焚的在门口等着,看到她出来立刻客气的走了上来,小心翼翼的问道,“杨雨薇姑娘,你和瑞凯的合作谈得怎么样了?” “老夫人,这是杨大人和我之间的事情,似乎不用你过问吧。”杨雨薇毫不客气的说道,杨枝的脸阴沉了下来,想要发脾气似乎又顾忌着什么,硬生生的将那股怨气给压了下去,罢了,现在有求于人,她不得不低头,她忍,这个贱人以后若是落到她的手里,休想好过! 杨雨薇轻易的读懂了杨枝眼神里透露出来的讯息,嘴角勾起一丝嘲讽又轻蔑的弧度,她甚至庆幸,以前的罗凌薇没有嫁到这里来,不然摊上这么个苛刻刁难的婆母恐怕被啃得骨头都不剩! “这是杨大人的妾室吧,听说怀有一个多月的身孕了?”杨雨薇忽然把话题落在卿蓉的身上,在她羞怯的目光里忽然将手搭在她的手腕上细细的探查脉象,半晌放了下来,“你倒是个有福气的女人,脉象很稳,以后的孩子应该会很健康。看着脉象,到时候应该会生个儿子吧,而且是健康的孩子,比夫人之前生的那个强多了。” 卿蓉激动得语无伦次,脸上的笑容怎么都止不住,不可置信的说道,“杨姑娘,你说的是真的吗?我真的怀了男孩,胎相很稳很健康,你没有骗我吧?” “你可以不相信我的话,再另外找别的大夫来看看好了。”她耸耸肩,毫不在意的对卿蓉说道,“老夫人,让一个丫环给我带路,我要去夫人那里看看,有事情和她谈谈,杨大人事先已经同意了的。” “哦哦,芳儿,带杨姑娘到夫人那里去。”杨枝也忍不住喜上眉梢,她看着卿蓉的肚子就像在看着珍宝一样,“卿蓉,你真是我们家的福星,太好了,等你的孩子生下来要确认真的是男孩,我让瑞凯把你抬为平妻,让你的孩子成为嫡出的孩子,这可是我们杨家的嫡长孙,真正的宝贝疙瘩啊。” 卿蓉笑得羞涩又甜蜜,“老夫人,这是个男孩呢。” 杨雨薇看着抱在一起喜笑颜开的婆媳两人,眸子深处涌过一抹嗜血的冷意,转瞬即逝,由丫鬟领着路,朝着罗玉婉的院子去了,这一下杨家要大乱了,她期待着好戏的发生。 等到她离开之后,卿蓉脸上的笑忽然退了下去,忧心忡忡的说道,“老夫人,杨姑娘该不会是故意耍我们玩的吧?万一不是男孩怎么办?” “她敢,连你肚子里的孩子她都敢拿来开玩笑我绕不了她。”杨枝怒目圆瞪,恶狠狠的说道。 “不然我们再去请几个医术高明的大夫来看看,究竟是不是怀的男孩,多几位大夫诊断,我们也能安心些是不是?若是真的确认了孩子是男孩,那么我们就只用缝制男孩的衣裳就好了。贱妾也希望能为夫君生下一个儿子。”卿蓉温柔的摸着肚子,声音里有着强烈的期待。 杨枝想想也觉得很有道理,立刻让丫鬟去请了城里最为擅长把脉鉴别男孩女孩的大夫到了家里,让他们分别给卿蓉把脉,所有的大夫都得到一致的结论,根据脉象来看,卿蓉的的确确是怀了个男孩。 “管家,给大夫们支付诊金。”杨枝高兴得合不拢嘴,小心翼翼的扶着卿蓉坐下,和颜悦色的叮嘱道,“卿蓉,你现在可是我们家最金贵的人,一定要好好的护着胎儿,想要吃什么想要玩什么尽管说,我们都会满足你的条件,总之你一定要保持高兴快乐,不能愁眉苦脸不能胡思乱想,你不开心对肚子里的孩子也不好。我真是太高兴了,真是祖宗显灵啊。” “是,老夫人,贱妾一定会开开心心的。”卿蓉柔顺的说道,低头看着平坦的小腹,心底的恨意却如同汹涌澎湃的潮水几乎要将她湮灭,老妖婆,我恨不得将你千刀万剐,谁要给你们家生孽种,去死吧! 相比较于杨枝和卿蓉的高兴,罗玉婉那边简直是黑云压顶,在她院子里伺候的丫鬟连大气都不敢出,生怕稍微不慎就惹得她们的夫人生气从而遭到一顿毒打。 杨雨薇就是在这样的气压中带着淡荷跟墨竹悠悠然的闯进了她的院子里,堂而皇之的坐在她的对面,看她的脸瞬间扭曲在一起显得狰狞而恐怖,丑陋得跟从地狱里爬出来的魔鬼一样。 “你来做什么?是来看我的笑话的吗?这里不欢迎你,给我滚,滚得远远地,我看到你就恨不得想要杀了你!”罗玉婉看着浅笑嫣然的杨雨薇,几乎咬碎了一口银牙,气势汹汹的呵斥道。 “那么生气做什么?生气会老得很快,也会变得很丑的,你拿着镜子来照着看看,你才十七岁啊,如花似玉的年纪,搞得就跟怨妇一样,在何苦呢,看你形容憔悴的样子,我都替你感到心疼呢。”杨雨薇啧啧两声,伸手从旁边的梳妆台上拿过镜子给她看,坏心的刺激着她的痛处。 看到镜子里嘴角还红肿,狼狈不堪的女人,罗玉婉气得狠狠的将铜镜砸在地上,“来人啊,把这个毒妇给我拉出去,给我拉出去,我不想看到她!” 杨雨薇毒粉和银针都放在了手里,周身笼罩着寒冷的气息,大声地说道,“谁敢过来,我一把毒药把她毒死,连同你们夫人也要陪葬,还来吗?” 知道她真本事的丫鬟们都不敢再冲上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为难的不敢前进。 罗玉婉猛的拔下头上锐利的簪子想要朝着杨雨薇的心脏捅过去,却被杨雨薇抢先一步,淬了剧毒的银针抵在她的手背上,稍微一用力就能刺进罗玉婉的血肉里,她终于不敢再乱动,无力的将簪子收了回去,咬牙切齿的说道,“我现在已经过得那么凄惨了,你满意了吧,看到我如今的境况了,我设计陷害了你,所以我现在遭到报应了,我认输,我不敢再惹你了,你现在能放过我了吧?可以走了吗,不要再来打扰我了好不好?” 她大声的朝着杨雨薇吼道,眼泪溢了出来,若是知道那些甜蜜幸福的日子才维持了两年的时间,哪怕她宁愿嫁给一个莽夫也不会跟着罗凌薇抢男人,到如今酿下的苦果她只能往肚子里咽,就连想要和离都没有办法,她这辈子都摆脱不了杨瑞凯那个渣男了!除非她死,就算是死她也只能安葬在杨家的祖坟里面。她怎么会瞎了眼选了那样一个男人,不惜将自己逼入了死胡同里。 “你什么时候陷害过我了?我是镇国将军府顺风顺水长大的杨雨薇,你们陷害算计的应该是罗凌薇那个可怜的女人吧?和我有什么关系?罗玉婉,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你现在尝到自己酿的苦果是什么滋味了吧?怎么样,酸爽吗,好受吗?”杨雨薇冷冷的问道,就算是这样依然不够,这女人还没尝到什么叫做真正的绝望,没有尝到什么叫做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痛苦。 “你究竟是来做什么的,我知道我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孽,可是我如今已经遭到报应了,你还想怎么样,是不是取了我的性命给罗凌薇陪葬你才满足?你不是没死吗,遭受了再多的磨难你依然好好的站在这里,难道就不能放过我吗?放我一条生路好不好,我以后再也不敢惹你了!”罗玉婉失控的哭着,直接在杨雨薇的面前跪了下去,她是真的害怕了,早知道罗凌薇竟然大难不死,竟然化成恶魔回来报复,让她连一丁点的招架能力都没有,就算把她打死她也不敢陷害她,可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跪下道歉又能改变什么呢?杨雨薇笑得嘲讽,“罗玉婉,我就是来看你究竟过着怎样凄惨的日子的,看到你过得不好,我就安心了。你看你费尽心思得到了什么,夫君对你恨之入骨,还亲手把你从高台上推下来,害得你像现在这样再也不会有孩子,孤苦伶仃的一个人,你图的是什么呢?你的夫君,又纳了一个美人,那个美人现在又怀了身孕,对了我刚才还给把过脉了,她怀的是个男孩呢,还是个很健康的男孩,和你生下的那个怪物可不一样。到时候只要那位妾室的孩子生下来,我听杨老夫人说了,就会把她扶为平妻,让她的孩子也是嫡出的孩子,到时候这个府里哪里还有你的立足之地呢,啧啧,真是替你感到可怜呢,用尽手段抢到了一个男人,结果这个男人竟然是见一个爱一个,是过河拆桥,是忘恩负义的混蛋,你的眼光真是让人不敢苟同,啧啧。” “他敢抬了平妻我就送他和卿蓉那个贱人去死,他凭什么这么对我,我为他付出了多少,现在我不能生孩子了就对我彻底的厌恶,天底下哪有那么便宜的事情,当我是那么好惹的吗?”罗玉婉恨恨的说道,整个人像落入陷阱的困兽一样发出愤怒的嘶吼声。 “那又如何呢?你现在能奈何得了他吗?谁让你不能生了,你想让杨家断子绝孙吗?不管走到哪里,你都是没有道理的那一边,杨瑞凯是不能休妻,但是不代表不能抬平妻啊,你就等着在这府里看你深爱的夫君和别的女人恩爱缠绵,看别的女人一个又一个的生下儿子,你呢,既得不到夫君的宠爱,又没有孩子傍身,将会在痛苦中被折磨一辈子,这才是对你最好的惩罚呢,罗玉婉,所以你一定要活得好好的,不能死了更不能疯了,不然就没有意思了。”杨雨薇继续刺激着她。 罗玉婉深深的吸了几口气,熊熊燃烧的怒火这才熄灭了一些,她怨毒的瞪着杨雨薇,恶狠狠的说道,“这些还不是拜你所赐,杨雨薇,你才是手段最狠毒,心肠最黑的女人,杨瑞凯的确是害了我,你更是害得我如此不幸的凶手,你等着,你绝对不会有好下场的,我诅咒你一辈子得不到所爱的人,孤苦无依惨死,就连死都没有替你收尸的人。” “真是不好意思,我最不相信的就是人的诅咒,不然为什么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我只相信命运掌握在自己的手里。你也不必怨恨我,我什么都没做,是你自己作死和我可没有半点的关系,你现在落得这么凄惨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是我害你的,拿出来啊,到太后和皇上面前去告状啊,让他们厌恶我啊,我随时奉陪,拿不出证据来就不要胡乱喷人,若是太后知道你被惩罚得那么狠了依然不知悔改,估计会让掌刑嬷嬷割掉你的舌头,谁让你那么爱搬弄是非。对了,杨瑞凯那个妾室卿蓉温柔似水,善良贴心,我看着都很喜欢,或许到时候我选择替她接生哦,她那么漂亮,生下来的儿子肯定也是粉妆玉琢的,肯定是老夫人和杨瑞凯的宝贝疙瘩,罗玉婉你就等着哭去吧。” 杨雨薇得意洋洋的说道,她最爱看死对头痛哭流涕惨淡不已的样子了。 “你别得意得太早,你双手上沾满鲜血,我的今天就是你的明天,我等着看你的下场!”罗玉婉气得浑身发抖,最后只能吐出这么一句话来。 “哎呀,看到别人气得差点吐血的感觉怎么就那么愉悦呢,我心情可是好了很多呢,天都彻底的黑下来了呢,我该回家吃晚饭了,再见了杨夫人,希望你和杨瑞凯相亲相爱哦。” 杨雨薇说完扭着纤腰款款摆摆的走了,罗玉婉怨毒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几乎要剜出几个洞来,她恨死那个贱人了,可惜就算她想要报仇也无能为力。 等到她走了之后,罗玉婉吩咐她最信任的丫鬟,“沫儿,你让人去打听一下,卿蓉那个贱人真的怀了一个男孩吗?”如果是,那个贱人真的就留不得了。 沫儿出去,不到半个时辰就查到结果了,她小声地说道,“小姐,打听过了,卿蓉姨娘真的怀了男孩,府里之前来了七八位大夫都证实了呢,老夫人和大人现在可高兴了,都合不拢嘴呢。” “贱人,不要脸的贱人,竟然趁着我小产调养身子的时候爬上了杨瑞凯的床,她怎么不快点去死,还活着做什么,去死啊!”罗玉婉气得呼啦一把将梳妆台上所有的东西都挥到了地上,趴在台前呜呜的哭了起来,她真是太难过太心痛了,明明之前她过得那么甜蜜那么幸福,为什么只是短短的时间日子就变得一团糟,究竟是怎么了。 沫儿吞了吞唾沫,小心翼翼的说道,“夫人,别再哭了,别把眼睛哭坏了那可就不值得了。”哭那么多又有什么用,大人又不会心疼,只会更加厌恶。 她对着站在门口的几个丫鬟招了招手,那些丫鬟蹑手蹑脚的走上来将散落在地上的胭脂水粉,首饰香料等都捡了起来。 罗玉婉哭了一会终于渐渐的停了下来,她看着镜子里眼睛红肿的女人,一拳重重的砸在梳妆台上,然后站起来大声地说道,“去打一盆热水来,我要洗脸。”她再也不要为一个负心汉伤心难过,她要过得好好的,彻底的将杨瑞凯和卿蓉那对贱人碾压,她要狠狠的折磨杨枝那个恶毒的婆婆,让他们再也不敢欺负她! 热水很快就端了上来,罗玉婉没有要别人动手,她自己拿着毛巾胡乱的将脸洗干净,开始在脸上敷上细腻的水粉,遮住了脸上红肿的痕迹,又涂抹了色彩明亮的胭脂,整个人变得光彩明艳,一扫之前的颓丧。 她要为自己而活,要过得很开心,谁让她不痛快她会让那个人过得更不痛快! 一旁伺候她梳头的丫鬟媚儿偷偷的看了她好几次,欲言又止,她平静的说道,“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在那里吞吞吐吐了半天究竟是为了什么?” 媚儿看了看周边站着的丫鬟,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奴婢有很重要的话要说,请夫人屏退左右。” 罗玉婉不耐烦的说道,“有什么话不能直接说吗,不知道我耐心有限吗,为什么要那么麻烦。” “夫人,奴婢的话事关夫人以后在府里过得顺不顺畅,开不开心,此事非同小可,不能泄露出去半分,还请夫人让伺候的人都下去奴婢才敢说,不然奴婢可没有那么厉害的胆量。”媚儿依然跪着不肯松口。 罗玉婉狠戾的目光盯着她看了很久,媚儿脸上有着恐惧,身体都颤抖了起来。 “你们都下去,把房门关上。” 很快屋子里就只剩下罗玉婉和媚儿两个人,罗玉婉冷冷的说道,“你最好能说出个所以然来,若是只是耍着我玩耍我绝对不会让你有好日子过,想清楚了再说。” “夫人,奴婢觉得夫人现在过得太苦了,就是奴婢看着都觉得心疼,再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啊,卿蓉姨娘才怀孕就已经无法无天了,若是让她真的生下一个男孩,被大人抬为平妻,老夫人和大人都站在她那边,她的气焰就更加嚣张了,到时候府里哪里还有夫人的立足之地。明明是有了夫人这个家才有好日子过的,现在他们翅膀硬了就翻脸不认人了,奴婢替夫人不值,夫人一定要狠狠的教训他们,让他们被教训得彻底的害怕,在夫人面前再也直不起腰杆,夫人在府里才有好日子过。”媚儿愤愤不平的说道,看向罗玉婉的目光充满了心疼和为她感到不平。 “哦?那你有什么办法吗?怎么教训他们?”罗玉婉听媚儿的话很是受用,不由得听进去了几分,的确,她是要狠狠的教训这群无法无天,忘恩负义的混蛋们了。 媚儿脸上浮起了为难的表情,“奴婢的这个办法可能有些歹毒,说出来夫人若是觉得不好,也请不要惩罚奴婢好不好?奴婢真的是一心为夫人着想的,只要夫人过得好,奴婢们才有好日子过。” “你起来坐下,好好的说,若是你的主意说得好,我不仅不会惩罚你,还会重重的有赏。”罗玉婉指着旁边的凳子,催着她继续说道。 媚儿小心翼翼的坐了下来,仔细的斟酌着字句,才压低声音说道,“夫人,卿蓉姨娘不是因为怀有身孕才得到老夫人和大人的看重吗?而夫人之所以这段日子被他们苛待刁难不就是因为彻底的伤了身子导致子嗣艰难吗?奴婢觉得,如果卿蓉姨娘的肚子里没有了孩子,若是大人以后也不能再让别的女人怀孕,老夫人那里再也站不起来,眼斜嘴歪像个残废一样到哪里都要让人推着,到时候他们还敢嫌弃刁难夫人吗?如果府里别的主子再也压制不住夫人,到时候整个府里岂不是由夫人说了算吗?夫人为大人操持了这么多,大人却没有半点感恩的心,真是把夫人的一片情意给喂了狗。” 罗玉婉听完媚儿的话,整个人陷入了一片沉默之中,她心潮翻涌,汹涌澎湃,激动得血液都要燃烧起来了。 她不得不承认,媚儿的提议虽然狠辣了一些,却到底是一劳永逸的办法,的确,杨瑞凯如果再也不能让别的女人怀孕生孩子了,就和她一样了,那时候他还有什么脸面嫌弃她?如果老夫人眼斜嘴歪不能动弹了,谁还敢在上头压制她,至于卿蓉那个贱人,没有了杨瑞凯和杨老夫人在背后给她撑腰,她还能狂得起来吗?自己一根手指头就能把她碾死了! 媚儿看到罗玉婉那么久了都不说一句话,紧张得掌心里冒出了细细密密的冷汗来,她内心承受着巨大的煎熬,她觉得像是过了一百年那么久的时候,罗玉婉终于发话了,“这些主意都是你想出来的?” 媚儿身体瑟缩了一下,低下头去用细弱蚊蝇的声音说道,“如果夫人觉得奴婢说的这些主意太过狠毒,那就当做奴婢什么都没说过。奴婢对夫人一片忠心,只想让夫人能过过得顺遂一些开心一些,夫人不要惩罚我。” “不,你出的这些主意很好,很得我的心思。只是,这件事情若是交给别人去办我也不放心,只能交给你去办了。听说你有两个老乡在太医院里做煎药的小太监是不是?” 罗玉婉脸上忽然浮起了阴测测的笑容,是啊,她为什么要委屈自己让别人快乐,明明这一切都不是她的错,她也是受害者,却要承受杨瑞凯和杨枝的刁难和惩罚,为什么要看着她的男人对她恨之入骨,却对着别的女人温柔体贴,对着别的女人极尽缠绵悱恻,儿女环绕,她却孤苦伶仃的一个人,很抱歉,她办不到。 既然不好过,那就大家一起下地狱好了,没有什么好说的了。杨瑞凯到时候不能让女人怀孕了,看他还怎么指着她的鼻子骂,看他还敢让她不要善妒,抬着一个又一个的女人进门! “是,媚儿的确有两个同乡在太医院里煎药。”媚儿愣了一下,随即很快的应道,“可是夫人,那些药市面上就能买得到啊,为什么要舍近求远呢?” 第八十三章惨绝人寰,祸不单行 “因为杨瑞凯和老夫人,还有卿蓉那个贱人肯定很重视她肚子里那个未成形的男孩,也会防止我对她下狠手,所以势必会派人监视我们院子里所有丫鬟的一举一动,若是我让人到集市上去抓药,恐怕连药都没有抓到,就被他们识破了我们的计谋了,到时候还怎么进行计划?所以这件事情还是交给你去办,你不要辜负我对你的期待。媚儿,如果这件事情做成了,你就是大功臣,我会提拔你成为一等大丫鬟,每个月的例银涨到五两银子,每个季节做六套衣裳。” 罗玉婉对媚儿许下了重金,她眼睛里闪烁着疯狂的恨意,杨瑞凯,我倒是要看看,若是卿蓉肚子里的孩子都没有了,你也彻底的伤了身子,不会再有孩子,事情该是多么的有意思啊。 “奴婢一定谨遵夫人的吩咐,把事情做得漂漂亮亮的。”媚儿脸上带着狂喜,激动不已的说道。 “事不宜迟,你现在就出府去,想办法让你的同乡拿到药,拿回来给我。” “现在就要去吗,会不会太赶了?”媚儿迟疑的说道,脸上有着犹豫。 “这件事情就是要处理得又快又狠又准,要知道等杨瑞凯和老夫人从狂喜里冷静下来,加强了防守以后恐怕我们连下手的机会都没有,今天是我们最后的机会,还有三个时辰,卿蓉是要吃宵夜补充身体的吧?到时候把落胎药放在她的汤水里,让她的孩子流掉,彻底的毁了她的身子,我看她和我一样了,杨瑞凯和老夫人还会把她当大佛一样供起来吗?不过是一个低贱的女人,也敢来跟我抢男人,我就让她尝一尝什么叫做生不如死的滋味!”罗玉婉的拳头捏得咯咯作响,胸腔里的恨意几乎要将她淹没,真的太恨了。 “那奴婢现在就出府去。”媚儿浑身一个哆嗦,也不敢再耽搁,拿着银子就打算走。 “放机灵些,不要让别人跟踪了,记住是三副药,一副给卿蓉准备的堕胎药,一副为杨瑞凯准备的断子绝孙药,一副给老妖婆准备的眼斜嘴歪的药,每一样都要标示清楚,不要混淆了,我在这里等着你的好消息,真的不要让我失望哦。”罗玉婉重重的嘱托道,她还特意将好几块明晃晃的银子塞到媚儿的手里,“你拿着这些银子好办事,办成之后我重重有赏。” “奴婢这就去了。”媚儿深呼吸了几口气,决然的朝着门外走去。 交代完了这些事情,罗玉婉只觉得神清气爽,很快她就不用再像现在这么憋闷了,很快整个杨家她就可以横着走了,男人的宠爱什么的见鬼去吧,她现在和杨瑞凯简直就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就在今天她还拿着石头将他砸得头破血流呢,只可惜没能将他砸死。 她忧心如焚的坐在府里等待着媚儿的消息,只觉得时间过得是那样的漫长,等得望眼欲穿的时候,媚儿终于回到了府里。 罗玉婉一个箭步冲上去,紧紧的拽住媚儿的手腕,尖锐的指甲都掐进了媚儿的掌心里,疼得她低低的闷哼了一声。 “怎么样,东西拿到了吗?”罗玉婉松开媚儿,低低的问道,声音里有着强烈的期待和说不出的紧张。 媚儿脸上绽放开了大大的笑容,轻声的说道,“夫人,奴婢花了几十两银子终于把这三副药弄到手了,请夫人过目。”说着她从怀里掏出了三个颜色不一样的纸包递到了罗玉婉的手里。 “黄颜色的这个是给卿蓉姨娘的堕胎药,白颜色的这个是给大人的断子绝孙药,紫色的这个是给老夫人准备的眼斜嘴歪药。”媚儿小声的将三副药区分开来。 “媚儿你做得很好。”罗玉婉脸上露出高兴的笑容,杨瑞凯,老妖婆,卿蓉,你们就等着我强烈的报复吧,我绝不会让你们幸福的在一起。 “奴婢愿意为夫人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只要能让夫人过得好,不管做什么事情我都愿意。”媚儿忠心耿耿的说道。 “你路上有没有放警惕一些,不会有人监视你吧?这件事情非同小可,一定不能泄露出去半分,不然计划失败,我们都要玩完。”罗玉婉依然有些不放心的问道,她这段日子里几乎没有一件事情是顺心的,不怪她想要警惕一些。 “奴婢一路上都很小心,并且仔仔细细的看过了,的确是没有人跟着奴婢才敢和老乡接头的,夫人你就放心吧,这件事情一定能成功的,夫人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呢。”媚儿谨慎的说道。 “天色很晚了,这时候厨房里应该已经在准备卿蓉的宵夜了吧,还有杨瑞凯补充身体的药膳,老妖婆深夜的时候也会习惯的吃点东西补充身体,这简直是最好的机会。趁着他们现在还没有那么防备的时候你想办法分别把药加到他们的食物里面,今天我就想看到结果。”罗玉婉脸上涌动着疯狂的恨意,她这段时间憋了太多的怨恨和怒气,再不发泄估计她真的要发疯了。 杨瑞凯,老妖婆,不要怪我心狠手辣,这些都是你们逼我的,但凡你们对我好一些,我也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既然你们不仁,就不要怪我不义! “是,奴婢一定完成夫人的吩咐,决不让夫人失望。”媚儿低垂着头忠心的说道,在罗玉婉看不到的地方,她的眸子里涌过一抹阴谋得逞的笑意。罗玉婉,我会让你得偿所愿,但是你以为这样就能在府里横着走了吗,才不会,这只是你有一个痛苦的开端而已,我们走着瞧好了。 “现在就去做准备吧,我期待两个时辰之后看到结果。对了,你问过你那两个同乡没有,杨瑞凯这副断子绝孙药,是喝一次就能让他跟太监一样了吗?还是要连着喝好几副药才能达到效果?” 罗玉婉想到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立刻停下来问道。她可没有那么多的时间,今天若是不能将他们都解决了,想要再找到机会可就真的很难了。所以必须确认是一次就能得逞的,而且只能成功,不能失败! “奴婢问过了,这服药很猛烈,的确是只喝一次就能让男人彻底的断子绝孙,夫人请你放心吧。”媚儿拍着胸口保证道。 “那就可以了,那你赶紧去做准备吧,事情之后,我会赏给你一千两白银,只要你对我忠心耿耿,以后的好处还多的是,绝对让你能过上锦衣玉食的生活。”罗玉婉心情很好的说道。 “那奴婢就现在这里谢过夫人了。”媚儿眼睛里有一丝贪婪的光,口水都快要流下来了,她擦了擦走了出去。 夜渐渐的变深了,整座府邸安静了下来,像是陷入了沉睡之中,窗外的虫鸣声愈加的清晰,罗玉婉坐在窗前看着黑沉沉的夜色,心底像是有一头野兽叫嚣着要冲出来将人给撕扯成碎片全部都吞进了肚子里。 媚儿叩响了门走进来在罗玉婉的耳畔低低的说道,“夫人,奴已经打听清楚了,给卿蓉姨娘补身体的汤水顺利的送到了她的面前,老夫人和大人那里也分别准备了宵夜。奴婢分别派了在厨房里烧火的很不起眼的丫鬟动的手,绝对不会怀疑到我们头上来,一切都很顺利。” 罗玉婉点点头,这样当然最好不过了,那她现在只要静待结果就好了。 杨瑞凯的房间里,卿蓉温顺乖巧的坐在床沿边,捧着碗一小口一小口的喝着鸡汤,时不时的给杨瑞凯递过去一个含情脉脉的眼神,杨瑞凯则是喝着补血的汤药,那些汤药能够促进他伤口的愈合,两人之间流转着静谧温馨。 “卿蓉,你累了吗?累了就先回去休息,你不用担心我,过几天我伤口结痂了就能恢复了。”杨瑞凯看她放下了碗,秀气的打了个哈欠,急忙说道。她现在肚子里怀的他最为看重的儿子,一定不能让爱妾累到了,影响到他的儿子怎么办。 “夫君,贱妾不累的,贱妾还想留在这里多陪你一会,你这样我真的不放心。”卿蓉摇了摇头说道,盈盈秋水般的眼眸里溢满了担心和关切,“夫君白天的时候真是快要把我吓死了,再次想起来贱妾还是很想哭,你以后真的不能再这样吓我了。” “不会再发生同样的事情了,她敢再对我动手一次,我直接要了她的命,看她还敢像现在一样嚣张跋扈没有。”想到竟然被罗玉婉拿石头砸了,杨瑞凯真是恨不得将她直接弄死,碍于罗丞相撑腰,他不得不将满腔的怒气给咽了下去。 卿蓉握着他的手来回的摩挲着,眼睛里流露出强烈的痴迷来,然而才过了一会,她脸色陡的变得惨白,冷汗阵阵的从她的额头上落了下来,双手捂着肚子的位置,柔弱的身躯不停的颤抖着,“夫君,我肚子疼得很厉害,我快要死了,救命啊。” “你怎么了,卿蓉你不要吓我。”杨瑞凯顾不得头上的伤,一把将她搂到怀里,朝着外面惊慌失措的大声喊道,“来人啊,去喊大夫过来,快点。” “夫君,我的孩子会不会有事?”卿蓉吃痛的抬起头来,连说话都几乎要耗尽了她全身的力气。忽然她觉得身下一阵温热的液体袭来,黏黏的沾在她的身上,她伸出手去摸,却摸到了满手鲜红的血,她眼泪扑簌扑簌的掉落了下来,“流血了,夫君救救我的孩子,快点救救他,我不能让孩子有事。” “人都到哪里去了,还不快去请大夫来,快点啊。老夫人那里也让个丫鬟去通知,卿蓉你一定要坚持住,大夫很快就来了,我们的孩子一定能够保得住。”杨瑞凯紧紧的抱着她,手指不停的颤抖着,他心里也涌过一阵强烈的慌乱,这是他那么期待的儿子,一定不能让他的儿子有事啊,老天爷请你大发慈悲,一定要保住我的孩子啊。 “啊,太疼了,疼得我快要受不了了。”卿蓉瞳孔忽然睁得大大的,承受着巨大的痛苦,“夫君,我要受不了了,真的受不了了,好疼。” 她脸上惨白得没有一丝血色,大口大口的呼吸,像是快要昏死过去了一样,浅色的衣裙被温热鲜红的血染得越来越深,看起来触目惊心,就宛若真的像是有一个小生命从她的身体里消失了一样。 “大人,大夫来了。”丫鬟气喘吁吁地进来禀报。 “快让大夫进来。”杨瑞凯几乎是用吼着说道,“大夫来了,卿蓉你再坚持一下,我们的孩子一定会没事,肯定不会有事的,他是个健康的男孩。” 大夫提着药箱进来,还没有来得及请安就被他拉着给卿蓉把脉了,他用命令的语气说道,“不管用怎样的手段,花费怎样的代价,一定要保住她肚子里的孩子,决不能有半点差池。”他不想再看到满怀期待的儿子就这么没有了。 然而,不管杨瑞凯心里有着怎样的期待,不行就是不行,大夫给卿蓉把过脉之后,脸上流露出沉痛惋惜的表情,低低的说道,“大人,实在是抱歉,这位夫人肚子里的孩子在之前就已经流掉了。” “什么?卿蓉肚子里的孩子保不住了?”刚得到消息急匆匆的闯进门的杨枝听到最后一句话只觉得天旋地转,整个人都不好了,猛的拍着大腿哭了起来,“天啊,我们杨家到底是造了怎样的孽啊,真是要让我们杨家断子绝孙吗?苍天无眼啊,为什么要这样害我们杨家,为什么啊。” 大夫头皮发麻,战战兢兢的说道,“是的,老夫人,这位夫人应该是误服下了堕胎药才会让体内的孩子保不住的。” 卿蓉凄厉的哭了一声,再也承受不住那么巨大的打击,直接晕了过去。 “大夫,给她开一副药让她先调养身体。”杨瑞凯让丫鬟将裙子上沾满血的爱妾抱到软榻上,对着大夫说道,一张脸黑得跟锅底一样。 “来人啊,将厨房今天当班的所有人都叫到这里来,我有话要问。”杨瑞凯拳头捏得咯咯作响,恶狠狠的说道,他现在真的是气得快要发疯了,卿蓉不是自己不小心小产的,而是被人陷害。那个害得卿蓉小产的人,光是用脚趾头想他都知道是谁,整个府里只有那个贱人不期待孩子的到来。 “卿蓉是被人在鸡汤里放了堕胎药,一定是罗玉婉那个毒妇,瑞凯,一定是她,她是想让我们杨家绝后啊,那个贱人你一定不能轻易的放过她了,把她杀了,杀了她!”杨枝眼睛发直,尖锐的喊道,难过的哭了出来,那是她的孙子啊,今天才让大夫确认了是个男孩,转眼之间就被人害得没有了,她怎么能咽得下这口气。 “娘,你冷静一些,没有证据的事情你以为她会承认吗,一定要证据确凿让她哑口无言,我们惩罚她才不会让罗家那些人发难。”杨瑞凯恨声说道,心痛得像被人用钝刀划开一道口子,鲜血汨汨的流了出来,要多难过就有多难过,他对罗玉婉简直恨得要将她凌迟处死的心都有了,她自己的孩子保不住就一定要那么狠心来夺去他其他孩子的性命吗,这个女人心肝是黑的,狠心得都流脓了,他当初怎么就瞎了眼娶这样的女人过门。 杨枝气得不停的喘气,差点昏死过去,罗玉婉那个贱人怎么还不去死,那样的女人还活着做什么,赶紧死了算了! “你一定要找到确凿的证据,狠狠的惩罚那个贱人,一定要把她折磨得生不如死。”杨枝恨恨的说道,她现在甚至不知道满怀期待的孙子不仅没有了只是最轻的打击,等待着她的还有更加鲜血淋漓的真相,更是刺激得她所有的好日子都终止在这一天了。 不到一刻钟的时间,今天在厨房里忙活的所有的人都被叫到了大厅里,面对着杨瑞凯滔天的怒火。 “今天谁往卿蓉姨娘的鸡汤里放了堕胎药,自己站出来交代!”杨瑞凯脸色铁青,带着滔天的怒火恨声问道。 厨房的人个个脸上都流露出害怕的神色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有人敢说一句话。 “谁是下毒的人自己站出来,要是让我把你们揪出来你们的死期就到了!”杨瑞凯气得一拳狠狠的砸在桌子上,愤怒的咆哮道,依然没有人敢站出来。 “很好,都不愿意出来是吧?一会我把人揪出来一定要乱棍打死!管家,把他们都分别拉下去,一个一个的询问,在宵夜开始煮之前的半个时辰到现在,究竟他们都在做什么,有没有人可以作证,他们都看到了什么听到了什么,一一给我清楚的记下来,谁若是能揭发谁是下毒之人,我重重有赏,谁若是敢包庇,重打三十大板让人牙子卖到苦寒之地做苦力。” 杨瑞凯的声音像惊天的响雷一样落在所有人的耳朵里,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众人忍不住激灵灵的打了一个寒颤。 管家立刻带着杨瑞凯最信任的家丁分别将人带了下去关在密闭黑暗的屋子里,一个一个的叫出来盘问,半个时辰之后,终于探查到了有用的信息,气喘吁吁地回来了,“大人,查到了,就是这三个不起眼的烧火丫鬟,分别在老夫人,大人和卿蓉姨娘的宵夜里放了毒药,她们居心叵测。” “什么?”杨瑞凯没想到竟然还牵扯到了他和母亲的身上,怒气冲冲的走到那三个瑟瑟发抖的烧火丫鬟面前质问道,“你们在本大人和老夫人的汤药里又加了什么东西?连主人都敢陷害,你们是活腻了是吗?是不是想死?说,是谁指使你们这么做的,加在我和老夫人的宵夜里又加了怎样的汤药,从实招来,不然我直接送你们上绝路!” “大人,饶命啊,我们不应该财迷心窍收了媚儿姐姐的银子,然后将药粉放在宵夜里,我们知道错了,真的知道错了,你就饶了我们这一次吧。”三个丫鬟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泣不成声的说道。 “说,到底放了什么?”杨瑞凯只觉得头晕目眩,心口处有怒火腾腾的冒出来,让他想要杀人。 “奴婢也不知道啊,都是媚儿姐姐给我们的,说那些药粉并不会要人的性命,奴婢才敢这么做的。” “好,很好,为了一丁点的蝇头小利你们连主人都敢陷害,再这样下去还了得,来人啊,将这三个贱婢重打三十大板,等到伤养好了直接卖到青楼去,告诉青楼的老板,让她们只接待最残暴的客人。”敢害他,他就让她们这辈子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啊,大人饶命啊,奴婢知道错了,真的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求大人放我们一条生路吧。”三个烧火丫鬟悔不当初的说道,脸上满是惊恐和绝望。 然而她们越是求饶越是惹得杨瑞凯的厌烦,他猛的抬起腿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踹在三个丫鬟的小腹上,直接将她们都踹飞了,恶狠狠的说道,“管家,还愣着做什么,把人抬下去重重的打,只要人不死就可以了!” 三个烧火丫鬟被凶神恶煞的婆子像拖着丧家之犬一样的带了下去,很快棍棒落在血肉上的声音响起来,伴随着一阵阵的鬼哭狼嚎。 “娘,那个毒妇简直应该将她千刀万剐,一会我们决不能轻饶她。”杨瑞凯处理完了那三个丫鬟,回过头去对杨枝说道,杨枝却坐在椅子上重重的呼吸,心口不停的起伏着,像是受到了很大的打击一样,眼睛翻白,情绪激动得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杨瑞凯眉头皱了皱,心里涌上了一抹担心,“娘,你究竟怎么了,你不要吓我好不好?”为什么她看起来那么不对劲,该不会是罗玉婉那个毒妇真的想要取了娘的性命吧? 杨枝手指气得直哆嗦,猛的抓起桌子上的茶杯全部都喝了下去,才恶狠狠的说道,“带罗玉婉那个毒妇过来,带那个胆大包天的丫鬟来,快点。” 她被气得心口血气上涌,只觉得呼吸困难,眼前阵阵发黑,身体难受得跟什么一样,这种感觉真的很不好。 “来人,去将罗玉婉那个毒妇和媚儿那个刁奴给带过来!”杨瑞凯真是气得快要发疯了,那个毒妇是不是想要他们家彻底的土崩瓦解心里才开心,杨家毁了对她又有什么好处。 管家被雷霆震怒吓到,飞快的应了一声跑了出去,就像是后面有鬼追一样。 “大夫,过来给老身看看,我究竟被人下了怎样的毒药,会不会要了我的命?”杨枝忽然觉得浑身难受,眼前时不时的就发黑,让她心里很害怕,她还没享受够荣华富贵呢,不想这么快就死了。 大夫很快就过来给她把脉,然而看了半天也不知道她究竟是误服了什么药,为难的说道,“老夫人,小民医术浅薄,实在看不出老夫人究竟中了怎样的毒药,只是觉得夫人的脉象有些紊乱,估计是因为情绪激动导致的。” “真的没有性命危险吗?为什么我觉得那么难受?”杨枝依然不放心的问道,她可不想死啊,她们杨家还没有长孙呢,她怎么能死了? “在下给老夫人看了脉象的确没有发现老夫人中毒,不会危及到性命的,请老夫人放心。” 杨枝捂着怦怦乱跳的心脏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如果真是这样那她就放心了,她可不想那么年轻就丢掉了性命,那样真的是太不值得了。 “你也给瑞凯看一看,他究竟怎么了?”杨枝担心完了她自己,又替儿子担心了起来。 大夫又毕恭毕敬的给杨瑞凯把脉,依然查不出内容,他也如实告诉了杨瑞凯。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那大夫你再给卿蓉开一副药方调养身体吧。”杨枝惊魂未定的说道,然而想到她无缘来到世上的孙子,对于罗玉婉的恨意又更加深了许多,恨不得让她快点去死。 大夫继续给卿蓉开药方了,又嘱托了伺候卿蓉的丫鬟一些注意事项之后,跟着丫鬟下去领了诊金离开了这里。 杨瑞凯总觉得右眼皮突突的跳,像是有很不好的事情发生了一样。他没有那么愚蠢的认为罗玉婉给他和娘的汤药里加一些药粉只是为了好玩,依着那个毒妇的心思,估计恨不得将他们置之于死地才肯善罢甘休吧? 他正想着让人再去请几位医术高明的大夫过来,管家满头大汗的跑了进来,“大人,老夫人,夫人和媚儿被带过来了。” “将她们带进来,我要好好的盘问她。”杨瑞凯提到罗玉婉,真是恨得牙齿都咬得咯咯作响。 罗玉婉和媚儿被人带到了正厅里,杨枝瞪着她的目光像是要将她碎尸万段一样,厉声喝道,“跪下!” “真是稀奇了,我犯了什么错误,让你们非要逼着我跪下才行?老夫人,你未免太不讲道理了吧?我是你们杨家的儿媳妇,可不是你们家的奴仆,你们当得起我的跪吗?” 罗玉婉浅笑嫣然的说道,眼神轻蔑挑衅,气得杨枝更是血气翻涌,喉咙里浮起了一阵阵腥甜的味道,太难受了。 杨瑞凯想到卿蓉虚弱苍白的靠在他的怀里,想到那个儿子就在他的眼皮底下硬生生的化成了一滩血水,怒不打一处来,再加上白天的时候被她砸得头破血流,新仇加上旧恨,让他再也控制不住,三步并做两步的走上前去对着罗玉婉精心描绘的脸用力的打了好几个响亮的耳光,“贱人,毒妇,我真是瞎了眼才会娶你这样的女人过门,你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怎么还不赶紧去死,啊!” 他的动作太快,罗玉婉根本反应不过来就被连着打了好几个响亮的耳光,打得她脸上火辣辣的,耳朵嗡嗡作响,眼前一阵眩晕,整个人控制不住的跌坐在地上。 “杨瑞凯,你竟然敢打我,我做了什么让你竟然敢这样,你们快上去给我甩他几个耳光,我有多痛就让他有多痛!”罗玉婉气得每个毛孔都在冒火,指着她爹今天才送过来的十几个会武功的侍女命令道。 那些武功高强的侍女立刻冲了上去,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杨瑞凯被打得眼冒金星,都快要找不着北了。 “来人,让死士们过来。”杨瑞凯擦掉嘴角的鲜血,眼睛里闪烁着排山倒海般疯狂的恨意,大声的命令道,他今天要和这个毒妇拼了。 数十个黑衣死士站在杨瑞凯的前面,和罗玉婉那十几个武功高强的侍女形成对峙的架势,气氛剑拔弩张,随时都有可能来一场大战。 罗玉婉看着悬殊的实力,心里不停的打鼓,这时候她终于有些害怕了,“杨瑞凯,你这个渣男,难道这就是你对待发妻应该有的态度,你不分青红皂白就给我好几个耳光把我打成这样你还有理了?我做错了什么事情,你倒是说啊,拿出证据来再说,如果我没犯错误你却这么打我,休怪我闹到顺天府去,我看你到时候还怎么见人!反正我现在名声尽毁再也没有什么可失去的了,你却不一样,你还是朝廷命官呢,宠妾灭妻的罪名再传出去,小心御史台的人再参你一本,太后和皇上再对你彻底的厌恶,你就等着滚蛋吧。” “你想要证据是吧?不明白你自己犯了什么罪是吧,那我现在就明明白白的告诉你!卿蓉肚子里的孩子是你让人加了堕胎药害得她小产的是吧,谋害子嗣,无所出的罪名传出去,你说我惩罚你有没有道理!罗玉婉你这个毒妇,竟然连一个孩子都容不下,自己又生不出来,你是想让我们杨家断子绝孙吗?”杨瑞凯将桌子砸得怦怦作响,恨恨的质问道。 第八十四章罗玉婉的下场 “原来卿蓉姨娘流产了啊,真是好可怜呢,不是今天大夫才说她肚子里怀的是个男孩吗?几个大夫都说了,丫鬟们欢天喜地的将这个消息都传遍了呢,就连我院子里的丫鬟都听到了呢。只可惜啊,怀了男孩又怎样呢,没有那个富贵命连个孩子都保不住,这是天意呢。”罗玉婉得意洋洋的笑着,气死人不偿命的说道。真好,卿蓉肚子里那个讨厌的贱种终于彻底的消失了,没有比这件事情更加让她开心的了,要没有孩子,大家都没有这才叫公平嘛。 “罗玉婉,你这个毒妇,别在这里装疯卖傻,卿蓉为什么会流产,还不是你让这个丫鬟在她的鸡汤里放了堕胎药,你这个心狠手辣的女人,就连那么小的孩子都容不下吗?”杨枝气得直接抓起茶杯狠狠的砸到罗玉婉的头上,罗玉婉闪躲得不及时,被坚硬的茶杯砸到了额头,顿时头破血流。受不得委屈的她怒火一下子就起来了,不甘示弱的抓起那个茶杯狠狠的砸了回去,更大的力道砸中了杨枝的脑门,被砸得头破血流,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你凭什么砸我,老妖婆你再敢欺负我,我绝不会让你好过!卿蓉她喝了堕胎药就是我下的毒手吗?你们哪只眼睛看到我放的毒药,没有证据就不要乱说。”罗玉婉挺直脊梁理直气壮的说道,媚儿处理事情那么干脆,就算查也查不到她的头上,她才不担心,如果事情真的到了一发而不可收的程度,她可以把一切都推到媚儿的头上去,说媚儿是护主心切,在她不知情的时候收拾了卿蓉那个贱人,她顶多就是管教不严。 “直到现在你还敢狡辩,你这个毒妇简直是厚颜无耻。瑞凯,休妻,这种毒妇我们家要不起,把她休妻!” 杨枝恨得咬碎了一口银牙,恨声威胁道。 罗玉婉像看白痴一样的看着杨枝,“你倒是休妻啊,我看看你们有没有这样的能耐,连太后的话都不放在眼里,是想要抗旨不遵吗?刚好太后对杨瑞凯可是不待见至极,你休妻以后,或许你们全家就要被满门抄斩了,到时候我会去看热闹的,心情好的时候我就让人帮你们收尸,免得你们就连死都不得安宁。” 杨枝被她大逆不道的话气坏了,想要冲过来大打她,罗玉婉身边的侍女都提着长剑虎视眈眈的瞪着她,她再一次怂了,不敢上前去,只能用杀人般的眼光瞪那个毒妇。 “你想要证据是吧?那好,我现在就能给你,外面那三个被打得浑身是血的丫鬟可是亲口招供了,是你的丫鬟媚儿将毒药给她们的,罗玉婉,你除了让人在卿蓉的鸡汤里下了堕胎药,还在我和娘的宵夜里下了毒是吧,谋杀婆婆和亲夫的罪名,就连你爹都保不住你!”杨瑞凯恨恨的说道。 “她们说的话就能相信了吗,就算是媚儿给她们的药和我又有什么关系?我可从来没有来过卿蓉那个贱人的院子,所以这一切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呢?如果是我要下毒,何必要通过她们的手?人嘴里说出来的话哪里可信,我要的是物证,只有物证才不会说假话。”罗玉婉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她就是不承认,杨瑞凯能耐她何?她现在什么都不怕,杨瑞凯还要在官场上混呢,谁怕谁呢? “直到现在你还不承认是吧?来人,将这个敢谋害主子的刁奴拖下去乱棍打死!”杨瑞凯眯了眯眼睛,厉声喝道。罗玉婉不承认没有关系,他有的是办法让媚儿这个刁奴开口。 “大人饶命啊,奴婢没有害大人,老夫人和姨娘啊。”媚儿害怕得扑通一声跪了下去,泣不成声得说道,她是真的感到害怕了,身体不停的哆嗦着,额头上的冷汗涔涔落了下来。 “不仅那三个烧火丫鬟,整个厨房的人都看到你在煮宵夜之前的半个时辰之内在厨房那里转悠,还和烧火丫鬟说了好一会的话,像是在酝酿着什么惊天的阴谋,你还有什么话说?还敢说那三个丫鬟不是被你指使的?” 媚儿咬着唇,哆嗦着很久都说不出一句话来,杨瑞凯的耐心耗尽,他冷冷的笑了起来,“是说不出来还是不想说?我可没时间奉陪你,拖下去仗毙!” 凶神恶煞的嬷嬷毫不客气的拖着她,粗鲁的朝着门外走去,那里三个烧火丫鬟依然满身是血的趴在那里,空气中飘散着令人作呕的血腥味。 媚儿吓得魂儿都快要飞走了,再也忍不住内心的崩溃,大声的说道,“我说,大人我说,这都是夫人指使我这么做的,她自己没有孩子,所以看不惯卿蓉姨娘肚子里怀了男孩,她命令我一定要想办法将卿蓉姨娘肚子里的孩子除去。奴婢也是被逼的,并不是奴婢的本意,是夫人让我这么做的,如果我不这么做,她一定会将奴婢卖到青楼里去的,奴婢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啊,大人你饶了我这一次吧。” 罗玉婉没想到媚儿竟然会在这么关键的时候出卖她,一口心头血涌上来,逼得她几乎要发疯,她面目狰狞,一双眼睛几乎要喷出火来,指着媚儿的鼻子骂道,“贱婢,我什么时候让你下毒害卿蓉了,是你自作主张和我有什么关系!你再敢胡说我撕烂你的嘴,你这个搬弄是非的贱人!”她真是太后悔了,早在事情结束的时候,她就应该让沫儿把媚儿给灭口,这个世上只有死人才能守得住秘密,是她太大意了,因为媚儿替她办了这些事情,对她全然的信任,没想到在这个关键时刻被一个贱婢反咬一口,真是后悔,悔得肠子都要青了。 “夫人,奴婢和卿蓉姨娘无冤无仇,为什么要害她?若是没有你的命令威胁,就是给奴婢十个胆子奴婢也不敢这么做啊,夫人,是你恨不得把那个孩子快点除去,又听说奴婢能够弄到堕胎药,才让奴婢这么做的,到现在你又翻脸不认人了,哪里有那么好的事情,你不能这样啊。” 媚儿哭得很是凄惨,将头重重的磕在地上,光洁的额头上都流出了鲜血,触目惊心,“大人,老夫人,奴婢所言句句属实,求大人明察。夫人让奴婢做的还不止这件事情,她说大人因为她彻底的伤了身子总是嫌弃她不能再生出孩子,明明这是大人的错和她没有半点关系,她却要承受那么多不应该是她要承受的痛苦,她心里不痛快。夫人还说,大人如果喝下了断子绝孙药,再也不能让女人怀孕了,看大人以后还怎么一个又一个的将姨娘往府里抬?还说老夫人刁蛮嚣张,明明是吃她的喝她的嫁妆,还处处看她不顺眼,处处刁难她,如果老夫人眼斜嘴歪坐在椅子上就再也起不来了,看以后府里谁还敢跟她作对。所以夫人还让奴婢弄了断子绝孙药和眼斜嘴歪药分别想办法放到大人和老夫人的宵夜里,奴婢本来心里很害怕是不愿意这么做的,谁想得到夫人竟然用将奴婢卖到青楼里去作威胁,奴婢只能昧着良心去做这些事情了。” 罗玉婉不可置信的瞪着媚儿把黑的说成白的,把白的说成黑的,恨不得撕烂她的嘴,厉声喝道,“贱婢,谁收买了你让你竟然如此污蔑我,信不信我杀了你!”她对着旁边懂武功的侍女挥了挥手,那些侍女锋利的匕首朝着媚儿的心脏射过去,却被杨瑞凯带来的死士一剑挥开了,她的阴谋没有得逞,落在杨瑞凯的眼睛里更是成了她害怕事情败露所以选择杀人灭口,这时候更是恨不得将罗玉婉千刀万剐,碎尸万段,怎么痛苦怎么来。 “所以最后你在我和老夫人的宵夜里分别放了那两样毒药是吗?”杨瑞凯手指收紧,心里有着说不出的紧张,他还存着一丝侥幸,刚才大夫没有能在他和娘的身上检查到中毒的迹象,那是不是说明这个丫鬟害怕酿成大祸所以偷偷的拿没有损害的药掉包了,只给卿蓉下了堕胎药,他和娘却没有中毒,并没有事,会不会是这样的? 杨枝也直直的瞪着媚儿,紧张害怕得背后得冷汗将衣服都湿透了,让她忍不住激灵灵得打了一个寒颤,老天一定要开眼,她的儿子一定不能服下了断子绝孙药,她也没服下寒邪嘴歪的药啊。 然而她的希望注定要落空了,媚儿脸上浮现出一丝灰败的色彩,她苦笑着摇了摇头,“奴婢弄回来的药夫人都是亲自过目的,她以前好像知道这两种药,奴婢就算想要作假都瞒不过夫人的眼睛,对不起大人,对不起老夫人,奴婢真的没有办法了。你们的宵夜里分别有那两种药,大祸已经酿成了。”她说完害怕的哭了起来,忽然猛的朝着墙上撞了过去,只听见砰地一声,媚儿的头上流下了汨汨的鲜血,她身体一软直接倒在了地上,再也没有了呼吸。 “毒妇,你怎么不下十八层地狱,罗玉婉你一定不得好死!”老夫人痛哭流涕的指着罗玉婉破口大骂道,越是骂越是害怕,她若是真的眼斜嘴歪了再也动弹不得,那她活着还有什么意思,简直比死了还要难受! 杨枝一连串的骂了几句之后终于受不了了,剧烈的咳嗽了起来,忽然浑身僵硬动弹不得,嘴角歪斜,有唾沫不停的流了下来,她直接晕了过去,咚的一声倒在了地上。 “娘!”杨瑞凯惊骇的大声喊道,猛的扑过去掐着杨枝的人中,紧张得手指都在颤抖,“娘你醒醒,快醒醒啊。” 杨枝没有反应,杨瑞凯又加大了力道拍着她的脸颊,声音都带上了哭腔,“娘你睁开眼睛啊,不要吓儿子好不好,娘。” “来人,再去请大夫,快点。”杨瑞凯命令丫鬟手忙脚乱的将杨枝抬到他的床上躺下,这时候恨不得将罗玉婉活活掐死算了。 娘被她下了毒嘴角歪斜了,那就证明媚儿说的话是真的,那么他也被下了断子绝孙药,难道以后真的不能再生出孩子了吗?难道杨家真的要断子绝孙吗?想到这里,他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罗玉婉,你好狠的手段,竟然敢对我下那样的毒药,你是活腻了是不是?”这一刻杨瑞凯真的被愤怒冲昏了头脑,猛的冲了过去。 罗玉婉害怕的后腿了好几步,被有武功的侍女将她护在身后,她歇斯底里的笑了起来,“杨瑞凯,谁让你先把我逼入绝境的,这就是对你的惩罚。你不是嫌弃我不能生孩子吗,我就让你断子绝孙,你也让别的女人生不出孩子了,怎么样,这种感觉好不好,开不开心?你体会到我当时的痛苦了吧?我活在地狱里,你也要活在地狱里,谁也不快乐,这才公平。明明是你把我推下高高的台阶害得我难产害得我彻底的伤了身子,凭什么你和你娘把我轻贱到了尘埃里。但凡你们若是对我好一点,事情就不会走到这一步,这一切都是你逼我的,你当初说会爱我一生一世,才过了两年的时间,就让我活得那么痛苦,那么你就来陪着我吧,就算要下地狱,我也要拉一个垫背的,就是这么简单。” 被她狰狞的面目吓到,杨瑞凯满心的痛恨和失望,“毒妇,你一定会后悔今天所做的这些事情,我绝对不会让你好过的。” “那就来啊,反正你娘现在眼斜嘴歪了,你也断子绝孙了,你若是敢折磨我,我就把你再也不能让女人怀孕的事情说出去,让你成为京城所有人的笑柄,让你在所有的男人面前都抬不起头来,我倒要看看,是谁比较丢不起那个人。”罗玉婉笑得肆意张狂,这么久来憋在心底的怒气彻底的散去了,原来将那些折磨过自己的人,得罪过自己的人打得落花流水是多么痛快的事情。 “死士们听令,将她身边的侍女统统斩杀,一个不留!”怒到极致的杨瑞凯大声的命令道,数十个武功高强的暗卫拔出长剑,气势汹汹的朝着罗玉婉那边的人涌了过去,没有半点怜香惜玉的跟罗玉婉的女侍卫给打了起来,奋力的厮杀着,手起刀落,不少侍女很快就倒在了血泊里变成了尸体。 罗玉婉这时候才知道害怕了,腿脚发软,心怦怦的跳着,几乎要蹦出嗓子眼来,当又一具尸体倒在她的面前,温热的血洒了她一脸的时候,她终于害怕得快要崩溃了,跌坐在地上捂着耳朵尖叫起来,想要逃跑却再也跑不动了。 所有的侍女都被暗卫们斩杀得一个不剩,怀着满腔怨恨的杨瑞凯终于走到了罗玉婉的面前,用一把锋利的匕首对准她的手筋脚筋给切了下去,血肉翻飞,锥心刺骨的疼痛让罗玉婉忍不住呜呜的哭了起来,狼狈不已的倒在地上打滚,“救命啊,杀人了,救命啊。” 她只觉得脊梁处有阵阵阴风扫过,死神掐着她的脖子,让她再也镇定不了,忍不住大声的求救。 “现在喊救命,不觉得太晚了吗?这里是杨家,就算你喊破了喉咙都没有人敢救你。罗玉婉,在你对我和娘做出那么丧心病狂的时候,就应该想到事情败露应该要承受的后果。所以,你也别怪我心狠手辣,这一招是跟你学的。”杨瑞凯脸上流露出恶魔般的笑容,他现在对罗玉婉恨之入骨,哪怕就算不能立刻要了她的性命,他也会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这样才公平。 “夫君,我知道错了,你大人有大量,饶了我这一回吧,我再也不敢了,真的不敢了,你绕我一条生路吧。”罗玉婉被杨瑞凯身上的杀气吓得都快要哭了,低下了头颅,没有任何尊严的求饶道。 “你对卿蓉的肚子下狠手的时候怎么没想到会有现在这样的下场,你害得我断子绝孙,害得娘眼斜嘴歪的时候怎么没想过我们会痛苦会害怕,会陷入一片绝望之中?现在你任人宰割的时候,才知道自己做的是那么的残忍吗?你也会害怕?害怕也没有用,你让我们活在痛苦之中,我就会让你更加痛苦!” 杨瑞凯说完锋利的匕首翻飞,几刀划在罗玉婉那张如花似玉的脸蛋上,漂亮的脸蛋顿时变得面目狰狞,罗玉婉痛得不停的尖叫着,眼泪哗哗的流了下来,要多痛苦就有多痛苦。 “现在知道痛了,这些远远不够,彻底不够!” 杨瑞凯说完,猛的捏着她的下颚,沾染了鲜血的匕首朝着她的嘴里慢慢的靠近,罗玉婉吓得魂飞魄散,身体不停的颤抖着,她带着哭腔说道,“杨瑞凯你不能这么残忍的对我,你若是敢割掉我的舌头,我爹一定不会放过你!”她手脚都很疼,脸上也是剧烈的疼痛,疼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她不想再被割上一刀,让她这辈子都说不了话了。 这一刻罗玉婉真是恨死媚儿那个贱婢了,若不是她出的主意惹怒了杨瑞凯和老妖婆,最后又将一切罪名都推到她的头上来,她一定不会落得现在这么惨的下场,都是她!等她从杨瑞凯的手里挣脱出来,一定要将媚儿那个贱婢挫骨扬灰,就连死都让她死无葬身之地! “你以为现在搬出你那个丞相爹爹还有什么用处吗?我被你害得这样惨,我也什么都不害怕了,你爹若是敢陷害我把我拉下马,我也会让他没有好下场,谁怕谁!罗玉婉,你再求饶都没有用,我一定会狠狠的折磨你,一定要让你后悔对我和我娘做出这么丧心病狂的事情来。”杨瑞凯嫌恶的朝着她的脸上吐了一大口唾沫,不再犹豫,锋利的匕首直接割断罗玉婉的舌头,又是一阵温热腥甜的血蔓延在口腔里,有什么物体从她的唇齿间掉落,罗玉婉嘴里只能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来,再也发不出清晰的声音,身体上剧烈的疼痛和心理上沉重的打击,让她再也支撑不住两眼一翻直接晕了过去。 就是这样杨瑞凯都不肯放过她,抬起腿朝着她的身上用力的踢了好几脚,这才对伺候在屋子里吓傻了的杨枝的丫鬟命令道,“还愣着做什么,将这个毒妇拖到地牢里去严加看管起来,绝对不能让她跑出来了,每天只能喂她吃一顿馒头和水,不能让她死了就行。”直接让这个毒妇死了,那简直是太便宜她了,天底下哪里会有这么便宜的事情,绝对不可以! “大人,那罗丞相那边若是追究起来怎么办?”管家走上来忧心忡忡的问道,眼眸里充满了对杨瑞凯的担心。那可是当朝首辅啊,得罪了他哪里还会有好下场,他们大人以后的仕途之路会走得稳吗? “立刻将罗玉婉的院子包围起来,将里面所有的丫鬟杀无赦!传令下去,府里的人谁若是敢将这件事情泄露出去半分,等待着他们的将会是比罗玉婉更加惨烈的下场。”杨瑞凯阴沉的命令道。 “这里脏死了,把所有的尸体都搬出去处理了,再把屋子打扫干净。大夫来了没有,如果没来就将老夫人和卿蓉姨娘给移到旁边的院子里去,让大夫在那里为老夫人诊治。”摊上罗玉婉那样的女人真是晦气,早知道事情过了两年多就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当初他说什么也不会被那个毒妇用高官厚禄和丰厚的嫁妆给诱惑了,放着那么有本事,能够帮助他平步青云的罗凌薇不要,反而去要罗玉婉那个丧门星,现在他真是悔得肠子都青了。 还有他被罗玉婉在宵夜里下了断子绝孙的药,能不能想办法补救,他不能一辈子都没有孩子,那他杨家的香火不是彻底的断了吗?他百年之后怎么有脸面去见杨家的列祖列宗。 真是烦闷,事情怎么会发展得一团糟,明明几个时辰以前他还满怀期待卿蓉肚子里的儿子快点降生,让他拥有当父亲的喜悦,没想到现在他的孩子才停留了短暂的一个多月的时间就没有了,这种大喜大悲的心情他真的是受够了,不想再进行下去了。 还有娘,若是真的眼斜嘴歪了,再也站不起来,以后他要怎么办?那是给了他生命的娘亲,看她那么痛苦,他心里也很不是滋味。 杨瑞凯越想越气,真的还想将罗玉婉给拖出来,一刀一刀的将她身上的肉割下来,让她尝尽苦楚,这个毒妇真的太狠毒了,把杨家闹得乌烟瘴气的。 “大夫来了吗,怎么那么久都不来?”心里憋着一团火气,杨瑞凯看什么都不顺眼,不耐烦的催促道。 管家战战兢兢的说道,“还没有,大夫还在路上,大人您再等等,很快就到了。” 杨瑞凯只好耐着性子和杨枝卿蓉一起来到了卿蓉住的院子,继续等着大夫的到来,又过了半柱香的时间,大夫终于满头大汗的赶来了。 这次管家换了一个医术比较高明的大夫来,直接上去就翻看杨枝的眼皮和嘴角查看症状,露出凝重的神情,后来再给她把脉,叹了叹气,一副爱莫能助的样子。 “大夫,我娘究竟怎么样了?”看着大夫的神情杨瑞凯心里咯噔一跳,紧张得心都快要蹦出嗓子眼了,难道娘真的要变成残废一辈子都要坐在轮椅上再也起不来了吗? “老夫人被剧毒侵蚀,情况不太妙啊。这些毒太厉害了,根本不是普通集市上出来的毒,如果老夫没有猜错,这些毒都是从宫里出来的,毒性极强,服下的时间又太久了,真的没有办法了,这辈子估计只能眼斜嘴歪再也好不起来了。”大夫摇了摇头,惊悚的说道,不知道究竟是谁那么狠心,连这么厉害的毒都弄得出来。 像是被人用一盆冷水从头浇下来,杨瑞凯觉得透心的凉,他不敢相信之前还身体健康活蹦乱跳的母亲以后真的就变成残废再也动弹不得了。 “大夫你想想办法,一定要将她治好,只要能将她治好,我愿意支付一千两黄金作为诊金。”杨瑞凯不死心的说道。 “大人,小的医术浅薄能力有限,真的没有办法治好老夫人啊,如果能,小的也愿意啊,一千两黄金的诊金呢,不管是谁都会很动心的。这种毒太过厉害,在服下毒之后的半个多时辰之内根本查不出异常,脉象没有异常,人没事,只有等到彻底的血气上涌让人昏死过去之后毒素才从血液里渗透到身体的各个角落,大夫们才能通过把脉和观察症状知道,我们发现得太晚了。若说这世间若是还有人能够解得了这种毒,估计只有闻名天下的神医渺渺大师和他的弟子才可以了。”大夫虽然没有办法,但还是给杨瑞凯指了一条明路。 “渺渺大师和他的弟子?”杨瑞凯低低的重复道,杨雨薇的脸不受控制的出现在他的眼前,对啊,不知道杨雨薇愿不愿帮他娘解毒,渺渺大师估计他是请不动了,就连皇族的人想要渺渺大师亲自诊治都不容易,更何况是他这么个从六品的小官,更何况他如今在京城人的眼里品格实在不怎么样,渺渺大师最恨的就是过河拆桥翻脸不认人的事情。 “是的,渺渺大师医术出神入化,能够活死人肉白骨,不过只有能够让他看顺眼了,他才愿意出手诊治,的确是不太好请。但是他收的关门弟子,医术同样炉火纯青,若是能够请得动那位姑娘或许老夫人还有救。现在老夫人只是昏睡了过去,不需要怎么对她用药就能自然醒过来,至于别的小的就无能为力了。” “那大夫,你再帮我把把脉,我的身体也出现了一些问题,你看看能够将我的身体调养好吗?” 杨瑞凯脸上流露出一丝不自然的神情,被人下了断子绝孙的毒药这种事情说出去,真是让一个男人够丢脸的,可是他又不想彻底的绝了子嗣,让杨家断了香火,不得已只好厚着脸皮让大夫给他把脉了。 大夫也给杨瑞凯把脉了,神色凝重像是见到了鬼一样,不停的摇着头,“大人,你这个情况小的没有办法了,请大人另请高明吧。”那么烈性的药真的彻底掏空了他的身子,别说不能再有子嗣,就连以后行房都很困难。当然最后这句话他是不敢如实告诉杨瑞凯的,他也害怕这个男人一怒之下将他杀了灭口怎么办,为了他的小命着想,他还是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吧。 “真的没有办法?”全身的血液在这一刻几乎冻僵了,杨瑞凯身体摇摇欲坠,差点摔倒,这是他最不愿意看到的情况啊。 “老夫还是那句话,除非渺渺大师和他的弟子出手,大人还是尽早想办法吧,越拖延下去对大人的身体越是不利,小的告辞了。”大夫说完提着药箱飞快的走了,好像后面有什么东西追一样。 杨瑞凯看着沉睡中的娘,又跑到隔壁房间去看因为小产脸色惨白没有一丝血色的卿蓉,和她虽然已经换下了一身干净的衣裳,却依然让他忍不住想起满身是血的样子,想到那个无缘来到世上的儿子,他就被满腔的恨意将心口被填满了。 罗玉婉那个毒妇这一招太狠了,虽然没有害得他家破人亡,却比家破人亡还要更加可怕,他势必要想尽办法将她折磨得痛苦不堪才对得起现在所遭遇的一切。 就在他沉思着怎样折磨罗玉婉的时候,卿蓉眉宇之间流露出一抹痛苦,她轻轻的哼了一下,悠悠的睁开了眼睛,看到坐在床沿边上的杨瑞凯,晶莹的泪水扑簌扑簌的掉落了下来,她手指摸着肚子的地方,哽咽着问道,“夫君,我们的孩子怎么样了?他还在的是不是?” 杨瑞凯握住她的手,沉痛的说道,“卿蓉,我们的孩子没有了,被罗玉婉那个毒妇用堕胎药害死了,我一定不会让她好过!” 第八十五章两败俱伤,气的吐血 卿蓉浑身一震,瞳孔睁得大大的瞪着杨瑞凯,像是不相信她听到的一样,头不停的摇着,“你骗我的是不是,我们的孩子还在,他是个健康的男孩,等过几个月就能把他生下来,夫君长得这么好看,我们的儿子一定粉妆玉琢的特别漂亮,你骗我,一定是骗我的,孩子那么乖,他一定还在我的肚子里,你不要说这么残忍的事情骗我好不好。” 她越是说着,眼泪掉得更凶了,脸上布满了强烈的绝望,“夫君,你不要骗我好不好,这个孩子凝聚了我全部的期待,他是我们的儿子啊。” “卿蓉,你冷静一些,这个孩子没有了我比你还要难受,真的,可是我们的儿子真的没有了,被罗玉婉那个毒妇用堕胎药给弄掉了,我也不想看到这样的事情啊,那是我怀着千万般期待的儿子。”更何况他现在被那个毒妇下了断子绝孙药,能不能彻底的治好他现在心里更是一点底都没有,他能怎么办呢? 卿蓉忽然捂着耳朵,嘴里发出一声剧烈痛苦的尖叫声,双手不停的敲打着床面,“夫君,杀了那个毒妇,为我们的孩子陪葬,我们的孩子不能就这么被人害死了,那是我们的儿子,杀了她!” “那个毒妇现在已经被我挑断了手筋脚筋,被我毁掉了容貌,割断了舌头被囚禁在暗无天日的地牢里,卿蓉,我们的孩子不会白白这么被害死了,我要让她一辈子活在痛苦之中。”杨瑞凯抱着柔弱的妾室,心疼难过得跟怎么一样。 “夫君,你也累了,你早点去休息吧,我想一个人好好的冷静一下,不然我害怕我会控制不住想要把那个毒妇杀了。” 卿蓉咬着唇,捂着眼睛,声音里有着咬牙切齿般的恨意。 “你也不要太难过,卿蓉,以后我会对你好的。”杨瑞凯看她憔悴得不堪打击的样子,忍不住轻轻的叹了一口气,退出了屋子,还体贴的带上了房门。 卿蓉让丫鬟放下帐子,唇角浮起了一起嗜血的弧度,她根本没有怀孕,又怎么可能会有孩子,杨瑞凯这个没有脑子的蠢货还不是被她耍得团团转?谁让他不择手段的害小姐,落得这样的下场是他活该! 而杨瑞凯回到了隔壁的房间看娘亲,杨枝已经幽幽转醒了,就真的像大夫说的一样,她眼睛歪斜,嘴巴也是朝着一侧扭曲,口水不停的从唇边流了出来,整个人咿咿呀呀的,就连说话都很困难了。 “娘,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杨瑞凯的眼泪一下就流了出来,娘现在彻底的变得残废了,他以后究竟要怎么做,他也中了断子绝孙毒,难道以后杨家就真的要绝后了吗?他不甘心要这样的结果,他应该是人上人,将众人狠狠的踩在脚底下,手握着滔天的荣华富贵。 他越想越不甘心,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了一整夜,天亮的时候他就准备了丰厚的礼物去神医府拜访渺渺老人,想要让他出手替自己诊治,替娘解了剧毒,让娘再次恢复健康。 然而他的愿望是美好的,事实却让他再一次受到了沉重的打击,他还没能见到渺渺大师,就已经被神医府的管家毫不客气的轰了出去。 “我们家老爷说了,绝不会给你这种忘恩负义出尔反尔的小人看诊的,你以后不要再来脏了神医府的地方。”管家毫不客气的指着他的鼻子骂道,还将他准备的那些礼物扔到了他的身上。 杨瑞凯狼狈不已的被很多人围观,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听着看热闹的人冷嘲热讽,他忍着满心的屈辱离开了神医府,灰溜溜的回到了府里,想到卿蓉之前请得动了杨雨薇一次,他的心思又活络了起来,直接来到了卿蓉的房间,温柔的说道,“卿蓉,你身体好点了吗?还疼不疼?” 卿蓉脸依然惨白得没有一丝血色,她勉强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夫君你不是看到了吗,身上一块肉给掉下来,就跟剜掉一块骨头一般疼得血肉模糊,又怎么能够那么快就好了的。” “是我害得你受了那么多的委屈,都是我的错,卿蓉,我对不起你。” “别再说这些了,和夫君无关,都是那个毒妇太狠了,她就应该被人千刀万剐。对了,贱妾听丫鬟说老夫人被那个毒妇下了毒药现在眼斜嘴歪躺在床上,连走路都没法走了,这是真的吗,夫君?”卿蓉脸上流露出浓浓的忧愁,心里却有着说不出的快意,那个毒妇终于落得这样的下场了,姑姑和未出世的表弟的大仇总算得报了。当然这些还不够,她再忍一忍,最后一定要让这个残废的老太太一无所有的被轰出去,让她沦为乞丐尝尽人世间的苦楚而去死!为她的姑姑和表弟,为她自己那些痛苦的过往陪葬! “是,娘现在的情况很不好,不仅如此,卿蓉,那个毒妇在为夫的宵夜里下了断子绝孙药,如果不将毒解了,我们这辈子都不可能再有孩子了,或许这辈子真的要断子绝孙了。”杨瑞凯脸上带着惶恐和茫然,他不想这样啊。 卿蓉像被雷劈中了一样,浑身一僵,就连说话都不利索了,不可置信的说道,“怎么会这样,夫君,在开什么玩笑,这样一点都不好玩,你别吓我好不好。”她却在心里暗暗的对杨雨薇竖起了大拇指,姑娘的手段真是雷厉风行,对于这样的渣男就应该用这样的卑鄙手段,谁让他对不起姑娘在先的。 “我也不想这件事情是真的,可为夫的确被那个毒妇下了这种毒药,卿蓉,你帮我去求求杨雨薇好不好,让她帮我将身上的毒都解了,不然我们这辈子就真的完了,没有孩子杨家就彻底的绝后了啊。”杨瑞凯捧着卿蓉瘦削的脸颊,终于将他的目的说了出来。 “我去求杨雨薇姑娘?她会听我的话吗?”卿蓉呆呆愣愣的问道,脸上写满了不自信。 “她看你还是比较顺眼的,你再掉几滴眼泪,把我们说的凄惨一些,说不定她就同意了呢,你说是不是?卿蓉,你去吧,不然夫君这辈子就真的完了。”杨瑞凯抱着爱妾恳求道。 卿蓉简直被这个渣男的厚颜无耻呕得连隔夜饭都要吐出来了,竟然让一个才小产的女人来回奔波一点都不顾及她的身体,杨瑞凯这种渣男简直自私自利到了极点! “既然这是夫君的要求,我又怎么可能会拒绝呢?那夫君你再等等,我要换了一套干净的衣裳之后再坐着马车去将军府。贱妾也只是努力试一试,至于成不成贱妾也不敢保证,如果不成,到时候夫君可不要怪罪于我才好。”卿蓉怯生生的说道。 杨瑞凯想到杨雨薇那爱憎分明冷血无情的样子,也明白那个女人若是铁了心不愿意做一件事情,那就算是拿着刀架在她的脖子上她都不肯妥协的,他点了点头,“我知道的,卿蓉总之你想办法请得动她,这是夫君唯一的希望了。若是能将夫君治好,夫君立刻把你抬为平妻,管理府中所有的事务,你到时候就是府里真正的女主人。” “为夫君做任何事情贱妾都是心甘情愿的,贱妾不是为了那个平妻的位置。”卿蓉咬着唇楚楚可怜的说道,让丫鬟给她找了衣服换上,梳理头发让自己看起来光鲜亮丽一些,然后坐着马车朝着将军府的方向走去了。 在她才离开将军府不到半柱香的时间,罗承和张雅雪已经知道了昨夜杨瑞凯家里发生的那些变故,知道了他女儿被杨瑞凯折磨得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气得差点吐血了,气势汹汹的带着一群死士赶到了杨瑞凯的家里。 “畜生,谁让你做出那么丧心病狂的事情来的,我杀了你!” 罗承看到杨瑞凯那张脸,恨得连掐死他的心都有了,那是他的女儿啊,竟然被他作贱成那个样子。 “丞相大人,既然你知道你女儿被我修理成那个样子,想必你也知道我为什么要那样折磨她了吧?这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我那样对她一点都不过分不是吗?”杨瑞凯看到罗承带着那么多死士的时候,腿脚发软,冷汗将背后的衣衫都湿透了,然而他很快就冷静了下来,同样让死士挡在他的前面保护着他,用满怀着恨意的声音说道。 “你这个杀千刀的啊,如果没有我们婉儿,你现在连一条狗都不如呢,现在飞黄腾达平步青云了,就看我女儿碍眼了,想要将她除去,你就不怕遭到天打雷劈,死后下十八层地狱吗?你这个人渣啊,一定会遭到报应的。”张雅雪坐在轮椅上哭得泪流满面,恶毒的诅咒着杨瑞凯,“你这个渣男一定会断子绝孙不得好死!” “我要断子绝孙你们也会陪葬,谁比谁的手上干净?丞相大人,你以为你就那么无辜吗?若不是被她害得忍无可忍,我也不会对她做出那样的事情。若是不想我将丞相大人做的那些事情泄露出去,你就当做罗玉婉依然在府里享受着锦衣玉食的生活,她依然是光鲜亮丽的当家主母,若是再惹我生气,她就真的到地府去跟阎王报道了。”杨瑞凯极尽凶狠的说道,反正已经彻底撕破了脸,也没有必要再伪装了。 “放肆,直到现在还敢威胁本相,我看你真是活腻了,死士们给我上,一定要将这孽畜打得爬不起来为止!”罗承气得浑身发抖,朝着他身后的死士恶狠狠的命令道。 那些死士干脆利落的抽出腰间的长剑,灌注了浑厚的内力,猛的朝着杨瑞凯的方向冲过来,想要将他打得粉身碎骨。 杨瑞凯害怕得心都要蹦出嗓子眼来,他厉声喝道,保护着他的死士也拔出长剑和罗承那边的人奋力的厮杀了起来,顿时刀剑碰撞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刀刃在阳光下反射出耀目的光芒。 一时之间杨府变成了地狱的修罗场,两边都有不少的死士倒了下去,血腥味在空气里流窜着。 杨瑞凯的死士砍杀了大部分的丞相府的死士,以为快要结束的时候,罗丞相拿着一个哨子朝着半空中吹了吹,响亮的声音又招来了一批死士,人数比杨府的死士两倍还要多,气势汹汹的将杨府的死士都包围起来,打得十分激烈,很快杨瑞凯的死士全部被诛杀干净,他被死士用锋利的长剑架在脖子上再也动弹不得。 罗承这时候走过去一脚将杨瑞凯狠狠的踩在地上,恨声说道,“我看你真是活腻了,连我女儿你都敢折磨成那样,你以为我不敢弄死你吗?” 杨瑞凯害怕得手脚发抖,心脏砰砰的跳着几乎要蹦出嗓子眼来,额头上冷汗淋漓,包着纱布的脑袋更是一阵一阵的疼,疼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然而他却不肯向罗承求饶,因为事到如今就算求饶也没有任何的意义了,他不会浪费时间去做没有意义的事情,只是满怀怨恨的瞪着罗承说道,“我如果今天死在这里,你的丞相之位明天就到头了,你做的那些丧尽天良鱼肉百姓的事情,犯下的那些滔天的罪孽证据都会落到皇上的手里,我不好过你也别想好过!就算我到地狱里去,也有你给我陪葬,不信你就等着瞧!” “都到这时候了你还敢威胁我!”罗承气得一脚踩在杨瑞凯的脸上,用力的旋转着脚尖,疼得杨瑞凯的脸都扭曲起来,他原本头部就受了伤,此时更是疼得满头大汗,饶是这样,他依然不肯吭声,毫不在意的说道,“你都不让我有活路了,那我为什么还要让你有活路?你当我那么愚蠢吗?你有本事倒是弄死我啊,罗丞相,我最后悔的事情就是搭上了罗玉婉这么毒妇做我的妻子,当初是我眼瞎了,放着那么好的罗凌薇不要,反而要你那个上不得台面的恶毒的女人,我真是后悔得肠子都青了。我现在遭到了报应,等待你的报应也不远了,罗凌薇她是魔鬼,她回来复仇了。这些天你一直暗暗的去查她想要证明她冒名顶替了杨雨薇的身份,想要拆穿她的真面目,让皇上和太后狠狠的惩罚她是吧?只可惜直到现在你成功了吗?没有,等收拾了我,她一定会找上你,到时候罪魁祸首的你和你那位双腿残废的夫人,统统死无葬身之地,你信不信!” “夫君,别跟他废话了,先让人去将婉儿找出来吧,我的婉儿受了多大的苦啊,我可怜的女儿怎么就嫁给了这么个人面兽心的混蛋呢。”张雅雪想到女儿承受的非人的折磨,忍不住捂着嘴唇嘤嘤的哭了起来。 “来人,将整个杨府都仔细的搜查一遍,将婉儿给找出来带到这里来。”罗承忍着心痛说道,他十分后悔昨天婉儿说要回家住的时候没有答应她,就算不想让她回来那也可以想办法让她住在一座别院里啊,好过回到杨瑞凯家里被他折磨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那是他最为宠爱的女儿,现如今被挑断手筋脚筋,被毁容被割掉了舌头她以后还要怎么做人? 不到半个时辰的时间,罗丞相带来的死士就从暗无天日的地牢里将奄奄一息的罗玉婉给搬到了罗承和张雅雪的面前。罗玉婉的手腕脚腕上有着干涸的血迹,脸上也被划得一道道的,面目狰狞,她看到罗承和张雅雪的时候,眼睛里有滚烫的泪水掉了下来,嘴里发出刺耳的单音节,周身散发着强烈的忧伤。 “婉儿,婉儿我可怜的女儿。”张雅雪看到女儿被折磨成这个样子,再也控制不住捂着嘴唇嘤嘤的哭了起来,“杨瑞凯你还是不是人,你把我的女儿害成什么样子了,老爷,杀了这个丧心病狂的人渣,杀了他为我们女儿陪葬!” 罗承看到女儿这副样子的时候也被吓到了,然后浑身升起了浓浓的恨意,拳头捏得咯咯作响,“杨瑞凯你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吗?连我的女儿都敢害成这个样子!来人,挑断他的手筋脚筋,割断他的舌头,毁掉他的脸给婉儿报仇!” 杨瑞凯吓得浑身僵硬,大声的喊道,“你敢,我可是朝廷命官,就算你是丞相,就算你能一手遮天,你也不能这样决定我的生死,皇上若是知道绝对不会放过你!” “那就等你被毁了再说吧!”罗承让死士们拿着锋利的匕首朝着他的手腕脚腕处割去,就在这时候,远处几只飞镖带着凌厉的杀气恶划破空气飞过来,硬生生的将那些死士的匕首给撞飞,叮的一声掉落在地上。 “怎么那么热闹,喊打喊杀的,这是要做什么?”上官泽和南宫曜在一大群武功高强的侍卫簇拥下走了进来,神情复杂的说道。 “老臣见过太子殿下。”罗承忍着内心的惊涛骇浪,请安道。 “太子殿下救命啊,罗丞相想要杀了下官,下官府里养的侍卫都被他带来的人杀光了。”杨瑞凯抓住机会大声的喊了起来,眼睛里带着强烈的惊恐和委屈,“罗丞相竟然敢藐视大周国的刑律私下处死朝廷命官,他根本没将皇上看在眼里啊。” 罗承气得差点呕出一口血来,这个倒打一耙的混蛋,竟然张口将黑的说成白的,将白的说成黑的,简直太过分了。 他立刻跪下来,老泪纵横的说道,“殿下冤枉啊,老臣并没有想要他的性命,实在是他欺人太甚啊,这是老臣的女儿,嫁给他为妻才两年的时间,就被他害成这个样子,作为父亲的看到女儿受到那么多非人的折磨哪里忍受得住,是一定要给女儿讨回公道的。他就算是朝廷命官,也不能这么对待我的女儿,我女儿现在被他害得人不人鬼不鬼,求太子殿下一定要为老臣的女儿主持公道啊,微臣的女儿不能白白就那么受苦了。” 南宫曜看着面目狰狞的罗玉婉,忍不住吓了一跳,“谁那么狠将一个女人折磨成这样,简直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嘛。殿下,看来杨瑞凯真的是太过分了,竟然对发妻下那么狠的手,如此看来,罗丞相那么愤怒想要他的性命也不是没有原因的嘛,换做是谁的女儿被害成这样,都会想要将那个凶手千刀万剐挫骨扬灰的,没有什么好商量的。” “南宫世子说得有道理,这件事情的确是杨编修的错,来人啊,立刻将他打入天牢,按照大周国的刑律发落!”上官泽大声的说道。 “太子殿下,请容微臣说几句话。太子殿下和南宫世子不能被表面看到的现象给蒙蔽住了啊,实在是这个毒妇太狠毒了,害得微臣几乎家破人亡了,微臣盛怒之下才对她处以这样的惩罚的。这个毒妇昨天夜里在微臣的母亲,微臣和妾室的食物里投毒,害得微臣的母亲彻底的瘫痪了眼斜嘴歪以后再也站不起来,害得微臣妾室肚子里怀的男婴化成了一滩血水,害得微臣彻底的伤了身子,她的手段太狠毒了,微臣实在气急了才对她做出那样的事情来的,这一切都是她罪有应得,微臣没有错。”杨瑞凯含着泪恨声说道,一五一十的将罗玉婉做的那些事情都说了出来,当然省略了他被害得断子绝孙这段话,那么丢脸的事情他不敢在众人的面前说出来,而是选择用纸写下来递到上官泽的面前,以表示他究竟有多么愤恨,究竟有多么委屈。 上官泽听完杨瑞凯的陈述,又将府里的下人拉过来问清楚,然后脸彻底的沉了下来,“罗丞相,这件事情是你女儿有错在先,磐害婆母,谋害子嗣,的确是你们不占理,就算闹到府衙里,最后被处死的还是你女儿,是你们的错。你女儿竟然买通宫里的小太监弄出那些毒药,其罪当诛。” “太子殿下,微臣的女儿也是被逼急了才做出这样的事情来,杨瑞凯和他母亲根本不把微臣的女儿当人看,处处狠心折磨,婉儿在杨家过着艰难又痛苦的生活,要说起来,他们也有错在先啊。若不是被逼得没有活路了,微臣得女儿也不会做出那么惨烈的事情来啊。”罗承痛苦流涕的说道,不停的为他的女儿叫屈。 “丞相大人说的什么话,下官哪里敢折磨她苛待她,是她处处刁难下官的母亲,她自己生不出孩子来还不允许下官纳妾,她是存心想要杨家断子绝孙啊,微臣只是纳妾而已,又没怎么难为她,怎么就是让她没有活路了?”杨瑞凯恨恨的说道,盯着罗玉婉都恨不得想要将她千刀万剐了,这个毒妇犯下的事情就是杀了她也不为过。 双方争执不定,就在这时候,门外响起了太监尖细的唱诺声,“太后娘娘驾到,皇上驾到——” 这件事情竟然惊动了皇上! 罗承和杨瑞凯心里升起了不祥的预感,害怕得心咚咚的跳着,掌心里都冒出了细细密密的冷汗来。 “微臣见过皇上,见过太后。”罗承和杨瑞凯等人全部都跪了下去,毕恭毕敬的说道。 太后和皇上在众多宫女太监的簇拥下走了进来,身后竟然还跟着杨雨薇,卿蓉,和才认回来的嫡出长公主上官璇。 “闹哄哄的这是在做什么?罗丞相你好大的胆子,竟然当街带着那么多的死士到一个朝廷命官家里来意图行凶杀人,大周国的面子都被你丢光了!哀家看你这两年行事愈加不着调了,现如今各国的使者都进京了,处处盯着我们的错处呢,你是想要让他们看笑话吗?”太后怒目圆瞪,严厉的呵斥道。 “太后,微臣冤枉啊,实在是微臣的女儿被人害得太惨了,不替女儿讨回公道,微臣就不配做人父啊。”罗承哭得很凄惨,又将事情解释了一遍。 杨瑞凯也不是省油的灯,哪里能眼睁睁的看着罗承栽赃陷害,同样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侧重点在于罗玉婉怎样害得杨家几乎家破人亡的。 将事情的经过了解得很清楚的太后满脸厌恶,“你们连自己家都能弄得乌烟瘴气,还怎么做官?干脆自己辞官爱做什么就做什么比较好!” “太后,皇上,罗玉婉那个毒妇竟然能把手伸到皇宫里弄到那些毒药,谁知道他们在宫里埋了多少钉子,今日她可以害得微臣的妾室流产,害得微臣的母亲瘫痪在床,他日难保她会不会对太后怀恨在心,让人在太后的饮食里下毒。谁让她有个权势滔天的爹,想要收买太后或者皇上宫里一两个宫女岂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微臣知道这些话的确是大逆不道,或许微臣会因为这句话被砍头,但是并不排除会有这样的可能性,罗玉婉现在疯狂成这个样子,她还有什么事情做不出来的。” 杨瑞凯满脸悲愤的说道,周身散发着强烈的悲伤,“请皇上看微臣的家如今被她害成什么样子就知道了。” “你血口喷人!皇上,微臣对皇上和太后一直忠心耿耿,怎么可能做出那些丧心病狂的事情来,就算给微臣一百个胆子,微臣也不敢谋害皇上和太后啊。请皇上和太后不要听信杨瑞凯的谗言,他是在无中生有,是在搬弄是非!”罗承气得快要吐血了,跪在地上老泪纵横,一边忠心耿耿的说道。 皇上的神情幽暗不定,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太后面色阴沉,锐利的眸光怀疑的瞪着罗承,又扫在罗玉婉狼狈不堪的面容上,竟然有杀气从她的身上蔓延了出来。 气氛一时之间陷入了诡异之中,罗承心底发麻,只觉得脊背处凉嗖嗖的一片,等待着皇上最后的判决。 太后忽然幽幽的开口道,“皇上,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啊。”罗玉婉的确跟疯狗一样,谁也不知道她以后会做出怎样的事情来,不能不防啊。而且罗玉婉能从宫里弄到那些毒药,在太后的认知里,就是罗承安插在宫里的眼线。 “罗丞相连家里都治不好,弄得乌烟瘴气,女儿也没有教导好,这段时间处理事情频频让朕觉得特别失望,还是不要再担任丞相之位了,以后就降为正三品的翰林,到翰林院里潜心做学问,替朕处理一些事情吧,就这么说定了。还有,你手上现在的权力全部都交出来,一会圣旨会下到你们家去。”皇上停顿了很久,幽暗不定的声音终于响了起来。 罗丞相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整个人都不好了,他费了多少心思才爬到丞相的位置上,还没过几年又被打下去了,这怎么甘心?他还想说什么,然而皇上已经斩钉截铁的将他所有的心思都阻断了,“朕心意已决,不要再说了。闯到别人家里意图杀人,哪怕行凶未遂,朕也绝不姑息!杨瑞凯和罗承各自罚俸十年,写一份罪己书给朕,下次再犯,按照大周国的刑律,直接砍头!摆驾,回宫——” 皇上和太后,上官璇做了短暂的停留之后很快又离开了,上官泽看到事情已经完成了,满脸失望的走到杨瑞凯面前,“孤本来已经提携了你做正四品官员了,连调任都下来了,现如今你又被父皇和太后抓到犯了大错,你想要再升官这辈子不会有指望了。杨瑞凯啊杨瑞凯,你真是挖坑把自己害惨了。” 上官泽将调任扔到杨瑞凯的脸上,在杨瑞凯心痛的表情里,再次将那纸调任撕毁,带着人离开了。 杨雨薇走到杨瑞凯的面前站定,冷冷的说道,“我答应你的事情做到了,却被你自己毁了,这不能怪我,只能怨你运气太背了。”当然这一切,她绝不会承认是她在背后操纵的一切,谁让杨瑞凯是真的得罪了她呢? 罗承看到杨雨薇出现的时候,恨得想要将她挫骨扬灰的心都有了,他眼睛里冒出凶恶的光芒来,恶狠狠的说道,“是你在背后设计的这一切,你这个心狠手辣的女人,是你,我绝对不会放过你,你这个贱人,总有一天我一定会让你去死,你去死!” 他的女儿被害成这个样子,他丢了丞相之位,他儿子现在几乎就是半个废人,都是罗凌薇这个贱人在背后挖坑等着他们跳下去,一定是这样的,他绝不会看错! 杨雨薇脸上一派无辜的表情,她慢悠悠的说道,“罗大人你这话说的,我哪有那么大的本事啊,还能将刀放在你女儿脖子上,让她到宫里去弄那些害人的毒药回来,弄得婆婆眼斜嘴歪彻底瘫痪,害得妾室小产将一个男婴给弄死了,害得杨瑞凯大人被下了断子绝孙药,以后再也不能有孩子了。你也太看得起我了,我可从来没做过这样的事情,没有证据的事情不要乱说啊,不然太后若是知道你又在这里血口喷人,只怕又会动怒了,惹怒了太后,你是不会有好果子吃的。” “除了你还有谁?杨瑞凯,我们都被这个毒妇给算计了,是她在背后操纵这一切,玉婉被她利用了,你若是真的和她合作,最后一定会连骨头都不剩,你信不信。”罗承咬牙切齿的说道,他现在只觉得一阵阵齿冷,这女人真的太可怕了,她真的是回来复仇的恶魔。 杨雨薇轻笑了起来,气死人不偿命的说道,“这关我什么事情啊,你是不是还想说是我让杨大人的妾室怀孕,是我命令荣妃压断了罗夫人的腿,害得她躺在轮椅上一辈子都起不来啊?是我让罗玉婉到我家里去偷药方最后把主意打在沐阳候府的长孙身上,惹怒了太后啊?我怎么不知道我有那么大的本事啊,不如你来教教我,我是怎么做得到的好不好,罗大人,恩?” 罗承被她挑衅又得意的笑脸刺激得心口的老血一阵阵往上涌,咬牙切齿的说道,“你骗得了别人却骗不了我,是不是你在背后设计挖坑让婉儿跳下去的,我心里比你还清楚。你这个心狠手辣的毒妇,你一定不得好死!” 杨雨薇撇了撇嘴,满不在意的说道,“随便你怎么说吧,反正说了我也不会掉一块肉什么的,没关系。不过,罗大人,难道你不觉得这是报应吗,举头三尺有神明,是谁做下了太多伤天害理的事情,是谁放火活活烧死了原配发妻,连老天爷都看不过眼了呢。我如果是罗大人,肯定会想办法到寺庙里去请得道高僧来作法,为那个无辜惨死的冤魂超度,或许就不会有那么多的事情了呢。啧啧,杨夫人如今这副样子,看着真是让人觉得心疼啊,你说那么个如花似玉的美人儿,做什么不好,偏偏去抢姐姐的夫君,这下遭到报应了吧,看你这样我都觉得心疼呢。罗大人,你还是想办法把杨夫人带回去好好的医治吧,手筋脚筋都断了,又变成哑巴了,以后若是没有罗大人和夫人的庇佑,她要怎么活下去哟。对不对啊,罗夫人?” ------题外话------ 推荐妖妖金《重生之最强弃妇》 不是在斗渣男吗,怎么一个杯子砸在头上。 再睁眼,剩女中战斗机的安可研。 就成了某个落后时空,活活将自己饿死的弃妇。 这还不是最惨的。 肚子居然还有个四、五月大嗷嗷等着出生的包子。 据说这肚子里的包子,还是偷人弄来了,真是不让人活了。 幸好穿越有大礼包送,给个空间好过日子。 再捡个失忆的傲娇男,威胁加诱哄招进门,幸福小日子立马风声水起。 场景一: “女人,不是说包吃包住,凭什么我睡地下。” 某爷,阴着脸瞪着霸了整张床的女人。 “嘿嘿,你记错了。” “你是我媳妇。” “假的。” 某女答的更快,根本没留意某男喷火的眼睛。 “是吗?很快就是真的。” 第八十六章渣男脸面尽失,南宫曜当众示爱 她将绚烂的笑容看向不停的喘气,满脸悲痛的张雅雪身上,气死人不偿命的问道。 张雅雪难过得搂着女儿只知道哭,这时候可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她只看到女儿很痛,很难受,她想要快点带着女儿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杨雨薇忍不住在心底冷笑了下,张雅雪,看到罗玉婉如今落得这么凄凉的境地,你也知道心痛了是吗,你可曾想过,当初的罗凌薇也是被罗玉婉和杨瑞凯联手割断手筋脚筋毁掉绝世容颜,被推下万丈深渊,若不是命大,罗凌薇早就死了,就算现在罗凌薇的身体还活着,她的魂魄也已经死了,转世投胎去了。 她靠近张雅雪的耳边,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得到的声音说道,“这下知道什么叫做心痛如刀绞的滋味了吧?张雅雪,罗玉婉欠罗凌薇的,她必须连本带利的还回来,而你欠颜臻的,总有一天也要付出翻倍的代价,那一天不会很久了,你自己洗干净脖子等着,颜臻她在地狱里等着你!” “啊,不要再说了,不是我,真的不是我!”张雅雪被杨雨薇嗜血般的声音吓得不停的尖叫,身体抖如筛糠,她是真的害怕了,哭着说道,“颜臻,你不要来找我,别来找我,你赶紧的转世投胎去吧。”她不想落得婉儿一样的下场,真的不能啊。 “雪儿,你在胡说八道什么,给我闭嘴!”罗承气得快要疯了,三步并做两步的走上前来捂住张雅雪的嘴,不让她再说出更多的话来,现在形势对他已经够不利的了,若是再抖出那些更为阴暗的事情来,他不敢想象以后还会有怎样的后果。他现在已经不能再失去更多了。 然而张雅雪像中了邪一样,浑身不停的颤抖着,哭着喊着要颜臻饶过她的性命,罗承没有办法,只好一个手刀狠狠的劈在她的脖颈上,让她晕了过去。 “来人,将夫人和小姐送到府里去。”罗承脸色铁青的说道,眉宇间有着说不出的疲惫。 罗玉婉和张雅雪被人抬到马车上,罗承瞪着杨雨薇的眼神像是要将她凌迟处死一样,“你以为你赢了吗,你今天笑得有多么得意他日我就要你哭得多么狼狈,这件事情绝对不会就这么算了的,你等着瞧,杨雨薇你一定不会有好下场!” “你威胁我有什么用,我可什么都没做,是你的夫人和女儿自己发疯,或许是丧尽天良的事情做得太多了,连老天爷都看不过眼了,换另外一种方式惩罚她们。所以人不管做什么事情都不能昧着良心,苍天有眼,犯下了怎样的罪孽他日一定会报应到头上来的,罗大人你说对不对?”杨雨薇笑意盈盈的说道,那欠揍的模样让罗承心里呕得都快要吐血了,心里更是涌过一个十分强烈的念头,这个女人不能再留着了,一定要尽快除去,越是拖延下去越是会酿成更大的危险! 罗承带着妻子儿女落荒而逃,杨雨薇扁了扁嘴,笑容寒冷,对付那样的混蛋她就不能心慈手软,稍微留一丝善念或许就会给她带来无穷无尽的灾难! 杨瑞凯看到她激动得都快要哭了,“雨薇姑娘,你是来给我解毒的吗?”真是太好了,他有救了。 杨雨薇像看傻子一样的看着他,悠悠的说道,“你太天真了,我怎么可能会给你解毒,你当我有那么好心吗?不过是听说你家里酿成了惨剧,我想要知道有多惨,所以按捺不住的跑来看的。现在看来,的确很惨,你家到处都是尸体,血腥味都能把人熏死了,这样的地方还能住人吗?杨大人,你晚上就不怕做噩梦?” “薇儿,以前的事情是我错了,看在当年我们的情意上,看在现在我已经过得这么惨的份上,你就帮帮我这一次吧,不然我真的死定了。”杨瑞凯痛哭流涕,后悔得恨不得狠狠得扇自己两个响亮的耳光,当初他怎么就那么犯浑,放着珍珠不要,反而选了毫无价值的鱼目呢? “别跟我套近乎了,以前我根本就不认识你,哪来的什么情意,你可不要污蔑我的名声,不然我爹绝对不会放过你。”杨雨薇刻意划清了界限说道。 南宫曜在旁边听得心里可不是滋味了,眯起眼睛阴测测的威胁道,“杨大人还是不要胡言乱语比较好,你什么身份,她可是镇国将军唯一的女儿,你给她提鞋都不配,还说什么情意,你是活得不耐烦了吗?”这个不要脸的混蛋,还敢和他看中的女人谈什么过去的情意,真是气死了。 杨瑞凯脸上有一丝惊恐的色彩,不敢再拿两人之间的纠葛来说,可是他不甘心就这样断子绝孙啊,他还那么年轻,一个孩子都没有,怎么能一辈子就这样完了? “雨薇姑娘,请你大发慈悲,帮我这一次忙吧。你想要怎样的条件我都答应你,求你这一次了,好不好?”杨瑞凯低声下气的说道,他现在真的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了。 “杨姑娘,求求你救夫君一次吧,刚才你不是答应了出手救治夫君吗,为什么又反悔了,卿蓉求求你了,哪怕做牛做马报答姑娘我也愿意,求你替夫君诊治吧。” 卿蓉身形摇摇欲坠的跪了下来,哽咽着祈求道。 “刚才是刚才,现在是现在。我之前答应救他是觉得你可怜,可是现在他彻底的得罪了皇上和太后,现在如果我还答应救他,岂不是跟皇上太后作对,为了这么个男人值得吗?你不要再求了,要怪就怪他自己把事情弄得一团糟,还让人看到了他最阴暗狠毒的一面。我若是救了他,明天皇上和太后估计就要惩罚我了。没有什么好说的了,杨大人,你好自为之吧。昨天我答应你的事情已经做到了,调任你也看到了,却被你自己毁掉了,我没有食言,就这样吧。” 杨雨薇居高临下的说道,看到这男人现在狼狈得跟丧家之犬一样,她心里就觉得止不住的痛快。更何况,杨家昨天夜里发生的事情恐怕今天就能在京城里传得沸沸扬扬的,以后杨瑞凯就更不可能有机会向上爬了,这就是她最想看到的结果。 “卿蓉姨娘,我劝你还是早点离开这个男人吧,这样的男人又怎么会是你的良人。你昨天夜里小产,他不让你好好的躺在床上休息,反而让你舟车劳顿低声下气的去求我替他解毒,半点不怜惜你的身体,这样的男人骨子里最爱的是自己,你又何苦作贱自己呢?言尽于此了,你好自为之。”杨雨薇说完,转身带着丫鬟大踏步的离开,她抬头看着湛蓝如洗的天空,忍不住轻轻的翘起了唇角,真是不错的一天,能把坏人虐的体无完肤。 杨瑞凯倒在地上,痛苦的抱着头呜咽了起来,他机关算尽,费尽心机谋划了这么多年得到的是什么,结果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他以后的路要怎么走?即使他现在没有丢掉官职,名声已经臭成这样了,以后还有谁看得起他,还有谁愿意和他交好,还有谁愿意提携他?没有,他这一生真的就这么毁了。 南宫曜冷眼瞧着杨瑞凯痛哭的样子,磨着牙恨声威胁道,“杨瑞凯,以后别再去纠缠杨雨薇姑娘,不然本世子让你就连现在的官位都保不住!” 说完他转身朝着杨雨薇追了过去,这女人真是典型的过河拆桥,利用完了他转眼就不认识他了,真是该打。 马车里,杨雨薇闭目养神,墨竹和淡荷小声的问道,“小姐,现在是要回将军府还是去哪里?” “明天晚上就是太后的寿辰了,去流云坊看看有没有合适的衣服,我的衣服都太素净了,去参加宫宴的时候未免太寒酸了,不能给爹爹丢人不是。”杨雨薇懒洋洋的说道,想到之前看的那场好戏,她现在的心情还如沐春风呢,真是太爽了有没有。 到了流云坊里,她挑选了一条浅蓝色的石榴裙,又挑了与之搭配的浅白色的上衣,从试衣服的小房间里走了出来,就看到南宫曜坐在她之前的位置上喝着茶,听到动静朝着她看过来,眼睛里有一抹惊艳在其中,他放下茶杯朝着她走过来,脸上有着浓浓的痴迷,“薇儿长得真是越来越美了,我都看呆了呢。” 她肌肤白皙细腻,用浅红色的胭脂在脸颊上稍微画了一下,遮住了她原本惨白的脸色,身段窈窕,腰肢纤细,莹润小巧的耳垂上带着蓝色的水滴耳坠,一双眼睛波光潋滟,宛若带着魔力一般,让人看了就彻底的沦陷再也逃脱不开。 杨雨薇被看得脸爆红,不自然的说道,“你不要离我那么近,人来人往的影响不好。”她和上官嘉懿虽然解除了婚约,可是她答应了皇上在没找到合适的机会时,是不能让她先说出口的,所以她现在还不能和任何一个男人走得太近,免得被人说朝三暮四,会给她爹蒙羞。 南宫曜气结,他忍不住在心底埋怨皇上来,既然都已经解除婚约了,干嘛还要遮遮掩掩的,害得他想要光明正大的追求心爱姑娘都不行。 他只能不甘心的退到了几步开外的地方,像个怨妇一样的看着她。 然而两人之间这些亲密的举动依然流云坊内买衣服的贵女们纷纷将视线投在他们的身上,忍不住窃窃私语了起来,像是在鄙夷杨雨薇都有了婚约还和别的男人勾三搭四,也在谴责南宫曜的不要脸,跟一个快要嫁给上官嘉懿的女人纠缠不清。 那些难听的话虽然很小声,但依然有些不受控制的传到了两人的耳朵里,南宫曜快要气死了,这些嘴碎的女人,他和薇儿做什么事情和她们又有什么关系,凭什么在背后对他们指指点点? 他刚想要冲上去理论,上官嘉懿带着人怒气冲冲的闯了进来,咬牙切齿的怒道,“杨雨薇你这个毒妇,本王真想杀了你!” 杨雨薇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上官嘉懿,她身子灵活的避开了他突然袭击的暗器,冷冷的说道,“晋郡王殿下,你又发什么疯,这里是流云坊,你是来砸场子的吗?” “做了什么你还有脸问本王,你这女人简直到了心狠手辣的程度,你把露儿害成什么样子了?”上官嘉懿磨着牙恨声说道,恨不得把这个女人剁成肉馅拿去喂狗,她怎么能把露儿作贱到这样的程度。 杨雨薇周身笼罩着一层冰冷的寒霜,对着众人投过来的鄙夷指控的目光毫不在意,挺直脊梁没有半点心虚的样子,“露儿是谁?我连露儿都不认识我怎么可能害她,晋郡王殿下你不要因为看我不顺眼,就把所有的脏水都往我的身上泼,我可承受不起。” “直到现在你还敢狡辩,你自己看看露儿现在有多么的痛苦凄凉,她被你害得差点就要死了,你竟然还敢说出这样的话来,难道你就不怕天打雷劈?” 上官嘉懿气得快要吐血了,让人将脸色惨白的趴在软凳上的刘敏瑜给抬到了流云坊里,“如果不是你在父皇面前进谗言,父皇又怎么会把敏瑜打得半死不活的,你到现在还半点心虚都没有,你心肝是黑的吧,还是早就被人拿去喂狗了?人在做天在看,你连一个娇滴滴的姑娘都敢下狠手,难道就不怕遭到报应吗?” 杨雨薇被气得笑了起来,理直气壮的问道,“她被皇上打那是她犯下了滔天的罪孽惹怒了皇上,和我有什么关系啊,我为什么要遭到报应,晋郡王殿下说的真是太好笑了,你觉得刘敏瑜小姐是被冤枉的,不应该挨这顿毒打,你就去找皇上理论啊,你来找我算什么样子?又不是我让人打的她,你是不是找错人了。” 上官嘉懿被她毫无愧疚的样子气得头顶都快要冒烟了,恶狠狠的说道,“你这个毒妇,你明知道我现在的情况还故意来刺激我,你怎么不下十八层地狱啊,老天真是瞎了眼。那么温柔善良的露儿处处被你欺负,你这种蛇蝎心肠的毒妇却活得好好的,真是太没天理了。你们看,荣国公府的敏瑜小姐,本王的表妹被这个毒妇害得挨了三十个板子,都快要被打得去了一条命了,这样的毒妇是不是应该拿去浸猪笼了才能善罢甘休?众位千金众位公子们,你们可要小心了不要惹怒了这个毒妇,惹得她看不顺眼了她真的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到时候你们被她害得连死都死得不明白,可不要怨本王没有提醒你。敏瑜不过是本王的表妹,她不过是占据着婚约,就处处看敏瑜不顺眼,被打得半死不活的,你们若是冲撞了她,就等着到阎王那里去报道吧。” 煽风点火的话语落下,流云坊内那些身份高贵的女眷们看杨雨薇就像洪水猛兽一般,纷纷的退开了距离像是害怕被她沾染到,而沾染了霉运一样。 杨雨薇被这个渣男的厚颜无耻给恶心得都快要吐了,她嘲讽的说道,“果然是树不要脸必死无疑,人不要脸天下无敌,我长到这么大就没有见过像晋郡王殿下这么不要脸的男人过。她究竟为什么被打你可以让她说出来,她敢说吗,躺在软凳上抽抽噎噎的哭泣装可怜博同情有意思吗?不过是哭谁不会啊,事情的真相难道是谁哭得比较楚楚可怜那个人就是受害者了吗?究竟是不是倒打一耙晋郡王殿下和刘敏瑜小姐心里清楚。刘敏瑜小姐,不如你把荣国公和夫人究竟做了什么事情惹怒皇上跟大家说一下,看究竟是我心狠手辣害得你被打了,还是你自作孽不可活被打了,别把一切都推到我的身上来。众位千金小姐,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荣国公一家究竟犯了什么罪孽稍微打听就能打听出来的。你们究竟要怎么鄙夷我看不起我都没关系,在我眼里你们不过是一些看客而已,但是你们也不想被人欺骗蒙蔽了吧?晋郡王殿下,是你总是嫌弃我和你有了婚约,挡在了刘敏瑜小姐的面前,她应该是你名正言顺的王妃,你真正爱的女人是她,所以迫不及待的想要将我置之于死地,处处抹黑败坏我的名声,你这些手段真不男人。一个男人会做出这样的事情也真是够让人觉得恶心的。小心你现在这些事情再传到皇上的耳朵里,再次惹得皇上生气,到时候又不知道给你怎样的惩罚了。” 上官嘉懿脸上青一阵红一阵的,恼羞成怒,“杨雨薇,你竟然敢如此编排本王的不是?本王想要娶露儿为正妃需要经过你的同意吗?你以为那件事情的真相我不敢说出来吗?别惹怒了本王,不然下场不是你能承受得起的!”这个贱人,都已经解除了婚约了还敢这么嚣张,不过就是晾这个消息并没有传出去肆无忌惮罢了,他绝不会如她所愿,就算已经解除了婚约,他也要让她身败名裂!要让世人看清楚,是他嫌弃她不想要她,而不是两人之间自愿解除了婚约,这两者之间不能混为一谈! “你倒是说啊,有怎样的内情,我怎么不知道呢?”杨雨薇嘴角噙着挑衅的笑容,得意洋洋的说道,她倒是要看看,上官嘉懿真的有那个胆子,让皇上都想暂时压下的消息提前公布出来没有。上官嘉懿如果不是太蠢,就不会把事情闹大。 可是她真是低估了上官嘉懿作死的程度,盛怒之下的男人竟然被她激得彻底的失去了理智,指着她的鼻子大声的骂道,“你这个丧心病狂的女人连给露儿提鞋都不够格,又怎么配做本王的未婚妻,定情信物给我还回来,不要死皮赖脸的缠着本王不放,本王看到你这张脸就觉得恶心!” 气焰嚣张的上官嘉懿搂着温柔似水的刘敏瑜的腰,一边指着她的鼻子骂道,还不忘从他的怀里掏出一张休书猛的砸到了杨雨薇的脸上,看她就像在看十分嫌恶的什么东西一样。 杨雨薇没想到这个男人竟然真的敢当着众人的面给她羞辱,嘴角噙着一抹嘲讽的笑容,从口袋里掏出凤血玉镯猛的砸到了上官嘉懿的脸上,“我们的婚约作罢,从今以后男婚女嫁各不相干,带着你的女人离得远远的,再敢惹我我会直接让你变成太监!” 这个男人竟然真的敢在这种场合给她这样的屈辱,那她也不会客气,她忽然绽放开了一抹绚烂的笑容,那笑容里竟然不怀好意,“晋郡王殿下,你这种渣男我早就不想要了,你有什么资格休弃我,我们之间的婚约并不是今天才作废的,早就作废了不是吗?这是我们之间自愿解除婚约的协议书,那上面可是有我们之间的签名,还有皇上的玉玺大印呢,你想要在今天通过休妻败坏我的名声,恐怕要让你失望了。” 杨雨薇她将随身携带的协议书拿出来缓缓的摊开在了众人的面前,那上面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不是上官嘉懿休妻,而是双方觉得不合适自己,所以解除了婚约,围观的众人没想到竟然还有这样的转折,忍不住倒抽一口冷气,“原来早就解除婚约了,怪不得杨雨薇姑娘和我们的战神走得那么近呢,看来是我们错怪她了。” “是啊,不过晋郡王殿下也真够无耻的,都解除婚约了,杨姑娘不愿意往外说他竟然又送了一纸休书给人家,真是恨不得把别人往死路上推啊,这样的男人实在是太可怕了,不敢想象杨姑娘嫁给这样的男人会过的怎样水深火热的日子啊。” 原先众位千金对杨雨薇都是轻蔑鄙夷的,现在事情的真相摊开在了阳光底下,舆论纷纷往一边倒去,纷纷指着上官嘉懿的无耻,为了他的表妹竟然败坏别人的名声。 上官嘉懿没想到杨雨薇竟然敢来这么一出,气得浑身发抖,想要命令死士们冲上前去给杨雨薇来一个响亮的耳光,后者一个嗜血凌厉的眼神扫过来,他想到深夜被剧毒折磨得痛不欲生的样子时,忍不住激灵灵的打了一个寒颤。那些毒他去请了御医来看都查不出来,更别提说是能配出解药了。他疼得受不了第二天去求渺渺大师的时候,那个老混蛋竟然眼睁睁的看着他痛苦,也不愿意帮他解毒,真是快要把他给气死了。 就在这时,南宫曜从围观的人群里走出来了,风度翩翩,俊美如谪仙,举手投足之间散发着尊贵的气息,只见他单膝跪倒在杨雨薇的面前,含情脉脉的说道,“薇儿,我仰慕你很久了,请你嫁给我吧。我不会像某些瞎了眼的男人一样把山鸡当成凤凰,把鱼目当珍珠,把残花败柳当成冰清玉洁的圣女!” 那么铿锵有力的话,让围观的人群发出一阵阵倒抽冷气的声音,上官嘉懿更是脸色铁青,哇的吐出了一大口鲜血来!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明明是他想要让杨雨薇出丑的,让他意想不到的是最后杨雨薇并没有出丑,反而是他脸彻底的丢大发了,真是快要气疯了,南宫曜这个混蛋,每次都来破坏他的好事,他绝不会轻易放过那个混蛋! 南宫曜不再掩饰他的爱慕之情,温柔似水的目光黏在杨雨薇的身上,然而这不代表上官嘉懿的反应他并没有注意到,他想到这个渣男带给薇儿的屈辱,心底就升腾起一阵阵强烈的怒气,这时候终于找到了宣泄的点了,猛的回过头来,似笑非笑的说道,“晋郡王殿下,流云坊还要做生意呢,你在人家的铺子里吐血未免也太晦气了吧,明明是自己咄咄逼人,还来找茬,真不知道你脸皮那么厚是吃什么长的,我要是你早就羞愧得带着人离开找个地方躲起来不出来见人了,谁知道你竟然这么厚颜无耻,真是让我开眼界了。” 明白了事情真相的围观人纷纷用嫌恶的目光看着上官嘉懿,这个男人的事迹虽然没人敢拿到公开台面上说,然而但凡宫里安插有眼线的人家都知道他是因为联合假道长谋害皇上,想要皇上的性命,阴谋最后没有得逞反而被南宫曜世子给拆穿了,惹得皇上勃然大怒,由亲王被贬为郡王,被收掉了手里所有的权力,总而言之是失了圣宠,这样的男人不足为惧了,议论起他来毫不留情。 上官嘉懿狼狈得像狗一样灰溜溜的让人抬着刘敏瑜离开了,离开之前还不忘恶狠狠的瞪着杨雨薇威胁道,“你给我等着,你是怎么折辱我的,以后我一定会连本带利的还回来。”他如果不杀了这个女人,简直难以消除心头之恨。 杨雨薇笑容更显得讥诮,上官嘉懿没有失势的时候她不害怕他,现在他变成这样,她更是不会害怕他了,有什么尽管冲着她来,她一定让他死得很难看,就是这么简单。 现在她更头疼的事情在前面呢,南宫曜跪在她的面前,用一种你是我的全世界的眼神看着她,“薇儿,我是真的仰慕你,你嫁给我好吗?我会把你当成稀世珍宝一样的疼爱,这辈子只爱你一个人,再也不会有别的女人。” 柔情似水的声音,缱绻温柔的眼神,几乎能将人溺毙,围观的不少名媛贵族少女眼冒红心,心怦怦的跳着,羡慕的看着杨雨薇,恨不得把她推下来换自己上去,那可是大周国赫赫有名的战神啊,长得俊美无俦,又那么温柔,还许诺了一生一世一双人,真是太让人羡慕了。杨雨薇怎么能那么好运,为什么被温柔对待的那个人不是她们? “杨姑娘,你答应了他吧,这么好的男人真是打着灯笼都难找,你就不要再磨蹭了。”人群里一个性子爽利的姑娘催促道。 不少人纷纷跟着附和,想要见证着难得一见的场面。 杨雨薇被他这么一闹脸上火辣辣的,害羞得像煮熟的虾子一样,她咬着舌尖,直到一股细微的腥甜味道在唇齿间蔓延开来,才又恢复了理智,一本正经的说道,“南宫世子,婚姻大事向来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请恕我没有办法答应你。我要嫁给谁是由我爹来决定的。”她可不想被扣上私定终身的罪名,这人怎么那么不靠谱,竟然在那么多人面前公然表示对她的爱意,更让她觉得难为情的是,她虽然紧张害羞,可是在那抹害羞里面竟然多了一丝淡淡的喜悦,难道她是疯了吗? 南宫曜没能得到她的同意,有些失望,然而看到她眯着的眼睛里透露出来的威胁时,又不敢再造次,老老实实的站起来,朗声对着众人说道,“各位贵族名媛和世家公子们,正如大家所见的那样,我对杨雨薇姑娘是真的很倾慕,但是这也只是我单方面的倾慕,她和我之间并没有任何的纠缠不清。她解除婚约了之后,我现在终于能光明正大的追求她了,希望她早日能被我的诚心所感动。请大家给我最好的祝福,让我早日抱得美人归好不好?” 围观的绝大部分人都是南宫曜的脑残粉,听到偶像们需要他们的支持,纷纷声如洪钟的说好,纷纷送上他们的祝福。 杨雨薇被这么热情的场面给吓到了,连身上的裙子都没来得及换下来,直接让墨竹跟淡荷扔下银子,面红耳赤的抱着她原来的衣裳落荒而逃了,直到坐在将军府的马车上的时候,她的心依然扑通扑通跳得很厉害。 “回将军府。”她面色绯红的命令道,车夫赶着马车飞快的朝着回家的道路赶去。 “南宫曜这个混蛋,真是嫌事情闹得不够大。”杨雨薇冷静下来之后,磨着牙说道,这男人真是快要把她气死了,明天估计她就要成为整个京城的新闻了。 第八十七章宫宴,波涛诡谲 她回到家里,南宫曜已然坐在她的卧室里悠悠然的喝茶了,看到她走进来,咧开嘴露出一个风情万种的微笑,“薇儿,怎么那么慢,我都坐在这里等你好一会儿了。” 杨雨薇看到他还有些生气,嘟着嘴不高兴的说道,“你怎么又来了?” “某个胆小鬼在流云坊把我丢下落荒而逃,我当然是来跟她讨说法的啊,薇儿你怎么能丢下我就跑了呢,我会很伤心的。”南宫曜眨巴着眼睛幽怨的说道。 “你还敢提流云坊的事情,我都快要被你气死了,谁让你公开向我表达什么倾慕之情的,被人当成猴子一样的看你觉得很好玩吗?”她害羞得想找个地洞钻进去藏起来了,这人真是的,怎么能没跟她商量就做出这样的事情来,真是够了。 “当时上官嘉懿站出来为难你,在你们的解除婚约的事情没有对外公开之前,我又不能光明正大的上去帮你,不然就是坐实了我们之间有私情的罪名了。所以当事情的真相公开之后,我当然忍不住了,那个渣男不知道疼惜你爱护你,还那样作贱你,我就是要让别人看到,你并不是没人爱,错过了你是上官嘉懿最大的损失,我就是那么爱你,我想要把你捧在掌心里当成公主一样的呵护疼爱,让你一辈子幸福。就算你和上官嘉懿解除了婚约,也没人敢笑话你说你没人要,我早就迫不及待的想要把你娶回家疼着爱着的。” 南宫曜褪去了嬉皮笑脸,灼灼的看着她,发自肺腑的说道。 杨雨薇被他流露出来的执着和真情给震撼住了,竟然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才好,半响才闷闷的说道,“可是这件事情闹得很大,皇上若是知道了肯定会很不高兴,我没能保守住秘密,都答应了他要找个合适的机会才把解除婚约的事情给公开的,现在闹成这样不是我想看到的。” “上官嘉懿都把休书砸到你脸上了,要彻底的让你身败名裂了,你若是还忍气吞声就真的太包子了,这件事情并不是你的错,是上官嘉懿悔婚在前,皇上就是要怪也怪不到你的头上去,他是个明辨是非的人,不会因为这件事情责怪你的。更何况你才帮他找回失散多年的女儿,从荣国公夫妻和刘敏瑜的手上把她的性命救回来,如果他这时候惩罚你就真的太忘恩负义了。”南宫曜字字清晰的分析道,雨薇在上官嘉懿那里受到的气实在太多了,难道就不能狠狠的反击一回吗?是上官嘉懿先违反约定的,和薇儿没有关系,皇上又有什么理由怪罪她? 杨雨薇当然也知道那样的道理,只好闷闷的收了声,“我知道了,明天晚上就是太后的寿宴了,你也回去好好准备准备吧,别在我这里耗着了。” “知道了,真舍不得离开你。”南宫曜猛的抱着她的腰在她的脸上浅浅的亲了一口,“有什么事情你就写信让隔壁的管家传给我,我会在最快的时间到你的身边。” 杨雨薇捂着被他吻过的脸颊,娇嗔的瞪了他一眼,“不要动手动脚的,再有下次我可就真的生气了。” 南宫曜死皮赖脸的说道,“娘子干嘛那么害羞,以后我们成亲了,更亲密的事情还要做呢,这些算什么,不要脸红,我走了,会想的。” 说完他施展轻功像一阵风似的从杨雨薇的眼前一闪,只是转瞬的功夫就彻底的不见了。 “来人,准备一下我要进宫。”杨雨薇想了想,对丫鬟们吩咐道,她可不想这件事情被皇后那边的人拿来利用,被歪曲了很多,传到太后的耳朵里惹得太后盛怒,那就不好了,她还是老老实实的把事情的经过先告诉太后,让她有个心里准备,在皇上的耳边敲打敲打。 半个时辰之后,杨雨薇带着她酿制的美容养颜丹来到了宁寿宫里,献给太后,看着太后服下之后,她又拿出调制的护肤品替太后做了个简单的面部保养,完成之后太后摸着水嫩嫩的脸颊笑得合不拢嘴,“薇儿,你这丫头真是长了一颗玲珑剔透的心啊,真不知道你脑子里想的究竟是什么,能折腾出这么多好东西来,哀家觉得用了你替我弄的那些驻颜丹之后,这段时间变得年轻漂亮了很多,就连人的精神气都提高了一个层次呢。” “太后若是觉得用得好,薇儿以后还会调更多一些轻薄透气对皮肤又没有伤害的胭脂水粉给太后用的,保准您越来越年轻,越来越漂亮。”杨雨薇甜甜的说道。 “要说不然哀家怎么那么喜欢你啊,温柔懂事,又能干,又有福气,自从你回京之后,哀家觉得心情好了很多,又找回了失散多年的璇儿,就连蕊儿受了那样严重的腿伤,有你帮忙看着,蕊儿的伤势都好得很快呢。”而且她看不顺眼的皇后和荣国公府,被皇上撤职的撤职,罚俸的罚俸,皇后管理后宫的权力也被分给了荣妃,她不喜欢的敌人越过越糟糕,她心情当然越来越愉快了。 杨雨薇善解人意的陪着太后寒暄了一会之后,忽然眼眶一红,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哽咽着说道,“太后,薇儿闯大祸了,求太后救救薇儿。” “究竟是怎么了,什么事情值得你这么害怕?说出来让哀家听听,若不是太过分的事情,哀家肯定会护着你不让别人伤害你的。”太后一把拉着她的手让她坐在自己身边,义正辞严的说道。 杨雨薇抽抽噎噎的将她去流云坊准备明天太后寿宴穿的衣裳,怎么被上官嘉懿刁难,那个渣男怎么替刘敏瑜出气扔一纸休书给她,她又是如何反击,盛怒之下将双方解除婚约的协议书给拿出来证明她并不是被休弃的事情给说了出来,让然就连南宫曜后来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表达对她的倾慕之情也不敢隐瞒,不敢有添油加醋的告诉太后。 太后气得一掌重重的砸在桌子上,桌子发出啪啪的声音,她咬牙切齿的说道,“这个孽障,真是太过分了,都沦落到这样的境地了,还这么不识好歹,真是愚蠢至极,看来皇上对他的惩罚还是太轻了,让他竟然还敢做出这样的事情来,真是太过分了,这样的人渣。” “薇儿也有错,不管怎么样,我都不应该违背和皇上之间的约定,皇上说找个合适的机会公开我和晋郡王解除婚约的事情,却被我搞砸了,我会不会惹怒皇上,皇上会不会因此而治我的罪?”杨雨薇睁着一双水漉漉的大眼睛看着太后,像受惊的小鹿一样,看得太后忍不住升起阵阵的怜惜之情。 “这件事情错不在你,是上官嘉懿那个孽畜欺人太甚,为了荣国公那个孽女,竟然如此作贱你,你这样反击的确很应该,你放心,哀家会提前知会皇上一声,决不让那些别有用心的人来告状,让皇上治你的罪的。你只管安心的回去,不会让你有事的。” 提到刘敏瑜,太后的脸上就是一阵阵阴霾,心狠手辣的毒妇,差点杀了她的孙女,如今又在背后撺掇上官嘉懿去找薇儿的麻烦,这样的女人真是让人厌恶至极!若不是她不久前被打了三十大板差点死了,再打她板子只会让她死了,太后绝不会就这么放过她,肯定要把她打得半身不遂为止! 然而就算这样,也不代表太后愿意这么轻易的就饶了这件事情,她沉着脸说道,“来人,将荣国公之女刘敏瑜的斑斑恶行全部写出来,印成几千份挨家挨户的发到京城所有达官贵族的手上,让所有人都知道那个毒妇是个怎样的女人,谁若是敢帮着她再欺负别人,哀家绝不客气。” 还有上官嘉懿那里,看来他现在的日子还是太好过了,才会总想着去找薇儿的麻烦。犯了那么大的错误之后还不知悔改,这样的男人简直没救了,既然一直没有脑子,她不介意让皇上再降一道圣旨下去,收回上官嘉懿的封地,等到他手上连封地的收入都没有,只能靠着微薄的俸禄过日子,看他还有什么资格敢嚣张跋扈,这个人就不应该让他过得太好了,省得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了。 杨雨薇眼眶还红红的,拿着帕子不停的擦拭着,掉眼泪,心里却乐开了花,能让上官嘉懿和刘敏瑜又吃一次闷亏,别提心里有多么痛快了。 “薇儿,不要再哭了,哀家不会让他们欺负到你的头上去的,皇上也不会因此而怪你的,是嘉懿欺人太甚,都解除婚约了,还敢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把休书甩到你的脸上,真是太卑鄙无耻的。如果你不反击,你的名声就彻底的毁掉了,你又没有做错什么事情,他凭什么把休书甩到你的脸上来?谁给了他那么大的胆子的?哀家决不轻饶他!”太后搂着杨雨薇轻声安慰道,比起那个不孝顺的孙子,薇儿更像是她的孙女呢。 她可舍不得薇儿的名声坏掉,她还想着让薇儿嫁给泽儿做太子妃呢。不过,太后深邃的眼睛微微一眯,和蔼的对杨雨薇说道,“薇儿,你说南宫曜当着众人的面跟你告白,想要让你嫁给他?他是从什么时候就喜欢你了,是很久之前吗?” 杨雨薇心里咯噔一跳,她可不敢把南宫曜私底下纠缠的事情让太后知道,不然太后一定认为她是个不知检点的女人,她忍住内心的狂乱,摇了摇头,老老实实的说道,“薇儿也不知道,也许南宫世子并不喜欢薇儿,只是看到薇儿被人当众甩了休书到脸上,为了挽回薇儿的颜面,才当着众人的面告白。要知道南宫世子在京城里一向是玩世不恭,行事风格颇为诡异,谁也不知道他下一刻会做出怎样的事情来的。薇儿也没有跟南宫世子有过很多的接触,不知道他心里会想些什么事情。” 太后想了想南宫曜平常做的事情,知道他的确不太按常理出牌,对杨雨薇的话也相信了不少,然而,她也害怕最后那一丝可能,“薇儿,那你对南宫世子心里有什么样的想法吗?在他那么维护你以后,你会不会在心里爱上他,毕竟你现在没有婚约在身,南宫世子也没有,你若是想和他在一起,也不是没有可能。” 不知道为什么,杨雨薇总觉得太后明亮的眼神里有着诡异的光芒,看得她心头直跳,脊背处有一阵阵阴风扫过,让她忍不住颤抖了一下,她下意识的摇了摇头,“薇儿才和晋郡王殿下解除了婚约,还不想去考虑那么长远的事情。说实话,因为那个婚约,我现在有点惧怕男人,一点都不想成亲了,我只想留在将军府里照顾我爹,等我爹启程去边关的时候,我也跟着他去,留在他的身边照顾他的身体,太后你也知道我爹早年在沙场上受了重伤,彻底的伤了身子,我实在放心不下,以前是没有办法,现在有了自由,我想尽孝。” “胡闹,一个女孩子家怎么可能不嫁人呢?你遇到上官嘉懿是你的不幸,但是还没有成亲就退掉了婚约,这又是一种幸运。并不是世界上所有的男人都和嘉懿一样被灰尘蒙住了眼睛,分不清哪个女人是好的,哪个女人是不好的。这世上眼睛雪亮的男人还是很多的,薇儿那么能干,又温柔懂事,肯定会有很多男人喜欢的。”太后嗔了她一句,劝她打消掉不嫁人的想法,她还想让薇儿做孙媳妇呢。 杨雨薇眨了眨眼睛,她总觉得太后的话里像是有什么圈套一样,可是她又不明白,她的身上还能弄出什么圈套来。 也许是她的眼神太过疑惑无辜,太后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轻轻的咳嗽了一声才试探的问道,“薇儿,你觉得太子殿下怎么样?” 杨雨薇的手指情不自禁的收紧,心里闪过一个不好的念头,该不会是她想的那样吧,她不要啊,摆脱上官嘉懿她都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她可不想再和皇家的人又纠缠在一起了,太可怕了。 “太子殿下才华横溢,雄才大略,人中之龙,自然是很好的。”她挑选了一些好听的话说着,太后笑得十分的开心,她最疼爱的孙子当然很优秀,不知道有多少姑娘争着抢着要嫁给泽儿呢。 “那么薇儿,你想不想做太子妃?做哀家的孙媳妇?”太后笑眯眯的,诱惑般的问道。 杨雨薇浑身打了个激灵,她没想到这么快就来了,事情怎么跟她想的不一样,太后怎么就看中她了呢?她嘴角浮起一丝自嘲的微笑,“太后你不要拿薇儿打趣了,薇儿才跟晋郡王解除婚约,怎么能嫁给太子殿下做太子妃呢?那不是生生折辱了殿下吗,那么个清风朗月般的人,应该配世间最好的姑娘做太子妃才是,而薇儿现在身上有那么大的污点,太后不嫌弃我,还那么喜欢我,都是薇儿前世修来的福气了。” “胡说,你那么好谁能娶到你才是他的福气,你就告诉哀家,究竟喜不喜欢太子,想不想当太子妃吧,只要你想,哀家保准你立刻能成为太子妃。”太后强势的说道。 “太后,这样不太好吧,万一太子殿下心里已经有了喜欢的姑娘了,那不就是被硬生生的拆散了吗?薇儿觉得您还是先问太子殿下喜欢怎样的姑娘吧,相信以太子殿下的眼光,挑选出来的姑娘绝对会很优秀的。”她真的快要哭了,太后这是魔怔了吗,给她一百个胆子她也不敢说不想要嫁给太子啊。 幸好这时候上官静蕊和上官璇一起到到了慈宁宫陪太后说话,太后才放过了她,不再追问下去。 “璇儿,你父皇和哀家的意思是,在明天的寿辰上会向文武百官和各国使臣宣布,你是我们以前走失的那个小公主,让所有的人都知道我们对你的重视,以后谁也不敢轻视你,谁也不敢再欺负你。”太后和颜悦色的对上官璇说道,对于这个才认回来的孙女,她总是情不自禁的心疼,想要把最好的一切都给她。 “璇儿都听祖母和爹爹的安排,没有任何意见。”上官璇温顺乖巧的说道,现在所拥有的一切她已经很满足了,她以后唯一的心愿就是快点养大孩子。 “那就好。”太后拍了拍她的手,“你这段时间要好好的调养身体,气色还是有些差,争取快点把身体养好。” 上官璇都一一应下来,太后关心完了上官璇,又细细的询问上官静蕊伤势的情况,得知她的身体并没有大碍之后,又让雨薇给她检查伤势,换了最好的伤药一次,又留下两个孙女吃饭,杨雨薇这才趁机提出告退。 她出来的时候,刚好在宁寿宫的门口看到去向太后请安的太子上官泽,心里有些尴尬,匆匆的请安之后就逃离了皇宫。她想上官泽知道她和南宫曜有着牵扯不清的关系,应该不会同意太后的提议吧,这样想着她心里终于轻松了一些。 宁寿宫里,太后果然将最疼爱的孙儿拉到一边,问他喜不喜欢雨薇,想不想让薇儿做他的太子妃,上官泽哭笑不得,“皇祖母,孙儿承认薇儿是个很好的姑娘啦,可是孙儿对她真的半点男女之情都没有,娶了她那不是耽误了她吗?更何况她以前是嘉懿皇弟的未婚妻,我可不想和薇儿做夫妻,惹得别人在背后笑话。更何况孙儿不止一次听到流言说她子嗣艰难,娶了她孙儿以后可能连嫡子都不可能有,我可不想那样。” 上官泽一口气说出那么多条理由出来,虽然在背后那样说一个姑娘家不太厚道,可是为了打消太后的想法,他只能这样说了,杨雨薇可是南宫曜早就看上的女人,朋友妻不可欺,这样的道理他不是不懂,哪里敢再纠缠下去呢? “泽儿,真的不会喜欢薇儿吗?薇儿真的是很好的姑娘呢,错过她你一定会很可惜的。”太后失望又不甘心的问道。 “皇祖母,孙儿承认杨雨薇真的很好,漂亮聪明知进退,可是孙儿真的喜欢不起来,你就不要再乱点鸳鸯谱了,真的。孙儿一定会挑一个跟杨雨薇一样好,甚至比她还要好,让皇祖母还要喜欢的姑娘做太子妃,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你不要再磨着孙儿接受杨雨薇了好不好?哥哥娶了弟弟以前的未婚妻,这说出去也不好听啊。”上官泽磨道,他可不想让太后再轻易决定了他的婚事。 “好吧,总之你的儿媳妇一定要让哀家满意。”太后终于彻底的放弃了,虽然还觉得有些遗憾,上官泽不喜欢她也没有一丁点的办法。 “皇祖母,明天就是你的寿辰了,你就看看到时候皇子公主,朝中重臣的千金,还有各国使臣给你贺寿,送上怎样的礼物就好了,泽儿希望皇祖母健康长寿,福泽深厚。” 太后被上官泽哄得嘴都合不拢,果然忘记了不能让薇儿当孙媳妇的遗憾,乐呵呵的吃完了晚饭,依依不舍得看着最为得意最为疼爱的孙儿离开了。 翌日就是太后六十大寿的寿辰,整个京城主要的干道的树都用红色的绸布包着树干,道路两旁摆放着姹紫嫣红的鲜花,处处透露出喜庆的色彩,吉祥悦耳的丝竹之声绵延不绝的在京城里回荡着,预示着普天同乐。 在京城最贫困的一角,有专门的太监向穷困的人发放粮食米面以昭示皇恩浩荡,不管是富贵的人家,还是穷困的人家,都在太后这一次的寿宴里切切实实的得到了实惠。 周边的好几个邻国,燕国,越国,齐国,秦国都派了使者前来给太后贺寿,使臣们穿着属于他们国家的服装,在使臣行宫里各自忙碌着,等天色渐渐地暗下来,离太后的寿宴还有一个时辰的时候,终于慢慢的朝着皇宫去了。 这时候朝中世家贵族的公子和名媛千金们也纷纷打扮好了,展示出了自己最为美好的一面,跟着自家父亲母亲进宫去给太后祝寿了。 杨雨薇也不例外,她拿出在流云坊里买回来的衣裳,让墨竹跟淡荷梳了精致的发髻,在发髻里点缀着莹润明亮的珍珠,用晶莹剔透的翡翠流苏簪子固定住,略施薄粉,愈加显得唇红齿白,美丽得像落入凡尘的仙女。 来接女儿进宫参加太后寿宴的杨鸣斌看得有微微的怔愣,半晌感慨的说道,“薇儿如今真是出落得越来越漂亮了,比你娘以前出落得更加美丽,你娘若是现在还活着,肯定会感到很欣慰的。” 杨雨薇想到那个也很有可能是她娘亲的女人,鼻尖有些酸酸的,一股雾气涌上眼眶,她走上前去扶住杨鸣斌的手腕,轻声的说道,“爹,我以后一定会对你孝顺的,不会惹你难过,真的。爹如果忘不了娘愿意一直一个人下去,薇儿就一直陪着爹,如果爹想要另娶一位夫人,薇儿也绝不阻止爹,娘都去了那么久,应该能够有得到幸福的权利。” “薇儿,这辈子爹除了你娘谁都不要,你就不要为爹操心了,就算你娘已经离开了人世,她依然是爹最爱的女人,谁也无法取代你娘在爹心里的地位,好了,不说爹的事情了,一会太后的寿宴你自己警醒些,不要让别人把你算计了去。”杨鸣斌难以掩饰他的担忧,皇后那边的人将女儿视为眼中钉肉中刺,现在女儿又彻底的得罪了荣国公府,皇后的爪牙难说不会对女儿发难,或者在背后下狠手算计女儿,皇宫里危机重重,防不胜防,谁能知道接下来究竟会发生怎样的事情呢? “爹你放心吧,你看薇儿现在那么厉害,谁还敢来欺负我啊,我不欺负她们就不错了。”杨雨薇扯着杨鸣斌的袖子撒娇道,眼神暖暖的看着父亲,有真心实意为她着想的父亲感觉真的很好。 “还有你二叔,三叔,四叔家的女儿,你万事要小心些,她们这段时间太安分守己了,宁静得都让人害怕,谁知道她们会不会在背后酝酿着什么巨大的阴谋。”杨鸣斌提到那几个同父异母的弟弟,眼神染上了一抹阴霾,若不是派出去的探子消息还没有传回来,当年接生的产婆没有找到,导致妻子难产的真相还没查出来,他早就容忍不了这些便宜弟弟,早就要将他们赶出去了。 “我心里都有数的,爹,我不是那种傻乎乎的什么都不知道的人,你就放心吧,时间不早了,我们快点进宫吧。”杨雨薇不愿意再提到那些扫兴的人,她挽着父亲的手出了她的院子,坐着镇国将军府的马车前往皇宫去了。 杨鸣朗,杨鸣鸿,杨鸣海三人刚好在将军府的门口准备带着女儿进宫,看到他们的时候只能低声下气的将马车让到一边,知道他们离开之后才踏上了马车。 “爹,大姐姐现在真是越来越嚣张了,你说她会不会把掌家大权给收回去,如果她真的管家了,以后我们还有好日子过吗?”三房杨鸣朗的嫡女杨芳菲眼睛里闪过一丝嫉妒的光芒,气呼呼的说道。 杨鸣朗心狠狠的抽了一下,脸上的神色有些不好看,“菲儿,你就不要说那么多废话了,你还能是她的对手吗?别想那些有的没的,一会展示才艺的时候想办法让皇上和太后注意到你,最好能够得到他们的喜欢,到时候给你赐婚做哪个皇子的正妃,爹的仕途以后就能飞黄腾达了,那我们就不用再看他们的脸色生活了。”想到娘被杨鸣斌和杨雨薇弄得身败名裂,他心里恨不得将他们碎尸万段,然而他却又没有那样的手段,只能硬生生的忍住了,没办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菲儿一定会努力的,若是太后能够喜欢我,让我嫁给太子殿下为妃就好了,哪怕是侧妃也够扬眉吐气了。”杨芳菲想到太子殿下那张俊美无俦的面容,心扑通扑通的跳,脸上悄悄的染上了一抹红晕,她看到那个行事杀伐果敢的男人时,已经彻底的爱上了。如果能做太子的女人,她真是什么都愿意,到时候又能将杨雨薇狠狠的踩在身下,真是一举两得的事情。 “那爹就等着你的好消息了。”杨鸣朗拳头握紧,深邃的眼底掠过一抹狠戾的光芒,若是他能够跟杨鸣斌抗衡,他一定会想办法狠狠的把那个男人踩在脚底下,让他彻底的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父女俩说着话,马车飞快的朝着皇宫的方向行驶着,哒哒的马蹄声遮住了他们的阴谋。 将军府距离皇宫的距离并不远,不到半个时辰的时间就到了,杨雨薇跟在父亲的身后穿过重重的宫门,来到了要接见各国使臣的太和殿里,那里已经被隆重的装饰过一遍了。 八根镶金的铜柱上面雕刻着威风凛凛,栩栩如生的巨龙,巨龙腾云驾雾,周身被紫色之气环绕着,带着说不出的震撼。 原本油光可鉴的大理石地板此时被铺上了一层柔软的地毯,像是七彩祥云一样。大殿内摆放了很多的小方桌和椅子供今天参加宴会的宾客们坐着,桌子上摆放着姹紫嫣红的鲜花,鲜花被插在瓷白的花瓶里,张扬的释放着妖娆的美丽,清新淡雅的花香在空气中飘散开来,让人心旷神怡。大殿内还挂上了浅粉色的纱帐,微风吹来,纱帐摇摆起伏,美轮美奂,像是人间仙境一样。 容貌殊丽的宫女身段纤细窈窕,手指莹润如玉,端着托盘将一道道美味佳肴走进来摆放在每一张桌子上,那些菜色香味俱全,单是看着就让人垂涎三尺。 太和殿里已经来了很多的朝中重臣和家眷,宾客们分别坐在属于他们的位置上,和前后左右的人交谈着,一派其乐融融的场面。 第八十八章二男争一女,雨薇情敌出现? 杨雨薇跟在父亲在第一排的位置上坐下,旁边沐阳候府的姚瑶看到她立刻兴奋地打招呼道,“薇儿,我们是紧挨着的,真是太好了。” 她也对姚瑶露出一个热情的微笑来,凑过去问道,“姚瑶,我给你哥嫂开的那些药他们有按时煎药喝下吗,这段时间身体有没有变得好一些?” “都有按时吃的,我嫂子现在气色变得好多了,我大哥的情况也有所改善,宫里的御医每天都去给他们请平安脉检查身体的,相信以后一定会好起来的。薇儿,谢谢你,如果不是你,我不知道现在将要面临的是怎样艰难的境地。”姚瑶一脸感激的说道,她真庆幸能交到薇儿这么好的朋友。 “我们之间就不要说那么多了,我是真心把你当成朋友看的,当然不想看到你伤心难过啊。如果你哥哥嫂嫂有什么需要尽管来找我,我一定竭尽所能补偿他们,毕竟对于那个孩子,我也有亏欠的地方。”那是杨雨薇利用的最无辜的孩子,对此她心里一直有着很深的愧疚,估计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忘得掉的。 “薇儿你不用自责,那根本就不是你的错,反而是你帮了我哥嫂很大的忙,你不用耿耿于怀,在我心里你一直是最好的朋友,你对我的好我一直铭记在心。你是我回到京城以来交到的第一个朋友呢。” 姚瑶笑得眉眼弯弯,忽然像想到了什么,神情一凛,靠近她的耳边用低得只有两个人能听得到的声音说道,“对了,我前两天在胭脂水粉铺子里看到了你的堂妹了,她好像和上官瑾萱宫里一个不起眼的宫女在一起,也不知道是不是在酝酿着什么阴谋,总之你自己注意点,不要被她们算计了去。” “上官瑾萱?皇后嫡出的公主?”杨雨薇仔细的回想着,终于从密密麻麻的记录事情的小册子里知道了上官瑾萱究竟是哪一号人物。 “是啊,你以前的未婚夫上官嘉懿的妹妹,现在皇后嫡出的女儿,你说你把荣国公府害得那么惨,上官嘉懿联合假道长谋害皇上被你和南宫曜拆穿了,害得他被贬为没有实权的郡王,也就是说在皇上的心里他彻底的失去了角逐皇位的资格,就连皇后也因为这件事情受到牵连被皇上厌恶,连管理后宫的权力都没有了,你说她能不恨你吗?我估摸着她就是想趁着姑姑寿宴的时候害你身败名裂呢。” “是哪个堂妹?我家里堂妹好七八个呢。”杨雨薇提到那些便宜叔叔的女儿,忍不住嘲讽的笑出了声音。 姚瑶扭头朝着最末排的位置看过去,锐利的眼神扫了扫,终于定格在某位姑娘的身上,“从右边数第六个姑娘。” 杨雨薇顺着姚瑶的提示注意到了,她眼睛微微眯起,眸子里闪过一丝危险的光芒,“原来是杨芳菲,我知道了。”既然有了姚瑶的提醒,她一定会注意的。若是杨芳菲敢算计她,她一定让那个女人生不如死。她可不是什么好惹的女人! 坐在后面的杨芳菲忍不住激灵灵的打了一个寒颤,她觉得杨雨薇那个眼神真的很吓人,吓得她魂儿都快要飞走了,不会吧,她还什么都没有做呢,杨雨薇不应该发现她要做什么才对。 就在这时,太监扯着尖细的嗓子喊了起来,“皇上驾到,太后驾到,皇后娘娘驾到——” 话音落下,大周国最尊贵的几位主子在众多宫女和太监的簇拥下浩浩荡荡的走了进来,坐在了高台上,皇上坐在中间,太后坐在右边,皇上坐在左边,还有几位得宠的妃嫔坐在皇后的下首。 “参见皇上!” “参见太后!” “参见皇后娘娘及各位娘娘!”响亮的声音震得太和殿的屋顶都要翻了。 皇上和太后脸上挂着春风得意的笑容,爽朗的对众位朝臣和家眷说道,“平身,都坐下吧,今天是太后的六十大寿,各位卿家来替太后贺寿朕十分高兴,今夜君臣同乐,大家只管尽兴,不醉不归。” “祝太后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吉祥的话语再次响了起来,振聋发聩,太后笑得嘴都合不拢。 皇上示意众位宾客们安静下来,笑容满面的再次说道,“在寿宴开始之前,朕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宣布,那就是二十年前在山洪暴发之中被黑衣人掳走的小公主,朕已经找回来了,这是老天送给太后六十大寿的最好的礼物。” 说完他侧头朝着旁边挥了挥手,眼神带着浓浓的慈爱,“璇儿,到这里来。” 上官璇盛装打扮,明艳逼人的朝着高台上的皇上和太后走过来,精致如画的脸上带着美丽的笑容,在太后和皇上的面前跪了下去,“儿臣祝大周国的江山一统万年,祝父皇成为千古明君,祝皇祖母事事顺心,心想事成!” “好个一统万年,好个千古明君,璇儿不愧是最懂朕的好女儿。”皇上越看这个女儿越是觉得满意,越看她就越是觉得喜欢,这样的女儿真的应该享受世间所有的宠爱的。 太后也是喜笑颜开,上扬的唇角就没有垂下来过,她直接将上官璇拉到她的身边,然后给皇上递了一个眼神,“皇上,可以了。” 皇上亲自拉着上官璇站到了文武百官的面前,大声的说道,“众位卿家,这就是先皇后给朕留下的女儿,当年被掳走的小公主,上官璇,璇公主,朕赐予她封号盛荣公主!封地为江南最为富庶的十二州。” 众位大臣忍不住倒抽一口冷气,江南最为富庶的十二州,那可是比最受宠的皇子封地还要辽阔还要有钱啊,皇上对这位失而复得的公主真心是疼到了骨子里。 “恭喜皇上,贺喜皇上!” 得到众人的祝福皇上自然很开心,满心满眼都是上官璇,“璇儿,你到皇祖母那里坐下,宴席很快就要开始了,别累着你了。”那是他最爱的妻子给他生的女儿,真是舍不得让她受到一丁点的劳累,一丁点的委屈。 上官璇直接走到位置上坐下,朝着众位大臣和家眷们看过来,目光落到杨雨薇身上的时候变得暖暖的,露出了一个诚挚的微笑,杨雨薇也向着她颔首,给了她一个灿烂的笑容。 “你看到没有,上官瑾萱和上官茜气得嘴都歪了,尤其是上官瑾萱,她以前总是觉得她是嫡出的高人一等,都是用鼻子看人的,现在皇上找回了失散多年的女儿,还是最爱的女人生的第一个孩子,她心里估计恨得连杀了璇公主的心都有了吧。”姚瑶幸灾乐祸的说道。 “的确,地位受到了严重的威胁,她不气得脸都歪了才奇怪呢。”杨雨薇低低的和姚瑶咬耳朵道,恰在这时,高台上的上官瑾萱狠狠的剜了杨雨薇一眼,恨不得将她挫骨扬灰了一样。 杨雨薇像是没感受到那股强烈的杀意,露出一个挑衅的眼神,比瞪人谁不会啊,她也会的好不好。 “好了,宴会开始,众位卿家可以尽情的享乐吧,今晚不醉不归。”皇上拍了拍手宣布,悦耳的丝竹之声响起,舞姬们穿着艳丽的服装,踩着优美的舞步走了上来,在大殿的中间跳起了妖娆的舞蹈,动作妩媚,眼神勾魂,身段柔软,不少大臣看得眼睛都直了。 一曲终了,舞姬们纷纷退了下去,皇上身边的太监总管大声的喊道,“各国使臣觐见!” 很快,燕国,齐国,秦国,越国的使者按顺序走了进来,分别替各国皇上表达了对太后大寿的祝贺,纷纷献上了最好的礼物。 “多谢各国使臣的皇上了,来人,请各国使者坐下。” 等所有的使臣都落座之后,悦耳动听的歌舞再次表演了起来,宫女们鱼贯而入,端上了热气腾腾,色香味俱全的美味佳肴。 又一阵歌舞表演完了,歌姬和舞姬退了下去,太和殿里陷入了短暂的安静之中,按照往年的惯例,这时候是让朝中大臣的女儿表演才艺的时间到了,然后各国的使臣们会跟皇上提出联姻的事情,一般是各国皇子求娶皇家公主,如果皇上不愿意,当然就从朝中大臣的女儿里挑选出合适的册封为公主,跟别国喜结连理。 “传太后懿旨,各位千金小姐依次上台表演才艺给太后贺寿。”皇上身边的太监总管尖细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然后按照太后手里的名册,点到名字的千金要依次上台表演一项她们擅长的才艺,琴棋书画,骑射,女红等等。 杨雨薇在底下津津有味的听着,忍不住啧啧称赞,这些古代的少女们的确很厉害,弹琴一个比一个厉害,作画一个比一个炉火纯青,就连女红刺绣,绣得都像真的一样,真是全才啊。 杨芳菲也上去表演了一段惊鸿舞,身轻如燕,舞姿美奂绝伦,就像是仙女下凡一样,看得众位大臣都呆住了,直到表演完毕了好一会儿才爆发出一阵阵雷鸣般的掌声。 她脸上流露出自得的微笑,朝着杨雨薇的方向看了过来,那双眼睛里面的得意和挑衅是那么明显。 杨雨薇无奈的撇了撇嘴,杨芳菲的女人脑回路真的很不正常,以为这样就能伤害到她了吗,她又不想要博取这些掌声,对她来说出这样的风头根本没有任何意义啊。 “不错,像瑶池仙女的舞蹈,让人流连忘返。”太后笑了笑,看不出那双深邃的眼睛在想什么。 “是啊,如此容貌如此舞姿,美不胜收,依朕看,册封公主都可以了。”皇上拍了拍手,说出来的话却让杨芳菲彻底的白了脸,册封公主的意思,难道不是让她嫁给别国皇子和亲吗?她想要嫁的人是太子啊,她才不要嫁到别的地方去呢。 她泫然欲泣的看向上官泽,想要心爱的男人替她说一两句话,然而上官泽像是没有看到她的动作一样,握着酒杯盯着杯子里的酒看,宛若那些晶莹的酒水是绝色美人一般。 “皇上,燕国的宁安王有话要说。” 燕国的使臣北堂墨站了出来,朝着皇上拱了拱手,朗声说道,“本王想求娶镇国将军府家的千金,杨雨薇姑娘,还请皇上成全!” 此话一出,全场哗然,所有人的目光纷纷集中在杨雨薇的身上,羡慕的,不解的,幸灾乐祸的,嫉妒的,几乎要化成一道道锐利的光线,要将她给刺穿了。 杨雨薇不可置信的看向北堂墨,心里骂了一声卧槽,这究竟是什么画风啊,不是说这人是她的表哥吗,不是说把她当成妹妹一样疼爱吗,那现在表哥求娶表妹什么的,究竟是要闹哪样啊? 北堂墨在燕国是冰山一样高冷的人,惊才绝艳,当初他仅仅凭着一己之力就能让已经率领大军攻到边境城门的越国军队给狼狈的退兵,十万的军队死伤了八万,燕国不费一兵一卒就退掉了兵力,创造了难以企及的神话,也因为这场战役让他彻底的名扬天下,成为燕国屹立不倒的守护神,也让众多的闺中少女因为他谈笑间就让敌人彻底的灰飞烟灭的绝世风采所倾倒,遗落了多少芳心在他的身上。然而就是这么一个高冷神仙般的男人,却对所有的女人保持着三尺的距离,从来不跟任何少女有一丝一毫的牵扯,如今他求娶杨雨薇,才让众人惊骇得下巴都要掉到地上了。 她还没有说话,皇上和太后也处在强烈的震撼之中没有回过神来,南宫曜率先不乐意了,那可是他先预定的女人,在他心里杨雨薇早就是他的妻子了,他还没能把薇儿娶回家好好疼爱,怎么能让别的男人就这么叼走了呢,决不能! 想到这里,他从席位上站起来走到大殿的中央跪下,响亮的说道,“皇上,微臣有话要说。” 皇上这时候才回过神来,眼神复杂的看了一眼杨雨薇,又看了看北堂墨,薇儿究竟何德何能,竟然打动了冷漠的从来不将女人看到眼里的北堂墨的心? “南宫世子,你有什么话要说的?” “微臣以前跟皇上讨过一个恩典,就是微臣的终身大事由自己做主,不知道皇上那道圣旨还作数吗?”南宫曜握紧了拳头,充满敌意的瞪着北堂墨,这男人竟然跟他抢女人,真是太过分了。 “朕自然一言九鼎,怎么会不作数,不知道南宫世子看中了哪家的姑娘?”皇上把注意力从杨雨薇和北堂墨的身上拉回来。 “微臣喜欢的姑娘是镇国将军唯一的千金,杨雨薇姑娘。微臣想求娶杨雨薇姑娘为妻,请皇上成全微臣的一片心意。”南宫曜字字铿锵的说道。 话音落下,人群再次炸开了锅,不少对南宫曜心怀爱慕的姑娘几乎摔碎了一抹芳心,果然好男人都是别人家的吗,杨雨薇究竟有哪里好的,竟然让那么多清风朗月的男人想要求娶她,老天真是不公平,真的太不公平了啊,为什么求娶的不是她们。 皇上昨天已经从太后的嘴里知道上官嘉懿提前将杨雨薇已经解除婚约的事情给捅出去了,虽然对杨雨薇有些不满,也知道事情怪不得他,只是他没想到南宫曜竟然很早的时候就已经喜欢杨雨薇了。 “南宫世子,现在是燕国的使臣在说和亲的事情,你的婚姻大事能不能等燕国和亲的事情解决了之后再说?”皇上头痛的说道,他怎么都想不到北堂墨和南宫曜竟然看上了同一个女人,这让他真的觉得很头疼。 南宫曜在心里默默的说道,等到燕国和亲的事情谈完了,他的妻子就变成别人的了,那时候还说什么啊。 “宁安王能告诉朕为什么非要求娶雨薇为妻吗?如果朕没记错,宁安王平生最讨厌的就是女子,燕国若是有女子不小心碰到,轻则断手断足,重则丢了性命。”皇上的目光来回在北堂墨的身上扫视,想要从那张俊美如玉的脸上看出究竟哪个地方出错来,是不是其中有什么阴谋? “回禀周国皇上,本王也不知道为何,在看到杨雨薇姑娘的时候,心里就有一种很强烈的念头告诉我,她就是我想要娶的姑娘,还请皇上恩准。”北堂墨看着杨雨薇的目光柔和宠溺,几乎要滴出水来。 “皇上,护国寺的了然大师给杨雨薇批过命的,她不能嫁给除了大周国以外的男子,请皇上慎重。”南宫曜急得满头大汗,一定不能让薇儿嫁给别人啊,他认定了薇儿,哪里能眼睁睁的看她被别的男人从他的眼前抢走,谁也不可以!谁若是敢跟他抢女人,他就和那个人拼命,绝不心慈手软,雨薇只能是他的妻子! “曜儿,你回来。”安阳王脸黑得跟锅底一样,深邃的眼底阴霾阵阵,狠狠的瞪着儿子,明明白白的昭示着他的愤怒,这个混蛋,真以为翅膀硬了吗,还想要没经过他的准许就娶杨雨薇过门,他这个老子还没死呢,有他在,南宫曜想要娶怎样的妻子,只能由他决定。 南宫曜对上那双幽寒的眼神,却没有半点恐惧,脸上写满了淡漠疏离,他似笑非笑的说道,“父王,皇上可是答应了我,孩儿的终身大事能由我自己做主,谁也不能干涉的,父王是想把皇上的圣旨当耳旁风吗?” 那么大的一顶帽子扣下来,就是安阳王也承受不住,他遮掩住眸子里的不甘和怨恨,“为父自然牢牢的记得皇上的圣旨,不敢干涉你的终身大事,为父只是不想看到你影响皇上和燕国宁安王谈国家大事,你太不懂事了。” 南宫曜嘴角翘起了一个讥诮的弧度,究竟这个狠毒的男人心里想的是什么,他自己心里清楚,“孩儿也是在跟皇上说国家大事,还请父王不要操心了。皇上,了然大师有锦囊让微臣在关键的时刻呈给皇上,请皇上过目。” 红色的镶着明黄色边的锦囊被递到了皇上的手里,皇上将信将疑的打开,里面了然大师的字迹出现在上面,他看纸条上的内容时眸子里闪过惊涛骇浪,很快又趋于平静。 “宁安王殿下有所不知,雨薇之前替朕找回了失散多年的公主,朕感念她的恩情,给了她一道圣旨,她的终身大事只能由她自己做主。若是王爷能够取得雨薇的芳心,让她答应嫁给你,朕自然会应允了这门婚事,所以这一切要看王爷的了。雨薇,你愿意嫁给宁安王殿下吗?” 皇上将目光落到杨雨薇的脸上,满脸慈爱的问道,藏在袖子下面的手却不自觉的锁紧,紧张得掌心里都冒出了细细密密得冷汗来,一定不能答应,雨薇嫁给朝中那个勋贵都可以,就是不能嫁到别的国家去,否则会给他国带来无法估量的贵气,会让那个国家愈加富强,反之大周国的气数就变坏,国力会慢慢衰落,他身为一国之君是绝对不会允许那样的事情发生的。 杨雨薇看了看北堂墨,又看了看南宫曜,精致如画的脸上露出了害羞的微笑,一副难以取舍的样子。 薇儿,选我,我一定会疼惜你,呵护你,让你成为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南宫曜直勾勾的盯着杨雨薇,满怀期待,薇儿你一定要选我啊。 北堂墨脸上挂着如沐春风的微笑,眼底的宠溺柔情几乎能化成水,“雨薇,你嫁给本王,本王将会给你一切你想得到的,包括女人想要得到的唯一,包括尊贵的地位,你愿意吗?” 就在这时,杨雨薇感受到两道仇恨的视线落在她的背上,宛若她和视线的主人有着血海深仇一般,她猛的回头朝着视线的来源去看,那种像被毒蛇咬在背上的危险诡异的感觉又消失了,她根本找不到来人。 她略一沉吟,笑盈盈的看向北堂墨,红唇轻启,想要说着什么,南宫曜看她笑得绚烂如花的样子,心猛的沉了下去,难道努力了那么久,他都不能让她将心倾向他一点点,反而是想要去选那个几乎没见过面的男人吗?薇儿,你真的要对我这么残忍吗? 一道充满敌意的声音尖锐的打断了杨雨薇即将要说出口的话,“尊贵的周国皇帝陛下,本公主有些话想要说。” 众人朝着声音发出的方向看过去,只见越过的使臣里面走出一个英姿飒爽,容貌清丽的姑娘,只是那姑娘的眼神里像是要喷出火一般的瞪着杨雨薇,那种敌意让在场所有人都感觉到了。 杨雨薇不卑不亢的迎视着越国姑娘像是要杀了她的眼神,心里默默的想着自己在什么时候得罪了这么一号人物,她没有睡了这姑娘的老爹,也没有刨了这姑娘的祖坟吧,干嘛这么凶? “南越公主不知道要说些什么?”皇上紧绷的神经终于松懈了下来,他刚才真是担心死了,若是杨雨薇真的选择了北堂墨,那绝对是他怎么都不愿意看到的事情,幸好这位公主出来打断了杨雨薇的话。 陈燕儿指着杨雨薇咄咄逼人的说道,“本公主听说周国镇国将军唯一的千金杨雨薇是个七窍玲珑的姑娘,深得太后和皇上的喜爱,并且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才貌双全引得众多的贵公子竞折腰,所以本公主要和她比试!看究竟是她比较厉害,还是本公主比较厉害!” 杨雨薇眨了眨眼睛,忍不住问道,“你从哪里听到这些传言,我怎么不知道,为什么京城所有的贵女也不知道?南越公主,我为什么要和你比试呢?”真是笑话,当她是软面图那么好拿捏吗,想要做什么就做什么,我勒个去。 “因为你要抢我喜欢的男人,本公主咽不下这口气,你说要不要比这一场,杨雨薇姑娘,难道你怕了?难道你根本就不像世人传言的会那么厉害,不过是沽名钓誉贪慕虚荣的女人为了抬高身价而弄出来的把戏而已?” 杨雨薇简直被陈燕儿的强盗逻辑给逗笑了,“这位公主,东西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啊,我什么时候抢你喜欢的男人了?在今天之前我连你是谁都不认识,又怎么会跟你抢男人,你是酒喝多了吧,所以一直在这里胡言乱语?再说了我也不是那种厚颜无耻的女人,知道是公主的男人之后还要去抢,我们镇国将军府可没有那么不要脸的姑娘。” “我喜欢的男人是他,你要答应嫁给他为王妃那就是在跟我抢男人!”陈燕儿手指指向北堂墨,气势逼人的说道。这个男人在不费一兵一卒就击败了越国那么多大军的时候,她的心就彻底的被征服了,在越国被迫跟燕国签署和平共处的文书,不能再对燕国开战并且要向燕国缴纳岁贡的时候,她就已经下定决心不管用怎么样的办法,都要嫁给北堂墨为妻,这辈子只有她才有资格站在那个惊才绝艳的男人身边,谁若是敢跟她抢男人,她势必要让那个女人死无葬身之地! 杨雨薇脸色阴晴不定的看向北堂墨,她这表哥行事怎么那么不靠谱,被这么个女人纠缠着,还想要迎娶她,这都是什么事儿啊? “宁安王,你还是先把你的事情处理好了再说吧,这样子真的不是办法。”她也没想过要嫁给北堂墨,如果这人真是她的表哥,就更不能嫁了,何必呢? “南越公主请自重,本王可从来没有说过喜欢你,何必说一些让人误导的话呢?本王对杨雨薇姑娘一见钟情,至于别的女人还从来入不了我的眼。本王的身上可没有被贴上任何一个女人的标签,请你不要擅自说一些暧昧的,似是而非的话。”北堂墨的眼神覆上了一层寒霜,锐利的扫了陈燕儿一眼,毒舌的再次往她的心口上捅刀子,“更何况本王最讨厌的就是倒贴上来的女人,尤其是在本王已经明确的表达了不可能之后还不放弃厚颜无耻的贴上来,那样的女人和青楼女子有什么不同。” 他不知道找了多少年才找回来的表妹,恨不得把她当成一尊大佛一样供起来,让她感到世间所有的快乐,哪里能让人如此轻贱了去,陈燕儿这回是碰到他的逆鳞了。 陈燕儿被北堂墨丝毫不给面子的话弄得脸色青一阵紫一阵的,屈辱的泪水在眼睛里不停的转圈,南越的八皇子陈檀之见状只好从位子上走过来,歉意的冲着北堂墨笑了笑,拉住陈燕儿低低的呵斥道,“皇妹,不要那么任性,这里是周国,不是越国,容不得你如此无礼放肆!” 说着陈檀之又对皇上拱了拱手,郑重其事的道歉,“很抱歉皇上,舍妹在越国被父皇惯坏了,才会如此不知轻重,还请皇上不要怪罪。” “公主年幼无知,朕自然不会将她的话放在心上。宁安王,除了雨薇,大周国还有很多才貌双全的姑娘,不如你再挑选一个喜欢的,朕立刻就赐婚。雨薇她才跟朕的不孝子解除了婚约,还没有从那些伤痛中走出来呢,朕实在是心疼她,想给她多一点的自由,而不是那么快就嫁人了。”皇上含笑着对北堂墨说道。了然大师的批命在这里呢,他怎么敢将雨薇放走,让她嫁给他国去,反而影响了周国的气数。不管怎么样,薇儿都只能嫁给周国的人。 “皇上,本王对杨雨薇姑娘一见钟情,除了她本王谁都不要,还请皇上念在本王一片赤诚之心的份上,成全了本王的心意。”北堂墨揪着杨雨薇不放了,他就是想要他的表妹而已,只有这样才能理直气壮地将她带回燕国去。 “北堂墨,我是不会让你娶她的!本公主早就当着众人的面发过誓,这辈子一定要嫁给你,你当着众人的面如此折辱我,是将我放在怎样的境地上,你不能太过分了!”陈燕儿心痛得都在滴血,她捧着一颗真心奉上,这个男人看不到她满腔的爱意,反而爱上一个才谋面的女人,嫉妒在她的心底发酵着燃烧着,几乎要将她的理智燃为灰烬,她做不到看到爱了那么多年的男人娶别的女人为妻,真的做不到。 第八十九章大放异彩,光芒四射 “那是你自己的事情,本王早就告诉过你,本王连一丁点喜欢你的心思都没有,让你早日放弃,你如今幽怨的控诉和本王又有什么关系?这世间想要嫁给本王的女子多了去了,难道本王都要回应她们,都要将她们娶回家吗?真是荒谬之极!” 北堂墨对陈燕儿泫然欲泣的样子没有半点感冒,再次看向杨雨薇的时候,眼神依然温和宠溺得几乎要化出水来,“雨薇姑娘,本王对你是真心的,你愿意跟我去燕国吗,那里会是你的家。” “薇儿。”杨鸣斌紧张得背后的冷汗都被汗水湿透了,他可不想让女儿就这么被人抢走了啊,燕国那么远,她真的要嫁到过去,万一受到了什么委屈,他要怎么办,燕国他又插不上手,到时候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雨薇伤心难过吗? 杨雨薇递给了爹爹一个安抚性的微笑,歉意的对北堂墨说道,“宁安王,真的很抱歉,我以前和晋郡王有过婚约,名声上已经有污点了,王爷这么清风朗月般的人,我只会玷污了王爷,所以王爷还是选其他的姑娘为王妃吧,相信以王爷的魅力,肯定有很多姑娘做梦都想给王爷做妻子。我现在确实有些惧怕成亲,之前发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情,让我对跟一个男子成亲感到害怕。”而且北堂墨是她表哥啊,表哥表妹硬是要成亲,光是想想她心理上就没有办法接受。 北堂墨的眼睛里闪过一抹失落,心像被针轻轻的扎了一下,刚开始只是感到细微的疼,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那股闷闷的痛竟然流出血来。 他俊美如玉的脸上挂着浅浅的笑容,很有风度的说道,“无妨,你以前受到过伤害,所以惧怕成亲,害怕会不幸福本王能明白,也不勉强你现在就答应。但是雨薇姑娘,本王真的对你一见倾心,愿意等你,等到你哪一天不再惧怕了,再告诉我,本王愿意以盛世红妆,愿意以正妃之礼娶你过门。” 南宫曜气得鼻子都歪了,这个北堂墨脸皮简直太厚了,别人都已经明明白白的拒绝他了,听不懂人话啊,还等什么等,还宽宏大度的在雨薇面前刷好感度,太可恶了。雨薇只能是他的妻子,谁也别想跟他抢,谁若是跟他抢,他就跟那个人拼命。 “皇上,我不服气,我要向她挑战!”陈文燕指着杨雨薇对皇上说道,她就是咽不下这口气,明明杨雨薇也不过就这样,她能好到哪里去,北堂墨一眼就喜欢上她了还不算,被她拒绝了也不放弃,她简直恨死杨雨薇这个女人了。 “南越公主,我没有得罪你,现在也明确的拒绝宁安王了,总算没有碍着你的眼,不算跟你抢男人了吧,你怎么就咬着我不放了呢?”杨雨薇也有些恼火了,北堂墨不喜欢陈燕儿关她什么事情啊。陈燕儿要是有本事就想办法让北堂墨爱上她啊,拿别人出气算什么回事。 “你的存在对我来说就是一种得罪!杨雨薇姑娘,本公主倒是想看看,你究竟有怎样的能耐,让宁安王对你一见倾心,我们来比试一番,如果你赢了,本公主就承认你的确厉害,如果你输了,就请离宁安王远远的,不要再若有似无的引诱他,永远不要和他牵扯在一起。”陈燕儿气焰嚣张的说道,她不敢想象,北堂墨真的和杨雨薇恩爱有加,她会不会嫉妒得将两人给大卸八块了,她那么爱的男人,如果她得不到,也绝不会让给别的女人,大不了大家同归于尽好了。 杨雨薇对这个蛮不讲理的女人烦到了极点,冷冷的说道,“很抱歉,我并不觉得有必要跟你赌,而且你是宁安王的什么人,你有什么资格把他当做赌注?你没看到宁安王根本对你没有一丁点的喜欢吗,做人就不能潇洒大度一点,拿得起放得下吗?你这样真叫人看不起!” 陈燕儿气得拳头捏得咯咯作响,若不是最后的理智提醒着她,她一定会将腰间的鞭子给抽出来,狠狠的抽打在杨雨薇那张精致妩媚的脸上,她看到这张脸,看到这双勾魂摄魄的眼睛就不由自主的厌恶,如果没有了这张脸,北堂墨还会爱上她吗? “皇上,本公主就是想要跟杨雨薇比试一场,如果本公主赢了,请皇上让她下跪跟本公主发誓,永远不跟本公主抢男人,如果本公主输了,本公主愿意奉上越国紧挨着大周国的两座城池!” “皇妹,你疯了,不要胡闹!”陈檀之没想到陈燕儿会丧失理智到这种程度,脸色骤变,提高声音呵斥道。 “我没有疯,我很清楚我在做什么事情,皇兄我的事情你不要插手!那两座城池是父皇送给我的不是吗,我想要拿那两座城池来做什么是我的事情,谁也没有资格干涉!” 陈燕儿眼睛里闪烁着强烈的疯狂,冲着皇上大声说道,“周国皇上,就用两座城池做赌注,让本公主跟杨雨薇姑娘比试一番如何?她如果输了,按照本公主所说的那些话去做,离开宁安王远远的,如果她赢了,两座城池双手奉上!” 参见寿宴的宾客忍不住倒抽一口冷气,燕国公主竟然敢拿边境之城做赌注,看来对宁安王北堂墨的确是真爱啊,这份孤注一掷的魄力,应该是夸奖她的执着呢,还是嘲讽她的冲动愚蠢才好?万一输了,岂不是让出燕国两座城池。 皇上忍不住轻笑了出来,“越国公主不要再开玩笑了吧,城池的政权可是掌握在越国皇上的手里,而不是在你的手上,你根本没有只配那两座城池的能力,这句话朕就当笑话听过就算了。至于宁安王倾慕雨薇,那是年轻人的事情。” “不,我愿意赌!这两座城池所有的兵力都由我调遣,创造出来的所有财富也归我所有,我愿意将城池的税收库银仓库的钥匙,调遣兵力的虎符押上做赌注!也愿意跟贵国皇上白纸黑字的签下协议书,若是输了,两座城池的一切全部归周国皇上所有!” 陈燕儿仰着头气势逼人的说道,她自诩美貌才华天下无双,她就不信了,和杨雨薇比试她打不赢那个贱人,她不仅要赢,还要将杨雨薇送到地狱里去,她活在人间的确太碍眼了! “皇妹,万万不可这么做啊,父皇若是知道你如此胡闹肯定会很生气的,你冷静一些,好不好?”陈檀之真想抽死这个女人,云城和雪城,那是南越最重要的两道天然屏障,若是这两座城池落到周国人手里,就相当于越国的北疆彻底的暴露在周国人的眼前,周国的蹄铁南下,越国还会有活路吗? “陈檀之,本公主在外面尊称你为一声皇兄,你难道就真的忘记了自己的身份了吗?你不过是一个卑贱的宫女生的皇子,还敢在本公主面前放肆,你信不信等到回去之后本公主让人弄得你彻底的被父皇放弃?”陈燕儿压低声音咬牙切齿的怒道。她决定了的事情,从来就没有更改过,更何况她现在要除去的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情敌。 陈檀之被她杀气森森的威胁震得不再说话,脸上涌过一抹无力的色彩,罢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陈燕儿从她身上的锦囊里掏出两把钥匙和两块虎符放在皇上的面前,“周国皇上,这是那两座城池库银仓库的钥匙,这是虎符,现在能让杨雨薇跟我赌了吗?” 皇上不得不说真的动心了,如果能不费一兵一卒就能拿下两座城池,何乐而不为呢? “雨薇,不如你就跟她比一比,正好让大家见识见识你的才艺?”皇上看着杨雨薇,眼睛里充满了期待。 朝中文武大臣都看向了杨雨薇,纷纷劝道,“杨姑娘,你就跟越国公主比一比吧,反正不会有什么损失,这是为国争光的好机会啊。” 那么多的声音几乎要将她的耳朵给震聋了,她无奈的在心里翻了个白眼,知道她今天若是不比是没有办法安然的回去了,恐怕这些大臣的唾沫星子肯定会将她淹死,就连她爹都会被她牵连。 她歉意的看了北堂墨一眼,再对上陈燕儿的时候,双眸已经染上了冰冷的寒霜,“既然公主那么咄咄逼人的非要跟着我比,我就和你比一场!不过在比之前我还有些话要说,单凭着公主这两把钥匙和两块虎符当然不够,既然要赌,公主就把诚意拿出来。云城和雪城的兵力分布图交出来,还有城内的各种部门的重要人员名单,他们分别负责怎样的事情,全部都交到皇上的手上,我才跟你赌。” 既然要赌,还有两座城池,当然要将城内最详细的信息都要掌握得清清楚楚。 陈燕儿脸色一白,“你未免也太得寸进尺了,这些赌注都已经够大了!”这女人简直在狮子大开口。 “难道宁安王在公主的心目中不值这么多?是南越公主非要跟着我比试的,又不是我要比试的,现在又觉得赌注太贵了不觉得太前后矛盾了吗?我说的那些东西,你拿出来,我们就比试,不然就算了。”杨雨薇懒洋洋的说道,反正被拿捏住的不是她的软肋。 “那些谁会带在身上啊,你不要强人所难了。”越国公主下意识的不想拿出来,虎符给出来了,兵力还是掌握在她手里,库房的钥匙她交出去了,还可以想办法让人换把锁,但是兵力分布图和那份名单,怎么她都不想拿出来,那才是最根本的所在啊。 杨雨薇被逗笑了,“公主莫不是以为我是傻子,随便轻而易举的两句话就把我给糊弄住了?连虎符和库房钥匙都随身携带着,兵力分布图和城里重要官员的名单又怎么会不在身上。不拿出来那就算了,皇上,臣女觉得南越公主根本一点诚心都没有,还是不要赌了。我虽然有些惧怕跟男人成亲,但若是宁安王真心实意的对我,皇上,不如就成人之美,相信这会是喜事一桩的。” 皇上灼灼的看着杨雨薇,又看了看北堂墨,也知道她是在赌气说气话,顺着她的话道,“既然如此,朕如果不答应你,似乎有些说不过去了呢。” “不要再说了,我赌!”陈燕儿心里一阵慌乱,害怕真的把杨雨薇推到北堂墨的怀里,立刻大声地说道,“杨雨薇,本公主答应你!” “那就拿出来的,我知道那两样东西绝对在你的身上,交出来我们就可以签下协议书了。”杨雨薇挑衅的看着陈燕儿,大声的说道。 陈燕儿心不甘情不愿的从怀里掏出两分重要的文书,递到皇上的面前,“周国皇上,就是这些东西了。杨雨薇我要你当着众人的面写下协议书,若是你输了以后看到宁安王就要远远绕开十丈远的地方。我要是输了,自然就是两座城池。” “公主虽然金口玉言,但是我只相信白纸黑字,公主也写下一份协议书吧,将赌注写得清清楚楚,盖上公主的大印,按上拇指印,我才会相信你的话。”杨雨薇似笑非笑的说道,当真以为她是那么好欺负的吗? 皇上很快让人准备好了笔墨纸砚,两人纷纷立好字据盖上自己的印章,又用红色的印泥按下了拇指印。 “比什么?”杨雨薇淡淡的问道,南越公主这副疯狂的样子,可不会是比琴棋书画这么简单,估计会有致命的杀招等在后面。 “琴棋画舞,骑射毒蛊,轻功武功统统都比!”陈燕儿咽下心底的熊熊怒火,笑意嫣然的看向皇上,“周国皇上,在比之前,还要立下生死状,在比试过程中谁若是不小心丢了性命,那就是咎由自取,谁也不能怨怪对方。” “皇上,万万不可答应,南越人最擅长用毒和用蛊,镇国将军可是只有雨薇这么一个女儿,比试讲究的是点到即止,不能在比试之中丢了性命啊。”南宫曜脸色都变了,这位南越公主一看就不是省油的灯,谁知道她在比试过程中会不会使用阴招要将薇儿置之于死地,他可不能让薇儿有一丁点的危险,真的不能,若是薇儿有什么差池,他真不敢想象会做出怎样的事情来。 “南宫世子,本公主都不怕,你害怕什么?莫非你的心上人不过是个胆小鬼,只赢得起却输不起的人?能让宁安王一眼倾心的女人,怎么会是等闲之辈?杨雨薇,该不会是怕了吧,若是怕了现在就提前认输!” 杨雨薇挺直脊梁,不卑不亢的说道,“公主金枝玉叶都不害怕,我又有什么理由害怕呢,我只是要提醒公主一句,最后如果公主输了可别恼羞成怒,哭哭啼啼说欺负人啊。生死状是吧,签啊,公主被我狠狠的踩在脚底下的时候,不要翻脸不认人,又不愿意承认自己输了啊。” “薇儿,不然就不要赌了。”杨鸣斌忧心忡忡的说道,何必让他唯一的女儿跟越国疯狂的公主比试,那个公主简直是个疯子,谁知道她会做出怎样的事情来。他可不想让女儿受到一丁点的伤害。 “爹我不会有事的,你放心。”杨雨薇知道父亲的担心,可如今这样的形势逼迫,她不得不出手了。 “可是,骑射毒蛊,轻功武功,你哪里比得过越国公主啊,就连琴棋书画,你也未必能赢得了她啊。”对于自己的女儿,杨鸣斌心里再清楚不过了,他可不想让女儿在这场比试之中丢了性命,他已经没有了心爱的妻子,不能再让女儿有任何差池了。 “真的没事,爹,我一定能保护好自己的,你就睁大眼睛看看我究竟是怎么将她狠狠的踩在脚底下的吧。”杨雨薇拍了拍老爹的肩膀,轻声的安慰道。 “南越公主,签下生死状,然后就开始吧,不要再啰嗦了。”杨雨薇直奔主题的说道,无视陈燕儿像是恨不得将她置之于死地的目光。 “为了公平起见,还请燕国,齐国,秦国,越国,周国各派出五名大臣做裁判,最后判决究竟谁赢睡输。”皇上对着文武百官和各国使臣大声的说道。 当看到杨雨薇放下手中的毛笔之后,他意味深长的说道,“雨薇,你可不要让朕失望了。” 杨雨薇嘴角抽了抽,这皇上真是无利不起早啊,把她当棋子用倒是用得挺顺手的。“这样,我们也不磨蹭了,分两场比,琴棋画舞一起比,谁赢的项目多,这一场谁就是胜利者!”陈燕儿嚣张的说道。 “先棋艺,剩下的三样才更好发挥,我可不想跟你雷同。”杨雨薇淡淡的说道。 “我也不想跟你浪费时间,更不会跟你雷同,你比得过我吗?”陈燕儿从鼻孔里发出轻蔑的声音,她幽怨的朝着北堂墨看去,心里恨恨的说道,北堂墨,我一定要让你看清楚,究竟谁才是最厉害的女人,你挑选杨雨薇不挑选我绝对是你眼瞎了,你一定会后悔之前的选择。 黑白棋子被摆在了棋盘上,陈燕儿手执白子,杨雨薇手执黑子,开始对弈。 白子招招凌厉,气势逼人,对着黑子展开激烈的攻击,处处透着阴森的杀气意图将黑子赶尽杀绝,黑子婉转柔和,如同春风化雨,看似随意,却有着四两拨千斤的作用,不管白子怎样歇斯底里的进攻,总是能轻易的化解。 越国公主越来越吃力,额头上冒出了细细密密的冷汗来,那双明亮的像是燃烧着火焰的瞳孔里有着越来越多的慌乱,握着白子的手都开始颤抖起来。 陈燕儿在越国有着神女的美称,被越国子民称作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天才,在越国的时候她不管是琴棋书画,还是棋艺毒蛊,轻功武功,鲜少遇到对手,甚至可以说从来没有输过,然而今天在周国,她是彻底的遇到对手了。 她原本想要几招之内彻底的将杨雨薇封死,没想到杨雨薇根本就不是绣花枕头,那个女人的棋艺明显是在自己之上,她招架得越来越吃力,布局也有越来越多的漏洞。 杨雨薇忽然朝着她露出了一个颠倒众生的笑容,纤细修长的手指将一颗黑色的棋子堵住了陈燕儿最后的退路,清甜的声音传到了围观所有人的耳朵里面,“越国公主,你输了!” 陈燕儿低头看了一下棋局,脸刷的一下变得惨白,身子摇摇欲坠,喃喃的说道,“这不可能,怎么会这样,本公主怎么可能输。” “可是你的的确确输了,越国公主,愿赌服输,你该不会不认账吧?既然输不起,我看接下来也没有赌的必要了。”杨雨薇讥诮的勾起了唇角,故意刺激着她。 陈燕儿像被人用一盆冷水兜头浇下来,透心的凉,她咬着嘴唇,腥甜的味道在舌尖处蔓延开来,敏锐的疼痛让她狂乱的心渐渐的平静了下来,她握紧拳头闭上眼睛,将所有的怨恨和不服给压了下去,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一片幽冷和平静,“这一局本公主输了!” 裁判们将结果反馈到了大周国皇上的耳朵里,皇上脸上露出赞许的微笑,对着旁边的太监递了一个眼神,总管太监扯着尖细的嗓子喊了起来,“越国公主和杨雨薇姑娘棋艺的比试,杨雨薇姑娘获胜!” 话音落下,所有提心吊胆的周国人纷纷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杨雨薇赢了,我们周国赢了,真是太厉害啊。” “杨雨薇真是我们周国的福星啊。” 南宫曜和杨鸣斌紧绷着的脸上终于露出了浅浅的笑容,薇儿赢了第一局,真是太厉害了。 越国的使臣脸色发白,尤其是陈檀之,只觉得有一股寒气从脚底涌上来,让他忍不住激灵灵的打了一个寒颤,陈燕儿竟然输了,第一局就输了,那接下来越国是不是真的要奉上两座城池啊。这样的结果他根本就不敢再想下去,他害怕自己这么一想或许会彻底的崩溃。 “皇子殿下,你想想办法阻止公主啊,万一要是输了,我们越国的脸面都丢光了,脸面丢光还不算,那两座城池是我们越国北面最重要的屏障啊,没有了那两道屏障,我们越国会不会被周国的蹄铁给侵吞了?” 越国的使臣急得满头大汗,这位公主真是太胡闹了,为了一个男人竟然拿最重要的城池来做赌注,她是彻底的发疯了吗? 陈檀之脸色僵直的说道,“事情已经发展到了这个程度,你觉得还能喊停吗?开弓没有回头箭了,只能硬着头皮给赌下去,但愿老天爷站在我们这一边,让我们赢了这场比试,不然父皇肯定雷霆震怒,会有怎样的后果谁都想不到。” 大殿中央的陈燕儿站起来,强硬的说道,“这一局算你赢了,你也不要高兴得太早,那是因为我太过轻敌太过大意才会让你占了便宜,接下来就不会那么轻松了。” 杨雨薇对于刁蛮公主的挑衅毫不在意,她气死人不偿命的说道,“不管你怎么说,都改变不了这一局你输了的事实。你不用对我说这说那,我们靠的是事实说话。” “接下来琴,舞,画一起比,比完以后再让裁判裁定。”陈燕儿愤愤不平的说道,她最擅长的就是歌舞,书画和弹琴,这三场她绝不会输! 宫女们准备好了比赛用的物品之后退了下去,太监扯着嗓子宣布第二场比赛开始,陈燕儿开始泼墨作画,动作行云流水,挥洒自如,柔软的身体不停的在桌子前移动着,美不胜收,看得人眼花缭乱。 杨雨薇则是手里拿着一把古琴,手指划过琴弦发出清越悠扬的琴声来,琴声袅袅,犹如山涧叮咚的泉水,犹如林间的百灵鸟唱着最动人的歌声,犹如日出时分耀眼的光线穿透云层,发出万丈光芒。忽然琴声陡的变得急促起来,像密集的雨点打在芭蕉叶上,像沙场上的鼓槌打在鼓面上,千军万马奔腾,将士们在沙场上奋力的杀敌,为身后的妻儿打下一片安宁的天空。琴声越来越紧密,越来越磅礴大气,像是在描画着祖国的锦绣河山。 所有的人都沉浸在变幻莫测的琴声之中,跟随着琴声被带到了广阔的森林,带到了山涧的河水里,带到了壮丽广袤的大好河山里。 就在众人如痴如醉的时候,杨雨薇一手抱着琴,一边反手拨弹着,身子轻盈如同矫健的燕子,不停的穿梭舞蹈着,足尖勾起轻盈的跳到了宣纸前,狼毫笔蘸着墨水,一边行云流水在纸上画着大周国的万里江山来,山峦绵延起伏,河水蜿蜒向前,山间炊烟袅袅,城池富庶,百姓安居乐业,花儿盛开,每一笔都凝注了她所有的心血,每一画都寄托着她美好的希望,栩栩如生,宛若眼前就是缩小版的大周国。 琴声由急促渐渐的变得悠扬婉转,像渔舟唱晚,渔民满载而归,像秋日的田野上金黄色的稻谷成熟,沐浴在金黄色的阳光之下,一派硕果累累的景象。 所有的人跟随着琴声都露出了满足而快乐的微笑来,又是一个丰收的念头。 琴声渐渐的低了下去,杨雨薇身体在大殿中央旋转跳着惊鸿一瞥的舞蹈,狼毫笔最后在纸上划下重重的一笔,潇洒的将笔扔在桌子上,手指在琴弦上轻轻一划,最后一个音符落下,一切戛然而止。 另一边,陈燕儿被她展现出来的惊人的一幕给刺激到了,杨雨薇表现得越好她越是着急,满头大汗,脑子一片空白,就连最擅长得画画都大失水准。 她还没画完,杨雨薇就将舞蹈,琴艺展示,画画一气呵成,都不带喘气的,更是刺激得她快要晕过去了,她面如死灰的站着,竟然连画都画不下去了。 在下面期待着她能够扳回一局的陈檀之和越国使者吓得满头大汗,不停的催促道,“公主,继续画啊,比赛还没有结束呢,画画,琴艺,舞蹈,尽最大的努力去展示最好的一面出来啊,不能输了。” 越国人又是紧张又是生气,在越国的时候不是气焰嚣张天下无敌吗,为什么对上周国的贵族千金竟然被全面的碾压,紧张得什么都弄不出来了,在国内横有什么意思? 陈燕儿也想要继续比下去,可是她脑子里一片空白,手脚也不听使唤,根本就没有办法再继续,竟然两腿一软直接跌坐在了地上,她捂着眼睛呜呜的哭了起来,如果说棋艺她还可以说是她轻敌所以输了,可是接下来这三样,她没有办法再欺骗自己,不管是琴棋书画还是舞蹈,她跟杨雨薇比起来差了不是一点半点。 杨雨薇站在几步远的地方看着情绪差点崩溃的越国公主,慢悠悠的说道,“公主,你还没有展示琴艺和舞蹈,还要继续吗?” 陈燕儿手指压在琴弦上,试图弹奏一曲比杨雨薇还要震撼人心的曲子出来,然而她的手指划过琴弦的时候只发出嘈杂的声音,刺耳得让人头疼,她不得不放弃,恨恨的将琴砸在地上,失控的大声喊道,“这一局本公主输了,本公主认输还不行吗?” 杨雨薇勾了勾唇角,对着皇上和众人微微居功,用所有人都能听得到的声音说道,“琴棋书画的比赛到此结束,谢谢大家。” 所有观看了这场震撼表演的宾客情不自禁的将手都拍红了,真是太好看了,舞蹈,书画,琴声完美的融合在一起了。他们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震撼的表演方式呢。 这时候一阵清风从门口吹进来,夹杂着阵阵的花香,更加让人震撼的事情发生了,御花园里数十只蝴蝶,太液池边上养的八只仙鹤纷纷扑棱着翅膀飞了进来,蝴蝶直接停在了画上盛开的栩栩如生的鲜花上,仙鹤一只脚站着,另一只脚悬在半空中,伸出又长又尖的嘴去啄画上湖水里的鲤鱼。 “杨姑娘的画引来了蝴蝶和仙鹤,她画得太棒了,看上就就跟真的一样,真是太让人觉得不可思议了。” 若不是亲眼看到这样的画面,在场的宾客们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所看到的场面。 第九十章大放异彩,越国公主被打脸啪啪啪 杨鸣斌心里掀起惊涛骇浪,看着笑意盈盈站在台上的女儿,像是从来没有认识过她一样,他的女儿什么时候竟然这么厉害了?然而就算震惊,他的心里更多的是强烈的骄傲,这是他的女儿,出落得亭亭玉立又才貌无双的女儿。他的薇儿值得世间最好的男人娶回家捧在掌心里细细的呵护。 南宫曜看得口水都快流下来了,他一直以为薇儿只是医术和毒术厉害,没想到她竟然连琴棋书画舞蹈都那么让人震惊,这样的女人究竟修炼了多久才能达到这个境界的?不愧是他想要娶回家的女人,薇儿就应该是一个神话般的存在。 之前因为一曲惊鸿舞得到满堂喝彩的杨芳菲脸色发白,嫉妒怨恨的火焰在眸子里熊熊的燃烧着,恨不得将杨雨薇直接推到湖水里淹死,这个贱人竟然那么厉害,轻而易举就夺走了所有的喝彩。杨雨薇现在露出的这一手,让她之前的惊鸿舞简直就是雕虫小技。也许杨雨薇在心里都觉得她像跳梁小丑一样呢。老天怎么能那么不公平,给了杨雨薇那个贱人世间所有人都羡慕的尊贵的身份,精致的容貌,又给了她惊世的才华,她敢肯定,这场寿宴之后,杨雨薇一定名扬天下。 想到这里,杨芳菲心里涌过强烈的毁灭之意,她紧紧的瞪着旁边失魂落魄的越国公主陈燕儿,在心里默默的祈祷着,希望老天爷能开眼,让接下来比试毒蛊和轻功武功的时候,让越国公主失手将杨雨薇这个贱人给弄死了,只有她彻底的从这个世界上消失,整个杨家才有安宁的日子过。 “第二局,杨雨薇姑娘获胜。”太监又扯着尖细的嗓子宣布结果。皇上和太后在看台上笑得嘴都合不拢,大周国的姑娘果然争气,一出来就全面的碾压了越国嚣张跋扈的公主。陈燕儿现在心里肯定后悔得肠子都青了,她以为她会是天下无敌,结果却被人狠狠的打脸,脸面都丢光了。 所有人里最高兴的人恐怕是皇上了,杨雨薇已经连胜了四局,只要再胜两局,就是大周国赢了,赢得脸面还是小事,关键越国的云城和雪城将会被他收入囊中,到时候大周国的领土又比以前更扩展了。云城和雪城是越国北部最重要的城池,是越国的边境要塞,拿下那两座城池,以后若是他想灭掉越国,远比现在容易得多! 毒蛊,轻功武功,薇儿最擅长毒术医术,看她深藏不露的架势,恐怕轻功武功也不在话下吧,只要稍微用点心思,他们周国一定能赢。 “薇儿,干得漂亮,再接再厉不要让朕失望啊。”皇上看杨雨薇的眼神更是慈爱温和,对于那两座城池,他志在必得!杨雨薇只能赢不能输!看来了然大师说的果然是对的,雨薇就是守护周国的神女,她只要在周国的一天,就能给大周国带来福气,幸好当初他没有被假的太虚道长和上官嘉懿蒙蔽,让雨薇跟别国的皇子和亲,不然他现在肯定后悔得肠子都青了。 杨雨薇对于皇上隐藏在慈爱温和之下的贪婪很是无语,她真的很讨厌被别人当成棋子,可是现在的她被硬生生的推上来,她却半点拒绝的余地都没有,真是够了。 越国的人现在如临大敌,尤其是陈檀之,他真想掐死陈燕儿算了,这个女人在越国没人敢赢她,她就以为自己天下无敌了,这一回遇到强劲的对手提到铁板了吧。 他忍住愤怒和担心,对情绪崩溃的陈燕儿温和的说道,“皇妹,琴棋书画周国的贵女最是擅长那些,你输了也并不觉得可耻,不要一跌不振。接下来要比试的是毒蛊,是武功轻功,我们越国最擅长的就是用毒和蛊术,皇妹你武功轻功又是出类拔萃,肯定不会输给娇滴滴的周国贵族千金的。你振作起来好好比赛,越国还没有输呢,你想想宁安王,你不是一直想要嫁给他吗,如果你连这场比试都赢不了,他怎么会看得到你的存在?所以皇妹你一定不能输,还有四局,哪怕打成平手,也能证明皇妹你是最优秀的。” 提到宁安王北堂墨,陈燕儿狼狈的抹了一把眼泪,楚楚可怜的朝着北堂墨看过去,那个他朝思暮想了很多年的男人用一种淡漠疏离的目光看着她,更是让她心痛,更多的不甘涌上心头,她咬了咬唇,默默的对自己说道,对,她还没有输,剩下的四局她一定要想办法给赢回来,她不能把云城和雪城输给周国,更不能把她心爱的男人输给杨雨薇,她要向北堂墨证明,她比杨雨薇好!她才是最适合北堂墨的妻子,而不是杨雨薇! “皇兄,我是绝对不会认输的,你不用担心。”她又恢复成了精神奕奕的越国公主,几步走到杨雨薇面前,“你别以为琴棋画舞赢了就得意洋洋了,不要高兴得太早,接下来还要试四项呢,我是不会输给你的,你睁大眼睛看清楚!” “我只想看结果,究竟谁赢谁输比试一场之后就知道了,你现在跟我说这些也没有用啊。”杨雨薇淡淡的说道,她也绝对不会让自己输的。 “毒蛊武功轻功,需要在这中间比,这根八丈高的铜柱顶端会放一个红色的花篮,花篮里面放着一副恭贺太后大寿的对联,谁率先抢到对联放下来,谁就算赢了。这过程中不管是使用暗器还是毒镖,不管是用毒药还是蛊术,都是合理的,就算不小心将对方弄死也不必负责任。” 陈燕儿的声音清晰的传到了在场所有人的耳朵里,“周国皇上,这样你没意见吧?” 杨鸣斌和南宫曜心揪得紧紧的,担忧的对杨雨薇说道,“薇儿,很危险,不然我们不比了,反正现在你已经赢了四局,就算越国公主最后全部都胜了,不过是和你打成平手而已,爹真的不想看到你有任何的差池。” 杨雨薇心里无奈的想着,就算她这时候想要停止,皇上也不会让她停在这里,她如果不赢了这场比试,在皇上的眼睛里她就是罪人,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或许他不敢说什么,但是以后想要对她爹穿小鞋,她就是有苦都说不出。 “爹,我不害怕,她赢不了我,我也不会有性命危险的。”杨雨薇轻声的对杨鸣斌说道,示意她真的没事。 就在这时,皇上朗声的说道,“越国公主,朕答应了,不过也请越国公主遵守诺言,若是输了,云城和雪城就要归入周国的版图了,到时候公主可不要说是我们周国硬是逼着你。愿赌服输,拿得起就要放得下!” 陈燕儿扬起下巴说道,“那是自然,愿赌服输,但是现在我要加一条,打成平局也算你们周国输,到时候让杨雨薇离宁安王远远的,不许再纠缠他半分。”她无视北堂墨冷若冰霜又带着憎恶的眼神,忽略掉心底的疼痛,没关系,只要将所有的情敌都赶走,只有她能站在北堂墨的身边,早晚有一天北堂墨会爱上她,她那么漂亮那么能干,越国多少男人梦寐以求想要把她娶为妻子,她不相信北堂墨会那么冷血无情,一点都不爱上她。 “朕答应你。”皇上痛快的说道,反正他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让薇儿嫁给北堂墨,他完全没有任何损失。 “那就开始吧,杨雨薇,如果在比试中受伤了,你可不要责怪我心狠手辣,比武场上向来拳脚无眼,把人伤到或者不慎身亡也是经常有的事情,你一定要小心了。”陈燕儿咄咄逼人的说道,上半场比赛她输得颜面全无,下半场的时候她一定要想办法把一切都讨回来,她决不能被杨雨薇给比下去。 杨雨薇淡笑着,脸上没有丝毫的恐惧,“这句话也是我想要告诉公主的,比武场上拳脚无眼,公主到时候若是不慎受伤可不要恼羞成怒哦,不管是怎样的后果,都要打落牙齿或血吞,不能责怪对方半分,我们可是签下了生死状的。” “那就废话少说,让人准备一下,马上就让你见识一下我们越国毒术和蛊虫的厉害,但愿你不要后悔!” 太和殿中间很快被空出一大片空地来,四周用透明的琉璃隔开,方便周围的看客既能看到比试的情况,又能保证众人的安全,不会被比试过程中的暗器和毒药蛊虫给伤到。 八丈高的铜柱顶端,有一根红色的彩绸将花篮固定住,花篮里面是一副祝寿的对联,率先抢到对联并且展示给宾客们看,那个人就算赢了。 “伯父,薇儿会不会遇到危险。”南宫曜紧张得心都快要冒出嗓子眼了,眼睛一直落在杨雨薇得身上不肯错过一丝一毫。 在这样的时刻,他十分憎恨自己的无能,对于薇儿真是一点忙都帮不上,与此同时他心里也怨怪上了皇上,那两座城池就真的那么重要吗,重要到要薇儿拿着性命去搏斗,薇儿只是一个娇滴滴的姑娘啊,越国公主一看就是个狠角色,谁知道她在比试过程中会不会出什么阴招。 “薇儿是最有福气的姑娘,她绝对不会有事的,她娘会在天上保佑着她。”杨鸣斌脸色阴沉,盯着雨薇看了半晌,才缓缓的从嘴里吐出这么一句话来。薇儿若是有事,他的铁蹄一定会踏平越国,他一定会砍下越国公主的脑袋替薇儿陪葬! 与此同时,燕国使臣那里,宁安王北堂墨周身布满了森冷的杀气,拳头捏得咯咯作响,陈燕儿这个女人气焰太嚣张了,他千辛万苦才找回来的表妹,绞尽脑汁想要的带回燕国去的表妹,竟然让她的出现给搅合了!她现在的气焰有多么嚣张,他一会就会让她跌得有多么惨重,谁让她敢如此作贱他想要捧在掌心里疼爱,恨不得将世间珍宝都捧到眼前,只想换她能够展颜一笑的表妹。 大殿中央,杨雨薇和陈燕儿隔着两丈远的距离站着,做着攻击的准备姿势。 太监尖细的声音一声令下,陈燕儿忽然衣袖翻飞,宽大的袖子里数不清的毒粉嗡嗡的飞了出来,直奔着杨雨薇的面门,这一招又狠又准,带着凌厉的杀气,她是打算只用一招就将杨雨薇置之于死地的。 杨雨薇却没有半点慌乱,足尖一点,身体竟然像离弦的箭一样,众人只觉得眼前黑影一闪,她整个人竟然直接退到了陈燕儿的身后,势如闪电般的避开了那些致命的毒药,然后双手一推,陈燕儿触不及防间被她踉跄的推到了毒粉的中心,一着不慎吸入了很多的药粉,白皙的脸涨得通红,忍不住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陈燕儿心里一慌,反应迅速的从怀里掏出一把像是用竹叶的植物做成的扇子,直接打开扇面在那些粉末之间挥动了几下,原本像硝烟弥漫的粉末被那把像是有魔力一样的扇子全部吸了起来,空气又彻底的恢复了清新。 “看来本公主真是小看了你,没想到你轻功那么厉害!”陈燕儿忍住心底的惊涛骇浪冷冷的说道。 “不过是一些雕虫小技罢了,恐怕这些还入不得公主的眼吧。”杨雨薇微笑站着,宛若她现在不是在比武场上,而是站在自家院子里欣赏着美丽的风景而已。 “就算你真的有几分本事,我也不会怕你,杨雨薇,我要这片比武场就是你的葬身之地!”陈燕儿的声音忽然变得尖利了起来,大声的喝道,下一刻,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身上灌注了内力,藏在衣服里淬了剧毒的暗器咻咻的朝着杨雨薇的八大要害之处猛的飞了过去。 杨雨薇衣袖微微翻卷,用微弱的内力将衣袖弄成一块盾牌,身轻如燕的朝着半空闪躲的瞬间,衣袖翻飞,将陈燕儿打过来的暗器直接打向地面,数十道毒镖穿透地毯打在坚硬的地面上,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却没有一块刺中她的血肉。 陈燕儿这时候才彻底的变了脸色,心里有着强烈的震撼,她原以为杨雨薇不过是琴棋书画了得而已。然而没想到这个女人虽然没有武功,轻功却出神入化,躲避的速度简直比风速还快,她压根占不了任何便宜,再这样僵持下去,恐怕只会耗尽她的体力。 不行,她要转换策略,不能再让杨雨薇着个女人将便宜占了去,不然这场赌局她就彻底的输定了!想到这里,她眼睛里掠过一丝狠戾的光芒,忽然大喝一声,以猛烈的冲劲朝着杨雨薇跑过去,身上的鞭子也被她解下来了放在手里,不停的舞动着,专门选杨雨薇的脸上和身上的要害之处打过去。 杨雨薇不停的躲避着她的鞭子,硬是没让陈燕儿打到她的身上,陈燕儿更是被她灵活的动作气得差点发狂,将她最厉害的杀手锏——蚀心蛊给拿出来,嘴里发出尖锐又奇怪的声音,五六只长着翅膀的虫子发出让人恐惧的声音,凶猛的朝着杨雨薇的身上扑过去。 “薇儿小心!”南宫曜害怕得心脏几乎都要停止了跳动,大声的提醒道。 看到那些蛊虫,杨雨薇倒抽一口冷气,身子连连朝着后面退了好几步,然而虫子受到了陈燕儿的指令,依然步步紧逼,对准杨雨薇的耳朵,鼻孔,嘴唇的地方飞来。 杨雨薇眯着眼睛,猛的扣动右手翡翠镯子上的暗器,锋利又淬了剧毒的银针像密密麻麻的雨点一样飞出来,朝着那几只蛊虫最为柔软的脖子的地方刺去,空气中传来几道凄厉又奇怪的声音,那些虫子被银针刺中要害之处,身体断裂成了好几块碎片。 这一切只发生在转瞬之间,就戛然而止,就连陈燕儿都怔愣住了,她呆了一瞬才反应过来,看到她养的宝贝虫子竟然轻而易举被杀死了,新仇加上旧恨,让她气得快要发疯了,歇斯底里的吼道,“杨雨薇你这个贱人,我一定要杀了你!” 话音落下,她整个人气势汹汹的朝着杨雨薇扑过来,恨不得立刻将后者挫骨扬灰! “是你先用这些蛊虫对付我的,我不过是自保而已。我没有直接用同样的手段对你让你当场毙命都不错了,难道只有你能肆无忌惮的取别人的性命,我却不能对你怎么样吗?越国公主,你可不能太霸道了!”杨雨薇冷冷的说道,打从骨子里看不起越国公主,既然是自己选择了要比试的,蛊虫给她弄死了又气得歇斯底里有意思吗? 陈燕儿鞭子不停的朝着她的身上甩过来,每一鞭都带着凌厉的杀气,杨雨薇不想再跟她磨蹭,忽然纵身一跃一脚踏在越国公主的左侧,抬起脚猛的朝着她的身上踹了一脚,随即反手扣住她的肩膀,在她还反应不过来的时候,猛的一个过肩摔直直的将公主摔到了坚硬的地板上,周围的人都感觉到了一阵晃动,可想而知被摔的人有多么的疼。 所有的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一般,陈燕儿疼得呲牙咧嘴,双手撑在地上想要爬起来,杨雨薇又怎么会给她机会,一个箭步冲到她的面前,一脚再次踢在她的心口上,她整个人直接飞了出去。 砰—— 陈燕儿重重的摔在琉璃上,若不是那些琉璃很厚重又坚固,恐怕这时候都已经被她那一撞击给撞碎了。 围观的人群发出一阵阵的惊呼声,没想到越国的公主竟然不堪一击,真的被人碾压得毫无招架的能力,这个杨雨薇究竟有多么强大啊,太可怕了。 杨雨薇不再看她,身轻如燕的朝着铜柱跑去,灵巧的沿着铜柱朝上跑,距离顶部的花篮就只有两丈的距离了,陈燕儿大惊失色,再也顾不得其他,直接拿出她最后的杀手锏——蛊王。 “杀了她——” 她尖锐的命令道,那只足有婴儿拳头那么大的蛊王如同离弦的利箭,势如破竹的朝着杨雨薇飞过去,张开尖利的獠牙往她脖子上的大动脉咬去。 杨雨薇感受到那股强烈的威压,背上的鸡皮疙瘩都冒出来了,反应迅速的朝着旁边躲了一下,然而那只蛊王受到了陈燕儿的命令,不停的朝着她猛烈的攻击,她不得已,只能扣动手上的机关暗器,淬了剧毒的银针密密麻麻的朝着蛊王的身上招呼,然而蛊王像是有灵性一样,聪明又狡猾的避开了她所有的攻击,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窜到了她的头顶之上,对着她天灵盖狠狠的俯冲下来! “薇儿,小心!”杨鸣斌被那样阴毒又危险的杀气吓得心脏都快要跳出来了,大声的说道。 杨雨薇抬起头的时候,尖利的獠牙距离她只有一寸远的距离了,她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涌上来,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她根本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本能的将最厉害的毒药撒到蛊王的眼睛里,原本马上就可以取她性命的蛊王忽然发出锐利刺耳的声音,用翅膀捂着眼睛,像受到了很大的刺激一样,猛的朝着铜柱上面不停的撞击着,像是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原本想要靠着蛊王背水一战的陈燕儿气得肺都快要爆炸了,真是可恶,出动了蛊王都没能弄死杨雨薇这个贱人,她难道是九命猫妖吗?那是她最好的机会,错过了这次机会她以后还能将杨雨薇彻底的从北堂墨的身边赶走吗?不可能,绝对不可能的,!她一定要想个办法,一定不能让杨雨薇抢走她最爱的男人! 想到这里,蚀骨的嫉妒和恨意在心口不停的奔腾着发酵着,陈燕儿藏在身上的毒镖趁着这个机会,快很准的朝着杨雨薇的身上密密麻麻的射过去,贱人去死吧,只有你死了,北堂墨以后的心思才会落在我的身上,我是绝对不会让你阻挡了我的路的! 杨雨薇眼观四路耳听八方,敏锐的察觉到陈燕儿对她释放的强烈的杀气,她再次将薄弱的内力灌注在宽大的衣袖上,咬着牙一挥,所有的暗器硬生生的被她改变了方向,全部扎进了周围挡着的琉璃上。 与此同时,她所有的耐心都耗尽了,不想再跟这个陈燕儿再纠缠,指尖几根淬了剧毒的飞镖以腾腾的杀气朝着陈燕儿的膝盖上,大腿上刺过去,只听见几声惊天动地的惨叫声,陈燕儿的裙子上被鲜红的血给染得面目全非,不过短短的一瞬,那抹鲜红变成了紫黑色,陈燕儿脸色发青,嘴唇发紫,忍不住瑟瑟发抖,跌坐在地上再也动弹不得。 “公主!” “皇妹!” 越国使臣面如死灰,他们的公主最后还是输了吗,难道他们真的要将云城和雪城拱手让给周国人?这样的结果是他们最不想看到的场面啊,不应该是这样的啊! “皇妹,快点站起来,继续比试啊,再不起来我们就要输了。别忘了你的心上人,不要忘了,你这一输可就是输掉了你终身的幸福,你甘心吗?”陈檀之急得满头大汗,眼眶通红像是有野兽在里面盘旋一样。 若是输了云城和雪城,回去父皇非要扒了他们的皮不可,他可不愿意承受这样的后果! 陈燕儿也想继续比啊,可是那些毒素蔓延在了她的全身,让她根本动弹不得,就定格在了大殿中央,她忧心如焚,也没有任何办法,眼角有嫉妒和挣扎的泪水掉落了下来。 杨雨薇冲着她嫣然一笑,当着她的面再次用淬了剧毒的银针狠狠的朝着不停撞击着铜柱缓解痛苦的蛊王射过去,直接对准蛊王的眼睛,然后只听见一声凄厉的像婴儿一样的惨叫声,蛊王重重的撞击在地上,轰的一声身体直接燃起了火,最后硬生生的化为灰烬。 然后在陈燕儿痛恨又绝望的眼神里,她身体在半空中旋转出优美的弧度,裙摆飘飘,直接从铜柱顶端的花篮里拿下那副对联,当着众人的面将对联从上到下展开,对联上面苍遒有力的大字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 “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围观的众人发出了阵阵雷鸣般的掌声,尤其是周国的那些大臣和家眷千金小姐们,拍得手都红了,兴奋得心扑通扑通的,杨雨薇赢了,周国赢了。 “越国公主,你输了。”她走到狼狈不已的陈燕儿面前,居高临下的说道,眼睛里竟然带上了一丝怜悯。 陈燕儿舌头像是打了结一样,想要说什么话,却发不出一个字来。 杨雨薇拿着一颗银色的丹药捏着陈燕儿的下颚灌进了她的嘴里,原本身体僵硬麻木,浑身无力的越国公主立刻忍着身体上的剧痛站起来,试图掐住她的脖子立刻将她掐死,却被她轻而易举的躲开了,“公主受了伤,还是不要乱动的好,不然我可不敢保证公主的双腿会不会废掉,如果真的残废了那就太可惜了,你说是不是?” “你对我做了什么,杨雨薇你简直是个卑鄙无耻的女人,你是不是想趁机要我的性命!”陈燕儿状若癫狂,咬着牙恨恨的说道。她彻底的输了,彻底的失去了一切,就连父皇给她打理的云城和雪城,也被她输到了周国人的手上。怎么会是这样的结果,不应该啊。她明明是被越国圣僧批命的神女,是越国的守护神,有她在越国会越来越强大越来越安居乐业,所以父皇才会那么放心的将云城和雪城交到她的手上,让她随意的处置,让她拥有一切的权力,可是事情怎么会发展到这样的境地。 她不败的神话被打破了,还是她最为讨厌的北堂墨爱着的女人,这个结果无论如何她都接受不了! 杨雨薇看陈燕儿的眼神更加的鄙夷了,“越国公主,我能对你做什么,你没感觉到那是解药吗?我想要你的性命在比武场上我就能光明正大的让你死,难道对于这个道理你不清楚吗?你对我使出了多少杀招,我若是真的跟你计较,你现在都不知道死多少次了。不要这样胡搅蛮缠好不好,你是越国的公主,又不是市井泼妇,别打赌的时候盛气凌人,非要拉着别人比,最后输得一塌糊涂的时候又翻脸不认人,不肯承认自己的失败。你输了,所以还是乖乖把云城和雪城交到皇上的手里吧。最后奉劝你一句,不要太自以为是了,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谁知道哪一天会不会遇到比自己强的对手。” 她说完对着围观的众人露出了一个得体大方的微笑,红唇轻启,用在场所有人都听得见的声音说道,“皇上,这场比试结束了!” “薇儿赢了越国公主,真是太好了。”杨鸣斌激动得手都不知道放在哪里才好了,高兴得嘴都合不拢,他的女儿没有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就把越国久负盛名的公主给彻底的碾压,真是太厉害了。 薇儿是他最骄傲的女儿,真是太棒了。 高台上的皇上和太后也是笑得嘴都合不拢,杨雨薇赢了,为周国挣回了大大的脸面,也替周国挣得了很大的实惠,真是太厉害了。 裁判们将结果递到了皇上身边那个大太监的手里,后者立刻扯着尖细的嗓子喊了起来,“这一场的比试,杨雨薇姑娘获胜!”没有任何悬念。 又一阵雷鸣般的掌声响了起来,不少周国贵族公子看杨雨薇的目光都充满了艳羡和爱慕,这样惊才绝艳的姑娘,若是能娶回家,是多少男人梦寐以求的事情啊。 不少周国少女对杨雨薇的印象也彻底的改观了,她不是懦弱无能不懂得拴住男人的心,晋王上官嘉懿和她解除婚约,宁愿选择荣国公府的刘敏瑜,简直就是眼睛瞎了,脑子进水了。明明杨雨薇才是风华无限,像是仙女一样高贵圣洁的存在,刘敏瑜连给她提鞋都不配,若是上官嘉懿看到她今夜大放异彩,不知道会不会后悔得肠子都青了? 第九十一章册封郡主,扬名天下 大殿中间的琉璃和暗器蛊虫的尸体很快就被清理干净,皇上激动的心情平复了一些之后,终于将笑容压下去,对着如丧考妣的越国使臣,主要是对着陈燕儿和陈檀之说道,“公主,皇子,愿赌服输,现在是越国人兑现承诺的时候了。杨雨薇赢了,越国的云城和雪城按照比试之前的约定,是要交到周国的手上的,白纸黑字写得很清楚,各国使臣也在这里做了见证,朕可没有逼迫诱哄,一切都是燕儿公主自愿的。所以,库房的钥匙,护符和兵力分布图,云城和雪城重要职务任职人员的名单,朕都要收入囊中。护国将军何在?” 一个精神矍铄的四十多岁的武将出列跪倒了大殿中央,“末将在!” “即刻调遣军队,天亮的时候就出发,让周国的军队进驻越国的云城和雪城,以后这两座城池就是周国南疆的边境之城!” “末将遵命。”镇国将军领了命令立刻退了下去。 “周国皇上,万万不可!” 陈檀之脸彻底的白了,像面对着世界末日一样,这时候的他就连声音都是颤抖的,“这不可以,云城和雪城交接的事情非同小可,吾皇还不知道这件事情,还是先让在下传书回去给吾皇陛下,让他知道这件事情,做好准备之后再完成政权的交接。还请周国皇上恕罪。” 事情发展到了这一步,他是绝对没有能力解决了,不如尽快把消息传回去,让父皇做好准备,不然他根本没办法想象,若是越国没有了云城和雪城这两道屏障,北国的大门对周国敞开,越国还能维持多久。 陈檀之现在真是恨死了陈燕儿这个女人,为了一己私欲竟然硬生生的将越国的两座城池给拱手让了出去,这件事情若是传回越国,她就是越国的罪人,越国人的唾沫星子一下就能把她给淹死了! 周国皇上微微眯起了眼睛,周身散发着危险的光芒,声音里也带上了上位者特有的威压,“哦,按照越国皇子这么说,是想要赖账了?这是公主主动说打赌的,可没有人强迫她,现在输了又输不起吗?既然输不起,为什么还要装作有魄力的样子打什么赌?越国皇子,这里可不是只有越国人,燕国,周国,齐国,秦国的使者都在这里呢,你是想食言而肥吗?对于言而无信的国家,你猜,以后谁还敢和你们越国做交易?没有信用的国家,你猜各国会不会因为自保选择群起而攻之,到时候越国会面临怎样的后果想必皇子只要想想也知道。” 明明是大热天的,陈檀之却被吓出了一身冷汗,干巴巴的解释道,“在下不是想食言而肥,而是周国皇上现在就调兵前往云城和雪城未免也太仓促了一些,政权的交替非同小可,总要慢慢来的,再说吾皇还不知道这件事情,总归不太妥当。” 皇上皮笑肉不笑的说道,“越国皇子多虑了,在本国的护国将军率领军队去往云城和雪城路程上的时候,朕就会修书让人带到越国去,贵国皇上肯定会知道的,你就不用瞎操心了。到时候政权的交替肯定不会太仓促,也不会让云城和雪城的百姓的生活受到任何影响,这些能力朕还是有的。”他要的就是迅速解决,要的就是出其不意,等到越国皇上知道消息再进行政权的交替,这可能吗?只怕那时候云城和雪城就到不了他的手中了,他又不是傻子,夜长梦多的事情他是绝对不会做的! “公主,你觉得呢?这个赌注可是你亲自认下的,该不会在输了以后你又反悔吧?” 陈燕儿脸色青白一片,蚀骨的悔意在心底翻涌着,几乎要将她淹没了,她当然后悔,如果她知道杨雨薇根本就不是绣花枕头而是深藏不露的高手,如果她知道被封为越国神女的她在杨雨薇的面前竟然如此不堪一击,她绝对不敢拿云城和雪城做赌注,谁能想得到现在竟然会落得这样的结果,可是就算后悔也晚了,时光根本就不能倒流。 她反悔也没有用,周国皇上不是吃素的,到了这一步,就算她不想交出那两座城,周国皇上硬是抢了去她也没有任何办法,她只能硬生生的忍住了,“落子无悔,本公主又怎么会反悔?” 她能做的,就是想办法尽快挽回现在她造成的损失,若是周国的将军根本没有办法安然到达云城和雪城,如果那两座城的瘴气和毒虫将周国人咬得面目全非呢,那就不是她能控制的事情了,对不对? 还有杨雨薇这个女人,她一定要想办法将她彻底的除去,那个女人是她人生里最大的耻辱,她绝对不能放过杨雨薇! “公主不愧是女中豪杰,越国皇上有你这样的女儿实在是他的骄傲!”皇上像是夸赞又像是嘲讽的说了一句,让越国的使臣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这样的公主哪里是什么骄傲,分明是耻辱,是越国的罪人。 陈燕儿身形摇摇欲坠,她咬着唇用了很大的力气才没有倒下去,艰难的说道,“皇上谬赞了,在下可不敢当。” 皇上笑得更加愉悦了,“比试了一场越国公主辛苦了,还请公主暂且回到位置上坐着,品尝周国的美食补充一下身体,受了那么严重的伤,的确是要补一补的。当然周国的御医也在场,公主若是有需要,可以让御医给公主包扎伤口。” “不用了,我没事,只是一些皮外伤而已。”陈燕儿冷着一张脸说道,杨雨薇的确没有对她下狠手,那些毒镖也没有刺进她的要害之处,所以虽然疼但是不会致命,更何况解药她已经服下了。 “那就好。”皇上对于陈燕儿的拒绝也不以为意,也不是不明白她心底的那些盘算,不过当了这么多年的皇上他若是没有本事将云城和雪城收服,恐怕这些年已经不知道被赶下皇位多少次了。 “薇儿,今天的事情做得很漂亮,朕会重重有赏。母后,不如就将薇儿册封为福慧郡主,赐一块封地给她,再赏赐黄金万两奴仆千人,封地就选择最靠近京城的容州,你看如何?” “自然是极好的,薇儿为周国争光,这些是她应该得的。”太后看杨雨薇怎么看怎么爱,她就说她的眼光没有错,这姑娘果然是很有福气之人,现在一一应验了吧。 “杨爱卿,你养了个好女儿啊。”皇上对满脸骄傲的杨鸣斌感叹道,只可惜这姑娘身体不太好,之前因为他一念错步步错,不然赐婚给泽儿做太子妃也是绰绰有余的。 “多谢皇上恩典。”杨雨薇也没有丝毫的扭捏,跪下来就谢恩,福慧郡主算什么,这是她用性命换回来的,她替皇上挣了两座边境要塞之城回来呢,得到一块封地根本就不过分,封地不过是上面产出是她的,绝对的控制权还不是在皇上的手里,依她看,皇上才是最大的赢家,不费一兵一卒就能得到了最大的利益。 “你累了,坐到你爹身边休息一会吧,众位宾客们也不要闲着,尽情的品尝美酒佳肴吧,歌舞继续。”皇上大声的说道。 丝竹之声再次响起,歌姬和舞姬们在殿内唱着动听的曲子,跳着妖娆的舞蹈,又是一派普天同乐的画面。 杨雨薇累得满头大汗,坐下之后就猛的倒茶往嘴里灌下去,这场比试她也是拼尽了全力的,幸好没有输,狠狠的打了气焰嚣张的越国公主的脸面感觉还是不错的。 “薇儿,你有没有被她的暗器给打到,身上有没有受伤?”杨鸣斌紧张不已的问道,虽然他看到了比试的全过程,可仍然止不住的担心,真的不想看到女儿有一丁点的闪失。越国人最是擅长用毒,万一女儿不慎中了越国公主的毒,他不敢想想会带来怎样的后果。 “我身上没有受到一丁点的伤,爹你就放心吧,真的没事的。”杨雨薇嫣然一笑,“爹也说了,薇儿是最有福气的孩子,娘也在天上保佑着我们呢,我当然不会有事了。” “真的没事吗,如果伤到哪里了,薇儿你一定不能瞒着,一定要告诉爹,爹尽快让御医给你包扎伤口。”杨鸣斌还是如临大敌的说道,他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要是受伤他一定心疼死了。 “爹,薇儿真的完好无缺,连根头发都没少,你就不要再操心了,我没骗你。”杨雨薇不厌其烦的说道,对于杨鸣斌这样的关心,她心里觉得暖融融的,这就是亲情,这才是父爱,罗承那样的人渣,才不配做罗凌薇的爹。 杨鸣斌在她一再保证之下,终于放心了,威严的国字脸上忍不住流露出笑容,不愧是他和慧儿的女儿,和她一样惊才绝艳,和她一样天下无双,这是慧儿送给他的最好的礼物。 一边的姚瑶也忍不住凑过头来跟她咬耳朵,“薇儿,我一直以为你不过是医术厉害了些,没想到你今天是彻底的让我开了眼。你太深藏不露了,琴棋书画都那么厉害,毒医也很强,就连轻功武功都让越国公主根本就没有招架的能力。你样样出类拔萃,真是让别的女人没法活了,我都快要嫉妒死了。你看南宫曜,看你的眼神流露出浓浓的痴迷,估计他现在更是被你迷得神魂颠倒,你再看那些贵族公子,看你就像在看一块肥美的肉,口水都流下来了。我敢保证,今天的宴席散了之后,你肯定会成为周国年轻男人心里的女神,求亲的人肯定会将你们家的门槛给踏平了,南宫世子又要多了不少情敌了。” 杨雨薇看着姚瑶促狭的笑脸,忍不住摇了摇头,“你说的太夸张了,我刚和上官嘉懿解除婚约,直到现在名声还不怎么好听呢,怎么可能那么受人追捧青睐,姚瑶你就爱拿我开玩笑。”她现在也不想和男人谈恋爱,更不想嫁人,嫁人要侍奉公婆,要和一大堆的妯娌亲戚周旋,不知道浪费多少脑细胞,她才不要。现在她在家里当爹爹的掌上明珠,过得不要太开心了,干嘛非要自己找罪受。 “算了,你不信就算了,等过几天你看会不会有很多人跑到你家去求亲,到时候你可不要太烦了就好了。不过我觉得南宫世子人还不是很不错的,风评很好,据我哥哥说他在家里也没有通房丫头,也没有侍妾什么的。不过薇儿,你真的喜欢南宫世子吗?虽然我觉得他长得俊美不凡,家世显赫,能力出众,但是嫁给他真不是个好的选择呢。他家里乌烟瘴气的,他爹安阳王更是出了名的宠妾灭妻,在安阳王的心里,他有个侧妃是真爱,为了侧妃竟然活活将正妃给气死了。镇国将军不常在京城里,你也一直住在别院可能不知道,南宫世子虽然是安阳王的嫡出长子,却不得王爷的喜爱,可以说老王爷恨不得把他当成眼中钉肉中刺,一直在暗中想办法把他除去呢,几个月前南宫世子遭到了一场暗杀,说不定幕后黑手就是他那个爹呢。他爹为了替心爱的侧妃的儿子争取到世子之位,对南宫曜可是处处看不顺眼啊,若不是王爷上面还有个太妃给压着,处处护着南宫曜,恐怕到现在他都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所以薇儿,作为好朋友,我是真心实意的提醒你一句,南宫曜的家世太复杂了,嫁过去你一定会吃苦头的,你可要想清楚。” 姚瑶收敛了笑容,认真的劝杨雨薇道,那样的人家,真的嫁过去不知道要吃多少苦头呢,薇儿那么好,值得更好的男人。 杨雨薇眼睛里有着深深的震撼,她从来没有想过在她面前一直嬉皮笑脸的南宫曜竟然有着这样的身世,这样环境里能够安然长大,也挺不容易的吧,怪不得他那么小就主动跑到边关去上阵杀敌了,立下赫赫战功,被周国的人封为战神,如果没有被逼到走投无路的程度,一个稚嫩的少年又怎么会选择这么一条危险的路替自己站稳脚跟。 这一刻她是真真切切的替南宫曜感到了心疼,她鼻子酸酸的,有些想要哭泣,那她以前对南宫曜是不是太坏了,几乎就没有给他好脸色看过?她内疚不已,也后悔不已。脑海里闪过一个强烈的念头,南宫曜,我以后会对你温柔一点,也会对你好一点,以前对你没有好脸色,我真的很抱歉。 她清澈又沉静的目光落在南宫曜的身上,就连她自己都不知道,那双眸子里溢满了心疼,南宫曜难得看到她流露出这么温柔的样子来,心像跟流淌了蜜糖一样的甜,情不自禁的对她绽放了一个颠倒众生的笑容。 “薇儿,你有没有听到我说的话?”姚瑶见她跟丢了魂一样的看着南宫曜,忍不住一阵阵头疼,拍着她的手背问道。 杨雨薇这才回过神来,“姚瑶,我听到了,谢谢你告诉我这些事情,我会好好的考虑你说的话的。” 南宫曜说她是他唯一想要的女人,如果她嫁给别的男人,他会不会心痛又难过?她眼前不期然的浮现出一双黯然崩溃的眼睛,心再次被针狠狠的扎了一下。 杨雨薇一惊,摇了摇头,将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彻底的抛到了脑后,现在不是她想这些的时候。 “总之,我想看到你嫁给一个爱你如稀世珍宝的男人,把你当做世间的唯一,薇儿,我是真的想看到你嫁得好,过得开心又幸福。我们都是没有了娘亲的孩子,没有娘亲疼爱,更要自己疼爱自己。当然,如果你执意要选择南宫曜,想跟他在一起,作为你的朋友,我也会对你送上最真挚的祝福,只要你过得开心,当然比什么都重要。谁让我看你那么顺眼呢。”姚瑶笑了笑,她真是爱操心的命。 杨雨薇靠近她的耳朵旁,感动的说道,“姚瑶,我怎么就那么想哭呢,你那么真心实意的对我,我很想把你当成妹妹。你是我回到京城以后交到的最好的朋友,真是我的幸运。” 姚瑶还想说什么,脸上的笑容忽然顿住了,“薇儿,上官瑾萱在偷偷的瞪你,看来又受了不小的刺激了,你猜她今夜会不会对你下毒手算计你?” 杨雨薇朝着公主们坐的位置看过去,上官瑾萱果然沉着一张脸瞪着她,布着深刻的恨意,两人的视线对上的时候,更是在半空中撞击得噼里啪啦的,如果眼神可以杀人,她恐怕已经死了十几回了。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当然不会任由她欺负到我的头上去,她不招惹我,我也不会去为难她,若是她敢算计我,我要让她哭都没眼泪哭去。”杨雨薇淡淡的说道,她可不是任人拿捏的软包子。 “你知道就好,不管怎么样都不要中了那个女人的奸计,还有你那个堂妹,看着就像有肚子坏水。”姚瑶皱了皱眉,想到杨芳菲和上官瑾萱的宫女在一起嘀嘀咕咕,打从心里就对那个女人没有好感。 “放心吧,你看别人算计我,可有人占过便宜,所以你应该替她们担心才对,招惹了我是会倒大霉的。”杨雨薇眨了眨眼睛,霸气侧漏的说道。 姚瑶想了想,还真是这样,当即就放心了不少,不再提心吊胆的,一面品尝着美酒佳肴,一面继续看着歌舞。 丝竹之声退下之后,杨雨薇等着看还会有哪个国家的皇子向皇上求亲,又有哪位公主要和亲到他国去,然而她没有等到这些,反而等到了秦国使者向她发来的挑衅。 “周国果然人才济济,镇国大将军的千金跟越国公主之间的决斗让人震惊全场。皇上,秦国人也有话要说!” 秦国的六皇子黄祁然带着八公主黄若烟占了出来,不怀好意的看了杨雨薇一眼,那样的视线,就像被毒蛇盯住了一样,让她忍不住头皮发麻,今天怎么那么多人都是冲着她来啊。 “哦,不知道秦国使者想要做什么?”皇上自然听出来了秦国人的不安好心,他不动声色的说道。 “也没什么,本皇子的妹妹一直倾慕着南宫世子,这次远道而来就是想要跟周国皇上讨个恩典,让若烟公主和南宫世子结为秦晋之好,可是按照之前的情况来看,貌似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皇妹的满腔柔情估计得不到回应了。” 黄若烟适时的红了眼眶,幽怨的瞪着南宫曜,好像后者真的做出了抛弃妻子的事情一样。 “秦国皇子还是不要乱说话的好,本世子可从来没有招惹过贵国公主,甚至连见面都没有过,是绝对不会和她有任何的来往牵扯的。本世子想要娶的从始至终只有杨雨薇姑娘,秦国公主还是另择佳婿吧。” 南宫曜心里气得快要呕血了,满是担忧的看了杨雨薇一眼,真的害怕她因为这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公主而生他的气,那可就真的得不偿失了。 “谁让南宫世子长得俊美无俦,又能力卓绝呢,年纪轻轻就立下了赫赫战功,若烟公主在闺中的时候就已经听到了你的种种事迹,早就扬言要嫁给你为妻了。周国皇上,不如就让南宫世子和若烟公主喜结连理,让秦国和周国联姻,开放两国边境贸易,互通有无,岂不是两全其美的事情?” 黄祁然爽朗的大声说道,一双锐利深沉的眸子流露出意味深长的光芒。 黄若烟妩媚艳丽的脸上也适时的浮起了红晕,含情脉脉的看着南宫曜,就好像南宫墨是她的绝世爱人一样。 南宫曜又是生气又是担心,他直接跪在了地上,“皇上,您给过微臣恩典的,微臣的终身大事只能我自己能做主,我想要娶谁,只需要得到那位姑娘及其她的家人同意即可。微臣不喜欢的姑娘,是没有人能够强迫微臣娶的,就是微臣的父亲也不可以。” 安阳王的脸色陡的阴沉了下来,犹如黑云压顶,拳头捏得咯咯作响,他想要大声喝斥南宫曜的无力行径,被皇上一个眼神狠狠的剜过来,不敢再有所动作。 秦国在周国的西边,这几年一直蠢蠢欲动,边境驻守的士兵时不时的越国边境线对周国的子民进行烧杀抢夺,也经常被周国驻守的军队打得落花流水,可以说两国之间的关系如履薄冰,稍微不慎就会彻底的撕破脸爆发大战打起来。 这时候秦国竟然想让一个公主嫁给驻守西边边境的战功赫赫的南宫曜为妻,这中间究竟打的什么主意,光是用脚趾头想都觉得这其中肯定会有猫腻。 “让公主下嫁给南宫世子未免也太委屈公主了吧,毕竟秦国的公主身份高贵着呢,朕还有一位皇子今晚没有进宫参加寿宴,是皇后所出的嫡子,依朕看,不如让公主跟朕的那位儿子喜结连理,那才是天作之合呢。秦国皇子觉得如何,皇子娶公主,门当户对,天造地设。”皇上笑得很是意味深长,秦国皇上真是够可以的,竟然想要让公主当做探子,也要看他愿意不愿意! 既然想联姻,他又怎么会不乐意呢,若是让秦国公主嫁给没有一点实权,连封地都被收回来的上官嘉懿,彻底的变成一颗废棋,秦国皇上的如意算盘落空了,他倒是要秦国这些别有用心的混账还能不能笑得出来! 黄祁然和黄若烟脸都白了,下意识的抬头去看皇上,只见那双眸子犀利幽深,覆上了一层冰冷的寒霜,强大的威压散开来,他们腿脚发软,差点站不住。 “皇上,本公主在秦国发过重誓,这辈子就想要嫁给南宫世子为妻,除了南宫世子我谁都不嫁,请皇上成全我的一片心意。”黄若烟信誓旦旦的说道。她早就打听清楚了,皇上那位没有进宫参加太后寿宴的皇子根本就不受皇上待见,让她嫁给那样的人,她以后还有好日子过吗?绝对不行!她要嫁给南宫曜,不管是出于别有用心的算计,还是为她以后的日子着想,这都是最好的选择,她要嫁给南宫曜! “秦国公主想嫁,也要看本世子愿不愿娶!金枝玉叶的公主,本世子可高攀不起,本世子想要娶的姑娘只有杨雨薇,哪怕她现在不肯答应我,我愿意等,只要她一天不嫁人,本世子就等一天。还请秦国公主收回不该有的心思,我和公主之间是不会有结果的。如果娶不到本世子想要的姑娘,我宁愿孤独终老也不愿意将就!” 南宫曜字字清晰,铿锵有力,当着所有人的面表达了他对杨雨薇真挚的情意。 杨雨薇心弦被强烈的触动了,酸楚之中有一股柔软的情意蔓延开来,南宫曜,你何苦要这样做呢。她承认她对于这个男人彻底的改观,没有再像以前一样觉得他烦,可是她真的能嫁给他吗? “薇儿,南宫曜真情告白了,怎么办,我都快要被感动了。”姚瑶情不自禁的说道。 杨雨薇眼眶微微发热,心紧紧的揪在一起,南宫曜,我根本不敢全然的相信爱情,你难道真的要等我一生吗?这样对你真的很不公平。 她情不自禁的看着站在大殿中央的南宫曜,像是感受到她的视线一般,南宫曜温柔如水的凝视着她,那双深邃的眼睛里溢满了深情。薇儿,我对你是发自肺腑的爱慕,时至今日,你愿不愿意给我一个机会? “南宫世子,我承认她真的很漂亮也很厉害,可是我也不比她差啊,你为什么宁愿选择她而不愿意选择我!我对你的心意是多么的真挚,而她看你的眼神根本连一点爱慕都没有,娶一个并不爱你的女人,难道你觉得自己会幸福吗?”黄若烟不甘的问道,她就是想要嫁给这个男人啊,她以为十拿九稳的事情,怎么忽然就冒出了杨雨薇,这女人难道是一颗煞星吗,谁碰到她谁倒霉。 “原来公主也明白强扭的瓜不甜这个道理,那么公主在本世子明确的拒绝你之后,你为何还一意孤行呢。本世子心根本不在你的身上,你硬是要嫁给一个不爱你的男人,又怎么会幸福?”南宫曜同样反问道。 “那不一样,我和她怎么能一样呢。”她除了本身就喜欢南宫曜以外,嫁给他还有很重要的事情,不管怎么样,她一定要嫁给这个男人的,不然父皇是不会放过她,甚至不会放过她的母妃的。 “哪里不一样了?还是说秦国公主非要缠着本世子不嫁有着不可告人的目的?”南宫曜咄咄逼人的问道。 话音落下,周国的大臣们立刻想起这几年并不太平的边境,秦国人的确时不时的过来抢夺周国人的粮食,难道是觊觎富庶已久的周国,想要争夺周国的土地? 数不清的充满敌意的目光落在黄若烟的身上,她几乎承受不住那样的压力,闷闷的说道,“我是公主,她不过是个将军的女儿,身份上就有着天差地别,怎么能一样呢?南宫世子怎么能把我和她相提并论呢?” “真的很抱歉,在我心里只有杨雨薇姑娘,秦国公主请自重吧,硬是纠缠着别人只会让人感到厌烦。”南宫曜眉宇之间有着明明确确的嫌恶。 “秦国皇子,秦国公主,你们也看到了,南宫世子可不愿意娶公主回家,朕也没有道理强人所难,依朕看,两位要么就这么算了,要么同意朕之前的提议,让公主和朕那位皇子喜结连理。” “不要,我才不要嫁给周国的皇子,我就要嫁给南宫曜。”黄若烟扯着嗓子大声的喊了起来,那个皇子不过是个废物,根本一点用处都没有啊。 “南宫世子能够自主决定他的婚约,他是不会娶秦国的公主的,你难道没有听到吗?既然你不愿意嫁给朕的皇子,那就算了,联姻的事情作废,朕绝不勉强。”皇上的脸也沉了下来,这位自以为是的公主,当真以为在大周国她说了算吗? 第九十二章再发挑战,危险降临 黄若烟求救的看了一眼黄祁然,想要让这位足智多谋的兄长给她出出主意,她现在是真的没有办法了,若是不能嫁给南宫曜,不完成皇上交给她的任务,就算是回到秦国她也是死路一条。 黄祁然朗声对皇上说道,“周国皇上不必动怒,皇妹一直心系在南宫世子的身上,让她一下子嫁给别人,她心里肯定受不了,联姻的事情我们以后再说。本皇子这次除了给太后祝寿之外,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需要向皇上求教。” 皇上眯了眯眼睛,脸上尽是好奇,“都说秦国六皇子文采斐然,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奇才,不知道究竟是怎样的事情还能将六皇子难倒了呢?” “难倒倒不至于。前段时间秦国的道士捕捉到了一只通体雪白,眼睛却是红色的老虎,皇上你也知道老虎是秦国的圣物,这只老虎的额头上的王字竟然是金黄色的,和吾皇龙袍的颜色一模一样。吾皇就让得道高僧看了,秦国的高僧说这只老虎是万王之王,是秦国的神物,能够给我国带来好运。我们皇上自然很高兴,然而问题也跟着来了,我国竟然没有人能够降服这只老虎。后来吾皇就想了个办法,听说周国人杰地灵,或许能让周国人试一试,看看能不能把老虎降服了。能降服老虎的,吾皇会赏赐黄金万两。” 黄祁然嘴角噙着温和得体的微笑,用所有人都能听得到的声音将这件事情说明清楚。 “既然是神物,那自然是要当成大佛供起来了,又何必降服呢?”皇上不以为然的说道。 “皇上有所不知,吾皇是想要放在皇宫里养着,没人能降服,就不能放心的将神虎放出来养。据说这只神虎若是能被人降服下来,以后就不会攻击人了,吾皇在皇宫里放养才能安心不是。”黄祁然耐心的解释道,无害的眼睛像湖水一样澄澈。 只有他才知道隐藏在那片清澈底下是怎样别有用心的算计,高僧明明白白的告诉了父皇,能够降服这只神虎的人,就是他们要找的人。那个人就是通往埋藏宝藏仙境的钥匙。从高僧预测过去未来的时候,也隐隐能看到那个能做钥匙的人的身影,那是个十几岁的蒙着面纱的少女,那少女周身被仙气笼罩着,浑身透着圣洁的光芒。 就因为这个,他们在秦国已经将所有适龄的姑娘都找遍了,依然没人能降服这只神虎,反而有不少少女葬送在了神虎的爪子下,成为了它的美食。 皇上在心里翻了翻白眼,那是你们秦国的事情,和我们周国有什么关系,朕又不是闲得没事干了,帮你们驯服老虎。 像是明白了皇上心里的想法,黄祁然继续下了一剂猛药,“皇上,吾皇说了,若是有人能够驯服这只神虎,秦国会赠送给周国皇上一百匹汗血宝马作为酬谢,不是普通的汗血宝马,而是能够繁殖很多小马的优质种马。” 话音落下,所有人忍不住倒抽一口冷气,这只神虎有那么重要吗,竟然让秦国皇上舍得下那么重的血本,一百匹汗血宝马的种马啊,那几乎可以说是价值连城的财富啊。秦国人最引以为傲的就是战斗力强大的汗血宝马,现在竟然把种马作为筹码几乎可以说是送给周国,现在周国的实力已经是最强大了,再有汗血宝马作为战马,以后的国力可想而知,会不会一步步的称霸所有的国家,一统天下? 皇上心潮澎湃,眼睛里冒着激动的光芒,怎么会有那么好的机会,如果是真的,那这比交易的确很划算。只是,秦国人会有那么好心,送来的汗血宝马不会有问题,真的能培育出很多的汗血小马来吗? 他脸上明明白白的写着怀疑,黄祁然也不恼怒,体谅的说道,“皇上若是不放心,可以先派最懂马的人去检查一番,看那些马会不会有问题。吾皇是很诚心的想要降服神虎,才舍得下这么重的血本的。” 若不是后来国师算出来能降服神虎的少女在秦国的东方,也就是周国境内,他们才不会那么大费周章呢。 皇上是个嗅觉最为敏锐的商人,也是个最为看重利益的商人,有这么好的机会放在他面前,他当然不会错过,立刻让人去查看了,不到一个时辰,宴会还没有结束的时候,就收到了反馈的消息,那些马果然没有问题,那么这个交易就很值得做,输了,或许只是葬送了一些人的性命,赢了那可就是一百匹汗血宝马,孰重孰轻,一目了然。 “众位爱卿有没有人想去试一试,谁能降服神虎,万金万户侯!”皇上大声的说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他相信肯定有人想要抓住这来之不易的机会。 “周国皇上且慢,降服这只神虎的人要是及笄以后,又没有成亲的贵族少女,至于贵族的公子和朝中文武大臣,就没有必要试了。依本皇子看,之前杨雨薇姑娘竟然能够以一己之力就挫败了越国公主,她的实力在众位少女里面一定是最为强大的,不如就让她试一试。” 杨鸣斌和南宫曜听到这句话,恨不得直接掐死黄祁然,这个混蛋,果然不是他在乎的人,所以才那么轻飘飘的不把人命当回事吗?那可是凶猛异常的老虎,是会吃人的老虎啊,他这是要让薇儿活活的去送死啊。 “皇上,万万不可,刚才薇儿跟越国公主比试已经耗尽了体力,她现在再也经不起任何折腾了,求皇上不要让薇儿去比了。” “是啊,皇上,如果杨雨薇姑娘不慎被神虎袭击不敌猛虎,后果不堪设想。”南宫曜也站出来说道,狠狠的瞪了黄祁然一眼,这个贱人,究竟安的怎样的心,他不是想要降服猛虎,是想要让薇儿去送死啊!薇儿什么时候跟他有仇了,竟然用这样恶毒的手段来将人置之于死地。 皇上深深的看了杨雨薇一眼,心里还是很舍不得放弃这么好的机会啊,锐利的眼睛里一直都充满了算计,看得一旁的南宫曜急得都冒出了冷汗,他忽然轻轻的说道,“皇上,微臣有话要说。” “南宫曜,有什么事情比为国家换得汗血宝马的事情还重要吗?薇儿是个有福气的姑娘,朕相信她的能力,她一定能够降服了那只神虎,为国争光的,一定能够可以。”皇上不容置疑的说道。 “薇儿,你愿意再次替朕出站一次吗?”皇上含笑看着杨雨薇,虽然是询问,眼睛里却清清楚楚的写了逼迫两个字。 杨雨薇气得在心里将皇上的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一遍,卧槽,是皇上了不起啊,是皇上就能够把女人当成牲口用啊,老娘不干了!这是神虎啊,稍微不慎我要是被猛虎撕成千万块碎片当成美食怎么办?我不会害怕啊,我爹不会难过啊?既然你那么想得到汗血宝马,怎么不让你那么多的女儿去降服神虎啊,为什么一定要我去啊,拿命给你换回了两座城池还不够吗,现在还要搭上我的性命你才肯善罢甘休? “皇上,臣女之前的比试你也看到了,真的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打败了越国公主拿到了那两座城池,现在可是一点力气也没有了,如果硬是要上去,薇儿敢肯定,一定不是薇儿降服神虎,而是神虎把我当成美食吃了。”杨雨薇苦笑着说道,“这样的结果是必然的,和不比试一样。”皇上你想要的汗血宝马依然拿不到,你真的确定还要让我上去吗? “杨雨薇,能够替周国出战是你的荣幸,只是降服一只神虎,难道你害怕了,周国给了你至高无上的荣耀,现在轮到你付出一些回报父皇,你这都不肯吗?”上官瑾萱咄咄逼人的说道,她心里恨不得杨雨薇快点去死,刚才没死在越国公主的手上,那最好让秦国的神虎将她撕成肉末吞进肚子里,连骨头都不剩才好。 杨雨薇的脾气一下就上来了,她不卑不亢的说道,“公主殿下,臣女只是实话实说,以臣女现在的状态上去只是送死并不能改变什么,这是所有人都能预料到的结果。若是公主殿下觉得臣女是在推脱,臣女也觉得无话可说,为周国出战,为周国争光臣女一直义不容辞。公主殿下若是觉得不高兴,觉得臣女丢了周国的脸,不如公主你身先士卒,试着去降服一下那只神虎如何?” 真当她是软柿子谁都能拿捏吗,做梦去吧! “杨雨薇,你放肆!谁让你这样顶撞当朝公主的,信不信本公主让人将你拖下去重打五十大板!”这个贱人她早就当成眼中钉肉中刺了,不将她除去心里就跟长了一颗毒瘤一样,浑身都觉得不舒服。 “太后六十大寿这么喜庆吉祥的日子,公主竟然要打朝中大臣的女儿那么多板子,那应该能要了臣女的性命了吧,公主真是好孝心,臣女佩服之极。”杨雨薇冷笑着反击道,她才不害怕什么公主呢,都已经要逼着她去送死了,难道自己也要乖乖的到阴间去报道吗? “杨雨薇,你满嘴胡言乱语什么!”上官瑾萱气得快要爆炸了,严厉的呵斥道。 “瑾萱,放肆!” 她嚣张的态度自然也惹到了太后和皇上,两人同样充满怒火的瞪了她一眼,示意她不要再乱说话,上官瑾萱在众人面前被下了面子,羞愧难当,眼泪不停的在眼圈里打转。 上官瑾萱脸上火辣辣的,她忍着眼泪说道,“父皇息怒,皇祖母息怒,儿臣只是觉得这次比试是个很好的机会,所以着急了些,才会失言了。儿臣太想替父皇拿到那一百匹汗血宝马了。” 这时候上官泽看气氛变得僵硬起来,急忙出来说道,“父皇,儿臣觉得杨雨薇姑娘说得也有道理,她现在这样糟糕的状况,再去跟一只神虎决斗,那一定是在送死,再说寿宴上放一只神虎进来也怪吓人的,不如等到太后的寿宴结束之后,改日再做决定。”他最后用口型对皇上说道,“父皇,别忘了了然大师替杨雨薇的批命,她若是死了对我们周国没有任何好处。” 皇上想到之前了然大师的那个锦囊,终于压下了那股冲动,一百匹汗血宝马虽然很让他动心,可是若是毁了大周国的江山社稷,那可就是得不偿失的事情了。 “秦国皇子,依朕看还是算了。今天是太后六十大寿的寿宴,再放一只神虎进来的确怪吓人的,还是不要降服了,吓到在场那么多宾客可就不好了。” 黄祁然像是早就预料到了他会这么说,也不生气不失望,“皇上的顾虑我自然是明白的,本皇子也不是说非要今天,可以等杨雨薇姑娘把身体养好恢复体力之后再试一试也是可以的。就算杨雨薇姑娘不能降服神虎,依着姑娘出神入化的轻功,想要逃命还是绰绰有余的不是吗?本皇子相信,周国人应该也不是胆小鬼,连一只神虎都害怕了,传出去岂不是让其他几国的人看笑话,笑话周国人外强中干而已。那时候恐怕就会有人动了不该有的心思了吧。” 皇上被他的话刺激得差点吐血,什么意思,周国的人又怎么会害怕一只老虎! “笑话,周国的人一向都是勇猛无敌的,又怎么会害怕老虎!薇儿,等过几天你的身体养好之后,再试着降服秦国皇子带来的神虎,不需要考虑结果,只需要尽你最大的能力去试一试就好了。这件事情就这么说定。” 杨雨薇现在恨不得喷皇上一脸血,她不敢表露出来,寒冷厌恶的目光落在黄祁然和黄若烟身上,气得想抓烂他们的脸,为什么非要揪着自己不放。 杨鸣斌忧心忡忡的看着女儿,他第一次感到后悔,早知道会让薇儿卷入这些漩涡里面,或许他就不应该让薇儿回京。 “薇儿,爹真的很没用,一点都不能为你保驾护航。”杨鸣斌心痛的说道,对于这样的皇上他真的很寒心,为了他的皇权利益,所以就要不顾他女儿的性命吗? “爹,我没事的,不是还有几天时间吗?我轻功那么好,是绝对不会让自己受到伤害的。”杨雨薇笑着说道,虽然她心里恨死了把她当棋子的皇上,可是这就是处于皇权时代的悲哀,皇上想让一个人去死,那个人就不能活着。 太后就算嘴上说着再喜欢她,在她能够为周国换取利益的时候,就站在旁边沉默不已,也不会替她劝皇上两句,不会想过她在比试过程中会不会丢掉了性命,会不会受伤,会不会疼痛?那时候的她或许只是一只爪牙而已。 一直到寿宴结束的时候,杨雨薇都没有再说话,只是不停地将茶水往嘴里灌。 宴会一直持续了两个时辰才散去,朝中文武百官纷纷带着家眷离开,杨雨薇也跟随在父亲的身边朝着皇宫外面走去,这一次宴会让她心里憋了满肚子的火气,她甚至想,如果有可能,她再也不想来皇宫了。当然这一切只是她的奢望罢了,她还没能彻底的手刃仇人,还没能替墨寒宫宫主翻案,至少短期之内,她是绝对不能脱离京城的血雨腥风,不能彻底的远离皇宫,她没有办法,只能忍。 父女两人在丫鬟和侍卫的簇拥下,一路沉默的走着,身后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南宫曜几步跑到两人的面前,充满歉意的说道,“薇儿,真的很抱歉,我竟然一点忙都帮不上你。”他不想让她面对任何危险的,可是皇上愣是把杨雨薇当成了一颗摇钱树,就算他说破了嘴也没用。 “你跟我道歉做什么,不关你的事情,南宫世子,我爹累了,我们要先走了,告辞。”她现在心情真的很糟糕,狂躁得想要杀人,她不敢想象,再待下去她会不会发疯。 “薇儿。” “南宫世子请留步,我们真的要走了。”杨雨薇情绪低落的说道,挽着杨鸣斌的手臂,“爹,我们快点走。” 父女两人迅速的转过一道半月形的拱门,消失不见了。 南宫曜心里一阵刺痛,压抑得几乎喘不过气来,为什么皇上要这么对待薇儿,他在皇上一味的想要将她彻底的推到危险之中的时候,却连半点阻止的能力都没有?如果皇上不再是皇上了,是不是这一切就会好很多?脑海里闪过这个念头的时候,他自己都被吓了一跳,甩了甩头想要彻底的将那大逆不道的想法给抛到脑后,然而那个念头一旦觉醒,就宛若生根发芽了一样,疯狂的蔓延生长着,怎么样都挥之不去。 他怔愣的出神间,感觉到有高大的黑影将他笼罩住了,森冷的气压笼罩着他,他本能的拔出长剑回头,锋利的剑刃架在来人的脖子上,在看到那张阴沉又威严的脸时,眼底笼罩上了一层淡漠疏离,“你跟着我做什么?” 安阳王斜睨着他,声音冷漠得像面对的根本就不是他的儿子,而是毫不相干的陌生人,“杨雨薇就是你爱的女人,想要娶之过门的女人?” “你在太后的寿宴上不是看到了,也听到了吗,废话那么多有意思吗?”南宫曜竖起浑身的防备,就像刺猬一样,对于所谓的父亲,他没有半点孺慕之情,只有刻骨铭心的仇恨。 “放弃她吧,本王是不会让她进门,你们之间不会有好结果的。”安阳王不容置疑的说道。 “我的婚姻大事只有我能自己做主,你凭什么插手?你说不让我娶她我就不能娶她了吗?你以为你是谁,你能干涉我的决定?请你有多远就给我滚多远。”南宫曜怨恨的瞪着眼前的男人,真想将他的心挖出来看看是不是黑的,不然怎么能将亲生儿子逼到这样的份上。 “安阳王府里本王说了算,南宫曜你最好识相点,她进门只有死路一条。”安阳王随意的语气就像在谈论今天的天气而不是要取人的性命。 南宫曜嘲讽的笑了起来,“你以为安阳王府是什么了不得的地方,她不需要进安阳王府,那个肮脏又恶心的地方还是留给你和你的小妾吧。我的妻子会住在我的将军府里,她是将军夫人,而不是世子夫人!她也不用每天去看你这张恶毒虚伪的嘴脸。你别把自己想得太了不得了,你算什么东西,若不是爷爷立下赫赫战功被封为异姓王,你能有今天的荣华富贵?自己没本事还要强硬的什么事情都要做主,这么厚颜无耻的人,我真是第一次见识到了。” 安阳王气得浑身发抖,抬起腿就要往南宫曜的心口狠狠的踹一脚,却被后者用剑鞘给狠狠的拍了回去,“你以为我还是当年那个你随意的欺凌当牲口一样对待的孩子吗?你信不信再敢胡乱动,我直接砍断你的腿!” “孽畜,你反了天了,竟然不将父亲放在眼里,信不信我到皇上那里参你一本让你吃不了兜着走!”安阳王一双眼睛几乎冒出熊熊的怒火来,恨恨的说道。 “随意,你以为皇上不知道你私下的德行吗,你随意参,我不在乎,我警告你一次,别再惹我,再来惹我,你那个被视为命根子的儿子什么时候丢了性命我可就管不着了。”南宫曜眼神狠戾,像是从地狱归来的修罗,随时都能取人性命。 饶是安阳王,也被他狠戾的样子吓住了,一时之间讪讪的不敢动弹。 “既然那么恨我,恨不得跟安阳王府划清界限,为什么不把世子之位让出来,霸占着那个位置有意思吗?”安阳王咬牙切齿的说道。 “当然有意思,不霸占世子之位,难道要我拱手让给你那个孽种吗?这是我娘用命换回来的,我就算死也要护着,就算我不要,也不会让给你那个孽种,你就死了这条心吧。”南宫曜狠狠的往安阳王的心口上捅刀子。 “上次你派人刺杀我没成功,心里很恨吧,怎么样,就算你再喜欢那个贱人的儿子,他也一辈子只能是庶子,安阳王府的一切都不会落到他的头上,就算你再爱那个贱人,她也一辈子是低贱的小妾,永远不能扶正,所以真的是人在做天在看,你们做了多少丧心病狂的事情,以后一定会一一的报应到你们的身上。废话少说,我要离开了,你慢慢地在这里吹风吧,我祝你早点死,那时候我绝对不会替你披麻戴孝的。”南宫曜说完大踏步的离开,无视身后安阳王几乎要将他千刀万剐的仇恨眼神。 同一时间,杨雨薇和杨鸣斌已经坐在了马车上,马儿慢悠悠的朝着将军府的方向走着。 “薇儿,你说爹彻底的把兵权交出来,告老还乡怎么样?”杨鸣斌侧头问女儿,皇上今天晚上的举动真是彻底的寒了他的心,明明知道薇儿是他唯一的女儿,还三番两次的让他的女儿去送死,那他还有什么必要累死累活的驻守边境,上阵杀敌,有什么意思? “爹,你又说气话了不是,告老还乡做什么啊,手里掌握着兵权至少主动权在手上,万一若是有什么事情也能安心点啊,对不对?”杨雨薇哭笑不得的说道。 “可是皇上明明就是把你当成摇钱树一样,恨不得把你换到最大的利益,根本不顾你的死活,爹真的很心疼。”杨鸣斌愤愤的说道。 “我不是没事嘛,等我休息一阵之后就算降服神虎也不在话下,告老还乡有什么好的呢,爹背后的那些政敌岂不是会抓住机会修理爹,那时候我们连哭都没处哭呢,所以还是做手握重权的将军吧,那样女儿也是朝中重臣的女儿,别人就算想要欺负我也要掂量一下,看看能不能承受后果,你说对不对?”杨雨薇笑眯眯的说道,尽量不让她心底那些阴霾的情绪再影响到爹爹。 杨鸣斌这么一想也觉得有道理,不再替辞官的事情,“可是皇上那样利用你,让爹真的感觉到很痛心,就算是爹也阻止不了,那种憋屈的感觉真是太伤人了。” “他是皇上啊,他想要薇儿做什么,薇儿能说不吗,说不就是抗旨不遵,是要诛九族的!爹你不要太耿耿于怀了,我能保护自己的。做人当然会有身不由己的时候,这是不可避免的,薇儿现在不是平安无恙吗?薇儿还要感谢爹,如果不是爹在边境立下赫赫战功,得到了丰厚的赏赐和显赫的官职,薇儿现在的生活不会那么好,相比起那些连饭都吃不饱,连衣服都穿不暖的底层的姑娘来说,薇儿已经够幸运的了。爹,薇儿谢谢你给我这么优渥的生活。”杨雨薇将头放在父亲的肩膀上,甜甜的撒娇道。 杨鸣斌心底的阴霾都消散了不少了,“只要你觉得开心就好,爹现在没有别的要求,只求你平安健康,过得一生顺遂开心快乐。” 他刚才的提议是有些冲动了,是啊,身居高位虽然也有很多的无奈,可是总比身家性命被人拿捏的好,万一以后薇儿嫁人了,有个显赫的娘家,也不会让夫家的人能够随意的欺负了去。 “所以爹还是当威风凛凛的大将军吧,这样我才能够作威作福啊,对不对?”杨雨薇故意娇气的说道,一句话彻底的将杨鸣斌给逗笑了,“你这丫头就会胡说八道。” 看到杨鸣斌眉宇间的阴霾散去了,杨雨薇终于松了一口气,然而她这口气还没送太久,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让她差点崩溃。 幽幽的深夜忽然响起了一阵清远悠长的箫声,那箫声里透着浓浓的忧愁,如怨如慕,如泣如诉,听着听着,竟然让人觉得异常的压抑和绝望,眼前就像是有一片血红色蔓延开来,让人的心跟着一阵阵的抽痛,难受得几乎喘不过气来。 箫声越来越沉重,越来越诡异,直听得人头晕目眩,神智几乎要崩溃。 “是谁在吹这么不祥的曲子,真要命。”杨雨薇忍着内心的狂躁捂住了耳朵抱怨道,大晚上的那么晦气,真应该让皇上来听一听让他折磨一下。 就在这时,她看到杨鸣斌原本漆黑得像黑曜石一样得眼睛瞬间变成了血红得眼色,原本总是对着她露出慈爱笑容的脸笼罩上了一层灰败的色彩,他痛苦的捂着心口的位置,嘴唇紧抿着,像是在极力的控制着什么,然而魁梧高大的身体却已经开始在颤抖,耳朵,鼻孔,眼睛里开始有鲜红的血流了下来。 杨雨薇看得大惊,顾不得浑身的难受,急切的扶着杨鸣斌的身体,担忧不已的问道,“爹,你究竟怎么了?” 杨鸣斌艰难的将手从心口的位置移开,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艰难的说道,“薇儿快点离开马车,离爹远远的,快点!” “我不能走,你是我爹我怎么能扔下你不管呢,不管怎么样我都不会走的,到哪里薇儿都要陪着爹。”她轻轻的摇了一下头,语气坚定的说道,手指已经迅速的搭上了杨鸣斌的脉搏,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给他把脉。 然而让她奇怪的是,杨鸣斌的脉象很平稳,并没有任何中毒的迹象,也没有受伤的特征。 “怎么会这样,爹你身体哪里不舒服你告诉我。”杨雨薇忍住心底的真相,想了想掏出银针打算将杨鸣斌身上的几处大穴给封住,不让血液再流动。 杨鸣斌此时已经面目狰狞,像野兽一样狠狠的瞪着杨雨薇,耗尽了最后一丝理智大声的吼道,“你给我滚啊,滚得远远的,难道你都没有听到我说的话吗?快点滚!”他真的撑不住的,理智意识像被一头猛兽给吞噬掉了,让他也不得不化身成魔。 杨雨薇当然不肯离开,那是她爹,给了她很多温暖的父亲,他现在那么痛苦,她如果真的一走了之就是忘恩负义禽兽不如了。 第九十三章英雄救美,惩渣女 她拿着银针刚要碰触到杨鸣斌的穴位上,杨鸣斌忽然痛苦的发出一声野兽般的嘶吼,脸部扭曲狰狞,粗粝的双手恶狠狠的掐住了杨雨薇的脖子,用力的收紧。 杨雨薇没想到竟然被最为信任的父亲袭击,眼泪都飙出来了,不停的挣扎着,艰难的说道,“爹,放开我,我是薇儿啊。” 然后此时的杨鸣斌彻底的失去了理智,他的眼睛里只有杀戮,手指不停的用力,周身蔓延着腾腾的杀气,就像地狱的勾魂使者,想要收割人的性命。 杨雨薇的脖子火辣辣的,窒息的感觉一阵阵袭来,她觉得意识渐渐的流失,求生的本能让她的手脚不停的扑腾着挣扎着,尖锐的银针也扎到了杨鸣斌身上薄弱之处,想让他松开手。然而这时候的杨鸣斌像是被什么控制住了一样,根本感觉不到疼痛,那些银针几乎要整根刺进他的血肉里,他还是不停的收紧手,是真的想要送平日里视若性命的女儿上绝路。 空气越来越稀薄,她全身的力气越来越小,杨雨薇眼角有晶莹的泪水滑落下来,难道她走了一朝,最后竟然死在最疼爱她的父亲的手上? 她不想就这么死了,她还有好多的事情没有完成,她还想好好的活着,可是她真的没有机会了。 就在这时,一道白色的身影迅速的闯进来,一拳重重的打在杨鸣斌的手上,强大的内力硬是逼得彻底失去意识的男人松开了手,气若游丝的杨雨薇软绵绵的倒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之中,身子轻轻一飘连着向后退了几十丈的距离,紧接着南宫曜带着的死士彻底的将杨鸣斌包围起来,试图想要将他制服。 “薇儿。”南宫曜抱着她的手都是颤抖的,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爹,救救我爹。你们不要伤害他,他现在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这一切不是他的意愿。”杨雨薇喘了一口气之后,眼睛里是满满的惊恐,她爹一定是被人算计的,可是究竟是被谁算计的,她这时候根本查不出来。 “薇儿你不用担心,我的死士心中有数,是绝对不会伤害到你爹一丝一毫的。”南宫曜搂着她柔若无骨的身子,心里一阵阵后怕,他若是再来晚一会,他的薇儿恐怕已经变成一具尸体了。 “薇儿,现在没事了,你不要再害怕了。”南宫曜握住她不停颤抖的手,试图给她力量。 “南宫曜,谢谢你。”杨雨薇的脸有着说不出的惨白,劫后重生让她有一种想要大哭的冲动,她现在还活着,还能呼吸着清新的空气,能感受冷热,实在是太好了。 “快别说这些话了,你受到惊吓了,吃这个压压惊。”他将一颗药丸塞到杨雨薇的唇齿间,杨雨薇服了下去,果然有一股暖流顺着血液流遍了全身,让她身体又恢复了力气,果然没有之前那么虚弱了。 她担忧的朝着她爹的方向看过去,眼睛里的忧虑更加强烈。 杨鸣斌此时还陷入癫狂之中,谁都不认识,拿着长剑不停的砍杀,不管是谁看到了都忍不住头皮发麻,而空气中那股沉重又诡异的箫声依然绵延不绝。 “这箫声有问题,南宫曜,抓住那个吹箫的人,是他在背后大捣的鬼。”杨雨薇手脚发软身体虚弱,脑子却并没有因此而罢工,而是高速的运转了起来。 南宫曜听完她的话,立刻竖起耳朵仔细的辨认着声音的方向,然后藏在衣袖里的淬了毒的匕首出其不意般的朝着声音发出的方向射出去,下一刻留在他身边的几个死士犹如闪电般朝着袭击的方向施展轻功跑过去,空气中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声,下一刻身穿黑色长袍,脸也被斗笠遮住的男人被死士们拳打脚踢的点住了穴道,反扭着手朝着这边走过来了。 就在这个时候,之前彻底的失去理智陷入癫狂的杨鸣斌两眼一翻,身体朝着地面重重的栽倒了下去,发出响亮的咚的一声。 “爹。”杨雨薇心紧紧的揪在一起,想也不想就迈开脚步朝着他跑过去,再看到浑身是伤,七窍流血的父亲时,控制不住得哭了起来。 她咬着牙不让自己慌乱,仔细的检查爹爹的伤势,拿着帕子将他脸上的血渍给擦干净,难过的说道,“爹,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你们立刻把杨将军送回镇国将军府,薇儿,这个人也要抓回来好好审问。”南宫曜指着被强行摘掉了斗笠的面容奇丑的矮个子男人说道。 死士们立刻用天蚕丝制成的绳子将害杨鸣斌的罪魁祸首给严严实实的捆了起来,决不让他有半分逃跑的可能。 一路上杨雨薇看着昏迷不醒的父亲,周身散发着愁绪,就连南宫曜都受到影响了,“这应该是越国的一种邪术,你爹是被邪术控制住了,或许只能用那个操控者将邪术解开了。薇儿你不要这样,伯父肯定会没事的。” 杨雨薇拳头捏得紧紧的,尖利的指甲掐进掌心的肌肤,掐得一片血肉模糊,那股疼痛刺激得她几乎要发狂,她听见她狠戾嗜血的声音说道,“究竟是谁在背后操控这一切,竟然让人用这样的手段来害人,揪出那个凶手来我绝对不会放过他!” “只要仔细的查,一切都能水落石出,薇儿你就放心吧。” 到了镇国将军府里,她让贴身小厮将杨鸣斌身上带血的衣裳换下来,她亲自包扎了所有的伤口之后,这才脸色阴沉的说道,“将地牢里那个吹箫的人带到这里来,我有话要问他。” 很快狼狈不已的吹箫之人就被带到了她的面前,“说,究竟是谁派你来对付我爹的!” 黑衣人紧抿着唇不说话,南宫曜让人用尽了办法折磨他,将他折磨得痛不欲生,他却依然没有吐出背后的真凶来。 “不说是吧,来人,将他凌迟处死!”杨雨薇气得头顶都快要冒烟了,咬牙切齿的命令道。背后的人简直太无耻,知道她最看重最信任的人是爹爹,不会有任何的防备,竟然让他们父女自相残杀,很好! “薇儿,你别冲动行事,他还不能死,你爹中了邪术没有醒过来,估计还需要他才能唤醒你爹,你不要为了泄一时之气而做出让自己后悔的事情来。”南宫曜急忙阻拦了她,害怕她冲动之下真的会做傻事。 “可是我心里真的很生气,恨死了这样算计我爹和我的人了,现在我爹昏迷不醒,我忧心如焚,简直不知道自己究竟要怎么办了。”杨雨薇情绪失控的喊了出来。 “你心里的难受我都懂,不行你就对他拳打脚踢,但一定要留着他一口气,真的还有用。薇儿你就暂时再忍一下,等到你爹彻底的脱离危险想要怎么处置这种卑鄙小人都随着你好不好。”南宫曜抱住她,任由她不停的捶打他的胸口的位置。 杨雨薇眼泪掉了一下,情绪稍微稳定了一下,她抹了抹眼泪,闷闷的说道,“对不起,我不是想对你发脾气的,只是我心里真的很烦乱。” “没关系,我愿意做你的出气筒,只要你心里好受一些让我做什么都愿意。”南宫曜自然不会跟她计较这些,相反杨雨薇能让他看到最真实的一面,他反而觉得自己跟她的关系又近了一些。 “来人。”杨雨薇朝着外面喊道,很快一个身穿着绛红色锦袍的人走了进来跪在她的面前,“小姐。” “立刻去查最近时间内京城出现的奇怪的越国人,那些人都和谁有过接触,查到之后第一时间把结果告诉我。另外派人去查丞相府,荣国公府,上官嘉懿,皇后,还有将军府那些叔叔们的动静,我要知道这几天他们都做了什么。”杨雨薇又恢复成了清冷的样子,有条不紊的命令道。 谁在背后暗算她,最好不要让她查出来,若是查出来他们就死定了! “如果你是想查谁在背后暗算你,我想可以不必了。”一道沉稳温和的声音从夜色中传来,燕国北堂墨走进了屋子里,直直的看向杨雨薇说道。 “宁安王?你来这里做什么?”她很是意外。 “我听燕国的侍卫说你在路上遇到了埋伏,心里很是担心你,所以就过来看看,怎么样了,有没有受伤?”北堂墨焦急的问道。 南宫曜立刻如临大敌的将杨雨薇护在身后,刻意阻挡住北堂墨的视线,冷冷的说道,“薇儿没事,多谢宁安王的关心,本世子会将她照顾得很好,不会让她出什么差池的。” 对于这个男人释放出来的敌意,北堂墨也不以为意,“薇儿,我能让人撬开他的嘴,让他说出背后之人究竟是谁来。你爹中的邪术应该就是傀儡术,有人在他的生辰八字上动了手脚,才会让术士们能够操控他。” “我爹的生辰八字?”杨雨薇眯着眼睛,周身散发着嗜血凛冽的杀气,知道她爹生辰八字的人,绝对只会是家里的人,迫不及待的想要借着她爹的手除掉她的就是她那些居心叵测的亲人们! 好歹毒的心思,利用傀儡术控制住她爹的神智,让她爹在失控之下杀了她,等到她爹清醒过来肯定承受不了这样的打击陷入极致的痛苦之中,再也无心别的事情,那么人就能够找到破绽将她爹除去,整个将军府里现在所拥有的一切就全部落到那些便宜叔叔的手里了! 想到这里,她只觉得胸口有一团怒火腾腾的燃烧着,她拳头捏得咯咯作响,不管背后那个人是谁,她都死定了! “你能现在就帮我把幕后之人给揪出来吗?”杨雨薇忍住滔天的怒火,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对北堂墨说道。 “当然可以,我今天来就是为了这件事情的,薇儿,你知道我从来都不会拒绝你的。”北堂墨温和的对她说道。 “那就麻烦你现在就开始吧。”杨雨薇回头去看了一眼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杨鸣斌,对眼前吹奏笛子攻击的人更是充满了厌恶,如果等会发现他没有用处了,又揪出了幕后黑手,她一定会亲自砍下那个人头送到那个人的手里。 北堂墨朝着身后挥了挥手,一个手里拿着龙头拐杖,脖子上用动物的头骨串成项链戴着,胡子花白的五十多岁的男人走了进来,在那个吹箫的人面前停住,伸出双手猛地覆盖在他的天凌盖上。 吹箫人脸上立刻浮现出强烈的痛苦来,一双眼睛里写满了恐惧,身体抖如筛糠,他想要动弹想要挣扎着逃跑,却根本脱离不了那双魔爪。 令人毛骨悚然又听不懂的咒语喃喃的响了起来,不多时吹箫人就像灵魂出窍了一样,意识完全不受自己控制了,像是有人追问一样,一股脑的将究竟是谁将他请来做这些事情,究竟他是和谁接头碰面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空气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之后,杨雨薇脸阴沉得像暴风雨来临之前的海面。 她没想到,接头的人竟然是杨芳菲,幕后的主谋是皇后嫡出的公主上官瑾萱,因为上官嘉懿和皇后还有荣国公府的事情,让她心怀怨恨,所以在越国使者进京之后,她想方设法跟越国公主陈燕儿达成了协议,陈燕儿从越国找来会邪术的术士,杨芳菲则从她祖母那里拿到了杨鸣斌的生辰八字,让术士控制了杨鸣斌的神智,打算将她置之于死地。 “他能够将控制我爹的傀儡术解开吗?”杨雨薇保持着最后一丝理智问北堂墨,如果有,这个吹箫人就没有活着的必要了,她从来不是善良的人,别人试图要了她的性命之后,她不会以德报怨,她只相信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北堂墨对那老者做了一个奇怪的手势,那老者再次喃喃的念着诡异的谁也听不懂的词,不多时就说道,“他说他只会下咒,不会解咒。” “问他谁是解咒之人?” 杨雨薇压抑着怒气问道,她现在狂躁得想要杀人,真的不想再让这个碍眼得人渣活在世上了。 老者再次施针摄魂术,却套不出答案来了。 “他说的话全部记录下来没有,记录好了让他签字画押。” 这一切在短短的时间之内迅速的完成了。 杨雨薇咬着牙,像是从地狱归来的恶魔,她从南宫曜的腰间掏出削铁如泥的长剑,一步步的走到吹箫之人的面前,那刚刚脱离摄魂术清醒过来的人,看到她过来吓得尖叫一声,下意识的想要求饶,然而杨雨薇再也没有给她机会,手起刀落,只听见咕噜的一声响,有什么圆滚滚的东西掉在地上,温热的血四处飞溅,空气中飘着浓郁的血腥之味。 南宫曜和北堂墨被她这么彪悍的动作都看傻了。 “薇儿,你——”南宫曜吞了吞唾沫,小心翼翼的想要说些什么。 “他害得我爹这么惨,害得我差点死了,又没有用处,那我还留着他做什么?敢算计我想要取我的性命,我先送他去见阎王。”杨雨薇的声音冷得像是在冰水里泡过一样。 南宫曜竟然无言以对。 “来人,将这颗头颅装起来,送到上官瑾萱的宫里去!”杨雨薇恨恨的说道,那个女人敢算计她,她一定要让她夜夜被噩梦缠绕,这还不算,接下来她一定要让上官瑾萱活在水深火热的地狱之中。 “宁安王,你那个术士能帮我爹把傀儡术解开吗?”杨雨薇眉宇间的忧愁能夹死两只苍蝇。 “杨姑娘,必须要找到扎了将军生辰八字的小人,才能将将军唤醒。”术士如实的说道。 杨雨薇喃喃的低头,那个扎了爹生辰八字的小人,究竟在哪里呢?她脑子高速的运转了起来,想了半天,最终试探的说道,“那个小人会不会藏在越国公主的手上?”既然人是她牵线搭桥的,那么很有可能她才是拿了那些阴邪能够控制人的东西。 “我去找越国公主看看。”北堂墨想到那个因为爱情所以彻底的失去理智的女人眼睛里闪过一丝厌恶,对杨雨薇多了一丝歉疚,“薇儿,很抱歉因为我给你惹来了麻烦,我会处理好的。” “不关你的事情。”那时候的陈燕儿还不知道北堂墨想要求娶她呢,只是她不知道上官瑾萱会因为怎样的事情和陈燕儿达成了协议。 “我去会会她。”杨雨薇咽下一口气,对着墨竹说道,“墨竹,我爹这里就交给你了,务必要照顾好他,等我回来。” 说完她立刻冲回她自己的房间,在身上放了很多种剧毒和暗器,打算去找陈燕儿算账,却被南宫曜一把抓住了,“你今天在太后的寿宴上彻底的让她丢了脸面,她在心里恨不得让你快点去死,你觉得她如果她手上抓住你的命脉,她能给你想要的东西吗?” “可是不找回那些能控制我爹的东西,他就永远不会醒过来,我不想看到我爹这样,你明不明白。那是我爹,最心疼最毫无保留的对我好的人。”杨雨薇哽咽着说道,她早在心里不知不觉的把这个对她很好的男人当成父亲了。 “算了,那我跟你一起去吧,总要让她交出东西来才行。”南宫曜轻轻叹息一声,终究还是心疼她了。 “宁安王,说到底这件事情和你也有一些关系,越国公主之所以会对薇儿恨之入骨到要取她的性命,也是因为你求娶薇儿吧。你的爱非但没能让她幸福,反而给她带来不幸,你心里不觉得愧疚吗?”南宫曜看北堂墨越看越不顺眼,这是他的情敌,会和他抢薇儿的男人。 “南宫曜,你别这么说,我们快点走吧。”杨雨薇现在心烦意乱,她最想看到的事情就是她爹快点醒过来,哪里想看南宫曜和北堂墨大打出手。 “我感到很抱歉,薇儿,不如我也跟你一起去,总之不管用什么手段,都要找到那些控制杨将军的东西。”北堂墨没有跟南宫曜争执,而是满脸歉意的对杨雨薇说道。 “那就走,现在就去越国的行馆。” 没有任何含糊,杨雨薇让人准备了马车,飞快的朝着越国行馆而去。 马车上,南宫曜想要跟杨雨薇说点什么,就害怕她心烦,一路上憋得都快要死了。北堂墨看到他那样,嘲讽的勾起了唇角,他想求娶薇儿,是想要把她带到燕国去,弥补他姑姑以前承受的那些痛苦,也愿意把她当成稀世珍宝呵护,南宫曜这样紧张,很显然就是对薇儿不相信,那样他机会就更大了。 一路畅通,到了越国行馆杨雨薇根本不顾越国人的阻拦,指尖的毒粉撒下去一些,看守行馆的士兵们立刻浑身僵硬动弹不得,眼睁睁的看着她畅通无阻的来到了皇子和公主居住的地方。 陈檀之看到她兴师问罪的样子,想到她在比武台上的举动,只觉得脊背发寒,不由得一阵阵发憷。 “不知道杨雨薇姑娘深夜到访有何贵干。”对她心里恨得要死,陈檀之却没有表露出来,而是温文尔雅的问道。 “我找陈燕儿公主,把她叫出来。” “皇妹已经睡下了,杨姑娘有什么事不妨和我直说。”事实上,陈燕儿回来的时候就气得崩溃大哭,砸烂了不少东西,气了好一会儿终于睡着了。 “这件事情你解决不了,还请越国皇子立刻将公主请出来,我不想直接闯到她的床榻前去将她拎起来,那样好像有些不礼貌。”杨雨薇充满威胁的说道。 “这里是越国行馆,可不是杨雨薇姑娘能随意放肆的地方,就算姑娘被封为福惠郡主也不能如此嚣张跋扈吧,本皇子明日倒是要请教周国皇上看看,周国人的礼数难道真的就是那样的吗?”陈檀之冷笑着说道,硬闯行馆,言语充满威胁,杨雨薇未免也太肆意嚣张了吧。 “去问啊,我倒是也想问问越国公主究竟怀着怎样歹毒的心思,竟然用阴邪的术法来陷害周国的功臣,越国人擅长毒术蛊术就能肆意的害人了吗?我周国皇上若是知道武将大臣被越国公主害得昏迷不醒,会不会勃然大怒,会不会立刻发兵越国?”杨雨薇豁出去了,冷笑着质问道。 “你胡说八道什么,什么谋害周国大臣,没有证据的事情你也敢乱说!”陈檀之气急,死死的瞪着杨雨薇。 “没有证据的事情我会乱说?究竟是真的还是假的,陈燕儿心里清楚。你问北堂墨,她究竟对我做了什么,周国人可是在场的,究竟是我诬陷还是确有其事,把她叫出来,我们好好说说!”杨雨薇冷笑着说道,让人将被那半具尸体抬到了陈檀之的面前,“越国皇子你睁大眼睛看清楚,就算没有头看不清楚脸,看他穿的衣服,再看他的身形,再看他修炼的邪术,也该知道是越国的人。我不想跟你废话,把陈燕儿交出来,不然我让你们越国的人走不出周国,我说到做到!”如果她爹活不成了,她势必会让越国人死无葬身之地。 陈檀之看着那术士穿的袍子,脸难看得不能再难看,就算他嘴上不承认,心里也知道这个人是越国的术士,制作这衣服的布料,是越国十分稀少,只有术士才能有资格穿,根本就不存在栽赃嫁祸。 “来人,去请公主到这里来。”陈檀之忍住心底的惊骇,恨声说道,这个惹是生非的女人,真是非要把他气死才甘心吗?到越国在这么点时间就捅出这么大的篓子,她怎么还不去死! “这件事情或许会有什么误会,还是等公主来了再问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这个术士的确是越国人没错,可却不是我们使臣带进周国的,他说不清是受了谁重金邀请才到周国来做伤天害理的事情,跟越国皇室无关。”陈檀之不得不为陈燕儿收拾烂摊子,毕竟谋杀朝中大臣那可是大罪,周国皇上一怒之下若是发兵,失去了云城和雪城两座城池,越国真是岌岌可危,现在万不可跟周国交战! 杨雨薇冷笑了起来,“我让人对他使用了摄魂术,他可是将一切都交代清楚了,你把他临死之前说的话再复述一遍,一字不漏!” 侍卫立刻将那人说的话全部都说了一遍,害怕陈檀之不信,在杨雨薇的示意下,他将术士签字画押的纸张拿出来扔到陈檀之的脸上,顺便将从术士身上搜罗到的证明那人证据的令牌和使用的攻击武器也在陈檀之的面前晃了晃。 “你说这些落到皇上手里,他会怎么做?”杨雨薇语气里充满了威胁,就像是吃人的魔鬼一般。 陈檀之脸上的笑容几乎挂不住,铁证如山,他就是想耍赖也耍赖不成了,只能小声讨好的说道,“杨姑娘你别动怒,这件事情一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交代的,请你不要将事情闹大,好不好?” “我要见陈燕儿,我爹没事一切自然都好说,我爹要是有什么意外,我让陈燕儿死无葬身之地!”狠戾嗜血的声音在房间里清晰的响了起来,让人遍体生寒。 “哟,好的口气啊,还要让本公主死无葬身之地,你有那么大的本事吗?”陈燕儿远远的走来就听到杨雨薇那句话,她心底的火一下子就被点燃了,挑衅的反击回道。 “控制我爹的那些阴邪诡异的玩意在你这里吧,交出来。”杨雨薇没有任何啰嗦,开门见山的说道,一双锐利的眼睛像淬了剧毒一样。 “本公主根本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杨雨薇,你是存心来捣乱的吗?”陈燕儿心里一阵慌乱,没想到那么隐秘的事情竟然被杨雨薇这贱人给知道了,那个术士简直是废物! 杨雨薇可没有心情跟她迂回婉转,一个箭步冲到她的面前,双手用力的掐住她的脖子,陈燕儿剧烈的咳嗽了起来,一张清丽的小脸涨得青一阵紫一阵的,手脚不停的扑腾着挣扎着。 “公主!”跟随她来的侍女急得脸色都变了,想要冲上来救她,北堂墨带来的侍卫锋利的长剑立刻就驾到了她们的脖子上,害得她们再也动弹不得。 越国那些侍卫想冲上来,同样有杀气腾腾的死士们将他们阻挡了下来,气氛异常的紧张,随时都有可能展开一场杀戮。 “不要跟我兜圈子,也不要和我说似是而非的话,我知道那些东西在你手上,就算不在你手上你也知道埋藏的地方,给我交出来,不然我直接掐死你!”她的手愈加用力的收紧,陈燕儿只觉得脖子火辣辣的,快要断气了,死神离她是那么近。 杨雨薇铺天盖地的杀气袭来,让她明白那个女人没有开玩笑,是真的想要她的性命,她害怕得冷汗将衣服都湿透了,艰难的说道,“放开我,我告诉你。” 禁锢在她脖子上的手松开,陈燕儿身子猛地往后退了一大步,警惕的瞪着她,“杨雨薇,你发什么疯,我拿了什么东西?让你想要取我的性命,我一定要找你们皇上理论,让你们皇上重重的惩罚你。你们就是这样对待别国使者的。” 杨雨薇拳头捏得咯咯作响,看来这女人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啊,她打算上前去,北堂墨彻底的拦住了她,和声细语的说道,“不要生那么大的气,这一切交给我来。” 话音落下,北堂墨衣袖间一根细细的金丝已经飞出去灵巧的缠绕在陈燕儿的手腕上,用力的收紧,陈燕儿手腕间火辣辣的疼,鲜血溢了出来,她疼得眼泪直往下掉,“北堂墨,你竟然这样对我,你的心是石头做的吗,明明我那么爱你,你现在为了一个才见过一面的女人要置我于死地,难道我在你心里就真的那么不堪吗?” 她嫉妒得发狂,那是她爱了很多年的男人啊,他眼睛里怎么就看不到她的好,只看到杨雨薇那个贱人呢,她想要杀了杨雨薇,让她彻底的从这个世界上消失!那个术士真是废物,竟然连一个女人都除不掉,留着有什么用! 第九十四章收拾渣渣不解释 “你再不交出薇儿想要的东西,下一刻金丝就不会只是缠在你的手腕上让你流点血那么简单了,而是缠绕在你的脖子上,本王若是力道再不知轻重,头颅掉下来可就不好玩了,你确定挑战我的底线?薇儿有顾虑我可没有,就算杀了你燕国皇上也不会责怪我半分,只会夸奖我办事办得好!”北堂墨漫不经心的说着,好像不是在取人性命,而是在跟她开玩笑一般。 然而熟知他性格的陈燕儿吓得魂飞魄散,腿脚不停的颤抖,她都快要哭了,不敢再逞强,崩溃的大声说道,“我拿出来还不行吗,你快点将金丝松开,我带你们去找那些东西。” 她是真的害怕了,如果连性命也没有了,她拿什么去爱这个男人。她说完捂着嘴嘤嘤的哭了起来,北堂墨为什么要把她的真心狠狠的践踏在脚下,为什么啊,她哪里不好,为什么那个男人不爱她! 陈燕儿心里承受着强烈的煎熬,她心里更是彻底的恨上了杨雨薇。 “废话少说,赶紧带我们去找东西。”杨雨薇心心念着杨鸣斌,忍不住大声呵斥道。 陈燕儿也不敢违抗,带着他们出了行馆,来到了一间不起眼的院子里,将埋在花树下的一个有两尺长的匣子给挖了出来,面色讪讪的说道,“就是这个东西了。” “打开。”杨雨薇对于陈燕儿这个女人可不敢抱有掉以轻心,警惕的命令道。 匣子被打开了,里面除了放有扎满了针的木头制作的杨鸣斌模样的木偶,木偶底下刻着杨鸣斌的生辰八字之外,还有一个颜色鲜艳,脸上涂满了红色脸谱面目狰狞的孩童,那孩童穿着炫目的大红色衣服,手指朝着半空撑着,很显然是被活活封死的,死状十分痛苦。 除了陈燕儿,看到这一幕的人都忍不住倒抽一口冷气,好阴毒的法术,竟然拿孩子来做引子,这些术士难道就不怕死后下十八层地狱不得超生吗? “你要的东西就在这里了,没有我的事情了吧,可以放开我了吗?”陈燕儿眼睛里溢满了泪水看向北堂墨说道,她能做的就只有这些了。 “上官瑾萱和你达成了什么协议,让你不惜千里迢迢从越国带了术士来周国害我爹和我?我和你之间应该没有深仇大恨吧?”杨雨薇心里还有很多的谜团解不开,她当然不会那么轻易的就让陈燕儿离开。 就算后来北堂墨在大殿上求娶她,那也是后来的事情了,相信之前她和北堂墨之间的接触陈燕儿根本不知情。 “没有什么协议,我知道你长了一张绝世容颜,我害怕宁安王看到你一眼就彻底沉沦,所以就先下手为强,没想到最害怕什么就越发生什么,最后他还是喜欢上了你。”陈燕儿除了歇斯底里的恨意,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 “你在说谎!”杨雨薇大声的说道。 “我没有说谎。”陈燕儿同样吼回去,凭什么她要说出来,她才不要呢,杨雨薇这个贱人都恬不知耻的跟她抢男人了,她为什么还要将她和上官瑾萱合作的内容说出去,帮助情敌,她有那么豁达吗? “你可以不说,本王有的是办法让你开口。”北堂墨终于说话了,一说话还是彻底的偏向杨雨薇,差点将她给气了个半死。 “我说没有协议,我没有什么要说的,你们爱信不信。”陈燕儿忍着心痛大声的说道,“北堂墨,她到底哪里好,她做事情比我还要狠毒,你宁愿爱她而不爱我,我究竟哪里不如她!” 她深爱的这个男人护着杨雨薇一次,就像狠狠的在她的心上捅刀子,把她扎得鲜血淋漓。 北堂墨都懒得回答她,对于这种胡搅蛮缠的女人,他怎么会喜欢,他最恨的就是越国的女人,当初他皇祖母身为燕国皇后就是被来自越国的宠妃不停的给皇祖父施展媚术,把燕国皇上迷得神魂颠倒,做出了宠妾灭妻的事情来。若不是身为长姐的姑姑护着他爹和皇伯父,在尔虞我诈吃人不吐骨头的皇宫里,他爹和皇伯父早就被啃得渣都不剩了! 后来燕国发生宫乱,那个宠妃趁着皇祖父被她施展摄魂术控制神智之后,竟然疯狂的对她爹和皇伯父,还有姑姑展开屠戮,是姑姑舍命让最信任的宫人将两个弟弟给安全的送到了皇宫之外,送到了忠心耿耿的大臣手里,自己却落入那个宠妃的手里,被那个风华绝代,有着最美丽容颜,却有着最蛇蝎心脏的宠妃送到了越国军营,后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姑姑怎么从越国逃脱,最后跟周国的大将军杨鸣斌结为夫妻过程他根本就不清楚,然而对那段惨烈又血腥的往事所震撼,北堂墨从骨子里厌恶越国的女人! “你确定真的不主动说究竟和上官瑾萱之间达成怎样的协议吗?”北堂墨再次冷冷的质问道。 “都没有协议,你让我说什么,北堂墨,如果你是来羞辱我的,那么你的目的达到了!你可以带着杨雨薇走了,不要在我面前表现你对别的女人温柔似水,没有必要!” “敬酒不吃吃罚酒,疾风,过来对她施展摄魂术,撬开她的脑子,将协议的内容给说出来。”北堂墨对着那位老者命令道,一脸高深莫测的术士朝着陈燕儿缓缓的靠近。 陈燕儿脸陡的煞白,连声音都变了,“你不要威胁我,也不要乱来。不然我一定会让你们好看!”摄魂术不是只有越国的大祭司和他嫡传的嫡子才会的术法吗,为什么燕国人也会,这不是真的,北堂墨一定是在威胁她,一定是的。 然而,当术士熟悉又诡异的咒语念起来的时候,陈燕儿面如死灰,恨不得直接昏死过去。原来北堂墨没有威胁她,而是真的能读取她的记忆。 这时候的陈燕儿被咒语控制,急得满头大汗,渐渐的失去了自主的意识,只能跟着术士的咒语走。 “薇儿,你可以问她了。”北堂墨转头对着杨雨薇轻声的说道。 “上官瑾萱究竟答应了你什么,让你竟然用这样阴毒的术法来害我和我爹?”杨雨薇清冷的声音响了起来。 “她答应我,只要除掉了杨鸣斌和你,就会想办法让荣国公派信任的将领去接替杨鸣斌的位置,到时候两国开战的时候,会让驻守在周国和越国边境的将领节节败退,让出颂城给越国。” 失去控制的陈燕儿没有任何防备的将上官瑾萱的承诺给说了出来。 杨雨薇脸上乌云密布,恨不得喷死上官瑾萱,真是好大的口气,毫不心疼的就让出了一座城,上官瑾萱真以为她是周国的女皇吗,竟然连这样的条件都许诺出去。 颂城是周国的军事要塞之地,是天然屏障,向来易守难攻,若是割让给了越国,再加上越国人擅长用毒和蛊术,到时候边境会不会山河破碎民不聊生! “除了这个条件还有别的吗?越国公主,不单是割让一座城那么简单吧。”杨雨薇继续盘问道,她可不觉得陈燕儿这么贪得无厌的人只一座城就满足了。 “上官瑾萱还答应了事成之后会将周国最为先进的炼制玄铁的秘方交到我的手上来。” 这一回轮到南宫曜想弄死上官瑾萱那个女人了,周国最引以为傲的就是炼制玄铁的工艺,周国炼制出来的铁能够打造出最坚韧最锋利的刀,能够制成最为坚固的盾牌,在战场上占有很重要的优势。现在那个女人竟然要将秘方送给越国人,是想要让越国人将周国侵吞了吗?越国人本来毒术和蛊术就让人不寒而栗了,若是再有最为锋利的武器,再割让颂城给他们,就算周国现在国力有多么强盛,也不会是越国的对手。 到时候让周国人都当亡国奴吗?这个女人为了她一己私欲竟然做出这样的事情来,是可忍孰不可忍! “还有别的吗?”杨雨薇忍住想要扇陈燕儿两个耳光的冲动,继续问道。 “没有了,她承诺我的就只有这些了。” 杨雨薇想了想,直接塞了一颗毒药到陈燕儿的嘴里,硬逼着她咽了下去之后心里才稍微好受了一些,“我们回去吧。” 一行人从那座不起眼的偏僻的院落里走出来,心神不宁等在外面的陈檀之立刻走了上来,赔着笑脸小心翼翼的说道,“杨雨薇姑娘,南宫世子,你们想要的东西都已经拿到手了,这件事情可不可以当成没有发生过。皇妹做这些事情我确实不知情,能不能不要闹大?” 南宫曜从鼻子里冷哼了一声,越国人都密谋着侵吞掉周国的江山了,他怎么可能当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陈燕儿和上官瑾萱的勾结他一定会如实的告诉皇上,让那个女人被折磨得生不如死,连哭都没地方去哭! “听说皇子殿下得生母只是个小宫女,故而皇子殿下在越国皇室根本没什么地位对吗?”杨雨薇不经意的开口问道。 陈檀之的脸上浮现出了一丝僵硬的表情,不知道应该怎么接话,他生母身份卑微,是他最不愿意被人提及的事情,现在杨雨薇说出来,究竟有着怎样的用意? “我还听说皇子殿下的母妃因为无意中得了越国皇上的宠幸,被皇后视为眼中钉肉中刺,在殿下很小的时候就郁郁而终了。殿下没有显赫的母族,又因为皇后和其他高位妃嫔有意无意的打压,状似不经意的在皇上的耳畔吹枕边风,导致皇上对皇子殿下也很不喜欢,让你在越国皇室几乎就是个透明的存在,谁都能在你的头上踩一脚对吗?” 杨雨薇每一句话都让陈檀之异常觉得耻辱,再也为吃不了表面的伪装,“杨姑娘,你究竟想说什么?专挑在下的痛处说,似乎显得很没有教养吧?” “没什么,只是觉得皇子殿下的日子实在不怎么好过,替你感到惋惜罢了。王侯将相宁有种乎,皇子殿下难道甘心过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都是别人的出气包,就连一个公主都能欺负到你的头上去。我猜若是哪一天哪位皇子有性命的危机的时候,会不会把你当成人肉盾牌代替别人去死?”杨雨薇浅笑嫣然的说道,“所以,皇子殿下若是觉得当着老好人也挺好的,我也没什么好说的。若是不想再被人践踏,我想自己努力改变现在举步维艰的困境还是很有必要的。陈燕儿公主将云城和雪城输给周国的事情若是传到越国皇上的耳朵里,你猜皇上会怎样的震怒,那位最受宠爱的公主在天子之怒面前,会不会将这一切都推到你头上来?越国皇子如果还想活着,我想最好还是要好好打算一番。” 看到陈檀之眼睛里的惊涛骇浪,杨雨薇满意的勾起了唇角,“我们走!” 抱着那个匣子离开了这座院子,坐着马车朝着家里赶去了。 路上,南宫曜焦虑不安,又不敢去烦杨雨薇,干脆直接钻出了马车,骑着马跟北堂墨并肩而行,压低声音说道,“薇儿是我的,你休想把她从我的手里抢走,宁安王,君子不夺人所爱,我早就喜欢上薇儿了,随时都做好了准备娶她过门,请你自重不要再打她的主意了,跟着你她是不会幸福的。” 北堂墨脸上流露出古怪的神色,“那请问跟着你就能幸福了吗?安阳王世子,安阳王府内里的龌蹉肮脏恐怕就连皇宫都望尘莫及,你觉得让薇儿嫁给你日子就能过得舒心了吗?” “她不会住安阳王府,她会住在将军府里,她会是唯一的女主人,不会有乌烟瘴气的事情,不劳你费心。她最重视的父亲也在京城,你舍得让她远嫁,让她日日思念故土思念亲人?”南宫曜心里一紧,再次质问道。 “那是我和薇儿的事情,似乎也轮不到南宫世子来操心。本王就是想要带她到燕国去,保准比她在周国过得舒心,想必南宫世子还不知道薇儿和我是怎样的关系吧?所以南宫世子也不必来跟我说这些威胁,没有必要,只要薇儿愿意,我立刻把她带到燕国去。”北堂墨不为所动,十分坚定的说道,反正燕国才是薇儿真正的故乡,她是燕国的公主。 “你!”南宫曜气结,这人怎么跟他铁了心一样的对薇儿志在必得,这样下去还了得,若是薇儿真的跟北堂墨跑了,他到哪儿哭去? “不管怎么样,皇上是不会允许薇儿嫁给你的,你就死了这条心吧。”南宫曜只能这么撂下一句话,不知道是威胁别人还是安慰自己。 “那些都不是问题,只要薇儿点头,我就能把她带走。南宫世子似乎管得太宽了,毕竟你也不是薇儿什么人,你根本就没有立场跟我说这些事情,你说对吗?”北堂墨笑眯眯的神补刀,把他气得快吐血了。 “总有一天她会答应嫁给我,而不是嫁给你,你等着看。”南宫曜没能让北堂墨知难而退,气得甩着马鞭策马离开,护在马车的周围和杨雨薇肩并肩走着,内心满是煎熬,薇儿,你不会跟北堂墨走的对不对? 到了镇国将军府,北堂墨和南宫曜跟在她的身后回到了杨鸣斌的房间里,她打开那个匣子,取出写着生辰八字的纸条,还有被密密麻麻的针扎着的木偶,对北堂墨带来的术士说道,“大师,你看能不能立刻让我爹醒来?” 那个术士接过傀儡,嘴里开始念念有词,做着奇怪的手势,然后那个木偶在他的手里硬生生的着火了,不出一刻就彻底的化成了灰烬。 杨雨薇想着他爹这一回应该能够彻底的醒过来了吧,她坐在床沿边上握着杨鸣斌的手小声的唤道,“爹,你快睁开眼睛看看薇儿,快醒醒,不要吓我。” 像是听到了她的呼唤,杨鸣斌幽幽的睁开了眼睛,虚弱的唤道,“薇儿。” “爹,我都快要被吓死了,你身体有没有哪点不舒服?”说完她伸出手去试探他的脉象,没等她诊出个结果来,那边的术士脸色一变,声音里透着强烈的担忧和惊恐,大声的说道,“不好!尸体也被人下了诅咒,终极傀儡术!” 杨雨薇的心跟着提了起来,下意识的朝着匣子里望过去,只见原本保存完好的孩童的尸体在短短的一瞬间彻底的变成了一具干尸,再不复之前鲜艳宛若刚刚失去性命的模样。 就在这时候,杨鸣斌忽然面露痛苦,捂着心脏的位置噗的一声吐出了鲜红的血来,两眼一翻再次彻底的晕了过去。 “爹——” 杨雨薇撕心裂肺的喊了起来,“北堂墨,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爹怎么醒来又晕了过去?” 北堂墨自然也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凛冽的目光看向那个术士,那术士面色凝重的说道,“王爷,就是说那个用傀儡术操纵活人的术士不单是利用了杨将军的生辰八字彻底的控制了他的心神,眼前这个孩童化成的厉鬼同样也操控着杨将军的生死。” 杨雨薇脑袋嗡嗡的,眼前一片空白,她声嘶力竭的说道,“那究竟要怎么做才能让我爹醒来?”好不容易她才相信其实这个无条件对她很好的男人也是她爹,就这么短暂的时间,他就被人用这种阴毒的术法来磐害,她真的很害怕他再也醒不过来了。 “那只能找到利用这个孩童的尸体做成厉鬼的术士了,一定要在半个月的时间之内把人找来破了,不然也许杨将军就彻底的醒不过来了。”术士再次郑重其事的提醒道。 杨雨薇眼泪啪嗒啪嗒的掉落下来,宛若天塌下来了一样。 “薇儿,你别哭了,现在当务之急是要将那个人找出来,让伯父醒来才是最重要的事情。”南宫曜看她哭得撕心裂肺的模样,心疼得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才好,只好对北堂墨的那个术士说道,“那要怎样才能找得到那个人?” “在南越国会那种阴毒术法的人也不多,加起来不超过五个人,除了越国的大祭司之外,大祭司在成为越国的国师以后就不能再碰触这些太过阴邪会损伤越国皇帝的气数的东西了,就只剩下四个人。只能逐一排查了,或许这件事情还需要那个不受宠的皇子陈檀之的帮忙。就算制作出了这种很损阴德的玩意来,如果那个人离得太远,也没有办法控制。所以那个人应该也是到了周国的京城来了,按照这条线索找下去一定能找得到人。” “薇儿,你别再哭了,我这就调动所有的暗卫在搜查,哪怕将京城掘地三尺也要将人给揪出来。”看到她伤心绝望的模样,南宫曜觉得他的心也跟着像被针扎了一样,揪得一阵阵的疼。 北堂墨递过来一张洁白的帕子,“这样也不是办法,我想你还是先回去休息,等睡一觉醒来再好好想想应该怎么办。那个人既然能够弄出如此厉害的术法来,想必和杨将军之间是有着深仇大恨的,你不能倒下了,你倒下了背后的人就应该偷笑了。” 杨雨薇哭了好一会儿才止住了眼泪,她替杨鸣斌把帐子放下来,默默的在心里说道,哪怕再难她也一定要把那个人揪出来,一定要让她爹醒来。 但是在临睡之前她还有一件事情要做,那些敢在她背后算计她的人,她绝不会放过!杨芳菲是吧,便宜祖母是吗? 杨雨薇磨着牙,面容狰狞像是从地狱里归来的魔鬼,“南宫曜,北堂墨,今天真是谢谢你们了,你们先回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北堂墨看着她故作坚强的样子,忍不住一阵阵心疼,“薇儿,那你先好好休息,如果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帮忙尽管开口,我会帮你做任何事情,你也知道我会是你最坚强的后盾,那我先走了。” 南宫曜心里一直放不下她,不想离开,然而杨雨薇眉宇间透露出深深的疲惫来,“你也回去吧,我现在的情绪实在是太糟糕了,我不敢保证一会会做出怎样的事情来。南宫曜,我不想伤害到你。” 当着北堂墨的面,南宫曜也不好再多做纠缠,只好也离开了,然而等跟北堂墨分道扬镳之后,他转了一个圈又回到了和将军府一墙之隔的别院里,再次翻墙来到了杨雨薇的院子里,刚好看到她换下了身上沾血的衣服,一脸杀气的想要去做什么事情,他急忙再次跟上去,担忧不已的问道,“薇儿,你这是要到哪里去?” “送杨芳菲上绝路!”嗜血幽寒的话语从她的唇边迸了出来,杨雨薇可不是什么善类,在她如此算计自己之后,还能容忍杨芳菲活在这个世上。 “杀人会触犯周国的刑律,薇儿你冷静些,这样的事情犯不着让你来动手,我帮你做好吗?”南宫曜心疼的上前来将她整个人抱在了怀里,娇小的人整个在他怀里,让他止不住阵阵心疼。 “不亲手将她送上绝路,我没有办法发泄心中的怨恨,凭什么我爹现在还昏迷不醒,她却心安理得的活着?”她就是没有办法看害他们的人在背后活得肆意张狂。 南宫曜拗不过她,只好跟着她一起在夜色里穿梭,轻而易举的放倒了刘芳菲房间里伺候的丫鬟,直接来到了床前,抓着桌子上的茶杯将冰冷的茶水泼到杨芳菲的脸上去。 睡得香甜的杨芳菲忍不住激灵灵的打了一个寒颤,幽幽的醒过来了,她想要破口大骂,然而在睁开眼睛看清楚了眼前的人的时候,背后的汗毛都竖起来了,脸上浮起了强烈的恐惧,她颤抖的说道,“大姐姐,这么晚了你到这里来有什么事情吗?” 杨雨薇拿着刀直直的往她的小腹上狠狠的捅了下去,温热的鲜血飚了出来,疼得杨芳菲忍不住想要大声呼叫救命,却被她拿着刀抵着脖子上大动脉的位置,“你叫啊,我保证你喊一声直接让你毙命!” 杨芳菲忍着剧烈的疼痛嘤嘤的哭了起来,腿脚不停的颤抖,面色惨白得没有一丝血色,“大姐姐,你这是要做什么啊,我是你的妹妹啊,就算我做错了什么事情,你直截了当的说出来让我改正,我一定改,不要动不动就拿出匕首来,真的很吓人啊。” “你做错了什么心里还不明白吗?杨芳菲,你究竟是怎么勾结上官瑾萱借着我爹的手想要将我除去的,难道你都忘记了?别跟我说你不知道!” 杨雨薇脸上覆盖了一层冰冷的寒霜,“你敢对我下那样的狠手就应该想明白,如果失败会承受怎样的后果,我深夜进来就是要送你上死路的。” 杨芳菲害怕得魂儿都快飞走了,她哭着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头不停的磕在地上哀求道,“大姐姐,我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你就看在我们身上流着相同的血的份上饶了我这一回吧,我以后一定乖乖的,不敢再跟你作对了。你现在不是没事嘛,大伯父肯定也会没事的,没有酿成大祸,你大人有大量放我一条生路好不好。” 杨雨薇简直就跟恶魔一样,她是真的想要取自己的性命,杨芳菲是真的后悔了,当初她怎么就鬼迷心窍想要取了这个女人的性命呢? “现在后悔不觉得太晚了吗?想要取我性命的时候怎么没想过,阴谋失败了我上门兴师问罪了你就知道后悔了,你的后悔未免也太廉价了。没用的,今天就是你的死期!不过在死之前,还有一件事情需要你去做!” 杨雨薇一把按住了她的下颚,将一颗能够迷惑心智的药塞到她的嘴里,用魔鬼般的声音说道,“去割下你祖母的二十块肉下来,然后吊死在她的房间门口,不要让我失望。” “不要,我不想死,大姐姐你饶了我这一次吧,我愿意为你当牛做马弥补我犯下的错误,求你饶了我这一命吧。”杨芳菲被迫咽下了药丸,吓得浑身瑟瑟发抖,她忍不住剧烈的干呕起来想要将毒药吐出来,却根本无济于事。蚀骨的悔恨将她内心都填满了,她泪流满满的哀求着,却并没有让杨雨薇动容分毫。 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她爹被那些人陷害,还昏迷不醒的躺在床上,她怎么能放过这些害他的人!她从来就不是良善之辈! 她就那么居高临下的看着杨芳菲眼神渐渐的变得混浊,被药物彻底的操控了神智,看着她拿着一把锋利的匕首藏在衣袖里轻车熟路的朝着老夫人居住的院子走去,面不改色的遣退了下人。 “芳菲,你怎么到这里来了,事情办得怎么样了,杨雨薇那个臭丫头死了没有?杨鸣斌有没有受刺激昏死过去?”杨老夫人已经养好了伤,从床上爬了起来,眼睛里涌动着兴奋的光芒,迫不及待的问道。 “杨雨薇没有死,祖母,你的任务失败了。”杨芳菲眼睛里有着诡异的光芒,瓮声瓮气的说道。 “怎么会没有死?难道她都没有中计吗,你们是怎么办事的,连这么点小事都办不好,那我要你们来做什么?”杨老夫人气得心口一阵阵血气上涌,愤怒的质问道。 “那不是祖母该关心的事情,我觉得接下来的事情才是更重要的。”杨芳菲慢悠悠的说道,不经意的拿出匕首划在杨老夫人的脖子上,锐利的疼痛袭来,鲜红的血溢了出来。 “你这个贱丫头发什么疯,谁让你那匕首来伤害我的,是不是活腻了?”杨老夫人气得扬起手对着杨芳菲的脸噼里啪啦就扇了好几个响亮的耳光。 杨芳菲怒火熊熊的燃烧了起来,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随意的抓起床上的一件衣服当成抹布塞到了杨老夫人的手里,然后跟发了疯似的将她捆起来,力气之大动作之快,让老夫人根本连反应都来不及反应,她脸上流露出强烈的恐惧,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嘴里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来。 第九十五章渣公主被收拾哭了 “都是你把我害到这番境地的,我没有好日子过我也绝不会让你好过!老妖婆我被你害死了,既然如此,大家一起下地狱好了!” 杨芳菲状若癫狂,泪水不停的往下掉,毫不客气的将老夫人身上的衣服给扯了下来,锋利的匕首靠近她身上肉最厚的地方。 杨老夫人急得满头大汗,眼睛里流露出浓浓的哀求来,想让杨芳菲放过她不要那么残忍,然而被要药物控制住神智的杨芳菲哪里在乎她的想法,毫不客气的将她身上的血肉割了下来,鲜血淋漓,场面血腥残忍,胆小一些的看了恐怕恨不得直接昏死过去。 剧烈的疼痛让养尊处优的老夫人疼得死去活来,然而杨芳菲下手一点都不客气,硬生生的割够了二十块肉才扔下匕首,此时的老夫人已经疼得彻底的昏了过去。 杨芳菲忙完这一切,从老夫人的屋子里找出了一根绳子挂在门前的梁上,遵从杨雨薇给她的命令吊了上去,彻底的断了气,变成了一具尸体。 一直在暗处看着这一切的杨雨薇和南宫曜这才离开了这里。 “薇儿,心里好受些了吗?”南宫曜握着她冰凉的手,忍不住一阵阵心疼。 杨雨薇嘴唇咬得血都流了出来,不,她还是很难受,她爹一日醒不过来,她就没有办法轻松起来。 “南宫曜,我想要上官瑾萱和亲给最残暴的皇子,让她受尽折磨而死!我还要让她和陈燕儿之间那些勾结被皇上知道,让皇上彻底的舍弃她,让她尝尽世间苦楚!”杨雨薇眼睛里迸射出强烈的仇恨,凭什么他们可以肆无忌惮的伤害别人。明明是上官嘉懿和皇后对不起她在先,处处想要将她除去,她不过是反击而已,这些人凭什么将所有的过错都推到她的身上来,她明明才是被欺负的一方。 “好,只要是你想做的事情,我都替你去做。”南宫曜想了想,最终答应了她的请求,他实在舍不得看到她难过。 “谢谢。” 杨雨薇说完,整个人像失去了所有的力气,身体踉跄的朝着地面上扑去。 “薇儿!”南宫曜担心得心脏都停止了跳动,眼疾手快的将她抱在了怀里,看她紧闭得双眸,脸上流露出的痛苦和疲惫,心像被针扎了一样的疼。 他急忙将她抱回到她的屋子里,把她放在床上,让淡荷请来了大夫替她把脉,知道她并没有大碍,只是太过劳累才昏了过去之后才放下心来。 “薇儿,我不会让那些害了你的人白白的逍遥法外,绝对不让。你放心好了,上官瑾萱敢那样算计你,我不会让她有好下场!”南宫曜低头吻着小脸苍白的女人,在她身体不住的颤抖,眼泪不停的掉落的时候,终于忍不住脱了鞋子爬到她的床上,将她整个人都搂在怀里。 杨雨薇像是感受到了什么一样,紧紧的揪着他的衣襟,将小脸埋在他的心口,滚烫的泪水顺着她的脸颊流到了他的胸膛上,让他的心像被灼烫了一样火辣辣的疼。 同一时间,上官瑾萱居住的宫殿里,两个宫女搬着一个木匣子走了进来,对还没有入睡的公主恭敬的说道,“公主,有两个小太监说要送一份大礼给公主,请公主收下。” “什么礼物?” 上官瑾萱挑了挑眉,好奇的问道,又不是过年过节的,还会有谁送礼物给她呢,“有说是谁送来的吗?” “没有,他们只说这是送给公主的,请公主务必要亲自打开,而且是要一个人的时候再打开,会是一个很大的惊喜。”宫女们将太监的话老老实实的传达给了她。 “先放着吧。”上官瑾萱不以为意的说道,继续在脸上涂涂抹抹。 “对了,宫外有消息传回来了没有,究竟怎么样了?”那些阴邪的术士能不能制服杨鸣斌,杨雨薇现在死了没有,照理说都这个时候了应该有消息传回来了啊,怎么那么久了竟然一点动静都没有,办事效率未免也太差了。 “还没呢,估计很快就会有消息的,不如公主先歇息,有消息传回来奴婢第一时间就告诉公主。”贴身宫女小心翼翼的说道。 “也只能这样了,困死了我不等了。”上官瑾萱等得忍不住打了个哈欠。反正那个术士只需要躲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吹箫就够了,又不需要露面,想必这件事情对他来说不会太难,也不会有危险的。 “对了,将木匣子搬到本宫的床前,然后你们就退下吧。”上官瑾萱想了想,吩咐道。她在皇家公主里面是出了名的美貌,脾气大部分时候都很温柔,行为举止也很得体,不少王公大臣家的公子都把她当成梦中情人,捧着她哄着她,想要将她娶回家去。除了对上杨雨薇的时候她会彻底的失去理智,显得刁蛮而泼辣,其他时候她的风评还是很好的,因此也不时有年轻的公子会送礼物给她,所以她压根想不到那个盒子里装着的东西会变成她一生的噩梦。 很快宫女们就把床铺好了,退了下去。 上官瑾萱看着那个精美的匣子忍不住一阵阵自得,她还是很有魅力的嘛,不知道这一次又是哪家的公子送东西给她。 她拿着黄金制成的钥匙打开了锁,将木匣子的盖子打开,那匣子里一颗沾满了鲜血的人头赫然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啊——” 上官瑾萱花容失色的将木匣子扔到地上,惊恐的尖叫了起来,“来人啊,快来人啊!” 那个人头骨碌碌的滚了下来,好巧不巧的滚到了她的鞋面上,将名贵的锦缎制成的鞋子沾染得都是血,更是吓得她腿脚发软直接瘫坐在地上,控制不住的尿湿了裤子。 “来人啊,救命啊——” 她哭着喊着,害怕的抱住了她的头,六神无主。 “公主,怎么了?”才退到外面的宫女一窝蜂的跑了进来,就看到一向冷艳高贵的公主哭得像个泪人一样,鼻涕眼泪一大把,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宫女们将上官瑾萱扶起来,她依然害怕的失控大声喊道,“将那东西给扔出去,不要让我看到,快点扔出去啊。” 那个人头眼睛还睁得大大的,就那么看着她,估计她会吓得连夜都做噩梦了。 那些宫女也很害怕,却不得不忍着内心的恐惧将头颅给装进了匣子里拿出去了,还让人将地面上不小心沾染上的血迹都打扫干净。 “公主,没事了,不用再害怕了。”上官瑾萱的贴身大宫女搂着她,不停的轻声安慰道。 上官瑾萱脸色惨白,喝了一杯宫女递上来的温热的茶水才又恢复了冷静,不过眼睛里依然有些惊魂未定。 “谁送来的匣子,把他们揪出来拖下去仗毙!”真是可恶,竟然敢拿那种东西来吓她,活腻了是吗? 宫女们下去查了一下,然而才发现那两个太监根本就不是小太监,而是别人乔装打扮的,根本就查不到那两个人。 忐忑不安的将这个发现告诉了上官瑾萱之后,上官瑾萱气得狠狠的一拳砸在桌子上,将茶杯震得哐当作响。 “可恶!” 这时候,一个打扫的宫女战战兢兢的走了上来,忍着内心的恐惧说道,“公主,这是从匣子里掉下来的信件,奴婢们清理宫殿的时候找到的,请您过目。” 上官瑾萱拿过那封信拆开看了起来,越看眉头皱得越紧,最后气得狠狠的将那封信撕成碎片,“贱人,不要脸的贱人!本公主就不信你有九条命,总有一天本公主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信是杨雨薇写的,问她看到那颗人头了吗,那是陈燕儿从南疆请来的会邪术的术士,术士没能操控她爹,让她爹杀了她,反而被她抓住了,最后彻底的断送了性命。信上还说,杨雨薇已经知道了她和陈燕儿勾结的事情,她用颂城和周国的炼制玄铁的秘方作为交换除掉杨雨薇的事情,她一定会将这件事情告诉皇上,让上官瑾萱等着瞧,她怎么算计杨雨薇的,后者就会给她同样的代价,让她尝一尝什么叫做跌入地狱的滋味! 上官瑾萱心里又是生气又是恐惧,最后忍不住捂着嘴唇哭了起来,她没想到陈燕儿这个同盟竟然如此不靠谱,之前拍着胸脯说能够成功的事情最后还是彻底的失败了,不仅如此,她还有致命的把柄落在杨雨薇的手里,她不敢想象若是那些事情传到父皇的耳朵里,父皇会不会气得将她大卸八块! 想到这里,她像被人用一盆冷水从头浇下来,让她忍不住激灵灵的打了一个寒颤,怎么办,事情朝着最为糟糕的方向发展,她要怎么办? 上官瑾萱今天夜里注定无眠,她想了大半夜依然没能想出一个好的办法,崩溃大哭之后她只好跑到凤鸾宫去求助皇后。 她将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的告诉了皇后之后,皇后气得扬起手来狠狠的扇了她一个响亮的耳光,“蠢货,你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你父皇最为看重的就是周国的江山社稷,你竟然连割地给越国这样的条件都许诺出去,他知道了肯定会要你的命!你怎么会这么没有脑子,不能许别的条件吗?事情若是成了还好说,现在呢,没能弄死杨雨薇和杨鸣斌不说,还将自己彻底的陷入了万劫不复之地,你不仅是会害死你自己,你还会害死母后和你皇兄,害死荣国公满门啊。” 上官瑾萱泪流满面的跪在皇后的面前,委屈的辩解道,“儿臣知道错了嘛,而且我为什么会这么做,还不是想为你和皇兄出气,母后和皇兄被杨雨薇害得这么惨,凭什么她越来越得到父皇的看重,得到皇祖母的疼爱,儿臣真的很不甘心。你知不知道今天皇祖母寿辰的时候,她彻底的打败了越国公主,替周国弄到了越国的云城和雪城,父皇别提有多高兴了,直接册封她为福慧郡主,还册封给了她封地,比儿臣的封地还好。母后,杨雨薇现在的气焰越来越嚣张了,不将她除去以后皇宫里就再也没有你的立足之地了你信不信?” 皇后脸色铁青,拳头捏得咯咯作响,像是在隐忍着强烈的耻辱,半晌她才幽幽的睁开了眼睛,“你去跟她谈条件,务必要暂时稳住她,不要将那些把柄捅到皇上的面前去。等时机成熟的时候,再想办法买通杀手将她除去。” “母后,你是说让我低声下气的哀求她?儿臣做不到。”上官瑾萱没有办法接受这样的事情,她是尊贵的公主,让她去曲意讨好一个大臣的女儿,她真的做不到这样的事情,也根本不想去做。 “由不得你不去,你以为杨雨薇那个女人是善类,你看她将荣国公府害成什么样子,你看你嘉懿皇兄现在是什么样子,难道你想要步他们的后尘吗?忍一时之气,再想一个周密的计划干掉她。谁让你有致命的把柄落在她手里。” 皇后严厉的说道,她何尝想让女儿卑躬屈膝的去求人,可是这件事情除了求杨雨薇,并没有别的道路可以走,没有别的办法。 “母后。” “你再不情愿,你再磨蹭,等到那些证据送到你父皇面前,你被贬为庶人悔恨不已可不要怨母后没有提醒过你。该说的就只有这么多,要不要这样做你自己选择。” 上官瑾萱想了下被贬为庶人以后过的生不如死的生活,脊背处阴风阵阵,让她恐惧的倒抽一口冷气,“我知道了,等到天亮的时候我就去将军府跟她谈谈,这还不行吗?母后你就不要生气了。” 皇后闭上眼睛,遮住了眼底的悔恨,如果当初她没有那么怨恨杨雨薇,或者不把对她的厌恶表现在脸上,至少要等到她过门,等嘉懿坐上太子之位再收拾她,或许现在的事情不会变的那么糟糕。只可惜,她已经彻底的跟杨雨薇为敌,这时候就算再示好也没有用,只能硬着头皮撑下去。 “那就回去想想应该怎么说,杨雨薇那个女人不是省油的灯,拿不出让她心动的筹码,她未必肯放过你。瑾萱,你好自为之,母后命令你一定不要连累我们,现在我们已经够惨了,再惹得你父皇厌恶,估计母后就被废后了。” 上官瑾萱脸色变得异常凝重了起来,她可不想母后被废,让她从嫡出公主变成庶出的公主啊,“母后,我知道了,一定会好声好气的跟她说,不让她泄露出去的。” 拿定了主意之后,她离开了凤鸾宫回到她的宫殿去了,绞尽脑汁的想究竟要怎样才说服杨雨薇。 然而她前脚刚离开凤鸾宫,后脚这些消息就传到了南宫曜的手上,南宫曜看着熟睡的薇儿,想了想还是将消息压了下来,抱着她继续入睡。 天边露出鱼肚白的时候,一声惊恐尖利的惨叫声响彻云霄,在镇国将军府所有的角落里都让人听到了。 杨雨薇也被这声尖叫惊醒了,她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睛,这才发现自己竟然被南宫曜搂在怀里睡着的,她脸红得跟煮熟的虾子一样,手忙脚乱的推开了南宫曜。 “薇儿,你醒了。” 南宫曜短暂的迷糊劲儿过去之后,看清楚了眼前姑娘的样子,脸上流露出了阵阵怜惜,“薇儿,你的眼睛。” “我的眼睛怎么了?”杨雨薇下意识的摸了眼睛一把,眼睑软软的鼓鼓的,她跳下床坐在镜子前看到了她的模样,才发现她眼睛肿得像核桃一样,她忍不住自嘲的扯着唇角笑了一下,得,现在这个样子真的是没有办法见人了。 “昨天睡梦里你哭得很伤心,眼泪怎么擦都止不住,薇儿,你很担心你爹吧?”南宫曜走过来从后面将她拥在怀里。 “是吗,我都不记得昨天梦见了什么。”杨雨薇将眸子里的脆弱隐藏得干干净净,“南宫曜,我没有心思招待你,我爹昏迷不醒的消息肯定瞒不过那些人,我想他们一定会趁着这个难得的机会兴师问罪,或许会对我发难也不一定。我要打起精神来应付他们,还有我爹那里,我要快点找到那个施展阴毒术法的人,一定要想办法让我爹快点醒过来。” “我陪着你,薇儿,皇上利用你的时候,我没有办法护着你,因为他是至高无上的帝王,他想要做任何事情谁想拦都拦不住,但是将军府里这些豺狼虎豹,我不能再站在旁边看着你被他们围攻被他们欺负,这里是你爹拼着性命换回来的优渥的生活,所有的一切都是属于你的,他们休想夺走半分,谁再敢欺负你。我跟他们拼命!” 南宫曜异常坚定的说道,他要陪在她的身边为她遮风挡雨,让她能够安心,也让她能够看清楚,他是她的依靠。 早就见识过他执拗性子的杨雨薇索性不再说,让丫鬟端了热水进来洗脸,看着那红肿的眼睛,不得已拿着热鸡蛋在眼睛四周敷了好几圈,又用一层粉遮住了,看起来才没有那么狼狈。 “我要去看看我爹。” 南宫曜听她说完,立刻握住她的手,和她十指紧扣来到了杨鸣斌的院子里,亲自替他洗脸擦身子,仔细的探查他的脉象,很健康很平安,就是不肯醒过来。 她拿出一颗用珍贵药材炼制而成的补身体的丹药喂他服了下去,这才低低的说道,“爹,我一定想办法让你快点醒过来的,爹你一定要撑着,不要让我失望好不好。我不能没有你,现在只剩我们父女俩相依为命了,你不能再离我而去了,你明白不明白?” 她陪着杨鸣斌说了好一会儿话,才回到她的院子里,强迫着自己吃一些东西维持体力,不让自己倒下去,她召唤来了暗卫,“昨天半夜查了那么久,有没有查到一丁点关于那个人的消息。” “小姐,属下无用,那些术士来无影去无踪,根本谈查不到他的消息。”暗卫首领脸上浮现出愧疚的神情。 “再去查,查出那个施展邪术的术士的消息,我赏赐黄金一千两,务必要在最短的时间之内查出来。”杨雨薇脸上流露出显而易见的失望,继续命令道。 暗卫领了命令飞快的退了下去,南宫曜和她面对面坐着吃早饭。 两人才刚放下筷子,清菊和雪梅就慌慌张张的走了进来,“小姐,不好了,二老爷,三老爷,四老爷带着一群抄着长剑的家丁兴师问罪来了。” 杨雨薇周身散发着寒冷的杀气,脸上没有半点的恐惧和紧张,“来了也好,我倒要看看他们究竟要怎么问罪,是时候给他们一点颜色瞧瞧了。” “死士何在?”她大声的喊道,从不起眼的暗处迅速的跳出了十几个手持利剑武功高强的杀手,齐刷刷的跪在了她的面前。 “一会谁若是敢冲上来动手,直接砍断他们的半只手臂,再不听话直接割断他们的咽喉送他们到地狱里去报道!”杨雨薇的声音沾染上了嗜血和杀戮,整个人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魔鬼一样。她现在心情糟糕得很,还敢不长眼的往她的死路上撞,她不成全岂不是太可惜了吗? “是。” 死士们齐刷刷的应道,挺直身体站在杨雨薇的身后,长剑随时都可以出鞘,将以下犯上的人置之于死地! 才吩咐完,杨鸣鸿,杨鸣朗,杨鸣海已经带着气势汹汹的家丁率先闯了进来,后面跟着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杨芳菲的娘亲和另外两位便宜婶婶,最后才是被割了肉受伤不已的老夫人,此时他们瞪着她的目光布满了血海深仇般的恨意,像是要将她生吞活剥了一般。 “杨雨薇,你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竟然做出那么恶毒的事情来,还不快点跪下!”杨鸣鸿是老夫人的长子,拿着锋利的长剑隔空指向她,严厉的呵斥道。 “哟,你算什么东西,你说让我下跪我就要下跪吗?如果我没有记错,你们只是客居在镇国将军府吧,你们吃我家的住我家的穿我家的,现在还想要把我当牛做马来呵斥,天底下哪里有这么便宜的事情。如果觉得在镇国将军府住腻了,那就赶紧从这里滚出去,我会放鞭炮庆祝的。”杨雨薇挺直脊梁嘲讽的说道,脸上没有半点心虚害怕。更加血腥的事情她都做得出来,还会害怕这些居心叵测的便宜叔叔们吗? “谁要跟你说这些事情。杨雨薇,你怎么那么恶毒,你害死了芳菲,你还让人将你祖母身上的血肉割下来,她受了重伤差点就死了你知不知道!这些事情难道你也想狡辩吗?今天你若是不给我们一个满意的交代,我们一定把你揪去送官,用周国的律法狠狠的惩罚你,让你知道什么叫做欠债还钱杀人偿命!” 杨鸣朗想到悬梁自尽在母亲房门口的女儿,心痛得几乎在滴血,那是他娇宠着长大的女儿,原本还想着让她攀上一门好的亲事,好替自己换来一个好的官职,现在还没等女儿嫁到侯门去,女儿就先死了,这样的结果他怎么接受得了。 芳菲绝对不可能是悬梁自尽,一定是被杨雨薇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给逼的!他的女儿昨天才在宫宴上博得众人的喝彩,夜里就死了,若是中间没有杨雨薇推波助澜,他死都不相信! “杨芳菲死了吗,她是什么时候死的,怎么死的,我怎么一点都没收到消息?”杨雨薇眨了眨眼睛,脸上尽是一脸茫然的表情,好像真的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一样。 “你少在那里假惺惺了,芳菲是在老夫人的房间门口悬梁自尽的,我不信她一个花容月貌的姑娘会忽然想不开,一定是你将她杀了,还特意将她挂在老夫人的门口的。”杨鸣朗指着杨雨薇的鼻子骂道,他就是一口咬定了她。 “你这个心狠手辣的女人,芳菲究竟哪里得罪了你,让你下这样的狠手,你还我的女儿来,还我的芳菲。”杨鸣朗的夫人康芝雪哭得跟个泪人一样,发疯似的朝着杨雨薇扑了过来要找她拼命。 杨雨薇毫不客气的一把推开她,冷冷的说道,“说我杀了杨芳菲,拿出证据来,没有证据的事情你们敢诬陷我,我绝对不会客气,直接送你们进监狱,信不信?” 她怒目圆瞪,周身散发着不可侵犯的冰冷气息,再加上身后站着的杀气腾腾的死士,竟然让前来找茬的几位便宜叔叔婶婶们被震住了,一时之间竟然真的不敢上前来。 “本世子总算见到了什么叫做厚颜无耻,没有证据的事情就胡乱诬陷他人,亏得你们三位还是朝廷命官,怪不得在朝堂上混了那么久还只是从六品的小官,就你们这样的猪脑子,谁愿意让你们升迁啊。杨雨薇姑娘昨天在寿宴之上才被皇上册封为福慧郡主,今天你们就明目张胆的来挑衅,看来你们根本没有将皇上放在眼里,直到现在还在挑衅皇上的威严,信不信本世子将这件事情告诉皇上,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南宫曜一直站在旁边,杨雨薇之前不让他发话,他也就沉默着,可是看这些人仗着薇儿的父亲昏迷不醒就上来欺负她,他真的是再也忍不住了,站出来噼里啪啦就是一通。 杨鸣鸿,杨鸣朗和杨鸣海脸色异常难看,憋了半天才说道,“安阳王世子,这是我们镇国将军府的家事,和你没有任何关系,还请世子不要插手为好。你是杨雨薇的什么人,孤男寡女的在一起,难道就不怕别人说闲话吗?还请你离开,这里不欢迎你们!” 南宫曜扯着唇笑了起来,指着三人的鼻子说道,“见过脸皮厚的,没见过脸皮像你们这么厚的,你们也说了这里是镇国将军府,是薇儿的家,是杨鸣斌大将军用赫赫战功换回来的,跟你们一点关系都没有,你们竟然恬不知耻的在这里住了那么多年,不知道感恩图报也就算了,现在还来刁难这里的小主人,你们这样简直禽兽不如,就不怕老天劈下一道惊雷把你们全部都劈死了。薇儿是福慧郡主,你们见到郡主竟然不下跪,按照周国的律法就是以下犯上,藐视君威,是要重打二十大板的,来人啊,将他们统统拉下去打二十个板子!” “南宫世子,你在开玩笑呢吧。”杨鸣朗脸都僵硬了,勉强的说道。 “你觉得本世子是在开玩笑吗,既然你们不愿意下跪跟薇儿请安,那就只能拖下去打板子了。”南宫曜不耐烦的说道。 不得已,杨鸣朗,杨鸣鸿和杨鸣海等人怀着满心的不情愿跪了下去跟杨雨薇请安。 杨雨薇居高临下的瞪着他们,直到他们跪得膝盖发疼才让他们起来,她冷冷的说道,“你们今天是来砸场子的是吧,杨芳菲究竟是自己自杀还是被我杀死的你们不去查,人死了就把一切都推到我的身上来,当真以为我是软柿子那么好拿捏的吗?”她冷哼着说道,“我只相信证据确凿的事情,你们若是拿得出证据来,随意闹到顺天府去,我也不怕,但是你们别想趁着我爹昏迷不醒的时候刁难我,我不是那么好欺负的!谁敢欺负我,我把他打得站不起来!” “薇儿昨夜参加宫宴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可能到家之后就想不开自杀了,还不是你嫉妒她抢了你的风头,所以让人将她吊死在门口。”杨鸣朗的夫人满怀怨恨的控诉道。 “那是你们的臆测而已,她究竟是自杀还是他杀,直接请个仵作来将她的尸体解剖一边,不就明白究竟是怎样的吗?还想将脏水泼到我身上来,信不信我立刻请太子殿下来彻查这件事情,污蔑郡主的罪名,连砍头都够了。”杨雨薇冷笑着说道。 第九十六章薇儿设计,公主赔了夫人又折兵 杨鸣鸿,杨鸣朗,杨鸣海的脸色异常难看,“雨薇你以为你做所有的事情都天衣无缝吗?谁不知道你擅长用毒,对你来说,下一点毒让芳菲连自己都不知道在做什么,也不是难事,当真要请仵作来,查出点什么事情,你吃不了也兜着走,就算你是镇国大将军的女儿,那又如何呢,你爹现在昏迷不醒,什么时候醒过来都不一定,还有谁能替你撑腰。我们这几个叔叔才是你的长辈,将来就算你出嫁也是我们给你准备嫁妆,彻底的将我们得罪了你有什么好处?聪明的姑娘都应该知道这时候更应该跟叔叔们好好相处,就算只是为了你的未来考虑,没有娘家的姑娘,谁看得起你!薇儿,究竟芳菲是被逼死的还是自己自杀的,你祖母身上给割下整整二十块肉,这背后是谁的主意我们心知肚明,你承认也好不承认也好,是你做的事情就绝对逃脱不掉。不如我们私了,闹到顺天府去对你也没有半点好处。” 杨雨薇笑了起来,那丝笑意却不达眼底,她爹还没有死呢,就想着打她的主意了吗? “怎么个私了法?”她的声音听不出任何生气的味道。 “你一个十八岁的姑娘家也不会理家,把管家之权交给你祖母,再赔偿我们三房五万两黄金,十间地段繁华的铺子,这件事情就当做没发生过,我们会好好的把芳菲安葬了,你祖母被割下那些血肉也是她自己倒霉,你看这样如何?” 杨鸣朗死了女儿,所以由他开口来提交换的条件。 杨雨薇被这群恬不知耻的人恶心得连早饭都要吐出来了,“二房,三房,四房加每家五万两黄金,十间铺子?”她意味不明的问道。 “当然了,你手上的有将近一百间铺子呢,还有价值连城的嫁妆,金银珠宝更是数不胜数,这些看起来虽然多了一些,可是你并非拿不出来。你一个姑娘家弄那么多嫁妆出嫁,也会遭到很多人的嫉妒的,不如放在家里,至于你爹,我们会帮你照顾的,这是两全其美的事情。”杨鸣朗理直气壮的说道。 “如果我不同意私了呢?” 杨鸣朗,杨鸣鸿和杨鸣海彻底的翻脸了,恶狠狠的说道,“那就不要怪我们把事情捅到顺天府去,拆穿你恶毒的真面目,让所有人都嫌恶你,让你像过街老鼠一样人人喊打。薇儿,我们有十分的把握是你做的,你确定要让我们闹翻吗?” 杨雨薇的笑脸陡的沉了下来,“我爹还没死呢,你们就想着瓜分他拿命换来的家产,你们这些厚颜无耻的蛀虫,我绝对不会让你们如愿的,你们算什么东西!一分都不给,那个女人早就跟祖父和离了,她是我哪门子的祖母,我祖母早就离开人世了,她也要到阴曹地府里去陪我我祖母吗?别想拿镇国将军府的一文钱!” 她周身散发着腾腾的杀气,锐利的目光像淬了毒的利箭一样。 “杨雨薇,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再不交出来我们不客气了!”三房的人都翻脸了,指着提着长剑的气势汹汹的家丁,大有她若是不答应他们的条件,就在这里彻底的将她打得卧床不起一样。 “我不答应,等我爹醒来,我让他将你们全部都赶出去,凭什么你们住在将军府里,你们和将军府有什么关系?”杨雨薇仰着头骄傲的说道。 “给我上,狠狠的将她打趴下!” 人群最后被割了很多肉疼得满头大汗的老夫人满怀仇恨的命令道,那些家丁提着长剑冲了上来。 “死士们,给我上!” 杨雨薇不甘示弱,她身后十几个死士虽然人数上远远少于杨鸣朗他们带来的家丁,但是武功上却远远胜过他们,一时之间手起刀落,有不少听命于三房的家丁被砍掉了手臂,血腥震撼的场面让不少人吓得忍不住倒退,不敢再上前来。 “你们这群废物,还不冲上去,那么多人竟然不是他们的对手,养你们有什么用!快给我上,把她制服,我要将她送到官府去,让顺天府的人砍了她的脑袋!” 杨鸣朗气焰嚣张的说道,眼睛里燃烧着疯狂,他就是想要杀了杨雨薇,只有她死了,将军府里巨额的财富才能落到他们手中。 “谁敢!如果我没记错,你们绝大部分人的卖身契都在我爹的手里吧,若是不想被卖到苦寒之地做奴隶,识相的最好放下手里的武器!你们身为我爹的奴婢,竟然帮着这些贪得无厌,手段狠毒的手段来对付我爹,一群就算死也死无葬身之地的刁奴!” 杨雨薇脊梁挺得笔直,指着那些家丁气势逼人的威胁道,果然有不少家丁脸上露出惊骇的神色,不敢再冲上来,将手里的长剑叮的一声扔到了地上。 忍不住激灵灵的打了一个寒颤,身上的血肉也想忽然间被人撕扯一样,锥心刺骨的疼,她忍不住跪在地上不停的哀嚎着,满头大汗。 “这里不欢迎”你们这群窝囊废,人家一句话就让你们吓得腿脚发软了,还是个男人吗?“杨鸣朗气得快要发疯了,指着那群认怂的家丁大声的骂道。 那些家丁有苦不能言啊,谁让他们的卖身契被拿捏在别人手里,身为奴仆他们哪里敢再以下犯上,杨雨薇很显然就不是善类,就连上官嘉懿都被她收拾得像丧家之犬一样狼狈,更何况他们呢? ”这里没有你们的事情了,不要在我面前碍眼。“杨雨薇冷冷的指着门口的方向,示意那群家丁赶快滚蛋,那些人甚至都不敢去看杨鸣朗,杨鸣鸿和杨鸣海的脸色,直接就跑了。 一时间除了杨鸣朗手里有卖身契的奴仆,其他的家丁都跑光光了,让杨雨薇那三位便宜叔叔和婶婶呕得快要吐血了。 ”我觉得几位叔叔婶婶还是快点准备杨芳菲的后事比较好,现在天气那么热,尸体很快就会腐烂发臭,三叔三婶,芳菲可是你们的女儿,你们也不想让她就连死了之后都不得安宁吧,好走不送。“ 杨雨薇气死人不偿命的说道,想从她的手里占到便宜,门都没有! ”一定是你这个心狠手辣的女人,我们绝对不会放过你的,杨雨薇你给我等着,我立刻就去顺天府报官,将芳菲的死查清楚,一定要把你送上断头台。“杨鸣朗哪里甘心就这么被唬住了,现在这么好的机会如果不能拿到那些价值连城的财产,若是等到杨鸣斌醒过来就更难了。 ”随便去,让仵作解剖了尸体看看,究竟她有没有中毒,看是她自己做了亏心事,害怕被冤魂缠着自尽还是被我杀的,我不怕。但是如果你们想要借着这件事情对我发难,想从我和我爹手上抢走铺子和金银珠宝,想都别想!我就算打发叫花子都不会给你们的!“杨雨薇微微仰着头,掷地有声的宣布道。 ”死士听令,三位叔叔和婶婶若是还敢闯到这个院子找麻烦,不管是谁,直接砍断他的双腿,后果由我承担,不必手软!“杨雨薇当着那些人的面,粗暴血腥的说道。 ”还有这位老夫人,别总是以我的祖母自居,我爹不过是大发善心让你住在将军府里,你就自我感觉良好到不知道自己是谁了,这样的行为真的很搞笑。杨芳菲为什么在自尽之前还割掉你那么多的肉,你心知肚明,我说你那么老了还这么造孽,就不怕死后下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吗?还有我祖父,他在地下看着你呢。“ 话音落下,老夫人你们,给我滚!” 话音落下,杨雨薇身后的死士们锋利的长剑指着几位叔叔婶婶,大有他们若是敢再上前一步就将他们杀了一样。 杨鸣朗,杨鸣海,杨鸣鸿三兄弟没有占到便宜,只能灰溜溜的走了。 杨雨薇从鼻孔里冷哼了一声,一群不自量力的跳梁小丑,还想占她的便宜,她一根手指头就把他们捏死了。 “薇儿,你真厉害。”南宫曜看她意气风发的样子,忍不住夸赞道,她真的很坚强,在那么多的困难面前竟然半点畏惧,没有什么能够打倒她。 “那是自然,我若是不泼辣点,出手不狠一点恐怕就被这群人踩在头上了。在我爹不能替我撑起一片天的时候,我一定要学会坚强。”杨雨薇明亮的眼睛里透出一抹无所畏惧的光芒来,谁都靠不住,最能靠得住的只有自己,她一直都很明白这个道理。 她这样,又让南宫曜升起了阵阵怜惜,声音暗哑了下来,轻声的唤道,“薇儿。” 就在这时,管家在淡荷的带领下急匆匆的走了进来,小声地说道,“小姐,瑾萱公主到将军府来了,指明了要见你,是见还是不见?” “当然要见,为什么不见。”杨雨薇想也不想就决定道,她倒是要看那个算计了她爹和她的女人还有什么脸面出现在她的面前。 “我陪你去。”南宫曜的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上官瑾萱那个女人来做什么。 两人肩并肩走到客厅里,就看到上官瑾萱一脸焦急的朝着外面看,在看到她的时候,眼睛一亮,放下手中的茶杯刚要站起来,然而像是顾忌到什么,又硬生生的止住了动作,矜持又高傲的望着他们。 “你找我做什么?”杨雨薇没有半点尊敬,直接开门见山的问道,她可不觉得和这样的女人有客气的必要,人家都要取她的性命了,她还要温柔和蔼,那不是太虚伪了吗? “本公主想和你谈谈昨天的事情。”上官瑾萱酝酿了一下,还是将那句话给说了出来。 她还敢提昨天的事情?杨雨薇越想越气,直接拿起桌子上还温热的茶水当着众多宫女的面倒到了上官瑾萱的头上。 周围的宫女发出惊恐的抽气声,上官瑾萱更是暴跳如雷,胡乱的用袖子抹掉脸上的茶水,不让自己看起来那么狼狈,磨着牙恨声说道,“你究竟在做什么,发疯了吗?杨雨薇你好大的胆子,你信不信本公主让人砍了你的脑袋!” “你去啊,我随时等着你。瑾萱公主,这是我给你的一丁点的惩罚,比起你对我和我爹那些狠毒的算计,我这些不入流的手段算是很仁慈了。”杨雨薇一双锐利的眼睛像淬了毒的利箭一样,看得上官瑾萱心底咯噔一跳,背后的冷汗都湿透了。 “算了,本公主不是来跟你扯皮子的,我们谈谈吧。”她忍了又忍,才将那股几乎将她逼得发疯的怒气给咽了下来,尽量心平气和的说道。 “你们都退下去,本公主有重要的事情要跟杨雨薇姑娘说。” 上官瑾萱的宫女顺从的退了下去,然而杨雨薇带来的丫鬟,还有南宫曜却一动不动,就站在杨雨薇的身边,形成保护的姿势。 “本公主都让人退下去了,还能怎么你,杨雨薇你还不快点让他们都退下去!”上官瑾萱怒了,盛气凌人的说道。 杨雨薇让丫鬟都退了下去,却没有让南宫曜下去,“好了你现在可以说了。” “南宫世子还在这里,你让本公主怎么说。”上官瑾萱恨不得把杨雨薇那张如花似玉的脸给挠烂,她就是故意来恶心自己,刁难自己的是不是。 “你想要说的事情南宫曜都知道,我砍下那颗人头的时候他就在旁边看着,你觉得有隐瞒的必要吗?瑾萱公主,喜欢我送给你的礼物吗?怎么样,夜半惊魂的感觉爽不爽?”对于上官瑾萱,杨雨薇有着刻骨铭心的恨意。 “你——”上官瑾萱气得浑身发抖,她闭着眼睛深呼吸了好一会儿才将满腔的恨意给咽了下去,“你到底想要怎么样才肯将那件事情压下来,不捅到父皇那里?” “我为什么要压下来,你都要取我的性命了,我还要替你隐瞒着?上官瑾萱,你脑子进水了吧?” “杨雨薇,本公主拜托你将那件事情给压下来,可以吗?以后我们井水不犯河水,我也不会再针对你,刁难你。”上官瑾萱忍气吞声的说道。 “抱歉,我这个个人向来很记仇,谁若是伤害我和我最在乎的人,我就会连本带利的讨回来。所以,你等着承受后果吧。上官瑾萱,我一定会让你尝到什么叫做生不如死的滋味,你等着我疯狂的报复吧。”杨雨薇眼睛里透着强烈的仇恨,肆意张狂的说道。 被她眼底的恨意和狠戾给震慑住,上官瑾萱只觉得有一股寒意从脚底涌上来,顺着血液流遍了她的全身,让她冷得都快要喘不过气来,她咬了咬牙,硬生生的掐着大腿,疼痛席卷她的神经,她才恢复了冷静,“本公主求你,不要把这件事情告诉父皇,你想要怎样的筹码尽管开口,只要我能做得到的,我一定去做,你不要赶尽杀绝好不好。如果不是你处处和皇后,和嘉懿皇兄,和荣国公府作对,事情也不会弄到现在这样的境地,说到底你也有错不是吗?” 杨雨薇被这番强盗逻辑给气笑了,别人逼得她退无可退,连活路都不肯给她,难道还不允许她反击吗?结果倒好,现在这一切都变成她的错了。 “那我们之间还有什么好谈的,上官瑾萱,你回去继续做你高高在上的公主,你还来这里做什么?给我滚,将军府不欢迎你。” “杨雨薇,本公主好声好气的跟你商量,你不要给脸不要脸。我都已经低声下气的跟你道歉了,你还想怎样,把我逼急了我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谈不拢,上官瑾萱的公主病又犯了,火冒三丈。 “悉听尊便。”杨雨薇懒洋洋的说道。 “算我求你了好不好,放我一条生路,你想要怎样的条件都可以。”上官瑾萱急得都快哭了,杨雨薇这个贱人怎么就那么难缠,她都已经这样了还不肯原谅她。 杨雨薇还不愿意松口,南宫曜在旁边忍不住插话道,“想要薇儿不将这件事情捅到皇上面前也可以,你告诉我们,那个会阴毒术法的术士在哪里,只要杨将军能够醒过来,还像以前一样,薇儿就会将这件事情压下来。否则,你知道后果怎样的。” 上官瑾萱的眼神强烈的波动了一下,迟疑的看向南宫曜和杨雨薇,似乎在确认南宫曜说的话是不是算数。 这个动作落在杨雨薇的眼睛里,让她的心升起了强烈的希望,看上官瑾萱的表情,她好像知道那个术士藏身的地方,难道这就是天无绝人之路吗? 她藏在袖子下的拳头忍不住收紧,沉默不已,像是默认了南宫曜的话。 “只要我将那个术士的下落告诉你们,你们就不会把我和陈燕儿之间的交易捅到父皇面前吗?”上官瑾萱好像找到了一些底气,不确信的问道。 “只要我爹能平安醒过来,我可以不追究你用这么恶毒的方法来害人的事情,也不会闹到皇上那里。前提是你将那个术士引到将军府来,将那些阴毒诡异的玩意销毁了,不再让我爹受到损害。”杨雨薇终于开口了,暗搓搓的留了个心眼,她是不会说,南宫曜会不会说就不是上官瑾萱能保证的事情了。 忍气吞声,被人害得差点丢了性命就只能偷偷的躲起来舔舐伤口不是她的作风,不管是不是她亲自动手,总之上官瑾萱的好日子到头了! “我只知道他住在哪里,但是我请不动他,剩下的事情只能靠你们自己了。杨雨薇,这次是我不对,我跟你道歉,但是你爹现在也没事啊,不是吗?他只是昏迷不醒而已,让术士将藏在他身上的小鬼给弄走了,他还像以前一样健康平安。所以你放过我这一次可以吗?”上官瑾萱是真的害怕了,她不想失去皇家公主的身份,不想被父皇厌弃,不想被贬为庶人,失去了尊贵的身份和锦衣玉食的生活,她活下去还有什么意思呢,所以她真的害怕了,被人拿捏住软肋的滋味真的受够了。 “你请不动他?”杨雨薇眯了眯眼怀疑的瞪着她。 “那个术士是陈燕儿从越国带来的,阴阳怪气的,天天带着白色的斗笠看起来就很诡异,我哪里敢跟他说话啊,就连陈燕儿都对他毕恭毕敬的,不敢使唤他做这样那样的事情,我更是不行了。所以真的只能靠你们自己去请他过来了。”上官瑾萱苦着一张脸说道,她现在总算尝到了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是什么滋味。 “那他住在哪里?”杨雨薇按捺住心底的迫不及待,不动声色的问道。 “他住在我在京城西北角的梅庄里,这是我的令牌,你们可以让人去请他过来。杨雨薇,这件事情就这么算了好不好,拜托你真的不要捅到皇上那里,我能做的都已经做了。” 上官瑾萱拿出她的令牌递给杨雨薇,满脸祈求的说道,她真的受够了这种被人要挟的滋味了。 杨雨薇接过令牌仔细的检查了一下,没有发现任何不妥之后终于递到了南宫曜的手里,在他的耳边说了几句,南宫曜不停的点头,立刻离开了客厅,忙碌别的事情去了。 “我答应你,只要我爹没事,这件事情就当做没发生过,我不会捅到皇上那里,不会让他知道他的女儿试图拿城池和最重要的秘方来换取我和我爹的性命。”杨雨薇笑眼底闪过一抹诡异的光芒,淡淡的说道。 “口说无凭,我只相信白纸黑字。”上官瑾萱长了个心眼,她可不想杨雨薇转过头去就翻脸不认人,害得她死无葬身之地! 杨雨薇无所谓的耸了耸肩,亲自磨了墨,在纸上写下了她的保证书,还用红泥按上了她的指印,签上了她的大名。 上官瑾萱这才放心了,“杨雨薇,记住你说的话,若是再捅到父皇面前,你也吃不了兜着走。知情不报,你也用心险恶。这份保证书就是证据。” 杨雨薇唇角升起了一抹高深莫测的笑容,“当然,如公主所愿。不过,我觉得这个筹码还不够,那个术士肯不肯作法让我爹醒过来还不知道呢,公主这个筹码未免也太寒酸了。我想,公主钱庄里有不少银子,不如将所有的银子都转到我的手上来,这样才让公主能够将这个教训记清楚。”她将保证书拿在手里甩了甩,就是不肯给上官瑾萱。 “你狮子大开口!杨雨薇你这个女人竟然如此贪得无厌!本公主是绝对不会答应你这个条件的!”上官瑾萱气得浑身发抖,就差吐血了,这个贱人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当真以为她是冤大头吗? “只是钱庄里所有的银子而已,就舍不得了,我还没跟公主要你手上的铺子和庄子,还有你那么多田地和封地呢,难道瑾萱公主觉得自己的性命不值那些银子?如果你真的觉得心疼,这次的协议作废好了,反正我不在乎。你不过动动嘴皮子,什么事情都不做就想让我们之间的恩怨一笔勾销了吗?公主你也在宫闱里混迹了十几年,怎么还那么天真?”杨雨薇讥诮的说道,作势要去撕那张保证书。 上官瑾萱紧张得心几乎要蹦出嗓子眼来,一把猛的扑到了她的面前拽住她的手,阻止了她撕的动作,磨着牙几乎费尽了所有的力气才艰难的说道,“本公主答应你的条件,不过你还要在保证书上用你爹的性命发誓,如果敢违背此协议,你爹死无葬身之地!你娘的魂魄日日被恶鬼纠缠,永世不得安宁!” 这个女人太狡猾,太反复无常,她不敢全然的相信杨雨薇的话,万一她出尔反尔,自己岂不是连哭都没处去哭吗? “不,我不会拿我爹娘来发誓,你没有选择的余地,写下这份保证书已经是我最大的让步,你如果不同意现在就可以走。”杨雨薇又岂是那么容易受威胁的女人,现在她占据着主导的地位,更不会让上官瑾萱牵着鼻子走了。 “杨雨薇,万一你反悔怎么办?那你拿自己发誓,若是敢违背这份保证,你就遭遇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上官瑾萱咄咄逼人,很显然是被逼急了,被逼到了绝境。 “那好吧,我写。”杨雨薇撇了撇嘴,在纸上又加了几句话,她也没打算自己捅到皇上面前去,她相信南宫曜会将这件事情办得很好。再说她根本不相信誓言,如果誓言真的应验,为什么那么多坏人活得好好的,享受着滔天的富贵,反而是心地善良的好人早早被人害死。 看到她发的重誓,上官瑾萱终于放心了。 “那么你现在是不是应该去将钱庄里所有的银子都转到我的名下了,公主,只有银子到我的手上之后,我才会将这份保证书给你,若是不想横生枝节,你最好立刻去办那些事情,不然我很有可能还会反悔哦。”杨雨薇笑眯眯的提醒道,末了还顺便不经意的将公主存在各个钱庄里的银子数目报了一遍。 这让上官瑾萱想要动点手脚的心思都不敢有了,她死死的盯着杨雨薇,这个女人竟敢调查她,而此时的她却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将自己所有的银子都搜刮走。 上官瑾萱怀着满腔的怨恨和不甘,让贴身宫女拿着象征她身份的腰牌到京城好几个大的钱庄里去将所有的银子都转到了杨雨薇的名下,在半个时辰之内将所有的银票都摆在了她的手里。 杨雨薇心满意足的看着那一摞厚厚的银票,满意的勾起了唇角,“这份保证书就交给公主了,你一定要妥善的保存好,不要让皇上发现了。” 上官瑾萱接过那张纸小心翼翼的塞在怀里,咬牙切齿的提醒道,“杨雨薇,你最好记住你的决定,如果我没有好日子过,你也一定会跟我陪葬。” “好走不送哦。”杨雨薇毫不在意,几十万两银子到手了,她心情真是好得不得了,等到上官瑾萱离开之后,她立刻让墨竹去钱庄将那些银子秘密的转移走。 “清菊,南宫曜去哪里了?”她想到最艰难的时候一直默默的在她身边陪伴着她的男人,心里情不自禁的升起了一丝柔软。 “小姐,南宫世子好像回安阳王府去调遣暗卫了,他离开之前还让奴婢告诉小姐,让小姐一定要等着她,不能轻举妄动。” 杨雨薇一阵阵感动,声音温柔得不可思议,“好,我愿意等他。” 她回到她的房间里,准备了很多的毒镖暗器和毒药解药,又换了一身便于行动的衣服,让管家将派出去打听消息的所有的死士都召回来稍作休整,只等待着南宫曜前来,就要跟着他一起去上官瑾萱的梅庄里请那个术士过来替她爹清除小鬼,让杨鸣斌彻底的醒过来。 她又等了半个时辰,在耐心几乎要耗尽的时候,南宫曜终于带着他的死士们来了。 “薇儿,这是梅庄的结构图,这里面布满了机关暗器,到时候不能硬闯,一定要跟在我的身后,让擅长奇门遁甲之术的死士在前面开路我们再进去。”南宫曜手里拿着好几张纸,上面清楚的标示着哪里有机关,那里有阵法,哪里有毒蛇,毒蜈蚣,毒蜘蛛,毒蝎子和毒蜂,会攻击人让人丧命。 杨雨薇看着图上那些密密麻麻的机关陷阱,忍不住倒抽一口冷气,怪不得上官瑾萱会那么痛快的把腰牌给他们,原来还存着恶毒的心思想要送他们去死!只是上官瑾萱注定要失望了,她是在地狱里走过一圈的人,就连阎王爷都不敢轻易的收她,她又怎么可能会被这些机关陷阱和阵法困死。 只是这个梅庄占地好几十亩,那个术士又会躲在梅庄的哪个角落里呢?她心里忍不住犯难了,就算知道那个人在梅庄,想要找到他也是要费一番功夫才行。 第九十七章惨烈决斗,薇儿娘亲的秘密 像是看出了她的担心,南宫曜温热的手握住了她柔软纤细的手,温和的在她的耳边说道,“别担心,我们一定能够找到那个术士为你爹作法,让你爹醒过来的。有我在,一定不会让你失望。” 杨雨薇低低的嗯了一声,眼睛里又迸射出了一丝坚定的光芒,她是绝对不会被困难打倒了,为了让她爹醒过来,她愿意做任何事情。 “墨融,好好派着死士照顾我爹,不要让那些别有用心的人靠近他一步。墨竹,淡荷,我爹吃的食物喝的水,你们亲自检查,让大夫过目确定没有毒之后再让我爹服用,一定不能被别人钻了空子。” 离开之前杨雨薇郑重其事的叮嘱道,得到墨融和淡荷墨竹再三的保证一定会将所有的事情做好之后,才跟着南宫雅一起骑着马来到了京城西北角的梅庄。 她如临大敌的盯着这座布满了无数机关暗器的庄子,轻轻的扣着大门,大门是一个哑奴看守着,在看到他们递过来的公主的令牌之后,神色庄严的将他们给放了进来,然后自己钻进靠近朱红色大门旁边的小房子里睡大觉。 南宫曜紧紧的握着杨雨薇的手,不肯松开,让精通奇门遁甲之术的死士在前面。 她眼睁睁的看着原本静止不动的梅花树在他们走进来的时候忽然动了起来,像有灵性一样将他们困在中间,不停的闪来闪去,时而腾空而起越到半空中,时而像长了腿的婴儿一样窜到他们面前,试图将她和南宫曜分开,时而发出轰隆隆的声音,让她耳朵忍不住阵阵鸣叫了起来,难受得厉害。 南宫曜看她面露痛苦,直接用温热的手掌捂住了她的耳朵,阻挡住了那些刺耳的轰隆隆的声音来,然后最前面的术士忽然走到一棵很不起眼的梅树旁边,催动内力,强劲的掌风劈下去,只听见一声类似于人类的哀嚎声,正片梅树林再也不动了,自动的分开立在两旁,露出一条小路来。 “我们走吧。”南宫曜握着她的手带着她朝着前面走去,穿过了桃树林,又有惊无险的穿过了好几个放了毒烟毒雾的阵法,躲过了不计其数的毒镖弓箭和暗器,他们终于顺利的站在了一排排精致雅静的房屋前面。 “给我搜!”南宫曜一声令下,所有的死士推开房门仔细的检查起来,然而他们将所有的房间都检查了一遍都没有看到越国术士的行踪。 这个结果让杨雨薇很是失望,她眉头拧得很深,几乎能将苍蝇给夹死了。 “薇儿,没有你想要找的那个人,会不会是上官瑾萱蒙蔽我们的。”南宫曜仔细的听着风声,的确没有任何异常,除了他们带来的死士和暗卫,根本没有别人的气息。 “不,上官瑾萱不敢拿这件事情欺骗我,除非她是真的活腻了,想被皇上贬为庶人。”杨雨薇异常肯定的说道,而且她心里有一个很强烈的感觉在告诉她,那个人就藏在梅庄里,或许是他知道他们来了,所以故意躲起来了也不一定。 “可是你也看到,死士们将这里都搜了一遍,能藏人的地方都彻底的找过了,还是没能找到那个人的影子,你让我怎么相信那个人就在这里。”南宫曜声音里有一丝恼怒,一定是上官瑾萱那个女人欺骗了他们。 “这里会不会有密室,那个人会不会躲在密室里?”半晌之后杨雨薇仰起头问南宫曜。 那个术士肯定是很有本事的人,不然昨天夜里她爹的死士和南宫曜的死士联合出动都没能找到那人的蛛丝马迹,可想而知那人的实力是怎样的强悍。 “我们再找找,说不定能找到呢。”杨雨薇不肯放弃,京城几乎都快被他们掘地三尺了,那人还是不露行踪,上官瑾萱说他们在这里,那他一定不会轻易的离开。 南宫曜又让死士们仔仔细细的搜查了一遍,依然没有发现任何密室,也没有找到那个人的半点行踪。 杨雨薇眨了眨眼睛,心里有一阵阵的失望,难道真是上官瑾萱欺骗了她?她咬着唇,舌尖有腥甜的血腥味散开,让她脑子更加清醒。 就在这时,她敏锐的鼻子闻到了一丝清甜的香气,那股香气并不是周国有的熏香或者花香,她再次皱着鼻子认真的闻了一下,脑子豁然开朗,那是越国特有的月石花,香气清甜,有迷惑人心的作用。 她激动的拽住了南宫曜的手腕,大声的说道,“他在这里,南宫曜,我闻到了越国月石花独特的香味了,他就在这里。” “薇儿?”南宫曜看她激动得溢于言表的样子,也用力的闻了闻,却根本没有感受到有什么味道,难道是薇儿太想要找到那个人了,所以才会产生幻觉了。 看着南宫曜怀疑的样子,杨雨薇也不气馁,异常肯定的说道,“是的,是越国的月石花,我想起来了,好像越国的术士最喜欢用这种花来熏染衣裳,能够促进术法长进,这种花的香气很淡,闻起来甜丝丝的,有迷惑人心的作用。” 她忽然想到了什么,如临大敌般,迅速的从口袋里拿出解药递给南宫曜,“将这些解毒丹服下,死士们也服下,快点。” 南宫曜离得最近,她先给了南宫曜,然后让人以最快的速度将解毒丹发到所有的死士手里,让他们服下去。 然而好像还是太晚了,所有的死士就像被控制住了魂魄一样,被月石花的香味给迷惑了,站着睡着了,进入了美梦的梦境之中。 只有南宫曜是第一个服用解药的,时间还来得及,所以并没有被迷惑神智。 他惊骇的睁大眼睛看着眼前的一幕,“薇儿,他们这是怎么了?” “被月石花的香味给迷惑了神智,站着睡着了。”杨雨薇蹙着眉头说道,她到底还是轻敌了,没想到那个术士如此厉害,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时候就彻底的让他们带来的死士中了圈套。 “那他们还能醒过来吗?他们会不会有事?”南宫曜满是担心的问道,这些死士可是他手上最厉害的死士,杨鸣斌那边同样也是百里挑一的高手,如果就这么毁了,他肯定肉疼死。 “只是睡一场,醒来就没事了。”杨雨薇安抚南宫曜,示意他不用担心。 就在这时,空气中传来了一阵阵虚无飘渺的箫声,透着阴森诡异的味道,让人听了背后的鸡皮疙瘩都冒出来了。 “前辈,现在可以出来见面了吧,我想我们之间并没有冤仇,你是不是帮我我爹把缠在他身上的小鬼给弄走?” 杨雨薇扯着嗓子喊了起来,心紧紧的揪成一团。 这人行事古怪,谁知道他接下来会做出怎样的事情来。 南宫曜紧紧的握住她的手将她护在身后,大声地说道,“前辈,我们无意冒犯,只是想请你将那只小鬼送走,让杨将军醒过来,别的事情我们不管,还请前辈高抬贵手,放杨将军一条生路。” 不过他心里还是觉得很悬,毕竟敢用那种阴毒术法的人,还有什么事情做不出来呢? 他和杨雨薇怀着忐忑的心情等待着那个术士的回复,只听见空气里传来轰隆一声,两人正前方的梅树林再次被分开成两半,中间露出一片澄澈的湖水来,整个湖面被烟雾缭绕着,美轮美奂宛若人间仙境。 湖面上有一座木头搭成的小桥绵延向湖中心,在湖中心有个小岛,岛上搭建着精致小巧的院子,院子里有座高台,此时高台上有个身穿白色衣裳的人在跳舞,一面跳一面吹着箫,那些让他们觉得毛骨悚然的箫声就是从那里传出来了。 那人像是感受到了他们的视线,远远的看过来,竟然发出了一阵阵诡异的笑声,听得他们背后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薇儿,你在这里等着,我到湖那边去看看。”南宫曜将那股不安压了下去,脸上尽量不表现出来分毫,镇定的对杨雨薇说道。 “你拿好毒药和暗器,如果有人出现对付你,你直接拿毒药毒死他们。” “不,我和你一起去。”杨雨薇否定了南宫曜的建议,她敏锐的预感告诉她,湖中心小岛上的那个男人才是最难对付的,也是他们要找的人。是她有求于那个男人,她又怎么能没有任何心理负担的利用南宫曜,让他置身于危险之中。 “你去做什么,那个人周身散发着一股阴邪之气,绝不是好惹的人物,我实在不放心你过去。听话,就站在这里等着我的消息,我一定会将他带出来给你爹作法,把你爹唤醒的。”南宫曜异常强硬的说道,常年处于危险的环境当中让他对危险有着异常敏感的嗅觉,这一次不是容易的事情,可能会伤害到她,他又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心爱的姑娘陷入危险之中。 “那你以为我又能理直气壮的让你陷入危险之中吗?不要再说了,南宫曜,这本来就是我的事情,你在我最难过的时候陪在我身边,我已经很感谢你了,哪里还能让你一个人置身于危险之中。我们一起过去,如果发生什么事情好有个照应。”杨雨薇眸子里透出出坚定的光芒。 她想了想,忽然从衣袖里拿出一根短笛吹了起来,婉转悠扬的声音传得很远很远,然后她感觉到湖中心那个跳舞的人小生停顿了一下,看着她的目光愈加的深邃和阴冷。 “你这是在做什么?”南宫曜讶异的看着她。 “这是北堂墨昨天离开的时候塞给我的,说如果我有需要帮忙的,就吹奏这根短笛,他就会带人来帮忙了。”杨雨薇自然而然的说道。 南宫曜心里又像是有蚂蚁在爬一样难受了,虽然知道现在不是时候,可是他真的忍不住了,忐忑不安的问道,“薇儿,北堂墨和你之间究竟有着怎样的渊源,为什么你好像很信任他的样子。”他费了多少心思才渐渐的能够靠近她,可是北堂墨好像不费吹灰之力就得到了她全部的信任,这让他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 “他啊,总之我们之间绝对不是男女之情,我和他是不可能的。”杨雨薇想了想也觉得这时候不是说她身份的好时机,只能含含糊糊的带过。而且如果北堂墨说的没有错,他就是她的表哥,有着很亲近的血缘关系,她更是不可能嫁给他了。想到近亲结婚,她就一阵阵恶寒。 南宫曜想说北堂墨可不是这么跟他说的,可是很显然杨雨薇的心思已经不在这上面了,她眯着眼睛看着湖中心,全身的警惕竖了起来,“那个人不跳舞了,在向我们招手,我们快点过去吧。” 不得不南宫曜只能将已经到舌尖的话给咽了下去,紧紧的握着她的手,小心翼翼的朝着湖中央的小岛走去。 到了湖中央小岛的时候,那个浑身散发着阴森诡异之气的术士一身白衣,脸也用白色的面纱给遮住,露出一双幽深如古潭的眼睛,那目光寒冷得像极地的冰川一样,冷得没有一丝温度。 “你们终于到这里来了。”粗哑干枯的声音,分外的刺耳。 “前辈,我们无意跟你为敌,只是那个小鬼还请你迅速的从我爹那里拿走。”杨雨薇忍住心底的惊涛骇浪,尽量不让自己流露出一星半点的恐惧来。 那人发出一阵尖锐的怪笑声,“既然你们知道是我下的术法,又怎么会觉得我会帮你们将杨鸣斌唤醒呢。你们未免也太天真了!” “我爹跟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这样对他?就算是术士,将稚嫩无辜的孩童做成阴毒小鬼也是很损阴德的事情吧,难道你就不怕稍微不慎被反噬,到头来小鬼反过来取你的性命吗?前辈,你做什么事情我们不想管,也管不着,但是请你不要伤害到无辜的人。”杨雨薇忍住怒气尽量心平气和的说道。 “如果我不愿意呢,我想让杨鸣斌被那个小鬼彻底的吞噬,一辈子都醒不过来呢?”那人的声音里透着咬牙切齿般的恨意,阴森森的问道。 “那就不要怪我不敬前辈了。无论如何,你都要将缠着我爹的小鬼给送走,不然,周国瑾萱公主的梅庄,就是你的埋葬之地。”杨雨薇挺直脊梁,周身散发着强烈的攻击之气,冷冷的说道。 “小女娃,真是好狂妄的口气,你觉得你会是我的对手吗?之所以放你们到这里来,也是因为你有利用价值而已,别以为你真的无所不能。”那人轻蔑的笑了起来,丝毫不将她放在眼里。 杨雨薇和南宫曜相互对视了一眼,心有灵犀一般的抬手,数不清的毒镖和银针犹如密集的雨点一样朝着一身白衣的阴毒术士的身上招呼过去,带着强劲的杀气。 那人没想到两人动作竟然那么快,眼睛闪过一丝惊骇,震惊的往后退,有惊无险的避开所有的银针和毒镖。 杨雨薇和南宫曜面色不变,一个挥动衣袖,地动山摇之间银针犹如巨大的网从天而降,像旋涡状的龙卷风一样继续袭击着术士,在术士提起全部的注意力躲避的时候,杨雨薇势如闪电般的施展轻功,身体在半空旋转了一个大大的弧度,像矫健的苍鹰一般俯冲下来,各式各样的毒针朝着术士身上的八大要害之处袭击。 那术士自然不甘示弱的闪避着,杨雨薇却趁着这个时候将藏在手镯里能让人浑身僵硬七窍流血的剧毒毒粉顺着风洒了出去。 “卑鄙——” 术士骇然大惊,手里用黄金打造的拐杖硬生生的在地面上划下一道长长的痕迹,金光四闪,他狼狈不已的朝着旁边闪躲,然而铺天盖地的毒药顺着风蔓延的范围那么广泛,他就算轻功再了得,也顺着空气吸了不少粉末进去,顿时浑身僵硬,七窍流出了暗红色的鲜血,看起来触目惊心,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与此同时南宫曜迅速的拿出坚韧的金蚕丝将术士的手脚捆绑住,确认他动弹不得以后,才走到杨雨薇的身边关切的问道,“怎么样,有没有受伤?”刚才那个术士的掌风袭击过来,把他都快吓死了 “我没事,他武功并不怎么样,只是轻功和术法比较厉害而已。”杨雨薇摇了摇头让南宫曜别担心。 “你是想要留着你的性命还是要去帮我爹将那个小鬼送走。”杨雨薇的匕首抵在术士的脖子上,冷冷的问道。 那个术士疼得满地打滚,眼前模糊一片,承受着痛苦的煎熬,饶是这样他依然不肯妥协,“我绝对不会替杨鸣斌送走那个小鬼的。” “就这么肯定?”杨雨薇心里有些动怒,脸上却看不出来分毫,就算她想要让这个术士做事情,也不能任意让这个人拿捏! “既然如此,留着你也没有必要了,不如将你送上绝路。”杨雨薇作势从口袋里掏出一颗剧毒的丹药送到术士的唇边,“那么这里就是你的葬身之地吧。” 那术士带血的眼睛里涌过一阵剧烈的恐惧,手背上的青筋暴涨,他紧紧的闭着嘴唇,硬是不肯让杨雨薇得逞。 “薇儿,这种事情还是交给我来吧。”南宫曜将她手里的药丸接过来,用力的咔嚓咔嚓撬开了那个术士的嘴巴,强迫他将毒药给灌了下去,不出一会,术士的喉咙里火辣辣的,像有一把火在里面燃烧一样,疼得他面容扭曲得狰狞而恐怖。 “你喂我吃了什么?”怎么那么难受,那毒药不仅燃烧着他的喉咙,还焚毁他的理智,他感觉内心深处隐藏的兽性正在一点一点的爆发,有一种想要吃人的冲动。 “只是我自己炼制的毒药而已,就算是你们越国最擅长解毒的高手来也没有办法让你脱离痛苦。这位前辈,你是想要彻底的沦为野兽,最后自焚而死呢还是愿意帮我爹驱走小鬼,我们井水不犯河水。本来我们也不是有着刻骨铭心仇恨的敌人,你为什么非要帮着他人作恶造孽呢?” 杨雨薇惋惜的说道,脸上多了一丝怜悯,“给你半柱香的时间考虑,要不要送走那个小鬼,让我爹快点醒过来。” “休想!”那术士额头上青筋暴涨,七窍流血得更加厉害了,放眼望过去就跟从地狱里爬上来的魔鬼一样得可怕,胆小一些的人看到了肯定会落荒而逃。 “你不要那么早下决定,这毒药的药性还没有彻底的发挥出来,再等半柱香的时间,到时候我再等你的答案。” 杨雨薇一点都不恼怒,心平气和的站在南宫曜的身边,慢悠悠的说道。 那术士只觉得喉咙里那股火迅速的蔓延到了他的全身,所有的血肉都像被放在火炉上烤一样,他像是感觉到血肉一寸寸的被蒸熟,疼得满头大汗,全身没有哪个地方不疼,心里的野兽更是叫嚣着想要吃人,他越来越控制不住,难受得发出野兽般的嚎叫声。 越到后面越难受,全身的每个毛孔都有暗红色的血流了出来,他像是感觉到了骨头被火焚烧渐渐的裂开,马上就被烧成粉末的样子。 最后他哇的一声吐出了一大口鲜血来,再也支撑不住,艰难的说道,“你把解药给我,我答应你去将那个小鬼送走,快给我解药。” 那种被烈火焚身的感觉实在太难受了,简直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他自诩毅力非凡还是投降了,心里对于那种毒药的毒性更是心惊,没想到杨鸣斌的女儿竟然能炼制出这么厉害的毒药来,果真是不容小觑啊。 杨雨薇轻笑了一下,“我说前辈,你早就答应不就不用承受这样的痛苦了吗,你这是何必呢,兜兜转转一大圈还不是要妥协,白白受了那么多的苦了。” “给我解药,给我!”他真的忍不住了,再拖延下去他真的很害怕自己会被烧成灰烬,或者被彻底的变成一只野兽,连自己都控制不住。 杨雨薇防备的瞪着他,然后让南宫曜将暂时镇压住毒性的解药喂了一粒给那个术士,毒性渐渐的被压制住,术士跌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像是从鬼门关里走了一圈回来一样。 “那么我们现在可以走了吗?”看到那个人恢复正常,杨雨薇淡淡的问道。 “帮我把捆住我手脚的金蚕丝给松开,这样我没有办法活动。”那术士忍受着屈辱对杨雨薇命令道。 “脚上的金蚕丝是可以解开,手上就算了,我并不相信你,谁知道放了你,你又会出什么幺蛾子出来。南宫曜,你去松开他的脚。”杨雨薇直直的说出了她对术士的不相信。 那术士恨恨的盯着她,深邃的眼睛里看不出在想什么,最终也只能妥协了,罢了,只要腿脚能活动就足够了。 等到他的双脚得到自由之后,他遮掩住了心底最真实的想法,淡淡的说道,“我们走吧,说好了,只要我将你爹唤醒,你就将解药给我,你总不能让我顶着七窍流血的鬼样子出去吧。” “等我爹平平安安了再说。”杨雨薇似笑非笑的顶着这个阴邪的术士,声音像在冰水里泡过一样,“前辈,我劝你最好不要耍什么心机,我爹若是有什么差池,我绝对会送你上绝路。就算你侥幸逃回到越国去,我也会让你在那里待不下去,沦为过街老鼠一样人人喊打。” 那术士被她嚣张的态度气得够呛,他忍了又忍,最终还是将那股咽气给吞回到了肚子里,算了,先让她张狂一会,等一会她就知道什么叫做哭都没有眼泪。 “废话少说,不是要唤醒你爹吗?说这么多不累吗,赶紧带路吧,早点解决你爹的事情,早点把解药给我。”那术士不耐烦的催促道,他可不想身上一直被剧毒给折磨,也趁机让杨雨薇减轻对他的怀疑。 “我是很担心我爹,但是我更害怕你又对我爹动手脚,所以该说的还是要说。你可不要以为懂得术法就能为所欲为,若是敢再伤害到我爹一根汗毛,我绝对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好了,走吧。” 杨雨薇的一双眼眸像冰刀子一样歘歘的朝着术士的脸上飞过去,饶是做了那么多恶事的术士也被她那个眼神看得心底发毛。 “我当然不会拿我的性命来开玩笑,你尽管放心。” 术士率先走在前面,杨雨薇和南宫曜走在后面,朝着木桥上走去,两人一直保持着高度的警惕瞪着前面的人,以防他弄出什么小动作来。 快走到桥边的时候,那术士的嘴角忽然紧绷了起来,迅速的调动了周身的内力,掀起一阵巨大的水花朝着杨雨薇和南宫曜袭击过去。 南宫曜抱着杨雨薇警惕的朝着后面退了好几步,以最快的速度出掌对准术士的后背想要狠狠的砸下去,就在这一刻,那术士的眼睛里迸射出了诡异的光芒,忽然大喝一声,“裂!” 下一刻,南宫曜和杨雨薇脚下的地面忽然裂开了一条深深的缝隙,两人顿时像失去了重力一样掉落下去。 南宫曜和杨雨薇心里大惊,下意识的拿出匕首划在墙壁上想要借力飞上来,那阴毒的术士衣袖里竟然有一只足有拳头大的毒蛤蟆丝丝的吐着舌头,喷出了一股黑色的毒液,铺天盖地的向他们的眼睛袭击过来。 “南宫曜躲开!” 杨雨薇血液在这一刻几乎都停止了流动,惊恐的大声喊道,拽着南宫曜猛的转了一个身,硬生生的朝着另外一边闪躲,躲过那股致命的毒液的同时,他们彻底的被困在了地底的铁笼子里。 那术士得意的大笑了起来,“你们以为赢了吗?很抱歉跟我斗你们还是嫩了点。” “那又如何,你身中剧毒,没有我的解药你同样活不了,我们撑死了算打成平手而已,不是吗?老妖怪,我们死了你也活不了,不过是鱼死网破而已。” 杨雨薇心里恼怒得要死,脸上却一如既往的冷静,尖锐的止住了那术士的弱点。 “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你医术毒术虽然厉害,但也不是天下无敌,我不信没有人能将你制的毒药解开,跟你们耗着我不害怕。我就算是死也不会帮杨鸣斌送走那只小鬼,就让他在沉睡中慢慢的死去吧。哈哈!” 杨雨薇听他提到了杨鸣斌,气得脸色都变了,她紧紧的握着拳头,气得浑身发抖,到底是他们太大意了,千算万算没有想到这个人还会诈降。想到她爹还昏迷不醒,现在自己又被困在这里,她真是忧心如焚。 南宫曜感觉到她的焦虑和害怕,忍不住握住了她的手,小声的说道,“薇儿,你别害怕,我们一定能出去的,他困不住我们。” 他心思翻转,想着怎样能从这里跑出去,或者怎样才能制服术士。 那个术士像是看出了他在想什么,嘲讽的说道,“别白费心思了,这个铁笼子是玄铁制成的,刀枪不入,只要我不松手,你们别想从这里出去,只能被困死在这里。杨雨薇啊杨雨薇,你果然和你娘一样是狡猾得像狐狸一样得女人,只是你娘幸运遇到你爹,所以能从我的手里逃脱,我倒是要看看你能有那样的好运气没有。你爹和你娘欠我的,就让你这个作为女儿的来偿还吧。” 他说完,眼睛里流露出贪婪的光芒,像是要将她整个人拆吃入腹一样,杨雨薇浑身不舒服,忍不住扣动了右手镯子上的暗器,心里暗暗决定着,若是这个男人敢占她的便宜,她一根银针就把他送上绝路。 南宫曜将她护在身后,遮挡住了那股贪婪流露出浓浓渴望的目光,“你不会得逞的,有我在,我绝不会让你伤害薇儿分毫。” 那术士从鼻孔里发出轻蔑的笑声,嘲讽的说道,“就凭你?你能阻挡住我的步伐吗?就算当着你的面,我今天也要让她变成我的女人!” 第九十八章局势逆转,肉香四溢 “你休想!”南宫曜气得浑身发抖,暗器叮叮当当的打出去,已经有了防备的术士又怎么会让他轻易打中,只是像看跳梁小丑一样的看着他们,“你以为我吃过一次亏之后还会再有第二次吗?蛤蟆宝贝,乖,去将那些药粉拿过来,一会给她闻一闻,让她彻底臣服在我的身下。南宫曜,一会你就睁大眼睛好好的看着,看她是怎样成为我的女人的!” “卑鄙无耻,禽兽不如的混蛋!”南宫曜紧紧的护着杨雨薇,掷地有声的宣布道,“有我在,绝对不会让你动她一根汗毛,你也不照镜子看看,你算什么东西,你配得起薇儿吗?” 那术士也不恼怒,甚至还心情很好的笑了笑,“配不配得起,不是你说了算的,一会你就知道她是属于你的,还是属于我的。南宫曜,跟我抢女人,你抢得过吗?” 南宫曜气急,可是被困在铁笼里,根本出不去,而且不知道为何,他觉得一阵阵头晕目眩,身上的力气一点一点的流失。 “你怎么了?”杨雨薇看出他的异样,担心的用手搭上他的脉搏,心里咯噔一跳,立刻拿出一颗丹药塞在他嘴里。 南宫曜服下丹药之后,身体没有再继续虚弱下去,只是内力大不如从前。 “薇儿,我这是怎么了?” “那只毒蛤蟆喷出的毒液对你有影响,你内力被压制住了,不要胡乱使用内力,不然内力会彻底的失去,你以后就没有武功了。”杨雨薇蹙着眉说道。 南宫曜大惊,他瞪着术士的目光像是要将他千刀万剐一样。 “瞪什么瞪,比谁的眼睛大吗?你失去了内力,我看你还怎么护着这个女人。不如一会让你欣赏一幅活的春宫图,想必你会永世难忘的。”术士阴测测的笑了起来,露出了一口尖利的黄牙。 南宫曜紧紧的抱着杨雨薇,瞳孔里迸射出坚定的光芒,不管怎么样,他都不会让薇儿受到一丁点的伤害。 “你不会得逞,我不是你想要辣手摧花的别的女人。你还没得到我的时候就已经化成一滩血水了。”杨雨薇异常冷静的说道。 “是吗?”那术士不以为意的笑了笑,“杨雨薇,你未免也太骄傲了,你不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这个道理吗?一会你就知道我的厉害了。不是我上赶着求你,而是你自己忍受不了要跟我求欢,你明白吗?” 话音落下,那术士从毒蛤蟆的嘴里拿出了一株紫红色的妖娆鲜花来,朝着她吹了吹,浓郁甜腻的香气瞬间散落在这狭小的空间里,紧接着,他用火折子将鲜花彻底的点燃,那丝甜腻的香气更是熏得人头晕脑胀,让杨雨薇情不自禁的沉溺其中,腿脚发软。 她咬着舌尖,剧烈的疼痛袭来,才让她维持着意识的清醒。 “我很好奇,周国和越国隔了十万八千里,我爹娘怎么惹你了,可别说你对我娘有着至死不渝的爱意,而我娘不肯嫁给你,而是跟着我爹跑了,所以你就怀恨在心了十几年来跟我爹报复。我看你这样尖酸恶毒的人也不像是将什么真爱放在心上。女人在你眼里估计就跟衣服一样,脱了一件,毁了一件再买另一件就可以了吧。” 杨雨薇冷笑着说道,心渐渐的沉了下去,原来她爹真的跟这个术士结仇了啊,那这样就真的很不妙了,谁知道他愿不愿意救醒她爹。 “真爱,你娘那样的女人配吗?只不过她是阴年阴月阴日阴时出生的女人,是难得一见的药鼎,如果用她的身体替我修炼,我的术法能力会比现在还要强好几倍而已。如果不是我,你娘那个贱人早就沦为军营的女奴,所有的男人都能肆意的践踏她折辱她!是我在那群发配军营的女人堆里找到了她,她对我有利用价值,我把她带了出来。只要她愿意死心塌地的跟着我,帮我修炼成功,就算我不爱她,也绝对不会亏待她,结果她倒好,在路上曲意逢迎讨好,博取我的怜惜心疼,让我对好不容易寻到的宝贝珍之重之,小心翼翼的供着她。那个狡猾如狐狸的女人竟然趁我疏忽大意的时候用燕国的宫廷秘药将我给迷昏了,让我整整睡了三天三夜,再次醒来,她已经逃得远远的,从越国逃到了周国去,被你爹一眼看中,立刻就娶了她过门。她这样的折辱我欺骗我,我恨不得将她大卸八块!” 术士怀着满腔的怨恨恶狠狠的说道,如果那个女人的最为宝贵的初次被他得到,他现在又怎么会在越国的术士里只排在一流术士的末尾,早就成为越国第一的术士,国师的位置早就落到他的手里了,哪里还会轮的到他的死对头! 原来她娘还有这样的过往。 杨雨薇眯了眯眼睛,忍住心底的震撼,她慢悠悠的说道,“我娘也没有做错啊,你不爱她,救她也只是因为她能作为你的药鼎而已,你把她当成一颗棋子,她只是不想任你摆布所以逃出来而已,她也没有做伤害你的事情啊。你也说她能够帮你修炼,让你的术法大幅度提升,而你修炼的那些阴毒的术法你确定不会对她造成伤害?” “我把她从军营里救出来,她难道不应该报答我吗?能有怎样的伤害,不过是让她喝几副药,不会有子嗣而已,又不会要她的性命,她为什么要逃跑。”那术士恶狠狠的说道,简直快要被气疯了。 “几服药,不会有子嗣而已。说得倒是轻巧,一个女人连孩子都不能有,那对她来说是多大的伤害。我娘离开你是正确的,你救了她没有错,按理她的确是要报答你的救命之恩,可是你也想要伤害她不是吗?难道你把她从军营带出来,她就要任由你夺去她做母亲的权利吗?而且我觉得应该不止这些吧,那么阴毒的术法,会不会又跟那个无辜惨死的幼儿一样,就连死了灵魂都不能转世投胎!” 杨雨薇锐利的眸子瞪着术士,她才不会觉得她娘会是那种不知感恩的人。 那术士眼睛里闪过一丝隐忍的狼狈,的确,那几服药不止是让北堂慧生不出孩子,还会承受着生不如死的折磨,要当药鼎又怎么会是容易的事情。只是他救了她的性命,她为了他难道连这么一点苦头都吃不了吗?她竟然还敢逃跑! “果然不像是你说的那样简单,越国那些阴邪的术法有多么的丧失人性,并不是没人知道不是吗?我娘不逃跑难道等着被你作贱,弄得人不人鬼不鬼吗?她逃跑得很好。”杨雨薇字字铿锵的说道。 那术士也不沉湎在过去之中,发泄仇恨似的笑了起来,“是啊,她逃跑了,而且已经死了,我再计较那些又有什么用呢?你是她的女儿,她欠我的一切,就由你还给我吧,母债女还,也不是没有过的事情。现在也不晚,正好你也是阴年阴月阴日阴时出生,也是个很好的药鼎。” 杨雨薇真是恨死杨芳菲和那个恶毒的便宜祖母了,她们想要将她和她爹送上死路真是不遗余力啊。 “那你注定要失望了,你绝对不可能得到我,我娘能从里手上顺利的逃脱,我也不会让你得逞。”杨雨薇脸上没有半点恐惧。 “那可由不得你,药效还没有散开来,你只是神智意识有些模糊而已,再等一炷香的时间,当你身体的渴望不是意识能控制住的时候,你就会求着我,让我给你了。”术士阴邪的声音透着毛骨悚然的味道。 “绝对不可能,我们拭目以待。”杨雨薇咬着牙不肯服输的说道。 “南宫曜,一会你睁大眼睛看看,她是怎么变成我的女人的,你会不会心痛如刀绞,到时候可不要哭鼻子哦。这是杨雨薇她爹娘欠我的,那就拿她爹的性命,和她的一切来换。”术士恶狠狠的说道。 “你不会得逞的。”南宫曜抱着杨雨薇,周身散发着冰冷的杀气,谁若是敢跟他抢薇儿,他就会跟那个人拼命! “那你就等着吧,越国的情花只对女人有用,对男人没有用,一会她就彻底的失控了。杨雨薇,有没有觉得身体开始发热,觉得很渴,有一种蠢蠢欲动,心里很空虚,迫切的想要什么来充实自己啊。” 杨雨薇的额头上开始冒出了细细密密的冷汗来,体内一阵阵的热流涌动着,让她很难受,很想找冰块将自己包围起来。 “薇儿。”南宫曜担忧的看着她,抱得她更紧了。 杨雨薇意识越来越模糊,她有着强烈的渴望想要扑倒眼前的南宫曜,不得已用尖利的指甲掐着大腿的位置,硬生生的止住了,她艰难的说道,“南宫曜,你不要抱着我,不要。”她害怕自己会控制不住把他的衣服给扒光了,来个霸王硬上弓。 她这样,他担心得不成样子,怎么可能松开她。 他死死的瞪着那个术士,“你这个禽兽不如的男人,对一个小姑娘用这样下三滥的手段不觉得很耻辱吗?我们中了你陷阱被困在这里,是我们技不如人,你就是把我们杀了我们也无话可说,何必用这样的办法来毁掉一个小姑娘。” 南宫曜心疼得要死,“薇儿,你一定要忍住。” “我真的很难受,有点控制不住了,南宫曜,你快点松开我啊,我会化身为狼的。”杨雨薇脸颊上升起了两朵酡红,媚眼如丝,浑身散发着勾人的味道,看得他心头一动,差点移不开目光。可是他也知道现在不是办法,时间地点都不对,更何况那个居心叵测的术士还在等着薇儿彻底的失控,那时候或许他就会想要对薇儿做出禽兽不如的事情来。 “杨雨薇,你不要再忍着了,求我有那么难吗?南宫曜就算吃了你的解毒丹又有什么用,还是浑身无力,就算他有力气,我也不会让他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把你抢走的,聪明的女人会选择对自己有利的途径走,你跟着我又不会死,也不会有任何的危险,你又何必那么倔强呢。嘴唇都咬烂了,裙摆上都沾染上了那么多的鲜血,我看着都心疼。你跟着我也不会吃亏的,虽然是做药鼎,我也是怜香惜玉的男人,是不会让你吃太多的苦头的。痛苦只是短暂的,几天的时间就过去了,以后肯定会过着甜蜜滋润的日子,还有锦衣玉食的生活,比你现在丝毫不差。”术士脸上带着贪婪又惊悚的微笑,慢悠悠的说道。 “你休想,我就算忍得暴毙而亡,也不会委身给你的。”杨雨薇忍得眼泪都飙出来了,大颗大颗的往下掉。 “你说对了,越国的情花可不是一般的药,中了情花的毒若是在两个时辰之内没有人帮你缓解,你真的会暴毙而亡。到时候就看你爹会不会心痛而死。哦,不对,我差点忘了,你爹现在昏迷不醒,没有我将那只小鬼送走,他根本就醒不过来。那就可惜了,听说镇国将军府那么有钱,便宜你那些叔叔们了。听说你那个便宜祖母被你害得身败名裂,你说如果你暴毙而亡了,你爹又再也醒不过来,或许你爹真的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术士故意刺激杨雨薇,他就不相信,这个女人会舍得她最在乎的父亲。 杨雨薇果然迟疑了一下,脸上流露出痛苦而挣扎的神情,他爹还在,她不能死,更不能被这个禽兽不如的混蛋给玷污了清白,她的命运只能掌握在自己手中。 想到这里,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挣扎了很久,脸上浮现出了挫败的光芒,似乎被情花的毒折磨得真的再也忍受不住了,娇喘吁吁,精致如画的容颜妩媚得让人忍不住想要采撷。 她忽然咯咯地笑了起来,声音甜腻得几乎能掐出水来,“我认输还不行吗,你打开铁笼让我出去,我从了你好不好?” “薇儿,不要去!”南宫曜心痛的大声喊道,脸上带着伤心欲绝的痛苦。 “南宫曜,你觉得在这举步维艰的时刻,你有什么资格跟我抢女人,你连自己都自身难保了,还想着要美人吗?杨雨薇是我找到的药鼎,我是绝对不会把她让给你的,她只能是我的。”无关爱或者不爱,只是她对他有着很重要的价值,这也是他为什么愿意让上官瑾萱将他的消息透露出去给杨雨薇知道,引着她来到这里的原因。 “薇儿,我是绝对不会把你让给那个人渣的,你不要去,你想要委身给他,不如从了我。”南宫曜眼睛通红,眼眶里的泪水不停的转着圈圈,像是失去了整个世界一样的难受。 “南宫曜,我们有缘无分,我也不想耽误你,你彻底的把我忘了吧。”杨雨薇泪眼婆娑的说道,她走向铁笼最靠近术士的地方,强撑着最后一丝意识,娇喘着说道,“我愿意成为你的女人,请你帮我解了情花的毒,我不想死。” 她这番话让南宫曜面如死灰,冲上来心痛的拽住她的手腕,痛苦的喊道,“杨雨薇,你不能做那个术士的女人,你跟着他不会有好结果的,不要去,你想要的我都能给你,你选择我不行吗?” 宽大的衣袖下面,杨雨薇手里一颗丹药在术士看不到的地方迅速的塞到了南宫曜的掌心里,一切神不知鬼不觉。 那术士嗤笑一声,气定神闲的说道,“杨雨薇,只要你最宝贵的初次献给我,只要你愿意做我的药鼎,我和你爹娘的恩怨就一笔勾销,我也会送走缠着你爹的那只小鬼,让他醒过来,还能像以前一样上阵杀敌。” 杨雨薇冲着术士绽放了一个明媚的笑容,“那请你把我从铁笼子里带出去吧,我愿意臣服在你的身下。南宫曜,我们之间到此为止,他能够让我爹醒过来,你不能,所以我不会选择你的,你彻底的将我忘了吧,就当做从来没有认识过我一样。” “乖,我就喜欢识相的女人,杨雨薇,你比你娘聪明,懂得选择对自己最有利的路子。” 术士满意的笑了笑,再次洒了一把毒药落在南宫曜的身上,南宫曜立刻动弹不得,眼泪彻底的掉落下来,眼睁睁又无能为力的看着阴森诡异的术士将铁笼打开,朝着杨雨薇伸出了手。 “来吧,成为我的女人。”术士的眼睛里流露出激动又渴求的光芒,得到了这么个药鼎,他的术法一定会突飞猛进。 他的手急切的朝着杨雨薇腰间的带子伸过去,就在这时,原本该动弹不得的南宫曜忽然像矫健的苍鹰一样越过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着术士的心口连着踢了好几十下,触不及防的术士被踢得再次吐了好几口鲜血,刚想要催动内力念术法召唤阴毒小鬼控制住南宫曜的时候,却发现他的身体动弹不得了,就连舌头也像冻僵了一样,根本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这时候他的眼睛里终于流露出了深不见底的恐惧来,这怎么可能,他炼制的毒药对南宫曜没有作用? 南宫曜几十根暗器狠狠的扎在术士的身上,将他身上刺出了几十道伤口来,他疼得面容扭曲在一起,却毫无反击之力。 “若不是看在你还有用处的份上,我立刻就送你上绝路!” 南宫曜一面抱着杨雨薇,一面恨恨的瞪着他,“薇儿,你再忍着点。” “来人,用玄铁制成的镣铐将这个混蛋给锁住,听候我的发落。”南宫曜抬头朝着上方喊道,立刻有死士跳下来,将术士的手脚都铐起来,还不放心的点住了他的穴道,让他绝对没有半分逃跑的可能。 此时的杨雨薇彻底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娇艳的小脸烧得红扑扑的,温热又急促的呼吸喷洒在南宫曜的脸上,她的两条腿彻底的缠上了他,柔若无骨的手不安分的扯着他的衣襟,红艳艳像带着魔力一样的嘴唇落在他的肌肤上,让他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差点崩溃。 “好热,好难受。”她娇甜的声音在他的胸腔间荡漾开来,更是让热血沸腾,然而这里并不是解决问题的时候。 “薇儿,别这样,再忍着点。”他将她搂得更紧,以最快的速度安排好了所有的事项之后,施展轻功带着她飞到地面上。 “死士带路,立刻离开这里!” 杨雨薇身体内的热流涌动,逼得她几乎要爆炸了,她对南宫曜越贴越紧,不老实的扯着他的衣裳,喃喃的说道,“好难受,我快要死了,全身都好热。” 南宫曜心旌摇荡,同时又蔓延着一股强烈的心疼,从上官瑾萱的别院出来的时候,他立刻将杨雨薇抱上马,朝着他名下最近的别院策马狂奔,几乎是一眨眼的时间就到了,他直接踹开了大门,都没有跟管家打招呼,一路直直的朝着房间里走去,忍着强烈的渴望将心爱的女人轻轻的放在床上。 “薇儿,你知道我是谁吗?愿意把自己交给我吗?”南宫曜的声音和双手不停的颤抖。 杨雨薇没有回答她,更加激烈的撕扯着他的衣裳,这一次南宫曜没有制止她,她很快就将男人剥的干干净净的。 “薇儿,你再不说话我就当成你是答应我了。”男人的眸子变得异常深邃了起来,里面跳动的火焰几乎能将人燃烧起来。 只剩下本能渴望的杨雨薇没有说话,修长的藕臂直接环住了南宫曜的脖子,身体愈加的贴近他的,奉上了她柔软又甘甜的唇。 滚烫的唇碰触到他的,南宫曜脑子轰的一声,理智的最后一根弦彻底的崩断了,他忍着满腔的情意狠狠的将她压在身下,像是发泄又像是给自己勇气般的说道,“是你自己送上门来的,我不会放过你,这辈子都会把你捧在我的身边。” 修长而直接分明的双手以最快的速度解开了她身上的衣裳,露出了莹润光洁散发着无限诱惑力的肌肤,玲珑起伏的曲线更像是一种无声的诱惑,南宫曜怀着满腔的爱意虔诚而灼热的吻从精致如画的女人嘴唇上慢慢的往下移,落在她的下颚,修长犹如白天鹅般的脖颈,玲珑美丽的锁骨上,一路下移。 杨雨薇脸颊酡红,嘴里发出撒娇般的嘤咛声,凭着本能和渴望和他纠缠在一起,热烈的缠绵着,空气中散发着甜腻旖旎的味道。 南宫曜心潮澎湃起伏,肆意的品尝着她的甜美,双手一挥,将紫色半透明的纱帐给放下来,精壮有力的身躯彻底的覆盖住她的,就算是她醒来会责怪他,会怨恨他,他也认了。 一阵剧烈的摇晃,透过帐子能够隐隐约约的看到亲密纠缠的人影,彻底的散发着堆积在心底已经很久的渴望,女人紧紧的闭着双眸,凭着本能不停的感受着一切。 幸福而契合,让南宫曜浑然忘我,女人甜腻的撒娇和依赖更是让他彻底的沉沦其中。甜蜜的协奏曲一直持续了一个多时辰才渐渐的平息了下来。 杨雨薇中的药性渐渐的退去,她也耗尽了所有的体力,乖巧的靠在南宫曜的怀里睡着了过去。 南宫曜心潮澎湃,怜惜的抚摸着她明艳又宁静的容颜,满足得有种想要大哭的冲动,薇儿,过了那么久你终于属于我了,我们变成了真正的夫妻,就算你想甩开我,我也不会放开你的手了,哪怕是死! 他眼神温柔得可以滴出水来,一遍又一遍的描画着她的眉眼,眷恋不已的在她粉嫩的唇上吻了又吻。 睡梦中的杨雨薇被打扰,不满的嘟哝了一句什么,更是像乖巧的猫咪一样往他的怀里钻,撒娇的用双手环住他的脖子,将脸亲昵的贴着他的胸膛。 南宫曜忍不住闷闷的笑了一下,强劲有力的手揽住她纤细得不盈一握的纤腰,让她和他紧紧的贴在一起,连一丝缝隙都没有,闭上眼睛抱着佳人甜甜的睡了过去。 杨雨薇觉得这一觉她睡得昏天暗地,再次醒来的时候天彻底的黑了下来,房间里点上了几根蜡烛,温馨的烛光洒得到处都是,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从床上坐了起来。光滑柔软的锦被从她的身上滑落下来,露出了一身莹润细嫩的肌肤,原本白得像雪一样的皮肤上多了斑斑的痕迹,她惊恐得背后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她怎么连睡衣都没穿,而且身上这些痕迹一看就知道是吻痕,那么多的痕迹可想而知战况有多么激烈!她捂着嘴不让自己发出尖叫声,拥着被子仔细的回想着之前发生了什么。 她和南宫曜在上官瑾萱的梅庄里和越国的术士交手,本来都快要能够将他带走了,没想到就是短短的疏忽就中了越国术士的圈套。再后来那个术士想要把她占为己有,对她用了情花的毒药。她将错就错,假意无奈妥协,借机将解药给了南宫曜。 再后来,她的意识就越来越模糊,后面的记忆彻底的断了!那么后来,南宫曜制服了那个术士了吗,还是最后失败了,她彻底的栽倒在越国术士的手里了? 她完全想不起来,再用力去想都没有用了。 就在她想要跳下床探查看周围的情况的时候,她才发现全身软绵绵的,连一点力气都没有了,不仅如此,她腿脚发软,连站都站不稳,大腿内侧也火辣辣的,她低头一眼,那柔嫩的肌肤上也是累累伤痕。 杨雨薇低低的埋怨了一声,无奈的坐回到床上去。 就在这时候,门吱呀一声开了,南宫曜只穿着一身白色的里衣走了进来,手里端着一个托盘,托盘上摆放着热气腾腾的清粥小菜,在看到她的时候脸上露出了含情脉脉的微笑来。 “薇儿,你醒了,快点过来喝点小粥,你都躺了一天了,饿坏了吧。”他自然而然的在床沿边坐下,目光像是黏在她的身上一样舍不得移开半分。 杨雨薇的脸腾的一下就红了,火辣辣的直烧到了耳际,她整个人缩在被子里,只露出一个头来,尴尬不已的说道,“你能先出去一下吗?”她还没有穿衣服呢。 看到是南宫曜,她总算弄清楚了昨天夜里跟她一夜春风的男人是谁了,心里不由自主的松了一口气,然而在不知不觉中也多了一丝难为情。 她怎么就和南宫曜滚床单了呢,现在真的牵扯不清了,以后究竟要怎么办呢。 想到这里她一阵阵头疼,小脸皱得跟苦瓜一样,别提有多纠结了。 南宫曜挑了挑眉,暧昧不已的说道,“你身上所有的地方我都看过了,你还有什么害羞的呢?薇儿,我们已经是真正的夫妻了,你还让我到哪里去。” “闭嘴,你不要再说了。”杨雨薇心里本来就够害羞了,南宫曜这么一说她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她以后要怎么跟这个男人相处啊。 “好好,我不说了,你一天没吃东西了,过来我喂你吃东西。”南宫曜宠溺的看着她,满面春风,一副餍足的模样,看得她又是一阵有苦难言。 “我不想吃,我需要一个人静一静。”杨雨薇干脆整个人埋在了被子里,闷声闷气的说道。 “那个术士已经被我们制服了,薇儿,难道你不想让你爹快点醒过来吗?乖,过来吃了饭我们立刻回去,总是拖延着也不是个事情啊。”南宫曜最是知道她的软肋,利用起来也毫不含糊。 杨雨薇慢吞吞的从被子里再次钻了出来,眼睛四处的乱看,当看到她白天穿的衣服已经彻底的变成碎片的时候,她的脸彻底的黑了。衣服碎成这个样子,那她还要穿什么?她真想地上有个洞让她钻进去。 “乖,不要再难为情了,我们连最亲密的关系都发生过了,那么自然而然的事情,你又何必害羞呢?薇儿,我会负责的,一定会娶你过门,你过来喝点粥填饱肚子。”南宫曜耐心的看着她,不厌其烦的说道。 第九十九章雨薇父亲醒来,南宫曜挨打 杨雨薇慢慢的挪动了一下,忽然脸上流露出痛苦的神情来,低低的“嘶”了一声,眼睛里有着她也不知道的委屈。 南宫曜被她吓住了,立刻放下碗将她连人带被子给搂在怀里,担心地问道,“很疼吗?我下午的时候已经给你上过药了呢,薇儿,都怪我不好,我不应该那么粗鲁,那你弄那么疼的。” 杨雨薇听到他这句话,害羞得直接的捂住了他的嘴,气急败坏的说道,“你不要再说了,闭嘴。”他竟然给她那么私密的地方伤药,天惹噜,她真想找个没人的地方躲起来。 南宫曜宠柔情似水的看着她,眼神忽然变得炙热了起来,直直的盯着她锁骨朝下的位置。 杨雨薇低着头看去,这才发现刚才她紧张激动的蹦起来的时候,身上的被子已经滑落了下来,她脸烧得火辣辣的,手忙脚乱的立刻缩了回去,低低的说道,“你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快去给我找一套干净的衣服来。”不能再这样下去了,真的太丢脸了,她伤不起。 “当然好看啊,薇儿是我见过的最美的女人。”南宫曜丝毫不觉得羞涩,伸出手勾住她的脖子在她唇上落下了火辣辣的吻,直到她身子软成一滩水,直到她气喘吁吁差点断气了才放开她,亲昵的抵着她的额头说道,“乖,你在这里等我一下,我立刻去找衣服,饿了就先吃点东西,一会还要让那个术士将你爹唤醒呢。” 杨雨薇纤长浓密的睫毛轻轻的颤抖着,等到南宫曜出去之后,她摸着被他吻过的红肿的嘴唇,心里乱糟糟的,她和南宫曜之间以后会有怎样的未来,是要分道扬镳,井水不犯河水,还是认命的跟他成亲?好像不管是哪种,都让她心里都不好受。更何况以南宫曜胡搅蛮缠的性子,在之前就不肯放过她,如今两人又有了这样的关系,他还能甘心放手吗? 南宫曜拿衣服回来的时候,就看到她一脸纠结的样子,眼睛里透露出深深的迷惘,他眸色暗了暗,走上前去握住她的手腕,柔声说道,“薇儿,把衣服换上。” 杨雨薇让他出去,可是那个男人就是铁了心一样的赖在房间里不走了,她没有办法,只好躲到屏风后面将衣服给穿好,脸色极其不自然的走了出来。 南宫曜不顾她的意愿,直接将她抱坐在腿上,耐心的,一勺一勺的喂她喝下香甜的瘦肉粥,直到她肚子撑得再也吃不下才放下碗。 这一切完成之后,他又将她带到梳妆台前,用温润的象牙梳子将她黑亮如绸缎般的长发给挽了起来,温润璀璨的眸子里迸射出坚定的光芒,贴在她的耳边说道,“薇儿,我不管你心里究竟怎么想的,但是我们现在已经有了夫妻之实,我绝对不会允许你离开我的身边,你这辈子只能嫁给我,谁敢跟我抢你,我就杀了那个人,没有什么好商量的。就算是死,我也要和你纠缠在一起,你休想摆脱我。” 杨雨薇被他极具穿透力的声音震得心口发麻,她看着镜子里含情脉脉的男人,半晌才吐出了一句话,“南宫曜,你这样的男人真可怕。” “我是太爱你了,而且我们都这样了,你还能嫁给谁呢?说不定现在你的肚子里都有我们的孩子了呢。”南宫曜想到这里,心里一阵阵温热,如果有了孩子那就真的太好了,他就会有彻底属于他的家了。 杨雨薇翻了翻白眼,没好气的说道,“哪有那么容易的事情,一次就有了,你想得太美了吧。再说我现在还不想要孩子,我身子都没长好呢,现在要孩子不管是对他还是对我都没有好处。一会我就会开一副药喝下去,好了,不要再废话了,我们快点回去吧。那个术士简直太卑鄙无耻了,我绝不会轻易的放过他!” 南宫曜忽然一把拽住了她的手腕,捏得她生疼,“我不许你喝药,薇儿,你不能对我那么残忍!如果有了孩子,我会迎娶你过门。更何况喝药对身体也不好。” “我怎么没发现你那么霸道,难道你要我未婚先孕吗?南宫曜,这样对我不公平。我们发生的这件事情只是一个意外,算起来我们除了这个意外,之前只能算是朋友,并不是恋人,我要对自己负责。你知道如果没有成亲我就被人弄大了肚子意味着什么吗?意味着我会身败名裂,我会是镇国将军府的耻辱,到时候我爹被我连累得都抬不起头来。我不要被众人的唾沫星子给淹死。”杨雨薇转过头,异常冷静的看着他。 然后她就看到那双漆黑幽深得犹如宝石一样得眼睛里闪过了黯然神伤,像是陷入了极度的痛苦之中,她心口蓦地一疼,忍不住放缓了语气,“南宫曜,我并不是要回绝你,我发现其实我是有点喜欢你的,但是淡淡的喜欢,还没有发展成为爱,并不足以让我心甘情愿的嫁给你,跟你共度一生。你如果真的想要娶我为妻,那就用你所有的真心来感化我。如果我哪一天真的爱上你了,爱你爱得无法自拔,没有你我就会活不下去,到那时候我当然会嫁给你。我们之所以会发生那么亲密的关系,那是迫不得已,我被那个术士用情花的毒给迷惑了神智,那时候的我根本控制不了自己,甚至不明白自己在做什么。” 南宫曜沉默不已,脸上的神情幽暗不定,内心做着激烈的挣扎,半晌之后他终于轻轻的叹息一声,认命的从身后搂住她纤细柔软的腰,将头搁在她的肩膀上,“好,我等你打开心扉的那一天,是我逼你太急了,薇儿,很抱歉。”谁让他爱她,爱到不忍心看到她有任何的为难。 “谢谢你,南宫曜。”杨雨薇嘴唇嚅动了一下,最终缓缓的吐出了几个字来,她也知道自己这样执拗的性子不好,可是她的人生,她不想草率的做决定,不想让自己做出悔恨终身的事情来。 “那你也要答应我,不要吃药,就算是避子汤,对你的身体也是不好的。你本来身体就很虚弱,不能再让这些药再损害你的身体了,我会心疼。” 杨雨薇心口微微发热,她低低的说道,“好,那我会顺其自然,不吃药了。”她之前在大雪纷飞的日子被推入万丈深渊,彻底的落下了病根,畏寒得厉害,是的确不应该胡乱的吃药了。 “那我们回去让那个术士把你爹弄醒吧。”南宫曜冲着她露出了一个温暖的笑容,将她的手握在掌心里细细的摩挲着。 “好。”达成了共识,两人慢慢的朝着门外走去。 杨雨薇之前透支了身体,两条腿软绵绵的,几乎连半分力气都使不上来,走了两步路脸上就露出了怪异的神色来。南宫曜怜惜她,直接将她打横抱了起来,朝着门口走去。 她不好意思的挣扎,让南宫曜把她放下来,南宫曜搂得她更紧,“薇儿,你觉得你这种蜗牛般的速度,等回到将军府的时候估计天都大亮了,还是我来抱着你把。” 他的温柔体贴让她很感动,四周有清凉的风吹来,南宫曜身上清冽的男子气息窜到她的鼻腔间,让她忍不住阵阵心安,感受着这宁静的气氛,她一直以来紧绷的坚硬的心像是一瞬间就软了下来,有什么嘣的一声断开了。 忽然之间,她想要任性一次。 “南宫曜?”杨雨薇闭着眼睛,轻声的唤道,那声音细得几乎像一根银丝,若不是他内力好恐怕都听不见。 “恩?”他抱着她一步步的朝着门口走去,温柔的回应道。 “我会试着去爱上你的,你是个很好的男人,这些日子你为我做的一切我都看在眼里,我也不是心如铁石的女人,我也会感动的。”她依然没有睁开眼睛,就好像在说梦话一样。 南宫曜唇边绽放开了大大的笑容,将她往上抬了抬,轻轻的亲吻着她柔嫩细腻的脸颊,“薇儿,有你这句话,我就心满意足了。” 他一定会守到春暖花开的时候的。 出了别院,两人都怀着微妙的心情坐着马车一路狂奔,直接回答了镇国将军府。 杨雨薇第一件事情就是让死士们将被彻底制服的术士押到她的面前来,冷冷的说道,“把我爹唤醒,不然就替我爹陪葬,我不跟你废话。” 那术士被打得鼻青脸肿,再加上中了她配制的剧毒,像丧家之犬一样狼狈,他咿咿呀呀想要说什么,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杨雨薇扔了一颗丹药到他的身上,他迅速的将药扔到嘴里咽下去,这才能够说出话来。 “我帮你送走缠着他的小鬼,但是你要把解药给我,彻底的解了我身上的毒。如果不答应,我是不会把他唤醒的。我没那么愚蠢,到时候他醒过来了,你还是把我送上绝路,我不是白忙活了吗?”他是真的害怕了,这个女人比北堂慧还要血腥残忍,她说要痛下杀手,就一定不会心慈手软,他现在不敢再动别的心思了。 “我答应你,只要你把我爹救醒,你对我做的那些事情,我不会计较,如果你说的是真的,我娘也的确欠你一些,就当做扯平了。但是,你别想着耍手段,若是耍手段,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做生不如死的滋味。”杨雨薇周身有一层狠戾的杀气涌动着,对于敌人,她从来不心慈手软。 “我不相信你的话,口说无凭,我要白纸黑字,我还要越国的皇子和公主作为证人,这一切做完之后我就会唤醒你爹。”术士很显然忌惮杨雨薇,害怕她翻脸不认人收拾他,故而一切都变得小心翼翼起来。 “可以。”杨雨薇爽快的答应了,让人去请了越国的皇子陈檀之,和越国公主陈燕儿过来。 南宫曜皱了皱眉,警惕的瞪着那个术士,想了想唤来了暗卫,低低的吩咐了几句什么,暗卫听话的点点头退了下去。 不到半个时辰的时间,越国的陈檀之和陈燕儿披星戴月的赶过来了,当着他们的面,杨雨薇写了字据,签字画押,那个术士才放心下来。 只要越国的皇子和公主在,保住他就绝对没有问题了。 “那我现在开始作法,把你爹唤醒。”那术士倒也识相,在知道占不了杨雨薇和南宫曜的便宜之后,乖觉的动作起来。 “慢着——”南宫曜忽然出声拦住了他的动作。 在杨雨薇错愕不已的眼神里,他耐心的解释道,“薇儿,越国这些诡异又阴邪的术法我们根本就不懂,谁知道他会不会对你爹动些什么手脚,哪怕现在看不出来,过一段时间呢,我还是不太放心。” “可是我爹总不能一直这样沉睡着啊,我想让他醒过来,他是我最重要的亲人了。”杨鸣斌昏迷一天,她就揪心一天,她没有办法放任杨鸣斌不管。 “你稍微再等等,我让人到太虚道观请道长去了,还有北堂墨那里,估计也快要来了。有太虚道长和北堂墨那个术法很厉害的术士坐镇,我才放心。”南宫曜当着越国人的面,直直的表达了他的不信任。 没有办法,不信就是不信。 陈燕儿和陈檀之脸色很难看,尤其是陈檀之,恶狠狠的瞪了陈燕儿一眼,都是这个女人做的好事,惹怒了杨雨薇,她接下来在周国的日子还能好过吗? “那就等太虚道长和宁安王的人来。”杨雨薇想想也觉得有这些人在会靠谱一些,至少这个术士不会肆无忌惮的想要动手脚。 她想到罪魁祸首的上官瑾萱和陈燕儿,心底那股恶气怎么都发泄不出去,忍不住狠狠的瞪了陈燕儿一眼。现在她还没找到机会,等到有好时机的时候,她一定会让陈燕儿连哭都没有眼泪。 陈燕儿被她瞪得忍不住激灵灵的打了一个寒颤,“你看我做什么,这件事情我又不是主谋,只是个帮凶而已。你要恨就去恨上官瑾萱去,她才是幕后黑手。” 杨雨薇冷笑一声,“如果我想要用这把剑捅死你,其实这把剑才是罪魁祸首,我不过是稍微动一下,我是帮凶而已,对吗?陈燕儿,要不要试一试?” 她抓过南宫曜腰间的剑抵着陈燕儿的心脏,像从地狱归来的修罗,陈燕儿吓得脸色惨白,踉跄的朝着后面退了好几步,不敢再多说一句话。 不多时,太虚道长和北堂墨等人就来了,南宫曜把事情的始末交代之后,杨雨薇才瞪着那个越国术士说道,“现在可以作法了,把我爹唤醒。” 越国术士在太虚道长和北堂墨等人面前,不敢再有别的小心思,老老实实的作法,嘴里念着他们谁也听不懂的咒语,然后从衣袖里掏出一个符咒燃烧了起来,灰烬放在装了雄黄酒的碗里,他对着杨鸣斌全部洒了过去。 诡异的事情发生了,杨雨薇看到有个小小的孩子从杨鸣斌的身上起来,渐渐的朝着术士走去,越国术士长剑在半空中挥舞翻飞,那个小人咯咯笑了一下,从窗户走了出去,彻底的消失在了黑夜之中。 接下来,杨雨薇从越国公主那里拿到的匣子里,那个保存完好的孩童尸体没有任何征兆的燃烧了起来,蓝色的火苗竟然追随着那个孩子从窗户飘了出去。 而匣子里的尸体竟然变成了水滴,再也没有了踪影。 看到这一幕,杨雨薇和南宫曜等人背后的汗毛都竖起来了,太可怕了,那是真正的鬼,越国的邪术阴毒残忍又恐惧,简直到了令人发指的程度。 然后,越国术士嘴里再次扯着嗓子念着尖锐的咒语,长剑伸向半空,剑尖又有一道字符燃烧了起来,他跪在地上,虔诚的磕了八个响头,把剑钉在了木头的桌子上,大喝一声,一切总算结束了。 床上已经昏迷了两天的杨鸣斌幽幽的睁开了眼睛,双手撑着床坐了起来,茫然的看着他房间里多出来的那么多的人。 杨雨薇热泪盈眶,走过去扑倒在杨鸣斌的怀里,哽咽着说道,“爹,你终于醒过来了,我快要被你吓死了。” 杨鸣斌宽厚的手掌抚摸着女儿柔顺的长发,想到失去控制之前的一幕,整个人顿时紧张了起来,“薇儿,后来爹有伤害到你了吗?” “没有,看到爹忽然不认识我,我很害怕就逃出了马车,后来南宫曜过来,帮我把你制服了带回来。”杨雨薇轻笑着说道,省略了她差点被掐死的事情,反正已经过了两天时间,她脖子上的掐痕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那就好,那就好。”杨鸣斌如释重负的说道,他真的很害怕那时候失去理智的他彻底的伤害到了最为重视的女儿。若是薇儿有什么差池,他一定会悔恨终身,估计都没有脸再活下去了。 “没有的事情,爹你就不要再胡思乱想了。”杨雨薇欣慰的说道,太好了,她爹又醒过来了,她不是孤苦伶仃的一个人。 “对了,他们怎么会在这里?”杨鸣斌低低的对女儿说道,越国的公主和皇子,燕国的北堂墨,深根半夜出现在这里,的确让他觉得事情很不简单。 还有那个术士,杨鸣斌最后的目光落在越国术士的身上,脸色陡的变得凝重了起来,周身散发着浓浓的戒备,“是你!你千里迢迢跑到这里来作什么,难道是来陷害我女儿的?还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阴谋!我警告你,最好不要对我女儿动歪心思,不然我绝不会客气!” 越国术士的眼睛里有着很深的怨恨,拳头握紧了又松开,松开了又握紧,最终还是硬生生的止住了,他自嘲的笑了笑,冷冷的说道,“你想得太多了,我还能做出什么事情来,你女儿就和你的妻子一样不是省油的灯,我已经败在她的手里了,还能做出怎样的事情来。” 杨鸣斌可不放心,这个男人早在二十年前他就已经见识过了有多么的卑鄙无耻,他竖起浑身高度的警惕,“镇国将军府不欢迎你,请你立刻离开这里。” “我也想离开,可是我中了你女儿配制的剧毒,我离开了只有死路一条,在拿到解药之前我哪里都不能去。杨雨薇,我答应你的事情做到了,你是不是要把解药给我了?”越国术士寒冷的目光瞪着杨雨薇,咬牙切齿的说道。 “先别急,我要先问清楚,如果真的没有任何问题了自然少不了你的解药。”杨雨薇不紧不慢的说道,然后她直接走到太虚道长和北堂墨带来的术士那里,恭敬的问道,“道长和这位前辈,刚才的过程你们都看清楚了吧,他在我爹身上动了手脚没有。”事关她爹的性命,她可不敢掉以轻心,她害怕稍微不慎就会悔恨终身。 “没有问题,他动不了手脚。”太虚道长和北堂墨带来的术士十分肯定的告诉她。 杨雨薇悬着的心才落回了肚子里,扔了一红一蓝两个瓷瓶到越国术士的身上,没好气的说道,“一天一颗,拿着这两瓶解药立刻滚,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 那术士从瓷瓶里各自倒了一颗解药塞到嘴里,不敢再多作逗留,直接退了下去。 杨雨薇这时候走到陈檀之和陈燕儿面前,低低的说道,“你们最好看紧他不要再对我在乎的人动什么手脚,把我惹急了我一定会让他死无葬身之地。他跑得了,你们跑不了。越国皇子,燕儿公主,把我逼到绝境我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我们一定会看好他,不会再让他肆意伤害姑娘的家人,请你放心好了。”陈檀之赔着笑脸说道,拉着陈燕儿的手想要离开。 陈燕儿的脸黑得跟锅底一样,恨恨的瞪着杨雨薇,“真不知道你究竟哪里好,让北堂墨念念不忘到这样的程度,你做起事情来还不是心狠手辣。我真的不服气,只要我在的一天,我不会让你嫁给北堂墨。” 她真的恨死杨雨薇了,这个女人一出现就轻而易举的夺走了北堂墨的心,凭什么! 杨雨薇连看都懒得看她一下,“那个术士,你们立刻送他离开周国,陈燕儿,他不离开,我一定会让你悔不当初!你爱宁安王也要看人家喜不喜欢你。你这样的女人,不要说宁安王,眼睛没有瞎的男人都不会选择你。嚣张狂妄自以为是。北堂墨不喜欢你说明他有脑子。” “你!” 陈燕儿气急,气得浑身不住的颤抖,“杨雨薇,你又能好到哪里去,还不是吃着锅里的看着碗里的。这边扒着南宫曜不放,那边又不肯放弃北堂墨,你才是最不要脸的女人。” “够了!”北堂墨一把将杨雨薇拽到身后,眼睛迸射出危险的光芒,“不自重不自爱的女人是你,陈燕儿,你这样有意思吗?从始自终我对越国的女人都深恶痛绝,哪怕天底下的女人都死光了,我也不会要娶你做妻子。薇儿比你好一百倍一千倍,她可不会主动的伤害无辜的人,如果不是你差点要了她爹的性命,她都懒得看你一眼!你算什么东西!请你出去,这里没有你的事情了。越国皇子,你也离开!” “这里又不是你的地盘,你说我走我就要走吗?北堂墨,你不过是仗着我喜欢你,所以肆无忌惮的伤害我。”陈燕儿被他那么轻蔑鄙夷的语气刺激得眼眶发疼,恨恨的说道。 “你可以不喜欢,你的喜欢对我来说都是一种侮辱,你的喜欢让我觉得很恶心!就算这里不是我的地盘,薇儿和杨将军也不欢迎你,你不看看你做了什么事情。薇儿和杨将军得罪过你吗,让你用那么阴毒的办法来对付杨将军。若不是你是越国公主,你早就身首分家了。你是要本王让人将你拖出去,还是自己走出去!”北堂墨看她的眼神就像是看什么肮脏的东西一样。 陈燕儿受不了这个刺激,捂着脸嘤嘤的跑了出去,陈檀之也带着他的宫女和侍卫离开了。 “宁安王,多谢你肯带着术士来给薇儿的父亲把关,我在这里替薇儿谢谢你。”南宫曜宣示主权一般的握住杨雨薇的手,很不友善的说道。薇儿是他的,北堂墨再喜欢也没有用,这个女人已经彻底的属于他了。 北堂墨没有被他的态度影响到,嘴角带着如沐春风的微笑,“南宫世子也没有立场来谢我吧,这是我和薇儿,还有杨将军之间的事情,你不用感谢,真的。” 说完他走到杨鸣斌的面前,关切的问道,“你没事了吧?姑父。” 两个字出来,南宫曜傻眼了。北堂墨叫杨鸣斌姑父,这算是什么事儿啊,他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我挺好的。薇儿那丫头不肯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情,不如你来告诉我吧。我可不想整日被蒙在鼓里。”杨鸣斌和颜悦色的说道。 北堂墨不顾杨雨薇不停的使眼色,将事情发生的经过选择了一部分告诉了杨鸣斌,“姑父,薇儿这两天为了你真的在不停的四处奔波,她是个很孝顺的女儿。” “薇儿,你这丫头,那么多的事情怎么能自己扛着,爹只会越来越心疼你,哎。”杨鸣斌看着女儿,脸上又是愧疚又是感动。 “只要爹能平平安安的,这些都是小事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更何况我现在不也是好好的吗?所以爹你就不要再心疼了。”杨雨薇温柔体贴的笑了笑,“对了,爹你两天不吃饭了,我让厨房去弄点清淡的食物来,这几天我亲自照顾你。我明天早上就让侍卫把这件事情告诉皇上,向他告假几天。爹,你这几天就不要去校场了,好好在家休养,不要惹我担心,不然我会生气的。” “果然养个女儿就是贴心,爹还想喝点你亲手煮的甜品。劳烦薇儿去给爹弄一些了。”杨鸣斌宠爱的看着女儿,不经意间看到她衣领下面露出来的痕迹时,眸色一沉,再看南宫曜眉眼含春,春风荡漾的偷偷瞄着女儿的样子,心里更是彻底的沉了下去。 “那爹你等着,我很快就回来了。”杨雨薇知道她爹是借故支开她,只当做不知道,退了下去。 杨鸣斌磨着牙对南宫曜说道,“你过来!” 南宫曜浑身一僵,心里知道不好,不过依然还是老老实实的走过去了,好声好气的说道,“伯父。” 杨鸣斌抡起拳头对着他的肚子上就是狠狠的几拳,一边打一边气呼呼的说道,“你这混蛋,谁让你乱来的,你当初是怎么答应我的。” 他养得娇滴滴的女儿啊,恨不得捧在掌心里细心呵护的女儿,就被这混蛋小子不经意间给叼走了,他真的气得想要打断南宫曜的腿! “伯父,你别生气了,我也是迫不得已的。我并没想着伤害薇儿,你要相信我对薇儿的心意是真的,千真万确啊。”南宫曜不敢闪躲,硬生生的挨了几拳,还要赔着笑脸。 杨鸣斌打得累了,气喘吁吁地坐在床上,恨恨的说道,“你这混蛋小子,以后别想娶我的薇儿了,当着我的面是一套,背着我的面又是一套,我怎么放心把薇儿交给你。” “伯父,你不能这样啊,以前你答应我的,只要薇儿点头,就不阻拦我们之间来往。薇儿很快就要点头了,你不能棒打鸳鸯啊。你也想看到薇儿幸福是不是?”老丈人发飙真是太可怕了。更何况现在北堂墨还在旁边虎视眈眈等着娶薇儿呢,他怎么能让薇儿离开他,那不是往别的男人怀里推吗? “谁让你不守规矩。”还没成亲呢,就把他女儿吃干抹净了。 “真的只是意外,我会把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的告诉你的。伯父,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当时的情况只能那样了,不然后果更不堪设想。”南宫曜不想当着北堂墨的面说这件事情,只能小心翼翼的解释道。 第一百章公主求助,雨薇再立功 “你给我闭嘴,我现在不想听你说话。”杨鸣斌沉着脸说道,南宫曜委屈的闭上了嘴,心里的小人在流泪,还没搞定老婆呢,又惹得老丈人生气了,有没有比他更悲催的。 杨鸣斌可不管他到底在想什么,对着北堂墨说道,“你是慧儿的侄子?我就想问你,你跟薇儿求亲究竟是为的什么?难道你真的想把她带到燕国去?” “姑父,燕国其实才是薇儿的故乡,不是吗?我爹和大伯这些年一直在找姑姑,如果知道姑姑有薇儿这样一个女儿,肯定会很开心。我能保证,如果薇儿去了燕国,她会是尊贵的公主,谁也别想欺负她,谁也不能利用她。我爹和大伯只会把她当成女儿一样的疼爱,我也会竭尽全力的对她好,不会委屈了她的。她在周国其实过得很辛苦,宴会上的事情你也看到了,这里并不适合她,。”北堂墨的声音有一种让人信服的力量。 南宫曜心底的警铃大作,这人还是不甘心,还要跟他抢薇儿,太不要脸了! “薇儿是我的,我不会让她去燕国的。宁安王,你就死了这条心吧,绝对没有可能。”南宫曜炸毛了,他不能再沉默了,再沉默老婆都被人抢走了。 “你闭嘴,谁让你说话了。”杨鸣斌对着南宫曜呵斥道,心里还是很不待见他,谁让他在还没成亲的时候就把他的宝贝女儿给啃了,他心里现在酸溜溜的,可不是滋味了。 “我不知道周国适不适合她,我只知道在这将军府里,我能给她最纯粹的父爱,我也能给她撑起一片天,让她活得不会那么辛苦。她若是要燕国去,面对的一切都是未知的,我做父亲的实在放心不下。宁安王,联姻的事情就算了,我不想拿女儿去换取什么荣华富贵,也不想让她从我这里受到委屈,她这些年已经够不容易了。慧儿嫁给我的时候,我根本不知道她是燕国公主,在我心里她只是我深爱的女人。她愿意埋葬过往跟我踏踏实实的过日子,是我最大的幸福。所以,从内心上来说,我不赞同薇儿跟你去燕国,这里至少有她熟悉的一切。宁安王,你和她不适合,我在你眼睛里看到的是补偿般的疼爱和哥哥对妹妹的疼爱。你跟皇上说想要求娶她,只是想要让她过得更好,并不是真的爱她,我在薇儿的眼睛里也看不到她对你有任何的男女之情,你们之间不合适。我想要让薇儿嫁给一个真正爱她,宠她疼她,让她成为最幸福的女人。所以,不要再说什么求娶她的话了。” 杨鸣斌一气呵成的说道,北堂墨看着的确是个好男人,可是并不适合雨薇。 “姑父,可是薇儿在周国就是一颗棋子而已,皇上只是把她当成摇钱树,把她当成开疆扩土的利剑。就算你是大将军,在绝对的皇权面前,有些事情还是无能为力,不是吗?” 北堂墨依然不甘心的问道,姑姑他是永远找不到了,能把表妹带回去,他爹和皇上心里也会好受一些。 “薇儿也不想去,让她一个人离开故土生活,你忍心吗?”杨鸣斌心疼女儿到底占了上风,又怎么会同意北堂墨呢。 “那么就让时间来做抉择吧,如果薇儿想去,我会带她去,她不愿意去,我也不为难她。但是姑姑始终是燕国的公主,让薇儿到燕国去认那些亲人总可以吧。”北堂墨退了一步说道。 “如果她愿意去,我不阻拦。”杨鸣斌也不是不近人情之人,但是他的确不想薇儿离得那么远。 “那么姑父早点休息,我先告辞了。”北堂墨说完离开了房间。 南宫曜看着他的背影心里更加复杂了,他想破脑袋都没想到,薇儿竟然是燕国皇上的外甥女,他原以为镇国将军府唯一的千金这样的身份已经够尊贵了,真是让她震撼至极。 “伯父,你可不能让薇儿去燕国啊,她是要嫁给我当妻子的。”南宫曜还是担心,毕竟北堂墨是薇儿的表哥啊,表哥表妹天生一对,而且他看起来就会对薇儿很好,薇儿对他一点也不排斥,他心里就一点底都没有。 杨鸣斌将北堂墨打发走了,真想在南宫曜的脸上再砸个两拳,“你和薇儿之间为什么会越了雷池,不说出个所以然来,以后你就别想再见薇儿了。” “别啊,伯父我可是把薇儿当成妻子,你不能棒打鸳鸯啊,薇儿现在都是我的人了。”南宫曜满脸愁苦的说道。 “别跟我装可怜。” “还不是那个术士,他给薇儿下了越国的情花剧毒,想要把薇儿占为己有,说薇儿是阴年阴月阴日阴时出生,最适合做他提升术法的药鼎。薇儿为了唤醒伯父,中了他的圈套。情花的毒如果不能在半个时辰之内舒缓出来,薇儿就会暴毙而亡。我哪里舍得让她受那样的苦,所以在制服了那个术士之后,就跟她做了那么亲密的事情。” 在未来的岳父大人面前说这件事情,南宫曜有些难为情,耳朵烧得火红一片。 “那个混蛋,我真想宰了他!”二十年前打他妻子的主意没有成功,现在又想伤害他的女儿。 “这一切都是上官瑾萱勾结燕国公主陈燕儿在捣鬼,那个术士以前和伯母之间有恩怨,所以对薇儿下狠手。我不会放过上官瑾萱和陈燕儿的。”南宫曜提到那两个勾结的公主,心里就有止不住的杀意涌了上来。 他将那两个女人私底下的那些阴谋全部告诉了杨鸣斌,杨鸣斌越是想就越是后怕,幸好薇儿没有事,若是薇儿有什么事情他一定将上官瑾萱挫骨扬灰,将越国彻底的踏平! “那现在你打算怎么办?你和薇儿都这样了,不会是想当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吧?” “我倒是想在最短的时间之内把薇儿娶过门的,可是她不愿意啊。”南宫曜无比怨念的说道,一般发生这样的事情,都是女方哭着喊着要男方负责,怎么到了他这里却反过来了,这都是什么世道啊。 “薇儿不愿意?这丫头也太任性了,一会我说说他。”杨鸣斌没想到竟然是女儿在掉链子,脸彻底的黑了。 “那就拜托伯父了,我想我可以准备聘礼了,然后让皇上给我们赐婚,举行盛大的婚礼了。”南宫曜求之不得,就算和薇儿那么亲密了,他还是觉得握不住她,害怕她像一阵风一样飞走了。 不多时,杨雨薇端着清粥小菜和甜品走了进来,轻声细语的说道,“爹,你吃点东西。” 她将食物放在小案桌上,然后把那小桌子推到床前,方便杨鸣斌取,然后自己站在一边。 彻底的冷静下来之后,她才发现她的小腿在不停的颤抖,大腿根部又酸又麻,别提有多难受了。她忍不住埋怨的瞪了南宫曜一眼,她被情花的毒彻底的控制住,不知道什么叫做适可而止,南宫曜总是清醒的吧,为什么也不知道克制呢,她现在觉得全身都酸痛,骨头像是被拆下来重新装回去一样,难受极了。 南宫曜被她瞪了一眼觉得很是莫名其妙,不知道又哪里惹到她了,只能对她傻笑了一下。 另一边杨鸣斌喝了一碗粥之后,看向杨雨薇,郑重其事的说道,“薇儿,既然你和南宫曜已经那样了,那么爹让人找个黄道吉日,你们把婚事给办了,这样拖着也不是办法。” 杨雨薇差点没被口水呛死,“爹,你说什么啊,我暂时没有想过要嫁人啊,我想陪着你好好照顾你。”她还没手刃仇人,没能替墨寒宫宫主翻案呢,才不要成亲呢。更何况南宫曜家里简直是乌烟瘴气,她又不是脑子坏了,嫁过去让自己受苦找虐啊。 “你们都这样了,还不嫁人,你想要气死你爹吗?爹不会再惯着你了,一定要嫁人,不然你们的事情若是传出去,你让爹的脸面往哪里搁。南宫曜的能力品性家世都不错,嫁给他你不会受委屈的。爹会立刻给你准备嫁妆,快点嫁过去。” 杨鸣斌可不管她,铁了心想要将她嫁出去。 “爹,我真的不想嫁人,我才和上官嘉懿解除婚约没多久,你就要把我扫地出门了吗?爹,你不疼薇儿了?”杨雨薇咬着唇可怜兮兮的看着杨鸣斌,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 “不要任性,爹也是为了你好,你都十八岁了,别的姑娘像你这么大的早就成亲连孩子都有了,爹怜惜你身体虚弱,没有催着你,可是现在由不得你了。薇儿,你就听爹这一次好不好,安心的嫁人。南宫曜对你有多好,就算我不说,你心里也清楚。” 杨雨薇眼眶就红了,眼泪扑簌扑簌的往下掉,“我不想嫁人,至少在这两年之内我不会嫁的,爹,很抱歉,这件事情我怎么都不会妥协的。南宫曜,如果你觉得我耽误了你,那件事情就当做没有发生过,反正也只是一个意外,我也会忘记了的。” 南宫曜简直快要被她气死了,让她嫁给他就那么难接受吗,然而看到她通红的眼眶,他的心又软了下去,握紧的拳头松开,他忍着失望说道,“薇儿,如果你真的觉得现在不想嫁给我,我不会为难你。但是我没有拿你开玩笑,我是真的想要娶你过门。” “薇儿,你是想要把爹给气死吗?万一这件事情传出去,你这辈子就毁了你知不知道?”杨鸣斌对女儿油盐不进的样子气坏了,恨铁不成钢的说道。 杨雨薇咬着唇,脊梁挺得直直的,倔强的说道,“爹,不管什么事情我都能依着你,就是除了嫁人这件事情,我现在不会嫁人的,就算你觉得我不孝顺也好,我没有办法为这件事情妥协。” 杨鸣斌看着她的样子,气得想要打她一个耳光,然而酷似妻子的容颜,让他又下不了狠手,忍了又忍,终于恼怒的说道,“爹再也不管你的终身大事了,你想要怎样就怎样吧。错过了南宫曜这样的男人,以后你如果后悔了想哭可不要来找我。” 杨雨薇低着头不肯说话,他再次瞪着南宫曜,沉着一张脸威胁道,“我不管你用怎样的办法,总之这件事情一定要压下去,如果薇儿的名声因为你坏掉了,你别想再娶我女儿,还有你家那些乌烟瘴气的事情,你不处理好,薇儿嫁过去如果受了委屈,我一定会带兵把安阳王府给砸了,我说到做到。” 舍不得把气撒在女儿的身上,杨鸣斌只好对南宫曜撒了。 “伯父请你放心,就算薇儿嫁给我,我们也不会住在安阳王府里,皇上赏赐了我将军府,成婚以后我和薇儿会住在将军府里,薇儿会是唯一的女主人,我绝不会让她受了半点委屈的。薇儿和我之间的这件事情,我一定会镇压下去,不会让流露出一丁点的风声。”南宫曜立刻跟杨鸣斌表达他对杨雨薇的真心。 “这样当然最好不过。”杨鸣斌的脸上流露出了一丝疲惫,看向杨雨薇闷闷的说道,“薇儿,没有孩子的时候爹愿意宠着你顺着你,若是因为这件事情有孩子了,不管你怎么倔强,怎么不愿意,就算是绑着你,爹也要把你送到花轿上,让你嫁给南宫曜。给你一个月的时间,医女若是诊出你有身孕,爹绝不会再妥协了,这是我最大的让步。” 杨雨薇抹了抹眼泪,异常肯定的说道,“不会有孩子的,我的身体落下了寒症,很难有子嗣,怎么会有孩子。谢谢爹愿意多收留我几年。” 杨鸣斌心疼又懊悔,都是他连累了女儿啊,如果不是他被别有用心的人算计,薇儿也不会因为唤醒他而落入那个术士的陷阱之中,也不会发生这件事情。说到底最应该怪的人是他自己,而不是别人! 在战场上杀敌无所不能的杨鸣斌心里有着浓浓的疲惫,都是他连累了女儿啊。 “你们下去吧,我想自己静一静。” 南宫曜和杨雨薇这才退了出来,默默的朝着她的院子里走去。 两人沉默了一路,直到她就要走进她自己的院子里的时候,南宫曜才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深沉专注的眼神几乎要看到她灵魂的深处,“薇儿,你身上到底隐藏着怎样的秘密,你为什么不想成亲,能告诉我吗?” 认识这么久了他才发现他对薇儿的了解实在是太少太少了。 杨雨薇想着她身上背负的那些事情,微微的出神,她要怎么说,身上背负那么多的事情,都是她一定要完成的,那是她欠别人的债,是要亲手偿还的债,一丁点都不能欠着。 “我哪有什么秘密,南宫曜,我真的不是一个好女人,做起事情来心狠手辣,为达目的我会不择手段。你睁大眼睛看清楚,我这样的女人究竟值不值得你爱,现在放弃还来得及,我说的是真的。至少在三年的时间之内我没有办法嫁人,至于以后的事情就更难说了。”所以爱我真的不是一个聪明的选择。 “你别再说了,如果心可以控制,我也想不爱你,可是爱了就是爱了,我有什么办法。三年我愿意等,也不会再勉强你。薇儿,我不知道你心里究竟藏着什么,可是你不要什么都闷在心里,有需要我帮忙的时候,我一定竭尽全力的帮你,看你这样,我也会心疼。我以后不逼你了还不行吗,你现在不想嫁,那就不要嫁了吧,只要你过得开心,我不想你为难。”南宫曜忽略掉心底那丝疼痛,认真的说道。 谁让他的心彻底的沦陷在她的身上,现在的他就像一只提线木偶,那根线就牢牢的掌控在杨雨薇的身上,她一个指令,他就彻底的,无条件的臣服。 “南宫曜。”杨雨薇泪光微闪,仰着头看着这个给了她无限包容的男人,心里酸酸胀胀的,感动一触即发,她舌头像打结了一样,明明有很多话想要说,却怎么都说不出口,最后她只能踮起脚尖,在脑子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将温软的唇贴在了他的脸上,下一刻她提着裙摆脸红彤彤的跑进了她的院子里。 被她主动袭击的南宫曜浑身如遭雷击,心底闪过惊涛骇浪,直到她彻底的跑进了房间很久才反应过来,他抚着被心爱的姑娘亲吻过的脸颊,脸上的笑容怎么都退不下去,那笑容傻傻的,隐藏在不远处的暗卫看到他这样,就跟见了鬼一样。这还是他们的主子吗,果然陷入爱情的男人就是个傻瓜。 南宫曜心底的郁结被她这样主动的吻给吹得烟消云散,直到离开镇国将军府的时候心里依然甜蜜蜜的,躺在床上一直都没怎么睡着。 杨雨薇也没好到哪里去,她揪着被子在床上打滚,只觉得自己那时候怎么就鬼使神差的亲了那个男人呢,难道是因为他长得太好看了,所以她一时被色诱了?还有她的心怦怦的跳得很快,就要失控了是什么意思? 眼前好像不受控制的浮现出了南宫曜英俊的眉眼,温柔宠溺的将她包围的眼神,让她的脸更是烧得红红的,想到他精瘦魁梧的身材,想到之前两人之间的缠绵,即使她对那时候根本一点印象也没有,她也有一种奇怪的感觉,那就是她和他之间那场纠缠肯定很忘我。 她竟然没有觉得悲愤或者像别的女人失身一样痛不欲生寻死觅活,她想,她也许比自己想象的更喜欢南宫曜吧? 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了很久,终于睡着了。 然而她觉得自己根本没有睡多久,在天才蒙蒙亮的时候,宫里上官璇身边最信任的宫女就敲开了她的房门,带着哭腔说道,“杨姑娘,请你帮帮我们公主吧,你再不出手我们公主肯定活不下去了。” “采莲?发生了什么事情?”杨雨薇被她泪流满面的样子吓了一跳,忍不住问道。 “我们小公子昨天夜里就发起了高热,宫里所有的御医都看过了,一直都没有好,现在御医们都说没有任何办法了。我们公主知道这个消息真的要崩溃了,求你进宫看看吧。小公子是公主的命根子啊,如果有什么差池,公主以后肯定活不下去了。” “我知道了,你不要哭了,等我去准备东西。”杨雨薇心里一沉,怎么会这样,上官璇才回来没多久啊,难道那些别有用心的人就已经那么迫不及待的想要将她除去了吗? 她立刻收拾了她的药箱,将常用的毒药和解药统统塞进去,换了一身干净简洁的衣裳,头发梳成简单的马尾,直接坐着宫里的马车以最快的速度朝着皇宫里赶去了。 到了上官璇现在居住的宫里,她已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过来紧紧的拽着杨雨薇的手,哽咽着,泣不成声的说道,“薇儿,你救救我的孩子,不管用怎样的办法,你一定要救救他,我不能没有这个孩子。” “你先别哭,让我看看再说。”她拿着帕子递给上官璇让她擦掉眼泪,然后直接走到床前,那么小的孩子脸烧得红扑扑的躺在床上,皱着眉头显得很痛苦的样子,小小的拳头紧紧的握成一团。 她仔细的翻看孩子的眼皮,观察他的耳朵和鼻孔,嘴唇也翻过来仔细的检查了一边,发现孩子的口腔内侧长出了一些细细的黑色的点,心里一沉,脸上的神色凝重了起来。 然后她又给小孩把脉,心里涌过惊涛骇浪,不敢多做停留,直接拿着银针快很准的在孩子的穴位上扎了起来,一气呵成。 “薇儿,你这是做什么?”在旁边心急如焚的太后和皇上忍不住惊呼一声,惊骇的问道。那么小的孩子,身上被扎了那么多的银针,他能受得了吗? “这几天你们给他吃了什么?”她严厉的瞪着那些瑟瑟发抖的宫女,厉声问道。 “吃了一些水果弄成的果泥,一些肉泥和米粉还有水,就没有别的了。”伺候孩子的宫女害怕得魂儿都快要飞走了,战战兢兢的说道。 “把东西拿过来给我看看。”杨雨薇脸阴沉得像是要杀人的命令道,一边还亲自从宫殿角落的桶里拿了一块用来降温的冰块,拿着毛巾打湿贴在孩子的额头上,然后拿出一颗解毒丹用温水弄融化了,小心翼翼的喂孩子服了下去。 “薇儿,我的孩子究竟怎么了,你一定要让他平平安安的,算我求你了。”上官璇犹如困兽一样,没有了孩子她还怎么过? “你先别着急,我不会让他有事的。”她拍着上官璇的手柔声安慰道。 然后盯着忧心不已的皇上和太后,咬着牙字字铿锵的说道,“皇上,太后,小公子并不是感染了风寒发烧了,而是被人陷害中毒了!” “什么——”太后和皇上大吃一惊,“他不是发烧,而是中毒?这怎么可能,所有的御医都说孩子是发烧了,是不小心感染了风寒所以才会发烧的。” “我可以用人头担保,绝对不是,是有人看不惯璇公主和小公子,怀着叵测的心思要将他们置之于死地。我刚才仔细的检查了小公子的情况,如果是发烧,他的嘴唇里不会有那些黑色的小点点,那是越国特有的毒草,叫做夺魂草,小公子就是误服下夺魂草才会这样的。这种毒药不会立刻致命,但若是服下好几天,那也是绝对会死人的。大人误服下能撑个半年,孩子太脆弱,所以会提早的显现出来。幸好发现得早,若是再拖个一两天,那么就算是大罗神仙也没有办法了。” 杨雨薇认真的说道,对皇宫的黑暗和不择手段简直是毛骨悚然,连那么小的孩子都不放过,那是上官璇的孩子啊,和皇室没有任何关系,不会对哪一位皇子想要争夺皇位造成怎样的威胁,究竟是谁那么狠心。 “那他现在怎么样了?还会危及到性命吗?”上官璇忧心忡忡的问道,那是她的孩子啊,看到孩子受苦她心里跟被刀划过一样,疼得鲜血淋漓。 “这毒素暂时镇压住了,不过还是不能彻底的清除,只能暂时保住孩子的性命。如果想让孩子彻底的转危为安,只能把那味毒药再找出来,配制解药里面也少不了毒药。”她低头看着孩子稚嫩的小脸,声音低低的说道。 “可是越国的夺魂草怎么会落到皇宫里,又怎么会被这么小的孩子服下去?”皇上实在想不通。那么小的孩子,只会喝奶,吃最简单的东西,那些毒怎么会进了他的嘴巴里呢。 杨雨薇苦笑了一下,“这薇儿就不知道了,只能慢慢查出来吧。” “一定要查,查出来那个人究竟是谁,一定不能放过他!”上官璇抹了抹眼泪,充满杀气的说道。谁敢要她儿子的性命,她就要让那个人死无葬身之地! 这时候,宫女们噤若寒蝉的将小孩子每天吃的食物统统都送到了杨雨薇面前,她仔仔细细的检查了一遍,所有的食物都正常,根本就没有毒。 她的眉头更是皱得能夹死苍蝇了,事情不应该是这个样子啊,她十分确定上官璇的孩子是中了夺魂草,到底哪里出错了? “薇儿,怎么样,查到究竟是哪里不对了吗?我的孩子为什么会中毒?”上官璇急切的问道,她真的太忧心了,只要孩子不彻底的解毒,她就不可能全然的放下心,真的没有办法,她做不到。 “这些没有毒,孩子平常吃东西喝水用的碗也拿过来让我仔细的检查一下。”杨雨薇想了想再次吩咐道。到底哪里不对,她隐隐约约觉得自己好像漏掉了一些什么,可是再努力去想,脑子却是空白一片,什么都想不出来,让她忍不住懊恼的拍了拍脑袋。 餐具也拿过来了,她检查了一遍,还是没有任何问题。 整个宫殿里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之中,皇上,太后,上官璇都紧紧的盯着她,等待着她给一个答复。 “薇儿,查得怎么样了,还是没能查到一丁点的蛛丝马迹吗?”皇上周身笼罩着一层阴沉沉的杀气,他的耐心快要耗尽了,一天找不出下毒的人,他的女儿和外孙就一天还有危险,这样的事情他绝对不愿意再碰到。 杨雨薇摇了摇头,“所有的一切都很正常,照例说小公子不应该染上那种毒啊。” “是不是你诊断错了,孩子根本就没有中毒,就是不慎吹了风感染了风寒而已?”太后试探的说道,她宁愿孩子是发烧了,也不愿意越国那种可怕的毒进入宫里。 “太后,薇儿对自己的医术从来就不敢马虎,也从来不乱说话。如果我诊断不出来的情况,我不会不懂装懂,小公子真的是中毒了。不信你可以来试探他的额头,他现在已经没有像之前那么烧了。之前宫里的御医也给小公子开了药服下去,却不管用吧?” 杨雨薇声音很温柔,却也很坚定。 “那为什么没有找到究竟毒是从哪里入口的呢?孩子总不可能自己抓了毒药往嘴里塞啊,他还那么小,而且一天十二个时辰都有人寸步不离的看着的。哀家可以肯定所有伺候孩子的宫女都不会对孩子下毒手。”太后异常笃定的说道,那是她千挑万选出来的人,最为可靠,退一万步来说,那些人就算不可靠,旁边也是有人盯着的,根本就不可能有机会下手。 “所以这才是我想不通的地方,究竟那些毒是怎么被小公子服下的。”杨雨薇挠了挠脑袋,闷闷的说道,究竟问题出在哪里呢。 “那就将所有的宫人都弄出来严刑拷打一番,朕就不相信没有人招!”皇上粗暴的说道,他最疼爱的女儿和外孙如今这样,让他怎么能静得下心来。这些人现在就敢这么谋害他外孙的性命,是不是哪一天也会悄无声息的取了他的性命? 第一百零一章雨薇查明真相,上官瑾萱要倒霉 “皇上,万万不可。孩子现在已经这样了,再造杀戮岂不是会折了孩子的福分。哀家承受不起,真的没有办法同意这样的事情。再想想办法,说不定能查到什么线索的。毒药是越国传进来的,实在不行我们就从越国那里查起来。”太后制止了皇上要用酷刑的决定。 “那我的孩子现在体内的毒药能够暂时控制住,那能维持多久。如果不及时找到解药会怎样?”上官璇眼睛僵直,眼泪在眼眶里不停的颤抖。 “能维持十天,如果十天时间之内还是找不到解药,那就很危险了。”杨雨薇如实的回答道,到时候孩子就会像发烧一样被活活烧死。 上官璇再也撑不住,趴在孩子的床前嘤嘤的哭了起来,周身散发着浓浓的恐惧和绝望,如果连薇儿都查不出来究竟是从哪里摄入的毒素,那就再也没有人能查得出来了,究竟要怎么办? “我让师父过来看看,不如?”杨雨薇看她哭得那样难过,心里也觉得很不舒服,忍不住朝着皇上和太后建议道。 “也只能这样了。”太后一阵阵唉声叹气,宫殿里弥漫着一股压抑的气息,谁听到了都难受。 杨雨薇写了一张纸条,交给太后旁边最为信任的宫女,低低的说道,“麻烦这位姐姐拿这张纸条到神医府去把渺渺大师请过来。” 宫女哪里敢不接,很快就走了出去。 就在这时候,孩子忽然扯着嗓子哭了起来,小手不停的挥舞着,稚嫩的小脸皱成一团,要多难受就有多难受。 上官璇立刻把孩子抱起来小心翼翼的哄着,“不哭,磊儿不要哭,娘在这里。” “公主,小公子是不是饿了,应该给他喂奶了。”旁边一个大宫女小声的提醒道。 上官璇抹了一把眼泪,哽咽着说道,“我这就喂奶。”然后她把孩子往偏殿里抱过去,打算在那里喂奶。 杨雨薇盯着她,一个清晰的念头就像是闪电一样击中了她的脑海,之前她想不通,觉得不对劲的地方这一刻终于被她弄明白了! 她大声的喊道,“公主,请等一下!” 上官璇止住脚步,红着眼睛看向她,“薇儿,还有什么事情?等我先给孩子喂了奶再说好吗?”她的孩子已经这样难受了,她不能再委屈了孩子,让他连肚子都填不饱。 “这件事情很重要,只需要一小会的时间,事关孩子的性命安全,所以不能马虎。”她快步走到上官璇面前,认真的问道,“小公子有奶娘吗?还是只喝公主的奶水?” “父皇倒是给我准备了好几个奶娘,然而自从我身体好了之后一直亲自喂他,这孩子喝惯了我的奶,嘴越来越刁了,不肯喝别人的。从回到皇宫的第三天开始,都是我在喂奶。” 上官璇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这么问,却依然老老实实的回答她的话。 杨雨薇心底那个怀疑越来越清晰,她让公主把孩子给旁边的宫女抱着,然后认真的说道,“我想,我大概知道那些毒药究竟是怎么被小公子吃进去的了。请公主把手给我,我要替公主把把脉。” 所有的人脸色骤变,震惊的目光齐刷刷的落到杨雨薇的身上来,明明白白的写着不敢相信。尤其是上官璇,她脸色惨白得像纸一样,身形摇摇欲坠,若不是旁边有宫女扶着她,她已经摔倒在地上了,“你是说,那些毒是我让孩子给吃进去的?”如果真是这样,她一定会崩溃的,究竟是谁那么心狠手辣,竟然借着她的手去毒害她的孩子。 杨雨薇平静的说道,“究竟是不是,等我把完脉,检查一下公主的口腔,一切就真相大白了。”虽然这个结果的确会很打击到上官璇,但是总比让她的孩子被夺魂草夺去了性命要好得多。 她一气呵成的给上官璇把脉,又让她张开嘴巴检查她的口腔内部,果然看到了一些黑色的点点,虽然没有孩子口腔里有的那么多,但还是能看得很清楚,的确上官璇也中了夺魂草。 她退开了几步远的距离,沉静的看着上官璇,然后将视线落在皇上,太后等人的身上,很轻,却又很清晰的说道,“公主,你也中了夺魂草的毒药,小公子之所以会中毒,是因为毒药渗透在公主的奶水里面,被小公子喝了下去,所以才会这样的。” “砰——” 皇上气得暴跳如雷,狠狠的将一个茶杯扔到地上,大声的说道,“来人,立刻去查清楚,公主回宫之后究竟是谁负责她的饮食,那些饮食都经过了谁的手上,所有的人统统都押到正殿里来,朕要一一的查清楚,势必要将那个人给揪出来!另外,公主这段时间的食物也弄到薇儿面前来让她过目,一定要查出来究竟是哪里有毒!” 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竟然明目张胆的谋害他最疼爱的女儿的性命,真是活腻了!他好不容易才把这个女儿找回来,恨不得把世界上最好的一切都给她,补偿这些年女儿受的苦。没想到这些也碍到背后眼皮子浅的女人了,如此恶毒的想要弄死他的女儿,是可忍孰不可忍! 杨雨薇脑海里不自觉的闪过一个女人充满嫉妒的脸,和透露出刻骨铭心恨意的眼睛,会是那个女人吗? 她看了上官璇一眼,眼神里布满了心疼和同情,还有叹息,上官璇何其聪明,立刻领会了她的意思,双腿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嘤嘤的哭了起来,周身散发着浓浓的悲伤,她哽咽着说道,“父皇,都是我的错,我不应该带着孩子回来的。肯定是我阻挡了谁的路,所以背后那个人才会肆无忌惮的想要将我和孩子置之于死地。可是他们想要怎么弄死我都没关系,为什么连个稚嫩的,不到一岁的孩子都不放过,为什么?” “璇儿,你不要哭了,这件事情父皇一定会给你做主,绝不会放过背后那个人,决不轻饶!”皇上看女儿哭成这个样子,心疼得像是有一把刀在心底割他的血肉,立刻将女儿抱起来轻声的安慰道。 “简直太过分了,皇上,一定是哪个妃嫔看璇儿不顺眼,所以做出这样的事情来。是可忍不熟可忍,那个人留不得了,一定要将人千刀万剐!” 太后气得快要发疯了,一张脸因为怒气扭曲在一起,显得狰狞而恐怖,她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这么生气过了,现在她真是气得想要杀人,真的是想杀人! 璇儿不过是个死了丈夫的可怜女人,哪里挡住别人的路了,至于赶尽杀绝,连个孩子都不放过吗?背后的人心肠究竟是有多么的恶毒,简直到了令人发指的程度。 太后和皇上越是心疼上官璇,她哭得越是难过,眼泪几乎流成了河,哽咽着说道,“我回来之后一直夹着尾巴做人,不敢多说一句话,就害怕不小心冲撞了别人,把人得罪了。然而就算是这样,那些人还是容不下我和孩子,为什么?爹,祖母,皇宫危机四伏,我不想再住在这里了,我想带着孩子离开回到江南去过简单的日子。你们就当做没有我这个人,我只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农家的姑娘,是假冒的公主,而不是你们找了二十年的孩子吧。我是真的害怕了,求求你们放我和孩子走吧,我不要在皇宫里住着了。” “你胡说八道什么,你本来就是金枝玉叶的公主,怎么能让你离开皇宫,就算是要离开皇宫,也会有专门的公主府给你住,哪里会让你去江南。璇儿,这件事情是你受委屈了,皇祖母和你父皇绝对不会善罢甘休,谁敢陷害你们,后果绝不是他们承受得起的,你就等着瞧吧。” 太后一把将上官璇抱在怀里,拿着帕子帮她擦掉眼泪,“不要再哭了,就让你父皇帮你解决这件事情,也要让那些别有用心的人看一看你不是任人欺负的软柿子。我们都站在你这边,谁敢算计你,我们会把他打到尘埃里,让他们再也起不来!” “至于孩子,你暂时不要喂奶了,让奶娘喂孩子几天。”太后看向被宫女抱在怀里的孩子,忍不住一阵阵心疼。 上官璇没有说话,依然不停的哭着,“我住不惯皇宫,我不想时时刻刻担惊受怕,更不想什么时候我儿子又染上了毒,我真的不敢了。” “乖,不要害怕,这样的事情不会再发生第二次,你就放心吧。薇儿,孩子的毒能解吗,不会有性命危险吧这几天。”太后压抑着心底的怒火,尽量让自己保持冷静的问道。 “太后,小公子的毒素暂时压制住了,短期几天之内是没有性命之忧,不过还是要尽快将夺魂草的毒给找出来才好配置解药。毕竟毒素在那么小的孩子体内存留也不是办法。”她想了想,小声的补充道。 “那炼制解药的事情就拜托给你了,薇儿你可不要让哀家失望,也不要让皇上和璇儿失望。”太后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杨雨薇的身上。 “只要将夺魂草拿到,配制解药并不难。”杨雨薇异常肯定的说道。她对于自己的医术还是很有信心的。 孩子这时候不停的哭着,小脸涨得通红,手脚不停的胡乱挥舞,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让奶娘进来给孩子喂奶。”上官璇抱住孩子,一边哭一边朝着外面喊道。 奶娘很快战战兢兢的走了进来,抱着孩子走到屏风后面,重重的帐子遮住了一切。 然而孩子依然不停的哭,还越哭越大声,听得上官璇的心都要碎了。 “公主,小公主根本就不喝奶,怎么办?”奶娘急得满头大汗,从屏风后面退了出来心惊胆战的问道。 上官璇也着急得手足无措,她现在根本就没有办法喂奶,究竟要怎么样才能让孩子填饱肚子,不要饿着? 她急得眼泪不停的掉,简直跟世界末日来临了一样的难受,“薇儿,我没有任何办法了,你帮我想想办法好吗?孩子这么饿着也不是个事情,他如今中毒已经够可怜了,求求你了。”在上官璇的心里,杨雨薇简直是神仙一样的存在,简直无所不能,她六神无主的时候,有杨雨薇在她身边,她整个人都能放心多一点。 杨雨薇被她的指甲掐得生疼,也只能忍住了,现在的上官璇已经够揪心了,她就忽略了公主带给她的暴力伤害吧。 她想了想,才说道,“那我给小公子服一颗能够开胃的药,他服用之后应该就会喝奶了,公主你看这样行不行?” “那对磊儿的身体有没有伤害?”上官璇在如此紧张的时刻依然谨慎的问道。 “当然没有,那些都是用水果炼制成的,跟点心一样,不会对孩子造成任何的伤害。”杨雨薇急忙出声解释道,打消上官璇的疑虑和担忧。 “那就开吧,只要对身体没有伤害,我没有任何意见。”上官璇同意了她的提议。 杨雨薇这才从随身携带的药丸里拿出了一颗来,让宫女们用温水融化喂孩子喝了下来,接下来神奇的事情发生了,原本怎么都不肯要奶娘喂的孩子这肯吃了一些。 上官璇紧绷着的心才松懈了下来,只要孩子肯喝奶,她就不用太操心了,接下来的事情就是揪出究竟是谁在背后下毒了。 过了一会儿,皇上身边的贴身太监走进来,瓮声瓮气的说道,“皇上,这段时间接触过公主饮食的人全部都在正殿里集合了。” “璇儿,我们去看看究竟是谁吃了雄心豹子胆,竟然敢再你的饮食里面下去,揪出来朕要让他死无葬身之地!”皇上心口燃烧着熊熊的怒火,厉声说道。 “是。”上官璇眼睛依然红红的,很显然她和儿子都中毒这件事情对她的伤害真的很大,以至于到现在她还是耿耿于怀。 “薇儿,你也来。”皇上看了杨雨薇一眼,希望她快点跟上,一会如果查不出来,她在也许会想出办法来也不一定。 “是。”杨雨薇低眉顺目的说道,跟在上官璇了太后的身边朝着正殿里走去,那里已经黑压压的站了几十个宫女太监,每个都低垂着头安静的站着,连大气都不太敢出的模样。 “璇公主回宫到现在这些天来你们究竟做了什么事情,见了什么人,去了什么地方,有什么证人。统统给朕如实交代,不许有任何的隐瞒,查出来若是有谁敢动歪心思,杀无赦,连带着满门抄斩。”皇上眼睛里涌动着嗜血的杀气,充满威胁的声音传到了每个人的耳朵里,让人忍不住激灵灵的打了一个寒颤。 很快太后和皇上身边最为信任的宫女嬷嬷和太监就走下去,对那些有嫌疑下毒陷害公主的人逐一的进行盘问,不放过一丝一毫的可能。 经过了大半个时辰的排查,终于将目光锁定在了嫌疑最为大的五个宫女的身上。 “你们谁对公主的饮食里动了手脚。”皇上隐忍着强烈的怒气,冷冷的发问道。 五个宫女头都摇得跟拨浪鼓一样,跪在地上惨白着一张脸说道,“皇上冤枉啊,就是给奴婢天大的胆子奴婢也不敢给公主下毒啊,请皇上明察。” “朕懒得跟你们废话,知趣的就自己站出来,朕饶她一条全尸,若是还嘴硬不肯说出下落来,朕会将你们的家人满门抄斩,孰重孰轻你们自己掂量着办。”胆敢伤害他最疼爱的女儿,就别想着能活出去。 然而那些宫女只是哭着说她们是冤枉的,都没有给公主下毒,无论威逼还是利诱都不管用,倒是让杨雨薇大开眼界了。 “薇儿,怎么办,她们不肯承认,若是揪不出那些人来,我是不是会死?”上官璇眼睛里流露出强烈的恐惧,掌心的冷汗都濡湿了,不安的问道。 她不想死,如果能活着她怎么舍得去死,更不想让她的孩子有任何的意外和危险,那是她最爱的男人给她留下的唯一的血脉,是她和夫君爱情的延续。 “你不会有事的,只要她们之中有给你下毒的人,就一定能把毒药找到,再说了,就算这边实在找不出来,还有越国那边呢,公主你就放心吧。不管是你还是小公子,都能平安健康。”杨雨薇拍了拍上官璇的手,安慰道。 这边说这话,那边的人却依然没有半点松口,皇上盛怒了,“不说是吧,来人——” 就在这时候,杨雨薇眼珠子转了转,一个计谋涌上心头,低低的在上官璇的耳边说了几句话, 上官璇走到皇上的面前,背对着那几个宫女迅速的在皇上的掌心里写了几个字,侧头对杨雨薇几不可察的点了点头。 时机到了,杨雨薇大声的说道,“皇上,薇儿想起来了,如果下毒的人在她们中间,薇儿一定有办法揪出来。” “哦?” 皇上脸色稍缓,看着杨雨薇问道,“那你有什么办法让人招认。” “公主中的毒有个很奇妙的特点,那就是用来染指甲的蔻丹和盐水的作用下会变成紫黑色,只要下毒的人经手,在一个月的时间之内都不会褪色,不管怎么洗手都没用。”杨雨薇笑盈盈的说道,明亮的目光落在那五个吓得瑟瑟发抖的宫女身上,“所以,就算她们不承认也没有关系,铁一般的事实会让她们原形毕露。” 话音落下,她锐利的眼神落在五个嫌疑人的脸上,不放过她们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最终目光落在一个穿着浅绿色宫装的少女身上,那少女在她说完话的一瞬间,整个人几乎不可察觉的僵硬了一下,如果不出意外,就是她了。 “来人,立刻去准备蔻丹和盐水。”皇上对着宫女吩咐道,整个人忍不住冷笑了起来,“不承认是吧,一会证据确凿,朕会让你们死无葬身之地。” 很快盐水和蔻丹就准备好了,整个盆里被大红色给覆盖住了。 “薇儿,这件事情交给你来处理。”皇上转头对杨雨薇吩咐道,“一定要将那个人给揪出来凌迟处死,朕绝不姑息!” “是。”杨雨薇对于那几个宫女里面究竟谁是下毒的人已经确认了八九分,她不紧不慢的让那些宫女一个个的走上前来把手放在大红色的水里,鲜艳的水就让人的鲜血一样,红得恐怖,心里有鬼的那个宫女腿脚不停的发软,背后的冷汗将衣服都湿透了,一张脸惨白得跟雪一样,心更是害怕的几乎要蹦出了嗓子眼。 前面四个宫女的手按在水里都没有变色,最后杨雨薇在浅绿色宫装的少女面前站住,笃定又笑眯眯的说道,“给公主下毒的凶手就是你了,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那宫女眼泪一下子就飙出来了,嘴唇不停的哆嗦着,“不是的,奴婢没有给公主下毒,奴婢没有,杨姑娘你不能冤枉我。” “是吗?没有吗?那你敢不敢把你的手伸到这盆红色的水里?”杨雨薇眼睛里散发着残忍的光,漫不经心的问道。 那少女身体抖如筛糠,双手就在盆外,愣是不敢将手伸到盆里去,只是不停的掉眼泪,“杨姑娘,没有证据的事情你不能乱说,奴婢真的没有下毒。” “那就证明你的清白啊,只要把手伸下去,没有变成紫黑色我就相信你是清白的,你敢吗?”杨雨薇逼问着那个少女。 那少女痛苦的捂住头,不停的后腿,“杨姑娘你不要逼我,不要逼我。” 杨雨薇可不管她怎么拒绝,强硬的将她拖到前面来,硬是将她的手放到了盆里,在众目睽睽之下,那个宫女的双手真的变成了紫黑色。 “贱婢,原来真的是你下毒!” 那宫女面如死灰,全身的力气像被人抽走了一般,软软的跌坐在地上,完了,彻底的完了,她不会有活路了。 “谁给了你那么大的胆子的,竟然连朕嫡出的长公主都敢谋害,是不是活腻了?来人,将记载她身份的卷宗调出来,立刻派人到她的家乡,将她所有的亲人满门抄斩!”盛怒之中的皇上厉声喝道。 太后也快要气疯了,指着旁边的宫女命令道,“先给哀家掌嘴二十,狠狠的掌嘴,什么事情等到用刑以后再说。” 她气得胸口一起一伏的,若不是这个宫女还有点利用价值,还没找到毒药的下落,她现在早就让人将这个手段狠毒的宫女给凌迟处死了! 掌刑嬷嬷立刻冲上前去对着那个小宫女的脸噼里啪啦的扇了起来,直到将她扇得嘴唇高高肿起,脸颊火辣辣的,差点昏死过去才肯停下手来。 小宫女已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跪在地上再也站不起来了。 “你背后的主子是谁,说不说?”太后死死的瞪着她,周身散发着腾腾的杀气,大有她如果不说就要立刻将她凌迟处死一般。 小宫女浑身瑟瑟发抖,眼睛里涌过悲伤和绝望,她嘴唇动了动想要说些什么,却又像是顾忌到什么,愣是不敢说出来。 “我劝你还是说了,就算你想保住背后的主子也没有用,都查到这一步了,我们肯定还会继续查下去,顶多再费一些时间罢了。但是你就不一样了,还执迷不悟那就真的死无葬身之地了,估计就连死了都要下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就算你不想你自己,想想你的父母亲人啊。” 杨雨薇幽幽的叹息一声,像是劝慰,又像是威胁。 那宫女哇的一声就哭了起来,头重重的磕在地上,“皇上饶命,太后饶命啊,奴婢是奉了雪雁姐姐的命令这么做的,若是奴婢不这么做,她们就要把奴婢处死,奴婢根本不想做这样的事情啊。” “雪雁是谁?”皇上阴沉着脸问道,拳头捏得咯咯作响,果然背后有人想要害死璇儿。 “是瑾萱公主宫里一个二等宫女,是奴婢的同乡。”她抽抽噎噎的说道。 话音落下,整个宫殿有短暂的沉寂,太后和皇上,上官璇等人怒火蹭蹭的往上涌,殿内的气压低低的,压得人几乎喘不过气来。 半晌,太后嘲讽的冷笑响了起来,“果然是有什么样的娘就有什么样的女儿,皇上,你要管管了,璇儿才回宫这么几天,就差点被她害得丢掉了一条性命,再这样下去还了得。必须要惩罚,狠狠的惩罚!” 皇上同样气得肺都快要爆炸了,厉声喝道,“来人啊,去将上官瑾萱给朕带过来,朕要问问她究竟为何要这么做!”璇儿是她的姐姐,怎么就能下这么狠的毒手! 上官璇眼泪像不断线的珠子掉了下来,整个人受了极大的打击跌坐在地上,哽咽着说道,“父皇,原因还不清楚吗?在我回来之前,她是宫里唯一的嫡出公主,比所有的公主身份都高贵,可是现在我回来了,在她心里,是我轻而易举的抢走了原本属于她的一切,她又怎么甘心。我挡住了她的路,所以她没有办法容忍我和孩子活在这个世界上。” 她说完捂着眼睛,整个人陷入了强烈的伤心之中,哽咽着说道,“我只是想带着孩子过平稳的小日子,我没有想过要跟别人抢什么,为什么就不能轻易的放过我,为什么要害我的孩子,啊?” 上官璇越是伤心难过,皇上和太后对她就越是心疼。 “璇儿,你不要哭了,皇祖母和你父皇一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交代,这件事情不会就这么算了的。”太后对于皇后那一双儿女更是厌恶到了极点,心胸狭窄,心狠手辣,这样的人若是上位,别的皇子皇孙还有活路吗?不管怎么样都不能让他们得逞! 皇上也拍着女儿的肩膀,心疼的说道,“璇儿,到底父皇还是委屈你了,你放心,朕一定替你讨回公道!朕让她是公主,她才是公主,朕如果想要把她贬为庶民,她就什么也不是。你才是真正的嫡出公主,她算什么?” 上官璇咬着唇,脸上满是愤怒,她不再说话,等到奶娘喂好奶把孩子抱出来的时候,她接过孩子,摸着孩子粉嫩的脸颊,孤儿寡母看起来要多可怜就有多可怜。 无声的抗拒让皇上和太后更是心疼,却又不知道应该怎么安慰。 正殿里最尊贵的几位主子等了很久都没能等到上官瑾萱的到来,皇上雷霆震怒,“来人啊,再去催一催,为什么去了那么久上官瑾萱还没过来!” 所有人都噤若寒蝉,不敢轻举妄动。 过了一会儿,去上官瑾萱宫殿的宫人们回来了,忍着恐惧硬着头皮上前说道,“皇上,瑾萱公主并没有在宫里,听人说她一早上就拿着腰牌出宫了,不知道做什么去了。” “逆女!”皇上气得低低的呵斥了一声。 “父皇,既然瑾萱公主不回来,没有办法给我交代,那我还是带着孩子先回去休息了。等到薇儿将解药给配出来之后,我会带着磊儿回去江南,皇宫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我想并不适合我。我不想时时刻刻都担惊受怕,害怕在什么时候,在什么都不知情的情况下被人害了,连死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上官璇说完抱着孩子离开了正殿,直接走进了旁边的偏殿里,皇上和太后怎么挽留她,她都没有将态度放软下来。 杨雨薇看她那样,心里对她更是心疼了一些,同时不得不佩服上官瑾萱作死的能力,她还没挖坑等着那个女人跳下来呢,上官瑾萱倒好,自己递了一个这么大的把柄到她的手里,如果不好好的利用这个机会,她简直对不起自己。 她正准备告辞,皇上身边一个小太监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眼睛里有着强烈的惊恐,“皇上,不好了,瑾萱公主出事了。” “她能出什么事情?”皇上和太后现在对上官瑾萱恨到了极点,这种心狠手辣的女人不去陷害别人都不错了,还能有人欺负了她去? 第一百零二章上官瑾萱的悲惨下场 小太监脸上浮起了为难的神情,还是硬着头皮说道,“瑾萱公主和齐国的太子在望春楼衣不着寸缕牵扯到一起了,还被很多的在望春楼寻欢作乐的人看到了,不知道谁认出了公主来,直接道出了瑾萱公主的身份。” 皇上和太后听到这句话差点吐出一口老血来,“她一个女人跑到那种地方做什么,疯了吗?” 小太监身体哆嗦得跟什么一样,恨不得把脑袋缩到衣服里,再也弄不出来。他只是个传信的太监啊,能知道什么? “来人,派禁卫军去将上官瑾萱那个逆女给拖回来!”盛怒之中的皇上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恨不得直接掐死上官瑾萱算了,蛇蝎心肠的女儿,她把皇家的脸面都丢光了! “皇上,太子殿下和南宫世子刚好在望春楼对面的清风楼谈事情,有官员知道他们的行踪,就把公主和齐国太子的事情禀告了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和南宫世子已经一起到望春楼去处理这件事情了。现如今瑾萱公主和齐国太子一起进宫了,太子殿下让人率先将消息传了回来,让皇上先做好准备。”小太监战战兢兢的说道。 “母后,你先在这里陪着璇儿,等朕把瑾萱和齐国太子的事情解决了,再来收拾她。”皇上让自己冷静下来,又变成了那个高高在上,让人摸不出心思的威严的帝王,大踏步的离开了。 太后眼睛里写满了失望,上官瑾萱那个女人怎么总是学不聪明,竟然和齐国太子给纠缠在一起,那个男人是出了名的残暴,在齐国不知道有多少侍妾被他折磨致死,她倒好,不躲得远远的,反而跟他做出了那样的事情来,真是嫌活腻了。 “薇儿,作为女人一定要自重自爱,善待自己,决不能做出让自己悔恨终身的事情来。嫁人是女人的第二次投胎,如果可以选择,当然要选对自己好的人。”太后将上官瑾萱抛到脑后,语重心长的对杨雨薇说道。 杨雨薇柔顺的说道,“薇儿谨遵太后教诲。”她的心却早就飞到了上官瑾萱的身上,事情怎么会那么凑巧,她竟然和以残暴闻名天下的齐国太子做出了那样不要脸的事情来。 杨雨薇可不认为上官瑾萱是那种没有脑子的女人,就算没有脑子,趋利避害是人的本能,她犯不着作贱自己,让自己爬上齐国太子的床,她难道就不怕被齐国太子折磨致死吗?不经意的,她想到了南宫曜,会不会是南宫曜因为上官瑾萱算计她的事情,心疼她,再加上她放的狠话,想让上官瑾萱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所以南宫曜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就动手了? 想到这里,她的心里涌起了一阵阵的暖流和感动,南宫曜对她真的很好,她似乎也越来越对他的付出和温柔体贴心安理得的享受了。 太和殿的大殿里,上官瑾萱跪在地上嘤嘤的哭着,虽然已经换上了一身干净的衣裳,却依然掩盖不住她的狼狈,搂在外面的脖子和耳朵后面布满了粉红的痕迹,她的嘴唇被亲吻得高高肿起,整个人像刚承受了雨露的鲜花,因为太过娇嫩而显得东倒西歪的。 齐国太子西门瞿还是穿着之前的衣裳,精壮的胸膛露在外面,上面有着好几个清晰的牙印,和女人的胭脂水粉,显而易见之前他和上官瑾萱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齐国太子,瑾萱公主,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皇上周身笼罩着一层低气压,冷冷的问道。 西门瞿梗着脖大声地说道,“周国皇上,本太子在望春楼玩得好好的,结果这个女人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轰走了陪本太子嬉戏玩乐的飘絮姑娘不说,还对本太子霸王硬上弓,更是把本太子挠得身上青一阵紫一阵的。单是这样本太子也就不追究了,这个女人竟然跟发了疯一样的推开门,愣是让那么多的人围观到我和她之间的床第之间的事情,本太子的脸面都丢光了,你一定要给本太子一个交代,不然本太子绝不会那么算了的!” “你胡说八道,我怎么可能对你霸王硬上弓,我迷迷糊糊之间被你拉到床上,还被你凌辱玷污了,父皇,这个男人的手段别提有多么残暴了,儿臣快要被他折磨死了,求父皇一定替儿臣讨回公道啊。”上官瑾萱现在恶心得都快要吐了,被那么人看到她没有穿任何衣服的和齐国太子纠缠在一起,她现在已经是身败名裂了,她甚至不敢想象以后的日子应该要怎么过下去。可是不管她以后走怎样的路,她都不能嫁给西门瞿这个残暴的人,她在床上都快要被他折磨死了,大腿上和心口的位置几乎没有一块完好的肌肤,真要嫁给这个男人估计不到一年她真的断送了年轻的生命,这样的事情她绝对不能去冒险,不能! 上官瑾萱的控诉更是让齐国太子西门瞿火冒三丈,那双狠戾阴沉的眼眸里透着强烈的恨意,他忍不住冷笑着说道,“究竟是你强迫本太子,还是本太子对你霸王硬上弓,望春楼里那么多的公子哥和姑娘都看着呢,让人去作证就好了。省得公主颠倒黑白,硬是将所有的过错都往本太子的身上推。本太子去望春楼是寻欢作乐,公主去那里做什么,莫不是里面养的小倌合了公主的心意,让公主按捺不住了?就算你是周国的公主,也不能一手遮天。” “好了,你们都不要再吵了,事情的真相究竟如何朕会查清楚的。泽儿,南宫曜,你们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吗?”皇上懒得去看上官瑾萱那充满眼泪的脸,明明是楚楚可怜的女儿,却长了一副蛇蝎的心肠,果然是有其母必有其女! “父皇,儿臣派人去查了。望春楼里所有人的证词都是如出一辙,西门太子去那里找花魁柳飘絮姑娘,后来不知道怎么的,皇妹竟然堂而皇之的到了那种烟花之地,在西门太子的雅间里赶走了所有伺候的姑娘们,硬是强迫着和喝酒已经大醉的太子一起做了那样的事情。西门太子的随从等了很久都不见他们的主子回来,所以担心主子的安危就敲门,皇妹发了疯似的开门,于是就看到了皇妹和西门太子不着寸缕的在一起。西门太子清醒过来要推开她,她还意犹未尽的缠上来,被很多人看到了,估计也闹了不少笑话。” 上官泽将他调查到的事情老老实实的说道。 皇上听得火冒三丈,气得一个茶杯狠狠的砸到上官瑾萱的身上,“逆女,竟然做出这等恬不知耻的事情来,皇家的脸面都被你丢光了。你脑子被门夹了吗,那种地方是姑娘家应该去的吗?你简直气死朕了!” “父皇,儿臣并没有去那里,儿臣是冤枉的啊。”上官瑾萱哭着解释道,她不想被冠上不守妇道的罪名啊,她还没有嫁人呢。 “冤枉的,难道是别人把你绑到望春楼去的吗?别人都说了,亲眼看到你自己走进去的,你还有什么话说?” 上官瑾萱一时语塞,她那时候脑子里空白一片,根本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事情,怎么就饥不择食的将跟西门瞿做了那种事情来了。 她几乎想破了脑袋,根本想不出一个好的理由,不得已只能将所有的脏水都泼到别人的头上去,“父皇,一定是杨雨薇,她最擅长用毒药,一定是她用药迷惑了儿臣的心智,儿臣才会做出那样的事情来,是她。” 杨雨薇那个女人跟她结下了深仇大恨,她没有把自己和陈燕儿之间的交易捅到皇上的面前,却用这种卑鄙无耻的手段来陷害她,果然是个心狠手辣的女人,连这样的事情都做得出来。 皇上看她的眼神更是失望,“薇儿一大早就进宫了,她又怎么可能有机会害你,朕不会再相信你的话了。”这个女儿,只有她去害别人的份,别人怎么可能害到她? “父皇,竟然宁愿相信杨雨薇也不愿意相信儿臣,到底杨雨薇是你的女儿还是儿臣是你的女儿?杨雨薇给你灌了什么迷魂药了?”上官瑾萱不可置信的瞪着皇上,不敢相信这些诛心的话是她的父皇说出来的,她心里布满了失望,取而代之的是涌上心头的强烈的恐惧。如果父皇不愿意给她撑腰了,而她又和西门瞿发生了这样的事情,那接下来等待着她的是什么? 西门瞿冷眼瞧着父女两人之间互掐,忍不住冷笑了一声,“周国皇上,现在能证明本太子的清白了吧?本太子虽然喜爱美人,然而也是要讲究你情我愿。对于瑾萱公主这种类型的姑娘,本太子宁愿敬而远之。现在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周国皇上是不是应该被本太子一个交代?被一个女人强了这样的事情若是传出去,本太子和齐国的脸面往哪里搁?” 上官瑾萱气得差点吐出一口血来,她才是受害者好不好,这个渣男夺走了她的清白不说,现在还倒打一耙,真是不要脸到了极致! “西门瞿,你搞清楚一点,这件事情里面我才是最大的受害者,你别一副咄咄逼人的样子好不好!” 西门瞿嫌恶的瞪了她一眼,忍不住冷笑起来,“所以你是说,本太子到望春楼寻欢作乐,被你强了是我活该了?望春楼是青楼,公主金枝玉叶,是好人家的女儿,怎么会到那样的地方去?直到现在你还想颠倒黑白吗?就算你们封了周国所有人的嘴,还是还有好几个国家的使臣也在那里玩呢,也见证了事情的所有经过,难道你们也能封住别国使臣的嘴吗?本太子好心好意的来替贵国太后祝寿,没想到竟然发生这样的事情来。周国皇上,你若是不给在下一个交代,在下绝对不会善罢甘休,到时候就等着兵戎相见吧!齐国国力虽然不如周国,但是堂堂一国太子受辱也不能因此而忍气吞声。是非公道在人间,就算本太子掐死贵国公主,也是占理的一方!” 皇上的脑仁突突的疼,对上官瑾萱真是恨到了极点,这个女人差点害死他最疼爱的女儿和外孙不说,现在又给他捅出那么大的篓子!身份高贵的公主跑到青楼去玩算什么回事,玩了还不知道掩饰自己的身份,还要对齐国太子上下其手,简直是周国的耻辱! “西门太子息怒,朕一定会给太子一个满意的交代的。不知道太子想要怎样的交代?”皇上隐忍着怒气,和颜悦色的问道。没有办法,谁让他的女儿把人给霸王硬上弓了呢,虽然这件事情听起来是女人吃亏,可齐国太子被一个女人如此对待,还让那么多人看到了,脸面的确丢光了,他不气才怪! “本太子想要什么条件你都答应吗?那好,本太子要周国皇上赔偿三万两黄金,开放边境贸易,让周国的粮食和布匹药材能够流通到齐国去!当然齐国的皮毛和肉类也会卖到周国来,互惠互利!” 西门瞿狮子大开口,将皇上气得差点绝倒,谁要齐国的皮毛和肉类啊,周国气候虽然没有越国那么温暖,却也没有冷到要穿厚厚的皮毛的程度,棉衣就能应付过去了。肉类齐国也并不缺,倒是齐国,气候寒冷,土地贫瘠,文化和医术都落入,粮食和药材更是短缺,他们才是更需要这些的,也就是说,开放边境贸易简直是一边倒的对齐国有力,对周国根本连半点好处都没有。反而开放了边境贸易,让别有用心的探子混进来,到时候后果才不堪设想。 “西门太子不觉得这样的条件是异想天开吗?三万两黄金,够整个齐国的百姓吃五年了吧,还要开放贸易,一边倒的对你们有利,天底下哪有那么好的事情!”皇上冷笑着说道,这样的条件他脑子进水了才会答应。 “那么,就等着周国公主将齐国太子强了的事情沸沸扬扬的传遍整个天下吧,看到时候周过皇室的脸面往哪里搁!”西门瞿梗着脖子说道,就像个地痞无赖一样。 “如果齐国太子不觉得丢脸的话,倒也是可以的。”皇上不为所动,那么容易就被人拿捏住了软肋,那么他在当皇帝的这二十年里早就不知道被赶下台多少次了,还能那么安稳的坐在皇位上吗? 西门瞿眯着眼睛,有危险的光芒迸射了出来,冷冷的说道,“所以周国的皇上是打算以大欺小吗?肆意的纵容女儿折辱他国太子,恐怕会让其他几个国家齿冷吧。今日可以纵容女儿折辱齐国太子,谁知道他日会不会做出别的事情来,谁敢让这样一个强敌蛰伏在身边。就算周国强劲,周边几个国家实力也没有弱到不堪一击的程度吧,到时候众国联合起来攻打周国,就算皇上再厉害,双拳难敌四手,不是吗?” “朕将她逐出皇室,贬为庶民,她为她自己的事情付出应有的代价,不就可以了吗?到时候别人还会说朕大义灭亲呢。如果西门太子觉得还不解气,那么朕就取了她的性命,让她用性命向西门太子赔罪,这样总让人无话可说了吧?”皇上脸上带着高深莫测的笑容,不紧不慢的说道。想让他妥协,绝不可能! 一旁的上官瑾萱心彻底的沉到了谷底,周身像被一层冰雪覆盖住了一样,冷得她忍不住激灵灵的打了一个寒颤,她眼睛里写满了强烈的恐惧,她的父皇这是要舍弃她了吗?为了皇权,为了可笑的尊严,把她这个女儿的性命随意的踩在脚底下祭奠? 她悲凉的眼泪掉了下来,声音冷得像不是她自己的,“父皇,你要送儿臣去死吗?” 皇上眼底写满了淡漠疏离,直接对西门瞿说道,“这样的交代西门太子满意吗?” 西门瞿紧抿着唇没有说话,脊梁挺得直直的,不服气的瞪着皇上,又瞪了上官瑾萱一眼,恨意毫不掩饰的流露了出来。 “父皇,你不能那么残忍的毁掉女儿的性命,女儿也是受害者,你不能心疼别人而不心疼女儿。”上官瑾萱哭得更凶了,扑过去一把抱住了皇上的腿,不停的求饶着,她不想死,更不想被剥夺了公主的身份被贬为庶人。从出生开始就有了锦衣玉食的生活,就享受着众人的朝拜,骤然失去了一切,那简直比杀了她还难受,她不想死,也不想失去现在有的一切。 “做错了事情就要付出应有的代价!”皇上嫌恶的踢开了上官瑾萱的双手,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他还没找她算账呢,现在又弄出这样的事情来,他恨不得从来就没有过这个女儿!这样的女儿要起来又有什么用,只会给他惹事,让他收拾,还不如薇儿,至少薇儿能帮他开疆扩土,至少薇儿能帮太后和静蕊等人治病!如果说薇儿是周国皇室的福星,那么上官瑾萱就是皇室的灾星! “父皇,我是你的女儿啊,你怎么能这么冷血。”上官瑾萱只觉得脚底有一股冷意涌上来,顺着血液逆流,让她冷得全身都僵硬了,她嘴唇动了动,无力的说道。 “如果你不是朕的女儿,你以为你还能站在这里吗?你早就被凌迟处死了!”犯了那么大的错误,她还想当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吗? “我都说了我是冤枉的了,是被人陷害的,父皇你为什么不相信我,宁愿相信别人的女儿!一定是杨雨薇在我身上下了毒,我才会失去了神智,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上官瑾萱声嘶力竭的喊道,她心痛得几乎在流血。明明是她的父皇,怎么转眼之间就像是别人的父皇了。 “你闭嘴!”皇上指着上官瑾萱的鼻子厉声喝道,她怎么还有脸来说是他的女儿!是他的女儿就敢对别人霸王硬上弓吗,是他的女儿所以就肆无忌惮的跟越国人勾结,用夺魂草的毒来谋取璇儿和她孩子的性命? 上官瑾萱被皇上骇然的气势给吓到了,竟然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西门太子,开放边境贸易和赔偿三万两黄金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不管你怎么威逼利诱都没有用。要么朕将瑾萱公主贬为庶人逐出皇室给太子赔罪,要么太子可以将瑾萱公主娶为太子妃,朕会让人准备丰厚的嫁妆。三万两黄金没有,三万两白银作为嫁妆,外加一千石粮食,布匹和药材各十车,金银珠宝十车。两个赔罪的条件,太子可以自行选择。” 皇上以不容置疑的态度说道。 这样的条件足以证明皇上是彻底的放弃了上官瑾萱,把她当成一颗废弃的棋子,那些丰厚的嫁妆,自然也是落在了太子西门瞿的手里,只要是有脑子的男人,都会选择第二种。 当然西门瞿也没有让皇上失望,他似笑非笑的说道,“周国皇上果然雄才大略,这样的办法也想得出来,本太子佩服之极。能和贵国公主结为夫妻,让齐国和周国成为联姻,也是美事一桩,既然如此,本太子又怎么会拂了皇上的美意呢?那就联姻吧,本太子正好缺一个太子妃。不过就算要迎娶瑾萱公主做太子妃,本太子今日所受的折辱也不能就这么算了。周国皇上还是想办法给这件事情做出良好的解释,本太子可不想被人看扁。” 说完他阴鸷的目光放肆的落在上官瑾萱的身上,吓得后者浑身不停的颤抖,她恨不得把自己缩成小小的一团,再也不要让他看到。 她脑子里现在空白一片,心里只剩下满满的绝望。她的婚事现在是板上钉钉的事情,落在西门瞿这样残暴的男人手里,以后她还有好日子过吗?她究竟要怎么样才做才能脱离这里,她不想死,她还想更好的活下去。 “朕会将消息公布出去,西门太子和瑾萱公主早在太后寿宴的前一天就已经定下了婚事,至于在望春楼里发生的事情,那只是夫妻之间的情趣而已。”皇上转眼就给这件事情做了定性。 “本太子来到周国真是彻彻底底的学会了一句话,那就是无毒不丈夫,皇上不愧是杀伐果敢,千年难得一见的明君,在下佩服。那么,这件事情就到此为止,还请皇上选一个良辰吉日,让公主出发去齐国,跟本太子成亲了。在下告辞!” 西门瞿拱了拱手,大摇大摆的走了。对于上官瑾萱,他不着急,只要落到他的手上,自然可以慢慢的折磨她,现在更重要的事情就是将那一千石粮食和药材布匹等弄到手里。 等到齐国太子离开了之后,皇上的脸彻底的沉了下来,走上前去对着上官瑾萱就狠狠的扇了一个响亮的耳光,“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混账东西!” 上官瑾萱捂着火辣辣的脸颊,心痛的瞪着给了她性命的父亲,难过得心像是在滴血,“父皇都已经把我推上绝路了还不够吗?现在还嫌弃我丢脸,要扇我耳光,儿臣也会痛的,父皇知不知道。为什么你要那么残忍,明明儿臣都告诉你,我是被人陷害的,你却一点都不信,天底下哪里会有像你这么残忍至极的父亲?” 她十几年荣华富贵,呼风唤雨的人生,却要用今后无穷无尽的痛苦来买单! “谁会陷害你,当真以为朕是傻子吗?薇儿一早进宫,她哪有时间去陷害你,别把一切都推到别人的身上来,敢做就要敢当!”皇上对上官瑾萱愈加看不起。 “你跟我来!泽儿你也来!”皇上压抑着心底的怒气,让身强力壮的宫女拖着上官瑾萱,跌跌撞撞的朝着上官璇的宫殿走去。 上官泽让南宫曜先回去,自己则追上了皇上和上官瑾萱。 南宫曜等到他们离开之后,低垂着头,眼睛里流露出一丝残忍至极的光芒来。上官瑾萱,你自己作死,怪不得我要将你送上绝路!你千不该万不该招惹了薇儿,你想要她的性命,我怎么能容得下你! 薇儿,我说过绝对不会让伤害你的人好过,我希望以后都能做得到! 他停留了一下,大踏步的离开了太和殿,并没有离开皇宫,而是来到了御花园里比较僻静的角落里,耐心的等待着,薇儿早上进宫了,他想要快点等到她,然后带着她一起出宫。 至于越国那个想要夺取薇儿清白的术士,等到出了周国境内,他手底下那些死士就会对他展开追杀,势必要让那个男人死无全尸!想要染指他南宫曜的女人,那就等着到阴曹地府里报到吧。 上官璇的宫殿里,上官瑾萱被强硬的按倒在地上,皇上和太后阴狠的目光死死的瞪着她,没有任何迂回婉转直接说道,“夺魂草炼制成的毒药交出来!” 上官瑾萱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整个人的魂魄就像是被勾走了一般,彻骨的寒,一张脸上更是一点血色都没有,她费了很大的力气才说出那么一句话来,“什么夺魂草,什么毒药!” 太后可没有时间跟她废话,“直到现在你还要装吗?璇儿和她的孩子中的毒,是你让人下的,下毒的人都已经招供了,你宫里那个叫做雪雁的宫女也承认是你指使她这么做的了!瑾萱你果然好大的本事,竟然连越国那么罕见的毒药都能弄到手里。璇儿跟你是有怎样的深仇大恨啊,让你连她孤儿寡母的都容不下。上官瑾萱,你的心肝是黑的吗,不弄死别人你心里就觉得不痛快是吧!” 上官瑾萱全身都僵硬了,一句话都说不出来,那么隐秘的毒,竟然也能查得出来,杨雨薇这个贱人果然是她的灾星,她现在恨死那个处处拆穿她的女人了。 “没想到那么快就被你们发现了,是啊,是我让人在上官璇的饮食里下了夺魂草,怎么样,你们是想要将我凌迟处死吗?”她破罐子破摔的说道,反正嫁给西门瞿注定她也是死路一条,她豁出去了,还有什么好害怕的呢?她死,上官璇和她的儿子也要死,给她陪葬! “死算得了什么,生不如死才是最可怕的。瑾萱,聪明的女人就应该自己把毒药拿出来,哀家或许还会从轻发落,你若是还执迷不悟,哀家会让你悔不当初。”太后厉声威胁道,对于这个女人干脆的承认气得快要发疯了,果然是她。 “我不会拿出来的,皇祖母你还不知道吧,父皇把我许配给了西门太子,齐国那个以残暴著称天下的渣男,我嫁过去肯定也是被折磨死,既然这样,那就让上官璇陪着我一起痛苦,一起下地狱吧。谁让她回来的,谁让她害得我失去了一切,她和那个孽种死了也是活该!”上官瑾萱眼睛里流露出恶毒的光芒,狠狠的说道。 “你失去什么了,我抢走什么了?我回来就只是躲在宫里好好的喂养儿子,这样也有错吗?就算你恨我,为什么连我的孩子也要伤害?他哪里得罪你了?”上官璇瞪着她咬牙切齿的说道。 “我本来是唯一的嫡出公主,是后宫身份最为高贵的公主,你为什么还要出现,自从你出现之后宫里所有最好的一切都是率先送到你的手离开,我只能挑和你儿子剩下的,同样是皇后的女儿,凭什么我要低你一个头,凭什么?上官璇,你怎么不去死!既然都消失了二十年,为什么不彻底的消失了,还活着做什么?回来了,厚颜无耻的抢走了我的一切,那我就送你们上绝路。想要夺魂草的毒药,没有,早就被我销毁了,就算我有,也绝对拿出来给你们的!大家一起死好了。” 上官瑾萱脸上有着疯狂的狠意,歇斯底里的说道。 皇上心里窝了一肚子火,他居高临下冷冷的说道,“璇儿是朕发妻的女儿,先皇后才是朕真正爱着的女人,你母后不过是用不入流的手段逼着朕册立的填房,你有什么资格跟璇儿比?在朕的心里,璇儿才是朕最疼爱的女儿,你算什么东西?若是你安分守己,朕当然愿意给你公主的体面,你自己在不停的作死,朕为什么还要疼爱你这样的混账?把夺魂草的毒药交出来!” 第一百零三章把你推入地狱,众叛亲离 “夺魂草的毒药交出来,父皇就不会逼着我嫁给西门瞿了吗?把解药交出来父皇就不会心怀怒气的秋后算账,把儿臣贬为庶民逐出皇室了吗?如果父皇能够立下圣旨答应不再追究这件事情,我自然会把毒药给你们。可是父皇绝对不会吧,在父皇心里她才是你的女儿,我们不过是可有可无的玩意儿罢了。”上官瑾萱带着深深的不甘说道。 如果不是被逼到这样的境地,她又怎么愿意下狠手! “朕再问你最后一遍,真的不交吗?” “不,绝不,反正不管是交出来,还是不交出来我都不会有活路,我为什么还要做费力不讨好的事情,真的没有必要了。父皇要杀要剐随便吧。”上官瑾萱面如死灰的说道。 上官璇和上官泽姐弟是皇上的逆鳞,谁碰谁死!既然事情已经败露了,她显然已经看清楚了,她当然也不敢再做无谓的挣扎。 “来人,将她拉下去用刑!哀家要让她痛不欲生,不要让她的身上看到任何的伤口,她还要和亲,只要不死就算了!”太后气急败坏的说道。现在璇儿和她的儿子身中剧毒,她没有那么多的耐心,既然不听话,留着也没有用,不让她吃点苦头,她不知道后宫的刑罚究竟有多么的可怕。 上官瑾萱心底的恐惧漫上来,几乎要将她淹没了,饶是这样她依然没有求饶,只是惨淡的笑了笑,怨毒的瞪着站在旁边不发一语的杨雨薇,“你果然有本事,那么隐秘的毒都被你查出来了,杨雨薇你这女人城府之深,手段之残忍恶毒,本公主甘拜下风。本公主身败名裂也是你在背后算计这一切是吧,你够狠!只是,你以为你赢了吗?算计我这么多次,总有一天你也会被别人算计,我现在的下场就是你日后的归宿!你别得意得太早。” 杨雨薇没有被她的话影响到,她坦然的看向上官瑾萱的眼睛,没有任何心虚的说道,“臣女不知道瑾萱公主究竟在说什么,如果臣女把璇公主和小公子中毒的真相告诉太后和皇上也是一种错,那臣女就算对不起瑾萱公主了。不管怎么样,臣女始终站在皇上和太后这一边,也不想看到无辜的人被陷害致死。瑾萱公主的命是命,璇公主和小公子的命也是命,璇公主流落在外面二十年,吃尽了苦头,瑾萱公主从出生到现在一直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现在皇上和璇公主好不容易父女相认,皇上想要补偿璇公主,将失去的疼爱加倍的给她,也是人之常情。瑾萱公主心里何必要不平衡呢,璇公主才是最为尊贵的公主,她应该得到最好的一切,不是吗?瑾萱公主就因为这一点小小的不平衡,而要下毒手,未免也太心胸狭窄了些。” “果然是巧舌如簧,黑的能说成白的,白的能说成黑的。你和上官璇相勾结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吧,杨雨薇,你一定会遭到报应的,我等着你!”上官瑾萱对杨雨薇有着刻骨铭心般的仇恨。 “别再废话,掌刑嬷嬷何在,把她拖到暗室里去行刑,让她尝一尝什么叫痛不欲生,什么叫做生不如死!她什么时候答应把夺魂草的毒药交出来,什么时候停止行刑!”太后厉声喝道。 很快掌刑嬷嬷就将上官瑾萱给拖了下去,不多时暗室里就传来一阵阵痛苦凄厉的哀嚎声,上官瑾萱的身上被扎了数十道伤口,疼得她差点昏死过去,又被人用冷水泼醒继续用刑,最后她终于支撑不住,松口将夺魂草的下落给告诉了掌刑嬷嬷。 “你们立刻到她的宫殿里去将夺魂草的毒药给找出来,交到薇儿的手上。”太后立刻命令道,居高临下的瞪着失去了半条命的上官瑾萱,冷冷的说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皇上对她也是嫌恶得连看都不想再多看一眼,正要让人将她拖下去软禁起来,太子身边的心腹太监走了进来,将好几封信递到了太子的手上。 上官泽打开那些信看了一遍,随即脸色变得异常难看,满脸失望的瞪了上官瑾萱一眼,然后将那些信送到了皇上的手里,认真的说道,“父皇,这些请您过目!” 皇上接过那些信,目光落在上面的小字上面,脸绷得紧紧的,目光几乎要喷出火来,周身也被一层寒冷所包围着,气得他都快要发疯了。 “混账东西,她是想要毁掉了周国啊!混账,混账!”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太后看到皇上气得心口一起一伏的,杀气涌动的样子,走上前去担忧的问道。 “上官瑾萱这个贱人,她拿颂城和炼制玄铁的秘方跟越国人做交换,要杀掉杨鸣斌和薇儿,简直是大逆不道,气死朕了。” 皇上拳头捏得咯咯作响,“将她带到这里来,朕要好好的问问她究竟要怎么做!” 太后也被上官瑾萱气得想要杀人,连周国的江山社稷都敢拿来开玩笑,上官瑾萱真是自私自利到了极点,这种女人太可怕了,真要留在周国那还了得,幸好皇上将她许给了西门瞿做太子妃。如果她没有被许给西门瞿,自己也绝对不会容忍上官瑾萱那样的女人再活着! 被折磨得奄奄一息得上官瑾萱再次被人抬到了皇上的面前,盛怒至极的皇上直接拿过墙角用来降暑的冰块呼啦一下全部都倒在她的头上,彻骨的寒冷让原本已经陷入昏迷的女人醒了过来,她的脸上没有任何血色,憔悴至极的跪着,悔恨的哭道,“父皇,儿臣知道错了,请你饶了我这一次吧,我真的知道错了,以后我再也不敢陷害璇皇姐了,求求你不要把我嫁给西门太子,我一定痛改前非。我不想死啊,嫁给西门瞿我一定活不下去,求父皇念在我们父女一场的份上,饶了我这一次吧。” 那些酷刑让她疼得死去活来,那一刻她才清晰地感觉到自己有多么的怕死,哪怕是活得没有以前那么呼风唤雨,她还是想在这个世上好好的活着。 “你自己看看究竟做了什么好事?”皇上将那些记录着她斑斑劣迹的信扔到了她的脸上去,那样子像是恨不得立刻将她生吞活剥了一般,哪里是看女儿的眼神,而像是在看着不共戴天的仇人。 上官瑾萱看着那些信,整个人像被雷劈了一眼,眼前嗡嗡作响,漫天的恐惧和绝望将她包围了起来,她手脚冷的没有一丝温度,身体不受她控制的颤抖了起来,她内心强烈的恐惧让她忍不住大声的尖叫了起来,“杨雨薇你这个出尔反尔的小人,你明明答应了我要保密的,现在又把这件事情捅到父皇面前,本公主真没想到你是这种两面三刀,尔虞我诈的小人!” “公主,你究竟在说什么,臣女怎么一句话都听不懂?”杨雨薇眨了眨眼睛,脸上流露出无辜又委屈的表情,更是刺激得上官瑾萱几乎要发狂。 上官瑾萱这时候才真正的领略到杨雨薇究竟有多么的虚伪和可怕,她眼泪不停的掉落了下来,然而就算这时候她有再多的悔恨和不甘,也无力回天了,接下来的一切将会彻底的将她打入地狱! “你又想把这一切全部都推到薇儿的身上去做什么?薇儿究竟哪里得罪你了,让你一次又一次的恨不得将她置之于死地!你睁大眼睛看清楚了,这是越国的皇子陈檀之派人送过来的,他知道你和陈燕儿之间的勾结,害怕陈燕儿一错再错下去,真的会连累到越国被灭国,所以就请罪拆穿了你们的阴谋。你直到现在还执迷不悟是吗?上官瑾萱,朕看你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雷霆盛怒的皇上冲上前去对准上官瑾萱的脸上就狠狠的扇了她两个大耳刮子,他以往真的不屑于打女人,可是这个女儿真的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他的底线,他再也忍不住了。 上官瑾萱怔怔的看着那些信,果然信的落款是越国的皇子陈檀之,她惨淡的笑了起来,越笑眼泪掉得越凶,这就是她的盟友,这就是她的人生,简直就是一场笑话。 然而就算落在绝境之中,她也不想认命,她那么不幸那么痛苦了,那么就应该拉一个人下来给她当垫背的才是,她充满怨恨的瞪着皇上和太后,张狂的笑了起来,“皇上,太后,杨雨薇早就知道了这件事情,为了救活她爹,她还和我达成了协议呢,只要我将那个术士的下落告诉她,她就因为我和陈燕儿勾结的事情。她也早就背叛了你们,她爹如果有事,你们恐怕已经被她算计陷害死了!” 皇上眯了眯眼睛,锐利的眼神几乎要在杨雨薇的身上看出一个洞来,他不经意的问道,“薇儿,她说的是真的吗?” 杨雨薇没有表现出任何心虚,“皇上,当然不是,公主和越国人私底下的阴谋,薇儿又怎么会知道?”说着她清凌凌寒彻骨的眸子落在上官瑾萱的身上,忽然扯着唇角笑了一下,“公主,东西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哦,臣女明白你现在的处境,也理解你的焦躁不安,可是你也不能胡乱的栽赃指认别人啊。你通敌叛国的阴谋就连皇上都不知道,我又怎么可能察觉呢,真是荒谬之极。如果我真的那么有本事,我爹也不会在太后寿宴回去被人害得昏迷不醒了两天了。凡事要讲究证据不是,说我背叛了皇上和太后,知情不报,证据在哪里?” “你以为本公主没有吗?你亲手签下的保证书我随身携带着,父皇一会你就知道这个女人虚伪狡诈的真面目!她也不是什么好人,你们别被她蒙蔽了!” 上官瑾萱歇斯底里的从头上拔下一根碧玉簪,拧成两段,簪子的中间竟然是空的,然后被卷成一团的纸筒掉了下来,她得意又怨恨的瞪了杨雨薇一眼,将字条递到皇上的手里,大声的说道,“父皇,你睁大眼睛看看,这是杨雨薇亲手写下的保证书,那上面还有她的签名和大印。她早就洞察了这件事情,却不肯告诉你。她也犯了包庇罪,为了她爹,她眼睁睁的看着危险留在你们身边!” “编证据也要编得像一点,公主你这样真是让人很看不起。”杨雨薇异常冷静的说道,就那么看着她,那样明亮又笃定的眼神,让上官瑾萱的心彻底的沉到了骨子里,她脊背处忽然传来阴风阵阵,掌心也冒出了细细密密的冷汗来。 皇上打开那张纸,脸色比之前还难看,他把纸砸到上官瑾萱的身上,“这就是你所说的证据?上官瑾萱,朕看你是不撞南墙不回头!朕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女儿,心胸狭窄自私自利,就连朕都想耍得团团转吗?若不是要你去和亲,朕立刻将你贬为庶民,斩立决!” 上官瑾萱全身的血液在瞬间冷却了下来,几乎要冻僵了,她盯着那张纸,洁白的纸上,连一点墨迹都没有,更别提有什么字了,她几乎要疯狂,指着杨雨薇愤怒的吼道,“杨雨薇,你算计了我!你这个贱人一定会遭到天打雷劈的!我绝不会放过你!” 杨雨薇脊梁挺得直直的,丝毫没有被她的怒火影响到,举止落落大方,也没有任何生气的迹象,“公主,我们之间哪里有什么协议,你就算想要污蔑我也要找个靠谱一点的证据来。臣女也不知道哪里得罪了公主,让公主处处看我不顺眼。难道是因为晋王殿下和皇后娘娘的关系,那臣女也没有办法,原本我也是想要好好的做个晋王妃,做个举止端庄优雅的当家主母,是皇后和晋王殿下不愿意给我这样的机会,走到现在这一步,真的不是我一个人的错啊,公主为何要将所有的火气都撒到我的头上来。” 说完她幽幽的叹息一声,眉宇间涌起一丝淡淡的哀愁,更是气得上官瑾萱几乎要吐血了。 “父皇,儿臣没有半句虚言,都是千真万确的事情,她还从儿臣这里敲诈了几十万两银子,儿臣害怕事情被她抖出去,只能咬着牙承受了。父皇可以派人去查一查钱庄里,儿臣手里真的没有一丁点的银子了,都是被她拿走了。儿臣前几天还去过镇国将军府,和她秘密达成了协议,这些都可以派人去查啊,父皇,是她,她在背后捣鬼,儿臣是被冤枉的。” 上官瑾萱哭得生气不接下气,她真是恨死了杨雨薇,恨不得将她挫骨扬灰,是她将自己害到了如今这个程度。 “我行得正坐得端,没有什么好害怕的,皇上,为了证明我的清白,还请皇上派人去查清楚。臣女不想被公主将那么多莫须有的罪名扣在我的头上来。”杨雨薇脸上有着强烈的怒气,她却隐忍着请命道。 皇上之前一直在观察她的表情,没有发现她有任何的慌乱,对她升起的那丝怀疑再次消散了下去,“薇儿,你是个好姑娘,朕自然相信你不会做出那样的事情来。不过为了慎重起见,还是要让人去查。” 上官瑾萱看起来也没有像是说谎的样子,让他不知道应该相信谁了,只能看证据了。 “臣女明白皇上的苦心。”杨雨薇落落大方的说道,心里却忍不住冷笑起来,就算查,也不会查到什么。上官瑾萱的银子虽然被她转走了,然而为了小心谨慎起见,南宫曜早就在私底下帮她做好了手脚,伪装成是荣国公府的人去取走了银子,账面也落在了荣国公府上,就算要查,也只能查到钱流向了荣国公府根本不会查到她的头上来。 上官瑾萱跟她斗,还嫩了点。她早在签下那份保证书的时候就已经预测到了接下来会发生的任何一种可能,所以那份保证书被她涂在墨汁里的特殊的药水作用,墨迹干了六个时辰之内,字迹就会渐渐的消失,连一丁点的痕迹都没有留下,自然不会落下任何的把柄。 “来人,到钱庄里去查一查瑾萱公主的账户,另外派人去查一查几天之前她到镇国将军府究竟做什么去了?”皇上阴沉着脸说道,对这个女儿他有的不仅仅是失望,还有厌恶至极,还有很多的忌惮。 皇上身边的暗卫动作自然很快,不到一个时辰就将结果查得清清楚楚了,跪在了至高无上的君王面前禀告着调查的结果。 “启禀皇上,瑾萱公主账户内所有的银子果然都没有了,不过那些钱并没有流向杨雨薇姑娘的账户,而是转到了荣国公府,早就被荣国公府的人提走了。几天之前公主到镇国将军府去,是去给杨雨薇姑娘那几位叔叔撑腰的。镇国将军被越国阴毒的术士所陷害,昏迷不醒,她那些叔叔想趁着这个机会夺权,想要抢走杨将军所有的财产。那位早就不是镇国将军继母的老夫人被自己的孙女割了二十块肉然后上吊自尽的杨芳菲小姐,将一切脏水都泼到杨雨薇的身上来,公主想要拿下杨姑娘乱棍打死!” 上官瑾萱听到这些她从来没有做过的事情全部被推到她的身上来,她气得简直要吐血,激动得喊道,“暗卫在说谎,我从来没有做过那样的事情,暗卫在蒙蔽父皇,你不要被他们给欺骗了。是杨雨薇威胁我,父皇你一定要相信我。” 她欲哭无泪,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她究竟哪里做错了,会落得这样的下场? “皇上,属下一切遵从皇命办事,绝无半句虚言。这些事情属下是从杨将军的三位弟弟身边最为信任的心腹嘴里套出来的,他们犯不着陷害主子,请皇上明察。还有这些账册,是荣国公从瑾萱公主名下转走的银子,请皇上过目。” 暗卫满脸阴沉,字字清晰的说道。 皇上看完那些证据,对上官瑾萱更是只有彻骨的恨意,果然是荣国公府的人,真是自私自利到了极点,做出了这等丧心病狂的事情丝毫不知道悔改,还只会将所有的一切都推到别人的身上去。 “证据确凿的事情你还有什么说?薇儿,你能不能调一碗毒药给她喝下,等到她嫁到齐国大婚不久,就让她暴毙而亡。”皇上声音寒冷得没有一丝温度,他真的不想再让这个女人活在世上,她就是个祸害,留着她说不定到后面会勾结齐国人来侵吞周国的江山,他不敢冒险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父皇,你真是好狠的心!你想想,如果杨雨薇没有任何问题,那她的父亲为何已经醒过来了,那个术士肯唤醒她爹!她真的和儿臣达成了协议,儿臣把术士的下落告诉她,她就隐瞒包庇儿臣。”上官瑾萱犹如置身地狱,连牙齿根都冷得没有一点温度,这就是她的父皇,宁愿相信杨雨薇的话,也不愿意相信她,现在竟然真的要取她的性命! “公主,那个术士是臣女的暗卫查到的,处于心急,所以我就带着人硬闯了公主的别院将那个术士绑了来将我爹救醒。我什么时候和你有过交易了?编谎话也请公主编得靠谱真实一些。薇儿也不知道哪里得罪了你,让你这样一直咬着我不放,你大人有大量放过我不行吗?”杨雨薇脸上出现了浓浓的疲惫,自嘲的笑了起来。 当然那丝疲惫只是维持了很短的时间,她又打起了精神回答皇上的话,“这样的毒药有是有,可是皇上,这样对瑾萱公主来说会不会太残忍了。不管怎么样她都是皇上的女儿,是皇室的血脉。”杨雨薇的脸上流露出一丝不忍。 “薇儿,皇上让你开药,你就开药,别的事情不用你担心,太过仁慈有时候未必是好事。你按照皇上吩咐你的事情去做就好了。”太后一直在旁边听着,脸黑得跟锅底一样,她也恨死上官瑾萱了,做出了这些事情,还想活在世上,休想! 杨雨薇咬着唇歉意的看了上官瑾萱一眼,小声的说道,“那么瑾萱公主,得罪了。”她立刻拿着笔行云流水的在纸上写下了一副药方,心里忍不住笑翻了天。艾玛,当楚楚可怜的白莲花感觉真是太爽了,扮柔弱扮可怜扮无辜,就那么容易得到别人的同情心疼和信任,怪不得有那么多人要跑去当白莲花。 写好药方之后她恭敬的递到了皇上的手里,皇上连看都没有看,直接交到身边的小太监手里,“立刻让人到太医院里去抓药,煎好了拿过来喂她服下!” 这个女人简直就是周国的灾星,真的不能再留着她了! 上官瑾萱又是恐惧又是害怕,怨毒的指着太后,皇上和杨雨薇,“我说了这些事情并不是我做的,这些证据都是杨雨薇这个贱人伪造的,你们不相信我,要将我置之于死地是不是?我就算化作厉鬼都不会放过你们的!” 说完她几乎用全身的力气朝着铜柱上迅速的跑过去想要自尽,太后厉声喝道,“拉住她不要让她死了!”她现在还不能死,还有利用价值! 于是靠上官瑾萱最近的宫女在她的头撞到铜柱的前一刻拉住了她,让她觉得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颓然的跪倒在地上,“你们一定会遭到报应的,我在阴曹地府等着你们。” 然而没有人在意她的歇斯底里,在皇上和太后的心里,她就是犯了十恶不赦大罪的人,死一百遍都便宜她了。 杨雨薇则安静的站在一旁,眼神没有任何波澜起伏,就那么静静的打量着上官瑾萱,坚硬如铁的心没有一丝疼痛和不忍,也没有丝毫的愧疚。她从来不是良善可欺的人,谁若是想要她的性命,她也会将那人送上绝路! 这一切都是上官瑾萱自找的,她如果没有想要取自己和杨鸣斌的性命,自己也不会对她赶尽杀绝,种什么因结什么果,成王败寇。既然她敢对自己痛下杀手在前,在一败涂地之后就不要输不起来! 很快的药就煎好了,皇上冷酷无情的让人将上官瑾萱的下颚撬开,硬生生的将那碗慢性毒药给灌了下去。 “来人,从现在开始派人寸步不离的跟着她,不要让她想不开自尽了,她就算要死,也是死在齐国,而不是在周国,把她拖下去,在她自己的宫殿里软禁起来。她若是死了,你们全部的人给她陪葬!”皇上冷冷的命令道,宛若面对的不是他的女儿,而是他的仇敌。 “薇儿,委屈你受了那么多的伤害。” “皇上,臣女并不觉得委屈,薇儿很感谢皇上和太后这么信任我。”她柔顺乖巧的说道,委屈的是上官瑾萱吧,她才是含冤莫白,百口莫辩。这种感觉才是最坑爹的吧! “夺魂草的毒药你拿到了,那就尽快将解药配出来吧,薇儿你不要让朕失望。”皇上想到最心疼的大女儿,依然放心不下。 “配置解药需要两三天的时间,薇儿会尽快配出来,请皇上放心,一定不会让璇公主和小公子有性命危险的。”杨雨薇以十分肯定的口气说道。 “那事不宜迟,你就先回去配解药吧。” 杨雨薇立刻告辞,等到她离开宫殿之后,皇上想到陈燕儿在背后算计的一切,拳头捏得咯咯作响,厉声喝道,“来人啊,到越国行馆将陈燕儿给抓起来,打入天牢!” “是!”禁卫军气势汹汹的带着人离开了宫殿,径直朝着越国的行馆去了。 走到门外不远的杨雨薇听到皇上的命令,忍不住勾起唇轻笑了起来,果然是自作孽不可活啊,陈燕儿这一回有得受苦了。 她心情很好的穿过御花园想要出宫去,走过一条僻静的岔道的时候,手腕上被一只温热的手给握住了,她本能的想要用银针去扎袭击她的人,一道低沉又温和的声音跌到了她的耳朵里,“薇儿,是我。” 熟悉至极的声音,让她紧绷的神经转瞬就松懈了下来,她抬头就看到了俊美无俦的容颜,那如沐春风的微笑,炫目至极,让她都有些睁不开眼睛。 连她自己都没有发现她的声音变得雀跃了起来,“你怎么会在这里,没有事情要忙吗?”他不是应该要在校场训练士兵吗,怎么有空到这里来了。 “等你。”南宫曜看着比他矮一个头的女人,眼神温柔得几乎能将人给溺毙,杨雨薇的心不自觉的颤动了一下,一股淡淡的甜在心底蔓延开来。 “我们出宫再说吧。” 南宫曜欣然应允,像一个影子时时刻刻的保护着她,和她肩并肩穿过了花团锦簇的御花园,穿过了九重宫门,默不作声的踏上了镇国将军府的马车,马车慢悠悠的朝着喧闹的集市赶去。 她想到今天发生的那些跌宕起伏的事情,心没来由的柔软成了一滩水,伸手去搂住了南宫曜精瘦有力的腰,将脸贴在他心口的位置上,闻着他身上好闻的气息,沉默不已。 南宫曜被她主动的温柔弄得全身陡的一僵,心脏砰砰的跳着几乎要蹦出嗓子眼来,血液在这一刻也像是要沸腾起来一样,他暗自深呼吸了好一会儿,身体才柔和下来,修长而指节分明的手指落在她像绸缎一样黑亮的头发上,细细的摩挲着,像是害怕吓到她一样,用就听到杨雨薇用轻柔得不能再轻柔的声音说道,“谢谢你,南宫曜,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 她何其幸运,能得到这个男人纯粹的,毫无保留的感情,或许,她不必太过执拗的认定不要爱情,不想嫁人,或许她应该遵从自己的内心,不再压抑自己的感情。 南宫曜低低的笑了起来,脸上全是满足,“薇儿,能得到你如此温顺的靠在我怀里,之前那么多的等待和煎熬我也觉得值了。” 她这样,算是慢慢的在接受他了吧? 杨雨薇想了想他们并不愉快的初遇,还有他在皇宫里威胁她的事情,忍不住轻笑了起来,“我没想到我们竟然能走到一块去,明明在刚认识你的时候,你就是个臭流氓,登徒子,那时候我恨不得把你扔出去,缘分真是个奇妙的东西。” 第一百零四章凌薇身世大白,娘亲难产真相 “我和你正好相反,那也夜色明亮的深夜,你就像月光女神一样闯入我的生命。泡在温泉里的你,漂亮又高贵,即使那时候我身受重伤,依然能够清楚地看清楚你的脸,你的身体。那时候明明性命受到了很大的威胁,那么多的杀手在后面追赶着我,我心里还是有一个强烈又清晰的念头,我知道你一定会救我,我一定不会死。” 想到往事,南宫曜的嘴角忍不住翘了起来,惊鸿一瞥,他的心就彻底的沦陷了,只可惜后来他用错了方式,让她越来越厌烦他,躲避他就像躲避洪水猛兽一样。幸好他没有气馁没有放弃,不然他怎么可能抱得美人归。 杨雨薇忍不住锤了他一拳,嗔怒的说道,“你怎么知道我就会救你,说不定我让人把你拉出去喂狗呢,说不定我不想管闲事,直接把你交给来追杀你的那些杀手。你胆子果然够大的啊,你差点死在我的手上了你知不知道?” 说着她从南宫曜的怀里挣脱出来,自己先忍不住笑了起来。 “你不会,我的直觉告诉我,你是个很好的女人,你一定会救我的。”南宫曜宠溺的说道,眼角眉梢忍不住带上了一丝暖意。 “要不是你一直抓着我的脚踝不放,我才不会救你呢。”杨雨薇冷哼一声,傲娇的说道。 “我当时就认定你了,怎么可能松手?我不松手所以我们之间才有现在这一步啊,如果松手了,说不定你真的不救我,我哪里敢赌。”南宫曜不满她离开自己的怀里,再次拉着她,将她的脸贴在自己的心口,闻着她身上淡雅的馨香,他觉得心底空落落的那一块总算被填满了。 “上官瑾萱和齐国太子暗通款曲究竟是怎么回事?陈檀之告发陈燕儿勾结上官瑾萱的事情,也是你在背后出谋划策吧?还有我二叔三叔四叔身边的随从,为什么会做假证,上官瑾萱明明没有替他们撑腰。”杨雨薇懒洋洋的靠在南宫曜的身上,舒服得舍不得睁开眼睛。 “是我,我请太虚道长帮忙,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上官瑾萱被施了摄魂术,我要她做什么,她就必须做什么。所以才有了她在望春楼对西门瞿霸王硬上弓的事情,谁让她差点要了你和你爹的性命的,我就让她身败名裂,痛苦一生。你二叔三叔四叔身边的心腹,早就被我拿捏住了软肋,他们如果不按照我说的去做,他们和他们的家人一定会死得很惨。所以就算他们不想背叛主子,也没有办法,主子哪里有他们的父母妻儿那么重要。薇儿,为了你我愿意变得恶毒,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至于陈燕儿,那个使用阴邪术法的术士总是她找来的吧,就差一点点,那个术士就毁掉你的清白了,我怎么能咽得下这口气,总要让她付出双倍的代价才行。薇儿,皇上逼着你比试和跟秦国的神虎对决,这件事情我没有办法阻止,但是我也绝对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陷入危险之中,我怎么舍得你受到任何伤害。” 南宫曜提到那些惊心动魄的事情,很显然还有一丝丝的后怕,幸好最后是他和她做了夫妻之间那些亲密的事情,他不敢想象,若是别的男人占有了她,他会不会气得发狂,会不会将别的男人五马分尸,挫骨扬灰! “南宫曜,你真是闷骚的大尾巴狼,我怎么觉得越来越喜欢你了呢。”杨雨薇感动得有想要落泪的冲动,没有办法,只能将他抱得更紧,她早就领略到了这个男人的真心了,她有朝一日可能会深爱他,彻底的离不开他。 “那就早日嫁给我,不要让我等太久吧。”南宫曜半是玩笑半是认真的说道。 杨雨薇的笑容褪去,她推开他坐直了身子,很平静也很坚定的说道,“南宫曜,这件事情我没有办法答应你,我还有太多的事情没有完成,在做完那些事情之前,我不会成亲。” 南宫曜心里有一丝淡淡的失落,然而也已经料到了是这个结果,他将她柔软细嫩的手放在掌心里包裹住,认真的问道,“薇儿,究竟是怎样的事情那么重要,重要到你宁可不嫁人,也要完成。那么多的事情一个人扛着太累了,你告诉我,我帮你去完成好吗?看着那么累我也觉得很心疼。” 杨雨薇摇了摇头,“这些事情我只能自己去完成,你帮不了我的,我也答应了别人要保密,很抱歉。” “那等你完成了所有的事情,我们就成亲好不好?薇儿,我是认真的,我想娶你做妻子,想给你完整的爱,除了你我不会要别的女人。我还想要你替我生可爱的孩子,我们一家人幸福快乐的在一起。” 南宫曜描绘得幸福的未来图让她不得不心动了,她流露出神往的表情,“好,等我完成这些事情,我会嫁给你。” “薇儿,你答应了,那一定不能反悔啊。”南宫曜的笑容瞬间就明亮了起来,他高兴得捧着她的脸,情不自禁的吻着她粉嫩细腻的唇瓣,品尝着她的柔软和甜美,恨不得将她拆吃入腹,恨不得将她时时刻刻带在身边,舍不得让她离开他的视线之内。 杨雨薇被他吻得熏熏然,身体软成一滩水彻底的倒在他的怀里,双手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彻底的环上了他的脖子,微微仰着头,任由他采撷,被他暴风骤雨般的吻弄得差点断气,她才用力的推开了对她放肆的男人,媚眼如丝,薄薄的雾气更是将那双眼眸浸染得楚楚动人,南宫曜血气上涌,恨不得立刻在马车里办了她。 他握着拳头,深呼吸了几口气,咬牙切齿恨恨的道,“薇儿,你真是在挑战我忍耐的极限,我真想把你抱回家,像那天一样。” 她太美丽太迷人,他真的快要控制不住了! 杨雨薇的脸爆红,不敢再看他几乎要着火的眼神,挣脱着从他的怀里出来,退到了马车的角落里,嘟嚷着道,“才对你彻底的改观,你又耍流氓,南宫曜你果然是不折不扣的登徒子。” 南宫曜却没有半点难为情或者不自然,理直气壮的说道,“你是我深爱的女人,对最爱的女人都没有渴望的男人还正常吗?除非那个男人不行,或者根本对他的女人没有一丁点的爱心和怜惜之情。” 杨雨薇翻了翻白眼,得,就算再说她也说不过这个男人,她懒得再为这件事情辩论,而且她想起了一件事情,“对了,陈檀之为什么愿意写信揭发陈燕儿的罪行,你和他之间达成了怎样的交易?” 如果没有利益可图,陈檀之犯不着得罪越国最为得宠的公主,将陈燕儿跟上官瑾萱私底下的阴谋给搬到台面上来,他这么做无疑是彻底的得罪了越国皇后一脉的人,估计就连越国皇上也会恨死他,把他当成眼中钉肉中刺。 她眼底有着一起显而易见的担心,害怕南宫曜付出太多的代价,害怕他会被越国的人追杀,有性命的危险。 南宫曜很享受她的担心和牵挂,靠过来用鼻子亲昵的抵着她的脖子,温热的呼吸喷在她的脸上,她都能闻到他唇间清浅的气息,想到之前火辣辣的吻,两人细腻的纠缠,杨雨薇的脸不争气的又红了,想要推开他,比她有力很多的男人又怎么舍得再让她推开,缱绻温柔的吻着她的额头,顺着脸颊往下移,蜻蜓点水般的吻落在她的耳朵,脸颊上,最后恋恋不舍的在她的嘴唇上点了一下,才退开了一些距离,正色道,“我答应了陈檀之,会替他踩着曾经欺负过他的人成为下一任越国的皇上,他以后不会再是越国任人欺凌的那位卑微皇子。” 杨雨薇忍不住倒抽一口冷气,“你要插手越国的内政,南宫曜你疯了,越国其他的皇子和所有的权贵都不会放过你的。成功了还好说,若是失败了怎么办?越国擅长毒术和蛊术,他们想要一个人死,那就是悄无声息的死啊。” 她急得都快要哭了,南宫曜捧着她的脸,低低的笑了一声,“薇儿,你就那么不信任你的男人?你放心吧,我一定不会让自己有性命的危险的,你男人还是有些本事的。你想想,你从越国手里夺到了云城和雪城,他们越国的人会不会对你恨之入骨,现在消息还没传到越国,若是越国皇上知道了,也不会放过你,我这么做,也只是先下手为强!省得让他们有机会害你,我不想失去你,不想你有一丝一毫的闪失,薇儿你明白吗?” “南宫曜。”杨雨薇没想到他还有这么一层顾虑在里面,心里暖得不行,“你这么好,是想要让我再也离不开你吗?” 南宫曜低低的笑了起来,“薇儿,你也有犯迷糊的时候啊。你只是一个方面的原因,还有,我想如果有哪一天,被逼得待不下去的时候,天下还能有我们的安身之处。我帮陈檀之还有一个条件,那就是他登上皇位之后,就会划东面的一座城给我,那里群山环绕易守难攻,那将是我们最后的退路。” 看到薇儿被皇上当成一颗棋子他没有办法阻止,心里也很痛,如果可以,他会带着薇儿离开这个是非之地,过上他们想要的日子,而不是像现在一样处处受制于人。 杨雨薇被他的话听得心微微一动,是啊,如果能有一座城池她自己做主,不用臣服于任何人,那该多好。 看她脸上露出神往的表情,南宫曜微微笑了起来,“薇儿,肚子饿了没,我们去玉液琼浆那里吃饭吧,我已经让人准备了丰盛的饭菜,保准你会喜欢。” 玉液琼浆?杨雨薇仔细的搜寻着记忆,终于明白那是什么地方了,“南宫曜,那里不是每天只接待二十桌客人吗?就算王公贵族有银子都不一定能进去,你是怎么做到的?” 那里是京城最为神秘的酒楼,里面的饭菜色香味俱全,这还不是最关键的,最重要的是就跟酒楼的名字一样,里面酿的酒都是玉液琼浆,万金难求,据说能喝到那里的酒,就算是死都值得了。 南宫曜挑了挑眉,慢悠悠的说道,“因为那里的幕后老板是我啊,我想要在那里弄一桌饭菜又有什么难的。” 杨雨薇震惊得睁大了眼睛,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听到的,她吞咽了一口唾沫,半晌才蹦出一句话来,“你真是深藏不露,我还以为你就会带兵打仗,别的事情都漠不关心呢。” 南宫曜胸口发出闷闷的笑声,第一次觉得杨雨薇竟然是那么天真无邪,如果只会带兵打仗,他早就不知道被人害了多少次了,怎么可能到现在还好好的活着。玉液琼浆明面上是个高端的酒楼,实际上是他搜集情报最重要的地方,每天都有不计其数的情报从这里传到他的手里。 他把玉液琼浆的秘密告诉了杨雨薇,杨雨薇更是对南宫曜佩服之极,她呆愣愣的说道,“原来是我一直小看你了,南宫曜,你真了不起。” “所以薇儿你不用替我担心,我既然敢答应陈檀之,就不会做没把握的事情,我会好好的,还等着迎娶你过门,我们到时候远离现在的是非之地,到完全属于我们的地方安顿下来,谁也别想再威胁道到我们。” 南宫曜异常认真的说道,说到底他心里还是很在意皇上不顾薇儿的安危让她对上陈燕儿。若不是薇儿本事大,现在出了什么事情他都不敢想象。 杨雨薇又一次被感动了,她主动搂着南宫曜的腰,将脸埋在他的怀里,怎么办,她觉得自己的心好像越来越沉沦在这个男人给予的真心和温柔之中。 两人在玉液琼浆里心满意足的吃了一顿可口的饭菜之后,南宫曜亲自将她送回了镇国将军府,他还没离开,杨雨薇的暗卫就拿着一封信急匆匆的出现在她的面前。 “小姐,靠近越国那边有消息传回来了,当年替夫人接生的产婆找到了。” 杨雨薇接过信认真的打开来看了看,划过那些字迹的时候,不自觉的将那封信捏紧,沉声命令道,“来人,准备马车,我要去京城郊外的别院。” “薇儿,发生什么事情了?”南宫曜看到她脸色都变了,立刻问道。 “我现在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你,等到我见到那些产婆,把事情弄清楚了以后再慢慢地解释给你听。”杨雨薇一面对他说,一面深深的呼吸了几口气,她身世的秘密很快就要揭开了,究竟是不是跟她想的一样,还是北堂墨认错了而已,很快就会有结果了。 南宫曜跟着她一起坐着马车以最快的速度来到了京城别院的山庄里,那里两个头发花白衣衫褴褛,眼神呆滞的婆子被带到了她的面前,情况更为糟糕的是,那两个婆子被人用毒药毒哑了,不管怎么用药都好不了了。 满腔的希望像被人用一盆冷水从头浇下来,冷得心都彻底的寒透了。 “怎么会这样?”这两个婆子强狂那么糟糕,就算她想要询问他们当年的事情,也不可能问出点什么。 杨雨薇咬着牙忍了忍,不让自己暴跳如雷,脑子高速的转动着,最终一个人的脸浮现在了她的眼前,“南宫曜,我们现在去让人找北堂墨,没有他身边的术士,这两个婆子对我来说就一点用处都没有。”她身世的秘密一定要弄得清清楚楚。 南宫曜看她郑重其事的样子,也知道现在不是询问她的最佳时候,默默的帮她准备好笔墨纸砚,看着她给他最大的情敌写信,心里酸得就像被泡在一坛醋里一样。 “你马术很好,所以麻烦你帮我送这封信到北堂墨的手里,务必要亲手交到他手里,你在这里等着我。”杨雨薇的语气异常严肃,她紧张得掌心都冒出来细细密密的冷汗来。 “薇儿,究竟是怎么事情,你这样我真的很担心,我只想要知道简单的原因,并不需要理解得很清楚。”南宫墨握住她的手,执拗的眼神看着她,几乎要看到她内心的最深处。 杨雨薇想了想,靠在他耳边用低得只有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你心里也明白我不是真正的杨雨薇,而是丞相府的罗凌薇。我顶替了杨雨薇的身份活了那么久,却没有露出任何破绽,连杨鸣斌也看不出来半分,难道你不觉得很奇怪吗?我和真正的杨雨薇之间究竟是怎样的关系,或许从这两个产婆这里就能知道真正的答案了。” “薇儿。”南宫曜震惊得都说不出话来,他以前从来没有敢往这个方向想过。 “所以,南宫曜你帮帮我,我想在最快的时间之内知道结果。”杨雨薇深呼吸了一口气,异常坚定的说道。 南宫曜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心里涌过浓浓的怜惜,几乎是毋庸置疑的事情,罗凌薇和杨雨薇长得一模一样的脸,除了是孪生姐妹还能是什么呢? 不过怀疑是一回事,验证探查当年的真相又是另外一回事,她想要追溯的真相,他又有什么理由不帮助她,不站在她的身边? “那你在这里等我,我尽量赶回来快点。”南宫曜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拿过信翻身上马,径直朝着燕国使者居住的行馆狂奔。 半个时辰之后,北堂墨带着他的术士,和南宫曜一起出现在了杨雨薇的别院里。 “薇儿,人在哪里?”北堂墨来了直接就问稳婆。 “在里面,已经完全说不出话来,精神状况也很差,估计受到了很深的刺激,跟疯子也没有什么两样了。”杨雨薇蹙着眉说道。然而越是这样,越是说明当初北堂慧难产有着隐情,越是证明了老夫人做贼心虚! 她让人将那两个精神有些失常的稳婆带到术士的面前,术士很快就动用了读心术,不经过稳婆的嘴直接读取了他们的记忆。 室内烟雾缭绕,安静肃穆,所有人都不敢发出一丁点的响声,害怕影响了术士作法。 这场法术进行了足有一个多时辰,术士才停止了动作,收回了手里的权杖,神色凝重又肃穆的看向杨雨薇和北堂墨。 “怎么样,能问出有什么结果来了吗?”杨雨薇心紧紧的揪成一团,直直的盯着术士,身体紧绷着,害怕他真的会说出让她失望的话来。 “这两个稳婆给当年的夫人接生的时候,被老夫人收买,务必要让夫人难产。当时夫人怀的的确是双生子,不过是在稳婆接生的时候才发现的,除了她自己,只有接生的稳婆知道。就在她临盆的夜晚,她身边伺候着她的丫鬟被老夫人用蒙汗药全部都迷晕了。老夫人换上了自己的人。夫人后来当然发现了,却已经没有办法将人给弄走了,只想保住她和孩子的性命。于是在产房里的时候,她恳求两位稳婆不要那么残忍要了她的性命,在生出一个女儿的时候,她用一百两黄金作为报酬,请那两位稳婆在接生小女儿出来的时候,立刻为她喝了昏迷的药,让她安静的睡着,不再发出哭声引起老夫人的警觉。那两位稳婆看在黄金的份上,也是看夫人那么可怜,动了一点恻隐之心,所以只是让她难产,让她的血稍微止不住,并没有让她大出血,没有要了女儿的性命。她们心怀愧疚,一直躲在暗处观察将军府的情况,听说夫人在生下孩子三天之后,她随身带来的最信任的丫鬟忽然偷了她所有的银子失踪了。夫人原本生孩子就彻底的伤了身子,再也承受不住那个打击,气得直接吐血,然后就死了。” 杨雨薇听完这个故事,不知道究竟是怎么感觉,她只是替那个女人感到悲哀。 “所以,她的丫鬟并不是偷了她的银子,而是奉了她的命令带着她的小女儿逃出了将军府,对吗?”杨雨薇幽幽的说道。 这个答案,没有人能回答她了,不过她现在终于确认了一点,那就是她的的确确是镇国将军府的女儿。 这两个稳婆后来究竟怎么落到现在的下场,她用脚趾头都能想得到,一定是那个心狠手辣的女人担心事情败露,想要灭口,又觉得人死了可能会更引起别人的怀疑,所以不经意之间毒哑了她们的嗓子,把她们逼疯,自然就再也套不出当年的真相来。 北堂墨看着她有些失落的样子,怒意止不住的涌上心头,“薇儿,那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是要杀了那个老妖婆吗?” “杀了她?未免也太仁慈了!她那样的女人就应该做成人棍天天泡在盐水里,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杨雨薇恶狠狠的说道。 “薇儿。”南宫曜心疼她的遭遇,默不作声的握住她的手。她勉强扯出一丝笑容,淡淡的说道,“我没事,不用担心我。”倒是她爹,若是知道这个真相,一定会崩溃。 “把这两个稳婆送走,我不想再看到她们。她们之前以乞讨为生,那就继续乞讨下去,尝尽人世间的苦楚,为她们犯下的罪孽付出代价。”杨雨薇没有办法对这两个稳婆不恨,她们即使不是元凶也是侩子手。 北堂慧生孩子原本就是在鬼门关转了一圈,再被稳婆动手脚,让她止不住血,等待她的岂不是死路一条。 “准备马车,我要回府。”杨雨薇咬了咬牙,硬生生的将满腔的恨意给咽了回去,她一定会狠狠的收拾那个老妖婆,绝不会放过她! “薇儿,要不要我替你出气?”北堂墨想到那个老妖婆对他姑姑动的手脚,气得肺都快要爆炸了,这种女人死后怎么不下十八层地狱。他姑姑没有得罪她吧,怎么就能下那么狠的心将她置之于死地呢? “不用,那个贱妇我自己收拾。”她摇了摇头异常坚定的说道。 只是,靠近越国边境怎么还没有消息传回来,杨雨薇娘胎里带来的毒究竟是不是那个老妖婆下的?她想十有八九肯定是,但是她要确凿的证据,没有证据怎么将老妖婆送上绝路? 回到将军府以后,她越想就越气,当天就立刻将老夫人给弄出来用毒药将她折磨得死去活来。 又过了三天,越国边境终于传了消息回来,当初北堂慧在怀孕的时候,杨老夫人的确写了信从她在越国边境任职的哥哥弄了一种能够让孕妇通过煲汤渐渐吸收的毒药,越到后面,胎儿就越沉重,到最后会耗尽母体的养分,掏空孕妇的身体,让孕妇在生下孩子之后就会死。 换句话来说,就算稳婆没有在北堂慧生孩子的时候动手脚,北堂慧也活不长。 她的那些死士不仅弄到了当年的毒药,还弄到了杨老夫人和她哥哥来往的信件,上面有她的落款和印章。 证据确凿,她终于能够彻底的将那老妖打回原形了了! 杨雨薇捏着那些信,径直走到了书房里,鼓足了全部的勇气对杨鸣斌说道,“爹,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是关于娘当年难产的真相,还有我的身世问题。请爹不管听到我说什么,都要保持冷静,也请你原谅我,不要不认我。” 她眼睛里面有着恐慌和担忧,在这段日子的相处里,杨鸣斌给了她最无私的父爱,她早就在心底将他当成了真正的父亲,更何况现在她身世秘密的真相被揭开,她也是杨鸣斌的女儿,就更不想和这个父亲再次划清界限了。 “什么事情那么严重,薇儿,看你的脸吓得惨白惨白的。”杨鸣斌递了一张洁白的帕子到她的面前,让她擦掉额头上的冷汗,看她心神不宁的样子,还倒了一杯温热的茶水给她喝下,温和的安慰她道,“薇儿,究竟是什么事情让你这么害怕?没关系,你慢慢说,爹不会怪你,也不会不认你的,你是爹的女儿啊,爹怎么舍得不要你。” 杨雨薇闭着眼睛,深呼吸了几口气,终于缓缓的道出了真相,“爹,其实我不是杨雨薇,而的的确确是丞相府那个他们说的早就死了的罗凌薇,从回到京城开始,我一直用杨雨薇的身份活了下来,很抱歉这段日子来欺骗了你这么久,对不起。” 杨鸣斌震惊的看着她,心里涌过惊涛骇浪,一直温柔乖巧,对他嘘寒问暖的女儿竟然告诉他,她早就不是他原来那个女儿了,这样的事情让他怎么能接受? “薇儿,你在开什么玩笑,你不是薇儿,你怎么知道她所有的事情,你不是她为什么你们身上的胎记都一模一样,你不是她为什么眉宇之间散发出来的气质跟她就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你不是因为爹之前逼着你嫁给南宫曜,所以才想出这么个点子来吓爹玩。如果你不是薇儿,那薇儿现在究竟到哪里去了?”杨鸣斌没有办法相信她说的话,她不是他的女儿,为什么这些日子精心帮他调理身体,在他被阴毒的术士害得昏迷不醒的时候,费心费力的东奔西走只会了唤醒她。 “爹,我也想这件事情只是个玩笑而已,可我说的话句句属实,我犯不着拿这样的话来骗你。”杨雨薇脸上有着前所未有的凝重,“我会把事情的真相原原本本都告诉爹的。我真的不是杨雨薇,而是罗凌薇。当年娘怀的是双生子,不过她自己也是直到临盆的时候才知道的。所以我也是你的女儿,是杨雨薇的亲妹妹。我让人找到了当年接生的产婆,她们已经将娘临盆那个晚上的事情全部都告诉我了。” 杨雨薇的眼睛忽然酸酸的,有一股雾气涌了上来,她将北堂墨的术士用读心术从稳婆那里读取的内容交到了杨鸣斌的手上,让他看清楚了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第一百零五章收拾渣祖母 杨鸣斌看着那张纸,越是看手上的青筋暴涨,脸色铁青,周身散发着浓浓的怒气,“那个毒妇,我一定让她不得好死!还有那两个稳婆呢,将她们统统诛杀,替慧儿陪葬!”凭什么他的慧儿没有做错任何事情,就要被人给害死了,那些财狼虎豹一样的人现在还活得好好的。 “爹,你冷静一些,不要冲动。”杨雨薇最怕的就是杨鸣斌暴跳如雷想要冲过去杀人的架势,她冲上前去抱住了她爹的腿,不让他立刻就上去砍人。 “薇儿还有很多事情要跟爹说,等我把事情说完了再去解决那个毒妇好吗?”她咬着唇嘤嘤的哭了起来。 看到女儿这样,杨鸣斌胸口的怒火渐渐的熄灭了下去,重新又坐回到了椅子上。 “娘难产是一方面,她之所以那么年轻就彻底的离开了我们,是被人害死的。那个毒妇让她哥哥从越国边境那里弄到了毒药,不经意的下在娘的食物里面。那种毒用平常的办法根本就查不出来,娘根本就没有发现她回来安胎的时候,就已经被那个毒妇盯上了,并且存了害人的心,想要彻底的将娘除去了。” 杨雨薇带着刻骨铭心的仇恨,将老夫人和她兄长来往的信件给杨鸣斌看,那里面明明白白的昭示了老夫人恶毒的心,那些计谋那些字句简直到了令人发指的程度。 杨鸣斌将拳头捏得咯咯作响,他忍了又忍,看到泪眼汪汪的女儿,终于将那股怒气给咽下去了一些,温热的手缓缓的抚上她如同瀑布般黑亮的头发。 “你不是雨薇,那真正的雨薇到哪里去了?她以前经历过的那些事情你怎么知道得清清楚楚,就连太后都相信你是她了。” 杨鸣斌颤抖着问道,心里又是激动,又是怜惜,他有两个女儿了,孪生姐妹,上天到底待他不薄。 杨雨薇犹豫了一下,脸上浮现出了一丝沉痛的神情,“爹,雨薇,也就是我姐姐,她身中剧毒没有办法医治,已经香消玉殒了,对不起,没能在第一时间告诉你这个消息。” 杨鸣斌猛的从椅子上站起来,满脸阴沉,额头上的青筋暴涨,像是要杀人一般,几步冲到她面前,咬牙切齿的问道,“你再说一遍,雨薇怎么样了!” 杨雨薇被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骇人气势吓到了,忍不住吞咽了唾沫,小心翼翼的说道,“爹,雨薇她被从娘胎里带来的剧毒给毒死了,我费了很大的力气都没能把她救活,我对不起她。” 杨鸣斌听完她的话,膝盖一软竟然直接跪在地上,痛苦的捂住头,发出难过至极的呜咽声,“薇儿,薇儿。” 那悲恸蔓延在书房里,也沉重的打在罗凌薇的身上,让她几乎喘不过气来,她蹲下来靠在杨鸣斌的面前,也忍不住哭了起来。 她以前不知道她和杨雨薇是孪生姐妹,如果在两年前她就知道两人真正的关系,现在也不会留下这么多的遗憾了。 “爹,我也很难过,真的很难过,我不知道她是我姐姐,在墨寒宫里的时候,是她一直无微不至的照顾我,我当初跌落万丈深渊都要死了,容颜彻底毁掉,手筋脚筋被人挑断,简直就是个废人,是她让墨寒宫的宫主想尽了办法救我,帮我恢复容貌,帮我调理身体,我才能好好的站在这里,不然我早就死了。可是对于她的毒,我却一点办法都没有,如果我能救活她,现在也不会这样。” 杨雨薇心疼得像刀绞一样,明明她现在的医术那么厉害,却救不了她最想救的人,有时候人的生命就是这么的脆弱,难受得几乎要哭了。 她一遍又一遍的道歉,不知道是对杨鸣斌,还是对早就化作一抔黄土的真正的杨雨薇。 父女俩面对面的痛哭了很久才停下来,两人的眼眶红得像是兔子一样。 “爹,你是不是心里恨我了,不想要我这个女儿了?”杨雨薇心几乎提到了嗓子眼,怯生生的问道。她想要杨鸣斌这个父亲,她不想被他推开得远远的。光是想要他可能会把她轰出将军府,她就难受得想要撞墙,不是因为将军府锦衣玉食的生活,而是因为她在心里早就把杨鸣斌当成她真正的父亲了。 杨鸣斌满脸复杂的看了她好久,直到看得她几乎要崩溃的时候,才用略微沙哑的嗓子说道,“你是爹的女儿,是你娘留给我的最好的礼物,我怎么舍得不要你。爹只是觉得世事无常,那么多年了,爹竟然完全不知道除了雨薇以外,爹还有另外一个女儿在别的地方受苦,是爹对不起你。不管是对雨薇,还是对于凌薇你来说,爹都不是个好父亲。对你娘来说,更是一个糟糕到顶的丈夫。如果当初我没有把她送到京城来,也不会被那个老妖婆算计,害得她那么年轻就扔下一对年幼的女儿,扔下爹彻底的走了,让爹终身活在愧疚和悔恨,活在怀念里。爹好不容易认回凌薇的时候,另一个女儿雨薇又因为娘胎里带来的剧毒,让她年纪轻轻就结束了短暂的性命。是爹对不起你们,薇儿,爹对不起你。” 他满脸愧疚,越是想蚀骨的悔恨几乎要将他湮灭了,他扬起手来对着他的脸狠狠的扇了两个响亮的耳光,“我是混账,连自己的妻子女儿都保护不好,我还有什么脸面上阵杀敌,我保家卫国,却不能给妻儿一个安稳的家,害得你们受了那么多的苦,害得自己家破人亡。” “爹,你不要这样,这一切不是你的错,都是那些心肠恶毒的豺狼虎豹,是他们害得我们变成这样的。在薇儿的心里,爹一直是顶天立地的大英雄。我想,娘也不会后悔爱上你,更不会怨怪你的。谁能想得到那个老妖婆竟然连娘也容不下,那样的毒妇才是十恶不赦。” 杨雨薇急忙拉开杨鸣斌的手,不让他再自己折磨自己。 “薇儿,你在罗丞相家里过得并不好吧?是爹害得你流落在外面那么多年,爹真是没有脸面见你啊。”杨鸣斌眼眶通红,浓郁得化不开的心疼丝丝缕缕的将杨雨薇给缠绕起来。 “之前颜臻,就是薇儿的养母应该是受了娘的嘱托,带走了娘所有的财富,她为了给我一个名正言顺的身份,就和还没成亲的丞相达成了协议,她用银子帮罗承打点,让他平步青云,而他则要跟她成亲,让她做正妻,我在十六岁以前在丞相府也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只是后来成为丞相的罗承不想再被颜臻牵制,又想要一个嫡出的儿子,我养母只想和他过有名无实的夫妻,并不想真的替他生儿育女,又不想将正妻的位置让出来。再加上罗承的妾室不停的在他耳畔吹枕边风,让他对我娘带来的价值连城的嫁妆产生了觊觎之心,各种矛盾之下,他联合他的妾室放火活生生的烧死了我的养母。在同一天,和罗凌薇已经有婚约的杨瑞凯勾结罗承的女儿罗玉婉,挑断了我的手筋脚筋,毁掉我的容貌,把我从山顶推下去,九死一生。若不是遇到了真正的雨薇姐姐,她坚决不肯放弃奄奄一息的我,或许我早就死了。” 提到那些惨痛至极的往事,杨雨薇就像是在说别人的故事一样。 “薇儿,你受苦了。”杨鸣斌忍不住抱着女儿的头大哭起来,难受得几乎快要喘不过气,都是他的错啊,当初就算和越国交战,他也不应该让妻子回到京城来待产。如果不是那一念之差,他的妻子和两个女儿还活得好好的。哪里像现在这样,凌薇活着,雨薇和慧儿却彻底的离开了人世。 “我没有吃过什么苦,除了遭遇那些大劫难,剩下的时候我都过得很好,没有觉得不开心,也没受委屈,爹,你不要心疼我。”杨雨薇拍着杨鸣斌的肩膀,柔声安慰道。只是想到她娘和姐姐已经没有了,她心里也觉得很难过,难过得几乎要发疯了。 “而且姐姐传了她的内力给我,我轻功练得出神入化,毒术医术也炉火纯青,谁也别想再像以前一样伤害我。我这次回来,除了向罗承,杨瑞凯他们报复,讨回他们欠我的一切之外,就是要把害得娘和姐姐早早就离开人世的罪魁祸首全部都送进地狱里。”杨雨薇抹了抹眼泪,忽然轻笑了起来,整个人却被一股凛冽嗜血的杀气笼罩着,犹如从地狱归来的修罗一样。 杨鸣斌难得看到她这副陌生的样子,压抑着震惊说道,“薇儿,你能有这样的性子,爹至少能放心一些,不会担心你再受到伤害了,真好。” 怪不得自从她回来之后,罗丞相一家被闹得身败名裂,就差家破人亡了,还有杨瑞凯夫妻,生出了怪胎不说,罗玉婉彻底的伤了身子,现在又和杨瑞凯反目成仇,被杨瑞凯折磨落得那样一个生不如死的下场。现在的杨瑞凯和罗承也算是身败名裂,跟丧家之犬一样,比起之前意气风发的样子简直差得太多了,让人唏嘘不已。他从来没想过,这背后操控这一切的会是他的女儿。 “爹不觉得我狠毒吗?” “那是他们欠你的,自然要双倍的讨回来。难道在他们眼睛里,我杨鸣斌的女儿就是任人欺凌的软包子吗?落得现在这样的下场是他们咎由自取!薇儿,你做得很好。爹觉得还不够,对于这样的敌人决不能心慈手软,一定要彻底的将他们踩在泥泞之中,让他们再也翻不了身,一辈子都活在痛苦之中,就连死都是奢望的事情,他们才会对当初的事情感到悔恨。也才能对得起你那个被大火活活烧死的养母。”杨鸣斌坚定的声音在杨雨薇的耳边响了起来。 对于颜臻,他心里是怀着感恩的心的,如果不是她,薇儿恐怕不知道过怎样艰难的日子,只可惜,往往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他还没能向她表示感谢,颜臻就已经被罗承那个渣男给烧成了灰烬。 “谢谢爹能理解我的做法。”杨雨薇发自肺腑的说道,她还以为他会觉得她手段残忍血腥,会讨厌她不认她,现在这样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她依然会是他疼爱的女儿,这样就已经让她觉得很满足了。 “薇儿,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杨雨薇,在爹心里,你依然是唯一的女儿,你真正的身份不能泄露出去半分,否则若是让皇上和太后知道,一定会招来杀身之祸。爹已经失去了你姐姐,不能再失去你了,你是爹最重要的亲人。” 杨鸣斌郑重其事的叮嘱道,“想必你姐姐也愿意看到这样的局面,既然是她的心愿,你就代替她好好的活下去,你是雨薇,至于凌薇那个姑娘,就当做她真的死了,再也活不过来了吧。罗凌薇是罗承的女儿,杨雨薇才是我杨鸣斌的女儿。这个秘密一定要严防死守,让这个秘密永远烂在肚子里,决不能让它重见天日。没有人知道这个秘密吧?” 他就剩这么一个女儿了,不管怎么样,绝对不能让她再有丝毫的差池。 “淡荷,墨竹,清菊和雪梅四个丫鬟都知道,从我到墨寒宫治伤的时候,她们就已经知道了。南宫曜也知道,还有北堂墨和他的术士,今天读取稳婆记忆的时候,他也知道了。”杨雨薇老实的交代道。 “那四个丫鬟是爹当初亲自替雨薇采买的,卖身契还拿捏在我手里,为人也都忠诚可靠,应该不会背叛你。南宫曜早就知道了你的身份,却一直当做什么不知道,更何况他现在对你情根深种,恨不得立刻把你娶回家,也不会泄露你身份的秘密。就是北堂墨和他的术士,那里会不会是一个变数?” 杨鸣斌眼睛里有着止不住的担忧,北堂墨一直想要把薇儿带到燕国去,现在他不同意,薇儿也不同意,为了达到他的目的,他会不会在皇上和太后的面前说出薇儿真实的身份? 杨雨薇心里也有点没底,北堂墨对她释放的善意无疑是真诚的,她感觉得出来,但是她也有着隐隐的担心,他会想要强制的将她带回到燕国去吗?在她不愿意去的前提之下,他会不会拆穿她的身份?以前太后信任她,那是因为杨雨薇所有的记忆她都知道,也没人知道北堂慧当初生下了一对孪生姐妹,然而现在已经有了确凿的证据,那两个稳婆就是人证。 杨鸣斌想到这里,眼睛里迸射出一抹杀意,厉声说道,“薇儿,那两个稳婆不能留了,一定要将她们置之于死地!” 只有稳婆死了,彻底的毁掉证据,到时候北堂墨和他的术士再说什么,他和薇儿都能说是诬陷,没有证据,皇上就算怀疑也不能对薇儿做什么。 杨雨薇这才察觉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她直直的说道,“爹,那两个稳婆已经被送走了,估计在京城郊外附近,现在派死士去找,应该还能找得到。” “但愿她们没有落到北堂墨的手里。薇儿,不是爹心狠手辣,而是她们不能留,再说是她们对不起你娘和你在先,就算死也是死有余辜。”杨鸣斌害怕女儿不忍,郑重其事的警告道。 “爹,我明白你是为了我好,我怎么会那么想你呢。”至于北堂墨那里,她再去跟他说一下,希望他不要将她身世的秘密说出去。她还有很多的事情没有处理好,又怎么可能离开周国。 “不过北堂墨应该不会那么快就行动,天色已经晚了,你一个女孩子家这时候还出入燕国的行馆,恐怕会遭来别人的非议,等处理完了老妖婆的事情之后,我再去会一会北堂墨。” 杨鸣斌当然舍不得女儿再奔波劳累,安慰她道。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先收拾那个老妖婆,她好吃好喝的在镇国将军府过了那么久,还丧心病狂的害死了他的妻子,简直是禽兽不如! “不能一味冲动的行事,二叔,三叔和四叔那里恐怕不会善罢甘休的,打蛇要打七寸。”杨雨薇将那些难过又悲伤的情绪敛去,“爹那里有二叔,三叔和四叔私底下做的那些见不得光的事情吗?先拿那些致命的把柄堵住他们的嘴,让他们眼睁睁的看着他们的母亲被折磨得生不如死!与此同时让他们卷铺盖走人,镇国将军府的一切财产都不要让他们拿走,让他们沦为丧家之犬!” 杨鸣斌很赞同她的话,他心里原本也是这么想的,先将这些忘恩负义的白眼狼逐出镇国将军府,再找机会打压得他们再也翻不了身!他不相信,他妻子之所以难产而死,没有这三个便宜弟弟在后面煽风点火。幸好雨薇出生的时候是个女孩,才能侥幸活了下来。他不敢想象,如果慧儿生的是个男丁,是不是孩子在出生的那一刻就被活活掐死了,被那个毒妇永绝后患! 真是可笑,镇国将军府所有的财富都是他拼了性命在战场上杀敌,用赫赫战功换回来的。他给他们提供了锦衣玉食的生活,然而他们却不知道感恩,不知道满足,还贪得无厌的想要夺走他所有的一切,甚至因为这些财产用毒药害死了他的妻子,他的女儿也从娘胎里带了剧毒,让大女儿如花似玉的年纪就被夺走了宝贵的性命,小女儿也受尽了苦楚。 杨鸣斌想了想,直接从书架最里层的抽屉里抽出了一本书,用特制的药水在洁白的纸上有规则顺序的涂抹,薄薄的白纸就从中间分开,露出了夹层里面的信来。 他一共取出了十几封信才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将那些信拿捏在手里,眼神幽寒凛冽,朝着外面大声的喊道,“来人啊——” 书房被人从外面推开,一个死士出现在了他的面前,恭敬的说道,“将军。” “立刻召集所有的死士到书房外面,本将军一会有事情要做。”那些狼心狗肺的人也应该为他们的事情付出应有的代价了! “爹,我也想去看那个毒妇的下场。”杨雨薇握住杨鸣斌的手腕,异常坚定的说道。她以前答应了墨寒宫宫主,替真正的杨雨薇报仇的,又怎么能食言?不亲自送那个老妖婆上绝路,又怎么对得起她姐姐那么早就香消玉殒了。 “薇儿,那个场面估计会很血腥,你确定真的要去看吗?”杨鸣斌迟疑的说道。 “是的,我很确定,我不想看到娘和她硬生生被人害死了,那个罪魁祸首依然活在世上。”杨雨薇认真的说道。 “好吧,那你一会一定要跟在爹的身边,不要乱跑。”杨鸣斌不放心的叮嘱道,明知道她其实也很厉害,然而作为父亲的却总是止不住的担心女儿,害怕女儿受到委屈和伤害。 “好。” 杨雨薇答应了之后,杨鸣斌跟她一起走出书房,对已经守候在书房外面的死士下了命令,“所有死士听命,即刻将那毒妇和二房,三房,四房的院子包围起来,决不能让任何人从镇国将军府里逃走。” 那些死士们立刻拿着锋利的长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那些人的院子全部都包围了起来,杨鸣斌和杨雨薇这才气势汹汹的找上门去兴师问罪。 老夫人看到杨鸣斌几乎要吃人的目光时,忍不住一阵阵头皮发麻,警惕的问道,“你们到这里来做什么?” “做什么,难道你心里不清楚吗?你做了多少恶毒的事情,害了谁的性命,需要我说给你听吗?”杨鸣斌拳头捏得咯咯作响,一个凌厉的掌风过去,老夫人身下的椅子就彻底的裂成了碎片,她身体一个不稳,踉跄着倒在了地上。 杨鸣斌心口的恨意像疯狂生长的藤蔓,怎么都控制不住,上前去拿着椅子脚的碎片对准老夫人的头上狠狠的砸了下去,只听见砰地一声,剧烈的惨叫响彻云霄,“来人啊,救命了,杀人了——” 杨雨薇周身散发着凛冽的杀气,两根银针顺着指尖飞出去,又快又狠又准的钉在老夫人的嘴唇上,后者嘴唇上火辣辣的,鲜红的血像控制不住的泉水一样流了下来,她疼得哇哇大叫。 听到呼救声急匆匆赶来的杨鸣鸿,杨鸣朗和杨鸣海被这么血腥的一幕给震慑住了,心疼得得不了,厉声喝道,“住手!大哥你疯了,为什么要做出那么残忍的事情来,娘怎么说也是你的继母,就算后来她和爹和离了,你也犯不着将她赶尽杀绝吧!” 杨鸣斌瞪着这三个同母异父的弟弟,眼神几乎要喷出火来,他猛的上前去反手扭住三个弟弟的手臂,只听见一阵骨头错位的咯咯声,三人疼得满头大汗,像丧家之犬一样跪在地上。 “大哥,我们是兄弟啊,你这是要把弟弟们逼上绝路吗?” 三人又惊又怒,不停的往安全的区域退去,幽怨的控诉道。 “是我把你们赶上绝路,还是你们把我赶上绝路!这些年吃我的住我的用我的,你们没有半点感恩,反而还来恩将仇报,天底下怎么会有你们这种畜生!”杨鸣斌眼眶通红,像盛怒的野兽咆哮着想要将人撕碎。 杨鸣朗他们脊背处升起了凉飕飕的寒意,一股不好的感觉涌上心头,难道他知道当年妻子难产的真相了?不可能啊,那件事情过去了那么久,当年伺候的丫鬟死的死,发卖的发卖,是绝对不可能知道的啊。 “大哥,你在说什么啊,我们怎么都听不懂。” 杨鸣斌冷笑着说道,“不懂是吗?不懂我就直言告诉你们,我妻子当初真的是难产而死的吗?还是你们想要霸占我挣下的这诺大的家业,所以容不得她的存在,把她给害死了,你们敢对着苍天发誓,说没有害了她吗?” 提到早逝的妻子,就像是有人用刀在在心口狠狠得划上好几刀一样,疼得鲜血淋漓。 杨鸣朗等人心里闪过惊涛骇浪,眼底的恐惧怎么都控制不住,三人相互看了看了一眼,又不约而同的看向被折磨得满身是血的娘,只觉得黑云压顶,不祥的感觉将他们全部都笼罩住了,事情大发了。 “大哥是听信了谁的谗言吗?我们怎么可能陷害大嫂,一定是哪个别有用心的人在背后嚼舌根,你可不要听信他们的话啊,我们一直很敬重大哥。就连娘发生了那样的事情,我们心疼得跟什么一样,还不是没敢将薇儿记恨在心底吗?一定是误会了,大哥我们是一家人啊,你怎么愿意相信别人的话而不愿意相信我们的话呢?” 杨鸣鸿心思转得最快,声泪俱下的说道,他们是冤枉的,是被人陷害的。 杨鸣斌懒得再跟他们说,将杨雨薇弄到的信抄了一份扔到老夫人的脸上,“你睁大眼睛看看,你究竟做了什么事情?” 老夫人颤抖着手展开那些信,脑袋嗡的一下,身形摇摇欲坠,瞪着他就像在看着魔鬼一样,她不停的往1墙角的位置缩去,头不停的摇着,跟拨浪鼓一样。 “这不可能,你们怎么会弄到这些信的,不可能!”一股强烈的恐惧从脚底涌上来,冲得她的四肢百骸都要散了,这时候的她才明白了什么叫做可怕。 “你怎么跟你哥哥谋害我的妻子,怎么想谋取我的家财,怎么弄到毒药的,信里面都说得清清楚楚,难道你还想要狡辩吗?你狡辩以为我就会相信你了吗?”杨鸣斌越说越气,一把夺过死士手里锋利的长剑,硬生生的砍断了她的双手,顿时血流如注。 “娘——” “杨鸣斌,你怎么能那么残忍!我娘就算做错了事情,也是由官府来处理,你这样私底下对她用刑算什么?”杨鸣朗和杨鸣海,杨鸣鸿三人眼睁睁的看着给了他们性命的娘亲被砍断了手臂,又是心疼又是害怕,愤恨的指责杨鸣斌的恶毒和残忍。 “在她谋害我妻子的时候,就应该想到,若是被我发现了要承受怎样的代价!别让我发现你们也有直接的证据参与其中,不然我也不会放过你们!” 杨鸣斌这时候就像从地狱归来的恶魔,随时都能收割别人的性命。 “那你也不能乱用私行啊,你信不信我一纸诉状告到御史台,就算你是战功赫赫的将军,也吃不了兜着走,别以为皇上宠信你,你就可以为所欲为了。杨鸣斌,这里是京城,是皇上的天下,你不能一手遮天!” “薇儿,把这些念给你二叔,三叔,四叔听。” 杨鸣斌根本不屑于对上那几个犹如豺狼虎豹般的弟弟,直接将他从书房里弄出来的信递到杨雨薇的手里。 “二叔三年前强抢民妇做外室,在人家丈夫找上门去的时候,硬是将人活活打死了,害怕事情败露,将人埋在了安置外室的废井里,现在那个民妇的儿子找上门来了,你又想故技重施,买通了地痞恶霸想要弄死他,幸好被路过的达官贵人给遇见了,将那个十岁的少年给救下来了。” “三叔跟着皇上最为忌惮的荣国公勾结,强占佃农的土地,肆意的毁坏寺庙,破坏人家的风水,还密谋卖官鬻爵,收了银子不办事,这些年搜刮到了不少银子吧?不仅如此,还勾结敌国,将国家的兵器卖给他们发了国难财,怎么样,这样的钱好不好挣?” “四叔不顾周国的禁令偷偷放印子钱,贪污赈灾的银两和粮食,导致去年不少难民被活活饿死,瘟疫遍地霍乱横行的时候,克扣了朝廷发下去的药品,用那些钱进了自己的口袋。” 杨雨薇拆开了三封信,慢悠悠的念了起来,却让杨鸣朗,杨鸣鸿跟杨鸣海脸色惨白,恐惧得像是见到了鬼一样,就连呼吸都有点喘不过气来。 “这才是其中不起眼的事情之一,还有这十几封信,需要我一封一封的全部都念出来吗?你们说,这些罪行如果被皇上知道,你们的脑袋会不会搬家?” 第一百零六章渣祖母的下场,薇儿娘亲没死? 杨鸣朗,杨鸣鸿和杨鸣海像是被人掐住了喉咙一样,脸涨得青一阵紫一阵的,他们见鬼般的瞪着杨雨薇,想要说什么,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她谋害我妻子的事情绝对不会就这么算了的,你们别想着我能放过她。你们如果不怕身败名裂那就去御史台参我一本,我不在乎。”杨鸣斌咬牙切齿的说道。 “我们是一家人,再怎么都是打断骨头连着筋,我们的事情捅出去,对你有什么好处?”杨鸣朗率先反应过来,冷笑着说道。 “我们其实早在爹去世的时候就已经分家了,你们不过厚颜无耻的待在这里而已,废话少说,我要做的事情谁拦着我就将他送上绝路!” 杨鸣斌化身地狱的恶魔,大声的说道,“来人,给我把她的腿打断,将她关到暗无天日的地牢里,每天让老鼠和蝎子咬着她,让她每一日都活在痛苦之中。” “杨鸣斌,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老夫人吓得魂儿都快要没有了,扯着尖利的嗓子大声的喊道。 “怎么不能?你都能将我妻子的性命不当一回事,我凭什么要把你当成大佛一样供起来?来人,立刻打,当着他们的面打!” 死士们面无表情的走上来,拿着粗重的木棍打在老夫人的腿上,很快就被打得血肉模糊,老夫人疼得几乎要昏死过去,又被人用冰冷的水呼啦一下泼醒了。 “我真后悔当初竟然一时心软留下杨雨薇这个孽种,让事情变成今天这样的地步,杨鸣斌,你不得好死!” 老夫人忍着剧烈的疼痛,再也不掩饰她的恨意,恶狠狠的说道。 “那你就睁大眼睛看看,究竟是你不得好死还是我不得好死,你这种心肠恶毒的老妖婆怎么有脸说出这样的话来。慧儿什么时候得罪你了,让你竟然对她下狠手。” “谁让她是你的妻子,她活着一天就提醒我一天,你抢走了属于我儿子的一切,凭什么老头子留下的财富有一大半落到了你的手里,我三个儿子加起来都分不到你那么多,都是嫡出的儿子,凭什么好处都被你占走了。”老夫人面目狰狞,咬着牙,怨气从身上源源不断的散了出来。 “你还有脸面问凭什么?就凭那些财产是用我娘的嫁妆,我娘的铺子给做大的,我爹本来就只是一个落魄世族的穷秀才而已,所有的一切都是我娘挣来的,如果没有我娘,他哪里能过那么好的日子!你不过是一个妾室,就算后来扶正了,在我娘面前你依然是个小妾。既然是我娘的嫁妆,凭什么分给你们那么多?给你们一小半都算仁慈了,你倒好,贪得无厌,还想将所有的一切都据为己有吗?你有那么大的脸面吗?后来我还养了你们这些年,你们回报我的又是什么?” 杨鸣斌都被气笑了,天底下怎么会有那么厚颜无耻的人,理所当然的把别人的一切都当成他们自己的。 “你娘的嫁妆才有多少,后来你爹积累的财富又是多少?就算最开始是靠着你娘发家,可是他分给你的比你娘的嫁妆都多出了不止一倍,这样还不够吗?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我三个儿子得到了多少,我替你们杨家辛苦操持,最后却落得一个和离的结局,这对我公平吗?既然你们不仁在先,那就休怪我不义!那个女人死了是她活该!” 老夫人面目狰狞,怨毒至极的说道。 杨雨薇在一旁听不下去了,忍不住冷笑了起来,“如此不要脸的话你也说得出来。我爹分得一大半财产,那是因为他是原配发妻的儿子,是嫡长子,哪一个侯门世家最后分家的时候不是嫡长子分到的最多?难道你一个小妾扶正的女人生的儿子也想和嫡长子平起平坐吗?你脸面是有多大啊?就算出去说,你看有人会站在你这边没。说到底是你自己贪得无厌,得到了属于你的那一份以后,还想要更多。别人得到的比你儿子多,你就眼红了是吗?你就不平衡了是吗?所以起了谋财害命的狠毒心思了。怪不得爷爷在去世之前还要跟你签了和离书,恐怕他也早就知道你是怎样的人了,这样的人留在杨家只会将杨家闹得乌烟瘴气,鸡犬不宁!你被男人抛弃,是你活该。心胸狭窄斤斤计较的女人,有脑子的男人都不会把你留在家里,不愧是小妾,即使扶正了依然上不了台面!” “你倒是牙尖嘴利,那些毒怎么没有把你弄死,还让你活到现在?杨雨薇,我真后悔在你生下来的时候没有把你掐死。”老夫人怨恨的说道。 “后悔又如何,你现在想掐死我也来不及了,天底下没有后悔药。”杨雨薇冷冷的说道。 “薇儿,不要跟这样的毒妇说话了,有什么好说的,她很快就自食苦果了,现在不过是垂死挣扎,困兽之斗而已。”杨鸣斌拦住女儿,不让她再跟老妖婆争执,转而冷冷的看向狼狈不已的老女人,“所以你现在落得这样的下场也是活该,天理昭昭,报应不爽,你就等着后面的日子在痛苦之中度过吧。来人,将她拖下去,不要给她上药,一天就给她吃一顿饭饿不死就行了。” 杨鸣斌冷冷的吩咐道,这样残酷的刑罚刺激得老夫人几乎要发狂,她恨恨的说道,“杨鸣斌,你好狠的心,这样的事情传出去,你就不害怕身败名裂吗?我绝对不会让你好过的!” “你还是先担心你自己吧。” 死士们毫不客气的将她往外拖,像拖着丧家之犬一样。 老夫人浑身疼得厉害,整个人忍不住嘤嘤的哭了起来,朝着她的三个儿子喊道,“鸣朗,鸣鸿,鸣海,救救我,救救我。” 然而那三人有着致命的把柄落在杨鸣斌手里,原本就害怕那些事情被捅出去丢掉官位和人头不保,又怎么敢在这时候再站出来替他们娘亲说话,只好愧疚又心痛的将头转过另一边去。 老夫人绝望的看着三个儿子,泪如雨下,这就是她的儿子,到最关键的时候怎么都靠不上,是不是当初她为他们谋算的时候,就已经做错了? 屋内一下子安静了下来,杨鸣斌锐利的目光落在那三个便宜弟弟的身上,只看得他们心底发毛,心怦怦的跳着,几乎要蹦出嗓子眼来。 “给你们半天的时间,立刻收拾东西从将军府滚出去!不许带走这里任何东西。” “大哥,那是娘糊涂犯下的事情,和我们没有关系啊,你不能赶我们走,你把我们赶走,让我们住在哪里啊。” 三人急得都快要哭了,他们这些年就一直住在镇国将军府里,早就习惯了锦衣玉食的生活,不用花自己的银子却能吃到最精致的食物,穿最名贵的衣裳,住最好的院子,脱离了这里,他们哪里活得下去。 “我们早就在爹去世的时候就分家了,养你们这么多年对你们就已经够仁慈的了,你们还想怎样?你们娘犯下的罪孽,早就足够我对你们痛下狠手了,还敢跟我求情?给我滚——” 杨鸣斌冷酷无情的说道,再也没有丝毫的恻隐之心。他再掏心掏肺的对他们又怎么样,他们不会感恩他们,反而在背后生出怨毒的心思,为了得到那些价值连城的财富,谁知道以后会不会加害薇儿?他不能再冒那个险,绝对不能让薇儿再受到他们的伤害。 “大哥,求求你了,让我们住在这里吧,离开了这里我们能怎么办?我们是血脉相通的亲兄弟啊,不能因为娘犯下的那些错误就给我们判了死刑啊。” “绝无可能,你们如果自己不收拾,我会让死士们替你们收拾,赶紧滚,我不想再看到你们。”杨鸣斌看到他们的脸,就恨不得想掐死他们。 杨鸣朗,杨鸣鸿和杨鸣海他们只好气急败坏的退了回去,以最快的时间让妻子妾室儿女们收拾东西,果然在半天的时间之内灰溜溜的离开了将军府。 临走之前,杨雨薇还看到了那些婶婶和妹妹们充满恨意的眼神,好像她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一样。 “爹,我总觉得他们不会善罢甘休,一定会想办法报复回来的,我们一定要小心点。”杨雨薇不放心的说道,那些人被逼急了,谁知道他们会做出怎样的事情来。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谁怕他们。我现在就等着他们出手,然后彻底的将他们推入地狱之中。”杨鸣斌沉声说道。 “我们现在到地牢里去看那个老妖婆怎么样了。”杨鸣斌心底的恶气终于宣泄了一些,对女儿说道。 那个女人的双手被砍断,双脚被打断,现在就跟废人一样了,饶是这样,他还是觉得不够,至少老妖婆现在还活着,还享受了近二十年锦衣玉食,顺风顺水的日子,他的妻子却早早被她害死了,他的大女儿被胎毒折磨彻底的失去了性命,他的小女儿和他骨肉分离了那么多年,这些遗憾,他这辈子都没有办法再弥补了。 “爹,你不要难过,娘肯定也不想看到你这样。”杨雨薇低低的安慰道。 杨鸣斌凝视着女儿酷似妻子的容颜,有些僵直,“薇儿,如果你娘现在还活着就好了,爹好想陪着你们。”只可惜老天不会再给他这样的机会了。 杨雨薇对于这样的感慨竟然无言以对,人命是最没法掌控的事情,死了就是死了,彻底的从这个世上消失,哪里能再活得过来。 她的眼神布满了担忧,倒是让杨鸣斌自嘲的笑了起来,“你看爹怎么跟你说这些事情,希望你娘不要怨恨我。”如果不是跟了他,或许她现在还能活得好好的,只可惜造化弄人。 “我们去看她究竟有多惨吧,爹如果心里憋气,就拿银针一根根的扎进老妖婆的血肉里,让她疼得不停的打滚,让她以前有多么恶毒,现在就有多么的后悔。”杨雨薇把银针放在杨鸣斌的面前,转移他的注意力。 杨鸣斌被她这么一打岔,那些忧伤散去了一些,“爹不难过了。” 父女两人走出老妖婆住的院子,直接一把火点燃,这座院子在转瞬之间就变成了汪洋火海。 两人径直来到了地牢里,老夫人狼狈不已的倒在墙角的稻草上面,疼得身体蜷缩在一起,数不清的老鼠张着尖利的獠牙朝着她身上咬去,疼得她几乎要发疯,她甚至想要撞墙自杀,想要咬舌自尽,然而那些死士在将她带到地牢里来的时候,就已经给她喂了一粒奇怪的药丸,让她全身的力气都失去了,软绵绵的,别说撞墙,就连想咬舌自尽都没有办法做得到。 杨鸣斌站在牢房外面,冷眼瞧着老妖婆被老鼠咬得不停的哭泣呜咽,忍不住冷笑了起来,“这时候你尝到了生不如死的滋味了吧?老妖婆,这就是你的报应,你不会死,只会每一日都在痛苦之中煎熬,让你一日又一日的痛苦忏悔,这就是你对慧儿最好的赎罪。” 老夫人脸上被咬得都是血,眼角的泪水扑簌扑簌掉了下来,她气若游丝的说道,“我知道错了,求求你们,要么放了我,要么把我杀了吧,我愿意到地底下去给慧儿赔罪,求求你们了。” 她真的好疼,好难受,却又迟迟得不到解脱,这种感觉就像是在地狱里煎熬一样。 “求我们?我就要放了你吗,这时候你知道痛苦了,慧儿怀胎十月的时候被你下了剧毒,身体慢慢的虚弱,最后临盆的时候还被你买通产婆害得她难产,你可曾想过她那时候有多么的痛苦和无助吗?你那时候想过慧儿的害怕吗?那时候你心慈手软了没有,你对她残酷又恶毒,我凭什么放你一条生路!你好好的在这里度过你的后半生吧,绝对不会让你失望的。” 杨鸣斌衣袖里两颗飞镖划破空气发出尖锐的声音,钉在了老夫人的耳朵上,剧烈的疼痛袭来,逼得她几乎要发疯,她的身体再次蜷缩成一团。 “好好看着她,不要让老鼠把她咬死了,快死的时候替她请大夫包扎一下,从今以后这里就是她的人间地狱。” 杨鸣斌吩咐完,带着杨雨薇从地牢里走了出来,抬头望着湛蓝如洗的天空,喃喃的说道,“慧儿,你看到了吗?那个害了你性命的人,现在已经受到了惩罚了,你安息了吧。” 他心口像堵了一块大石头一样,难受得几乎快要喘不过气来,就算报了仇又怎么样,慧儿这辈子再也活不过来了。他唯一爱过的女人彻底的被他弄丢了,找不回来了,他要怎么办? “爹,我们回去吧,薇儿给你煮药膳,让你补身体。娘死了不能复生,你还有薇儿,不要太难过,别把身体弄坏了。我们才算真正的相认,薇儿已经没有了娘和姐姐,不能再没有爹了。”杨雨薇扯着他的袖子,小声的劝慰道。 杨鸣斌神情恍惚的样子,让她心里没来由的发慌,害怕他真的一跌不振,醉生梦死那就麻烦了。 “薇儿,我想去你娘的坟前看一看。爹现在很想她。”杨鸣斌直接对她说道。 “我也想去,爹,我还没有去看过娘,没有祭拜过她呢,我们一起去好了。”杨雨薇顺着他的话说道,实在是对他现在的精神状态很不放心,真的害怕他做出什么失控的事情来。 于是,父女两人直接骑着马从镇国将军府出来,在暗卫的簇拥下朝着埋葬北堂慧的京城郊外的一处盛开着桃花的山坳狂奔着,用了一个半时辰终于到达了。 两人一齐跪倒在北堂慧的坟墓前,摆上了她生前最爱吃的水果和酒,点燃了香烛。 杨鸣斌对着坟墓不停的说着他和她之间那些甜蜜的往事,说着说着在战场上所向披靡的将军竟然忍不住掉下眼泪来,越掉越凶,最后彻底的将脸埋在坟前的泥土里,周身散发着浓郁得散不开的悲伤和绝望。 杨雨薇看他这个样子,心里也有一股难过不受控制的涌上心头,跪着默默的斟满了美酒,低低的说道,“娘,凌薇来看你了,原谅我一直不知道你的存在,那么多年来也没想过自己的身世有问题。不过现在我知道了,以后我每年都会来看你的,愿娘已然转世投胎,投到了一个好人家那里,过着幸福又美满的生活。” 两人在坟前跪了很久,直到天彻底的黑下来,都舍不得离开。 就在这时候,忽然一阵清风吹来,吹得旁边的树木沙沙作响,杨鸣斌站起来对着女儿惨淡一笑,用沙哑的声音说道,“薇儿,天色很晚了,我们回去吧。” 等他们回头的时候,这才发现北堂墨带着他的术士站在不远的地方,满脸复杂的看着他们,像是看了很久一样。 “表哥,你怎么到这里来了?”杨雨薇脸上浮现出了一丝意外,直接问道。 “在京城郊外看到你们出来了,我就带着人跟着一起过来了,这是姑姑的坟墓?”北堂墨满脸复杂的问道。 “恩,是埋葬娘的地方。” 北堂墨走上前去,借着手里的火把仔细的看了看,眼睛里闪过一丝精光,直接对杨鸣斌说道,“姑父,姑姑的坟墓后来被人动过。” “你说什么?”杨雨薇和杨鸣斌大惊,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所听到的,“你说慧儿的坟墓被人动过?” “是的,你看这里的草和旁边的长得根本不一样,很显然是后来被人挖出来过。”北堂墨异常肯定的说道,他除了精通谋略和天文地理之外,对植物花草也很有研究,一眼就能看出其中的不同来。 他再仔细的看了看,皱着眉补充道,“而且看草的长势,好像姑姑在下葬不久就被人挖了坟墓。为了谨慎起见,我还是建议姑父把坟挖开,看里面的棺木,就能一目了然了。” “爹,你怎么看?”杨雨薇下意识的去看杨鸣斌,想要知道他的决定。 杨鸣斌握紧拳头,额头上的青筋暴涨,像是在忍受着什么激动的情绪。 “爹?”她再次问道。 杨鸣斌这才对旁边的死士们吩咐道,“来人,将坟墓挖起来,打开里面的棺木看看。”究竟是谁挖了慧儿的棺木,是寻仇还是她根本没有死,有人发现了她还活着,所以就挖开了把她救出来了。 虽然只是微乎其微的可能,杨鸣斌还是下意识的希望是最后一种,如果慧儿还活着,哪怕上穷碧落下黄泉,他都要把她找到,再也不让她离开他的身边了,怎么都舍不得让她走了。他痛够了,也痛怕了,只要她在他的身边,别的事情都不重要了。她如果想去燕国,他会放下一切跟着她一起离开。她如果不想他再上阵杀敌,没有时间陪着她,他就交出兵权,解甲归田,只要她愿意,他都顺着她,只要她过得开心就好了。 死士们直接用他们手里的长剑当做锄头,众人一起努力挖着那些土,不到半个时辰,红木打造的棺材就出现在了杨鸣斌和杨雨薇的面前。 杨鸣斌的心几乎提到了嗓子眼,杀敌向来毫不手软的他此时手指控制不住的颤抖,去打开了棺木,下一刻他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呼声,神情似悲似喜,眼泪不停的往下掉。 杨雨薇向前走了两步,伸长了脖子往棺木里瞧,也忍不住面色剧变,怎么会是这个样子,那棺木里面竟然一点骸骨都没有。 “爹,怎么会这样?娘的遗骸怎么没有了?”杨雨薇的表情像是见鬼了一样。 北堂墨走上前来看着,发现棺木里面陪葬的金银珠宝都还在,那棺木的盖子上还有两道带着血的手指印,他再次仔细的观察了四周之后,异常肯定的说道,“姑父,薇儿,这棺木被人从里面打开过。” 杨雨薇吓了一跳,里面打开是什么意思,娘没有死吗? “你的意思是慧儿当初难产的时候并没有死,她被下葬之后又活过来了,自己推开棺木想要出来?慧儿还活着是不是?”杨鸣斌激动得有些疯狂,死死得扯着北堂墨的衣襟,像是他如果不给出一个自己想要的答案,他就不愿意放过他一样。 “姑姑很有可能没有死。我在记录奇谈怪志的书上看到过,有产妇生了孩子之后会假死的,家人就会当成她是真的死了,匆匆的将她下葬。然后产妇只是心脏脉搏暂时停止了跳动,休克昏迷了而已。等到她身体稍微恢复了一些,就会自动的醒过来。所以姑姑的难产很有可能是这样的情况。” 北堂墨抑制不住心底的喜悦说道,如果姑姑真的没有死,那当然是求之不得的事情。他爹和皇伯伯肯定也会高兴得快要发疯了的。 “真的吗?慧儿没有死,她没有死,太好了。薇儿,你娘现在还活着,她一定还活着。”铁骨铮铮的汉子,这一刻泪流满面,双膝一软直接跪在地上,对着上天祷告,真是上天垂怜啊,慧儿没有死,她还活着。 “是的,但是从这个坟墓的土质来分析,我不知道究竟是姑姑自己从里面挖开了坟墓爬出来,还是有人听到动静从外面挖开土,把她救了出来。”北堂墨蹙着眉说道。 杨雨薇仔细的看着棺木里面那些陪葬的金银珠宝,真是熠熠生辉,就算被埋在棺木里快二十年,依然崭新如故,上面的尘土也少得可怜。 她异常肯定的说道,“是有人从外面挖开了坟墓,把娘亲带走了。”这么说来,娘活着的可能性真的很大了。 “慧儿还活着,那她为什么不来找我。”杨鸣斌情绪稍微平复下来,又开始忍不住胡思乱想。如果慧儿现在还活着,那么为什么直到现在她都没有出现过,她不知道他爱她爱如骨髓,愿意为了她做任何的事情吗?还是因为那个老妖婆在她孕期的时候,害她差点丢了一条性命,导致她对他也怀恨在心,所以一直都不愿意再出现在他的生命之中。 想到北堂慧有可能恨他,再也不愿意跟他有一丝一毫的牵扯,杨鸣斌心里更难受了,像是有千万根针扎着一样,疼得鲜血淋漓。 “薇儿,你娘是不是很恨我,不愿意再见到我了。”这个认知让他害怕,像个孩子一样抓住女儿的手腕,想要从她这里听到一些安慰。 他患得患失的表情让杨雨薇感到很不忍,轻声的安慰道,“爹,娘怎么会恨你呢?她一定是有难言的苦衷,所以没有来找你。所以我们想办法去找她回来,好不好?如果娘生气,爹就不停的对她好,不停的宠着她爱着她,人心都是肉长的,哪怕一开始她心里还有怨气,等时间长了之后,她一定能感受得到爹对她的真情实意,她一定会原谅爹的。爹那么好的男人,哪个女人能嫁给爹真是天大的福气呢,娘那么聪明的女人,当然也会爱上爹的。到时候爹要记得多哄哄娘,多说些甜言蜜语,多陪着她,不要再像以前一样只顾着上阵杀敌,在娘最需要你的时候,你却不在她的身边。她一定会被爹感化,到时候我们一家人一定会幸福快乐的在一起的。” 杨雨薇嘴上虽然这么说,然而她的心里却一点底都没有,娘在九死一生替爹生孩子的时候,最想要陪在她身边的爹却远在边疆杀敌,让她差点被老妖婆害死,就算是脾气再温和再好的女人,恐怕心里也会有怨恨的吧。反正如果是她,她肯定会受不了。 虽然她嘴上一直说娘不会怨怪爹,那只是安慰爹的话,具体的感受,只有娘才明白。怨不怨,恨不恨,只有娘出现了他们才会清楚。 “我一定要找到你娘,一定要让她再回到我的身边来,爹再也承受不起失去你娘的痛苦了。”杨鸣斌激动的拉着杨雨薇的手说道。 “恩,爹,我们一定能找到娘的,到时候我们一家幸福快乐的在一起。”杨雨薇顺着他的话安慰道。 “姑父,既然已经知道姑姑很有可能还活着,那我们就一起派人去找,人多力量大,一定能把她找到的。”北堂墨笑着说道,心底的遗憾和难过一扫而空,心里暗自感叹着这一趟周国之行并没有白来。他不仅找到了表妹,还知道了姑姑还活着的消息,这下他爹和皇伯伯都不会再难过了。 只是,若是等找到了姑姑之后,爹和皇伯伯一定会把姑姑接回燕国去,就算姑父不愿意,这也是板上钉钉的事情,绝对不能避免的。 “是啊,爹,那这里就没有必要管了。”杨雨薇也发自内心的高兴,她也想有爹娘疼爱,也想让爹有个深爱的女人陪着,不至于后半生那么孤单。 “那我们回去吧。”杨鸣斌比来的时候心情好多了,整个人又充满了希望。 于是,杨雨薇陪着杨鸣斌一起回去,北堂墨和那个术士也跟在他们身后一路回来,到了将军府,杨鸣斌留着北堂墨喝了一杯茶之后,钻进书房里忙他的事情去了。北堂墨又坐了一会儿,跟着她聊了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之后,起身告辞。 这时候的杨雨薇忽然想到了一件至关重要的事情,拦在了北堂墨的面前,眼睛里带着浓浓的期待说道,“对了墨表哥,有件事情我想要拜托你。” 北堂墨如沐春风的笑容凝滞了一下,温和的说道,“薇儿有什么事情要拜托我的呢?弄得那么严肃,我都跟着紧张起来了呢。” 杨雨薇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是关于我身世的事情,想必墨表哥那么聪明的男人早在让术士读取那两个稳婆记忆的时候,就已经猜到了那些事情吧。” “你是说罗凌薇和杨雨薇的事情吗?”北堂墨靠近她,低低的在她的耳畔说了几句。 第一百零七章薇儿娘亲找到了? 杨雨薇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略带着一丝可怜的样子说道,“墨表哥,能不能不要将我的身世拆穿,至少在三年之内别拆穿,我还有很重要的事情必须要在周国完成,绝对不能扔下不管。如果墨表哥真的希望我去燕国,等我把这里的事情全部处理完之后,我会过去的。现在如果拆穿了我的身份,对我来说会是灭顶之灾。” “你的担忧我知道了,你放心吧,绝对不会向别人透露的的身份半句的。”北堂墨爽快的答应道。 “那么燕国皇上那里也不要说好吗,燕国我一定会走一趟的,就是时间的早晚问题而已。”杨雨薇依然有些不放心的说道。 “小丫头你就继续在镇国将军府里做你的大小姐吧,我敢保证绝对不会让你陷入危险之中的。”北堂墨好笑的说道,他看起来是那么不靠谱的人吗,让她这么相信他?虽然他是很想让她跟着他回去,但是他更不想看到她陷入危险之中。 “那就谢谢你了,表哥。”杨雨薇脸上露出了如释重负般的笑容,亲自送他离开,她心里的大石头总算放下来。 接下来的两天时间里,杨鸣斌和她派出了手上所有的势力去打听北堂慧的消息,希望能在最短的时间之内把她找到了。 南宫曜在这时候终于再次到将军府来找她了,“薇儿,陈燕儿把云城和雪城输给周国的消息终于传到了越国去,现在越国的皇上气得快要发疯了,据我所知,越国皇上派了人来要将她接回去。皇上拿陈燕儿和上官瑾萱相互勾结的事情来做文章,估计越国这一回损失要惨重了。” “那是他们活该,陈燕儿作死怪谁呢,没有谁上赶着逼她那么做的。”杨雨薇对于做死的陈燕儿没有丝毫的同情。 “我担心的是你,越国派来的使臣里面有不少武功高强的杀手,恐怕他们会对你不利,总之你一定要小心点。我会派死士在暗中保护你的,但是你也不要随意的到外面去了。”南宫曜不放心的叮嘱道,真的担心她还会跑出去。 “恩,你不用担心我。”杨雨薇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对于越国人她还不放在心上,她现在最想找到的是她娘,让她爹不用那么痛苦。 两人说着话呢,墨竹急匆匆的走进来了,“小姐,宫里的太监来了,指明了要见小姐。” “又发生了什么事情?”杨雨薇心底有些不耐,她现在有些厌烦宫里那些人的纠缠了,总是挖坑让她跳下去,这样的感觉实在是让人太憋屈了。 “不是,好像说秦国的皇子和公主觉得太后的寿辰过去那么多天了,小姐应该休息得差不多了,就想着让小姐去和神虎做决斗了。”墨竹小声的解释道,这些也是她听到公公和将军聊天的时候说到的。 “秦国人简直脑子有毛病,养神虎就养神虎,在秦国境内折腾就好了嘛,还要扯到周国来。”真要让她上,她一怒之下恨不得直接弄死老虎好了。 南宫曜的眼底闪过一丝阴霾,若无其事般的说道,“薇儿,你尽管上,我相信你一定能降服那只神虎的。” 杨雨薇眯着眼睛瞪着他看了好一会儿,让墨竹先出去以后直接问他,“你对那只老虎动了什么手脚?” “不过是找人配了让神虎浑身无力的药放在它食用的肉里让它吃下去了而已。”南宫曜轻描淡写的说道。之前薇儿跟陈燕儿的比试他没有办法阻止,也没帮上她的忙,他心里愧疚得快要发疯了,现在他怎么能让她再陷入危险之中。 “你挺能耐啊。”她忍不住笑了一下,对于南宫曜背后使阴招感到好笑,“要是被秦国人发现了可不得了。” “怎么可能被发现,我做事情从来都是万无一失的。”南宫曜以一种笃定的口气说道,这个想法在从太后的寿宴上散去之后他就已经萌生了,准备了这么多天早就弄好了。 “那就走吧。”杨雨薇挺直脊梁朝着外面走去,既然有些事情躲不掉,她只能迎面而上。 到了镇国将军府的客厅里,皇上身边的大太监脸上带着讨好的笑容,“雨薇小姐,皇上和太后那里送了御膳房里的点心来给你尝,不知道你会不会喜欢。” 杨雨薇捏了一块精致的点心放在嘴里吃了起来,笑得落落大方,“御膳房做出来的点心自然精致可口,哪有不喜欢的呢。” 看到她笑盈盈的,公公才说道,“其实杂家今天到将军府来,是要请雨薇小姐到斗兽场去,之前秦国人不是得到了一只神虎,想要让姑娘去试试看能不能制服吗?今天一大早他们又跑到皇宫里跟皇上提了一遍,皇上推脱了一会,最终没有推过去,所以只能硬着头皮让姑娘上了。雨薇小姐,这是为周国争光的好机会啊,虽然有些艰难,还是请姑娘以大局为重。毕竟赢了那只神虎,得到的可就是一百匹汗血宝马啊,对于周国来说是多么巨大的荣耀。当然,如果实在不行,依着姑娘出神入化的轻功,想要保住一条性命也不是太难的事情,皇上和太后都会体谅的。皇上让杂家告诉雨薇小姐,如果制服了那只神虎,他会再赏赐姑娘黄金万两,绫罗绸缎一百匹,珠宝首饰两箱,以感谢姑娘对周国做出的贡献。” 如此丰厚的赏赐,看来皇上对于那一百匹汗血宝马的种马,真是垂涎已久啊。 “我知道了,这就随着公公到斗兽场去,不过我还要稍微做一下准备。”杨雨薇无所畏惧的说道。 “薇儿,不管怎么样,保重自己最重要,如果不行一定不要逞强,爹就你这么一个女儿了,不能再出任何差池。”杨鸣斌难掩担心的叮嘱道。 “爹,你放心吧,我心里有数,绝对不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的。”杨雨薇语气轻松的安慰父亲道,不就是一只病老虎嘛,她绝对不会就这么被打败的。 她换了一身利于打斗的衣服,拿着鞭子和各种银针放在身上,然后跟在公公的身后去了斗兽场,杨鸣斌和南宫曜自然不放心她,跟在她的身后也一起去了。 到了斗兽场的时候,杨雨薇才发现层层的看台上已经坐满了王公大臣,世家公子,诰命夫人和名媛千金。不仅如此,因为斗兽场不在皇宫里,她要和神虎决斗的消息传了出去,不少平民百姓向看守斗兽场的官员交了银子之后,也能进来观看,所以这时候的斗兽场用人山人海来形容都不为过。 杨雨薇心底倒抽一口冷气,皇上果然是卑鄙无耻的,除了让朝中重臣带着家眷前来的时候,还带了那么多热血沸腾的平民百姓来,如果她在这一场输了,那她就是周国的罪人,恐怕那些不明就里的百姓一人一口唾沫星子就能把她给淹死了。 她深呼吸了几下,换上了凝重的表情,朝着皇上走去。 “薇儿,这次决斗的事情就交给你了,你不要让朕失望啊。”皇上虽然脸上带着笑,却让她从那平和的语气里听到了威胁,她心里十分不爽,脸上却没有表现出来半分,“臣女会尽力去制服神虎的。” 她忠心耿耿的样子让皇上心里很满意,转头对太后笑着说道,“母后,薇儿可是我们周国的福星,朕相信她一定能够制服那只神虎,为国争光的。” 太后赞同的点点头,“哀家也是这么认为的,薇儿,哀家看好你哦。” 杨雨薇除了笑,真不知道要说出怎样的话来了。 秦国的皇子黄祁然和公主黄若烟走了过来,对着皇上和太后拱了拱手,然后略带着轻蔑和自得的说道,“周国皇上,我们的神虎已经准备好了,不知道贵国的杨雨薇姑娘准备好了没有,可以开始了吗?” 皇上看向杨雨薇,在征询她的意见。 “皇上,臣女准备好了。”她说完又看向秦国的皇子和公主,挑了挑眉气势有些张狂的说道,“不知道在秦国皇子眼睛里,制服神虎究竟是什么意思?如果我将神虎打死了算不算制服?” “当然不能将神虎打死,只要让它害怕你,听你的话那就可以了。”黄祁然被她眼底隐约流动的杀意给吓了一跳,急忙补充说明道。开玩笑,神虎死了,还有什么玩头?他们还要靠着神虎引路呢。 “那就是稍微让神虎受一下轻伤总可以吧,不然你让我怎么降服神虎,它又怎么会怕我,怎么会听我的话。”杨雨薇的语气有些锐利,她可不想沦为神虎嘴里的美味。 “那是自然,但是不能让神虎有性命的危险,不然这降服也就没有意义了不是?”黄祁然说着他们的要求。 “那我明白了,皇上,臣女准备好了,可以开始了。”杨雨薇转身看向皇上说道。 “秦国皇子,那就让人把神虎放进斗兽场吧,然后薇儿就可以下去了。”皇上对着秦国那边的人说道。 “那就开始吧,杨雨薇姑娘,若有得罪之处,还请姑娘见谅。”黄祁然带着温和的笑容说道,一双锐利的眼睛却不动声色的落在她的身上,暗自期待着不久之后就能看到的结果。但愿她就是他们要找的人,他们已经找了太长的时间,不能再没有结果了。 黄若烟则是低垂着头,藏在袖子下面的手指紧握成拳,尖锐的指甲几乎要将她的掌心掐得血肉模糊,她的期待和黄祁然正好相反,她恨不得让杨雨薇在跟神虎决斗的过程中死去,只有将她除去了,她嫁给南宫曜难度才不会那么大。 像是没有感受到黄祁然和黄若烟别有用心的目光,杨雨薇镇定自若的看着秦国的侍卫将神虎放到了被玄铁制成的铁栅栏包围着的斗兽场中,然后在众人或期待,或担心,或不怀好意的目光纵身跳了下去,挺直脊梁站在距离白色的神虎两丈远的地方,大风将她的衣袖吹得猎猎作响,乌黑如墨的长发被风吹得胡乱飞舞。 她手里拿着一根上面镶嵌着很多倒刺的鞭子,就那么站在神虎的面前一动不动。那只神虎却像是嗅到了美味的猎物一样,忽然脖子朝上,仰头朝着半空中发出一声激烈的嘶鸣声,粉红的舌头舔着尖利的獠牙,凶猛又势如闪电般的立刻朝着她扑了过来,锋利的爪子直接就想要抓在她瘦弱的身躯之上,将她的血肉撕成碎片填入嘴里好饱餐一顿。 看台上围观的众人都被神虎凶猛的攻击看得头皮发麻,脊背处一阵寒冷的气息窜起来,紧张的盯着细弱的杨雨薇。 只见杨雨薇不慌不忙,足尖一点,在神虎即将要扑到她身上的时候,像轻盈的燕子一样飞起来,落在了神虎的后面,带着银针的鞭子用力一甩打在神虎的屁股上,神虎吃痛的嘶吼一声,眼睛通红,像是在滴血一样,更是怒得发狂,动作灵活又迅速的转身,咆哮着朝着杨雨薇猛地扑过来,想要将这个在老虎屁股上拔毛的渺小的人类给碎尸万段。 杨雨薇面色冷沉,没有丝毫在意,再次施展轻功坐在神虎的背上,扯着它脖子上的鬃毛,神虎更是被她激怒得愤怒不已,强壮的身体不停的摆动着,用力的在斗兽场内狂奔着,像是要将她从背上给甩落下来,然后将她踏成碎片。 然而杨雨薇又怎么会让它得逞,不管它怎么蹦跶,不管它怎么咆哮,她的身体就像是贴在神虎背上一样,动也不动。 看台上的人心都紧紧的悬在半空中,目光一眨不眨的盯着决斗的一人一虎,迫切的想要知道他们究竟是神虎将娇小的人类变成腹中美食,还是杨雨薇彻底的降服神虎,让它以后彻底的害怕她。 就在这时候,神虎嘴里发出激烈的吼声,后面两只脚撑在地上,前面两只脚抓住斗兽场的墙壁,身体呈九十度垂直,不停的抖着身体,想要将杨雨薇给甩下去,杨雨薇被神虎颠得头晕脑胀,不得不松开抓着的鬃毛,往后直直的飞过去停在安全的区域内。 神虎抓紧这难得的机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着她冲过来,尖利的獠牙足以将人咬成肉末,锋利的爪子也要落在杨雨薇瘦弱的身躯上。杨雨薇身体猛的在地上滚了好几圈,堪堪避开了神虎气势汹汹的攻击,扬起鞭子对准它的身上不停的甩着,疼得神虎痛苦的咆哮着,越来越气,不停的朝着她扑腾着,被她小巧灵活的身体轻而易举的躲过去了。 神虎累了,趴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休息,杨雨薇就在旁边看着,耗费了那么多的体力她也感觉到很累,然而却不敢有丝毫的动作。 就在这时,从斗兽场外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有人将内力灌注在暗器之内,暗器带着腾腾的杀气朝着她身上的要害之处袭击过来,数十只暗器像密集的雨点一样铺天盖地的飞过来,她心底咯噔一跳,眼瞳微微眯起,有冰冷骇人的杀气迸射了出来。 忽然一阵强劲有力的风吹来,硬生生的将那些暗器改变了方向,不少暗器被那阵风吹倒在了地上,发出叮叮的声音。然而那些暗器的数量实在太多了,饶是有人在暗中帮助她挡掉了不少,依然还有好几只朝着她的身上扫了过来,直奔她的要害之处,她将体内少得可怜的内力灌注在衣袖上,硬是将衣袖变成了坚硬的盾牌,对准那些暗器快很准的一扫,挥手去躲开那几只有可能致命的暗器。 狡猾的神虎抓住了这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纵身一跃,以疾风般的速度扑到她的身上来,张开尖利的獠牙对准她细嫩的脖子就要咬下去。 “薇儿,小心——” 看台上,上官璇和上官静蕊等人心脏几乎要蹦出了嗓子眼,声嘶力竭的大声吼道。 “叮叮——”暗器被她全部用衣袖灌注了内力一挥,打到了斗兽场的墙壁四周,发出金属特有的清脆的声音,才躲过了暗箭,前面的神虎已经杀气腾腾的把她推到了绝路之上。 饶是杨雨薇的心里素质再好,也被这惊险的场面刺激得身上的冷汗都出来了,她本能的扭头稍微躲开神虎尖利的牙齿,下一刻,她右手的削铁如泥般的匕首已经捅到了神虎的嘴里,硬生生的划出了一道伤口,硬是将神虎的一颗獠牙给切歪了。 疼得满头大汗的神虎被她彻底的激怒了,嘴里发出凶狠的咆哮声,气势逼人的想要把她压在身下,将她身上的血肉一块块的啃噬干净,然而反应迅速的杨雨薇又怎么会给它这样的机会,以电闪雷鸣般的速度扔掉了左手的鞭子,另一把锋利得能杀人的匕首已经到了手里,她奋力一搏,对准神虎的心脏狠狠的捅过去。 只听见刺啦一声,温热而鲜红的血彪了出来,神虎吃痛得朝着后面退了两步,与此同时,杨雨薇身体朝着身后安全的距离滚了好几圈,再次把鞭子捡起来握在手里,迈着轻盈的步伐施展轻功在半空中飞舞,落在神虎的背上,长满倒刺的鞭子被她灌注了内力,狠狠的勒住了神虎的脖子。 神虎不停的扑腾着爪子,嘴里发出愤怒的咆哮,这一刻的杨雨薇却没有任何的心慈手软,愈加用力,而在秦国人嘴里所向披靡,无所不能的神虎在经过短暂的勇猛之后,却像是透支了全部的体力,再也没有能够继续嚣张跋扈,精神渐渐的萎靡了下去,像个病猫一样跪倒在了杨雨薇的面前。 趁着这个机会,杨雨薇从虎背上跳下来,对准神虎的脸不停的抽着,神虎眼睛里流露出恐惧的神情,很没有骨气的往后退,最后前面的两只爪子抱住头,讨好的冲着杨雨薇哼哼。 杨雨薇像威风凛凛的女战士站在它的面前,大声的说道,“到我的面前来跪下。” 那神虎像是有灵性一样,在她的面前蹲了下来,杨雨薇扔下了手里的鞭子,走过去拍了拍它的脑袋,从口袋里拿出两块肉干放在掌心里。 神虎亲昵的舔了舔她的手掌,心满意足的将她掌心里的肉干全部都吃光光,还跑过去蹭了蹭她的裙摆和鞋子,像是她的宠物一样。 这时候的人群发出震耳欲聋般的掌声和欢呼声,杨雨薇彻底的降服了神虎,又给周国争光了,真是太好了。 看台上,黄祁然深邃的眼睛里掠过一抹精光,转瞬消失不见,脸上依然带着温润如玉般的笑容,如此看来,杨雨薇就是他们想要找的人没有错了,皇天不负有心人,找了这么久,终于找到那个女人了。只要将她送到秦国去,让她引路,找到宝藏埋藏的地方,用她作为钥匙打开埋葬宝藏的大门,秦国就有取之不尽的财富,到时候还怕周国人不成吗? “周国皇上,贵国真是人才济济,就连一个普通的闺阁女子都如此精彩绝艳,真是让在下佩服。” 皇上和太后还有那些妃嫔脸上的笑容怎么都止不住,看来了然大师的批命没有错,薇儿的确是周国的福星,有她在周国,就能给大周国带来无穷无尽的好运。 “秦国皇子客气了,薇儿也只是侥幸赢了而已。既然是打赌,就要愿赌服输,皇子答应的一百匹汗血宝马的种马,还请皇子尽快交到朕的手上来。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对吧?”皇上对那些战斗力彪悍的汗血宝马垂涎已久了,有了那么多的种马,相信渐渐的周国也会以汗血宝马闻名天下。 “那是自然,本皇子说话算话,一会结束之后就让属下将汗血宝马交到贵国手上,到时候还请皇上派人去清点马的数量对不对。”黄祁然脸上没有任何的失落和不开心,爽快的答应了下来。 倒是黄若烟,一张脸白得跟鬼一样没有一点血色,她费了很大的力气才没有让自己倒下去,杨雨薇赢了,她竟然赢了,没有被神虎弄死,反而彻底的降服了那只以凶残著称,在秦国已经把众多的少女撕裂成碎片作为美食的凶猛野兽,这怎么可能。 那她怎么办,有杨雨薇的光芒大盛在前面,她想要嫁给南宫曜就更加难了,那么厉害的女人,又深得皇上的厚爱,谁能不把她放在心上? 越是想她就越是心惊,急得快要哭出来,如果她不能嫁给南宫曜,不能当做探子替秦国打探到有用的消息传回去,那么父皇还会能容忍她的存在吗?会不会直接杀了她? “皇妹,你怎么了,怎么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黄祁然看她眼泪在眼眶里不停的转圈,忍不住关切的问道。 “没事,我只是觉得神虎竟然败给了一个十几岁的姑娘,真是太可惜了,所以才会难过。”黄若烟用袖子胡乱的将眼泪抹去,勉强扯出了一个理由,她不敢再暴露下去,只能低着头不再说话。 “胜败只是平常事,你不需要挂心。”黄祁然淡淡的安慰了她几声,不想去揣度她内心真正的想法,反正他自己是真的高兴,终于能找到那个女人了,还有什么事情比这个能让他的心情更加好吗? “秦国皇子的胸襟让朕感到佩服。”皇上心情很好,对于秦国皇子也没有之前那么看不顺眼了,不停的恭维他。 这时候杨雨薇拍了拍神虎的耳朵,让它自己钻进铁笼子里,她则毫发无损的从斗兽场里退了出来,眉目清丽,像落入凡尘的仙女一样,看得不少王公贵族的年轻公子眼睛都直了,她却毫不在意,直接在皇上的面前站定,以宠辱不惊的姿态说道,“皇上,薇儿没有辜负您的期望,降服了神虎。” 皇上看她的目光更是和善慈爱了,笑得春风得意,“薇儿,不愧朕那么疼你,你这一次又立了大功了,替周国挣到了一百匹珍贵无比的汗血宝马。朕会重重有赏,按照之前说的,赏赐黄金万两,绫罗绸缎一百匹,珠宝首饰一百匹,以示荣宠。” 铿锵有力的话,传到了周围文武百官和家眷的耳朵里,众人纷纷羡慕嫉妒恨得看着她,上次她打败了越国公主才得到了那么多的财富,看得众人眼睛都热了,现在又得到了这么多,就算是吃几辈子也吃不完了啊。杨鸣斌真的太会养女儿了,怎么会有这么争气的闺女。都不用给她准备嫁妆了,太羡慕了! 杨雨薇落落大方的一笑,跪在地上接受了皇上的赏赐,“谢主隆恩。” “薇儿,你真是太厉害了,哀家为你感到骄傲,周国为你感到骄傲。”太后也高兴的说道,她就知道没有看错这位姑娘,这样有福气的姑娘就应该成为她的孙媳妇,会皇家带来源源不断的好运,真不知道皇上究竟怎么想的,竟然舍得将她往外推。或许她应该要再想想办法,让薇儿喜欢上她的泽儿,当母仪天下的皇后。 “多谢太后夸奖。”杨雨薇笑着说道,没有半点羞怯,当然也没有得意和狂妄不可一世,只是很纯粹的高兴,看得太后对她更是喜欢。 “好了,斗兽结束,大家都散了,回去好好休息吧。”皇上心满意足的说道,这是他当皇上那么久以来最为开心的一年了,不费一兵一卒之力就拿到了越国的云城和雪城,又轻而易举的得到了世人梦寐以求的汗血宝马。汗血宝马一匹就价值连城了,他现在有的是一百匹,还是种马,等到以后他可以想象,那么名贵的马不再是秦国人特有的了,他们周国也不会差,周国就算想要称霸天下都不是没有可能。 皇上带着家眷离开之后,文武大臣也急忙退去,紧接着普通的平民百姓也离开了,杨雨薇不想跟着众人挤,耐心的等到了人走得差不多,斗兽场的通道没有那么拥挤的时候才渐渐的朝着外面走去。 这时候她肩膀上却被人轻轻的拍了一下,她猛的回头,映入眼帘的是南宫曜俊美无俦的脸,她眼睛里流露出一抹讶异,“你怎么还没离开?”他不是很忙,要去校场训练新兵吗,怎么有空一直看到决斗结束。 “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南宫曜脸色有些不好看,眸子里依然有杀气腾腾的涌动着,若不是他极力隐忍,恐怕在这时候他就想要将某人暴打一顿了。 “什么?”杨雨薇不明所以。 南宫曜没有明说,带着她离开了斗兽场之后,七绕八绕的拐过很多条巷子,终于在一间不起眼的院子门口停下来,敲开了门之后,直接进去了。 还没走进大厅,就听到了一阵气急败坏的吼叫声,“你们干什么,还敢这样对待我,信不信我让人砍了你们的头!” 那熟悉的声音,让她忍不住挑了挑眉,“你怎么把他绑到这里来了?他这段时间得罪你了吗?” “斗兽场上那数十枚暗器是他放出去的,他出手的时候我没有发现,等暗器飞出去的时候我才看到了,只能暗自用内力削弱了那些暗器的力道,却没能全部阻挡下来。”南宫曜懊恼的说道。 “你已经很厉害了,怪不得那些暗器最后离我很近的时候,已经软绵绵的,杀伤力少了很多,不然我都不知道能不能应付得过来。”杨雨薇想到那阵阻挡了很多暗器的疾风,忍不住笑了笑,南宫曜原来一直在暗中帮助她,不然她那些内力,简直就是三脚猫的功夫,怎么可能安然的躲过那些危险。 南宫曜的眉头依然紧得能夹死几只苍蝇,他拳头捏得咯咯作响,冷酷的说道,“总之这件事情绝对不能就这么算了,这个渣男直到现在还不知悔改,还想要将你置之于死地,这是我绝对不能容忍的。” “那就进去处理他吧。”杨雨薇点点头,她也不想放过一次又一次想要陷害她性命的渣男,之前她腾不出手来收拾他,没想到他中毒夜夜被疼痛折磨,直到现在还不知悔改。 第一百零八章渣男渣女反目,王府波涛诡谲 南宫曜和杨雨薇肩并肩走进去了,被五花大绑在椅子上的上官嘉懿看到他们的时候,眼睛里面几乎喷出火来,咬牙切齿的怒道,“原来你们这对狗男女早就勾结到一块去了,杨雨薇,你就是因为这样才处处针对本王,处处讨厌本王,给本王下套,害得本王被父皇厌弃是吧?你果然好狠的心,你这个贱人手段竟然这样狠毒。你最好祈祷不要落到本王的手上,不然本王一定会让你生不如死!” 杨雨薇几根银针快很准的飞出去,直接扎在他的嘴唇上,疼得上官嘉懿满头大汗,嘴里发出痛苦的尖叫哀嚎声,脸扭曲在一起,愈加显得狰狞恐怖。 “嘴巴放干净一些,我自问在是你未婚妻的时候,一直没有做出对不起你的事情,但凡你当初对我好一些,不是把我当成眼中钉肉中刺,不是处处想要将我除去,我也就认命当你的王妃了。是你步步紧逼,硬是要把我逼到绝路上,我想要活命才对你反击的。上官嘉懿,这一切都是你和刘敏瑜造成的,别把一切都推到别人的身上来。你自己龌蹉肮脏,难道也要别人跟你一样才肯善罢甘休吗?” 杨雨薇心口的怒火蹭蹭的涌上来,让她很想撕烂眼前这个卑鄙无耻渣男的脸,她哪里有错,从她回到京城来,她想要的除了替原来的罗凌薇和死去的杨雨薇报仇之外,就想好好过日子,她根本不想和上官嘉懿交恶。 “现在倒是说得好听,谁知道你心里究竟怎么想的,你私底下和这个男人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只有你们自己知道而已。杨雨薇,你还不是卑鄙无耻不要脸,你比我好多少?”上官嘉懿从嘴里吐出一大口唾沫,气急败坏的说道。 “我行得正坐得端,不在乎你怎么说。今天来也不是想和你耍嘴皮子的,而是报仇的。”杨雨薇阴测测的笑了一下,拿过那根长满倒刺的鞭子,直接甩在了上官嘉懿的身上,鞭子招招凌厉,耍得虎虎生风,也让上官嘉懿疼得不停的发出杀猪般的尖叫声。 “你以为在斗兽场上对我使用暗器就能把我送到地狱里去吗?上官嘉懿我告诉你,我早就在鬼门关转了好几圈了,就连阎王爷都不敢收我,你明白不明白?既然那些毒药依然没能让你痛入骨髓,那我们就继续来,让你知道什么叫做疼痛,知道什么叫做悔不当初。” 杨雨薇真是快要气疯了,他一次又一次想要将她置之于死地,她对他已经很手下留情了,没想到这个渣男依然不知悔改,那她没有必要再仁慈了。 “不要再打了,杨雨薇你不要再打了,本王要是死了,你也活不了了。”上官嘉懿全身像被几千只针狠狠的扎了一样,火辣辣的疼,让他有一种死去活来的感觉,他不得不求饶。 杨雨薇放下了手里的鞭子,对准他的脸啪啪就扇了两个响亮的耳光,直到把上官嘉懿变成猪头,嘴唇也肿得像香肠一样,才停手。 “上官嘉懿,我警告你不要再想着惹我,惹怒了我,我会让你生不如死!”杨雨薇狠狠的说道。 “这样就算了吗?”南宫曜不赞同的看着杨雨薇,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薇儿直到现在怎么还是那么仁慈。 “现在还不是让他死的时候。”杨雨薇憋着气说道,她还要让上官嘉懿和刘敏瑜狗咬狗呢,怎么能那么轻易就算了? 南宫曜敏锐的捕捉到了她眼底的精光,像是明白了什么,只能同意了暂时不弄死上官嘉懿,然而他不想就这么轻易的放过他。 “薇儿,你能不能将他身上的那些针眼给去掉,我要送给他一份大礼。”南宫曜憋着满腔的怒气说道。 “没问题,我调配有玉露生肌膏,能够迅速的让他的伤口复原。”但是那么名贵的药,她可舍不得给他用,这种渣男哪里配用那么好的药。 南宫曜眼珠子滴溜溜的转,附耳在她的耳畔说了些什么,杨雨薇点头,“那好,我在玉露生肌膏里面加一点特别的东西,让他表面的针眼没有了,内里却依然腐烂难受,疼痛不已。” 上官嘉懿吓得魂儿都快要没有了,眼睛里有着强烈的恐惧,连话都说不清楚了,“你们想做什么?不要忘了,本王是皇孙贵胄,你们如此折辱本王,父皇若是知道了绝对不会放过你们的!” 杨雨薇轻蔑的一笑,往他的伤口上撒盐,“你算哪门子皇孙贵胄?皇上现在恶心你就跟恶心狗屎一样,我想他肯定比任何人都要后悔有你这么个儿子。别再打肿脸蛋充胖子了,落难的凤凰不如鸡,你没听说过吗?上官嘉懿,我看你一点都没长脑子,都已经落得那么凄惨的境地了,还不知道学聪明点,还敢来占我的便宜,我会让你悔得肠子都青了。” 她从衣袖里掏出一瓶膏药,又添加了一些特别的药粉进去,然后递到南宫曜的手里,“给你,只要涂抹在他的伤口处,等到明天早上就看不出任何的痕迹了,但是里面的伤口依然很疼,到时候你再好好收拾他吧。” 她想了想,附耳在南宫曜的耳边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得到的声音说道,“除了让表皮以下的伤口彻底的好不了,我还在里面加了一些致幻的药粉,让他回去狠狠的把刘敏瑜暴打一顿。” 南宫曜对着站在四周的死士们吩咐道,“来人,帮他涂抹伤口,今天就一直绑着他在这里,等到晚上天彻底黑下来之后再放他回去。” “你们又在出什么幺蛾子?本王劝你们不要乱来,否则我绝对不会放过你们的!”上官嘉懿忍住心底的害怕大声的说道。 回答他的是杨雨薇猛的将之前死士们喝剩下的一杯茶水从他的头上倒下去,温热的茶水茶叶顺着他的头发流下来,上官嘉懿哪里还想王孙贵胄,根本就是狼狈不已的地痞无赖。 “你放心,不会取了你的性命的,但是也能让你终身难忘。”南宫曜意味深长的说道,脸上的笑容让上官嘉懿不由得觉得毛骨悚然。 “杨雨薇,你不能走,看到我们曾经是未婚夫妻的份上,以前的事情就一笔勾销了好不好,我不会再追究你也不会再记恨你算计我的那些事情,你也不要再对我痛下狠手,我们相逢一笑泯恩仇,以后井水不犯河水了好不好?这次的事情算本王不对,本王向你道歉。”最终强烈的恐惧还是占据了上风,让上官嘉懿不得不像个软脚虾一样低下了高贵的头颅,向杨雨薇求饶。 杨雨薇嘴角噙着讥诮的笑容,“只可惜,我不相信你的话怎么办?对于你这种出尔反尔翻脸无情的男人,一个字我都不相信你,所以还是好好的体验一下究竟我们给你带来了怎样好玩的事情吧,就这样说定了。祝你玩得愉快,晋郡王殿下。” “好了,薇儿我们走吧,相信他底下那些死士们肯定会满世界的找他,就让他好好等着吧。”南宫曜看她心情比之前好了一些,忍不住放缓了声音劝道。 两人走出了这座不起眼的院子,杨雨薇侧过头去有些不放心的问道,“你确定这里不会有人找来?” 南宫曜微微笑了笑,笃定的说道,“这里有人布了阵法,不会有人查到这里来的。” 杨雨薇紧绷的心终于放回了肚子里,如果是这样,那她就放心了。 “薇儿,我送你回去,然后我再去校场。”南宫曜不放心她一个人回去,认真的对她说道。 “不用了,我想随意的逛逛,你有事情就去忙吧。”杨雨薇毫不在意的说道,她暗中还有两个死士保护着她呢,而且她自己本身带了很多的毒药,谁若是敢算计她,她直接一把剧毒撒过去,将那个人毒死算了。 “还是我送你回去才放心一些,薇儿,你不要忘记了,越国的使者进京了,那些人不会善罢甘休的。”南宫曜坚持道,他之前好几次在她被人利用或者算计的时候一直不能帮她,心里内疚得不得了,他实在不想看到同样的事情再发生一次了。 “那好吧。”知道他执拗脾气的杨雨薇也不跟他抬杠,任由着他去了。 两人拐过了好几条巷子,重新出现在熙熙攘攘的集市上,俊男美女的组合,让不少人纷纷侧目,尤其杨雨薇之前在斗兽场上降服了神虎,更是名声大噪,现在几乎整个京城的人没有不认识她的,淳朴的老百姓看着她的目光充满了善意和崇拜。 可是,这样难得安稳没有勾心斗角的日子也没有持续很久,总有一些惹人厌烦的人不长眼睛的撞上来。 前面的赌场里,杨瑞凯满头是血的冲了出来,身后还有好几个赌场的打手拿着烂菜叶往他的身上扔,充满了不屑的说道,“滚,滚得远远的,没有银子也敢来赌,也不怕被打断了腿!” 狼狈不已的杨瑞凯像丧家之犬一样,抱着膝盖没有任何形象的坐在地上大哭了起来,哪里还有之前风流倜傥的模样。 杨雨薇原本想着,看到曾经害得她生不如死的渣男过得不好,她就放心了,下一刻,杨瑞凯像是察觉到了什么,猛的朝着她这边看过来,那双灰败的眸子里瞬间迸射出一抹希望的光芒来,他双手撑在地上坐起来,一阵风似的跑了过来,在她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一把抱住了她的大腿,痛哭流涕的说道,“薇儿,我知道错了,我以前不应该那么对你的,求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我犯糊涂做下的那些事情吧,我现在走投无路了,你帮帮我,求求你了,你再不帮我,我只有死路一条了。” 他头上的血不蹭在了她干净的裙摆上,立刻被沾染上了一片污渍,狼狈至极。 周围不少人好奇八卦的目光纷纷落到她和杨瑞凯的身上,不少人在窃窃私语,好像在说着她和他之间有着怎样的恩怨。毕竟杨雨薇现在是京城炙手可热的人物,不管她做什么事情,都能被人传得有鼻子有眼的。 杨雨薇的脸彻底的黑了,她刚想要推开这个毫无眼力见,都跟丧家之犬一样还想着来败坏她名声的男人,下一刻,南宫曜就已经像揪着小兔子一样,毫不客气的将他拽着扔到了一丈开外的地方,锐利幽寒的眼神像淬了毒的冰刀一样,让杨瑞凯吓得浑身一个哆嗦,不敢再上前去对她动手动脚。 “有什么话好好说,男女授受不亲你没听说过吗?杨大人,你好歹是从六品的官员,也是饱读圣贤书的,怎么能做出这样恬不知耻的事情来。你想要败坏杨雨薇姑娘的名声吗?”南宫曜身形高大,就站在那里严厉的出声,杀气源源不断的从他的身上流出来,让人不寒而栗。 “薇儿,很抱歉,我并不是有意要冒犯你的,我实在是走投无路了,以前是我不长眼睛得罪了你,我现在已经遭到了报应了。我现在已经知道错了,求求你帮帮我一次吧,不然我真的只有被逼着去死了。” 杨瑞凯泣不成声的说道,他现在虽然还是从六品的官员,可是不知道皇上还是太子又调了一个严厉的上司过来,更要命的是这个上司是他以前曾经极力打压和折磨过的属下,现在他咸鱼翻身,变本加厉的拿出以前的手段来折磨他,他真的生不如死,甚至不知道在什么时候他就被整死了都不知道。 “杨大人,你求错了吧,自古以来女人不干涉朝政,我一个姑娘家能帮你什么?更何况我才回到京城那么短的时间,你哪里就得罪了我呢?是你自己想多了,我没有那么大的能耐。你是朝廷命官,只要把本分内的事情做好了,怎么就走投无路了。” 杨雨薇淡淡的说道,出手帮助他,她又不是脑子进水了,犯得着去帮一个渣男吗,休想! “薇儿,看在我们过去的情意上,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帮我跟皇上或者太后求求情,把我调到别的职位上去,求求你了,这才算放了我一条生路。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啊,薇儿你这么善良,这么有能耐,一定能够可以的,求求你了。” “杨大人还是不要满嘴胡言乱语,把一切脏水都泼到别人身上比较好。杨雨薇姑娘是镇国将军府的大小姐,她何时跟你有过情意了?你这样污蔑当朝福慧郡主的名声,那就是以下犯上,也分明是不将皇上册封的郡主放在眼里,等同于不将皇上放在眼里,你究竟是何居心?是觉得这段时间的霉运还不够,还想要按照周国的刑律再给你来几十大板吗?” 南宫曜气得肺都快要爆炸了,脸色铁青,厉声喝道。 “本将军如果没有记错,你以前有婚约的是前罗丞相家的嫡出大女儿罗凌薇,后来她不幸遇难,你不到一年的时间又娶了前罗丞相的小女儿,你跟镇国将军府的大小姐有哪门子情意?” 杨瑞凯被南宫曜的一连串发问弄得哑口无言,他自然知道眼前站着的女人就是他以前有过婚约的未婚妻,然而这时候却是有苦难言,就连太后都发话了说她是镇国将军府的姑娘,他就是说破了嘴也没人相信他。 不得已,他只好违心的说道,“南宫将军,都是下官的错,是下官糊涂了。杨雨薇姑娘现在是皇上和太后眼前的大红人,下官实在是没有办法了,还请杨姑娘和南宫世子网开一面,帮我一次吧。” “你这是当着众人的面让杨姑娘徇私?杨大人好大的面子,我劝你还是要赶紧离开,再这样胡搅蛮缠本将军绝对不客气了!”南宫曜气不打一处来,这个男人之前对薇儿做了灭绝人性的事情,若不是薇儿命大恐怕早就死了,他怎么还有脸来出现。 杨瑞凯不走,痛哭流涕的跪在杨雨薇的面前,大有她如果不答应他,他就绝不起来的意思。 杨雨薇只觉得一阵好笑,真不知道这个男人的脑回路是怎么长的,难道真的以为当着众人的面求她,她为了维持良善的名声就会帮助他吗?他想得未免也太过美好了。 “很抱歉,朝政之上的事情我是不会管的,我只是一个姑娘家,也没有资格管这些事情,杨大人你还是不要为难我了。你若是真的想升官,那就脚踏实地的做出成绩来,是金子在哪里都会发光,皇上一定能看出你的能力和为国效力的决心,我人微言轻,左右不了皇上和太后的想法,也不想做个罪人,还请大人回去吧。” 她声音很清晰,没有任何不耐烦,也没有任何的咄咄逼人,只是很冷静的说了这件事情。 杨瑞凯脸上流露出失望的神情,声嘶力竭的大声喊道,“你难道真的见死不救吗?非要将我逼上绝路才开心是吗?” 回答他的是隐藏在暗处的死士冲出来,杀气腾腾的拦在他的面前,大有他如果敢再说两句话,就直接送他上绝路一样。 杨瑞凯不甘心就这样离去,反正在众目睽睽之下杨雨薇也不敢杀人,他忍不住朝着围观的众人大声的喊道,“大家快看,杨雨薇根本就是一个铁石心肠,没有任何同情心的人,她表面温顺漂亮,实际上心肠狠毒至极,大家不要被她骗了,她只在权贵面前卑躬屈膝,是绝对不会帮助我们这些平头老百姓做事情的,她媚上欺下,这才是她最真实的丑恶嘴脸。” “你嘴巴放干净一些,谁的嘴脸丑恶了。你自己做了什么事情难道心里不清楚吗?需要本将军亲自一件件的盘点出来吗?” 南宫曜气得想要糊他一脸血,没见过求人不成就直接颠倒黑白到如今这样境地的男人,他究竟还要不要脸了?于是当着围观老百姓的面,他一字不漏的把杨瑞凯做下的那些缺德的事情再次重复了一遍,众人看他的目光彻底的变了,唾沫星子几乎要将他给淹死了,纷纷在说着他的无耻。 在众人的围攻之下,杨瑞凯像过街老鼠一样狼狈的离开了,临走之前还恶狠狠的瞪了她一眼,眼底闪烁着毁灭般的恨意。 杨雨薇对杨瑞凯的挑衅丝毫不放在心上,只是暗暗下定了决心,等设计让上官嘉懿和刘敏瑜狗咬狗之后,就立刻收拾杨瑞凯那个渣男了,还有罗丞相一家,势必要痛打落水狗,让他们再也翻不了身,永绝后患! “雨薇姑娘,我们不会相信那个男人的话的,在我们心里,雨薇姑娘是我们周国的大功臣。” “那个男人竟然敢污蔑功臣,按照周国的律法是要将他给打得双腿残废的,颠倒黑白,污蔑忠良,明明是他做下了丧尽天良的事情,还要怪罪到别人的身上去,真是不要脸到了极致。” “就是,雨薇姑娘,对于那种疯狗一样的男人,你不要把他的话放在心上,我们都站在你这边。” 杨雨薇听着那些人的安慰,脸上流露出感激的神情,“多谢各位父老乡亲的信任,我在这里感激不尽。” 看到杨瑞凯没有达成目的,她心里怎一个爽字了得? “薇儿,那我们走吧。”南宫曜看事情终于平息下来,这才对着她柔声说道。 她刚想说好吧,旁边伸过来一只莹润如玉的手,精致的指甲涂着鲜红的颜色,看起来要多美就有多美,然而那只纤纤玉手却是抓住了南宫曜略微粗壮的手腕,她顺着那只手看过去,只见打扮得明艳逼人的上官茜带着宫女出现在她和南宫曜的身边,妩媚精致的脸上此时却写满了薄怒,那双璀璨得像天上繁星的眼眸几乎要喷出火来,将她彻底燃烧成灰烬。 杨雨薇摸了摸鼻子,自动退开到几步远的距离之外,无所谓的对南宫曜说道,“南宫将军,看样子茜公主像是有很多话要跟你说的样子,你们找个安静的地方慢慢聊,我先回去了。”她可不想对上上官茜滔天的怒火,虽然她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错,但是皇家公主的飞扬跋扈她不是没有领略过,虽然不是害怕,但是能避免的冲突她当然也不想惹上。 南宫曜看着像是捉到丈夫出轨的公主,心里大为光火,脸上原本带着温润的笑容也彻底的退去,从容客气的问道,“不知道茜公主这是何意?”一边说着他很坚定的掰开她的手指,让自己退了几步的距离,然后退了几步站在杨雨薇的身边,害怕她跑了似的,不顾众人的目光,紧紧的握住她的手,不让她离开。 “南宫曜,你这是做什么,快点把手放开啊。”杨雨薇满头黑线,低低的警告道。这个男人难道是想要把她害死吗,没有看到上官茜看她的目光像是要将她生吞活剥了一样吗? “我一松手只怕你立刻就跑得远远的了,我哪里敢松手。”南宫曜一本正经的对她说道,对于杨雨薇,他心里真的一点底都没有,即使两人之间已经有了最亲密的关系,他仍然有一种很强烈的感觉,她根本就不属于他,随时都有可能离开得远远的。 上官茜死死的盯着两人紧握在一起的双手,心底的怒火不停的翻滚着,沉声说道,“南宫曜,你非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给本公主难堪吗?” 她嫉妒得心都在滴血,这个男人为什么非要认定了杨雨薇,她贵为公主,难道连一个朝中大臣的女儿都比不上吗? “公主有什么话不妨直说,我做什么事情都不会避着薇儿的。”南宫曜像是没有看到上官茜的怒火,平静的说道。 上官茜什么时候要看杨雨薇的脸色才能说话了,她咬着牙,硬生生的将满腔的怒气给咽了下去,“南宫曜,我们找个安静的地方,坐下来慢慢说。” 南宫曜下意识的看杨雨薇的脸色,在她轻微的点头之后,他才对上官茜说道,“前面就是酒楼,有什么话就到那里说吧。” 于是,三人在众目睽睽之下走进了酒馆里面,上官茜和南宫曜面对面坐下,杨雨薇自觉地说道,“我就在大堂里面等你,你们慢慢聊。” 南宫曜还想抓住她的手,她眼明手快的离开了,“你惹的桃花债不要拉上我,自己处理。” “你不会悄悄的离开吧?”南宫曜不放心的说道。 “当然不会啊,为什么要离开?你不是说要送我回家吗?”杨雨薇梗着脖子理直气壮的说道。 “那就不要走,说话要言而有信啊。” 杨雨薇翻了翻白眼,从二楼跑到一楼去,在大堂里找了张桌子百无聊赖的坐下来,让小二奉上了香气四溢的茶水,等着南宫曜。 “你要求娶杨雨薇为妻?你是认真的?”上官茜捕捉到南宫曜眼角眉梢带着的温柔的笑意,又是羡慕又是嫉妒,为什么那个人是杨雨薇,而不是她? “当然是认真的,我怎么会拿自己的终身大事来开玩笑。”南宫曜懒洋洋的说道,“公主就是和我说这些事情的,可是我并不想和公主讨论这些,如果没有重要的事情,那就算了吧,我还有很多的事情需要忙呢。” 上官茜看他和她待在一起连一会都觉得难受,真是快要气疯了,咬着牙恨声说道,“你放弃她吧,安阳王是绝对不会允许她过门的,你执着于她,只会让她受到更多的伤害。” “那依着公主的意思,谁才是适合我的?难不成是你吗?”南宫曜像是听到了最好笑的笑话一样,嘲弄的勾起了唇角,眼底却寒冷得没有一丝温度。 “当然是我,你父王最钟意的儿媳妇是我,只有我嫁过去,你们安阳王府才会得到安宁,你再执着于杨雨薇,只会给她带来伤害。南宫曜,不要害人害己了,没用的!”上官茜忍耐着翻滚的怒意说道。 “既然安阳王钟意你,那你去嫁给他好了,扯上我做什么?跟你小姨一样做个得宠的侧妃,把正妃都狠狠的踩到脚底下去,看你们小姨和外甥女争宠也是一件有意思的事情。”南宫曜最恨别人在他的面前说杨雨薇不好,他的脸上沾染了一层薄薄的怒气,毫不客气的说道。 这个女人怎么还敢说嫁给自己这种话?就是丽妃的嫡亲妹妹联合安阳王硬生生的逼死了他娘亲,她还想着要嫁给他,也不怕他半夜的时候直接将她给弄死了。 上官茜被他的话堵得脸色青一阵紫一阵的,气得快要哭出来了,“南宫曜,你真的太过分了,你仗着我爱你,就把我狠狠的践踏在脚底下吗?我是公主,别惹怒了我,不然我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的!” “随你的意,上官茜公主,我再次强调一遍,我就是打一辈子光棍,也不会娶你做妻子的,你这样的妻子我要不起。话不投机半句多,告辞。”南宫曜看到她的脸就厌烦,原本不想迁怒到她的身上去,她还总是死皮赖脸的贴上来,究竟要怎样。 “南宫曜,你给我听着,我是一定会嫁到安阳王府做世子妃的,你不愿意也没办法,这是你的宿命。你和杨雨薇注定有缘无分,你等着瞧。”上官茜气得大声的喊道,她心里也难受,拳头捏得咯咯作响。 “公主?”宫女小心翼翼的走上来,递给她一张帕子让她擦眼泪。恰好这时候店小二端着一大盆滚烫的排骨汤走上来,上官茜脑海里忽然闪过了一丝恶毒的想法,对宫女说道,“你过去拦住那盆排骨汤,从二楼倒到杨雨薇的头上去,彻底的毁了她!” 南宫曜爱她不就是仗着那张脸吗,如果没有你如花似玉的脸,看她还怎么勾走南宫曜的魂。 那宫女身子哆嗦了一下,下意识的想要拒绝,上官茜狠戾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响了起来,“按照本公主说的去做,不然本公主直接将你仗毙!” 第一百零九章渣公主倒霉,渣男渣女狗咬狗 没有办法,小宫女只好迅速的走过去抢过店小二的手里的排骨汤,站在二楼木质的楼梯上面,对准杨雨薇的地方用力倒扣着盆,滚烫才出锅的排骨汤就呼啦啦的朝着杨雨薇的头上落下去。 还没走到一楼的南宫曜看着飞流直下冒着热气的汤水,气得心脏都停止了跳动,施展轻功以最快的速度飞过去,拦腰抱住杨雨薇堪堪避开了那些汤水,揪心不已的问道,“怎么样了,有没有烫伤?” 杨雨薇没想到坐着喝一个茶都能飞来横祸,本能的抬头看向面容嚣张肆意,没有任何愧疚之意的上官茜,淬了剧毒的银针就在指尖,想要给她一个痛入骨髓的教训,南宫曜止住了她,压抑着怒气说道,“这件事情交给我来。” 他身体像矫健的雄鹰一样在半空中旋转了优美的弧度,很快就跃上二楼,站在上官茜的面前,厉声控诉道,“你是故意的吧?”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是故意的了,是宫女手滑不稳,谁让她自己倒霉刚好坐在正下方,谁让她不长眼睛的。”上官茜毫无愧疚的说道,心里却恨得要死,只差一点点,杨雨薇就能被着滚烫的汤水弄得满脸都起泡,最后肯定会留下疤痕变成丑八怪,都是南宫曜插手,气死她了。 南宫曜忍不住冷笑了下,“很好,是她自己倒霉。” 话音落下,两道匕首迅速的划过上官茜的耳畔,硬生生的将她的两撮头发给割断了,锋利的匕首迸射着寒冷的气息,像是要收割人命一般。 上官茜吓得脸色惨白得没有一丝血色,心脏也停止了跳动,差点跪在地上,带着哭腔说道,“南宫曜你发什么疯,你是要取本公主的性命吗?” “我只是太久没有练飞镖了,一时手痒而已,反正也没伤害到公主,至于断发也是公主倒霉而已。”南宫曜将她的话原封不动的还给了她,气得上官茜几乎要哭起来。 下一刻,南宫曜暗中催动内力,上官茜斜靠着的木质楼梯咔嚓咔嚓的裂开,她脚下站立着的木地板也裂开,整个人失重的朝着一楼坚硬的大理石地板栽倒下去,南宫曜暗中再次灌注内力让她调转了一个方向,顿时惊恐的尖叫声响彻整个酒楼,上官茜以狗啃泥的姿势落在地上,摔得满脸血,脚上的鞋子远远的被甩开,狼狈至极,她的手腕脚腕也被坚硬的地板磨破了好几块皮,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上官茜忍不住痛哭了起来,自己从地上爬起来,大声的怒道,“来人啊,救命啊,南宫曜杀人了——” 南宫曜撇了撇嘴,毫不在意的说道,“公主请慎言,如果我真的要杀人你以为现在还能好好的在这里吗?说到底是你自己倒霉而已,公主你胖了,站在二楼都能将人家的楼梯和地板给踩裂了,别人都没事,所以还是赔偿店家的损失吧,相信公主也不想让外界传一个嚣张跋扈吃霸王餐的名声。” 敢算计伤害杨雨薇,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他绝不会心慈手软! “南宫曜,跟我到顺天府走一趟,我一定要把你们都关到大牢里,谁让你这么欺负本公主的,你还把皇家的脸面放在眼里吗?”上官茜大声的说道,铁了心一定要给这对狗男女一个教训,杨雨薇她直接弄死,南宫曜让他受尽折磨,知道谁才是能够掌控他生杀大权的主子,看他还敢不给她面子,不把她放在眼里不。 杨雨薇摸了摸鼻子,差点气出了一口心头老血来,“茜公主,这一切和我没有任何关系吧,我为什么要去大牢,就算你是公主也不能如此不讲道理吧。周围还有很多食客看着呢,我可什么都没做。” 话音落下,不少人纷纷点头,的确杨雨薇就只在一楼坐着喝茶,反而是公主让人把滚烫的排骨汤弄到她的头上,若不是躲得快她肯定就要毁容了。 “所以,要去大牢也不是我吧?”杨雨薇不卑不亢的说道,她可不是软柿子那么好拿捏的。 南宫曜也不停的在旁边煽风点火,“公主啊,我也没有害你啊,是你不小心从楼上摔下来的,如果你不服气就让顺天府的人来查,看究竟是不是?这里是孙侧妃,也就是你小姨和安阳王名下的产业,她总不会害你吧,反而是你来砸场子,这样怎么行?惹得孙侧妃不高兴,到时候老头子那里对你印象更差了,对你没有任何好处吧。依本王看,你还是先把损坏的楼梯和地板的银子给赔了吧,我们再到大牢里去看看究竟是谁对谁错。” 上官茜心头几乎要呕出一口老血来,她脸色铁青,忍了又忍,在众人隐忍却又适时透出的鄙夷轻蔑的眼神中,让宫女扶着她朝着门口走去,在跨过门槛的时候她还是咽不下那口气,转过头指着杨雨薇和南宫曜的鼻子说道,“你们给我等着,我不会就这么算了的。” 她这才顶着一脸血的朝着外面走去,众人对她刚才狠毒的行为纷纷窃窃私语,还有胆大一些的妇人上来安慰杨雨薇,好像杨雨薇受到了天大的委屈一般,倒是将她弄得哭笑不得。 “我们走吧。”南宫曜对她说道,两人肩并肩的走出了酒楼。 “你烂桃花够多的啊,连公主都被你迷得七荤八素的,南宫曜你这张脸真的替你加了不少分呢。”杨雨薇啧啧说道,对于上官茜那个女人,她都感到头疼,被这样的人缠上,南宫曜绝对不会有好日子过了。 “谁稀罕她的喜欢了,我只想要你。”南宫曜直直的对她说道,上官茜的喜欢让他觉得恶心。 “总之啊,今天我是被殃及池鱼了,再摊上上官茜的事情你不要拉上我了,南宫曜,我发现跟着你挺倒霉的。”杨雨薇想到那碗滚烫的排骨汤,还是惊魂未定,就差一点点,她就又毁容一次了。 “都是我的不是,她就是个疯子,你不要把她的话放在心上,我更不会娶她,我脑子又没坏,怎么可能会娶那样的女人过门呢。”南宫曜语气里充满了嫌恶,进门了让她和孙侧妃联合起来害死他吗? 杨雨薇不再说话,两人坐着马车慢慢的朝着镇国将军府的方向赶去,在快要到家的幽静的巷子里,马儿忽然痛苦的嘶鸣一声,前蹄扬起,忽然发了疯似的朝着另一条岔路狂奔去,将军府赶车的车夫愣是被依硬生生的甩到了地上。 车厢内,没有防备的杨雨薇在马车剧烈的震动的时候,头咚的一声撞在了车壁上,再要继续撞上去的时候,被南宫曜一把拉住了她,将她搂在怀里。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马儿失控了,薇儿,你自己扶着马车不要摔倒了,我到前面去看看。”南宫曜待她坐稳了之后,半弯着腰钻出了马车,费力的坐在赶车的位置,这才发现控制着马的缰绳已经彻底的断了,马儿现在就是在狂奔,彻底的失去了理智。 南宫曜眯着眼睛,干脆一咬牙直接越到了马背上,用力的抓着马儿脖子上的鬃毛,试图将马儿控制住。 然而那匹马像是疯了一样不停的狂奔着,头胡乱的摆动,力大无比,将马车弄得摇晃不已,跑得越来越快,直接朝着京城郊外的方向跑去。 南宫曜卯足了劲,几脚踹在马肚子上,马儿吃痛的嘶鸣几声,扬起后蹄要替人,被南宫曜硬生生的躲开了。 他不得已直接拿着匕首捅在马的身上,再次扯着马背上的鬃毛,吃痛的马儿再向前跑了一两里路之后才停了下来。 车内的杨雨薇已经被颠簸得吐个不停,眼泪都飙出来了。 “薇儿,怎么样了?”南宫曜将她从马车里扶出来以后,不停的拍着她的背替她顺气,看她难受成这样心疼得不得了。 杨雨薇吐了好一会儿才艰难的说道,“颠得肺都快要吐出来了,这马儿怎么会忽然发疯,从将军府出来的时候我还让人检查了没有任何问题。” 南宫曜想了想,那肯定在中途他们从斗兽场出来的时候,马车被车夫赶着离开的那段时间里被人动了手脚。 两人说着话,忽然之间空气里传来一阵鸟儿惊恐的鸣叫声,两人下意识的抬起头来,一张网瞬间落下来。 “小心——” 南宫曜惊得出了一身冷汗,抱着杨雨薇滚了好几个圈,在大网罩住他们的瞬间堪堪避到了网的外面。还没来得及喘一口气,从四面八方传来暗器划破空气发出的尖锐的声音,叮叮当当的飞过来,势必要将他们扎成刺猬一样。 他不得已,再次抱着杨雨薇施展轻功跃到半空中,与此同时,衣袖间的暗器全部朝着四面八方射出去,只听见几声闷哼声,躲在混乱不已,破败不堪的民宅后面的杀手倒了几个在地上。 “谁,出来?”南宫曜长剑出鞘,警惕的瞪着四周,大声的喝道。 话音落下,数十个武功高强的杀手从天而降,穿着黑色的衣服,就连脸都被黑色的头巾给围住,只露出一双杀气腾腾的眼睛,此时他们的手里拿着弓箭,对准了他们。 南宫曜抱紧了杨雨薇,冷冷的说道,“看来你们是预谋已久是吧,谁让你们来的,想要取我们的性命,也要看自己有没有那个本事。” 那些人不说话,只是维持着搭弓射箭的姿势,等待着为首的人一声令下,那些淬了剧毒的利箭就会朝着他们的身上飞过去,将他们扎成刺猬。 南宫曜估算了下对方的实力,若是要硬拼,他自己或许可以试一试,可现在他的身边有薇儿,他怎么都不敢拿她的性命来冒险,所以,硬拼不行,只能智取了。 “薇儿,我们的暗卫应该快要追上来了,一会暗卫过来,我作掩护,你趁机离开,不要落入他们手里。有我在,不会让你受到伤害的。” “我带了毒药,应该能派上用场。”杨雨薇冷静的说道。 “总之,一会找到机会你就跑出去,不用管我。”南宫曜急促的说道,就听到为首的黑衣人残忍的一声令下,“放箭——” 顿时淬了剧毒的利箭势如破竹的朝着他们飞过来,四面八方,哪个角度都不放过,带着将他们置之于死地的决心。 南宫曜手里的长剑挽出了好几个剑花,被灌注了内力的剑尖叮叮当当的挡掉了很多的毒箭,硬是将杨雨薇和他的周围划出了一道安全的区域。 杨雨薇也不闲着,沉着冷静的将最为致命的毒药给洒出来,直直的对准那些黑衣人的眼睛,然而一向引以为傲的毒药对那些人根本没有半点作用,那些杀手跟没事人一样,不停的放箭。 “南宫曜,我的毒怎么对他们没有用?”杨雨薇不可置信的说道,不敢再撒毒药,转而拿出了银针,快狠准的朝着那些人的眼睛里刺过去。 那些银针刺中了黑衣人的眼睛,那些人像是感受不到疼一样依然不停的朝着他们射箭,连一丝痛苦都没有,动作稳健丝毫不见受到影响。 南宫曜像是想到了什么,大声地说道,“这些根本不是人,而是活尸体,毒药和暗器对他们都没有用,唯有用火烧,彻底将他们烧死才能以绝后患——” 所以,他们不能再留下来打了,打到最后的结果也只是他们耗费体力而死。 “薇儿,抱紧我,我带你突出重围。”南宫曜大声的说道,衣袖里忽然飞出一根坚韧的金蚕丝,准确迅速的钩在远处的屋顶上,纵身一跃,带着杨雨薇像滑索道一样朝着安全的区域飞出去。 两人一边逃命,南宫曜一边对匆匆赶到的死士和暗卫大声的命令道,“众死士听令,立刻准备好桐油,将他们全部都烧死——” 那些杀手看到南宫曜和杨雨薇竟然从他们的眼皮子底下逃跑,立刻紧追不舍,拿出锋利的长剑对着金蚕丝砍去,密密麻麻的毒箭不停的射向两人的身上,南宫曜一手滑着索道,让杨雨薇抱紧他的腰不松手,另一只手不停的挥舞着,打掉朝着他们身上飞来的毒箭。 与此同时,他和她带来的死士从附近的民房里用重金购买了足够数量的桐油,数十个死士拿着油桶朝着活尸的身上浇过去,一把火点燃,顿时,这片京城最为偏僻贫穷荒芜的角落被熊熊的火海包围着,那些对付杨雨薇和南宫曜的活尸体硬生生的被烧成灰烬。 这场大火持续了两个时辰的时间,杨雨薇和南宫曜等人就满头大汗的站在安全的区域里看到结束。 她想到刚才惊险的场面,忍不住还有些后怕,先让马车失控出事,跑到这片偏僻的角落来,再用活尸死士对他们痛下杀手,一环扣这一环,实在是惊险之极。 “害怕吗?”南宫曜看她小脸惨白一片,将她搂在怀里,心疼的问道。 “差点就丢了一条命了,怎么可能不害怕?”杨雨薇老实的说道。 “活尸是什么?”不是她孤陋寡闻,而是她来到这里两年多的时间,真的没有听说过。 “活尸是越国一种阴毒的术法,就算在越国也快绝迹了,所以你没听说过也很正常。”南宫曜解释道,所以,这次的事情很明显,是越国人知道她从陈燕儿手里夺走了云城和雪城,对她怀恨在心,所以痛下杀手。 “原来是他们。”杨雨薇脸阴沉得跟锅底一样,真是笑话,明明是陈燕儿咄咄逼人要拿那两座城池做赌注,输了又要对她赶尽杀绝,既然输不起当初为什么要赌?出尔反尔卑鄙无耻的小人。 “那背后操控他们的应该就是越国皇室的人了,看来这一次他们是来者不善啊。”杨雨薇咬着牙恨声说道。 “所以这段时间薇儿你还是不要出门了,就算出门也要多带一些死士,谁知道他们会做出怎样的事情来。”南宫曜不放心的说道,这时候还是有些后怕,这些活尸对于主人的命令是一定要达成的,不会困不会饿,缠住了某个人就会让他们不死不休! “只可惜这些活尸都被我们给烧掉了,不然留着作证据,在那么多国家面前硬生生的打脸。这件事情绝对不会就这么算了的,我一定要让他们付出应有的代价。”她也不是好惹的。 “就算留着也没用,这些活尸是用越国阴毒的术法弄死正值壮年的男丁,再用另外的术法唤醒的,外表看就跟常人一样,就算我们抓住他们,操控之人在背后施展邪术,他们就能暴毙而亡。除了不会累不会饿,不会中毒之外,他们死去之后和常人一样。越国人照样可以推脱说不是他们做的,反正没有证据。”南宫曜冷淡的粉碎了她的想法。 杨雨薇心里憋了一团气,别提有多难受了。 “算了,总会找到机会对付他们的,现在我们先回去。”南宫曜看她脸皱得跟包子一样,觉得有些好笑,柔声的安慰道。 她抬头看了看天色,天彻底的黑了下来,她身上的衣服皱巴巴的,头发也凌乱不已,要多狼狈有多狼狈,就这么回去她爹还不是要吓死啊。 “我想去换一套干净的衣裳再回去,先让死士回去跟我爹报信,一会再回去。” “也好,挨着将军府的那座院落里有为你准备的衣裳,我带你过去。” 马车毁掉了,南宫曜只好搂着她在夜空中施展轻功朝着他置办的府邸飞去,很快就来到了家里,杨雨薇洗了个热水澡将身上的尘埃和臭味洗去,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 南宫曜也在另外的浴室里洗好了澡,坐在客厅里等着她。 杨雨薇像是想起了什么,眼底浮起了一丝不怀好意的微笑,“对了,上官嘉懿的药效应该到了吧,这时候他回到了王府了没有?我们去看一场好戏吧。” 刘敏瑜和上官嘉懿欺负了她那么久,也是时候让他们狗咬狗一次了。 看她脸上迸射出的不怀好意的光,南宫曜嘴角抽了抽,“你想要做什么?” “当然去看活春宫图啊,刘敏瑜之所以把我当成眼中钉肉中刺不就是因为太爱上官嘉懿了吗,那我就让她尝一尝被上官嘉懿折磨的滋味。”杨雨薇理所当然的说道。 如果刘敏瑜知道上官嘉懿在床上是个变态之后,她会不会悔不当初,会不会气得快要发疯了。 南宫曜能理解她心里对刘敏瑜和上官嘉懿的渗入骨髓的恨意,也不拂逆她的想法,只要是她想要做的事情,他都愿意顺着她,“那我现在带你去?” “那当然再好不过了。”杨雨薇笑眯眯的说道。 于是在暗卫的簇拥保护下,杨雨薇和南宫曜悄无声息的来到上官嘉懿的府里,避开了所有巡逻的侍卫,在上官嘉懿的卧房外面的找了一棵大树上躲起来,正好能透过窗口看到室内所有的情形。 这时候被药物控制的上官嘉懿根本不知道他究竟在做什么事情,只凭着本能在做事,他让人将刘敏瑜的手脚都用绳子捆住,不着寸缕。 刘敏瑜被他野兽般的眼神看得毛骨悚然,冷汗顺着额头涔涔的落了下来,颤抖的身子,几乎要哭出来,“表哥,你究竟要做什么,露儿心里真的很害怕,你松开我的手脚啊,我愿意把你伺候得舒舒服服得还不好吗?” “露儿,你既然那么深爱着表哥,当然不愿意让表哥失望对不对?你放心,表哥也那么爱你,是绝对不会让你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的,表哥会让你感受到极致的快乐的。” 话音落下,上官嘉懿眼睛冒着绿油油的光芒,细细的鞭子不停的抽在刘敏瑜的身上,疼得她忍不住低低的惊呼出声,上官嘉懿不满足,一面抽着一面像饿狼一样扑到了她的身上去,尖利的牙齿不停的啃咬起来,顿时一阵猛烈地晃动。 刘敏瑜发出抑制不住的喘息声和哭声,又像是痛苦又像是愉悦。 杨雨薇躲在树上看得津津有味,忍不住啧啧称赞道,真的好厉害啊,弄出这么多花样出来,又是蜡烛又是鞭子又是匕首的,刘敏瑜就跟一块肥肉一样被上官嘉懿啃得连骨头都不剩了,白玉一样的姑娘被折磨成这样,一定会让她永世难忘的。 南宫曜只是看了一眼就移开了目光,耳尖红得像烧起来一样,“薇儿,这有什么好看的,好好的姑娘家,被他们都带坏了,我们回去吧。” 她怎么看得下去的,还脸不红心不跳,还是不是姑娘家了? “不着急啊,后面还会有反转呢,刘敏瑜的忍耐快到极限了,上官嘉懿身上的药性也彻底要过去了,他会清醒过来的,你看吧,还会有好戏的。”杨雨薇就要看到最精彩的部分了,怎么舍得离开,自然也不愿意让南宫曜走。 南宫曜只好硬着头皮,忍着脸红心跳陪着她继续胡闹下去 “啊,上官嘉懿你这个禽兽,我受够你了——”刘敏瑜终于忍无可忍的尖叫一声,竟然挣脱了绳子猛的抓过床前的小板凳朝着折磨得她体无完肤的男人头上用力得砸下去。 只听见砰地一声,上官嘉懿的头被砸得流出了鲜血,整个人终于彻底的清醒了过来,吃痛的捂着头,对着刘敏瑜怒道,“你发什么疯啊——” “究竟是你发疯还是我发疯,你把我折磨成什么样子了?”刘敏瑜白玉般的肌肤上布满了匕首划破的痕迹,蜡烛滴下的伤痕,鞭子的痕迹,还有数不清的牙齿的印记,她疼得差点要死了,这个人不是要爱她,而是要将她送上绝路啊,她怎么会爱上这样的男人。 别人的新婚之夜都是在甜蜜温柔中度过的,她倒好,还没过门呢,就被嘉懿表哥给强占了,根本没有经过她的允许,这样倒也罢了,她本来就心心念念嫁给他很多年了,跟他做男女之间最亲密的事情她也心甘情愿。可是为什么一向对她温柔似水的表哥,差不多把她当成稀世珍宝的表哥在床上竟然会这么可怕,一点都不怜惜她疼爱她,反而是要将她往死里折磨,光是第一天她就被折磨掉了半条人命,若是再有这么几次,她一定会死了不可。 刘敏瑜害怕了,她虽然爱上官嘉懿,但是她更爱的是她自己啊,如果连命都没有了,还谈什么爱情。 上官嘉懿彻底的清醒了,当看到她身上触目惊心的伤痕时,震惊得连话都说不好了,“露儿,这些是我弄的?”他怎么连一点印象都没有,他发疯了吗? “不是你弄的难道是我弄的吗?表哥,我没想到你在床上竟然变成这么残暴的人,简直让我太失望了,这样的你真的很可怕。”刘敏瑜疼得恨不得昏死过去,忍不住捂着嘴嘤嘤的哭了起来,“这些工具还在床上,你做了还不认账吗?我温尔而雅,善解人意的表哥到哪里去了,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上官嘉懿头疼得像浆糊一样,鲜血滴答滴答的往下落,若不是刘敏瑜被折腾得力气都快没有了,恐怕他现在已经被砸死了吧?他头晕目眩,“露儿,你快点去弄点金疮药来帮我敷上,再给我包扎伤口,我真的要疼死了。” 刘敏瑜差点被心头一口老血给呛死,他疼,那自己呢,原本如玉的肌肤现在连一块完好的地方都没有,他没有一丝心疼没有一丝关心,想到的就只有他自己!她以前怎么没想到,这个男人竟然自私自利到了极点,如果她知道,她还会不择手段的从杨雨薇那里把他抢过来吗? “我不去,我身上疼得要死,你怎么不去拿上好的金疮药来帮我涂上。”刘敏瑜越说越委屈,眼泪掉得更凶了,她艰难的从地上捡起自己的衣服穿上,心里还憋了一肚子气呢。 上官嘉懿头本来就疼得要死,让刘敏瑜做一件小事她都不肯,他彻底的怒了,抬起手对准她的;脸上就扇了两个响亮的耳光,还觉得不解气的一脚将她踹到床下,厉声命令道,“本王让你去拿金疮药你就去,活腻了是吗?” 刘敏瑜脸火辣辣的疼,脑子嗡嗡作响,眼前也冒着一片金星,跌坐在地上,不可置信的看着没有得到她的时候把她当成珍宝宠爱的男人,一颗心迅速的冻结成冰。 “表哥——” “还不快去——” 上官嘉懿眼睛里迸射出浓浓的杀意,让刘敏瑜心惊胆战,她不敢相信自己爱上的男人脱去温尔尔雅的外衣之后蜕变成了一个禽兽。此时的她内心被蚀骨的悔恨给填满了,早知道这个男人的真面目如此不堪,她肯定会早早的离开他,也不会幻想着做什么晋王妃,杨雨薇想要当王妃就让给她好了。可是现在已经太晚了,她的人生已经彻底的毁掉了,怎么办? 她忍着委屈和身体几乎要撕裂开的疼痛去找来了金疮药,憋着一口气给他敷药,上官嘉懿伤口得到处理之后,继续指使着她,“让丫鬟去请大夫来,露儿你实在是太狠了,你这是要谋杀亲夫啊,也就是本王豁达不跟你计较,换做别人你恐怕已经被拖下去仗毙了。” 刘敏瑜恨不得在心底掐死他,他豁达,她身上这些累累的伤痕就是他弄的,她现在恨死这个男人了。 还是杨雨薇聪明,早就看穿了这个男人狠毒自私的嘴脸,想办法和他划清了界限,倒是她,现在就算后悔得肠子都青了也于事无补。 其实也不是无迹可寻,他既然能对杨雨薇那么冷酷无情,又怎么可能真正的对她柔情似水,到底是她太过愚蠢,傻乎乎的以为他心里是真的爱她的,他们两个一起长大,青梅竹马,感情哪里是别人能够比得上的。所以这是报应吗,因为她联手上官嘉懿肆无忌惮的伤害杨雨薇,老天就用这样的方式告诉她,她的眼睛究竟是有多瞎,她是有多么的不靠谱,让她自食苦果。 第一百一十章恨之入骨,王府大战 “表哥,我身上真的很疼,走不动路了,你朝着外面喊一声就有丫鬟进来了,让我歇一会好不好”她不得不忍着恨意撒娇道。 上官嘉懿看着她身上那些触目惊心的痕迹,依然不敢相信那是自己的杰作,又问了一遍,“露儿,这些真的是我弄的?”为什么他脑子里混混沌沌的,连一点印象都没有,就像是被人催眠了一样。 “是你,表哥你能不能温柔一点以后,我真的很害怕。” “你不要再哭了,不就是一点伤吗,这里不是还有金疮药吗,你拿过去抹在伤口上,过两天就好了。”上官嘉懿不耐烦的说道,事后没有一点愧疚,也不安慰她,更是让刘敏瑜失望到了极点。 刘敏瑜咬着唇不让自己眼泪掉得更凶,缩在墙角里默默的啜泣,更是让上官嘉懿烦不胜烦。 “算了,你到隔壁房间去睡了,真是有够扫兴的,连自己的男人都不能满足,身为一个女人还有什么用?”上官嘉懿再次抱怨道,那股厌烦不受他控制的涌上来,明明是他最爱的表妹,可是恶毒的话还是一句紧接着一句的蹦出来。 刘敏瑜何时受过那个大的气,她再也忍不住,眼睛瞥见墙角的架子上放着好几把匕首和长剑,在走到门口的时候忽然不经意的拿了最为锋利的匕首放在手里背过身后,再次朝着上官嘉懿走去,“表哥。” “还有什么事情,你就不能往本王安静一会吗?那么缠着人很烦你知不知道?” 上官嘉懿总觉得心口有一团怒火蹭蹭的冒了出来,冲着刘敏瑜大声吼道。 “我有一根簪子应该是落在床上了,我拿了就走,只要一小会的时间。”刘敏瑜的眼眶红了,委屈兮兮的说道,只有藏在袖子下面的手攥得手背发白,没有一丁点的血色昭示了她究竟有多么的恨。然而就算再恨,她也要咬牙忍着,打消掉上官嘉懿的疑虑,才能给他致命的一击。 她这么说了,上官嘉懿只能斜靠在床上闭起了眼睛来一个眼不见为净。 刘敏瑜走到床前趁着他闭幕眼神的大好机会,锋利的匕首狠狠的朝着上官嘉懿的心脏捅过去,温热的鲜血顺着心口流了出来,血肉给利刃划过发出刺啦的声音。 然而她是个娇生惯养的姑娘家,一向手无缚鸡之力,再加上因为之前的情事耗费了太多的力气,此时就算她的忽然袭击,也没有能深深的刺进上官嘉懿的心脏,只是让他受到了一点皮肉伤而已,利刃没能扎进他的心脏。 “贱人,竟然敢要本王的性命,我看你是活腻了!”上官嘉懿眼睛里燃烧着熊熊的怒火,一把夺过匕首扔到远远的地方,然后狠狠的掐住她的脖子,硬生生的将她从床上摔到地上,一只脚用力的踩在刘敏瑜柔软的小腹上,用力的碾压着。 刘敏瑜疼得满头大汗,手脚不停的颤抖着哆嗦着。 “谁给你那么大的胆子的?”上官嘉懿踩了她一脚还不够,抡起拳头对准她那张如花似玉的脸狠狠的砸了好几拳,刘敏瑜脑袋嗡嗡作响,什么都看不到了,脸上火辣辣的疼,她甚至感觉眼角有温热的血流了下来。 她艰难的说道,“上官嘉懿你这个恶魔,我真后悔爱上了你这样的人渣,你把我折磨得人不人鬼不鬼的,我们一起下地狱好了。”她好恨,好后悔,怎么会觉得这样财狼虎豹一样的男人会是真正疼爱着她的良人? “贱人,你想死自己去死好了,为什么还要搭上本王?想死,本王成全你。”上官嘉懿说完,直接拽着她的头发将她重重的往墙上砸去。 刘敏瑜惊恐的尖叫起来,双手不停的扑腾着,哭着喊着说道,“救命啊,上官嘉懿杀人了,救命啊,杀人了。” 有丫鬟听到呼救声想要破门而入,上官嘉懿阴测测的声音从屋子里传了出来,“谁若是敢进来,本王立刻让她身首分家!” 所有的丫鬟硬生生的止住了推门而入的动作,选择了明哲保身。 于是,刘敏瑜被揪着头发撞了好几下,撞得头破血流,上官嘉懿本来想直接将她置之于死地,看戏看够了的杨雨薇终于迅速又准确的甩了一根银针出去打在上官嘉懿的背上,他顿时就浑身无力的跌坐在地上。 此时的刘敏瑜浑身是血的倒在地上,气若游丝。 杨雨薇想了想,塞了一颗丹药到南宫曜的手里,“你内力比较足,想办法把丹药弄到刘敏瑜嘴里,不要让她死了,生不如死才是对她最好的惩罚。”她可不是什么善类,谁招惹了她别想有好下场。 南宫曜嘴角抽了抽,还是听从她的话家灌注了内力,让丹药准确无误的扔到了刘敏瑜的嘴里,再一次确认了一件事情,那就是不管怎么样,都不要得罪薇儿,得罪了她的下场绝对是生不如死。 而上官嘉懿则是气急败坏的朝着外面喊道,“来人啊。” 有丫鬟推开门走进去,他立刻沉着脸命令道,“将这个贱人关到柴房里三天三夜,没有本王的命令绝对不能放出来。” 那些丫鬟表情就像见了鬼一样,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所听到的,她们主子竟然要将刘敏瑜折磨得生不如死,这也太荒谬了吧,谁不知道他爱表小姐爱得死去活来,宁可丢弃亲王之位也要娶表小姐为正妃。怎么才变成夫妻之实第一天,两人就反目成仇了? “还愣着做什么,将她拖下去关起来,本王现在很生气。”都快要被这个贱人给弄死了,他怎么还敢将她留在身边,以前觉得她温柔似水善解人意,现在看来简直是心狠手辣到了极点,和杨雨薇那个贱人有的一拼。 那些丫鬟被呵斥着,不敢再多说话,拉着刘敏瑜就把她关到了柴房里。 这场戏才算彻底的结束了,南宫曜无可奈何地看着她,“薇儿,好戏看完了,现在我们可以回去了吧?” 杨雨薇想了想,“不,还不够,还要添一把火才行。”既然来了,就要把事情做到最好,让刘敏瑜和上官嘉懿变成彻底的仇人,恨不得将对方置之于死地。 “你打算怎么做?”南宫曜有时候真的很不明白这个姑娘的脑回路,都做到这样了,不知道她还有哪里不满意的。 “我要到柴房那里去,再刺激刘敏瑜一把,就是要让她彻头彻尾的看清楚,她之前做的那些事情究竟是有多么的愚蠢。”杨雨薇眼底掠过一丝残忍的笑意,声音在漆黑的夜里分外的幽寒。 于是,等到守在柴房门口的丫鬟离开之后,杨雨薇推开柴房的门走了进去,就看到浑身是伤,气若游丝的刘敏瑜靠在柴堆边上,眼睛里流下了悔恨的泪水。 她走过去捏着她的下颚又喂了她一颗丹药,刘敏瑜艰难的睁开了眼睛,瞪着光鲜亮丽的杨雨薇居高临下的站在她的面前,像一只刺猬一样竖起全身的刺,“你来做什么,是来看我的笑话的吗?” 杨雨薇冷笑了起来,“当然是啊,不然我深更半夜到这里来做什么?刘敏瑜,你不择手段的从我手里抢到了这个男人,现在过上了幸福的日子了吗?看到你被折磨得浑身是伤,生不如死的日子我总算是安心了。” 刘敏瑜眼睛里流露出强烈的恨意,拳头捏得咯咯作响,然而这时候的她已经不能再做任何反击了,只能嘴硬的说道,“如今我的笑话你也看到了,是不是可以滚蛋了?对,是我恬不知耻的跟你抢男人,所以落得现在的下场,我咎由自取,我作恶多端所以现在遭到报应了,这样总可以了吧?” 她说着眼泪掉得更加凶了,身上火辣辣的疼,疼得她几乎要昏死过去。 “你难得有这么凄惨的境遇,我不多看一些怎么对得起自己深更半夜跑这一趟呢?”杨雨薇专门往她的心口上捅刀子,“你不是说上官嘉懿爱你爱得死去活来,把你当成稀世珍宝一样疼爱吗,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我就觉得很奇怪了,为什么他之前那么执着于你呢?” 刘敏瑜气得浑身发抖,不知道是因为自己眼睛瞎了一样的选错了男人,还是因为别的原因。 就在杨雨薇以为她不会开口的时候,她布满恨意的声音从唇齿间迸了出来,“所以这是我冒名顶替了你的下场,我觊觎不属于自己的一切,以为只要用尽手段就能得到我想要的,却没想到一切冥冥自有天意,不属于我的,不管怎么抢都不会属于我。杨雨薇,你赢了,而我却输得一塌糊涂。” 杨雨薇挑了挑眉,不明白事情怎么又扯到她的身上来了。 “六年前的大年夜,是你在梅花林里跳了一场孔雀舞,空灵又美轮美奂,就跟误落入凡尘的仙女一样,把上官嘉懿的魂儿都勾走了,我在他的眼睛里看到了深刻的爱慕,那时候我恨得想要将你碎尸万段的心都有了。你们离得有些远,他只看到你在大雪纷飞的雪夜里翩翩起舞的身姿,却没有能看清楚你的容颜,而我就躲在离你不远处的一株梅树后面,那时候我有多么不甘心你知道吗,明明是我的表哥,和我青梅竹马的长大,处处宠着我护着我,转眼之间却又爱上了别的女人。我心里强烈的危机让我明白,不管怎么样,都不能让你把表哥的心勾走了,于是,在他越来越靠近想要跟你搭讪的时候,我故意弄出了一些声响,你听到了以后,察觉到有人来了立刻走。等你走了以后,我离开了一会又焦急万分的赶了回来,装作头上的簪子掉在雪地里了,又回来找。而那时候你和我都同样穿着白色的衣裳,在我有意无意的引导下,他就认定了在梅花林里跳舞的女人是我,之后的事情我也没有提过了。” 提到往事,刘敏瑜自嘲的一笑,所以命运从那一刻开始就错位了,她终究要为那一场私心付出血泪的代价。 杨雨薇听完心里有一万头草和泥做成的马飞过,这也太狗血了吧,上官嘉懿爱的人是她姐姐?却误认为是刘敏瑜?这种剧情简直就是偶像剧里才有的情节啊?而且,大雪天的跑到梅花林里去跳舞,这不是没事找虐吗,她实在想不通古人的脑回路啊。 不过,刘敏瑜冒充了杨雨薇的事情,最后变成这样,不得不说她心里真的觉得很爽,活该啊,谁让她存了贪心的。 “所以你现在再痛苦再后悔,我一点都不觉得同情,欠了别人的总要还的,就这么说定了。”杨雨薇冷血的说道,但是这件事情或许可以拿来利用一下,让他们狗咬狗再厉害一些。 刘敏瑜流下了悔恨的泪水,如果时光可以倒流,她绝不会为了虚无飘渺的男女之情而去冒名顶替,只是,老天不会再给她一次重来的机会。 “念在你帮我弄清楚了一个真相的前提下,我想我可以帮你一个忙。被关在柴房里不是办法,你可以趁着夜色的时候逃出去,回到荣国公府里。” 杨雨薇好心的建议道,她不想再容忍上官嘉懿了,最好能快点将他弄死,彻底的一了百了。 “晋王府戒备森严,就算我想要出去谈何容易,只怕还没走到外面就已经被抓回来了,到时候更是被上官嘉懿打得骨头都断了。”那个男人的残忍暴戾她是彻底的领略到了。 “这些药粉给你,若是路上遇到人就洒下一点,应该足够你离开这里。”杨雨薇扔了一瓶药粉到她的身上。 “你为什么要帮我?我以前无数次的想要将你置之于死地,难道你不恨我吗?”刘敏瑜不解的问道。 “怎么会不恨,出了这里我们还是不共戴天的仇人,我对你下手绝不会心慈手软。但是今天看到你这么凄惨大大的愉悦到了我,我心情一爽就决定暂时放过你。”杨雨薇丝毫不掩饰她的恨意。 “要不要逃跑随便你。” 杨雨薇说完直接走了出去,跟着南宫曜回到了镇国将军府。 “薇儿,你不会真的要告诉上官嘉懿当初他认错人的事情吧?”南宫曜揪着一颗心问道,他可不想再多出一个情敌啊。 “为什么不呢,他要是知道了才会对刘敏瑜愈加恨之入骨,双方才会更彻底的反目啊。”杨雨薇理所当然的说道。 “我都没看过你跳舞呢,不如你也跳什么孔雀舞给我看好不好?” “那是我姐姐跳的,和我有什么关系。”杨雨薇翻了翻白眼说道,虽然她并不觉跳孔雀舞哪里不好。 “好了南宫曜,你不要太幼稚了好不好,天这么晚了,你先回去吧,越国使者再进京,谁知道接下来他们会整出什么事情来呢?我还要想办法做好防备。”杨雨薇推了推南宫曜说道。 南宫曜被推搡得没有办法,只好说道,“那好吧,我明天再过来看你。”他说完,恋恋不舍的看了她好几眼,才离开了将军府,在深夜时分回到了安阳王府。 然而,原本已经陷入沉睡的安阳王府这时候还是灯火通明,他还没走到自己的院子,管家就走上来以不容置疑的态度说道,“世子,王爷请你到听松堂去。” 南宫曜嘴唇紧抿着,整个人陷入了一种防备的状态,他将腰间的长剑拿出来放在手中翻转,剑花四溅,杀气腾腾,管家心底的那点不敬彻底的消失了,这个人可不再是小时候任人欺凌的孩子了,他是征战四野的将军,惹怒了他,可是会被砍下头颅来的。 用脚趾头想,他都能想得到一定是孙侧妃那个贱人又在安阳王的耳朵旁说他什么坏话了,让老头子勃然大怒兴师问罪来了。 他无所畏惧的走进了听松堂里,那里安阳王和孙侧妃,赵侧妃和陈侧妃,还有几位得脸的侍妾和孙侧妃所出的一双儿女南宫磊和南宫蜜都坐在那里等着他了,看到他进来,众人锐利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几乎要在他的身上剜出几个洞为止。 “孽子,跪下——” 安阳王一个茶杯带着凌厉的杀气直接就朝着南宫曜的脑门给砸过来,义愤填膺的说道。 “我犯了什么错误,需要跪下的?”南宫曜彻底的将安阳王的话当成了耳旁风,在众人难看的脸色里自顾自的拉了一张椅子在大厅的中央坐了下来,懒洋洋的掏了掏耳朵,不耐烦的说道,“有话就说,不要拖延迂回什么的,本世子没有那么多的时间跟你们耗。” “你自己做了什么难道心里不清楚吗?孙侧妃,你来给他说说,他究竟做了什么灭绝人性的事情!”安阳王气得肺都快要吐血了,这是什么儿子,当初他怎么没有立刻把他给掐死,留着他活到现在。 孙侧妃拧着帕子嘤嘤的哭了起来,“世子,茜儿公主之前都到家里来兴师问罪了,你怎么能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给她难堪,她是周国尊贵的公主啊,你竟然拿着飞镖削断了她的头发,还毁掉了她靠着的护栏和脚下站着的地板,害得她从二楼摔下来鼻青脸肿。她到安阳王来直接哭了一路,你不过是仗着她喜欢你,不会跟皇上告状,所以就肆无忌惮的伤害她是不是?还有你竟然有脸让她赔银子,这种卑鄙无耻的事情你竟然做得出来,说出去别人会怎么看我们安阳王府?还有若是这件事情传到皇上的耳朵里,你是要给我们安阳王府带来灭顶之灾吗?” “你罪行累累,简直到了令人发指的程度,南宫曜,你自己摸着良心问自己,这样做对还是不对?你想要害死我们全家人吗?”安阳王气得快要吐血,冲过来拿着拐杖就要往他的身上砸,南宫曜眼底覆上了一层寒冰,凛冽的杀气从身边迸射开来,一把夺过那把羊脂玉雕刻而成的拐杖,催动内力,硬生生的将那根拐杖捏成了碎片。 “啊——” 南宫磊和南宫蜜惊呼出声,像见鬼了一样,“大哥,那是父王的拐杖啊,你怎么能捏碎了,你这是要做什么啊?” “孽畜,你这是要反了天了!信不信本王打死你!”安阳王没想到他竟然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毁掉了自己最为真爱的拐杖,乌云压顶,恨不得给他两个响亮的耳光。 “你以为还是在我小时候吗,你想要怎么殴打我折磨我,就怎么殴打折磨我?还想要像以前一样把我推到池子里让我丧命吗?很抱歉,我不会任由你拿捏了,想要打我,也要看你够不够资格!” 南宫曜周身散发着嗜血凛冽的气息,像从地狱里爬上来的恶魔。 安阳王拳头捏得咯咯作响,酝酿了半晌才让让自己冷静下来,“不管怎么样你都不能那样伤害茜儿公主,你这是藐视皇家威严,这是砍头的大罪,你自己不怕死也不要牵扯上我们行不行?”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伤害茜儿公主了?我甩了两根飞镖,她自己冲撞上来被割断了头发,她自己太重了撞断了护栏关我什么事情?都不知道事情的经过,你凭什么给我定罪?若是有异议,你们去报官啊,让人去查一查那护栏和地板究竟是怎么坏的?只怕是她为了中饱私囊,所以故意用了劣质的木头,现在出了事情就怪到我的头上来,孙侧妃,你如意算盘倒是打得好,真的以为你掌管着安阳王府的内务,就能医手遮天了吗?” 南宫曜锐利的眼睛落在孙侧妃的身上,看得她脊背处忽然窜起了阵阵凉意,她没想到几年前的事情竟然还会被翻出来,又是惊恐又是愤怒,尖利的指着南宫曜厉声说道,“你血口喷人,我什么时候中饱私囊了,那酒楼做得好好的,分明是你用内力震断的,还想把一切脏水泼到我身上来。王爷,你看他这是把贱妾欺负到什么程度了,我太委屈了我。” 孙侧妃说完,忍不住嘤嘤的哭了起来,梨花带雨惹人怜,看得安阳王心底一阵阵发软,忍不住搂着她的肩膀安慰道,“没事,本王相信你是个好的,这样的事情绝对做不出来。” 话音落下,南宫曜嘴里发出不合时宜的冷笑声。 “大哥,现在说的是茜儿公主被你欺负的事情,你扯到母妃的头上做什么?那座酒楼是在母妃和父王的名下,她有必要偷工减料以次充好吗?你这是欺负母妃软弱可欺呢?”南宫磊不乐意了,纷纷站出来指责他。 “没有证据的事情就血口喷人,没想到大哥去边疆杀敌那么多年,都成了赫赫有名的将军了,怎么还不明白凡是要讲究证据的道理。妹妹知道你看母妃不顺眼已经很久了,但是也不能无所不用极其的将一切罪名推到母妃的头上去啊。” 南宫蜜不遗余力的在安阳王面前上眼药,倒是让南宫曜唇角的笑意更加深刻了,“本世子是不是胡言乱语想必孙侧妃最清楚,那些账册就能说明问题了,需要我让人拿过来指出来给你们看吗?还有那些银子究竟流到了哪个地方去,要我揪出来吗?不要给脸不要脸啊。我们井水不犯河水也就够了,你们再来招惹我,后果看看是不是能承受得起。” 南宫蜜和南宫磊被他眼底血色的杀戮给震撼到,冷汗将掌心里都湿透了,这个人怎么变得如此可怕,再也不是以前任人拿捏的那个软包子了。 “你为什么要转移话题,明明再说茜儿公主受伤的事情,你污蔑母妃中饱私囊究竟是怎么回事?”南宫磊深呼吸了两口气,再次把话题扯了回来 “污蔑?本世子没有那么悠闲的心思。只不过想要告诉王爷,为何公主会从二楼摔到一楼来。从始至终,本世子都没有碰过她一根汗毛,你们爱信不信。就算闹大到顺天府,我也不怕。”南宫曜字字铿锵的说道。 安阳王看他如此笃定的模样,也知道这时候想要占他便宜是绝对不可能了,只能忍着怒气说道,“不管怎样,她都是皇家尊贵的公主,你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让她下不来台,更是为了维护杨雨薇给她气受,那是你应该做的事情吗?你这是要逼死我们啊。” “怎么就死了?那你们现在是以鬼魂的形式站在我面前跟我理论吗?冤魂不灭,要不要我请道士来帮你们做法,给你们超度,重新投胎做人?”南宫曜毒舌起来任是谁也招架不住。 安阳王又想对他拳打脚踢了,这个孽子简直是挑战他耐心的极限,“你住嘴,有这么诅咒家人的吗?本王命令你,明天把茜儿公主接到安阳王府来道歉,这几天你就陪着她,让她开心起来。她是本王最为钟意的儿媳妇,以后你们势必要成亲的。你可别为了那个杨雨薇而让公主受委屈,杨雨薇和公主比起来,身份上又岂是差了一星半点,不要做出捡了芝麻丢西瓜的事情来。” “很抱歉,这几天军营里都很忙,我早出晚归的,肯定照顾不到公主了,王爷既然这么上心,那就让王爷亲自把公主接过来,白天黑衣的陪着她逗她开心吧。”南宫曜笑得绚烂,说出来的话却字字诛心,差点让安阳王吐血了。 “混账东西,这是人说的话吗?本王日夜陪着公主像什么话?她以后是你的妻子,是未来的世子妃,你不陪着她像话吗?就按照本王说的去做,否则本王决不轻饶你,铁定到御史台去参你一本,让你吃不了兜着走!”安阳王直接用命令的口气说道。 “谁说她会是我未来的妻子?谁定下的?安阳王你有那么大的能耐吗,我竟然不知道我用赫赫战功换来的圣旨到你眼睛里竟然什么都不是?连皇上的旨意你都敢不放在眼里了是吗,要不要我把你的话原封不动的搬到皇上的耳朵里?我再说一遍,就算全天下的女人都死光了,我也不会娶茜公主,谁喜欢就让他娶吧。我的婚姻大事只有我能做主,皇上都答应了的,你想要挑战皇上的权威试试看。” 南宫曜眯着眼睛冷笑着说道,安阳王被他气得浑身发抖,不停的喊着,“孽畜,孽畜。自古以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本王替你选一个身份高贵的世子妃还不好吗?你如此不识好人心。” 好人心?狼心狗肺吧,谁不知道这个父亲把他当成眼中钉肉中刺,上次那一拨杀手就是他派出来的,要杀了他! “那恐怕要让你失望了,谁让我在边疆立下赫赫战功呢,谁让皇上金口玉言给了我一道圣旨呢,我想娶的姑娘,只要她愿意我就能娶回家。哪怕是王爷你是我的父亲,也左右不了我的婚事。既然你那么爱操心别人的婚姻大事,那还是操心南宫磊和南宫蜜的吧,他们可没有皇上的圣旨。好了,废话就不要多说了吧,我好困,要睡觉了。父王,儿子劝你,年纪都那么大了,还是不要把太多的热情放在女人身上为好,不然,谁知道会不会精尽人亡呢。” 安阳王再一次被他气得肺都快要爆炸了,只可惜,他的武功又没有南宫曜那么高,当着那么多侍妾和侧妃的面,又不能让死士出来弄死他,真是气得都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才好。 “混账东西,你真以为现在长大了翅膀硬了,所以本王现在治不了你了是不是?影卫何在,将他拿下,家法伺候!” 要不了南宫曜的性命,他把他打得下不了床总可以吧? 众多的影卫从外面闯进来,手里提着锋利的长剑将南宫曜团团包围住,气势汹汹的想要将他拿下,南宫曜根本没放在眼里。 “捆起来用藤条打,打一百下,让他皮开肉绽为止!” 那些影卫直接就将南宫曜的双手扣住,打算用绳子捆起来,就在这时候,一道愤怒又中气十足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都住手,谁敢绑我的宝贝孙子!” 第一百一十一章南宫曜发飙,孙侧妃受罚 安阳王和孙侧妃相互对视了一眼,脸色都变了,不是让丫鬟好好的看住鹤仙居吗,为什么她还是得到了风声赶过来了? “母妃,都这么晚了,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这时候还不睡觉吗?”安阳王急忙站起来迎出去扶住老太妃的手臂,带着讨好的笑意说道。 孙侧妃和其他女人,南宫磊和南宫蜜在老太妃进来的时候,也齐刷刷的跪了下来,大声的说道,“见过太妃。” 老太妃皱眉瞪着莺莺燕燕的女人,别有深意的目光落在孙侧妃的身上,忍不住冷哼了一声,就是不发话让那些女人和南宫磊,南宫蜜起来。 “我要是不来,曜儿就要被你打得血肉模糊了,你好狠的心啊,磊儿和蜜儿是你的儿女,曜儿难道就不是你的骨肉吗?你这是要将曜儿置之于死地啊。”老太妃劈头盖脸的骂下来,直将安阳王骂得狗血淋头。 “母妃,你说到哪里去了,儿子怎么会南宫曜的性命呢,他可是安阳王世子,是母妃的命根子啊,给儿子再大的胆子也不敢那么做啊,儿子怎么舍得让母妃伤心难过呢?” “谁知道你怎么想的呢,放着好好的正妃所出的儿子不爱,反而宠爱庶出的儿女,心都偏到胳肢窝里去了。曜儿犯了什么错误,让你竟然狠心的用一百藤条打他,一百藤条下去,你不是要他的性命又是什么?”老太妃指着安阳王的鼻子骂道。 这时候,南宫曜眼眶忽然红了,伤心的扑过去抱住了老太妃的大腿,哭喊着说道,“祖母,幸好你来了,不然孙儿指不定就会死在这里了,孙儿好害怕。” 孙侧妃和安阳王再次被气得头顶都要冒烟了,南宫曜这个男人简直太无耻了,明明他们什么都没有做好不好,他倒是先倒打一耙了。 老太妃搂着南宫曜心肝肉儿的喊了起来,“祖母的乖孙不要害怕,有祖母在,谁也别想动你一根汗毛,谁若是敢伤害你,祖母跟她拼命!” 她说完,凌厉的目光别有深意的落在孙侧妃的身上,看得孙侧妃忍不住头皮阵阵发麻,心里有不祥的感觉涌了上来。 “你来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你们对我的乖孙痛下杀手?”老太妃指着平日比较低调老实的陈侧妃问道。 陈侧妃硬着头皮将上官茜满身是伤的过来告状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出来,不敢添油加醋,也不敢少说一个字。 “所以,就因为这点事情,你这个当父亲的要打我的乖孙一百下藤条?你这个父亲当得够可以啊,人家公主说什么,你就相信什么?反而不相信自己儿子说的话?你和曜儿究竟有多大的仇啊,所以要用如此严厉的家法来惩罚他!” “母妃,那是公主啊,南宫曜得罪了公主,这件事情若是传到皇上的耳朵里,我们安阳王府简直是吃不了兜着走啊。”安阳王苦笑着说道,心里恨死了。 “祖母,孙儿根本没有碰到茜公主,这一切都是他们污蔑孙儿的。茜公主从楼上摔到地上,那是因为二楼的护栏和地板原本就是坏的,她又长得稍微丰腴了一些,让木板支撑不住所以才会摔倒的。我之前解释了,他们不相信我,我都说了如果不信就让顺天府的人去查一下,看究竟是不是我的错,他们不去。我说孙侧妃中饱私囊,用劣质的木板做护栏和二楼地板,才导致公主受伤,他们说我血口喷人,没有证据的事情也在乱说!可是这些都是千真万确的事情啊。” 恶人先告状他也会,这一次他倒是要看看,嚣张跋扈了那么多年的孙侧妃当着众人的面被打脸,她究竟是怎样的下不来台。 “大哥,你凭什么说母妃中饱私囊,贪污公中银子,那原本就是母妃和父王名下的产业,出了事情她和父王是要担责任的,母妃又怎么会那么的分不清楚轻重,用劣质的木板搭建酒楼?你栽赃陷害也要讲一些靠谱的事情。不能因为祖母宠着你,所以你就胡乱的污蔑母妃。”南宫磊严厉的说道,心里恨死了在他前面挡路的南宫曜,他怎么不去死。 “现在自然是孙侧妃和王爷名下的产业,可是之前,那可是我娘的嫁妆。后来二弟和我打架,明明是你现在暗中陷害我,我反击让你从台阶上摔下来昏迷不醒,惹得王爷和孙侧妃勃然大怒,要把我打死呢。后来祖母为了息事宁人,做主将那间酒楼转到侧妃和王爷的名下,我这才保住了一条小命呢。在那之前,皇祖母说要修葺酒楼,还是孙侧妃一手负责的呢,谁知道那时候她会不会怀了别的心思。”南宫曜将陈年往事都挖了出来。 “祖母,究竟是孙儿血口喷人,还是确有其事,拿出当年的账册查一查不就清楚明白了吗?孙儿相信,假的终究是假的,做得再逼真也还是假的。” 老太妃眯着眼睛看了孙侧妃一眼,锐利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看得她心惊肉跳。 “来人,去鹤仙居将修葺酒楼的账本拿过来,再派人到孙侧妃那里去找一遍,看有没有当年的账册?”老太妃可不是省油的灯,不像安阳王那么好糊弄,一上来就派了她的心腹嬷嬷和丫鬟去搜查孙侧妃的屋子。 孙侧妃心脏都快要蹦出来了,眼泪盈满了眼眶,楚楚可怜的看向安阳王,眼里面写满了委屈和难受,看得老男人心神激荡,一阵阵怜惜。 “母妃,这样不好吧,这些年孙侧妃一直掌管府中事务,将一切都处理得井井有条,从来没有出过大岔子,就连公中每年挣的银子也一年比一年多,她劳心劳力的为安阳王府做了那么多事情,您现在因为南宫曜的一句话,就要彻底的怀疑她,这样做不是太让人寒心了吗?”安阳王下意识的去阻止母亲的决定。 “磊儿和蜜儿不是说他们母妃是被污蔑的吗,那就让人查一查啊,找出证据来证明孙侧妃的清白难道不应该吗?事情的真相究竟如何,究竟是我的乖孙陷害了茜公主,还是因为她自己的原因摔倒下去,为什么护栏会断,为什么地板会裂,都要弄清楚不是吗?” “那现在都深根半夜了,也不是非要现在查吧,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不好吗?” “是你们先把事情挑起来的,原本公主摔了一跤而已,又不是伤到要害之处,你们非要对我的乖孙兴师问罪,都被你们逼到这个程度了,现在就偃旗息鼓了算怎么回事。要查就查个彻底!你也知道现在是深根半夜,曜儿在军营处理事情原本就够辛苦了,回来也不能过得舒心,你这个父亲是想要逼死自己的儿子啊。”老太妃这么大的一顶帽子扣下来,安阳王脸色骤变,连连说着不敢。 “母妃,你怎么能这么想儿子呢?儿子也是为了安阳王府的前程着想啊,毕竟,如果真的闹大,对我们百害而无一利。” “曜儿都不怕,你怕什么?曜儿可是周国赫赫有名的将军,保家卫国,对皇上忠心耿耿,皇上怎么会因为茜公主的意外而迁怒他。是你存了私心吧!废话少说,账册拿过来,是非曲直很快就能一目了然。”老太妃毫不客气的说道,看到孙侧妃向安阳王求助的眼神,她的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很快,鹤仙居的账本就拿到了老太妃的面前,孙侧妃那里也被人搜到了当年的账本,一对比,果然发现孙侧妃从修葺的五千两银子里竟然贪污了三千两。 “公主摔下来究竟是谁的错,你们自己看看!”老太妃猛的将账本砸到了安阳王和孙侧妃的身上,“你们造下的孽凭什么要让我的乖孙来承当,当真觉得我老了,所以肆意的糊弄吗?” 孙侧妃脸色惨白,腿脚发软的跌坐在椅子上,不敢去看安阳王的眼神。 安阳王不可置信的看着最为疼爱的女人,“你竟然真的从中贪墨了那么多银子。” “所以,这件事情跟曜儿没有任何关系,不要再将脏水泼到他的身上来了。茜公主是意外,还是被曜儿陷害的,你们自己跟她解释吧,不要逼着我出手。”老太妃懒洋洋的说道。 南宫磊和南宫蜜的表情像吞了苍蝇一样恶心,他们原本想趁着这个机会将南宫曜弄残废,这样安阳王府的世子之位就会落到南宫磊的手里了,没想到竟然失算了,反而让南宫曜这头蛰伏的小老虎张开了尖利的獠牙狠狠的咬了一口,实在是得不偿失啊。 “孙侧妃,你糊涂啊。” “王爷,贱妾也是迫不得已啊,那几年王爷身体有些不好,贱妾又不敢从公中多弄银子,不得已只好想了这个办法抠了一些银子出来替王爷买珍贵的药材调理身体,还有当年请来的那个神医,诊金不是一百两黄金,而是一千两啊,贱妾弄不出那么多银子,又害怕被老太妃责怪说请来的神医震惊太贵,所以才铤而走险的。贱妾知道错了,但是看在贱妾是为了王爷的身体着想的份上,求你原谅了我这一次吧。” 孙侧妃哭得楚楚可怜,安阳王想起了那几年的事情,想到了她担心他的病情哭红了眼睛,想到她整夜整夜的不合眼的照顾他的身体,忍不住心软了下来。 “母妃,孙侧妃虽然做错了事情,但她的出发点是好的,你就饶了她这一次吧。” 老太妃似笑非笑的看着偏心至极的儿子,懒懒的说道,“饶了她这一次啊?行啊,先让她跪下跟曜儿道歉完了再说。现在可不是避重就轻的时候,之前你们对曜儿的时候可是要怎么狠就怎么惩罚的,念在孙侧妃是你爱妾的份上,就不用家法伺候了,怎么样?” 孙侧妃和安阳王脸色难看得几乎跟锅底一样,“母妃,孙侧妃是长辈,怎么能让她下跪道歉呢?你这不是为难孙侧妃吗?” “好啊,那就用家法好了,虽然没有一百藤条,污蔑当家主子至少二十下,那就让影卫来行刑。”太后说完,朝着外面吆喝一声,只听命于她的影卫从外面闯进来,在她的授意下就要抓住孙侧妃行刑,让养尊处优了二十多年的女人吓得花容失色,躲在安阳王的怀里痛哭着。 “母妃,看在儿子的份上,就算了不行吗?非要闹得家宅不宁吗?”安阳王忍着怒气说道,实在想不明白事情怎么发展到了现如今这样的境地。 “祖母,母妃虽然做错了事情,但是她完全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父王的性命安危着想啊,将功抵过,她也算抹平了而已,没有必要惩罚得那么狠吧?”南宫磊和南宫曜相互对视了一眼,异口同声的说道。 “当然不行,是你们诬陷曜儿在先的。要么下跪道歉,要么家法伺候,没有第三条路要走。孙侧妃,你要选哪一条?”太妃冷冷的问道,这个女人在不着调的安阳王面前各种谄媚讨好卖乖,就是她也在孙侧妃的手上吃过几个闷亏,她忍了很久了,今天难得在儿子面前抓住她的错误不管怎么样都不能轻易算了。 “贱妾愿意下跪道歉。”孙侧妃从太妃的眼睛里看到了志在必得,藏在袖子里的掌心被尖利的指甲给掐破了,疼得鲜血淋漓,她不得不忍着满腔的恨意和屈辱说道。 于是,在另外几位侧妃和侍妾的面前,她缓缓的跪了下去,用低得几乎听不到的声音说道,“世子,很抱歉,贱妾不应该冤枉了你的。” 南宫曜脸上带着疑惑的神情,“不好意思,你究竟在说什么,本世子什么都没听到?祖母,你听到了吗?” “祖母年纪那么大了,耳朵都背了,曜儿都听不到,祖母又怎么可能听得到呢?王爷,你听到了吗?”对于把孙侧妃爱得死去活来,恨不得掏心掏肺将安阳王府所有的珍宝奉上,就连亲娘也时不时受他气的安阳王来说,这一刻无比难看。可是当着众人的面,是孙侧妃犯错在前,他就是有心袒护也没有那个能力。 老太妃是他的娘亲,他不能完全的把她的话当做耳旁风,不孝的儿子,皇上肯定会厌弃他,对于将来他要走的路可是十分不利,他只好憋着气说道,“孙侧妃,把声音放大一些,本王站在离你最近的地方都几乎听不到。” 孙侧妃脸白得像一张纸一样,不得不提高声音说道,“很抱歉,世子,贱妾不应该冤枉了你,对不起。” “凡事要讲究证据,孙侧妃吃一堑长一智,以后不要再犯同样的错误就好了,本世子也不是心胸狭隘处处揪着别人错误不放的人,自然原谅你了,你起来吧。”南宫曜大度的说道,安阳王,孙侧妃,南宫磊和南宫蜜气得恨不得撕烂他的嘴。 “茜公主的事情你们自己摆平吧,曜儿,我们走吧,天那么晚了,你在外面累了一天了,也应该睡了。”老太妃慈爱的对南宫曜说道。 祖孙二人朝着门口走去,然而才走了几步,太妃又停下了脚步,转过身来对安阳王说道,“差点忘了,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既然孙侧妃很多年前就犯了大错,我想这管家之权放在她手里实在不放心,王爷,管家大权还是让陈侧妃,赵侧妃一起管吧,她们都是府里的老人了,为人也老实本分,我比较信得过。” 安阳王脸色难看极了,“母妃,这怎么行呢?这十几年来都是孙侧妃在管,她最熟悉事情的流程运作了,现在换人王府不是大乱吗?儿子不同意。” 老太妃捂着心口委屈得差点哭了起来,“真是有了媳妇就忘了娘了,你忘了你爹死的时候你才四五岁大,是娘含辛茹苦把你养大的吗?你的良心是不是都被狗吃了,娘说一句话你都不听了?娘现在都七十多了,没有几年好日子了,连这么点要求都不答应我。曜儿,安阳王府里没有我们祖孙俩的容身之处了,快去收拾行李,我们回老家去。” “母亲,你别生气啊,儿子错了还不行吗?你想让赵侧妃和陈侧妃管家,就让她们管吧。为什么要回老家去,你让别人怎么看儿子啊?”安阳王虽然宠爱孙侧妃很过分,可是对于老太妃,毕竟还是有几分忌惮的,现在看到她这幅样子,直接就软了下来,赶紧答应了她的请求。 “不过让赵侧妃和陈侧妃管家一个月,这个月罚孙侧妃禁足反省,等一个月之后还让她继续管家,这样母妃没有话说了吧。” 老太妃还想说什么,安阳王以不容置疑的态度说道,“这已经是儿子最大的让步了,孙侧妃也跪下跟南宫曜道歉了,也被惩罚禁足了,母妃如果还不依不饶,我也没有别的办法了。”言下之意,如果太妃还揪着这件事情不放,他就只能让老太妃和南宫曜收拾东西回老家了。 “那就听你的,禁足一个月。” 孙侧妃终于松了一口气,只要不是彻底的没收她的管家之权,别的还好说,总算事情还有回旋的余地。 “不过,现在她掌家我没有意见,等到曜儿的媳妇过门之后,她就必须立刻把掌家之权交出来,诺大的王府竟然被一个侧妃把持了那么多年像什么样子?”太妃虽然松口了,但还是有条件的。 “等到他成亲的时候再说吧。”安阳王哪里舍得让管家之权落到南宫曜的妻子手里,只能含糊不清的说道。 太妃哪里会不知道他心里的盘算,不过是懒得理会他罢了,“曜儿,我们走。” 还没走出多远的地方,就听到听松堂内传来瓷器摔在地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南宫曜勾起唇冷笑了起来,这就受不了了,才这么一点点的气而已啊,那他娘活在世的时候,她当时有多么的憋气和难过啊? “祖母,谢谢你来救场。”南宫曜扶着老太妃走到一处幽静的小路的时候,发自肺腑的说道。 “哪里的话,你是祖母最疼爱的孙儿啊。”老太妃慈爱的说道,看着这个她从小带大的孩子,心里抑制不住的阵阵愧疚,若不是她当初强硬的让儿子娶了曜儿的娘亲,后面也不会发生这么多的事情了。儿子和儿媳妇反目成仇,宠妾灭妻,让她彻底的明白了一个道理,那就是强扭的瓜不甜,是以,孙儿的终身大事她也不敢插手了,只要他娶到喜欢的姑娘,爱怎样就怎样吧,家世不重要,能力不重要,长相也不重要,只求曜儿夫妻能够好好的过日子就行了。 “对了,曜儿,你很喜欢那个叫做杨雨薇的姑娘吗?想要娶她过门吗?”老太妃想起之前太后寿宴上孙儿当众求赐婚的事情,忍不住关切的问道。 “是的,祖母。” “时间过得真快啊,转眼之间祖母的乖孙都到了娶妻生子的年纪了。曜儿真要喜欢那个姑娘就娶她过门吧,祖母不反对,你父亲那里,他做不了你的主。” 南宫曜忍不住苦笑,他当然想了,做梦都想娶杨雨薇过门,可是她不愿意自己有什么办法。 “祖母,等到合适的时机我一定会成亲的,你不用管了,只需要每天好吃好喝好玩的过着,过得很开心曜儿就很满足了。而且就算曜儿成亲了,也不想让薇儿住在安阳王府里,这里乌烟瘴气的,我不想委屈她,我到时候会另外开府邸和她住在外面。” “胡闹,那你不想继承安阳王之位了?你是想要把府里的一切拱手让给孙侧妃生的儿女吗?你别傻了,听话,那是属于你和你娘的,一定要继承过来,让他们仰仗你的鼻息过活。也就是你爹被孙侧妃狐媚的样子给骗到了,那个女人表面上温柔得像小白花一样,背地里手段不知道有多么狠辣恶毒呢。”太妃急了,在她心里,她只认南宫曜是她孙子,至于南宫磊和南宫蜜,庶出的,以后随便分点家产把他们轰出去就算了。 “总有一天他会自食恶果,祖母,我们不说这件事情了,天太晚了,折腾了那么久祖母也累坏了吧,早点休息吧,我也回去睡一觉,困死了。”南宫曜言顾左右转移开了话题,他不想说这件事情。 “有机会就快点将薇儿带到祖母这里来,让我看看吧。能让曜儿看上的姑娘,想必不会差到哪里去。你爹那里,你不用管。”太妃霸气的说道,有她在后面撑腰,就算是安阳王也要忌惮她三分。 南宫曜含笑点头,告别了太妃回到他的院子倒头就睡,一睡就直接睡到了第二天早上。 杨雨薇也是如此,前一天晚上太过劳累,让她一睡就直接睡到了日上三竿才起来,慵懒的吃着早饭,还没吃完,墨竹就拿着一封信走了进来。 “小姐,沐阳候府的姚瑶姑娘给你写了一封信,请你过目。” 杨雨薇打开信来看,脸上顿时浮上了一层冰冷的杀气,忍不住将心揉碎成一团砸到地上,厉声喝道,“真是太过分了,岂有此理。来人,准备马车。” 半个时辰之后,杨雨薇和姚瑶坐在清风居的雅间里,听着她泪如雨下的述说着她的难过,“薇儿,你不知道,张陵那个混蛋简直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我被他耍得团团转。” 张陵就是姚瑶喜欢的男人,吏部尚书家的大公子,风度翩翩面容俊美,风流倜傥才华横溢,简直是京城众多贵族千金最想嫁的十大京城贵公子之一。 原来姚瑶和张陵两家早就有意向结亲,太后也很看好张陵,才二十五岁的年纪,就已经做到了京兆尹的位置,能力卓绝,前途不可限量啊。 而且张陵那厮特别会做戏,眼神温柔似水,每次姚瑶都觉得她会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两家已经定亲了,消息也放出去,就连成亲的日子就定在了今年腊月十八,她就等着过门去做侯门贵族家的少奶奶了。 谁知道这厮原来早就在外面养了好几房外室,就连孩子都有了四五个了,若不是她哥哥姚墨偶然之间碰到了他从一座不起眼的院子里出来,还有个妇人左手右手牵着两个孩子跟他告别,关系显得那么亲密,后来心里有了疑虑就派人去查,一查不要紧,这个混蛋风流成性,四处拈花惹草,仗着那张英俊的脸不知道勾走了多少少女的芳心。 不仅如此,张陵和别家的纨绔子弟不一样,他狡猾又聪明,从来不去花街柳巷玩乐,而是专门引诱那些平民百姓家的水灵姑娘,把人家迷得团团转,当做外室养着满足他的欲望。 姚瑶得到姚墨传回来的消息时,哭得眼睛都快瞎了,她没想到自己看上的竟然是这样一个人渣。 “这样的男人不能要,姚瑶,立刻解除婚约,一定要解除,不然嫁过去你也是受苦。嫡妻都没过门呢,外室就养了好几房,这样的事情都做得出来,你还指望他会考虑你的感受,会真的对你好吗?听我的话,解除婚约,你那么好的姑娘,值得更好的人。” “我也是这样说的,可是我爹不同意,他说沐阳候府丢不起那个人,还说如果我硬是要解除婚约,那就把我从姚家逐出去,不认我这个女儿了。还说男人养几个外室怎么了,那些女人不过是些玩意儿,威胁不到我正妻的地位。”姚瑶痛哭的说道,她现在陷入了两难之中,完全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对于姚瑶的爹杨雨薇很想挠他一脸血,渣爹把女儿坑到这种程度也是够了! “那你没想过去找太后吗?她是你姑姑,这件事情会帮你做主的。”杨雨薇忍住想要暴打沐阳候的冲动,小声的问道。 姚瑶的眼睛亮了,对啊,她怎么没想到呢,太后姑姑最疼她了,是绝对不会眼睁睁的看着她嫁给那种混蛋的,“谢谢你薇儿,我一会就进宫找太后,让她帮我做主。” 杨雨薇看她哭得眼睛通红的样子,心里也是觉得一阵难受,“姚瑶,不管怎么样,一定不要委屈自己,如果没有别人爱你,那更是要自己爱自己,让自己过得好一些。” 两人正说着话,雅间的门砰地一声打开了,一身月白色锦袍的张陵心碎神伤的走进来,直勾勾的盯着姚瑶,浑身散发着强烈得散不开的哀伤,“姚瑶,你哥哥今天早上到尚书府退婚了,你为什么要退婚,难道你不爱我了吗?” 姚瑶看着这张熟悉的脸,这张以前让她心动不已的脸,这一刻除了心痛得在滴血之外,还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恶心和厌恶在里面,“张陵,为什么退婚你还不清楚吗?我哥哥既然上门去退婚,原因他没跟你说?你都养了好几个外室,孩子都那么多了,你有什么脸面来娶我?我们的婚约就此作废,以后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她意外哥哥竟然罔顾爹的命令到尚书府去退婚,又感动哥哥为了她愿意做到这样的程度,这也更加坚定了她不嫁给张陵的决心,即使现在疼得鲜血淋漓,即使难过得好像灵魂被硬生生的从躯体里面剥离出来,她也绝不后悔现在的决定。 张陵脸上出现了一抹狼狈之色,他艰难的说道,“那些女人根本不成问题,她们只是消遣的玩意而已,如果你不喜欢,我立刻将她们统统撵走,就是这么简单。姚瑶,我二十多岁了,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我总要有个发泄的渠道,我心里只爱你啊。” 这番厚颜无耻的话,听得姚瑶都快要吐出来了,她忍不住冷笑了起来,“我不想再跟你说废话了,我们之间的婚约一定作废,我绝不会嫁给你这种男人的,说再多也没用,你走吧,不要再出现在我的面前,现在看到你我就觉得恶心。” 第一百一十二章薇儿娘亲出现,鹿死谁手? “我是绝对不会解除婚约的,姚瑶,你必须要嫁给我。”张陵瞳孔忽然变得血红,额头上青筋暴涨,声嘶力竭的说道。 “那么你那些外室所处的子女呢,你打算怎么处理,是要养在我名下吗,你不嫌恶心我还嫌膈应呢。张陵,不要给脸不要脸,我们之间就到此为止。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既然我哥哥已经上门去替我解除婚约了,我也就没有必要再废话了,你走吧。” 张陵被她决然又冷淡的样子刺激到了,只觉得心底的火气一阵阵的上涌,他脑子一昏,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勇气,猛的扑过去扣着姚瑶的头,对着她粉嫩柔软的双唇铺天盖地的吻下来,一只手还毫无怜香惜玉的撕扯着她的衣裳,打算生米煮成熟饭,这样姚瑶就会变成他的女人再也离不开他的身边了。 “你这个禽兽,混蛋,人渣——” 姚瑶被吓了一跳,不停的扑腾着挣扎着痛骂着,想要躲避他的袭击,然而张陵常年练习武功,身强力壮,她又怎么会是对手,她的那些挣扎不过是徒劳而已,强烈的屈辱让她哭了起来。 就在这时候,一阵强劲的风袭来,只听见哗啦一声,花瓶碎片掉落在了地上,张陵的头上有鲜红的血滴了下来,他疼得放开了姚瑶。 杨雨薇脸色寒冷杀气腾腾,一把将姚瑶搂在怀里,瞪着他的目光像是在看恶棍流氓,“给我滚,再不滚我直接拿毒药毒死你!” 张陵捂着头,手上被鲜血濡湿了,他眼神像是恶狼一样凶狠,“杨雨薇姑娘,这是我和姚瑶之间的事情,你还是不要插手的好。你当街行凶,想要我告到皇上的面前吗?” “所以呢,你想要夺取姚瑶的清白我就要袖手旁观了?张陵张大人,人家都跟你解除婚约了,你还对她用强,是嫌命活得太长了吗?”杨雨薇搂着瑟瑟发抖的姚瑶,小声的安慰道,“不要害怕,我不会让他再对你动手动脚了。”刚才她被张陵的忽然袭击给弄蒙了一下,才会让他有了得逞的机会,现在不会了。 “她说解除婚约就解除了?我还有沐阳候的信物呢,沐阳候那里也有我的信物呢,庚帖也交换了,就差过门了,我们未婚夫妻之间的事情哪里轮得到你来管了,杨雨薇姑娘,识相的就赶紧离开,不要多管闲事。”张陵气急败坏的说道,他千防万防竟然没有防到杨雨薇,这个女人就是专门来坏他的好事的,实在是太过分了。 “你还有脸说这样的话?你见过哪家贵公子嫡妻还没过门,就已经有一堆庶子庶女了,你都把姚瑶的脸面扔在地上踩了,还想着她当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吗?连下半身都管不住的渣男你有什么脸面娶姚瑶?再说一遍,立刻滚!姚瑶和你已经没有关系。”杨雨薇大声的说道,指尖的银针泛着蓝色的光芒,“想必你也知道我用毒的功夫有多么厉害,不要再考验我耐心的极限,即使我不想要你的性命,让你彻底的变成太监也不是难事,要试试吗?” 张陵想到她在太后寿宴上斗败了越国公主陈燕儿,后来又将秦国能吃人的神虎给降服了,对她散发出来的杀意不由得害怕,只能狼狈不已的抹了一把头上的血,气急败坏的说道,“杨雨薇,你谋害朝廷命官的性命,我一定到御史台去参你一本,你给我等着。姚瑶,你别想摆脱我,你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 杨雨薇对他的回应就是直接拿起桌子上的茶水毫不客气的泼到他的头上去,还有些烫的茶水让他疼得哇哇叫了起来。 等到张陵离开之后,雅间又恢复了平静,姚瑶整理了一下皱巴巴的衣服小声地说道,“谢谢你帮我解围,薇儿。” “说的什么话呢,我们是朋友啊,姚瑶走,我送你进宫,你去找太后把这件事情说清楚。嫁人可是女人的第二次投胎,一定要睁大眼睛瞧好了,不然坑的就是一辈子啊。” 姚瑶抹了一把眼泪,紧紧的挽着杨雨薇的手臂离开了雅间,她是真的害怕了,真没想到张陵那个混蛋在大庭广众之下就敢做出那样的事情来。 “别怕,他才是有错的那一方,事情闹大了对他没有好处,官员私自豢养外室简直是丢脸之极的事情,也是人品上的污点,他如果还想在仕途上更进一步,应该会明白怎么做对他最好。”杨雨薇安慰姚瑶道,希望刚才的事情没有让她留下阴影。 等把她送到皇宫,有宫女带着她去了太后的宁寿宫之后,她才离开了。 走到半道的时候,忽然十几根着了火的利箭扎在她的马车上,死士们立刻把她从马车里拖了出来,跟着从不起眼的角落里冒出来的杀手叮叮当当的打了起来,双方激烈的厮杀着,打得难分难舍,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血腥味。 杨雨薇也跟着不停的杀敌,银针毒药铺天盖地的撒下去,倒下了一大批的人,然后又有更多的杀手涌上来,就在这时候,敌方忽然推着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走了出来,气势凶狠的说道,“杨雨薇,给我住手,不然我立刻就杀了她,到时候你和杨鸣斌一定会活在终身悔恨之中。” “雨薇,让死士们都不要停下啊,赶紧离开这里,他们人数很多,你们不是他们的对手,不要管娘。”和她容貌相似的妇人带着哭腔的说道。 “娘——” 杨雨薇手抖了抖,全身的血液在这一刻几乎要沸腾了起来,“娘?” 那个女人泪光闪闪,周身蔓延着强烈的绝望,“薇儿,是娘,娘真的好想你们,有生之年能再见你一面就已经很满足了,没有任何遗憾了,你快走啊,再不走就更危险了。” 她都那样说了,杨雨薇怎么舍得离开,看她的神情一点也不像说谎的样子,她即使心底还有一丝疑虑,然而终究是关心则乱,她心底带上了一抹强烈的希望,眼前这个女人真的是她娘,是杨鸣斌爱了二十年的女人。 “让你的死士们都退下,杨雨薇,你自己走到我们这里来,不然我砍了她的头。”为首的杀手厉声喝道,下一刻锋利的匕首就划在妇人的脖子上,鲜红的血触目惊心。 杨雨薇迟疑了一下,杀手又一刀划了下去,妇人疼得不停的掉眼泪,身体颤抖得犹如筛糠,然而就算这样,她也没有求饶,然而是对她心慌又大声的喊道,“薇儿,带着你的死士离开这里,危险,快走啊,不要告诉鸣斌你见过我,走啊——” “你让死士们都退开十几丈的距离,自己走上前来,不然我就杀了她。”为首的人又一刀划下去,血珠汨汨的流下。 杨雨薇看得心慌意乱,对暗中保护着她的死士们喝道,“你们都停手,给我退下,派一个人回去跟将军报信,就说是找到娘了,其他人退到几丈远的距离,听我的命令。” 说完她提起浑身竖立的警惕朝着被挟持着的妇人走去,贪婪的看着她的样貌,妇人很漂亮,即使岁月在她的脸上留下了一点痕迹,依然无损她的美丽,反而为她增添了一抹成熟的韵味,这个妇人是她娘,是他们要寻找的人吗? 然而她虽然想快点找到娘,却并不盲目,从衣袖里掏出了一瓶药水扔到黑衣杀手的身上,“你让她把这些药水在脸上涂抹一遍。” 假的太虚道长的事情她还记忆犹新,不想这又是一个引诱着她的陷阱,所以不得不小心翼翼。 那人轻蔑的笑了一声,“杨雨薇,没想到对生了你的亲生母亲你戒备心还是那么重,真是佩服你啊。” 他将药水在妇人的脸上涂抹了一圈,连边边角角的角落都没有放过,并没有做得很逼真的面具从妇人的脸上脱落下来,也就是说她那张脸是真的,而不是假的。 杨雨薇不由得又相信了几分,眼睛里有一层温热的雾气不受控制的涌上来,让她有一种想要大哭的冲动,“娘,你真是我娘吗?我终于找到你了。” 那妇人眼角的泪掉得更凶了,她嘴唇嚅动了一下,发狠的吼道,“让你滚啊,你没听到吗?我不是你娘,我没有女儿,滚。” “杨雨薇,过来,不然就等着给她收尸吧。”杀手再一次催促道,两道声音交织在一起。 杨雨薇深呼吸了几口气,大声地说道,“我会过去,你们不要伤害她,我愿意跟你们交换,你们把她放了,她只是个女人,根本没有什么用处。” “你让你的死士们再退下去十丈的距离,不然谁知道你这个狡猾得跟狐狸一样的女人会做出怎样的事情来呢,我们可不敢相信你。” 杨雨薇不得已,她太害怕那个妇人再被匕首划破脖子了,那些血让她看了都觉得很心疼,她娘不应该受到那样的苦难。 “你们再退下。” 等到死士退到了十丈开外的距离之后,她尽量让自己保持冷静和清醒的头脑,“这下可以了吧,你们把她放了,想要做什么尽管找我,我都配合你们。” “你自己走过来。” 杨雨薇将所有的毒药放在最容易拿到的地方,继续向前走,距离杀手和娘只有五步的距离了,黑衣人再次呵斥道,“把你身上所有的毒药和银针都去掉,你右手的手镯也是。”背后的雇主可是告诉他们,杨雨薇是个心思深沉到了极致的女人,谁都料想不到她把毒药藏在哪里,一定要小心谨慎。 身上的锦囊,手镯,还有随身携带的毒药银针全部被她扔在了地上,就连头上的首饰也全部被她拆了下来,扔在地上,“这样总可以了吧,把她放了,何苦为难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你们的目的是我。” 下一刻,数不清的杀手将她围在一个小小的包围圈里,距离被挟持的妇人近得再往前跨两步就能碰得到。 杀手忽然猛的将妇人推到杨雨薇的身边,与此同时锋利的长剑架在杨雨薇的脖子上,让她插翅难逃。 “说话要算话吧,把她放了。”杨雨薇没有任何畏惧的说道,“不然,我有的是办法脱身,别想着侥幸。” “是吗,落到我们手里你还想逃吗?”那杀手阴测测的笑了起来,“好,我们说话算话,放开她——” 北堂慧就这样自由了,她泪眼汪汪的看着杨雨薇,痛心疾首的说道,“你怎么就不听我的话呢,为什么非要冲上来送死,我一个老婆子了,要怎么样不行,薇儿,你真是让娘说什么好。” “娘,你回到镇国将军府去,爹一直在家里等着你。他以前做错了事情把你一个人扔在危险之中,他悔恨了很久,你跟他好好过日子,我是绝对不会有事的,你放心。” 杨雨薇对着北堂慧绽放开了一个温柔似水的微笑,她终于帮爹找回了妻子,帮她自己找回了娘亲,真好。 北堂慧悲痛欲绝,猛的过来抱住了她的腰,“薇儿,让娘抱抱你,我可怜的女儿。” 杨雨薇心里明明很高兴,眼睛里却流出了眼泪,“娘,我也很开心,你先回去,以后我们一家在一起幸福快乐的生活,再也不要分开了好不好?” “好。”北堂慧应了一声,下一刻,那双温柔的眼睛里忽然迸射出一丝诡异的光芒,一根淬了剧毒的银针猛的刺进了杨雨薇的血肉里,她身体一软,两眼一翻直直的晕倒了过去。 “做得好,我们走。”杀手统领赞赏的看了一眼妇人,下一刻立刻带着杨雨薇施展轻功以最快的速度朝着京城郊外的方向给狂奔着,像一阵风一样。 等南宫曜接到暗卫传来的消息匆匆的赶过来的时候,刚好看到他们离开京城之前扬起的那阵尘土,他心痛的冲着那些死士们吼道,“快追,你们是怎么保护人的,连一个姑娘家都保护不好!薇儿若是遇到什么差池,我绝对不会放过你们!” 死士们叫苦不迭,不是他们不想保护杨姑娘,而是因为她自己看到娘亲就失了分寸,硬是要他们退开很远的距离,不然根本不会出事了。 不过现在说这些已经没有用了,最重要的事情是要把杨雨薇找回来,那可是他们主子放在心尖上的人啊,他们不敢想象那位姑娘如果有什么意外,他们主子会不会直接将他们给切块了熬汤喝。 飞驰的骏马犹如疾风闪电,马不停蹄的朝着京城郊外狂奔着,沿途的路上,南宫曜不停的发出信号,出动手上所有的死士和暗卫去寻找杨雨薇。 “薇儿,你一定不能有事,等着我,一定要等着我。”南宫曜心头发紧,一股钝钝的疼痛在全身蔓延开来,就连呼吸都是疼的。 那些人太狡猾了,知道薇儿最看重的就是亲情,所以故意用这样的办法来让薇儿中计。如此看来,背后算计她的人一定总是在暗中监视着她的一举一动,才会了如指掌。能出动那么多杀手的人,整个京城不会有多少。一时间,皇后,上官嘉懿,罗承,杨瑞凯和越国太子这些嫌疑最大的人纷纷进入他的脑海中,他一一筛查了下,去掉了皇后和上官嘉懿,杨瑞凯这三人,把重点放在了罗承和越国太子的身上。 狂奔之中的他忽然勒紧了缰绳,硬生生的让马儿停了下来,对身后的暗卫们说道,“立刻让人去探查罗承和越国太子近段时间的行踪,将他们的行事轨迹全部都告诉我,快点。” 南宫曜冷静下来之后,不再像没头苍蝇一样的乱窜,再次说道,“将罗承和张雅雪关系最为亲密的人名下所有的产业名单给我用最快的速度弄上来。” 等到死士们奉了他的命令退下去之后,他带着一队暗卫骑马狂奔出了京城,停在了郊外的客栈里,心急如焚的等待着暗卫们把消息传递回来,除了打探消息和留在他身边的那一队,剩下的人依然不能放轻松,对杀手逃窜出来的方向展开了地毯式的搜查,不敢轻易的放过一个角落。 杨雨薇只觉得她一觉睡得昏天暗地,再次醒来的时候脑子还是迷迷糊糊的,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哪里,全身软绵绵的,一点力气都使不上来。 “你醒了?”一道充满恨意的声音在暗夜里响了起来,让她全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整个人立刻从床上坐了起来缩在角落里,冷声喝道,“你是谁?” 她指甲里还有为数不多的毒药,但是她不敢轻举妄动,那是她最后的依仗,不到关键时候绝不轻易使出来。 火折子的光在漆黑的房间里亮了起来,油灯被点燃了,露出了罗承那张狰狞而恐怖的脸,就像是最恶毒的野兽一样盯着她,宛若要将她碎尸万段一般。 “原来是爹啊,没想到费尽千辛万苦把我弄到这里来的人是你。”她看清楚了面前的那张脸,明显就是罗承,她忍不住冷笑了起来。 “是啊,罗凌薇,你把我害得这么惨,我恨不得将你挫骨扬灰,又怎么会放过你。原本我好好的做我的丞相,玉婉也是好好的官夫人,雅雪也温柔小意,我春风得意的人生都被你彻底的毁掉了,这一切难道你不应该付出代价吗?薇儿,既然你不让爹好过,爹也绝对不会让你好过,大家一起下地狱好了。” 罗承手里拿着一把削铁如泥的匕首,阴测测的靠近她,“你说,我要是挖掉你的双眼,割断你的舌头,挑断你的手筋脚筋,划花你的脸把你变成人棍,你还能得到皇上和太后的宠信吗?到时候你就像狗一样匍匐在他们脚底下,他们也不会多看你半分。” “你会吗?如果真的只是那样简单,你又怎么会想了那么精妙的办法把我弄到这里来。爹,不要吓唬我,我可不是单纯的小白兔,以为你这样说我就被你吓到了,这怎么可能?别忘了我以前可是被推下万丈深渊,容颜尽毁手筋脚筋被彻底的斩断,从地狱里爬出来,我依然好好的,你又怎么会忘记了呢,对不对?有什么目的你尽管来,吓唬我没什么意思,白费力气而已。”杨雨薇小脸上一片平静,宛若不是被人拿捏性命在手里,而是在自己家里一样。 她对罗承不说十分了解,至少也了解七八分吧,他对她恨之入骨,又怎么会只是简单的让她受皮肉伤的痛苦,他更想的是让她身败名裂,被世人所唾弃厌恶,被皇上和太后当成跗骨之蛆一样踢开,那时候的她或许才会被挖眼割舌吧。 “你倒是摸得很清,不错,那些手段只能让你感受到肉体上的痛苦,我又怎么会那么便宜了你。薇儿,我找了三十几个乞丐等在外面呢,都是些年轻力壮血气方刚的乞丐,他们可不是经常能尝女人的滋味呢,你这么个如花似玉的郡主到时候玉体横陈在他们面前,你猜他们会不会饥渴得直接把你啃得连骨头都不剩。爹对你好吧,而且那些乞丐每一个都沾染了花柳病,有些都恶臭流脓了,想必你和他们共赴云雨绝对是一件美妙至极的事情。” 罗承残忍至极的说道,都是这个贱人,如果不是她,自己现在依然是高高在上的丞相,不会像现在一样,官职丢了,脸面丢了,虽然没有到家破人亡的程度,但是和家破人亡也没什么两样了,这样刻骨铭心的仇恨他怎么可能咽得下,不将罗凌薇这个贱人彻底的弄死,他怎么能解心头之恨。 杨雨薇依然没有露出一丝一毫害怕的情绪,她随意的说道,“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只要你开心就好。不过在那之前我有一件事情要问你,之前那个女人,她真的是我娘吗?她怎么会在你的手上?” 不弄清楚这个问题,她想她这辈子是没有办法解开心结了。如果是她娘亲,为什么要用那样的手段来害她?她是北堂慧的女儿啊,北堂慧就那么恨她吗,不惜联手她的仇人把她毁得彻底干净。 “她怎么可能是你娘亲,我连你娘亲究竟是圆是扁都不知道,不过是照着你的样貌找了一个出来糊弄你罢了。天下之大,容貌有相似的又不是多难的事情,只要用心就能找得到。薇儿,没想到你聪明一世却糊涂一时啊,牵挂你娘亲,所以现在被我摆了一道吧。不让这样一个女人出动,再把戏演得逼真一些,怎么能把你骗到手呢。要怪只怪你太看重亲情,好了,你的疑惑我回答完了,接下来就是你的事情了。” 罗承说完,曼斯条理的将身上的衣裳解了下来,眼睛里流露出饿狼一样的绿光,一步步朝着床上的她走过来,她眉头拧得几乎能夹死一只苍蝇,“怎么,就连你也想要占我的便宜吗?丞相大人怎样的美人没见过,怎么连我都不愿意放过吗?还是直接让那些乞丐进来吧,伺候那些乞丐我觉得都比面对你这样一张脸强,对着你我直接想千刀万剐。” “你养母嫁给我那么多年都没有伺候过我一次,母债女还,怎么说她都养了你一场,不如就让我把你睡一次。”罗承看着玲珑剔透的美人,口水都快要滴下来了。 杨雨薇背后的汗毛都竖起来了,咬着唇打算若是他真的敢硬来,就直接用毒药把他毒死。 就在这个时候,门忽然被人从外面砰地一声踹开了,南宫曜提着锋利的长剑闯了进来,眼睛里迸射出强烈的杀气,一个箭步冲上前去抓住了罗承狠狠的摔在地上,只听见砰地一声,地动山摇,罗承不着寸缕的摔在地上,甚至能听到骨头碎裂的咔嚓咔嚓的声音。 “混蛋,畜生,——” 他不解气的再在罗承的肚子上狠狠的踹了两脚,然后快步走到床边,带着后怕的将杨雨薇抱在怀里,“薇儿,他有没有伤害到你?” 杨雨薇在看到他的时候,紧绷的神经终于松懈了下来,心里一阵安宁,摇了摇头,“他还没来得及伤害我,正打算占我便宜的时候你就赶来了,我没事。” “那就好,你先下来。”南宫曜狂乱的心跳终于找到了停泊的方向。 他让她坐在一张椅子上,从口袋里掏出以前她制作的解毒丹给她服下,杨雨薇又有了力气,不再像刚才一样软绵绵的了。 见南宫曜还是眼睛里布满了担忧,她扯出一个安抚性的微笑,“我没事,先把他处理了吧。” 这时候觉得腰都被摔断躺在地上动弹不得的罗承终于彻底的对上了南宫曜骇然的杀意,整个人吓得腿脚发软,脸色惨白,连说话都不由自主的带上了一阵阵颤抖,“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南宫曜,谁让你擅闯我的地盘的?来人啊,来人——” “你如果是在叫那些杀手和死士,我劝你不要白费力气了,所有的人都中了软筋散自身难保,更不可能来保护你这个雇主了,罗承,你好大的胆子,连我放在心尖上的女人都敢动,我势必不会让你活着离开这里。” 南宫曜此时面目狰狞,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魔一样,对着罗承的心口就狠狠的踹了好几脚。 “南宫世子,你不要再打了,再打我就要没命了,这件事情算我不对,你网开一面放我一条生路吧,毕竟她也没有受到实质性的伤害不是吗?”罗承这时候哪里还像朝廷大员的样子,狼狈不堪得像丧家之犬一样,不停的给南宫曜求饶,他是真的害怕了,南宫曜身上散发出来的那些杀气不像是在作假,他再不识时务恐怕就真的活不出去了。 “这时候终于知道害怕了?想要彻底毁了薇儿的时候你怎么没想到事情如果败露会是怎样的下场?外面那几十个被下了药意识不清楚,想要发泄的乞丐是怎么回事,你以为能蒙骗我吗?” 南宫曜胸口的怒火怎么都烧不完,他直接再次踹了罗承好几脚,这才冷笑着说道,“既然那些浑身充满恶臭,患了花柳病的乞丐是你找来的,又被下了那些药,那么就让你替他们舒缓体内的热流吧。”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很公平,并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罗承被南宫曜的话吓得面如土色,一股寒意爬上全身,让他几乎全身都僵硬了,“南宫世子,你可不能那样做,我们好歹是同僚,你想要我到皇上那里参你一本吗?我劝你不要乱来,哪怕我现在不是丞相了,也不是你能轻易拿捏的,还不快点放我回去。” 南宫曜懒得理他,将娇小的杨雨薇搂在怀里,直接带着她走了出去,紧接着,外面蠢蠢欲动的三十个乞丐眼睛放光的走了进来,看到不着寸缕的罗承,就像是老虎看到了肉一样的扑上前去。 紧闭的房间内传来了又痛苦又愉悦的声音,南宫曜抱着杨雨薇坐在门外面的椅子上,眼神冷得像极地的冰川一样没有一丝温度。 而跟着他前来的那些死士身体忍不住抖了抖,为罗承现在所承受的那些,看向他们主子的眼神都充满了敬畏,真是太可怕了,得罪了他们主子的下场真是生不如死啊。 杨雨薇面无表情的任由盛怒滔天的男人搂着,宛若没有听到那些痛苦的声音一样,她可不会同情心泛滥,要知道如果南宫曜没有及时赶到,她不敢想象在里面的人会不会就换成她了。 时间慢慢的流逝,两个时辰之后,乞丐们一个个的走了出来,有暗卫将那些乞丐用镣铐给扣着带了下去,最后南宫曜派了人进去看了房间里面的情况。 “主子,他还活着,不过也已经奄奄一息了。” “用桐油把这里全部浇上,一把火点燃彻底的毁灭干净。”南宫曜眼睛眨也不眨,直接命令道,然后才回头看着杨雨薇,小声的问道,“薇儿,这样的惩罚你满意吗?” “满意,很满意。”杨雨薇直接说道,当初她养母是怎么死的,他就用同样的死法来陪葬吧。 第一百一十三章罗丞相的惨烈下场 南宫曜对着他的属下做了个手势,那些人立刻用早就准备好的桐油浇在屋子里面,一把火点燃了,很快熊熊的烈火就将整间屋子给淹没了。 杨雨薇和南宫曜退开到了安全的距离,从半开的窗户里看到在火海中苦苦挣扎的罗承眼睛里流露出强烈的惊恐和绝望,竟然没有一丝一毫的同情。 不过是自作孽不可活罢了,她不会有多余的善良去同情罗承,眼睁睁的看着他被烧成了焦黑的尸体,这才淡淡的说道,“我们回去吧。” 南宫曜抱着她,像是抱着失而复得的宝贝,对着身后那些暗卫命令道,“罗承买通的所有杀手和他带来的死士,就地斩杀,一个不留。” 杨雨薇在坐到男人早就准备好的马车上的时候,就闻到了空气中传来一阵强烈的血腥味。 “南宫曜,就这么烧了罗承,皇上那里若是追究起来,你想好对策了吗?”把那个人烧死了她固然解了心头之恨,但是却又情不自禁的担心他起来。 “没事,我已经搜集了很多他的犯罪证据呈到了皇上的面前,罗承肆意搜刮民脂民膏,安插了人在皇上的身边做眼线时时刻刻监视皇上的举动,还秘密的将兵器卖给敌国,皇上怎么可能容忍有人盯着他,我估计现在他已经下令让人到罗承家去抓人了,他不是被我们杀死了,而是畏罪才选择了自焚。” 南宫曜毫不在意的说道,他既然敢活活烧死那个混蛋,自然想好了后续的事情究竟要怎么处理。 “那就好。”杨雨薇没有那么担心了,不然罗承凭空失踪,她担心张雅雪去告御状,到时候牵连到南宫曜那就麻烦了。 “薇儿,以后行事不要那么任性了,你真是快要吓死我了,如果我晚来一些时间,我不敢想象你面临的是什么,你怎么就能让我牵肠挂肚又放不下呢?”南宫曜紧紧的将她抱在怀里,心怦怦的跳着,可想而知之前他究竟有多么的害怕。 “对不起,让你担心了。只是那个女人长得真是太像我娘了,她演得也太逼真了,处处牵动着我的情绪,让我不由得不相信。”杨雨薇满脸愧疚,她实在太想找到娘了,希望娘能够回到爹的身边,爹这些年过得太辛苦了。 南宫曜对上她略微有些可怜的眼神,心顿时软了下去,只是紧紧的搂着她,罢了,以后他把她看得紧一点就好了。 “对了,越国使者进京,皇上说晚上要为越国使者接风洗尘,我听说越国太子已经和皇上私底下谈好了协议,不知道赔偿了什么,所以陈燕儿已经被从天牢里放出来了,她不知道会不会对你展开报复,你们之间可是有着新仇旧恨的。” 杨雨薇听着南宫曜这么说,眼睛微微眯了起来,迸射出凛冽嗜血的光芒,“她若是敢算计我,我让她再次进天牢永远都出不来。”她也不是那么好惹的。 “总之越国人一向阴险狡诈,各种阴招防不胜防,你一定要小心谨慎,不能再像这次一样大意了。”南宫曜这一次真的被她吓死了,不敢再让她出现别的差池。 “我会小心的。”杨雨薇小声地说道。 两人坐着马车回到了镇国将军府,杨鸣斌迎了出来,“薇儿,你没事吧?” “爹,我很好,一点事情都没有,你不用担心我。”看到杨鸣斌眼睛里的担心,她心里暖暖的,忍不住放柔了声音说道。 “伯父,我答应你的事情做到了,把薇儿完好无缺的带回来了。” “爹本来想要去找你的,南宫曜说他派人去找,让爹在家里等你和你娘的消息,所以爹就派了暗卫去找而已,希望能把你们娘俩快点带回来,你娘呢?”杨鸣斌不停的向后张望,希望他朝思暮想的妻子能够出现在他的眼前。 杨雨薇心虚又愧疚的拉了拉他的衣袖,小声的说道,“爹,对不起是我弄错了,那个女人是罗承找出来的酷似娘的女人而已,根本就不是娘,害你白高兴一场了。” 杨鸣斌眼底的希望被一盆冷水直接浇灭,异常的失望难受,他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原来只是弄错了,爹还以为你娘出现了,真的会回来呢。没关系,只要她还活着就好,我总有一天能找得到她的。” 杨雨薇被他散发出来压抑阴沉的难过弄得心里很不是滋味,“对不起爹。” “爹没有怪你,薇儿,你被吓到了先回去睡一会压压惊,再过三个时辰晚上就会有接风洗尘宴,你是要参加的,先把精神养好,或许晚上会有一场硬仗要打呢。”杨鸣斌将所有的失落都压下去,若无其事的对女儿说道,说完转身自己去了书房。 杨雨薇暗自下了决定,一定要尽快将娘找回来,现在她自己的大仇得报,害死姐姐的罪魁祸首也的生不如死般的活在地狱里,最后只剩下一件事情了,就是帮墨寒宫宫主徐子箐洗刷冤屈,她就没有任何遗憾了。 南宫曜拍了拍她的肩膀,吩咐丫鬟先回去给她准备热水沐浴,“薇儿,别想太多了,总有一天你能找到你娘的。” 杨雨薇笑了笑,低低的应了一声跟着南宫曜一起走进了她的院子里,“一会你好好睡一觉,晚上我接你进宫。” 说完他告别了杨雨薇,继续回到军营里去训练士兵了,等到晚上的时候,他果然如约接她一起去了皇宫。 太和殿依然灯火通明,鲜花摆得美丽妖娆,烛光摇曳,轻纱飞舞,将整个宫殿装饰得美轮美奂。 朝中大臣带着家眷,秦国,齐国,越国,燕国的使者都到齐了,皇上,太后,得宠的妃嫔,皇子,公主,就连被软禁已久的皇后也出席了今天的宴会。 越国太子陈胤之带着好几位大臣前来,坐在陈檀之和陈燕儿的前面,言笑晏晏,举止大方得体,像是越国没有失去云城和雪城这两座北面最重要的城池一样。 “这才是深藏不露的角色,薇儿,这一回你真的被人盯上了。”姚瑶俯身过来在杨雨薇的耳边低低的说道,那个男人温和的表象下面隐藏着豺狼虎豹的心,薇儿很显然就是他们的眼中钉肉中刺。 “我不害怕。”杨雨薇镇定自若的说道,谁若是敢对她出手,她决不让那人好过。 皇上说了简短的欢迎致辞之后,热气腾腾,色香味俱全的饭菜被端了上来,美酒飘香,瓜果鲜艳,再配上歌姬和舞姬们的舞蹈,简直就跟人间仙境一样,让人忍不住陶醉其中。 一曲终了,越国太子陈胤之站起来对着皇上拱了拱手,朗声说道,“皇上,不知道周国究竟哪位姑娘那么厉害,竟然一举挫败了我越国的燕儿公主?” “薇儿,你出来一下。”皇上又从越国弄到了十万两黄金作为赎金让陈燕儿从大牢里出来,心情好得不得了,这段时间他真是如鱼得水,顺利得就像在做梦一样,于是不管什么事情都好商量。 杨雨薇站出来落落大方的任由陈胤之端详着,像是没有察觉到他的不怀好意一样。 “果然气质出尘,浑身通透,皇妹败在这样的姑娘手上,的确不冤枉。”陈胤之夸奖道。 杨雨薇做出害羞的样子,然而下一刻,陈胤之的话让在场所有人都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之中,“燕国皇室果然龙章凤姿,宁安王爷如此,杨雨薇姑娘亦是如此,实在让人羡慕。” 杨鸣斌脸色异常难看,死死的盯着陈胤之,像是要将他千刀万剐了一样,果然不是省油的灯,一来就将他隐藏那么多年的秘密给说出来,是想让皇上渐渐的不信任他吗? “越国太子慎言,薇儿是本将军的女儿,和燕国皇室有什么关系?莫不是越国太子在此挑拨离间,好从中得利?太子因为燕儿公主的事情心怀怨恨本将军明白,但是也不能用如此下作的手段,实在是让人看不起。”杨鸣斌义愤填膺的说道。 “本太子又没有说错话,杨将军的妻子是来自燕国的长公主,是燕国如今皇上一母同胞的姐姐,燕国皇上这些年一直派人去寻找长公主的下落,是要将她迎回去,还要让她的名字进入族谱,连同她的儿女也享受同样的尊荣,所以杨雨薇姑娘也是燕国的公主,尊贵无边,不是吗?”陈胤之将中间的弯弯绕绕当着众人的面说了出来。 皇上和太后的脸上都出现了震惊的神色,“杨将军,越国太子说的是真的吗?” 杨鸣斌张了张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这些都是事实,没有办法否认。 “朕没想到,薇儿竟然是燕国的公主呢,怪不得燕国宁安王对薇儿刮目相看,想要求娶她回去呢。”皇上的声音很平静,听不出情绪,却让杨雨薇的心彻底的沉了下去,皇上这是又在猜测她和爹了吗? “周国皇上,薇儿虽然是姑姑的女儿,但是姑姑在十五岁的时候因为燕国的一场宫乱就已经脱离了皇宫,后来在生薇儿的时候难产已经过世了。杨将军和薇儿在之前根本不知道姑姑是公主,她只是周国普通的贵族少女而已。” 北堂墨走出来,眼睛眯了眯,危险的瞪了一眼陈胤之,这个阴险狡诈的家伙,真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宁安王说得没错,微臣直到妻子难产去世的那一刻都不知道她是公主,直到前段时日宁安王拿着她的画像来,微臣才知道她是公主。微臣对皇上一直忠心耿耿,愿意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请皇上明察。” 杨鸣斌害怕皇上会伤害到薇儿,立刻表明他的忠心。 “杨将军请起,朕自然相信你的忠心,周国的强敌有一大半是被你击退的,你奋勇杀敌立下了多少汗马功劳朕心里很清楚,你无需害怕。”皇上和颜悦色的说道,杨鸣斌和几个弟弟势同水火,又没有儿子传承香火,他是不可能通敌叛国或者谋朝篡位的,不管是哪一样,对他来说都不划算。他现在比较担心的是杨雨薇,了然大师可是为她批过命的,她是守护神的命,留在哪里,哪里就能好运源源不断,国家强盛,江山社稷稳定,若是离开,那就会对周国造成威胁。 而现在薇儿是燕国长公主的女儿,燕国皇上又下了圣旨,她的名字也会被写入皇家族谱,那她如果到燕国就会是名正言顺的公主,尊贵无比,比之在周国郡主的身份,比之总是被他利用的身份强了不知道多少倍。若是她要离开周国怎么办?无论如何,这样的事情他都不想发生。 “越国太子,你这话就不对了,民间都讲究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就算杨雨薇的娘亲是燕国的公主,她嫁给杨将军为妻,那就是周国的人了。薇儿自然也是周国的子民,和燕国有什么关系?难道你的意思是让杨将军入赘燕国皇室?我从来不知道越国太子什么时候有那么大的本事了,连燕国的事情你也能插手了,真是佩服之极。” 南宫曜站出来反唇相讥,“薇儿是周国的人,她会一直留在周国的,对不对?” 杨雨薇接到南宫曜递过来的眼神,忍不住笑了笑,“是啊,我一直是周国人,是不会去燕国的,不知道越国太子为什么非要说那些事情,不过不管你有什么目的,恐怕都要让你失望了。我想问越国太子,越国的公主出嫁到别国,难道她们和她们生的孩子也是越国皇室的人吗?强盗逻辑根本就行不通嘛。如果越国太子觉得我说的是错的,我就等着越国公主和她们孩子的名字落在越国皇室族谱上,这样才能让我心服口服。” 想要借着她的身世阴她,做梦! 皇上听她这么说,放心了一些,“朕自然是相信薇儿的,薇儿的身份不是问题。越国太子这次来是要跟朕赔礼道歉的,因为陈燕儿公主勾结瑾萱公主谋害杨将军,试图抢走周国的城池,幸而被发现得早一些没有酿成悲剧。今天除了替越国太子接风洗尘以外,还有就是让陈燕儿公主当着众位大臣和各国使臣的面向周国所有人道歉。” 话题就这样从杨雨薇的身上转到了陈燕儿的身上,被那么多双眼睛看着,陈燕儿感到强烈的耻辱,她忍着泪,用屈辱得不能再屈辱的声音跟周国所有人都道歉了,这件事情才算结束。 宴会继续,悦耳的丝竹之声再次响起,整个太和殿又变成了欢乐的海洋。 然而下一刻,忽然传来一阵震耳欲聋的轰隆声,宫殿内所有的烛火在一瞬间彻底的熄灭了,整个大殿陷入了一片漆黑之中。 众人纷纷发出惊呼声,皇上威严的声音响了起来,“大家都不许乱动,肃静,镇定。” 宫殿内渐渐的安静了下来,守在外面的侍卫们点燃了烛火走进来,照亮了黑漆漆的宫殿,然而下一刻的时候,南宫曜敏锐的发现坐在杨鸣斌旁边的杨雨薇不见了,他心痛的大声喊了起来,“薇儿——” “薇儿怎么不见了,来人,立刻封锁皇宫的所有出口,绝对不要让任何人出去,禁卫军听令,立刻出动三百侍卫对皇宫展开地毯式的搜查,务必要将薇儿给找回来。”皇上的脸阴沉得几乎能滴出水来,不敢相信在他的眼皮底下竟然有人动手脚把杨雨薇给劫走了。 杨鸣斌情绪几乎崩溃,一天之内女儿连着被挟持了两次让他眼眶通红,像盛怒的野兽一般直接冲出了太和殿,不停的四处寻找着,四处乱窜,“薇儿,你在哪里,薇儿!” 洪亮的声音响彻云霄,然而却没有人回应他。 南宫曜站出来大声的说道,“皇上,请准许微臣立刻出宫调动影卫守住京城的各个城门口,对京城展开搜查,一定要把薇儿给找回来。” 究竟是谁在众目睽睽之下把人给劫走了,把人揪出来他绝对不会轻饶! “好。”皇上之前春风得意的情绪全部散去,对于杨雨薇的下落他也是十分揪心,那可是周国的福星啊,无论如何都不会放她离开这里。 然而,一个时辰过去,禁卫军将整座皇宫都搜查了一遍,就连冷宫里都不放过,依然没有找到杨雨薇的下落,杨鸣斌更是急得几乎要发疯。 南宫曜将暗卫做好了部署之后又回到了太和殿里,得知杨雨薇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根本没有她的任何踪迹,他狂躁得想要杀人,微微眯了眯眼睛,忽然想起了什么,对着皇上说道,“皇上,太和殿里也要好好的搜查一番,看薇儿究竟有没有藏在这里。”俗话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他不想放过任何一个地方。 于是,整个太和殿又仔细的搜查了一遍,依然没有发现杨雨薇的踪影,更是让南宫曜忧心如焚,薇儿,你究竟去哪里了,快点出来好不好。 又过去了一个时辰,天色已经临近深夜了,终于太后打破了沉默,“皇上,再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总不能让众位大臣和使臣们都睡在皇宫里吧?不如让人守住城门口,等到天亮的时候再逐一搜查,将薇儿找到,估计薇儿现在不在皇宫了,不然找了一遍都没能把人找出来。” 皇上沉吟片刻,点头道,“也只能这样了,宫宴到此结束,就这么散了吧。” 说完他走到杨鸣斌的身边拍着他的肩膀安慰道,“杨将军你也别太过忧心了,薇儿一直都是个有福气的姑娘,她绝对不会有事的。禁卫军和南宫曜的影卫这时候已经在京城内搜查了,那些人不可能长了翅膀离开得了京城的,不出明天,一定能够把薇儿找回来。” 杨鸣斌扯了扯僵硬的嘴角,口不对心的说道,“多谢皇上关心,微臣也觉得薇儿一定不会有事的。” “你先回去等着消息,你最近太劳累了对身体也不好,还是好好休息,不然等薇儿回来,你再病倒了可就得不偿失了。”皇上象征性的安慰了两声,带着妃嫔们离开了。 皇宫的大门再次打开,经过严格的搜查之后放行了。 南宫曜想着想着,总是觉得有哪里不对劲,不过是短短的时间,那些人不可能跟长了翅膀一样就将人送出皇宫去,那薇儿究竟被人藏在哪里了? 他招来身边的死士再次说道,“刚才太和殿里那些主子和伺候的丫鬟们,有什么异常的事情没有?” “世子,之前秦国使者有个侍女偷偷吃了香辣小龙虾,全身都起了好多的疙瘩,看起来别提有多吓人了,不得已,秦国皇子只好让她躲到殿外去,不要吓到宫里的贵人了。” 话音落下,南宫曜脸色骤变,立刻说道,“让人截住秦国使者的车,快追——” 如果他没有猜错,那个浑身长满疙瘩的丫鬟就是薇儿,一定是这样的,不然怎么可能在那么短的时间之内薇儿就跟人间蒸发了一样。 南宫曜骑着马带着死士策马狂奔穷追不舍,身后扬起一阵阵灰尘。 而此时,京城门口,秦国使者黄祁然拿出一块令牌递给守门的侍卫,“这是贵国皇上的腰牌,本皇子要先让人送神虎回到秦国去,还请诸位放行。” 守门的侍卫看了一眼腰牌,神色立刻变得异常恭敬了起来放行了,黄祁然的人带着神虎离开了城门朝着秦国的方向狂奔着。 南宫曜追来的时候,问清楚了守门的侍卫,立刻穷追不舍,拦住了黄祁然的马车。 “本皇子要送神虎回国,南宫世子深根半夜拦住马车究竟是何意?”黄祁然眯了眯眼睛,充满敌意的问道。 “停下车来做检查。” “城门口的守卫已经检查了一遍,南宫世子究竟不放心什么,难不成你以为杨雨薇姑娘在本皇子的马车上?”黄祁然嘲讽的问道。 “本世子只相信眼睛看到的,快下车接受搜查。”南宫曜铁青着脸说道,他有一种很强烈的预感,那薇儿一定就在黄祁然的手里。 “真是笑话,你说检查就检查?你当秦国那么好欺负吗?本皇子如果不愿意,你再说什么都没有用,马车里只有神虎,没有你要找的人,你爱信不信。” 南宫曜懒得跟他废话,直接交手硬生生的将黄祁然从马车上拽了下来,派人上去仔仔细细的将马车搜查了一遍,不管哪个角落都不愿意放过。 “世子,马车里的确只有关押着神虎的铁笼子,没有杨雨薇姑娘。”死士们带着失望硬着头皮说道。 南宫曜的希望再次被浇灭,脸色变得惨白,怎么可能,薇儿也不在这里,那她到底被人带到哪里去了? “马车有没有夹层?” “没有,属下十分认真的检查了一遍,很严实。” 南宫曜翻身上马,带着死士们就要离开,黄祁然强势的拽住他的手腕,冷声说道,“你是不是应该道歉,如此强硬无礼的态度,现在又没有找到杨雨薇就能当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就想要一走了之吗?道歉!” “等找到薇儿,她亲口说不是你们将她强行掳走,我自然会跟你道歉,现在,绝不可能!”南宫曜说完,骑着马飞快的离开了这里。 黄祁然深邃的眼睛里露出了诡异的光芒,他现在就算再折返回去也晚了,杨雨薇这时候已经被送出了京城,就算禁卫军掘地三尺也找不到人了。 南宫曜再次折返到京城门口的时候,心里依然觉得不对劲,对着守卫问道,“刚才出了秦国皇子的马车离开,后面还有马车过来吗?” “是杨将军家的马车,杨家的死士说将军太过牵挂他们的小姐,在家里坐不住,所以就带着死士出来找杨姑娘了。”守卫老老实实的回答道。 南宫曜心里咯噔一跳,面色骤变,厉声问道,“检查过那辆马车了吗,究竟有没有问题,里面坐着的真的是杨将军吗?” “杨将军隔着帘子发话了,属下一听确实是他的声音,再加上是镇国将军府的马车,所以就没有查。”守卫说完,南宫曜的眼瞳几乎要喷出火来,猛的拔出长剑直接砍断了守卫的头颅,“废物,那马车里就是被挟持着的杨雨薇,你硬生生的把人放走了!” 其他的守卫吓得头也不敢抬,恨不得地上有个洞让他们立刻钻进去,这样的南宫世子简直就是从地狱里爬上来的魔鬼,真的好可怕。 南宫曜忍着暴怒问道,“他们往哪个方向跑了?” 守卫们颤抖着手指向了东边的方向,南宫曜立刻带着人追了过去,脸色阴沉,额头上的青筋暴涨。 而此时,杨雨薇浑身没有一丝力气,身上都长满了红色的疙瘩,完全看不出之前那张精致如画的脸,她坐在黄祁然的对面,软绵绵的问道,“你费了那么大的力气把我掳走究竟是为了什么?” “只是想请杨雨薇姑娘到秦国去做客而已,你放心,本皇子绝对不会伤了你的性命,绝对会好吃好喝的招待你,不让你受到一丁点的委屈。” “真是开玩笑,哪有这样请人去做客的啊,如果是真心实意的请我去,那就把我送回镇国将军府去。” “不可能。现在多有得罪,还请姑娘见谅,等到出了周国的地界,我们势必会让姑娘恢复正常。”黄祁然语气虽然是客气的,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杨雨薇拖着虚弱的身体靠在车壁上,“你是带不走我的,我爹和南宫曜一定会追来的。” “是吗?只可惜南宫曜先去追了那辆装着神虎的马车,再调转回来的时候一切已经太迟了,他对你的心倒是挺坚定,然而到底还是嫩了一些,没有看穿这是调虎离山之计。等到他回去发现你已经离开京城的时候,已经没有意义了。杨雨薇姑娘,你就安心的跟我们去秦国,亏待不了你的。”黄祁然含笑着说道。 “是怎样的原因,让你们非要将我掳走,和神虎对决其实不过是个幌子吧,你们究竟要做什么。”杨雨薇现在终于反应过来为什么他们一定要让自己和神虎决斗了,恐怕一定是在试探着什么。 “现在还不能告诉你,等到了秦国,需要杨姑娘上场的时候你自然会知道了。” 杨雨薇握紧了拳头,这人的嘴巴够紧的啊,任由她怎么套都套不出话来。 “那我不问你们掳走我的原因了,是谁告诉你们,我对花生过敏的?”还把她弄成这个样子,恐怕就连她爹站在面前都不一定能把她认出来吧?实在是太可怕了,她摸着她的脸,看她身上那些触目惊心的皮肤都觉得恶心。 黄祁然挑了挑眉依然没有回答她的话,让她恨不得挠他一脸血,她动了动手指头朝着身上摸索去,男人再次好心的提醒道,“如果你是想要找毒药,我劝你没有这个必要了。你身上的衣服首饰都全部被换了下来,就连头发和指甲也被清理了一遍,不可能藏有毒药,你不要想着逃跑,还是乖乖地跟着我去秦国吧。” 杨雨薇气得肺都快要爆炸了,然而这时候却一点办法都没有,她没有毒药没有银针,就连引以为傲的用来逃命的轻功,在软筋散的作用下根本发挥不出来。她拿着头抵在车壁上,闷闷的想道,她今天是犯了哪路大神,竟然连着被掳走了两次,真是要命啊。 不知道过了多久,身后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黄祁然的侍卫靠近马车,略带着焦急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王爷,南宫曜带着一大队死士们赶过来了,现在怎么办?” 黄祁然悠然的笑意僵硬在了脸上,厉声喝道,“加快速度赶马车,快点——” 杨雨薇听到那些话,眼睛倏地一亮,打起精神来,眼睛里迸射出希望的光芒,南宫曜终于来救她了吗? 第一百一十四章激烈厮杀,幕后凶手 秦国的马车剧烈的狂奔着,黄祁然眯着眼睛想了想,沉声对跟随着的侍卫们命令道,“我们兵分三路走,侍卫们护送其中一辆马车朝着东边,剩下的马车走北边和南边。” 于是,原本的车队被分成三路给离开了,朝着不同的方向狂奔着。 南宫曜带着死士赶到岔路口的时候,脸色难看得像是锅底的灰一样。 “世子,现在要朝着哪一条路追?” “兵分三路一直追,发现不对劲就立刻往回赶。”南宫曜冷着一张脸说道,这些人真是够可以的,为了将薇儿劫走也是下了本钱了。 话音落下,众人立刻行动,他沿着南边的那一条路跑了一段时间,发现车轮的印迹很淡,当机立断的折回来,沿着跟秦国彻底相反的北边的那条岔路狂奔着,在漆黑的深夜里,哒哒的马蹄声分外的嘹亮。 “王爷,南宫曜的人越来越近了。”侍卫们惊恐的大声喊道,真要被追上那可不得了,无论如何都不能落到南宫曜等人的手里。 黄祁然深呼吸了几口气,将满腔的不甘和怨气给咽了下去,当即喝令侍卫们停车,然后他抱着杨雨薇直接穿梭在荆棘密布的森林里,剩下的侍卫赶着马车继续朝前狂奔,再一次来了调虎离山之计。 南宫曜带着人追过来的时候,借着昏黄的火把果然看到了马车停下来过的痕迹,他冷静的分析了好一会儿,再眯着眼睛看着再次出发的车辙痕迹明显和前面的痕迹不太一样了,掌心里冒出了细细密密的冷汗来,“众影卫听令,派二十个人继续追赶前面的马车,剩下的四十人追随我往森林的方向里搜查。薇儿很有可能被人掳到森林里去了。” 他盯着森林的方向,某些地方的草被人践踏过,很有可能是用了障眼法让他再去追马车,让他生生的错过了薇儿。 于是,众人施展这轻功在树木郁郁葱葱的森林里搜查着,不停的呼喊着杨雨薇的名字,却没有人回应。 就在南宫曜以为他追错了的时候,面前的荆棘丛上赫然挂着一撮细长又乌黑的长发,发丝凌乱,很显然是一根又一根的被扯断的。他怀着最后的希望走上前去将头发放在鼻尖轻轻嗅了一下,熟悉的馨香萦绕在他的鼻尖,让他有一种想要落泪的冲动。 “薇儿就在这片森林里,大家快点追!” 南宫曜又重新燃起了勇气,吩咐那些死士们展开地毯式的搜查,朝着各个方向不停的追踪。 另一边,黄祁然抱着杨雨薇逃得精疲力尽,一向风度翩翩,俊逸潇洒的男人异常的狼狈,汗水将他的衣裳都湿透了,饶是这样他还是不肯放手扔下杨雨薇。 只要再翻过这座山脉,有一条河流,上面有他准备好的船,只要能够顺利到达船上,就算南宫曜再厉害,也追不到他和杨雨薇了,顺着河流而下,只要走半天的时间就能进入秦国的地界,无论如何他都要撑住,不能功归一篑。 杨雨薇也听到脚步声越来越近了,她勾起唇轻轻的笑了起来,异常吃力的说道,“秦国皇子,不要再做无畏的挣扎,你是跑不过上官嘉懿的,不如放下我你自己逃,南宫曜还抓不到证据。聪明人会选择聪明的做法不是吗?” 她心里涌起了阵阵的感动,果然是南宫曜在第一时间追到她了,有他在,她相信黄祁然绝对不可能将她强行掳到秦国去。 脚步声更近了,杨雨薇酝酿了很久,忽然用全身的力气大声的喊道,“南宫曜,我在这里,快来救我——” “你闭嘴——” 黄祁然气得反手甩了她一个响亮的耳光,眼神里迸射出嗜血的杀意。 杨雨薇的脸火辣辣的疼,眼前有星星在不停的转着,她脸上却浮现了嘲讽的微笑,“你打啊,不管你怎么恨我,我都不会跟着你去秦国的,你死了这条心吧。黄祁然,一个大男人竟然用如此卑鄙的手段掳走和你无冤无仇的女人,你们秦国皇室的教养我算是彻底的见识到了。” 黄祁然被她嘲讽又无谓的眼神看得脸上浮现出了一丝狼狈,他压抑着怒气说道,“如果能够用光明正大的办法把你请到秦国去,谁愿意用这种见不得光的手段?对我来说,手段无所谓卑鄙不卑鄙,只要能达到目的就是本事。” 他一面说着,脚下依然没有停下来,施展着轻功朝着森林的另一边狂奔着,事情没有到最后一步,他绝对不会放弃。 而在森林的另一侧,南宫曜听到了杨雨薇的呼救声,浑身一震,对着暗卫命令道,“沿着这个方向,薇儿在那边,加快速度,追——” 薇儿,你等着我,我一定要把你安然无恙的带回来。 南宫曜这边的人迅速的狂奔着,和黄祁然的距离越来越短,向来以冷静自持著称的他脸上也不由自主的浮起了一丝慌乱,距离河边大约只有十里的路程了,一定要快,只要再咬牙坚持一定能够到达,不能放弃。 然而耗了太多的体力让他的动作越来越慢,在距离目的地只有两里路的时候,南宫曜带着死士将他和杨雨薇团团的包围住了,锋利的长剑对准了他。 “放下薇儿,秦国皇子,否则这里就是你的葬身之地!”看着面目全非的杨雨薇,南宫曜现在狂躁得想要杀人,他放在心尖上捧着的薇儿,被黄祁然作贱到什么程度了。 “不要过来,再过来我杀了她!”黄祁然眼睛里迸射出狠戾的光芒,将削铁如泥的匕首架在杨雨薇的脖子上挟持道,像疯狂的野兽。 “我劝你最好不好轻举妄动,不然后果绝不是你能承受得住的,放下薇儿,一切都好说。”南宫曜紧紧的盯着黄祁然抵着薇儿的匕首,又愤怒又心疼。 “放了她,怎么可能,我好不容易把她带到这里来,南宫曜我劝你还是不要多管闲事,我本来不想杀她,只想把她带到秦国去而已,你不要逼我痛下杀手。”黄祁然大声的说道,周身散发着腾腾的杀气。 “你想要带她去秦国大可以光明正大的说,薇儿刚好也想去游山玩水,到秦国去做客也不是没有可能,你何必要弄出这么大的动静呢。秦国究竟有怎样的阴谋让你们不择手段的把薇儿给弄走。”南宫曜带着遗憾和怜悯的说道。 “那是我们秦国的事情,为什么要告诉你,南宫曜,让你的侍卫退开,否则我真的不客气了。她是你爱的女人,不是我爱的女人,我不会像你一样不敢痛下杀手,别逼我。”黄祁然豁出去了,大声的说道。 南宫曜心里像悬着一把剑一样,七上八下的,担心薇儿受到伤害,又担心黄祁然趁着他们不备再次带着薇儿逃跑了。 “只要你把薇儿放了,这件事情我就当做没有发生过,我只要薇儿。” 黄祁然听着这些话忍不住轻蔑的笑了起来,“你觉得我会相信你的话吗?放了薇儿,你就会放过我?我不是三岁的小孩子,南宫曜,你犯得着说这些话来糊弄我吗,只怕放了她,这里就是我的葬身之地。” 南宫曜只觉得胸口的怒火一阵阵的往上涌,恨不得把眼前这个男人给碎尸万段了,这样也不行那样也不行,他难道真的要将薇儿带走,他怎么可能允许! “让你的人退开十丈的距离,你也是,不然我杀了她。”黄祁然锋利的匕首划在杨雨薇的脖子上,立刻有鲜红的血给流了下来。 南宫曜忍了又忍,“你不要这么激动,有话我们好好说。我说到做到,只要你放了薇儿,这件事情我就当做没发生过,皇上那里也不会知道半分。” 黄祁然回应他的只是一阵嘲讽的冷笑声,他怎么可能相信这样的话? 然而就在这时候杨雨薇忽然气抓着他的手用力的咬了下去,一阵剧烈的疼痛袭来,南宫曜趁着这个难得的机会势如闪电般的冲到黄祁然的面前一把夺过他手里的匕首,连环腿带着凌厉的杀气毫不客气的踢在了他的心口,硬生生的把他踢得倒退了好几步,猛的吐了一大口鲜血来。 与此同时,杨雨薇被他双手一捞,直接抱在了怀里。 “拿下他,将他带到京城去听由皇上发落!”南宫曜眼底凝聚着嗜血的光芒,厉声喝道。 死士们迅速的冲上前去将黄祁然包围起来,然而黄祁然忽然发出一声阴阳怪气的笑声,趁着众人不注意撒出了一把白色的粉末,所有的死士被那些粉末弄得眼睛都睁不开,剧烈的咳嗽了起来,等到白色的粉末散去之后,黄祁然已经不见了身影。 “世子,他跑了。” “可恶——”南宫曜低低的咒骂一声,低头看着疲惫没有一点力气的杨雨薇,还有她长满了红色疙瘩的脸,还是觉得杨雨薇比较重要,“不追了,我们撤离这片森林,先找个客栈住下来。” “薇儿,你的脸。”南宫曜心疼的用手抚上她的皮肤。 杨雨薇此时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一把打开南宫曜的手,捂住了脸闷闷的说道,“不要看我,我现在丑得连鬼见了都害怕。” “不丑,就算丑我也不嫌弃你。”南宫曜被她孩子气的样子逗笑了,放柔了声音说道。 就算南宫曜这样说了,杨雨薇还是觉得自己现在的样子实在丑得不能见人,默不作声的找了件衣服套在脸上不肯见人。 “薇儿你这样子需要抓药煎服吗?”南宫曜略带着担忧的问道,她这样子的情况他真的没有见过,不知道应该怎样说才好。 “没有办法,这是过敏不是中毒,只有等到全身的疙瘩自己慢慢消下去才有用,别的完全没有办法。”杨雨薇心里真是郁闷死了,黄祁然真是太无耻了,竟然能想到用这样的办法来把她带走。只要点了她的穴道,把她带出来没人能够看得出来是她本人。 “这件事情我不会这么算了的,一定要让黄祁然付出应有的代价。”南宫曜恨恨的说道,他最恨的就是别人打薇儿的主意,幸好他及时追上了,若是没追上他不敢想象,薇儿会被带到秦国去遭遇怎样的事情。 “先回去吧。”她身体还是软绵绵的,南宫曜赶紧拿了一颗解药给她服下去,流失的力气才渐渐的又回来了。 从这片茫茫的原始森林出来,南宫曜等人连夜找了一间客栈住下来,等天亮的时候再赶回去。 杨雨薇身上的疙瘩已经消散了一些,但是仍然有不少在皮肤上,看起来触目惊心,连她都不太敢照镜子,然而南宫曜却像是没有看到一样,没有表现出一丝嫌恶,也没有一丝害怕,看着她的眼神依然温柔似水。 “不要看我了,连我自己看了都觉得可怕。”她难为情的说道,这男人完全不顾她的意愿钻进她的马车里,犹如恶狼的目光一直盯着她看,宛若她下一刻就会消失不见了一样,看得她头皮发麻。 “我不敢再轻易的放你一个人了,昨天在宫宴上的时候发现你不见的时候,你知道我有多么害怕吗?那时候的我都快要崩溃了,幸好及时把你找回来了。”南宫曜现在想起来还是后怕,害怕她就消失在他的生命里,再也找不到了。 杨雨薇也觉得很郁闷,只不过短短的时间,就被黄祁然的人掳走,连她都没有想到秦国的人竟然这么大胆,硬是从皇上和太后的眼皮子底下把人给掳走了。 “对了,那你是怎追到我的?黄祁然中间布置了重重迷雾,稍微不注意就会把人骗了,南宫曜,真是为难你了。” “我也是凭着感觉而已,幸而上天垂怜。薇儿,回去我一定会禀告皇上,将秦国人的阴谋给说出来。”南宫曜拳头捏得咯咯作响,恨声说道。 “我觉得黄祁然敢那么做,肯定已经想好了退路,不一定能够让皇上相信他。”杨雨薇蹙着眉说道,“我现在更想知道的是,究竟是谁对我那么了解,连我对花生过敏这样的事情都知道得清清楚楚,如果不是昨天吃了几颗花生,我自己都不知道我会过敏。” “一定是你那些便宜叔叔在背后捣鬼,他们被你爹从镇国将军府里赶了出去怀恨在心,不敢明目张胆的算计你,只好用这样的办法让你身败名裂。你爹又把你看得比眼珠子还要重要,如果你失踪了他肯定悲痛欲绝,人在伤心难过的时候容易出错,他们或许就在等着你爹疏忽的时候,想在你爹背后捅刀子。薇儿,你知不知道,昨天夜里有将军府的马车出城,有人假冒你爹去找你,声音学得十成十的像,把城门的守卫都骗过了。” 南宫曜说着,眼睛里掠过一丝阴冷的光芒,昨天他没有想那么多,现在再仔细的回想,秦国人肯定和薇儿的几个便宜叔叔勾结到一起了。 “南宫曜,昨天找到我的消息有没有传回去给我爹?”杨雨薇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眼睛里有一丝强烈的惊恐,大声的问道。 “我让死士们把消息传回去了,只是直到现在,依然没有你爹任何的消息传回来,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南宫曜蹙着眉说道。 “快回去,我爹很有可能中了别人的陷阱了。”杨雨薇大惊失色,急切的说道。 马车以风驰电掣般的速度朝着京城赶去,三个时辰之后,杨雨薇回到了镇国将军府里,第一件事情就是揪着管家过来问道,“我爹呢,在府里吗?” “小姐,将军昨天连夜带着人对整个京城展开了地毯式的搜查,想要快点将小姐找到,直到现在还没回来呢。”管家看到她的时候高兴极了,忍不住如实说道。 “让人去把爹叫回来,就说我已经回来了。”杨雨薇捂着砰砰乱跳的心脏说道,不知道怎么回事,总觉得有一种不好的感觉萦绕在心头,挥之不去,让她忍不住激灵灵的打了一个寒颤。 管家很快派人去找杨鸣斌了,然而半个时辰过去了,一个时辰过去了,依然没有一丁点的消息传回来,她急得额头上渗出了细细密密的冷汗来。 “怎么还不回来,京城就那么大的地方,那么多死士分头去找,我爹也应该回来了啊。”她不敢往最坏的地方去想,只能耐心的等待着。 “薇儿,伯父是让敌人闻风丧胆的将军,他应该不会有事的,你就不要太担心了。”南宫曜看她手指止不住的颤抖,很是心疼,忍不住轻声对她说道。 这些安慰对她来说没有作用,她依然觉得心口的气喘不过来,还是觉得脊背凉飕飕的,让她忍不住遍体生寒。 不知道过了多久,管家终于带着人回来了,“小姐不好了,将军出事了,受了很严重的伤。” 杨雨薇腾地从椅子上站起来,冷声说道,“我爹怎么了?” “将军身上被刺中了十几道伤口,手筋都被人挑断了,现在奄奄一息,估计会有性命的危险。”管家哭着说道。 “现在爹在哪里,回到将军府了吗?”她咬着唇,腥甜的味道在舌尖蔓延开来,敏锐的疼痛感席卷了全身才让她冷静下来,沉声发问道。 “还在路上,应该快回来了。” 杨雨薇立刻折身回去都拿了她的药箱,哆嗦着手将可能用得到的伤药和解药塞进药箱里,这才跌跌撞撞的朝着杨鸣斌的院子跑去。 由于太过急切,她在路上差点摔倒了两次,若不是南宫曜一直站在她的身边扶着她,她肯定会被摔得鼻青脸肿。 “薇儿你冷静一些,你这样慌乱对你爹没有任何的帮助,反而会害到他你明白吗?你不要慌,冷静下来才能更好地帮到你爹。镇定,打起精神来好吗?” 南宫曜将她搂在怀里,感受到她瘦弱的身躯瑟瑟发抖,心疼得跟什么一样,可是对于医术上面,他没有办法帮上她的忙,除了站在旁边干着急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你说得对,越是到这个时候我越是不能慌乱,那些背后陷害我爹的人这时候指不定巴不得我越慌乱越出错才好呢,我不能让他们如愿。他们越想看到我爹出事,我就越不让我爹有事,让他们去死吧。” 杨雨薇忍着夺眶而出的眼泪,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说道,她几乎咬碎了一口银牙,等到她爹的伤势稳定下来,她一定要查出究竟背后是谁在陷害他们,揪出来直接送他们去死! 她抹了一把眼泪,来到杨鸣斌的卧房,等到死士们把浑身是血的将军抬回来的时候,饶是她做好的心理准备,还是被吓了一跳。 她爹的身上至少被人砍了二十几剑,若不是她爹武功高强,说不定现在已经死了。 更让她意外的时候,姚瑶竟然带着她的女侍卫跟在后面进来了,心疼的拍了拍她的肩膀,也不敢拖延时间跟她说废话,只是说道,“薇儿,你赶紧给你爹包扎伤口吧,对了,我带着我的侍卫赶到的时候,你爹的哮喘病正在发作,差点就断气了,我让人拿了治疗哮喘的香包给他闻了一下才缓过劲来,等你处理好你爹的伤口之后可以顺着这条线查一查。” “谢谢你,姚瑶。”杨雨薇这时候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才好,她让丫鬟准备了热水,将她在墨寒宫让人打造的的手术工具消毒了一遍,然后仔细的擦掉杨鸣斌伤口旁边的血渍,拿着上好的金疮药敷上,用消过毒的纱布给包扎好。单是这两道程序她就花了整整两个时辰的时间,等忙完之后她身体一阵眩晕,腿脚发软直接蹲在床边上干呕了起来。 “薇儿,你怎么样了?”守在门外面的南宫曜听到声音立刻推开门走了进来,看着虚弱不已的杨雨薇心疼得跟什么一样,立刻冲上来把人横腰抱起放在旁边的软榻上,轻柔的替她拍着后背,直到她不再想吐了,才亲自倒了一杯热茶给她喝下。 杨雨薇的脸色终于好看一些了,藏在面纱后面的眼睛也多了一丝神采,她有气无力的说道,“我没事了,南宫曜你不用担心我。” “伯父怎么样了?”南宫曜看了一眼床上昏迷不醒的杨鸣斌,担忧的问道。 “暂时血都止住了,不过伤势太重,现在陷入了昏迷之中,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杨雨薇忧心忡忡的说道,都是她连累了她爹。 “肯定不会有事的,只要等他醒过来就好了。”南宫曜看她憔悴又虚弱的样子,心疼得跟什么一样。 “我去开两幅补血的方子,一会让厨房做几道能调理身体的药膳,争取让爹快点好起来。”杨雨薇不敢松懈,稍微躺了一会之后立刻起来,提笔蘸着墨水行云流水的在纸上写了一副药方,交给守在门口的死士去抓药后,她抬着绵软的脚步朝着门外走去。 南宫曜只能扶着她,让她将身子大半的重量都压在他的身上,不让她那么辛苦。 客厅里,姚瑶带着她的丫鬟坐在那里安静的喝茶,在看到她走过来的时候急忙迎了上去,“薇儿,伯父的伤势怎么样了?” “血已经止住了,只要熬过今天不会发热,等到他再次醒来的时候就算彻底的脱离危险了,姚瑶,谢谢你帮我那么大的忙。不然我都不敢想象,爹的哮喘病直接发作了,后果会怎样。”没有药,哮喘发作没有办法呼吸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你说的什么话呢,你是我最好的朋友啊,遇到你爹的事情我又怎么会袖手旁观。对了,你昨天参加宴会的时候究竟是被谁掳走的,有没有受到伤害,又是怎么回来的?”姚瑶现在有很多的问题,一连串噼里啪啦的问道。 “等会我再告诉你,姚瑶你先告诉我,在哪里遇到我爹的?” “沐阳候府后面不是有座湖吗,不久之前的时候,我听到有人在后面比武,一开始我完全不在意,因为那后面经常有人打架,后来我的丫鬟说听到有人喊你的名字,然后我一下子就醒过来了,赶紧让人去看了,然后就发现你爹和他的死士被一群人围攻着,那些人竟然还会用笛子控制毒蜂,毒蜂把很多的死士给弄死了,然后你爹骑着的马儿忽然发疯,驮着你爹疯狂的朝前狂奔着,更要命的是你爹忽然很痛苦,像是快要喘不过气来的样子,那些蒙面杀手差点就把他给砍死了,我立刻命令沐阳候府的侍卫熏了毒烟将毒蜂给赶跑了。连带我哥哥也带着很多侍卫跑过去帮忙,那些杀手看到形势对他们不利就撤退了。我赶紧让人拿了香包给你爹闻一闻,你爹这才又能呼吸,却因为伤势过重晕了过去。我大哥立刻带人去镇国将军府找死士,半路上就遇到了,然后就把你爹带回来了,我因为担心你所以就跟过来了。薇儿,这件事情绝对是有人想要你爹的性命,有人盯上你们了,你务必要小心些。” 姚瑶脸色严峻,认真的叮嘱道。 杨雨薇听完她的话,拳头握紧了又松开,松开了又握紧,“我知道了,我一定会小心的,姚瑶谢谢你救了我爹一命。” 姚瑶笑了笑,小声地说道,“那么薇儿,你能告诉我究竟是谁把你掳走了吗?昨天我都快担心死了。” “掳走我的人是秦国的皇子黄祁然,他借着送神虎离开想要强行将我带到秦国去,究竟是为了什么目的我到现在还没有弄清楚。”杨雨薇沉声说道,想到昨夜惊魂,她依然气得想要杀人。 “秦国皇子?不可能吧?昨天皇上派了人去搜查行馆那边了的,黄祁然在把神虎送出城门没多久之后就又回到了城里,根本没有任何异常。我大哥亲自派人去查的,绝对不会有错。薇儿,是不是哪个地方弄错了,一个人怎么可能同时出现在两个地方呢?”姚瑶的表情像见了鬼一样。 杨雨薇心里咯噔一跳,她终于知道黄祁然的退路在哪里了,那个男人早就找好了替身,那么多周国的人去搜查看到了他的脸,等到他逃脱之后再悄悄的返回去将替身神不知鬼不觉的换回来,就算她去指控这个男人,他也可以矢口否认。 “姚瑶,掳走我的人一定是黄祁然,至于你大哥看到的那个王爷不过是假的罢了,我不会认错的。”杨雨薇放柔了声音语重心长的说道。 “那怎么办,你现在根本没有证据证明黄祁然是掳走你的凶手,皇上是绝对不会相信你的,秦国那些人心里肯定乐开了花。”姚瑶听完她的解释,眼睛里浮起了浓浓的担忧。 “没事,这一次没有证据,总会抓住机会的,肯定不会就这么算了的。”杨雨薇打起精神说道。 “你自己心里有盘算我就放心了,那你也去休息一下,你这样我看着都心疼。他们那帮人下手也太狠了。”姚瑶看着她稍微露出来的手腕,那上面的红色疙瘩触目惊心,而薇儿的身上全部长满了那样的疙瘩,可想而知她有多么难过。 “等你恢复了之后我再去找你,薇儿,你好好保重自己。”姚瑶心疼的说道。 杨雨薇让丫鬟送走了姚瑶之后,眼睛里迸射出骇然的杀意,招来管家沉声说道,“派人去查一下杨鸣鸿,杨鸣朗和杨鸣海这段时间都做了什么事情,和谁接触过,昨天究竟是谁弄走了镇国将军府的马车,一定要想办法查清楚。” 最好查出这件事情和他们没关系,不然,她绝对不会轻饶!那些人不把她当成亲人,肆无忌惮的伤害她和她爹,她也绝对不会心慈手软! 管家还没退下,南宫曜就走了进来打断了她的话,“薇儿,不要派人去查了,我已经查得很清楚了,马车是杨鸣鸿派人盗走的,而你对花生过敏的事情是杨鸣朗的夫人透露出去的,你爹哮喘病发作,马儿失控则是杨鸣海动的手脚,他们就是想要将你和你爹除去,然后你们手上的财产才能落到他们手上去,让他们平分。” 第一百一十五章收拾便宜叔叔,渣男如意算盘 杨雨薇本来就有七八分怀疑是他们勾结敌人做的了,现在听到这个结果更是气得将拳头捏得咯咯作响,“可恶,我绝对不会放过他们的。” “而那批死士则是越国的杀手,是皇太子陈胤之暗中派人来刺杀的,越国人对你们恨之入骨呢。”南宫曜寒着一张脸说道,更是让杨雨薇气得想要砍下他的头颅。 她步步生风的朝着书房走去,将之前她爹收集到了杨鸣鸿,杨鸣朗和杨鸣海的罪行拿出来,周身散发着阴冷嗜血的杀气,像是从地狱归来的修罗。 “薇儿,你要到哪里去?”南宫曜真是被她吓坏了,不管她有怎样的小动作,都牵扯着他的神经,实在不想再被她吓一次了。 “把这些致命的罪证送到他们政敌手里,让他们死无葬身之地。”这样算计了她和她爹,还想活着吗,休想! “可是,会不会牵连到你爹?”南宫曜有些担忧的问道,不管怎么样,他们都是亲兄弟,在外人看来一荣俱荣一素俱损,如果她三个叔叔都被人攻击,杨将军能好到哪里去? “南宫曜,请你帮帮我,我要他们都去死,到地狱里报道,而让我爹不受丝毫的影响,我知道你可以做得到。”她搂在外面的眼睛清冷幽寒,看得他心疼。 “如果你不愿意帮我,就让我自己来,我也可以让他们都去死,我爹却毫发无伤,这些年我爹很少在京城,一直在边境驻守,上阵杀敌不是吗?相信皇上心里很清楚,不会责怪于我的。”杨雨薇看他没有答应她,自己淡淡的说道。只是如果是她,就必须要等到身上的疙瘩全部都消下去才行,而问题是她现在恨不得那些人就去死。 “交给我吧,两天之内我会让他们统统下监狱,悄无声息的死在监狱里面。”南宫曜在心里叹息一声,小声的说道。 “谢谢。”杨雨薇嘴角嚅动了一下,小声的说道。 “你不用谢我,我一直把你的事情当成我的事情去完成,薇儿,我不会让你失望的,很快他们就都下地狱了”如果他们的死能让她心里好受一些,他当然愿意。 “我去我爹房间里守着,等有结果了派人来告诉我一声。” 南宫曜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恋恋不舍的抱了她好一会儿才大踏步的朝着门外走去,而杨雨薇则像是被掏空里力气一样,直接跌坐在了椅子上。 她冷静了好一会儿之后才走向杨鸣斌的卧房,寸步不离的守着他,等他的身体缺水的时候,她拿着棉签蘸了水滋润他的嘴唇,半夜的时候,杨鸣斌发起了高烧,逼得她差点崩溃,她忍着内心的煎熬不停的用冰块敷着毛巾贴在他的额头上降温,折腾了大半夜,直到天边露出鱼肚白的时候才渐渐的退烧了。 而她已经累得直接倒在软榻上睡了过去。 又过了半天的时间,杨鸣斌终于醒了过来,手指朝着旁边动了一下,牵扯到了伤口,发出痛苦的低吟声。 杨雨薇立刻睁开眼睛从软榻上爬了下来,眼睛噙满了泪水,用颤抖的声音说道,“爹,你终于醒过来了,真是快要把我给吓死了。” “薇儿,你回来了?”杨鸣斌刚醒来脑子有一瞬间的迷糊,然而在听到女儿熟悉的声音之后,激动得剧烈的咳嗽了起来,一把抓过她的手,像是不敢相信他的眼睛所看到的一样。 “是的,爹我回来了,对不起,是薇儿连累爹中了敌人的奸计,还害得爹哮喘病发作,差点丢了一条性命,是薇儿不孝。”杨雨薇愧疚至极的道歉,幸好她爹没有事情,如果她爹有什么三长两短,她一辈子都不能原谅自己。 “薇儿,不要哭了,爹没事。倒是你,能回来了就好。”杨鸣斌心里悬着的大石头终于落在了地上,只要女儿能平安无事的回来,其他的事情他都觉得不重要了。 不过,当他的目光落在她遮挡得严严实实的身上时,忍不住吓了一跳,“薇儿,你这是在做什么?为什么要用面纱遮挡着脸,还有手上为什么带了纱制的手套?” “爹,我被秦国人陷害过敏了,身上起了很多的红疙瘩,还没完全消退下去呢,太难看了所以我就戴面纱了。”杨雨薇解释道,然后将脸上的面纱给扯了下来,露出了还留有红色痕迹的脸。 两天的时间过去了,那些疙瘩消散得差不多了,只是之前因为太痒了,她不停的抓导致身上留下了很多痕迹,依然狼狈不堪。 “秦国人,卑鄙无耻的秦国人,爹一定替你报仇。敢掳走我的女儿,等着承受怒火吧。”杨鸣斌没想到在背后将他女儿掳走的人竟然是秦国人,头顶气得快要冒烟了,如果不是现在动弹不得,他肯定提着长剑去杀人了。 “爹,你不要太激动,养伤要紧。你遭遇了杀手的埋伏,差点丢了一条命你知不知道。爹的马被那些叔叔们动了手脚,就连爹的哮喘病发作也被他们动的手脚,他们对于我们收拾那位老妖婆,把他们赶出去怀恨在心呢,勾结了敌人想要害死我们。”杨雨薇不想她爹被蒙在鼓里,将那三房中间的牵扯给说了出来。 杨鸣斌脸色铁青,心口一起一伏的,半晌才蹦出了嗓子眼几句话,“一群忘恩负义的白眼狼。”他养了他们那么多年没有一丁点的感恩,结果现在只是把他们赶出去呢,就要取他和女儿的性命了。 “所以,薇儿已经把爹之前搜集到的那些犯罪的证据送到他们政敌的手里了,估计现在他们已经下了大牢了。他们如此伤害爹和我,我直接把他们送到地狱里去,让他们到地狱里蹦跶去吧。爹,原谅我没有办法把他们当成你的亲弟弟,他们既然敢做出那样的事情,就要承受得起代价。不是他们死,就死我亡,没有第三条路可以走。” 杨雨薇脊梁挺得笔直,整个人没有一点同情心,宛若说的不是她的叔叔,而是不共戴天的仇人一样。 杨鸣斌用手捂着眼睛,挣扎了好一会儿才缓缓的说道,“那就这样吧,总不可能别人都要取你的性命了你还当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只是爹到了九泉之下不知道怎么面对你爷爷,不管怎么样,他们都是你爷爷的儿子,手足相残,你爷爷一定会恨死我的。这一切就交给我来承担吧。”女儿和弟弟之间,他要选择的当然是女儿。 “谢谢爹愿意理解我。”杨雨薇感动得想落泪,不管她做什么事情爹都无条件的站在她的身边支持她,有父亲疼爱的感觉真的很好。 “爹不想你再被他们背后下狠手了,爹就只有你这么一个女儿,你是爹血脉的延续,爹怎么能眼睁睁的让你陷入危险之中。”那些罪孽,就让他一个人来承担吧。 杨雨薇抹了抹发红的眼眶,小声的说道,“我让人去厨房把之前准备好的补血粥拿上来给爹喝,爹你一定要养好身体快点好起来。” 杨鸣斌看着体贴懂事的女儿,心里满足得不得了。 不多时,杨雨薇就提着猪肝青菜粥进来,耐心的,一勺一勺的喂父亲喝下,直到一碗都空了,她才露出了笑容,“好了,爹你一夜没有吃东西了,又受了重伤,第一次不能吃那么多,等过一个多时辰我再让厨房弄些清淡的小菜和粥进来,委屈爹了。” 她想了想,打了一盆热水来替他擦掉脸上的汗水,一直陪着他说话,直到管家进来传话,说南宫曜来了,父女两人才停了下来。 “薇儿,让人进来吧。” 杨雨薇挑了挑眉,明白估计是那些恶毒的叔叔们已经有了下落了,她拳头紧了紧,等待着南宫曜的消息。 “伯父。” 南宫曜带了很多补身体的名贵药材过来,恭敬的问候杨鸣斌,又关心他的伤情,然后才把话题转到了杨雨薇想要知道的事情上。 “杨鸣鸿,杨鸣朗,杨鸣海犯下的累累罪行昨天已经被他们的政敌捅到皇上面前了,皇上勃然大怒,直接将他们打到天牢里,半夜的时候他们就畏罪自尽了,所有的男丁没有留下一个活口,所有的女眷,皇上发话了,全部发配边疆苦寒之地,终身为奴为婢不得翻身。” 听到这些话,杨雨薇满腔恨意的心终于得到一些发泄了,那些人渣就应该死,死一百次都不足惜。不过那些女眷依然让她有些不放心,因为她知道仇恨能点燃一切,斩草不除根,吹风吹又生。 只是有些话当着她爹的面她不好说,只能简单的应了一声说她知道了,就没有别的表示了。 倒是杨鸣斌,沉默了一下,然后将管家喊过来,让他去想办法把人收尸好好安葬了。 杨雨薇对她爹的仁慈心里不以为然,脸上却不敢表现出来更多,等到应该换药的时候,她拿着最好的伤药给他重新敷上,又用纱布包扎好,这才借口她肚子饿了要出来吃东西跟着南宫曜出来了。 等回到了她的院子之后,她一脸冷沉的对南宫曜说道,“不管怎么样,一定要让那三房的女眷死在半路上,决不能让他们有反扑的机会。” “我已经让人吩咐下去了,薇儿你就放心吧。而且你也别担心,从京城到最遥远最苦寒的北疆之地,走路要好几个月的时间,中途要跋山涉水,翻山越岭,天气接下去会越来越冷,还没到达北疆就会下雪,到时候被冻死几个人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南宫曜眼皮都没有眨一下,淡淡的说道。 “那就按照你说的去。”杨雨薇可没有多余的同情心,三房那些人不停的算计她和她爹,她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不杀了他们永绝后患,她都不能安心了。 幸好她和她爹没事,不然她一定会将那些便宜叔叔给挫骨扬灰。 “对了,你是怎么让我爹没有受到那些事情牵连的?” “皇上心里本来就清楚你爹没有必要通敌叛国,也没有必要谋朝篡位,再加上有太子和璇公主隔三差五的在他耳边说薇儿有多么好,杨将军有多么忠心,皇上也不敢轻易处置了你爹,你可是有了然大师批过命的,能给周国带来好运。为了让你安心的留在周国,他也不会连累到你爹。皇上心里清楚着呢。”南宫曜淡笑着说道,不得不感谢了然大师的批命,简直就是一道最好用的护身符,能够保佑薇儿一辈子。 “这次的事情辛苦你了。只可惜黄祁然那个阴险狡诈的狐狸,原来他早就想好了后招,我们就算去告状,皇上也不会相信,退一万步来说就算皇上相信了,却拿不出实际的证据来,也没有办法治他们的罪。”杨雨薇愤愤不平的说道,还有陈胤之,带了那么多杀手来想要她和她爹的性命,这比账她一定要好好的算一下,不然真的要被呕死了。 “薇儿,这些事情慢慢来,不要着急。”南宫曜只能这样安慰她,担心她被气坏了身子那就不值得了。 杨雨薇吃了一些东西,坐在梳妆台前照镜子,看着脸上依然这里红一块那里红一块的时候,眉心几乎能夹死一只苍蝇,她拿着能够褪去伤痕的玉肌膏涂抹在脸上,嫌恶的说道,“真是丑死了,我自己看了都想做噩梦,更别提别人了。” 看着架势,想要恢复像之前白皙莹润的状态还需要再养两天才行,所以她这两天还是要闷在家里,可是她真的很不甘心啊。 “南宫曜,我想收拾陈胤之。” 杨雨薇想来想去依然咽不下心里那口恶气,她真的快要发疯了。 “你想要做什么?”南宫曜的额头突突的跳着,几乎要给这姑娘跪了。 “当然是让他当不了太子啊。”杨雨薇磨着牙恨声说道,那个混蛋招惹了她还想有好下场吗。做梦! “怎么收拾?”南宫曜咽了一口唾沫,小心翼翼的问道。 “不如让他和皇后睡在一起怎么样?睡了周国的皇后,皇上肯定要气死了,到时候他别想再当太子了,我们再斩断他的羽翼,把他弄死。”杨雨薇将她的计划说出来,南宫曜的脸色都变了,没想到她竟然能说出如此惊世骇俗的话来。 “薇儿,你说的是真的吗?” “当然,你觉得还有假吗?上官嘉懿我肯定是要一锅端了的,皇后和荣国公也不例外,至于陈胤之,他也难逃我的报复。”当她是软包子一样谁都可以拿捏吗?简直是找死,休想! “如果你真的想要报复,让我来,这件事情非同小可,如果被皇上查出来,绝对会死路一条,薇儿你不要沾手了。”南宫曜盯着她坚毅的眼神,知道不管自己怎么劝,她都不会再改变主意了,只能认命的当她的侩子手,替她冲锋陷阵,希望能扫平一切的危险。 “我会仔细布局,不会大意的,南宫曜,这是我的事情,要掉脑袋也是我掉,你不要掺和进来。”对于南宫曜帮她的决心,让她心里觉得很感动,然而理智却硬生生的止住了,她不想把南宫曜卷进来。 “薇儿,你觉得到如今,我还能眼睁睁的看着你做危险的事情吗?在我心里早就把你当成我的妻子看待了,你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不管你做什么,我都要站在你身边为你保驾护航。就算你不说,我也不会放过陈胤之和黄祁然,既然是你想的,我一定会让你达成所愿,多余的话就不要说了,我不想听。”南宫曜眼睛里带着强烈的坚定,斩钉截铁的说道。 “那好吧,这件事情等我好了以后再说,但是陈胤之和陈燕儿,我是收拾定了。”杨雨薇恨恨的说道。 就在这时候,墨竹和淡荷走进来了,淡荷对杨雨薇说道,“小姐,荣国公府和晋郡王殿下已经彻底的反目成仇了,刘敏瑜的哥哥派了一群地痞无赖趁着晋郡王出门的时候把他狠狠的揍了一顿,把他打的鼻青脸肿,不仅如此,他的不少罪状还是捅到了太子的面前,看样子,荣国公府是想要将他彻底的推上绝路了。” “对了,小姐,刘敏瑜想办法偷偷的转走了晋郡王名下一大半的铺子和庄子田产,银钱也被彻底的都带走了,晋郡王这一回真是大出血了一把。” 墨竹幸灾乐祸的补充道,那个男人落得如今这样的下场是他活该,谁让他眼睛瞎了一样,看不到她们家小姐的好,处处跟小姐作对,还想要把小姐置之于死地。如果当初他肯用心的对小姐,小姐肯定会好好跟他过日子,站在他那边,现在指不定他过得有多么春风得意了。 杨雨薇得意的笑了起来,刘敏瑜这样果然没有辜负她放了她一马,现在上官嘉懿和刘敏瑜狗咬狗打起来了,还有什么事情比看到曾经一对爱得死去活来的人反目成仇更有意思呢? “事情不会就这么完结,接下来还有好戏看呢,我们就擦亮眼睛看着好了。”杨雨薇笑得意味深长,看到刘敏瑜和上官嘉懿过得不好,她心里就舒服了。 墨竹和淡荷想到了什么,继续说道,“还有啊,小姐,刘敏瑜已经把当年谁在跳孔雀舞的真相告诉晋郡王了,晋郡王悔得肠子都青了,头直接撞在地上痛哭流涕,那场面别提多好看了。” 分不清谁是鱼目谁是珍珠,上官嘉懿从皇后嫡出的亲王被贬为没有任何实权,连皇宫也没有资格出入的郡王,他真是输得一点都不冤枉。 杨雨薇心底的恶气终于宣泄了一些,上官嘉懿是自作自受,不过是让她心里觉得很开心,这两天晦气的事情太多了,总算听到了一件好事了。 她开心,旁边的南宫曜心里可不开心了,甚至可以说是心塞无比,上官嘉懿那个混蛋该不会反悔了又想回来追回薇儿吧,千万不要这样啊,他现在都没能得到薇儿的心呢,怎么能让别的男人再来跟他抢薇儿呢?哪怕是上官嘉懿曾经跟她有过婚约也不可以。 等到墨竹和淡荷退下去之后,南宫曜一把将她抱在了怀里,搂得紧紧的,害得她差点喘不过气来,她不停的捶打着他的心口,“南宫曜,你发什么疯啊,我要断气了,你快点放开我啊。” 南宫曜眼睛里有一丝愧疚和懊恼,松开了她,心里有着抑制不住的担心和害怕,“薇儿,上官嘉懿要是后悔了回来找你,你该不会心软原谅他吧?你可不能再想着回到他的身边啊,好不容易才跟他解除了婚约,别一时之间脑子坏了再做出蠢事来,错过了就是错过了,不能再有重来的机会。” 杨雨薇看着他患得患失的样子,忍不住觉得好笑,“我看遇到上官嘉懿的事情变蠢的人是你吧,你想想我和他之间就算是争得你死我活了,我怎么可能再原谅他,或者再回到他的身边。你当我脑子被门夹了吗,非要自虐让自己不痛快。我是好日子过得太多了太闲了吗?南宫曜你究竟在想些什么,我恨不得把他捏死,恨不得从来没有跟他有过婚约,怎么可能会和他在一起。你问的什么蠢问题,我真怀疑你是怎么打胜仗的,连这点脑子都没有吗?” 她简直无语死了,这人究竟要怎么说。 南宫曜听着她嫌恶的语气,紧绷的心终于松懈了下来,“薇儿,我这不是因为太过在乎你了吗,实在不想让别的男人把你抢走,上官嘉懿那个男人多么厚颜无耻的事情都做得出来,而你吧,虽然有时候足够的心狠,但是心狠的对面又有着足够的心软,我害怕啊。” “我心软只对着我在乎的人,上官嘉懿他算哪根葱,我为什么要对他心软?他对我做的那些事情,足够我将他凌迟一百遍都了。真不知道你哪来的这么荒谬的想法。”杨雨薇简直无语了,这男人精明的时候可精明了,蠢的时候让她都不忍直视。 “那就好,嘿嘿,薇儿,我就喜欢你做事情斩钉截铁不拖泥带水。”南宫曜嘴角咧开了大大的笑容,嘴里吐着甜言蜜语道。 杨雨薇被他逗乐了,“南宫曜,你没有事情要忙了吗?” “有啊,不过我现在是奉了皇上的命令来看你的,一会宫里还会赏赐不少补品下来,薇儿,这次估计皇上也被你吓得够呛。”南宫曜想到皇上如坐针毡的样子就忍不住好笑,至少他心里能肯定了,不管皇上怎么利用薇儿,都不会眼睁睁的看着她陷入危险之中的,这应该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吧。 “那就多谢皇上了,南宫曜我现在困得要死,我要先睡觉,你有空要忙什么就去吧。”杨雨薇打了个哈欠说道,精神萎靡不振。 “那你好好睡一觉,等我明天的时候再来看你,薇儿,这次不能再任性了,不要轻易的一个人出门好吗?”南宫曜想到她折腾的本事,被他吓得跟什么一样。 “我知道了,我已经深刻的领略了教训了,哪里还敢再轻举妄动。”杨雨薇说道,一次的教训不够深刻,两次的教训难道她还不记住吗?除非她是傻子,是蠢货才会如此不爱惜自己的性命。 南宫曜俯身在她的脸上亲了一口才离开了她的房间,朝着外面走去。 杨雨薇困得直接倒在床上睡得昏天暗地,中间皇上和太后有赏赐进来,她打起精神去招待了皇上身边的李公公,然后又回去呼呼大睡,一直睡到第二天下午才醒过来,她身上的疙瘩终于全部消散了,只剩下一些红色的抓痕,很浅淡,不注意看根本就看不出来。 照着镜子看到里面精致如画的容颜的时候,她心底的阴霾终于消散了不少,整个人又恢复了生龙活虎的动力。 又过了一天,她的脸彻底的好了,杨鸣斌的伤势也有了好转,终于不会再有危险了,杨雨薇的心情总算好了很多,她亲自下厨给父亲做了香甜可口又清淡的菜肴之后,懒洋洋的坐在花园里吹着风,享受着难得的惬意。 然而没过一会,管家就走了进来说道,“小姐,晋郡王这几天一直堵在将军府门口吵着闹着要见小姐,不管属下怎么劝都不听,现在要怎么办?” “上官嘉懿?”杨雨薇眯了眯眼睛,他怎么还有脸来见她,是皮痒了想挨揍吗,还是想要做什么? “你去告诉他,我是绝对不会见他的,让他别白费力气了,没有用。”那些伤害划在心上,就算不疼了也会留下一道深深的痕迹,永远都消散不去。 “属下也是这么说了,可是晋郡王就跟铁了心一样,说是见不到小姐绝不善罢甘休。”管家为难的说道,不管怎么说,那人都是皇子啊,做得太过了会不会损害皇家的颜面。 “你用这包药粉让他闻一下,然后趁着他腿脚无力的时候送他到附近的酒馆去喝酒。”她可不想看到那样一张令人作呕的脸。 管家终于拿着要药粉下去了,果然顺利的将上官嘉懿腿脚发软的给送到旁边的酒楼去了,然后派了重兵把守,不肯让他再靠近一步。 上官嘉懿脸彻底的黑了,那个女人的心果然够狠的,他现在已经知道自己错了,愿意重归旧好她还有什么不满足的,难道还要他跪下来道歉吗? 他想了很多办法,都没能想出一个能靠近杨雨薇的办法,差点吐一口血出来,不得已,他只好把主意打在凤鸾宫里的皇后身上,不如他还是假扮采买的太监去找母后出谋划策,或许还能帮助她一点。 越是想他越是觉得可行,然后果然花重金买通了采买的太监,换了一身太监服混进了皇宫里,熟门熟路的摸到了被禁足的皇后的凤鸾宫里。 精神状况越来越差的皇后看到很久没有见过的儿子,惊骇得差点尖叫出声,被上官嘉懿捂住了嘴才没引来别人,“嘉懿,你怎么跑到宫里来了,若是被你父皇发现你就惨了,你知道不知道?” “母后,儿臣想你了,很担心你,所以就想办法进来看看你,难道你看到儿臣不高兴吗?”上官嘉懿看着憔悴苍老了不少的娘亲,心疼得跟什么一样。 “当然高兴,母后没想到能在有生之年还能看到嘉懿,真是死而无憾了。”皇后喜极而泣,心里有着难以言喻的酸楚和难过。 “对不起母后,都是儿臣连累了母后被父皇厌弃,儿臣一定要想办法让母后从这里出去,继续做风光无限的皇后,以后做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后,谁也奈何不了你,再也没有人能让你受委屈。”上官嘉懿恨声说道。 既然父皇不仁,他就不义。他已经想好了,如果不想继续被父皇拿捏住整个人生,他就要造反,把父皇从那个至高无上的皇位上轰下去,换他来做皇上,这样看谁能敢奈何他! 越是想,这个念头就越是强烈。 “嘉懿,这件事情非同小可,不是你说想做就能做的,母后也想不再受别人压制,可是谈何容易,他掌握着所有的兵力所有的财力,你怎么能斗得过他?”皇后提到皇上,眼睛里一闪而过强烈的恨意,对于那个男人,她再也没有丝毫的爱意,有的只是强烈的恨意,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挫骨扬灰,就连死都进不了上官家的皇陵。 “儿臣不会再冲动行事了,只有做好万全的准备我才会动手。母后,儿臣现在想要取得杨雨薇的原谅,让她再爱上我,我愿意娶她为妻,可是她对于之前的事情耿耿于怀,根本连见都不愿意再见我,我实在是没有办法了,母后你比较理解女人的心思,能不能帮我想一想究竟怎么才能让她不再恨我,转而爱上我。”上官嘉懿苦恼的说道,早知道她才是他心心念念爱了那么久的人,当初他就不会联合刘敏瑜那个女人对她步步紧逼,几乎要将她逼上绝路了。 第一百一十六章渣男后悔,薇儿是真爱 真是世事弄人,都是刘敏瑜那个贱人,她若是没有假冒她才是跳舞的那个人,也不会有那么多的事情出来,他现在真是后悔得肠子都青了。他硬生生的将那个最能给他带来福气,最能让他得到父皇宠爱的女人给推到了别人的怀里。 “什么?为什么要取得杨雨薇的原谅,嘉懿你疯了吗?你不是说最爱的女人是敏瑜吗,怎么现在又想要取得杨雨薇的谅解,你到底在想些什么?”皇后跟见鬼一样的看着她的儿子,真不知道他究竟怎么想的,为什么这里一阵那里一阵的,简直让她快要发疯了好不好。 “娘,儿臣都是被刘敏瑜那个贱人给蒙蔽了,她不是当初救了我的人,救了我的人是杨雨薇,是她想要邀功所以就冒名顶替了。”上官嘉懿磨着牙恨声说道。当初为了让皇后接受敏瑜作为儿媳妇,他自导自演了一场戏,那就是掉下水去装昏迷不醒,然后让刘敏瑜把他救上来,让皇后对刘敏瑜改观,进而喜欢上她。现在他只能硬生生的改口。 在皇后不可置信的眼神中,他继续添油加醋,“而且母后你知道这段时间你被软禁的时候,荣国公府究竟做了什么事情吗?刘敏瑜那个贱人偷偷转走了我名下一大半的铺子田产和庄子,若不是另外一些我藏在隐秘的地方没有让她知道,估计她都全部转走了,一个子儿都不会给我剩下,那个女人真的太狠了。不仅如此,儿臣存在钱庄里的几百万两白银也被她偷偷的弄到了荣国公的名下,儿子身家折损得很厉害啊。” “敏瑜竟然是这样的人吗?”皇后的眼睛里写满了失望,拳头捏得咯咯作响,她真是看错人了,原以为她娘家的侄女是个好的,却万万没想到那是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啊。 “她就是那样的人,是她处处在我耳边说杨雨薇不好,儿臣才那么讨厌杨雨薇的。结果杨雨薇在太后的寿宴上大放异彩,打败了越国公主,不费一兵一卒就得到了两座城池,又轻而易举的降服了神虎,得到了秦国一百匹汗血宝马,杨雨薇才是对我最有帮助的人,儿子落得现在这样的境地,都是刘敏瑜在背后拖后腿造成的,真是,我现在都恨死她了。母后你看儿臣的脸,是被刘敏瑜的哥哥刘卿派人打得,差点儿子就被打死了啊。”提到刘敏瑜,上官嘉懿现在只有满腔的恨意,再也没有了他以前信誓旦旦的热烈的真爱。 “简直太过分了,他们怎么敢做出那样的事情来,真是本宫的好侄女好侄儿,以为本宫被软禁在皇宫里就不能翻身了,所以肆意的欺负你吗?本宫会让他们死无葬身之地。”皇后听着儿子说的这些话气得头顶都要冒烟了,她失势了,所以娘家人都不把她当回事了是吗? “所以母后,我想来想去,觉得最好的办法就是把杨雨薇哄回来,只要我娶了她,对她好,对她薇呵护备至,她一定会爱上我,死心塌地的追随我,到时候我想要重新得到权势一定比现在容易得多。”上官嘉懿对皇后洗脑说道。 “你确定杨雨薇会原谅你吗,在你和刘敏瑜做了那么多将她置之于死地的事情之后?”皇后可没有上官嘉懿那么乐观,女人一旦心狠起来,简直是谁都比不上,想要追回那样一个女人谈何容易。 “再难也要追回来啊,杨雨薇可是被了然大师批命,她是周国的守护神,谁娶了她谁就会有天大的福气。”上官嘉懿眼睛里冒着兴奋的光芒,已经在幻想杨雨薇回到她的身边之后,他所向披靡,干掉太子和其他皇子的事情了。 皇后被他说得有些心动了,她被困在这里已经有一段时间了,简直度日如年,她没有办法想象一辈子都被软禁在这里,会不会发疯的死去。 “对于杨雨薇那样的女人,没有别的办法,只能精诚所至金石为开,烈女怕缠郎,你不停的缠着她,不停的说你喜欢她,给她买喜欢的小玩意,对她嘘寒问暖,总有一天她会原谅你对她的伤害的,总之你一定要坚持。她再铁石心肠,她的心也是肉长的,时间长了一定会被你感化的。” 皇后这样对儿子说道,如果儿子能够追回杨雨薇,让她帮儿子登上皇位,以前闹的那些不愉快的事情,她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只要以后杨雨薇能好好侍奉,好好孝顺她,当然可以相安无事。 上官嘉懿得到了皇后指点,整个人再次充满了力量,“母后你放心,儿臣一定会按照你说的去做的。”的确,只要他不停的对她好,时间长了,她一定会忘记他对她的伤害,只记得他的好,事情就这么说定了。 不过他又想到了什么再次犯难了,“可是母后,我现在连杨雨薇的面都见不到,她处处躲着我,不愿意见我,怎么办?” 提到这个他又是一阵懊恼,这女人的心的确够狠的,说不见就不见,未免也太记仇了吧? “她不来见你,难道你不会去见她吗?办法都是人想出来的,你如果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怎么能得到她的原谅,你以为她是那么容易糊弄的女人吗?要知道她能把你弄得现在彻底被皇上厌弃,把母后弄得被软禁在凤鸾宫里,就可想而知她的本事有多大。你不要再耍小手段,要用你的真心去感化她,一定要让她爱上你,帮助我们。” 皇后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声音微微有些发颤,“要知道现在连荣国公府都背弃了我们,除了杨雨薇再也没有人能帮助我们了,嘉懿,这是我们最后的王牌,你一定不要再弄砸了,不然等待着我们的将会是跌入无尽的深渊。” 她现在也后悔得肠子都青了,早知道当初就应该好好的巴结杨雨薇,让她站在他们这边,真是一步错步步错啊,若是当初她对杨雨薇好一点,而不是联合刘敏瑜彻底的打压杨雨薇,现在她和儿子肯定风光无限,说不定连太子的势头都压下去了! “好吧,那我想办法见到杨雨薇,实在不行就翻墙到她家去,或者在她出门的时候我堵住她的路,她总不可能一辈子都躲在镇国将军府里不出去吧。”上官嘉懿一副豁出去的样子说道。 “嘉懿,母后能不能从这里出去就靠你了,记住不要再像以前一样冲动了,为了成大事必要的时候需要忍气吞声,真的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等你成为人上人,看谁不顺眼就杀谁,到时候都由着你高兴,现在不行。”皇后郑重其事的提醒道,她也是害怕了,一定不能犹如行尸走肉一样的活着,她要风光无限,要将后宫所有的女人都狠狠的踩在她的脚底下再也爬不起来。 “那母后也不能拖儿臣的后腿,不能刁难杨雨薇,儿臣直到现在才发现,其实最爱的女人是她,而不是刘敏瑜,只可惜儿臣那么晚才弄明白自己的心意。”上官嘉懿苦涩的说道。如果时光可以倒流,他一定在杨雨薇刚回到京城的时候就对她释放善意,就让她感受到自己的情意,而不是对她恨之入骨,只可惜就算他后悔得想死,时光也不能再倒流了。 “母后都会按照你说的去做,你放心好了,本宫不是那种分不清事情的轻重缓急的人,你去准备你的事情去吧,还有想办法收买一些人替你办事。”皇后再次叮嘱道。 “那儿臣先回去了,等有空的时候再偷偷进宫来看望母后,你一定要保重身体母后,就这么说定了。”上官嘉懿叮嘱道,然后像来的时候一样,偷偷的离开了。 他和皇后都不知道,他前脚才离开皇宫,后脚就有人将母子两人之间的对话一字不漏的传到了南宫曜的耳朵里,南宫曜听着那些自我感觉良好的对话,差点笑出了声音,真不知打他们哪里来的自信,认为杨雨薇会站在他们那边。 “主子,我们要不要立刻把上官嘉懿给做掉?”传递消息的死士做了一个杀头的动作。 “不必,那个男人留着还有用,暂时不需要。”南宫曜淡淡的说道,或许他倒是可以给上官嘉懿指明一条道路,薇儿是绝对不会跟他狼狈为奸的,倒是可以牵线搭桥让越国皇子陈胤之和上官嘉懿勾结起来造反,顺便让现在的皇上落下一个病根,再也不能胜任皇上要做的那么多事情,把皇位传到太子上官泽手上,这样薇儿就不会总是被当成棋子一样利用了。 “那需要拦着他,不让他见到杨雨薇姑娘吗?”死士再次问道,他们主子都没能守得云开见月明,万一上官嘉懿这混蛋出来搅局,导致杨雨薇姑娘又不愿意追随主子了怎么办? 冷静下来之后的南宫曜不再像之前那么孩子气了,摇了摇头说道,“不需要,只要他不伤害到薇儿,随他去,薇儿会亲自粉碎他的所有期待。当真以为别人都是傻子,他想要怎样就怎样吗?让他撞得头破血流他才知道曾经错过了什么。”薇儿岂是他说伤害就能伤害的? 南宫曜对于上官嘉懿心里打的如意算盘根本没有放在心上,只是在得空的时候就跑到薇儿的面前去刷好感度,刷存在感,逗得杨雨薇忍不住直笑,越来越习惯他的存在,他满意的勾了勾嘴角。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上官嘉懿不知道从哪里弄到了很多精致又稀罕的小玩意送到镇国将军府来,给杨雨薇解闷,试图逗她开心,每一次送的礼物里面都有一封长长的信,信里面跟杨雨薇诉说了他的悔恨和痛苦,让杨雨薇原谅他以前犯浑做下的那些事情,又情深意重的诉说他对杨雨薇的深情,愿意爱她直到天荒地老。 杨雨薇看着那些信笑得肚子都疼了,像念笑话一样念给丫鬟们听,然后下一刻她把信烧成了灰烬,冷着一张脸让管家进来将上官嘉懿送来的东西再打回去。 然而她如此决然的态度并没有让上官嘉懿气馁,那个男人就跟疯了一样的,每天都送来不同的礼物,每天都有鲜艳欲滴的鲜花送进来,惹得不少丫鬟心花怒放,不知内情的她们对杨雨薇充满了羡慕,在私底下偷偷的说如果有人每天都送那么多精致的礼物和鲜花过来,风雨无阻,她们肯定早就爱上那个温柔深情的男人,早就嫁给他了,她们小姐未免也太铁石心肠了,硬生生的伤害了一个深情男人的心。 对于私底下丫鬟的议论纷纷,杨雨薇不放在心上,那个男人对她的伤害怎么可能用一些礼品和鲜花就能抹杀,她一辈子都会记得上官嘉懿是如何心狠手辣的将她一次又一次的往死路上赶,她才不会原谅,致死都不原谅,他就死了那条心吧。 不一会儿,又有丫鬟抱着一大摞珍稀的补品走进了花园的凉亭里,满眼都飘着爱心的对杨雨薇说道,“小姐,晋郡王又送了很多的燕窝人参雪莲花来给将军补身体了,您要不要收下?”晋郡王殿下也太好了,简直是把她们家小姐捧在掌心里疼着爱着了,她们小姐竟然不为所动,真是太没有天理了,真不知道她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 “让管家再送回去。”杨雨薇眼皮抬都不抬一下,冷冷的说道。 “小姐,这可是晋郡王殿下的一片心意啊。”那丫鬟一脸肉疼的说道,真不知道她们家小姐在矫情啥,遇到那么好的男人就赶紧嫁了吧。 杨雨薇眯起眼睛,周身散发出冷冷的杀气,看得那丫鬟脊背处有阵阵冷汗滴答滴答的掉落了下来,身体哆嗦了一下,不敢再多说话,头垂得低低的,恨不得找个地洞给钻进去,这样的小姐真是太可怕了。 “把信留下。” 丫鬟把记载着浓情蜜意的信塞到了她的手里,杨雨薇拿过火折子直接烧成灰烬。若不是不想这些信落到别人的手里坏了她的名声,她才不会让人把这些礼物给送进来。 南宫曜走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她凛冽又略带着嘲讽的眼睛。 他忍不住一阵阵好笑,“薇儿,那个脸皮厚得像城墙一样的男人又来给你示爱了?”上官嘉懿为了骗得杨雨薇的信任也是蛮拼的,让他不佩服都不行。 “谁知道他脑子抽的什么风,难道知道了当年孔雀舞是杨雨薇跳的,就换了真爱了?那他的真爱未免也太廉价了。”杨雨薇恶心得都快要吐了,果然是自大的混蛋,这样的事情都做得出来,真是不要脸到了极致。 南宫曜眼睛里闪过一丝诡异的光芒,“薇儿,再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啊,他天天来送礼物送鲜花,虽然你每次都坚定的给退回去了,但是别人不知道啊,在不知内情的人眼睛里,还以为你和他很快旧情复燃了呢,传到皇上和太后的耳朵里对你总是不利。别给自己惹来麻烦比较好。” 杨雨薇懊恼的抓着头发,都快要抓狂了,“我也不想在和他有牵扯啊,可是我又怕他这些情意绵绵的情书落到别人的手里,我的名声就坏了,到时候别人会说我是水性杨花的女人,朝三暮四,朝秦暮楚,这对我可一点好处都没有啊。”她现在就想糊上官嘉懿一脸血,那个男人实在是太讨厌了有没有。 “那不如狠狠的教训他一顿,让他彻底的害怕了,不敢再出现在你的面前。”南宫曜靠近她的耳朵旁边说了几句话,杨雨薇的眼睛亮了起来,果然是够恶毒的主意,能够让上官嘉懿像落水狗一样狼狈呢,还能狠狠的教训陈胤之一顿,何乐而不为。 “来人啊,去把晋郡王给我请到院子里来。”这么多天以后,杨雨薇终于发话了。 快要坚持不下去的上官嘉懿得知杨雨薇终于要见他了,激动得热血都快要沸腾了,心怦怦的跳着,几乎要蹦出嗓子眼来,他眼睛里柔情荡漾,紧张得手足无措,比去见皇上还要让他觉得紧张。 走进了精致典雅的花园里,被丫鬟带到了凉亭里,杨雨薇眉眼带着温柔的笑意,耳边两撮头发松松散散的垂落下来,显得异常的婉约美丽,他的心漏掉了半拍,眷恋不已的看着那个精致如画的女人,同时暗暗在心里后悔着,这么美丽的女人为什么当初他却没有注意到呢,为什么还会觉得刘敏瑜比她温柔比她善解人意,也比她美丽一千倍一万倍呢?他以前果然是眼睛瞎了脑子进水了,杨雨薇和刘敏瑜站在一起,只要有点眼色的男人都知道选哪个。 杨雨薇被那样炙热又放肆的目光看得心头微微发恼,幽寒的眼神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上官嘉懿一慌这才移开了目光。 “薇儿,你终于肯见我了,是不是愿意原谅我了?”上官嘉懿高兴的问道。 “你想太多了,我把你叫到这里来,就是想告诉你,不要再费心思了,也不要再往镇国将军府里送东西,没用的,我不会原谅你当初对我的伤害,更加不会爱上你,你还是省省心吧。”杨雨薇冷冷的说道。 “薇儿,我真的知道错了,以前那样伤害你,我也很后悔也很心疼。都是刘敏瑜那个贱人,是她误导了我,是她告诉我在梅花林里跳孔雀舞的人是她,所以我才会把她误认为是你的,我其实爱的人只有你一个,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我愿意弥补我以前犯下的错误,以后一定会对你很好,让你不会再伤心难过,真的,我真心想悔过了。”上官嘉懿眼眶通红,周身散发着浓浓的悲伤,看得旁边不少丫鬟都忍不住一阵阵心疼。 杨雨薇却是勾起唇角嘲讽的笑了起来,用幽寒得没有一丝温度的声音说道,“你认错人了就能抹杀掉你对我的伤害吗?你一句都是刘敏瑜的错,把一切错误都推到她的身上去就证明你是无辜的吗?上官嘉懿,你如果是个男人就要敢作敢当,那样我还佩服你是条汉子,而现在你把一切都推到别人的身上去,在我眼里不过是个没有担当的窝囊废而已。既然你选择了爱刘敏瑜爱得死去活来,那就坚持下去啊,从一开始坚持到最后,我还愿意欣赏你的痴情,当初你恨不得让我快点去死,现在又要转过来说我是你的真爱,你不嫌丢人我都嫌恶心呢。你走吧,不要再出现在我的面前,不要再让我想起你是怎么一次又一次的把我逼上绝路的,我们就当做不认识,以后我也不会再针对你。” 她这么说,上官嘉懿可就着急了,他要的不是以后变成井水不犯河水的陌生人,他要的是杨雨薇的回心转意,要的是让杨雨薇爱上他,替他出谋划策,然后将皇上赶下皇位他取而代之。如果两人真的没有任何关系了,他这段时间不是白忙活了吗?更何况他现在也是真的爱上杨雨薇了,想要得到这个女人。 “薇儿,我们以前可是有过婚约的,你真的要这么绝情吗?我都已经深刻的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愿意忏悔,愿意真心悔过,痛改前非改过自新,难道你连这样的机会都不愿意给我吗?”上官嘉懿心痛万分的说道,“我愿意用下半辈子的疼爱和呵护,让薇儿你一世无忧,你回到我的身边来吧,我不能没有你啊,这段时间你彻底的离开了我的身边,和我不再有一丝一毫的关系之后,我才深刻的意识到当初的我究竟有多么的离谱,我真的痛够了,不想以后的日子身边依然没有你。” 杨雨薇气得都笑了,她见过脸皮厚的,却没有见过脸皮这么厚的,“上官嘉懿,如果我一刀捅死你,之后才发现我彻底的错了,错得离谱,要你原谅我,我会温柔细心的对你,我愿意替你做一切事情,你还会原谅我吗?” 上官嘉懿被她狠戾无情的样子吓得直接呆在了原地,脸色煞白煞白的没有一丝血色,他勉强的挤出了一丝笑容,幽幽的说道,“薇儿你真的很会开玩笑,哪能拿性命开玩笑呢。” “连你也觉得荒谬之极吗?那你凭什么认为我会原谅你,我会愿意回到你的身边?你一次又一次的想要我去死,你以为我能忘记吗?不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忘记,哪怕是死那些伤痕都会刻在我的脑海里,一辈子挥之不去。所以别再做毫无意义的事情,没有用,我至死都不会原谅你,请你离开这里,不要再出现在我的面前,不然我见你一次收拾你一次,你是皇子也不例外。” 杨雨薇眼睛里流露出来的刻骨铭心的仇恨将上官嘉懿都震慑住了,他忍不住激灵灵的打了一个寒颤,然而再想他以后过的那些日子,如果没有她帮忙,他就永远不会有风光无限的日子,母后也一辈子被软禁在凤鸾宫里,他就不甘心。更加不甘心杨雨薇不爱他,而是睡在南宫曜的身边,替他生儿育女,他们夫妻伉俪情深,他光是想想整个人都快要发疯了。 想到这里,他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勇气,直接几步冲到了杨雨薇的面前,一把抓住她的手深情款款的说道,“薇儿,我错了,直到现在我才发现我最爱的人是你,我想要你做我的妻子,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 见识过光芒大盛的杨雨薇之后,上官嘉懿后悔得肠子都青了,低声下气的寻求复合。 一直站在旁边对上官嘉懿深情款款又追悔莫及表演从头看到尾的南宫曜忍了很久了,整个人气得肺都快要爆炸了,在他握住杨雨薇手的时候彻底的破功,直接抓过桌子上一桶冰水倒在上官嘉懿的头上,大声的指责道,“树不要皮必死无疑,人不要脸天下无敌。上官嘉懿你凭什么还敢对着薇儿说出这样的话来,你不嫌脸红我都替你害臊,当真以为薇儿是软弱可欺的软包子吗,你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再靠近他我直接打断你的门牙!来人啊,将这个胆敢和本将军抢女人的混蛋给轰出去,他以后再敢靠近镇国将军府靠近一次就打一次,决不能手软!” 说完他毫不客气的直接将头发衣服完全湿透的上官嘉懿给推搡到了凉亭外面,守在外面的他带来的死士立刻拽住上官嘉懿的双手,直接把他给朝着门口的方向拖出去。 “薇儿,你一定要再给我一个机会,本王真的错了,你不能那么残忍啊,你以前是我的未婚妻,你注定要嫁给我,你不能嫁给南宫曜啊,你嫁给他是绝对不会幸福的。”上官嘉懿挣扎着,眼睛血红,仍旧不甘心的说道,此时的他后悔得想撞墙,都是他作,把对他助力最大,他视为真爱的女人彻底的推到了别的男人怀里。 可是他的忏悔杨雨薇这时候根本不屑于再听,只当他是个跳梁小丑一样,南宫曜皱了皱眉,一把扯过凉亭外面的树叶灌注了内力扔出去,准确无误的塞进了回头对着杨雨薇诉衷肠的上官嘉懿嘴里,他呜呜的再也说不出话来,被死士们越拖越远。南宫曜阴霾密布的脸总算放晴了,轻蔑的说道,“厚颜无耻的渣男,他以为他是谁,他知道错了别人就要原谅他,就要无条件的回到他的身边吗?” “你干嘛火气那么大,他不是已经被人给轰出去了吗?”杨雨薇看着南宫曜怒火滔天的样子只觉得好笑,曼斯条理的说道。 “他也不照镜子看看自己是哪根葱,他配得上你吗?这种渣男就要永远不原谅。薇儿,他心里有着盘算,宁国公和他彻底反目了,他现在是众叛亲离,肯定是想要哄骗你回到他的身边去啊,你想想,太后和皇上那么看重你,只要你和他在一起,不管怎样,你都会站在他那边,到时候他只会把你利用得更加彻底,或许还想借着你翻身呢,你现在就是个小福星,谁站在你的身边都能沾染好好运气你知不知道。” 南宫曜振振有词的说道,杨雨薇都快惊呆了,她摸了摸她的脸,不可置信的说道,“原来我还是个吉祥物啊,能够给别人带来好运。” “当然了,你想想,越国的云城和雪城归到了我们周国的手上,汗血宝马也有了,璇公主也找回来了,这不是好事是怎么。还有静蕊公主,没有遇到你她的腿就残废了,姚瑶姑娘,没有你她哥嫂现在是什么样的境况,谁都没法想象。还有你爹,现在又有了新盼头不是吗?” 南宫曜忽悠着说道,让杨雨薇都快要被他洗脑了,认为自己真的能给别人带来好运。 “可是南宫曜,我没有能给你带来好运啊。”杨雨薇不让自己沾沾自喜,冷静的说道。 “遇到你就是最大的好运啊,没有你当时我可能已经被那些杀手大卸八块了,这不是好运是什么?”南宫曜梗着脖子说道,整个人显得理直气壮。 杨雨薇竟然无言以对,她不敢再继续那个话题,淡淡的说道,“现在上官嘉懿被我们赶跑了,你总算可以放心了吧” “当然不放心,他那么死皮赖脸,谁知道还会不会来纠缠你,不过这件事情很快就会传到皇上和太后耳朵里,他们绝不会让上官嘉懿糟践了你的。真是讽刺,你还是他未婚妻的时候,他百般看你不顺眼,现在你不是他未婚妻了,他又装出深情款款的样子。” 南宫曜声音布满了冷意,只是他后悔已经太晚了,有南宫曜在的一天,上官嘉懿休想把她抢回去,绝对不可以。 两人在花园里散步,享受着难得宁静的时光。 就在这时候,管家拿着一封信急匆匆的走了进来,“小姐,这是燕国的宁安王给你写的信,请你过目。” ------题外话------ 推荐《重生之金枝庶叶》/银色月光。一个庶女的奋斗史!一个调教外表腹黑内里逗比夫君,养呆萌小包子的故事! 第一百一十七章杨瑞凯,陈燕儿遭殃 杨雨薇接过来看了看,忍不住轻笑了起来,北堂墨邀请她去镜湖里游船,欣赏那里盛开的睡莲,顺便也算是私底下在跟她告别。 “薇儿,北堂墨说了什么?” 南宫曜心里直打鼓,才轰走了上官嘉懿,现在北堂墨又过来了,薇儿一天不嫁给他,他真是一点都不敢放心啊,谁知道北堂墨会不会把她给拐跑了。 “他再过几天就要回燕国去了,请我去游湖欣赏睡莲,说离开的时候可能会很忙,会没有时间跟我道别。”杨雨薇如实的回答道 “什么时候去?到时候我陪你一起去吧。”南宫曜脑子一转,很快有了决定,让她一个人出门他也不放心,一定要跟着她才行。 “明天早晨,现在天气还很热,太晚过去会受不了。”杨雨薇笑着说道,“南宫曜,宁安王说到时候让我带着一些暗卫护送我过去就行了,他有些关于我娘亲的事情要告诉我,你去了也没有用啊,你有什么事情就忙着吧。” “薇儿,你该不会是嫌弃我吧,我陪着你去怎么了?”南宫曜幽怨的说道,他真的不想让她再遇到危险了。 “你要是不放心我,派一些死士保护着我还不行吗?我娘的事情北堂墨也不会告诉别人的,你这样去了不太好吧。”杨雨薇小声地说道,她表哥难得提出这么一个要求,她如果再无视那就太说不过去了,怎么办。 南宫曜看到她如此坚决的样子,心塞无比,他不再说话了,然而不代表他会任由杨雨薇任性的行事,她不让他跟着,他就不光明正大的跟着,他偷偷的在后面跟着总可以了吧? 翌日清晨,杨雨薇就坐了镇国将军府的马车出了京城,朝着京城郊外的地方去了,她没有看到,在她离开不远之后,南宫曜带着一队人马偷偷的跟在后面,一直不紧不慢的追随着她。 她带着丫鬟来到了镜湖边上,那里有好几艘精致华丽的画舫已经在那里等着了,立刻有热情好客的小二走上来对她说道,“请问你是杨雨薇姑娘吗?” “是的。”杨雨薇淡然的微笑道。 “宁安王已经在画舫上等着了,请杨雨薇姑娘跟随我来。”小二带着笑脸把她带上了最为精致华丽的一艘画舫。 而南宫曜当机立断,乔装打扮包下了旁边的另外一艘画舫,画舫朝着湖中心的方向慢悠悠的游过去了。 湖中心盛开着娇艳欲滴的睡莲,几乎什么颜色都有,如诗如画,美不胜收,让人宛若置身在仙境之中。 杨雨薇随着小二走了很长一段路也没有见到北堂墨,只是见到了一些身穿着燕国侍卫服的人把守着,她心里不由得泛起了嘀咕,直接拦住了还在带路的小二,锐利的眼神盯着她,几乎要看到了他眼眸的最深处,“小二,怎么那么久都没有见到宁安王,该不会有你们的陷阱吧?” 小二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大声的说道,“哪能啊,王爷在最顶层的地方替姑娘准备一个惊喜呢,说是姑娘看到了一定会很高兴的。他这是要离开燕国了心里舍不得小姐,又不能把小姐带走,所以才会这样想布置一个惊喜给小姐留下一个好的回忆。” 杨雨薇不放过小二脸上的任何表情,没有看出任何不对劲的地方之后才继续跟着他往前走,然而心里到底存了一些疑虑,将银针和毒药放在身上最容易拿得到的地方,若是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她立刻发起攻击,绝对不会让敌人占半分便宜。 又走了好几层,终于跟着小二来到了画舫最顶层,这里布满了很多盆各式各样名贵的鲜花,让人几乎置身花的海洋里,清新氤氲的花香让人忍不住心旷神怡了起来。 “王爷就在最里面的那间花房里,他吩咐如果小姐来了就让小姐自己过去找他,小的暂且告退了。”小二脸上露出了一个笑容,转身朝着楼梯的地方退了下去。 杨雨薇有些警惕,慢悠悠的朝着最里面的花房走去,试探的唤道,“宁安王,北堂墨,表哥?” 房间里传来了一声爽朗的大笑声,是她最为熟悉的声音,“薇儿来了吗?我在忙着弄一束鲜花呢,实在是腾不出手来,你自己走进来吧。” 听到她耳熟的声音,杨雨薇紧绷着的心终于松懈了一些,既然是北堂墨,那就应该不会是陷阱了吧,她相信自己没有看错人,北堂墨不会害她的。 杨雨薇心里的疑虑打消干净了,慢慢的朝着最里面的花房走去,一边试探的喊道,“表哥,你在哪里?” 房间内堆积了各式各样姹紫嫣红的鲜花,让人像是置身花的海洋,美不胜收,她环顾了四周还是没有见到北堂墨的身影,再次唤道,“表哥,我进来了,你在哪里?” “薇儿,我在那些长得最为高大的花树后面呢,就在屏风后面,你走过来就好了。”北堂墨带着笑意的声音说道。 杨雨薇再次绕开排列得乱七八糟的花盆走了过去,她才拐到屏风后面,那个身穿着月白色锦袍的男人就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眼神阴寒得像毒蛇一样盯着她。 那张脸,杨雨薇也是见过的,就是罗玉婉的夫君杨瑞凯。 她脸上的笑容陡的僵硬在了脸上,根本不想说话,陡的朝着门口退去,然而像是早就预料到了她会这样做一样,门口砰地一声被关上了,厚厚的帘幕掉下来,遮住了所有的光线。 杨雨薇直接拿过一只哨子放在嘴里一吹,尖锐的声音从房间里传了出去,整座画舫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杨瑞凯没想到她竟然会有这个后招,异常恼怒的说道,“可恶。”这个狡猾得像狐狸一样的女人,真是走到哪里都想好退路。 不过幸好他也想到了不止一种方案,就算杨雨薇再狡猾,在他这次精心的设计之下,也要让她在劫难逃,今天务必要让她死在这里!于是他将手里的花盆用力的往地上一砸,只听见轰隆一声,杨雨薇脚下的木板直接凹陷了下去,杨雨薇的身体失去支撑,直直的朝着空着的地方落下去,然后那些木头再次闭合,像是没有断裂过一样。 杨雨薇忍住心底的慌乱将一把锋利的匕首扔到四周的墙壁上,扯下腰间的腰带缠绕在匕首的刀柄上,缓冲下降的时间,最终她还是狼狈不堪的跌落在画舫的最底层的地板上。 就在这时候,从四面八方的墙上有数十根金蚕丝像长了生命一样的窜出来,在她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彻底的将她的双手和双脚给缠绕了好几圈,彻底的捆绑住了,她还没来得及使出毒药呢,就已经处于劣势了。 出现在她眼前的是陈燕儿怨毒至极的笑脸和杨瑞凯嚣张肆意的眼神。 “杨雨薇,原来你也有这么犯蠢这么不设防的时候,就算你吹了哨子那些死士们追到顶层去,也找不到你的,你落到我们手里就休想活着从这里走出去。” 杨瑞凯化身为恶魔,像是要将她连同骨头一样全部都剁成碎片一样,他在这个女人的手上吃过太多亏了,官职一降再降,身败名裂,和罗玉婉的家族反目成仇,被上司打压,永无出头之日,这样的日子他真的受够了,既然在周国再也没有他的立足之地,不如他就弃暗投明,到越国去闯荡一番,或许还能闯出一片新天地来。 杨雨薇的手肘火辣辣的疼,她站起来,冷冷的看着狼狈为奸的陈燕儿和杨瑞凯,眼睛里除了嘲讽却没有任何的恐惧,“真难为你们为了骗我上钩竟然连北堂墨的字迹都能骗到手,还有杨瑞凯,你倒也不是一个窝囊废,还算有一技之长,能够模仿北堂墨的声音唯妙唯俏,连我都骗过了,看来就算你被贬为庶民也不用害怕了,至少你还能去表演口技,饿不死你了。” “事到如今你还想呈口舌之快,杨雨薇,看来你真是不掉棺材不落泪。我倒要看看你手脚被捆住,不能再使用毒药以后,你凭什么跟我们斗。” 陈燕儿冷笑一声,盯着她精致如画的脸,真想直接划花那张脸,却不得不硬生生的忍住了,不行,她要那张脸还有用处,就算她再恨也不能彻底的毁掉。毕竟她想要得到北堂墨的心,靠着的就是杨雨薇这张脸了。 “是吗?鹿死谁手现在还不一定呢,笑到最后的人才是真正的赢家,不是吗?”杨雨薇淡淡的笑道。 “陈燕儿,既然输不起,当初为什么又要没脑子的比?现在你变成越国的罪人了,又对我痛恨至极,你怎么不反省一下自己,没有那个本事却还敢拿越国的江山社稷来开玩笑,你们失去两座城池绝对是活该,你这样的女人真是让人很看不起。”杨雨薇轻蔑的瞟了她一眼,恨恨的说道。 “你以为单是输掉那两座城池我就对你这样恨之入骨吗?杨雨薇,如果不是你抢走了北堂墨的心,我不会想要对你痛下狠手,有你活着一天,北堂墨就永远不会爱上我,这是我绝对没有办法忍受的事情。我看中的男人你也想着要跟我抢,你真是活腻了,不送你到地狱里难以消我的心头之恨。” 陈燕儿面容狰狞扭曲,心口的怒火腾腾的冒出来,让她有一种冲动想要彻底的毁掉杨雨薇。 “我死了你就能得到北堂墨的爱了吗?陈燕儿,你的脸是有多大,怎么会有这么天真的想法?你现在找一面镜子来看看,你这副恶毒丑陋的样子,哪个男人见了不倒胃口?”杨雨薇专门往陈燕儿的心口上捅刀子。 “你闭嘴——” 陈燕儿气得直接冲上去狠狠的扇了杨雨薇两个响亮的耳光,打得后者脸颊火辣辣的,眼泪都飙出来了,眼前一阵阵的星星在闪耀着。 杨雨薇即便手脚被捆绑住了,在陈燕儿扇她耳光的时候,她也被彻底的惹怒了,猛的抬起并拢的两条腿狠狠的踹在陈燕儿的小腹上,硬生生的把她踢得倒退了好几步,疼得陈燕儿捂着肚子脸色扭曲得更厉害更难看了。 “你这个贱人,我一定要杀了你!” 陈燕儿气急败坏的怒道,指着杨瑞凯命令道,“你拿着几百根银针狠狠的扎在她的身上,我要让她的身上连一点完好的地方都没有,除了那张脸,别的地方都不能放过。杨瑞凯,只要你做到这一条,等越国使者离开周国的时候,本公主带你回去,许给你一个正二品的官位,让你手握重权,让你有着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杨瑞凯眼睛里冒出了贪婪又喜悦的光芒,激动的问道,“公主,你说的是真的吗?” “本公主向来一言九鼎,这是正二品官员的任命书,放在你身上,只要你成事,绝对亏待不了你。”尖锐的声音透着腾腾的杀气,震得杨雨薇的耳膜都快要破了,她嫌恶的摇了摇头,“杨瑞凯,我看你真是狗急跳墙了,她的话你也敢相信?你用你的猪脑子想一想,她把越国的云城和雪城给弄丢了,和上官瑾萱做的那些见不得人的交易又被皇上知道了,她被打入天牢,还是越国皇太子花了很多的黄金才把她赎回来的。如果你是越国皇上,对于这样一个闯祸不断,把越国的大好河山拱手送到敌人手里的女儿,你会不会恨得连掐死她的心都有了?她说任命你为正二品官员就能成了,整个越国的大权是握在皇上手里,而不是她一个公主手里,这么简单的道理难道你都不明白吗?狡兔死,走狗烹,只怕你帮她把我弄死了,你的死期也就到了,她会把一切都推到你的头上去,她依然是清白无辜的公主,你就不一样了,我要是死,不说我爹,就连皇上和太后都不会放过你,你确定真的要做这样损人不利己的事情吗?” 不得不说,杨雨薇的话多多少少对杨瑞凯起到了一个震慑的作用,他拿着银针的手迟疑了一下,有些不敢上前扎她。 “杨瑞凯你磨蹭什么,该不会被这个女人的花言巧语又给骗了吧?她可是你不共戴天的仇人,现在仇人的生死就被你拿捏在手里,你竟然畏手畏脚了,你还是个男人吗?她那张嘴有多厉害难道你不知道嘛?她能把黑的说成白的,把死的说成活的,你如果把她的话听进去,那你就中了她的奸计了。如果你真的害怕我兑现不了承诺,那本公主可以给你一辈子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只要她死了,立刻就把银子转到你的钱庄账户里去,这样你总可以放心了吧?快把她捅死。” 陈燕儿害怕夜长梦多,大声的命令道,她可不想这个贱人再一次从她的手里逃脱了。想到杨雨薇带给她的耻辱,她就恨不得将她挫骨扬灰。 杨瑞凯眼神陡的变得清明起来,猛的拿着银针朝着杨雨薇走过去,狠狠的抬起手朝着她的身上刺下去—— 下一刻,杨雨薇衣服上沾染着的剧毒立刻把他的手腐蚀得火辣辣的,疼得他痛苦的尖叫起来,像见鬼一样的往后退去。 那些尖锐的银针自然没有能刺到杨雨薇的血肉里,倒是杨瑞凯沾染到她衣服上的手露出了森森白骨出来。 陈燕儿几乎咬碎了一口银牙,对于杨瑞凯那个废物真的不知道应该要说什么了,“杨雨薇你果然心机深沉,手段狠毒。不过你以为这样就能逃过一劫了吗?只要有我在,你今天注定逃不出这里。” 杨雨薇咧开嘴露出了一个气死人不偿命的微笑,慢悠悠的说道,“是吗?那你未免也太过相信你了,上次在太后宫宴上你挑衅我的时候也是这般笃定,最后呢,彻底被我碾压,输得差点连裤衩都不剩了,整个越国的面子都被你丢光了,难道你这么快就忘记了吗?” 陈燕儿被她戳中了痛处,气得直跳脚,拿着锋利的长剑在她的身上挑了数十剑,硬是将她的外衣给弄成了碎片从身上掉落下来,她身上穿着的雪白的中衣露了出来。 她小心翼翼的上前试探了一下,确定没有毒了以后再次命令杨瑞凯道,“现在她身上没有毒了,你去扎死她,我只要那张脸就好了。” 杨瑞凯惊魂未定,拿着银针却不敢走上前去,他右手已经露出了森森白骨,灼烧一般火辣辣的疼,如果左手再这样,那就是彻底的废掉了,他不敢再拿左手开玩笑。 他那副畏手畏脚的样子彻底的惹怒了陈燕儿,她气得直接一脚踹在他的后背上,严厉的呵斥道,“快去弄死她啊,没用的男人,怪不得被这个毒妇碾压得如此狼狈。仇人束手无策的站在你的面前,你却连杀了她都不敢,活该落得现在这样的下场。” 杨瑞凯当然想报仇,做梦都想,然而他更害怕因为报仇而丢掉了性命,惴惴不安的问道,“真的没有毒了吗?万一有呢怎么办?我不想被毁了。” “本公主说没有毒了,还能骗你不成,快点速战速决,她可是带了不少死士过来,一会要是找到这里了,你就是想要动手就来不及了。” 陈燕儿催促道,心里却一点底都没有,谁知道这个狡猾的女人会不会有后招,不然她早就亲自上了,怎么会让杨瑞凯这个男人在前面冲锋陷阵。 杨瑞凯咽了一口唾沫,硬着头皮朝着杨雨薇走去,杨雨薇笑眯眯的说道,“还想让你左手也露出森森白骨吗?烈火焚烧的滋味不好受吧?如果你觉得不够,我可以再让你尝一遍,一会会有烤肉的香味,你肚子如果饿了,可以拿刀从你的手上切下一块肉填饱肚子,绝对不会让你失望的。” 她恶魔般的眼神,让杨瑞凯真的不敢再上前去,硬生生的止住了脚步。 “废物,杨瑞凯你还想不想报仇了?现在那么好的机会你都不好好抓住,她若是从这里逃出去,你就等着知道什么叫做生不如死吧,你以为她会放过你吗?”陈燕儿看他拖延了那么久还不下手,气得鼻子都快要歪了,这个混蛋,竟然连一丁点的事情都做不好,真是猪一样的队友。 陈燕儿的话点醒了杨瑞凯,是啊,杨雨薇狠毒的手段他彻底的领教过了,若是她逃脱了。他绝对不会有活路的,所以一定要趁着她落在手里的时候,彻底的将她打入地狱,永绝后患! 打定了主意,他举起银针朝着她身上的要害之处再次恶狠狠的刺下去,与此同时,杨雨薇嘴里竟然有剧毒喷了出来,直接喷在杨瑞凯的脸上和脖子上,硬是让他的脸像是被千万只蝎子啃咬一样,疼得他不停的在地上打滚。 陈燕儿被她的手段惊呆了,就算困住了这个女人的手脚,她依然还是有这么多害人的招数,她不得不防了。 “你这个贱人,既然这样,就让我亲自出马好了,杨瑞凯是废物,我可不是。杨雨薇,你到地狱里去报道吧,不要再留在世上阻挡住我的路了。没有了你,我才能嫁给北堂墨为妻子,我才会得到我想要的男人。”陈燕儿洁白的贝齿直接咬碎了一口银牙。 话音落下,她手里拿着锋利的长剑直直的朝着她的心脏刺过去,杨雨薇心脏猛的缩在一起,她用力的甩了一下头发,暗自灌注了内力,藏在发丝里面的淬了剧毒的银针咻咻的飞了出去,直奔陈燕儿的八大要害之处。 陈燕儿惊骇得足尖点地,直直的朝着后面退了好几步,堪堪避开了那些能夺取人性命的银针。 “杨雨薇——”她愤怒的大声喊道。 “喊那么大声做什么,我带来的死士正在不停的搜查我的下落呢,你这样大声,一会把他们引来了后果我可不负责啊。”杨雨薇懒洋洋的说道。 像是验证了她说的话一样,下一刻南宫曜急切的声音不知道从哪里传了过来,“薇儿,你在哪里,薇儿?” 南宫曜急得快要疯了,他在听到她哨子响的时候就已经从旁边的画舫上施展轻功飞到了这间画舫上,带着死士将每一层的房间都搜了一遍,依然找不到杨雨薇的下落。 这时候的他双目通红,像是有血在里面燃烧一般,疯狂的带着死士拿着剑一刀刀的砍着木头制成的墙壁,打算就算掘地三尺也要将薇儿给找到。 杨雨薇听到南宫曜的呼唤,飞快的提起嗓子大声的喊道,“南宫曜,我在这里,我在密室里。” “你闭嘴——” 陈燕儿猛的拿过两颗石子点在她的哑穴上,等到她说不了话以后又拿了石子点住了她的穴道,让她再也动弹不得。她刚才实在是气得快要发疯了,竟然忘了只要简单的点穴让这个毒妇动弹不得所有的问题就都解决了。 果然人在愤怒至极的情况下做事情都是没有什么脑子了,她要冷静,冷静下来才不会出错,解决问题才会事半功倍。 大部分的危机都解除了,陈燕儿无视外面嘈杂的声音,阴测测的笑了起来,削铁如泥的匕首抵在她精致如画的脸颊上,慢悠悠的说道,“北堂墨不是最爱你这张精致又无辜,最带有世人欺骗性的脸吗?那我就把你的脸上的皮肤给切下来,做成最薄最栩栩如生的面具戴在我的脸上,到时候我就有了和你一样的脸了,到那时候你觉得北堂墨会不会爱上我?” 杨雨薇全身僵硬动弹不得,也不能说话,眼睛里却明明白白的写着疯子两个字,的确,陈燕儿就是疯子,为了得到北堂墨她是彻底的疯了,北堂墨爱的又不是她,她当真以为紧紧凭着一张脸就能得到北堂墨的真心吗? 像是知道她究竟想说什么一样,陈燕儿吃吃的笑了起来,慢悠悠的说道,“你是想说就算我换了一张脸又怎样,北堂墨是绝对不会爱上我的对吧?没关系,我只需要他不阻止我靠近就好了,谁让你是他最爱的好表妹呢?只要我能靠近他,只要他有一瞬间的不设防,我就能让他一辈子都爱上我。越国除了盛产毒药,还盛产毒蛊,情蛊你听说过吗?我只要把情蛊种在他的身体内,他以后就会死心塌地的爱上我,彻底的忘记了你这个便宜表妹。所以杨雨薇,很抱歉,我不能给你留下全尸了,当然了,没有脸的女人死了是多么的难看多么的可怕,我怎么能让你娇滴滴的大美女死了还那么凄惨呢?所以我体贴的准备好了化尸水,等到杀了你以后,我把你放在化尸水里,让你彻底的从这个世界上销声匿迹。就算北堂墨和南宫曜上穷碧落下黄泉,都找不到你,想想就觉得很可怜呢,啧啧。” 杨雨薇被这个女人眼睛里疯狂的杀意给震慑了,她咬着唇,试图做着最后一击,然而陈燕儿像是知道她接下来的意图一样,忽然两手咔嚓一捏,直接将她的下颚给弄脱臼了,她就算想要将藏在牙齿的毒药咬破来个致命的一击都没有办法。 “就算你再狡猾又怎么样,最后还不是落到我的手里,为所欲为。好了,废话就不再说了,我改变主意了,先把你脸上的皮给切下来,再把你杀了好了。好像新鲜的皮比死的皮要贴合我的脸。哦,没办法,我也是迫不得己,谁让我昨天让杨瑞凯冒充北堂墨的笔迹给你写了信,又让人穿了燕国侍卫的服装,这些事情绝对不能透露出去,所以你只能去死了,我心情如果好了,会让人给你烧一炷香,奉上你喜欢的美酒瓜果和菜肴的,也算对得起你了,可能会有点疼,你忍着点。” 陈燕儿说完,将匕首放在她的发际线边上,刚要切下去的时候,这间设计得很隐秘的密室门被人轰的一声从外面踹开了,满头大汗的南宫曜猛的冲了进来,在看到陈燕儿的匕首要切下去的时候血液都要停止流动了,心脏也停止了跳动,他来不及多想,衣袖间淬了剧毒的飞镖划破空气发出尖锐的声音,以风驰电掣般的速度飞了出去直接钉在陈燕儿的手腕上,硬是将她的手腕给刺穿了。 陈燕儿吃痛的松开了手,匕首掉落下来,南宫曜再次打出去一颗飞镖,硬生生的让匕首改变了掉落的方向,没有能伤到杨雨薇一分一毫,下一刻,他直接将陈燕儿踢飞,只听见砰地一声,陈燕儿重重的摔在墙上,再次掉落下来砸在地上,疼得她脸色猛的扭曲在一起,显得狰狞而恐怖。 “死士,拿住她!”南宫曜愤怒的说道,颤抖着手解开了杨雨薇的穴道,又解开了缠住她双手和双脚的金蚕丝,一把将她紧紧的搂在怀里,咬着牙恨恨的说道,“我都跟你说过多少遍了,一定不能自己行动,你怎么就不听呢,又遇到危险了,如果我再晚来一步,你是不是就被这个女人给弄死了。薇儿你怎么能那么任性呢?” 杨雨薇脊背都被冷汗湿透了,不管是谁,饶是心理素质再好,在死忙面前总会感到害怕,她也不例外,之前没有恐惧,是因为没有真正的被威胁到生命,可是当陈燕儿点住她的穴道和哑穴之后,她整个人就像被人放在砧板上的鱼,随时都有可能被人夺去性命的时候,她是真的害怕了,害怕得差点发狂了。 此时被南宫曜抱在怀里,她才像是又活过来了一样,脸色惨白惨白的没有一丝血色,就连嘴唇也是青紫一片,她喃喃的说道,“南宫曜。” 南宫曜眼角的余光看到蹑手蹑脚的朝着门口走出去的杨瑞凯,眼神陡的一寒,直接两支飞镖射出去,刺入了他大腿的肌肉,等得他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下一刻,南宫曜带来的死士就将长剑架在杨瑞凯的身上。 第一百一十八章陈燕儿死,继续撕! 而杨瑞凯那个贪生怕死的小人,竟然急得直接哭了起来,跪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对南宫曜求饶道,“南宫世子,这一切都是陈燕儿这个毒妇出的主意,跟我没有任何关系啊,我不过是被她威胁而已,这一切并不是我的本意,你要惩罚就教训就找陈燕儿好了,不要搭上我啊。” 他现在真是后悔得要死了,后悔他的畏畏缩缩,后悔他的犹豫不决,之前为什么没有立刻弄死杨雨薇,而是害怕,现在好了,南宫曜来了,依着这个男人疼爱杨雨薇的程度,估计要把他剁成肉泥拿去喂狗的可能性都有,他到底要怎么办?真的好害怕啊,他还不想死。 “杨瑞凯,你这个见风使舵的小人!如果不是你说能有办法骗得杨雨薇上钩,你觉得我会同意你的计谋吗?都是因为你才会害得我变成这个样子。”陈燕儿被死士拿着刀架住了脖子,本来就害怕了,现在再被杨瑞凯反咬一口,她又气又急,后悔得肠子都青了,这究竟是个怎样的男人啊,明明是他的错,怎么到后来全部变成她不对了呢? “薇儿,你打算怎么处理这两个人。”南宫曜没有将陈燕儿和杨瑞凯两人的话放在心上,转而问杨雨薇道,看着她惨白的脸,他也很心疼,这姑娘刚才肯定是被吓坏了。 “还能怎么样,送他们上绝路。”杨雨薇犹如恶魔的声音从嘴里冒了出来,她刚才差点就被整张脸给割了下来,如果南宫曜来得再晚一步,她就彻底的化成血水了,连个尸体都没留下,这样的感觉太过深刻,她这辈子都忘不了。 “她用北堂墨的信来骗我,那些信其实是杨瑞凯写的,这个渣男也算有点本事,能把北堂墨的笔迹模仿得我完全看不出来,他变声也和北堂墨的声音一样,我这才被他骗了。”杨雨薇后怕的说道,从这一点她才深刻的领略到,绝对不能再轻易的相信别人,以后再遇到事情她要派人去求证真伪以后再赴约,这样惊魂的事情经历过一次就够了,她不想再来第二遍。 “陈燕儿刚才是想要做什么?”南宫曜只看到她拿着匕首抵在她的发际线附近,不知道她想要做什么,蹙着眉问道。 “她想要将我的脸割下来做一张精致的面具,用来欺骗北堂墨,然后再给他下情蛊,让北堂墨死心塌地的爱上她。”为了得到一个男人,陈燕儿竟然想出如此可怕的手段,简直变态到了令人发指的程度,真不知道她究竟在想什么。 “而杨瑞凯,为了报仇,为了得到荣华富贵,所以和陈燕儿勾结起来了,想要弄死我,然后跟着陈燕儿去越国,陈燕儿许给了她正二品的大员之位。”杨雨薇再次补充道。 南宫曜看到杨雨薇的脸上红肿的指印,眼睛里掠过骇然的杀意,“这是谁打的?”他连她的头发都舍不得伤一下,这些人竟然如此折磨他心爱的姑娘,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陈燕儿打的。” 杨雨薇才说完,南宫曜直接冷声命令道,“众死士听命,每人给陈燕儿打两个耳光,直到把她打成猪头为止。” “南宫曜,你敢!我是越国的公主,你如此折辱我,我一定要让你死无葬身之地!”陈燕儿眼睛里闪过强烈的惊恐,大声的喊道。 “你都不能活着离开这里了,你怎么找我报仇?陈燕儿,在你想要将薇儿送上绝路之后,你以为我还会容忍你活在世上吗?你未免也太天真了吧?”南宫曜嗤笑一声,对着死士们招了招手。 所有的死士都走上去,扬起手毫不客气的给陈燕儿打了两个响亮的耳光,陈燕儿发出吃痛的哀嚎声,很快脸颊就高高肿起像猪头一样。 “薇儿给我一些致幻的毒药。”南宫曜贴在她的耳边轻声的说道。 杨雨薇也不问他要做什么。立刻从口袋里弄了一些药粉出来递到他的手上。 南宫曜问她服下去之后多久会产生药效之后,得知需要半柱香才会发作,他点点头,直接让死士们将药粉灌进了杨瑞凯的嘴里。 杨瑞凯不想吃下去,却被死士强硬的按着脑袋,硬是灌了一大碗水将药粉给送了下去。 杨瑞凯剧烈的咳嗽了起来,身体抖如筛糠一样,哭着喊着说道,“薇儿,我知道错了,我再也不敢跟你作对,也不敢再想着要你的性命了,你就饶了我这一次好不好,放我一条生路吧。” 他不想死啊,即使现在狼狈失意,他还是想继续活着,活到翻盘的一天,再也不受别人欺负。 “你想要取我性命的时候,可没想过我也会害怕,杨瑞凯,是个男人就有骨气一点,既然做出这样的事情,就应该想到最坏的打算,不过是一死而已。刚才我也很害怕,面对死亡谁能不怕,我也没向你们求饶,所以你也不要向我求饶,没用的。我早就想送你上死路了。哦,对了,卿蓉,也就是你的那个爱妾,她是我的丫鬟,她接近你完全是在我的授意之下,就连你那个流掉的是男胎的孩子,其实压根就不存在,她不过是假怀孕而已。所以你实在不应该那样对待罗玉婉,至少她是真心实意爱着你的,你却为了一个小妾彻底的和罗承反目成仇,杨瑞凯,你真是愚蠢得像一头猪一样。” 杨雨薇说完,杨瑞凯全身的力气像是被人抽走了一般,崩溃的大声喊道,“你这个毒妇,你害得我好惨啊,我家破人亡都是你一手促成的。你一定不得好死,一定会遭到报应的,我等着。” “那也要看你有没有命看到啊。哦,对了,你知道卿蓉为什么要那么做吗?因为她是你爹一个妾室的侄女,你爹过世之后,你那个心狠手辣的娘亲愣是将那个姨娘给卖给人牙子,导致那个姨娘肚子里怀着的孩子流掉了,受尽折磨而死。卿蓉也被你娘卖到了青楼里,彻底的失去了清白,也永远不会有孩子,她的一生都被你娘给毁掉了,你说她怎么能不恨?现在你娘瘫痪在床上,你妻子被你折磨得生不如死,她早就秘密的把你所有的财产给弄到手了,现在捏死你就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她也算大仇得报了。等到你死了,你娘该多可怜啊,估计死了都没人把她埋了,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杨雨薇残忍的道出了真相,更是让杨瑞凯面如死灰,他嘴唇嚅动着,艰难的说道,“为什么?薇儿你就那么恨我,恨到彻底的要毁掉我的一切吗?你怎么能那么残忍?” “你双手沾满罪孽,害死了罗凌薇,她至死不能瞑目,你说我恨不恨你?看在你即将要死的份上,我就让你活得明白一点。杨瑞凯,你去死吧,罗凌薇在地狱里等着你。”杨雨薇嘴唇嫣红,像从地狱里爬出来的魔鬼一样,让人不敢看她的眼睛。 半柱香的时间很快过去了,迷药的作用开始显现出来,南宫曜让死士松开了对杨瑞凯的禁锢,然后又让陈燕儿闻了一种让她浑身酸软无力的迷香,看到杨瑞凯面露凶光的拿着匕首朝着陈燕儿的身上扑过去,陈燕儿不停的惊恐尖叫却不能动弹的时候,南宫曜冷冷的笑了起来。 “世子,越国皇太子接到消息朝着这边赶来了,已经快到湖边了。燕国的宁安王也跟着越国皇太子并行,脸色很难看不知道在说什么。”死士们过来汇报战况了。 “很好,我们走。”南宫曜抱着杨雨薇,从湖边看不到的另一侧翻了下去,来到隔壁的画舫上,等到死士们都登上来之后,让人慢慢的开船,彻底的离开了这片是非之地。 “让人时刻注意那边的动静,事情结束之后把结果告诉我。” 陈胤之和北堂墨带着属下赶到画舫里面的时候,恰好看到杨瑞凯发了疯似往陈燕儿的心脏狠狠的捅刀子,一直到将她身上扎了七八刀,她浑身是血再也动弹不得为止。 “住手,你究竟在做什么?”陈胤之脸色剧变,大声的呵斥道,立刻让跟随着他的侍卫冲上前去打算制止住杨瑞凯的动作,杨瑞凯眼睛通红,像盛怒的野兽,嘴里发出奇怪的声音,在侍卫还没走到他身边的时候,他迅速的将陈燕儿往盛了化尸水的缸里狠狠的扔下去,只看到水上咕噜咕噜的冒了几个泡泡,接下来陈燕儿的尸体就彻底的化成了一滩血水,消失在了众人的眼前。 一切就发生在眨眼之间,等大惊失色的陈胤之赶过去的时候,已经太迟了,他的妹妹已经从这个世界上彻底的消失了,他痛心的大声喊道,“燕儿——” 已然没有人能够回答他。 陈胤之心痛得几乎要发狂,对着侍卫恶狠狠的命令道,“来人啊,将这个人给本太子拿下,拿下——”胆敢伤害了他最为疼爱的妹妹,他要让杨瑞凯不得好死! 杨瑞凯立刻被越国的侍卫毫不客气的制服了,他几乎癫狂,嘲讽的大笑了起来,也不知道是在笑话谁。 陈檀之站在下属不起眼的人群里,嘴角忍不住勾了勾,真是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啊,嚣张狂妄了一世的陈燕儿估计都没想到她就连死了尸体都没能留下来,太痛快了。 “混蛋,畜生,燕儿究竟哪里惹到你了,你竟然用这样的手段将他杀了。”陈胤之冲上前去对着杨瑞凯就是一阵拳打脚踢,一直踢得他不停的吐血为止。 杨瑞凯用像恶魔一样飘忽不定的声音说道,“陈燕儿那个贱人死了活该,谁让她把我拖下水的,就应该死,死一百次都不足惜!” “我倒是要看看,这回周国的皇上究竟要怎么说。如果不能给本太子一个满意的交代,越国绝对不会就这么算了的。”陈胤之怒火滔天的吼道。 “越国太子,在你处理陈燕儿公主和杨瑞凯之间的事情之前,是不是要解释一下,为什么那些死掉的越国侍卫穿的却是燕国的衣服?陈燕儿公主和杨瑞凯之间究竟有怎样不可告人的阴谋,要扯上燕国的人。如果你们不能把这些事情给本王解释清楚,本王也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 北堂墨冷着一张脸说道,陈胤之被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杀气弄得脸都白了,心里升起了不好的预感。 “来人,用一桶冷水狠狠的浇下去,让杨瑞凯这个畜生清醒过来,问他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陈胤之咬牙切齿的说道,真是气得快要发疯了。 “呼啦”一声,冰冷的水淋在杨瑞凯的头上,刺骨的凉意袭来,让他忍不住激灵灵的打了一个寒颤,眼底的血红褪去,只剩下一片茫然无助。 当他看清楚四周的人时,脸上闪过一丝疑惑,然而迷幻药之前的记忆很快就涌上了他的心头,他想到南宫曜和杨雨薇那些狠戾的话语,脸彻底的白了,完蛋了,这一次他真的在劫难逃了。 脑子在这一刻迅速的转动了起来,在陈胤之还没有发话的时候,他已经哭天抢地了起来,“越国太子,这一切都是杨雨薇和南宫曜的阴谋啊,你们不要中了他们的计了。” 陈胤之让人上去对着他的脸就是狠狠一拳,怨毒的眼神像是要把他碎尸万段了一样,“你为什么要那样对燕儿,燕儿跟你有什么深仇大恨,你竟然在她的身上捅了七八刀直接把她给弄死了,还要将她扔在化尸水里,让她死了都没有个全尸。杨瑞凯,本太子跟你没完!” “不是我,我没有做这些事情,都是杨雨薇和南宫曜做下的这些丧心病狂的事情,和我没有任何关系啊。越国太子,你想要报仇就去找杨雨薇和南宫曜,他们才是罪魁祸首,害了公主的人是他们啊。”杨瑞凯哭着说道,他现在是真的害怕了,他不想死啊。 “你处处说是杨雨薇和南宫曜的阴谋,真是好笑了,从我们进来到现在都没见过杨雨薇和南宫曜,反而亲眼看到你捅死了越国公主,你还想把一切都推到别人的身上去吗?”北堂墨冷笑着说道,“杨瑞凯你不要再狡辩了,事情的真相会让皇上查明的,带走!” 杨瑞凯像丧家之犬一样被人带走了,直接带到了皇宫,闹到了皇上的面前。 皇上看到他真是想弄死他的心都有了,杀害一国公主啊,还被越国人和燕国人抓个正着,他这是要给周国抹黑啊。 “周国皇上,这个禽兽不如的东西将本太子的皇妹给连着捅了七八刀,还把她放在化尸水里弄得尸骨无存,请皇上务必要给我们一个满意的交代。” 陈胤之铁青着脸说道,那是他的皇妹啊,虽然她闯下了大祸让他心里很不痛快,可是他也不想眼睁睁的看着她去死了,现在人就这么没了,他心里实在是感到很难过。 “此事当真?” “的确是千真万确,不单是越国人看到了,就连燕国人也看到了,不信你问燕国的宁安王。”陈胤之恨恨的说道。 “皇上,本王可以作证,杨瑞凯真的将燕国公主给弄死了。”北堂墨实事求是的说道。 “杨瑞凯,你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燕儿公主跟你没什么冤仇吧,你为什么要痛下杀手。”皇上快要被这个愚蠢的臣子给气死了,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混蛋,留着这样的人来做什么,真是要把他给逼疯了。 “皇上,微臣冤枉啊,这一切都是杨雨薇和南宫曜的阴谋。杨雨薇对我用了毒药,让我害死陈燕儿公主的,这一切我根本控制不了,她才是幕后凶手,我不过是帮凶而已,求皇上明察啊。” “本王只看到你和陈燕儿之间在厮杀,没有看到杨雨薇和南宫曜。”北堂墨冷冷的说出了一句话。 “是真的,微臣如有半句虚言宁愿天打雷劈,请皇上一定要狠狠的惩罚杨雨薇和南宫曜。如果皇上不信,可以派人到镜湖边上去问一问,看看杨雨薇有没有上那艘画舫。”杨瑞凯心口蔓延着强烈的恨意,恨不得将人生吞活剥了。 “本王倒是觉得奇怪了,杨雨薇和你向来不对付,她和陈燕儿公主之间因为太后寿宴上的事情,也有些小摩擦,她为什么要过去和你们汇合?还有为什么画舫上那些越国人却穿着燕国侍卫的衣服,难道你们借着燕国本王的名义把她哄过去,进行一些见不得光的阴谋吗?”北堂墨犀利的发问道,陈燕儿和杨瑞凯勾结起来想要薇儿的性命也不是不可能。 杨瑞凯脸上出现了一抹狼狈,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皇上眯了眯眼睛,周身迸射出强烈的杀意,他想他大概能猜出背后那些见不得光的交易了,越国这些无耻之人,杨瑞凯这个丧家之犬,想要取了薇儿的性命,这是他绝对不能容忍发生的事情。 “你不要再把罪名推到别人的身上去了,既然是你杀了人就应该偿命,来人啊,将这个杀人凶手拖下去斩首。”皇上冷声命令道。 杨瑞凯面如死灰,大声的喊道,“皇上,微臣是冤枉的啊,皇上请你网开一面啊。” 皇上眼睛眨都不眨一下,在杨瑞凯和杨雨薇之间,他要选择的肯定是杨雨薇,至于杨瑞凯这个丧家之犬,不要也罢。 杨瑞凯被拖到宫殿外面,锋利的大刀落下,温热的血飞溅,一颗人头咕噜咕噜的掉落在地上,鲜活的生命就此消失。 “欠债还钱,杀人偿命,杨瑞凯一命还一命,越国太子总算满意了吧。”皇上居高临下的看着陈胤之,懒懒的说道。 “杨瑞凯死了本太子自然是满意的,然而这些还不够,因为本太子觉得杨瑞凯说得挺有道理,他顶多是被人利用了,背后操控这一切的罪魁祸首还没有死呢,决不能就这么放过她。” 陈胤之从鼻孔里冷哼一声,不依不饶的说道。好不容易抓到杨雨薇的把柄一次,他势必不会让她再活在这个世上,那个女人活着对于越国来说就是最大的祸害。 “越国太子是不是先要给本王一个交代,为什么陈燕儿公主手下的那些侍卫竟然穿着燕国的服装,你们究竟有着怎样不可告人的目的?如此假冒燕国的人,败坏燕国的名声,若是不能说出一个所以然来,本王绝不会就这么算了。” 北堂墨锐利的目光宛若冰刀一样咻咻的落在陈胤之的身上,看得他头皮发麻,忍不住突突的跳了起来,心里恨死了陈燕儿怎么会做出那么愚蠢的事情。 “那是皇妹生前弄出来的动静,本太子一点都不知情,宁安王若是想要弄明白,不妨去问皇妹。”陈胤之不甘示弱的说道,言下之意是让北堂墨去死。 “死人嘴里也是会说话的,本王若是想要问出点什么,也不是没有可能。”北堂墨眯着眼睛,周身散发着危险的光芒。 “那就等解决了公主的事情之后,再去查清楚为什么燕儿的侍卫会假冒燕国人吧。”陈胤之脊梁挺得直直的,不愿意被北堂墨的气势给压了下去。 “周国皇上,请你将杨雨薇给揪出来,斩首示众,替本太子的皇妹报仇!是她策划了这一切,一命赔一命,她不能逍遥法外。”陈胤之咄咄逼人。 皇上气得脸色铁青,他忍不住冷笑了起来,“杨瑞凯那个满嘴谎言的男人说的话越国太子也相信吗?那个男人可不是什么好人,他杀了人肯定要想办法把这一切都推到别人身上去,这根本不奇怪。薇儿生性善良,她可不会去害陈燕儿公主,不然在宫宴的决斗上,她早就可以将燕儿公主置之于死地了,何必等到现在?所以薇儿绝对不会是凶手,朕相信她。” “周国皇上愿意相信杨雨薇姑娘是您的事情,本太子只相信确凿的证据。杨雨薇姑娘擅长使用毒,她用毒素迷惑了杨瑞凯的心智,命令杨瑞凯去杀了燕儿,还要将燕儿毁尸灭迹也不是不可能。究竟她有没有上过那艘画舫,一会去问一下镜湖边上的人就有结果了,皇上该不会是想包庇吧?就算越国国力不如周国强盛,周国也不应该如此欺辱越国吧。还请皇上将杨雨薇请过来当面对峙一下,如果是她犯下了错误,就要付出性命的代价。” 陈胤之眼睛里有着狠戾和疯狂的杀意,这么好的机会他舍不得放弃! “看越国太子这样的语气,是认定了杨雨薇是操控这一切的幕后凶手了?那如果薇儿不是呢,越国皇太子又当如何?”北堂墨冷声发问道。当着他的面就想要弄死薇儿,也要看他北堂墨愿不愿意! “一定是她,绝对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杨瑞凯犯不着去说那样的谎言,所以杨雨薇势必要替燕儿偿命。”陈胤之大声的说道。 “本王跟你一样,只相信确凿的证据。我只问你,如果这一切不是薇儿操控的,你又当如何?”北堂墨打断了他的话,迫人的气势压下来,让陈胤之不自觉的矮了一个头。 “如果不是,本太子向她道歉。” “那么越国太子真是好大的面子,如果薇儿是杀了陈燕儿的幕后凶手,她就要偿命,如果是你冤枉了她,就只是简单的一句道歉就完事了,天底下哪里有那么便宜的事情?想要跟薇儿对峙也可以,薇儿如果证明是无辜的,让周国的掌刑嬷嬷掌嘴,直到你讲不出话来为止。薇儿是本王的表妹,本王怎么能看着别人如此欺负她。”北堂墨周身散发着凛冽的寒芒,像是满身煞气的杀神一样。 陈胤之还没有说话,坐在龙椅上的皇上已经大声的说道,“这个主意的确好,越国太子,如果你执意认为薇儿是杀害燕儿公主真正的凶手,朕愿意派人查清楚真相,如果证明和薇儿无关,你自打嘴巴。薇儿是周国的郡主,也不是随意让人欺负的,你要是愿意,朕立刻让人把薇儿叫到这里来。” 皇上笑着说道,心里却是一阵冷笑,真当他们周国人是那么好欺负的吗,还想要薇儿的性命,做梦吧。 陈胤之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的,心里在做着激烈的挣扎,他心里敢肯定杨雨薇一定动了手脚,不然杨瑞凯是绝对不会有那个胆子杀了燕儿的,可是他又害怕杨雨薇那个狡猾的女人真的把现场收拾干净了,没有留下任何的蛛丝马迹,如果是那样,那他岂不是什么都找不到,真要赌他也是输得一塌糊涂。 北堂墨冷笑一声,“就连越国太子也不敢肯定吧,没有证据的事情你就敢血口喷人,越国皇室的教养也不过如此。如果真的怕了,那就不要胡言乱语,把莫须有的罪名扣到薇儿的头上去。” “本太子怎么会怕?周国皇上,那就把杨雨薇叫到这里来当面对质一下,还有让人去打探一下,杨雨薇究竟有没有上过那艘画舫,究竟做了什么,一一查清楚。不仅周国的人去,越国和燕国的人都要去。”他才不放心只让周国的人去呢,不然谁知道他们会不会在中间动什么手脚,会不会抹去其中的痕迹。 “朕准了。来人,派人去镜湖旁边打听一下薇儿究竟有没有去过那艘画舫,再派人到画舫上查看一下有没有打斗的痕迹。”皇上当机立断的命令道。 “那么,还请皇上现在就请杨雨薇到这里来。”陈胤之拳头捏得咯咯作响,心里有疯狂的杀意涌上来,但愿老天保佑他,保佑他这一次一定要弄死杨雨薇,这个女人简直就是祸害,是越国的灾星。 半个时辰之后,杨雨薇出现在了皇上的面前,泰然自若的迎视着陈胤之怨毒得几乎要杀人的目光。 “臣女见过皇上,不知道皇上召臣女进宫所为何事。” “薇儿,越国皇太子说是你给杨瑞凯下毒,指使杨瑞凯杀了陈燕儿公主,是真的吗?”皇上看着杨雨薇,温和的问道。 杨雨薇脸上掠过一丝荒谬的神情,很快像是听到最好笑的笑话一样,“皇上,薇儿可没有害人啊,背后主动下阴招害人这样的事情薇儿从来就没有做过,请皇上明察。” “杨瑞凯他指名道姓是你用毒药喂了他,他才会失控杀了燕儿公主。你现在的嫌疑最大,杨雨薇,本太子也觉得你就是凶手,你擅长用毒,这些事情对你来说是轻而易举就能办得到的。”陈胤之眼睛通红得几乎要滴出血来,像盛怒的野兽一样。 “杨瑞凯的话也能信,越国皇太子怎么会这么天真,别人说什么你就信什么?那么如果我说,你根本不是越国皇室的血脉,你现在是不是心痛得想要撞墙死啊?”杨雨薇脸上带着笑,眼神却幽冷得像极地的冰川一样没有一丝温度。 “放肆,杨雨薇,你这是在侮辱越国皇室!”陈胤之脸色阴沉的呵斥道。 “越国太子何必动怒呢,薇儿也只是打个比方而已,让你领略一下有些话是多么的荒谬。薇儿的比方太子也觉得很难受,受到了极大的侮辱吧,那么你信杨瑞凯的话对我的指控,我难道就不会难受吗?将心比心,做人不能太自私。我只相信证据,如果有证据证明是我操控这一切的,拿出来,铁证如山之下我再怎么狡辩也没有用,不是吗?没有证据,你就是污蔑,作为皇太子,如此血口喷人只会让人觉得越国人没有教养。”杨雨薇脊梁挺得直直的,冷笑着说道。真当她是软弱可欺吗? 陈胤之被她的话指责得脸通红,他握着拳头冷声说道,“你别高兴得太早,已经有人去探查那件事情的真相了,最好和你无关,不然你休想活着走出这里。” “说得我好害怕啊,心肝扑通扑通的跳着,几乎要蹦出嗓子眼来了呢,越国太子,你这是在威胁我吗,皇上,越国太子当着您的面就想要杀掉薇儿灭口呢,薇儿心里真的觉得很害怕。” ------题外话------ 推荐好友陌上柳絮的都市悬疑文《闪婚惊爱疼妻入骨》,一对一宠文!女主美帅狠,在精彩刺激的黑白世界,警察,特工,间谍,神探,杀手,黑客,骗子,舌头,权贵,富豪,惩罚者纷纷登场,在黑白交加的惊险世界中,注定他们的婚姻与爱情不会与常人一样,是需要写作,关乎信任,共度生死的。 第一百一十八章陈燕儿死,继续撕! 而杨瑞凯那个贪生怕死的小人,竟然急得直接哭了起来,跪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对南宫曜求饶道,“南宫世子,这一切都是陈燕儿这个毒妇出的主意,跟我没有任何关系啊,我不过是被她威胁而已,这一切并不是我的本意,你要惩罚就教训就找陈燕儿好了,不要搭上我啊。” 他现在真是后悔得要死了,后悔他的畏畏缩缩,后悔他的犹豫不决,之前为什么没有立刻弄死杨雨薇,而是害怕,现在好了,南宫曜来了,依着这个男人疼爱杨雨薇的程度,估计要把他剁成肉泥拿去喂狗的可能性都有,他到底要怎么办?真的好害怕啊,他还不想死。 “杨瑞凯,你这个见风使舵的小人!如果不是你说能有办法骗得杨雨薇上钩,你觉得我会同意你的计谋吗?都是因为你才会害得我变成这个样子。”陈燕儿被死士拿着刀架住了脖子,本来就害怕了,现在再被杨瑞凯反咬一口,她又气又急,后悔得肠子都青了,这究竟是个怎样的男人啊,明明是他的错,怎么到后来全部变成她不对了呢? “薇儿,你打算怎么处理这两个人。”南宫曜没有将陈燕儿和杨瑞凯两人的话放在心上,转而问杨雨薇道,看着她惨白的脸,他也很心疼,这姑娘刚才肯定是被吓坏了。 “还能怎么样,送他们上绝路。”杨雨薇犹如恶魔的声音从嘴里冒了出来,她刚才差点就被整张脸给割了下来,如果南宫曜来得再晚一步,她就彻底的化成血水了,连个尸体都没留下,这样的感觉太过深刻,她这辈子都忘不了。 “她用北堂墨的信来骗我,那些信其实是杨瑞凯写的,这个渣男也算有点本事,能把北堂墨的笔迹模仿得我完全看不出来,他变声也和北堂墨的声音一样,我这才被他骗了。”杨雨薇后怕的说道,从这一点她才深刻的领略到,绝对不能再轻易的相信别人,以后再遇到事情她要派人去求证真伪以后再赴约,这样惊魂的事情经历过一次就够了,她不想再来第二遍。 “陈燕儿刚才是想要做什么?”南宫曜只看到她拿着匕首抵在她的发际线附近,不知道她想要做什么,蹙着眉问道。 “她想要将我的脸割下来做一张精致的面具,用来欺骗北堂墨,然后再给他下情蛊,让北堂墨死心塌地的爱上她。”为了得到一个男人,陈燕儿竟然想出如此可怕的手段,简直变态到了令人发指的程度,真不知道她究竟在想什么。 “而杨瑞凯,为了报仇,为了得到荣华富贵,所以和陈燕儿勾结起来了,想要弄死我,然后跟着陈燕儿去越国,陈燕儿许给了她正二品的大员之位。”杨雨薇再次补充道。 南宫曜看到杨雨薇的脸上红肿的指印,眼睛里掠过骇然的杀意,“这是谁打的?”他连她的头发都舍不得伤一下,这些人竟然如此折磨他心爱的姑娘,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陈燕儿打的。” 杨雨薇才说完,南宫曜直接冷声命令道,“众死士听命,每人给陈燕儿打两个耳光,直到把她打成猪头为止。” “南宫曜,你敢!我是越国的公主,你如此折辱我,我一定要让你死无葬身之地!”陈燕儿眼睛里闪过强烈的惊恐,大声的喊道。 “你都不能活着离开这里了,你怎么找我报仇?陈燕儿,在你想要将薇儿送上绝路之后,你以为我还会容忍你活在世上吗?你未免也太天真了吧?”南宫曜嗤笑一声,对着死士们招了招手。 所有的死士都走上去,扬起手毫不客气的给陈燕儿打了两个响亮的耳光,陈燕儿发出吃痛的哀嚎声,很快脸颊就高高肿起像猪头一样。 “薇儿给我一些致幻的毒药。”南宫曜贴在她的耳边轻声的说道。 杨雨薇也不问他要做什么。立刻从口袋里弄了一些药粉出来递到他的手上。 南宫曜问她服下去之后多久会产生药效之后,得知需要半柱香才会发作,他点点头,直接让死士们将药粉灌进了杨瑞凯的嘴里。 杨瑞凯不想吃下去,却被死士强硬的按着脑袋,硬是灌了一大碗水将药粉给送了下去。 杨瑞凯剧烈的咳嗽了起来,身体抖如筛糠一样,哭着喊着说道,“薇儿,我知道错了,我再也不敢跟你作对,也不敢再想着要你的性命了,你就饶了我这一次好不好,放我一条生路吧。” 他不想死啊,即使现在狼狈失意,他还是想继续活着,活到翻盘的一天,再也不受别人欺负。 “你想要取我性命的时候,可没想过我也会害怕,杨瑞凯,是个男人就有骨气一点,既然做出这样的事情,就应该想到最坏的打算,不过是一死而已。刚才我也很害怕,面对死亡谁能不怕,我也没向你们求饶,所以你也不要向我求饶,没用的。我早就想送你上死路了。哦,对了,卿蓉,也就是你的那个爱妾,她是我的丫鬟,她接近你完全是在我的授意之下,就连你那个流掉的是男胎的孩子,其实压根就不存在,她不过是假怀孕而已。所以你实在不应该那样对待罗玉婉,至少她是真心实意爱着你的,你却为了一个小妾彻底的和罗承反目成仇,杨瑞凯,你真是愚蠢得像一头猪一样。” 杨雨薇说完,杨瑞凯全身的力气像是被人抽走了一般,崩溃的大声喊道,“你这个毒妇,你害得我好惨啊,我家破人亡都是你一手促成的。你一定不得好死,一定会遭到报应的,我等着。” “那也要看你有没有命看到啊。哦,对了,你知道卿蓉为什么要那么做吗?因为她是你爹一个妾室的侄女,你爹过世之后,你那个心狠手辣的娘亲愣是将那个姨娘给卖给人牙子,导致那个姨娘肚子里怀着的孩子流掉了,受尽折磨而死。卿蓉也被你娘卖到了青楼里,彻底的失去了清白,也永远不会有孩子,她的一生都被你娘给毁掉了,你说她怎么能不恨?现在你娘瘫痪在床上,你妻子被你折磨得生不如死,她早就秘密的把你所有的财产给弄到手了,现在捏死你就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她也算大仇得报了。等到你死了,你娘该多可怜啊,估计死了都没人把她埋了,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杨雨薇残忍的道出了真相,更是让杨瑞凯面如死灰,他嘴唇嚅动着,艰难的说道,“为什么?薇儿你就那么恨我,恨到彻底的要毁掉我的一切吗?你怎么能那么残忍?” “你双手沾满罪孽,害死了罗凌薇,她至死不能瞑目,你说我恨不恨你?看在你即将要死的份上,我就让你活得明白一点。杨瑞凯,你去死吧,罗凌薇在地狱里等着你。”杨雨薇嘴唇嫣红,像从地狱里爬出来的魔鬼一样,让人不敢看她的眼睛。 半柱香的时间很快过去了,迷药的作用开始显现出来,南宫曜让死士松开了对杨瑞凯的禁锢,然后又让陈燕儿闻了一种让她浑身酸软无力的迷香,看到杨瑞凯面露凶光的拿着匕首朝着陈燕儿的身上扑过去,陈燕儿不停的惊恐尖叫却不能动弹的时候,南宫曜冷冷的笑了起来。 “世子,越国皇太子接到消息朝着这边赶来了,已经快到湖边了。燕国的宁安王也跟着越国皇太子并行,脸色很难看不知道在说什么。”死士们过来汇报战况了。 “很好,我们走。”南宫曜抱着杨雨薇,从湖边看不到的另一侧翻了下去,来到隔壁的画舫上,等到死士们都登上来之后,让人慢慢的开船,彻底的离开了这片是非之地。 “让人时刻注意那边的动静,事情结束之后把结果告诉我。” 陈胤之和北堂墨带着属下赶到画舫里面的时候,恰好看到杨瑞凯发了疯似往陈燕儿的心脏狠狠的捅刀子,一直到将她身上扎了七八刀,她浑身是血再也动弹不得为止。 “住手,你究竟在做什么?”陈胤之脸色剧变,大声的呵斥道,立刻让跟随着他的侍卫冲上前去打算制止住杨瑞凯的动作,杨瑞凯眼睛通红,像盛怒的野兽,嘴里发出奇怪的声音,在侍卫还没走到他身边的时候,他迅速的将陈燕儿往盛了化尸水的缸里狠狠的扔下去,只看到水上咕噜咕噜的冒了几个泡泡,接下来陈燕儿的尸体就彻底的化成了一滩血水,消失在了众人的眼前。 一切就发生在眨眼之间,等大惊失色的陈胤之赶过去的时候,已经太迟了,他的妹妹已经从这个世界上彻底的消失了,他痛心的大声喊道,“燕儿——” 已然没有人能够回答他。 陈胤之心痛得几乎要发狂,对着侍卫恶狠狠的命令道,“来人啊,将这个人给本太子拿下,拿下——”胆敢伤害了他最为疼爱的妹妹,他要让杨瑞凯不得好死! 杨瑞凯立刻被越国的侍卫毫不客气的制服了,他几乎癫狂,嘲讽的大笑了起来,也不知道是在笑话谁。 陈檀之站在下属不起眼的人群里,嘴角忍不住勾了勾,真是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啊,嚣张狂妄了一世的陈燕儿估计都没想到她就连死了尸体都没能留下来,太痛快了。 “混蛋,畜生,燕儿究竟哪里惹到你了,你竟然用这样的手段将他杀了。”陈胤之冲上前去对着杨瑞凯就是一阵拳打脚踢,一直踢得他不停的吐血为止。 杨瑞凯用像恶魔一样飘忽不定的声音说道,“陈燕儿那个贱人死了活该,谁让她把我拖下水的,就应该死,死一百次都不足惜!” “我倒是要看看,这回周国的皇上究竟要怎么说。如果不能给本太子一个满意的交代,越国绝对不会就这么算了的。”陈胤之怒火滔天的吼道。 “越国太子,在你处理陈燕儿公主和杨瑞凯之间的事情之前,是不是要解释一下,为什么那些死掉的越国侍卫穿的却是燕国的衣服?陈燕儿公主和杨瑞凯之间究竟有怎样不可告人的阴谋,要扯上燕国的人。如果你们不能把这些事情给本王解释清楚,本王也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 北堂墨冷着一张脸说道,陈胤之被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杀气弄得脸都白了,心里升起了不好的预感。 “来人,用一桶冷水狠狠的浇下去,让杨瑞凯这个畜生清醒过来,问他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陈胤之咬牙切齿的说道,真是气得快要发疯了。 “呼啦”一声,冰冷的水淋在杨瑞凯的头上,刺骨的凉意袭来,让他忍不住激灵灵的打了一个寒颤,眼底的血红褪去,只剩下一片茫然无助。 当他看清楚四周的人时,脸上闪过一丝疑惑,然而迷幻药之前的记忆很快就涌上了他的心头,他想到南宫曜和杨雨薇那些狠戾的话语,脸彻底的白了,完蛋了,这一次他真的在劫难逃了。 脑子在这一刻迅速的转动了起来,在陈胤之还没有发话的时候,他已经哭天抢地了起来,“越国太子,这一切都是杨雨薇和南宫曜的阴谋啊,你们不要中了他们的计了。” 陈胤之让人上去对着他的脸就是狠狠一拳,怨毒的眼神像是要把他碎尸万段了一样,“你为什么要那样对燕儿,燕儿跟你有什么深仇大恨,你竟然在她的身上捅了七八刀直接把她给弄死了,还要将她扔在化尸水里,让她死了都没有个全尸。杨瑞凯,本太子跟你没完!” “不是我,我没有做这些事情,都是杨雨薇和南宫曜做下的这些丧心病狂的事情,和我没有任何关系啊。越国太子,你想要报仇就去找杨雨薇和南宫曜,他们才是罪魁祸首,害了公主的人是他们啊。”杨瑞凯哭着说道,他现在是真的害怕了,他不想死啊。 “你处处说是杨雨薇和南宫曜的阴谋,真是好笑了,从我们进来到现在都没见过杨雨薇和南宫曜,反而亲眼看到你捅死了越国公主,你还想把一切都推到别人的身上去吗?”北堂墨冷笑着说道,“杨瑞凯你不要再狡辩了,事情的真相会让皇上查明的,带走!” 杨瑞凯像丧家之犬一样被人带走了,直接带到了皇宫,闹到了皇上的面前。 皇上看到他真是想弄死他的心都有了,杀害一国公主啊,还被越国人和燕国人抓个正着,他这是要给周国抹黑啊。 “周国皇上,这个禽兽不如的东西将本太子的皇妹给连着捅了七八刀,还把她放在化尸水里弄得尸骨无存,请皇上务必要给我们一个满意的交代。” 陈胤之铁青着脸说道,那是他的皇妹啊,虽然她闯下了大祸让他心里很不痛快,可是他也不想眼睁睁的看着她去死了,现在人就这么没了,他心里实在是感到很难过。 “此事当真?” “的确是千真万确,不单是越国人看到了,就连燕国人也看到了,不信你问燕国的宁安王。”陈胤之恨恨的说道。 “皇上,本王可以作证,杨瑞凯真的将燕国公主给弄死了。”北堂墨实事求是的说道。 “杨瑞凯,你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燕儿公主跟你没什么冤仇吧,你为什么要痛下杀手。”皇上快要被这个愚蠢的臣子给气死了,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混蛋,留着这样的人来做什么,真是要把他给逼疯了。 “皇上,微臣冤枉啊,这一切都是杨雨薇和南宫曜的阴谋。杨雨薇对我用了毒药,让我害死陈燕儿公主的,这一切我根本控制不了,她才是幕后凶手,我不过是帮凶而已,求皇上明察啊。” “本王只看到你和陈燕儿之间在厮杀,没有看到杨雨薇和南宫曜。”北堂墨冷冷的说出了一句话。 “是真的,微臣如有半句虚言宁愿天打雷劈,请皇上一定要狠狠的惩罚杨雨薇和南宫曜。如果皇上不信,可以派人到镜湖边上去问一问,看看杨雨薇有没有上那艘画舫。”杨瑞凯心口蔓延着强烈的恨意,恨不得将人生吞活剥了。 “本王倒是觉得奇怪了,杨雨薇和你向来不对付,她和陈燕儿公主之间因为太后寿宴上的事情,也有些小摩擦,她为什么要过去和你们汇合?还有为什么画舫上那些越国人却穿着燕国侍卫的衣服,难道你们借着燕国本王的名义把她哄过去,进行一些见不得光的阴谋吗?”北堂墨犀利的发问道,陈燕儿和杨瑞凯勾结起来想要薇儿的性命也不是不可能。 杨瑞凯脸上出现了一抹狼狈,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皇上眯了眯眼睛,周身迸射出强烈的杀意,他想他大概能猜出背后那些见不得光的交易了,越国这些无耻之人,杨瑞凯这个丧家之犬,想要取了薇儿的性命,这是他绝对不能容忍发生的事情。 “你不要再把罪名推到别人的身上去了,既然是你杀了人就应该偿命,来人啊,将这个杀人凶手拖下去斩首。”皇上冷声命令道。 杨瑞凯面如死灰,大声的喊道,“皇上,微臣是冤枉的啊,皇上请你网开一面啊。” 皇上眼睛眨都不眨一下,在杨瑞凯和杨雨薇之间,他要选择的肯定是杨雨薇,至于杨瑞凯这个丧家之犬,不要也罢。 杨瑞凯被拖到宫殿外面,锋利的大刀落下,温热的血飞溅,一颗人头咕噜咕噜的掉落在地上,鲜活的生命就此消失。 “欠债还钱,杀人偿命,杨瑞凯一命还一命,越国太子总算满意了吧。”皇上居高临下的看着陈胤之,懒懒的说道。 “杨瑞凯死了本太子自然是满意的,然而这些还不够,因为本太子觉得杨瑞凯说得挺有道理,他顶多是被人利用了,背后操控这一切的罪魁祸首还没有死呢,决不能就这么放过她。” 陈胤之从鼻孔里冷哼一声,不依不饶的说道。好不容易抓到杨雨薇的把柄一次,他势必不会让她再活在这个世上,那个女人活着对于越国来说就是最大的祸害。 “越国太子是不是先要给本王一个交代,为什么陈燕儿公主手下的那些侍卫竟然穿着燕国的服装,你们究竟有着怎样不可告人的目的?如此假冒燕国的人,败坏燕国的名声,若是不能说出一个所以然来,本王绝不会就这么算了。” 北堂墨锐利的目光宛若冰刀一样咻咻的落在陈胤之的身上,看得他头皮发麻,忍不住突突的跳了起来,心里恨死了陈燕儿怎么会做出那么愚蠢的事情。 “那是皇妹生前弄出来的动静,本太子一点都不知情,宁安王若是想要弄明白,不妨去问皇妹。”陈胤之不甘示弱的说道,言下之意是让北堂墨去死。 “死人嘴里也是会说话的,本王若是想要问出点什么,也不是没有可能。”北堂墨眯着眼睛,周身散发着危险的光芒。 “那就等解决了公主的事情之后,再去查清楚为什么燕儿的侍卫会假冒燕国人吧。”陈胤之脊梁挺得直直的,不愿意被北堂墨的气势给压了下去。 “周国皇上,请你将杨雨薇给揪出来,斩首示众,替本太子的皇妹报仇!是她策划了这一切,一命赔一命,她不能逍遥法外。”陈胤之咄咄逼人。 皇上气得脸色铁青,他忍不住冷笑了起来,“杨瑞凯那个满嘴谎言的男人说的话越国太子也相信吗?那个男人可不是什么好人,他杀了人肯定要想办法把这一切都推到别人身上去,这根本不奇怪。薇儿生性善良,她可不会去害陈燕儿公主,不然在宫宴的决斗上,她早就可以将燕儿公主置之于死地了,何必等到现在?所以薇儿绝对不会是凶手,朕相信她。” “周国皇上愿意相信杨雨薇姑娘是您的事情,本太子只相信确凿的证据。杨雨薇姑娘擅长使用毒,她用毒素迷惑了杨瑞凯的心智,命令杨瑞凯去杀了燕儿,还要将燕儿毁尸灭迹也不是不可能。究竟她有没有上过那艘画舫,一会去问一下镜湖边上的人就有结果了,皇上该不会是想包庇吧?就算越国国力不如周国强盛,周国也不应该如此欺辱越国吧。还请皇上将杨雨薇请过来当面对峙一下,如果是她犯下了错误,就要付出性命的代价。” 陈胤之眼睛里有着狠戾和疯狂的杀意,这么好的机会他舍不得放弃! “看越国太子这样的语气,是认定了杨雨薇是操控这一切的幕后凶手了?那如果薇儿不是呢,越国皇太子又当如何?”北堂墨冷声发问道。当着他的面就想要弄死薇儿,也要看他北堂墨愿不愿意! “一定是她,绝对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杨瑞凯犯不着去说那样的谎言,所以杨雨薇势必要替燕儿偿命。”陈胤之大声的说道。 “本王跟你一样,只相信确凿的证据。我只问你,如果这一切不是薇儿操控的,你又当如何?”北堂墨打断了他的话,迫人的气势压下来,让陈胤之不自觉的矮了一个头。 “如果不是,本太子向她道歉。” “那么越国太子真是好大的面子,如果薇儿是杀了陈燕儿的幕后凶手,她就要偿命,如果是你冤枉了她,就只是简单的一句道歉就完事了,天底下哪里有那么便宜的事情?想要跟薇儿对峙也可以,薇儿如果证明是无辜的,让周国的掌刑嬷嬷掌嘴,直到你讲不出话来为止。薇儿是本王的表妹,本王怎么能看着别人如此欺负她。”北堂墨周身散发着凛冽的寒芒,像是满身煞气的杀神一样。 陈胤之还没有说话,坐在龙椅上的皇上已经大声的说道,“这个主意的确好,越国太子,如果你执意认为薇儿是杀害燕儿公主真正的凶手,朕愿意派人查清楚真相,如果证明和薇儿无关,你自打嘴巴。薇儿是周国的郡主,也不是随意让人欺负的,你要是愿意,朕立刻让人把薇儿叫到这里来。” 皇上笑着说道,心里却是一阵冷笑,真当他们周国人是那么好欺负的吗,还想要薇儿的性命,做梦吧。 陈胤之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的,心里在做着激烈的挣扎,他心里敢肯定杨雨薇一定动了手脚,不然杨瑞凯是绝对不会有那个胆子杀了燕儿的,可是他又害怕杨雨薇那个狡猾的女人真的把现场收拾干净了,没有留下任何的蛛丝马迹,如果是那样,那他岂不是什么都找不到,真要赌他也是输得一塌糊涂。 北堂墨冷笑一声,“就连越国太子也不敢肯定吧,没有证据的事情你就敢血口喷人,越国皇室的教养也不过如此。如果真的怕了,那就不要胡言乱语,把莫须有的罪名扣到薇儿的头上去。” “本太子怎么会怕?周国皇上,那就把杨雨薇叫到这里来当面对质一下,还有让人去打探一下,杨雨薇究竟有没有上过那艘画舫,究竟做了什么,一一查清楚。不仅周国的人去,越国和燕国的人都要去。”他才不放心只让周国的人去呢,不然谁知道他们会不会在中间动什么手脚,会不会抹去其中的痕迹。 “朕准了。来人,派人去镜湖旁边打听一下薇儿究竟有没有去过那艘画舫,再派人到画舫上查看一下有没有打斗的痕迹。”皇上当机立断的命令道。 “那么,还请皇上现在就请杨雨薇到这里来。”陈胤之拳头捏得咯咯作响,心里有疯狂的杀意涌上来,但愿老天保佑他,保佑他这一次一定要弄死杨雨薇,这个女人简直就是祸害,是越国的灾星。 半个时辰之后,杨雨薇出现在了皇上的面前,泰然自若的迎视着陈胤之怨毒得几乎要杀人的目光。 “臣女见过皇上,不知道皇上召臣女进宫所为何事。” “薇儿,越国皇太子说是你给杨瑞凯下毒,指使杨瑞凯杀了陈燕儿公主,是真的吗?”皇上看着杨雨薇,温和的问道。 杨雨薇脸上掠过一丝荒谬的神情,很快像是听到最好笑的笑话一样,“皇上,薇儿可没有害人啊,背后主动下阴招害人这样的事情薇儿从来就没有做过,请皇上明察。” “杨瑞凯他指名道姓是你用毒药喂了他,他才会失控杀了燕儿公主。你现在的嫌疑最大,杨雨薇,本太子也觉得你就是凶手,你擅长用毒,这些事情对你来说是轻而易举就能办得到的。”陈胤之眼睛通红得几乎要滴出血来,像盛怒的野兽一样。 “杨瑞凯的话也能信,越国皇太子怎么会这么天真,别人说什么你就信什么?那么如果我说,你根本不是越国皇室的血脉,你现在是不是心痛得想要撞墙死啊?”杨雨薇脸上带着笑,眼神却幽冷得像极地的冰川一样没有一丝温度。 “放肆,杨雨薇,你这是在侮辱越国皇室!”陈胤之脸色阴沉的呵斥道。 “越国太子何必动怒呢,薇儿也只是打个比方而已,让你领略一下有些话是多么的荒谬。薇儿的比方太子也觉得很难受,受到了极大的侮辱吧,那么你信杨瑞凯的话对我的指控,我难道就不会难受吗?将心比心,做人不能太自私。我只相信证据,如果有证据证明是我操控这一切的,拿出来,铁证如山之下我再怎么狡辩也没有用,不是吗?没有证据,你就是污蔑,作为皇太子,如此血口喷人只会让人觉得越国人没有教养。”杨雨薇脊梁挺得直直的,冷笑着说道。真当她是软弱可欺吗? 陈胤之被她的话指责得脸通红,他握着拳头冷声说道,“你别高兴得太早,已经有人去探查那件事情的真相了,最好和你无关,不然你休想活着走出这里。” “说得我好害怕啊,心肝扑通扑通的跳着,几乎要蹦出嗓子眼来了呢,越国太子,你这是在威胁我吗,皇上,越国太子当着您的面就想要杀掉薇儿灭口呢,薇儿心里真的觉得很害怕。” ------题外话------ 推荐好友陌上柳絮的都市悬疑文《闪婚惊爱疼妻入骨》,一对一宠文!女主美帅狠,在精彩刺激的黑白世界,警察,特工,间谍,神探,杀手,黑客,骗子,舌头,权贵,富豪,惩罚者纷纷登场,在黑白交加的惊险世界中,注定他们的婚姻与爱情不会与常人一样,是需要写作,关乎信任,共度生死的。 第一百二十章狼狈勾结,嫉妒之火 “我会准备好的,请你放心好了。”杨雨薇爽快的答应道,她也不想总是被皇上利用,然后他需要她的时候,她又要全力以赴以她最大的能力去帮他,哪怕是有性命的危险,那种感觉真是让她觉得很不爽。她也是人,也想要好好活着,而不是在哪一次的决斗中就不明不白的丢了性命。 “还有黄祁然那里,在他离开周国之前势必要给他沉重的打击,不然后患无穷。”南宫曜想到那个男人不择手段也要将薇儿掳到周国去,眼睛里掠过一丝凛冽嗜血的杀意,他绝对不允许谁把薇儿从他的身边抢走,谁都不可以。 杨雨薇心里有着满满的感动,“南宫曜,你除了操心你自己的事情,还要操心我的事情,难道你不累吗?” “再累也值得。”南宫曜弯起唇角浅浅的笑了起来,发自肺腑的说道,他再也不想一个人孤苦伶仃的过了。 杨雨薇被他的笑容闪了一下,竟然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南宫曜摸了摸她的头,柔声说道,“时间已经太晚了,你好好休息,静观其变,其他的事情交给我来处理。” 她像个木偶一样愣愣的点头,看着南宫曜彻底的消失在夜色里,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南宫曜似乎已经彻底的融入了她的生活之中,什么时候开始她全然的信赖他了。 她摸了摸发烫的脸颊,只觉得难为情,心也怦怦的跳得很快,这个晚上杨雨薇辗转反侧难以入睡,第二天起来的时候眼睛下面是乌青一片。 天才蒙蒙亮,上官嘉懿的府邸里就迎来了一位神秘的客人,那人按照陈胤之的吩咐转达了他的话之后,上官嘉懿陷入了沉默之中,内心做着激烈的挣扎,对于陈胤之抛出的橄榄枝,他的确是很心动,毕竟他在杨雨薇那里根本看不到一丝希望,坚持了那么长的时间下来,他现在是身心疲惫,整个人都快要崩溃,若不是想着母后的话,他早就放弃了。 现在陈胤之的暗卫以旁观者的角度告诉他,就算他再讨好杨雨薇都没有用,那个女人铁了心就不会再回心转意,实在让他心灰意冷。 “晋郡王殿下,我们主子在醉风楼里的天字号雅间里等你,如果殿下想好了可以去找我们主子,他会在那里等两个时辰。” 说完这句话之后,越国的暗卫离开了晋郡王府,以神不知鬼不觉般的速度,就像来的时候一样。 上官嘉懿的血液几乎要沸腾起来,眼睛里有着贪婪的光芒,他梦寐以求得到的助力,没有从杨雨薇那里得到,却没想到陈胤之很有可能给他提供帮助,难道这就是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吗? 可是,他心里依然有些担心,陈燕儿都被杨雨薇彻底的打败了,更是在昨天的时候死掉了,陈胤之也被人掌嘴,这么看来,越国太子和杨雨薇交锋,依然是杨雨薇更胜一筹。如果他想要和陈胤之合作,杨雨薇和南宫曜会不会从中作梗,他真的能成功吗? 他思来想去都下不了决心,不得已他只好又假扮成小太监混进皇宫里,直接来到了皇后的凤鸾宫。 “母后,儿臣遇到了麻烦,不知道应该怎么做选择了,你帮帮我。”上官嘉懿满脸纠结的说道。 “嘉懿,让你讨好杨雨薇,骗取她的信任让她站在你这边,这件事情进展得怎样了?”皇后看到儿子过来,眼睛里迸射出一抹希望的光芒,用力的握住他的手腕,声音激动得都有些颤抖。 提到这件事情,上官嘉懿就跟霜打的茄子一样蔫了,“杨雨薇那个女人的心简直是石头做成的,我花费了好大的心思去讨好她,她愣是看都不看我一眼,更别说有一丝一毫的感动了。她还明明白白的告诉我,让我不要再白费心思了,就算我再道歉一辈子,忏悔一辈子,她都不会原谅我,更加不会回到我的身边的。母后,你说我再坚持讨好她还有用吗?” 皇后脸色难看得跟锅底一样,“贱人,你回心转意愿意娶她是她的福气,还拿乔不想嫁给你,当她是谁,得了太后的青眼就能高人一等了?不要脸的贱人!” “你消消气,为她那样的女人生气不值得。母后,儿臣今天秘密进宫来找你,是有一件事情实在做不了决定,所以想请母后帮我拿主意。” 上官嘉懿将陈胤之对他提出合作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了皇后,有些心动却又瞻前顾后,“你说我还有必要缠着杨雨薇,让她回来吗?还是我答应陈胤之的合作,先把父皇给轰下皇位,我自己做皇上,其他的事情再慢慢的想办法解决。咱们现在的形势真的很艰难,再这样下去皇宫里就没有我们的立足之地了,我不想处处被人拿捏着生死。母后,瑾萱的一生算是毁了,她嫁到秦国只有死路一条,她的悲剧已经足够了,我不想我们也跟瑾萱一样落得一个不得好死的下场。” 皇后陷入了沉默之中,她脸色阴沉,在内心里做着激烈的挣扎,半晌才闭上眼睛,幽冷的声音传了出来,“不必再管杨雨薇,你去和陈胤之好好商量怎么做,这件事情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是,母后。”上官嘉懿得到了皇后的指示,整个人又精神抖擞了起来,是啊,他要改变如今艰难的境地,一定要在最短的时间之内推翻父皇的统治,既然做父亲的不仁,那就休怪他不义!只要成为了皇上,他想让杨雨薇活着,她就能活着,想让杨雨薇死,那个女人就永远的到地府里去报道。 “陈胤之还在醉风楼的雅间里等着我的回复,母后我先过去了,你自己好好的在皇宫里待着。以后如果行事可能还需要你的帮忙,你等着儿臣把你从这里救出去,一定要等着我。”上官嘉懿激动的说道,像是已经看到了皇位在向他招手。 秘密的出了皇宫,上官嘉懿直接来到了醉风楼最为精致的雅间里,陈胤之慵懒的坐在桌子边,手里端着一杯香气四溢的茶,露出了一个笃定的笑容。 “晋郡王殿下,本太子就知道你一定会来。” “越国太子洞察人心的本事自然是极强的,本王打心眼里佩服不已。”上官嘉懿客套的笑了笑。 “那么,我就不绕弯子了,直接说明我的来意吧。本太子可以助晋郡王殿下一臂之力,让晋王能顾登上那个位置,作为回报,殿下要将从越国这里夺去的云城和雪城给我们还回来,另外周国炼制玄铁的秘方也要提供给我们越国一份,再加十万两黄金。” 陈胤之直接就将他的条件提了出来,简直是狮子大开口,上官嘉懿的脸顿时就变得很难看了起来,“殿下的回报未免也太丰厚了一些,我拿不出来那么多。” “现在自然拿不出来,如果你成为九五之尊了,这些不是手到擒来的事情吗?”陈胤之也不恼,笑眯眯的说道。 “你打算怎么帮我?我现在手上的势力那么薄弱,别说打进皇宫里,就连自保都有些难,想要成为皇上,简直比登天还难。”上官嘉懿蹙着眉说道。 “想必晋郡王殿下也知道,越国人最擅长用毒和用蛊,毒嘛或许行不通,谁让周国有个杨雨薇坐镇,想要神不知鬼不觉的给皇上下毒弄死他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但是蛊虫就不同了,杨雨薇就算再有本事,再见多识广,越国有很多不秘传的蛊虫她也没见过。用蛊虫蚕食掉皇上的神智,把他变成一具听话的傀儡,让他以后只听你的,这一切多有意思,你说对吗?” 上官嘉懿眼睛里掠过一丝窃喜,愈加心动,说得也是,如果能让皇上对他言听计从,把皇位传给他,他想弄死上官泽那可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到时候谁还敢说他窝囊废,谁还敢看不起他。 “好,我答应你的条件,不过要等到我登基为皇上的时候才能兑现对你的承诺。”上官嘉懿抑制着内心的激动说道,却暗暗的动起了小心思,他成为皇上,到时候要不要归还越国的云城和雪城就是他说了算了。 陈胤之像是察觉到了他的心思一样,嘲讽的说道,“晋郡王殿下该不会是在想着过河拆桥的事情吧?本太子劝殿下最好不要用这样的心思,越国的蛊虫天下闻名,殿下若是敢轻举妄动,蛊虫也绝对能将殿下彻底的摧毁,所以如果答应了我们之间的合作,除了签字画押,殿下还要服下一只蛊虫,才能表达你的诚意。” 上官嘉懿瞪大了眼睛,激动的跳起来说道,“什么,要让本王吃那些可怕又恶心的虫子,本王才不干呢。”想到有一只虫子能控制他的生死,他忍不住一阵汗毛倒竖,怎么可能答应。 “那么,就当做那些合作的事情本太子从来没有提过,晋郡王殿下还是继续去讨好杨雨薇,把她哄得晕头转向,让她替你卖命吧。本太子可以肯定,就算等到周国的皇上驾崩了,杨雨薇都不会回心转意,不信殿下大可以试试。今天的事情打扰了,告辞。” 陈胤之脸上带着如沐春风般的微笑,站起来朝着门口走去。 上官嘉懿看他拖泥带水,毫不觉得遗憾的样子,顿时着急了,这或许是能够帮助他的唯一的人了,在陈胤之要开门出去的时候,他急切的喊道,“太子请留步!” 陈胤之转过头来,笑眯眯的说道,“道不同不相为谋,殿下,合作的事情讲究你情我愿,既然谈不到一块去,也就不要勉强了,不然伤了感情,不是吗?” 上官嘉懿将心底那股翻江倒海般的恨意给咽了下去,忍气吞声的说道,“本王不同意在体内种一只蛊虫,不如换成慢性毒药如何?”蛊虫太危险了,毒药他或许还能想办法让人解毒。 “也可以。”陈胤之想了想,爽快的答应道。 “那我们什么时候行动?”上官嘉懿迫不及待的说道,他想要改变眼前的困境已经很久了,他害怕再这样下去,整个人都要疯了。 “等皇上替我们举行告别宴的时候,那个晚上会是最好的下手机会。”陈胤之早就想好了。 “那我什么时候能登上皇位?”上官嘉懿问道。 “你急什么?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这样的道理难道你都不懂吗?等到皇上毒发牵连到太子,再让其他的皇子都残废掉,除了你,还有谁能登上皇位呢?” “那好,我等待你们的好消息,现在的我连皇宫都进不去,也做不了什么,既然你打算用蛊虫,我也就免去了逼宫的计划。” “哦,对了,本太子除了上面那些条件之外,还有一个要求,那就是等到事成之后我要取杨雨薇的性命。”陈胤之声音里有着嗜血狠戾的味道。 “为什么?之前那么多的物质条件还不够吗?你要杨雨薇的性命做什么?”上官嘉懿像被踩到了痛处一样跳起来,大声的质问道。 他现在才发现他最爱的人是杨雨薇,他还想着等他成为皇上之后,就强行把她纳入后宫,不管她愿不愿意,杨雨薇注定是他的女人,这辈子只属于他。他可以欺负她,折磨她,却不能让别人染指她一根手指头。 “因为她害得本太子的皇妹失去了性命,那她就要到地狱里去陪着燕儿。” “本王不同意,杨雨薇是我的女人。”上官嘉懿想也不想就回绝道,虽然他也对薇儿恨之入骨,可是现在除了恨,他还想要得到她,让她低下高贵的头颅,彻底的臣服在他的身下。 “你该不会是爱上杨雨薇那个毒妇了吧?晋郡王殿下,不要忘了,如果不是她,你现在还是风光无限的晋王,还能自由的出入皇宫,而不是像个丧家之犬一样,不被任何人待见。不然你也不会站在这里跟我谈合作了是不是?” 上官嘉懿脸上青一阵紫一阵的,口不对心的说道,“那是本王先把她逼上绝路的,怨不得她会反击。要折磨她也是我来。” “如果晋郡王实在惦念着那个女人,本太子倒是可以退一步,让她先成为你的女人,让你玩半个月,彻底的将她玩腻了之后再把她交给我。如果那时候还舍不得,本太子会想办法搜罗跟她长得十分相似的女人进宫供你享乐,这样总可以了吧。” 说完陈胤之的眼睛里掠过一丝狠戾的杀意,不管如何,杨雨薇那个女人绝对不能再活着,活着就是后患无穷。 上官嘉懿依然不乐意,他好不容易才认清楚自己的内心,想娶杨雨薇回来,而且依着那个女人的聪明,在背后替他出谋划策,他的皇位肯定会坐得更加稳固,他不想。 陈胤之看出他的不乐意,脸陡的沉了下来,“如果连这么一点小要求晋郡王殿下都做不到,实在让本太子感觉不到你的诚意,合作的事情就此作罢。” 说完他再次朝着门口走去,没有一丝的犹豫和停留,让上官嘉懿再次妥协了,好声好气的说道,“本王答应你的要求还不行吗,有话好好说嘛。” “口说无凭,我们来立字据。” 陈胤之说道,将合作双方的条件和事成之后的回报统统写在纸上,写下了他的名字也盖上了他的私印,然后递到了上官嘉懿的手里,“轮到你了。” 上官嘉懿同样爽快的签名,盖上了他的私印,一式两份。 “祝我们合作愉快。”陈胤之终于露出了笑容,心情很好的对着上官嘉懿说道。 “合作愉快。” 两人谈完了事情,一前一后的出了醉风楼。 这一切很快就传到了南宫曜的耳朵里,他勾起唇角来嘲讽的笑了一声,还想用这么恶毒的手段来对付太子,还想让上官嘉懿那个混蛋登上皇位,还想要薇儿的性命,他们未免也太天真了,他倒是要看看,究竟是谁才能笑到最后。 日子依然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又过了两天便是安阳王府老太妃的六十五岁寿辰,一向对南宫曜恶言相向或是冷眼旁观的王爷忽然把南宫曜叫到了他的面前,淡淡的说道,“后天是你祖母的寿辰,到时候你也请杨雨薇过来参加寿宴吧。” 南宫曜挑了挑眉,锐利的打量着他,像是要从他的眼睛里看出什么阴谋一样,安阳王的脸上有一丝恼怒和狼狈,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别这样看着我,若不是你祖母发话一定要见杨雨薇,本王才不会开这个口。” “我知道了,到时候薇儿会来看祖母的,但是她绝不会来看你。”南宫曜气死人不偿命般的说道。他的女人,不需要向冷血的父亲伏低做小,更不要看孙侧妃虚伪的嘴脸,那会让他觉得很恶心。 “本王也不想看到她,话本王已经带到了,该如何你自己看着办。”安阳王沉着脸让他滚蛋。 南宫曜滚了,想了想,先去看了老太妃,“祖母,你要见薇儿?” “是啊,我未过门的孙媳妇,祖母都还没见过呢,自然要趁着这个机会好好的见一番了。”老太妃慈爱的说道,真想看到孙儿快点娶媳妇过门,他这些年过得太孤独也太辛苦了。 “我去和她说一说,但是她会不会过来我不敢保证啊。”南宫曜没敢把话说满,他知道杨鸣斌和杨雨薇对于安阳王府这些乌烟瘴气的事情厌恶至极,所以心里很忐忑。然而从另一方面来说,他又希望薇儿能来,虽然他恨死了这个王府,恨不得彻底的摧毁,但是安阳王府里有一个最为疼爱他的祖母,是祖母护着他长大,不然他都不知道早就死了几百次了。所以他也想让薇儿来见祖母,让祖母贺寿,让祖母安心。 “她一定会来的。”老太妃笃定的说道,杨雨薇是个聪明的女人,自然不会做出犯蠢的事情来。 “那希望像祖母说的那样,我现在去告诉她。”南宫曜笑得像个孩子一样满足,直接跑出去了。 老太妃笑容渐渐的凝固,希望曜儿喜欢的姑娘是个有心计有手段能够镇得住王府的姑娘,不然整个王府就要被孙侧妃和她的儿女称霸了,这是她最不愿意看到的事情。 镇国将军府的花园里,南宫曜和杨雨薇说明了他的来意,杨雨薇修长的手指敲击在石桌上,淡淡的问道,“你是说你祖母指明了要见我?” “是,她想见未来的孙媳妇了,薇儿,你就去看看她老人家好不好。她是整个安阳王府里对我最好的人了,有她护着我才能安然长大,不然我现在估计早就到阎王那里报道了。”南宫曜扁着嘴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那好,我去参加她的寿宴,是看在你帮了我这么多的份上我才答应去的啊,不然你们王府里那么多乌烟瘴气的事情,我才懒得过去呢。”杨雨薇从鼻孔里哼了一声,傲娇的说道。 “谢谢你,薇儿,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了。”南宫曜紧张的感觉彻底的烟消云散,脸上的笑容明媚如春光,抱着她在花园里高兴的转圈,直到她被转得头晕脑胀,支撑不住了才彻底的停下来。 两天之后,杨雨薇换了一身浅绿色的长裙,略施薄粉,整个人显得唇红齿白,笑容清浅灿烂,犹如一缕清风,让人不由自主的产生亲近喜欢的感觉。 她准备了一尊玉佛做寿礼,带着几个丫鬟就直接去了传说中魑魅魍魉遍地的安阳王府。 安阳王府人声鼎沸,热闹非凡,门口挂着两盏大红色的灯笼,白玉雕刻成的狮子身上缠绕着红色的彩带,看起来真是要多热闹就有多热闹。 南宫曜早就在门口等着了,看到她过来的时候,眼睛亮得像天上的繁星一样,三步并作两步的走上来,熟络的说道,“薇儿,你终于来了,我都等你很久了。”久到他害怕她都不会来了。 杨雨薇扬眉一笑,“都答应了你的事情,我怎么能食言呢?” 走进了王府她才发现这里精致华丽到几乎要闪瞎她眼睛的程度,五步一楼,十步一阁,台阶都是用白玉雕刻成的,花园里种着各式各样名贵的鲜花,每一株都千金难求,假山雕刻得玄妙精致,上面栽着名贵花草,花园里流水淙淙,溪水里游着色彩艳丽的锦鲤,每一条也都是价值千金,还有那些精妙的楼阁,那些名工巧匠设计的园林和亭台轩榭,都美轮美奂,连细节处都挑不出一丝瑕疵来。 她震撼的看着宛若人间仙境一样的花园,忍不住咽了一口唾沫,心里想着安阳王真是大大的土豪,这个花园处处显摆着两个字,有钱。 “薇儿,你怎么了?” 南宫曜看到她神色震撼又恍惚的样子,忍不住打断她的胡思乱想,她怎么震撼得像是见到了鬼一样,真的有那么可怕吗? “就是觉得你家里太有钱了,真烧钱啊。”她小声的说道。这里的奢华程度堪比皇宫了,这样显摆真的好吗?皇上心里不会不痛快,想要一锅端了安阳王府吗? “当初我的祖父陪着高祖打天下,算是开国皇上的左臂右膀,后来大周国建立之后,高祖就亲自命人按照皇宫的标准打造了安阳王府,所以才会这么奢华。”南宫曜解释道。 杨雨薇脸上露出原来如此的表情,她就说怎么一个王府这么高调的炫富,难道不是在作死吗? “走,我带你去见祖母,她老人家这些年身体一直不好,一直深居简出,也很少进宫去,对于你的事情她听得很多了,却没有见过你,她早就在我耳边念叨着说想要见你一面了。”南宫曜笑着对她说道。 所以这是见家长的节奏?杨雨薇囧囧有神的想道,不过她从来就不是小家子气的人,都来参加寿宴了,去见一见老寿星自然是应该的,所以她就任由着南宫曜带路去见老太妃了。 没走走远的距离,就听到一道像是压抑着怒气的声音在身后响了起来,“南宫曜!” 杨雨薇和南宫曜转过头去,就看到公主上官茜在南宫蜜和南宫磊的带领下朝着这边走过来了,上官茜的目光落到她身上的时候,难以控制住心底的恨意,噼里啪啦的怒火燃烧了起来,如果眼光可以杀人,杨雨薇都死了几百遍了。 “客人都在那边了,你把杨雨薇带到哪里去?”上官茜质问道。 “这是我的事情,和公主没有关系吧?女眷在那边我当然知道,一会也会带薇儿过去的,就不劳烦公主操心了。”南宫曜冷冷的说道。 上官茜被南宫曜如此下面子,气得快要发疯了,她忍了又忍,才没让自己破功,把炮火对准了杨雨薇,“本公主这也是为了杨雨薇好,她毕竟第一次来安阳王府,就这样胡乱的闲逛,对于主人家来说不太好吧,会让人觉得镇国将军府是没有教养的。” “是啊,大哥,女眷们都在那边,你这样单独把杨姑娘往后院领,还是往幽静的地方带,难免会让别人想歪了呢。就算大哥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杨姑娘的名声想想。省得不知内情的人还以为她和大哥私底下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呢,到时候杨姑娘可就被人冠上了朝三暮四,水性杨花的罪名了,哪个姑娘家受得了啊。” 南宫蜜在旁边煽风点火道,一边不着痕迹的打量着杨雨薇,这女人面容清丽温柔,看起来温和无害,然而这只是表象,那双眼睛透露出坚毅的光芒,一看就知道不是好惹的女人,这样的女人如果真的嫁给了南宫曜,那么还有母妃和她哥哥的立足之地吗? 所以无论如何都不能让杨雨薇嫁给南宫曜,南宫曜如今已经够强大了,再来个厉害的妻子帮忙,母妃好不容易才拿到手的权势岂不是要全部都交还回去,无论如何这都不是她想要看到的结果。 南宫曜哪里会不知道南宫蜜心思的小算盘,他意味深长的笑了笑,直接说道,“这是祖母要见薇儿,难道你也有意见吗?有意见你自己跟祖母提去。” 南宫蜜的表情像是吞了苍蝇一样,连话说得都不好了,“你说祖母要见杨雨薇姑娘?这怎么可能呢,要见她为什么不是在那边招待女眷的地方,而是去鹤仙居?”那可是祖母的地盘,除非最信任的人,其他人轻易都不能进去,就连她长那么大了,都没能进去过,现在南宫曜竟然要带杨雨薇进去,说明了什么,难道祖母早就同意了他们私底下的来往,早就承认了要杨雨薇做孙媳妇? “祖母的心思岂是你能猜的?你真想知道一会见了祖母,你自己问她好了,不要再废话了,祖母等着见薇儿呢。” 南宫曜再把视线转移到杨雨薇身上的时候,已经温柔似水,“我们走吧。” 说完他不顾南宫磊和南宫蜜复杂的眼神,也没有去看上官茜又伤心又愤怒的样子,和杨雨薇朝着鹤仙居走去。 南宫蜜眼珠子转了转,拉着上官茜的手腕打炮不平道,“茜公主,大哥真是太过分了,竟然带杨雨薇去鹤仙居,一定是他跟祖母说了什么,祖母才会破例让杨雨薇去那里的。她哪里比得上公主啊,要去鹤仙居也是茜公主去才是啊。真不知道大哥看中了杨雨薇哪里。” 上官茜心疼得像是在滴血一样,她脸色铁青,手指握紧了又松开,松开了又握紧,半晌才恨声说道,“我们走,离开这里。” “茜表姐,难道你就眼睁睁的让杨雨薇把大哥的魂儿都勾走了?杨雨薇就是个不要脸的狐狸精而已,你可一定要想办法将她轰出去啊,在我心里,只有茜表姐才是最有资格做大哥妻子的人。茜表姐爱了大哥多少年,我在旁边看得清清楚楚,你一定不能认输,不能被杨雨薇抢走大哥啊。不然你要怎么办,看到表姐心碎神伤,我也很心疼。” 第一百二十一章渣公主下毒手,薇儿破局 南宫蜜像是在劝上官茜,实则是在挑拨离间,上官茜更是恨死了杨雨薇。 “我们先到女眷那边去。”上官茜拳头捏得咯咯作响,压抑着怒气说道。她绝对不会就这么轻易认输的,杨雨薇休想把南宫曜从她的手里夺走。 南宫蜜和南宫磊对视了一眼,有意味不明的光在彼此的眼睛里涌过,随着她一起去了女眷那里。 不管上官茜心里如何恨得要死,杨雨薇和南宫曜肩并肩走到了鹤仙居,来到了老太妃的面前。 “祖母,我带薇儿来看你了。”南宫曜满脸微笑的说道,发自内心的愉悦。 “雨薇见过太妃。”杨雨薇规规矩矩的行礼道。 “薇儿,到这儿来。”老太妃慈爱的冲着她招了招手,视线落在她的身上不停的打量着,越看就越是满意,笑得都合不拢嘴,果然曜儿的眼光不错,挑选到的姑娘都是一等一的好。 杨雨薇被老太妃拉着细细的问着很多事情,年龄多大了,平常在做什么,念的什么书,喜欢吃什么玩什么,杨雨薇都老老实实的回答了。 “这姑娘真好。”老太妃脸上笑开了一朵花,转头对南宫曜说道,“曜儿你能找到薇儿这样好的姑娘,是你的福气了,以后你一定要好好对薇儿,不能欺负她知道吗?你敢欺负薇儿我饶不了你。” “祖母,我怎么可能欺负薇儿,我恨不得把她捧在掌心里呵护着,让她永远都幸福快乐,我想快点把她娶过门呢。”南宫曜夸张的大声叫了起来。 “薇儿,你愿不愿意嫁给曜儿这个混小子?”老太妃笑眯眯的问道,对于这个孙儿,她恨不得把世间最好的一切都给他,让他不再像现在一样受苦。 杨雨薇脸红了,眼睛里也浮起了一丝慌乱和无助,在她的心里,她可是从来没有想过嫁给南宫曜啊,她下意识的去看南宫曜,南宫曜被她水汪汪的大眼睛看得心疼,虽然很想逼着她答应下来,最终还是舍不得了,“祖母,你不要逼薇儿了,让薇儿嫁进来不是让她受苦吗?虽然我也很想娶她,可是咱家这样的情况你也是知道的,不处理清楚薇儿岂不是太受苦了吗?这些事情以后再说吧。” 老太妃笑容凝滞了下,很快又笑了起来,“都是我这个老婆子不好,太心急了,薇儿你不要放在心上啊。这是老身给你的见面礼,请你收下。” 她褪下了手腕上带着的晶莹剔透的翡翠玉镯,顺势戴到了杨雨薇的手腕上,杨雨薇原本想着要拒绝的,南宫曜直接说道,“薇儿你能来参加祖母的寿宴,她心里可高兴了,你就收下吧。” “那雨薇就多谢老太妃了。”杨雨薇不再扭捏推辞,大大方方的收下来。 “以后你和曜儿好好过日子,有什么事情祖母在后面给你撑腰,薇儿,祖母真的很喜欢你,有空多陪着曜儿过来玩啊。” 杨雨薇一一点头应允下来,心里却苦着一张脸,南宫曜的祖母热情得太过头了,让她有些招架不住啊,她哪里还敢轻易过门,被逼婚一次就够了,她可不想再被逼着第二次,第三次啊。 三人又说了一会话,直到老太妃的贴身嬷嬷上前来提醒道,“主子,开宴的时辰差不多到了,我们应该过去了。” 老太妃让南宫曜搀扶着她的左手,让杨雨薇陪在她的右边朝着宴客厅走去,当他们走进去的时候,那些女眷看到杨雨薇和南宫曜犹如孙子和孙媳妇一样的搀扶着今天的老寿星的时候,眼珠子差点掉下来。 “薇儿,你就坐在老身的旁边,曜儿,你到前院去招待男宾客吧,这里有祖母就够了。” 南宫曜有些舍不得杨雨薇,恋恋不舍的看了她好几眼,老太妃眼睛里笑意满满,“祖母一定会照顾好薇儿的,不会让她有事的,你就放心吧。” “那等会我再过来找你。”南宫曜当着那么多女眷的面,丝毫不掩饰他的温柔似水,小声的说道。 “你只管去忙你的,不用管我,我没事的。”杨雨薇镇定自若的说道,对于这样的场合,她当然不陌生。 南宫曜离开之后,她就坐在太妃的身边,捧着热茶百无聊赖的摇晃着。 上官茜趁着老太妃乐呵呵的去跟那些老封君打招呼的时候,直接坐到她的旁边,磨着牙恨声说道,“你倒是挺有手段的,直接就拿下了太妃。你以为这样你就赢了吗,我绝对不会把南宫曜让给你的。杨雨薇你最好给我主动退出,不然休怪我对你心狠手辣,这是我对你最后的警告。” 杨雨薇轻笑了一声,靠近上官茜的耳边用气死人不偿命的声音说道,“南宫曜什么时候变成你的了?茜公主,如果我没有记错,南宫曜从来就没有喜欢过你,他甚至说过宁愿一辈子不娶妻都不会娶你,你觉得你面子有多大,能让他开口娶你?我觉得有一种女人最讨厌,就是那种死皮赖脸的硬缠着不喜欢男人的女人。” “你别太过分,杨雨薇!”上官茜气得头顶都要冒烟了,恨不得撕烂她的脸,恨声说道。 “我哪里过分了,是你自己上来挑衅我的,我不过是把事实的真相给说出来了而已。还是那句话,要么你让南宫曜爱上你,要么选择干脆利落的放手,我还敬你是条好汉,别总是做出这些让人看不起的事情来。”杨雨薇冷冷的说道。 上官茜差点扬起手来扇她一个响亮的耳光,不得不忍住了,因为现场有太多人在这里,容不得她放肆,她憋得几乎要内伤的离开了。 南宫蜜眼底涌过一丝阴霾,把上官茜拉到宴客厅外面,找了一个偏僻无人的地方,“茜表姐,你跟她放狠话没有用的,对于那种厚颜无耻的女人,只能给她来个致命的一击,彻底的断绝了她的后路,才能达到目的。” 上官茜阴沉着一张脸,气得心口一起一伏的,冷声说道,“怎么断她的后路?南宫曜都把她带去见太妃了,看太妃对她那么热络的架势,很显然是认定了她做孙媳妇,我以后要怎么办?就算母妃都没有办法给父皇吹枕旁风,让父皇赐婚。” 她这才发现南宫曜真的是太狠了,为了能够彻底的摆脱她,很久以前就跟父皇要了这样一道圣旨,这样一来,不说姨母和姨夫不能主宰他的婚事,就连父皇也没有办法随意的给他塞姑娘。 南宫蜜贴在她的耳朵旁边,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那么,如果杨雨薇在老太妃的寿宴上杀人了呢?一个杀人犯,难道你觉得她还能嫁给南宫曜?” “杀谁?”上官茜一时之间脑子没有转过弯来。 南宫蜜用一种宛若是恶魔一样的声音说道,“如果祖母在寿宴上死了呢,查出来的凶手是杨雨薇,当着那么多朝廷命妇和贵族千金的面,让她百口莫辩,就算是南宫曜也就不了她,你说是不是?” 对于那个祖母,她早就恨之入骨,同样都是孙子孙女,那个老妖婆只是把南宫曜当成孙子,她和哥哥就像是毫不相关的陌生人一样。而且这个老妖婆处处护着南宫曜,让她母妃那么久了都没能扶正,如果老太婆死了,她母妃就是安阳王妃,她也不再是庶出,到时候哪怕是想让她哥哥成为世子也比现在容易得多。 所以,不管怎样,老太妃必须死,死了她和哥哥还有母妃才有出路。 上官茜被她的说出来的那个名字吓了一跳,见鬼一样的看着她,“你发疯了吗?怎么可能做得到?” 南宫蜜对于她严厉的指责并没有吓到,而是嫣然一笑,继续蛊惑般的说道,“茜表姐,这个主意对你来说百利而无一害,不是吗?那个人也是挡在你前面的一道障碍,如果没有障碍了,你以后的路也会比现在容易得多。她有多喜欢杨雨薇你是知道的,很显然是默认了大哥的选择。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为了自己的幸福,有时候的确需要一些非常的手段,妹妹的话就到此了,做或者不做,你自己在心里掂量着。” 上官茜在心里做着激烈的挣扎,不得不说南宫蜜说的这番话对她来说是彻底的起了作用,的确,老太妃不喜欢她,她想要嫁给南宫曜就困难重重,可是她又害怕,如果事情败露,老太妃和南宫曜肯定会对她恨之入骨,到时候她的道路就更难了。但是如果成功了,那整座安阳王府就是孙侧妃和王爷说了算,到时候再动点小手段,她很可能就能如愿以偿了。 一面是很危险,一面是很有诱惑力,她一时之间竟然难以抉择。 南宫蜜也不着急,眼睛紧紧的盯着面前的名贵的鲜花,她不催促她,因为她知道,不管上官茜怎么犹豫,在巨大的诱惑面前,她最后一定会同意的。 良久之后,上官茜才从嘴里蹦出一句简短的话来,“贸然行动并不一定能成功,还有可能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本公主不想冒这个险。” 她已经在杨雨薇的手上吃过大亏,不敢再贸贸然的出手了,不然她不敢想象等待着她的会是怎样的下场。 南宫蜜脸色骤变,她不敢相信上官茜竟然能忍得下这口气,她压抑住想要暴怒的冲动,“茜表姐,这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错过了这一次机会,你想要再出手可就很困难了,我也不想看到表姐错失自己的幸福。你也看到了大哥对杨雨薇有多么的看重,恨不得把她捧在掌心里细细的呵护,越是拖延下去,他们的感情越是浓密得不能分开,到时候你再后悔也没有用了。你自己斟酌斟酌看看。” 上官茜眼神变了变,没有说话,直接转身回到了宴客厅里,倒是把南宫蜜气得快要发疯了,然而当她看到上官茜竟然将她的贴身侍女遣退了不知道去做什么事情的时候,她的嘴角勾起了一丝得逞的笑容。 她就知道,那个女人想要嫁给南宫曜想得几乎要发疯了,又怎么会放过这样的机会。 就在她等着看好戏的时候,忽然看到杨雨薇朝着她投注过来的目光,似笑非笑,像是已经洞察了她所有的阴谋一样,让她忍不住汗毛倒竖,背后的冷汗都冒出来了。 杨雨薇当然不知道她和上官茜密谋什么阴谋,然而一同前来参加寿宴的姚瑶因为担心她们算计薇儿,悄悄的派了一个贴身侍女隐藏在两人谈话亭子的屋顶,虽然没有能全部听到两人说话的内容,也听去了三四分,再把话传到杨雨薇的耳朵里,她用脚趾头都能想出来,那是针对她的阴谋。 所以她一直都很谨慎,不敢轻易的动作,也竖起全部的警惕观察着老太妃的情况,避免她被人暗算了去。 寿宴很快就开始了,色香味俱全的佳肴,香醇的美酒和色彩鲜艳的水果摆在桌子上,让人食指大动。 宴客厅汇聚成了欢乐的海洋,众人一边品尝美食,一边不停地向老太妃敬酒,说着喜气祝福的话,老太妃喜笑颜开,整个人都精神了不少。 然而就在众人吃得开心的时候,之前还精神矍铄的老太妃手里的碗筷忽然啪的一声摔倒在了地上,原本红润的面容也变得乌青,她痛苦的捂着心脏的位置,全身的力气像是被人抽走了一般,口吐白沫的抽搐着。 众人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给惊呆了,原本其乐融融的画面瞬间变得压抑沉重。 南宫蜜和孙侧妃等人急得惊慌失措的尖叫道,“太妃,你怎么了?来人啊,去请大夫啊。” 杨雨薇打算走上前去给太妃把脉,却被南宫蜜和孙侧妃让人给隔开了,尖锐又冷漠的说道,“不用你动手,你最擅长用毒了,谁知道你会不会趁机对祖母下手。来人,立刻去请大夫来,把王爷和世子也一起叫过来。” 姚瑶把杨雨薇拉到旁边,小声的说道,“薇儿,别过去了,再过去她们也不领情,何必做这些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她早就说过,安阳王府里都是乌烟瘴气的事情,不适合薇儿这样的姑娘,现在还没嫁进来呢,就被人用这样的手段陷害,真要跟南宫曜成亲了,谁知道他们怎么算计薇儿呢。 “我没事,你不用担心,她们算计不到我。”杨雨薇嘴角绽放开一个浅浅的微笑,到底是谁算计谁还说不定呢,她倒是要看看,最后笑的人会是谁? “闹哄哄的,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安阳王赶过来的时候,一张脸阴沉得像锅底一样,没好气的问道。 “父王,祖母看起来很像中毒了,女儿已经让人去请大夫了。”南宫蜜眼眶通红,一副心碎神伤的模样。 南宫曜进来的时候,看到老太妃口吐白沫满脸乌青的样子,心顿时凉了半截,他立刻转头对着杨雨薇说道,“薇儿,你最懂医术了,过来给祖母看看。” “不可以!” 安阳王,孙侧妃和南宫蜜异口同声的拒绝道,引得在场所有宾客的目光齐刷刷的落在他们的身上,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让祖母平安无事,父王和孙侧妃你们不愿意让薇儿过来看看,难道是想眼睁睁的看着祖母去死吗?你们究竟是何居心?”南宫曜气得肺都快要爆炸了,这些都是什么家人。 “老太妃的身体一向好好的,都没什么事情,怎么今天杨雨薇一过来,她就中毒了,这件事情处处透着蹊跷。还是等大夫过来给太妃好好瞧一瞧吧。”孙侧妃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杨雨薇下毒的样子。 “杨雨薇姑娘绝对不会下毒,孙侧妃你不要用这种龌蹉的心思去揣测他人,现在祖母那么痛苦,明明就有现成的神医在这里,你们偏偏阻止不让薇儿检查,你们是想让祖母去死吗?”南宫曜尖锐的质问道。 “曜儿,你想太多了。杨雨薇姑娘最擅长使用毒,她的嫌疑很大,再让她过去看太妃,那不是加重了她的嫌疑吗?为父也是为了杨姑娘的名声着想,反正一会大夫就来了,再等片刻也无妨。”安阳王铁了心的不让杨雨薇靠近老太妃。 就在这时候,上官茜忽然从外面走了进来,清冷的声音传到了在场所有宾客的耳朵里,“安阳王爷,老太妃之所以中毒,就是杨雨薇下的毒。” 话音落下,众人的视线都齐刷刷的落在杨雨薇的身上,有质疑的,有愤怒的,有不可置信的,有怨恨的,如果眼神有杀伤力,那么她的身上恐怕已经被扎出数十个窟窿了。 杨雨薇没有说话,眼睛里的嘲讽意味那么明显,这么快就忍不住跳出来了吗?上官茜是有多恨她啊,想让她死无葬身之地吗? 她没说话,南宫曜却不乐意了,直接跳出来维护杨雨薇,“你血口喷人,最不可能给祖母下毒的人就是薇儿。茜公主,没有证据的事情就胡乱说,难道这就是身为公主你的教养吗?” “证据嘛,自然是有的。”上官茜眼睛里涌现出怨毒的光芒,直接把杨雨薇的贴身丫鬟淡荷给推了出来跪在众人的面前,然后将一包毒药扔在了她的身上,“这些毒药都是从这丫头的身上搜出来的,她之前一直在宴客厅外面鬼鬼祟祟的朝里面瞧,不知道究竟想要做什么,这很能说明问题了。杨雨薇,本公主也觉得奇怪了,老太妃跟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连一个老人家都不肯放过呢?” “绝对不可能,本世子相信杨雨薇绝对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她是清白的。本世子不相信你的话,谁知道你是不是栽赃嫁祸啊,这样的手段谁没有见过?而且,你怎么就知道祖母中的毒是杨雨薇丫鬟身上带着的毒药,难道你是神医不成,一眼就能看出究竟祖母是中了什么毒。还是这些毒原本就是你下的,所以你心里才会这么清楚?”南宫曜就是无条件的站在杨雨薇的身边维护着她,还不忘指出他的质疑。 的确也有这样的可能! 在场的女眷几乎要炸开锅了,怀疑的目光落在上官茜的身上,又落在杨雨薇的身上,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究竟是谁下毒才是。 “南宫曜,你为了维护杨雨薇竟然把脏水往本公主的身上泼,你实在是太过分了!”上官茜都被气哭了。 “我只是把事情的多种可能性都猜测了一遍而已,就像公主猜测是杨雨薇下毒一样。杨雨薇都没有哭,公主也坚强一点吧,不要哭最好。”南宫曜面无表情的说道,忍不住在心底冷笑了起来,当他那么好糊弄吗?还要在安阳王府里陷害薇儿和祖母,他一定会让她脱下一层皮来,休想从这里安然走出去! “曜儿,证据确凿的事情,你还要维护她吗?谋害朝廷命妇,这样心狠手辣的女子实在是令人发指,还是让她去送官吧,该怎么处理就按照大周国的刑律来处理。”安阳王一句话,就算决定了杨雨薇的罪名。 “薇儿究竟哪里得罪了你们,让你们如此狠心的想要把她送上绝路?还是那句话,证据不足,真想要定薇儿的罪,那我会去请大理寺卿来调查,而不是你们三言两语就把所有的罪名都推到薇儿的身上去。” 南宫曜站在杨雨薇的身边,以一个维护者的姿势。 就在这时候,外面有太监扯着尖细的嗓子喊了起来,“璇公主驾到——” 盛装打扮的上官璇走了进来,没等众人给她行礼请安在,直接挥了挥手,对跟在她身边的太医说道,“去给老太妃看一看,先把人救下来再说,别的事情稍后再查。” 御医走上前去,立刻给老太妃检查了身体,然后拿出一颗药丸让她服下去,太妃铁青的脸色渐渐的变得红润起来,脸上也不再有痛苦的表情,只是略显疲惫的坐在椅子上。 上官茜看到上官璇进来的时候心底咯噔一跳,不好的感觉涌上心头,难道她精心布置的计划就这么失败了吗?她不甘心啊。 “太医,老太妃究竟是怎么回事?”上官璇直接发问道,“她是中毒了吗?” “回璇公主话,老太妃并不是中毒,而是由于食物相克引起的身体不适,服下一粒药丸之后就没事了。”御医指了指面前的一道用数十种名贵中药熬出来的排骨汤面,又指了一碗红色的雪燕,“就是这两道菜是相克的,不能同时食用,不然就会出现这样的局面。老太妃以后一定要注意了。”那碗汤面,是专门煮给老太妃吃的,别人的桌上并没有,所以顿时就打消了众人的疑虑。 “所以,并不是杨雨薇陷害了祖母,害祖母中毒,现在大家都明白了吧?”南宫曜对着众人大声的说道,“还请大家不要因为之前某些人不分青红皂白的指控,而把罪名都推到杨雨薇姑娘的身上去,她什么都没有做。” “杨雨薇是周国的大功臣,她怎么可能做出毒害太妃的事情来嘛,她又不是吃饱了撑着。” “是啊,她一直坐在这里,想动手也不需要丫鬟啊,她本身就是神医,医术和毒术都那么厉害,随便动一下就能得逞了,干嘛要绕那么大的弯子。” “我猜,是有人嫉妒她得了老太妃的青眼,所以一有事情就推到她的头上去,想要将她除去,那样的人心思才是最歹毒的。” 众人的窃窃私语,像是一记又一记响亮的耳光砸在上官茜的脸上,让她的脸火辣辣的,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这时候的她气得七窍生烟,恶狠狠的朝着南宫蜜瞪了一眼,都是这个女人,说能用这样的办法让杨雨薇颜面尽失,可是她的计划根本没有得逞,被宫里来的御医用这样的理由给化解了,她真是脸面都要丢尽了。 她想带着侍女离开,上官璇派身边的宫女直接拦住了她的去路,笑眯眯的说道,“皇妹,既然来了,就不要扫兴,太妃的寿宴还没有散呢,这样就离开了对老寿星来说不太好吧?我们姐妹俩一起给太妃贺寿吧。” 皇上最宠爱的公主都这么说话了,上官茜再是有满心的不甘,也只能厚着脸皮留下来,她可不想上官璇回去在父皇的耳边说一些坏话,让父皇对她厌恶啊。 “我祝太妃福如东海,寿比南山,这是小小的贺礼不成敬意,请太妃收下。”上官璇笑眯眯的说道。 “多谢璇公主来替老身贺寿,寒舍蓬荜生辉啊。”老太妃喜笑颜开,对着之前被吓坏的众人说道,“之前的事情只是一场意外,大家不要放在心上,请大家继续吃继续喝,一会安阳王府里还安排了戏园子唱戏,大家尽情的享乐。” 老太妃又恢复了之前中气十足的样子,像是之前的中毒根本就没有发生过一样。 等到寿宴结束之后,众人想到之前惊魂的场景,也没有留下来的心思了,纷纷识趣的起身告退,上官茜和杨雨薇也想要离开的时候,被上官璇的人拦住了。 “皇姐,现在宴席都已经散了吧,为什么还不让我离开?”上官茜怒了,原本因为暗算杨雨薇没到家,她心情就够窝火了,现在上官璇还拦住她,她想要杀人的心都有了。 “有些事情还需要解决,委屈皇妹了,现在还不能走。”上官璇笑得意味深长,那样的笑容看得上官茜毛骨悚然,像是有什么事情脱离了她的掌控一样,让她忍不住激灵灵的打了一个寒颤。 “什么事情不能回到皇宫里再解决吗?一定要在安阳王府里?” “反正皇妹回宫也没什么事情,不如就在这里解决了之后再回去了。”上官璇眼底闪过一丝冷意,想要害薇儿,还是用这种恶毒的手段,也要看她愿意不愿意。 宾客们都散去之后,上官茜,南宫蜜,孙侧妃和杨雨薇,南宫曜,安阳王齐齐的坐在了王府的正厅里。 老太妃阴沉着脸,像是要杀人一样,看得南宫蜜心惊肉跳,腿脚都僵硬了,祖母这副样子,该不会是知道了是她怂恿做那些事情了吧? “母妃,什么事情这么兴师动众的,怪吓人的。”安阳王挑了挑眉,用轻快的语气说道,试图缓解一下气氛。 “只是有些事情要解决而已。蕙姑姑,曼姑姑,你们把事情说出来,让王爷来决定应该怎么做。” 得到太妃的命令,蕙姑姑和曼姑姑站出来,面无表情的将南宫蜜的怂恿,上官茜是如何买通了厨房的丫鬟,如何在她使用的餐具涂上致命的剧毒事无巨细的说了出来。 南宫蜜和上官茜脸色白得像鬼一样,脑子轰的一下就炸开了,完蛋了,她们自以为天衣无缝的完美计划,没想到一开始就落在了别人的眼睛里,她们就像跳梁小丑一样,现在事情的真相被捅出来了。她们还有好果子吃吗? 太妃铁青着一张脸冷笑道,“我真是不知道,原来我这个老太婆的存在碍了那么多人的眼,让你们用那么狠的心在我寿宴的时候,用毒计想要把我弄死。若不是杨雨薇提前洞悉了你们的阴谋,我恐怕就要死在你们手上了。孙侧妃,你果然养了一个好女儿,心机深沉,耍起手段来丝毫不心慈手软,就连我也甘拜下风啊。” 安阳王听完女儿做的那些事情,直接就惊呆了,“母妃,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蜜儿最是温柔善良,她怎么可能做出那样的事情来呢?你该不会是被别人给骗了吧?” 太妃气得一掌重重的拍在桌子上,发出啪的响声,“事到如今,你还在维护你的宝贝女儿是吧?想要证据是吧,我给你证据。来人啊,把人押上来,好好的说。” 第一百二十二章节操碎了一地 于是,上官茜的贴身丫鬟,厨房里被买通的丫鬟都被带了上来,一五一十的把事情的经过都招了。 “你若是觉得不够,我之前使用的餐具还摆在那里,那上面有什么毒让御医来查一下就能清楚明白了。你如果信不过御医,就让府医来查,府医是你的人,他说的话你应该会相信吧。”太妃冷笑着说道。 上官璇带来的御医在得到公主授意之后,也站出来把太后中毒的真相给说了出来。 “为了维护皇家的颜面,也为了维护安阳王府的颜面,本公主在众宾客面前让御医说成是食物相克,事实的真相是,太妃真的被南宫蜜和上官茜联合谋害。”上官璇斩钉截铁的说道。 “蜜儿,你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呢?太妃是你的祖母啊,你被猪油蒙了心吗?”孙侧妃心痛异常的冲过去对着南宫蜜的脸狠狠的就扇了好几个响亮的耳光,打得她脸颊火辣辣的,嘴角都流血了。 “王爷,都是妾身管教不严,才让蜜儿犯下如此大错,请王爷重重的责罚我们。”孙侧妃又是悔恨又是心痛,咚咚的跪在太妃的面前,“太妃,蜜儿犯下的错绝对不能心慈手软,不管您怎么责罚,蜜儿都毫无怨言。” “混账东西,还不过来跟祖母道歉,你是被鬼魂附身了吗,怎么能做出谋害祖母这样的事情来?你是不是疯了?”孙侧妃又踢了南宫蜜一脚,大声的呵斥道。 “祖母,孙女知道错了,孙女不应该因为您比较疼爱大哥而怨恨你,都是我的错,求你原谅孙女这一回,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南宫蜜泣不成声的说道,身体颤抖得犹如筛糠一样,她是真的害怕了,害怕得快要发疯了。 “我可受不起你的道歉,谁知道以后你会不会又再做出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情来,我可不想不明不白的就死了。”老太妃冷哼道。 安阳王的脸色很难看,心痛至极的看着女儿,“蜜儿,那是你的亲祖母啊,你怎么能出那种恶毒的主意?这一回不惩罚你是不行了。” “父王,蜜儿真的知道错了。”南宫蜜后悔得肠子都青了,不是后悔想要杀了太妃这件事情,而是后悔把事情交给上官茜去做,这个女人简直跟猪一样蠢,连这么点小事都做不好,如果换成她,她绝对不会破绽百出。 “母妃,你说究竟要怎样惩罚蜜儿吧,不管怎样惩罚,儿子都没有半句怨言。”安阳王尴尬的说道。 “怎样的惩罚都可以吗?那么,如果我想要了南宫蜜的性命呢?”老太妃憋了一肚子怒气,眼神像淬了毒的利箭一样的射向南宫蜜,吓得她背后的汗毛都竖起来了,眼睛里浮起了强烈的恐惧。 “母妃,蜜儿也是你的孙女,她是犯了大错应该受到应有的惩罚没有错,但是也不能要了她的性命吧?”安阳王为难的说道,到底是他疼了那么多年的女儿,如果说一下子就没有了,她心里肯定会很难过。 “那就把她送到家庙里去清修两年吧,我会派几个教导规矩的嬷嬷严厉的教她什么是善什么是恶,绝对不会让她再犯同样的错误。孙侧妃就不要插手这件事情了,王爷你也不要插手了,一切都由我来做主。” “我不要去家庙,我不去。”南宫蜜听到家庙这两个字,吓得腿都软了,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她才不要去家庙,家庙那么偏僻荒凉,条件又艰苦,简直与世隔绝,她如果去家庙清修两年,等到她再出来的时候,她估计都生不如死了。 孙侧妃满脸不忍,嘴角嚅动了一下,想要说些什么,太妃似笑非笑的截断了她的话,“要么赐她三尺白绫让她立刻去死,要么送到家庙里去清修,没有第三条路可以选。”她所有的话像在唇边打结了一样,再也说不出来。 安阳王疼着心痛说道,“那好,就把她送到家庙去清修两年。” “还有,她污蔑杨雨薇的事情不能就这么算了,镇国将军可是皇上的心腹爱将,惹怒了他没有什么好下场。蜜儿,你向薇儿下跪道歉,薇儿如果原谅你,这件事情就算了,如果她不能原谅你,安阳王府因为你而遭罪,你就是整个王府的罪人,就算是下十八层地狱,南宫家的列祖列宗都不会原谅你。” 让南宫蜜向杨雨薇下跪,安阳王不乐意了,他急切的说道,“这样不妥吧,母妃,怎么说蜜儿以后也是要册封郡主的,怎么能下跪道歉呢。” 沉默了很久的上官璇终于说话了,“本公主觉得也必须要这样,薇儿怎么能被人如此陷害了去,南宫蜜的心思实在太过恶毒,不给她一点深刻的教训她不会知道自己错了。” 皇上最为宠爱,恨不得当成掌上明珠来疼爱的公主都发话了,安阳王再不想女儿下跪道歉也没有用了。 南宫蜜僵直着脸,忍着锥心般的耻辱跪在了杨雨薇面前,酝酿了半晌才从嘴里蹦出了几个字来,“杨雨薇姑娘,之前的事情我真的很抱歉,请你不要放在心上。” 怎么可能不放在心上?杨雨薇恨死南宫蜜的心都有了,她冷笑着说道,“我很想当做没有发生过,可是事实上我根本做不到,以后你不要惹我,再来惹我,我见一次打一次。” “来人,带南宫蜜下去收拾东西,一会就出发去家庙。”太妃冷着脸说道,拜这个孙女所赐,她差点丢了一条性命,她绝不会轻饶。 “祖母,我不想去家庙啊,我真的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求祖母饶了我这一回吧,我不敢了。”南宫蜜泪眼婆娑的冲过去抱住老太妃的大腿,表达着她的忏悔和害怕,她现在后悔得肠子都青了。 太妃残忍的笑了一下,“蕙姑姑,曼姑姑,给她准备三尺白绫,不愿意去家庙,那就去死吧。”这样连祖母都敢毒害的孙女,不要也罢。 南宫蜜头重重的磕在地上,哽咽着说道,“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啊,我愿意忏悔我的错过,求祖母不要把我带到家庙去,去了那里我会死的。” 老太妃连看她都懒得多看一眼,“把她拖下去,只要收拾几套衣裳就好了,别的不需要多带,家庙那里都有。好好看着她,不要让她从家庙里出来了,若是有差池你们提着脑袋来见我。” 于是,南宫蜜在孙侧妃泪眼汪汪和安阳王心疼的眼神里被人拖了下去,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就有人来禀告说她已经送上马车去往家庙了。 客厅里还剩下浑身冰冷的上官茜,她想要摆出公主的威仪嚣张跋扈一番,却被上官璇充满威胁的瞪了一眼,吓得缩住了脖子。 “皇妹,下毒谋害老太妃,是不是应该向太妃道歉啊?”上官璇懒洋洋的说道。 上官茜脸青一阵紫一阵的,做了坏事被人抓包,她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只能瓮声瓮气的说道,“都是本公主一时之间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差点伤害了太妃,还请太妃大人有大量,原谅了本公主这一回。” 太妃淡漠疏离的笑了笑,“公主的大礼老身可承担不起,公主做的事情老身也不敢惩罚,还请璇公主把这件事情告诉皇上,让皇上定夺吧。”即使她心里恨得要死,也不能轻易的把皇家公主的尊严狠狠的摔在地上践踏,否则会给安阳王府带来灭顶之灾。 “还请太妃放心,这件事情本公主一定会如实禀告父皇,让他给太妃一个满意的交代。”上官璇和气的笑笑,对于上官茜,她同样是看不起。 “茜公主,老身在这里还有几句话要同公主说。”愤懑满怀的安阳太妃虽然不敢治上官茜的罪,把她气哭的胆量还是有的,她懒洋洋的说道,“茜公主以为杀了老身嫁祸给薇儿就能阻止曜儿想要娶她的决心吗?那公主想得未免也太简单了。曜儿认定了一个姑娘,就会一辈子都爱着那个姑娘,如果不能娶到他想要的姑娘,他宁缺毋滥。所以,公主今天所做的事情实在是愚蠢之极,非但不能毁掉薇儿,反而让曜儿更加不待见你。老身也知道公主喜欢曜儿,心心念念想要做曜儿的妻子,可是,曜儿根本就不喜欢你,再加上今天的事情,老身也觉得公主金枝玉叶不是安阳王府可以高攀得起的。所以还请公主歇了这份心吧,强扭的瓜不甜,公主何苦在就认定了曜儿?天底下的好男人多得是,喜欢茜公主的想必是一抓一大把,你和曜儿既无缘也无份。” 上官茜被老太妃的这番话说得,全身的力气都像被人抽走了一般,泪水控制不住的涌上眼眶,她想要说些什么,喉咙里像卡了一根刺一样,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她失魂落魄的朝着门外跑出去,却因为情绪太多激动,根本没有看清楚门,咚的一声重重的撞到了门上,额头被撞得都流了血,她两眼一翻直接晕了过去。 “公主。”上官茜带来的贴身侍女紧张得大声喊了起来,急忙过去扶住她。 “来人啊,先把她带到孙侧妃那里去,请个医女来替她包扎好伤口以后再送到皇宫去。”上官璇立刻吩咐道,她可不会让自己落得一个苛待妹妹的名声,该做的她都要做到,至于背地里会怎样,那是另外一回事。 老太妃脸上也露出了心疼又惋惜的神情来,吩咐府里的下人以最快的速度去把医女请到安阳王府来。 唯有南宫曜深邃的眼睛里掠过一丝狠戾的光芒,转瞬即逝,他走过去对老太妃说道,“祖母,今天你受到了不小的惊吓,还是赶快回去睡一觉压压惊,儿子先把杨雨薇姑娘送回去。” “薇儿,今天的事情让你受委屈了,老身实在是感到抱歉。”老太妃眼神充满了歉意的对她说道。 “没关系,太妃也不想看到这样的事情发生,我能理解您的心情,那雨薇就先行告退了。”她说完又走到上官璇的面前,诚挚的说道,“璇公主,多谢你帮助我洗刷冤屈,不然我就是跳到黄河里都洗不清了。” “身正不怕影子斜,没有做过的事情你没有必要感到心虚。”上官璇和颜悦色的对她说道,薇儿可是把她从地狱里拉回来的,她如果不知恩图报那就真的太不像话了。 上官璇和杨雨薇,南宫曜等人一起离开了之后,老太妃气得直接拿起一个茶杯就狠狠的砸到了安阳王的头上,“混账东西,我看你是恨不得让我快点去死对不对?我身中剧毒,你却跟着她一起拦着不让杨雨薇出手救我究竟是怎样的居心?我活着就那么碍了你的眼吗,南宫离,别忘了你的王位是怎么得来的,如果没有我,你现在什么都不是!” 安阳王被砸得头破血流,也不敢躲,只是低着头说道,“母妃,这次的事情的确是儿子考虑欠缺,是我的不对,还请母妃原谅我的过错。实在是茜公主说得确有其事,我也被她糊弄住了,才会认为真的是杨雨薇害得你中毒的,儿子也是因为实在太担心母妃的安全了啊。” 太妃忍不住冷笑一声,嘲讽的说道,“真的是因为担心我的安危还是想要借机送我去死,你们心里清楚。我狠话就给你们撂下了,有我在的一天,你们休想逼着曜儿娶茜公主,那样的孙媳妇我不想要。强扭的瓜不甜,当初你就不想娶曜儿的娘亲,凭什么你又想逼着曜儿娶茜公主?话已至此,你们最好给我记住了,不然我让你们什么都得不到。”孙侧妃和安阳王南宫离的表情难看得厉害,然而整座府邸的实权都是控制在太妃手里,太妃真要动怒,他们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都转瞬之间烟消云散。 等从太妃那里离开之后,孙侧妃再也忍受不了内心的委屈嘤嘤的哭了起来,“王爷,难道就任由太妃如此刁难折磨我们的女儿吗?蜜儿已经知道错了,为什么还要把她派去家庙。还有妾身想让茜公主嫁给世子难道有错吗,娶个出身高贵的妻子回来对世子有什么坏处?” 孙侧妃倒在南宫离的怀里哭得梨花带雨般,让南宫离心痛不已,他怜惜的抹去她的眼泪,和声细语的安慰道,“爱妃不要再哭了,太妃现在是在气头上,等到她火气退下去之后,我就会想办法把蜜儿给接回来,你别哭了。蜜儿也是,做什么事情不好,偏偏去谋害太妃,当真以为太妃是那么好惹的吗?真是愚蠢透了。”如果太妃那么好惹,南宫曜在幼年的时候早就被他们杀了一百遍一千遍了,哪里还能活得到现在。 “王爷,蜜儿现在的境遇已经够凄惨了,你就不要再说她了。再说她也是为了我们好,即使她做错了事情,可是她的出发点还是好的。”没有了安阳太妃,她早就是正妃了,她儿子想要成为世子也比现在容易得多,她女儿的谋划没有错,要错便错在她计划得不够周密,被杨雨薇给洞察了,并且反设计了一把。 想到这里,孙侧妃心里对杨雨薇恨得要死,她绝不会让杨雨薇那个贱人有好下场。 “爱妃你别哭了,还是想办法维持住现在手里的权利,太妃这些年是不愿意跟我们计较,万一因为蜜儿让她寒心了,她彻底的把所有的财富都留给南宫曜,我们才是得不偿失。”南宫离对于孙侧妃的哭哭啼啼不依不饶也有点不耐烦了,脸色沉了下来。 孙侧妃敏锐的察觉到了抱着她的男人情绪的变化,不敢再耍小性子,抹了一把眼泪温柔的说道,“王爷说的是,都是妾身太过着急了,妾身都听王爷的。” “爱妃,你知道本王最爱的女人是你就好了,至于别人,你没有必要放在心上。” 孙侧妃在南宫离的耳边吐气如兰,说着一些暧昧又温馨的话,南宫离心底的气总算消散了去,他捏了捏心爱女人的手,“本王先让府医来包扎伤口,再回去换一身干净的衣裳,等弄好了这一切就到你房里去,爱妃你沐浴好等着本王。” 甜腻得犹如黄莺般动听的声音扫去了周边的阴霾,“那妾身一定打扮得漂漂亮亮的,绝对会让王爷很满足很幸福。到时候蜜儿的事情就拜托王爷了。” “这才是本王的爱妃。”南宫离捧着她的脸在她的唇上落下了激情四溢的吻,直到吻得孙侧妃腿脚发软,媚眼如丝得想要就地和他翻云覆雨才松开她,手暧昧的落在她浑圆的曲线上,流下一串笑声直接离开了。 南宫离重欲,是孙侧妃早就明白的事情,现在她哪怕没有一点心情,也只能去迎合他,为了她的女儿,她可不想因为蜜儿的事情彻底的失宠,转而便宜了王府里其他的庶子庶女们。 孙侧妃回到她的院子里,先去看了上官茜,上官茜也不知道撞到了哪里,头破血流,直到现在都没醒过来,昏睡在她的床上,医女端着煎好的药喂她喝了下去。 她也没有办法,只能耐心的等待宫里来人把外甥女给带回去。 尽管很担心女儿的情况,她现在也无能为力,只能让人准备了热水,撒上了娇艳馨香的玫瑰,她沐浴完毕,在身上熏了南宫离最爱的香料,换上艳丽又露出胸口大片雪白肌肤和曲线起伏的艳丽衣裳,柔若无骨的倚靠在贵妃榻上等待着南宫离的到来。 她不敢把上官茜轰到客房去,只打算等着南宫离到来之后再跟他到两人偶尔幽会的书房去享受一番。然而她还没等到南宫离的到来,只看到她的贴身丫鬟芍药拿着一封信急匆匆的走了进来,“娘娘,这是姑娘让人送回来的,请娘娘过目。” 孙侧妃打开信一看,的确是南宫蜜的笔迹,她说想让孙侧妃给她多带一些银票和保暖的衣裳,她害怕往后过冬的时候会受苦。 “来人,给我准备多一些银票和碎银子,越快越好。”孙侧妃的心紧紧的揪成一团,她女儿好不容易求得那些嬷嬷在京城郊外多停留一个时辰,但愿一个时辰能让她给女儿多准备一些东西。 她越想越不放心,当丫鬟们准备好物品之后,她秘密让人准备了马车朝着京城郊外给狂奔着,彻底把南宫离说的要和她颠龙倒凤的事情给抛到了脑后。 等到她离开安阳王府之后,南宫曜的脸上浮现出了一丝阴冷的笑容,他对埋在孙侧妃屋子内的探子说道,“回去在她的寝室里多加点助兴的香料,势必要让他们玩得更尽兴更热烈一些,最好能持续到孙侧妃回来。” 孙侧妃不是对她能勾住南宫离的手段引以为傲吗,处处对他娘践踏折磨吗,不是总是想办法把一个只知道冲动行事却没有脑子的上官茜塞给他当妻子,只是为了更好的掌控他吗? 真不知道她如果看到上官茜和南宫离纠缠在一起的时候,会是怎样的心碎神伤,她会不会恨得想要撕了上官茜的心都有了?他迫不及待的想要看这样一场大战了。 半个时辰之后,南宫离让府医包扎好了伤口,又沐浴完毕让自己神清气爽起来,换了一身最能显示他成熟俊美的衣服去了孙侧妃的院子。 这些天因为忙着准备太妃寿宴的事情可把他给忙坏了,已经有十来天没能和美人来一场鱼水之欢了,他想得全身都疼,现在寿宴终于过去了,他迫不及待的想要和最爱的孙侧妃来一场美妙的体验了。 来到了孙侧妃的卧房,一向守在门口的丫鬟早就没有了踪影,屋内燃烧着袅袅的熏香,清新之中带着一股甜味,让他的心更是蠢蠢欲动了起来,血液里有一股热流几乎要冲破血管,他口干舌燥,小腹下方也热得他几乎要招架不住。 他咽了一口唾沫,深情款款的唤道,“爱妃?” 没有人回答她,半透明的纱帐内,横卧着一个美人,曲线玲珑起伏,姿势撩人,他觉得心里有一头野兽叫嚣着要冲出来,将床上的美人拆吞入腹。 南宫离再也忍受不住内心的渴望,直接就掀开纱帐躺到了床上,双手急切的撕扯开了身上的衣裳,对准床上衣衫半露的美人直接就附身上去,肆意的抒发他的渴望,脑子里像是有一团火在燃烧一样,只想着索取更多,像不知餍足的狼啃噬着美味的肉。 床上的女人也觉得浑身发热,迷糊中像是感觉到了有舒服的冰块靠近一样,伸出柔弱无骨的手环住了男人的脖子,娇嫩细腻如同凝脂般的肌肤蹭着男人的胸膛,嘴里发出娇媚的喘息声,更是把男人逼得几乎要发狂,忘我的索取着,沉醉在畅快淋漓的海洋。 孙侧妃的精致的红木雕花大床上,两道人影急切的交缠着,紧得密不可分,只剩下彼此给予的犹如巅峰般的快乐感觉,床前铺着的精致的地毯上,两人的外衣,里衣凌乱的洒落了一地,空气中弥漫着甜腻诱人的气息,那些声音让人脸红心跳。 孙侧妃给女儿送完银子和衣裳回来,看到紧闭着的卧室门,再听到屋子里传来的作为过来人就会知道的声音,她的心陡的沉了下去,一张脸黑得几乎像要杀人一般,气得头顶都要冒烟了,她猛的一脚踹开房门进去,直接掀开纱帐对准床上还沉浸在欢愉之中的女人狠狠的从背后踹了两脚,然后讲不着寸缕的女人拽住头发往外拖,一边恶狠狠的说道,“不要脸的小贱蹄子,趁着我不在都爬到王爷的床上来,你是不是活腻了,信不信我直接让人将你弄死!” 她气得快要发疯了,这些丫鬟没想到表面上看着是多么的老实可靠,自己一不在就爬上王爷的床,直接仗毙算了! 南宫离还没能完全得到满足,在听到孙侧妃的大喊大叫的时候,气得直接将她一把推到了地上,“你发什么疯,还想要来坏了本王的好事吗?你是不是想死?” 他没反应过来,那个和他共赴云雨的晕乎乎的姑娘被剧烈的疼痛刺激得意识渐渐的转醒,看到她身上竟然连一点遮羞的衣裳都没有,再看到安阳王把她往床上拽的动作的时候整个人都不好了,惊恐的尖叫了起来,“啊——” 熟悉的声音,让孙侧妃彻底傻眼了,她稍微把窗户的帘子掀开一点,看到上官茜浑身颤抖羞愤欲死的样子,不可置信的说道,“茜公主,怎么是你?” 上官茜眼泪扑簌扑簌的掉落下来,没有回答她,手忙脚乱的将地上散落的衣裳捡起来就往身上套去,她手脚冰凉,竟然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才好,她明明说是要嫁给南宫曜的,怎么一转眼就爬到了南宫离的床上,那她以后要怎么办? 就在这时候,上官璇,丽妃和太后听得她一声惨叫,带着丫鬟闯进来,就看到屋内十分令人不堪的一幕。 太后的脸色铁青,恨得掐死上官茜和南宫离的心都有了,“你们在干什么,天啊,这究竟是做了什么孽啊。” 丽妃被刺激得两眼一翻,直接晕了过去,她的女儿,如花似玉般的女儿竟然跟妹妹的丈夫睡到一块去了,这究竟是什么事儿啊。她的茜儿以后要怎么办,难道就这么毁了吗? 孙侧妃也哭了,场面乱成一团,她根本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才好。 还是太后最先冷静下来,大声的命令道,“大家先退出去,等他们收拾好了再说。” 丽妃被太后身边的嬷嬷掐着人中醒过来了,然而她却并不觉得醒过来有什么好,反而更心痛了,恨不得直接一头撞死算了,她这是做了什么孽啊,为什么要如此对待她的女儿。 “哭什么哭,你还有脸哭!你看看你教导的好女儿都做了什么事情,皇家的脸面都被她丢光了!” 太后气得都想扇丽妃两个响亮的耳光,都是因为她仗着皇上的宠爱,纵容着女儿,才会把上官茜教得无法无天,恨不得所有人看到她的时候都匍匐下跪。 “母后,茜儿一定是被人陷害的啊,她绝对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的。她现在已经那么难过了,你能不能心疼心疼茜儿,她不应该被如此对待啊。”丽妃心痛如刀绞,泣不成声的说道。 “她还有什么事情做不出来?连给安阳太妃下毒的事情都敢做,你还当你女儿是善良无辜的小白花呢。”太后冷哼道。 璇儿回宫告诉她,上官茜为了顺利嫁给南宫曜竟然给安阳太妃投毒,还被人抓了个正着,她气得快要发疯了,不得已只好跟着丽妃亲自到安阳王府来道歉,顺便把撞到门框上晕倒的上官茜给接回宫里去好好调教,谁知道一过来竟然看到她不知廉耻的和安阳王颠龙倒凤,还被孙侧妃抓了个正着,简直是皇家的耻辱啊,她活了大半辈子都觉得没脸见人了。 “茜儿谋害安阳太妃是她的错,但是母后你想想啊,她心心念念想要做南宫曜的正妻,又怎么可能和安阳王纠缠在一起,她一定是中了别人的奸计了。母后就算恼怒茜儿,也不能看着别人将皇家的脸面扔在地上踩吧,这样实在是太过分了!” 丽妃咬着嘴唇,腥甜的味道弥漫开来,她心里有着刻骨铭心的恨意涌过。 太后眼眸变得深沉起来,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这时候,上官茜收拾好了走出来,身后跟着垂头丧气的安阳王南宫离。 “你们怎么能做出如此不知廉耻的事情来,信不信哀家直接把你们拖下去砍了。”太后厉声喝道,她简直恶心得快要吐血了。 上官茜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哽咽着解释道,“皇祖母,这一切不关孙女的事情啊,孙女撞到门框上昏迷了过去,后来医女来了给孙女包扎了伤口之后,又煎了药给孙女喝下,我醒过来一会又迷迷糊糊的睡着了,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这一切都是背后有凶狠之人在算计我啊。” 第一百二十三章渣公主的耻辱,渣男死缠烂打 “安阳王呢,难道也有人在算计你?谁算计了你?”太后锐利得几乎要杀人的目光落在安阳王的身上,让他老脸一红,想着真是不知道应该怎么解释才好,他到孙侧妃的卧房来就是来做那件事的,根本不是有人算计他啊,那些熏香他也以为是孙侧妃弄出来的情趣,根本没想到床上的女人不是孙侧妃,而是茜公主啊,他原本想要弄回来做儿媳妇的姑娘。 “是杨雨薇,不然就是南宫曜,一定是他们算计了我!皇祖母,一定是这样的。”上官茜电光火石之间想到了什么,尖锐的大声喊道。 “茜妹妹,你不能自己犯下了大错就把一切都推到别人的身上去啊。杨雨薇和南宫世子怎么会害你呢,在你昏迷过去之后,他们就离开了安阳王府直到现在还没有回来呢,怎么动的手。我理解你现在难堪的心情,但是也不能因为这样就胡乱的冤枉人啊。”上官璇慢悠悠的说道,笑容不达眼底。 “一定是杨雨薇或者南宫曜,南宫曜恨我差点害死太妃,杨雨薇恨我把罪名推到她的头上去,一定是这样的,祖母你一定要派人去查清楚,还孙女一个清白啊。”上官茜哭着喊着说道,她想到她和安阳王这个老男人做出了那些事情,真是恶心得隔夜饭都出来了。 “安阳王呢,你也是这么认为的?”太后沉声说道。 安阳王眼珠子转了转,立刻开口说道,“太后,茜公主说得没有错,的确很有可能,南宫曜那个混小子最在乎的就是太妃,太妃遇到危险这件事情他绝不会善罢甘休的。”他不想有事,他还没享受够荣华富贵呢,所以想着能够把这些事情推到那个儿子的身上是最好不过了。 “祖母,孙女有些事情不太明白。”上官璇再次笑盈盈的开口了,“我听说南宫世子在王府里是个很不受宠的存在,府里的大权被孙侧妃牢牢把持着。当年孙侧妃可是把安阳王妃都轻而易举的给斗倒了,那么厉害的女人,她的院子肯定是牢固得像铁桶一样密不透风,如果南宫曜和杨雨薇算计王爷,为什么要选最难以下手的地方,而不是选在比如客房,比如别的侧妃那里,他们未免也太笨了吧。而且茜妹妹在孙侧妃的床上睡觉,难道也是杨雨薇和南宫曜把他们抬上去的?” 太后犀利的目光看向了孙侧妃,她头皮忍不住阵阵发麻,小声地说道,“茜公主是妾身安排在妾身的床上休息的,别的床都太狭窄也不够柔软,妾身害怕公主睡得不舒服,所以就自作主张了。” “所以,不是杨雨薇他们算计茜公主去你床上的?”上官璇嘲讽的问道。 “不是。”孙侧妃几乎咬碎了一口银牙,带着满腔的耻辱说道,她现在真是恨得要死,上官茜怎么就跟南宫离好上了,这怎么可以,她真的快要发疯了。 “来人,去把孙侧妃屋子里的丫鬟,还有茜公主伺候的丫鬟全部叫到这里来,哀家有事情好好问她们。”太后沉着脸命令道。 很快孙侧妃屋子里伺候的丫鬟和上官茜的丫鬟就全部被叫到了跟前,太后让身边的嬷嬷对她们发问。 “屋子里的熏香是谁点上的?”那些熏香一闻就知道是有问题的,是那种能够助兴的香料,能让人的意识混乱,看不清眼前人的人影,却能让男人在床第之间变得勇猛非常。 “是奴婢。”一个丫环惨白着脸站出来,战战兢兢的说道。 “你为什么要点那样的熏香?”太后恨得连把她掐死的心都有了。 “因为孙侧妃说一会王爷要来,她想要让王爷开心,所以让奴婢把熏香给点上了。平常王爷过来的时候也是这么做的。”她瓮声瓮气的说道。 孙侧妃却像被踩到了痛处的猫一样的跳起来,愤怒的喊道,“本妃并没有让你现在就点,谁让你自作主张的!” 那丫鬟扁扁嘴几乎要哭出来,“娘娘你说了王爷一会要过来的,让奴婢做好准备。奴婢就按照往日的习惯在屋子里点上了熏香,当时您也并未阻止啊。其他的姐姐们也给娘娘准备了香汤沐浴,准备了王爷喜欢的衣裳和香料,奴婢所言句句属实,绝对没有撒谎,求太后明察。” 孙侧妃想要掐死那个丫鬟的心都有了,“你闭嘴,再敢胡说八道本妃撕烂你的嘴!” “所以现在你是要灭口吗?孙侧妃,在太后的面前你也想要遮掩,欺君罔上可是砍头的大罪,你确定吗?”上官璇眯了眯眼睛,眸子里透露出危险的光芒。 孙侧妃被她布满杀气的样子吓到了,忍不住缩了缩脖子,不敢再说话。 “她说的是真的吗?”太后指着那个说话的丫鬟,对其他的丫鬟问道。 那些丫鬟头也不敢抬,却不停的点头,证实了指认的那个丫鬟的话。 “你们是猪吗?没看到茜公主在床上睡着吗,为什么要在卧房里点那种熏香,你们这是想要害死王爷和本妃啊,也彻底的毁了茜公主啊。” 孙侧妃捂着心口,对着那些丫鬟指责道。 所有的丫鬟噤若寒蝉,大气都不敢出,她们哪里知道了,还以为孙侧妃会把公主弄走再来跟王爷共赴云雨呢,没想到她竟然临时收到了小姐的信直接跑出去了,才导致了后来的事情发生。 “所以,事情很清楚了不是吗?是孙侧妃要点燃熏香,结果自己却没有在屋子里,导致安阳王阴差阳错之下和茜妹妹做了那些不该做的事情,根本就不是杨雨薇和南宫曜下毒陷害你们,你们犯了错误总是推到别人的身上去,安阳王,你这样作为别人父亲的难道心里都一点愧疚都没有吗,那是你的儿子啊,你那么恨不得把他往死路上推吗?还有孙侧妃你真是糊涂啊,你怎么能让茜妹妹睡你的床呢,现在酿成了大错,茜妹妹的一辈子算是毁了,你让她以后怎么办?难道嫁给安阳王为正妃吗?小姨和外甥女共侍一夫,这样的事情传出去简直是丢死人了。” 上官璇状似心疼的看着上官茜,上官茜脸色惨白一片,整个人不停的颤抖着,眼睛里透露出浓浓的绝望。 孙侧妃现在也是后悔得肠子都青了,她也没想到只是一个打岔,事情就会变成这样,她甚至为她的未来担心,她以后要怎么办?难道真的要和上官茜一起嫁给同一个男人,她外甥女是正妃,她是侧妃,每天给外甥女晨昏定省,外甥女坐着吃饭她要站在身后伺候。这个女人可不像以前的安阳王妃那么好对付,她是皇家高高在上的公主,这个公主要捏死她简直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先把上官茜带回去,让皇上发落,这件事情哀家是管不了了。”太后气呼呼的说道,她厌恶的看了丽妃一眼,连女儿都教不好的女人还想稳坐妃位,回去就让皇上把她降为五品的婕妤! “安阳王,你等着承受皇上的怒火吧。”太后带着人离开之前,冷冰冰的从嘴里蹦了这么一句话出来,让安阳王全身都要僵硬了。 等宫里那些贵人们都离开之后,安阳王愤怒得直接狠狠一把将孙侧妃推到地上,“你这个贱人,简直是把我害死了你知道不知道?” 他阴差阳错之下睡了皇上的女儿,皇上盛怒之下会做出怎样的事情来,他还不知道呢。 孙侧妃眼泪也不停的掉,不管怎么样,这个男人都是她爱了很久的男人啊,“王爷,妾身也不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啊。” “你那时候跑到哪里去了,本王不是说让你等着吗,人不在屋里也就算了,为什么让茜公主睡到你床上去,为什么要点那些能迷惑人神智的熏香?你闯下大祸了知道不知道。”安阳王额头上情景暴涨,真是想掐死孙侧妃,可看到她梨花带雨的样子,心一下子又软了,不管怎么说,她都是他爱了那么多年的女人啊,哪里舍得。 他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闷闷的说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听天由命吧。” 而此时,在镇国将军府的南宫曜收到了探子传来的消息,脸上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孙侧妃的一切都只是开始而已。 “什么事情笑得那么开心?”杨雨薇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声音里有着连她也意识不到的撒娇。 “我那个好爹和上官茜睡到一块去了,被孙侧妃抓了个正着,也被宫里来的太后,丽妃,璇公主等人看了个干净,现在真是有得热闹看了。”南宫曜眼底涌过一抹冷光,以后安阳王府有得热闹了,也不知道是外甥女斗倒了小姨,还是小姨斗倒了外甥女,不管是怎样的结果,对他来说都是一场好戏。 杨雨薇被雷得好久才反应过来,定定的看着这个男人,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的说道,“这件事情该不会是你做的吗?” “果然逃不过薇儿的眼睛,就是我做的。她差点害死祖母,又想将罪名推到你的头上去,如果我不给她一点教训瞧一瞧怎么对得起你受的委屈。”南宫曜在她面前丝毫不掩饰自己阴沉的一面。 “你这一招太狠了,上官茜现在估计恶心得要吐血了。”杨雨薇的幸灾乐祸的说道,心里别提有多爽了。 “薇儿,我都愧疚死了,也后悔死了,不应该带你去安阳王府的,害得你差点被算计。我现在也没脸说娶你,还是等到王府里乌烟瘴气的事情处理完之后我再带你去见祖母吧。” 南宫曜满脸愧疚的说道,他不想薇儿嫁过去受苦。 “我现在也不想嫁人啊,我想等到手上的事情处理完之后再说,到时候如果你还喜欢我,我就嫁给你,如果不喜欢我了,我们就当做没认识过好了。”杨雨薇的手指缠绕着他的发丝,懒洋洋的说道。 “我肯定会一直爱着你的,三年就三年,我愿意等你。”南宫曜斩钉截铁的说道,他不会跟南宫离一样,娶了不爱的女人,然后一直践踏,既然不爱,那就不要娶好了,何苦作贱娘到那样的程度。 两人说着话,笃笃的敲门声响了起来,杨雨薇急忙去开门,墨竹面带焦急的说道,“小姐,沐阳候府姚瑶姑娘的侍女蜻蜓前来求见。” “让她进来。” 蜻蜓一来就直接哭着跪倒在杨雨薇面前泣不成声的说道,“杨姑娘,我们家小姐从安阳王府出来之后不久就失踪了,再也找不到了,你帮帮我们小姐吧。” “不见了?”杨雨薇脸色都变了,“她出来的时候身边没有侍女跟随吗?怎么会不见的,在哪里不见的。” “小姐在路过一间成衣铺的时候,说要进去买一些衣裳,然后她去楼上的小房间试衣服的时候,因为房间太小,侍女们就在外面守着没有进去,奴婢们等了很久也不见小姐出来,然后我们踹开门才发现小姐不见了。世子派人去找了,几乎把整个京城都翻过来了也没找到小姐。奴婢们实在是没有办法了,杨姑娘你救救我们小姐把。” “我知道了,会想办法把你们小姐救出来,一定不会让她有事的,你不要担心,你先回去等我的消息。”杨雨薇对蜻蜓说道。 等到蜻蜓离开之后,她脑子迅速的转动了起来,把可疑的人员都过滤了一遍,最有可能掳走姚瑶的人就是她之前的未婚夫,京兆尹家的公子张陵了,那个男人又想娶得她这种家世显赫的贵女,又舍不得外面的温香软玉,想着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可是天底下哪里有那么便宜的事情呢? “你觉得是谁?”她看向南宫曜问道,“除了张陵最想要掳走她之外,还有谁?” 南宫墨仔细的想了一下,“嫌疑人当然很多,不止是姚瑶之前的未婚夫张陵,还有张陵那些外室也有很大的动机,如果姚瑶死了或者失去清白了,对于她们来说就多了一分安全和保障。别忘了张陵为了挽回姚瑶的心还打算将那些外室都打发走,只留下孩子,那些外室肯定恨死了她。还有姚瑶的父亲姚烈,他不想让女儿悔婚,觉得会丢尽颜面,他也可能把姚瑶想办法掳走,硬是把她塞到花轿上嫁给张陵。来个生米煮成熟饭,到时候饶是姚瑶再反抗也无济于事了。” 杨雨薇心都凉了半截,“如果真是她爹在背后操控的这一切,那么姚瑶也太可怜了,怎么会摊上这样的爹。” “我立刻让人密切注意张陵,沐阳候和那些外室的举动,一定要想办法把姚瑶给安然无恙的给带回来。”杨雨薇指尖发紧,宣誓般的说道。 “还有沐阳候府的仇家,也有可能把姚瑶劫走报仇的,不单是那些,我会派暗阁的人去打探消息,尽快把姚瑶给找回来。”南宫曜再次补充道,他知道杨雨薇心里有多么在乎姚瑶这个朋友,所以这件事情他也很看重。 于是,杨雨薇以最快的速度把暗卫找来,直接把命令传达到暗卫那里,让他们密切注意那些可疑人员的行动,并且将他们手上所有的庄子铺子都查出来,害怕姚瑶被关在那些地方。 南宫曜也派他的暗阁去探查关于姚瑶的消息,还让暗卫在京城里秘密的搜查。然而一个时辰过去了,两个时辰过去,都还是没有姚瑶的消息。 杨雨薇不由得着急了,时间拖延得越久,姚瑶的危险就增加一分,她的心几乎都提到了嗓子眼,暗暗的祈祷着姚瑶没事。 “南宫曜,你觉得姚瑶被人藏到哪里了?还是她已经被人带出了京城?” “不可能被带出了京城,如果她出了京城,暗阁那边肯定会有消息传回来的,她一定还藏在京城的哪个角落里,薇儿你一定要相信我。”南宫曜斩钉截铁的说道。 杨雨薇忧心如焚,“可是几乎把整个京城都搜了一遍了,还是没有她的消息,她究竟藏在哪里了?”她不想姚瑶有事。 可是,有些事情她着急也没有用,没找到就是没找到。 此时的姚瑶被困在一座精致又雅致的院落里,房间布置得美轮美奂,桌子上摆着精致的佳肴和各种时令的新鲜水果,她面前坐着一个深情款款的男人,看她的目光宛若她是稀世珍宝一样。 可是,对于那张脸,姚瑶却恶心得快要吐出来了,她冷笑着说道,“张陵,你以为把我掳到这里来就能为所欲为了吗?我不会原谅你对我的背叛,也不会再对你有一丝一毫的心动,你就死了这条心吧。我们之间没有血海深仇,不过是有缘无分而已,你放我离开,你想办法掳走我的事情我可以当做没有发生过,以后见面还能点头打个招呼,你可别让我恨你。” “姚瑶,我以前对不起你,你心里责怪我怨恨我,我心里都明白。可是你要相信,养在外面的那些女人不过是一些玩意而已,我心里唯一爱的女人还是你啊。你是我的未婚妻,怎么说把我的爱给收回去就收回去了,我不允许,我还想和你拜堂成亲,和你生儿育女,我们一起幸福快乐的生活。”张陵的眼睛里涌过一丝狼狈,有些低声下气的继续说道,“所以,别再揪着过去的那些错误不放好吗?我以后真心实意的跟你过日子,那些女人你如果不喜欢,我远远的打发走让你眼不见为净这样你就不会难过了不是吗?” 姚瑶被这个男人的厚颜无耻都给气得笑出了声音,“那些外室生的孩子呢,你能把他们全部都掐死吗?你如果能,我就当做你背叛我的事情没有发生过,和你成亲。” 张陵的脸上浮现了一抹艰难,那些孩子也是他的骨肉啊,还都那么粉嫩又可爱,养了那么久他早就养出感情了,怎么舍得掐死他们。 “姚瑶,你怎么能那么残忍呢,那些都是活生生的人命啊,也是我们张家的血脉,我怎么忍心弄死他们?你如果嫌弃他们碍眼,我就不让他们出现在你的面前,不就行了吗?爹娘也知道那些孩子的存在了,你也知道他们最疼爱孩子了,如果知道你想把那些孩子弄死,他们肯定会怨怪你的,到时候你在府里的日子也不好过不是吗?你放心,就算有了那些孩子也没关系,以后你生的孩子我一定最疼爱。姚瑶,我不会再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了,以后没有经过你的同意,我不会纳妾,我会给你最大的尊重,你就原谅我以前犯浑做下的糊涂事吧,我真的知道错了呢。” 姚瑶的心彻底的冷成了冰块,这个男人以为他犯的错误只是瞒着她在外面置办外室而已吗?他全然不知道,她想要的从来就不仅仅是正妻之位,她想要的是丈夫的忠诚和唯一,她娘不受爹的宠爱郁郁寡欢,最后早早撒手人寰,那些痛苦那些无奈让她心寒和害怕,那时候的她就已经在心里发誓,她如果以后要嫁人,一定要嫁只爱她,眼里容不下别的女人的男人。如果找不到把她当成唯一真爱的男人,她宁愿不嫁。 张陵以前在她面前也表现得很好,温柔体贴风度翩翩,而且她想办法去打听过了,他洁身自好,府里没有侍妾和通房,所以定亲的时候她同意了。可是她哪里想得到,有些男人看着洁身自好,看着人模狗样的,内里却早已经腐烂了。他隐藏得太好了,好到她根本不知道他已经在外面养了好几个外室,如果她知道,哪怕就是拼死,她也不会同意这门婚事。 她尽量让自己心平气和的说道,“张陵,天底下家世显赫脾气温柔的好姑娘多得是,我实在不适合你,而且我现在也不喜欢你了,你还是去找别的姑娘吧,想必你和以后的姑娘肯定会过得幸福。我不想嫁给你了,我们好聚好散不好吗?” 两人连思想都不在一条线上,根本没有办法沟通,她又何必再费口舌。 “姚瑶,我是真的愿意改过自新的,你还不愿意原谅我吗?你的心是石头做成的吗,难道都没有感受到我对你的真心?我那么喜欢你,只是犯了那么一个小小的错误,就彻底的把我打到深渊里,你这样对我公平吗?”张陵眼眶都红了,他只要想到姚瑶彻底的不要他了,他就难过得想要杀人,想的都快要发疯了。 “张陵,你根本不知道我要的是什么。我想要的男人他必须只爱我一个人,不会再爱上别的女人,娶了我之后不会纳妾,不会跟别的女人有孩子。而你,想的从来就不是我一个人,你嘴里说着再爱我,想着的还是不惹我生气,我点头你就纳妾。我不喜欢你了,你也不要再喜欢我了,趁着错误还没有酿成,我们之间就这么算了吧,你放我回去,我不恨你,真的。” 姚瑶略带疲惫的说道,她不想再因为张陵的事情心碎神伤了,不合适就不合适,哪怕现在割舍心还是会很痛,但是她依然觉得长痛不如短痛,如果真的嫁给这个男人,她的心里就会跟长了一颗毒瘤一样,时时都会疼得滴血,既然都痛,不如现在就彻底的剜去这颗毒瘤,也好让她以后漫长的一辈子好受一些。 张陵面上流露出震惊,宛若她说出来的是什么大逆不道的话一样,“姚瑶你在开什么玩笑?天底下哪个男人不是三妻四妾的,那些妾室不过是一些玩意,又不会影响到你的地位,我也承诺给你最多的爱和最大的尊重,不会做出宠妾灭妻的事情来,也不会偏爱庶出的孩子,而是把我们的孩子好好教导长大成人,这样还不够吗?不要再任性了,你就算解除了和我的婚约,难道就能找到一个只爱你的男人,一辈子只有你一个女人的男人吗?只要是有本事的男人,绝对不止一个女人,除非是那些没有本事的莽夫。姚瑶,我们不闹了好吗,以后好好的过日子。” 姚瑶惨淡一笑,眼神更是冷得犹如冰雪一样没有温度,“所以,我们话不投机半句多,又怎么能过到一块去?你自己做不到守着一个女人爱一辈子,难道就代表别的男人也做不到吗?如果找不到全心全意对我的男人,我宁愿一辈子不嫁,我宁愿守着青灯古佛过一生,这样还不行吗?张陵,你不是个坏男人,可惜却不是我想要找的人而已,放我回去吧。我不想我娘当初的悲剧再延续到我的身上,我爹冷落她,绝大部分的时间都睡在姨娘的屋子里,她那么温婉善良的女人天天以泪洗面,我看着都心疼。你想爱很多女人没有错,只不过不是我想要的而已。你睡在别的女人身边,你可有想过如果我嫁给你,我心里会是怎样的难过?就打比方如果我嫁给你,我依然和别的男人抵死缠绵,你受得了吗?” “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向来只有男人纳妾没有女人成亲了还在外面勾三搭四的,这是女人的基本修养,姚瑶,你不要再执拗了,我可以保证以后不会再乱来,也不会见一个爱一个,只是如果不纳妾绝对会被同僚笑话的,你也要理解我所处的位置上的艰难。不要再说这些毫无意义的事情,你我是娶定了,你安心在这里住两天,良辰吉日我都选好了,到时候你直接从这所院子里坐着大红的花轿到我家,你以后就是我名正言顺的妻子了。我也不想再跟你探讨那些没有实际作用的废话,总之我一定不会让让你没脸,不会让妾室欺压到你头上就对了。” 张陵一意孤行的说道,对于这个清冷孤傲的女人,他心里也是十分喜欢的,哪里舍得放弃?更何况她是太后的亲侄女,很得太后的宠爱,他娶了她百利而无一害,他不会因为外面的诱惑而选择放弃她。 “我不会跟你成亲的,你把我掳到这里来,你以为我大哥不会找我吗?你不会得逞的,张陵,如果你还是个男人,心里还稍微对我有尊重,就立刻把我放回去。”姚瑶的眼底一片清冷,再也没有以前的温柔似水和款款深情。 “你大哥已经将整个京城都掘地三尺了,也没找到你,姚瑶,你就安心的当你的新嫁娘吧,我会对你很好的,你想要锦衣玉食的生活我给你,也不会让你像你娘一样不得你爹的宠爱,你担心的事情不会发生。” “我说了不想嫁给你,张陵你为什么一定要逼着我讨厌你呢,你就不怕拜堂的时候我直接在你的酒里下一包毒药把你弄死吗?你怎么就听不懂人话,怎么就不能放过我,你究竟想要做什么?” 姚瑶失控般的大声喊道,既然给不了她想要的唯一,为什么还要绑着她,为什么不能让她离开这里? “我的侍女一定会找我,我大哥不会让你得逞的,不想和沐阳候府作对,不想太后治你的罪,你最好不要乱来!” 张陵被她眼睛里传达出来的恨意给愣了一下,很快又若无其事的轻笑起来,“和沐阳候府作对?姚瑶我怎么可能做出那么没有脑子的事情来。直到现在你还没想明白吗,我为什么能够轻而易举的从你家的成衣铺子把你给掳走,还能不惊动任何人,这其中就有你爹的默许啊。你爹也不想毁了这门婚事,所以给我开了后门,让我把你弄到这里来了。这里其实还是你家的后宅啊,还是你娘生前住过的院子,现在没人居住了依然打扫得干干净净而已,你大哥估计想破了脑袋都没想到,妹妹根本就没有被掳走,而是一直在沐阳候府。” “你真可怕,我不会让你得逞的。”姚瑶喃喃的说道,对她爹如此出卖她的行为也彻底的寒透了心,都说她不想嫁,为什么还要逼着她去嫁给一个她不想要的男人。 第一百二十四章大闹喜堂,渣男被打脸啪啪啪 “那我们就拭目以待,我漂亮的新娘子。这两天你就先住在这里,我不会动你一根手指头,等你过门你就会发现我究竟有多么喜欢你了。” 张陵说完心情很好的从这座院子出去,通过一条幽静的小路来到了姚烈的院子,让他想办法把他送出去。 果然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南宫曜和杨雨薇把暗卫派出去,几乎是天罗地网般的搜查都没能找到人,让两人几乎要崩溃了。 两天的时间过去了,依然一无所获,姚瑶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半点消息都没有。 姚瑶的大哥姚墨急得快要发疯了,甚至已经派人到了周边的都城去找人了,依然没有找到,两天的时间人就憔悴了很多。 杨雨薇和南宫曜一无所获,忧心如焚又内疚至极,真的很害怕时间拖得越久姚瑶出事的可能性就越大。 “你说她到底躲到哪里去了呢?”杨雨薇看向南宫曜直直的问道。 “整个京城都查遍了,没有一丁点的消息,张陵那里除了被姚墨叫到沐阳候府问话一次,就再也没有任何异常的举动,就连姚烈也跟往常一样。”南宫曜蹙着眉说道,他也第一次遇见这么诡异的事情。 杨雨薇跟南宫曜说话的时候,忽然觉得有什么从她脑海里一闪而过,可是太快了让她根本来不及抓住。 “再把暗卫们召回来吧,这样跟没头苍蝇一样的乱窜也不是办法。”她想到姚瑶贴身侍女的请求,不由得在心里觉得一阵内疚。 就在这时候,南宫曜的暗卫统领走进来了,“世子,查到现在依然没有任何消息,倒是沐阳候一个不受宠的庶出的小女儿今天出嫁,嫁的人是张陵的一个庶出弟弟,这门婚事好像很久以前就说好了。” 杨雨薇简直快要气死了,“姚瑶都失踪了,沐阳候那个老混蛋没有忧心女儿的下落,反而给小妾生的女儿办喜事,这是什么爹,难道良心被狗吃了吗?” “这是很早以前就定好的事情,改期好像也不合适吧。”那个统领满头黑线,被杨雨薇如此不讲道理的行为给雷到了,难道嫡出的女儿就是块宝,庶出的女儿就是根草,连成亲都能耽误掉吗?当然这样的话他不敢说,他说了恐怕世子会直接掐死他。 杨雨薇觉得肺里有一阵阵怒气往上涌,然而就在这一刻,犹如醍醐灌顶一般,刚才那个快得她抓不住的念头再一次清晰的浮在了她的脑海里,她猛的大声喊道,“南宫曜,我们查错方向了!张陵和沐阳候没有任何异常的地方,这本身就是最大的异常。我们把整个京城都搜遍了,可是却没有去搜沐阳候府。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姚瑶一定还在沐阳候府,今天根本就没有什么庶出的女儿嫁人,而是姚烈要把姚瑶强行送上花轿嫁给张陵,生米煮成熟饭了她就是想后悔也来不及了,一定是这样的。快点带人过去抢婚啊,要是真的拜堂了那就麻烦了,她一辈子都摆脱不掉是张陵女人的名声。” 她怎么之前一点都没想到这一点呢,杨雨薇狠狠的甩了自己两个响亮的耳光,以最快的速度带着侍卫朝着外面狂奔着,兵分两路,一路直接去沐阳候府,她则带人直接去张陵家那边打算劫人,希望一切都来得及。 她掌心里都渗出了细细密密的冷汗来,策马狂奔,姚瑶,你一定要等着我。 京兆尹府上,一派张灯结彩,喜气洋洋,众多的宾客都准备了礼物前来道贺,整座府邸沉浸在一片欢乐的海洋里。 由于张陵的庶弟体弱多病,一直深居简出,所以迎亲拜堂都是张陵顶替了他弟弟来进行。 大红色的花轿很快就来到了朱红色的大门前,张陵忍住内心的激动直接去踢开了轿门,在众目睽睽之下脸上浮现着俊美又温柔的笑容,在喜婆把新娘从花轿里牵出来的时候,他忽然拦腰一抱把新娘抱起来,直接跨过了火盆来到了喜堂里。 被下了软筋散的姚瑶气得都哭了,想要喊出来她不是新娘,她是被人绑架过来的,可是她的嘴被封住了,全身软绵绵的,又有张陵牵着她,她根本使不上任何的力气,只能含着悲愤和羞辱任由张陵掌控一切,她心里涌过一片悲凉,难道她的一生就断送在这个男人的手里了?她不想嫁给这个男人,真的不想,老天爷,你开开眼帮我度过这一次难关吧,我不想一生的幸福就这么被毁掉了。 可是有时候越怕什么就越来什么,司仪扯着嗓子大声的喊了起来,“吉时已到,新郎新娘拜堂,一拜天地——” 姚瑶没有动,倔强的不肯拜,张陵深邃的眼睛里掠过一丝冷意,对旁边的喜娘递了一个眼色,喜娘硬生生的将她的身体给弯了下去,拜了天地。 “二拜高堂——” 姚瑶像个瓷娃娃一样被机械的摆弄着,连反抗的能力都没有。 “夫妻对拜——” 司仪最为刺耳的声音传到了她的耳朵里,逼得她几乎要全线崩溃,屈辱的泪水像不断线的珠子一样落下来,完了,她的一生就这么毁了。 喜娘把她掰着和张陵面对面,就要对拜下去,就在这时候,门外忽然传来轰的一声,京兆尹夫妻俩旁边桌子上的茶杯哐当的一声摔到了地上,直接变成碎片,那些声音也把众人吓了一跳,所有人的视线齐刷刷的看向外面,想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杨雨薇和南宫曜带着一群武功高强的侍卫闯了进来,急切的大声喊道,“不许拜堂——” 说完她带着侍女三步并作两步的冲上前去,一把将姚瑶拉到她的身后,目光像喷了火一样的瞪着张陵,“你卑鄙无耻,姚瑶都已经跟你解除婚约了,为什么还要用这种不入流的手段逼着她嫁给你,你是发疯了还是怎么回事?” 她一把扯下姚瑶脸上盖着的大红色的盖头,露出了满脸泪痕的姚瑶,她嘴里还被塞了一团棉布。 在场的宾客们全部炸开了锅,不是说今天是沐阳候府的一个不受宠的庶女嫁给京兆尹的一个庶子为妻吗?怎么变成了太后最为疼爱的娘家侄女在拜堂,这中间究竟有怎样的蹊跷? 数不清的视线落在京兆尹夫妻和张陵,沐阳候姚烈的身上,让他们脸上青一阵紫一阵的,别提有多么精彩了。 杨雨薇将姚瑶嘴里的棉布给扯了下来,然后扔了一颗解毒丹到她的嘴里让她服下去,不出一会,姚瑶恢复了力气,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恐惧大声的哭了起来。 “没事了,你和他还没有彻底的拜堂,还不是真正的夫妻,你们之间一点关系都没有。”杨雨薇安慰着瑟瑟发抖的闺蜜,再看向张陵的时候,目光幽寒得像淬了毒的利箭一样。 “张陵,私自绑架世族贵女是要蹲监狱的,你是自己去,还是让别人带你去!”这个渣男,她真是觉得恶心透了,打着爱姚瑶的名义,却一直做着伤害她的事情。 “杨雨薇姑娘,今天是张家的喜事,你贸贸然带着那么多侍卫过来是砸场子的吧?我究竟哪里得罪你了,让你如此跟我过不去?”张陵气得头顶都快要冒烟了,就差一点点,姚瑶就是他的妻子了,都是这个女人坏了她的好事,简直要把她给逼疯了。 “喜事?你问问姚瑶愿不愿意嫁给你?沐阳候世子早就代替姚瑶过来跟你解除婚约了,是你单方面的纠缠姚瑶,还趁乱的时候将她掳走,想要生米煮成熟饭,天底下怎么会有你这么卑鄙的人?”杨雨薇冷笑着说道。 “我不愿意嫁给你,张陵,我们之间早就没有一丁点的关系了,你再来纠缠我我绝不客气。”姚瑶的声音里透着惊恐和恨意,对于这个男人简直失望到了极点。 “杨姑娘,婚姻大事向来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犬子可没有做出掳走沐阳候府姑娘这样的事情来。他和姚瑶姑娘的婚约沐阳候也没有同意解除,他们就还是未婚夫妻,现在拜堂也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倒是你,没有经过主人家的邀请却擅闯喜堂,这难道还有理了?” 京兆尹坐不住了,脸阴沉得像是暴风雨来临之前得海面,咄咄逼人得发问道。 “侯爷,我们两家之间解除婚约了吗?”京兆尹直接问姚烈,“是犬子掳走了姚瑶姑娘吗?这场婚事难道不是我们两家商量的结果,我们何时做出强娶这样的事情了?” 姚烈下意识的否认道,“当然没有解除婚约,小女和张陵成亲的事情老夫一直是知情的,不存在骗婚这样的事情存在。杨雨薇姑娘,你就不要捣乱了,这是沐阳候府和京兆尹府的事情,和你没有关系,这里也不欢迎你,请你离开。” “不,我不同意这门婚事,大哥已经帮我退掉了,两家的定情信物都还回去了,就连庚帖也退回来了,是你们为了面子死死不肯将这件事情透露出去而已。我不愿意嫁给他,我今天是被你们下了软筋散硬绑着上花轿的。我不嫁!” 姚瑶泪流满面的说道,对这个父亲她真是失望到了极点,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狠心的父亲,为了一丁点的名声直接不顾女儿是否过得幸福快乐。 “既然不是骗婚,为什么对外说的是京兆尹府上的庶子和沐阳候府的庶出小姐成亲,因为那个庶出的公子身体病弱所以由兄长代为迎亲和拜堂?既然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为什么喜帖上没有姚瑶和张陵的名字,只是说两家府上喜结连理?” 杨雨薇抱着姚瑶,字字铿锵的发问道。 京兆尹夫妻和张陵的脸上出现了一抹狼狈,强硬的辩解道,“那是因为时间太过匆忙,所以才没有在喜帖上面写名字而已。” “不是这样的,是张陵联合我爹把我掳走的,就是为了逼我嫁给他。我不愿意嫁给这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男人,他早就在外面置办了四五房外室,连子女都生出好几个来了。各位评评理,正妻都没过门,外室就养了那么多,孩子就有了那么多的男人,谁敢嫁?所以我大哥早就上门来解除婚约了,我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前两天是他强硬的把我掳走的。” 姚瑶扯着嗓子将其中的弯弯绕绕说了出来,来观礼的宾客更是炸开了锅,天啊,张陵这个男人可是禁卫军里面的校尉啊,看着就是公子如玉的样子,怎么会做出那么没有分寸的事情来。 “这样的男人当然不能嫁,嫁过去谁知道会被折磨成什么样子呢。” “姚瑶姑娘做得对,就应该和这样的男人解除婚约,天底下好男儿多得是,何苦要在这样的男人身上吊死。” “他们怎么还有脸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哦,强行掳走人家姑娘,骗婚,实在是太卑鄙无耻了。” 观礼的那些男人还没有说话,那些女眷们就坐不住了,来这种正式场合的都是正妻,正妻当然最恨妾室和外室的存在,现在听到张陵竟然养了那么多外室,连外室子都生了好几个,各个气得义愤填膺,不顾这样的场合纷纷指责起来。 “姚瑶,你闭嘴!”沐阳候脸面挂不住,严厉的呵斥道,他对这个女儿真是恨死了,怎么连这样的丑事都当着众人的面说出来。 “爹,我真怀疑我是不是你捡来的,不然你怎么会狠心的把我往火坑里推。我说了我不愿意嫁,你竟然联合那些人把我掳走,还妄图用这种见不得光的手段把我嫁到这样的人家里来。”姚瑶眼睛里带着深刻的恨意瞪着姚烈,这就是她的父亲,不想着为她谋划幸福,反而把她往死路上推,如果是姚霜呢,他还会这样吗? “天啊,哪有这样当爹的,解除婚约了也不愿意把消息对外公布,还要装作若无其事,真不知道京兆尹给了他多少银子,让他如此谋害自己的女儿,简直到了令人发指的程度。” “早就听说沐阳候府的大小姐不受宠,反而是继室所出的二小姐被当成掌上明珠一样的疼爱,现在看来果然如此。” “姚瑶姑娘真是可怜,小小年纪没有了娘亲,还要被自己的亲爹坑一把,如果不是有太后娘娘帮村着,还不知道她的日子有多么艰难呢。” “沐阳候真是个混账,对嫡出的女儿都那么差劲。” 众人的唾沫星子几乎要把姚烈给淹死了,他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就在这时候,姚墨接到杨雨薇和南宫曜的消息,急匆匆的从外面走了进来,看到穿着大红色嫁衣的妹妹,大声的喊道,“姚瑶。” “哥——” 姚瑶扑到姚墨的怀里哭了起来,这两日遭受的恐惧和挣扎这一刻全部的释放,有哥哥在她就不害怕了。 姚墨拍了拍妹妹的肩膀,然后阴沉着脸走到张陵和京兆尹夫妻面前,用所有人都能听得到的声音说道,“众位宾客帮我作证,我妹妹姚瑶早就和张陵公子解除婚约了,姚瑶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她就算终身不嫁都不会嫁到京兆尹府上来。张公子,你和我妹妹早就划清界限了,还请你不要再纠缠我妹妹。另外你将我妹妹掳走这件事情,我已经请了顺天府尹过来,按照大周国的刑律,你还是要去衙门走一趟。” “沐阳候世子,我可没有掳走你妹妹,掳走她的人是你父亲,很抱歉我不会去顺天府,你想讨说法还是跟沐阳候讨去吧。”张陵冷笑着说道。到嘴的鸭子就这么飞走了,他再不甘心,也没有办法,这时候他连杀了杨雨薇的心都有了,都是这个女人坏了他的好事。 姚墨凛冽的目光瞪着姚烈,眼睛里涌过一丝沉痛,“爹,既然你执意要把姚瑶往死路上逼,就不怪我这个当儿子的不孝顺。我没有办法指责你做得对不对,一会太后姑姑会到沐阳候府上,你好自为之。” “京兆尹大人,管好你的儿子,再有下次我绝不客气!”姚墨恨声说道,对于这家人的卑鄙无耻实在是看不上眼,如果他们真的看重姚瑶,就不会任由儿子在外面养了那么多外室,就不会纵容儿子用这样的手段逼着姚瑶过门,这些过错决不能原谅,不能原谅! 忍了很久的京兆尹这时候铁青着脸冷笑道,“沐阳候世子请放心,既然令妹不愿意嫁到寒舍来,我们也绝不勉强,从现在开始,京兆尹府和沐阳候府各不相干,姚瑶姑娘如此尊贵的儿媳妇我们也要不起!但是在你们离去之前,还请你们归还聘礼。” 姚墨直接跟流氓无赖般的说道,“聘礼啊,我可是没有收到一分,京兆尹大人将聘礼给了谁,就找谁要去。哦对了,大人以后还是好好管教你的几个儿子,让剩下的几位公子不要再正妻还没有过门,外室及其外室子女就养了一堆,这是多么让家族蒙羞的事情啊。张陵公子想要娶妻,最好别再随意的隐瞒这件事情了,虚伪可不是什么好的品质。告辞!” 姚墨说完,让丫鬟扶着姚瑶朝着门外走去,对于这里他就是再踏进来一步都觉得很厌恶。 “薇儿,你陪我回去。”姚瑶的眼睛里还有一丝慌乱,下意识的去寻找杨雨薇,如果不是她,自己现在是不是已经跟张陵拜过堂了,彻底的成为了张陵的妻子,一辈子都抹杀不掉这个名声了。 杨雨薇默不作声的走过去,握住她的手,带着她一起离开了京兆尹府,那些宾客看到喜事被破坏之后,也没有再留下来,纷纷离开了,之前喜庆热闹的场面瞬间变得冷冷清清。 京兆尹气得一个茶杯狠狠的砸到张陵的身上,眼睛几乎要喷出火来,“都是你做的好事,现在张家的颜面都被你丢光了,以后你让那些弟弟怎么能娶到好的媳妇,整个家族都被你害死了。” 张陵脸上青白交加,气得浑身发抖,他那么爱着的姚瑶就这么拆穿了他所有的老底,她太狠了,对他一点余情都没有。 京兆尹夫人被儿子的样子吓坏了,心疼的说道,“老爷你就不要再责骂儿子了,这件事情又不全是儿子的错,都是姚瑶那个女人,她怎么能当众说出她是被儿子掳走的呢,还说儿子养了外室并且有外室子的事情。那样的女人才是心机最为深沉的,娶进门来一定是个祸害,不要也罢,我不信依着我们的家世,还会让儿子娶到满意的儿媳妇。” “你说得倒是好听,哪个好人家的姑娘愿意没过门夫君就在外面养了很多的孩子,难道你想给孩子娶家世很差的或者是庶出的女儿为妻?”京兆尹没好气的说道,他太阳穴突突的跳着,异常的疲惫。 京兆尹夫人被丈夫的怒吼给吓得不敢再说话,心里恨极了姚瑶,她想要报复,那个女人将她儿子害得那么惨,还想有好日子过吗?绝不! “陵儿,我们总不能白白的咽下这口气吧,再怎么说也不全是我们的错啊,如果沐阳候没有应允,我们家也不会做出那样的事情来啊。你想办法挽回我们的名声啊,想办法啊,难道你想以后出门被人指指点点吗?还有姚瑶那个女人当众摆了你一道,难道你想就那么算了?” “不然我还能怎么办?她是太后最疼爱的侄女,我还能对她如何?你还嫌这件事情不够吗,还想要闹得再大?”张陵眼眶通红,像受伤的困兽一样。他第一次对以前做出的那些事情感到深刻的后悔,不管他怎么玩,都不能整出孩子,没有孩子他和姚瑶都还有商量的余地,可是现在彻底的完了!直到姚瑶决然离开的那一刻,他清清楚楚的听到了心碎的声音,疼痛蔓延在他的血液里,逼得他几乎要窒息。 他不再管母亲的怨恨不甘,孤零零的朝着他的房间走去了。 “老爷,你想想办法啊,明天御史台的人会不会参你一本?”京兆尹夫人这时候终于感到害怕了,她可不想丈夫因为这件事情丢掉官位,她不想失去现在锦衣玉食的生活啊。 “我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的,说到底沐阳候才要负主要责任,我立刻修书给姚墨,让他想办法兜着,我手里还握着他的把柄呢,我要是出事他也不会好过。”京兆尹恨声说道,憋了一肚子火气的去了书房。 另一边,姚瑶和杨雨薇等人出来之后,天空竟然没有预兆的下起了大雨,密集的雨点打在身上,将那些丫鬟的衣裳都湿透了。 姚瑶拉着杨雨薇狼狈的朝着她家停在十几丈开外的马车跑去,忽然她头上被一把青色的油纸伞给笼罩住了,遮掉了掉落在她身上的雨水,她猛的抬头,就撞进了一双温润又宁静的眼眸里。 “姑娘,不要把身体淋坏了。” 年轻英俊的男人硬是把伞塞到了她的手里,快步登上最近的马车,掀开帘子痴痴地看着那抹大红色的身影离开的背影。 姚瑶怔怔的看着手里那把伞,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顿时红得像熟透的苹果一样。 “我们先上车。”杨雨薇看她呆萌呆萌的样子忍不住觉得好笑,两人撑着同一把伞一起钻进了姚墨准备的马车里面。 “那个男人是谁?”姚瑶想到那双清澈的眼睛,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一丝慌乱。 “好像是先帝最小的儿子,是玉亲王。”杨雨薇仔细的回想着,给出了一个答案。 “的确是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想到那个男人跟谪仙一样俊美的脸,姚瑶忍不住脱口而出,只是她那么狼狈的样子,实在是丢人。 杨雨薇想着那个玉亲王上官衡,是皇上最小的弟弟,惊才绝艳,不出家门对天下的局势就能知道三分,俊逸潇洒,只是他不留恋权势,纵情山水之间,喜爱四处云游。不然现在的皇上就是他当了,更重要的是,他是真正的洁身自好,和张陵完全不同,他府上连一个丫环都没有,二十七八岁了身边也没有妾室通房,更是不曾娶妻,有时候她都以为他是不是喜欢男人。 可是今天看来,他又不是这样的,杨雨薇没有错过,他看姚瑶的眼神是那么温柔,像是在看着最珍贵的宝物一样。 “姚瑶,张陵那个渣男,你就彻底的放下吧。以后你还会遇到合适你的人,我希望你找到属于你的幸福。”杨雨薇拿着帕子递到她的面前,让她将脸上的泪痕擦掉。 姚瑶想到前两天被软禁的害怕,再想到就要跟张陵夫妻对拜时候的绝望,眼泪再次夺眶而出,直接扑到杨雨薇的肩膀上,“薇儿,幸好你及时赶到了,不然我这一生真的就毁了。你是我的恩人,我一辈子都忘不了你对我的好。” “我们是最好的朋友啊,做这些事情是应该的,我总不可能眼睁睁的看你掉到火坑里去啊。都是我太笨了,没想到他们胆子竟然那么大,直接把你藏在你家里,我让人翻遍了整个京城都没找到你。”杨雨薇抚着额头说道,如果她早点想到,事情也不会像现在一样糟糕。 “总之我绝对不想再和张陵有任何的瓜葛了,那个男人让我恶心。”姚瑶提到那个打着爱的名义总是伤害她的男人,所有的情意彻底的化为齑粉。 “那样的男人不值得你再去想,姚瑶,那你爹呢,你爹对你的伤害,你原谅他吗?”杨雨薇小声的问道,她心里有着掩饰不去的担心,如果她爹还拿捏着她的婚事,谁知道她以后会不会遇到第二个张陵? 不是她想要挑拨姚瑶的父女关系,而是那样的父亲实在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姚瑶洁白的贝齿咬着嘴唇,腥甜的味道在舌尖蔓延开来,“薇儿,我不会再像以前那么傻了,我也不会让我爹再有伤害我的机会。以后我的终身大事只能由太后或者哥哥做主。”她爹不顾她的意愿联合张陵骗婚的时候,在她心里,她爹就已经死了。 “以后的路可能会比以前艰难很多,姚瑶,你要做好心理准备。毕竟在很多朝廷命妇的眼睛里,你都和张陵拜堂了,到时候人家可能不会选择你这样的姑娘做儿媳妇,你也会承受很多的流言蜚语,不知道那时候的你能承受得住吗?”杨雨薇担忧的看着她,除了心疼还有很多的不放心。 “没关系,那些不相干的人伤害不了我,只有我爱的人才能伤害到我。如果遇到一个男人,他连我都不会心疼,那也不值得我爱了。薇儿,你那么痛苦的日子都挺过来了,我也一定可以。与其勉强在一起,一辈子都活在痛苦中,不如一开始就掐断,我这一次一定会擦亮眼睛找好男人。” 姚瑶坚定的说道,如果实在找不到,她一辈子不嫁又何妨! “你能这样想我就放心了,姚瑶,以后不管遇到什么事情,你都可以来找我,我能做得到的一定帮你,在我心里,你是我最好的朋友。” 姚瑶泪光闪闪,“薇儿,能有你这样的朋友,是我几辈子才修来的福气。” 马车到了沐阳候府之后,姚墨在前面护着姚瑶和杨雨薇走进了府里,姚烈气得快要吐血了,对着杨雨薇冷冷的说道,“沐阳候府不欢迎你,请你立刻离开这里。” 都是这个女人坏了他的好事,她怎么还有脸出现在侯府里,姚烈真想弄死杨雨薇。 “谁说不欢迎薇儿?哀家也想让她过来。”太后威严的声音从府里传了出来,华盖伞下面,雍容华贵的女人走了出来,锐利的眼神跟淬了毒的利箭一样落在姚烈的身上,他下意识的腿一哆嗦,脸色都变了,唯唯诺诺的说道,“姐姐,你怎么回来了。” 第一百二十五章太后发飙,当年冤案 “哀家不回来,你把姚瑶卖了我都不知道,姚烈,你脑子是被门夹了吗,怎么能做出这么愚蠢的事情来?” 姚烈最怕的就是这个姐姐,听她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臭骂,他都想逃跑了,只可惜太后怎么给他这样的机会。 “到议事厅去。”太后看他这幅怂样,真想挠他一脸血,这个弟弟怎么净做一些拖后腿的事情来,到底还是她的弟弟吗,怎么蠢得跟猪一样! 于是,姚烈,姚墨,姚瑶和杨雨薇一起跟在太后的身后朝着议事厅走去,到了那里,太后先和颜悦色的对杨雨薇说道,“薇儿,这次姚瑶的事情多亏你了,如果不是你还不知道要酿成怎样的大错呢。姚瑶那里受了很大的惊吓,也不知道她受伤没有,你先带她去她的院子给她检查一下身体,然后给她开几副宁神安魂的药给她喝下压压惊。” “姑姑,我不想同样的事情再发生一遍,这次我真的快要吓死了,请姑姑以后一定要护着我,我害怕。”姚瑶扑到太后的身上打哭道,泪水一颗颗的滚落下来,让太后心疼得跟什么一样。 “姚瑶,那件事情过去了,哀家不会再让你受委屈,你先跟薇儿回去检查身体,等哀家处理完了这里的事情再过去看你。”太后温和的抚摸着侄女温顺的头发安慰道。 知道太后这是要收拾她爹了,姚瑶不再纠缠,抹了一把眼泪跟着杨雨薇离开了。 太后又让伺候着的宫女和丫鬟全部都退了下去,诺大的屋子里就只剩下姚烈,姚墨和太后三个人。 “你跪下——” 太后指着最小的不着调的弟弟厉声喝道,眼神凶狠得像是要杀人一样。 姚烈浑身一个哆嗦,还是不敢忤逆姐姐的话扑通一声跪了下去,连大气也不敢出。 太后直接拿过架子上摆着的鸡毛毯子就往姚烈的身上狠狠的打着,一边打一面骂道,“你这个禽兽不如的混蛋,为什么要这样逼着姚瑶嫁给张陵那个渣男,姚瑶是你的女儿你就不能心疼她一点吗?非要逼死她你心里才开心?信不信我打死你!就为了京兆尹给的那些聘礼吗,那些银子值多少钱,难道沐阳候府连那么一点银子都没有了吗,让你把姚瑶出卖了?你觉得张陵那么好,为什么不让姚霜去嫁,为什么要把姚瑶推到那个火坑里去。” 姚烈疼得呲牙咧嘴,再也忍不住了,直接站起来躲避着太后的殴打,一边低声下气的求饶道,“姐姐,你不要再打了,再打我就要被你打死了。我知道错了还不行吗,我以后不敢再打姚瑶婚事的主意了,你就饶了我这一次吧。” “知道错了,每一次教训你的时候,你都说知道错了,你真心改过吗?你看我不打死你,爹娘如果知道你是现在这副鬼样子,他们绝不会把侯爷之位传给你!” 太后真是气得七窍生烟,下手毫不留情,疼得姚烈嗷嗷直叫,抱着头躲着,最后躲不过直接就抱着姐姐的大腿哭起来了,“姐,我可是你的亲弟弟啊,我小时候你最疼我的,还经常让娘抱着我进宫呢,你难道忘了吗?你把我打死了你可就没有弟弟了啊。” 这些话却丝毫没有让太后心软,她依然不停的抽不成器的弟弟,直到抽地累了才扔下了鸡毛毯子,气喘吁吁地坐在椅子上咕噜咕噜的灌了一大杯茶下去,眼刀依然咻咻的落在姚烈的身上,像是要将他千刀万剐一样。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姚烈哭丧着脸说道,“姐,都已经订婚了,又要解除婚约,姚瑶还要不要名声了?沐阳候府岂不是被人笑话死了,我也是不想让侯府蒙羞啊。再说张陵除了养几个外室,也没有做出过火的事情啊,他对姚瑶那是真的疼惜和爱护,他会是一个好丈夫的。反正以后他也是会纳妾的,那几个外室算什么,姚瑶嫁过去只要是正妻,谁能撼动得了她的地位?男人有几个女人不是正常的嘛?谁知道姚瑶反应竟然这么大,我也是没有办法了才这么做的。” “我呸!你这个爹竟然如此不着调,你这是要逼死她啊。你看京城哪家有头有脸的人家,有哪个男人正妻都没娶进门,庶子庶女就一大堆了?你舍不得那门亲事,那就让姚霜去嫁啊。我姚家的姑娘还用委屈她不成?” 太后对着姚烈又是劈头盖脸一顿臭骂,“你收了京兆尹多少聘礼,全部还回去,不许私吞一分半分,否则哀家绝不客气!” “姐,为什么要这样做。” “婚事都黄了,两家都交恶了,你还想霸占着别人的聘礼不成,我们沐阳候府可做不出这么没脸没皮的事情来。把清单拿过来,哀家过目一遍,一会让姚墨去办这件事情!” 姚烈想到那么大一笔银子吐出来,肉疼得跟什么一样,可是想到姐姐雷霆的手段,饶是他再不舍,也只能派人去拿了。 当太后看到那份清单时直接倒抽一口冷气,那么多的聘礼,都够公主出嫁的规格了,怪不得这个弟弟舍不得退掉这门婚事,真是掉到钱眼里面去了。 “除了表面上那些一百多抬的聘礼之外,还给了你五万两黄金,姚烈,你这是卖女求荣啊,哀家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弟弟。退掉,全部都退掉!” “姐,侯府并不像你想象的那么显赫光鲜,我很需要这笔银子,能不能不退啊。”姚烈哭丧着脸问道,府里那么大的开销,没有这笔银子,他以后哪里还能过奢华的生活。 太后不为所动,直接冷笑了一声,“侯府如果缺银子,你就少纳几房妾室,日子自然好过起来。姚烈,哀家对你很失望,这个沐阳候你还是不要做了,一会就上书给皇上,你自动请命说把侯爷之位让给姚墨来做,以后侯府的事情由姚墨做主,你不要插手了。哀家不想姚瑶再被你坑一次!” 姚烈脸色歘的一下变得惨白,身形摇摇欲坠,“姐姐,你在开什么玩笑,我让出侯爷之位,为什么?我还那么年轻,又不是管不了事情了,你还是我亲姐吗,为什么要这么害我?” “沐阳候府再让你管下去就彻底的毁了,不要逼哀家动用特别的手段,惹得哀家动怒后果不是你承受得起的。立刻写,以后沐阳候府的侯爷是姚墨,你只需要好吃好喝的待着,别的事情就不要管了。” 太后不容置疑的说道,她对这个弟弟简直失望到了极点,不忍心再让他作孽下去了。 “姐,我知道错了,一定会痛改前非还不行吗?你就再给我一次机会吧,你这是要把我往死路上逼啊。”姚烈真的心慌了,他还没享受够呼风唤雨的日子呢,怎么能就这么把位置让给儿子呢? “只是夺了你的侯爵之位你就觉得哀家是把你往死路上逼了,那你强行把姚瑶嫁给那样的人家,你怎么不觉得那是在逼死女儿?废话少说,快点写请愿书,把哀家惹急了你别想着有好日子过。” 太后铁青着一张脸命令道。 姚烈也知道这个姐姐的手段,即使有满心的不甘,也不敢再执拗下去,含着屈辱写了一封折子,主动要求把侯爵之位传给儿子,并且在折子的右下角盖上了他的大印。 太后这才满意的把折子收好,对面容沉静看不出喜怒哀乐的姚墨说道,“墨儿,以后振兴姚家的希望就交给你了,你不要像你父亲一样窝囊不争气。” “墨儿绝不辜负姑姑的期待,一定会将整个沐阳候府管理得很好。” “姚烈,你也不要再兴风作浪了,再发现你在背后捣鼓猫腻哀家直接送你到地狱里去报道。”太后狠狠的威胁道,姚烈浑身忍不住哆嗦的打了一个寒颤。 “姐姐,我不敢再犯浑了,你不要再说了。” 太后这才从议事厅里离开,直直的去了姚瑶的院子,她担心侄女被这一幕吓坏了,等她走进姚瑶的卧房的时候,就看到她正捧着一碗药咕噜咕噜的喝下去,小脸依然是惨白的一片没有血色。 “姚瑶,这次的事情委屈你了。” “我没事了,姑姑,幸好薇儿及时赶到破坏了那场婚事,不然我就惨了。”姚瑶露出了一个浅淡的微笑,和声细语的说道。 “张家如此欺辱姚家的姑娘,哀家绝对不会就这么算了的。京兆尹算什么东西,张陵算什么东西,也敢作贱你。”太后眼睛里迸射出强烈的杀气,像是要将人千刀万剐一般,姚瑶背后的冷汗都冒出来了。 “姑姑,不单单是张陵的错,爹也知情,如果没有他的同意,张家是没有那个胆子做下这种事情的。这件事情就到此为止吧,如果张陵还敢再惹我一次,我绝对不会让他好过。这次的事情闹得太大了,我只想等风头慢慢的过去,让人们慢慢淡忘了这件事情。” 姚瑶小声地说道,对于张陵那个渣男,她再也不想和他有一丝一毫的牵扯。 “你这孩子看着冷清,其实心地最是善良,既然你如此说了,哀家就放张家一马。但是必要的教训还是必须的,哀家会叫皇上把张陵贬为普通的禁卫军,不再是禁卫军校尉,再罚俸两年。”那种渣男怎么配得上她的侄女。 姚瑶没有再出声,太后就知道她默许了这样的惩罚。 “薇儿,这次的事情多亏你了。”太后看向杨雨薇的眼神充满了感激,对于这个年轻的姑娘,她真是越看越喜爱。 “太后,姚瑶也是我的好朋友,您不用客气。”杨雨薇谦逊的笑了笑,小声地说道,一张小脸精致如画,美得连她都移不开眼睛。 “薇儿,你和南宫曜之间究竟是怎么回事?你很喜欢他吗?”想到南宫曜远远的护送着薇儿和姚瑶回来,直到她们走进沐阳候之后,他才恋恋不舍的从薇儿的身上移开目光,太后忍不住试探道。如果可以,她真的很想让杨雨薇嫁给上官泽,做未来的太子妃,在她心里,薇儿比别的姑娘强多了,又是个有福气的。 杨雨薇脸上涌上了一抹薄薄的红晕,璀璨的眸子里有着连她都没有察觉到的幸福和甜蜜,她想了想,还是选择了说实话,“太后,南宫世子的确想要娶我为妻,我对于南宫世子,也觉得他很好。” 言下之意,她也是喜欢南宫曜的。 太后心里有一丝淡淡的遗憾,这么好的姑娘不想嫁入皇家真是可惜了,不过南宫曜对于太子一直忠心耿耿,薇儿嫁给他也是很不错的选择。 “南宫曜的确是年轻一辈里面的佼佼者,薇儿如果和他喜结良缘也是个不错的选择。等到你出嫁的时候,哀家再给你添妆,薇儿,你的眼光不错。” 杨雨薇只是羞涩又得体的微笑,没有再说话。 “还有姚瑶,以后如果那些贵女对你说一些难听的话你不要放在心上,一时的难堪和一辈子的幸福比起来根本不算什么。姑姑一定会给你找一个如意郎君。”太后安慰道。 “我明白的,姑姑我不想再走我娘的老路。”姚瑶异常认真的说道,她要找的男人不一定有显赫的家世,不一定要有巨额的财富,也不需要有俊美的外表,但是他一定要有一颗赤诚的心,能够只爱她一个人,只要她一个人,除了她眼睛里不能再容得下别的女人。如果不能遇到这样的男人,她宁愿一辈子都不嫁! “你能想开就好。对了,以后有什么事情直接跟你大哥和大嫂商量,不用再让你爹管你的事情了,实在解决不了的就进宫来找姑姑。姑姑没有女儿,只有你这么个侄女,自然不会亏待你的,我们姚家也没有必要拿一个女儿去联姻。”至于姚霜,那个青楼女人的孩子,她心里向来是不把她当成侄女看的,如果姚家真的要联姻,也是姚霜去联姻,这是她娘欠姚瑶娘亲的! “姑姑,我好想是你的女儿。”姚瑶感动得想要大哭,她娘去世得很早,她得到的所有关爱都是眼前这个至高无上的女人给她的,在她心里,姑姑就跟她娘亲一样。 “你这些天好好在家休息,等过段时间姑姑让人安排赏花宴,让你认识别的贵公子,如果有合适的,再让皇上赐婚。” 太后又说了些安慰她的话之后,又浩浩荡荡的离开了。 杨雨薇不得不感叹姚瑶真的有一个很好的姑姑,能够全心全意为她打算。她又留下来陪了姚瑶一会之后,也告辞离开了。 姚瑶等到杨雨薇离开之后,想到了太后临走之前说的那些话,神色不由得有些沉重,她直接来到姚墨的院子里,开门见山的说道,“哥,姑姑说以后我有什么事情就找你是什么意思,爹那里究竟怎么回事。” 对于姚烈,她真的是失望透顶,然而那毕竟是给了她生命的父亲,她没有办法全然的痛恨。 “姑姑已经让他跟皇上上折子,把沐阳候的爵位传给我。”对于唯一的妹妹,姚墨没有任何的隐瞒,直接说道。 姚瑶震惊的惊呼一声,“那他能答应吗?他那么留恋权势的人,会不会动什么手脚导致哥哥继承不了侯爵之位。”她爹那么自私的男人,最爱的是他自己,又怎么可能舍得把权势放给哥哥,她甚至担心为了那个位置,她爹会对哥哥痛下狠手。 “瑶儿,既然姑姑已经发话,这件事情就没有回旋的余地,你放心好了,他不敢忤逆姑姑的决定的。”姚墨提到那个姚烈那个父亲,心冷得像冰块一样,彻底的恨死他了。 “哥,我当然知道爹不敢算计姑姑,那么你呢?你能保证爹不会算计你吗,如果你有什么意外,那个侯爷之位依然在他的手里,不是吗?姑姑是不可能让姚烨来继承沐阳候府的。”不怪姚瑶现在就和惊弓之鸟一样,她对于姚烈的冷血无情已经彻底的怕了,为了他的欲望,他可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的。 姚墨深邃的眼睛里掠过一抹锐利的光芒,看得姚瑶忍不住汗毛倒竖。 “我不会再给他那样的机会,瑶儿,他差点毁掉你一次就彻底的够了,同样的事情绝对不会发生。我心里有数,你不用担心哥哥,只需要安心的做你的千金贵女就好了。” 姚瑶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说道,“不管怎么样,哥哥要多为自己考虑,不能伤害到自己。哥你若是有事,我和嫂嫂以后要怎么过?” “我会的,你放心吧。”姚墨揉了揉妹妹的长发,“你不要想太多,这些天受到了不小的惊吓,多休息不要出门了。” 姚瑶顺从的点了点头,这才离开了哥哥的院子。 姚墨在她离开之后,周身散发着腾腾的杀气,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一样,既然做父亲的不仁慈,就不要怪他不义!他不会要姚烈的性命,但是如果那个老男人彻底的变成一个废人,再也站不起来,他还怎么当沐阳候? 打定了主意,姚墨暗暗的布局,沐阳候之位一定要落在他的手里,只有彻底的掌握住了实权,他才能保护好妹妹,保护好妻子。 另一边,杨雨薇离开姚家之后,南宫曜立刻从不远处的客栈里走了出来,以保护者的姿势站在她的身边,不让任何危险袭击到她。 “现在要回家吗?”南宫曜温和的问道。 “不,我想顺带去药铺给我爹拣一些药材给他熬药膳调理身体。”杨雨薇摇了摇头说道。 “我陪你去。”南宫曜眷恋温和的眼神看着她,心不由得宁静了下来,只有在她身边的时候,他的心才不会那么狂躁,他也才会彻底的忘记仇恨。 “你说这世间怎么会有那么多的渣男呢?张陵也是,既然做不到忠诚,为什么还要缠着姚瑶不放,姚瑶差点就和他拜完堂了。”杨雨薇对那个男人的所作所为真是膈应到了极点,他可以理直气壮的爱这个女人爱那个女人,却不让姚瑶不爱她,天底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因为绝大多数的男人都是自私的,只想让自己快活,却看不到有些女人被伤得体无完肤。”南宫曜想到了娘亲,声音变得寒冷了许多。 “那你是怎样的男人?你会变成张陵那样的吗?”杨雨薇犀利的问道。 “我可以用我的性命,用我去世的母妃的灵魂发誓,我绝不会变成那样的男人。我如果爱上你以外的女人,就让我被打入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就让我娘变成怨灵日日折磨着我。”南宫曜被她眼睛里的不相信伤到了,直接发起了毒誓。 杨雨薇心里有着强烈的震撼,她闭上眼睛不知道在酝酿着什么,良久之后她轻飘飘的声音从唇齿间迸射了出来,“那么,南宫曜,我心里也是很喜欢你的,如果哪一天你不在我的身边,我肯定会很难过,所以,你一定不能有事。我也请你记住你所说的话,不要爱上除了我之外的任何一个女人,如果发现你爱上了别人,我会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再也不会跟你有任何的瓜葛。” “薇儿!” 南宫曜眉宇间浮起了不可控制的惊喜,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听到了,“你说什么?” 杨雨薇翻了翻白眼,嘟嚷了一句,“听不到就算了,当我没说过。” 南宫曜直接拉着她上了马车,温热的怀抱彻底的将她包裹得紧紧的,霸道的宣誓道,“你说过爱我的,我听到了,薇儿你不许反悔。” “我不会反悔的,你把我松开,我快要喘不过气来了。” 南宫曜松开了她,却捧着她的脸对准她嫣红的嘴唇给吻了下去,肆意的品尝着她的甜美,一路攻城略地,犹如狂风暴雨一般。 杨雨薇被那样热烈又狂妄的吻弄得腿脚发软,嘴唇发麻,身体彻底的软成一滩水倒在他的怀里,脸颊飞起了两片红霞,眼波如水一般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南宫曜像傻子一样嘿嘿的笑了起来,“薇儿,我太开心了,我爱你,会一直爱你到天荒地老,如果我背叛你,我愿意天天打雷劈不得好死。”他等了那么久,捂了那么久,终于把她的心给焐热了。 杨雨薇心里也流淌着一丝甜蜜,“我自然是相信你的。”不然她也不会让他那么靠近。 “可是我不想嫁到安阳王府里面,你家真的是乌烟瘴气的,我觉得厌烦,我也不想找虐。”杨雨薇想到王府里那些龌蹉的事情,眼睛里有着毫不掩饰的厌恶,她嫁人不是为了收拾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的,而是想要和心爱的男人长相厮守的。 南宫曜的眼神再次变得灼热了起来,抱着她又是一通深吻,直到将她吻得头皮发麻才彻底的松开她,“我也舍不得让你被那些人为难啊,媳妇是娶来疼着的,而不是娶来让别人作贱的。你放心好了,只要我们成亲,我们就搬到将军府住,皇上有给我御赐了府邸啊。当然如果你哪天心情不好了,想要回来收拾那帮不安分的人,我也是欢迎至极的。” 男人的鼻子抵着她的鼻子,她能清楚的感受到他鼻息之间温热的气息,这样亲昵的动作透着一股让人脸红心跳的味道,杨雨薇的脸瞬间像熟透的虾子一样,她用力的把南宫曜推开,傲娇的说道,“我才不想那么快就嫁人呢,南宫曜,要等满三年,我还有很多大事要做呢。” 她那些仇人基本上收拾干净了,那么接下来就应该替墨寒宫宫主徐子箐翻案了,可是,那么大的案子,应该从那里查找呢? 她忍不住有些头疼,试探性的看向南宫曜,“对了,你还记得二十几年前被满门抄斩的内阁首辅的徐家吗?据说是勾结敌国想要谋朝篡位,还毒死了先太子,最后被皇上查到了,皇上震怒之下将他们诛九族了,一个人都没有活下来。”当然,皇上指的是先皇,并不是现在的皇上。 南宫曜脸色变得很严峻,眸光也变得深邃了起来,直直的看着杨雨薇,那道锐利的视线落到她的身上,像是要将她看穿,让她脊背处凉飕飕的,她故作轻松的说道,“你为什么要这么看着我,怪吓人的。” “薇儿,你说的三年之后要嫁给我,该不会就是想要替徐家翻案吧?”他太了解薇儿了,她从来不会无的放矢,既然会这么问,肯定是有着什么目的。 “翻案?为什么,徐家人都死绝了,翻案有什么意思,南宫曜你别逗我了。”杨雨薇心里暗叫一声不好,她怎么问得那么直白,南宫曜又是一个狐狸一般狡诈的男人,他肯定怀疑什么了。她于是只能挺直脊梁,让自己脸上的表情看起来要多无辜就有多无辜。 南宫曜心里有些刺痛,直到现在她还是不肯全然的相信他,他还是没能彻底的走进她内心最深的角落里去。 “薇儿,如果你是想给徐家翻案,我觉得很难。当年审理这宗案件的判官在徐家人被灭门之后的两三年之内,死的死,失踪的失踪,就连卷宗也已经不在大理寺了,想要找到线索就跟大海捞针一样困难,所以可想而知。”南宫曜没有隐瞒她,既然她想知道,他就愿意将自己知道了全部都告诉她,让她心里没有后顾之忧。 “你怎么会知道得那么清楚?你不是武将吗,经常在外面打仗,不是今年才回到京城的吗?”杨雨薇惊奇地问道。 “因为在我去边关打仗之前,我也曾经在大理寺当过差,对里面的卷宗了如指掌,那里面根本就没有徐家案件的记载。” “哦,原来如此。”杨雨薇低垂着头,没有再说话。那她要如何查起呢,她也让人去打探消息有很长的一段时间了,却什么都没有得到。也是,如果不难,徐子箐早就报仇了,哪里用得着那么费力的救了她的性命,让她来查。 “薇儿,如果你需要我帮忙,尽管告诉我,让我知道你究竟想要做什么,我会不遗余力的去帮你。在我心里,你早就是我的媳妇了,你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我不会眼睁睁的看着你奔波劳累的。”南宫曜脸上一片真诚,希望她能看到他的真心,“我不想看到你那么辛苦,你身上背负了太多的事情了。” 杨雨薇有些为难,她挣扎了半晌才说道,“南宫曜,并不是我不想跟你说我究竟想要做什么,而是这件事情绝对非同小可,我不想把事情牵扯得太大,现在我自己都理不出一个头绪来,又怎么跟你说?再给我一点时间,我一定会想办法给你说清楚的好吗?” “我不逼你,如果哪一天你太累了,撑不下去了,就告诉我,你背负的事情我愿意帮你去完成。”南宫曜将她搂在怀里,感受着她的心跳,告诉自己不要着急,慢慢的来,总有一天她能彻底的打开心扉。 “嗯。”杨雨薇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回应,将她的脸埋在他胸口的最深处,犹如小猫般慵懒的动作让南宫曜心底的郁结一扫而空,至少她现在还在他的身边,她爱上他了,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马儿晃晃悠悠的来到了集市,杨雨薇和南宫曜跳下马车,来到了一间药铺,她挑选了好几样比较难见到的药材,让店小二打包好抱着离开了药铺。 时间已经是傍晚时分了,她之前因为着急把姚瑶找回来连午饭都没吃,这时候肚子不争气的咕噜咕噜叫起来。 “走,我们吃了晚饭再回去。”南宫曜舍不得让她饿肚子,直接带着她来到了最近的酒楼,要了一间雅间,点了一大桌子她爱吃的饭菜,杨雨薇也不客气,拿着筷子就津津有味的起了起来,然后一不小心她就吃撑了,不停的打嗝。 “我撑得太难受了,不如先走一段路再让马车来接我们回去。”杨雨薇脸微微红着,不好意思的说道。 第一百二十六章雨薇和黄若烟的交易 “恩。”她害羞的样子分外可爱,南宫曜忍不住多看了她几眼,接过她手里的药材,和她选了一条比较幽静的小路往回走。 走到半路上的时候,忽然听到一所不起眼的院子里传来一阵吵闹声,“你这个煞星,你害死了老爷,你怎么还有脸回来,给我滚,滚得远远的!” 然后一个低沉的男声隐藏了无限的沉痛说道,“娘,你就让我看着爹下葬以后再走吧,这一切不是我的错,是他们害得我下监狱了,我没有错啊。” “我不是你娘,老爷不需要你安葬,如果不是你,也不会害得我家破人亡,我没有你这样的儿子,你滚!” “娘,你不能这样对我,你明知道我是被人陷害的,不要把别人的错误推到我的头上来啊。”男人伤心欲绝般的说道。 “如果不是你不长眼招惹了他们,会给老爷招来杀身之祸吗?再说最后一遍,离开这里远远的,再进来我让人见你一次打你一次!”女人尖锐的声音透着刻骨铭心的恨意。 “求求你了,娘让我把爹的后事处理完以后再走吧,爹生前最疼我了,我连他的后事都不办那还是人吗?娘我不会再碍你的眼了,求你大发慈悲。” “谁是你娘,谁是你爹?你根本就不是我们的孩子,不过是老爷捡回来的,如果早知道你是个煞星,当初就是拼死我也不会让他把你捡回来养,来人啊,把他给我轰出去,他再靠近一步,直接把他打死!” 女人再次刻薄的命令道,然后院子内传来一阵激烈的喊打喊杀声,一个穿着灰色布衫的男人被狼狈的赶了出来,身上挂了很多的彩,他面前的门砰地一声关上了。 年轻的男人悲痛欲绝的拍着门低声下气的哀求道,“娘,求求你了,让我送爹最后一程吧,我以后再也不会来打扰你们了,求求你了。” 门内没有动静,他痛苦的抱着头,像受伤的困兽一样发出低低的呜咽声。 杨雨薇站在不远处安静的看着他,想起了一些事情,波光潋滟的眸子里有着一种缅怀和心痛。南宫曜知道她是想起了被大火活活烧成灰烬的养母了,默不作声的握住了她的手给她安慰。 “我没事,你不用担心我。”杨雨薇轻轻的笑道,她已经将罗承活活烧死给养母陪葬了,对了,还有一个张雅雪,她想办法把罗家的一切都摧毁,让张雅雪只能带着罗玉婉和罗倾去乞讨。那个女人最近太过安分,导致她都快要忘记了。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她绝不会心慈手软留他们活路的。 “南宫曜,你帮我做一件事情。”杨雨薇那些脆弱只是维持了短短的时间,很快就烟消云散了,“我要让罗承的妻子变成丧家之犬,一辈子都活在痛苦之中,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好。”南宫曜干脆利落的说道,对于那些当初害得薇儿生不如死的人,他不会手下留情。在他心里,薇儿是最重要的人,只要是她想要做的事情,哪怕是杀人放火,上刀山下油锅他都会替她去完成。 两人说话间,只见那个抱着头痛哭的男人身体忽然失去了平衡,咚的一声直直的摔倒在地上,再也没有动弹一分。 杨雨薇的心跟着揪了起来,“他怎么了,不会是死了吧?” 南宫曜让身边的侍卫过去看,那侍卫试探了一下年轻男人的鼻息,又试探了一下他的额头,脸色变得有些凝重,回来说道,“世子,他发高烧昏迷过去了。” “薇儿,你想帮助他吗?” “总不能见死不救吧?还是先把他带到你的别院里让他退烧了再离开吧。”杨雨薇说道,她虽然冷血无情,到底还是做不到看到一个活生生的性命在她面前有危险却不伸出援手的。 南宫曜对着侍卫打了个手势,那些侍卫直接过去将人抬起来,然后露出来的手腕上竟然没有完好的皮肤,他们震惊极了,“王爷,这位公子的身上有多处烙印,好像是刚从大牢里出来一样。” “先回去再说。” 南宫曜和杨雨薇带着人来到了镇国将军府隔壁的府邸上,杨雨薇观察他的症状之后,立刻开了一副退烧的药让人去煎药,又让人给他涂上最好的金疮药,这才放心,如此这个男人应该就不会死了。 “他上半身全部都是被烙铁留下的印迹,都流脓了,可想而知在牢里受了多大的苦。”杨雨薇看到那些触目惊心的伤口都觉得害怕。 “你做的已经够好了,薇儿。”南宫曜对她说道,有时候她手段狠辣无情,有时候又是那么善良,她的每一面都让他喜欢不已。 “只是想起当初我走投无路的时候,如果不是姐姐救了我一命,我早就去阎王那里报道了,有时候能出手帮一把就帮一下吧,这个男人也怪可怜的,寄人篱下过的什么日子我感受过。” 两人说着话,凤十四敲了门进来了,为难的说道,“世子,杨姑娘,那个受伤的年轻公子醒了,想要见你们。” “走吧,索性也没有事情,我们去见一面。”杨雨薇对上南宫曜商量的眼神时,给出了肯定的答案。 “是你们救了我,谢谢你们,我叫梁丰,公子和姑娘的大恩大德我没齿难忘。”虽然很虚弱,梁丰还是挣扎着要坐起来跟他们道谢。 “你伤得很重,还是躺下吧,有什么事情等到你身体好了之后再说。” “没有时间了。”梁丰痛哭出声,硬撑着坐起来就要给杨雨薇和南宫曜磕头,“请两位恩人救救我的妹妹,再晚就来不及了。只要你们救了我妹妹,就算是做牛做马也要报答你们。” “你妹妹是谁?出了什么事情?”南宫曜蹙着眉问道。 “我们家本来是京城里小有名气的以酿酒为生的人家,谁知道有一天刑部尚书家的公子路过我们家的酒坊看到我妹妹竟然起了色心,要强行把我妹妹带回家去做小妾。我妹妹哪里肯同意,就奋力挣扎,那个公子竟然直接强行掳走她,幸好我爹和我及时听到动静,拿着木棍出来将那个纨绔公子和他的仆人胖揍了一顿,那些人头破血流才放下我妹妹离开了。可是因为这件事情,那位公子彻底的记恨了我们,他竟然使出了卑鄙的手段在我家的酒里下毒,让别人喝了我们家的酒之后直接被毒死了。官府查到我们头上来了,我心疼我爹年纪大了,就站出来说是我自己所为,我就被下了监狱关了十几天,受尽了折磨。是我妹妹跑去求了那个纨绔公子把我放出来,可是那个纨绔公子开出来的条件是让她做妾。我妹妹怕我死在大牢里只能含着屈辱答应了他的请求。两个时辰之前她到牢里看我说让我以后好好照顾自己,以后不要再去找她了,我心里感觉不妙,问她发生了什么事情她不肯说。到后来我就被从大牢里放了出来,回到家里才知道我爹因为我下狱的事情,急得突发心疾去世了,我娘因为这件事情对我恨之入骨。也是那时候我才知道我妹妹为了我能出来付出了什么。求求你们帮帮我好吗,我只要我妹妹无事,我愿意奉上我的性命为你们做事。” 说到最后梁丰忍不住哽咽了起来,眼眶红得像盛怒的野兽。 “你会什么?”杨雨薇问道。 “除了会酿酒,还会看账算账,会管理商铺,对于经商也知道一些。”梁丰老老实实的说道。 “你妹妹叫什么名字?” “她叫梁婷。” “我现在就让人去救她,以后你帮我做事情。”杨雨薇答应了他的请求,直接唤来了她的死士,“你们到刑部尚书家里去,用银子把他妹妹赎回来,他妹妹叫梁婷。” 死士拿了银票就下去了,梁丰热泪盈眶的说道,“多谢姑娘,我愿意为姑娘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等你养好伤再说吧。”杨雨薇淡淡的说道,她要不要用他还不一定呢,别是那些别有用心的人设计的一出苦肉计就好了。她要先查清楚梁丰和梁婷的来历才能另作打算。 “姑娘,公子,能再帮我一个忙吗?我想要去送我爹最后一程。”梁丰犹豫了一下,期期艾艾的问道。 “你是被你娘赶出来的,难道你觉得他们还会让你去参加你爹的葬礼吗?你先把身体养好,再去拜祭你爹吧。你娘现在对你恨之入骨,再说你的身体也不适合到处奔波,你之前都昏倒了,会要你的性命的。” 杨雨薇并没有答应他,梁丰眼睛里有一丝黯然,却也不敢多做强求。 “好好养伤,好自为之。”南宫曜发话了,声音凉嗖嗖的,好像有一丝郁闷,让杨雨薇忍不住觉得好笑,这男人又开始乱吃飞醋了。 两人离开之后,南宫曜像无尾熊一样抱住了她,“薇儿,你对那个男人未免也太好了。当初你救我以后可没有这么细心体贴,后来我认出你的时候你也是摆着一张冷脸,还跟刺猬一样不让我靠近你,差别也太大了吧,我不高兴了。” 杨雨薇捏了捏他的脸,好笑的说道,“你讲点道理好不好,谁让你在我们见面的时候还威胁我的。谁让你在初遇的时候就那么无赖,我不把你打死就算好的了。再说了,我们现在不是挺好的嘛,你喜欢我,我心里也有你。” 一番甜言蜜语下来,南宫曜总算是心情愉快了,指着他的嘴唇撒娇,“还不够,我受到伤害了,你吻我一下我才不生气了。” 这人实在是太黏糊了,跟孩子一样,杨雨薇无语,只能蜻蜓点水般的吻了一下就离开。 南宫曜哪里肯放过这么好的吃豆腐的机会,又是抱着她对她上下其手,吻得热烈吻得难分难舍,把心爱的姑娘弄得腿脚发软,嘴唇红肿,差点喘不过气来才将她抱坐在膝盖上,贴近她的发丝细细的啄吻着。 “如果梁丰不是别人弄来的探子,而是遭遇了那些事情,也是挺可怜的。而且那张脸,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总觉得很熟悉。”杨雨薇眯着眼睛仔细的回想着。 南宫曜警铃大作,“薇儿,该不会又是你在哪里惹下的桃花债吧?”那男人虽然穿着粗布衣裳,可依然是一副小白脸的样子,很多姑娘都吃那一套的,他可不敢掉以轻心。如果那个男人敢对薇儿有心思,他肯定会在第一时间把他打跑。 杨雨薇真是彻底的被这个男人给打败了,“你一天到晚都在想些什么?怎么一说觉得脸熟你就想到那些地方去,我可从来没有惹过桃花债。我跟你说正经的,我总觉得这张脸好像在哪里见过,可是却又想不起来了。” “想不起来就不要想,或许不经意之间就能知道了呢。不要管他的事情了,薇儿,你不是要给爹熬药膳吗,我们去将军府吧。”南宫曜暧昧的朝着她的耳朵旁边吹着气,她柔若无骨的身子靠在他的怀里,他只觉得蠢蠢欲动,有一股热流在血液里流动,让他想起那些纠缠的画面,某个地方撑得难受,很想要发泄出来。 他不敢再抱着她,只能将她放下,深呼吸了几口气才将那股野兽一样的渴望给压下去,他真的很想和她在一起做那件亲密的事情。 杨雨薇看到他神色僵硬,身体绷得很紧,以为他哪里不舒服,担心地问道,“南宫曜,你怎么了?” “没事。”南宫曜忍了很久才从嘴里蹦出那个一个字来,杨雨薇不信,过去想要牵着他的手试探脉象,他猛的抬起头来,一双眼睛忍得血红,看着她像是在看美味的肉块一样。 “薇儿,我想和你做夫妻之间的那些事情。”南宫曜忽然拽住她的手腕,让她的脸贴着他的胸膛,剧烈的心跳砰砰的,几乎要蹦出嗓子眼来。 杨雨薇靠他很紧,不经意间碰触到一片竖起来的坚硬,脸能媲美火烧云一样,直接捶了他一拳,像被踩到了痛处的猫一样退开了几丈远的距离,指着他骂道,“流氓,南宫曜你太不要脸了。” “薇儿,我就算流氓也是对你流氓,我们在一起好不好,恩?”反正有些事情已经做过了,一次也是发生了,两次也是发生了,他真的很想跟她在一起,尤其她今天说她也爱他,让他迫不及待的想要品尝她的甜美。 他是正常的男人,在心爱的女人面前如果连一点欲望都没有,那才是不可能的。 杨雨薇头垂得低低的,脸红的说道,“想都别想,要等到成亲以后才可以,上次是意外,是个错误,同样的错误犯一次就行了,不能再犯第二次。” 南宫曜长长的吐出一口气,将心底那股强烈的渴望给压下去,恶狠狠的想道,真想现在就成亲。 “我们回去吧。”杨雨薇害怕她再惹火烧身,自己走在前面,让南宫曜走在后面,直接回到了镇国将军府。 她亲自给杨鸣斌熬了药膳,南宫曜则在旁边眷恋的看着她的容颜,情不自禁的为她感到沉沦。 而此时的皇宫,上官茜的宫殿里,她愤怒的拍着门,声嘶力竭的喊道,“放我出去,为什么要把我关在这里,放我出去!” 她此时恨死了南宫离,也恨死了南宫曜和杨雨薇,最恨的人就是拆穿她阴谋的上官璇,如果不是她把真相说出来,现在的事情就不会发展到如今没有办法收拾的地步。 她头发长长的散落下来,面容狰狞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女鬼一样,处处弥漫着毁灭的杀气。 守在门外面的宫女被她的声音吓到,浑身哆嗦着连大气都不敢出。 “你们放本公主出去,不然等我出去以后一定会杀了你们!”上官茜大声的威胁道,依然没有任何动静,她就像处在一个没有人的空间里,没有丝毫的回应。 那天从安阳太妃的寿宴回来之后,上官璇就把她的所作所为捅到了皇上的面前,皇上气得狠狠的惩罚了她一顿,彻底的把她软禁起来,并且撤走了她身边伺候的宫女,她现在就跟被蒙在鼓里一样,外面是什么情况一点都不知道,对她以后的命运也完全没有底。 她忍不住坐在冰凉的地板上嘤嘤的哭了起来,为她以后的命运。 杨雨薇,南宫曜,上官璇,南宫离,她一个都不放过! “放我出去,你们都是聋子吗?”她休息够了,再次拍着门大喊大叫。 不知道过了多久,外面一道心疼又无奈的声音传到了她的耳朵里,“茜儿,你不要再喊了,你父皇铁了心把你软禁起来,又怎么会让你出去?” “母妃,我是被人陷害的啊,一定是南宫曜和杨雨薇他们害的我,你去跟父皇说啊,事情发生到这一步也不是我愿意看到的,我才是最大的受害者,他为什么不去惩罚凶手反而把我关在这里。”上官茜听到丽妃的声音,心底的难过和害怕终于找到了一个出口,委屈的哭诉道。 “茜儿,你父皇现在十分震怒,连带着母妃都被将为正五品的婕妤了,他现在根本就不想看到母妃,你让母妃怎么帮你求情。你酿的苦果,你只能自己吞下去了,母妃没有办法能帮到你。”丽婕妤满脸疲惫,她只是一个女人,娘家又是已经落魄的孙国公府,出了这些事情,连个帮她的人都没有。而且之前她得宠的时候得意忘形,已经结下了不少仇敌,如今她一朝失势,以前她得罪过的妃嫔都出来狠狠的踩上一脚,想要把她踩到尘埃里。 “那你就眼睁睁的看着茜儿一直被困在这里吗?母妃,那我的一辈子就完了,难道你不心疼吗?你一定有办法的,母妃你帮帮我,我想从这里出去。”上官茜泪眼汪汪,她不认命,凭什么她要被软禁,如果同样的事情出在上官璇的身上,父皇还会气得狠狠的扇她两耳光,再把她关起来吗? 丽妃想了很久都没能想出个好的主意,她黯然的说道,“茜儿,除非你父皇网开一面,不然你要么只能嫁给南宫离,要么只能随意的下嫁给他指定的人。可是上官璇为了报答杨雨薇的恩情,已经和你结仇了,她又是你父皇最为心疼的女儿,母妃可以肯定,她一定不会放过这次打击报复你的机会,就算要下嫁,你和南宫离的事情捅出来,哪怕你贵为金枝玉叶,也绝对不会有好日子过。” 上官茜恨不得拿头狠狠的撞在门上,难道说等待着她的会是死路一条? 她指甲深深的掐进血肉里,良久之后,鬼魅般的声音传了出来,“那么,母妃你就让上官璇去死,她死了我才有活路,我决不能被困在这所宫殿里老死,绝不可能!” 丽婕妤被她吓了一跳,“你不要胡说,被人听到你就死定了。茜儿,祸从口出这句话难道你不知道吗?出了这样的事情难道你还学不乖吗?” “我只是想要生活得很好,她如果要把我逼上绝路,我也没有办法,我只能反抗。母妃你进宫那么多年,肯定有你的路子,你帮帮我干掉她,等父皇的气消了,他肯定会放我出去的。” 被女儿语气里的绝望给吓到了,丽婕妤也害怕她一时想不开会自尽,只能咬着牙说道,“好,我想办法,你先耐心等着。” 丽婕妤以为她已经遣退了所有的宫女,没有人听到她和女儿的对话,可是她前脚才离开,屋顶上有一道纤细的身影施展轻功直接来到了上官璇的宫殿里,将那些话一字不漏的告诉了皇上最为宠爱的公主。 “她这是找死。”上官璇拧断了一朵鲜花,任凭鲜绿的汁液染红了她白皙的肌肤,她原本只想给她深刻的教训,让她不要再去招惹薇儿,没想到那个心胸狭窄的女人竟然还想着让她去死,她倒要看看究竟鹿死谁手。 “那公主,我们要不要先下手为强?”心腹宫女小声的问道。 “不需要,到时候让父皇看看丽婕妤凶狠丑恶的嘴脸,本公主是受害者父皇才会更心疼,对了,之前那碗避子汤确定已经动过手脚了?” “是,奴婢已经秘密让人换成了补身体的汤药。” 上官璇满意的勾了勾唇,茜儿啊茜儿,你不要让我失望啊,最好能一举怀孕,到时候嫁到安阳王府那就有得热闹看了。 茜儿和孙侧妃狗咬狗,想想就觉得那样的画面很精彩。不要怪她心狠手辣,既然薇儿喜欢南宫曜,她以后嫁到那个家里是成定局的事情,那她能做的就是,让孙侧妃和上官茜斗得两败俱伤,将安阳王府里的威胁减小到最低。到时候薇儿嫁过去也能少受一些苦。 是薇儿把她从地狱里拉回来的,做人一定要知恩图报,她也要给薇儿提供最大的帮助。 “密切注意丽婕妤的动静。”上官璇吩咐道,然后跑去看她粉妆玉琢的孩子,她现在没有别的期待,只要把孩子养大成人就好了。至于荣国公,薇儿答应过她,一定会帮她手刃仇人,她相信杨雨薇不会让她失望。 同一时间,镇国将军府里,杨雨薇亲眼看着杨鸣斌将她精心调理的药膳给吃了个精光之后,满意的出来。才回到她的院子里,暗卫那边就有消息传来,“小姐,那位叫做梁婷的小姑娘已经被属下用两百两白银给赎回来了。朱煜那个混蛋真是狮子大开口,少一两银子都不行!” “不用管他,只要梁婷回来就好了。”杨雨薇淡淡的说道。 “对了,属下让人去查了梁峰和梁婷的底,的确没有任何异常的地方,就是普通人家收养的没有血缘关系的兄妹,不是苦肉计。” 那她就放心了,她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眼底有精光一闪而过,“他们养母的家那里应该是回不去了,你让人好好的去安顿他们,等过段时间我再安排。” 等暗卫退下去之后,杨雨薇想要那些前来祝寿的使臣再过几天就要回去了,到时候是应该主动设计一次陈胤之了,他既然想着要算计她,差点害得她和爹爹丢了性命,那她就让他彻底的失去成为越国皇上的资格,让他从高高的云端跌入泥泞之中,再也爬不起来。 还有上官嘉懿,她不打算再让那个男人活着了,活着只会后患无穷!她再心里想好了周密的计划之后,才躺在床上睡了过去。 翌日清晨她起床以后,墨竹拿着一封信递到她手里,“小姐,这是秦国公主黄若烟给你写的信,说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你商量,请您务必要把这封信看完。” 杨雨薇眼睛里浮起了一丝意外,黄若烟,就是那个一直跟在黄祁然身边存在感很低的女孩吗?她主动给自己写信有着怎样的目的? 她狐疑的打开信,信上面却是一片空白,一个字都没有,她拿着纸张闻了一下,一股若有似无的药水味在她的鼻尖萦绕着,她立刻拿了一瓶药水在纸上涂抹了一边,清晰的字迹印在了纸上,黄若烟说她如果想知道秦国人为什么要把她掳走,就想办法跟她秘密的见一面。 杨雨薇有过之前的教训,不敢再大意了,“真的是秦国公主送来的信吗?该不会是别人假冒的吧?” “奴婢看得很清楚,就是她身边的宫女送来的,绝对没有错。”墨竹异常肯定的说道,以前小姐说过,这位公主看起来不声不响的,却想要嫁给南宫曜,让她多提防一点,她又怎么敢不上心。 “我知道了。”杨雨薇把信放下,端着碗慢悠悠的吃着早饭,她倒是要去会一会黄若烟,但是绝对不是她自己去,总之一定要小心谨慎才能安好。 等中午南宫曜在军营里忙完事情的时候,再来看她,她把黄若烟的信拿给他看了,然后对他说道,“我想去会一会她,毕竟我很想要知道秦国人把我掳走究竟为了什么。” “我陪你去。”南宫曜了解她的坚持,自然不会勉强她,等她做好了万全的准备之后,带着她来到了黄若烟指定的那个不起眼的酒楼,敲开了雅间的门。 亲自来开门的人是黄若烟,她看到南宫曜陪着杨雨薇进来的时候,并没有任何的意外,忍不住笑了笑,把人迎了进来。 “若烟公主,我想知道你用这样大的借口把我请到这里来是为了什么。”杨雨薇开门见山的问道,她可不是愚蠢得什么都不懂的女人,黄若烟敢抛出这样的诱饵,肯定是想要从他们的手里得到更有价值的东西。 黄若烟看着金童玉女的两人,自嘲的笑了笑,略带着感伤的声音从她的唇边溢了出来,“你知道吗,其实前段时间我特别的讨厌你,在你跟陈燕儿比武,在你去降服神虎的时候,我恨不得你死在他们的手上,这样我才有机会嫁给南宫世子。” 南宫曜的脸沉了下去,眼睛里散发着浓浓的敌意瞪着心怀恶意的女人,宛若她犯了十恶不赦的大罪一样。 对他散发出来的杀意丝毫不以为意,黄若烟笑得更欢快了,“可是后来我改变主意了,因为我不想死,我想活得好好的。而这段时间我冷眼旁观,那些曾经陷害过你的,想要让你死的人,最后他们的下场实在是太过惨烈了,我害怕了,所以我不得不改变了主意,我不想再跟你作对了。而且南宫世子心里只装得下你一个女人,哪怕我费尽心思的嫁给他成功了,以后也不会过得幸福,我不想以后还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她的前半生过得已经够凄惨了,她希望下半辈子能过得平安喜乐。 杨雨薇对黄若烟如此坦诚的说出内心的想法很意外,她还以为这姑娘为了嫁给南宫曜会对她不择手段的陷害呢,果然这是个聪明的姑娘,懂得审时度势,她倒是欣赏黄若烟的坦诚。 第一百二十七章 秘密拆穿,薇儿的害怕 “秦国人为什么要用神虎做作诱饵来试探薇儿,黄祁然把薇儿劫走的目的究竟是为了什么?”南宫曜冷声问道。 黄若烟没有直接回答,明媚的脸忽然带上了决然的表情,那双波光潋滟的眸子里有着破釜沉舟的勇气,“南宫世子,杨雨薇姑娘,我们来做个交易吧,你们帮我把远在秦国深宫里的弟弟救出来,给我们姐弟俩提供一个能安身立命的地方,作为条件,我告诉你们关于杨雨薇姑娘的秘密,那个秘密关系到杨雨薇姑娘的未来。” 南宫曜没有立刻答应,“那要看你的秘密值钱还是不值钱才行。” “想必了然大师给杨雨薇姑娘批命,说她在哪个国家就会给哪个国家带来好运,反之如果她离开了,那个国家的运势就会衰落,你知道是为什么吗?”黄若烟依然没有松口,在没有达到目的之前,她是绝对说的。 “她除了是守护神之外,还是破坏之神。秦国虽然没有了然大师这样的高僧,然而依然有能够洞悉过去未来的祭司,她的魂魄为什么会落在罗凌薇的身上,大祭司知道得清清楚楚。杨姑娘,你答应吗?” 杨雨薇在她说出魂魄这两个字得时候,吓得背后的冷汗都冒出来了,脸色陡的变得惨白没有一丝血色,“你不要再说了!”那是她最不想被人知道的秘密,因为她真的害怕自己会被当成妖怪一样活活烧死。 “薇儿。”南宫曜捕捉到她眼底深深的惶恐,像是陷入了绝望一样,额头上冒出了细细密密的冷汗,全身也不自觉的颤抖,然而她却浑然不觉。 这样的她让他心疼,他不顾黄若烟在场,直接将她搂进怀里,用哄小孩子一样的语气说道,“薇儿不要害怕,有我在身边,我一定会保护好你的,不会让你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男人温热又熟悉的气息将她包围,杨雨薇慢慢的沉静了下来,那股恐惧被她渐渐的压了下去,她看向黄若烟,“我可以答应你把你弟弟救出来,我只想问你,魂魄的事情,知道的人多吗?” “我父皇,大祭司而已,我之所以会知道,是因为他们谈话的时候被我偷听到了。所以杨姑娘不必害怕,这个秘密我是不会说出去的。” 守护之神和破坏之神的秘密,随意的泄露出去是要被上天惩罚的,她可不敢拿自己的性命来开玩笑。 “黄祁然也不知道吗,那你们为什么费了那么大的周折把我掳走。”她实在想不通,她和秦国一点瓜葛都没有,怎么那帮人会那么做。 “因为,你是能够通往埋藏宝藏圣地的钥匙,所以皇兄自然想要把你掳走,只要有了你,秦国就能得到巨额的财富,就能称霸整个天下。”黄若烟笑了起来,眼睛里有着强烈的毁灭之意,其实她更想毁掉秦国,这个困住了她和弟弟的人间地狱,如果可以,她真是一点都不想再回到秦国去,也不想给那些人传递什么情报、 “什么宝藏,什么钥匙?” “传闻五百年前有一个叫夏国的国家,当然那个国家到后期的时候国君昏庸,对百姓横征暴敛,民不聊生,最后大家忍受不了了,人们奋起反抗,推翻了那个国家。夏国最后一任皇帝匆忙逃走,逃走的时候带走了几百马车的财富,消失在茫茫东海之上。夏国为了复国,把宝藏埋藏起来了,后来做了一份藏宝图传到了后代手里,而那只神虎,就是守护在的埋藏宝藏之地入口的一只神兽。你能降服那只神虎,说明你就是夏国皇室的后人,只有你能打开宝藏的大门。” 杨雨薇听得目瞪口呆,简直不相信这个跟神话一样的故事会发生在她的身上,“所以,黄祁然把我掳走,是想要得到那笔宝藏?” “是的。”黄若烟异常肯定的说道。 “简直是天方夜谭,如果真有那样一笔宝藏,我早就自己偷偷挖走了,还要等到你们来抢吗?是哪个神棍编出来的故事。”杨雨薇觉得荒诞无比,人家说什么就信什么了吗? “可这的确是真实存在的事情,大祭司也亲口承认了能开启宝藏的钥匙是一个年轻的姑娘,你可以不相信,但是不代表不存在。南宫世子,或许你听说过有这样的传言,每个国家都梦寐以求的宝藏,她是钥匙,而且埋藏宝藏的地图就藏在杨雨薇姑娘的身上。一旦这样的秘密被别人知晓,你觉得杨姑娘还有安宁之日吗?” 黄若烟脸上写满了认真,就那么尖锐的瞪着南宫曜。 南宫曜的手指握紧,手背上青筋暴涨,内心深处有一股强烈的恐惧,几乎要将他湮灭。这是个古老的传言,古老到都快要失传了,如果他不是曾经在皇宫的藏书阁里看到过有这样的记载,他也不相信这个荒诞无比的传说,可是现在,那个传说直直的落在她的身上,让他怎么能不害怕。 “薇儿,这件事情是真的。” “南宫世子,你要保护好她,不要让她落在那些别有用心的人手里。”黄若烟凝视着男人俊美如玉般的容颜,心里还有一丝的悸动,可是她知道她不能动心,更不能嫁给这个男人,即便之前她有多想,在爱的男人和性命面前,她选择的是后者。 “所以,杨雨薇,作为回报,我希望你们尽快将我弟弟从深宫里救出来。”这样她就不用嫁到安阳王府当探子了,当探子如果败露,下场只有死路一条!只要她弟弟好好的,她宁愿舍弃爱情终身不嫁,护着弟弟长大成人。 “我会想办法在最短的时间之内把你弟弟给救出来。”忍住心底的震撼,杨雨薇尽量让自己面无表情般的说道,她真是害怕了,怪不得了然大师说她可能会引来一场杀戮。如果她身上藏着宝藏图的秘密传出去,引来那些觊觎宝藏的人的抢夺,可不是会引来一场杀戮嘛。 “其实,我本来真的很想嫁给南宫世子的,不单单是因为秦国皇上命令我要窃取关于周国军队的行军布阵机密,还有我本来也想有个好的归宿,现在看来这个目的达不到了。”黄若烟自嘲的笑了笑。 “绝不可能,本世子不会给你任何的机会。” 南宫曜抱住杨雨薇,“薇儿答应你的事情,我们会做到,也希望你遵守诺言,不许将这个秘密泄露出去,否则我会让你和你弟弟死无葬身之地!” “你放心,只要我和我弟弟在周国能够过得很好,我自然不会把秘密泄露出去,我也很爱惜性命。你们要小心黄祁然,不要被他算计了去。”黄若烟其实很恨那些把她推出来的人,都是公主,只因为她母妃是地位最为低贱的洒扫宫女,只因为她长得不好看,就被皇上和皇后,和其他的妃子当成眼中钉肉中刺,她不甘心。 杨雨薇将所有的震惊和恐惧都压下去,“那你如今将那么重要的秘密告诉我,黄祁然会放过你吗?你又当如何?” “你们不会让他活着的,不是吗?他活着杨雨薇的秘密就会传得更快,我觉得你们不会放心的。该说的我已经说了,请你们一定要做到。还要尽快,因为我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在秦国使臣离开周国的时候,如果我没有办法和安阳王府联姻,他们回到秦国以后,我龙凤胎的弟弟就会被处死。如果他死了,我活着也没有什么意义了,到时候我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把杨雨薇的身上有藏宝图的秘密说出去。”黄若烟说话的语气虽然柔柔的,但是却透着一股决然,她的承诺只在她和弟弟平安的前提下。 “你就等着我们的好消息吧,在秦国使者回到秦国之前,你弟弟一定能被从皇宫里救出来跟你团聚,我们说到做到。”南宫曜冷沉着脸给她回应。 “那我在这里就先谢过杨雨薇姑娘和南宫世子了。” 南宫曜和杨雨薇没有理会她,直接离开了这间屋子,雅间里只剩下黄若烟一个人的时候,她再也忍不住,眼角有痛苦的泪水滑落了下来,能够做到这一步,已经是她能争取到的最好的结果了。没有爱情,没有男人都没关系,只要她能和相依为命的弟弟活得好好的,她还有什么不知足的呢?总比回到那个吃人不吐骨头的秦国皇宫要强得多。 等坐上马车回将军府的时候,南宫曜去牵杨雨薇的手,才发现她的掌心里冒出了细细密密的冷汗,一张脸惨白得没有一丝血色,他将她抱得紧紧的,在她耳边坚定的说道,“薇儿,不要害怕,你还有我,不管怎么样,我都不会让你置身于危险之中,谁若是敢来抢你,我就跟他拼命,绝对不允许你落到那些人的手里。” “那些事情会是真的吗?我身上有藏宝图为什么那么多年我都不知道,那些藏宝图究竟藏在哪里?”杨雨薇的目光没有焦距,她很想告诉自己这一切不是真的,可是她也知道,黄若烟没有必要拿这样的谎言来欺骗她,她既然知道她是一缕占据了罗凌薇身体的魂魄,却没有把这件事情牵扯出来,可想而知她并不是想要害她,而是在做等价交换。 了然大师的批命似乎也早早预料到了这一点。想到这里,她的脑子乱得像一团麻一样,秦国人想要争夺她,其他国家呢,事情如果透露出去,那些人把她当成肥肉一样的抢来抢去,逼着她打开了埋藏宝藏的入口,之后呢,是不是就对她杀人灭口? 不行,她绝对不让命运被拿捏在别人的手里,她不要成为别人砧板上的鱼肉,她要掌控自己的命运,谁也别想再利用她,谁也别想伤害到她! “南宫曜,我想组建自己的势力,那些势力只听我的,我想经商,我想富可敌国,我想强大到谁也伤害不到我。”她想控制住经济命脉,那样她才会有筹码让别人替自己卖命,才会让别人有所忌惮,不敢轻易的对她下手。 “好,我们一起努力。”杨雨薇想到了梁峰和梁婷兄妹俩,既然他们擅长酿酒,擅长经商,那就从酿酒开始发家吧。 她在最初的震撼之后,终于慢慢的冷静了下来,现在知道这个秘密还不算太晚,至少她有足够的时间去准备,总比到最后被人拆穿她惊慌失措无法应对强得多。 回到将军府之后,她立刻做了周密的计划,让属下去秘密的进行了。 她想了想,让南宫曜陪着她一起找到了梁峰和梁婷,在犹如惊弓之鸟的兄妹两人面前开门见山的说道,“你们现在没有地方可以去了,愿不愿意卖身给我,在我的手底下做事情?” “愿意的。”兄妹两人没有任何犹豫就点头说道,是眼前的这个姑娘给了他们一条生路,他们就是做牛做马也要报答他们。 “那么好,我会开两间酒坊,梁峰你帮我管铺子管账,梁婷负责酿酒,我每月付给你们一人二两银子,当然每卖出去一坛酒,就会多给你们一人十个铜板。这是我弄到的一些新酒的方子,你们到时候酿出来再给我看看。” 杨雨薇那张方子上面不仅有红酒的方子,也有白酒的方子,她还想办法用蒸馏的方法提高了酒的纯度和口感。 梁峰看到那张单子,激动得眼睛都红了,凭着他这么多年酿酒的经验,他能敏锐的察觉到这些酒一旦成功酿出来摆到市面上去卖,将会获得巨额的利润,他不得不对这姑娘又多了一分刮目相看。 “姑娘,小的一定不辜负姑娘的期待,做出一份成绩来。” “那就好,我期待你的表现。还有,我需要绝对的忠诚,卖身给我,就不能背叛我,谁若是敢背叛我,我绝对能让他生不如死。我丑话先说在前头,所以你们不要生出不应该有的心思。只要跟着我,尽心尽力的为我打算,我是绝对不会亏待你们的。”杨雨薇恩威并施的说道。 “请姑娘放心,既然姑娘给了小的和妹妹第二次生命,我们就会誓死效忠小姐,愿意为小姐肝脑涂地在所不辞。”梁峰立刻拉着妹妹表达忠心,如果不是她,妹妹早就沦为那个混蛋的小妾了。 “那就好。”杨雨薇跟着南宫曜从屋子里走出来,忽然觉得全身的力气都像被人抽走了一样,她把头靠在南宫曜的肩膀上,“你说人活着为什么要那么累呢?我真的好想过悠闲的生活啊。”不用再绞尽脑汁的去想着要给谁下套,也不用担惊受怕,害怕谁来陷害她。 也许是黄若烟说的那些话把她吓到了,直到现在她都觉得自己有些神经质,总担心从哪里又冒出层出不穷的阴谋来陷害她。 “薇儿,不要这样,你这样我心疼。”南宫曜看她虽然竭力掩饰,可是依然从那双眸子深处透露出的茫然,就像是被针狠狠的扎在心底,疼得鲜血淋漓。 “顺其自然,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好吗?我相信老天爷的眼睛是雪亮的,不会把你推入万劫不复之地,以前我刚认识你的时候,你是多么的潇洒自如,聪明睿智,好像什么事情都难不倒你,现在也一样。薇儿,你还像以前一样意气风发好吗?谁敢拦路,我们就杀谁。而且就算担心害怕也解决不了事情啊,只有做好准备,勇敢的反抗才有出路不是吗?与其担心受怕,不如开开心心的过好每一天,这样才不枉来到人世走一朝。” 这一番话犹如醍醐灌顶一般,萦绕在她心头的那些担心害怕不由得烟消云散了,她整个人又充满了斗志和勇气,是啊,既然不能避开,她就勇敢的去面对,在那些危险没有来临之前,她要充满活力的,开心的度过每一天。 “南宫曜,我没有那么害怕了,谢谢你给了我勇气。” 杨雨薇露出了大大的笑容来,像极了无忧无虑的少女,明媚得让他移不开目光。 “那就好,不管以后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会陪你一起面对。”南宫曜宣誓般的在她的耳边说道,杨雨薇的心不期然就沉沦了,她靠在南宫曜的肩膀上,闷闷的说道,“我越来越喜欢你了怎么办,好像都离不开你了。” “那就不要离开,我们一辈子在一起。”南宫曜坚定的声音十分具有穿透力的传到了她的耳畔,她的心更是软成一滩水。 “走,我带你去散散心,府外有一大片池塘里面种有很多的荷花,我带你去划船吹吹风,带你散散心。”南宫曜宠溺的说道,他实在不想看到她闷闷不乐的样子。 杨雨薇跟着他从一道狭窄的侧门出来,泛舟湖上,凉风习习吹来,将她心底的阴霾全部都吹散,她又恢复了往日的冷静。 “薇儿,黄若烟弟弟的事情交给我去做就好了,我也埋有不少钉子在秦国的皇宫里,到时候让他们去做就好了。” “我都听你的。”她在秦国根本没有势力,原本她想的是请北堂墨帮忙,让他想办法把黄若烟的弟弟弄出来,南宫曜这么说了,她也就不费那个力气了。 她停顿了一下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惴惴不安的问道,“你会不会觉得我是个惹事精啊?我太能折腾了,你会不会厌烦?” “怎么会,你能如此依赖我,是我求之不得的事情呢。”南宫曜将她的手放在掌心里细细的摩挲着,眼角眉梢都布满了幸福的味道。她能接受他,就已经是最大的快乐了,他哪里会嫌麻烦,不管做什么事情,只要是她想要的,他都甘之如饴。 两人泛舟湖上,直到晚霞将天边都染红了,才心满意足的回来,杨雨薇还童心未泯的折了柳枝编织成了花环戴在头上。 可是这样的好景并没有坚持多久,在南宫曜陪着她回镇国将军府的路上,从一条不起眼的巷子里忽然冲出了一个男人推着披头散发的女人直直的跪在她的面前,双手用很大的力气抱住了杨雨薇的大腿,把她吓了一大跳,她一个激灵,直接将人推得老远,全身的杀气都涌上来了,瞪着那个女人。 这时候,那个女人崩溃的大哭起来,头重重的磕在地上,哭得异常凄惨的哀求道,“大小姐,以前的事情都是我的错,是我不好,现在我已经遭到报应了,求求你放我一条生路吧,求求你了,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你大人有大量,饶了我们一次吧,我真的过不下去了。” 熟悉的声音,让杨雨薇终于认出来了眼前的女人就是被扫地出门的张雅雪,她再也不是以前千娇百媚的官家夫人,也不再是盛气凌人高高在上,而是像丧家之犬一样狼狈,由罗倾扶着她跪在了地上,苦苦的哀求着。 “求我什么?这位夫人,我好像和你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吧,你想让我求什么?”杨雨薇自然看到了张雅雪和罗承如今过得并不好,可是她不会有一丝一毫的同情。他们是过得惨,那是他们罪有应得,可是颜臻呢,真正的罗凌薇呢,她们又有什么错,也被推入万劫不复之地!如果不是张雅雪和罗承一家人勾结起来陷害她们,颜臻现在还活得好好的,罗凌薇依然有幸福的生活。所以张雅雪和罗倾,罗玉婉是罪有应得! “是我不识好歹,是我被猪油蒙了心才会烧死了夫人,才会让人挑断你的手筋脚筋,毁掉你的容貌把你推入万丈深渊,都是我的错。现在罗家家破人亡,玉婉和罗倾都落得人不人鬼不鬼的下场,这已经够了,求小姐大发慈悲,不要把我们家抄家,不要让我们的房子被没收回去,给我们一个安身立命之所,求求你了,我们真的不敢了,以后一定痛改前非洗心革面重新做人。”张雅雪衣衫又脏又皱,看起来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她现在真是悔得肠子都青了,如果她当初能预料到会落得这样的下场,哪怕给她一百个胆子她也不会撺掇夫君烧死颜臻,还有罗凌薇,她一定会安分守己的做好她的侍妾,珍惜她在丞相府锦衣玉食的生活。可惜人心不足蛇吞象,一切都因为她的不满足被毁掉了。她才过了两年多的好日子,她女儿就跟夫家反目成仇,她的儿子就跟王爷家的小妾勾搭在一起被伤得彻底,这一切都是报应,是她心狠手辣,是她不识好歹,所以老天爷都看不过去了,帮颜臻报仇了。可是现在她再后悔又有什么用呢,事情已经成为定局,时间再也不能倒流回来了。 “原来这位夫人犯下如此丧心病狂的大罪啊,怪不得沦落到如今这样的境地。可是这些和我有什么关系呢,当家主母和嫡出的大小姐是你们害死的,你去求她们啊,关我什么事情呢?再说你们被抄家沦落到乞讨为生,那是你们的事情,我也没有办法帮你们啊。”杨雨薇的声音很轻很柔,却透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 是她想要张雅雪,罗玉婉等人生不如死,她又怎么会愿意帮助他们脱离现在的困境呢? “夫人,请你不要再拦着我的路了,这个忙我真的帮不了,这是衙门的意思啊,我总不可能违背国家的刑律啊。还请夫人好运,每天乞讨的时候能多讨到一点银子,也能让你和你的一双儿女日子好过一点。” 杨雨薇脸上有着同情,眼睛里却写满了幸灾乐祸。 “罗凌薇,你就那么狠心,就算我们之间有深仇大恨,在罗家被你整成如今这个样子你心底的仇恨也应该消散了吧?你怎么就那么恶毒!你就不怕举头三尺有神明,哪天就被恶鬼缠身吗?” 罗倾的眼睛里迸射出强烈的恨意,咬牙切齿的怒道。都是这个女人,罗家才会落得如今这样的下场,她还一点愧疚的感觉都没有,这个女人怎么能狠心到如此程度。 “谁是罗凌薇?我是镇国将军府唯一的千金,我叫杨雨薇,这位公子是不是弄错了?不要再挡着路,不然休怪我不客气。”杨雨薇脸上的笑沉了下去,冷冰冰的说道。她从来就不是什么好人,她不会主动伤害别人,别人谁若是伤害到她,她也绝不会让那个人好过。 “你不给我一个说法,我是绝对不会走的,我一定去皇上那里拆穿你的真面目,你假冒别人的女儿,欺骗皇上和太后,是诛九族的大罪,你不让我们好过,我也绝对不会让你好过。”罗倾气急败坏的喊道。如果没有这个女人,他们一家现在还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他爹还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哪里会沦落到如今这样的下场。 “我需要给你什么说法?是你们自食恶果关别人什么事情,别总是把错误推到别人的头上去,只会让人瞧不起你们!你想去告御状就去啊,我倒是要看看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我就是罗凌薇。对了,以前太后发过话,谁若是敢再质疑我的身份,她绝不会让那个人好过,你倒是去告啊。好心奉劝你一句,告御状之前把自己收拾得干净得体一些,又脏又臭的乞丐还没靠近皇上,皇上就把你们都轰走了。”杨雨薇扔下那句话,跟着南宫曜绕到一边离开。 不期然间,她撞见了不远处的酒肆里喝酒的陈胤之和他的下属,看到她投过去的视线的时候,他扬起了手里的酒杯,露出了一个挑衅一般的笑容。 杨雨薇警铃大作,下意识的回过头去看了罗倾,张雅雪一眼,然后拉着南宫曜默不作声的离开,等转到一个转角让陈胤之再也看不到的时候,她的脸陡的沉了下来,“南宫曜,我觉得陈胤之很有可能会坏事,张雅雪和罗倾还有罗玉婉都是知道我的底细的,如果被他利用指不定会翻出什么风浪来,所以他们留不得了,必须死,还要死得很意外。” 她不想被那个男人抓到任何把柄,也不会留着祸患在世上。 南宫曜直接对她说道,“我立刻让人密切注意他们的动静,不让陈胤之的人得逞,然后找个合适的时机让他们死于意外。” 杨雨薇的脸上才露出了一丝淡淡的笑容,这样当然最好。 回到了将军府里,她想到了陈胤之和上官嘉懿之间的勾结,直接看向南宫曜问道,“对了,对付陈胤之那些人的事情你准备得怎么样了?他弄出的阴谋你都做好对策了吗?” “都在秘密的进行中,绝不会让他占到任何便宜,相反我会让他脱下一层皮来,你就放心吧。”南宫曜的脸上一片坚定,陈胤之可是想要取了薇儿的性命的,他怎么会容许那个男人威胁到自己心爱的女人。 “那就好,一定要密切注意他们的举动,不能让他们的阴谋得逞。” “你就安心的等待着上官嘉懿悲惨的结局吧,也是时候收拾他了。”南宫曜信心满满的对她说道。想到那个男人对薇儿一次又一次往死里刁难他气就不打一处来,更让他不舒服的是那个男人曾经是薇儿的未婚夫,光是想想,他都觉得自己要崩溃。 从杨雨薇的院子离开之后,南宫曜又去做了周密的部署,确保在上官嘉懿逼宫篡位的时候没有任何的意外,他只想要上官泽继承皇位,至于现在的皇上,也是时候颐养天年了,省得天天都想着算计利用薇儿。 几天的时间一晃而过,很快就是各国使臣要离开京城的前夕了,皇上身为东道主,自然要举行践行宴,天才蒙蒙亮的时候,御膳房就开始忙碌了起来,要多各种各样的山珍海味,确保让远道而来的贵客能够心满意足的离开。 与此同时,上官嘉懿在陈胤之的邀约之下,秘密的来到了他在周国布置下的秘密据点。 第一百二十八章明争暗斗 “越国太子,你们准备得如何了?”上官嘉懿搓了搓手,眼睛里有着跃跃欲试的光芒,他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很久了,这一次逼宫,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万事俱备,只看今天晚上的行动了。”陈胤之露出志在必得的神情,只要把周国皇上拉下皇位,再嫁祸给上官泽,让周国没有能担当大任的皇子,至于上官嘉懿这个废物,他拿捏起来那是易如反掌。 “不过本太子改变主意了,这是周国内部的事情,理论上不应该由越国的人在掐面冲锋陷阵,不如这件事情就交给晋郡王和皇后的心腹来完成好了。”陈胤之狡诈得像狐狸一样,就算失败了,那他也只是躲在后面,只要没有确凿的证据,就算周国的皇上怀疑他也奈何不了。 “交给我去做?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被父皇下了死命令,这辈子都不能踏入皇宫一步,我就是想要亲手逼他写下退位诏书再把皇位传给我也没用啊。”上官嘉懿垂头丧气的说道。 “这个你不用担心。”陈胤之将一个盒子扔到他的面前,“只要戴上这个,就算是你站在他面前,他也认不出你来。” 上官嘉懿狐疑的打开盒子,发现里面装着的是一张很薄很精致的面具,他细心的将面具贴在脸上的时候,立刻换上了一张陌生的脸,连他自己都快要认不出来了。 “这面具果然很玄妙,越国果然是人杰地灵。越国太子,希望我们合作愉快。”上官嘉懿简直能够遇见到了皇上被他毒死,然后把谋害皇上的罪名推到上官泽的身上去,再将那个一直挡着他道路的太子弄死,他就是周国至高无上的皇上了,到时候谁都要跪在他的面前膜拜他,他看谁不顺眼,他不喜欢谁就直接将他给弄死。 “这些毒药能让贵国皇上暴毙,请你收好。”陈胤之又扔了一瓶无色无味的毒药到上官嘉懿的怀里。 “可是父皇那里守卫森严,不管是什么食物都由别的小太监试吃之后他才会食用,我要怎么给他下毒才能不被察觉呢?”上官嘉懿心里犯难了,同时也有点生气,陈胤之明明说好一切都交给他去处理的,为什么等事情真正要发生的时候,却还是让他亲力亲为,真的很不爽。 “这些毒药可以涂抹在头发上,太监试吃的时候可以没事,若是他的头发稍微沾上了皇上需要服用的食物,那就能让皇上暴毙而亡了。皇上根本就不把你当成儿子来看待,你难道心里不恨他吗,让你亲自报仇雪恨难道你心里还不高兴?” 陈胤之的声音充满了蛊惑,彻底的点燃了上官嘉懿内心的不甘和怨恨,他想到了被皇上严厉的呵斥和刁难,他想到了那个老头子宁愿站在杨雨薇那边也不愿意相信他,面容瞬间变得狰狞了起来,是啊,既然那个老头子不把他当成儿子,他又何必做孝顺的儿子,不给他想要的一切,那就让他去死好了,他死了看谁还敢为难自己。 “能够确保万无一失吗?”上官嘉懿依然有些不放心的问道,毕竟他以前哪怕做过再周密的计划,在最后的时候都失败了,让他心里都有阴影了。 “我们越国这边肯定没有问题,就看王爷你了,祝我们都能达成所愿。你不要让我失望哦。”陈胤之充满期待的看着上官嘉懿,这是他放手一搏,如果能成功,以后整个越国的国力将会更上一层楼。 “只能成功不能失败。”上官嘉破釜沉舟般的说道,和陈胤之商量了一些细节之后,秘密的离开了。 天色渐渐的晚了下来,整个皇宫被笼罩在一片灯火通明中,数不清的宫女太监忙碌着将整个太和殿布置得像人间的仙境一样,瓜果飘香,鲜花怒放,美酒佳肴摆在桌子上看得人垂涎欲滴。 距离践行宴还有半个时辰的时候,周国的大臣和贵族千金陆陆续续的进来了,坐在指定的位置上,亲热的和周围的国家交谈着。 杨雨薇也来到了皇宫里,和姚瑶窃窃私语的时候,上官璇和上官静蕊提前来到了太和殿,把两人叫了过去,来到了偏殿里专门替公主准备的休息的房间里。 “薇儿姐姐,你帮我检查一下,我的腿怎么样了,恢复得好不好,我很想快点能够站起来。”上官静蕊扑闪着亮晶晶的眸子对她说道。闷在轮椅上太久了,她也觉得很寂寞。 杨雨薇闻言认真的替她检查了起来,唇边绽放开了浅浅的笑意,“恢复得挺好的,应该能很快站起来了。” “薇儿姐姐,我待在宫里都快闷出病来了,真想到处去走走,好羡慕别人能这跑跑那跑跑。”上官静蕊还像个孩子一样。 “等你腿好了肯定就能走了,不能操之过急,不然对公主的身体没有好处。”杨雨薇温和的劝慰道。 上官静蕊只好嘟着嘴,她也知道这个道理,可是真的很着急啊。 “静蕊,你就听薇儿的,薇儿是不会害你的。”上官璇好笑的拍了拍妹妹的脑袋劝慰道。 “对了,薇儿,上官茜被父皇给软禁起来了,她和丽婕妤现在肯定对你恨之入骨,说不定还会暗戳戳的想算计你呢,总之你一定要小心了,可不能大意被着了道。”上官璇看着杨雨薇异常认真的说道。 “我一定会小心谨慎的,她不来陷害我,我绝对不会给她难堪,但是她如果想要把我往死路上设计,我也绝对不客气。”杨雨薇神色清冷的说道,她也不是那么好惹的。 “璇姐姐,你在说什么啊?”上官静蕊有些摸不着头脑,好奇地问道。 “就是茜公主想嫁给南宫世子,而南宫世子喜欢的人是薇儿,她心里不痛快想找薇儿麻烦而已,没有别的事情,静蕊你小孩子家家的就不要管那么多了。”上官璇可不打算将那些龌蹉的事情告诉这个心思单纯又善良的妹妹,好笑的拍了拍她的脑袋说道。 这时候,上官静蕊的心腹嬷嬷走进来,说荣妃要见公主,就把她推走了。 上官璇这才小声的和杨雨薇姚瑶说道,“孙侧妃不知道弄了什么手段勾住安阳王的心,阴差阳错之下让茜公主和安阳王发生了夫妻之实,被太后和丽婕妤抓到了,气得都快要发疯了。父皇雷霆震怒,把她软禁起来说要给她找个好夫婿。薇儿,她和安阳王那些缠绵悱恻的事情,该不会是你动的手脚吧?” 虽然没有证据,可是她依然会这么想,不然以孙侧妃的精明,怎么能让人算计了去。 “当然没有,安阳王那些事情和我真的一点关系都没有,我可不会动手。”杨雨薇摆着手一脸无辜的说道。 “那真是可惜了,上官茜那种嚣张跋扈的性子,就应该让她吃一点教训,难为她还想嫁给南宫曜呢,人家根本连看都没正眼看过她好吗?”上官璇唇角勾起讥诮的弧度。 “薇儿,她们的报复心很强的,你可能会有麻烦,总之小心谨慎一点总没有错。”姚瑶也带着忧虑的说道,她可不想杨雨薇出了事。 “璇公主,姚瑶,你们放心吧,我是绝对不会被她们欺负的。”杨雨薇脸上露出一个坚定的眼神,认真的说道。 “快要开宴席了,我们快点过去吧。”上官璇看了一眼沙漏,对这两位好友催促道。她心里有一个很强烈的感觉,今天的宴会注定要不平静,只是她不知道会发生怎样的事情。 而太和殿里,所有的宾客都到齐了,皇上和太后坐在高台之上,脸上带着愉悦的微笑说着致辞,感谢各位使臣的到来祝寿,明天是使臣们离开的日子,他祝各位一路顺风。 致辞完毕,悦耳的丝竹之声响了起来,歌姬们唱着动听的曲子,舞姬们摆弄着柔软的腰肢在殿内肆意的展示着身体的美好,太和殿里汇聚成了欢乐的海洋。 陈胤之举着酒杯,若有似无的看到杨雨薇的这边,被她逮了个正着以后,也不慌乱,露出一个自以为迷人的微笑来。 杨雨薇冷着脸移开了视线,当真以为她不知道他和上官嘉懿之间龌蹉的交易吗?他们想要成功,简直是痴人说梦! 于是,在各国使者纷纷站出来表达周国的盛情款待的时候,陈胤之握着酒杯的手微微一顿,眼底里有嗜杀一闪而过,是时候了。 皇上身边的小太监走上前来倒酒,一小缕细得几乎看不到的头发丝若有似无的浸在了酒杯里又很快的移出来,如果不是南宫曜事先得到了情报,杨雨薇根本不会注意到这样的细节。 “愿周国以后再举办类似的宴会的时候,各国使臣还应邀来参加,朕心里实在是感到开心。”皇上握着酒杯一饮而尽。 然而不到半刻钟的时间,皇上忽然面色开始发青,唇色发紫,整个人像是承受着巨大的痛苦一样,直直的从龙椅上滚落了下来,身体不停的颤抖着。 场面顿时大乱,所有的朝中大臣和千金女眷们都惊呆了,各国使臣也被着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弄得人心惶惶,下意识的根本一点都不敢乱动。 “皇上——” 太后和前来参加宴会的妃嫔脸色剧变,手忙脚乱的上前扶住皇上,歇斯底里的喊道,“来人啊,去请御医来,请他过来啊。” “禁卫军听令,立刻封锁住整个太和殿的所有出口,不能让任何人逃出去!”太后脸色阴沉得像是要杀人一样。 此时皇上的全身冰冷,眼睛里和鼻子耳朵里都有紫黑色的鲜血流了出来,看起来要多恐怖就有多恐怖。 太后吓得心脏都快要跳出来了,她眼泪不停的掉下来,“皇上,你要坚持一下,御医很快就要来了。”这是她唯一的儿子了,儿子要是没了她怎么办? “皇祖母,让薇儿来给皇上看一看,薇儿是神医啊。”上官璇忽然打断太后喃喃的自言自语,也打断太后犹如洪水般的恐惧不安。 “对,薇儿是神医,薇儿快过来替皇上看看他究竟怎么了。”太后之前太过慌乱了,竟然把薇儿擅长医毒的事情都彻底的抛到了脑后。 杨雨薇立刻走上前去仔细的检查皇上中毒的状况,然后拿出银针快狠准的扎在他身上的八大穴道之上,又拿了一颗她自制的解毒丹让皇上就着温水服下。 皇上七窍流血的症状才得到缓解,身体也不再颤抖了,只是脸上依然是痛苦的表情,哇的一声吐出了一大口黑色的血来。 “太后,各位娘娘,皇上是中毒了,现在毒素已经逼出来了,应该没有大碍了。”杨雨薇在那么多双眼睛的注视下,镇定自若的说道。 皇上缓了一口气,捂着心脏让人将他搀扶起来坐在龙椅上,用帕子擦掉脸上的血水之外,勉强露出了一个笑容,“让诸位见笑了,发生这样的事情朕实在想不到,不如今天的宴会就到此为止。” 太后看他就要遣散众人回去心里不乐意了,大声的说道,“皇上,宴会到此结束,接下来最重要的事情是要查出究竟是谁给皇上下了毒,把那个人揪出来决不轻饶!” 竟然当着文武百官和各国使臣的面下毒手,那些人居心实在可恶。 “龙羽卫,把殿内所有的人都查一遍,朕相信那个凶手一定还藏在这里没有走远。”皇上虽然告诉自己有别国使者在这里,他不要太生气,可是性命差点被人取走了,他心里的怒火还是被人点燃了,熊熊的燃烧着,不抓住那个人,他寝食难安。 龙羽卫办事速度很快,最后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了太子上官泽,并将一张纸条呈到了皇上的面前给皇上过目,皇上心痛又失望的瞪着上官泽,上官泽的脸色变得惨白,整个人像是被打入了人间地狱一般。 “竟然是你,朕没想到那个人竟然会是你。”皇上心痛的瞪着上官泽,“朕的江山以后都会传到你的手里,你怎么就如此迫不及待的想要取走了吗?泽儿,你真是让我太失望了。” 太后也不可置信的瞪着上官泽,眼睛里写满了失望和怨恨,他不明白为什么要那么做。他们对泽儿不好吗,处处为他考虑,处处替他打点好一切,现在就那么迫不及待的登上皇位了吗? 陈胤之和的易容过的上官嘉懿满意的看着眼前事情的发展,心情真是痛快极了,等会再把蛊虫下在皇帝的身上,他就会对上官嘉懿言听计从,以后他想要谋划什么肯定会比现在容易得多,真是太痛快了。 “父皇,这一切是冤枉的啊,儿臣怎么会做出毒害父皇的事情来,这样根本对我一点好处都没有啊。”上官泽面对皇上和太后的指责的时候,立刻着急的出声否认道,“一定是别人陷害儿臣的,儿臣没有做过这件事情。” “没有做过?这些毒药都是从你的贴身内侍的身上搜到的,那个内侍已经承认了是你命令他那么做的,铁证如山,难道你还想否认吗?你又能否认得了吗?”皇上冷笑一声,对太子充满了厌恶,“来人啊,将他打入天牢等候发落!” “父皇,这不是事情的真相,那个内侍肯定是被别人收买了,儿臣真的没有下毒啊,皇祖母你相信我。如果儿臣要下手,为什么选择在有那么多使臣的时刻?完全可以静悄悄的想办法,父皇,你不要被别人设计中了圈套啊。” 上官璇也惊慌了,看着唯一的弟弟被扣上这样的罪名,她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字字清晰有力的说道,“父皇息怒,皇祖母息怒,太子殿下一直公正严明,是绝对不会做出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情的。那个内侍说的话也不一定能当真,谁知道他会不会被别人收买了呢。依儿臣看,还是要让大理寺卿彻查一番,把案件查得清清楚楚,如果真是太子殿下做的,那他势必要承受应有的惩罚。但是如果不是他做的,也不能冤枉他。” “都铁证如山的事情还有什么可查的?薇儿,你说这些毒药是很容易寻得到的毒吗?”皇上捂着心口急剧得喘了一口气以后,冷冷的问道。 “皇上,这毒剧烈无比,是用十几种最为稀有的毒药炼制而成的,那些毒草遍布周边的国家,一般的人是根本弄不到这种毒药的,拥有这种毒药的人一定是手握巨额的权势和财富。”杨雨薇如实的回答道。 “杨雨薇,你胡说八道什么!” 上官璇严厉的呵斥道,她这么说,别人心里就更认定了是太子弄的毒啊。她情绪激动的扑上来就想扇杨雨薇两个响亮的耳光,被一旁的姚瑶给拦住了,“公主,冷静一点,薇儿也没有说是太子殿下弄的毒啊,你打她做什么呢?” “好了,这件事情已经查得很清楚了,朕不想再多说,璇儿,你也不必再求情,做错了事情就要付出应有的代价,来人,把他打入天牢听候发落。宴会到此为止,都散了吧!” “父皇,毒物再稀有也不只是儿臣能够买得到啊,那么多有权有势的人谁都有理由下手,这不是证据,儿臣不服气,还请父皇让大理寺好好的把案件查一遍。不是儿臣做的儿臣是绝对不会承认的,如果是儿臣做的,任由皇上发落,儿臣相信人在做天在看,请父皇明察将背后的凶手给抓出来严惩。”上官泽的眸子里涌过一缕受伤,大声的说道。 “你闭嘴,朕自有打算!” 皇上压抑着怒气说道,好好的践行宴出了这样的事情,让他的心情糟糕透了,也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他总觉得心口很疼,全身的力气像是在渐渐的流失一样。 来参加宴会的宾客犹如惊弓之鸟一样赶紧离开,唯有陈胤之望着皇上寝宫的方向,眼底的笑容要多冷酷就有多冷酷,是时候清算这一切了。 上官嘉懿最好不要让他失望,越国丢掉的那两座城很快就能又回到他的手里了,那种感觉真的太痛快了。 他带着使臣团才来到宫门外面,就接到了上官嘉懿秘密写给他的纸条,说他打破了瓶子,让藏在瓶子里的那只蛊虫给弄丢了,要他送一只蛊虫进宫去,事情已经进行了一大半了,不能再功归一篑。还说这件事情太隐秘,让他秘密的把蛊虫送到凤鸾宫里去,让皇后跟他接头,确保万无一失。 陈胤之捏着那张纸条看了很久,那上面有上官嘉懿的气味,也有他的私印,笔迹也是他的,没有任何的疑点,可是想到那只蛊虫竟然被他给弄丢了,他气得肺都快要爆炸了,真是废物,连一只蛊虫都看不好,那可是他们花了很多的精力才培养好的啊,真是要疯了。 “皇兄,发生了什么事情,你的脸色为什么这么难看?”陈檀之走上前去关切的问道,眼睛里写满了担心。 陈胤之立刻把那张纸条揉成团,戒备的收起来说道,“这不是你能关心的事情,你不要多问。” 罢了,丢了就丢了吧,幸好他们还有备用的蛊虫,只要他将那只蛊虫送给上官嘉懿,接下来的事情依然在他的掌控之中。 杨雨薇再厉害又如何,就算刚才中毒的时候她把皇上抢救了回来也没有用,有这只蛊虫的存在,皇上还不是要听上官嘉懿的,将来上官嘉懿成了周国的皇上,想要灭掉有着昏庸皇上的国家简直是易如反掌。 想到这里,陈胤之心底的气才消散了一些,罢了,麻烦就麻烦这一次吧。 “你们先回去,本太子还有事情要忙。”在马车快要走到越国行馆的时候,陈胤之忽然从马车里钻了出来,冷冷的说道。 陈檀之不放心的说道,“皇兄去哪里还是多带几个死士跟着吧,这里毕竟不是越国,不太安全呢,小心谨慎一点才能使得万年船。” 陈胤之不耐烦的挥了挥手,“你不要管本太子的事情,这一切和你无关,你只需要管好你自己就行了,都不许跟着,两个时辰之后本太子自己就会回去了。” 说完他跳下了马车,也不管众人的反应,直接转过几个小巷子,彻底的消失在越国人的视线里,他没有看到陈檀之唯唯诺诺的低下头的时候,那双眸子里一闪而过的狠戾之光。 陈胤之,这一趟的周国之行就是你自我毁灭的开始,我会踩着你们的尸骨一步步的踏上那个至高无上的皇位,将你们狠狠的踩在脚底下,让你们匍匐让你们膜拜! 而被人算计了却浑然不知的陈胤之还沾沾自喜,以为真的要达成了他的愿望了,满怀希望的来到了传话的内侍所说的接应的地方。 “太子,请随小的这边来。”内侍恭敬的递上一套太监的衣服之后小声的对他说道。 陈胤之心里有所不满,他可不想扮成太监的样子,实在是太窝囊了,于是他蹙着眉说道,“难道就没有别的方法可以进宫了吗?” “我们主子和皇后娘娘最近都不受皇上待见,贸然进宫见他们是会引起皇上的怀疑的,在这个节骨眼上是连一点意外都不能出,所以只能委屈越国太子一次了。我们主子说了,只要事成定会重重的答谢太子殿下。”那小太监并没有被他的不悦吓到,小声的解释道。 陈胤之纠结了一会,终于还是换上了太监的衣服,盛气凌人的说道,“在前面引路吧。” “还请太子殿下易容,您的相貌实在太过出色了,别人看一眼就能记住,为了引起不必要的麻烦,还是请殿下配合。” 陈胤之只好又戴上了薄如蝉翼的面具,拿着能自由进出周国皇宫的腰牌大摇大摆的走进了皇宫里,在内侍的带领之下,畅通无阻的来到了凤鸾宫。 “皇后在哪里?” “就在里面,小的带你过去。”内侍说完轻轻的在门上扣了三下,寝殿的门就被人从里面打开了,“皇后就在那里,请殿下过去吧,小的先告退了。” 内侍很快就退了下去,陈胤之几步走上前去,平静的对侧着身子站在窗边的皇后说道,“皇后娘娘,想必在下和晋郡王的合作你也听说了,我今天来是来送蚀心摄魂蛊的,也请皇后和晋郡王不要忘记我们之间的约定,等事成之后兑现我的承诺。” “先拿过来吧。”皇后慢悠悠的正脸对上陈胤之说道,保养得宜的手也粉嫩得像十多岁的少女一样,那双眼睛里有着狂热的光芒,可是不知道为何,陈胤之总觉得那双眼睛像是哪里不对劲一样,他仔细的去观察,又不知道哪里不对。 想到这里他停下了脚步,冷笑一声,带着威胁说道,“皇后娘娘最好不要耍小心眼,否则本太子能让上官嘉懿得逞,也能让他跌入万劫不复之地,永世不得超生。” “你害怕什么呢?深更半夜本宫和你一个男人在一起,这么大的把柄被你捏在手里本宫都不害怕,能对你动什么手脚。嘉懿一定能把皇上从皇位上赶下来,周国和越国之间的合作也会一一兑现,这你大可以放心。不要再磨蹭了,争取在今天的时候就能把皇上折磨得生不如死,只听嘉懿的话,快给我吧。”皇后脸上带着按捺不住的激动,对权势的渴望让她的双眼迸射出强烈的光芒,倒十足是个为权势癫狂的女人。 陈胤之这才走了过去,将蚀心摄魂蛊的子蛊放在皇后的手里,“就在这个小瓷瓶里,不要再弄丢了,不然就没有了。” 下一刻,皇后抑制不住的喜笑颜开,“终于拿到手了,越国太子,本宫一定会好好感谢你的倾力相助,你一定对这次的合作有着刻骨铭心的难忘。” 话音落下,一阵清新又若有似无的香气飘来,然后伴随着数十根银针快很准的朝着陈胤之的身上扎过去,他愣是没有反应过来就直接浑身无力两眼一翻跌倒在凤鸾宫的寝殿铺着的柔软又名贵的地毯上。 而那个皇后,直接将脸上以假乱真的面具给撕下来,露出了杨雨薇熟悉的脸,她用皇后的声音朝着外面喊道,“彤儿,立刻进来。” 凤鸾宫的大宫女立刻走了进来,把门关了起来,杨雨薇对着她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来,“璇公主,快点过来帮忙把他搬到床上去,再把床底下的皇后给弄到床上来,脱掉他们的衣服。” 假冒彤儿的上官璇不敢有丝毫的拖延,直接过来抬人,脱衣服一气呵成,然后她眼睁睁的看着杨雨薇拿了一个红色的瓶子,倒了一些无色无味的药水到陈胤之和皇后的嘴里,没过一会儿,两人的脸立刻红得像天边的火烧云一样,呼吸也变得急促了起来,体内像是有一股热流在燃烧着,几乎要将人烧成灰烬。 身体的渴望让两人本能的摸到了对方,然后像是抱到了舒服的冰块一样,肆意又热烈的纠缠起来,纱帐摇摆间,大床上传来一阵阵让人面红耳赤的声音。 上官璇的脸热得几乎要烧起来,“薇儿,我们现在可以走了吧。”这样的画面真的很害羞。 “这是他们算计太子殿下应该要受到的惩罚。璇公主,我已经派人去查过了,当初你之所以被人掳走,虽然这个皇后并没有直接动手,也不是她在背后策划的一切,但是你的消息和行踪却是被她透露出去的,所以,不必心慈手软,你对她仁慈,她就会像一只毒蛇一样冲上来狠狠的咬你一口,把你置之于死地,不值得。” 看到上官璇的迟疑,杨雨薇害怕她动了恻隐之心,忍不住在她的耳边提醒着放过皇后带来的祸患。 ------题外话------ 推荐风间名香的火文《重生毒眼魔医》喜欢的亲可以去看看哦,名香出品必属精品,O(∩_∩)O~ 第一百二十九章弑君篡位,谁技高一筹 “我没有心慈手软,我也知道我如果不算计她,她会反过来算计泽儿,如果不是你后来跟我通气,我都不知道他们已经把主意打到泽儿的头上来了。”上官璇仅有的一点恻隐之心在杨雨薇提醒她的时候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她也知道在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皇宫里,善良的人是活不下去的。 “接下来要怎么办?” “我们把这个假的蚀心摄魂蛊拿去给上官嘉懿,让他自己露出狐狸尾巴来,皇上肯定会勃然大怒,把他处理了永绝后患。”杨雨薇的声音异常的冷静。她倒是要看看,把上官璇找回来了的皇上,还有什么能够牵制得住他? “那我们立刻就走吧,泽儿还被关在大牢里呢,我真担心他吃不了那个苦。”上官璇急切的催促道,想到父皇在太和殿上竟然不相信泽儿是清白的,她心里就觉得一阵阵堵心。皇位真的有那么重要吗,重要到让他竟然不顾念父子亲情,宁愿相信别人搜出来的毒药和内侍的话? “你先出去找个地方把脸上的面具给摘下来,先回到你的宫殿,洗掉身上的痕迹再过去,别让人怀疑了。”杨雨薇小声的对她说道。 “薇儿,今天在太和殿上的时候我那么凶的对你说话,那些都是假的,你不要放在心上好不好?”上官璇想到在践行宴上她跟泼妇一样朝着杨雨薇大喊大叫就觉得很不好意思,小声的道歉道。 “公主,我怎么会把那个事情放在心上呢。如果演得不逼真还能骗过别人吗?我没有生气,公主是很温婉很善良的女人,我知道的。好了,我现在要赶到上官嘉懿那里去了,你等会再过去,不要去得太早了,省得皇上可能会多心。” 等到上官璇顶着凤鸾宫一等大宫女的脸出去之后,她又重新把面具戴在了脸上,穿着大红色的拖地凤袍走到外面,对着退在两丈以外守夜的宫女和太监用上位者特有的威严又冷清的语气说道,“今天夜里都不需要你们当值了,不管听到什么动静都不能出来,否则本宫直接将人仗毙!事情的轻重缓急你们心里应该会明白,还有刚才你们没有看到任何人进来,什么事情都没发生,知道了吗?” 最后一句染上了嗜血的杀气,让凤鸾宫里的宫女和太监们噤若寒蝉,头垂得低低的,立刻诚惶诚恐的应道,“回娘娘话,知道了。” 他们就是死也要把这个秘密烂在嘴里,决不能透露出去半分,否则他们的脑袋就要搬家了。 “那就都退下吧,都不要来打扰本宫。”假皇后从鼻孔里冷哼了一声,盛气凌人的折身回到了寝殿里,砰地一声关上了房门。 这一夜,凤鸾宫所有的宫女太监都在自己的屋子里躲得严严实实的,不敢出去半分。 而皇上的寝殿里,至高无上,主宰着周国众多人生杀大权的人虚弱的躺在床上,虽然毒素已经暂时压制住了,可是依然还是狼狈不堪,心底的那股怒气源源不断的涌上前来。 “李公公,你说这件事情真是泽儿做的吗?朕死了对他有什么好处?”皇上虚弱又疲惫的声音传了出来,眼睛里有一丝心碎神伤,也有一丝黯然。 即使搜出了那些毒药,即使证据都指向了上官泽,在盛怒之下让他直接将泽儿打入天牢,然而现在冷静下来之后,他依然觉得这中间有着很多的疑点。 泽儿行事向来稳重,就算想要谋害他,也一定会精心布局,不会留下任何把柄来给他查得到,然而侍卫去从他的心腹那里搜到了毒性很烈也很珍稀的毒药,这怎么可能? “皇上,这件事情小的也觉得有很多的疑点,按照道理说,不应该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啊。”上官泽都已经是太子殿下了,等到皇上殡天之后他就是下一任的帝王,需要这么迫不及待吗? “朕已经让大理寺和南宫曜一起去查这件案子了,希望泽儿在这件事情里面是无辜的,也不枉朕对他的栽培。否则朕就真的太寒心了。”皇上说完这句话幽幽的叹了一口气。 “皇上,您就放宽心等待着大理寺那边的结果吧,保重龙体要紧。”李公公不敢再插话,小声的劝慰道。 “不过在当时那样的情况下,朕也只能把泽儿抓起来好有个交代了。”皇上说着忍不住剧烈的咳嗽了起来,不然在践行宴上捅出那么大的篓子,恐怕回去之后要被其他国家看笑话的,那可就不值得了。 “但愿泽儿是无辜的,也证明朕没有看错人。” 而寝殿的一根镶着八条巨龙的金光闪闪的柱子后面,上官嘉懿听着皇上和李公公的对话,恨得几乎咬碎了一口银牙。同样是儿子,自己陷害上官泽铁证如山,父皇却那么相信他,还让人再去查这件事情的真相,而自己呢,自己被杨雨薇和南宫曜陷害,父皇却是无条件的站在杨雨薇那边。他的父皇竟然偏心至此,他好恨,恨得将别人千刀万剐的心都有了。 父皇,既然你从来都没有把我当成真正的儿子,那么你也就不要怪我不把你当成父亲,你阻挡了我的荣华富贵之路,那我就让你去死,等你死了,看谁还能压制得住我? 上官嘉懿憋了一肚子气,面容狰狞的听着皇上对上官泽的信任和偏袒,更是让他气得快要发疯了。原本他还想着留父皇像个活死人一样的吊着,可是现在看来,没有必要了。 只是,那个人怎么还不来,等不来蚀心摄魂蛊,他怎么控制皇上得到退位诏书,怎么能名正言顺的登上皇位,狠狠的将上官泽,南宫曜等人折磨得生不如死。 就在这时,另一个皇上的贴身内侍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药走进来的,小心翼翼的说道,“皇上,这是杨雨薇姑娘让人开的药方,说能够让解了体内的毒素,请皇上用药。” “煎药的时候御医仔细的检查过了煎药的罐子没有?中间没有有御医在旁边一直盯着没有离开?”皇上锐利的目光看向端药的内侍,冷声问道。 “御医一直在旁边守着,没有离开。” 饶是这样,皇上依然不放心,之前在太和殿上那些酒不是也有内侍率先喝过了吗,没有检查出问题来,最后他喝了那样一杯酒下去,还不是差点丢了半条命。如果不是薇儿恰巧也参加了那场践行宴即使的帮他控制了毒素的蔓延,或许现在他都要去地府跟阎王报道了。 事后皇上气得直接让人把那个试吃的太监拖下去仗毙才算了事。 李公公倒了一小口在另外的碗里亲自尝了一遍,又等了好一会儿没有任何异常之后才对等待着的帝王说道,“皇上,奴才喝了,没有任何问题。” 对于这个服侍了他四十多年的心腹太监,皇上还是很信任的,直接拿了药碗过来,尝了尝觉得温度适宜之后,他几口就将全部的药灌进了肚子里。一会之后,他全身开始冒汗,原本苍白的脸上也多了一点气色。 “薇儿那丫头真不错,幸好有她在朕才侥幸捡了一条命回来。看来了然大师的批命没有说错,她留在哪里就会给哪里带来福气。” 整个人有了精神以后,皇上提到杨雨薇脸上多了一丝笑意。 李公公顺着他的话说道,“杨姑娘的确是个很有福气的。” 这句话更是让上官嘉懿恨得牙痒痒的,杨雨薇那么好是吧,等他成为皇上之后,他就彻底的将那个女人踩到尘埃里,让她低下骄傲的身躯躺在他的身下任他玩弄。 不过皇上以为有杨雨薇震着他就不能要了他的性命吗?那他未免也太天真了,等传位诏书一到手,他得到了圣旨,立刻把他杀了将一切都推到上官泽的头上去,让他含恨而死,也让他知道对于极力忽略的儿子,他究竟错过了什么。 上官嘉懿等了很久,也没等到接应他的人,不由得着急了,真是办事跟蜗牛一样,让去弄个蚀心摄魂蛊也弄了那么久,他都快要等不下去了。 就在他气得想要爆发的时候,换班守夜的内侍进来了,其中一人跟他擦肩而过的时候,不着痕迹的将一个小瓷瓶塞到他宽大的衣袖里,递给了他一个期待的眼神。 上官嘉懿心底的阴霾消散开来,血液都要沸腾起来,是时候了,皇上的死期就在今日。 这时候,皇上疲惫的声音传到了众人的耳朵里,“都退到外间去伺候,朕吩咐你们的时候你们再过来。” 于是上官嘉懿随着其他守夜的内侍退到了外间去,李公公也被遣退了出来,后者在离开寝殿的时候还辞严色厉的对他们叮嘱道,“放机灵些,皇上若是喊你们一定尽快进去,不能出现任何差池,否则仔细你们的脑袋。” 所有的内侍头都垂得低低的,小声的应了一声是。 夜很深了,寝殿的龙床上,皇上已经在药物的作用下沉沉的睡了过去。 上官嘉懿听到外面传来一阵轻微的口哨声,眼睛里迸射出一丝狠戾的笑容,他藏在鞋子里的毒药直接洒出来,跟他一起守夜的那些内侍全部都倒了下去,在转瞬之间就没有了呼吸和心跳。 他推开内间的门,堂而皇之的走进了寝殿里,就站在金光闪闪的龙床前,一把掀开了层层叠叠的明黄色纱帐,然后立刻将小瓷瓶里的那只虫子拿出来,用力的捏着皇上的下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那只虫子塞到了皇上嘴里。 皇上睡得模糊之间睁开双眼,还没反应过来那只虫子就已经顺着他的喉咙钻进了肚子里,他嗓子难受得火辣辣的,用力的坐起来一脚将上官嘉懿给踹到了坚硬的大理寺地毯上,“你做什么?来人啊,有刺客!” 然后皇上发现他的声音细微得只听到一些气体的声音,他瞳孔陡的睁大,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吃了雄心豹子胆的太监,然后那个男人没等他跑出去,直接将一包粉末扔进了旁边的香炉里,一股浓郁的味道传来,让他全身发软,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了。 上官嘉懿在皇上几乎要杀人般的目光之下得意的笑了起来,想到了什么,拿出陈胤之替他准备的沾有特殊毒药的银针扎在了皇上身上好几个穴道之上。 “混账,你想做什么?”皇上忽然能说话了,虽然声音轻得像蚊子一样,好歹能发出声音了。 上官嘉懿将戴在脸上的面具给撕了下来,露出了熟悉的脸,得意洋洋的说道,“父皇,我们又见面了,很抱歉儿臣没有听从你的话,永世都不再出入皇宫。” “你想要做什么?上官嘉懿,没想到你竟然这么卑鄙,连给朕下毒这样的事情都做得出来了。”皇上恨得几乎咬碎了一口银牙,死死的瞪着这个大逆不道的儿子。 “没做什么啊,就是觉得父皇对我太不公平了,剥夺了属于我的一切,我实在不甘心,所以就想方设法把自己的一切都给讨回来了而已。毕竟我也是皇家的血脉不是吗?父皇,你知道我心里有多么恨你吗?我恨不得将你千刀万剐,把你挫骨扬灰,让你永世不得超生!” 上官嘉懿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扬起手对着皇上的脸狠狠的扇了一个响亮的耳光,“这是你欠我的!在你心里我就是连一只小猫一只小狗都不如吧?不然为什么要把我折辱到人人都可以践踏的程度!” 一个耳光还不够,上官嘉懿依然觉得心口的怒气没有地方发泄,他又连着扇了七八个耳光,直到打得手掌发麻才停下来,而这时候的皇上脸上已经多了触目惊心的掌印,脸颊微微肿起,分外狼狈。 当然,就算被如此折辱,他也没有喊痛或者是求饶,只是用野兽一样凶狠的眼神瞪着眼前的罪魁祸首,犹如恶魔一样的声音从他的唇边溢了出来,“你最好今天夜里就把朕弄死了,否则若是朕从这里出去,一定会将你挫骨扬灰,死无葬身之地!” “父皇啊,父皇,您都一大把年纪了,怎么还是那么天真。我既然敢违抗圣旨进宫,我既然敢对你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代表着什么你还不清楚吗?这代表着我不会让你活着离开这里啊,你觉得我会那么愚蠢吗?你知道刚才被你吃下的虫子是什么吗?是蚀心摄魂蛊啊,就是你吃了那只蛊虫以后一会神智就会被慢慢的吞掉,只会变成一只听命于我的傀儡,所以趁着你现在还清醒的时候,想怎么骂就怎么骂吧,我原谅你了。” 上官嘉懿面目狰狞,像从地狱里爬上来的恶鬼一样,周身散发着毁灭般的气息,让人忍不住遍体生寒,皇上也不例外。 “你想要做什么?” “没什么啊,就是想要你把传位诏书写下来而已,下一任帝王会是我,所以趁着你还清醒的时候赶快写吧,也免得少受一些痛苦。不然你那个还被关在大牢里的宝贝儿子上官泽会是怎样的下场儿臣就不敢保证了。哎呀,实话告诉你吧,上官泽可不是给你下毒的真凶,真正的凶手是我,我让人把毒药抹在试吃的内侍头发上,他试吃的时候当然没事,可是他端给你的酒杯可是有几根细细的头发丝沾在了水里,那细微的毒就让你差点致命了,只可惜杨雨薇那个贱人来坏事,不然恐怕现在你不死也会变成残废的躺在床上了。不过你现在就算知道也晚了,因为一会你的神智就会被蚀心摄魂蛊给吃掉,到时候儿臣让你做什么,你就只能做什么。” 上官嘉懿肆意又嚣张的说道,他等了这么久终于等到这一刻了,心里别提有多么开心了。 “你怎么会有这么阴邪诡异的蛊虫?你和越国人做了什么交易,答应他们什么了?”皇上心里顿时觉得不好,沉声问道。 “也就是答应把杨雨薇从越国人手里弄回来的云城和雪城再还给他们,然后又给他们几万两黄金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父皇,这就不需要你操心了,反正到那时候你已经被蚀心摄魂蛊弄得失去了神智什么都不知道了,不对,已经彻底的长眠于地下了,你再操心也没有用啊。” 上官嘉懿嘲讽的说道,“上官泽再厉害又怎么样,最后还不是败在了我和越国人的手里,所以说父皇,你千万不能小看你的任何一个儿子,要整就彻底的把我整死,不要给我任何苟延馋喘的机会,不然结果就会像现在这样,让你痛不欲生。” 皇上气得肺都快要爆炸了,他周身蔓延着刻骨铭心的仇恨,瞪着上官嘉懿怒道,“早知道你是这么丧心病狂的人,朕当初就不应该手下留情,直接将你贬为庶民。” 果然是刘家教出来的好儿子,竟然连弑君篡位这样的事情都做得出来,真是好样的! “你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啊,天底下从来就没有后悔药,所以很抱歉,我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你剥夺了属于我的一切,我就会想方设法的给夺回来。” “父皇,你写退位诏书吧,把皇位传给儿臣,儿臣一定会把你风光大葬的,不然你就算是死都没有葬身之地,那才是真正的悲哀,你可是周国的皇帝呢,落得那样的下场别人会把你笑话死的。” 上官嘉懿带着小人得志的张狂,处处往皇上的心口上捅刀子。 “你休想,朕就算死也不会把传位诏书写给你,让你这个畜生登上皇位的。周国的江山社稷到你手里也是一样毁掉,朕不做皇室的罪人。”皇上冷着脸说道,即使被人折辱至此,他依然不想丧失他身为帝王的尊严。 “随便你,反正还有不到半柱香的时间,你连自己都控制不了了,到时候再写也一样,儿臣已经等了那么长时间了,不在乎这半柱香。” 上官嘉懿懒洋洋的坐在龙床上,一把扯过旁边明黄色的龙袍在身上比划着,眼睛里涌过狂热的光芒,只要传位诏书一到手,他就是周国下一任的帝王,到时候看谁还敢不听他的,不听就杀无赦! “这身龙袍做得还不错,也挺合身的,父皇,你就不要穿了,给儿臣吧。” 上官嘉懿厚颜无耻的说道,彻底的皇上气了个半死,如果眼神可以杀人的话,他已经死了一百遍一千遍了。 “陈胤之和你相互勾结的吧?那个男人一看就是阴险狡诈的小人,上官嘉懿,你以为跟他合作逼着朕写下退位诏书并将皇位传给你,你就能呼风唤雨,当至高无上的皇上了吗?陈胤之在背后怎么算计你的还不知道呢,别到时候被人啃得连骨头都不剩。就连泽儿,还有你其他的兄弟,也绝不会容忍你这样的卑鄙小人登上皇位的。” 皇上宣泄着他心底的恨意,试图拖延时间让守夜的人发现不对进来救他,只要他能从这里出去,一切就都还有回旋的余地,不然他不敢想象真让上官嘉懿得逞,周国会变得怎样。 “那又如何,我当然知道陈胤之背后的小心思,我也愿意被他利用。比起你让我一辈子都不能出入皇宫,所有的封地被你收回来,只靠着微薄的俸禄过一辈子,处处被其他的宗亲踩在脚底下,窝囊又狼狈的过一辈子,我愿意放手一搏,成功了我至少能当皇上,再也不用看别人的脸色生活,也不用被人嘲笑,将曾经欺负过我的人狠狠的报复回去,而且事实证明我已经成功了不是吗?父皇,如果你还想拖延时间让龙羽卫来救你,我劝你还是别白费功夫了,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因为儿臣已经秘密的收买了一群势力,其中就有龙羽卫的八大统领里面的两个,至于其他的人,在没有防备之下肯定被制服了,所以你还是尽快写下传位诏书,儿臣也不想啰嗦,我们怎么说也是父子一场,不是吗?” 上官嘉懿像是看穿了皇上的意图,直接粉碎了他的期待。 “孽障,畜生,你不得好死!朕就算是化作厉鬼都不会放过你!” 皇上气得直接虚弱的咳嗽了起来,整个人坐在床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满脸痛苦得像是随时都有可能死去一样。 上官嘉懿心里隐隐有些担心,陈胤之说那些毒药暂时不会要了皇上的性命是真的吗?为什么父皇看起来像是快要死了。 他回头看了一眼沙漏,半柱香的时间已经到了,应该是蚀心摄魂蛊发作的时间了,他紧张得心都要提起来了,死死的盯着皇上,看他的反应。 皇上全身的力气像被人抽走了一样,咚的一声摔倒在床上,嘴角的鲜血汨汨的流了出来,怎么止都止不住,看起来要多恐惧就有多恐惧。 “果然发作了。” 上官嘉懿心里一喜,在旁边的柜子里拿出明黄色的玉帛,又准备好了笔墨纸砚放在皇上的面前,用魔鬼般的声音诱哄着说道,“父皇,把传位诏书写下来,然后盖上玉玺大印和你的签名给儿臣吧。儿臣一定会好好的孝敬你,绝对不会让你失望的。” 他怀着巨大的期待,盯着面前的男人,如果按照陈胤之的说法,这时候的皇上必定就像提线木偶一样对他言听计从。 然而,期待越大失望也就越大。 皇上虽然疼得全身像是有几万只蚂蚁在啃噬着他的心脏一样,让他恨不得直接死去,却依然很有气节的坚持道,“你休想,朕就是死也不会把传位诏书写给你的!” 上官嘉懿傻眼了,为什么和他预想的完全不一样,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怎么会变成这样? 难道是时间还不够吗? 他又等了一会儿,再次蛊惑皇上去写诏书,然而皇上看着他就像在看一只跳梁小丑一样,虽然疼得像是被放在地狱之火上烤着,依然不肯松口,还嘲讽的笑了起来,“看来陈胤之也并不是神通广大想要如何就能如何,上官嘉懿,你的如意算盘要落空了。” 上官嘉懿像困兽一样,眼睛通红,心里被怒意和嫉妒之火给烧得几乎成为了灰烬,猛的冲上前去用力的掐住皇上的脖子,咬牙切齿的低声吼道,“你快点写下诏书,不然我直接弄死你。写啊,写啊!” 然而皇上只是嘲讽的笑着,宁愿被掐死都不愿意动笔写下上官嘉懿想要的诏书,让他气得几乎要发疯。 上官嘉懿被他的笑容刺激着,猛的从鞋子底部掏出一把削铁如泥的匕首来,恶狠狠的说道,“不写是吧,不写我直接把你捅死然后再让人按照你的笔迹写一封诏书,到时候皇位还是到我的手里,是你敬酒不吃吃罚酒,不怪我恶毒。” 说完他举起匕首用尽全身的力气朝着皇上的心脏刺过去。 皇上闭上了眼睛等待着死神将他带走,然而就是在这时候,寝殿的门被人砰地一声从外面踹开了,紧接着一道铁钩从远处飞过来,带着凌厉的内力准确又迅速的打在上官嘉懿的匕首之上,硬生生的将匕首给朕开了几尺远的距离。 与此同时,一道矫健如同游龙一样的身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到了皇上面前,在上官嘉懿的掌风打在皇上心脏位置的时候,一把将他推开,将皇上护在了身后,充满担忧的说道,“父皇,你怎么样了?” “来人啊,将这个弑君的逆贼给拿下!” 上官泽的面容上布满了森森的杀气,对着匆忙赶到的暗卫厉声命令道,下一刻,有面无表情的暗卫直接冲上来将锋利的长剑架在他的脖子上。 上官嘉懿被这样的转折给惊呆了,不可置信的说道,“你们是怎么到这里来的,这不可能!” 上官泽没有理会他,拿着帕子给皇上擦掉嘴角的血迹,焦急又心痛的朝着外面大声吼道,“来人啊,快去请御医来,快点!” 他心疼得眼泪都掉下来了,将皇上放平在床上,握住皇上长了皱纹的手,心痛的说道,“父皇,你忍着一点,御医马上就来了,一定不会有事的。” 皇上死死的扣着最为看重的儿子的手背,指甲都深深的掐进了肉里,他费尽了全身的力气也只能发出蚊子一般的声音,“御医来没有用,让薇儿来,只有她才能救我。” 越国人的毒术和蛊术都是那么的阴毒,平常的御医根本就招架不住,只有薇儿才能有本事解这样的毒。 “儿臣在得知嘉懿皇弟勾结越国人造反的时候,已经派人去镇国将军府请薇儿了,她很快就能过来,父皇你再忍着一点,一定会没事的。” 上官泽将皇上满头的汗水给擦去,心疼得像是在滴血。虽然父皇今天的表现让他心寒,可是不管怎么样,这都是疼了他二十年的父亲,看他被人谋害成这个样子,他心里真的很不是滋味。 想到这里,他对上官嘉懿的恨意又深了许多,压抑不住心底的怒气直接一脚狠狠的踹在后者的心口上,“你这个禽兽不如的畜生,为什么要这样对父皇下狠手,你这种人怎么还不快点去死!” 上官嘉懿被他这么狠狠的一踹,嘴里都吐出鲜血来了,他眼底的不可置信慢慢的变得冷静下来,“上官泽,你是怎么从天牢里出来的,你这是违抗圣旨,是要诛九族的,难道你心里就没有一点害怕吗?还是你看着父皇宠爱你,所以就肆无忌惮了,我真恨死你们这群卑鄙无耻的人渣。” “你还是先担心你自己吧,勾结越国人弑君篡位,这是谁都不能容忍的事情,看到时候你会怎么收场!” 上官嘉懿心底咯噔一跳,难道他失败了吗?不应该啊,这个计划万无一失,就算有人来救驾,他也安排了死士来跟那些人厮杀,总之只能成功不能失败,那这中间究竟是哪里出了差池? ------题外话------ 今天没有二更了哦,谢谢各位亲亲继续支持 第一百三十章垂死挣扎,渣男诡计失败 他竖起耳朵听着外面的声音,然后就像他心里期待的一样,忽然一阵震耳欲聋的喊打喊杀声传到了他的耳朵里,让他陡的变得欣喜起来,他打算将袖子里的毒药给撒出去放倒暗卫,然而就在他衣袖动了一下之后,龙羽卫直接一根飞镖挑断了他的手筋,让他再也动弹不得。 上官嘉懿不得已朝着外面大声的喊道,“来人啊,快进来帮忙!”他买通了几乎全部的龙羽卫,就算这里有二三十个人效忠于上官泽的死士,也不会是他的对手。 可是事实跟他预料的却是完全不一样,外面的厮杀声越来越激烈,空气中弥漫着越来越强烈的血腥味,让他的心都跟着纠结了起来,并没有人进来救他。 等得越久,他心里就越是不安,原本完全都不在乎被刀架在他脖子上的男人这一刻眼睛里也写满了惊恐。 “好像事情并不是你预料的那样,你想要的救兵没有来呢。嘉懿皇弟,做错了事情就要付出应有的代价,所以你做好准备,等父皇身上的毒解了,让父皇来收拾你。” 上官泽对于这个心胸狭窄又心思狭隘的男人心里是十分的不待见,可是也知道这件事情由父皇处置最合适,不然他不知道父皇心里会不会多心。 上官泽瞳孔睁得大大的,有浓浓的不甘从眸子里散发了出来,“上官泽,我是不会让你得逞的,我不好过,也绝对不会让别人好过,不信你就等着瞧吧。” 话音落下,他脸上忽然浮现出了诡异的笑容,在众人不解又戒备的眼神里忽然抖了抖脚,足尖的缝隙里忽然有一颗信号烟花朝着窗外飞了出去,在天空中绽放成了血红色的妖娆雏菊。 “如果我活不成了,你们也休想好过,尤其是父皇。” “你做了什么?”上官泽大声的质问道,心里涌起了不好的感觉。 “你不是想让杨雨薇来给父皇解毒治病吗,那我偏偏不如你的意,我就让杀手在半路截杀杨雨薇,让她彻底的走不到宫里来,我倒是要看看,父皇还能活得了吗?上官泽,都是皇上的儿子,凭什么你处处都能得到他的青睐,皇位正统的继承人也是你,他对你疼爱有加是个真正的慈父,对我却是那么的冷漠凉薄,恨不得把我踩到地底下永世不得超生。都是皇后所生的儿子,凭什么你是太子,我却是连出入皇宫都没有资格的郡王,你知道我心里有多恨你吗?我每天在做梦的时候都想把你千刀万剐!” 上官嘉懿状若癫狂,肆意的发泄着他心里的恨意。 “你简无药可救了,你就是个恶魔,没有一点良心,也没有一点人性!来人,立刻派三十名死士出动去保护杨雨薇,让她务必以最快的速度到来!”上官泽当机立断的说道。 “没用的,上官泽,等你的人赶到的时候,杨雨薇已经被毒箭扎成了刺猬,你们救不活皇上的。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嫉妒父皇对你那么疼爱,每一次看到你的时候我都嫉妒得要发狂!” “那就是你谋害父皇的理由吗?父皇对你再不好,在以前他何时苛待过你?别的皇子有的一切,你都有,你心里有什么好觉得不公平的?你落得如今这样的一切,都是咎由自取,你怎么不好好反思一下你自己的问题。父皇甚至给你选了杨雨薇那样好的姑娘给你为妻,只要你谨守本分,不处处想着将薇儿置之于死地,不为了刘敏瑜而处处想解除婚约,甚至为此想要控制父皇,害得父皇的身体差点出了大问题,你现在依然是尊贵的嫡出皇子,依然风光无限,这一切都是被你自己给作没的,你怨得了谁?” 上官泽对这个死到临头了还不肯反省自己错误的同父异母的弟弟感到无语,他只想着别人的错,怎么不想想他自己究竟做了什么,才会惹得父皇那么生气的? “谁让我想自主选择我的妻子他都不让的,哪有强迫儿子成亲的道理?就因为杨雨薇的父亲是镇国大将军,是父皇忠实的走狗,所以他就要一边倒的站在杨雨薇那边吗?我才是他的儿子,杨雨薇又不是他的女儿,凭什么偏心那么狠?上官泽,事情没有发生在你的身上,你不会体会到那种心痛的感觉,你没有资格指责我,你从来都是高高在上,父皇那么爱你,简直除了你谁都不放在心上,既然这样,我为什么还要逆来顺受?你就好好的守着父皇当个大孝子吧,他是你父皇,在我心里他从来就不是一个好的父皇。” 上官嘉懿残忍的笑了起来,“他中了越国的剧毒,又中了蚀心摄魂蛊,我倒是要看看他能不能撑得到天亮,就算我逃不过这一劫,有一国皇上给我陪葬,我也觉得值了,哈哈。” “来人,再多派一些人手到越国的行馆那里将人给包围起来,没有皇上的手谕谁也不能离开那里。” 上官泽想到那些心思诡异的越国人,大声的命令道。 这时候皇上痛苦的咳嗽了一声,吓得他赶紧替皇上顺着后背,“父皇,你再撑着点,薇儿很快就能过来了。” 上官嘉懿想到上官泽的话,只是嘲讽的勾起了唇角,“等不到了,杨雨薇死,父皇你也会死!都来给我陪葬吧,到时候我们黄泉路上也不会这么孤单了。” “你闭嘴!信不信我将你凌迟处死!” 上官嘉懿撇了撇嘴,不成功便成仁,即使他心里很害怕,可是他也知道如果皇上能活下来,那么他不管怎么求饶,皇上也不会放过他,不如就这样放手一搏好了。 上官嘉懿不想再听到他说出什么堵心的话来,冷冷的对暗卫说道,“点住他的穴道,让他不能发出声音也不能动弹。” 这时候他心里还在焦急的等待着,希望皇上的寝殿门口尽快的出现杨雨薇和南宫曜的身影。他都已经派人去请他们进宫很久了,怎么还没有到来?上官泽的心就跟被放在油锅里煎熬一样,难受急了。 而此时的杨雨薇和南宫曜在距离皇上的寝殿有十几丈距离远的地方被上官嘉懿秘密买通的死士包围着,数不清点燃了火把的弓箭对准了他们。 “没想到上官嘉懿还留了这么狠辣的一手,薇儿,你害怕不害怕?”南宫曜和杨雨薇背对背的站着,由十几个死士环绕着,虎视眈眈的瞪着那些要对他们痛下杀手的敌人。 “有什么好害怕的,不过是一些心狠手辣的杀手罢了。这些人是不想让我们去救皇上呢,可想而知上官嘉懿究竟是有多么的恨皇上,这是要逼着皇上去死啊。”杨雨薇语气凉凉的说道,一双眼睛却迸射出危险的光芒。 这时候,对面上官嘉懿隐藏的最后一股力量倾巢出动,带着死命令要对杨雨薇等人痛下杀手,数不清的点燃了火把的弓箭咻咻的朝着他们射了过来,势必要将他们活活烧死在这片深宫里。 “反击!”南宫曜宛若从地狱归来的修罗一般,看着他的死士一边拿着锋利的长剑叮叮当当的挥开袭击着他们的弓箭,下一刻他和杨雨薇精心研制出来的易燃的毒镖犹如天女散花般的撒出去,带着雷霆般的杀气直直的落在上官嘉懿最后的死士身上,然后只听见犹如鞭炮一样的轰隆轰隆声,几乎没有任何悬念的,上官嘉懿的那些死士就被一片火海包围着,发出痛苦又凄厉的哀嚎声,不停的在地上打滚彻底的失去了攻击的能力。 “我们走!” 杨雨薇干脆利落的说道,她是想让皇上退位,再也不能利用她,可是并不想让他真的丢了性命。 南宫曜于是带着她以最快的速度来到了皇上的寝殿里,上官泽像是看到了救星一样,眼睛里迸射出强烈的希望,“薇儿快过来给父皇解毒,上官嘉懿这个混蛋太狠心了。” 杨雨薇面对上官泽的时候不由得有些心虚,她和南宫曜将计就计的算计皇上,一开始的计划就守口如瓶,都没有告诉上官泽,直到他真的被关到了天牢,陈胤之和上官嘉懿的阴谋进行到一半才假装察觉到了他的阴谋,买通了狱卒让上官泽出来,告诉他皇上被上官嘉懿陷害了。 “殿下您先让开一些,我要仔细的检查皇上的情况,你先别着急。”杨雨薇小声的劝道。 上官泽退到了一边,她专心致志的给皇上把脉,脸色骤变,猛的将几根银针准确又迅速的扎在皇上的穴位上,然后喂了一颗药丸让皇上服下,才过了一小会的时间,皇上的嘴里噗的一声吐出了黑色的鲜血来,整个人痛苦得全身不停的颤抖。 “你竟然对皇上下了那么阴毒又可怕的蛊虫,那是你的父皇啊,晋郡王殿下,你良心都被狗吃了吗,你这是要皇上去送死啊。”杨雨薇失望又愤怒的指着上官嘉懿说道。 “是怎样的蛊,很厉害吗?”上官泽的脸色更难看了,不管怎么样,这个男人是他的父亲,他怎么舍得看到父亲去送死,这是他完全没有办法接受的事情。 “是蚀心摄魂蛊,那是越国最为可怕的一种蛊虫,谁中了那种蛊虫,就会对下蛊的人言听计从。下蛊的人要中了子蛊的人做什么,他就必须做什么,哪怕是死都不会抵抗。”杨雨薇像看洪水猛兽一样的看了上官嘉懿一眼,然后又把眼神落到皇上的脸上,再仔细的翻看了皇上的眼皮,银针再次准确又迅速的落在他的穴道上,喃喃的说道,“可是很奇怪,按照道理说这种蛊虫只要进入皇上的身体之内就会蚕食掉皇上的神智,可是这条蛊虫却没有,也不知道哪里出了差错。难道是这种毒药能够抑制蛊虫发挥作用?” 上官泽像是受到了很大的打击,身形晃了一下,声音里透出浓浓的恐惧,“那么父皇会怎么样?能把那只蛊虫从身体里面拿出来吗,会对他的身体有影响吗?” “现在蛊虫在皇上体内的生命特征很脆弱,用银针逼着应该也能弄出体外,可是会让皇上的身体变得很虚弱。但是如果蛊虫继续留在皇上的身体里面,等皇上体内所中的这种毒素被蛊虫战胜之后,皇上的神智还是会被摧毁,不管是怎样的选择都很艰难。”杨雨薇脸上流露出凝重的神色来,“皇上,薇儿没有办法做出选择,还请皇上示下。” “那摄魂蚀心蛊拿出来以后,父皇会有性命的危险吗?” “这只蛊虫留在皇上的身体里面,会以皇上的血液为食物,会慢慢的吸干皇上的血肉之躯,实在是危险之极,拿出来以后,皇上的身体会变得虚弱,不能再劳心劳神,却不会影响皇上的性命。” 她认真的看着太子殿下,脸上没有半点敷衍,一派认真的说道。 “父皇,我们把蛊虫拿出来好不好?儿臣想父皇长命百岁,到时候再让薇儿开一些药膳给父皇调理身体让身体慢慢的恢复过来,总比现在好。大周国不能没有父皇,求父皇一定要为我们考虑啊。” 上官泽是真的牵挂皇上,不管他对别的皇子是怎样的不公平,至少在他的心里,一直是个很好的父亲。 “一定要把蛊虫拿出来。”皇上几乎耗费了全身的力气说道,他才不要被这种恐怖的虫子控制住神智,替上官嘉懿做出天怒人怨的事情来,绝不可以。 “那薇儿,你帮父皇把蛊虫取出来,你务必要小心不能伤害到父皇的身体,只许成功不许失败。”上官泽的声音铿锵有力。 “还请太子殿下放心,薇儿已经竭尽全力把蚀心摄魂蛊给取出来,不会伤害到皇上,过程会有些难受,希望到时候皇上可以稍微忍着点。”杨雨薇忠心耿耿的说道。 “那事不宜迟,现在就开始吧。”上官泽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眼前憔悴不已的皇上。 杨雨薇立刻拿出她精心配制的药液喂皇上喝下去,没过一会儿皇上的身体热得直冒汗,几乎要燃烧起来,体内像是有什么在撞击着他的血肉,难受得他几乎要发狂。 “再喝一壶酒下去,然后我用银针把最虚弱的蛊虫给逼出来,皇上你一定要坚持住啊。” 皇上用细得几乎听不到得声音说道,“薇儿,不要让我失望,我想要像个正常人一样的活着。” “请皇上放心,一定会将那只阴邪恐怖的蛊虫给弄出来的,薇儿绝不会让皇上失望。”杨雨薇很坚定的说道。 然后等皇上把酒喝下去之后,她让南宫曜用内力打通皇上的脉络,她再次施针,皇上只觉得丹田深处有一股热流慢慢的往上窜,他胃里一阵翻江倒海,难受得一阵阵得干呕着。 “南宫曜,继续灌注内力,不要让那只蛊虫再作怪。”等了很久都没有见那只蛊虫冒出来,杨雨薇忍不住大声的说道。 南宫曜只好再次灌注内力,皇上吐得更厉害了,在胃里翻滚的巨浪几乎要将他击败的时候,他终于忍不住哇的一声大声的吐了一堆污秽之物,在那些恶心的东西里面,有一只小虫子扑棱着翅膀,张开了尖利的獠牙,不停的转圈。 “太子殿下,先把皇上扶着到旁边的软榻上去,这只恐怖的虫子交给我来处理。”杨雨薇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等到上官泽和皇上退到安全的距离之后,洒了一把粉末到那只虫子的身上去,然后用火折子对着那上面一点,轰的一声燃烧了熊熊的烈火,不过是短短的时间,那只恐怖的虫子就化成了灰烬。 而一直在旁边看着这一切的上官嘉懿面如死灰,恨不得连杀了杨雨薇的心都有了,又是这个女人出来坏他的事,真是气得快要发疯了。而滔天的怒火之后伴随着的是浓浓的恐惧,父皇都摆脱了蛊虫的控制,他再也没有能够要挟上官泽和皇上的筹码,那等待着他的会是怎样惨烈的结局? 想到这里,他就忍不住激灵灵的打了一个寒颤,甚至不敢再想下去。 不行,他决不能坐以待毙,一定要想办法自救,一定要活着离开这里。只要有一丝一毫生存的希望,他就绝不会放弃。 而旁边的软榻上,皇上没有被蚀心摄魂蛊折磨,脸色好看了很多,杨雨薇又配了一碗解药下去,他不再浑身无力,又能大声的说话了。 皇上缓过神来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让上官泽扶着他走下软榻,站在了上官嘉懿的面前,充满恨意的眼神像是要将他千刀万剐一样,“来人啊,将他拉下去凌迟处死!” 他没有这么心肠恶毒的儿子,为了那么皇位竟然试图将他推上绝路,这是他没有办法原谅的事情。 上官嘉懿闭着眼睛忽然催动内力,硬是解开了穴道,他猛的吐出一大口鲜血来,阴测测的笑着说道,“没想到都被算计到这样的程度,你还能被救回来,父皇你真是走了大运。我不会向你求饶的,因为我也知道自己犯下了这样的大罪之后你绝对不会让我再活着,一定会让我死得很惨。” “你倒是对朕的脾气摸得很清楚,上官嘉懿,你机关算尽,只可惜,就连老天都没有站在你那边,你又凭什么当皇上,朕会把你母后罢黜打入冷宫,你们刘家也将会满门抄斩,这就是你弑君篡位的代价!” “父皇,你也别高兴得太早了,有些事情还没有完呢,你觉得我输了吗,未必呢。”上官嘉懿意味深长的说道,“我不会死在这里的,我既然敢来这里,就已经彻底的想好了退路,我会活着,绝不会被你凌迟的,你信吗?” “死到临头了还嘴硬,你也不过是在垂死挣扎而已,没有用的。将他拖下去凌迟处死!泽儿,一会把他的累累罪行写成折子,明天众位大臣上朝的时候让他们看看,别有心思是怎样的下场。”皇上对上官嘉懿真是连最后的一点父子之情都没有了,直接命令道,他没有办法接受这样的事情。 于是,武功高强的四个暗卫小心谨慎的过来拽住上官嘉懿的手,把他往寝殿外面带出去打算将他身上的血肉一刀刀的割下来,就在众人稍微松懈的时候,上官嘉懿的嘴里忽然喷出了剧毒的液体洒在暗卫的手上,那些血肉立刻冒出了一阵白烟,疼得暗卫们的手在眨眼的瞬间彻底的断开。 这么惊悚又诡异的一幕,让皇上和太子众人都吓得下意识的倒退了一步。 就趁着这个时候,上官嘉懿拼了性命施展轻功朝着窗口飞了出去,身后洒下一阵粉尘,让众人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等到粉尘退去之后,已经没有了他的人影。 皇上被这一幕气得快要发疯了,他没想到这个窝囊的儿子为这一次的弑君篡位竟然做了那么多的退路,在众人的眼皮子底下都让他给逃走了,他气急败坏的命令道,“给朕追,务必要在最短的时间之内将他给带回来!” 身为一国之君竟然被上官嘉懿这么折辱陷害,他绝不会让那个儿子有好下场,绝对不会! 暗卫们立刻朝着皇宫的四面八方追了出去,皇上脸色铁青,拳头捏得咯咯作响,半天才将把情绪平复下来,对上官泽说道,“泽儿,在践行宴上是父皇错怪了你,你别把那些话放在心上好吗?那些都是上官嘉懿的圈套,父皇本来也想着让大理寺的人去把整个过程查清楚的,可是还没有行动,上官嘉懿就已经按捺不住的行动了。” “父皇,儿臣明白你的,又怎么会怪你呢。出了那么大的事情,又一时半会没有能够把幕后凶手找出来,儿臣是最大的嫌疑,把儿臣打入天牢也算是对在场的那些宾客有个交代,我都懂的。”上官泽表现的宽容又大气,处处贴心,更是让皇上觉得有些无地自容。 “你能不怪父皇就好了,在父皇心里你都是最重要的儿子。” 上官泽顺从的应着他的话,他理智上明白是一回事,然而感情上还是受到了一点伤害,但是他不会轻易的表现出来罢了。 “父皇,你现在最重要的是要先把身体养好,儿臣进来的时候都快要把你吓死了。嘉懿皇弟怎么能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来?” 提到那个行事狠辣的儿子,皇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强烈的厌恶,“刘家能出怎样的好人来?你不用觉得他惋惜,他还要将朕弄死然后把罪名推到你的头上去呢,他所做的事情根本就不能原谅。” 上官泽不再说话,平静的站在皇上的身边。 那边的死士们追出去大概半柱香的时间之后,脸色难看的回来了,支支吾吾的说道,“皇上,晋郡王殿下的行踪被找到了,可是······” “可是什么?找到他了就把他活捉回来,没有什么好犹豫的。” “可是,晋郡王殿下挟持了皇太后,说如果不放他一条生路就杀了皇太后,大家一了百了。”暗卫索性一股气将上官嘉懿的话全部说了出来。 皇上的脸彻底的黑了,“这个混账东西简直连一点的人性都没有了,带路,朕倒要看看他到底能翻出怎样的风浪来。” 暗卫赶紧在前面开路,南宫曜和上官泽,杨雨薇等人跟在他的身后朝着上官嘉懿和死士们僵持不下的地方走去。 来到距离凤鸾宫有二十丈距离的时候,就听到上官嘉懿疯狂而带着毁灭的声音恶狠狠的怒道,“都别过来,谁若是敢过来,我就杀了太后,别过来,给我让一条生路出来。” 他用那只没有被挑断手筋的手握着削铁如泥的匕首抵在太后脖子上,另一只流满了鲜血的受伤的手勉强的扣着太后的脖子,大有鱼死网破的决然。 而太后被他的手臂勒得脸色发青,面容扭曲在一起,都有点快要喘不过气来的感觉,她目光透着强烈的惊恐,脖子上也有鲜血汨汨的流了下来。 那些暗卫不敢彻底的激怒他,只能推开了一些距离,提着长剑虎视眈眈的瞪着他。 “上官嘉懿,你究竟想要做什么?”皇上满肚子火气,咬牙切齿的怒道,那种目光像是要将上官嘉懿挫骨扬灰了一样。 “父皇,给你下毒的时候没有把你的眼睛给毁掉啊,这么简单的事情都看不出来吗?让出一条生路,只要我逃到安全的地方,我立刻把太后还给你怎么样,她可是你的生母,你不心疼吗?” 此时的上官嘉懿就是一只疯狗,逮着谁就狠狠的咬上一口。 “她是你的祖母,你这么做就不害怕遭到天谴吗?怎么能做出那样的事情来?快把太后给放了,朕饶你一条全尸,否则,刘家和皇后都要给你陪葬!” “我连自己的死活都顾不过来了,你觉得我还会去在乎别人的生死吗?废话少说,快给我准备一匹快马,否则我杀了她!”上官嘉懿情绪激动的吼道,他现在管不了那么多了,一定要活着离开这里,只有离开了才有卷土重来的机会。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你能逃到哪里去?还不束手就擒,非要让死士们把你逮到吗?”皇上强撑着虚弱的身体怒道,他绝对不想向上官嘉懿妥协。 “不愿意放我一条生路是吗,那就看是你狠得下心还是我狠得下心。” 上官嘉懿说完匕首往太后的脖子上划了一刀,太后疼得低低的哀嚎了一声,求救的看向皇上和上官泽,眼睛里有慌乱不安的泪水落了下来。 “父皇,救救皇祖母。”上官泽低祈求道。 皇上当然很心疼太后,可是他更不想今天处处被上官嘉懿压了一头,他朝着死士递了一个眼神,死士们还没有动作,时刻注意着他的上官嘉懿再次往太后的脖子上又划了一刀,“别乱动,乱动她就死了,有太后给我陪葬一切也都值了。父皇,你是想保持你高贵的帝王的尊严,还是保留太后的性命,你自己选择。我数到十,再不做出决定我愿意和她同归于尽,到时候你被史官们怎么记载你想过没有,连自己的母亲的性命都不顾,如此冷血无情的帝王谁还敢给你卖命?一,二,三······” 太后终于忍不住内心汹涌澎湃的恐惧,哇的一声哭了出来,颤抖又尖利的声音在夜色里显得分外的嘹亮,“皇上,救救哀家啊!”她不想死啊,她还没活够呢,怎么能这样就死掉了? “父皇,救救皇祖母吧,我们多派人在沿路盯梢不怕逮不到他,他现在丧失了全部的理智,真的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啊。”上官泽撑不住了,眼睛里的心疼和担忧浓得都化不开,急切的催促道。 皇上的面容有一丝松动,恰在这时候,上官嘉懿也数到了十,他得意又挑衅的瞪着皇上,大声的说道,“想好了没有父皇,究竟是要疼太后的性命还是放我一条生路,早做决定,我也能够早死早超生。” “上官嘉懿,算你狠,论心狠手辣朕不及你的一半。”到底还是不忍心亲生母亲在他的面前被夺去了性命,皇上咬牙切齿的说道。 “那就废话少说,准备好一匹脚程最快的骏马,别想着耍花样,否则我绝不会让她好过!”上官嘉懿得意的笑了,果然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他现在一无所有,皇上和上官泽等人果然不是他的对手。 “给他准备一匹汗血宝马。”皇上冷声说道。 很快死士们就将汗血宝马准备好了,上官嘉懿挟持着太后翻身上马,轻蔑的扫了那些锋利的能将他扎成刺猬的弓箭,“让开一条路,别想着耍花样。” “现在能将太后放下了吧。”皇上的怒气已经堆积到了极点。 “现在把她放下了我还有活路吗?让人打开宫门,等我到安全的地方自然会把她给你们。开路!”上官嘉懿指着拦住他退路的人喝道。 第一百三十一章越国太子倒大霉 “给他让出一条路来。上官嘉懿,若是皇太后有任何差池,朕会将你挫骨扬灰永世不得超生!”皇上对这个儿子简直恨之入骨,犹如恶魔一样的声音传到了他的耳朵里。 “她是我的保命符,我当然不会伤害到她,我没那么愚蠢。父皇,但愿我们这辈子都不要再见面。”上官嘉懿说完,直接一鞭子甩在马身上,马儿吃痛的朝着宫门的方向狂奔去,很快就跑出了很远的距离。 “来人,给朕追,一定要将他给追回来!”皇上在后面恨恨的发布了命令。 “那父皇你先回到寝殿里去好好休息,等着皇祖母的消息,这里就先让儿臣守着。”上官泽充满担忧的说道。 “不着急,还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处理。”皇上的脸黑得像锅底一样,如果不把皇后给解决了,他心里的怒气就永远消散不了,更别提说要好好的养身体了。 站在后面一言不发的杨雨薇低垂着头,宽大的衣袖下面手指被南宫曜飞快的握住又松开,她嘴角勾起了一丝细微得几乎看不见的微笑,重头戏要上演了,她倒是要看看陈胤之和皇后能不能逃得掉。 “来人,摆驾凤鸾宫。”皇上沉声命令道,没过一会儿,为皇上准备的软轿就准备好了,上官泽和李公公亲自把皇上扶上了轿子径直朝着凤鸾宫走去。 夜色深沉,凤鸾宫的宫门却紧紧闭着,宛若那些厮杀和喧闹彻底的被隔绝开来,没人能够打扰到里面被禁足的人一样。 守在门口的禁卫军看到皇上从轿子里下来,黑压压的跪了一地。 “把宫门打开。”他倒是要质问皇后怎么会交出那么丧心病狂的儿子来,还想觊觎大周国的江山社稷,他连那个本事都没有,能坐得稳那个位置吗? 宫门被打开之后,气势汹汹的皇上径直朝着皇后的寝殿走去,诺大的凤鸾宫里静悄悄的连一点声音都没有,也没有看到值夜的宫女和太监的身影,犹如一座死亡的宫殿一样,让皇上的心里升起了不好的念头。 难道皇后那个贱人收到消息以后偷偷的溜走了? “泽儿,你在前面带路,踹开凤鸾宫寝殿的门。”皇上压抑着怒气吩咐道,他现在对皇后简直是恨之入骨。 “是。”上官泽定了定神走上前去推寝殿的门,却没有半分动静,他回过头来对皇上说道,“父皇,寝殿的门打不开,好像被人从里面锁上了。” 皇上的眉头拧得更加深刻了,事出反常必有妖,也不知道皇后究竟在里面捣鼓什么猫腻,他一定要探查一个究竟! “南宫曜,你和太子一起踹开寝殿的门进去看看究竟怎么回事。” “是,殿下。”南宫曜上前去和上官泽交换了一个眼色,两人动作一致的催动内力同时用力的朝着寝殿的门上踹了一脚。 只听见砰地一声,寝殿的门在巨大的内力作用下重重的倒在地上,“你们先在前面开路看皇后究竟在弄什么。” 他今天被算计了太多次,也害怕皇后设置了陷阱让他再一次中招,他不想再让身体受到折磨了,实在是受够了。 上官泽和南宫曜只能认命的走进去,穿过层层的珠帘和纱帐,来到了沉香木雕刻成的华丽的大床前,地上七零八落的扔着皇后名贵的凤袍和男人的衣衫,空气中依然残留有欢好过后的旖旎暧昧的味道。而恰在这时候,床上的女人发出娇媚的喘息声,更是让人浮想联翩。 不用掀开帐子就能知道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上官泽立刻拉着南宫曜迅速的退了出去,脸上还浮起了一丝难为情。 “里面是什么情况?”皇上看着儿子的神情有些不对,手指下意识的握紧,忍不住沉声问道。 “儿臣实在难以启齿,还是请父皇您亲自过目吧。”上官泽脸上的红晕都没有散去,然而又对皇上充满了担心,“不过父皇一定要控制好自己的情绪,不要被一些别有用心的人伤了身子反而不值得了。” 他越是这样说,皇上心底的狐疑就更大,“你跟李公公搀扶着朕进去。” 上官泽立刻挽住了皇上的手臂,在进去之前还严厉的对南宫曜和杨雨薇说道,“你们先退开一些距离,不用管这里的事情。” 杨雨薇和南宫曜对视了一眼,齐齐的低下头去,等前面的人失去了人影之后,她才抬起头来,递给了南宫曜一个浅淡到几乎看不清楚的微笑。 皇后和陈胤之的好日子到头了,她倒是要看看,这些人还能翻出怎样的风浪来。 她这么想着,寝殿内传来皇上震怒至极的声音,“不要脸的贱妇!竟然做出如此不知廉耻的事情来!” 寝殿内,皇上掀开层层叠叠的纱帐看到床上不着寸缕亲昵肆意纠缠的男女时,气得头顶都要冒青烟了,直接抓过架子上的一个花瓶用力的砸到陈胤之和皇后的身上,发狂般的大声吼道。 在睡梦之中的陈胤之和皇后被一阵剧烈的疼痛惊醒,睁开眼睛的时候就看到满脸怒容几乎要杀人一样的皇上站在床前,所有的瞌睡虫都吓跑了,再下意识的看自己所处的环境,当看到自己没有一丝遮羞布的和一个女人(男人)睡在一起的时候,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涌上来,冲得他们的四肢百骸都要散了,一时之间竟然像被雷劈了一样没有反应过来。 “把他们捆起来,听候朕的发落,捆起来。”皇上眼睛里弥漫着嗜血狠戾的杀意,恶狠狠的命令道。 上官泽当机立断的冲上去,出手如同疾风闪电般的点住了陈胤之和皇后的穴道,然后直接一把扯下纱帐作为绳子严严实实的捆绑住两人,末了还不放心,又拿着绳子困住了陈胤之的手脚,防止他逃脱了。 “解开他们的哑穴。”皇上气得心口一起一伏的,只觉得有一股鲜血从心底涌上来,腥甜的味道在舌尖蔓延开。 看到他脸色不对,上官泽急忙拿了一颗护心脉的药塞到他的嘴里,小心翼翼的顺着他的后背劝慰道,“父皇你息怒,为他们着急上火伤害自己的身体不值得,你冷静,冷静下来时候再想着怎么处置。儿臣真的很担心父皇的身体。” 李公公顺势从桌子上温着的炉子里倒了一杯温热的开水给皇上服下,皇上的脸色这才稍微好看了一些,不过凶狠的眼神依然像是要杀人一样。 而皇后的眼泪扑簌扑簌的掉落了下来,在解开哑穴能够说话的时候,她就惊恐又慌乱的说道,“皇上臣妾是被人陷害的啊,这一切并不是臣妾的本意,请皇上明察啊。” 她也不知道究竟怎么回事,晕晕乎乎的睡了一觉起来怎么就和越国的太子做了那等最为羞耻的事情,还被皇上和太子抓了个正着。现在漫天的恐惧蔓延在她的心底,逼得她几乎要崩溃。被皇上抓到这样的事情,简直是百口莫辩,她还有活路吗? 皇上嘲讽的冷笑了一声,“朕还没有说话呢,你那么心急做什么?莫不是做贼心虚。刘氏,你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竟然偷男人偷到凤鸾宫来了,当真以为朕的忍耐力那么好吗,在你做出这样的事情之后依然还容忍你的一切,你未免也太看得起自己了。你想要怎样的了断方式。” “臣妾真的不是故意的啊,就算有再大的胆子,臣妾也不敢背叛皇上啊,一定是别人陷害的,是杨雨薇,一定是她对臣妾用药了,臣妾是被她算计了,皇上,你不能被别人当枪使啊。” 皇后脸色惨白得没有一丝血色,拼命的否认着自己的罪行,她不想死啊,所以一定要将泼在她身上的污水给洗干净了,她是受害者,是无辜的。 “真是好笑,怎么一出事情就推到薇儿的头上去,难道薇儿还有皇宫的腰牌能够将越国太子带到皇宫里来?你编谎话也要编得像样一点不行吗?越国太子这么大一个活人,薇儿还能将他绑着带到凤鸾宫来,你们在这里共赴云雨也是她陷害的?”皇上对皇后简直是厌恶到了极点,也失望到了极点,嘲讽的说道。 “是她,她最擅长用毒药迷惑人的神智了,一定是她。皇上您想想啊,臣妾就算有这样的心思,也不敢将男人带到宫里来啊,那样不是自寻死路吗?”皇后哭得像个泪人一样,若不是手脚被捆得严严实实的,她都想跑过去抱住皇上的大腿了。 “你以为朕会相信你的话吗?你以前就把薇儿当成眼中钉肉中刺,恨不得让她快点去死,当然把一切都往她的身上推。然而事实证明,每一次都是你在作怪,和薇儿连半点关系都没有,你让朕怎么相信你。还有你倒是生了个好儿子,上官嘉懿为了得到皇位竟然给朕下了剧毒,又试图用蚀心摄魂蛊控制住朕的神智,让朕把皇位传给他,还想把朕弄死把罪名推到泽儿的头上去。你们背地里早就跟越国人勾结在一起了,妄图染指周国的江山,刘氏,你觉得你配吗?” 皇上越说越气,一个箭步冲上前去对着皇后的脸就狠狠的扇了一个响亮的耳光,打得皇后的脸都歪了,清晰的指印浮现在脸上,嘴角有嫣红的血流了下来,看起来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她疼得低低的哀嚎着,脸上浮现出一丝凄然的笑容,“为什么你不相信臣妾的话?臣妾就算做过再多的错事,也不会像和别的男人暗通款曲的。” “朕只相信眼睛看到的一切,没有人逼着你去勾结别的男人。你被软禁在凤鸾宫里,这里形同冷宫鲜少有人来,自然是苟合的最佳地点。你寝殿的门是被人从里面锁上的吧,除了你还能有谁?刘氏,别把别人当成傻子。朕不会要你这种品行不端,不知廉耻的妻子,李公公,一会回去之后就拟旨,刘氏品行不端,心狠手辣,勾结上官嘉懿弑君篡位,难以为后宫的表率,将她贬为庶人,赐三尺白绫让她自行了断。” 对于皇后,皇上现在真是恶心到了极点也延误到了极点。 “皇上,你真是好狠的心,我们好歹是同床共枕的夫妻将近二十年,你对臣妾却一点都没有手下留情,难道你就不怕遭到报应吗?都说了不是我,是杨雨薇下毒陷害我的,为什么就是不肯相信我。” 皇后的声音透着刻骨铭心般的恨意,像是恨不得将皇上碎尸万段一样。 “朕也不知道同床共枕了近二十年的妻子,竟然和儿子勾结起来谋害朕,妄图夺取朕手中的皇位,刘氏,你从来就是一条毒蛇,你这样恶毒的女人让人心寒。”皇上的声音冷得没有一丝温度。 “李公公,到外面去找两个嘴比较严的宫女进来将她拖到偏殿去,等朕处理完了越国太子的事情再发落她。”皇上不愿意再去看皇后一眼,对于那样的女人,多看一眼他都觉得脏。 皇后牙齿咬着嘴唇,剧烈的疼痛逼得她几乎要发狂,“我早就应该想办法把你弄死,让嘉懿登上皇位,也省得如今落得这样的下场,你不得好死!” “你儿子如今还不是弑君篡位,不过还是没有成功。朕命大,愣是从他的手上逃脱了,你还没弄明白吗,就连苍天都不愿意让你儿子如愿,你又在苦苦挣扎着什么呢?”皇上专门往皇后的伤口上撒盐,想要抢走属于他的皇位,也要看看有没有那个能力。 “你不信任我没关系,我还想对你说的最后几句话是,不要太相信杨雨薇,你总觉得这是我耐不住寂寞勾引了男人,你怎么不怀疑杨雨薇那个女人,她就真的那么善良那么无辜吗?别哪一天死在她的手上都不知道。奉劝你还是把这件事情查清楚比较好,免得什么时候被人算计死了都不知道。” 皇后的声音透着刻骨铭心的恨意,冷冰冰的提醒道。 “朕自有分寸,用不着你提醒。”皇上表面上虽然这么说然而心里却泛起了嘀咕,难道薇儿真的在其中扮演着什么不光彩的角色吗? 他下意识的朝着寝殿外面杨雨薇和南宫曜站着的方向看去,眼神晦暗深沉得让人心惊胆战。 上官泽知道父皇的疑心病又犯了,心里有不好的感觉,厉声呵斥道,“皇后,死到临头了你还要挑拨离间,你怎么就那么恶毒?杨雨薇究竟哪里得罪你了,让你不惜一次又一次的把脏水往她的身上泼去。你为自己积点德不好吗,省得到阴间的时候遭尽磨难。” 皇上眼神恢复清明了一些,不再那么的杀气沉沉,他是需要好好查一下,刘氏这个贱妇的话也不能完全相信,这女人真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没有什么意思了。 很快李公公把两个看起来比较老实的宫女给带了上来,宫女看到皇后和越国太子的情况吓了一跳,也不敢乱瞟立刻把人带到了偏殿去看守起来。 这时候,皇上才对上官泽说道,“泽儿,解开他的哑穴。另外派人到越国行馆将越国皇子和国师大人请到这里来,转告他们,这件事情越国如果不能给朕一个满意的交代,就等着周国的铁蹄踏平越国的国土,将越国的人全部都变成最为低贱的奴婢,为周国人做牛做马吧。” “是。”上官泽立刻走到寝殿外面去,对南宫曜说了几句话,南宫曜领了命令立刻出宫去,临走之前他不放心杨雨薇一个人站在凤鸾宫外面,小声的对她说道,“薇儿,我要出宫一趟,你在这里我不太放心,不然就先到璇公主或者荣妃娘娘那里去等着我好吗?” “好的。”杨雨薇点点头,她继续站在这里也不是办法,还不如去找个地方坐着歇息歇息呢。 等这些忙完之后,上官泽才走进了寝殿里解开陈胤之的哑穴。 皇上对于上官嘉懿的幕后军师真是一点都不待见,拿过匕首在他的身上刺了好几刀,直到他的身上被鲜血染红了,面色露出强烈的痛苦才肯善罢甘休,“越国太子果然是吃了雄心豹子胆,竟然把主意都打到周国的大好河山上来了,也不怕撑死,现在落到朕的手里,朕绝不会轻易的放过你。” 陈胤之的心里有着排山倒海般的慌乱,想到即将面对的一切,他的背后和掌心里就冒出了细细密密的冷汗来。 “周国皇上,其实皇后娘娘说得没有错,我们都是被人陷害的。本太子就算再怎么饥不择食也不会和皇后暗通款曲,皇后都四十多岁了,当本太子的娘亲都可以了。本太子见过的女人还少吗,至于要在这样的夜晚偷偷的潜伏进皇宫和皇后做一对露水夫妻吗?想不到周国皇上一世英名,在这件事情上却一叶障目。” 陈胤之强迫自己冷静了下来,尽量坦然的去看皇上的眼睛彰显着自己有多么的无辜。 皇上又怎么会再被他蛊惑,忍不住嗤笑一声,“这件事情的真相究竟如何,就不用越国太子操心了,朕自然会让人查清楚的。越国太子还是担心自己吧,勾结上官嘉懿弑君篡位,跟周国皇后暗通款曲,不管是哪一条罪名,都足够送你上死路了,你活不了了。想要算计朕,想要瓜分朕的大好河山,也不想想你能不能吞得下去,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是本太子勾结了上官嘉懿?人证在哪里,物证在哪里?没有证据就想治我的罪,就算周国是泱泱大国,国力强盛也不能做出这样的事情,还有其他的国家看着呢。” 陈胤之懒洋洋的说道,就算周国皇上知道是他做的又如何,没有确凿的证据他就抵死不认,他又能如何? “蚀心摄魂蛊不是证据吗?那些毒药不是证据吗?上官嘉懿都亲口承认了,这还不是证据?朕没想到越国太子竟然是这种敢做不敢当的孬种,既然没有这样的本事就别使出这样的算计啊,现在又当缩头乌龟算什么?真是让人笑掉大牙了,越国有你这样的储君离亡国也不远了。”压抑着心底的怒气,皇上严厉的质问道。 陈胤之依然厚颜无耻的笑着,他就是狡辩着不肯承认,“蚀心摄魂蛊这样的毒物我可养不出来,那些毒药也不是我配置的,你哪只眼睛看到是我给上官嘉懿的?就没有可能是上官嘉懿想办法偷出来的吗,又或者是越国的国师私底下和上官嘉懿达成一致了,关我什么事情?我不承认,这些不是我做的,你想要本太子的性命,依然证据不足。皇上如果不害怕其他国家的使者苛责大可以治我的罪看看。你现在不过是抓到了本太子和周国皇后有私情的事情罢了,本太子顶多被人在背后非议几句,不痛不痒的,能如何?” “卑鄙无耻,阴险狡诈!朕一定会找出证据的,你不要高兴得太早,越国太子,落到朕的手里你别想着能活着出去。” 皇上周身散发着腾腾的杀气,咬牙切齿的说道。 “那就等你把证据查出来以后再说吧,本太子等着皇上来处置呢。今天被你捅几刀也认了,谁让我睡了你的女人呢,但是皇上你别想着再对我动用私刑。越国人也不是那么好惹的,本太子在周国受到的耻辱,总有一天也会连本带利的还回去。”陈胤之犹如一头凶猛又残忍的野兽,张狂跋扈的说道。 回应他的是皇上将一杯冰冷的茶水倒到了他的脸上去,随即一脚狠狠的踹在他的肚子上,疼得陈胤之哀嚎连连。 “那就等到越国的皇子和国师来了再说,朕不怕丢脸,脸面算什么,送你去死才是最重要的。”皇上也豁出去了,他不怕人笑话。刘氏也不是他爱的女人,顶多赐她去死以消他的心头之恨而已,别的事情他还不放在心上。 “那你为什么只叫本太子的皇弟和国师来啊,为什么不叫其他国家的使者来闹得人尽皆知啊?皇上,你也不过是个虚伪又卑鄙的小人而已。”陈胤之不服输的挑衅道,他心里恨死了算计他的人,又暂时想不到脱身的办法,只好胡搅蛮缠的狡辩试图拖延一点时间。其实他的心里也知道这次真的闯下大祸了,他和上官嘉懿勾结谋杀周国皇上的时候并没有知会过父皇,现在事情没有成功反而捅出那么大的篓子,他又被人算计和周国皇后有染,他甚至有些不敢想象回去之后父皇会是怎样的勃然大怒,会不会将他的太子之位给撤销换成别的皇子上位。 光是想想他就忍不住心底发寒,如果没有了太子之位,没有了权势,曾经他欺负过的那些人会不会狠狠的将他踩在脚底下,使劲的折磨? 但愿老天会站在他这边,抓不到他的证据来,不然他就彻底的死定了。 皇上等了将近半个时辰,越国的皇子陈檀之和国师大人终于冒着月色急匆匆的赶来了,匆匆的跟皇上行礼之后就站在被捆绑得严严实实还被点了穴的陈胤之对面。 “太子皇兄,你怎么能做出如此糊涂的事情啊,越国的脸面都被你丢光了。父皇若是知道这件事情的时候绝对绕不过你。”陈檀之心痛又害怕的说道,一副遇到大事就很慌乱的样子,看得陈胤之心里更是不耐烦。 “越国皇子,朕请你们到这里来不是让你们指责他的过错的。朕立刻修书给越国皇上,将越国太子的累累罪行给记录下来,你们做个见证人,以证明朕所言非虚。”皇上不耐烦的打断了陈檀之等人的话,“他和朕的皇后做出了那等无耻至极的事情,他勾结上官嘉懿弑君篡位,每一样罪行都是无法宽恕的,让你们的皇上想出一个合理的解决问题的办法,否则就等着两国开战吧。” “在下替太子皇兄跟周国皇上道歉,还请周国皇上大人有大量,暂时消消气。太子皇兄和贵国皇后苟且之事我也相信,只是这勾结周国皇子弑君篡位,这好像证据不足吧?这一点在下没有办法赞同,毕竟凡是要讲究证据,不然就算到了父皇那里也行不通。” 陈檀之为难的说道,歉意的看了周国皇上一眼。 皇上忍不住冷笑一声,“一口一个证据,蚀心摄魂蛊已经被毁掉了,那些毒药你们也说不是从越国出来的。越国皇子,朕觉得有必要让人去搜查一下越国的行馆,或许会找出什么证据来呢。蚀心摄魂蛊总是从你们越国出来的吧,他不承认,但是你们还是有着最重大的嫌疑,为了洗刷你们的清白,还是去搜查一番最好。” 陈檀之的脸彻底的白了,眼睛里写满了担忧,下意识的去看了陈胤之,“这不太好吧,贸然搜查行馆不是君子所为呢。” “朕不是跟你们商量这件事情可不可行,朕只是告诉你们决定而已。黄金甲侍卫听令,即刻派六十人去越国行馆搜查,如果有越国太子勾结上官嘉懿谋害朕的证据立刻呈上来。” 皇上气焰嚣张的打断了陈檀之的话,真以为他是软弱可欺的人吗,敢谋害他就要付出应有的代价! 陈檀之的脸彻底的白了,身形摇摇欲坠,他惊恐的看向陈胤之,脸上写满了无奈也写满了担忧和歉意,用口型无声的说道,“太子皇兄,臣弟真的尽力了。” 陈胤之从来就没有对他抱有什么希望,而是把目光落在了国师的身上,给了他一个隐晦不定的眼神,落到如今这样的境地也是生不如死,干脆来个一不做二不休,将周国的皇上先弄死,让周国大乱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国师会意的轻点了一下头,藏在袖子底下的手迅速的做了一个结印,打算用那些阴邪恶毒的术法将皇上给控制住,然而术法才施展到了开头,宫殿的入口处有两根毒镖以凌厉的杀气飞进来,快狠准的割断他的衣袖,将他那些小动作彻底的暴露在皇上的眼皮底下。 “皇上小心!”南宫曜从外面闯进来眼睛里还带着强烈的慌乱,再次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飞出两道银针刺在国师的手腕上,那双手上竟然升腾起了一阵黑色的烟雾,下一刻国师的手上的血肉就消失,露出了森森白骨来,他猛的往后退了一步跪在地上吐出了黑色的鲜血来,整个人瞬间苍老了十几岁,脸上多了很多的皱纹,瘦得如同一道骷髅,看起来要多吓人就有多吓人。 “国师!”陈胤之大声的喊道,又是愤怒又是恐惧,瞪着南宫曜的目光像是要将他生吞活剥了一样,“南宫曜你怎么能那么狠毒,竟然想要杀了国师,他哪里跟你过不去,你怎么还不快点去死呢,你去死啊!” “他要用术法取了皇上的性命,难道我要眼睁睁的看着?越国太子,你颠倒黑白的本领倒是挺强的。难道你是想着让国师杀了皇上趁着皇宫大乱的时候逃出去吗?别再做白日梦了,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皇上,您身体没事吧?” 皇上听到南宫曜这么说还是有些惊魂未定,摇了摇头说道,“朕没事。”真的好惊险啊,如果不是南宫曜发现了危险说不定他就真的被越国的国师夺走了性命了,现在想起来还是觉得有些后怕。 “你胡说八道,国师什么都没有做,反而是你一来就用毒镖把国师的双手给毁了,还打伤了国师,南宫曜你这是仗势欺人,本太子绝不会就这么算了的。”陈胤之几乎咬碎了牙,恨恨的说道。 “太虚道长也来了,是不是我血口喷人让他说了就知道了。你真以为周国人是那么好糊弄的吗,如果不是他使用怨毒的术法被反噬回去,怎么会在那么短的时间之内苍老了十几岁?你看天底下有哪个神医那么厉害,能让人一中毒不到眨眼的时间就达到这样的效果的?”南宫曜冷笑着说道,一边把皇上护在了身后。 第一百三十二章越国太子死,皇上的痛恨不甘 皇上也有些惊魂未定,退开了一些距离,对站在门口的太虚道长招了招手,沉声问道,“南宫曜说的是真的吗?那个术士刚才对朕动了杀心?” “回皇上,的确是这样的,越国的国师妄图用豢养的小鬼来杀人,术法召唤到一半的时候被南宫世子给识破了,他打断了那个术士施展法术,所以才会反噬,他的双手也被小鬼啃噬得只剩下白骨。”太虚道长低垂着眉毛如实的回答道。 “很好,很好,陈胤之,朕今天就把狠话撂下了,你一而再再而三的妄图染指周国的大好河山,好几次的想要朕的性命,是可忍孰不可忍,你休想活着离开大周国,哪怕周国和越国开战也在所不惜!”皇上怒意滔天的说道,身体因为精力不济直接虚弱的倒在椅子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呵呵,那是国师自己的主意,和太子有什么关系?本太子可曾说过一句命令他的话?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不服,你想要本太子死,拿出我犯了死罪的证据来。”陈胤之梗着脖子说道。就算周国人再怎么嚣张跋扈,想要处置别国的太子也要让人心服口服。 “国师是听命于你的,难道这还不是证据?”皇上对陈胤之的无赖又刷新了认识,这种男人真是让人鄙夷到了骨子里。 “国师是一个人,他有自己的思想,他愿意忠心于本太子,愿意维护主子是他的觉悟,难道这样也不可以吗?还是那句话,我要证据。” 皇上气得快要吐血了,他拳头捏得咯咯作响,冷声说道,“既然你不承认也没关系,南宫曜,用毒箭狠狠的刺穿他的心脏,送他上路。” 他今天受的窝囊气太多了,不发泄出来他怕自己会疯掉的! 南宫曜应了一声是之后,走到受了重伤没有力气反抗的越国国师面前,在他惊恐的想要逃跑想要重新施展术法的时候直接用锋利的长剑刺穿了他的心脏,温热的鲜血飞溅出来,剧烈的疼痛蔓延着,越国国师惊恐的睁大了眼睛,渐渐的绝了气息,咚的一声重重的跌倒在地上。 “国师!”陈胤之只觉得被人用一盆冰水从头浇到脚,让他忍不住激灵灵的打了一个寒颤,心痛的大声喊道。 然而再也没有人能回应他,他最为信任的心腹,最为得力的助手就这样死在了周国的皇宫里,在他的面前死不瞑目! 他怨毒的瞪着皇上,瞪着上官泽,瞪着南宫曜,他绝不会就这么算了,总有一天他一定会卷土重来,将这些人五马分尸,替他今日所受的耻辱,替国师大人报仇! 皇上无所畏惧的迎视着他的视线,发出轻蔑的嗤笑声,“来人啊,把这个脏东西给拖下去,朕觉得恶心!” 南宫曜似笑非笑的看着陈胤之,只看得他心底发毛,更加不好的感觉涌上心头,总觉得好像大难临头一样。 陈胤之咬着牙用了很多的力气才将那股不断朝着上面涌动的寒气给咽了下去,不会的,那些证据都被他藏在最隐秘的地方了,除了他自己根本就不可能有人找得到的,他绝不会死在周国,他还要继续回去做风光无限的皇太子,等父皇驾崩之后他成为越国下一任的帝王,而不是死在异国他乡! 只是,他就是想破了脑袋都不会发现,从来没有放在眼里的陈檀之早就变成了不动声色的凶兽,蛰伏在他的身边很久,他是不敢跟踪陈胤之,可是不代表他不会动手脚。南宫曜早就给了他一种特殊的粉末,那种粉末开始的时候是无色无味的,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粉末会慢慢发酵,最后会有馨香怡人的味道散发出来,想要找到他隐藏的那些罪证虽然不容易,但也绝对不是完全找不到,他有这样的信心。 而周国,也将会是陈胤之的葬身之地,能活着从周国回去的皇室子女里面只有他一个人! 又过了半个时辰,去搜查越国行馆的黄金甲死士们回来了,将上官嘉懿和陈胤之来往的信件递到了皇上的面前。 皇上瞪着那上面熟悉的字迹和私印,残忍至极的冷笑出声,“这是你们来往之间的信件,你别再说这些信件是伪造的!这些纸是越国皇室专用的名贵纸张,是不可能落到别人手里的。而眼前这位越国皇子还没有资格用到这样的纸张,陈胤之,你的死期到了。来人,将这些信件拓印一份传给越国皇上,朕倒是要看看他究竟怎么说。” 陈胤之面如死灰,周身散发着强烈的绝望,他的身体止不住的颤抖起来,怎么可能,他藏得那么隐秘的东西竟然都被这些周国人翻出来了,难道真的是老天要亡他吗? 他尖锐的喊道,“这一定不是真的,是伪造的,你们休想处死本太子,越国的皇上绝对不会放过你们的,你们不能如此对我!” 皇上直接一脚狠狠的踹在他的心口上,嘲讽的说道,“这里是周国,由朕说了算,容不得你在这里撒野!越国皇子,这些信传回去给贵国皇上好好欣赏一番,让他务必给朕一个满意的处理方式,否则后果你们知道的。” 他说完立刻让李公公去准备笔墨纸砚,不想要任何的拖延。 陈檀之不可置信的看着陈胤之,似是难过似是惋惜,“太子皇兄你好糊涂啊,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啊,现在要怎么收场?” 他扑通一声跪在了皇上的面前,苦苦的恳求道,“周国皇上,太子皇兄只是一时犯糊涂才会做出如此不当的事情来,可是现在皇上安然无恙,可不可以从轻发落,不要取了太子皇兄的性命。他是越国的储君,不能有任何的差池啊。在下求求你了,只要饶了太子皇兄一命,其他的事情我们都好商量啊。” 皇上对于陈檀之的求情却根本不为所动,“他是越国储君不能有任何差池,难道朕作为周国的皇上就能任人夺取了性命了吗?哪有这么不讲理的事情。做错了事情就要付出应有的代价,没有商量的余地。” 他写完了信吹干墨迹,塞到了信封里,然后递到了陈檀之的手里,“在越国的皇上没有交出满意的答复之前,你们还是不要离开周国。” 陈檀之的脸色很难看,面如死灰的看着陈胤之,苦涩的开口说道,“太子皇兄,臣弟真的尽力了,很抱歉。” 陈胤之吓得都快要哭出来了,被死亡的双手掐住了脖子,让他终于不再骄傲低下了高贵的头颅,“周国皇上,本太子承认这是我做的,你不要处死我。只要能放我一条生路,什么事情我都答应你,以弥补对你的伤害,你看这样行吗?” 说到底他还不想死,还想继续享受荣华富贵锦衣玉食的生活,哪里舍得命丧黄泉了。 “越国太子以为朕是三岁的孩子那么好欺骗吗?你先看你现在这种情形和丧家之犬有什么区别?犯下如此滔天罪孽,你觉得越国皇上还会容忍你待在太子之位上?别的皇子不会趁机把你拉下来吗?一无所有的你有什么资格许下这样豪气的条件?而且朕不会容忍意图谋害朕性命的人活在世上,有什么话留着到地府里去说吧。” 皇上可不是心慈手软的男人,没有碰触到他的底线,他什么话都好说,可是上官嘉懿和陈胤之已经彻底的碰触到了他的逆鳞,让他忍无可忍。 “你又不是本太子的父皇,你怎么知道他会惩罚我?你不能这么血腥狠辣,本太子又不是周国的子民,你不能用周国的刑律来约束我,你不能要了我的性命。”陈胤之是真的着急了,豆大的汗水顺着他的额头落下来,铺天盖地的恐惧几乎要将他湮灭了。 “这些话你跟朕说没有用,朕不会放在眼里。朕只知道谁若是要取朕的性命,朕就直接送他去死,就是这么简单。”皇上又怎么会被他三言两语就威胁了,他认定的事情谁也别想占便宜! 这时候黄金甲死士统领急匆匆的走了进来,喘着粗气说道,“皇上,这是从越国太子的枕头里面找到的虫子,好像是一只很可怕的蛊虫。” 皇上盯着那个瓶子,想到了之前吞下的虫子,恶心得隔夜饭都要吐出来了,“让杨雨薇过来!” 说完他对着陈胤之绽放开了一个恶魔般的笑容,“你不是说没有证据吗?这只蛊虫是什么?” 陈胤之恨不得昏死过去,周国这些侍卫都是狗鼻子吗?为什么藏得那么隐秘,就连他都很难发现的信件和母蛊都找到了。难道真的是老天都看不惯他了,想要把他的性命给收回去? 这一刻,忽然有蚀骨的悔恨给涌上了他的心底,陈胤之尝到了四面楚歌万念俱灰的心情。 “皇上,我愿意用十万两黄金买自己的一条命,只要你放我一条生路,十万两黄金立刻就奉送到你的手上。这笔生意划算吧,不偷不抢,你就可以得到那么多的财富,能够足够支付周国的军饷一年了。” 走投无路的陈胤之试图用黄金让皇上动心,这是他最后的保命符了,他紧张得心脏都快要蹦出来,直勾勾的瞪着皇上。 皇上轻轻的笑了起来,让苍白的脸更是像鬼魅一样让人心惊胆战,“越国太子的性命果然值钱,一开口就是十万两黄金,的确很让人心动呢。” 陈胤之的眼睛里迸射出一丝希望的光芒,他蛊惑般的说道,“这个交易很划算吧,皇上是个聪明人,应该知道怎样选择才是对你最有利的。虽然本太子在背后算计了皇上,可是现在你除了身体虚弱一些,也没有受到怎样的伤害啊,十万两黄金买一条命,这次的事情我们就算一笔勾销,我以后也不会再来算计皇上,你看这样行吗?” “朕的话还没说完呢,越国太子那么着急做什么?只可惜十万两黄金虽然很让人动心,但是比起朕的性命来还是不够具有吸引力,朕不想跟你做这个交易,朕只想要你的性命,你别白费心思也别白费口舌了。今天的凤鸾宫,就是你的葬身之地!” 皇上的笑容猛的沉了下来,狠狠的粉碎了陈胤之所有的期待!他想活着,自己偏不让,也要让别人知道,谋害皇上是个怎样的下场! 陈胤之所有的期待彻底的凝固在了脸上,他连声音都染上了走投无路般的恐惧和绝望,低声下去的恳求道,“真的不可以吗?那么多黄金都买不回本太子的一条性命?” “是的,这个交易朕不屑于去做,朕只想让你死,只有你死了才能消掉朕的心头之恨。别再求了,求朕也不会放过你!因为朕知道如果你处在朕的位置上,你也不会饶了朕这一条性命。” 该残忍的时候他绝对不会仁慈,仁慈只会给他招来杀身之祸,这样的道理他很清楚也很明白,所以绝对不会放虎归山! 陈胤之的眼泪掉了下来,如果不是被点住了穴道他真想跪在皇上的面前让他收回成命,可是这时候他什么都做不了,后来他两眼一翻恐惧得直接晕了过去。 皇上淡漠的扫了一眼,嘴里发出轻蔑的冷哼声,敢做不敢当的混蛋。 这时候,有侍卫走了进来恭敬的说道,“皇上,杨雨薇姑娘来了。” “让她进来帮朕看看,这小瓷瓶里的蛊虫是不是蚀心摄魂蛊。” 杨雨薇走了进来,侍卫立刻把瓷瓶递到她的手里,她拿着自制的药水滴到了瓶子里,原本攻击力十足的蛊虫立刻虚弱得连哼哼的力气都没有了。 她这才倒出来,仔细的确认了一遍就说道,“皇上,这只的确就是蚀心摄魂蛊,是之前折磨皇上的那只蛊虫的母蛊。” “来人,将越国太子给拖到外面去仗毙!”皇上带着腾腾的杀气命令道,他决不允许一个谋害他性命的人活在世上,哪怕这个人身份显赫,谁惹到了他下场只有死路一条。 “皇上,请你网开一面啊,饶了太子皇兄的性命,只要他能够活得好好的,什么事情都好商量。” 陈檀之脸上流露出强烈的惊恐和不忍,扑通一声跪了下来苦苦哀求道。 “越国皇子不要再多言,朕决定的事情是不会更改的。做错了事情就要付出应有的代价,没有什么好说的。”皇上凛冽幽寒的声音遮盖住了陈檀之的祈求。 有身强力壮的侍卫愣是将昏迷过去的陈胤之给拖到外面去,拿着粗重的棍子朝着他的身上用力的打了下去,剧烈的疼痛让陈胤之陡的惊醒了过来,带着恐惧和绝望的泪水朝着殿内大声的喊道,“皇上饶命啊,皇上开恩啊,这次的事情我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敢这么做了,求你绕我一条生路吧。” 回应他的是皇上残忍嗜血的冷笑声,这时候才知道害怕,这时候才知道后悔,不觉得太晚了吗?如果陈胤之和上官嘉懿的阴谋成功了,那他现在已经去了阴曹地府,那时候又有谁来同情他,又有谁对他网开一面? 外面的侍卫打得更加带劲了,陈胤之的哀嚎声由最初的尖锐刺耳慢慢的变得虚弱,到最后的时候彻底的没有了一点声息。 侍卫走进来,恭恭敬敬的说道,“皇上,越国太子已经被仗毙!” 皇上眼角眉梢带着显而易见的厌恶,“拖到乱葬岗去喂狗!” “万万不可啊,皇上,不如请皇上给在下一个恩典,让我把太子皇兄的遗体带回到越国去安葬,他已经为他犯下的罪行付出了生命的代价,请皇上高抬贵手留他一条全尸吧。” 陈檀之眼眶都红了,周身散发着浓浓的忧伤。然而他心里却笑开了花,不管怎么样,他能做的也都做了,等回到越国以后谁也不能找他的麻烦。 “那你们就赶紧将他拖下去,不要再脏了朕的眼睛,若是让朕再看到他的尸体,朕直接让人剁碎了拿去喂狗,管他是不是越国尊贵的太子殿下。” 陈檀之立刻说道,“谢皇上开恩,谢皇上开恩。” 话音落下,他立刻让越国的侍卫将陈胤之的尸体给送出了皇宫,然后对着皇上连声道歉道,“这次的事情在下感到很抱歉,对不起,在下先告辞了。” 等到越国的人离开之后,皇上锐利的目光落在杨雨薇的身上,像是要将她的隐藏的小心思看得无所遁形一样。 杨雨薇几乎要崩溃,怯生生的说道,“皇上?” “薇儿,陈胤之和皇后之间的苟且之事是不是你在背后算计的一切?”皇上陡然发问道,不放过她脸上的任何一丝表情。 杨雨薇的神情变得失落,失望,难受,屈辱还有一丝不被信任的委屈,“皇上,薇儿绝对不会做这样的事情,还请皇上明察,不要被小人挑拨离间失去了信任啊。” “可是陈胤之和皇后异口同声的说是你下了毒药害他们失去了神智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的。陈胤之说得也没错,他就算再怎么饥渴也不会连皇后那个能做他娘亲的女人都要吧?” 皇上依然瞪着她的眼睛,想要探究些什么来。 “不可能,就算薇儿想算计陈胤之,她也没有那么大的能耐把陈胤之给骗到皇宫里来,在皇后的凤鸾宫里做出这些恬不知耻的事情来啊,皇上,是陈胤之痛恨薇儿打败了陈燕儿公主,害得越国人丢尽了脸面才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他是想借着皇上的手除去薇儿啊,他肯定是听说了了然大师的批命了。” 南宫曜立刻以保护着的姿势站在杨雨薇的面前,抬起头迎视着皇上锐利的目光说道。 杨雨薇的脸上则是露出了凄然的微笑,“皇上宁愿相信别国皇子的话都不愿意相信薇儿吗?愿意相信处处想将我置之于死地的皇后的话,反而觉得薇儿是那种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我只能跟皇上说的是,这件事情我没有做过,没有做过的事情不管怎么样我都不会承认的。皇上怀疑,大可以去请御医来这里查一查,看看寝殿里有没有被人下过燃情的药粉的痕迹,再派人去探查皇后的脉象,检查她的身体,如果找到有我下毒的证据,薇儿愿意伏诛。” “皇上,陈胤之那么狡猾,薇儿怎么可能骗得到他?他进皇宫来肯定是想看晋郡王的阴谋得逞,他想要用母蛊操控着皇上的身体,这一切和薇儿无关啊,还请皇上明察,还薇儿一个清白啊。” 南宫曜扶着杨雨薇跪了下来,满脸悲愤屈辱的说道。 “父皇,儿臣也相信薇儿是无辜的,她的手没有那么长,伸不到皇宫里的,应该是陈胤之和皇后死到临头了还想拉一个垫背的。他们用心歹毒,是想要毁掉薇儿啊。毕竟如果薇儿出了事情,那么周国的运势就会变坏,他当然将薇儿视为眼中钉肉中刺。” 上官泽看了南宫曜和杨雨薇一眼,立刻说道。 “还是请皇上查一查吧,事情的真相究竟是怎样,谁都扭曲不了,黑的就是黑的,白的就是白的。凤鸾宫的宫女和内侍里面总有知道内情的。” 杨雨薇坦荡的对上皇上怀疑的视线,没有丝毫闪躲和畏惧,让皇上的心里闪过一丝疑惑,难道真的是他错怪了吗? “去请御医过来。”皇上想了好一会儿,才让侍卫去请医术最为厉害的御医来查这件事情,又让李公公将凤鸾宫里的宫女内侍都给召集到了正殿里,亲自盘问着皇后的异常。 他得到了几乎一致的答案,皇后在深夜的时候让他们所有人都躲在房间里不出来,也不让他们把听到的看到的事情说出去,否则就会被灭口。 “所以,那个男人是自己走进来的,还和皇后在寝殿里待了很久?皇后让你们把这个秘密烂在肚子里?”皇上的眉头皱得几乎能夹死一只苍蝇,脸色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 “是的。” “后来你们在房间里听到什么声音了吗?”皇上再次沉声问道。 有一个小宫女硬着头皮走了出来,声若蚊蝇的说道,“奴婢偷偷的趴在窗口上朝着皇后寝殿看过去,像是听到了细微的又像哭又像笑的声音。” “你们都退下。”皇上拳头捏得紧紧的,所以皇后是清醒的,陈胤之也是自己找到凤鸾宫来的,并不是薇儿设下的圈套,是他冤枉薇儿了? 就在这时候,李公公走到皇上的身边小声的说道,“殿下,御医已经到这里来了。” 等御医战战兢兢的走到他面前的时候,他直接下了命令,“去检查皇后的寝殿看看有什么异常的情况?有没有人给她下了毒药。” 老御医赶紧领了命令的走进去仔细的将寝殿检查了一番,一切都很正常,他硬着头皮说道,“皇上,娘娘的寝殿没有任何毒药,也没有任何异常的地方。” 所以,真的是他错怪薇儿了,其实是刘氏那个贱人想要拉一个垫背的才把薇儿拉下水的? “确定没有问题?” “微臣已经检查了三遍,完全没有发现哪里不对劲。” “来人,带御医到偏殿去给皇后把把脉,看她有没有乱吃下什么不该吃的。”皇上想到了一个细节,再次命令道。 御医被人带到了偏殿,那里皇后已经被宫女伺候着穿好了衣裳,只是看起来像受了不小的惊吓一样,脸色惨白得没有一丝血色,激动的朝着御医大声的喊道,“不要过来,不要杀本宫,本宫还不想死,你们不能过来!” 然而这时候她的反抗没有用处,宫女得到跟在御医后面的太子殿下的吩咐之后立刻将情绪激动,不停扑腾的皇后给强硬的按在椅子上动弹不得,御医尽心尽力的检查着她的症状,将近一炷香的时间之后才松开。 御医摇了摇头,充满同情的看了皇后一眼退了出去,来到皇上的面前,如实的禀告道,“皇上,皇后娘娘脉相健康,没有任何中毒或者被人下药的迹象。” 皇上彻底打消了对杨雨薇的怀疑,“所以他们完全是清醒着的,根本没有被人算计,真是可恶,死到临头了还想着摆阵一道,是可忍孰不可忍。” “御医你退下吧。” 御医听话的离开了,眼睛都不敢乱瞟一下,害怕多知道些什么就会给自身招来杀身之祸一样。 “泽儿,赐三尺白绫,送刘氏上路!” 上官泽心里咯噔一跳,低眉顺目的说道,“儿臣遵旨。” 皇上这才看向杨雨薇放柔了语气的说道,“薇儿,你别怪朕会怀疑你,毕竟陈胤之和皇后都一口咬定了是你设计的,如果不把事情查清楚,朕心里就跟长了一根刺一样,没法过了,你明白吗?” 杨雨薇忍不住在心里冷笑了一下,脸上却没有表现出半分,而是豁达的说道,“薇儿能理解皇上的心情的,不过现在事情查清楚了,总算能够还薇儿一个清白了,皇上英明。” 处理完这些事情以后,皇上才觉得他的身体好像透支了一样,他忽然觉得喉间一阵腥甜,猛的突出了一大口鲜血来,把众人都吓了一跳。 “皇上!” 南宫曜和杨雨薇立刻冲上去扶着皇上,帮他擦掉嘴角的鲜血,杨雨薇又拿出一瓶能够止血的液体给他服了下去,不停的顺着他的后背。 杨雨薇仔细的探查他的脉象,发现只是虚弱一些,毒素已经被彻底的解开了,她忍不住送了一口气,“受到的刺激太多了,一时怒极攻心,并没有大碍。不过皇上这次受到的身体创伤太厉害了,一定不能再像以前一样操劳了,最好要静养十年八载的才能慢慢的调整好,情绪更是不能激动,不能大喜大悲,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真的那么严重吗?”皇上被她的话给震住了,“那朕有那么多国事要处理,怎么能放得下手呢?” 此时他真是恨死了上官嘉懿了,如果不是他给自己下了剧毒,如果不是他喂自己服下蚀心摄魂蛊彻底的伤了根本,他不会变成如今这么病秧子。 “皇上,薇儿不想欺骗你,真的很严重。你自己也能感受到身体的虚弱吧,真的不能再操劳了,再受刺激吐血一次,说句大逆不道的话,或许就没有皇上这个人了。所以为了周国的江山社稷,为了自己,不要再委屈亏待自己了好吗?一定要好好调养,您还要看着太子娶妻生子,共享天伦之乐呢。” 杨雨薇的脸上写满了真诚,犹如琉璃一样的眸子折射出浓浓的担心。 “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朕放不下周国的江山社稷,放不下那么多的事情。”此时的皇上脆弱得像孩子一样,语气甚至有些低声下气的跟杨雨薇讨价还价。 杨雨薇心痛又无奈,她咬着唇好一会儿才艰难的说道,“皇上,薇儿不想欺骗你,除了慢慢的调养身体再也没有别的办法了,不然就是大罗神仙都救不了你。” 她在心里默默的说着,这就是她想要的效果,皇上当然不是她害的,她只是将计就计,袖手旁观而已,不怪她这么自私,她真的不想再变成皇上的棋子和利用工具了,不值得,真的连一点都不值得。 “薇儿,那你想办法尽快将朕的身体调养好,只要调养好了朕重重的赏你,一定要尽快让朕的身体变得强壮起来。”皇上热切的看着她,“薇儿,你不会让朕失望的吧?” 杨雨薇的嘴角噙着一丝苦涩的微笑,在皇上期待的视线里摇了摇头,“皇上,薇儿是医者,医者医病不医命,能做到如今这一步,薇儿已经尽到最大的努力了,别的真的没有办法了,如果换成别的御医,恐怕连蚀心摄魂蛊都没有办法弄出来,那样才是最可怕的事情。薇儿无能,请皇上恕罪。” 第一百三十三章渣皇后死,劫后重生 皇上眼底的火苗彻底的黯淡了下去,他的手紧握成拳,手背上青筋暴涨,昭示着他内心在做着激烈的挣扎,半晌之后他才幽幽的叹息一声,“那薇儿,你给朕做出最要的调养方案,朕想要把身体调养到最好,并且是在最短的时间之内。” “薇儿一定尽自己最大的能力替皇上做出最合适的调养方案,只是调养是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不可能在最短的时间之内有结果,还请皇上做好心理准备。”杨雨薇实事求是的说道。 “朕愿意忍着,只要能恢复,多长时间都没问题。朕累了,李公公,你把朕扶回去,朕想休息了。” 说完他想到了什么,锐利的目光看向南宫曜,“曜儿,上官嘉懿挟持太后那里不知道怎么样了,你立刻骑着马去看看,有什么进展立刻回来跟朕禀告。” “属下遵命。”南宫曜毕恭毕敬的说道。 等皇上的御驾离开之后,南宫曜这才对杨雨薇说道,“薇儿,你跟我一起去吧。”他们想要的目的终于达到了,以后再也不会让薇儿被皇上利用了,想想就觉得这是一件很值得高兴的事情。 杨雨薇点点头,跟随着南宫曜离开了凤鸾宫,彼此对视了一眼,从对方的眼睛里读到了如释重负,是啊,以后终于没有人可以肆无忌惮,理直气壮的利用薇儿了。 至于太子上官泽,一直都是个光明磊落的男人,他是不屑于用女人去夺取城池的,这一点南宫曜心里很放心。总之上官泽登上皇位,对他们来说一直是百利而无一害的事情。 两人出了皇宫,问清楚了守门的禁卫军上官嘉懿逃走的方向,然后开始策马狂奔。 而凤鸾宫的偏殿里,上官泽脸若冰霜的看着失魂落魄的女人,眼睛里没有半点同情,皇权的斗争本来就是一件很残酷的事情,成者为王败者为寇,皇后既然敢勾结越国人和上官嘉懿做出这等大逆不道的事情,那就要承受失败以后会带来的后果。 “皇后,上路吧。” 他淡漠没有温度的声音从唇边迸射了出来,皇后的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崩溃的大声喊道,“本宫不想死,本宫要见皇上,你让皇上来这里,本宫自己求他。”她知道错了,她不敢再让儿子娶觊觎那个位子了,她现在唯一的要求是活着,给她一口饭吃,每天能睡上安稳的觉就可以了。 “父皇是不会见你的,在你做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犯下累累的罪行之后,他看你一眼都觉得恶心。皇后,自行了断吧,如果不想死无葬身之地,还是识趣一点好。” “本宫不要死,太子殿下你高抬贵手放我一条生路吧。我再也不敢让嘉懿跟你争皇位了,真的不敢了,求求你饶了我一次吧。” 皇后泣不成声的说道,她是真的害怕了,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没有精致的美食,没有舒服华丽的衣裳。 上官泽才懒得听她的忏悔和哀求,现在才知道后悔有用吗?他指着跟在皇上身边伺候着的两个宫女,淡淡的说道,“你们快点送她上路!现在,立刻,马上!” 那两个宫女领了命令立刻抓住皇后的胳膊把她带到凳子上,打算让她悬梁自尽,然而皇后就跟疯子一样,忽然来了很大的力气,她声嘶力竭的吼道,“都不要碰本宫,本宫是绝对不会死的!” “太子殿下,杨雨薇和南宫曜才是陷害我落得如此下场的人,你处死我就如了他们的愿了,他们今天敢这样对我下毒手,他日也一定会将毒手伸到你的头上去,你信不信?你不能中了他们的圈套,不然你一定会后悔的。” 上官泽听到她说这些话竟然笑了起来,看着皇后像个跳梁小丑一样,“本太子只知道,你儿子下毒谋害父皇而把一切都推到我头上的时候,是南宫曜和薇儿替我洗刷了罪名,在上官嘉懿派杀手想要把我弄死在天牢的时候,也是他们及时赶到救了我。他们绝对不可能是敌人,而你和上官嘉懿却是本太子不折不扣的敌人,废话少说,你也别再垂死挣扎,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 “她不愿意悬梁自尽你们就用白绫将她绞死,然后去跟皇上交差,不要再拖延了。”这女人仗着是皇后以前不知道刁难了他多少次,落得这样的下场也是她活该,怨不得别人。 那两个宫女听了上官泽的话,干脆也不去做那等吃力的活,动作麻利的将白绫缠绕到皇后的脖子上,然后用力的勒紧,皇后痛苦的挣扎着,手脚不停的摆动,想要挣脱出来,可是养尊处优的她又怎么会是宫女的对手,那两个宫女一人禁锢着她,一人不停的用力收紧白绫。皇后的脸色越来越紫,她脖子上火辣辣的,只觉得呼吸越来越困难,渐渐的,她停止了挣扎,两眼一翻直接绝了气息,瞳孔睁得大大的,咚的一声直接重重的摔倒在地上。 “殿下,皇后娘娘去了。”两个宫女战战兢兢的说道。 “用草席给卷着弄出去找个地方埋了吧。”上官泽淡漠的说道,乱臣贼子是没有资格葬入皇陵的,而且父皇很快就会废了她的皇后之位。把她贬为庶民的。 吩咐完之后,上官泽也懒得再待在这个乌烟瘴气的地方,立刻离开了凤鸾宫。 “对了,荣国公家的人全部都抓住了吗?” 想到上官嘉懿做的那些以下犯上的事情,还试图将所有的罪行都推到他的头上来,上官泽心里就一阵阵厌恶,等侍卫将那个乱臣贼子给抓到,他一定要让上官嘉懿没有好下场! “回殿下,之前有侍卫把消息送回来,荣国公府的旁支全部都被打入了天牢,可是荣国公嫡系一脉像是早就预料到了有这个结果,早早的逃跑了,根本就抓不到人。” 上官泽的脸彻底的黑了,果然是阴险狡诈的老狐狸。 “继续派人去搜查,一定要找到他们的藏身之地,把人给带回来,弑君篡位是要诛九族的,一个都不许放过!”他不是善良的男人,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留着只会祸患无穷。他不会因为一时的仁慈不舍而找来麻烦。 “是。”禁卫军离开之后,上官泽满脸疲惫的朝着上官璇的宫殿走去,一直都睡不着的上官璇看到弟弟走进来,急忙迎了上去,仔仔细细的将他全身检查了一遍,还紧张的问道,“泽儿,有没有哪里受伤?事情都结束了吧,父皇呢,他现在怎么样了?” 她的心一直悬在半空中,就是想睡也睡不着,她又不能出去,会给弟弟带来麻烦,只能在这牢固得像铁桶一样的宫殿里等待着外面的消息给传进来,却一直没有消息,让她急得几乎要疯了。 “姐姐,没事了,我没有受伤。父皇体内中的摄心摄魂蛊也被弄了出来,只是他之前被上官嘉懿下了很厉害的毒,又被蛊虫折腾的身体遭到了很大的创伤,薇儿说他以后只能好好的静养,不能再操劳更多的事情了。” 上官泽心情复杂的对上官璇说道,他也不知道怎么想的,总之觉得很难过,虽然父皇将他打入天牢,可是那毕竟是疼他爱他二十年的父亲,知道他现在的情况心里也怪不是滋味的。 “那都是命,顺其自然吧。” 上官璇拍了拍弟弟的肩膀,“你就不要太难过了,薇儿医术那么好,一定会慢慢的将父皇的身体调养好的。”她也心疼皇上,毕竟这个男人给了她很多的疼爱,然而她却更心疼泽儿,那是她娘亲留给她的弟弟,和她身上流着相同的血,看到他落难,她气得想要将幕后凶手给碎尸万段了。 “上官嘉懿挟持了祖母逃跑了,南宫曜已经去追了,希望祖母能够安然无恙的回来。”上官泽皱着眉说道。 上官璇脸上浮现出了一丝震惊,然后又多了一丝愤慨,恨声骂道,“这个丧心病狂的混蛋,真要将他千刀万剐了才痛快。希望老天保佑皇祖母,让她没事。” “姐姐,父皇这样我心里很难过,好像一下子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了。”上官泽的脸上流露出了一丝脆弱。 “打起精神来做好你分内的事情就好了,其他的听天由命。泽儿,其实我们是应该好好的感谢南宫世子和薇儿的,如果不是他们,上官嘉懿和越国太子的阴谋就得逞了,父皇的死他会推到你的头上来,让你死无葬身之地,以后你可不能为难他们,他们是我们姐弟的大恩人。” 上官璇到底更偏心弟弟一些,对于皇上之前将泽儿打入天牢的事情,她一直耿耿于怀。与其让弟弟的命运被人掌控,不如让他成为大周国真正的主人,看还有谁敢陷害他! “我心里都有数的,姐姐你放心吧,我来就是告诉你一声,没事了,你不用再担心害怕了,真的。”上官泽又打起了精神,之前的脆弱一扫而空。 “那你稍做休息,然后想办法将混乱的皇宫收拾好,将那些跟上官嘉懿勾结的乱臣贼子全部打入天牢听候父皇的发落。”上官璇心疼的看着狼狈的弟弟说道。 “我会的,你不用担心我,我先走了,你也好好休息。不用害怕,天塌下来有我顶着,我是不会让别人伤害到你的。” 上官泽眼睛亮晶晶的对上官璇说道,他娘亲留下的信让他好好照顾姐姐,他就遵从娘亲的意愿,不会让她失望。 同一时间之内,上官嘉懿狼狈不堪的挟持着太后逃出了京城外面,身后依然有很多的侍卫在追着,让他的心突突的跳着,几乎要蹦出了嗓子眼来,他全身又疼又僵硬,饶是这样他依然不肯停下来,因为他知道一停下来就会没命了。 太后的脖子被他的匕首划得火辣辣的疼,此时的她略带着怜悯般的说道,“快收手吧,你是逃不掉的,整个大周国都在皇上的掌控之中,你能套得到哪里去?嘉懿,你当初就不应该做出弑君夺位这么愚蠢的事情来,把自己逼上了绝路。” “你闭嘴,不许再说话!” 上官嘉懿的匕首又在太后的脖子上划下了一道痕迹,脸色阴霾得像从地狱归来的修罗一样。 太后疼得忍不住低低的哀嚎了一声,她看着那匹跑得飞快的骏马,忍着内心的恐惧嘲讽的笑了起来,“就算你想要不眠不休的逃跑,那马呢,驮了两个人的马不会精疲力尽吗?收手吧,回头是岸。只要你放了哀家,哀家愿意保你一条性命。” 上官嘉懿心里又是委屈又是怨恨,他如果不是被父皇和太后逼得退无可退,他也不想做出这样的事情来,现在又要仁慈大度的说放他一条生路,真是觉得恶心至极,也虚伪至极。 他忽然勒住了缰绳,疯狂的大声吼道,“你们都退开一百丈的距离,都不许跟着,否则我杀了她,你们就等着皇上把你们的人头给砍下来吧!” 太后脸色煞白,眸子里流露出强烈的惊恐,她这一路颠簸得骨头都要散了,疼得简直恨不得去死,真的太难受了。 那些穷追不舍的侍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就是不肯动作。 “老妖婆,还想活着就让他们退下,不然你就等着同归于尽吧,我让皇上连你的尸首都找不到,你信不信?” “都退下,退下。” 太后忍着脖子上的疼痛,大声的说道。她不想死,哪怕只有一线生机,她也要牢牢抓住! 禁卫军统领只得退开了一百丈的距离,眼睁睁的看着原本越来越近的太后再次被挟持着远远离去,他们才有继续骑着马狂奔着追了上去。 上官嘉懿狼狈不已的骑着马沿着荆棘密布的山林里跑着,走向最陡峭的山峰,山峰的顶部是平坦的山地,山地的边缘是陡峭的悬崖,悬崖距离对面的峰峦足有二十多丈的距离。 而此时他骑着的马儿已经累得气喘吁吁,被追上是迟早的事情,他不想再继续这样逃亡下去。 “上官嘉懿,你做什么?” 看到上官嘉懿将自己带到悬崖的边上去,太后吓得背后的汗毛都竖起来了,惊恐的大声喊道。 “那么害怕做什么?我自己也不想死,你就是保命符,我怎么舍得让你去死?”嘲讽的轻笑出声,上官嘉懿狠狠的掐住了太后的咽喉,发泄着他心底的仇恨,“都是你这个老妖婆,但凡你当初对我好一点,在皇上的面前替我多说好话,事情也不会落到如今这样的程度,我都是被你害的,被你害死了你知道不知道?” 太后剧烈的咳嗽了起来,眼泪都飙出来了,她感到了一阵阵的绝望,落到了这个恶魔的手里,她还有活命的机会吗? “上官嘉懿,你住手,不要伤害太后。”杨雨薇清晰又愤怒的声音从不远处传了过来。 太后和上官嘉懿下意识的朝着声音的方向看过去,看到杨雨薇和南宫曜急匆匆的赶来,手里搭着弓箭对准了他们,“上官嘉懿,你不想死就不要乱来,否则我一定会将你扎成刺猬!” “杨雨薇你这个贱人,都是你把我害到如今这样的境地。我跟你有着不共戴天之仇,你等着,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如果她愿意回心转意站在他这一边,帮他出谋划策,而不是出来破坏他的阴谋,把蚀心摄魂蛊给弄出来,他不会像现在过得那么狼狈不堪。这个女人的心简直是石头做成的,冷酷无情,残忍至极!他只不过做错了几件事情,她就彻底的把他推到绝路上,这件事情让他没有办法忍受。然而可笑的是,在认出当年在雪地里翩翩起舞的人是她以后,他的心依然不由自主的沦陷了,极度的恨意之下,他还天真的抱有一丝希望,让她再次回到他的身边来,成为他的女人。 “你现在就跟丧家之犬一样,你的话有威慑力吗?上官嘉懿,你快点把太后放了!”杨雨薇瞪着那个渣男,残忍的在他的心口上捅刀子。 “薇儿,救救哀家。” 太后像是找到了依靠一样,大声的哭着喊着说道,她不要是,真的不想死啊。 “不许乱动,杨雨薇,南宫曜,退下去十丈的距离,把你们手里的弓箭全部都放下!”上官嘉懿歇斯底里的拿着刀朝着太后的脖子上划着,恨恨的命令道。 鲜红的血又飚了出来,太后哭得更厉害了,“薇儿,救救哀家啊。” “退下,不然我杀了她替我陪葬!” “薇儿,救救哀家。”太后一遍又一遍的喊着,听起来要多可怜就有多可怜。 “我都听你的命令,你不要再伤害太后了。”杨雨薇只能妥协,带着南宫曜和那些侍卫退了下去,将手里的武器给放下来。 上官嘉懿阴测测的笑了,他从衣袖里掏出一根金蚕丝,灌注了内力朝着隔了二十丈的另外一处的悬崖的大石头扔过去。 也许是老天真的没有绝人之路,他竟然运气很好的将银丝给缠绕在了悬崖上生长着的一颗大树上,紧绷了一个晚上的心终于稍微松懈了下来,他猛的将太后往几丈开外的悬崖扔了过去,然后像恶魔一样发出嘲讽的笑声,拽着金蚕丝朝着对面的悬崖迅速的荡了过去。 “太后——” 一直密切关注了太后和上官嘉懿动静的侍卫,南宫曜和杨雨薇在渣男把太后朝着旁边的悬崖峭壁给扔出去的时候心几乎停止了跳动。 杨雨薇当机立断的施展着轻功朝着太后掉下去的方向飞过去,一面飞她一面将在追来的路上准备的带着铁钩的绳子朝着太后坠落的地方扔了下去。 太后坠落到悬崖底下十几丈的距离之后,铁钩终于勾住了她名贵又坚韧的衣裳,阻止了她继续下滑的趋势,下一刻杨雨薇继续扔了一根绳子下来,准确又迅速的从太后的腋下穿过,她使出了全身的力气将太后往上拉着,大声的说道,“太后,你一定要坚持住啊。” 这时候南宫曜和侍卫们也赶到了悬崖边上,众人齐心协力的把狼狈不堪的太后从悬崖边上给拉了上来。 太后已经被吓得唇色发紫,身子不停的颤抖着,手脚冷得没有一丝温度,当杨雨薇把铁钩和绳子从她的身上拿下去以后,她忽然惊恐的尖叫了一声,丝毫不顾及任何形象的大哭了起来,猛的抱住了杨雨薇。 “没事了,那些可怕的经历都过去了,太后不要怕。” 被搂得差点透不过气来,杨雨薇脸都扭曲了起来,然而饶是这样,她也不敢把太后推开,轻轻的拍着太后的后背安慰道。 等太后在她温声细语的安慰下渐渐的停止哭泣的时候,她才从太后的怀里挣脱出来,拿着帕子帮太后把眼泪擦掉。 然后她拿出上好的金疮药小心翼翼的涂抹在太后被匕首割着的十几道伤痕上,那些伤痕虽然都不是致命伤,却也割破了血肉,看起来有点可怕。 “太后,先暂时处理一下,等回到皇宫薇儿再给你好好的把伤口清理干净,保证不会留下伤痕的。”杨雨薇小声的安慰道,握住太后不停颤抖的手。 这时候,黄金甲统领硬着头皮走上来对南宫曜说道,“将军,晋郡王逃到那座山头去了,现在要追吗?”抓不到人,回去皇上会不会迁怒他们? 南宫曜看他们风尘仆仆,精疲力尽的脸,也知道再追下去,也不会追得到。那么远的距离,上官嘉懿还能凭借一根金蚕丝飞过去,看来老天是真的不想让他在这时候去死。 “那座山头是属于哪个州的辖制?” “回将军,那属于通州。”统领认真的回答道。 “立刻飞鸽传书给通州的知府,让他派兵在境内展开天罗地网的搜查,务必要将上官嘉懿给揪出来,送到皇上的手上。你们暂且回去跟太子殿下复命,稍做休息再继续搜捕。” 黄金甲统领应了一声是之后就让人去联系通州的知府了,而南宫曜看着吓得魂儿都快没有的太后眼睛里掠过一丝同情,立刻转头吩咐最近的侍卫,“去准备一辆撵车来把太后抬到山下去,立刻赶回宫里。” 那些派出来找太后的最后一批侍卫以最快的速度从队伍的尾部走了过来,杨雨薇小声的说道,“太后,我们回去吧。” 太后嘴唇不停的哆嗦着,脸上苍白得像见鬼了一样,哪里还有以前雍容华贵,高高在上的模样,她此时一刻都离不开杨雨薇,紧紧的拽着她。 杨雨薇无奈只能轻声的安慰道,“没事了,那些事情已经过去了,别害怕。”她想了想扶着太后的手,“我们先坐撵车回去好吗,宫里需要的物品很齐全,比这里好多了。太后你也饿坏了吧,皇上和太子都在等着太后呢,所以我们回去了好吗?” 太后在她的安抚之下终于渐渐的停了下来,像惊弓之鸟一样坐在撵车上,任由侍卫们将她抬着朝着山下走去,杨雨薇没有办法只好跟在她的身边陪着走。 忙碌了四个多时辰,等回到京城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皇上和太子等得差点要发狂,当看到太后被杨雨薇搀扶着从马车上走下来的时候立刻冲了上去,“母后,你怎样了,上官嘉懿有没有为难你?” 太后现在疲惫不堪,她扯着沙哑的嗓子说道,“哀家很累很饿,先让哀家喘口气以后再说好吗?”之前被挟持的时候太紧张没感觉到疼也没感觉到困意,在回程的马车上的时候,她困得好几次都睡着了,又被颠簸的马车给弄醒了,而且在路上她只是吃了南宫曜在集市上买的肉烧饼稍微填了一下肚子,现在饥肠辘辘。 到了宁寿宫,皇上立刻让人准备了热气腾腾的饭菜,等太后稍微沐浴一下洗掉身上的尘埃之后,立刻让太后过来用膳。 吃着精致的食物,太后的眼泪差点掉下来,这一刻她才真实的感到她脱离了险境。 “母后,你身上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皇上焦急的问道,心脏几乎要蹦出嗓子眼来。 “就是脖子上被匕首划了好几道伤口而已,别的地方倒是没有大碍,薇儿已经简单的给哀家包扎过了。”只是,想到她被挟持的时候受到的屈辱,太后就恨得忍不住将上官嘉懿碎尸万段,声音也带上了嗜血残酷的怨毒,“只可惜让上官嘉懿那个孽畜给逃跑了,皇上,等抓到他以后一定要对他处以车裂之刑,荣国公府,诛九族!” 她太恨了,她还从来没有受过那样的屈辱,实在是咽不下那口气。 “荣国公一家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逃跑了,朕已经派了人去将人抓捕,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把人给抓回来,其他旁支已经被打入天牢,随时都可以处决。” 皇上也不会容忍牵扯到这件案子的人活在世上,这是对他最大的屈辱。 “上官嘉懿那个孽畜真是太狠了,若不是薇儿,哀家现在恐怕已经去阴曹地府了,皇上,一定要重重的奖赏薇儿。” “母后,朕一定会的,薇儿是我们周国的福星。”皇上略带着感慨的说道,“不过在奖赏她之前,朕觉得还是要先让她将母后的伤口好好的处理一遍,不能留下伤痕,朕看着心疼。” “现在就让她过来吧。想必她也重新收拾了一遍。”太后的声音愈加的温柔,对于杨雨薇真是喜爱到了骨子里,真不想让她离开宫里算了。 杨雨薇得到宫女的命令之后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宁寿宫,干净利落的替太后清理好伤口,用了最好的伤药给敷上,又拿着纱布将伤口给包扎起来。 “薇儿,这次的事情朕真的要好好谢谢你,你在危难时刻救了朕和太后的事情朕已经知道得清清楚楚了,朕真的很感动。”皇上带着动容的说道,他不敢想象,如果杨雨薇没有及时到场,他和太后还有性命吗,周国的江山社稷又会落到谁的手里?上官嘉懿,陈胤之?光是想他就忍不住一阵害怕了。 “皇上您太客气了,能为皇上和太后分忧是薇儿的荣幸。”杨雨薇腼腆的笑着,脸上没有一丝自得的表情。她甚至有些心虚,毕竟上官嘉懿和陈胤之之间的勾结很早的时候她就知道了,她也有私心,不然事情也不会落到如今这样的境地。但是她却不后悔,再给她选择一次她依然会这么做。 “朕会重重的赏赐你的,你也累了一天一夜了,还是先回去休息吧,稍后赏赐会送到将军府去。” 杨雨薇低眉顺目的应了一声是之后,直接离开了。 皇上说了一会话,又没有力气了,剧烈的咳嗽了起来,全身疼得厉害,看得太后心惊肉跳的,“皇上,你怎么样了,没事吧?” 怎么会没事?事情大着呢,他真的被上官嘉懿那个混账给坑惨了。 皇上眼神绿油油的,他以后都不能劳心劳力了,不然就会死得很快,他现在陷入了深度的纠结之中,要把皇位让给泽儿吧,他又实在不甘心,不放权吧,他的身体又熬不住,简直进退两难,不知道怎么取舍才好了。 太后听完皇上的诉苦,气得脸都黑了,她咬牙切齿的说道,“早知道这个混账东西会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当初在他出生的时候就应该掐死他,简直是禽兽不如。还有皇后那个贱人,哀家也不想放过她!竟然联合越国的人来弑君篡位,她简直是嫌活得太长了,一定要让她去死!” “朕已经赐了她三尺白绫让她自行了断了,不仅如此,朕还废黜了她的皇后之位,贬为庶人,她就是死也休想葬入皇陵中。荣国公府一脉,也被削去官爵贬为庶民,抓到之后满门抄斩!” 皇上的声音冷酷无情,宛若被赐死的人不是他的妻子,想要抓回来千刀万剐的人不是他的外戚,深恶痛绝的人不是他的儿子一样。 第一百三十四章渣男渣女撕撕撕 “这样最好。”太后终于消气了一些,那些欺负过她,算计过她的人绝对不能有好下场。 “母后,你说朕要怎么办?朕现在的身体完全不能操劳,不能大喜大悲,可是朕是一国皇上,有那么多的事情需要劳累,又怎么可能没有情绪的波动?”皇上的眼睛里流露出了强烈的悲哀。 太后也知道皇上的挣扎,一个男人尝试到了权势带来的美味之后又怎么舍得放手,可是如果不放手,他就会死,的确是个很艰难的选择。 “不如就把皇位让给泽儿,你做个颐养天年的太上皇吧。”太后忍痛说道,她就这么一个儿子,不想看到儿子就这么没有了。 “可是朕不甘心啊,朕还那么年轻就放权,泽儿还稚嫩着呢,他能把一个国家给管理好吗?”皇上眼眶通红,略带着激动的说道,才说了几句话一阵眩晕的感觉就袭来,他难受得不停的干呕着。 太后吓得赶紧拍着他的后背,忧虑的说道,“皇上,你怎么样了?” 皇上缓了一会儿才冷静了下来,虚弱的说道,“浑身都难受,一点劲儿都使不上来,像是快要死了一样。” 太后直接就哭了出来,“那你还纠结什么,赶紧把皇位传给泽儿好好休养吧,性命最是宝贵的,没有了就彻底的完了,哀家可不想让唯一的儿子有事啊。” 皇上虚弱的笑了一下,“可是真的不甘心,不想放手,想要继续主宰着这个国家的命运,再让朕试着处理国事一段时间吧,如果真的撑不下去了,朕再把皇位传给泽儿。”实在是舍不得放权啊。 太后看说不通,气得直抹眼泪,“到时候你可别后悔,哀家要休息了,你不要再来闹心我,别让我心疼。” 她说完直接就走进了她的寝殿里,砰地一声关上了房门。 皇上苦涩的笑了一声,离开了宁寿宫。母后没事了,他的身体却遭到了重创,可是他依然不想放弃。他现在迫切的想要把身体快点养好起来。只是他不知道,他的身体却彻底的康复不起来了,除了把皇位传给上官泽,修身养性,否则一点办法都没有。 而镇国将军府里,杨雨薇回到家里直接睡了个昏天暗地,经过一天一夜的紧张对峙,终于能够彻底的放松了下来,她感到前所未有的疲惫。 等她再次醒来的时候,天再次彻底的黑了下来,床前不远的桌子旁边坐着一个男人,在听到床上的响动的时候,转过来一双眼睛温柔似水。 “醒了?” 南宫曜快步走到床前摸着她黑亮如绸缎般的秀发,继续问道,“我让厨房准备了热饭热菜,你饿不饿?” “是很饿。”杨雨薇老实的说道,她回来随意的洗了澡,都没吃饭就睡了,这时候肚子早就咕咕叫了起来。 南宫曜亲吻了她一下脸颊,走到门外让丫鬟把早就准备好的热水端进来,“你先洗脸漱口,然后过来吃饭。” “你怎么过来了?”杨雨薇洗漱完了之后坐在桌子前津津有味的吃晚饭,一面含糊不清的问道。 “想你了所以就过来了。”南宫曜凝望着她,心底一片柔软,自然而然的在她的旁边坐下,夹了她爱吃的菜式放到她碗里。 “皇上和太子那里怎么样了,上官嘉懿抓到了吗?” “还没有,通州那边已经布下了天罗地网,上官嘉懿就算有再大的本事也是逃不掉的,很快他的死期就到了,你不用担心他。黄金甲死士也不是吃素的,找到他是迟早的事情。” “也是时候要解决他了。”杨雨薇想到那个渣男,脸上一片冷若冰霜,她当初刚回到京城的时候是绝对没有想过会和上官嘉懿斗得你死我活的,一切都是命数。 “薇儿,你的事情处理完了吗?”南宫曜看着她问道,如果她的事情处理完了,他想带着她离开这里,京城这片尔虞我诈的地方他是不愿意再待下去了。 “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杨雨薇想到墨寒宫宫主要她翻案的事情就觉得一阵阵头疼,她直到现在依然连一点头绪都没有,幸好徐子箐给了她三年的时间,不然她恐怕会急得要崩溃了,真是让她头疼的事情。不过哪怕再困难重重,她都不会放弃,答应了别人的事情就一定要做到。 “如果需要我帮忙一定别客气,要告诉我。” 杨雨薇点了点头,她放下了碗筷摸了摸圆滚滚的肚子,“我想去花园里走走,肚子撑得太难受了。” 南宫曜宠溺的摸了摸她的头,牵着她的手在幽静雅致的后花园里闲庭信步般的走着,就像成亲很多年的夫妻。 没过多久,墨竹拿着一封信走了进来,小声的说到,“小姐,南宫世子,这是世子的管家让奴婢转交的信。” 南宫曜接过信一看,冷硬的脸上浮起了一丝满足的笑意,“薇儿,跟我到隔壁去,有好处。” 杨雨薇疑惑的看着他,南宫曜却没有解释什么,搂着她的腰施展轻功在空中飞舞,直接越上了隔壁的城墙,再纵身一跃跳到了隔壁他的府邸,直接走向了客厅。 灯火通明的客厅,有客人面朝着窗外站着,听到声音的时候转过来,露出了一张熟悉又让杨雨薇觉得很意外的脸。 来人赫然是越国那位毫不起眼的皇子陈胤之,也是这次出使周国的皇室子弟里面仅存下来的唯一一人。 “南宫世子。”陈檀之拱了拱手,态度谦虚,却没有一丝低声下气。 “不知道越国皇子深夜到访究竟是为了什么事情?”南宫曜没有任何迂回,直奔主题的问道。 “自然是多谢南宫世子替本皇子除掉了一个劲敌。”跟聪明人说话当然没有必要拐弯抹角,陈檀之发自肺腑的说道。 “不过是互惠互利罢了。” “这是雁城的地图和行兵布阵图,这是雁城境内各大势力分布的情况,作为谢意还请南宫世子收下。”陈檀之将三份图纸递到了南宫曜的面前。 “该不会是虚假的吧?”南宫曜玩笑似的问道。哪怕是合作者,他对于陈檀之这个男人依然不敢全然的信任,毕竟换做是谁,也舍不得将一个军事要塞之地拱手让给他人。 “怎么敢?在下以后还有很多需要仰仗南宫世子的地方,哪里敢动手脚,世子若是不信大可以派人去查,这只是我表达诚意和谢意的方式。” 陈檀之眼神澄澈坦然,一点也不像撒谎的样子。 “如果是真的,那就多谢越国皇子的厚礼了。对了,越国皇上很快就会有来信,到时候殿下还是想想应该怎么样才能避免遭到责罚吧,最尊贵的公主和太子都死在了周国,难保回去那些人不会对你发难。”南宫曜好心的提醒道。 “我一直都是没有存在感的皇子,谁都可以任意欺凌的皇子不是吗?他们做什么事情我又怎么管得住?父皇想必也会明白这个道理的,在羽翼没有丰满之前适当的示弱也是个聪明的办法。还请南宫世子助我一臂之力。” “只要你能遵守诺言,自然没有问题。”南宫曜淡淡的说道,话语落下,陈檀之的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自然会信守诺言,那么在下在这里先谢过南宫世子了。我就不打扰世子了,先告辞。” 陈檀之离开之后,杨雨薇直勾勾的盯着南宫曜,盯得他脸上的微笑几乎要挂不住,“薇儿,为什么要这样看着我?” “你和陈檀之具体的交易是什么?依仗的又是什么,为什么他对跟你之间的合作那么重视?” “我在外面培养有一批杀手,大约有十万人,分布在各个国家,跟陈檀之合作依仗的也就是那股势力,我答应让他一步步的变得强大,让他干掉所有的对手登上皇位,作为回报他要将整个雁城划给我。” 杨雨薇听完直接倒抽一口冷气,“他竟然愿意让出雁城,难不成是发疯了吗?”雁城是越国最东南的一座城池,被群山环绕,易守难攻,有着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美誉,是越国东南的天然屏障,能够很好的抵御外敌,他舍得拿出那样一座城池,她实在没有办法想象。 “因为他在越国的日子越来越艰难,要势力没有势力,要财富没有财富,其他的皇子和妃嫔将他盯得紧紧的,他根本不敢有轻易的动作。这次陈燕儿和陈胤之死了,他回去的日子估计可以用人间炼狱来形容了。如果他不想在宫廷斗争中被当做牺牲品,只有变强,只有和他人合作,不舍得他没有别的办法可以选择了。”南宫曜安心的解释道。 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陈檀之也算是一个狠角色。 “他不会反悔吗?看得出来他是个很能隐忍的人,就像蛰伏在暗夜里的毒蛇,没有动作则以,一有动作就会将人置之于死地。这样的人其实是最可怕的,到时候如果他反咬你一口怎么办?”杨雨薇不无担心的说道。 “薇儿你不用担心,我绝对不会让他有那样的机会,我可以让他踩着别人的尸体上位,同样也可以将他拉下来,他如果聪明,就应该明白不要挑战我的底线。”南宫曜的眼睛迸射出狠戾的光芒,声音在这深秋的夜色里冷得没有一丝温度,让人忍不住遍体生寒。 杨雨薇没有再说话了,既然南宫曜早就有想法,她没有必要再操心。 “薇儿,雁城将会是我们最后的底牌,在那里没有人能够伤害到你,没有人能利用你,你将会是雁城唯一的女主人。” 杨雨薇笑了笑,“等到把雁城彻底的掌控在你手中,那时候我肯定会放心了。对了,也不知道上官嘉懿现在怎么样了?” 南宫曜从鼻孔里冷哼了一声,“当然是像过街老鼠一样东躲西藏,还能怎么样,不过他的好日子要到头了。” 的确如同样南宫曜预料的那样,上官嘉懿狼狈不已,也疲惫不堪的在深山密林里穿行着,精神高度紧张,就害怕什么时候会有武功高强的侍卫从天而降把他带回去凌迟处死。 他又累又饿,终于在瘴气缭绕的森林深处看到了一座城堡,神秘莫测,让他的眼睛迸射出一丝希望的光芒,终于找到一线生机了。 他找了一处溪水将身上的灰尘洗掉,然后跌跌撞撞的朝着城堡走去,当然他也不敢轻举妄动,而是躲在暗处秘密的观察着。 等了一个多时辰之后,他敏锐的耳朵听到了从远处传来细碎的脚步声,他浑身一震,急忙躲起来朝着来人的方向看过去。 “快点将这些食物抬进去,都不许弄掉了。”熟悉的声音传来,让上官嘉懿忍不住握紧了拳头,血液都要沸腾了起来。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谁能想得到隐藏在这片被瘴气包围,据说是闹鬼的森林里的城堡竟然是他舅舅荣国公的家。 想到刘敏瑜,如果不是他为了娶她为妻而处处想方设法的将杨雨薇置之于死地,没有得罪父皇,他现在依然是高高在上的晋王,是皇后嫡出的儿子,谁也不敢轻视他,他也不会被父皇厌恶最后被逼得走投无路,然后跟陈胤之勾结起来弑君篡位,把自己逼到了现在这样的境地。 他如今像老鼠一样东躲西藏,随时都担心脑袋会搬家都是拜刘敏瑜这个贱人所赐!现在大好的机会就放在他眼前,他绝对不会再心慈手软,一定要将刘敏瑜送上绝路,以解心头之恨! 他想了想,一个主意涌现在他的脑海里,他想办法从袖子里掏出一些药粉洒在他的手上,很快细细碎碎的声音传来,不多时二十几条蛇就仰着脑袋爬到他的面前。 上官嘉懿再拿出另外一种药粉洒在蛇的脑袋上,那些蛇得到了命令立刻朝着荣国公府主仆一行人爬过去。 半柱香的时间之后,一阵惊恐又尖锐的惊叫声响彻了这片山林,荣国公府那些女眷被黏腻光滑冰冷的蛇爬上裙子,吓得花容失色,不停的乱窜着,哭得稀里哗啦的。 男丁们也没有好到哪里去,拿着棍子去赶蛇,那些蛇依然追着他们满山跑,胆小一些的人已经吓得两眼一翻直接晕了过去。 躲在暗处的上官嘉懿不厚道的笑了起来,才这么一点小手段这些人就吓得魂飞魄散了,太没意思了。也幸好他从陈胤之那里拿到了很多毒药才能这么容易的操控蛇类替他做事,这种感觉真是太爽了。 他瞄准了一个跑得最远的家丁走了过去,一把毒药直接将他弄死了拖到了荆棘丛里,然后剥下了他身上的衣服套在了身上,又拿出之前陈胤之送给他的面具贴在脸上,用特殊的药水喷了一下,然后他的脸立刻就变成了那个死去家丁的脸。 上官嘉懿压抑着心底汹涌澎湃般的恨意再次走回到家丁的队伍里,和胆大的家丁一起拿着棍子驱赶蛇,不知道过了多久,那些蛇终于扭着身体彻底的离开了。 刘敏瑜瘫软在地上忍不住嚎啕大哭了起来,荣国公和夫人也像是从鬼门关走了一遭一样,脸色惨白,腿发软的靠着马车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好久之后,管家率先回过神来,小声的说道,“老爷,夫人,那些蛇都离开了,没有人死亡,但是有不少丫鬟和家丁都被蛇咬了。” “立刻去城堡里面,撒上硫磺不要再让那些蛇出没了,实在太可怕了。”荣国公大声的喊道,直接爬到了马车上,身体仍旧不停的颤抖。 一阵慌乱之后,队伍继续前进,又走了两三里路的距离才到了城堡外面。 荣国公让管家拿着钥匙开了门带着人走了进去,没有人察觉到上官嘉懿已经冒充了其中一个家丁混进了他们的队伍中。 城堡被打扫干净了之后,众人安顿了下来,饥肠辘辘的荣国公夫人命令道,“来人,立刻去烧饭,都快饿死了。”赶了那么久的路,将近十天都在山林里颠簸穿梭着,累得都快要发疯了。 厨娘们立刻去准备晚饭了,荣国公夫人忧心忡忡的看向丈夫,不安的问道,“老爷,你说现在宫里怎么样了?晋郡王谋反能成功吗?还是已经失败了,那皇上会不会派出死士天罗地网般的展开搜查,会查到我们这里来吗?” 她真的很害怕,毕竟谋反可是诛九族的大罪,上官嘉懿如果事情败露等待着他们的将会是死路一条,谁也别想逃脱。所以她宁愿上官嘉懿能成功,哪怕那时候他因为痛恨女儿,为了整个家族的命运,他们也愿意将刘敏瑜推出去做替死鬼。 反正他们是皇后的娘家,上官嘉懿就算再过分,也不会将他们赶尽杀绝。 “我怎么知道?这些天一直东躲西藏的赶路,谁敢有心思去打听那些事情?再等两天吧,那时候再派人去打听打听看看。我也想让他能成功上位,那样我们的日子也能好过一点。” 荣国公重重的叹了一口气,自从他那次想要强纳那个有夫之妇为妾,然后硬生生的逼死了那个女人的夫君,最后发现那个女人竟然是皇上被掳走的小公主之后,荣国公府就一落千丈,日子越过越艰难,不得已他最后跟着上官嘉懿谋反了。他当然没有亲自参与,而是提供了他所知道的情报,想要邀功。荣国公府本来就是上官嘉懿的外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他不敢想象如果弑君失败,等待着他的会是怎样的下场。 所以他早早的就想好了退路,在上官嘉懿动手之前就带着人离开了,躲在这片有着死亡之林之称的城堡里。 “只是敏瑜和他彻底闹翻了,儿子心疼妹妹也处处和嘉懿作对,如果他登基成功了,我们的一对儿女恐怕不会有好结果。”荣国公夫人蹙着眉说道,心里很是不安。 想要要送一双儿女去死,她心里就难受得跟刀割一样,可是如果上官嘉懿成功,这对女儿是逃不过死亡的下场的,再心痛,为了整个家族着想,他们也只能割舍掉了。 “事情真到了那时候再说吧,现在想也白想。”荣国公烦躁的揪了揪头发,懊恼的说道。 他们不知道,弑君篡位失败的上官嘉懿已经彻底的丧失了理智,彻底的化成了一条疯狗,想要对他们展开疯狂的报复呢。 灯火通明的城堡里,厨娘们将色香味俱全的菜肴做好了,整整齐齐的摆在托盘里,由丫鬟端着率先呈给了那些尊贵的主子们。 上官嘉懿躲在黑暗的角落里阴狠的笑了,他趁着别人不注意,在用来煮饭熬汤的水缸里早就撒上了剧毒,那些剧毒刚吃下去的时候不会立刻毒发,而是等过了一个半时辰之后才会肝肠寸断而亡。 到时候这座城堡将会变成一座死亡之城,除了刘敏瑜不会留下任何一个活口,因为他已经想办法在她喝的茶水里放下了解药。而刘敏瑜那个贱人,他要亲自收拾,然后彻底的将她送上绝路,让她哪怕是死,都被打入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夜静悄悄的,荣国公带来的所有人吃了晚饭之后都下去歇息了,过了一个时辰,所有的人在睡梦之中都被毒药给弄死了。 填饱了肚子,又沐浴完毕的上官嘉懿换上了一套刘敏瑜哥哥的锦袍,提着蜡烛轻车熟路的朝着刘敏瑜居住的院子走去,吱呀一声推开了她卧房的门。 一晚上心跳加速,脊背凉飕飕总是觉得有大事发生的刘敏瑜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坐了起来,掀开帐子警惕的朝着外面怒道,“谁?” 没有人应答她,然而脚步声越来越清晰,越来越靠近,吓得她背后的冷汗将衣服都湿透了,身体忍不住的颤抖了起来,朝着外面大声的喊道,“兰儿,芳儿,快进来!” 她吓得缩在了床的角落里,用被子拥着身子,不敢朝着外面看,不停的大声的喊道,一股绝望的气息将她包围住了,让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没有丫鬟回答她,脚步声越来越近,在床前停住,男人的喉咙里发出邪魅诡异的闷笑声,让刘敏瑜差点吓破了胆,她哆嗦着说道,“你是谁,到这里在做什么,还不快点滚出去,我爹娘要是知道了肯定会把你拖出去喂野兽,滚啊!” 男人却宛若没有听到她的威胁一样,呼啦一声将帐子给扯到了两旁,手里端着蜡烛将他的脸照得清晰无比,一双阴鸷的眸子直勾勾的瞪着床上的女人,丝毫不掩饰他刻骨铭心的恨意。 “汪雷,你深更半夜闯到本小姐的闺房想要作什么?难不成真的是活腻了,想要去死?快点滚回去,仔细我爹娘知道了扒了你的皮!” 刘敏瑜脸色异常的难看,她忍住内心的恐惧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严厉的呵斥道。 “你爹娘永远都不会知道了,所以你不用威胁我,没用的。”上官嘉懿狠戾的瞪着床上的女人,那样的眼神就像毒蛇一样,吓得刘敏瑜全身几乎要冻僵了。 “来人啊,来人啊,有刺客!”刘敏瑜趁着上官嘉懿不注意扯着嗓子大声的喊了起来,她不想被这个男人折磨,不管他有着怎样的心眼,想对她做什么事情,她都不想要面对啊。 然而不管她怎么喊,外面都是一片静悄悄的,就像是死亡之城一样,让她感觉到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你怎么就是学不乖呢,都说了你爹娘不会知道了,你还不相信我的话,你喊破了喉咙也没有用啊,干嘛不省点力气呢。”上官嘉懿慢悠悠的说道。 “你究竟想要做什么?你对我爹娘做了什么,啊?”刘敏瑜彻底的崩溃,她大声的哭了起来,心里那种危险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她甚至不敢再想下去。 “你爹娘和整座城堡里的仆人们全部都死了,除了你和我再也不会有活口,”上官嘉懿脸上浮现着恶毒的光芒,慢悠悠的说道。 都是这个贱人,最开始她如果没有假冒顶替了杨雨薇,他和薇儿将会是让人恩爱的神仙眷侣,他也会被父皇越来越看重,说不定到最后他才是能够得到皇位的人。而这一切都是被刘敏瑜这个贱人给毁了,害得他硬生生的把杨雨薇推到了南宫曜的怀里,做了他一生之中最错误的决定,也被逼着走上了绝路。 当初上官嘉懿有多爱刘敏瑜,现在对她就有多痛恨,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让她死无葬身之地。 刘敏瑜听到他的话,像被淬了毒的利箭万箭穿心一样,脸色煞白没有一点血色,她身形摇摇欲坠,哭着说道,“你这个禽兽不如的畜生,为什么要做出那样的事情来?我爹娘哪里对不住你,让你对那么多人下狠手,难道你就不害怕遭到报应吗?我们无冤无仇,你怎么能狠心将那么多人给弄死了,你究竟想要做什么啊?” 上官嘉懿听着她的控诉,忍不住嘲讽的勾起了唇角,玩味的说道,“无冤无仇,丧心病狂?刘敏瑜,谁都可以对我说这句话,唯有你不可以,我们之间有着不共戴天的仇恨,是你将我推到了地狱里,你还想过着荣华富贵锦衣玉食的生活吗?你做梦!” 他将药水喷在脸上弄湿,然后一把将那张面具撕了下来,露出了俊美又熟悉的脸来。 杨雨薇看到那张脸的时候,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涌上来,顺着血液流遍全身,她几乎要僵硬住了,铺天盖地的恐惧朝着她袭来,逼得她几乎要发疯,“表哥?你怎么会到这里来的?” 漫天的绝望将她包围着,逼得她几乎要发疯,她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她要完了,落在上官嘉懿的手里,她根本没有逃命的希望,她要怎么办? 冷汗将全身都湿透了,刘敏瑜身体不停的颤抖,脑子却飞速的转动着,在想一个完美的对策,她不想死,决不能死在上官嘉懿的手中。 “谁是你表哥?刘敏瑜,都是你这个毒妇,将我害到这个地步,我绝对不会让你好过。”上官嘉懿说完,直接冲了过去一把掐住了刘敏瑜的脖子,脸色铁青,眼睛里迸射出强烈的杀意。 他真的好恨啊,原本他应该有一个锦绣前程的,都被这个贱人给彻底的毁了,他咽不下这口气啊,如果他以后要逃亡,如果他不得好死,那就让荣国公所有的人给他陪葬!他才不管荣国公府是他母后的娘家呢,他都性命难保了,还顾忌什么亲情? 刘敏瑜的脸涨得青紫,痛苦的咳嗽了起来,手脚不停的扑腾着,眼泪都飙出来了,她这时候真的后悔了,后悔招惹了这么一个恶魔。她不过是想要做一个王妃,想要嫁给最有可能登上皇位的男人,她想要做皇后而已,为什么竹篮打水一场空不说,还会招来杀身之祸。苍天啊,她不想要做皇后了,她只想好好的活着,安静的做个贵女,享受着锦衣玉食的生活而已,能不能放她一条生路啊? 就在她手脚发软浑身无力,几乎要窒息的时候,上官嘉懿忽然松开了她,一把将她从床上抱起来狠狠的摔到了地上。 刘敏瑜被摔得骨头都快碎了,疼得她脸扭曲着,后脑勺撞在坚硬的地上都破了,温热的鲜血汨汨的流了出来。 上官嘉懿一脚狠狠的踩在她的心口上,脸上带着嗜血残酷的笑容,像是从地狱爬上来的恶魔,想要毁掉世间的一切生命。 “表哥,你饶了我一命吧,我是你的表妹啊,我们青梅竹马的长大,看在我们过去的情分上你饶了我一次好吗?我以后不敢再惹你生气了,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好不好,露儿求求你了。” 刘敏瑜忍着身体上剧烈的疼痛,忍着屈辱和血海深仇,丢掉了所有的气节和尊严,低声下气的恳求道。 第一百三十五章刘敏瑜的惨烈死法 她不想死,她还想好好的活着,只有活着才有希望,她要报仇,为她自己承受的折磨,为她惨死的父母和哥哥,她要将上官嘉懿挫骨扬灰,以解她的心头之恨。 “饶了你?刘敏瑜,你以为我还像以前那么好欺骗吗,我就是太相信你的话,才会处处针对杨雨薇,为了给你正妃的位置差点害死了她,所以她才会对我展开疯狂的报复,不然我和她早就有情人终成眷属了。你这个祸水丧门星,跟你在一起害得我霉运连连,我失去了一切,你觉得我还会放过你吗?” 上官嘉懿一脚用力的踹在了她的小腹上,疼得她满头大汗恨不得死去,痛苦的蜷缩在一起,她眼前一片模糊,几乎都看不清楚眼前的景物了,只是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别提多难受了。 “刘敏瑜,我现在一无所有,弑君篡位也失败了,皇上和太子派出了那么多的死士四处找我,我都不知道能不能活得过明天。不过在我死之前,我先把你送到阴曹地府里去陪着我,是你把我害到这个地步的。你当初为什么要假冒薇儿,害得我爱错了人,不然现在镇国将军就是我的岳父,薇儿会爱我爱得死心塌地,我想要什么就有什么,绝不会像丧家之犬一样,这些都是你欠我的。” 上官嘉懿越说越生气,忍不住扬起手来狠狠的扇了刘敏瑜几个响亮的耳光,直到将她的脸扇得高高肿起,嘴角都流血了。 “表哥我错了,我千不该万不该冒充杨雨薇的,你原谅我这一次好吗?我会想办法带你离开周国,我们找个没有人能伤害我们的地方安顿下来培养势力,到时候羽翼丰满了再回来报仇好吗?杨雨薇会的我都会,我也能帮到你的。你不要杀我好不好?表哥你以前是多么爱我啊,为什么现在不爱了呢?我只是太爱你了才会做错了事情啊。” 刘敏瑜忍着疼痛泣不成声的说道,哪怕她现在痛苦得想要去死,她依然还想活着,只有活着才有希望。 “你有什么本事?你有本事也不会连番被杨雨薇打得措手不及,刘敏瑜,你觉得我还会相信你说的话吗?你这种虚伪狡诈的女人嘴里没有一句实话,我不相信你。”上官嘉懿阴森森的说道,如果她真的能够帮得上他的忙,他现在就不会变成逃犯东躲西藏了。这个贱人还以为他像以前一样那么好糊弄吗? “我说的是真的,表哥,你逼宫失败皇上肯定会对你恨之入骨,说不定姑姑在宫里已经遇难了,现在就只剩我们相依为命了,我们就不要自相残杀了好不好,我们联手起来打回京城去,再把皇位夺回来。”刘敏瑜满头大汗艰难的说道。 “别再废话了,我不会相信你的,我之所以混到这里来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把你们全部都弄死,既然我没有好日子过,你们也休想安宁。你们倒是会打算,我在前面累死累活的谋划,你们早就想好了退路躲到这里来。是早就提防我逼宫失败,这里就是你们的退路吗,你们未免想得也太美好了,想活着,也要看看我愿不愿意!” 话音落下,疯狂得彻底的丧失了理智得上官嘉懿掏出削铁如泥的匕首,整个人坐在刘敏瑜的身上,将坚硬的地板做砧板,硬是将刘敏瑜的手指头一根一根的切下来,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响彻这座死气沉沉的城堡。 温热而鲜红的血流了一地,刘敏瑜疼得死去活来,就连呼吸都差点喘不上气来,她怨毒又绝望的瞪着这个禽兽一样的男人,蚀骨的悔恨将她彻底的淹没了。上官嘉懿就是魔鬼,是个不折不扣的大魔鬼,她这辈子真是瞎了眼才会爱上这样的男人。 她疼得像一条死鱼一样瘫软在地上,就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瞳孔睁得大大的,她想要咬舌自尽,也好过承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折磨。然而在这时候就连死都是奢望的,魔鬼一样的男人点住了她的穴道,让她动弹不得,只能任由自己被曾经深深爱过的男人反复的折磨着。 十根手指头被上官嘉懿整整齐齐的切了下来摆放在桌子上的托盘里,他忍不住轻笑了出声,“刘敏瑜,这就是你欺骗我的下场。” 他想了想,解开了刘敏瑜的哑穴,“怎么样,这样的滋味是不是刻骨铭心啊,谁让你把我逼到绝路的,我折磨不了杨雨薇,对于你这个满嘴谎言的贱人,难道我还不不能动手吗?疼吗,你不过失去了十个手指头,比起我失去的一切,简直是太便宜你了。” 刘敏瑜甚至能够感觉得到血液一滴滴的从她的身体里流失,她想她一定会因为血流感而死的,眼角悔恨的泪水流了下来,她精疲力尽的说道,“你还是杀了我,给我一个痛快吧。我错了,如果时间可以倒流,我绝对不会欺骗你,我不敢了。”她一定会躲这个心狠手辣的男人远远的,再也不跟他有任何的纠缠,省得自己为了他落到生不如死的下场。 “给你一个痛快?刘敏瑜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天真了,难道你不知道我最是记仇,谁害得我下场凄惨,我会用十倍反击回去!你想痛快的死,没那么容易,我会让你就算化成鬼也不敢忘记是怎么被我弄死的,看你还敢不敢来招惹我!” 上官嘉懿脸扭曲在一起显得狰狞而恐怖,他一生都被毁了,不发泄出来他一定会疯掉的。以前对刘敏瑜有多爱,现在就有多么痛恨,因为她,他将这辈子唯一的真爱彻底的推到了别人的怀里,因为她,他错失了最好的合作伙伴,硬生生的将即将到手的一切被迫让给别人,这种恨只怕一辈子他都没有办法忘记了。 刘敏瑜恶狠狠的说道,“你这种心狠手辣的男人,就算没有我欺骗你在先,杨雨薇也不会爱上你,你就是恶魔,心胸狭窄瑕疵必报的恶魔!只有我眼睛瞎了脑子进水了才会爱了你那么多年,杨雨薇果然聪明,从一开始就想要解除婚约,她做得太好了,就应该将你在乎的一切统统的毁掉,让你一无所有!上官嘉懿,你不过是个可怜虫而已,就算杀了我爹娘,把我折磨到这样的程度又怎么样,你还是逃不过皇上天罗地网的追击,你一定会死得很惨,我先到阴曹地府等着你!” 她的话深深的刺激到了上官嘉懿,气急败坏的男人丝毫没有怜香惜玉的朝着她的小腹上狠狠的踹了好几脚,脸色阴霾得像暴风雨来临之前的海面,“贱人,还敢幸灾乐祸,我一定会让你死得很惨!” 想到他爱的那个女人或许这辈子永远都不会得到了,上官嘉懿心里就像是有蚂蚁在挠着一样,难受得想要发疯,折磨起刘敏瑜毫不手软。 “要杀要剐随你便,如今我已经被你害得人不人鬼不鬼你还以为我会在乎这条贱命吗?上官嘉懿,老天果然没有瞎了眼,没有让你谋夺皇位成功,不然整个天下肯定会生灵涂炭,大周国将会彻底毁在你手里。你这是活该啊!” 刘敏瑜脸上流着血,手上流着血,将她雪白的睡衣沾染得触目惊心,就像是女鬼一样,她肆意的笑着,眼泪都出来了,“也只有我这样的蠢货会爱上你,杨雨薇又怎么会看得上你这种卑鄙小人。我最后悔的是爱上了你,如果能预料到我会有这样的下场,当初我一定和杨雨薇做最好的朋友,一起把你推到地狱里去!杨雨薇和南宫曜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你算什么玩意儿?” “贱人,你也不过是能呈口舌之快而已,你还能做什么?等你一会被惨烈的折磨致死的时候,我看你还能说出什么来。”上官嘉懿反手一拧,愣是将刘敏瑜的两条手臂给卸了下来,直接扔到了地上,然后他怒气冲冲的走出去了,留那个破败的女人躺在地上承受着人间地狱般的折磨。 刘敏瑜绝望的闭上了眼睛,默默的说道,爹,娘你们把我带走吧,我实在太痛苦了,我宁愿死也不想落到上官嘉懿那个男人的手中。 她现在根本就不能称作一个人了,而是一只恐怖的怪物! 不知道过了多久,上官嘉懿再次回来了,直接扛起她就朝着厨房走去。 当到达浓烟滚滚的厨房的时候,刘敏瑜尽管早就绝望,依然吓得血液逆流,整个人像丢了三魂七魄一样,“你还想做什么?” 她看着大锅里放着那么多油,熊熊的火焰在锅底下燃烧着,惊骇之极的问道。 “眼睛也没瞎啊,这么简单的事情怎么就没弄明白呢?当然是用下油锅的方式送你去死了,油炸出来的味道应该会很香。”上官嘉懿狠戾的笑了出来,直接将刘敏瑜放到锅里。 刘敏瑜想要挣扎想要出来,被点住穴道的她又怎么有逃脱的机会。排山倒海般的恐惧犹如巨浪一般彻底的将她湮灭,“上官嘉懿你这个畜生,你一定会遭到报应的,我就是化成厉鬼也要日日夜夜缠着你,一定要把你弄死!” “我已经遭到报应了,现在彻底的什么都没有了,我还怕什么呢?你乖乖受死吧,现在油才刚放下去还是冷的,等会我倒要看看油越来越热了,你还能骂出什么花样来。” 上官嘉懿心理已经变态了,他不允许别人过得比他好,他就是想让所有的人给他陪葬! 锅底下的火越烧越旺,油越来越热,刘敏瑜满头大汗的浸泡在油锅里,只觉得皮肉被烧得生疼,周身有白色的油烟给冒了起来,随着时间的推移她越来越难受,不停的发出凄厉的哀嚎声,最后彻底的绝了气息倒在了油锅里。 不知道过了多久,锅里的油渐渐的沸腾了起来,一阵阵香味传出来,上官嘉懿冷眼瞧着眼前的一切,发出残酷的轻笑声。 刘敏瑜这个女人终于被他弄死了,他心里真是说不出的畅快。 城堡里静悄悄的,尸体遍地,他却一点害怕的感觉都没有,而是随意的钻到了荣国公的床上彻底的睡了个昏天暗地,他太累了,需要养精蓄锐,至于明天会不会被抓到,他不想去管了。 深夜的时候,住在镇国将军府隔壁的南宫曜被管家叫醒了,“主子,太子殿下有急信。” 南宫曜立刻从床上坐起来,连衣服都没穿好就直接跑到门外接过信认真的看了起来,然后脸色变得异常的严峻,大声的说道,“立刻通知死士们做好准备,一会有任务要出!” 通州那边有消息传来,在号称死亡之林,有无数鬼魂缠绕,被瘴气弥漫的,冥幽山有浓烟滚滚冒出来,搜查到冥幽山山脚下的士兵们闻到了炸肉块的香味,他们推断在冥幽山深处或许有人烟。 而几乎将整个通州成搅得天翻地覆也没能找到的上官嘉懿,很有可能就藏在冥幽山的腹地! “对了,薇儿那边太子殿下有没有传信?”南宫曜想到瘴气环绕,鬼魂出没的阴森诡异地带,就知道那个地方不好进去。毕竟瘴气是能要了人性命的,然而上官嘉懿很有可能躲藏在那座深山里面,那些死士想进去就必须先克服掉瘴气的伤害,还要让术士赶走那些冤魂,很有可能薇儿也会被叫过去,谁让她是神医,精通各种解毒。 “属下刚才问了传信的公公,杨雨薇姑娘那里也有人去传了命令了,她或许也是要去的。”管家如实的回答道。 南宫曜的眉毛紧紧的皱了起来,说实话,那么危险的地方他真的舍不得让薇儿去冒险。可是他也知道上官嘉懿如果不死,谁知道他什么时候又会跳出来陷害薇儿,就算再心疼薇儿,在太子下了命令之后,她也只能前往了。罢了,只能到时候他多护着她不让她遭到任何危险就好了。 “做好准备,我先到隔壁去看看。”南宫曜说完立刻回屋穿戴整齐,直接施展轻功越到了墙头上,轻车熟路的在镇国将军府的后花园里穿梭,直接就来到了杨雨薇的院子里。 “你们小姐呢?”看到忙碌的丫鬟们,他直接问道。 “小姐在卧房里梳妆。” 南宫曜直接就走进了卧房里,就看到坐在梳妆台前把头发束起来的杨雨薇,他轻声的唤道,“薇儿。” “一会我会跟着你一起出发,太子殿下那里发话了,不去似乎不行。”杨雨薇抬起头来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的说道。更何况上官嘉懿是她不共戴天的仇人,就算太子殿下不发话,她也想要尽快的把那个渣男给抓回来,干脆利落的处理干净,省得留下什么祸患。 “会很危险,到时候你紧紧的跟在我的身边。” “恩,我知道的。我们那么多人对上他一个人,就算他长了翅膀也不能再逃脱了吧。你不要回去做准备吗?等我弄好了就过去找你,别有疏忽了。”杨雨薇蹙着眉说道。 “你多准备些毒药和银针,还有解药。”南宫曜喋喋不休的叮嘱道,不管她怎么强大,在他心里依然是娇娇弱弱的姑娘,让他不由自主的想要将她护在身后。 “你怎么比我爹还啰嗦,我知道了,你不用管了,回去吧。”杨雨薇无语的说道。 “总之一定要小心点,一会准备好了就发一朵烟花到半空中,我就来接你。”南宫曜不放心的叮嘱道。 杨雨薇快被他烦死了,只能不住的点头,一面干净利落的收拾各种毒药解药,为了谨慎起见她还在身上带了很多淬了剧毒的银针和毒镖,以防止遭遇袭击的时候能够自保。 半个时辰之后,准备妥当的她出现在了南宫曜的府邸里,在南宫曜众多的死士们面前。 “好,出发。”南宫曜一声令下,所有的死士整齐有序的退出去,翻身上马犹如疾风闪电般的朝着京城外狂奔着,直奔通州。 “薇儿,上来我带着你。”南宫曜朝着她伸出了手,夜晚那么黑,他怎么放心她在黑夜里骑马。 “一匹马驮着两个人很累的,还是不用了,我自己骑一匹,你不用担心我,我不会有事的。”杨雨薇对着他笑了一下,拒绝了他的提议。她还没有脸皮厚到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亲密的和他同骑一匹马。 南宫曜眯着眼睛,那双明亮的眸子里有着失望和不悦,然而杨雨薇脸上虽然带着笑,却是一脸坚定的模样,让他知道不管再怎么坚持她都不会改变主意了,只能在心里幽幽的叹息一声,叮嘱道,“那你紧紧的跟在我的身后,如果难受了撑不住了就告诉我知道吗?” 他们要去的地方是深山密林,山路异常的颠簸难走,她之前才走了一遭把太后救回来一定很累了,那么虚弱的身体他真的担心她会撑不住。 “我知道了,如果不舒服我一定会说的,我们走吧,死士们都已经走了很远了。”杨雨薇动作熟练的翻身上马,握住了缰绳拍了拍马背,马儿嘶鸣一声扬起前蹄朝着前方狂奔起来。 南宫曜心里有着淡淡的失落,媳妇太过自立自强也是一件让人很头疼的事情啊,他想好好的娇宠她都没有机会。 他也扬着鞭子打在马身上,朝着目的地狂奔着,两个多时辰之后,所有人停在了冥幽山的外围,被这座烟雾缭绕,有鬼魂出没随时都能吞噬人性命的死亡之林所阻挡了。 “能进去吗?是不是真的有鬼?”南宫曜看向杨雨薇问道,这座深山吞噬了很多人的性命,导致一提到这座山,人人色变。 “我没来过这里,也不知道有没有鬼,不过如果上官嘉懿在里面,他能够进去,我们想要进去应该也不会太难吧。”杨雨薇眼皮都不眨的说道。以前她也不相信世界上有鬼的,可是她的魂魄却能来到这座架空的王朝,让她不确定了。 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从随身携带的药箱里拿出了能够抵抗瘴气的解药一一发到那些死士的手里,“都服下去,不然瘴气会侵入你们的身体,这片森林就是你们的葬身之地。” 没有人质疑她的医术,拿起药丸直接就扔到了嘴里咽下去。 “还有别的陷阱吗?”南宫曜眯着眼看着这座透着诡异的森林,总觉得还透着阵阵的危险。 “世子,这里被人布置了阵法,擅闯者会死的。”有精通奇门遁甲之术的死士站出来禀告道。 “破了这里的阵法,然后所有人向幽冥山的腹地行进,务必展开地毯式的搜查,不能放过任何一个地方。”南宫曜命令道。 如果上官嘉懿真的躲在这里,这一次绝对不能再让他逃跑了! 那些死士开始破阵,他们以奇怪的步伐在几颗大树,几块大石头和几堆泥土之间来来回回的走了数十圈,直到将她走得头昏眼花之后,只听见几声低沉的轰隆声,那些大树像是有了性命一样的转动起来,向着石头靠拢,石头又像长了脚一样的走向那些长满了草的的泥土,然后一阵黄白色的烟雾升腾起来,树木轰然倒地,石头化成齑粉,土堆变成平地,彻底的开出一条道路来。 “世子,阵法破解了,现在可以进去了。”属下们走上来复命。 南宫曜盯着面前的这条路,赫然发现那上面有着崭新的车辙的痕迹,还有很多的脚印,像是不止一个人从这里经过。 “薇儿,跟着我。”南宫曜回头握住了杨雨薇的手不肯松开,而后才面色凝重的对那些死士们说道,“前进!” 一群武功高强的死士警戒的握着锋利的长剑,小心翼翼的朝着幽冥山的腹地走去,走了一路都静悄悄的,没有遇到任何危险。 然而不知道过了多久,走在队伍最前面的死士忽然折身回来对南宫曜说道,“世子,前面有一座大城堡,里面灯火通明,不知道上官嘉懿会不会藏在那里。” “兵分三路,一路将城堡包围住,一路杀进城堡,另一路跟在本将军的身边,听从我的命令!” 夜色里,众人悄悄的靠近了城堡,南宫曜率先派了二十个死士偷偷的潜伏进去查看情况,没过多久,他们就退了出来,脸上带着浓浓的不可置信,“世子,里面死了很多人,都是荣国公府的人,他们脸色发黑,嘴角的血是紫色的,像是中毒身亡。” 杨雨薇倒抽一口冷气,她没想到这座城堡竟然是荣国公的秘密地盘,果然不能小看任何人。 “全部都死了吗?没有活口?”南宫曜沉声发问道。 “属下等人并没有查看完整座城堡,然而城堡里死气沉沉的,像是没有什么活口,荣国公他们好像是过来避难的,很多的马车装满了金银珠宝和吃穿用度的玩意,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会出了意外。” “我们进去搜,大家都小心点。”南宫曜一声令下,带着死士们闯了进去,每个房间的搜查着,越看就越是触目惊心,数十口人全部都死得悄无声息,的确是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被人下毒身亡的。那个下毒的人简直太丧心病狂了。 杨雨薇鼻子微微皱着,她好像闻到了空气里若有似无的香味,像是烤肉的味道,她扯了扯南宫曜的袖子,“厨房好像有烤肉的香味传出来,不知道会不会有活口,我们过去看看。” 南宫曜带着她直奔厨房,灶台下面木炭还烧得很旺,他们走近一看,油锅里的一幕让他们遍体生寒。 那赫然是一具骸骨,被浸泡在依然滚烫的热油里,那股烤肉的香味就是从里面传出来的。 杨雨薇捂着心口忍不住呕吐了起来,泪水都飙出来了。 南宫曜急忙带着她离开了厨房,拍着她的后背轻声的安慰道,“不要想那些事情,我们什么都没有看到,薇儿,忘了那些。” 杨雨薇吐得胆汁都要冒出来了,眼睛里带着不可置信的说道,“那个人是刘敏瑜,我看到灶台旁边她的鞋子了,绝对不会认错的。上官嘉懿一定在这里,只有那个丧心病狂的男人才会做出那样的事情来,真是太可怕了。” 那个男人简直是个疯子,不折不扣的杀人狂魔。 “我们到这里最为精致繁华的院子里去找,他一定还在这里没有离开。”南宫曜拉着她就朝着这里的东面和北面的两个院子去找,然后侍卫们忽然走过来禀告道,“世子,上官嘉懿在北面的那座院子里,他睡着了,属下没有敢惊动他。” “立刻将他抓起来。”南宫曜的脸色阴沉,难看得像是要杀人一样。 死士们立刻用玄铁制成的镣铐闯进了上官嘉懿沉睡的房间里,迅速的将他的手和脚都铐起来,他像是累极了,那么大的动静都没能将他弄醒过来,好像想要睡得昏天暗地一样。 南宫曜立刻命令道,“让人去打两桶冷水来把他弄醒。” 死士们很快就弄了两桶水来呼啦两下全部都倒在他的身上,彻骨的寒冷传来,上官嘉懿忍不住激灵灵的打了一个寒颤,透心的凉让他再也不能沉睡,慢悠悠的睁开了眼睛。 然后他就看到了南宫曜和杨雨薇站在他的床前,周围那么多的死士戒备森严,饶是他长了翅膀都没有办法逃出去。 最初的惊慌失措过去之后,他眼神恢复成了波澜不惊,冷静的说道,“南宫曜你果然是有点本事的,这么快就找到这里来了。” 可是,他宁愿自行了断也不愿意落到皇上和上官泽的手里,想到这里,他眸子里迸射出决然的光芒来,打算咬破藏在牙齿间的毒药结束性命,南宫曜像是预料到他下一步的动作一样,立刻捏着他的下颚弄得脱臼,愣是让他连自尽都没有办法做到。 然后他的穴道被点住了,浑身动弹不得。 上官嘉懿又是绝望又是惊恐,怨毒的瞪着南宫曜,像是要将他碎尸万段一样。 “把他带回去,让皇上和太子殿下发落!” 南宫曜无视他几乎要喷火的眼神,淡淡的吩咐道。 死士们立刻将上官嘉懿给带出了这座城堡,沿着来时的路离开了危险重重的冥幽山,在当天下午就回到了京城里。 皇上,太后知道上官嘉懿被抓回来之后,纷纷过来狠狠的折磨了他一番,原本意气风发,差点就篡位成功的上官嘉懿就像丧家之犬一样只剩下半条命了。 这样仍然不够,皇上想到他的身体,虽然知道他的身体不能动怒,依然控制不住,冷声命令道,“将他身上的肉一块块的割下来拿去喂狗!上官嘉懿,你千不该万不该对朕动了杀心。” “皇上,这样的孽畜不配当皇家的子孙,将他贬为庶人逐出皇室,就算是死,哀家也不想看到这样的人葬入皇陵污了列祖列宗的眼睛。” 太后脸色铁青,满腔的恨意逼得她几乎要发疯,恨声说道。她不会忘记上官嘉懿挟持她的时候受了怎样的苦,她差点就被扔下万丈深渊,如果薇儿不及时出手,如果铁钩和绳子有些微的偏差,她早就葬身在那万丈深渊之下,她没有办法忘记那种痛入骨髓的恐惧。 上官嘉懿嘴里的毒药被掏了出来,被喂下了软筋散,全身软绵绵的连一点力气都没有,可悲到连自己的生死都没有办法决定,他眼睛里流下了凄凉的泪水。 如果当初他没有被刘敏瑜欺骗,而是把杨雨薇当成妻子一样对待,现在又会是怎样的光景? 他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了自嘲的笑容,没有如果,时间不能倒流,他被逼着一步步走到了如今的境地,早已经没有了回头路可以走,现在酿成怎样的苦果他只能硬生生的咽下去。 身上的血肉被锋利的匕首一块块的割下来,整齐的摆放在托盘里,他甚至感觉到最宝贵的性命一点点的流失。 第一百三十六章南宫曜的秘密,渣皇上瘫痪了 皇上和太后看了一会儿,觉得这样的场面实在有些恶心,意兴阑珊的对南宫曜说道,“这件事情就交给你处理了,一定要将他弄死了,再向我们复命。” “微臣遵旨。”南宫曜恭敬的应道,送走了皇上和太后,面无表情的看着侩子手行刑。 上官嘉懿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忽然看向他艰难的说道,“杨雨薇在哪里,你让她过来一下,我有事情要问她。”不问他觉得很不甘心。 “薇儿和你早就没有任何关系了,她也不想见到你。你有什么问题不妨问我,她知道的事情我都知道。”南宫曜看向他渴望的视线,嘲讽的勾起了唇角。现在后悔又有什么用,那些伤害刻在心上,就算彻底的痊愈了也还会留下伤痕,不可能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 “我都是快要死的人了,你不需要那么小心眼吧,让薇儿来见见我吧。”上官嘉懿的声音越来越虚弱的说道。 “你这副鬼样子我害怕薇儿看到了会做噩梦,你不心疼她,我还心疼呢,又怎么会让她来看你,你就不要再想了,你以前害得她还不够多吗,临死之前还想摆她一道,果然心思恶毒的人就是将死依然是本性难移。”南宫曜绝不松口,他想到薇儿看到油锅里那具骸骨的时候吐得稀里哗啦的样子就忍不住一阵阵心疼,同样的事情他舍不得让她再看到第二次。 可是就这么死了他真的很不甘心,他有很多的话藏在肚子里想要问她,这是最后的机会了,再不问他很快就变成一具冰冷的尸体了,光是想想就觉得很不甘心。 “南宫曜,算我求你一次好吗?除去薇儿的事情,我们之间并没有深仇大恨不是吗?为什么一定要如此不近人情呢?就当做满足将死之人最后的愿望不行吗?” 上官嘉懿低声下气的恳求道,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一定要坚持,总觉得如果不问出什么,就是死了他也得不到安宁。 “你求我也没有用,这件事情我不会答应的。”他的遗愿算什么,在他心里,薇儿的事情才是最重要的。 上官嘉懿眼睛里的光芒黯淡了下去,在心里默默的说道,薇儿,你出现在我的面前一次好吗,只要一次。想起来我们之间的相处不是斗得你死我活就是虚假的利用,却从没有心平气和得交流过,可是现在我真的很想和你说几句话,出现在我的面前一次吧,这次之后我再也不打扰你了。 也许是上天听到了他的祷告,有一个小宫女手里提着一个食盒给闯进来了,小声的说道,“将军,这是杨雨薇姑娘让人送过来的食盒,请你用膳。” 南宫曜的眼神变得暖暖的,唇角也勾起了一丝宠溺的笑容,“我知道了,你去告诉她,让她找个地方休息,然后一会我带她一起出宫。” 薇儿一直都这么体贴,能娶到她将会是最幸福的事情。 他幸福的笑容在上官嘉懿的眼睛里分外的刺眼,他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忽然扯着嗓子大声的喊了起来,“杨雨薇,杨雨薇你过来,我有话要问你。” 他有一种很强烈的感觉,她就在宫殿的外面等着,她能听到他的话,他想问她几个问题,不然他就是死都不能瞑目! “上官嘉懿,你闭嘴!”南宫曜怒了,他立刻扯下腰带揉成一团塞到了男人的嘴里,他找死不要紧,不要吓到别人。至于为什么没有点他的哑穴,是因为那个穴道外面已经被割了血肉下来实在太恶心了,他不想弄脏了他的手! 上官嘉懿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呸呸两声竟然将塞住他嘴的布料给吐了出来,朝着外面大声的喊到你,“杨雨薇你进来,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你不来一定会后悔的,快进来!” 南宫曜气得头顶快要冒烟了,厉声喝道,“立刻割断他的喉咙。” 就在这一刻,一道清晰的声音传了进来,“你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告诉我?”杨雨薇推开宫殿的大门走了进来。 “薇儿,你怎么过来了。”南宫曜转身朝着杨雨薇走了过去,“凌迟的场面很血腥很恐怖,我担心你会做噩梦,还是回去吧,他嘴里能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那你去问问,他究竟想要说什么。”杨雨薇想了想,那样的场面的确挺恶心的,她还是不去看了为好。而且她挺不待见上官嘉懿那个混蛋的,以前爱得死去活来的女人,说翻脸就翻脸,刘敏瑜落得那样的下场固然是活该,她不会同情,可是依然会觉得上官嘉懿实在是太过残忍混账。纵然刘敏瑜再过分,她对上官嘉懿的爱也是真的,而那个男人竟然直接就送她去死了,还死得那么惨烈,爱上这样的男人其实也是件悲哀的事情。 “薇儿她不会见你,你想说什么我可以转告。”南宫曜淡淡的说道,丝毫不将这个曾经的皇孙贵胄放在眼里。 “我只当着杨雨薇的面说,她如果不肯见我,我宁愿把这个秘密彻底的烂在肚子里也不会告诉你。让薇儿过来,我见到她了才肯说。”上官嘉懿死死的咬着不松口。 南宫曜耸了耸肩,“那么你就把这个秘密带到棺材里去吧,说不说也无所谓了。”他从来不愿意受人威胁,上官嘉懿如果打着这样的小心思,只能说他找错人了。 “薇儿,你过来。”他觉得越来越痛苦,越来越难受,可能撑不了多久了,那双眼睛燃烧着期待的火焰看向杨雨薇说话的方向。 杨雨薇想了想,躲在墙角的地方对南宫曜招了招手,等到他过来了之后才小声的说道,“不如我去看看,上官嘉懿嘴里究竟有着怎样的秘密,好不好?” “薇儿,他被割下那么多肉,全身除了脸身上血肉模糊,很可怕的,你确定要过去吗?不会做噩梦?”南宫曜其实一点都不想让她过去,吓到她他会心疼的。 “可是他嘴里如果真的有秘密呢?”杨雨薇看着上官嘉懿问道,她是真的不喜欢上官嘉懿那个男人,但是如果能从他嘴里挖出什么线索,见一面也无妨。反正上官嘉懿那个渣男落得如今这样的境地也不可能对她做什么了。 对上那双波光潋滟的眸子,南宫曜想要说拒绝的话都不忍心,忍不住轻轻的叹息一声,“那你先等等,我先让人用白布把他伤口的地方包扎起来,你再过去。” 杨雨薇顺从的点头,南宫曜立刻把上官嘉懿身上的伤口遮挡起来,这才带着她走了过来。 宫殿里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血腥味,杨雨薇不舒服的皱起了眉头,走到那个生命即将走到尽头的男人面前,淡淡的说道,“究竟有怎样的秘密要告诉我的,现在可以说了。” 上官嘉懿眼睛里流露出深深的眷恋,也流露出强烈的后悔,用虚弱的声音问道,“薇儿,如果一开始的时候我没有把你视为眼中钉肉中刺,没有想方设法的想要弄死你,你会不会爱上我?”他真的后悔了,蚀骨的悔恨日日折磨着他,逼得他几乎要发疯了。 “如果你要说的是这些没有意义的废话,我觉得我们没有见面的必要了,我就要走了。”她可不想和一个渣男谈情说爱,再说都死到临头才后悔有用吗?还有那样深情款款的眼神让她背后的鸡皮疙瘩都冒起来了。以前不是恨她恨得要死吗,现在搞得好像很爱她不觉得很虚伪吗? “如果你想要嫁给南宫曜,你是不会幸福的,因为安阳王的爵位绝对不会落到他的头上来,你不会是王妃,为了你以后能过得好一点,劝你还是慎重的考虑你的终身大事。”上官嘉懿有些失望她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不过没有持续很久,他就把话题转到了南宫曜的头上去。 杨雨薇一下子就冒火了,“上官嘉懿,你就是死到临头了都改变不了渣男的恶劣行迹,我和南宫曜之间的事情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你有什么资格,说这些话不觉得脸红吗?我真是脑子进水了才答应来见你。果然是话不投机半句多,你去死吧。” 说完她转身大踏步的朝着宫殿门口走去,让上官嘉懿彻底的着急了起来,“薇儿我没有挑拨离间的意思,因为南宫曜根本就不是安阳王的儿子,所以他一定不会得到爵位的!” 不单是杨雨薇和南宫曜,连行刑的侍卫听到这个秘密都惊呆了。 “你血口喷人,上官嘉懿,你怎么那么卑鄙,都快要死了的男人了还把脏水泼到别人的头上去,为了能够投胎到一个好人家你还是为自己积点德吧。”她最恨别人侮辱南宫曜了。 南宫曜的脸色阴晴不定,嘴唇抿得紧紧的,周身散发出幽寒的气息,让人忍不住头皮发麻。 “你们退下去。”杨雨薇指着那两个行刑的侍卫命令道,眸子里涌动着幽寒的光芒,“管好自己的嘴巴,如果有风言风语传出去,你们的下场会比他害惨。” 她不想别人拿南宫曜的身世来开玩笑,他在安阳王府已经过得太辛苦了,如果这样的流言再传到安阳王的耳朵里,他的日子肯定会比现在过得还要艰难,她舍不得。 “我都死到临头了,怎么可能说假话?南宫曜的确不是安阳王的儿子,安阳王原先有个才弱冠之年就得了重病死掉的大哥,这个孩子其实是他大哥的。当时安阳王妃生下的是一个死胎,她本身就是安阳王的父亲硬塞的妻子,不受夫君的待见,如果连孩子都没有了,孙侧妃肯定会爬到她的头上去。安阳太妃不想看到妾室把正室压得死死的,恰好他大哥的一个通房丫鬟有遗腹子,那个通房孩子出生的时间只比安阳王妃的孩子早出生三天,安阳太妃就想办法把两个孩子调换了过来,对外称安阳王大哥的遗腹子是个死胎,而把孩子给抱到王府里来养了。” 上官嘉懿越说越吃力,额头上有细细密密的冷汗给掉落了下来。 杨雨薇担忧的转过头去看了南宫曜一眼,那张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她心紧紧的揪成一团,忍不住继续套话道,“这些事情惊怕连安阳王都不知道吧,你又怎么知道得那么清楚的?谁知道你是不是骗人的,当时你才多大?” “这是母后派人查到的事情,原本她是想要要挟安阳王在夺嫡的时候让南宫曜站在我这边的,只是后来好像时间太久远,她彻底的把这件事情忘得干干净净。我也是在弑君篡位失败以后,逃到幽冥山荣国公那里才知道的秘密。” 他沐浴的时候,一直穿着的护心软甲不小心掉到了水里,然后月白色的护心软甲上面浮现出了红色的字体,他才发现了秘密,怪不得以前母后让他一定要藏好那件软甲不能弄丢,原来那上面还藏有那样的秘密。 “你如果不信可以派人到幽冥山那座城堡里去把软甲给拿出来,大可以知道我说的是真实的。”上官嘉懿带着苦涩的说道,他究竟有多失败,才让她连半句话都不愿意相信他。 “那爵位也是我的,谁也抢不走。”南宫曜忽然冷冰冰的发话,“那个早逝的大伯才是安阳王府的嫡子,南宫离的爵位是捡来的,理应要还回去。” 他心里终于释然了,以前埋在心里的痛苦和难过,那些不甘终于烟消云散了。他不是南宫离的孩子,所以那个男人才那么恨他,把他当成眼中钉肉中刺。以前渴望得到的父爱,那些期待都不重要了。 “你斗不过安阳王的,你不过是一个通房丫头的儿子,怎么跟南宫离的儿子相比?南宫曜,你给不了薇儿幸福的,还是快点让她离开给她自由吧。” 上官嘉懿吃吃的笑了起来,心里有着说不出的快意,他如果得不到的女人,也不想让别的男人得到。 “那不是你能关心的事情。话说完了吗,如果说完了那么薇儿可以离开了。”南宫曜的声音很冷,可以昭示出他心情的不佳。 “薇儿,看在我就要死的份上,告诉我,如果一开始我对你很好,把你当成妻子一样疼爱,你会不会爱上我?以前的事情是我错了,对你造成了那么大的伤害我真的很抱歉。你回答我的问题好吗?” 上官嘉懿鼻子酸酸的,眼眶里涌起了一丝雾气,他也感到深深的后悔,只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如果有下辈子,他一定会好好的爱她,把她呵护在掌心里,不再让她受到委屈和伤害。 “不会。”杨雨薇冷静的看着他,斩钉截铁的说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你这样的男人再怎样也改变不了骨子里恶劣的本性,我不会爱上你这么自私自利的男人。刘敏瑜够爱你吧,她爱得那么纯粹,一开始的时候你也很爱她吧,在知道她欺骗了你之后,你竟然将她放在油锅里烧死了,连曾经深爱过的女人,没有伤害过你的女人你都能下得了这样的狠手,如此冷酷无情如此心狠手辣,我绝对不会爱上你。” 她不相信一个骨子里那么狠毒自私,不顾及娘亲生死,能毒死亲舅舅和青梅竹马表妹的男人会折服在一个女人的手里,也不会爱上只爱自己的男人。 上官嘉懿眼睛里所有的期待都化成了灰烬,脸上带着一种万念俱灰的颓废,他喃喃的说道,“不管怎么样,我总算死心了。薇儿,不管你相信不相信,我真的后悔了,我也是真的很爱你。对于以前那么冷酷无情的伤害你我感觉到很抱歉。” 杨雨薇抿了抿嘴角,没有一丝感情的说道,“你的爱还是留给刘敏瑜吧,我承受不起,上官嘉懿,永别了。希望下辈子你也不要出现在我的生命里,我不想看到你的一切。” 她说完转身朝着外面走去,门口行刑的侍卫头垂得低低的,她严厉的警告道,“上官嘉懿血口喷人,死到临头还胡言乱语,一会将他的舌头割下来让他不能再乱说话。你们进去吧,继续行刑。” 侍卫们恭敬的应了一声走进去,锋利的匕首不停的动作,很快上官嘉懿的身体就露出了森森白骨,他疼得彻底的咽气了。 “将军,他死了。” “将他的血肉和骸骨摆放在一起,挖个坑给埋了吧。”南宫曜面无表情的说道,这已经是他能做的唯一的事情了。 上官嘉懿落得这样的下场怨不得别人,是他咎由自取的结果。 侍卫干净利落的收拾尸体,南宫曜则走出了这间飘满血腥味的宫殿。 宫殿前面白玉砌成的台阶上,杨雨薇抱着膝盖安静的坐着,脸上神情恍惚,眼神空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他走过去将手放在她的肩膀上,用温柔得不可思议的声音说道,“薇儿,你在想什么?” 杨雨薇回过神来,仰头看着面容英俊的男人,忽然伸出手抱住了他的腰,将脸贴在他的肚子上。 南宫曜身体猛的一僵,很快又放松了下来,无视周围的宫女和内侍递过来的若有似无的眼神,拍了拍她的脑袋问道,“怎么了,为什么不开心?” 杨雨薇的眼眶忽然就红了,她心里酸酸涩涩的,“南宫曜,我真的很心疼你,我以前太任性太不懂事,总是想要跟你抬杠,对不起,我应该对你好一些,更好一些的。那个人不在乎你,我在乎。” 南宫曜被她的话抚慰得心情好了很多,他蹲下来跟她面对面,带着轻笑说道,“傻瓜,我根本就不将那个人放在心上。他疼爱谁也好,都不关我的事情。只要祖母和你在乎我,我心里就很满足了。” 他的薇儿啊,真是足够的心狠,也足够的心软,只要是在乎的人,她都会不遗余力的去维护,这样的姑娘最是难能可贵。 “我心里没有一点难过,反而是得到了解脱,以前想不明白的事情现在终于有了答案,我高兴还来不及呢,现在真的一点都不介意了,薇儿你不要替我难过。” 南宫曜看着她清丽明媚的容颜,很耐心也很认真的解释道。 杨雨薇依然怀疑的看着他,担心他将所有的痛苦和难过压在心底不让她知道,而是自己一个人去承受。 “我真的没事,那个人再也伤害不到我了,我反而开心,我不是强颜欢笑,这是我最真实的想法,薇儿你要相信我。”他将她柔软却有些冰凉的小手包裹在他宽大又温热的掌心里,眼睛里浮光闪闪,像最绚烂的繁星。 杨雨薇看不出他一丁点的伪装,悬着的心才又落到了肚子里,他能想得开那就太好了。 “我要去向皇上复命,你陪我一起去吧,到时候你在御书房外面等我,然后我再带你出宫去。”南宫曜把她拉起来,两人肩并肩的朝着御书房走去。 走到半路的时候,南宫曜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侧过头看着她露出了一个满意的笑容,“薇儿,我很开心。” “恩?”杨雨薇不明所以,南宫曜就算对于他的身世不伤心,也不至于会很开心吧。她怎么就不明白他的脑回路呢? “你对上官嘉懿说的最后那一番话。”南宫曜耐心的解释道,就算那个渣男一开始对她很好,她也不会爱上那个混蛋,她这番话,在他心里简直是最动听的情话,将他的五脏六腑都熨得服服帖帖的。他何其幸运能够得到她的爱。这样的姑娘,要么不爱,要爱肯定十分的彻底纯粹,绝对不会有任何的杂质。 杨雨薇被他灼热的视线看得耳朵都红了,她别扭的转开头说道,“我只是顺着我的本心说话而已,又没有说假的。总不可能让我去爱一个渣男吧,我的脑子又没有被门夹了。我也不是受虐狂,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反而掉进火坑里。” “不管怎么样,我都觉得你最后那番话说得太漂亮了。”南宫曜笑眯眯的附和道,反正他就是喜欢。 杨雨薇娇嗔的瞪了他一眼,不愿意再跟他说话了,好在他们很快就走到御书房了。 “你在这凉亭里坐一会,我很快就出来。”南宫曜温柔又耐心的叮嘱道,步履如飞的走进了御书房,杨雨薇则走向被姹紫嫣红鲜花包围着的凉亭里坐下休息了。 然而南宫曜还没进去多久又惊慌失措的跑了出来,以最快的速度来到了凉亭里,拽住杨雨薇的说就说道,“薇儿,快点随我到御书房里去,出大事了。” 她手被拽得生疼,根本就没有问的机会转瞬之间就已经在了御书房里。 “薇儿你救救父皇,不管耗费怎样的代价,一定要救救他。”上官泽满脸心痛的说道,一边拿着帕子去擦皇上嘴角流出的鲜血。 此时的皇上痛苦的躺在地上,手脚不停的抽搐着,鲜血哗哗的流着,看起来要多吓人就有多吓人。 杨雨薇当机立断的拿出随身携带的银针,动作准确又麻利的扎在他几个重要的穴位上,然后拿出一颗药丸喂他服了下去。皇上浑身抽搐颤抖的症状才得到控制,他身上已经大汗淋漓,像是被用了好几遍的酷刑一样。 “薇儿,父皇怎么样了?”上官泽忧心忡忡的问道,一边小心翼翼的和南宫曜一起将皇上扶起来放在床上。之前他病发得那么突然,他们甚至都不敢乱动。 “情况不容乐观。”杨雨薇面色凝重的说道,她直接让人给她研墨,行云流水的在纸上写下了一副药方,递给瑟瑟发抖的李公公,“按照这副方子去抓药,加三碗清水煎成一碗,然后拿过来给皇上服下。” “到底怎么样了?”上官泽等她吩咐完李公公之后,再一次追问道。 “他的身体原本就遭到了重创,最忌劳心劳力和大喜大悲,一定要保持愉悦的心情慢慢调养才能让身体好起来。”杨雨薇幽幽的看着上官泽,“然而皇上到底放心不下诺大的周国的江山社稷,批阅奏折哪有不心力交瘁的,这一次病发我也不知道怎么样,还是等御医把药煎好了喂他服下再过两个时辰,我才能下结论。” 她就知道皇上怎么可能舍得放弃到手的权力,怎么舍得将皇位交到上官泽的手里,必然硬撑着想要继续管理这个国家,他身体变得越来越差实在她预料之中的事情。这一次,恐怕就算他再心不甘情不愿也没有办法了,真的只能瘫在床上了。 杨雨薇自然不敢幸灾乐祸,脸上带着沉痛的神情。 皇上忽然睁开了眼睛对着她咿咿呀呀的唤道,嘴角有口水不停的往下掉,一看就是中风了的模样。 她走过去温和的说道,“皇上,李公公去太医院让御医煎药了,您再等等,喝了药之后身体就会比现在好很多的。” 上位者的那双眸子里折射出强烈的渴望来,继续对着她咿咿呀呀,杨雨薇眼睛里浮起了一丝疑惑,“你是说让薇儿一定要把您的身体调养好吗?薇儿一定会尽力的。” 再尽力也治不好了,他中风了,只能躺在床上过下半辈子了,就算他再心不甘情不愿,也只能把皇位交到上官泽的手里。 皇上依然不依不饶的咿咿呀呀,杨雨薇只装聋作哑听不懂,她又不是脑子进水了,别说她没有能力只好中风,就算她能治好,她也不会脑子进水的再把皇上治好。她被当成棋子的时候还不够多吗,她才不愿意再被他当成谋求利益的利刃。 半个时辰之后,李公公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药汁进来了,上官泽亲自搬了一张椅子坐在龙床前,一勺一勺的喂皇上喝下去,他体内的余毒顺着汗水流了出来,脸色比之前好看了很多,也精神了不少。 服下药两个时辰之后,杨雨薇再次替皇上把脉,脸色比之前更加难看了,眼神沉痛又悲悯,发出一声声哀叹来。 “薇儿,父皇的病情如何,你快告诉我。” “太子殿下,皇上受了太多的刺激,以后恐怕只能这样了,不能再劳心劳神,不能再大喜大悲,再发作一次就没有救了。”杨雨薇坦然的迎视着上官泽,如实的回答道。 “你是说父皇以后都不能说话了,会维持这样的状态下去?”上官泽整个人都不好了,他父皇以前是多么威严多么英俊的男人,现在变得眼斜嘴歪,他简直没有办法接受。 “经过适当的按摩或许还能恢复一些,不然就只能这样了。”杨雨薇没有任何敷衍的说道。 皇上忽然发出犹如野兽一般痛苦的呜咽声,身体抖动得厉害,那张威严的脸上折射出浓浓的绝望,他期待又恳求的看着杨雨薇,希望她能够帮助他恢复成以前的模样。 杨雨薇心虚的移开了目光,喃喃的说道,“对不起皇上,薇儿做不到让皇上像以前一样。皇上的身体都没有恢复好,原本就不应该来处理朝政的,之前薇儿就说过了,你就是不听薇儿的,现在这样薇儿看着都很心疼。”她说着眼泪扑簌扑簌的掉了下来。 皇上的神情也折射出深深的后悔来,他哪里想得到后果会那么严重,如果他知道,他绝对不会拿身体来冒险,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真的没有任何办法了吗?薇儿,你医术最是厉害,一定要让父皇恢复到最好,算我求你了。”上官泽的心痛和难过是实实在在的。 杨雨薇在心里暗叹一声这孩子的确不如他父皇心思狡诈,换做上官嘉懿,恐怕高兴得都要发疯了,他终于能够登上皇位了,上官泽却是真心实意的担心皇上的病情。 “殿下,我是没有任何办法了,只能配合针灸和按摩,到时候每天让内侍给皇上按摩身上的肌肉一个时辰,确保不让肌肉萎缩,如果幸运的话,或许皇上还能开口说话。当然,我师父和别的御医有没有办法我就不知道了,您可以派御医和师父来看看。” 第一百三十七章当年冤案,逼婚 杨雨薇充满歉意的说道,心里却十分肯定,哪怕是她师父和御医来了也改变不了这样的结果。 “那你教宫女们怎么给父皇按摩肌肉,我不想让他的身体再继续恶化下去。”上官泽良久之后终于下定了决心。 杨雨薇没有推辞,医女进来的时候,她亲自指导医女给皇上按摩,直到医女全部掌握了要领之后才放下心来。 “今天辛苦你们了,你们先退下吧。” 南宫曜和杨雨薇立刻退了出来,坐着镇国将军府的马车回去。 没有别人的时候,南宫曜将她彻底的搂在怀里,发出如释重负般的叹息声,“薇儿,以后再也没有人可以利用你了,我真的觉得很开心,太高兴了。” 杨雨薇嘴角也噙着淡淡的浅笑,低低的说道,“我也是这样想的。”她不用再提心吊胆那个男人什么时候又把她推出去谋求利益,虽然对皇上有些愧疚,却一点都不后悔,他们并没有下狠手,只是在冷眼旁观而已。 “再过不久,皇位就会传到太子殿下的手里,他是个敦厚的人,不会像这位一样为难我们的。”南宫曜摩挲着她柔软细腻的长发,低低的说道。 “那是他们的事情了,和我们没有任何关系。”杨雨薇兴致缺缺的说道,她只想过舒坦的小日子,至于皇家的那些争斗她根本不放在心上。 到了将军府不久,墨竹笃笃的敲开了房门,“小姐,这是从秦国飞鸽传书,请您过目。” 杨雨薇将那个细细的纸筒打开,脸上绽放开了会心的微笑,“黄若烟的弟弟已经被救出来了,现在正秘密的往周国的方向赶过来了。南宫曜你埋在秦国皇宫的钉子真给力。” “那就好,只要她那位孪生弟弟平安的抵达周国和黄若烟团聚,我们就不欠她什么了。”南宫曜顺理成章的说道。 杨雨薇在灯光下凝视着这个眉目俊朗的男人,忽然伸出手轻轻的抚弄着他眼睛底下的乌青的地方,心疼的说道,“这些天都累坏了吧,黑眼圈都出来了,你快点回去好好睡一觉,这段时间应该没有糟心的事情了,南宫曜,你可以松一口气了。” 南宫曜被她温柔的动作弄得心里一暖,抓住她的手放在唇边细细的啄吻着,“你能这样心疼我在乎我,我真的感到很开心和幸福。薇儿,我们一辈子都好好的,相亲相爱直到永远好不好?” 从来没有像爱她一样爱过任何一个女人,他原以为这辈子也就这样了,冷情冷心的过一辈子,没有妻子没有孩子,哪里想得到竟然会在这时候遇见了她,爱她比自己的性命还重要,这或许就是上天注定的缘分吧。 杨雨薇脸上浮起一丝羞赧,然而想到他以前遭受的那些不公平的待遇,想到他的身世,心底发颤,替他感到心疼和难过,她踮起脚尖将温软细腻的嘴唇贴在他的唇上,表达了她的爱意。 南宫曜被她的主动弄得一个激灵,将她禁锢在怀里紧紧的,低头吻住了她。 一股紧张的感觉在杨雨薇的心里升起,她脸爆红,意识渐渐的被吞噬的前一刻她想着,完了,原来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她的心已经彻底的沦陷了。南宫曜,我自己都不知道,原来我比想象中更加爱你。 重重的纱幔被放下来,纱帐里隐隐约约透出肆意交缠的身影,空气中弥漫着甜蜜的味道。 不知道过了多久,渐渐的平息了下来,南宫曜激动得想落泪。 一切结束之后,杨雨薇想到之前发生的那些事情,害羞得背过身去,拿着薄薄的被子盖住了全身,她心跳如雷,都想不明白那一切怎么就自然而然的发生了,难道她是被鬼迷了心窍了? 旁边的南宫曜发出低低的轻笑声,他的薇儿原来脸皮这么薄,不过这样的她更可爱。 他恶作剧的掀开被子,长臂一伸,在娇嫩的少女的惊呼声中将她捞到怀里无比眷恋的说道,“薇儿,你真美。” 看着少女脸上桃花一样的红晕,他沉醉般的说道。 他怎么就那么爱她,那张脸怎么看怎么都觉得不够,恨不得将她变得小小的,带在口袋里都不放她离开身边半步。 杨雨薇纤长浓密的睫毛轻轻的眨着,不敢去看他滚烫如岩的眼神,像慵懒的猫咪一样靠在他的怀里,闻着他身上好闻的气息,娇嗔的说道:“你真是阴险又狡诈的狐狸,我头现在都是晕乎乎的,现在就连骨头都是疼的。” “哪里疼?” 南宫曜紧张的放开她,就要检查她的伤势,杨雨薇吓得一个激灵的坐了起来,退到了床角的位置,“你干什么?” “看你哪里受伤了。” 南宫曜理所当然的说道,杨雨薇的脸红得跟熟透的虾子一样,不自然的用被子盖住全身,闷闷的说道,“我就是随便说说的,并没有哪里疼痛,你不用那么担心和紧张。” 开玩笑,她哪里敢让他检查伤势,那不是羊入虎口吧,她才没有那么傻呢,那些事情发生了她不后悔,可是真的不能再来一次了,之前她就已经被折腾掉了半条命,她不敢引火烧身了。 南宫曜有些失望不能亲自替她检查伤势,只得悻悻的躺在床上,慵懒的说道,“薇儿,有了你以后我真的很开心,自从娘亲去世之后,我已经很久没有这么愉悦幸福的时候了。” 被他略带伤感的话弄得心疼,杨雨薇忍着酸涩的和他十指紧扣,流光溢彩的眸子里溢满了心疼,认真的说道,“没关系,以后我们会在一起,你以前缺失掉的遗憾和幸福我们都会再找回来的。安阳王又不是你父亲,也没有把你当成儿子疼爱过,没有必要为他那样的人心碎神伤。南宫曜,你要过得很安稳很幸福,才不辜负你娘的期待。” 南宫曜嘴角噙着满足又幸福的微笑,“薇儿你总是最懂我,最能走到我内心的最深处,我真的很庆幸老天爷把你送到我的身边,让我知道了什么叫做温暖,什么叫做幸福的滋味。我们一定会恩爱幸福到白头的。”他想要她做唯一的妻子,只有他和她,再也没有别的女人掺和进来,再生两三个玉雪可爱的孩子,组成一个温馨快乐的家,男孩像他,女孩像她,每天围绕着他和她叽叽喳喳的说着话,那样的画面想想就觉得幸福到让他心尖发颤。 “我也觉得很奇怪,怎么会跟你走到现在这一步,明明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看你是那么的不顺眼,南宫曜,你是不是给我施了什么法术,不然我怎么就跟丢了魂一样。” 杨雨薇眯着眼睛,故作生气地问道。 “是啊,我在你身上种了情蛊,你以后只能爱我一个人,谁也不能把你夺走了,你注定只能是我的妻子。所以,薇儿,我期待着你嫁给我的那一天。”南宫曜灼灼的看着她,想要得到她的回答。 杨雨薇有些为难,她都不知道徐家的事情什么时候才能解决,又怎么能给南宫曜答案?不得已她硬着头皮将话题转到了别的地方,干干的说道,“对了,你明天不是还有很多的事情需要解决吗,天色已经那么晚了,你是不是要回去休息了?” “我好累不想回去了,先在你这里睡一觉再回去。”南宫曜耍赖般的说道,然后不由分说的再次将她抱得紧紧的,用被子将两人严严实实的盖住。 杨雨薇想要从他的怀里挣脱出来,南宫曜眼睛眯了起来,危险的在她耳边说道,“你别动,不然后果自负啊。” 她嗅到了一种危险的味道,不敢再挣扎,乖乖的躺在他的怀里,感受着他身上清冽好闻的气息,在身体的困倦之中沉沉的睡了过去。 等到她睡着了之后,南宫曜才松开她,眸光一寸寸的在她的脸上游移着,手指捂上嘴唇发出淡淡又满足的微笑。这是他的女人,和他长相厮守一辈子的女人。他的人生终于不再是残缺的,而是彻底的圆满了,这种感觉真好。 只是,他看到她脖子上的痕迹,由得后悔和心疼,这是他的宝贝,他还是让她受伤了。 他批了衣服起床,到厨房打了一盆热水进来,细心又温柔的将她的身体擦拭了一遍,然后拿了最好的金疮药来将伤处涂抹了一遍。 这一切完成之后,他才又钻进了被子里,将她捞到怀里,搂着她不盈一握的纤腰满足的睡了过去。 天边露出鱼肚白的时候,杨雨薇被僵硬的睡姿弄得很不舒服,睁开了眼睛。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放大的俊脸,她脑子呆滞了有好十几秒的时间之后,才反应过来南宫曜这个无赖昨天竟然赖在她这里过夜。 不过看他睡得很香,知道他是累得厉害了,她舍不得叫醒他,小心翼翼的将他搭在她腰上的手给拿开,想要起床。 没想到原本熟睡的男人竟然一个翻身将她压在了身下,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脸上,鼻子亲昵的抵着她的,绽放开了大大的笑容,“薇儿,早上好。” “你装睡!”杨雨薇脸黑了,这男人简直就是狡猾的狐狸,竟然欺骗她,太过分了。 “原本是睡着的,是你动作太大把我弄醒了,真不怨我。”南宫曜心情愉悦的逗弄着她,早上醒来能看到她的睡颜简直是一件最幸福的事情。 看到杨雨薇的脸越来越黑了,南宫曜也不敢彻底的将她惹毛了,恢复了一本正经的说道,“我会尽快将安阳王府里那些乌烟瘴气的事情处理完毕,到时候再迎娶你过门。” 南宫曜都觉得他快要忍受不了了,恨不得立刻将她娶回家去时时刻刻捧在掌心里疼爱着,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我觉得接下来你肯定会很忙了,太子殿下那里,皇上那里肯定会有很多的事情需要处理,可能再过不了几天就要举行新皇登基大典了。” 杨雨薇小声地说道,现在那些国家的使臣因为陈胤之和上官嘉懿逼宫谋反的事情而耽误了离开周国的时间,留在京城里,如果他们知道皇上瘫痪了再也处理不了政事,会不会蠢蠢欲动,想要趁着周国大乱的时候分一杯羹。 “的确是。”南宫曜眯了眯眼,想到眼斜嘴歪的皇上依然舍不得放权的样子,忍不住嘲讽的笑了起来,权势的滋味果然是那么美好吗,让他都这样了还舍不得退下来。 只是他就算有着再多的不甘心又如何,周国不会允许一个废人当皇上的,除非他想要周国的江山社稷彻底的毁了。 “一会我会想办法让心腹在太后的耳边分清楚整件事情的利弊,一定要让皇上尽快松口写下退位诏书,让太子殿下登基为皇。” 南宫曜面色严峻的说道,这件事情速战速决也挺好的。 “你知道那些重大案件的卷宗除了放在大理寺里,还在哪里存放吗?”杨雨薇想到她答应别人的那件很重要的事情,很认真的问道。 她心里总有一种很强烈的感觉,当年的内阁首辅徐家谋反的案件绝对不会什么都没有留下,一定会有卷宗藏在皇宫,大理寺没有不代表别的地方也没有。 南宫曜锐利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几乎要将她看得无所遁形,她脊背的汗流了下来,“你不要这样看着我,太吓人了。” “薇儿,你究竟想做什么?你还在惦记着徐家的事情,要替内阁首辅家谋反的事情翻案吗?”他不会忘记她旁敲侧击的问他的事情,如今再一次提起来,他心里更加确定了。 杨雨薇心一横,干脆承认了,“就是你想的那样,我必须为徐家翻案,他们并没有通敌叛国,而是被人陷害的,我要洗清楚他们的冤屈。” 做人要讲究知恩图报,当初她粉身碎骨的跌入悬崖如果不是墨寒宫用珍贵的药材养着她,她哪里还能活得到现在?她既然答应了别人的事情就一定会做到。 “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南宫曜看她执意如此,并不是心血来潮,而是铁了心的模样,忍不住在心里叹息一声。 “我是罗凌薇你心里比谁都明白,当初我被杨瑞凯和罗玉婉联手挑断了手筋脚筋,毁容推到万丈深渊,是真正的杨雨薇把我救了回去,而姐姐是墨寒宫的人。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墨寒宫的一个姑姑是徐家当年通敌叛国案件之中侥幸逃脱的人,我一定要把当年的事情查得清清楚楚,让徐家得到平反,才算对得起她的救命之恩。” 她深吸了一口气,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给说清楚了,眸子里迸射出强烈的坚定,“所以,南宫曜,不管多么艰难,我都要去查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是谁在背后陷害徐家,还他们一个清白。” 南宫曜心里有着强烈的震撼,他心疼的将她的手包裹在温热的手掌里,“我和你一起去查当年的事情。” “除了大理寺,还有别的地方留下卷宗吗?不管是什么案件,审案之后总会留下案底不是吗?”杨雨薇充满期待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当然除了大理寺,按理说皇宫的藏书阁里应该藏有重大案件的卷宗。但是皇家的藏书阁,哪怕就是皇子都不能轻易的进去,更别提说我们了。” 南宫曜头疼的说道,“藏书阁周围有暗龙死士们把守着,那些人只听命于皇上,没有皇上的手谕谁都进不去。而且皇宫的藏书阁只能让拥有皇室血脉的男子进去,半点投机取巧的可能性都没有。” “也就是说,想要拿到卷宗一点办法都没有了?”杨雨薇充满失望的说道,她让人调查二十年前的徐家的事情已经很长时间了,连半点有用的消息都没有,她甚至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了,照这样下去,如何才能让事情大白于天下啊。 南宫曜也陷入了沉默之后,不期然的,他脑海里灵光一闪,一双淡漠又睿智的眼睛浮现在他的眼前,她,他血液都快要沸腾起来,“不对,有一个人是例外。” “谁?”杨雨薇又燃起了一丝希望。 “先皇最小的儿子,玉亲王上官衡,他最是惊才绝艳,每每在周国遇到难题没有办法解决的时候,只要他轻飘飘的一句话点拨,就能够达到化腐朽为神奇的效果。所以不管是先皇还是现在的皇上,都准许他随意的出入皇家的藏书阁,就算没有皇上的手谕也没有关系。” “上官衡?” 杨雨薇仔细的在脑海里搜寻这个男人的资料,忽然惊呼一声,“原来是他!”是那个姚瑶从京兆尹府离开以后,递给她伞的男人。她记得那个男人的眼神看着姚瑶很温柔,带着丝丝缕缕的宠溺。 她拳头握紧了又松开,松开了又握紧,那她能拜托姚瑶帮她牵线搭桥吗? 她的心里陷入了激烈的挣扎之中,想要迫切的查清楚当年通敌叛国案件的真相,可是利用朋友,又让她觉得有些羞耻。 “就是他。当初先皇是想要将皇位传给他的,奈何他身体虚弱,又对权势没什么兴趣,才让当今皇上捡了漏,还是他向先皇推荐皇上呢。”如果他愿意,周国的皇位早就传到了他的手里了。 “我知道了。南宫曜,你去忙你的事情去吧。”杨雨薇催促道,她需要时间去好好的想一想究竟怎么做才能得到那些珍贵的卷宗。 南宫曜恋恋不舍的亲了她的脸颊之后,才穿上衣裳,还不忘了对她说道,“薇儿,这件事情我和你一起查,两个人的力量总比一个人强大,我也想快点把那件冤案查清,还徐家人一个清白。” 因为只有徐家的事情平反以后,她才没有任何心里负担,他想要迎娶她过门才会如愿以偿。 “南宫曜,谢谢你。”杨雨薇发自肺腑的说道,她终于不用再是自己一个人那么辛苦了,有人帮她分担的感觉也挺好的。 “你是我的媳妇,为你做任何事情都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有什么好谢的。一会你进宫的时候身边多带些死士,这样我才能放心。” 南宫曜理所当然的说道,男人本来就应该宠自己的妻子,而像南宫离那样的渣男才是拎不清的宠妾灭妻,也遭到世人的唾弃。 等南宫曜离开之后,杨雨薇起身走到衣柜旁边找了一套干净的衣服换上,经过一夜的调养她身上酸痛的感觉已经消散得差不多了,她闻到了淡淡的药膏的香味,下意识的低头去看最私密的地方,那里很显然被上过药了,不再是火辣辣的疼,清清凉凉的好了很多,也不怎么疼了。不用脑子想都知道替她上药的人是谁,一股热气窜上来,让她的脸再一次红了。 那个男人简直是没脸没皮,连节操都掉了一地。不过羞涩和难为情的时候,她心底深处竟然升起了一丝难以言明的甜蜜感觉。一个男人愿意在做那样亲密的事情之后帮她清洗身体,又体贴的在乎她的感受帮她在伤处敷药,那已经说明了那个男人将她放在心底的最深处了吧。 她嘴角忍不住扬起了灿若春花的笑容,心情很好的让丫鬟把热水端进来洗漱,然后梳妆打扮,又慢悠悠的吃了早饭。 宫里的内侍已经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团团转了,不得已李公公派了人到镇国将军府去接她。 杨雨薇也没有任何推辞,直接坐着宫里的撵车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皇宫,皇上的寝宫里,太后和几个得宠的妃嫔已经哭成一团。 看到她进来的时候,太后一个箭步迎上来抓着她的手说道,“薇儿,你一定要想办法让皇上恢复到以前,不管花费怎样艰难的代价都没关系,只要让他像以前一样能跑能跳能吃能睡,哀你想要怎样的赏赐哀家都满足你。” 那些妃嫔也哭得像个泪人一样,皇上是她们的男人,现在彻底的变成废人了,她们的日子还有什么盼头,只能在后宫虚无的度日了,这样的人生有什么意思。 “薇儿一定会尽力的。”杨雨薇只能说这么一句,别的她根本保证不了,也不想保证。 她回头去对内侍说道,“把窗户打开透透气,别闷着了。” “怎么会这样,皇上之前还好好的,昨天怎么忽然就彻底的动弹不得了,老天怎么能那么残忍。”太后觉得整个天都塌了下来。 “额,太后,诸位娘娘,薇儿要替皇上施针了,还麻烦各位暂时退到寝殿外面等候消息,医女留下来帮我的忙。”杨雨薇一脸歉意的说道,不想回答她的问题。 众人虽然担心皇上,依然只能听她的话退了下去,门吱呀一声被关了起来。 杨雨薇的银针准确又麻利的落在皇上的身上,帮他疏导体内紊乱的气流,然后让医女给皇上按摩,一直持续了一个半时辰才完成。 当她走出去的时候,太后第一个关切的问道,“薇儿,皇上的身体有没有好转?” 杨雨薇脸上流露出一个为难的神情,欲言又止,眼神不着痕迹的落在那些妃嫔的身上。 “皇上需要静养,你们先回自己的宫殿里去待着吧,有事情的时候哀家再叫你们。”太后一声令下,所有的妃嫔虽然心里再担心,也只能不舍的离开了这里。 “太后,你也累坏了,薇儿扶着您回宁寿宫吧,您想知道什么,薇儿都明明白白的告诉您,不敢有丝毫的隐瞒。”杨雨薇妥协的时候,也是时候让太后死心了。 到了宁寿宫,太后遣退了所有的宫女,充满希望的目光直勾勾的看着她。 “薇儿不敢说假话糊弄太后,皇上的情况很是糟糕,想要彻底的恢复成以前的样子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了,薇儿唯一能做的就是让他的情况不再恶化,医女的按摩则能够保持皇上的肌肉不会萎缩,还请太后做好准备。” 杨雨薇的话让太后一下子就哭了出来,“薇儿,你医术最厉害了,你想办法啊,一定要想办法弄出来好不好?” “太后,薇儿也只是一个凡人,做不到逆天改命的事情。这件事情薇儿真的无能为力,我不能欺骗太后,让太后抱有虚假的希望。皇上原本在被剧毒和蚀心摄魂蛊将身体重创之后,薇儿就已经警告过他,切记劳心劳神,切记大喜大悲,只可惜,皇上勤政爱民放不下国事,太过劳累之下终于被拖垮了身体。薇儿真的一点办法也没有了,不知道师父和其他的御医有没有办法让皇上恢复健康。作为臣民,薇儿也想让皇上再像以前一样威武雄壮,耀我国威。” 杨雨薇咬着唇,周身散发着浓浓的忧愁和歉意。 太后哭得更厉害了,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哽咽着说道,“没有用的,渺渺大师和所有的御医都来看过了,给出的答案都一样,都说皇上这辈子只能瘫在床上了。薇儿,哀家求求你,想想办法好不好,你多翻遍医书,看有没有什么药方能够慢慢调养好皇上的。” 杨雨薇低垂下了眼帘,幽幽的声音从唇边传了过来,“太后,对不起,我真的尽力了。存在于世上所有的医书我都翻遍了,没有任何办法。连师父那么厉害的人都无能为力,薇儿又能作什么呢。” 太后全身的力气像被人抽走了一样,直直的跌坐在椅子上嚎啕大哭了起来,再也没有高高在上的模样。 杨雨薇在心里默默的说道,对不起。 她等太后哭得差不多了,才递了一条帕子放在她的面前,“您一定要保重身体,您不单有皇上这个儿子,还有很多的孙子孙女,那么多关心在乎您的人。所以您不能哭坏了身体,皇子和公主们都会很心疼的,薇儿也会难受。” 太后眼睛红肿得像核桃一样,杨雨薇亲自打了一盆热水,拧了毛巾帮她擦拭着脸,小声地说道,“虽然现在很不是时候,但是薇儿有些话,很想和太后说。” 后宫最尊贵的女人锐利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想要看看从她这里究竟能说出怎样的话来。 “越国,秦国,齐国和燕国的使者因为晋郡王逼宫的事情,而耽误了离开周国的时间,现在皇上的情况又那么糟糕,那些别有用心的国家会不会生出不该有的心思来。为了周国的江山社稷,还请太后早作打算。” 杨雨薇脸上带着强烈的忧虑说道,“薇儿作为周国的子民,也不想看到国家大乱的场面。” 太后直勾勾的看了她很久,直看得她心底发麻,自嘲的笑了笑,颇有些破罐子破摔的味道,“薇儿也知道自己说这番话也挺不合适的,后宫的妃嫔都不得干政呢,我却在这里大放阙词。太后若是觉得薇儿说的不妥当,要治薇儿的罪,薇儿也无话可说。” 她惴惴不安的样子,让太后脸色倒是好看了很多,她整个人恢复了冷静睿智,字字清晰的说道,“不,你说得很对,周国不能有一个废物皇帝。” 这番话的确不适合一个姑娘家说出口,但她的确让自己从踌躇不决中下定了决心。国不可一日无君,为了防止那些心很大的妃嫔勾结外戚弄得前朝后宫一片混乱,倒不如早日让泽儿登上皇位,好绝了那些人的心思。 “薇儿,不然你嫁给泽儿做太子妃好不好?哀家保证一定会把你当成亲孙女一样的疼爱,泽儿也不会让你受任何委屈的。泽儿的外家已经渐渐没落回到遥远的故乡去,他没有可以强有力的后盾支持着他,哀家担心那些心怀不轨的朝臣会趁机发难架空朝政。而你爹是手握重权的镇国将军,又最是忠心耿耿,你做泽儿的太子妃,就能让那些大臣不敢放肆了。” 太后的脑子迅速的转动了起来,很快就寻求了一条最为便捷最为有效的道路,薇儿是周国的守护神,一定能够让周国变得更加强大的。 杨雨薇差点被口水给呛死,太后竟然还不死心把主意打到她的头上来,她算不算自己挖坑把自己埋了? 她急忙跪下来保证她的忠心,“太后请放心,不管薇嫁不嫁给太子,我爹都会对皇上忠心耿耿,谁敢浑水摸鱼,想欺负新皇,我爹绝不会客气。” “可是哀家觉得你是最合适的太子妃人选,薇儿你就真的那么不喜欢泽儿吗?南宫曜比泽儿好在哪里,值得你念念不忘?” 太后心里有些不悦的逼问道。 第一百三十八章隐秘的发现,渣皇上被迫退位 “薇儿只是觉得自己不值这样的筹码啊,太后您想想,我爹是一定会忠心于太子殿下的,那如果我嫁给太子殿下,完全就是没有任何利用价值的棋子。倒不如让太子殿下选择他喜欢的朝中重臣的贵女做太子妃,到时候太子妃的娘家和我爹一起拥护支持太子殿下,多一份力量不是更好吗?而且太子殿下也不喜欢薇儿啊,薇儿的体内带有胎毒,可能一辈子都子嗣艰难,我怎么敢心安理得的去做太子妃呢。” 她纤长浓密的睫毛眨了眨,声音里透着深深的落寞和难过。 太后阴沉的脸倒是缓和了不少,的确也是这样的道理,她就不逼着她了,把她惹急了跑到燕国去,那可就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不管薇儿是不是太子妃,在薇儿的心里一直把太后当成祖母一样的敬爱着,太后要薇儿做什么事情,薇儿都愿意赴汤蹈火在所不辞,请太后相信薇儿的忠心。”杨雨薇再次给太后吃了一颗定心药丸。 太后想到她为皇室的人做的那些事情,的确能够称得上忠心耿耿,她虽然依然有些惋惜,却没有那么生气了。 “你去静蕊那里看看她的伤势吧,明天记得进宫给皇上施针。” “那薇儿告退。”杨雨薇低眉顺目的说道,退出宁寿宫的时候她才发现背后惊出了一身冷汗。她真的很害怕太后不管不顾硬把她塞给太子殿下。 对于那个男人,她心里当然有着欣赏,可是却没有半点的爱慕,当然不愿意嫁给一个她不爱的男人。 她甩开了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之后,去上官静蕊的宫里查看了她的伤势,给她换药以后,没有心情再逗留,直接离开了。 在穿过御花园的时候,她听到远处传来一阵喧哗声,但是她没有在意,加快了脚步朝宫外走去。 “雨薇,薇儿。” 有人用亲昵的语气在后面叫住了她,她不由得停下来顺着声音的方向看过去,只见上官璇站在十几丈开外的地方,手里抱着粉妆玉琢的孩子,笑容浅浅,没有一丝阴霾。 她只能走过去,堆起了一丝笑脸,“璇公主。” “你怎么了,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上官璇关切的问道。 “在思考怎么给皇上调养身体,皇上现在的情况真的很糟糕,我心里也挺难过的。”杨雨薇闷闷的说道。 “只要尽力就好,别让自己弄得太累。泽儿是个明白人,太后也是,不会迁怒你的。薇儿,泽儿的事情我还是要谢谢你,如果没有你的帮忙我不知道将会面临怎样的后果。”上官璇发自肺腑的感谢道。 “没什么好谢的,我一直把公主当成朋友的。没能及时阻止上官嘉懿的疯狂行径让皇上遭受那么痛苦的事情我真的很抱歉。”她面上歉意又难过,心里却默默的说道,抱歉才怪,这就是我想要达到的结果,我很开心。 “父皇的事情,谁也不想看到,大概就是造化弄人吧。昨天泽儿难过得偷偷的在东宫掉眼泪了,看得我心疼。”上官璇幽幽得说道,对于父皇和弟弟之间,她心疼更多的是弟弟。 “薇儿,如果可能,尽量想办法让父皇恢复吧,算我求你了。看到他变成这样,做女儿的心里也听难过的。”上官璇眼睛亮得像天上的星辰一样,被那样的目光看着,杨雨薇竟然有了一丝心虚。 “我会尽力的。”她的目光落在漂亮精致得不像话的孩子脸上,心底忍不住一阵柔软,“真可爱,能让我抱一抱他吗?” 上官璇爽快的把孩子递到她的怀里,那孩子眼睛就像黑曜石一样漂亮,像是喜欢她一样,双手不停的挥舞着,发出了清脆的咯咯的笑声。 杨雨薇也忍不住笑了起来,手指逗弄着孩子肉呼呼软绵绵的脸颊,爱不释手,“公主真是好福气,有这么漂亮又聪明的孩子,真的很让人羡慕。” 提到孩子上官璇的脸上浮现出一层圣洁的光辉,声音也温柔得不可思议,“等你以后有了自己的孩子,也一定粉妆玉琢,又漂亮又可爱。薇儿你长得原本就那么好看啊。” 杨雨薇笑了笑,她的身体落下了病根,能不能有孩子还说不定呢,她哪里敢期待。 “对了,这孩子叫什么名字?” “徐慕,倾慕的慕。”上官璇温柔的目光落在孩子的身上,“这是他爹给他起的名字,想要让他得到所有人的敬仰的意思。” “很好听的名字。”杨雨薇心里微微一动,怎么会那么凑巧,竟然是姓徐,会不会和当年被抄家灭族的内阁首辅徐阁老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想必璇公主的夫君一定是个爱民如子的好官,也是个有担当,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她试探的套着话。 “他在我心里的确是最好的男人。”所以她宁愿守着孩子过日子,也不想再找别的男人改嫁。她的夫君给了她最为真挚热烈的爱,就是死她都不会忘记那个把她看得比性命还重要的男人。 “听公主说的,我都想知道这位徐大人究竟长得是什么模样了呢。不知道公主这里有没有他的画像,能让我看看吗?”说完这些话她有些脸红,其实这样的要求真的很无理,甚至是没脸没皮的。 幸好那个男人已经死了,不然璇公主肯定会多心以为自己觊觎她的男人了。 “当然没问题啊。”上官璇对杨雨薇的话没有任何的怀疑,“刚好慕哥儿也晒了蛮久的太阳了,要回去了。” 于是,杨雨薇跟着上官璇来到了她的宫殿里,也见到了公主夫君的画像,听她说他们之间的爱情故事,她心里有着很深的触动,“璇公主能遇到这样忠贞不移的男人,真是让人羡慕。” “我和他在一起的日子是最幸福的时光,只是那段时光太短暂了,都怨荣国公那个畜生!”上官璇想到害得她家破人亡的罪魁祸首,声音陡的变得尖利了起来。 杨雨薇犹豫了一下说道,“璇公主,我昨天进宫得匆忙,有一件事情还没来得及告诉你。我之前和死士们去冥幽山抓捕上官嘉懿,在冥幽山腹地荣国公置办的城堡里看到荣国公一家全部都死了,是被上官嘉懿毒死了,连个收尸的人都没有,你的大仇得报了。” 上官璇听完那件事情,眼睛里迸射出一丝丝的快意,“都死掉了?真是太好了,苍天有眼,夫君在天之灵总算可以安息了。” “就连刘敏瑜,也被上官嘉懿放在油锅里活活烧死了,死状太恐怖了。那些欺负磐害过公主的人全部都没有好下场。” “薇儿,都是遇见了你才让我的生活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我都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才好了。” “也许这就是我和公主之间的缘分吧。时间不早了,我还要回去替我爹处理药膳调养身体,就不打扰公主了,您如果有什么需要,可以让人去宣我进宫,只要我能做得到的,一定会竭尽全力的帮助公主。”她起身告辞。 上官璇亲自让人准备了软轿送杨雨薇出宫,让心腹宫女看她坐上镇国将军府的马车离开之后才回来复命。 而杨雨薇回到家里第一件事情就是将上官璇夫君的画像画下来,等墨迹干了之后立刻放进了信封里,然后唤了墨竹进来,“把这封信以最快的速度送到墨寒宫公主的手里,让她尽快给我回信。” 她把那张画像给徐子箐看,让她认一认那个男人和徐家的人长得像不像,如果能确定是内阁徐家的人就更好了,她想要调查的思路就会变得清晰了很多。 当然她也不敢抱过多的希望,毕竟大周国姓徐的人家那么多,哪能那么轻易的就扯上联系呢。只是她没有办法了,哪怕只是渺茫的希望,她也要试一试。 做完这一切之后她跑到厨房给杨鸣斌亲自弄了药膳,自己也吃了午饭,回到房间里补觉,临睡之前还不忘吩咐墨竹,“一个时辰之后把我叫醒。” 她还要去沐阳候府走一趟,虽然觉得自己的做法有些被逼,可是她真的没有办法,能弄到一丁点的线索她就绝对不会放弃。 她迷迷糊糊的想着,然后陷入了甜甜的梦乡之中。 而皇宫在风平浪静之下却有着暗潮涌动。太后的宁寿宫里,太子上官泽听完太后说的话以后,明显陷入了挣扎之中,“皇祖母,真的要这样做吗?” “必须要这样做,泽儿,哀家知道你是个重情重义的好孩子,这件事情对你父皇来说是有些残忍,但是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了,再拖下去,宫廷必然大乱,周国必然大乱。所以就算不忍,也要这么做。你父皇不可能再像以前一样能够统治大周国了,这个国家应该交到你的手里,你要承担起让周国繁荣昌盛的使命来。” 太后以不容置疑的语气说道,对于皇上瘫痪变成如今的样子,她心里的确也很难过,可是她还是一国的皇太后,是必须要让国家安定的皇室高层人员,哪怕再不忍心,这是唯一的选择。 “孙儿愿意听从皇祖母的决定,只是父皇那里心里恐怕会难过,孙儿没有脸面去和父皇说这件事情。”上官泽为难的说道,当皇上自然也是他梦寐以求的事情,他不否认,可他不愿意用不光彩的手段对上父皇。 “这件事情就交给哀家处理,你不用为难。这件事情都是哀家的主意,你是怎样的孩子皇上和哀家心里都明白,你不用有任何的负担。”太后又恢复了二十多年前杀伐果敢的睿智模样,并没有因为这些年的安逸生活被抹平了棱角。 “泽儿遵命。” 太后很满意上官泽如此顺从听话的样子,“那你立刻去宣皇上最为信任的心腹大臣进宫,先去御书房,再去皇上的寝殿里面,等哀家跟他们说明利害关系之后,就让你父皇写下退位诏书,把皇位传给你,再让钦天监挑一个黄道吉日你登基为皇上。” “是。”上官泽听完祖母的吩咐之后,立刻派人去请了朝中最举足轻重的大臣进宫。 太后跟那些人在御书房里谈了一个时辰之后,终于达成了一致的决定。 那些皇上最信任的心腹大臣齐齐跪倒在上官泽的面前,“臣等愿意誓死追随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上官泽紧绷的心终于松了下来,总算没有任何阻碍的得到了众人的支持,“以后本殿就多靠众位大人辅佐了。” 太后递了一个眼神给上官泽,上官泽心领神会,“那么众位大人就跟随本殿一起去父皇的寝殿,完成交接仪式吧。毕竟国不可一日无君,还是早点把事情定下来为好,也省得那些别有异心的人想钻空子。” 众大臣跟在上官泽和太后的身后朝着皇上的寝殿里走去。 寝殿里,皇上全身僵硬的躺在床上,瞳孔睁得大大的,里面盛满了强烈的不甘,然而不管他心里怎么想的,身体不能动弹也是白搭。 当太后和上官泽带着众位大臣来看他的时候,他整个人都不好了。他还没有死呢,母后就迫不及待的想要将他的皇位给过去了吗?他不想给啊,哪怕那个人是他最为疼爱的儿子也不行,他不想。 当即他就咿咿呀呀的表达着他的不情愿和愤慨,晶莹的口水从他的唇边滑落了下来,真是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那些大臣看到昔日英明神武的皇上变成这个样子,简直不忍直视。 太后走过去握住他的手,以不容置疑的语气说道,“皇上,你现在这样的情况根本没有办法处理朝政,为了江山社稷的稳定,哀家觉得你还是做个颐养天年的太上皇吧。泽儿也大了,能够独当一面了,你把皇位传到他的手里,让他成为周国新的国君,你也能安心养病。泽儿不会让你失望的,就这么说定了。” 皇上歪着嘴,发出谁也听不懂的声音,双眼全是抗拒,然而这时候的他已经改变不了太后的决定了。那些大臣齐齐跪在了皇上的床前,异口同声的说道,“求皇上颐养天年,将皇位传给太子殿下。” 大周国不需要一个废物皇帝,也是时候拥护新君了。 太后拿出事先写好的诏书,温和的对皇上说道,“诏书哀家已经写好了,还请皇上盖上玉玺和手印,将皇位传到泽儿的手里,泽儿是不会让你失望的。” 说完她让李公公拿出玉玺在红色的印泥上蘸了一下,重重的盖在了诏书上,然后是皇上的手印。 皇上想挣扎着不按,这时候的他又哪里抗拒得了太后,很快清晰的指印也按在了诏书上,一切大功告成。 太后阴沉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皇上想得开那是最好不过的事情了,你放心的把大周国的江山交到泽儿的手里,好好的调养身体吧,泽儿会是个很好的皇上的,你不用操心了。” “皇上万岁万岁万岁万万岁。”大臣们异口同声的说道,那些声音听到全身瘫痪的皇上耳朵里是如此的嘲讽,他却没有办法再改变什么了。 “儿臣一定会好好的孝顺父皇的,父皇你就只管尽心的调养身体吧。”上官泽也宣誓般的说道。 “好了,回去立刻让钦天监选一个好日子,泽儿你登基为皇上,太皇上需要静养,没有很重要的事情就不需要来打扰他了。” 太后深深的看了一眼眼神僵直的儿子一眼,让上官泽和那些大臣率先离开了。她对上儿子怨恨的目光,慢慢的说道,“哀家知道你的不情愿,可是事情已经走到了这一步,除了让泽儿登基为皇根本没有别的路可以选择了。你也不想让大周国毁在内乱中吧。皇上你也不能再管理国家了,早放权也是放,晚放权也是放,别再想不开了。但凡你想得开一点,现在也不会瘫痪在床上了。放宽心好好的调养身体,希望薇儿能让你的身体比之前康复一些。” 皇上的脸扭曲着,他不同意,他才是周国至高无上的皇上啊,这些人竟然不将他放在眼里,简直是太过分了。 太后无视他的怒火,对李公公和其他伺候着的内侍说道,“一定要照顾好太上皇,太上皇若是有任何差池,哀家唯你们是问。” “是。”众人战战兢兢的应道,对太后表现出来的雷厉风行给吓得不行。 “泽儿要登基肯定会有很多的事情需要忙碌,哀家就不陪着太上皇了,你保重。”太后不管皇上周身散发出来的怨气,转身离开了寝殿。 整个大周国沉浸在一种很诡异的气氛中,很快就要变天了。 这一切,睡得香甜的杨雨薇丝毫不知道,当然也不关心。一个时辰之后,墨竹与淡荷将她给叫醒了,她梳妆打扮好了之后,让人准备了马车,直奔沐阳候府。 闷在家里几乎要发霉的姚瑶看到好友的造访很是高兴,拉着她在闺房里说着她最近发生的事情。 得知她并没有被退婚之后的风言风语影响,杨雨薇的心情也跟着好了起来。 “对了,薇儿,你这次来找我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姚瑶看她的笑容有些牵强,像是很难开口的样子,忍不住问道。 “我表现得有那么明显吗?”杨雨薇被看穿了心思,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你的眼神一直在闪躲,你说明显不明显?你说吧,只要是我能帮得上忙的事情,我一定义不容辞,你可是我和哥嫂的大恩人呢。” 姚瑶拍着心口爽快的说道,能够帮到薇儿她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 “这件事情真的很为难。”杨雨薇斟酌着说道,“姚瑶,我想去见玉亲王,可是你也知道的,他在大周国就是圣洁的近乎天神一般的存在。我想我还没走进他家的大门,估计就被他府里的死士给轰出来了。你能想办法帮我引见一下吗?” 查清楚徐家当年的冤枉对她来说真的很重要,如果不能给徐家洗刷冤情她这辈子都不会得到安宁了。 “可是,沐阳候府和玉亲王也没有一丁点的交情啊,他会愿意见我吗?”姚瑶苦着一张脸问道。如果能帮得上忙她自然是愿意的,但是就害怕她也无能为力啊。 “不如让沐阳候递上拜帖,我们去拜访一下温太妃,看行吗?姚瑶,我也知道自己提出来这样的要求挺没脸没皮的,可是这件事情对我来说很重要。我打听过了,玉亲王府围得像铁桶一样,已经有十多年没有人能进去过了。哪怕是朝中重臣也好,皇亲国戚也罢,玉亲王统统不理会。” 杨雨薇期待的看着她,对于姚瑶,她抱了很大的希望。因为她不会忘记上官衡递给姚瑶雨伞的时候,那个宠溺至极的眼神,像恨不得将整个天下捧到她的面前一样。那分明是男人看自己心爱女人才会有的目光啊。 姚瑶揉了揉她的脸,苦恼的说道,“我真的可以吗?”既然玉亲王是高岭之花一样的存在,那她有那么大的面子吗? “额,拜托你试试,好不好?”杨雨薇期待的看着姚瑶说道,这是她能想到的唯一的办法了,如果能拿到那个卷宗,她一定会重谢她的好友。 “那好吧,我一会让大哥递上拜帖,如果他们答应我们去拜访温太妃,那我们明天就一起去。但是我不敢保证一定能进得去啊,薇儿你也不要抱太大的希望。”姚瑶一副豁出去的样子说道。 “真是太谢谢你了,姚瑶。” “我们之间说什么谢啊,你不也对我很好吗?如果不是你,我大哥大嫂现在的情况肯定很糟糕,我也已经嫁给渣男了。如果能帮得上你的忙,我自然乐意之极了。”姚瑶认真的说道。薇儿对她那么好,她也应该对薇儿很好才对。 “对了,你爹还会因为你悔婚的事情刁难你吗?”杨雨薇想到姚烈当时愤恨的样子,关切的问道。 “他现在恨死了我和大哥,觉得我们害得他失信于人,他收了京兆尹家那么多的聘礼在太后强烈的要求之下都退回去了,气得快要吐血了,处处视我和哥哥为眼中钉肉中刺,时不时的整一些幺蛾子给我们添堵。” 提到父亲,姚瑶嘲讽的勾起了唇角,“现在他只觉得姚烨和姚霜是他的儿女,我和哥哥是仇人。不过没关系,我已经不在乎他的想法了,他没有当爹的样子,我也不会像个孝顺女儿一样,就这样过吧,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而且薇儿你知道吗,姑姑逼迫他将侯爵之位传给了哥哥,现在沐阳候府是我哥哥当家做主,他不过是在府里吃闲饭而已了,蹦跶不起来了。” 杨雨薇神色并没有放松下来,眼底的忧虑反而更深了,“那你爹甘心将侯爵之位让出来,甘心在你哥哥的手底下讨生活?” “不甘心又如何,太后姑姑发话了,他敢不听,太后直接抽死他。”姚瑶的声音里充满了恨意,对于那个渣爹她再也不会抱有任何的希望了。 “姚瑶,总之让你哥哥在羽翼没有丰满之前一定要小心些。你爹或许不会在明面上为难你哥哥,可是暗地里呢,他会不会下狠手?”杨雨薇提醒道,她总觉得姚烈那个男人是自私到了极致的男人,又怎么可能舍弃侯爵之位? 现在没有动手或许只是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万一姚墨有疏忽的时候,谁知道姚烈会做出怎样的事情来。 姚瑶沉默了下来,眼睛里有着惊恐和不安,“那我一会提醒哥哥小心些,不要让他暗算了去。”果然还是她把人心想得太过简单了吗? “总之小心谨慎一些总没有错。”杨雨薇在她的耳边强调道。 姚瑶将她的话听进去了,她在沐阳候府又坐了一会儿,带着丫鬟离开了。在快要走到大门口的时候刚好看到姚烈带着小妾从外面回来,四十多岁的男人在看到她的时候,眼睛里迸射出恶毒的光芒,像是要将她挫骨扬灰一样。 杨雨薇脸上一直带着温和的笑容,擦肩而过的时候还冲着姚烈微微点了点头,差点把姚烈给气得鼻子都歪了。 等她坐上马车的时候,笑容陡的沉了下来,那个男人眼睛里有着杀气,一点都不像是会屈服于命运安排的样子。 或许她担心的事情以后真的会发生,姚墨如果被下毒手,沐阳候的位置依然会落到他的手里,因为太后绝对不可能将侯爵之位让给姚烨那个青楼出身的女人的儿子。 但愿姚墨能多防备一些他的父亲,不要被人暗算了去。 她这样想着,一路回到了将军府里等待姚瑶的消息。 天色渐渐的暗了下来,整个京城陷入了安静之中。 玉亲王府三步一楼五步一阁,鲜花缭绕,流水淙淙,清新雅致得像人间仙境一样,宁静美丽得不像话。 此时的书房里有明亮的灯光折射了出来,上官衡坐在桌子上,反复的看着那张拜帖,维持着一个姿势已经一个多时辰了,脸上维持着傻笑,若是让他培养的那些死士们看到了非要吓破了魂儿不可。 管家的腿站得都僵硬了,不明白为什么自家主子为什么笑得跟白痴一样,那封拜帖有那么好看吗,让他的眼神就跟看初恋情人一样。啊呸,王爷长到二十七岁了,连个女人的手都没有摸过,哪来的初恋情人,他这是什么破比喻? “爷,要不要回复他们,准许不准许沐阳候府的人上门?” 管家忍着心惊肉跳的问道,实在搞不清楚他们主子的脑子里究竟想着什么。 “准了,明天让厨房准备最好的饭菜招待沐阳候府的女眷。对了,再给本王准备几份礼物送给他们。”上官衡总算将目光分给他了,说出来的话却让管家惊得站不稳,直接咚的一声摔倒在了地上。 “王爷,你在说什么?” 他们家的王爷难道是被鬼魂附身了吗,为什么画风看起来那么不一样,不是应该拒绝得干脆彻底吗,那么热情的招待沐阳候府的姑娘究竟是什么回事? 上官衡收起笑容,眼睛微微一眯,立刻有危险的光芒迸射了出来,吓得管家觉得像是有阴森森的冷风吹过一样,血液都要凝固了,这才是他们家正常的王爷啊,刚才那个傻笑的主子是什么鬼? “属下听清楚王爷的话了,一定让厨房准备最好的饭菜,也准备合适的礼物,请王爷放心。” 管家退下去之后,上官衡抚摸着那张拜帖,笑容再次绽放开来,像是春花一样绚烂,饶是男人看到了都会心跳加速,拜倒在他的脚下。 小丫头,这么多年我终于找到你了。 当姚瑶和姚墨收到玉亲王府的回帖的时候,差点以为他们在做梦。 “哥,玉亲王真的答应我们上门拜访了对不对?这应该不会是假的吧?你告诉我这不是做梦。”姚瑶高兴得都快要哭了。 姚墨也觉得很不可思议,他原本不抱任何希望的事情,没想到竟然成功了。这样他总算能还了杨雨薇一个人情了,真好。 “我立刻让人去告诉薇儿这个好消息,让她做好准备明天跟着我们一起去拜访。”姚瑶不停的碎碎念道。 “姚瑶,好好表现,能帮到薇儿就尽量帮她,她是个很好的姑娘。”姚墨叮嘱道。 “我知道的,我现在就让人去准备拜访的礼物,希望温太妃和玉亲王都会喜欢。”姚瑶笑容在脸上一直就没有停下来过。她也希望博得温太妃和玉亲王的好感,让他答应帮薇儿的忙。 “温太妃那里应该不缺什么金贵的礼物,不如送她薇儿替我弄的驻颜丹和胭脂水粉好了,至于玉亲王,哥那里是不是有一副翡翠的棋子,也不知道他会不会嫌弃?”姚瑶的脸纠结成一团,对上那种天神一样的人物她也很有压力的好不好? “只要诚心就行了,姚瑶你别再转悠了,哥哥都被你晃得头晕了。”姚墨好笑的看着妹妹说道。 第一百三十九章女流氓VS病娇王爷 “我这不是太高兴太意外了嘛,哥哥你就不用管我了。”姚瑶讨好的笑了笑,她没有注意到,站在门外伺候的粗使丫鬟眼睛闪了一下,有复杂又诡异的光芒掠过。 杨雨薇收到姚瑶传来的消息时,心情也跟着激动了起来,激动之余又有着紧张,能见到上官衡只是第一步,那个犹如谪仙一样的男人愿不愿意帮助她去皇家的藏书阁查当年的事情又是另外一回事。但愿老天会站在她这边,帮她快点把这件事情给解决了。 她也准备了一些能够调养身体的药方,又从府里挑了珍稀罕见能调养身体的药材作为见面礼,这一切忙完之后,她才忍着忐忑不安的心情等待着第二天的到来。 沐阳候府里,姚烈坐在窗前面色阴沉的听着心腹小厮打探到恶毒消息,“你确定他们明天要去玉亲王府?” “千真万确的事情,世子和大小姐都已经准备好了礼物,很显然对明天去做客很郑重。”心腹小厮十分肯定的说道。 “我知道了。” 姚烈的心里有着汹涌澎湃的恨意在涌动着,也是时候将侯爵之位给抢回来了,他一个老子都没死,又怎么能把爵位传给儿子!这段时间他过着的简直是寄人篱下的日子,心里别提有多憋屈多难受了,花银子不尽兴,想吃什么穿什么,也不像以前一样只要随意的吩咐下去就能够达成所愿,这一切都是姚墨在背后捣鬼! 既然做儿子的都不肯听父亲的话,那么留着他还有什么用,还不如让他彻底的从这个世上消失得了!反正除了姚墨他还有姚烨,根本不会绝后,而且姚烨比大儿子听话多了,也没有那么多的威胁。 想到这里,姚烈的眸子里涌过一抹狠戾嗜血的杀意,招了招手让小厮附耳过来,他嘀嘀咕咕的不知道在他的耳边说了什么,小厮频频点头,很快就退下去了。 不要怪他心狠,谁让姚瑶和姚墨抢走了他的一切,不把侯爵之位给抢回来,他这辈子都别想再有好日子过了。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而姚墨和姚瑶对于父亲在背后升起的狠毒的心思却没有半点察觉,不停的打点着礼物,期待着明天快点到来。 等到天亮以后,姚瑶和姚墨夫妻已经早早的整理完毕,礼物也很用心的搬到了马车上,等杨雨薇带着丫鬟跟他们汇合之后立刻以最快的速度去了玉亲王府。 “薇儿,我真的没想到,他竟然真的应允我们去做客了,这简直太惊喜了。”姚瑶依然有一种置身梦里的感觉。 “我想还会有更大的惊喜在后面等着你呢,姚瑶,你一定会嫁个如意郎君,比张陵好一百倍一千倍,让他悔得肠子都青了。” 杨雨薇带着喜悦和真诚的祝福对姚瑶说道。上官衡的确是周国女人梦寐以求的男人,而那个男人分明对姚瑶情根深种,或许沐阳候府很快就会有喜事了。 “我也想有个好姻缘,只是哪里能找到那样的好男人呢,薇儿你实在是太高看我了,我也不想再患得患失了,顺其自然吧。”姚瑶声音有些怅然,她已经悔婚了一次,京城里有头有脸的人家哪里会想要她这样的女人做儿媳妇呢?虽然她面上豁达洒脱,和张陵之间的纠缠还是给她留下了阴影。 “以后的事情谁又知道呢,姚瑶你别妄自菲薄,你有多么好我都知道,也会有慧眼识珠的人发现你是很好的。属于你的怎么都逃不掉,你一定会幸福的,相信我。”杨雨薇笑眯眯的说道,她觉得她应该不会看错人,上官衡比起张陵那个渣男来说应该会靠谱很多。 “如果我找到了如意郎君一定会重重的谢你的。”姚瑶也不扭捏,落落大方的说道。 “对了姚瑶,昨天你爹回去之后有没有异常的反应?”杨雨薇略带着担忧的问道。 “没啊,你离开之后我去提醒了哥哥,他说他一直派人盯着我爹的一举一动呢,没发现任何异常的地方,应该不会有问题吧。我哥也不是省油的灯,他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将便宜占了去的。”姚瑶提到那个父亲真是一点感情都没有。 杨雨薇终于放心了,只要有所防备那就好。 马车很快就来到了玉亲王府,管家热情好客的将姚墨夫妻,姚瑶和杨雨薇迎进了大门。 “侯爷,夫人,姚姑娘,杨姑娘,请随小的来,温太妃和王爷已经在客厅里等着了。”管家笑得嘴角一直往上翘,真是太激动了,府里除了温太妃,就没有来过年轻没有出阁的姑娘。现在姚家姑娘和杨家姑娘得到了破例来做客,莫不是他们家看着温文尔雅玉树临风,内心却像榆木疙瘩一样的王爷开窍了,也想要娶妻了?只是不知道他看上的究竟是姚家的姑娘还是杨家的这位。不过看起来两位姑娘都姿容不俗,气质和修养看起来也是一等一的好,哎呀真的好难选择。 管家的脑洞大开,其实都漂亮又端庄大气,王爷如果难以抉择就都娶回家好了,反正自家主子是颠倒众生的美男子,那是一大把姑娘哭着喊着要嫁给他的。管家甚至已经脑补要办怎样的婚礼了。 姚瑶看着管家时不时的看过来的热情到让她不安的眼神,忍不住扯了扯杨雨薇的袖子,“薇儿,我觉得有些害怕。” 她压低声音说道,努着嘴朝着管家的方向示意了一下,这个管家热情过头了,害得她总觉得自己像砧板上的鱼肉一样,让她心紧张的跳着,几乎要蹦出嗓子眼来了。 “没事,他不敢算计你的。”杨雨薇安抚着她,不让她再害怕。管家的心思她或许能猜出来一些,无外乎就是想让自家主子快点成亲,然后开枝散叶罢了。 穿过花团锦簇的花园,一行人来到了客厅里。 温太妃和上官衡笑得如沐春风的早就等在那里了,看到姚墨他们立刻站起身迎了上来,将人带进来客厅里。 姚墨率先带着妻子客气又小心翼翼的笑着说道,“姚墨见过太妃,见过王爷。” 然后他回头对着姚瑶递了一个眼色,姚瑶立刻落落大方的行礼,杨雨薇也紧随其后的向温太妃和上官衡打招呼。 “侯爷和夫人以及两位姑娘都太客气了。来人,奉茶。” 温太妃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线,目光落在姚瑶的身上,真是越看越爱,忍不住直接将她拉到身边坐下,然后将手上戴着的凤血羊脂玉镯褪下来直接戴到了她的手上。 “我看你这孩子就觉得很喜欢,小小的见面礼希望你能喜欢。” 姚瑶的脸爆红,对上温太妃温柔的笑脸,诺诺的说道,“这么贵重的礼物小女不能收,太妃万万使不得。” 上官衡如玉的面容上沾染了一丝红晕,出其不意的开口道,“母妃送给你你就收下吧,又不是什么好东西。” 姚墨和妻子都意外的看向上官衡,这个传言犹如天神一样高贵的不可侵犯的男人竟然用这样的语气跟妹妹说话,实在是没办法想象。 姚瑶像一只惊慌失措的兔子一样,乖乖的将镯子给戴在了皓腕上,那害羞又竭力保持镇定的样子让上官衡心里又忍不住欢喜了几分。 温太妃又给杨雨薇和姚瑶的嫂子送了礼物,愉悦的说道,“这府里很久没有客人上门了,衡儿那个臭脾气的家伙又不喜欢陌生人上门,让老身我实在是很寂寞。如今你们能来看我,我真的很高兴。” 姚瑶和杨雨薇紧张的心情被打消了一半,诧异于温太妃和善热情的态度,也高兴的拿着准备好的礼物送给了王府里最尊贵的两位主人。 “还是女孩贴心,知道心疼老身,比起衡儿这个大老粗起来细心多了。老身很高兴,两位姑娘和侯夫人陪着老身到后花园里转转吧。衡儿,你带着侯爷去下棋也好,作画也好,总之一定要把侯爷招待好了。” “是,母妃。”上官衡痛快的应道,带着姚墨直接去了书房。 “王爷,为什么?”在书房只剩下两个人的时候,姚墨终于忍不住问道。 他不是不知道这位王爷,表面上温文尔雅玉树临风,骨子里最是淡漠疏离拒人于千里之外,如今这样的态度,让他意外又心惊,某个强烈的念头从他的脑海里划过,然而他又觉得太荒谬,不敢相信那是真的。 这个人就是谪仙,可以隔着远远的距离膜拜,却不敢让人靠近。 “侯爷心里已经有了一个答案了不是吗?没错,我倾慕姚瑶,想要娶她为妻。”上官衡笑容温和眼神坚定,说出来的话清晰,听在姚墨的耳朵里就像是晴天霹雳一样,让他摇摇欲坠,表情在这一刻僵硬住了。 太突然了,他简直没有办法相信这样的事实,“怎么会,你比姚瑶大了十四岁,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上官衡三十岁了,姚瑶才十六岁,他居然爱上了自己的妹妹!姚墨整个人都不好了。 “王爷你是在说笑吗?”姚墨连话都说不好了,然而上官衡的神情是那么认真,让他都不敢质疑他的说法。 “本王不会拿自己的终身大事来开玩笑,我就是喜欢姚瑶。”他念着她已经五年了,也找了她五年了。姚瑶已经成了他心底的执念,如今再遇见她,他又怎么舍得再让她从他的身边溜走,这绝对是不可能的事情。 “能告诉我为什么是她吗?” “爱情本来就没有任何道理可言,我认定了她,想要娶她,没有为什么。你也不用担心我会像京兆尹家的公子一样四处拈花惹草,我认定了她就不会再把心落到别人的身上。还请侯爷用心考虑一下这门婚事,姚瑶嫁到王府来是不会受到任何委屈的。” 上官衡直接说出了他的心思,他不会轻易的对一个女人动心,如果真的爱了,那就是一辈子的事情,绝对不会更改。 “这,太突然了,我没有办法冷静也没有办法接受,你给我些时间考虑这个问题。而且姚瑶的终身大事我不会专横的决定,最主要的是看她的意思。” 姚墨语无伦次的说道,连他自己都不明白他究竟在说什么了。犹如天神一样惊才绝艳,在周国是个传说的玉亲王要成为他的妹夫,他现在都还是晕乎乎的。 上官衡也不恼他这样的恢复,而是露出了一个笃定又颠倒众生的笑容来,“她会答应了,我会让她觉得没有人比我更爱她了。” 姚墨掐了一把大腿,锐利的疼痛感袭来,让他疼得眼泪都飙出来了,他不是在做梦,是真的,这个传说一样的男人想要娶他的妹妹。 不得不说,姚墨真的心动了。上官衡这些年来一直洁身自好,身边从来没有乱七八糟的通房和侍妾,也从来不去花街柳巷,干净得让人都以为他是不是喜欢男人,又或者不行了。现在他竟然说爱姚瑶,他真是兴奋又激动。 “如果姚瑶答应,我自然不会反对。我唯有一条要求,王爷一定要对姚瑶好,不让她受到伤害。她看着温柔豁达像是什么都不放在心上的样子,其实心里最是脆弱。她对感情的要求很严苛,她想要夫君对她保持忠诚,除了她不会再爱别的女人。如果那个男人做不到这一点,她是宁可玉碎不为瓦全。王爷你仔细考虑考虑,真的值得吗?”姚墨被疼痛刺激得脑子清醒了,说话也流利清晰了很多,将姚瑶得要求先说了一遍。免得到时候再次悔恨,难堪的还是他的妹妹。 “这是自然,除了她我也不想看别的女人。本王的为人难道你还不清楚吗?”上官衡没有任何考虑就爽快的答应下来。他也是除了姚瑶别的女人都不想要,不然凭着他的条件,有多少姑娘愿意贴上来了。 姚墨的心里终于轻松了一些,如果姚瑶真的和玉亲王喜结连理,那该会是多么风光无限的事情,之前那些背地里编排他妹妹,看不起他妹妹的名媛千金,名门贵妇肯定会被打脸,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 他也要让张陵看到,舍弃了他以后,姚瑶找到的男人简直更好一百倍一千倍! “那到时候我会去问一下姚瑶的意思。”姚墨对于从天上砸下来的喜事砸得都有些晕乎乎的,傻傻的笑了起来,他的妹妹终于能找到如意郎君了,解决了一件心事,他别提有多么开心了。 上官衡想到那个明媚的笑容,多年之前柔软的回忆涌上心头,他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到他,就在他想要开口的时候,理智渐渐回归的姚墨很多的疑问涌上了心头。 “不对,既然你那么喜欢姚瑶,为什么这时候才出现?她之前和张陵定亲之前,你为什么不上门提亲?”姚墨竭力将喜悦给压了下去,眸光变得锐利了起来,直直的问道。 “因为我不知道她是沐阳候府的千金,这些年我一直在找她,却查错了方向,一直没有找到她。直到那天她穿着大红色的嫁衣从京兆尹的府邸里出来,我原本是坐在远处的阁楼上喝茶,远远的看到她的容貌,我才去打听知道她的身份。而且这些年我身体一直很虚弱,不停的游历山水一边寻求名医一边调养身体,一个月以前才回到京城里来。”上官衡如实回答道。 “既然知道了她的身份,那你为什么不派人登门提亲,要等到现在?”姚墨继续发问道,甚至有些咄咄逼人的味道。 “因为她悔婚的风波还没平息下去,如果贸然上门提亲会让她再次卷入风口浪尖,还会让别人觉得她是那种不庄重,很有可能会被误会为她是早已经勾搭了别的男人才会悔婚的女人。所以,就算你们今天不上门做客,再过一个月等她悔婚的事情被淡忘之后,我也会上门去提亲的。” 上官衡耐心的解释道,当然他做梦都想要快点把她娶过门,可是不想让她在背后被人指指点点,他会觉得很心疼。 对于上官衡的解释,姚墨也觉得挺有道理的,他心里稍微好受了一些,不过依然有些不放心,“那你应该也知道姚瑶和张陵差点拜堂成亲了,对于她的过去,你心里会不会有疙瘩?” “我不会在乎她的过去,更何况她和张陵之间根本就什么事情都没有不是吗?我只是后悔自己怎么没有早一点出现,如果我能早点找到她,事情就不会像现在这个样子了。”上官衡的心里有着淡淡的遗憾,不过却也不太强烈,他更看重的是她和他之间的未来。 姚墨看向那双深邃迷人的眸子,里面折射出来的是满满的诚意,让他不受控制的信服。 “姚瑶遇上你,希望是她的福气,王爷,请你不要让她伤心失望。”姚墨郑重其事的说道,他就这么一个妹妹,她如果能够得到幸福,他心里也满足了。 “看我的实际行动侯爷就知道了。快到午饭的时间了,请侯爷到餐厅去用膳吧,我让人去请母妃和侯夫人及两位姑娘。” 玉亲王府的厨子烧出来的饭菜精致可口,色香味俱全,所有人都吃得很开心。 午饭过后,上官衡派丫鬟领着姚墨夫妻到客房里去休息,温柔缱绻的目光不停的朝着姚瑶看过去,心跳加速,满腔的爱意涌现出来,他几乎控制不住。 温太妃捕捉到儿子痴迷的眼神,忍不住偷笑了起来,一直堆在心底的大石头终于落地了。她等了那么久盼了那么久,终于等到儿子开窍了,想要娶媳妇了,她激动得快要哭了。天知道她多害怕这个儿子一辈子都不肯娶妻,那她儿子可就绝了后啊。 她递给儿子一个鼓励的眼神,让丫鬟搀扶着她回她的院子休息去了。 餐厅里就只剩下杨雨薇和姚瑶两位姑娘了,两人搀扶着在花园里散步消食,当听到身后传来轻微的脚步声的时候,杨雨薇忽然捂着肚子带着丫鬟说要找地方方便去了。 姚瑶看着好友促狭的眼神,跺了跺脚,耳朵却悄悄的红了。 上官衡一步步的朝着她走过来,看着她害羞又明媚如花的容颜,心里柔软成了一滩水,眼神几乎胶着在她身上了,不肯移开半分。 所有的丫鬟已经被他遣退了下去,花香氤氲缠绕的园子里,如玉般俊美的男人越来越靠近,姚瑶紧张得心跳都快要蹦出来了,连腿都要发软差点站不住了。 “王爷?”她的声音软绵绵的,颤抖之中透着一股娇憨,更是大大的取悦了上官衡。 “小丫头,五年过去了,你还记得我吗?”上官衡用情人般的语气喃呢道,姚瑶瞬间就觉得自己醉了,熏熏然完全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做什么。 她眼睛里全是迷茫,完全不知道他究竟在说什么,瞳孔睁得大大的。 上官衡修长的手指就落在她柔软浓密的鬓发上,“果然忘记得干干净净了,我却记了你整整五年的时间。你以前可是说要嫁给我的,后来怎么就差点嫁给别人了呢?如果不是我及时找到了你,我们真的就错过了呢。” “王爷,你究竟在说什么啊。”姚瑶的小脸皱成一团,纠结的问道。 “额,你那时候才十一岁吧,这么一丁点大,就强吻我了,还说要对我负责的,我都做好了以身相许的准备了,你却吃干抹净不认账了,我该有多伤心啊。”上官衡挑了挑眉做出一副心痛难过的样子。 姚瑶几乎要给这位不按常理出牌的爷给跪下了,她泪汪汪的说道,“王爷,我什么时候冒犯过您,您说清楚好不好?这种玩笑不要开啊,我心里害怕啊。”她脑子一片空白,真的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五年前的榆州,你当时闯到了我养病的别院里,砸到了睡着的我身上,以为我昏迷不醒,然后嘴对嘴的吻我,占了我一大把便宜,你都忘了?后来我醒过来把你抓了个正着,我问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说怕我断气,所以才吻我的。我当时很生气,你说不要生气了没什么大不了的,你会对我负责的。小丫头我一直把你的话当真了,你却拍拍屁股跑了,一下子躲了五年。你说,现在我找到你了,是不是要把你娶回家狠狠的收拾你一顿?” 上官衡看她愕然渐渐的转变为心虚害怕,笑得更加迷人了,“所以你说要不要还你欠下的情债。” 姚瑶真是羞愧得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王爷,我真不是故意的啊,那时候喊了你好几声你都不说话,我去试你的呼吸那么微弱,把我都快吓死了,周围又没有伺候的人,我不是怕你死了吗?所以就给你嘴对嘴吹气呼吸了,真的不是故意的。当时我从围墙上跳下来,差点就把你给砸死了,我不也害怕吗?对不起啊,我给你道歉还不行吗?” 那时候她爹爹被那个别有用心的继母吹枕旁风,处处打压她磋磨她,她气得快要发疯了,只能带着丫鬟和侍卫们到渝州去散心。因为那是她娘亲的故乡,没想到后来那个恶心的继母竟然派了人想要将她抓起来卖到青楼去,她慌不择路之下爬到了一座精致华丽的院子里,从墙上跳下去的时候砸到了睡在围墙下面睡觉的上官衡身上。 那个男人后来立刻就昏迷了过去,她以为她把人弄死了,吓得魂飞魄散,为了不背上杀人犯的罪名,她只能豁出去了,嘴对嘴的帮他渡气,希望他能够醒来。谁知道那个男人醒过来就说她不要脸,说她占便宜。她一怒之下就只能用满不在乎的语气说这有什么大不了,如果男人实在觉得吃亏了那她负责好了。 后来那个男人的仆人找过来,趁着他去说话的时候,她偷偷的再次翻墙跑了。没想到多年以前她就欠下了桃花债,现在人家讨债来了,让她真是欲哭无泪。 “我不想要道歉,都已经过去五年了,道歉有什么用。”上官衡十分傲娇的拒绝了她的歉意。 “那你想要什么?金银珠宝,绫罗绸缎,我回去立刻让哥哥准备礼物赔偿你好不好?”姚瑶真的要哭出来了,怎么会这样啊,她怎么会惹上这么傲娇的爷啊,这回真是死定了,没能帮上薇儿的忙倒是把自己卷进了一个漩涡中。 “本王皇孙贵胄,不说富可敌国至少也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你觉得我稀罕你的金银珠宝或者绫罗绸缎吗?”上官衡冷哼一声,像看白痴一样的看着她说道。 “这种解决方式也不行,那种方式也不行,那你究竟想要我怎么样啊?我给你跪下道歉了好不好,王爷我真的错了,你大人有大量,你高抬贵手,原谅了我这一次好不好?”若不是顾及男女有别,她早就冲上去抱他的大腿了。 上官衡对她狗腿的样子感到很满意,心里柔软成了一团,笑容却邪魅张扬,“想要本王原谅你也不是不可以,本王只要你答应一个条件,就不找你的麻烦了。” “你说是怎样的条件?如果是坑蒙拐骗或者伤天害理我可不答应啊,你要先说出来,在我不昧着良心的前提下或许我还能答应。”姚瑶警惕的说道,她可不是单蠢的小白兔,什么都不清楚就跳进猎人挖好的陷阱里面。 “嫁给我,本王现在还缺一个妻子,你答应我这一条,我就原谅你了。”上官衡的话让姚瑶整个人都不好了,脸上的笑容僵硬在了脸上直接挂不住了。 “能不能换个条件啊,谈婚论嫁哪里能是这么随便的事情。” “我就想要一个妻子,你以前也说对我负责的,难道要食言而肥?那么本王说不得将当年你的丰功伟绩在京城里四处宣扬了,让别人知道十一岁你就做了什么事情。”看她气鼓鼓的样子上官衡就觉得好笑,也觉得很可爱,就忍不住想要多逗弄一下她。 “别啊,那都是年幼无知的犯下的错误了,别宣扬出去行吗?”姚瑶急得快要哭了,她丝毫不怀疑这个狡诈的男人是在威胁他,偏偏这男人以前在京城里的名声太好了,几乎他说什么别人就信什么。如果她十一岁就强吻上官衡的事情被传出去,那么她肯定会被京城那些贵女的唾沫星子给淹死了。 要知道多少贵族少女削尖了脑袋也想要嫁给眼前这个神一样的男人啊。 “所以啊只要你嫁给我,当年的事情就算是我们之间的夫妻情趣,我自然不会将妻子做过的事情宣扬出去了,你觉得如何?”上官衡笑眯眯的抛出了诱饵。他念了她五年,想了她五年,幸好终于还是等到了她,不曾错过她。 “我名声不好,才和别的男人悔过婚,好人家的男人都不愿意娶我为妻呢,这样声名狼藉的妻子你也想要吗?”姚瑶晶亮的眸子里闪过一丝自嘲的黯然,她和张陵那一场无疾而终的婚事一直是她心里的一根刺,时不时就会冒出来扎她一下。 “当然愿意,他没有发现你的好是他瞎了眼,本王知道就够了,所以,嫁给我做玉亲王妃,气死那些幸灾乐祸背后嘲笑你的人不好吗?”上官衡笑蛊惑般的洗脑道,他想要娶她很多年了,现在快要得偿所愿,他紧张得掌心里一直在冒汗。 “我知道我为什么悔婚吗?因为那个渣男在外面养了很多的外室,孩子都生了四五个了,我实在咽不下那口气,所以才像扔抹布一样将那个男人给踹了。你如果以后想要纳妾想要有通房,我绝不会嫁。”姚瑶整个人也认真了起来。她不会违背她的底线,她要么不嫁,要么就嫁给一个只爱她,对她忠贞如一,只有她一个女人的男人。 而眼前这个尊贵的王爷,他能做得到吗? 上官衡知道她是故意说这样的话想要让她打退堂鼓,笑容绚烂得像春日的阳光,“本王自然做得到,所以,你就安心的等本王上门去提亲,做个最幸福的新嫁娘吧。” 第一百四十章惊心动魄,渣爹狠毒 姚瑶彻底的风中凌乱了,为什么事情没有朝着她预料的方向发展,这样的画风根本不对好吗?这个男人深情款款的样子,像是要将她捧在掌心里呵护的眼神究竟是怎么回事? 她不确定的说道,“你是不是喜欢我?” 这个迟钝的丫头终于发现他的心思了,上官衡笑容更加温柔,“姚瑶你现在终于发现了吗?从你强吻我,说要对我负责以后,我就彻底的将你记在了心里。其实我也觉得很不可思议,那时候你才十岁出头的小姑娘吧,我却二十岁了,却可耻的对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动心了。”他都觉得他自己是个变态,可是爱了就是爱了,除了她,任何一个女人都不会让他有心动的感觉。 姚瑶脸爆红,“你这人真是流氓,那时候我才多大你就起了那样的心思了。”她嗔怒道,一面心跳如雷,血液加速,像是有什么不受她的控制了。 “谁让你先吻我的,还说对我负责?这能怨我想得多吗?”上官衡理直气壮的说道,“姚瑶,本王不管,既然当初你说要负责,那就负责到底,以身相许了吧。” 姚瑶心乱如麻,她不知道在怎样的情况下点头了,上官衡高兴得快要飞起来了,直接长臂一伸搂住她纤细柔软的腰,将她紧紧的抱在怀里,线条优美的下颚摩挲着心爱女人的头顶,笑得像个傻子一样,“我终于要有妻子了,终于要成家了,这种感觉真是太好了。” 清冽的男子气息,温热的感觉将她包围起来,姚瑶慌乱的心渐渐的平复了下来,竟然有一丝淡淡的甜蜜涌动着,她感受着男人强劲有力的心跳,声音里有着她自己都不知道的娇憨,“你一个大男人真够小心眼的,我不小心冒犯了你一次,竟然记了那么长的时间。” “那不是小心眼,那是爱你,只有爱你才会惦记了那么多年。姚瑶你这个狡猾的丫头,谁让你不声不响的跑掉的,不然我们早就成亲了,哪里还有张陵什么事情。其实我后来有派人去找你,可是我几乎将整个榆州翻了一遍,也没找到你。我哪里知道你根本就不是榆州的人,而是京城的姑娘。早知道这样我应该来京城,哪怕挨家挨户的找,也要把你找到。”上官衡颇有些咬牙切齿的说道,真是造化弄人。幸好在她还没成亲的时候找到她了,不然他一定会悔恨终身。 “我从你家的院子翻墙出来以后就假扮了一个乞丐,然后偷偷的出城去,再去联系我的侍卫和丫鬟离开了榆州。我误闯你家是因为被我的继母派人想要将我卖到青楼里去。榆州那时候对我来说已经不安全了,我怎么敢多待。” 提到那些往事,姚瑶的眼神依然幽寒,若不是她侥幸或许已经被毁了,她那个爹爹竟然还护着洛梅那个从青楼出来的女人,她当时真是恨不得弄死那个贱人算了。只可惜那时候她根本找不到机会下手。 但是从那时候起她也警惕了,不敢再轻易出门,就算出门也带很多的侍卫去保护她。 “终于等到你了,我真庆幸。”就差一点点他和她就彻底的没有缘分了。如果她之前遇到的不是那个渣男,是不是现在已经成了别人的妻子了? 姚瑶脸红红的,想到那次下雨他忽然冒出来给她伞,不好意思的问道,“所以上次你已经把我认出来了?” 那时候她穿着大红色的嫁衣从京兆尹府里出来,当时好多人偷偷看她,真是好丢脸的。 “当然,不然你以为我会随便将伞送给一个姑娘家吗?”上官衡笑得十分满足。 “姚瑶,你和我之间果然是天造地设的缘分,所以找了那么久,我还是把你给找回来了。”上官衡真想感谢苍天,把她再次带到了她的身边。 相拥的一对璧人在花树下看起来宁静而美好,姚瑶心跳很快,她觉得整个人都要醉了,这种幸福的感觉太眩晕,让她依然觉得自己在做梦、 一阵清风吹来,将她鬓角的头发吹乱了,男人修长完美的手抚上她脸颊的时候,她才如梦初醒的推开了那个人,心慌意乱的整理这她的长发。 她这才想到了杨雨薇拜托她的事情,不自然的说道,“对了,今天陪我一起来玉亲王府的那位姑娘是镇国将军府唯一的千金杨雨薇,她是我最好的朋友,如果不是她带着人破坏了那场婚礼,我现在恐怕真的和张陵那个渣男在一起了。她真的帮了我很多的忙,我心里很感谢她。” “的确是我们的大恩人,是要保持感恩的心。”上官衡点点头,声音温柔又宠溺,几乎能掐出水来,媳妇说什么就是什么。也是要感谢杨雨薇破坏了那场婚礼,不然真的就没有他什么事情了。 姚瑶洁白的贝齿咬着嘴唇,想到薇儿拜托她的事情,小脸纠结成一团,她有点不知道怎么开口。貌似才想起当年的事情,就如此套近乎实在是有些不厚道。可是如果不帮薇儿,她心里又实在过意不去。薇儿帮了她那么多忙,现在薇儿遇到难题,哪怕赴汤蹈火她也应该在所不辞。 上官衡看他未来的小媳妇怎么一副难以开口的模样,忍不住揉了揉她滑嫩细腻的脸颊,靠近她再次将她捞在怀里,鼻尖亲昵的抵着她的鼻尖,小声的问道,“瑶儿,想要本王做什么你尽管开口,只要本王做得到的,都不会让你失望。” 好不容易才等到的小媳妇啊,怎么舍得看她受到一丁点的委屈和难过,他恨不得看到她无忧无虑的笑容。 “不是我,是薇儿遇到了难题,她可能很需要你的帮忙,王爷你能不能帮帮她?”姚瑶的态度谨慎而讨好。她也熟知薇儿的性子,如果不是真的到了很艰难的时候,她是不会向自己开口的,所以她也很想帮得上好友的忙。 “她?”上官衡眼前浮现一张清丽的面容,那张脸面对他未来小媳妇的时候总是带着笑容,只是一双眼睛却透着坚韧的光芒,是性格截然不同的两个类型的女人。 姚瑶仰着头,流光溢彩的眸子带着小心翼翼的讨好,让他的心几乎都软成了一滩水,“既然你希望我帮忙,作为你未来的夫君,我自然当仁不让了。” 谁让他等了那么久才等到了这个小媳妇,怎么舍得让她失望。 “太谢谢你了,真的很感谢你,王爷。”姚瑶高兴得跳起来,笑容绚烂得让整个花园里各种名贵的鲜花都黯然失色。 “那就快点嫁过来,替本王生好几个玉雪可爱的孩子作为谢意。”上官衡不忘逗她,姚瑶害羞得直接转过脸去。 “你又没有去提亲,又没有下聘礼,也没选黄道吉日,说什么嫁人不是太早了吗?”她低低的嘟嚷道。 “那些都不是问题,你如果想,明天我就去下聘。” “不用那么着急,我也就是随口说说而已。现在局势这么不平静,不太适合婚嫁。至少要等前朝的局势稳定下来了再说,省得让别人挑毛病。”姚瑶吓了一跳,赶紧摆摆手。 皇上变成废人的事情根本不是秘密,或许整个京城的人都知道了,她可不敢在这种凝重的气氛之下去刺激皇上,让哥哥在背后被人捅一刀。 上官衡情不自禁的和她十指紧扣,吃吃的笑着说道,“那就等到新皇登基,一切都稳定以后我再让人去下聘。瑶儿,到时候我一定用盛世红妆把你娶回来,让那些曾经轻视过你嘲笑过你的人嫉妒得眼睛都红了。” “好。”她的声音颤抖,却带着甜蜜的味道,笑容堆积在脸上怎么都抑制不去。然后她又觉得自己笑得太傻了,揉了揉脸让自己不要那么笑着了,轻声说道,“那我们现在就去找薇儿吧。王爷,如果能帮她,请一定要帮她好吗?我和哥哥欠她的实在是太多了。” “当然,她是你的恩人自然也是我的恩人。”上官衡对未来的小媳妇几乎是言听计从,能让她开心都觉得很重要。 姚瑶的眼睛更亮了,崇拜般的看着眼前俊美的男人,简直不敢相信传说一样的高岭之花竟然爱了她那么多年,这么娇纵着他宠着她,她幸福得都快要昏过去了好不好。 上官衡被她崇拜的眼神看得心里很是满足,忍不住和她十指紧扣,带着她直接去了客厅。 “我去把她带过来,让她和你好好谈谈。”姚瑶从上官衡温热的手掌里挣脱出来,甜蜜又羞涩的说道。 上官衡缱绻的眼神一直落在她的身上,直到她不见了才收回目光,在心里默默的盘算着,现在准备成亲的事宜是不是有些仓促?等了那么久终于等到想要的姑娘,他想要让天底下所有人知道她会是最幸福的女人。所以婚礼一定不能马虎,聘礼一定要丰厚,宴请宾客一定要多,最好摆三天三夜的流水席那就太好了。 想到要见到那么多不熟悉的人,他心里有些难以忍受,可是想到妻子能够开心幸福,他就勉为其难的忍受一次吧。 他的思绪飘到了很远的地方去了,姚瑶带着杨雨薇走过来了,脚步声越来越强烈,他才回过神来,看向那个心爱的姑娘,情潮涌动。 “薇儿来了,你们有事情就慢慢谈。”姚瑶被他那样专注炙热的眼神看得脸烧得火辣辣的,轻轻的咳嗽了一声说道。 “瑶儿你不需要走,不管什么事情我都不会瞒着你,杨雨薇姑娘,想必你应该也不会在意吧。”上官衡直接对薇儿说道。除了姚瑶,他不想和任何一个女人单独待在一起,不想有任何一丝可能引起瑶儿误会的地方。 杨雨薇哪里有决定权,这个男人说什么自然就是什么了。不过她心里真的替姚瑶感到高兴,这男人表示如此信任姚瑶,很明显就是将她放在了心上,很像是宠妻无限的妻奴,那她也就放心了。 “不知道杨姑娘找本王是为了什么事情?”上官衡对这个女人原本是有些戒备和顾虑的,他喜欢的其实是简单直率一些的姑娘,而不是这种心思有些深沉的女人。不过看到她对姚瑶也是真的好,并不是一味的利用之后,心里才高兴了一些,也愿意帮她一个忙。 “我很冒昧托着姚瑶的关系找到王爷,实在是这件事情对我来说太重要了,而我又根本找不到任何蛛丝马迹的线索,只能来求助王爷了。利用到姚瑶是我的不是。” 对上上官衡犀利的眼神,她有些心虚,先向他道歉认错,希望能降低他对她厌恶的程度。 一旁的姚瑶不乐意了,“薇儿你说这话我就不爱听了,这哪能算什么利用?你把事情说得清清楚楚了,我心里也明白,这是我自己答应下来的这件事情,你根本没有别有用心,也用不着心虚道歉。” 当她是什么人了,薇儿帮她那么多次,她帮薇儿一次怎么了? 杨雨薇朝着她笑了笑,“对,姚瑶你不要生气。” 姚瑶娇嗔的瞪了上官衡一眼,意思是他不能用异样的眼光和复杂的心思去猜测她最好的姐妹。 对上未来小媳妇的威胁,上官衡只能笑着妥协了,谁让他就栽倒在她的手里了呢。他不再废话,“你想要本王帮什么忙就说吧,伤天害理和损人不利己的事情本王是绝对不会去做的。” “我想知道二十年前因为通敌叛国被满门抄斩的内阁首辅徐洛徐大人的案件,卷宗上记录的所有内容,清清楚楚,一个字都不放过。”跟聪明的男人打交道是不能耍小心眼的,所以她选择了开门见山的方式。 然而她话音落下,上官衡的眸子里覆盖上了一层寒霜,看着她的样子像是要将她所有的秘密都挖出来一样。 那样阴沉又犀利的目光让她背后的鸡皮疙瘩都冒出来了,她甚至感觉到了室内的空气低沉得让人难受,几乎让她喘不过气来。 室内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之中,上官衡不说话,她也不轻易的开口,只是等待着这个男人宣判性的结果。 “你要问那件案子做什么,你和徐家人有什么关系?”上官衡咄咄逼人的发问道。 “中间牵扯到一些秘辛,我没有办法告诉王爷。但是我可以肯定,徐洛大人根本就没有通敌叛国,他是被人陷害的,我想要替徐家人洗刷冤屈。”杨雨薇将她的目的给说了出来。 上官衡神情愈加的变得高深莫测,这姑娘倒是颠覆了他的认知,让他好感度多了一些。她虽然心思深沉,却到底不是动歪心思会害人的人。 “徐家因为通敌叛国被满门抄斩的时候你还没有出生吧,那件事情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你又何必多管闲事呢。而且你又是从哪里知道徐家是被人陷害的?” 杨雨薇对眼前男人咄咄逼人的发问,嘴巴闭得像蚌壳一样,她不会说,那牵扯到徐子箐的性命,她不会出卖她的救命恩人。 姚瑶看看最好的朋友,又看看这个说要娶她的男人,心紧紧的揪在一起,可怜兮兮的看向上官衡,水汪汪的眼睛像是会说话一样,让原本就爱她爱得跟性命一样的男人心都要融化了。 他受不了未来小媳妇祈求的眼神,轻咳了一声,“那件事情是先皇亲自判的,想要翻案谈何容易。更何况过去了二十年了,就算当初留下什么线索也被人毁得干干净净了。” “所以我才想要去查看当年记录这件案子的卷宗。我派人去大理寺查过了,那里面关于徐家案件的卷宗已经被别有用心的人给毁了。但是皇家藏书阁里的那一份应该会保存得很好,所以我恳请王爷能帮我将那份卷宗记录的内容记下来,告诉我,让我好好的把那件事情查清楚。”杨雨薇深呼吸一口气,眼睛里迸射出坚定的光芒。这件事情哪怕再艰难,她都要让真相重见天日,还徐家人一个清白,忽然她这辈子都不会过得安稳了。 “如果最后依然什么线索都没找到呢,你又怎么查?”上官衡玩味的问道。 “哪怕再高明的犯罪凶手也会有露出破绽的地方,我相信我一定能够查清楚事情的真相。而卷宗就是对当时案发前后的一切最好的表述。”她不相信凶手是完美的,什么都能遮掩得住!一次看不出来她就看两次,两次不行就看三次,总之一定要让徐洛通敌叛国案件的真相大白于天下! “你准备工作倒是做得挺充足的,行,看在瑶儿的面子上,本王愿意帮你这个忙,只是杨雨薇,你一定不能让本王失望。”上官衡在未婚妻期盼的目光中,终于答应了杨雨薇的请求。 “那就多谢王爷了。”杨雨薇藏在袖子下面的拳头终于松开了,精神紧绷的弦也松懈了下来。只要能拿到那个卷宗,哪怕是抠,她也要把线索给抠出来! “那本王祝你心想事成了。”上官衡无可无不可的说道。 杨雨薇忽然狡黠的笑了起来,“王爷的态度让我更加确定,当初的徐家是被敌人陷害的。”不单是知道徐家是无辜的,或许这个男人还知道一些内情。不过她不敢挑战这个男人的底线,能拿到卷宗她就已经觉得很满足了,剩下的就靠她和南宫曜一起把事情给查清楚吧。 上官衡直直的看了她许久,才蹦出了一句话来,“太过聪明的女人是不会讨男人喜欢的,尤其是本王。” 杨雨薇笑了笑,“总之多谢王爷愿意出手帮助。”至于他喜不喜欢她并不重要,她不是银子,怎么可能做到所有人都喜欢她。 姚瑶也松了一口气,总算能帮到薇儿一次了,她不再觉得自己很没用,总之很是值得。 又过了一个时辰之后,天色已经不早了,姚墨夫妻和姚瑶等和温太妃上官衡告辞。 温太妃握着姚瑶的手舍不得松开,“瑶儿,有时间多到王府里来做客,陪老身这个老婆子,老身这些年实在太寂寞了,有个人陪心情都好了许多。” 她越看姚瑶真是越喜欢,她儿子眼光也是一等一的好,这样的姑娘看着最是温顺豁达,也没有太多弯弯绕绕的心思,很合她的脾性,她的儿子无心政权,自然不需要一个善于谋划心思深沉的儿媳妇,而且家世也是一等一的好,配她儿子是再合适不过了。只要儿子喜欢,只要那姑娘品行端正,她其实并没有多大的要求。 “好的,瑶儿有时间就会过来陪太妃说说话。”姚瑶害羞的笑着说道。 上官衡亲自送他们从玉亲王府里出来,趁着没人注意的时候,偷偷地将一个玉佩塞到姚瑶的手里,低低的说道,“回家的时候要记得想我,只要我有时间就会过去看你的,等新皇登基一切稳定之后,我立刻去你家提亲,把你娶过门。” 姚瑶的眸子波光潋滟,柔情似水,她看了上官衡一眼,慌乱又羞涩的躲开了,跟随着兄嫂上了沐阳候府的马车,车夫赶着马儿朝着她家晃晃悠悠的走去。 杨雨薇的马车紧跟在姚家的马车后面走着,到了岔路口的时候,两辆马车停了下来,姚墨跳下马车走到杨雨薇马车外面小声的说道,“杨姑娘,瑶儿让我转告你一声,就在这里告别,你回去的路上要小心点。” “我会的,你让她不用担心。姚大哥,你替我谢谢姚瑶,她帮我的这个忙我永远都记在心里。”得到了上官衡允诺的帮忙,她的心里轻松了很多,发自肺腑的感谢道。 “那我们就再次别过了。”姚墨跟她告别,再次踏上了马车,和杨雨薇分道扬镳。 杨雨薇掀开帘子露出了一条缝隙,目送着前面的马车越走越远,正打算也调转马车回去的时候,墨竹忽然说道,“小姐,我觉得姚姑娘坐的那辆马车有些不对劲啊。” “怎么个不对劲?”她原本放下的帘子又掀了起来,眯着眼睛问道。 “好像马车歪了一样,你自己看看。”墨竹指着那辆马车,马车顶部分明有些倾斜了,不注意看是看不出来的。 “不应该啊,沐阳候姚家也是京城最为显赫的世族之一,打造出来的马车不说要多精致华丽,至少也不应该有这样的瑕疵吧。”墨竹挠着脑袋,眼睛里全是不解。 杨雨薇听到她说这样的话,脸色陡的沉了下来,厉声喝道,“车夫,立刻调转马车去追沐阳候家的马车,以最快的速度追上去。” “死士听令,立刻前去将沐阳候马车里的主子们都弄出来,要快!”杨雨薇的声音里有着强烈的颤抖,瞳孔里的担忧怎么掩饰都掩饰不住。但愿不是她想的那样,一定不要出事! 在暗处护送着她的死士们立刻施展了轻功以最快的速度追上去,然后发现沐阳候府的马失控的狂奔起来,将马车颠得左右晃动,像是随时都能撞到坚硬的墙上,或者直接冲进护城河里一样。 沐阳候府的侍卫们骑着马在后面狂追着,然而毕竟街道太过狭窄,根本就没有办法拦住马车,只能追着干着急。 “怎么回事?”姚瑶的嫂子脸色都变了,腿脚发软抱住头,眼泪都飙出来了。 姚墨一手护着妻子,一手护着妹妹,大声的冲着外面的车夫喊道,“快点想办法让马儿停下来,太危险了。” 话音落下,只听见咔嚓一声,马车顶部的木头裂开了,有小块的木头从头顶上掉落下来。紧接着马车晃得越来越厉害,四周支撑着的柱子也彻底的断开。马车顶部的盖子是用沉重的木头做成的,如果支撑的四根柱子断掉,他们肯定会被压死在马车里。 而此时,马儿依然狂奔得厉害,马车依然停不下来,贸然跳下去不是被摔断腿就是被车轮轧过去弄得粉身碎骨。 “哥哥,怎么办?” 姚瑶眼泪都飙出来了,她真的害怕会死在这里,她才想要开始新的生活,她不想命丧在马车里啊。 “不要慌张,等我的命令。”姚墨咬了咬牙,“瑶儿你和你嫂子照顾好你自己,我到前面去先把马儿制服,等马车速度变得慢一些之后你们立刻跳下马车去,不许拖延!” 他决不能让妻子和妹妹有事! 交代完了这些事情之后,姚墨猛的钻出了马车,用力的去拽住缰绳,使劲了全身的力气想要将马儿弄得跑得慢一些,可是那匹马像是发疯了一样,力气大的惊人,在短时间内根本就不可能停下来。 姚墨狠狠心,爬到马儿的背上紧紧的抓住马儿的鬃毛。 然而就在这时候,身后的马车传来轰隆一声巨响,彻底的塌下来了,他的心在这一刻也几乎停止了跳动,脸惨白得像纸片一样。 “夫人,瑶儿!” 他发狂的用匕首刺在马的脖子上,发泄着心底的痛恨。 就在这时候,死士们用一根绳子立刻将他从马背上给拽下来,将他放在安全的地方,而那匹马硬生生的拖着残破不堪的马车直直的栽进了河里! “来人,快点跳下河去将夫人和小姐给救上来了,快点!” 姚墨心痛至极的大声吼道,要挣扎着跳进湖里要将妻子和妹妹给救出来,就在这时候,身后传来了两道惊魂未定的声音,“夫君(哥哥)我们在这里。” 他猛的回头去看,他的妻子和妹妹带着后怕的站在他的不远处,让他的眼泪再次飚了下来,不顾及这时候是在外面,直直的冲过去将两人抱在怀里,眼眶都红了,哽咽着说道,“没事就好,真是太好了,刚才把我吓死了。” “是薇儿带来的死士们用绳子将我们从马车里给拉了出来,就在马车坍塌的前一刻,不然我们或许已经被沉重的木头给砸成重伤或者砸死了,就算没死也被冲进河水里给淹死了。” 想到之前经历的惊心动魄的事情,姚瑶和嫂子依然觉得吓得心脏都要蹦出来了,就差一点点她们就没命了。 “没事就好,真是上苍保佑啊。” 姚墨有一种想要大哭的冲动,他没想到难得带着妻子和妹妹一起出门就出了这样的事情。如果说不是有人对马车和马儿动了手脚他都不相信。 想到那张熟悉又阴险狡诈的脸,他气得想要杀人,“来人,想办法把马车和那只发疯的马儿拉起来,我要查清楚这件事情的真相。” 他搂着瑟瑟发抖的妻子和妹妹,对坐着马车这才赶到的杨雨薇发出了诚挚的感激,“杨姑娘,你又救了瑶儿和我们夫妻一命,你的大恩大德我真是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回报了,总之真的很谢谢你。” “这次不是我,是我的丫鬟发现马车倾斜了有问题了才引起了我的警觉,你们要感谢她才是。”杨雨薇指着墨竹笑着说道。 “多谢墨竹姑娘了。”姚墨夫妻和姚瑶也不是扭捏之人,发自肺腑的道谢。 “是我们小姐想到了问题不对,意识到了危险立刻让死士们先赶来的,奴婢可什么都没有做,都是我们小姐的功劳。”墨竹摆了摆手,不敢承受这样的道谢。 “总之能够脱险毫发无伤就是最好的结果,马车毁了都没事,人没事就好了。”杨雨薇安慰着瑟瑟发抖的姚瑶。 她果然想得太简单了,姚烈那个渣男怎么可能舍得沐阳候这个爵位,怎么咽得下被儿子压在头上的闷气,这不找了机会下手了吗? 姚瑶意识到了什么,趴在杨雨薇的肩膀上嘤嘤的哭了起来,那个人还是她爹吗?为什么那么狠心,狠心得想要弄死她和哥哥嫂嫂,难道他们就不是他的儿女吗? “没事了,虚惊一场,都过去了,你不要害怕。”杨雨薇拍着她的肩膀轻声安慰道。 “一定是他,是他想要让我们去死。薇儿我真是太天真了,竟然会觉得他不管用怎样的手段都好,却不会让我们去送死,他怎么丧心病狂到那样的程度。”哪怕没有查出证据,她心里也知道一定是她爹动的手脚!难道权势就那么重要吗,重要到让他可以毫不心疼的舍弃一双儿女的性命。 第一百四十一章上官衡的怒火,渣爹惨烈遭殃 姚瑶的嘴唇一片青紫,不住的颤抖着,心痛得跟什么一样。对于那个根本不把他们的性命当一回事的父亲,她是彻底的死心了。 杨雨薇拿了帕子替她擦掉眼泪,柔声说道,“姚瑶,你别为那些不值得的人伤心难过,没有意义,想想你在乎的人,你更是要让自己活得灿烂精彩,让那些恨你的人嫉妒抓狂得想死,要让在乎你的人开心快乐。” 姚瑶的眼眶通红,洁白的贝齿咬着嘴唇,腥甜的味道在舌尖蔓延开来,她恨啊,对姚烈她现在真的恨之入骨,那个渣男害得她娘郁郁而终还不算,现在还要夺了她和哥哥的性命!这种心狠手辣的男人根本不配做她和哥哥的父亲!她没有那种禽兽不如的父亲! 就在这时候,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上官衡带着十几个武功高强的侍卫急匆匆的赶过来了,看到朝思暮想的娇人儿的时候立刻翻身下马,几步冲上来拽住她的肩膀,锐利的目光上上下下将她打量了一场,“你有没有受伤?” 上官衡的眼睛通红,像是野兽一样迸射出危险的光芒,看得姚瑶头皮都发麻了,她身体瑟缩了一下,下意识的摇了摇头,“没事,虚惊一场而已,薇儿的死士们用绳子将我从马车里拉了出来。” “你快把我吓死了,没事就好,没事就好。”上官衡一把将她捞在了怀里,感受着她柔软纤细的身躯,闻着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淡淡的香味,原本狂乱的即将要跳出来的心脏才又回到了原点。 姚瑶的脸红了,那么多的视线落在她和上官衡的身上,她慌乱的从男人的怀里挣脱了出来,“对了,你怎么来了?” 她家的马车才出事,他就赶到了,消息未免也太灵通了吧,不过这个男人来了以后,她觉得没有那么害怕了。 “杨姑娘派了人给我传消息了,我实在放心不下,所以就来了。”上官衡解释道,想到竟然有人对他未来的小媳妇动手脚,他恨得连杀人的心都有了。 “侯爷,侯夫人,你们没事吧?”确定心上人真的没事之后,上官衡才有心思分给别人,维持着理解的问道。 “受了一点小惊吓而已,并没有大碍。”姚墨客气的说道,他的那些侍卫还从不远处的河边租了两条船去打捞沉入水底的马车。 上官衡的眸子沉了沉,有嗜血的杀意一闪而过,“知道幕后凶手是谁吗?” 姚墨的身体有一瞬间的僵硬,很快又摇了摇头,“也不知道是不是马车使用得太久了还是怎么回事,还有马儿怎么忽然之间受到了惊吓,还没查清楚原因之前,真不知道究竟是谁动的手脚。”其实不用猜,光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是谁用了这种恶毒的招数了,只是那毕竟是他的父亲,就算再恨,他也打算私底下慢慢收拾,而不是让别人看了笑话去。 上官衡冷笑一声,对身后的侍卫说道,“你们下去帮忙,一定要把马车和那匹发疯的马儿给捞上来,查清楚马车出事的真相。” “我们先到那边的客栈里去稍作休息,等这边的侍卫忙完了再过来。”上官衡以不容置疑的语气说道。 姚墨连拒绝的能力都没有,只好带着妻子和妹妹走进了酒肆里,杨雨薇犹豫了一下也跟了上去。 上官衡直到坐下之后,眼神才落在了杨雨薇的身上,“这次的事情算本王欠你一个人情,你想要的东西本王会尽快送到你的手上。”他对她的印象总算改观了,不管她对敌人的手段有多么的血腥残忍,毫不留情,至少她对朋友是真的重情重义,他总算是看这个女人顺眼了许多。 谁料杨雨薇不卑不亢的说道,“我不是因为王爷的关系才这么做的,姚瑶是我最好的朋友,就算没有王爷,我也会毫不犹豫的救她。王爷不要认为是我会为了某种不可告人的目的耍手段。”她的确是想要得到上官衡的帮助,可是也并不是为了得到他的感激才救姚瑶。上官衡这样好像她是纯粹利用姚瑶一样,让她心里忍不住有些动怒。 上官衡被她忽如其来的怒气弄得怔了一下,又去看捧在心上的未来小媳妇,发现瑶儿也用一种带着怒火的眼神瞪着他,他摸了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是本王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不管怎样,本王真的很感谢你救了姚瑶和她哥嫂的性命。”幸好他的小媳妇没事,不然他一定要将背后害她的人挫骨扬灰。 杨雨薇低着头捧着茶杯不停的拨弄着,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她对姚墨夫妻和姚瑶说道,“姚大哥,嫂子,姚瑶,既然没有大碍了,我就先回去了。我的马车留下来给你们用,你们有什么事都可以去镇国将军找我。” “薇儿。”姚瑶不想她走,她根本不想回沐阳候府,她害怕会控制不住心底的恨意想要去拆穿渣爹的真面目。 “没事了,不要害怕都过去了,有王爷在这里保护你,你就安心吧。”杨雨薇小声的劝慰道。她知道上官衡不待见她,还是不要留下来碍眼了吧。 “我能去你家住几天吗?我心里很乱。”姚瑶六神无主般的说道,她真的很烦,不想和她爹见面。 杨雨薇下意识的去看了一眼上官衡,才慢悠悠的说道,“我当然欢迎你来镇国将军府小住啊,只是你哥嫂也受到了惊吓,你先回去陪给他们两天,我再带人过去接你好不好?” “瑶儿,你尽管回家住,再也没有人敢伤害你。” 上官衡发话了,他爱的姑娘遭遇这样的危险,他绝对咽不下这口气! “瑶儿,薇儿还有很重要的事情需要做,她要进宫给皇上调养身体,要给静蕊公主换药,还要每天给杨将军弄药膳,她很忙的,你就不要去添乱了。”姚墨对妹妹说道,歉意的看了杨雨薇一眼。妹妹不知道薇儿的私底下究竟在忙些什么,他可是知道的。人家已经帮了他们那么多的忙了,就不要再去给她添乱了。 姚瑶这才歇了去杨雨薇家的心思。 杨雨薇起身告辞了,姚家这边还在等着消息。 一个多时辰之后,毁掉的马车和被淹死的马儿终于被打捞了上来。姚墨检查完了塌掉的马车和发疯的马儿之后,拳头捏得咯咯作响,眼睛里有嗜血的杀意涌动着,果然是那个人动的手脚。 马车支撑的那四根柱子中间已经被人用特殊的药水腐蚀掏空了,而马车顶部的横梁又是用沉重的实心的红木制成的。镂空的支柱怎么能撑得起沉重的顶部,自然是要塌下来了。 而马儿为什么会发狂,也不是被人喂了毒药,而是被人用数十根银针刺在了血肉里,忍受不了疼痛的马儿自然剧烈的狂奔着,才让他们差点掉进河水里被淹死。 而沐阳候府里,有本事将这一切做得神不知鬼不觉的也就只有他的好父亲了! 真是好歹毒的心思,就那么想要他们夫妻和妹妹一起去死吗?难道在他的心里只有姚烨和姚霜是他的孩子,他和姚瑶不过是路边捡来的野种吗? 姚墨的心里满是悲凉,既然做父亲的不顾及儿女的生死,他这个做儿子的也没有必要心慈手软! “瑶儿,你带着嫂子先到外面去喝喝茶,我有些话要对你哥哥说。”上官衡显然也猜到了是谁在背后动手,眼底有狠戾的光芒掠过。 姚瑶看了哥哥一眼,还是带着嫂子先离开了。 雅间里就只剩下上官衡和姚墨两个人了,上官衡才冷幽幽的说道,“是老沐阳候动的手脚是不是?” 姚墨黑着脸点了点头,“虽然还没回去府里查,我敢肯定一定是他动的手脚。”果然这段时间姚烈没有动作之后,他的警惕也跟着松懈了下来。却没想到那个渣爹竟然跟蛰伏的毒蛇一样,只是在寻求最好的时机。明明他已经让人时时刻刻注意渣爹的动静了,却没想到他竟然会出其不意的在马车上动手脚马,差点就成功的除掉了他和妻子和妹妹的性命了。 “你想要他活着还是想要他去死?”上官衡整个人布满了戾气,之前在王府里温文尔雅,如沐春风的气质荡然无存。 也是,在皇宫里长大的孩子,又怎么可能真的温润无害,单纯不谙世事呢? 姚墨指甲掐进血肉里疼得鲜血淋漓,他其实想送渣爹上死路的,然而他又害怕到时候他会后悔,那个男人毕竟给了他性命。 “这件事情交给本王来动手,你现在不忍,那本王就暂时先把他弄残,等到你下定了决心不想留他在这个世上的时候,本王立刻将他弄死。当然现在不是弄死他最好的时期,他现在死了,瑶儿就要替他守孝三年,三年过去之后她都成为一个老姑娘了,不值得。真想让他死也要等到瑶儿出阁以后!”上官衡云淡风轻的语气,宛若不是谈论一个人的生死,而是谈论天气一样简单。 姚墨心里闪过惊涛骇浪,震惊的看着这个天神一样的男人,竟然不敢说话。 “由你来动手总归不合适,万一日后被人捅出来,你一辈子都会背上这样的污点了,所以还是由本王来做。他都想要取你们夫妻和瑶儿的性命了,本王绝不会轻易就这么算了。做错了事情就要付出应有的代价!”上官衡幽冷的声音在空气里蔓延开来,姚墨只觉得脊背处阴风阵阵,身体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他闭上眼睛,在心里做着激烈的挣扎,良久之后,嗜血的声音从唇边迸射了出来,“那就麻烦王爷帮我做这件事情了,把他弄残吧,让他生不如死的躺在床上,眼睁睁的看着他所在乎的一切全部落到我的手里。让他死简直是太便宜他了。” 在姚墨心里,姚瑶占据的分量可比渣爹占据的分量重多了。 “那事情就这么说定了,明天就能看到你想要看到的结果。在我将姚瑶迎娶过门之前,还麻烦你照顾好她,今天这样的事情不能再发生第二次。”上官衡锐利的眼神直勾勾的瞪着姚墨说道。他不敢想象,如果杨雨薇的人动作再慢一步,他爱的这个小姑娘会不会直接就葬身河底喂了鱼。光是想一下他都要抓狂了。 “我会加强警戒,绝不会再让同样的事情发生了,这点你可以放心。”这么深刻的教训有一次就足够了。 “本王护送你们回去。”上官衡得到想听的答案,满意的勾起了唇角。 姚墨道了一声谢以后,推开雅间的门出去了,由上官衡和他的侍卫保驾护航,他带着妻子和妹妹坐上了杨雨薇的马车回到了沐阳候府中。 在府里得意洋洋的等待姚墨和姚瑶死讯的姚烈在小厮见鬼一般的冲进来的时候,怒道,“大呼小叫的作甚,还有没有一点规矩了?” “不是,侯爷,出大事了,世子和少夫人,还有大小姐坐着镇国将军府的马车回来了,送他们回来的是玉亲王。”小厮的眼睛里有着强烈的恐惧,如果世子查出来是他亲自动的手脚,会不会气得把他给杀了?光是想到这里他就忍不住激灵灵的打了一个寒颤,完蛋了,他要怎么办? “怎么可能?他们没有坐侯府的马车去吗?为什么还能安然无恙的回来?”姚烈满心的期待想被人用一盆冷水浇下来一样,倏地一下全部熄灭了。 他气得快要发疯了,怎么会这样,明明他让小厮在夜深人静的时候让人用好不容易从越国人手里弄到的药水腐蚀了马车的支柱,一切都弄得神不知鬼不觉的。又买通了杀手在他们离开玉亲王府的时候用银针刺进了马儿的血肉里,那么隐秘周详的计划怎么还会失败?老天爷是在玩他吗? “听说侯府的马车行到半路的时候马儿忽然失控发疯,不停的狂奔着,马车也承受不了重量坍塌了,马儿连着马车冲进了河水里,然而在马车坍塌之前镇国将军府的杨姑娘派了死士用绳子将世子夫人和大小姐拉了出来,世子原本就钻出马车制服疯马了,所以虽然受到了一点惊吓却一点事情都没有。”小厮苦着脸说道。 “又是那个贱女人,她怎么处处和本侯爷过不去,不行,本侯爷一定要找个时机将她干掉。”姚烈气得拳头捏得咯咯作响, 杨雨薇那个贱人一次又一次的坏他好事,害得他失去了那么多的聘礼,害得他失去了爵位,如今又破坏了他的计谋,简直是不可忍孰不可忍! “侯爷,现在怎么办?” “能怎么办,就当做什么都不知道就好了。”姚烈没好气的说道,狠狠的朝着小厮的屁股上踹了一脚,“你给我镇定些,不要露出马脚来,那些事情不是我们做的,没有任何证据,你不要别人没有动静你自己就先慌乱起来了。” “是。”小厮苦着一张脸说道。怎么可能不害怕,他现在魂儿都快要飞走了,要知道他只是一名低贱的家丁啊,世子想要取他一条性命简直是易如反掌的事情,他都要怕死了好不好? “你腿哆嗦着什么劲儿?给我把心里那些害怕隐藏好了。”姚烈恨声说道,脸阴沉得像是暴风雨来临之前得海面。姚墨和姚瑶怎么就那么好命,他都那么算计了,这对孽畜还没死,难道老天真的就那么看他不顺眼,处处跟他作对吗? 就在他气得七窍生烟的时候,外面传来丫鬟的敲门声,“侯爷,世子和大小姐朝着这边走来了。” “他们来做什么?”姚烈像被踩到尾巴的猫一样跳起来,大声的说道,他现在最不想看到姚墨和姚瑶的脸,他害怕自己会忍不住想要杀人。 “那玉亲王跟着过来了吗?”姚烈冷静了一下再次问道,对于姚墨和姚瑶他没有那么害怕,反正不管怎么样他都是他们的父亲,那对儿女难道还敢背上弑父的罪名不成?而且他根本就没有亲自动手,没有证据的事情他是绝对不会承认的!他比较担心的是玉亲王那个传说一样的男人。虽然他不会出现在朝堂之上,可是姚烈却清清楚楚的知道那个才三十岁长得一副无害的娃娃脸的男人有着深不可测的心思,他想要弄死一个人简直是易如反掌的事情,哪怕是皇上和太后都不会责怪他。所以姚烈心里最忌惮的就是上官衡对姚墨和姚瑶的态度,如果他站在那对儿女的一边,自己多半是没有好果子吃的。 “玉亲王送世子和小姐回来之后就离开了,没有过来。”丫鬟在外面恭敬的说道。 没来就好! 姚烈悄悄的松了一口气,只是对上姚墨和姚瑶,他还是不那么害怕的。 没过一会儿,姚墨和姚瑶没有经过他的允许用力的踹开了他的房门走了进来,眼睛里迸射出强烈的恨意,像是要将姚烈千刀万剐一样。 那样残忍又仇恨的眼神把姚烈吓了一跳,他竭力的维持着镇定的喝道,“放肆,没有经过我的允许直接踢门就进来了,这难道就是你们的教养吗?传出去岂不是让别人说我们沐阳候府没有规矩!” “我们没有死,你心里很失望吧?”姚墨怨恨的目光瞪着姚烈,如果眼光可以杀人,姚烈已经死了一百次一千次了。 “你没头没脑的究竟在说些什么呢?我为什么看到你们没死心里很失望?姚墨你是想来找茬打架的吗?还是觉得你成为了侯爷所以就了不起了,连你爹都不放在眼里了?不管你是不是侯爷,我都是你爹!” 姚烈眼睛瞪得大大的,气呼呼的说道,一副被冤枉了的委屈模样。 姚墨和姚瑶对这样的父亲真是失望到了极点。兄妹俩冷笑一声,姚墨周身散发出腾腾的杀气,厉声对着外面喝道,“来人,将这个包藏祸心谋害主子的刁奴给拖出去仗毙!” 话音落下,立刻有身强力壮的侍卫冲进来当着姚烈的面将那个心腹小厮直接拖了下去。 “侯爷救我,侯爷救我啊!”小厮吓得胆子都破了,眼睛里全是惊恐,大声的求饶道。 “姚墨,你发什么疯?那是我的小厮,你凭什么说仗毙就仗毙,你还有没有将我这个父亲放在眼睛里了?你们都给我松开,不然我直接让人弄死你们!”姚烈没想到这个儿子简直在打脸,他气得快要七窍生烟了,咬牙切齿的命令道。 姚墨像是没有听到他的话一样,挥了挥手,那个小厮直接就被拖了出去,紧接着粗重的木棍落在他的身上,没几棍就将人给打死了。 “你究竟做过什么事情你心知肚明,我是不能拿你怎么样,弄死一个奴婢还是易如反掌的事情。父亲,别把别人当成傻子一样,没意思。人在做天在看,你会遭到报应的。” 姚墨冷笑一声,冲着外面的人说道,“把那个刁奴的尸体给抬进来,既然是老侯爷最忠心的心腹,那就让老侯爷厚葬了他吧。” 被打得皮开肉绽,连死瞳孔都睁得大大的小厮被抬到了姚烈的面前,姚烈被吓得差点昏了过去。 “你如果不服气我继承了这个侯爵之位大可以再放阴招,我倒要看看你能不能再次把爵位给收回去。这次的事情我不会跟你计较,再有下次太后姑姑会怎么惩罚你等着瞧。姚瑶,我们走!”姚墨冷笑一声,带着姚瑶朝着门外走去。 “对了,这间院子所有的仆人既然伺候主子不用心,就统统发卖了吧,人牙子半个时辰之后到,以后父亲大人伺候的丫鬟和小厮会另外派一批人来。”姚墨不顾姚烈气得摇摇欲坠,带着妹妹拂袖而去。 姚烈气得狠狠的将屋子内易碎的东西全部砸得稀巴烂,“混账东西,真是气死我了,真是反了天了,要爬到我头上去了!” 他真是气得快要吐血了,气呼呼的躺回到床上,厉声喝道,“去倒一杯热茶来给我喝!” 新来的丫鬟和小厮皮笑肉不笑的说道,“老爷,茶杯都被摔碎了,没有办法倒茶,新的茶杯要跟夫人说了以后才会派人弄新的过来,所以请侯爷委屈一下了。” “我连喝一杯茶都要看他们的脸色了吗?”姚烈头顶都快要气得冒烟了,这算什么事儿。 “实在没有办法,侯爷说没有规矩不成方圆,为了不再出现刁奴谋害主子的事情,还是要让所有人都按照规矩行事,所以委屈老爷一天了,如果老爷实在渴了,那就等到晚饭的时候再喝茶吧。” 姚烈气得将那些丫鬟和小厮骂得狗血淋头,然而不管他怎么骂,那些人就像没有听到一样,让他犹如拳头打在棉花一样绵软无力,没有意思得很。 他暴跳如雷也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渐渐的平息下来。 “姚瑶,对不起,今天哥哥又没有保护好你,差点让你丢了性命。”姚墨对妹妹歉意的说道。 “哥哥你别这么说,谁能想到他会使出那么恶毒的办法来呢,马车我们都仔细的检查过了,也没发现那么隐秘的问题。这不怪哥哥,真的。” 姚瑶看到哥哥内疚的样子心里也挺不是滋味的,急忙安慰道。 “不过他以后不会伤害到你了。”姚墨说那句话的时候,眼睛里有狠戾的光芒闪过,他和上官衡已经商量好了,明天姚烈就彻底的变成残废躺在床上一辈子,想要蹦跶也蹦跶不起来了。 “我相信哥哥的。我没事,倒是哥哥你一定要注意一些,他如果在背后弄什么小动作,我害怕你会中招。薇儿昨天提醒过我的,只可惜我到底太过轻敌了,也太低估了人心的狠毒。”姚瑶自嘲的说道,她怎么都想不到渣爹为了那个侯爵之位,竟然像要送她和哥哥嫂嫂去死。 “你今天也受到了不小的惊吓,回去好好休息吧。”最迟明天,姚烈这个老混蛋的好日子就到头了,他相信上官衡做事的手段。 漫长的一夜过去之后,姚墨几乎没有合眼,等天亮的时候,姚烈照例要出门去酒馆和他那些狐朋狗友喝茶。因为昨天的事情之后,他不敢坐马车害怕姚墨用同样的办法反击回去,反而是亲自去雇了一顶轿子,直接去了酒馆。 在和他那些狐朋狗友喝得醉醺醺,也吐了一肚子苦水之后,他跌跌撞撞的到茅房去解决问题,在他不注意的地方,一个彪形大汉猛的窜到他的后面将锋利的砍刀架在他的脖子上恶狠狠的说道,“不许动,把你身上所有的银子都交出来!” 姚烈吓得腿都软了,声音抖得不成样子,“这位好汉有话好好说,我把全部的银子都给你就是了,你不要乱来伤到人了好不好?” 他真的害怕砍刀直接落在他的脖子上让他丢了性命啊。 “少罗嗦,立刻把全部银子交出来!”那彪形大汉简直是个赌徒,面露凶光。 姚烈越哆嗦越掏不出银子,那歹徒不耐烦之下粗鲁的在他的身上搜了一遍,愣是将他身上的银票和碎银子全部都弄到手了。 “这位大侠,银子都给你了,现在可以放我走了吧?”姚烈真的害怕啊,害怕得整个人都不好了,他可不想命丧此处。 然而就在这时候,等了他许久都没见他回来的酒肉朋友坐不住了,四五个人结伴过来找他,看到歹徒挟持着他,立刻大声的喝道,“住手!来人啊,这里有歹毒了,要杀人了!” 他不喊没事,一喊彻底的把歹毒给激怒了。 “可恶,竟然敢将人引到这里来了,我看你是活腻了!”那大汉扬起锋利的砍刀恶狠狠的砍在姚烈的腰上,肚子上,腿上,手臂上,一连砍了七八刀,姚烈发出凄厉又痛苦的惨叫声,浑身是血的倒在了茅房外面。 场面顿时大乱,一阵阵惊恐的救命声传遍了整个酒馆,而那个抢了银子的大汉直接扔下砍刀拿着银子就跑走了,转瞬之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而罪魁祸首在绕过好几条巷子之后,撤掉了身上的伪装,变成了一个毫不起眼的农夫走进了一座院子里。 “主子。” “事情都办妥了吗?”上官衡脸上没有一点表情,只有那双眼睛像被覆盖上了一层冰冷的寒霜一样,让人不敢直视。 “已经办妥了,姚烈的手脚受了重伤,腰部也被砍了两刀,虽然不会致命,但是他这辈子肯定残废了。” “做得很好。”上官衡满意的笑了起来,那个男人想要取他妻子的性命,他绝不会心慈手软,若不是他还没有将瑶儿娶过门,他连杀了姚烈的心都有了。 “这件事情玉亲王府就当做不知道,不管弄得怎样沸沸扬扬都不关我们的事情。”上官衡严厉的警告道。 “是。”对于这个不轻易动怒,也不轻易出手,一出手就能将敌人弄得毫无招架之力的主子,他们个个都从心里感到敬佩和震撼。 看来他们主子是真的很喜欢姚家的大小姐,才会替她出了这样的一口恶气。 “瑶儿,看到了吗,伤害你的人不会有好下场的。”上官衡用情人之间的声音喃呢道。 姚烈被砍的事情造成了整个京城的轰动,连顺天府都派了很多的人去捉拿凶手,然而那个凶手却像是从人间蒸发了一样,怎么都找不到。 而被砍得差点丢掉了一条性命的姚烈在被送到医馆简单的包扎之后,已经有人去沐阳候府通知了主人。 姚瑶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身形晃了一下,谢过了报信的人之后她以最快的速度跑到了姚墨的院子里,遣退了众人才颤声说道,“哥,是不是你?” “姚瑶,这件事情你不要管,现在去把他接回来好好调养。”姚墨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上官衡出手那么快,他甚至都没有反应过来,不过他对于这样的结果的确很满意。 对于哥哥的态度,姚瑶心里已经有了一个答案,她脸色变得惨白,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第一百四十二章恩断义绝,渣爹找茬 “瑶儿,你别这样。有些时候一味的善良只会给自己带来灭顶之灾,你想心软,可是别人何曾对你心软过?这是他自找的。”姚墨锐利的盯着妹妹,不让她心里内疚。 “我没有觉得残忍,而是太过突然了没有缓过劲来而已,没事的,哥这么做也没有错。”姚瑶勉强挤出了一个笑容,声音飘忽不定。 她爹会对她和哥哥下手一次,就很有可能会害他们第二次第三次,哥哥这么做不仅是为了保护自己,也是为了保护她,她不能那么不识好歹去责怪哥哥。 只是哪怕说好了不难过的,却还是会心疼,那个男人是给了她性命的父亲,被人砍成这样,她竟然不争气的还是会心疼。 “没关系,哥哥会请大夫帮他保住性命,我能做的也就只有这么多了。姚瑶,你不能这时候心软,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妇人之仁只会坏了大事。”姚墨严厉的警告道。 “我没有心软,哥哥你放心我不会拖你后腿的,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我心里都明白的。对了,我们现在去把他给接回来吧,不要落人话柄了。”姚瑶将情绪控制得稳定下来之后,露出了一个淡淡的笑容。在渣爹和哥哥之间,她选择的一定是一直疼着她爱着她,给了她温暖家的哥哥,对于渣爹她虽然觉得不忍,也不会揭发哥哥,她的哥哥是为了保护她才这么做的啊。 “你能想清楚那当然最好了。”姚墨很满意妹妹的态度,也不枉上官衡为了她出气以雷厉风行的速度对姚烈下手, “那我们快点去吧。”姚瑶催促道,她可不想姚烨和姚霜跑到前面去到时候别人会说她和哥哥不关心渣爹。 于是兄妹二人让人准备了软凳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医馆里,脸上已经变得沉痛又难过,“爹,你怎么样了?” 姚墨兄妹俩冲上来哭得泪流满面,在不知情外人眼里就是妥妥的孝顺子女啊。 “究竟是谁把你砍了啊,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一定要让顺天府给查出来狠狠的惩罚啊。”姚墨一脸义愤填膺的说道。 姚烈却满脸恨意的瞪着他和姚瑶,忍着身上的疼痛恨声说道,“你们不要再假惺惺的了,背后买通歹徒砍伤我的人不就是你们吗?你们怎么会那么狠心?” 他的那些狐朋狗友看姚墨和姚瑶的目光都变了,带着怀疑和探究,儿女雇人对父亲下狠手,心肠也太黑了吧。 “爹,你怎么能那么说我们呢?我们怎么敢做出那样的事情来,你可是我们的父亲啊,我们没有道理这么对你,你冤枉我们了。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想要对我们撒气,没关系的,你尽管骂我们好了,我们都能理解的。到时候顺天府把凶手抓到你就知道不是我们做的了,那种事情谁做得出来啊。”姚墨委屈又难过,一副委曲求全的样子,把姚烈气得快要吐血了,他又不能把他昨天想要害死这一双儿女的事情给抖出来,差点被憋得吐血了。 “爹,你就不要再说气话了,我和哥哥弄了软凳来把你抬回去,你放心,我们一定会找最好的大夫给你治疗伤口的。”姚瑶站出来楚楚可怜的说道。 姚烈的脸难看得很锅底一样,恨恨的说道,“用不着你们假惺惺的,姚烨和姚霜呢,让他们来接我,我害怕你们把我害死了。” “爹,我们是你的孩子啊,你别闹了,我们回家去养伤好不好,僵持下去也不是办法啊。我们已经让人把消息传到宫里去了,一会太后姑姑也会回来看你的。我们怎么可能会害你,顺天府大人一定会把事情的真相查出来的。发生了这样的意外我们也很心痛。来人,把老爷给抬到软凳上我们回去。” 姚墨很大度的没有跟姚烈计较,而是体贴的让人将他抬到软凳上去,带回去了,还不忘歉意的对渣爹的狐朋狗友说道,“我们先失陪了。如果诸位有那个歹徒的任何线索请一定要告诉我们。” 说完他让人小心翼翼的抬着姚烈离开了,还不忘让家丁们注意不要碰到他的伤口。 姚烈有苦难言,只能用杀人般的目光瞪着姚墨和姚瑶,恨不得连杀了他们的心都有了,“一定是你做的,姚墨你怀疑我昨天对你做那样的事情所以回来报复了,我一定要和太后拆穿你的真面目。” “爹,这件事情还真不是我做的,我没有那么愚蠢,在你害了我和姚瑶第二天就让你出这样的事情,那岂不是让人怀疑我吗?你不要乱猜了,就算顺天府去查我也不怕。你还是省点力气吧,你伤势那么严重,最好情绪不要太糟糕,不然只会让你伤势好得很慢。” 姚墨满不在乎的说道,不得不说看到姚烈变成这个样子他心里别提有多么痛快了。别说他残忍别跟他说心狠手辣什么的,如果不是被渣爹逼到了这样的程度,他也下不了狠心。既然他和姚烈之间注定只能存活一个,他要选择的当然是他自己啊。 “我是绝对不会相信你说的话的,姚墨我到底低估了你,你才是那个狠角色。不过你别高兴得太早,这件事情总会真相大白的,到时候把你虚伪恶毒的假面撕开,你绝对不会有好下场。太后再疼你,也不会放过你!”姚烈恨声说道。 “你信也好不信也好,这件事情和我没有半点关系,你还是省点力气吧。”没有了那些外人在场,姚墨也懒得再装,对这样连儿女的性命都想要谋害的男人,他不觉得他们之间还能说些什么。 姚瑶看到姚烈对她哥哥的态度,原本那丝不忍彻底的烟消云散,她心疼渣爹了,谁来心疼她和哥哥,她不会再同情心泛滥了。 她扯了扯姚墨的袖子说道,“哥,你不要再和他废话了,没用的。”她彻底的死心了,那个男人不是她爹,她没有父亲,她只有疼爱着她的哥哥。 等回到了沐阳候府里,姚烨和姚霜哭着冲过来,“爹,你究竟得罪了什么人,怎么会被砍成这个样子?哪个杀千刀的这么心狠手辣,查出来一定要把他拖出去碎尸万段喂狗!” “烨儿,霜儿,带我去我的房间里,我不要那些人伺候,你们用我的私房钱去买一些忠心的丫鬟和家丁回来。”姚烈红着眼睛说道,他害怕了,姚墨这男人简直是魔鬼,他害怕哪一天就会死在那个儿子的手上! “姚烈,你又发什么疯?昨天才整出那样的事情来,你还有脸说这样的话,难道你是嫌好日子过得太多了吗?现在那么关键的时刻你能不能不要总是给我添乱?” 太后气急败坏的声音从门口传了进来,一张脸黑得像锅底一样,指着姚烈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臭骂,如果这人不是她的弟弟她肯定直接将他弄死了,太让人心寒了。 “姐姐?”姚烈忍着身体上的疼痛直接就哭了起来,“姐姐你来得正好,一定要给我做主啊,我一定是被他买通了人砍伤的,他才是心狠手辣禽兽不如啊。姐我这日子没法过了,你一定要帮帮我啊。” “你闭嘴,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太后凌厉的目光犹如最锋利的刀一样几乎要将姚烈身上的肉一块块的割下来,“你真是作孽,事情到了你这一步,你好好的待在家里颐养天年吧。姚墨和姚瑶是怎样的孩子哀家比你心里还清楚,不会是他们做的,你犯不着跟疯狗一样胡乱的咬人,那样只会让人处处瞧不起!” 对于这个最小的弟弟,她真是操碎了心,简直比皇上还要让她头疼。 “姐你不相信我的话,反而相信他们的话?我才是你弟弟啊,你怎么能偏心到如此的境地。”姚烈又心痛又难过的说道,因为疼痛整张脸扭曲在一起,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你还好意思说出这样的话来,昨天你派人做了什么事情你当真以为哀家一点都不知道吗?哀家就没见过像你这么狠心的父亲,连自己的孩子都能下得了狠手,你以为姚墨和姚瑶出事,侯爷之位就能再次回到你的手里了吗?你别想了,这绝对是不可能的事情,若是姚墨有什么差池,哀家就会从姚家旁支里面选一个聪明能干的孩子继承侯爷之位,你就死了这条心吧。你心里有再多的怨恨和不甘都没用,哀家绝不会再把姚家交到你手里的,你做的那些事情只是愚蠢的跳梁小丑才会做出来的事情而已,一点用都没有。” 太后直直的粉碎了姚烈的美梦,凌厉又嘲弄的目光落在姚烨和姚霜的脸上,“你们就更加不要痴心妄想原本就不属于你们的东西。” 姚烨和姚霜脸上浮起了一丝难堪的神色,“太后姑姑,我们也是姚家的子孙,也是嫡出的孩子,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往我们的心口上扎刀子。这些年我们也没有做过对不起哥哥姐姐的事情吧?” 太后被两人委屈又恼怒的样子看得好笑起来,“嫡出?不过是一个青楼女人的孩子也敢在哀家的面前说自己是嫡出,你们爹拎不清楚,难道也认为哀家是这么好糊弄?墨儿瑶儿的娘是世族大家嫡出的千金,受过最良好的教养,知书达理见识不俗,你们娘亲不过是会用一些不入流的手段狐媚男人罢了,你们怎么有脸在哀家的面前说你们是嫡出,你们凭什么和墨儿瑶儿比出身,也不觉得害臊!你们是没有亲自动手算计墨儿瑶儿,那是因为你们想要做什么,以前你们那个好娘亲都已经帮你们打理得很好了,自然可以让你们在前面装好人了。”看到这样的两个人,她都觉得膈应得慌。 姚烨和姚霜屈辱得眼泪都要掉下来了,恨意在心里噼里啪啦得燃烧着,却敢怒不敢言。 太后却不管他们是否受得了,居高临下的瞪着不成器的弟弟,“你这简直是报应,连老天都看不顺眼你的所作所为了,你就收敛一点吧,否则谁知道会怎样呢。沐阳候府的事情就交给墨儿去做,你安心养身体就是。” 姚烈只觉得有一股怒火在身体里面乱窜,逼得他几乎要发疯了,他红着脸怨恨的吼道,“你为什么宁愿相信他们的话,也不相信我的话,是他们害的我!” 太后像看傻子一样看着这个最小的弟弟,“哀家在接到消息的时候就派人去查了,这件事情和墨儿瑶儿一点关系都没有,你倒霉惹上亡命的赌徒了,真正害你变成这样的是你那些狐朋狗友。那个穷凶极恶的赌徒原本是不想砍伤你的,是那些人惹怒了他,你自认倒霉吧。” 看到姚烈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像是要杀人一样,太后稍微放柔了声音安慰道,“不过你放心,哀家会请最好的御医给你治疗伤势,又派出很多侍卫去捉拿伤害你的罪魁祸首,绝对不会让你白白受了这些罪的。” “怎么可能有那么凑巧的事情,是他在背后操控的这一切,你怎么就听不到我的话呢?我会因为这件事情而骗你吗?你还是不是以前最疼爱我的姐姐,凶手就在眼前你也不帮我将人干掉。”姚烈歇斯底里的喊道,对太后失望之极。 “你受到了不小的刺激,神智有些不清楚,哀家不跟你计较。来人你们将老侯爷带到他的院子里去养伤,好好伺候着,别惹着他了。墨儿,伺候的人由你挑选哀家很放心,你不要让哀家失望。” “姑姑请你放心,墨儿一定会让人照顾好爹的。” “还有你爹年纪大了有点糊涂了,有时候难免会做错了事情,你们多多包容一点,不管怎么样他都是你们的父亲。昨天的事情是你们受委屈了。”太后心疼的对姚墨和姚瑶说道。 “我们只是有惊无险,没事的,也不会跟爹置气,太后姑姑你就放心吧。”兄妹两人立刻表明了他们的态度。 太后对姚墨和姚瑶两兄妹很是满意,“那你们好好照顾你爹,哀家还有很多的事情需要忙,先回宫了。” “姐你怎么就不相信我的话呢?根本不是什么巧合,是他在害我。”姚烈依然不甘心的大声喊道,急得眼睛都红了。 “姚烈你闭嘴吧,别让哀家更加讨厌你。事情的经过已经查得很清楚,你非要认定是你的儿女害你,那你究竟犯下了多少罪孽才会使得儿女狠心到要把你弄成这个样子?你好好反省自己的所作所为吧,你看你如今这个样子怎么能对得起死去的爹娘?哀家真是不想再看到你了,以后别再轻易的出门,也别再作死了。”太后蹙着眉冷冷的说道。 看到姐姐流露出的厌恶的眼神,姚烈心里咯噔一跳,又委屈又怨恨,死死的瞪着姚墨,“你这个出尔反尔的小人,不是说不追究昨天的事情了吗?跑到太后面前去告状又算什么意思?姚墨你真虚伪。” 太后不乐意了,如果不是看他受伤很严重,她真想狠狠的上前去抽姚烈好几个大耳刮子,“墨儿没有告诉哀家这件事情,只是哀家实在放心不下姚家,让人时刻注意姚家的动静才会知道这件事情的,你不要怪在墨儿瑶儿的身上。其实这件事情根本就是你做得不对,难道哀家说你两句都不得了?你落得如今这样的下场,难道还不知道害怕吗?举头三尺有神明,人在做天在看,现在遭到报应了吧?你真是该啊!” 姚烈被训得跟个孙子一样,头垂得低低的不敢再多说两句话。 “把他抬下去好好静养。”太后无力的说道,对于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弟弟真是失望到了极点。 等姚烈哭着喊着诉苦被抬下去的时候,太后的脸上依然阴霾一片,“昨天的事情委屈你们了,哀家也想不到他竟然敢做出那样的事情来,幸好你们没事。” “姑姑你别心疼也别难过,我们没事。太子那里还有很多的事情需要忙,还要让姑姑为我们这样担心害怕,我们实在是过意不去。”姚墨姚瑶歉意的说道。 “他这样也好,也能彻底的死了那条心,不会再做出对你们不利的事情来了。墨儿,你好好干,不要让哀家失望。” 姚墨频频恭顺的点头,对于姚家最为厉害的姑姑,他怎么敢忤逆。 “你们也忙了一天了,稍微休息一下。哀家宫里还有很多的事情需要忙,就不逗留了。” 姚墨和姚瑶立刻送太后离开,姚烨和姚霜也咽下满腔的恨意护送那个一直阻挡着他们道路的老妖婆离开,心里已经暗暗诅咒了太后死了一百遍一千遍了。 等太后离开之后,姚烨眼神幽暗不定的瞪着姚墨和姚瑶,却被两人抓了个正着,他也不心虚不害怕,而是寒着一张脸尖锐的说道,“你瞒得了太后瞒不了我,这件事情你手脚绝对不干净。姚墨你最好小心一些,别被我抓住了把柄,不然你的好日子一定到头了。” “那你去查啊,随你便,我没有做过的事情我一点都不害怕,注定要让你失望了。我知道你也在心里怨恨死我和姚瑶,也嫉妒死我们了,恨不得让我们快点去死整个府里你们才是最尊贵的主子小姐。很可惜让你们失望了,哪怕我们遇到了危险易燃能够化险为夷,直到现在还活得好好的。你们想去尽孝心就去吧,我绝不拦着。现在请你们让开不要拦路。” 姚墨眼睛里有着讽刺的光芒,装了这么久终于不装了吗?不过现在整座沐阳候府已经被他掌握在手中,他不担心姚烨和姚霜能翻出什么风浪来。 姚烨和姚霜有再多的怨恨也只能束手无力的让开让姚瑶和姚墨离开了,两人气得差点吐血。 “哥,我们以后要怎么办?难道就要仰仗他们的鼻息过生活了吗?这样的日子我觉得压抑得快要发疯了,简直没有办法再过下去了。” “当然不能这样,不然我们以后肯定会被折磨得连骨头都不剩。”太后态度上的天差地别让他嫉妒得要崩溃,都是姚家的血脉,怎么就差那么多,他迫切的想要改变现在的生活。 “那你打算怎么做?总不可能一直忍气吞声,就算要做些什么,也不能打草惊蛇,如果不能一次成功,我不敢想象等待我们的将会是怎样的下场。”姚霜寒着一张脸说道,明明都是嫡出的子女,她和哥哥的待遇就跟外室子一样,她真是恨得快要吐血了。 “总要寻求爹爹的帮助,单凭我们的力量是绝对不可能扳倒他们的。我现在也不知道怎么做,你让我冷静冷静,好好的想办法,我现在气得头都快要爆炸了。”姚烨没好气的说道,拉着妹妹直直的朝着姚烈的院子走去。 这番话却一字不漏的被隐藏在屋顶上的暗卫听得清清楚楚,不到半柱香的时间就传到了姚墨和姚瑶的耳朵里。 “哥,也不知道他们有想要使出怎样的阴谋来陷害你,不管怎么样你一定要小心一点,不能着了他们的道了,那样的惊吓一次就够了不会再有第二次。”她想到差点被淹死在河里,现在想起来依然还有些后怕。 “姚瑶你不用担心哥哥,那样的亏吃一次就够了,哥哥不会再让他们得逞的。倒是你,你心里会怨怪哥哥吗?”姚墨有些小心翼翼的看着妹妹。 “怎么会,哥哥也是为了我好。我一开始是难以置信需要时间接受,可是现在我想通了,对于有些人有些事情,心软仁慈退让都是没有用的,反而会将我们置之于死地。既然如此,我们真的不能再心软了。哥哥做得很好,那个人简直是心狠手辣的野兽,只能斗得你死我活。在这场争斗里面,我更加想要哥哥好好的。”姚瑶认真的看着姚墨的眼睛,声音里透出强烈的坚定。如果说她之前还有一丝不忍,那么在太后来了以后渣爹说的那些话足以将她那丝仁慈彻底的打碎到烟消云散。 “你能明白哥哥的难处最好,姚瑶,不管怎么样,你都是哥哥最疼爱的妹妹,哥哥可能伤害到世界上的任何人,却都不会伤害你,你明白吗?” 姚瑶眼眶湿润温热,轻轻的点了点头,“我都懂的,我不会责怪哥太过残忍的。”她想到薇儿曾经对她说过的话,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她绝对不能做出让自己后悔的事情来,绝不! 而同一时间,杨雨薇却在京城一间隐秘的酒楼雅间里翻看着从墨寒宫宫主徐子箐那里传来的信件,热血沸腾着,心几乎要蹦出嗓子眼来。 上官璇那个早逝的夫君竟然真的和徐家有关系!她激动得眼眶都红了,握着那些纸的手不停的颤抖,果然上天垂怜,让她找到了一些蛛丝马迹,真是太厉害了。 原来上官璇的夫君以前在徐家的时候叫做徐擎,是徐子箐最小的弟弟,当年出事的时候他才三岁大,在徐家因为通敌叛国谋反被打入天牢的时候,混乱之中有好几群黑衣人闯进来,和当年押着他们进天牢的侍卫展开惨烈的厮杀,在混乱之中孩子被侍卫给杀死了,脸被从高空摔下来弄得血肉模糊,都看不清楚原来的面目,只是孩子的身上穿着的是也和徐擎身上的衣裳一模一样,她才以为徐家所有的人都下狱了。后来被推到断头台上,侩子手的大刀落在他们头上的时候,天空乌云密布狂风大作,一阵轰隆的响雷让众人吓得纷纷倒退,雨点落下来的时候她忽然觉得全身疼得跟什么一样晕了过去。 再后来醒来得时候她就已经被墨寒宫前宫主给救下来了,而徐家其他人的性命都已经葬送在断头台上。 杨雨薇捏着那封信陷入了沉思之中,那个孩子很显然是被人掉包了,那么会不会徐阁老一家被害的内幕会不会有一些东西藏在徐擎的身上?只是不知道徐洛究竟是得罪了什么人,握住了谁的把柄,让人那么忌惮才会被扣上这样的罪名,全家死于非命。而能让对方设了那么大的局让徐家被扣上通敌叛国的帽子,一定是很致命的秘密。只有查出究竟是怎样的秘密,或许才能顺藤摸瓜揪出那个害了徐家的人。 她想了很久,将徐家可能得罪的人都列出了一个表格来,将那些人家的事情都已经查得清清楚楚,却依然找不到任何的疑点,那些人家手上是有一些龌蹉事情,可是那些事情最严重也只是达到了卖官鬻爵,贪污受贿这样的程度,这样黑暗的事情在大周国私底下也不是没有发生,那些涉事的官员被抓到之后最严重的惩罚也不过是革职查办告老还乡,轻一些的还只是官降几级,再花一些银子等事情的风头过去之后又能起复了,总不会真的招来杀身之祸。 那究竟又是惹上了什么事情,让徐洛一家遭遇了灭顶之灾呢? 杨雨薇想破了脑袋都没有想出一个所以然来,她干脆不想了,修长的手指懒懒的敲击着桌面,决定了还是先等到上官衡将徐家被灭门的卷宗从皇宫里弄出来之后,她再查看其中究竟有怎样的猫腻。还有上官璇夫君的遗物那里,她到时候想个办法去查一查,希望真的能查到一些蛛丝马迹吧。 总之能确定徐擎就是徐家的人,也算是一个很大的进步了,总算不再是像没头苍蝇一样乱窜了。 她定了定神,将徐子箐给她的那些信放在油灯上烧成灰烬,然后带着墨竹,淡荷等几个丫鬟直接出了雅间,慢慢的朝着楼下走去。 才走到大堂的时候,狭路相逢般的和安阳王南宫离擦肩而过,她脚步顿了一下,再南宫离投过来的阴鸷而幽寒的目光时候,依然不卑不亢的微笑了一下冲着对方点点头,打算继续朝着门外走去。 这时候南宫离低沉的声音发话了,“杨雨薇姑娘,不知道你有没有时间和本王坐下来喝一杯茶呢?” 原本在旁边的男人拦住了她的去路,嘴里虽然说着商量的话语,用的却是不容置疑的语气,他带来的几个侍卫也有意无意的将她围住,大有她如果不听话那就绝对不会放行的意思。 杨雨薇忍不住在心底嗤笑了一下,脸上却不露出半分不悦来,“王爷诚心相邀,如果我不答应那岂不是太不识趣了?这边刚好还有一张空位,请。” 她指着大堂里被绿色的植被遮挡住一大半的桌子,和前后的桌子用隔板隔开了一定的距离,又在隔板下面摆着足有一人高的花,虽然是大堂,却很好将客人的隐秘性保护得很好,又不显得暧昧。 南宫离愣了一下,对上她不让质疑的态度时,忍不住笑了笑,“杨姑娘果然是女中豪杰,做事情的方式实在让本王出乎意料。” 他还从来没有被年轻的后辈如此命令过呢,看在她是太后和皇上跟前的大红人的面上,他暂且忍住了。 两人面对面的坐下,杨雨薇让小二摆上了店里最为香醇的茶水,对上南宫离阴鸷而不怀好意的打量的视线时,镇定自若的说道,“王爷有什么话不妨直说了,我这人处理事情的方式喜欢速战速决,最讨厌的就是拐弯抹角。”对于都不是南宫曜亲生父亲的渣爹,她是不屑于浪费时间的,对着这样的渣男她害怕时间久了以后会吐出来。 南宫离一直被牵着鼻子走,他心里不由得暗叹一声这个女人真是个厉害的角色,怪不得太妃会这么喜欢她。他眸子愈加深沉了下来,藏在袖子里面的拳头忍不住握紧,他更是确定了一件事情,绝对不能让这样厉害的女人嫁到安阳王府来,不然南宫曜那个混小子又多了一个得力的助手,他的另一个儿子想要继承安阳王的位置就更加艰难了。 第一百四十三章渣爹被辱,玉亲王兑现承诺 “杨姑娘果然是爽快人,那本王也就不兜圈子了。本王今天找杨姑娘只有一件事情,那就是请姑娘离曜儿那个混账小子远一点,姑娘金枝玉叶,又是太后皇上跟前的大红人,安阳王府那么小,可装不下姑娘这尊大佛,还请姑娘主动和曜儿划清楚界限,本王心里将会感激不尽。” 南宫离将他的目的直截了当的说了出来,锐利的目光直直的瞪着神色不变,气息也没有一点变化的女人,忍不住心惊,果然不是好惹的角色,在他说出这样的话以后依然没有一丝的情绪起伏,这样的女人让人心惊害怕。 “这是安阳太妃的意思,是南宫曜的意思,还是王爷你个人的意思?”对于南宫离提出来的无理要求,杨雨薇气得都笑了起来,他以为他是谁,他说什么她就要听什么吗?南宫离未免也太把自己当一回事了吧。 “是本王的意思。杨姑娘惊才绝艳,替大周国立下了很多的汗马功劳,扬名天下,实在是优秀到让本王心惊害怕。本王欣赏杨姑娘,却不认同杨姑娘做儿媳妇,本王想要的儿媳妇是温顺听话,贤良淑德能够以柔克刚制住曜儿那个混小子的,而显然杨姑娘锋芒毕露,现在固然吸引曜儿的目光,然而相处的时间越长,到时候两人之间的矛盾就会更多,本王不想看到家宅不宁。更何况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曜儿的终身大事是由本王做主的,姑娘这样和曜儿走得那么近,在外人的眼里可不就是不知检点,恬不知耻了。姑娘为了自己的名声也要注意一些不是吗?” 南宫离的话说得越来越难听,杨雨薇的眸子也覆盖上了一层寒霜,冷得没有一丝温度。 “所以王爷中意的儿媳妇其实是孙侧妃的外甥女,皇上以前最宠爱的上官茜公主对吗?茜公主在王爷心里温顺贤惠,贤良淑德,只是我可是听说茜公主贤良淑德到了王爷的床上去了,气得孙侧妃都快要吐血了呢。很可惜了,那么好的儿媳妇飞走了。” 杨雨薇啧啧两声,当真以为她是那么好惹的吗?南宫离是个什么东西,凭什么他说什么,自己就要听什么? 被戳到了痛处,南宫离的脸上青一阵紫一阵的,别提有多难看了,怒火在他的心底腾腾的燃烧起来,怨毒的目光几乎要将她凌迟千百遍一样。 “镇国将军府的教养也不过如此,原以为杨姑娘是个懂事的,却没想到竟然连这种恬不知耻的话都说得出来。本王不乐意你做本王的儿媳妇,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你绝对进不了安阳王府的大门的!本王原本对你还是很欣赏的,现在觉得你不过是个厚颜无耻的丫头而已。别再死皮赖脸的缠着南宫曜,别说做正妃,哪怕是侧妃或者是侍妾,本王都不同意。”南宫离气急败坏的说道,“你不想本王使出手段让你身败名裂最好识趣的乖乖退出,依着你的容貌才情,找到一个如意郎君那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何必上赶着倒贴呢?” 杨雨薇笑得更加灿烂,只是眼底的嘲讽之意也更加的浓烈,她气死人不偿命的说道,“我再厚颜无耻又怎么比得过王爷你呢?王爷你才是大英雄大人物,睡了孙侧妃,又睡了茜公主,小姨和外甥女共同伺候一个男人,这样的事情也算是让我觉得开了眼界了。你都敢做出那样的事情来,难道就不能让我两句吗?我镇国将军府再没有教养,也比王爷强得多,至少我没有缠着外甥,又去引诱舅舅。王爷你怎么有脸说出让我离开南宫曜远远的这样的话来。一直以来你关心过南宫曜吗,心疼过他疼爱过他吗,你没有!你恨不得把他当成眼中钉肉中刺除去,你都不配当一个父亲,你凭什么决定南宫曜的婚事?你怎么有脸说出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样的话来?南宫曜早就跟皇上讨要了一道圣旨天下皆知,他的婚事只能由他自己做主,就是皇上都不能左右他的婚事,难道在王爷的眼里,你比皇上还要厉害,能把皇上的话当成耳旁风?看来王爷是觉得安逸的日子过到头了。不知道这番话落到太后的耳朵里,落到皇上和太子的耳朵里,王爷能不能承受得住这个后果!哦对了,忘了告诉你,是南宫曜爱我爱得死去活来,恨不得快点把我娶回家去,安阳太妃对我也很满意,早就把我当成孙媳妇一样看待了,你有本事让南宫曜不再喜欢我,让安阳太妃阻止这门婚事,我绝不死皮赖脸的缠着南宫曜了。你以为安阳王府很了不起吗,我爹是朝廷重臣,我自己也是皇上册封的郡主,封地富庶,我所拥有的比你多多了,凭什么对我的生活指手画脚,真是笑掉大牙了。安阳王府那么乌烟瘴气的地方,你以为谁都当成香饽饽一样吗?你未免也太看得起自己了!虚伪,恶心!” 南宫离被她一长串诛心的话气得浑身发抖,周身散发着腾腾的杀气,恨得差点想要杀人,他想要动手,然后发现背后有一把锋利的长剑抵住了他的脖子,随时都有可能割断他的咽喉,那些骂人羞辱人的话都已经到了唇边还是被硬生生的咽了下去。 “既然觉得安阳王府如此肮脏不堪,那为何还要跟南宫曜纠缠不清,离开他不会更好吗?安阳王府也不欢迎你!” 杨雨薇笑眯眯的吐出气死人不偿命的话来,“因为心疼南宫曜啊,看到你这个宠妾灭妻的渣男过着左拥右抱锦衣玉食的生活我实在是觉得恶心看不惯啊,你都逼死了嫡妻,人品低劣至极,这样的男人搂着小妾过得那么痛快实在是太没天理了,我当然想要给你添添堵啊。南宫曜受了你多少折磨,他受了多少不公平的待遇,我看不惯啊,属于他的一切你想要给孙侧妃的儿子做梦去吧。你不会得逞的,安阳王,做事情不要那么不留余地,小心哪天不小心就被天打雷劈了,连死都不能超生,为自己积点德吧,别到时候死了都没人给你烧纸钱。” 她早就看这个渣男不顺眼了,她看到这个男人就想到南宫曜遭遇的不公平的待遇,承受到的那些折磨,简直想挠花眼前这个渣男的脸。 南宫离冷笑一声,“这是我们安阳王府的事情,和你有什么关系?本王自己家里,本王想要做什么难道还要经过你的允许吗?杨姑娘你未免管得也太宽了吧?这样对别人生活指手画脚的女人很讨人厌,难道你不知道吗?”这个贱人,他真想直接掐死她算了。 “谁让我和南宫曜是拴在一条绳子上的蚂蚱呢,他受苦我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呢?别人家我也不愿意管啊,你说是不是?而且是你自己上来找骂,我难道还不能反击了?” 杨雨薇毫不客气的说道,真当她是那么好欺负的吗,都想要欺负到她的头上去了呢? “你,厚颜无耻,你一点教养都没有,你别想进安阳王府的大门,本王不允许!”南宫离气得快要爆炸了,恨声说道。 “你做得了南宫曜的主吗,做得了安阳太妃的主吗?如果做不了就不要来这里大放阙词,只会让我瞧不起你。”杨雨薇冷笑的说道。 “如果你是想要跟我说这些的话,我想没有必要了,我和南宫曜之间的事情轮不到你来插手,你也没有那个资格,从未尽过养育教导南宫曜责任的你凭什么主宰他的人生,你也不嫌脸红!与其有这样的空闲不如去管你那个小妾的儿子呢,废话少说。” 南宫离一张脸涨得青一阵紫一阵的,头顶都快要冒烟了,他恨声说道,“算你狠,然而你休想如愿以偿!” “其实我原本也不是那么想进你们安阳王府的大门的,或者说想都没想过,可是今天被你这么一刺激,我觉得去恶心一下你也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杨雨薇笑眯眯的神补刀,然后看到南宫离像见鬼一样的表情,心里涌过一丝快意。 南宫离周身迸射出怨毒的光芒,像是想要说些什么,然而就在这时候一道人影飞快的跑了进来,直直的将杨雨薇护在身后,充满敌意和戒备的眼神瞪着他周身散发着浓浓的杀气。 “你想做什么?谁让你来找薇儿的麻烦的,我的事情不需要你管!”南宫曜高大魁梧的身躯将在乎的姑娘挡住,咬牙切齿的说道。 “放肆,你就是这样跟你父亲说话的,谁给了你这样的资格?”南宫离气得鼻子都要歪了,这是什么儿子,他宁愿这个孩子刚出生的时候就被掐死了,也好过处处给他难堪。 “我不想跟你吵架,你也别来找薇儿的麻烦,不然你就别怪我不客气。”南宫曜眼睛里折射出强烈的恨意,恨声说道。 “本王是你爹,本王叫你做什么你就得做什么,你现在是反了天吗?”南宫离恨声说道,若不是这里是公众场合,他肯定直接让死士们将南宫曜拖下去打几十个板子了,实在是太气人了。 “谁规定的,很多时候我都觉得你不不像我爹,王爷请你不要再出来碍我的眼,把我惹急了我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毁掉安阳王府也在所不惜,不信你大可以试试。”南宫曜的声音里有着刻骨铭心般的仇恨。 “你疯了,那是你家,你毁了王府有什么意思,难道你不想当下一任的安阳王了吗?”南宫离被南宫曜的杀气吓到了,脊背处一阵阵凉飕飕的风吹起来了,让他忍不住激灵灵的打了一个寒颤。 “你以为以我现在拥有的一切还会在乎那个王爷之位吗?别再来招惹薇儿,也别想着算计她,不然后果绝对不是你能承受得起的。” 南宫曜以警告般的语气说道,然后又回过头去对杨雨薇说道,“薇儿你怎么那么傻,他说跟你谈谈你就谈谈,难道阿猫阿狗或者路边的乞丐拉住你想要你做事情,你也要毫不犹豫的去做吗?以后别理闹心的人和事,他们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你只需要顺着自己的心意过活就好了,有些人渣嘴里根本就吐不出象牙来,你何苦理会他们。” 南宫离的脸彻底的黑了,拳头捏得咯咯作响,恨不得将南宫曜这个儿子给弄死了算了。 然而不管他的眼神有多么的仇恨,南宫曜像是没看到一样,自顾自的说道,“我知道有个地方开了一家很好吃的馆子,里面的菜你应该会很喜欢吃,走我带你过去。” “她到底哪里好,值得你宁愿得罪本王也要选择她?”南宫离拦在南宫曜的前面恨声问道。 “她是我最为温暖的救赎,把我从绝望之境拉了回来,而不像某些禽兽不如丧心病狂的人渣恨不得我快点去死,这就是区别。别再试图干预我的婚事,你没有那个资格,如果不想整座安阳王府变成灰烬,你尽管试试。” 南宫曜全身充满了煞气,厉声警告道。离开了安阳王府他能活得好好的,然而南宫离和孙侧妃他们就不一定了。 “我们走。”南宫曜温和的对杨雨薇说道,小心翼翼的样子像是害怕把她吓到了一样。 然后在南宫离几乎要喷火般的目光之中,两人带着丫鬟和侍卫大摇大摆的走了出去。 “薇儿你有没有被他欺负,他那个人就是疯狗,你不要将他的话放在心上,不要被他影响了心情。”南宫曜不着痕迹的观察着她的脸色,发现她并没有因此而伤心难过才悄悄的松了一口气。 杨雨薇却露出了大大的笑脸,得意的说道,“你觉得我像是别人能够随意欺负的人吗?倒是他被我骂得狗血淋头还差不多。那些事情不知道的时候或许我还会给他一些颜面,可是现在没有必要了不是吗?他都没有对你好过,你们又是那样的关系,我当然不会给他面子!想要欺负我也要看看他有没有那个能耐!” “你能这样想最好,我的婚事只能由我做主,等你那边把事情解决之后,我也会将安阳王府里面那些乌烟瘴气的事情摆平,再迎娶你过门,绝对不会让你受任何委屈的,你就放心吧。”南宫曜真的很害怕因为南宫离敌对的态度,让她心里打退堂鼓。 “还早着呢,到那时候再说吧。”杨雨薇笑容凝滞了一下,有些不自然的说道,她真的不想面对南宫离和孙侧妃那样的人。 南宫曜被她这样的态度弄得微微有些黯然,心更是紧紧的揪了起来,等到了马车上的时候,他将她柔软温热的小手包裹在掌心里,害怕的问道,“薇儿,你不会反悔吧,你不要因为他而放弃和我在一起啊。我是我,他是他,没有任何关系你知道的,我会很疼你很爱你的。” 杨雨薇看他可怜兮兮像小狗一样的眼神,心微微软了下来,“我没有那样想,我只是觉得安阳王那样的人很讨厌,一时心情不好。” “等我们成亲以后不住在王府里,只要你不愿意就可以不去见这些乱七八糟的人,不要放在心上,他和我们之间没有任何关系。”南宫曜急忙表明他的态度。 杨雨薇没有表态,也没有再说话,让他心里更是没底,“如果你还气不过的话,等到太子登基之后,我想办法把他们都收拾干净,弄到庄子上去给你撒撒气。薇儿你不要这样一言不发,眼神那么复杂,我心里害怕。”害怕她不要他了,让他这段时间的幸福喜悦彻底的化成泡影。 被他可怜兮兮像小狗卖萌的样子弄得心软了,杨雨薇哭笑不得的说道,“我没有反悔,只是觉得成亲这样的事情让我很迷茫,有些不知所措。” “不需要迷茫,你只要跟着我走就好了,我不会让你受到委屈,相信我会给你世间最好的宠爱,薇儿你说过要给我一个机会的,再说我们都已经是最亲密的夫妻了,你难道要舍弃了我去找别的男人吗?”南宫曜委屈得像是要哭出来一样。 “你想到哪里去了,我从来没有那样想过。太子那里的事情不多吗,你怎么有空过来了?”杨雨薇想了一下,转开了话题。成亲这样的话题对她来说还是有些让她想逃避。 “我听到死士给我传递消息,我匆匆忙完手里的事情之后就过来了。” “太子什么时候登基?”杨雨薇继续问道。 “二十天以后,薇儿,以后没有人敢利用你了。”南宫曜将她搂在怀里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为了这一天他付出了多少代价。 “新皇登基的确是一件值得普天同庆的日子。”她心里也很舒畅,至少上官泽比之前的皇上厚道多了,不会送她去死。 “薇儿,等太子登基之后,我要送给南宫离和孙侧妃一份大礼,一定会让他们很喜欢的。”南宫曜的眸子里迸射出尖锐的光芒,阴测测的说道。 那对渣男女享受着的安逸的日子也太久了,让娘亲受尽折辱和冷落而死。在他的心里,虽然南宫离不是他爹,然而安阳王妃却是发自内心的疼爱他,他也把那个温柔善良的女人视为亲生母亲一样。 杨雨薇想了想,就转过来弯了,“你是不是对上官茜动了手脚?”跟南宫离和孙侧妃都有关系,那么那个人肯定就是上官茜了,而在南宫离和上官茜行了鱼水之欢之后,最大的惊喜应该就是珠胎暗结了吧。 “她喝的茶水被我放了能够一举得男的秘药,想必等到太子登基之后,她怀孕的事情也能拆穿了。她和丽婕妤还想算计璇公主,太子殿下怎么可能放过她?等着看好戏吧,孙侧妃风光无限了半辈子,也是时候从云端跌落了,看她被明晃晃的打脸是怎样精彩吧。” 南宫曜丝毫不掩饰他的冷笑,他不是善类,谁敢伤害他最在乎的人,他绝不会让那个人好过,哪怕是皇家公主都不例外!要怪就只能怪上官茜在他一而再再而三的警告之后还对他纠缠不清。那就尝一尝自己酿下的苦果吧。 杨雨薇忍不住咽了一口唾沫,有些惊骇的说道,“这主意的确够损的,不过我真的很喜欢。”她才不是什么宽宏大量的人,不会主动去招惹别人,不代表别人伤害她之后她可以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不过你怎么那么肯定她会怀孕,就算服下了你弄的药之后,万一她回到宫里皇上和太后给她服下了避子汤,她不是依然会没事吗?”杨雨薇带着疑惑的问道。就算上官茜慌乱之下疏忽了,太后和丽婕妤这两位在宫里待了那么多年的老人,不可能连这些事情都想不到吧? “璇公主帮了我一个大忙,她让人把避子汤给换成了补身体的汤药,不但不能让上官茜落胎,反而让她的胎儿更加强壮健康,总之你就等着瞧好消息吧。”南宫曜异常笃定的说道,他终于要出一口恶气了,看南宫离,孙侧妃和上官茜狗咬狗应该也挺有意思的,不是吗? 杨雨薇没想到上官璇为了替她出气竟然还做过那样的事情,她心里暖暖的,感动的同时一丝担忧不受控制的涌上心头,“那到时候上官茜怀孕的事情瞒不住了,太后岂不是会责怪她?她会不会有事?” “薇儿,你就放心好了,我们既然敢做出这样的事情肯定已经想好了退路,不是璇公主动的手脚,是上官茜自己鬼迷心窍倒掉了避子汤,她自己酿下的苦果只能由自己承受不是吗?到时候上官茜只会得到一个身败名裂的下场。” 南宫曜耐心的解答了她的疑问,很快安阳王府的日子就热闹起来了,他倒要看看,那时候南宫磊和孙侧妃他们还能不能坐得住? “谢谢你们为我做的事情。”杨雨薇心里暖暖的,不知道应该要说什么了,只能将脸贴在精瘦有力的男人的胸前,心里感到一阵阵安宁,她慢慢的觉得,被人依赖的日子其实也是挺好的。 “你是我的妻子,为你做任何事情我都心甘情愿,薇儿我们之间真的没有必要算得那么清楚,只要你过得开心,我也就高兴又满足了。”南宫曜看她脸上又有了笑容,紧绷的心又松了下去。 马车到了镇国将军府的时候,管家急匆匆的迎了上来,小声地说道,“小姐,玉亲王前来拜访,说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告诉小姐,他已经等了你半个时辰了。” 杨雨薇吓了一跳,撒腿就朝着会客厅跑去,上官衡那种高冷之花她可不敢惹怒了,免得到时候他一个反悔她就是想哭都没地方哭去。 “薇儿,我跟你一起去。”南宫曜看她眼睛里流露出来的慌乱忍不住也跟着紧张起来,拽着她的手跑得飞快。 两人几乎是一路狂奔到会客厅的,上官衡看到她进来的时候,立刻将一卷卷宗扔到她的面前,“这是本王从皇家藏书阁里依据徐家谋反案情记录的内容一模一样的写下来的,本王答应你的事情做到了。” “多谢王爷愿意帮我的忙,在下感激不尽。”杨雨薇发自内心的感谢道,能拿到这份卷宗真是太不容易了,她都想跪下来道谢了。 “你不必感谢本王,你帮了瑶儿好几次大忙,本王是在替她偿还你的恩情而已。”上官衡对她的感谢不以为意,在他的心里只有姚瑶是被他放在心尖上的人,姚瑶在他的心里有着谁都替代不了的重要地位。 “不管怎样你帮到我了,我总是要表达谢意的。我欠下王爷一个很大的人情,以后王爷如果需要我帮忙,又恰好在我的能力范围之内,我一定义不容辞。” 杨雨薇一脸正色道,上官衡接不接受她的道谢是一回事,她要不要表达忠诚又是另外一回事,做人不能忘恩负义。 “那就祝你能达成所愿了。”上官衡淡淡的扔下这么一句祝福之后离开了镇国将军府。 杨雨薇将那摞卷宗带回到她的房间里,仔细的研读了起来,彻底的忘记了时间。 南宫曜陪了她两个多时辰,直到她蹙着眉从卷宗里面抬起头来,眼睛里全是茫然不解,像没有头绪的苍蝇一样。 “没有什么发现吗?” 杨雨薇摇了摇头,这卷宗上面记录得很潦草,像是处处有漏洞,仔细去推敲却又找不出什么破绽来,真是奇了怪了,她找了半天连一点有价值的线索都找不到。 南宫曜难掩失望,如果薇儿费了那么多的代价才得到的卷宗却什么发现都没有,那徐家案子艰难的程度可想而知。真想要让这件案子真相大白还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呢。 “别再看了,让脑子和眼睛都歇一歇,说不定隔一段时间去看,却又会有不同的发现呢?”南宫曜心疼她废寝忘食的样子,忍不住轻声的说道。 杨雨薇也害怕绷得太紧把自己给逼疯了,她眯着眼睛喝了一口丫头给她煮的甜汤,忽然看向南宫曜,“对了南宫曜,那你知道当初徐家的老宅被怎么处置了吗?” 南宫曜摇了摇头,“都过去那么多年了,徐家老宅在哪里都没人记得了,更别提是怎么处置的了。” 杨雨薇低低的说道,“如果能去徐家的老宅看一眼该多好啊,或许还能查到一些被封尘起来的线索呢。我总觉得老天不会那么不开眼,让一个无辜的家族就此覆灭。” 南宫曜揉了揉她的头,没有回答她,事实上,含冤被灭的家族又何止是徐家一家,还不是彻底的淹没在历史的长河里。 徐家究竟是幸运还是不幸运,还要看薇儿能不能找到证明徐家清白的案子,不然一切都是白搭。 “我去想想办法查到徐家的老宅,到时候再带你过去看看,你也不要每天绷得那么紧,看到你这样我会心疼。”南宫曜认真的对她说道。 杨雨薇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来,“我不会把自己累到的,你就放心吧,徐家的事情虽然很重要,但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着急得过来得事情。”保重身体最重要,不然连健康都没有了,又怎么去查案,她心里清楚得很。 “我军营里还有些事情,先回去处理事情了,等有空再来看你。现在局势不太平,你让你爹多帮衬太子殿下一些,不要让那些蠢蠢欲动的心怀不轨的大臣做出什么不利的动作来。”南宫曜想到新皇登基那么盛大的事情,丝毫不敢大意,就害怕出什么差池了。 “我爹他这段日子也一直忙得不见人影,我给他弄的药膳都是直接放在厨房里温着,等他回来之后才让厨娘又热了的,看到他这样我真的觉得很心疼,不过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再熬二十天吧。”杨雨薇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她能做的就是不去拖爹的后腿就好了。 “等这段时日忙完了之后,你又没有别的事情了,我带你去游山玩水,尽情的欣赏大周国的大好河山。”南宫曜歉意的看着她,她被那么多的事情牵绊住,真是为难她了,如果不是背负着血海深仇,那么现在她不知道过得有多么快活。 “你为什么用那么心疼的眼神看着我,我不觉得现在的日子有多难过有多委屈,真的很知足了。南宫曜你快去忙你的事情去吧,不要再耽误了。”她催促着将南宫曜推了出去,继续翻看那些卷宗。 “小姐,有发现了吗?”墨竹和淡荷给她倒上了香气四溢的茶水之后,小心翼翼的问道。 “暂时没有任何发现。”她蹙着眉说道,不得不承认背后陷害徐家人的凶手手段实在太高明了,在卷宗里面处处看着是疑点是破绽,仔细推敲却又什么都找不到。 真是好棘手的案情啊,也不知道她为这件案子要花费多少时间在上面。杨雨薇揪着头发,几乎要将头发给扯断了,看得墨竹和淡荷心惊肉跳。 第一百四十四章真相浮现 “小姐,奴婢有句话不知道该不该说?”墨竹斟酌了一下,有些怯生生的看着杨雨薇。 “你有什么话就直说,这里没有那么多的规矩。”杨雨薇抬头将目光落在她的身上,静静的听着她即将要说出口的话。 “奴婢是觉得,既然徐家被背上了通敌叛国的罪名,如果从大周国实在很难查到线索,不如小姐从徐家被诬陷和哪个国家的人勾结起来,从那边查起来,或许会有一些发现也不一定。”墨竹将她的想法说了出来。 杨雨薇的脑子里像是被一道光束瞬间照亮了一样,她整个人精神气都不一样了,“墨竹,你真是女神探柯南啊,你真是替我指明了另外一条道路,实在让我太开心了。” 她怎么脑子就像被浆糊糊住了一样呢,是啊,如果这条路行不通不如就换另外一条路,或许到时候再回过头来会有别的发现也不一定。 “小姐你真是太抬举奴婢了。”墨竹脸红红的,羞涩染上了脸颊,那双眼睛却亮晶晶的,看得出来她是发自肺腑的高兴。 “徐家是和哪个国家勾结来着?秦国?”杨雨薇眯着眼睛在卷宗上再次扫了一下,纤细白皙的手指停留在秦国那两个字上面。 “看来是要再去会一会黄若烟了,也不知道她能不能帮得上我一点忙。还有她那个孪生弟弟,究竟什么时候能够到周国。”她忍不住低低的喃喃自语道。不管怎么样,她现在总算有两条线索了,一条是上官璇的夫君,另外一条线索时秦国是否真的和周国某个大家族通敌叛国了,然后那个家族害怕东窗事发就把一切事情推到徐家头上去。 杨雨薇的脑子再次飞速的转动了起来,有时候一个人出事未必就是他的敌人做出的事情,更可怕的事情就是最好的朋友在背后捅他一刀,毫无防备的就被最信任的人置之于死地? 她激动得血液再次沸腾了起来,“让人去查一查当年和徐家交好的究竟有哪些大臣,以最快的速度把结果交到我的手上来。” 或许她之前一直查错了方向也不一定,并不是徐家的仇敌栽赃陷害,或者说并不是明面上的敌人栽赃陷害,有时候隐藏得最深得敌人恰好是关系最好的朋友也不一定。 她想得太多,忍不住打了一个哈欠,不经意看到窗外的天已经彻底的黑了下来,她吓了一跳,“现在都是晚上了啊,那我研究卷宗多长时间了?” “已经两个多时辰了。”墨竹如实的回答道。 “怪不得我现在那么饿也那么困,算了不管了,准备热水我要沐浴,再准备热饭热菜做晚饭吧。”她不要让自己那么辛苦了,今天做不完的事情还是留到明天再查吧。 她整理完毕,又填饱了肚子,没过一会就懒懒的躺在床上睡着了,这一觉直接就睡得昏天暗地,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日上三竿了。 等她再次吃过早饭,墨竹捧着一叠厚厚的纸张到她的面前,认真的说道,“小姐,这是当年和徐家交好的人家,请你过目。” 杨雨薇翻看那些纸张,一张张认真的研读了起来,当翻到一页上面的时候,看到熟悉的名字,她停了下来,“安阳王府当初也和徐家走得很近?”这倒是出乎她的意料,南宫离那个阴霾的男人,会和内阁首辅走得那么近吗,徐洛怎么会和南宫离那种心思狭窄自私自利的男人是好朋友的? “不是的,小姐,二十年前安阳王世子不是如今的王爷,而是那个早逝的大哥,只是在徐家被灭门一个多月以后,原来的安阳王世子忽然大病了一场,请遍了天底下所有的名医都没有用,后来硬是被那些可怕的疾病给弄死了,才轮到现在的安阳王上位。那位大公子可是了不得的人物,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行兵布阵琴棋书画,奇门遁甲之术就没有不精通的,先皇甚至称赞他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奇才。只可惜英年早逝了。” 墨竹小声的对杨雨薇解释说明。 “二十年前的事情你怎么会那么清楚,那时候徐家应该是个禁忌吧?”杨雨薇觉得她好像是小看了她的丫鬟。 “奴婢曾经听那位老夫人和三位老爷说过,不过是带着幸灾乐祸的口吻说他再能耐再聪明又如何,还不是没有命享受这一切,所以一切都是白搭。”墨竹不好意思的说道。 老夫人,当然是指杨雨薇的便宜祖母了。 “徐家被满门抄斩一个月,安阳王世子就身染重病一直治不好直接死掉了。”杨雨薇喃喃的重复这句话,也不知道是不是她总是怀着最阴暗的心理去看南宫离,还是她的直觉,她总觉得这一切未免也太过凑巧了。原来的安阳王世子死了,他后来终于能上位,变成了如今的安阳王,这样的情节一般只有在电视的豪门恩怨里才会这么上演的吧。 她再次将南宫离的那些事情细细的研读了一遍,然后拿着朱红色的笔在上面画了一个圈,南宫离或许可以查一查了。 她再次将徐家所有交好的人都认真仔细的排查了一遍,最终又圈出了几个人,除了南宫离以外,其他的人她都让死士去慢慢查,至于南宫曜的那个渣男父亲,她还是要先和南宫曜商量一下再做决定。 一天的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就是傍晚的时刻了,南宫曜忙完了军营的事情之后第一件事情就是朝着杨雨薇的院子里跑。 “薇儿,我已经让人查清楚徐家的老宅究竟在哪里了。那里后来被达官贵族给买了下来,不过因为一直传说闹鬼,后来几度被转手,却越来越不好卖,现在几乎荒废成了一座鬼屋了。”南宫曜对于薇儿的事情向来不敢拖延大意,在查到消息的第一时间就告诉了她。 “我想去看看。”杨雨薇抬头看向南宫曜说出了她的想法。 “不过可能会闹鬼,你不害怕吗?现在天都快要黑下来了。更何况都那么多年过去了,宅子又几度转手,谁知道还会不会有什么东西能留下来,要知道当初徐家可是被抄家了的。”南宫曜实在不放心,对于鬼神这种东西,他虽然不是全信却也是心存敬畏的,向来是敬而远之。 “可是我真的很想去查一查看看,不管有没有结果,只要我去查一查看也就能彻底的死心了。”杨雨薇声音里透出强烈的坚定,她就是想要去看。 “那好吧,不过还是用我的杀手在暗中保护我们吧,先吃了晚饭再过去,现在人太多了,过去不方便,也可能会引起别人的怀疑。”南宫曜再次发话道。 杨雨薇倒是没有反驳,两人面对面的坐下来吃饭,其间杨雨薇和他提了想从秦国那边查案情的想法,还把安阳王世子当初和徐洛走得很近的事情告诉了南宫曜吗,“我总觉得这中间会不会有什么问题,不然好端端的一个世子忽然之间就暴毙而亡了呢?之前也没听说过他体弱多病啊。” 如果徐家和安阳王府之间真的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那南宫离在其中又扮演着怎样的角色?南宫曜亲生父亲死了,最后得利的却是名不见经传的南宫离,这个男人果然才是笑到最后的赢家。 “南宫曜,如果最后查出南宫离是谋害徐家人的凶手,你打算怎么办?”杨雨薇直直的盯着眼前的男人问道。不管怎么样,那都是他的家族,他舍得让南宫家蒙羞,舍得让声名显赫的南宫家被泼上污水吗?如果南宫家是幕后凶手,她又执意要替徐家翻案,那她是不是和南宫曜站在敌对的立场上,那他们还能继续保持着恋人的关系下去吗? “该怎么办自然要怎么办,我也很想将那个渣男给彻底的整倒,薇儿你不用顾虑我。”南宫曜手指紧握成拳,他其实比任何人都要恨那座乌烟瘴气的王府,恨不得彻底的毁掉。 “那安阳太妃怎么办,如果我真的做出了让你们南宫家丢脸的事情,她肯定会对我恨之入骨,到时候我想我们就根本没有必要继续走下去了,你也不在乎吗?”杨雨薇继续咄咄逼人的发问道。 现在安阳太妃是喜欢她,前提是她没有做出损害安阳王府名义的人,如果真的损害到了,恐怕安阳太妃也会对她恨之入骨吧。 “薇儿,如果南宫离真的是凶手,先前的安阳王世子的死绝对有问题,或许就是南宫离动的手脚也不一定。祖母最疼爱的孩子就是那个人了,如果知道南宫离为了得到王爷之位而心狠手辣的弄死了兄长,不要我说,祖母就先要将南宫离置之于死地,这点你无须担心。如果她依然看不开会恨你,我就和安阳王府彻底断绝关系,她总管不着了吧。”南宫曜没有一丝开玩笑的意味在里面,他不想失去杨雨薇,她只要一转身,他敢肯定她就绝对不会再回头,他绝对不能去冒那个险! “事情真的走到那一步再说吧,我现在怎么想怎么觉得辛苦。”杨雨薇不愿意再继续那个沉重的话题。 南宫曜心里却暗暗下定了决心,如果查清楚那件事情真是南宫离做的,他亲生父亲也是被南宫离害死的,他绝对不会放过那个人渣,那个畜生! 夜渐渐的深了下来,南宫曜和杨雨薇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夜色里穿梭在寂静的京城里面,终于在一所荒芜落败的院子里停下了脚步。 院子里的杂草足有一人多高了,荒凉得不成样子,更是透出一股阴森诡异的味道。 而那些斑驳的门窗上雕刻的花纹和浮雕,依然可以想象得出当初这里是多么的典雅精致。 死士们留在外面,杨雨薇和南宫曜在一间间的屋子里穿梭着,想要去找到一些蛛丝马迹,然而几乎将整座院子都翻了个底朝天,依然什么都没有找得到。 “薇儿,还要继续找吗?”南宫曜看着心爱的姑娘直接问道。 他来这里根本就不抱任何希望,毕竟这里几经易主,就算抄家的时候留下一些线索,在又换了几批主人之后,侥幸留下的都没有了。 “我再看看吧。”杨雨薇直接却最为明亮宽敞的房屋里找,这里应该就是当初徐洛所住的房间,如果有,希望在这里能有。 她这里翻翻那里弄弄,依然没有任何发现,可是她却依然没有觉得失望,如果那么容易就能找到线索,也不会僵持了这么久了。 她又跑到书房去找了半天,还是一无所获,困得直打哈欠,整个人都不好了。 “薇儿,时间已经太晚了,我们回去吧,这里估计也没有什么发现了。”南宫曜看她疲惫的样子心疼得不得了。 “好吧。”杨雨薇终于死心了,迈开脚步跟着南宫曜朝着门外走去,然后在窗户下又停了下来,锐利的目光直直的盯着那些窗纸,“你说如果徐洛想要藏东西,会不会藏到这些窗纸上,这些可是最容易让人忽略的东西啊。”哪怕是皇上让人抄家,这些不值钱的东西应该也不会被人带走吧。 南宫曜直接让人将书房的窗纸给弄下来了,“等到回家的时候再好好的研究研究。” 看她为了别人的事情几乎到了废寝忘食的程度,他又是心疼又是无奈,简直不知道应该怎么做才好了。 杨雨薇拿着那些窗纸回到了她的院子里观察了很久,没有任何发现,她头痛又失望的把窗纸扔到油灯上,看着那些窗纸静静的燃烧了起来,嘴角露出一丝自嘲的微笑,“上天果然不会一直眷顾某个人,只是普通的窗纸,真的没有任何结果。” 她沮丧的打算再想办法的时候,淡荷的惊呼声传到了她的耳朵里,“小姐你快看那些灰烬,快看啊。” 杨雨薇再次将目光转过来,窗纸上仓促的写着三个字,梁管事,就再也没有其他的了。 她的心却激动得几乎要蹦出嗓子眼来,“淡荷,去准备笔墨纸砚,我要给墨寒宫宫主写信。”梁管事一定是掌握着重要线索的人,如果能找到那个人,或许事情就成功了。 希望真的快点把事情弄清楚,这样她就真的自由了,只为自己而活,再也不用考虑别人的感受了,那样的日子才是她想要的。 翌日她就收到了徐子箐的来信,梁管事的确是她爹的心腹,在徐家出事被御林军抄家的前半个时辰他的卖身契给徐洛给烧掉了,他匆匆的收拾了包裹离开徐家,后面就下落不明,不过徐子箐就让人将梁管事年轻时候的画像给弄出来了,希望能够给她提供有价值的线索。 杨雨薇立刻吩咐属下去找那个可能隐藏有很多线索的梁管事,一边耐心的等待着。 二十天的时间一眨而过,太子上官泽顺利的举行了登基大典,那些原本参加太后寿宴还没离开周国京城的各国使臣再次进宫祝贺周国新皇登基。 大周国在经历前面一段时间的忙碌和混乱之后,日子继续进入了正轨。 然而那么多天都过去了,死士们依然没有找到那个梁管事,那个男人就像在人间蒸发了一样,彻底的消失不见了。 眼看线索又要断了,杨雨薇也有有些坐不住了,她想了想,直接进宫去见了上官璇。 抱着孩子的上官璇一直有着母性的温柔光晕,“薇儿,你怎么有空进宫来了,快坐下看看幕哥儿,是不是觉得他特别乖。” 杨雨薇抱着孩子逗弄了好一会儿之后,上官璇才让心腹宫女嬷嬷把孩子抱了下去,正色道,“薇儿,你进宫来究竟有什么事情,现在可以说了吧。” “璇公主以后有怎样的打算,会不会重新再找个人过日子?”杨雨薇有些紧张的盯着面前温柔似水的女人,看得出来她已经渐渐的从伤痛和阴霾中走了出来,把日子过得越来越好。 “薇儿,你是知道我的,在遇到那么真挚的爱着我对我好的人之后,其他男人我怎么可能还看得入眼,我这辈子也就这样了,只要能带着幕哥儿健康平安得长大就很满足了,至于男女之情什么的,我已经看开了,一点都不勉强,是不会再招驸马了,在我心里,夫君是没人能取代的。” 看上官璇一脸坚定的样子,杨雨薇也知道她说的是真心话,斟酌的说道,“那么公主知道大人的真实身份吗?知道他身上背负着的责任吗?他是否有想要完成的事情却无能为力,他跟你说过吗?” “薇儿,你究竟想要说什么,夫君的身上到底背负着怎样的秘密?”上官璇的脸色渐渐的变得凝重了起来。她夫君有心事一直压在心底最深处,从来没有跟她说过,她清楚。可是她不明白薇儿怎么会知道夫君的身上背负着秘密的,她究竟想要做什么? “二十年前内阁首辅徐家因为通敌叛国被满门抄斩,而璇公主的夫君也姓徐,容貌和当年的徐大人有七分相似。” “所以,夫君是徐家的人?”上官璇的声音不受控制的颤抖了起来。 “徐家是被人陷害的,徐家满门忠良,却被奸人陷害得满门抄斩,公主的夫君若不是命大,恐怕早就在幼年的时候已经变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了。公主,你愿意助我一臂之力替徐家翻案吗?还徐家一个清白,让公主的夫君身份大白于天下,让小公子有个名声显赫的家世。” 杨雨薇将她的目的给说了出来,既然公主是徐家的儿媳妇,她没有必要隐瞒。 公主心里闪过涌起惊涛骇浪,震惊得几乎不成样子。她喃喃的说道,“你让我冷静一下,我脑子现在有点乱。” 宫殿内陷入了沉寂之中,安静得让人觉得可怕,杨雨薇也耐心的等着,不知道过了多久,上官璇终于再次说道,“你究竟想要怎样做?” “公主相信我说的话了?”杨雨薇看到上官璇的神情松动了一下,心微微一动。 “夫君在江南的时候除了做好县令的事情,依然不停的忙碌,我原先也不明白他究竟在忙碌什么,你来了之后我总算明白了。”上官璇蹙着眉说道,如果夫君真是徐家的人,帮助他完成心愿也是她这个做妻子的要做的事情。在江南的时候都是他在疼着她保护着她,哪怕被荣国公逼到最后一步,他也依然护着她,她怎么舍得让她失望。 “我想从公主这里知道驸马的所有事情。”杨雨薇直截了当的说道。 “你先回去,等我想好了应该怎么告诉你的时候,再来跟你说。”她夫君留下来的遗物有很多,她还需要好好的检查一番。 等杨雨薇离开之后,上官璇立刻回去让丫鬟将夫君的东西全部都搬出来,她一样样的翻看检查着,没有任何异常,她最后打开装满了书的木箱子,从木箱子里拿出一个小巧精致的盒子,从脖子上将钥匙解下来打开,用颤抖的手将藏在盒子里的那本类似于日记的打开,她翻看丈夫当时记录下的心情,果然从里面找到了一些隐晦不明显的痕迹。 她的夫君果然是徐家的人,他那么努力也是想要替徐家洗刷冤屈,可是查得那么长时间果然一点证据都查不到,他感到失望彷徨。 而现在她终于知道夫君真正的身份了,她也应该做一些事情了。 她花了一个晚上的时间彻底的冷静了下来,第二天亲自去了镇国将军府把她知道的夫君生前所做的事情告诉了杨雨薇。 “薇儿,你一定要查出来事情的真相,洗去徐家谋反的冤屈。”上官璇郑重其事的嘱咐道。 杨雨薇觉得十分棘手,兜了那么大的圈子,哪怕是当事人,也一无所获,看来想要查清楚徐家谋反的案件真的要换一个角度查问题了。 “公主,我必然会想办法查清楚这件事情的,但如果到时候我需要公主的帮忙,还请公主务必站在我这边。”徐家的案件过去太长时间了,也让她觉得太累了。 “只要你需要我的帮忙,尽管跟我说。”上官璇对于从夫君那里依然找不到任何线索心里有些失望,却依然不肯放弃。 杨雨薇点头,等到上官璇离开之后她将头发揉成了鸡窝一样,毫无力气的倒在桌子上,怎么就那么难,查来查去竟然一点线索都没能找到,她现在急需一个突破口,要找到证据啊,究竟是谁在背后撺掇的一切。 就在她甚至觉得万念俱灰的时候,南宫曜来到了她的身边,“薇儿,为什么那么苦恼?” “徐家的事情依然没有任何线索,好难啊。”杨雨薇无精打采的说道。 “你别闷闷不乐了,带你换一个角度去查清楚这件事情,上次你不是说想从秦国那边着手吗,现在正好黄若烟的孪生弟弟黄子霖被带到周国来了,她说要设宴款待我们,感谢我们愿意出手相助。”南宫曜逗着她,不想看到她有任何不开心。 “她胆子未免也太大了吧,在黄祁然的眼皮子底下她也敢把她弟弟带来。”杨雨薇见鬼一般的说道。 “薇儿你别太小看黄若烟了,有时候不声不响的人才是最可怕的。黄若烟能带着弟弟在吃人不吐骨头的皇宫撑到现在,没有点真本事那绝对是不可能的事情。或许我们可以从秦国人嘴上问一问,说不定真的能找到一些线索也不一定。”南宫曜试着开导她说道。 “恩,总之不要让秦国人发现了,不然会很麻烦的。”杨雨薇又提醒了一句。 等到天色渐渐的晚下来的时候,南宫曜带着她秘密的来到了一间酒楼里,雅间里黄若烟和黄子霖姐弟俩已经易容乔装等了他们有一会儿了。看到他们进来的时候,立刻站起来,“南宫世子,杨姑娘。” 众人都安顿下来之后,看着几乎认不出来的黄若烟,再看眉宇间布满了疲惫的黄子霖,杨雨薇小声的说道,“路上还好吗,没有遭到追杀吧?” “世子让人带着我走最为偏僻荒无人烟的小路,虽然艰险难走了一些,但总算没有性命的危险。世子和杨姑娘的大恩大德在下铭记于心永世难忘。”黄子霖还稍微稚嫩的脸上布满了诚挚的感激。 南宫曜看向黄若烟,此时的她脸上带着知足的笑容看着她的弟弟,那是她生命里最重要的人,现在弟弟从豺狼虎豹之地给弄出来了,她就再也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了,现在的日子她太满意了。等到秦国的人离开周国的时候她就会找机会诈死,再也不回到那个只带给她痛苦,没有一丝一毫快乐的地方了。 “你们的安顿之处我已经找好了,现在唯一剩下的就是你自己想办法从秦国那里脱身出来,你弟弟已经死在皇宫的那一场大火里面,无须担心。” “多谢南宫世子愿意出手相助,在下感激不尽。脱身的事情,我已经想到好办法了,到时候秦国使者离开周国的时候就是我离开之时。” “你记得你答应我们的话,记住我们的合作就好了。”南宫曜做这一切都是为了薇儿。 “对了,公主,我想问你对于二十年前有没有秦国大臣和周国内阁首辅勾结想要盗取周国的机密的事情的。”杨雨薇对上黄若烟,并没有任何迂回,直接问道。 “二十年前我都没出生,那些事情我怎么可能知道?都过去了那么久了,就算当时闹得再轰轰烈烈,随着时间的推移也早就被人遗忘了。”黄若烟摇了摇头说道。 “我倒是听说过一些。”黄子霖忽然弱弱的开口了。 “子霖你可不能胡说八道,那时候你都还没出世呢,你知道什么?”黄若烟瞪了弟弟一眼不悦的说道。这两人都不是省油的灯,别做出吃力不讨好的事情来。 “姐我真的知道,有一次我躲在冷宫里听到黄祁然的舅舅和德妃娘娘说什么要是能成功扳倒内阁首辅徐洛,他们就能够得到十几万两黄金,德妃的娘家开始招兵买马,现在实力越来越强大。” 黄子霖如实的回答道,晶亮的眼神落在杨雨薇的身上,带着一丝羞赧,像是期待得到老师表扬的孩子。 杨雨薇整个人就跟打了鸡血一样,“具体情况你慢慢说好不好。”果然老天无绝人之路吗,她终于又找到了一丝希望了。 黄子霖于是把他在冷宫里听到的内容原原本本的告诉了杨雨薇和南宫曜,在那些阴暗的见不得光的交易里面,南宫离果然也扮演了很重要的角色。 南宫离想扳倒徐家,他找上了黄祁然的舅舅,两人勾结之下,再利用南宫曜的亲生父亲和徐洛是至交好友渐渐的打入了徐家进行栽赃陷害,有秦国的重臣的书信来往,徐洛泄露了周国的兵力分布图,泄露了军事打仗的计划,粮草的分布图,兵器上再动一些手脚,然后秦国重臣再写一些给徐洛荣华富贵,高官厚禄的承诺,再趁机将数额很大的银票塞到徐家人的库房里,铁证如山,就算徐洛想要怎么狡辩都没有办法,毕竟秦国重臣的信是真的,行军作战计划被泄露出去导致周国在边境损伤惨重是真的,皇上又怎么可能饶得过徐洛,通敌叛国,那可是诛九族的大罪。 于是倒霉的徐家人在百口莫辩的情况之下就被满门抄斩。 至于南宫离为什么要将整个徐家置之于死地,她觉得背后可能还会隐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只是她现在还没有挖出来。 杨雨薇下意识的去看了南宫曜一眼,只见他神色淡然,对南宫离做的那些事情一点都不在意,那个人又不是他亲生父亲,也没有给过他一丁点的温暖,甚至还不止一次的暗杀他,他恨不得让南宫离快点去死,现在倒是真的找到一个很好的机会将他除去了。 第一百四十五章渣爹捅娄子,渣公主崩溃 “杨姑娘,南宫世子,我弟弟被保护得有些简单,他的话你们未必要当真。”黄若烟着急了,这个弟弟人家帮了他一次,就以为人家是彻头彻尾的大好人了,她真是被打败了。 “我相信他说的是真的,公主大可以不必草木皆兵,我也只是打听情况而已,你弟弟给我们提供了很大的线索,倒是我要谢谢你们。” 黄若烟抿了抿唇,“南宫世子和杨姑娘要保证我和弟弟在周国有安定的生活,不让危险伤害到我们姐弟,你们只要做到承诺的就可以了。” 等吃了一顿饭之后,南宫曜和杨雨薇和黄若烟姐弟告辞,怀着震惊的心情回到了镇国将军府里。 “你现在怎么看?你觉得黄子霖的话是真的吗?”杨雨薇看向南宫曜试探他的态度。 “薇儿,你是害怕我接受不了安阳王府也被这件事情牵扯进来了吧?我没有那么脆弱,既然南宫离有问题,那就从他的身上查起来,一定要拆穿他虚假恶毒的假面,把他狠狠的从云端踩入地狱,让他尝一尝什么叫做痛不欲生的滋味。”南宫曜嗜血幽寒的声音从唇边迸了出来。 他心里有很强烈的念头,那就是他的亲生父亲南宫翎绝对不是沾染了怪病而死掉的,而是被南宫离害死的,南宫翎不死,他就永远不可能继承到王府之位,所以为了得到权势,得到荣华富贵,他狠心害死了自己的亲生父亲。 感受到南宫曜身上散发出来的刻骨铭心的仇恨,杨雨薇担忧的看着他一眼,“你没事吧,看你现在的样子像是要杀人一样,你冷静些,不要露出马脚来惹得南宫离警觉,那样的后果可不是我们想要看到的。” 南宫曜酝酿了一会儿才让自己冷静下来,“我只是在想着,一个男人究竟心狠手辣到怎样的程度才能连自己的哥哥都能下得了狠手。” “现在单单是凭着黄子霖的话也只是让我们找到了一个调查的方向,没有确凿的证据,依然不能替徐家翻案,所以还是要查清楚。南宫曜,彻查南宫离的事情可能很大一部分都要落在你的身上了。” 杨雨薇看着脸色阴沉至极的男人,忍不住握了握他的手,温软的手指碰触到他长着老茧的肌肤,南宫曜整个人露出了一个淡淡的笑容来,“这件事情就交给我了,薇儿你不用担心我,我真的没事。” “那就好。” 杨雨薇想了想,忽然不经意的说道,“也不知道上官茜那里怎么样了,如果怀有身孕,现在应该也有一个月多一点了吧,王府好像是可以办喜事了。” “的确是,王府已经很多年没有过盛大的喜事了,母妃死了那么久南宫离也没再娶正妃,现在要娶一个身份高贵的正妃回去,估计他心里会很开心吧。孙侧妃那里恐怕也会很开心,以后府里有得热闹看了。” 南宫曜阴测测的笑了起来,是时候处理府里乌烟瘴气的事情了,孙侧妃和南宫离过了太多年安逸的日子了,也要尝一尝贱人自有贱人磨的滋味。 “薇儿,你就等着看好消息吧。”南宫曜将杨雨薇搂在怀里幽幽的说道。 同一时间,皇宫里被软禁了许久的上官茜在上官泽登基成为皇上之后终于被放了出来,在太后的宁寿宫里,摆满了精致美味的佳肴,新皇上官泽和几位皇子公主都聚在太后的身边享用着色香味俱全的美食。 上官茜心情压抑得快要发疯了,她没想到还没来得及算计上官璇,父皇就已经彻底的瘫痪了,上官泽成为了新一任的皇上。那她以后的日子还有什么盼头,越是想就越是觉得黑暗,她眼泪差点忍不住掉下来了。 “茜儿为什么那么难过,是这里的菜不合胃口吗?”上官璇看到上官茜满腔怨恨又极力隐忍的样子,忍住心底的嘲讽问道。 所有的目光齐刷刷的落在了上官茜的身上,她吓得直摇头,将所有的情绪都遮掩住,小声地说道,“皇姐你误会了,我只是太久没有和皇祖母和兄弟姐妹们团聚,一时情绪有些失控。” “那就好。” 上官璇点点头不再说话,目光不经意的落在上官泽的脸上,上官泽会意,立即接过她的话,“父皇之前最放心不下的就是茜皇妹的终身大事,可是没有他替皇妹挑到一个好的夫婿就发生了那样的事情,实在惋惜。不过茜皇妹请放心,朕一定会替父皇,替皇妹挑一个合适的人选,不让茜皇妹失望的。” 上官茜藏在袖子底下的手将掌心都掐烂了,蚀骨的恨意在心底蔓延开来,然而上官泽已经是皇上,上官璇又是皇上的亲姐姐,她饶是有满腔的恨意也不得不咽了回去。在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之前,她只能忍着,哪怕那些屈辱和仇恨逼得她快要内伤了。 她的终身大事是扎在她心底最深的刺,提起一次就能够将她伤得鲜血淋漓。她不会忘记她是怎样被南宫离那个混账给夺走了清白,还被上官璇和太后等人给抓了个正着,那她就算再费尽心机,她都不可能嫁给南宫曜为妻了。南宫曜本来就不喜欢她,她又和南宫曜的父亲发生了那样的事情,谋划了那么久的事情彻底的变成了乌有,每每想起来她都痛苦得要发疯了。 她恨啊,如果不是杨雨薇将南宫曜的魂儿都勾了过去,事情也不会发展到这样的境地,都怨杨雨薇那个贱人!还有上官璇,竟然愿意帮杨雨薇都不愿意帮她这个同父异母的妹妹,这些贱人都该死,她一定要让这些人都去死!凭什么只有她一个人在痛苦的泥泞里挣扎,那些人却都活得幸福而快乐,她不甘心! 要痛苦大家就一起痛苦好了,她现在得不到南宫曜了,那她送杨雨薇上绝路,让南宫曜痛苦不堪,再买通杀手杀了南宫曜,让他后悔对自己那么恶劣! 短短的时间,上官茜的心里已经闪过了百转千回的想法,她嘴唇绷得紧紧的,若不是低着头,眸子里迸射出来的恨意就能将人燃烧殆尽了。 “茜儿,这段时间被关禁闭你都变瘦了呢。来,吃块排骨,多补点身体。你这样皇姐看着都觉得心疼。”上官璇亲自夹了一块排骨到她的怀里,温柔宛若和煦春风的声音传到了她的耳朵里,也打断了她的遐思。 那双美丽得犹如最璀璨繁星的眸子看在她的身上,像是将她所有阴暗的想法都弄得无所遁形,让她脊背上的冷汗都冒出来了,心虚的低下头去,含糊不清的说道,“谢谢皇姐。” 气氛和乐融融,不管所有的皇子公主心里怎么想的,在太后和皇上面前都展现最热情和善的一面。 “茜儿你就安心的等待朕的好消息吧,总会挑选一个人品可靠家世过硬的夫婿给你的,也会给你准备丰厚的嫁妆,总之绝对不会委屈你。但是等你出嫁之后一定要跟驸马好好的过日子,万不可以像以前那样糊涂了。”上官泽像个处处为妹妹考虑的兄长一样,温和之中又带着点威严的劝慰道。 “皇上请放心,臣妹不会再犯大错了。”上官茜几乎是咬断了牙根才艰难的将这句话从唇边给说了出来。 太后对皇上和善的态度感到满意,“泽儿,你就要这样保持着对兄弟姐妹和善疼爱,哀家和你父皇就放心了。” 对于这个孙子她最是疼爱,不仅他是自己中意的儿媳妇所生的孩子,更是因为他很聪明,不会那么强势处处咄咄逼人,也不会心胸狭窄到揪着别人的一点错误都不放。 “皇祖母你就放心吧,对于兄弟姐妹自然是要照顾疼爱的。”上官泽对着太后露出了一个温和无害的笑脸。 “大家快吃,别等饭菜都凉了。”上官泽认真的招呼道。 众人纷纷夹自己爱吃的菜到碗里津津有味的吃了起来,忽然一道不和谐的声音响了起来,将众人的视线都吸引了过去。 “哇——呕——” 上官茜忽然将嘴里的肉块给吐了出来,捂着心口转过身去不停的干呕着,眼泪都出来了。 “茜儿你怎么样了?”上官璇坐在离她最近的地方,赶紧替她轻拍着后背,不停的顺着,眼睛里布满了担忧的问道。 “茜儿你是不是吃坏肚子了?来人,去请御医过来给茜儿看看。”太后也充满焦虑的问道,也许是年纪大了,在目睹儿子变得瘫痪之后太后整个人变得脆弱了很多,对孙子孙女也宽容了许多,虽然上官茜和南宫离做出了那等不要脸的事情,可是她毕竟是自己孙女,再多的怒气再多的不满随着时间的推移也慢慢减弱了不少,看到她身体不舒服还是会担心。 “皇祖母,孙女没事,可能是天气转凉沾染了风寒。”上官茜勉强露出了一个笑容说道。 “皇上,对不起,臣妹扫了大家的兴致了。”上官茜对上官泽道歉道。 “皇妹不必愧疚,这只是普通的家宴,大家都是兄弟姐妹,不会因为这点小事就影响了心情的。不过皇妹的脸色的确很难看,还是请御医来替你看一看皇祖母和朕比较放心。”上官泽说完对着身边的内侍招了招手,内侍立刻退下去找御医去了。 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御医就来了,太后赶紧让御医给上官茜检查身体。 御医给上官茜把脉,然后眼睛里浮起一丝震惊和不可置信,又再次把了一次脉,得到的是相同的结果,看向太后和皇上的眼神很是微妙,想说又不敢说的样子。 “皇妹只是吃坏了肚子,并没有别的事情对吧?”上官泽眯着眼睛对御医说道,那声音里布满了压力。 御医急忙点头,“是的,茜公主的身体并没有大碍。” 上官泽看了太后一眼,然后说道,“李御医到偏殿去坐一会,等家宴散去之后你过来给朕也把把脉,朕正好觉得这几天也有点不舒服。” 等御医退下去之后,家宴又继续了一炷香的时间,皇子公主们都纷纷起身要告退,上官泽让上官璇和上官茜留了下来,然后征询的看向太后,“皇祖母,现在让李御医过来把茜公主的情况说清楚吧。” “也好。”太后的神色变得凝重了起来,刚才御医像见鬼一样的神色让她心里不安,一种可怕的念头涌上心头,然而她却不敢相信,因为上官茜回来之后她已经让人准备了避子汤喝下去,再怎么样都不应该怀孕,可是她呕吐的情况又让她觉得害怕,但愿一切都是她想多了,不然她真不知道应该怎么处置这个孙女了。 精神恹恹的上官茜坐在软榻上,对上太后忧虑又冰冷的目光,心里咯噔一跳,“祖母你为何要这样看着茜儿,是茜儿做错了什么事情吗?” “上次从安阳王府回来以后,哀家让人准备的避子汤你喝下去了吗?”太后冷不丁的发问道。 “喝了啊。”上官茜点点头如实的说道。 “那你上一次葵水是什么时候来的你心里还记得吗?” 上官茜眯着眼睛想了很久,摇了摇头,“我不太记得了,不过祖母,茜儿的葵水一直不准,你究竟想说什么,难道你以为茜儿怀孕了?这绝对不可能的事情。”和南宫离发生一次那样的事情就够让她觉得恶心了,她不敢想象,真的怀上了那样一个孩子她会不会要发疯掉。 “但愿是哀家想多了。”太后喃喃的说道。 说话间李御医已经被宫女从偏殿带到了他们的面前,上官泽看着心情显然还没有恢复过来的御医,平静的说道,“现在可以说实话了,御医,茜皇妹究竟怎么了,她的病情是不是真的很糟糕?不管怎样朕命令你一定要想办法把茜皇妹的病情给治好。” 李御医看向上官茜的眼神都有些不一样了,他鼓足了勇气说道,“皇上,茜公主并没有生病,她之所以会呕吐会精神不好,是因为她已经有了一个多月的身孕。” 话音落下,整个宫殿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之中,就连空气似乎都凝固了。 太后怔愣了好一会儿之后凌厉的瞪着李御医,“御医,说话可是要负责任的,你一定不能乱说,茜儿怎么会怀孕的呢。你是不是诊错了,你再诊断一次。” 上官茜从被雷劈傻的状态中回过神来,忍不住一阵阵尖叫了起来,情绪失控的说道,“这不可能,我怎么可能会怀孕,这一定是弄错了,我没有怀孕。” 李御医额头上的冷汗涔涔落了下来,他硬着头皮说道,“太后,微臣起初也认为自己诊断错了,所以又把脉了一次,然而依然试探到了滑脉,公主的的确确是怀了身孕。如果太后信不过微臣,还是请其他御医来把脉。” 上官泽和上官璇脸上都露出了震惊又为难的神情,好一会儿才想起来暂时让御医先退下去。 “皇祖母,你不是说给我弄了避子汤喝下去吗,为什么我还会怀孕,他们是骗我的对不对?我怎么可能怀上那个人的孩子,我现在恨得连掐死他的心都有了。”上官茜泣不成声的说道。 太后脸色铁青,劈头盖脸就对着上官茜骂了下来,“哀家还想问你究竟为什么会这样呢?避子汤哀家让人弄得好好的给你带过去,你是不是让人倒掉了根本就没喝?你要是喝了怎么还可能怀孕,现在倒好,你打算怎么办啊?” 上官茜泪如雨下,她吓得魂儿都快要飞走了,扯着太后的大腿解释道,“皇祖母,我真的喝了啊。”她忽然想到了什么,眼睛里迸射出刻骨铭心般的仇恨,“一定是杨雨薇,一定是她换掉了我的避子汤,所以我才会怀孕的。皇祖母你一定要把事情查清楚给茜儿一个清白啊。” “关你禁闭那么久,你怎么还是改不了这个德行,薇儿的手怎么可能那么长,竟然能伸到皇宫里,你别什么事情都往薇儿的头上推好不好。当时你回来的时候,薇儿可没有进宫,而是一直在镇国将军府里呢,她又是怎样算计你的。那些避子汤哀家亲自让嬷嬷给你弄了喝下去,这中间绝对不会有任何问题,你别总是以最恶毒的心思去揣测别人好不好。” 太后真的动怒了,对这样的孙女真是失望到了极点,真是没救了。 “皇妹,你先别哭了,你现在肚子里怀着孩子哭对身体不好。皇祖母你也不要动怒,动怒也对身体不利,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要想想看应该怎么做,茜皇妹肚子里的孩子究竟要怎么处理才最合适。时间拖得越久越不利。” 上官璇纤长浓密的睫毛轻轻眨了眨,遮住了她的心思。 上官茜泪眼婆娑的抬起头来,看着面容沉静美丽的长姐,脑子里涌过一个强烈的念头,她指着上官璇尖锐的叫了起来,“是她,她和杨雨薇勾结起来在我的避子汤里动了手脚,皇祖母,一定是她。她和杨雨薇是很好的朋友,杨雨薇为了达到目的利用她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不得不说,上官茜这次真相了。 然而,上官璇怎么可能留下那么重要的把柄在她的手里?当即脸色陡的沉了下来,严厉的说道,“茜皇妹,东西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你说我勾结杨雨薇在你的避子汤里动了手脚,证据在哪里?你去把证据找出来再说话,看在你现在心情不好的份上我不跟你计较,但是也请你稍微有些教养,不要动不动就把自己的不幸归咎在别人身上,那样只会让人看不起。” 她坦然的迎视着太后狐疑的视线,没有丝毫闪躲的说道,“皇祖母若是不相信我,大可以让人去查,我没有做过的事情,我不怕别人查。”她的确没有动手,她的丫鬟也没有动手,不过是上官茜自己怕苦听了宫女的话抓了一把腌渍话梅放在避子汤里煮,改变了避子汤的成分,导致避子汤药效失败了而已,和她可没有关系。 “茜儿,你不能乱说,你皇姐不是这样的人。”太后被上官璇略带着愤怒的视线看得有些尴尬,不由得低头像是训斥上官茜一样。 上官茜气得几乎七窍流血,她才是受害者啊,为什么太后宁愿相信上官璇和杨雨薇的话,都不愿意相信她的话。 这时候一直沉默不已的上官泽开始说话了,“皇祖母,茜皇妹,你们暂时不要太生气,或许是李御医的医术不精诊断错误了呢,朕让人去将最精通妇科的御医找来给皇妹看一看,也许结果就能清楚了。朕也相信皇姐不是会随意的陷害姐妹的人。” “也是,那就再去找精通妇科的御医来。”太后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脸色依然阴沉得难看。但愿是御医诊断错了,不然她真的不知道会不会控制不住要去杀人。 上官茜绞着帕子抽抽噎噎的止住了哭泣,怨恨的目光却一直落在上官璇的身上,她敢肯定,如果她怀孕就一定是上官璇和杨雨薇动的手脚,绝对不会有错。 很快,精通妇科的周御医过来了,再次给上官茜把脉,得到的结果和李御医的一样,上官茜的的确确是怀孕了。 太后的心情差到了极致,“御医,你给她开一碗落胎的汤药让她服下去。”除了把孩子弄掉一点办法都没有了。 她现在恨得想要掐死上官茜的心都有了,这姑娘怎么那么不知检点,连这样的事情都做得出来。 “太后,微臣有些话不知道该说不该说?”周御医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声音低得他都快要听不见了。 “你说。” “茜公主的身体不是太好,原本就宫寒,后来可能在同房的时候用了药性比较猛烈的香料助兴,导致她的身体亏损得很厉害,若是贸然开落胎药给她喝下去,那么很有可能会引起血崩导致一尸两命。” 周御医心一横把他想要说的话都抖了出来,太后和上官茜像是被人用一盆冷水从头浇下来,就连心都彻底的凉透了。 “连落胎都不可能吗?事情竟然糟糕到了这样的程度了?”太后在彻底的寒心之后怒气蹭蹭的往上涌,“你们就连这一点事情都做不好吗?” “太后,请恕微臣才疏学浅,那些香料的药性太猛了,若是及早发现慢慢调养身体,茜公主的身体不会亏空得这么厉害,然而现在时间拖得太久了,微臣真的无能为力。”周御医跪在地上诚惶诚恐的请罪。 太后还要发怒,上官泽率先发话了,“周御医,真的没有一点办法了吗?那个胎儿那么危险,堕胎就会引起血崩而让大人也跟着丢了性命,那孩子留在母体里九个多月依然会出生,那时候皇妹又要怎么办,难道还是难逃一死吗?” 周御医急忙说道,“那倒也不是,从现在到孩子出生还有八个月的时间,这八个月里尽量用珍贵的药材给茜公主慢慢的调养身体,等到孩子出生之前,身体应该能恢复个七八成,到时候情况又不会像现在一样凶险了,还是能保住性命的。可是若是现在落胎,能保住性命的可能性只有两成。” 上官茜和太后倒抽一口冷气,两成的可能性,那和死了又有怎样的区别? “你先退下吧,回去想办法写出调养身体的方子,朕到时候再让人传唤你。”上官泽的眼神幽暗不定。 周御医弯着腰退了出去,直到退到宫殿外面,宛若像得到了新生一样,之前太后散发出来的气息太可怕了,像是要杀人一样。 “皇祖母,现在要怎么办?”上官泽看向脸色黑得像锅底一样的太后,直直的发问道。 上官茜咬着唇不停的在旁边掉眼泪,像是有一种天要塌下来的感觉一样。 “能怎么样,让她把孩子生下来,难道还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去死不成?”太后没好气的说道,“你也真是的,叫你不知检点,叫你做出这样的事情来,现在闯大祸了你知不知道?” “孩子生下来以后呢,难道连孩子的父亲都没有吗?一个公主生下私生子,传出去一定会让人笑掉大牙的。正好安阳王的正妃已经去世了很多年,也是时候要再娶正妃了,就让茜皇妹嫁过去当正妃吧。总不能让她肚子里的孩子成为了皇家的笑话和耻辱。” 上官泽直接就想到了解决的办法,不是用商量的语气,而是用肯定的语气说道。 “你疯了,泽儿,安阳王的孙侧妃可是茜儿的小姨,现在又让茜儿嫁给安阳王,小姨和外甥女共同伺候一个男人,传出去照样是皇家的笑话好吗?”太后像见鬼一样的看着上官泽,宛若他说了什么大逆不道的话一样。 “那还不简单吗,把孙侧妃贬为最末等的洒扫丫环,她不再是安阳王的侧妃了,一切就解决了。皇祖母,难道你能眼睁睁的看着茜皇妹的孩子成为父不详的私生子,让皇家的名声蒙羞吗?皇妹又不能打掉肚子里的孩子,只能生下来。不管是皇祖母还是孙儿都不想让皇妹年纪轻轻就去送死,所以让她嫁给安阳王是最好的选择不是吗?” 上官泽看了一眼太后,又看了一眼上官茜,“原本朕是想要给茜皇妹挑选一个好的夫婿的,可是事情竟然会发展到这样的程度,实在是让朕想不到。茜皇妹,你真不应该和安阳王勾搭到一块去的,现在尝到苦果了吧,朕就是想要心疼你照顾你,都没有办法了。”说完他还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上官茜低着头不敢吱声,心里却恨得想要杀人的心思都有了,若不是上官璇在其中捣鬼,她才不会落到这样的境地!上官泽和上官璇都是那种最为虚假最为恶心的人,只要有机会她绝对不会放过这帮人! “可是茜儿才十六岁,安阳王都已经四十多了,做茜儿的父亲都嫌老,怎么能让茜儿嫁给那样的糟老头子呢。”太后依然不赞同的说道,想到孙女嫁给了那样一个糟老头子,她心里就跟扎了一根刺一样,别提有多么难受了。 “那祖母说怎么办?总要想出一个合理的解决办法来。”上官泽露出一个爱莫能助的表情来,耐心的等待着太后接下来要说出口的话。 这时候上官茜忽然扯了扯太后的衣袖说道,“皇祖母,周御医没有办法,那就让杨雨薇来试一试啊,她不是医术出神入化炉火纯青吗,让她弄一副安全的落胎药,既能把孩子悄无声息的弄掉,又能保住我的性命应该不是一件难事把。你让她来,她一定可以的。” 上官璇几乎要被上官茜如此天真的想法弄得笑了出来,她见过脑子进水的女人,却没有见过进水得连最基本的是非都分不清的女人。之前她在安阳王府里想用毒害太妃的事情来陷害杨雨薇,又不止一次的恶语相向,难打她还会那么天真的认为杨雨薇会帮她调养身体?如果她是薇儿,不一副药弄死上官茜都不错了。 “也是,那就让薇儿进宫来给茜儿看看情况吧,别的御医没有办法,薇儿的本事那么大,她或许能让奇迹发生也不一定呢。”太后想到了杨雨薇,重重的叹了一口气说道。 “对了,皇祖母,茜儿避子汤被人动了手脚的事情也要查清楚,那人谋害茜儿也就算了,竟然还敢忤逆皇祖母的旨意,将皇祖母耍得团团转,实在是罪无可恕!查出来一定不能轻饶!”上官茜怀着满腔的恨意说道。上官璇,杨雨薇,上官泽,南宫曜,如果有可能,她一定要全部都除去,这些人凭什么将她踩在脚底下,她不服气。 “那件事情的确是要查的,哀家不允许那些人阳奉阴违,实在罪无可恕。”太后咬着牙恨声说道。 第一百四十六章自作孽不可活,渣爹被逼婚 上官茜盯着面前的地板,有怨毒的光芒从眸子里迸射了出来,上官璇杨雨薇你们就等着瞧吧,我没有好日子过,也绝对不会让你们有好日子过,大家一起痛苦好了。 杨雨薇被宫里的太监传进宫的时候有些意外,不过还是乖乖的坐着马车去了皇宫,到了宁寿宫里她把事情的来龙去脉了解了一遍,几乎在心里大笑出声。南宫曜预料得果然没有错,上官茜果然怀孕了,事情瞒不住了。 “薇儿,御医说落胎药会让茜儿一尸两命,可是哀家不想让茜儿这个孙女去送死,你想想办法好不好,把孩子弄掉,留下茜儿的性命,哀家知道你有办法的,你不能让哀家失望啊。” 太后严厉的看着她,几乎是用命令的语气说话了。 杨雨薇在心里嘲讽的笑了起来,她是有能力,那又如何,她还没有心胸宽广到替一个处处刁难她,处处觊觎南宫曜的女人调养身体,所以这一次注定要让太后失望了。更何况南宫曜那么想让上官茜嫁到安阳王府去,和孙侧妃狗咬狗斗得激烈,她怎么能忍心让南宫曜失望呢? 所以在给上官茜把过脉之后,她的脸上流露出为难又愧疚的神情,“太后,御医说得没有错,茜公主被那些有特殊功效的香料弄得身体亏空,强制落胎只会引起血崩,到时候会让她丢掉性命,实在是得不偿失。” “杨雨薇你号称神医,又是神医的徒弟,难道你也没有办法吗?那你之前做的那些事情只是在沽名钓誉糊弄太后和父皇吗?还是你和本公主有私人恩怨,所以就算有这样的本事也不愿出手帮我一把。” 上官茜不乐意了,飞扬跋扈的指着她的鼻子骂着,“看到本公主这样你心里其实乐开了花吧?天底下怎么会有你这么自私自利的人。我甚至怀疑我之所以会怀孕是不是你动的手脚,你向来手段都是这么阴毒,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皇妹你闭嘴,哪有你这么说话的。”上官泽忽然出声严厉的指责道,“薇儿是来给你调养身体的,而不是来给你骂的,你这火爆又跋扈的性子究竟是跟谁学的。” 上官茜的眼眶就红了,她说的根本就没有错,她心里敢肯定一定是上官璇和杨雨薇动的手脚,上官泽肯定会护着他的亲姐姐她知道,可是她刁难一下杨雨薇又错了吗?她被杨雨薇害得那么惨,连骂一下害她的人都不行吗? 太后也指责了上官茜几句,含笑对杨雨薇说道,“薇儿,她现在接受不了自己怀孕的事实,所以情绪很激动,说话有些口不择言,你不要把她的话放在心上。但是哀家知道你一定会有办法的,落胎药对你而言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杨雨薇脸上又是纠结又是为难,最后一脸豁出去的样子说道,“太后,要说落胎和保住茜公主的性命,薇儿的确能做得到。” 太后和上官茜心里一喜,“那就赶快开药方,然后让人去煎药。”只要能把孩子弄掉,再保住上官茜的性命,其他都好说,这样就不能让她嫁给南宫离那个老男人做妻子了。 “太后,茜公主,你们先别着急,我话还没说完呢。”杨雨薇神色变得异常严厉了起来,“那副落胎药服下去之后带来的后果我还没说清楚呢。等我说清楚了你们再决定要不要服下。” 太后和上官茜的脸色变了变,紧张得心都悬在半空中,“怎样的后果?” “公主的身子亏损得很严重,服下落胎药之后我能能保证公主不会血崩,然而那副落胎药的后果会让公主以后再也不可能有自己的孩子,那副药的药性太强烈,会让公主衰老的速度比别人快很多,不到十年时间,公主就会变得像五十岁的老妇。所以就算是这样的后果,公主也愿意服下这副落胎药吗?” 杨雨薇清晰的话犹如最锋利的针扎在上官茜的心上,太后也是惊骇得血液都要冻僵了,“后果竟然会那么严重吗?就没有温和一些的药,能让茜儿把孩子弄掉又不会丢了性命,又不会让她以后绝了子嗣,也不让她的身体衰老得很厉害。这副药服下去的后果实在是太惨烈了,让人害怕啊。” “所以薇儿才会把后果先讲清楚,否则到时候茜公主情绪激动之下又说是薇儿在陷害她,那我就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太后,我能做到的就是这一步了,世上的事情从来就没有完美的,我只能保住她的性命,至于子嗣和衰老问题,我真的没有办法控制得住。” 她脸上满是无奈和为难,心里却是笑了起来,她怎么可能替上官茜鞍前马后保驾护航,她又不是脑子进水了,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她不是跟自己过不去吗? 上官茜和太后才燃起的希望又被一盆冷水彻底的浇灭了,一时之间陷入了两难之中。尤其是上官茜,她心心念念的就是想要嫁给南宫曜,现在却怀了南宫离的孩子,又不能把孩子弄掉,如此看来唯一的一条路就是要嫁给南宫离,然后每天和心心念念却又不能嫁的男人共同生活在一片屋檐底下,光是想想,她都觉得跟杀了她一样的难过,脸上甚至浮现出一丝灰败的色彩,真的太痛苦了。 “母后,茜皇妹,朕给你们三天的时间考虑,三天之后你们给朕一个答案。茜皇妹究竟是想和孩子共归于尽,还是嫁给安阳王做继妃,两条路选一条。”上官泽在众人都陷入了沉默之中的时候说道。 “皇祖母,依璇儿看,还是让皇妹嫁给安阳王吧,皇妹可是金枝玉叶的公主,安阳王再混账,也不敢像对前任王妃一样对茜皇妹,除非他不想要脑袋了。茜皇妹才十六岁啊,难道就要眼睁睁的看着她香消玉殒吗,她的人生才刚刚开始呢。就算不喜欢安阳王,为了自己也要过得很开心很快乐才可以啊。”上官璇适时的说道。 太后紧皱的眉头动了动,脸上浮现出一丝颓然而灰败的色彩,现在似乎只有这一条路可以走了。茜儿再怎么不堪,只要没有碰触到她的底线,她哪怕会生气会失望,依然会替她感到心疼,又怎么舍得眼睁睁的看着她去死。 “茜儿,你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太后全身的力气像被人抽走一般,低头问着上官茜道。 上官茜脸白得像纸一样,一点血色都没有,她拳头捏得紧紧的,几乎咬碎了一口银牙,她就知道杨雨薇那个心肠恶毒的女人不会那么好心,怎么可能帮她解决掉难题,她巴不得看自己跌入万劫不复之地才称了她的心意。 只是,当她是那么好欺负的吗?她不会看着敌人肆意张狂的笑,绝对不会! 上官茜闭上了眼睛,将刻骨铭心的恨意牢牢的镌刻在骨子里,半晌无力又认命的话从她的嘴里说了出来,“皇兄,不用三天的时间了,皇妹现在就能给你答案。安阳王,我愿意嫁。”她还那么年轻,总舍不得现在就去死了,她不想自己死得惨烈,害她的仇人却依然过着精彩至极的生活,她不愿意那样的事情发生。她还要看南宫曜和杨雨薇反目,相互残杀,还要看上官璇痛失爱子,要让上官泽家破人亡,再也当不了周国的皇上!那么多的事情做完之前,她怎么舍得让自己死掉。哪怕再屈辱再痛苦她也要活着! “但是,臣妹在嫁之前还有一个要求,请皇上务必要答应我。”她陡的睁开了锐利的目光,里面像淬了一层冰冷的寒霜。 “你有什么要求尽管说,只要不是太过分,不是伤天害理的事情,朕都能答应你。”上官泽爽快的说道,反正上官茜就像跳梁小丑一样,掀不起任何风浪来,那他当然可以毫无顾忌的答应。 “臣妹恳请皇上让太后和宗人府的宗亲去查臣妹服下避子汤却还会怀孕的事情,查出谁在臣妹的避子汤里动了手脚,请皇上将那个凶手拖出去仗毙,决不能姑息养奸!” 上官茜因为心里有了太多的仇恨而让声音听起来分外的颤抖,她实在不甘心她的命运就这样被人捉弄了。 “朕答应你,让皇祖母和宗人府那边的宗亲去查,朕绝不插手。”上官泽答应道。 “口说无凭,臣妹只相信白纸黑字,还请皇上亲手写下来,盖上皇上的私印,到时候好让皇妹能亲眼看看在背后害我的人究竟会有怎样的下场。”上官茜说完这句话,意有所指般的看了上官璇和杨雨薇一眼。 上官璇好笑的撇了撇嘴,宛若没有听到一样。查又如何,最后反正只会查到她自己的头上,到时候上上官茜悔恨得肠子都青了,都想要打她自己两个大耳刮子,那才叫精彩呢。 杨雨薇对上那样仇恨的眼神像是没有看到一样,反正不是她做的,她和这件事情一点关系都没有,绝对不会牵扯到自己,不过她依然要小心些,以防上官茜在中间动什么手脚陷害自己。 “看来皇妹不太相信朕的话啊,不过没关系,朕愿意给你这个面子,你现在心里难受情绪不稳定朕可以理解。不过作为皇家的公主,该有的修养还是不要少了,下一次再冲撞了皇祖母和朕可就不好了,尤其是在朝臣的面前。” 上官泽直接就答应了上官茜的要求,对于一个跳梁小丑一样的公主,他是基本不怎么放在眼里的,实在是没有那个必要,不过为了皇上的威严,该敲打的时候还是要敲打一下。 说完他让人准备了笔墨纸砚,行云流水在纸上写下了承诺书,盖上了私印,等到墨迹干了之后先给太后过目之后,再交到了上官茜的手里。 “皇祖母,现在就让人去查,一定要把真相查得清清楚楚,给孙女儿做一次主。”上官茜重重的跪在地上,将头磕得很响,就连太后都觉得如果不把事情查清楚就对不起她一样。 太后立刻吩咐心腹嬷嬷派人去将那天经手过避子汤的宫女和内侍全部都揪出来,一个个问话。为了防止上官茜说她偏心,宗人府里面的宗亲也直接出动了,参与到其中,就算谁想动手脚都没有用。 所有涉事的宫女内侍都黑压压的跪在太后和皇上的面前,就连那天开药的御医也被传唤来了,太后沉着脸发话道,“把上个月初六那天晚上你们做了什么事情,见了什么人,有什么人证物证原原本本的说出来,不许有任何隐瞒。” 众人纷纷面露恐惧,你一言我一语的将自己那天做的事情,人证和物证都说了出来,没有半点可疑。 “不可能,皇祖母,这绝对是不可能的事情,一定有人在我的汤药里面动了手脚,不然绝对不会是这样的。继续查,查下去!”上官茜歇斯底里的说道。 她不能白白咽下这个大亏,她一定要揪出幕后凶手出来,以消她心头之恨,她受不了这样的日子了。 查来查去,所有的宫女和太监都没有问题,就连御医的药方也没有任何问题。 太后的眉头拧得紧紧的,没有人动手脚,那为什么茜儿喝下了避子汤以后依然会怀孕,这中间一定有猫腻。 “当时煎药的药渣还在吗?”太后蹙着眉问身边的嬷嬷。 “回太后话,奴婢让人把药渣晒干收起来了。”嬷嬷低眉顺目的说道,就是为了等到这一天。 “那去将药渣拿过来给御医检查一下看有没有问题。”她也不是没有听说过一些阴暗的事情,只需要稍微改变里面药草的分量,就会让药性有着天差地别,能有药渣存在那就最好了。 上官茜握紧了拳头,她就知道天无绝人之路,她一定要揪出背后害她的人,只要药渣有问题,就是杨雨薇和上官璇的错,有上官泽的金口玉言在,她一定要将上官璇和杨雨薇置之于死地。 药渣很快被嬷嬷给弄来了,太后直接对御医说道,“你过去看一下药渣有没有问题,添加药的分量,或者有没有加了什么不该加的东西进去。” 御医毕恭毕敬拿过药渣仔细的检查了起来,然后脸色骤变,“太后,有人在里面加了一把梅子,腌渍梅子将避子汤的成分都破坏掉了。” 话音落下,上官茜的脸色变得煞白,“你说什么,避子汤里面不能加腌渍梅子?那你之前为什么不早说,为什么要拖到现在?” 这时候,上官茜宫殿里一个宫女弱弱的声音从角落里传了过来,“公主,这不关奴婢的事情啊,是公主嫌弃避子汤的药太苦了,让奴婢放一些蜜饯进去让口味变好一些,奴婢一切都是依照公主的命令行事啊。” 那个声音虽然很小声,却传到了所有人的耳朵里。 “避子汤被腌渍梅子破坏了药性,自然不会再有效果。”御医总算找到了原因,悬在头顶上的那把剑终于被移开了,就算上官茜怀孕也不是他的责任,终于不用遭受惩罚了。 上官璇这时候才幽幽的说道,“所以是茜皇妹自己娇气不肯喝那些很苦的汤药,为了想让汤药变得好喝一些加了酸酸甜甜的蜜饯进去,弄巧成拙了,才会弄得现在这样的结果。现在总算把事情的真相查清楚了,总算能证明我的清白了。” 太后这时候真是气得连掐死上官茜的心都有了,她无力的挥了挥手,让御医先退了下去。 “你看你做的什么好事,哀家好心好意的帮你善后,也被你自己把事情弄得一团糟,你说现在要怎么办吧?你真是气死哀家了。” 若不是她怀孕了,太后肯定狠狠的扇上官茜一个响亮的耳光,实在太气人了。 上官茜眼睛通红得几乎像是在滴血一样,猛的冲到那个放蜜饯的宫女面前,咬牙切齿的怒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害本公主,本公主的人生都被你毁掉了,你去死啊,来人把她拖下去砍了!” 那个宫女被上官茜摇得眼泪都飙出来了,委屈兮兮的说道,“公主奴婢不是有意的啊,一切都是按照公主的意思行事,你不能把所有的错误都怪罪到奴婢头上来啊,奴婢承担不起。” 上官茜哪里肯听得进去一些,她原以为是上官璇和杨雨薇害她,却没想到是那一把不起眼的话梅害了她,她现在后悔得恨不得去撞墙了,她舍不得死,只能把气撒到别人身上。 “把她拉住,不要让她再乱来了,她身体很虚弱别再出事。”上官璇立刻吩咐宫女上前去制住上官茜,“你疯了吗,怀了孩子还敢这样乱来,要是小产了你的命也不要了。” 太后冷声问那位宫女,“真的是她让你往避子汤里加蜜饯的?” 小宫女泪眼婆娑的说道,“回娘娘话,的确是公主嫌弃汤药太苦,所以让奴婢放进去的,奴婢不敢有半句虚言,那边几个姐姐都可以替奴婢作证,还有煎药的小太监也知道。” 太后凌厉的目光看过去,众人纷纷点头,的确是上官茜娇气嫌弃那些汤药太苦,所以自作主张的加了蜜饯进去。 “你真是自作自受,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你的事情哀家都不愿意管了。”太后的心都凉了,见过作死的没见过那么作死的。 上官茜抱住太后的大腿哽咽着说道,“皇祖母,我真的不知道随意加一些话梅进去会产生那么严重的后果,为什么御医没有跟我说,是御医的疏忽啊。” 御医满头汗,委屈的辩解道,“太后微臣冤枉啊,微臣开的药方从来都是让内侍直接煎药,从来没有主子自作主张的往里面加药材啊。茜公主在煎药的时候加话梅进去之前也没征询过微臣的意见啊。”他真是冤死了好不好。 “你闭嘴吧,别一闯了祸就把所有的错误都推到别人的身上去,这样有意思吗?这件事情的责任在于你身上,如果你没有自作主张,现在就没有这么多的麻烦事了。”太后严厉的打断了她的话。 “你们都退下吧。”太后让那些被波及到的宫女和内侍全部都退出去,御医也离开了。 “总是说别人陷害你,没想到反而是你自己闯下大祸,你真是没救了。你也别再一会说是璇儿陷害你,一会说是薇儿陷害你,和别人都没关系,是你自作孽不可活。哀家劝你还是把脾气改一改,省得这样的性子以后有得苦吃。以后的日子你就在宫殿里好好的安胎养身体吧,不要再胡思乱想了,也别再动不动就发脾气,如果小产谁都救不了你了。” 太后的一番话让上官茜面如死灰,她脑袋嗡嗡作响,为什么事情的结果反而是查到她的头上来,这中间究竟错过了什么? 不管她心里怎么不愿意,怎么怨恨没能扳倒上官璇和杨雨薇,今天上官茜都没有机会了,她怀着满腔的不甘被押回到了她的宫殿里软禁了起来。 “皇上,你准备一道圣旨给她赐婚吧,趁着现在她的肚子没有大起来立刻拜堂成亲,别让人看了笑话。嫁妆那里,不管怎么说她都是公主,就按照规制来吧,不能委屈了她。”太后的太阳穴突突的跳着,整个人感觉到异常的疲惫。 “皇祖母你放心,孙儿一定不会苛待了她,更加不会让皇家的颜面无光。”上官泽对于上官茜丝毫不放在眼里,配南宫离那个渣男最是合适了。 “璇儿,薇儿,她的胡言乱语你们不要放在心上,哀家知道你们是不会陷害她的,看在她那么可怜的份上你们就不要和她计较了。她以后嫁到安阳王府有得苦头吃呢。”太后无力的叹了一口气对上官璇和杨雨薇说道。 “我们都不会放在心上的,茜儿一时接受不了这样的事情,我们心里都明白的,等她冷静下来就好了。”上官璇率先大度的说道。 杨雨薇也赶紧表明她的态度,“没事啦,只要能证明薇儿的清白,并不是薇儿陷害她的,我心里就觉得很满足了。” “哎,好好的一顿家宴竟然会牵扯出这样的事情,丽婕妤教养孩子的确不怎么样,孙家那样的人家,难怪会教出孙侧妃和茜儿这样的孩子。皇家的脸面都被她丢尽了!”太后恨得咬牙切齿,真的是太生气了,气得都快要发疯了。 “皇祖母,你别气了,儿孙自有儿孙福,说不定等茜妹妹嫁过去之后,发现安阳王才是她命中注定的郎君呢?这种事情谁也说不准的,毕竟年纪大才会知道疼人嘛,再说有皇祖母和皇上在上面震着,安阳王敢欺负了皇妹,他别想有好果子吃!” 上官璇走过去帮太后捶肩膀,温和的劝慰道。 “罢了,她的事情哀家不管了,自己要作死谁能阻止她,只要嫁过去了别损了皇家颜面,她的日子以后过得怎样是她的事情。”太后一脸冷漠的说道。 “泽儿,宣南宫离进宫来,跟他将事情的利害讲清楚,让他先把孙侧妃给贬为粗使丫鬟,省得外甥女和小姨共同伺候一个男人传出去让别人笑话。”太后沉着一张脸说道,上官茜这一次真的把她给气得发狠了。 “是,皇祖母。”上官泽对太后的话千依百顺,让太后的脸色稍微好看了一些。 “璇儿,薇儿,你们先退下吧,哀家累了。”太后浑身充满了疲惫,说不上是身体上累还是心累的。 上官璇,杨雨薇,和上官泽都从宁寿宫退了出来,姐弟两人相互看了一眼,从彼此的眼睛里看到了一缕笑意,心照不宣的离开了这片波涛诡谲的地方。 “薇儿,我送你出宫。”上官璇说着,亲昵的挽着她的胳膊朝着宫外的方向走去。 到了人烟僻静的地方,杨雨薇附在上官璇的耳边说道,“璇公主,真的很谢谢你为我所做的一切,我真的很感动。” “薇儿,看你说这些客气的话,我可是把你当成最好的朋友的。” 上官璇拍了她一下,轻笑了起来,“以后还有得好戏瞧呢,你就等着看安阳王府乌烟瘴气的生活吧,绝对会很精彩。” 杨雨薇深以为然,飞扬跋扈的上官茜和以妩媚柔弱取胜的孙侧妃在一起,将会爆发出怎样的世界大战,她拭目以待。 这一夜回到将军府以后,她睡得很香甜,养得神经气爽,她知道接下来就能看好戏了。 翌日清晨,南宫离就被皇上宣到了御书房里,当上官茜怀孕的消息传到他的耳朵里的时候,南宫离整个人直接就懵了,都不知道应该怎么反应才好了。 “皇上,你说茜公主怀了微臣的孩子?”南宫离脸色惨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磕磕巴巴的问道。 上官泽微微眯起眼睛,迸射出危险的光芒,“安阳王以为朕会拿这样的事情开玩笑吗?茜皇妹只跟你有过夫妻之实,不是你的孩子还能是谁的?难道安阳王夺去了皇妹的清白,现在又来个翻脸不认人了?你该不会认为朕年轻不懂事,所以就想欺凌到朕的头上来吧?” 那么大的一顶帽子扣下来,南宫离怎么可能敢承受,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皇上,微臣怎么敢欺凌皇上呢,就算给微臣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啊。微臣只是觉得太震惊了,对于这件事情微臣心里感到惊骇和难以解释,并没有别的意思。” “安阳王的震惊朕可以理解,朕和皇祖母知道她怀孕的消息的那一刻也被吓得快傻了,能理解你的心情,但是震惊过后,安阳王还是想想应该给皇家一个怎样的交代为好吧。肆意夺取皇家公主的清白可是犯了砍头的大罪,念在你不是故意的份上,朕不想按照律法追究,然而这件事情绝对不能就这么算了。” 上官泽铿锵有力的话语传到了南宫离的耳朵里,他整个人都不好了,恨不得用一盆冷水从头浇下来让他自己能清醒。 他在心里做着激烈的挣扎,很久之后才艰难的说道,“那皇上想要微臣一个怎样的交代?” 该不会是让他娶了上官茜吧?想到他要娶那个飞扬跋扈的公主,他就觉得人生一片灰暗,做什么事情都没有意义了。 “不是朕想要怎样的交代,而是你,你弄大了茜皇妹的肚子,你要怎么办?安阳王你别跟朕装傻,朕懒得跟你绕圈子。”上官泽的脸色沉了下来,对于南宫离这样宠妾灭妻的渣男是打心眼里看不起,不过既然皇姐想要上官茜嫁给南宫离,他自然要让皇姐如愿以偿。 “微臣当然要对茜公主肚子里的孩子负责,如果条件允许,微臣愿意以正妃之礼将茜公主娶过门,好好的待她,绝不会让她委屈了。”压抑着心底的不甘和恼恨,南宫离违背着心意说道。他其实更想说的是让上官茜把孩子弄掉好了,他可不觉得像上官茜那样的女人能生出怎样优秀的儿子。只是那样的话就算吃了雄心豹子胆他也不敢说。 “只是微臣还有一些顾虑,茜公主风华正茂,金枝玉叶,而微臣已经是迟暮之年,她愿意嫁给微臣吗,会不会心怀怨恨。而且孙侧妃在王府里管理王府后院已经快二十年了,她又是茜公主的小姨,微臣再迎娶茜公主为正妃,会不会委屈了茜公主,也让世人所诟病,而让皇家丢了面子。”南宫离诚惶诚恐的说道。 他一点都不想娶上官茜那样嚣张的女人,之所以想让南宫曜娶,就是想让上官茜拖南宫曜的后腿,让他家宅不宁从而让他从中抓到一些机会攻击南宫曜。然而他怎么想都没想到,竟然是他自己栽到上官茜的手里,还弄出了一个孩子来。 “所以这就是朕把安阳王照过来的原因啊,茜皇妹是一定不可能和孙侧妃共同嫁给一个男人的,而茜皇妹肚子里的孩子也绝对不可能打掉,所以就需要安阳王有所表示了,毕竟朕也不能干涉大臣家的后院之事。” 第一百四十七章渣爹渣小妾内讧 上官泽眯着眼睛说出这样的话,已经近乎赤裸裸的威胁了。 南宫离心惊肉跳,眼睛里有一丝震怒和不可置信,“皇上是让微臣休了孙侧妃吗?”应该不是这个意思吧,如果是这个意思他想他一定会崩溃的。孙侧妃那可是他最爱的女人,不能给她正妃之位已经亏欠她太多了,现在又要休了她,孙侧妃岂不是没有活路了? “她不过是一个妾室,配得上休这个字吗?安阳王,找一个理由让孙侧妃暴毙而亡,或者将她贬为最低等的粗使丫鬟,两条路你选一条。朕给你两天的时间,两天之内你不解决好,太后就会出手了,到时候孙侧妃能不能保住一条命可就很难说了。” 上官泽声音变得幽冷了起来,没有一丝温度。 “皇上,孙侧妃陪了微臣二十年,落得暴毙而亡或者是沦为最低等的粗使丫鬟会不会太残忍了。”南宫离想到貌美如花身段妖娆让他沉沦不已的爱妾面临的两个选择,只觉得脊背处一阵阵遍体生寒,想到那张梨花带雨的容颜就抑制不住的心疼。他真的舍不得啊,好歹是陪了他那么多年,知冷知热又温柔体贴善解人意的女人,忽然之间就没了,或者又不再是他的侍妾,要在上官茜的手底下讨生活,他就觉得心像被刀割了一样生疼。 皇上冷笑一声,“你倒是心疼孙侧妃,那茜皇妹因为你一生都毁了,你就不心疼?安阳王,做人不能太自私只顺着自己的心意来。茜皇妹不能打掉这个孩子,如果打掉孩子她就跟着死了,不然你以为朕和太后舍得让她嫁给你,你也不看她是怎样的条件,你又是怎样的条件?舍不得让孙侧妃暴毙而亡或者贬为最粗使的丫鬟,那就将她送到安阳王府的庄子上去,让太后派专门的教养嬷嬷去调教她,后果是什么你自己负责。朕又多给了你一条选择,你别再推三阻四,你犯下的错误就应该要负责,别让人看不起。” 上官泽有些生气了,南宫离这分明就是想推卸责任,不想迎娶上官茜,这怎么可以!他绝不会让这样的情况发生,绝不! “皇上息怒,微臣并没有想要推卸责任的意思,那还请皇上容微臣考虑两天,然后给皇上一个满意的答复好不好。”南宫离立刻陪着笑脸说道。 “那自然最好,你别想着耍花样将孙侧妃安置在外面继续风流快活,朕的皇妹也不是你以前的王妃,被你作贱到硬生生的弄到死了。太后那边会派两个得力的嬷嬷让人去看着孙侧妃。”上官泽将南宫离所有的路都堵死了。 南宫离憋屈得差点吐血,也只能硬堆着笑脸勉强说道,“请皇上放心,微臣绝对不敢耍小心眼,等微臣尽快将孙侧妃的事情给解决了,然后再准备和茜公主大婚的事情,绝不会让茜公主和她肚子里的孩子受到委屈的。” “那朕等着你的好消息。”上官泽看到南宫离像吞了苍蝇一样难看的脸色,心里别提多开心了。对于这样宠妾灭妻的渣男,连嫡出的长子都舍得下狠手除去的渣男,他真的不需要有任何客气。 南宫离垂头丧气的从皇宫里出来,直接钻到书房里坐了整整一个下午的时间,那三条路在脑子里反反复复的折腾了很多遍,依然没能想出一个头绪来,他狂躁得将桌子上的茶杯狠狠的摔在地上砸了个粉碎。 他没有办法,跑到安阳太妃的鹤仙居去,将皇上威胁,上官茜怀孕的事情一股脑的都告诉了安阳太妃,耷拉着脑袋说道,“母妃,你说儿子现在要怎样选择才好。” 安阳太妃听完南宫离诉苦之后,脸色一直淡淡的,“王爷想要怎么做就怎么做好了,何必问我这个老婆子。” 对这个儿子她是真的失望到底了,也觉得讽刺又好笑,一直不是很爱孙侧妃,爱得死去活来吗,怎么到了皇上施压这里就坐不住了,难道是觉得曜儿的娘亲的家世渐渐衰落,所以才任意的欺负吗?到了皇上和太后威胁这里就不敢欺负了? “母妃你就别再说这些风凉话了,儿子若是能想出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还用得着这么苦恼这个难过吗这不是没有办法了吗,皇上那里又逼得紧,再不给皇上和太后一个满意的交代恐怕整个安阳王府都完了。再说上官茜还用毒药谋害过母妃,母妃也不想让那样心肠恶毒脾气骄横的女人做你的儿媳妇吧?”南宫离脑子都快要炸开了,他是想要母亲帮忙想办法,而不是来听母亲幸灾乐祸的嘲讽的,母妃是不是搞错了什么。 “皇上的命令大于天,我又有什么办法,听天由命咯。现在你觉得上官茜不好了,我可是记得你以前不止一次在我耳边说上官茜是多么的知书达理端庄大方,对曜儿又是一往情深,让她做曜儿的世子妃那绝对是曜儿的福气,敢情你以前一直都在骗我而已?怎么轮到你娶这样的媳妇你就又百般不乐意了?”安阳太妃想到这个儿子竟然联合孙侧妃在欺骗她利用她,就觉得心里一阵阵怒气往上涌。幸好她没有听这个儿子和孙侧妃的话,不然现在肯定酿成很严重的后果了,她真不敢想象让曜儿娶了上官茜回来,是不是又会酿成一出悲剧。 安阳太妃这些嘲讽的话就像响亮的耳光打在南宫离的脸上,他羞愧得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可是此时他不得不放低骄傲的身段,近乎讨好的对安阳太妃说道,“母妃,你最是聪明绝顶最是足智多谋,你一定有办法让孙侧妃继续留在家里,又不会惹怒皇上和太后的对不对?儿子求求你了,你帮儿子一次吧。儿子是真的很爱孙侧妃,不想让她受到一丝一毫的委屈啊。她不是安阳王妃,磊儿也不是世子,儿子已经算亏欠她太多了,想想就觉得良心不安。” 果然孙侧妃才是南宫离的真爱?他只想到他对不起孙侧妃,他可曾想到他曾经是怎样苛待他名门正娶的妻子,可想到那个可怜的女人遭受的一切。他觉得委屈了孙侧妃,对被他夺去了清白,心不甘情不愿嫁给他的上官茜又是否足够公平?幸好上官茜有个最显赫的娘家,有个能够主宰大周国所有人生死的皇帝哥哥,有个杀伐果断的太后祖母,不然恐怕下场绝不会比之前那个王妃好。 这个儿子果然是凉薄到家了,也是残忍到家了。她甚至怀疑如果自己有一天触犯到了这个儿子的利益,他是否也会毫不犹豫的将自己给杀了? “皇上只给了她三个选择,要么暴毙而亡,要么送到庄子上被太后派来的专门的教养嬷嬷管教,要么贬为最低等的粗使丫鬟,你觉得你母妃是如来佛祖吗,能够一手遮天,让皇上和太后改变主意?王爷,你怎么竟然变得这么天真了?不过如果我是你,我会选择将孙侧妃贬为最低等的粗使丫鬟,虽然是丫鬟,可是王府后院还不是由王爷做主,她要不要做粗使的活计,有没有丫鬟伺候,领着怎样的份例,也是王爷说了算。茜公主怀了身孕,反正也不能劳神,你也说了她不能打掉孩子,打掉孩子她就跟着一命呜呼了,那就让她静心养胎了,王府依然能相安无事。” 南宫离还是觉得这样的解决方式不够满足,求助的看着安阳太妃,“只能做到这一步了吗?母妃,你再想想办法不行吗?” “你想违抗圣旨,想让皇上把你送上断头台吗?如果想,那肯定有很多的解决办法,如果不想,这就是最好的解决办法。孙侧妃除了被剥夺了一个侧妃的名分,她实际上并没有什么损失不是吗?在后院里,名分算什么,丈夫的宠爱才是最重要的,你还不明白这一点吗?” 安阳太妃冷着脸说道。 南宫离看到母亲生气了,心里很是失望,果然在母妃心里对她永远都不满意,如果不是大哥早早就去世,他就是一只没人爱的可怜虫,别说安阳王之位了,就是去谋一个小小的官职恐怕都不行。偏心至极的母亲啊,让他心里真的快要恨死了。怪不得当初父王对他说过,不要过分的依赖相信母妃,无论如何一定要将安阳王的王位给弄到手。父王果然没有骗他,母妃一点都靠不住! “儿子知道应该怎么做了,多谢母妃提点。”南宫离压抑着怒气说道,果然从安阳太妃这里还是得不到满意的解决办法。 “王爷,有些话做娘的要提点你一句,茜公主可不是你以前的妻子那么好欺负,你还是少弄一些花花肠子,省得到时候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多谢母妃提点,儿子知道了。”南宫离气得头顶都快要冒烟了,冷沉着一张脸说道。 事到如今他也没有办法了,只能将孙侧妃的名分给夺去,让她变成府里的粗使丫鬟,是他对不起她在前,他会给她加倍的宠爱用来赔偿的。至于上官茜,就算是他名义上的王妃,他也不会爱她半分,那样的女人现在对他来说没有半点利用价值了,还让他的人生有了污点,他不想办法弄死她都不错了。 怀着抑郁寡欢的心情,南宫离来到了孙侧妃的院子。 美艳如花的孙侧妃看到朝思暮想的男人时,美眸溢上了晶莹的泪水,委屈兮兮的说道,“王爷,你终于来看妾身了,妾身真的知道错了,我还以为你因为那件事情记恨我以后都不会再理我了,嘤嘤嘤。” 柔若无骨的女人扑倒成熟俊美的男人怀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她才不要被剥夺了掌家大权永远都拿不回来,她也不想失去男人的宠爱,没有了男人的宠爱几乎就等于什么都没有了。 “爱妃,本王怎么会不理你呢,这不是来看你了嘛。”南宫离勉强扯出了一丝笑容,将爱了那么多年依然让他沉沦不已的女人抱在怀里,只觉得心底一针针刺痛,那些话已经到了唇边,就是不知道应该要怎么说得出口。 看到南宫离内疚的神情和欲言又止的样子,孙侧妃心里咯噔一跳,女人敏锐的直觉涌上心头,她忍着害怕说道,“王爷,为什么要用这样的目光看着贱妾,是不是发生什么大事了?是不是蜜儿还是磊儿闯祸了?他们被人欺负了受伤了?” 南宫离避开她灼亮的目光,言不由衷的说道,“不是,蜜儿在家庙里住得好好的,磊儿一切也都正常,都没事你就放心吧。” “不对,如果没有事情你不会心虚害怕成这样,一定是有很严重的事情发生了,王爷你告诉贱妾究竟是什么事情,贱妾不要被蒙在鼓里。不管是什么事情,贱妾都不想最后一个人知道,你告诉我好不好?” 孙侧妃扯住南宫离的衣襟,急切的问道,“你别瞒着我了好不好。” 南宫离愧疚又心痛的闭上了眼睛,鼓起勇气说道,“爱妃,茜公主怀孕了!” 简单的一句话就像一道晴天霹雳打在孙侧妃的头上,她整个人直接定住了,脸色惨白得连一点血色都没有,以往美艳有诱惑力的双唇此时青紫一片,良久之后她才稍微能动弹,忍住心底得颤抖说道,“王爷,你在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上次本王误以为你是茜公主,和她做了夫妻之间那些亲密的事情之后,茜公主怀孕了,现在太后和皇上要让本王负责,将她娶到安阳王府里来。”南宫离不敢去看孙侧妃心痛难过的眼睛,心一横将事情全部都说了出来。 “她怎么可能怀孕了,难道她回去之后太后和丽婕妤都没有给她喝避子汤吗?她这是打算怎么做,要将我逼疯了吗?她怎么能做出那样的事情,啊——” 孙侧妃整个人都要崩溃了,泪水啪嗒啪嗒的从眼角流了下来,粉嫩的拳头一直落在南宫离的心口上,“你怎么能做出那么混账的事情,你凭什么让她怀孕,你以前是怎么答应我的,你说会爱我一辈子,除了我不会对别的女人好,你答应我哪一点了?至今我还是你的侧妃,没能扶正,你的发妻死了之后你又弄大了上官茜的肚子,你究竟想要做什么,你是要逼死我吗?” 她的外甥女要嫁给她的夫君,做她的当家主母,光是想想她都要心痛得想要杀人,怎么能发生这样得事情,她忍受不了。 泪水顺着她的脸颊滴落到了南宫离的手上,他心痛得就像被凌迟一样,“爱妃你别这样,事情发展到这样的境地,也不是本王想要看到的,可是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就要解决的对不对?那位是金枝玉叶的公主,有太后和皇上给她撑腰,如果本王抗旨不尊那么等待安阳王府的将会是满门抄斩,到时候谁都讨不到好处去。” “所以呢,你要迎娶她过门当王妃?那你把我置于何地,以后她是安阳王府的当家主母,她坐着吃饭我就要站着在她身后伺候,她要喝茶我要跪在她脚底下恭敬的奉上吗?你想过我有多么痛苦多么难受吗?我不许你迎娶她过门,不许!”孙侧妃歇斯底里的说道,凭什么上官茜要爬到她的头顶上作威作福,她不允许。 “爱妃,这件事情我们根本没有说话的余地,太后和皇上是铁了心让她嫁过来,本王也不能抗旨不尊。”南宫离将深爱的女人抱在怀里,心疼的擦掉她脸上的泪水,“你放心,她就算嫁过来,你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都不会少,本王保证你的吃穿用度还像现在一样,你做好接受这个事情的准备吧。” “我不同意,那是我的外甥女,我没有办法做到让她当安阳王府的当家主母,你别劝我了,我是绝对不同意的。她凭什么怀了你的孩子,她凭什么要嫁给你,她不是爱南宫曜吗,让她嫁给南宫曜啊,实在不行给她喂下一碗落胎药将孩子弄掉,京城里有头有脸俊美的男人还少吗,她随便挑,为什么还要来跟我抢男人!她要是敢嫁进来,我就让她生不如死!”孙侧妃面目狰狞,眸子里迸射出嗜血的光芒,恶狠狠的说道。 “不能弄掉孩子,如果能选择她就不会嫁给我了。你弄来助兴的那些熏香让她的身体亏空了,现在落胎她就会血崩而亡,所以除了生下那个孩子她没有别的选择。爱妃,我来就是告诉你我的决定,并不是征求你的意见。” 南宫离狠心说道,“我即使再怜惜你再心疼你,也不能让安阳王府那么多条性命给你陪葬,所以你只能接受。” 孙侧妃全身的力气像被人抽走了一样,顿时有一种万念俱灰的感觉,“王爷,你知不知道你对我真的很残忍,你承诺给我的事情一件都没做到。你以前说要用八抬的大轿将我娶回来当正妃,后来又娶了一个比我家世显赫的女人为正妃,害得我只能委身为妾,你后来又说要让我的磊儿成为安阳王世子,结果太妃直接求到了皇上那里,南宫曜成了世子,将来的王位理所当然的由他继承,我和磊儿什么都没得到。好不容易你的结发妻子死掉了,我以为我总算熬出头了,应该被你扶正了吧,结果老太妃一施压,你就妥协了,这么多年不给我扶正,我等啊等啊,总以为能等到能达成心愿的一天,结果你现在又告诉我皇上让你娶一个身份更加高贵的女人做继室,让我期待了二十年的事情再次化为乌有。你总是在我面前画一个大饼,让我盼啊盼啊,到最后才发现一切都是虚假的。我再也不相信你的话了,我这辈子掏心掏肺的跟着你,到最后我又得到了什么呢?你真的很残忍你知道吗?” 幽怨控诉的话语让南宫离脸色越来越愧疚,他握住孙侧妃的手,怜惜至极的说道,“爱妃你不要再说了,这辈子是我对不起你,我只能答应你就算她嫁过来了,我也不会再去她的房间里歇息,我不会再伤害你了。” 孙侧妃咬着唇冷笑着说道,“你现在说得倒是好听,谁知道那么年轻貌美的女人会不会又把你的魂儿给勾走了。” “不会的,本王这辈子只爱你一个女人,别的女人只不过是发泄私欲的玩物罢了,这么多年我对你怎样你难道感受不到吗?” 南宫离被孙侧妃最后冰冷的态度给刺激到了,声音忍不住冷硬了几分,他向来是吃软不吃硬的性子。 “你再喜欢我又有什么用,还不是一直让我失望,恐怕我盼到死了都得不到我想要的一切了,我当初怎么会相信你的甜言蜜语,一头扎进了你的怀里,早知道你是这样没用的男人,还不如让我爹娘给我寻一门合适的婚事嫁过去做当家主母也比现在的日子强多了。” 失望和愤怒交加的孙侧妃口不择言的说道。 这些话深深的刺痛了南宫离的自尊,他的怒气蹭蹭的涌了上来,那些怜香惜玉转瞬之间烟消云散了,既然他的温言软语得不到她的理解,换来的反而是指责,那他为什么还要顾及她的感受。 “不仅如此,太后和皇上为了顾及皇家的名声,让本王寻一个由头使你暴毙而亡,给茜公主腾出一个位置。毕竟外甥女和小姨嫁给同一个男人实在是一件很难堪的事情。” 南宫离沉着一张脸将上官泽给他的选择之一给说了出来。 孙侧妃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涌上来,顺着她的血液逆流将她整个人都冻僵住了,眼睛里迸射出强烈的惊恐,嘴唇哆嗦了很久才艰难的吐出一句话来,“所以你今天到这里来是要送我上绝路的吗?南宫离你怎么能那么狠的心?” 想到她就要被处死,那些愤怒那些委屈瞬间就被她抛到了九霄云外,孙侧妃眼泪再次夺眶而出,身体瑟瑟发抖的抱住了南宫离精瘦有力的腰,害怕的说道,“王爷,贱妾不想死,你救救贱妾好不好?之前那些指责王爷的话都是气话,并不是我内心的话,我只是太爱王爷了,不想和别的女人分享王爷而已。你原谅我一时失言,救救我好不好?”在王府里锦衣玉食事事顺心,她怎么舍得去死,在被人弄死和被夺去了侧妃之位之间,当然是性命更加重要。 南宫离从鼻孔里冷哼了一声并没有说话,孙侧妃哭得更凶了,不管不顾的去吻男人的嘴唇,柔若无骨的手指在他的身上煽风点火,硬是让原本满腔怒气的男人身体渐渐地起了变化,呼吸都变得浑浊了起来,想要将她扑倒宣泄心底的渴望才松开他。 “王爷,我就知道你心里还是爱我的,你救救我好不好?我不想死,我还想多陪着王爷很多年,我还想看磊儿蜜儿成家立业,有粉妆玉琢又聪明伶俐的孩子。你一定会有办法的是不是?” 孙侧妃真的害怕了,如果太后和皇上真的铁了心要她去死,她根本连反抗的能力都没有,现在的皇上又不是以前那个了,她姐姐也说不上话,娘家又渐渐的衰落,她就算想求人都不知道去求谁。 南宫离没有说话,依旧是沉着一张脸,像是彻底不管她的样子,孙侧妃彻底的慌了,再次不管不顾的去亲吻这个被她迷得如痴如醉的男人,更是扯着她前襟的衣服往下掉了一大片,露出雪白的肌肤和起伏的曲线,若有似无的诱惑着男人。 被一阵阵香气熏得体内渴望上涨的南宫离再也忍不住,抱起有着成熟风韵的女人到床上去来了一场激烈的情事,当一切平息下来之后,他气喘吁吁的将女人搂在怀里,咬着牙恶狠狠的说道,“以后你不许再说那样剜人心窝子的话让本王难受了,本王对你那么好那么爱你,你却将一片真心踩在地底下践踏,是个男人都受不了。这些年本王对你怎么样难道你不知道吗?竟然还质疑本王的真心。” 孙侧妃起伏的曲线蹭着男人,甜腻腻的撒娇道,“贱妾知道错了,这不是因为太过着急太过心痛了所以才会失去了分寸说出那样的话来吗?以后不会了,不过王爷,贱妾不想为了茜公主去送死,你想想办法好不好?贱妾还想活得好好的呢,你也舍不得让贱妾去死的对不对?” 她现在恨得将上官茜千刀万剐的心都有了,那个没有脑子的女人非但没能让南宫曜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反而和王爷勾搭到一起,现在更过分了,竟然要让她暴毙而亡给她让位! 真当她孙玉菲是那么好欺负的吗?等到她嫁过来,自己一定会想办法让上官茜那个贱人连死都不知道究竟是怎么死的,真的太气人了。 “皇上给了我三条路选,一条是让你暴毙而亡,一条是把你贬为最低等的粗使丫鬟让你和本王不再有关系,让皇家颜面无光,一条是把你送到庄子上让太后专门的教养嬷嬷管教你。说是管教,谁知道会不会把你折磨致死。本王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你去死呢。所以本王想了很久,暂时先答应皇上把你贬为粗使丫鬟,然而名义上是丫鬟,实际上你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都不会变,除了侧妃的名号没有了。等到茜公主嫁过来,等事情的风头过去之后,再让她一尸两命。本王可不想让那样一个脾气暴躁飞扬跋扈的女人爬到头上去!” 南宫离阴测测的说道,她想嫁过来就嫁好了,反正女人生孩子就是在鬼门关走一圈,到时候再用点小手段,不怕她不死! 孙侧妃心都冷了,她想要说什么,然而想到刚才南宫离的态度,硬生生的将所有的怨恨和不甘都咽了下去,“王爷,我以后连侧妃都不是了,只是最低等的丫鬟了吗?” 她泪眼婆娑的说道,红唇娇嫩欲滴,梨花带雨般的惹人怜爱。上官茜你这贱人,我和你势不两立! “你别哭了,总不可能让安阳王府的人都去送死吧,也只能暂时答应皇上的要求了。不过你放心,本王最爱的女人依然是你,那个脾气怀得天怒人怨又没有脑子的女人就算是倒贴给本王,本王都没兴趣。只是暂时要委屈你了。你放心,本王的爱一直留给你,这一次不会让你再失望的,只要忍过一段时间,就彻底的解决了。” 南宫离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将孙侧妃搂得更加紧,眼底却是一片幽寒的望着远方。 “那王爷一定要记得这一次答应我的话,不要再让我失望了好吗?你说要把王爷之位传给磊儿的,还能作数吗?世子现在的地位越来越稳固,又深得皇上的宠信,磊儿以后要怎么办?” 孙侧妃娇滴滴的问道。 “总会有办法的,好运不会一直站在他那边,你再给本王一点时间,本王一定会将南宫曜从这个世上除去。”对于那个儿子,他没有一丁点的感情,有的只是刻骨铭心的恨意。 孙侧妃得到南宫离的保证终于满意了,她不害怕等,反正她有的是耐心,她害怕的是等到最后依然是镜花水月一场空。 “那王爷什么时候迎娶茜公主过门?茜公主过门之后你一定还要像现在一样疼着贱妾宠着贱妾,一定不能让她折磨我啊,我真的很害怕会被她折磨致死,光是想到她的手段就忍不住一阵害怕了。” 孙侧妃说完脸上露出惊恐的神情,整个人身体跟着一颤,让南宫离愈加的心疼她怜惜她。 “没事,她不再是以前那个皇上最疼爱的女儿了,她想要嚣张也要看有没有那个资格,她敢欺负你折磨你本王会让她没有好果子吃。” 南宫离原本被强硬的塞一个妻子心里就够窝火了,上官茜如果敢在他头上作威作福他一定会让她死得很惨! 第一百四十八章上官茜的怨恨,危险重重 “还有蜜儿,什么时候她才能从庄子上回到王府里,那边条件那么艰苦,我真的害怕她吃不了那个苦头。”想到女儿,孙侧妃是真的感觉到心疼,眼泪再次扑簌扑簌掉落了下来。 “爱妃你别难过了,本王一定会想办法让蜜儿快点回来的,我们的女儿怎么能在那种地方受苦呢。”南宫离将怀里的女人抱得更紧。 “这一切都是杨雨薇和南宫曜算计蜜儿才会让她被太妃惩罚的,我不想让杨雨薇好过,王爷一定要替蜜儿报仇。”孙侧妃几乎咬碎了一口银牙,恶狠狠的说道。 “她进不了我们安阳王府的大门,是时候让南宫曜的表妹过来了,当初他母妃不是想让娘家的侄女做南宫曜的妻子吗?那就让她和杨雨薇斗个你死我活好了。” 南宫离提到那个阻挡了他最为器重的儿子的南宫曜,真是一肚子火气,他绝对不能被那样的儿子牵着鼻子走,绝不。 孙侧妃终于满意的笑了,她过得不舒心,那些陷害她让她受尽委屈的人也绝对别想过得舒心! 南宫曜听到眼线告诉他南宫离和孙侧妃先是激烈的大吵一架,后来不知道南宫离怎么安抚孙侧妃两人又情意绵绵的时候,他轻蔑的一笑。 孙侧妃和南宫离想得倒是美好,只是上官茜会是善茬吗?只怕到时候整个安阳王府更是被闹得鸡犬不宁那才叫精彩呢。 翌日清晨,南宫曜就知道了南宫离的决定,在至高无上的皇权面前,他连说不的权力都没有,除了妥协也只能妥协。 皇上让钦天监看了黄历,半个月之后就是黄道吉日,到时候上官茜会被南宫离风光的迎娶做安阳王妃,而现在受宠的孙侧妃则被贬为最末等的粗使丫鬟,再也不是风光无限的侧妃。 这个消息从皇宫传出来的时候,所有的人都惊呆了,对于孙侧妃和上官茜嫁给同一个男人,简直是荒谬之极的事情,虽然孙侧妃已经被抹杀了身份,依然改变不了事实,京城那些贵族小姐和夫人在背后笑掉了大牙。 上官茜恨得则几乎快要吐血,她眼眶猩红像盛怒的困兽来到了生母丽婕妤的宫殿里,声音里布满了凄然和恨意,“母妃,我不甘心我竟然是这样的下场,那些陷害我的人依然活得好好的,你帮帮我,我要让杨雨薇和上官璇去死,只有她们死了才能消了我的心头之恨。” 凭什么她心心念念想要嫁给南宫曜,最后的结果却是跟南宫离牵扯到了一起,而杨雨薇和南宫曜这对贱人则在一起情意绵绵幸福美好。 “茜儿,你就省省心吧,你难道是想要把自己的性命搭上才甘心吗?现在的皇上是上官璇的弟弟,两人的感情好着呢,我们有怎样的资格扳倒他们?母妃求求你了,安心的过日子,别再想一切有的没的了,不然等待我们的将会是死无葬身之地啊。” 丽婕妤哭得像个泪人一样,女儿的痛苦女儿的不甘她何尝不明白,然而除了认命她还能做什么呢?她已经不再是皇上的宠妃了,那个能给她荣华富贵和权力的男人现在跟废物一样躺在床上,她背后的娘家又渐渐的衰落,如果再不识趣得罪了现在的皇上,那等待着她的将会是死路一条啊。 “母妃,难道你就眼睁睁的看着我跳进火坑里吗?陷害我的人却依然活得那么幸福快乐,你还是不是我母妃,帮我做一些事情都不行吗?”上官茜洁白的贝齿将嘴唇都咬破了,她就是恨啊,她的人生被毁了,难道她就不能报复回来吗? “你这是要逼着母妃去死啊,你可想过跟上官璇作对就是跟皇上作对,跟皇上作对的下场就是死路一条啊。” 上官茜深吸了一口气,将心口熊熊燃烧的火焰给压了下去,“那好,你不用对付上官璇,我只要你帮我将杨雨薇杀掉就好,她是罪魁祸首,上官璇才是帮凶。母妃,你如果不帮我,你以前做过的那些心狠手辣的事情我就直接告诉太后,上官泽的母后怀他的时候身体为什么会那么虚弱,后来为什么会早产导致上官泽也先天不足,你说那些隐秘不起眼的手段若是捅到他面前,你会有怎样的下场。” 她就像一只疯狂又恶毒的毒蛇一样为了达到目的,怎样的事情都做得出来。 丽婕妤全身一颤,眸子里的恐惧就像汹涌的潮水一样将她淹没了,她忍不住尖锐的喊道,“你疯了吗,你是想把母妃逼死吗?母妃死了对你有怎样的好处。” “我是被你们逼疯了,我都那么痛苦的活着了,凭什么让你们那么幸福快乐!你帮我弄死杨雨薇,那些事情我就当做不知道,如果你不帮我,我也不会顾念母女之情!你自己看着办好了!” “没有证据的事情你胡乱去说别人只会把你当成疯子。”丽妃垂死挣扎般的说道。 “那没关系,只要上官泽相信我就好了,母妃,我的耐性不是很好,给你半柱香思考的时间,你答应还是不答应给我个准话,我好向皇上告状。” 丽婕妤面如死灰,她像看魔鬼一样的看着她的女儿,全身的力气像被人抽走了一般,喃喃的说道,“算你狠,我帮你做还不行吗?” “那就多谢母妃了,还是母妃最疼我。”上官茜甜甜的笑了,扭着纤细的腰肢离开了。 丽婕妤心冷得像寒冰一样蹲在地上嘤嘤的哭了起来,她全心全意疼爱着的女儿,怎么会让事情变成如今这个样子,她究竟做错了什么? 想到以前她做的那些小手段如果被上官泽知道,她绝对没有活路可以走了,她整个人几乎要崩溃了,手脚不停的发抖,她甚至不知道要怎么办。 “娘娘,你别哭了,无凭无据的事情,就算皇上心里有怀疑也不会对你怎么样的,娘娘只要不承认是你做的就好了。”心腹嬷嬷急忙安慰丽婕妤道。 “你不懂的,他明面上是不会让我怎样,可是皇宫里让一个人出意外死亡简直是太容易了,本宫不敢打这个赌。”丽婕妤哽咽着说道。她更心痛的是那么疼爱的女儿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连母妃都敢肆无忌惮的利用和伤害。 “那现在娘娘要怎么办?”嬷嬷的心沉了下去,关切的问道。 “除了顺着她的心意,根本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除掉杨雨薇了。”丽婕妤抹了抹眼泪,无力的说道。 可是弄死杨雨薇谈何容易,她要是那么容易被打败,上官嘉懿和杨瑞凯等人也不会落到这样的下场了,简直是死无葬身之地。 她绞尽脑汁的想了起来,几乎是想破了脑袋也没有个头绪,“嬷嬷,你花重金派人去查一下杨雨薇的手上有没有怎样的铺子,最好是做吃食或者是做衣物的。”如果有,她还有办法下手,如果没有,她只能让杀手去截杀杨雨薇了,不过那样简直是最危险的事情。 “是。”嬷嬷立刻拿了丽婕妤的腰牌让不起眼的眼线出皇宫去打听杨雨薇名下的产业了。 两天的时间过去之后,嬷嬷终于带着一丝喜色的回来了,“娘娘,奴婢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查到了杨雨薇名下的一些产业,其中有一家新开的酒坊,酿出来的酒香醇清冽,简直是人间珍品,每一坛酒一出来都被人哄抢一空。” 丽婕妤心思动了动,“那再去查一查她最近时间得罪了什么人没有,最好要有身份一些的人。” 嬷嬷又派人出去了,不到两个时辰的时间就会有消息传回来了,“娘娘,如今的丞相王重懋的小儿子王熹前些天到酒坊里去的时候看到杨雨薇顿时惊为天人,直接就说要把她拉回家当侧夫人,被杨雨薇身边带的丫鬟给折断了手腕,如今还在家里养伤呢。” “真是老天开眼啊,竟然有这样的好机会摆在本宫的面前。”丽婕妤放肆的笑了起来,王重懋可是两朝元老,在朝廷里或者是民间都有着很高的威望,又才华横溢,又有真才实干,替百姓替国家做了很多的好事,就算是上官泽对于王重懋都礼遇三分。他最小的儿子王熹却不喜官场,故而经商四处游览,又喜爱美色,风流倜傥,看到颜色好的姑娘都想纳为小妾带回家。 一年前他因为去了海外做生意才回来,根本不知道杨雨薇在京城里有多么的刁钻难缠,故而在酒坊里看到那个明艳无双却又有着蛇蝎心肠的女人的时候老毛病又犯了,直接想要将美人占为己有,没想到那个美人却是带刺的花朵,游览花丛无数的王熹第一次踢到了铁板,手腕现在还戴着纱布呢。 偏偏王重懋的正妻最疼爱这个小儿子,听说他被杨雨薇的丫鬟给折断了手腕,对那个心狠手辣的女人直接恨上了,不止一次的在王重懋的眼前抹眼泪说杨雨薇的坏话,想让她的夫君去狠狠的教训那个女人一次。 偏偏王重懋想到那个女人将前丞相罗倾,前晋王上官嘉懿给折磨得就连死都不得好死,也不太敢去招惹她,只是隐晦的在皇上的面前进了几句谗言而已。 上官泽对于这位脾气执拗,有本事却也有些小心眼的丞相的告状只是嘿嘿一笑,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就当做没有听到过,倒是气得王重懋一口气堵在心口,吐又吐不出来,咽又咽不下去,别提有多么憋屈了。 “那王熹对杨雨薇死心了吗?” “没有,娘娘也知道那个王熹最爱的就是美人和银子,遇到带刺的花朵反而更是激起了征服欲,哪里肯善罢甘休,他还在府里放话出去要将杨雨薇弄到手呢,这些天一直在酒坊里转悠,想要再和美人来一场相遇呢。” 丽婕妤心里有一个恶毒的计划升了起来,如果丞相的儿子被杨雨薇的毒酒给弄死了呢,那个女人是不是要替王熹偿命?哪怕皇上和上官璇向着她也没有关系,王重懋也不是省油的灯,最疼爱的小儿子死了,他肯定会和杨雨薇拼命! 想到这里丽婕妤阴测测的笑了起来,附耳在嬷嬷的耳边说了几句话,嬷嬷频频点头离开了宫殿。 翌日又是一个阳光灿烂的晴朗日子,英俊潇洒自命不凡的王熹再次挥舞着折扇,脸上带着迷人的笑容,风度翩翩的来到了杨雨薇的酒坊里。 梁峰和梁婷兄妹俩看到这个纠缠不清的公子时都忍不住头痛了起来,客气却又疏离的说道,“公子,我们今天还没营业。” “谁要来买酒了,把你们的主子给我叫出来,爷有很多知心话要和她叙叙。” “我们主子今天不来。”梁峰眼皮突突的跳了起来,压抑着心底的厌烦解释道。这样的公子仗着家里有权有势就想要强抢他们小姐,也不看他自己有没有那个本事,呸! “不来啊,那本小爷就在这里等着好了,等到她来见我为止。”王熹无赖般的在酒馆的椅子上坐了下来,懒洋洋的笑着就是不肯离开。他好不容易看到了一个气质清冷容貌又明艳的女人,心早就沦陷了下去,恨不得将那个女人给娶回家肆意的疼爱一番,怎么舍得就那么拱手相让呢?虽然后来才知道那姑娘是镇国将军府唯一的千金,并不是他可以肆意轻薄调戏的女人,他还是舍不得放手,既然喜欢,大不了他用正妻之礼把她娶回家好了。实在是从来没有看哪个女人一眼他就觉得呼吸急促,心跳加快恨不得立刻扑倒她将她占为己有的这种渴望了。 “公子,我们还要营业,你这样不太好吧。我们主子真的不来,你若是找她有事可以去她家里找。” 梁峰压抑着厌恶和不耐说道,这样很影响他们的生意好不好。 提到这个,王熹眼睛里有一丝懊恼和挫败,笑话,如果镇国将军府那么容易进去他还会来这里堵人吗?他去镇国将军府两次,才靠近大门就被那些浑身散发着清冷之气的侍卫直接给丢了出来,哪怕是报出他是丞相家的小公子都没有用。 杨雨薇那个女人真是太骄傲了,骄傲得像带刺的玫瑰,饶是这样,他就越是心痒难耐,不停的想着她微笑的样子想着她嗔怒的样子,真是怎么看都觉得迷人,他也觉得自己挺犯贱的,可是就是想要那个女人怎么办。 梁峰无奈,只能任由着这个男人去了,酒坊新酿出来的美酒陆陆续续的搬上来了,殿内熙熙攘攘的堆满了客人,争相抢购着难得的美酒。 王熹等得无聊了,让随从去买了一坛酒来自顾自的在酒坊里喝了起来,浓郁甘冽的美酒顺着喉间滑到了胃里,那种醇香又清爽的感觉别提多带劲儿了。 年轻的公子越喝越带劲,想到那张如花的容颜,心怦怦的跳着就越是想念,他情不自禁的喃喃说道,“杨雨薇,杨雨薇你出来见见本小爷,躲起来算什么,快出来见见小爷。” “哥,难道就让他那样败坏小姐的名声吗?你看很多人都朝着他看过去了。”梁婷蹙了蹙眉说道,对于那个见到漂亮女人就走不动路的男人实在是厌恶。 “小姐说不要理会他,他发疯就让他发疯,等他累了没劲了就自动消停了。”梁峰黑着脸说道,他真的觉得自家小姐有时候实在太好说话了,这样的登徒子就应该打出去才好。 不过小姐既然这样发话了,他们就要听从小姐的吩咐,惹怒了小姐可是没有好果子吃的。 然而,他们不想惹事,却不代表事情不会找上他们。 就在店里的顾客最多的时候,一直好好的王熹忽然面露痛苦,哇的一声将喝下去的酒都吐了出来,脸色发黑眼睛流出褐色的血来,整个人痛苦得像有几百条毒蛇在他的体内啃噬着他的血肉一样。 所有人被这一幕都惊呆了,混乱的人群里不知道谁喊了一句,“不好了,仙酿酒坊的酒里面有毒,要死人了,不好了!” 场面愈加的混乱,那些买了酒还没有离开的顾客黑着脸将酒坛放回到柜台上,咄咄逼人的让梁峰梁婷兄妹俩给退钱,那些喝了酒的提心吊胆,害怕像王熹一样脸色发黑眼睛流血,更害怕丢掉了性命。 然而越怕什么就越来什么,不少嘴馋直接在酒坊里喝酒的客人也出现了和王熹一样的症状,更是让仙酿酒坊的名声雪上加霜。 “黑心酒坊在酒里下毒,要死人了,大家快去报官啊,要死人了。”人群里更加愤怒的声音传来,那些没喝酒又义愤填膺的人直接将酒坛放下去官府报官了。 梁婷哪里碰到过这样的场面,急得眼泪都出来了,哽咽着说道,“哥现在要怎么办,我害怕。” 梁峰到底比妹妹多了一些经验,之前他爹的酒坊也是因为这样的陷害让他被蹲了大牢,也害得他爹丢掉了一条性命,是以他很快就冷静了下来,知道这样的事情他没有办法解决,直接对店里打杂的小二说道,“立刻去请小姐到这里来,梁婷你从后门出去请大夫过来先给中毒的人解毒,其他的事情等小姐来了再说。” 做完这些之后,他扯着嗓子大声的喊道,“大家先安静一下,冷静一下听我说两句。” 没有人听他的话,场面依然混乱,梁峰一狠心,直接站到柜台上将一坛酒狠狠的砸到地上发出呼啦响亮的声音,那些闹事的顾客被吓了一跳,瞬间安静了下来顺着声音的来源看过去。 “大家听我说两句,酒坊里出了这样的事情在下感到很抱歉,还请大家不要动怒,等这件事情查清楚,我们一定给大家一个满意的交代。现在酒坊已经去请了大夫过来给这些眼睛流血身体不适的顾客来调理身体,至于为什么酒会出现问题,等官府的大人查清楚了,我们会把真相跟大家公布,该赔偿的赔偿,绝对不会推卸半分责任的。” 梁峰扯着嗓子大声的说道,人群里有人冷哼了一声,“连在酒里下毒这样的事情都做得出来,谁还敢相信你们所说的话,谁知道会不会又把人给害死了。” “谁说我们在酒里下毒了?” 一道清冷的声音传了过来,杨雨薇发髻微乱的跟着南宫曜从外面走了进来,她恰好在附近的药材店里采买药材回去炼制解药,就听到酒坊出事了,赶紧过来。 “不在酒里下毒他们难道是自己喝了毒药变成这样的吗?”看到杨雨薇走到面前居高临下的瞪着他,周身散发着冰冷的杀气,说话的人只觉得背后的汗毛都竖起来了,磕磕巴巴的说道。 “这么明显的事情一看就是栽赃陷害,有脑子的人都看得出来。你在这里煽风点火究竟怀着怎样的野心?”杨雨薇冷声质问道,让死士们将酒坊的门包围了起来不让任何人出去。 然后她冷静的让侍卫将中毒的人扶到椅子上坐下,她亲自把脉检查那些人的身体情况,脸色黑得像锅底一样,不敢有所拖延,直接拿出解毒丹一人喂了一颗暂时控制住了毒素,确保不会有性命危险,然后走到喝下酒时间最长因此状况最为严重的王熹面前,银针麻利又准确的在他的穴位上落下,然后让南宫曜催动内力在他的脊背上拍了一掌,只听见一声痛苦的低嚎声,他嘴里吐出了黑色的鲜血来。 杨雨薇再次拿了一颗珍贵的药丸给他服下去,然后翻看了他的眼皮,心渐渐的沉了下去,这人中毒最为严重,如果不能及时的把解药给调制出来,他眼睛就要瞎了,全身也会瘫痪了。想到这里她一阵阵后怕,不知道是谁在害她,若是再拖延一会,王熹直接就没命了。 这个玩世不恭的轻佻公子可是当朝丞相最为疼爱的小儿子,如果没命了,她就要被冠上报复杀人的罪名,到时候就算是皇上和上官璇也保不住她!当朝首辅忠心耿耿的为皇上办事,受尽世人爱戴,如果他儿子死了,众大臣连个上折子,哪怕她是皇上册封的郡主,是镇国将军唯一的女儿,也别想着能活命!大周国的律法里面,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杀人偿命是天经地义的事情,等待着她的只有死路一条! 想到这里她背后都吓出一身冷汗来,指尖冰凉。 而其他的客人因为喝下酒的时间比较短,只需要服用解毒丹,她再用银针把毒素逼出来,死士们催动内力让他们讲喝下去的酒吐出来基本没有大碍了。 幸好一切都来得及,然而身为丞相最小儿子的王熹却是最棘手的。 “薇儿?”南宫曜低低的在她的耳边唤了一声,宽大的袖子垂下来遮挡住了所有人的视线,他趁机握住了她的手,低低的说道,“不要害怕,不会有事的。” 就在这时候,外面一道跌跌撞撞的人跑进来,直直奔向坐在椅子上双目失明,手脚不能动弹已经瘫痪的王熹,眼泪扑簌扑簌的掉落下来,“熹儿你怎么了,不要吓娘啊。” “夫人,公子他喝了仙酿酒坊里的酒之后就变成这样了。”跟随在王熹身边的小厮身体瑟瑟发抖,在丞相夫人投注过来的几乎要杀人般的视线时,声如蚊蝇的开口说道。 “谁是这里的主子?”丞相夫人脸色狰狞得像是要杀人一样,失血仇恨的声音从她的唇边给溢了出来。 南宫曜皱了皱眉,还没有说话,王熹身边的小厮已经把手指指向了杨雨薇。 下一刻,王夫人忽然发了疯一样的扑到了杨雨薇的身上,扬起手一个响亮的耳光就落在了她的脸上,只听见啪的一声。 杨雨薇发丝都乱了,白皙的脸上浮起了一个清晰的指印,她脸颊火辣辣的,眼前冒着金星,泪水都飙出来了,柔弱的身体一个踉跄差点站不稳摔倒在地上。 “薇儿。”南宫曜心疼的扶住摇摇欲坠的姑娘,杀人般的目光落在了王夫人的脸上,厉声喝道,“你做什么?事情都没查清楚凭什么打人?丞相夫人了不起啊,丞相夫人就能随便欺负人啊?” 跟在杨雨薇身边的墨竹和淡荷看到自家小姐被打气得都疯了,直接冲上前去也狠狠的扇了王夫人一个响亮的耳光,“你凭什么打我们小姐,我们小姐岂是那么好欺负的?” 王夫人更是怒火中烧,眼睛里的怒火几乎要喷出来,“你们这些下贱的奴婢真是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打本夫人,来人,将她们的手给折断!” 丞相夫人带来的丫鬟和家丁就要冲过去将杨雨薇身边的丫鬟给拖过来将手折断,南宫曜的死士立刻将锋利的长剑架在那些家丁的脖子上,带着腾腾的杀气,那些家丁的胆子几乎要吓破了,不敢再胡乱动弹。 “真是反了天了,用毒酒害了本夫人的儿子还不算,现在还想要杀人灭口,这家黑店简直是丧心病狂,大家快去报官啊!” 然而门口被南宫曜的侍卫拦住了,想要报官又怎么会是容易的事情,那些人根本出不去。 “真是反了天了,本夫人是丞相的家眷,现在丞相的小儿子被人害得中毒,还想要封锁住消息不让传出去吗?你们好大的胆子,信不信丞相若是直到了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来人去请大夫来,熹儿若是有什么差池,本夫人要让你们酒坊的人全部陪葬!” 丞相夫人快要气疯了,她儿子被人害成这样子,现在还不能就医,这些人还拦着,简直是罪该万死! 那些死士根本没将丞相夫人的叫嚣放在眼里,只是拦着,酒坊内气氛达到了剑拔弩张,那些顾客被杀气萦绕吓得连大气都不敢出。 杨雨薇缓了好一会儿才清醒过来,她捂着火辣辣的脸颊,忍不住嘶的低低的喘了一口气。 “薇儿你还疼吗?先擦擦药。”南宫曜恨得想要抽死丞相夫人的心都有了,若不是看到她儿子中毒很严重的份上,他绝不会轻饶。这时候他拿出最好的药膏打算给杨雨薇上药,杨雨薇摆了摆手示意不用。 “丞相夫人,你打了我一个耳光,我的丫鬟也打了你一个耳光,我们扯平了,你也不要再生气了,先来把事情解决了再说吧。” 杨雨薇眼神很冷,像覆盖上了一层寒霜一样。 “你儿子喝了酒变成这样,你心疼他而将怒气撒在我的身上,我认。我们的酒里肯定有问题,这我承认了,但是我敢发誓,这些毒绝对不是被我们酒坊里的人放进去的,而是别有用心的人为了陷害抹黑仙酿酒坊,所以才在我们的酒坊里投毒。我们是无心之失,那些心狠手辣的在酒里投毒的人不是更可恶吗,难道夫人想看着背后害你儿子的人逍遥法外在偷偷笑心里才开心?” 清冷的声音一字一顿的传到了丞相夫人的耳朵里,让她眼睛发直身体僵硬得像被雷劈了一样。 她锋利的指甲将掌心的血肉都掐破了,因为堆积了太多的怒火心口不停的起伏着,恨声说道,“不管怎样,我儿子都是喝了你们的酒变成这样的,他若是有什么差池,你们休想好过!就算不是你们下的毒,这些酒也是你们酒坊,你们难逃其咎!” 说到这里,她又跑过去看着眼角的鲜血干涸,浑身动弹不得的儿子,心疼得几乎像是在滴血一样,“大夫怎么还不来,你们拦着不让人去请大夫是想要逼死我儿子吗?你们怎么会有那么狠的心肠!” 这一刻她才不管杨雨薇的身份有多么高贵,是不是皇上册封的郡主,她只知道她儿子很危险,她不敢想象如果大夫来得不及时会发生怎样的后果。 “丞相夫人不必担心,令公子的毒素已经暂时控制住了,不会有性命的危机,但是想要彻底的恢复还需要调养十天半个月。我略懂医术,不会让令公子有事的。”杨雨薇对丞相夫人的怒火不放在心上,淡淡的说道。 第一百四十九章逼问幕后黑手,真相浮现 丞相夫人紧绷的心这才松懈了下来,“他真的会没事吗?为什么看起来这么吓人?” “夫人还不相信我的话吗?如果不信一会从酒坊离开之后大可以去请宫里的御医来看看,保证不会有事。”杨雨薇耐心的解释道。 然后对着那些人心惶惶的顾客扬起了一抹浅笑,大声的说道,“众位请放心,这些中了毒的客人也服下了解毒丹,我又用银针将毒素逼出来了,不会有任何事情的。还有,仙酿酒坊里的酒出了这样的问题,真的很抱歉。诸位买了今天酒的都可以将酒给退掉,掌柜的会将银子如数的还给你们。在这里,我也要郑重的声明一下,我们的酒酿出来的时候绝对没有问题,而是被心怀不轨的人给下了毒陷害的。这件事情我们绝对不会轻易就这么算了,一定会将背后投毒之人给查出来加以惩罚,还仙酿酒坊一个清白,等事情查清楚以后,也会请官府出一具证明将中毒的来龙去脉给解释得清清楚楚,绝对不会就这么算了的,请店家放心。” “你们怎么证明不是你们酿酒的时候就下毒了?”有人不依不饶的问道。 “因为今天的酒和昨天卖出去的那一批酒是同时酿的,昨天的酒没有任何问题,今天的酒客人们喝了却中毒,说明问题出现在昨天晚上。大家现在不愿意相信仙酿酒坊也没关系,顺天府尹大人就来了,正好这件事情由官府来查,想必才是最有信服度的,大家总应该放心了吧。” 顺天府尹带着衙卫走进来,看到剑拔弩张的南宫曜,杨雨薇和丞相夫人的时候忍不住擦了擦冷汗,这些人要不要这样打架啊,都是皇上面前的红人,让他这个做下官的真的觉得很为难好不好?真不知道应该怎么做,不管帮谁都得罪了另外一边的人。 “南宫将军,郡主,丞相夫人,不知道发生了怎样的事情。”顺天府尹小心翼翼的问道。 “大人,有人喝了我们酒坊里的酒中毒了,还请大人好好查一查究竟是哪个丧心病狂的人竟然那么不把人命当一回事,查出来一定要严惩,给顾客们一个交代,给丞相夫人一个交代。” 杨雨薇清冷的声音传到了所有人的耳朵里。 她眼睛微微眯起迸射出幽冷的光芒来,究竟是生意上的竞争对手嫉妒仙酿酒坊的生意太好了,还是她又招惹了敌人,害得那些敌人在背后对她下手,用这样的手段想要将她除去?不管是哪一种,谁敢陷害她,就别想有好日子过! “是,下官一定尽快将这件事情查清楚。”顺天府尹忙不迭的答应下来,这些人他一个都惹不起,除了答应他还能说什么呢。 “所以在事情还没有查清楚之前,诸位最好不要乱说话,谁将谣言传出去,他就是整个仙酿酒坊的敌人,仙酿酒坊不会再卖任何一坛酒给他们及其家人亲戚!” 杨雨薇坚定又嚣张的宣布道,她绝对不会让背后之人得逞的,想要陷害她,也要看有没有那个本事! 那些顾客纷纷被她吓了一跳,不敢再开口说话了,如果真的证明仙酿酒坊是被人陷害的,他们的确是不敢得罪,不单是因为这家酒坊背后的主子家世显赫,更因为这家酒坊出来的酒简直就是玉液琼浆,酒的纯度更高口感也更好,喝过了仙酿酒坊的酒之后,再去喝别人家的酒就愈加显得索然无味。而且很多酒的确就只有仙酿酒坊才有,别家的酒坊想要偷师模仿都做不到。 “杨姑娘请放心,在事情没查清楚之前,我们一定不会将这里的事情胡乱的说出去。”众人纷纷表明了自己的立场。 “在下谢过各位愿意给时间来将这件事情查清楚,实在是感激不尽。当然如果谁心存侥幸煽风点火添油加醋的抹黑仙酿酒坊的名声,大可以试试看,看我究竟能不能查得出来,后果你们能不能承受得起。” 杨雨薇给了一颗甜枣之后,再次给了一记闷棍警告。 那些躲在暗处想要搅浑这趟浑水的人忍不住心底咯噔一跳,暂时是不敢轻举妄动了,至于接下来会有怎样的动作还回去请教背后的主子才知道。 “好了,现在请买了今天酒的客人把酒退回去,银子会如数的退还给你们,打烂了酒坛子的客人同样有份。”杨雨薇再次扬起了笑脸,整个人又变得和颜悦色了起来。 那些纯粹来买酒而没有阴暗心思的客人听到她这样的处理方式之后纷纷对她又高看了几分,自发的排队到柜台那里去将银子给拿回来。 不仅如此,杨雨薇还让人去请了大夫来替那些之前中毒的顾客把脉,在京城里名气很大的大夫确认那些顾客身体没有大碍之后,她又让人雇了轿子将身体有恙的客人送回家。 一些列的举动更是让原先因为酒中毒而闹事的顾客们刮目相看,对她的好感度也增加了好几分,纷纷表示愿意相信她的话。 杨雨薇真诚的谢过了那些客人,而守在旁边的死士则不着痕迹的观察着哪些顾客比较鬼鬼祟祟,等酒坊里的人散开之后,立刻跟在那些人的身后来到僻静的地方将人给抓了起来。 酒坊里,顺天府尹小声的问道,“南宫将军,杨姑娘,那些中毒的酒究竟从哪里搬出来的,搬出来的过程中接触过哪些人,能否让下官给好好的盘问一番。还有酿酒的那些人,会不会手脚不干净收受了别人的好处,在酿酒的原料里投毒这些都要查清楚。” 杨雨薇在弄酒厂的时候为了防止酿酒的秘方被人泄露出去,就设立了流水线,每一道步骤都由不同的工人负责,那些工人在工作之前都有她最信任的人去检查看是否有问题,她潜意识里是觉得那些人根本就不会有任何问题的。不过既然顺天府尹都开口了,她自然不会不给他面子,所以直接将梁峰招了过来,“你去将所有的工人都集中到酒坊的后院让大人给盘查。” “还有存放酒的仓库和看守仓库的人都要好好的盘问。” “那是自然,既然这件案子交给了大人来处理,我们自然是全心全意的相信大人的。”杨雨薇没有任何异议的说道。 顺天府尹赶紧由梁峰带路去查案子了,仙酿酒坊里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 丞相夫人还没有离开,她心情依然不好,尤其是被杨雨薇的丫鬟扇了一个耳光之后简直愤怒得想要杀人,现在她家的家丁在能够离开之后,终于去找丞相王重懋了。 “我儿子真的会没事吗?”她在杨雨薇走过来的时候,锐利的眸子瞪着她质问道。 “他中毒的时间最长,所以情况最为严重,需要及时调配解药,不然他的眼睛就彻底的瞎了,手脚也变残废了。”杨雨薇如实的回答道。 话音落下丞相夫人几乎要崩溃了,周身散发着腾腾的杀气,“杨雨薇,我儿子若是有什么差池,我一定会让你陪葬!”她可怜的儿子啊。 “熹儿,熹儿你睁开眼睛好好看看娘亲啊。” “丞相夫人请你冷静,这件事情不是薇儿做的,你怨怪错人了。请你客气些,别再欺凌薇儿,否则本将军绝不客气!” 南宫曜看到那个夫人一而再再而三的刁难心爱的姑娘心里不乐意了,充满杀气的眸子瞪着丞相夫人,咬牙切齿的说道。 丞相夫人被南宫曜的样子看得毛骨悚然,脚步踉跄着往后退了几步,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涌上来冲得她的四肢百骸都要散了,然而想到她儿子现在的样子,勇气再次冒了出来,忍不住冷笑道,“做错了事情还有道理了,是不是还要杀人灭口,我倒要看看你们能不能只手遮天!” “你说话放尊重些!”南宫曜真想掐死这个女人,被杨雨薇轻轻扯了扯袖子,小声地说道,“你别动怒,交给我来处理。”她可不想让事情越来越糟糕。 “丞相夫人。”她唤道,丞相夫人目光像毒蛇一样的看着她,像是要将杨雨薇凌迟处死一样。 杨雨薇没有被她充满杀气的样子吓到,平静的说道,“解药我会在最短的时间之内配出来,绝不会让令公子有任何差池,等十天半个月之后他依然像以前一样健康,夫人你就放心吧。” “如果你做不到呢?再说我怎么敢相信你的话,你家的酒喝出这样的问题,谁知道你会不会趁机下毒手。”丞相夫人戒备的瞪着她,心里恨死了杨雨薇。 “你不相信我没关系,除了我和我师父,没有人能解得开这样得毒,再拖延下去你儿子就只会变成罪人。丞相夫人你想想,令公子究竟得罪了什么人,别人为什么会找他下手。这件事情很明显就是个阴谋,有人要将令公子弄死,再嫁祸到我的头上来,再借着丞相的势力将我给除去,这阵势一箭双雕的好伎俩。如果夫人真的和我斗个你死我活,那么背后的人就真的称心如意了。” 杨雨薇无视丞相夫人几乎要喷火的眼神,平静的分析道。 丞相夫人眼睛里有各种复杂的情绪翻涌着,她咽下了所有的怨恨,冷声说道,“在事情没有查清楚之前,本夫人就暂时不跟你计较这些事情,如果最后查出来是你装神弄鬼,就别怪本夫人不客气,就算你是太上皇册封的郡主,就算你是镇国将军唯一的千金也别想好过!” “我没有做过,也没有指使人在酒里下毒,不管你信还是不信,至于令公子的身体,我一定会治好的,所以在那之前也请夫人冷静一些不要听风就是雨。” 杨雨薇挺直脊梁淡淡的说道,“那么现在没有别的事情了,还请丞相夫人带着令公子离开。” 当丞相王重懋得到消息匆匆赶来的时候,就看到妻子红着眼睛让家丁将身体虚弱的儿子给抬到软轿上,他的心几乎停止了跳动,沉声问道,“夫人,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熹儿会变成这样?” 丞相夫人深深的看了杨雨薇和南宫曜一眼,低着头将王熹喝了仙酿酒坊中毒,杨雨薇采取的处理方式和她的解释推理说了一遍。 王重懋脸色也变得很难看,走到杨雨薇和南宫曜的面前,“请你们务必要把投毒的人尽快找出来,还有杨姑娘,既然你总是和南宫将军出双入对,就不要再给熹儿留有念想,你们不合适。” 杨雨薇听到这样的话脸彻底的黑了,王熹喝了她酒坊里的酒变成这样她心里也很内疚,可是她什么时候和王熹牵扯不清了,这丞相未免也太看得起他的儿子了吧。 她脸上带着笑,眼底却没有一丝温度,“您说笑了,令公子家世显赫又岂是我能高攀得起的,我怎么敢和他有什么牵扯,倒是请丞相大人和夫人劝一劝令公子,喜爱美色没有错,但是也不能看到一个漂亮姑娘就不管不顾的纠缠,有时候也挺烦人的不是吗?令公子中毒我也很抱歉,然而他之所以会中毒也是因为迷恋美色惹出来的祸,如果他没有来仙酿酒坊里堵着我,也不会酿成现在这样的惨剧。想必这次的事情会给令公子一个教训了。” 王重懋被堵得脸青一阵紫一阵的,一股怒气涌上来让他的肺都快要爆炸了,然而想到小儿子往日的德行,也不得不承认杨雨薇说得有些道理,虽然那些话的确很难听,他忍了又忍,最后冷哼了一声,“杨姑娘就不要操心了,这件事情他会得到教训的,倒是杨姑娘尽快将凶手给抓出来给我们一个交代最好。” “那是当然,背后陷害我的人,我怎么能让那人好过,丞相大人就等着我的好消息好了,至于令公子的身体也请丞相不要担心,半个月之内我会让他恢复得像以前一样。”杨雨薇保证道。 “夫人我们走。”王重懋没有再留下来,带着人离开了。 杨雨薇整个人疲惫得直接坐在椅子上,脸色狰狞不已,一双眼睛覆盖上了一层冰冷的寒霜,分外吓人。 “南宫曜,你觉得会是谁在背后使出这样的阴招来?” 南宫曜走到她的身边,温热的手掌将她冰冷的小手给包裹住,“如果不是生意上的竞争对手,就是我们的敌人,要么是南宫离和孙侧妃那两个对我们恨之入骨的人,要么是不甘心嫁给南宫离却又不得不对命运妥协的上官茜,应该就再也没有别人了。” “人心真是最为险恶最为捉摸不透的东西。”杨雨薇忍不住自嘲的笑了起来,“死士们的消息传回来了没有。揪出背后那个人我一定会让她死得很惨。” “再等等,应该快了。”南宫曜感到很抱歉,他是想要让她过上好日子的,却总是有这样或者那样的事情发生,在他预料不到的地方。 大约半柱香之后,死士们回来禀告道,“将军,杨姑娘,刚才在仙酿酒坊里抓到了两个鬼鬼祟祟的男人,属下已经将他们给抓起来了,就在那边的别院里。” “走,过去看看。”杨雨薇站起来,之前的疲惫和脆弱一扫而空,和南宫曜一起直接去了抓到嫌疑人等的地方。 不起眼的院子里,两个其貌不扬,很容易让人忽略掉存在感的男人手脚被捆绑住,嘴里也塞了一大团的破布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 “将他们嘴里的破布给弄掉。”杨雨薇冷声说道。 等那两个男人能够说话的时候,不依不饶的说道,“你们凭什么把我们抓起来,胡乱抓人是犯法的,信不信我们告到衙门去。” 杨雨薇幽寒的目光像锐利的冰刀落在那两个男人的身上,不紧不慢的问道,“说吧,究竟是谁让你们到仙酿酒坊里闹事的。” 那两个男人心忍不住咯噔一跳,一股寒意从脊背处窜了起来,让两人忍不住颤抖了一下,双眼也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什么谁派人闹事,我们没有闹事,难道买到的酒里面被人下毒了还不许我们讨回公道吗?你们这是什么道理?原来说什么会将银子还给我们,会给我们一个满意的交代都是假的,你这个女人满嘴谎言,做人也太虚伪了吧,既然做不到就不要乱说。” 被捆绑住的其中一个男人咄咄逼人的说道,瞬间转移了话题。 杨雨薇脸上的笑容愈加的阴森诡异,看得人心底发毛,“我不想跟你们废话,要么老实交代,要么送你们一个残忍的死法,你们自己选择一个。不单是你们,就连你们的家人也不得好死,想必你们也知道我用毒的手段是多么的渗人。” 她懒得跟这些人绕圈子纠缠,查出背后的人才是最重要。 那两个男人对视了一眼,额头上有细细密密的冷汗渗了出来,“没有人指使我们这么做的,我们只是买到了毒酒所以想要讨回公道而已。” “是吗?看来是没有尝过苦头啊。你们将这包毒药放到酒里一人给他们灌一碗下去。”杨雨薇也没有动怒,直接弄了一包毒药出来。 死士们眼睛眨都不眨一下,拿了一壶酒过来把毒药倒了进去,然后拿了两个碗倒满,直接强硬的对准两个男人的嘴就灌了下去。 没过一会儿,那两个男人就觉得喉咙里火辣辣的像是被烙铁给烫伤了一样,痛苦得直翻白眼,而身体则像是被千万只蚂蚁啃噬一般,每一个毛孔每一块血肉都是疼的,让他们几乎要崩溃。 两人发出痛苦的哀嚎声,那种感觉简直是生不如死。 “你们什么时候想清楚了再告诉我,我心情好了才会把解药给你们服下啊。不过不要挣扎太久哦,一个时辰之内还不老实交代你们的肉就被烤熟了,到时候喂狼正好合适。”杨雨薇周身散发着腾腾的杀气,就像从地狱里爬出来的魔鬼一样。 她不想双手沾满鲜血和人命,可是如果有些人硬是要算计她的性命那她也绝不手软! 只不过短短不到半柱香的时间,被毒药折磨得死去活来的两个男人终于招架不住了,泪眼汪汪的说道,“我知道错了,我招,我招了,先给我们解药。” 真的太痛苦了,再僵持下去一定会死的,他们还想好好活着。 “是谁指使你们闹事的,你们先说出来,不想说就算了,我耗得起。”杨雨薇好整以暇的说道,她从来不受人威胁,想欺骗她没门。 “我们不知道她是谁啊,只知道她的样子。”那两人满头大汗,艰难的说道,真的痛苦得快要死了。 杨雨薇想了一下,让死士把解药扔到那两个人的嘴里。 等身体上的疼痛和灼烧的感觉褪去之后,那两人已经是大汗淋漓,就像是在鬼门关走了一圈一样,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眼睛里有着浓得化不开的恐惧。 “画下来。”笔墨纸砚准备好了之后,杨雨薇漫不经心的命令道,配上她若有似无的笑容,更是让那两个闹事的男人心惊肉跳,不敢有所含糊,直接将和他们接头的女人的容貌给画了下来。 一张陌生的女人的脸跃然纸上,杨雨薇看了半天都没有看出究竟那个人是谁。 “你认识吗?”她转头去问南宫曜,南宫曜同样摇了摇头。 “你们确定是这个姑娘跟你们接头,让你们到仙酿酒坊来闹事的?”杨雨薇锐利的目光落在闹事的男人身上,那样的目光让尝到她厉害的男人吓得心惊胆战。 “就是她,没有错。这位女侠,到现在我们也不敢欺骗你啊是不是。”那两人几乎要跪下了,原本以为只要散布一些谣言,这些银子就能拿到手了,却没想到竟然踢到铁板了,差点丢掉了一条性命,他们是真的感到害怕了。 “不应该吧,她找上你们就不怕你们事情失败之后将她出卖吗?又怎么会露出真面目让你们知道。”杨雨薇眯了眯眼提出了她的疑问,“你们该不会直到现在还在糊弄我吧,还想尝一尝别的毒药的味道吗?” “我们怎么敢再糊弄你,的确就是那位姑娘。她来的时候当然是戴着面纱遮住了容貌的,不过我们兄弟俩做事情留了一个心眼,我们的房子修建了一条密道到路口停着马车的地方,一般主顾有生意找上门的时候,我们又害怕事后被灭口,在生意谈完了顾客离开的时候就会从密道里以最快的速度来到路口的房子里,从一个拳头大的窟窿去看,一般不太谨慎的离开我们的房子比较远之后就会把面纱给摘下来了,所以我们就能看到主顾的真面目了。” 那两个男人几乎要痛哭流涕的跪下来了,早知道这些银子那么难挣,他们绝对不接这一单生意。 “那就等事情查清楚以后再放你们离开吧,在那之前你们暂时住在这里。奉劝你们最好不要耍任何花招,否则等找到了投毒的凶手我就会告诉你们的那位主顾是你们出卖了她,她也绝对不会放过你们的。” 杨雨薇的话就像是魔鬼的颤音一样,让那两个闹事的男人恨不得去撞墙,这女人真是太难惹了,他们真是后悔得肠子都青了,为什么要接这单生意,如果没有接这单生意事情不会变得像现在一样糟糕。 “好好关照他们,别让他们跑了,再不老实你们喂他们再喝一碗毒药。”杨雨薇冷声吩咐道,和南宫曜离开了这间院子。 “薇儿,我觉得还是从宫里查起,那位接头的姑娘看着就像宫里的人。”南宫曜开口说道,从画像上的神态笑容和她穿戴的衣服首饰来看,都不普通,不像是平常人家的姑娘。 “我也是这么想的,那就让人从上官茜和丽婕妤身边的宫女查起吧,如果没有结果就从孙侧妃和南宫离这边的丫鬟再查一查,至于商业上的竞争对手那边,我派人去查一查。”杨雨薇揉着太阳穴有气无力的说道。 那些人的心思太歹毒了,为了谋害她竟然罔顾那么多人的性命。 “那我们先去酒坊把后续的事情处理完毕,我立刻派人去查一查宫里的情况。”南宫曜看她情绪低落的样子很是心疼,忍不住抱了一下她。 “恩,没事的,这些小事情还不会打倒我,你就放心吧。”杨雨薇小声地说道。 到了酒坊里,顺天府尹已经回来了,两人又打起精神去应付,得知依然没有查到任何证据的时候,杨雨薇心里有些失望,她牵强的笑了笑,“不管怎么样,这件事情还请大人多费心了,如果有线索请大人在第一时间通知我们。” “那是自然,背后投毒的人实在太狡猾了,不过就算再艰难,在下也一定要把案子破了,请郡主和南宫将军放心。”顺天府尹拍着胸脯说道。 “那就麻烦大人了。”南宫曜脸上带着真诚的谢意,不动声色的将一张银票塞到了顺天府尹的手里,得到了银子,顺天府尹更是喜笑颜开,别提有多么开心了。 送走了顺天府尹之后,南宫曜先让人把酒坊里打扫干净,再送杨雨薇先回到了镇国将军府,看到心爱的姑娘躺在床上,睁着一双大大的眼睛瞪着帐子顶部的时候,他心里止不住一阵阵心疼,“薇儿,没事的,一定能查出来究竟是谁做的,你相信我。” 杨雨薇幽幽的叹了一口气,“为什么总是有这么多糟心的事情呢,难道就不能没有吗?真的很烦人。” “薇儿没事的,总会过去的,等那件事情解决了之后我带你去游山玩水再也不管这些闹心的事情了。你要是累就先睡一会,我去宫里打探一下情况。” 南宫曜附身在她的脸上落下了一个浅浅淡淡的吻之后才离开。 他出动了埋在宫里的眼线,按照那副画像的样子让他们去查那个人,在费了一番功夫之后,终于在负责侍弄名贵花卉的地方找到了那个不起眼的宫女,并且让人将她的身份背景给查得清清楚楚,连同她这几天所接触的人,最终查到了丽婕妤宫里的心腹嬷嬷的头上去。 到此,南宫曜对究竟是谁在背后害薇儿有了结果,丽婕妤,上官茜,直到现在她还不死人,还想要薇儿去死,是可忍孰不可忍。 不过他心里知道是一回事,要让王丞相和他夫人及王熹相信又是一回事,他必须要将口供给弄到手,有些人他都不想亲自动手收拾,他不想脏了自己的手。 为了不打草惊蛇,直到深夜所有人都睡下去之后,他才将迷晕的宫女给带到了隐秘的荒无人烟的冷宫最为僻静的角落。 “你为什么要买通人去仙酿酒坊闹事,谁在背后指使你的?”幽暗的冷宫里,昏暗的烛光之下,南宫曜周身散发着幽冷的气息,就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魔鬼一样,吓得那个叫做小莲的宫女差点尖叫出声,一张脸瞬间变得惨白没有一点血色,腿脚发软的直接跌坐在地上嘤嘤的哭了起来。 “我没有啊,你为什么要把我抓到这个地方来,快放我回去。” “如果不想死在这里你最好老实交代,周嬷嬷给了你怎样的好处,让你竟然让人去酒坊里闹事。”南宫曜锋利的匕首在眼前晃了晃,抵在了小莲的脖子上。 小莲吓得两眼一翻直接晕了过去,很快又被一盆冷水泼醒了,“周嬷嬷要你做了什么事情,最好从实招来,不然这里就是你的葬身之地。” “饶命啊世子,周嬷嬷说她们主子想要让杨姑娘去死,说到时候酒坊里会死人,让奴婢买通一些地痞无赖到酒坊里去闹事,去散布谣言,还说奴婢如果不愿意,她就让人将奴婢给弄死,她们手上有奴婢的把柄,奴婢也不想这么做啊,求你们放过奴婢吧。” 南宫曜气得头顶都快要冒烟了,真是好得很,竟然想出那么恶毒的办法来陷害薇儿。 第一百五十章往日恩怨,引蛇出洞 “除了让你买通地痞无赖还让你做了什么事情?” “周嬷嬷让奴婢去查酒坊这些天出了什么事情,奴婢把打听到的丞相家的小公子调戏杨姑娘的事情说了出去,其他的就不知道了。”小莲在南宫曜慑人的压力之下将她做的事情都说了出来。 “除了你,周嬷嬷还找了谁去做事?”南宫曜继续问道。 “奴婢不知道啊,不过有一天回来的时候奴婢看到了丽婕妤宫里一位三等丫头的在别处当差的姐姐也出宫去了,具体的做什么就不知道了。”小莲不敢有任何的隐瞒,老老实实的交代出来了。她只是个卑微得不能再卑微得宫女,这些当权者想要捏死她就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她想要活命就必须要老实交代。 “世子奴婢该说的都已经说了,求世子饶了奴婢一条性命吧。”小莲泪流满面的说道。 “你回去吧,今天夜里的事情谁也不要提起,还想活命就把这些事情全部都烂在心里,否则你知道等待着你的会是怎样的后果。”南宫曜幽寒的声音像是鬼魅一样,让人忍不住激灵灵的打了一个寒颤。 小莲忙不迭的点头答应下来,她也不敢说出去啊,又不是活腻了。 等离开冷宫之后她才发现她背后的衣裳全部都湿透了,整个人像是在鬼门关转了一圈一样。 顺着小莲提供的线索,南宫曜又找到了另外一个不起眼的宫女,用非常的手段逼问之下,终于知道了仙酿酒坊里投毒的毒药究竟是从哪里弄到的,也知道是的周嬷嬷让小宫女买通了看守库房的一个守卫,让那人在其他的守卫昏昏欲睡的时候混进酒库把毒药洒进了酒坛子里。 这一切他都让人记录下来,忙碌了一整夜的时间,等到天亮之后南宫曜立刻来到了镇国将军府,将结果递到了杨雨薇的面前。 “没想到上官茜都到了这样的程度了,还是不肯放过我。”杨雨薇看着调查到的结果忍不住冷笑出声,那个女人究竟是有多么恨她才会一次又一次的想要将她置之于死地。 “薇儿这一次是我连累了你,把她害成这样的是我,她却把所有的仇恨都转移到了你的头上来,我真的很抱歉,这些不应该由你来承受。”南宫曜歉意的说道,眼睛里却迸射出嗜血的光芒,“上官茜竟然敢如此算计你,我绝不会让她好过!” “别啊,先让她蹦跶几天,等到她嫁到了安阳王府让孙侧妃和南宫离慢慢的折磨她,把她折磨到死,既然她注定没有好结果我们为什么要脏了自己的手。”杨雨薇拦住了南宫曜冷声说道。 “我咽不下这口气,她这样害你我恨不得弄死她。” “没关系,她肯定会死的,让她受尽痛苦而死,倒是丽婕妤那里,她才是直接的侩子手,我们不要让她好过了。你说她为什么选择了王熹作为目标呢,除了想弄死我以外,还有没有别的原因?”杨雨薇眯着眼睛问道。 “我再让人去查一查。”南宫曜提到丽婕妤那个女人就忍不住来气,他对孙家的女人真是一点好感都没有。 “恩,是要让她付出生不如死的代价了。”杨雨薇微笑着,说出来的话语却是那么的残忍嗜血,她不是善类,既然丽婕妤想要她的性命,她也绝对不会客气,一定要反击! “这些年丽婕妤手上我不信她没有做过什么恶毒的事情,最好能够碰触到皇上和璇公主的逆鳞,查出来先告诉先皇,让她众叛亲离不得好死。”杨雨薇冷冷的说道。 “恩,总是要去查的,薇儿这件事情交给我。”南宫曜对她的事情总是格外的上心,很快就告别去忙碌那些事情去了。 杨雨薇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洗漱梳理完毕,让丫鬟准备马车,她收拾好了药箱直接去了王丞相家,不管她愿不愿意,她都要将王熹给治好,不然可就麻烦大了。 王夫人虽然心里不待见她,在让宫里的御医给儿子看过身体之后,也明白只有杨雨薇能治得好儿子的毒,只能暂时放下对她的不喜欢带着她去见了儿子。 杨雨薇给王熹施了银针将毒素给排出来之后,又给他服下了解毒丹,然后用她精心调制的药水滴在了王熹的眼睛里将残余的淤血和毒素给排出来,最后又开了一副药方让丞相府里的丫鬟去抓药煎药给王熹服下。 一切忙完之后她累得满头大汗,她对虎视眈眈的丞相夫人说道,“夫人,今天的治疗就到此,明天我再来继续治疗令公子的身体。” “熹儿他真的会没事吗?该不会留下什么的后遗症吧?”丞相夫人忐忑不安的问道,她最疼爱的就是这个小儿子了,可不能有任何事情啊。 “夫人,请你相信我的医术,绝对不会有事的,再治疗几天令公子的身体就能彻底的恢复了,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那就好。” “没事的话我先告辞了。”杨雨薇淡淡的说道,她也不想和丞相一家扯上怎样的关系。 “麻烦你了,你们送送杨姑娘。”丞相夫人心情好了一些,态度也好了一些。 “娘,等等。”躺在床上眼睛看不见,手脚发软的王熹忽然说话了。 “熹儿,你有什么事情吗,告诉娘,娘让人去弄。” “娘,儿子想和杨姑娘说几句话。”王熹的手胡乱的在半空中挥舞着,声音里有着急切和不舍。 “你身体那么虚弱,有什么话不能等身体好了再说吗?杨姑娘还有很多的事情要忙呢,你干嘛一定要打扰人家。”丞相夫人不乐意了,这儿子怎么能那么气她,简直是让她气得快要发疯了好不好。 “娘,就一会,儿子现在都已经那么难受了,还不能让儿子解答了心里的疑惑吗?”王熹故意用可怜兮兮的语气说道,就差带上一丝哭腔了。 “好好,有什么话你就说吧,不过时间不能太久,娘怕了你了。”对于最小的儿子,她真是溺爱过头了,舍不得看到他有一丁点的难过。 “那娘到门口去站着不许偷听。” “这不太妥当吧?熹儿你就不能当着娘的面说,就算你不为自己考虑也总要为杨姑娘的名声考虑吧。”王夫人不乐意了,她真害怕儿子被杨雨薇将魂儿给勾走了,她可不想要一个这么厉害的儿媳妇。虽然她也很欣赏杨雨薇为大周国争光,也欣赏她有炉火纯青的医术,可是不代表她会想要儿子娶这样一个姑娘为妻,可是一直游戏花丛的儿子貌似在什么时候已经悄悄的改变了,这样的改变让她心惊和害怕。 “不过就是这么简单的小事娘都不肯答应我吗?我现在眼睛看不到,手脚发软没有力气能做什么?娘现在都这么防着我了,那我还是不要把身体调养好了,调养好了也没什么意思,你这也不让我顺心那也不让我顺心,活着还有什么意思。”王熹开始撒泼耍赖起来了。 “好好你别这样,娘答应你的要求还不行吗,娘这就带着丫鬟到门口守着,不过你要快点,不要拖延太久了,影响不好。”王夫人对于儿子向来只有投降妥协的份。 杨雨薇站在床前,身边还跟着墨竹淡荷等四个丫鬟,客气又带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说道,“王公子想要说什么就快点说吧,我还有很多的事情要做呢,不想耽搁时间。” “上次轻薄你的事情很抱歉,我不知道你是镇国将军府的千金,也不知道你是太上皇册封的郡主,你还在生气吗?”王熹的脸染上了一层红晕,期期艾艾的说道。 “没有,我从来不将不相干的人和事放在心上,如果王公子是要道歉没有必要,当时你想占的便宜我就已经讨回来了。那我就告辞吧。”杨雨薇的话让王熹心里难受极了,就像是有猫在抓一样。 “你怎么能那么豁达怎么能不放在心上呢?”他可是心心念念了很久,为了想要再看见她还特意跑到酒坊里堵着,她竟然这么不在意。他没有办法接受这样的结果。 杨雨薇忍不住在心里翻了翻白眼,因为她是镇国将军唯一的千金是太上皇册封的郡主所以他就觉得抱歉,之前误会她只是简单的经商女人就能肆意轻薄吗?这人的行事方式也真是够讽刺好笑的。 “不然呢,难道我还要为你轻佻的态度耿耿于怀吗?我为什么要拿别人的错误来惩罚我自己?如果你真的觉得抱歉,以后还是少到仙酿酒坊去吧。那么告辞了王公子。” “杨雨薇,你等等。”王熹急切的说道,他挣扎着想要坐起来,然而全身却连一点力气都没有又软趴趴的倒在床上。 “你究竟要说什么就一次说完,我还有事情要忙,真的。”杨雨薇耐着性子说道,她对王熹的印象实在是不怎么好。一个风流倜傥看到漂亮姑娘就想拉回家当小妾的人,她能有好感就奇了怪了,若不是这人在她的酒坊里出事,她都不会出手诊治。 “那个,谢谢你替我诊治身体,等我彻底好了我会登门道谢。”王熹绞尽脑汁才磕磕巴巴的说出了这样一句话,他想看到她,很想。现在听到她的声音他都觉得心底发热心跳加速。 “还是不要了,这次你喝了我们的酒才变成这样的,我负有一定的责任,我会把你治好的,你大可以放心,不会因为之前的不愉快而耽误你的诊治,你好好养身体吧,祝你早日康复。” 杨雨薇说完也不管他在说什么,直接带着丫鬟离开了。 王熹想要挽留都挽留不住,心底留下了淡淡的惆怅,他其实真的很想她留下来陪一陪他,她在的时候他心情就变得很好,忍不住笑起来。 等到她离开之后,丞相夫人带着丫鬟走进来了,恨铁不成钢的说道,“你这混小子,谁让你去招惹她的,你不知道她有多么的难缠又可怕吗?你还想把她弄回家当侧夫人,信不信她一包毒药就让你断子绝孙了,真是气死我了。等身体调养好了之后你要离她远远的,她可是朝中重臣的女儿,现在南宫曜的一颗心又彻底的放在她身上,恨不得把她当宝贝一样供起来,再惹出这样的事情别怪娘对你不客气!你说你为什那么混账呢,看到长得漂亮的姑娘就想弄到府里来,迟早有一天会惹祸,都说你多少遍了就是不听。” 她是不待见杨雨薇,可自家儿子看到美人就走不动路的习惯也让她操碎了心,以前还好只是惹一些小门小户的姑娘,现在竟然招惹到镇国将军府的女儿了,还差点搭上了一条命,她真的快被这个儿子给气死了。 “娘,儿子知道错了,你就不要再骂我了好不好。那些姑娘都是自愿跟着儿子的,儿子也没勉强她们啊,再说她们到了府里穿的是绫罗绸缎,吃的是美味佳肴,儿子也没亏待她们好不好。如果你实在不喜欢,儿子就把她们弄到外面去住在一起,不来让你闹心好不好。”王熹最是知道怎么讨好嘴很厉害心很柔软的娘了。 再说见到了杨雨薇之后,那些姑娘就变成了庸脂俗粉,他忽然觉得真的没有任何吸引力了。 “你撞邪了,怎么忽然转性了?该不会是喝了那些毒酒以后把脑子给烧坏了吧?”丞相夫人一脸见鬼的看着儿子,不敢相信那是儿子说出来的话。 “娘你真能想,儿子想要收心了改邪归正了不行吗?”王熹不肯吐露他最真实的想法,那些女人他只是当做消遣的玩物,遇到了杨雨薇之后,他忽然想要安定下来了。 “你还能改邪归正,不可能吧?你才五六岁的时候最喜欢的就是漂亮姑娘了,儿子你别糊弄你娘啊,你娘可不是那么好蒙骗的。” “是真的,娘,儿子觉得那些姑娘也不过如此,没什么意思。既然娘不喜欢了,儿子就让她们安置在外面,如果还不行就每人给她们一笔丰厚的银子让她们嫁人去。” 丞相夫人还是觉得哪里不对劲,目光落在王熹的身上迟迟的不肯移开。 “熹儿,你究竟在打着怎样的鬼主意,告诉娘亲,别跟娘耍小心眼。”她太了解这个小儿子了,聪明伶俐,无利不起早,这一次又不知道想要图谋什么了。 王熹的脸红得更加厉害了,难得害羞的说道,“娘,杨雨薇和南宫曜定亲了吗?杨雨薇是不是真的很喜欢南宫曜,想要嫁给他是吗?” 丞相夫人顿时警铃大作,戒备的瞪着儿子,“熹儿你究竟想要做什么,难道该不会是真的爱上了杨雨薇吧?你可别犯浑,什么人能招惹什么人不能招惹最好擦亮眼睛看清楚,她不是你后院的那些小妾,如果你心里有什么乱七八糟的想法娘劝你立刻扔掉,别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杨雨薇在丞相夫人的心里就是杀神的代名词,只要是谁招惹她谁跟她过不去现在都已经落得死无葬身之地的下场,她可不希望她儿子也成为其中的一员。 “娘你想到哪里去了,我哪里敢打她的主意。” “没有当然最好,你可别不长眼的撞上去,真要惹出了什么事情娘也救不了你。这一次娘敢理直气壮的指责她迁怒她,是因为她理亏在先,你再招惹她你就知道什么后果了。娘警告你以后见到她绕道远远的,知道了没有,否则娘直接将你的腿打断!” “娘,在你心里儿子难道就是那么不堪吗?你能不能不要把我贬得一文不值好不好?”王熹又是生气又是委屈。 “那你干嘛一直跟我打听杨雨薇的事情,你别贼心不死,想找漂亮姑娘京城多得是,何必揪着她不放。” 丞相夫人不依不饶的说道,她可不是那么好欺骗的。 “娘,我就实话跟你说了吧,我想成亲了,我想要娶杨雨薇为妻,如果南宫曜还没有跟她定亲,你就让媒人到她家去提亲吧。”王熹把心里的想法给说了出来,他也是豁出去了。 他也觉得自己挺犯贱的,她生气的让丫鬟折断他的手腕他依然觉得她的一颦一笑那么扣人心弦让他想忘记都忘不掉,这几天一直在想着她,睡梦里面都是她明媚的笑靥。 丞相夫人整个人都不好了,像见鬼一样的看着儿子,“你说什么?你想要娶杨雨薇为妻?你脑子没被门夹了啊,怎么就说出这样的话来。你被鬼魂附身了吧?” 她没办法接受一向风流倜傥四处拈花惹草的儿子忽然就想安定下来了,即便她以前真的很想让儿子快点成亲,可是也不代表她想要让杨雨薇做她的儿媳妇啊。 “娘,我很清楚自己在说什么,我爱上杨雨薇了,想要和她结为夫妻,你帮我去提亲好不好。不然南宫曜真的就要捷足先登了,我并不觉得我比南宫曜差到哪里去。你想办法和杨将军达成一致,让她嫁给我好不好。我已经让人打听过了,她最在乎的人就是杨将军,杨将军让她嫁她一定不会违抗的。” 王熹说完脸热热的,心跳得很快,还有一丝甜蜜蔓延开来,光是想到成亲以后的日子,他就十分的期待。 “你真是疯了,娘没有办法答应你这件事情,杨雨薇是多么厉害的角色你以为你能驾驭得住她吗?还是趁早歇了这份心思吧。你想成亲娘自然很高兴,京城里温柔娴淑的贵女你随意挑选,然而杨雨薇不行。”丞相夫人心底有着惊涛骇浪,她甚至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竟然让儿子爱上了杨雨薇那朵带刺的玫瑰,这对于她来说简直就是晴天霹雳。 “你不愿意去提亲我也不勉强你,等我的眼睛好了身体彻底恢复了我自己去,娘你太过分了,怎么能以那样的偏见看待杨雨薇。”王熹看娘亲用戒备的犹如洪水猛兽一样的语气谈论杨雨薇,还不愿意去提亲心里不乐意了,满腔的热忱像被人用一盆冷水兜头的浇下来一样,全部熄灭。 “熹儿,听娘一句劝,杨雨薇真的不适合你,娘不会骗你的。再说她和南宫曜明眼人一看就是两情相悦,你硬是插一杠有什么意思呢。杨雨薇不过就是长得漂亮些罢了,可是京城也有别的姑娘和她一样漂亮啊。”丞相夫人苦口婆心的劝道,几乎要给熊儿子跪下了,这儿子敢情就是不喜欢温柔似水的,而是喜欢泼辣的姑娘。 “别的姑娘再好也不是杨雨薇,我长这么大就对她一个姑娘真正动心了。算了,我不跟你说了,我要安心养身体了,娘你回去吧。”王熹闷闷不乐的说道。 “那你能告诉娘为什么喜欢她吗?她那种火爆的脾气娘都觉得犯怵。” “我调戏她的时候她没有羞羞答答欲拒还迎,也没有羞愤得直接哭了,而是生气又冷静的让人把我的手腕折断了,还把我骂得狗血淋头,我第一次发觉我以前原来那么混账。可是却没有人告诉我过,她把我点醒了。可以说她把我从一条岔路上给拨正了,我怎么会不喜欢她。”王熹理直气壮的说道。 得,敢情这儿子还有受虐的爱好,没救了。 丞相夫人在心里盘算着,最终改变了策略,“你喜欢她也没有办法,她以前和晋王上官嘉懿有过婚约,那个男人爱的人又是他的表妹,所以杨雨薇最恨的就是和别的女人纠缠不清的男人。你就算去提亲她也不会答应的,杨将军又只有那么一个女儿,对女儿几乎言听计从。而你的后院有多少莺莺燕燕,杨雨薇能看上你就怪了。熹儿你还是先把身体养好吧,到时候你自己去试试,撞得头破血流你才知道多难受。” 王熹想到他以前的行事做派心里一紧,整个人也不确定了起来,果然以前伤了太多女人的心,现在终于出现了一个女人来治他了吗?天啊要不要这样虐。 “娘,我饿了,你让人给我弄点吃的,我先睡一觉,等睡觉醒了就起来吃。”王熹顿时像霜打的茄子一样蔫了,他要好好想想怎么才能赢取美人的芳心,从南宫曜那里把美人给抢过来。 丞相夫人看儿子贼心不死的样子也管不了了,顶多她到时候和杨雨薇通通气,只要儿子不过分的情况下让杨雨薇下手不要那么狠。她以前真的是把儿子惯坏了,得让儿子明白这世上并不是他想要什么就能得到什么。 杨雨薇对于王熹动的那些小心思浑然不知,她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就是将丽婕妤做的那些见不得光的事情查出来,将她打得措手不及。 而南宫曜办事的效率也很快,到了晚上的时候,他就已经将丽婕妤为什么把毒计施展在王熹的头上查得清清楚楚了。 原来并不单单是因为王熹在酒坊里调戏了她和她有些小冲突那么简单,丽婕妤在进宫之前和还是闺中少女的丞相夫人向来是死对头,原因是丽婕妤当年看上了才华横溢英俊潇洒的王重懋,那时候她心心念念想要嫁给如今的丞相,然而王重懋对她却十分看不上眼,因为孙家的教养实在太差,丽婕妤和她妹妹仗着长得妩媚处处勾搭年轻的公子。王重懋喜欢的人是现在的妻子,向来无往而不利的丽婕妤第一次在男人的面前受挫,那个男人选的还是长得没有她漂亮身段没有她柔软脾气也没有她温柔的死对头,她气得快要发疯了,从那以后丽婕妤和丞相夫人就结下了梁子。 后来孙国公把女儿送去选秀,丽婕妤顺利的成为了皇上的女人,那段往事渐渐的被人遗忘了。而现在丽婕妤因为上官茜被迫嫁给南宫离为妻心里恨死了杨雨薇,杨雨薇又和她曾经的情敌的儿子有过节,自然是她乐意看到的场面,还从中将计就计想用毒药害死王熹,让丞相夫人失去心爱的小儿子,悲痛欲绝之下肯定会对杨雨薇下狠手,能够达到一石二鸟的目的。 杨雨薇听完南宫曜带来的结果,忍不住嘲讽的勾起唇角笑了起来,“果然后宫的女人就没有温柔无害的,丽婕妤原来也藏得那么深刻。” “她手上那些见不得光的事情,我还没查得出来能够碰触到皇上和璇公主逆鳞的地方。薇儿,如果你不着急,我再让人去查一查,如果你急着让她受到惩罚,我可以挖坑给她跳进去,总之绝对不会委屈了你的。” 南宫曜认真的征询杨雨薇的意见,不管她想要怎样的结果,他都会帮她完成。 杨雨薇眯了眯眼睛,“丽婕妤身边的周嬷嬷跟了她好多年吧,丽婕妤手上沾染的性命和做的伤天害理的事情,别人不知道她肯定会知道的。我们不妨从她的手上下手,也许能查到一些意想不到的收获呢。” 南宫曜有些迟疑,“真的可以吗?周嬷嬷看着就是一个很硬气的女人,不一定能撬得开她的嘴。” “是人就一定会有软肋,我再派人去查一查。”杨雨薇眼睛里迸射出幽寒的光芒,如果真的查不出来她再好好的谋划。 她没有再动用南宫曜的眼线,而是用了杨鸣斌安插在皇宫里的钉子去查周嬷嬷的秘密,不查不知道,一查才发现,原来周嬷嬷早就在宫外和男人暗通款曲连儿子都生下来了,都长到二十多岁了。 周嬷嬷的儿子好赌,败家,每次去赌场输了银子就要将妻子毒打一顿,孩子有时候也跟着遭殃。 杨雨薇立刻让人设了一个赌局,让周嬷嬷的儿子输得倾家荡产,连妻子和孩子都被他作为赌注输出去了,房子也被输到了庄家的手上。 不仅这样,周嬷嬷的儿子还欠下了巨额的赌债还不出来,被赌坊的人差点切断了手指头,他吓得痛哭流涕,连连向庄家求饶,走投无路之下他只好写了一封信让人秘密的带进皇宫里给周嬷嬷。 当周嬷嬷得到消息的时候犹如一个晴天霹雳落下来,差点晕了过去。她又气又急,以最快的速度偷偷的出宫跑到赌坊里,见到了狼狈得像丧家之犬的儿子。 “娘,一定要替我还了赌债啊,不然这些人就要把儿子的手脚都砍下来,儿子的一生就算完了。”周嬷嬷的儿子周理腿脚不停的发抖,像溺水的人抓住最后一根稻草一样。 “周理的娘?来得正好,周理欠下了一万两白银的赌债,你把银子拿出来还上吧,不然他可就不一定能活着离开这里了。”南宫曜的死士伪装成的赌客气势汹汹的说道。 “一万两!”周嬷嬷差点晕死过去,怎么会那么多,就是把她卖了她也拿不出那么多的钱啊。 “能不能通融几天,让我回去想想办法,总之这些银子是一定会还上的。”周嬷嬷恨得连掐死儿子的心都有了,低声下气的哀求道。 “周理已经把房子,妻子和孩子都输掉了,还能不能拿得出银子还是个问题。废话少说,要么把银子交出来,要么你就等着替他收尸吧。” “我真的没有这么多啊,我手上就只有几百两银子,先给你们好不好?你们先让我把人带回去,我一定会想办法把银子补上的。”周嬷嬷急得都要哭了,对这个儿子她真的是失望透顶,然而这又是唯一儿子,她可舍不得让儿子就这么死了,只能憋着一肚子怒气没完没了的还债。 “丽妃身边最为的脸的嬷嬷说没有银子谁信呢?周理你也看到了,既然你娘拿不出银子还赌债,那就不要怨我们不近人情了。来人,将他的双手和双脚给剁下来!” 话音落下,散发着银色寒芒的砍刀毫不客气的朝着周理的双手砍下去,周嬷嬷发出撕心裂肺的吼叫声,“不,不要!” 为首的凶神恶煞的彪形大汉挥了挥手,阴测测的说道,“现在有一万两银子了?” 第一百五十一章联手,挖出更深的秘密 周嬷嬷扑通一声就跪下来了,“几位行行好,不要砍掉我儿子的手脚,我一定会还银子的,明天就把赌债给还上,这样好不好?” “这些虚无的承诺我们听得太多了,那些赌徒欠下银子被砍掉手脚之前都这么说,然而有什么用,第二天依然还不起银子。当然你是宫里当差的嬷嬷,也许会比他们有能力一些,或许的确能弄到银子。不过我们等不了那么多了,这样吧,给你个选择,你在丽妃的身边当差很久了,应该知道她手上到底沾染了多少人的性命,做了多少见不得光的事情,你只要把那些事情全部交代出来,我就放你儿子一条生路。” 周嬷嬷戒备的瞪着面前的大汉,脊背处阴风阵阵,让她背后的衣裳都被冷汗湿透了,“你们想做什么,究竟有着怎样的阴谋?”丽妃是她的主子,她不想做出背叛主子的事情来。 “这么简单的道理你都不知道,丽妃比你有钱多了,自然是挖到丽妃的把柄威胁她换取更多的银子啊。周嬷嬷,我数到十,你自己选,究竟是要保住丽妃的秘密,还是要你儿子的性命,可不要犹豫不决,不然你儿子的手没有,脚也没有,到最后连头都没有了,我们可不是开玩笑。你也知道像我们这样的亡命之徒是怎样的事情都做得出来的。一,二,三······八,九,十!时间到了,你是怎样的选择?” 周嬷嬷脸上有着痛苦的挣扎,还下不了决心,那些心狠手辣的赌徒冷笑一声,直接拿起砍刀朝着周理的手腕上剁下去。 周理吓得心脏都停止了跳动,害怕的将手往旁边给缩了一下,依然给砍刀给切到了边缘,血肉被划开,温热的鲜血四处飚了出来,疼得他痛苦的大声哭了出来,“娘,丽妃就那么重要吗,重要到你连儿子的性命都不要了,你还是不是我娘?” “我说,你们不要砍我儿子。”最为看重的儿子性命垂危,她再也不敢有任何侥幸的心里,挑了几件丽妃做的宫闱里面那些阴暗狠毒的事情说了出来。 然而并没有杨雨薇想到听到的,那些人自然不肯轻易收手,忍不住冷笑了下,“看来直到现在孙嬷嬷都学不乖啊,对丽妃的事情还有所保留,来人,把周理的双手砍下来送到她面前,再不老实就砍掉双脚,再不老实最后直接把头砍下来!” “不要,我再说,再说还不行吗?你们不要伤害我的儿子。”周嬷嬷像惊弓之鸟一样,不敢再有所隐瞒,将丽妃做的那些事情统统都说了出来。 其中提到了上官泽的娘亲之所以在怀他的时候身体之所以会越来越衰弱,最后导致难产,丽婕妤在其中起到了不可或缺的作用。 不过丽婕妤那时候只是最低等的妃嫔,她为人比较狡猾和谨慎,不敢肆意的动手,她和别的妃嫔手段不太一样,她不在先皇后的吃穿用度上动手脚,而是在先皇后散步经常路过的地方,将一些能够让孕妇的胎儿不稳的香料沾染在不起眼的地方,量也是很细微到别人都忽略的程度。 比如先皇后经常散步的地方,她会趁着别人不注意的时候在含苞待放的花骨朵里面沾染一些能致使滑胎的香料,在先皇后喜爱休息的亭子的椅子底部也撒一些,这些地方都是很不起眼的,没人能想得到她会在那里动手脚,也不会立刻就让胎儿滑落,然而日积月累也会让孕妇的身体越来越虚弱,精神越来越不好,再加上除了她之外别的妃嫔也会动一些小心思,先皇后在生上官泽的时候果然难产了,很快就离开了人世。 躲在赌坊密室里的杨雨薇听到这样的秘闻倒抽一口冷气,她没想到当时候毫不起眼的丽婕妤竟然已经包藏了这样的祸心,心机实在是深沉到了令人发指的程度。 周嬷嬷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将丽婕妤说的那些狠毒的事情全部说了出来,最后泪眼婆娑的说道,“这是我知道的全部了,真的再也没有了,你们可以放了我儿子了吧。” 她在心里默默的对丽婕妤说对不起,她背叛了自己的主子,然而为了她自己的儿子,她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周理如果死了,她活着也没什么意思了。 那些赌徒在周嬷嬷提到宫闱残忍肮脏的秘密时,已经让人在旁边一字不漏的记了下来,然后清晰的白纸黑字摆在她的面前,“口说无凭,谁知道你以后会不会反咬我们一口,所以还是请周嬷嬷签字画押吧,签字画押了周理的赌债就一笔勾销,你就可以带着他离开了。” 周嬷嬷直接咬破了她的手指在那些罪状上按下了她的手指印,又颤抖的拿着笔蘸了墨水在上面写下了她的名字。 那些赌徒这才将周理还给她,周嬷嬷抱着儿子嚎啕大哭了起来。 “周嬷嬷你出卖了自己主子的事情最好保密,不然丽婕妤若是知道你卖主求荣,你恐怕没有什么好下场,你好自为之。”那些赌徒满意的笑了,带着那些罪状迅速的离开了这间偏僻幽暗的院子。 劫后重生的周嬷嬷惊魂未定的带着儿子离开了这里,才走到半路的时候,周理被人从暗处袭击了头部两眼一翻直接晕了过去,而周嬷嬷则是被武功高强的侍卫带到了另外一个陌生的地方。 然后,灯火通明的屋子里散发着阵阵阴冷诡异的味道,让她忍不住激灵灵的打了一个寒颤,杨雨薇带着鬼魅一般的笑容坐在她的面前,“周嬷嬷,你为什么哭得眼睛肿得像猪头一样,那么丑恶不像是丽婕妤宫里最为得脸的嬷嬷啊。” “杨姑娘,你派人把我掳到这里来究竟是想要做什么?”周嬷嬷忽然觉得人生一片黑暗,简直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她简直快要发疯了。 “你心里做过什么事情难道还需要我提醒吗?仙酿酒坊那些酒为什么会中毒难道你心里没有数?你是要老实交代还是要把命留在这里。”杨雨薇慵懒的敲击着桌子,涂得鲜红的指甲就像是随时都能索人性命的魔鬼一样,吓得周嬷嬷差点昏死过去。 “我不明白杨姑娘在说什么。”周嬷嬷抵死不认。 “是吗?把人带上来。” 杨雨薇的脸冷了下来,周身散发着腾腾的杀气,然后下毒的守卫和买通守卫下毒的宫女都被带到了她的面前来。 “她们可是把所有的事情一五一十都招了出来。宁儿,你来说一遍究竟是怎么回事吧。” “是周嬷嬷让姐姐找到我,让我出宫去用美色诱惑了唐大哥,然后拿了周嬷嬷给我们准备好的毒药放到酒坛子里,想要毒死丞相家的小公子。因为之前周嬷嬷查到丞相家的小公子因为想要把小姐抢回家当侧夫人,就想利用这件事情弄死王公子,嫁祸到杨姑娘身上。奴婢是被逼的啊,杨姑娘这一切都不是我的本意。” 叫做宁儿的宫女泣不成声的说道,她嘴里的唐大哥一脸垂头丧气的把他用蒙汗药让一起守着酒库的人弄得晕过去然后在酒坛里下毒,为了赢得美人芳心的事情给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周嬷嬷面如死灰,却依然嘴硬,“他们说什么杨姑娘就信什么吗?就不许他们污蔑我?杨姑娘想要治我的罪就要找出确凿的证据来,否则我觉不服气。” “果然有一等嬷嬷的威严,不愧是在丽妃身边那么多年的老人。你不承认也没关系,炼制毒药的大夫也承认了,我不需要你承认,我把你弄到这里来,就已经查清楚了一切。丽婕妤和丞相夫人是死对头,又恰好对我恨之入骨,你就帮你主子想要杀了丞相夫人的小儿子报仇是吧,你说这一切丞相夫人要是知道了,会不会把你千刀万剐。还有,我在这间屋子养了很多的毒蛇,既然你不承认,那么就去喂毒蛇好不好,反正留着你也没有什么意思不是吗?我把你弄到这里来,就是想要告诉你,敢算计我是绝对不会让你有好下场的!要么你出来指认丽婕妤,要么你死无葬身之地。你知道我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的,我也懒得跟你兜圈子。”杨雨薇的声音在空荡荡的房间里显得阴森诡异,周嬷嬷像是被死神掐住了咽喉一样,眼睛里有着排山倒海般的恐惧。 她在心里挣扎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从杨雨薇那双布满杀气的眼睛里选择了妥协,因为她知道眼前这个女人是有多么的心狠手辣,她敢说出那样的话来就绝对不是威胁,她不敢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整个人瞬间像苍老了十几岁一样,全身的力气也像被人抽走了。 “你说得对,仙酿酒坊里的酒的确是我奉了丽婕妤的命令去下的毒,为的就是要毒死王丞相家的小儿子,在众目睽睽之下让所有人看到是杨雨薇你害死了王公子。王丞相痛失爱子之下肯定会对你恨之入骨,让你杀人偿命。而众目睽睽之下谋杀王丞相儿子的人,皇上就是想要保你也保不住。恰好丽婕妤也恨死了丞相夫人,尤其是她现在风光无限,想让她尝一尝什么叫做痛不欲生的滋味,就设计了这么一个一箭双雕的计谋。只可惜我们千算万算都没有算到那天你竟然会那么快就赶到了酒坊里及时救了王熹一命,破坏掉了所有的事情,不然现在丽婕妤的事情都成功了。” 周嬷嬷苦笑着说道,谋划好的一切功归一篑了,她们彻底的输了,她可以想象丽婕妤接下来的下场有多么的惨烈,她也绝不会有好果子吃。 想到这里一股寒意从脚底涌上来冲得她的四肢百骸都要散了,“我也是奉了丽婕妤的命令行事,所谓冤有头债有主,杨姑娘想要报仇算账,还是去找丽婕妤算,我只是帮凶,是应该受到应有的惩罚,但是罪不至死,还请杨姑娘放我一条生路。” 周嬷嬷跪在了杨雨薇面前低声下气的哀求道,她如果能好好的活着当然也不想去死,只能求杨雨薇大发慈悲,“作为回报,不管杨姑娘想要让我做什么,我都会义无反顾的帮姑娘做好,哪怕是指认丽婕妤也在所不惜。”反正她已经背叛了主子一次,是绝对不会有好下场了,不如再背叛一次好了。 “你想活着自然也可以,丽婕妤的阴谋失败事情你回去告诉她,至于接下来要做什么事情我会告诉你。”杨雨薇眼睛里闪烁着幽暗不定的光芒。她不会亲自动手,但是丽婕妤如果知道她最为信任的周嬷嬷,在她进宫之前就已经是贴身丫鬟的周嬷嬷竟然在背后捅了她致命的一刀,周嬷嬷也别想活着了。既然注定了是死,那么她何必再多此一举。 “谢谢杨姑娘。”周嬷嬷简直不敢相信杨雨薇就这么放过了她,心里依然有着惊恐害怕,“杨姑娘,你想要套出丽婕妤怎样的秘密,奴婢都可以告诉你,只求你一定要放我一条生路,不要让我去死。” “我既然现在不杀你,自然以后也不会杀你,你大可以放心。回去吧,不要露出任何异样来,不然丽婕妤要是杀了你,我也保不住你。我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从来都是说话算数。”杨雨薇淡淡的说道。 周嬷嬷痛苦流涕的磕着头,“多谢杨姑娘愿意饶了奴婢一命,谢谢杨姑娘。” “你回去吧,别再想着耍花样,敢耍花样就不要怨怪我心狠手辣了。” 周嬷嬷忙不迭的点头,她哪里敢害耍心机,她现在就跟在刀尖上行走一样,稍微不慎就丢了性命,现在除了夹起尾巴做人她再也没有别的选择。 那个叫做宁儿和姓唐的男人也被带下去了。 等房间里只剩下杨雨薇一个人的时候,丞相夫人才怒火中烧的从隔壁屋子里走出来,拳头捏得咯咯作响,“孙妍这个贱人竟然这么狠心,不把她弄死我绝对咽不下这口气!竟然敢用这么恶毒的手段来谋害我的儿子,很好,真的很好。” 杨雨薇扯着唇笑了笑,目光坦然,“所以丞相夫人现在相信我是清白的吧,令公子的事情说白了是丽婕妤想要挑拨离间,害得丞相府和将军府反目成仇,她从中得利的阴谋。令公子和我都是遭了无妄之灾。” 丞相夫人冷哼了一声,“如果你谨慎一些多检查酒坛里的酒,后面的事情就不会发生。我儿子才是最无辜的!” 杨雨薇翻了翻白眼,得,在这女人的眼睛里只有王熹是无辜的,她是活该的,没法交谈了。 “那么夫人想不想看着丽婕妤跌入人间地狱?”她直截了当的问道。 “想,怎么可能不想。我儿子差点死在那个贱人的手上了,哪能那么算了。”丞相夫人压抑着怒气说道,她是真的快要气死了。 “所以今天这些事情还请夫人帮我一个忙,为了我们共同的敌人,还请夫人通过王丞相把丽婕妤拉下马。”杨雨薇开门见山的说道。对丞相夫人那样泼辣的女人,有什么最好就说什么,光明正大比迂回耍小心眼要好得多。 “那是自然,看在你尽心尽力的替我儿子调养身体的份上。不过就算这样我也不会对你改观的,谁让你扭断了我儿子的手腕。” 如此护短的丞相夫人杨雨薇也是醉了,她怎么不换位思考一下如果是自己女儿被别的登徒子调戏轻薄,她女儿把罪魁祸首的手腕拧断她会不会觉得太便宜了。 “那就这么说定了,还有京兆尹查仙酿酒坊的案件也请夫人帮忙,还酒坊一个清白。”杨雨薇继续补充她的条件。 “答应你的事情我自然会做到,等明天酒坊投毒的案子就会真相大白,你大可以放心。还有丽婕妤那里,很快就会有结果,到时候你瞪着瞧好了。” 丞相夫人离开之后,杨雨薇满意的笑了,她敢肯定,丽婕妤的好日子到头了,明天的时候她就别想再有好日子过。 上官茜,我们之间的恩怨不会就这么算了的,我先送一份大礼给你,等你嫁到了安阳王府有你好受的! 打点完一切的时候,杨雨薇直接睡了一个香甜的觉,耐心的等待着第二天的到来。 而深宫里的丽婕妤在周嬷嬷回来告诉她说任务失败了,王熹喝了毒酒并没有死的时候,气得几乎咬碎了一口银牙,“竟然失败了,真是可恶!杨雨薇那个贱人命怎么就那么大,她怎么就那么幸运,算得好好的事情她都能赶得上,气死我了!” 周嬷嬷太阳穴突突的跳着,心几乎要蹦出嗓子眼来,然而她什么话都不敢说,害怕稍微不慎就泄露了蛛丝马迹让主子知道其实自己已经背叛了她。 “茜儿这回肯定又要大发雷霆了,杨雨薇那个贱人,老天怎么不来道惊雷直接将她给劈死了算了!”丽婕妤骂骂咧咧的,肺里像是有一团火在燃烧一样。 她骂了很久心底的气总算消散了一些,然而想到杨雨薇整治人的那些手段,背后的汗毛都竖起来了,像是有鬼在她身后阴测测的盯着她一样,她不受控制的颤抖了一下,“嬷嬷,你说杨雨薇会不会查到本宫的头上来?”想到陈燕儿的下场,想到上官嘉懿和罗玉婉的下场,丽婕妤吓得魂儿都快没有了,一张脸惨白得没有一丝血色。 “娘娘,那些事情做得那么隐秘,她是绝对不会发现的。奴婢都是让别的宫里的小宫女出去接头,不会怀疑到娘娘头上来的,也没有确凿的证据啊。杨雨薇再厉害她也不可能把手伸到皇宫里来吧。”周嬷嬷低垂着眼帘的安慰丽婕妤,心里却默默的说道,你现在才害怕已经太晚了,杨雨薇和南宫曜早就把你的事情查得清清楚楚,这一次你是躲不过去了,娘娘,你的死期到了,不是奴婢背叛你,而是老天爷都不站在你这边,所以真的不能怪我心狠手辣。抱歉了,我也只是为了自保而已,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是的,不会的,本宫什么都没有做,她不能把本宫怎么样。”丽婕妤喃喃的说道,可是越说她心里就越是害怕,身体止不住的颤抖,冷汗将衣服都湿透了。 真的查不到她的头上来吗?为什么心里不好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强烈到她害怕得想要崩溃。 一整夜的时间,丽婕妤都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睡不着,第二天起来脸色憔悴得跟什么一样,走到哪里她都害怕忽然冒出一只暗器把她给弄死了,或者杨雨薇和太后气势汹汹的来找她算账。 心神不宁的过了一整天,杨雨薇也没来找她,日子依然很平静,她总算稍微冷静了一些,以为这件事情就这么过去了。然而丽婕妤不知道她真的想得太简单了,晚上等待着她的才是世界末日来临。 傍晚的时候,杨雨薇进宫给上官静蕊换药和检查腿伤之后,应了太后和上官璇的邀约留在了宁寿宫用晚膳。 才开吃没多久,丞相夫人进宫了,对着太后就跪了下去泣不成声的说道,“表姨,熹儿的命好苦啊,你一定要给熹儿做主啊。” 这么一出,晚饭就被打断了,太后看着哭得眼睛肿得像核桃一样的丞相夫人皱了皱眉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你好好说,别哭哭啼啼的,你看你现在哪里还有朝廷命妇的样子,先把眼泪擦干。” 丞相夫人擦了一把眼泪,带着满腔的恨意将丽婕妤买通宫女让人在仙酿酒坊的酒里投毒让她儿子喝了差点丢了一条性命的事情一股恼的说了出来,包括丽婕妤之前是怎么对她怀恨在心,看她现在过得越来越好所以就要弄死她儿子让她痛苦的事情都倒了出来。 “你说的可是真的?”太后听完丞相夫人的话,脸阴沉得像是暴风雨来临之前的海面,周身散发着腾腾的杀气。 “千真万确,这是丽婕妤身边的周嬷嬷被抓获了之后亲口承认的,她都签字画押了,请太后过目。” 丞相夫人将周嬷嬷的口供给弄了出来,上面有周嬷嬷的手指印和签字画押。 “好歹毒的心思!她女儿要出嫁了,她不好好的替女儿准备嫁妆,反而心怀怨恨去害毫不相干的人,这种蛇蝎心肠的女人简直罪该万死!” 太后气得想要杀人,“来人啊,去将丽婕妤带过来!” “表姨,她谋害熹儿,杀人偿命,送她去死!她不死臣妇绝不甘心!”丞相夫人恨声说道,孙妍那个女人实在太恶毒了,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她都记恨了这么久,这种女人简直是最可怕的女人。 “那现在熹儿怎么样了?” “幸好当时杨姑娘及时赶到替熹儿解了毒,才抢了一条命回来,饶是这样,现在熹儿的眼睛依然受到了不小的损害看不见,手脚都没有力气站不起来也不能拿东西,如果不及时调理熹儿就会变成废人。丽婕妤的心肠太歹毒了,请姑母一定要让她去死!”丞相夫人恨声说道。 “你也冷静些,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要让熹儿先把身体调养好,丽婕妤犯下了如此罪恶,自然不能轻饶。但是现在不是取她性命的时候,你也知道茜儿还有不到半个月的时间就成亲了,她现在如果死了,茜儿要守孝三年还怎么嫁人?所以你暂时忍忍,丽婕妤那里哀家一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交代,你几放心吧。” 太后可不想因为丽婕妤的事情坏了上官茜的婚事,不想让皇家再次丢尽颜面,所以尽管恨死了丽婕妤,现在那个女人也不能死。 “表姨,那熹儿所受的那些苦就白受了吗?”丞相夫人满眼失望的说道。 “自然不会,只是暂时忍着,等茜儿成亲之后哀家会给你一个满意的交代,只是不到半个月的时间了,难道这么点时间你都忍不住了吗?” 太后锐利的眼睛扫到丞相夫人的脸上,饶是后者心里有再多的不甘,也不敢再多说话了。不过她不会就这么算了的,这些罪证太后让她隐忍求全,她夫君那里还有杀手锏呢。 苍天有眼,她夫君最为信任的心腹属下抓到了一群亡命赌徒,从那些赌徒的身上挖到了一些关于丽婕妤早年在后宫做的那些心狠手辣的事情,那个当年艳丽妩媚最擅长伏低做小的女人在还是最低等妃嫔的时候就敢害皇上的娘亲了,真是狠毒到令人发指的程度了。 她夫君也害怕是陷阱,还特意去查了,果然查到昨天周嬷嬷的儿子欠下巨额赌债,那些赌徒为了敲诈丽婕妤要银子才会逼迫周嬷嬷将那些见不得光的事情给说了出来。 现在太后不肯替她做主,那么就让她夫君从皇上那里下手,她就不信了,最为重视孝道的皇上知道当年他母后难产有丽婕妤的一份功劳的时候,还会不会咽得下这口气?她就是要让丽婕妤那个贱人去死,只有她死了才能消了自己的心头之恨,才能替熹儿报仇!凭什么她的熙儿要承受无妄之灾! “哀家知道你心里不好受,不过为了大局着想,暂时委屈你一下,总之最后不会让你失望的。”太后也觉得自己语气严厉了些,忍不住放柔了声音说道。 “是。”丞相夫人藏在袖子下面的指甲将掌心都掐破了,鲜血淋漓,她也只能低眉顺目的应下来,她不着急,她在等丈夫那里的消息,总之绝对要让丽婕妤去死! 而同一时间在御书房里,丞相王重懋跪在上官泽的面前,“皇上,微臣白天抓到了一批赌徒,然后从那些赌徒的手里查获了这个,事关宫廷秘闻,微臣不敢擅作主张,还请皇上过目。” 上官泽有些意外的看着这个脾气执拗的老臣,难得他会管后宫的事情。 他疑惑的从王重懋的手里接过那张写满了密密麻麻字条的纸张,认真的看了起来,当看到中间用朱砂在下面划红线的地方时,脸色陡的变得凝重了起来,一双眼睛写满了惊愕和不可置信,整个人被一股冰冷的气息包围着,让人心惊胆战。 “上面写的都是真的吗?”上官泽心里涌过惊涛骇浪,眼睛里浮起了嗜血凛冽的寒芒,如果他的母后在怀孕的时候真是被丽婕妤害了,他绝对不会放过那个心肠歹毒的女人,当初才是正八品的采女就敢谋害他的母后,这种贱人实在是拖出去砍一百次一千次都不为过! “启禀皇上,微臣在得到这份资料的时候也怀疑其中有诈,特意让人去查了,然后才发现丽婕妤身边的周嬷嬷早就在外面和别的男人生了一个儿子名叫周理。那个周理嗜赌如命欠下巨额赌债差点被砍断手脚,周嬷嬷没有办法只好用丽婕妤以前做过的那些见不得光的事情来交换,让那些赌徒放她儿子一条生路。那些赌徒就想要用那些秘闻来做要挟换取更多的银子,却不料被微臣给抓住了揪了出来。微臣可以确定,这些资料绝无虚假,上面还有周嬷嬷的签字画押,如果皇上心里有疑问,可以去把周嬷嬷找出来当面对质。” 王重懋没有任何心虚的说道,他和妻子现在有着共同的目标,那就是让丽婕妤那个女人去死。那个不知检点的女人当初引诱他不成竟然怀恨在心想要害死他的儿子,简直死一百次都不足惜! 上官泽心里涌起了强烈的愤怒和杀气,丽婕妤真是好大的胆子,如果是真的,那她的好日子是真的到头了! “来人,去将丽婕妤宫里的周嬷嬷给叫到这里来!”压抑着排山倒海般的恨意,上官泽恨声说道。 不到半个时辰的时间,周嬷嬷就被带到了皇上的面前,上官泽将她签字画押的纸砸到她的脸上,恨声说道,“这上面所说的事情是真的吗?你老实告诉朕!” 第一百五十二章拆穿真面目,丽婕妤遭殃 周嬷嬷没想到那些秘密竟然那么快就浮出了水面,吓得魂儿都快要飞走了,她冷汗涔涔落了下来,诚惶诚恐的说道,“是真的,皇上奴婢不敢有半句虚言。” 完了,那么快就捅到皇上这里,她还有活路吗? “你既然知道那么多的事情,想必当初手上也沾染了不少人命吧,朕母后的事情你竟然敢隐瞒了这么久,简直罪该万死!”上官泽现在很想杀人,尤其是在确认丽婕妤真的谋害了他的母后,害得他小小年纪就没有了娘亲之后。 “皇上饶命啊,奴婢不敢将娘娘的事情说出来,是因为奴婢一说出来就是死路一条,然而奴婢真的没有陷害过先皇后啊,求皇上明察。”孙嬷嬷哭得稀里哗啦的,像是真的有一把剑悬在她的头顶随时都能砍掉她的脑袋一样。 “带她到太后那里去,来人,摆驾宁寿宫!”皇上朝着外面冷声喊道。 那个贱人在谋害了他母后之后还逍遥快活了那么久,简直是可忍孰不可忍! 带着腾腾的杀气,皇上让人押送着周嬷嬷来到了宁寿宫里,那模样像是要吃人一样。 “皇上,你怎么到这里来了?”太后很少看到上官泽如此动怒的样子,也忍不住心惊肉跳了一下。 “薇儿,你和丞相夫人先到偏殿里去休息,皇姐你留下。”上官泽将满腔的怨气控制住,尽量让自己冷静的说道。 杨雨薇眼睛里掠过一丝淡淡的笑意,她知道丽婕妤的好日子到头了,就算她今天不死也会去了半条命,等到上官茜成亲以后,丽婕妤绝对难逃一死。 她有的是耐心,不怕耗着。 等宫殿里只剩下太后和她的两个心腹嬷嬷,上官璇,皇上和周嬷嬷的时候,上官泽才狠狠的踹了周嬷嬷一脚,“你把事情说一遍!” 周嬷嬷哆嗦着身子,不敢有丝毫的大意,将当年丽婕妤是怎么都对先皇后肚子里的孩子动手脚,一股脑的全部说了出来。 太后也气得快要发疯了,“这个心肠恶毒的女人,她是吃了雄心豹子胆吗?怎么连皇后都敢害?皇上一定要重重的惩罚她!” 上官璇已经哭红了眼睛,膝盖一软直接跪在地上,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皇祖母,皇上,一定要杀了那个毒妇替母后报仇,杀了她!母后那么早就离开人世,我们那么早就没有了娘亲,那个女人却受尽父皇宠爱锦衣玉食的过了那么久,老天难道是瞎了眼吗?母后,可怜的母后。” 上官泽脸上也有着心痛的光芒,殿内弥漫着浓浓的杀气,“皇祖母,丽婕妤那个女人一定要去死,一定要让她死!她不死,母后在天之灵都不得安息!” “可是茜儿那里,难道让她守孝三年吗?” “那就先把她弄得半死不活,等到茜儿成亲第二天就把她弄死。皇祖母,她手上沾染了母后的鲜血,按照周国的刑律是要诛九族的,难道你想包庇她吗?她不死,母后难道就要被她白白害死了吗?一个小妾竟然比当家主母还要重要吗?”上官泽厉声质问道。 太后被那样充满仇恨的目光看得心底发慌,也不敢再坚持了,“那随你们吧,只要留着一口气不要让茜儿守孝三年,哀家不管了。丽婕妤那样的女人简直是罪有应得,做错了事情自然要付出应有的代价,怨不得别人。” 得到了太后松口之后,皇上和上官泽终于满意了,立刻让宁寿宫的嬷嬷以最快的时间将丽婕妤带来。 丽婕妤才放下的心又悬了起来,想到杨雨薇可是在宁寿宫里用晚膳,她想了想,拿了一根她改过的能作为杀人工具的朱钗戴在了头上,还在朱钗上淬了致命的毒药,如果事情捅到太后那里她没有活路了,她就顺便杀了杨雨薇替茜儿报仇。 等她惴惴不安的来到宁寿宫的时候,就发现皇上,太后和上官璇用杀人般的目光看着她,像是要将她千刀万剐一样,而周嬷嬷则跪在角落的地板上瑟瑟发抖,看到她进来的时候脸上有心虚一闪而过,慌乱的避开了目光,更是让她那种大难临头的预感更加强烈。 “臣妾见过太后,见过皇上,见过长公主。”丽婕妤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规规矩矩的行礼道。 “跪下!”太后恶狠狠的瞪着丽婕妤,声音寒冷得没有一丝温度。 丽婕妤忍不住激灵灵得打了一个寒颤,低眉顺目的跪下来,心底不停的打鼓,直觉告诉她肯定是出事了,只是不知道究竟是不是她谋害杨雨薇的事情败露了。 “贱妇,你好狠的心,泽儿的娘亲你都敢谋害,你是不是活腻了?”太后直接抓起桌子上的一个盛了滚烫茶水的杯子一股脑的砸到丽婕妤的脸上,她被烫得嗷嗷直叫,疼得不停的往后退去,脑子嗡的一声,眼前一股排山倒海的恐惧蔓延开来,让她整个人都不好了。 那些事情都过去了快二十年了,为什么这时候被爆出来了? 想到这里她脊背凉嗖嗖的,淬了毒的视线朝着周嬷嬷看过去,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碎尸万段,一定是周嬷嬷背叛了她,不然太后和皇上是怎么会知道的。 “冤枉啊太后,臣妾从来没有陷害过先皇后啊,不臣妾当年才进宫是最卑微的低位妃嫔,连先皇后的面都很少能看到,怎么可能下毒谋害皇后呢。一定是心怀歹意卖主求荣的刁奴血口喷人啊,求太后和皇上明察啊,臣妾没有做过的事情不能硬扣在臣妾的头上来啊。” 丽婕妤哭得梨花带雨的,用力的掐了一把大腿,剧烈的疼痛让她迅速的冷静了下来,哭哭啼啼的辩解道。 “直到现在你还敢狡辩,果然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你身边的心腹嬷嬷都亲口承认了,你还敢说你没有动手脚?丽婕妤哀家看你真是活腻了。” 太后瞪着这个死不悔改的女人,胸口的怒气腾腾的往上涌,直接让身边的宫女上去扇了她两个响亮的耳光,“你是很少有机会见到皇后,不代表不打听不到皇后爱去哪里散步,不代表你不能在她经常去的地方弄一些隐秘的能够让胎儿不稳的香料,孙妍你好歹毒的心思!直到现在还不承认,来人,将她拖下去重打二十大板,只要留着一条命就够了!” 这个贱人竟然将一国的皇后害得身体越来越虚弱,最后导致难产而死,不让她去死简直没有办法给璇儿和泽儿交代! “太后,臣妾不服。如果太后认定臣妾谋害了先皇后就请拿出确凿的证据来,单单凭着那个恶奴的三言两语就定臣妾的罪简直荒谬之极!” 丽婕妤紧紧的咬着牙就是不肯的承认。 周嬷嬷被主子那样杀人般的目光看得遍体生寒,然而事情到了这一步她显然没有任何退路了,再回到丽婕妤的身边显然也只有死路一条,所以只能硬着头皮走下去。 “娘娘,当初的确是你让人准备了那些香料去害先皇后的啊,那些香料奴婢现在还留有一点呢,而且那些帮你在花骨朵和椅子背面涂抹香料的宫女后来在娘娘步步高升之后还被处死了。太后娘娘若是不信可以让人去查一查。” 周嬷嬷抬起头来委屈的说了几个宫女的名字来,包括当时那些宫女究竟在哪里当差,什么时候死的,在什么地方触犯了怎样的罪名而死的都说的清清楚楚。 “因为娘娘你说留着她们实在太危险了,害怕哪一天你的秘密被拆穿,只有死人才能守得住秘密,所以就弄死她们了。奴婢相信那些宫女应该还会留有一些隐秘的证据下来了,只要用心找就一定能找得到。太后,皇上,奴婢所言句句属实,如有半句虚言奴婢愿意天打雷劈,死后被打入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周嬷嬷把头磕在光滑的大理寺地板上咚咚作响,连额头都磕破了,流出了鲜红的血来。 “不用再说了,做错的事情就要付出应有的代价。丽婕妤你也别想再狡辩,再怎么狡辩都掩盖不了你双手沾满血腥的事实,还有前两天你买通了周嬷嬷和宫女给酒坊的酒下毒差点弄死了丞相家的小公子,还想把罪名推到薇儿的头上去,你真以为这一切能做得神不知鬼不觉吗?你怎么会有那么狠的心肠,茜儿自己做错了事情,要嫁给安阳王是她自食苦果,和薇儿有什么关系,和丞相家的小公子又有什么关系,你凭什么想要害死他们?别的话哀家不想多说,带下去打到双腿残废!若不是看在茜儿即将要出嫁的份上,哀家在今天就杀了你!” 太后脸色阴沉得像是暴风雨来临之前的海面,“拖下去!” 话音落下,两个身强力壮的嬷嬷就朝着丽婕妤走过来要将她拉住,丽婕妤想到她即将面临的惨烈的下场,强烈的恨意从心底滋生了出来,发了疯似的朝着周嬷嬷扑过去,将戴在头上的那只锋利的朱钗头部狠狠的捅向周嬷嬷的心脏,那只朱钗上还被涂了剧毒,温热的鲜血从心口涌出来的时候立刻变成了青黑色。 周嬷嬷踉跄着朝着后面退了好几步,不可置信的捂着心口,眼睛睁得大大的,流露出对死亡的恐惧。 “卖主求荣的畜生你去死吧!都是因为你本宫才落得如此下场!既然如此你就陪着我下地狱吧!”丽婕妤周身散发着腾腾的杀气,连着在周嬷嬷的身上捅了好几下。 “快拉住她,拉住她!”太后在丽婕妤扑向周嬷嬷的时候已经迅速的命令了,奈何盛怒之下的丽婕妤力气那么大,动作那么迅速,而周嬷嬷又是躲在宫殿的角落里,那些嬷嬷离得有些远,等她再次被制住的时候,周嬷嬷已经被她捅得鲜血淋漓,又被毒素侵蚀痛苦的在地上挣扎着,最后瞳孔睁得大大的,垂在半空的手直接歪到了一旁绝了气息。 “贱人去死吧,本宫不好过你就陪葬好了。”丽婕妤弄死了周嬷嬷,满意的笑了,被太后身边的嬷嬷抓住她也满不在乎了。 “没错,先皇后怀孕的时候我的确动了手脚,那又如何?她早就死了,我还锦衣玉食的活了那么多年也算够本了。谁让她当初装什么温柔贤惠,又处处霸着皇上,我进宫那么久都没见过皇上的面,也没得到皇上的宠幸,过着人人都可以践踏的生活,而她却高高在上呼风唤雨,这样的女人有多么招人恨,我自然想要将她除去了,她死了别的女人才有机会不是吗?事实证明我做的是对的,等到她死了之后,皇上对别的妃嫔宠幸多了很多呢,我也从最低等的采女步步高升成为丽妃不是吗?” 丽婕妤这一刻不再掩饰她恶毒的真面目,将那些隐藏在她心底真正的想法一股脑的倒了出来。其实刚才那一刻她甚至想杀掉太后和皇上还有上官璇,不过她也知道自己不是对手,也知道如果真的动了那三人里面的其中一人,她的茜儿肯定会被折磨得生不如死,她才不得不硬生生得止住了。反正她都没有好下场了,那还是让她的茜儿好好的活着吧。 上官泽和上官璇听到她厚颜无耻的话恨得连将她千刀万剐的心都有了,“拖下去将她打残废,折断她的双手看她以后还怎么害人!” 嬷嬷们立刻将丽婕妤的手反扣住,将她拖了下去,粗重的棍子落在丽婕妤的腿上,很快就响起了痛苦的杀猪般的惨叫声,丽婕妤的双腿被打得血肉模糊,她疼得满头大汗的趴在地上,狼狈得像丧家之犬一样。 从偏殿窗口的缝隙朝着外面看到她惨状的丞相夫人和杨雨薇勾起唇无声的笑了起来。那个心狠手辣的女人就应该落得凄惨的下场。当然这样还不够,才这么点皮肉伤算什么,丞相夫人觉得她儿子眼睛现在依然看不见,手脚依然发软像废人一样,比起来孙妍这女人实在差太多了。 “真的不能送她去死吗?”在对上杨雨薇含笑的眼眸之后,丞相夫人下意识的喃喃的问道。 “至少现在她不会死,哪怕她犯下了滔天的罪孽,茜公主在太后的眼睛里却是无辜的,所以在茜公主出阁之前,丽婕妤绝对不会死,顶多是生不如死的活着而已。” 杨雨薇异常冷静的说道,不过她心里却又浮起了一丝强烈的念头,如果让丽婕妤在上官茜成亲的夜里死去,再在安阳王府里整出一些不平的事情来,到时候上官茜在安阳王府的日子有多么艰难她都可以预料到了。 “我不想她活着。”丞相夫人看向周身散发着淡淡清冷气息的杨雨薇,直接将她的想法说了出来。也许是联手除掉了一个共同的敌人,她对杨雨薇看得顺眼了很多。 “她都被打得残废了,如果得不到治理,又没人好好照顾她,她伤口一定会恶化,能活到什么时候还不一定呢。”杨雨薇淡淡的说道。想让一个身受重伤的人死简直太容易了好不好,不过在丽婕妤死之前,她想让那个女人尝到什么叫做生不如死的滋味,然后再凄惨孤独的死去。 “她活着一天始终是我心里的一根刺,我忘不掉她对我儿子的伤害,差一点点我儿子就丢掉了一条性命了。” “我想你会能达成所愿的。”杨雨薇看着倒在地上跟丧家之犬一样的丽婕妤,上官泽和上官璇怎么会容忍谋害他们母后的人活在世上。 而就在这时宁寿宫外面传来一阵阵熙熙攘攘的喧哗声,上官茜收到母妃被重打二十大板的消息时又是生气又是心疼,利用肚子里的孩子作威胁硬是从自己宫里给闯出来了,当她走进宁寿宫的花园里看到被打得奄奄一息的母妃时,直接倒抽一口凉气差点昏过去。 “母妃,母妃。”她蹲下来扶住满身是血的丽婕妤,眼泪控制不住的流了下来。 丽婕妤气若游丝,微微睁开眼睛看到满脸焦急的女儿,嘴唇嚅动了一下,艰难的吐出了两个字来,“茜儿。” “母妃,她们为什打你?你们愣着做什么,快点把母妃扶到她的宫殿啊,让御医来替母妃清理伤口,磨蹭什么。母妃要是有什么差池本公主砍了你们的脑袋。”上官茜气急败坏的喊道。 她带来的宫女立刻手忙脚乱的将满身是血的丽婕妤艰难的朝着宁寿宫外面抬过去。 听到她的声音,太后,皇上和上官璇立刻从正殿里走出来,脸上带着不悦,“你不是在宫殿里好好的调养身体吗?谁让你到这里来的,你来做什么?” 看到上官茜,三人就想到她娘亲犯下的滔天的罪孽,简直没有办法待见她。 “我如果不来,你们是不是要把母妃给打死了?皇祖母你怎么能那么狠心,母妃犯了什么事情让你如此折磨她?不管怎么说她也是父皇的妃子,现在父皇身体不好了管不了事情了,你们就要将母妃赶尽杀绝吗?” 上官茜又气又急,心底有浓浓的不甘涌了上来,她的人生彻底被毁了还不算,还要毁掉她母妃的性命吗? 不怪她不知道丽婕妤究竟是为了什么事情被打,那些报信的宫女只看到丽婕妤被拖到院子里打,却不知道缘由,而宁寿宫里那些事情,太后是不可能让人给传出去的。 “哀家让人打她自然是她犯下了天理难容的事情,这不是你该管的事情。你回你的宫殿去,安心的等待着出嫁就行了,别的事情不需要你操心。”太后懒得跟她解释。 “为什么不操心,被打得半死不活的人是我的母妃,难道你让我眼睁睁的看着她去死吗?皇祖母你好狠的心,连母妃都容不下吗?她现在已经深居简出,还要怎样才能不碍你们的眼?” 上官茜越是想就越是气,自从父皇瘫痪了,上官泽登基为皇帝之后,她和母妃的日子就越来越艰难,艰难得几乎要发疯了,她甚至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 “放肆,你这是在指责哀家还是指责皇上?你意思是哀家和皇上不分青红皂白的折磨你母妃?你很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吗?好,那哀家就让你心服口服!” 太后真想踹死这个刁蛮任性,被太上皇宠得无法无天的上官茜。 于是上官茜被带到了正殿里,砰地一声关上了房门。 “你母妃连先皇后都敢陷害,害得她在怀着皇上的时候身体越来越差,到最后难产而死。你说她犯下如此罪孽,哀家能饶了她?若不是看在你即将出阁的份上,她都活不过今天你知道吗?你有什么脸面来指着哀家,指责皇上?她做的那些丧心病狂的事情就是死一万次都不足惜,难道不是吗?”太后锐利的眼睛几乎要喷出火来,劈头盖脸的就说道。 上官茜整个人都懵了,像被定住了一样,那么隐秘的事情,被埋藏了快二十年的事情怎么在这个节骨眼上被翻了出来? 宫殿里弥漫着一股强烈的血腥味,让她觉得一阵阵恶心,忍不住捂着心口干呕了起来,然后她就看到了还没有被抬出去的变成尸体的周嬷嬷,瞬间什么都明白了,脸也白得像鬼一样。 这个刁奴出卖了她的母妃,简直是可忍孰不可忍!就算周嬷嬷死了,她都想拖出去喂狗! “现在还有脸来指责哀家吗?上官茜若不是你怀孕,就凭你刚才冲撞了哀家和皇上,你也休想好过。这里没有你的事情了,赶紧滚回去你宫殿里待着,以后没有哀家的命令你就不要出来了,看着就心烦。”太后毫不客气的说道。 上官泽和上官璇也是一脸冷意,彼此对视了一眼,看到了对方眼底凛冽的杀意。太后愿意放过丽婕妤,那是因为死的不是她看重的人,而他们姐弟却是死了娘亲,从小就没有娘亲呵护!所以丽婕妤一定要死,那就等到上官茜出阁的那一晚就是丽婕妤的死期! 上官茜羞愧得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眼睛里翻涌着复杂的情绪,她想要说什么,最终还是把头低下去什么都不说了。 “滚回去,哀家不想看到你。” 太后说完,上官茜也只能灰溜溜的离开了,之前嚣张的气焰和咄咄逼人的指责都消失得无影无踪。不过她脸上虽然看不出异样,心里却有着惊涛骇浪,为什么那些见不得光的陈年往事早不败露晚不败露,偏偏在母妃算计了杨雨薇之后才被揭发出来?那么杨雨薇在这件事情中又起着怎样的作用? 她想了很久都没有想通,忍不住握紧了拳头,捏得咯咯作响,蚀骨的恨意在血液里蔓延着,几乎要将她逼疯。杨雨薇,又是你这个贱人,不管你多么狡猾多么幸运,我都要找机会把你给弄死,一定不会让你好过! 等到她离开之后,皇上和上官璇心情很恶劣的离开,然后杨雨薇和丞相夫人也从偏殿来到正殿里跟太后告辞,两人肩并肩朝着宫外走去。 离开宁寿宫有一段距离之后,躲在她出宫必经路上的上官茜终于逮到了机会冲上前去,出其不意的扬起手就要朝着杨雨薇的脸上扇过去。 杨雨薇眼明手快的拽住了她的手腕,神色清冷目光锐利的瞪着她,“茜公主又想要做什么?无缘无故又要打我?就算不为你自己考虑,也要为你肚子里的孩子考虑一下吧。” “你这个心肠恶毒心狠手辣的毒妇,母妃被打得半死不活都是你动的手脚,你怎么就那么爱害人呢,难道就不怕遭到报应吗?杨雨薇你这个贱人,你一定会遭到天打雷劈的!” 上官茜手腕被拽得生疼,然而饶是这样依然止不住她的恨意,她真的太恨了,用了最恶毒的语气来诅咒这个将她生活弄得一团糟的女人。 “你真是好笑,丽婕妤被打关我什么事情?她肯定是做了十恶不赦天理难容的事情才会落得这样的下场。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公主又要把她的错误推到我的头上来,未免也太好笑了吧。我奉劝公主还是不要动怒,动怒可是很影响肚子里的胎儿的,别不小心弄小产了,到时候一尸两命就麻烦了。” 杨雨薇嘴上毫不客气的说道,对于这样纸老虎般失势的公主,她才不害怕,更何况她才被这个女人害得差点就丢掉了一条性命,若不是她反应及时,现在她恐怕都被关在暗无天日的天牢里等待着被处死了。 “你竟然敢诅咒本公主,杨雨薇本公主一定要弄死你!你们把她拉下去狠狠地打!” 上官茜气急败坏的命令道。 杨雨薇似笑非笑的看着那些想要上来又不敢上来的宫女,扬了扬手里的小瓷瓶,“想要尝一尝我毒药的滋味吗?”话音落下所有的宫女就跟见了鬼一样的不敢再涌上来。 “你敢!” “我有什么不敢的,你都敢打我耳光了,还不许我自我保护?我奉劝公主还是得饶人处且饶人,别四处树敌,免得什么时候死的都不知道。” 杨雨薇放下她,不顾她杀人般的视线,气死人不偿命的笑着离开了。 上官茜气得几乎要吐血,然后小腹处有一阵阵疼痛袭来,疼得她忍不住蹲下来不停的哀嚎着。 围着她的宫女吓坏了,立刻扶着她到附近的亭子里坐下歇息,以最快的速度去请了御医过来。 杨雨薇听到身后的动静,轻蔑的笑一声,像什么都不知道一样继续朝前走着,一直在旁边冷眼旁观的丞相夫人不由得侧目。 “你真狠得下心,这样爽利泼辣的性子实在不怎么讨喜呢。” “那又如何?难不成别人要打我一个耳光,我还要笑着把脸给递上去?我为什么要委屈自己让别人好过呢?我也没做错什么啊。”杨雨薇没有丝毫愧疚,难道就因为上官茜怀孕了不舒服,她就要圣母的上去替她安胎?医术好也不是这样用的! “也是。”丞相夫人心有戚戚焉,“我忽然发现你也不是那么讨厌了,虽然你拧断了我儿子的手腕依然让我耿耿于怀。” “那你就记得一辈子,不待见我一辈子吧,我不在乎,也不会少一两块肉。”杨雨薇毫不在意的说道。 丞相夫人被她说得竟然无言以对,得,她好像明白了她儿子为什么被打得狗血淋头之后还把心遗落在她身上了。这样的姑娘,如果喜欢她了,就会觉得她哪里都好,泼辣爽利,直来直往。 “你这样看着我干什么?我又不会去纠缠你儿子的,放心吧。”杨雨薇被丞相夫人看得毛骨悚然,立刻摆出了她的立场。 丞相夫人忽然恶趣味的笑了起来,“如果我儿子爱上你了呢,如果我也觉得你做我家的儿媳妇也挺好的呢,你要不要嫁到我家来?” “可别啊,我消受不起。”杨雨薇摆了摆手,她才不想被婆婆压着,更不想有个花心大萝卜一样的夫君。她如果要嫁人,就要嫁能把她当成稀世珍宝疼爱的男人。 “我开玩笑的,你不用放在心上。”丞相夫人被她敬谢不敏的态度给刺激了一下,忍不住讪讪的说道。 杨雨薇这才松了一口气,等离开皇宫之后她坐着自家马车离开了,丞相夫人坐在自家马车里,掀开帘子满脸复杂的看着她离去的方向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她现在要担心的是自家儿子,这时候她反而不想让儿子转性了,流连花丛也总好过爱上杨雨薇。爱上那样的女人,她儿子肯定得不到任何的回应,儿子一定会受伤的,她一定要想办法打消儿子的心思才好。 回到了将军府,南宫曜坐在她的院子里等着她了,杨雨薇心情绚烂得都能飞扬起来,她迈着轻快的步伐走过去告诉他,“事情都解决了,南宫曜真的很谢谢你,不然也没这么快就能查清楚。” “谢什么呢,这件事情本来是由我引起的,我心里愧疚死了,能解决掉一个大麻烦我乐意之极。薇儿,我应该跟你道歉才是,我也没想到她们都这个时候了还心怀怨恨,幸好没有伤害到你。” ------题外话------ 祝大家中秋节快乐,要看月亮的记得买票哈,十五的月亮十六元,哈哈 第一百五十三章风波不断的新婚之夜 南宫曜将她的手包裹进掌心里,总算解决掉了一个大麻烦,那么以后的日子应该可以消停一些了吧? “接下来就等着看好戏了,我觉得现在上官茜和丽婕妤肯定痛苦死了。看到她们过得不好我就开心了,原谅我就是这么肤浅这么小心眼,忘不掉别人对我的伤害。”杨雨薇幸灾乐祸的笑了起来,以后上官茜和丽婕妤休想有好日子过,那么她心里总算开心了。 “你高兴就好。”南宫曜看她神采飞扬的样子忍不住宠溺的笑了起来,心里也跟着暖暖的。 果然如同她所预料的一样,这时候的丽婕妤和上官茜之间,简直可以用愁云惨淡来形容。 丽婕妤被抬到了宫殿里之后,去请御医过来,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所有的御医都被宫里其他的妃子和皇子公主请去诊断了,就连医术熟练的医女们也都不在太医院里,只有几个医术不精湛,包扎手法不到家的医女留了下来。 不得已,上官茜只好让那些医女过来给丽婕妤清理伤口,毕竟那么严重的伤拖延下去只会让伤口恶化得更严重。 笨手笨脚的医女弄得丽婕妤疼得哇哇大叫,汗水将头发都染湿了,又是被上官茜一顿臭骂,紧张之下更瘦手忙角落,一番折腾下来,丽婕妤被折磨得死去活来,像是在鬼门关走了一圈一样。 “母妃,你怎么样了,好些了吗?”上官茜哭得眼睛通红,“都是杨雨薇那个贱人在背后煽风点火害了你啊。” 丽婕妤看着女儿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心底对她的那股怨恨消失得差不多了,“别哭了,小心胎儿。” 她犯下的那些罪孽被拆穿,她甚至不知道能活到什么时候,会不会哪一天就被秘密的处死了。越想她就越害怕,越想她就越绝望,也跟着哭了起来,忍着身体上的疼痛说道,“茜儿,你以后嫁到安阳王府好好的过日子,听母妃的话,不要再和杨雨薇作对了,你不是她的对手。你对上她可能会死无葬身之地,好好的把孩子生下来抚养长大,母妃可能活得不久了。” 她不后悔当初对上官泽的娘亲坐下的那些事情,如果再重来一次她肯定还会再来一次,不然她哪里有后面的好日子过,怎么能生下一个宝贝女儿。她后悔的是当初怎么顾念着主仆之情留了周嬷嬷一条性命,到了快二十年以后那个刁奴像毒蛇一样反咬自己一口,把自己陷入了万劫不复之地。 “母妃茜儿知道错了,茜儿不该放不下心里的仇恨逼着母妃去算计那个毒妇,到最后反而被那个毒妇给害到如今这样的境地。对不起,母妃。”上官茜悔不当初的说道。 “现在再说那些也没有意义了,茜儿总之你要活得好好的,活着才有希望,以后没有母妃在后面为你保驾护航了你要照顾好自己。杨雨薇那个女人就是狡猾的狐狸,你斗不过她的,犯不着为了一些仇恨而搭上了自己的性命。”丽婕妤喘着粗气艰难的说道。 “你别再说了,母妃我都知道的,不会再像以前一样没有脑子了。没有完全的把握茜儿不会再冒险了。母妃,你要好好的,你不能死。其实茜儿也只是嘴上威胁母妃,不会把那些事情抖出去的,我也没想到周嬷嬷竟然背叛了母妃,母妃你不要恨我,不要责怪我好不好?我错了,真的知道错了。” 丽婕妤惨淡的笑了笑,现在知道错了也已经太晚了,她谋害上官泽娘亲的事情已经被捅出去了,就算太后肯放她一条生路,皇上和上官璇也不会放过她。现在茜儿没有出阁,太后压着她还能活几天,等到茜儿出阁了,指不定哪一天她就死了。 她真的好后悔,为什么留周嬷嬷活了那么久,她还那么愚蠢的认为周嬷嬷不会背叛她!除了她自己,谁都有可能背叛她! “娘很累了,想要睡一觉,茜儿你也回去休息,不要太劳神了,你肚子里的孩子若是出事,你也活不了了,母妃不想看到唯一的女儿出事,不必伤心难过,母妃一定会看着你风风光光的出阁的。”丽婕妤吃力的说道。 “那你好好保重身体,母妃我不会让你死的。”上官茜坚定的说道,都是她害了母妃,如果她没有那么冲动,而是按照等一切事情谋划周全再对杨雨薇下手,或许现在就不是这样的结果了。 丽婕妤低垂着眼帘遮住了所有的情绪,如果可以她当然也不想死,可是现在的事情不是由她说了算了。 同一时间,上官璇在御书房里,直截了当的对上官泽说道,“我不想放过丽婕妤那个女人,我要让她和上官茜没有好下场!” “皇姐那你打算怎么做,现在肯定不能动手,就是再想让那个毒妇去死也要等到上官茜出阁那一天。”上官泽冷静的分析着形势道。 “那就在上官茜拜堂的时候送那个毒妇去死。那个女人过了那么多年锦衣玉食的日子,母后却早早撒手人寰,哪里有那么便宜的事情。” “可以,皇姐到时候就等着好消息吧。”上官泽眸子里迸射出嗜血狠戾的杀意,他第一次那么痛恨一个人。 那些见不得光的秘密被掩埋在夜色之下,随着时间一点点的推移,上官茜出阁的日子很快就到了,皇宫里被喜庆的大红色包围了起来,丰厚的嫁妆差点闪瞎所有宫女和太监的眼睛。 上官茜被嬷嬷们扶着梳妆打扮,穿上精致华丽的嫁衣,这一刻的她美得像落入凡间的仙女一样。 太后还是压抑住对丽婕妤和她的不喜,看亲自送她出嫁。 喧闹喜庆的锣鼓声让整个皇宫汇聚在一片欢乐的海洋之中,丽婕妤也得到允许被放在软椅上抬着来看女儿出嫁。 上官茜怀着满腔的怨恨和不甘,在喜婆喜庆吉祥的话语里含泪踏上了花轿踏上了出嫁之路。 南宫离来接亲的时候心情也没好到哪里去,不过碍于皇家的威严他也只能堆着勉强的笑意把新娘给迎回去了。 盛世红妆在京城里整整转了一大圈,看得那些平民百姓口水都要下来了,在众人或是羡慕或是嘲讽或是嗤笑的目光中,南宫离踢开了轿门把上官茜从花轿里抱了出来,僵硬的带着她跨过了火盆。 吉时到了,在众多宾客的注视下,在诵官的唱诺之下,两人完成了拜堂仪式,上官茜由宫女搀扶着送入了洞房里。 南宫离把人送到洞房之后就转身离开了,没有一丝喜悦的去招待客人,他知道那些客人在背地里都笑话他,多少不堪入耳的话把他贬得一文不值,不过皇上的赐婚他根本没有办法拒绝,只能接受。 所以哪怕恶心得快要吐了也只能强颜欢笑的招待宾客,不能委屈怠慢了皇家公主,否则就是对皇家的不敬,会给安阳王府带来灭顶之灾。 宾客们心里不屑归不屑,嘴上却说着特别好听的恭喜的话,敬酒一轮又一轮的上来,南宫离不到半个时辰就喝得醉醺醺的。 而此时,南宫曜看着沙漏上的时间,夜已经很深了,也是时候弄出一些动静来了。 坐着喝酒却心不在焉的他朝着站在门外毫不起眼的暗卫做了一个手势,暗卫立刻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开了宴客厅外面。 半个时辰之后,宾客们渐渐散去的时候,原来的孙侧妃身边最为得脸的丫鬟跌跌撞撞的走进来带着哭腔的说道,“王爷不好了,出大事了。” “什么事情一惊一乍的,好好说话。”被迫娶了一个他很不待见的女人南宫离心里已经够窝火了,忍不住大声呵斥道。 “王爷,侧妃娘娘小产了,流了好多的血,你去看看吧。”来传信的丫鬟泪流满面的说道,整个人抖得像筛糠一样。 “你再说一遍,什么侧妃小产了?”南宫离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听到的,他最爱的那个女人什么时候又怀孕了,怎么会小产的? “侧妃小产了,求王爷去看看吧,她现在难受得很,不知道接下来应该要怎么办才好呢。” 南宫离反应过来之后连身上红色的新郎喜袍都没有脱,以最快的速度朝着孙侧妃居住的院子里狂奔着,然后就听到了一阵阵绝望又痛苦的哭泣。 他走进卧房一看,孙侧妃扔在地上的裙子上沾染了很多的鲜血,一张脸惨白得像鬼一样,府里得大夫面色凝重的给她开药希望能尽快止血。一盆又一盆的血水从房间里端出去,看起来触目惊心。 “爱妃怎么样了?”南宫离心像被人用刀刺了好几下,疼得快要窒息了,他三步并作两步的走到床前握住孙侧妃的手,一双眼睛通红得几乎要喷出血来,像魔鬼一样的对着府医问道。 府医被那样阴沉得像是要杀人的目光看得心惊肉跳,小声地说道,“王爷,侧妃娘娘怀了身孕还不到二十天,她今天情绪很不好,走路的时候忽然摔了一跤,孩子流掉了没有了。侧妃娘娘也伤了身子,现在的情况不太好,必须要好好调养,否则以后可能会落下病根了。” “开最好的药,务必要将她的身体调养好。” 南宫离抓住孙侧妃的手,怜惜得将她眼角的泪水擦去,“真是委屈你了,菲儿。” 孙侧妃瞳孔里迸射出刻骨铭心般的恨意,“王爷,我们的孩子没有了,他还不到二十天的时间就没有了,我心里恨啊,恨死了。要不是那个女人,我们的孩子不会这么早就离开我们,我咽不下这口气,你一定要为我们的孩子报仇啊。” 南宫离看到她如此憔悴的样子,眼皮突突的跳了起来,他柔声安慰道,“你不要太难过了,先把身体调养好才是正经,太伤神只会让自己难受,其他的事情交给我来好吗?” “那个女人就是丧门星,才进门就克死了我们的孩子,是她,一定是她。”孙侧妃恨得想要吃了上官茜的肉,如果不是那个女人,她依然是受尽宠爱的孙侧妃,而不是没名没分的粗使丫鬟,地位尴尬死了。 “你别再说了,本王会处理好的,”南宫离就算再恨上官茜,也不敢再新婚之夜就对那个女人放肆的折磨,除非他活腻了,觉得好日子到头了。 孙侧妃看他没有给自己一个承诺,恨意更是在心底叫嚣着,几乎要将她逼疯,“王爷,你要替我做主啊!” 南宫离没有再给她保证什么,“那边还有些事情要忙,本王先过去,你好好休息。” 他说完转身大踏步的离开,孙侧妃躺在床上,失望之极,眼泪像不断线的珠子一样掉个不停,这就是她爱了那么久的男人,在真的需要他出头的时候就跟缩头乌龟一样。 她好恨,不单是恨上官茜抢走了她的一切,也恨南宫离几乎毁掉了她的一生! “侧妃娘娘,以后要怎么做?”看到孙侧妃露出狰狞的表情,她的心腹丫鬟吓得忍不住咽了一口唾沫,小心翼翼的问道。 “能怎么办,先把身体养好,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她肚子里的孩子没有了,那就让上官茜肚子里的孩子来陪葬吧!她绝不会就这么算了,那个无耻的女人,嘴里甜甜的喊着她小姨,却没想到在最后的时刻却捅了她一刀,她如果不能报仇誓不为人! 南宫离离开没多久,南宫磊院子里的丫鬟又跟见了鬼一样的跑过来,忧心忡忡的说道,“王爷,不好了,二公子那里不知道怎么了,不停的上吐下泻,整个人发起了高热,病情很严重的样子,府医说他治不好了,王爷你想想办法吧。” “那还不派人到外面去请医术最好的大夫去,还在这里磨蹭什么,快点去啊。”南宫离也顾不上去看新娘了,直接往最为心爱的儿子的院子里跑去。 然后看到南宫磊面色绯红的躺在床上,整个人满头大汗,不停的抽搐着,像是很痛苦的模样。 “磊儿,磊儿你怎么样了?”南宫离坐在床沿边上去试探南宫磊的额头,滚烫得吓人。 “府医,他究竟怎么了?怎么会这样?你快弄点药给他服下去让烧热退下去啊。”南宫离朝着府医大声的喊道,他儿子若是烧成傻子怎么办。 “王爷,小的已经开过药了,二公子也喝下去了,可是一点用都没有啊,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府医苦着脸说道。 “磊儿究竟是怎么回事,白天的时候还好好的,到了晚上怎么就上吐下泻高热不止了?”南宫离被一堆的事情弄得焦头烂额的,真是糟心的一天。 “不知道啊,二公子脉象正常,不像中毒了,小的也询问了伺候二公子的丫鬟和小厮,他没有吃过任何的脏东西,而是在宴席上和大家一起吃,也不知道怎么就成这样了。”府医也是欲哭无泪,害怕盛怒之下的南宫离会将他的脑袋给砍了。 “府里花了那么多银子养你有什么用,连这么点简单的病都看不好,赶紧收拾铺盖滚蛋!”南宫离气得快要发疯了,朝着府医大声吼道。 府医也不敢逗留,得到他的命令之后立刻退了出来,逃命似的回到他的院子里收拾东西就开始逃之夭夭,太可怕了。 南宫离等了半个多时辰,就在他的耐心几乎要耗尽的时候,家丁们终于请了好几位京城里公认的医术高明的大夫来。 那些大夫逐一给南宫磊把脉,依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的,就跟见了鬼一样,说不出所以然来,而大夫开的药南宫磊喝下去依然高热不止。 南宫离急得都快要疯了,他真害怕这样下去会把最为看重的儿子脑子烧坏,不得已他只好让丫鬟用冷毛巾敷在南宫磊的额头上帮他降温。 这时候,一个大夫吞吞吐吐的说道,“王爷,令公子是不是被什么脏东西给冲撞了才会变成这样的。好几位大夫看了都看不出问题来,很有可能不是身体的原因,而是有鬼魂作怪。” 南宫离浑身一震,孙侧妃之前的话不期然的在他的耳边响了起来,她说上官茜是丧门星,嫁进来就闹得她小产失去了孩子,他之前还不相信,而现在儿子又高热不止查不出原因,性命遭到威胁,让他不得不相信了。 “京城里哪里有法术比较高深的道士,立刻去请到安阳王府来做法,将妖魔鬼怪给赶走。”南宫离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神色前所未有的清冷。 “是。”在屋子里伺候的小厮立刻应声退了下去,去找道士去了。 南宫离依然痛苦的在床上挣扎着,全身烧得烫人,随时都有性命的危险,大夫看他的样子,立刻沉声说道,“王爷,再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小公子也不知道能撑到什么时候。” “那要怎么办,想办法让他好受一些啊。”南宫离大声的喊道,心里像被刀剜了一样生疼,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家里忽然变得如此乌烟瘴气,简直跟杀了他一样的难受。 ------题外话------ 腰太疼了,暂时先更五千,等我稍微把身体养好之后就把欠下的字数补回来,么么哒 第一百五十四章渣爹渣公主撕撕撕 所有的大夫都噤声,能做的他们都已经做了,还是没能让南宫磊脱离危险,他们也无能为力了。 “你们到账房里去结算银子,然后离开吧。”南宫离窝火的说道,所有的大夫都是废物,他看到这些大夫就心烦,连这么点小事都做不好,真不知道要留着这样的大夫有什么用。 那些大夫退下之后,一向身体很硬朗的他开始流鼻血,头晕目眩,难受得像是被烈火烘烤一样,他蹲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贴身伺候他的小厮吓坏了,再次跑去将还没从账房离开的大夫又给弄回来了,那些大夫给南宫离开了一些药服下去,那种烈火焚身的感觉终于稍微好了些,然而鼻血依然流个不停,怎么止血都止不住。 “本王究竟怎么了?”南宫离疲惫至极的说道,发生的一连串的意外让他心力交瘁,对上官茜是会给安阳王府带来噩运的灾星这样的言论越来越相信了。 “从王爷的脉象来看没有任何问题,王爷是不是吃了什么上火的食物了?” 南宫离十分肯定的否认了,他最重视的就是养生了,鲜少吃上火的食物,再说就算上火也不可能一直流鼻血不停,身体难受得像被烤着了一般,难受得他都恨不得去死了。 “小的们才疏学浅实在找不出原因。王爷和小公子的情况实在太罕见了,简直是匪夷所思,或许真的不是疾病的问题,而真的是被什么鬼神给冲撞了。”那些大夫心惊胆战的说道,安阳王府实在太惊悚诡异了,还是少来为妙。 没有办法止住血,南宫离只能虚弱的坐在椅子上,也没有去看洞房里的新娘子了。 艰难的熬了一个多时辰之后,府里的小厮终于找来了一位法术高深的道士,那道士在听完南宫离的叙述之后,立刻点燃了熏香开始作法,桃木剑不停的挥来挥去,嘴里念着谁也听不懂的咒语,忽然桃木剑尖端的纸符燃烧了起来,发出浓密的黑烟,瞬间指向了东边的方向。 术士脸色骤变,眼睛里流露出震惊的神色,“王爷,王府里的确是有煞星作祟,煞星位于王府的东面,是才进入王府的,身带贵气和煞气,稍微不慎就能将王府弄得家破人亡。” 南宫离倒抽一口冷气整个人都不好了,“大师,你说的可是真的?” “贫道向来有什么说什么,小公子高热不退,王爷鼻血流个不停,浑身难受就是被妖孽作怪,府里那个流掉的孩子应该不到一个月吧,性命最是脆弱,所以被冲撞到了。” “那有什么解决的办法没?”南宫离背后的汗毛都竖起来了,浑身难受,强烈的恐惧将他的四肢百骸都快冲散了。 “贫道暂且弄一些符水给王爷和小公子服下,再给两位一人一道护身符,应该能确保王爷和小公子生命的安全。不过为了谨慎起见,还请王爷将那个煞星给请到王府外面去,免得给王爷及其家人带来灾难。” 仙风道骨的道士一脸高深莫测的说道。 南宫离脸上的神色僵硬又难看,那个女人可是皇家的公主,才从皇宫里嫁出来,想要把她赶出去谈何容易?那是皇上的妹妹,他如果在新婚之夜就将上官茜赶出家门,安阳王府也没有活路了,他绝对不敢去冒这个险。 压抑住心底的厌恶和不甘,南宫离长长的吐了一口气说道,“道长,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吗?那位煞星不能赶出去。” 道士眼睛里闪过强烈的讶异,掐着手指算了起来,好一会儿才破釜沉舟般的说道,“如果真的没有办法赶出去,那只能压制住她了。老朽算过了,王府最西边的角落最能削减她的煞气,王爷不如让那个人搬到最西边的院子里去,我再用符咒贴在门上压制住她的煞气,再让她喝下一碗符水那应该就能确保王府不会被弄得乌烟瘴气了。” 最西边?南宫离蹙了蹙眉头,最西边可是王府里的下人们和以前的正妃居住的地方,把上官茜搬到那里去住,她其不会是闹翻天了? “还有别的办法吗,道长?”真的很为难,他心里就算恨死了上官茜,也不敢轻易的把她作贱到尘埃里,她不是以前那个王妃,家世看着显赫却已经慢慢衰落,上官茜是皇家的公主。他做得太过分了难保那个女人不会报复做出惊天动地的事情来。 “如果王爷想家破人亡,断子绝孙,自然还有很多别的办法。如果想要福泽绵延下去,要么把那个人赶出去,要么让她去最西边的院子住,压制住她的煞气,除此之外没有别的办法。王爷还是尽快做决定为好,越是拖延,谁知道接下来还会发生怎样的事情。” 那道士也有些火了,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眼睛里却有着危险又嘲弄的光芒。 “那么就按照道长说的去做吧。”南宫离最终还是妥协了,他可不想整个王府被上官茜那个女人彻底的毁了。 “现在老朽先给王爷和小公子弄符水喝下去,先让小公子的烧热退了再说,还有王爷的鼻血,再流下去也很危险。”道长镇定自若的说道,又开始点了一炷香作法,顿时屋子内烟雾缭绕,阴森又诡异的咒语不停的响着,桃木剑飞舞带着火焰,让人连大气也不敢出。 作完法术之后,道士将纸符烧成的灰烬放在茶杯里,倒了一些清水进去,让南宫离和南宫磊喝下。 然后不到半柱香的时间,让人震惊的事情发生了,南宫离和南宫磊的身体真的迅速的在好转,一个不烧了也不吐了,另外一个也不流鼻血了,生龙活虎得跟什么一样。 南宫离更是对上官茜是安阳王府的煞星深信不疑,“道长,那本王的爱妃那里你也帮忙看一看吧。” “王爷,那个孩子流掉了,夫人只需要好好调养就没事了,不需要喝符水,倒是罪魁祸首要快点处理,否则后患无穷。”道长没有答应南宫离去看孙侧妃,而是“好心”的建议道。 南宫离咬咬牙,不敢再耽误,直接去见了上官茜。 等了许久差点气得七窍生烟的上官茜终于看到了她的夫君过来了,一张脸黑得跟锅底一样,对着南宫离劈头盖脸的就骂了起来,“这么晚才过来你跑到哪里去了?难道是想让本公主变成王府的笑柄吗,你怎么敢这样对本公主?” 她真是气死了,虽然心里真的很不待见这个男人,然而她也不想让安阳王府的人给看扁了,她以后会是这里的女主人。 南宫离看到她嚣张跋扈的样子更是倒胃口,这样的女人简直是就是丧门星,她还好意思指责他? “本王之前身体出了一些毛病,让大夫过来看了歇了很久才好,所以耽误了一点时间。”他淡淡的解释道。 “我不管你以前怎么宠爱别人的,本公主嫁到安阳王府来,你就要给我应有的脸面,不要做出宠妾灭妻这样的事情来,惹怒了我你绝对没有好果子吃。”上官茜眯着眼睛威胁道。 “还有我肚子里的孩子,那是尊贵的嫡子,王爷自当要爱护。”她才不要让南宫磊那个贱人出的孩子凌驾在她儿子的头上。 南宫离对她这样厚颜无耻的样子实在是恶心到了极点,连看到她的兴致都没有了,更别提说喝什么合衾酒欧了。 “公主,本王将你居住的院子给收拾出来了,在王府最西边的院子里,原先南宫曜娘亲住过的院子,丫鬟打扫得很干净,也很雅致,你现在就过去住吧。”南宫离淡淡的说道。 “凭什么本公主要去西边住,南宫离,西边可是那些丫鬟们住的地方,你怎么有脸说得出这样的话来?本公主不去,绝对不去!”上官茜炸毛了,她是尊贵的公主,自然要住在最好的院子。 “那边清净对你养胎比较好。本王不会亏待你的,现在就搬过去吧。”南宫离不是在和她商量,而是在告诉她自己的决定。 “本公主不去,现在这个院子的一切都是按照本公主的喜好布置的,本公主觉得很好,不想去别的地方。南宫离,你现在是我的夫君,我是你的妻子,你还想作贱我?你以为我是像你的前任王妃那么好欺负吗?我不去!”上官茜怒目圆瞪,大声的说道。 “由不得你说不去!来人,将王妃扶到西边的院子里去住下,她的嫁妆一会立刻就让人搬过去!”南宫离气势汹汹的说道,他原本心里就够窝火了,上官茜还一直挑衅着他的底线,他语气十分强硬。 “谁敢!南宫离我是皇家的公主,你别想着欺负我,谁敢欺负我我就让她生不如死!” 上官茜冷声喝道,她要住就住最好的院子,才不去那些僻静的地方。 “扶新王妃下去。”南宫离对她的威胁眼睛眨都不眨一下,厉声命令道。 身强力壮的嬷嬷冲上来毫不客气的拽住上官茜的手臂,将她往外面拖,上官茜气得发疯了,不甘示弱的让她带来的丫鬟和嬷嬷和王府的嬷嬷扭打成一团,她才不去!新婚之夜南宫离就给了她一个下马威,以后她在王府里还有立足之地吗,她绝不会妥协,绝不! 王府的人很快被她从宫里带来的宫女和嬷嬷打得像猪头一样,上官茜不动如山的坐在床上,冷冰冰的瞪着眼前的男人,“本公主就住在这里,哪里都不去!” 南宫离周身涌动着冰冷的气息,拳头捏得咯咯作响,“来人,把公主弄下去!” 外面越来越多的丫鬟闯进来将上官茜带来的人隔开,嬷嬷再次架着上官茜,在她怨恨不甘的叫骂声中硬是将她弄到了最西边的院子里。 她那些丰厚的嫁妆也都带了过去,上官茜哭得像个泪人一样,指着脸色铁青的南宫离怒骂道,“你这个混账,有你这样对待新婚的妻子吗?你信不信我告到皇上那里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我也是为了你肚子里的孩子好,这里适合安胎,皇上也会理解的。王妃该有的体面我都会给你,你也不用那么大的气性。还有,你怀了孩子最好不要劳神,管家之权暂时让侧妃们管。本王去书房睡,你也早点休息。”南宫离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平静的说道。 “不,我要管家!明天就把管家之权给我!”上官茜愤愤不平的大声喊道,没有管家之权她怎么把孙侧妃狠狠的踩在脚底下,哪怕把王府管得乌烟瘴气,她也要管! “你如果不把管家之权给我,我就进宫找太后告状,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她才不是省油的灯,她心里不好过,那别人也休想好过,没哟商量的余地! 南宫离幽幽的看着她,“随你,到时候动了胎气可别怪本王。” 扔下那么一句话之后,南宫离就走了出去,没过一会儿又带着那位仙风道骨的道长过来了,那道长提着木剑在院子里作法,将符咒将整个院子贴得到处都是。 院子里的喧哗声让快要睡着的上官茜又醒了过来,她让身边的嬷嬷去看是怎么回事,嬷嬷打听消息完毕告诉她的时候,她气得肺都快要爆炸了。 南宫离把她当成什么了,难道是妖孽?他怎么能把人折辱到这样的程度,当真以为她那么想嫁到王府来吗? 她披着衣服走出去,指着南宫离的鼻子骂道,“南宫离,你什么意思?我是什么脏东西吗,用道士来作法做什么?你就是这么侮辱皇家的公主的?” 南宫离冷冷的看了她一眼,对于她发疯叫嚣的样子并没有放在心上,“你误会了,之所以作法是想让你肚子里的孩子能够平安的生下来,这是安胎的法术。” 这时候,作法的道士把一碗符水递给南宫离,恭敬的说道,“王爷,把这碗符水给王妃喝下就可以了。” 南宫离接过符水,难得温柔的对上官茜道,“爱妃,这是保佑胎儿健康平安的符水,你喝下去能强身健体。” 那碗水底部是黑乎乎的灰,上官茜恶心得都要吐了,硬邦邦的说道,“本公主不喝,你拿走!” “你喝吧,不喝肚子里的孩子要是有个好歹怎么办?”南宫离可不想让她的煞气弄得家破人亡,半是诱哄半是威逼的说道。 “拿走,本公主说了不喝就是不喝。”上官茜本身就不是脾气多好的人,今天一连串的事情让她心里都够窝火了,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就冲着南宫离吼道。 南宫离也怒了,不喝难道任由着她去害人吗? 他一把将上官茜拉到怀里,一只手用力的捏着她的下颚,强迫她张开嘴巴,另一只手端着碗硬是将符水给灌到了上官茜的嘴里,粗声粗气的说道,“你喝也得喝,不喝也得喝,别再试图挑衅本王的底线!” 如果可以他真是恨不得将上官茜给杀了,这女人真是他的耻辱,让他成为了京城所有人的笑柄! 上官茜不停的扑腾着挣扎着,南宫离的力气那么大,他身边带来的侍卫提着明晃晃的长剑拦住了想要冲上来护住主子的宫女和嬷嬷。 上官茜被迫将那些符水喝了下去,小脸涨得通红,当南宫离将她松开的时候,她痛苦的咳嗽了起来,眼泪都飙出来了,鼻孔和喉咙里是火辣辣的疼。 她愤怒至极的扬起手朝着南宫离的脸上扇了一个响亮的耳光,“混蛋,你去死啊,你怎么还不快点去死!” 南宫离脸上火辣辣的,眼底一闪而过的杀意,上官茜身边的大嬷嬷感觉到情况不妙,立刻大声的说道,“公主,太后娘娘说若是受了什么委屈您随时可以进宫去让太后做主,您明天一定要进宫啊,这过的是什么日子啊,安阳王府的人欺人太甚了!一定不能就这么算了!” 上官茜也哭得稀里哗啦的,“南宫离,我真是恨死你了!你以为我很想嫁给你吗,你把我的一生都毁掉了,现在还想弄死我吗?真想把你的心挖出来看看是不是黑的!我如果在安阳王府里出事,你们就等着给我陪葬吧!” 她才嫁进来第一天过的是什么日子啊! 南宫离脸色微微僵直,目的达到了,他语气也放柔了下来,“御医说你身体的情况很糟糕,我也是担心到时候你生孩子遭太多的罪,实在放心不下所以才会让道士弄一道符水喝下去安胎的。你也别太生气,好好休息吧。” 只要能把她身上的煞气压制住,他心里就没有那么害怕了,其他的事情等以后再慢慢收拾她。 说完他带着道士和侍卫朝着院子外面走去,上官茜越想越气,心底蚀骨的恨意涌上来让她再也忍不住,蹲下去从花丛里抓了一颗婴儿拳头般大小的石头朝着南宫离的身后狠狠的砸过去。 南宫离触不及防间被那块石头砸到了后脑勺鲜血直流,他恨得连掐死上官茜的心都有了,厉声喝道,“你疯了吗?新婚之夜想谋杀亲夫吗?你信不信本王直接弄死你!” 第一百五十五章丽婕妤之死 他怎么娶了这么个女人进门,简直将家里弄得乌烟瘴气,偏偏这女人他还不能苛待,这种感觉别提多憋屈了! “你把我逼到这样的绝境,难道就不许我反击吗?南宫离要么你杀了我,最好在现在就把我弄死了,要么以后别再惹我。想杀我就来啊,我倒是要看你敢不敢!” 上官茜歇斯底里的喊道,新婚之夜她被搬到最为僻静的院子,又被强硬的灌下那些符水,这些屈辱她永远都忘不了! 对上她嚣张又怨恨的眼神,南宫离走到她面前扬起手朝着她的脸上扇了一个响亮的耳光,“混账,若不是看在你怀了孩子的份上,本王绝对不会这么轻易就放过你!想跟皇上和太后告状随便你,我正好也要问问他们,有谁新婚之夜把丈夫砸得头破血流的,滚!” 说完南宫离大踏步的离开,走了很远之后,他脸色依然难看得像暴风雨来临之前的海面。 “道长,作法之后真的不会有危险了吗?” “王爷请放心,只要身上戴着护身符,就绝不会有事情了。”道长摆了一下拂尘,仙风道骨般的说道。 “那就多谢道长了,管家,你带道长到账房去领一百两黄金。”南宫离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就当做是破财消灾吧,总比闹得家破人亡才好。 “多谢王爷。”道长也没有推辞,笑眯眯的跟着管家去领了银子离开了。 安阳王府再次安静了下来,南宫离终于能安心的躺下来睡了一个安稳觉。 而上官茜则几乎一夜未眠,坐在床上哭了整整一夜,她不明白事情怎么会发展到这样的程度,她想要嫁的人是南宫曜,为什么兜兜转转,她却嫁给了南宫曜的父亲,还把自己逼到了举步维艰的境地。才成亲第一天日子就过得那么艰难,她甚至不知道接下来要怎样才能度过难关。 她身边的嬷嬷忧心忡忡的看着她,想安慰她却觉得所有的语言都那么的苍白无力。 不知道过了多久,嬷嬷派出去打探消息的宫女回来了,在嬷嬷的耳边悉悉索索的说了好一会儿才退了下去。 嬷嬷脸色变得很凝重,走到床前弯着腰替上官茜擦掉了眼泪,小声地说道,“公主,老奴查到王爷为什么让公主搬到西边院子了。就在两个多时辰之前,以前的孙侧妃怀孕小产了,王府的小公子高热不止差点丢掉了一条性命,王爷也无缘无故的流鼻血止不住,全身难受像是被火烤一样,后来请了个道士来。那个道长说公主身上有煞气,会给王府带来噩运。王爷被道长给唬弄住了,惊慌失措之下才把公主弄到这里来,还给公主喝了符水。那些符水才不是什么安胎的符水,而是能压制公主身上煞气的符水。” 上官茜听到这些话,更是气得肺都要爆炸了,拳头捏得咯咯作响,“好一个安阳王府,好一个南宫离,竟然把本公主折辱到如此程度,这件事情本公主绝对不会就这么算了。” 她可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既然南宫离不给她应有的体面,不尊重她,那么她也没必要讨好这些人。只要她的孩子生下来,她一定要弄死南宫离,弄死以前的孙侧妃,将整个王府牢牢的把握在掌心里。安阳王府的一切只能是她儿子的,谁也别想来抢! “很好,很好。”上官茜的眼泪几乎在这一夜流光了,不停的说着好,周身散发着腾腾的杀气。 “公主,您也别太生气了,先把身体养好,那些人慢慢收拾不着急。”嬷嬷轻声的安慰道。 上官茜深呼吸了几口气,才将满腔的怨恨给压了下去,“你说得对,在这个黑暗尔虞我诈的王府,如果本公主再不心疼自己,还有谁心疼我。那些贱人不着急,慢慢收拾。嬷嬷我饿了,你让人准备一些热饭热菜给我吃,等明天安阳王府的下人如果敢轻视本公主,本公主直接将那些人仗毙!” 她才不要为了别人而委屈自己! “公主能想得开最好,别忘了我们还有太后娘娘做主呢,王爷总不会傻得和太后作对吧,公主只管安心的在王府里住下来,把孩子生下来,有了孩子傍身就什么都不怕了。” 上官茜把嬷嬷的话都听了进去,默默的在心里谋划着怎么样才能将安阳王府里的牛鬼蛇神给折磨得死无葬身之地了。 安阳王府里的发生的一切都被隐藏在暗处的眼睛全部看在眼里,很快这些事情就清清楚楚的传到了在镇国将军府旁边的院子里看好戏的南宫曜和杨雨薇的耳朵里。 杨雨薇不厚道的笑了,看到上官茜和南宫离狗咬狗一嘴毛,看到孙侧妃小产她心里就觉得开心了,满足了。 “南宫曜,你真是太坏了,上官茜嫁到王府的第一天就把整个安阳王府弄得人仰马翻,她现在肯定心痛得想要杀人,哈哈。” “谁让她认不清楚自己的路的。谁让她一次又一次的设计想要嫁给我的,还想出了那么恶毒的事情推到你的身上去,我不好好的送她一份大礼怎么对得起她算计了你那么多次。”南宫曜温柔似水的看着笑得开心的姑娘,在他的心里当然只有杨雨薇是最重要的。 更何况他不知道对上官茜说了多少次,让她死了那份心不要总是缠着自己,她不听,现在酿成这样的结果是她自己活该! “南宫曜,我越来越喜欢你了怎么办?你怎么能对我好到这种程度。”杨雨薇感动的说道,这个男人眼睛里只看得到她一个女人,别的女人再尊贵再漂亮再温柔,对他再深情他都看不到,让她觉得自己是他心里独一无二的明珠。她是女人,有着小小的虚荣心,被人这么捧着呵护着,怎么能不动容,怎么能不感动,在不知不觉中她已经越陷越深了。 “不对你好对谁好?薇儿,你也对我很好啊,我们好好的,一直相亲相爱,以后做最幸福的夫妻比什么都重要不是吗?”南宫曜宠溺的一笑,然后将她搂在怀里,“我娘亲的悲剧,我不会再上演。我看到南宫离对她那么不好,忍不住心疼,那时候就在心底默默的发誓,以后我要么不娶妻,要娶只娶最爱的女人,一辈子只要她一个,让她一辈子幸福直到永远,不会让她背地里伤心落泪,也不会让我的孩子在那样危险重重的豺狼之地长大,时时刻刻担心着被人设计丢了性命,只是无忧无虑的长大,心里有着一片绚烂的阳光。” 南宫曜在她的耳边诉说着他小时候的心愿,幸好老天待他不薄,让他真的找到了这样一位姑娘,他心甘情愿的奉上他整颗真心和所有的爱情,没有半点后悔。 “恩,真好。”杨雨薇靠在他的怀里,闻着他身上清冽好闻的气息,感受着他强劲有力的心跳,不知道为何,她开始想要一个属于她的家,有个待她如珠如宝的男人,做一个被娇宠着的幸福女人。 “南宫曜,我想嫁人了。”她脸上飞上了一抹红晕,用低得几乎听不到的声音说道,这一刻她真的很想。 南宫曜先是一愣,随后满足的笑了起来,对着她的脸和粉嫩的嘴唇亲了又亲,表达了他对她深沉的爱意,将她纤细柔软的手指和他的十指紧扣,“薇儿,能等到你这句话,我觉得这辈子真的很值得了,我也很愿意娶你。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等徐家的事情查清楚了,你心底没有任何的负担了我们就成亲。我相信老天不会亏待我们的,一定能够让当年的事情水落石出,很快就会来临,我心里有很强烈的感觉。” 杨雨薇撇了撇嘴不再说话,她也是被感动了随口说说,嫁人不是一件草率的事情,当然是要深思熟虑,也还要做很多的准备工作,她才不会那么冲动呢。 “薇儿,你愿意嫁给我我真的觉得很开心,但是我不想让你有任何的负担,我想成亲之后你能开开心心的,随心所欲的过着你喜欢的生活。” 南宫曜耐心的解释着他的想法,他当然恨不得立刻娶她回家,可是他又怕她到时候遗憾和后悔,“而且我想办一场盛大的婚礼。” “我不会生气的,看你那么紧张做什么,你对我的真心我早就感受到了,那就等以后吧。”杨雨薇扑哧笑了一声,南宫离真是个狡猾的老狐狸,他们找了很久,对于当年的徐家的事情竟然没有找到一丁点的证据,她都有点着急了。 感觉到她眉宇间的焦虑,南宫曜温柔的用手指抚平了她的眉心,“别着急,哪怕再狡猾的狐狸都会露出破绽,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算了,不想那些事情了,想一些开心的事情。也不知道丽婕妤现在怎么样了,是不是已经死了。”杨雨薇想到那个用毒计算计了她的女人,真是一点都不想放过她。她不是善良的圣母,别人伤害了她之后她只想千方百计的讨回来,至于原谅,那是佛祖的事情。 “你觉得在她谋害皇上和璇公主的娘亲之后她还有活路吗?能容忍她活到上官茜出阁的时候,已经是皇上和璇公主最大的让步了。她现在如果不死,估计也是在去见阎王的路上了,你就安心的等待着好消息就好了。” 南宫曜声音寒冷得没有一丝温度,他可不会同情那样的女人。 他也没有料错,现在正是夜深人静的时候,上官泽和上官璇却秘密的来到了软禁着丽婕妤的宫殿里,冷眼瞧着曾经妩媚艳丽的女人在短短半个月的时间之内被伤痛折磨得形容憔悴,痛不欲生,他们心里终于痛快了很多。 那天丽婕妤被打了二十板子以后,上官泽就已经暗中吩咐下去,让人在她的伤药里动了手脚,所以那些药敷在伤口上,表面的伤口在慢慢的愈合,内里的肉却慢慢的腐烂,锥心刺骨的疼痛折磨着她,让她疼得死去活来。 之前她没察觉到药物的不对劲,最近几天丽婕妤的伤口开始流脓,她才彻底的害怕了,想要去找太后告状,然而这座宫殿已经彻底的被上官泽的心腹给控制住了,就算想要传消息出去都一点办法没有。 丽婕妤惊恐又绝望,每天都在惶惶不可终日里等待着死神的降临。 这一夜她再次被疼痛从睡梦中折磨醒的时候,就看到了站在寝殿床前的上官泽和上官璇,像地狱勾魂的使者一样,恐惧将她背后的冷汗都湿透了,她想要尖叫想要逃离,却无能为力。 最终她只能放弃颓然的挣扎,凄惨的笑了笑,“我等了你们很多天了,你们终于来了。” 上官璇神色很清冷,甚至懒得跟丽婕妤废话,对着她带来的嬷嬷平静的吩咐道,“贴加官,送她上绝路!” “果然是心狠手辣的女人,连一天时间都等不了了,竟然在茜儿出阁的这一天夜里就要结束了我的性命,你们也不像是表面上那么的温和无害啊,果然皇宫里就没有简单的角色,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豺狼。” 丽婕妤嘲讽的笑了起来,“我也算值得了,害死了你们的母后,换来了近二十年的好日子,比起你们母后早早就去阴曹地府报道强太多了。现在落到你们手里我也没有任何办法,要杀要剐随便你们吧。” 上官璇被她不知悔改又厚颜无耻的话语气得肺都快要爆炸了,她眼波流转,忍不住轻笑起来,“你知道为什么我们选择在今天动手吗?你女儿出阁就克死了母妃,背上这样的罪名,也不知道上官茜在安阳王府里能过得好不好?哦对了,你知道洞房花烛夜安阳王府发生了什么吗?孙侧妃小产,南宫磊高热不止,南宫离鼻血流得差点就死掉了。后来南宫离派了道士来看,上官茜命中带煞会害得安阳王府家破人亡。南宫离惊怒交加的把她打发到最为偏僻的角落去住下了。你那个宝贝女儿和南宫离扭打成一团,也不知道以后的日子怎么过哦。如果再加上你这个娘亲死了没人当她的后盾,真替你女儿感到担忧。” 戳别人痛处她也会,既然这个狠毒的女人还在为她以前做下的事情沾沾自喜,那么就让她的女儿来偿还欠下的罪孽吧!凭什么他们的母后早早撒手人寰,这种恶毒的女人却享受着世间最为鼎盛的荣华富贵! 丽婕妤的脸色果然变得十分难看,她声音都跟着颤抖了起来,“是你们动的手脚对不对?一定是你们!上官璇,上官泽,你们姐弟俩好狠的心。我犯下的罪孽我愿意承担后果,你们为什么要对茜儿下手,她是无辜的!” “无辜?上官茜是无辜的,母后难道就是死有余辜吗?她是父皇的结发妻子,是父皇最为心爱的女人,却被你害死了,她难道不无辜?母债女还,你死了没关系,就让上官茜活在痛苦之中,让她被南宫离和你的亲妹妹折磨致死吧。我觉得这样的主意也挺不错的,谁知道以后会怎样呢,丽婕妤,我想你做鬼都不得安宁,这样才比较好呢。”比狠毒谁不会! 丽婕妤浑身颤抖,恨意几乎要将她弄得崩溃了,她忍了又忍最终只能低下骄傲的头,低声下气的说道,“皇上,璇公主,我知道错了,你们就饶了茜儿这一次吧。所有的错误都让我来承担,哪怕你们将我挫骨扬灰我都没有意见,别伤害茜儿,她只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求求你们了。” “现在才知道悔恨才知道自己错了,已经太晚了。让我们放过你女儿,谁来放过我们母后,别再求,求也没用,你就等着看你女儿究竟过得多么痛苦吧。” 上官璇冷冷的笑了起来,不再跟她废话,对着身后两个嬷嬷挥了挥手。 面带着杀气的嬷嬷立刻走上前去,一人按住丽婕妤的手让她动弹不得,另一个人将薄薄的沾湿了的纸张贴在她的脸上。 丽婕妤不停的挣扎着,恶狠狠的说道,“上官璇,上官泽,你们这对虚伪又恶毒的兄妹,我就算是变成鬼也不会放过你们,绝不放过你们!” “你是活人的时候我都不怕,更何况你变成鬼。厉鬼来了我让道士用一张符咒让你魂飞魄散,就算是死都没法投胎。继续贴,让她断气为止!” 上官璇冷声命令道,她才不会对害她娘亲的仇人善良,善良得到了什么,得到的是无休止的伤害! 嬷嬷不敢停下来,一层又一层沾湿的纸覆上去,丽婕妤觉得呼吸越来越困难,满头大汗,挣扎的动作也越来越微弱,最后终于彻底的绝了气息,全身都僵硬了动弹不得。 “皇上,公主,她死了。” 两个嬷嬷转过身来复命道。 “把纸张都收了吧,等到明天的时候就会有人发现她身亡了,是伤口感染了炎症而死亡的,和我们没有一丁点关系。”上官璇没有任何一丝害怕的说道。 第一百五十六章打出来的爱慕者 “皇上,我们回去吧。”终于手刃了仇人,虽然迟了二十年,不过终于能得偿所愿了。 “明天派人到安阳王府去将这个消息告诉上官茜,想必王府又会变得十分热闹起来。对了,皇上,这样谋害皇后的女人不能留着妃位发丧,将她变为庶人,随意的扔到乱葬岗。” 上官璇冷冷的说道,哪怕是死了,她也不想放过那个女人! “皇姐你就放心吧,不会让你失望的。”上官泽眼皮子都没有眨一下,对于杀母仇人他也没有必要心慈手软。 夜静悄悄的,鲜活的生命消逝在黑暗里,就像是枝头的一片叶子落下来,没有人能察觉到半分。 翌日清晨,太后起床梳妆的时候,丽婕妤身边的宫女跌跌撞撞的跑进来,脸上带着强烈的惊恐说道,“太后娘娘,不好了,丽婕妤在昨天夜里死了。” 太后有短暂的怔愣住了,很快又反应过来,冷哼一声,“死了就死了,发丧了就是了。”她甚至不愿去追究究竟那个女人是怎么死的,是因为被打得太严重挨不过去了,还是泽儿璇儿容忍不了动手了。 不管是哪种死法,她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孽,就注定了不得好死的下场,一报还一报很公平。 “派人去告诉皇上一声。”太后想了想补充道。 那宫女很快退下去了,然后不到半个时辰的时间,上官泽站在了太后的面前,平静甚至有些冷酷的说道,“皇祖母,我不允许那样的女人按照妃位发丧!她害死了母后,决不能再让她葬入皇陵脏了母后的眼睛。我要把她贬为庶人随意的找个地方埋起来,这是我最大的让步了。” “泽儿,你真的那么恨她吗?”太后被上官泽鲜少有的恨意和不妥协的样子给唬住了,震惊的问道。 “杀母之仇不共戴天,怎么能不恨。我都想将孙家诛九族了!”上官泽不掩饰他的恨意。 “罢了,那就按照你说的去做吧,左不过是一个女人。”太后摆了摆手闷闷的说道,她也不想因为那样一个女人伤了祖孙之间的感情。 “多谢皇祖母愿意体谅孙儿的心情。” “罢了,茜儿那里,你也让人去通知她一声吧,那个女人再怎么不是,也是茜儿的母妃,总不好瞒着她。”太后想了想吩咐道,虽然茜儿成亲第二天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让她心里觉得挺不是滋味的。 “孙儿会按照皇祖母说的去做的。”当然要告诉,而且要在上官茜和南宫离给安阳太妃敬茶的时候再把这个消息爆出来,想必南宫离心里肯定会呕得快要吐血了,他等着王府大乱起来。 翌日,南宫离脸色很不好的带着上官茜一起去给安阳太妃敬茶,王府里其他的侧妃也来了,还有所有的庶出子女,南宫曜也来了。 上官茜形容憔悴的走进来看到坐在安阳太妃旁边逗着祖母喜笑颜开的南宫曜时,眼泪都出来了,她好想扑到那个男人的怀里去让他安慰她。 她嫁过来的日子实在是过得太苦了,她想反悔了,宁愿自己把孩子生下来,偷偷送走也好过嫁给南宫离这个混账。 对于上官茜哀怨的目光,南宫曜像是没有看到一样,心思全在安阳太妃的身上。 “王妃,给母妃敬茶吧。”南宫离忍住心底的怒气,尽量让语气平和一些的说道。 “母妃请喝茶。”上官茜忍住泪意,和南宫离一起举着茶杯到安阳太妃的面前。 安阳太妃淡淡的应了一声,将事先准备好的红包塞到她的手里,“嫁到安阳王府来了,以后和王爷好好的过日子,就这样吧。” 对于这个想要害她性命的儿媳妇,她真心觉得修养已经够好了,还能平静的说话,其实她更想恁死这个女人。 “王爷,以后要爱重王妃,不要再做出宠妾灭妻的事情来,王妃身份高贵,可不是你能作贱的,给我老实点。”安阳太妃警告南宫离道,不过话里的讽刺意味那么明显,让上官茜更想哭了。 “王妃,来见过王府里其他的成员吧。”太妃淡淡的说道。 南宫离一一的将府里那些侧妃侍妾和庶子庶女都介绍得清清楚楚,上官茜也勉强露了个笑脸出来送上了见面礼。 就在这时候,安阳王府的管家急匆匆的走进来,给众位主子行礼之后立刻说道,“王妃,宫里传消息过来,您的母妃昨天夜里的时候过世了。” 正厅里传来死一般的沉寂,就连空气都好像忘记流动了,所有的人都没了声音,直到好一会儿,上官茜才像疯子一样的打破了沉默。 “这不可能,母妃还活得好好的,怎么就过世了,你再胡说八道本公主撕烂你的嘴!”上官茜只觉得头顶一个晴天霹雳,全身的力气都被人抽走了,扯着尖锐的嗓子大声的喊道,眼泪不受她控制的扑簌扑簌滑落了下来。 不单是她,安阳王府除了南宫曜之外,其他的人也吓了一跳,尤其是南宫离脸色更是难看得像锅底一样,果然这个女人就是个煞星,嫁到安阳王府一天就将府里闹得鸡犬不宁,就连她母妃都被她克死了。 想到这里南宫离的眼睛里更是止不住的厌恶,不想看到上官茜那张脸,连剩下的妾室庶出子女都不让她见了,直接说道,“来人啊,王妃情绪不稳定,带她回去休息,见礼等以后再说吧,” 上官茜泣不成声的说道,“本公主要进宫见母妃,现在就去!来人,准备马车!王爷,你也要进宫去见皇上和太后谢恩。” 母妃绝不会是自己死的,而是被上官璇和上官泽弄死的,她不能让母妃白白就这么死了! 南宫离下意识的就说不想去,上官茜尖锐又带着威胁的声音响了起来,“如果你不想忤逆皇家的威严最好不要说推三阻四的话,就算你想作贱本公主,也要看皇上和太后愿意不愿意!” 她是不受宠又如何,她依然是皇家的公主,她被折磨得惨了太后肯定看不过去! 南宫离肺都快要气炸了,探寻的目光看向安阳太妃,后者淡淡的说道,“既然发生了大事,总要进宫去看看的,不管怎么说都是你妻子的母妃,礼数上不要让人挑出错误来。” 太妃都这么发话了,南宫离心里再不情愿也只能跟着去了。 上官茜从屋子里退出来的时候,刚好看到被贬为粗使丫鬟的孙侧妃低眉顺目的站在所有的奴仆里等待当家主母的召见,她眼睛里迸射出仇恨的光芒来,现在还不是处理孙侧妃的时候,等到她从皇宫里回来绝对不让那个女人好过。 再有心机又如何,在小产第二天还不是就顶着一张苍白的脸和泫然欲泣的眼睛在南宫离面前扮可怜又怎样,她决不让孙侧妃在她手里有翻身的机会! 南宫曜在她退开之后嘲讽的勾起了唇角轻轻笑了,进宫也好,让她知道丽婕妤被贬为庶人连皇家陵墓都不能安葬那才是最痛快的事情呢。 “曜儿,你昨天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吗?”安阳太妃关切的问道。昨天孙菲小产,南宫离鼻血流个不停,南宫离上吐下泻高热不退的事情她都听说了,心里暗自觉得上官茜是个丧门星,对她更是厌恶至极。不过她懒得惹那个女人,只要她不来招惹自己,自己就当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好了。但是如果她伤害到了曜儿和自己,那么上官茜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 “除了轻微的头晕目眩没有大的问题,后来我让府医开了一些药服下去就好,皇祖母为什么要那么问?”南宫曜睁着那双璀璨的眼睛,不解无辜的问道。 安阳太妃心里终于悄悄的松了一口气,曜儿没事就好了。 她遣退了南宫离所有的侍妾和庶出的子女之后才贴在南宫曜的耳边说道,“曜儿,祖母总觉得上官茜那个女人有些邪气,总之你离她远一点最好,别让她招惹上你了。” “皇祖母你就放心吧,你知道我对她从来都是抱着敬而远之的态度的。”南宫曜蹙了蹙眉,一脸嫌弃的样子。 安阳太妃这才放心了下来,她只要南宫曜没事,至于南宫离和他那些庶出的子女们,是死是活她很少放在心上,爱怎样就怎样吧。 南宫曜说了好一会安阳太妃爱听的话将她哄得喜笑颜开,才跟她告辞离开了王府到校场去忙碌事情去了。 杨雨薇则懒洋洋的躲在家里晒太阳喝茶,享受难得的悠闲时光。 可是还没等她彻底的放松下来,就有管家到花园里对她恭敬的说道,“小姐仙酿酒坊的两位管事求见。” “让他们进来。” 杨雨薇喝了一口香气四溢的茶水,那股悠闲被她压了下去,也不知道酒坊又出了什么事情,梁峰要见她肯定是很难缠的事情了。 梁峰和梁婷在管家的带领下来到了花园里,给她见了礼,一脸为难的样子。 “怎么,遇到了怎样的难事了,看你们纠结的,该不会是又有人在我们的仙酿酒坊里投毒了吧?”杨雨薇开玩笑般的说道。那件事情已经查得水落石出,在丞相和京兆尹的双重威压下,将投毒的罪名推到了真正下毒的那个姓唐的守卫头上,那个男人也被发配到苦寒之地了,中毒的内情也写成皇榜给贴在酒坊门口,给了酒坊的顾客一个满意的交代。 至于丽婕妤,事关皇家的颜面,太后等人让她压了下去,然而那个女人也为此付出了生命的代价。仙酿酒坊经过那件事情以后也加强了守卫,看守酒库的都是她能信得过的人,酿酒的人也历经层层盘查,处处有人盯着,确保不会再发生同样的事情。 “当然不是。”梁峰和梁婷像见了鬼一样的摇头,怎么可能有那么频繁的投毒的事情,再来一次他们兄妹俩也只能撞墙自尽来谢罪了。 “那是什么事情?” “是丞相家的小公子,就跟中邪了似的,天天在酒坊里坐着,还露出渗人的微笑,怎么劝他他都不走。身后还带着好几个凶神恶煞的侍卫,那些顾客进来看到侍卫扛着大刀阴森可怕的样子都吓得不敢买酒了。” 梁峰苦着脸说道,偏偏王熹家世显赫,又不能硬将他轰出去,真是头疼死了。 杨雨薇听到这话气得头顶都快要冒烟了,王熹那个厚脸皮的混蛋,她就不应该将他的眼睛和双手治好,现在竟然来砸场子了。 “你搬出我爹的名字来他也不走吗?”杨雨薇黑着脸问道。 “不走。”梁峰摇了摇头,一脸苦大仇深的说道。那个人就是个混不吝的角色,简直油盐不进,真是有够头疼的了。 “这个不要脸的登徒子,砸场子还砸上瘾了?”杨雨薇黑着脸说道,真是气得快要发疯了。 “你们先回去,先不用管他,我一会就过去。” 等梁峰梁婷离开之后,杨雨薇让墨竹淡荷等几个丫鬟给她梳妆打扮之后,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酒坊里。坐在大堂里百无聊赖的王熹看到她走进来的时候眼睛倏地亮了起来,整个世界忽然春暖花开,他感觉到心怦怦的跳着,一股紧张羞涩甜蜜的感觉在他的心底蔓延了,忽然像情窦初开的毛头小伙一样手足无措,简直不知道应该怎么样才好了。 杨雨薇感觉到王熹灼热的目光一直胶着在她的身上,忍不住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快步走到他面前黑着脸问道,“你究竟想做什么,天天来酒坊捣乱有意思吗?我跟你之间是有着怎样的深仇大恨啊。” 王熹的脸上浮起了一丝红晕,被她这样指责吓得手足无措,急切的解释道,“你误会我了,我不是来砸场子的,一点砸场子的意思都没有,我只是想见你,去你家门口堵你又堵不到,没有办法了只好到酒坊里守株待兔的等着。” “找我做什么?你的眼睛我已经医好了,你的腿脚也恢复了以前的样子了,还有什么不满足的?”杨雨薇磨着牙问道,这人还想缠着她,没门。 “那个,你非要将我贬的一文不值吗?这里人来人往的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还是到后堂去说吧。”王熹指了指酒坊后面的花园,那里才是谈情说爱的地方啊。 杨雨薇深深呼吸了几口气,将那股烦闷的情绪给咽了下去,“跟我来。” 王熹心里暗暗惊喜,亦步亦趋的跟在她的后面,在一棵开满紫色鲜花的花树下站着,两人之间只隔了一丈多的距离。 “丞相家的小公子,你行行好不要再来酒坊里捣乱了好不好?算我拜托你了,虽然我让人把你的手拧断了,后来不是把你的眼睛治好了,拧断的手后来不是也给你接回去了,一个男人犯不着那么小心眼吧,连这么点小事情都要记得那么久。” 杨雨薇快要被王熹这个无赖给打败了,无可奈何地说道。 “你误会我了,之前轻薄你是我的不对,我怎么会记恨你呢?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在你心里难道我是那种瑕疵必报的人吗?”王熹因为她对自己的误解感到心里闷闷的,难受极了。他那么想她,就连做梦的时候都梦着她,她怎么能说出那样的话来。 “除了这个我想不出来还有什么理由让你天天到酒坊里来?”杨雨薇毫不客气的说道,说一个四处流连花丛的风流男人爱上她了,别开玩笑了好吗? 王熹被她不信任的眼神刺激得不行,直接鼓起勇气说道,“杨雨薇,我是真的很喜欢你,想要见到你,想要和你在一起,真的!” “当然是真的,你对你后院那数十位莺莺燕燕也是这么说,怎么可能是假的?可是我不愿意,丞相家的小公子,你愿意招惹别的姑娘碍不着我的事情,可是你若是想把我纳到你后院去,做一个可有可无的侧夫人,我想你可能要失望了,绝无可能。我宁愿不嫁人也不会和你这样风流成性的男人搅和在一起。请你不要把你的魅力胡乱的施放在我的身上,没有用的。如果你堵着我是想要说什么让我做侧夫人这种话,我觉得还是算了。我爹不会允许唯一的女儿做出这种没脸没皮的事情来。哪怕你是丞相家的公子也没用。” 杨雨薇看这人的脸皮如此厚,干脆将他全部的希望都打碎了。 王熹脸色越来越难看,瞪着她的目光像是愤怒又像是委屈,“在你心里我就是那样一个人吗?” 杨雨薇老老实实的点头,当然是那样的人,不然谁会见到酒坊漂亮的东家上来就摸小手说要带回去当侧夫人,这就是典型的耍流氓登徒子的行为好不好。 王熹在杨雨薇理所当然的目光里第一次感觉到了什么叫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感觉,他开始后悔以前没事招惹那么多的姑娘做什么。现在真的碰到了怦然心动的姑娘,第一次付出了真心,别人不屑一顾,他解释别人又不相信,那种感觉别提有多么憋屈了。 第一百五十七章致命的证据 “杨雨薇,你给我听好了,我对你的感觉,和那些女人完全不同,我对你是绝对的真心的,你不能将我的真心践踏在地上。我是真的很喜欢你,如果你愿意,我立刻让我娘派媒人到你家去提亲,会以最风光最盛大的婚礼把你娶回家。以后我也会对你很好的,你想我怎么宠爱你,我就怎么宠爱你,决不让你伤心难过。遇到你之前我是风流是混账,时光不能倒流,曾经我和那么多的姑娘有过那种关系我也不否认,不过我可以发誓只要有了你,我一定会变得洁身自好,绝不会做出对不起你半分的事情来。” 王熹神色变得很严峻起来,对着天空做着发誓的手势,就要说出什么如有违此誓,就遭到怎样怎样惩罚的话来。 杨雨薇急忙打断了他的话,“你可别发什么誓,我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呢,也不想和你扯上关系,不要把我搭上去,就是这么简单。我不喜欢你,和你没有一丁点的可能,你别白费心思了。不管你以后真的变得洁身自好了还是如何,都和我没有关系。” 斩钉截铁的话语,让王熹的脸色变得惨白,整个人摇摇欲坠起来,“你就真的一点机会都不愿意给我吗?” “我们不是一路人,你也不是我欣赏的类型,言尽于此,王公子以后还是不要再堵在酒坊里了,没什么意思,没有任何意义。当然如果王公子想喝仙酿酒坊里的酒,我们自然欢迎至极。”杨雨薇淡淡的说道。 “墨竹,淡荷,我们走!”懒得再跟王熹废话,杨雨薇朝着门外走去。 “杨雨薇!” 王熹忍住心底的狼狈一下子窜到她的面前去,拦住了她的去路,斩钉截铁的说道,“我不会放弃的,我会让你看到我的改变,我不是你想象的那么不堪!” “和我有什么关系呢?”杨雨薇好笑的说道,她如果要嫁人,只会嫁给南宫曜,别的男人她不会轻易的动心。 说完她来到酒坊里,对梁峰和梁婷说道,“将最近的账本拿到二楼来给我看一看。”既然来了,她肯定要看一下店里的生意怎么样了。 梁婷立刻回去拿了账本走上二楼,安静的将账册递到杨雨薇的手里,“这是开业一个多月来所有的账册,请小姐过目。” 杨雨薇嗯了一声,轻轻的翻了起来。 梁婷见她看得认真,蹑手蹑脚的转身打算下楼去帮哥哥的忙,然而在走到门口的时候宽大的裙摆被门缝给夹住了,她却浑然不觉,继续向前走着,然后没有丝毫意外的被绊倒了,砰地一声她狼狈的摔倒在门槛上,夹心般的疼痛袭来,眼泪都飙出来了。 墨竹和淡荷立刻将她扶起来将她衣服上的灰尘拍去,一边关切的问道,“你怎么样了,没事吧?” 梁婷忍着疼痛摇了摇头,她掌心火辣辣的疼,皮都磨破了,鲜红的血渗透了出来。 “哎呀都流血了,哪里还会没事?”墨竹惊呼出声。 杨雨薇放下手里的账本对两个丫鬟说道,“墨竹,淡荷,你们把梁婷扶进来,我给她把伤口清理一下。” 梁婷被扶着进来,杨雨薇才发现她下颚的地方也摔得乌青一片,她忍不住皱了皱眉,“摔得这么狠?” 她让墨竹和淡荷去打了一盆温水过来,在清理了伤口之后,又拿着上好的金疮药给她敷上了,而下颚的乌青,她则用活血化瘀的药膏给她涂上了。 梁婷心里暖暖的,有着说不出的感动,“谢谢小姐。” “以后走路的时候小心一些,女孩的容貌最为重要,还是爱惜一点好,这么漂亮的脸若是沾染上瑕疵那就真是太可惜了。”杨雨薇细细的叮嘱道。 “是,属下知道了。” 梁婷对于杨雨薇的话,向来都是言听计从。 杨雨薇低头的时候,不经意的看到梁婷脖子上戴着的翡翠玉佩,玉佩只露出了一小半,却质地上乘,颜色通透,水头很足,一看就是上品。 梁婷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不好意思的说道,“听养父说,这块玉佩是我爹的,让我无论如何都要戴在身上,不能弄丢了。” “是挺漂亮的。” 杨雨薇却忽然觉得好像在哪里看过那个玉佩,然而仔细想起来,她又不知道在哪里见过了,忍不住说道,“能不能把你的玉佩给我看看?” 梁婷不敢武逆她的话,乖乖的把玉佩从脖子上给摘下来递到了她的手里。 杨雨薇眯着眼睛看了很久,忽然想到墨寒宫宫主徐子箐信里提过的事情,她爹好像有一枚一模一样的玉佩。 她猛的一个激灵,锐利的眼睛盯着梁婷,看得后者毛骨悚然,差点吓得落荒而逃,磕磕巴巴的说道,“小姐,是奴婢哪里做得不好吗?为什么要这样看着奴婢?” “你亲生父亲叫什么名字?”她急切的问道。以前徐家有个梁管事当了漏网之鱼,如果想翻案,或许从那里会有一些证据。 “我不知道。”她爹去世的时候听哥哥说她才一岁多,对于爹一点印象都没有。 “你去把梁峰叫到这里来,快点。”杨雨薇急切的催促道,或许她想要知道的答案很快就会浮出水面了。 “那我的玉佩?” “我不会要你的玉佩,一会就还给你,你先把梁峰叫过来。” 梁婷只好下去叫她哥哥了,与此同时,杨雨薇直接对墨竹说道,“写一张字条传给南宫曜,让他在有空的时候立刻到酒坊里来,有重要的事情。” 或许这一次她真的能发现什么了呢。 墨竹不敢有丝毫的拖延,直接按照她的吩咐去办事了。 梁峰和梁婷兄妹俩上来的时候,杨雨薇对着梁峰直接就问道,“你告诉我,你的生父是谁?叫什么名字?” 梁峰不明白杨雨薇什么那么问,他说了一个名字出来,却不是杨雨薇所知道的梁管事的名字,那一瞬间她心里涌过一丝失望,然而脑子又迅速的转动了起来,在徐家遭遇了灭顶之灾之后,梁管事怎么敢用自己的真名,她想了想,按照徐子箐给她的梁管事的画像再次临摹了一幅画出来,递到梁峰的面前,直勾勾的盯着他脸上的神情,不肯放过任何一丝细微的表情,“你爹是不是长这个样子的?” 画上的男人栩栩如生,就和梁管事年轻的时候完全一样,也是梁峰记忆深处温和慈爱的父亲的样子,他看到那幅画的时候心像被人用手掐住了一样难受得眼泪都飙出来了,然而想起他爹临终之前的嘱咐,全身的警戒又竖立了起来,将眼底的震惊和缅怀给压到了心底的最深处,这一切只发生在最短暂的时间之内,若不是杨雨薇一直紧紧的盯着他的神情,恐怕就错过了。 “小姐,属下的爹不是这样的。”梁峰再次开口的时候,声音已经没有了任何异样。他爹临终之前说过,绝对要将那么秘密烂在心里,不管是谁拿着他的画像来指认,都要否认,否则他和妹妹很可能落得一个死无葬身之地的下场! 哪怕小姐救了他兄妹俩的性命,欺骗了小姐他心底很不安,他依然不敢违背父亲的嘱托,对于杨雨薇,他只能从心底感到抱歉了,以后他会更加尽力的替小姐做事以弥补今日的亏欠。 “你在说谎!”杨雨薇轻飘飘的声音差点就将梁峰所有的意志给击溃得干干净净,不可置信的看了她一眼,脊背的冷汗都冒出来了。 “你是害怕你爹身上背负的那些秘密被仇人找到,害得你们陷入万劫不复之地对吗?” 梁峰身体又是瑟缩了一下,脸上惨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的看着她,不明白她为什么把这件事情知道得清清楚楚。 “我如果想要你们的性命,就不会出手救下你们了,何必费那么大的周折呢。你们大可以放心,我不是你们担心的仇家,而且那么多年过去了,你爹都已经入土为安了,那些人早就歇了这份心思了吧。你们不会再有危险了。” 梁峰和梁婷闷不做声,杨雨薇也不逼他们,“你爹是二十年前被灭门的内阁首辅徐洛的管家吧,徐家人被推入监狱最后斩首之前,曾经让你爹赶紧逃离京城这个是非之地,难道你爹就不想替全力保全他的主子做一点事情吗?如果没有徐大人让他离开,他现在还能不能活着还是个问题。现在我已经证明徐家人是被人陷害的,并没有通敌叛国,或许重要的证据就在你们手上。你们如果不愿意相信我,曾经的徐家大小姐徐子箐你们总该听你们父辈提过吧?她毕生的心愿就是替徐家的案子洗刷冤屈。” 她将随身携带的徐子箐写给她的一封信拿出来让兄妹俩过目,梁峰和梁婷在心里经过激烈的挣扎之后,终于破釜沉舟般的说道,“我愿意相信小姐。” “我只想知道,你们的生父临死之前对你们说过什么特别的话没有?”杨雨薇的手指在桌子上敲击发出笃笃的声音。 梁峰年纪比较大一些,他想了想,最终摇了摇头,“爹只说如果有人问我们认不认识徐家的人,就要紧牙关说不认识,如果有人拿着他的画像来打听只要否认,其他的事情我们就真的不知道了。” 杨雨薇眯了眯眼睛,也就是说梁管事除了拿了那块原先属于徐洛的玉佩之外,再也没有别的线索了。 她不由得拿着手里的翡翠玉佩渐渐的端详着,水头莹润通透的玉佩鲜艳欲滴,好看得炫目,根本不像是藏有秘密的样子,她不得不把视线落在吊坠的链子上,不停的这里看看那里看看,最终在链子的接口处发现了很细微的缝隙,她灵巧的手指不停的寻找着机关,在费了很长的时间之后,终于听到咔哒一声,机关被打开了,从缝隙里面露出一截细微发黄的字条,很细只有火柴棍那么粗。 梁峰和梁婷忍不住倒抽一口冷气,都没想到看起来很平常的吊坠的链子上竟然藏着这样的玄机。怪不得他们父亲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将这个翡翠吊坠给收好,不能让别人抢了去,原来这其中竟然藏着如此致命的秘密。 “这张纸条对你们来说没有任何意义,还是交给我吧。吊坠你们拿回去,其他的事情你们就当做没有发生过就好了,不要和别人提,省得给自己招来危险,知道吗?”杨雨薇脸色变得异常严厉了起来,郑重其事的警告道。 梁峰和梁婷心有余悸的点点头,事关重大,他们也不想给自己招来灭顶之灾!至于杨雨薇,既然愿意把他们从水深火热之中捞出来,兄妹俩都有很强烈的直觉,那就是她应该不会陷害自己。 “你们去一楼忙去吧,这次的事情真的要感谢你们。”杨雨薇发自肺腑的说道,她离徐家的案件又进一步了。 等兄妹两人退下去之后,她拿着那张很细微,上面的字迹差点看不清楚的字条细细的琢磨着,没有弄出什么头绪来。 等到南宫曜过来的时候,就看到她一脸苦大仇深的拿着那么细微的纸条眯着眼睛不停的看着,他忍不住走过去从她手里接过纸条,“这是什么?” “梁婷和梁峰的父亲,就是我们要寻找的梁管事的儿女。梁管事早就逝世了,把线索流了下来。” 南宫曜一脸震惊,心里有着惊涛骇浪闪过,他没想到在不经意之前薇儿就已经找到了线索,她果然是被命运眷顾的女人,让他不承认都不行。 “可是我看不懂这张纸条上说的代表着什么意思?那些字句根本就不通顺,我看得云里雾里。”杨雨薇揉了揉脸说道。 “让我看看。”南宫曜眯着眼睛细细的琢磨了起来,那些内容的确让人云里雾里,他眯了眯眼经,想到了探子传递情报时为了防止情报落入敌人手里,而约定的的字代表特殊的关系,用排除法将多余的字去掉,终于从中筛选到了一个地方的名字。 那是一个叫做迦若寺的地方。 “薇儿,徐洛是想告诉我们,他在一个叫做迦若寺的地方藏有重要的线索,我们过去看看。”南宫曜直接就拽住了杨雨薇的手,认真的说道。 “那多派一些人跟着我们一起去,注意不要让背后有尾巴。”杨雨薇心里一跳,很快就冷静了下来,认真的说道。 半个时辰之后,杨雨薇和南宫曜直接从仙酿酒坊出发,朝着京城郊外的迦若寺策马狂奔,守在京城门口已经有不少侍卫在那里等着他们了,直接就跟了上去。 迦若寺位于深山之中,四面环山,是周国的始祖皇上奉命叫人修建的,除了王公贵族能到这里上香祭拜神佛,别人都不能靠近一步,是以十分的清净。 他们到达迦若寺的时候已经是临近傍晚,人烟就更加稀少了,住持看到南宫曜和杨雨薇来的时候,亲自迎了上来,双手合十,“阿弥陀佛,两位施主不知道到这里来所为何事?” “我们要看一看二十多年前的内阁首辅徐洛徐大人父亲的长生牌位,还请住持大师带路。”南宫曜说明来意,直截了当的说道。 住持眼睛里闪过一丝意外,很快又平静无波,什么都没有说直接就把人带了过去。 “多谢大师。”南宫曜和杨雨薇道谢了以后,委婉的让住持大师离开了。 在确定周围没有暗暗打量的目光之后,两人上了一炷香,等到香彻底的燃尽之后,才开始寻找他们想要的东西。 南宫曜从那块长生牌位背面找到了夹心的地方,抽出了好几张纸,那些纸上密密麻麻的写满了南宫离和秦国黄祁然的外祖家勾结的证据。 只是那份证据还没传到皇上的手里,就已经率先被南宫离察觉到了,身为武将的南宫离手里有着太多的力量,很快就秘密出动了暗中的势力栽赃陷害,做出了逼真至极的证据,还让属下买通了先皇身边的大红人不停的进谗言,在润物细无声的作用下,先皇勃然大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徐洛一门全部打入天牢,在最短的时间之内将人满门抄斩,一时之间酿成了惨剧。 南宫曜捏着那些证据,手背上青筋暴涨,他原来以为南宫离只是对他和娘亲心狠手辣而已,没想到他竟然做出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来,那个男人的心肝都是黑的,除了他恐怕恐怕对谁都下得了毒手! 冰凉的手上被温热的气息包围着,南宫曜抬眸就看到了一双灿若星辰又迸射着坚定光芒的眼睛,“南宫曜,这份证据暂时还不能交到皇上的手里。” 如果交出去了,南宫曜势必会受到牵连,到时候就连他也不会有好下场!徐子箐也会对她恨之入骨,责怪她办事不力,她必须要想办法好好的把南宫曜从这件事情里摘出来才行。 “这里不是说话的好地方,我们先离开这里再说。”南宫曜神智被拉了回来,对杨雨薇露出了一个安抚性的微笑,示意他没事。 第一百五十八章深厚远虑,渣渣折磨渣渣 两人和住持告辞以后,离开了迦若寺马不停蹄的来到了南宫曜位于镇国将军府旁边的家,两人坐在书房里。 “南宫曜,如果徐子箐知道我没有把害她家被满门抄斩的罪魁祸首及其家人送上绝路,她绝对不会轻易就这么算了。而我,恐怕也会被背上忘恩负义的骂名。所以这份证据暂时不能交给皇上,哪怕证据已经能够证明徐家的清白。” 杨雨薇清冷的声音在书房里响了起来,听起来像是进行了激烈的挣扎,她的眸子里也有着深深的愧疚。事到如今,她不得不有自己的私心,她不想南宫曜被卷进来,她想让这个男人活得好好的,而不是结束年轻的性命。一想到南宫曜可能会死,她心里就跟被针扎了一样疼,难受得几乎要窒息了。 “薇儿,我不会有事的,你不用害怕,谁也伤害不了我。而我也不是南宫离的儿子,不是吗?徐子箐再恨,也不会迁怒到我的头上来,我爹也被南宫离害死了,我也是受害者好吗?”南宫曜将她的手包裹在掌心里,用最温柔的语气驱走了她的惊恐不安,温柔至极的说道。 “我当然知道你是无辜的,可是被仇恨折磨了二十多年的徐子箐不知道,在她心里你就是南宫离的嫡子,就算关系再怎么恶劣,也不可能彻底的斩断联系,所以我想着,还是先把南宫离不是你爹的事情给弄得人尽皆知,让他和安阳王府彻底的脱离关系,剩下的事情才好办。”杨雨薇在回来的路上想了很久,终于想出了这样一个办法。 南宫曜沉默了很久,才慢慢的说道,“皇祖母知道了心里肯定会很难受,也不知道她能不能承受得住。她再不待见南宫离,心里还是很疼那个儿子的。” 杨雨薇忽然直直的看着他,“如果太妃知道南宫离害死了她最疼爱的大儿子呢,还能像现在一样吗?难道你想让你爹惨死吗?南宫离这些年对你有多么恶毒你心里是知道的,难道想就这么算了?杀父之仇,还有折磨你的养母,还有不知道多少次对你的追杀,你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什么都不知道吗?” 南宫曜低垂着眼帘,幽幽的叹息一声,“你说得对,的确不能姑息。不过南宫离谋害我爹的事情,过去那么久了,也不知道还能不能查得到证据。那个男人狡猾得像狐狸,隐藏得那么深,谁能想得到他竟然连谋杀亲哥哥这样的事情都做得出来呢。” “再狡猾的敌人都会留下破绽来,当初伺候你爹的丫鬟小厮肯定还有活着的,肯定能探查到蛛丝马迹,我相信只要耐心肯定能查得出来。当初徐家的事情查了那么久不也是一筹莫展吗?谁能想得到今天我们就能拿到那么多的证据,足够将南宫离置之于死地了呢?” 杨雨薇眸子里迸射出坚定的光芒,她坚信只有想不到,没有做不到,南宫离做了那么多十恶不赦的事情,肯定会得到报应的。 南宫曜将她搂到怀里,感受着她的柔软的身体,心底的那股烦躁才消失得无影无踪了,“薇儿,我都听你的。杀父之仇不能不报,如果不是因为他,现在我还有疼爱着我的父亲,哪怕是庶出的,也没关系,至少我不会像之前那么多年在安阳王府过着提心吊胆的日子。”哪怕没有显赫的出身,他也能凭着他的本事建功立业,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孤苦伶仃。 “恩,只要你能想通就好了,恶有恶报,他享受了那么多年的好日子,也是时候要付出代价了。对于那样的人渣,决不能心慈手软!” “那接下来我要去查南宫离当年谋害我爹的真相,然后把他的真面目给拆穿,让祖母知道他是怎样恶毒的男人。”南宫曜终于下定了决心。 “万事小心,不要让他察觉到了,以免他疯了,做出不可控制的事情来。”杨雨薇小声的提醒道,“南宫曜,不管做什么事情,你都要以身体为第一,我不想看到你受伤或是有丝毫的差池。” 她想到他受伤就觉得心疼,有想要落泪的冲动,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个男人已经越来越扎根在她的心底。 “那是当然,我还想着把你娶过门,和你幸福的过一辈子呢,谁也别想让我们分开。薇儿,我很爱你,等到处理完南宫离和徐家的事情之后,你嫁给我好不好?”南宫曜亲了亲她柔软细腻的脸蛋,带着深沉的爱意和眷恋说道。 “好。”杨雨薇心里有一股甜滋滋的味道蔓延开来,“我等待那一天的到来。” 与此同时,安阳王府却陷入了一片惨淡之中,南宫离和上官茜面对面坐着,脸色黑得像锅底一样,“本王想过了,既然你母妃已经过世了,你作为她唯一的女儿还是要守孝吧,所以府里的事务依然让侧妃打理。” 看到这个女人他就来气,一脸的倒霉相,嫁到王府来就连王府的运气都变得差了起来,那种感觉别提有多憋屈了。 “为什么?我是出嫁的女儿,为什么要守孝?南宫离你究竟是什么意思,难道本公主嫁给你是糟蹋了你吗?你怎么有脸说出这样的话来。”上官茜原本心情就不好,现在更是气得要发疯了,真是恨不得将南宫离的脸给抓烂。 “你好意思问本王为什么?你才过门两天,菲儿就被闹得小产,磊儿和本王差点丢了一条性命,就连你母妃都在你成亲的夜里去世了。你简直就是个煞星,走到哪里就给哪里带来灾难,本王怎么敢把府里的事务交到你手里!本王可不想让安阳王府家破人亡!你如果还有点良心,还有点自知之明就待在你的院子里安心养胎,别再出来祸害别人了。” 南宫离的脸上难掩厌恶,声音寒冷得像在冰水里泡过一样没有一丝温度。 上官茜脸色惨白,瞳孔睁得大大的,不可置信的瞪着南宫离,肺里有排山倒海般的怒气涌上来,她气得快要爆炸了,“南宫离,你这个翻脸不认人的混账!你怎么敢如此对我说话,现在看本公主这也不顺眼那也不顺眼了是吗?那以前为什么要撺掇我嫁给南宫曜,想要我做安阳王府的儿媳妇,现在嫁给你了,你就觉得委屈了?” 不提那些事情还好,提到那些事情南宫离彻底的恼火了,“你还敢说出那样的话来,如果不是你,本王用得着娶你这么个嚣张跋扈的女人吗?你看看你这副狰狞丑陋的样子,只要眼睛没有瞎了的男人都不会看上你,南宫曜更加不会了,别再自我感觉良好了,别再做美梦啊,你恶心不恶心?” 上官茜气得直接就抓起桌子上的茶杯朝着南宫离泼过去,“混账,你竟然敢如侮辱我!” 近乎滚烫的茶水泼在南宫离的脸上,疼得他呲牙咧嘴,觉得脸上的肉都要被烫熟了,他气得拳头捏得咯咯作响,直接冲上去拽住上官茜的长发恶狠狠的往桌子上撞过去,周身散发着腾腾的杀气,“你个贱妇,活腻了是不是,活腻了我直接送你去死!” 他是发了狠的扯着上官茜,没有丝毫的怜香惜玉,上官茜整块头皮都要被扯下来了,疼得她满头大汗,锋利尖锐的指甲用力的抠着南宫离脸上的皮肤,愣是将那张原本俊美的脸抓出了好几道伤痕。 她才不要委屈自己,她不好过南宫离也休想好过,就是那么简单! 屋内惨烈的动静惊动了在门外伺候着的丫鬟嬷嬷,那些奴婢们立刻踹开了房门冲进来,惊慌失措的叫了起来,“公主,王爷!” 扭打着的两人被强迫分开,瞪着对方的眼神依然充满了厌恨,这哪里是新婚燕尔的夫妻,分明就是有着血海深仇般的敌人,恨不得将对方置之于死地,别提有多么吓人了。 “你这个毒妇!本王绝对会让你生不如死!”南宫离如法炮制的抓过面前依然滚烫的茶水泼到上官茜的脸上,听到她痛苦的尖叫一声捂住了脸,终于满意的笑了,整个安阳王府就是他的天下,这个毒妇凭什么把他欺负到这个程度。 “南宫离,本公主也绝对不会这么算了!明天我就进宫去跟皇祖母告状,告诉她你究竟是怎么作贱我的!你忤逆皇家的威严,就应该将你的脑袋给砍了,才能消了心头之恨!”上官茜带着仇恨的声音分外的尖锐,她怎么就嫁给了这样一个人渣。 南宫离却满不在乎的消了,“你以为你还是以前被捧在掌心里呵护娇宠着的公主吗?你母妃就连死都被贬为庶人,连皇陵都进不去,你以为皇上还会替你做主?你就别糊弄我了!”如果不是犯了十恶不赦的大罪,上官泽怎么会做出这样的决定。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还以为她那么尊贵,是个皇家的公主自己就要当成打大佛供起来?别想了,失去了皇家支撑的公主,那就什么都不是! 被踩到了痛处,上官茜的脸色白得像鬼一样没有一丝血色,“那又如何,皇祖母是不会不管我的,南宫离,你大可以试试,看我像不像前任的正妃那么好惹!这个王府,我愿意去哪里就去哪里,我愿意管家就管家!谁不听话,就别怪我翻脸无情,到时候安阳王府每天死几个人也是见怪不怪的事情。” 南宫离冷哼一声,“总之本王告诉你好好的养胎,外面会有专门的侍卫守着,你别想着出去,就这么说定了。” 说完他大踏步的离开,心里还窝了一团火气,如果不是暗地里会有人监视他对上官茜,提醒他不能太过分了,他都恨不得掐死这个贱人了。但愿等到她生孩子的时候难产,来个一尸两命。 然而,他的命令才下去了不到半天的时间,宫里太后的懿旨就下来了,让他送了对上官茜的禁锢,让他不要做得太过分,不管怎样上官茜都是皇家的公主。 南宫离气得鼻子都歪了,然而在跟随传旨太监的那几个杀气腾腾的死士锐利得像淬了剧毒的目光之下,他就算有着再多的不甘,也只能违背心意去做了。 上官茜得意的笑了起来,笑着笑着眼泪都掉下来了,幸好皇祖母还愿意管她,既然这样,她一定要在安阳王府里站住脚跟,谁挡住了她的去路,她一定要想办法将那些敌人全部除去! “公主,御医吩咐过了,为了公主肚子里的孩子,切记大喜大悲,还请公主保重身体。”嬷嬷走到她的身边,带着担忧的叮嘱道。 “我没事,我会活得好好的,一定要让那些想要陷害我的人看清楚,哪怕落到安阳王府里,我依然是最骄傲的公主,谁也别想再陷害我!” 她擦干了眼泪,“我不想在屋子里待着了,我们啊到处去转转吧,对了,就去以前孙侧妃所住的院子里看看吧。” 如果不是那个女人害她,她现在依然是金枝玉叶的公主,而不用嫁给一个糟老头子,她现在最恨的人就是孙侧妃!哪怕那个人是她的小姨,也阻挡不了她刻骨铭心的恨意! 随身伺候着她的宫女和嬷嬷嘴唇动了动,在她疯狂决然的眼神里,硬生生的把所有的话都咽回了肚子里,算了,随她去吧,皇上发话了,只要她能保住肚子里的孩子,只要她暂时不会有性命危险,随便她将安阳王府闹得乌烟瘴气都没事。 于是,在宫女和嬷嬷的纵容下,上官茜很快就来到了被贬为粗使丫鬟的孙侧妃所住的院子里。 虽然被贬为了粗使丫鬟,然而孙菲在王府里住着的依然是除了安阳太妃和南宫离之外住得最好的院子,名贵的鲜花妖娆的盛开着,流水淙淙,就连台阶都是用白玉雕刻着,郁郁葱葱,假山怪石嶙峋,房屋精致宽敞,简直媲美皇宫。 她越看就越窝火,她一个正妻住在西边最为僻静的院子里,孙侧妃却住得如此富丽堂皇,南宫离究竟把她当成什么人了,她咽不下这口气!她不允许一个侍妾竟然住得比她还要好。 她犹如杀神一样踏进这间院子的时候,在廊檐下面干活的丫鬟看到她整个人都不好了,胆颤心惊的跪了下来,“王妃。” “派两个人看着她们,不要让她们乱跑了。”她是来砸场子的,如果让南宫离在她闹的时候就收到了消息,那还有什么意思。 吩咐完了之后,上官茜看都没看那些丫鬟一眼,也没有让她们起来,径直跨过她们直接走向了孙侧妃的卧房,房间里的摆设更是让她气得快要吐血,各种奇珍异宝堆得到处都是,珠帘用的是南海的珍珠串成的,地板上铺着柔软的由海外运来的地毯,所有的家具都是由珍稀的千年的南海沉香木给制成的,她忍不住冷笑一声,一个侧妃竟然用得那么好,这个女人的确是有手段! 不过从今天开始她要将这一切彻底的粉碎!她不会让孙菲那个贱人被贬为粗使丫鬟了依然过得那么好!绝不! 制服住了了守在外面伺候的两个丫鬟,让人将她们给拖下之后,接下来的时间就是开始找孙侧妃的麻烦了。 她对着身后跟随着的嬷嬷和宫女递了一个眼色,那些人立刻冲上前去一把将卧房的门踹开,气焰嚣张的走了进去。 孙侧妃原本懒洋洋的躺在床上安胎,被人打扰她暴怒的喝道,“谁竟然敢发出那么大的声音,是活腻了吗?滚出去!” 上官茜轻蔑的冷笑出声,直接对身边的宫女招了招手,那些宫女立刻气势汹汹的走上前去。 孙菲睁开眼睛坐起来,看到站在窗边犹如死神一样的上官茜时,吓得背后的冷汗将衣服都湿透了,战战兢兢的说道,“茜公主!” “放肆,见到本妃还不快点跪下来!”上官茜现在最恨的人除了杨雨薇他们,就是南宫离和孙菲了,恨不得将她剥皮抽筋了才好。 孙菲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上官茜的宫女毫不客气的从床上给拽了下来,重重的跌倒在床前,然后身强力壮的嬷嬷直接一脚踢在她的腿弯处,孙菲就狼狈之极的跪在地上,脸贴着地面,疼得呲牙咧嘴。 “奴婢见过王妃娘娘。”孙侧妃屈辱委屈得泪水都冒出来了,她进安阳王府这么多年,何曾被人磋磨成这个样子过,就连安阳太妃也不敢这样对她,如今上官茜真是把她狠狠的踩到了泥泞里。 “本王妃怎么不知道,一个粗使丫鬟都能住这么富丽堂皇的院子了,王爷对所有的人都那么大方吗?”上官茜在孙菲面前的椅子上坐下,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孙菲脸青一阵紫一阵的,都不知道怎么回答才好,只能紧抿着唇不说话,脸上悲愤得像是要哭出声音来一样,实在是太屈辱了。 第一百五十九章孙侧妃水深火热 “你哭什么,本妃也没说什么啊,也没为难你不是吗?王府里就算南宫曜都要给我下跪行礼,你不过是一个粗使丫鬟,跪一下难道就跟要了你的命一样?”上官茜很想撕烂眼前这个女人的脸,哪怕她是自己的小姨,也遮掩不了她心底的恨意。 她的一生都被孙菲和南宫离给毁掉了,以前的亲情消失得无影无踪,现在留下来的只有蚀骨的仇恨! 孙菲只能屈辱的擦干了眼泪,在上官茜叫她起来的时候才起来了。 “本妃到你这里,你是不是要奉上一杯茶?看你吃穿用度都不凡,想必这里的茶水应该也很不错吧?”上官茜每说一句话,孙菲的身体就抖得跟筛糠一样,真不知道应该怎么做才好了。 “聋了吗?让你泡茶!一个丫环连茶也泡不好吗?” 孙菲全身一个激灵,僵硬的站起来,哆嗦着去泡了一杯香气四溢的茶过来,哆嗦着手举到上官茜的面前,瓮声瓮气的说道,“王妃请用茶。” 上官茜拨弄着茶杯,阴寒的目光注视着漂浮着茶叶的杯子,茶水清透,茶叶片片饱满,香气四溢,沁人心脾。 “上好的高山云雾茶,看来王爷对你真的很好,就差把你疼爱到骨子里了,不错呢。”她微笑着说了一句,然后下一刻,那些滚烫的茶水顺着孙菲的头上流下去,疼得孙菲痛苦的哀嚎起来,跌跌撞撞的朝着外面跑去。 “把她给弄回来!” 上官茜厉声喝道,然后孙菲又被拽了回来。 她拿着粗重的棍子恶狠狠的朝着孙菲的肚子上,背上狠狠的打下去,疼得孙菲在地上不停的打滚,惊恐的尖叫声响彻云霄,那模样要多痛苦就有多痛苦。 “这是你陷害了我应该得到的下场。”上官茜慢悠悠的说道。 孙菲疼得死的心都有了,她流着眼泪说道,“你怎么能这样做?王爷是不会放过你的,这里是安阳王府而不是公主府,也不是皇宫,不是你可以一手遮天的地方。王妃,你一定会为这件事情付出代价!” “那又如何,我连南宫离都不怕,你以为我会怕你吗?我心里不痛快,你们让我不开心,那么大家就一起不痛快不开心好了。”上官茜毫不在意的说道,反正她的人生毁掉了,她还有什么高顾忌的呢。 就在这时候,外面传来一阵阵急促的脚步声,像是从小厨房那边传来的,“你们走快点,这是侧妃娘娘补身体的血燕,不要等凉了就不好了。” 上官茜身边的宫女跑去看了,回来低低的在她耳边说了两句,她似笑非笑的看着孙侧妃,“原来一个粗使丫鬟竟然可以用血燕调养身体,本王妃真是长见识了。” 孙菲浑身一僵,一股寒意从脚底涌上来,冲得她的四肢百骸都要散了,她嘴唇嚅动着,想说什么,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然后厨娘就带着丫鬟端着才炖好的血燕走过来站在门外面喊道,“侧妃娘娘,您要的血燕奴婢们已经炖好了。” 上官茜带来的宫女在授意下打开了门,厨娘和端着托盘的丫鬟浑身一愣,有些反应不过来。 “这是王爷的新王妃。”嬷嬷在一旁冷声提醒道。 一句话让厨娘和丫鬟如梦初醒,立刻跪了下来请安,被卧房里冰冷诡异的气息包围着,不敢动弹。 血燕被端到了上官茜的面前,她眯着眼睛瞪着精心烹制出来的补品,心底的恨意和不甘更加强烈,想也不想直接泼到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孙菲的脸上,“贱人!” “来人,将这里能砸碎的东西全部都砸碎!这个女人把她弄到浣衣处去洗衣裳,现在,立刻,马上!” 话音落下,上官茜带来的丫鬟和嬷嬷立刻化身魔鬼一样,拿过架子上那些名贵的花瓶往地上砸,衣柜里名贵的衣服被剪刀剪得七零八落。 孙菲心痛得眼泪都飙出来了,不停的说道,“停手啊,你们不要动手,不要动我的东西!” 这些都是她积攒了那么久才得到的啊,她怎么能让别人毁掉了。 可是那些人又怎么会将她的话听进去,不停的砸,不停的剪,耳边哗啦哗啦的声音响得到处都是! “公主,你让那些人停手吧,求求你们了,不要再打砸了,贱妾求求你们了。”孙菲跪在了上官茜的面前,上气不接下气的恳求道。 上官茜微笑得像残忍的恶魔一样,“求我有什么用?你不过是个粗使丫鬟,你还有脸用那些东西?逾越规制是要折寿的,你还是安分守己的做你的粗使丫鬟吧!” 看到孙菲那么难受,她心里就痛快了! 很快屋子里就像被强盗抢劫了一样,瓷器碎得到处都是,名贵精致的衣服被剪成了碎片,那些华丽美颜的首饰也被砸得稀巴烂。 屋子里所有值钱的东西都被毁坏得一无是处,那些名贵的沉香木做成的家具也被砍刀砍得这一块那一块的,孙菲哭得像个泪人一样心都在滴血。 “王妃,这是从院子里搜到的银票,请你过目!”嬷嬷将孙菲藏得很深的银票给拿了出来,呈到了上官茜的面前。 “恩,嬷嬷你立刻去将这些银子全部都转到本公主的名下。”上官茜犹如强盗一样残忍的说道。 “不可以,那是我的私房钱,公主你不能这么做!做人不能那么自私啊。”孙菲只觉得整个世界都被毁灭了,连她最后傍身的银子都给弄走了她以后要怎么生活。 上官茜简直是吸血鬼,有她在的地方绝对不会好过! 可是不管她怎么哀求,上官茜就是不肯松口,“你一个丫环哪里能有几万两银子,这些该不会是贪墨主人家得来的银子吧?既然这样,还是交给当家主母好了。” 孙菲被她一句话彻底的打入了地狱,连哭都没有眼泪了,她好后悔以前怎么想着利用这个女人让她嫁给南宫曜,这样的女人不管进了哪里的门,都会闹得乌烟瘴气家宅不宁。 像是没有看到她悔不当初的表情,上官茜眼看着屋子里毁坏得差不多了,这才懒洋洋的说道,“好了,都不要再砸了,这个粗使丫鬟偷懒,还是要狠狠的惩罚一下,你们上去掌嘴二十,然后把她带到浣衣处去,将本王妃的衣服给洗了。” 于是,养尊处优惯了的孙菲被打成猪脸之后,再次被拉到了洗衣的池子旁边,将一大叠的衣服扔到她的头上,“洗完这些衣裳,这些可都是很名贵的衣裳,小心点不要弄坏了。” 孙菲被迫蹲在池子边,将那些衣裳一件一件的洗着,眼泪扑簌扑簌的掉了下来,她觉得她活了那么多年,日子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艰难过,简直太痛苦了。 她不想洗,然而那些凶神恶煞的嬷嬷一直看着她,大有她如果不听上官茜的话,就立刻被处死一般,她只好含着泪小心翼翼的洗着。 然而她从小就是千金小姐,哪里洗过衣服,不小心立刻将柔软的轻纱给弄得勾丝了,气得在她不远处坐着监视她的上官茜直接就从后面给了她一脚,“混账东西,连这么点小事都做不好,既然做不好,我看你也不要再做了。” 哗啦一声,孙菲整个人身体一个不稳,直接摔到了冰冷的水池里不停的扑腾着,被迫喝了好几口水,不停的呼喊着救命。 上官茜满意的笑了,她可不会好心的去救人,孙菲这个贱人如果能爬上来,那是她侥幸好命,如果爬不上来,那她就葬身在这里吧。 看到别人比她过得还不好,上官茜心里总算舒坦了很多,她低头看着依然平坦的小腹,眼睛里有着显而易见的嫌弃和厌恶,如果没有这个孩子该多好啊,没有他,哪怕她不能嫁给南宫曜,依然能选择一个如意郎君,只可惜现在她的人生已经彻底的毁掉了。 就在这时候,身后传来一道慌乱急切的声音,“爱妃!你们还愣着做什么,快点下去救人啊!” 下一刻,跟随在南宫离身边来的会水的丫鬟立刻跳下水去将被呛了好几口水差点沉到池子底的孙菲给捞了上来。 南宫离立刻将身上的外衣给脱下来披在她的身上,将瑟瑟发抖的女人搂在怀里,心疼得跟什么一样,“爱妃你怎么样了?” 孙菲脸色惨白,头发湿哒哒的黏在脸上,那模样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脱离了危险她再也忍不住内心的恐惧抱着南宫离的脖子大声哭了起来,那哭声要多委屈就有多委屈,要多绝望就有多绝望。 “王爷,贱妾以为这辈子再也看不到你了。我真的好害怕,你救救我,我在这里待不下去了。”孙菲眼眶通红,惊魂未定的说道。 南宫离拍着她的肩膀,将她搂得更紧,用温柔得不能再温柔的声音说道,“没事了,不要害怕,都过去了,本王不会让别人再伤害你。”说完他贴在她的脸上轻轻吻了一下,然后对跟随他前来的丫鬟说道,“把侧妃带下去换一身干净的衣服,派人熬一碗姜汤让她驱寒,再让人去请大夫来给她检查一下身体,看有没有大碍。” 那些丫鬟战战兢兢的应了一声然后带着冻得浑身发抖的孙菲给退下去了。 南宫离这才有心思对上上官茜,对上那个女人得意洋洋又恶毒的目光,他恨得将她千刀万剐的心都有了。 “你发什么疯?谁让你把她折磨成这个样子的?上官茜你的心肝简直是黑的,天底下就没有你这么恶毒的女人!”南宫离冲上去就想扇她一个响亮的耳光。 上官茜身边的嬷嬷已经有先见之明的挡在她的面前,带着威压的说道,“王爷,公主还怀有您的孩子呢,您不能肆无忌惮的伤害公主。太后娘娘说了,如果您再宠妾灭妻的伤害公主,她不介意让安阳王府遭到重创,请您三思而后行。” 南宫离气得快要吐血了,这个女人仗着自己是公主就胡作非为,简直是丧心病狂到了极点! “我发什么疯?南宫离我倒是想问问你,你是不是以为我真的那么好欺负?你是不是以为母妃死了,父皇瘫了没有办法替我做主了,你就任意的作贱我?孙菲一个粗使丫鬟住的院子是最好的,吃穿用度也是最好的,而我却要住在西边最为偏僻的院落里,你是何居心?既然是粗使丫鬟,就要有粗使丫鬟的样子。难道我一个王妃,连惩罚粗使丫鬟的权力都没有?我是把她院子砸得稀巴烂又如何,她根本不配拥有那些!我是让人掌嘴把她打得嘴巴红肿又如何,她哪里做过粗使丫鬟的活计了?难道我不能打她吗?让她洗几件衣服又如何了,她弄坏了我的衣服,我把她仗毙都可以,她落水喝了几口水就是委屈她了?南宫离,你还要点脸不?为了孙菲那个贱人,你逼死了以前的妻子还不算,现在还想要弄死我吗?我倒是要看看,你敢不敢对我像以前的妻子一样?” 上官茜冷笑着说道,毫无畏惧的瞪着眼前恨得咬牙切齿的男人,她干嘛要委屈自己,她过得不好,别人也休想过得好! “你有什么不满的尽管冲着本王来,你欺负一个弱小的女人算什么本事?你可别忘了她是你小姨,以前最疼你的小姨,如今你把她折磨成这副模样,难道你就不怕遭到报应吗?”南宫离黑着脸说道。 “是啊她可疼我了,疼得害了我一生,我自然是要感谢她的,这不现在一直在好好的感谢她吗?南宫离,你别再招惹我,我过得不顺心,你就等着让王府后院起火吧,我说到做到。还有我要住孙菲现在住的院子,你把她赶到下人房去住,省得我看到她一次就想要弄死她一次。你护得了你的爱妾一时,却护不了她一世,你最好想清楚了。”上官茜怨毒的威胁道,她可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的。 “不行,除了西边的院子,你哪里也不能住!别的事情本王都可以妥协,就是这件事情没有办法妥协!”南宫离没有丝毫犹豫就回绝了她的话。 “你不要欺人太甚!南宫离,我是安阳王府的当家主母,我愿意住哪里就住哪里!你管不着!一会回去我就让人把东西搬过去!” “你休想!本王说不许就不许!那个院子是菲儿住的,本王会再把房间复原,你也别太嚣张过分,惹急了本王,大不了玉石俱焚,谁也别想得到好处!”南宫离气得头顶都快要冒烟了,他就是不要给上官茜脸面。 上官茜还想说什么,南宫离已经大踏步的离开了。 “公主。” “回去。”上官茜黑着一张脸说道,她不着急,她还有很多的时间,只要她在这里一天,孙菲,南宫磊,南宫离,南宫曜都别想有好日子过。 走到半路的时候,她忽然又不想去那个偏僻又清冷的院子了,“到花园里去走走,散散心。”她改变主意了。 于是那些宫女和嬷嬷只好跟在她的身后,小心翼翼的看着她在花园里漫无目的的走着。 然后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就看到南宫曜远远的走过来了,修长玉立,面容俊美,周身被秋日淡淡的金色阳光所笼罩着,犹如谪仙一样。 上官茜看着这样的男人,眼泪就忍不住夺眶而出,如果她嫁的是这个男人,是不是一切就会变得很不一样了?为什么老天爷不肯给她这样的机会,而是让她在痛苦中苦苦挣扎。 她越想越觉得委屈,越想越觉得痛苦,然后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勇气,提着裙裾快步向南宫曜走去,直接就拦在了他的面前,一双幽怨的眼睛直勾勾的落在他的身上。 南宫曜非笑非笑的问道,“不知道王妃拦住我有什么事情吗?如果没有还请王妃让开,我有很多的事情需要忙碌呢。” “现在看到本公主落得这样的下场你心里是不是很痛快?是不是很高兴我终于不再缠着你了?”上官茜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差点哭出声音来,她实在太痛苦了,在这个王府里她格格不入,事事都不顺心,她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倾诉。 “王妃你误会了,我没有心里很痛快,这是王妃和王爷之间的事情,和我没有关系,对于不相关的人和事,我都不会放在心上。”南宫曜平静的说道,事实上这一切都是他一手促成的,他又怎么会不高兴。 他太了解上官茜这个女人了,就跟狗皮膏药一样,如果不能一下子将她打得再也翻不了身,她就会一直死皮赖脸的缠着他!他可不要娶这样的女人。 南宫曜这样风轻云淡的态度更是刺激得上官茜要落泪,“为什么,你就是那么不待见我,我真的就那么失败吗?我现在在王府的日子很艰难,你帮帮我,我不想再过这样的日子了。” “艰难?”南宫曜邪魅的笑了,现在知道艰难了?以前缠着他的时候不是觉得能嫁到安阳王府来是最幸福的事情吗? 第一百六十章谁下的毒? “公主,或者应该说母妃,这一切都是你自己选择的路,就算走得鲜血淋漓,你也要跪着走完,没有人逼迫你走到这一步的,不是吗?很抱歉我帮不了你什么忙,你也知道我在王府里也是很不受欢迎的存在,我也很——艰难。还请母妃好自为之,孙侧妃和南宫磊可不是省油的灯,你晚上睡觉的时候可要小心点了,别什么时候被人害死了都不知道,这是我的忠告。” 南宫曜说完直接从上官茜的身边走过去。 上官茜拳头捏得咯咯作响,她当然后悔嫁给南宫离了,可是现在她根本没有退路可以走。想到这里,她再次冲上去拦在南宫曜的面前,褪去了所有的骄傲,低声下气的说道,“南宫曜,你帮帮我,我知道你的本事的。我不想在这里过得那么艰难,我们和平相处,你帮帮我好不好?” “我恐怕帮不上你什么忙,安阳王府里这些乌烟瘴气的事情我也不想管,你还是另请高明吧,公主,祝你好运。”南宫曜可不是什么好人,上官茜走到这一步就是他一手策划的,他怎么可能对她伸出援手,又不是脑子被门夹了!而且让上官茜在王府里站稳脚跟,转过头再来陷害祖母和他,再来刁难薇儿吗?他从来就不会做养虎为患的事情。 上官茜没想到她都这样好声好气了,南宫曜竟然依然不肯帮助她,彻底的把她当成了空气,大摇大摆的离开了,她气得抓了一块石头朝着南宫曜恶狠狠的扔过去。 南宫曜背后像是长了眼睛一样准确的避开了,更是把她气得够呛。 “回去,现在立刻就回去。”她要想办法琢磨着怎么弄死南宫离和孙菲那对贱人,把王府的一切掌控在她的手里,既然以后的日子注定她不会得到男人的爱,那么她就要拥有丰厚的身家,想要过怎样的日子就过怎样的日子。 南宫曜则是直接去见了安阳太妃,在对南宫离动手之前,他想要探一探太妃的口风。 “曜儿,你怎么到这里来了?校场里不忙吗?”安阳太妃对他的出现感觉到很意外,不过也很高兴的问道。 “事情忙完了我就回来了,祖母你不高兴见到孙儿吗?” “看你说的,你能来看祖母,祖母心里可高兴了。” 南宫曜含笑着替安阳太妃锤了锤肩膀,把她哄得喜笑颜开的,而后他才一脸正色的说道,“祖母,孙儿有些事情想要和您说。” 他看了看伺候在旁边的嬷嬷和丫鬟们,安阳太妃立刻让那些人退了下去,还将门给关上了,房间里再也没有多余的人等了。 “曜儿你想要说什么,弄得这么严肃。” “祖母,我不是王爷的儿子,对吗?我其实是那位英年早逝的大伯的儿子,因为一些原因而被您抱到母妃的身边来养队是不是?”南宫曜不想装糊涂,目光直直的看着安阳太妃,不放过他脸上的任何表情。 安阳太妃整个人像是陷入了遥远的回忆中,周身笼罩着一层浓浓的悲哀,很久之后才回过神来,“曜儿,你听谁说的?” “所以我才是大伯的儿子?”南宫曜之前心里早就知道了答案,只是第一次跟安阳太妃开诚布公的说了出来,脸上恰如其分的带上了苦涩和难过,“怪不得王爷从我小时候就不喜欢我,只喜欢南宫磊。我原先以为的不公平现在总算找到原因了。祖母,如果我小时候你就告诉我这些,恐怕我比现在好受得多,至少不会总是伤心难过心怀怨恨,我到底做错了什么让那个人不喜欢。” 说完南宫曜的眼睛红了,整个身体微微颤抖陷入了痛苦和绝望中,看得安阳太妃一阵阵的心疼。 “曜儿,你果然都知道了。没错,你的确不是王爷的儿子,而是祖母的嫡长子唯一的血脉,只可惜他英年早逝,你生母只是个通房丫头,那时候你的身份实在太过尴尬,再加上后来王妃的孩子早夭,祖母就用了李代桃僵的办法把你接到王府来养大,也是为了给王妃一个念想。在祖母心里,安阳王之位一直是你爹的,将来自然也是由你继承,至于你二叔现在不过是将暂时将王位借到那里去的而已。曜儿,属于你的祖母绝不会让别人抢走。” 所以这也是她一直不待见南宫磊和南宫蜜的原因。 “听说我爹之前身体一直很健康很强壮,后来怎么会忽然染了怪病死了呢?祖母,难道就没有想过会是谋杀,爹阻挡了某些人的路,所以那些人就给爹下了毒,对外却说是染了怪病死的呢?如果爹是被人害死的,那祖母会不会把谋害爹的凶手碎尸万段?” “怎么可能,当时祖母请了京城内所有的大夫都看过了,你爹的确是身染怪病不治身亡的,并没有人下毒。” “曜儿是问如果,昨天我梦到爹了,是他告诉我他才是我的亲生父亲,王府里这个男人根本不是我爹,所以他对我才没有半点父子之情,还处处把我当成眼中钉肉中刺,想要将我除去。因为我是安阳王世子,阻挡了他所看好的儿子的路。爹在梦里还说他死得很惨,害他的仇人还逍遥法外享受着荣华富贵,他说他不甘心,他要我替他报仇,手刃了仇人。” 南宫曜低垂着眼帘,遮住了刻骨铭心的恨意,先在安阳太妃的心里种下怀疑的种子。 “你说是你爹托梦给你的?”安阳太妃惊呼出声。 “是的,不然我怎么可能知道我不是王爷的儿子。那个梦很真实,真实得就像爹站在床前把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我一样。” 太妃热泪盈眶,她苦命的大儿子,还没有成亲就已经得了怪病死了,让她白发人送黑发人!她那个儿子最是听话最是孝顺,也最有本事,为什么老天爷那么早就把她儿子给收走了。 “是谁在背后谋害你爹的,曜儿你告诉祖母,祖母一定要将那个人千刀万剐才甘心。”安阳太妃恨声说道,最为心疼她的儿子,最优秀的儿子竟然是被人害死的,她没有办法接受这样的事实。 “孙儿也在问这个问题,然而爹还没有回答我,外面忽然传来两声粗哑的乌鸦的喊声,彻底的把我从睡梦中弄醒了,错过了答案。”南宫曜懊恼的揪着头发说道。 “祖母,我清楚的记得爹的长相,我还画出来了,爹是这个样子的对不对?”南宫曜将之前画好的图像在太妃的面前展开,太妃更是激动得热泪盈眶,不停的摩挲着那张画,哽咽着说道,“你爹就是这模样,分毫没差。” 她现在彻底的相信了南宫曜的话,她儿子一定是被害死的。 “祖母,爹说他挡了别人的路所以被害死的。你告诉我,爹生前和怎样的人交恶好不好,我好从那些人身上下手。绝不放过谋害爹的凶手。”南宫曜恨声说道。 太妃想了想,报了几个名字出来,南宫曜装模作样的记下来了,“我会去查那些人的。哦对了,爹还说他不是生病死的,而是被人下了毒药害死的。给他投毒的人是他身边最为信任的人,一定是他的心腹被人买通了在食物里下毒,他才会那么没有戒备,才会被害死。爹挡住了别人的路,他究竟挡了谁的路了,让那个人竟然那么狠心,直接将他置之于死地!” 南宫曜的眼神带着深刻的恨意,像是要吃人一样,不知道为何,太妃听到挡住别人的路,脑海里竟然浮现出了南宫离的模样来,她忍不住激灵灵的打了一个寒颤,随即摇了摇头,不会的,南宫离没有那么的丧心病狂,连那么疼他的哥哥,有什么好东西都让给他的哥哥都要害死。 “先把事情查清楚了再说吧。”太后有点不敢再想下去,她不知道如果是她的小儿子为了得到安阳王的位置而杀掉大儿子,她会不会崩溃。 “祖母,你向我保证,不管是谁害死了爹都要将他置之于死地好不好?爹不能白白就那么死了,他在阴间一定过得很不好,不然也不会托梦给我替他报仇了。”南宫曜说完又想哭了。 太妃被他的样子弄得心里挺不是滋味的,她摸了摸儿子的头,“曜儿,你去查吧,不管怎样,这件事情都要查个水落石出的,不能就这么算了的。” “那曜儿先退下去了,对了这件事情祖母不要告诉王爷,他原本就心里很不待见我,如果再知道这件事情,指不定以为我心里藏着怎样的祸心想要把他拉下马呢。”南宫曜认真的的对安阳太妃说道。 “你就放心吧,那件事情在没查清楚之前,祖母绝对不会透露出去半分的,你就安心的去查好了。”太妃整个人有些恹恹的说道,她有些逃避。她不想看到是她的小儿子为了得到安阳王之位而把大儿子给杀了,这样残忍的事情她接受不了。 南宫曜在心里轻笑了起来,他现在先在太妃这里给她有个准备,省得到时候她刺激太大身体承受不住,等真的把证据弄出来,他一定要让南宫离一无所有,让他尝一尝什么叫做从地狱! 离开了太妃的鹤仙居,南宫曜回到了他的院子里,想了想,直接让人去打听南宫离的下落,得知他并不在书房的时候,南宫曜直接就去了祠堂,从祠堂后面的密道直接去了南宫离的书房。 这条密道是他十二岁的时候亲自动手挖的,挖了整整一年,才神不知鬼不觉的挖到了南宫离的书房,现在正好方便了他想要去查探消息了。 沿着密道,南宫曜悄无声息的来到了南宫离的书房,这片书房是安阳王府的禁地,四周布满了机关暗器,又被重兵把守着,除了南宫离之外,从来没有人能进来过。 南宫曜轻易的避开了侍卫的巡逻,藏身在密密麻麻的书架后面,放轻动作翻看着书房里的信函和书籍,然而令他失望的是,书房里都是一些封地的账册,并没有别的事情。想要挖出秘密似乎很艰难。 狡诈阴险的老狐狸,怪不得能设计了他爹神不知鬼不觉的死去,却丝毫没有被安阳太妃怀疑! 南宫曜在心里咒骂道,实在找不出别的证据,他眼珠子转了转,一个计谋涌上心头,他磨好了墨,用左手在洁白的纸上模仿了他的亲生父亲南宫翎的笔迹写了一封信堂而皇之的放在桌子上。 南宫离,你以为当年做下的那些事情真的那么天衣无缝吗?人在做天在看,我等着看你惨烈的下场! 等到墨迹干了之后,南宫曜随手将笔扔在桌子上,想了想,直接将南宫离最为珍爱的几副价值连城的字画给叠放在一起,然后用杨雨薇给他准备的毒药直接洒在那些字画上,那些字画立刻就立刻变成了一滩废纸。 这一切做完之后,他才从密道里离开了,他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南宫离看到书房里的杰作的时候会不会气得都发疯了。 南宫曜再次回到他的院子,忽然觉得他的身体不对劲,脑袋嗡嗡作响,耳朵里竟然有温热的鲜血不停的流了出来,怎么止都止不住。 他有些慌乱,立刻坐着马车直接来到了镇国将军府找到了杨雨薇直接说道,“薇儿,你帮我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我怎么那么难受。” 看到他耳朵汨汨的往外冒着鲜血的样子,杨雨薇也被吓了一跳,立刻检查了他的耳朵,然后将手搭在他的手腕上把脉,脸色骤然大变,“你去了哪里,怎么体内会有这么厉害的毒?” 南宫曜没有回答她,她已经拉着他直接躺在了床上,拿着银针准确又迅速的扎在他的几个重要的穴位上,又喂他服下了一粒解毒丹,面色凝重的继续将他体内的毒素逼出来。她眼睛有着浓浓的担心,那模样就像是快要哭出来一样。 “你运气,用内力把你体内的毒逼出来。”她厉声喝道。 南宫曜照着她的话去做了,不多时耳朵内有红得发紫的血继续流了出来,还散发着阵阵恶臭,南宫曜则觉得体内的力气渐渐的流失,疼得他就像被烈焰焚身一样,满头大汗。 杨雨薇继续帮他扎针,声音都染上了一丝颤抖,“你继续用内力把毒素逼出来,不能拖延。”她真的很害怕再拖延下去,南宫曜就彻底的没救了。 南宫曜不敢有丝毫的迟疑,她说什么,他就按照她的话去做,体内焚烧的感觉越来越强烈,最后他觉得有一股难受的感觉涌上心头,哇的一声吐出一大口黑色的鲜血来。 杨雨薇替他擦掉了嘴角的血之后,又喂他服了一颗解毒丹下去,忧心忡忡的看着她,灰败的脸色就像是失去了全世界。 “薇儿,我的情况很严重吗?”南宫曜对她展开了温和的笑脸,轻声的问道。 “很严重,南宫曜,再弄不出解药你会死的。”杨雨薇喉咙里像梗了一块石头一样,眼眶彻底的红了,“你怎么会中了那么厉害的毒。” 南宫曜呼吸凝滞了一下,很快又变成平常的样子,“薇儿,那我会死吗?我究竟中了什么毒。” 杨雨薇眼泪扑簌扑簌的掉落了下来,难受得几乎要崩溃了,“不及时把毒解了你一定会死的,是谁那么狠心给你下了那样的剧毒!是南宫离还是孙侧妃?” 提到这两个人,她心里弥漫着汹涌澎湃的恨意,恨不得将那些人千刀万剐了,实在是太恨了。 “你先别哭,祖母找人给我算过命,说我一定会长命百岁,所以我是不会去死的,我还要一直陪着你呢。”南宫曜将所有的震惊和害怕给压在了心底,温柔的将她眼角的泪水擦去,像抱着世界上最珍贵的宝贝一样抱着她,“薇儿,谁也夺不走我的性命。” 他越是这样说,杨雨薇的眼泪掉得更凶了,她心里难受得像刀割一样,只要想到这样的剧毒如果没有办法清除,南宫曜就会彻底的远离她的生命,她就止不住心底一阵阵发慌。这一切情况好像颠倒过来了,她才是中毒的那个人,而南宫曜则是在旁边安慰着她的人。 伟岸俊朗的男人一直拍着她的后背轻轻的哄着她,直到她的情绪渐渐的平复了下来,不再哭泣了,他才将她松开,亲昵的用鼻子抵着她的鼻子,“薇儿,我一定会没事的,你不用那么担心,恩?” 那么多的苦难他都挺过来了,又怎么可能功归一篑?他一定要好好的活着,彻底的将南宫离和孙侧妃送上绝路! “你的眼睛都肿了。”他让丫鬟打了一盆热水进来,拧干了毛巾替杨雨薇将脸给擦干净,然后将她抱坐在腿上,亲昵的吻着她小巧莹润的耳垂,感受着她的瘦小柔软,“薇儿,我认识的你从来都没有那么脆弱,遇到再多的困难都不会放弃,怎么这会就哭鼻子了呢?你这么在乎我,我真的感到很开心。” 第一百六十一章主动出击,心虚害怕 杨雨薇之前崩溃的情绪已经平复了下来,她转身将脸贴在南宫曜的怀里,闷闷的说道,“那个毒如果在一个月之内找不到解药,你一定会死的。南宫曜,我怎么能不担心?如果是以前,我们素不相识,或者井水不犯河水的时候,那也就算了,然而现在你走到了我心里,成为我生命之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看到你的性命遭到威胁你让我怎么能不担心,怎么不害怕?如果你真的有性命危机,我以后再也不理你了。” “好,好,都是我的不是,我不该惹你难过的。夫人要怎么惩罚为夫都可以。”南宫曜讨好的对她笑,带着深沉的爱恋吻着她的脸颊,心里柔软成一团。她能这么在乎他,在他遇到危险的时候竟然哭出声音来,真的让他觉得很意外,心里也满足得想要落泪。 “好了,薇儿,你跟我说说,我身上的毒究竟是怎么回事吧,我想把事情弄清楚。”南宫曜终于把话题转到了正题上,异常认真的说道。 “你身上的毒应该是从娘胎里带来的毒,你生母在怀孕的时候恐怕吃的食物里面被人下了慢性的毒药,那些毒药日积月累之下就会使人丧命。有可能是你娘又服用了什么具有特殊药性的补身体的药膳,导致那些毒药并没有对她的身体造成影响,那些毒素反而堆积在了你的身上。” 杨雨薇脸上可以用愁云惨淡来形容了,“那些毒素之前应该只是隐藏在你的血液里,用把脉的办法完全都检查不出来,可是现在你不知道受到了什么刺激,将隐藏的毒性给激发了出来,幸好你来得及时,如果再晚来一会,你估计就真的丧命了。” 想到这里她还一阵阵后怕,她不敢想象如果南宫曜真的死了,她要怎么办?在习惯了这个男人无条件的对她好,把她看得比他的性命还重要,在彻底的接受他之后,他再一次从她的生命中离开,她会不会崩溃得直接大哭? “刺激?” 南宫曜把今天行动的轨迹又仔细的回忆了一遍,除了去过南宫离的书房,在那里待着超过了半个时辰的时间,他的行动和其他时间的几乎一样。那么问题就出在南宫离的书房里了? “薇儿,我今天去了南宫离的书房里,想找到他犯下的那些丧心病狂的事情的证据,然而却什么都没找到。”南宫曜又将他在书房里逗留的时间,和所做的那些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了杨雨薇。 “南宫离的书房一定有问题,你体内的毒药被诱发,绝对是书房里某一副毒药给刺激的。”杨雨薇无比肯定的说道。 “那我身上的毒要怎么样才能解开?如果不能清除体内的毒素,我还会死是吗?薇儿,你有没有办法?”南宫曜握紧了拳头,声音却像往常一样平静。 “必须要找到诱发你毒性发作的毒源,不然我没有办法配出解药,我现在也只能勉强将毒性给压制住,不能根除。可是也不能拖延太久,再拖延下去你一定会死的。”杨雨薇说完,心脏就像被人用一只大手掐住,疼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原本止住的泪水又再次溢出了眼眶。 “别哭,不是还有一个月的时间吗?我们一定可以找到解药的。”南宫曜反而笑着去安慰她。 杨雨薇抹了抹眼泪,有些不好意思,想到谋害南宫曜的那个人,她忍不住发狠道,“南宫离和孙侧妃简直是丧心病狂,一定要尽快将他们都除去!” 她太恨了,明明他们的一切都是从别人的手里抢过来的,怎么还如此厚颜无耻的说别人挡住了他们的路?这样的人还是快点死了算了! “薇儿,我和太妃摊牌了,我不是南宫离的孩子,还告诉她,我爹是被人害死的,因为爹阻挡了别人的路。祖母到时候肯定会想到南宫离的头上去。我要让他怎么害死我爹的,怎么把我爹的一切抢去的,再次连本带利的给还回来,要让他们彻底的去死!”南宫曜恨声说道。 “只要你高兴就好,南宫曜,我也想看到你手刃仇人,然后不再有任何负担的活着。”杨雨薇靠在南宫曜的怀里,认真的说道。 “我还在南宫离的书房里留了字条,你说南宫离如果看到当年他做的那些违背良心的,丧心病狂的事情再次被人提起,会不会心虚得想要杀人。我想了下,只要他心虚害怕,就会有所行动,有行动就肯定会露出破绽来,到时候我们一定能找得到证据。我会派人在暗处紧紧的盯着他的。”南宫曜阴沉着脸说道。 “那是当然,再狡猾的凶手也会有露出破绽的时候。我也相信老天爷是开眼的,绝对不会让我们走到绝路。” 杨雨薇心里有个强烈的感觉,他们一定可以将南宫离的真面目给拆穿,让他一无所有,死无葬身之地! 想了想,她继续说道,“南宫曜,什么时候我去安阳王府看望太妃吧,顺便想办法混进南宫离的书房看一看,究竟怎样的毒物诱发了你体内的胎毒,炼制解药的时候还要用得到呢。” “好,等过几天南宫离的警惕放松了,我就带你过去,到时候你紧紧的跟着我。”南宫曜直接就爽快的答应了下来。 “这些解毒丹你每天服一粒,能压制住你体内的毒性,不会让毒素在你体内扩散得太快。对了,你等等。”杨雨薇想到了另外一种可能,忍不住眯了眯眼睛,从他的腿上跳下来,蹲在抽屉旁边开始不停的翻弄着,好一会儿才将一个小瓷瓶给找出来,递到了南宫曜的面前。 “我不知道南宫离会不会使了手段能按照气味查出是你混进了书房挑衅他,不过小心驶得万年船,你还是先去沐浴将身上的这套衣裳给换下来吧。这些药水能够将你身上沾染的细微的气味都除去,再灵敏的蛊虫和狗都不会知道你去过书房,那套衣服你还是烧了,省得惹出祸事来。”杨雨薇将最细微的地方都想到了,她可不想让南宫曜在事情还没有完成的时候,就被南宫离发现了,打草惊蛇做出防备,那么以后他们的事情肯定会越来越艰难。 “薇儿,你怎么能对我那么细致体贴?”南宫曜心里有着说不出的感动,再次搂着她在她的唇上落下了火辣辣的吻,直到她腿脚发软,脸颊酡红,整个人像一滩水一样倒在他的怀里。 “好了你去洗澡吧,别闹了。”杨雨薇有些不敢去看南宫曜滚烫如岩的眼睛,那模样像是要将她生吞活剥了一样,她心里害怕得不行。 南宫曜带着满足和感动离开了将军府,回到隔壁的家里直接就洗了热水澡,那套他之前穿的衣服被他烧成了灰烬,他拳头捏得咯咯作响,阴测测的笑了起来,南宫离,你以为这样就能将我打倒了吗?你休想,我倒是要看看究竟是谁笑到最后! 而此时,南宫离站在书房里,目光盯着纸上那些熟悉的字迹,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涌上来,冲得他的四肢百骸都要散了,那种排山倒海的恐惧像潮水一样蔓延在他的心底,让他怎么压都压不住。 那些尘封已久的记忆再次涌上心头,他和秦国的大将军所做的交易,他为了得到安阳王之位而将南宫翎毒害致死的画面,一遍又一遍的不受控制的浮现在他的眼前,不管他怎么强迫自己不去想,都没有办法做到。 他恐惧得想要尖叫,身体控制不住的颤抖着,几乎要将他逼疯了!他不敢想象,他做的那些事情被人披露出来,他将要面临的会是怎样的下场。恐怕就是身败名裂了吧? 越是想就越是恐惧,越是想就越是愤怒,他将那封信彻底的烧成了灰烬,然后气急败坏的朝着外面的守卫大声的吼道,“守卫呢,都给本王滚进来!” 外面的守卫浑身一个机灵,硬着头皮走进了书房,跪在了南宫离的面前。 “有谁进过本王的书房?这些字画又是谁毁掉的?”南宫离将那些原本价值连城,现在却是一摊废纸的字画砸到那些守卫的面前,脸黑得像锅底一样,气得头顶都要冒烟了。 “王爷,属下们全部都守在外面,从来没有人进到书房过啊。”不单是人,就连苍蝇都没有一只飞进来。 南宫离更是生气,愤怒的说道,“没有人进来,那这些字画是被鬼毁掉的吗?”还有那封信,难道是早就变成鬼几十年的南宫翎从地底下爬起来威胁他的? 那些守卫头垂得低低的,不敢发出声音,心里却很不服气,他们真的很尽职尽责的守着书房,哪有人进来,谁知道究竟是什么鬼用怎样的办法闯到书房来了呢。 “给本王把书房给检查一遍,看有没有密道什么的,务必要查出来!”南宫离又是恐惧又是愤怒,脸色发青手脚冰凉。 那些守卫只能认命的将书房都翻了一遍,敲敲打打了半天,也没找到密道究竟在哪里。 这个结果更是让南宫离愤怒,“你们今天都做了什么,有什么证人能证明,全部一一写出来,本王若是发现是你们中的某个人再装神弄鬼,本王势必要让你们不得好死!不信就等着瞧!” 越是找不到线索,南宫离就越是心虚,背后的衣裳都湿透了,掌心里也渗透出了细细密密的冷汗来。不期然的,当年内阁首辅徐洛一家被满门抄斩的事情再一次浮现在他的面前,他忍不住吓了一跳,如果徐家有人活着,这些事情倒真是能做得出来。如果那些事情查出来,满门抄斩都逃不掉,当年的徐洛一族下场有多么惨烈,再次翻案他可想而知他的结局! “来人,去将本王养的神犬给牵过来!谁若是进了书房,让神犬将那个人揪出来,谁也别想侥幸逃脱!”南宫离恨声说道。幸好他留了个心眼,在书房里喷洒了一些特殊的熏香,只要进来就会被那些熏香沾染在衣服上,一个月都洗不掉。如果是徐家的漏网之鱼混进了王府之中试图翻案,那么他注定是找死!就算是将人挫骨扬灰,他也不会让现在得到的一切失去! 很快嗅觉最为灵敏的神犬就被牵了过来,南宫离拍了拍那只狗的脑袋,让他闻了闻书籍和书桌上特殊的熏香,然后开始按照气味去寻找闯入书房的人。 几乎是一整个下午的时间,安阳王府里所有的人都被神犬光顾了一遍,就连安阳太妃也不例外,然而就是没有查到究竟是谁闯入了书房里。 直到最后,只有在外面的南宫曜和他的几个侍卫并没有检查过了。 南宫离的眸子变得愈加的幽深了,现在最大的可能就是南宫曜了,如果是那个男人发现了当年的秘密,他也只有死路一条了。 他破天荒的守在南宫曜的院子门口守着,直到傍晚时刻南宫曜才带着侍卫慢悠悠的回来了,在看到眼神充满敌意的南宫离时,他忍不住在心思嘲讽的勾起了唇角,“王爷,真是稀客啊,你怎么会到我的院子里来了?” 南宫离犀利的目光像是要将他整个人给看穿,让他无所遁形一样,“你今天悄悄混进本王的书房是不是?” 南宫曜对这样的质问脸不红心不跳,甚至还挑眉笑了起来,“王爷你在说什么笑话,你的书房有的书,我书房也有,我犯得着去你的书房吗?说实话,如果我不是世子,我都懒得待在你住过的王府。你那书房藏了什么稀世珍宝吗,就算有,我在边疆立下的赫赫战功让皇上也赏赐了不少给我,你那书房我还不稀罕去呢。果然心思龌龊的人想着别人的时候总是觉得比人也如此黑暗。” “是你毁掉了本王的绝世名画,是你还写了一封信威胁本王,南宫曜,你还是男人吗?既然敢作为什么不敢承认?”南宫离心里认定了这个男人一定是罪魁祸首。 南宫曜满不在乎的笑着,“随你怎么说吧。” 南宫离看他怎么都不露出破绽,心里更是恼怒至极,直接将那只神犬的链子给松开,神犬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着南宫曜扑了过来,不停的在他的衣服上嗅来嗅去,最后仰头嗷呜叫了一声,垂头丧气的回到了南宫离的身边。 这个发现让南宫离心里很是失望,所以真的不是南宫曜混进了书房里给他下战书了吗?那究竟是谁? 他想了想,又让神犬将跟随着南宫曜的侍卫给检查了一遍,依然没有任何发现,更是让他的心凉透了,没有,他查不到究竟是谁装神弄鬼,那怎么办。 那个人果然是回来复仇的,而且隐藏得那么深,他真的很害怕什么时候那只恶毒的手就伸出来彻底的将他推到地狱里,再也起不来。 感受到他眼睛里散发出来的浓浓的恐惧,南宫曜来了兴致,恶趣味的说道,“王爷你怎么一副大难临头的样子,那么害怕,是谁要取你的性命吗,你都快哭了呢?” “本王的事情不用你管,你给我滚。”南宫离说完,带着神犬跌跌撞撞的朝着前面走去,颇有几分落荒而逃的味道。 南宫曜肆意的笑了起来,他现在终于知道害怕了吗,以后的噩梦还会接二连三的来临呢,也不知道他能不能承受得住? 他回来吃了晚饭又钻到了书房里面,听着眼线说的上官茜发狂的砸烂了孙侧妃屋子里所有的东西,还将孙侧妃给弄到浣衣处去洗衣服,最后那个贱人差点被淹死了,心里更是畅快。得意嚣张了那么久的孙侧妃终于尝到了被人踩在脚底下的滋味了吗? 等到夜幕降临的时候,闲得浑身骨头都疼的上官茜又开始折腾幺蛾子了,在得知南宫磊又从账房支了几千两银子出去花天酒地以后,她心里浮起一丝恶毒的想法,附耳在嬷嬷的耳边说了几句话。 嬷嬷很快就听从她的吩咐出了王府。来到了京城最为有名的温柔乡,倚翠楼。 倚翠楼的国色天香的花魁柳飘絮姑娘第一次陪客人过夜,外面已经炒得沸沸扬扬的。身段妖娆,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容貌像是仙女一样的花魁被那些男人膜拜,不少年轻有钱的贵公子想要竞拍得到和她共度春宵的机会。 南宫磊也是柳飘絮的忠实爱慕者,是以天刚刚黑的时候,他就迫不及待的到了倚翠楼来,等待着那位仙女一样的花魁在表演完一段让男人心痒难耐的舞蹈之后,竞拍迅速开始。 为了得到和美人春风一度的机会,那些男人可谓是使出了浑身解数,银子从一百两已经砸到了一万两,还有继续往下砸的趋势。 等银子飙到五万两的时候,那位京城首富家的小公子终于如愿得到了一亲芳泽的机会,抱着美丽得扣人心悬又羞答答的花魁从高台上离开了,来到了后院布置得最为奢华的房间里,开始了甜蜜又沉沦的夜晚。 第一百六十二章祸不单行 南宫磊握着手里那几千两的银票,想到心心念念了好几个月的美人就这样从他的眼皮子底下溜走了,强烈的嫉妒和不甘涌上心头,柳飘絮这个女人是他的,谁也别想抢走。 想到这里,他带着小厮找了个房间住下来,遣退了作陪的妖娆妩媚的女人,脸黑得跟锅底一样,对身边的小厮说道,“那个男人不过是家里多了几个臭银子罢了,他凭什么跟本小爷争!今天本小爷一定要把柳飘絮弄到手,她的第一次势必要献给本小爷!” 南宫磊眼珠子转了转,附在小厮的耳朵旁说了几句话,那小厮立刻朝着倚翠楼最为奢华的房间走去了,用准备好的迷烟往房间里吹着,房间里情意绵绵的两人立刻就昏倒了,不省人事。 这一切都完成之后,南宫磊才走进了房间里,将身段妖娆,浑身妩媚的花魁身上的衣服一件件的剥下来,为她喝下了准备好的药,娇滴滴的美人立刻脸色酡红,扭动着水蛇腰不停的哼哼着,犹如藕节一样白嫩细腻的手臂热情的环上了南宫磊的脖子。 南宫磊的眼眸变得灼热了起来,体内有一股强烈的渴望涌动着,他再也忍不住将身上的衣裳全部去掉,一把覆上朝思暮想的美人儿,顺着内心的想法肆意妄为。 很快房间里就响起了一阵阵让人脸红心跳的声音,两道人影肆意的交缠在一起,那极致的快乐感觉,那种酣畅淋漓的满足,让南宫磊化身为野兽,怎么都不舍得停下来。 美人儿梨花带雨,男人精瘦有力,怎么看怎么般配。 然而事情坏就坏在原本春宵一度的男人不应该是南宫磊,而是花了五万两白银买下花魁的京城首富刘熠。 那些迷烟对他的作用不是那么厉害,于是在南宫磊和柳飘絮还没结束之前,他就已经醒过来了,揉着惺忪的眼睛看到原本属于他的美人竟然被别的男人给采撷了,刘熠气得快要发疯了,怒火中烧之下他拿过桌子上一个花瓶从背后狠狠的砸在南宫磊的脑袋上。 “哗啦——”响亮的声音,花瓶碎成尖锐的碎片扎在南宫磊的头上,温热的鲜血像不断线的珠子一样流了下来。 南宫磊愤怒的转过身来,恨声说道,“混账,你是谁,竟然敢偷袭本小爷!” 刘熠懒得跟他废话,想到他靴子里有一把削铁如泥的匕首,盛怒之下的他立刻把匕首掏出来,恶狠狠的朝着南宫磊的心口捅过去。 南宫磊被腾腾的杀气吓得背后的冷汗都出来了,身子一翻从床上滚下来,连衣服都没来得及穿狼狈不已的朝着门外跑去,边跑边大声的叫着,“杀人啊,救命啊——” 刘熠哪里肯放过他,迈开长腿拦在他的面前,朝着他最为重要的地方用力的切下去,什么东西掉落在地上,温热的鲜血洒了一地,南宫磊疼得尖叫声响彻云霄,痛苦的捂住小腹下方的位置哭着喊道,“杀人啊,救命啊——” 守在外面进来的人却是刘熠的小厮,刘熠忍着怒气说道,“将这个卑鄙无耻的混蛋给拖出去让众人看看,没有银子就不要肖想花魁,当真以为别人都是摆设吗?既然敢抢我的女人,那就等着去死吧!”他真是气得快要爆炸了,说完还不解气的在南宫磊的脸上划了好几刀,温热的鲜血流下来将那张脸弄得面目全非,根本看不出来他的容貌。 刘熠回到房间里看着脸色酡红,依然被药物控制的花魁面前,眼睛里闪过一丝厌恶,这个贱人很显然已经不是处子之身了,被那个男人沾手了,他不想要了。 那五万两白银,他还是跟这里的老板给要回来好了,他才不是冤大头,让人随意的占便宜了。 就在这空挡,南宫磊已经不着寸缕的被人弄到倚翠楼的大堂里了,不停的巡游示众。 不少客人纷纷聚众过来指指点点,想要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刘熠从雅间里出来,走到南宫磊的面前,大声的说道,“这位恬不知耻的男人竟然用迷烟放倒了在下,然后趁机夺走了花魁的清白。没有银子还想白白睡了女人,实在是不要脸至极!” 解释清楚之后,人群纷纷炸开锅了,几乎要吐南宫磊一脸血。 没银子就不要玩嘛,没银子还想空手套白狼想要和花魁春风一度,真是卑鄙至极,这种人活该被去势! 这时候,倚翠楼的老板听到声响也下来了,就看到刘熠阴沉得几乎要杀人的目光,她急忙赔笑着说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刘熠冷笑着说道,“这个混蛋把我迷晕了夺走了花魁的清白,我没能和花魁春风一度,那五万两银子你还回来,找他要吧。” 老板的脸僵住了,“刘公子,这不合规矩吧?”到手的五万两银子又要拿出来,简直是肉疼死了。 “你以为我是大傻子,没有得到花魁也要付银子?就算我家有银子也不是这么糟蹋的好吧?把银子交出来,找他要。”刘熠咄咄逼人的说道。 围观的众人也纷纷指责老板,老板无奈之下只能将银子给弄出来了。 就在这时候,趁着南宫磊和美人颠龙倒凤的时候也顺便去逍遥快活了一把的几个小厮终于纾解了渴望从姑娘的房里出来了,在花魁的屋子里找不到自家主子,又看到滴了一路的鲜血之后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 几人顺着血滴从二楼来到了一楼,看到了不穿衣服被打得鼻青脸肿,想说话就被掌嘴的主子的时候,吓得魂儿都快要飞走了。腿脚发软的冲上去大声的呵斥道,“你们都住手,这是安阳王府的小公子,你们竟然如此折腾他,是活腻了吗?” 话音落下,众人顿时沉寂了下来,用一种见鬼的眼神瞪着南宫磊,然后再用同情的目光落在刘熠的身上,麻烦了,好像捅大篓子了。 小厮们冲上去从刘熠手里把南宫磊抢过来,又拿了衣服手忙脚乱的替他穿上,然后恶狠狠的瞪着刘熠,“你们就等着吃瓜落吧!” 南宫磊这才忍着嘴里火辣辣的疼痛说道,“快起房间里把被割掉的东西捡回来,去找大夫。”再晚他害怕他就变成废人了。 那些小厮知道闯祸了,差点哭出来,赶紧按照南宫磊的吩咐去做了。 而刘熠在南宫磊的身份曝光之后,已经吓得脸色惨白,浑身发抖,所以他是把安阳王最为宠爱的小公子变成太监了吗?那么他们刘家会不会遭遇灭顶之灾? 有好心的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刘公子,你闯大祸了,想想办法怎么善后吧,安阳王府的势力也不小,哪怕你家是京城首富,人家想要弄死你也跟弄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刘熠没有心情再待下去了,失魂落魄的回去了。 南宫磊也没好到哪里去,不管去哪家医馆,大夫都只是无奈的摇了摇头,直接说没有任何办法了,以后南宫磊就是断子绝孙的太监了。 那些小厮带着绝望和惊恐把南宫磊给送回了安阳王府,然后南宫离在第一时间就知道他最为得意的小儿子彻底的变成了废人。 南宫离那个地方的伤口已经被包扎好了,整个人依然很虚弱,像丢了半条命一样的躺在床上。 孙菲得到消息的时候已经哭成了泪人,彻底的倒在了南宫离的怀里,“王爷,这是我们最为看重的孩子啊,以后要怎么办,他的一生毁掉了啊,怎么办啊。” 磊儿是她全部的希望,现在都这样了,还能继承安阳王之位吗? 南宫离脸色阴沉得要杀人,“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磊儿会变成这个样子,你们老实交代,不然全部把你们的脑袋给砍了!” 那些小厮吓得面如土色,在南宫离的威压之下,吞吞吐吐的把南宫磊带银子去花天酒地,却没能抢到花魁又不甘心,所以想了一切旁门左道从别人的手里把花魁抢过来共度良宵。然而南宫磊运气又不好,还把那个男人留在房间里,那男人中途醒来看到女人被抢了,盛怒之下就把南宫磊砸得头破血流,还把他脸毁掉了,让他彻底的变成太监。 “王爷,纵使磊儿有再多不对的地方,那个人也不应该这么心狠手辣把磊儿变成这幅样子,你一定要替磊儿报仇啊,磊儿的人生算是彻底的毁了,他以后要怎么办啊。” 孙菲心痛得都快要喘不过气来,泪流满面的说道。 “那个男人是谁?”南宫离浑身笼罩着腾腾的杀气,敢动他的儿子,他不会让那个人有好下场! “是京城首富家的小公子,名字叫做刘熠。” “很好,不过是一个低贱的商人的儿子也敢将本王的儿子变成这个样子,他们刘家就等着承受灭顶之灾吧。”南宫离眼睛通红,像盛怒的野兽一样。 磊儿毁掉了,南宫曜他又看不上眼,难道以后只能把希望寄托在上官茜肚子里的孩子身上?南宫离陷入了深深的挣扎之中,他庶出的女儿倒是很多,庶出的儿子就只有南宫磊一人,而现在的突发情况让他有些不知所措了。 “王爷,磊儿真的治不好了吗?渺渺大师不是医术很高明吗?据说能够活死人肉白骨,让他来给磊儿治好,一定会有办法的。”孙菲没有办法接受她的儿子就这么毁了,不甘心的挣扎道。一般医术平庸的大夫自然没有办法,可是渺渺大师不一样,就算是踏入鬼门关的人,只要他愿意,他依然能够救得回来。 “渺渺大师不会轻易救人的。”南宫离脸上布满了对命运的愤怒,有气无力的说道。 “没试过怎么知道不可能呢?想办法用重金去请他过来,一定要让他治好磊儿啊,妾身求求你了。”孙菲怎么都不想放弃儿子。她都三十多岁了,想要再生一个儿子有多困难可想而知,所以她唯一的希望就是南宫磊了。 “那本王让管家准备厚礼去请他来,能不能成就算磊儿的造化了。” 南宫离捂着脸,好一会儿才从唇边蹦出了这么一句话出来,原先他对上官茜肚子里的孩子那么看不上眼,可是现在,他不得不重视那个孩子了,据说是个儿子,以后王府估计要交到那个孩子的手上了。至于南宫曜,两人之间已经势同水火,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如果王位真的传到了南宫曜的手上,他才是真正的死无葬身之地! 于是,安阳王府的管家以最快的速度准备了好多让人流口水的奇珍异宝到了神医府上,低声下气的请渺渺大师替南宫磊诊治,得到的回答是那些珍宝像粪土一样砸到了管家的脸上,又被人毫不客气的给轰了出来。 管家垂头丧气的回家,南宫离愁云惨淡,孙侧妃哭得差点昏死过去。 “本王会替磊儿报仇的,将那个伤害磊儿的人碎尸万段,你也不要太难过了,还是要保重身体,这或许就是磊儿的命中注定有这样的劫难吧。” “不,渺渺大师不肯医治,还有人可以救磊儿,那就是杨雨薇。王爷,杨雨薇医术同样出神入化,又是渺渺大师的徒弟,你让她来给磊儿诊治,我不想让磊儿变成废人。”孙菲不依不饶的说道,想到杨雨薇,就像溺水的人抓住最后救命的稻草一样。 “你醒醒吧,杨雨薇怎么可能替磊儿治伤?不说她和你之间有着那么多的矛盾,她又和南宫曜走得那么近,就算你们之间之前没有过节,磊儿伤到的是什么地方,她一个云英未嫁的姑娘怎么可能出手替磊儿诊治。你别再想了,这就是磊儿的命!”南宫离终于忍受不住了,严厉的呵斥道。 孙菲愣了一下,心底就像被千万根针扎了一样,硬生生的疼,她忽然眼睛一亮,一个念头涌上心头,“没关系,让磊儿娶了她就可以了,只要她肯治好磊儿,我们就重金向将军府下聘,这样总能解决办法了吧。” 对于孙菲的异想天开,南宫离都懒得理她了,“你如意算盘倒是打得够响,可是杨雨薇是任人拿捏的女人吗?曾经跟她作对的罗倾丞相一家,她曾经的未婚夫上官嘉懿,曾经在比武场上挑衅她的越国公主陈燕儿,哪个有好下场?你以为她是省油的灯?她会看得上磊儿?爱妃,你心里难过本王明白,不过还是不要异想天开了,回去洗洗睡吧。” 说完他直接离开了南宫磊的院子,朝着王府最西侧的上官茜住的院子走去。既然他现在重视上官茜肚子里的孩子,那么对于那个女人,他只能把态度放好一些,放软和一些。 此时的上官茜也得到了南宫磊和首富刘熠掐架变成太监的消息,她不厚道的笑了,“看来老天还是站在我们这边的。”她本来只想让南宫磊被人打得鼻青脸肿,想要强占花魁又不花银子的事情传出去,让他的名声败坏,没想到刘熠竟然这么争气,一下子给了她那么大的惊喜。这一回恐怕孙菲那个贱人要哭瞎了,没有了仰仗的儿子,她倒是要看看那个女人还蹦跶得起来不。 她低头摸了摸平坦的小腹,儿子啊儿子,整个安阳王府都会是你的,谁也别想夺走!哪怕被逼到了绝境,她也要让她的日子过得很好才算对得起她自己。母妃已经不在了,没有人心疼她了,那么她就更要爱惜她自己。 收拾了南宫磊,以后她收拾孙菲那个贱人就会比现在容易得多!孙菲的儿子是个不能传宗接代的太监,而她肚子里的孩子可是很健康很强壮呢。宫里的御医这么说,那就肯定错不了了。 她暗自高兴的时候,门外忽然传来了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守在门口的嬷嬷和宫女如临大敌般的说道,“奴婢见过王爷。” 上官茜的脸彻底的冷了下来,浑身竖起高度的警戒瞪着走进她卧房的男人,充满敌意的说道。“你来做什么?” 南宫离眼皮跳了跳,尽量不让自己动气,用温和的声音说道,“你是王妃,是本王的妻子,本王来这里看看你和孩子有什么奇怪的?” 上官茜瞬间就明白了,敢情这个之前一直看她不上眼的渣男在儿子毁掉之后,就把主意打到了她儿子的头上来了?真是有够恶心的,她忍不住嘲讽的笑了起来。 南宫离像是没有看到她嘲弄的笑容,更加温柔似水的说道,“今天孩子乖不乖,有没有闹你?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孩子乖不乖和你有什么关系?我舒不舒服又和你有什么关系?你不是觉得本公主是你的污点吗?你不是恨不得本公主没有嫁到安阳王府来吗,现在又假惺惺的说这些话做什么?回去疼爱你的小妾去吧,本公主的孩子自然由本公主自己教养。”上官茜像刺猬一样竖起全身的刺,冷冷的说道。 “公主,娶你的时候本王的确不是心甘情愿,之前也的确对你很窝火。可是这两天本王想了很多,不管怎么样,都已经成亲了,日子也照样过,我们还是好好相处吧,哪怕只是为了你肚子里的孩子。” 第一百六十三章没有最无耻,只有更无耻 “所以,说来说去也只是为了本公主肚子里的孩子是吗?南宫离你真是够虚伪的。”上官茜撇了撇嘴,嘲讽的说道。 “算了,本王发现真的没有办法和你这样的女人说话,你安心养胎,别的事情不要太操心了,只要把孩子平平安安的生下来就好了。”南宫离黑着一张脸说道,说完直接拂袖而去,对这个女人他真想撕烂那张嘴,不过现在他不敢乱来,王府的未来可就要靠着上官茜肚子里的孩子呢。 等到南宫离离开之后,上官茜肆意的大笑了起来,这一切都只是开始而已,孙菲的凄惨才开始,将来还有更惨烈的下场等着她呢。 而她在安阳王府的好日子才刚刚开始呢,她一定要将所有害过她的人都打败,包括南宫曜! 此时的南宫曜正在镇国将军府里,灯火通明的将军府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来人正是狠狠地将南宫磊重创的京城首富家的小公子刘熠。 刘熠备上了丰厚的礼物心神不宁的坐在杨雨薇的下首,战战兢兢的将之前在翠倚楼和南宫磊之间发生的冲突不敢有丝毫隐瞒的告诉了杨雨薇,眼睛里有着强烈的恐惧,扑通一声跪在了她的面前,带着哭腔的说道,“杨姑娘,请你一定要救救我,不然我一定会没命的。只要姑娘能帮助我躲过这一次的劫难,在下愿意奉上黄金一万两作为谢礼。”他们刘家有的是银子,一万两黄金虽然很多,可是为了性命也不得不豁出去了。 “你怎么认为我就会救你呢?是谁求到你这里的?”杨雨薇玩味的笑了,这人倒是很会钻营,也许是听到了她和南宫曜在一起的风声,所以就把主意打到她的身上来了。 “实不相瞒,在下知道杨姑娘和南宫世子情投意合,所以想要让杨姑娘和南宫世子庇护我一次。”不然他就真的死定了。 “这件事情我帮不了你,不过我可以把你引荐给皇上,让他庇佑你,不过要付出怎样的代价想必你心里应该也会清楚。只要皇上开口,安阳王再想要取你的性命也不是容易的事情,只是要付出的代价很大,你想好了吗?”这样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她当然不愿意做,但是对于皇上来说那只是金口玉言,只需要出面把事情解决好就能让国库充盈,何乐而不为呢? 刘熠有些肉疼,然而想到没有了性命就什么都没有了,只好咬咬牙答应了杨雨薇的要求,然后他听从了杨雨薇的吩咐率先在南宫曜家的客院住下来,并没有回家去住,因此也就躲过了南宫离带着气势汹汹的侍卫的一场厮杀。 等到天刚朦朦亮的时候,杨雨薇和南宫曜就带着他一起去了皇宫,将刘熠和南宫磊之间的恩怨纠葛不敢有丝毫隐瞒的告诉了皇上,然后跪在皇上的面前冷汗淋漓的等着皇上的惩罚。 “你们为了一个青楼女人竟然如此斗殴简直是丢尽了大周国的脸面。”上官泽黑着脸说道。 “皇上,草民也的确有错,不过草民觉得自己的错也是由于安阳王府的小公子先使出下三滥的手段才造成了,他才应该负有主要责任,安阳王不应该对草民赶尽杀绝。草民和花魁的事情是你情我愿的事情,那位小公子如果想角逐大可以按照本事来赢取美人的芳心,却不应该迷晕了花魁,当着草民的面做出那等苟且之事来。” “好了,朕知道了,你不要再说了,说来说去你们两人都有错。” “皇上,草民愿意将家财的四成贡献出来,只求皇上保全草民的性命。”刘熠咬咬牙提出了他的条件。 “四成?”上官泽玩味的笑了笑,“朕可不想出面当个恶人才得到四成的财富。” 刘熠的心肝抖了抖,咬咬牙说道,“五成!” 上官泽没有出声,他继续狠狠心加到了六成,然后视死如归的说道,“皇上,草民也只能出得起这样的价钱了,再不能再加了,再加草民也只能被家人逼死了!” “那就成交。来人啊,到安阳王府把安阳王叫到这里来。” 皇上一声令下,不到半个时辰南宫离就被带到了皇上的面前,当他看到跪着哭得眼睛通红的刘熠时,眼睛里冒着熊熊的怒火,恨不得将那个男人碎尸万段,就是这个混蛋毁掉了他的儿子。 “皇上请您一定要为微臣做主啊,就是这个丧心病狂的男人将微臣的小儿子毁得重伤,彻底的变成了一个太监了,皇上,请你一定要把他也用同样的方法折磨一遍,按照大周国的刑律这样的人是要去死的。” 南宫离咄咄逼人的说道,他带着人跑到刘熠家却没抓到人气得肺里都要冒火了,谁知道这个混账竟然把事情捅到皇上的面前来了,简直是阴险至极!今天他若是不能取了这个低贱的商人的狗命,也要让他脱下一层皮来! “安阳王你不要再说了,你小儿子和他之间的事情朕已经弄得清清楚楚了,这位公子的做法的确很残忍,然而这件事情的开端是由你儿子引起来的,他千不该万不该用那种卑鄙的手段将别人花了重金买下来的花魁给强占了去,说到底你儿子的错误更大。不过看在你儿子受了那么严重的伤要彻底的变成罪人了,朕也就不追究他的过错了,一会朕还会让人送一些珍贵的补品给你儿子补身体。至于他,重大三十大板,另外交出刘家五成的钱财充盈国库以示惩罚。” “你没有意见吧?”上官泽眯了眯眼睛充满威胁的瞪着刘熠说道。 “没有,草民怎么会有意见呢,皇上的惩罚草民心服口服。”刘熠一脸苦大仇深咬着牙说道,那可是刘家一半的家财啊,真是肉疼死了有没有。 “皇上,微臣的小儿子被他彻底的毁掉了容貌,还被去势了啊,这样的惩罚是不是太轻了?”南宫离气得肺里的火都在熊熊的燃烧着,他不敢想象皇上竟然用这么不痛不痒的态度说这样的话,那么磊儿遭受的那些罪就算了吗? “那你还要如何?朕这样的惩罚难道不恰当吗?大周国没有明文禁止不能和花魁在一起,只要是明码标价,只要是你情我愿,一切都合理。而你儿子花不起银子和花魁春风一度认赌服输就行了,怎么能迷晕了他人自己取而代之呢?杀父之仇和夺妻之恨是男人最不能忍受的事情,那位花魁的初次是被他买下来的,相当于就是他那个晚上的妻子,却被你儿子用下三滥的手段抢去了,夺妻之恨,就算杀了你儿子刑律也是站在他那边的。更何况闹事的两人里面他被打了三十大板,一半的家财被充入国库,你儿子却并没有因为这件事情得到惩罚,这样你还不满足吗?” 上官泽冷笑着说道,对于南宫离这样连儿子都要不择手段毒害的男人他早就觉得恶心透了,又怎么可能站在他那边?更何况他现在从刘熠手里得到了一大笔银子,心里别提有多么痛快了。 “来人啊,将他拖下去打三十大板让安阳王消消气。”话音落下,很快就有身强力壮的侍卫将刘熠拖下去打了起来,不一会儿痛苦得像杀猪般的哀嚎声响彻云霄,满身是血被打得只剩下半条命的刘熠就被拖到了皇上的面前,气若游丝,看起来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这样你满意了吧?这件事情就这么结束了,你不要再去找刘家的麻烦,朕若是知道你找刘家的麻烦,你也别想好过。”上官泽脸色陡的沉了下来,近乎威胁般的说道,差点把南宫离气吐血了。 明明他的儿子才是受害者啊,为什么只是轻描淡写的惩罚了一下那个罪魁祸首就完了,就为了那些银子吗? 他紧握住拳头,将满腔的怨恨给咽了下去,“微臣知道了,不会再去找他的麻烦,请皇上放心。” “近段时间刘家的生意若是出事,朕都会算到你的头上,你别跟朕耍手段,好了,你小儿子想必伤得很重了,如果想要御医尽管让御医去帮忙,朕都允许。”上官泽缓了缓说道,他也不想把南宫离逼得太狠了。 南宫离心里恨得要死脸上还要带上感激涕零的表情跟皇上谢恩,憋得快要内伤了! “好了,这里没你们的事情了,赶紧离开吧。”皇上懒洋洋的说道。 于是,浑身是血的刘熠和带着刻骨铭心恨意的南宫离离开了皇上的宫殿,临走之前南宫离恶狠狠地瞪了南宫曜和杨雨薇一眼,他敢肯定一定是这一对贱人在背后算计了他,不然绝对不会是这样的结果! 没关系他忍,总有一天他要让伤害儿子的刘熠和刘家彻底的从世界上消失! 等到离开了皇宫以后,周身散发着阴冷杀气的南宫离直接拦住了南宫曜和杨雨薇,恨声说道,“是你们在背后替那个低贱的商人保驾护航的。”不是疑问,而是肯定的句子。 南宫曜和杨雨薇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气死人不偿命的说道,“你错了,救了刘熠一命的人是皇上,和我们一点关系都没有,你不用这么恨我们。” 南宫离扬起手就要狠狠地扇南宫曜一个响亮的耳光,却被南宫曜灵活的躲开了,反手扣住了他的手腕,直捏得他的手腕的骨头疼得咯咯作响,南宫离满头大汗的求饶,他才彻底的松开了这个男人。 “别再来招惹我,我说过我不再是小时候那个任由你欺负的小男孩了。” “那是你同父异母的弟弟,你怎么能那么冷血无情,竟然帮着外人来对付他,他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你就等着陪葬吧。南宫曜你真是吃里扒外的混蛋,你一定会遭到报应的!本王等着看你会有怎样的下场!” “南宫磊什么时候变成我弟弟了?你不是一直恨不得让我去死,把我当成眼中钉肉中刺吗?这时候又想要认我是你的儿子了吗?你也不嫌脸红,出事的时候就觉得我是南宫磊的弟弟,从小到大你给他的东西我得到过一分了没有?别再说这种冠冕堂皇的话让人觉得恶心。是你作孽太多,逼死了你的妻子,又三番几次的想要将我置之于死地,所以才会落得这样的下场,这就是你的报应!你爱着的小妾,你最为看重的儿子都因为你而毁掉了,南宫离,你不会有好下场的!” 南宫曜继续往南宫离的心口上捅刀子,更是让南宫离脸色变得惨白,整个人摇摇欲坠,他恼羞成怒的大声吼道,“你闭嘴,信不信本王将你逐出家门!将你的名字从族谱上划出去!”这个逆子简直要挑战他耐心的极限,真当他那么好欺负是吗? 南宫曜不屑的笑了笑,嘲讽的说道,“你有那个本事吗?太上皇都下过圣旨说不管怎么样你都不能把我逐出安阳王府,我不信你敢把太上皇的圣旨当成儿戏。我等着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将我赶出去。” 南宫离这才想起来曾经太上皇的圣旨,整个人像吞了苍蝇一样,表情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随后他冷冷的哼了一声,“你给本王等着瞧,最好没有把柄落在本王的手里,否则本王一定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永远都不会有那么一天,倒是我会先看着你入土为安,父亲大人!”南宫曜气死人不偿命的说道。 南宫离气得浑身发抖打又打不过南宫曜,带来的侍卫也没有南宫曜带来的死士多,恨得几乎咬碎了一口银牙,只能气得脸色铁青的带着人离开。 “贱人,狗男女,本王一定不会这么算了的,等着去死吧。”在回去的马车上,南宫离忍不住恶狠狠地说道,脑子迅速的转动起来想要寻找一个直接将这两人弄死的办法,一双阴鸷的眸子涌动着恶毒的光芒。 另一辆马车上,南宫曜出了一口恶气的笑了起来,“看到那个渣男不能得逞的样子实在是太解气了,薇儿,对付那种恬不知耻的小人就不能用光明磊落的办法。这下南宫离可不再去找刘家的麻烦了,又能替皇上充盈国库,这种感觉真是太痛快了。” 杨雨薇淡淡的笑了一下,小声地说道,“你高兴就好,不过南宫离会不会想出什么恶毒的点子来陷害你啊,总之你可不能大意,一定要小心谨慎,不能被他算计了去。” 南宫曜露出一个春光霁月般的笑容,将她搂在怀里,“薇儿,你就放心了,我不会再让他伤害到我的,他这一次死定了,我等着看他和他心爱小妾的下场!” 杨雨薇不再说话,两人一起坐着马车回到了振国将军府,然而她才踏下马车,还没有走进朱红色的大门,立刻被一个泪流满面的女人给冲到了她面前,还扑通一声直接跪倒了。 而当看清楚那个女人的面容时,杨雨薇整个人都不好了,这不是南宫离最为宠爱的小妾吗,她脑子被门夹了吗,怎么敢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还没等她开口说话,孙侧妃已经泣不成声的哭道,“杨姑娘,过去闹的那些不愉快都是我的错,请你不要把我的那些敌意放在心上,其实我们之间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但是这一次我真的遇到了很大的困难,想要让你帮忙,请你高抬贵手一定要帮帮我好吗?磊儿的伤势很严重,所有的大夫都无力回天了,我没有任何办法了,你出手诊治一下磊儿好不好?” “不要脸的贱人,这么厚颜无耻的话都说得出来。薇儿是绝对不会去救南宫磊的,你就死了这个心吧,请你快点滚开,不要脏了薇儿的眼睛。你儿子算什么东西,他也配薇儿出手?” 南宫曜的脸彻底的黑了,目光覆盖上了一层冰冷的寒霜,恨得想要杀人。这个女人当初是怎么联手上官茜陷害薇儿的,她难道都忘记得干干净净了吗?更何况南宫磊现在已经变成太监了,薇儿一个女人怎么能给那个混账治伤,孙菲这个女人简直是什么话都说的出来。 若是平常他充满杀气的样子肯定吓得孙侧妃落荒而逃了,然而现在她儿子奄奄一息的躺在床上,她在乎的一切都要被抢走了,她心里哪怕再害怕也要带杨雨薇去给磊儿治伤,再拖延下去就彻底的不行了。 “你儿子得了什么绝症吗?为什么需要我去治伤?”杨雨薇在心里知道得清清楚楚了,然而却还是想要让孙菲自己说出来。 孙菲脸涨得通红,吞吞吐吐的说道,“昨天夜里磊儿和倚翠楼的一个男人因为花魁的事情发生争执,被那个男人拿刀伤到了最为重要的地方,真的很严重,大夫说如果在三个时辰之内不接回去就彻底的废掉了。杨姑娘,算我求求你了,只要能让磊儿的伤治好了,你想要我做怎样的事情我都愿意。” 杨雨薇挑了挑眉,有些佩服的看着为了儿子竟然能低声下气到这种程度的孙侧妃,不过她可不是善良心泛滥的圣母,哪怕欣赏孙侧妃作为一个母亲维护儿子的态度,却不代表她就要伸出援助的手。南宫磊被伤到那个地方是她喜闻乐见的事情,她拍手称快还来不及,又怎么会去帮助曾经欺负南宫曜的渣男。 于是她淡淡的说道,“孙侧妃,我对于你的遭遇感到很同情,不过很抱歉这次的忙我帮不上你了。你也知道你儿子伤到的是那样隐秘的地方,我总不可能去看一个男人的那里,更谈不上出手救治了。不然我的名声可就彻底的要毁掉了。”虽然她的确不怎么在乎名声,不过她不想她爹背上骂名。 “薇儿不会出手相救的,你赶紧滚蛋,不要再出来碍了她的眼睛。”南宫曜没好气的说道,对于孙菲这女人恶毒丑陋的嘴脸,他真是连看都不想多看一下。 “杨姑娘,你是医者啊,医者父母心,你不能见死不救的对不对?如果你因为名声的事情而有所顾虑,没关系啊,只要你出手救了磊儿,我立刻让王爷到将军府提亲,你们成亲了还有谁敢说什么?你一定要救救磊儿好不好,算我求你了,请你一定要帮帮我。”孙侧妃泣不成声的说道,如果可以选择,她可不愿意低声下气的求这个女人,不过现在真的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她不想再拖延下去,拖延一分她的儿子就危险一分,她不想让儿子变得那么危险! 杨雨薇和南宫曜都被她理所当然的样子给震慑得连话都说不出来,见过脸皮厚的,见过自我感觉很良好的,却没见过脸皮厚和自我感觉良好到这样境地的女人! 在南宫曜愤怒得想要杀人的时候,杨雨薇轻轻扯了扯他的袖子,让他不再那么愤怒,然后露出了嘲讽到近乎残忍的笑容,一字一句像淬了剧毒一样的落在孙侧妃的心上,“你怎么不照照镜子看看是什么模样,你儿子他娶我,配吗?天底下容貌俊美家世显赫又人品一流的男人多得是,人家又没变成太监,也没受过创伤,那我为什么舍弃那么好的选择而要和你儿子那个残废成亲?你脑子进水了还是以为我脑子进水了?远的不说,我宁愿嫁给南宫曜也不愿意嫁给南宫磊啊,至少南宫曜身体健康,至少他很有本事,他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都是他凭着本事挣回来的,既然如此,我为什么还要去救你儿子?你当初联合茜公主想要给太妃下毒把罪名推到我的头上去,我还没有跟你算账呢,你怎么有脸求到我的面前来?死了这条心吧,我宁愿救素不相识的乞丐,宁愿救一条狗都不愿意救你儿子的,别再挡住我的道路,让我觉得恶心!哦,对了,南宫磊伤成那样我的确可以医治,虽然不能让他恢复到以前的状态吧,至少让他传宗接代是没问题,不过是没有那么好用而已。只是我不爱给他治伤而已,我心眼就是那么小,当初算计过我得罪过我的人绝对不会有好下场。” 满腔的希望像是被一盆冷水兜头的浇下来,让孙菲忍不住激灵灵的打了一个寒战,她不得不低下了头,悔恨万分的说道,“算我求求你了好不好,请你大发慈悲的救磊儿一次吧。以前的事情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我不应该自不量力的去算计你。只要你救了我儿子,不管你让我去做什么事情我都愿意。杨姑娘,请你大人有大量原谅了我以前对你的伤害吧。” 杨雨薇看着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女人,心里却没有丝毫的同情,孙菲现在的境地凄惨所以她想要自己出手相助,让自己原谅。那么当初的南宫曜呢,被人逼得差点就丢掉了一条性命,还有他的养母被南宫离和嚣张肆无忌惮的小妾给活活气死了,他们难道不可怜吗?可是那时候谁心疼他们了? “那么你就拉着安阳王去死吧,你们双双殉情之后,我就会出手替南宫磊诊治了,就只有这么一个要求。”杨雨薇笑意嫣然的说道,那些话语却像是最寒冷的风吹到了她的身上,让她连呼吸都快要忘记了,不停的哭泣着,“你怎么能提那么残忍的条件,杨雨薇的心肝是黑的吗?你怎么有脸说出这样的话来,难道你就不怕遭到报应吗?我诅咒你不得好死!” 眼看自己不管怎么哀求,孙菲也不再低声下气,面目变得异常狰狞了起来,“杨雨薇南宫曜你们这对狗男女,老天爷一定不会放过你们的!” 杨雨薇撇了撇嘴,不屑的笑了起来,“原以为你真的为了你儿子什么事情都愿意去做呢,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而已。好了,废话就不要多说了,好狗不挡道。” 话音落下,早就愤怒得想要打人的南宫曜立刻让死士像拖小狗一样将狼狈得像丧家之犬一样的孙菲给拽到了一边去,和杨雨薇一起骄傲的从她的身边走过去,然后不知道像是有意还是无意的,南宫曜的脚“不小心”的踩在了孙菲趴在地上的手上,疼得她发出尖锐的哀嚎声。 然后一道淡淡的声音传了过来,“果然是举头三尺有神明,人做过什么,神都在上面看得清清楚楚呢。当初你们是怎么折磨母妃,是怎样想尽办法想要将我置之于死地的,现在报应来了,你们注定要断子绝孙呢,想想都让人觉得很痛快呢。” 孙菲想到十几年前的事情时,当时候她最得南宫离的宠爱,气焰嚣张,处处顶撞以前的正妃,那时候那个女人没少因为她吹枕旁风而被南宫离厌恶和惩罚,连带着南宫曜那个不受欢迎的孩子也受到了很多的折磨。那时候她是多么风光啊,就连安阳太妃也要躲避她的锋芒,她看谁不顺眼只要轻轻的动一根手指头就能将敌人置之于死地。这一刻她的眼睛里流下了无助又悔恨的泪水,如果早知道后来会发生一系列让她措手不及的事情,将她彻底的打入了尘埃里,她宁愿当初的时候仁慈一点。 她嘴里有着苦涩的味道,没有人能救得了她的儿子,她要怎么办,难道辛辛苦苦了那么多年才得到的荣华富贵要拱手让给上官茜那个贱人肚子里的孩子吗?她不甘心啊,可是要怎么样才能让杨雨薇出手救治她儿子呢,她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不管她怎么纠结怎么挣扎,杨雨薇和南宫曜都不会在乎那个女人了,不过是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几天了,留着让上官茜慢慢收拾吧。 “不要脸的贱人,她怎么还敢求你。”南宫曜的气还没有消,阴沉着一张脸说道,他真想直接抽死那个女人算了。 “好了,你那么生气做什么?她现在过得很不好,儿子也毁了,难道你不是应该更加高兴快乐才对吗?南宫曜,他们的好日子要到头了呢,自从上官茜嫁到了安阳王府里来,日子真是过得越来越精彩了,王府每天都有好戏上演呢,也不知道最后究竟是谁技高一筹,能笑到最后呢。” 杨雨薇笑眯眯的亲了他的脸颊,南宫曜被她的温言软语弄得气都散了,只是依然还有些阴沉着脸说道,“她竟然想让你嫁给南宫磊那个废物,怎么连那么厚颜无耻的话都说得出来,不过是一个小妾的儿子罢了,竟然如此不知天高地厚,活该落得这样的下场。”想到那些人竟然敢把主意打到薇儿的头上来,他就恨不得要杀人。薇儿是他的妻子,他绝对不会把薇儿让给别人的,谁也别想! “不过我觉得这件事情未免也太巧合了,刘熠和南宫磊再怎么动气,也不会做出这么残忍的事情来啊,你觉不觉得有人在背后算计这一切。”杨雨薇蹙着眉问道。 “我也觉得有些不寻常,南宫磊的确是爱流连花丛,也的确是好色了一些,不过也不至于为了一个国色天香的花魁而做出那么下三滥的事情,他会不会着了别人的道了?”南宫曜和南宫磊是从小到大的死敌,然而也正是因为这样,他对南宫磊可是比别人了解得更深。 两人的目光无声的交汇在一起,然后南宫曜立刻把他的暗卫唤出来,让他们去倚翠楼查一查南宫磊和刘熠之间的事情,不放过一丝一毫的细枝末节。不仅如此,他还让人回到安阳王府将南宫磊去倚翠楼的时候身上穿的衣服,吃的食物和接触的人一一查了一遍,最后终于把目标定在了上官茜身边一个不起眼的宫女身上。就是这个小宫女,用美人计将南宫磊身边的小厮迷得神魂颠倒,然后被她将从宫廷里带出来的能够激怒人的香料涂在了小厮的衣服上。 那个小厮负责南宫磊的饮食起居,单独闻那些香料的时候没什么问题,但那些香料若是不小心掉了一点点到食物里,尤其是遇到甘醇的美酒更是发挥出事半功倍的效果。 于是,南宫磊在不知不觉中就将那些香料吃到了肚子里,更是喝了好多的烈酒,才导致情绪更加失控做出了丧志理智的事情来。 调查到的结果摆在南宫曜和杨雨薇的面前,他忍不住轻笑了起来,“看来上官茜现在长进了不少啊,这么隐秘的阴谋都被她想出来了。女人果然发起狠来最可怕。” 第一百六十四章渣渣的撕逼大战,真爱的裂痕 “上官茜现在肯定对我们恨之入骨,指不定她心里在盘算着收拾完了孙侧妃和南宫离之后,就会想办法将我们除去呢。对于有些女人来说真的就是爱有多深恨就有多深。”杨雨薇略带着感慨的说道,说完她瞪了南宫曜一眼,“谁让你长了一张招蜂引蝶的脸,现在惹麻烦了吧。” 南宫曜被她的样子逗笑了,宠溺的将她的手包裹在温热的手掌里,用异常笃定的语气说道,“她想又有什么用,想要报复我们,想要让我们痛苦也要看看自己有没有那个实力,别最后玩火自焚没有一个好的下场。她作死了一次,然后被迫委身给南宫离的血泪教训难道还记不住吗?” 杨雨薇想想也觉得的确是这样,倒是为上官茜鞠了一把同情泪,她最好不要招惹南宫曜,不然估计没有好下场的。 “薇儿。”正在她出神的时候,南宫曜再次打断了她思绪,她下意识的朝着男人看过去。 南宫曜的脸上浮现出阴测测的微笑,“我想把背后的弯弯绕绕告诉孙菲那个贱人,到时候让他们狗咬狗斗得两败俱伤你看好不好?”他从来都不是心地善良的人,孙菲也是时候要打入地狱了。 杨雨薇忍不住吞咽了一口唾沫,慢慢的说道,“我觉得谁得罪了你才是最可怕的,都不用自己出手就能被闹得家破人亡。”招惹谁都不要招惹南宫曜这个腹黑的大灰狼。 “不过,你这个主意真是再好不过啊,现在南宫磊已经彻底的毁掉了,南宫离肯定最为重视上官茜肚子里的孩子,如果那个孩子没有了,那么孙菲会不会被折磨致死?”杨雨薇越是想就越是觉得这的确是很好的主意,只需要坐山观虎斗就能达到他们想要看到的效果。 “我现在就让人把这个消息告诉孙菲,等着安阳王府爆发一场大战吧。”南宫曜说完,直接将死士唤了进来,吩咐他们将上官茜在背后算计的一切事情都告诉孙菲。 那些死士的效率自然很快,不到半个时辰的时间,那些消息就传到了孙菲的耳朵里,她气得想要杀人的心都有了,一张脸上布着狰狞的杀气,恶狠狠地说道,“上官茜,你这个贱人,我一定让你不得好死!” 好狠的心啊,竟然连磊儿都不放过。 她左思右想都不知道用怎样的办法来弄死上官茜,只能带着满腔的怒火等到南宫离过来,然后她哭得梨花带雨的扑到了深爱的男人怀里,用颤抖心痛得不成样子的声音说道,“王爷,我们的磊儿真的很可怜,你一定要为他做主啊,千万不能让背后陷害他的人逍遥法外。他是我们最好的儿子啊。” 南宫离从皇上那里碰了一鼻子灰回来,听到她又哭又闹烦得不行,直接一把将她推开,冷着一张脸说道,“那个混蛋竟然找到了皇上庇佑他,本王想要取他的性命或者想要将刘家弄得灰飞烟灭都不行。磊儿这件事情就当做一个深刻的教训吧,让他以后不敢再去抢别人的女人了。都是你这些年太纵着他了,才让他变成这样。你也不要哭了,哭能解决什么问题,他以后就当一个闲人直接养在家里吧。”心情好的时候,看到孙菲哭得梨花带雨的自然惹人怜惜,让他忍不住想要上前去温存一番,可是这时候回家看到一张哭丧的脸,他别提心里有多晦气了。 孙菲听到这个消息恨得要死,明明那个人把她儿子变成太监了,却一点惩罚都没有,天底下哪有这么不公平的事情,她拳头捏得咯咯作响,“这怎么可能呢,不过是一个低贱的商人,为什么连让他偿命都不可以吗?这是什么道理啊。” “还不是南宫曜和杨雨薇那对贱人将他带到了皇上面前,那个狡猾的小子为了保住性命竟然愿意拿出刘家一半的财产给皇上,气死本王了。” 孙菲肺里有一股强烈的热气翻腾着,又是南宫曜和杨雨薇,这对心狠手辣丧心病狂的狗男女,他们总是来坏王府的事情。她再也忍受不了了,再忍受下去真的要发疯了。 “王爷,一定要将南宫曜和杨雨薇弄死,这两人只要还活着,谁知道将来他们会弄出怎样的事情来,恐怕到时候王爷和贱妾都会命丧他们手上,不如来个先下手为强!”孙菲的声音充满着嗜血的杀意,恶毒之极。 “你说得倒是好听,那两人就像长了九条命一样,不管怎么弄都不能把人弄死,这一时半会怎么能让他们去死呢?”这正是南宫离最为头疼的事情,他现在手上的力量没有南宫曜的强大,就连他本身的武功都没有南宫曜那个混蛋强,想要打败他真是要多艰难就有多艰难。 “是人就总会有软肋,南宫曜的软肋是杨雨薇和安阳太妃,杨雨薇那个铁血的女人自然不好对付,但是太妃那里就不同了,哪怕太妃再谨慎小心也是上了年纪,若是一个不小心病倒了呢,他们会不来看太妃?然后我们神不知鬼不觉的将那两个人弄死在太妃的院子里,永绝后患!”孙菲幽冷的声音分外的吓人。 南宫离看着她的目光都变了,“那是本王的母妃,这样做会不会太丧心病狂了,会不会遭到天谴?”南宫离有些迟疑的说道。他再狠毒也做不出毒害生母的事情来啊。 “可是老王爷在离世之前不是告诉你,太妃的话不能全信,必要的时候的该舍弃就舍弃吗?现在王府已经这么混乱了,再任由他们胡闹下去我们真的会死的,王爷也不想我们不得善终吧。尤其前王妃是怎么死的,如果被南宫曜发现那个事实,你觉得我们还能享受如今的荣华富贵吗?” 不得不说,孙菲还是很了解南宫离的,这些话让他忍不住激灵灵的打了一个寒战,的确,真的不能让那些事情浮出水面,不然就真的死了。 “可是,就算把他们弄到王府里来,想要弄死他们也是很艰难的事情。南宫曜不是以前那个孩子了,他现在强大到让本王觉得很不可思议的程度,谈何容易啊。” “我们自然是不行,若是安阳太妃呢,死在最为信任的人的手中,恐怕才是最痛苦的吧?”孙菲继续说道,她真的不想再过这样的日子了,她要做安阳王府名正言顺的女主人,她要肆意的过她想要过的日子。 “那要怎样做?安阳太妃最疼爱的就是南宫曜,她怎么可能谋害那些人?” “父亲以前在靠近南越国的边境当差,自然是弄到了一些有诡异功效的药草,自然是能够让太妃乖乖听话,我们让她做什么她就要做什么,王爷,不要再犹豫不决了,弄死南宫曜和杨雨薇!”谁让那对贱人不肯医治她的儿子,那自然就没有必要再活在这个世界上了。 “好,你容本王做好准备,这一次只许成功不许失败。”南宫离咬着牙说道,他也是被逼得没有办法了,不然实在不想看到这样的事情发生啊,只能对不起安阳太妃了。 “那贱妾立刻以最快的速度回去把那些毒药弄过来交到王爷的手上。”孙菲满意的笑了,她似乎看到了以前顺心的日子在向着她招手,解决掉了那个碍眼的老太婆之后,再来收拾上官茜那个女人。 “那个毒药不会取人性命吧?”到底还不想让母妃因为自己的原因死了,南宫离依然惴惴不安的问道。 “当然不会死,只是会让她的身体有些虚弱,意识有些混乱而已,后期再经过大夫调养身体就会再次恢复起来。”孙菲再次温柔的说道,心里却忍不住无声冷笑起来,当然要死,慢慢的拖着,让安阳太妃那个老毒妇快点去死,她受够了天天当小妾的日子。 “那就好了,不管怎么说都要留着母妃一条命不是吗?”南宫离到底还没有丧尽天良,安阳太妃怎么说也是把他给养大了。 孙菲柔顺的应了一声是,然后看到南宫离的心情稍微好了之后,眼泪再次夺眶而出,楚楚可怜的说道,“王爷,贱妾查到了磊儿之所以会那么不择手段的去抢了别人的花魁,其实这一切都不是他自愿,而是被别人陷害的,那人的心思实在是太歹毒了,请你一定要为磊儿做主啊,将背后那个人给狠狠地惩罚啊,我们的磊儿不能白白受了那些罪,不能白白的变成了一个废人。” 想到儿子被人害得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她的心都要碎了。 南宫离听到儿子之所以蒙受大难其实并不是因为他自己的原因,而是被人陷害之后,怒火忍不住蹭蹭的上涌,让他想要将背后的凶手千刀万剐的心都有了,他磨着牙恨声说道,“幕后的黑手究竟是谁,是谁?” 孙菲忍者满腔的恨意,将上官茜做的那些事情不着痕迹的说了出来,她没有指名道姓的说是上官茜在背后指使的,然而字里行间的意思却全部都是指向那个恶毒的女人,在告状的时候,她手上的嬷嬷和丫鬟也很给力的将上官茜指使出去的那个宫女给抓了过来,包括小厮身上穿的衣裳,那些细微的香料掉到茶水里,就能让人天崩地裂的失去理智,变成连自己想要做什么都控制不住的怪物。 南宫离心里憋着熊熊的怒火,脸色黑得像是要杀人,“你说得这些都是真的吗?”上官茜那个女人心肝都是黑的吗,磊儿和她无冤无仇,她怎么连那样的事情都做得出来。 “千真万确的事情,贱妾不敢拿这样的事情来欺骗王爷,王爷,请您一定要替磊儿报仇啊。她现在就敢谋害磊儿,谁知道哪一天她就会把毒手伸到你的头上去,让你遭到重创,到时候连后悔都来不及啊。”论上眼药,孙菲能拿第一就没人拿到第二,她这句话让南宫离脸色陡的变得惨白,整个人都不好了。 “把涉及到谋害磊儿事件的宫女和嬷嬷全部都押到这里来。”缓了缓震撼的情绪之后,南宫离恨声说道。上官茜那个毒妇真是好样的,她当真以为是公主,背后有太后撑腰就能在王府里无法无天了是吗?那她想得未免也太美好了。 一声令下之后,参与到此事里面的一位嬷嬷和两位宫女都被带到了南宫离的面前,南宫离愤怒得冲上去就是拳打脚踢,直接将三个柔弱的女人踢得鼻青脸肿,疼得嗷嗷直叫,不停的求饶着。 “谁给了你们那么大的胆子去陷害小公子的,当真以为是从宫里来的就肆意嚣张无法无天了吗?本王告诉你们,这里是安阳王府,本王想要你们死简直是比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说,是不是上官茜指使你们这么做的?”南宫离怒气腾腾的质问道,其实他心里早就知道了答案,只是需要别人给他一个肯定的答复就是了。 “王爷冤枉啊,是奴婢看不惯王爷宠妾灭妻所以才想要替王爷出气,这件事情和公主一点关系都没有。”那些嬷嬷和宫女嘴倒是硬,就是不肯承认是上官茜指使他们这么做的,得罪公主的下场会比得罪王爷的下场还要惨烈数十倍。 南宫离将中计的小厮的衣衫砸到那些作乱的女人脸上,“都到这时候了还说假话,这些名贵的香料除了宫里的主子还有谁能用得起?当真以为本王是那么好糊弄的吗?你们不承认也没关系,不承认那就快点去死好了,来人,将她们拖下去杖毙!”他不敢动上官茜那个毒妇,难道处死几个宫女嬷嬷还不行吗?就算太后追究起来,他也不怕,他还要让太后评评理呢,那可是他疼爱了快二十年的儿子,就这么变成太监了,怎么能不心疼,怎么能不惋惜? “王爷饶命啊,奴婢们不敢了。”嬷嬷和两个宫女这时候才知道害怕了,大声的哭着求饶道,然而南宫离那么铁石心肠的人又怎么会放过她们?立刻让人拉出去,拿着粗重的木棍噼里啪啦的打了起来,痛苦地哀嚎声响彻云霄,又慢慢的变得小声,直至慢慢消失,空气中传来让人作呕的血腥味。片刻前还是鲜活的性命,很快就变成悄无声息的尸体。 上官茜接到消息的匆匆赶过来的时候,恰好看到她的那三位宫人咽气,惊怒交加之下一股恶心的感觉涌上心头,让她忍不住捂着心口不停的呕吐者着,连胆汁都快要吐出来了。 而南宫离和孙菲则是冷冷的站在旁边看着这一幕,眼神里充满了恨意,像是要将她千刀万剐一样。 好一会儿之后,上官茜终于不吐了,有宫女替她顺着后背,她拿着帕子擦了擦眼泪,带着满腔的仇恨和不满走到南宫离和孙菲的面前,咬牙切齿的说道,“你把她们都弄死了!谁让你杀了她们的?她们是本公主从宫里带出来的人,你有什么资格处死她们?南宫离,你不得好死,本公主绝对不会就这么算了的!来人,将这个毒妇拖下去杖毙!”她的手指指向了孙菲,像是要将她挫骨扬灰一样。 “谁敢?没有本王的命令谁敢动她?”对于心爱的小妾,南宫离自然是要不遗余力的护着,他呵斥着上官茜带来的嬷嬷。 然后走到上官茜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眼底有着隐忍的仇恨,“上官茜,天底下怎么会有你这么恶毒的女人?你凭什么用那么阴毒的计谋毁掉了磊儿,本王真想掐死你算了。她们三个竟然敢做出谋害主子的事情来,就算是把她们杀一百次都不够的。你还有脸来指责本王?” 说完他依然控制不住心底熊熊燃烧的怒火,扬起手对着上官茜的脸上扇了一个响亮的耳光,打得上官茜的发髻都散了,脸上火辣辣的疼,她整个人人身体不稳的向后踉跄了好几步,若不是有宫女眼疾手快的扶住她,她恐怕就要一屁股坐在地上了。 孙菲也忍不住嘤嘤的哭了起来,幽怨的控诉道,“公主,你心里有多大的恨意只管冲着贱妾来,为什么要用那么恶毒的手段来谋害磊儿,磊儿哪里得罪你了让你这样对他?难道你就不害怕遭到报应吗?你怎么能那么狠啊,那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啊,你让我的磊儿以后要怎么办?” “你们也真够有本事的,这么隐秘的事情都被你们查出来了,的确不简单呢,不过现在查出来已经晚了,南宫磊已经变成太监了,孙菲你断子绝孙吧,真好,谁让你们害得本公主落到这样的境地,那就一起痛苦一起难过好了。是本公主命人这么做的,怎么了,你还想要了本公主的性命不成?”她仰着火辣辣的脸颊,肆意嚣张的说道。 丝毫不认错也不知道悔改的态度更是让南宫离和孙菲想要弄死她,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不要脸的女人,她怎么敢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你等着,一会本王就要进宫向太后讨讨说法,哪怕你是公主也不能做出如此丧心病狂的事情来,你一定要付出代价的。”南宫离恨声说道。 “哎呀本公主心里好害怕啊,难道你们还想杀人了不成?想要灭本公主的口?”上官茜一脸无所畏惧的说道,她才不害怕,现在已经没有什么能够威胁得到她了,而她肚子里又有那么一个孩子,在南宫磊变成太监之后,她不信南宫离敢折磨她,除非他想要断子绝孙! “你别以为本王不敢,若不是你肚子里的孩子,你现在肯定不会有好下场。”南宫离被气得都笑了,“你是金枝玉叶的公主,本王自然不敢处死你,但是不代表本王别的事情做不出来。来人啊,将公主身边所有的宫女和嬷嬷都抓起来打入地牢,本王另外派忠心可靠的丫鬟去伺候她。” 话音落下,在外面守候着的侍卫门立刻冲进来,以不由分说的态度直接将那些嚣张跋扈鼻孔朝天的宫女嬷嬷都反手扣住,在一片吃痛的哀嚎声中将人给带了下去,很快上官茜就变成了孤家寡人。她彻底的变了脸色,眼睛里也有着一丝强烈的惊恐,“南宫离,你怎么敢这么做?你疯了!” “她们不守王府规矩,谋害主人,自然没有必要客气,公主不用担心你的身边没人伺候,本王定会让很有经验的嬷嬷和丫鬟伺候你,不会让你肚子里的孩子有任何闪失的,你就放心吧。”南宫离看上官茜气得狰狞的脸,心里终于平衡了些。 如果不是为了上官茜肚子里的孩子,今天这贱人不死也会脱下一层皮来,当真以为他那么好欺负的吗? 然而他心里痛快了,上官茜却气得快要发疯了,甚至不顾及她肚子里的孩子猛地朝着南宫离冲了过来,用锋利的指甲恶狠狠的抠着南宫离的脸,速度又快又疯狂,力气又是那么大,冷不及防间,南宫离竟然被她抓住了一道道的伤痕来,鲜红的血从伤口处渗透了出来。 南宫离恨得要死,想将她推开又怕伤到了她肚子里的孩子,看起来真是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你这个毒妇,你赶紧松开啊。”疼死他了好吗,谁能想得到这个女人竟然敢做出这种事情来。 上官茜被他架空了,心里恨得要死,都想要弄死南宫离了又怎么会松开,锋利的指甲狠狠地挠着,另一只手直接拽住了南宫离的头发,就跟打架的泼妇一样,她现在就想要弄死南宫离这个渣男,不弄死她难消她的心头之恨。 南宫离疼得嗷嗷叫,又极力的避开她的肚子,还不忘出声劝她不要太激动小心流产了。 旁边的孙菲听得忍不住眉心一跳,在看到两人打架的时候忽然升起了一丝恶毒的想法,她要让上官茜这个贱人一尸两命,只要她死了,才能替磊儿报仇!南宫离帮不了她了,所以只能让她自己来了,于是她眼睛里闪烁着恶毒的光芒,狠狠地朝着上官茜撞了过去。 上官茜原本正专心致志的和南宫离厮打,冷不防被孙菲这么一猛烈的冲击,身边又没有护着她的宫女,身体直接一个不平衡直直的栽倒到了地上,小腹上一阵刺痛的感觉袭来,然后温热的鲜血染湿了襦裙。 “救命啊,本公主的肚子,救命——”她吃痛的大声叫了起来,疼得满头大汗,体内更是像是有一把剪刀在狠狠的绞动一样,疼得她眼泪都落下来了。 南宫离也被孙菲的忽然袭击惊呆了,紧张兮兮的看着上官茜的肚子大声的喊道,“来人啊,立刻把公主扶到床上去休息,以最快的速度去将大夫请过来,一定不能耽误。”他可不想让孩子出事。 一阵混乱之后,上官茜终于被人扶到了孙菲的床上躺着歇息,丫鬟们已经跑去请大夫了。南宫离这时候才怒火中烧的走向孙菲,想也不想就抬起腿朝着她的心口狠狠的踹了一脚,眼神凶狠得像是要杀人一般,“谁让你去推她的,她肚子里的孩子若是有什么三长两短你就跟着陪葬吧!” 孙菲被他踹得都惊呆了,身体朝着外面飞出了好几尺才重重的摔倒在地上,她不可置信的看着南宫离,这个男人疼爱了她那么多年,现在竟然为了上官茜这个女人而陷害他,怎么可以。 她眼泪稀里哗啦的流了下来,忍者屈辱说道,“她让我的儿子变成了太监,难道我不应该让她也尝试一下同样的代价吗?再说她都把你的脸抓得头破血流了,妾身看着心疼,让她不要再欺负你了有什么不对吗?”近二十年的陪伴竟然比不过上官茜肚子里的孩子,孙菲心底的火气几乎要将她燃烧成为灰烬。 “你踢掉她肚子里的孩子,本王就要真的断子绝孙了你明不明白?你现在最好祈祷她肚子里的孩子没事,不然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南宫离气急败坏的说道,他可不想绝后,不想等到他死了之后连个给他烧纸钱的人都没有。 孙菲的心彻底的沉入了谷底,她不敢再说话,一双楚楚可怜的眼睛看着南宫离,南宫离吐出了心口的一股郁气,转身大踏步的走进了房间里,紧紧的抓住上官茜的手,“你再坚持一些,大夫很快就来了,你肚子里的孩子一定不会有事的,请你相信本王。” 上官茜给他的回应则是吐了他一脸的吐沫星子,连话都不愿意再和南宫离说了,如果不是这个渣男和小妾联手起来,她怎么会落得这样的地步。她现在只想着肚子里的孩子没事,不然她也跟着一尸两命了。 想到这里,她将手从南宫离的手里挣脱出来,吃力的对旁边的丫鬟说道,“去请杨雨薇过来,快去。”她肚子太难受了,真的害怕自己死在这里了。 南宫离也不敢刺激她,立刻派人去请了杨雨薇了,虽然他心里并不觉得杨雨薇愿意出手救治上官茜。 一炷香之后,京城最为擅长妇科的大夫急匆匆的赶来了,替上官茜把了脉,又仔细的询问了她一些症状之后,果断的开了一些保胎药让她服下去,上官茜的镇痛才算缓解了,此时她已经被折磨得身上的衣裳都湿透了,全身的力气也像是被人抽走了一般,狼狈不已的喘着粗气。 南宫曜和杨雨薇赶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上官茜虚弱不堪的躺着,南宫离手足无措的站在旁边,有些想要讨好上官茜,却被上官茜一个冷冷的眼神给看过来,缩了缩脖子不敢再说话。 “看来公主肚子里的胎儿已经保住了,我好像白来了呢。”杨雨薇淡淡的笑着,有些气死人不偿命的说道,很遗憾上官茜肚子里的孩子没有掉,看来果然是祸害遗千年啊,这句话说得一点都没有错。 “你帮我看看胎儿有没有不稳,有没有任何危险。”上官茜盛气凌人的说道,幸好她肚子里的孩子还在,不然孙菲绝对被她剁成肉泥喂狗,那个心狠手辣的女人实在太过分了。 “没事。”杨雨薇随意的打量了一下她的脸色,不甚有诚意的说道,“别的大夫已经看过了,何必还要让我看呢,你就不怕到时候胎儿哪里不好了,就害怕是我动的手脚吗?很健康,不用看了。” “放肆!公主岂是你能如此随意打发的?”南宫离依然担心那个胎儿的安危,厉声喝道。 杨雨薇彻底的将他的话当成了空气,南宫离又不是她老子,她犯不着看着这个男人的脸色过活,而这样的态度更是刺激得南宫离有一种想要杀人的冲动,指着南宫曜发难,“这就是你看上的女人,你眼光怎么那么差。你快点让她给母妃检查胎儿的状况,快!” 南宫曜带着气死人不偿命的微笑,认真的说道,“不好意思,不过薇儿的确不需要动手的,省得脏了她的手,你说是不是?没事就算了,我们先走了。” 说完在南宫离几乎要杀人的目光中,南宫曜和杨雨薇施施然的朝着外面走了出去,然后身后传来了南宫离的咒骂声和上官茜的哭声。紧接着,上官茜怨毒带着怒气的声音响了起来,“来人,将孙菲那个贱人重打五十大板,如果不打,南宫离你就等着我们闹到皇太后的面前吧,再把本公主惹急了,本公主就直接带着孩子去死,让你彻底的绝后,死了连个祭奠你的人都没有。” 南宫曜和杨雨薇听到这些话,相视一笑,果然贱人自有贱人磨,孙菲这下有得苦头吃了。 不多时,从房间里走出来两个身强力壮的嬷嬷,将守在外面不敢离开的孙菲直接抓了过来,拿着板子噼里啪啦的打了起来,顿时杀猪般的尖叫声响彻上空,孙菲疼得恨不得昏死过去。还亏得南宫离提醒了嬷嬷,让她们注意点不要闹出人命,不然恐怕孙菲都要死在这场劫难里面了。 南宫曜索性不走了,和杨雨薇站在旁边看孙菲被打得人不人鬼不鬼,他居高临下的说道,“人在做天在看,你看,报应来了吧。” 第一百六十五章谁在算计谁? 孙菲看着南宫曜那张魔鬼一样的脸,忍不住激灵灵的的打了一个寒战,她想到当年那个被她彻底的踩在脚底下的女人悲伤又绝望的眸子,像是被死神的手掐住了咽喉一样,几乎不敢动弹。难道这真的是报应吗?她眼泪怔怔的滑落了下来,所以在她风光无限了那么多年以后,终于又冒出了一个专门将她折磨得死去活来的女人。 “好好享受现在的日子吧,茜公主的脾气可不是很好,但愿你在她手上能够活得长久一些。你也要挨过去啊,不然要是这样到了地府里去见我的母妃,你又要怎样嚣张跋扈的炫耀呢?你爱着的男人对你也不过如此,南宫磊受到万千宠爱长大还不是被人阉割了,变成了彻底的废人。所以说,不属于你的再怎么费尽心思都不会属于你们。觊觎世子之位那么多年又有什么用,最后还不是功亏一篑。看到你现在过得不好,我心里就知足了。” 南宫曜说完不再管她惨白的脸色,和杨雨薇离开了这里,直接去了自己的院子,然后那些埋藏在暗处探听各位主子消息的钉子就将孙菲和南宫离恶毒的算计告诉了他们。 “好歹毒的心思,竟然连祖母都敢陷害,南宫离这人简直禽兽不如,孙菲那个贱人也不怕死后下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南宫曜觉得这家人的冷血到了令人发指的程度。 杨雨薇侧头看向他,“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做?是要提前阻止他们的阴谋吗?” “不,将计就计,也要让祖母看看那个丧心病狂的男人究竟狠毒到怎样的境界,到那时候整死那混蛋应该会比现在容易得多。”南宫曜可不放过这样的机会,在确保祖母安全的前提下,他想拆穿那个男人的假面。 “那到时候我让人将孙菲那边的毒药调包,确保不会真正伤害到太妃的性命。”杨雨薇认真的说道。 “你们密切盯住他们的一举一动,有任何异常情况再来向我们汇报。”南宫曜对那些钉子说道,钉子们悄无声息的退了下去。 杨雨薇这时候看向南宫曜,“趁着南宫离忙得抽不开身的时候,我们去他的书房看看,或许能找到诱发你胎毒的原因。” 南宫曜想了想,也觉得这是很好的机会,不过他不知道上次惊动了南宫离之后,他会不会改变书房的布局或者在里面布置了机关引诱他们上钩。他把这些顾虑和杨雨薇说了之后,杨雨薇想了想,“没事我们小心一些,如果发现有任何不对劲的地方,就赶紧撤退。” 于是,两人躲开了府里的那些别有用心的目光直接从祠堂的通道悄无声息的来到了南宫离书房的地底下,然后小心翼翼的推开一面厚重的墙,南宫曜在那墙上用奇怪的手势按压着,终于门无声的露出一扇门出来。 南宫曜小心翼翼的在前面试探着,发现没有任何的机关袭击他们之后才带着杨雨薇在书房里四处的寻找着毒药的源头,最终杨雨薇将目光定格在一个镀金的香炉上,那香炉袅袅的燃烧着熏香,没有任何问题,不过在她用冷水泼在香炉外壁上的时候,上面雕刻着的侍女的裙子却从粉红色变成了亮红色。 她忍不住倒抽一口冷气,想了想再次拿了一杯茶水泼到香炉里,所有的熏香彻底的熄灭了。 “我们走。”她低低的对南宫曜说道,然后两人沿着来时的路返回,在密室的门关上之前,杨雨薇依着之前的警惕下意识的回望过去,然后脊背处冒起了阵阵冷汗,她阻止住了南宫曜要关门的举动,“那边有埋伏。” 顺着她指着的目光看过去,只见地上他们走过的地方出现了淡淡的银色脚印,能将他们从哪里进来看得清清楚楚。 “果然是狡猾得像狐狸一样的男人。”南宫曜低低的骂道,“你等着,我将所有的脚印都毁了。” “没事我来。”杨雨薇阻止住了南宫曜,从衣袖里掏出一瓶药粉洒在书房里,顿时整个地面上都被银色给包围住了,遮盖住了之前的脚印,再也看不出任何痕迹。然后她还不放心的拿着药水洒在她和南宫曜的身上,将在书房里沾染的气息遮掩得干干净净,这才从密室里离开了。 两人从密道里出来,在祠堂里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好惊险,薇儿,若不是你机灵,我肯定暴露了。” “谁能想到南宫离会用那样的办法追查是谁闯入了书房呢,不过他这一次肯定要气疯了。一会我就将这个香炉拿回去帮你研制出解药出来,南宫曜,你一定会长命百岁,会好好的。” 南宫曜对着她露出了宠溺的笑容,有她陪着他,他怎么会死呢?他以前承受的所有的磨难都是为了遇到薇儿,他的幸福还在后面呢。 杨雨薇被他温柔得化不开的目光看得耳朵烧得通红,佯装镇定的去看祠堂里的牌位,她目光最后停在了一块牌位上,“这是你祖父吗?为什么他的牌位和别人的不一样?字迹不一样,牌位的样子也不同,还带着花纹呢。” “祖母说祖父在临终之前就自己雕刻好了这块牌位,还说等到他死了以后就让南宫离把他安葬,至于祠堂里的牌位,也是由南宫离负责的,和我的生父比起来,他好像更喜欢南宫离,反而对我生父不闻不问。好像当初他还想要废了我爹的世子之位传给南宫离,是祖母和他大吵了一架,差点拿刀把他砍死,他才没有再动废了我爹的心思。不过世事难料,在他死后几年之后,南宫离还是用卑鄙又阴毒的办法给害死了我爹。” 南宫曜说这些事情的时候,眼睛里有着显而易见的厌恶,他想不明白,为了荣华富贵就能肆意的践踏别人的性命吗?连亲生哥哥都不放过。 杨雨薇紧紧的盯着那张牌位看,越是看就越是觉得处处透着诡异,边上雕刻的那些花纹似曾相似,仔细一想又觉得没见过,只是看到那样的纹路真的觉得心里特别的不舒服,她忽然头晕目眩,咚的一声跪倒在了那张牌位前,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一样,随时都有性命的危险。 南宫曜大惊,立刻扶住她担忧不已的问道,“薇儿,你究竟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这个牌位我觉得很诡异,像是被施了什么术法一样。”杨雨薇忍者呕吐说道,她想了想,直接咬破了手指,在她的丝帕上面将同样的花纹给临摹下来,没有丝毫的差别。 “术法这一块我不是很懂,可以拿去给太虚道长看一下,总之依着我的直觉,一定有问题。”她的第六感向来很准,从来就没有错过。 南宫曜说不清楚是什么心情,对于那个从未谋面的祖父,他心里其实没啥感情,可是连牌位都有问题,他只觉得一阵阵寒意袭来,让他背后的冷汗都湿透。那安阳王府里究竟有着怎样的阴谋,才会变成这样?对于薇儿的话,他从来都没有怀疑过,她说有问题一般来说就真的有问题。 忍住心底的惊涛骇浪,他尽量冷静的说道,“那我们先走吧,我们等离开了安阳王府找到太虚道长再说。” 两人若无其事的离开了阴谋重重的王府,直奔太虚道观,将那张描摹下来的丝帕交到了太虚道长的手里。 “道长,你看这上面画的花纹,是不是有什么问题?”南宫曜面色严峻地问道。 太虚道长眯着眼看了很久,忽然猛地拍着脑袋,直接拿了一面镜子过来,镜子里面立刻出现了纹路完全相反的花纹,他像是受到了很大的惊吓一样,手里的拂尘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颤声说道,“好阴毒的术法,你们从哪里弄来的这些。” “你能先告诉我们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吗?”南宫曜手指紧握成拳,尽量不流露出异样的情绪,直接问道。 “这是直接从活人的身体里硬生生的将魂魄给抽出来,让原主不得好死啊。” “竟然有这么阴毒诡异的术法?”杨雨薇毛骨悚然了,她以为这样的术法只有在话本子或者鬼片里才能看得到呢。 “把活人的灵魂给抽出来,那人不是就死了吗?还能活着吗?” “如果再将别的魂魄塞进去,自然也是能活的,新的魂魄寄居在别人的身体里面,只要再施以术法,也能活很久,不过这是一件很损阴德的事情,而且死后也会下十八层地狱不得超生的。除非是将之前那个被抽出的魂魄再拿出来替他受罪,才能安然投胎。如果我没猜错,这些纹路应该是从牌位上给临摹的吧,施了术法的人想要超生,牌位里面肯定会有两个人的生辰八字,一个是作恶的那个人,另一个当然就是那个替死鬼了,替死鬼的魂魄被作恶的人封印住了,直到现在都不能超生,太可怕了。” 太虚道长摇了摇头,“这样阴毒的术法原以为已经绝迹人间了呢,谁能想到还会重现人间。那个被生生抽离魂魄的人未免也太可怜了,恐怕就连死了都不得安宁,真是作孽啊。” “那怎么知道被抽离出灵魂的人是谁呢,究竟在什么时候灵魂被抽离出来的呢?”南宫曜继续发问道,他心里升起了强烈的预感,或许正是因为祖父的身体换了一个灵魂,所以他才会对自己的生身父亲那么的不上心,反而对南宫离那么看重,因为从实际意义上来说,他的父亲根本就不是祖父的儿子,南宫离才是。 “只要找到其中一个人的生辰八字,拿到老朽这里来作法,就能看到究竟是谁使出了这么阴毒的术法来。” “我知道了,那还请道长到时候帮我看看。”忍着内心极度的震撼,南宫曜郑重其事的拜托道。 告别了太虚道长,南宫曜和杨雨薇离开了道观,心里依然觉得这一切宛若是在做梦一样,他怎么也没想到竟然会有这样匪夷所思的术法,然而想到杨雨薇也不是以前的罗凌薇,他又觉得可信了。 “薇儿,祖母知道祖父早就不是原来的祖父心里一定会很难过的。”南宫曜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是啊,不过总比让她一辈子蒙在鼓里的好。”杨雨薇很是认真的说道。 “我先回去把那两人的生辰八字给算出来,其他的事情以后再做打算。” “万事小心,那我就想办法尽快将你体内胎毒的解药给配制出来,总不能让你时时刻刻有性命的危险。”杨雨薇想了想直接说道,而且太妃那里说不定会有一场劫难,她要想办法弄出一种药效和越国能控制人神智的毒药一样,但是却又能让太妃清醒的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然而又控制不住自己手的药来。 “我送你回去。”南宫曜长长的吐了一口气,带着杨雨薇回到了镇国将军府,然后再一次去了祠堂里面,将那块牌位给拿过来,里里外外的检查了一遍,果然在牌位的夹层里找到了两张用鲜血画着狰狞阴森符咒的纸条,那上面有两个人的生辰八字。 他马不停蹄的来到了太虚道观,道长使出了浑身解数作法,终于将那两人的容貌给清清楚楚的画在了纸上,一张是阴骘的面容,另一张是玉树临风英俊潇洒的贵公子,而后者显然和他生父年青时候的容貌很是相似,想必这人就是他真正的祖父了。 “他使用了阴毒的术法将重伤的公子的魂魄给抽离了出来,自己占用了那位贵公子的身份。”太虚道长指着那个凶狠的男人说道,然后南宫曜心里就很清楚,他的祖父就是那个最为可怜的替死鬼了。 “他就不怕移魂失败他不得好死吗?为什么要放弃他自己的身体呢?” “因为他的八字是短命之相,再不换个身体来寄居,他也活不了多久,想必他和后面这位贵公子是有着深仇大恨的,所以才会作出这样的事情来。”太虚道长感慨的说道。 “该知道的我都已经告诉公子了,你好自为之。” 南宫曜已经猜出了事情的大概了,心情实在是很糟糕,捏着那两道生辰八字和那两张画像离开了道观,他现在脑子有些乱糟糟的,不敢想象祖母若是知道她的丈夫早就换了一个人会不会崩溃。 在心里做着激烈的挣扎很久,南宫曜才决定等到让祖母知道南宫离心狠手辣的真面目以后,再把那些事情告诉她。 而此时,在安阳王府里,南宫离在知道上官茜肚子里的孩子安然无恙之后,悬着的心终于放回了肚子里,他想到了被打了五十大板奄奄一息的孙菲来,不管怎么样那个女人都是他的爱妾,那么多年下来总算是有感情了呢。于是,他再次踏进了孙菲的卧房,看着原本妖娆妩媚的女人趴在床上,房间里散发着一股浓郁的血腥味,他忍不住心疼的坐在床沿上无奈的说道,“你这是何苦呢,她是皇家公主,想要捏死你就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紧张,你干嘛要去撞她的肚子。” 孙菲身体上有着剧烈的疼痛,心里更是恨得要死,她除了恨上官茜的狠辣无情,更恨南宫离为了一个孩子就想要舍弃她的性命,她指甲掐着掌心的位置,疼痛刺激得她几乎要发狂。 “王爷,我不后悔那么做,不管是为了磊儿还是为了她不再欺负王爷。贱妾也知道那时候的手段有些残忍了,没有顾虑到王爷的子嗣,这一点贱妾很抱歉。我不应该那么自私的,磊儿不可能替南宫家开枝散叶了,王爷想要一个孩子是正常的。贱妾知道自己错了,所以现在被打得差点丢掉了一条命,如果不好好调养恐怕贱妾就真的死在这里了。” 说着她眼泪就扑簌扑簌掉落了下来。 她这样说,眼睛里的愧疚和担忧是那么明显,倒是让南宫离不好责备她了,“罢了,你好好养伤,以后只要你不再去招惹她,至少在她的孩子生下来之前你别去刺激她,你依然是本王最为疼爱的女人。这次的事情也是委屈你了,让你挨了那么多的板子。” “贱妾知道错了,以后会痛改前非的,为了王爷的子嗣,贱妾不能那么自私。”孙菲低垂着眼帘,遮住了几乎要吃人般的仇恨。能不恨了才怪了,再艰难她也要让上官茜和孙菲一尸两命,这才对得起那个女人残酷的对待自己的儿子。 “你能这么想当然最好了。对了,你说能拿到那些控制人心神的毒药,现在你身体不适,让丫鬟派人回家取吧,杀死南宫曜和杨雨薇对我们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南宫离没有忘记她之前说过的话。 “贱妾一会立刻修书一封让丫鬟回去取,不过这件事情要做得隐秘一些,不要被人发现了,只许成功不许失败。”孙菲现在满心都被仇恨给填满了,她过得不痛快,那大家就一起不痛快就好了,一起去死吧。 “爱妃,你果然是最懂本王的女人,你放心,不管怎么样,本王都不会亏待了你和磊儿蜜儿的,只有你才是本王最为看重的女人。”南宫离对孙菲的顺从温柔很是满意,他就是喜欢这样的女人。 孙菲脸上浮现出一丝害羞的样子,眼睛里却覆盖上了一层冰冷的寒霜,南宫离,从你为了上官茜肚子里的那个孽种而要我陪葬的时候,我对你就彻底的死心了,你也去死吧,我对你不会再有丝毫的爱意。 很快那些毒药就拿回来了,孙菲在第一时间递到了南宫离的手里,“将这些药放在太妃的汤水里连着服用三天,三天之后的子时就是她意志力最为薄弱的时候,到时候你想要她做什么,她就做什么。不过药效只能维持一个时辰的时间,王爷一定要抓紧时间,不能白白的错过了时机。” 南宫离激动得手都在颤抖,他似乎已经看到了南宫曜和杨雨薇死在他的面前了,想想心里就觉得很痛快。 于是,他买通了太妃小厨房里最不起眼的一个洗菜的丫鬟,让她趁着众人不注意的时候,将毒药投放在太妃要喝的汤水里,翘首以盼着三天以后的夜晚的到来。 而此时在南宫曜的府邸里,他和杨雨薇一起知道了事情的最新进展,忍不住冷笑了起来,“薇儿,看来那个男人真的很想让我们去死呢,等以后他虚假的面目被拆穿,看他还怎么在王府活下去。” 有些事情已经僵持得太久了,久到他的耐心都要耗尽了,不想再等下去。 “他不会成功的,到时候我们看他究竟是怎样气得吐血的。”杨雨薇笑眯眯的说道,那些秘密似乎也要渐渐地浮出水面了,南宫离以前做过的心狠手辣的事情也应该受到报应了。 于是,三天之后的夜晚在南宫离望眼欲穿的时候终于悄悄降临了。 晚上的时候太妃照例喝了一碗汤药之后,直接就倒下去睡着了。 忽然她面露痛苦,哇的一声吐出来大口大口的鲜血来,身体里面像是有千万只蚂蚁在啃咬一样,恨不得让自己快点去死,把伺候着她的丫鬟和嬷嬷们都吓坏了,不停的哭着喊着替她擦掉嘴角的血迹,一边手忙脚乱的去请大夫,也去将南宫离叫到了鹤仙居来。 “母妃,你怎么样了?”南宫离脸上露出骇然又担心的神色来,心里却乐开了花,果然孙菲的话没有错,这些药的确药效很好。 “还愣着做什么啊,快点去请南宫曜和杨雨薇过来啊,杨雨薇是神医,她医术最为出神入化了,有她在母妃绝对不会有事。”南宫曜眼眶通红,就像是盛怒的野兽,然后不停的替安阳太妃顺着后背,“母妃,你再忍着点,很快南宫曜和杨雨薇就会过来了,你一定不会有事的。” 他又对着旁边伺候的几个嬷嬷大声的吼道,“你们在这里磨蹭着做什么,快去烧热水来替太妃擦拭脸,你们去弄一些催吐的药散来,让母妃把今天吃下的食物给吐出来,一定是吃坏肚子了。” “母妃,你去换一身干净的衣裳,现在身上都是血,到时候南宫曜会吓坏的。”南宫离想试探那些药效是否真的那么神奇,然后不顾太妃痛苦得大汗淋漓,不停的冒冷汗,依然建议道。 果然没有出乎他所料,即使太妃已经痛苦得快要昏死过去了,依然咬着牙踉踉跄跄的站起来,抖着手从衣柜里找了一套衣裳出来在屏风后面换了身上的衣裳。 他又试探了好几件事情,太妃都听从他的话了,真是就像提线傀儡一样,别提有多么痛快了。 很好,太妃那么听话,一会就是杨雨薇和南宫曜的死期。 “母妃,到床上躺下,一会杨雨薇就过来给你看究竟怎么了,一定不会让母妃有事的。”他安慰着,然后又找了好几个借口将伺候着的丫鬟嬷嬷给遣到了远处,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将两把锋利又淬了能够瞬间让人致命的剧毒匕首 塞到太妃的衣袖里,附在她的耳边说道,“母妃,我想让南宫曜和杨雨薇去死,一会他们过来看你的时候,你就把剧毒匕首朝着他们的心脏狠狠地捅过去,你一定不能让我失望啊。” 太妃的眼睛里好像在做着激烈的挣扎,她内心一点都不想这么做,然而神智就像是被人掐着一样,她根本控制不住自己,只能无意识的点头,被迫按照南宫离的吩咐去做。 南宫离得意的笑了,好戏很快就要上演,他倒是要看看,对于他最为敬重最无条件信任的祖母,南宫曜如果死在她的手上,会不会心痛得没有办法呼吸了,想想就觉得很有趣呢。 不多时,南宫曜和杨雨薇气喘吁吁地赶到了,眼睛里带着强烈的焦虑,“祖母,你怎么样了?薇儿,你快去给祖母看看她究竟是怎么回事?” 杨雨薇低低的应了一声,然后低头开始翻找药箱,南宫曜则是沉着脸看向南宫离,“祖母之前还好好的,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安阳太妃满头大汗的在床上,因为疼痛脸狰狞的扭曲在一起,嘴角的鲜血忍不住汨汨的冒出来,那样子要多可怕就有多可怕。 “本王怎么知道,母妃的饮食一向都是小厨房准备的,鹤仙居里都是她自己最为信任的人,你该不会以为是本王动的手脚吧?难道你以为本王是那么丧心病狂的人,连自己的母亲都下得了狠手?现在不是追究母妃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的时候,你们还不快点对母妃施救,别让事情拖到不可收拾的程度。” 南宫离一张脸黑得像锅底一样,不停的催促着。 杨雨薇意味深长的看了南宫离一眼,嘴角挂着嘲讽的弧度,那样的眼神看得南宫离背后都毛骨悚然了起来,宛若他所有的阴谋都被拆穿了一样。然而他很快又摇了摇头,不会的,这件事情那么隐秘,南宫曜是绝对不会知道的,杨雨薇就更加不可能知道了。 幸好杨雨薇没有再继续纠结,开始去试探安阳太妃的脉搏,然后脸色骤变,拿着银针开始朝着太妃身上的穴道扎去,还让南宫曜站在她的旁边替安阳太妃的体内灌注内里。 就是这个时候了! 南宫离面对着安阳太妃站着,忽然露出了恶毒的声音,“开始行动吧。” 话音落下,房间里伺候着的那些丫鬟和嬷嬷像是约定好了一样,两眼一翻直接昏了过去,倒在地上发出重重的响声,然后原本痛苦的太妃忽然所有的感觉都消失了,她倏地睁开了眼睛,猛地转过身来,与此同时藏在袖子里面削铁如泥的淬了致命毒药的匕首又快又狠又准的朝着南宫曜心脏的位置刺过去。 南宫曜面露痛苦,嘴里发出低低的闷哼声,鲜红的血从他的心口飞溅了出来,他瞳孔挣得大大的,不可置信的说道,“祖母,这究竟是为什么?” 然而安阳太妃并没有时间理会他,在那只匕首捅进南宫曜心脏的时候,她一气呵成的再次拿出另外一柄更加锋利的匕首恶狠狠地捅到了杨雨薇的心脏,刺杀的动作那么迅速,几乎都只在同一时间,杨雨薇发出惊恐的尖叫声,身体一个不稳重重的跌坐在地上,痛苦的捂着心脏,那里滴答滴答的血已经将她的手染成了红色,“太妃,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两人的脸上开始浮现出了紫黑色,很显然毒素已经开始在两人的体内蔓延开来了。 南宫离这才肆意嚣张的拍着手笑了起来,得意的站在南宫曜和杨雨薇的面前,“怎么样,死在最为信任的人手里,这种感觉真的很不错吧?南宫曜,杨雨薇,你们再强大又怎么样,最后还不是死在我的手上,你们放心好了,本王还是很宽宏大量的,虽然你们活着的时候跟本王有着不共戴天的仇恨,但是既然你们很快就要死了,本王不介意做一回好人,至少会让人把你们都埋了,不会落得曝尸荒野的下场。” 南宫曜痛苦得满头大汗,嘴唇不停的哆嗦着,连话说得都不太好了,“你好狠的心,为了杀死我竟然连祖母都敢利用,她是你的娘亲啊,你就不害怕遭到报应吗?你一定会被天打雷劈的。” “这些就不是你该操心的事情了,南宫曜,争斗了十几年,你最终还是败在了本王的手上,你也真是够可悲的。祝你黄泉路上走好,到地底下去和你娘亲团聚吧。本王对你够好了,你那么喜欢这个女人,本王就让这个女人陪着你一起下地狱,黄泉路上有伴儿,你也不会这么寂寞了。”南宫离畅快的大声笑了起来,憋屈了这么久,总算是出了一口恶气,真爽。 杨雨薇的脸已经变成了紫色,她咬着牙艰难的说道,“我爹一定不会放过你的,南宫离你就等着去死吧。你以为你赢了吗,你没有,笑到最后的人才是最后的赢家。” ------题外话------ 这是苦肉反转剧,各位亲亲不用着急上火,么么哒 第一百六十六章南宫离好日子到头,王府秘密 “你是被太妃发狂之下给害死的,和本王有什么关系呢?就算你爹想要报仇,也是要找太妃报仇,从始自终本王都是无辜的。而太妃已经癫狂,你爹犯不着和一个癫狂的人置气吧,如果他不肯咽下这口气,那本王只好将太妃交出去给他处置了。”南宫离无所畏惧的说道。 “你真是禽兽不如的混蛋,你不得好死,南宫离,我倒要看看你还能嚣张到什么时候,你一定会遭到报应的,我等着。”南宫曜剧烈的咳嗽了起来,咬着牙恶狠狠地诅咒道。 “那你也看不到了,而且可能会让你失望了,本王一定会活得好好的,荣华富贵享受不完,想要过怎样的日子就能过着怎样的日子,而你就不一样了,这些毒素还有一炷香的时间就能让你们致命啊,好好珍惜最后的时刻把。”南宫离心情惬意的哼起了歌曲,以后安阳王府里再也没有人能威胁到他的地位,南宫曜也死了,安阳王世子之位只能是他最小的儿子的,日子不要过得太潇洒了。 “你竟然连自己娘都不放过,你还是人吗?”南宫曜气急败坏的骂着,只是越骂就越是虚弱,甚至有一种气若游丝的感觉,这样的狼狈更是让南宫离心里觉得痛快,真是太爽了有没有。 “在我死之前,有件事情我想问你很久了,以前的世子,你的亲大哥是不是被你害死的?”南宫曜瞳孔睁得大大的,艰难的问道。 南宫离眯了眯眼睛,像危险的野兽一样瞪着他,“你的同伙是谁?为什么要问那样的问题?” “怎么,你怕了?看来我听到的那些风声没有错,你就是害死你大哥的凶手。”南宫曜嘲讽的笑了起来,“你这个披着人皮的野兽,你一定不会有好下场的,亲生大哥也敢毒害,亲生母妃也敢陷害,老天爷不把你弄死真是瞎了眼。” 南宫离戒备的瞪了一眼床上在捅了南宫曜和杨雨薇两刀之后就精疲力尽得昏死过去的安阳太妃,终于得意的笑了起来,“既然你们就要死了,本王就让你们死个明白,的确,南宫翎的确是被我用毒药害死的,谁让他在前面挡住了本王的路,只要他活着一天,本王就永远当不上世子,也不能享受到现在的荣华富贵,他该死!” “所以,其实二十多年前内阁首辅徐洛一家被满门抄斩也是你的杰作。而南宫翎知道徐家是被人陷害的,想要查清楚这件事情,你害怕东窗事发,所以下了毒手,这样不仅能让自己做的那些丧心病狂的事情永远埋在地下见不得光,还能得到世子之位,名正言顺的继承了王府的一切。南宫离,你这个禽兽不如的渣男,你踏着那么多人的尸骨得到的荣华富贵,你难道安心吗?” 南宫曜剧烈的咳嗽了起来,眼睛里带着血海深仇的恨意。 南宫离对于他的敌意却满不在乎,“那又如何,只要能达到目的,本王可以不管中间究竟用了怎样的手段,这么简单的道理难道你还不明白吗?你们是好人又如何,最后还不是早早的就死了。你知道了当年徐洛的事情是本王一手促成的,你也活不了了,下地狱去陪着他们吧。” 反正都是要死的人了,他不介意让这些人当一个明白鬼。 然后,他看到南宫曜和杨雨薇脸上露出了高深莫测的笑容,像是催命的毒药一样,让他心底一慌,像是有什么事情彻底的脱离了他的掌控一样。 “王爷,笑到最后的人才是真正的赢家,而你好像没有笑到最后哦。”一旁的杨雨薇忽然没头没脑的冒出了这样一句话来。 “你什么意思?”南宫离脸上的笑容凝固住了,沉声问道。 下一刻,南宫曜和杨雨薇像是没事人一样的站起来,与此同时,南宫曜衣袖间有几根银针犹如天女散花一样准确又迅速的朝着南宫离的身上飞过来,带着浑厚的内力和腾腾的杀气,吓得南宫离下意识的后退,狼狈得像丧家之犬一样。然而他撤退的速度虽然快,南宫曜的银针更快,很快几根银针就没入了他大腿的血肉里,麻药的药性很快就散发开来,他再也不能动弹了。 “你们竟然会没事,这怎么可能!”南宫离脸上的血色尽褪,像是见鬼一样的看着南宫曜和杨雨薇。 杨雨薇露出了一个绚烂如花的笑容,气死人不偿命的说道,“都告诉你了,笑到最后的人才是真正的赢家,王爷,你未免也太轻敌了。”话音落下,她和南宫曜相视一笑。 然后两人同时从怀里掏出了厚厚的血袋,那血袋已经被扎破了洞,鲜血直流,“忘了告诉你,我们都穿了护心软甲,匕首再锋利也不可能刺破血袋以后再刺穿软甲的,所以王爷,你输了。” 杨雨薇再次补充道,“而且事情还没有结束哦,更精彩的事情在后面呢。”然后在南宫离吓得冷汗淋漓,整个人几乎站不稳的时候,杨雨薇走到床前替太妃喂了一颗解毒丹药,原本昏睡着的太妃陡的睁开了眼睛,双手撑在床上坐起来,然后幽冷的目光带着血海深仇般的恨意死死地等着南宫离。 南宫离差点魂飞魄散,整个人都不好了,结结巴巴的说道,“母妃,你怎么醒了。” 安阳太妃心里充满了失望,几步走到南宫离的面前,扬起手对着他的脸就狠狠地扇了好几个响亮的耳光,一边扇一边骂道,“禽兽,畜生,丧尽天良的混蛋,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孽畜出来。” 南宫离被她扇得脸颊高高肿起,疼得脸颊火辣辣的,不停的求饶道,“母妃,不要再打了,好疼啊,要疼死我了。” “不要叫我母妃,我没有你这种禽兽不如的儿子。”太妃一边哭一边骂着,她没想到早逝的儿子竟然是被她的小儿子给害死的,就是为了想要得到安阳王之位。这人的心肝是黑的,为了达到他的私欲,竟然连母妃的性命都能牺牲,还有什么事情他做不出来,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丧心病狂的人。 “曜儿,可怜的孩子,是祖母对不起你啊。”安阳太妃抱着南宫曜嘤嘤的哭了起来,南宫曜只好安慰她,“祖母你不要难过了,那些事情都过去了,和你没有关系,人心不是你能控制得住的。” 太妃眼泪如滂沱大雨落下来,怎么都止不住,她恨恨的瞪着南宫离,“早知道你是这等畜生,当初在你出生的时候就应该把你给掐死了,省得后面折腾出那么多的事情来。” “母妃,儿子没有谋杀大哥啊,都是南宫曜这个狡猾的男人,是他故意引诱我说那些话的。你不要被他们的花言巧语给欺骗了,真的不是我做的,你一定要相信我啊。”南宫离开始着急了,他没想到竟然栽在了南宫曜的手里,真是恨死了。如果早知道,那些话他怎么样都不会说,自己憋着,哪怕带到了棺材里都不会说的。 “事到如今你还以为我会相信你的话吗?你的狠毒你的残忍已经到了令人发指的程度,你连我都敢毒害,还想要借着我的手将曜儿和薇儿给杀了,你还有什么事情做不出来。南宫离,从现在开始我们彻底断绝母子关系,你不再是我的儿子。安阳王之位你让出来,这是曜儿的,和你半点关系都没有。”她好恨啊,这样的儿子怎么敢这么做。 “曜儿,他做的那些事情没有办法原谅,不管你想要怎样惩罚他都没关系,祖母只有最后一个要求,那就是留他一条性命,将他逐出王府去,以后他是死是活都跟我们没有任何关系。” 安阳太妃抹了一把眼泪,让她亲手杀了南宫离她做不到,可是如果不给南宫曜一个交代,她也过不了心里那关,她最为疼爱的大儿子竟然是被小儿子给害死的,让她没有办法接受。 然而,这一回她失望了,南宫曜不会放过南宫离这个禽兽不如的渣男,同样的杨雨薇也绝对不会妥协,南宫离的身上不仅背负着南宫翎的性命,还 背负着徐洛一家那么多人的性命,他只有死了才能洗刷掉自己的罪孽! “祖母,那些事情稍后再说,我们先要查清楚他从哪里弄到这样的毒药,除了他之外谁还是他的同谋,对于谋害祖母的人我都会严惩不贷。”南宫曜没有答应安阳太妃的话,而是把话题转向了谁是凶手上。 “太妃,这些毒药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是越国的剧毒,太妃服下这些毒药短期之内不会有性命的危机,但是每天都会被蚀骨的疼痛折磨得痛不欲生,每天这些毒药都会消耗太妃的生命力,不到一个月太妃就能彻底的痴傻,然后再支撑半个月就能悄无声息的死亡。王爷和他的帮凶是想要逼着太妃去死啊。还是先让薇儿把太妃体内的毒素暂且压制住,这些毒药很棘手,要研制出解药我估计至少要用二十多天的时间,这段时间太妃可能会辛苦一些了。”杨雨薇适时的煽风点火道。 南宫离眼睛里流露出强烈的惊恐,气急败坏的说道,“不是这样的,这毒药不会有问题的,你在危言耸听,母妃,儿子再怎么犯浑也不会取了你的性命啊,你一定要相信我。” 太妃的心里充满了失望,冷冷的说道,“你还有什么事情做不出来,你要我怎么相信你?” “太妃,还是去查一查他的帮凶吧,不然这一次侥幸躲过了,谁知道下一次还能不能这么幸运了,危险只要一天不解除,太后的性命就还会受到威胁,毕竟人性的贪婪是改变不了的。”杨雨薇淡淡的说道。 “你的同伙还有谁?”太后冷冷的瞪着南宫离问道。 南宫离紧闭着嘴唇不想说话,太妃更是对他失望到了极点,“你不说我也知道,现在安阳王府里最想要我死的人除了宫里来的那位,就只剩下孙菲那个贱人了,她可是一直恨不得让我快点去死,她才能当安阳王府真正的女主人的。你的帮凶是她吧?” “祖母,我听说孙侧妃的父亲以前是在靠近越国边境当差的,拿到越国这样可怕的毒药也不是没有可能,孙儿现在就让人去查她,总能查到蛛丝马迹的。”南宫曜挑衅的看着南宫离,就像是在看跳梁小丑一样,更是让南宫离气得额头突突的跳着,几乎要蹦出嗓子眼来。 “你很早就洞察了本王的阴谋吧,所以才会设计了这么一出好戏,如此看来你对母妃也不是多么的在乎她嘛,南宫曜,我们之间不过是半斤八两,谁也怨不得谁。”南宫离知道抵赖不了了立刻挑拨离间,他才不想好不容易争到的一切落到南宫曜的手里。 “你错了,我是收到祖母身体不好的消息赶来的时候,多问了传信的丫鬟几句,心里有些怀疑所以多做的准备而已,别用你龌龊狠毒的心思去猜测别人,并不是每个人都像你一样。”南宫曜毫不留情的说道,然后立刻走出去让守在外面的侍卫去传查太妃中毒究竟是谁经手去了。 不到半个时辰,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就清清楚楚的呈现在了太妃的面前。 “祖母,是他和孙菲两人勾结着要借祖母的手杀了我和薇儿的,而毒药则是孙菲那个女人从她娘家那里得到的,她不仅要害死我和薇儿,也想让祖母命丧黄泉啊,那个女人心肠最为恶毒了。”提到孙菲,南宫曜心里的仇恨只怕到死的时候都不能消除了。这女人带给他和养母的伤害实在是太大了。 “可恶,来人,立刻去将孙菲那个贱人给拖到这里来,我倒是要问问她活腻了还是怎样,连这样丧心病狂的事情都做得出来。”太妃恨声说道,她真后悔当初竟然会妥协,让孙菲那个女人进门当小妾,真是养虎为患啊。如果当初她的态度再强硬一些,南宫离也不会纳这样的女人进门了。 没过一会,才养了四天伤的孙菲被太妃的人直接被南宫曜带来的女侍卫毫不客气的从床上拖了起来,不顾她身上的伤口被撕扯让她疼得撕心裂肺,径直拖到了太妃和南宫曜等人的面前。 盛怒之下的太妃立刻让人准备了一桶冰冷的盐水,直接就倒到了孙菲才结痂的伤口上,顿时痛苦凄厉的尖叫声震得屋顶上的灰尘都掉下来,孙菲疼得脸都扭曲在一起,疼得就像在承受着最为残酷的刑罚一样,她满头大汗,嘴唇青紫,眼泪忍不住哗啦哗啦的掉落了下来。 “贱人,毒妇,你还想弄死曜儿和薇儿,还想弄死我,今天我倒是要看看究竟是你比较厉害还是我比较厉害。”太妃气呼呼的说道,她真是恨得要死。 孙菲在看到南宫曜,杨雨薇和太妃完好无损的时候,就知道她和南宫离的阴谋又一次失败了,她脸上涌起了一丝绝望,恨恨的瞪着那个一直许诺要给她过上最好日子的男人,这男人一直让她失望,直到现在,还是这样。 她不想再忍下去了,鄙夷的朝着南宫离说道,“没用,懦弱的男人,连这么一点小事都做不好,活该你斗不过南宫曜了。”她这辈子想要得到的一切都化为乌有了,东窗事发,南宫曜这么狠毒的男人是不会放她一条生路的,她心乱如麻,不知道应该要怎样才好,她的磊儿变成了太监,她的蜜儿还在家庙里,她死了,这一对儿女要怎么做。 南宫离不可置信的看着他最为心爱的小妾流露出这样怨毒又鄙夷的神情来,“菲儿,本王做这一切可是全部都是因为你啊。” 孙菲扯出一丝厌恶的笑容,她都懒得再说话了,“你们想要给我一个怎样的死法,就给痛快点。” 南宫曜眼珠子转了转,“我一向不喜欢取人性命,可是别人三番五次的想要将我置之于死地,我真的咽不下这口气,祖母,不如挑断她的手筋脚筋,把她送到青楼里去接待客人怎么样?她想死,我偏偏要让她痛苦的活着。还有南宫蜜和南宫磊,我不想看到他们,把他们逐出王府,一文钱都不给他们。” 然后,南宫曜怨毒的目光落在孙菲的身上,在太妃看不到的地方,他无声的说道,“你等着你女儿去陪着你接客,等着给你儿子收尸吧。”他的身上还笼罩着腾腾的杀气,孙菲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涌上来,冲得她的四肢百骸都要散了,她崩溃的尖叫起来,“啊,不要,不要。” 她谋杀南宫曜失败,要承受怎样的后果她都只能咬牙忍了,可是她不允许她的儿子女儿跟她遭受同样的罪。 “太妃,这一切都是我一个人的主意,你不能把磊儿和蜜儿从王府赶出去,真的不行啊。”孙菲忽然有些后悔了,泣不成声的说道,她不想让一对儿女受太多的苦。 “你知不知道他为了得到安阳王之位而害死了他的嫡亲大哥,这样的人不可能再让他活着了。”南宫曜挺直脊梁,用不容质疑的语气说道,对上太妃有些心疼和不忍的眼神,慢悠悠的说道,“祖母,不是我不愿意放过他,而是当初被他诬陷然后被满门抄斩的徐洛大人,还有漏网之鱼,那人已经查到了所有的证据证明徐家是清白的了,并没有通敌叛国。很快这些证据就会呈到皇上的面前,到时候整个安阳王府就要承受着灭顶之灾,谁也逃不掉。当初徐家的人是怎么死的,现在南宫家的人就是怎么死的。” 安阳太妃被吓出了一身冷汗,而旁边的孙菲和南宫离也流露出恐惧又绝望的神情,控制不住的尖叫起来,“不是这样的,事情不可能被查出来,南宫曜你在危言耸听,我不相信你的话。” “你信或者不信又有什么用,你等着被卖到青楼,等着眼睁睁的看着你的儿女被砍头吧,他造的罪孽很快就会连累到你们的身上去,谁让你和你那对儿女享受了那么多的荣华富贵,还是依靠着这个心狠手辣的男人才得到的好处呢。”南宫曜笑眯眯的说道。 “曜儿,你说的是真的吗?”太妃不敢相信当年的冤案还有人活下来,如果那些人是回来复仇的,那事情真的朝着最坏的方向发展了。 “祖母,我不会拿这样的话骗你,你是想要孙儿和祖母一起陪着这个畜生去死,还是快刀斩乱麻,让他们去死,心里最好有个取舍。”南宫曜一脸正色的说道,随后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事情,附耳在太妃的耳边说了几句话,太妃脸上血色尽褪,身体控制不住的颤抖,“怎么会这样,天啊,难道南宫家真的躲不过这场劫难了吗?”璇公主的夫君就是徐家的人,她的儿子是徐洛的长孙,那么皇家还会放过他们吗? 想到这里,她知道事情已经到了不能再仁慈的时候了,再仁慈只有死,所以她只能狠狠心,冷漠得没有温度的声音从她的唇边溢了出来,“曜儿,告诉徐家的人,他想要取南宫离和他那些小妾和儿女的性命,尽管来,我管不了那么多了。” 孙菲和南宫离差点吓得魂飞魄散,“太妃你好狠的心,你不能送我们去死!” 在旁边沉默了很久的杨雨薇忍不住轻笑起来,“不是太妃送你们去死,而是你们自己作死,能怪得了谁呢?你们还是把脖子洗干净吧,等徐家的人来收割你们的性命。欠了徐家那么多条人命二十几年,也是应该归还了。你们放心,太妃和南宫曜宅心仁厚,会替你们收尸,也会请得道高僧来给你们超度,让你们尽快投胎为人的。” 她说完,和南宫曜相视一笑,那样的笑容更是刺激得孙菲和南宫离几乎要抓狂,尤其是孙菲,她的情绪都要崩溃了,声嘶力竭的喊道,“凭什么我们要去死,你们却能活得好好的,这不公平,我绝不会让我的儿女去死的。” 南宫曜像看傻子一样的看着她,漫不经心的说道,“我有自保的能力,徐家的后人不会杀我,你有能力保护你的儿子和女儿吗?谈公平,你配吗?你和他当初对我的母妃公平过吗,我母妃被你们磋磨致死的时候怎么不见你们说公平,怎么不见你们良心发作,现在人为刀俎你为鱼肉,又要谈公平,你不觉得太可笑了吗?” 孙菲歇斯底里的情绪在他的轻蔑嘲笑之下镇定了下来,她也是聪明之极的女人,不然也不会霸占着南宫离的心那么久还不被厌恶,此时的她抓住了南宫曜话里的重点,认真的说道,“你是说你有本事让徐家的人不杀你是吗?也有本事护得住太妃对不对?” 南宫曜饶有兴致的看着她,“当然,只要我愿意,想护住安阳王府里的谁就能护住谁,但是我不想护你,也不想护你的一双儿女,你们让我觉得恶心,让我深恶痛绝。” 孙菲长长的吸了一口气,将所有的恩怨都咽了下去,只听见轻飘飘的声音袭来,“那么我用两个安阳王府很重要的秘密来交换,你护住磊儿和蜜儿的性命吧,你看如何?”她没有办法了,真的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儿子和女儿去死,哪怕是背叛南宫离,她也不在乎了。 南宫曜和安阳太妃侧目,不知道她要说什么,南宫离脸上带着歇斯底里的疯狂,狠狠的威胁道,“孙菲,你不要胡说八道,小心本王撕烂你的嘴!” 下意识的,他就觉得孙菲说出来的那些秘密绝对是对他很不利的,他绝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这时候的南宫离才开始后悔,以前觉得这个女人温柔可人又妩媚多情,满足他对女人的所有幻想,没想到她竟然是那么厉害的角色,在不动声色之间就能将自己置之于死地。他好想掐死这个女人算了,省得惹出更多的事情来。 “那要看看你的秘密值钱还是不值钱了,我可不想做赔本的买卖。”南宫曜毫不在意的笑了笑,像是对她的话一点都不感兴趣的样子。 孙菲的拳头握紧,指甲掐着掌心的位置,她忍着屈辱说道,“对你们来说会是至关重要的秘密,你答应我,保住磊儿和蜜儿的性命,我就告诉你们。绝对不会让你们后悔。” 南宫曜想了很久才说道,“成交。” “我不相信你的话,除非你发毒誓。如果你不遵守诺言,就让杨雨薇和安阳太妃不得好死,死无葬身之地!”孙菲尖锐的说道,她被逼到这个份上是真的没有办法了。 “只要你给的秘密是有价值的,我自然会保住南宫磊和南宫蜜的性命,我不会食言,你要信我们就做交易,不信也随你,我并不是非要知道那些秘密不可。你现在没有谈条件的资格,还是省省吧,我不会拿祖母和薇儿的事情发毒誓的。”南宫曜想也不想就拒绝了孙菲的提议,在他心里,薇儿和祖母都是最重要的人,谁也不能拿他们做威胁。 孙菲的连上浮现出灰败的色彩,她忍着身体上的疼痛,良久才从牙缝里吐出几个字来,“算你狠。” 南宫曜不置可否,“我耐性不是很好,要说你就快点说,不然就不要再做什么交易了,没什么意思。”他怎么可能被一个女人捏着走。 “孙菲你这个贱人,不许血口喷人,你是不是活腻了?”南宫离全身被一股寒意笼罩着,让他几乎要崩溃,恨声威胁道。 孙菲像看蠢货一样的看了他一眼,这个狂妄自大的男人,当真以为他还是那个呼风唤雨的王爷吗?安阳王府已经变了天下,难道他不知道吗?她在南宫离愤怒得几乎要杀人的眼神里,吐出了石破天惊的秘密来。 “第一个秘密就是,南宫离根本就不是太妃你的儿子,而是老王爷在外面的女人生的,他直接抱到太妃你的身边来样养了,其实太妃你当年生下的是一个女儿,在出生的时候就已经被老王爷亲手掐死了。” 太妃只觉得晴天霹雳,一股锥心刺骨的疼痛袭来,逼得她几乎要崩溃,她忍着天旋地转,情绪激动的问道,“你究竟在说什么?他不是我的儿子,你从哪里听说的啊?” 南宫离也被这个秘密吓了一跳,气急败坏的吼道,“你在胡说八道什么,我不是母妃的儿子是谁的儿子?孙菲你心肠怎么那么狠毒,非要毁了我才肯甘心吗?” “我说的实话,你的确不是太妃的儿子,太妃如果不信可以滴血认亲,就能知道我说的究竟是真是假了。这个秘密原本我是想带到棺材里去的,可是现在我不能不说了。以前不说,只是觉得只要我守得住这个秘密,南宫离就永远是安阳王,到时候磊儿也会继承世子之位,享受到数不尽的荣华富贵。可是现在,这个世子之位没有什么用了,还可能会被徐家的人追杀,我只能和盘托出了。”孙菲苦涩的说道,比起南宫离来,她更想要磊儿和蜜儿好好的活着。 杨雨薇和南宫曜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震惊,果然是令人惊悚的秘密。 太妃咬着嘴唇,一股腥甜的味道在舌尖蔓延开,她失控的说道,“曜儿,去准备清水,我要滴血认亲。”她要弄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她的丈夫为什么要对她作出这样的事情来。 “祖母,她已经死到临头了,不敢拿假话来骗我们。”南宫曜当然相信孙菲的话,就连老王爷的灵魂都换成了另外一个人,南宫离不是太妃的儿子也不是多么匪夷所思的事情了。 “母妃,你不要相信她危言耸听啊,我是你的儿子,我知道自己做错了很多事情,可是也不能抹杀掉我是你儿子的事实啊。你不能眼睁睁的看我去死,我死了难道你不心疼不难过吗?你救救我,不然徐家的人就会真的将我置之于死地了。”南宫离这时候才感觉到了彻底的害怕,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哭着求救道。 第一百六十七章鱼死网破,惨不忍睹 “南宫离,你再哭再否认也改变不了你不是安阳太妃儿子的事实,假的始终是假的,就算硬是强占了别人的位置,最终还是要还会去的,这大概就是命吧。”孙菲泪如雨下,她费尽心机的争了那么多年,最终还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还搭上了儿子的半条性命,这样看来有什么意义?只可惜她在风光无限的时候没有想过给自己留一条退路,所以落得这样的下场。 “孙菲你这个心如蛇蝎的女人,当初我怎么会瞎了眼爱上你这种女人。我对你不够好吗,你至于这么恨我,到现在依然用这样的谎言来抹黑我。信不信我弄死你?”南宫离又是惊恐又是愤怒的说道。 “你都快死到临头了,你怎么弄死我?我本来就不能活着从这里离开。”孙菲自嘲的说道,落到了南宫曜这个魔鬼的手里,她还有什么活路? 安阳太妃不管原先恩爱无比的夫妻是怎样的反目成仇,她现在全部的心思都在孙菲说出来的那个秘密上,如果南宫离不是她的儿子,她会不会直接弄死他。 很快南宫曜就端着一碗清水走进来了,他立刻拿着锋利的匕首割了南宫离的手指,让一滴鲜血滴到了碗里,然后又取了太妃的一滴血再次滴到碗里。 安阳太妃揪着心眼睛一错不错的盯着碗里的两滴血,只见两滴血在慢慢的靠近,碰触在一起的时候,又像是遇到了一股奇异的力量,很快又分开,渐行渐远,并不相溶。 滴血认亲的结果显而易见,太妃崩溃的发出哀恸的哭声,她这些年都做了什么事情啊,养着毒害自己儿子的杀人凶手,事情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畜生,你去死,去给我的儿子陪葬。你怎么有脸霸占属于安阳王府的一切。”盛怒至极的太后猛地将那个碗带着水狠狠的砸到了南宫离的面容上,恨不得直接将他挫骨扬灰去给她早逝的儿子陪葬。 “祖母你冷静些,犯不着为了这些禽兽不如的东西伤了自己的身体。爹的大仇一定要报,不在于一时。他绝对不会有好下场的,到时候你就等着看吧。”南宫曜抱着哭得不停抽搐的太妃,心里也觉得挺不是滋味的,谁能想得到王府里竟然藏着这样的秘密呢? 太妃哭了好一会之后才在南宫曜的安慰下渐渐地止住了哭泣,甚至连看都不想再看南宫离一眼了。 “那么第二个秘密又是什么?”南宫曜再次瞪着孙菲,这女人果然是个厉害的角色,揣着这个秘密那么多年。 “老王爷根本就不是原来的老王爷了,他在去世之前,我有一次偷听到他说,他就是要将南宫衍所拥有的一切都抢走,包括南宫衍的女人,南宫衍所有的财富,南宫衍儿子和女儿的性命,而让他的儿子继承他抢到的一切。虽然我不明白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对了,他还说南宫衍的身体他用得很顺手,也不枉他耗费了那么多的精力使用了那么多的术法将南宫衍给困住了。”孙菲将当年她偷听到的话没有一丝遗漏的说出来了。不明白意思没关系,她敏锐的觉得那是个很致命的秘密,这就足够了。 南宫曜倒抽一口冷气,那个抢占了祖父身体的男人竟然那么嚣张吗?这么多年,祖母难道没有察觉过吗? “这是什么意思?”安阳太妃的心突突的跳着,几乎要蹦出嗓子眼来,所以她后来同床共枕的男人不再是以前爱她爱得像性命一样的男人了吗?而是神不知鬼不觉的换成了另外一个人,可是她为什么连一丝破绽都找不到。 “如果我没有猜错,她的意思就是,有人使用了阴毒的术法将老王爷的魂魄硬生生的从身体里面抽离了出来,然后占据了老王爷的身体。换句话来说,老王爷的身体里面住进了另外一个人的魂魄。而人的身体是由魂魄给主宰的,换了魂魄也就相当于换了一个人了。这种阴毒的术法一般是越国的祭司才拥有的,一般想要抽离出活人的魂魄,就需要在人重伤的时候施展法术最为容易。而魂魄换了以后,人的性情也会大变,作出和以前完全不同的事情来。” 杨雨薇在旁边好心的解释道,然后她看到太妃全身一软,膝盖一弯直接就跪在地上,掩面痛苦的大哭起来,似乎想到了尘封已久的记忆,更是崩溃的大哭起来。 是了,那时候的夫君去越国边境附近办事情遭到埋伏身受重伤,差点丢掉了一条性命,好不容易才将身体调养好,性情却变得喜怒不定,阴鸷可怕,往常最是疼爱大儿子的人从那时候开始处处看儿子不顺眼,还要废掉翎儿的世子之位。她那时候怀了六个月的身孕,如果夫君的身体里面真的换成了另外一个男人,那就解释得通他为什么要掐死她的女儿,转而抱养了一个外面女人生的孩子来养了。因为她的女儿根本不是强占了夫君身体的怪物的孩子,他当然不会心疼。 “那么南宫离究竟是谁的孩子,南宫衍后来说了吗?”太妃忍住蚀骨的恨意,继续问道。 “我不太清楚究竟是谁的孩子,不过听老王爷念叨着一个女人的名字,好像叫周素吧,听说那个人原本是他的妻子,他说他对不起妻子。”孙菲缩着脖子说道,“那时候他已经病入膏肓了,好像心神不宁的样子,每天夜里做噩梦,还不让人靠近。我也是想要去偷他留下的那些价值千金的宝物清单才意外听到的。” “原来是他,他就那么恨我吗?恨到不惜毁掉自己的一切,他怎么能那么恶毒。他家发生的那些变故和王爷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太后大哭了起来,整个人承受到了巨大的打击。 南宫曜心里一惊,看来祖母已经知道那个人究竟是谁了,也明白了这些年为什么府里会发生那么多的事情。他低垂着眉头将所有的震惊都敛去,尽量让自己冷静了下来。 “祖母,你别哭了,会把身体哭坏的,你好好休息,接下来的事情让我来处理。”南宫曜心疼的拍了拍太妃的肩膀,轻声的安慰道,心里默默地说着,这样的结果更好,他和南宫离要断绝关系就更容易了。 另一边,孙菲将所有的秘密都说出来之后,不放心的追问道,“太妃,南宫曜,该说的我都已经说了,你们一定不能食言,要庇佑我的一双儿女。” 而旁边的南宫离已经吓得像被雷劈到了一样,他不敢想象,他爱着的那个女人竟然隐藏了那么致命的秘密,这些秘密足以将他摧垮。失去了安阳王府的庇佑,他又得罪了徐家的人,还能活得下去吗? 他想要跟南宫曜求饶,想要让太妃保护他,可是这两人现在恨不得让他快点去死,又怎么可能帮助他,他现在甚至感觉到了有死神掐住了他的脖子,他随时都有可能丧命一样。 “南宫蜜和南宫磊不会死,我答应你就会做到,我也只能答应你这点了,至于他们以后的日子是好是坏,那就看他们自己的造化了。我可没有那么宽宏大量,还要保证那两人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不过紧张至极的孙菲估计没想过,有时候活着才是最痛苦的事情,死了也就痛快了。 “能答应就好。”孙菲哽着说道,那她就放心了,哪怕死也能死得安宁了。 “曜儿,将这件事情写奏折告诉皇上,让皇上做主将这个混蛋从南宫家的族谱里逐出去,他和我们南宫家一点关系都没有,徐家要找他报仇尽管去。”太妃冰冷的声音从唇边蹦了出来,她不会让南宫离好过的,绝对不会。 “母妃,不要啊,别听这个毒妇的一面之词,不要把我赶走。”南宫离全身僵硬动弹不得,急得都要哭了,苦苦哀求道。 安阳太妃连看都不想再看他一眼,她怎么会放过毒害了她儿子的畜生。 “是,祖母,孙儿这就进宫禀告皇上此事,让皇上裁决。”南宫曜低眉顺目的说道。 南宫离还想求情,南宫曜已经不理他了,转身大踏步的朝着外面走去,就在这时候,上官茜带着几个丫鬟气急败坏的走了进来,嚣张的说道,“你们谁敢进宫,本公主就杀了谁?你们说他不是太妃的儿子,他就不是了吗?真是可笑,难道一个小妾的诬陷你们都那么相信?谁也别想将南宫离从族谱中划出去,别想!” 她才嫁到安阳王府来,又怎么能让还没到手的荣华富贵给跑走了,绝对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即使她恨死了南宫离,这府里的一切也是她应该得到的。 南宫曜嘲讽地看着上官茜,“公主前几天差点小产了,不好好的待在家里安胎跑到这里来做什么?” “总之不许你们将他赶出王府去。事情我已经听说了,就算他不是太妃的儿子又如何,他总是老王爷的儿子没错吧?老王爷将王位传给他,你们有什么不服?再说你儿子都死了,难道还不允许老王爷让另外的儿子继承吗?”上官茜气得肝疼,早知道王府里竟然是这么乌烟瘴气的事情,她当初宁愿随便的生下孩子再送走,也不愿意嫁到这个乌烟瘴气的地方来。可是现在,既然她已经嫁过来了,就不能不为自己考虑。 “他是不是南宫家的血脉还说不定呢?怎么能让这种身份不明的人再做安阳王?公主,你也只是个公主而已,事情还是不要管得太宽了才好呢。”南宫曜丝毫不将盛怒的上官茜放在眼里,这女人不过是纸老虎而已,没什么值得好怕的。 “祖母,剩下的事情交给我处理,不能脏了你的眼睛,你也不要为已经发生的那些悲剧伤心难过,不然孙儿会很担心你的身体的。”南宫曜温和的劝说道,然后立刻让侍卫们进来不由分说的将上官茜,孙菲和麻木僵硬不能动弹的南宫离给拉了出去。 愤怒不甘的喊叫声此起彼伏的响了起来,南宫曜当没听到,和杨雨薇肩并肩的走在后面,小声地说道,“薇儿,你说孙菲那个贱人和南宫离彻底的撕破了脸面之后,她还能活得过今天吗?还有上官茜肚子里的孩子,还能保得住吗?” 杨雨薇想着那三人被逼到绝境的样子,忍不住轻轻笑了起来,悦耳的声音在夜色里分外的清晰,她慢悠悠的说道,“我看很悬呢,被逼到了绝路,就快要死了,怎么都想拉上一个垫背的吧?”不过呢,孙菲和上官茜可以死,但是南宫离却不能死,他还没有身败名裂,徐家也还没平反,当然不能那么便宜他了,就让他先变成残废吧,至于砍头这样的事情,当然是要在大庭广众之下才会比较解气啊。 “等着看好戏吧,徐家的案子也要差不多结束了,我身上背负着的包袱总算可以放下来了。”她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接下来她就能为自己而活了,没有什么比这件事情更惬意了。 等到了距离太妃的院子很偏远的一个院子的时候,南宫离,孙菲和上官茜被锁在了偌大的房间里,南宫曜和杨雨薇坐在上首的位置笑眯眯的说道,“王爷,王妃,孙侧妃,很抱歉你们就暂时屈就在这里吧。我先去宫里把这些事情告诉皇上让他定夺,再回来告诉你们结论。你们好自为之吧。” “南宫曜,你怎么敢这么对我?我是金枝玉叶的公主,你信不信我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你敢将王爷逐出王府就试试看。”上官茜眼睛几乎要喷出火来,恶狠狠地说道。 “哎呀我真的好害怕啊。”南宫曜装出害怕的样子,眼底的嘲弄确实那么的显而易见,“不过那又如何,做错了事情就要付出应有的代价不是吗?金枝玉叶的公主,如果太上皇还是皇上的时候,你的确是,可是现在坐在皇位上的人是原来的太子,你母妃又害死了皇上的母后,你哪来那么多的自信说自己金枝玉叶?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吗?上官茜,落得如今这样的下场你是自找的,但凡当初你稍微有点自知之明,绝对能嫁个如意郎君,会比现在的日子过得好的很多,这一切都被你自己给毁了。” 他说完寒冷带着深刻恨意的目光落在孙菲和南宫离的身上,“当初你们是怎么刁难折磨母妃的,现在是时候要还了。孙菲,你肯定会不得好死的,南宫离,我也等待着你身败名裂的那一天,你们做好心理准备了吗?” 孙菲嘴唇嚅动着,想要说些什么,然而捕捉到南宫曜的神情,她颓然的将手放下来,事到如今,就算再祈求又有什么用呢,南宫曜不会放过她的。 南宫离脸色也好看不到哪里去,他忍了又忍,最终低下了高贵的头颅,第一次对这个一向视为眼中钉肉中刺的儿子像丧家之犬一样的哀求道,“曜儿,不管怎样我都是你爹,是给了你性命的人,难道你真的能那么残忍,眼睁睁的看着我去送死吗?你不要那么冷血无情吧。” 这时候南宫离才知道他究竟有多么的惧怕死亡,他还想活着,还想呼吸着空气,享受着锦衣玉食的生活,地府那么阴暗寒冷,他去那里能得到什么呢? 南宫曜挑了挑眉,气死人不偿命的说道,“哎呀,看来之前你吓傻了没听到我说的话。很抱歉,我从来都不是你的儿子,我是被你害死的南宫翎的儿子,当初母妃生下了一名死胎,为了不让她伤心难过,太妃就将差不多同一时间生产的我到母妃的身边养着。当初你还下毒去谋害南宫翎那个通房吧,只可惜我命大活下来了。真是遗憾啊,我不能救你了,因为我也和其他人一样恨不得你快点去死呢。南宫离,所以说手上不要沾有太多的罪孽,不然就能落得死无葬身之地的下场。,举头三尺有神明,我现在总算相信了。你等着惨烈的报应到来吧。哎呀,你那么爱的女人在最关键的时候还不是捅了你致命的一刀,你们的真爱也不过如此呢,好好待着吧,我先进宫去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皇上,等到我从宫里回来的时候,你的下场也就定下来了。南宫离,徐家那么多条人命在地狱里看着你,我爹和养母也在看着你呢。” 说完他如愿看到南宫离,孙菲和上官茜吓得快要尖叫出声,脸上惨白得没有一丝血色。 挑拨离间完毕,接下来有好戏看了,他拉着杨雨薇离开了这间屋子,而后者在退出来之前还不忘塞了一颗药丸到南宫离的嘴里,“这是麻药的解药,很快你就能自由活动了,祝你好运哦。” 门砰地一声被关上了,上官茜眼眶通红,整个人像疯狂的野兽的瞪着孙菲,都是这个贱人出的馊主意,把他们推到了万劫不复之地。她甚至不敢想象,等南宫曜从皇宫回来以后,等待着他们的将会是怎样的下场。她原以为就算没有感情,她还有荣华富贵,还有安阳王妃的名号,就算不被男人疼爱,至少她还能接受很多人的朝拜,可是这一切都被毁掉了,她所拥有的一切是那么的短暂。 越是想她就越是生气,越是想就越恨不得杀了孙菲! 盛怒之下的她甚至顾不得肚子里的孩子,她猛地朝着孙菲冲了过去,用锋利的牙齿咬着孙菲的脸,恶狠狠地说道,“都是你这个贱人,你把我的一切都毁了你知不知道,我一定要杀了你,一定要把你杀死了。” 她发狂的咬着孙菲,锋利的指甲朝着孙菲的眼珠子抠过去,恨不得将孙菲的眼睛给挖下来。 孙菲被这个女人给吓坏了,不停的闪躲着,“你疯了吗,不要再欺负我,小心我把你肚子里的孩子踹掉。”她可不是闹着玩的,她还没找上官茜算账呢,这女人竟然敢来挖她的眼睛,是可忍孰不可忍。 于是她忍着身体上剧烈的疼痛,不停的闪躲着,伤口被撕扯裂开,哪里是身强力壮的上官茜的对手,很快就被她按倒在地上,不停的揪着头发,头皮都被她给揪了下来。 孙菲疼得哇哇直叫,她恨死上官茜了,咬着牙用尽全部的力气直接一脚踹在上官茜的肚子上,上官茜疼得惨叫一声,痛苦的捂住小腹,嘤嘤的哭了起来,有温热的鲜血再次流了下来,染湿了她的裙子。 “公主!”南宫离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切,心脏都停止了跳动,他想要动弹,然而才服下解药,麻药的药性还没过,他只能看着两个女人厮杀却无能为力,外面又全是南宫曜的人,他就算想要求救都不会有人进来。 南宫离心疼得都快要窒息了,气急败坏的喊道,“都停下来,不要再打了,孙菲你这个毒妇你怎么能那么丧心病狂,公主肚子里有孩子了难道你不知道吗?为什么要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你信不信我杀了你。” 孙菲已经把一切都豁出去了,她都没打算再活着了,又怎么会在乎南宫离的威胁,她吃吃的笑了起来,“她把我儿子变成太监,一报还一报不是很公平吗?这个肚子里的孽种我早就看不顺眼了,还是弄死吧,给我陪葬也是好的。公主了不起啊,公主就可以肆意的折磨别人吗?那就看究竟是谁更心狠手辣,谁更痛苦。”此时的她就像恶魔一样,铁了心的要将上官茜置之于死地,她身体上的疼痛已经到了极限,却依然用强大的意志支撑着,一步步的朝着虚弱不已的上官茜走去。 “我的孩子,我的孩子。”上官茜疼得嘴唇都在不停的颤抖,眼泪稀里哗啦的流了下来,巨大的恐惧将她包围起来,她看着越来越近的恶毒的女人,惊恐的捂着肚子往墙角的地方退去,大声的说道,“你不要过来,别过来。” “孙菲,你这个毒妇,给我住手,信不信本王一会能活动之后直接将你弄死!”南宫离气得脸色铁青,狠声威胁道,真是反了天了,以前觉得妩媚可人的女人原来竟然是这样的蛇蝎心肠,他真是看走眼了,可是那位得宠的小妾彻底的把他的话当成了空气,。 而孙菲仍然觉得不够,缓了一口气之后,再次用力的将上官茜的肚子狠狠地朝着墙上撞了过去,更是一阵凄厉的声音袭来,上官茜脸都扭曲在一起,“我的孩子!” “去死吧。”她带着嗜血残忍的笑容,慢悠悠的说道。 上官茜瞳孔睁得大大的,精疲力尽得躺在冰冷的地上,鲜血不停的流着,将粉色的裙子都染红了,剧痛折磨着她,她觉得生命正在慢慢的流逝。 “来人啊,外面的人都到哪里去了,孙菲这个毒妇要杀人了,快来人啊。”南宫离急得眼泪都掉下来了,声嘶力竭的朝着外面吼道。 守门的侍卫就像耳朵聋了一样,哪怕是听到了也要当做什么都没听到一样,更是让他感觉到了什么叫做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绝望。 而这时候的孙菲还在火上浇油,看得他火冒三丈,恨不得将那个毒妇碎尸万段了。 “现在知道我的厉害了吧,外甥女。你嚣张跋扈了那么久,最后还不是要落在我的手上,还有什么话好说的呢,要死大家一起死好了,黄泉路上作伴才不会那么寂寞,你说呢。”眼看着上官茜越来越虚弱,她得意的笑了起来。不是说上官茜这一胎怀得很凶险吗,那么就要看看,是不是小产她也会丢掉一条性命。 “毒妇,我就是做鬼都不会放过你。”上官茜咬牙切齿的说道,因为疼痛她的脸已经扭曲在一起,显得狰狞而恐怖。 “彼此彼此,我也不想放过你,你害得我儿子变成罪人,我害得你儿子小产,很公平不是吗?只是要可惜王爷断子绝孙了。哦,不,你是不是南宫家的人还不一定呢,还是什么王爷呢。假的就是假的,伪装得再逼真也还是假的。”孙菲再一次往南宫离的心上捅刀子,然后她趴在冰凉的地板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身上真的太痛了,伤口又被牵扯了,疼得她死去活来,她想自己应该也活不了多久了吧?真是可笑,和那个正妃争夺了一生,才发现那个男人是假货,她的一生算是搭进去了。不过能有南宫离和上官茜给她陪葬,也算是知足了。 就在这时候,之前一直被麻药困扰的南宫离身体终于能够动弹了,他再也控制不住心底的暴怒,迅速的冲到了孙菲的面前,抓着她的头发恶狠狠地朝着墙上撞过去,“贱人,你怎么还不去死,毒妇,本王要杀了你!” 咚的一声,孙菲的头重重的撞在墙上,鲜血汨汨的冒了出来,疼得她倒抽一口冷气,眼前也是一阵头晕目眩,恨不得昏死过去。 “那是本王的儿子,你怎么能害死了。”南宫离心痛得都要哭了,他报着很大期待的儿子就被他宠爱着的小妾给害死了,这一次他是真的断子绝孙了!难道这就是老天给他的报应吗?因为他手上沾了太多条人命,所以就要断子绝孙了。 孙菲疼得嗷嗷直叫,不停的挣扎着,想要从南宫离的手里挣脱出来,太疼了,她甚至能感觉到生命在一点点的流逝,然而南宫离在目睹了她的心狠手辣之后,又怎么可能再给她机会逃脱,他是存了心的想要让孙菲去死,所以每一下都撞得又重又狠。 最后,孙菲再也承受不了如此猛烈的折磨,身体的力气渐渐流逝,再也支撑不了身体的重量,重重的摔倒在地上,彻底的绝了气息,她甚至从来都没想过,她以为深爱了她二十年的男人,她以为会一辈子宠着她爱着她的男人在最后时刻却要了她的性命。 南宫离对她的情意早就在她将那些肮脏见不得光的秘密告诉南宫曜和安阳太妃的时候已经消失殆尽,他毫不怜惜的一脚踢在孙菲的尸体上,还觉得不够,还重重的从她的身上踏过去,蹲在上官茜的面前,“你怎么样了。” 上官茜全身都疼得很,她咬着牙艰难的说道,“快去请大夫保住我的孩子,求求你了王爷,我不能没有这个孩子。”最重要的是她也不想死。 南宫离心猛地抽在一起,不停的拍着门大声的喊道,“南宫曜,杨雨薇,你们就算再怎么恨本王都好,可是茜公主是无辜的,她是皇家的公主,你们不能那么冷血的见死不救啊,快点去请大夫来啊。” 很久之后,外面终于有两个医女打开门气喘吁吁地走了进来,立刻蹲下来替上官茜把脉,然后脸上流露出复杂又同情的神色,“王爷,王妃肚子里的孩子遭到了猛烈的冲击,已经流掉了,而且王妃的身体太虚弱,血一直止不住,这样下去情况很危急。” 南宫离像是被人用一盆冷水从头浇下来一样,浑身彻骨的寒,他带着万分期待的孩子,到最后还是没能保住,他真的要彻底的绝后了。心情糟糕之下他甚至不想去管上官茜了,拳头捏得咯咯作响的站着,心里有的是强烈的恨意,都是南宫曜和杨雨薇把他逼到这个境地的,还有孙菲这个贱人也是,如果不是她说能弄死那两人,他不会落得这么狼狈。可是现在事情落到这样的境地,他还有翻盘的机会吗? “王爷,那现在王妃怎么办啊,奴婢才疏学浅止不了血啊。” “止不了就别动了,该到哪儿就滚到哪儿去,别来这儿烦我。”说完他埋怨的瞪着上官茜一眼,真是娇生惯养的女人,就这么点冲击就能把孩子流掉了,一点用都没有,这样的女人留着做什么,还是死了算了。 第一百六十八章南宫离的下场 他眼珠子转了转,想要趁着这个机会从房间里逃出去,然而守在门口的侍卫像是洞察到了他的想法一样,直接一根银针就从暗处飞过来刺入他的大腿,他顿时觉得武功被人封锁住了,全身无力,根本施展不了轻功。 南宫离气急败坏的咒骂了一声,直接就不再动弹,这下真的完了,有一种大难临头的感觉,恐怕他是逃不过这场劫难了,他究竟要怎么办才能活下来。 他的纠结旁边的上官茜一直看在眼里,她忍住刻骨铭心的恨意,在等到医女退下去,门再次被关上的时候吃力的说道,“王爷,你到这里来,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说。” 她浑身是血,像是命不久矣的样子,让南宫离心里感到十分的晦气,他嫌恶的说道,“有什么话你就直说,我不想过去。” 上官茜的心彻底的寒了,更加坚定了她心里的决定,她忍着疼痛说道,“你想逃出去就到我这里来,我能帮助你,只求你在我死了之后好好安葬我,我知道自己快要不行了。” 她说着眼泪掉落了下来,南宫离狐疑的看着她,不相信她能想出怎样的好点子来,不过他依然走了过去,蹲在她的面前问道,“你有怎样的办法。” 上官茜嘴唇嚅动着,好像说了什么,然而南宫离已经听不到了,他心里焦急了,忍不住侧耳到她的嘴唇边,“你说什么,大声一点。” 就在这时,上官茜藏在袖子里的手迅速的抽出来,指尖一把锋利的暗器直直的扎进南宫离的耳朵里,淬了剧毒的暗器让南宫离的耳朵像是被用烈火焚烧一样,发出痛苦又凄厉的惨叫,他愤怒至极的用力掐着上官茜的脖子,不停的怒骂道,“贱人,都是贱人!去死吧。”一个两个都不想让他好过,那这些女人留着还有什么用,都给他陪葬吧。 那用力的一刺像是耗光了上官茜所有的力气,她再也反抗不了南宫离的毒手,嘴角勾起了嘲讽的弧度,死了也好,死了一切就干净了,她活得太累了,那就让南宫离到黄泉路上陪着她吧。只可惜她没能弄死南宫曜和杨雨薇,却再也没有机会了。 上官茜原本就灯枯油竭了,再加上被南宫离这么折腾,她没有办法呼吸,很快就咽气了。 这时候,外面的人终于再次打开了门,看到南宫离脸上一片青紫,像是中了很厉害的剧毒的样子,忍不住吓了一跳,立刻拿出之前就准备好的解毒丹塞到他嘴里逼着他咽下去。 这个丧心病狂的渣男还没有身败名裂,徐家的冤案还没有得到平反,好像不能就这么死了,死了可是会惹麻烦的啊。 尽管很不待见这个手段残忍,为了荣华富贵什么都能出卖的男人,侍卫们还是尽职尽责的压制住了他体内的毒素,等待南宫曜回来处置他。 而皇宫的御书房里,杨雨薇和南宫曜,上官璇一起跪在皇上的面前,将南宫离诬陷徐家通敌叛国的罪证铺在皇上的面前,还有南宫离为了得到安阳王之位而毒害了之前的世子南宫翎,甚至毒害了安阳太妃,借着安阳太妃的手要弄死他和杨雨薇的事情都一一呈现在了纸上。最后,南宫曜从怀里又另外掏出了一份孙菲的证词和滴血认亲的过程记录的一切内容,对上官泽说道,“皇上,南宫离根本就不是南宫家的血脉,他是以前的老王爷从外面抱回来的不知道谁家的孩子,根本就不配做安阳王。太妃和微臣都请皇上做主,将南宫离从族谱里划出去,并且恳请皇上将这件事情张贴皇榜昭告天下。徐家的仇人是南宫离,而不是安阳王府,太妃和在下的生父南宫翎也是受害者,也差点被他害死了。冤有头债有主,徐家的大仇应该要算到南宫离的头上去。” 这也是他为什么要昭告天下南宫离不是南宫家血脉的原因。 “朕也会恢复你爹安阳王的身份,还有你是南宫翎的儿子,而不是南宫离的血脉。至于徐家当年的冤案,朕也会还他们一个清白,谁能想到南宫离竟然会做出这么灭绝人性的事情来。”上官泽看到南宫离做的那些事情,依然觉得令人发指。 “多谢皇上恩典。”南宫曜跪了下来,有一种想要大哭的冲动终于结束了,他再也不用面对南宫离那张恶毒的嘴脸了,父亲的仇,养母的仇,自己的仇也很快得报了,那一天不会太久。 “来人,去安阳王府将南宫离打入天牢,明天清晨立刻把皇榜张贴出去,让别人知道南宫离罄竹难书的劣迹,三日后午时在刑场上行刑!” 上官泽一声令下,也就相当于彻底的判决了南宫离的一声,那个用尽手段从别人手里抢到荣华富贵的男人最终的下场绝对不会好到哪里去。南宫曜终于满足的笑了起来,他等待这一天已经等得太久了,那些仇恨在他的心底生根发芽,终于能够连根拔起来了。 “你失去的一切终于能够连本带利的讨回来了,你也别太难过了。”身为皇上的上官泽拍了拍他的肩膀,轻声的安慰道。 “我没有在难过了,皇上,多谢你愿意还给我一个公道。”南宫曜笑了笑,他高兴还来不及呢。 他和杨雨薇从皇宫里出来之后,温热的手掌就一直包裹着她的小手,怎么都舍不得放开,“薇儿,等到徐家的事情大白于天下之后,我就让皇上给我们赐婚,你嫁到安阳王府来好不好?” “嗯。”杨雨薇的脸上飞起了两朵红云,她心里却是甜滋滋的,有一种期待在心底蔓延开来,两人一起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之后,她也想要和他好好地在一起。 “薇儿,太好了,我爱你。”南宫曜不顾这时候是在大街上,抱着她激动的转圈,他眼睛温热的,有一种想要大哭的冲动,他终于能够彻底的抛开了所有的包袱,能够和她在一起了,幸福的感觉在他的心底萦绕着,怎么都止不住。 “你放我下来,南宫曜。”杨雨薇惊呼一声,紧张的看着四周,幸好这时候是深夜,天还没亮,皇宫外面也没什么人,不然她就丢脸丢大发了。 南宫曜嘿嘿笑着把她放下来,牵着她的手坐在马车上,马不停蹄的朝着安阳王府赶去,“薇儿,答应了我的事情就要做到,你不能反悔了哦,你早就是我的妻子了,我不会让你再有退缩的机会。” “只要你在感情上没有背叛我,我自然就不会退缩,若是你先做出对不起我的事情,我肯定会离你远远的。南宫曜,你给我记清楚了,忠诚是双方面的,而不是我一个人保持忠诚就好了。”杨雨薇眼底浮起了强烈的认真,现在就给南宫曜洗脑。她可不想以后这个男人又和别的女人牵扯不清! “我发誓,一定不会背叛你。薇儿你相信我,好不容易找到你了,我怎么舍得让你再从我的身边溜走。”南宫曜急忙表明她的立场。 杨雨薇满意的笑了,她的男人心里想着念着的就只能是她一个人,敢有异心,她直接当抹布扔了,不需要犹豫和心疼! 南宫曜将她抱在怀里,心里的大石头放下了,前所未有的轻松。 马车就这样一路慢慢地行驶着回到了安阳王府,他们才来到关着南宫离的房间,守卫就走过来告诉他房间里究竟发生了怎样的事情,南宫曜更是没有丝毫同情心的笑了起来,果然是狗咬狗一嘴毛啊。 孙菲将上官茜肚子里的孩子撞得小产了,自己又被南宫离折磨死了,而最后上官茜血崩而死,只剩下身心疲惫的南宫离像困兽一样待在房间里。他的真爱也不过如此,到头来真爱把对方给杀死了,真是够讽刺的。 “太后那里,会不会发难?”杨雨薇蹙着眉问道,她心里很清楚,太后虽然很不待见上官茜,可是从来就没有眼睁睁的看着她去死过,现在酿成了这样的惨剧,只怕她不会轻易饶了南宫曜。 “是南宫离将上官茜的嬷嬷宫女都打入天牢,是他的小妾害得上官茜流产的,关我们什么事情呢?你就放心吧,太后不会迁怒到我的头上来的。”南宫曜安抚的给她递了一个微笑,更何况皇上和上官璇恨不得让上官茜快点去死,发生这样的事情正是他们期待的,自然会有他们打理好一切。 杨雨薇终于不再说话了,听着南宫曜让人把上官茜的尸体搬下去,没过一会儿,皇宫的侍卫就来了,毫不客气的将南宫离的手脚用枷锁给锁上,用力的踹了他好几脚让他快点走,把他带到大理寺的天牢。 南宫离走过南宫曜的身边时,眼睛里的仇恨像是要将人千刀万剐一样,“南宫曜,你果然是个心狠手辣的角色,你以为自己赢了吗?我倒要看看,以后的你会是怎样的下场!哪怕是做鬼我都不会放过你的。” 他好后悔,当初在他还那么小的时候怎么没有掐死他,养虎为患,到现在给自己带来了灭顶之灾,他知道这一次自己在劫难逃了,只是直到这一刻,他还是不甘心啊。明明他才是胜利者,为什么才那么短的时间就沦为阶下囚了呢。 南宫曜对他的挑衅和仇恨根本就没有放在眼里,笑得让南宫离恨不得撕烂他的脸,“皇上会把你做的那些伤天害理的事情写下来张贴皇榜到京城的大街小巷,你身败名裂了。这位不是南宫家的人却又占据了安阳王之位那么久的无耻小人。哦,三天之后就是处斩你的日子,也不知道到时候会不会很多人去看你呢。你风光了一辈子又如何,最终还不是臭名昭著,估计死后连收尸的人都没有。哦对了,你那些小妾和庶女爪牙们,男的被发配苦寒之地当苦力,女眷嘛自然是沦落青楼取悦客人了,也不知道有多少男人能和你的小妾女儿们翻云覆雨呢。至于你最为宠爱的南宫蜜和南宫磊倒是不需要这样,他们会直接被送到徐洛的女儿的身边,以你当初害死徐家那么多人的血海深仇来看,他们俩的日子只怕不会很安稳呢。” 话音落下,南宫离只觉得被一股寒冷的气息包围着,逼得他几乎要崩溃,他咬牙切齿的怒道,“南宫曜你这个出尔反尔的小人,你是怎么答应孙菲的,你一定会遭到报应的。”想到那一双儿女落到仇人手里的下场,南宫离甚至不敢再想下去。 “我答应她的事情做到了啊,南宫蜜和南宫磊的性命我的确是保住了不是吗?至于其他的,我可没有答应。”南宫曜笑眯眯的说道,看到南宫离气急败坏又无可奈何的样子心里别提有多么痛快了,这些年憋屈的怒火终于得到一个发泄的途径了,这种感觉真的挺好的。 南宫离还想说什么,侍卫们已经又在他的腰上狠狠的踹了一脚,催着他快点走了。 南宫曜在后面继续往他的伤口上撒盐,“哦,对了,到时候你被砍头的时候我会去看的,我还要让人搜集你的一碗血浇在我爹的坟头上,让他知道害他的仇人已经得到应有的下场了。南宫离,祝你死后下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你不用谢我,真的。” 南宫离惊怒交加之下竟然猛地吐出了一大口鲜血来,两腿一软直接跌坐在地上,又被侍卫拳打脚踢的站起来,艰难的向前走着。 世界终于清静了,南宫曜和杨雨薇去看安阳太妃,连着承受双重打击的老人再也支撑不住,一下子病倒了,直接发起了高热来,不停地流着眼泪,一会念着南宫衍的名字,一会念着南宫翎的名字,整个人苍老了很多,像是失去了所有的生命力一样。 “薇儿,怎么办,祖母能恢复得过来吗?”在杨雨薇亲自煎药让太妃服下去之后,南宫曜忧心忡忡的问道。眼前的这个老人是将他抚养长大的祖母,在幼年养母早早逝世之后,是她凭着自己的力量在王府里保护着自己的周全,让他平安长大的人,他怎么都舍不得让她出现任何的意外。 “被那两个秘密被镇住了,惊怒交加之下,她一时接受不了,所以才会变成这样的。我开几服药给她服下去,她身体就会慢慢好转,最重要的是她的心结,丈夫早就不是原来的丈夫,疼了那么多年的儿子也不是自己的儿子,这两件事情会一直折磨着她的心。所以还是找时间多多开导她。”杨雨薇顿了顿,像是想到了什么继续说道,“等到南宫离的事情结束,太妃的身体又康复之后,不如请道长来替老王爷作法超度,让老王爷能够投胎转世为人,说不定她心里会比现在好受一些。” 南宫曜面色严峻的点了点头,“我都听你的。作法超度让爷爷和爹都安息,她可能就会振作起来吧。” 两人又观察了太妃很久的时间,在她终于退烧之后,才离开了鹤仙居,这时候天已经彻底的亮了起来。 杨雨薇的脸上有着显而易见的疲惫,看得南宫曜很是心疼,忍不住抚着她眼底的黑眼圈说道,“整整一夜你累坏了吧,你回去好好睡一觉,一切就等南宫离被斩首之后,皇上就为徐家平反了,到时候你就彻底的卸下了心上的包袱了。” 被这样无微不至的关心所感染,杨雨薇的心里暖融融的,就连声音都不自觉的放温柔了下来,“你也是,早点休息。”说完两人退到了太妃的卧房外面,南宫曜还是将她送回了家之后才安心离开。 这一觉杨雨薇睡得昏天暗地日月无光,等到她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早上了。 墨竹和淡荷几个丫鬟早就将在厨房里热着的色香味俱全的早饭给端了上来,杨雨薇一面津津有味的吃着,一面跟丫鬟们打听外面关于南宫离的事情。 “小姐,皇榜已经张贴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南宫离做的那些丧心病狂令人发指的事情,让京城的人都震惊了,都没想到原本只是以为宠妾灭妻的男人竟然双手沾满了那么多人的鲜血。现在京城里最多的就是对他的讨伐和咒骂,众人也在纷纷等待着两天之后的斩首呢。” 杨雨薇当然预料到了这样的情况,鸠占鹊巢的抢走别人的一切,还将真正的主人给害死了,一而再再而三的用毒计想害死南宫家真正的血脉,甚至连二十多年前震惊一时的内阁首府通敌叛国的案件都是被他栽赃陷害的,这样的人谁人不恨,谁人不害怕?谁知道哪一天他的毒手就伸到了自己的头上来了。所以这样人面兽心的畜生就应该快点去死了才好,别再来祸害大家了。 “现在的南宫离就像过街老鼠一样人人喊打呢,他的名声真是坏到家了,几乎所有的人都盼望着他去死呢。对了,小姐,皇上还张贴了皇榜,说到时候在他斩首之前先让他站在囚车里游街示众呢。”墨竹兴奋的说道,倒是让杨雨薇有些愣住了,这又是谁的主意? 不过不管是谁的主意,只要南宫离死了,其他的她都不在乎了。 在这样的心情之下,时间很快就流逝了,转眼就到了要处决南宫离的日子了。这一天早上几乎京城所有的人都出动了,围在街道的两旁,等待着车拉着那个丧心病狂的王爷出来游街,当浑身散发着恶臭,像丧家之犬一样的南宫离被沉重的镣铐锁在囚车里游街的时候,义愤填膺的百姓们纷纷将烂菜叶子,臭鸡蛋,果皮等毫不客气的朝着他的脸上砸过去,一边砸一边骂他的黑心,诅咒他快点去死。 风光无限了很多年的南宫离脸上身上被砸得又脏又臭,脸颊火辣辣的,像是被剥光了站在大庭广众之下的心情,这一刻他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他甚至想不明白,一辈子顺风顺水的他,最后的时候怎么会落得身败名裂任人欺凌的下场。 不管他是怎样的心情,众人的叫骂声,轻蔑的嘲笑声,还有那些恶心的脏东西还是往他的身上砸,一直到他被人推到了刑场上,台下的人黑压压的,翘首以盼他快点去死。 这时候他感觉到了一束嘲弄又寒冷的目光,他下意识的扭头看过去,只见不远处的一个酒馆半开的窗子里,南宫曜就站在那里,冷冷的勾起了唇角,和他的目光交汇的时候,无声的吐出了几个字来,“自作孽不可活。” 南宫离心里有着怨恨不甘,也有着无可奈何,这一刻他什么都改变不了了,他必死无疑!然而他像是想到了什么,这时候依然不肯服输,同样诡异的笑了起来,用嘴型对着南宫曜说道,“你以为你赢了吗,等着瞧。”然后他低下头不再去看那个将他打败的年轻的男人。 南宫曜心里升起了一丝疑问,可是却又不知道究竟哪里不对劲,只得放弃了,算了,不管南宫离有什么后招他都不怕,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是这么简单,他肯定会赢,不会输! 不久之后,监斩官看着头顶的太阳,很快就到了午时三刻阳气最盛的时候,他将一根签子扔到地上,大声的说道,“时辰到,行刑!” 筷子手立刻喝了一大口酒,然后喷洒在锋利的大刀的刀刃上,然后对着南宫离的脖子重重的砍了下去。 只是短短的手起刀落的时间,温热的鲜血四处飞溅,一颗头颅骨碌碌的滚了下来,在生命终结的最后一刻,南宫离甚至听到了围观的众人发出了除去祸害的痛快的欢呼声。 等人群散去之后,监斩官将一碗鲜红的血呈到了南宫曜的面前,对这个皇上跟前的大红人恭敬地说道,“世子,这是你要的东西。” “辛苦大人了。”南宫曜客气的说道,吓得那个监斩官连连不停地摆手,他可不敢当。 “南宫离的尸体,随意扔到乱葬岗去吧,最好不要入土为安。”南宫曜想到了什么,再次叮嘱道。他就是那么的瑕疵必报,指望他宽宏大量的对待杀父仇人,他绝对做不到。 “是。”监斩官对于他这样的要求又怎么会违背,连连答应了下来。 等人群散去之后,南宫曜带着南宫离的血来到了亲生父亲的坟前,带着一丝哭腔的说道,“你的大仇已经得报了,爹你在天之灵就安息吧。我会好好照顾祖母和自己的,你不用担心。” 他又絮絮叨叨的和南宫翎说了好些话才站起来打算离开,才发现不远处杨雨薇已经站在那里等着他很久了,对上她担忧的目光,他心里感到一阵暖意,“薇儿,你怎么来了。” “我想你了,所以过来看看你。”杨雨薇理所当然的说道,这样毫不矫情的模样倒是把南宫曜给逗笑了,“我也想你了,薇儿,有你在身边的感觉真好。” “我也是。”杨雨薇微笑着说道。 “薇儿,皇上那里明天就会再张贴皇榜,将徐家通敌叛国的罪名给撤销平反,徐家很快就会得到清白了。你要不要修书一封给墨寒宫的宫主,让她知道这个好消息。她心心念念的不就是这一天的到来吗?” “好。”杨雨薇轻轻地应道,打算回去就把这个消息告诉徐子箐。 果然,翌日的时候,皇上就再次颁布了诏书,还了当年的内阁首府徐洛一家的清白,并且把这件事情的前因后果都记录得清清楚楚颁布天下,让所有人都知道徐家是清白的,是被人诬陷的,是先皇弄错了。徐家的人终于能再次光明正大的出现在众人的面前,而不再是罪犯的后代要么见不得光,要么东躲西藏。 杨雨薇看着那份皇榜,如释重负般的笑出了声音,她终于没有辜负徐子箐拜托她的事情,徐家的冤案真相大白,罪犯也伏诛,罪犯的家属虽然活着,却过着生不如死的生活。 过了两天之后,徐子箐终于出现在了振国将军府里,出现在了杨雨薇的面前。 “宫主,我答应你的两件事情我都做到了。”杨雨薇嘴角含着微笑,不卑不亢的对她说道,没有任何包袱,没有任何心虚,她做到了问心无愧。 “薇儿,我很高兴你能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做到了,真的很谢谢你,我代表徐家冤死的亡灵谢谢你为我们所做的一切。”坐在轮椅上的徐子箐忍不住热泪盈眶,她盼望这一天已经太久,久到她以为她永远都等不到这一天了,幸好老天开眼,终于是还了徐家一个清白。 “我也只是在报答宫主当初的救命之恩,还有雨薇姐姐对我的恩情,你不用谢我。对了,至于南宫离的那些小妾女儿和他的仆人,如果你对那样的惩罚方式感到不满意,也可以要了他们的性命。他们现在已经掀不起任何的风浪来了。”杨雨薇害怕她心里不痛快,毕竟徐家的人都被砍头了,南宫离的小妾女儿都还活得好好地,怕她心里实在不痛快。 “很满足了,她们生不如死的活着比死了还强。”徐子箐满意的笑着说道,她就是想要让南宫离的小妾女儿尝一尝什么叫做生不如死的滋味。她心里的确觉得这样不够,不过到时候弄几个在床上很嗜血暴力的男人过去,把那些娇滴滴的女人折磨得痛不欲生,也很精彩不是吗? “对了,南宫离最为疼爱的小妾所出的一双儿女,南宫磊和南宫蜜不在那些范围之内,我想着把他们交给你亲自处理,你想要怎么样都行。”杨雨薇再次说道。 “那当然很好了,薇儿谢谢你,如果没有你这件事情不知道还要纠缠到什么时候呢,现在我也算彻底的了了一桩心事了,我也有脸去见九泉之下的爹娘了。”徐子箐激动得眼眶都红了,仇人已死,大仇得报,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于是,杨雨薇带着徐子箐去了南宫曜关着南宫蜜和南宫磊的院子,将他们交了出来。原本意气风发嚣张得不可一世的两人这时候被折断了所有的骄傲,恨恨的骂着杨雨薇,被南宫曜两个耳刮子给打得鼻青脸肿,再也不说话了。 徐子箐像看跗骨之蛆一样的看着两人,直接让属下狠狠的收拾了一顿,然后把人带了下去。 这一切交代完之后,她清冷的目光才落在南宫曜的身上,良久之后才平静的说道,“如果不是南宫离做的那些事情被全部揭发,如果你不是我爹的挚交好友南宫翎的儿子,我连你都想除去的。南宫曜,在安阳王府那些见不得光的秘密还没有被拆穿之前,你也是南宫离那个畜生的儿子,哪怕关系不好,也是徐家不共戴天的仇人。” “我不会是那种人渣的儿子,他不配作我的父亲。宫主,请你不要将我和他相提并论。南宫离那个人渣连我爹的一根头发丝都比不上。”南宫曜迎视着徐子箐充满敌意的目光,字字铿锵的说道。 “的确,他也生不出你这样的儿子来。”徐子箐不再纠结这个话题,“听说你很爱薇儿,作为薇儿的半个师父,我请你一定要好好待她。如果发现你对她不好,墨寒宫绝不会让你好过!” “她是我一生最想要呵护疼爱着的珍宝,哪怕用我的生命去呵护她,我也愿意,你如果不信大可以让时间来证明这一切。”南宫曜将杨雨薇护着,眼睛里有着怎么都止不住的柔情。 徐子箐忽然就笑了起来,“那么我就期待你的表现了。薇儿,我希望你能幸福。雨薇没有得到的一切,你替她得到,她是个太可怜的孩子。”提到那个早逝的女孩,饶是自诩铁石心肠的墨寒宫宫主眼睛也控制不住的红了起来,要多难受就有多难受。如果她乖巧懂事又温柔善良的雨薇现在还活着多好啊。 第一百六十九章为她,他什么都愿意做 杨雨薇忍了忍,最终还是没有将她和真正的杨雨薇是亲姐妹这件事情给说出来,她柔顺的说道,“我一定会幸福的,宫主,谢谢你的祝福了。”话音落下,她忽然又想起了一件事情,立刻对徐子箐说道,“宫主,你那个从小失散的弟弟,我知道他的下落。他后来被人所救,当了淞州的县令,娶了和太上皇失散多年的宫主,现在已经有了一个粉装玉琢的孩子,特别的聪明也特别的可爱。” 徐子箐激动得血液都要停止了跳动,紧张的拽住她的手腕,声音发紧的说道,“那我弟弟在哪里,你带我去见他,我要见他。”那么多年了,她以为再也见不到徐家的人了,没想到现在还能有弟弟,她眼眶涌起了一层温热的雾气,感动得想哭。 然后杨雨薇的脸上就浮现出了一抹愧疚的神情,她小心翼翼的将徐子箐的手拿开,继续说道,“你先别激动,听我说完。” 在徐子箐锋利的目光注视下,她顿时觉得各种亚历山大,硬着头皮不好意思的说道,“他后来被皇后的哥哥荣国公给逼死了,因为皇后的哥哥看上了他的妻子,想要把他的妻子纳为小妾,他不肯,就被恼羞成怒的荣国公给害死了。不过他的儿子现在还活着,就是当今皇上的亲姐姐的儿子。” 希望迅速涌起的时候,再次被一盆冷水给浇灭了,徐子箐又哭又笑了起来,果然还是天意吗,她见不到最小的弟弟,徐家果然是多灾多难,那一场劫难近乎是灭顶之灾。 她抹了抹眼泪,让心底那股窒息般的疼痛退下去,才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没关系,那是他的大劫,躲也躲不了。幸好还留有血脉,真好,徐家没有绝后。” 说着说着,她还是觉得难过得几乎要将她逼疯了,眼泪根本就控制不住。上天怎么就那么残忍,她原以为能见最小的弟弟一面,却还是奢望了。 杨雨薇看她那样难过的样子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安慰她,只能拿着帕子递给她擦眼泪,等到她的情绪再一次渐渐的平息了之后,她小心翼翼的问道,“宫主,那以后你要怎么打算。皇上已经又赏赐了一座和当初的徐家规模相当的宅子补偿你了,也赏赐了金银珠宝,你想要过怎样的生活都是可以的。你是要继续回到墨寒宫生活,还是住在京城里,做像以前一样的世家小姐。” 徐子箐想了想,她才看向杨雨薇,“薇儿,我想见小侄儿,也想见公主可以吗?她贵为金枝玉叶我当然知道,我只是想看看弟弟用生命护着的女人是什么样的。” “我要先去和璇公主商量一下,她要不要见你,得由她来决定,我做不了这个主。”杨雨薇可不敢随意的给上官璇拿主意,她又不是脑子进水了给自己招敌。 “拜托你了。” “对了,你心里不要责怪公主,她当时还不知道自己是皇上的女儿,她只是个弱小的女人,荣国公逼着她做妾,她根本无处可逃,你弟弟护着她,她也回报你弟弟一片真情,一直守着一个孩子过着,她也是受害者。”杨雨薇真害怕徐子箐被仇恨折磨得太久,迁怒上官轩做出失控的事情来。 “我怎么会?我还要感谢她替徐家延续了下一代的血脉,你想得太多了。”徐子箐说着,再说她弟弟的妻子是皇上的姐姐,她怎么敢作出大不敬的事情来。 于是,杨雨薇在最短的时间之内进宫把徐子箐的请求告诉了上官璇,上官璇抱着粉嫩可爱的儿子犹豫了一会,终于对她说道,“薇儿,你明天把她带到公主府来,既然是徐家的人,总是要见一见的。” 杨雨薇把公主的传话告诉了徐子箐,第二天的时候,她领着徐子箐来到了公主府里,徐子箐和上官璇在屋子里谈了一个多时辰的时间,再次出来的时候眼睛都红红的,不过脸上都没有了怨恨,像是对徐家的那些执念也彻底的放下了。 然后徐子箐就再次和她告别离开了京城,她已经不习惯京城的生活,她愿意回到墨寒宫去过着隐居的生活,对于南宫磊和南宫蜜,她绝对不会让那两个人好过。 上官璇也发自肺腑的对杨雨薇说道,“薇儿,谢谢你替徐家洗刷了冤屈,我真是不知道应该怎么感谢你了。夫君在天之灵应该能安息了。”她想到自己二十年前和二十年后过的云泥之别的日子,那些前尘往事万宛若在做梦一样,如果不是眼前的姑娘,她和儿子现在恐怕早就是冰冷的尸体了,更别提说替夫君报仇了。 “公主你别这么说,我们是朋友啊,不是吗?”杨雨薇笑着说道。 “薇儿,你一定要获得幸福,你是那么好的姑娘。”上官璇真诚的祝愿道,“对了,你什么时候和南宫曜成亲,现在安阳王府里乌烟瘴气的事情都没有了,你又得安阳太妃的喜爱,嫁过去的日子肯定会很顺心。还是你有眼光,一选就选了对你那么好又有担当的男人。” 杨雨薇脸红得像熟透的虾子一样,“公主,婚姻大事不能草率,还要他和我爹再商量商量。” 上官璇还想说什么,远远地就看到花园里一道修长玉立的身影,那个有着俊美容颜的男人直直的朝着这边走过来了,她抿唇一笑,“南宫曜真的很在乎你呢,才这么短的时间不见你,就牵肠挂肚了,这样也挺好的。” 杨雨薇下意识的转过身,就看到南宫曜周身被镀上了一层金色的阳光,很远的时候目光就锁在她的身上舍不得移开了,那种缱绻的深情让她情不自禁的沉溺其中。 “薇儿,那我就不留你了,你跟他离开吧。”上官璇看着好友的魂儿都快要被勾走了,轻轻的推了她一把。 杨雨薇心砰砰的跳着,朝着南宫曜走了过去,南宫曜看她扬起的小脸很想亲她,碍于这里是公主府不得不硬生生的忍住了。他告别了上官璇之后,带着杨雨薇朝着外面走去,等踏上马车的时候立刻捧着她的脸眷恋的亲了起来,直到她身体软成了一滩水才彻底的松开她,哑着声音说道,“薇儿,我真想快点把你娶回家好好地疼着。” “恩。”她心底流淌着甜蜜的感觉,低低的应了一声,她现在也越来越离不开他的身边了,想要和他一直在一起。 “等让道士来作法让祖父的灵魂被解救出来,等她的心事了了我就去请皇上赐婚,到时候谁也别想分开我们,你看这样好不好?”南宫曜亲昵的抵着她的鼻尖,闻着她清浅的气息,舍不得松开抱着她的手。 “好,我都听你的。”杨雨薇虽然害羞,却没有拒绝。 “走,我们去看祖母去。”南宫曜和她十指紧扣,嘴角带着满足的笑容,这时候的他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 然后杨雨薇就和他一起去看太妃,太妃经过几天的调养,身体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不过情绪依然恹恹的,很显然没有从那些阴影中走出来。 “祖母,我想让道长来作法把被困住魂魄的祖父给解救出来,让他去投胎转世。”南宫曜把他的想法说出来了。 “真的可以做得到吗?”太妃这段时间被内疚和自责给折磨得差点疯了,身边的夫君换了一个人,她的亲儿子被人害死她却毫无察觉,真是让她每天都像活在地狱里,难受得几乎要崩溃。 “可以,只是那个作法的人就算投胎转世了,在术法施展之后也活不了了。”南宫曜早就把一切都打听清楚了,不过他一点都不会心慈手软,欠了别人的,最终都是要还回去的。 太妃脸上浮现了一丝挣扎和痛苦,缓缓地闭上了眼睛,“那个人其实年轻的时候和你祖父是最好的朋友,不过后来他爹在皇子角逐皇位的争夺战中站错了队,被现在的太上皇寻了一个由头给将全家贬为庶民并且抄家了。他以为是你祖父告的密,对你祖父恨之入骨。后来他就远走他乡不知道去了哪里,谁能想得到他竟然学了那么阴毒的术法还用在了你祖父的身上。曜儿,我对不起你祖父,也对不起你爹和你,你心里会不会恨死祖母了。”如果她早在丈夫性情大变的时候多警觉一些,如果在南宫离谋害大儿子的时候,她将多一些的注意力投注在大儿子的身上,是不是就不会发生那么多的悲剧了? 如果不是孙菲说那个人养在外面的女人叫做周素,她还不知道害死她夫君的人正是他曾经最好的朋友。只是现在才发现也已经太迟了。 “祖母,谁能想到世间竟然会有那么匪夷所思的事情呢,只能说是造化弄人吧,谁也怨不了谁。你不要内疚自责。”南宫曜轻声安慰道,一般人都不会想到这样的事情上去。 太妃的眼泪依然不停的掉下来,她知道其实自己根本改变不了什么,可是就是想哭。想念真正的丈夫和早逝的儿子。 “您别哭了,爹和祖父都想看到你活得健康长寿,才不枉他们的一片苦心啊,你说对不对?我明天就去请太虚道长来,看他怎么样说。而且你别哭了,祖母,我就快要和薇儿成亲了,你不高兴看到孙儿成家立业吗?” 南宫曜不得已只好将杀手锏给拿出来了,他赌自己在太妃心里的分量很重。 果然太妃睁大了眼睛,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南宫曜和杨雨薇,激动得眼睛迸射出晶亮的光芒来,“曜儿,你说的是真的吗?” “是真的,等祖父的事情弄好之后,我就去请皇上赐婚,到时候风风光光的将薇儿迎娶过门。所以祖母你很快就有孙媳妇了,高兴一点好么?” 杨雨薇羞涩的低下了头,很显然是默认了南宫曜的说法。 “真好,祖母等着你们快点成亲,快点生个白白胖胖的孩子,比什么都重要。”太妃低沉的情绪一扫而空,她现在又有了新盼头。 南宫曜终于松了一口气,“祖母,过去那些不愉快的事情你全部都忘记了,只管往前看,我和薇儿一定会孝顺你的。” 好说歹说,终于让太妃的心情好起来了,南宫曜和杨雨薇已经急出了一身汗来,劝她吃了一些饭以后,才离开了她的院子,以最快的速度来到了太虚道观,请太虚道长帮忙作法,将被困住的祖父的魂魄给解救出来,转世投胎。 三天之后,太虚道长来到了安阳王府,将那块被施了阴毒术法的牌位给拿了出来,开始作法,烟雾缭绕,奇怪的听不懂的咒语持续了很久,最终那块牌位在一股阴寒的力量之下彻底的断裂开,化成齑粉,其中像是有一道白色的影子从牌位里飞出来,绕着安阳太妃转了三圈以后,彻底的消失不见了。 “太妃,老王爷的魂魄已经得到解脱,不会再被困住了,请你放下心结吧。”太虚道长晃了一下拂尘,全身已经渗出了细细密密的冷汗来,像是耗尽了所有的力气。 “好,真的很好,道长多谢你了。曜儿,你多给道长准备一些酬劳。”太妃发自内心的感谢道。 太虚道长笑了笑,说了几句客气话以后就跟着南宫曜下去了。 太妃默默地将自己锁在屋子里一整天的时间,再出来的时候已经想通了一切事情,她现在只能向前看,盼望着孙子赶紧娶媳妇,和妻子好好过日子,别的就没有太大的要求了。 而此时的南宫曜已经来到了镇国将军府里,和杨雨薇达成了一致的意见之后,两人肩并着肩来到了杨鸣斌的院子里,在他打量的目光中跪了下去,真诚地说道,“伯父,我对薇儿是真心的,请伯父将薇儿嫁给我为妻,我一定会像稀世珍宝一样把她放在心里最重要的角落里疼着宠着,绝不会让薇儿伤心难过,而是会让她一辈子都感到幸福的。请伯父成全我的一片痴心。” 看着跪在眼前的男人,他这段时间表现出来的诚心他当然看到了,心下对他也很满意,更何况现在安阳王府里乌烟瘴气的事情都处理得干干净净,女儿嫁过去也不会被别人欺负刁难,这人现在倒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那薇儿呢,你也同意了吗?”杨鸣斌看向女儿,他想要知道女儿真正的想法,如果女儿愿意,他自然不会再阻拦着这门婚事。毕竟他也想找个靠得住的男人照顾女儿一生,不然他百年之后都不知道能不能放得下女儿。 杨雨薇脸上浮起了一丝羞涩的红晕,眼角眉梢却有着掩饰不住的幸福和爱意,她低低的说道,“爹,女儿想好了,我的确是愿意的,还请爹替我们做主。”一路上走过来,她也认清了自己的心,不想再这样委屈自己,如果能够和心爱的男人携手一生,的确是很幸福的事情。 “薇儿,既然你已经做出了选择,爹尊重你的意见。” 杨鸣斌感慨的说道,有些不舍,更多的是欣慰,他终于盼到女儿找到可靠的男人了,不用担心她以后受到欺负会伤心难过。 “多谢伯父成全。”南宫曜抑制不住心底的狂喜,激动的说道。为了能得到杨雨薇长辈的认可,他不知道付出了多少努力,现在总算是拨的云开见月明了。 “不过我杨鸣斌的女儿不是那么好娶的,南宫曜你必须要办一场盛大的婚礼,让所有人都知道你对薇儿的爱重。成亲以后你一定要对她好,不然我绝对饶不了你。”杨鸣斌眼神变得严肃了起来,郑重其事的警告道。 “伯父,我好不容易才得到她点头答应嫁给我,我不会欺负她的,只会把她放在掌心里疼爱,你只要看着我的表现吧。”南宫曜也知道不管现在说什么都是没用的,所以他只能用以后的行动让未来的岳父大人放心。 “嗯。”杨鸣斌简单的应了一声,看着出落得如花似玉的女儿,心里涌起了一丝强烈的不舍,很快这个丫头就变成别人家的媳妇了,他心里真是酸酸的,不知道究竟是怎样的滋味了。 “伯父,我会进宫让皇上给我和薇儿赐婚,我要让京城所有的人都知道,我对薇儿究竟有多么的看重,我日后如果辜负薇儿,我宁愿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杨雨薇脸色顿时变得难看了起来,“南宫曜,你胡说八道什么呢,哪有那么说自己的。”这人竟然这样诅咒自己,她真是气得快要发疯了。 “薇儿,我只想告诉伯父和你,我一辈子都不会背叛你。”南宫曜脸上带着柔情似水般的微笑,小声的解释道。 “我相信你的真心就是了,等皇上赐婚之后,再让钦天监找个黄道吉日,让薇儿嫁过去。”杨鸣斌终于相信了他的话。 “薇儿,爹也会给你准备丰厚的嫁妆,嫁人了就好好的过日子,但是如果实在过得不开心,有太多的糟心事情,你也不要委屈自己,直接和离回来,爹永远都是你的后盾。”杨鸣斌既是说给女儿听,也是说给南宫曜听的,就怕这个男人得到了就不知道珍惜。 “永远都不会有那一天的。”南宫曜脊梁挺得笔直,声音温和却透着坚定的味道。 杨鸣斌又想到了什么,脸色变得异常严肃起来,“还有,薇儿的身体受了寒,恐怕在孕育子嗣上会很艰难,你能保证一点都不在意吗?就算你不意,安阳太妃会不会因为想要抱曾孙而硬要在你的屋子里塞人?南宫曜,我女儿绝不会受任何委屈,现在所有的问题都要说清楚。我可不想薇儿嫁过去 之后你们嫌弃她不能生,然后又处处刁难她,处处看她不顺眼。”如果嫁了人女儿还是要为男人伤心垂泪,还不如不嫁! “我不在意,这些问题我很早就知道了,我宁愿没有孩子也不愿意和别的女人将就。” “你可以不在意,那么安阳太妃呢?她不想要你给南宫家开枝散叶吗?我劝你还是要回去先把薇儿真实的情况和太妃坦白清楚,并且把你成亲以后不会纳妾的打算也先说明清楚,别到时候把一切就都推到薇儿的身上来,到时候反目成仇就不好了。”杨鸣斌可不敢有丝毫的侥幸心理,他的女儿他舍不得受一丁点的委屈。有些事情隐瞒反而会造成很严重的后果。现在太妃的确是喜欢薇儿,他承认,可是没有哪个老人不喜欢孩子不想要开枝散叶的,在面对子嗣的事情上,他不敢拿女儿的终身幸福来开玩笑。他不想以后太妃因为薇儿生不出孩子而怨怪她,做父亲的绝不能允许女人被人作贱。 南宫曜拳头握紧整个人陷入了沉默之中,像是在心里做着权衡,那模样倒是让杨鸣斌心有些冷,他想了想,再次抬起头的时候,眼睛里已经迸射出坚定的光芒来,“我会把这件事情处理好的,请伯父给我几天时间。” “那就等处理好了之后再来谈婚论嫁吧。”杨鸣斌也不催促着他,淡淡的说道。 南宫曜和杨雨薇从杨鸣斌的书房里退了出来,沉默的往回走着,回到杨雨薇院子里,两人在花园的石凳里面对面的坐下来。 “你打算怎么和太妃说?太妃知道我子嗣很艰难,她肯定不想要这门婚事了。”杨雨薇懊恼的说道,她到底还是想得太简单了。太妃现在唯一的期盼就是在南宫曜的身上,南宫曜如果娶了一个很难怀孕的女人,她恐怕要闹翻天了不可。 “这件事情交给我处理,薇儿,你不用担心,我绝对不会让你受到委屈的,请你相信我。”南宫曜握住她冰凉的小手,用自己掌心的温度给她取暖,声音里有着令人安定的作用。 “你要怎么处理?”她还是有些不放心,甚至觉得自己有些患得患失,想到如果因为她很难怀上孩子而被迫和南宫曜分开,她心就跟被割开了一样,疼得鲜血淋漓,让她几乎喘不过气来了。 “等过两天你就知道了,我不会让祖母为难你的,薇儿,你等着我的消息吧。”南宫曜眼神暖暖的看着她,那种温柔让她心都跟着平静了下来。 “我以后多注意一点,尽量用药膳把身体调养好,以前的确是太不放在心上了。”杨雨薇闷闷的说道,她以前压根就想不到她会嫁人,那时候觉得很难怀孕就很难吧,反正她根本就不想生孩子,但愿从现在开始调养还来得及,不要太晚。 “其实和能够跟你长相厮守来说,有没有孩子真的不那么重要。孩子如果不是你生的,对我来说根本就没有意义。我是喜欢孩子,可是我更喜欢你,在孩子和你之间,你绝对是更重要的人。”南宫曜是真的这样想的。 “薇儿,所以你不用有太大的压力,当然你把身体调养好我是很高兴的,不是说为了孩子,而是想要让你在冬天的时候被寒症折磨得太难受。” 南宫曜越是体贴,杨雨薇就越想哭,她暗暗下定了决心一定要把身体养好,希望到时候能给南宫曜生一个孩子,没有孩子家里总是觉得像是少了些什么。 他温声细语的安慰了杨雨薇好一会儿,直到她的情绪好起来以后,南宫曜才离开了振国将军府,然而他并没有回王府去,而是直接去了皇宫见了上官泽。 “皇上,微臣请求皇上帮微臣两个忙。”南宫曜对着上官泽就跪了下去。 “南宫曜,什么事情搞得那么严肃,你起来慢慢说。”上官泽看他难得流露出这样的神色,立刻问道。 “第一件事情,微臣想请皇上让御医给我开几张我很难有子嗣的证明,让祖母相信我的身体有这样的毛病。” 南宫曜话音落下,上官泽嘴里的茶水直接就喷了出来,他像是见鬼一样的看着自己的好友,“你说什么?南宫曜你脑子没有被门夹坏吧,哪有男人说自己的身体有那方面的毛病的。” “微臣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皇上,薇儿的子嗣艰难,她很难怀孕,我不想给她太大的压力,请皇上帮微臣一把。”南宫曜把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的原因解释了一遍。 上官泽何等聪明,很快就想清楚了其中的弯弯绕绕,“你是害怕她嫁给你以后,太妃会因为她很难怀孕心里对她不喜欢,进而会刁难她或者是又塞别的女人给你,才这么做的吗?” 南宫曜没有吱声,相当于是默认了。 上官泽佩服的看着好友,“没想到你还是个那么痴情的男人,为了薇儿能做到那一步,你对她果然是真爱。可是你不怕这件事情让你被别人笑话吗?” “只要能和她在一起,别的都不重要,我就想要薇儿嫁给我能够过着轻松的日子,不用为这些事情操心,不用为那些事情害怕。至于祖母那边,我只能对不起她了。我这辈子就认定了薇儿一个女人,没有她陪着我的生活还有什么滋味。至于孩子那是要看缘份的,如果以后薇儿怀孕,那是我们的福气,如果没有,那就是命吧,也没有什么。” 南宫曜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心里早就做好了决定。他不能没有杨雨薇,没有她,漫长的人生他应该要怎么度过? “既然你执意如此,我自然要成全你的,南宫曜,我希望你能够得到你想要的一切,夫妻和睦,以后也有自己的孩子,幸福美满。”上官泽发自内心的说道。 “等祖母那里摆平之后,还请皇上替我和薇儿赐婚,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离开了上官嘉懿,她依然能够嫁给更好的男人,她会过得很幸福。”南宫曜迎视着上官泽的视线,将他心底的想法和盘托出。 “我会让你如愿以偿的,薇儿遇到你也是她的幸运。想必这世上除了你,没有哪个男人能够爱她爱得这么真挚和专一了。”上官泽感慨地说道。 南宫曜脸部的线条柔和了下来,他用温柔得不可思议的声音说道,“不,是她把我从地狱里拯救出来,如果没有她,我现在还不知道过着怎样的日子。她是我的救赎,能够得到她的爱才是我的幸运。” 上官泽心里也替杨雨薇和南宫曜高兴,他到太医院将最信得过,医术又最为过关的几位御医给南宫曜开了几份他很难有子嗣的证明,南宫曜拿着那些证明回家了。 他带着愧疚又无奈的神情将那些证明摆在安阳太妃的面前,安阳太妃又哭了一场,而南宫曜也把理由给找好了,那就是小时候被南宫离下了毒药伤到了身体。 太妃对南宫离的恨意又更深刻了一些,恨不得将他挫骨扬灰,只可惜南宫离死了,连尸体在哪里都找不到。 “曜儿,我可怜的孩子,你怎么那么命苦。”太妃搂着南宫曜不停地哭着,整个人抽抽噎噎的,差点背过气去。 “祖母,你不要哭了,太医只说说子嗣艰难,也没有说我一定就没有子嗣,或许祖上保佑我呢?你看我以前被南宫离害了那么多次他不也没有害成吗?所以不用替我心疼,我相信一定会有奇迹发生的。”他拿了一张帕子递到了太妃的面前给她擦眼泪,在心里默默的说了一声,祖母对不起。 “真的没有办法了吗?御医也不能把你的身体治好?”太妃不死心的问道,她可不想她南宫家就彻底的断子绝孙了啊,究竟是造了什么孽啊,怎么会有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 “时间拖得太久,没有办法了。御医说有没有孩子就要看看我的造化了,别的都是白搭。”南宫曜作出一副低落的样子说道。 “那么薇儿知道吗?这件事情一定不能让她知道,不然她悔婚怎么办,她不愿意嫁给你了怎么办?”太妃很快就作出了一个决定,她孙子好不容易看中了一个女人,绝对不能让这门婚事给吹了。 第一百七十章横生枝节 “她已经知道了,可是她一点都不嫌弃我,还愿意嫁给我。所以等到她嫁过来以后,祖母一定要好好的疼爱她,不能为难她好吗?她是个很好的姑娘。”南宫曜趁机对太妃说道,虽然很抱歉自己撒了谎,可是为了以后薇儿不受委屈,他只能这么做了。薇儿并不是非他不可,可是他没有薇儿会活不下去的,这就是区别。 “你放心吧,祖母会待她很好,不会让她受到委屈的。”太妃难过以后,只能尽量平复了自己的心情。她应该感到满足的,因为至少孙儿还活得好好地,她不能那么贪心,贪心是会遭到天遣的。 终于把太妃摆平了,解决了一颗定时炸弹,南宫曜翌日又到了镇国将军府里见了杨鸣斌,告诉后者他已经把太妃那边给安抚住了,以后两人就算没有孩子太妃也不会刁难薇儿的。 杨鸣斌又让他写下了保证书以后,这才同意让他迎娶薇儿。 而杨雨薇知道了南宫曜究竟是用怎样的办法让太妃接受她很难怀孕的具体内情之后,觉得荒谬之余又有一种很强烈的感动,她都快要哭了,南宫曜为了她牺牲得太大了。 南宫曜看她热泪盈眶的样子,伸出手用指腹擦掉她的泪水,将她抱在怀里,用温柔得不可思议的声音说道,“薇儿,你嫁给我之后,我不会让你受委屈的,相信我。” 杨雨薇不停的点头,她当然相信他,这个男人对她所做的一切她早就感觉到了,又怎么会不是真心的? “你愿意嫁给我了吗?心里没有任何负担的嫁给我?不担心我变心,不担心我会让你受委屈?”他亲昵的吻着她的耳垂,心口有强烈的爱意在散发着。 “早就愿意嫁给你了。南宫曜,我不会后悔我的决定的。”如果错过了这样的男人,她肯定会后悔终身。 “那等明天的时候,我们一起进宫让皇上赐婚,到时候我会以十里红妆迎娶你,让你做最幸福的女人。” 得到杨雨薇的首肯之后,南宫曜心花怒放,高兴得一个晚上的时间都睡不着,直到翌日带着心上人一起去请求皇上赐婚,当太监将明黄色的圣旨送到将军府和王府,肯定了两人的婚事之后,一切才算尘埃落定。 很快,安阳王世子要迎娶镇国将军府的千金这个消息传出去,所有的人都沸腾起来了。没人能想得到杨雨薇在解除了一次婚约之后还能嫁给一个那么有本事的惊才绝艳的男人,而原先因为南宫离宠妾灭妻,王府里乌烟瘴气而嫌弃南宫曜的贵族千金们,此时后悔得哭得眼睛都肿了。 没人能预料到安阳王府里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会被南宫曜处理得干干净净,现在的环境简单又顺心,只需要伺候一个祖母。而且,南宫曜上头没有父亲了,只需要再过很短的一段时间,他就不再是安阳王世子,而是升级成安阳王了。也就是说,杨雨薇从世子妃变成王妃,根本就是毫无悬念的事情。 那些女人纷纷捶胸顿足,如果她们早些知道事情会是这样的发展,她们肯定早早的就和南宫曜搭上线啊,做风光无限的世子妃。然后是安阳王妃,日子别提过得有多么滋润了。 杨雨薇听到外面说她慧眼识珠的评论,毫不在意的笑了起来,那些女人羡慕嫉妒恨又如何,就让他们羡慕嫉妒恨去吧,谁让他们没有陪着南宫曜一路披荆斩棘,硬是将所有的困难和障碍都扫清楚了呢?没有谁能够坐享其成。 她现在只需要在家里绣嫁妆,别的事情根本就不需要她去做,然后等到盛大的婚礼就好了。 想到南宫曜那张俊美如谪仙的面容,她心里涌过一阵甜蜜,那样的男人是她的呢,真是再幸福不过的事情了。 就在京城关于她和南宫曜男才女貌天作之合的事情传得沸沸扬扬的时候,千里迢迢的从周国最北面赶来的少女正好坐着马车驶进了京城里,在一间条件很好很繁华的酒楼里喝茶歇脚,当听到南宫曜要成亲的事情的时候,手里捧着的茶杯哐当一声掉在了地上,脸色顺便惨白得像纸一样,身体摇摇欲坠,好像承受不了那么巨大的打击,眼泪在眼眶里不停的转着圈圈。 “怎么会这样?表哥不是说要让我到京城里来然后我们成亲的吗?为什么他又要迎娶别的女人了?莹儿,表哥这是什么意思,他是要将我置于何地?” 钱双儿眼睛僵直,尖锐的指甲掐进了随着她前来的丫鬟的血肉里,有些控制不住她的情绪。表哥要迎娶别人了,那她这个指腹为婚的未婚妻算什么? “小姐,你别哭啊,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们等找到表少爷的时候,再找他问清楚就好了。想必表少爷不会是那种出尔反尔的小人的。”莹儿赶紧替钱双儿擦眼泪,轻声的安慰道。她也不明白为什么明明都约定好了会成亲,现在怎么又变成这样了? “不行,我倒是要看哪个不要脸的女人敢跟我抢男人,表哥是我的,谁也不能把他从我的身边抢走。”钱双儿抹了一把眼泪,挺直脊梁整个人周身笼罩着一层坚定的气息。 莹儿想说可是那是皇上赐婚,人家是光明正大的承认了的,你怎么能抢得过人家?可是看到自家小姐这么难过,那些话她还是咽回了肚子里,不敢拿出来说,她害怕再刺激到小姐,她会做出什么失控的事情来。 “那小姐现在要怎么办?” “要找表哥说清楚,他如果不给我个满意的交代,我就让他成不了亲,想做出始乱终弃的事情也要看我愿不愿意?”钱双儿气呼呼的说道,她就活该被人这样耍弄吗?心心念念的想要做世子妃,她在老家推掉了多少青年才俊的提亲,结果现在,她期待的将她迎娶回家的男人转身要娶别的女人了。 钱双儿屈辱得眼泪都要流出来了,她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表哥就是要退婚也要说清楚,而不能把她当猴耍啊。 “走,我们现在就去安阳王府。”钱双儿深呼吸一口气,和丫鬟一起出去,她不能被人轻贱了去。 那些谈论南宫曜和杨雨薇成亲的话语逼得她几乎要发疯了,她不能再听下去,再听都不知道会不会愤怒得想要砍人。 主仆二人坐着马车一路来到了安阳王府外面,被管家拦住的时候,钱双儿拿出以前的安阳王给她的腰牌,尽量压抑着心底的烦躁说道,“还请管家去传话,就说双儿前来拜访。我姑姑是以前的安阳王妃。”对于南宫离根本不是南宫家的血脉的事情,她进京的时候已经被南宫曜的婚事给压下去了,她根本不知道这些年一直给她通信的人已经伏诛了,甚至她以为的婚事也只是······ 安阳太妃听说前面的儿媳妇的娘家侄女找来京城的时候也感到很意外,毕竟钱家当初没落以后就举家欠回了老家,好像日渐没落认定凋零了,谁知道怎么又冒出来了。 不过她还是让管家把钱双儿迎到了家里来,让丫鬟奉上了最好的热茶。 钱双儿捧着茶杯,越想、就越是委屈,她又没有做错什么事情,为什么要被抛弃,她不要,她就要嫁给表哥啊,怎么能就这么铩羽而归,她回去岂不是变成了彻头彻尾的笑话吗? “双儿见过太妃。”在安阳太妃走过来的时候,钱双儿赶紧站起来温柔乖巧的请安。 “乖孩子快坐下。”太妃因为孙子再过一个多月就要成亲,人逢喜事精神爽,什么时候都是笑眯眯的,走过来拉着她坐下,问她钱家老家的状况。得知她的父母已经逝世,只留下她一个姑娘和叔叔婶婶在一起生活之后,对她又多了几分怜惜。 钱双儿倒是没有自怨自艾,温柔乖巧的问太妃的身体如何了,又逗得太妃乐呵呵的,看她心情很好,她才适时地露出了委屈的神情来,眼睛里涌起了晶莹的泪水,像是要哭出来一样,“太妃,您一定要给我做主啊,不然我真的就没有活路了。” “这是怎么了啊,有什么事情慢慢说,你别哭啊,免得别人还以为是老婆子欺负你了呢。”安阳太妃不明白她究竟是整的哪一出,赶紧安抚她。 “太妃,表哥要娶别的姑娘了是吗?他们还是皇上赐婚的?”钱双儿越想越觉得自己是受害者,眼泪掉得也更加凶了。 太妃眯了眯眼睛,心底涌过一个想法,这姑娘千里迢迢从北面来到京城,该不是为了想要嫁给她的孙儿吧,这怎么可以呢,她的孙儿就要娶薇儿为妻了啊,现在整个京城所有人都知道了,可别又要出什么岔子啊。 “是啊,所以你是来给你表哥祝贺的吗?” 钱双儿心痛得几乎在滴血,她失控的说道,“可是表哥和我不是指腹为婚的未婚夫妻吗,他为什么要娶别人?他说过以后会娶我的,怎么能出尔反尔呢?太妃,你们这是嫌弃钱家家世凋零所以不想认了这门亲事了吗?” 太妃气得血气阵阵上涌,她不明白怎么钱双儿就赖上了她的孙儿了,于是她也忍不住冷笑起来,认真的说道,“这怎么可能,曜儿对女色上面从来都不上心,京城里多少贵女想要嫁给他他都不放在心上,就连公主要嫁给他他都拒绝了呢。除了薇儿,他真的谁都不喜欢。又怎么可能和你有这方面的婚约,更加不可能说娶你了?双儿丫头,你肯定是弄错了。而且你们什么时候是指腹为婚的未婚夫妻了,我这个老婆子怎么就没听说过呢?” 钱双儿的心已经凉了半截了,她不敢相信就连安阳太妃都这样翻脸不认人,那她和南宫曜的婚约还作数吗?难道她要乖乖的把世子妃之位给让出来,让表哥和别的女人幸福快乐的在一起?她光是想到那样的画面都心痛得不能呼吸了。 其实安阳太妃说得并不是假话,只是在钱双儿的心里,太妃是联合了南宫曜来悔婚,她现在屈辱得要死,同样强烈的不甘心在她的心底蔓延着,她不要乖乖退出,她受不了这样的屈辱。 “双儿姑娘,你和曜儿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立刻让人把他叫回来,你们把话说清楚怎么样。”太妃看钱双儿眼底的希望彻底的破灭,整个人都不对劲了,她也不敢刺激了这个年轻的姑娘。 “不用了,我在外面有宅子,就暂时不打扰太妃了。”钱双儿在心里恨死了太妃,不就看着他们家现在人丁凋零了吗,她也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那等曜儿回来我会把这件事情给弄清楚,总之一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交代的,不会让你失望的。” 钱双儿忍不住在心底冷笑起来,你们家都要对这门婚事给赖掉了,现在又要假惺惺的说给什么交代,对于安阳太妃的话她一句都不相信,谁知道她会做出怎样的事情来呢。 离开了安阳王府之后,钱双儿随意的找了一间客栈住下来,她心情很恶劣,很想冲上前去把南宫曜拉出来质问一番,为什么要食言而肥,不过她还是忍住了,因为她知道自己孤身一人前来,哪怕去质问也得不到任何的结果,南宫曜恼羞成怒之下可能还会杀她灭口。 最行得通的办法是在人多的时候,让杨雨薇和南宫曜都给她解释一下,为什么她一个名正言顺的未婚妻竟然靠边站了,南宫曜和杨雨薇凭的是什么?她脑子迅速的转了起来,心里已经打定了主意,对她的小丫鬟说道,“莹儿,你多注意盯着点,看什么时候南宫曜和杨雨薇一起出现在人多的地方,我们到时候去讨要个说法。如果南宫曜不承认这门婚事,我要让京城所有人都看到他是怎样虚情假意的小人。”她绝不会将她的幸福拱手让给别人的,凭什么她得不到幸福,而让别的女人得到?她不甘心,一点都不甘心。 “是。”莹儿怎么敢违背钱双儿的命令,于是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她经常出去打听南宫曜和杨雨薇的下落,终于在十多天之后得到了他们要去京城的一家生意很好的首饰铺子去挑选首饰作为成亲的头面。 钱双儿整个人立刻来了精神,立刻呈现出战斗的姿势,“走,跟我去向南宫曜讨一个说法。” 于是主仆二人稍微收拾打扮了一下,立刻去了南宫曜和杨雨薇的那间首饰铺子。 熙熙攘攘的铺子里,众多的贵女都在挑选着首饰,不过那些姑娘的视线都不经意的落在南宫曜和杨雨薇的身上,两人男才女貌别提有多么般配了,尤其是南宫曜,修长伟岸,俊美得像天神一样,用温柔得化不开的目光看着杨雨薇,舍不得移开半分,让人觉得杨雨薇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众人对杨雨薇别提有多羡慕嫉妒恨了,这姑娘祖上是修了多少福气才能嫁给这么好的男人啊,而且头上没有公公婆婆压着,又得男人的爱重,以后她的日子不知道过得有多么潇洒了,让人真是眼红得想要骂人。 就在这时,钱双儿带着悲愤和委屈的冲进来站在南宫曜和杨雨薇的面前,眼泪像不掉线的珠子一样流了下来,“南宫世子,杨姑娘,请你们给我一条活路好不好,不要把我逼死,我已经没有退路了。” 她说完,直接对着杨雨薇和南宫曜就跪了下去,周身笼罩着强烈的悲哀,看起来要多可怜就有多可怜。 杨雨薇挑了挑眉,看了一眼南宫曜,南宫曜摇了摇头,他的确不认识这位姑娘,也不知道她究竟从哪里冒出来的,做这样的事情究竟是为了哪样? “这位姑娘,我们素不相识,你这是做什么啊,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对你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呢。你如果有事情就站起来,把眼泪擦干了慢慢说。我相信是事情就总会有解决办法的。”杨雨薇淡淡的说道,眼底有着戒备,该不会又是谁整出来的幺蛾子吧。 钱双儿咬着唇哭得抽抽噎噎的,“杨姑娘或许不知道我,可是南宫世子一定会知道我的,因为我是他指腹为婚的未婚妻,这些年我们之间一直有书信联系,他说今年就会娶我过门的,可是现在他和杨姑娘却被皇上赐婚了,所有的人都说你们是男才女貌天作之合,那我要怎么办?我没有做错什么,难道我就要被逼死吗?被退婚的女人还有什么活路啊。南宫世子,请你不要那么残忍好不好,给我一条生路。” 话音落下,围观的众人忍不住倒抽一口冷气,他们都觉得南宫曜和杨雨薇很般配,可是没想到南宫曜原来那么早就有未婚妻了,所以杨雨薇是横刀夺爱了?做出这样的事情应该也很不厚道吧。 杨雨薇被这个消息震得一时都反应不过来,她不可置信的瞪着南宫曜,“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南宫曜这才明白了,这姑娘就是祖母说的找上门来说是他未婚妻的姑娘,他后来等着这姑娘再次联系他,然后他再把话说清楚,然后这姑娘在安阳王府出现了一次之后就再也没有再上门了。他以为那姑娘是来讹诈的,讹诈不成所有就知难而退了,而他也忙着准备成亲的事情,在等了几天没有发现这姑娘的时候,就彻底的把这件事情抛到了脑后,再也没有想起来过了,谁知道她竟然会选择以这样的方式让自己和薇儿难堪。 他脸色顿时就不好看了起来,尤其是杨雨薇的目光里暗含着的让他解释的意思时,他心底有一团怒火就冒了出来,冷着脸说道,“这位姑娘,在皇上赐婚给我和薇儿之前,我从来没有和谁有过婚约,请你不要做出诬陷我的事情来。” 他脊梁挺得直直的,眼神锐利,环视着四周,再慢悠悠的说道,“所以请你不要胡乱的要我负责,我们之间一点关系都没有。我这辈子只爱薇儿,也只愿意娶她。至于你,我们之间怎么可能有婚约,说句不好听的话,倘若我之前有过婚约,京城里那么多的贵女我都能选,又怎么会选的上你呢?” 这句毫不客气的话,让钱双儿脸上没有半点血色,身形摇摇欲坠,连话都说不好了,“你怎么能那样说,怎么能翻脸不认人?我的的确确是你的未婚妻啊,是你母妃指腹为婚的未婚妻。我怎么敢拿这样的事情来骗人。” 她将之前就准备好的信函递到南宫曜的面前,情绪激动得说道,“你自己看看,这些是不是父母写的婚书?还有这些是你十几年来给我写的信,你说会迎娶我的。尤其是上个月最后一封信的时候,你让我到京城里来,我们成亲。现在我过来了,你又翻脸不认人,做人不可以这个样子,南宫世子你这是要把我置之于何地啊?” 那些信被摊开在了南宫曜的面前,围观的众人和杨雨薇也看到了那些信的内容,的确是情意绵绵,让人看了都脸红心跳。 “南宫世子,你不能因为爱上了杨姑娘,而当做我们的婚约没有存在过,将我弃之如敝屣吧。你如果真的不喜欢我了,为什么不早点解除婚约,为什么要等到这一刻?” 钱双儿哭得梨花带雨般的惹人怜爱,旁边不少贵女看着都忍不住心疼了。 纷纷在心里鄙夷南宫曜,他虽然不是南宫离的儿子,可是这么多年来一直和南宫离一起住着,早就被潜移默化的影响了,变成了不折不扣的渣男!谁能想得到竟然会做出这等人面兽心的事情来呢。 南宫曜捏着那些信忍不住嘲讽的笑了起来,“你以为这些信是我写的?还有这些长辈的婚约,你以为是母妃写的?” “不是他们难道还是我自己编造的吗?南宫世子,你如果不喜欢我,为什么不早点说,为什么要等到现在,你这样要我怎么见人。当初你为什么不早点解除婚约,害得我现在进退维谷。” 南宫曜再次笑了起来,正色道,“我不知道你究竟是被人骗了还是背后有人指使你来的。不过我要告诉你,母妃之前从来就没有给我定下婚约,她的手在生我之前就已经因为冲撞了之前的孙侧妃,而被原先那位王爷给折断了,她的右手根本写不了字。所以这封婚书绝对不是母妃写的,至于那位王爷,太妃不愿意他管我的事情,他也不可能给我定下婚约的。当然,如果你觉得我的话不可信,再来看看这些信,同样不会是我写的。不说别的,这些信都是从京城里发出去的,信封上面还有各个驿站的印章,而你看这些信的时间,这些年我一直在外面征战,都不在京城里,我又怎么可能从京城里把信发出去?姑娘,还有周围的众位如果不相信,大可以去查一查看看,那些年我在哪里。我回到京城是今年才发生的事情。” 他这么解释完,原先对他心里很是鄙夷的贵女们再次转变了态度,的确,南宫曜之前一直在外面征战,就算要写信也应该是从别的地方发出去的啊,果然是她们冤枉他了。 “你骗人,我不相信这些信不是你写的。还有婚约,明明是你们说要我给你当世子妃的,现在又说这样的话。你不能因为要娶杨姑娘而这样对待我,我不服,哪怕闹到皇上的面前我也不服,不信就等着瞧吧。”钱双儿不能接受这样的结果,嘤嘤的哭了起来。 南宫曜却没有半点怜香惜玉,他一定要尽快把这件事情解决了,别等薇儿出来收拾,他也害怕薇儿生气之下就悔婚了,不愿意再嫁给他,他就算要哭都不知道到哪里哭去。 “如果你不相信,还有一个办法能证明。”南宫曜忍着不耐,“别的不说,就说这上面的落款,字迹的确是我的字迹,却是别人模仿的,根本不是我写的。” 他然后拿了杨雨薇以前给他准备的粉末涂满了整个手掌,按在了一张洁白的纸上,白纸上被一片黑色所覆盖,只剩下一些手指的纹路。 “每个人手指上的纹路都不相同,你大可以对比看看。这些信上面手指的纹路和我的是否一样。众位贵女不相信,也可以拿你们的手指纹路作对比。”南宫曜冷冷的说道,在那些贵女想要看手指纹路的时候,给了她们同样的粉末来让她们自己作对比。 ------题外话------ 我家孩子拉肚子要带去医院打吊水,我自己来姨妈疼得哭天喊地,淌着哗哗的血抱着他跑上跑下,要多苦逼有多苦逼,所以接下来几天能更新多少我不知道,总之尽量多更了,希望各位亲亲能理解。 第一百七十一章粉碎所有的幻想,秀恩爱 钱双儿怔怔的看着信件上面的指纹,的确和南宫曜当着她的面按在纸上的指纹纹路根本不同,她失控的捂住了眼睛大声哭了起来,喃喃的说道,“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如果不是你跟我通信,是谁有这样的心思,误导我和你之间有着浓情蜜意。现在事情发展到了这样的程度,你让我怎么办?” 她整个人几乎要崩溃了,原本她一直在坚持着的信念不过是个荒谬的笑话而已,那她以后要怎么办。 铁一般的事实面前,围观的众人也知道了这件事情不过是个误会,是他们冤枉了南宫曜,脸上流露出不好意思的神情。 而南宫曜则内心焦急的对杨雨薇说道,“薇儿,我和她之间真的一点关系都没有,你别把她的话放在心上好不好?”他是真的害怕薇儿会因此悔婚,让他的高兴彻底的化为乌有。 “我没有将她的话放在心上。”杨雨薇冷静的说道,对于这样的姑娘,她应该说她是愚蠢呢,还是可怜呢?不管怎么说,有个女人觊觎她即将要成亲的丈夫,总是一件不太愉快的事情。 南宫曜按住她的手,给了她一个安抚性的笑容,“薇儿,这件事情交给我处理,你在旁边看着就行了。” 他说完居高临下的看着钱双儿,面带着怜悯的说道,“所以这位姑娘,你肯定是被别人利用了,我和你之间可没有什么婚约。你从哪里来就回到哪里去吧。” 没想到钱双儿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忍不住激灵灵的打了一个寒战,像是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一样。这些年她一直跟着叔叔婶婶过生活,若不是京城的安阳王世子隔三差五的送一些银子给他们,又时常提醒他们不要打她的主意,她恐怕早就被叔叔婶婶草草的许配他人了,当然是谁出的聘礼高,她就得嫁给谁,哪管那个人的人品是好是坏,会不会欺负她?她在叔叔婶婶眼里只不过是换银子的工具而已。如果她打道回家,她敢肯定,叔叔婶婶立刻把她嫁出去了。所以,无论如何她都不能回去。 心思在这里转了转,钱双儿忽然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泣不成声的说道,“南宫世子,虽然事实上我们都没有联系过,也没有婚约,可是我因为你名声已经坏掉了,再回去的时候我肯定是死路一条了。请你把我留下,给我一条活路吧。” 一旁的人群忍不住发出惊呼声,为这姑娘的勇气,或者说是厚颜无耻也不为过。 杨雨薇也忍不住挑了挑眉,嘴角噙着一丝寒冷的笑容,当着她的面就敢肆无忌惮的撬她的男人了吗? 南宫曜脸立刻沉了下来,冷冷的说道,“没想到姑娘竟然会说出如此厚颜无耻的话来,天底下好男人多的是,只要你保持心地善良,绝对能嫁个好男人。而我,不会把你留在身边,你好自为之。这件事情根本不是我的错,谁在背后误会引导你作出这一切事情的,你找那个人负责去。” 他隐隐想到了在背后操控着这一切的人了,不遗余力的想要给他添堵,除了南宫离那个恶心的男人还会有谁呢?他被砍头之前说的那些奇怪的话估计就是这个后招吧。当真以为他是那么好操控,那么好被别人欺负的人吗? 钱双儿没想到自己哭得梨花带雨,都已经把姿态放得这么低了,南宫曜还是不肯收留她,心里越是想就越是委屈,她不想就这么再次灰溜溜的回老家去,然后她忽然猛地扑到了杨雨薇的面前,抱住了她的大腿,哭得楚楚可怜,“杨姑娘,求求你救救我吧,我回去就是死路一条啊。请你和世子留下我好吗?我一定会尽心尽力的伺候你们,不给你们添麻烦的。行行好吧,我求求你了,我什么都会做,只要让我留在王府,留在表哥身边伺候,别的我都可以不在乎。我的名声因为表哥已经毁掉了,再这样下去我要怎么做人啊。” 杨雨薇没想到这姑娘竟然都求到她的身上来了,怒极反笑,“所以,你的意思是,我和南宫曜还没有成亲的时候,就先要迫不及待的给他纳妾吗?” “我只想留在表哥身边,不会和杨姑娘抢什么的。”她泪眼婆娑的保证道。 “这是我见过的最好笑的事情了,你的名声坏了又关我什么事情呢,难道你名声坏了我就要牺牲自己的幸福为你负责吗?我为什么要委屈我自己呢?还没过门我就先给未来的夫君纳妾,你脑子进水了还是以为我脑子进水了?要么你有本事让南宫曜亲口答应娶你为妻,我立刻和南宫曜划清界限,还会祝你们幸福。要么,请你离开我的视线远远的,不要来让我闹心。” 杨雨薇脸上覆盖上了一层冰冷的寒霜,她难道脸上写着很好欺负吗? 钱双儿被她的冷声呵斥弄得身体一个哆嗦,眼泪掉得更加凶了,“我只是想要一条活路而已,我又不会跟你抢什么。” “很抱歉,男人我不会和别人共用。要么南宫曜选择你,要么选择我,没有第三条路可以走。”杨雨薇冷笑着说道。 “杨姑娘,你真的见死不救吗?你如果不答应我,我就一头撞死在这墙上。”钱双儿急了,她可不想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 杨雨薇呵呵一笑,很想说那你就撞死啊,和我有什么关系?就在这时候,一道好整以暇的声音从二楼传了过来,“好热闹的一场戏啊,真是让本小爷大开眼界啊。” 众人赶紧顺着声音的来源看过去,只见丞相王重懋的小儿子摇着折扇风度翩翩的从楼梯上走了下来,眼睛看向南宫曜的时候有着掩饰不去的敌意,“南宫世子还没等迎娶杨雨薇姑娘过门呢,就忽然冒出了个未婚妻,还在做正妻不成之后,退而求其次的想要做妾,果然长得好看的男人就是有魅力啊。” “杨雨薇,这样招蜂引蝶的男人你也想要嫁吗?本小爷觉得真的不怎么配得上你呢,不如你任性一次,直接悔婚嫁给我,我一定会用天价聘礼把你娶回家,府里那些小妾也被我打发得干干净净了,你看这样好不好。” 王熹半是开玩笑半是认真的对杨雨薇说道,挖墙脚挖得不要太光明正大了。 众人看得几乎要绝倒,原本是两女争一男的戏码,现在又转变成两男争一女的戏码了吗? “我和薇儿之间的事情就不劳丞相家的小公子操心了。这姑娘不会进得了安阳王府的大门,这点恐怕要让小公子失望了,我只要薇儿一个女人,除了她之外,府里不会有别的妾侍,也不会有通房丫鬟。”南宫曜冷冷的说道。 “哇!” 周围的贵女们都要沸腾起来了,那杨雨薇岂不是幸福死了,以后就能跟着南宫曜过着神仙眷侣般的生活,南宫曜又有着数不尽的财富,又有着显赫的地位,这样的好事为什么轮不到他们身上来呢,真的好想骂人又没有?杨雨薇真是太让人羡慕嫉妒恨了。 一时之间,众多羡慕的眼神落在杨雨薇的身上,让她的脸都有些红了,这人还真不忘时时刻刻秀恩爱啊。 王熹愣了一下,没想到南宫曜会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宣布这样重要的决定,他这是要阻断自己的退路啊。 “南宫世子,你不能那么残忍啊,那我怎么办。我可是因为你名声才变得那么臭的,你不要我就是把我逼死啊。”钱双儿哭得像个泪人一样,随着南宫曜那样宣布,她几乎面如死灰,不知道接下来要何去何从。 “那不过是你自己误会了,我和你素不相识,我也从来没给你写信,母妃也没有替我定下那样的婚事。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呢,是谁给你这样莫须有的希望,你就找谁讨公道去。”南宫曜心里一阵烦躁,他可不想被那么多的人围观,心情简直是差劲死了。 “薇儿,我们回去。”南宫曜侧头对杨雨薇温柔的说道。 杨雨薇不再理会钱双儿那个跳梁小丑,跟着南宫曜慢悠悠的朝着铺子外面走去。 王熹手指紧握成拳,带着不甘心的大声喊道,“杨雨薇,婚姻大事一定要慎重考虑啊,距离你成亲还有一段时间,如果反悔了随时都可以来找我,我会风风光光的把你娶进门,不会让你受委屈,也不会让你受到任何伤害的。”为什么,明明他动了心,杨雨薇的眼里却已经看到了别人,心里再也容不下别的男人。 “那一天永远都不可能到来。”南宫曜转过头冷冷的说道,语气里有着斩钉截铁般的坚定,他一定不会让薇儿受到委屈。 钱双儿在后面失控的大声喊道,“南宫世子,杨姑娘,你们不能见死不救啊,怎么能那么残忍呢,我要是死了,就算是化作厉鬼都不会安宁的,我祝你们得不到幸福。” 杨雨薇停了一下,转过来再次走到钱双儿的面前,眼神很冷的说道,“我的幸福从来就不是别人给的,而是我自己去争取的。这位姑娘,南宫曜和你没有婚约又对你一点心思都没有,你怎么能没脸没皮到这样的程度呢,难道就没有一点羞耻的心吗?女人还是要自重自爱一点,连自己都做不到,你还指望男人看得起你。别再缠着南宫曜了,你这样真够没脸的。” 说完她也不管钱双儿脸上的表情究竟有多么难看,直接就走了。围观的人也都纷纷鄙夷的看着钱双儿,对于这种当着别人未婚妻的面就想要爬上男人床的女人实在没有好感,难听的话一句又一句的飘到她的耳朵里,钱双儿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她只是想要寻找到自己的幸福,难道这样也有错吗?那她以后要怎么办。京城那么大,却根本没有她的容身之地,等回到老家等待着她的也会是生不如死的结局。光是想到她和南宫曜没有结果,后半生要过着痛苦的生活,钱双儿就觉得心口有一股戾气蹭蹭的往上涌,狂躁得她想要杀人。 不管她心里有多么的害怕彷徨,杨雨薇和南宫曜已经坐上了马车朝着镇国将军府去了。 “薇儿,她是别人找来陷害我的人。”南宫曜紧张的解释道,看到薇儿那么冷静,一点都没有发火,他心里更是一点底都没有。 “你果然长了一张招蜂引蝶的脸,南宫曜,怎么女人看到你就跟蜜蜂看到了蜂蜜一样的往上扑呢,我心里真的很不痛快。”杨雨薇的手忽然伸到南宫曜的腰上,狠狠的掐了一把。只要是女人,都不会愿意看到现在这样的场面吧。 “薇儿,我错了,以后尽量让自己弄得丑一些,不招蜂引蝶了这样好吧。”南宫曜急忙将她抱在怀里,揉着她的脑袋讨好的笑着。 杨雨薇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将心底的那股郁气给吐了出去,脸色才为微微眯起来,“究竟是谁那么阴损,竟然如此毁坏你的名声呢?真想抓起来暴打一顿。” 南宫曜脸色变得严峻起来,“我觉得应该是南宫离在临死之前布下的暗棋,那些信的字迹都是按照我的笔迹写的,只要稍微有些疏忽,我就百口莫辩,到时候背上忘恩负义和一脚踏两船的罪名。你和我的婚事也会告急,而你爹又怎么会允许一个男人玩弄你的感情,盛怒之下可能会直接想办法把我弄死或者弄残替你出气。只可惜他还是粗心了一些,不想让他的死士为钱双儿那样一个不经世事的姑娘奔波,而选择了从驿站送信,反而让我找到了破绽,又用手指的纹路证明了自己的清白。薇儿,之前如果你没有教会我手指的纹路能做那样的事情,我现在只怕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好歹毒的心思,南宫离就算死了都不让他好过。 “那你觉得南宫离还会不会有后招?对了,当初他被处死之前,他的那些死士和暗卫你都清理干净了吗?”杨雨薇忧心忡忡的问道,如果这是南宫离的后招,她害怕除了这件事情意外,接下来还会有别的麻烦。 “已经清理得差不多了,不过肯定会有漏网之鱼,这段时间我会加强防范,不会让人破坏了我们的婚礼的。”南宫曜抱着她保证道。 “还有那位姑娘,想办法把她送走吧,我看到她真的挺闹心的。当着我的面就想要当你的小妾,她脸是有多大啊,恶心不恶心啊。我也害怕她因爱生恨,而整出别的事情来破坏了我的婚事。”杨雨薇恹恹的说道。 “我会让人看着她,不让她出现在镇国将军府和安阳王府周围。至于把她送走,在这风头上不太合适,恐怕要等这件事情稍微平息之后才可以。毕竟她现在如果出什么事情,别人都会算到你和我的头上。我不想让别人诋毁你的名声,也不想让你因为我而受委屈。”南宫曜想了一下这样说道。 “那好吧,只要看着她不要让她来捣乱就好了。还有,南宫曜你不能和她有所纠缠。”杨雨薇吃味的说道。 “薇儿,除了你,我都不想多看别的女人一眼,你就放心吧。”南宫曜吻着她的脸颊,眸色渐渐地变得深邃了起来,“真想快点把你娶回家,真想时间快点过去。” “不是还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了吗?”杨雨薇脸稍微红红的说道,她其实心里也很期待。 两人难分难舍,最终南宫曜还是狠狠心把她给送回了将军府,自己去张罗成亲需要做的事情了。 此时的客栈里,钱双儿哭得像个泪人一样,在心里把南宫曜和杨雨薇的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一遍,她不想就这么算了,可是现在事实证明南宫曜和她并不是未婚夫妻,她是被别人利用了,所以此时的她心口堵了一口气,咽不下去又吐不出来,别提心里有多难受了。 “小姐。”莹儿在看到自家小姐拿着刀子在她的身上划了一刀之后,难受得直接哭了起来,她不想让自家小姐有事,小姐是对她最好的人了。 “我已经没有路可以走了,回去叔叔婶婶容不下我,南宫曜又不愿意娶我过门,莹儿,我们应该何去何从啊。”钱双儿抱着自家丫鬟哭了起来。 就在这时,笃笃的敲门声响了起来,莹儿跑去开门,看到一个陌生的男人站在门口,她立刻戒备的说道,“你找谁?” “钱双儿姑娘吗?在下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她说。”长得很不起眼的男人发出低低的声音,在莹儿得到自家小姐的命令要关门的时候,他再次开口道,“如果钱双儿姑娘还想要嫁给南宫曜,就让我进去好好地商量事情。” 莹儿迟疑了一下,在请示了自己家小姐之后还是让那个人进了他们的房间。 “你想说什么?” “姑娘,你和南宫曜的婚事是真的,是王爷在南宫曜出生的时候就定下的,他不能对你始乱终弃。”来人面上带着一丝严肃的神色,没有一丝开玩笑的说道。 第一百七十二章大婚,甜甜甜 “真是笑话,你是何人,就连你都要来欺负我吗?那场婚事已经让我变成了彻头彻尾的笑话,你让我怎么相信你?南宫曜的母妃被折断了手不能写字他没有把握就敢说出去吗?就连那些信他都能证明不是他写的了,我的一生算是彻底的毁了,你还想我如何?”提到这里,钱双儿心里就有着说不出的恨,背后的人究竟是谁,竟然敢这么害她。如果不是给了她一个虚无缥缈的美梦,她爹娘肯定在去世之前就给她定下了一门好的亲事,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的难堪。 “是真的,婚姻大事向来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南宫曜没有不娶你的理由。这是老王爷写给你的亲笔信,你自己看着就明白了。”来人把一封信递到了钱双儿的手里。 钱双儿看着那封信眼泪都出来了,“现在解释有什么用?南宫曜都要迎娶杨雨薇了,我算什么?他当初为什么要伪造南宫曜的字迹给我深情款款的写情书,难道就不觉得恶心吗?”她好恨,南宫离凭什么这样擅自决定她的人生? “因为王爷知道南宫曜不愿意娶你为妻,又不想让你伤心,所以才想出了这么个办法来,姑娘,王爷也是为了你好。” 钱双儿呵呵笑了一声,为了她好,所以让她变成京城所有人的笑话?她就像跳梁小丑一样让人看着,南宫曜对她一点情意都没有,还带着别的女人伤透了她的心。 “你的意思是让我拿着王爷的婚书去告御状,让皇上判定杨雨薇和南宫曜现在的婚约不作数,让南宫曜娶我?” “当然不是,皇上的圣旨金口玉言,他是不能更改圣旨的。”更何况现在证明他们的主子根本就不是南宫曜的亲爹,谁还会把南宫离定下的婚约放在心上?又不是南宫曜的父亲而是仇人,南宫曜凭什么要让仇人决定他的终身大事?这难道不是搞笑吗? “那你现在来找我有什么用,你又不能帮我嫁给南宫曜。”钱双儿冷笑着说道,不能改变结果她干嘛还要听一个男人在这里啰嗦。 “当然有办法。”来人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只要你喝下这些酒,然后等南宫曜成亲的时候想办法靠近南宫曜,想办法让他喝下你的血,他就会对你爱得死心塌地,到时候杨雨薇就算是世子妃又算得了什么,你想要拿捏她的生死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一个蓝色的小瓷瓶递到了钱双儿的面前,她狐疑的摇晃着那个瓶子,“这真的管用吗?南宫曜喝下就会对我情根深种?” “当然是真的,这是越国宫廷的秘药,是那些宠妃拿来笼络住皇上的圣品。到时候你就等着让南宫曜对你迷得神魂颠倒吧,杨雨薇就算嫁给南宫曜又如何,最终也只能暗自垂泪。” 钱双儿心动了,她现在不能回到老家去,只想待在京城里,南宫曜是她姑姑的儿子,是她表哥,两人才是天作之合,要是让南宫曜爱上她,她在王府里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又不用受气当然是最好的选择了。至于世子妃之位,她并不是很看重,只要有了表哥对她言听计从,对她爱得死去活来,她想要什么东西又没有呢。 “到时候南宫曜成亲的时候我会帮你混进王府里,怎么对南宫曜下手就看你自己了,钱姑娘,祝你成功。”男人认真的说了一句,很快就退了出去。 钱双儿捏着那个小瓷瓶,心底就像住着一头野兽一样,叫嚣着那些原本是属于她的,谁也别想将她的一切夺走。不管那个男人有怎样的目的,她都要赌一把,因为她不想死。 她很快就把那些药水喝了下去,然后按捺住性子等待着南宫曜成亲的日子。这些天她隐隐感觉到有人在暗处盯着她,她也按捺住心底的焦急,若无其事的在房间里等待着。 时间如水般流逝,很快就到了南宫曜和杨雨薇成亲的日子了。 将军府里,杨雨薇穿着精致华丽的嫁衣,眼角眉梢含着莹莹的笑意,一头长发垂下来,还没有挽起来就已经美得像是落入凡尘的仙女一样了。 前来看她出嫁的姚瑶和上官璇,上官静蕊等人看她还没怎么打扮就已经美得让人神魂颠倒,口水都快要留下来了。 “薇儿,你怎么能好看成这样。”姚瑶眼睛里冒着星星,站在她的对面感叹的说道,“真是好看得我都想要骂人了,我太嫉妒了。南宫曜究竟是哪里来的福气,能把你这么如花似玉的姑娘给娶回家啊。” 杨雨薇冲着好友笑笑,“你也不差啊,等到玉亲王把你娶回家的那天,你也肯定比所有的姑娘都好看,你不用羡慕我了。京城多少姑娘才是真的羡慕你呢,温太妃把你当成女儿一样疼爱,玉亲王爱你爱得像眼珠子一样。姚瑶,你一定会很幸福的。” 姚瑶的脸上浮起一丝红晕,心里浮起了一丝甜蜜娇羞,上官衡果然已经去沐阳候府向她哥哥提亲了,哥哥也答应了,她也要在两个月之后成亲了。看到好友也得到了幸福,她心里有着说不出的安慰。 “薇儿,我们都要好好的。” 一旁的上官静蕊和上官璇也带着激动的泪水,比她们自己嫁人还要高兴。 “雨薇姐姐,你成亲以后也要经常进宫来找我玩啊,我在宫里真的挺寂寞的。”上官静蕊恋恋不舍的说道,她在杨雨薇的治理之下,腿伤已经好了很多。 “那是当然。”杨雨薇爽快的说道。 “薇儿,真高兴看到你找到了好的归宿。如果成亲以后南宫曜对你不好,你去跟我说,我让皇上收拾他。”上官璇想到南宫曜招蜂引蝶的脸,认真的说道。她可不想看到好友受到委屈,她觉得薇儿值得最好的男人。若不是薇儿不喜欢她弟弟,她弟弟也不喜欢薇儿,她都想薇儿做自己弟媳妇了,那该多好。 “他要是敢对我不好,我就一脚踹了他,再也找一个比他好一百倍的男人。”杨雨薇笑得很温柔,说出来的话却是那么的凶残,让人汗毛倒竖。 旁边给她整理嫁衣的喜娘和丫鬟们满头黑线,默默地在心里替南宫曜点了一根蜡。 “雨薇姐姐,你真厉害。”上官静蕊吞咽了一口唾沫,无比崇拜的说道。 杨雨薇笑了笑,坐下来让人给她化妆,抹上胭脂水粉的脸比之前还要明艳几分,屋里都能听到一阵倒抽冷气的声音。 等到一切都弄好之后,红色的头纱盖在了她的头上,就等待着南宫曜前来迎亲了。 耳边处处充斥着喜悦的丝竹之声,处处汇聚在一片欢乐的海洋里。 不知道什么时候,喜娘走进来说道,“小姐,吉时要到了,现在去拜别父母然后上花轿吧。” 于是杨雨薇被喜娘和丫鬟搀扶着,带到了镇国将军府的正厅去,杨鸣斌已经哭得热泪盈眶,不舍的看着女儿,“薇儿,嫁过去之后要和夫君好好地过日子,夫妻和睦家宅才会安宁。不要再像现在一样轻易的耍小脾气。” “爹,你放心吧。”盖头下面的杨雨薇眼眶微热,几乎要哭出声音来,明明是很值得高兴的日子,她却很不舍,不舍得这个家,不舍得给了她最深沉父爱的爹。 杨鸣斌在众多宾客的注视下,又说了很多感人的话,直到有人喊着,“吉时到,请新娘上花轿——” 她才被人扶着上了花轿,然后一路敲敲打打的朝着安阳王府走去。 南宫曜今天也是春风满面,穿着大红色的新郎服显得俊逸非凡,眼角眉梢流露出来的深情让不少前来参加婚礼的宾客忍不住侧目。 他骑着高头大马在前面走着,引着花轿里的姑娘向家里走去,心情激动得久久不能平复。 等到了安阳王府门前,他飞快地翻身下马,直接踢开轿子的门,直接把朝思暮想着娶回家的女人抱出来,贴着他的胸膛紧紧的,跨过了火盆,直接进门去了。 “薇儿,我终于等到你了。”走进王府的那一刻,姹紫嫣红的花瓣从天空中落下来,美得就像人间的仙境一样。 来参加婚礼的有一些是未出阁的姑娘,看到如此美丽的画面,对杨雨薇别提有多么的羡慕嫉妒恨了,能嫁给一个这样的男人,又举办了一场如此盛大的婚礼,简直是所有女人梦寐以求的事情。 杨雨薇没有说话,温软的小手无声的握住了他的手,那么的依赖,让他心里有着前所未有的满足。 一路来到了喜堂里面,安阳太妃已经坐在位子上等着他们好一会儿了,此时看到南宫曜成亲高兴得嘴都合不拢。 诵官大声的喊着,“吉时已到!”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礼成,送入洞房。” 南宫曜立刻牵着杨雨薇的手,带着她往早就准备好的房间去了,小心翼翼的让她在床上坐下来之后,才用温柔似水的声音说道,“薇儿,你先在这里等着,我去招待客人,很快就会回来。” 杨雨薇点了一下头,南宫曜才带着万分不舍的离开了洞房去招待客人去了。 房间里只剩下一些女眷和她带来的丫鬟和喜娘了,她旁边的喜娘手指紧握成拳,好像在忍受着什么很艰难的事情一样。 “小姐,你饿不饿?我去弄一点吃的来?”墨竹在旁边试探的问道。 “不是很饿,给我弄点水来喝吧,我快要渴死了。”杨雨薇像是没有感觉到旁边那个喜娘呼吸变得很急促,周身都散发出敌意来一样,她还故意的掀开了盖头,脸上露出甜蜜蜜的笑容,那份笑容更是让喜娘心里恨不得想要撕烂一样。 很快墨竹倒了一杯水,她咕噜咕噜就灌了下去,然后又把盖头给盖上了,继续等着南宫曜。 不知道过了多久,喝得醉醺醺的南宫曜回来了,直接不顾那么多丫鬟和喜娘在旁边,扯下她的盖头,一把就将她抱住了,直接对着她粉嫩柔软的脸就亲了下去,用缱绻温柔的声音说道,“薇儿,我总算把你娶进门了,我真是太高兴了,真好。” 杨雨薇脸上流露出娇羞的表情来,推了他一把,“那么多丫鬟和喜娘看着呢,你别这样。” 南宫曜依然耍赖的抱着她,就是不肯松开,“你是我的世子妃了,我当然要抱着你了,谁敢说闲话。别人有多么羡慕我娶到这么漂亮又能干的老婆呢。” “别这样,我会很难为情的。”杨雨薇像哄着小孩子一样的说道。 “那好吧,我都听你的。”南宫曜有些不情愿的放开了她,醉意又好像清醒了一些,对那些丫鬟和喜娘说道,“你们都退下去吧,这里不需要你们伺候了。” 杨雨薇带过来的几个丫鬟笑意盈盈的退了下去,喜娘们也不敢有所逗留。 然而在门关上的一瞬间,走在最后的那个喜娘像是发了疯一样的朝着南宫曜冲了过来,她锋利的匕首惊竟然在自己的手腕上割了一道口子,温热的鲜血冒出来的瞬间,她迅速的朝着南宫曜的唇边给塞过去,眼睛里闪烁着疯狂的渴望。 南宫曜眼神迅速的冷了下来,一把抬起脚狠狠地将她踹到了旁边,她的身体就重重的摔到了墙上,哇的一声吐出一大口鲜血来。 就在同时,外面负责守卫的侍卫里面忽然闯进了好几个凶神恶煞的人,拿着锋利的砍刀对着南宫曜和杨雨薇又快又狠的砍了起来。 南宫曜抱着杨雨薇,迅速的退到安全的距离,然后隐藏在暗处的忠心耿耿的死士们跳出来将那些行刺的人给包围起来,发动着凌厉的攻击。 一瞬间,原本布置得温馨又漂亮的喜堂瞬间变成地狱的修罗场,双方的人砍得难舍难分。 “薇儿,你不要害怕,很快就过去了。”南宫曜将心爱的女人紧紧地搂在怀里。 杨雨薇并没有感到害怕,她只是冷静的看着这场厮杀,直到那些刺客被死士们全部都弄死,那个喜娘仓皇的想逃跑却被南宫曜的人给拦下来了,将她脸上带着的面具给撕了下来,露出了钱双儿惨白地面容来。 “钱姑娘,这样破坏别人的婚礼是很缺德的行为。”南宫曜脸上带着嫌恶,“现在你看清楚了没有,你和我之间所谓的婚事不过是南宫离为了想要杀害我而弄出来的事情。你竟然愚蠢的就相信了他的话,相信我喝下你的血就能爱你爱得死心塌地。” “如果我没有猜错,你现在已经身中剧毒,很快就会死了”南宫曜再次补充道。 “不可能,我身体好得很,一点事都没有,你不要在这里危言耸听。” 南宫曜知道她不信,直接让死士取了她的一碗血来,喂了一只野猫,野猫很快就痛苦的嗷呜一声,倒在地上再也动弹不得了。 “现在你相信了吗?”看到钱双儿都惊呆了,南宫曜嘲讽的问道。 “南宫离怎么会那么好心,她连你姑姑都折磨死了,又怎么会为你着想定下你的终身大事,他不过是想要利用你来杀死我,而我死了,你也就没有活路了。你真是愚蠢至极。” 钱双儿整个人直接瘫软在地上,眼睛里流露出强烈的绝望来,原来她从头到尾就是个笑话而已,没有人把她放在心上,她只是一颗用来对付别人的棋子。 那她以后要何去何从? “这件事情我不想再和你计较,也请你赶紧滚出安阳王府,不要再出现在我的面前。我和薇儿从来都是两情相悦,不是你想办法破坏就能破坏掉的,也不是你想插足就能插足的。你好自为之。”对于一个将死之人,他不想弄脏了自己的手。 “来人啊,把所有的尸体都清理干净,把她给请出去。”南宫曜看着这个情绪濒临崩溃的女人,心里没有一点同情心。他之前已经把话说得很清楚了,也证明了他和钱双儿之间没有婚约,是她执迷不悔,落得如今这样的下场是她咎由自取。 “薇儿,很抱歉,在大婚之夜让你看到了血光。” 杨雨薇摇了摇头,“没关系,我不在意。”她只知道南宫曜是真的很爱她就足够了,他不告诉她今天晚上会有不一样的事情发生,是不想影响自己的心情而已,她想了想,在南宫曜的耳边说道,“算了,她也是个受害者,她中的毒我有解药,到时候给她送一颗过去吧。” 南宫曜虽然对钱双儿没有任何好感,但是对于妻子的话从来不会不听,只能不情不愿的答应了下来。 下一刻,钱双儿像个丧家之犬一样被拖了出去,嘴里发出痛苦又绝望的哭声,“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啊——” 南宫曜像是没有听到一样,打横将杨雨薇抱起来朝着另外一个院子走去,最为宁静雅致的院子,一切都是按照她的喜好来布置,走进院子就让她忍不住心情平静了下来,心里涌动着一股很强烈的幸福。 等推开那扇门,露出布置得美轮美奂的房间,南宫曜忍不住低头吻着她,“薇儿,这才是我们真正的婚房,你喜欢吗?” 杨雨薇凝视着整个房间,墙上挂着好些清新淡雅的山水画,窗台上摆着她喜欢的各种各样的鲜花,散发着氤氲的清香,纱帐是红色的,床上的被子也是大红色的,绣着龙凤呈祥的图案,床单上面还撒着很多的莲子花生和红枣,寓意着早生贵子。 衣柜门打开着,她平常最爱穿的衣裳摆放在精致的沉香木打造成的衣柜里,她喜欢的首饰和胭脂水粉摆在了梳妆台上。 还有两根像是婴儿的手臂那么粗的红烛熊熊的燃烧着,映照得墙上贴着的囍字那么的鲜艳夺目,让她的心里就升起了一股浓浓的幸福的感觉。 “喜欢,太喜欢了。”杨雨薇的眼眶都湿润了,忍不住喃喃的说道。她也是女人,也有着虚荣心,看到她的夫君为她做出这样的事情,怎么能不感动。她捧着南宫曜,落下了一个柔情似水的吻,“南宫曜,你怎么能对我那么好。” 南宫曜直接打横将她抱起来放在床上,翻身就覆了上去,眼眸里涌动着深沉的爱意,灼热得就像是要燃烧起来一样人,“薇儿,我真的很开心,终于把你娶回家了,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妻子,是我名正言顺的女人,谁也不能把我们分开。” 他的手轻轻地抚弄着她的脸颊,胸臆里流淌着一股满足。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脸上,杨雨薇的心紧张的砰砰跳了起来,空气中流淌着一股暧昧的气息,明明两人之间已经连最亲密的事情都已经做过了,这一刻她心里依然还是很害羞,对于洞房花烛夜即将要发生的事情。 看着她如花的容颜里微微透着的害怕,南宫曜轻轻一笑,在她的耳边用哄孩子一般的语气说道,“薇儿,你不要害怕,这是我们的新婚之夜呢。我期待这一天已经很久了,不会让你感到疼痛和不舒服的。” 杨雨薇脸热得像是有一把火在燃烧一样,将脸埋在他的怀里,“你不要再说了。”这人怎么还是那么无赖,她心里都已经那么紧张了,他依然还这样。 南宫曜很喜欢看到她流露出的小女儿娇态,眷恋不已的看了好一会儿,忍不住吻在她柔软的唇上,空气中流淌着灼热的温度,有强烈的感情在两人之间升起,甜蜜又幸福。 纱帐被挥了下来,她意识渐渐地模糊,沉醉在南宫曜的柔情里,心里也升起了一丝很强烈的渴望,想要和他一起,一辈子都不分开。 就在这时候,呼吸沉重的南宫曜忽然停了下来,眼睛通红得就像野兽一样的看着她,看得杨雨薇心里忍不住打起鼓来,“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薇儿,我们还没有喝合卺酒。”南宫曜说完立刻翻身下床,倒了两杯酒再次爬了上来。 杨雨薇哭笑不得,只能随着他一起将杯子里的酒给喝了下去。 第一百七十三章洞房花烛,上官璇的期望 南宫曜忽然捧着她的脸,将一股烈酒灌到了她的嘴里,在她惊呼一声的时候,迅速的再次吻了下去,她的惊呼渐渐地变成了低低的喘息声。衣裳零乱的扔在地上,再也没有人去管了。 在这珍贵的洞房花烛夜,和心爱的人做最快乐的事才是正事。 狂风骤雨停歇之后,杨雨薇已经累得连一根手指头都动不了了,她懒洋洋的靠在南宫曜的怀里,控诉的说道,“你真是禽兽啊,我的腰都要断了。” 南宫曜讨好的笑着,轻轻的揉着她的腰,让她不会感觉到那么难受,渐渐地困意袭来睡了过去,他才停下来,充满眷恋的看着怀里的女人,幸福满足得有一种想要大哭的冲动。 他以后不再是孤孤单单的一个人,他有妻子了,今后肯定也会有自己的孩子。哪怕薇儿的身体不适合受孕,他也有这么强烈的感觉!前二十年的时候他的日子过得太辛苦,幸而老天爷待他不薄,把所有的福气都留在后面了。 他和薇儿的日子肯定会过得很幸福,也很快乐。 这样想着,他嘴角含着微笑披着衣服起来了,让守在门外的丫鬟打了热水过来,他亲自拧着帕子将她身上粘糊糊的汗水给擦拭干净,看到她娇嫩的肌肤上留下的痕迹时,他皱了皱眉有些懊恼自己太粗鲁了,拿了最好的药膏涂抹在那些痕迹上面,然后才抱着她甜甜的睡了过去。 翌日,杨雨薇睡得神清气爽的醒来,就看到她被南宫曜搂在怀里,手臂垫在她的脑袋下面给她当枕头,她心里就暖融融的,忍不住侧过头去看他英俊又放大的脸,坚毅的下颚,线条分明的脸颊,高挺的鼻梁,还有薄薄的嘴唇,浓密的眉毛,每一样都让她觉得那么喜欢,她忍不住用手去细细的描摹着他的脸。 然后她听到了一阵轻轻的闷笑声,再然后她忽然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她再次被压在了身下,南宫曜的鼻尖亲昵的抵着她的,眼底有着蠢蠢欲动的渴望,“薇儿,你怎么会那么调皮呢,嗯?” 他说着,手指在她身上暧昧的游走着,吓得杨雨薇脸色都变了,急忙娇声求饶道,“夫君,我身上哪里都疼,不要再来了好不好。”她说着摆出了可怜兮兮的样子来。 南宫曜只觉得心里有一团火在燃烧着,让他想要将妻子就地正法,然而到底是心疼她,重重的吐出一口气之后,他狠狠的吻着她的嘴唇,直到她气喘吁吁,整个人柔软得像一滩水一样才肯放过她。 “娘子,以后不许这么引诱为夫,不然后果自负。”她知不知道她自己有多么迷人,他爱她爱得恨不得将她拆吃入腹。 杨雨薇得意的笑了,她就知道这个男人是纸老虎,最舍不得让她受到一星半点的委屈。 “夫君,我们起来吧,一会要去给祖母请安。”杨雨薇小声地说道。 南宫曜慵懒的应了一声,让杨雨薇不要动,就在床上躺着,自己慢悠悠的起来,他直接从衣柜里找了一套紫色的衣裳穿在身上,然后又找了一套裙子过来,亲自替心爱的女人给穿上,就连鞋子也给她穿好。 在杨雨薇走下床的时候,他还如临大敌般的扶着她,好像害怕她会摔倒一样,还紧张兮兮的问道,“腿还疼吗,能不能走路?如果不舒服我就背着你。”他压抑了太久的情意昨天就像汹涌的洪水一样爆发,导致他忘乎所以了,让她累坏了。 想到昨天火辣辣的场面,杨雨薇的脸不争气的又红了,她猛地捂住了南宫曜的嘴,“你不要再说了。”还提,提那么多做什么? “为夫也是担心你。”南宫曜委屈兮兮的说道,他太爱她了,恨不得将她捧在掌心里。 杨雨薇那么害羞的样子,让他打消住了说更多甜言蜜语的打算,将守在外面的丫鬟叫进来,让她们替杨雨薇洗漱梳妆,他的目光则一直停留在她的身上,舍不得移开半分。 这样的幸福是他盼望了多久才得到的,怎么都不想和她分开。 一切准备完了,南宫曜不顾她的反对,直接将她打横抱起来去了正厅,去见祖母。 安阳太妃早已经坐在那里等着了,看到柔情蜜意的小夫妻二人,笑得都合不拢嘴,在杨雨薇乖巧的敬上茶甜甜的叫了她一声祖母之后,她准备了丰厚的红包递上,又拿了一个十分罕见的晶莹剔透鲜艳欲滴的翡翠手镯给杨雨薇戴上,和声细语的告诫她,让她和南宫曜好好过日子,到时候替南宫家开枝散叶这样的话。虽然南宫曜之前也跟她说过很难让薇儿怀孕,可是安阳太妃心里就是还抱有一丝希望,想让上天有奇迹发生,给他们留下血脉后代。 杨雨薇乖顺的听着,柔柔的说道,“祖母你就放心吧,我一定会和夫君好好过日子的,也会好好孝敬祖母您的。” “好孩子,曜儿能娶到你真是他的福气呢。以后曜儿若是欺负你,你只管跟祖母说,祖母一定好好地收拾他,不会让他那么混账的。妻子就是用来疼的。” “祖母,我疼爱薇儿还来不及呢,又怎么会舍得欺负她。你不能有了孙媳妇就忘记孙儿了啊。”南宫曜夸张的嗷嗷直叫,倒是惹得太后忍不住笑了起来。 接下来早饭他们是和太妃一起吃的,太妃一直热情的给她夹喜欢的菜吃,不仅她自己夹,还让南宫曜夹,一顿饭她吃得很撑,心里却那么开心,为她在安阳王府里过着的那么顺心的日子。 “南宫曜,我上辈子一定是拯救了银河系才会找到你这么好的男人。”回去的路上,杨雨薇和南宫曜十指紧扣,她忍不住发出轻轻的喟叹声。 “薇儿,你说什么?”南宫曜一头雾水,她却微微一笑,不再说话。 婚后她在安阳王府里过着的简直是随心所欲的日子,安阳太妃疼着她,南宫曜更是无条件的宠着她,就害怕她会受到一丁点的委屈,让她甚至感觉到自己是个最为幸福的女人。 而她爹在看到她活得很滋润之后,终于彻底的放下心来,他的身体也在杨雨薇的药膳精心的调养了几个月之后恢复了一大半,终于要再次去边疆驻守了,因为越国和秦国在边境蠢蠢欲动,随时都能发动战争,皇上放心不下,他就自动请缨再次驻守边疆了。 杨雨薇和南宫曜在把杨鸣斌送出城的时候,哭得稀里哗啦的,眼睛里有着强烈的不舍,“爹,我不想你去怎么办?”这是她来到这个世界之后,给了她最深沉父爱的男人,血脉相连,她真的不想让他离开。 “薇儿,爹也有爹的责任,傻孩子,你现在都有好的归宿了,爹也就放心了。反正爹留在京城里闲着也是闲着,还不如去边疆驻守,替皇上多做一些事情,让周国的子民能够安居乐业啊。”杨鸣斌拍着女儿的肩膀,眼睛里是一片宠溺。 杨雨薇理智上当然明白,可是心里就是有着很强烈的不舍,不放心的叮嘱道,“那爹到了边关以后,也一定要爱惜自己的身体,我让你带的丹药你每天都要服用,不能忘记了。有时间记得让伙夫给你弄一些药膳喝,把身体调养好。你不能让薇儿在京城的时候也为你担心。还要经常记得给我写信,让我知道你的情况。”她现在最为重要的亲人就是她爹,她舍不得让杨鸣斌再出现一丝丝的意外。 杨鸣斌听着女儿的絮絮叨叨,心里没有一丝不耐烦,反而是感觉到心里暖融融的,有个女儿关心他那简直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 “薇儿,你就放心吧,爹会照顾好自己的。你也是,一定要保重身体,不能任性。你也是懂医术的,想办法把自己的身体调养好,最好能给爹生个白白胖胖的小外孙,那爹肯定高兴坏了。”杨鸣斌还是担心女儿如果没有子嗣傍身,以后的日子会过得辛苦艰难。 杨雨薇不停地点头应了下来,她也想要有自己的孩子,自然会尽全力将身体调养好。 “南宫曜,薇儿我就交给你了,你不能让我的女儿受到委屈,也不能在外面拈花惹草,不然我绝对不会轻易的饶了你。”对上南宫曜的时候,杨鸣斌的神情还是像之前一样的严厉。 “岳父大人,我用我的性命发誓,一定对薇儿爱若珍宝,不会让惹她伤心难过,不会让她委屈的,请你放心。”南宫曜异常认真的说道。他的妻子是何等的脾气他清楚,对感情有多么纯粹他也知道,他哪里敢惹得薇儿,她如果离开他,他肯定会活不下去。这辈子他只能把她捧着小心翼翼的哄着供着,让她也爱他爱得死心塌地,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杨鸣斌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薇儿,曜儿,你们不用再送了,回去吧,我要走了。” “爹,等我有时间的时候我就去边境看你。”杨雨薇哭得像个泪人一样,不舍的说道,她从回到京城就一直跟爹住在一起,现在父亲要到遥远的一个地方去,她实在难受得厉害。 “薇儿,别哭,爹是去保家卫国。而且爹现在身体那么好,是不会让自己有事的,你真的不用担心。”杨鸣斌看着女儿酷似妻子的脸,心里的父爱忍不住一阵阵泛滥,“再说了,爹一直派人去找你娘的下落,这么久了也没有一丁点的消息,爹心里实在是难受。或许应该从燕国或者越国秦国境内去找一找,说不定就能有你娘的消息了呢。总是待在京城也不是办法,如果你娘还活着,爹还想和你娘再续前缘。” 提到杨雨薇的娘亲,她也不哭了,抽抽噎噎的说道,“那我相信娘肯定还活着,爹一定能再遇见娘的,绝对会的,到时候我们全家就能团聚了。” 南宫曜看到妻子哭成这样,早就心疼得不得了,这时候再也忍不住,把娇妻抱到怀里,万分怜惜的擦掉她的眼泪,在她的耳边小声说道,“薇儿,你不要再哭了,如果你真的舍不得岳父,等到我将手上的事情给处理完之后,我带你去边境,到时候你就不用担心了。” 杨鸣斌看了一眼天色,时间真的很不早了,再不走就真的来不及了,“曜儿,你带薇儿回去吧,我真的要走了。薇儿,你好好照顾自己,不要让爹在边境担心你。” 说完他翻身上马,马儿扬起四蹄朝着边境的方向狂奔着,去追赶大部队去了,杨雨薇将眼睛睁得大大的,直到杨鸣斌消失在她的视线里,她才揉着通红的眼睛,用沙哑的声音对南宫曜说道,“我们回去吧,爹已经走远了。” 再舍不得,她爹还是离开了,她只希望爹能够健康平安,能够快点找到娘。 “别难过,你还有我,我会一直待在你的身边,哪里都不离开你的。”南宫曜看她难过的样子,心里闷闷的,就像压了一块大石头一样,别提有多么难过了。 “嗯,我就是舍不得他,他给了我太深沉的父爱。”杨雨薇将头靠在丈夫的肩膀上,还没有从之前的情绪中平复过来。 “没事,我们很快就会去边境的。”南宫曜哪里舍得妻子那么难过,既然她舍不得父亲,他就抽出一两个月的时间带她去见岳父大人就好了,然后再回来和祖母团聚。 “祖母那里能舍得吗?把她一个人丢下真的好吗?”杨雨薇想到了很重要的问题。她男人可是安阳太妃唯一的孙子,两人把一个老人扔在家里,这样真的好吗? “我们去边境住一个月再回来陪她,她会理解的。又不是常年定居在边境不回来了。”南宫曜含笑看着她,眸子里全是包容。 杨雨薇心动了,那到时候能去边境当然是她梦寐以求的事情,她既能看着爹一段时间,又能欣赏到不一样的风光。 “南宫曜,你对我真的很好,我都不知道应该怎么表达我的感谢了。”这个男人,给了她世间最为纯粹的爱,让她感受到了作为女人最重要的幸福。 “你是我妻子,我当然要把你捧在掌心里疼着爱着啊,你不需要感谢我什么。为了你我愿意做一切事情,只要你能在我的身边,只要你能爱我,我就已经心满意足了。”南宫曜情意缱绻的对她说道。他能够娶到她已经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了,怎么能让她再伤心难过。是她把他从鬼门关里拉回来的,如果没有她,他早就变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了,更别说有现在这样顺心的日子了。 杨雨薇忍不住环住他的腰,将脸贴在他的胸膛上,感受着他身上清冽又强劲的男人的气息,心里一阵满足,她要珍惜现在的幸福,不能再作死,她要和南宫曜好好的过日子。 在心里打定了主意之后,她忽然发狠般的说道,“夫君,我一定会给你生下粉装玉琢的孩子,我不会让你断子绝孙的。” 南宫曜听得满头黑线,他的妻子怎么忽然说出如此画风不对的句子来,不过他还是含着笑包容般的说道,“如果能有孩子,那当然是再好不过的事情来,不过如果没有,也不要勉强。薇儿,我最爱的是你,哪怕是孩子,都要排在后面。你不用有太大的压力,能娶到你我已经心满意足了。” “那我也想要孩子了啊,南宫曜,我相信老天爷不会那么残忍,不给我们做爹娘的机会,你就等着吧,我们一定会有孩子的。” 回去的马车上,南宫曜一直绞尽脑汁的说一些笑话惹得杨雨薇发笑,不经意间倒是将离别的愁绪给冲淡了很多。 等回到了安阳王府之后,管家已经站在门口翘首以盼了很久,看到他们踏下马车的那一刻,立刻健步如飞的冲了上来,“世子,世子妃,璇公主来了,等了世子妃很久了。” 杨雨薇和南宫曜相互看了一眼,不知道上官璇究竟是为了什么事情而过来的,不过两人还是以最快的速度来到了客厅里。 南宫曜在简单的打了一声招呼之后,为了避嫌他很快就退下了,把空间留给了杨雨薇和上官璇。 “公主。”杨雨薇轻声唤道。 上官璇看到她的时候,眼眶一红,激动得眼泪都掉下来了,“薇儿。” 她像个无助的孩子一样伏在杨雨薇的肩膀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杨雨薇都被她吓坏了,拍着她小声的安慰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你慢慢跟我说,看我能不能帮得上你的忙。” “我梦到夫君了,他说他舍不得我,所以又回来找我了,可是他在江南找了很久都找不到我,他很想我。”上官璇从她的肩膀上离开,捂着心脏的位置,那里很疼,疼得像是有人用手紧紧的揪住一样,逼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了。梦里面的情景是那么的逼真,逼真到她以为他真的回来了,又能陪在她的身边,和她长相厮守,一起陪着他们的孩子长大。 第一百七十四章重生的人?赏花宴 杨雨薇想要说什么,上官璇继续说道,“薇儿,你说是不是夫君的魂魄回来了,不然我为什么想他想得都快要发疯了,不然我为什么那么心痛,这种感觉连之前他才离我远去的时候,我都没有过。”她好想她的夫君。 “额,我能为公主做些什么?”杨雨薇在轻声的权为了她几句,让她的情绪平静下来之后,小心翼翼的问道。 “我想让他再回到我的身边,可是我又不知道应该怎么办。”这才是她痛苦的原因,让一个已经死去的人再次复活,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可是她觉得自己快要撑不下去了。 杨雨薇想到了她从异世穿越而来,她小心翼翼的说道,“也许公主的夫君死而复生了也说不定呢,或许他会在江南你们以前相遇的地方等着公主和你们的孩子呢。”既然她能穿越,别人为什么不能重生呢?她现在得到了南宫曜全心全意的爱和幸福,她也想让她周围的朋友都有好的归宿。 “薇儿,你说的是真的吗?夫君真的没有死?他在找我?”上官璇的眼睛倏地亮了起来,杨雨薇的话给了她很大的勇气,如果她的丈夫又回来了,她又能和那个把她看得比性命还重要的男人在一起,那该多好啊。 “我是说可能。”她想了想,将南宫曜祖父的身体被别人强占了的事情偷偷告诉了上官璇,如果上官璇的夫君没有死,估计现在是重生到另外一个人的身体上了,不过这样惊世骇俗的事情不知道上官璇接受得了不。 “你是说,夫君也有可能以另一个人的面貌呈现在我的面前吗?”听完杨雨薇的话之后,上官璇心里涌过强烈的震撼,这样匪夷所思的事情她以前连想都不敢想,脸色也变得煞白一片,那样的人究竟是人还是鬼? “公主,你害怕了吗?”杨雨薇盯着她的眼睛问道。 上官璇咬着牙,没有任何犹豫的声音直接就从她的唇边蹦了出来,“不,我不害怕,只要夫君能回到我的身边,不管他是人是鬼,哪怕是妖怪我都不害怕。”她怎么能那么肤浅,只是因为夫君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她就害怕了呢?不管怎么样,那个灵魂都是爱她爱得宁愿死也要护着她的男人啊。 杨雨薇心里悄悄地松了一口气,如果是这样,那当然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她也不想上官璇到最后还是会失望。 “那薇儿,夫君真的会活着吗?”上官璇忐忑不安的问道,她害怕她现在满腔的希望到后面又是竹篮打水一场空,那样会比杀了她还要让她难受,可是人海茫茫,她到哪里去找夫君,又怎么知道谁是她的夫君? “公主,都说女人的感觉向来是最敏锐的,如果公主觉得那个梦真的是很真实的,很有可能,驸马还活着。公主是这么好的女人,上天是舍不得让公主孤苦伶仃的过一辈子的。”杨雨薇笑着给她打气道。 “薇儿,我想去江南,去我们以前住的宅子那里等着夫君,你也跟着我们一起去好不好?”上官璇拽着杨雨薇的手腕,眼睛里流露出显而易见的脆弱来。在她心里,杨雨薇从来就是幸运女神的化身,有她在身边,不管怎样的事情,都能实现。 杨雨薇有些为难,她还想去边境看她爹呢,又要去江南,这样真的合适吗? “薇儿,拜托你了。”上官璇不停地磨着她。 “公主,这样吧,太虚道长也在这里,先找他帮忙算一算驸马究竟有没有活过来,如果真的活过来了,现在又在什么地方。先把你是淞州县令的妻子放话到江南去,如果驸马真的以另外的方式死而复生了,他肯定会来找你的。等一个月的时间,等到姚瑶大婚以后,如果还没有别的消息,我就跟你去江南,这样行吗?公主和驸马肯定是有缘人,绝对不会错过彼此的。我相信,公主一定能如愿以偿的。” 杨雨薇想了想,终于艰难的作出了一个决定。 上官璇忍住激动说道,“那真是太好了,薇儿谢谢你再一次愿意帮我的忙。如果夫君真的还活着,如果我真的能和夫君再团聚,以后不管你让我做什么,只要是我能做得到的,我一定竭尽全力。一辈子能有你这样的朋友是我最幸运的事情。” “公主,你别这么说,你也帮了我很多的忙,我才是要感谢你呢。”杨雨薇笑着说道。 “对了,皇上登基也有一段时间了,祖母这段时间一直在催着他选秀,想让他大婚,可是他好像心思一直都不在成家立业上面,我和祖母都急死了。薇儿,南宫曜和皇上是交情很好的朋友,有时间让他劝劝皇上,这时候也应该成家立业了。他是皇上,理应为皇家开枝散叶,相信母后在天之灵也想让他早点有自己的孩子。” 上官璇操心完了自己的事情之后,又开始操心弟弟的终身大事了。她父皇不靠谱,祖母年纪又大了,她害怕祖母选的姑娘泽儿不喜欢,她只能在旁边盯着了。他们姐弟之前的日子过得真的也有些艰难,以后的日子她希望弟弟的身边有个知冷知热的人陪伴。 “这个,我到时候和夫君说一说,不过不一定有用啊。”杨雨薇硬着头皮说道,心里却在默默地想着,建议皇上选女人,这样的事情让南宫曜去做真的好么?她自己都很讨厌别人干涉自己的感情问题,相信皇上也不例外吧。 “恩,只要旁敲侧击就好了。我心里虽然也很替他着急,可是也不想他轻率地决定他的终身大事,别到时候娶一个品行不端正的女人回家,那才是悲剧的开端呢。”上官璇说到弟弟的时候,眼睛里都是一片温柔的光,想必她和上官泽相认之后,姐弟俩之间的感情真的很好。 “对了,过几天宫里有赏花宴,太后让人请了朝中大臣的贵女们来赏花,薇儿,到时候你也去赏花,就当做陪着我和静蕊。静蕊那丫头也快到议亲的年纪了,她最是粘着你,荣妃娘娘对你也很信任,到时候如果有好的青年才俊的人选,你也好把把关。”上官璇转达了荣妃的话。 杨雨薇真是无言以对,她难道看起来很像妇女主任或者是居委会大妈?怎么连看人这样的事情都要交给她。 “荣妃也太看得起我了,我哪里会看人啊,我自己之前都差点被坑死了。”杨雨薇哭笑不得的说道。 “薇儿,难道你没有发现吗,跟你走得近的人,都会朝着很好的方向发展,你的身上好像有一种魔力一样,想不承认都不行。当然,想要算计你的人也没有好下场。你好像天生是幸运儿。”上官璇看着她,忽然说出这样的话来,弄得杨雨薇囧囧有神,怎么夸得她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她怎么没有发现自己竟然有这样的能力。 “好了,三天之后我会在皇宫里等着你,到时候的赏花宴你一定要来啊,慕儿也很喜欢你,总是念叨着要见姨姨呢。”上官璇干脆连她的宝贝儿子都搬出来了。 “好吧,那到时候我会去的。”如果再拒绝她就真的太不识好歹了。 上官璇得到她的保证,心情又高兴了起来,和她说了一些话以后,直接就回皇宫去了。 杨雨薇把她送出王府以后,直接去书房找了南宫曜。 南宫曜一把将妻子抱在腿上坐下,亲密的吻着她的耳垂,心里有浓烈的爱在流淌着,“怎么说了那么久的话,我都想你了呢。” 杨雨薇握住他作乱的手,脸红心跳的说到,“夫君,不要闹了。” 南宫曜哪里听她的话,直接打横将她抱起来放在书房柔软的床上就压了上去,不一会房间里就传来一阵阵让人脸红心跳的声音,有旖旎甜腻的味道弥漫开来。 一切结束之后,她的身上已经是大汗淋漓,腿脚不停的发抖,“南宫曜,你真是太坏了,外面的丫鬟肯定要笑话死我了。”这男人当真是把她往死里折腾,她都不敢相信刚才叫得那么大声的人是她,这一回真是丢脸丢大发了。 越是想越是害羞,她忍不住在南宫曜精瘦有力的腰上狠狠地捏了一把,疼得南宫曜倒抽一口冷气,脸都扭曲在一起了。 “娘子,别再掐了,把你的手弄疼了怎么办,为夫会很心疼的。”他嬉皮笑脸的逗妻子笑,看到杨雨薇还是一副很羞愤难为情的样子,忍不住亲了亲她的嘴唇,长臂一捞就将她捞到了怀里,抚弄着她乌黑如墨的长发,像哄孩子一样的说道,“娘子不必难为情,这是夫妻之间的闺房之乐,谁敢笑话我打断他的腿,好了,别气了。” 杨雨薇还是不理他,他就摆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薇儿,你到底要怎样才肯不生我的气了,你不要这样。不然我去跪蚂蚁,蚂蚁死了或者跑了你就抽我几个耳光好不好。你别不理我啊,你一不理我,我的心就稀里哗啦的碎了一地,怎么都补不好了,你忍心看着你老公心痛到死啊。” “好了,我不生气了,不过下次不能再胡闹了。你连书房的门都没有关,侍卫都在外面守着呢,丫鬟也听着呢,你让我心里有多么难为情,你知道吗?”第一次在这样的情境下面这样,她难为情得都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了,真是太难过了。 “是我不对,我不应该不分时间场合来的,娘子你教训得是。”南宫曜急忙表态,心里的小人却泪汪汪的,谁让他家亲爱的娘子因为岳父大人要去边关的事情已经把他关在书房睡了好几天了,自己却躲在药房里没日没夜炼制毒药和解药,都把他给憋坏了,不然他能这么忍不住吗?他家的娘子实在是太迷人了,让他每时每刻都忍不住沉沦不已,只想彻底的拥有她不再放开。 杨雨薇的气消了,凑过去蹭了蹭南宫曜的下颚,又靠回到他的怀里,想到上官璇交代给她的事情,她只觉得头很大,“夫君,璇公主为皇上还没有娶妻的事情操碎了心呢。你有空要不要劝劝皇上也该考虑成亲生子的事情了?我担心太后和璇公主都要愁白了头发的。” 南宫曜抱着她的手一顿,很快就知道这是上官璇通过妻子来劝说她了,很快就若无其事的说道,“皇上他其实是个很有主意的人,他肯定也将他想要娶什么样的女人弄得很清楚了,我们就不要插手了。感情的事情从来都是勉强不得的,弄不好就会变成怨侣。” “恩,我知道了。”杨雨薇也觉得随意的插手别人的感情不太合适,话说到这里,她也觉得足够了。 “那三天之后皇宫里有赏花宴,你陪我一起去吧,公主邀请我一定要去的了。” “那是当然,娘子去哪里为夫自然要陪着了。至于皇上的姻缘,说不定他心里早就有了喜欢的姑娘了呢。”南宫曜想了想,如此安慰道。 “你说得挺有道理的,那我也不瞎操心了。皇上那么聪明,他肯定知道他要做什么事情。”她说着忍不住打了一个哈欠,困意阵阵袭来,像慵懒的猫儿一样靠在南宫曜的怀里睡着了。 南宫曜给她盖好被子,手指轻轻的抚弄着她眼睛下面的黑眼圈,心里一阵阵揪着,她这段时间累坏了吧,不停的为她爹准备各种毒药和解药,还有各种疾病需要用到的方子,短短的几天时间人就瘦了好大一圈。 他低下头在她的唇上轻轻的吻了一下,用温柔得不可思议的声音说道,“好好睡吧,薇儿,我爱你。” 三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转眼就到了太后举办赏花宴的日子了。 这一天刚好春光明媚,湛蓝的天空就像是被水洗过一样,凉爽的秋风吹来让人都感觉到心旷神怡了起来。 杨雨薇和南宫曜早早的就来到了皇宫里,男人将她送到太后的宁寿宫以后,自己就跑去御书房见皇上了。 宁寿宫里的太后和上官璇看到她过来都很高兴,热情的拉着她坐下,“薇儿,看来南宫曜说的话还是挺管用的,皇上答应来参加赏花宴了,太谢谢你了。”要知道皇上之前可是很抗拒的,一点要去赏花的意思都没有。毕竟说是赏花宴,其实就是变相的相亲宴啊,他既然答应下来,就代表他有想娶妻的意思了,就算不想娶妻,也是想要纳几位侧妃进后宫了。要知道皇上一直都不重女色,自律得让她们都担心得跟神马一样,就害怕他真的不想成亲了。 “太后,璇公主,是皇上自己想要参加赏花宴的,薇儿什么都没有做过啊。”杨雨薇心虚不已,她和南宫曜可从来没有在皇上那里提过一句选妃充盈后宫这样的话来。 然而太后和上官璇只当她在谦虚,更是对她热情得不行。 说了一会儿话之后,有宫女进来说是朝中大臣家的贵女们来得差不多了,要太后和上官璇等人去御花园里赏花。于是太后,上官璇和杨雨薇三人在一群宫女和太监的簇拥下浩浩荡荡的去了御花园。 到了花园里,那些千娇百媚的贵族千金齐刷刷的跪了下来,恭敬地给太后和上官璇请安,青春朝气得让人看了都觉得心里很是舒服。 “都起来吧,今天众位千金只管随意的赏花,若是哪位千金能作几首诗句或者画几幅画,又或者是弹几首悦耳动听的曲子逗弄哀家这个老婆子开心那就更好不过了。”太后笑得和蔼可亲,对于那些青春娇气的姑娘也很是宽容。 她说完,就随意的让那些贵女们散开,在开满各式各样名贵鲜花的院子里随意的游览活动,不过却是在暗中偷偷派人注意着那些贵女的品行,如果是太刁蛮泼辣的肯定不要,心术不正随意的对别人下阴招的女人也会落选。 于是,一场暗中替皇上选妃的赏花宴就此拉开了序幕。 杨雨薇坐在上官璇的身边,怡然自得的欣赏着优美的风景,吃着精致的点心,还时不时的和上官璇聊几句,倒也不无聊。 不多时,荣妃也带着上官静蕊来了。 上官静蕊腿伤还没有彻底的康复,还坐在轮椅上,脸颊上肉肉的,倒是显得多了几分稚气可爱。她在给太后和上官璇请安了之后,立刻让人将她推到杨雨薇的旁边,兴奋的叽叽喳喳的说了起来,快乐得像无忧无虑的黄莺,看得杨雨薇真是十分的羡慕。 杨雨薇越看她就越喜欢,忍不住在她的耳边逗着她道,“静蕊公主也快长成大姑娘了,等过两年就能嫁人了呢,不知道公主喜欢什么类型的公子?以公主直率可爱又善解人意的性子,肯定有很多的公子做梦都想要娶公主回家呢。” “薇儿姐姐,你就会笑话我。”上官静蕊脸爆红,脸上一片娇羞,眼睛里迸射出来的光却璀璨得像天上的星辰一样,绚烂得让人移不开目光。 杨雨薇看着她这个样子,心里忽然闪过一个念头,或许这姑娘心里早就有了心上人呢。只是不知道她的心上人会是谁。 这时候,荣妃也在杨雨薇的对面坐了下来,对她释放出一个善意的微笑,“世子妃,本宫知道你的眼光很好,我家静蕊的事情就拜托你也帮忙把把关了,到时候本宫一定会重谢世子妃的。” 第一百七十五章皇后出现了,希望还是失望? “荣妃娘娘,你折煞我了。”杨雨薇连连摆手,她可不敢替别人的终身大事做主,静蕊若是幸福了一切都好说,若是不幸福,她可就成为罪人了。 “无妨,本宫相信你的眼光。” “主要是看静蕊公主自己的意愿啊,她觉得好自然就是好,如果她不喜欢,别人也不能勉强她不是吗?”杨雨薇苦笑着说道,她可不敢轻率地决定别人的人生。 “世子妃也不要太紧张,一会如果本宫看中了某一位公子,只要你告诉我你对他的印象和感觉就可以了。静蕊的终身大事,我也不会那么轻率就决定的。只要她以后过得幸福,我这个做娘的就觉得很满足了。”至于权势啊,荣华富贵啊,她不是很在意,她娘家其实已经够显赫了,不需要联姻那些锦上添花的事情。 杨雨薇这才松了一口气,只是问她的看法,那还好,不然她压力就真的太大了。 众位贵族千金赏花的赏花,太后,荣妃等人则是悠闲的喝着茶吃着点心,兴致良好的天南地北的聊着天,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就在这时候,穿着常服的皇上和众位王公贵族家的公子朝着这边走过来了,气宇轩昂,一下子就吸引住了很多貌美如花的少女的目光,那些姑娘的心砰砰的跳着,尽量展现出自己最为美丽动人的一幕,希望能够得到一个好姻缘。 上官泽一边走一边忍不住苦笑着对南宫曜说道,“朕真的很讨厌这种赏花宴,感觉自己就像一块肥肉一样被那么多的女人虎视眈眈的盯着,那种感觉实在是糟糕透了。” 南宫曜深有同感的点头,想当初,南宫离为了掌控住他的婚姻,也没少往安阳王府里借着赏花的名义将各式各样的姑娘邀请到家里来,让他烦不胜烦。 “不过,我和薇儿真正认识是在牡丹赏花宴上,倒也多了一份美丽的回忆。”南宫曜提到心爱的妻子,嘴角翘起了一丝柔情,他很庆幸,能够跟他爱着的,也恰好爱着他的姑娘成亲。 上官泽被他肉麻的表情刺激得恶寒不止,果然有了妻子的人就是那么不掩饰自己的情意吗? “朕看这次是真的躲不过去了。”上官泽悠悠的叹息一声,他其实并不想将就,可是一直没有遇见他心爱的姑娘,他总不能一直这么僵持下去,皇祖母会担心,皇姐会担心,就连文武大臣也不会答应的。 南宫曜深表同情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好友,“皇上,希望你能在赏花宴上遇到你的真爱。” 对于那种随意的纳几位妃嫔到后宫的做法,南宫曜是打死也说不出口,他母妃就是被小妾给折磨和气死的,哪怕他身为男人,也同样讨厌男人见到一个女人就往后院里塞。 “朕也想遇见一个让我怦然心动的姑娘,直接把她娶回来当皇后,至于妃嫔什么的,还是算了吧。女人多了勾心斗角的事情就会很多,别把后宫弄得乌烟瘴气的,让朕闹心。”上官泽语气里有着说不出的嫌恶。皇姐被人掳走,母后被人下毒导致他早产并且身体比常人虚弱,就已经让他深深的体会到那些貌美如花,人前温柔可亲的女人背地里的手段是多么的残忍血腥,未达到目的,那些女人可以踩着别人的尸体眼睛眨也不眨的走过去。 等到了赏花的地点之后,上官泽让那些贵族公子随意的分开,他就挑选了一处人烟稀少的地方走去。他真是被太后和皇姐给弄得怕了,其实直到现在也不想成亲,只是不知道还能拖到什么时候。他是周国的皇上,能任性一时,却不能永远都这么任性下去。如果,真的遇到合了眼缘的姑娘,那就娶了吧。至于爱情那种东西,原本就是少之又少,他不会奢望那些。 上官泽怔怔的想着,一边不自觉地走到了十分偏僻的园子,这里的鲜花开得没有别处的鲜艳,因而路上除了他带来的随从,几乎没有别人的踪影。他走进园子里靠在一棵树下眯着眼睛闭目养神,暂时逃避那让他头疼的赏花宴。 忽然,一道清脆的声音传进了他的耳朵里,“这么多的果子,就悬挂在枝头多浪费啊,掉下来都烂掉了。这些柿子可以做成柿饼,这些红彤彤的山楂去核了就可以做糖葫芦吃,别提有多么美味了,真浪费。” 那道声音说道,还不争气的咽了几口唾沫。 旁边有小丫鬟无奈的声音响了起来,“小姐,夫人和老爷让你进宫参加赏花宴是想要你求得一个如意郎君的,你不往人多的地方跑,好的公子都被别的姑娘抢走了,这时候你还顾着吃呢。小姐,我们能少吃一点不?” “不能,如果连吃都不能满足了,人生还有什么乐趣。再说了,嫁给谁不是嫁,只要能有好吃的,其他的我才不在乎。”娇憨得快要流口水的声音继续说道,“好想把这些柿子和山楂都弄回家去啊,不做糖葫芦做山楂片也好啊。肚子又饿了,早上都没吃饱呢。” 上官泽听得都乐了,敢情这里还有一个小吃货呢,这样娇憨直爽的性格倒是挺得到他的喜欢的。 他身边的侍从想要走过去呵斥那些扰了皇上的姑娘,被上官泽挥了挥手,他倒是有些好奇这姑娘究竟是什么模样了,于是放轻脚步拐到那一边去,就看到一个穿着浅绿色裙子,身材却修长苗条的姑娘站在一棵树下,眼睛亮晶晶的看着树上悬挂着的柿子和山楂,银色的口水从唇边流了下来,一副馋得不行的模样。 那姑娘长得圆圆的苹果脸,看得他就想掐一把。 他忍不住微微一笑,走上前去,“如果你真的喜欢这些水果,我可以摘下一些让你带回去做好吃的。” 冷不防冒出了一位年轻俊俏的公子,把夏小爱弄得吓了一跳,在敏锐的感觉到来人没有敌意以后,她有放松下来,眼睛里写着很想要那些水果,不过身为大家闺秀,她反应很迅速的将嘴角的口水给擦掉了,笑容娴静温柔,举手投足之间散发着大家闺秀的优雅气质,“多谢这位公子,小女也就是随口发几句感慨,并没有想要这些水果。” 夏小爱脸上依然镇定自若,内心却囧得恨不得挖个坑把自己给埋了,真是太丢脸了,她嘴馋的毛病又犯了,还没素不相识的男人逮了个正着,但愿这位公子不认识她。 旁边的小丫鬟赶紧护着自家小姐,“打扰这位公子了,我们这就告辞,公子请自便。” 上官泽难得发现这么有意思的姑娘,怎么舍得让她走,几步拦在夏小爱的面前,“你别装了,再装你也是个吃货。你放心吧,我不会把你这个样子给说出去的,你不用那么戒备。” 夏小爱眼睛里浮现出了一丝懊恼,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我只是不想浪费粮食而已。” “我明白的。”上官泽忍着笑说道,这姑娘真是憨憨的,让人不由自主的就喜欢。 “对了,我肚子也饿了,你会做好吃的吗?烤鱼会不会,那边的溪水里养有不少鱼。”上官泽觉得跟这姑娘待在一起很轻松,有些不想让她那么快就离开。 “这里是皇宫,在这里抓鱼不太好吧?”她迟疑的说道,搞不好会被太后和皇上拎起来暴打一顿的。 “没关系,太后和皇上允许我在这里抓鱼烤着吃,不会有事的,凡事有我在前面担着呢,你只管烤鱼就是了。”上官泽豪爽的说道,他就是皇上,他抓几条鱼吃别人还是管不着的。 夏小爱的眼睛亮了,口水又开始不争气的流了下来,幸好她记得前面有个陌生的男人,她只能默默的往肚子里咽,肚子却不合时宜的咕噜咕噜的响了起来,她真的好想吃啊。 “好啊。”她心里做着激烈的挣扎以后,终于还是抵抗不住食物的诱惑,当然也是因为这男人看起来真的没有敌意,她不争气的答应了、 “小姐。”两个小丫鬟担忧的扯着她的袖子,夏小爱立刻说道,“没事,我心里有分寸。”那些男人想占她的便宜也不是那么容易的,有不少男人已经被她的鞭子打得嗷嗷直叫了。当然她很少动手,别人如果不招惹她,她一般都很好说话的。 “那走吧。”上官泽笑得如沐春风,带着她熟门熟路的走到一条小溪旁边,掌风凌厉的朝着溪水里一拍,很快就有七八条手掌般大小的鱼浮在了水面上,跟着他过来的内侍立刻过去捡了起来。 夏小爱动作娴熟麻利的将鱼收拾干净,又从身上掏出了好几个瓶瓶罐罐,然后用头上的簪子头部锋利的地方在鱼的身上划了好几道口子,将随身携带的那些调料洒在了鱼身上。 上官泽看得目瞪口呆,“你都会将这些烧烤的调料放在身上吗?”太夸张了吧,这是什么级别的吃货。 夏小爱圆圆的苹果脸上浮现出了一抹红晕,羞涩的点了点头,“有备无患嘛,万一用到了呢。” “佩服。”上官泽真是服了这姑娘,看起来也很显瘦啊,就是脸圆圆的,有些粉嫩可爱,眼睛像月牙一样弯弯的,笑起来的时候让人的心都跟着融化了起来。 “我只是对吃的要求比较高,而府里的厨子做饭不太符合我的胃口而已。”夏小爱不好意思的说道,谁让她是从一个吃货大国穿越到这么个落后的朝代,吃的比先进的二十一世纪差太多了,她为了能有一些好吃的,容易吗? 上官泽差点给她跪下了,“你也是朝中重臣的女儿吧?你家的厨子做菜不应该难吃啊。”他觉得大周国的菜在周边的几个国家来说,做得够精致够好吃了,那还要怎么才算好吃啊。 “哎,你不懂。”夏小爱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她找不到和她在吃上有共同语言的人真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啊。好吧,有些菜的确是好吃的,不过好吃的菜种类还是太少了,根本不够吃好吧?她怀念以前的八大菜系,怀念满汉全席,怀念舌尖上的华夏。 不过她恐怕一辈子都回不去了,只能认命的在这里留下来吧,厨子做不出来的好吃的,那她就自己钻研好了。 上官泽看不懂她痛苦纠结又没人理解的表情,也不去探究了,反正这就是个他看不懂的古怪的姑娘就对了,他小声的提醒道,“那个,火升起来了,什么时候开始烤鱼?” 夏小爱收起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不鱼插在树枝上,动作娴熟的翻滚起来,还时不时的往鱼身上撒一些调料,不一会儿,鱼就散发出一阵阵让人垂涎的香味来。 “鱼好了,你吃吧。”夏小爱递了一条鱼到上官泽面前,“趁热吃,凉了就有鱼腥味了。” 说完她自己也捧着滚烫的烤鱼,吭哧吭哧的啃了起来,啃得嘴巴流油,脸上浮现出一片幸福满足的神情来,这才是人间美味好不好。 鱼肉肥嫩多汁,香甜可口,咬到嘴里就化掉了,上官泽敢保证,他锦衣玉食的过了那么久的生活,也绝对没有吃到过这样好吃的鱼,他差点连舌头都咽了下去,简直是极致的享受。 一条鱼很快就被他吃完了,他竟然觉得意犹未尽,然而别的鱼却还没有烤熟,夏小爱继续忙活着,一面轻快的哼着不知名的曲子,很显然对自己的手艺极为满意,也很得意上官泽对她手艺的捧场。 她又烤了好几条鱼,上官泽第一次吃得肚子都撑了,差点站不起来。最后剩下的几条鱼,夏小爱分给自己的两个丫鬟和上官泽身边带来的两个内侍了,那些人同样吃得津津有味。 “谢谢你的鱼。”上官泽心满意足的说道,再看着这姑娘弯弯的眉眼,他心里做了一个决定,那就是一定他要娶妻了,这姑娘就是最合适的妻子人选。 “我送你离开这里吧,这里太偏了有些不安全呢。”上官泽很是体贴的说道。 “谢谢,你真是个很不错的人呢。”夏小爱对上官泽的好感也是蹭蹭的往上涨,这人看到她最真实的一面,没有嫌弃她不说,还抓了鱼两人一起烤着吃。 “以后如果在外面遇到了,我也会请你吃好吃的。”夏小爱热情的说道,她觉得这人好像也是个吃货呢。 “肯定会遇到的。”上官泽意味深长的说道,她很快就会是他的皇后了,到时候天天都会见面呢。 送走了夏小爱之后,上官泽直接去了太后那里,笑容如沐春风,整个人俊美得像是谪仙一样,眼角眉梢像是含情一样,太后和上官璇忍不住侧目,觉得上官泽好像哪里不一样了。 一个多时辰以后,那些受邀参加赏花宴的名门千金们被召集到了太后的宁寿宫的正殿里,太后和颜悦色的过问那些千金玩得开心不,又让人表演了琴棋书画和诗词歌舞等才艺,隔了一堵墙的上官泽则是百无聊赖的坐着。 等到那些千金们留下来用午膳之后,太后和上官璇怀着希望跑去问他究竟看上了哪家的姑娘。 上官泽直接就说右边第四排最角落的那个,那姑娘身上透着一股青春阳光的气息,积极向上,又能弄出让人垂涎欲滴的美食来,如果真的要成亲,他就会选择那样一个姑娘。 上官璇最先反应过来,“你是说刑部尚书家的大小姐吗?那姑娘看着安安静静的,不是很起眼啊,而且刚才也没有表演什么才艺,就是很普通的大家闺秀而已。皇上,你确定吗?” “皇祖母,皇姐,如果真要朕大婚,那朕就选择那位姑娘,别人朕都不要。”上官泽脸上虽然是带着笑容,但是却很坚定,让人不容置疑。 “当然行,只要你喜欢就好。那姑娘家世也是不错的,看着脸圆圆的,眉眼含笑的样子也挺讨喜的,脾气也很温顺的样子。泽儿,那还不要挑选几位妃子了?还有好几位姑娘都是不错的。” “不用了,皇祖母,先娶了皇后再说,她看着就是个很有福气的女人,应该能替我生下好几个儿子。孙儿觉得不需要别的女人了,女人太多了只会闹得家宅不宁,皇姐和我都深受其害,母后也被人给害死了。我最讨厌那种表面温柔善良背地里却是狠辣无情的女人了。就是因为女人多有那么多的尔虞我诈,在后宫斗得你死我活。” 上官泽深有感触的说道,他真的觉得一个妻子就挺好的,夫妻同心其利断金。那些小妾那些庶出的孩子,只会是祸害,瞧父皇现在被害得还瘫在床上就是活生生的例子,他不能重蹈覆辙。 “那就先娶皇后吧,至于其他妃子,等以后你想纳了再纳。”太后也不勉强他,这个孙儿愿意娶妻子她就应该满足了。至于孙儿说的只娶一人这种话,她从来没有当真过。她从来没见过哪个皇上只有一个皇后,别的女人都没有的。只是孙儿因为他父皇那些妃子陷害现在一时接受不过来罢了。 上官泽自然看懂了太后心里的想法,不过他只是在心里呵呵一声,他可不是在说笑,而是很认真的。除非他大婚十五年都没有孩子,不然他绝对不会去碰别的女人。 “那是刑部尚书家的千金,叫做夏小爱的是吧?那等会就让人拟旨,找个黄道吉日大婚吧。”太后催促着说道,她是迫不及待的想要孙儿快点成亲,她快点能再抱重孙。 “祖母放心,这一次孙儿不会让你失望的。”上官泽曼斯条理的说道。 于是,傍晚的时候,刑部尚书府就被宫里的一道圣旨炸开了锅,所有的人都沸腾了起来。 黑压压的人跪在院子里,听着皇上身边的太监念着一大堆夏小爱的优点,说她贤良淑德,堪称母仪天下的典范时,她整个人都傻眼了,她木愣愣的接过圣旨,不明白为什么只是去了一趟赏花宴吃了几条皇宫里的鱼回来,她就变成了未来的皇后了。 传旨的公公离开之前,还笑眯眯,意味深长的说了句,“夏姑娘,皇上说皇宫里还养有很多鱼,欢迎你继续来。” 她短暂的怔愣以后,忽然拍着脑门嗷的叫了一声,她真是快要被自己蠢哭了,果然遇到吃的时候她的智商就是负数。在皇宫里,除了皇上还有谁敢肆无忌惮的抓溪水里的鱼来烤着吃,她还傻乎乎的跟着去了。偏偏她穿越过来十几年因为懒,都很少出门参加宫里的宴会,所以就没见过皇上。 “乖女儿,你怎么了?”看到女儿一脸纠结又羞愧的模样,刑部尚书和夫人急忙关切的扶着她,担心的问道。 “爹,娘,白天赏花宴的时候,我好像和皇上坐在一起烤鱼吃了,我竟然不知道他就是皇上,我怎么会那么蠢。”如果前面有豆腐,她肯定一头撞在豆腐上了。 她还想留在家里几年呢,怎么就要出嫁了,嗷嗷嗷,去了皇宫肯定不能像现在这么无拘无束了。不过皇上竟然因为她烤了几条鱼就要娶她,是不是说明皇上也是个不折不扣的大吃货? “你没有胡说八道什么吧?”想到女儿跳脱的性子,夫妻俩头疼得不行,他们是想要女儿找个如意郎君,可是没想到女儿一出手就把皇上给弄到手了,真是把他们夫妻俩吓得都见鬼了。 “额,我只是说有个院子里的柿子和山楂放着太浪费了,可以用来做柿饼和糖葫芦,或者山楂片。”夏小爱老老实实的说道。 刑部尚书夫妻竟然无言以对,扶额酝酿了很久,才语重心长的对女儿说道,“乖女儿啊,你以后别看到吃的就犯蠢好不好?你说你平常的时候也是大家闺秀的样子,温温柔柔乖乖巧巧的,结果看到吃的就原形毕露,怎么都掩饰不住啊。以后到了皇上面前也这样,皇上肯定会很嫌弃你的。” 夏小爱一脸见鬼般的说道,“才不是呢,皇上是吃了我的烤鱼才要娶我的,早知道我就不烤鱼了,失策啊失策,都是贪吃惹的祸。” 刑部尚书夫妻已经不想说话了,家里养这么个奇葩的女儿也是够了,但愿在接下来的时间里让教导礼仪的嬷嬷能够把她教导得听话一些,别当了皇后还不顾自己的形象,把皇室的脸丢光了,惹得皇上和太后不喜那就麻烦了。 谁知道夏小爱忽然摆出了仪态万方的大家闺秀的礼仪来,中规中矩的说道,“父亲,母亲大人,你们就放心吧,女儿绝对不会给你们丢脸的。”不过现在想起来,皇上的确好年轻也好英俊,看样子是个挺好的男人。她摇了摇头将脑海里乱七八糟的想法甩出去,算了不管了,是绝世好男人也好是花心大萝卜也好,她都不在意,反正只要有好吃的,能让她在小厨房里捣鼓,让她满足口腹之欲就好了,别的她才不关心呢,她要做个称职的吃货,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 宫里传旨的太监回去复命之后,把夏小爱的反应告诉了皇上,上官泽忍不住低低的笑了起来,果然是个直率没什么心眼的姑娘,和这样的人相处起来会很轻松吧。以前他是很排斥成亲的,可是现在对象是那个眼角眉梢都带着浓浓笑意的姑娘,让他倒是期待起新婚以后的生活来了。他喜欢夏小爱的眼睛,和她在什么事情面前都不紧张,只要有吃的所有的烦恼都能消除一空的那种积极向上的态度。 安阳王府里,杨雨薇听着南宫曜说着关于上官泽选择的妻子,嘴角的弧度一直都没有停息下来过,“原来皇上喜欢这类充满朝气的姑娘。”想想也是,在经历了那么多的尔虞我诈之后,他肯定会选择一个比较直率单纯的姑娘,至少不会生出太多的弯弯绕绕。 “那姑娘是刑部尚书家唯一的千金,一直被父母捧在掌心里娇宠着长大的,品性和天资当然属于上乘,不过就是懒,不想费心思在那些尔虞我诈的事情上,最大的爱好就是吃。”南宫曜把夏小爱的背景挖得干干净净,更让他佩服得五体投地的是,那么爱吃就算了,她还那么纤细苗条。 “想必皇上的眼光肯定不会差的。我们只管等着大婚好了,今年喜事连连呢。”杨雨薇笑眯眯的说道。 “薇儿,等我把手上的事情处理完之后,就带你去边境看岳父大人,顺便游览大周国的大好河山,带你散散心。”南宫曜看到妻子的心情轻快的飞扬,自己也很高兴,忍不住贴近她亲吻着她的脸颊,他对她的爱恋越来越深,怎么看都觉得不够。 “那当然好啊。”杨雨薇当然求之不得。 “对了,夫君,我明天想去找太虚道长看看,让他给璇公主的夫君看看生辰八字。公主她说最近做了一个很真实的梦,梦见他的夫君又回来。我也希望她的夫君重生了。” “还有这样的事情?”南宫曜一开始有些不能接受,然而想到他的祖父灵魂都能被人抽离出来,就觉得不是没有可能。 “那你要和璇公主一起去吗?我到时候让死士们护送你们去,总之一定要小心。” “到时候你陪着我去就好啊,我不想和你分开。”杨雨薇靠在南宫曜的怀里撒娇道,她也不想和这个男人分开,如果可以,一辈子都不分开是最好不过的事情了。 妻子盈盈的眼眸看着他,南宫曜的心几乎柔软成了一团水,忍不住将她抱得更紧一些,“那我明天早点去军营,尽快赶回来和你们一起去太虚道观。” 杨雨薇心满意足的吻了南宫曜几下,“夫君,你真好。” 南宫曜心里甜得跟有蜜在流淌一样,“只要你高兴就好。” 翌日,上官璇约好了和杨雨薇一起在皇宫门口汇合,在南宫曜的护送下直接去了京城郊外的太虚道观。上官璇紧张得心砰砰的跳着,几乎要蹦出嗓子眼来了,她紧紧的抓住杨雨薇的手,眼睛里有着害怕,“薇儿,你说夫君真的回来了吗?他会活过来了吗?” “我也不知道啊,等会见到太虚道长以后应该就能知道结果了。”杨雨薇也不敢给上官璇肯定的答案,她不是神,无法预知到未来。 一路平安的来到了太虚道观,杨雨薇和上官璇虔诚的跟太虚道长打招呼以后,直接将她们的来意说了出来。 太虚道长捏着那张生辰八字,一手捋着长长的胡须,另一只手做着奇怪的手势掐算了起来,嘴里还不停的念念有词,然后,他身体迅速的在屋子转动着,像是摆弄着什么阵法一样,道观内烟雾缭绕,有纸符燃烧起来。 一个多时辰之后,道长累得满头大汗的停下了一切动作,眼睛里透着晶亮的光芒,像是捕捉到什么新发现一样。 “道长,怎么样了,我的夫君还活着吗?”上官璇的手指下意识的收紧,全身紧绷起来。 “公主,你夫君的魂魄又活过来了,只是很奇怪,他现在受了很严重的伤,躲在一个连我都算不出来的地方苦苦挣扎,也是正在经历一个劫难。你必须尽快找到他,不然他恐怕又撑不住,直接魂飞魄散了。” “那他具体的方位在哪里,我现在就带人去将他救回来。”上官璇前一刻的心情像是在天堂,后一刻又被人用一盆冷水兜头浇下来,几乎要将她所有的希望都浇灭了。 她不想再承受得到又失去的痛苦了,只要夫君还活着,她就要以最大的努力将他给找回来。 “就在京城里,可是有一团雾气遮住了我的眼睛,我看不清楚他到底身处何地,也看不清楚他的面容。不过他就是你夫君重生的,绝对不会错。”太虚道长斩钉截铁的说道。 “那我要怎么样才能找到他,才能把他救回来。”上官璇急得都快要哭出声音了,太虚道长说这些话跟没说一样,人回来了,又快要死了,那她如果再拖延,夫君是不是又再一次的离她远去?她承受不了这样的打击,她没有办法接受这样的事情。 第一百七十六章以血为引,驸马重生 太虚道长脸上带上了一丝无可奈何,“老朽的能力也只能到这里了,至于别的,我做不到了,请公主恕罪。” 上官璇要听的不是这些,她只想要她的夫君活着,能够再回到她的身边,和她过着鹣鲽情深的日子,一起看着他们的孩子长大,如果可以,再生个粉妆玉琢的女儿,一家人幸福快乐的在一起。 “那你想办法拨开那团迷雾,看清楚周围的地形啊,也看清楚夫君的面貌啊。道长,只要能救回我的夫君,我必有重谢,求求你了。”上官璇像溺水的人抓住最后的一丝希望,哭着哀求道。 太虚道长面对这样的大人物,心里肯定压力很大,可是有些事情是天注定的,没有办法就是没有办法。面对重谢他自然也动心,可是却不代表他要违背自己的良心去糊弄别人,他不会做那样的事情。 于是他脸上带着难为情的说道,“公主,不是老朽不肯帮忙,而是一切都是定数,我做不到。” 上官璇扑在杨雨薇的肩膀上痛哭出声,周身散发着浓浓的绝望,“薇儿,那怎么办,难道我又要眼睁睁的看着他再次从我的生命中溜走,却什么都做不了吗?你帮帮我,我不想再失去他了,真的不想了。” “你先别哭,事情都是会有变数的,说不定还会有转机呢。公主,你先不要慌乱,越慌乱越不能成事,所以一定要冷静。”杨雨薇也不知道要怎么办,她对于这些有通灵眼的人心存敬畏,却束手无策。 “道长,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吗?好像道家的人总会有很多的法宝,你用那些法宝试试也不行吗?公主的夫君对她来说是重要的人,你就想办法帮帮她好吗?”杨雨薇眼睛里也染上了一丝急切的问道。 “世子妃,那些法器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老朽实在无能为力,如果真要想找到那个重伤的驸马,现在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用同样劫难,同样魂魄的人的鲜血做引子,作法之后才能看得清楚驸马在哪里。可是有那样魂魄的人哪里是那么容易能找得到的呢,又不能每个人都去搜查他的生辰八字。护国寺的住持大师倒是能窥探天机一二,不过那都是不能泄露出去的。” 太虚道长摇了摇头,无可奈何的说道。所以驸马是死是活,全看他自己的造化了,如果在最后的关头能有贵人指引,他大难不死以后自然享尽人世间荣华富贵,平安喜乐一生,如果挨不过去那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同样劫难,同样魂魄?这几个字振聋发聩般的在杨雨薇的耳边回响着,她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涌上来,将她的血液都冻僵住了。所以,如果想要找到上官璇的夫君,就必须要用她的鲜血做引子吗?那上官璇发现她的秘密之后,会不会把她当成妖怪? 杨雨薇的心里在做着激烈的挣扎,一时之间真的不知道应该怎么做才好。 “薇儿,你怎么了?”感受到杨雨薇的情绪立刻变得不一样了,上官璇从她的肩膀上抬起头来泪眼婆娑的问道。 “公主,我要和太虚道长说几句话,你能不能把南宫曜叫进来,然后你暂时回避一下。我敢保证,我一定不会做出对不起你的事情来。”杨雨薇满脸隐忍的说道。 上官璇没有为难她,很快就退出去了,换了南宫曜进来,夫妻两人一起面对着太虚道长。 杨雨薇把道长的话原原本本的照搬给了南宫曜听,南宫曜心里有着强烈的不舍和心疼,如果从他内心的角度来说,他是一万个不愿意薇儿损害自己的身体的,可是他又清楚地知道,薇儿究竟有多么在乎上官璇这个朋友,如果不能帮助上官璇找到奄奄一息的丈夫,她恐怕一辈子都要被良心折磨得不得安宁了。 “薇儿,你要帮助公主我不反对,但是你一定不能让自己的身体受太严重的伤。”南宫曜握着她的手腕紧紧的,那是他恨不得捧在掌心里宠爱的女人,她流一丁点的血都让他感到心疼。 “我不会让自己有事的,夫君,我舍不得离开你,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的。”她安抚的和南宫曜十指紧扣,露出了一个温暖绚烂的微笑。 南宫曜移开目光,不敢去看她,郑重其事的对太虚道长说道,“还请道长一会作法的时候要轻点,不要让薇儿太疼了。” “道长,你看我可以吗?用我的血做引子能查到公主的夫君究竟在哪里吗?”杨雨薇站在太虚道长的面前,将她的生辰八字给报了出来。 太虚道长掐指一算,脸上流露出震惊的神色,几乎不敢相信他看到的。然而杨雨薇无比肯定的对他说道,“没错,就是你想的那样,所以能用我的血做引子将人给带回来吗?” “可以。”太虚道长不停的点头说道,然后对充满焦虑的南宫曜说道,“世子请放心,只需要世子妃的半碗血,不会致命的,只是术法会反噬,可能会很痛苦。” 南宫曜听完更是心疼得跟什么一样,都想直接抱着杨雨薇回去了,他按捺住了所有的冲动才没有这么做。半碗血,那薇儿的身体得虚弱成什么样子了?薇儿对上官璇这个朋友也真是够掏心掏肺了。 “没事,我肯定很健康的。”杨雨薇不像是要被放血的人,一脸轻松的安慰道。以前那么多献血的人都没事,她只是取半碗血,顶多就是疼一下,不会有性命危险的。 南宫曜咬着牙艰难的说道,“那就请道长快点吧,不要再拖延了。”他不知道现在做的心里建设能撑多久,他甚至害怕自己马上就会出尔反尔,立刻拉着心爱的妻子离开。眼睁睁的看着妻子在自己面前承受着痛苦却又不能阻止,他的心疼得也像是在滴血一样。 道长也不敢拖延,将心底的惊涛骇浪给压下去,动作迅速的开始施展法术,纸符在桃木剑的尖端被点燃,听不懂的咒语在屋子里萦绕着,然后锋利的匕首划在指尖,鲜血滴答滴答的落在了晶莹瓷白的碗里。 杨雨薇听着那些咒语,只觉得脑袋嗡嗡作响,眩晕得厉害,浑身都恶心难受,手腕处更是一阵阵尖锐的疼痛,让她身形摇摇欲坠,差点就撑不住了。幸好南宫曜及时感觉到了她的气息不稳,紧张兮兮的将她抱在怀里,让她身体绝大部分的重量都靠在他的身上。 太虚道长手里的桃木剑还在不停的绕着薇儿转圈,那些咒语就像带着魔力一样,逼得杨雨薇觉得体内有一股奇怪的气流窜出来,差点将她弄的崩溃,额头上的冷汗也大颗大颗的流了下来,原本粉嫩如同桃花一样的面容此时苍白得像鬼一样。 南宫曜心疼得差点就想反悔,他紧紧的咬着牙关,腥甜的味道在舌尖蔓延开来,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将自己那些冲动的想法给压了下去,周身却散发着强烈的威压,一双幽寒的眸子死死的盯着太虚道长,想要让他快一点。 太虚道长被那样凌厉的眼神看得心底发寒,加快了手上的动作,身体灵活的在半空中转了好几个圈,烟雾缭绕之中他忽然大喝一声,将那碗鲜血泼到半空中,然后接下来令人惊悚的事情出现了。 原本被烟雾缭绕的地方被一股强烈的大风吹散了所有的雾霾,露出了一个满身是血的男人的影子,男人奄奄一息的躺在地上,脸上布满了痛苦的神情,像是在性命的最后一刻发出的垂死挣扎。 “京城,正北面,明月山庄!”太虚道长掐着手指算了算,脸色忽然变得异常沉重了起来,声音清冷的说道。 “你们还有一个半时辰的时间,如果在这些时间之内不能把那个人救活,他就彻底的从世界上消失了。世子,世子妃,你们快点吧。”太虚道长将桃木剑给收起来,平静的催促道。 杨雨薇顾不得身体上剧烈的疼痛,满头大汗的催促道,“夫君,快去把这个消息告诉公主,一定要抓紧时间,不然就真的来不及了。” 然而南宫曜哪里舍得将她放下,没有任何犹豫的就将她打横抱起来走了出去,对等候在门外面,忧心如焚的上官璇说道,“京城,正北面,明月山庄,公主要找的人就在那里。” 上官璇激动得都要哭了,都不敢有丝毫的停留,“那我们现在就去把人给救回来,南宫曜,薇儿,你们跟我一起去吧。薇儿的医术最为高明了,有她在我放心一些。” 杨雨薇没等南宫曜说话,立刻抢在他的前面应了下来,“那就事不宜迟,立刻就出发,公主,让死士们在前面开路,我们坐着马车以最快的速度出发。”她手腕流了太多的鲜血,不适合骑马,更何况她也需要一些时间来处理伤口。 “好。”上官璇立刻去准备了,杨雨薇这才用那只没有受伤的手轻轻的抚摸这南宫曜的脸颊,甜甜的笑着说道,“夫君,你别绷着一张脸,我只是一点点疼而已,一点点疼如果能够换回公主一生的幸福也是很值得的,不是吗?就当是积福,福气多了我们的孩子肯定就会很快降临到我们的身边,对不对?” 这个男人心疼她受的伤她明白,可是她如果明明有能力救自己最好的朋友,却当作什么什么都做不了的样子,那才是真正的自私自利,冷酷无情呢,不是吗? “我们先上马车,然后我给你包扎伤口。明月山庄那里我也会陪着你去的,你这样我实在是一点都不放心。”南宫曜被她温柔又带着祈求的目光看得没有一点办法,心早就软了,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说道。 “夫君,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的,不管我做什么事情你都会无条件的支持的,我爱你,夫君。”杨雨薇喜笑颜开,忍不住凑上去在南宫曜的嘴唇上亲吻了一下。 “走吧。”南宫曜对她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带着她来到了道观外面,钻进了马车里,在上官璇错愕的目光中将她的伤口露出来,小心翼翼的将最好的金创药敷在上面,然后用随身携带的帕子将伤口包扎起来,双手紧紧的扣在她的腰间,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 “薇儿,你?”上官璇这时候才注意到她脸色惨白的模样,又看到她的伤口,她像是意识到了什么。 “就是公主你想的那样,薇儿也是死过一次的人,她历尽劫难才得到了重生的机会,所以才能够用她的鲜血做引子,去找到公主的夫君现在所在的最正确的位置。”南宫曜读懂了上官璇眼睛里的疑虑,直接的将那个埋藏了很久的答案给说了出来。 杨雨薇气得都想去打南宫曜了,南宫曜眼神坦然的看着她,像是在说,凭着公主的聪明,她肯定也能猜到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与其藏着兜着不肯说让她自己发现,不如先自己坦白,至少能占得先机。 “公主该不会以为我是魔鬼或者是妖怪吧?”杨雨薇苦笑着说道,魂魄占用了别人身体的经历,说出去都能把别人吓死。 “不,我怎么会认为你是妖怪呢。虽然心里真的很震惊,可是薇儿依然是那个薇儿,是会给大家带来好运的薇儿,是我和慕儿的救命恩人,是让我能够和亲人团聚,手刃仇人的最好的姑娘。”上官璇在震惊过后,很快就坚定的说道。 “公主会不会害怕?” “不会害怕,你不会害我,而且还一直不遗余力的帮助我,在我心里,薇儿你就是我最好的朋友,也是我最大的恩人。哪怕你是死过一次的人又如何呢,依然值得我交心。”上官璇接受能力也很强大,她既然可以接受她的夫君重生,或者又是换了一个面貌,自然也能够接受薇儿是死过一次的人。 杨雨薇和南宫曜看她的神情不像是在作假,脸上绽放出了绚烂如春花般的笑容。 果然,如果是朋友,那肯定不会因为一丁点的考验都受不了,因为她是死过一次的人就绝交,那就不配做她的朋友了,这样也是挺好的。 “不过,薇儿,这个秘密不要随意的泄露出去,不然可能会对你带来不利,还有夫君的秘密,你们也守口如瓶好不好?毕竟这样的事情匪夷所思,传出去别有用心的人可能会想办法用阴毒的术法来对付你们。”上官璇想到了一个很重要的事情,面色凝重的提醒道。 “公主,我一定会保守住这个秘密的,请你放心好了。”杨雨薇声音很坚定的说道,她也不想造成巨大的恐慌。 马车继续在路上狂奔着,从京城郊外到京城北面的明月山庄路途也很遥远,上官璇只觉得度日如年,心里被强烈的恐慌覆盖着,不时的掀开马车的帘子出去催促道,“马车赶得再快一点。”她剩下的时间真的不多了,真希望快点找到她朝思暮想的夫君。 不知道过了多久,久到上官璇觉得像是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一样,马车终于在明月山庄的门口停了下来。 上官璇立刻跳下了马车,然后对护送在马车周围的护卫说道,“去敲开那扇门,我们要去将里面囚禁的一个重伤的人给救回来。” 侍卫们立刻去敲门,门口被人打开,走出来两个手里拿着大砍刀的彪形大汉,严厉的呵斥着让他们滚开,这里不是他们应该来的地方。 上官璇着急了,直接让人硬闯,里面忽然冒出了数十个凶神恶煞的杀手,手里的武器都散发着淡蓝色的光芒,很显然是被涂抹上了剧毒,为首的人大声的喝道,“你们滚开,这里不许外人进出,擅闯者死!” “死士们给我闯进去,谁拦路就将那人给送到地狱里去,以最快的速度闯进去!”她已经没有时间再磨叽了,再磨叽下去她的夫君就要死了。 于是,双方的人猛烈的厮杀在一起,明月山庄的人武功明显更逊一筹,为首的人看到不是对手,立刻让手下的人往后退,然后大声喝道,“准备机关暗器,攻击!” 南宫曜抱着杨雨薇走下马车的时候,就看到明月山庄高耸的围墙上似乎有人拿着滚烫的热油给朝着下面就要洒下来,他眼睛里迸射出危险的光芒,大声的说道,“危险,撤退!” “隐卫们做好准备,用红色药水攻击!” 在上官璇的死士有惊无险的躲过那些滚烫的热油的时候,南宫曜的死士们忽然催动内力,随身携带着的具有强烈攻击性的毒药被他们强劲的内力化成了细密的水珠,犹如雨点一样的朝着明月山庄里那些拦住他们的死士攻击过去。 毒性很强的水珠立刻让明月山庄里面的人给弄得浑身无力腿脚发软,失去了所有的攻击能力。 南宫曜也不恋战,对站在旁边的上官璇说道,“公主,障碍已经全部扫清楚了,我们现在可以进去了。” “快,我们进去。”上官璇如梦初醒,立刻急匆匆的往明月山庄里走去,前面的死士在确定没有任何危险之后,才让她跟上去。 然后她开始手忙脚乱的一间间的屋子开始找,就像没头苍蝇一样的乱窜,看得杨雨薇太阳穴突突的跳了起来,都快要被她给弄得头晕了,她有气无力的拉住了上官璇,露出了一个苍白虚无的微笑,“公主,你跟着我过来,你那样是找不到人的。” 好像之前太虚道长拿着她的鲜血作引子,她现在心里有很强烈的感觉,知道那个重生的男人究竟藏在什么地方。血液里冥冥之中有一种力量在召唤着她,让她往正确的地方走去。 于是,上官璇就睁大眼睛看着杨雨薇就象在自己家里一样,熟练的朝着最为不起眼的小路走着,在墙上按下了奇怪的手印,然后听到轰隆一声,原本挡在前面的墙被分开,露出了一条布满了台阶的密道来,朝着黑暗幽深的地底下延伸着。 杨雨薇捂着心脏的位置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艰难的说道,“公主,你要找的人就在下面的密室里,我们快点过去吧。” 她说完好像很难受一样,哇的一声吐出了一大口鲜血来,把南宫曜和上官璇吓了一跳,尤其是南宫曜,手忙脚乱的将她嘴角的鲜血给擦去之后,声音里都带着一丝颤抖的惊恐,“薇儿,你怎么样了?很难受吗?”他一面说一面将随身携带的能够给身体补充精力的丹药给她塞进了嘴巴里。 上官璇则是感激又内疚,薇儿为她付出的已经太多了,这辈子她都不知道要怎么样才能偿还薇儿的恩情了。 “薇儿,你如果真的不舒服,就在上面等着,我让死士带我下去就行了。” 杨雨薇硬是将那股不舒服的腥甜给咽了下去,才镇定自若的说道,“我没事的,都到这里了,如果还不下去那岂不是太说不过去了吗?走吧,不差这最后一步了。” 她虽然这样说,心里却涌起了惊涛骇浪,这应该就是太虚道长术法的反噬作用吧,她现在全身就象被人用针狠狠的扎着一样,疼得差点喘不过气来,可是都到了这时候了,她不能载退缩,上官璇的夫君现在是什么样子她心里一点底都没有,必须要亲眼看着。 南宫曜可舍不得让她再撑着了,直接将她抱在怀里,严厉的说道,“如果身体有哪里不舒服,你一定要快点告诉我,不能撑着。我们现在先下去,把公主想要找的人给救出来,尽快离开这个地方。” “嗯,那公主,你们在前面带路吧。”杨雨薇背后的衣裳都被冷汗湿透了,她脸上却依然流露出自然的神情的催促道。 于是,众人点燃了火把,朝着黑漆漆的密道底部走过去,在密道的尽头出现了一扇门,上官璇当机立断的让人将门给踹开,然后眼前出现的情景让她的心脏几乎停止了跳动。 冰冷的地面上,一个满身是血的男人痛苦的躺在地上,除了一张脸身上都是伤痕,眼睛里有着强烈的痛苦,整个人像是很快就要死了一样。 而那张脸,虽然和记忆里的脸不完全一样,却也是有着七分的相似,上官璇捂住嘴唇就嘤嘤的哭出了声音,猛的冲了上去,毫不嫌弃男人身上的血腥味,哽咽着说道,“夫君,你快醒醒,睁开眼睛看看我,我是玉儿啊。” 在上官璇之前,她还有个很有意境的名字,那就是颜如玉,这也是她的夫君给她起的名字。 气若游丝的男人原本意识都已经在神游了,忽然听到了熟悉又撕心裂肺的哭声,像是他爱入骨髓的妻子在呼唤着他,他艰难的睁开了眼睛,就看到了熟悉的,美丽得让他怦然心动的容颜,身体上蚀骨的疼痛这一刻像是感觉不到了一样,他露出了一个欣慰的笑容,眷恋不已的呢喃道,“玉儿,夫人。” “是我,我来了,夫君,我终于找到你了。”上官璇哭得像个泪人一样,伸手去触摸男人的脸颊,心里满足感激得差点跪下来感激上苍对她的厚爱。 然后,她找到的那个男人在微笑之后,像是再也承受不住身体上的疼痛一样,忽然两眼一翻直接晕了过去,直接把上官璇给吓了个半死,撕心裂肺的喊道,“夫君,夫君你醒醒啊。” 没有反应,她焦急得回头大声的喊道,“薇儿,薇儿你过来看一下夫君究竟怎么样了,薇儿,你来啊。” 上官璇又哭了,在看到满身是血,气若游丝的丈夫,她除了哭泣真的是一点办法都没有,此时的她甚至在痛恨自己为什么没有像薇儿一样去学医术,如果学了医术也就不会像现在一样束手无策了,真是太失策了。 南宫曜抱着杨雨薇走进密室的时候,上官璇直接就冲了上来,紧紧的拽着杨雨薇的手近乎恳求的说道。 “你别着急,我看看。”杨雨薇被她拽得生疼,不着痕迹的从她的手里挣脱出来,由南宫曜扶着,她屏气凝神的给伤者把脉,然后又检查了男人身上的伤势,确定他是受了很严重的伤,体内还有剧毒流淌。 她拿了一刻珍贵的能够续命的丹药给伤者服了下去以后,有用银针封住了他身上的穴道,让他体内的毒素顺着血液流动得慢一些,然后又拿出了一瓶能够护住心脉的药水给他服了下去,这一切忙完以后她已经累得满头大汗,疼得全身都要麻木了,脸更是惨白得像鬼一样,一点血色都没有。 “公主,现在让侍卫们把驸马搬到马车上去,外伤的伤口让御医给他包扎,这些药丸每天给他服下一粒控制毒素蔓延,然后再让御医给他开一些补血的方子,等他的伤势稍微稳定以后,我再进一步给他调养身体,要抓紧时间。” 上官璇依然不放心的问道,“那夫君现在还有性命的危险吗?”她不要期盼了那么久得到的一切转眼之间又没有了。 “先护住心脉,能撑过三天就没事了,这三天是最危险的时间。”杨雨薇疼得快要撑不住的,腿脚不停的颤抖,这一刻她不能再伪装,脸上全是痛苦的神色,豆大的汗水滴落下来,将她额前的碎发都染湿透了。 南宫曜这才发现她的异常,大惊失色的说道,“薇儿,你究竟怎么了,身体是不是很难受?” “我们先离开这里再说,夫君,你先给我一些止痛的药丸,我好疼,疼得快要受不了了。”杨雨薇眼泪一下子就飙出来了,带着哭腔的说道。 南宫曜看她这样难受,心里就像被刀绞了一样的难受,不停的替她擦掉脸上的汗水,轻声的哄道,“那我们先出去,回去好不好?” “薇儿。”上官璇将注意力从自己夫君的身上移到了好朋友的身上来,眼睛里有着止不住的忧虑,“你究竟怎么了?是不是很疼?” 意识差点被疼痛给吞噬了,杨雨薇扯出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来,连话都说得不连贯了,哆哆嗦嗦的说道,“术法反噬在我身上了,我真的很疼。公主,关于驸马我今天只能帮到这里了,能做的我今天都做了,剩下的看你,你陪着他,他是舍不得从你的身边离开的。我明天再来看他的伤势,我现在疼得受不了了。” 说着她的眼泪就像豆大的雨点一样滑落下来,“夫君,带我离开。” 南宫要颤抖着手将止痛的药丸给她服了下去,然后带着心爱的女人以最快的速度从密室里出去,一路疾驰狂奔的来到了明月山庄外面,他甚至没有再坐马车,而是直接翻身上马,一手将杨雨薇搂在怀里,另一只手握紧缰绳飞快的赶着马儿朝着最近的别院狂奔而去。 心疼的泪水顺着他的眼角滑落,他现在真是后悔得肠子都青了,如果他知道薇儿找回上官璇的夫君需要耗费这么大的代价,他绝对不会让她作出这样的选择,请原谅他的自私,他就是这么小气的人。 只是已经没有后悔药了,现在的薇儿被术法反噬折磨得他心痛得都快要窒息了。 等到了山庄里,他颤抖着问道,“薇儿,我现在要怎么做,才能让你身上的疼痛减少一些?” 杨雨薇想要告诉南宫曜她一点都不疼,然而身体却不听她的使唤,哇的一声又吐出了一大口的鲜血来,她气喘吁吁的说道,“夫君,把我放在温泉里,我泡一下温泉,再睡一觉就好了。” 南宫曜不敢有丝毫的拖延,直接抱着她来到了后花园烟雾缭绕的温泉浴池里,将她湿透的衣裳给褪掉,抱着她坐在了温泉里,将她紧紧的搂在怀里,心疼得连话说得都不太好了,“你怎么那么傻呢,付出了那么大的代价,值得吗?”他的妻子,对于敌人那么的狠辣无情,然而对于她的朋友,却是两肋插刀,让他又爱又心疼。 第一百七十七章终成眷属,宝藏秘密 泡在温热的泉水里,体内的气流开始渐渐地被理顺,锥心蚀骨的疼痛也没有像之前那么难受了,原本苍白的脸上也多了一些血色。 南宫曜一直陪着她,看着她痛苦的神色渐渐的消失,僵硬紧绷的身体也渐渐的松懈了下来,他忍不住在她小巧细致的耳垂上落下细细密密的亲吻,“薇儿,你让我怎么做才好。” 不忍心看着她受到委屈,也不忍心看到她受到任何的伤害。看她委屈自己,他心里难受得像被刀割一样。 不知道过了多久,杨雨薇泡在温泉里累得熟睡了过去,南宫曜给她把脉,感受到她的脉搏和心跳变得强劲了一些,没有像之前那样虚弱不已了终于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他让守在门外的丫鬟准备了干净的毛巾和衣裳,将妻子抱起来,小心翼翼的将她身上的水珠擦掉,又将她的衣裳穿好,这才抱着她来到卧室的床上躺了下来。 脸色渐渐恢复红润的女人睡颜恬静,嘴角微微翘起,看得他心头微微发热,走到门口让伺候在外面的丫鬟到厨房准备一些温软补血的食物之后,他也躺在床上睡了下来,长臂一伸将心爱的女人紧紧的搂在怀里,感受着她柔软的身躯和她身上散发出来的香味,他慌乱不已的心终于得到了宁静。 他的妻子还好好的躺在他的怀里,他不用害怕她会不见。 杨雨薇这一觉直直的睡到了第二天大清早,金色的阳光从窗户洒进来,她终于睁开了眼睛,身体依然有些绵软,那些锥心蚀骨的疼痛早已经远去,然而她的手腕上还包着洁白的纱布,像是被人换过药了,包得特别的好,她这才想起昨天在太虚道观和明月山庄所经历的那些痛苦的折磨并不是在做梦,而是真实经历的一切。 那种痛苦她现在回想起来都觉得一阵阵恶寒,她甚至不想再经历一遍。 她坐在床上怔怔的出神的时候,门口忽然吱呀一声打开了,南宫曜端着热气腾腾的早饭走了进来,看到她醒了,露出了大大的笑容,直接走过去俯下身在她的脸上落下了眷恋不已的吻,心疼又担忧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舍不得移开半分,“醒了,身上还难受吗?还疼不疼?” “不疼了,就是全身很软,没有力气。”杨雨薇老老实实的说道,看到夫君如此依恋着她,她心里忍不住升起一阵阵愉悦的感觉。 “以后可不许再冒险做那样的事情了,昨天都快要把我吓死了好不好。谁知道那样的术法还会有反噬的作用呢,早知道,我肯定······”南宫曜没有说完,重重的叹了一口气,“算了,都过去了。以后反正你不许吓我。” “不会了,哪有那么多这样的事情呢。”杨雨薇撒娇的冲着南宫曜笑了笑,“我好饿啊,准备了什么。” “红枣银耳粥和猪肝粥,给你补血的,你昨天失血过多。” 南宫曜自然而然的在床边坐下,端着碗拿着勺子开始喂她吃早饭,她失血太多,的确是需要补一补身体了。 杨雨薇摇了摇头,“我还没漱口呢。” “没关系,先吃吧,不吃哪里会有力气呢。”南宫曜不由分说的将香甜可口的红枣银耳粥递到她的唇边,用哄小孩子的语气让她喝下去。 被他的柔情攻势所俘虏,杨雨薇张开了嘴喝了下去,竟然胃口大开的喝了两大碗粥才停下来。 “嗯,好好养身体,你都瘦了,最好养得白白胖胖的,那就最好不过了。”南宫曜满意的笑着说道。 “对了,后来璇公主怎么样了,她的夫君昨天夜里没有危险吧?”杨雨薇心里还记挂着上官璇夫君的事情,不由得问道。 “有你给他的续命和护心的药丸,又先给他压制住血液不让失血过多,如果那些御医还让伤者有危险就可以去死了。”南宫曜语气有些寒冷的说道。他妻子几乎搭上了半条命才将人给找到,那些御医如果是废物还不如早点滚蛋。 杨雨薇也知道南宫曜因为她昨天的情况给吓坏了,她忍不住抱着他蹭了蹭,仰头在他的下颚上亲了几口,用娇柔得几乎能滴出水的声音说道,“夫君,你就别再生气了嘛,我虽然痛苦了一些,可是好歹把人给救回来了啊,璇公主不用再痛苦的怀念夫君了,这不是很好的事情吗?她又能有情人终成眷属了,你看我们那么甜蜜幸福,也希望周围的人也这么幸福对不对?所以别再气了,我知道你心疼我在乎我,我也在乎你啊,我那么爱你,你舍得让我为了你的情绪而惴惴不安吗?情绪不好想要孩子就更加艰难了呢。” 南宫曜将她的脸按在他的怀里,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才说道,“你啊,总是有那么多的歪理,好吧,我把昨天的事情忘掉。” “我就知道夫君最好,夫君最爱我了。”杨雨薇又高兴的亲了一口南宫曜的嘴唇,脸红得像朝霞一样的在他的耳边说了几句什么,南宫曜的眼睛亮了,暧昧不已的说道,“这可是你说的,到时候别哭着喊着求饶就好。” 杨雨薇想到那些旖旎又火热的场面,心微微发颤,头差点低到了地面上,“我都愿意满足你。” 南宫曜都开始蠢蠢欲动的期待她身体快点养好然后好好地煮一锅香气四溢的肉了,对她也没那么严苛了,“反正就这么一次,下不为例啊。”他看到她那么疼痛,真是恨不得代替她承受这一切。 “夫君,一会我们去公主府看公主的夫君怎么样了好不好?总不能把伤者晾在那里对不对?既然把人给救回来了,那就把人给弄好。”杨雨薇继续提着建议道。 “行,一会我陪你去,你自己去我还不放心呢。”南宫曜被捋顺了毛,痛快的答应了。 于是,在把事情都打点好了以后,南宫曜带着妻子再次出门了,直接去了上官璇的公主府,看那个重生的驸马伤势究竟怎么样了。 当南宫曜夫妻二人得到公主府管家的通传来到了驸马徐玔的病房的时候,上官璇三步并作两步的就迎了上来,眼睛里带着深刻的关切,上上下下的将杨雨薇给检查了一边,“薇儿,你怎么样了,身上还疼吗?” “公主,我没事了。”术法的反噬作用已经过去了,再加上南宫曜及时的带她去泡了温泉水让她的身体恢复得更快了。 “没事就好,不然我真的要愧疚死了。”上官璇如释重负的松了一口气,她对杨雨薇是发自肺腑的感谢,是这个姑娘给了她最好的人生。 “对了,驸马怎么样了?”杨雨薇把重点转移到了床上躺着的昏迷不醒的男人身上。 “我昨天按照你说的,给他服下了护住心脉的药丸,然后让宫里的御医来给他清理伤口,也敷上最好的金疮药了,他的心跳和呼吸倒是挺均匀的,只是依然没有醒过来。薇儿,你来给他看一看吧,夫君他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上官璇的脸又沉了下来,想到她的夫君依然还没有彻底的脱离危险,她的心就像是被人放在油锅里煎熬一样,别提有多么难受了。 “那他昨天晚上发热了没?”杨雨薇过去给徐玔把脉之后问道。 “发热了,烧得我都快要急死了,御医也开了一些药方喂他服下之后才又渐渐地把热退下去。薇儿,我真的很想让他快点醒过来。现在有了一丝希望以后,我不想再承受失去他的痛苦,所以拜托你一定要把他治好,让慕儿有爹爹陪在他的身边,看着他安然的长大。”上官璇想到这里又想哭了。 “公主你别着急,驸马只是受的伤太严重,再养养过几天就能醒过来了。太虚道长说他的劫难过去了,以后肯定是荣华富贵一生的,你们一定能幸福恩爱到白头。”杨雨薇急忙安慰道。 “那我就借你的吉言了。”上官璇露出了一个勉强的微笑。只是那个将她捧在掌心里当成稀世珍宝呵护的男人一天没有醒过来,她的心里就一天压着一块大石头,根本没有办法真正的释怀。 杨雨薇想了想,“那这样吧,我再给他开一副方子,你让丫鬟煎药给他服下去,每隔三个时辰就喝一次,看到晚上的时候他能不能醒过来。” “那些药会不会对身体有伤害?”上官璇一句话就抓住了重点,担心地问道。 “我开的是温和的方子,不会损害到身体,这点你可以放心。” “那就真是太感谢你了,薇儿,南宫世子,你们的大恩大德我一辈子都还不清了,以后你们有哪里用得到我的地方,只管开口,哪怕是上刀山下油锅我都愿意去做。”没有薇儿,没有南宫曜,就没有她和夫君的新生。 “公主,你不用那么客气,我们一直是朋友。”杨雨薇连连摆手,她又不是为了上官璇的报恩才去做这些事情的。她让丫鬟磨了墨,行云流水的在纸上写下了一张方子。 上官璇就在旁边看着,眼睛微微湿润了,她后来让人去道观里询问太虚道长了,知道薇儿为了找回她的夫君,硬是放了半碗血,又承受着术法的反噬作用,承受着万箭穿心般的痛苦,稍微不慎,薇儿的性命就有可能被吞噬了。她为他做了那么多的事情,她一辈子都忘不掉。 在她沉思的时候,杨雨薇已经把药方写好了,上官璇立刻让最为信任的心腹宫女去抓药,以最快的速度煎好了药让徐玔服下。 “薇儿,你今天留在公主府里陪我好不好?我心里乱糟糟的,就像失去了主心骨一样。”上官璇的眼睛里流露出脆弱,波光潋滟的眸子看着她,让她想要拒绝都不好意思说出口。 杨雨薇下意识的去看南宫曜,南宫曜的眉心皱了皱眉,薇儿的身体那么虚弱,他早就想让妻子回家休息了,又要为别人的事情揪心,难受得跟什么一样。 上官璇立刻补充道,“我知道你身体很虚弱,就先在我院子的客房住下休息,若是夫君有哪里不舒服我再叫你,不会一直让你守在这里的。我也让厨房的人准备一些补血的药膳给你吃,你看这样行吗?” 南宫曜的脸色才稍微好看一些,杨雨薇征求的看着夫君,得到夫君的首肯之后才笑着说道,“那当然好啊。” “薇儿,公主,校场那边还有些事情需要我去处理,那我先离开了,等我忙完了再来接你回家。”南宫曜对妻子和上官璇说道。 “好的。”杨雨薇乖顺得像小绵羊一样的应道。 “墨竹,淡荷,清菊,雪梅,你们照顾好世子妃。还有你们几个,如果世子妃哪里不舒服立刻派人来通知我。”南宫曜对着守在门外的妻子的几个丫鬟和几个会武功的侍女说道。 然后这才带着担心的离去,离去之前还恋恋不舍的看着杨雨薇。 “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你不用担心我。”杨雨薇给了夫君一个安抚性的笑容,等到他离开了之后,由上官璇带领着来到了一间宽敞幽静的房间里歇息下来。 上官璇就像之前说的那样,除了让丫鬟奉上最好的茶水和点心,在到午饭时间摆了一桌色香味俱全的饭菜之后,都没有来打扰她休息。 直到夕阳西下,天快要黑的时候,她身边的宫女才急匆匆的赶来,“世子妃,我家驸马现在又开始高热不止,公主急得快要发疯了。” “我马上去看。”杨雨薇一个激灵从床上坐起来,直接去了徐玔的病房。 上官璇哭得像泪人一样,“薇儿,为什么喝了药以后非但没有醒过来,还发了高热了,怎么办啊。” 杨雨薇迅速的被他试探脉搏,然后又翻看了他的眼皮,拿出银针快很准的扎在徐玔的好几处大穴上,又喂了他一颗药丸。 “薇儿,夫君怎么样了?” “没事了,不出意外,他再过半柱香的时间就能醒过来了。之所以发热是那些药将他体内的毒素给逼了出来而已。”杨雨薇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笑着说道。 果然就像她说的那样,不到半柱香的时间,原本昏迷不醒的男人幽幽的转醒了过来。 “夫君,你终于醒了,吓死我了。”上官璇扑在床头嘤嘤的哭了起来,所有的担心害怕和委屈都化成了一团,她这段时间真的撑得太辛苦了。 徐玔一开始眼睛里有些迷茫,然后在看到娇滴滴的妻子的时候,忍不住绽放了满足的笑容,“玉儿,我没有死,我又活过来了,能再有生之年又遇见你,真的很好。” “以后我们再也不分开了,一辈子都不再分开了。夫君,你说过要爱我一辈子,要护着我一辈子的,不能再食言了,我真的是害怕极了。”上官璇嘤嘤的哭了起来。 “恩,我以后一定会陪在你的身边,守着你,守着我们的儿子。”徐玔眼神温柔得几乎能滴出水来。他也没想到,被荣国公给绞死之后,竟然灵魂不死,又占据了别人的身体给活了下来,偏偏这具身体和他原来的身体很相似,就连容貌都有七成的像。 “对了,这里是哪里?” “是公主府。”上官璇抹了一把眼泪,去握住徐玔包着纱布的手,很小心的几乎不用一点力气,就怕会让他疼。 “你竟然在公主府?”徐玔脸上终于浮现出了震惊的神情,整个人都有些不好了,他的妻子在他死的那段时间究竟经历了什么。 “这件事情说来话长,以后我再慢慢解释给你听。对了夫君,这是薇儿,是我们的大恩人,是她从荣国公的手里将我和慕儿给救回来的,也是她用半条命带着我找到了你,还把你从鬼门关那里给抢了回来。”上官璇抹了一把眼泪,指着站在旁边的杨雨薇说道,声音里充满了感激。 “姑娘的大恩大德,我没齿难忘。多谢你对玉儿和犬子的维护。”徐玔感激涕零的说道,挣扎着就要从床上坐起来,被杨雨薇和上官璇给止住了他的动作。 “驸马爷,你养伤保重身体要紧,别的事情等你身体好了再说。”杨雨薇浅笑着说道,然后又把视线看向了上官璇,“公主,驸马既然已经醒过来了,身体肯定没有大碍了,你们好好聊聊,我先回去了。” “薇儿,多谢你。”上官璇脸上的忧愁全部都消失了,她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起来,“改日我一定去王府好好地感谢你。”现在不行,她有好多的话要和深爱着她的男人说,她们已经分开得太久了,久到都有好几个月了。 “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告辞。”杨雨薇不以为意,能看到上官璇和爱她的夫君又能团聚,她心里也不由自主的为好朋友感到高兴,带着丫鬟退了出去,朝着公主府门外走去。 而房间里,上官璇已经爬上床,抱住徐玔精瘦有力的腰,温热的唇落在男人的唇上,眼泪就像是怎么都止不住一样。 徐玔也热烈的回应着妻子的吻,直到不小心牵扯到了伤口,他疼得惊呼一声两人才气喘吁吁地分开。 “夫君,你没事吧?”激情冷却之后,上官璇担忧的问道。 “没事,没流血。”徐玔检查了一下受伤的地方,笑着安抚妻子。 “没有就好,夫君,真是太好了,我们一定不要再分开,我爱你,我们一辈子都在一起。真是上天垂怜,让你又活了过来。”上官璇心里现在是满满的感激,她对现在的人生充满了知足。 “对了,玉儿,我听那位夫人叫你公主。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还有我死了以后,荣国公有没有欺负你,你是怎么逃脱的。”徐玔想到那个觊觎他妻子的禽兽不如的混蛋,就想要杀人。 “你死了以后,荣国公那混蛋想要强行将我占有为小妾,我直接就跳到了井里自尽,又被他拉起来了。我却因此大病了一场持续了一个月都没有好。他为了讨得我的欢心,在那一个月里没有对我用强,还把我们的儿子带到了京城,想要用儿子逼着我就范。到了京城里,我被他安置在了别院里,后来被他的妻子和女儿发现了,要把我和儿子杀死。我抱着儿子逃了出来,在路上遇到了薇儿,她把我和儿子救了下来。她是镇国将军府唯一的千金,身份高贵,她见我可怜,看我重病还带着孩子,就是要收留我等到病好了再给我找个依山傍水的地方安顿下来。后来太后带着一位公主到薇儿家里让薇儿看腿伤,碰巧遇到了我。太后才发现我和以前早逝的皇后长得一模一样,滴血认亲之下才知道我是二十年前被掳走的公主。” 说起那些痛不欲生的往事,上官璇心里还有着泪,“夫君,如果不是薇儿,我和孩子早就被荣国公的妻子女儿给弄死了。是薇儿,不仅救了我们母子,还给你报了仇。荣国公一门已经死绝了,逼死你的仇人不得好死。” 徐玔听着妻子的那些遭遇,愈加心疼得不行,“玉儿,都过去了,上天没有亏待我们,又让我们团圆了。既然她是我们的恩人,如果以后有机会,一定要报答她。” “恩,对了,我们的孩子呢,我想他了,你把儿子抱来给我看看好不好?” 上官璇立刻让丫鬟出去将粉装玉琢的儿子给抱了进来,小孩眼睛晶亮得像天上的星辰一样,看到徐玔的时候竟然也不害怕,咯咯的笑了起来,不停的挥舞着粉嫩嫩的小手,徐玔看得眼泪都下来了。 “玉儿,我们一家三口终于又能团聚了,真好。” “是啊,我以前连想都不敢想这件事情。”徐玔感慨的说道。 “不过玉儿,你现在的身份和以前很不一样了,我又是死而复生的人,太后和皇上那里,你要怎么交代?他们会不会以为我是妖怪?”团聚的喜悦退去,徐玔又开始为新的问题苦恼了。 “你不是死而复生的人,是我一见钟情的男人,等你的身体养好了以后,我就会想办法让皇上给我们赐婚,夫君,我再也不要和你分开。没有你在身边的日子真是太苦了。”上官璇想到离开这个男人那几个月的日子,除了她的儿子,她的人生简直就是一片黑暗。 “嗯,我也不会和你分开的。”徐玔那么爱这个女人,除了生离死别,他没有办法掌控,其他时候他都不想分开。 “对了,夫君,我其实已经知道了你的真实身份了,徐家通敌叛国的罪名也被洗刷冤屈了,当年害徐家被满门抄斩的南宫离也已经被斩首。”上官璇一股脑的把这些重要的事情告诉了徐玔,顺便提到了南宫曜和杨雨薇在其中起着的作用,包括他们和南宫离之间的血海深仇。 徐玔听完以后,沉默良久才又继续说道,“玉儿,那我此生的心愿已经了了,以后我们就游山玩水的过日子,不再理会那些勾心斗角的生活,只要我们的孩子安然长大那就太好了。” “嗯。”上官璇抱着孩子坐在最爱的男人身边,眼角眉梢都是满足,她能得到现在的一切已经是上天最大的恩赐了,她不能再不知足,不知足就是自己作死,而自己作死是绝对不会有好下场的。 “对了,那些将你关在明月山庄的究竟是什么人,你怎么得罪他们了?”上官璇想到徐玔满身是血的样子就狂躁得想要杀人。 “因为我听到了他们很致命的秘密,为了将我灭口他们才这么做的。”徐玔想了想,“明月山庄的人和秦国的人勾结起来了,来周国好像是要找能够打开宝藏的女人。那个女人好像叫做杨雨薇,我当时不小心惊动了他们,就被硬生生的折磨得差点死了。” “杨雨薇?” 上官璇吓了一跳,“他们是来找杨雨薇的吗?” “如果我没有听错,那肯定是来找杨雨薇的,说她能打开宝藏,所以要想办法把她掳走到秦国去。” “不行,这件事情一定要尽快告诉薇儿,让她做好准备。”上官璇心里浮起了巨大的担心,“那些人是针对薇儿的。” 徐玔这时候才知道上官璇嘴里的薇儿就是明月山庄的人要找的杨雨薇,他也顿时要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那是要快点把消息传出去的。” 于是,半个时辰之后,安阳王府里,杨雨薇面色凝重的听着那个消息,眼神幽暗不定,看不出她到底在想些什么。 “薇儿,我派人多多保护你吧,那些人不会善罢甘休的。”上官璇不放心的说道。 “公主,谢谢你告诉我这件事情,等南宫曜回来,我先和他商量究竟要怎么做,再做决定。”她脸上扯出一丝勉强的微笑说道。 “那你自己一定要小心一点,如果需要我帮忙,你尽管说。”上官璇又叮嘱了她几句以后离开了。 “果然,还是和了然大师的预言一样,根本就躲不开吗?”杨雨薇轻轻的叹了一口气,伏在桌子上,整个人有着深深的落寞。 南宫曜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妻子周身散发着一阵阵茫然,他三步并作两步的走上前去抱住她,关切的问道,“薇儿,你怎么了?”为什么看起来那么脆弱,脆弱之中还有着惊恐。 “夫君,我们那次诛杀黄岐然的行动失败了,他九死一生的逃回到了秦国,我的秘密守不住了。”杨雨薇眼睛有些空洞。果然没有秘密,都藏不住的。 “薇儿,你别害怕,秦国人就算知道又如何。他们敢来跟我抢你,我就把他们全部都砍成肉泥,谁也别想逃。”南宫曜的声音里充满了狠厉,他从来不是那么好惹的人。 “我只是想要好好的过日子,为什么糟心的事情会那么多呢?”杨雨薇心里觉得好累。 “没事的,等这段时间之后,我带你离开,薇儿别害怕,我已经培养了大批的死士和暗卫,秦国人就算想要抢走你,也要看看他们有没有那个本事。”南宫曜抱着妻子不停的给她鼓励。 “我就是感慨一些,我才不是那种轻易认命的人,他们想要对付我,那就来吧,看看究竟到时候谁才能笑到最后。”杨雨薇吐了一口气,整个人又充满了斗志。 “你能这样想当然最好不过了,好了,你昨天耗费了太多的精力,这几天先好好休息,别的事情放着让我来。”南宫曜将妻子打横抱起放在床上,轻轻的拍着她的背,等到妻子睡得很香甜的时候,他眼底涌动着嗜血凛冽的光芒。 “备马。”他亲吻了一下妻子的脸颊之后,退了出去,直接骑上最好的马一路狂奔到了安置黄若烟姐弟俩的山庄里,直截了当的说道,“我想问你,关于秦国的各派势力,你知道多少?” 黄若烟被他身上的杀气给吓到,不敢有丝毫的隐瞒,把她知道的都说了出来。 只是她是一个深居后宫的少女,对于前朝的事情知道得也不多,只是知道各位皇子及背后的娘家而已。 南宫曜在深夜里狂奔着,披星戴月的赶回去的时候,深爱的妻子依然睡得恬静和安宁,他低低的说道,薇儿,谁也别想把你从我的身边夺走,谁要夺走你,我让那人死无葬身之地! 从那一天开始,南宫曜就在杨雨薇的身边布置得多了一倍的杀手保护着她,暗中阻挡了数十次血雨腥风的厮杀,这一切杨雨薇却几乎没有任何察觉的地方。 此时,一间客栈里,满脸阴沉的男人得到属下的消息,又一次掳人失败之后,气得他直接摔碎了手里的茶杯,“你们都是废物吗?为什么连那么一个女人都不能把她带走。信不信回去之后父皇会把你们的脑袋都砍掉了!” 第一百七十八章揪出幕后黑手,不要脸的女人 “大皇子恕罪,实在是杨雨薇身边的杀手太过厉害,我们的人才动手就被发觉了,那些杀手人数又比我们多,几乎是一次性的碾压我们。”跪在地上的人额头上的冷汗涔涔落了下来,惊魂未定的说道。 “算了,连黄岐然那个狡猾的狐狸都在她的手上吃过亏,九死一生才逃回到了秦国,你们想要把人抢到手,也绝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不能再硬碰硬了,要想办法智取。” 秦国的大皇子黄焰没好气的说道,既然南宫曜把杨雨薇保护得密不透风,那他就不从杨雨薇的身上下手,转而从南宫曜那里动手,没有了南宫曜的庇佑,想要带走杨雨薇才是更容易的事情。 接下来几天的时间里,黄焰和他的谋士讨论了很久,终于想出了一个比较靠谱的主意。 再接下来,就有人从地里挖出陈旧的石碑,石碑上面写着上官家的江山气数已尽,南宫氏将会取代上官家兴盛下去,周国的皇上就要重新换人去做了! 那石碑上面还写着在南宫家的统治之下,大周国会比现在的上官一族统治更加繁荣富强,达到千年难得一见的盛世。 这些流言就跟长了脚一样在京城内传得飞快,不到三天的时间,就传遍了整个京城,连皇宫里的人都知道了。 太后坐不住了,直接找到上官泽问道,“皇上,那些流言究竟是怎么回事?难道南宫曜真的有不臣之心吗?”她可不想上官家的江山社稷毁于一旦,那简直比杀了她还难受。 “皇祖母,那些事别有用心的人弄出来的,就是想要周国大乱,好让他们从中得到利益,朕会把所有的流言都镇压下去的。”上官泽揉了揉酸胀的太阳穴说道。 “尽快压下去,再不压周国的江山社稷都不稳了。” 上官泽一一点头说是,他势必要揪出背后的人,绝不轻易放过。 太后却没有走,迟疑的说道,“皇上,那些真的只是流言吗?会不会石碑上说的是真的,那是预言,南宫家真的会取代我们上官家成为这个国家的主宰?” “那肯定是假的,南宫曜没有称帝的野心,再说了,杨雨薇子嗣艰难,他打下江山也没用啊,最后还不是落到别人的手里。你就不要乱猜了。南宫曜最是忠心耿耿,他绝不会背叛周国的。”上官泽无比肯定的说道。 太后却依然不放心,以前南宫曜或许不在乎,然而了然大师的批命她却不敢忘记,杨雨薇不管嫁给谁,都能给那人带来好运。那么,如果杨雨薇想要当母仪天下的皇后呢,南宫曜难道还会拒绝吗? “总之,你要提防着南宫曜一点,防人之心不可无。泽儿你真是太糊涂了,当初让你娶薇儿你不愿意,现在南宫曜身边有薇儿,依着了然大师的批命,他的运气肯定会好起来的,别手上的权势太多了,到时候又想要觊觎不属于他的东西了。你还是想办法卸掉南宫曜手上的兵权吧,不然他哪天想造反,你控制都控制不住。”太后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她心里真的觉得很不痛快。 “朕心里自有打算,皇祖母,你不要操心了,你回去好好享福吧。”上官泽对太后真是无语了,又不是所有的人都喜欢至高无上的权力的,她太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太后被送走之后,上官泽的眼底用上了一股阴霾,究竟是谁在背后推波助澜,这样的事情对他们来说又有着怎样的目的? 上官泽以强劲的手段让人将流言给镇压下去,然而却没有什么效果,几乎所有人都在谈论这件事情。 翌日,众多的大臣甚至上了折子弹劾南宫曜,请皇上将南宫曜手上的兵权给夺去,剥夺南宫曜的一切职务,理由是南宫曜有不臣之心。 南宫曜脸色很难看,然而脊梁却挺得直直的,他不屑于去跟这些拜高踩低的大臣一般见识,他没有做过的事情不会承认,也不害怕皇上的猜忌。如果大周国真的容不下他了,他愿意到别的国家去。 上官泽看着黑压压的跪下来请命的大臣,冷声说道,“诸位不必再跪了,朕是绝对不会剥夺南宫将军的兵权的,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南宫将军对大周国有多忠心耿耿朕比你们更清楚。这件事情休要再提!” “皇上,请您三思啊。” 众大臣重重的呼吁道,就是想要南宫曜给逼到绝境,这样的危险分子留在身边,简直让人心里慌慌的。 “退朝!南宫曜,跟随朕到御书房来。”上官泽心情很不爽的命令道。 等到了御书房,他直截了当的发问道,“你究竟得罪了什么人,是谁在背后这么害你?我知道你不会是想要称帝的人,薇儿也不喜欢皇宫的束缚。但是你们肯定挡住了别人的路,才会被这样对待。” 南宫曜拳头捏得咯咯作响,“肯定是秦国那群卑鄙无耻的小人,他们是想要将我整垮,然后把薇儿给带到秦国去。” “为什么会扯到薇儿的身上去,这和薇儿又有什么关系?”上官泽一头雾水的问道。 南宫曜没有办法,正好一股脑的将秦国的祭司算出来的,说薇儿是能打开传说中宝藏的钥匙说了出来。 “那些人想要宝藏想疯了,薇儿怎么可能是钥匙。”南宫曜憋了一肚子气的说道,他就想要和妻子过点安稳的日子,难道这也不行吗? 然而,上官泽神色却变得严肃了起来,认真的看着好友,“我觉得,秦国人说的也许是真的。怪不得之前皇祖母过大寿的时候,他们会让薇儿来制服神虎,想必那时候就是在试探着薇儿什么。南宫曜,宝藏的确是存在的,既然秦国的祭司说薇儿是能打开宝藏的人,应该是真的。” 了然大师也批过命,薇儿的命中带着泼天的富贵,也可能会引起一场战争,也许就是这笔数额巨大的财富导致的。 南宫曜整个人都不好了,那就是说只要宝藏没有重现天日,薇儿就一直被潜在的危险给包围着,完全平息不下来。 既然秦国人那么费尽心思的想要抢走薇儿,他绝不会让他们如愿! “皇上,不如我们把周国的版图再给扩大一些吧,秦国想着就是个很碍眼的存在,微臣请命一窝把秦国给端了。”南宫曜说得风清云淡,却让上官泽变了脸色。 “你说的是真的吗?” “微臣这些年在秦国也安插了不少钉子,应该能派的上用场。皇上,我不想薇儿时时刻刻都活在危险之中,我承受不了失去她的痛苦和打击。”南宫曜眼神很认真,一点都没有在开玩笑。 如果祭司不在了,秦国不在了,还有谁能找薇儿的麻烦? “这件事情还需要好好的计划和周旋,你别冲动。”上官泽对好友说道,对他深爱妻子的感情又有了深一层的感触。 “我不会冲动的,不做好充分的准备,我不会乱来。”南宫曜说道,他很珍惜自己的性命,自然不会开玩笑。 “如果你实在担心薇儿的安全,那就先将背后的人给引出来吧。我先把你打入大牢,让背后的人放松警惕,趁着他们再次出手掳走薇儿的时候将他们一举歼灭。” “那就拜托皇上了。”南宫曜拱了拱手说道。 “你不用将那些流言放在心上,我知道你对周国的忠心,等把人揪出来以后,我再让人证明你的清白。”上官泽在后面说道,他可不能让忠心耿耿的大臣寒了心。 南宫曜笑了笑,离开了皇宫直接回到家里。 杨雨薇很显然也知道了那些流言,小心翼翼的抱着他,“秦国那些人太卑鄙无耻了,你别将哪些人的话放在心上,没有必要,总有一天会让他们付出血泪的代价。” 南宫曜看她小心翼翼又担忧的眼神,忍不住亲了亲她,“没事,那些流言攻击不了我,我只是想要你平安开心就好了。” “薇儿。” “嗯?” “我要去大牢里蹲几个晚上,把敌人给引出来一网打尽,我先安排一个地方你躲起来,我会再找个替身来假扮你,将背后的人给引出来。所以我们可能要暂时分开几天。” 南宫曜说完,杨雨薇的心沉了下去,像是有密密麻麻的针扎着一样,“一定要这样做吗?夫君,我们不是说好了再也不分开的吗?” “可是如果不引出那些人,以后还会有更多的阴谋层出不穷的,我怕我哪一天疏忽了,会让你受到伤害。我不想你有一丝一毫的闪失,你知道吗?所以,你先到皇宫里住几天,和静蕊公主一起好吗?等把人揪出来以后,我立刻接你回家。”南宫曜用温柔似水的语气说道。 “那好吧,一定要快一点。”杨雨薇忍着不舍说道。 “等把这些人端了,到时候让大周的铁蹄将秦国给占领了,看那些人还敢不敢把主意打到你身上来。谁敢跟我抢你,那就是死路一条,没得选择。”南宫曜狠厉的说道,他最珍视的女人,怎么能容许别人觊觎?不管出于怎样的目的都不可以! 杨雨薇认真的看着南宫曜,确定他不是在嘴上说说,心里咯噔一跳,“夫君,必须要这样做吗?” “秦国有恐怖的大祭司,谁知道他们会作出怎样的事情来,我要先下手为强。”南宫曜认真的说道,他不想让那些贪婪的人把薇儿拉入那样一场争夺宝藏的阴谋中,随时都有可能有丢掉性命的危险。 杨雨薇心里做着激烈的挣扎,然后像是下定了决心般的说道,“如果你执意如此,我之前炼丹的时候曾经发现了能够让一种粉末燃烧爆炸具有很大杀伤力,到时候我把方子给你。你让人去研究一下,如果真的要去攻打秦国,遇到危险的时候就用那样的武器干掉敌人。” 南宫曜直直的看着她,看得她脸上有些不自然,“你要保重好自己,哪怕在大牢里也不要让人伤害到你,不要让我担心。”她说着眼眶有些红了。 “别哭,只是很短暂的分别,把背后的人印出来干掉就好了。”南宫曜将她抱得更紧,轻声的安慰道。 杨雨薇的情绪稳定下来之后,开始让丫鬟收拾东西,她自己则费尽心思的在南宫曜的身上做好各种各样的保护,各种解药和护心软甲都准备齐全了。 南宫曜于是带着易容之后的妻子去了皇宫,让她暂时住在上官静蕊的宫殿里,一再的告诉她,不管听到外面的什么风言风语都不要放在心上,他不会有事的。 翌日,皇上身边最为信任的心腹忽然闯进了安阳王府里,从中搜出了明黄色的龙袍和早就雕刻而成的精致的玉玺。一时之间,举国哗然,皇上勃然大怒之下把南宫曜和“杨雨薇”给打入了大牢,而上了年纪的安阳太妃则被软禁起来。 至于南宫家的其他旁支也全部下狱,大有诛九族的趋势。 于是,那些和南宫曜有仇的,嫉妒他平步青云的,纷纷落井下石,大有将南宫曜除之而后快的决心。 躲在暗处的秦国大皇子黄焰阴测测的笑了,既然南宫曜现在彻底的失去了靠山,那他想要从大牢里偷天换日的将杨雨薇给弄走也不是太难的事情。 两天的时间,让黄焰身边的谋士已经买通了一位手握重权的大臣,在深夜时分将整个大牢的人给迷晕了之后,将杨雨薇从牢房里拖了出来,喂着她服下了软筋散以后,秘密的送上了秦国的马车,马不停蹄的朝着秦国的方向赶去。黄岐然没有做到的事情,他做到了呢。他只要把杨雨薇带回去,皇上和大祭司对他肯定另眼相看,他的地位也跟着水涨船高,说不定太子之位就能落到他的手里。 黄焰还在不停的做着美梦,丝毫不知道这其实只是一个苦肉计而已。 在秦国的一行人秘密的出了京城以后,原本被关在大牢里的南宫曜已经被皇上给放了出来,带着一大群死士穷追不舍。当秦国人走到一处易守难攻,只能容许一辆马车经过的天险时,从山顶上忽然有大块的石头从上面给滚了下来,巨大的石头带着强烈的惯性硬是将秦国的侍卫和马车都给砸得死的死,伤的伤,惨不忍睹。 黄焰在队伍稍微靠后,堪堪侥幸躲过了石头的攻击,惊魂未定的大声喊道,“后退,大家快点后退!” 然后,不合时宜的冷笑声从背后响了起来,带着阴森嗜血的杀气,“事到如今,你还有退路吗?”南宫曜带着众多的死士阻挡住了所有的退路,居高临下的瞪着面色阴沉的秦国大皇子。 “一次又一次的想要将本世子的妻子掳走失败之后,又放出本世子会谋反抢夺皇位的人是你吧,秦国大皇子?为达目的真是不择手段啊,那就看看,究竟是谁能笑到最后。想要带走本世子的妻子,也要看看你有没有那个命回去!” 黄焰脸色惨白,这时候才知道中计了,他狼狈不已的喊道,“南宫曜,你这个狡诈如狐狸的混蛋!你敢对本皇子动手,本皇子就弄死你的女人!” 他说完直直的将杨雨薇给挟持住,歇斯底里的说道,“放我离开这里,不然你就等着给她陪葬吧!” 南宫曜脸色都没变,眸子里有着强烈的嘲讽,“你觉得可能吗?” 下一刻,黄焰的手忽然被腐蚀了,鲜血滴答滴答的掉下来,手掌散发出阵阵烤肉的香味来,疼得他哇哇大叫,几乎在同时,杨雨薇的两根毒针刺进了黄焰的耳朵里,整个人犹如矫健的燕子一样往后退去,一把扯下了脸上薄如蝉翼的面具来。 “本世子的妻子从来就不在监狱里,你失策了,只是你明白得太晚了。秦国大皇子,到地狱里的时候要把眼睛给擦亮哦,看看究竟什么人能惹,什么人不能惹。”南宫曜话音落下,做了一个手势,那些死士立刻用毒烟将这片峡谷给熏了一遍,黄焰就是到死都没想到他竟然是这么死的。 眼见秦国带来的人没有留下任何一个活口了,南宫曜平静的吩咐道,“把这些尸体都烧了吧,再派人飞鸽传书去秦国,将这个消息告诉秦国的皇上。” 侍卫们忍不住激灵灵的打了一个寒战,真是得罪谁都不要得罪他们主子啊,不然就是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这一次南宫曜和上官泽用苦肉计把隐藏在暗处的秦国人给揪了出来,也顺势将朝堂上的几股势力给弄清楚了,哪位大臣能用,哪位大臣别有用心,皇上心里都清楚了,对于不能用的,也能顺势连根拔起。 南宫曜下狱的事情只是皇上弄出来的一场戏的言论传遍了京城,皇上还特意张贴了皇榜说明事情的始末,安阳王府又恢复了之前的风光无限,而那些浑水摸鱼,想要借机弄死南宫曜的人这一次是真的傻眼了,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了,也许等待着他们的是满门抄斩或者是被贬为庶民。 而这些南宫曜根本不在乎,他在和心爱的女人短暂的分离之后,对杨雨薇的思念深入骨髓,在将隐藏在暗处的危机给解除之后,第一件事情就是去皇宫将妻子给接回来。 在皇上和上官璇的陪同之下,南宫曜健步如飞的来到了上官静蕊的宫殿里,杨雨薇早就接到了消息知道他要来了,她早就等在了花园里,看到朝思暮想的男人的时候,眼泪再也控制不住的掉落了下来。 “薇儿,我们回家。”南宫曜直接抱着杨雨薇,不管周围人究竟是怎么看他的,他就是想让妻子快点回家,他忍受不了和她分离的日子。 “事情都解决了吗?你有没有受伤?”杨雨薇不停的在他的身上这看看,那捏捏,声音里有着掩饰不住的担心,这两天她吃不好也睡不好,就害怕南宫曜会吃亏。 “我没事的,你不用担心我,倒是你瘦了。”南宫曜抚上妻子的脸,心疼得跟神马一样,好不容易才养了一些肉回来,又没有了。 “南宫曜,你的妻子我们完好无缺的还给你了,这下总放心了吧。”上官泽爽朗的笑着说道,他喜欢看到好友和妻子伉俪情深的样子,这些平常人家的温情,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有机会拥有。 “谢谢皇上和公主这两天对贱内的照拂。” “那些流言朕会张贴皇榜去澄清,是秦国的细作想要周国大乱而弄出来的阴谋,我们势必要让周国给一个满意的交代。当然这些事情以后再说,现在就不打扰你们小夫妻了,赶快回去吧。”上官泽挥了挥手,让南宫曜夫妻俩离开了,心情也是很愉悦。这件事情他也肃清了朝堂,将那些不肯忠心于他的人给排挤在权力的外围,收获还是很大的,不错。看来了然大师没有说错,薇儿在哪里,那个国家就能变得更加强大,他现在也相信这样的说法了。 只是那些宝藏始终是个隐患,如果宝藏落到其他国家的手里,对周国来说势必是个很大的威胁,还是很头疼啊。对于巨额的宝藏他不是不动心,可是南宫曜和薇儿帮了他那么多的忙,甚至可以说有了他们,自己才能稳稳的坐在皇位上,如果他再打珠宝的主意,好像真的很对不起他们。 南宫曜差点将头发给揉断了,算了,宝藏的事情走一步算一步吧。宝藏虽然很诱人,但也不能因为这件事情让最忠心于他的大臣,他最好的朋友跟自己离了心,那才是更加得不偿失呢。 上官璇看到皇上一脸纠结的模样,不由得关切的问道,“皇上,你是哪里不舒服吗?” “没有,朕只是遇到了一件头疼的事情而已,说不定过几天我就能想清楚了。”上官泽不想将那些闹心的事情告诉自己的姐姐,转而问起住在公主府里的那个男人来了,“皇姐,你对那个男人真的是认真的吗?你想要和他成亲?” “是的,皇姐是真心实意的想要嫁给那个人,他是最值得我托付终身的男人。”她从来就没有看错过,不想再错过徐玔。 “你把以前的夫君忘记了吗?我记得皇姐说过就守着孩子过一辈子的。我不是不赞同皇姐嫁人,是害怕皇姐没有考虑清楚,到时候会后悔。慕儿也想要一个待他如亲生的父亲不是吗?” “他会把慕儿当成是他的亲生儿子来看待的,皇上,我就是想要和他在一起,请皇上为我们赐婚。”上官璇不愿意多说什么,只是坚持着她的想法。 “如果这是皇姐执意的,我当然不会忤逆了你的心意,但愿皇姐以后的日子一世无忧。”上官泽发自肺腑的说道,他们是这个世上血缘最为亲近的人了。 “谢谢皇上的成全。”上官璇眼睛里浮起了一丝温热的雾气,她所求的也就是这些了。 王府里,南宫曜事无巨细的问了妻子这几天在皇宫里过得如何,得知她一切都安好之后才悄悄地松了一口气,“薇儿,散布谣言的人是秦国的大皇子,不过他现在已经伏诛了。至少在短期之内不会有人来伤害你,这段时间我们能稍微喘口气。等做好周密的计划之后,我们就会让整个秦国彻底的连根拔起。” “我真是个大麻烦,南宫曜,娶了我你是不是会后悔?”她没想到自己竟然能生出那么多的风波来。 “恰恰相反,娶了你是我最不后悔的事情,薇儿,你不要想太多,以后一定会好好的。”南宫曜握着她的手,给了她勇气和鼓励。 杨雨薇带着满足靠在南宫曜的怀里,这两天的困意和疲惫袭来,让她再也支撑不住,很快就睡着了过去。接下来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南宫曜白天都会去军营里忙着重要的事情,她则在王府里百无聊赖的调养身体,有时候兴致来了,就会带着丫鬟去熙熙攘攘的集市去买她喜欢的小玩意。这样惬意而悠闲的日子一直持续到了姚瑶即将要大婚的时候。 心绪不宁的姚瑶把她约了出来喝茶,两个很谈得到一块的姑娘一见面就有很多说不完的话。 说着说着,话题就转到了姚瑶的大婚上,“对了,你的嫁妆都准备齐全了吗?还缺什么不?” 姚瑶脸上戴上了一丝羞涩,“都准备得差不多了,只是,薇儿,我心里有些紧张呢,好像出嫁以后人生就和以前很不一样了,也不知道王爷还会像以前一样对我好吗。”明明那个男人已经将她捧到掌心里细细的呵护着,她还是不由自主的担心和害怕,害怕到手的唾手可得的幸福就这样没有了。 “肯定会啊,他从来就没有爱过别的姑娘,一直在等着你不是吗?那么艰难才娶到的妻子,肯定会当成宝贝一样的供起来。你不用紧张,嫁人也不过是一个形式而已,你看我现在不就过得很好嘛。”杨雨薇一直用轻松的话语安慰姚瑶,试图打消她婚前的焦虑。 听杨雨薇这么一说,姚瑶紧张的神色得到了一丝缓解,也是,上官衡如果想要别的女人,就不会拖到这时候才成亲了。她不应该对自己这么没有信心,也不应该对上官衡那么没有信心。 “你啊,就等着甜蜜恩爱的过王妃的生活吧,温太妃又把你当成女儿一样,我都羡慕了。”杨雨薇是真心的替姚瑶感到高兴,她在家里没有父亲的疼爱,能得到一个如意郎君也算是弥补了之前的缺憾了吧。 “其实,他就在楼上的雅间等着我呢。”姚瑶说着眼角眉梢都亮了起来,脸上的神情温柔得不可思议。 “姚瑶,祝你生一个粉嫩可爱的孩子,到时候我来当孩子的干娘。”杨雨薇想象着孩子可爱的模样,心柔软得不可思议。 “薇儿,你就会打趣我,再这样我可不依了。”姚瑶作势拍了一下她的手,之前的紧张焦虑消散得无影无踪。 两人就在一楼的大堂里喝着茶,说着话,忽然楼上忽然传来一阵巨响,紧接着暴怒的声音传遍了整个大堂,“滚,不要脸的贱人,从哪儿来就滚回到哪里去!” 这声音是那么熟悉,让姚瑶脸色都变了,直接拉上杨雨薇就噔噔噔的朝着二楼跑过去,然后眼前看到的情景让她气得头顶都快要冒烟了。 只见她同父异母的妹妹姚霜衣衫不整的跌坐在地上,露出雪白的肌肤和玲珑的曲线,眼泪啪嗒啪嗒的掉落了下来,梨花带雨般的楚楚可怜。而上官衡则满脸怒容的站着,像看什么恶心的东西一样看着她。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之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她对姚霜简直是鄙夷到了极点。 姚瑶咬牙忍住心底的怒气,率先走到上官衡的面前,“王爷,你消消气,不要因为一些阿猫阿狗而让你动怒,不值得。” 她甚至都懒得看姚霜一样,这样的女人也只会使出下作的手段想要爬到上官衡的床上去,可是上官衡哪里是那么容易受人摆弄的? “姚瑶,是她不要脸的想要引诱我,我没有受她的诱惑,看到是她的时候我直接就一脚把她从床上踹下来了。”上官衡看到未婚妻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急急忙忙的表达着他的心意。 “王爷,你表现得很好,我心里很高兴。”姚瑶的脸上绽放了绚烂的笑容,然后再看姚霜的时候,神色寒冷得没有一点温度,“就算你脱光了站在王爷的面前,王爷也不会多看你一眼。你以为王爷和我们爹一样看到漂亮的女人就腿脚发软了,魂儿都被勾走了吗?你死心吧,不要再来丢人现眼。” 姚霜面如死灰,她哆嗦着手将衣服穿上,心里却被强烈的恨意给填充满了。为什么,明明都是沐阳侯府嫡出的小姐,她和姚瑶的待遇却有着天差地别。她也想做王妃,也想做真正的贵族小姐,然而那些人却从来没有将她放在眼里过。现在的侯府交到了姚墨的手里,更是让她和哥哥的日子过得很艰难。她甚至看不到未来在哪里,她也不知道接下来究竟要怎么办。 第一百七十九章疯狂的报复 “将她轰出去,以后再出现在本王的面前,直接打断她的腿。”上官衡带着怒气说道,“肮脏恶心的玩意,也不看自己是什么东西就敢往本王的床上爬。” 姚霜在被人拖出去之前,眼底涌动着刻骨铭心的仇恨,像是要将姚瑶碎尸万段了一样。 那个眼神,让杨雨薇的眉微微蹙了起来。姚霜那样子像是把姚瑶给记恨上了啊,还不知道会弄出怎样恶毒的手段来呢。 “她怎么会到你的床上去的,那些侍卫究竟是怎么回事,怎么能让姚霜那个女人给混进来呢,王爷,我心里真的很不痛快呢。”姚瑶语气带着笑,还有些娇憨的问道。 “姚瑶,她是从隔壁的雅间开了一扇门偷偷潜伏进来的。我睡觉的时候不喜欢有人伺候就让他们都退到门外去了,谁知道竟然给那个女人可趁之机了,竟然用那种燃情的香料来想要让我上钩,幸好我机警,很快反应过来,一脚把脱得精光的女人给踹到床底下去。”上官衡脸上浮起了一层冰冷的寒霜,如果不是看在姚瑶就快要大婚的份上,他都想将那个女人给宰了! “做得很漂亮,王爷,以后遇到别的女人投怀送抱,也记得这样做。”姚瑶心里总算痛快了一些。 “那是当然,除了你我不会要别的女人。”上官衡急忙表达着他的心意,更何况他的身体也不是太好,太多的女人对他也只是负累,没有多大的用处。 “世子妃,到时候还请你来喝我们的喜酒啊。”上官衡看杨雨薇顺眼了很多,语气也难得和颜悦色。 “那是自然要来的,我还要祝王爷和姚瑶永结同心,白头偕老,幸福恩爱,早生贵子。”杨雨薇祝福的话就像流水一样的从嘴里蹦了出来。 “本王自然会待姚瑶如珠如宝,也一定会伉俪情深的。”上官衡眼角眉梢有着满足。 又说了一会话,姚瑶送杨雨薇离开,杨雨薇迟疑了一下,小声地说道,“姚瑶,姚霜心里现在肯定恨不得让你快点去死,我总觉得她不会就这么算了的。你一定要小心她在背后对你下阴招,尤其是还有几天就大婚了,这是她最后的机会。” “她有脸恨我?她想方设法勾引我男人,我还没找她算账呢。”姚瑶忍不住冷笑着说道,“她敢耍阴招,王爷一定不会放过她!她以为王爷是我爹那样,只要一张脸长得好看就被迷得魂儿都飞走了?识相聪明的就夹起尾巴做人,别弄到最后闹得死无葬身之地的下场。” 杨雨薇能理解姚瑶的愤怒,唤作是她,看到别的女人脱光了要爬到她夫君的床上,心里肯定也恨不得掐死那个女人的心都有了。 “不管怎么样,小心一点总是好的,姚瑶,别小看了女人的仇恨,尤其是姚霜这样的女人。她现在的境况和以前有着天差地别,我觉得她是绝对不会就这么算了的,被逼急了或许会来个鱼死网破。对了,这些毒药你拿着,最好藏在你身上的首饰里面随身携带以防万一。”杨雨薇想了想,将一些毒药塞给她,还说明了那些毒药的用途和使用方法。 “我尽量注意的,薇儿,我知道你对我好。我让身边的丫鬟注意些,不要让她耍阴招。”姚瑶将满腔的怒气给咽下去,尽量让自己冷静的说道。 “你也别不开心,王爷那么爱你,别的女人就算长得再美丽在他的心里也是粪土,保持愉悦的心情才是最重要的,到时候做个美美的新娘子。”杨雨薇看到她还在为姚霜的事情耿耿于怀,轻笑着对她说道。 “对,不想那些闹心的事情。” 杨雨薇这才带着丫鬟离开了,而姚瑶则由上官衡送她回到了沐阳侯府,两人依依不舍的分别。 侯府里,绣娘,丫鬟和家丁们都在为姚瑶成亲而忙碌着,一派热闹非凡又喜气洋洋的景象。姚墨和妻子恨不得将嫁妆弄得越隆重越好。 而与此相反的是在侯府西边的一个院子里,是死气沉沉,让人连大气都不敢出。 姚霜受了满身的屈辱回去之后,躺在床上整整哭了一个多时辰,直到眼睛哭得都肿得像核桃一样,她不明白,自己到底比姚瑶差在哪里了,为什么都脱光了站在上官衡的面前,他连看都不看自己一样,直接就把自己踢到床下去。她只是想给自己找一条出路,顺便恶心一下姚瑶难道不行吗?姚瑶在府里过着呼风唤雨的日子,她现在却背地里处处被人说,说她低贱的出身,说她不自量力的跟姚瑶比。 想到今天受到的屈辱,姚霜几乎咬碎了一口银牙。她绝对不能就这么算了,她要狠狠的报复,报复上官衡也报复姚瑶,让他们活在痛苦之中。她过得那么艰难,凭什么姚瑶能过得那么幸福,她没有办法忍受! 如果姚瑶没有了作为依仗的哥哥,如果姚瑶身败名裂,她倒是要看看,上官衡还会不会把她当成眼珠子一样的疼爱! 她收拾好自己的情绪,擦干了眼泪,整个人又恢复成斗志昂扬的模样。她绝对不会这么轻易就被打败的,不能! 第一时间,她就找到了她的哥哥姚烨,直截了当的说道,“哥,我不想再过这样的日子了,我受不了了,毁灭掉这一切吧。我不能看着姚瑶和姚墨那么幸福,我们却要被踩在脚底下践踏。哥,杀了姚墨,毁了姚瑶,让他们痛苦一生。” 姚烨吓得直接就捂住了她的嘴,气急败坏地说道,“你疯了,这样的话都敢说出来,府里都是姚墨的眼线,被他发现我们就死定了。” “难道哥哥就甘心一直这样过下去,毫无希望继承到沐阳候的位置,一辈子憋屈的过着,你不难受我都替你感到难受。还有我,以前娘在爹的耳边吹了多少枕边风,爹那么不待见姚墨和姚瑶,你以为他们会放过我们吗?他们现在所有的心思都放在给姚瑶准备嫁妆上,等姚瑶的婚事结束之后,他会不会对我们痛下狠手,你要坐以待毙吗?别忘了,我们和他们是绝对不可能相安无事的,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姚烨被姚霜的话刺中了心底最为软弱的部分,脊背处忽然窜起一阵阵凉意,他吓得差点站不稳,脸色也陡的变得煞白。 “你不要再说了。” “你也知道对不对,与其坐着等死,不如奋起反抗,把他们都弄死了,然后我们逃到别的国家去,总还有一条活路。”姚霜索性破釜沉舟般的说道,她受够了现在这样的日子了。 “你让我想想,而且现在我们手上根本就没有那么多的力量,姚墨那里的守卫比我们多了很多,怎么能都打倒他们呢。”姚烨无力的说道,他现在真的挺后悔,当初怎么没有多培养一些势力,导致现在是那么的束手无策。 “爹那里,我不信他没有办法。哥,为了你,也为了我,弄死姚墨和姚瑶吧,我忍受不了了。”姚霜眼睛通红,闪烁着疯狂的恨意,她受够了现在这样的日子了,她不能看着姚瑶和上官衡幸福甜蜜。 “我到时候去问问爹看能怎么做吧,你不要冲动行事,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姚烨心里终于下定了决心。 “我想办法看能从侯府弄出多少银子来,然后再离开,你等我的好消息吧。”姚烨吐了一口气,姚霜说得没有错,这样的日子他也早就受够了,再也忍受不了了。 傍晚的时候,姚烨让厨房熬了香气四溢的红豆粥去看残废的躺在床上的父亲姚烈。他像个大孝子一样的坐在床边,耐心细致的喂姚烈一勺勺的喝下粥。因为他这段时间几乎天天来看姚烈,伺候姚烈的丫鬟和家丁们都习惯了,连警惕都放松了几分。 姚烨趁着旁边的丫鬟不注意的时候,洒了一些药粉过去,那些丫鬟忽然就意识模糊的站着睡着了,然后他才迅速的说道,“爹,姚瑶很快就要嫁给皇上最小的叔叔了,姚霜今天又被姚瑶修理了一遍,我和霜儿现在的日子过得真的是很艰难,我担心再这样下去,以后姚墨肯定会想办法弄死我和霜儿的,连爹都不例外。爹以前对他们的冷落他们都记在心里了。现在府里真的没有我们的一点活路了,爹,你想办法帮帮我们好不好?” 说着姚烨的眼睛都红了,脸上浮现着强烈的惊恐。 姚烈想到疼爱的一双儿女如今过得那么艰难,心里也很难过,可是他现在已经彻底的残废了,除了躺在床上他又能做些什么呢。 姚烨看父亲没有任何反应,干脆又下了一剂猛药,“爹,你当初被人砍成重伤,我让人去查了,这件事情绝对和姚墨脱不了关系,你能忍受被亲生儿子毁成这样吗?难道你不想报仇吗?爹,我知道你一定会有办法的,帮我们从困境里出去好不好?” 姚烈心里猛地一震,他之前就觉得是姚墨动的手脚,现在终于确定了。 他想了很久才想到了一个主意,“想办法联系江湖上鼎鼎有名的硝烟阁阁主,他手上有不少强盗和杀手,只要能出得起黄金,他愿意替你做任何事情。我只要姚墨和姚瑶彻底的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黄金藏在如意钱庄里,在你娘的名下,原本是想留给你们兄妹的,你带人去取一半出来。见到硝烟阁的阁主的时候,你将我的名字报出来,他们会派出最好的杀手来刺杀。”姚烈面容狰狞,有强烈的杀气蔓延开来。 “姚瑶今天让上官衡将霜儿给侮辱了一遍,霜儿哭得都要上吊自尽了,姚瑶心里很记恨当初爹疼爱娘,而让她的娘亲早早离开人世的事情呢。”姚烨不着痕迹的给姚烈上眼药。 “没有孝心的儿女留着也没用,都杀了。霜儿如果想要嫁给上官衡,那就取代姚瑶嫁过去也行。”姚烈几乎没有任何考虑的说道。既然姚瑶和姚墨做不了听话的儿女,他也就不要了。 “爹,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到时候我再请来最好的大夫帮爹把伤治好,我和霜儿一定会很孝顺的。”姚烨终于高兴了起来。硝烟阁,那可是江湖上鼎鼎有名的杀手组织,他们几乎很少有失手的时候。硝烟阁的杀手一出动,还害怕姚墨和姚瑶不死吗? “尽快把这件事情办好,以消了我的心头之恨。”姚烈恨声说道。 姚烨顺从的应了下来,然后又不动声色的撒了一把药粉,那些丫鬟很快就从睡梦中醒过来了,根本没有发现任何异样。 “爹,你好好养身体,明天这个时候我再来看你。”姚烨继续扮演了一个孝顺儿子的角色,用托盘托着空碗离开了。 另一边,姚瑶让人密切注意着姚霜和姚烨的情况,在知道姚霜带着委屈和怒气的去告状的时候,她提起警惕问道,“那她和姚烨说了什么,你们听到了吗?” 丫鬟们摇了摇头,“小姐,他们把门关得严严实实的,说话的声音又小声,我们的人根本就听不到。然后二公子傍晚去老侯爷那里逗留的时间比往常稍微久了一些,奴婢问了在房里伺候的丫鬟,他们都说没有发现任何异常的情况。” “继续盯着,有什么异常立刻跟我汇报。”姚瑶命令下去,薇儿说得对,不管姚霜和姚烨究竟是真的老实了,还是在酝酿着更大的阴谋,她都不能掉以轻心,小心驶得万年船,她成亲的日子迫在眉睫,不能出现一丁点的差池。“ 然后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让她意外的时候,姚霜和姚烨一点动静都没有,就像是认命了一样,倒是让她更毛骨悚然了起来,总觉得心里很不安,像是会有什么大事发生一样。 这天她恰好在花园里散步,然后看到忙完了公务的哥哥还是急匆匆的往外赶去,她急忙叫住了姚墨,”哥哥,天都已经快要黑下来了,你还要去哪里?不在家吃晚饭了吗?“ ”我之前让跑海外的商人给你弄一些质地上乘的珍珠回来做首饰和镶嵌在凤冠上,现在消息说回来了,我过去看看。“对着唯一的妹妹,姚墨的笑容很温暖,”我妹妹的婚礼怎么能寒酸呢,很快就回来,你们就不用等我吃晚饭了,和你嫂子一起吃就好了。“ ”那你早点回来,多带一些侍卫保护你。“姚瑶心里暖融融的,关切的对姚墨说道。 ”知道了,不会有事的,我懂得照顾自己的。“姚墨好笑的离开了,对于妹妹出嫁,他恨不得将最好的一切都捧到妹妹的手上去,让她风光大嫁。 然而,晚饭时间过去半个多时辰了,一个多时辰了,还不见姚墨回来,侯夫人不由得有些着急了,”姚瑶,你哥哥怎么还不回来,都过了那么久了,该不会有什么事情吧?“ 姚瑶心里也在不停的打鼓,她强堆起笑脸说道,”可能是被什么事情给耽误了吧,我让人去打听消息看看,嫂子你先别急,应该不会有事的。“ 然后接下来姚瑶和她嫂子就笑不出来了。 管家急匆匆的走进来,眼睛里带着强烈的惊恐和难过,”夫人,大小姐,不好了,侯爷出事了!“ ”哥哥出了什么事情。“姚瑶的心几乎要沉到了谷底,大声地问道。 ”侯爷购买珍珠回来的路上不知道从哪里冒出一批凶神恶煞的杀手,对着我们的人就狂砍,侍卫们死了一大半,侯爷身上也被砍了好几刀,现在都昏迷过去了。“ 管家说完,侯夫人整个人像是被人抽掉了所有的力气一样,整个人都不好了,眼泪像不断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掉,一边跌跌撞撞的朝着门外跑去,一边声嘶力竭的说道,”你们还愣着做什么啊,快让人去请大夫啊。“ 她的夫君一定不要有事,侯夫人只觉得天旋地转,心脏像被人用一只大手狠狠地掐着,疼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姚瑶也忍不住哭了,和她嫂子一起朝着门口跑过去,就看到那些侍卫抬着浑身是血的姚墨走进来,旁边是南宫曜带着他那些武功高强的侍卫。 ”哥,哥。“姚瑶心痛的大声喊道,她现在都后悔死了,怎么就让哥哥出去呢,如果不出去也不会发生这些事情了。她现在恨不得抽自己两个耳光。 ”先让大夫给他止血,再不止血他就没命了。“南宫曜让侍女把姚瑶和侯夫人给隔开一段距离,冷静的命令道。 然后府里的大夫以最快的速度赶来,给姚墨清理了伤口,上了最好的金疮药。可是姚墨的呼吸还是很微弱,心脏和脉搏跳得很缓慢,像是随时都会死一样。” “世子,让薇儿过来给哥哥看看吧,哥哥不能有事。”姚瑶被强烈的惊恐包围着,第一时间就想到了她最好的朋友。 “薇儿已经在赶来的路上了,应该很快就到了。我刚才已经给他服下了一些护住心脉的丹药,应该能支撑得到薇儿到来。”南宫曜用冷静的声音说道。说来也巧,若不是他也想给薇儿买一些质地上乘的珍珠做首饰,也不会发现姚墨被一群武功几乎出神入化的人追杀,他只要再晚来一步,姚墨就被那些杀手用长剑刺穿了心脏,当场毙命了! “哥,你再坚持一下,一定不能有事。”姚瑶站在床边不停的哭着说道,看着大夫将姚墨的上衣撕开,露出那么多的伤口,她心疼得都快要窒息了。 南宫曜站在门外等着妻子的到来,半柱香的时间之后,杨雨薇急匆匆的赶来了。 “姚墨在里面,你去看看能不能帮得上忙吧。”南宫曜对神色匆匆的妻子说道。 杨雨薇也不废话,直接进了房间,拿出最好的伤药让大夫给姚墨敷上,然后又拿出珍贵的难得一见的续命丹药给姚墨服下,提着心忙碌了一个多时辰之后,姚墨的情况总算稳定了下来,没有性命危机了。 “姚瑶,侯夫人,伤势已经控制住了,只要安心调养,应该没有性命危机了。不过他今天晚上可能会发高热,你们到时候用冷毛巾敷上给他降温,让他熬过去。”杨雨薇终于松了一口气,对一旁哭得眼睛已经红肿的姚瑶跟侯夫人说道。 “那哥哥以后会留下什么后遗症吗?胸口那道伤口那么深,不会伤到心脏吧?”侯夫人依然不放心的问道。 “肯定会有创伤,不过接下来需要好好调养了,只要调养得当,正常的生活也是没什么问题的,你们放宽心。”杨雨薇安慰着两位好友。 “究竟是谁那么丧心病狂,竟然会对哥哥下那么狠的手。”姚瑶气得想要杀人。 杨雨薇和她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的想到了姚霜,那个女人被上官衡毫不留情的踢下床去,说不定心里就怀有怨恨,所以买通了杀手来报复。 “我让人去好好查一查,如果是她,我绝对不会让她好过。”姚瑶拳头捏得咯咯作响。 “凡事要讲究证据,找不到证据她是不会承认的。到底还是疏忽了,让她得手了,简直让人心里窝火。”杨雨薇低低的说道。 “是她,除了她我想不到有谁那么恨我们了。薇儿,我已经听了你的话,时时刻刻注意她的动静了,也不知道究竟是哪里出了差错,她怎么就得手了呢。” 姚瑶捂住脸痛哭道,她不敢想象,如果哥哥真的在这节骨眼上出事了,她要怎么办。 “别哭了,你哥哥经过一段时间的调养,肯定会恢复的,你就不用太难过了,你难过正好合了她的意了。”杨雨薇安慰着伤心不已的好友道。 姚瑶心里还是很难过,她想要说什么,她嫂子走过来在她的耳边说了几句话,她立刻打起精神说道,“薇儿,这次多亏了南宫世子,我们听活着的侍卫说了,如果不是南宫世子及时赶到,哥哥现在恐怕已经······谢谢世子,谢谢你们出手相救。” “你别说这么多了,打起精神来好好照顾你哥哥,还有你出嫁的事情,马虎不得,别人想看你哭,你偏偏要笑得很灿烂的给他们看,就是不要让他们如意,气死他们。” “恩,我会坚强起来的,哥哥会没事。”姚瑶振作起来说道。 杨雨薇这才和南宫曜离开了沐阳候府,在路上的时候恰好遇到了收到消息急匆匆赶来的上官衡,对方简单的和他们打过招呼之后,急匆匆的朝着内院跑去。 “瑶儿。”上官衡看到姚瑶的那一刻,急忙的握住她的手腕,“对不起,我今天去了外面很远的地方处理事情,接到消息才匆匆赶回来。你哥哥怎么样了?” “有薇儿珍贵的丹药护住心脉,也涂上了最好的金疮药,应该没什么大碍了。”姚瑶说着眼睛又红了,“王爷,你一定要找出究竟是谁在背后害我哥哥成这个样子的,一定要替我哥哥报仇。”她差一点点就要失去哥哥了,光是想到这里,她就忍不住害怕。 “你放心,我一定会把这件事情给查得清清楚楚,背后的人决不能轻饶。”上官衡立刻答应下来,谁敢惹他未来的妻子伤心难过,他绝不会轻易就这么算了! 迟疑了一下,她小声地说道,“我怀疑是姚霜,她那天算计你不成反而被羞辱,又看到你对我那么好,心里估计恨不得将我杀死了,她的嫌疑最大。”以前爹爹还是侯爷,姚霜的娘亲还是侯夫人的时候,姚霜和姚烨在府里的吃穿用度都压他们一头,好不容易那个女人死了,爹爹也被人砍成残废了,她心里要是平衡了才有鬼了。 “我会重点去查她的。姚瑶,还有几天就成亲了,你尽量少出门,待在家里最安全。我会拨出一批人在侯府外面守卫保护你们。”上官衡握着未婚妻的小手,认真的说道。 “好,正好哥哥现在这样,我也没有心情出去了。”姚瑶闷闷的说道。 上官衡又安慰了她几句,才带着人离开了,然后他办事的效率真的很高,不到半个时辰的时间,就有三十个武功高强的暗卫潜伏在侯府外面,以防止有人再来偷袭侯府。 而此时,姚霜也知道了姚墨并没有被硝烟阁的杀手给杀死,反而是被南宫曜带来的人给救了下来时,气得将南宫曜的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一遍,真是太气人了,多管闲事,如果不是他们,姚墨现在已经死了。 都是杨雨薇和南宫曜,关他们什么事情啊,他们怎么还不去死。 她气得喝了一大杯茶才冷静下来,不停的安慰自己,没关系,姚墨没死也被砍成重伤了,也不算太吃亏。接下来还有很重要的一步棋要走呢,她不相信,姚瑶也能那么侥幸,从那些杀手的手里逃脱。 她不信老天爷会一直站在姚瑶那边,姚瑶和姚墨都应该去死! 她看着时间,夜已经渐渐的深了,很快就是姚瑶沐浴和入睡的时间,她耐心的等待着那个女人被彻底的摧毁,被上官衡嫌弃和憎恶的样子。 夜深沉,姚瑶拖着疲惫的身躯从姚墨的院子回来之后,先让丫鬟准备了热水沐浴,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累得直接就倒下来睡着了,这一觉直接就睡得特别的踏实。 然而,也是这时候,她浑然不知,危险已经在悄悄的临近了。 她最信任的贴身侍女早在傍晚侯府最为混乱的时候被人打晕拖到了假山的山洞里捆绑了起来,现在的侍女则是硝烟阁里最擅长易容和模仿别人的声音唯妙唯俏的杀手。 然后,姚瑶就被她神不知鬼不觉的易容成了守夜的粗使婆子的样子,带了出去,因为不舒服而偷懒的躲在院子外面瞌睡,等到后半夜守夜换人的时候,被易容的粗使婆子则由一起守夜的婆子搀扶着离开了侯府,在上官衡那些守卫的监视之下堂而皇之的离开了,并没有引起一丝一毫的怀疑。 一个半时辰之后,另一个在姚瑶房间里伺候的一等丫鬟按照往常的惯例端着温热的茶水进去让姚瑶喝的时候,并没有得到回答。丫鬟以为姚瑶不舒服,小心翼翼的掀开帐子,床上却根本就没有了姚瑶的踪影。 丫鬟吓得尖叫一声,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直接去了侯夫人那里,带着哭腔的说道,“夫人,不好了,小姐失踪了,怎么办?” 侯夫人被这个消息震得眼前昏花,整个人都不好了,忍不住哭着说道,“深夜都在睡觉,薇儿怎么就不见了,带人去好好找找啊。”这都是什么事情啊,她的夫君身受重伤,如今还在发热,小姑子又不见了。 丫鬟要离开的时候,她想到了什么,直接对她身边伺候着的两个丫鬟说道,“你们立刻到安阳王府里去告诉世子妃,再派一个人去玉亲王府告诉王爷,让他们一起去找。坐着马车去每没人多带十个侍卫。”慌乱之中的侯夫人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做了两个最正确的决定。 丫鬟不敢有所耽误,在黑夜里坐着马车以最快的速度来到安阳王府和玉亲王府,第一时间把这个坏消息告诉了杨雨薇和上官衡。 “究竟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奴婢也不清楚,肯定是我家小姐睡着了以后,世子妃,请你一定要救救我家小姐。” “我会想办法救你们家小姐的,你先回去。”杨雨薇所有的睡意都消散得无影无踪了,脑子迅速的转动了起来。 等到送信的丫鬟离开之后,她和南宫曜说道,“夫君,多派一些人打听夜里的时候是否有可疑的人等在街上出现了,还有侯府有没有人离开。对了,侯府里面也要派人好好地检查一遍。”上次姚瑶差点被强行和一个渣男拜堂成亲的事情她还记忆犹新。 “好,我都按照你说的去做。”对于杨雨薇上心的事情,南宫曜自然不敢轻视。 “对了,我让底下的那些人去搜集消息,看这段时间究竟有谁在买通了杀手阁的杀手,或许会有些收获。”南宫曜对妻子说道,他之前和袭击姚墨的人交手,觉得那些人的武功套路很像是江湖上某个很出名的杀手组织出来的。 第一百八十章惊险重重,救美 同一时间,上官衡也带着人疯狂的寻找着他的未婚妻,急得心脏都像是要燃烧起来一样,是谁竟然敢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动手脚,究竟是谁,又是怎么做得到的。 “王爷,侯府里没有王妃的身影,属下让人查过了,后半夜的时候侯府有粗使婆子离开了,应该就是那两个人出了问题。” “掘地三尺也要将人给我找回来,谁掳走王妃,抓到人之后剁碎了拿去喂狗!”上官衡周身散发着浓浓的杀气,转瞬化成地狱的修罗! 姚瑶,你一定不能有事,一定要支撑到我来到你的身边。 上官衡心像被放在油锅里煎熬一样,默默地说道,眼睛里翻滚着惊涛骇浪。 整个京城,像龙卷风过境一样,被两拨人马不停地寻找着。 姚瑶只觉得她一觉睡得昏天暗地,连自己置身在哪里都不知道了,直到一股锥心刺骨的寒冷席卷到她的身上,她才忍不住倒抽一口冷气,从昏睡之中醒过来,然后就发现自己置身于一个阴森腐朽的地牢里,昏黄的火把挂在墙上,被寒冷的风吹得不停的摇摆,更是增添了一股诡异的气氛。 脑子里第一反应就是,这里不是她的房间,她被人带到了别的地方去了。 然后她就看到她面前有几个面容阴骘,眼睛却像饿狼一样散发出绿油油光芒的男人,看着她就像是在看着香气四溢的肥肉一样,吓得她背后的冷汗都冒出来了,脸色吓得惨白,“你们是谁,为什么把我带到这个地方来?” “有人出了十万两银子买你和你哥哥的性命,还要我们毁掉你的清白,让你受尽屈辱而死。”为首的男人看着如花似玉的姑娘,美得像是从画里走出来一样,口水都要流下来了,顿时口干舌燥,一股强烈的渴望从心底涌了上来,让他很想要和眼前的姑娘共赴云雨。杀手当得太久了,身边没有个固定的女人也不是个事情,想要的时候都找不到发泄的方式。 姚瑶魂儿都快要飞走了,她用尖锐的指甲掐着掌心的位置,才让自己没有惊慌失措的叫出声音来,“你们放我回去,那人给你们十万两银子,我给你二十万,只要保我和我哥哥的平安。你也不用担心我事后报复,你们拿了黄金只管逃得远远地,我说话算话。” “姑娘,我们接任务几乎就没有失手的时候,这不是银子的问题,是信誉的问题。放你回去反而去追杀背后害你的人,是不可能的。不过你可以先把银子付给我们,在把你和你哥哥解决之后,我们再接你的单子,替你报仇。”为首的男人像是听到了最好笑的笑话一样,嘲笑着她的天真,“你落在我们手里是不可能逃得掉的,还是乖乖的配合我们,让我们痛快一下,也让你到时候能有个痛快的了解方式。” 姚瑶身体止不住的颤抖,她尽量让自己用冷静的声音说道,“我劝你们还是不要乱来,把我毁了你们一时间是得到痛快了,可是我保证你们,连同你们背后的组织一定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我未来的夫君是皇上最小的叔叔,玉亲王,他想要弄死一个杀手组织是轻而易举的事情。放我回去,我就当没看到过你们的脸,也不会追究。” “哟,小娘们倒是挺冷静,不过这件事情可不是你说了算。你这个单子弄砸了,我们以后还有谁敢上门来做生意,不要再废话,也不要再试着拖延时间了,好好把我们伺候得舒坦痛快了,也给你个痛快。” 那些杀手说完邪恶的笑了起来,手脚迅速的将身上的衣服脱下来,饿狼一样的朝着姚瑶扑过去。 “啊——” 姚瑶屈辱得惊叫出声,眼睛里蔓延着浓烈的绝望,粗粒恶心的手指抚上她的面容,要挑开她衣襟的时候,她恨不得直接就死去。就在她绝望的想要咬舌自尽的时候,她想起了杨雨薇之前让她藏在随身携带的首饰里的药粉,一个激灵之下,她一把拽下她的项链,朝着想要对她作乱的男人的眼睛里撒过去。 只听见那男人痛苦的哀嚎一声,眼睛里直接流出褐色的血来,也不再想着纾解身体内的欲望了,而是不停的在地上打滚。 “大哥。”剩下的几个男人眼神都变了,瞪着姚瑶的眼神像是恨不得要将她杀了一样,“贱人,我们杀了你!” “不要过来,再过来我用毒药毒死你们。”姚瑶尖叫着摇着手里的毒药,整个人陷入了绝望之中,“快点放我离开!”她绝对不能让这些人将她给毁掉了,她只愿意嫁给上官衡,别的男人谁敢碰她的身体,就让那些人全部都去死,到最后哪怕她也要自尽也不惜一切代价! “贱人,我看你是活腻了。”那些杀手又怎么会受她的威胁,不碰触她也没事,他们这些武功很厉害的杀手有的是一百种办法将她给弄死!锋利的暗器被杀手亮了出来,姚瑶吓得腿脚不停的发软,然而饶是这时候她也不肯服输,再次将头上的朱钗给拔下来,将簪子空心部分隐藏着的粉末给倒出来,以最快的速度往空气中撒,然后那些杀手原本杀气腾腾,这时候却忽然浑身发软,都快要支撑不了自身的重量了,更别提说要杀人了。 “你对我们做了什么?”那些杀手气得软绵绵的说道,却一点威慑力都没有。 “是能让你们武功废掉的毒药而已,不要想着毁掉我,大不了到时候我们鱼死网破,想知道他最后的结局是什么吗,没有解药他只能是死路一条,眼睛里的血会流个不停,最后流到枯竭。”姚瑶指着第一个想要夺取她清白的男人,脸上带着疯狂的杀意说道。 “你们如果不怕死大可以过来试试,我一条命抵你们几条命,也值得了。”她说着,眼泪都要流出来了,心里无比庆幸薇儿给了她好几种毒药防身,不然她现在恐怕已经是生不如死的结局了。 但愿她能撑到上官衡或者薇儿找到她,她不想死在这里,只要能有尊严的活着,只要有一丝希望,她就不会放弃。 “放我离开,这件事情我彻底的会忘记,也不会追究你们。”她再次严厉的说道。 “不可能,你出不去的。”那几个杀手堵在门口,她根本就出不去,只能待在地牢里干着急。 “不开门我毒死你们。”姚瑶再次扬了扬手中的毒药,恨声威胁道。 “就算你毒死我们也出不去,这扇门没锁,外面那扇门却是用玄铁锁住了,没人用钥匙打开,你绝对出不去。毒妇,你以为你能离开这里吗?我不信你的毒药那么厉害,能弄死我们。”那些杀手可不上当,最厉害的毒药她应该已经用完了,不然她为什么不将他们也毒得像老大一样,说到底她还是没有厉害的毒药的,现在不过是虚张声势而已。 姚瑶急得快要哭了,她致命的毒药已经用完了,现在手上还剩的这些只能让人绵软无力,却不能致命,如果两个时辰的时间上官衡和杨雨薇不能找到她,依着这些人的内力也能渐渐的恢复过来。 她越想越害怕,在绝境之中竟然生出了巨大的勇气,猛地将那个眼睛不停流血,在地上不停打滚的那个杀手腰间的长剑给解下来,杀气腾腾的朝着那些武功被废掉,连站都没力气站,虚弱的靠坐在门口的几个杀手走去。 “你想做什么?”那些杀手被她的样子给吓到了,心脏几乎要停止了跳动,这个凶残的女人该不会是想要杀了他们吧?想他们硝烟阁最为厉害的杀手最后竟然死在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手里吗?这样的结果让他们一点都不能接受。 “杀了你们我就安全了,是你们把我逼到绝境的。”姚瑶忍着崩溃的情绪,用尽全身的力气将锋利的长剑刺穿杀手的心脏,刺啦一声,第一个死掉的杀手瞳孔睁得大大的,不可置信的看着她,然后彻底的绝了气息。 温热的血花四处飞溅,喷洒在姚瑶白皙又光滑的脸上,把她沾染得像地狱的修罗一样,吓得剩下几个还活着,却连逃跑的力气都没有,连呼吸都有些困难的杀手都快要给她跪下来,哆哆嗦嗦的说道,“姑娘,我们放你离开,这件事情就当做没有发生过好不好。之前冒犯了姑娘的确是我们不对。”谁能想到这姑娘身上竟然还藏有这么凶残变态的毒药啊,把他们一群武功高强的杀手给弄得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 “你们这时候求饶不觉得太晚了吗?我跟你们好好商量的时候你们不愿意,现在处于劣势就后悔了,天底下哪里有这么便宜的事情?废话少说,到阎王那里去报道吧。如果我的身上没有这些毒药,你们已经得逞了,在夺走我清白,满足你们的兽欲的时候,再夺走我的性命,你们何曾对我手下留情过?”姚瑶残忍的说道,她狠狠地朝着那些人心脏刺过去,不过半柱香的时间,所有试图将她摧毁的杀手都在她的手上断了性命,包括那个中了剧毒不停的在打滚的男人。 做完这一切之后,她再也承受不住内心的恐惧,崩溃的大哭了起来,洁白的衣裳上面沾满了鲜血,那些血腥味恶心得她都快要吐出来了。她哭了一会儿之后,眼前浮现了哥嫂温和关心的脸,想到了未婚夫心疼的面容,最后是薇儿坚强的脸,最好的姐妹好像在对她说,不管什么时候,她都不要放弃,哪怕在绝境之中,也要绝地反击。她想到了杨雨薇曾经对她说过的话,姚瑶,只有人心是最强大的,内心足够强大,就没有什么能够把你打倒! 她抹了一把眼泪,跌跌撞撞的站起来,踏上那些还温热的尸体沿着黑暗又冗长的过道朝着门口的方向走去,走得很快,就像是后面有鬼在追一样,等到她走到那扇紧闭着的门口的时候,脸上果然涌起了一丝绝望。那些杀手没有欺骗她,门上被一把玄铁制成的锁给锁了起来,刀枪不入,她就算想要出去都不行。 她全身的力气就像是被人抽走了一般,跌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内心被强烈的惊恐包围着,她害怕又会再来一批杀手,而她身上剩下的毒药已经不多了。 她一面期待着上官衡和杨雨薇能快点找到她,另一方面隐忍着坚强的来自救,她拿着那把剑到门口的旁边,开始用力的挖着墙壁,试图在墙壁上凿开一个出口让她能够逃出去,一面在心里默默地祈祷着让上官衡或者杨雨薇能快点来救她。 娇嫩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手被磨破了皮,鲜血滴答滴答的往下掉,然而她却没有一点心情去自怜自哀,一刻不停的挖着,眼泪一面往下掉,心里只有一个很强大的信念,她一定要从这里活着出去,完整无损的出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听到被玄铁锁着的门传来了一阵响动声,有两个女人在外面带着埋怨的说着话,“你说那些男人怎么那么久都没出来,难得碰到一个身娇肉贵的千金小姐就被她迷得神魂颠倒了吗?发泄一阵还不够吗,拖延得太久了惹来麻烦了怎么办?” 另一个稍微尖锐一些的声音说道,“男人嘛,看到漂亮的女人自然是连路都走不动了,那女人身段又软,他们肯定享受着蚀骨销魂,哪舍得下来呢。男人不就是管不住下半身的动物吗?” “可是时间已经够久了,再不把事情给解决干净,阁主一会发火了怎么办?” “你也别生气,这不是来催一催了吗?立刻把那个女人干掉,就能回去复命了。”稍微低沉的女声安慰着脾气暴躁的女人。 姚瑶的心几乎都提到了嗓子眼,不敢再发出一丁点的声音,将自己紧紧的贴在墙壁上减小自己的存在感,然后她就听见门吱呀一声被人从外面打开了,有两个穿着黑色夜行衣的女杀手提着灯笼给闯了进来,朝着牢房的深处走去。 等到她们走了有一段距离之后,姚瑶赶紧蹑手蹑脚的提着裙摆以最快的速度跨出了地牢的门,然后逃命似的朝着面前的路往前跑着。 不多时,地牢里就传来一阵气急败坏的声音,“不好了,那个女人杀了我们的八个杀手逃跑了,来人啊,将她给抓回来啊。” 响亮的声音让整个宽敞的院子都能听到了,下一刻,院子里就亮起了十几把火把,朝着院子里的跑来了。 姚瑶面如死灰,心里涌动着强烈的绝望,到底还是不能安全的逃离这里吗? 她咬着牙沿着人最少的小路跑着,然而还是被那些敏锐嗅觉的杀手给找到了,那些人带着凶残的杀意将她包围在中间,凶狠的眼神像是要将她给生吞活剥了一样。 “我们倒是小瞧了你,竟然能杀了我们八个兄弟。今天不让你在这里陪葬都对不起我们这些杀手的牺牲。” 姚瑶眼角有着晶莹的泪花,她头却扬得高高的,冷笑着说道,“就许你们想把我弄死,不许我反击吗?天底下哪有这样蛮不讲理的?” 那些杀手快要被她气死了,都懒得跟她废话,锋利的剑就要将她的头颅给砍下来,姚瑶咬着牙将最后剩下的毒药给撒出去,放倒了十几个杀手,让那些人彻底的失去武功,身体绵软得都动弹不得,然后随身携带的长剑朝着杀手的咽喉的大动脉砍过去,转眼又砍死了两个杀手。 “杀了她!”在最后面的杀手没有被她的毒药给袭击到,被她的攻击气得快要发疯了,不管不顾的说道。 下一刻,锋利淬了剧毒的暗器犹如密密麻麻的雨点一样朝着姚瑶身上的八大要害之处给飞了过去,姚瑶闭上眼睛,脊梁挺得直直的,等待着死亡的到来。 别了,上官衡,我们到底还是有缘无分,做不成夫妻,但愿下辈子的时候我还能遇见你这么好的男人,到时候我一定会早早的就嫁给你。别了,哥哥嫂嫂,希望你们好好地过日子,不要为我的死感到伤心难过。别了,薇儿,我最好的姐妹,今生能认识你是我福气,你对我的好今生我都偿还不了了,但愿来世我们还能做最好的姐妹。 寒风袭来,吹起她的长发,愈加衬托得那么的凄凉,像是在哀悼她即将结束的生命。 然而,等待着她的疼痛并没有袭来,那些暗器被一股强劲的疾风吹得硬生生的改变了方向,直直的刺入泥土之中,她反而跌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之中,熟悉的味道将她包围着,男人的手紧紧的搂在她的腰间。 姚瑶睁开惊魂未定的眼睛,就看到一张充满心疼的脸,那是她深爱着的男人,即将要共度一生的男人。 “对不起,瑶儿,我来晚了,让你心惊害怕了。”上官衡温热的脸颊贴着心爱女人溅满了鲜血的脸,此时还是一阵阵后怕,就差一点点,他如果晚来一点点,他最心爱的女人就彻底的和他阴阳两相隔了。 ------题外话------ 推荐风云小妖《见鬼之绝世男神》,喜欢异能的亲可以去看看,么么哒 第一百八十一章自作孽不可活 姚瑶怔怔的看着抱着她的男人,忽然抱住了他的脖子嚎啕大哭起来,“上官衡,你终于赶来了,我都以为我要死了,我害怕死了,呜呜。” “都是我不好,我没有保护好你。瑶儿,没事了,有我在你身边,谁也伤害不了你了。”上官衡心疼得一揪一揪的,几乎要喘不过气来。他看向那些被死士们制服住的杀手眼神里有着滔天的恨意和毁灭一切的杀意。 “将他们就地诛杀,一个不留。”敢伤害他未来的妻子,就要承受代价。 话音落下,那些面色发白的杀手想要说什么,却已经被玉亲王府里凶残的死士咔嚓一刀,脑袋搬了家。 听到那些痛苦得声音,姚瑶吓得脊背阵阵发寒,瑟缩在上官衡的怀里,很显然是被吓坏了,比她年长了一轮的男人不停的拍着她的后背,柔声的哄道,“别哭,都过去了,别哭。” 肆意嚣张的杀手很快就被清理干净了,空气里流动着让人作呕的血腥味。 杨雨薇和南宫曜赶来的时候,就只看到那些杀手们将尸体用化尸水给销毁干净了,俊美如玉的男人抱着瑟瑟发抖的女人,怎么看都是一副英雄救美的画面。 听到脚步声,姚瑶红着眼睛从上官衡的怀里挣脱了出来,“薇儿,是你又救了我一次。” 上官衡看到她和南宫曜的时候,眼睛里是诚挚的感谢,“世子,世子妃,这一次多亏了你们及时把线索告诉本王,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是南宫曜和杨雨薇在最短的时间之内知道硝烟阁的杀手把瑶儿掳走了,还把硝烟阁在京城的几个据点告诉了他,让他少耗费了很多的时间。不然如果让他自己去查,等查到瑶儿的下落的时候,恐怕只能看到一具冰冷的尸体了。 他不敢想象,失去了瑶儿的日子他将会怎么做?会不会发狂得将伤害过她的人都弄死了。 “你没事吧?身上有没有受伤?”杨雨薇扶着姚瑶,关切的目光不停的上下打量着,差点在她的身上烧出几个洞来。 “我没事了,只是虚惊一场。薇儿,若不是你让我在身上带那些毒药防身,我恐怕现在已经死了,你又救了我一次。你对我的好真是太多了,我都不知道要怎么报答你了。”姚瑶又哭又笑,有着劫后重生的惊喜。 “你说什么话这么见外呢,你也是我的好朋友啊,你不也帮了我很大的忙吗?我们之间哪里用那么客气,互相帮助是应该的。没事就好,我们都快急疯了。姚瑶,你真的没有受伤吗,那为什么身上的血腥味那么强烈?”杨雨薇蹙着眉问道,心里还是有些不放心,这姑娘该不会是受到了什么委屈,然后自己往心里吞,独自舔舐伤口吧。 “真的没事,这是那些杀手的鲜血,有几个杀手被我砍死了。”姚瑶说着,身体还忍不住颤抖了一下,那种恐惧深藏在她的骨子里,一时半会是绝对忘不掉的了。 “世子妃,麻烦你开一些方子给瑶儿,让她喝了压压惊。”上官衡在旁边忽然说道,声音比平常多了几分客气和谢意。 “好。”杨雨薇自然是答应下来,她还是不放心的给姚瑶把脉,确定她真的没有受伤之后心里才松了一口气。 “没事真的是太好了,真是快要把我吓死了。”杨雨薇的心终于放回了肚子里。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先回去把。”上官衡走过来将娇小的未婚妻打横抱起来,直直的朝着门口走去,对守在后面的死士说道,“这里一把火给烧干净了。世子,世子妃,本王欠你们一个人情,以后你们不管遇到什么事情,只要我能做得到,一定会全力以赴,绝不推脱。” “姚瑶是我的朋友,我当然不会冷漠的坐视不理,不是为了要欠王爷人情的,王爷你太客气了。”杨雨薇不卑不亢的看向上官衡说道。 上官衡蹙了蹙眉想要说什么,杨雨薇已经淡淡的催促道,“姚瑶今天受到了不小的惊吓,王爷还是先把她带回去歇息吧,她最重要了。” “瑶儿,我们回去,今天我就在你身边陪着你。”上官衡心有余悸,他不能再让同样的事情再发生了,一次就已经让他撕心裂肺了。 姚瑶低低的应了一声答应了。 “今天夜色太晚了,我等天亮的时候再去看你,药方我一会让丫鬟送过去。”杨雨薇拍了拍好友的肩膀说道。 上官衡抱着心爱的未婚妻上马车离开之后,杨雨薇和南宫曜也才离开硝烟阁的据点回王府去了。 马车上,姚瑶都紧紧的抱着上官衡的腰,舍不得从他的身上下来,像是这样才能够驱散她内心的恐惧一样。看她像受到惊吓的小猫一样可怜,上官衡心疼得不得了。 “姚瑶,你告诉我,那些人究竟有没有对你怎样?”终于得到两个人的相处时间了,上官衡将未婚妻的身子往上拖了一下,看着她波光潋滟的眸子,温柔的问道。他已经从别的杀手那里套出了所有的阴谋,也知道了姚霜和姚烨丧心病狂的阴谋,更知道这件事情其实是在姚瑶的父亲授意下进行的,那些银子还是姚烈出的,他更是恨得想要杀死那三个人的心都有了。姚瑶做错了什么,那些人恬不知耻的霸占了姚瑶和姚墨的一切之后,还如此理直气壮的想要将她毁了。简直是一群丧心病狂的豺狼虎豹! “没有。”姚瑶想到地牢里的事情,身体又忍不住瑟缩了一下,虽然害怕,她还是将发生的事情全部告诉了上官衡,没有丝毫的隐瞒。 “我不想杀人的,可是那个时候如果我不杀他们,我自己就要被他们夺去清白,在他们发泄之后被他们杀了。王爷,那时候我怕得都快要死了。是薇儿给了我好几种毒药藏在首饰里防身,如果没有那些毒药,我已经完了。” 姚瑶说完又想哭了,短短一天时间她受到的打击太大了,在确定自己处在安全的环境里面,确定身边的男人值得依靠的时候,她终于不用再坚强,能够卸下所有的防备了。 “幸好你没事,不然那些背后害你的人绝对死无全尸。”上官衡听到她说的那些惊心动魄的经历,忍不住汗毛倒竖,他不敢想象,这个向来柔弱的女人竟然那么坚强,不愧是他看上的女人,哪怕在最危险的时候也不会放弃。 “买通杀手的人是不是姚烨和姚霜?” 姚瑶想到那些杀手歹毒的用心,想到了背后之人对她的恨之入骨,抬起头来问道。 “是他们,而出了银子的人则是你爹。”上官衡不想欺骗她,将这个残忍的事实告诉了她。 姚瑶最开始是震惊,随后是心痛,再然后是自嘲的笑出了声音来,“他究竟是有多么恨我和哥哥啊,才会痛下狠手对我们做这样的事情。难道他就不害怕遭到报应吗?” “瑶儿,姚烨和姚霜那两人,你打算怎么做?”上官衡憋着一肚子怒气问道。 “让他们彻底的从这个世上消失,不得好死。”姚瑶声音里透着寒冷和嗜血,她一直仁慈一直手下留情换来的是差点被害死了,哥哥也被杀手砍了好几剑,既然如此,那就没有必要留着他们在这个世上了。 “好。”上官衡直接就爽快的答应下来,在大婚之前不能杀了姚烈,杀了那个渣爹瑶儿就要守孝三年,但是姚烨和姚霜就不一样了,随时都能讲他们置之于死地。 “我要亲自去看他们死。”姚瑶脊梁挺得笔直,继续说道。 “都满足你的愿望,刚好我在郊外的别院里养了一群老虎,这个时候也应该饿了,让他们葬身在老虎肚子里做美食应该是不错的选择。不过在那之前,你先去沐浴,洗掉身上的血腥味和泥土,再填饱肚子再来看这场厮杀的大戏。”上官衡和颜悦色的对她说道。 “我想到自己杀了那么多人就觉得恶心,一点胃口都没有。”姚瑶恹恹的说道她也没想到终有一天她竟然也会杀人,不过她一点也不后悔。 “那是他们该死!你心里没有必要有负罪感。”上官衡将她温软的手放在掌心里,一字一顿的对她说道。 姚瑶惨白地脸上绽放了一丝浅笑,靠在了上官衡怀里,闷闷的说道,“恩,我都听你的。” 她这一次没有回沐阳候府,而是来到上官衡置办的别院里,舒服的洗了个热水澡,将那些恶心的味道都洗去,又换上了上官衡替她准备的衣服,在上官衡的监督之下,将温热又养胃的瘦肉粥给喝了下去。她以为她会害怕,可是饿到了极致才知道,没有什么是吃不下去的。 “走,我们直接去那边后山的别院里。” 姚瑶奇怪的看着他,“不是说要去收拾姚烨和姚霜吗?我们不去沐阳候府了吗?” “会有人去将他们带过来的,我们只管安心的去那边等待就好了。”上官衡搂着娇小的她,哪里舍得将她来回奔波。不过是青楼女人生的低贱的孩子,也配他的未婚妻亲自动手吗? “对了,我哥嫂肯定因为我失踪的事情急得都快要发疯了,王爷,你派人传消息回去好不好?”姚瑶揪住上官衡的衣袖,可怜兮兮的说道。 柔弱无助的样子让上官衡的心柔软成了一滩水,忍不住抱着她肆意的亲吻着,只有她在怀里,他才觉得人生是圆满的。 “你放心吧,我已经让人把消息带回去了,你不用担心。”他亲吻着她如同花瓣一样粉嫩的脸颊,眼底有着炙热的情感在燃烧着,若不是顾虑到他未来的小妻子今天受到太多的惊吓,身体已经很疲惫了,他都想洞房花烛了。 姚瑶脸红心跳的从他的怀里挣脱出来,腿脚发软,嘴唇红肿得像是樱花一样有着绝美的花瓣,“现在还不行,我还没做好准备。”她说完脸直接红到了脖子根。 “这几天过得真是太慢了,应该现在就是拜堂成亲的时候就好了。”上官衡咬牙切齿的说道,他引以为傲的制止力在她的面前简直不堪一击。 “只是几天的时间了,那么多年都忍过来了,还差这几天吗?只要拜堂了,我们就是名正言顺的夫妻,到时候王爷想要做什么,我都是愿意的。”姚瑶低着头小声的说道,说完自己都被吓了一跳,她不敢相信那样露骨的话是她说出来了,懊恼得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她纠结的模样倒是彻底的取悦了上官衡,他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好,到时候娘子可要尽量满足为夫哦。” 姚瑶害羞得直接去捶男人的胸膛,上官衡笑得更加的大声,也更加的满足了。 而侯府里的姚霜正喜滋滋的等待着姚瑶被弄死的消息,冷不防忽然有一群人闯进了她的闺房里,她直接尖叫一声,“你们干什么?”那些人的目光像是要吃了她一样,她魂儿都快要被吓得没有了。 那些杀手都懒得和她说话,几块小石头点住了她的穴道,像塞小狗一样把她套到麻袋里,立刻扛着她离开了侯府,朝着他们主子指定的地方狂奔着。另一个院子里正睡得香甜的姚烨也被人直接劈晕了过去,点住了穴道用麻袋给装上,兄妹二人几乎是在同一时间给带到了京城郊外上官衡置办的别院的后山。 “把麻袋松开,折断他们的手脚。”上官衡抱着娇小柔弱的姚瑶,犹如地狱修罗般的声音从唇边给蹦了出来。 很快的,狼狈得像狗一样的姚烨和姚霜就被人从麻袋里给拖了出来,在明亮的火把的映衬下,他们看到了犹如魔鬼一样的上官衡和原本应该被彻底的毁掉清白死亡的姚瑶。 “你竟然没死?”姚霜气得都哭了,强烈的恐惧和失望在心底交织着,让她的脸青一阵紫一阵的,别提有多么精彩了。 “是啊,我没死,也没被那些杀手夺去了清白,你们很失望吧?我原本想要放你们一条生路的,你们却非要往死路上撞,让我连找个原谅你们的借口都没有。” 姚瑶眼睛里迸射出强烈的恨意,“我也想清楚了,留着你们始终是个祸害,既然如此,不如早点送你们到阴曹地府和你们娘团聚好了。我也是很记仇的,你们做的事情我不可能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姚烨和姚霜吓得魂儿都没有了,尤其是姚烨,恨恨的推着自己的妹妹,“都是你出的馊主意,你把我害死了你知不知道?妹妹,这一切都是姚霜指使我这么做的,冤有头,债有主,你要算账找她,饶了我一命吧。” “现在才知道错了,不觉得太迟了吗?我就是那么好欺骗,你们掉几滴眼泪的道歉我就要原谅你们吗?你们是美梦还没有做醒吗?王爷,让死士们动手吧。”姚瑶靠在上官衡的怀里,忽然很想看到鲜活的生命从她的眼前消失,似乎只有这样才能消除掉她心底的恨意。 上官衡一个凛冽的眼神过去,死士们面无表情的走上去直接折断了姚烨和姚霜的双手和双脚,在寒冷的夜里,骨头碎裂的咔嚓咔嚓的声音简直是分外的动听。 姚烨和姚霜被一股撕心裂肺的疼痛包围着,豆大的汗珠给渗透了出来,将他们的衣服都湿透了。他们直接眼睁睁的看着双手手腕和脚腕脱离了身体,鲜血汨汨的流了出来。两人痛苦的哀嚎声响彻了整个山谷,这一刻,什么叫做生不如死,他们总算彻底的领教了一遍。 “恶心的玩意,这就是算计本王女人的下场,你们是什么东西,配吗?”上官衡此时哪里还是那个温润如玉的男人,而是化身为地狱的阎王,周身布满了死亡之气。他很少动怒,是因为很少有人能真正牵扯到他的情绪,可是瑶儿是他的逆鳞,动瑶儿下场就只有死路一条! “将山里养着的那些老虎给抬过来,今晚有美味的肉吃了。”风轻云淡的声音,却让姚烨和姚霜宛若置身人间地狱。 排山倒海般的恐惧和蚀骨的悔恨将他们内心都填满了,两人这时候才知道究竟是惹了怎样不得已的人,后悔得肠子都青了,低声下气的哀求道,“王爷,您大人有大量,放我们一条生路吧,我们再也不敢了。” 上官衡从鼻孔里发出一声轻蔑的冷笑,“你们在算计瑶儿,想要将她置之于死地的时候,怎么没想着放她一条生路?本王凭什么放你们生路?下辈子长点心,不要总是觊觎别人的东西,也不要随意的招惹了你们不应该招惹的人,希望你们投个好胎。” “不要啊,姚瑶,我们怎么说身上都流着相同的血,你放过我们吧,这一次是我们错了,以后我们真的不敢再招惹你了,求求你了。” 姚烨和姚霜低声下气的祈求道,即使手脚都被毁了,他们还是不想去死啊,现在他们恨不得抽死自己,干嘛要去招惹这样的恶魔,也恨死硝烟阁的人了,不是说出手从来就没有失败过吗?为什么最后还是被上官衡给查出来了。 “不好意思,我娘只生了哥哥和我两个人,谁和你们身上流着一样的血,好好的做老虎的美味吧,我不会放过你们的。我放了你们,谁来放过我?”姚瑶冷哼一声,没有任何同情心的说道。 第一百八十二章渣男渣女死,薇儿父女重逢 “姐姐,一切都是我的错,我不应该觊觎你的一切,不应该去招惹王爷,更不应该在心里那么怨恨你,我现在已经受到应有的惩罚了,求求你念在我们都是姚家子孙的份上饶了我们这一次吧,我以后真的不敢再招惹你了。” 姚霜泣不成声的说道,第一题把头低到了尘埃里,然而不管她怎么求饶,姚瑶就是没有一丝的心软。她太了解姚霜这个女人了,她就像隐藏在暗处的毒蛇一样,只要有机会就会狠狠的扑上来咬自己一口。养虎为患的事情做一次就够了,她不能再胡乱的心软和善良。 想到这里,姚瑶忍不住在心里冷笑出声,脸上却是柔柔弱弱的,疲惫得不成样子的扯着上官衡的衣襟,闷闷的说道,“王爷,我现在真的很累了,我们快点回去休息吧。” 上官衡抚摸着她乌黑如墨的长发,用温柔得不可思议的声音说道,“乖,再等一会就能够回去了。”说完他直接对死士们命令道,“以最快的速度让他们消失。” 姚烨和姚霜发出惊恐的哀嚎声,不停的哭泣求饶着,心里十分后悔竟然招惹了上官衡和姚瑶,害得他们陷入了万劫不复之地。可是哪怕他们这时候是真的知道错了也已经太晚了,周身涌动着嗜血杀气的死士们毫不客气的将他们拖着直接就扔到了老虎的笼子里。 饥肠辘辘的老虎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声,锋利的爪子撕扯着到嘴边的美食,尖利的獠牙在美味的食物上啃咬着,只听见姚烨和姚霜发出痛苦恐惧又绝望的喊声,没过一会儿那些声音就渐渐的平息了下去。 上官衡回头看了一眼,被火把照得亮如白昼的深山里,老虎啃食着香甜可口的血肉,慵懒的眯起了眼睛,笼子里只剩下一些残余的骨头。 “一切结束了,我们回去吧。”上官衡将姚瑶横腰抱起来,像抱着失而复得的宝贝,舍不得松开她半分。 “瑶儿,现在已经太晚了,你现在别院里睡一个晚上再回去吧。”上官衡对未来的小妻子说道。 “好。”姚瑶受到太多的惊吓,整个人也很累了,柔顺的点头。 回去之后,姚瑶累得倒在床上直接就睡着了过去,上官衡坐在床边守着她,脸上浮现着幽寒嗜血的杀意,硝烟阁的杀手竟然敢动他上官衡的妻子,那么也就没有必要留着了! 他低头吻了一下姚瑶柔软白皙的脸颊,放轻脚步走了出去,对守在门外的守卫说道,“传本王的命令,即刻派人去将硝烟阁从江湖上彻底铲除!”江湖和朝廷原本就井水不犯河水,既然硝烟阁不遵守规矩,那就没有必要再留在这个世上了! 还等着数银子的硝烟阁阁主不知道,只是因为一时贪心接了这个任务,最后却将整个杀手组织都搭了进去。 至于姚烈那个渣爹,上官衡拳头捏得咯咯作响,周身迸射出腾腾的杀气来,也没有必要再留着了,不好直接动手,他就用慢性毒药一点点把那个混蛋毒死!连亲生儿女都要杀死的男人,算什么父亲,只怕连禽兽都不如呢,留着做什么。 姚瑶大婚前被掳走的事情有惊无险的度过了,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杨雨薇给她开了压惊的药,又有上官衡无微不至的关怀着,她竟然没有留下任何的心理阴影。而姚墨,也因为有很好的金疮药和化腐朽为神奇的生肌膏身体好得很快,等到姚瑶大婚那天,他虽然身上的伤还没有痊愈,却不妨碍他能让人扶着坐起来亲眼看着唯一的妹妹出嫁了。 上官衡对姚瑶的确是用了心思的,花费心思办了一场盛大的婚礼,十里红妆几乎要让围观的百姓看花了眼睛,羡慕得口水都流下来了。 在众人真挚的祝福和期待中,上官衡和姚瑶顺利的拜堂,入了洞房。 杨雨薇和南宫曜也观看了这场婚礼,看到好姐妹如愿以偿了,杨雨薇也激动得想哭了。 红烛燃烧,新房被一片喜庆的大红包围起来,上官衡送走了宾客之后,迫不及待的回到了房间里,忍着满腔的爱意揭下了姚瑶的盖头,露出了一张如同鲜花般美丽的容颜来。 上官衡如释重负的笑了出声,将紧张害羞的新娘一把抱在了怀里,在她的耳边暧昧的吐着气,“瑶儿,我们终于是真正的夫妻了,我心里真的很开心。” 姚瑶纤长浓密的睫毛不停的颤抖着,精致的小脸更是绯红一片,不敢去看上官衡炙热的眼睛,然而俊美又邪魅的男人又怎么舍得放开她,和她喝了交杯酒之后,修长而指节分明的手解开了她的腰带,将她的衣衫解开,露出了雪白而带有致命吸引力的肌肤来。 “瑶儿,我的妻子。” 上官衡热血沸腾了起来,将小妻子放在柔软的大床上覆了上去,直接吻住了朝思暮想的嘴唇,甜蜜旖旎的气息在房间里蔓延了开来,男人用温柔和体贴渐渐的化解了女人的不安,红色的纱帐放下来,透过明亮的烛光,隐隐约约能看到亲密交缠的人影,和低低的喘息声。 当隐藏在心里的渴望得到彻底的发泄之后,姚瑶将脸埋在男人的怀里,幸福得流下了眼泪来,她知道,她以后的人生一定会比以前更加幸福。 上官衡紧紧的搂着柔若无骨的女人,脸上是灿若春花的笑容,他终于如愿以偿了,从今以后他愿意用一生的时间去守护这个女人,和她生儿育女,看着孩子慢慢的长大。 在参加了姚瑶的 在参加了姚瑶的婚礼之后,南宫曜又在京城忙碌了一阵子,几乎将手上所有的事情都处理得差不多了,他想到薇儿一直放不下父亲,于是就和皇上提出了想去边境看看。 上官泽看着好友眼角眉梢流露出的幸福,和对妻子那么疼爱的样子,心里不由得很是羡慕,“南宫曜,为了薇儿你真是什么事情都愿意去做啊,可能朕一辈子都做不到像你这样的。” “还请皇上准许。”南宫曜跪在了上官泽的面前。 “去也好,恰好越国人最近不太安分,好像想要在边境弄出一些动静来,你去那查一查他们有什么阴谋也挺好。”上官泽自然不会不答应。 “微臣一定不会辜负皇上的期望。如果越国人有不轨之心,大周国的铁蹄将他们打得落花流水,让他们再也站不起来。”南宫曜脊梁挺得直直的,像傲立在雪山之巅的青松一样。 “朕知道你的本事,越国人如果敢偷袭我们,杀无赦。”上官泽原本温润的眉眼此时却染上了血腥之气。 南宫曜自然点头答应,他对周国是绝对的忠诚。 “还有,尽快回来,朕半年之后大婚,你作为朕的至交好友,自然是要来观礼的。”上官泽又恢复了笑容可掬的模样,提醒南宫曜道。 “微臣遵旨。”南宫曜恭敬的应道,他也不可能待在边境那么久而留祖母一个人在京城里,那个老人年纪已经大了,他舍不得离开她那么久。 “那就好,你们什么时候出发?” “这几天吧,薇儿想念她爹了,岳父大人身体还是没有彻底的调养好,她想过去看看。” “一路顺风,万事小心。”上官泽拍了拍好友的肩膀,送上了最好的祝福。 南宫曜从皇宫出来回到王府里,第一件事就是将这个好消息告诉了杨雨薇。 “你说的是真的吗?夫君,我们真的马上就能去边境看爹爹了?”杨雨薇高兴得眼睛都亮了起来,整个人被一种强烈的喜悦包围着,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所听到的。 “我怎么会拿这件事情来欺骗你呢?皇上亲口答应了。薇儿,你让丫鬟收拾东西,过几天我们就去边境。你不是总是念叨着你爹吗?”南宫曜很喜欢看她神采飞扬的样子,语气也温柔得几乎能滴出水来。 “墨竹,淡荷,清菊,雪梅,你们立刻去收拾东西。”杨雨薇急不可耐的说道,她恨不得立刻就去边境见到她爹,已经有几个月没有见到父亲了,虽然一直在通信,可是她心里依然很想念,尤其是现在天气越来越冷了,她担心爹的哮喘又开始发作了,恨不得时时刻刻盯着他呢。 “对了,祖母知道我们要离开吗?”高兴过后,杨雨薇又想到了这样一个问题,又开始忧心忡忡了。 “我之前已经和祖母说过了,她答应了的。”南宫曜揉了揉妻子的脑袋,打消了她的担心。太妃的确是答应他们去边境了,不过他却隐瞒了一些事情,那就是他说去边境是去找精通男科的神医将他的病治好,到时候能让薇儿怀上子嗣的可能性才会增大,太妃心里即使很不舍,但为了能让南宫曜留有后代,也只能忍痛让他离开了。 当然,这些事情他没有必要让薇儿知道,免得让她徒增压力。这些日子两人的房事不少,薇儿的肚子却始终没有消息,他都能感觉得到她隐藏在平静之下的焦虑。这一趟去边境,就当做带着薇儿去散散心吧,说不定到时候就会有好消息了呢。 “那就好。”杨雨薇高兴了,低头在南宫曜的嘴唇上亲了一口,兴高采烈的开始收拾东西。 三天之后,她和南宫曜告别了安阳太妃,坐着马车朝着边境出发。 到了京城郊外的时候,马车忽然停了下来,车夫恭敬的声音传了过来,“世子妃,璇公主,静蕊公主,玉亲王妃在前面呢。” 杨雨薇踏下马车,就看到了上官璇,上官静蕊和姚瑶脸上都带着不舍的表情等着她呢。 “薇儿,你早去早回啊,一定不要忘了我们。”上官璇故意做出豪爽的样子,眼眶却红了。 “雨薇姐姐,你说要帮我治好腿伤的,你都没亲眼看我能从轮椅上站起来吗?你说话不算话,太讨厌了。”上官静蕊扁扁嘴哭了起来,心里可难受了。她那么喜欢雨薇姐姐,她却要离开一段时间了。 “静蕊公主,我不是留了足够的药给你了吗?到时候让医女按时给你上药很快就能好起来了。这样吧,等我回来的时候从边境给你带你喜欢的小玩意好不好?你想啊,等我回来你的腿说不定彻底的好了,能站起来了,到时候可是给我多大的惊喜啊。”杨雨薇笑眯眯的对她说道,用的是哄孩子一样的语气。 上官静蕊还是委屈得直掉眼泪,她好不容易喜欢这么个姐姐,她却要离开京城,离别的滋味真的好难受啊。 杨雨薇看到她这样难过,心里也忍不住升起了一丝罪恶感,认真的注视着上官静蕊的眼睛,“好了,都是我的错,公主,你原谅我好吗?” “你要写信回来给我,告诉我边境的风光,不然我才不原谅你呢。”上官静蕊娇声娇气的说道,母妃已经告诉过她,雨薇姐姐是放心不下驻守边境的大将军爹爹的身体才过去的,所以哪怕她再不舍,也不能那么自私。 “当然,每半个月给你写一封信好不好?” 上官静蕊 上官静蕊这才被捋顺了毛点点头,然后又像是想到了什么,小脸红红的说道,“雨薇姐姐回来记得帮我挑一个如意郎君,上次你答应了我的。”赏花宴上的那些公子她看了都觉得不是很合适呢。 杨雨薇满头黑线,公主你真的是很天真啊,如玉郎君不是让你娘挑的吗? “公主这么直率又可爱,一定会遇到你喜欢的人的,嫁人是要讲究缘分的,顺其自然会比较好。”她脸可没有那么大,敢帮公主挑选夫婿啊。 “那好吧,我等你快点回来。”上官静蕊也不纠结,她只是想要雨薇姐姐快点回来陪她说话陪她玩而已。 杨雨薇含笑着答应了,反正她在边境肯定也不能待很久的,安阳太妃还在京城里呢。 “薇儿,万事小心,注意保重身体。”姚瑶看着好朋友,依依不舍的说道。 “姚瑶,你也是。” 于是在几位好友的不舍中,杨雨薇踏上了马车,一路朝着南面去了,她想念她爹,想快点遇到她爹。 离开了京城有一段距离之后,一直在前面骑马的南宫曜终于坐进了马车里,护着因为颠簸而有些不舒服的妻子,小心翼翼的往南去,经过了二十多天的舟车劳顿,马车终于来到了周国和越国的边境,在一个叫做雁城的地方停了下来。 杨鸣斌早就接到了女儿要来边境的消息,早就在城门等着了,在看到女儿的时候,脸上流露出了大大的笑容来,“薇儿。” “爹,我可想你了。”杨雨薇在南宫曜的搀扶之下踏下了马车,对着疼爱着她的父亲笑意盈盈的说道。 “走,爹早就收拾好了院落等着你们了,这一路累坏了吧。”杨鸣斌笑得嘴都合不拢,带着女儿女婿进了雁城,马车在城内走了一大圈之后,终于在一间安静雅致的院子门口停了下来。 院子里有为数不多的家丁和丫鬟,是杨鸣斌专门为了女儿女婿要来而准备的,院子里打扫得干干净净,房间也准备好了,床上铺着柔软的棉被。 于是,南宫曜和杨雨薇在离开京城将近一个月之后,终于吃到了最为香甜,最为精致可口的一顿饭菜。 吃了饭,又有温热的水沐浴,杨雨薇和南宫曜身上的疲惫去了一大半,两人并没有着急着去休息,而是陪着分别了几个月的杨鸣斌聊天。 “爹,你最近身体怎么样了,老伤口还疼吗?哮喘病会不会时不时的发作?”杨雨薇时刻都担心着她爹的身体,一得空就开始噼里啪啦的问了起来。 “老伤口在天气变冷的时候就会一阵阵的疼,不过比起去年已经好了很多了,哮喘在来边境之后复发过两三次,爹在服用了你准备的药以后很快就压制下去了,没有恶化,薇儿你不用担心爹,爹现在比以前好多了。”杨鸣斌心里暖暖的,有这么个温柔懂事的女儿关心自己,别提有多幸福了。 “那就好,总之爹你一定要注意身体。”杨雨薇不厌其烦的叮嘱道,这是她的父亲,她可不想让父亲出现什么意外,那不是她能承受得起的。 杨鸣斌都顺着她的话应下来了,看她难掩疲倦之意,他也不再啰嗦,让丫鬟带她下去休息,自己则和南宫曜一起钻进了书房里。 “最近越国人不太老实,总是在边境的地方烧杀抢夺,弄得不少村庄的百姓都快吓破了胆子,连地里的庄稼也不要了,逃到城里来了。依我看,周国和越国现在已经算是交恶了,估计迟早是会要打起来的。”杨鸣斌面色凝重的说道。越国的太子陈胤之和最为受宠的公主陈燕儿都死在了周国,越国还赔偿了那么多银子给周国,越国皇上心里估计恨得将周国皇上千刀万剐的心都有了。 “打起来我们也不怕,他敢作死,哪怕皇上也要被我们拉下马,周国人可不是那么好欺负的。”南宫曜脸上覆盖上了一层冰冷的寒霜,恨声说道。 “陈胤之和陈燕儿的死间接都和薇儿有关,我真的很担心越国皇上怀恨在心,在得知薇儿来边境的时候,会做出疯狂的事情来。贤婿,我军营里有很多事情都脱不开身,对薇儿可能有照顾不到的地方,薇儿就拜托给你了,你一定要让人好好地护着薇儿,别让她出现任何闪失,我就只有这么一个女儿,她若是有什么差池,我恐怕也活不成了。” 杨鸣斌对于女儿的到来在高兴之余又多了一层忧虑。 “岳父大人,请你放心,我一定好好守着薇儿,不会让她被人算计的。”南宫曜郑重其事的说道,如果连自己的妻子都护不住,那他还是男人吗? “那当然好了。对了,现在雁城里肯定有不少越国的探子,我们也要注意了,随时要将敌人给揪出来。”杨鸣斌呼了一口气,郑重其事的说道。 “是,皇上派我来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南宫曜对杨鸣斌说的话很是赞同,对于越国的觊觎,绝不能姑息! 翁婿二人又就着周国和越国的情况交流了一堆的看法之后,才离开了书房回去睡觉了。 翌日,杨雨薇醒来的时候,南宫曜和杨鸣斌都已经不在府里了,让她好一阵惆怅,没想到来了边境以后,她爹和她丈夫都比以前忙多了。百无聊赖的她只好在去厨房弄药膳给父亲调理身体。 不多时,管家就让人来告诉她,城主夫人带着城主家的千金求见。 “让她们到客厅里去吧,我随后就到。”杨雨 到。”杨雨薇直接说道,她爹是驻守边关的大将,哪怕是雁城的城主都要礼让三分的,城主夫人知道她来,自然是要来打点关系的。 她回去换了一套稍微华丽的衣裳,又让丫鬟给她梳了一个比较正式的发髻之后,才在几个丫鬟的簇拥下去了正厅。 “妾身见过世子妃。” 一踏进正厅,一位三十多岁光彩照人的妇人带着一位十四五岁左右的娇俏可爱的少女就对她微微屈膝行礼,脸上的笑容有些小心翼翼,又有些害怕。 “梁夫人和梁小姐请起。”杨雨薇落落大方的说道,态度不高傲也不谦卑,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距离。 “听闻世子妃初次来雁城,不知道世子妃可还习惯?有没有缺什么东西,如果有需要大可以使唤妾身,妾身一定会帮世子妃办理得妥妥帖帖的。”梁夫人热情之中又多了一丝讨好。 “那么,我就先在这里谢过城主夫人了,如果有需要,我一定会去叨扰的。”杨雨薇笑得眼睛弯弯的,就像月牙一样,看起来笑容分外的好看和灿烂。 “这是小女玉凝。”梁夫人指着旁边容貌很是出众,身材高挑却又带着一丝稚气的女孩说道。 “小女见过世子妃。”梁玉凝声音动听得就像山涧里的泉水一样,就连女人听了全身每一个毛孔都很舒爽,让杨雨薇忍不住多看了她一眼,这样的姑娘真是尤物,恐怕只要是男人都很容易喜欢上她的吧。 “起来坐下吧,来人,上茶。”杨雨薇笑容可掬的说道,让丫鬟奉上了香气四溢的茶。 不得不说城主夫人是个八面玲珑的女人,虽然一开始的时候有些拘谨,但是在经过短暂的调整之后,立刻镇定了下来,自然而然的按照杨雨薇的喜好将她想要知道的内容都说了出来。包括雁城的风土人情,各种势力的分布,哪些人家是有头有脸的人家,不到一个时辰的时间,杨雨薇就将雁城的大概情况都摸得清清楚楚了。 然而这位城主夫人眼神清透,又不像是有坏心眼的人,倒是让杨雨薇讨厌不起来。 “多谢夫人告诉我雁城这么多有趣的事情,不然我都害怕自己哪里不知道而闹出了笑话呢。”杨雨薇笑眯眯的说道。 “世子妃太谦虚了,您这么冰雪聪明的姑娘,怎么会闹笑话呢。如果世子妃不嫌弃,妾身想让世子妃在休息几天缓过劲儿之后去城主府做客,也好让凝儿跟世子妃学学礼仪作派。” 杨雨薇爽快的答应了下来,还让人送了一些京城的小玩意给梁夫人和梁玉凝,让母女二人受宠若惊。 午间的时候杨雨薇又留了她们用饭,梁夫人和女儿客气的托辞了,很有眼色的离开了。 等到她们离开之后,杨雨薇立刻让人去打听城主府的事情,墨竹很快就把打探到的消息带了回来,“小姐,城主夫人有个儿子,然而那个儿子在八岁的时候就染上了怪病,每个月都会发狂两次,府里不少伺候着的小厮和丫鬟被咬得浑身是伤。也因为如此,城主对城主夫人及其她所出的一双儿女都不太待见,反而是对一个妖娆妩媚的贵妾所出的一双儿女喜爱不已,甚至还有不少传言说城主要将城主之位传给贵妾所出的儿子呢。城主夫人心里肯定不愿意的,奴婢猜她是听说了小姐是医术无双的神医,为了治好她儿子的病,所以才那么殷勤的来讨好你了。” 杨雨薇手指在桌子上又敲了一下,对还没谋面的城主心里有了一丝厌恶,又是一个宠妾灭妻的渣男!既然那么不喜欢正妻,当初为什么要娶,直接娶那个贵妾好了。让妾压在正妻头上算什么事情啊,只会惹得妻子伤心难过,妥妥的渣男啊。 不过她才来雁城,对于很多的事情还摸不清楚,是不会轻易的出手的,一切等到她能够把握的时候再说话。 她看了一下沙漏,快到午饭的时间了,就让丫鬟去厨房将饭菜准备好。 不多时,南宫曜从外面走进来了,眼睛不由自主的落在心爱的妻子身上,毫不掩饰他的爱意,直接就走到她的身边将娇小的杨雨薇抱在怀里,“怎么起来那么早,不多睡会?” “睡不着了当然就起来了。怎么只有你回来,爹呢?” “岳父大人让我回来陪你吃午饭,他还有事情就不回来了。”南宫曜小声的解释道。 “爹去哪里了?”杨雨薇实在不明白,她爹竟然没有回来,以往在京城的时候,只要父亲没事很快就会回家的,只因为家里有个宝贝女儿在等着他。 南宫曜摇摇头,他也不知道啊,岳父大人的行踪他一个晚辈总不好过问吧。 “算了,先吃饭吧,等晚上爹肯定就回来了。”杨雨薇不再纠结这个问题,和南宫曜一起坐下来吃饭。 吃过午饭以后,杨雨薇觉得肚子有些撑,不想午睡,南宫曜想了想对她说道,“薇儿,你想不想去雁城里逛逛,看这里的风土人情。” “好啊。”杨雨薇来了兴致,和南宫曜一起直接去了集市上,因为雁城地处周国和越国边境的地带,所以城里有不少越国人,集市上也卖了很多越国特色的工艺品,她倒是看得兴致勃勃,出来一趟转了一圈,丫鬟的手里就拿了不少东西。 转了一个多时辰之后,她有些困倦了,懒洋洋的跟南宫曜一起往家里走去,走过一条比较幽静的巷子的时候,墨竹忽然轻声唤道,“小姐。” “小姐。” “恩?”杨雨薇顺着墨竹的目光看过去,之间她爹站在一座院子前,离他不远的地方站着一个气质婉约的女人,依依不舍的拽着她爹的袖子,像是很不舍的样子。 而她爹的神情没有丝毫不耐烦的样子,像是在哄着她什么,背对着杨雨薇的女人发出温柔的笑声。 杨雨薇的脑袋就轰的一声,整个人都不好了。她爹不是说好哪怕上穷地落下黄泉也要把娘亲找回来的吗,怎么这么快就移情别恋了? “薇儿。”南宫曜很显然也看到了杨鸣斌和那个女人之间的相处了,又看着脸色很难看的妻子,小心翼翼的唤了一声。 “我没事,我们先回去吧。”杨雨薇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不让心底的失望和怒火将她的理智填满。在事情没有弄清楚之前,她愿意站在爹的这边。 一路上,杨雨薇都闷闷不乐的,一句话都不说,她脑子里乱得很,一会理智告诉她她爹不是那种风流花心的男人,一会又控制不住的胡思乱想,爹一个人过了那么多年,他肯定会寂寞,身边有一两个女人也不奇怪,可是爹为什么要欺骗她说只想要娘一个人?她没有办法接受这样的事实。爹想要再找一个妻子她不反对,但是不能当着她的面一套,背后又是一套。 整个下午的时间,整个府邸里的丫鬟和家丁们都被一种低沉诡异的气压包围着,连大气也不敢出,南宫曜想要安慰妻子,也被杨雨薇叫了出去。 夜晚的时候,杨鸣斌终于从军营里面回来了,看到最为疼爱的女儿闷闷不乐的样子,像是受了很大委屈的模样,立刻担忧的问道,“薇儿,你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第一百八十三章是不是娘亲?阴谋迭起 杨雨薇看着父亲眼睛里流露出来的浓浓的父爱,忽然觉得眼睛酸酸的,她很想哭,不过被她硬生生的止住了,她遣退了所有的丫鬟,开诚布公的对杨鸣斌说道,“爹,我中午和南宫曜去逛集市的时候看到你了,你和一个女人在一起。” 杨鸣斌脸上出现了一抹狼狈的神色,急切的对女儿说道,“薇儿,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爹知道我想的哪样吗?”杨雨薇泪水掉了下来,“爹,以前你以为娘死了,那么多年你很寂寞,要娶妻薇儿能理解的。可是,你为什么要骗薇儿啊,我能接受你娶了新的妻子,但是你不能骗我啊,我还傻傻的以为你和我一样期盼着娘回来。” 她心里好难受,觉得自己就是彻头彻尾的大傻瓜。 “薇儿,你误会爹了,爹和那个女人之间绝对没有不清不白的关系,我保证。”杨鸣斌看到最疼爱的女儿哭了,急得手忙脚乱,语无伦次的说道。 “我看到那个女人牵着爹的衣袖了,虽然她背对着我,我也能感受得到她对爹的眷恋,这时候爹还要骗我吗。”杨雨薇哭得更加伤心了。 “薇儿,别哭了,爹不瞒着你了,好好跟你解释一下还不行吗?” “爹这些年除了你娘真的没有别的女人。哎,算了,反正你迟早也是要知道的,爹还是现在就告诉你吧。”杨鸣斌懊恼的抓了一把头发,“那个女人是爹从越国人的手里救出来的,当时她受重伤就快死了,后来费了很大的劲才救回来的。爹发现她失去了所有的记忆,容貌又和你娘一模一样,就连言行举止都和你娘当年如出一辙。爹以为终于找到了失散多年的妻子了,心里很是激动,可是我总是感觉差了一点什么,却又说不清楚究竟是哪里差。所以也就经常过去看她,今天她发热差点丢了半条性命,爹才会带着大夫给她看病,错过了和你吃午饭的。从救下她的那天起,爹和她之间真的没有任何逾越的关系。” 杨鸣斌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都告诉了杨雨薇,“她好像受到了很大的伤害,醒来的时候除了我谁也不让靠近,爹也是没有办法。薇儿,爹从来没有对不起你娘,爹发誓!” 杨雨薇抹了一把眼泪,“所以,你是说她有可能是娘亲吗?怎么没听爹在信上提过,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情了?” “快一个月了,也就是你们即将离开京城的时候吧,爹什么都不确定,又怎么告诉你。更何况把信送回去你已经在路上了,爹就没有再麻烦了。”杨鸣斌急切的对女儿说道。 “爹原本想着,如果她是你娘,爹再告诉你,如果不是就不说了,省得让你难过失望,谁想到,碰巧被你看到了,这估计就是天意吧。” 杨雨薇看她爹的神情不像在说谎,也就相信了他的话。 “那爹觉得她是娘吗?薇儿好想快点把娘找回来,让娘陪着爹,爹过得太辛苦了这些年。” 杨鸣斌眼睛里有些烦躁,“她的容貌和习惯,甚至她喜欢用的香料,她笑容的弧度和细微的小动作,和你娘没有一丝一毫的差别。可是,爹靠近她的时候,竟然没有一点怦然心动的感觉,根本不像是在看着深爱的女人,我现在也不确定。” 他记忆里的妻子是能让他沸腾起来,爱她爱得愿意献出自己的性命的女人,然而现在,他这是可怜那个女人的遭遇。他不知道是因为随着年纪的流逝,当年的毛头小伙子的爱情渐渐地趋于平淡,还是哪里出了差错。 “爹怀疑她长得像娘是一个阴谋对吗?那爹让人检查过她的脸了吗,究竟有没有易容?”杨雨薇得知爹没有一面说思念妻子,想要将妻子找回来,背地里却和别的女人早就勾搭在一起之后,心里也不难过了,脑子也冷静了下来,一下子就抓住了重点。 “她昏迷的时候,爹让医女检查过了,那个女人脸上没有带着面具,也没有受伤的痕迹。那就是你娘的容颜,所以爹现在心里真的很纠结。可是爹也没听说你娘曾经有个和她一模一样的孪生姐妹啊。”难道是他已经不爱妻子了吗,可是之前在京城看到妻子的画像他心痛如刀绞又是怎么回事。 “爹,明天我也想去看看那个和娘长得一样的女人好吗?”杨雨薇想了想,对父亲说道。 “如果你想去,爹肯定会带你过去的。”杨鸣斌对于女儿向来是有求必应,恨不得把女儿捧在掌心里细细的呵护着。 “谢谢爹。还有,爹,之前误会了你,很抱歉。”杨雨薇很不好意思的说道,她实在是以为她爹有了别的女人了,她害怕娘亲回来再也没有容身的地方,更害怕娘亲心痛难过。 “是爹没有把这件事情处理好,爹考虑欠佳,不怪你。”杨鸣斌看着女儿几乎和妻子如出一辙的眉眼,心里止不住一阵阵的疼爱。 误会解除了,杨雨薇让丫鬟将热气腾腾的饭菜给端了上来,也把南宫曜给叫回来了,一家人其乐融融的吃了一顿晚饭。 等夜晚歇下来的时候,她将她爹和那个女人之间的事情告诉了南宫曜,眼睛里有着清冷的光芒,“夫君,我总觉得这件事情不太对劲,你说会不会有什么阴谋啊。爹救了娘一次,哪里会那么好运的在十几年以后又救了娘第二次。而且娘还身受重伤失去了所有的记忆。” “爹还说他看到那个女人的时候,心里连一丁点的爱意都没有,感 丁点的爱意都没有,感觉是最不能骗人的。”靠在南宫曜的怀里,杨雨薇却一点睡意都没有。 “薇儿,明天你去看那个女人之后,估计就会有答案了。哪怕是之前没有见过面,如果是娘,你也会止不住的亲近的。”南宫曜抱着她说道,如果不是,那弄出这么个容貌和岳母大人一模一样的幕后之人也算是费尽心思了,背后要说没有什么阴谋,用脚趾头想他都觉得不能相信。 “你说得有道理,血缘的牵绊是切割不掉的,就好比从一开始,我以为我不是爹的女儿的时候,爹依然那么疼爱我,我心里也忍不住亲近爹,对于罗承那个混蛋,我除了恨之入骨,再也没有别的感情了。”杨雨薇深有同感的说道。 “别想那么多了,先好好睡一觉,养精蓄锐,等明天就知道结果了。” 翌日,等到杨鸣斌处理完了军营里的事情之后,杨雨薇和他一起去了安置那个女人的院子,而南宫曜,临时接到皇上的密报,有紧急的事情立刻去处理了。 “薇儿,你到时候跟我说一说见到她是怎样的感受,会不会止不住的想要亲近。”杨鸣斌在路上叮嘱女儿道,女儿如果和她有着血缘关系,肯定感觉会比他准确。 “我会的,爹你就放心吧。”杨雨薇冲着爹笑了笑,心里却直犯嘀咕,她总是觉得心里的感觉不太好,爹如果爱娘真的爱到了骨髓里,那个女人究竟是不是娘亲爹绝对能认得出来的,而现在却没有感觉,会不会这女人是人假冒的。 到了院子里,两人直接就去了北堂慧的卧房门口,杨鸣斌敲着门,用温柔的声音说道,“慧儿,我带女儿来看你了呢。” 里面的女人欢呼雀跃一声,连鞋子都没有穿,直接就跑下来开了门热烈的往杨鸣斌的怀里扑过去,杨鸣斌微微一侧身,手里的刀鞘按在北堂慧的肩膀上,像是有顾忌一般的看了杨雨薇一眼,略带着不好意思的说道,“薇儿在这里呢,慧儿别这样。” 北堂慧目光闪闪的看着杨雨薇,忽然脸上浮现出痛苦难过的神情,直接痛哭出声,在杨鸣斌和杨雨薇不知所措的时候,她竟然直接搂住了杨雨薇的脖子,怎么都舍不得松开,一副总是很依赖的模样。 杨雨薇全身都觉得很别扭,尤其是温热的泪水滴在她脖子上的时候,她整个人忍不住抖了一下,“娘,薇儿快要喘不过气来了,你先松开我好不好?”她尽量让脸上的笑容温和没有杀伤力,小声地说道。 “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为什么我看到你心里那么愧疚和难受。”北堂慧目光直接就黏在了杨雨薇的身上,舍不得移开半分,手指也紧紧的拽着她的衣袖,眼睛里一片迷茫,却是止不住的落泪。 “她是我们的女儿,薇儿啊,这名字还是我们一起商量着起的,你都忘记了吗?”杨鸣斌一面说着,一面紧紧的盯着北堂慧,不放过她脸上任何一丝表情,然而后者像是在努力的回想着什么,脸忽然变得煞白,痛苦的抱着头像是很难受的样子,额头上的冷汗也止不住的滴答滴答的掉落了下来。 “娘。”杨雨薇急切的唤了一声,银针麻利又准确的扎在几处穴道上,北堂慧不再挣扎,跌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像是刚从鬼门关里走了一圈一样。 “娘,头还疼吗?我来看看你的伤。”杨雨薇关切的问道,手指搭在她的手腕上把脉,确定她的身体的确是受了很严重的伤,头部也遭到重创过,但究竟有没有失忆,她不能确定。 她的手不着痕迹的在北堂慧的脸上游移着,然而让她失望的是,脸上的皮肤都是完整的,连一丝伤口都没有,而这张脸,很显然就是她再过二十年以后的样子。 “我没事了。”满头大汗的北堂慧艰难的说道,全身的力气都好像被人抽走了一样,累得都要虚脱了。 杨雨薇和杨鸣斌赶紧扶着她在床上躺下来,她看了看杨鸣斌,又看了看杨雨薇,忍不住又开始哭了,“将军,我真的是你的妻子吗?她真的是我们的女儿吗?为什么我脑子里一点记忆都没有。” “娘,你受了很严重的伤,所以才会将以前的事情忘记了,但是你看到爹和薇儿的时候会止不住的亲近啊,怎么会不是我娘呢?”杨雨薇在床沿边坐下,理所当然的说道。 而后她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对了,娘,我的医术还挺厉害的,在整个大周国都有一些名气,我刚才给你把了脉,娘的头颅里面有瘀血,薇儿开几服药给娘服下,等瘀血散开,我再拿银针来疏通经络以后,娘肯定就能把过去的事情都记起来了。和娘有着同样情况的病人薇儿在京城也见过,不到两个月的时间,那人就将遗失的记忆都找回来了呢。娘这里肯定也不例外,所以娘你也不必担心,我们是一家人,以后再也不分开了呢。” 北堂慧的笑容有瞬间的凝滞,眼神微微闪了一下,随即又欢呼雀跃了起来,“如果真能想起以前的事情,那当然是再好不过了,薇儿,娘原来已经有个女儿了,真是太好了。” 杨雨薇亲昵的靠着北堂慧笑着,心却彻底的沉了下去,藏在袖子里的手不自觉的握紧,呼吸都是疼痛的,果然还是她奢望了,这个女人根本就不是她娘亲,绝对不是!笑容的凝滞,眼神里的心虚都彻底的说明了这一点。 “嗯,所以娘一定要先养好身体,这里安静, 这里安静,鸟语花香的,最适合养病了,而且离爹也很近,爹从军营过来比回去快多了,爹你说是不是?”杨雨薇把目光看向了杨鸣斌,笑眯眯的说道。 “薇儿说得对,慧儿,以后等我处理完军中的事情的时候,就经常过来看你。薇儿那里,她和她的夫君住着,那边的院落也太狭窄了,你再过去有太多的不方便。到时候让薇儿和她的夫君经常来看你,我们这里住着更自在呢。”杨鸣斌对女儿说的话向来是无条件附和。 “太好了,我们全家终于团聚了,娘,我真的很开心。”杨雨薇笑得绚烂而满足,让一直悬着一颗心的北堂慧终于松了一口气,能够得到杨鸣斌父女的认可,她总算是取得了成功的第一步了。 午饭是在北堂慧这里吃的,三人之间的气氛亲昵而快乐,和乐融融的吃了一顿满足的午饭。 下午的时候,杨鸣斌要去军营,杨雨薇则推说她才从京城过来,身体上还没有调整好,想要好好休息而离开了北堂慧居住的院落。 杨鸣斌去了军营打消了北堂慧的怀疑之后,有隔了两个时辰才回去看宝贝女儿,一见面就急不可耐的说道,“薇儿,你观察到什么结果了没?她究竟是不是慧儿?”他和心爱的女人已经分开得太久了,每每想起来心都像是被放在油锅里煎熬一样,疼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这一次,他怀着复杂的心情再次问女儿,说不清楚他是想要得到肯定或者是否定的答案。 杨雨薇的眼神清冷,像是被覆上了一层冰冷的寒霜,“爹,那个女人我敢肯定,她一定不是娘。” 杨鸣斌心都要碎掉了,“她真的不是慧儿吗?” “我说能治好她的失忆之症的时候,她很明显的感到了心虚和害怕,即使她掩饰得很好,我还是发现了。如果她是娘,她不会不希望想起以前的事情,或者换句话来说,她头部虽然遭到了重创,可究竟有没有失忆,我们都不能肯定。” “爹明白了。”杨鸣斌心里像被刀子捅了好几道,疼得有些喘不过气来,“是啊,她如果是你娘,为什么爹竟然连一点怦然心动的感觉都没有,没有想着要将一颗真心捧上,没有想着紧紧的握住她的手,让她再也不能离开我的身边。到底还是爹的奢望,你娘都失踪了那么多年,现在是死是活,究竟在哪里我都不知道。” 说完,杨鸣斌一个在战场上杀人不眨眼的将军竟然落下眼泪来,他好想再见到妻子一次,不知道妻子还愿不愿意原谅他,愿不愿意跟他在一起生活。 看着父亲被强烈的悲伤包围着,杨雨薇心里也很难过,她拍着爹的肩膀说道,“爹,别气馁,我相信娘一定还活着的,她肯定在某个地方等着你。” “只怕她不愿意原谅我,所以这些年都没有出现过。她心里恨死我了吧,在她九死一生的产下你们这对孪生姐妹花,被人陷害得差点丢了一条命。”杨鸣斌喃喃的说道,他很想知道究竟是谁把她从坟墓里带走了,她现在在哪里,过得到底好不好。 杨雨薇想到了一种可能,她直直的看着父亲开口说道,“爹,你不觉得娘很有可能就在越国吗?那个女人和娘有着一模一样的容貌,言行举止,连最细微的小动作都如出一辙,那不是说明她对娘很熟悉,才能学到那么多的小动作。” 杨鸣斌怔住了,“慧儿真的在越国吗?”他心里控制不住的又浮起了一丝希望,如果能找到慧儿,他愿意拿所有的荣华富贵,甚至是他的性命去交换,只盼望能再见到心爱的女人一面。 “虽然没有十足的把握,但是我觉得至少有八成的可能在越国,或者在这个假冒娘的女人靠近爹之前,是跟着娘生活过的。”杨雨薇心里有着很强烈的感觉。 “这个女人肯定是越国人派来的探子,想要从我的身边套得到有用的消息。或许还是越国皇上的死士,是我们的仇敌,他们想要取你的性命,绝对的。”在得知那个女人是假冒的以后,杨鸣斌眼睛里浮起了一丝强烈的厌恶,咬牙切齿般的说道。 “爹可以当作不知道她是假冒的啊,看她背后的主子究竟有什么阴谋,我们到时候将计就计,将越国人玩死。”杨雨薇声音很温柔,然而周身却散发着腾腾的杀气。越国的公主和太子因为她而死,越国皇上绝对不会放过她,而她也不是坐以待毙的人,既然如此,就让她将越国皇室彻底的毁掉吧,省得总是担惊受怕的。 杨鸣斌被女儿的凶残给惊呆了,好半晌都说不出话来,杨雨薇却冲着他无辜的笑了笑,“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对别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爹知道怎么做,薇儿,爹绝对不会让你在边境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杨鸣斌对着唯一的女儿简直是疼到了骨子里,异常坚定的说道。 “薇儿就知道,爹心里是最疼我的。我也不会拖爹的后腿,在这雁城里,我一定乖乖的,绝不闯祸。”杨雨薇仰着脸保证道。 杨鸣斌很满意女儿的懂事,他想了想,认真的说道,“薇儿,我想派人到越国境内去找你娘,不管花费多大的代价,爹都要把你娘给找回来。爹欠她的已经太多太多了。你娘跟着爹都没有过上好日子,后来又直接和你们分开了,她心里一定很苦。” 杨雨薇忽然之间就想到了和南宫曜有合作的陈檀之,有个念头涌上了脑海,“爹 脑海,“爹,娘的事情你交给我好了,如果娘在越国,薇儿一定会将她带回来的。” “你有什么办法?” “秘密,总之薇儿不会让爹失望的,至于那个假冒娘亲的女人,爹先不要打草惊蛇,先把她背后的主子给引出来,让他们到时候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我也会隔三差五的去别院看那个假冒娘的。”杨雨薇阴恻恻的笑了起来,那个女人如果识相,自己当然不会出手,如果她是想要害死爹,害死她,让周国被越国的铁蹄践踏,她也绝不会坐视不理。 父女两人说了很久的话以后才分开,杨雨薇之前就有些预料到了这个女人是假冒她娘亲而已,倒是没有太多的失望,等南宫曜回来的时候,她第一时间就把今天在别院发生的事情告诉了南宫曜。 “岳父大人满腔的希望又落空了,他心里一定会很难过。”南宫曜抱着妻子轻轻的说道。 “那总好过跟一个顶着娘容颜的虚假的女人过一生啊,而且我相信娘一定会回来的,到时候爹一定会很幸福。”杨雨薇无比肯定的说道。 “对了,夫君,你不是和陈檀之合作吗?他不是想要越国的皇位吗?不如让他帮我们在越国境内找娘的下落好不好?他一个越国皇子,现在又开始崭露头角了,行事比我们肯定要方便很多。”杨雨薇之前就想到这个办法了,眼睛亮亮的看着南宫曜说道。 “好,我明天就写信给他,让他帮忙。”南宫曜答应下来,脸上的神色依然显得很凝重,“薇儿,其实我今天和陈檀之见过面了,越国皇上的确恨死周国人,尤其是恨死你了,你害死了他最为疼爱的公主和太子,又夺走了越国两座位于军事要塞之地的城池,现在越国的北大门相当于是打开的,他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呢。” “所以趁着越国隐藏着的势力在云城和雪城没有完全被取代的时候,他要对雁城发动进攻,杀了我爹和我们对吗?这里距离云城和雪城都不远,占领了这里,从背后对云城和雪城展开包抄,再次把那两座城池给抢回去,他才能安心的做越国的皇上啊,不然像现在他恐怕天天晚上都在做噩梦呢,你说对不对?”杨雨薇嘲讽的说道。 越国皇上的如意算盘倒是打得很精,但是事情会朝着他预料的方向发展吗?如果爹没有识破那个女人不是娘,或许越国人会成功也不一定,然而那些人太低估爹对娘的爱了,哪怕和娘再像,也不会是娘,假的始终是假的。越国人的美人计注定失败! “对,越国皇上的确是那么打算的,陈檀之告诉我,越国的军队已经秘密驻扎在最为靠近边境的几座城里,只需要半天的时间,军队就能赶到雁城外面,到时候如果有人里应外合,占领雁城不在话下。”这也是他今天急匆匆出去的原因。 “不过你放心,既然我们提前洞察了他们的阴谋,他们注定竹篮打水一场空。”南宫曜的声音在夜色里分外的清冷,让人觉得那股冷意都渗透进骨髓里了。 “那接下来我们就等待着究竟鹿死谁手吧,应该会很有意思。”杨雨薇满足了,对于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她拭目以待。 同样的深夜,幽静的别院里,戴着斗篷的男人出现在“北堂慧”的面前,“你现在取得杨鸣斌和杨雨薇父女两人的信任了吗?” “是的,主子,他们现在很相信我就是真正的北堂慧,是杨鸣斌深刻缅怀了将近二十年的妻子,是杨雨薇的娘亲。”那女人神色坚毅,眼神清透,哪里还有白天的茫然和无害。 “做得很好,接下来的时间你想办法从杨鸣斌那里得到周国的兵力分布图,粮草埋藏的地方,武器堆放在哪里。”阴沉的男人继续命令道,眼瞳里有着刻骨铭心的恨意,像是要将杨雨薇和杨鸣斌给生吞活剥了一样。 “是,主人。”女人不敢有丝毫的异议,她的性命被拿捏在这些人的手里,现在就是提线木偶,哪里能有反抗的资格? “这些毒药,想办法一点点的涂抹在杨雨薇的衣服上面,总有一天,我要让她死无葬身之地,就连进入地狱了都不能投胎转世。”那个恶毒的女人怎么能容许还活着,在害了皇家最为金贵的太子和公主之后,她凭什么风光无限的活着,到地狱里去给太子和公主陪葬好了。 女人低着头接过了毒药,握紧了手里的小瓷瓶,鼓足勇气说道,“主上,属下完成任务之后,是否能将解药给属下了?”她天天被蛊虫折磨得生不如死,太痛苦了。 “只要能毁掉杨鸣斌和杨雨薇,答应你的事情自然会做到,不要拖得太久了,别让我失望。”男人把任务布置下去之后,很快又消失在夜色里,院子里静悄悄的,就像是从来都没有人来过一样。 翌日,杨雨薇和南宫曜果然来看“北堂慧”了,对她的态度亲昵得不行,也依赖得不行,好像要弥补这么多年没有母亲的遗憾。杨雨薇笑得很满足,整个人很快乐的样子,补身体的药材大把大把的朝着院子里搬,恨不得将一切最好的都给她用一样。 “娘,你先用这些,如果还缺什么,哪里用得不习惯的,就跟我说,我给你弄想要的东西来。”杨雨薇还嫌不够,热切的说道。 “薇儿,够了,娘哪里用得着这么多啊,能再次遇见你和你爹,娘心里就很满足了。薇儿现在又遇到了这么好的夫君,娘心里真的很高兴。”女人慈爱的看着杨雨薇,眼睛里全是满足。 “薇儿也感到很满足了。对了,厨房里我让丫鬟弄了药膳,娘一定要记得趁热喝,身体才会好得更快,总有一天娘能够想起以前和爹在一起的日子,也想起怀着薇儿的那段时光。”杨雨薇撒娇的靠在女人的肩膀上,她看到“北堂慧”白嫩的手不停的摩挲着她的衣裳,有细微得几乎让人察觉不到的香味蹭到了她的衣服上,她忍不住在心里冷笑起来。 这么快就想要对她下毒手了,真是沉不住气! 虚以委蛇的陪着那个女人一个多时辰的时间,杨雨薇露出了恹恹的神情,南宫曜立刻歉意的和女人道别,带着妻子离开了这所别院,回到家的时候,杨雨薇嫌恶的将身上的衣服给换了下来,直接让丫鬟用好几桶清水将衣服上的毒药给冲走,嘴角噙着嘲讽的笑容。 “薇儿,她在你身上下毒吗?” “对,是越国皇室秘传的毒药,你以前让陈檀之从陈燕儿和陈胤之那里弄了一些给我过,味道很淡,在熏香的遮掩下平常人是闻不到。这些毒药闻一两次身体不会有异样,然而沾染在衣服上,每天穿衣服很久,毒素就会顺着肌肤深入骨髓,让人的五脏六腑慢慢腐烂,骨头也会被腐蚀,然后是血肉,最后只剩下一层皮。只需要两个多月的时间,就能夺走人的性命,而中毒者经常会察觉不到,很可怕的毒药。”若不是从陈檀之那里见到过,杨雨薇甚至都不知道自己会中毒。 第一百八十四章薇儿设局,梁夫人的痛苦 越国皇室这种秘传的毒药实在太阴毒了,会让人每天都要忍受凌迟般的折磨,简直能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就连死了,还剩下一张皮呢,到时候越国的祭司用阴毒的术法,她估计只能被困在十八层地狱的底层,永世不得超生了。 “太毒了!薇儿,你这样没事吗?不如我们想办法立刻弄死那个女人,让你远离危险,你这样我真的不放心啊。”南宫曜心有余悸的说道,他可不想让心爱的妻子有任何的差池,哪怕是哪里稍微不对,他都能心疼得要死,为什么一定要以身涉险呢。 “夫君,我绝对不会有事的,你就放心吧。不这样敌人怎么会中圈套?你不用担心我。” 杨雨薇搂着南宫曜的脖子,在他的嘴唇上亲了一口,“你放心好了,到时候让敌人连究竟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那样才叫精彩呢。” “真的可以吗?敌人会弄出后招怎么办?还有岳父大人那里,你让他也要注意一些,不要着了那个女人的道了。”南宫曜提醒道,岳父大人在薇儿的心里有着怎样重要的位置他是知道的,他舍不得薇儿难过,也舍不得她掉眼泪。 “那我弄一些解毒丹给爹每天吃一颗,让他不会受到毒药的侵蚀。”杨雨薇想了想也觉得有道理,直截了当的说道。 “我那里还有一件护心软甲,到时候给爹送去。对了,除了毒药,越国的蛊术也很阴邪可怕,也要提防他们来这一手。” 杨雨薇都认真的听着南宫曜的叮嘱,都记在了心里。 接下来的时间里,杨雨薇和杨鸣斌都经常往“北堂慧”的院子里跑,那个女人旁敲侧击之下,也知道了很多军营里的有用的信息,而杨鸣斌也开始在她的院子里住下,虽然因为心疼她的伤势,并没有和她同床共枕,可是她已经能够随意的出入杨鸣斌的卧房,也不设防的让她动他的物品了。 越国人那里真的得到了很多的信息,对将从周国这里抢回云城和雪城也更有信心了。 接下来,只需要他们最为有用的探子能进入军营,再动一些手脚,他们越国的军队就能发动进攻,将这群狂妄自大的周国人给彻底的砍死,为这段时间遭受的屈辱来报仇。 而半个多月的时间里,杨雨薇也将雁城的情况摸得很熟悉了,哪些人可以相交,哪些人不能信任,她心里都清清楚楚。她和城主夫人梁夫人,和城主家的千金梁玉凝也渐渐的熟悉了起来,几个女人聚在一起喝茶聊天赏花等等。 这一天,梁夫人眼睛红红的来找杨雨薇了,提了很贵重的礼物来,“世子妃,妾身很冒昧来找你,请世子妃帮帮我吧,不然我在城主府真的要过不下去了,实在太痛苦太艰难了。” 杨雨薇看着为了自己的儿子而放下了所有身段跪在她的面前,低声下气恳求的女人来,“不知道城主夫人为了什么事情来找我?”她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问道。 “世子妃,我有一个儿子,今年二十四岁了,可是小时候不知道受到了怎样的刺激,成了一场大病之后整个人性子都变了,每个月都会无缘无故的发疯两次,会咬伤家里的家丁和丫鬟。因为这件事情,夫君对我的一双儿女冷眼相待,对我也是厌恶至极,转而疼爱贵妾所出的一双儿女。那个妖娆妩媚的女人现在几乎要爬到我的头上去了,夫君还说等到那个女人的儿子过完今年的生辰之后,就会将那个庶出的儿子册立为少城主。我的儿子我的女儿以后都要在小妾出的孩子手上讨生活。而那个女人又怎么会是省油的灯,她的儿子当着人前是一套,温文尔雅宽容大方,背地里却是心胸狭窄,谁敢忤逆他,绝对不会有好下场。世子妃,我真的很担心以后儿子和女儿会被小妾的儿子害死。所以求你帮帮我吧,我是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了。” 梁夫人泣不成声的说道,看着杨雨薇就像是要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的稻草一样。 “城主夫人,你别哭了,先起来坐着,我们好好说话。”杨雨薇看她这样,心里也有些同情,赶紧让丫鬟将她扶了起来。 “你想让我怎么帮你呢?” “听闻世子妃医术出神入化,能够活死人,肉白骨,妾身想请世子妃去帮犬子把病治好。”梁夫人抹了一把眼泪说道,这是她能想到的唯一的办法了,只有儿子的病治好了,才能有希望继承到城主之位,她不敢想象如果真是那个贱人的儿子成为了城主,等待着她和一双儿女会是怎样的下场,或许会死无葬身之地吧。 杨雨薇捧着茶杯轻轻的晃了一下,澄黄的茶水在杯子里不停的摇晃起伏着,“我要等见过令公子之后才能确定能不能把他治好。不过夫人,我医术的确不错,但是我不轻易出手,我的诊金很高的,不知道你能不能出得起。” 梁夫人一听这话整个人来了力气,只要有希望她就不会放过,“只要世子妃能把犬子治好,妾身愿意给世子妃做牛做马,哪怕是上刀山下油锅也在所不辞!”儿子是她的命,她决不允许儿子被人害死,城主之位应该是儿子的,凭什么给那个贱人出的儿子。 “听说夫人的娘家以前在雁城也是名门望族,而梁城主不过是夫人父亲手下一个普通的小吏,后来因为救了你父亲得到赏识才渐渐被提拔起来,你父亲又将你嫁给了他。然后你的娘家一路扶持,他才能官运亨通,最后做到了雁城的城 ,最后做到了雁城的城主之位,算得上是一方霸主吧。雁城的城主向来是世袭的,比如城主夫人的父亲,只可惜,他并没有儿子,只得了你这么个女儿,不得已才让你的夫君入赘,梁大人后来才成为了城主。” 杨雨薇平平淡淡的将那些往事给说了出来,“只可惜,夫人的夫君可不是知恩图报的君子,而是自私自利的小人。在夫人的父亲逝世之后,本性渐渐的暴露了出来,对夫人态度也十分恶劣,甚至有好几次都想要休妻,将贵妾扶正。” 城主夫人的脸上浮起了强烈的痛苦,随之而来的是深入骨髓的恨意,“世子妃说得没有错,的确是这样的。”那么屈辱的事情,她一辈子都不能释怀。她最后悔的事情就是年轻的时候瞎了眼,爱上了这样一个人渣,把自己逼入了绝境。 杨雨薇点了点头,“那好,你带路吧,我去城主府给令公子看一看,希望能治得好。” “谢谢世子妃,世子妃的大恩大德妾身一辈子都忘不了。”城主夫人又跪了下来,感恩戴德的说道。 “你先别急着谢啊,我也不知道能不能治得好,确定能够治得好以后你再谢吧。”杨雨薇将梁夫人给扶了起来,对她心里其实有着很深的同情,果然爱上一个渣男,嫁给一个渣男女人的一生就彻底的完蛋了。 “那事不宜迟,妾身现在就给世子妃带路。”梁夫人抹了一把眼泪,像是害怕杨雨薇反悔了一样,直接就朝着院子外面走去了。 杨雨薇跟在她后面,眼神渐渐的变得深邃了起来,她还在想着用怎样的办法去城主府才不会引起别人的怀疑,真是瞌睡遇到了枕头,梁夫人来得太及时了。 南宫曜如果没有猜错,现在的城主梁宇隆很有可能已经和越国的人勾结起来了,打算发动战争将她爹和驻扎在雁城郊外的军队全部都毁灭在这里,而让雁城从周国分裂出去,他做称霸一方的土皇帝,不要受到周国的管制。 或许去城主府,能够有意想不到的收获也不一定呢。 她回头看着跟在身边的那几个丫鬟,都是南宫曜留在她身边的武功高强的侍女,也很忠心于她,希望那些人能够拿到一些有价值的线索。 城主府被两人多高的城墙和外界给隔开,守卫森严,三步一楼五步一阁,景致秀丽,美轮美奂,简直是缩小的皇宫,就连杨雨薇都忍不住惊叹燕国的富有。 而且城主府出了主人之外,几乎没有人来过内院,就连梁宇隆的属下或者是她爹有事情要商量时,也只能止步于二进门,外面有专门的议事厅,而二进门以内,就是梁宇隆的秘密天地。 杨雨薇如果不是借着给城主夫人的儿子治病的机会,她也根本走不进这扇门。 她饶有兴致的欣赏着沿途的风景,实则是在用心的查看城主府内的守卫排布,心里暗暗称赞这里面机关设置的精巧,若是别人不经意的闯进来,或许真的只有死路一条呢。 走了半个多时辰的时间,杨雨薇腿脚都酸得不行的时候,梁夫人终于把她带到了生病的儿子居住的院子,“世子妃,犬子就在里面,妾身就拜托你了。” 推开门走了进去,杨雨薇就看到病床上躺着一个瘦削的少年,眼睛深深的凹陷进去,周身散发着浓浓的绝望的气息,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 “睿儿,娘请了大夫来给你看病了,你乖乖的配合,不要咬人啊。”梁夫人勉强堆起笑脸,小声的哄道。 梁睿懒懒的看了她一下,没有反应,一双眼睛睁得大大的看着杨雨薇,不肯错开一分,如果是胆小的人估计会被吓得落荒而逃了。 “世子妃,你自己也稍微小心点,犬子或许会失控。” “我心里有数,你不用担心。”杨雨薇点头,让身边两个内力浑厚的丫鬟扶着梁睿,防止他发狂,然后她开始全神贯注的给瘦削的少年把脉,认真的观察他的每一种症状,又翻看了他的眼皮,观察他的瞳孔,若有所思的回过头去问了梁夫人好几个问题,梁夫人都一一回答了。 杨雨薇拿出银针扎在梁睿的指尖,鲜红的血滴落在白玉铺就的地板上,像妖娆盛开的曼珠沙华一样,随时都能夺取人的性命,然而下一刻,鲜红的血开始滋滋的冒着黑烟,转瞬之间就燃烧成灰烬,让在场所有的人看得都一愣一愣的。 就在这时候,原本一直死气沉沉的梁睿忽然发出野兽一样的咆哮声,身体不停的挣扎着,张开尖利的獠牙朝着扶着他的丫鬟的脖子上狠狠的咬下去! “睿儿,不要!”梁夫人惊恐的尖叫起来,眼泪在下一刻直接就飚出来,那是世子妃的丫鬟,不是城主府的丫鬟啊,不能那么随意的伤害别人的性命啊。 尖利的牙齿要碰到温软的肌肤的时候,侍女的手也迅速的点在梁睿的穴道上,梁睿再也动弹不得,额头上青筋暴涨,面目狰狞,很不甘的瞪着即将到嘴的美味来。 “你们暂且退下。”杨雨薇对那两个丫鬟说道,然后迅速的拿出银针扎在梁睿身上复杂的穴位上,情绪崩溃想要吃人的少年疼得满头大汗,眼神由之前的浑浊疯狂,渐渐的变得清透起来,最后像是被用酷刑给折磨了一遍,整个人直接瘫软下来,呼吸那么急促。 “世子妃,我儿子怎么样了?他究竟得了什么病啊,能不能治得好?” 看着儿子承受着这么痛苦的 这么痛苦的折磨,梁夫人心痛得像是被刀割一样,如果可以,她愿意替儿子承受这样的痛苦。 杨雨薇看了一眼梁夫人身边伺候着的嬷嬷和丫鬟,眼神微微闪了一下,淡淡的说道,“令公子的病情很复杂,直到现在我都没有遇到过这样的情况,我还要回去再多翻看一些医书,或许能够将令公子的病情给控制住。” 满腔的希望被一盆冷水兜头浇下来,梁夫人所有的希望破灭,崩溃得大哭起来,“我可怜的孩子为什么那么命苦啊,为什么不是我,而是他得了这种怪病。” “你先别哭,我只是暂时查不出来,我师父才见多识广,我写信把令公子的症状告诉他,说不定他知道呢,梁夫人,你不要放弃,哪怕只有一丝的希望,都要坚持。”杨雨薇将痛不欲生的梁夫人扶起来,递了一张帕子过去。 她想了想,写了一副药方交给梁夫人,“按照这副药方每天煎服两次,能减少他发病的次数,虽然我暂时不能治愈,将病情控制住还是可以的。” “谢谢,让世子妃笑话了。”哭得眼睛红红的梁夫人说道。 “那请夫人送我出去吧,万事都有缘法,不能强求,夫人也不必太难过了。” 梁夫人木木的点着头,心里却是一片灰暗,那就是说她儿子和城主之位彻底没有关系了,今后的城主府会落到那个贱人和她的儿子手里,那自己和睿儿,玉凝还有好日子过吗? 想到以后可能会发生的事情,梁夫人忍不住激灵灵的打了一个寒战。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打起精神来带着杨雨薇离开了梁睿的院子,万念俱灰的朝着外面走去,才走到花园的时候,就看到一个丫鬟神色慌张的跑了过来,看到她的时候差点就哭出来,“夫人,不好了,大小姐和二小姐因为一些事情给打起来了,然后大小姐被二小姐身边的嬷嬷给推到池子里去了。” “快点去把人给弄上来啊。”梁夫人才勉强平复的情绪又崩溃了,哭着催促道,为什么她的事情那么多,她的人生这么痛苦。 “你们用轻功立刻过去,把人给救起来。”杨雨薇皱了皱眉,直接对她身边的两个侍女说道,那两个侍女顺着告状的丫鬟指着的方向,转眼之间就不见了人影。 “夫人,我们也快点过去吧,令千金落水可别受寒生病,正好我在这里,就顺带过去给她看看好了。”杨雨薇对担心不已的梁夫人说道,然后一行人急匆匆的朝着梁玉凝落水的地方走去。 到了池子边的时候,浑身湿漉漉的梁玉凝被杨雨薇的两个侍女给捞了上来,用披风将她全身给包裹住了,而池子旁边有一个面容丑陋的家丁被杨雨薇的侍女给踹翻在地上,像是腰摔断了,痛苦的哀嚎着,全身也是湿漉漉的,好像在水里游了一圈一样。 “凝儿,你们快扶大小姐去换一身干净的衣裳啊。”梁夫人心疼的催促道,一双眼睛几乎要冒出火来,走到还站在一旁,脸上满是懊恼失望,穿得异常华丽的少女面前,再也控制不住心底熊熊燃烧的怒火,扬起手就往少女的脸上狠狠的扇了两个响亮的耳光,“贱人!不要脸的毒妇!” 梁夫人仍然觉得不够,一把直接将她给狠狠的推到了水里,眼神凶狠得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了。 只听见一声惊恐的尖叫响起,紧接着扑通一声,巨大的水花溅起,池子里的梁婉馨不停的扑腾着,她带来的十几个丫鬟和婆婆吓得想要下去把人给捞起来,然而腿脚忽然像被定在地上一样,根本迈不开去,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家得宠的二小姐被呛了好几口水,不停的呼喊着救命。 杨雨薇正想再动一些手脚让那个丑陋的男人给跳下水去将美人给救起来,就在这时候,一道暴怒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快下去救人啊,愣着做什么?你们是活腻了吗,连这么一点小事都做不好。” 那些丫鬟和嬷嬷这才如梦初醒般的将不停的扑腾的梁婉馨从水里给拉了上来,狼狈不已的少女惊恐得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向着一起走来的一对三十多岁的男女哭诉道,“爹,娘,我以为我要死了,差点就见不到你们了,夫人好狠的心啊,她是想要让我去死啊,我好害怕。爹,你一定要给我做主啊。” 盛怒的梁宇隆走到梁夫人的面前,眼神里透着浓浓的杀气,像是要将她生吞活剥一样,他抬起腿朝着梁夫人的小腹狠狠地就踹了过去,“蛇蝎心肠的贱人,你就那么容不下我的女儿,我怎么会有你这么恶毒的妻子?” 杨雨薇的银针在同一时间飞出去,准确的刺进了梁宇隆的大腿的血肉里,他的腿瞬间疼得像是被人折断了一样,整个人堪堪摔倒在了地上,并没有伤到梁夫人一分。 “在事情的真相还没弄清楚之前就不分青红皂白的斥责辱骂正妻,梁城主的出事准则我算是领教了。”杨雨薇在梁宇隆怒火即将要爆发的时候,率先咄咄逼人的说道。 “本世子妃就是看不惯你为了一个小妾的女儿就将名门正娶的发妻的尊严狠狠的踩在脚下的惺惺作态。你有怒火,你不服大可以冲着本世子妃来,刚好我要给京城里的太后写信,把城主你的所作所为告诉太后和皇上,看看皇上对此事怎么评价。虽然雁城的城主之位是世袭的,但如果碰上一个是非不分的城主,皇上也是能够把城主给换下来,让脑子清明的人来做吧。” 做吧。” 杨雨薇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眼底却冷得没有一丝温度,她又眯着眼精看着梁宇隆身边穿得妖娆性感,美得勾魂摄魄的小妾,心里止不住的升起一阵厌恶。 梁宇隆在她将身份报出来以后,满腔的怒火也不敢再发泄出来了,硬生生的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来,“原来是安阳王世子妃,是在下失礼,请你不要怪罪。不过世子妃念在在下也是担心女儿的身体的份上才会一时之间失去了理智,请世子妃原谅下官之前的冒昧。”安阳王世子南宫曜在皇上还没有登基之前两人就是挚交好友,更是在太子登基为皇上的时候立下了大功,他心里就算再恨这个多管闲事的女人,也不能肆无忌惮的表现出来,至少现在的时机还没有成熟。现在正是最关键的时候,他可不想南宫曜将他的事情传到皇上的耳朵里,让皇上强硬的派个人来取代他的位置。 不过他看向梁夫人的眼睛更是布满了责怪和不满,她没事把世子妃带到城主府内院来做什么,是闲日子过得太轻松了吗?这个女人真是越来越放肆了,让他从心里就止不住的厌恶! 杨雨薇嘲讽地说道,“不敢,雁城城主手握重权,刚才就快要拿出刀指着我的心脏了,我哪里敢怪罪你呢。” 她说完直接将身体僵硬的梁夫人给扶到身边,温和又关切的问道,“你没事吧?” “没事。”梁夫人脸色很不好看,摇了摇头勉强说道。 “你,看到本世子妃的时候,为什么不下跪?”杨雨薇指着那个美艳又勾人的小妾咄咄逼人的问道。 叫做兰若的小妾脸上流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情来,入水的眼眸里溢满了晶莹的泪水,身形摇摇欲坠,楚楚可怜的看着梁宇隆,好像受了很大的委屈一样。 “怎么,就连城主府人看到本世子妃,本郡主都要下跪,让你下跪就折辱你了?看来这位小妾对周国的刑律不太清楚呢,见到朝廷命妇和皇上册封的郡主不下跪,似乎是要打好几十个板子的。”杨雨薇冷笑着说道,“看来城主大人真是把你宠得无法无天了,让你肆意嚣张得究竟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了。” 杨雨薇直接把矛头指向了梁宇隆,男人的脸上出现了一抹难堪的神情,忍不住用温柔得能掐出水的声音对兰若姨娘说道,“兰若,给世子妃跪下请安。” 兰若眼泪掉得更凶了,委屈的跪下来,用甜腻勾人的声音说道,“贱妾拜见世子妃。” “还有她。” 杨雨薇指向了身上不停的滴着水,被冻得瑟瑟发抖的梁婉馨,梁婉馨恨不得昏死过去,却在杨雨薇凌厉的目光下,不得不将满腔的怒气给压了下去,声如蚊蝇的说道,“小女见过世子妃。” 杨雨薇没有回答她,而是先让她身边的侍女拿着能预防身体生病的药丸让梁夫人的丫鬟带领着,去见了之前落水的梁玉凝,又故意晾了兰若和梁婉馨将近一炷香的时间,直到养尊处优的母女二人脸色青白,膝盖疼得都快要昏迷过去,才慢悠悠的说道,“起来吧,别再跪着了,看着真碍眼。” “以后见到本世子妃的时候,应该有的礼数可不能忘记了,不然只会丢了梁城主的脸面,让别人知道梁城主的姨娘和庶出的小姐一点礼数都没有,上不得台面。” 杨雨薇的话字字诛心,就连梁宇隆的脸色都变得难看了起来。 “世子妃,下官的女儿落了水被冻得不行,现在又是初冬的季节,是否能让她去换一身干净的衣裳,别让她冻生病了,那就麻烦了。”梁宇隆压抑着怒气问道,心里恨不得将这个多管闲事的女人给掐死算了,她算什么东西。 “不着急,再耽搁一会也要不了人命的,想必梁二小姐也是这么想的,不然也不会气焰嚣张的将自己的姐姐给推到水里去了,还那么好心的让这个长得丑陋的男人跳下水去救人,二小姐的一片苦心真是让人感动啊。” 杨雨薇的话句句夹枪带棒,梁婉馨这个从小在蜜罐里长大的姑娘哪里受得了,直接捂着脸嘤嘤的哭了起来。 “世子妃,这是我们城主府的家事,你一个外人来插手怕是不太合适吧?”梁宇隆心里也不乐意了,锐利的瞪着她,“而且属下也没有邀请世子妃来做客,你来城主府的后院本来就够不礼貌的,还要动手教训下官的家眷,就算说出去也是没有道理的吧。哪怕世子妃的夫君和父亲手握重权,也不能如此仗势欺人吧?” “本世子妃可不是随意的来你家的,是城主府人求我来给令公子治病的,怎么就算擅闯别人的府邸呢?而插手你们城主府的家事,你觉得我有那个闲心吗?本世子妃只是不想这个可怜的女人的女儿差点被人毁了,还要被那些贱人倒打一耙,被欺负得都不能还手,所以出来做个见证罢了。我也怕城主大人太糊涂了,连家里的事情都处理不好,那就别提雁城这么大的一座城池了,别到时候让越国别有用心的人给攻破了,害得周国失去了这么重要的一座都城,百姓因为战乱而流离失所,到时候梁城主就会成为大周国的罪人了。因为玩忽职守而战败是要砍头的,连家眷也不能幸免哦。” 杨雨薇笑眯眯的说道,整个人却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修罗一样,让兰若和梁婉馨吓得心惊肉跳。 “梁夫人推梁二小姐下水的原因本世子妃最是清楚不过了,梁大小姐和梁二小姐发生争执,她就把嫡姐给推到冰冷的水里了,还让那个人跳下水去救大小姐。”杨雨薇指着那个丑陋的男人,“幸好本世子妃的侍女来得及时,在他得手之前将大小姐给救起来了,不然如果大小姐和他有了肌肤之亲,大小姐的人生就彻底的毁了,城主大人,你说作为一个母亲,城主府人做错了吗?一个庶出的女儿都能把嫡姐欺负到这样的程度,作为嫡母别说只是把她推下水,就是杀了她都没有错,这么恶毒的女人留着也不是什么好事,你说呢。” 梁宇隆没想到中间还有这样的曲折,一时脸上挂不住,恨恨的瞪了兰若一眼,她干嘛只说女儿被人给推下水了,让他下意识的以为是妻子容不下庶女了,直接就要去打妻子,还被世子妃逮了个正着。 “夫人,原来这中间有这么多的误会,是为夫太心急了,冤枉你了,你别把为父的话放在心上。凝儿那里,你让人去库房多弄几样珍贵的补品,让她补身体。” “是妾身的错,妾身在女儿被人推下水以后不应该愤怒的出来指责,不应该又把那个害得我女儿落水的罪魁祸首再推下水,妾身应该打落牙齿和血吞,让家里安宁才是。” 梁夫人嘲讽的说道,梁宇隆气得又想扇她两个响亮的耳光了,无奈杨雨薇就在旁边看着,他只能作罢。 第一百八十五章残酷的真相,女人的狠 “婉馨,谁让你推你姐姐落水的?爹不是教你知书达理,要尊敬姐姐,要孝顺嫡母的吗?今天的事情是你错了,还不快给你嫡母道歉。兰若,婉馨之所以犯错都是你这个做姨娘的没有教好,你也要跟夫人道歉。”在杨雨薇面前,总是要作出样子来的,他可不想在这个关键的时刻再横生枝节来。 “对不起,母亲,我不应该在冲动之下让嬷嬷把姐姐给推到冰冷的水里的,现在我也受到了教训,你就原谅了我的错误吧。”梁婉馨冷得不停的打哆嗦,恨得连杀人的心都有了,却不得不妥协。 “对不起,夫人,是贱妾的不是,贱妾没有管好婉馨,让她冲撞了大小姐,姐姐如果心里还有气,你就狠狠的惩罚妾身吧,不管是打我还是骂我,我都不敢有任何怨言,这都是我必须要承受的。”兰若娇滴滴的说道,一张脸梨花带雨的,别提有多么惹人怜惜了,旁边的梁宇隆看着爱妾这幅柔弱的模样,恨不得将她抱在怀里好好的怜爱着,于是他看向梁夫人的目光充满了威胁,大有如果妻子不原谅他的爱妾和庶女,他就会让妻子好看的意思。 “这次的事情就算了,别再有下次,下次你们若是敢再陷害凝儿,我让你们没有好果子吃。还有,敢推凝儿下水的刁奴,我没有办法容忍,现在就地乱棍打死!”她话音落下,手指着刚才动手推了她女儿的几个嬷嬷和丫鬟。 梁宇隆皱了皱眉,一下子死那么多人,还都是爱妾身边的丫鬟和嬷嬷,会不会不太好? 杨雨薇赞同的点点头,“说得真是太好了,就应该原地乱棍打死!今天都敢把主子推到冰冷的水里,谁知道哪一天会不会直接杀了主子,留着也没用。” “来人,将她们杖毙!”梁宇隆算是领教了杨雨薇雷厉风行的脾气了,知道如果不打死这些丫鬟杨雨薇是不会离开的,只能冷酷无情的命令远远跟在后面的侍卫把动手的人行刑。 一时之间,惊恐的尖叫声,后悔不已的求饶声此起彼伏,梁夫人却没有一丁点的心慈手软,她对别人仁慈了,谁对她的儿女仁慈!这些人想毁掉她女儿的时候可是一点犹豫都没有,全部该死! 于是,不到半柱香的时间,地上就多了几具温热的尸体,鲜血淋漓,要多恐怖就有多恐怖。 “夫君铁面无私,妾身深感敬佩,这件事情就算结束了,夫君和妾身的误会也应该解决了。”梁夫人看着梁宇隆憋屈的样子,心里就有着说不出的痛快。 “都是误会,那些不愉快都过去了,大家都不要再提了。”梁宇隆心塞的说道,在杨雨薇嘲讽的眼神之下,真是无能为力。 “夫君说什么就是什么,好了事情算是解决了。夫君,妾身还要送世子妃离开,就不打扰了。”梁夫人看到丈夫这张虚伪丑恶的嘴脸就觉得恶心,对他行礼之后带着杨雨薇离开了。 等到杨雨薇彻底的看不见之后,梁宇隆脸色阴沉得能杀人,那个贱人果然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竟然将杨雨薇给带到家里来了,简直是在挑战他的底线,看来是安逸的日子过得太多了,让她以为她真的很了不起了。 “夫君,婉馨今天受苦了,快去请大夫来给她开驱寒的方子吧,耽误了那么就不要病了。”兰若哭着扑进了梁宇隆的怀里,柔软的起伏蹭着男人坚硬的胸膛,让梁宇隆的身体里有一股火热的渴望给燃烧了起来,想要和这个滋味销魂的尤物来一场颠龙倒凤,他按捺了好一会儿才将那股蠢蠢欲动给压了下去。 “兰若,你带着婉馨回去泡个热水澡,别让她病了。” “夫君,婉馨受的苦难道就这么算了吗?”兰若泪如雨下,她心里恨不得杀了梁夫人和杨雨薇。 “不然呢?你别坏我的事情,我宠你疼你是因为你懂事,别让我失望,我失望了后果不是你能承受得起的。婉馨不应该动那样歹毒的心肠去害玉凝,玉凝怎么说也是我的女儿,哪能被那样一个低贱丑陋的奴仆给毁了?我留着她还有用处呢,你们以后别再自作主张。”梁宇隆咬牙切齿的提醒道。如花似玉的女儿,能给他换来很多的利益呢。 “妾身知道了,这一次婉馨的确做错了,妾身会让她长教训的。”兰若被梁宇隆的怒气给震慑了,不敢再搬弄是非,战战兢兢的说道。 “乖,只要你听话,我一定会给你锦衣玉食的生活,给我们儿子锦绣前程的。”至于他那个发妻,看到就讨厌,留着也没什么用处,等大事成功以后就让她去见阎王。 兰若乖巧的搂着男人奉上了柔软粉嫩的红唇,把梁宇隆弄得心底就像有只小猫在挠着一样。 “晚上弄得香艳一点等着我,我先走了。”梁宇隆胡乱的在女人玲珑的曲线上过了一把瘾以后,急匆匆的离开了。越国那边已经准备得差不多,只等杨鸣斌的军营被敲出一条裂缝,就能大肆的进攻,到时候雁城就彻底的掌握在他手里,不用再向周国上供了,他要做雁城名副其实的主宰,不用再受制于任何人。 至于给了他莫大屈辱的杨雨薇,还有南宫曜和杨鸣斌,他一定要让这些人死在混乱中,才能消了他的心头之恨! 而离开了城主府之后,梁夫人心怀感激的说道,“世子妃,多谢你替我讨回公道,多谢你替我出了一口恶气。” “你不用感谢我,我只是讨厌那些仗着男人的宠爱 厌那些仗着男人的宠爱就肆意的将别人踩到脚底下的贱人,更何况这件事情你们真的也没有做错,既然是小妾和那个心狠手辣的庶女做错了事情,就应该付出应有的代价。”杨雨薇想到了养母被小妾和渣男活活烧死,她也被庶妹挑断了手筋脚筋,还被毁容九死一生,对那些长得妩媚勾人又心狠手辣的小妾们就没有任何好感。 “总之,谢谢你。”梁夫人还是坚持她的谢意,已经很多年没有人对她伸出援手了,她名义上是城主府的当家主母,是不缺吃穿用度,然而依然过得很憋屈,那个渣男丈夫时不时因为兰若给她气受,时不时对她拳打脚踢,如果不是为了一双儿女,她恐怕早就撑不住了! 杨雨薇看了一眼她身边跟着的那几个嬷嬷和丫鬟,但笑不语,在梁夫人把她送到家里的时候,她再次开口说道,“我看夫人的面色,身体是不是有什么异样?到客房去我给你检查一下吧,别拖成大病了。” 梁夫人吓了一跳,“世子妃,我得了什么病?” “还不太清楚,不过夫人的脉相有些异常,还是检查一遍为好。我用特殊的工具给你检查。”她补充着说道。 梁夫人哪里有不答应的道理,杨雨薇说什么她都点头。 到了专门的检查身体的房间,杨雨薇对跟随在梁夫人身边的所有嬷嬷和丫鬟说道,“你们都在门口等着,本世子妃给病人的身体做特殊检查的时候需要静心,不许任何人打扰。” 然后她也让她身边所有的丫鬟都在门外守着,这才带着梁夫人进了布满了各种各样手术工具的房间,彻底的关上了房门,隔断了外面的世界。 梁夫人忐忑不安的和杨雨薇来到了内室,然而后者并没有给她把脉或者检查身体,而是在椅子上坐了下来,一双怜悯的眼睛看着梁夫人,像是在可怜她的人生一样。 “世子妃?” “你别害怕,我说你身体有问题只是为了找到合适的机会和你说一些话。”杨雨薇含笑着打断了梁夫人的不安,“你很健康,没有任何问题。之所以把你叫到这里来,是想要和你说一说令公子的事情而已。他的病我能治好,但是在给他治病之前,有些事情我要先让你知道,免得你一直被蒙在鼓里,那未免也太可怜了。” “你说睿儿的病能治?世子妃你能治好对吗?真是太好了,我儿子终于有救了,世子妃,你真是我儿子的大恩人,太谢谢你对我伸出的援手了。”梁夫人没想到事情还有这样的转折,激动得直接哭了起来,她刚才都已经绝望了。 “你先别哭,听我把话说完。” 杨雨薇递了一张帕子给喜极而泣的女人,等到她的情绪稍微平静了一些之后,才继续说道,“你儿子其实并不是得了癫狂之症而胡乱咬人,而是中了剧毒导致神智渐渐地被吞噬,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去伤害别人。” “睿儿中了什么毒?究竟是什么时候中毒的?”梁夫人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听到的一切,她儿子没有病,而后被人下毒了,这更让她觉得恐惧和没有办法接受。 “是谁那么狠的心,竟然要毒害我的睿儿。”梁夫人几乎咬碎了一口银牙。 “你是说你儿子八岁的时候生了一场大病,然后才开始癫狂,时不时的咬人对吗?” “对。世子妃,你能查得出来究竟是谁给我儿子下毒吗,把那人揪出来我一定要将他挫骨扬灰,让他死无葬身之地。”梁夫人此时几乎化身为恶魔,恨声说道。 “这种毒药是慢性毒药,毒发第一次的症状就是发热呕吐,跟生了一场大病一样,然而要毒发,那些毒药在你儿子体内潜伏的时间至少要五年的时间,也就是说,你儿子三岁的时候就已经被人下毒了。”杨雨薇说着,似笑非笑的看着梁夫人,“你觉得诺大的城主府里,究竟有谁有那个本事,神不知鬼不觉的给你儿子下毒药,就连大夫都诊断不出来?你儿子的存在究竟会触犯谁的利益?” 梁夫人想到了什么,惊呼一声的捂住了自己的嘴,“你说是兰若那个贱人?我儿子三岁那年恰好是她生下儿子的时候,她那时候就觊觎城主之位了,所以就对我儿子有了杀心?好狠毒的女人,她怎么能连儿子都不放过呢。” “兰若当然有很大的嫌疑,但是梁夫人,难道你就没有怀疑过和你同床共枕的那个男人吗?他入赘你们梁家,就连现在的名字都是你爹赐予的,他从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青云直上,变成城主的东床快婿,借着你们梁家的势坐到了如今这样的位置。过去在你们梁家的往事对他这种自尊自大的男人来说是多么屈辱的历史,如果他心里再对你没有丝毫的爱意,看到你就想到自己以前的落魄,他不想让你们梁家人再继承雁城的城主之位,厌恶你们梁家人的一切,你觉得他有没有可能对你儿子下毒,彻底的断绝了他的前途。而那个娇柔妩媚的姨娘却是他自己选择的,他爱着的女人,在爱妾为他生下儿子之后,他能选择了,城主之位可以不落到你儿子头上了,你猜猜看,他有可能怎么做?” 梁夫人浑身如遭雷击,脸上惨白得没有一丝血色,嘴唇嚅动着,竟然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一双眸子里有着强烈的惊恐和痛苦,像是遇到了最残忍的事情一样。 “不会是这样的,不应该是这样的,虎毒不食子啊,他怎么能亲手把儿 能亲手把儿子给毁掉了?”梁夫人一面哭着一面语无伦次的说道,不知道她究竟在欺骗自己还是说服自己。 杨雨薇脸上带上了一丝残忍的笑容,“那你觉得自从你爹去世以后,他对你好吗?你觉得他对你生的一双儿女究竟是好还是坏?” 梁夫人失态的瘫坐在地上,身体止不住的瑟瑟发抖,杨雨薇的话让她受到了很大的冲击,她现在觉得自己有些承受不住,可能会发疯,整个人甚至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才好。 她很想告诉自己,杨雨薇说的一切都是假的,然而梁宇隆自从飞黄腾达以后对她和一双儿女的态度,让她真的没有办法欺骗自己,真的是太痛苦了。 “梁城主和兰若是最有嫌疑给你儿子下毒的人,而且我好心提醒夫人一句,你身边的这些丫鬟和嬷嬷,绝对有人被那两人收买了,你还是不要太信赖身边的人才是,别到时候被人出卖,被害死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死的。”杨雨薇同情的看着这个女人,家世的优渥,她爹将她捧在掌心里疼爱着犹如明珠一样,让她一直是不谙世事的大小姐,直到现在都不太能领略到人心的险恶,这样的天真不知道是好还是坏。 梁夫人再一次受到很大的打击,一股寒意从脚底涌上来,冲得她的四肢百骸都要散了,她觉得自己以前构建的世界彻底的坍塌了。 “那我现在该怎么办?”她喃喃的问道,不停的哭着,为自己瞎了眼竟然嫁给这样狼心狗肺的人渣,把她儿子害到了如今万劫不复的境地,真不知道接下来究竟要怎么办。 “这个就需要你自己领悟了,别人能帮得了你一时,却帮不了你一辈子,你总要学会依靠自己,而不是别人。”杨雨薇可没有那么滥好心,她之所以会告诉梁夫人这个残酷的真相,就是想让她为了儿子而跟自己合作,一股脑的抛出条件上赶子求着合作,别人哪里会珍惜。 “这也只是我的推断而已,究竟是不是梁城主和兰若姨娘下的毒,我也不是太肯定,梁夫人心里如果有怀疑,可以先派人去把当年的事情查清楚,想必应该会留下一些蛛丝马迹的。雁城好像也有顺风阁的分部吧,据说顺风阁只要出得起银子,怎样的事情他们都能查得到。夫人如果手里还没信得过的人,倒是可以去顺风阁重金买消息。”杨雨薇好心的提醒道。 梁夫人牙齿咬着嘴唇,腥甜的味道在舌尖散开,也将她满腔的恨意给压到了肚子里,“谢谢世子妃给我指了一条明路,我会把当年的事情查清楚的。”顺风阁能打探到任何消息她也是有所耳闻,不过这一次却是她真正要用到那个组织。 “至于令公子身上的毒,我愿意治,但不是现在,因为梁夫人对我的话还有怀疑,等到确定了答案以后,我会出手把令公子的身体给治好。现在不治疗,是因为就算把他身上的毒解了,说不定他又会染上更加厉害的毒药。夫人的身边有内奸,我不想做白费功夫的事情。等到夫人把身边的事情给查清楚以后,能够护得住你的儿子,我自然就出手救治了。夫人接下来该何去何从,还要先想清楚再做打算。当然,如果实在太艰难了,我也愿意帮夫人一把。” 杨雨薇的笑容又变得温柔得体起来,她不着急。等梁夫人真的被推到了绝路,两人之间有共同的目标之后再合作也不迟,她相信那一天也不会很远了。 梁夫人受到的震撼太多,她心乱如麻,“世子妃,我要先把所有的事情给弄清楚,才能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请世子妃给我一点时间。” “那是当然,夫人的心情我明白的。等夫人扫清楚了身边的障碍,再来找我去医治令公子,我不着急。”杨雨薇很是体贴的说道,中毒的是梁夫人的儿子,又不是她的儿子,她当然没有必要着急。 “夫人眼睛很红,情绪也不对,为了别让外面的人跟城主和兰若姨娘通风报信,还请夫人当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打草惊蛇后果不堪设想。” 梁夫人惨淡的笑了笑,“多谢世子妃听,世子妃,你真是个好人。”其实对于梁雨薇说的话,她心里已经信了七八分,却总是存着一丝侥幸而已,希望是自己弄错了,别冤枉了她嫁的那个男人。 她心依然很疼,却隐隐有了一个主意,如果睿儿真是被梁宇隆给下毒害成现在这个样子的,她绝对不会放过那个人面兽心的混蛋!梁宇隆休想把城主之位传给兰若那个贱人的儿子。既然她的儿子能够恢复,那么城主之位只能是她儿子的!梁宇隆跟她争,她不介意让那个渣男陪着兰若那个贱人和一双儿女到阴曹地府里去报道! 直到她所有的情绪都收敛了,再也看不出任何异常,梁夫人才若无其事的从房间里出去,为了逼真,杨雨薇还拣了几服药包起来给她拿上,两人在告别的时候,杨雨薇还不忘温柔细心的提醒道,“夫人,保持愉快的心情,不要胡思乱想,这些药每天煎服三次,会让你的身体好起来的。” “好的,谢谢世子妃。”梁夫人勉强笑了笑,带着丫鬟和嬷嬷们离开了。 回到城主府的时候,梁宇隆已经满脸阴沉的坐在她的房间里等着她了,看到她劈头盖脸的就骂下来,“你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要带安阳王世子妃到府里来,那个女人就是个狠角色你不知道吗?今天我的脸面都快要被你丢光了!” “夫君, “夫君,世子妃的医术闻名天下,我只是想让她给睿儿治病而已,睿儿现在实在太痛苦了,我这个做娘的不忍心看着他一直这样下去,只要有一丝希望都不想放弃。”梁夫人仰着头,眼睛里溢满了心痛得泪水,“我想替儿子做些事情难道都错了吗?” “什么医术闻名天下,那都是她沽名钓誉罢了,你竟然那么傻的就相信了她的话,你脑子是进水了还是怎么了?我们请过多少大夫了,都说睿儿染上了奇怪的疾病,这辈子都治不好了,你怎么就这么执拗呢?以后别再让她来城主府里,谁知道她会做出怎样的事情来。还有今天,你真是把我给气死了!” 梁宇隆想到杨雨薇那双带着嘲讽笑意的眼睛心底就止不住发毛,好像谁招惹上她都会倒大霉一样。 “今天的事情能怪我吗?如果不是梁婉馨先把玉凝给推下水,哪有后面的事情。老爷,玉凝也是你的女儿,你不能偏心到这样的程度,梁婉馨做错的也是对的,玉凝活该被她毁掉吗?你不心疼玉凝,我这个做娘的还心疼呢?她再敢欺负我的女儿,我绝不会轻饶!”梁夫人态度异常的强硬,甚至还带着鱼死网破的决然。 “好了,今天的事情我已经教训过婉馨了,你也别再不依不饶,以后不要让世子妃再来家里了。”梁宇隆黑着一张脸说道。 “她还要给睿儿治病啊,为什么不能来?世子妃说她回去再钻研钻研,和她师父一起,肯定能把睿儿的病治好,她是一定要来的。还是夫君你不想看到睿儿好起来。” 梁夫人藏在袖子底下的手紧握成拳,直勾勾的瞪着梁宇隆,想要将他给看穿一样。 梁宇隆狠狠的瞪了她一眼,“我是怕你到时候有失望,睿儿不好你又要掉眼泪哭泣。以前请过多少大夫了,来的时候豪情万丈,离开的时候垂头丧气,睿儿的病却一直都好不起来,你怎么还不死心。” 这样的态度让梁夫人心里的怀疑更加深刻了,果然有问题,她如果再不发现就是瞎子了! “我不管,我就要试,你不愿意世子妃来,那我就把睿儿带出去让她治病好了,总不会让你难做的。夫君如果没有事,就请离开这里吧,我要休息吧。” 梁宇隆被她气得脸色铁青,狠狠的扔下一句话,“你一定会后悔的。” 等到男人离开之后,梁夫人遣退了所有伺候的人,自己坐下来静静的想了很多的事情,深夜时分,城主府所有人都睡着之后,她穿了一身不起眼的衣服从守卫最为松懈的西北一角翻墙出去,而杨雨薇的人早就等在那里接应她了,带着她从城墙上下来,一路护送着她走到了顺风阁。 梁夫人花了几万两的银子,从顺风阁那里直到了她儿子究竟被谁下毒了。果然和杨雨薇推断的一样,她原本聪明伶俐的儿子,竟然是被她的夫君让人弄来了毒药害成现在这个样子的。梁宇隆的心肝简直是黑的,连自己的孩子都舍得下毒药。这样的人根本就不是人,简直是个畜生!她当初真是瞎了眼才嫁给这样的畜生。 怀着崩溃的情绪,梁夫人失魂落魄的回到了城主府里,趴在床上哭了整整一夜的时间,一夜之间她想通了所有的事情。 她的行踪,自然有死士全部告诉了杨雨薇,杨雨薇眼睛眯成了月牙的形状,对南宫曜说道,“城主夫人那里动摇了,如果我预料得没错,很快她就会找上门来和我们合作。” “薇儿,你真是帮了我很大的忙,真是难为你了。这些事情原本需要我自己去做的,却被你不动声色的给打点好了。”南宫曜抱着她,亲吻着她带着馨香的长发。这样体贴又善解人意的她,为了他愿意做任何事情的她,怎么能让他不爱?他一定是修了几辈子的福气才娶到这么好的妻子。 “梁宇隆那人的戒备心很重,城主府里又像铁桶一样密不透风,里面又有那么多的机关暗器,你想要从里面套出消息来有多难可想而知。而我就不一样了,梁夫人因为她儿子发疯的事情有求于我,我从她那里下手当然比较容易啊。南宫曜,这些事情真的算不得什么的。我们夫妻一条心,才能过上想要的生活不是吗?” “我还是很感动,薇儿,你为我做了太多的事情了。”南宫曜眼睛里有着动容,这一次他只是拣了一些事情告诉她,她就给了他这么多的惊喜。 “我想快点把作怪的越国人给干掉,总是被人惦记着脖子上的脑袋,这样的感觉实在不怎么美妙。”杨雨薇老老实实的说道,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她想快点去越国找到娘亲,爹娘分开太久了,两人都很痛苦,希望她能快点回来。 “周国的行兵布阵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雁城内很多不起眼的角落里也被弄上了很多的机关暗器,越国人想要和梁宇隆里应外合占领下这座城,想都别想!现在就等那个假冒你娘的女人把错误的消息递到越国去,越国发动进攻,有多少人来,就让他们全部葬身在雁城。” “那一天肯定不远了。”杨雨薇点头,那个假冒她娘的女人现在心里肯定得意死了,爹好像被她迷得神魂颠倒,恨不得把所有的宝贝都捧到她的面前,换得她灿烂的笑容。接下来,她应该就是想办法混进军营里打探消息了吧。 “她现在越作死,最后就会死得越惨,不用在意那个跳梁小丑。等着收网吧,薇儿,我们都会好好的,越国人要不了我们的性命,也要不了你爹的性命。”南宫曜的眼睛里有着腾腾的杀气,咬牙切齿的说道。 “那当然,我都是死过一次的人了,连阎王都不肯轻易的收了我的性命,还有谁敢?”杨雨薇骄傲的说道,惹得南宫曜忍不住一阵笑,然后带着她滚了一遍床单才让心满意足的搂着她睡着了过去。 又过了两天的时间,梁夫人身边的三个嬷嬷一个摔断了腿,一个被滚烫的开水烫得全身都长满了水泡,还有一个像是中邪了一样不停的吐血,全部被她下令回家休息了。梁夫人又准备了一些礼物来看杨雨薇,感谢她愿意帮自己调养身体。 杨雨薇没有任何心虚的收下来了,然后又带着她进了检查室里继续检查身体,当隔断了所有的丫鬟以后,梁夫人坚定的跪在了她面前,“求世子妃帮我儿子把城主之位夺回来,求世子妃帮我儿子解了他身上的毒。作为回报,我愿意让雁城世代臣服周国,以后缴纳的税银会比现在再多出一半,雁城世代忠心周国,绝无谋反之心。” 她想了很久才决定要这么做的,现在雁城所有的权势都掌握在梁宇隆的手里,她想要带着儿子抢回原本属于她梁家的城主之位根本就不可能,所以只能借助外力,弄死梁宇隆,弄死兰若和梁婉馨,梁旭母子三人!她这十几年来过得太辛苦了,不想再委屈求全下去。 第一百八十六章欣喜又心痛的消息 “梁夫人,你知道我从来不做亏本的买卖,貌似你开出的诚意不足哦。”杨雨薇笑了笑,并没有立刻答应下来,“雁城现在也是臣服周国,也要向皇上缴纳税银啊,如此说来我根本一点好处都拿不到。” “世子妃,梁宇隆那人早就想要将雁城从周国给脱离出来,自己当称王称霸的土皇帝了。我知道他已经和越国人私底下有见不得人的勾当,越国人给他巨额的银子,他就让越国的探子秘密的混进城里,像是要对杨将军下狠手一样。” 梁夫人将自己知道的一星半点的秘密给说了出来,“杨将军如果出事,世子妃肯定很难过。而且世子来边关应该总不是来游山玩水的吧,能将越国人给全部轰出去,将烧杀抢夺的越国士兵打得落花流水,世子升官加爵,世子妃也跟着风光无限,不是吗?将一个怀有不臣之心的人渣连根拔起,让边境安宁,皇上心里恐怕也是很乐意见到这样的事情吧。”她并不傻,以前总是被人呵护着娇宠着长大,只是对这些阴谋不太放在心上而已,现在既然梁宇隆容不下她的儿子,转而要扶持小妾的儿子做城主,她再不反击就真的要被害死了,为了她一双儿女能健康平安,能有锦衣玉食的生活,她愿意做任何事情。 “听起来挺有诱惑力的,我答应和你合作了。这样吧,我让世子帮你扳倒梁城主,抢回属于你们的一切,作为回报,你把梁城主私底下见不得光的秘密给挖出来,送到我这里来,我们联手将梁城主给踩在脚底下,让他再也爬不起来。世子升官加爵,也少不了你们的好处。” 杨雨薇终于把她的目的给说了出来,“你儿子的毒,解药在这里,你让他每天服下一粒药丸,只需要连着服用一个月的时间,他就不会再发疯,也不会再咬人了。” 一个白色的小瓷瓶递到了梁夫人的手里,她激动得热泪盈眶,她儿子在疯狂了那么多年以后终于再次能像个正常人一样了,让她怎么能不开心? “谢谢世子妃,世子妃的大恩大德我永世难忘。” “别忘了你答应我的事情,我需要知道所有的秘密,梁城主和越国人往来的信件,他私底下做的那些见不得光的事情,能挖多少出来就挖多少出来。你越卖力,扳倒他的日子到来得也就越快,你儿子和女儿也能快点过上好日子。”杨雨薇的话语带着强烈的蛊惑,梁夫人听得热血沸腾起来,她一定会在最短的时间之内弄死那个渣男,弄死那些贱人! “我不会让世子妃失望的。” “万事小心,不要被梁城主抓到了,否则你是不会有好果子吃的。这样吧,你不说身边的内奸被你清理掉了吗,再去买几个丫鬟进来,我让一些会武功的心腹到你身边帮你一把,必要时刻还能保护你。” “谢谢世子妃愿意出手帮助我们,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梁夫人郑重其事的说道,既然丈夫靠不住,那这个丈夫她也不要了,她靠她的儿子总可以吧。 “我期待着你的好消息哦,祝夫人以后的日子过得顺遂。”杨雨薇眼睛里是真诚的祝福,而她只要将背后要取她性命的人再也没有出手的机会。 梁夫人离开之后,她直接去了“北堂慧”居住的院落,“娘,爹这几天在忙什么呢,都没有过去看薇儿,我可想念他了。爹的身体在战场上遭到重创过,也不知道他这段时间有没有注意身体,别惹得旧伤复发那就麻烦了。” “娘也不知道啊,你爹他这几天忙得昏天暗地的,都没过来,我也没见到他。”女人忧心忡忡的说道,眸子里布满了想念。 “薇儿,你爹忙军营里的事情废寝忘食也不是办法啊,我真担心他的身体能不能撑得住。不如这样吧,我们烧一些饭菜送到营地里去,让你爹有一口热乎乎的饭菜吃。” “这个主意倒是不错。娘,不如我们先把饭菜给准备好,如果爹不回来,我们再送到营地里去。我让身边的侍女去问问,爹中午有没有时间回来吃午饭。” 女人的手紧握成全,眼睛里有少许的失望一扫而过,“这样也好,送来送去也麻烦,我也很想念你爹了呢。” 于是两个女人都没有用丫鬟帮忙,亲自动起手来,不到两个时辰好几道色香味俱全的饭菜就做好了,恰好杨雨薇派出去的侍女回来了,“世子妃,营房的守卫传话说,将军有太多的事情需要忙了,今天就不回来吃饭了,他跟着军队吃大锅饭就好了。” “那怎么行,他这段时间一直不停的咳嗽,哮喘好像又发作了,硬撑着也不是办法。薇儿,我们送饭到军营里去吧。”女人殷切的看着杨雨薇说道,不去军营她怎么知道周国的部署究竟如何呢。那边的主子已经很不耐烦了,想要快点把杨鸣斌和南宫曜这两个碍眼的人除掉,将这里的军队全部都弄死,然后从雁城绕到云城和雪城背后偷袭,将失去的两座都城给拿回来。 “娘对爹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吧,看到爹和娘感情这么好,薇儿心里就觉得很满足了。”杨雨薇笑得很真诚,女人的脸顿时红得像熟透的苹果一样,“薇儿,你别乱说。”说着女人的脸上却是一片甜蜜荡漾的神情。 “嗯嗯,不说,这是爹和娘闺房的乐趣,我懂的。那我们快点把饭菜装好送过去吧,一会饭菜就凉了。”杨雨薇催促道,两个女人麻利迅速的把饭菜装好,坐着马车 把饭菜装好,坐着马车去了雁城郊外的军营。 杨鸣斌接到消息的时候第一时间就跑出来了,“你们怎么来了,这天那么冷,风又那么大,别把你们冻坏了。” “娘想你了,她看不到你就不放心呢。”杨雨薇笑盈盈的对杨鸣斌说道,在女人看不到的地方,她的嘴角浮起了一丝嘲讽的弧度。 “慧儿,你身体本来就不好,以后别这么做了,在家好好静养,你来回奔波我会很担心的。”杨鸣斌心疼的看着面容惨白,周身散发着虚弱气息的女人,感动得跟什么一样。 “没关系,我受得住,我只是担心你总是吃冷饭冷菜身体会受不了。好了,趁热吃吧,我和薇儿先回去了。你注意身体也不要太累了,如果可以,要经常回来看我。”说着她笑意盈盈的看着铁骨铮铮的男人,眼底有着深沉的爱恋。 然而,就在她和杨雨薇转身踏上马车的那一刻,她忽然痛苦的捂着心脏的位置,大口大口的喘着气,一张脸扭曲在一起,像是被疼痛折磨得快要死去一样。 “娘,你怎么了?” “慧儿——” 杨雨薇和杨鸣斌同时扶住了她,担忧的问道。 “好疼,我好难受。”女人眼泪汪汪的靠在杨鸣斌的怀里,疼得嘴唇都在不停的颤抖,满头大汗的说道。 杨雨薇给她把脉,然后脸色都变了,“娘,你怎么会有心疾。”她说完立刻拿出一颗丹药给塞到女人的嘴里,在“北堂慧”呼吸没有那么急促之后,才对杨鸣斌说道,“爹,娘现在不能颠簸移动,必须静养,你带她到你的帐篷里歇一会吧,让她睡一觉,等到稳定之后我再带娘回去。” 于是,“北堂慧”就这样堂而皇之的进了军营,在杨鸣斌的营帐里住了下来。 杨雨薇和杨鸣斌陪了她好一会儿,杨鸣斌就被属下的将士有重要的事情叫出去离开了,而杨雨薇担心她的病情,从她爹那里挑了一些药材,去军营的厨房那里给她煎药去了。 “北堂慧”让伺候着她的丫鬟去给她打热水来洗脸,又让另外一个丫鬟去弄一些喝的茶水来,营帐里就只剩下她一个人了,而案几上摆放着好几份很重要的信函和文件。 她确定暗中没有人监视自己的时候,一骨碌立刻从床上爬起来,以过目不忘的本领去翻开那些信函,将最有用的信息全部记在了脑海里,包括驻守雁城的那些将士的长处和短处,哪些人可以放心大胆的使用,那些人人品有瑕疵,哪些人心术不正随时都有可能倒戈投靠敌人,每个营队的分布图,兵器和粮草放在哪里,都标注得特别清楚。 很好,有了这些最为重要的信息,杨鸣斌,南宫曜和杨雨薇他们不败在越国人的手上都没有任何道理可以讲了,她的主子一定会很高兴的! 当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的时候,女人以最快的速度将那些信函和文件整理好放回原地,然后迅速的躺在床上,满头大汗,整个人痛苦的蜷缩成一团,看起来要多可怜就有多可怜。 她喝了一杯温热的茶水之后,又让丫鬟给她擦掉身上的汗水,不停的低声哀嚎着,让丫鬟们担心不已,直到杨雨薇把药煎好了喂她喝下,她才稍微好了一点,整个人也像是失去了半条命一样。 “娘,你真是快要把我吓死了,你有心疾之前怎么不告诉我和爹啊,我还和你跑到这里来,你现在的情况根本不适合来回奔波啊。”杨雨薇坐在床前心有余悸的说道。 “我有一次被越国人伤到了心脉,一剑穿过心脏的边缘,整个人差点就死掉了,幸好遇到一个医术高明的神医,才侥幸捡了一条命回来。很抱歉让你们担心了,我也不知道会在这时候旧疾复发。如果知道我就不来了,让你送来就好了。” 女人满脸愧疚的说道,一双像小鹿一样无辜的眼睛不停的眨啊眨,看起来是那么的惹人怜惜。 “娘,我不是怪你的意思,是担心你的身体受到伤害,你懂吗?以后不可以这么胡来了。”杨雨薇叹了口气,心有余悸的说道,“你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们究竟要怎么办啊。” 女人低下头,眼睛里却浮起了一丝冷笑,心里默默的说道,没有以后了,以后你们都变成孤魂野鬼了。 在营地里休息了一下午,等到“北堂慧”的情况终于稳定下来之后,杨雨薇终于小心翼翼的护送着娘亲回到她的院子里,又交代伺候着的丫鬟很多的注意事项之后才离开。 深夜十分,好几封信从那个女人的手上被人发出去,越过边境,送到了越国的三皇子陈卓之的手上,他看着那封信上记录着的足以让周国的军队灭亡的信息,忍不住冷冷的笑了。 “很好,有了这些信息,我们越国势必能将周国打得落花流水,玉蝶这次做得不错。杨鸣斌,杨雨薇,南宫曜,你们统统去死吧,给太子皇兄和燕儿皇妹陪葬。” 陈卓之周身散发着腾腾的杀气,母后生的三个孩子,就只剩下他一个人了。失去了最为敬重的皇兄和疼爱的皇妹,他心里也难受得不得了,看到母后每日以泪洗面,还被父皇所厌弃,就让他血液里的仇恨愈加的深刻,恨不得将罪魁祸首千刀万剐了,他们怎么能那么残忍。更让他忍受不了的是,那个低贱的宫女所生的孩子陈檀之,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渐渐的得到了父皇的器重,虽然现在父皇还没有 父皇还没有立他为太子的心思,在剩下的几个兄弟里面,明显陈檀之就是父皇最中意的皇位继承人,而不是他这个嫡次子,这个结果他不能忍受。他隐隐猜到陈檀之背后有人帮忙,然而在越国内却查不到任何有用的信息,他不得已只能把目光转向周国,一查之下才大吃一惊。陈檀之在周国和南宫曜和杨雨薇有过短暂的交流,而他也是从周国回来之后才渐渐的变得强大了起来,让他不得不怀疑陈檀之背后的势力就是南宫曜和杨雨薇。哪怕没有确凿的证据,他心里却一直是这么想的。那么他就更要毁掉南宫曜和杨雨薇了,没有了他们,看陈檀之还能蹦跶得起来不。越国的皇位,最后只能落到他的手里,谁都不能跟他抢,绝对不能! “把这些信拿去给我们的那几位将军,在一起商量作出最好的方案,然后立刻对雁城发动攻击!有梁宇隆的配合,我们只会成功,绝不会失败!” 陈卓之志得意满的说道,他恨不得现在就开始动手了。 而这些消息被送出去的时候,第一时间就被南宫曜知道了,他脸色阴沉的说道,“薇儿,那女人果然不是省油的灯,所有的消息都被送了出去。如果我们真的没有改变计划,恐怕真的被吞噬得一点不剩呢。” “我和爹给过她机会的,她不知道珍惜,那等到最后她只能是死路一条,尤其是还顶着我娘亲的脸欺骗了爹的感情那么久之后。不必理会她,她就是个跳梁小丑而已。”杨雨薇心里也觉得厌恶到了极点。 “对不起,明明是想带着你来雁城这里游览大好河山的,却依然让你操心这里操心那里,没有一天过着真正轻松的日子。”南宫曜揽着妻子的肩膀,愧疚的说道。 “又不怪你,谁能想得到越国人那么恨我啊,为了弄死我们竟然整出这么大的手笔来,这时候去游山玩水哪有心情。等到将他们一锅端了以后,我们心情愉悦了,想去哪里玩就去哪里玩。”杨雨薇安慰这丈夫说道,再说了,这时候去玩指不定什么时候连脑袋都没有了,她哪里有那样悠闲的心思。 “等这次的事情结束之后,我真的要带你去散散心。”南宫曜吻着妻子的脸,带着万分怜惜的说道。 “我求之不得呢。夫君,你不要心疼我,其实现在这样的日子我也觉得过得挺开心的,有爹在身边,有你在身边,真的很好,我很满足。”虽然雁城真的没有京城那么繁华,却一点都不妨碍她的喜欢。 而且她也理解南宫曜,作为周国最为年轻又骁勇善战的大将军,他的肩膀上背负着强大的责任。她不能那么自私,只顾着自己开心痛快,而不管别人。 “梁夫人那里,她答应和我们的合作了,等到越国的大军攻进雁城的时候,就是梁宇隆死去的时候。有着不臣之心的男人,留着也没用。梁睿应该会比梁宇隆好拿捏一些,皇上到时候也会放心一些。” “那是当然,你就等着好了,威胁你性命的人,全部都得死。”南宫曜周身涌动着凛冽的气息,声音寒冷得没有一点温度。 夫妻两人正准备就寝的时候,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了起来,墨竹的声音在外面响了起来,“世子,世子妃,越国的五皇子陈檀之过来了,说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世子和世子妃。” 南宫曜整个人立刻翻身从床上坐了起来,激动的对杨雨薇说道,“薇儿,陈檀之亲自过来的,肯定是知道娘的消息了,我们快点过去去看看。” 杨雨薇听完丈夫的话,整个人也来了精神,以最快的速度穿好衣服,随意的梳了一个整齐的发髻,在寒冷的夜色里跟着丈夫一起来到了客厅里,见到了穿着一身夜行衣,披着斗篷赶来的陈檀之。 “越国皇子。”南宫曜示意他坐下来,让丫鬟奉上了热乎乎的茶水,“不知道越国皇子这么晚的时间过来所为何事?” 杨雨薇坐在南宫曜的身边,心里却紧张得几乎蹦到了嗓子眼,紧紧的盯着陈檀之,既期待又害怕。 “世子,你拜托我寻找的那位夫人的下落,我现在已经打探到一些消息了。”陈檀之喝了好几杯热茶,将寒意驱散之后,直奔主题。 南宫曜还没说话,杨雨薇激动得眼泪就流了下来,“你告诉我们,她在哪里?” 太好了,她娘的确还活着,她终于确定了。 “她被关在祭司的府邸里,那里戒备森严,布满了各种阴邪诡异的术法,我本来想要将她救出来的,可是根本找不到机会。祭司大人是个很敏感多疑的人,想要从他那里把人给带走简直是难如登天。”陈檀之轻轻的叹了一口气,脸上写满了愧疚,“很抱歉,我做不到将夫人救出来了,能提供的消息也只有这些了。”如果不是他年幼的时候救下了一位差点被陈燕儿打死的宫女,又想办法把那宫女送出宫外。那姑娘后来在机缘巧合之下被祭祀大人看中收为弟子,他甚至都不敢相信,祭司大人的府邸里还关着那么一位夫人。 “她还好吗?在祭司府里有没有受到折磨?”杨雨薇的声音止不住轻轻颤抖着,止不住的问道。 “不是很好,祭司将那位夫人抓回去,是为了练习阴毒的术法。据说那位夫人三个月都要被取下一碗心头血,每次取血都疼得死去活来。她有一次想要从祭司府里逃出去,却没有成功,被祭司大人给抓回来了,盛怒至极的祭司大 极的祭司大人直接让人挑断了她的脚筋,她现在就是个废人,只能坐在轮椅上任由祭司折磨。” 陈檀之说完整个人都忍不住颤抖了一下,越国的祭司有着至高无上的地位,就连他父皇都要礼让三分,也是因为如此,造就了祭司嚣张不可一世的气焰,在越国境内几乎是横着走。 杨雨薇现在恨得将祭司千刀万剐的心都有了,“祭司府的地图分布,能不能画一份给我们。最好连哪里设有埋伏和术法也标出来。”她一面说一面哭,想到她娘亲在越国受到非人的折磨,她就忍不住想要杀人。 “现在还不行,祭司府向来神秘莫测,就连府里很多低级的子弟都不能弄清楚府里的分布图。我想办法看看,不一定能弄到完整的地图,很抱歉,我已经尽力了。”陈檀之认真的说道。 “那能画多少是多少,越国皇子,这个忙你一定要帮我们。”南宫曜以不容置疑的语气说道。 “请世子放心,我一定会全力以赴的。”陈檀之哪里敢敷衍,他还有很多地方需要依仗南宫曜和杨雨薇呢,绝对不能将这两座大佛给得罪了。 他想到了什么事情,脸上浮现出了一丝为难的神色,“世子,世子妃,我有些事情还请两位帮忙。” “你说。” “我现在得到父皇的器重了,然而麻烦也跟着接踵而来,三皇子在边境虎视眈眈,想要对世子世子妃和将军下毒手,二皇子的姑姑则是祭司府的圣女,在争夺皇位的过程中,祭司府肯定站在他那边,我担心祭司府会用阴邪恶毒的阵法对付我。”陈檀之眼睛里涌起了强烈的惊恐,如果被祭司府的人顶上,多半就只有死路一条的下场。他可不想还没成为皇上就先变成一具冰冷的尸体了。 “你的意思是,让我们去找一些术法高明的术士随身保护你吗?”南宫曜觉得有些荒谬,越国是最以术法闻名于世的国家,反倒是让周国人保护,这说出去就是一道笑话啊。 “不是的,我的身边现在也有几个术士了,只要我韬光养晦,不再在人前壮大势力,威胁不到二皇子的地位,暂时我不会有危险。”陈檀之摇了摇头,再说,如果连越国的术士都保护不了他的性命安全,别的国家的术士就更加不能保护他了。 “那你究竟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总有一天,我一定会和祭司府,和二皇子对上,一定会斗得你死我活,这是绝对不能避免的事情。在那之前,我想请世子和世子妃将祭司府给彻底的毁了,将那些害人的术法一并毁掉,让整个越国再也没有祭司府。皇权不能再被祭司所掌控,我能够做堂而皇之的皇上,而不再被敌人拿捏。”陈檀之把他的打算给说了出来,“毁掉了祭司府,才能将那位夫人给救出来,对我们双方都有好处,不是吗?” 他受够了祭司处处掌控着皇权,皇权和神权意见相左的时候,皇权还需要向神权低头,凭什么? “好大的胃口,好大的野心,陈檀之,你真敢想。”南宫曜轻笑了一下,让陈檀之背后的汗毛都竖了起来,他却极力的保持着镇定,“我的人稍微有动静,就很容易被发觉,摧毁祭司府比争夺到皇位艰难多了。凭着我的能力在短期之内绝对做不到,所以还请世子和世子妃帮忙。世子妃的命格特殊,谁和她对上就只有死路一条。我做不到的事情,世子和世子妃绝对能够做得到。” 南宫曜和杨雨薇的脸色都变了,“你这话什么意思,薇儿的命格特殊,你们这是听谁说的?” “秦国的黄岐然九死一生回到秦国之后,被秦国的国师大人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救回来的。黄岐然将周国高僧的批命告诉了秦国的国师,再加上世子妃制服了神虎,国师算出来的。越国的探子知道了这个消息,传了回来。”陈檀之老老实实的说道。 “所以,越国皇室的人知道薇儿的命格特殊了?”南宫曜掌心一片冰凉,冷着声音问道。 “是的。” 南宫曜看到杨雨薇眼睛里浮起了一丝强烈的恐惧,忍不住将她的手握在掌心里,将她的不安给驱散了,“这件事情我会答应你,但是在我们攻击祭司府的时候,你负责祭司府周围的治安,不要让人破坏了我们的计划。” “那是当然,有世子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多谢世子愿意倾力相助。”陈檀之紧绷着的神经终于松懈了下来,只要南宫曜和杨雨薇答应了,他就不再害怕了。 “越国皇子也不要忘记了我们之间的约定,事成之后要划出一座城池给我的承诺可不要食言。本世子有办法将你送上越国的皇位,也有办法把你拉下来。你可不要做出自掘坟墓的事情才好。”南宫曜似笑非笑的说道。 “我怎么敢,世子大可以放心。”陈檀之整个人忍不住激灵灵的打了一个寒战,急忙表达着自己的诚意,开玩笑,他又不脑子坏了,把自己往死路上撞,他才不会嫌自己命太长了呢。 “那我就不打扰世子和世子妃歇息了,告辞。”把事情说清楚以后,陈檀之没有再多作逗留,很快就离开了。 南宫曜抱着一直压抑着情绪的妻子回到了卧房里,杨雨薇再也撑不住,抱着南宫曜的脖子崩溃的哭出声音来,“南宫曜,娘一生过得真的好苦啊,她被越国的祭司折磨了好长时间,我心痛死了。” 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肩膀 下气,肩膀一抖一抖的,让南宫曜看得心痛死了,恨不得代替她承受所有的痛苦。 男人拍着女人的肩膀,用轻柔的声音像哄小孩子般的说道,“是,娘现在过得很痛苦很艰难,我们一定要想办法将人给救出来。薇儿,我立刻写信将那些杀手给调到雁城来,等到最合适的时机就将祭司府彻底的摧毁,彻底的灰飞烟灭。不把祭司府摧毁,我们是救不出娘的,再艰难也要救出来,只能成功,不能失败!” 杨雨薇的泪水将南宫曜胸前的衣服都染得湿透了,“可是越国那么多阴毒诡异的术法,也有不计其数的能够将人置之于死地的毒药,稍微不慎就会有偏差,我们要怎么样才能让那些人不伤害娘的前提下,将祭司府给彻底的毁掉呢?又是怎样才能将人给救出来呢?我不敢冒险,我期盼了那么多年才知道娘的下落,爹也想了娘那么久,我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再出差错。我一定要娘回到我们的身边来,跟我们团聚。” “一定会的,薇儿,难道你没听到陈檀之说的吗,你命格特殊,谁若是惹上你只有死路一条。你是周国的守护神,是天命的神女,运气肯定会一直站在你这边,娘会安然无恙的回来的。”南宫曜异常坚定的说道,给了杨雨薇很大的信心。 杨雨薇闭着眼睛心里,脑子里浮现了很多营救娘亲的计划,最后她像是下定了决心般的说道,“南宫曜,我要研究出一种杀伤力很大的,很方便的武器来,哪怕祭司府里机关重重,布满了各种害人的术法,我也要将那些折磨我娘亲的人全部都弄死!” 第一百八十七章疯狂的报复,惊险拖围 幸好她前世的外公是个军人,在外公的影响之下她也是个军事发烧友,对各种各样的枪支和武器也算是挺了解的,如果按照前世的记忆,她看看能不能摸索自己捣鼓出比较简单的枪支来。 暗暗下定了决心,她倏地睁开眼睛,流光溢彩的眸子里迸射出了坚定的光芒,她一定要做出来!这一世的父亲也给了她那么多的宠爱,提供给了她优渥的生活,作为回报,她一定要将爹最心爱的女人给找回来! “薇儿,我们一定能做得到,我的薇儿从来就是一个被幸运光环所笼罩的女孩。”南宫曜给了她十足的鼓励。 杨雨薇想到还在受苦的娘亲,又开始想要落泪了,“对了,我们已经知道了娘亲下落的事情先不要告诉爹,娘现在的处境那么痛苦,爹知道了肯定会很伤心很难过,说不定还会被敌人钻了空子。” 这些痛苦让她承受就好了,爹年纪那么大了,不能承受那样的打击。等到她把娘亲成功的救出来以后,再让爹和娘团聚。 “你觉得怎样合适我们就怎样,薇儿,我都听你的。”南宫曜是个十足的妻奴,妻子让他往东,他绝对不往西,对她的话简直是无条件的服从! 杨雨薇心情很乱,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一直持续到快要天亮的时候才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南宫曜也陪着她,看到她呼吸终于变得均匀之后,将她搂在怀里,在心里默默地说道,薇儿,你放心吧,不管多么艰难,只要是你想要做成功的事情,哪怕赴汤蹈火,我也会替你完成。 翌日天一亮,杨雨薇就开始按照前世记忆里那些武器的结构开始慢慢琢磨,她发誓一定要将这种很方便,杀伤力很大的武器给研制出来。 南宫曜也去忙碌部署诱导越国人陷入圈套的事情了,双方都忙碌得不成样子。 而此时的城主府里,梁婉馨那天被推下水,又被杨雨薇刁难着延误了治疗的时间之后,直接就病倒了,好几天的时间过去了,她依然没有好转,反而发起了高热,好像还伤到了肺部,竟然咳出血来,一时之间昏迷不醒,可把梁宇隆和兰若,梁旭给吓坏了。 “夫君,婉馨这是怎么了啊,她还能好起来吗?”兰若看着如花似玉的女儿被折磨成这个样子,简直哭成了泪人,倒在梁宇隆的怀里。 “派最好的大夫来,不管花费怎样的代价,都要把人给治好。”梁宇隆心疼的说道,从小到大他最疼爱的就是这个女儿,现在女儿落水变成这个样子,他恨不得将杨雨薇给剁成碎片拿去喂狗! 雁城里医术最好的大夫都过来了,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梁婉馨从死亡的边缘给拉了回来,她退烧了,也不再咳血了,但是依然病歪歪的躺在床上。 在醒来之后,梁婉馨看着爹娘忧心忡忡的样子,委屈得大哭起来,“爹,娘,我真的好难受啊,我是不是要死了。” “胡说,你一定会活得健健康康的,绝对不会死!婉馨,你只管安心养病,别的都不用想。”梁宇隆尽量用温柔的声音对女儿说道,生怕吓到了她一样。 梁婉馨心里难受得直扁嘴,想要说梁玉凝和杨雨薇的坏话,梁宇隆的心腹恰好走进来,说有很重要的事情让梁宇隆去处理,男人急匆匆的就离开了。 梁旭这时候眼睛里才迸射出恶毒的光芒,“娘,真的好不公平啊,妹妹落水就差点丢了一条命,梁玉凝也是落水却一点事情都没有,现在还活蹦乱跳的呢,真是快要把人给气死了!” 兰若想到在杨雨薇那里受到的屈辱,血液里就有一股强烈的杀气腾腾的燃烧着,“她有世子妃给的珍贵的药丸,服下去自然就不会有事了,你妹妹落水那么久才被拉上来,又被世子妃给刁难着跪了那么长时间没有治疗,寒气入体了,所以就大病了一场。谁让我们不是嫡出的呢,说到底还是我们命苦啊。” 梁婉馨想到掉到水里那种刺骨的寒冷,快要窒息的绝望,眼泪又掉下来了,“娘,我在寒冬里受了寒,你说会不会落下寒症,我以后嫁人了还能生自己的孩子吗?”她好害怕落下病根到时候连孩子都生不出来,那她的人生就彻底的完了。哪怕是正室夫人,也要被那些小妾压在头上!想到这里她心里就涌起了一阵慌乱。 兰若浑身一僵,那些大夫的话再次浮现在她的耳边,的确,婉馨的身体受损得太严重了,又是发烧又是咳血,差点就烧死了,能捡回一条命来就算是侥幸了,她以后是再也不能有自己的孩子了。 她的反应让梁婉馨猜到了答案,她崩溃的大哭起来,“所以,我以后真的不能有自己的孩子了是不是?娘你告诉我。” “婉馨,娘也觉得很难过,可是娘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事情变成这个样子,根本没有办法挽回。”之前的心一直牵挂着女儿到底能不能醒过来她还没有想到女儿还能不能生孩子这样的问题,现在女儿问起来,她才觉得心如刀割般的难受。 “为什么,老天为什么那么残忍,我为什不能有自己的孩子,啊!”梁婉馨想到她将来的凄惨处境,整个人痛苦的尖叫声响彻整个房间,不停的捶打着她的头,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 “婉馨,你别这样啊,你这样娘心里真的很难受你知不知道?”兰若泪如雨下的去抓过女儿的手,阻止她自残的行为。 梁 的行为。 梁旭在旁边看到妹妹和母亲那么难过的样子,心里也很不是滋味,“婉馨,你不要再发疯了好不好,爹娘请了雁城里好几个医术最好的大夫才把你从鬼门关里救回来的,你再这样自残爹娘救你有什么用。你没看到娘已经难过成什么样子了吗?” 梁婉馨被哥哥一通怒吼,愣住了,怔怔的看着娘亲,又看了哥哥一眼,心里还是感到很绝望,眼泪像不断线的珠子一样流了下来,“娘,你说接下来我要怎么办?我不能有孩子了,哪怕是嫁人,也不会幸福的,别到时候夫君把小妾扶正,我离下堂还有多远?我不想以后过得不好啊。” 兰若同样泣不成声的抱着女儿,事情发展到这样的程度,其实她也不知道要怎么做才好。 “对了,梁玉凝呢,娘,你派人去打听她的消息,是不是也和我一样,她以后也不能生孩子。”梁婉馨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从娘亲的怀里挣脱出来,脸上带着疯狂的问道。 梁玉凝最好也被伤到了子宫,再也不能有孩子,那她心理还平衡一些。 “婉馨,你先好好养病,把身体调养好了,你去管那个女人做什么。”兰若实在不明白女儿心里究竟在想什么,她可不敢违背丈夫的话,丈夫让她不要动歪心思在梁玉凝的身上,她最好就不要动好了。 “娘,你派人去打听一下啊,我要知道梁玉凝的情况。”她已经这么惨了,总要让别人也跟着她一样惨才行啊。 梁旭面无表情的让心腹去打探梁玉凝的消息,半个多时辰之后,终于在给梁玉凝诊治的大夫那里得到了答案。梁玉凝只是受到了一些惊吓,虽然同样是掉到了冰冷刺骨的水里,她被捞上来得及时,又服下了丹药驱散掉了身体的寒气,所以她其实并没有大碍,更没有落下病根子,一直活蹦乱跳的,几乎算是没有受到任何影响。 梁婉馨知道这个消息时,气得都发疯了,直接抓过床头小桌子上的茶杯和花瓶狠狠的砸得粉碎,泪流满面的说道,“梁玉凝那个贱人为什么那么幸运,而我为什么那么倒霉?这样的结果我不甘心,老天爷难道是瞎了眼吗?我不要这样。”梁玉凝应该比她更凄惨才是。 “乖女儿你别这样,梁玉凝有世子妃给的丹药,她服下去身体就变得好了起来,而你却被罚跪了好长的时间,又拖延了那么久,你不生病才怪了。”兰若想到那天的事情心里就一阵恨意袭来。 她捧在掌心里千娇百媚的女儿,竟然被人折磨成那个样子,她恨死杨雨薇那个多管闲事的女人了,不就是京城来的世子妃吗,不就仗着她爹是镇国大将军吗,不是仗着她男人是皇上身边的红人吗,就可以这样肆意的欺凌别人吗? 梁婉馨几乎咬碎了一口银牙,眼睛里迸射出血海深仇般的恨意,咬牙切齿的说道,“娘,我吃了那么多的苦,受了那么多的罪,这件事情绝对不能就这么算了。我要报仇,都是世子妃和夫人,还有梁玉凝这三个贱人把我害成这个样子的,我不要咽下这口气,绝对不要!” “你疯了,那是京城来的达官贵人,招惹了他们能有好果子吃吗?这件事情就算了吧,婉馨,谁让你那么倒霉,在和梁玉凝掐架的时候被她撞上了呢,这都是命。”兰若抹了抹眼泪,无奈的说道。事到如今,她又能改变什么呢? “不能就这么算了,娘,如果不手刃仇人,我宁愿一死。娘,哥哥,你们帮我报仇,杀了世子妃那个女人!她是罪魁祸首,如果不是她,我也不会这样。先杀了她,再好好收拾梁玉凝和她娘亲!”梁婉馨眼睛里迸射出恶毒的光芒,恨意在心底燃烧着,几乎要将她化成了灰烬。 “哪能那么容易呢,世子妃身边带有那么多武功高强的侍女,怎么报仇?咽下这口气吧,婉馨,就当吃亏买了一个教训。娘也不甘心,可是又能怎么样呢?”兰若同样恨,可是恨又有什么用呢? “哥哥,你帮我报仇,弄死那个女人。我已经够不幸了,让那个女人来给我陪葬。”梁婉馨一头扎进了梁旭的怀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她不想要看到这样的结果啊。 “世子妃又如何,京城的达官显贵又如何?强龙不压地头蛇,在雁城,爹才是名副其实的主宰,哥哥才是雁城未来的少城主。哥哥,杀了那个女人给我陪葬,你一定能够做得到的。难道你忍心看着妹妹被人害成这样还当缩头乌龟吗?”梁婉馨歇斯底里的说道。 梁旭看她痛苦绝望的样子也很心疼,看着她惨白地脸,哪里忍心再拒绝她的要求,“好,哥哥答应你,一定替你报仇。等杀了那个多管闲事的世子妃以后,再弄死那对母女,城主府是我们的,那些多余的人还是彻底的从这个世界上消失吧。” “旭儿!”兰若姨娘惊呼一声,眼睛里布满了惊恐和担忧,她这个儿子疯了吧,怎么敢对上京城来的人。 “娘,你不用担心,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娘不知道爹早就想从大周国独立出去,难道他还不知道吗?反正世子和世子妃早晚是要解决掉的,那为什么不答应了妹妹的要求,让她伤心流泪做什么呢? “谢谢哥,我就知道哥对我最好了。”梁婉馨抹着眼泪勉强挤出了一丝笑容,想到她身体的情况,脸上又多了深深的落寞。那她以后要怎么办呢,难道真的一辈子都不能有自己的孩子了吗?没有 了吗?没有孩子,一个女人该是怎样的悲哀啊。 “事情没有那么绝对,你不用那么悲观,保持愉快的心情,在这段时间先把身体调养好以后,哥哥再去找精通妇科的神医,不管耗费多大的代价,哥哥都要把你的病治好。你现在不要想那么多,离你嫁人还有两年的时间,两年应该足够了。”知道妹妹心结的梁旭赶紧安慰她道。 “希望可以有转机,我不想做一个可怜可悲的女人。”梁婉馨红着眼睛说道,丈夫宠爱小妾,把正妻逼得无路可退的事情她绝对不要发生在自己的身上!她现在看梁夫人和她一双儿女,就知道不得丈夫爱重的女人究竟有多么艰难了。她侥幸生在了娘的肚子里,虽然是庶女,但是娘是爹最疼爱的女人,她的吃穿用度也和嫡姐一样,甚至比嫡姐还要更好。 “那你先好好养病,不能再动怒了,这几天之内我就会给你满意的答复,你等着我的好消息吧。”梁旭带着十足的信心对妹妹说道。 “还有梁夫人和梁玉凝她们!我不过是骂梁睿是个疯子,是个废物,谁沾染上谁倒霉,梁玉凝那个女人就要来打我,被我让人推到水里怎么了?我说得错了吗,梁睿本来就发疯了。没想到那个泼妇后来竟然也把我给推下去,这个仇不报,我这辈子都不得安宁。”梁婉馨咄咄逼人的说道。 真是可惜啊,她原本想要那个丑陋的家丁跳下水去撕扯掉梁玉凝的衣裳,让她被男人看光光,最后屈辱的嫁给一个低贱的家丁,却被忽然冒出来的两个轻功很好的侍女坏了事情,越想就越窝火。 “知道了,你只管养病,剩下的事情让我来。对了,在爹面前不要说这种话,要做个娇柔可爱又温柔懂事的姑娘,别让爹看到你现在的样子,别让他厌恶你进而迁怒娘亲和我。”对于妹妹,梁旭只能不放心的叮嘱道。 梁旭离开的时候,兰若姨娘也跟着出来了,眼睛里布满了浓浓的担心,“旭儿,真的要对世子妃下手吗?会不会太冒险了?”为什么她心里总是有不安的感觉,总觉得像是有不好的事情发生一样。 “娘,婉馨都变成这样了,难道你咽得下这口气?如果婉馨的身体治不好,她的一生几乎就毁掉了,这样的血海深仇难道你觉得不应该报仇吗?”梁旭直直的对兰若说道。 “要说没有恨那绝对是假的,可她身边有那么多高手保护着,娘害怕你不是她的对手,到时候报仇不成,反而把自己给搭上了,那就真的太得不偿失了。娘就你这么一个儿子,你爹也说等到你今年过完生辰之后就会把你册立为少城主,娘不想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了什么差池。”兰若心几乎是悬在半空中的,女儿现在的境遇她心里肯定会很难过,可是和儿子比起来,女儿也只能放到一边。毕竟女儿始终是要嫁出去的,儿子才是她下半生的依靠。 “我会好好考虑要怎么做的,绝对不会把自己搭进去,娘你就放心吧,我心里有数的。”梁旭压抑着心底的不耐烦对娘亲说道,“娘你就睁大眼睛瞧好了,谁欺负我们绝对不会有好下场的。” 梁旭说完直直的就离开了。 而杨雨薇在经过了两天的冥思苦想加不断地摸索之后,终于把枪支的设计图给画出来了,她带上了几个丫鬟,由死士在暗中保护着,来到了雁城的一家打铁铺中,让手艺最好的打铁匠按照她图画上的东西给打出来。 从打铁铺出来的时候,杨雨薇总觉得暗中有一双阴毒的眼睛在盯着她看,然而当她回头的时候只看到行色匆匆的路人,她不由得自嘲的笑了笑,看来是这段时日她想的事情太多了,导致都出现幻觉了。 离开了打铁铺,她又去了卖各种杂货的一条街,从那里买到了配制炸药需要的原料。 一路往回走的时候,那种被阴森森的目光盯着的感觉又回来了,她警惕的朝着后面看过去,依然什么都没有。 “小姐,你怎么了?”墨竹和淡荷几个丫鬟担心的问道。 “总觉得有人在跟着我们。”杨雨薇老实的说道,这一次她不再觉得是她的幻觉了,或许是真的,“让死士们注意一些,一旦发现不怀好意的人,直接抓起来。” 丫鬟们恭敬的应了一声是,神色也带上了小心翼翼,将杨雨薇护在中间,如果发生什么事情,他们也能保护。 一路提心吊胆的往前走着,没有遇到任何危险,他们的马车就在眼前了,墨竹等人忍不住松了一口气,只要上了马车回去,应该就没有危险了吧。 “去检查一下马车,看有没有被人动手脚。”杨雨薇带着十二分的警惕说道,车夫立刻钻进马车里,将马车里里外外都检查了一遍,很正常,“世子妃,马车和我们之前来的时候一样,没有被人动过。” “回去吧。”杨雨薇长长的吐了一口气,在墨竹和淡荷的搀扶下弯腰打算钻进马车,危险就在这时候降临了! 谁都没有想到,停靠在路边的马车这时候忽然被人用一桶桐油从天上浇下来,淋得整个马车都湿漉漉的,墨竹,淡荷和杨雨薇都被淋成了落汤鸡,眼睛甚至都睁不开,在这寒冬里刺骨的寒钻进了她们的血液里,让她们只能胡乱的拨拉着脸上的桐油,狼狈得不能再狼狈。 桐油倒下的那一刻,杨雨薇等人还没反应过来,一道火把被人从窗子里扔出来,落在马车上,腾的一声, 腾的一声,火苗迅速的窜起来,转瞬之间就变成熊熊的火海,最靠近着火那个位置的墨竹被火光牵连,身上的衣裳立刻燃烧了起来,发出痛苦又绝望的尖叫。 同一时刻,隐藏在暗处的死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冲出来,趁着火势还没有蔓延到杨雨薇身上的时候,以最快的速度将她拖到安全的距离,堪堪在火苗距离她只有一尺的距离。 在她退下落脚的地方,又一道火把飞了过来,企图要将她给点燃,身边的死士拔出长剑一把将火把给挥开,落在地上,杨雨薇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涌上来,顺着血液逆流,让她全身几乎都冻僵了。 而不远处,墨竹撕心裂肺的哭喊声让目睹这一场悲剧的路人都停下了手中的事情,惊恐的站在安全的距离观看着,议论纷纷,像是白日见鬼了一样。 杨雨薇不管别人究竟怎么看她的,她现在的心思全部都落在被火苗吞噬的忠心耿耿的侍女身上。 “墨竹!”杨雨薇心疼的大声喊了起来,哆嗦着手将随身携带着的灭火的粉末给掏出来,洒在墨竹的身上,火势才慢慢的熄灭,而墨竹已经被大伙烧得满身是伤,一股烧焦的味道传来,深深的刺痛着杨雨薇的心脏。 她瞳孔里透着刻骨铭心的恨意,“立刻将墨竹送回去整理伤口,死士拨出十个人究竟是谁下了这样的狠手。”揪出来之后她一定要将那人碎尸万段。 杨雨薇眼泪都流了下来,现在这样的画面实在太多残忍血腥,饶是她看到都受不了。 “世子妃,属下先护送你回去。”死士们走到杨雨薇的面前恭敬的说道,“属下们担心隐藏在暗处的人还会有后招,为了防止那些人伤害到世子妃,我们现在就走。” “尽快将墨竹带回去。”在被武功高强的侍女用轻功带着她离开之前,杨雨薇依然流着泪交代道。 “世子妃你放心,墨竹很快就会回去的。”十几个人警惕的环顾着四周为杨雨薇保驾护航,就害怕那些躲在暗处的人还会再扔出火把伤害到他们的主子。 一路回到府里的时候,杨雨薇已经泪流满面,她遍体生寒,洁白的贝齿咬着嘴唇,直到舌尖有一股腥甜的味道蔓延开,她才醒悟过来,换下了身上被桐油淋湿的衣裙,以最快的速度洗掉身上的油污,换上了一身干净的衣裳,下一刻就一头扎进了专门捣鼓药材的房间里,将最好的伤药给拿了出来,手还在不停的哆嗦着。 “去看看死士们把墨竹给带回来了没有。”杨雨薇只觉得时间过得那么漫长,一瞬间就像是一万年一样。 死士奉命出去以后,很快又回来了,“世子妃,墨竹回来了,接下来要怎么办。” “把她带到这里来,我给她处理伤口。”杨雨薇狠狠的掐了自己的大腿,将眼泪给逼了回去,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墨竹奄奄一息的被抬进来,原本娇俏的容颜已经看不出原来的面目,身上的衣裳也都被烧成了一块块黑色的东西黏在她的皮肤上,看起来异常的凄惨。 杨雨薇又想哭了,她不得不让自己镇定下来不能让情绪控制住她的理智,尽量用温柔而安定人心的声音说道,“墨竹,我给你处理伤口,用上最好的伤药,一定要让你恢复得像原来一样。过程肯定会有些疼,不过你一定要忍着。” 墨竹一双眼睛睁得大大的,在这时候依然传递着对她的信任。 杨雨薇全神贯注的开始替她清理伤口,用能缓解疼痛的药水涂抹在伤口上,将沾染在伤口上的灰烬给小心翼翼的弄掉,以防止伤口因为感染而发炎。这一切弄好之后,她才拿出用数十种最为珍稀罕见的玉露生肌膏涂抹在伤口上,然后用消过毒的纱布将伤口给包了起来。 这一切忙完,已经过去了好几个时辰的时间,她累得腿脚发软的坐在床沿上,看着包得像木乃伊一样的侍女,她又心疼得想要大哭了。忍着难受和心痛,她尽量用乐观的语气说道,“墨竹,我一定会让你像之前一样貌美如花,你要相信你家小姐的医术。今天明天是最关键的时候,你不能吃东西也不能喝水,如果渴了我会让人在你的嘴唇上蘸上一点水。” 墨竹的眼睛眨了眨,表示她会听从主子的吩咐。 “我让丫鬟来伺候你,等晚上的时候我再来给你换药。现在我要先去查清楚究竟是谁在背后把我们害成这样,揪出那个人来,他别想活着!” 想到她刚才差点被烧死,若不是死士及时的拉了她一把,她甚至不知道等待着她的会是怎样的后果。如果她没有猜错,那些人下手的目标根本就不是墨竹,而是她!墨竹只不过是倒霉的替死鬼而已。 她让丫鬟进来之后,自己离开了。 等到那些死士回来的时候,她阴沉着一张像是要杀人的脸问道,“查出来了没?究竟是谁动的手脚?” “世子妃,属下将泼桐油和纵火的人给抓到了,用了一番特殊的手段才逼问出来。他们说是接了一笔生意,才对世子妃动的手,对于究竟谁是主顾他们也不知道。接头的人带着面具,看不出脸具体长什么样子,但是身材已经被画出来了,而且他们注意到那人的右手长了六根手指头。”属下战战兢兢的说道。 雁城里人那么多,想要从中找到右手长了六根手指头的人谈何容易,更何况如果那人真的躲起来不露面的话,这条 的话,这条线索基本上就算是废弃的线索。 “继续顺藤摸瓜的逼问下去,一定要揪出凶手。不管你们用怎样的手段,我只要查到幕后的人。”杨雨薇心里燃烧着滔天的怒火,恨声说道。 “梁城主和他的儿子,越国潜伏进雁城的探子,秦国派过来的杀手,都有可能。如果实在查不到,就从这三个方面下手。”杨雨薇想到了什么立刻说道。 “是。”死士们领了命令就下去了。 她今天受到了太多的惊吓,又替墨竹清理伤口耗费掉了太多的精力,累得全身都虚脱了,连饭都不想吃,直接躺在床上,一闭上眼睛,墨竹浑身是火的样子就出现在她的面前,她愧疚得根本就睡不着,心一阵阵的疼。 “对不起,墨竹,都是我连累了你。”杨雨薇眼睛睁得大大的,盯着纱帐,心情是那么的沉重。 卧房的门在这时候被人猛地撞开,南宫曜一阵风似的冲进来,眼睛里带着排山倒海般的恐惧,直接冲到床前一把将心爱的妻子从床上捞起来,颤抖地双手扒拉着她的衣裳,“薇儿,你有没有伤到哪里。” “我没事,是墨竹被大火烧伤了。”杨雨薇看到南宫曜进来,眼泪再也控制不住的掉落下来,这时候她才觉得自己真的觉得那么的惊恐,所有的防备都卸下来之后,她身体抖得厉害,哽咽着说道,“就差一点点,那些火苗就碰触到我的身上,看到墨竹被大火烧得那么痛苦的样子,我却一点办法都没有,我甚至不知道应该怎么办。南宫曜,是我连累了墨竹,那些人原本是冲着我去的。” 第一百八十八章南宫曜出手,渣男死翘翘 “没事了,都过去了。”南宫曜将瑟瑟发抖的妻子抱在怀里,脸上却是布满了阴森嗜血的杀气,究竟是谁那么狠心的对他的妻子下狠手,果然是活腻了,很好,真是太好了。 “薇儿,这件事情交给我来处理,接下来的事情你不用管了,吓坏了吧。都怪我,如果我在你的身边或许会好一点,真的很抱歉。”南宫曜愧疚得想抽自己两个响亮的耳光。在马车燃烧成大火,在最忠心的丫鬟被火苗吞噬的时候,薇儿的心里究竟有多么的害怕啊。 “不怪你的,那些人恐怕早就在背后盯着我很久了,他们一定是找到了下手的好机会所以才会过来的,真的一点都不怪你。这种事情是怎么防都防不住的。”杨雨薇从南宫曜的怀里挣脱出来,仰头看着英俊又伟岸的男人,眼睛和鼻子都红红的,闷闷的说道,“那么多的死士在暗中保护着我,都没有发现异常,袭击我的人应该是狡猾之际了。我感觉到背后有人在不怀好意的跟踪着我,然而我却一点都认不出来。” “不要再想了,都过去了。那些试图伤害你的人,我绝对不会放过。哪怕他们再狡猾,隐藏得再深刻,我也要将人揪出来送上死路!” 南宫曜恨得肺里有一股气在熊熊的燃烧着,敢动他的男人,简直是找死! 就在这时,杨雨薇的肚子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南宫曜问她才知道她已经一整天的时间都没有吃东西了,心疼的赶紧让丫鬟将热气腾腾的饭菜给端了上来,亲眼看着她吃饱了以后,他抱着她躺在床上,哄着她睡着之后才离开了。 他再次把死士们拉过来问当时的具体情况,越是问就越是为妻子感到心疼,越问就越是气愤,“直到现在依然没有结果吗?” 得到的当然是否定的答案,那些人既然敢对从京城来的世子妃动手,肯定是做好了万全的准备,一点蛛丝马迹都不会留下来。 南宫曜怒极反笑,“很好,当真以为做得天衣无缝了吗?来人,将那两个动手的人先关到雁城的大牢里。” “还有,让人密切注意梁宇隆,梁旭的一举一动,对了,还有薇儿娘亲的动作,有什么异常的一定要在最快的时间来禀告我。”南宫曜沉着脸说道,他不相信不能把人给揪出来!所有可能谋害薇儿性命的人,他都要好好盯着,一定要把幕后凶手给抓出来! 死士们不知道南宫曜为什么要这么做,还是听从了南宫曜的话把人关进了大牢里,等深夜时分的时候,他再次大张旗鼓的带着很多的死士们去了大牢,把牢头和狱卒都惊动了。 “世子,是什么风把你吹来了。”牢头擦着额头上的冷汗问道。 “那两个胆敢对世子妃动手的匪徒,本世子从世子妃那里拿到了能够让他们说实话的丹药,本世子自然要撬开他们的嘴,把究竟是谁在背后想要谋害世子妃的人给揪出来。”南宫曜大声又张扬的说道,“就算找不到幕后凶手,接头的人总找得到吧,顺藤摸瓜下去,不相信找不到最后的凶手。敢谋害世子妃,那个人死定了!” “怎么,难道本世子连审问两个犯人都不可以了吗?”南宫曜气焰嚣张的质问道。 “当然不是,世子想要审问谁就审问谁,下官不敢多言。”牢头急忙说道,还殷勤的把南宫曜带到了关押着那两个纵火的犯人的房间里。 “这里没有你的事情了,先退下。”南宫曜不耐烦的挥了挥手,牢头只能退了下去,等没人注意到他的时候,他眼睛微微闪了一下,唤来一个小卒,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那小狱卒立刻悄悄的离开了牢房,直接沿着一条小路来到了城主府的后门,敲开了门之后,在开门的人耳边嘀嘀咕咕了几句,那人扔了一锭银子给小狱卒之后,砰的一声把门关上了。 这一幕被南宫曜隐藏在暗卫的死士们看到了,当南宫曜从牢房里走出来的时候,死士立刻把这个消息告诉了他。 “立刻盯着城主府,看明天有没有死人抬出来。”南宫曜眼皮都没有抬一下,冷冰冰的命令道。 死士们又去守着城主府了,果然在天亮以后,有尸体被抬了出来,死士们去打听了,才知道是城主府的二公子身边的一个得力助手不小心跌到了井里,被水淹死了。 等那个人被草草下葬,城主府的人离开了以后,南宫曜的死士们偷偷把坟墓挖开了,打开棺材观察那人的手,果然那人的右手长了六根手指头。这一下,背后谋害世子妃的人总算是浮出了水面。 南宫曜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冷冷的笑了起来,果然是做贼心虚吗,这么迫不及待的就把接头的人给杀了。 梁旭啊梁旭,你等着承受惨烈的后果吧,我的女人不是这么好招惹的。 城主府的梁旭,这一刻忽然觉得背后凉飕飕的,就好像被恶鬼给盯住了一样,忍不住激灵灵的打了一个寒战,右眼皮也突突的跳着,一副心神不宁的样子。 “少爷,你怎么了?”心腹关切的问道。 “没什么,只是忽然觉得有些冷罢了,你不用管我,下去吧。”梁旭心里烦闷的将人给轰了出去,自己坐在桌子前,掌心里冒出了细细密密的冷汗来。 南宫曜和杨雨薇该不会查出是他买通了地痞无赖要烧了杨雨薇吧?一定不会的,他做得那么隐秘,自己都没有亲自出手,一定不会查出来的。他不 定不会查出来的。他不能自己吓自己! 不过想到他查到的消息,南宫曜和杨雨薇在京城里做的那些凶残的事情,他都一阵阵头皮发麻。这个秘密他要紧紧的捂住,绝不能泄露出去半分!不是他做的,绝对不是他做的,没有证据的事情南宫曜和杨雨薇也不能拿他怎么办! 真是可恶,杨雨薇那个女人怎么就那么命大,他让人用桐油浇下去,火把都点燃了马车,那么大的火都没有烧到她的身上去,真是快要把他给气死了。原本想要给婉馨报仇的,想了那么久才得出的完美计划,却付诸东流,他恨得想要杀人。 雁城里世子妃的马车被泼了桐油被人纵火点燃,世子妃的丫鬟被烧成重伤,世子妃在侍卫的保护下侥幸躲过一劫的消息传得沸沸扬扬,就连兰若姨娘都听到了。 她吓得半死,在知道消息的第一时间就跑到了梁旭的院子里,在只有母子两个人的时候,她惊魂未定的说道,“旭儿,这件事情怎么会失败呢?会不会被查出来。”她害怕得都快要哭出来了,世子妃那个女人看着就是很不好惹的那种人,她不敢想象如果查出来是儿子在背后设计的一切,儿子会有怎样的下场。 “娘,你不要乱说话,这件事情和我们一点关系都没有。我们也是刚知道的,对世子妃的遭遇也很同情。”梁旭严厉的瞪着自己的娘亲,咬牙切齿的说道。 “对,和我们一点关系都没有。”兰若木愣愣的说道,“旭儿,不要再轻举妄动了,娘真的很担心你,如果你有什么差池,你让娘怎么办啊。” “我不会轻举妄动了,娘也最好也要当作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梁旭心里也很不安,在这一次的谋杀失败之后,至少在短期之内他不会再行动了,他是想给妹妹报仇,却更爱惜自己的性命。 然而梁旭不知道,就是因为他昨夜里因为害怕事情败露杀掉了那个牵线搭桥的属下,才导致他彻底的暴露了。 南宫曜把幕后凶手告诉杨雨薇的时候,杨雨薇气得头顶都快要冒烟了,“果然是他,梁家的渣男和贱女生出来的儿子,果然是禽兽不如的畜生。梁婉馨落水和我有什么关系,竟然仇恨到要活活烧死我的程度。” “薇儿,跟随梁夫人进城主府的探子有消息传回来,说梁婉馨因为落水又耽误了治疗,发高热又吐血了好几天,这几天才稍微有所好转,然而在寒冬落在冰冷的水里,她的身体落下病根了,以后都不能有自己的孩子了。所以她心怀怨恨,将一切迁怒在了你头上,对你动了杀心。” 南宫曜解释梁旭为什么会对她动手的原因,是为了帮妹妹报仇。 “真是好笑,她落水关我什么事情,她先把嫡出的姐姐推到水里,梁夫人气不过,才会把她也推进去,这一切我可曾动手?她要恨恨梁夫人才对,恨我做什么?她落水以后不能有孩子是自作孽不可活,和我有什么关系?”杨雨薇对梁婉馨的强盗逻辑几乎给打败了。难道她长了一张任人欺负的小白花包子脸吗? “和那样的女人讲道理讲得通吗?在那样的女人眼里,她们都是对的,别人都是错的。薇儿,你打算怎样处置梁旭和梁婉馨,兰若姨娘他们?”南宫曜眼睛里已经涌起了森森的杀气,如果是他,一定要全部弄死了事。不过对于妻子,他是要尊重她的意见的。 “梁旭自然是要直接弄死的,至于梁婉馨和兰若姨娘,等收拾了梁宇隆,当城主之位落到梁睿的手里之后,把那两个女人扔给梁夫人处置好了,相信她会处理得很让我开心的。尤其在梁夫人以前憋屈了那么长的时间之后。”杨雨薇拳头捏得咯咯作响,她才不是善良的圣母,谁招惹了她,就别想全身而退! “那梁旭就让我去动手好了,他想要烧了你,我怎么能让他一下子就死了那么痛快。势必要让他尝尽一切苦楚才死去。”南宫曜此时就像地狱的修罗一样,周身散发着魔鬼般的气息,胆小一些的人恐怕都要被他给吓死了。 “也好,正好我要每天给墨竹处理伤口换药,我不想看到那些害了我的人,不然我担心我会拿刀把人给剁成肉馅包饺子吃。”杨雨薇凶残至极的说道。她只要一想到那天的大火把马车烧毁,把墨竹烧得现在依然痛苦不已的像个木乃伊躺在床上,就止不住一阵阵的心疼。 “幸好你没事。”南宫曜想到那天发生的一切,紧紧的抱住杨雨薇的腰,发出沉重的感慨。他甚至在心里自私的想着,大火就算烧了墨竹也比烧了薇儿强。 “可是我很愧疚,是墨竹在前面掀开帘子让我钻进马车的时候,大火才燃烧起来的。我则站在后面隔了两尺远的地方,如果等我钻进马车再点燃,我现在肯定已经被烧死了。”杨雨薇想到墨竹痛苦的呼喊求救就愧疚得跟什么一样,所以这些日子她才总是无微不至的照顾墨竹,换药清理伤口从不假手以人。 “这不是你的错,要怪就怪梁婉馨和梁旭竟然那么丧心病狂。你也不想这样的事情发生,也根本就没有预料到。”南宫曜心疼的对妻子说道。 “是啊。”可是她还是过不了自己心里那一关,因为那些人想烧的根本不是墨竹,而是她啊。 “墨竹也不会怪你的,她是你的丫鬟,保护主子是她的责任。”南宫曜只能这样安慰妻子,想要将她堆积的闷闷不乐的情绪给一扫而空。 而空。 杨雨薇摇了摇头,“不,墨竹是姐姐的丫鬟,我不是她真正的主子。我只是占据了姐姐的身份,所以她才会在我的身边,到底还是我对不起她。” “薇儿,你现在已经做到最好了。你尽了最大的努力帮她治疗,在最短的时间之内你将她身上的火给扑灭了。作为主子,你比别人做得都好,不要再愧疚了。依着你的医术,也能让墨竹恢复得像以前一样的,所以不要愧疚了,愧疚改变不了什么的,不是吗?” 南宫曜哄着闷闷不乐的妻子好一会儿,杨雨薇的心情才变得好起来。 “我抓住机会先把梁旭给解决了,薇儿你这段时间最好不要出门了,就在家里,我让侍卫们加强把守,不能再遇到危险了。”南宫曜抓着杨雨薇的手认真的说道,他真的快被她吓死了,真不敢想象薇儿如果受到伤害他是不是狂怒得想要杀人。 杨雨薇顺从的点头,现在除了给墨竹治疗身体上的创伤,她的确连一点出门的心思都没有。 而南宫曜则带着一众武功最为高强的侍卫出门了,瞄准了机会在梁旭出门的时候,直接将人堵在了巷子里,敲昏了跟随着他的小厮和侍卫,点住了梁旭的哑穴,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就将他给制服了,捆在麻袋里以神不知鬼不觉的速度带到了城外靠近越国边境的深山里。 梁旭被从麻袋里倒出来的时候,眼前就看到了南宫曜那张恶魔一样的脸,对上那足以摧毁一切的怒气,他吓得魂儿都要飞走了,豆大的冷汗从额头上给渗透了下来,腿软的跪在了杀气腾腾的男人面前。在哑穴被解开的时候,他压抑住内心的恐惧说道,“世子为什么要把我掳到这里来,我们之间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吧?世子这样做难道不怕我爹知道了,双方反目成仇吗?”他绝不相信做得那么隐秘的事情竟然被南宫曜给查出来了。用的银子,找的匪徒都不会留下任何记号的。 “不知道梁府二公子觉得本世子因为什么事情把你弄到这里来?”南宫曜对这种装孙子的人更是极为厌恶,一边掏出削铁如泥的匕首,一边淡淡的问道。 “世子有什么事情不妨和我爹好好商量,我爹对我很是器重,绝对会答应世子的,世子你不要乱来。”梁旭全身被一种强烈的恐惧笼罩着,他几乎快要喘不过气来了,他现在好像闻到了死神的味道,好恐怖。 “别再说废话了,你做过什么事情你心知肚明,我也懒得跟你绕弯子。今天把你掳到这里来,就是为了送你到阎王那里报道的。世子妃不是你能动的人,既然你对世子妃下毒手,就要做好事情失败之后所要承受后果的准备。”南宫曜说完不再看着他,对那些死士们说道,“那些烙铁烧红了没有,烧红了就拿过来。” 死士们很快就将一锅烧得红彤彤的铁块给端了上来,还不停的在锅底加火,看起来要多可怕就有多可怕。 “你想要烧死世子妃是吗?那本世子也让你尝一尝被火毁掉的滋味好了。当然,本世子可不会像你这么残忍的把桐油泼到世子妃的身上,打算用火烧死,直接烧死你也太便宜你了。”南宫曜用钳子从锅里夹了一块烧得通红的铁一步步的朝着梁旭靠近。 梁旭吓得魂儿都快飞走了,裤子传来一片温热,他才发现他尿湿了,可这个时候根本没有嫌弃的时间,他重重的将头磕在地上,泣不成声的说道,“世子,你冤枉我了啊,我哪有那么大的能力买通匪徒去谋害世子妃,这一定是别人陷害的,世子你不能毁了我,我爹不会轻易就这么算了的。你把我放回去,这件事情就当做从来都没发生过好不好。”他甚至能感觉到死神将他的脖子给掐住了,他不得不低声下气的哀求道,实在不甘心就这么死去啊。 南宫曜回答他的是直接将那块烙铁从他的领子里扔进了衣服里,只听见刺啦一声响,伴随着梁旭撕心裂肺的痛呼声,血肉被烧焦的味道传来,梁旭疼得满头大汗,恨不得昏死过去。 看着梁旭痛苦的样子,南宫曜像魔鬼一样的笑了起来,“这时候你也尝到了烈火焚身的痛苦了是不是?梁旭,你别把所有人都当成傻子,你以为你真的那么高明,把所有的事情都做得天衣无缝吗?你买通的匪徒是没有招供出究竟是谁让他们要烧死世子妃,然而接头的人右手长了六根手指头。你不应该那么心虚,在本世子放出风声之后就将替你办事的心腹给弄死了,而那个人恰好右手长了六根手指头,身高和身形都对得上。你是聪明反被聪明误,直到现在你还没发现破绽在哪里吗?” 梁旭浑身一僵,脸上露出灰败的色彩来,原来他以为的杀人灭口,反而让南宫曜给找到了证据,他现在后悔得肠子都青了,连否认都否认不了。 “南宫曜,你敢杀了我我爹是不会放过你的,你识相的最好立刻放我回去。”梁旭忍着心虚恨声威胁道。 “你脸是有多大?”南宫曜说完又夹了一块烙铁扔进他的衣襟里,有一阵血肉模糊的味道传开,梁旭痛苦得不停的挣扎着眼泪掉得更凶了,他甚至有一种很强烈的预感,他今天会不会死在这里。 “你们慢慢的把烙铁全部扔过去,把肉烤熟了最好,不要太快,我们有的是时间。”南宫曜随手吩咐那些气势汹汹的属下。 梁旭不敢再狂傲,低声下气的哀求道,“世子,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 都是我的错,我不应该被猪油蒙了心去害世子妃,我以后不敢了,请你饶了我这一次吧。只要你放过我,我爹一定会对你唯命是从,求求你了,放我一条生路。”他还那么年轻,他爹还说要把他立为少城主,他不想死在这荒郊野外啊,实在太恐怖了。 南宫曜对此翻了翻白眼,从嘴里蹦出淡淡的呵呵声。他连梁宇隆的老窝都要端了,还会放过梁旭?他又不是脑子进水了,放虎归山等待着他的是后患无穷,他才不会做那种养虎为患的事情。 “你千不该万不该去动薇儿,谁动薇儿,下场比死还痛苦还惨烈。你觉得本世子会放过你?看来你要对薇儿动手之前并没有查过本世子和薇儿在京城的事迹。谁对薇儿动了杀机的人全部都死了,连分头草都长了有三尺多高了。以后睁开眼睛看清楚,谁能惹谁不能惹吧。” 南宫曜阴森鬼魅的声音传到了梁旭的耳朵里,梁旭脑袋嗡的一声,一股强烈的绝望蔓延了全身,他现在后悔自己为什么那么不长眼睛的招惹了南宫曜的妻子,在那么年轻的时候就被人送上绝路。他真的知道错了,可是却再也没有改正错误的机会了。 接下来的半个多时辰里,梁旭被那些炽热滚烫的烙铁折磨得渐渐的失去了生命,直到咽气的最后一刻,他的眼睛都睁得大大的,身上除了脸部,再也没有一丝完好的地方,真是连死都不瞑目。 就算是这样,南宫曜心里还是连一点同情心都没有。他在想烧死薇儿的时候没想过手下留情,自己又怎么会心慈手软的放过梁旭一条生路?简直是天大的笑话好不好。 “世子,梁旭已经死了,接下来要怎么办?”死士们毕恭毕敬的问道。 南宫曜嘴角勾起一丝残酷的笑容,将从陈檀之那里弄来的越国皇室特有的珍贵香料不经意的撒了一些在梁旭的指甲里,分量很细微,却不会让人忽略掉。 “趁着没人注意的时候扔到城主府附近最为僻静的小巷子里,这是本世子送给梁宇隆的一份大礼。”南宫曜犹如鬼魅般的说道,又看了一眼活活被烫死的男人,“这烤肉的手艺还不错哦,不知道城主会不会喜欢。” 南宫曜的属下嘴角抽了抽,对自家主子如此残暴的做法都感到害怕,也对梁旭默默地鞠了一把同情泪,谁让他眼睛瞎了一样,招惹谁不好,竟然招惹到了世子妃。他们爱妻如命的主子恨不得把世子妃拴在裤腰带上到哪里都带着,爱得宁愿为了世子妃去死,梁旭竟然想活活烧死世子妃,不是往死路上撞嘛,也活该落得这样的下场。 “是。”死士们再次把死透的梁旭给塞进了麻袋里,大摇大摆的从城门口进去,那些守卫愣是没有敢来检查马车。然后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死士们将尸体已经冰冷僵硬的梁旭给扔在了一条很靠近城主府的巷子里,没有被任何人发现就悄悄的离开了。 南宫曜把这个结果告诉杨雨薇的时候,杨雨薇很是高兴,“做得太漂亮了。”她才不会有泛滥的同情心,别人都快要把她给烧死了,她还要放凶手一条生路。就像前世那句很经典的话一样,道歉如果有用,还要警察来做什么? “现在应该痛哭的就是那位千娇百媚的兰若姨娘,还有差点要将梁旭册立为少城主的梁宇隆了,这样的打击不知道他们是否承受得住。”杨雨薇幸灾乐祸的说道,她现在的心情真是爽爆了。 “估计要等到天亮的时候才会发现。”南宫曜阻止了妻子兴奋的臆想,不过这一次足够让城主府大乱了。 “对了,陈檀之给的那些香料我塞了一些到梁旭的指缝里去了,估计梁宇隆会和越国人会离了心,就算梁宇隆想要做雁城的名副其实的掌控者,也不会再像以前一样对越国人的要求言听计从了。”南宫曜对杨雨薇这样说道。 当然梁宇隆和越国的合作肯定不会中止,但是说不定梁宇隆也会挖坑给越国人跳也不一定呢。 “总之,接下来我们就等着看好戏吧。”南宫曜眼睛里亮着璀璨的光芒,让杨雨薇都跟着期待狗咬狗的场面来了,想起来就觉得不要太火爆了。 翌日天亮的时候,一条僻静的小巷子里传来了阵阵惊恐的尖叫声,一炷香的时间之后,城主府的守卫终于找到了失踪了一天一夜梁旭。而梁旭除了那张脸没有任何损坏之外,身上都被烙铁烫得肉都熟了,就连死相都是那么的惊恐。 当尸体被抬回到城主府的时候,梁宇隆和兰若姨娘看到儿子惨烈的死状时,被打击得恨不得昏厥过去。 尤其是兰若,直接扑倒在尸体上不顾形象的大哭起来,“旭儿你睁开眼睛看看娘啊,你怎么就去得那么突然,你快醒醒啊,不要吓娘。”她不肯接受儿子已经死了,还是被人用这样的办法折磨致死的,真的太难受了。 梁宇隆也老泪纵横,铁石心肠的男人看到最为得意的儿子忽然惨死,胸腔里蔓延着腾腾的杀气,他拳头捏得咯咯作响,“来人,去查清楚究竟是谁对旭儿那么残忍,把人揪出来,凌迟处死!”他的心血就这么白费了,接下来他连个接班人都没有,让他怎么能不心痛。 野心勃勃的男人蹲下来,用手颤抖的将儿子的眼睛给阖上,忍着悲痛说道,“旭儿,爹绝对不会让你白白死了的,一定会替你报仇,背后害你的人绝对不得好死!” 兰若听到丈夫的话,像是 的话,像是想到了什么,忽然尖锐的出声道,“夫君,一定是世子下的毒手,一定是他没有错。你要为旭儿报仇啊,我可怜的儿子怎么就这么离开了人世。” 她说完又有着抑制不住的悲痛捂着脸嘤嘤的哭了起来,实在是太难过了。 “你说什么?是世子,南宫曜做的?”梁宇隆死死地瞪着兰若,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现在至少在明面上和南宫曜无冤无仇吧,他为什么要痛下杀手。 兰若被男人几乎要吃人的眼神看得心底发麻,忍不住嘤嘤的说道,“婉馨因为身体落下病根以后不能再有自己的孩子了,对世子妃心怀怨恨,逼着旭儿去杀了世子妃给她报仇。旭儿架不住婉馨的软磨硬泡就去了,那天世子妃被人泼了桐油,差点被大火烧死的事情其实是旭儿买通了人那么做的。一定是旭儿做的这些事情败露了,南宫曜压不住心底的仇恨,所以让人对旭儿痛下杀手,一定是他。夫君,我们的儿子真的死得好惨啊,你一定要替旭儿报仇,杀了南宫曜,杀了杨雨薇给我们旭儿陪葬。” 她寄以厚望的儿子就这么没有了,她甚至不知道接下来应该要怎么办,难道城主之位还要落到梁睿那个疯子的手里吗,那她以前仗着男人的宠爱对梁夫人和一双儿女那么嚣张,以后还会有好下场吗?光是这么想,兰若就忍不住激灵灵的打了一个寒战。 ------题外话------ 推荐好基友瑾瑜《嫡女归来之盛宠太子妃》,大家有月票的都砸给她吧,一票两票都给她表给我了,爱你们,么么哒,风在这些谢过大家了。么么哒 第一百八十九章母女情断,厮杀开始 “你们没有脑子吗?我之前怎么跟你说的,让你不要再惹事生非,在这个节骨眼上闯祸,你偏偏把我的话当耳旁风。你是不是觉得我太宠着你了,让你都快忘记了你自己是谁了?” 梁宇隆劈头盖脸就骂了下来,他甚至没想到世子妃差点被火烧死的沸沸扬扬的事情,其实是他儿子在背后主导的一切。 “还有婉馨,她落下病根子不好好养病整出这么多幺蛾子做什么,现在旭儿被人夺去了一条性命,你们满意了,开心了?”梁宇隆气得七窍生烟,差点将眼前哭得梨花带雨的女人暴打一顿。 “夫君,贱妾知道错了,贱妾其实提醒过旭儿的,是他心疼妹妹受到如此大的伤害,又说自己心里有数,所以贱妾才没有拦着他。千错万错都是贱妾的错,可是现在旭儿都已经付出性命的代价了,难道你不心痛难过吗?旭儿是我们的儿子,他死得好惨,就算贱妾和婉馨再错,你也要替旭儿报仇啊。” 兰若泣不成声的说道,她真的觉得整个世界都要坍塌了,事情怎么会变成如今这个样子。 梁宇隆握紧拳头,遮住了心底排山倒海般的恨意,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清醒的头脑,“这件事情我自有安排,总有一天,谋害旭儿的凶手会遭到惨烈的下场,你不用再插手,也不要再让婉馨横生枝节了。兰若,我宠你疼你是因为你柔顺听话,如果哪一天你都不听话了,现在所拥有的一切我也可以全部收回,你好自为之。旭儿的性命希望能给你一个血泪的教训。” 兰若脸上的血色消失殆尽,她惊恐的看着那个给了她荣华富贵的男人,连牙齿根都在不停的颤抖。 梁宇隆说完挥了挥手让兰若退了下去,脸色阴沉的瞪着被折磨得身上没有一块完好血肉的尸体,“管家,给二公子准备后事。” 南宫曜,杨雨薇,我绝不会这么让旭儿死在你们手上的,有朝一日我必定会让人将你们碎尸万段,替旭儿报仇! 梁旭的尸体就被抬了下去,生前他有多么风光,死后一样是用一口棺材埋了了事。 兰若越想越气,直接冲到了梁婉馨的房间里对着她那张略显苍白的如花似玉的脸用力的扇了下去,眼睛里带着恶毒的恨意,“孽障,都怪你,你毁了我的一生,我当初怎么会把你生下来,为什么死的人不是你?” 梁婉馨原本就病歪歪的,现在被亲生娘亲这么一打脸上浮起了清晰的掌印,火辣辣的疼,她整个人都快懵了,“娘,你为什么打我?”她捂住脸颊含着泪问道。 “为什么打你?如果不是你,旭儿不会死!都是你撺掇着他去给你报仇,结果没能报仇反而把他的性命搭进去了。梁婉馨,你哥哥是被你害死的。你怎么还活得好好的,怎么不是你去死,让旭儿活过来。” 兰若疯狂的睁大眼睛,双手紧紧的掐住了梁婉馨的脖子,“你去死啊,还我的旭儿来,我只要我的旭儿,我不要女儿,我要旭儿。” 没有了儿子,她的下半身还有什么指望,她以后要怎么办。 梁婉馨不停的挣扎着,脸涨得通红,剧烈的咳嗽了起来,她不想死在娘的手上,谁来救救她? 就在她觉得自己就要被掐死的时候,兰若姨娘猛地松开了她,满怀怨恨的说道,“从今以后我不会再见你,你最好不要出现在我的面前,我们母女的缘分就到此为止。” 她怕每看到这个女儿一次,就恨不得想要将女儿掐死一次。 “娘,为什么?我也不知道哥哥会死啊,哥哥在我心里一直都是很强大的,如果知道事情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当初我怎么都会咽下这口气。”梁婉馨泣不成声的说道,最疼爱她的哥哥死了,她心里也会很难过好不好?娘为什么要把所有的事情都推到她身上来。 “你现在哭还有用吗?你哥哥已经死了,身上被烙铁烫得没有一处完好的地方。你能让你哥活过来吗?都是因为你,你这个丧门星每天都在给我闯祸,我以后再也不要见到你,你滚出我的视线远远的,不要再出现在我的面前。”兰若歇斯底里的说道。 “娘,能不能不要我,也不能这么仇恨我,哥哥的事情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一向无所不能的哥哥会失败,我真的不知道啊。”梁婉馨心痛如刀割,现在更多的是害怕,如果娘都不管她了,她以后要怎么办。 这时候说对不起还有用吗? 兰若都没有转身看她一眼,毅然决然的离开了,她没有害死哥哥的女儿,没有! 梁婉馨看着毫无留恋的娘亲,崩溃的大哭起来,她只是想要报仇,她并没有想要哥哥死了啊,她到底哪里做错了,娘为什么那么恨她? 眼泪几乎都要流干了,梁婉馨眼睛通红的坐在床上,她之所以变成这样,都是因为梁玉凝,梁夫人和世子妃给造成的,她的人生一大半都被毁掉了,她不要这么算了。 世子妃很强大她没有办法报仇,梁夫人和梁玉凝她总可以动一些手脚吧?她过得不舒坦,害得她不舒坦的人也别想好过! 想到这里,她带着强烈的恨意从床上翻身坐了起来,朝着外面大声的吼道,立刻有丫鬟进来候命。 梁婉馨洗了一把脸让眼睛看起来不那么红肿之后,又拿出胭脂水粉在脸上装饰了一番,又变得明艳逼人之后,才在身上带了一把削铁如泥的匕首藏在了袖 铁如泥的匕首藏在了袖子里,又带上了一包毒药,杀气腾腾的朝着梁玉凝的院子里走去。 梁玉凝正好坐在花园里晒太阳,她看到梁婉馨沉着一张脸几乎要杀人的模样时,脸上的轻蔑和嘲弄是那么的明显,而她身边几位侍女则一脸戒备的挡在前面,害怕梁婉馨再作出疯狂的事情来。 “你到这里来做什么?”她眼睛里有着强烈的淡漠疏离。 “梁玉凝,你怎么还不去死,为什么还要活着?你还来碍我的眼做什么?”梁婉馨看她脸颊粉嫩红润,充满朝气的样子,更是气得发狂,恨不得把这个女人立刻弄死。 “我为什么要死?哪怕你死了,我还活得好好的呢,这一点就不劳你费心了。”梁玉凝忽然笑得很温柔很灿烂,差点将梁婉馨给气死,“听说婉馨妹妹落下冰冷的水里身体落下了寒症,以后恐怕都不能有自己的孩子了呢,真是可怜呢,姐姐我都替你感到心疼。果然妹妹比较身娇肉嫩,一点点风寒就大病一场,姐姐也掉进水里了,现在照样活蹦乱跳,什么事情都没有呢,大夫说我身体很健康呢。”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梁婉馨这个女人简直就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一点都不值得同情,她还觉得心里很暗爽。 “梁玉凝,你不得好死。”梁婉馨想拿匕首捅死这个女人,奈何那么多的丫鬟护着她,梁玉凝也学聪明了,不跟她近距离的交锋,导致她不管想要做什么都做不了,气得头顶都快要冒烟。 “一大早就满嘴喷粪,臭死了。妹妹,你还是好好的回去漱口吧,不要再出来丢人现眼了,你们将二小姐给送出去,本小姐累了需要好好休息了。”娘说了,梁婉馨和兰若这么嚣张的蹦达,最后肯定不会有好下场,叫她不要理会就是了,那么她何必和疯狗一般见识。 梁玉凝的丫鬟冲过来不由分说的将梁婉馨的胳膊给架着,朝着外面走去,梁婉馨和她带来的几个丫鬟不停的挣扎着,愣是没有挣脱出去。气得她大声的说道,“你知道我哥哥被人害死的消息心里是不是很痛快,是不是很高兴啊?我告诉你梁玉凝,就算我哥死了,雁城的城主之位也不会落到你哥哥那个疯子的头上来。爹正值壮年,娘也还那么年轻,绝对能再生出一个儿子来的。就算我娘生不出来,府里那么多姨娘总有人生得出儿子来,你是嫡出的大小姐又怎么样,还不是卑贱如泥,你一定不会有好下场的,我们走着瞧。” “梁旭死了?”梁玉凝不太关心府里的事情,倒是被她这么一说弄得愣住了,不敢相信般的说道。 “少在这里假惺惺的,梁玉凝,我不会让你好过的,你害死了我哥,我绝不会放过你。”梁婉馨想到哥哥的惨死,想到娘对她的仇恨,委屈得眼泪直流,更是恨死了她心里这件事情的始作俑者。 “你脑子有病吧?梁旭死了和我有什么关系。把她带出去,关上院子的门,一定不能让她再进来。”梁玉凝厌恶的吩咐道。 梁婉馨就被人给架了出去,梁玉凝这才让身边的丫鬟去打探情况,终于得出了梁旭死之后的各种细节,她在心里不厚道的笑了起来,果然天道轮回报应不爽啊。梁旭仗着父亲的疼爱,肆意嚣张,在府里欺压他们这么多年,没想到在快要成为少城主的时候死掉了。有些事情就是天注定的,如果不是你的,不管怎么争怎么抢都不会是你的。 她倒是要看看,没有了梁旭,兰若姨娘还能得意嚣张到什么时候,母亲遭受到的委屈也应该有个尽头了吧。看来娘亲没有错,多跟那个世子妃走得近就能让他们渐渐地强大起来,把敌人踩到脚底下,就是这么简单。 而梁婉馨没能捅死梁玉凝,心里有一千一万个不乐意,她只好跑到厨房去,将那些毒药塞到兰若姨娘收买的一个嬷嬷手里,示意嬷嬷将毒药放在梁夫人平常最爱吃的那道菜里面,她不能捅死梁玉凝,那就毒死梁夫人好了。反正哥哥死了,她做的那些事情娘也告诉爹了,爹以后不会再疼爱她,娘也不再把她当成女儿,她还有什么好害怕的呢,打不了爹直接把她杀了。哪怕是死,在死之前她都要拉上一个垫背的! 她做这些事情的时候,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然而没想到这一切全部落到了梁夫人新买回来的丫鬟的眼睛里,那丫鬟来厨房交代厨房做夫人爱吃的几个菜,凭着敏锐的听力,很快就洞察了躲在厨房外面的角落里咬耳朵的人的阴谋。 丫鬟把知道的情况告诉了梁夫人,梁夫人一沉吟,“不用管她,动一点手脚把毒药调包放在城主最爱吃的那道菜里面,让厨房做得漂亮一些,不要引起别人的怀疑了。”既然梁婉馨想要找死,自己把坟墓都挖好了,自己怎么能不成全。 等到午饭时分,梁夫人和兰若等几位姨娘陪着梁宇隆坐在一起吃午饭的时候,看到那盘散发着诱人味道的糖醋排骨的时候,食指大动,很快就将那道糖醋排骨给吃得干干净净。 然而还没等梁夫人和几位姨娘离开的时候,梁宇隆忽然口吐白沫,痛苦的在地上打滚,把在场所有女人都吓坏了,还是梁夫人最为冷静,以最快的速度将大夫给叫来,大夫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让梁宇隆把吃下去的东西全部都吐了出来,又开了解毒的方子煎药让梁宇隆服下,男人才侥幸捡回来了一条命。 梁宇隆没想到在自己家里也差点被人给 差点被人给毒死了,勃然大怒之下让人彻查,最后查到了在糖醋排骨里面投毒的那位婆子身上,又顺藤摸瓜摸出了梁婉馨,又怒又气,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然而想到她在温柔乖巧的表象下竟然让梁旭去谋杀世子妃,又觉得不管是怎样的事情,她都有可能做得出来,脸色铁青的怒吼道。“来人,去将二小姐叫到这里来。” 他倒是要问问她,这些年自己对她不好吗,为什么要用毒药差点把他毒死! 不到半个时辰的时间,等待着梁夫人被毒死的沾沾自喜的梁婉馨就被带到了餐厅里,当看到梁夫人依然含着端庄优雅的笑容站在那里,而自己父亲周身散发着压抑低沉的气息,阴鸷的眸子几乎要将她千刀万剐的时候,她心里咯噔一跳,不好的感觉涌上心头,然后她下意识的去看娘亲,兰若真的像她说的那样,连看都不愿意看她一眼,彻底的行如陌路一样。 梁婉馨委屈得快要哭出声音来,她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可是为什么最后的结果总是让她来承担,她不想这样。 “爹,你把我找来,不知道有什么事情?”她低着头楚楚可怜的说道。 梁宇隆直接就拿过桌子上盛菜的盘子直接就砸到了梁婉馨的头上,怒火中烧的说道,“畜生,连你爹都敢下毒了,是不是把我毒死了,你心里才高兴啊?我怎么会有你这么丧心病狂的女儿。” 梁婉馨的额头上都被砸出血来,眼泪哇的一下就出来了,她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爹,就算给馨儿一百个胆子,馨儿也不敢下毒毒害你啊,这中间会不会有什么误会。肯定是别人陷害我的,爹一定不要被那些人给蒙蔽了啊。”她再怎么没有脑子也不会下毒毒害她爹啊,她敢毒害梁夫人,也是因为她其实知道爹最为阴暗的心思,其实爹很不想被人想起他早年靠着岳父家的权势飞黄腾达,梁夫人在的一天,就会提醒他那些不堪的日子,所以他才会那么的不待见梁夫人和她的一双儿女。 “直到这时候了你还在狡辩,你的良心都被狗吃了吗?好,我会让你心服口服。”梁宇隆直接让人将那个投毒的婆子给拉上来,差点被吓破胆的婆子立刻将梁婉馨对她说的那些话原封不动的又说了一遍。 “城主大人,奴婢真的是奉了二小姐的命令行事啊,她让奴婢把这些药粉放到糖醋排骨里面去,奴婢也不想这样的。” “你还有什么说的吗?你还想狡辩是吧,这些毒药总是你给她的吧,你前脚离开房间,我后脚就让人去了你的房间,将这些毒药给搜了出来。你的心肝是黑的吗,你现在过着的锦衣玉食的生活都是谁给的,你狼心狗肺,恩将仇报。” 梁宇隆劈头盖脸的就骂下来,旁边的梁夫人眼睛里闪过嘲讽的笑容,梁宇隆,梁婉馨这种自私自利,翻脸无情的性子不是随了你吗?你不也是忘恩负义狼心狗肺吗?现在知道我的心情和感受了吧。 “爹,我真的没有,我想要投毒的人是梁夫人,我是让这个奴婢把毒药扔到夫人爱吃的菜里面的,不是给爹投毒的啊。”梁婉馨哭着喊着说道,而旁边的那些围观的人都倒抽了一口冷气。 “不知道二小姐究竟对我有着怎样的血海深仇,竟然要给我投毒,我试问这些年当嫡母的时候没亏过你什么吧,你至于痛下狠手吗?”梁夫人忍不住冷笑了起来,“夫君,这就是你娇俏活泼,乖巧懂事的女儿。兰若姨娘教得真好啊,今天原本想要毒害嫡母,却阴差阳错毒到了夫君的身上。谁知道以后还会生出怎样的变故来呢。” 兰若被众位姨娘和梁宇隆愤怒责备的目光看得脸上青一阵紫一阵的,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她眼睛里凝聚起了晶莹的泪水,“夫君,贱妾从来没有让她去毒害别人,夫君请你一定要明察,请夫君相信我。” “是不是你教唆的你心里有数,如果我死了,兰若姨娘最有可能成为正室夫人,名正言顺的站在城主身边,才能更好的掌控他人啊。又或者,其实二小姐毒死了夫君。自己取而代之也说不定呢?兰若姨娘精通琴棋书画,冰雪聪明,对政事也有不俗的见解,想必也是能够在背后指点婉馨小姐一二的。夫君,二小姐作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来,为了夫君和妾身还有众位姨娘的性命安全,还请夫君将二小姐关在她自己的院子里,不要再出来害人了。”梁夫人义正辞严的说道,让那些姨忍不住纷纷点头,的确,她们也害怕被害死啊。 梁宇隆身体猛地一僵,怀疑的种子在心底种下,很快就象疯狂生长的杂草一样占据了他整个心灵,他锐利的目光看着兰若,几乎要在她的身上看出好几个洞来。 兰若身形摇摇欲坠,眼泪滴答滴答的掉落了下来,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夫君,事情不是像夫人说的那样。夫人,贱妾知道这些年来贱妾抢走了夫君的宠爱让你心怀怨恨,但是你也不能这样给贱妾泼脏水啊。婉馨会做出这么疯狂的事情,贱妾也没有预料到啊。” 梁夫人冷笑一声,“知人知面不知心,谁知道兰若姨娘脑子里究竟要想什么呢?很多前朝谋权篡位的大臣在皇上的面前同样忠心耿耿,最后还不是造反了,嘴上说的好听谁不会呢?” 梁宇隆的脸色变得异常难看了起来,他背后也惊出了一身冷汗,梁夫人的话让他不得不警醒,的确他这个姨娘太聪明 姨娘太聪明了,对政事也很有见地,如果他死了,城主之位落到婉馨的身上,她在背后谋划一切,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他现在正是最关键的时候,绝对不能大意。 “兰若,你没把婉馨给教导好,这段时日就闭门思过吧,哪里也不用去了。至于婉馨,做错了事情就应该付出应有的代价,你到地牢里去待几天,等到想清楚自己的错误了再回来。” “爹,我不要被关起来。”梁婉馨泪眼婆娑的说道,地牢里又脏又臭,她怎么能去那里呢,绝对不行。 “去吧。不管你是真心想要毒害我,还是想要毒害夫人中间出了差错毒害我也好,都不重要。”梁宇隆对这个女儿真是一点疼爱都没有了,只剩下慢慢的厌恶。 兰若也面如死灰,她想要解释她一点那样的心思都没有,然而梁宇隆却没有给她这样的机会,她直接就被人给带走了。 梁婉馨在被拖下去之前歇斯底里的大声喊道,“爹,馨儿没有害你,你怀疑我,怀疑娘亲,怎么不怀疑夫人呢?我原本是要毒害夫人,为什么夫人没事,反而是爹差点被毒死了?难道你就没想过,其实夫人也恨你恨得要死,想快点让你去死呢。” 梁宇隆又把怀疑的视线落在梁夫人的脸上,梁夫人坦荡荡的说道,“夫君如果是怀疑妾身下的毒,大可以去查一查,看我有没有从中作梗。我行得正坐得端,不害怕你查。” 毒药是梁婉馨的,下毒的人是兰若的人,而她买来的丫鬟不过是动了一点小手段,让做饭的婆子脑子有忽然发懵,将原本要下在她菜里的毒弄到了梁宇隆的菜里而已。 “既然没有别的事情了,那么大家都散了吧。”梁夫人对那些惊魂未定的姨娘们说道,懒懒的回去了,她心情真是很灿烂啊,一直挡在前面的梁旭死了,还死得那么惨,她倒是要看看谁来敢和她儿子争?而她这些天从书房挖到了那么多的秘密,已经传到了世子妃的手里了,想必梁宇隆的好日子就要到头了,她人生最为艰难的日子很快就要过去了,以后等她的儿子变成了城主,她不要太轻松。 梁宇隆还是不放心的让人去查了一遍,气馁的发现梁夫人跟这件事情一点关系都没有,一切都只是梁婉馨在背后谋划的,对以前最为疼爱的兰若姨娘和梁婉馨更是不待见到了极点。 这一切传到南宫曜和杨雨薇耳朵里的时候,两人只是发出轻蔑的笑声,所谓的真爱也不过如此,她还以为有多么的至死不渝呢? 不过能让兰若和梁婉馨想丧家之犬一样,她心里倒是觉得挺得意的,谁让梁婉馨彻底的惹到她了呢? “南宫曜,还有多久越国和周国会交战?”杨雨薇把心思转到了战场上,她真的想快点这里的战争结束,寻找到合适有利的时机,她去越国把祭司府给填平了,把娘亲给救出来。 “应该快了,就是这几天的事情吧。那个假冒娘的女人把该传出去的消息都传得差不多了,现在就看越国人什么时候来袭击了。”南宫曜一本正经的说道。 杨雨薇压抑住心底那股急躁,不行,她要冷静,不能自乱阵脚。 在她又等了五六天之后的一个深夜里,城外忽然传来了一阵阵震耳欲聋的厮杀声,刀剑碰撞在一起发出的声音,让她从睡梦里惊醒过来,一摸身边,早就没有了南宫曜的影子。 她忍不住大声的喊道,“南宫曜,南宫曜?” “世子妃,世子在得知越国一大批军队袭击的时候已经去了军营帮将军杀敌了,他派了几百的死士在府里保护世子妃,让世子妃在府里等着他回来,如果遇到危险,就让世子妃从密道里离开。属下们会护送世子妃,不让世子妃遭到任何危险的。” 在外面值夜的侍女们听到她的叫声,立刻就推开门走进来了,低眉顺目的说道。 杨雨薇心里有些空落落的,自己起来穿好衣服,又将头发梳理好,心神不宁的在府里等待着南宫曜和她爹的消息,真希望一切都很顺利,一切快点结束。 “世子去的时候穿了护心软甲没有?”杨雨薇担心的问道,爹那里在她的耳提面命之下,已经穿着护心软甲了,南宫曜那里她却一点把握都没有。 那些侍女以沉默回答,那么私密的问题问她们也不知道啊。 “算了,在府里等着吧。”杨雨薇在这种时候可不敢胡乱的行动去给南宫曜和爹拖后腿,她只要把自己照顾好就行了。 而在雁城的军营里,有了梁宇隆的里应外合,城门很快就被打开了,陈卓之依照玉蝶传递回来的消息,一进来就彻底的跑到粮仓和堆放武器的仓库点燃桐油给燃烧起来,将一切毁得干干净净,这才带着众多的军队气势汹汹的跑去和杨鸣斌带领的军队交锋,企图将南宫曜和杨鸣斌率领的军队一举歼灭,然而很快他就觉得不对劲了。 兵力分布和玉蝶传回来的消息根本不一样,越国的军队没能将周国将士的头颅砍下来,反而被杨鸣斌和南宫曜等人率领的周国大军包围了起来,让他们彻底的陷入了埋伏这种。 数不清点燃了火把的箭头对准了他们,陈卓之脸色骤变,大声喝道,“退出城外,快点退出城外!” 可是这时候才反应过来已经太晚了,雁城的城门轰隆一声被关了起来,彻底的绝断了越国人的退路,而杨鸣斌和南宫曜则一挥手,数不清的箭雨密密麻麻的朝着越国的士兵飞过去,一阵阵痛苦的哀嚎声响起,尸体倒了一地,堆积成山。 陈卓之试图逃跑了很多次都没能成功突围,当最后的利箭穿过他心脏的时候,他嘴角有鲜红的血流了下来,喃喃的说道,“为什么,这究竟是为什么?”那么完美的计划,究竟是哪里出了差错。 他永远也不会知道,哪怕神似形似,当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深爱到了灵魂里的时候,还是能认出谁是真的,谁只是假冒的。 越国的三皇子信心满满而来,却带着那么多的军队葬身在雁城里,连个收尸的人都没有。 “自作孽不可活。”南宫曜瞪着那些尸体,嘴里冷冷的吐出这么几个字来,对于敌人他才不会心慈手软,才不会给自己留下祸患。 而假冒北堂慧的玉蝶等了很久,没有等到陈卓之的解药,反而知道了越国偷袭雁城却被周国人全部歼灭的消息时,只觉得漫天的寒意从脚底涌上来,逼得她几乎要发疯,她敏锐的察觉到事情不好,或许杨鸣斌早就知道了她是个探子,她甚至感觉到了危险在悄悄的逼近。 她再也坐不住,连那么多的金银珠宝都来不及收拾,只是简单的拿了几张银票施展轻功在院子里穿梭着,想要离开这座都城,然而不管是哪个城门口,哪怕是路口都戒备森严,她插翅难逃。 第一百九十章相爱相杀,大仇得报 玉蝶整个人几乎要崩溃,她想了想,还是朝着杨雨薇的院子狂奔而去,想要通过挟持杨雨薇顺利的从雁城里面逃出去。但愿杨鸣斌并没有把她是假冒北堂慧的事情告诉杨雨薇,希望老天爷站在她身边一次。 她顺利的在杨雨薇居住的院子里穿梭,直接奔向杨雨薇的卧房,在推开房门看到杨雨薇心急如焚的不停的收拾药箱,好像要出门的样子,在看到她的时候眼睛里浮现出了一丝亮光,“娘,你没事吧,我正打算出门去找你呢。” “薇儿,娘没事。”玉蝶遮掩住眼底的冷意,藏在袖子里面的匕首握紧,一步步的朝着有温柔无害笑容的杨雨薇走去,“娘担心你这边有什么异常才过来的。” 距离杨雨薇就只有两尺的距离了,玉蝶忽然就要伸出手去扣住杨雨薇了,然而就在这时候,躲在暗处的死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用石子点住了她的穴道,又再次在她身上的穴位多点了好几下,她整个人再也动弹不得。 杨雨薇看着她在短暂的时间之内脸上浮现出不可置信,懊恼,怨恨的神色,忍不住轻笑了起来,“你刚才是想要挟持我威胁我爹逃出去吗?”她指着玉蝶露出一截的匕首,淡淡的问道。 玉蝶气恼又害怕的说道,“你们很早就发现我不是北堂慧了?” “从第一次见你的时候我就发现了,爹也早就觉得你不对劲了。不然你怎么能拿到爹那么多的情报呢?都是我们故意透露出去的,你输了呢,越国的大军现在应该已经全军覆没了吧,真是可怜,你背后的主子恐怕救不了你了呢。”杨雨薇啧啧的说道,“你不应该用我娘来做诱饵,还妄图将我爹和我置之于死地,今天这里应该也是你的葬身之地了。” 玉蝶脸色发白,她想了很久都不明白自己究竟哪里露出破绽了,“你们是怎么发现的。”她不甘心的问道。 “假的就是假的,还用得着刻意哪里露出破绽吗?你这张脸,你是自行了断,还是我让人帮你了断?”杨雨薇平静的问道,不过看到别的女人顶着她娘亲的一张脸,这种感觉真的是糟糕透了。 “不要毁掉我的脸,我没有顶着你娘的脸。”玉蝶害怕得大声的说道,她最引以为傲的就是她的容颜,绝对不能毁掉了。 “我听说越国有一种很阴毒很诡异的邪术,就是能够将原本只有六成相似的脸通过特殊的容貌塑造之术,让一个人的容貌变成缔造者想要的样子。想必你也经过那样的改造之术吧。” 玉蝶像见鬼一样的看着她,不明白她究竟是怎么知道的。 “所以是真的了,那最好不过了。来人,将她带下去,等爹回来发落。想必她欺骗了爹那么多的感情,爹心里也憋了一股气的。”杨雨薇冷冷的吩咐道,在玉蝶被拖下去之前仍然觉得不放心,让她服下了一枚能够废掉武功的丹药。 听着玉蝶疼得撕心裂肺的喊声,她心里竟然连一点同情都没有,因为她知道,如果玉蝶是假冒娘亲的这件事情没有被拆穿,那死的就是她和南宫曜,还有爹了。 而南宫曜和杨鸣斌在解决掉了越国进攻的大军之后,还没撤离这片厮杀之地,再次被梁宇隆带着他私自豢养的死士和雁城驻守的十万大军给包围住了,数不清的弓箭对准了他们。梁宇隆脸上带着肆意张狂的笑容,好像已经看到在杀了杨鸣斌,南宫曜和那些士兵之后,他成为雁城名副其实的皇帝,彻底的从雁城里脱离出来。 “雁城城主,你这是何意?”杨鸣斌的眼底已经染上了一层怒意,对这个阴险狡诈的城主真是唾弃到了极点,他还没收拾这见风使舵唯利是图的小人,他就先在背后耍阴招了。 “杨将军,南宫世子,真不好意思,这里也会是你们的葬身之地。我已经撒了能让武功尽失的毒药在空气中,你们人数虽然众多,但绝对逃不出去。南宫世子,我儿子是被你杀害的吧?今天我就要为旭儿报仇,你也算死得不冤。放箭!” 梁宇隆不想再废话,面目狰狞的下了命令,然而下一刻,他带来的死士和大军发生了急剧性的转变,众人手里的武器纷纷碎裂成齑粉,而原本雄姿英发的死士和士兵,忽然痛苦的倒在地上,再也没有了任何攻击的能力。 “很抱歉,梁城主,好像笑到最后的人不是你呢?来人,将他们全部都拿下!”南宫曜的笑容忽然冷了下来,厉声喝道,立刻有武功高强的侍卫冲上去,几乎不怎么费力的就将企图窜逃的梁宇隆像丧家之犬一样给抓了回来,反手一扭胳膊,梁宇隆的双手就脱臼了,双腿也被用力的踹了几下,疼得他满头大汗,连一点反抗的能力都没有,他痛苦绝望的抱住脑袋大声的喊道,“怎么会这样,事情不应该是这个样子的!” 他应该能弄死南宫曜,杨鸣斌和杨雨薇,控制住边境的大军为他所用,控制不住就全部杀掉,成为威震四方的霸主,而不是还没有打仗,就败在了南宫曜的手上,这样的事实他接受不了。 “把他带到梁夫人那里,让梁夫人解决吧。城主大人,你真是娶了一个很好的夫人,帮了我们很大的忙呢,本世子在这里先谢过你们了。”南宫曜气死人不偿命的说道。 梁宇隆忽然觉得一阵晴天霹雳,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听到的,他竟然被那个一直轻视,根本不放在心上的妻子给出卖了?她怎么 妻子给出卖了?她怎么敢这么做? “将那些人全部拿下,愿意投降者,废掉武功留着,不愿意投降者,杀无赦!”南宫曜在这深夜里宛若修罗一样,让人不敢违抗他的命令。 黑压压的死士和将士跪了下来,想要寻求一条生路,几乎全面倒戈的情景更是让梁宇隆气得几乎要发狂,“你们这群没有气节的窝囊废,你们怎么敢这么做。”说好的誓死追随他呢,在遇到一些困难的时候就彻底的将他抛在了脑后,这怎么可以! “太吵了,你不要说话。”南宫曜不耐烦的扔了一锭银子砸到梁宇隆的嘴上,疼得他再也说不出话来。 “梁城主,还是去见你夫人吧,你们夫妻二十多载,应该会有很多话要说的,本世子就不去打扰你们叙旧了。至于这些受降的人,先把越国的尸体给处理掉了。”南宫曜想也不想的下了命令。 这一场越国和周国之间的暗战总算结束了,好歹周国几乎没折损什么兵力,而越国却死了十万大军,边境至少能够安宁一阵子了。 “爹,这段时间辛苦你了。”南宫曜真心实意的对杨鸣斌说道。 “为国效力是武将义不容辞的事情,这下除掉了心腹大患,边境的子民应该能过一个好年了,皇上也应该解除了心腹大患。”杨鸣斌也松了一口气,而且他的薇儿不会再有性命危险,他晚上睡觉的时候也应该能睡得香一点了。 “剩下的交给下属去做吧,我要回去看看薇儿,爹要不要一起去?”折腾了大半夜的时间,天边都露出鱼肚白了,南宫曜在这样一个不平静的夜晚对妻子分外的想念。不知道她会不会被这样震耳欲聋的声音给吓坏。 “好。”杨鸣斌也担心女儿,一口答应下来。 于是杨鸣斌和南宫曜一起朝着家里走去,院子外面倒着数百具横七竖八的尸体,可以看出的确有人想要沉重混乱想把薇儿给掳走或者当场要了她的性命的。两人的面色沉了下来,快步往院子里走,在看到毫发无损的杨雨薇的时候,悬着的心终于松懈了下来。 “薇儿,没有人想要对你不利吧?”南宫曜三步并作两步的冲到杨雨薇的身边,上上下下的将她打量了一遍,在看到她含笑着摇头,眼睛里没有任何惊吓的时候,才彻底的放心了。 “我没事,爹,南宫曜,你们可有受伤?”杨雨薇在回答了丈夫的话以后,忧心忡忡的看向浑身是血的两个男人,看得出来之前的战况十分的激烈。 “我们也是毫发无损,这些是敌人的血。一些不长眼的小蟊贼想要取爹和我的性命,被我们给砍死了。”南宫曜说得轻松简单,好像切菜一样的干净利落,让杨雨薇的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终于结束了。”杨雨薇叹息一声,这一次遭到重创之后,越国人不会敢再轻易前来了吧?希望在不久的将来,陈檀之能够将现在的皇上给拉下马自己取而代之,到时候她和南宫曜才能过上安宁的日子。 “对了,爹,那个假冒娘的女人想要挟持我,被我的死士给制服了,现在被关在地牢里,她的武功已经被我用毒药全部都废掉了。爹要不要去看看她?”杨雨薇直接问道。其实她是不想让爹再看到那个女人的,可是做女儿的,还是不要太干涉父亲的事情才好。 听到女儿差点被挟持,杨鸣斌的心又紧紧的揪了起来,直到女儿继续说道,“她还没得逞我就发现她的阴谋了,没让她能伤害到我,请你们放心。” “没事就好,吓死爹了。那个女人,爹还是要去见一见的,总要有个了断不是吗?”杨鸣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而且他也有好多的问题想要问那个女人。 “那好,我让人带爹过去。”杨雨薇想了想,还是没将那句爹别心慈手软的话给说出来。 等到杨鸣斌离开之后,杨雨薇对着南宫曜轻轻一笑,“夫君,接下来有一段时间我们能在雁城游山玩水了,毒瘤被拔除了,我心里真的感到很高兴。” 南宫曜捧着她的手放在唇边细细的啄吻着,眼睛里有喜悦的光芒,是啊,终于能平静一阵子了。 与此同时,戒备森严的城主府里,梁宇隆狼狈得像丧家之犬一样被推到了梁夫人的面前,那些羁押着他的侍卫还不客气的在他的膝盖处重重的踢了两下,梁宇隆吃痛的跪了下来。 “夫君,没想到你会沦落到如今这样的境地吧,真的很不好意思,你没能当成皇帝了,希望你下辈子的时候投胎到帝王之家,或许就能圆了你的皇帝梦了。不过像你这种自私自利狼心狗肺忘恩负义的人渣,想必阎王应该也不会让你投胎到那么显赫的人家吧。” 梁夫人笑得绚烂得像一朵花,终于能够将这个渣男狠狠的踩到泥泞里了,这么多年心里的恨意终于能够发泄出来了。 “贱人,你为什么要出卖我!”梁宇隆恨不得将妻子给生吞活剥了一样,他怎么都想不到,竟然是他的枕边人捅了他最致命的一刀。 “直到现在你还好意思问我为什么?”梁夫人肺里有汹涌的怒气燃烧着,想也不想直接就狠狠的扇了这个渣男好几个响亮的耳光,梁宇隆被打得眼冒金星,脸颊火辣辣的疼,想要还击回去,押送他过来的侍卫直接就将他的双脚也给折断了。 “梁宇隆你这个畜生都不如的东西,睿儿之所以会每个月都发狂,不正是你的杰作吗 你的杰作吗?你当真以为我那么好骗,一直被蒙在鼓里是不是?你借着我们梁家的势力走到现在的位置,却又对我们娘仨恨之入骨,为了不让睿儿成为下一任的城主,你不惜对自己的亲生儿子下毒,你的心肝都是黑的是吗?” 梁夫人再也不用跟这个男人虚以委蛇,“不过你谋划得再好算得再好又如何,连老天都看不过眼了,你不是宠爱那对小妾的儿女吗?不是想要把城主之位让给梁旭那个孽种吗?活该啊,他死了,死得好呢。我倒是要看看今后还有谁能抢了睿儿的城主之位。” 说完,她如愿看到梁宇隆的脸上浮现出狰狞的恨意,“你这个贱人,你竟然那么心狠手辣,你绝不会得逞的!我就算失败了,雁城的城主之位也不会落到一个疯子的手中,我们顶多算是两败俱伤,你得意什么。” “不好意思,世子妃她能够把睿儿身上的毒给解了,到时候睿儿还是聪明又识时务的城主,你就不用操心了。梁宇隆,你究竟怎么得到的城主之位,就怎样交出来吧,受了那么多年的窝囊气,我总算能报仇了。对了,你不是喜欢兰若那个贱人和梁婉馨那个心肠恶毒的女儿吗?等我把她们折磨够了,就让他们到地狱里去陪着你。”梁夫人笑眯眯的说道。 “你这个疯子,你是心狠手辣的疯子!谁给了你这样的胆子连丈夫都敢杀的。”梁宇隆愤怒的咆哮道,心里涌起了强烈的恐慌,他不想死在这里。可是,如果梁睿的疯狂之症都治好了,雁城有了名正言顺的继承人,还能容得下他吗?他脑袋嗡嗡的一片,背后的冷汗将衣服都湿透了。 梁夫人丢给他一个你很傻很天真的眼神,“你以为你还是那个呼风唤雨的城主吗?你现在低贱得连狗都不如,恶心。” “来人,去将兰若和梁婉馨给带到这里来。梁宇隆,你不是爱兰若爱得死去活来,连城主之位都要让给她的儿子吗?我倒是要看看你们的真爱有多么的值钱,但愿你们海枯石烂至死不渝,我还会感动你们的真爱。” 很快,兰若和梁婉馨就被气势汹汹的侍卫给带了过来,头发散乱,原本精致美丽的衣裳被拉扯得皱巴巴的,露出了一大片白皙的锁骨,带有一种销魂的味道。 “夫君,贱妾真的很害怕,你救救我。”兰若看到梁宇隆的时候眼泪就忍不住梨花带雨般的掉落了下来,为什么在一夜之间,城主府就改天换面了,她真的很害怕。 “兰若姨娘,你没看出来他现在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吗?你哭得再美丽再销魂也救不了你啊。啧啧,平常那么聪明的人怎么一遇到事情就蠢得像猪一样,眼镜也瞎了呢。” 兰若看着以胜利者的姿势坐在高位上的梁夫人,只觉得漫天的寒意袭来,将她的四肢百骸都冲散了,她想要尖叫想要逃离,却一点办法都没有,身体不住的颤抖,让她几乎招架不住。 “夫人,过去都是贱妾不懂事,处处跟夫人顶撞,贱妾是眼睛瞎了,求夫人大人有大量饶了贱妾这一次吧,贱妾以后一定不敢再跟夫人作对了。”再作对她就真的死了,她不敢了啊。 “哦,不如我把你手脚全部砍下来,把你眼睛挖下来让你变成人彘,然后再哭着喊着跪在你面前说以前都是我不懂事,你原谅我,兰若姨娘,你愿意吗?”梁夫人嘲弄的勾起了唇角问道。 兰若的表情直接就僵硬在了脸上,整个人都不知道应该怎么做才好了。怎么可能原谅,那些伤害会一直刻在她的脑海里,一辈子都不会忘记,如果有能力,她肯定会将那么折磨她的人给凌迟处死,挫骨扬灰还嫌不够! “你的表情告诉了本夫人答案呢。同样的道理,你以前对我的伤害有多么的深刻,我为什么要原谅你呢?”梁夫人异常残忍的说道。 “夫人,求求你了,只要夫人放过我一条生路,贱妾愿意做牛做马报答夫人的不杀之恩。”兰若是真的害怕了,她此时后悔得肠子都青了。她没有洞察未来的眼睛,如果知道有一天会走到现在这一步,她一定先下手为强把梁夫人给杀了! “想要我留你一条性命也可以。”梁夫人玩味的看着有着强烈求生意志的女人,将一把削铁如泥的匕首直接扔到了她的面前,“你想要活命,就用这把匕首把他给杀了。” 被指着的梁宇隆大惊失色,“毒妇,你怎么能那么做,你一定会遭到报应的!” “我什么都没做啊,我只是给了她一个选择,她可以选择杀你,也可以选择不杀你。”梁夫人恶毒的笑着,她倒是要看看,梁宇隆要是死在真爱的手里,那应该会很好玩吧。 兰若的手指颤抖得不成样子,眼泪也像不断线的珠子一样掉落下来,她不想杀人,也不想死,为什么那么难,为什么连个选择的余地都没有。 “我数到十,你必须作出选择,要么他死,要么你死,我不想说废话。”梁夫人瞪着兰若,忽然笑得更诡异的把视线转到了吓得面色惨白的梁婉馨的身上,“二小姐,如果你想活命,本夫人也可以给你选择。兰若姨娘如果放弃了杀死梁宇隆,你可以选择杀了兰若和梁宇隆,保全自己的性命。” “我愿意,夫人,我愿意。以前都是婉馨嚣张跋扈不懂事,处处跟姐姐争这里争那里,现在我不会了,夫人你不要把过去发生的那些不愉快的事情放在心上,婉馨愿意处处孝敬 意处处孝敬母亲。”得到了生的机会,梁婉馨想都不想都答应了下来,她甚至在心里期待娘不要杀了爹,把机会留给她。反正娘和她已经彻底的断绝了母女关系,为了能够活下去,她真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孽障,我怎么生出你这么心狠手辣的女儿来。你是要弑父吗?”梁宇隆又惊又怒,碍于双手被折断了,双脚也动弹不得,他只能像纸老虎一样的怒吼,根本什么都做不了。 “她不是跟你学的吗?论心狠手辣,梁婉馨是随了你十成十。你可以苛刻刁难发妻,给亲生儿子下毒,我猜如果你真的和越国人勾结成功变成雁城的皇上以后,恐怕连我都想杀了吧。”梁夫人的话像最尖锐的针扎到梁宇隆的心里,他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却发现竟然无可辩驳。 “夫人,怎么说我们都是结发夫妻,还生下了梁睿和玉凝一双儿女,就算你心里再恨我,看在睿儿和玉凝的份上,你也应该饶了我一命啊,难道你要让睿儿和玉凝那么小就没有爹了吗?”怒吼不管用,梁宇隆不得不低声下气的打起了亲情牌,说到底直到现在他还是不想承认他的失败,不想去死。只有活着才有东山再起的希望,而死了,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梁夫人似笑非笑的看着这个之前嚣张不可一世,对她幺来喝去的男人,这一刻卑微得像狗一样求她放了自己一条生路就觉得很好笑,可是她绝不会心慈手软,对梁宇隆仁慈,等待着她的就会是灭顶之灾,她已经愚蠢了那么多年,现在不能再心软愚蠢下去了。这样的男人本性就是豺狼和畜生,只要有反击的机会,她和一双儿女就会死无葬身之地! “睿儿知道是你给他下的毒以后,在他心里父亲早就死了。而玉凝,这些年你对她们有多么好,有多么无条件的袒护那对贱人,凝儿心里就有多么恨多么心寒。她知道我现在做的一切,她却不出现,难道你心里还不明白吗?她的父亲宁愿护着小妾的女儿也不愿意护着她,她不如指望她的哥哥。睿儿的身体已经渐渐的好转,再过十多天他就彻底的恢复了,想必那时候皇上任命他为雁城城主的圣旨也下来了,雁城不会失守,会世世代代效忠周国皇室。你就不用操心了。好了,你也别再废话了,再废话也改变不了什么事情,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 “一,二······八,九,十。”梁夫人数完了,“兰若姨娘,你做好选择了吗?” 兰若爱恋交加的看着惊恐至极的梁宇隆,泣不成声的说道,“夫君,我很爱你,真的很爱你,请原谅我对你的伤害,因为我真的很想活下去,你放心,以后我会经常到你的墓前看你的,对不起了。” 说完锋利的匕首直直的朝着梁宇隆的心脏刺过去,锐利的疼痛袭来,鲜红温热的鲜血汨汨的流了下来,男人甚至不敢相信就是他最爱的女人在最后的时刻捅了他一刀。 “还没死呢,继续。”看着吓得面如土色的兰若,梁夫人没有丝毫动容的继续说道,她承认她心狠,不过再狠也是被逼的,如果可以她也想像以前一样温柔善良,天真烂漫,然而现实狠狠的扇了她一个响亮的耳光。 兰若被梁宇隆的鲜血溅了一身,她不停的哭着,不停的说对不起,然而在梁夫人让她继续的时候,她依然毫不犹豫的将匕首再次刺进了梁宇隆的心脏里。她没有办法啊,为了活下去她只能这样。 梁宇隆连着被捅了两刀在心脏上,瞳孔睁得大大的,彻底的绝了气息。 兰若崩溃的跪在地上大哭,她亲手杀了最宠爱她的男人,她甚至不敢想象今后的日子要怎么过。 “母亲,你也饶了我一命吧,我以后一定事事都听母亲的,绝不敢再嚣张,不敢再欺负姐姐。”梁婉馨很失望娘竟然真的动手了结了她爹,她害怕自己会被处死,姿态放得特别的低,掌心里都冒出了细细密密的冷汗来。 梁夫人从座位上走下来,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脸颊,声音温柔得不可思议,“傻孩子,你长得如花似玉的,母亲怎么舍得让你去死呢。还有你娘,哭得梨花带雨我见犹怜,不知道多少男人爱她这幅样子呢。来人,将梁婉馨和兰若姨娘送到城里最大最繁华的青楼去,就说她们害得前任城主暴毙而亡,夫人盛怒之下将她们卖到青楼里,让那里的妈妈好好招待她们。梁婉馨还是含苞待放的黄花大闺女,她初次应该能卖个很好的价钱。得到的银子青楼的妈妈和城主府五五平分。不管是谁喜欢她们两个的,她们都要无条件的伺候。” 兰若和梁婉馨吓得魂飞魄散,扑通一声跪了下来,用光洁的额头重重的抵着地面,都流出了鲜血来了,痛哭流涕的认错求饶道,“夫人,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你想要怎么打骂我报仇都行,就是求你别把我们卖到那种地方去,求求你了。我愿意做任何事情为以前犯下的错误恕罪,求求你了,夫人。你大发慈悲一次吧。” 梁夫人冷笑着,拳头捏得咯咯作响,“当初你们得势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你们当时把我看成眼中钉肉中刺,认为我挡了你们的正妻和嫡女的位置,多少次在梁宇隆的面前挑拨离间,害得我和一双儿女吃尽了苦头,难道你们都忘记了吗?不好意思,我很记仇,那些事情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现在你们落到我的手里,休想有好下场!立刻将她们带下去,到了青楼里每天把她们的情况报告来给我。” 说完不管兰若和梁婉馨怎么苦苦哀求,她都不为所动。她宽宏大量的原谅了那对贱人,当初谁对她的儿女宽宏大量过?如果梁旭变成了少城主,如果梁宇隆的阴谋真的能成功,她的儿女可还有容身之处? 她走过去狠狠的踢了梁宇隆的尸体一脚,阴恻恻的笑了起来,“这就是狼心狗肺忘恩负义的下场!梁宇隆,祝你在地狱里永世不得超生!当我把兰若和梁婉馨给折磨够了的时候,再把她们送到地狱里和你们团聚。”她前半辈子过得已经够辛苦了,接下来她要顺风顺水的活着。 当她从房间出去的时候,就看到眼神清透神智清明的梁睿和长得明艳妩媚看着就很具有威胁然而却没什么战斗杀伤力的梁玉凝站在门外,像是等了很久的样子。 “很抱歉,娘本来不想在你们面前流露出那么狠毒丑陋的真面目的,结果还是被你们看到了。”梁夫人自嘲的笑了笑。 “不,娘,你做的一切都是为我们好,我们心里都有数的。娘你不狠毒也不丑陋,你只是想让我们好好活着而已。”梁睿和梁玉凝急切的说道。如果不是被逼到了绝境,娘是多么高贵骄傲的女人啊。 “睿儿,以后好好的当雁城城主,不要忘恩负义,不要作死,作死是没有好下场的。”梁夫人郑重其事的对儿子说道。 第一百九十一章孩子有希望了,祭司的大劫 “娘我知道的,世子和世子妃是我们的恩人,我会永远铭记于心,永远效忠皇上的。”梁睿急忙保证道,他能不继续疯下去,他就很满足了。 “对了,娘,世子和世子妃在外面等了有一会了。”梁玉凝对梁夫人说道。 梁夫人急忙走了出去,在用来招待珍贵客人的房间里,见到了南宫曜和杨雨薇,她二话不说就跪了下去。 “都解决完了吗?” “梁宇隆死了,他的所有心腹和势力都在名单上交给世子了,兰若母女也被我送到了青楼里,大仇得报了。世子妃,尤其谢谢你,给了犬子第二次生命。”梁夫人这一刻才流下了眼泪,她终于得偿所愿了,虽然付出的代价很大,可是她一点都不后悔。 “那就希望你信守我们的合作,对了,皇上册封大公子为城主的时候,也会带来一批官员进驻雁城,希望大公子好好驻守边关这座都城,别让皇上失望。”南宫曜提醒道。 梁夫人点头,她只要儿子和女儿有锦衣玉食的生活,不用那么奔波那么辛苦,至于至高无上的权力,有固然好,没有的时候也不能强求,能走到这一步已经很好了。 “希望夫人以后的日子舒心又幸福。”把协议达成之后,杨雨薇对梁夫人发出了最真挚的祝福。 “对了,世子妃,这是我爹很久以前弄到的一千年的雪山圣果,是难得的仙品,既能作为丹药解百毒,也能驱寒调理身体,这是作为我对世子妃额外的真诚的谢意。”梁夫人让人拿出一个匣子打开,里面露出了通体碧绿晶莹剔透的圣果,长得像婴儿的手臂一样粗,两寸长,圣果就像一张大大的笑脸,让人看着就感觉人生充满了希望。 杨雨薇心里涌过一阵强烈的激动,这样的圣果最是适合她调养身体了,或许把身体调养好了,她就能有南宫曜的孩子了呢。她将匣子接过来,“那我就却之不恭了,谢谢梁夫人的心意。” “世子妃你太客气了,你把犬子从绝望的边缘给拉了回来,又让他成为雁城的城主,我和玉凝以后的日子也会好过很多,你为我们做的,和这颗圣果比起来,实在是太多太多了。”梁夫人没有丝毫的不舍。 “那原本就是梁家的城主之位,落到大公子手里是名正言顺的事情。那些作死的觊觎不属于她们东西的人,现在不是死了吗?”杨雨薇提到那些死的人,止不住的幸灾乐祸。 “这些丹药都是能够解很多种毒药的,这些是强身健体养护心脉的,这些是驻颜养容的。投桃报李,这些给你们,谢谢夫人的圣果,这正是我很需要的。”杨雨薇捧着那颗圣果像捧着珍宝一样,眼睛里激动得微微有雾气在涌动。 从城主府出来的时候,她直接扑在南宫曜的肩膀上,抑制不住心底的喜悦哭着说道,“南宫曜,我的身体有希望能调养好了,我也能为你生孩子了,真是太好了。” 南宫曜怔了一瞬之后,高兴得立刻将她抱起来转圈,嘴角的笑意怎么都止不住,“薇儿,上天果然是厚待我们的,真好。” 两人高兴的抱成一团,这时候都控制不住的开始猜测他们的孩子是男孩或者女孩,长得有多么好看了。 杨雨薇和南宫曜喜笑颜开的回到家里,然后就看到杨鸣斌坐在客厅里,脸上涌动着强烈的难过,一副万念俱灰的样子,吓得他们的心顿时沉了下去,急忙问道,“爹,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你那么难过?” “薇儿,你们是不是知道了你娘的事情,却一直在瞒着我?”杨鸣斌眼睛里布满了血丝,十分痛苦的说道。 杨雨薇心里咯噔一跳,“爹,是那个女人跟你说了什么吗?” “她说你娘被关在越国的祭司府里,过着生不如死的日子,受尽折磨。那个女人的脸就是按照你娘的脸捏出来的。越国的祭司用你娘的血来修炼阴毒的术法,你娘现在过得很痛苦。你们让人去越国查了那么久,却一直没有消息回来,我不相信是查不到什么。一定是你们把消息压下去了不让我知道。”杨鸣斌心疼得眼泪都快要下来了,他的妻子这些年都受了多少苦啊。 杨雨薇十分后悔没直接把那个女人给处死了,而是交给她爹处理,导致生出这么多的事情来。 “爹,对不起,我怕爹受不了这个事实,所以才瞒着你的。”杨雨薇在父亲责备的眼神下面,诺诺的解释道。 “那是你娘,是爹想了那么多年的妻子,薇儿,你既然知道了你娘的消息却隐瞒下来,难道你不觉得自己太残忍了吗?不行,我要去救你娘,一定要把你娘给救回来。爹盼了那么久,总算是知道她真的活着,爹不能没有你娘。”杨鸣斌忽然站起来朝着外面走去。 “爹,你冷静一些,你先听我说。”杨雨薇和南宫曜吓了一跳,立刻把人拦住了。 “你娘在受苦,你却当作不知道,你不觉得这样真的太残酷了吗?”杨鸣斌愤怒的指责道。 “爹,你听我好好跟你解释。祭司府里面布满了阴毒的术法,你贸贸然进去非但不能把爹给救出来,反而是白白送死。我也是害怕爹因为太牵挂娘亲的事情,会冲动行事才瞒着爹的。这件事情必须要做好详细周密的计划,把祭司府的人彻底的打倒,才能把娘亲给救出来。”杨雨薇和南宫曜把杨鸣斌按在椅子上坐下,才一鼓作气的说道。 气的说道。 “那要等到什么时候?什么时候才是合适的时机?你娘一直在受苦,我们拖延一天就是让她多痛苦一天,爹心里受不了你知道吗?”杨鸣斌捂住脸,指缝里有眼泪流了下来,他带给慧儿的是什么啊,除了短暂的欢愉之后,留下的是无穷无尽的苦难。慧儿心里肯定恨死了他吧,还不知道她愿意回到他的身边吗。 “爹,我已经让人打造了一种杀伤力很大的兵器,足以将祭司府给连根拔起,到时候再把娘从祭司府里救出来,你再等几天,等兵器打造好了我们立刻去越国把娘救出来。知道娘在受苦,我心里也很难过,真的,爹你相信我一次好吗?”杨雨薇哽咽的说道,“我也想快点找到娘,让爹娘在一起,我不想当没娘的孩子。” “是啊,爹你真的误会薇儿了,她为了能打造出那些很厉害的武器,不眠不休了好几天才把图纸弄出来,拿去打铁铺让人打造了。她害怕你看出来,每次都躲起来偷偷的哭泣。薇儿做梦都想要把娘给救出来。”南宫曜看到岳父如此指责妻子,心里难受得跟什么一样,忍不住站出来为妻子辩白。 杨鸣斌放下手,不确定的眸子看着女儿期待的脸,杨雨薇握紧拳头,用坚定的声音说道,“爹,请你相信我,我一定会把娘给救回来的。” “是爹错怪你了,薇儿,你不会恨爹吧。爹一想到你娘受的那么痛苦和磨难,真的是想杀人的心都有了。爹太想念你娘了,恨不得她快点回来。”杨鸣斌的声音里透着浓浓的深情和想念。 “再等几天,我要娘好好的回来,要爹也好好的。爹,你是驻守边境的大将军,不能擅自离守,这件事情就交给我和南宫曜去办好吗?我们和越国人有一些协议,能够秘密的潜伏进越国。爹太醒目了,很容易引起别人的警觉的。”杨雨薇抹了一把眼泪把她的打算细细的说了出来,包括那些杀伤力很大的武器,怎样弄死祭司府里的人,又是怎样救人,一切计划都井井有条。 “可是那毕竟是我的妻子,我的妻子在受苦,作为丈夫的却躲在后面还是男人吗?”杨鸣斌还是有些不同意,他真的想在最快的时间之内把慧儿给救出来。 “不是这样说,爹出现在越国只会让娘陷入更加危险的境地。那些人敢用一个酷似娘亲的女人来冒充娘迷惑爹就足以说明问题了。爹,如果你真的非要去不可,那也要先等我们进入越国把一切都打点好了以后再带你过去好吗?”杨雨薇尽量用理智和杨鸣斌讲道理。 杨鸣斌脸上浮现出了一丝颓丧和懊恼的神色,第一次恨自己为什么是战功赫赫的大将军,恨别人能够将他认出来。 “也只能这样了,不过薇儿,你们一定要快一点。”杨鸣斌催促道,他想到心爱的女人正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就心痛如刀割,恨不得立刻冲过去将妻子给救出来。 “我会的,爹你放心,我们绝不会让你失望。”杨雨薇整个人威风凛凛,像是不容侵犯的女战士。 送走了杨鸣斌,杨雨薇整个人都快要虚脱了,躺在了南宫曜的怀里,“还是太过大意了,竟然让爹知道了这件事情,那个女人简直就是该死!” “她已经死掉了,被爹秘密处死的。”南宫曜在之前就得到了暗卫的消息,只是还没来得及告诉杨雨薇而已。 “夫君,让陈檀之的人快点回去,秘密部署,一定要将祭司府连根拔起,只能成功不能失败!”失败了,娘的下场只有死路一条,那绝对不是她能承受的后果! “我这就写信告诉他,再将我们在越国境内的势力给联合起来,确保到时候能够为我们所用,薇儿,爹的话你不用很放在心上,保持冷静清醒的头脑,一步步来。”心疼妻子的脑子几乎一刻都不能停歇,南宫曜伸手揉着她的太阳穴,让她稍微放松一些。 “我知道的,爹也是太爱娘了,我明白他的心情。”如果南宫曜有一天在受苦,她同样一刻也坐不住,恨不得立刻将敌人千刀万剐。 “真希望那些武器快点弄出来,这样我们就能立刻出发去越国了。”南宫曜重重的呼出一口气,他厌倦了这样尔虞我诈,争斗得没完没了的日子了。 “夫君,我真是个大麻烦,真的很抱歉,又让你费心思了。”杨雨薇能感受到南宫曜心里的烦躁,歉意的说道。 “薇儿,你想到哪里去了,你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你道什么歉。娘能回来也是我最想看到的事情。你从来都不嫌弃以前我的事情那么繁琐,我又怎么会嫌弃你呢?” “我是觉得这样总是算计来算计去的日子很累,我想和你过轻松快活的日子。但是既然有些事情避免不了,就只能直接去面对。娘肯定是要救出来的,没有任何须悬念,对你的事情我从来都不会觉得麻烦。” “嗯,希望把娘亲救出来以后,我们能过上宁静的日子。”杨雨薇其实也有点厌倦。 “现在的辛苦都是为了以后的幸福,所以没关系,我们要努力。”南宫曜打起精神说道,不仅是勉励他自己,也是鼓励自己的妻子。 杨雨薇心里暖暖的,默默地说道,夫君,我一定会以最纯粹的爱报答你对我的好。 而陈卓之在雁城带着十万大军在雁城全军覆没的消息传回到越国的时候,整个国家的人都震惊了,越国皇上更是气得暴跳如雷,重重的 雷,重重的一拳打在桌子上,对底下的文武百官大声的吼道,“不是说那支军队是我们越国最为精锐,杀伤力最大最所向披靡的军队吗?不是说攻打周国已经做好了万无一失的准备了吗。为什么还会失败,为什么一个活口都没有留下,越国人真的那么懦弱无能吗?” 越国皇上又是愤怒又是心痛,又一个儿子死在周国,损失得那么惨重,他甚至都快要承受不住了。周国的力量已经强大到如斯境地了吗?他心里甚至升起了强烈的恐慌,照这样的速度下去,周国想要吞并越国只是时间的问题,他害怕有朝一日皇位就保不住了。 “想办法啊,都聋了吗?越国又战败,接下来要怎么办,怎么守得住剩下的国土,别再被人抢走了。”越国皇上继续扯着大嗓门吼道,他现在已经不指望能收回云城和雪城了,他现在只想着怎样让周国人不再攻击,让他能够继续坐在皇位上。 众位大臣商议了许久,也没能得出一个有用的方法来,越国皇上只好憋着一股气回到了御书房里,这时候他真是对皇后怨恨到了极点,如果不是陈燕儿把作为天然屏障的两座都城输给了周国人,并且被周国人那么迅速的被大权收回去,自己现在也不用那么狼狈。 刚好皇后尤为陈卓之阵亡的事情跑到御书房来哭哭啼啼,更是让皇上烦不胜烦,“你够了,都是你教出来的好儿子和好女儿,现在越国都岌岌可危了,你还有脸来哭?那么多的士兵阵亡了啊,越国折损有多大你可知道?周国人铁蹄如果再南下,越国就要亡国了。你不要再出现在朕的面前,朕看到你就想要揍你一顿,滚!后宫的凤印你交到贤妃的手里,你不要再管事了,陈胤之,陈卓之和陈燕儿都被你教导成什么样子了?” 皇后被骂得狗血淋头的离开,气得浑身发抖,她想来替儿子报仇的,皇上不帮她也就算了,还将她骂成这副样子,这都算什么事情啊。 刚好陈檀之和二皇子陈煜之一前一后的走了过来,她只能胡乱的抹了一把泪水,带着骄傲的神情离开。 陈煜之忍不住从鼻孔里冷哼了一声,现在的皇后就是落毛的凤凰不如鸡,她骄傲个什么劲儿啊,总有一天,皇后之位会落到他母妃手里,谁让他的亲姑姑是祭司府的圣女呢,现在越国的形势那么艰难,除了祭司府出手,几乎没人能救得了父皇了。至于皇位,在陈卓之死了以后,外家最为显赫,能力最为出众的人就是他了,除了他还有谁有资格成为下一任皇上?陈檀之吗? 陈煜之扫了一眼旁边低眉顺目的陈檀之,心里涌过一抹蔑视,那个男人就算得到父皇的青眼又如何,一点背景都没有,能坐得稳那个皇位吗?别做白日梦了! 陈檀之也不管陈煜之的眼神,只是低眉顺目的走着,两人一起进了御书房里。 “煜之,檀之,对于这件事情你们有怎样的打算?总不能坐以待毙吧?”越国皇上眉宇之间布着深深地焦虑,他可不想做亡国之君,亡国之君的下场,光是想想他就吓出了一身冷汗。 “父皇,现在除了让祭司大人出面用术法压制周国的人,已经没有别的办法了。请祭司出手吧,祭司出手才能保住我们越国啊。”陈煜之立刻说出了他的建议。 皇上心里气得冒火,他最恨的就是祭司府的人总是干预他的决定,以前没发生重大事情的时候,都已经处处压制着他了,这一次如果还让祭司救了整个国家,那他这个皇上就形同虚设了。谁还会把他放在眼里?那时候的祭司才是越国名副其实的皇上好吧。这个结果无论如何都是他没有办法接受的,不到最后时刻,他不想动用。 “祭司要修炼术法,最好少受到外界的干扰。再想想看看有没有别的办法吧。”皇上心里恼恨得要死,脸上却不动声色的说道。 “檀之,你有什么好的建议没?” “父皇,儿臣觉得不如在边境的地方修一道高三丈的城墙作为屏障,也作为抵御周国的人攻击的平台,周国人来犯,我们越国的士兵站在城墙上用大颗的石头,滚烫的热水浇下去,把敌人给弄死。除此之外,还要在越国境内多征兵,现在的军队还是太薄弱了,和周国的军队对比下来,实在少得可怜。有了士兵以后,多加强训练,争取在最短的时间之内让新兵有上阵杀敌的勇气,到时候我们就不用怕周国的人了。”他停顿了下,眯了眯眼睛,“周国的大军之所以那么厉害,是因为有赫赫有名的镇国将军杨鸣斌坐镇,有骁勇善战的战神南宫曜领导,如果没有了那两个人,周国就不成威胁了。” “说得好,但是修建三丈的城墙是多么劳民伤财的事情啊,哪里去弄那么多的劳力和银子呢。”皇上又陷入了新的苦恼之中,后面一条建议倒是比较可行,然而,怎么样才能做得到呢。 陈檀之想了想,“听说皇后娘娘家世显赫,十分富裕,父皇何不从娘娘家借一些银子?” “好主意,一会朕就让她回去要银子去。”皇上的眼睛亮了起来,对啊,他的皇后和妃子哪个家里没有银子,国家都快要灭亡了,贡献出一点银子总可以吧。 陈煜之嘴角抽了抽,鄙夷的瞪了陈檀之一眼,这男人果然是低贱的宫女所生的,简直是卑鄙到了极点。 “好了,朕要好好研究接下来要怎么做,你们先回去把,不要再打扰朕了。” 扰朕了。”越国皇上下了逐客令,陈檀之和陈煜之从御书房退了出来。 “你真是会投机取巧!不过本皇子还是劝你歇了那份心思吧,皇位怎么样都不会轮到你的头上来的,别以为最近得到了父皇的器重就觉得自己很了不起了。”陈煜之被皇上驳回了建议,脸色很不好的朝着陈檀之开炮。 “皇兄你误会了,臣弟只是想替父皇分忧而已,没有别的意思。”陈檀之委屈又无辜的说道,的确他只是想要让皇上众叛亲离,到时候把他拉下马会比现在容易得多。至于陈煜之,他现在不会愚蠢的正面交锋,他又不是活腻了。 “不要觊觎不属于你的东西,别到最后究竟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陈煜之扔下那么一句话以后,彻底的离开了。 陈檀之面无表情,心里却在默默的想着,没到最后结果究竟如何没人知道,他也是皇子,怎么就没有资格登上皇位,谁规定的?祭司府很了不起吗,总有一天祭司府会彻底的被毁灭掉,陈煜之会跪倒在他的脚底下仰仗着他的鼻息而生活。 他回到他的王府里,秘密的调动了不起眼的探子到皇上和各位皇子的身边窃取更重要的情报,等待着南宫曜和杨雨薇将祭司府连根拔起,那时候他把众位皇子和皇上干掉,变成名正言顺的皇上就指日可待了。 这些天陆陆续续有祭司府各个角落的地图被传到了他的手里,虽然都只是一部分而不完整,他心里也很满足了,至少关着南宫曜他们要找的那位夫人的确切地点总算被查出来了。 相信再经过几天的时间,再传来几分地图,就碰拼凑出完整的分布图了。 除此之外,陈檀之还神不知鬼不觉的让人买下了祭司府周围的一些民房和商铺,确保到时候能让南宫曜和杨雨薇带来的人有足够的藏身之处。而驻守越国京城的城门,这几个月也被他收买了不少小头目和统领,到时候如果要爆发血战,他也会处于有利的地位。 越国的京城里人人自危,隐藏在暗处更是有危险重重,随时都有可能变天。 而周国边境,又经过了十多天的时间,在杨雨薇和杨鸣斌的耐心即将要消失殆尽的时候,她让铁匠们打造出来的火枪火炮终于出来了。 杨雨薇给枪支上了子弹,当着杨鸣斌和南宫曜的面,瞄准树上结着的水果,砰的一声直接就打了下来,那么远的距离,那么巨大的杀伤力,看得两人目瞪口呆。 “爹,夫君,有了这样的武器,我们就能远距离的对付祭司府的人,还有这个,威力更大,为了不造成人心惶惶,我不能在这里实验了,如果你们还想知道,等半夜的时候我们一起去深山里彻底的感受一下它的威力。”杨雨薇指着旁边体积庞大的火炮继续说道。 忍住心底强烈的震撼,杨鸣斌和南宫曜同时说道,“太好了,有这样的兵器我们把慧儿(娘)救出来的的可能性又大了很多。” “所以,现在才是进军越国最好的时机,爹,我们一定能够把娘救回来的。”杨雨薇的眸子里迸射出坚定的光芒。 “真是太好了,爹做梦都想让你娘快点回来。”杨鸣斌压抑着内心的激动说道,眼眶都红了。 “等稍微收拾一下就可以秘密的去越国了,不过爹,你太引人注意了,等我们把一切都打点好了以后爹再跟我们汇合。”杨雨薇不放心的说道。 “薇儿,爹都听你的。”杨鸣斌不停的点头,对这个女儿的本事又有了新的认识,女儿比他想象的更加厉害更加强大,那他以后真的就没有必要那么担心了。 杨雨薇目光看向越国的方向,她等这一天已经等得太久了,娘,你等着,薇儿很快就把你给救出来。 深夜的时候,杨雨薇和南宫曜,杨鸣斌来到了深山里,试了一下火炮的威力,震耳欲聋的声音,强烈的火光将漆黑的夜照得亮如白昼,被炮火波及到的地方树木东倒西歪,巨大的石块变成碎石,看着要多恐怖就有多恐怖。 南宫曜再一次被女儿的本事给震撼到,“薇儿,你是怎么想到打造这样的兵器的。” “做梦梦到的,不是我想的。总之如果不是为了把娘救出来,我绝不会让人打造出来的。”杨雨薇认真的说道。 “这样的图纸不会被那些打铁匠们泄露出去吧?”南宫曜忧心忡忡的说道,他不敢想象这种可怕的兵器如果随意的出现,天下会变成什么样子。 “我的图纸是分成好几个部分让不同的打铁铺来打造,还要经过特殊的组装才能用的,不会传出去的。等娘救出来以后,如果你不放心,我直接将这些兵器销毁。实在是祭司府太可怕了,我不得不出这样的下策。”杨雨薇读懂了南宫曜的忧虑,一双眸子清亮澄澈的看着他。 “那就好。”南宫曜稍微放心了一些、 “薇儿,你娘的事情就拜托给你了,你不要让爹失望。”杨鸣斌郑重其事的嘱托道。 “爹你就等着我的好消息吧。”杨雨薇对他露出了一个安抚性的笑容,爹维护了她那么长的时间,给了她最为优渥的生活,给了她贵族的身份,让她过得那么好,也是时候让她来回报父亲了。 从深山中回来之后,南宫曜和杨雨薇则开始准备去越国的事宜,各种各样的毒药和解药,数百只枪支被藏在箱子里,火炮也被拆分成一段一段的藏了起来,等到越国的时候再重新组装。 这一切足足准备了三天的时间,三天之后,南宫曜和杨雨薇和培养的众多的死士和暗卫分成好几批朝着越国而去,在陈檀之的有意放水和掩护之下他们的人顺利的进入了越国的境内,直奔京城而去。 祭司府里,大祭司迦蓝在修习术法的时候,忽然感觉到了很强烈的波动,猛地吐出了一大口鲜血来,整个人狼狈的跌坐在地上,神色很是痛苦,让旁边伺候着他的弟子们吓了一跳。 “祭司大人!” “本座没事。”迦蓝摆了摆手,若无其事的做起来继续念经打坐,一切似乎又恢复了原样。等到众位弟子散去之后,迦蓝忽然双手在墙上结下奇怪的印子,用术法想要去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他忽然被术法反噬,他甚至感觉到了一股毁天灭地的力量,饶是让他这样的修习者,也不寒而栗。 术法施展之后,眼前出现了一大片的鲜红,好像鲜血汇聚成的海洋,看不到究竟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 迦蓝太阳穴突突的跳了起来,指尖冰凉,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应该怎么反应才好,那张向来平静无波的脸上浮现着强烈的震撼。这是死亡之气啊,难道祭司府的大劫就要到来了吗? 圣女陈妤涵端着一碗温热的鲜血走进来的时候,就看到祭司张惶失措的模样,她忍不住担心的问道,“祭司大人,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竟然让无所不能的祭司大人害怕成这样。 第一百九十二章血洗祭司府,母女含泪相见 “涵儿,有危险从北方过来,传本座的命令下去,对每道关卡要严厉的盘查,绝不能让来自北面东北方向的人进京城。”迦蓝严厉的命令道。 “是,属下立刻就去办。”陈妤涵把碗放下之后立刻离开了,迦蓝则是捧着那碗鲜红的血直接就喝了下去,整个人散发出一股强烈的威压,他不相信命,就算通过预测未来祭司府会灭亡,他也要逆天改命!他要活着,在越国境内永生。这也是这些年他要修炼那种阴毒术法的原因,因为他舍不得放手权势,舍不得现在所拥有的一切。 如果事情真的走到无力回天的境地,他直接把那个女人的心脏给挖出来吃下去,想必也能度过一劫。 想到这里,他拂袖而起,直直的来到了关押着那个身上流着珍贵鲜血的女人的房间,看到她依然被囚禁在那里,他心里才稍微放心一些。 房间里被软禁的人正是北堂慧,她虚弱得手脚发软使不上一丝一毫的力气,脸色也惨白得没有一点血色,更重要的是那双眼睛死气沉沉的,一点求生的欲望都没有,整个人就跟行尸走肉一样。 “公主,你这又是何苦呢?你好好配合本座,现在肯定好过很多。”迦蓝居高临下的说道。 北堂慧嘴唇紧闭,就透着窗看到寒冬难得的艳阳天,对迦蓝的话就像是没有听到一样。 “公主,你好好配合本座,本座再取你三碗血以后就把你放走,让你回去和你的夫君团聚,这不是很好吗?你为什么敬酒不吃吃罚酒呢?”迦蓝烦躁的说道,她的情绪不好,到时候取出的心脏也不够纯净,发挥的药效更是小,他要的不是这样。 北堂慧的眼睛亮了一下,很快又黯淡了下来,她被关在祭司府已经不知道多少时日了,她对于能从这暗无天日,让她生不如死的地方出去已经不报任何希望了。迦蓝当真以为她那么好欺骗的吗? 迦蓝心头的火冒起,不过却并不表现出来,“听说公主的女儿也是阴年阴月阴日阴时出生,她的血液也同样珍贵,公主如果不配合,那么我就只能将你女儿抓过来了。” 北堂慧身体僵硬了一下,颓丧的妥协了,端起桌子上的饭碗逼着自己吃饭。 “这样的状态才是最好的,公主,事成之后本座一定会让你和你女儿团聚,本座从来说话算话。”迦蓝满意的说道,让她们在地狱里团聚好了。 等到迦蓝离开之后,北堂慧将碗放了下来,眼泪像不断线的珠子一样掉下来,她十分想见她的那对孪生女儿,哪怕让她再见一面就让她去死,她心里也觉得很满足,这个愿望这辈子还会实现吗? 至于杨鸣斌那个男人,见不见都不重要了,她不想再去过那种日子,真的不想了。 南宫曜和杨雨薇一行人直直的往京城走,路上遇到了很严厉的盘查,而且越靠近京城就越苛刻,幸好他们有陈檀之早就为他们准备好的路引,在遇到刁难的时候,也及时有人出现解围,塞了一点银子就过去了。 在经过了十多天的长途跋涉之后,脸上带着一丝薄薄面具遮挡住了本来面貌的两人终于在京城顺利的落脚了。他们的那些兵器则是让陈檀之的人给秘密的送到京城来,避开了众多人的耳目。 “累坏了吧,我们先找家客栈住下来,至于别的事情等把情况摸清楚了再做打算。”看到妻子眼睛布满了血丝,憔悴得不行的样子,南宫曜心疼得跟什么一样。 “好。”杨雨薇答应了,这些天她都没有睡过一个好觉,吃饭也是草草就解决了,累得身体都快要虚脱了。 两人带着几个随从点了几道热乎乎的招牌菜,很快就津津有味的吃了起来,填饱了肚子正准备到房间去休息的时候,一大群凶神恶煞的越国士兵在陈煜之的带领下冲了进来,将他们团团包围住。 “把你们身份的证明和路引给交出来。”陈煜之看着这些人就觉得很不舒服,说不清楚究竟是哪里不舒服,反正他就想毁掉这些人。 南宫曜和杨雨薇脸上做出紧张的样子,哆哆嗦嗦的把那些信函和路引给拿出来,“几位官爷,我们都是正经的生意人,并没有犯下什么错误啊。” 陈煜之盯着那些信函和路引看了许久,都没有看出问题来,心里更是窝了一肚子气,“本王看你们的行为就是鬼鬼祟祟,来人,将他们抓到大牢里去蹲着,没有本王的命令不要让他们出来。” 他今天在朝堂上又被父皇训斥了一顿,正没处发泄呢,谁让这些人让他那么不顺眼呢。 “官爷,我们可是奉公守法的良民啊,没有做出什么杀人放火的勾当来,请官爷莫要为难我们,这些银子是我们孝敬官爷的,请官爷行个方便好吗。”南宫曜拿着几张银票塞到陈煜之的手里,低声下气的说道,就是为了求财而忍辱负重的样子。 陈煜之把银票塞到怀里,锐利的目光在那些随从和杨雨薇的身上扫了一眼,忽然升起了一丝恶趣味,“你可以离开,但是她必须留下!”他指着杨雨薇,虽然是女扮男装,但是一看就明白是个美娇娘,他现在心里不爽,最想看别人痛苦了。 “你到本王的王府里做个通房丫鬟,把本王伺候得高兴了,本王才放你回去。” 南宫曜恨不得把陈煜之掐死了,他怎么敢觊觎薇儿,正准备动手的时候,一道慵懒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过 懒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过来,“二皇兄,你刚才惹得父皇盛怒,现在又惹事生非,这样不太好吧?小心御史台的人再参你一本。何苦为难这些过往的客商呢,人家都给你塞了那么多的银子了。” 陈煜之的话音落下,酒楼里众多的视线落在他的身上,鄙夷的,轻蔑的,让他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这是本王的事情,你管得着吗?本王就是看中这个美娇娘了,想要带回王府去,你也想阻拦?” “自然,现在父皇也已经够忧心了,你就不要再给他添堵了,你们上去休息吧。”陈檀之无视陈煜之几乎要杀人的脸色,对南宫曜和杨雨薇说道。 杨雨薇和南宫曜千恩万谢了陈檀之以后,立刻飞快的上楼去了,陈煜之气得脸色铁青,靠近陈檀之的耳边说道,“陈檀之,你好样的,当真以为自己真的那么了不起了吗?我们走着瞧!” “我只是看不惯二皇兄仗势欺人而已,二皇兄想要怎样就怎样吧。”南宫曜和杨雨薇来了,祭司府很快就要从越国消失,他还有什么好害怕的呢。 “本王一定让你为今天的肆意嚣张付出应有的代价!”陈煜之恶狠狠的扔下这么一句话之后,直接离开了。 南宫曜和杨雨薇很快又从这间客栈给退了房间,找了一间看起来打扫得很干净,却又很一般的客栈住了进去。夜深人静的时候,陈檀之悄悄的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世子,世子妃。” “让你运送过来的那些东西,现在都送到了吗?”南宫曜直奔主题的问道。 “都送到了,没让别人发现。”陈檀之如实的回答道,虽然他并不知道究竟那些是什么东西。 “那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对祭司府动手,夫人被软禁的地方也找到了,我已经让人给标了出来,世子和世子妃想要救人,就按照这张图去走就对了。”陈檀之拿出了拼接了很长时间才完整的祭司府的地图,认真的说道。 “等一切都准备好了,自然发动进攻,当然是越快越好了。”南宫曜并没有说确切的日期,而是让陈檀之将祭司府周围的障碍给清除干净,以方便他们行事,同时不会引起别人的怀疑。 陈檀之也将他具体的计划告知了南宫曜和杨雨薇,几人在一起商量把方案又改进了一遍之后,终于决定在后天的时候就动手血洗了祭司府。 杨雨薇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想到很快就要进行的一场激烈的较量,让她心里依然很紧张,祭司的强大阴邪她没有亲自感受过,但是让皇室的人都那么忌惮,可想而知祭司是多么可怕。南宫曜少不得又要为她打气,让她将心底的害怕给消除了。 两天之后,祭司府在深夜里依然灯火通明,亮得如同白昼一样。而南宫曜和杨雨薇带过来的死士已经将枪支上好镗,躲在距离祭司府最近的民房和商铺里,随时会展开异常激烈的攻击。 “开始行动!”杨雨薇用自制的简单的望眼镜朝着祭司府看了情况之后,手忽然一挥下了命令。 炮火被点燃,火药像离弦的箭一样朝着祭司府里飞过去,落在一个角落里,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隆声,转瞬之间地动山摇,被攻击到的那一个角落里燃烧起了熊熊的怒火,房屋哗啦啦的坍塌。 祭司府里的人被这突如其来的攻击吓得魂飞魄散,纷纷抱着头四处逃窜,被迦蓝用强烈又阴毒的术法给控制住了,被带到了宽敞的大厅里,他来不及问究竟是什么事情,而是沉声命令所有的弟子兵分三路逃出去。 然而炮火不停的攻击,整个祭司府硝烟弥漫,不少人直接被炸死了,弄得整个人心惶惶,整个祭司府几乎算是被熊熊的大火包围住了,想要逃,根本就逃不出去。 圣女陈妤涵花容失色,失态的大声喊道,“究竟是谁竟然敢对祭司府出手,是谁那么胆大包天?” 迦蓝忽然想到了什么,掐指一算,脸色骤变,“是北堂慧的女儿来了,来人,去将北堂慧给带到这里来!” 说完他开始施展术法想要抵抗炮火的攻击,然而就算他术法再厉害,在杀伤力那么巨大的炮火面前,也是于事无补,他能护得住自己的周全,却护不住那么多的教众和弟子,只能狼狈的躲了起来。 “躲到神庙里去,从那里离开。”迦蓝不得不妥协,气急败坏的说道,顺手将陈妤涵护在怀里,在炮火不停的袭击中穿梭着。 就在这时,外面忽然传来震耳欲聋的声音,南宫曜和杨雨薇已经带着死士们闯了进来,火枪对准那些开始施展法术的人发起攻击,术法的光芒是蓝色的,炮火的光芒是黄色的,双方都是想要把对方往死里整。 一时之间,祭司府天崩地裂,变成地狱的修罗场,空气中蔓延着让人作呕的血腥味。 迦蓝站在火光冲天里,看到杨雨薇和南宫曜像是浑身带着杀气一样,勇往直前的往前冲,迦蓝顾不得什么了,直接放下陈妤涵就朝着关押北堂慧的地方狂奔去。 陈妤涵惊恐得腿脚发软的跌坐在地上,大声的说道,“祭司大人,你救救我,快点把我带走。”然而回答她的是子弹划过墙壁发出的声音。 而杨雨薇则忧心忡忡的对南宫曜说道,“他往娘那里去了,我们快点过去。”她真的很担心那个喜怒无常的祭司拿娘在做人质。 南宫曜瞄准那个狂奔的人直接扣动了扳机,子弹刺入 ,子弹刺入了迦蓝的后背,他吃痛的哀嚎一声,脚步踉跄了一下,依然不要命的往前跑。 “追!” 南宫曜对追随着他的死士们说道,众人对着迦蓝穷追不舍。 迦蓝费了很大的力气才走到关押着北堂慧的房间,打开锁进去,直接拽着坐在轮椅上的北堂慧就往外跑,尖锐的指甲扣着她脖子的地方,厉声喝道,“跟我走!” 这一生他从来就没有这么狼狈过,他引以为豪的术法和毒药对于那群凶残进攻的人竟然连一点作用都没。迦蓝估计都想不到,祭司府里早就有人出卖了他,才会让他一败涂地。 杨雨薇和南宫曜带着死士过来,恰好将迦蓝和北堂慧堵了个正着。 看到那张熟悉的脸,杨雨薇的心就抑制不住的揪疼了起来,眼泪就想要往下掉,“你放开她!” 她冲着迦蓝大声的吼道,手中的枪对准了迦蓝的太阳穴。 “你倒是动手啊,你动手的那一刻就是她死亡的时刻,就是那么简单!”迦蓝眼睛充满恨意,在看到杨雨薇的面容的时候,他终于知道了那股漫天的血海是怎么来的了。这个女人就是他的劫数,他迟早会死在这个女人的手里。 然而这样的结果他根本不能接受,他要做万人景仰的祭司,而不是狼狈的丧家之犬! 北堂慧在看到杨雨薇将脸上的面具给揭下来的时候,泪水也染湿了眼眶,这是她的女儿,从出生以后她就没有见过的女儿。 “薇儿。”她嘴唇嚅动了一下,心里被一种又酸又胀情绪包围着,快二十年了,她终于又见到了朝思暮想的女儿,就算是死,她也觉得甘愿了。 “你放开我娘,你个禽兽,畜生!”杨雨薇恨声说道,看着娘瘦削的面容,惨白的脸色还有根本不能站立的双脚,她恨得想要将这个人面兽心的祭司碎尸万段的心都有了。 迦蓝趁着她意识涣散的时候手指微微动了一下,有阴邪的黑气从他的指尖蔓延了出来,直直的袭击向杨雨薇的太阳穴,南宫曜看得大吃一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杨雨薇给推到安全的区域,大声的说道,“薇儿,小心。” 就差一点点就能将杨雨薇置之于死地了,迦蓝气得脸色阴沉,“可恶!” 就在这时候,杨雨薇指尖淬了剧毒的银针犹如密集的雨点一样朝着迦蓝的太阳穴飞过去,像是一点都不顾及到北堂慧的性命一样,那样嗜血的杀气摆明了就是要将他置之于死地。 迦蓝忽然将北堂慧给推了出去,厉声喝道,“去死吧。”然后身体在半空中一闪,朝着祭司府外面狂奔着。 南宫曜立刻像矫健的雄鹰一样飞了出去,堪堪避开了那些银针一把将北堂慧给接住,同一时间,那些训练有素的死士朝着迦蓝逃窜的方向不停的射击,子弹就像秋天的落叶一样带着肃杀之气。 迦蓝靠近心脏的位置又被打中了一颗子弹,疼得他差点昏厥过去,不得已只能咬着牙用内力将子弹给逼了出来,踉踉跄跄的在深夜里四处逃窜,从祭司府出来的时候又遭遇到了一波又一波的埋伏,害得他差点葬身在此处。 他终于突围而出,然后听到祭司府再次被冲天的火光包围着,那些美轮美奂的房屋,那些绿树成荫鸟语花香的花园,在短短的一个夜晚就彻底的坍塌,再也不复存在。 他气得心底发狂,发出愤怒的咆哮,总有一天,他一定要把遭受的这些耻辱连本带利的给讨回来! 迦蓝一路跌跌撞撞的跑到了二皇子陈煜之的府邸,敲开门的时候,陈煜之看到他满身是血的样子都吓了一跳,立刻毕恭毕敬的把人给请到了屋里,“祭司大人,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你会这样?” 京城里祭司府的方向传来震耳欲聋的声音,地动山摇他当然清楚,然而陈檀之不知道用了怎样的办法蛊惑了父皇,让他将祭司府周围给隔绝出来,他的人只隐隐知道好像不太平,具体是什么事情却根本就不知道。 “祭司府被人攻击,除了本座,其他的人估计全部被埋葬在里面了。”迦蓝异常狼狈的说道,恨得想要杀人的心都有了,他千防万防,还是没想到竟然被人逼到这样的境地。 陈煜之整个人都不好了,这个消息太过震撼,几乎让他反应不过来,“祭司府被人攻击?究竟是谁有那么大的胆子?是活腻了吗?”在越国就连皇室都要给祭司三分颜面,因为越国的毒药和术法几乎都出自祭司府,得罪了他们的人将会死得很惨。现在竟然有人将祭司府给连根拔起,这个结果怎么能让他震惊。 “是周国来的人,是北堂慧的女儿。”迦蓝拳头捏得咯咯作响,到底是他太自大了,没想到北堂慧的女儿竟然敢找来,还给了他致命的一击,他一定会记住的。 祭司府毁了?北堂慧的女儿是谁,他根本想不起来了。陈煜之的掌心里冒出了细细密密的冷汗,心也几乎沉到了谷底,“那姑姑呢?姑姑也没能出来?” “圣女应该也葬身在那场大火之中了。”迦蓝眼睛被漫天的寒意包围着,有生以来他从来没有那么失败过,这种感觉真是糟糕透了。 陈煜之摇摇欲坠,姑姑也死了,祭司府也毁掉了,那他今后要怎么角逐皇位,他想要皇位最大的依仗就是姑姑和祭司的支持,可是这一切在短短的一夜之间就彻底的坍塌了,这怎么可以,他接受 以,他接受不了这样的事实。 迦蓝锐利的眼神像是看穿了他究竟在想什么一样,忍不住冷笑了起来,“你是不是觉得本座现在孤家寡人对你没有一点作用了?你想要得到皇位,你最好将本座给好好的供起来,绝不会让你失望。你若是不愿意,本座自然也不会留下,越国还有那么多的皇子,总有人对本座的提议感到动心。” “祭司大人你误会了,在下并没有怠慢您的意思,只是心疼姑姑那样的遭遇。我让人准备最为宽敞舒适的房间,再去宫里请医术最为高明的御医来替祭司大人清理伤口。大人请这边走。”陈煜之在听到迦蓝充满威胁的话之后,整个人又振作了起来,是啊,祭司的术法就足够操控很多的人了,就算只是一个人,他也未必没有翻盘的可能。所以他不能灰心,再等等看接下来局势的发展再做决定。 “这次是本座太过轻率大意了,那些人也太狡猾,不知道从哪里弄出威力很大的兵器,直接将祭司府内布置的那些机关和阵法给摧毁了才进来,不然那些人也早就死了。”迦蓝沉着一张脸说道,这些年太过顺风顺水了,让他产生了几乎没人敢袭击他们的错觉,也是没料到有那么恐怖的兵器,才导致了他没有准备之下仓惶逃出来。 “祭司大人的本事本王也是知道的,那些人怎么可能是您的对手,还请祭司大人好好调养身体再反击回去,绝不能让祭司府那么多的弟子白白送了性命。”陈煜之顺着迦蓝的话说道,让迦蓝脸色总算好看了一些。 “总之只要你对本座唯命是从,本座绝对不会让你足篮打水一场空的。下一任的皇位必定会落在你的身上。”迦蓝忍着身上的疼痛说完,立刻让陈煜之给退了下去,他开始用术法疗伤。 不过这一次他真的被彻底的伤到了身体,想要恢复以前的法术绝对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至少要好好调养几个月。而那些人,绝不会善罢甘休。想到这里他的眸子里迸射出锐利的光芒来,不行,他一定要想办法先下手为强,不能让他的死劫成真。那些武器的威力又那么大,他要怎样才能避开危险对攻击他的那些人施展术法呢? 向来觉得自己很有本事的迦蓝陷入了冥思苦想之中。 而另一边,南宫曜和杨雨薇已经将被折磨得很虚弱的北堂慧给带到了一间秘密的院子里。 “娘,我是薇儿,终于找到你了,太好了。”杨雨薇握着北堂慧的手就舍不得再松开,眼泪啪嗒啪嗒的掉落了下来。她既为和娘亲重逢感到高兴,又为娘亲遭受的折磨感到心疼,此时的她就像个无助的孩子一样。 北堂慧眼神终于不再空洞,“薇儿,娘终于又能见到你一面了。”她还以为这辈子永远都被关在祭司府里承受日复一日的折磨了呢,现在还能出来,她的人生总算是圆满了。 “你是雨薇还是凌薇?”北堂慧看着女儿清丽的容颜,眼角眉梢没有愁绪,就知道她过得很好,她心里也就满足了,不管杨鸣斌那个男人有多么的对不起她,至少她的女儿过得很好,她对那个男人的怨恨是不是会少一些。 “娘,我是凌薇。”她如实的回答道。 “雨薇呢,她在什么地方,娘能不能也看她一会?”北堂慧直直的看着她,眼睛里升起了强烈的期待,她的一对孪生女儿已经出落得亭亭玉立,貌美如花,让她觉得很欣慰。 “她在很远的地方,娘等到你身体好一些以后,我就带你去见她。一会等娘吃饱了饭,薇儿再替你检查身体,一定要把娘的身体调养得很好。薇儿现在是医术很厉害的大夫,好多人都求着我给他们治病或者是解毒呢。”杨雨薇仰着头骄傲的说道。 “娘,我成亲了,他是薇儿的夫君,是周国的安阳王世子,他对薇儿很好,薇儿现在觉得很幸福。”见到娘以后,她心里真是有说不完的话,估计让她说上十天十夜都不够的。 “小婿拜见岳母大人。”南宫曜毫不含糊,直接给跪了下去,叫得那叫一个心甘情愿。 北堂慧上下打量着南宫曜,那通身的气派,那俊朗的眉眼,还有细微之处对女儿的维护,都让她感到很满意,“很好,薇儿,娘真是太高兴了。这一生能有你这样的女儿娘心里真的觉得很满足。” “那还不够呢,娘,我会用最好的药材把你的腿治好,让你能够重新站起来。到时候娘和爹就能够像以前一样在一起,再也不要分开了。”杨雨薇高兴的说道,忍不住暗暗注意着北堂慧的脸色。 提到杨鸣斌的时候,北堂慧的眼神冷了下去,她现在的心情很复杂,在受了那么多的苦难之后,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对那个男人还有爱没。当初如果杨鸣斌没有把她送回到京城去安胎生孩子,她也就不会遭到他那些狼子野心的亲人的算计,导致后来后来差点难产血崩而死。而哪怕后面侥幸死里逃生从棺材里自己爬了出来,又被越国那个喜怒无常手段残忍的大祭司给抓到了越国,每三个月放掉的心头血让她疼得死去活来,有时候都想自行了断了。偏偏她的身边都有人守着,就是想死都没有办法去死,这才是最残忍的事情。 那个男人长什么模样,她都不太愿意想起来了。 “薇儿,娘想要回到燕国去,娘现在这个样子,不想去见除了你以外的周国人。这样吧,你带着我离开越国,送我到燕国,娘想 燕国,娘想要在那里度过我接下来的生活。”那么多年过去了,她的弟弟应该也成为了燕国的皇上,收留她这么个残废的姐姐,只需要一个院子,几个丫鬟,每天有几口饭吃,想必她的弟弟应该也会舍得的吧。 杨雨薇和南宫曜的脸色都变了,没想到她的心结那么深,“娘,薇儿先把你的身体调养好,有空的时候带你去游山玩水散散心,以后的事情再做打算好不好。我们母女才重逢,难道你又要和薇儿分开吗?薇儿想好好孝敬娘,娘连这个机会都不愿意给我吗?”她说着眼底都浮起了一层薄薄的雾气,看起来楚楚可怜。 心里却在大声的喊道,爹啊,这回事情真的好像不太好办,娘真的生气了,你想办法把娘给哄回来吧,不然这辈子就真的要当光棍了。 “薇儿你别哭,娘说的是以后的打算。娘自然是要和你多住一阵子的,这么多年娘都错过了你们的成长,娘心里也很愧疚。”北堂慧揉了揉她的长发说道。 “我也很想念娘,薇儿等了那么久终于见到娘亲了,真好。娘走我们先去吃饭,吃完饭了薇儿给你处理伤口,一定要把娘的身体养得很健康。”杨雨薇黏在北堂慧的身边,带着她去吃了一顿热气腾腾的饭菜。 吃过以后,她给北堂慧检查了身体,发现娘的身体异常的虚弱,像是到了随时都会死掉的地步了,吓得她心里咯噔一跳,她可不想才重逢又要彻底的失去娘亲了。 “娘,以后你不许想那些黯然神伤和难过生气的事情,每天都要保持愉悦的心情,薇儿每天亲自给你下厨做菜吃调养身体。娘的身体太虚弱了,真的很危险。”她想到那个可恶的祭司丧心病狂的取娘的心头血就气不打一处来。 第一百九十三章帝王虚伪的爱,祭司的报复 “娘都听你的。”北堂慧看着女儿的眼神温柔似水,不再是像之前一样空洞而死气沉沉。 杨雨薇拿出她精心配制的能够护住心脉和强身健体的丹药给北堂慧服下,疲惫至极的北堂慧精神终于不再紧绷,睡了将近二十年来最为安稳舒服的觉。 看到娘就算睡觉眉头依然紧紧的皱着,她就止不住一阵阵心疼。 她让侍女伺候娘亲之后,才蹑手蹑脚的离开了房间,朝着一直站在院子里等着她的南宫曜走去,扑在他的怀里,“娘这一生真是过得太辛苦了,看到她身上那些伤痕我都心疼得恨不得去杀人。祭司府的人简直丧心病狂,竟然直接取娘的心头血,他们怎么不取他们自己的心头血。” 那些人死了活该,不死也是用那样阴毒的术法去害人。 “只可惜那个祭司在如此危险又强烈的攻击之下还是逃跑了。”南宫曜咬牙切齿的说道。 “不能留着他,一定要将他彻底的弄死,不给他卷土重来的机会。”杨雨薇寒冷的声音响了起来,那个人渣,必须得死,而且连尸体都不能留!谁知道有没有阴毒的术法能让尸体死而复生,她不能心存任何一丝侥幸。 “好。”南宫曜简单的一个字,就像最郑重的承诺,在她的心上重重的砸下来。 “走,我们去见陈檀之,这一次他又立了大功了,想必在皇上那里的分量又重了很多。”南宫曜拉着妻子的手,直接去到旁边的那一座更加简单不起眼的院子,陈檀之已经等在那里很久了。 “世子,世子妃。”他怀着纠结的心情,“祭司大人没死,逃跑了,这可不是一件好事,那个人的心思阴沉着呢,这一次吃了那么大的亏,肯定在琢磨着怎么连本带利的给报复你们呢。而我和父皇这一次估计也逃脱不了。请世子和世子妃想想办法,把祭司彻底的弄死,不然整个越国肯定被他弄得乌烟瘴气,不知道有多少人死在他的手上。” “在彻底的弄死祭司这个问题上,我们的意见是一致的,五皇子大可以放心。只是这些兵器五皇子想好怎么跟越国皇上交代了吗?他会不会又动了不该有的心思?”南宫曜可不想这些兵器被越国人盯上了,谁敢抢这些兵器,他不介意将人全部都送到地狱里。 “我会跟父皇说,这是祭司府布下的阴毒的术法又遇到桐油燃烧起来之后而产生的意外,这里发生的一切除了我最为信任的心腹,没有人能够知道,请世子大可以放心。”陈檀之很早之前就想好了说辞,他不傻,不会作死的去对上南宫曜和杨雨薇这对凶残的夫妻。连大祭司都差点死在他们手里,他是活腻了才会去招惹他们。 “那当然是最好不过的事情,我们等着五皇子把这件事情给彻底的压下去。还有,祭司究竟跑到什么地方去躲起来了,这里是五皇子的地盘,还请五皇子以最快的速度将他找出来,拖的时间越长,就越容易产生变数。”南宫曜郑重其事的提醒道,他可不想看到那个手段阴毒残忍的祭司会对薇儿和丈母娘不利。 “那我立刻让人去查。”陈檀之立刻表态,他也想让那个可怕的大祭司直接去死,现在他和祭司府也算是彻底的对上了,不争斗个你死我活根本就不能结束。 “世子,世子妃,如果到时候我在争斗之中还需要你们的帮助,请两位再伸出援手。”陈檀之厚着脸皮建议道。 “那原本就是我们合作的范围,五皇子大可以放心,那事不宜迟,五皇子快点去处理这件事情吧。”南宫曜下了逐客令。 等到陈檀之走了之后,南宫曜对妻子说道,“薇儿,我们一定会将人给彻底的弄死的,你不要太忧虑,他再有能耐,现在也身受重伤,肯定不会是我们的对手。” “我总是担心,越国的术法阴毒诡异,有多么恐怖我们都没有彻底的领略过。第一次我们之所以得逞是因为攻击的时候出其不意,现在那个连越国皇上都忌惮三分的男人已经知道了我们的存在,对付起来可能就不是那么容易了。”杨雨薇蹙着眉说道,她的右眼皮突突的跳着,难受极了,脊背处也是凉飕飕的一片,让她有一种汗毛倒竖的感觉。 “有我在,绝对不会让你有事的,我们和娘一定能够平安的离开越国,回到周国去和爹团聚。我们还要生粉嫩可爱的孩子呢。薇儿,老天在让我们吃了那么多的苦头以后,是绝对舍不得再让我们早早就死掉的,我坚信这一点。”南宫曜异常坚定的说道,哪怕过程可能会辛苦曲折一点,他心里却一直有着这样的信念。 杨雨薇被他灼亮又坚定的眼神看得浑身也充满了力气,“你说得对,要对自己有信心,如果连我们都气馁了还怎么战斗下去。我不应该害怕,要勇往直前的行动更好。” “那我去厨房给娘煎药,她一点血色都没有,做女儿的我真的觉得很心疼。”杨雨薇把话题给转移到了娘的身上,缺失了那么多年的亲人,她恨不得什么都要用最好的补偿娘亲所受的痛苦让她能够快点好起来,也让她能够开心一些,早点原谅她爹。娘之所以后来遭受了那么多的磨难,她爹的确要负很重要的责任。然而这些年爹心里一直被痛苦折磨着,在知道娘后来遭遇的那些事情之后,更是自责得都想要狠狠地扇自己几个响亮的耳光。爹一直深爱着娘,这么多年都没有再娶别的女人,希望娘看在 别的女人,希望娘看在爹这么痴情的份上,能够原谅了爹这次。 杨雨薇想到北堂慧冷淡的眼神,想到她宁愿回燕国去度过余生也不愿意和爹再续前缘,就在心里默默地为爹点了一根蜡。爹啊,这一次你真的惹得娘很生气了,一定要拿出十二分的真心才能把娘给哄回来。 “我陪你。”南宫曜不放心她,总是害怕那个行踪不定的大祭司会忽然冒出来把妻子给抢走了,恨不得把杨雨薇捆在他的身边,到哪里都带着,舍不得让她离开半分。尤其是在目睹岳父岳母那么深爱却被迫分离了将近二十年的份上,更是心惊胆战。 “好。”杨雨薇笑得眉眼弯弯,很喜欢和南宫曜形影不离,于是两人一起去厨房煎药,一起拿着药给北堂慧喝下去才放心。 而另一边,二皇子府里,陈煜之总觉得祭司府被攻击,处处透着不寻常的劲头,他思来想去都不对,索性直接进宫去找了他的母妃,把这件事情透露的诡异之处告诉了他的母妃淑妃。 “母妃,一直向着我们的姑姑死在了祭司府里了,父皇那里究竟是什么意见,还有陈檀之为什么守住祭司府的外围十几丈的距离,那些人的嘴巴严得跟蚌壳一样,什么有用的消息都得不到。”陈煜之气得肺都快要爆炸了。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那种震耳欲聋,那种地动山摇的感觉,就像是地龙翻身一样,随时都有可能把人埋在地下,为什么时间都过去了好几个时辰了,父皇竟然一点表示都没有。整个京城的人都感受到了那种危险的气氛,父皇到底在盘算什么。 “你先别那么烦躁,母妃立刻让人去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你看这样如何。”淑妃急忙安抚儿子,心里也对皇上充满了埋怨,皇上现在心思越来越深沉了,几乎没人能猜得到他的心思。 “姑姑死了,祭司府被毁掉了,大祭司也受了很严重的伤,我们失去了很重要的筹码。以后对上四皇子和六皇子,七皇子的时候,优势一点都不明显了,娘,我还有希望吗?”陈煜之心里憋着一团火,难受极了。究竟袭击祭司府的人是谁,竟然拥有那么恐怖的力量,简直能够毁天灭地。 “你对自己有信心一点不行吗?还没到最后谁能分出胜负来,本宫怎么会有你这么没出息的儿子。”淑妃恨铁不成钢的瞪着眼睛里流露出动摇的儿子,气得都快要吐血了。 “祭司府没了,祭司不是还在你的府里养伤吗?把那尊大佛给好好地供起来,还怕对付不了四皇子,六皇子和七皇子?再说,除了祭司府我们就没有别的依仗了吗?你外祖父是越国的首辅,门生布满天下,整个越国有我们那么多的人,怎么就不能赢了?四皇子,六皇子和七皇子再厉害又如何,四皇子倒是有头脑有计谋,外家只是正四品的编修,没什么实权。六皇子的外家倒是手握重权的将军,他又长了一颗蠢笨的脑袋,稍微不注意就会被人牵着鼻子走,这两人的威胁性能有多大?七皇子倒是聪明得很,外家是吏部尚书,那又如何,他出生的时候你父皇无缘无故犯病差点就死了。祭司给他批命都说他不能靠你父皇太近,靠近你父皇十丈以内的距离都能克死你父皇。那样的人能有资格登上皇位吗?现在皇后的两个嫡子都死掉了,陈燕儿也死掉了,还有谁比你更有资格成为储君的?”淑妃心口有一股怒气熊熊的燃烧着,一股脑的分析了几个皇子的优势,而陈煜之也像是服下了一颗定心丸一样,整个人又充满了力气。 “那么陈檀之呢,他现在也不像以前那样平庸了,父皇越来越重视他,这次的事情父皇甚至交给他去做了,我们却一点风声都没得到。他会不会是我们最大的障碍?”陈煜之想到那个隐忍的男人,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不再是任人欺负的小可怜,虽然并不是很强势,却也以润物细无声的方式渐渐的站稳了脚跟,让他心里不得不有所防备。 “就凭那个低贱的宫女生出来的贱种,他也配?”淑妃的眼睛里满是轻蔑,用最刻薄的声音说道。 “他蹦跶得再厉害也不过是一个贱种,朝中那些名门贵族出身的大臣是绝不会愿意像那个人低头的,你大可以放心好了。现在留着他和四皇子,六皇子,七皇子斗,等到斗得两败俱伤的时候,你再出手,还怕对付不了他们吗?”淑妃看着儿子,眼睛里是满满的志在必得。她可以不当皇后,但是对于圣母皇太后的位置,她志在必得。 “儿臣一切听母妃的吩咐。”陈煜之对自己母妃更是折服,他母妃这么多年来一直得到父皇的宠爱不是没有道理的,那么聪明又善于揣摩男人心思的女人,怎么能不是赢家。 两人就坐在一起讨论怎么扳倒死对头的事情,淑妃的心腹宫女敲了敲门,在得到允许之后急匆匆的走了进来,将一张纸条塞在淑妃的手里。 淑妃把纸条打开一看,原本的笑容直接僵硬在了脸上,眼睛里流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来,纤细柔美的双手也在不停的颤抖,“怎么会这样,本宫不相信竟然是这样的,这一定不是真的!” 第一次看到如此失态的母妃,陈煜之的心也几乎沉到了谷底,急切地问道,“母妃,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母妃看起来那么像是受到了很大的打击的样子。 淑妃周身蔓延着强烈的悲伤,将那张字条递到儿子的手里,眼泪不停的往外面冒出来 外面冒出来。 陈煜之看清楚字条上的内容之后,整个人也像被雷劈一样,脑子都懵了,他不敢相信,祭司府被人偷袭差点全军覆没,竟然是父皇和陈探子在背后操纵的这一切。原来父皇表面上对祭司大人礼遇有加,对祭司每次提出来的建议完全没有异议,他以为父皇很敬重祭司大人,也很倚重祭司大人,却没想到父皇在心里对祭司府的人痛恨到了这种程度。 他恨不得让祭司府的人彻底的从越国消失,从此再也没有祭司再也没有阴毒诡异的术法,没有那些变幻莫测的毒药,父皇想要成为真正掌权的帝王,而不是处处被祭司大人拿捏着。 “母妃,会不会弄错了?父皇怎么会对祭司府痛下狠手。”陈煜之整个人都不好了,他甚至不知道应该怎样反应这件事情。 淑妃挤出一张比哭还难看的笑脸来,“如果是假的那就好了,这是母妃安插的探子好不容易打探到的消息,怎么可能有错误,煜之,我们都被你父皇伪装出来的样子给骗了啊。他哪里是很宠爱母妃,很器重你啊,这一切都是假的,假的。” 女人说完,心疼得几乎要窒息了,泪水再也控制不住的滚落下来。 她以为那个男人是从内心里喜欢她,却没想到只是因为祭司是她爹的远房表哥,受过他们家很多的恩惠,处处维护他们家,她爹也对祭司掏心掏肺的合作而已。换句话说,那个男人忌惮着她爹和祭司的压力,才会装出宠爱她的样子,她这些年被欺骗得好惨。 “陈檀之从哪里请到那么多厉害的人,真是太可恨了。”陈煜之语无伦次的说道,恨不得将陈檀之直接捅死算了,事情怎么会发展到这样的境地,他没有办法接受。 “母妃,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陈煜之手脚冰凉,脑子乱糟糟的,竟然连一丝主意都没有。 “如果父皇对母妃和他的宠爱都是假的,如果父皇因为祭司总是干预他的事情而指手画脚,心里其实对他们厌恶至极,那他还能登上皇位吗?指不定等到祭司大人被除去之后,父皇就立刻对他的外祖父动手,那时候他又有什么资格登上皇位?”陈煜之想到父皇在和颜悦色的背后隐藏着这样的心思,像是被人用一盆冷水兜头的浇下来,彻骨的寒冷。 淑妃听到儿子惶然无措的问话,呼吸一怔,猛地抹了一把眼泪,洁白的贝齿将嘴唇都咬出血了,她环视着正殿内布置得精美绝伦的各种装饰,难受和怨恨同时在心底发酵着,陷入了良久的沉默之中。 “母妃。”等了许久都等不到答案的陈煜之开始着急了,短短的时间之内,他觉得自己所认识的那个世界已经坍塌了,让他无所适从。 “父皇那么恨祭司大人,肯定也很死了外祖父,你说他们会不会遭殃?等祭司大人死了以后,父皇会不会收拾外祖父?”陈煜之很快就想到了这个重要的问题,“母妃,你别光顾着难过了,快想想办法好不好。” 如果他预想的事情成真,那么距离母妃失宠,距离他从云端跌入尘埃,还有多久的距离?他身体忍不住颤抖瑟缩了一下,不行,他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所拥有的一切就那么被人夺走了,绝对不行。 淑妃如梦初醒,又像是已经思考了很久应该要怎么做,她再次看向陈煜之的时候,眸子里已经充满了昂扬的斗志,“那就不能让祭司大人死,祭司不倒,你外祖父一族就不会倒下,你和母妃所拥有的宠爱就不会改变。” “陈檀之和父皇绝对不会放过祭司大人的,他们不想死,就只能趁胜追击。娘,我总觉得接下来有一场激烈的战役要打,儿臣心里真的慌慌的。” “你一会出宫去找外祖父,在最短的时间之内让他派多一些的杀手去保护祭司大人。还有把这次祭司府被攻击的内幕告诉外祖父,让他做好准备。你父皇不仁,就休怪我们不义。”淑妃在那一段伤心难过之后,又恢复了聪明和冷静,她一定不能失去现在所有的一切,哪怕是和皇上作对,也在所不惜。 显赫的娘家是她受宠的依仗,既然男人给的宠爱是虚假的,那她就更要让她的儿子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力,只要站在最高处,别人才不会能伤害到他们。 “对了,你和外祖父也多留心一点,最好从祭司大人那里套出一些有用的消息来,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淑妃心里很快又有了盘算,她才不要被打入冷宫,哪怕对不起皇上。 陈煜之恨不得抽自己两个耳光,当时他看到祭司大人的时候光顾着紧张和害怕,也光注意着别的盘算了,根本没有去追问祭司大人究竟是什么人攻击了他。他怎么能在这么关键的时刻犯蠢呢。 “母妃,儿臣知道了,那儿臣现在就回去,母妃在宫里自己保重自己。” “还有,你在你父皇面前不要暴露了你内心深处最真实的想法,就当做不知道这件事情,现在还不是翻脸的时候,明白吗?”对于这个有时候会犯蠢的儿子,淑妃忍不住提点道。 陈煜之只有点头的份,他还能说什么呢。 “还有,陈檀之那个人不能留了,想办法寻找到合适的时机,就把他给弄死吧。你父皇少了那么一把锋利的剑,想要对付我们肯定会艰难很多。”淑妃继续补充道,她现在无比后悔,果然是自己太轻敌了,也太高估了自己在皇上心里的分量。 “ “是,母妃。”陈煜之把淑妃的话一一记在了心里,这才离开皇宫。 淑妃在交代完儿子那些事情之后,全身的力气好像被人抽走了,想到她爱着的那个男人竟然是那么的隐忍残酷,她就控制不住的想哭,她付出的满腔真心得到的却是虚伪和怨恨,即使已经告诉了自己不要难过,还是忍不住想哭。 而陈煜之离开皇宫第一件事情不是回王府,而是去了内阁首辅张潜家,在看到睿智而老谋深算的外祖父之后,顿时觉得有满腔的委屈,眼睛都红了。 “二皇子。”张潜很是意外这个外孙竟然在这个时候会来。 “外祖父,我们去书房说吧。”他现在依然没能从那些打击中回过神来。 于是张潜把陈煜之带到了书房里,在遣退了所有的下人之后,陈煜之这才苦着脸将宫里探子打听到的消息告诉了张潜,说不清楚是失望还是愤恨,“父皇真是太能伪装了,他骗过了所有的人,就连祭司大人都以为父皇是发自内心的尊敬他,听从他的话。其实他心里都恨死了祭司府,也恨死了我们了。” 一路从皇上还是太子就跟在他身边做事的张潜也震惊得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随之而来的是无边无际的害怕,幸好现在发现得及时,如果再拖延一段时间,只怕他们张家就要被满门抄斩了。 “皇上的心思果然深沉,不是我们随意就能揣测的。二皇子请放心,皇上哪怕能够掌控着所有人的生死,也不能肆意的就将我们张家连根拔起。现在我们防守还来得及。你母妃说得没错,祭司大人不能死,他活着一天,皇上忌惮于那么多的术法,也不敢彻底的对我们动手。现在微臣就就调动死士去保护祭司大人。” 张潜也是很有魄力的人,很快就做出了有力的措施,不到半个时辰的时间,二皇子府就悄无声息的进驻了不少武功高强,用毒的功夫出神入化的死士。 原本在静养修炼的迦蓝祭司也坐在了张潜的面前。 “祭司大人,究竟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竟然把祭司府攻击得如此惨烈。”张潜也不迂回,直接把他最想知道的答案的问题给问了出来。 “越国那个被本座取心头血的公主,北堂慧,她的女儿打过来了,也是她用那种恐怖之极的兵器将祭司府攻击得毫无招架之力。”迦蓝想到狼狈逃窜的画面,还是第一次领略到那种寒彻骨的恐惧。就差一点点,他也死在祭司府里了。 “你是说那个被软禁了快二十年的公主,周国战神杨鸣斌的妻子?”张潜惊呼出声。 陈煜之听到杨鸣斌这个名字,整个人受到了很大的刺激,杨鸣斌的妻子是那个燕国的公主,那个公主的女儿岂不是也是杨鸣斌的女儿?也就是那个将陈燕儿轻而易举的打败,让周国不费一兵一卒就夺下越国云城和雪城的那个凶残的女人? “就是她。”迦蓝捂着心脏,那里有汹涌的怒气和恨意喷涌而出,同时也夹杂着一丝恐惧,“那个女人不知道从哪里弄来杀伤力很强大的兵器,对方不折损任何兵力就让整个祭司府几乎全军覆没。”提到这个,迦蓝就对杨雨薇恨之入骨。这个女人几乎在一夜之间就将他所有的心血毁于一旦,让他连反击的时间没有,真是太可恨了! 陈煜之吞了一口唾沫,带着忌惮和恐惧的说道,“祭司大人,外祖父,杨鸣斌的女儿叫做杨雨薇,嫁给了周国的安阳王世子南宫曜为世子妃。两人在周国就是异常凶残的组合,好像陈卓之之所以会十万大军命丧雁城,也是中了南宫曜和杨雨薇等人的奸计,那对夫妻绝对不容小觑。” 迦蓝和张潜心有戚戚焉,如果那么好对付,又怎么会轻易的夺走云城和雪城那么容易,连祭司府布下的那么多的阵法诡术和毒药都轻而易举的破解。这样的人是最难对付的! “不过陈檀之也真是有本事的,他为了讨好父皇的欢心,为了将祭司府斩草除根,竟然连周国最为凶残的夫妻都请来了,我们以前倒是小瞧了他。”陈煜之咬牙切齿的说道。 现在他终于理清楚了以前一直弄不明白的事情,为什么一直跟个小透明的陈檀之在去了一趟周国,不仅干掉了陈胤之和陈燕儿,还能毫发无损的回来,回来之后还立刻飞黄腾达,成为父皇面前的红人。原来他早就和南宫曜和杨雨薇给勾结上了。这件事情倒是可以拿来大做文章,如果让父皇知道,陈檀之为了争夺皇位一直在卖国求荣,看父皇会不会直接把他狠狠的推到地狱里。陈檀之,你死定了! “上次是本座疏忽大意,绝不会再轻易的落入他们的陷阱中了,他们势必要为他们的事情付出应有的代价。”迦蓝拳头捏得咯咯作响,恨声说道。 “是啊,祭司大人,南宫曜和杨雨薇不除,肯定会后患无穷。”陈煜之把他所知道的那两个人做出来的凶残的事情没有一点隐瞒的告诉了迦蓝。就差总结最后一句话了,凡是得罪过他们,或者是给他们找麻烦的人,现在都已经死了,连坟头草都长得很高了。意思是,如果他不出掉杨雨薇他们,也是死路一条。 “他们不会再有第二次机会。”迦蓝恶狠狠的说道。 空气中蔓延着一股嗜血阴沉的杀气,看着他犹如恶魔的样子,张潜和陈煜之都忍不住缩了缩脖子,“不知道祭司大人想到怎样的办法了?” 迦蓝扫了他们一眼,并不打算说,而是命令道,“二皇子,你在最短的时间之内给本座准备一百桶黑狗的狗血,一百具刚刚下葬的尸体。一定要在明天白天的时候的就准备整齐,不除了那对夫妻,本座誓不为人!” 陈煜之看了看即将要亮起来的天色,眼皮跳了跳,不确定的问道,“祭司大人指的是一会天亮的那个白天吗?” “对,一定要准备好,别耽误了本座的好事。本座要让那对夫妻死无葬身之地,就连死了都不能投胎!” 这时候的杨雨薇忽然觉得像是被死神用双手紧紧的掐住她的脖子一样,让她几乎喘不过气来,整个人腿脚发软直接跌坐在地上,手里的碗也被摔烂了,锋利的碎瓷割破了她白皙的手,有鲜红的血滴答的顺着伤口流了下来,看起来触目惊心。 南宫曜听到响动声立刻从卧室里跑了出来,看到她这样吓了一跳,“薇儿。” 他急忙将她受伤的地方给洒上金疮药之后再用纱布包起来,“怎么样了,疼不疼?” “不是太疼。”杨雨薇摇了摇头,她只是总是有不好的感觉,“南宫曜,你说那个祭司那里的事情我们会不会遇到危险和反击?为什么我心里总是那么不安。” 南宫曜收拾碎片的手一顿,“肯定会没事的,薇儿,你是太过紧张了才会产生这样的幻觉。” 杨雨薇想到那双幽暗阴鸷的双眼,“我也想是我想得太多了。” 第一百九十四章祭司之死,挑拨离间 南宫曜到底对她的话记在了心上,他忽然想到了什么,“薇儿,以前了然大师不是给过你一个锦囊吗,说是在你的性命受到威胁的时候就用到,你把那个锦囊给找出来随身携带吧。” 他也害怕妻子遇到什么危险,那个祭司会使出什么阴毒的手段,就连他也不敢想象。 “好。”杨雨薇想了好久才记起来有那么个锦囊,她赶紧到卧房里开始翻她的箱子,终于从装着首饰的箱子底部里翻了出来,小心翼翼的贴身藏好。 “我会让死士们做好准备,等陈檀之把祭司落脚的地方找到了,我们立刻动手,薇儿,我不想让你陷入危险之中,你在家里陪着娘好吗?我多派一些死士保护你们。”南宫曜不放心的说道。 “不行,我们要在一起,南宫曜,如果你失败了,我和娘都不会有好下场,你的保护是没有作用的,所以我们不能失败。”杨雨薇咬着牙说道。也不知道是不是那个锦囊的作用,她在戴上了一会儿了,心跳也没有像之前一样那么厉害了,好像心情安定了一些。 “这样也好。”南宫曜拗不过她,还是答应了她。 他们就在府里等着迦蓝的消息,又一个白天的时间过去了,陈檀之终于急匆匆的赶来了,面色凝重的对他们说道,“世子,世子妃,祭司的下落终于被我们找到了,他现在就藏身在陈煜之的王府里,现在的内阁首辅张潜派了很多的死士将王府守得跟铜墙铁壁一样,他们都是要保护祭司的。” “能将王府周围给隔开一个区域来吗?”南宫曜整个人又充满了斗志,直接对陈檀之说道。 “陈煜之的府邸周围都是很多的达官贵人居住,和祭司府周围情况不太一样,可能很难隔开一片距离。”陈檀之为难的说道。 “用这些毒药洒在附近的那些人家里,让他们不能从家里出来。”杨雨薇忽然拿了一大包药粉出来,“每户人家撒一两的毒药,这些够吗?” 陈檀之盯着那足有好几斤的毒药,木愣愣的说道,“够了。” “那现在你们就去做好准备,等到天彻底的黑下来的时候,立刻动手。” 陈檀之想到了一个很重要的线索,“对了,刚才有人告诉我,陈煜之派人秘密的去杀了好多条黑狗,收集到了好多桶狗血,又秘密的在京城最为贫穷混乱的地方杀死了足有一百个乞丐,他们现在正在把尸体秘密的往王府里带。” 杨雨薇和南宫曜听到这个残忍的消息时恶心得都快要吐出来了。 “你拦住他们,将狗血全部都倒到护城河里,尸体立刻焚毁,不要让陈煜之的阴谋得逞了。”南宫曜忽然想到了什么,眼睛里涌过一抹强烈的恐慌,大声的命令道。 陈煜之不过是养尊处优的皇子,他是不会闲得没事就去做这样的事情,那一定就是那个祭司要的东西了,刚死的尸体和黑狗的狗血,都是具有邪性的东西,如果南宫曜没有猜错,那些东西一定是用来对付他们的。 陈檀之看到他这么神色那么严峻,好像想到了什么,也吓出了一身冷汗,“我现在就让人去阻止他们。” 说完他慌不择路般的离开了,他派着人跑到半路的时候,一大批杀手横空出现,不管不顾的和他的人展开了激烈的厮杀,比他们多几倍的人好像怀着必死的决心也要拖住他们一样。 南宫曜思来想去,还是觉得很放心不下,对杨雨薇说道,“薇儿,我总觉得陈檀之这事情可能完成不了,我带着死士去看看,你留在家里。” “不行,一起去,娘那里我让死士守着。”杨雨薇抓住了他的手腕,没有丝毫犹豫的说道。 南宫曜现在出去有多么危险,她心里就有多么担心,决不能让南宫曜自己离开。 于是,在南宫曜召集死士的时候,杨雨薇也在身上装满了各种各样的毒药,跟随着南宫曜又重新戴上了面具,直接朝着陈煜之的府邸跑去,果然看到那里有不少人往王府里抬东西。 那些东西被人用厚厚的黑布遮掩住,看不清楚究竟是什么。 南宫曜直接命令道,“将那些东西全部抢过来销毁,动作要快,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下属们直接就冲了上去,不管不顾的和那些搬东西的人开始抢了起来。 就在这时候,一阵强烈的杀气袭来,不少死士从王府里冲了出来,和南宫曜带来的人打了起来。 火枪再次被南宫曜的下属给掏了出来,对着那些死士就是一顿狂扫,陈煜之的不少属下就被刺穿心脏丢掉了宝贵的性命。 陈煜之和迦蓝听到响亮的动静跑出来看的时候,气得快要发疯了,地上倒着横七竖八的尸体。那些秘密运到王府来的尸体已经被南宫曜的人洒上了不知名的粉末,一把火给彻底的点燃了,瞬间王府门外面就变成了熊熊的火海。 “可恶,竟然一而再再而三的破坏本座的好事!本座绝对不会让你们活着离开这里。” 迦蓝发出一声怒吼,开始催动内力,强烈又阴冷的寒气给迸射了出来,顿时狂风大作,那些盛着黑狗狗血的桶盖全部被掀翻在地上,红色的血在半空中像彩虹一样朝着迦蓝的方向集中,那个阴冷浑身散发着死亡气息的祭司开始念动咒语,那些咒语布满了阴毒而残忍的力量。 杨雨薇只觉得头疼得几乎要炸开了,她全身像被人压制 了,她全身像被人压制住了一样,艰难的大声吼道,“制止那些狗血流到那边去,他要作法了,南宫曜,快点制止他。” 南宫曜和那些死士用内力才勉强能保持神智的清醒,才要把枪对准迦蓝的时候,有一阵狂风吹来,几乎将所有人都推翻在地上,地上卷起一阵强烈的粉尘,吹到他们的眼睛里让他们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 “不知天高地厚的蝼蚁,都去死吧。”迦蓝带着满腔的恨意恶狠狠的说道。 下一刻,红色的狗血淋在陈煜之那些才死去的尸体属下身上,那些人忽然又复活了过来,让他们再次站起来,眼睛血红,带着阴沉的死气,对南宫曜和杨雨薇等人开始疯狂的冲过来,不知疲倦似的将武器对准了他们,催动全部的内力和他们展开激烈的厮杀。 一时之间,空气中蔓延着一股死亡的腐朽恐惧的气息,南宫曜的人用火枪射击那些人,然而那些人就像是不知道疼痛一样,手上的动作根本就没有停下来,不要命的砍着他们。 南宫曜和杨雨薇等人吓出了一身的冷汗,只能用蛮力跟那些人硬拼着,渐渐的开始有些消受不住,那些尸体变成的活人却依然用力的砍着他们。 不少属下倒了下去,迦蓝冷笑一声,继续念着咒语,南宫曜和杨雨薇死去的属下也变成了攻击他们的工具。 “南宫曜,不行啊,再这样下去我们都会死在这里的。”杨雨薇不停的用银针刺向那些活尸,吓得手脚冰凉,她和南宫曜背对着背,“这些人砍不死也毒不死,没有用的。只有先把那个大祭司干掉,我们才有活着的希望。” “主子,现在怎么办?”所有的死士都觉得有些不对劲了,再拖延下去就是死啊。 南宫曜忍着猛烈的攻击,从衣袖里掏出杨雨薇专门为他打造的小巧精致的手枪,瞄准迦蓝的心脏射击!杨雨薇也趁着这个时候,硬是将南宫曜给抱住硬生生的躲开了活尸的攻击。 子弹准确无误的射中迦蓝的心脏,然而那个男人嘴角却带着嘲讽又毁灭的笑容,像是在嘲笑着他的自不量力一样。下一刻,迦蓝的身体外面好像布上了一层结界一样,子弹碰触到他的身体再次以好几倍的爆发力给反弹了回来,犹如长了眼睛一样的朝着南宫曜的心脏飞去。 “南宫曜小心!” 杨雨薇急得眼睛都红了,疯了一样的将南宫曜转了一个方向,将她的后背挡在男人前面,她做不到看着那么深爱着她,而她也那么深爱的男人就这样死在她的面前。 “薇儿!” 南宫曜扯着嗓子大喊一声,手指以最快的速度探进她藏着锦囊的地方,直接将锦囊给打开,在子弹即将要刺进杨雨薇心脏的那一刻,锦囊忽然发出万丈金光,一股强烈的力量从锦囊的地方散发出来,硬生生的将子弹给弹到了地上。 迦蓝瞪着那道金光,眼睛里涌过强烈的惊恐,连施展法术的手都停滞了下来,“怎么会这样,不可能,你们怎么可能有这样的东西!” 下一刻,让在场所有人都不敢相信的事情发生了,迦蓝全身的精神气像被吸干了一样,整个人瞬间从二十多岁的样子变成了白发苍苍满脸皱纹的苍老模样,他嘴里吐出大口大口的鲜血来,满面痛苦挣扎的模样。 而原本那些不知道疼痛也不知道疲倦看到人就砍的尸体再次重重的摔倒在地上,满脸布满了红色的狗血,全身的皮肤开始变得紫黑腐烂,发出阵阵令人作呕的恶臭味。 杨雨薇从最初的震撼中反应过来,涌过脑海的第一个念头就是立刻趁着这个机会杀掉那个恐怖的祭司。她以最快的速度瞄准了迦蓝,扣动了扳机。 然而迦蓝的反应也不慢,在震惊和颓败之后立刻敏锐的感觉到了危险,立刻施展轻功朝着城外的方向逃跑,杨雨薇的子弹只是打中了他的腰部,并没有伤到性命。 她气得重重的跺脚,“可恶,又让他给逃了,他的命怎么就那么大!”她想要追赶的,却被南宫曜给拉住了,“先别急着处理他们,还有危险等着我们!” 杨雨薇顺着南宫曜手指的方向,发现张潜和陈煜之带着数不其数的侍卫将他们包围在中间,淬了致命毒药的弓箭对准了他们。 南宫曜和杨雨薇全身的警惕都竖立了起来,那些还活着的死士同样反映很快,最前面的死士们拿出随身携带着的用特殊材料制成的刀枪不入的软甲摊开做成盾牌,将主子们护在身后,后面的人拿着枪支对准了陈煜之和张潜等人,大有一定要斗得你死我活的架势。 而最中间的死士们则是拿出能够爆破的小型炸弹放在手心里,随时都能引爆导火索,扔到陈煜之和张潜等人的身上将他们炸得脑袋开花! 南宫曜和杨雨薇镇定得没有流露出一丝的慌乱,挑衅的瞪着那些虎视眈眈的想要将他们置之于死地的人。 “要来个同归于尽吗?对付祭司的时候我们或许还有失败的可能,对上你们,不怕死的我们大可以试试,究竟谁的手比较快,是这些死士的毒箭,还是我们手里的兵器。”南宫曜把枪支对准了陈煜之的额头,笑眯眯的问道。而他怀里搂着的妻子,则是瞄准了张潜的心脏。 亲眼见识过这些兵器的威力的陈煜之和张潜其实吓得背后的冷汗将衣服都湿透了,依然沉着一张脸说道,“你们不应该介入越国的事情来。 的事情来。” “谁让他挟持了我娘亲,不杀了他我怎么对得起我娘被折磨的这十几年?”杨雨薇冷笑着,丝毫没有觉得自己做错了。娘亲被人折磨成那个样子,做子女的如果还能当作什么都不知道,那就枉为子女了。 “越国被你们弄得山河破碎,皇室被你们弄死了那么多的皇子和公主,你觉得你们能活着离开这里吗?”陈煜之恨声说道,他热血沸腾着,内心有一个强烈的念头告诉他,错过了这次机会他或许再也找不到能弄死南宫曜和杨雨薇的任何机会了。 杨雨薇没有说话,直接扣动扳机,子弹像离弦的箭一样的飞出去,准确的将陈煜之用来束发的玉簪给打了下来,下一刻浓墨的头发披散得到头都是,陈煜之甚至能感受到那股强烈的杀气,随时都能够夺取他的性命一样,吓得他的腿都软了,若不是旁边的张潜扶着他,他早就直接瘫坐在地上了。 “放肆,你们找死!”张潜看到外孙竟然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被人攻击,气得大声的喝道,“放箭,弄死他们!” “不要放箭,都给本王住手,住手!”陈煜之宛若受到很大的刺激一样,急切的阻止着那些试图发起反击的死士,“不想我们全部都死在这里就别放箭!” “外公,我们斗不过他们的,僵持下去等待着我们的将会是死路一条。”陈煜之脸色惨白的说道。 “二皇子果然识时务。”杨雨薇嘲讽的笑了起来,不过是个胆小虾一样,还敢跟他们硬碰硬呢。 “真的,硬碰硬我们斗不过他们的。”陈煜之急切的说道,“让他们把弓箭都放下。” “那我们岂不是被人拿捏得都不敢说话,太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了吧。”张潜心里有着强烈的不痛快,然后下一刻就有好几颗子弹落在他的鞋子边,他同样吓得血液都要冻僵住了,那么强大的攻击杀伤能力,地面连石头都被打穿了,别提说是他的脑袋了。 他不敢再僵持下去了,“都放下弓箭。” 张潜命令完又觉得他实在是太窝囊了,又挺直脊梁瞪着南宫曜和杨雨薇说道,“既然两位已经把你们的事情都做完了,是不是应该离开越国了。这里不是你们能待的地方。” “等抓到了逃跑的大祭司,我们自然会离开。”杨雨薇笑着说道,却没有丝毫妥协,不杀了那个心狠手辣的混蛋,她这辈子都过不安宁了。 “你们的人退开给我们让路。”南宫曜肆意嚣张的说道。 张潜和陈煜之等人只能灰溜溜的带着他的死士们让出了一大段路来,南宫曜和杨雨薇等人就这么大摇大摆的从二皇子府前面离开了。 等到他们走出了很远的距离,几乎要看不到的时候,陈煜之这才气得几乎要吐血来,“外祖父,接下来要怎么办?陈檀之肯定跟他们都勾结起来了。”他长这么大,从来都没有这么窝囊过。 “必须把这件事情告诉皇上,我就不信皇上不担心他身下的皇位坐不稳。”张潜气得费都快要爆炸了,第一次被人威胁得连半句话都不敢反击。 “那些人如果站在陈檀之那边,我们肯定不是对手,难道真的要败给那个低贱的男人吗?我不甘心。”陈煜之脸黑得像锅底一样,就连大祭司都不是那两个人的对手,那他们又要做出怎样的反击才能转败为胜。 “实在不行,我们就先下手为强,找机会把陈檀之给杀了!”张潜眼睛通红,就像困兽一样恶狠狠地说道。没有了陈檀之,南宫曜还怎么合作? “要不要派人去堵住他们,想办法杀掉?”陈煜之想到南宫曜和杨雨薇凶残的样子,心塞不已,他可不想再被威胁性命第二次了。 “那么多的死士,那么多可怕的兵器,你觉得杀掉他们的可能性有多大?别想那些不切实际的,愚蠢的对上他们就只是去送死。你要真想做些什么,不如也像陈檀之一样,开出丰厚的条件跟他们合作。”张潜想了很久,才想出了这样的办法来。 杨雨薇回到了居住的院落,心里还是觉得很不痛快。“那个大祭司逃跑得倒是挺厉害,气死我了。南宫曜,我们再派出人在京城里全部搜查一遍,还有京城附近,他连着两天都遭到重创,肯定跑不远,不能就这么放过他了。” “好,我让陈檀之想办法去打探祭司的下落。”南宫曜替她顺了顺后背,让她不要那么生气。 她也不想生气啊,然而想到娘在那个变态的老男人手上受到的伤害,那些怒火就控制不住的蹭蹭的往上涌,她根本没有办法冷静。 “好吧,我们去找,最危险的时候都过去了,对付那个祭司也没有那么可怕了。薇儿,如果我没猜错,他现在估计都用不了术法了,真的挺恐怖的,从那么年轻忽然之间就变成了白发苍苍的模样。”南宫曜这才见识到了越国的法术究竟有多么可怕。 陈檀之被南宫曜叫过来的路上才听说了南宫曜杨雨薇和祭司之间已经爆发了一场死亡之战,他害怕得背后都冒出冷汗来。 “世子,世子妃,真的很抱歉没能拦住陈煜之的人,害得你们的计划被打乱了,差点遇到了性命的危机。”他一来就愧疚的道歉。 “我叫你来不是想听你道歉的。祭司已经受了很严重的伤,现在估计连攻击人的能力都没有了,还请五皇子出动你的力量在京城和附近搜查,把他具体藏 把他具体藏身的位置告诉我们。”南宫曜面色严峻,大有不将祭司弄死决不罢休的意思。 “是,我这就让人去打听消息。”陈檀之立刻答应下来。 “五皇子殿下,陈煜之已经知道我们之间的合作了,你自己多防备他在皇上那里给你使绊子,你好自为之。”南宫曜看他合作态度那么真诚的份上,好心的对他说道。 “好,我知道的,多谢世子的提醒。”陈檀之眼睛里迸射出坚定的光芒。 陈檀之离开之后,不到两个时辰的时间就打探到了迦蓝的消息,他躲在越国的神庙里疗伤,情况很不好,像是丢掉了半条命的样子。 南宫曜和杨雨薇接到消息之后,马不停蹄的带着人过去将神庙给包围起来,让迦蓝就像瓮中之鳖一样,插翅难飞。 迦蓝听到响动,看到南宫曜和杨雨薇极具攻击性的将他堵在神庙的大殿里,发出歇斯底里的咆哮声,“南宫曜,杨雨薇,你们这对心狠手辣的夫妻,至于将本座赶尽杀绝吗?本座就算是化作厉鬼也不会放过你们!” “谁让你把我娘折磨得生不如死了十几年,原本我们之间无冤无仇的,你千不该万不该对我娘那么残忍。凡事有因才有果,你要为你的事情付出应有的代价。今天越国的神庙就是你的葬身之地。”杨雨薇周身散发着冷冷的杀气,瞄准了迦蓝的太阳穴。 迦蓝眼睛里闪过诡异的光芒,不怀好意的笑了起来,“这里是神圣的佛门圣地,你们就不害怕亵渎了神灵遭到报应吗?你们敢在这里杀了我,南宫家和杨家的人都会不得好死,不怕遭到报应的,你们大可以试试。” 杨雨薇的心咯噔一跳,脊背凉飕飕的,心里也闪过一丝强烈的不安,她的确不敢在神庙杀人,不过不代表她会放过迦蓝这个人。 南宫曜像是察觉到了她的不安,轻轻握住了她的手,嘲讽的瞪着迦蓝,“就算你想在神庙里死去,你有那个资格吗?你手上沾染了多少罪孽多少鲜血,在这里死你也会被打入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话音落下,七八个武功最为厉害,手法最为灵活的死士忽然拿出天蚕丝催动内力以后直接将迦蓝给捆绑得严严实实,连拉带拽的将他给拖到了神庙外面。 在距离神庙只有十几丈距离的小树林里,杨雨薇都不愿意去看迦蓝那张让她想要毁尸灭迹的脸,直接对死士们说道,“将他给彻底了结,尸体也不要留下来。” 迦蓝嘴角的笑容愈加的不怀好意,在鲜血不停流下的时候,他恶毒看向跟在南宫曜和杨雨薇身后的陈檀之诅咒道,“五皇子殿下,你一定会后悔今天带着他们过来,越国之所以亡国,是因为你引狼入室。” “你什么意思?”陈檀之被他最后的眼神看得汗毛倒竖,总觉得一定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一样,让他都忍不住害怕了起来。 迦蓝已经不再回答他了,下一刻,迦蓝就被那些死士用枪给扫成了马蜂窝,然后身体被淋上了易于燃烧的桐油,随即被一把大火点燃,将尸体慢慢的燃烧成了灰烬。 折磨了北堂慧那么久的男人终于死了,杨雨薇心里有着难以宣泄的快意,“这种作恶多端的人渣早就应该死了,活该!” 娘亲找到了,好像她应该带着娘回到周国去和爹团聚了,希望娘能够放下心结,一心一意的和爹过日子。不管怎么样,爹对娘亲的爱都是最真挚的,她还是希望爹娘在接下来的日子能相亲相爱的过完一辈子,他们以前的日子都太苦了。 南宫曜回头看着那些灰烬,总是控制不住的想起迦蓝祭司在死之前那抹笑容,就好像末日来临之前的毁灭。 不过这样的不安他并不想在妻子的面前表露出来,先等等接下来的事情再看看吧,希望是他的预感错了。 “我还要回去和父皇复命,世子,世子妃,先告辞了。”陈檀之在迦蓝祭司死了以后非但没有觉得心里轻松了一些,反而脊背处升起了阴风阵阵,吹得他手脚冰凉,就好像被鬼盯住了一样,让他心慌不已。 而此时的皇宫里,陈煜之和张潜跪在皇上的面前,痛哭流涕的将陈檀之和南宫曜杨雨薇等人勾结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皇上。 “父皇,五皇弟他居心叵测啊,请父皇为了越国的江山社稷安全,一定要提防着他,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啊。”陈煜之跪得膝盖都发软了,他心里有多么恨,就有多么想让陈檀之快点去死,真的受不了陈檀之压在他的头上了。 皇上心里也有着强烈的震撼,他没想到陈檀之说请来的绝世高手并不是越国人,而是周国南宫曜的属下,除掉了整个祭司府,他的确高兴,可是却不想引狼入室,让越国的江山社稷落入别人的手里,更何况是那个他恨之入骨的敌国大周国。 “你们不要再说了,这些事情朕心里都清楚,檀之早就跟朕报备过了,是朕允许的。你们先退下吧。”皇上不想再听陈煜之和张潜说下去。他不会忘记张潜和祭司府之间相互勾结架空皇权,让他这个皇上当得很没用的事情。既然现在祭司府已经被彻底的连根拔起,以后越国就再也不会有祭司,不会有神权,皇权才是最至高无上的权力。而他则是整个越国的主宰,谁也别想再压在他的头上。 而且张潜结党营私,中饱私囊,暗中处处让他难堪的事情,他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现 会忘记。现在他终于能腾出手好好的收拾张家了,这颗眼中钉肉中刺让他疼得太久了,也是时候该除去了。 “儿臣(微臣)告退。”陈煜之和张潜也没指望皇上当着他们的面的会做出怎样的反应来,不过他们心里敢肯定陈檀之绝对不会好过了。 退出御书房的时候,他们刚好看到陈檀之朝着这边走过来了,就连身上散发出来的气质都不一样了,以前那股小心翼翼早就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意气风发,举手投足之间透露出高贵大气的皇家风范。 在和陈煜之擦肩而过的时候,陈檀之还温和有礼的点头跟他们打了招呼,更是气得陈煜之想要啃噬掉他的血肉,让他直接去死。 “二皇子,陈檀之出门的时候身边都会跟着很多武功高强的侍卫,守卫森严,想要将他置之于死地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除非是在对他有很多限制的皇宫里,才是最好让他致命的地方。”张潜忽然靠近陈煜之的耳旁小声地说道。 陈煜之心思动了起来,“外祖父说得很有道理。”想要在皇宫里除掉陈檀之,借刀杀人绝对是最好的计谋,或许他应该去见一见皇后了,那个儿子女儿全部都死光光的可怜女人如果知道了一些事情的真相,肯定不会放过陈檀之。 于是,原本想要出宫的陈煜之,又转了一个方向,直接去了淑妃的宫殿里。 “母妃,有些事情儿臣需要你的帮忙。”陈煜之开门见山的说道,没有任何的迂回婉转。 淑妃听完儿子交代她的事情,脸上的笑容都明亮了很多,“果然是天无绝人之路啊,皇儿你放心,这件事情绝对不会让你失望的,你就等着看好戏吧。这一场激烈的战争,我们是绝对不会输的。” 第一百九十五章有多爱,就有多怨 “那就拜托母妃了,让皇后放聪明点,别让我们失望才好。”陈煜之再一次强调。 “晚上的时候母妃就去探望皇后,不出三天肯定就会有结果了,你耐心等待就好了。”淑妃志在必得的说道。这两天她才明白,陈檀之那个看着谨小慎微的贱种,其实才是众多的皇子里面隐藏得最深的人。他真是够能忍的,为了能够得到皇位,连自己都能卖给周国的南宫曜和杨雨薇。对自己都这么狠心的男人,才是最可怕的。趁着他还没能成大器的时候,一定要将他除去。养虎为患的事情一定不能做! 同一时间,御书房里,皇上对着陈檀之大发雷霆,“你真是能耐了啊,竟然将朕瞒得那么严实!祭司府竟然是被周国的南宫曜和杨雨薇带人给连根拔起的,你事先怎么不跟朕说清楚。你早就和他们勾结起来了是不是?你想要觊觎这个皇位,想要害死朕是不是?陈檀之,原来你才是那么的狼子野心。” 一大块砚台砸在陈檀之的额头上,有鲜红的血汨汨的留了出来,疼得他头晕目眩,然而他却不敢痛呼出声,只能默默的忍受着,跪在地上低低的说道,“父皇息怒,请父皇听我解释,事情不是像张阁老和二皇兄说的那样。” “解释什么?解释你没有和南宫曜和世子妃勾结起来?解释那些威力强大,足以让越国亡国的兵器不是南宫曜和杨雨薇带来的,你在引狼入室你知不知道。请神容易送神难,他们不离开这里,越国所有的人都要当亡国奴!朕要被你害死了,你知不知道?”皇上气得脸色铁青,真想直接掐死陈檀之。原以为是最忠诚最无害的儿子,居然也是在暗地里觊觎他的皇位很久了,这让他一点都不能忍受。 “父皇,祭司才是觊觎皇位很久的人,这是从祭司府里搜出来的东西,请您过目。儿臣对父皇一直忠心耿耿,也从来不敢肖想父皇的位置,只是想替父皇分忧,做父皇用得最为顺手的心腹而已。” 陈檀之把一些卷宗举过头顶呈现在皇上的面前,眼眶红了。 皇上接过那些卷宗打开来看,脸上的血色褪尽,手指不停的颤抖,“这些都是真的吗?他们早就有谋反的决心?” “千真万确的事情,张阁老,淑妃和二皇兄和祭司已经勾结很久了,早就想要推翻父皇的统治了。父皇若是不相信儿臣的话,也可以自己去查,儿臣对父皇忠心耿耿。至于之所以和南宫曜和杨雨薇合作,是因为祭司手里软禁着杨雨薇的娘亲,燕国的公主北堂慧。儿臣就跟他们提出条件,儿臣把祭司府的地图画出来,南宫曜和北堂慧毁掉祭司府把人救出来。祭司大人有多么强大多么危险父皇心里也是知道了,不管越国的谁都不能将他弄死。或者说,天下能让他去死的只有杨雨薇和南宫曜。周国的得道高僧曾经给杨雨薇批命,谁和她的命运轨迹交错,都会陨落。而祭司大人的轨迹,恰好和杨雨薇的交错。儿臣想替父皇除掉他们,处了请杨雨薇和南宫曜,就再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陈檀之眼睛里有着决然和坚定,“哪怕父皇因此而怀疑儿臣,甚至杀了儿臣,儿臣都无怨无悔。” 他的表情太过真诚,皇上盯着他看了许久都看不出任何破绽,只得暂且压下心底的怀疑,冷声说道,“那在除掉了祭司府以后呢,南宫曜和杨雨薇不肯走,反而是借机赖在越国,让周国的铁蹄南下灭了越国,你让朕又要怎么办?” “那些威力很强大的兵器也不是说有就能有的,而且儿臣已经让人在上面动了手脚,这几天那些兵器就会被腐蚀生锈再也用不了。他们不离开越国,我们的杀手同样能将他们给干掉。”陈檀之说得信誓旦旦,让皇上的不悦也消散了一大半,“但愿如你所说的那样。” “儿臣对父皇的忠心日月可鉴,如有私心,儿臣愿意天打雷劈不得好死!”陈檀之直接对着苍天发起了毒誓。 “朕相信你就是。不过下不为例,有什么事情你应该先跟朕商量的。至于南宫曜和杨雨薇,让他们快点滚出越国去吧,他们留在越国一天,朕的心里总是那么的不踏实。”皇上想到云城和雪城就是被杨雨薇给抢走的,根本不费吹灰之力,就连政权的更替都那么干脆利落,他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就对那个凶残的女人感到害怕。 “他们再等几天,等杨雨薇娘亲的身体能够移动的时候就会离开了,父皇你放心,他们没有称霸天下的野心。”陈檀之下意识的替南宫曜和杨雨薇说好话。 “但愿事实和你说的那样,朕等着那一天。”皇上略带着疲惫的说道,他不想才死了祭司,又来别的强劲的敌人,他想要做呼风唤雨的皇上,而不是劳心劳累一点好日子都享受不到。 “再过几天父皇就知道儿臣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了,儿臣从来都不敢欺骗父皇。”陈檀之低垂着眼帘说道,南宫曜和杨雨薇当然不会想要留在越国,因为他们想要有自己的一座城池,自己做主,而自己也答应了。父皇这个皇位注定坐得不久了。 “你先退下吧。”皇上挥了挥手让陈檀之离开,他原本是想要把除掉张潜和陈煜之势力的任务交到这个儿子手中的,但是现在看来,还需要再观察一段时间。 “等等!”皇上想到了那三个嫡出儿女的惨死,忽然生出了一丝狠毒的念头,想要让陈檀之给杀掉南宫曜和杨雨薇替那 掉南宫曜和杨雨薇替那些儿女报仇,也替他发泄心底的恨意。被夺去的那两座都城,现在想起来他都还心疼得几乎在滴血。 “父皇,什么事情?”陈檀之转过来侧耳倾听。 皇上到唇边的话又咽了下去,他想到了那对夫妻的凶残狠毒,更害怕这个儿子动手的时候又死在南宫曜和杨雨薇的手里了。不管怎么说,这个儿子都是他最为中意的皇位继承人,乖巧听话,处处替他着想,他再观察几年,如果他一直都那么老实,一直都替他解决事情,等他快要死的时候不介意把这个儿子扶上皇位,所以还是不要冒险了。 “没什么事情了。”他又不想说了。 陈檀之离开御书房之后,终于悄悄的松了一口气。幸好南宫曜提醒他做好准备,不然现在肯定穿帮了,太惊险了。他决定以后一定要抱紧南宫曜的大腿,跟着他走自己是绝对吃不了亏的。 而此时,南宫曜和杨雨薇,北堂慧居住的别院里却炸开了锅。 南宫曜和杨雨薇看着原本应该驻守在雁城边境的杨鸣斌,竟然戴着薄薄的面具混到越国的京城来了,还神通广大的来到了他们落脚的地方,吓得两人心脏都快要跳了出来。 “爹,不是说等我们安顿好了之后你再过来吗?你这样悄无声息的出现真是快要把我们给吓死了你知不知道?而且你不是要驻守边关吗,皇上知道你擅自离守,会降罪给你的。”杨雨薇埋怨的说道。 “皇上那里我已经写信请示过他了,他也同意了,我不算玩忽职守。薇儿,你娘在哪里,你带我去见见她,爹真的太想念她了,这些年做梦的时候都在想着她。”杨鸣斌激动的说道,在女儿让苍鹰空中传信到他的手里,告诉他已经成功将妻子给救出来之后,他就再也坐不住了,以最快的速度日夜兼程,赶到了越国的京城来,只想要以最快的速度见到妻子。他们已经分开得太久了,以后的日子他不想再和慧儿分开,哪怕是一天都不想。 杨雨薇的脸上出现了为难的神情,“爹,娘已经睡下了。”她顿了顿,字句斟酌的说道,“而且娘心里有些芥蒂,暂时不想看到爹,看到爹可能她的心情会变得很不好,影响她身体的恢复。爹,不然再等等,等她醒了之后,我好好跟她说,让她出来见你,这样好不好?” 杨鸣斌激动得几乎要沸腾的血液瞬间像是被用一盆冰冷的水给浇灭了,他眼睛里的亮光也渐渐的散去,“慧儿她真是这么说的?她那么恨我吗?” 高大魁梧的男人在这一刻身体摇摇欲坠,几乎要站不住,心也像被人狠狠的剜了好几刀一样,疼得鲜血淋漓。 “娘这些年受了太多的折磨,她心口的肌肤都没有一处完好的,都是伤痕,她的脚筋也被人挑断了,连走路都不行。娘现在很痛苦,整个人也很消沉,我怕她看到你受不了那么大的打击。”杨雨薇说这些话的时候,都有些不敢看杨鸣斌的眼睛。这些话那么残忍,她爹怎么能承受得住。 杨鸣斌的身体僵硬了一下,周身笼罩上了一层强烈的悲哀,“她就那么恨我吗?我以前也不知道那样的一个决定会让她受了那么多的苦。是我对不起她,她那么恨我也是应该的。” “爹。”杨雨薇和南宫曜担忧的看着眼泪已经在眼眶里打转的铁骨铮铮的男人。 杨鸣斌闭上眼睛,将那股濒临失控的情绪给咽了下去,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一副坚强的模样,“可是不管你娘再怎么恨我,我都要去看看她的。薇儿,你娘现在睡着了是吧,让我在她睡着的时候偷偷的看一眼好吗?没有你娘爹这辈子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看着她爹可怜兮兮的样子,杨雨薇再冷硬的心也软了下来,“那爹去看看吧,不过娘现在受不得刺激,爹不要惹到娘了,娘受了太多的苦,她这辈子真是太艰难了。” “好,好。”杨鸣斌忙不迭的点头,激动的声音都在颤抖。 杨雨薇同情的看了他一眼,果然是谁先爱上谁就输了,她爹也怪可怜的。 她领着杨鸣斌朝着北堂慧居住的院子走去,自己先悄悄的走进卧室,看到娘果然睡得很香甜以后,才又退了出来,不放心的叮嘱她爹,“娘睡着了,爹你动作一定要放轻点,别把娘吵醒了,更不要刺激娘。” “我会的,薇儿,那爹先进去了。”杨鸣斌的魂儿早就被勾走了,急切的往卧室里走去,蹑手蹑脚的走到床边,当看到沉睡着的女人熟悉的容颜时,眼泪再也控制不住的夺眶而出。 岁月宛若没有在北堂慧的脸上留下任何的痕迹,她依然那么年轻,就像她怀着他的孩子离开他的时候,长发如墨的披散在枕头上,眉眼如画,只是皮肤惨白,没有血色,想必是常年被软禁在房间里,很少能晒得到太阳的缘故。 他手指颤抖着,想要去碰触她柔软的脸颊,想要去执着她的手,像新婚燕尔的时候那样亲昵甜蜜,手指要碰触到朝思暮想的妻子的时候,心里却升起了强烈的恐惧,他不敢碰触了!害怕那双眼睛忽然睁开,里面犹如万年寒潭般的冰冷,又害怕让他沉迷不已,总是柔情似水的双眸里布满了恨意。他最害怕看到的就是她恨他,不理他,想要和他划清界限再也不跟他好了。想到这个可能,他骨子里就止不住的发寒。 睡梦中的北堂慧像是被灼热的视线一直凝视一样 直凝视一样,浑身不舒服,眉头微微皱了一下。 杨鸣斌心里下意识的感到不妙,想要悄悄的退出去,然而时间已经来不及了,深爱到骨髓里的女人已经睁开了眼睛,直直的看着他。男人的心脏几乎要停止了跳动,呼吸也像是要凝滞了一样,手脚别扭得甚至不知道往哪里摆放才好。 北堂慧用双手撑着坐起来,看清楚面前的男人之后,有短暂的怔愣,随即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痛苦悲愤怨恨的情绪在那双流光溢彩的眼眸里涌上来,手指颤抖的指着门口的方向,寒冷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你来做什么,给我滚,立刻滚得远远的,不要出现在我的面前,滚!” 她气得胸口一起一伏的,苍白的脸瞬间涨得通红,“我这辈子都不想再看到你,你给我滚啊,滚得越远越好!”他怎么还敢再出现在她的面前。曾经她有多么爱这个男人,现在心里就有多么的怨恨。她想到被软禁将近二十年的痛苦不堪,甚至后悔遇见这个男人,哪怕在她最美好的年华就死了都后面的日子强。 “慧儿。”杨鸣斌费了好大的力气,才从舌尖蹦出了这么两个字来。 “你走啊,来人,将他给我轰出去,来人啊!” 北堂慧气得剧烈的咳嗽了起来,满头大汗,情绪激动得让人心疼。 一直守在外面听着爹娘动静的杨雨薇心里暗叫一声不好,立刻冲了进去,看到娘就像在看有着血海深仇的敌人一样的瞪着她爹,她爹则是尴尬的搓着手,不知道应该怎么办的样子,头一个有两个大。 “爹,娘。”她喊了一声,率先跑到床前坐下,拍了拍北堂慧的后背,“娘,你别那么激动,注意身体,切忌大喜大悲。” “薇儿,让他出去,我不想看到他,再也不想看到他,让他走。”北堂慧泪流满面的说道,她想到自己受到的那些磨难,不想在看到这个男人一眼、 “慧儿,你别激动,我现在走了就是,你别折磨你自己,我看着心疼,我走。”杨鸣斌此时心里别提有多么难过了,他其实更想抱着妻子和她说他这些年是多么想她,他从来没有一刻忘记过她。可是她这幅刺猬的样子,让他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只能痛苦的自己走出去了。 “娘,爹走了,你冷静点,注意心脏,你不能动怒啊。”杨雨薇急得也快要哭了,娘要是心脏再有个好歹,她就算是大罗神仙也救不回来了啊。 北堂慧身体僵硬,整个人就像是又在地狱里走了一圈,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她不想再回忆以前的一切,不管是甜蜜的也好,痛苦的也好,都不想要了。那短暂的甜蜜是用她近二十年的痛苦给换回来的,她永远不会忘记匕首每三个月划在心口的那种痛苦难受的感觉,那种恐惧深入骨髓,哪怕一辈子她都没有办法忘记。 “娘,这里只有娘和薇儿两个人,爹不在这里了,娘你别哭了。”杨雨薇拿着帕子擦着北堂慧的眼泪,不停地安抚道。她心里不由得后悔她之前的心软,明知道娘的心结这么深,她还在没有任何准备的时候把爹给放进来了,害得事情变得那么棘手。 过了好长的时间,北堂慧僵硬的身体才渐渐的缓和了下来,眼睛已经是一片通红。 “他怎么会来这里的,薇儿,你为什么让他来?娘现在最不想看到的人就是他。”当初有多甜蜜现在就有多么痛苦。 杨雨薇心塞得跟什么一样,她也很委屈啊,“娘,薇儿也不知道爹会来这里啊,薇儿没让爹来的。”她还想说等到娘的情绪再稳定一些,心底对爹不再那么怨恨的时候,她才好好的替爹说好话呢。谁知道爹竟然提前跑来了,她都要给跪下了。 “你去告诉他,让他离娘远远的,就当娘已经死了,让他不要再出现在娘的面前。”北堂慧尖锐的说道,心里一片烦躁,除了她的女儿,她不想在和周国的人有任何瓜葛。难产的疼痛,被活埋在棺材里的恐惧,九死一生逃出来又被越国的祭司抓回来软禁放心头血的鲜血淋漓的过去,每每想起来一次,她就做噩梦一次。她甚至想要忘掉过去所有的记忆,换取以后的安宁。 看着娘毅然决然想和爹划清界限的模样,杨雨薇觉得很头疼,她可不想她的家再次散去,她小心翼翼的问道,“娘,你真的那么恨爹吗?其实爹这些年一直都想着娘,也一直为了娘守身如玉,他再也没有过别的女人,他心里真的很爱娘呢。爹的确给娘带来了不可磨灭的伤害,的确不值得原谅。娘你难道不想再反回去狠狠的折磨爹吗?爹娘以前那么相爱,现在这样,薇儿心里真的感到很难过。” “薇儿,娘明白你的意思。你想让娘和那个人继续在一起,可是那不可能了,我不想再和他有任何的纠葛。他没有伤害过我的确是真的,可是不能否认我受尽了他那些亲人的伤害,娘所有的磨难都是从他的亲人那里开始的。就算他没有错,娘也忍不住迁怒,娘做不到那么理智。”因为她受了那么多的伤害,真的感到害怕了,她不想恨杨鸣斌,却不可否认那个男人在她最艰难最需要他的时候却不在她的身边,连自己的妻子都护不住的男人,她要来有什么用。这个男人当初把她从军营里救出来,她为他生下了一对乖巧懂事的孪生女儿,也全身心的陪了他一年多,她做得足够了,不欠他什么了。她不能仇恨,只能选择远离。 爹啊 爹啊,娘心里真的责怪你了,你想办法使出绝招来追妻吧,我帮不了你了。 杨雨薇在心里深深的同情她爹,不过同情归同情,她也不敢再插手了,爹和娘之间的爱恨纠葛,就只能让他们来解决吧。希望爹最后能够再打动娘,再把她给带回家。 她想了想,字句斟酌的说道,“娘,爹之前不知道是他那些亲人害得娘难产,后来知道了,那个便宜的祖母和三个便宜叔叔被他折磨得很惨。祖母后来被关在暗无天日的地牢里,日日被老鼠和蛇给啃咬,撑了两个多月以后才死的。那些叔叔,被发配苦寒之地做奴隶,想必现在也都死了呢,那些婶婶和堂妹们,正在青楼里生不如死的被男人践踏呢。爹心里真的很在乎你呢,当时把娘送回京城养胎,他也想不到后来会发生那样的事情,他也是后悔莫及。” “薇儿,你不要再说了。就算他做得再多又如何,娘受到的伤害和苦难能减少一分吗?那些又有什么意义。我不想和他再有丝毫的牵扯了,我心意已决,你不要再替他说好话了,没用的。薇儿你已经长大成人,娘再也没有什么放心不下的了。”如果说再有牵挂,就是她只见了凌薇,却没有见过雨薇。等见到雨薇之后,她就直接回燕国去,那里是她的故土,她成长在那里,如果可以,她也想死在那里。 北堂慧眼睛里覆上了一层冰冷的寒霜,心如铁石般的说道。 杨雨薇真的词穷了,看来娘对爹的怨怪很深啊,看来爹想要让娘回心转意真的是困难重重啊。 “好吧,娘觉得怎么开心就怎样吧,只要娘不要不认薇儿就行。”杨雨薇垂头丧气的说道,真是一点辙都没有了。 “你能理解娘最好了,你不理解,娘也觉得没关系。你现在过得好,就算不认娘,娘也不怪你。因为娘在你生下来以后就没有养过你,没对你尽到一点责任,也不敢奢望你在娘老的时候孝敬侍奉娘亲。”北堂慧心里想得很清楚,她现在只想为自己而活,没有爱情她也活得很好。 “娘,你饿了吧,我到厨房去把药膳端过来给你喝,你先洗漱。薇儿一定会把你的身体调养好的,如果可以,薇儿还要让娘给重新站起来。”杨雨薇心塞无比的说道,她不能再继续撮合爹娘了,不想娘恼怒起来连她也不认。 “顺其自然就好,娘已经习惯了不能行走了,没关系。薇儿你也不用太费心。” “娘,怎么会费心呢,你就相信薇儿的医术吧,到时候看看你就知道了,我让丫鬟把热水端进来,等我。”她抱了一下北堂慧,直接走出去了。 杨鸣斌站在院子不远处的角落里,频频的往北堂慧的屋子看,那孤独而沧桑的样子让杨雨薇都心疼了。 她叹了一口气走过去,给了她爹一个同情的眼神,“爹,娘的心结很深,想要解开实在太艰难了。” “爹知道,都是爹伤害她太深了。”杨鸣斌说着忽然狠狠地扇了自己好几个响亮的耳光,“当年我为什么要把她送到京城里去安胎,我究竟在想些什么。你娘后来受那么多的苦都是爹这个错误的决定造成的。是爹对不起她。她要怎么恨爹都好,哪怕要爹的性命,要爹把心脏掏出来给她都没关系。只要不要再承受失去她的痛苦了,这些年真是太难熬了。” “可是娘说要跟你划清界限,不想再和你有一丝一毫的纠葛,想要让娘原谅你,真的太难了。还有爹,娘现在一点都不想看到你,她心脏受到了很严重的创伤,情绪不能激动,你可不要再擅做主张了,真的太危险了。”杨雨薇不放心的叮嘱杨鸣斌,那样的场面一次就够了,不能再来第二次了,她不禁吓。 “薇儿,你说爹要怎么做,娘才会原谅爹,就算不原谅,她也不要再想着离开爹的身边,只要她肯回来,要爹做什么爹都愿意。”杨鸣斌满脸愁容,哪怕遇见最强劲的敌人,他都没这么无措过。 第一百九十六章撒娇卖萌追妻,新的危机 “我也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做,娘现在好像真的是铁了心要和爹划清界限。”杨雨薇同样满面愁容,她如果知道应该怎么做那就好了,她也很想让爹和娘再像以前一样在一起。 “我不会再让你娘离开我的身边的,不管怎么样都不允许。”杨鸣斌情绪激动又坚定的说道,哪怕再难也要让慧儿再原谅他。 “一定会有办法的,慧儿心里还是爱着我的。”杨鸣斌低低的自言自语,不知道是在说服别人还是在说服他自己。 杨雨薇同情的看了她爹一眼,“爹,希望你能让娘回心转意,我先去厨房给娘弄些吃的。” 杨鸣斌懊恼的揪着头发,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到要用怎样的办法才能重新让妻子回心转意,急得几乎愁白了头发。 接下来两天的时间里,他没有敢再出现在北堂慧的面前,北堂慧情绪很稳定,身体也因为杨雨薇精心的调养以后,脸色稍微红润了一些,脸上的笑容也多了起来。 “薇儿,我们什么时候离开越国。”北堂慧对越国有着说不出的厌恶,少女时代她和她两个弟弟因为越国的宠妃不停的给父皇吹枕旁风,害得他们吃尽了苦头,后来在宫乱中她差点沦为越国军营里供男人玩乐的那些可怜的女人,好不容易逃离魔爪,不到两年的时间又被越国的祭司给抓回来关了将近二十年的时间,让她听到越国这两个字就想要毁灭一切。 “很快就离开了,等南宫曜把手上的事情给处理完了以后我们就走,娘你再忍几天。”杨雨薇温和的笑着安慰她道。 “好,那到时候尽快离开这里。”北堂慧压抑住内心的烦躁说道,“到时候薇儿把娘送到燕国去吧,娘离开故土太长时间了,很想念家里的亲人。” 杨雨薇心里叫苦不迭,脸上也只能含笑着答应了下来,在心里默默地说道,“爹,你这两天到哪里去了,你想办法给娘刷存在感啊,不然娘真的就离开再也不回来了,你到时候就没有老婆了啊。” 想着杨鸣斌就出现在了院子门口,手里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红枣乌鸡汤,带着讨好的笑容出现在了北堂慧的面前,像做错了事情的小孩说道,“慧儿,这是我亲自下厨给你炖的鸡汤,你尝尝。” 北堂慧的脸色彻底的冷了下来,就当作没有听到杨鸣斌的话一样,“薇儿,晒了太久的太阳,娘有点头晕,你把娘推到屋子里去吧。”不想看到那个男人,看到他她的心里就止不住的一阵阵怨怪,那种感觉她根本控制不住。 杨鸣斌三步并作两步的拦在北堂慧的面前,膝盖一弯直接就跪了下去,两眼通红的说道,“慧儿,你心里怎么恨我都没关系,你还有怨气你就打我骂我,哪怕杀了我都行,求你别对我那么冷漠好吗?你这样比杀了我还难过,我知道过去我让你受到了太多的伤害,你留在我的身边狠狠的折磨我,不解气你把我千刀万剐都行,你别再想着离开我的身边了好吗。这些年没有你在我身边的日子我真的是过得怕了。” 北堂慧神色冷漠,看着昔日骁勇善战的男人在她的面前低下了头颅,心里的委屈一下子涌了上来,眼眶也微微沾染上了一抹雾气,她手指紧握成拳,嘴唇哆嗦着,分明想说什么,濒临失衡的情绪在想到了什么之后,眼神再次冷了下来,周身笼罩上了一层寒冷的气息,“薇儿,带我进去,让无关紧要的人离开这个院子。” “慧儿。”杨鸣斌难过得心都在滴血,看着心爱的女人冷漠的眉眼,一股浓烈的内疚几乎要将他给湮没了。他的妻子究竟是受到多么痛苦的伤害才会从温柔善解人意变得如今这么冷漠啊。都是他的错,因为他的一念之差让她在人间地狱里生活了那么多年,她恨他也是应该的。 “你给我滚啊,你是聋子吗?说过多少遍了,不要再出现在我眼前。你是想逼死我吗?”北堂慧尖锐的说道,身体气得颤抖,“薇儿,让他离开,他不离开我就自己离开这里,我不想和他在同一个屋檐下面。” 杨雨薇看着她爹手上被烫伤的好几个水泡,又看她爹强忍着难过的样子,真是左右为难。不管是爹还是娘,都是她至亲的人啊,现在闹得这么僵,她也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了。 “薇儿,你连娘的话也不听了吗?既然你愿意站在他那边,我们也没什么好说的了,他愿意待在这里就待着吧,我走还不行吗?” 北堂慧看女儿犹豫不决的样子,怒极反笑,自己转动着轮椅,怒气冲冲的朝着外面走去。 “娘,你别生气,我听你的就是了。”杨雨薇不敢再犹豫,急忙把娘往屋里推去,一面急切的对她爹说道,“爹,你先离开这里吧,娘不想见到你,你别再惹娘生气了。” 杨鸣斌心碎神伤的看着北堂慧,声音低沉得几乎要哭出来一样,“慧儿我走,你别再生气了,也别再拿自己的身体折磨自己,这是我炖的鸡汤,对身体的恢复很好,你趁热喝了吧。” 他把鸡汤塞到旁边的杨雨薇手里,转身沉重的朝着外面走去。 北堂慧想到那双被烫得满是水泡的手,心微微有些发软,随即又摇了摇头,眼神变得更加寒冷起来。他的这些痛苦和她这些年承受的折磨比起来算得了什么? “娘,我们再晒一会太阳,别急着进屋,晒太阳对你的身体有好处。”杨雨薇看北堂慧的情绪不再那么 北堂慧的情绪不再那么凌厉,小心翼翼的说道。 北堂慧没有拒绝,手指抚摸着旁边伸出来的花枝,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娘,这乌鸡是爹亲自到农家买的,也是他亲自收拾清理的,里面添加了好多补身体的珍贵的药材,娘你试试,对身体有好处的。”杨雨薇不着痕迹的给她爹说好话。 “味道还不错,娘你喝一口吧,就当作是厨娘做的。”杨雨薇盛了一勺递到娘的唇边,眼睛里布满了期待。 北堂慧叹息一声,直接对着女儿说道,“薇儿,你不用为他说好话,娘早就把话说得很清楚了,我和他没有可能的。看到他我就会想起被他的继母和几个弟弟陷害的那些事情,我没有办法心平气和的相处。与其相互折磨,不如彻底分开,自己过自己的生活。” 杨雨薇的手顿时变得僵硬了起来,笑容也有一丝勉强,“娘,如果爹愿意被你折磨呢?他那么爱你,愿意为了你做任何的事情,你的折磨对他来说都甘之如饴呢。” “我不愿意再拿别人的错误来惩罚自己,我想要新的生活,彻底的把过去忘记。”北堂慧直直的看到了杨雨薇的眼眸深处,“娘知道你想让我们和好,可是我不想再过那样的日子了,你明白吗?薇儿,你如果心疼娘,就让娘自己选择过想要的生活好吗?” 杨雨薇觉得心就象被针狠狠的扎了一下,鲜血淋漓般的疼,“娘,难道你就真的一点都不爱爹了吗?你们以前很相爱啊,不然也不会生下我了不是吗?你真的舍得抛弃掉过去所有的爱吗?” 北堂慧低垂着头,声音轻得让人几乎听不清楚,“爱不过是伤人伤己的痛苦事情罢了,要来又有合用。”她以前也觉得有爱就会变得很幸福,可是事实并不是她想的那样,她为了那短暂的甜蜜付出了巨大的代价。爱情,她真的要不起来了。 杨雨薇忍着眼泪,喉咙里就像卡了一根刺一样,“娘,我会尊重你的选择,等这里的事情忙完了,我就送你到燕国去。但是我想要替你调养身体,再去燕国之前,薇儿还要带你去一个很重要的地方,娘你答应我好吗?” 北堂慧看她不再坚持撮合她和杨鸣斌在一起,一切都变得很好说话了起来,“好。” 而在靠在院子外面围墙下面的杨鸣斌听到妻子绝然的话,痛苦的捂住了脸颊跪在地上,泪水无声的掉到了泥土里。难道真的是一步错步步错吗?他究竟要怎么做才能让妻子回心转意。 他在心里默默的说道,老天爷,请你帮帮我,我真的不能再失去慧儿了。 被重重的心事折磨,杨鸣斌着急上火之下,向来铁打一样的身体终于扛不住彻底的病倒了,他发烧得浑身滚烫的躺在床上,不肯吃药也不肯让杨雨薇医治,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只是在烧得意识模糊的时候,依然不停的喃喃的叫着北堂慧的名字。 他这一病倒,可是把杨雨薇和南宫曜和其他伺候着的丫鬟给急坏了,奈何怎么灌他,那些药都被他吐了出来,病得都有些不省人事了。 杨雨薇没有办法,只能又跑到了北堂慧的房间里,红着眼眶说道,“娘,你就去看看爹吧,他再这样下去,真的很危险。” 北堂慧心微微痛了一下,眼睛里闪过一抹心疼,握紧了拳头冷漠的说道,“薇儿,你本身就是大夫,你给他开几服药给他服下去,他的身体应该就能好起来了。他可是周国战功赫赫的将军,没有什么是扛不过去的。” “可是现在爹是一心想寻死,他不想活了。娘,就算你心里恨他,看在他对薇儿很好,从来没有让薇儿受到委屈的份上,去看看他吧。爹的身体好起来了,娘想要和他相忘于江湖,薇儿也不管了。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爹去死啊。”杨雨薇泪流满面的说道,直接就跪在了北堂慧的面前,她不想让爹娘中的哪一个人有事情。 北堂慧被女儿身上散发出来的强烈的哀伤给震慑住了,轻轻的叹了一口气,“走吧,你带我去见他。” 杨雨薇跌跌撞撞的站起来,抹了一把眼泪,亲自去推着北堂慧去了杨鸣斌的卧房。 此时的杨鸣斌烧得全身滚烫,脸上布满了痛苦,虚弱得像是随时都能离开人世,饶是这样,他嘴里依然喃喃的念着,“慧儿,不要离开我。” “慧儿,我真的知道错了,当年不应该把你送到京城取得,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请你原谅我一次好吗?” “慧儿,你不愿意再和我在一起,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还不如死了算了。” 铁骨铮铮的男人,眼角的泪不停的往下落,怎么都控制不住,那生无可恋的样子,让北堂慧的心又跟着揪疼了起来,眼睛不自觉的湿润了。 她让杨雨薇把她推到床沿边,看着那个当年爱入骨髓的男人,哽咽着说道,“你这是何苦呢,为什么要自己折磨自己,把自己折磨死了很有意思吗?” 床上的男人宛若听不到了,沉浸在他的世界里,一遍遍的陈述着他内心的事情,不停的忏悔。 北堂慧咬着嘴唇,到底不想看到这个男人真的死在自己的面前,对杨雨薇说道,“把药碗端到这里来,我喂他喝药。”总不能看着他死在她的面前,哪怕是为了让女儿不那么伤心难过。 杨雨薇立刻把还冒着热气的药塞到了北堂慧的手里,然后直接把烧得脑袋都有些模糊 都有些模糊的杨鸣斌给扶着靠坐在床头,用为温柔的声音说道,“爹,娘来看你了,你起来喝些药。” 杨鸣斌执拗的又躺了下来,痛苦的忏悔着,“慧儿,我对不起你,你原谅我吧,回到我的身边来。这一次我一定要护住你,求求你了,别不要我。” “娘,我没有办法了。”杨雨薇一脸苦恼的看着北堂慧。 北堂慧没有办法,只能伸出手去握住了杨鸣斌滚烫的双手,尽量用温和的声音说道,“杨鸣斌,快起来把药喝了,你是想把自己给烧死吗?” 像是听到了最想要听到的声音,杨鸣斌直接就睁开了眼睛,北堂慧的容颜就出现在他的面前,他陡然之间就绽放出了一抹大大的笑容,身体一个激灵的坐起来,一把将北堂慧紧紧的搂在怀里,泣不成声的说道,“慧儿,我知道错了,你回到我的身边吧,我真的不能没有你。” 滚烫的泪水顺着她的脖子流进了衣服里,北堂慧忍不住战栗了一下,脸色瞬间冷了下来,恨恨的说道,“杨鸣斌,我快要喘不过气来了,快点把我松开。”这人是不是趁着生病的时候对她耍流氓啊。 “不放,放了你就彻底的离开我了,我才不放,慧儿,我爱你,真的很爱你,求求你原谅我好不好。”杨鸣斌像小狗一样不停的蹭着他的妻子,又哭又笑。 北堂慧的脸更是黑得像锅底一样,这人还真是得寸进尺了!她想要发怒,对着身体烫得像火球一样的男人又狠不下心来,别提心里有多么的别扭了。 她忍了很久才让自己冷静下来,用温柔得不能再温柔的声音说道,“将军,你勒得我好难受,你再这样我以后真的不理你了,再也不来看你了,我说的是真的。” 奇迹发生了,杨鸣斌直接像做错了事情的孩子一样松开她,吸了吸鼻子十分委屈的说道,“夫人那你别再生气了,我不惹你难过了还不行吗?” 对着这样脆弱又无赖的男人,北堂慧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直接都狠不下心来,“你病了,先喝药吧,喝了药身体才能好起来啊。” “不要身体好,好了慧儿就不要我,彻底的离开我的身边了。”杨鸣斌说完身体忍不住又颤抖了一下,没有杂质的眼睛里布满了浓烈的担忧。 北堂慧气得都想要掐死这个装无辜装可怜的男人了,不得已只好硬生生的忍住了,轻声的哄道,“你如果再不喝药,我现在就离开这里,让你永远也不要看到我,你自己看着办。” “夫人你别生气,我听你的话把药喝了就是你。”杨鸣斌立刻没有节操的服从了,长大了嘴等着面前的女人喂他。 北堂慧甚至怀疑这个男人是不是故意装病来糊弄她的,当她沉默的转身的时候,杨鸣斌直接又倒在了床上开始胡言乱语。她只好认命的又哄了一下,让杨鸣斌给坐起来,她一勺子一勺子的喂他把药喝下去。 喝完了药的杨鸣斌心满意足的砸吧了一下嘴,躺在床上直接就睡着了,睡着的时候还不忘紧紧的握住北堂慧的手,像是害怕她会趁着他熟睡的时候离开他一样。 杨雨薇看得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原来她娘是吃软不吃硬的那一套啊。娘看着那么冷心绝情,在看到爹病得都糊涂的时候,还是不忍心让他遇到危险。 她是不是应该提醒她爹用苦肉计对付娘,才能让娘心甘情愿的回到他的身边呢。 不过这个念头也只是在她的脑海里闪了一下而已,她可不敢再乱出主意了,她可不想娘发现了连她都不要了。 北堂慧捕捉到女儿落在她手上的目光,耳朵忍不住都烧红了起来,幽怨的想要把杨鸣斌的手给掰开,然而那个男人力气那么大,不管她怎么用力都不能挣脱出来,她气得都想狠狠的踹一下男人一脚。 “娘,我去给爹熬一点粥,等会爹退了烧以后喝。”杨雨薇忍着笑说道。 北堂慧无语的看着那个耍流氓的男人,却一点办法都没有。她只能在心里默默的对自己说道,这只是意外巧合,她是不想看到这个男人死在她的面前,她不能让女儿没有爹而已。 她一守,就守着发高烧的男人两个多时辰的时间,困得直接倒在床沿边上都睡着了,直到男人渐渐的退烧了,幽幽的睁开了眼睛,那双眼睛里带着浓得化不开的深情和眷恋,落在她的身上就彻底的移不开目光了。 被那么炽热的目光看着,哪怕是睡着的时候,北堂慧也被刺激得直接就醒了过来,直接就对上了杨鸣斌不掩饰爱意的眸子,她身体僵硬了一下,直接坐起来,对着两人十指紧握的手,冷冷的说道,“烧退了吗?现在可以松开手了吗?” 杨鸣斌哪里舍得松开,这一次放开她的手了还不知道下一次什么时候才能继续牵着她的手,他胸腔里暖暖的,身体虽然很虚弱,整个人却是前所未有的快乐,“慧儿,是你守了我很久吗?我真的很开心。” “你想太多了,要不是薇儿不想她爹就被烧死了,跪在我的面前求了我很久,我才不会出现在这里,你还愣着做什么,快松手啊。”北堂慧心里一阵厌烦,明明说是想要和他划清界限再也不要见面的,现在又是怎么回事啊,真是烦死了。 不管是怎样的原因,杨鸣斌心里都觉得很开心,他的妻子终于离他更进一步了,在两人分别了快二十年以后。 杨鸣斌依然 杨鸣斌依然不松手,她气得直接低下头去对着那只粗粝的手狠狠的就咬了下去,直到满嘴蔓延开血腥味,杨鸣斌都不愿意松开,“慧儿,这辈子都不想再和你分开了,哪怕再疼我也不想让你再从我的生命中远离。” “杨鸣斌,你是想要我把自己的手给砍下来吗?如果是,我成全你。”北堂慧冷冷的说道,眼底没有一点开玩笑的味道。 男人吓得直接就松开了妻子的手,妻子的脾气他是清楚的,温柔起来的时候娇柔得把人都化了,冷清决然的时候谁也别想改变他的主意。他不想看到她再受到一丁点的伤害了,哪怕再不舍也只能暂时松开了她的手。 “既然你退了烧了,以后不要再做这种犯蠢的事情,只此一次,下次哪怕你死在我的面前,我都不会多看你一眼。”北堂慧说完,也不管杨鸣斌的心已经碎成了玻璃渣,直接让伺候着她的丫鬟把她推了出去。 杨鸣斌恋恋不舍的抚摸着被妻子握过的那只手,心里很不是滋味的看着心爱的女人再次离开了,在心里默默的说道,慧儿,我不会放弃的,我那么爱你,总有一天我会用我的真心再次把你给哄回来,我爱你,我们不能再分开了。 他的慧儿还是舍不得看到他去死的,这点很好。 就在南宫曜即将把越国的事情处理完了带着杨雨薇和北堂慧等人撤离的时候,更加可怕的事情又发生了。 陈檀之见鬼一样的冲到了杨雨薇和南宫曜所住的别院里,带着惊恐和害怕的说道,“世子,世子妃,大事不好了,越国的整个京城爆发了可怕的瘟疫霍乱,好多人都死了,不光是平民百姓,就连朝中大臣也有很多沾染了可怕的瘟疫,再这样发展下去,整个京城都会变成一座死城的。世子妃,你最为精通医术,你帮帮我们越国吧。现在形势那么严峻,世子和世子妃想要带着公主离开这里也不安全,也有可能染上这种可怕的疾病的。” 他想到了大祭司被处死之前那些莫名其妙的话,难道那时候的大祭司就知道会爆发这么一场灾难吗?他这是想要让越国所有人都陪葬啊。 南宫曜和杨雨薇听到这个消息,忍不住皱起了眉头,“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昨天不是还好好的吗?” “就是一夜之间很多人染上了瘟疫和霍乱,有些病得很严重的人忽然发疯,再去咬别人,现在更加多的人发狂了,整座京城都跟着疯狂了起来。”陈檀之说话的声音都止不住的颤抖。 “世子妃,你说会不会是大祭司临死之前布下的诅咒,越国的那些阴毒的术法能够整出很多的灾难来,他有能力让越国变成地狱的修罗场的。”陈檀之想到大祭司临死之前那些莫名其妙的话,总觉得好像是受到了报应。 “我要先把引起霍乱和瘟疫的原因找出来,才知道应该要怎么做。”杨雨薇心里也吓了一跳,事情怎么会那么凑巧,就在他们要离开的时候。 她先去了北堂慧和杨鸣斌的院子,拿出强身健体的丹药给他们分别服下,又用自己配的药水给整个院子消了毒,确保霍乱和瘟疫不会扩散到院子里来,这才跟着南宫曜,和一部分忠心的死士在全身都消了毒,又服下了能抵抗病毒的丹药之后走出了院子。 一路走一路问,她几乎知道了最开始发现瘟疫和霍乱的地方,就是之前迦蓝祭司用狗血来作法的那些尸体被处理的地方。那些原本应该被烧毁的尸体,不知道为什么竟然是尸身不烂,最后被用一个大坑埋了起来。 她让人把那个坑挖开一点泥土之后,诡异的事情发生了,那些泥土被染成了黑色,不停的朝着外面冒着泡泡,散发着让人作呕的臭味。 杨雨薇心里咯噔一跳,看看周围的那些植物在很短的时间之内根部腐烂,周围也有不少老鼠和野猫野狗的尸体腐烂着,处处透着绝望的气息,像是被诅咒了一样。 “这一定是大祭司临死之前布下的杀招,他不甘心就这么被弄死了,所以临死之前还要展开一场疯狂的报复。”陈檀之喃喃的说道。 “世子妃,你是闻名天下的大神医,你一定要想想办法遏制住这场灾难,不然整个越国就会变成尸体的海洋。越国人死了世子妃如果不在乎,可是世子妃也要想想,瘟疫和霍乱的可怕,在这些灾难蔓延了整个越国之后,会不会扩散到和越国交界的雁城去,那是杨将军驻守的地盘,杨将军会不会遇到危险。求求你了,一定要帮越国度过这次难关。”陈檀之郑重的哀求道。他不想看到这场灾难再蔓延下去,这些会造成很严重的后果,绝不是他愿意看到的。 越国如果连人都没有了,当一个孤家寡人的皇上有什么意思?住在尸体遍地的京城里,又有什么意思,和死了有什么区别? 杨雨薇捂着突突跳的太阳穴,对上陈檀之祈求的眼神,淡淡的说道,“你不用拿这样的话来刺激我,就算不说我也会想办法把瘟疫和霍乱给遏制住的,我娘还在这里呢,我总不能让她天天闻着尸体的恶臭味睡觉,也不想带着她离开的时候,路上都是一群疯子。” 最重要的是,她想起了了然大师的话,她不能让整个天下生灵涂炭,如果罪孽深重,她也不知道等待着她的会是怎样的报应。杀死大祭司的时候她一点都不后悔,因为那个混蛋软禁折磨了娘那么多年的时间。但是祭司府本来是越国延续了几百年的存在,她这么连根拔起了,她也害怕事情会变得失去平衡,她不能毁掉那么多无辜的人的性命,不能双手染上太多的罪孽。 “那就谢谢世子妃了,越国人会感谢世子妃的倾力相助的。”陈檀之感激涕零的说道。 “这件事情有点棘手,不是一天两天之内就能遏制得住的,我需要在越国境内找到能治疗瘟疫和霍乱的草药,你不要着急,越国皇上那里如果催你,你也不能红了眼来催我。”杨雨薇最讨厌别人催促,她不能心慌意乱。 “是,我会扛住所有的压力的。”陈檀之握紧拳头说道。 与此同时,整个越国皇宫里都乱了套了,人心惶惶,谁都害怕不小心就沾染上了瘟疫和霍乱,不小心就丢掉了性命。 “父皇,不能让瘟疫这么蔓延下去啊,我们越国可不能死太多的人了,要想办法遏制住这场灾难啊。”陈煜之红着眼睛说道,真是吓得背后一身的冷汗,早上又有不少宫女病死了,真不敢想象什么时候就丢了性命。 “是不是祭司死了所以惹怒了苍天,所以才会遭到惩罚了。”陈煜之给皇上洗脑道,“五皇弟惹怒了天神啊,父皇,要想办法给天神赔罪啊,不然后果不堪设想。”趁着这个机会,他一定要将陈檀之直接除去,让他再也威胁不了自己的地位。 皇上心里也在不停的打鼓,他这两天不停的做恶梦,梦见祭司满脸是血的跟他索命来了,吓得他都从噩梦中惊醒了好多次。 第一百九十七章力挽狂澜,绝境逢生 “你别胡说八道,瘟疫和霍乱怎么会是天神的诅咒?这是偶然爆发的灾难而已,祭司大人的死也是意外。”皇上蹙着眉头说道,他才不愿意那是什么惩罚,不把祭司府连根拔起他这一生就别想当真正的皇上,这个结果他没有办法接受。 陈煜之忍不住在心里翻了翻白眼,明明都已经心虚害怕得要死了还要嘴硬,这就是他虚伪的父皇啊。 “父皇,如果就让人去证实一下,究竟是人为的灾难还是的诅咒吧。越国的祭司存在已经有几百年了,有大祭司的庇佑,这些年越国都算风调雨顺,虽然偶尔有些小的灾难,也是很快就过去了。儿臣觉得,如果五皇弟没有受到惩罚,不如让他去遏制平息了这场灾难,如果他做到了,那就只是意外的灾难。如果他一直都控制不住灾情,很明显他就是得罪了天神,会给越国带来灾难的。越国的祭司是有多么重要和神圣父皇也从史书中看到过记载的。” 陈煜之眼睛里有着控制不住的恐惧,却强硬的坚持道。 皇上掌心里都吓得渗出了细细密密的冷汗来,他的确也心虚,如果那些惩罚是真的,他一定会把陈檀之拉出来当挡箭牌,他不想死得那么早。 “你说得很对,朕心里会有打算的。好了,这里没有你的事情了,退下吧。”皇上不想看到这个儿子,这个儿子的野心昭然若揭,在他还那么年轻的时候就迫不及待的想要他的皇位了,他忍受不了。 陈煜之顺从的退了下去,却忍不住勾起唇角冷笑了起来。真是感谢大祭司,就连死了都不让越国人好过,陈檀之如果不能压制住这场瘟疫和霍乱,他就是越国的罪人,父皇也会容不下他的。只要自己和外公在中间动一些手脚,陈檀之这一回死定了。 这么想着,他又加快了速度去和最信任的外祖父给商量接下来应该要怎么做了,两个时辰之后,当陈煜之和张潜分开的时候,又有更多感染上了瘟疫和霍乱的病人混在了健康的人群中,相信很快又会爆发出一场灾难。 同一时刻,陈檀之也从皇上那里接到了任务,一定要将瘟疫和霍乱在最短的时间遏制住,不然就要提着头去见皇上。 不得已,临危受命的陈檀之又去找了南宫曜和杨雨薇,请求他们想办法帮帮他。 杨雨薇没有办法,在亲眼看到了不少人感染了可怕的疾病之后被硬拖着出去活活烧死,心里实在是过意不去,她在陈檀之的人带领下,去了越国的深山里采到了能有效地遏制住瘟疫的草药,正打算慢慢的熬着,让那些不幸沾染了恶疾的人服下去,更加不幸的消息传到了他们的耳朵里。 宫里的皇上也染上了霍乱,弄得整个越国都要大乱起来了,而陈檀之不知道犯了什么事情被皇上给关起来了。 陈檀之的心腹找到了南宫曜,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了他,南宫曜敏锐的就察觉出来这是一个阴谋,是别人想要落井下石害死陈檀之的阴谋。 这可不是他愿意看到的事情,陈檀之如果死了,他们的交易也就彻底的完了,那他之前付出的那么多精力也就白费了。 不得已,南宫曜只好易容随着陈檀之的心腹在深夜的时候来到了地牢里,见到了陈檀之,陈檀之整个人变得狼狈又憔悴,脸上带着强烈的憎恨和不甘对他说道,“世子,这些都是陈煜之的阴谋,我没想到他竟然那么狠心,竟然敢在父皇的身上动手,让他染上那么可怕的疾病来。父皇说要找个日子把我活活烧死,祭奠天神。这是我杀死了祭司受到的报应。” 皇家这样的父子之情真是让他寒心,明明他做这一切也是知会过父皇,他也是同意了的,现在出了这些可怕的事情,就又全部都推到他的头上来,真是他的好父皇啊。 “陈煜之的人是不会得逞的。不过在那之前,你必须凭着你自己的能力查出究竟是谁在皇上身上弄出瘟疫这样的疾病来,拆穿那些人的真面目,让皇上相信这不是什么诅咒,而是祭司的报复而已。那些尸体那些狗血就是最好的证明。你如果连这么点事情都做不好,越国的江山你也是守不住的,那还是不要再费力气了。”南宫曜冷静的说道。 陈檀之拳头握紧了又松开,松开了又握紧,“那外面的事情,请世子和世子妃联手我的那些心腹一起完成,就拜托给你们了。至于是谁害的我,我一定会查出来的。” “不,你现将这些脏水泼到陈煜之等人的身上去,让皇上相信这只是偶然的灾难,我们再来谈怎么遏制这场灾难的事情。我不会放着薇儿陷入危险之中。”南宫曜拒绝了他的提议,转而提出了别的要求,让陈檀之脸色变得苍白,他知道,除了答应南宫曜的提议,他没有别的选择了。 “好,我听从你的话,会尽快让自己从这里脱身的。” 南宫曜离开了大牢,陈檀之眸子里涌动着凛冽的光芒,一个强烈的念头浮现在心里。这时候他应该主动出击了,不然他就彻底的死在大牢里,让陈煜之等人的阴谋得逞了。 又一天的时间过去了,皇上的病情更加的严重,身体软绵绵的都下不了床了,就连呼吸都变得很困难,身上长满了紫色的斑点,随时都有可能丧命的样子。 御医们使出了浑身的解数都没能让他的病情有所好转,皇上甚至能看到死神在向他招手了,还有大祭司嘴角带着残酷 有大祭司嘴角带着残酷又嘲讽的微笑,好像在说,把他弄死了又如何,皇上你还不是遭到报应了,皇权还没到你的手中,你就要死了,连同整个越国的人都要给祭司府陪葬。 皇上梦里面不停的哭着,跪下来跟大祭司求饶,让他高抬贵手饶过他一次,让他继续做皇上。迦蓝祭司给皇上的回答是,又使出了一种阴毒的术法,直接让皇上的身体碎尸万段,魂魄被推入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这就是招惹了神权的下场,这就是皇上的报应。 睡梦之中的皇上忽然被一大盆温热的狗血给淋了个满头,他虚弱的抬着手抹掉了那些粘糊糊恶心至极的狗血,睁开眼睛,就看到原本应该被软禁在宫里的皇后,一向体贴温柔的淑妃和气宇轩昂的陈煜之站在了龙床前,笑容犹如鬼魅一般的看着他,吓得他背后的冷汗都冒出来了。 “皇后,淑妃,煜之,你们在做什么?”皇上心里涌起了一种很不好的感觉,他像是感觉到他命不久矣。 “皇上,染上瘟疫的感觉如何,是不是除了等死什么事情都做不了啊。”说话的是皇后,她面容狰狞,就像地狱里的勾魂使者一样,“臣妾的儿子和女儿都死了,皇上一点都没想着要替他们报仇,也半点都不觉得难过,甚至还要将失去的那两座都城怪罪到臣妾的头上来,你怎么能心安理得到这样的程度来?既然皇上不让臣妾好过,那就到地狱里去陪着我们的儿女好了。” 她在儿女死了之后,被皇上厌恶,境遇从云端跌入地狱里,这样的日子她真的受够了,不想再继续下去了。“所以皇上,你还是去死吧,你死了一切都结束了!” “是啊,父皇,儿臣也没想到你心里对母妃和儿臣那么怨恨,也没想到你已经秘密的调遣了那么多的死士想要对儿臣和母妃下手。儿臣也是出于无奈才会反击了。毕竟儿臣和母妃也不想坐以待毙的对不对?父皇你就安心的去吧,到时候儿臣和母妃一定会好好的安葬了你,不会委屈了你的。只是在去世之前还麻烦父皇把传位诏书给写出来,让儿臣名正言顺的登上皇位。”陈煜之再也不伪装什么温润如玉了,露出了狰狞的獠牙来。 “所以,这次的瘟疫其实是你们在背后捣鬼,根本不是什么天神的诅咒。你们怎么敢做出如此丧心病狂的事情来。”皇上这时候才清楚了究竟是怎么回事。 “对啊,我们不过是按照迦蓝祭司生前吩咐我们的去做罢了。他算到他可能躲不过大劫了,又不想便宜了害他的人,未雨绸缪的时候,让我们在陈檀之掩埋尸体的地方用他给我们的散发着恶臭的液体淋了两三天,然后瘟疫和霍乱就在京城里爆发了,死了不少人呢,看着都觉得很恐怖。”陈煜之肆意张狂的笑了起来,“就连父皇身上的瘟疫,也是皇后娘娘身边的人弄过去的呢,父皇却一点都没有发现,你这个皇上当得也真是窝囊呢。不过现在你也快要死了,让你死得明白一点也好,省得到了黄泉路上,还是要当个糊涂鬼,那就真是太可怜了。父皇心里是有多么恨儿臣的外祖父家啊,才会布置了那么恶毒的阴谋要将张家和母妃推到风口浪尖的位置。张家谋朝篡位,儿臣不是父皇的儿子,母妃不是外祖的女儿,而是外祖捡回来的,两人之间早就有了私情,还生下了儿臣,试图觊觎父皇的江山社稷,这样的事情你都做得出来,那也不要怨怪儿臣的心狠手辣。” “谁让你们阻挡了朕的路,你们都该死!你敢做出弑君的事情,难道就不害怕死无葬身之地吗?陈煜之,还有你们,朕劝你们最好不要乱来,不然你们一定会不得好死。”皇上瞪着这些想要取他性命的人,想要大声的呵斥的,然而声音软绵绵的,出来的时候一点威慑力都没有。 “这就不牢父皇担心了,父皇只需要把传位诏书写出来给我们就行了,至于别的事情,儿臣自然会处理得很好,能全身而退。想必父皇也不想让瘟疫和霍乱继续蔓延下去吧,越国的江山社稷可不要毁在父皇的手里,不然父皇就是到了地底下都没脸见列祖列宗了。” 陈煜之直接说到了皇上心里最担心害怕的地方去了。 皇上脸上浮现出了一丝灰败的色彩,然而一股强烈的念头在心底发酵着,他不甘心就这么被人害死了,不甘心还没能享受到权势带来的美好就死去了,于是他就是不肯写下传位诏书。 淑妃和皇后都没有了耐心,冷冷的催促道,“皇上,奉劝你快点,不然一会有得你承受的,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她们可不想再看到这个男人虚假的嘴脸了。 蘸了墨水的毛笔被硬塞到了皇上的手里,他整个人也被陈煜之毫不客气的给提溜着坐了起来,“父皇你要是不写一会直接变成腐烂的尸体,还没等下葬呢连骨头都碎成渣渣化成灰烬了,快点吧。” 皇上恨意在心底汹涌的堆积着,强烈的不甘让他怎么都不愿意在被人算计了之后继续把皇位传给陷害他的人,一赌气把毛笔扔到了地上,“朕不写,哪怕就是死朕也不会把皇位传给你这样心狠手辣的男人的,你就死了这条心吧。”反正都是要死了,他干嘛还要让害死他的人如愿。 原本胜券在握的事情瞬间就有了反转,淑妃和陈煜之等人气得都要发疯了,尤其是淑妃,她脸色铁青,尖锐的说道,“煜之,不听话就给他个教训,把他的血放干,让 血放干,让他彻底的去死。死了皇位还是你的,这种虚伪狡诈的小人留着也没什么用。” “淑妃,你敢!” “为什么不敢,你先对不起我,我就要让你也尝一尝被人欺骗和伤害的滋味,放血。”淑妃状若疯狂,拿出一把锋利的匕首朝着皇上的手腕上割了下去,鲜红的血顺着手臂滴到了地上,浓郁的血腥味散开,皇上疼得脸痛苦的扭曲在一起,他想要挣扎想要逃跑,却一点力气都没有。 “你们就不怕染上瘟疫吗?你们这群畜生。” “既然我们敢使出这样的毒计来,就已经想好了退路,就不劳皇上费心了。你不写那就慢慢的等到血流干了去死吧。”淑妃再也没有之前温柔妩媚的样子,露出了凶狠残暴的真面目来。 这时候,在皇上身边伺候着的一个大太监走了进来,恭敬的对陈煜之说道,“二皇子,张阁老那里早就准备好了,随时都能为皇子保驾护航,皇子想什么时候登基。传位诏书,张阁老也可以弄到以假乱真的一份来,还请皇子速战速决。”这话是说给皇上听的,意思是那份传位诏书虽然很重要,但也不是非有不可的。 “父皇,那就对不住了,还请父皇早点驾崩吧。”陈煜之也不想再拖延下去,再次在皇上的手臂和大腿上捅了好几刀,温热的鲜血像源源不断的泉水一般涌了出来,疼得皇上觉得宛若置身人间地狱一样。 “皇上,你安息吧,臣妾会在你驾崩之后每年都给你烧纸钱的,祝你黄泉路上走好。”淑妃和皇后带着恨意的笑了起来,她们被这个男人欺骗了大半生的时间,现在总算要结束了。 就在皇上觉得他的性命即将要流失的时候,陈檀之忽然带着一大群武功高强的死士闯了进来,几把锋利的飞刀就刺进了陈煜之和淑妃皇后等人的身体内,立刻将犯上作乱的妃嫔和陈煜之给制服了。 “父皇。”陈檀之走过去看到满身是血的皇上,眼睛里流露出心痛的表情来,立刻拿出金疮药敷在他的伤口上,直接撕扯了床单将伤口给包扎了起来。 “父皇,你忍着点,一会御医就过来了。”陈檀之说完,然后转身看向陈煜之,义愤填膺的指责道,“二皇兄,你怎么能做出如此丧心病狂的事情,你这是弑君,是要诛九族的,为什么一定要谋权篡位。” 陈煜之和淑妃等人都傻眼了,不敢相信原本以为已经被他们的人处死的陈檀之竟然出现在他们的面前,“你怎么出来的?你把皇上害得还不够惨吗?陈檀之你怎么还不去死。” “害父皇的人是你们,把那些尸体沾染上瘟疫和霍乱在京城内传播的人也是你们,你们这是想要毁掉越国啊。二皇兄,你难道不怕遭到报应吗?”陈檀之愤怒的指责道,听到身后的皇上发出艰难的咳嗽声,他不再多做纠缠,“父皇,御医马上就来了,你不会有事的,相信儿臣。” 皇上拍了拍陈檀之的手,对这个儿子有着满心的感激,不过在那之前他要先处理这些犯上作乱的妃嫔和儿子,“来人,将他们的手脚全部折断,关到天牢里。另外派出两万的大军去将张潜及其党羽给拿下,听候发落!” 话音落下,陈煜之和淑妃皇后等人面如死灰,腿脚不停的发抖,跪下来痛哭流涕的求饶。 然而皇上心里除了怨恨对他们半点心软都没有了,这些人想要把他弄死的时候怎么不知道错了,怎么没想过要放他一条生路,现在形势反转才知道后悔,真是够可笑的。都去死,全部都去死好了! 于是,吓得腿脚发软脸色惨白的乱臣贼子直接被死士给拖着进了天牢里,而皇上的身体也遭到了重创,总觉得整个人快要不行了的样子。 “父皇,你一定要坚持住。”陈檀之拿出一颗能够续命的丹药让他服下去,“瘟疫一定能治好的,儿臣已经去求了杨雨薇,她是闻名天下的神医,没有什么事情能难得住她,父皇你一定要等到她把能够遏制住瘟疫和霍乱的方子给弄出来。你不会有事的,儿臣一定要父皇好好的。” 在经历过陈煜之的狠毒和丧心病狂之后,皇上这才发现陈檀之这个低贱的宫女所出的儿子竟然有多么的忠诚和难得,他艰难的握住儿子的手,“檀之,你一定要救救朕,朕拜托你了。” “恩,儿臣求杨雨薇尽快配制出解药来,父皇你一定要坚持住,越国不能没有父皇,儿臣不能没有爹。” 陈檀之哭着,那孝心让铁石心肠的皇上都感到动容,这个儿子才是最无私,对他最好的儿子,直到这么危难的时刻他才看得出来。 过了一会,御医来了给皇上开了能遏制病情的药,皇上喝了药之后才彻底的睡着了。 陈檀之让他最为信任的心腹守着皇上,这才离开了皇宫,眼睛里流露出了细微得几乎快要看不到的笑意,他知道,他的目的很快就能达到了。 他一路来到了南宫曜和杨雨薇居住的院子,把事情的进展告诉了两人,然后郑重其事的说道,“世子妃,不知道你找到了能遏制住瘟疫和霍乱的草药没有?这些可怕的疾病再蔓延下去,恐怕越国会遭到很大的重创,这两天已经死了有上万人了,再拖延下去死的人会更多。” “薇儿已经把草药找到了,这几种草药你拿走做样本,下命令让人到越国的深山里去采回来,越多越好,交到薇儿的手上来,到时候 来,到时候薇儿就会用特殊的办法把汤药熬出来。”南宫曜代替杨雨薇说道。 陈檀之征询的看向杨雨薇,发现她没有任何否定或者反对的意思,才让人立刻去采那些能遏制住霍乱和瘟疫的草药去了。 “薇儿,看样子陈檀之很快就能成为越国的皇上了,到时候我们会有一座只属于我们的城池,那是我们最后的避风港湾。”南宫曜很满意在这次政变的时候陈檀之反应得很迅速的反击,这样他们在越国逗留的时间也不会很长了。 杨雨薇笑了笑,靠在南宫曜的怀里,“谢谢你,南宫曜。你对我有多么好我感受到了。谢谢你为我所做的一切。” “薇儿,我只想让你到时候能随心所欲的生活,你不想做的事情没人能逼迫你去做,不用担心被人利用,不用受窝囊气,我想看你快快乐乐的生活。”南宫曜眼睛里涌动着细碎的光芒,看着妻子的目光充满了深切的眷恋。 “恩。”杨雨薇轻轻的应了一声,心里暖融融的。这个男人对她的爱,为她所做的一切她都深切的感受到了,她能回报的就是给他同等的爱。 她想到了什么,“夫君,那个雪山圣果我已经服下了,调养身体也有一段时间了,我自己把脉发现身体好了很多呢。” “慢慢来,你能把身体调养好自然是我很希望看到的事情。薇儿,我不想看到你冬天的时候手脚一直冰凉,我心疼。” 南宫曜握住妻子的手,那柔软细嫩的小手依然凉飕飕的,不过似乎不像以前冷得像冰块一样了。 “不知道还要等到什么时候,我们才会有可爱的孩子,我好想孩子快点到来。”杨雨薇低头摸着她平坦的小腹,神情温柔得不可思议,那双波光潋滟的眸子里也染上了浓浓的期待,她太想要一个孩子,是她和他生命的延续。 “孩子的事情是要讲究缘分的,顺其自然就好,别太着急。薇儿,我们一定会有孩子的,我始终坚信这一点。”南宫曜心柔软成一滩水,低头在她的脸上落下浅浅的吻,将她的脸按在他温热的胸膛,满足得直想叹息。 孩子,最好是长得像薇儿,眼睛又圆又亮,像黑曜石一样,皮肤白皙细腻,肉乎乎的,看到他的时候会挥舞着肉呼呼的小手咯咯地笑着,只是想他都觉得幸福得血液都要沸腾了起来。 “也是,先离开这里再说吧。”杨雨薇也不想在越国这片乱七八糟的土地上有孩子,瘟疫和霍乱,让她觉得可怕又恶心。 翌日下午,陈檀之带着好几十马车的草药停在了他们的院子外面,带着讨好和拜托的对杨雨薇说道,“世子妃,这是你要的草药,能不能尽快把药汁熬出来。” “你准备十几口大锅到空旷的地方去用大火煮开熬出来,熬到剩下一半水的时候再添满水继续熬,熬三次。下午的时候再在里面加这些药粉。每锅加一两这些药粉,再煮开,然后就可以给那些沾染了瘟疫和霍乱的人喝了,连着喝两天,应该就能痊愈了。” 杨雨薇拿出准备好的十几斤的药粉,让丫鬟递到陈檀之的手里,陈檀之发自肺腑的说道,“谢谢你,世子妃,你是越国的救命恩人,你的大恩大德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别忘了我们的合作就行了。”她也是害怕手上沾染太多无辜人的性命才会这么做的,才不是有多么的善良呢。祭司死了以后还会来这么一手,可想而知是有多么恨她。 等到陈檀之离开之后,她折身往院子里去,就看到北堂慧坐在轮椅上,眼神幽暗不定的看着她,看得她心里咯噔一跳,脸上的笑容几乎要招架不住,“娘,怎么了?为什么要这样看着我。” “你在帮越国人做事?”北堂慧直截了当的问道。她心里最恨越国人,然而她的女儿却替越国人做事,这种感觉让她心里实在是不怎么痛快。 “娘,越国的瘟疫好和霍乱会让很多人死的,而且如果那两种可怕的疾病蔓延着,我们要走出去也可能会染上,会有致命的危险。”杨雨薇有些心虚的解释道。 “我不是问霍乱和瘟疫的事情,我是说你和越国皇子之间有着不可告人的交易。”想到她在越国宠妃手上吃过的亏,她对越国皇室真的是痛恨到了极点,所以对女儿和越国皇室之间的合作她有些不高兴。 “娘,有些事情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可是娘我不会让越国皇室的人再伤害你,现在的我一定会把娘保护得好好的,请娘一定要相信我。”杨雨薇看着北堂慧的眼睛,认真又执着的说道。 北堂慧心底憋着的那股气忽然就散去了,她怨恨越国人是她的事情,不能把她的情感强硬的加到薇儿的头上去,到底是她太过苛刻了。 “那我们什么时候离开越国?薇儿,娘不想再待在这里,心里总是有一根刺,难过得跟什么一样。”更何况身边还有个阴魂不散的杨鸣斌,她心里别提有多么不痛快了。 “等那些瘟疫和霍乱控制住以后,我们就离开,娘你再忍忍。”杨雨薇讨好的抱住娘的肩膀,撒娇的笑着说道。 北堂慧只能压抑着心里的不耐继续等着,“恩,薇儿,那我们还是要快点走才行。” 杨雨薇不停的点头,看到院子门口她爹深情款款的目光,再看娘一脸不自然的样子,她心里就一阵阵好笑,心里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她爹一定能把娘给追回来的,只是不知道爹会用怎样的办法打开心结而已。 杨鸣斌发烧还没完全好透,就已经强撑着起来了,简直是做起了北堂慧的全能丫鬟来。不管是妻子洗脸沐浴用的热水,还是妻子换下来的衣裳,还是妻子平日里吃的点心和药膳,又或者妻子用的胭脂水粉,甚至妻子的房间的打扫工作,都是他亲力亲为。 北堂慧气得不行,直接把他骂得狗血淋头,他只是赔着笑脸,依旧我行我素,最后北堂慧没有办法了,只好任由着他去了。 杨雨薇被她爹的厚脸皮和没节操看看得目瞪口呆,也对她爹佩服得五体投地,为了把妻子追回来,她爹真是豁出去了。 这时候杨鸣斌又嬉皮笑脸的凑到北堂慧的面前了,端茶倒水,伺候得服服帖帖的,只要北堂慧情绪起伏不大,他就一直缠着她,而妻子气得不舒服的时候,他就退得远远的,不惹她生气,一时之间竟然也在北堂慧的眼前刷了不少存在感。 几天的时间就这么过去了,京城里的瘟疫和霍乱的疾病已经被控制了下来,那些染病的人几乎也都治好了,越国皇上虽然恢复了,也侥幸的捡了一条命回来,然而因为之前被陈煜之放了太多的血,身体很是虚弱,不能轻易的劳心劳神,看那样子应该也是命不久矣的模样。 南宫曜和杨雨薇很满意这样的局势,准备收拾东西离开越国,带着北堂慧回到周国的雁城去养伤了。 第一百九十八章做我的女人,给你想要的一切 就在这时候,越国的四皇子陈熙之让人递了一封信到杨雨薇的手上来,信里说他手上有越国千年难得一见的至宝,能够治疗心疾的圣药,生长在被瘴气和雾气包围着的深山里的龙舌果,还说他知道杨雨薇的娘亲心脏因为大祭司的关系,受到了重创,身体很虚弱,他想要见杨雨薇一面,如果条件谈得妥,他愿意把龙舌果给双手奉上。 不得不说,杨雨薇心动了,她娘心脏的问题她比谁都清楚,龙舌果这种天下难得的至宝她也在医书上看到过,的确是能治疗被重创的心脏,能够起到起死回生的功效。 陈熙之说他要见的是她,不要让南宫曜跟随着,否则一切免谈。 杨雨薇在心里斟酌了很久,先去找了北堂慧,带着激动的对她说道,“娘,越国有能治疗娘心疾的龙舌果,等我把龙舌果找到了我们再走好不好?再等两天。” 她把龙舌果的功效简单的说给了北堂慧听,“所以,娘,我一定要得到龙舌果,我要娘的身体快点好起来。心疾要治好,娘的脚筋我也要接回去,让娘能再次站起来。” “薇儿,那些龙舌果在谁的手上?”北堂慧没有被喜悦冲昏了头脑,直接抓住了问题的所在,认真的问道。 “在越国的四皇子陈熙之的手上,娘,我去会一会他,看他心里究竟有着怎样的盘算,这是难得的机会,我一定要去,我不想娘以后的日子再有遗憾。”杨雨薇的眼睛里迸射出坚定的光芒,让北堂慧心口微微发热,一股温热的雾气涌上了眼眶。 “薇儿,如果太难要,就没有必要过去了,娘能从暗无天日的祭司府里出来就已经很满足了。我不想让你再跟越国的人打交道,我们快点离开这里。”北堂慧充满担忧的对她说道。 越国的皇子既然会拿出龙舌果当诱饵,那么想从她女儿手里得到的只会比龙舌果还要多,还要重要,她不想女儿也吃亏上当。 “娘,没事的,薇儿从来都不是吃亏的主,想要算计我伤害我的人,现在坟头的草已经有三尺高了,我不会委屈我自己的,只是劳烦娘再等一两天了。”杨雨薇笑着安抚娘亲道。 然而北堂慧心里还是觉得不踏实,杨雨薇却亲昵的搂着她的脖子,“娘,你就不要管了,还有南宫曜陪着我去呢,对不对?” 杨雨薇心里打定了主意,虽然陈熙之说不要南宫曜跟着去,但是她还是决定要把这件事情告诉南宫曜,她不想瞒着那个爱着她的男人任何事情。于是,等到南宫曜回来的时候,她直接把那封信给南宫曜看了。 “薇儿,你心里是怎么想的。”南宫曜捏着那封信,眼神变得愈加的深邃了起来,认真的问道。 “我想去看看,娘以前过得太艰难了,我想让她以后的日子过得快乐一些,不想让她再遭到病痛的折磨。”杨雨薇坚定的说道,把手塞到了南宫曜温暖的掌心里,和他十指紧扣,波光潋滟的眸子看着她最爱的男人,“可是我想你陪着我一起去,我倒是要看看那个陈熙之在打什么鬼主意。” 南宫曜脸上忽然就绽放出了颠倒众生的笑容来,为她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情意,“那我们就一起去吧。”薇儿,我真的很开心,在你的心里,我占据着的位置越来越重要了。 夜幕降临的时候,杨雨薇和南宫曜带着一些死士直接就去了越国京城最为繁华的酒楼里。 陈熙之的人已经等在那里一段时间了,在看到杨雨薇出现的时候,神色一喜立刻就迎了上来,然而在捕捉到她身后男人深情款款的眼神,而杨雨薇不顾众人的目光踮起脚尖在男人俊美如玉的脸上落下一个浅浅的吻以后,笑容直接就僵硬在了脸上。 这世子妃很显然没把他们王爷的话放在心上啊,竟然直接把她的夫君给带过来了,这让他们王爷一会还怎么把戏给唱下去。 杨雨薇无视那些守卫欲言又止的目光,“请带我去见你们王爷吧。” 那些守卫为难的说道,“杨姑娘,我们王爷说了只见姑娘一个人,别人都不见的,还请姑娘不要让我们为难。” “这样啊,那你现在再去请示你们王爷,就说我已经带了夫君过来,他是见还是不见呢?如果真的太勉强,我直接带着夫君回去,就当做没来过。”杨雨薇笑意盈盈的说道,她可不是那么容易妥协的人。 守卫苦着一张脸,提心吊胆的去了雅间里,把她的话转达给了做着美梦的陈熙之听。 陈熙之的眉毛皱成了一条线,这女人果然不是省油的灯啊,想要让她妥协真是难得不能再难了。也是,如果真是个好惹的角色,周国就不会有那么多人在她的手里失败了,陈胤之,陈卓之,陈燕儿兄妹三人也不会死无葬身之地了。 他想了想,忽略掉心里的不舒服吩咐道,“罢了,先让他们进来吧。”大不了一会让南宫曜出去就好了。 很快,杨雨薇和南宫曜带着死士们直接上了二楼,她让死士们守在外面,她则和南宫曜一起进了布置得精致典雅的雅间里,在明亮的烛火映衬下,陈熙之的笑容显得温润而迷人。 她和南宫曜直接坐在了陈熙之对面,无视桌上摆放着着的色香味俱全的饭菜,直截了当的说道,“四皇子,你想要和我做怎样的交易,才能把龙舌果给我。” 这个男人真是够聪明的,知道她最想要什么,拿出 道她最想要什么,拿出的诱饵也很惊人,让她生不出抗拒的心来。 “杨姑娘还是没有遵守约定,本王说只想和杨姑娘一个人谈,你不应该带南宫世子来的。”陈熙之笑容如沐春风,声音也很温和,虽然是责怪的话语,却不会让人从心底就产生厌烦。 “他是我的夫君,夫妻本是一体,有什么事情我都不会瞒着他的,带着他来我不觉得有什么不对。你想要怎样的条件,你先说出来吧,我要看看合理不合理,能不能答应你的条件拿到龙舌果。”杨雨薇看了南宫曜一眼,十指紧握的手放在桌子上,笑得温柔而甜蜜。 陈熙之的眸光微微黯淡,他藏在袖子里的拳头不自觉的握紧,笑容不变的说道,“那么很抱歉了,这件事情本王只想跟杨姑娘谈,你这样,我们没有办法谈下去。这件事情对我来说至关重要,我只想让杨姑娘知道。哪怕是南宫世子,最好也不要知道这件事情。南宫世子如果不离开,这件事情没得谈。” 杨雨薇蹙了蹙眉,和陈熙之对峙着,双方陷入了沉默之中。 等了很久也不见陈熙之妥协,她心里终于知道那个男人是个狠角色,不是轻易能更改主意的。 她笑了一下,“就算四皇子只告诉我一个人,等我出了这个雅间的门还是会告诉夫君的,有什么区别呢?为何还要多此一举呢。” “那是你的事情,在那之前,本王只想和杨姑娘谈这件事情,至于成不成,等谈过了以后才知道。杨姑娘也不必担心本王使诈,南宫世子和那么多的死士在外面,本王不会那么愚蠢的和你们对上。” 杨雨薇想了想,对南宫曜温柔的说道,“夫君,你先到外面等我一小会,我和他谈一谈好吗?” “谈可以,门必须开着。”南宫曜可不愿意看到妻子和别的男人单独共处一室。 “可以。”陈熙之爽快的答应了。 南宫曜不放心的握住妻子的说道,“有什么事情你就喊一声,我会在最快的速度内冲进来。”陈熙之别想着欺负薇儿,敢欺负薇儿他绝不会让这个男人好看。 “你放心吧,我哪里是那么容易就被人欺负的,等我,晚上回去给你做好吃的。”杨雨薇像哄孩子一样的对南宫曜说道,看着他退到了门外,眼睛还一直紧张的盯着她的背影看,心里一阵安宁。 “四皇子,现在我们可以谈了吧,你用龙舌果引我到这里来,究竟是怎样的条件。”杨雨薇收敛了笑容,直接对陈熙之说道。 陈熙之不紧不慢的提笔在纸上写下一小段话来,字迹很整齐好看,和他的脸一样贵气逼人,然而那些字的内容却让杨雨薇眼底覆上了一层冰冷的寒霜。 这个看着清风朗月般的男人提出来的要求竟然是要她离开南宫曜,到他的身边来做他的妻子。她真是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要求! “你觉得我可能答应这样的要求吗?四皇子,你未免也太强人所难了,你知道我现在的情况的。”杨雨薇心里很不痛快,有一团火隐约在发酵着,她都感觉到血液里暴戾的因子在流动着。 “本王只有这么一个要求,也是真心实意的。”陈熙之无视她几乎要喷火的眼神,笑得清风朗月一般,“杨姑娘,只要你能做到本王的要求,千年龙舌果本王双手送到你的手上来。” “只要你能生下本王的儿子,让本王相信你的诚意就行了。”陈熙之继续在纸上写道。 “你这个要求真的太荒谬了,我没有办法答应你。四皇子,我们之间没有什么好谈的了。”杨雨薇站起来,冷冷的说道。明知道她早就嫁给了南宫曜,明知道她和南宫曜两情相悦,爱得都不分彼此,陈熙之怎么如此厚颜无耻的提出这样的要求来。 “杨姑娘,你耗得起,你娘耗不起了。本王知道你是天下鼎鼎有名的神医,为燕国公主续命几个月,半年或许没问题,然而公主被取了那么多的心头血,又被迦蓝祭司用术法折磨过,她的身体已经到灯枯油竭的境界了,你别再自欺欺人了。你骗得过别人,你骗得过本王吗?千年龙舌果是最后的机会。”陈熙之把她这段时间极力逃避的事情一下子说了出来,让杨雨薇的脸色变得惨白,身体摇摇欲坠。 “本王也是真心实意的想和姑娘合作,杨姑娘,不试过怎么知道合不合适。姑娘退一步,或许会发现又是另外一番精彩的光景呢。这个提议对姑娘来说一点都不吃亏,不是吗?”陈熙之脸上带着笃定的笑容,他凝视着眼前这张精致如画的容颜,心砰砰的跳着,炙热的感情开始燃烧起来。 “为什么?我不明白这样的条件对你来说有怎样的好处。”杨雨薇狠狠的瞪了陈熙之一眼,让他不要那么放肆,她讨厌除了南宫曜以外,别的男人用这样的目光看着她,这会让她觉得很不舒服。 “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陈熙之眸子里有温柔的情意流淌过,他已经等了几百年,终于等到了她的转世,这一次不想再错过她,错失一次,他痛了几百年,那种可怕的感觉他不想再尝试第二遍了。 上一次他只是稍微的挣扎犹豫,她就当着他的面跳入了万丈深渊,千年寒谭里,成了他这几百年来挥之不去的噩梦,好不容易等到她回来了,来到了他被禁锢着,不能离开的越国,他不会再放手。 “我不相信,也没有这样的道理。你究竟有怎 你究竟有怎样的目的,把条件提出来,能做到我一定会满足你,唯独这个条件我没有办法答应。”杨雨薇斩钉截铁的说道。她不会拿感情来当做换取利益的武器,这对南宫曜来说一点都不公平。她不想再让南宫曜有一丁点的伤心。 “除了我之前的提议,本王没有别的要求,杨姑娘,你不妨再考虑考虑。”陈熙之对她带着怒火的眼神丝毫不在意,还好脾气的笑了笑,像纵容心上人撒娇的好男人,看得她头皮发麻。 杨雨薇真是又生气又无可奈何,她腾的一下就站起来,冷冷的说道,“四皇子把我叫到这里来只是逗我玩而已,既然没有诚意,我们没有必要再谈下去了,告辞。” 她说完头也不回的踏出了这间雅间,心里的怒火还在腾腾的燃烧着,没见过耍流氓耍得这么光明正大的!这男人看着倒是风度翩翩正人君子的模样,怎么会提出这么无耻的要求来。果然人不可貌相! “你现在不答应,到后面也一定会来找我的。”陈熙之在后面肯定的说道。你一直都是爱憎分明的人,对敌人足够的狠心,对在乎的人也足够的心软。 “薇儿。”南宫曜看她压抑着怒气的走出来,三步并作两步的走上前来握住她的手,“究竟是怎么回事,他对你说了什么,侮辱你了吗?” “没事,我们先离开这里再说。”杨雨薇想到那些话,也不知道怎么说。她闹不明白这个男人究竟想要做什么,为什么在明知道她已经嫁人的情况下还要她做他的妻子。越是想不明白,心里就越是觉得慌,一阵阵心烦意乱。 南宫曜将她半搂在怀里,警告般的瞪了陈熙之一眼,在死士的簇拥下,带着她离开了京城最为富丽堂皇的酒楼。 陈熙之站在窗口的位置,柔情似水的眼神一直看着杨雨薇钻进了马车里,很快消失在他的视线里。 “念儿,总有一天我会让你想起上一世我们的事情。你怎么能狠心的嫁给别的男人,让我一个人在以前定情的地方画地为牢,苦苦等待。”陈熙之喃喃的说道,手指抚上心口的位置,那里跟被针扎了一样的疼。 嘴角有鲜血再次渗透了出来,他拿着洁白的帕子擦去,眼神落寞,修长玉立的身姿透着一股萧条的气息。 “没关系,以前是我狠狠的伤害了你,让你万念俱灰的结束了自己的性命。你现在用嫁人的方式来惩罚我,我心里明白,也能承受。只是念儿,最后你要回到我的身边,我们才是天造地设的恋人,你以前说要我用盛世红妆把你娶回来,做让天下女人都眼红羡慕的最幸福的新娘。以前我没有做到,这一次我会让你再也没有遗憾。我们约好了做夫妻的,你不能食言嫁给别的男人,我不允许。” 陈熙之用情人般呢喃的语气说道,嘴角带着凄楚又幸福的笑容。 另一边的马车上,南宫曜如临大敌般的把妻子的手紧紧的握着,紧张的说道,“薇儿,那个四皇子究竟跟你说了什么,让你那么生气。” 杨雨薇想到那个男人的轻佻,心里就升起了一丝委屈的情绪,“他说我想要拿到龙舌果医治好娘的心脏,就要嫁给他。这人哪里是什么皇子啊,跟土匪强盗差不多!又不是天底下的女人都死光了,明知道我早就跟你成亲了,还敢提出这种不要脸的话来。” 南宫曜差点没被气死,“这混蛋,当真以为越国的皇子就了不起了,敢抢我的女人,我不会让他好看。”他费了多大的精力才得到薇儿的真心,才让她心甘情愿的嫁给他为妻,陈熙之怎么敢横刀夺爱! “算了,他也没做出伤害我的事情来,他只是提出交易的条件,没有占我便宜。我觉得他就是个疯子,你别跟疯子一般见识。”杨雨薇蹙着眉说道,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 “不要答应他,薇儿,我们才是拜了天地的夫妻,名正言顺的,你可不能把我抛弃了跑到陈熙之的怀抱去。没有你我一定会抓狂得想要杀人的。”南宫曜将杨雨薇抱得紧紧的,身体还微微有些颤抖,他就是不能看到别人打薇儿的主意,不能在这件事情上受到一点刺激。谁抢他的女人,他一定会杀人,哪怕那人是皇子或者皇上也不行!没有薇儿他活着还有什么意义,一定会死的。 “你想到哪里去了,我是那种朝三暮四的女人吗?我如果动了别的心思,我还会把他提出来的条件告诉你吗?夫君,我快要喘不过气来了,你快放开啊。”杨雨薇呼吸艰难的说道。 南宫曜懊恼的稍微松开了她,心里还是有着深深的不确定,“薇儿,那他说娘最多只有一年的寿命了,是真的吗?” 杨雨薇浑身一僵,眼睛里涌起强烈的恐惧不安,让他心也紧紧的跟着揪了起来,“所以他说的是真的了?娘的身体其实并没有你说的那么好,如果她的心脏不能治好,她很快就会没命了。薇儿,为什么你之前没有提过,连一点异样的情绪都没有流露出来过。” “是,娘的情况并没有我告诉她的那么好,而是很糟糕。每三个月她被放掉的心头血让她心脏遭到了很大的重创,以前那个祭司用越国独有的术法来压制着她的伤势,又用越国特有的那些毒药让她喝下,她才能坚持了那么久。现在那些术法消失了,娘体内的毒素也被我清理得差不多了,可是心脏的衰竭我没有办法。再不找到合适的药,娘撑不过一年的。”杨 年的。”杨雨薇痛哭出声,肩膀忍不住一抖一抖的。这件事情一直像一块大石头一样压在她的心底,把她逼得都快要发疯了,她不敢和娘说,不敢和爹说,也不敢和南宫曜说,她怕一说就忍不住每天都想哭,在娘的面前流露出异样来。 可是现在,还是被陈熙之给将她自欺欺人的谎言给戳破了。 “薇儿。”南宫曜心疼得不行,用帕子温柔的将她的眼泪给擦去,“我都不知道你心里竟然背负了这么多的痛苦,是我不好,我没能多关心你。” “不关你的事情,是我自己不想说。娘那里,真的已经很严峻了,我不想短短的团聚之后,她就彻底的撒手人寰,我不想她和爹的一生真的变得那样悲剧。可是,我也只能缓解她的病情,不能治疗根本。龙舌果能让娘的心疾痊愈,我很想得到那个龙舌果。”杨雨薇红着眼睛说道。 可是她又不想放弃南宫曜和那个陈熙之在一起。如果没有遇到南宫曜也就罢了,她不知道什么是爱情的滋味,做陈熙之的女人就做了,可是现在她有了深爱的男人,怎么能背叛她的爱情跑去做陈熙之的女人。 她做不到,真的没有办法做得到。 一时之间杨雨薇心里纠结死了,她找不到要怎么样才能拿到那枚龙舌果。 “陈熙之为什么会提出这么荒谬的要求,他究竟有什么阴谋。”南宫曜沉着一张脸说道。那个男人都没见过薇儿,总不会是对薇儿情根深种吧? “薇儿,你不会为了娘亲而舍弃我跟了那个陈熙之的对不对?”他想到北堂慧在妻子心里的重要性,心里涌起强烈的不安,直直的抓着杨雨薇的手问道。 “你想到哪里去了,我怎么可能跟陈熙之在一起。”杨雨薇哭笑不得的看着患得患失的南宫曜,“你不要总是胡思乱想,我是那么随便的女人吗?” 南宫曜看着她能够让他安定人心的微笑,在心里默默的说道,你当然不是随便的女人,可是我还是害怕你选择了娘儿舍弃了我。 像是猜到了他在想什么一样,杨雨薇吻了一下他的脸,“不管怎么样,我都不会背叛我们的爱情的。至于龙舌果,我也要想办法拿到。” “你说他是不是想要皇位?如果是,我们和陈檀之之间的合作是不是就要作废?”南宫曜小声的说道。如果真的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只有毁约才能拿到龙舌果,哪怕背负背信弃义的骂名,他也要替薇儿拿到龙舌果。 “看着不太像,那个男人的眼睛里没有一点野心的样子。”杨雨薇否认了南宫曜的话,而且她能感受得出来,陈熙之眼睛里的那些情意不是作假,真挚得不能再真了。 “算了,别想那么多了,我们先把娘送离开这里吧,至于龙舌果,再想别的办法。薇儿,不管多么艰难,付出多么大的代价,我都会把龙舌果拿到手的。你想要做的事情,我都想要替你拿到。”南宫曜眼睛里散发着坚定的光芒,认真的说道。只要薇儿一直在他的身边,别的事情都好商量。 “先走一步是一步吧。”杨雨薇心事重重的说道,那个龙舌果本来就千金难求,哪里是那么容易就能得到的。 夫妻二人和北堂慧,杨鸣斌团聚的时候,并没有多作停留,直接就启程离开了越国京城,朝着周国的雁城方向走去。 路上,杨鸣斌趁着北堂慧睡着的时候,直接找到了女儿,“薇儿,你娘说有人拿龙舌果跟你做交换,那件事情谈得怎么样了?” 想到陈熙之那个无礼的要求,杨雨薇太阳穴突突的跳着,心里别提有多么不是滋味了,“爹,没有谈拢,他要的我给不起。”具体谈话的内容他不想让爹知道,省得他担心。 “没有龙蛇果,你娘的心疾就一直好不了是吗?” “对,娘的心脏受了重创,会让她的身体很虚弱。爹,你别担心,我再想想办法,总会把龙舌果给拿到手的。”杨雨薇握紧拳头坚定的说道。她无论如何也不想娘只有短短的一年寿命了。不能让爹娘再难过,她要让身边所有的人都幸福。 “实在不行,爹带人去把龙舌果给抢回来。”杨鸣斌咬了咬牙,为了心爱的女人,做一回贼又何妨。 “爹,你再说什么呢。你就算是抢,也要知道龙舌果藏在哪里啊,再说了龙舌果长什么样你都不知道呢,陈熙之怎么可能随意的藏在容易找得到的地方。” “那我不管,我总要让你娘以后有个健康的身体,活得好好的才行。” “娘不会有事的,爹请你相信我,只要我在,我绝不会让娘有事,好了,爹你去陪着娘吧,好不容易娘现在允许你出现在她的面前了,你多去表现表现,指不定娘心一软直接就原谅你了呢。” 杨鸣斌听到女儿这么说,黝黑的脸上竟然浮现出了一抹红晕,扭扭捏捏的说道,“那爹先过去看你娘了。” 看着犹如情窦初开一样的父亲,杨雨薇忍不住轻笑了起来,这样一家团聚的日子,真希望能一直持续下去,她喜欢这样宁静的幸福。 马车一路向雁城走着,而越国的京城里,此时正被一番血雨腥风给笼罩着,人人心惶惶不可自已。 暗无天日的地牢里,一向高高在上的皇后,受尽宠爱的淑妃,还有自诩身份高贵的陈煜之被关在布满了腐朽恶臭的牢房里吃尽了苦头,短短的几天时间里,他们被冰冷 他们被冰冷的水泼了几十次,被恶臭的狗血淋了上百次,吃的是难以下咽的冷硬的馒头,时不时的被拳打脚踢,遍体鳞伤,犹如丧家之犬一样的倒在结了冰渣子的稻草上,不可控制的流下了悔恨的泪水。 而在背后替他们策划这一切的张潜和他的众多党羽和门生,已经被皇上一声令下,直接被凌迟处死了,整个京城的人都围观了那场惨烈的惩罚。而那些人死了以后,就连骸骨都被扔到了深山老林里去喂狼,真是死无葬身之地。 陈煜之所有的骄傲都被折断了,这一刻他不敢再想什么皇位了,他只想着过去当个皇子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可是,时间不能倒流,世界上也没有后悔药,他回不了头了,只能怀着恐惧不安等待着他的惩罚。 这一刻他甚至怨恨起了总是给他灌输他会是下一任皇上的淑妃,和在背后撺掇着他争权夺位的张潜来,如果不是他们,自己也不会走到现在这一步,一切都毁掉了。 牢房的尽头忽然传来一阵喧哗声,紧接着有脚步声朝着这边走过来了,他身体僵硬了一下,想要爬着坐起来,然而身上数百道伤口,让他疼得根本就站不起来。 关在隔壁牢房的淑妃和皇后也同样狼狈不已,哪里还有之前光鲜亮丽的样子,和那些市井泼妇完全没有两样。 数不清的火把将阴暗的牢房照得亮如白昼,陈檀之带着不少死士站在牢房外面,幸灾乐祸又带着一丝同情的看着他们。 皇后看到陈檀之在火光映照下愈加意气风发的脸,强烈的恨意在心底发酵着,让她提着一口气直接从草堆上坐了起来,“你这个丧心病狂的孽种,你来这里做什么?你做下那么多丧尽天良的事情,怎么还能活得好好的,你去死!” 第一百九十九章南宫曜死了? 她的两个儿子和唯一的女儿,之所以会死,都是拜这个男人所赐!她真是后悔,以前怎么没早点弄死这个小白眼狼,害得她落到如今这样的下场。 “母后,请问我做了什么丧尽天良的事情了?看来两位皇兄和燕儿皇妹的死对母后的打击实在太沉重了,让母后脑子都变得不清楚了,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一不小心就变成了别人杀人的工具,你真是可怜呢。”陈檀之无比怜悯的开口说道。 “少在这里假惺惺的,陈檀之,你敢说你没有害死胤之和燕儿,卓之的死你没有在中间使坏?你怎么能心安理得到如今这样的境地?”皇后恨不得将陈檀之身上的肉一块一块的咬下来,让他受尽折磨而死。 “陈燕儿之所以会死是她总觉得自己太了不起了,她自己挑衅了杨雨薇,失去了云城和雪城,又输不起,跑去想要弄死杨雨薇,最后自不量力反倒被人给弄死了,她是活该啊,和我有什么关系?母后不要把她的死推到我的头上来。至于陈胤之,也是他自己作死,明知道杨雨薇和南宫曜不好惹,还想要弄死他们,死得一点都不冤。他们是自作自受,我问心无愧!至于陈卓之,他勾结雁城城主想要绕道把云城和雪城给抢回来,可是哪里会是那么容易呢,没有那个本事就不要揽那个活,白白的搭上了自己的性命。”他不过是传递了一些消息而已! 陈檀之脊梁挺得直直的,没有半点心虚。陈卓之想要将他置之于死地,他又怎么能坐以待毙,难道要伸长脖子等着那个人的刀砍下来吗?真是搞笑呢。 “所以说你现在脑子变得越来越愚蠢,都没有把事情调查清楚就胡乱报仇,现在反而把自己搭进去了,落得如今这样的下场你心里高兴了吗?”陈檀之得意的笑了,“皇后娘娘,你以前折磨了我多少次,现在报应来了。你真是断子绝孙啊,好可怜呢。” “孽种,本宫真后悔没把你早点处死,留着后患无穷!”皇后恨恨的说道。 “母后,你还是省点力气吧,都快要死了还这么嚣张,怪不得父皇现在越来越不待见你。” “本宫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孽种,你以为你赢了吗,本宫化成鬼也要看着,看你能不能笑到最后!陈檀之,你想要当越国的皇上,那绝对不可能,本宫在黄泉路上等着你。” “恐怕要让母后等个几十年了,你可别等得太着急了先去投胎了就好。”陈檀之面色不变,笑眯眯的说道。 “还有淑妃娘娘,二皇兄,父皇的圣旨已经下来了,把你们贬为庶民,赐三尺白绫送你们上路,祝你们一路走好。” 淑妃和陈煜之惊恐的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他们还不想死啊,“你说的不算,我们要见皇上,快让皇上来见我们。” 他们不敢再谋反了,真的不敢了,现在他们只想安分守己的活着。 陈檀之像看傻子一样的瞪着他们,“你们以为在做出那么大逆不道的事情之后,父皇还愿意看到你们吗?自行了断吧,别让太监们送你们上路,那也太难看了。” “五皇弟,你在父皇面前最说得上话,皇兄拜托你跟父皇求情,放过我们吧。皇兄以后再也不敢跟你争什么了,真的不敢了,你给我们留一条生路好不好。” 陈煜之躺在草堆上,低声下气的求饶道,被处死的恐惧让他再也没有任何的骄傲了。 “二皇兄,你们在用瘟疫和霍乱害死那么多人,要送父皇上绝路的时候可没想过给他们一条生路啊,现在不是让臣弟为难吗?好了,我不想跟你们掰扯了,父皇那里还等着我回去复命呢。你们赶紧动手吧!” 淑妃和陈煜之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不要,我们不要死。” 陈檀之的眼神冷了下来,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你们送他们一程。” 话音落下,面无表情的侍卫们拿着白绫走上前去,直接缠绕到了淑妃和陈煜之的脖子上,用力的勒紧,淑妃和陈煜之手脚不停的挣扎着,脸色涨得青紫,痛苦的喘气,然而窒息的感觉依然快速的袭来,不一会儿,两人就痛苦的睁大了眼睛,吐着舌头咽了气。 又除掉了一个强劲的对手,陈檀之心里很满意,他离皇位又近了很多呢。 然后他鬼魅般的走到皇后的面前,好心的提醒道,“母后,现在轮到你了。” “你以为你赢了吗?别忘了还有另外三位皇子呢,陈檀之,你现在有多得意,以后就会摔得有多惨!本宫等着看你的报应!”她只是恨她竟然没能给她的儿女报仇就这么死了。 “那恐怕你看不到了,母后,我问心无愧,倒是你,对不起我娘,也对不起我,你才需要付出代价。” 皇后恨恨的看着他,疯狂的大笑了起来,那我们就拭目以待,她也不求饶,自己拿着三尺白绫悬挂在梁上,直接就吊了上去,发出怨毒悲愤的诅咒,“本宫愿意化作怨灵,也想要看到越国山河破碎,皇上被万箭穿心而死!陈檀之被烈火焚身,挫骨扬灰,死无葬身之地!” 陈檀之撇了撇嘴,他才不相信什么诅咒呢,如果有诅咒,迦蓝祭司也不会利用陈煜之和张潜等人散布瘟疫和霍乱了。 现在父皇的身体越来越虚弱,也越来越没有安全感,每每要他在身边的时候情绪才能安定下来。相信再过不久,传位诏书就会光明正大的落 诏书就会光明正大的落到他的手中,他经得起这个等待。 他只需要提防那几位皇子别在他身后使绊子就好了。 陈檀之却完全想不到,那个被拔掉牙齿的老虎一样的皇后,竟然那么恨她,竟然愿意将她手上全部的财富和力量转移到另一位看着很不起眼的皇子身上,差点取了他的性命。 从地牢里出来以后,他直接进宫跟皇上复命。再次从皇上寝宫里出来的时候,一向禁止在皇宫里出没的七皇子竟然躲在冷宫里,动用了埋藏在宫里十几年的钉子,在和他擦身而过的时候,端着点心要送给皇上时候,忽然咬破了藏在牙齿里面的剧毒,致命的黑色毒液从宫女的嘴里喷了出来,准确无误的喷到了陈檀之的眼睛,鼻孔和嘴里。 前一刻还意气风发的男人,万万没想到竟然被人以这么不起眼的方式给投毒了,体内排山倒海般的火焰几乎要将他的身体灼烧起来,心脏宛若被剧毒一点点的腐蚀,陈檀之甚至感觉到生命在渐渐的流失。 在昏迷过去的前一刻,陈檀之本能的求生欲望让他将杨雨薇被他的护住心脉的丹药塞了一颗到嘴里,直接咽了下去。 周围跟随着他的心腹吓得心脏都停止了跳动,立刻手忙脚乱的将他扶着去了太医院,让御医给他解毒。可是那些毒药是先皇后最后的杀招,又怎能轻易的解得了毒。一大群御医手足无措,只能看着陈檀之体内额毒素乱窜,如果不是他服下了珍贵的丹药护住了心脉,恐怕毒气已经攻入了心脏,一命呜呼了。 心腹急得大声的说道,“快让人把世子妃请回来,主子的情况实在太危险了,快去请世子妃回来。” 好不容易主子才走到这一步,眼看就要成功了,他们可不想再有任何的差池,走错一步,后果都不堪设想! 半柱香的时间之后,有数十匹马从越国京城出发,往雁城的方向穷追不舍,试图把杨雨薇给追回来。 七皇子府里,陈洛之得到属下传回来的消息,一双阴鸷的眸子里迸射出狠毒的光芒来,杨雨薇要是回来,他就会派出最精锐的杀手在半路上截杀,一定不能再让陈檀之得到杨雨薇和南宫曜的帮助。 现在陈檀之中了剧毒,支撑不了多久了,皇上也越来越虚弱。四皇兄心思根本就不在皇位上,构不成威胁,至于六皇子,不过是只会横冲直撞的莽夫,哪里会是自己的对手。 “父皇,你心里再不待见我,恨不得让我快点去死又如何兜兜转转到最后,越国的皇位还不是要落到我的手里,这一次真的让失望了,我很抱歉。”陈洛之声音很低,却透着刻骨铭心的恨意。 明明他也是皇孙贵族,家世也很显赫,就因为别人的批命,父皇把他当成灾星一样的看待,这些年他受到了多少冷眼,受尽了多少不公平地待遇,他不要再被人瞧不起! 陈檀之借助杨雨薇干掉了不少劲敌,他一直冷眼旁观,现在终于等到了合适的机会了。 皇位,他志在必得! 同一时间的四皇子府里,陈熙之也知道了皇宫里究竟发生了怎样的事情,他眼皮都没有眨眨一下,“随他们斗去。” “王爷,五皇子已经派人去把杨雨薇姑娘给找回来替他解毒了,七皇子派了不少杀手蛰伏着也向着雁城出发,好像是要将杨姑娘在截杀在半路上。” 陈熙之的心腹战战兢兢的将这件事情告诉了他,还偷偷地看了自家主子一眼,害怕那个人下一刻就勃然大怒。 “派出几百最为厉害的杀手,薇儿如果遇到性命的危险,立刻上前去,杀掉那些威胁她性命的人,谁也别想伤害她。”陈熙之的声音温柔得不可思议,宛若那些嗜血杀戮的话也沾染上了一抹柔情一样。 汇报的下属领了命令就退了下去,陈熙之想着那个女人的音容笑貌,心里有一股甜蜜和柔情在涌动着,他喃喃的说道,“念儿,在这个世界上,我才是最爱你的人,我会证明给你看,只有我才是最合适待在你身边的男人。离开南宫曜到我身边来,我会给你最大的幸福,最随心所欲的生活。” 他等得已经太久了,有时候等得心脏都微微发疼,他甚至不知道,没有念儿,他这些年的坚持有没有意义。 陈熙之想了想,从书房的暗格里拿出一个紫檀木盒子打开,里面一个足有拳头般大小的,雪白晶莹剔透,犹如栩栩如生的龙的在吞云吐雾的果实。 如果杨雨薇看到一定会惊呼出来,这就是她做梦都想得到,能够让严重受伤的心脉也能恢复,能够起死回生的龙舌果。 陈熙之看着那颗龙舌果,满意的笑出了声音来。念儿,你一定会回来的,为了你娘的性命,你也不会舍弃我不顾对吗?只要你回到我的身边来,不管你想要什么,哪怕是我的性命,我都愿意给你。失去你的痛苦我已经尝够了,不想再体会下去。 三天的时间过后,在快要雁城的边界,杨雨薇和南宫曜终于被穷追不舍的陈檀之的心腹给追上了。 十几个铁骨铮铮的汉子跪倒在她的面前,沉痛又焦急的对她说道,“世子妃,我们主子出大事了。他现在中了很厉害的毒,御医说随时都有可能丧命,请世子妃救救我们主子。” 杨雨薇和南宫曜被这个消息弄得心头一跳,怒气止不住的往上涌,陈檀之怎么会这么不靠谱,他们才离开了几天的时 了几天的时间啊,他就已经被人下毒弄得几乎丢掉了性命,这都是什么事情啊。 “你们先起来,把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的跟我说一遍。”杨雨薇沉声命令道。 陈檀之那些揪心不已的心腹把那天在皇宫里被偷袭的事情不敢有丝毫的隐瞒,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 南宫曜都烦死了陈檀之了,真是风波不断,“也就是说,你们主子早就被人给盯上了,查到究竟是谁在背后动的手脚了吗?” “属下不知,在王爷遭遇了危险之后,我们在第一时间就来追世子和世子妃了。而且那个攻击主子的宫女采用的是共归于尽的刺杀方式,她自己也被毒药腐蚀得尸体都面目全非,在属下离开之前根本没查到任何的证据,现在不知道其他的大人们查出来了没有。世子妃,我们主子好不容易走到今天的位置,他不能就这么没有了,求世子妃出手救我们主子这一次吧,求求你了。” 主子好了他们才好,他们也不想功亏一篑啊。 “知道了,我们会再去越国的,不过还要等半天的时间。”杨雨薇看了一眼旁边不停地朝着她看的爹娘。陈檀之的事情再重要,也比不过她爹娘,她总要先把爹娘给安顿好了,才能放心的出去。至于陈檀之,他如果撑得过去,是他命大,自己也会竭尽所能的救他,如果撑不过去,就是他的命,自己也没有办法。 陈檀之的那些属下还想催促她快一点,杨雨薇却斩钉截铁的说道,“半天之后是最快的启程时间,没有得商量。”那些人只能把快要嘴边的话再次给咽了回去。 “薇儿,还要回去啊?”南宫曜握住妻子的手,其实心里挺不乐意的。因为那个陈熙之手里握有薇儿想要的龙舌果,他其实害怕妻子回到越国京城的时候会有变数。他承受不起一点失去妻子的风险。 “不回去我们之前付出那么多就算是白费了,夫君不是说要给我一片避风的港湾,让我想要做什么就做什么吗?总要把我们的报酬拿到手才行啊。” 杨雨薇笑意盈盈的说道,手指碰触了一下男人湿乎乎的掌心,“我都是你的妻子了,你还有哪里不放心?我是那么容易爱上别的男人的那种女人吗?夫君,这辈子只要你不背叛我伤害我,我就会一直忠诚我们的婚姻我们的爱情,你不必担心。不管怎样的事情都不能动摇我的决定。” 南宫曜被她看穿了心思,脸上火辣辣的,他用低得几乎听不见的声音说道,“我当然相信你对我的心,也相信我们的感情,可是别人觊觎你,想要抢走你,我心里还是会担心,还是会害怕。” 他的妻子有多么好,只要是眼睛雪亮的男人都能看得到,他太害怕别人抢走她了。 “夫君,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好了,我们先跟着爹娘进雁城,等会再说我们的事情。”杨雨薇再次踏上了马车,马车继续朝着雁城的方向行驶着,她丝毫不管后面陈檀之的那些心腹已经着急得头顶都要冒烟了。 她承认她是自私的,在她心里,娘的身体健康比起陈檀之重要得太多了,所以她势必要先确定娘的身体状况稳定之后才肯离开。 又过了两个时辰,马车终于在杨鸣斌的院子里停了下来。 舟车劳顿的北堂慧被杨鸣斌抱着在床上休息,杨雨薇又仔细的替她把脉,在确定她的身体没有异常,能够支撑到她从越国京城回来的时候,她才放松了下来,温柔却又带着认真的说道,“娘,我还要去越国京城处理一些事情,你先跟着爹在这里住几天,最多十天,我就能回来了。” “薇儿,不去了不行吗?那是他们的事情,和你有什么关系。娘只想你好好的陪着说说话就很开心了,娘不想要他陪,他在眼前晃着,娘都感觉到头疼。”北堂慧对杨鸣斌还是没有好脸色,看样子是真的不想原谅他。 杨鸣斌摸了摸鼻子,陪着笑脸说道,“慧儿,我陪着你你也不会那么孤单啊,你有气随便你打骂,只要你心里开心,我就是你的出气筒。薇儿还要去取龙舌果的,你让她去吧。” “你胡说八道什么,越国那个乌烟瘴气的地方你又不是不知道,你不心疼薇儿难道还不许我心疼啊?别说话,看到你说话我就来气。”北堂慧瞪了杨鸣斌一眼,杨鸣斌摸了摸鼻子不敢再说话了。 “薇儿,不然你就别去了,听你娘的。”杨鸣斌这个无节操的男人立刻像墙头草一样站在了妻子的那一边,倒是把杨雨薇给逗笑了。 “我不会有事的,爹,娘你们就放心吧。对了,这些丹药能够让娘的心疾得到控制,娘如果你觉得哪里不舒服,就服一颗下去。好了不说了,我要走了,爹,你一定要好好照顾娘。” 杨雨薇和南宫曜一起告别了父母,这才跟着陈檀之的那些死士们快马加鞭的朝着越国的京城狂奔着。日夜兼程,原本三四天的路程硬生生的被他们缩减成一天半。 眼看再翻过两座山头就要到达越国的京城了,一阵强劲的疾风袭来,瘴气缭绕,数不清的毒蛇毒虫等像是受到了某种神秘的召唤一样将他们全部都包围住了。 “有埋伏!”陈檀之的那些属下看到毒虫阵,吓得脸色都变了,“世子,世子妃,有人用术法操控着这些毒虫。”难道天真的要亡他们吗,这么恐怖的毒虫阵都被他们遇到了。 南宫曜和杨雨薇的脸色也微 的脸色也微微发白,带来的那些死士甚至已经把枪支给拔了出来,打算来一场硬拼,被她给止住了,“收回去,没用的。” “放火烧,将这些毒虫全部都烧死!”南宫曜眼睛里迸射出凛冽的寒芒,心里恨不得将背后袭击他们的人给弄死了算了。 杨雨薇拿出随身携带的毒药,让死士们在周围洒出一片安全的区域来,侧着耳朵仔细的听着究竟是谁在背后操控这些可怕的虫子,银针已经在指尖,等待着随时发动进攻。 躲在暗处观察这一切的陈洛之拳头捏得咯咯作响,真是个不容小觑的女人,他想要用毒虫阵弄死这些人的计划落空了,不过,他绝不会这么放弃的。 暗处的死士们在他一个动作命令下,淬了剧毒的利箭被从箭筒里取出来搭在弓上,瞄准了他们的心脏。 南宫曜神色陡的变得寒冷了起来,一把将杨雨薇护在身后,同样对着他们带来的死士做了一个动作,那些死士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着陈洛之带来的那些死士们开枪。 枪声在这片深山里响了起来,没有防备的陈洛之的死士在眨眼的功夫就倒下了数十人,强大的杀伤力将他们都惊呆了。 “薇儿,没事,别害怕,我们一定会从这里出去的。”触摸到妻子的掌心冒出了细细密密的冷汗,南宫曜尽量流露出若无其事的神情来,对她安慰道。 “这些毒虫盯上我们了,恐怕是想要将我们困死在这里呢,毒药已经没有多少了,我心里还是有些担心。”杨雨薇忧心忡忡的说道。 而此时,数不清的箭雨从山上飞了下来,陈檀之的死士在南宫曜的命令下,灌注了内力在长剑上,使出了浑身解数的将那些淬了剧毒的利箭给挥开,枪声再一次响了起来,然而这一次并没有那么容易了,陈洛之的死士在吃亏了一次之后,迅速的找到地方给躲了起来,那些子弹彻底的被打了个空。 “将这些巨石推下去,让他们变成肉泥葬身在这里。”陈洛之的声音犹如鬼魅一样阴森残忍,让人忍不住遍体生寒。 下一刻,几百斤的大石头被从山顶上滚下来,宛若长了眼睛一般的朝着南宫曜和杨雨薇等人的身上招呼,而旁边那些毒虫虎视眈眈的随时等待着发动攻击,不管是硬扛着还是躲闪,等待着他们的都不会有好结果。 “南宫曜,怎么办?”杨雨薇生出一种无力来,她不要死在这里! 就在她催动少得可怜的内力想要施展轻功从那些虎视眈眈的毒虫之间突出重围的时候,南宫曜带着那些死士们用内力打在那些巨大的石头上面,硬生生的将那些石头要么拍成粉末,要么让巨石改变了方向,不会砸到他们的身上来。 “薇儿,我们绝不会死在这里,我一定会护着你好好的从这里离开的。”南宫曜咬着牙扛着那些攻击,让她感动心疼得热泪盈眶。 然而,陈洛之那些死士趁着他们拼命的对付那些大石头的时候,又一轮的箭雨密密麻麻的飞了下来,那架势,不将他们全部诛杀在这里绝不善罢甘休! “小心毒箭!” 杨雨薇紧张得大声的说道,她不停的挥舞着长剑试图将毒箭给挡开,可是她一个人的力量是那么微小,根本无济于事。南宫曜和所有的死士也没能长出四只手来,在将巨石推开的同时还能躲过密密麻麻的箭雨。 她胸腔里迸发出一阵强烈的恨意,将最后的几颗炸弹拼了命的朝着那些攻击他们的死士的方向扔了过去,一时之间地动山摇,火光冲天,将这片深山密林照得亮如白昼! 敢算计他,都去死吧! “都往外面跑,快跑!”她一面将最后剩下的一些药粉洒在所有的死士们身上,一面声嘶力竭的喊道。 下一刻,她一把拽着南宫曜的手,拼了全力的朝着那些毒虫的方向狂奔去,希望她能躲过这一劫,她决不能葬身在这里! 那么多毒虫在嗅到了新鲜血肉的味道之后,都热血沸腾了起来,不停的朝着他们扑过来,南宫曜抱着杨雨薇,一手拿着长剑挥开毒虫,一面不停的逃跑,杨雨薇也不甘示弱,在毒虫们要袭击到他们的时候,她的银针快很准的飞了过去,那些毒虫被她扎得脑袋开花。 然而事情远比他们预料的还要严重,那些毒虫没完没了,好像不可能死绝一样。她和南宫曜,还有那些死士已经累得筋疲力尽了,她的银针也用完了,在和毒虫的僵持中,他们显出颓势来。 就在这时候,一条足有两三丈长的巨蟒张开血盆大口朝着他们扑过来,尖利的獠牙像是要将他们的脖子咬断一样。 杨雨薇吓得血液都要冻僵了,她眼睛里涌过一丝绝望的念头,难道她真的躲不过这一劫吗? 南宫曜将她护在身后,长剑猛地刺向了巨蟒的下颚,而他的身上,已经被好几只毒蝎子和毒蜘蛛咬得鲜血淋漓。 杨雨薇哭着掏出枪支,用剩下的最后几颗子弹射向了巨蟒的七寸,巨蟒吃痛的狂扭着硕大的身体,狂怒的尾巴朝着他们扫来,要将他们给彻底的扭断一样。 南宫曜就在这时候狠狠的把她往外推了一把,大声的喝道,“薇儿快跑!”他的长剑不停的砍向巨蟒的身体,眼睛通红的吼着,“你快回到雁城去,快跑!” 杨雨薇心痛得快要窒息了,眼睁睁的看着那个男人把求生的机会让给她,甘愿把 她,甘愿把危险留给自己,她就怎么都挪不开脚步。 就在这时候,一根长鞭向她袭来,将她整个人从毒虫的包围圈里给拉了出去,陈熙之温润如玉又柔情款款的笑容映入了她的眼帘。 “薇儿,我来救你了。” “快救他,快救南宫曜。”杨雨薇泪流满面的说道,如果南宫曜死了,她一定一辈子都活在痛苦之中,她不要一个人孤零零的活着。 “我怎么可能救他,薇儿他是我的情敌,他死了,你才会对他死心嫁给我不是吗?我没有下狠手害他都不错了。我怎么会有那么宽宏大量的心。”陈熙之想也不想就拒绝了她的提议。他救她,只是因为她是他前世最爱的女人,却在最关键的时候选择了利益而舍弃了她。他爱她,所以才会出现在这里,而南宫曜算什么?那个男人死了,他只会想着放鞭炮庆祝。 “你真残忍。”杨雨薇被陈熙之理直气壮的拒绝,宛若被人兜头冷水浇下来,将她的希望再次熄灭。 她不要南宫曜去死! 想到这里,她一把夺过了陈熙之手里长长的软鞭,朝着南宫曜甩了过去,带着哭腔的说道,“南宫曜,快抓住鞭子到这里来。” 就在这时候,那只巨蟒直接将南宫曜给吞进了肚子里! 整个天空在这一刻貌似化成了灰暗,再也没有别的颜色了。杨雨薇怔怔的握着那根绳子,全身的力气都被人抽走了,她跌坐在地上,眼泪不停的流着,像不断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掉,怎么都控制不住。 南宫曜就这么死了吗?那个说要和她生粉嫩可爱的孩子,要给她自由自在生活,爱她爱得愿意为她做任何事情的男人就这么死了?那她以后要怎么办。再也没有人能像他一样爱着她了,她以后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第二百章薇儿,我们要个孩子吧 “南宫曜!” 她猛地爆发出伤心欲绝的啜泣来,“南宫曜你快出现啊,你别吓我,不要吓我好不好。” “薇儿。”看到她这样悲恸,陈熙之也觉得心疼,几步走到她的身边蹲下,拿着一块洁白的帕子想要给她擦眼泪,却被杨雨薇一把给挥开了,尖锐的怒道,“你别碰我,不要碰我!” 南宫曜怎么能这么就死了,不应该这样的。他还说要带着她去游览大好山川,还说给她一个最好的避风港湾的,怎么能就这么死了?她根本就没有办法接受这样的事实。 “薇儿,节哀顺变,人死不能复生。”陈熙之想要去拍她的肩膀,却又害怕刺激到她,不敢轻举妄动。 杨雨薇抹了一把眼泪,冷笑了一下,用最寒冷的声音说道,“你以为南宫曜死了,我就会跟你在一起了吗?别做梦了,我和你这辈子都不可能的,我宁愿给南宫曜守一辈子寡,也不会做你的女人。” 她没有资格去责怪陈熙之没有出手相救,可是她心里也的确对这个男人没有什么好感。 陈熙之的脸色终于变了,眼底涌动着狂风暴雨般的愤怒,像是恨不得把她掐死一样,然而后来顾虑到了什么,最终还是颓然的把手给垂了下来,依然用温柔的声音说道,“你现在伤心难过,有些口不择言,我不会把你的话放在心上的。” 杨雨薇哪里有心情听陈熙之说道,她现在满心满脑都是南宫曜死了,再也没有人像他一样爱着自己了,以后她永远都不会开心快乐了。 她跪在地上眼泪大颗大颗的往下掉,想要极力的挽留着什么,然而这时候不管是做什么都是徒劳的。她手指颤抖得厉害,最终无力的放下,远远的瞪着那只巨蟒缓缓地挪动着庞大的身躯朝着远处爬去。 就是在这个时候,忽然响起了好几声枪声,那只庞然大物的巨蟒发出痛苦的嘶嘶声,甚至都来不及挣扎,身体直接软倒在地上。 杨雨薇惊呆了,一股强烈的希望再次涌上心头,她猛地站起来朝着巨蟒的方向跑过去,甚至顾不上那些毒虫可能随时都会对她发动攻击,“南宫曜,你没死对不对?你快出来啊。” 陈熙之提着一颗心让跟在身后的术士吹起了刺耳又诡异的笛声,那些毒虫就像是遇到最可怕的事情一样,迅速的朝着深山密林里退去,不敢再张牙舞爪的袭击杨雨薇了。 那只巨蟒软软的肚皮被一把锋利的长剑从里面划开,南宫曜全身布满了粘糊糊的恶臭味走了出来,对着杨雨薇绽放开了一丝最为温和宠溺的微笑。 杨雨薇心口涌起一阵阵热流,丝毫不在意她爱的那个男人身上脏兮兮的,一把跑过去直接抱住了他,眼泪更加控制不住的流下来,哽咽着说道,“幸好你没事,真是太好了,你没事太好了。” 她的双手冰冷颤抖,眷恋的一遍又一遍的摸着南宫曜的脸,又哭又笑,心情就像坐了云霄飞车一样高低起伏。 “我没事了,薇儿,对不起让你担心了。”南宫曜心疼的看着妻子哭得通红的眼睛,想伸出手擦掉她的眼泪,然而他的手上都是巨蟒肚子里的那些未曾消化完的食物,伸到半空的手再次垂了下来,只是怜惜的看着她哄道,“我没事了,薇儿都过去了,别害怕。” 杨雨薇不由分说的握住他的手,不肯松开半分。 而那些纷纷逃窜的死士们这时候也赶回来了,再次围在他们身边跪下来,满怀愧疚的听候他们发落。 “不关你们的事情,谁也没想到会有人用这么毒的阵法想要将我们置之于死地。”南宫曜让所有的死士都起来,那双深邃幽冷的双眸里掠过凛冽的杀意。这件事情当然不会就这么算了的,背后那个想要将他们置之于死地的人别想有好下场 “你们都没事吧?”杨雨薇哭了好一会儿,情绪才从南宫曜遇难的惊魂未定事件中回过神来,对着那些死士们问道。 她当然不会把遇到巨蟒袭击,死士们没有在旁边保护他们的事情怪罪到他们头上,那时候情况那么危急,是她抓着南宫曜跑的路线和死士们不同的,怪不得别人,她只恨弄来那么多毒虫的人。 “世子,世子妃,那些毒虫巨蟒好像主要是奔着你们去的。属下们离开才十几丈的距离,那些毒虫就自动从我们身边退去,转而去袭击两位了。”那些死士硬着头皮把这个发现给说了出来。 杨雨薇和南宫曜对视了一眼,从彼此的眼睛里捕捉到了想要狠狠的收拾幕后黑手的意思,所以这场厮杀其实是奔着他们来的。如果没有猜错,派出来截杀他们的人,和背后给陈檀之下毒的人应该是同一个主子。截杀他们的目的恐怕也是为了阻止他们去把陈檀之救活。 “我们知道了,继续赶路吧。”南宫曜拍了拍妻子的后背,用安抚的眼神示意她不要动怒,有什么仇等到了越国京城的时候再报。 “你身上的伤口我先替你清理一下。”杨雨薇现在最担心这个男人的伤势,他刚才被那么多毒虫攻击,又和巨蟒不停的斗争,怎么可能会没事她心疼得跟什么一样,真的不想让他再受到任何的伤害了。 “好。”南宫曜知道妻子的脾气,对她简直到了千依百顺的程度,任由她将他拉到不远处的一处小溪水前停下,她用帕子蘸了一些水将男人全身的污渍给擦掉,这才放轻动作的将他的衣 才放轻动作的将他的衣服掀开,露出腿上身上十几个被毒虫咬到的伤口来。 她看着那些斑斑的痕迹,忍不住眼睛又红了起来,拿出能缓解毒素的药粉洒在伤口上,撕下她的裙摆将他的伤口给包扎了起来,越想就越觉得心疼,对那些背后陷害他们的人更是恨之入骨。 “你们去那边搜查一下尸体,看有没有留下任何痕迹。”杨雨薇宛若从地狱归来的恶魔,她现在心里很狂躁,很想要杀人。 死士们将枪支背在身上,随时作出攻击防备的姿势,迅速的来到了敌人藏身攻击他们的地方,仔细的检查了起来。 杨雨薇则动作麻利的继续处理伤口,眼泪又冒出来了,她憋了好一会儿,才将那股难过心痛给咽了下去,用嗜血恶毒的声音狠狠的说道,“我刚才已经在心里发过誓,抓出那个险些让你丧命的人,我一定要将那个人剁成肉馅包饺子喂狗吃!” 就差一点点,如果南宫曜身上没有背着枪,他就彻底的葬身在蟒腹内了。她不敢想象,失去了深爱着她的男人,她以后究竟要怎么活,怎么样才能活得下去。 “没事,苍天在亏欠了我们这么多以后,是不会轻易的夺走我的性命的。薇儿,我还要陪着你一起看着我们的孩子长大呢,怎么舍得扔下你孤零零的一个人。没有我,你伤心难过了谁哄你开心,你想要去游览名山大川的时候,谁陪着你。我们会一直在一起,谁也别想把我们分开。”南宫曜眼底有炙热的感情涌动着,爱意无限,让杨雨薇心底微微发烫。 “嗯,我们都不能食言,要一直相爱,你不能就这么离开我了。” 南宫曜揉了揉她的长发,“好了,我的身体没什么大碍了,我们继续赶路吧。” 他下意识的回头看了一眼陈熙之和他带来的那些死士,眸光变得愈加深邃了起来。 陈熙之也一直站在那里目不转睛的看着杨雨薇和南宫曜之间的柔情蜜意,藏在袖子里的拳头不停地握紧,心像被人狠狠的划了好几刀,疼得鲜血淋漓。 南宫曜为什么那么命大,为什么不死在这里,还要来跟他争女人。这样的结果根本不是他愿意看到的,念儿是他的,南宫曜怎么敢当着他的面就将他最爱的女人给抢走了,这样的结果他没有办法忍受。 “薇儿,到我这里来。”陈熙之压抑住心底汹涌澎湃的嫉妒,对着杨雨薇温柔的唤道,她难道没有发现,其实他才是最爱她的人吗?念儿怎么能那将他的真心彻底的无视,在他的面前和别的男人浓情蜜意,这对于他来说简直是一场酷刑。 杨雨薇心里又有一团怒气抑制不住的涌了上来,她握着南宫曜的手一步步的走到陈熙之的面前,用充满恨意的声音说道,“最好别让我查出你是截杀我们的幕后黑手,否则我一定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陈熙之,你等着!” 陈熙之温润的眸子里有一丝伤痛掠过,他专注的看着杨雨薇,用温柔得不可思议的声音说道,“薇儿,我怎么可能用这样的手段来伤害你。看到你受伤我比任何人都心疼难过。” “但愿事实像你说得一样。”杨雨薇无视他的那些深情,转头轻声的对南宫曜说道,“夫君,我们离开这里,揪出背后下毒手的那个人,剁成肉馅包饺子喂狗!” 她才不是善良的女人,谁敢用这么狠毒的手段陷害她,害得她的男人差点死在这里,她就会用更加狠毒的手段报复回去,但愿背后那个人能承受得起! 杨雨薇和南宫曜一起朝着越国京城的方向继续前行,身后跟随着的是他们带来的死士。 “累不累,累了我们找个地方歇一下?”杨雨薇一直担心南宫曜的伤势,每走几步路她就忍不住提心吊胆的问一下,弄得南宫曜又是甜蜜又是哭笑不得,“薇儿,我只是受了一点轻伤,没事的,你不用那么担心。” “怎么可能不担心。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有多么在乎你。我之前都被吓死了你知不知道,现在马儿都死光了,这里又没有人烟没有店铺,你让我怎么办。”杨雨薇懊恼的说道。 南宫曜虽然受到了惊吓,心情却依然很愉快,一行人慢悠悠的朝着前面走去。 陈熙之被这样的画面刺痛了眼睛,忍不住在后面大声的喊道,“薇儿,南宫曜究竟有什么好的,值得你如此死心塌地的爱着他。我才是这世上最爱你的人,你以前也说过最爱我,愿意和我一生一世,怎么能就这么反悔了?” 杨雨薇回过头,神情冷漠没有一丝温度,“你认错人了,我从来没有对南宫曜以外的男人说过愿意和谁一生一世。你不要再把这些莫须有的罪名诬陷到我的头上来。” 南宫曜也眯起了眼睛,用最凛冽的语气对陈熙之说道,“越国四皇子,薇儿不是你可以觊觎的人,别再纠缠着她,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陈熙之想要辩解什么,然而想到薇儿早就不是当初爱他爱得不顾一切的念儿,只是她的转世,那些甜蜜的回忆到嘴边又被咽了回去,俊美如玉的脸上也浮起了一丝痛苦的神色。 难道真的是走错一步,就再也没有回头的余地了吗?念儿,我只是做错了一次,你怎么就那么决然的跳入了万丈深渊,留给我全是悔恨和痛苦。我现在终于等到你了,为什么你的身边还是有了别的男人。 不管他怎么痛苦,杨雨薇都只把他当 都只把他当成神经病发作,跟着南宫曜等人离开了这座山头,赶到最近的集市的时候,他们重新买了购置了马车和马匹,加快速度往京城的方向赶去,不到两个时辰的时间,众人就赶到了陈檀之的王府。 中了剧毒的陈檀之已经昏迷不醒了好几天了,脸色乌青手脚寒冷僵硬,若不是还有微弱的心跳和呼吸,他的那些心腹恐怕都以为他已经死了。 当众人看到杨雨薇和南宫曜的时候,就好像看到了救星,差点就扑上来抱住两人的大腿了。 “世子,世子妃,求求你们一定要救我们主子吧。” 杨雨薇也没废话,直接上前去就给陈檀之把脉,仔细的翻看着他的眼皮,用手指去试探他的心跳,眉头皱得几乎能夹死一只苍蝇了。 “世子妃,我们主子还能救得活吗?”众位心腹被她流露出来的凝重表情吓得身体忍不住抖了抖,战战兢兢的问道。 “救倒是能救得活,就是解毒过程会很棘手,而且哪怕把毒解了,他的身体也遭到了重创,几乎不能用武功了,而且到了冬天的时候会很怕冷,身体也很虚弱。算了,先把人救活吧,身体虚弱到时候再用珍贵的药材慢慢的调养算了。” 她不再废话,反正陈檀之是皇子,现在也是越国皇上心里最中意的继承人,对于普通老百姓来说是珍贵的药材,他一抓一大把,只要留着一条命,脑子没有烧坏,能继承皇位就可以了。 她蹙着眉瞪着昏迷不醒的陈檀之,在心里暗暗称叹,幸好他聪明的知道用自己送给他的护住心脉的丹药服下,遏制了毒素在心脏的位置蔓延,不然现在早就中毒变成冰冷的尸体了,哪里还能活到现在。 那些属下总算松了一口气,能救活就好,没有武功就没有武功吧,一个皇上身边自然有很多武功高强的侍卫保护着他,武功也不是非有不可的。 杨雨薇直接写了一张长长的药材单子交到那些心腹的手里,“去抓这上面所有的药材到这里来,另外再去叫精通针灸的御医过来,想要将你们主子身上的毒素逼出来,就必须用药浴和针灸同时进行。” 而她是南宫曜的妻子,这些事情她是绝对不会亲自动手的。除了南宫曜以外,别的男人她能不接触就不接触。 一个时辰之后,所有的药材都准备好了,御医也从皇宫出来,一切准备就绪。 杨雨薇让人烧了滚烫的热水,然后她亲自将那些药材按一定的迅速放到锅里去煮开,那些药材被熬干了三次,又加了三次水以后,浓郁的味道飘散得到处都是。 当那些药水冷却到人体能够承受的温度之后,杨雨薇吩咐陈檀之的那些属下把他身上的衣服全部都除了,把人放到浴桶里泡着,紧接着她又站在门外,隔着一扇门让那些御医把银针按照按照一定的顺序扎在他的某些穴位上,刺激体内的毒素加快速度给流出来。 指尖被划开了一道深深的伤口,暗黑的鲜血不停地流出来,泡在药筒里面的陈檀之脸色由乌青慢慢的变浅,再慢慢的变得惨白没有一丝血色,而滴下来的鲜血也由黑色渐渐地变成紫色,再变成暗红色,最后变成鲜红的颜色。 御医再次试探了陈檀之的脉搏,在感觉到他的脉搏跳动得比之前强劲有规律一些了,瞳孔里也没有紫黑色以后,才悄悄的松了一口气。他们将最好的伤药洒在伤口上包扎好,这才吩咐死士们将陈檀之从桶里捞出来,擦干了身体穿好衣服。 门再次被打开了,御医们走到杨雨薇的面前,毕恭毕敬的问道,“世子妃,接下来应该要怎么做?” “输血!他流了太多的血,不及时补充血会死人的。”杨雨薇异常肯定的说道。 “输血?那是什么?”御医们被陌生的字眼给弄傻了,不明白她究竟想要做什么,输血是什么鬼? “就是将能和他的血融合的别人的血注入他的体内,让他快点能好起来。”杨雨薇简单的解释了一遍,然后将她实验过的适合陈檀之的血用自制的输液的针管缓缓地输送到陈檀之的身体之内。 这一切让越国的御医目瞪口呆,杨雨薇却当作没有看到那些人想要提出质疑的样子。 三个时辰之后,陈檀之在众人的翘首以盼中,慢悠悠的睁开了眼睛。 所有的心腹和大夫激动得都快要跪下来了,他们主子竟然真的醒过来了,没有性命危险了,真是太好了。 “世子妃,你又救了我一命,谢谢你。”陈檀之目光一转,在看到人群后面的南宫曜和杨雨薇的时候,对于究竟是谁救了他心里已经明白了大概。 他都以为他要死了,还能捡回一条命来真是万幸。 “你自己多注意点吧,别再被人算计了性命了,这一次侥幸你倒下的时候就先服下了一颗护住心脉的丹药,不然你早就到阎王那里去报道了。你以后站着的高度和现在不一样,再这样疏忽,你不会长久的。”杨雨薇隐讳的说道。想到她路上遭遇的那一切,她心里就气不打一处来。 “对了,你们查到究竟是谁在害你们主子了吗?” 那些死在深山里的杀手身上一点有价值的线索都没能找出来,她心里窝了一团气了。 那些心腹们摇了摇头,他们去查了,然而一点线索都没有,行凶者尸体也会毁得面目全非,根本不知道她究竟是谁派来的。 南宫曜责怪又嘲讽地瞪了陈檀之一眼,早知道这人这么没用,当初那个提议他就不应该答应的,果然还是失策了。 “这一次是我的疏忽,我会尽快把幕后黑手给揪出来,一定不会让那些人有好下场的。这一次麻烦世子和世子妃了。”陈檀之充满歉意的说道,他也不想看到这样的事情发生,可是谁能想到在皇宫里还是被人袭击了呢。 “我给你两天的时间去查,别让我等得太久。”南宫曜冷冷的说道。他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和耐心去等,薇儿心里还记挂着爹娘,他们总不可能一直停留在这里,不值得。 “是。”陈檀之一个头有两个大,可是却不敢找任何的借口拖延,只能让死士们尽快去揪出凶手了。 这一次杨雨薇和南宫曜住的陈檀之的别院。 回到别院的第一件事情,杨雨薇就让人打了热水,让南宫曜把全身的污渍和疲惫给洗掉。她真的被吓到了,一直像小尾巴一样黏着那个男人,眼睛里有着很少见的脆弱和害怕。 南宫曜看得心头微微发软,一把将她抱在怀里,“薇儿,你别再害怕了,你看我现在不是很好吗?没有事的,你放心。” 杨雨薇手指还是冰凉,她搂着南宫曜的脖子,贴在他的怀里就不肯松开了,“可是我心里还是觉得很害怕,我一闭上眼睛,就想到那只巨蟒攻击我们的样子。夫君,我真的快要吓死了。” 南宫曜看她眼睛又染上了一层薄薄的雾气,忍不住将她横腰抱起来,朝着床上走去,带着坏笑的说道,“夫人,是不是让为夫和你来一场深入的交流,才能驱散你内心的恐惧。” 杨雨薇没有说话,粉嫩的嘴唇贴在他温热的唇上,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让她稍微感觉到心安一些。 层层叠叠的纱帐被放下来,女人身上的衣服被南宫曜温柔而怜惜的除去,温热又强壮的身躯覆了上来,南宫曜炽热的呼吸喷洒在她娇嫩的肌肤上,让杨雨薇的心都跟着滚烫了起来,修长粉嫩的手臂环住了他精瘦有力的腰。 男人的吻最开始灼热又压抑着怜惜和小心翼翼,在妻子热烈的回应之下逐渐的变得凶猛又急躁,恨不得将心爱的女人拆吞入腹中一般。 被蜡烛照得异常明亮的房间里弥漫着一股甜腻旖旎的气息,透过纱帐隐隐约约能看到两道纠缠的身影,一阵阵轻微又愉悦的喘息若有似无的传了出来。 感情最是浓烈的时候,南宫曜充满爱意的声音在女人的身边响起,“薇儿,给我生个孩子好吗?” 杨雨薇抬起朦胧的双眼,有些木愣愣的看着这个让她沉迷不已的男人,用温柔娇软的声音说道,“嗯呢。” 尤其是经过白天惊心动魄的事情之后,她更加能彻底的领略到自己对眼前这个男人有多么的爱,爱到愿意为他生儿育女,爱到除了他,再也没有别的男人能走进她的心里。 她闭着眼睛,静静地感受着男人带给她的情感,只想融化在这幸福唯美的境界里再也不要分开。 当一切结束之后,她已经累得满头大汗,全身酸软得连一丝力气都没有了,只能任由身后的男人带着万分的怜惜和爱意将她抱在怀里,不停地亲吻着她的长发。 “薇儿,能娶到你这么好的女人是我一辈子最幸福的事情,我爱你,我们一辈子都不要分开。”南宫曜眷恋的抚摸着她柔软细腻的肌肤,带着缱绻的深情说道。 怀里的女人今天热情得不可思议,更是让他感到心疼,如果不是她被吓得太厉害了,她怎么会这么黏着他。 想到背后的那个人,他恨不得将那人碎尸万段的心都有了!他捧在掌心里细细呵护着的女人,怎么能被人吓成这个样子。 “曜,我也很爱你。”杨雨薇慵懒的贴在他的怀里,感受着他清冽的男子气息,慌乱的心终于渐渐地平息了下去,困意也阵阵袭来,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哈欠,眼皮一沉,香甜的睡了过去。 南宫曜直到她传来均匀的呼吸声,才轻轻地放开她,亲自打了热水替她擦拭身子,一遍又一遍眷恋的亲吻着她的肌肤,就好像在捧着价值连城的宝 贝,怎么都舍不得移开目光。 然而就在这时,有急切的敲门声传来,南宫曜还没来得及制止,原本熟睡着的杨雨薇已经一个鲤鱼打挺直接从床上坐了起来,竖起全身的警惕,像炸了毛的刺猬一样,“发生了什么事情?” “薇儿你继续睡,我去看看。”南宫曜穿好衣服走出去,就看到陈檀之别院的管家面带难色的站在门口,硬着头皮般的说道,“世子,世子妃,四皇子到这里来了,说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和世子妃说。” 南宫曜的脸彻底的黑了,陈熙之还没完没了了是吧,这人简直是堂而皇之的跟他抢女人,他真的快要忍不住想要将那个厚颜无耻的男人揍成猪头! “不是跟你交代过了,不管谁来都不见吗,哪怕是你们的主子也一样。看来管家你是没有将本世子放在眼里,也没有将你主子的话放在心上。”南宫曜的眼睛里有危险的光芒射了出来,吓得管家腿都软了,整个人都要哭出来了,忙不迭的解释道,“世子,老奴怎么敢怠慢了您啊,实在是四皇子的人太过嚣张。他说如果世子和世子妃不来见他,他就带着人硬闯了,他们的人现在就在院子外面,老奴不敢冒这个险啊。” 。” 南宫曜稍微往前走了几步,顺着门口朝着院子外面看过去,果然看到陈熙之带着众多的死士提着灯笼站在院子门口,挑衅的瞪着他,像是随时会冲过来的样子。 这人还真是没脸没皮到家了,都说了不要再纠缠他的妻子了,还敢来! 南宫曜的脸彻底的黑了,大踏步的朝着陈熙之走过去,一个拳头就朝着后者的脸上虎虎生风的砸了过去,陈熙之只感觉到强烈的杀气扑面而来,他不紧不慢的伸出手挡住内力浑厚的拳头,冷静的说道,“本王不是来找你的,是来找薇儿的。” “你还能要点脸不?薇儿早就和我拜堂成亲了,她是我的妻子,你别一而再再而三的骚扰薇儿。”南宫曜眼睛里燃烧着熊熊的怒火,恨声说道,像是要匠人生吞活剥了一样。 “她在成为你的妻子之前,她先是本王的未婚妻,南宫曜,横刀夺爱的男人是你,你还有脸来先发制人了。”陈熙之心里同样对南宫曜充满了嫉妒和怨恨,没有这个男人,念儿肯定会一直等着他。 “你们在做什么?”杨雨薇从房间里匆匆跑出来的之后,看到的就是两人剑拔弩张的样子,真是觉得一阵阵头疼,这人还真是没完没了了。 “薇儿,你怎么不好好休息,只是一些小事情,我就能解决好,你回去睡觉吧,这两天都累坏了呢。”南宫曜收敛起浑身的杀气,不让自己流露出异样来。 陈熙之在她一路小跑着靠近的时候,目光就落在她的身上再也移不开了,只是当看到她露在外面的脖子上的红晕时,眸色黯淡了下去,心疼得厉害,她和他,之前在做着怎样亲密的事情,怎样的肆意缠绵啊,那些浓情蜜意本来应该是他的。 第二百零一章前世的纠缠,陈檀之被册封为储 “薇儿,这么晚过来我是有些事情要告诉你。”陈熙之压制住想要杀死南宫曜的冲动,用冷静的声音说道。 “四皇子,我不觉得我们之间有什么好说的。你别再说那些轻佻的话了,也别想威胁我,我不会妥协的。我们之前不应该有任何交集才对,请你离开这里。”杨雨薇把南宫曜护在身后,对这个频频对她释放出情意的男人冷声说道。 “是关于谁在背后对你们下毒手的,你也不想听吗?”陈熙之盯着她精致如花的容颜,好像要把她嵌刻进身体的最深处。 杨雨薇身体僵了一下,并没有说话,陈熙之就保持着原来的动作一直看着她,也没开口。 “这件事情我们会查清楚的,就不劳四皇子费心了,夜深了,请恕我们不招待四皇子了,还请四皇子离开这里。”南宫曜实在忍受不了一个男人总是在虎视眈眈的想要抢他的妻子。 “薇儿,你心里也是这么想的吗?”陈熙之对南宫曜的态度丝毫不放在心上,依然盯着杨雨薇的脸。 “夫君说的话也是我想说的,我们的事情不牢四皇子费心,谁在背后陷害我们的也别想活下去,夜深了,管家,送客。”杨雨薇自然是站在南宫曜这边的。 陈熙之真是气得头顶快要冒烟了,“你怎么变了那么多,他究竟有哪里好,把你的魂儿都勾走了。” “你走吧,不要再出现在我的面前。”杨雨薇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冷漠的拒人于千里之外。 “截杀你们的人是七皇子陈洛之,毒害陈檀之背后的凶手也是他。在陈檀之和其他皇子斗得你死我活的时候,他一直躲在背后偷看着等待着合适的出手时机呢。”到底还是舍不得她生气,陈熙之捂着眼睛妥协般的说道。 “薇儿,你为什么要嫁给他,你明明应该是我的妻子才对。”陈熙之着迷的看着她的容颜,心里有一团怒火在发酵着。 “四皇子,你一定是认错人了,我们之间只是毫不相关的陌生人,你这样我真的很困扰。我和他才是拜过天地的夫妻,请你不要再在我的身上泼脏水了。”杨雨薇严厉的说道。 南宫曜则已经拉着杨雨薇的手朝着卧室走去了,没想到陈熙之几步就拦在了他们的面前,“我没有认错人,就是你。薇儿,你只是把前世的事情全部都忘记了。在前世我们很相爱,你是我未过门的妻子,后来因为一些原因你年纪轻轻就丢了性命。我好不容易把你找回来了,这一世你不能再离开我了。失去你的痛苦我已经尝够了,你不能对我那么残忍。” 杨雨薇和南宫曜像被雷劈一样的瞪着陈熙之,不敢相信那样的话真的是他说出来的。 “你觉得我会相信你吗?前世我们很相爱,很荒谬的笑话。就算有前世,和这一世又有什么关系呢?你的未婚妻是前世的女人,我只活在当下,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个体。”杨雨薇心里有些打鼓,脸上却没有表露出来,一点都不相信陈熙之的样子。 “你不相信我的话?前世你就是天定的凤命,是要当母仪天下的皇后,守护着整片广袤的国土的。不然你以为周国的高僧为什么会给你批命,你到哪里就会给那个国家带来福泽,让江山社稷稳定下来!你以为这一世你这么好运,那些试图伤害你,把你弄死的人最后没有得逞,反而落了个灰飞烟灭的下场究竟是怎么回事?因为这整片天下原本就是属于你我共享的。薇儿,你不能那么残忍,忘掉了前世所有的事情,徒留我一个人在回忆里痛苦的挣扎沉沦,不应该是这样的。你回到我的身边来,我们才是最适合的夫妻。” 陈熙之凝视着她的眼神充满了眷恋,又像是透过她想到了遥远的过去。 他的话犹如一盆冰冷的水浇下来,让杨雨薇和南宫曜都感到彻骨的寒,甚至不知道应该怎么反应才好。 “薇儿,我们以前真的是很相爱的恋人,你抛弃了我一次,难道还想再舍弃我第二次吗?”陈熙之那么风光霁月的男人,在她的面前竟然流下了心疼的泪水,周身被一层强烈的痛苦所包围着。 “我不相信,不会有那样的事情。你不要再来找我了,我们之间绝对没有结果的。我很爱我的夫君,这辈子除了他我不会和别的男人在一起。”杨雨薇忍着漫天的寒意将这句话给说了出来,直接带着南宫曜就跑回了房间里砰地一声关上了房门。 她现在心有点乱,不知道应该怎么反应才好。 “薇儿,总有一天你会想起来的,当你想起来的那天,就是你回到我身边的时候。我不介意你嫁过别的男人,只要最后我们能终成眷属,别的我都可以不在乎。”陈熙之的声音竟然穿过了厚厚的墙,传到了她的耳朵里。 杨雨薇烦躁的捂住了耳朵,她没有听到,什么都没听到,也不相信什么前世今生,她只知道自己爱的人是南宫曜。 外面的世界终于沉静了下来,她还没来得及喘一口气,南宫曜冰凉的手指已经紧紧的握住了她的,声音带着颤抖的说道,“陈熙之说的不是真的对不对,薇儿你前世没有跟他在一起对不对?” 为什么他的心那么慌乱,有一种她随时都会离开他投入陈熙之怀抱的感觉。想到薇儿不再待在他的身边,他整个人几乎都要疯掉了,强烈的恐慌差点吞噬掉他的内心。 “夫君,我不知道什么前世, ,我不知道什么前世,也不知道前世的时候究竟和他有着怎样的纠葛。那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会一直和你在一起,不会离开你的身边。”杨雨薇惨白的脸上勉强挤出了一丝笑容,不知道是在说服她自己还是在安慰南宫曜。 本来陈熙之的话她是一点都不信的,可是后来他说的那些批命,她顶替真正的杨雨薇的身份活下来以后,她的运气真的没有坏过,一直都挺不错的,这一点更是让她觉得心慌。 “薇儿,不管他说的是不是真的,你已经嫁给我了,就绝对不能离开我。你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我绝对不会允许里离开我的。陈熙之再来我直接把他给打出去,敢使手段抢你,我就杀了他!我倒要看看如果他死了还怎么跟我抢你。”南宫曜恶狠狠的说道,一把抱住了杨雨薇的腰,舍不得将她放开半分。 “不会的,我永远都不会离开你,除了你,我也不会爱上别的男人了。哪怕他说的是真的,那又如何,陈熙之爱的是前世别的女人,根本就不是我。”杨雨薇尖锐的指甲掐着掌心的位置,声音没有一丝动摇。 “夫君,你也不要太患得患失,只要我们夫妻一条心,谁也别想分开我们。反倒是陈洛之那里,如果他真的是幕后黑手,我们决不能放过他!说了要把他剁成肉馅包饺子喂狗的!” “我让陈檀之多注意陈洛之的动向,或许就能查出来他究竟是不是那个人了。”见到妻子冷静下来,南宫曜也不好再不依不饶,转而跟她认真的讨论了起来。 “我想快点把这件事情给解决了,快点回去看爹娘。娘的身体我还是有些放心不下。”杨雨薇一直牵挂着北堂慧,原本她来还想要拿到龙舌果的,然而看现在这样子,龙舌果如果用正常的手段是绝对拿不到了。她不想拿自己去换,不想背叛南宫曜。可是娘亲的心脏,其实已经到了很艰难的程度了,如果不及时拿到龙舌果,她害怕会造成终身的遗憾。 不行,她一定要想出一个办法来,拿到龙舌果,哪怕是坑蒙拐骗,哪怕是抢的,也要拿到手。 她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南宫曜也怀有重重的心事,抱着她舍不得松开。 同一时间,陈洛之的府邸里,他的手臂被子弹打中了,穿过骨头,疼得他都快要死去活来了,派遣了府里的大夫想要把子弹挖出来,可是子弹打中的地方恰好是关节的连接处,稍微不慎就能把他的手臂给弄残废了。 府里的大夫不敢弄,陈洛之发了好大的一顿脾气之后,才让人到宫里去请了两个医术高明的御医来,费了好大的劲才把子弹给挖出来,而陈洛之的右手臂已经疼得鲜血淋漓。 “没想到那些人竟然那么厉害,都布下天罗地网了,还是让他们给逃了出来,真是可恶!”陈洛之气得肺都快要爆炸了,原本以为万无一失的事情,没能把杨雨薇和南宫曜个弄死就算了,反而搭上了他那么多死士的命。 越是想他现在心底就越是冒火,“现在陈檀之是不是已经被救活了?” 那些属下战战兢兢的说是,更是让他差点掀桌,“混蛋,杨雨薇和南宫曜这对贱人,混蛋!” 这件事情不会就这么算了他,他一定要想办法再次弄死陈檀之,弄死南宫曜和杨雨薇,越国的皇位最后一定要落到他的手里,不然他这辈子都不会甘心了。 明明他也是出身高贵的皇子,却遭受那么不公平的待遇,他不甘心。 “对了,留在雁城里的钉子,让他们行动,对北堂慧下手,扰乱南宫曜和杨雨薇的心神。”陈洛之想到了什么,冷声命令道。 “是。”陈洛之的属下恭敬地应了一声之后退了下去。 陈洛之周身涌动着腾腾的杀气,陈檀之,我把你最为得力的靠山给除掉,我倒是要看看你还要怎么跟我争! 翌日不到傍晚的时间,陈檀之那里就有了调查的结果。 果然陈熙之说得没有错,背后要置他们于死地死地的人真的是陈洛之。 “薇儿,下一步应该怎么办?”南宫曜看着脸色阴沉得想要杀人的妻子,沉声问道。 “让人将陈洛之抓来剁成肉泥,我是不会放过他的。”杨雨薇黑着脸说道,她可不是在开玩笑。 “那我现在让人传命令下去,把陈洛之的府邸给包围起来,将他拿下让你处置好不好。”南宫曜也不想再在越国浪费时间,速战速决离开这个地方肯定是最好的选择。 “他肯定会有防备的,直接硬冲上去我们的人可能会吃亏。毕竟我们带来的死士数量有限,陈洛之那边的死士也不是省油的灯,真要硬碰硬,我们的子弹用完了以后也不会占到便宜,必须要好好想一个办法才行。”杨雨薇蹙着眉说道。 “那我让陈檀之从陈洛之的母妃那里下手,用他的母妃做诱饵,应该能把他骗到皇宫来,再把他干掉吧。”南宫曜想了想说道。反正现在越国的皇上几乎跟个废人没什么区别,整个皇宫绝大部分势力都在陈檀之的掌控之中。 “我研究过陈洛之的性格,他是那种心狠手辣的男人,为了达到目的连他娘说不定都能放弃,这个计谋不一定成功。”杨雨薇心里有着不确定的说道。 “那就让越国皇上将传位诏书写下来,这个诱饵总够大吧,陈洛之为了得到那个皇位是绝对不可能不出现的,你说是吗?” 是吗?” “直接让陈檀之登基为越国的新皇上,他在登基大典上肯定会做手脚,到时候我们将他极其党羽一网打尽。”杨雨薇终于想到了一个合适的计谋。 “而且我们不能在越国,至少明面上要先离开越国,才能更好的展开报复。”她继续补充道。 “也好,那我都听你的。”南宫曜也觉得她说得有道理,于是夫妻俩又商量了一些细节之后,决定今天就跟陈檀之告别,带着他们的人归去,而陈檀之会在今天或者明天晚上的时候,得到皇上的传位诏书,三天之后登基成为越国的新皇。 如果是以前,陈檀之或许没有办法做到,可是现在越国皇上就是彻底的对他完全信任,整个国家最重要的事情都交到陈檀之的手上来了,他想要当皇上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天亮之后,南宫曜和杨雨薇直接去见了陈檀之,在给他把脉检查身体的伤势之后,杨雨薇整个人显得很放松,脸上还露出了笑容,“五皇子,你的伤势恢复得不错,只需要再慢慢的调养,一定会更强壮的。虽然不能使用武功,也能做个很健康的普通人。” “能够侥幸捡回来一条命我已经很满足了,世子妃,你的救命之恩在下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既然五皇子这里没有大碍了,那我们也就不再打扰了,今天就告辞,祝五皇子尽快康复,早日得偿所愿。”南宫曜站出来,发自肺腑的对陈檀之说道。 “多谢世子和世子妃的吉言了。” “那我们就此别过了。”南宫曜道别,陈檀之出言挽留了好一会儿未果,也只能任由着他们去了。他拖着虚弱的身体将南宫曜和杨雨薇送到王府外面,在没有人注意到的地方,南宫曜迅速的将一张纸条塞到他的衣袖里。 陈檀之愣了一下,若无其事的收好,亲自带着众多的侍卫和属下一路送他们的马车出了越国的京城,朝着周国的方向赶路,才满怀不舍的回来了。 看完那些字条以后,等晚上他直接就去了皇宫看虚弱得走几步路就气喘吁吁的父皇,声色犬马的男人在这一次遭到重创以后,迅速的消瘦了下来,连说话都觉得很费劲,更别说管理整个国家了。 “父皇,你的身体今天稍微好点没?”陈檀之关切的问道。 皇上精神恹恹,身上散发着一种死气沉沉的味道,“不好,朕难受极了,天天头晕目眩,睡觉的时候身上的每一根骨头都是疼的,真不知道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到头。”他恨死陈煜之和张潜他们了,那些人把他害成这个样子,哪怕就是死一万次都不足惜的。只可惜将那些人凌迟处死又如何,他还是不能像以前一样健康了,除了尽量让自己活得多长一点,他甚至被磨掉了所有的雄心壮志。 “这是杨雨薇给儿臣开的缓解身体疼痛的丹药,父皇每天睡前服下一颗,应该就没有那么疼痛了。儿臣再让御医好好的给父皇调养身体,父皇一定能够好起来的。”陈檀之将一瓶珍贵的丹药递到皇上的面前,俊美无害的脸上满是心疼和不舍,像是恨不得让自己来承受那样的疼痛一样。 “没想到朕的这么多儿子里面,只有你最忠诚最孝顺,对朕也是真心实意的好。这些丹药是杨雨薇留给你治疗身体的吧,你给朕了自己吃什么?之前被人毒害差点就死掉了,朕也被吓出了一身冷汗。”皇上对陈檀之最先想到自己心里很高兴,想要那些丹药得不行,脸上还是要作出一副关心儿子的模样。 “只要父皇能够好好的,儿臣就心满意足了。儿臣再让御医开些别的药来服用就好了。这些丹药够父皇服用半年,希望半年以后父皇的疼痛已经消失,身体又和以前一样强壮起来了。万一,儿臣是说万一,如果依然没有好透,那么儿臣再去求杨雨薇给父皇多配一些丹药。说来也奇怪,杨雨薇在周国看到儿臣被太子皇兄和燕儿皇妹欺负,还是挺可怜儿臣的。”陈檀之说完自嘲的笑了笑。 “以后没人敢欺负你,有朕在后面为你撑腰,谁敢欺负你,朕让他不得好死。”皇上坚定的说道。 “谢谢父皇。”陈檀之眼睛里流下了感动的泪水,哽咽着说道 皇上就着陈檀之倒得温开水,服了一颗丹药下去,原本僵硬得浑身难忍的疼痛,竟然慢慢的变得迟钝了起来,虽然还是疼,却不像之前那样疼得死去活来了。 “那个女人的医术果然很厉害,朕的疼痛缓解了很多。” “父皇好受一些,儿臣也就放心了。”陈檀之双手合十放在胸前,感激涕零的说道。 皇上的意识渐渐地有些涣散,眼神迷离,脑子好像有些不受他的控制了,他慈爱的看着陈檀之,“皇儿,只有你才是最让朕放心的儿子。朕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以后也明白了,什么也没有比性命重要,连性命都没有了,其他的又有什么意思呢?朕也不想再霸占着这个皇位了,以后皇位传给你,你帮朕把越国管理得越来越好,朕也算对得起列祖列宗了。” “父皇,儿臣惶恐。”陈檀之像受到了很大的惊吓,手摇得跟拨浪鼓一样,“万万使不得啊,父皇再调理身体,依然能将整个国家治理得井井有条,儿臣不敢肖想那个位置啊。” 即使心里想得不行,脸上他也不能表露出来半分,不能露出破绽让父皇警醒,导致现在所部署的一切功亏一篑。虽然这样的虚 然这样的虚伪也是他很讨厌的,可是为了达到目的,他也只能这样做了。 “朕给你,你就接着,只有你最有资格成为下一任皇上,继承朕的大统。来人,笔墨伺候,传国玉玺拿来。”皇上对身边伺候着的最忠心耿耿的心腹说道。 很快,笔墨就准备好了,传国玉玺就在旁边。 皇上从床上坐起来,提笔蘸了墨水,行云流水的在洁白的纸上写下了几乎令越国所有皇子都梦寐以求的传位诏书,盖上了传国玉玺的打印和他自己的私印,署上了他的名字。 那份诏书就光明正大的递到陈檀之的手里,他激动得都快要热血沸腾了起来。谋划了那么久,等待了那么久的诏书现在终于落到了他的手上,他以后就是越国的皇上了,这种感觉不要太好了。 “父皇,谢谢父皇对儿臣的信任,儿臣一定会将越国治理得井井有条,不辜负父皇的期待的。”陈檀之跪了下来,信誓旦旦的保证道。 “来人,去将钦天监叫过来,选择一个黄道吉日,让檀之登基为新皇。朕累了,对于国家的江山社稷真的力不从心了,只希望安享晚年。”皇上似乎真的大彻大悟了,语气都带着看透一切的淡然。 半个时辰之后,那些负责挑选日子的官员在翻看了一遍老黄历,再结合天相之后,终于找到了陈檀之登基的好日子,俨然就是三天以后。 三天后事百年难得一见的好日子,在那一天登基会给越国带来绵延不断的福泽。 皇上高兴坏了,翌日清晨立刻让陈檀之将文武大臣召集进来,难得的上了一回朝,当众宣布他不想再当皇上了,他已经退位并将皇位禅让给最信任的五皇子陈檀之。 这个消息来得太突然,所有的文武百官都吓得快傻了,一时之间大殿上沸腾了起来,站在陈檀之那一派的人自然激动高兴得欢呼,憧憬着新皇登基以后他们得到的利益,而反对派则是义愤填膺,完全被这颗重磅炸弹弄得措手不及,他们纷纷跪下来请求皇上三思,并收回成命。 皇上神色淡淡,却不容质疑的说道,“这已经是朕深思熟虑以后的结果,不会再更改了,诸位也休要再议!” 中立派则依然是被炸得头晕目眩,甚至都没来得及说话,皇上就已经将一切都决定了。 “接下来还有重要的一条消息,朕让钦天监查看了未来储君登基的日子,就在三天之后。新帝的龙袍和需要的东西朕早在之前就已经让人准备妥当了,只需要弄个登基仪式,让储君名正言顺的变成皇上,让文武百官做个见证就好了。今天的早朝到此结束,退朝。” 陈檀之被封为储君,并且在三日后就登基为帝的消息很快就在京城里炸开了锅,有人欢喜有人愁。 陈洛之收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气得头顶都要冒烟了,他狠狠的将房间内易碎的瓷器全部都砸干净了,脸色狰狞得像从地狱里爬出来的魔鬼,分外的狰狞而恐怖。 “混蛋,虚伪狡诈的贱人!他不过是低贱的宫女生出来的儿子,何德何能成为下一任皇上?本王不服!”他不能在这场争斗中输了下来。 “让外公到这里来,我们商量一些事情。”陈洛之几乎咬碎了一口银牙,他不容许陈檀之将皇位夺走,皇位只能是他的! 半个多时辰之后,礼部尚书周信带着一众最为信任,最有头脑的左右臂膀秘密地达到了七皇子府,出现在了陈洛之的书房里。 “外公,现在的情况已经严峻得不能再严峻了,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陈檀之变成皇上。他登基为皇上我们都不会有好下场。我不能让别人操控我们的生死。”陈洛之脸阴沉得像暴风雨来临之前的海面,杀气在书房里蔓延开来,阴沉压抑得让人几乎喘不过气来。 “微臣也没想到皇上竟然会做出这样的决定,实在是将我们打得措手不及啊。”周信心里也憋了一口气,吐又吐不出来,咽又咽不下去,别提有多么憋屈了。 谁能想到一个皇上会放弃呼风唤雨的权势,在没有病入膏肓的时候就将皇位传给他的儿子了,还是那个出身最为低贱,让人觉得最不可能继承皇位的那个人。 “必须在陈檀之成为皇上之前将他弄死!我不能容忍一个身份卑微的皇子踩到我的头上来。如果是陈胤之也就算了,他毕竟是太子,现在父皇这样的决定简直是对我的侮辱,我不能忍受这样的事情发生。”陈洛之重重的一拳砸在桌子上,声音嗜血,犹如鬼魅一般。 “那微臣现在派出死士去诛杀陈檀之,让他在登基之前暴毙而亡?”周信小心翼翼的建议道。 “不可能的,他上次才吃了一次亏,这一次肯定会加强防守,我们的人根本靠近不了他的身边,别说刺杀了。再加上南宫曜和杨雨薇离开之前,谁知道他们会不会留下什么暗招,我们不能冒险。”陈洛之掌心捂住眼睛,颓然无力的说道。他不会忘记南宫曜和杨雨薇那些威力惊人的兵器,万一那些兵器落在陈檀之的手里,他再多的死士过去也是送死,根本改变不了结果。 他现在十分后悔,当初为什么要把去周国的事情推到陈檀之的身上,如果是他亲自出马,是不是事情就会变得完全不同,皇位是不是就会落到他的手里了? “那依着七皇子的意思?”周信太阳穴突突的跳着,整个人都有些不好了,小心翼翼的问道 翼翼的问道。 “不如我们也和南宫曜,杨雨薇合作?许以重金,让他们倒戈站在我们这边,将陈檀之除去?” “在三天之前这个计划也是行得通的,可是现在已经太晚了,南宫曜和杨雨薇是多么记仇的人,而我已经彻底的将他们得罪了,他们绝对不会站在我这边的。”陈洛之想到那场惊险至极的截杀,南宫曜差点葬身在巨蟒腹内,他们怎么可能放下仇恨来帮自己?现在除了弄死南宫曜和杨雨薇,弄死陈檀之取而代之,没有别的办法了。 “那我们去找四皇子帮忙,四皇子最是足智多谋,他在皇上的面前也说得上话,让皇上改变主意?”周信继续建议道。四皇子在越国其实是个很特殊的存在,他其实是最得皇上的疼爱的,聪明绝顶,进退得宜,让人不喜欢他都难。只是他身体有些虚弱,对权力也没有大的野心,一直没有参与过皇子之间的争斗,好像就想要做个闲云野鹤的王爷一样。 “南宫曜和杨雨薇差点死的时候,是他把杨雨薇从危险中给拖出来的。他好像很喜欢那个女人,四皇子府里好像准备了一间精致典雅,美轮美奂的院子,是想要让杨雨薇给住进去的。他想要迎娶杨雨薇为妻子,而我想要弄死杨雨薇,你觉得他会站在我们这边吗?就算他肯出手,到时候杨雨薇嫁给了他,会放过我吗?”陈洛之烦躁的揪了揪头发,懊恼的说道。 “那么就没有办法了,想要让陈檀之死在登基之前,只能在他在神坛上拜祭先祖的时候动手。那时候所有的人都不能带兵器,是你最好的下手时机。”周信一咬牙,破釜沉舟的说道。 第二百零二章让你死得很惨 “那就请外祖父多多帮我的忙,一定要除掉陈檀之。”陈洛之咬牙切齿的说道,他的忍耐也要到了极限了。 “微臣会调遣手上所有的兵力,暗中所有的力量在神坛周围布下埋伏,还请七皇子也做好准备,到时候直接穿上陈檀之的龙袍登基!”周信为了外孙,为了更进一步的荣华富贵也是豁出去了。 “只许成功,不许失败。诸位,只要跟随本皇子,待成功之后,本皇子绝对少不了众位的好处的,请诸位务必全力以赴。”陈洛之对愿意追随着他的这些大臣许下诺言。 众人围在一起开始商议着详细的作战计划,卯足了一口气要将陈檀之给弄死。他们也不想看到陈檀之成为高高在上的帝王,谁知道那个看起来温和无害的男人在成为皇上,掌握全部的权力之后会不会对他们赶尽杀绝!在这位皇子还年轻,在宫里还是个小透明出气筒的存在的时候,这些人可是没少欺负他。而陈檀之能够隐忍那么久,最后除掉了皇后的两个儿子,老谋深算的内阁首辅的外孙,可想而知心机是多么的深沉。越是心机深沉的人,最后报复起来就愈加的可怕! 商量了一天一夜,直到天边再次露出鱼肚白的时候,众人才渐渐地散去。 陈洛之看着堪称完美的计划,嘴角浮起一丝狠厉的笑容,陈檀之,笑到最后的人才是最后的胜利者,你别高兴得太早了! 陈檀之再怎么样也不敢违背祖制将兵器带到神坛去吧,外围那些守卫,只要他的人够多,计划够周密,他就不信弄不死那些侍卫!这一刻,陈洛之十分庆幸南宫曜和杨雨薇已经离开了越国回去了,不然他要对付陈檀之也是个很大的麻烦。 时间在飞快的流逝,皇宫里的众人纷纷为新皇登基做最后的准备,尤其是陈檀之那边的人,脸上流露出喜气洋洋的神色来,期待着登基大店快点开始。 陈熙之埋藏在皇宫和陈檀之那边的探子也偷偷的在食用的酒水和食物里开始做手脚,兵器也被抹上了一层不容易察觉的液体,渐渐地将锋利的兵器给腐蚀,确保到时候,陈檀之的守卫想要反抗都反抗不了。 表面上看一切风平浪静,隐藏在平静之下则是暗潮涌动,战争几乎一触即发。陈熙之和周信的人也磨刀霍霍做着最后的准备。 而原本离开了京城往越国去的南宫曜和杨雨薇,在半路上的时候,又改头换面的折返回来,当眼线们传回来陈洛之底下的那些小动作的时候,她忍不住发出残忍的微笑,“夫君,这一次就让陈洛之死无葬身之地。”她忍这一刻已经很久了! “明天就是陈檀之的登基大典了,他不会让我们失望的,他比我们更恨陈洛之呢。那个男人可是害得他九死一生,差点丢掉了性命的。薇儿,我们就等着看好戏吧。”南宫曜同样怀着深刻的恨意,被巨蟒吞进肚子里,离死亡那么进,那种恐惧他一辈子都忘不了。 夺命之仇不报他还是个男人吗?如果他死了,薇儿要怎么办,谁来照顾薇儿,她会不会难过?会不会心疼?那种感觉,只需要体验一次就好了,他不想再有第二次。 杨雨薇在说完了陈洛之的事情之后,又想到了陈熙之手上的龙舌果,心里一阵心烦意乱,“南宫曜,你说我们派出去的神偷能弄到龙舌果吗?我心里怎么一点底都没有。” “但愿能吧。”南宫曜的手一顿,语气里也充满了怀疑,他也不知道究竟能不能拿到,他自然比谁都想要拿到龙舌果。治好了薇儿娘亲的心疾,陈熙之手上就更加没有威胁妻子的筹码,他也不用担心薇儿因为龙舌果而妥协了。 “夫君,你也别太担心。幸运之神一直眷顾在我头上,他不会舍得让我难过的,所以龙舌果我们最后一定能拿到手。”杨雨薇敏锐的捕捉到南宫曜眼底的恐惧和不安,直到他又在担心她会被人抢走了。温热的小手塞到了男人的手里,她用异常坚定的语气说道。那小心翼翼又讨好的语气,让南宫曜忍不住跟着笑了起来,揉了揉她黑亮如同绸缎般的长发,“是啊,薇儿从来都是最幸运的女人,老天爷怎么会忍心看到你失望呢,是我太过患得患失了。” 南宫曜将她的头靠在他的肩膀上,她身上淡淡的馨香萦绕在他的鼻尖,慌乱忐忑的心渐渐地沉静了下来。老天爷既然肯让薇儿和他在一起,就不会分开他们的。了然大师也没说过他和她之间会有一场劫难,不是吗?他还是不要太杞人忧天了。 “薇儿,我还是不如你豁达。”南宫曜低低的叹息道,是太过在乎,所以很多事情都忽略了吗? 杨雨薇红着脸在他的唇上亲了几下,坚定的说道,“总之我是绝对不会离开你的身边,谁也别想分开我们。陈熙之算什么,前世又算什么,和我们有什么关系?我只知道你是我最爱的男人,除了你再也没有别人了。” 南宫曜心底涌起一阵强烈的暖流,将她搂得更加紧密了,手指从她平坦的小腹上划过,心里充满了无限的期待。希望这一次能在她的肚子里种下一颗小种子,到时候有幸福的一家三口。 “薇儿,我爱你。”他将她的手放在心口的位置,温热的胸腔里有一颗滚烫的心,对她满是爱意。 “嗯,我知道,我也是,南宫曜,我也很爱你。”杨雨薇闭着眼睛,给了他无比肯定的答案,她爱这个男人,爱得宁愿失去一切也 ,爱得宁愿失去一切也要他在身边。所以他们要铲除一切敌人,谁阻挡他们在一起,谁想要让他们阴阳相隔,统统去死! 一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金色的阳光再次驱散了寒冷的夜晚,普照在这片大地之上,照得冬天的梅花纷纷盛开,将越国的京城点缀在一片花的海洋里面,像是为新皇登基弄了一个特别好的兆头。 难得的艳阳天,天气也没有之前那么寒冷,暖洋洋的阳光让人心情都跟着愉悦了起来。 九重宫门依次打开着,每一道门都被众多的侍卫把守着,庄严肃穆,高贵典雅。 当沙漏指在吉时的位置时,响亮的钟声敲了八下,下一刻,有庄严悦耳的丝竹之声响了起来,穿了明黄色龙袍的陈檀之在神圣庄严的气氛中坐着撵车出来了。 当到达被重兵把守的神坛门口的时候,他按照往常的惯例下了撵车,在众人的簇拥下一步步的朝着神圣的台阶上走去,台阶的最高处就是祈求风调雨顺,历代皇上祈求能让越国的江山社稷稳定的神坛。 数不清的僧人在神坛边上念着能够安定人心的经文,祈祷着新皇能够给他们带来新的运气,让越国继续安居乐业。 诵官在僧人们完全安静下来的时候,扯着嗓子高声喊道,“时辰到,请新皇上香,点燃火把,传达皇上的旨意。” 陈檀之屏住呼吸,神色凝重的走到神坛前,上了一炷香之后,开始用火把去点那直径有三尺粗的红烛,只有点燃了红烛,他才算得到越国神明的肯定,让他继续完成接下来的登基大典。 然而就在他用火把去点红烛的时候,神坛外面传来一阵刺耳的喧哗声,紧接着是兵器相接发出的声音,守卫节节败退,直接退到了神坛下面来了。 原本在神坛下面观礼的不少文武大臣也跳出来,面露凶光的站到了带着大军出现在这里的陈洛之那边,对陈檀之流露出不服和鄙夷。 地上不少守卫开始手脚发麻,连剑都握不住,像丧家之犬一样被陈洛之的人给制服住了,那个面色阴沉,犹如从地狱里爬出来的男人一步步的朝着神坛上的陈檀之走来,眼睛里透着刻骨铭心的恨意。 “七皇弟,你要做什么?”陈檀之眼睛里浮现了一丝惊恐,却被他很好的压了下去,他故作镇定的问道。 “五皇兄这么聪明的人怎么可能想不到呢,难道你认为本王是在跟你做过家家的游戏吗?你放弃吧,今天的祭天你是完成不了了,也别想再回到皇宫里继续完成登基大典了。乖乖把你身上的龙袍脱下来,我们之间还能有好商量的余地,我还能饶了你一条性命。”陈洛之瞪着那身明黄色的龙袍,真是恨不得将陈檀之给撕碎了。那么低贱的出身,父皇简直是瞎了眼,竟然让他继承皇位,越国的皇子又没有死光,真的快要把他给气死了! “不可能,我是不会违背父皇的旨意的,你这是谋逆!”陈檀之身体止不住的颤抖,他最信任的心腹团团的将他包围住了,大有和陈洛之的人决一死战的决心。 “那就抱歉了,那你的人头给留下来。”陈洛之懒得再跟他废话,朝着他带来的死士大声的说道,“将陈檀之背后的死士全部诛杀,陈檀之活捉。了听候本王发落!” 为了那身龙袍,他也不能轻易地弄死的陈檀之,怎么着也要等到他穿上龙袍,把神坛上的火把给点燃了再说! 数不清的死士们冲了上来,想要将陈檀之的那些人给杀得片甲不留。 不少胆小的大臣吓得腿脚发软,不停的尖叫着,蹲下来抱住头,有些甚至害怕得都哭了起来。 原以为好日子就要来临了,为什么还会来这么一出。 “七皇子饶命啊,微臣愿意追随七皇子。”一些墙头草开始背弃陈檀之,没有骨气的屈服在陈洛之铁血的政策之下。 “你们这群没有节气的混蛋,五皇子对你们不好吗?竟然做出背信弃义的事情来,真是太不要脸了。”陈檀之的心腹气得眼睛都红了,忍不住破口大骂道 然而那些怕死的人现在只想着怎么样才能得到一条活路,哪里还管什么面子不面子的事情,纷纷跪下来求饶。 陈檀之嘲讽的看着那些人,大声地说道,“既然你们觉得七皇弟能护住你们的性命,本王也不阻拦你们,但愿你们不要后悔。”也好,在生死关头才能看出谁是最忠心的,谁只是投机取巧! 倒戈的人也差不多了,陈洛之得意的笑了起来,看着陈檀之身边留下来的少数的属下,“看来发自内心的追随你的人也不多嘛,陈檀之,你只是卑贱的宫女所生的孩子,本王就说哪里会有那么多大臣愿意追随你,这不,性命是最好的试金石,现在终于试出来了。” “除了陈檀之,所有的人全部诛杀!” 陈洛之带着疯狂的杀意命令道,他才不要这些人活着,留着就说后患无穷。 陈檀之脸上没有一丝恐惧,反而是意味深长的笑了笑,默默的在心里数着,一,二,三,当数到时的时候,一阵激烈的枪声从外面响了起来,陈洛之带来的气焰嚣张的死士瞬间就倒下去了一大片,忽如其来的变故让众人都惊呆了,不敢相信在生死关头还会有这样的反转。 陈洛之和周信等人脸色骤变,想到了什么,大声地说道,“诛杀袭击的人,要快!” 可是,这时候再说 这时候再说这些话已经太晚了,时间来不及了。 空气之中忽然传来一阵清甜的香气,笼罩在整片神探之上,陈洛之和他所有的心腹,还有那些不知情的文武大臣们忽然手脚发软,什么事情都做不了了,痛苦的跌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呼吸。 南宫曜和杨雨薇带着众多的死士堂而皇之的从外面走了过来,瞪着陈洛之的时候,像是要将他身上的血肉全部都啃下来,那种恨意让手段残忍的陈洛之都忍不住激灵灵的打了一个寒战。 而陈檀之最为信任,也是对他最为忠心的那群心腹,竟然一点事情都没有,精神奕奕。 “将这些人全部拿下。”陈檀之目光看着远方,声音明亮,哪怕站在十几丈开外的地方都能听得清清楚楚了。 远处有整齐又清晰地脚步声传来,属于皇上才能调动的隐凤来到了陈洛之的面前,将那群犯上作乱的大臣全部押到地牢里去了,那些追随的士兵,愿意投降的,既往不咎,不愿意投降的,立刻被拖到神坛外面杀无赦! 原本追谁着陈檀之,后来在性命受到威胁又临阵倒戈的大臣们纷纷傻眼了,此时悔恨得肠子都青了,痛哭流涕的跪下来道歉求饶,请求陈檀之不要计较他们的错误,他们也是被逼着没有办法了才倒向陈洛之那边的。 陈檀之只是嘲讽一笑,没有说话,继续将点火,当火把熊熊的燃烧起来的时候,他总算是得到了认可。 “回宫,继续登基大典。”他面上不自觉的带上了为君者的威严,似乎之前那场暴乱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一样。 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让他快点登基为皇上,至于那些糟心的事情,等到他成为皇上以后再慢慢处理。这群心不肯向着他的大臣,他不会要了他们的性命,只会以最雷厉风行的速度将他们手中的权力都夺过来,让他们从身份优越的贵族变成一无所有的庶民,这比杀了他们还要让他们难过。 接下来的登基大典很顺利,文牒和传国玉玺在众人瞩目之下传到了陈檀之的手里,已经退位的太上皇亲自把属于帝王的帽子给他戴上,当着众人的面宣布他是最新一任的皇上,一切尘埃落定。 从今天开始,陈檀之就是越国的皇上,掌控着越国所有的江山社稷,也掌控着越国所有人的性命,新的时代由他开启! 深夜时分的时候,他脱下龙袍,换上了一身常服离开了越国皇宫,按照约定来到了以前的住所里。 南宫曜和杨雨薇早就在那里等着他了,他怀着虔诚的心情感谢他们为他谋划的一切。他能走到今天这样的位置,全部都是他们赐予的。 “世子,世子妃,你们对我恩重如山,我无以回报,以后有用得到我的地方,我愿意鞍前马后替两位完成。”陈檀之想到现在所拥有的一切,宛若在梦中一样,在之前,他甚至都不敢想自己能走到现在这一步。 “只要你答应我们的事情能做到就行。越国东北四面环山的那座都城,陈洛之的性命。”南宫曜也不客气,提出了他的要求。 “十日以后,越国所有的人将会撤出那座城池,越国的版图上也不会再出现那座城池的名字。请世子放心,我说到做到。”陈檀之不敢有任何敷衍的说道。这对夫妻实在太凶残了,他可不敢惹怒了他们,不想在不知道的时候直接就丧命了,那也太不值得了。 “陈洛之的性命,我今晚就要。”杨雨薇也凶残的开口道。她一向是很记仇的人,不把陈洛之解决了,她离开越国都不会安心了。 “我现在就带着你们去见他。”陈檀之在心里默默的为陈洛之点了一根蜡烛,谁让他那么不长眼睛,招惹了谁不好,竟然跑去截杀这对令人发指的夫妻。没想到招惹了他们的人都没有好下场吗? 两人都没有异议,跟着陈檀之一路畅通无阻的来到了关押在王府地牢里的陈洛之面前。 陈洛之在被关了大半天的时间之后,早已没有了早上嚣张的气焰,很显然在短短的时间之内,他被陈檀之的那些死士也折磨得不轻。 “七皇子,你最后还是失败了呢?想必你没有尝过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滋味吧?”杨雨薇丝毫不掩饰她的恨意,直接盛了一瓢冰冷的水朝着陈洛之的身上浇过去,眼底的笑意不达眼底,“谁让你那么倒霉,截杀我们的时候没有成功,那你也别想再活过今天了。你是想让我们被石块砸成肉泥,还是变成巨蟒肚子里的美味?既然你那么喜欢肉泥,那我如果不满足你的要求也太过意不去了。” 陈洛之被她犹如恶魔的样子吓得手脚冰凉,整个人不住的颤抖,“你想要做什么?” “皇上,我想要弄点肉馅包饺子,煮熟了再拿去喂狗,想必这一点你能替我做到吧。”杨雨薇说着话,阴森森的目光却一直落在陈洛之的身上,吓得他背后的冷汗涔涔的落了下来,整个人几乎站不稳。 陈檀之瞬间就明白了她的意思,立刻说道,“请世子妃放心,饺子一个时辰的时间就能准备好,到时候煮熟了我们给您送过去过目。” “那我就等待着皇上的消息了,别让我等得太久。”杨雨薇说完,握住南宫曜的手慢悠悠的朝着外面走去。 陈洛之被吓得魂飞魄散,再也控制不住的后面大声求饶道,“世子,世子妃,是我的错,我不应该截杀你们的,求你们饶了我一条性命吧。我愿意付出所有的一切来换取我的性命,不要杀了我。” “你不觉得这时候的后悔其实一点用都没有吗?放虎归山的事情只要是稍微有点脑子的人都不会做的。你以为我真是那种没有脑子的女人,你掉几滴眼泪许一点蝇头小利就被冲昏了头脑吗?陈洛之,做错了事情就要付出应有的代价。我和南宫曜差点丢了性命,那你就用性命来偿还吧。” 杨雨薇回过头去嫣然一笑,那笑容竟然像魔鬼一样,陈洛之面如死灰,后悔得场子都肠子都青了,他怎么就那么不开眼招惹了这两个魔鬼。 不管他怎么后悔现在都没用了。 陈檀之同情又嘲讽的看着他,“你总是觉得我不配那个九五之尊的位置,总觉得自己比较了不起,别人都比不上你,到头来还不是败在朕的手中。陈洛之,你上路吧,很抱歉你连个全尸都没有,谁让你先害世子和世子妃的?明知道招惹他们的人最后都死光了,还敢硬闯上去,活该落得这样的下场。” 他转身的时候做了一个奇怪的手势,地牢里的陈洛之很快发出痛苦又凄厉的一声惨叫,最后渐渐的趋于平静。 半个时辰之后,热气腾腾又香气四溢的饺子被送到杨雨薇和南宫曜的面前。 女人没有任何愧疚和心虚的冷笑一声,让人将一大桶饺子全部都倒到后山去喂了野狗了,越国之行应该结束了,她要回去了。 第二百零三章对自己也那么狠,陈熙之失策 “世子妃,我们的人潜伏进四皇子府都没能找到龙舌果,反而被四皇子抓了个正着。四皇子让属下告诉你,别再白费心思了,出了世子妃答应他提出来的条件,否则龙舌果绝对不会落到你的手中。” 杨雨薇的脸上浮现了一丝痛苦又难过的神色,这人难道真的不肯放过她吗?难道让她把娘救活唯一的代价就只能是出卖自己的身体吗?只要想到背叛南宫曜,她心里就跟被针扎了一样的难受。 眼泪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杨雨薇从来没有像现在觉得这么艰难的取舍过。 “薇儿。”南宫曜抱着她止不住颤抖的身体,眼眶也红了。他的妻子在娘亲和丈夫之间挣扎,而他却连一点小忙都忙不上来,那种感觉别提有多么憋屈了。 “我想也许陈熙之说的是真的,他是带着前世记忆活了很多年的神。”杨雨薇周身散发出一阵阵无力的落寞,为她好不容易得到的团聚而又要为此付出的代价。可是,还是好不甘心啊,她想要和爱着的男人白头偕老,想要父母恩爱团聚而已,为什么那么艰难? “你要去找陈熙之,你要答应他的条件吗?薇儿你说过永远不要离开我的,你不要我了吗?”南宫曜心几乎在滴血,整个人宛若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一样摇摇欲坠。 “不,我绝对不会做他的女人,南宫曜,我答应了你的事情绝对会做到的。”她咬着牙眼睛里迸射出坚定的光芒,下一刻泪水又不争气的流了出来,“不过南宫曜,我能答应你的也只有这件事情了。”如果以后我死了,或者被迫和你分开不在你的身边,请你一定不要伤心难过,再找个好女人成家立业,是我对不起你。 “陈熙之还有别的话转告你吗?”杨雨薇看着传话的死士,再次问道。 “四皇子说,世子妃如果想拿到龙舌果,明天晚上他会在四皇子府里等世子妃过去,错过了明天的机会,龙舌果绝不会有可能再让世子妃得到了,究竟要如何取舍,请世子妃考虑清楚。” 杨雨薇洁白的贝齿咬在舌尖,有腥甜的味道弥漫开来,她痛苦的点点头,“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那人下去以后,南宫曜抱着她更紧了,好像害怕她随时都会挣脱开他的手离开他的身边一样,内心透露出来的惶恐不安显而易见的表露出来。 “夫君,明天你跟我一起去吧,至少要和陈熙之做个了断。”杨雨薇闭着眼睛想了好一会儿,声音里陡的染上了一层冷意,如果真的没有办法,她只能放手一搏了。 “薇儿,答应我不要做陈熙之的女人,我知道这个要求真的很过分,可是我太害怕失去你了。没有你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南宫曜不停的在她的耳边呢喃着,眷恋的落下一个又一个的轻吻。他知道自己是自私的,薇儿被夹在中间也很为难,可是他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了。他什么事情都可以让出来,唯独不能把薇儿让给任何人。她是他的救赎,是他世界里唯一的阳光。 “我不会做他的女人,南宫曜,我绝不会背叛你。”杨雨薇环住南宫曜精瘦有力的腰,认真又执着般的说道。 南宫曜听着她的声音,整个人手脚冰凉的症状稍微得到了改善,然而不知道为什么,心里依然有着强烈的不安,右眼皮突突的跳着,像随时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一样,那种感觉几乎完全不受他的控制,让他慌乱极了,又不知道应该怎么做才好。 然而爱到骨子里的女人已经没有给他再思考的时间,柔若无骨的小手撕扯着他的衣服,粉嫩的嘴唇贴在他的唇上,落下热烈的吻,让他的理智彻底的土崩瓦解,顺应着身体里的渴望将她抱到床上去,肆意又火热的纠缠了起来。 情意涌动,紫色的纱帐里透出一阵阵的喘息声和男人一阵又一阵的告白声,甜蜜的味道不受控制的蔓延在整个房间里。 当激烈慢慢的趋于平静,杨雨薇已经累得靠在南宫曜的怀里睡着了过去,脸上还挂着晶莹的泪花,像是受到了极大的委屈一样。 南宫曜拿着帕子抹掉她脸上的泪水,眷恋的在她的脸上又亲吻了好几遍,看着她好久才恋恋不舍的起身去打水。 睡得很沉的妻子眉头紧紧的皱在一起,嘴里发出轻微的叹息声,“南宫曜,对不起。”对不起,也许我不能给你生孩子了,也许我不能再陪着你一起变得白发苍苍,然后一起死去了。原谅我的自私,我做不到看着娘才救回来就死去,我想让爹娘在一起过着琴瑟和谐的日子。 翌日起来的时候,杨雨薇很黏着南宫曜,几乎是他走到哪里,她就跟到哪里,那双盈盈秋水的眸子里有着浓得化不开的深情,让南宫曜享受的同时,心里又觉得有些不安,好像有什么事情脱离了他的控制一样了。 “薇儿,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南宫曜盯着她的脸,不放过她的一丝表情,她难得这样撒娇,让他真的觉得像是哪里很不一样了。 “没有啊,你就别想那么多了,今天晚上去和陈熙之见面,他不给龙舌果,我就把他扔到青楼里去让那些男人折磨,看他还硬气不。”杨雨薇忽然恶狠狠的说道。 南宫曜看她又恢复了往日的样子,让他又觉得自己想多了。薇儿虽然对得罪她的人心狠手辣,然而却很少主动去招惹别人呢,他有点不相信陈熙之在没有对她下狠手的情 在没有对她下狠手的情况下,她也会折磨那个男人。薇儿有时候狠毒得让人害怕,更多的时候她也很心软,两种特质交杂在一起,矛盾又奇异般的和谐,让他更是对她又爱又恨。 “我带多一点死士过去。”南宫曜想了想,这样说道。不管陈熙之提出怎样的阴谋诡计,他都不会让那个男人得逞的。 “好。”杨雨薇想都不想就爽快的同意了。 趁着南宫曜去部署命令的时候,杨雨薇迅速的蘸着墨水在纸上飞快地写下龙舌果怎样弄给娘亲服下,才能让娘亲的心疾快点好起来,然后又写了好几十种珍贵丹药的炼制方法,又写下了各种特别难解的毒药的解药秘方。 做这些事情足足花了她两个多时辰的时间,她才将一切忙完,等墨迹完全干透了以后她小心翼翼的将这些方子全部都锁在一个木箱子里。 做完一切的时候,南宫曜刚好从外面回来,夫妻两人在一起吃着热气腾腾的晚饭。晚饭过后,南宫曜和杨雨薇就视死如归般的来到了陈熙之的府邸。 陈熙之坐在花园的亭子里,亭子被数十根点燃的蜡烛照得亮如白昼,在看到朝思暮想的女人和别的男人十指紧扣,身后还跟着数十个杀气腾腾的死士朝着他走来的时候,眼睛里涌过一丝凛冽的光芒,很快又消失不见,俊美的脸上浮现出了一丝温润的笑容。 没关系,是自己辜负了她在先,哪怕她已经转世了,或许心里还是会对她有怨恨,所以她在遇到他之前嫁给了别的男人,他虽然伤心愤怒嫉妒,也没有办法,谁让他对不起她在先。他们扯平了一次,接下来的日子他只要她陪着他一起过就心满意足了。她的过去,他不在乎了。 “薇儿,我以为你不会来了呢。”当杨雨薇走近的时候,陈熙之用温柔宠溺的声音对她说话,像包容着任性耍小脾气的妻子。 “四皇子,你手里握着龙舌果,还是世间原本早就绝迹了的圣果,是我娘想要活下来必须拿到的药引,我怎么可能不来?这不就是你要挟我的唯一的筹码吗?”杨雨薇无视男人柔情似水的眼神,忍不住冷笑了一下。 “薇儿,你别这样说。你知道我对你的情意的,如果你答应跟我成亲,做我的妻子,替我生儿育女,龙舌果早就到你的手里了,说不定岳母大人的心疾已经慢慢地在好转了。拿到或者不拿到龙舌果,全在你的态度不是吗?”陈熙之声音很好听,让人想要发火都不知道从哪里发起来,别提心里有多么憋屈了。 南宫曜被这男人不要脸的言论给气得快要死了,这人抢别人妻子还这么理直气壮了?他真想拿出刀直接捅死这个男人算了,当着他这个丈夫的面就要抢他的女人,他怎么敢这么做。 杨雨薇抓住了南宫曜想要攻击的手,小声地说道,“夫君,你带着死士退到亭子外面等着我一会好吗?我有些话要慢慢的和他说。你放心,我不会让他占便宜的,你也在不远处看着,不会有事的对不对?” “薇儿,我不放心你和这个无耻的男人在一起。”南宫曜从今天开始心就跳得很快,像是要蹦出嗓子眼一样,他很害怕一眨眼妻子就不见了,他想找都找不到。 “没事的,让我再好好地跟他谈一谈,恩?你对我还不放心吗,只要我不想,谁还能欺负我?难道是不想活了吗?”杨雨薇挥了挥手里的银针和毒药,脸上明明白白的写着我很不好惹的样子。 南宫曜还想说什么,她已经对着他露出了甜甜的笑容,将他推到了亭子外面,并且趁着他不注意的时候塞了一张纸条到他的口袋里。 “别再过来,不然我真的生气了,夫君你听我一次,让我好好跟他谈。你不用担心害怕,答应你的事情我一定会做到的,我不会背叛我们的爱情,不会跟他在一起的,你相信我。”杨雨薇的笑容退了下去,异常凝重的说道。 那不容置疑的样子,竟然让南宫曜不忍拒绝,眼睁睁的站在距离亭子一丈多远的地方盯着亭子里面的妻子和别的男人在一起,心里狂怒得想要杀人的心都有了。 亭子里,陈熙之温润迷人又带着深情微笑的目光一直落在杨雨薇的身上,好像怎么看她都看不够一样。她还是和前世有着完全一样的容颜,那双璀璨的眸子深深的嵌刻在他的心上,美丽,高贵得让人不敢侵犯。唯一不同的是,以前总是温柔似水,善解人意,缠在人的心上,让人忍不住为她沉沦。这一世的她眼神比以前坚定,像风雪都压不垮的青松,傲然屹立在悬崖峭壁上,同样的高贵不容侵犯。 果然是过了好几百年,深爱的人依然有了一些变化,陈熙之有些心酸感慨,他当初怎么就没能好好珍惜她,害得她在家破人亡之后跳下悬崖,让他追悔莫及。在以后数十年的时光里,那种愧疚,那种痛意,深入骨髓,让他每每在醒来的时候泪流满面。 杨雨薇被他那样的眼神看得毛骨悚然,头皮都发麻了,忍不住瞪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道,“四皇子,我们好好的谈一谈。” 陈熙之被她冰冷没有一丝温度的声音从遥远的回忆拉到了现实之中,“薇儿,我说过,我只要你做我的女人,唯一的,名正言顺的妻子,除了这一点,不管是怎样的交换条件,我都不会答应,你也别白费口舌了。你自己好好想想,究竟是你娘的性命重要,还是你和南宫曜之间的爱情 之间的爱情重要。你娘被囚禁在祭司府里将近二十年的时间,好不容易和你爹团聚,你忍心看着你爹在不到一年之后再次眼睁睁的失去她,让相爱着的两个人天人永隔?你爹给了你那么多的宠爱,给了你高贵的身份,你为了你那点情意,舍得让他在痛苦了快二十年以后再痛苦一次吗?准确来说,你娘和你爹分开了十八年的时间了吧,你觉得他们还能有几个十八年?” 杨雨薇的脸上浮现了一丝灰败的色彩,手指握紧了又松开,松开了又握紧,颓然又无力的声音从她的唇边溢了出来,“陈熙之,依着你的能力和如此显赫的身份,想要怎样的姑娘没有,为什么就不肯放过我?只要你勾勾手,多少貌若天仙的女人直接拜倒在你的脚下,以求得到你的垂帘,你这是何苦呢?我和南宫曜已经成亲了,在世人的眼里,身体早就不干净了,你那么尊贵的皇子怎么不嫌弃呢?到底是为什么?”她相信,这个男人只要愿意,早就能成为越国的皇上了,哪里还有陈檀之的事情,他怎么就不能放过她呢? “如果爱情的事情能那么讲道理,我早就解脱了,也不会等了你那么多年。薇儿,龙舌果就在我的身上,你愿意立刻和南宫曜签下和离书,我今天晚上就能和你拜堂成亲。洞房花烛夜以后,龙舌果立刻能给你,我会亲自陪着你送到岳母大人的面前,她的心疾有龙舌果的精心调养,不到半年的时间就能渐渐的好起来。你觉得如何?”陈熙之不想和她在绕来绕去,也不想废话,他就是想要这个女人,就是想要成亲。 “前世的事情我没有一点记忆,我也不知道你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可是陈熙之,你爱的是前世那个女人,和我已经是不同的两个人了,死死的揪着过去的事情不肯放手,真的有意义吗?” “有意义,我已经痛失了你一次,不想再留下遗憾。我想要和你做真正的夫妻,琴瑟和鸣,甜蜜幸福。失去你一次我痛苦了几百年,如果再失去你一次,我将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陈熙之死死的瞪着她精致的容颜,眼睛里有血红的光芒涌动着,他就是要爱她,爱得死去活来,就是不能再让她从他的身边逃离开了。 “你那么爱我?如果我死了呢,你还能拿什么威胁我?”杨雨薇忽然笑了起来,笑容里处处透着诡异的光芒,“如果我的心脏也遭到了重创,陈熙之,你愿意拿出龙舌果替我医治心疾吗?” “薇儿,你是在威胁我吗?”陈熙之心里涌起了强烈的不安,警惕的瞪着她,她究竟想要做什么? “我威胁你做什么?我只是想知道,你真的像你说的那样爱我,只想要我这个人吗?陈熙之,如果我心脏也坏了呢,你愿意拿出龙舌果吗?”杨雨薇不依不饶的问道。 “薇儿你别任性,不管做什么事情都不能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陈熙之沉着脸说道。 “是啊,我为什么要伤害自己的身体呢?为了你这样的人值得吗?陈熙之你太高看自己了。我现在想起来了,你一直说你手上有龙舌果,可是我派出去了那么多人却都没见过,谁知道是真是假呢。” 她闭着眼睛,脸上浮现着激烈的挣扎,有难过又心痛的泪水掉落了下来,“你赢了,陈熙之。我承认我现在很怕死,不敢伤害自己,也舍不得让我娘早早的离开人世。我愿意妥协,你想要怎样就怎样吧。不过在那之前,我要先看到龙舌果。” 她倏地睁开了眼睛,被泪水浸润过的眸子更是有着一种魔力一样,让陈熙之的心紧紧的被揪住,像漩涡一样被吸引进去。 “薇儿,这是你自己说过的话,不能再反悔。”陈熙之被她的泪水看得心疼,有一瞬间都心软了,他不想让她难过的。可是如果不用这样的方法,他就要彻底的失去她了,这是他万万不能忍受的。 他在心里默默的安慰着自己,没关系的,她只是不喜欢被人逼迫,等到她离开了南宫曜的身边,和他成为了真正的夫妻,等长久的相处下来,她一定会发现他的爱有多么的纯粹热烈,她也一定会重新会爱上他的。毕竟当年她爱他爱得几乎愿意为自己奉献出了性命啊。 他催动内力,在他的掌心里忽然浮现出了一抹强烈的光芒,照得人几乎睁不开眼睛,杨雨薇被那抹强光照射着,忍不住倒退了好几步,然后奇迹般的事情发生了。 陈熙之的掌心里竟然缓缓的浮出了一个紫色的箱子,光芒渐渐退去,箱子就落在他的手上,他慢悠悠的打开箱子,那颗有上千年的龙舌果就出现在了她的面前,“薇儿,你最是熟读医书,这龙舌果是真是假想必你一眼就能认出来了吧。” 杨雨薇贪婪的看着那颗她做梦都想要得到的龙舌果,脸色的血色尽褪,她忍不住自嘲的笑了起来,“怪不得我派出了那么多人潜伏进王府都没能那到手呢,陈熙之,你真的很可怕。” 她现在相信这个男人真的活了几百年,有着魔力和术法了,不然怎么能把那颗龙舌果藏在身上。那一颗龙舌果很大,按照医书上治疗心疾所需要的用量,治疗像娘这样的三个病人的心疾都足够了。 “你真的那么爱我吗?”杨雨薇盯着那颗龙舌果,却是对着陈熙之说道。 “深爱,为了得到你,我愿意把世间的宝物都捧到你的面前,薇儿,如果不爱你,我早就不顾你的意愿,强行将你 ,强行将你掳到我的身边了。你以为你和南宫曜真的就那么厉害了吗?我想要你自愿到我的身边来。就连天下至宝,失传了很久的龙舌果,我都愿意给你。这样的爱你觉得还不是爱吗?”陈熙之炙热的眼睛看着她,几乎要在她的身上看得都着火了起来。 杨雨薇的脸上忽然浮现出了一丝诡异的笑容,“那我就要看看,你究竟像不像你说的那样爱我?”下一刻,她藏在袖子里削铁如泥的匕首猛地出鞘,用力的朝着她的心脏刺过去。 “薇儿——”陈熙之没想到她竟然会做出这样决裂的事情来,下意识的伸出手去阻拦她的动作,然而早就防备着他的杨雨薇又怎么会让他得逞,在离他的手上来的时候,锋利的匕首已经深深的刺进了她的心脏里,温热的鲜血顺着拔出来的匕首四处飞溅。 陈熙之都被她的决然吓傻了,手忙脚乱的抱住她,声音里都染上了一丝哭腔,“薇儿,你为什么要这样折磨自己,嫁给我真的就那么难以让你忍受吗?为什么要这样对你自己?”他的心疼得都要滴血了,为什么她要这么毁掉自己?他一面颤抖的问,一面颤抖着手去撕扯她的衣襟打算给她止血。 守在外面一直关注着亭子里动静的南宫曜被她自残的一幕吓得肝肠寸断,以最快的速度冲进了亭子里,一把将满身是血的杨雨薇从陈熙之的怀里抢回来抱到自己的怀里,心疼得泪水直接掉了下来,“薇儿,你这是在做什么?为什么要折磨你自己?” 杨雨薇疼得脸痛苦的扭曲在一起,却艰难的伸出手去擦掉南宫曜脸上的泪水,露出了一个苍白的笑容,“别哭……我会……难……难过。” 说完她又将嘲弄的瞪着手足无措的陈熙之,“你不是说爱我……爱到愿……愿意为我做任何……事情吗?”她倒是要看看,这个男人会不会舍得将龙舌果拿出来替她医治心疾。 “你为什么要折磨自己,薇儿,你是想让我心疼死吗?”陈熙之也跟着哭了起来,全身像是被一盆冷水从头浇下来一样,让他觉得彻骨的寒,什么事情都做不好了。 杨雨薇已经疼得满头大汗,脑子却依然清醒着。她就是想看看这个男人愿意为她做到怎样的程度,愿意把龙舌果拿出来了。 “你别再说话了,我让人去跟你煎药治疗心疾。”陈熙之不想看到她寒冷到了极致的眼睛,他只知道自己如果不拿出龙舌果,他爱的这个女人要再次死在自己的面前了。 “龙舌……果给一……半给……我娘,她……不好我……也不会独活着了。”杨雨薇嘴硬的坚持道,她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娘亲去死,如果非要用这样的手段才能拿到龙舌果,她愿意付出她的性命。反正她已经想好了,到时候让娘把身体调养好,再给爹生个儿子,而她不孝顺,只能陪爹娘到这里了。 陈熙之不敢再刺激她了,泪流满面的说道,“好,我给你娘亲一半的龙舌果还不行吗?你别再折磨你自己了,我看着觉得心疼,求求你了。” 杨雨薇却把眼睛睁得大大的,像是一点都不相信他一样,陈熙之只好将龙舌果当着她的面切了一半扔到南宫曜的身上,“给他你放心了吧,你一定不能有事,一定要好起来。” 他说完大声的吼着让那些伺候在外面的人立刻去煎药给杨雨薇喝,强烈的恐慌涌上心头,好像他又想起了很多年前那个女人含着怨恨的眼神看着他,在他愧疚又心疼的目光中,纵身一跃跳进了万丈深渊之中,徒留给他无穷无尽的悔恨,难以释怀。 杨雨薇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绚烂又满足的笑容,倒在了南宫曜的怀里。 南宫曜也哭得跟什么一样,不停的抱着她,哽咽着说道,“薇儿,你怎么能对自己那么狠心,你要是……你让我怎么办?你一定要好好的,一定不能有事。你说的,要给我生粉嫩可爱的孩子,你说我们要恩爱幸福到白头的,你不能就这么扔下我自己。” 滚烫的泪水滴落到她的脸上,杨雨薇全身冰冷,她觉得好像生命在渐渐的流失一样,在那之前,她依然没有忘记她娘的心疾,忍着疼痛喘着粗气艰难的说道,“立刻……派人把龙舌果……给娘送去,使用方法……我放……在卧房桌子上的红……色……小箱子里面了。夫君,对……对不起。”她也不知道她能不能撑得过去,如果不能,她和深爱着的南宫曜缘分就只能到这里了,她没有办法再给他生儿育女,没能和他恩爱幸福到白头了。 “好,我答应你。别再说话了,你一定要撑过去,薇儿,你如果死了,我肯定也不会独活,我会自尽跟着你陪葬,所以你一定不能死,一定不能死知道吗?”南宫曜把她抱到最近的房间,以最快的速度给她的伤口撒上一层金疮药,用纱布包起来,朝着外面愧疚又不知所措的陈熙之怒道,“快让人去请御医啊,你难道想让她去死吗?陈熙之你这个混蛋,薇儿如果有什么差池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陈熙之失魂落魄的站在门口,拳头被南宫曜硬生生的砸了满嘴的鲜血,他身后的死士眼睛里流露出浓浓的杀意,差点要冲上来将南宫曜给狠狠的收拾了一下,被他呵斥着退了下去了。 “大夫很快就会煎好了药,薇儿绝对不会有事的,我怎么可能让她有事。”陈熙之眼睛僵直的越过南宫曜去看床上躺着的虚弱的女人,一股窒息的疼痛在心底蔓延开,念儿,你真的就那么恨我吗?恨到宁愿逼着自己去死,也不愿意做我的妻子。我早就知道错了,也早就后悔了,你为什么不肯给我一个机会呢? “你怎么能一步步的把她逼到这样的境地,陈熙之你怎么敢这样对她?你最好祈祷薇儿一直好好的,不然我绝对不会放过你,哪怕同归于尽!”南宫曜心里涌动着滔天的怒火,想到妻子平白无故受到这样的磨难,他心疼得眼泪都染湿了眼眶。 也是他太过大意,才会让事情发展到如今这样的境地。他早就应该想到,薇儿绝不是会轻易放弃的人,她那么在乎她的娘亲,又怎么舍得眼睁睁的看着娘亲死在她的面前。只是他怎么都想不到薇儿竟然对自己下手那么狠,不惜堵上自己的性命。 南宫曜心疼得狠狠地扇了自己好几个响亮的耳光,都是他没用,在这个不知道是活了几百年,还是记忆一直没有被抹去的妖怪面前,他想要取到龙舌果是那么艰难。 “我没想到她会那么决然。”陈熙之心虚又无力的解释道,“我只是想要留她在身边,难道有错吗?”爱一个人,怎么舍得放手让她和别的男人在一起。他做不到,每次看到她和别的男人甜蜜恩爱,他的心脏就像被人凌迟了几百遍一样,难受得几乎要滴血。 第二百零四章脱离危险,残忍的错爱真相 南宫曜不想再跟这个男人说话,直直的坐在窗前,手紧紧的握着杨雨薇的手不肯松开,“薇儿,你一定要坚持住,一定不能有事。你答应了要和我一起恩爱幸福到白头的,你答应要给我生可爱而孩子的,绝对不能食言。” 陈熙之不顾南宫曜杀人般的目光,搬了一张椅子坐在床前,眷恋的看着女人的容貌,心也跟着紧紧的揪在一起,这是第二次了,在她选择自我毁灭的时候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念儿,别那么恨我好吗?没有你我一定会死的,那种孤独那种冰冷我不想再尝试第二遍了。 屋子内的气氛低沉而压抑,让人几乎喘不过气来。两个同样强大的男人目光一错不错的盯着床上的女人,紧张得掌心都冒出了细细密密的冷汗来。 直到王府里医术最为高明的大夫端了加了龙舌果煎的药敲了敲房门走进来。 陈熙之一把接过药坐在床沿边,满怀着柔情和希望的打算给她喂下去,南宫曜急红了眼睛,黑着一张脸就要去抢药碗,被前者冷冷的呵斥道,“难道你想要让这碗珍贵无比的药洒了,让薇儿继续痛苦吗?如果你一点不在乎薇儿的生死,那就抢吧,反正我是不会把喂药的机会让给你的。”他想了她那么久,念了她那么久,怎么舍得再把她扔给别的男人照顾,光是想到他就已经很想要杀人了。 南宫曜被他眼底的冷意和他的话语吓到了,讪讪地缩回了手,然而却一直盯着床上昏迷过去的妻子,手指紧握成拳,内心做着很激烈的挣扎。薇儿,很抱歉我不能做到自己喂你,我不敢拿你的性命冒险。 然而陈熙之怀着满腔的情意将盛了药汁的汤匙递到杨雨薇嘴边的时候,她的眉头依然紧紧的皱成一团,嘴唇紧闭着,无论男人怎么哄怎么喂,都不肯咽下去。 南宫曜看得急了,压低声音忍不住吼道,“你到底会不会喂,不会我来,多拖延一分时间对薇儿来说就多一分危险。” 陈熙之心里也害怕她延误了最佳的治疗时间,即使有满心的不甘,也只能将药碗递到了南宫曜的手里,南宫曜用哄孩子一样的温柔的语气让她张开嘴唇,让他嫉妒得发狂的事情发生了。死活不肯为他屈服的女人柔顺的张开了嘴,乖巧的将药汁咽了下去。 念儿,难道你心里就那么恨我吗?竟然连我喂的药,你都不屑一顾,为什么要用这么残忍的事情来惩罚我?我对你的爱也是真心的,以前错过了一次,我会用一辈子的真心补偿你,为什么你连那么一丝的机会都不给我?念儿,你何其残忍! 杨雨薇喝完了药,没过一会儿,热得满身的汗水,连衣服都湿透了。不知道是不是龙舌果起了作用,即使在受了那么严重的伤的情况下,她依然艰难的睁开了眼睛,在看到南宫曜通红的眼睛时,露出了一抹虚弱又艰难的微笑来,“夫君。” “薇儿,你终于醒了。”南宫曜拿着湿热的帕子将她脸上的汗水擦去,眼睛通红形容憔悴,整个人好像在地狱里挣扎了好多次一样。 杨雨薇脸上流露出了痛苦的神情,南宫曜恨不得那些疼落在自己的身上,而不是让她这么难受。 “你别再说话了,你身上很疼,等你彻底的恢复了想要说什么话再和我说好吗?”南宫曜几乎要哭出来,不敢去想那个最可怕的后果。 然而杨雨薇眼睛却空洞的看着半空,用虚弱得几乎听不见的声音说道,“我好像看到姐姐在对我笑了,夫君,我可能撑不过去了。对不起,答应和你白头偕老的事情最终还是没有做得到,你再找个好女人成家立业,替你生儿育女吧。” “你胡说八道什么,有龙舌果在,你一定能恢复的,不要再说这种泄气的话,你一定能好起来,薇儿不要再拿这样的话来吓我,我不要听。”南宫曜低低的呵斥道,他不要看着妻子去送死,决不能死。 杨雨薇的眼角流下了晶莹的泪水,“我还是没能做到答应姐姐的事情,我顶替了她的身份活下来,却没有替她好好的孝顺爹娘,我对不起她。也不知道姐姐在天之灵会不会怪我。” “你别再说话了,薇儿,我求求你了。你不会有事的,上天在苛待了我们那么多年以后,是不会让我们分离的。薇儿你好好休息,不要再胡思乱想,我求求你了。”南宫曜泣不成声的说道,他不敢去想那样的画面,他甚至害怕自己一想就会难过得要崩溃。 “不,你听我说。如果我撑不过去,我不要再顶替姐姐的身份了,我是罗凌薇,你办理我后事的时候,要用我真正的名字。”她说得很累,艰难的交代道。 南宫曜已经不想再听她说话了,捂住了她的嘴,“你别再说了,你不会死,阎王爷不敢收你的,不要再说这些乱七八糟的话,薇儿你能好起来,一定能够像以前一样的。” 杨雨薇虚弱的笑了笑,还想说什么,困意袭来,她眼皮一沉,悄悄的睡了过去。 “你给她把脉看看她到底有没有事?”南宫曜像盛怒的野兽扯着站在一旁的大夫,咬牙切齿的说道。 那大夫下意识的看了一眼陈熙之,男人温润俊美的脸上此时却是幽暗不定的表情,那双犹如黑曜石一样的眼睛里此时写满了震惊,像是不敢相信他听到的一切。 没有得到主子的指令,大夫只能硬着头皮给床上的女人把脉了,在南宫曜几乎 把脉了,在南宫曜几乎要杀人般的目光里,他战战兢兢的说道,“世子,这位姑娘她受伤很严重,不过在服下了龙舌果之后,情况没有之前那么凶险了,只要能撑得过今天夜里,以后她就不会有性命的危险了。今天夜里是最关键的时刻,可能会发热,还请世子多注意让丫鬟给姑娘换掉身上湿透的衣裳,保持身体的干燥清爽。” 南宫曜没有听到那些很危险的字眼,心里总算好受了一些,只要薇儿没有性命的危险,其他的一切都好说。 他走到门口让守在外面的丫鬟再去打一盆热水来,又让人拿一套干净合身的衣服过来,那杀气腾腾的架势,就连陈熙之府里那些丫鬟都害怕他,而屋内的主子又没有明确的表示反对。知道自家主子对房间内昏迷不醒的女人究竟有多么的爱惜,恨不得将整个世界捧到那位姑娘的面前,只为了能博得她欢颜一笑。丫鬟们也不敢怠慢,以最快的速度去厨房打热水去了。 陈熙之在好一会儿之后才如梦初醒,一把抓住了南宫曜的手腕,尖锐的指甲掐进南宫曜的血肉里,让他都忍不住皱起了眉头,想要砍人的心情又涌上来了,“你究竟想要做什么?害得薇儿变成这个样子还不够,你如今又想怎样?陈熙之,别以为你拥有强大的力量就以为我不敢对上你了,薇儿能彻底的恢复过来,什么都好说。否则哪怕是拼个玉石俱焚,我也要杀了你。” 他从来没有那么恨一个没有深仇大恨的男人那么刻骨铭心过,都是这个男人把薇儿逼到了如今这样的境地,想想他都觉得很心疼。 “你和薇儿刚才说那些话是什么意思?”陈熙之脸色更是急切,声音里也多了一丝显而易见的慌乱。 “我不想跟你说话,什么意思难道你没听到吗?你能不能滚开不要再来碍薇儿的眼,她心里对你的纠缠也觉得很困扰难道你不知道吗?”南宫曜不耐烦的说道。这个男人总是缠着他的妻子,又不像别的人一样用各种阴谋诡计来害她,让她深深的觉得困扰,又不能像对待以前的仇人一样直接弄死,别提心里有多么憋屈了。 陈熙之还想追问,丫鬟已经端了热水,拿了衣服进来,提心吊胆的请示着里面僵持着的两人究竟要怎么办。 南宫曜一把端过热水,将干净的衣服放在床头,“陈熙之,不管你想要说什么问什么,等我把薇儿身上的汗水擦掉我们再好好说,我现在没时间和你纠缠。” 他说完毫不客气的将陈熙之从屋子里推了出去,砰地一声关上了房门。而陈熙之被之前杨雨薇和南宫曜的对话个震撼到,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竟然就这么被推出去了,没有丝毫的愠怒,也没有打起来。 房间里,南宫曜一面轻柔的擦拭着妻子身上的汗水,在看到她伤口渗透出来的暗红色的时候,心又开始阵阵的揪疼,疼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他小心翼翼的把带血的纱布换下来,又敷上了一层药粉,再包扎好,然后给她换上了干净的衣服,在她的脸上落下浅浅淡淡的吻,“薇儿,你快点醒过来,不要太任性了好吗?娘的龙舌果我已经让死士们带到雁城去了,只要好好地调养,娘的心疾就能彻底的痊愈。倒是你就不用害怕娘再离开爹和你了。你也要撑过去,快点好起来。娘要知道你为了拿到龙舌果受这么多的磨难,她心里该有多难过啊。” 他喃喃的说着,门再次被打开了,陈熙之迈着沉重的脚步走了进来,直接对南宫曜说道,“我有很多的疑问要问你,你跟我来。” “干什么?我现在一点跟你周旋的心情都没有,别来惹我。”南宫曜压低声音,依然抑制不住心底的不耐烦,他现在只想让妻子快点好起来,对于逼得妻子走到这一步的陈熙之真是一丁点的好感都没有。 “你必须跟我来,如果你还想让薇儿醒过来。”陈熙之脸上覆盖上了一层冰冷的寒霜,近乎威胁的说道。 南宫曜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将心底那股想要打人的冲动给咽了下去,黑着一张脸跟随陈熙之走到了隔壁的房间,“你想要问什么就快点问,我还要回去照顾薇儿。” “她之前说她不想死了都顶替别人的身份究竟是什么意思?”陈熙之的心像是被放在油锅里煎熬一般,连喘气都不敢大声,好像有什么事情跟他算到的不一样。 “字面的意思,聪明至极的四皇子还能理解不了吗?薇儿她不是真正的杨雨薇,而是杨雨薇的孪生妹妹,真正的雨薇早在半年多以前就过世了。”南宫曜瞪着这个男人,心里忽然闪过一个很强烈的念头,莫非这个男人想要找的并不是凌薇,而是已经死去的那个雨薇? “那这是谁的生辰八字?”陈熙之身形摇晃了一下,眼睛里有着强烈的恐慌和害怕,就连声音都带着强烈的颤抖,像是期待着什么,又逃避着什么。 他将一张纸递到了南宫曜的面前,南宫曜看了一眼,“凌薇和雨薇都是这时候出生的,两人从娘胎里出来的时辰差不超过半柱香的时间,不过如果按照最准确的说法,周国的了然大师批命的那个生辰八字,其实是真正的雨薇,而不是我的妻子。” 陈熙之脸上血色褪得干干净净,一股寒意从脚底涌上来,顺着血液逆流,让他感觉到彻骨的寒冷,冷到就连呼吸都是疼的,他想到了什么,转身冲了出去,直接跑到了隔壁的房间,在昏 房间,在昏迷不醒的杨雨薇床沿边坐下,手指就要去拨弄她乌黑如绸缎般的长发。 南宫曜气得眼睛都红了,“你别碰她,你害得她还不够吗?” 陈熙之情急之下指尖迅速的迸射出一丝银色的寒光,落在南宫曜的身上,他整个人忽然就被定住了,也说不了话,只能瞪着眼睛干着急。 男人修长的手指已经拨开了床上女人的长发,仔细的摸索到她右耳朵背后,那里原本应该有一朵指甲盖大小,血红色的莲花,然而此时却是白白净净的,什么都没找到。 陈熙之忽然双腿一软,直直的跪在地上,痛苦的捂住头发出凄厉的呜咽声,像是忽然之间失去了所有的斗志一样。 突如其来的转变将让南宫曜都吓傻了,不明白事情怎么忽然变成这个样子了。 陈熙之重重的将头磕在地上,似乎在忏悔,鲜红的血滴答滴答的顺着额头流了下来,他却似乎感觉不到疼痛。悲伤而绝望的情绪在房间里蔓延了足足有好一段时间,他才停止了哭泣,失魂落魄的从房间里走出去。 等他离开之后,南宫曜的身体又能再次动弹了,他想要说些什么,最终只是默不作声的让人将床前的血迹给擦掉。看陈熙之的样子,要找的那个前世爱了很久的女人,并不是他的妻子凌薇,而是凌薇的姐姐雨薇了。 他不由得松了一口气,这些日子一直压在心口上的大石头终于彻底的消失了,只要薇儿能醒过来,慢慢的把身体养好,就不会再有别人能威胁得到她离开他的身边了,这样的感觉真的很好。 一整夜的时间,陈熙之都没有再出现在他们的面前,心脏受了很严重的伤的杨雨薇还是发起了高热,脸烧得通红,身体痛苦的蜷缩在一起,别提有多么痛苦和难过了。 南宫曜的心紧紧的揪在一起,整夜都不敢合眼,不停地用温水擦拭着她的身体,用冷毛巾敷着她的额头,一整夜的时间过去,天边渐渐地露出了鱼肚白,预示着新的一天又要开始了,而这时候,杨雨薇的烧终于退掉了,南宫曜摸着她正常的体温,感动得想落泪。 薇儿终于撑过去了,那她就不会再有性命危险了,心口的那道伤,只要好好的调养,总能恢复健康,太好了。 杨雨薇只觉得整个人在人间地狱里挣扎了很久,终于从鬼门关再次被拉了回来。当她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就看到头发凌乱胡子拉碴,眼睛里布满了血丝的南宫曜握着她的手坐在床沿边上,看到她醒来他嘴唇嚅动了一下,眼泪差点就要掉下来了,又笑又哭的样子,让她看得心口都微微发酸。 “薇儿,你终于捱过去了,真是太好了。”南宫曜捧着她的手不停地亲吻着,若不是顾及到她的伤势,他都想要狠狠的把她揉进自己的身体,不想再和她分开半分了。这一次的事情真的快要把他给吓死了。幸好她还是撑过来了,不会再有性命危险了。 “夫君,对不起,让你担心了。”杨雨薇的脸上有着浓浓的愧疚,小声的道歉道。在她做出取舍的那一刻,她已经注定对不起南宫曜了,她对南宫曜果然是太不公平了。 “以后不要再做这么冒险的事情了,这一次把我都要吓死了。如果你有什么差池,你爹娘该有多难过啊,我也会多么难过啊,你想过了吗?”看着她脸色惨白,那么憔悴的样子,南宫曜心疼得不行,却还是忍不住数落道。这样的惊吓有一次就够了,他不想再体验第二次。因为他不知道如果有第二次的时候他会不会直接就疯掉了。 “是我吓到你了,可是那时候已经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夫君,我不想让娘就这么离开爹。我当时都想好了,如果我死了,让娘再生个弟弟,和爹好好的过日子。我把调养的药方都放在那个木箱子里了,还有我写给爹娘的信。本来我想着如果我死了,你会把那些东西都交给爹娘的。”杨雨薇低着头说道,然后她看到南宫曜的脸色越来越阴沉,周身散发着强烈的杀气,像是恨不得要将她掐死一样。 她心虚得忍不住咽了一口唾沫,声音越来越低,直到再也听不见。 “薇儿,你连爹娘都想到了,那你想过我没有?没有你我该怎么办?”南宫曜生气的瞪着她,真的快要被她给气死了,这女人怎么那么任性。 “以后再也不会了,这样的事情做一次就够了。夫君,你别在生我的气了,我心口有些疼。”杨雨薇的眉头皱了起来,一副很痛苦的样子,南宫曜立刻紧张兮兮的要去把大夫找来给她把脉诊治身体,却被她给拦住了。 “现在又不疼了,刚才可能是牵扯到了伤口。” “薇儿,以后我们好好过日子,不要再冒险了,我受不了再一次惊吓,没有你,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南宫曜说着,声音都跟着哽咽了起来,别提有多么悲伤难受了。 “嗯。”杨雨薇鼻子也酸酸的,有一种想要大哭的冲动,她也知道自己任性,可是那时候她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了,陈熙之强大到她和南宫曜不管是用怎样的办法都拿不到龙舌果,她只能放手一搏,能收回性命当然最好不过了。 “对了,龙舌果送到娘那里了吗?还有治疗心疾的方法也被送过去了吗?”杨雨薇不放心的问道,娘的心疾情况真的不太好,最好能快点回去给她调养身体。她出来也有一段时间了,再不回去爹和娘指不定要 娘指不定要怎么担心呢。 “已经让死士们送回去了,明后天就能到娘的手上,薇儿,你安心养伤,别的事情就不要操心了。而且陈熙之以后也不会再强迫你做他的妻子了,这件事情到此为止。没有人能把我们分开,怎样都不可以分开!”南宫曜犹如璀璨繁星的眸子迸射出坚定的光芒,直直的看到了她的心里去。 杨雨薇想要问为什么,门忽然吱呀一声被推开了,满脸憔悴,头发凌乱,衣衫皱巴巴的陈熙之迈着沉重的步伐走了进来,眼底布满了血丝,深沉又复杂的看着她,看得杨雨薇背后的鸡皮疙瘩都快要冒出来了。 “她不是你要找的人,四皇子,请你自重。”南宫曜不喜欢陈熙之那样的眼神,挺拔伟岸的身躯拦在了妻子的面前,阻挡住了男人的视线。 “你让开,我有很多问题要问她。我不想对你动手,请你识相点。”陈熙之的语气里沾染上了一丝戾气,充满威胁的说道。他现在的心情糟糕透顶了,很想要杀人。 杨雨薇甚至感觉到了空气里弥漫着的死亡的气息,让她都忍不住一阵阵心惊肉跳,她害怕南宫曜吃亏,立刻抢着说道,“夫君,你先让开。他有问题我当然要回答他,怎么说我都欠了他一颗龙舌果,回答他几个问题并不过分。” 南宫曜心里还是有些不痛快,想到因为这个男人,薇儿受到的伤害,他就忍不住一阵迁怒。 “夫君你别意气用事,我们总不能欠别人人情对不对?等我回答完了四皇子的问题之后,我们就启程回到雁城去,这里并不适合我养伤。”杨雨薇忍不住放柔了声音,用哄孩子的声音说道。 南宫曜对她这样略带着撒娇又依赖的声音弄得没有办法,只能认命的让开,他在心里默默的想着,罢了,他只是不想欠陈熙之的一切。 “你的孪生姐姐是个怎样的姑娘?”陈熙之看着她的眼神不再有缱绻眷恋,似乎在一夜之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杨雨薇原本还觉得有些奇怪,然而想到他忽然把问题转到了姐姐的身上,心里就明白了,这人恐怕深爱的人是姐姐,并不是她,只不过她和姐姐有着一模一样的容颜,连生辰八字都完全一样,所以他认错了而已。 “她很温柔,善解人意,而且很聪明,熟读医书,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样样精通,对人说话的时候都是温声细语的,眼睛一直都含着笑容,让人看到她心情就忍不住沉静下来。姐姐还很坚强,即使被胎毒折磨了那么多年,在毒发的时候疼得满头大汗,也从来不说她过得辛苦,从来都不会抱怨命运的不公平,她处处为人着想,在我的心里姐姐是最好的女人。” 凌薇微微眯着眼睛,想到了她和雨薇在一起的那两年时光,那两年如果没有姐姐的鼓励和支持,如果没有她陪伴在她的身边,她在受了那么严重的伤以后,她甚至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撑得过去。 陈熙之的眼睛里涌上了一层薄薄的雾气,痛苦的捂着心,那里蚀骨的疼痛侵蚀着他,让他几乎快要喘不过气来。念儿,我们之间真的那么有缘无份吗?我知道错了,真的知道了,求求你回到我的身边吧。我再也不要江山权势了,我只要你。没有你的日子我过得怕了。 凌薇同情的看着他,心底对他的厌烦和不待见彻底的消失了,这个男人也不过是个可怜的男人而已。不过,她并不同情,不管是谁在作出选择的时候就应该想到各种后果,就要做好承受最坏打算的准备。如果姐姐前世是这个男人的未婚妻,他当时并没有好好珍惜,才会让姐姐彻底的斩断两人之间的情丝,而这个男人痛失所爱,才是对他最大的惩罚。说到底最可怜的是她的姐姐才对,前世被深爱的男人辜负,这一世又身中剧毒,在如花似玉的年纪早早就撒手人寰。 “她的右耳朵后面,被头发覆盖的头皮上,是不是有一朵血色的莲花?”陈熙之深邃的眸子里充满了刻骨铭心的后悔和心疼,再次发问道。 “是,那朵血莲花有指甲盖那么大,不掀开头发都看不到。”杨雨薇为这个男人对姐姐的了解感到心惊,也终于相信,姐姐就是这个男人前世的未婚妻,两人之间有着纠葛,所以这个男人才想要不管花费任何代价都要将姐姐给找回来。 陈熙之仰着头瞪着远方,心痛和悔恨在心底发酵着,几乎要将他逼疯!他狠狠的扇了自己两个响亮的耳光,温润如玉的脸上立刻多了两个清晰的掌印。 念儿果然是那个决然的念儿,哪怕是死,哪怕是经过了好几百年,已经转世了,依然不肯原谅他,不肯再给他任何弥补的机会。 凌薇看着他痛不欲生的样子,忍不住皱了皱眉头,“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在姐姐还爱着你的时候,你没有珍惜她爱护她,当她舍弃这段感情的时候你才后悔想要找回一切,还有意义吗?人心是最脆弱的东西,当你在上面划下一道道伤痕的时候,那些伤痕哪怕是结痂了,也不会轻易地褪去。姐姐不愿意原谅你,所以你们连碰面都没有,你就已经彻底的失去了拥有的资格。” “不,她不会那么决然的对我的!哪怕她再恨我,我也一定会让她回心转意的。薇儿她葬在哪里,你带我去找她。我要将她再次从地狱里拉回来,从今以后好好的珍惜她,爱护她,不再让她受到任何伤害。她如果真的那么恨我,哪怕我死在她的手里,我也愿意了。她不能那么彻底的抛下我离开,不可以这样的!明明她以前那么爱我。” 陈熙之的情绪很激动,让凌薇的心思也跟着活络了起来,“你什么意思?你是说你能让姐姐重生是吗?”她声音有些颤抖,如果真是这样,她比任何人都想看到姐姐再次活过来。 “等你的伤好了,你带我去她埋葬的地方看看。只要拿到她的长发,再用你的半碗鲜血,我就能让她再次活过来。” 陈熙之的话说完,南宫曜的眸子里又浮起了浓浓的担心,半碗鲜血,不会又是取薇儿的心头血吧?他再也经不起任何的惊吓了。 像是察觉到了他在想什么,陈熙之冷冷的目光扫了过来,“你大可以放心,不会取她的心头血的。” 他掐着手指认真的算了起来,深邃的目光瞪着凌薇,“既然你能重生一次,薇儿也能拥有一次新生的机会。你们是血脉相通,生辰八字完全一样的孪生姐妹,我不会算错的。” 幸好,还有机会,不然他等了那么多年,最后还是陷入了万劫不复之地,他一定会毁灭了整个人世! “你如果能把姐姐救活,我一定会很感谢你的,我也和你一样,想让姐姐能活过来。”杨雨薇郑重其事的说道。如果雨薇活过来了,她会亲自告诉雨薇,自己是她的孪生妹妹,有着同样的爹娘,所以两人才会有着如出一辙的容貌,雨薇才会在看到她的第一眼就忍不住把她当成妹妹,无微不至的照顾她,不遗余力的让人把她给救活。 第二百零五章爹啊,节操掉了一地哦 “谢谢。”陈熙之嘴唇动了一下,艰难的从唇边蹦出了两个字来。这一次,哪怕是死,他都不会再放开念儿的手了,他会爱她直到天荒地老! “不过要等我的伤养好了才行,现在心口被划了很深的伤口,没有一两个月根本养不好。”杨雨薇懊恼的说道。 “对于之前给你带来的困扰,我真的觉得很抱歉。”陈熙之想到之前的胡搅蛮缠,俊美的脸上浮现出了一丝难堪和愧疚,小声的道歉道。 “没关系,反正我已经从你的手上拿到了龙舌果,我娘不会早早的离开我们了。这一道伤划得很值得。” “我不知道你不是她。如果知道,就算你不这样,我也会把龙舌果给你们的,你娘也是薇儿的娘,她那么在乎家人,肯定也舍不得娘亲受苦。到底还是我疏忽了,没有把事情给查清楚。”陈熙之心里有一丝很强烈的后悔。 “那也不能怨你,整个周国的人,也没有多少人知道镇国将军其实有一对孪生女儿。”杨雨薇和陈熙之之间就算是摒弃前嫌了。 “夫君,等会我们就慢慢的往雁城赶路,我想快点看到娘亲,不想让她为我们担心。”总算解决了越国的事情,杨雨薇心里送了一口气。 “你的伤那么严重,能舟车劳顿吗?要不要再养两天我们再离开?”南宫曜直到如今越国对他们来说已经没有任何危险了,也没有那么着急着要离开了。他现在也不喜欢越国,可是他更想要妻子平平安安的。 “那些金创药很管用,龙舌果的效果也很好,我已经没有昨天夜里那么疼了,慢慢赶路肯定是没有问题的。我们快点回去好不好?”她水盈盈的眸子里布满了期待,让南宫曜心口微微发软,拒绝的话怎么也说不出来。 “好,我都听你的。到时候我让死士用轿子抬着你走,尽量减少颠簸。”南宫曜想了想说道,让死士用内力抬着轿子,应该比坐马车好很多。 “我让人送她回去,保证不会让她的伤口在路上撕扯开。世子妃,请你也要记住你答应我的,到时候帮助我把薇儿再次让她活得重生。”陈熙之忍不住再次提醒道。 “到时候你到雁城找我和南宫曜。”杨雨薇和陈熙之商量完毕,让南宫曜把她抬着离开了陈熙之的府邸,再次回到了陈檀之之前住过的别院住下,丫鬟们煮好了香软可口的肉粥让她喝下,她觉得一阵阵困意袭来,倒在床上又沉沉的睡了过去。 等到她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彻底的黑了下来,她发现她竟然是躺在一顶很宽大的轿子里,旁边有几个会武功的侍女点着灯,将轿子照得灯火通明,对着她温柔的笑道,“世子妃你醒了?奴婢已经煎好了药,请世子妃服下。” 一碗褐色的药汁被端到了她的面前,她轻轻地尝了下,发现温度很合适,才就着碗咕噜咕噜的喝了下去。 “世子呢?” “请世子妃稍等,奴婢这就去叫世子来。”侍女们说完迅速的退了出去,很快南宫曜就来钻进了轿子里,紧张又关切的问道,“怎么样了?伤口有没有很疼?薇儿,你肚子饿了没,渴不渴?我让人弄一些温热的食物来给你吃好不好?” “我现在一点胃口都没有,再等一段时间,等我饿了再吃吧。龙舌果果然是难得一见的圣果,好像伤口的疼痛越来越淡了。南宫曜,我一定能尽快恢复过来的,你不用太担心我。”被男人眼底浓浓的关切之意弄得心底暖融融的,杨雨薇只觉得幸福蔓延在全身,即使心口有一道不轻的伤口,她依然觉得现在的生活满足又幸福。 “我们什么时候能回到雁城,我都很想念爹娘了。”杨雨薇勾住南宫曜的手,和他十指紧扣,语气里不自觉的带上了撒娇的味道,让南宫曜甜蜜的笑了起来。她只有在他的面前才会不自觉的流露出这样的小动作来。 “明天夜里应该就能赶到了。陈熙之的这些暗卫轻功还是很厉害的,赶路的速度不比马儿跑得慢。我们很快就能见到爹娘了,薇儿你不用太心急。”南宫曜将她的手放在唇边轻吻着,眷恋柔情都没有离开过她的脸上。 “那就好,也不知道爹娘现在在做什么?他们的关系有没有比以前好一点?娘对爹有些好脸色了没?”杨雨薇喃喃的说道。 “等明天我们就知道了,薇儿你现在不要操心那么多,最重要的是把身体养好。爹娘知道你遭的罪,肯定会心疼死了。”南宫曜安慰着妻子道。 杨雨薇想想觉得很有道理,不再想那些问题了,只想快点回到雁城去。 而此时的雁城,北堂慧和杨鸣斌居住的小小的院落里,忽然闯进了数十名武功高强的侍卫,出其不意的攻击,招招狠厉致命,看到人就疯狂的砍着,令守卫着这座院落的死士们都有些措手不及,咬着牙和敌人奋力的厮杀了起来。 在众多杀手打得异常激烈的时候,又一批隐藏在暗处的高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朝着北堂慧居住的房间闯过去,锋利的长剑在月光下反射出银色的寒芒来,让人都能感觉到阴森凛冽的杀气。 “保护夫人——” 为首的侍卫长大喊一声,不少侍卫朝着北堂慧居住的院子狂奔去,然而那些凶残的蒙面黑衣人来势汹汹,卯足了劲儿的跟他们纠缠在一起,就是不让他们去救援。 那些丫鬟还没来得及将北堂慧给推 没来得及将北堂慧给推到安全的地方藏起来,只能拔出腰间的长剑和敌人打了起来。她们燃烧着十足的斗志,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一定不能让夫人受到一丁点的伤害,不然她们和家人肯定会死无葬身之地!房屋内兵器相撞发出让人胆战心惊的叮当声,空气中弥漫着嗜血凛冽的杀气,北堂慧感到了强烈的危险,她不敢乱叫,也不敢哭出来,手指放在轮椅上,在那些侍女和杀手们交手的时候,硬是左躲右闪的避开了好几道攻击。可是她的身体毕竟虚弱,很快就没有力气了,靠在椅子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然而就在这时候,两个目露凶光的黑衣人撞开了保护的侍女,飞快的掠到了北堂慧的面前,没有任何拖泥带水的扬起手上的长剑,朝着北堂慧的头狠狠的砍下去。 “夫人!”丫鬟们吓得心脏都停止了跳动,想要去阻拦长剑,又被别的杀手给阻拦住了,眼看她们用性命来保护的女主人就要丧生在黑衣人的刀下,众人心里都感觉到了阵阵的绝望! 就连北堂慧,都不抱有任何希望的闭上了眼睛,等待着即将到来的死神! 然而就在这时候,她的身体硬生生的被人抱了起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转了一个方向,那把长剑硬是偏了一个方向,她感受到强劲的杀气从耳边划过,一阵痛苦的闷哼声在她耳边响了起来,有一股浓郁的血腥味在她的鼻尖荡漾开来。 北堂慧本能的回过头去,就看到杨鸣斌满脸隐忍的痛苦,却还是硬撑着身上的伤施展轻功将她带到了安全的区域,同一时刻,跟随着杨鸣斌赶来的杀手用淬了剧毒的暗器和弓箭毫不客气的朝着黑衣人的身上攻击,这座简单的小院顿时化作了地狱的修罗场。 “杀无赦!”杨鸣斌的心紧张的跳动着,止不住的一阵阵后怕。若是他再晚回来一下,哪怕只是一瞬间,他最爱的女人就身首异处,再也活不过来了。 这个认知让他抑制不住心底的杀意,沉声下了命令道。 一时之间,厮杀更加激烈,双方的人都使出浑身解数,大有将对方置之于死地,想要将对方碎尸万段的架势! “慧儿,你没事吧?对不起我来晚了,让你受到了很大的惊吓。”杨鸣斌背后被长剑砍了深深的一道,疼得满头大汗,脸色也惨白得可怕,然而就算是这样,他也顾不得自己身上的伤,将深爱的女人抱得紧紧的,紧张兮兮的问道。 北堂慧的手摸到背后温热黏糊的鲜血,眼泪再次哗哗的落了下来,心里说不清楚究竟是什么滋味,“你这是在做什么啊,为什么要这么做?”这男人,怎么从来都不知道爱惜自己的身体,让她心疼得都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才好,之前坚定的想要和他划清界限的心,现在又开始溃不成军。 杨鸣斌抱着她舍不得松开半分,在十几位武功很厉害的死士的簇拥下,带着她离开了这间房子,来到了比较安全的房间里,脸上却露出了如释重负般的笑容,“只要你没事就好了,慧儿,我总算在你最需要的时候及时的来到了你的身边,我真的很开心。你没事就好,没事我就放心了。” 他越说,呼吸越是艰难,背后的鲜血汨汨的流了出来。 “你别再说话了,先让大夫来给你包扎伤口,不然你一定会没命的。”北堂慧心痛如刀割,转过头去大声地喊道,“你们快点去请大夫过来啊,快点!” 杨鸣斌的眉头越皱越深,难受得浑身颤抖,“慧儿,我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撑得过去,过去是我对不起你,是我让你受到了很深的伤害,你原谅我好吗?别再恨我,我知道罪孽深重,可是我不想失去你这个妻子,求求你了,一直在我的身边,别离开我好吗?” “夫人,将军流了很多的鲜血,伤势很严重,一定要先止血。”旁边的死士忧心忡忡的开口说道。 “你别再说话了,先包扎伤口吧,失血过多一样会死人的,我们的事情以后再说。”北堂慧慌乱的说道,她现在心乱如麻,不知道怎么反应才好。 “不要,我怕我再不说,以后就没有机会了。慧儿,我真的很爱你,你原谅我,不要再恨我,也别再想着和我划清界限好吗?你不答应,我恐怕都死不瞑目了。”杨鸣斌疼得全身都在不停的颤抖,一向温热滚烫的双手现在冷得像冰块一样,哪怕是受了很严重的伤,哪怕是那些心腹死士让他去包扎伤口,他依然固执的将心爱的女人抱在怀里,大有如果等不到她一句话,他就绝不会放手一样。 北堂慧急得不行,泣不成声的说道,“我答应你,我不恨你了,也愿意原谅你了,这样总可以了吧。你别再执拗了,让人给你包扎伤口吧。”她这时候才发现,她真的狠不下心看这个男人在自己的面前死去。她到底还是对他恨不起来。 杨鸣斌脸上终于露出了满足的笑容,忍着锥心刺骨般的疼痛将北堂慧放在椅子上坐下来,他再也支撑不住,身体一个跌跌撞撞,最后终于失去平衡,重重的摔倒在地上。 “将军!”北堂慧的心紧紧的揪在一起,失魂落魄的喊道,整个世界好像开始天旋地转。 死士们开始手忙脚乱的将杨鸣斌给抬到床上去,又在最短的时间之内将大夫给请了过来给他包扎伤口。 北堂慧让侍女将她推到床沿边,揪心的瞪着床上的男人,那精瘦有力的后背,在衣衫解下的那一刻 下的那一刻,足有半寸多深的伤口映入她的眼帘,血肉翻飞,还不停的往外冒着血,让北堂慧的心更是疼得几乎喘不过气来,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掉,怎么止都止不住。 她魂儿像是丢了一般,木愣愣的看着大夫将伤口清理干净,又敷上了最好的伤药,才哑着嗓子艰难的问道,“大夫,他的伤势怎么样了?会不会有性命的危险?” 提到性命危险那几个字的时候,北堂慧忍不住握紧了拳头,几乎用尽了所有的力气支撑着身体,才能把那些话给问出来。她一直说恨这个男人,不想再和他有丝毫的关系,可是看到他为了自己连性命都不顾的时候,她忍不住有想要大哭的冲动。 明明说好了等身体调养好了以后她就要回到燕国去的,现在又纠缠不清在一起,让她怎么能放心的离开这里? “夫人,将军的伤势很严重,只差一点点,再偏半分,他就没命了。不过就算是这样,也依然要好好地养伤,不然也还是会有性命的危险。还请夫人让人寸步不离的照顾将军,等到他的伤势稳定之后,等他不会发高热,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危险才算彻底的解除。在下给将军开几幅药方,请夫人让人按照药方抓药煎了给将军服下,能够加速伤口的愈合。将军如果高热不退,夫人让人用温水擦拭将军的身体,也能起到降温的作用。这些伤药每天都要换三次。等到将军醒过来,尽量煮一些清淡补血的食物给他补身体。” “我知道了,那就有劳大夫了。”北堂慧点点头,心好像被掏空了一样,整个人都有些空空的,难受极了。 大夫退下去之后,她含着眼泪将杨鸣斌头上渗出的汗水一点点的擦拭掉,“你一定要快点醒过来,一定不能有事,否则我绝对不会原谅你。” 屋内其他的死士将头垂得低低的,他们的主子现在昏迷不醒,众人的心情真是糟糕到了极点,别提有多么难受了。 “那边的黑衣人解决完了没有?”北堂慧停下擦汗的动作之后,忽然抬起头来,一双眼睛里布满了恨意的问道。 “回夫人话,还在打斗,不过黑衣人只剩下一小半了,我们的人一定能将所有的敌人都杀掉。” “传令下去,封住所有的退路,决不能留下任何一个活口。”北堂慧幽寒嗜血的声音从她的唇边蹦了出来,她已经很久没有那么想要别人死过了。不管杨鸣斌好不好,最后一定要让那些人陪葬! 时间渐渐的流逝,又一个时辰过去了,厮杀声渐渐的平息下来,死士们回来告诉北堂慧,所有的黑衣人都被杀死了,没有一个人能逃出去,她长长的吐了一口气,让所有人都退下去,袖长细嫩的手指触摸着男人即使已经染上岁月的痕迹,却依然英俊的眉眼,直到现在,她其实心里还是爱着这个男人的,只是她被痛苦折磨了那么久,心里怀有责怪和怨恨,才想着要和他划清界限,不想和他在一起的。可是现在,她心里却又迷茫了,她发现看到杨鸣斌因为她竟然不顾惜自己的性命时,看到他满身是血的时候,她止不住的心疼,根本就狠不下心来。 “你明知道那些剑砍下来有可能会要了你的性命的,为什么还要义无反顾的来救我。杨鸣斌,你让我很为难你知道吗?”她都说过不要爱了的,却又还要纠缠。北堂慧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来。 像是感受到她内心的彷徨挣扎一样,昏迷不醒的杨鸣斌手指胡乱的挥舞着,脸紧紧的皱成一团,不安的梦呓道,“慧儿,慧儿,别离开我,我错了。” 北堂慧的手指慢慢的收了回来,坐在床沿边看着他在挣扎。 杨鸣斌更加的慌乱,发出肝肠寸断的哀求,“慧儿,你回来,快点回来啊。” 在半空中挥舞的手依然什么都没抓到,他急得眼泪都飚出来了,“慧儿,你在哪里。”滚烫的泪水,像不断线的珠子一样掉落了下来,北堂慧看着即使在睡梦中依然显得那么不安的男人,也跟着哭了起来,默默地伸出手去,放在男人能够得到的地方。 杨鸣斌胡乱挥舞的手终于抓住了她的,像确认什么一样的摩挲了一遍,最终满意的哼了两声,和她十指交缠的睡着了过去。原本紧紧皱着的眉头在这时候也松开了,睡得静谧安详。 北堂慧感受着男人冰冷的手指,也没有那么抗拒了,眉宇之间温柔得能滴出水来,低低的朝着外面喊了两声,让丫鬟端了一盆热水进来,她小心翼翼的替杨鸣斌擦掉满头的汗水,还细心的亲吻了男人的脸一下,用情人之间的呢喃,让他松开手指,她没有丝毫敷衍的帮他将身体擦拭了一遍,心甘情愿的在守在旁边等着男人快点醒过来。 深夜的时候,杨鸣斌果然发起了高热,全身滚烫得像是要燃烧起来一样,痛苦得不停的挣扎着。 北堂慧一面用毛巾给他敷在额头上,一面握住他的手说着两人之间短暂又甜蜜的过往,那些声音就像能缓解疼痛一样,杨鸣斌的挣扎慢慢的没有那么强烈了,嘴角还流露出了一丝缅怀的微笑来。 这一夜真的很难熬,好在后半夜的时候杨鸣斌的烧退了。大夫来看了一下,确定他的伤势终于平稳了下来,北堂慧紧绷的神经终于松懈了下来,让她忍不住想要落泪。 不过她依然不敢离开杨鸣斌的身边,一直守在床前,渐渐的抵挡不住困意袭来,趴在床沿边睡着了。 边睡着了。 杨鸣斌再次醒来的时候,感觉到有温热细腻的呼吸喷洒在他的脸上,那种味道是那么的熟悉,像是他在梦里想念了快二十年一样,他不可置信的将视线转到床沿的地方,在看到那张沉静的又熟悉的容颜时,眼眶微微发热,他爱了那么多年的妻子,终于回到他的身边来了。这一切不是梦,而是真真实实的存在,让他都忍不住想要跪拜上苍,感谢苍天的恩赐。 他渐渐的凑过去,忍着背上的疼痛在那张想了很久的双唇上落下了无比眷恋的吻,带着激动又虔诚的情意。 北堂慧睡得迷迷糊糊的,感觉嘴唇被人啃了好几口,呼吸也渐渐的顺不过气来,她不由得睁开了眼睛,在看到始作俑者的时候,她又羞又恼,一把将作乱的男人推开,一张脸红得像煮熟的虾子一样,“杨鸣斌你这个登徒子,谁让你胡乱来的,你气死我了。” 这人都三十多岁了,还趁着她睡着的时候做出如此流氓的事情来,她难为情得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慧儿,你别生气,是我不好,我以后不敢了。”杨鸣斌被妻子在脸上挥了一下,有些疼,心里却甜滋滋的,死皮赖脸的又凑了上来,将她的手握着,笑得甜蜜又荡漾,“慧儿,我真的觉得好幸福,真想以后每天醒来的时候,都能看到你。”他不会忘记昨天昏迷之前妻子答应他的,她原谅他了,不会离开他的身边了。 “我才没有原谅你,昨天是看你为了保护我受了很严重的伤,我害怕你有事不得已才说的那些话。杨鸣斌我不会原谅你,也不想再和你在一起,等你的伤好了以后我还是会离开。”北堂慧盯着男人深邃迷人的眼睛,字字清晰的说道。 杨鸣斌脸上的笑容凝滞在了脸上,原本甜蜜的心情再次变得慌乱了起来,他看着妻子依然美丽的容颜,忽然耍起了无赖,“我不管,你昨天答应原谅我了,会一直在我的身边。不管你是因为怎样的原因才答应的,我都当真了。你到哪里我就跟到哪里,是不会再离开你的,哪怕你生气也好,打我骂我都可以,我一定不要再和你分开。” “你这人怎么这样啊。”北堂慧被这个男人的厚颜无耻气得无可奈何,以前对她温柔体贴千依百顺的男人,怎么在分别了快二十年以后就变成了流氓,这样的转变真的让她觉得很头疼。 “慧儿,我背后好疼,嘶!”杨鸣斌脸忽然痛苦的扭曲在一起,低低的哼哼着,额头上又渗出了细细密密的汗珠来。 “是不是伤口又牵扯到了?还是因为怎么回事?”北堂慧也不跟他置气了,充满担忧的问道,帕子还小心翼翼的帮他擦掉汗水,就要转过头让外面的丫鬟去把大夫给喊过来了。 杨鸣斌再一次拉住了她的手,眼睛里溢满了柔情,背后很疼,他却努力绽放出了一丝笑容来,“没事,再养几天伤口愈合就好了。慧儿,我真的不能没有你,你别再想着离开我了好吗?我们好好的过日子,以后你想去哪里,我都陪着你,再也不会扔下你一个人了。没有你在身边的日子我过得很难受,每天都在不提的想你。薇儿想让我们恩爱,我们也在一起好吗。除了你我不想要别的女人,谁都不要,只要你一个女人。” 低声下气的哀求,杨鸣斌的眼眶渐渐地红了,有一抹沉重流露了出来,一直深沉的凝视着北堂慧,后者忽然觉得心底的那些伤痛宛若被一只温柔的手渐渐地抚平,她觉得异常委屈,眼泪也跟着啪嗒啪嗒的流了下来。 “你当初为什么一定要坚持将我送到京城去养胎啊,害得我生出那么多的变故,遭遇那么多的痛苦。当初如果我一直待在你的身边,我们哪里会走到现在这一步。我都不能看着女儿慢慢长大,也和你分开了那么多年。杨鸣斌你这个混蛋,你把我坑得太惨了。”北堂慧越说越气,忍不住捶打着杨鸣斌的胸膛。 她那些年过得真的是太辛苦了,孤独,寒冷,恐惧,疼痛一直折磨着她,让她每天夜里都不停地做恶梦,只剩下一个残破不堪的身体。 “都是我的错,是我不应该把你送走,我罪该万死。慧儿,以后你看我不顺眼就踹我两脚,拿着鞭子抽我两下,再不爽直接上棍子把我打得皮开肉绽,只要你开心消气就好了。我绝不会还手,能把你找回来,你还能在我的身边,我已经很满足了。” 杨鸣斌心疼得抬手用粗粝的手背将妻子脸上的泪水擦去,“我做错了事情,你想要怎么惩罚我都好,真的。没有你,我一辈子都会活在痛苦之中的。” 北堂慧被那样心碎神伤的语气也弄得心里很难受,心底的那点不甘和怨恨也彻底的消失了,她搂着杨鸣斌的脖子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你为什么不早点来找我,害我受了那么多的苦。如果不是薇儿,我现在还被关在暗无天日的祭司府里,每三个月就要被放一碗心头血,什么时候死掉了都不知道呢。杨鸣斌你这个混蛋,你根本就不是个好丈夫。” “是,是。所以以后我一定会竭尽全力的补偿你,把我们失去的光阴给补回来。慧儿,我真的很爱你。” 杨鸣斌眷恋的手落在妻子的脸上,泪水擦干了依然舍不得离开,这是他失而复得的妻子,是他一辈子珍而重之的宝贝。 “你先把身上的伤养好了再说吧,别等到女儿回来看到你这个样子,她也会跟着心疼。”北堂 疼。”北堂慧被杨鸣斌越来越炙热的目光看得脸火辣辣的,别扭的将那只手从她的脸上移开,闷闷的说道。 杨鸣斌高兴得不停的傻笑着,幸福得让他想要跳起来告诉全世界,他又有妻子了,又有了一个完整的家了。 “我都听你的。”他深情温柔的目光依然看着北堂慧,抑制不住的为她心动,“慧儿,岁月其实并没有在你的身上留下痕迹,你还是像我们相遇的时候那样美丽,在我看到你的第一眼就抑制不住的为你沉沦。” 北堂慧被这个男人的无赖和大胆弄得害羞不已,娇嗔的瞪了他一眼,“你别胡说了,再说我真的不理你了。”这人年轻的时候也没有那么油嘴滑舌啊,现在都三十多岁的人了,却总是说这些让人脸红心跳的话做什么。 “我没有胡说,我杨鸣斌的妻子是天底下最漂亮的女人,比天上的仙女还要漂亮呢。”杨鸣斌丝毫不觉得他的话有哪里不对,梗着脖子说道。 北堂慧白皙的脸上浮起了一朵红晕,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风情更是让杨鸣斌看呆了,眼睛里的痴迷怎么都掩饰不住,那种深沉的爱恋像是要将她彻底的包围起来。 “你再这样看着我,我就要走了。” 杨鸣斌被她这么威胁,才心不甘情不愿的将那些旖旎的心思给收了回来,看到妻子略显得憔悴的容颜,心疼和愧疚又涌了上来,抓着她的手细细的摩挲着,“对不起,昨天把你吓坏了吧?慧儿,昨天你守了我一夜,肯定累坏了,我让丫鬟在旁边摆一张床,你睡着休息一会好不好?在睡觉之前先让人给你煮一些温热的饭菜填饱肚子。” 他都没等北堂慧怎么说,就让守候在外面的丫鬟进来,一连串的命令直接传达了出去,让北堂慧又是感动又是无奈,等到丫鬟们退了下去之后,北堂慧才有了开口的机会。 “我不是很饿,也没有被吓坏。你帮我挡掉了所有的伤害,我毫发无损。杨鸣斌,谢谢你替我做这些事情,要不是你,我昨天可能已经丧命了。”北堂慧想到昨天惊险的场面,还是忍不住一阵阵后怕。 “不饿也要多吃点东西补身体,你太瘦了,我看得心疼。慧儿,你别说那些见外的话,你是我的女人,我如果不护着你还是男人吗?你没事就好,我皮糙肉厚,这些伤养几天就能恢复了,你别担心,也别心疼,没事的。”说完他想到了什么,又撒娇无赖的说道,“不过,我想你陪着我,你不陪着我,我心情不好,伤口肯定也会恢复得很慢的。我想时时刻刻都看到你,不想再和你分开了,好不好?” 那双一向无所畏惧又坚定的眸子,此时布满了可怜和不安的神情,脆弱得就连北堂慧都忍不住心底发软,生不出一丝拒绝的残忍来,她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好,我陪着你还不行么?” “慧儿,你真好。”杨鸣斌高兴得像个孩子,心里满足得不得了,“我就知道你一直是那么温柔又善良的女人,在见到你的第一眼的时候我就爱上你了,能娶你做妻子,能生下薇儿是我这辈子觉得最幸福的事情。” 他的笑容和幸福都是发自内心的,没有一点虚伪,让北堂慧的眼神微微湿润凝滞,“我没有替你生下传宗接代的儿子,你也不觉得遗憾吗,也没有觉得不开心吗?” 杨鸣斌都没有考虑就说道,“不觉得有遗憾,只要有你在身边,就是最大的幸福。儿子和女儿都是上天赐给我们的礼物,有我欣然接受,没有也不会觉得难过,因为我已经有了最好的你了。” “你这人,真是什么都是都能说到别人心底最柔软的深处,你真是让我想要狠心都狠不下心来。”北堂慧低着头,用轻得只有自己能听得到的声音说道。 杨鸣斌已经乐滋滋的看着她了,若不是害怕再扯到伤口惹得妻子担惊受怕,他都想直接从床上起来,抱着妻子转几圈表达他内心的高兴和感激reads;。 不到一炷香的时间,色香味俱全,热气腾腾的饭菜被端到了北堂慧的面前,杨鸣斌一直盯着妻子填饱了肚子,看她在距离自己很近的床上睡着了过去,他的心里被一股强烈的幸福和安宁包围着。 这样的日子,他真的期待了很久,久到有些时候他都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拥有了。现在的一切让他感动得想要落泪。唯一还觉得遗憾的是,他的一个女儿已经彻底的长眠地下,再也不能和他团聚了。 想到那个被胎毒折磨了那么久的女儿,杨鸣斌心里就觉得有一阵阵的愧疚,有细微的针刺在血肉里一样,微微的疼。不,这样的日子他已经很满足了做人不能太贪心。至于那个早逝的可怜的女儿,等妻子的身体调理好了以后,他再把真相告诉妻子。 杨鸣斌和北堂慧之间堆积的冷战和矛盾在经历过惊心动魄的那个晚上之后,两人终于冰释前嫌,再加上两人之前就爱得难舍难分,现在相处起来更是有一股浓情蜜意自然而然的在两人之间流淌着。 翌日晚上南宫曜和杨雨薇赶回到雁城,看到爹娘两人感情好得就像蜜里调油的样子时,震惊得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 “爹,娘,你们这样好幸福,我看着都觉得好羡慕呢。”杨雨薇发自内心的替夫妻两人高兴。爹娘的感情这么好,她应该不用担心娘又想着离开爹的身边回到燕国去了吧。 北堂慧的脸颊又染上了两抹红晕,羞答答的样子就像情窦初开的小姑娘,让杨雨薇更是惊奇。 杨鸣斌眯着眼睛威胁的瞪了女儿一眼,“薇儿,不许这样笑话你娘,别把你娘给吓跑了。”他好不容易才重新哄得美人心,不想被女儿坏了事情。 “我没笑话娘啊,我这是高兴的,爹娘能在一起,我心里也觉得很高兴很幸福。不过爹,你是怎么赢得娘回心转意的?”杨雨薇真是好奇死了。她娘可不是那种别人说了两句软话她就泪眼汪汪的原谅了别人的性子,那爹怎么在那么短的时间之内就让娘原谅他了,看这样子娘也很在乎爹,爱他爱得不行的样子。 杨鸣斌温柔缱绻的看了妻子一眼,嘴角浮着甜蜜幸福的笑意,将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又说了一遍。 “究竟是谁那么丧心病狂,爹,一定要揪出背后的人,绝不能放过!”杨雨薇气得头顶都快要冒烟了,杀气腾腾的说道,就差一点点,娘就没有了。她好不容易才找回的娘,被人差点弄死了,她怎么能不气? “薇儿,你别动怒,冷静一些,有话好好说。”南宫曜看她情绪激动的样子,真害怕她的心脏又受到刺激,碍于在杨鸣斌和北堂慧的面前,他又不好说得那么明显,只能委婉的提醒道。 杨雨薇看到丈夫眼底浓浓的担忧想到她划在心口的伤还没有彻底的好,只好冷静下来,“爹,那你查到什么线索了没?究竟是谁对爹娘下狠手。” “爹没留下任何一个活口,那些刺客的身上也没有留下任何明显的证据,只是那些人长得有些像越国人。”杨鸣斌蹙着眉说道。 杨雨薇心底咯噔一跳,整个人都有些不好了,“怎么又是越国的人?”难道其实是她和南宫曜得罪了越国的人,才给爹娘带来灾难的吗? “那些尸体我让人留了几具在冰窖里,再让仵作来查一查,希望能查出一些线索来。”杨鸣斌也没打算这件事情就这么完了reads;。 “那爹的伤怎么样了?还很疼吗?”杨雨薇有些愧疚的问道,她之前好像关心错重点了,她应该先关心爹的伤势的,只是一时愤怒之下被带到了凶手的问题伤去。 “你娘把爹照顾得无微不至,爹没有性命的危险,再调养一段时间,等到伤口痊愈之后就好了,薇儿你不用担心我。”杨鸣斌给女儿一个安抚性的笑容,示意她不用担心。 杨雨薇看她爹的脸色也觉得没有大碍才放心下来,心里对她爹佩服得五体投地。她爹真是太厉害了,也把苦肉计运用得炉火纯青,不仅把娘从危,的边缘给救了回来,更重要的是赢得了美人心,她忍不住在默默地给她爹点了一个赞。 “对了,娘,龙舌果我已经想办法拿到手了,等我明天就开始给你煎药把心疾给调养好,我一定要让娘健健康康的。”杨雨薇压在心底的大石头终于没有了,她的笑容也跟着明媚了起来。 “薇儿,为了娘的事情真是辛苦你了,娘都不知道应该怎么感谢你才好了。”北堂慧看着处处为她着想的女儿,心里感动得一塌糊涂。有这样的女儿,她的人生很满足了。 “娘,我是你的女儿啊,没有你哪来的我。我对你孝顺对你上心是理所当然的事情。等娘的心疾调养好之后,我再想办法把娘的腿给治好。到时候娘的身体就能和年轻的时候一样健康了。你和爹想去哪里就能去哪里。”杨雨薇开心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线。 上天果然是眷顾她的,她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都是顺风顺水,即使过程有些波折,最终还是能得偿所愿。 北堂慧也跟着开心了起来,如果她的脚再次能站起来,她能回到故国去看看,人生也就再也没有任何遗憾了。 “薇儿,我替你娘谢谢你。你是我们最好的女儿。”杨鸣斌眼睛都有些红了,发自肺腑的感谢道。这辈子有这样的女儿,又能干又孝顺,他的人生已经圆满了。只可惜,原本他有两个这样贴心孝顺的女儿的,现在只剩下一个了。 “爹,不用谢呢。爹和娘才三十出头,还那么年轻,到时候再给我生个弟弟,我想要有个弟弟。”杨雨薇笑眯眯的说道。没人陪在爹娘的身边,她始终觉得爹娘太孤独了。 北堂慧被女儿打趣得脸红红的,作势要拍女儿的头,被杨雨薇笑眯眯的躲开了,“娘,我说的是认真的,你们这样的年纪正是生孩子最好的时候,哎呀你别打我啊,这是医书上说的。” “薇儿你这丫头别再胡说八道,小心娘生气了。”北堂慧又拍了女儿一下,娇羞不已的样子。 杨鸣斌看着如花似玉的妻子和女儿,笑得很满足,心思却微微动了起来。薇儿说得没错,他正值壮年,妻子也很年轻,如果妻子的身体能调养好了,再生个孩子未尝不可。再有一个孩子,也不拘于是男孩或者女孩,有孩子拴着妻子,妻子就更加不会离开他的身边了。 “好,我不说了。我这不是想让娘能快乐起来嘛,娘心情好了,对身体的恢复也有好处啊。”杨雨薇没有觉得不好意思,理直气壮的说道。 “对了,娘,我好想吃雁城的饭菜,你让人到厨房弄几道我爱吃的菜好不好。”杨雨薇抱着北堂慧的脖子撒娇道。 “你想吃什么,娘让人给你做。” “我想吃燕国特有的那种软软糯糯的艾草点心,上次表哥带到周国来,我尝了一下可好吃了reads;。可是我在周国都没能吃到那种味道,娘你肯定会做的是不是?表哥说,娘以前厨艺就很好。”杨雨薇笑得甜甜的蹭着娘的肩膀。 北堂慧的身体僵硬了一下,下意识的去看杨鸣斌,她以前嫁给杨鸣斌的时候,只告诉他,她是燕国的人,却从没说过她真正的身份。难道夫君已经知道其实她是燕国的公主了吗? 杨鸣斌宠溺的看着她,笑容温暖得像三月的阳光一样。 “娘,爹也已经知道了娘真正的身份。娘是燕国的公主,现在燕国皇上的姐姐对吗?可是不管怎么样,在爹的心里,娘只是他最爱并且是唯一的女人。至于娘是公主这件事情,在爹的心里根本就不重要啊,他一直都很爱你的。”杨雨薇下意识的在北堂慧的耳边说她爹的好话。 北堂慧拍了拍女儿的脸,“你不用再给你爹说好话了,娘其实所有的心结都放下了,打算以后好好的和你爹过日子的。我给你弄你想吃的点心,你等会。” 杨雨薇撒娇的靠在娘的肩膀上,眼睛里有着快乐而满足的光芒,“娘你对薇儿真是太好了,我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吃到那种艾草点心了。” 北堂慧被丫鬟推了出去厨房那里忙碌了,杨雨薇脸上的笑容渐渐的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凝重。 房间内所有伺候的丫鬟都退了下去,就只剩下杨鸣斌父女和南宫曜三个人了。 “薇儿,你把你娘支开是有什么很重要的事情要说吗?”对女儿的脾气很了解的杨鸣斌看她的样子也跟着紧张了起来。 “爹,关于姐姐的事情,我想要和你说。”杨雨薇一开口,杨鸣斌的眼睛里浮上了一层心痛的神色,那个女儿,他亏欠得太多了,甚至这辈子都没有办法补偿了。哪怕他将那些害了女儿的人全部都弄死,女儿也不能回来,巧笑嫣然的跟他和妻子撒娇了。 而这个沉重的消息,直到现在他都不知道要怎么告诉妻子。 “爹你别难过了,我要说的是关于姐姐的好消息。”杨雨薇急忙解释道,然后在杨鸣斌震惊又不可置信的目光里,他将陈熙之想要姐姐重生的事情给说了出来。 “天底下还会有这么匪夷所思的事情吗?薇儿你不要骗爹。什么前世今生,就算有,在投胎的时候人都已经喝下了孟婆汤了,哪里还会记得。”杨鸣斌脸色更苍白了,对于女儿说的那些话,他觉得天方夜谭。 “越国有多少厉害的术法我们都没见过不是吗?爹,反正我们现在已经没有更好的办法了,不如就试一试,结果没有比现在更糟糕的了。如果能让姐姐重新活过来,也不用把姐姐现在糟糕的情况告诉娘,省得让她再伤心难过了,不是吗?”杨雨薇目光没有一丝震惊,很平静就接受了这件事情,更是让杨鸣斌这个做爹的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如果救不活呢,我们不是白高兴了一场吗?”杨鸣斌心底依然翻涌着惊涛骇浪,下意识的问道。 “事情倘若真的走到了那个地步,也是我们无力更改的,到时候也只能让娘知道了,总不能瞒着她一辈子。娘在我和姐姐出生的时候,就已经她有两个女儿了。”杨雨薇用冷静的语调对杨鸣斌说道。 “爹,我相信这世上真的有能够让人重生的法术,否则,娘也不会被越国的祭司抓去取了那么多的心头血了。你如果不放心,我想办法把越国记载术法的书籍拿来给你了解,到时候你就知道究竟可不可靠了reads;。”她不敢告诉杨鸣斌,其实她也是重新活了一次的人。 “你让我好好考虑考虑。”杨鸣斌叹了一口气妥协道。那是他的女儿,那么早就没有了,他的心里也跟着很难过,如果能活过来当然最好不过了。但是,他害怕大女儿没能活过来,反而演化成更可怕的后果,就连他都控制不住,那他就变成了罪人了。 “好,也不急于一时,还需要一段时间才行呢。”杨雨薇也不逼迫她爹,这样惊悚的事情,如果她在前世的时候没有经历过,那她肯定也不会相信。可是她自己都重生了一次,她不敢相信这个世界上没有鬼神了。 “爹也可以旁敲侧击的问娘,娘或许会有所了解。”杨雨薇想了想,这样对她爹说道。 杨鸣斌点点头表示他知道了,心里就陷入了一片挣扎之中,脸纠结得不成样子,简直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了才好。 半个多时辰之后,北堂慧把热气腾腾的点心端上来,杨雨薇脸上又换了一副样子,高兴的吃了起来,幸福满足得像个孩子。 全家在一起其乐融融的吃了一顿晚饭之后,杨雨薇和南宫曜终于回到了他们房间里歇息下了。 南宫曜给妻子的伤口敷药的时候,手指触摸在狰狞的伤口上,带着担心和颤抖的说道,“还疼吗?” “不疼了,都已经结痂了,再好好调养一段时间,我又能像以前一样活蹦乱跳了,你别心疼了,一刀换来龙舌果给娘治疗心疾,很值得了,我一点都不后悔。”杨雨薇亲吻着南宫曜的脸,抱着他精瘦有力的腰蹭了蹭,“所以你别担心我了好吗?” “谁能想到陈熙之那个混蛋想要找的人是姐姐呢。如果早点把话说清楚,事情也不会变成如今这样了。”南宫曜懊恼的说道,陈熙之简直是个恶魔加变态。 “都过去了,我们不要想那些可怕又不开心的事情了好不好?等我把身体调养好,也时候给你生个孩子了。再把姐姐给弄活,我们就再也没有事情牵挂了,到时候想过游山玩水的生活也好,或者在陈檀之划给我们的那座都城里安顿下来也好,我到时候所有的时间都属于你和孩子,再也不操心别的事情了。” 杨雨薇笑容宁静幸福,憧憬未来的时候身上都像是镀上了一层柔和的光彩,看得南宫曜怦然心动。 “都听你的,只要我们一直在一起,不管做怎样的事情我都觉得幸福又开心。”南宫曜将心爱的女人揽在怀里,手指划过她细腻得犹如软玉的肌肤,一股强烈的渴望在心底蔓延开来,真想和妻子来一场甜蜜的运动,只可惜不管怎样,现在还不行,妻子太柔弱了,不养半个月一个月他都别想享受到那种福利了。 杨雨薇感受到他坚硬的肌肉,和那双眼睛里迸射出来的火焰时,虽然有些害羞,却依然再丈夫的耳边说了一些话,南宫曜兴奋得血液都要沸腾了起来。 深夜被红罗帐遮挡着的大床上,很快就发出一阵阵让人脸红心跳的声音,浪漫火热的气氛在房间内蔓延着,不知道过了多久,一阵急促的喘息声传来,有什么倾泻而出,南宫曜抱着妻子笑得甜蜜而幸福。 “薇儿,你真是勾人的小妖精,把我迷得神魂颠倒,我这辈子都脱离不了你的手掌心了,也不想脱离你的手掌心。”他看上的女人可以是贤妻良母,可以是能干的助手,在床上的时候又能化身为魅惑热情的妖精,让他欲罢不能。 杨雨薇脸一直红到了脖子根,害羞得直接钻到了南宫曜的怀里,白皙柔嫩的手捂住了他的手,“你别再说了,不要再说了reads;。”要不是心疼他憋得太久,她也不会用这样的方式来纾解他的需要,连她自己都被她大胆又热烈的动作给惊呆了。 南宫曜满足的笑着在她的脸上亲了一口,“好,不说就不说。” “薇儿,我有时候都在想,缘分真是一件很奇妙的事情,当初如果我没有满身是血的倒在你的面前,或许我们这辈子都不会认识,更加不会成亲,成为一对恩爱的夫妻。” “那时候你耍无赖硬是缠着我啊,我本来都不想救你的,你哪怕再昏迷不醒的时候都好像认定了我,要我救你。后来认出了我以后还不停的胡搅蛮缠,我都快要被你给烦死了。我也没想到到后来竟然会爱上你。”提到那些才不到一年的往事,杨雨薇的脸上都忍不住流露出淡淡的微笑来,那时候觉得烦恼不已,如今再回想起来都觉得染上了一抹甜蜜的味道。 南宫曜得意得嘿嘿直乐,“我当时就想着,能在我最危险的时候还愿意把我救下来的姑娘,我如果不娶回家我肯定会悔恨终身。事实证明,我的直觉真的很准,把你娶回家是我做得最正确的事情。” 杨雨薇懒懒的打了一个哈欠,“我也觉得嫁给你是我做过的最不后悔的事情之一,只有你才能包容我无条件的任性,才愿意一直站在我的身边,不拘束我做事情。”是他成全了她想要的自由。 南宫曜吻着她的发心,想到那些事情都染上了一丝快乐的情绪。 “爹娘也重逢和好了,我答应别人的事情也做到了,在乎的朋友们也几乎都有了归宿,只剩下姐姐了,姐姐再回来,我要感谢她在我最绝望的时候救了我一命。” 杨雨薇靠在南宫曜的身边,慢慢的说着,很快就睡着了过去。 南宫曜的手指在她精致如玉的容颜上流连不已,低低的声音里透着一股坚定的意味,“只要你想要做的事情,我一定帮你做到。薇儿,我想要看到你一直无忧无虑的笑容。” 他满足的躺下来,抱着已经熟睡的妻子也闭上了眼睛。 同一时间,在杨鸣斌的卧房里,他还在想着杨雨薇说的那些让他震惊不已的话,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你怎么了?是伤口痒了还是很疼?”北堂慧从床上坐起来,透着明亮的烛光看着不远处趴着睡的男人,担心的问道。 “伤口不疼,也不痒,我只是想到你在越国受了那么多的折磨,心里觉得太愧疚了,太对不起你了。慧儿,我让你受了那么多的苦,你还愿意原谅我,我真是有些无地自容。”杨鸣斌是真的心疼妻子,眼睛里都带着浓浓的心疼,那种愧疚就是北堂慧都有些受不了。 她不愿意再去想过去的事情,彻底的将那些痛苦的回忆锁在心底最深的角落里,轻描淡写的说道,“那些都过去了,其实也不能怪你,或许那是我的命吧,我的命里有那样的劫数,不管我再怎么躲都躲不过去。就像我是燕国的公主,但是我还没出阁之前就没有过上一天真正轻松的日子过。我其实不应该恨你的,是你把我从越国的军营里救了回来,否则我早就死了,哪里能活到现在。想开了以后也觉得身体上遭受的苦难没那么难忍了,至少我没有被那些男人折辱,没有失去清白。” “是我不好,没能让你过上好日子。原本以为让你回京城安胎生孩子是好的选择,却没想到那些狼心狗肺的亲人竟然那么狠心的害你。现在好了,那些人全部都被送到地狱里去了。可是我还是心疼你遭遇的一切。” “没关系了,我们以后好好的过日子,时间还长着呢reads;。我们有薇儿那么懂事的女儿,我心里很开心。夫君,凌薇一直陪着我们,那雨薇呢,你和我说说雨薇的事情吧,她是不是也嫁了个如意郎君,她现在在哪里,我们什么时候去看她?”北堂慧想到那个女儿,情不自禁的问道。 她太想念两个女儿了,都是从她身上掉下来的骨肉,她没能看着女儿们长大,心里亏欠得不行。 杨鸣斌心里感到一阵心虚,“慧儿,等你把身体养好之后,我们再去看雨薇,你别着急,她现在过得挺不错的。对了,慧儿,你对越国的术法了解多少?我听说越国有很多让人匪夷所思的术法,还有让人长生不老,或者是让死去的人能重新活过来的术法对吗?” 北堂慧心里觉得有些奇怪杨鸣斌竟然会问这样的事情,不过还是如实回答了,“好像是有吧,越国很多术法很诡异的,只有想不到,没有他们做不到的,你问这个干嘛?” “就是害怕那天袭击我们的人是越国人,还会冒出来用阴毒的术法对付我们。我先了解一下情况,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啊。”杨鸣斌绞尽脑汁想出了一个理由来。 “应该不会来了吧,除非他们不怕死。”北堂慧提到越国的人就止不住的觉得厌烦。 “我会多注意让人做好防守,不会再让那天的事情发生了。他们再来,让薇儿用火枪把他们全部弄死。”杨鸣斌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心里总算是觉得踏实了一些。既然妻子都说有这样的术法,那他心里也有了一点谱。希望雨薇真的能够重生,重新站在他们的面前。 心事没有了,杨鸣斌觉得困意一阵阵袭来,他胡乱的跟妻子说了几句话以后,很快就睡着了。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过得飞快,杨雨薇一面给北堂慧调养心疾,一面自己养伤,顺便替她爹处理伤口,不知不觉的,一个多月的时间就过去了。 杨鸣斌的伤彻底的恢复了,她自己心口的伤也愈合,就连心疾很严重的北堂慧身体也有了很大的起色,所有人的心情都跟着好了很多。 就在她觉得可以和陈熙之联系,动身去埋葬姐姐的谷底的时候,意外之喜降临到了他们的头上。 这一天,杨雨薇在吃早饭的时候,忽然觉得一阵恶心,她忍不住捂着胸口干呕了很久,眼泪都出来了,把南宫曜吓得紧张得不行。 “薇儿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南宫曜直接就把她给抱住了,声音都染上了一丝颤抖。 杨雨薇好不容易止住了那股恶心,擦了一把眼泪,像是想到了什么,右手的手指划过左手的手腕,脸上流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来,整个人直接傻了。 “薇儿,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你身体哪里不舒服?”南宫曜将她抱得更紧,对伺候着的墨竹催促道,“快去请大夫来啊。” 妻子这样,该不会是生病了吧?他心里止不住的一阵阵害怕。 “我没事,不用去叫大夫了,我自己就是大夫啊。”杨雨薇急忙阻止了墨竹,又拍了拍南宫曜的手,示意他不要紧张,“我没有不舒服,挺好的,你不要紧张。” 她忽然笑得满足又幸福,将手放在平坦的小腹上,对着南宫曜说道,“夫君,我们要有孩子了,你很快就要当爹了,你高不高兴?” 第二百零六章薇儿有孕,杨鸣斌的决定 他都没等北堂慧怎么说,就让守候在外面的丫鬟进来,一连串的命令直接传达了出去,让北堂慧又是感动又是无奈,等到丫鬟们退了下去之后,北堂慧才有了开口的机会。 “我不是很饿,也没有被吓坏。你帮我挡掉了所有的伤害,我毫发无损。杨鸣斌,谢谢你替我做这些事情,要不是你,我昨天可能已经丧命了。”北堂慧想到昨天惊险的场面,还是忍不住一阵阵后怕。 “不饿也要多吃点东西补身体,你太瘦了,我看得心疼。慧儿,你别说那些见外的话,你是我的女人,我如果不护着你还是男人吗?你没事就好,我皮糙肉厚,这些伤养几天就能恢复了,你别担心,也别心疼,没事的。”说完他想到了什么,又撒娇无赖的说道,“不过,我想你陪着我,你不陪着我,我心情不好,伤口肯定也会恢复得很慢的。我想时时刻刻都看到你,不想再和你分开了,好不好?” 那双一向无所畏惧又坚定的眸子,此时布满了可怜和不安的神情,脆弱得就连北堂慧都忍不住心底发软,生不出一丝拒绝的残忍来,她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好,我陪着你还不行么?” “慧儿,你真好。”杨鸣斌高兴得像个孩子,心里满足得不得了,“我就知道你一直是那么温柔又善良的女人,在见到你的第一眼的时候我就爱上你了,能娶你做妻子,能生下薇儿是我这辈子觉得最幸福的事情。” 他的笑容和幸福都是发自内心的,没有一点虚伪,让北堂慧的眼神微微湿润凝滞,“我没有替你生下传宗接代的儿子,你也不觉得遗憾吗,也没有觉得不开心吗?” 杨鸣斌都没有考虑就说道,“不觉得有遗憾,只要有你在身边,就是最大的幸福。儿子和女儿都是上天赐给我们的礼物,有我欣然接受,没有也不会觉得难过,因为我已经有了最好的你了。” “你这人,真是什么都是都能说到别人心底最柔软的深处,你真是让我想要狠心都狠不下心来。”北堂慧低着头,用轻得只有自己能听得到的声音说道。 杨鸣斌已经乐滋滋的看着她了,若不是害怕再扯到伤口惹得妻子担惊受怕,他都想直接从床上起来,抱着妻子转几圈表达他内心的高兴和感激。 不到一炷香的时间,色香味俱全,热气腾腾的饭菜被端到了北堂慧的面前,杨鸣斌一直盯着妻子填饱了肚子,看她在距离自己很近的床上睡着了过去,他的心里被一股强烈的幸福和安宁包围着。 这样的日子,他真的期待了很久,久到有些时候他都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拥有了。现在的一切让他感动得想要落泪。唯一还觉得遗憾的是,他的一个女儿已经彻底的长眠地下,再也不能和他团聚了。 想到那个被胎毒折磨了那么久的女儿,杨鸣斌心里就觉得有一阵阵的愧疚,有细微的针刺在血肉里一样,微微的疼。不,这样的日子他已经很满足了,做人不能太贪心。至于那个早逝的可怜的女儿,等妻子的身体调理好了以后,他再把真相告诉妻子。 杨鸣斌和北堂慧之间堆积的冷战和矛盾在经历过惊心动魄的那个晚上之后,两人终于冰释前嫌,再加上两人之前就爱得难舍难分,现在相处起来更是有一股浓情蜜意自然而然的在两人之间流淌着。 翌日晚上南宫曜和杨雨薇赶回到雁城,看到爹娘两人感情好得就像蜜里调油的样子时,震惊得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 “爹,娘,你们这样好幸福,我看着都觉得好羡慕呢。”杨雨薇发自内心的替夫妻两人高兴。爹娘的感情这么好,她应该不用担心娘又想着离开爹的身边回到燕国去了吧。 北堂慧的脸颊又染上了两抹红晕,羞答答的样子就像情窦初开的小姑娘,让杨雨薇更是惊奇。 杨鸣斌眯着眼睛威胁的瞪了女儿一眼,“薇儿,不许这样笑话你娘,别把你娘给吓跑了。”他好不容易才重新哄得美人心,不想被女儿坏了事情。 “我没笑话娘啊,我这是高兴的,爹娘能在一起,我心里也觉得很高兴很幸福。不过爹,你是怎么赢得娘回心转意的?”杨雨薇真是好奇死了。她娘可不是那种别人说了两句软话她就泪眼汪汪的原谅了别人的性子,那爹怎么在那么短的时间之内就让娘原谅他了,看这样子娘也很在乎爹,爱他爱得不行的样子。 杨鸣斌温柔缱绻的看了妻子一眼,嘴角浮着甜蜜幸福的笑意,将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又说了一遍。 “究竟是谁那么丧心病狂,爹,一定要揪出背后的人,绝不能放过!”杨雨薇气得头顶都快要冒烟了,杀气腾腾的说道,就差一点点,娘就没有了。她好不容易才找回的娘,被人差点弄死了,她怎么能不气? “薇儿,你别动怒,冷静一些,有话好好说。”南宫曜看她情绪激动的样子,真害怕她的心脏又受到刺激,碍于在杨鸣斌和北堂慧的面前,他又不好说得那么明显,只能委婉的提醒道。 杨雨薇看到丈夫眼底浓浓的担忧想到她划在心口的伤还没有彻底的好,只好冷静下来,“爹,那你查到什么线索了没?究竟是谁对爹娘下狠手。” “爹没留下任何一个活口,那些刺客的身上也没有留下任何明显的证据,只是那些人长得有些像越国人。”杨鸣斌蹙着眉说道。 杨雨薇心底咯噔一跳, 杨雨薇心底咯噔一跳,整个人都有些不好了,“怎么又是越国的人?”难道其实是她和南宫曜得罪了越国的人,才给爹娘带来灾难的吗? “那些尸体我让人留了几具在冰窖里,再让仵作来查一查,希望能查出一些线索来。”杨鸣斌也没打算这件事情就这么完了。 “那爹的伤怎么样了?还很疼吗?”杨雨薇有些愧疚的问道,她之前好像关心错重点了,她应该先关心爹的伤势的,只是一时愤怒之下被带到了凶手的问题上去。 “你娘把爹照顾得无微不至,爹没有性命的危险,再调养一段时间,等到伤口痊愈之后就好了,薇儿你不用担心我。”杨鸣斌给女儿一个安抚性的笑容,示意她不用担心。 杨雨薇看她爹的脸色也觉得没有大碍才放心下来,心里对她爹佩服得五体投地。她爹真是太厉害了,也把苦肉计运用得炉火纯青,不仅把娘从危险的边缘给救了回来,更重要的是赢得了美人心,她忍不住在默默地给她爹点了一个赞。 “对了,娘,龙舌果我已经想办法拿到手了,等我明天就开始给你煎药把心疾给调养好,我一定要让娘健健康康的。”杨雨薇压在心底的大石头终于没有了,她的笑容也跟着明媚了起来。 “薇儿,为了娘的事情真是辛苦你了,娘都不知道应该怎么感谢你才好了。”北堂慧看着处处为她着想的女儿,心里感动得一塌糊涂。有这样的女儿,她的人生很满足了。 “娘,我是你的女儿啊,没有你哪来的我。我对你孝顺对你上心是理所当然的事情。等娘的心疾调养好之后,我再想办法把娘的腿给治好。到时候娘的身体就能和年轻的时候一样健康了。你和爹想去哪里就能去哪里。”杨雨薇开心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线。 上天果然是眷顾她的,她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都是顺风顺水,即使过程有些波折,最终还是能得偿所愿。 北堂慧也跟着开心了起来,如果她的脚再次能站起来,她能回到故国去看看,人生也就再也没有任何遗憾了。 “薇儿,我替你娘谢谢你。你是我们最好的女儿。”杨鸣斌眼睛都有些红了,发自肺腑的感谢道。这辈子有这样的女儿,又能干又孝顺,他的人生已经圆满了。只可惜,原本他有两个这样贴心孝顺的女儿的,现在只剩下一个了。 “爹,不用谢呢。爹和娘才三十出头,还那么年轻,到时候再给我生个弟弟,我想要有个弟弟。”杨雨薇笑眯眯的说道。没人陪在爹娘的身边,她始终觉得爹娘太孤独了。 北堂慧被女儿打趣得脸红红的,作势要拍女儿的头,被杨雨薇笑眯眯的躲开了,“娘,我说的是认真的,你们这样的年纪正是生孩子最好的时候,哎呀你别打我啊,这是医书上说的。” “薇儿你这丫头别再胡说八道,小心娘生气了。”北堂慧又拍了女儿一下,娇羞不已的样子。 杨鸣斌看着如花似玉的妻子和女儿,笑得很满足,心思却微微动了起来。薇儿说得没错,他正值壮年,妻子也很年轻,如果妻子的身体能调养好了,再生个孩子未尝不可。再有一个孩子,也不拘于是男孩或者女孩,有孩子拴着妻子,妻子就更加不会离开他的身边了。 “好,我不说了。我这不是想让娘能快乐起来嘛,娘心情好了,对身体的恢复也有好处啊。”杨雨薇没有觉得不好意思,理直气壮的说道。 “对了,娘,我好想吃雁城的饭菜,你让人到厨房弄几道我爱吃的菜好不好。”杨雨薇抱着北堂慧的脖子撒娇道。 “你想吃什么,娘让人给你做。” “我想吃燕国特有的那种软软糯糯的艾草点心,上次表哥带到周国来,我尝了一下可好吃了。可是我在周国都没能吃到那种味道,娘你肯定会做的是不是?表哥说,娘以前厨艺就很好。”杨雨薇笑得甜甜的蹭着娘的肩膀。 北堂慧的身体僵硬了一下,下意识的去看杨鸣斌,她以前嫁给杨鸣斌的时候,只告诉他,她是燕国的人,却从没说过她真正的身份。难道夫君已经知道其实她是燕国的公主了吗? 杨鸣斌宠溺的看着她,笑容温暖得像三月的阳光一样。 “娘,爹也已经知道了娘真正的身份。娘是燕国的公主,现在燕国皇上的姐姐对吗?可是不管怎么样,在爹的心里,娘只是他最爱并且是唯一的女人。至于娘是公主这件事情,在爹的心里根本就不重要啊,他一直都很爱你的。”杨雨薇下意识的在北堂慧的耳边说她爹的好话。 北堂慧拍了拍女儿的脸,“你不用再给你爹说好话了,娘其实所有的心结都放下了,打算以后好好的和你爹过日子的。我给你弄你想吃的点心,你等会。” 杨雨薇撒娇的靠在娘的肩膀上,眼睛里有着快乐而满足的光芒,“娘你对薇儿真是太好了,我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吃到那种艾草点心了。” 北堂慧被丫鬟推了出去厨房那里忙碌了,杨雨薇脸上的笑容渐渐的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凝重。 房间内所有伺候的丫鬟都退了下去,就只剩下杨鸣斌父女和南宫曜三个人了。 “薇儿,你把你娘支开是有什么很重要的事情要说吗?”对女儿的脾气很了解的杨鸣斌看她的样子也跟着紧张了起来。 “爹,关于姐姐的事情,我想要和你说。”杨雨薇一开口,杨 一开口,杨鸣斌的眼睛里浮上了一层心痛的神色,那个女儿,他亏欠得太多了,甚至这辈子都没有办法补偿了。哪怕他将那些害了女儿的人全部都弄死,女儿也不能回来,巧笑嫣然的跟他和妻子撒娇了。 而这个沉重的消息,直到现在他都不知道要怎么告诉妻子。 “爹你别难过了,我要说的是关于姐姐的好消息。”杨雨薇急忙解释道,然后在杨鸣斌震惊又不可置信的目光里,他将陈熙之想要姐姐重生的事情给说了出来。 “天底下还会有这么匪夷所思的事情吗?薇儿你不要骗爹。什么前世今生,就算有,在投胎的时候人都已经喝下了孟婆汤了,哪里还会记得。”杨鸣斌脸色更苍白了,对于女儿说的那些话,他觉得天方夜谭。 “越国有多少厉害的术法我们都没见过不是吗?爹,反正我们现在已经没有更好的办法了,不如就试一试,结果没有比现在更糟糕的了。如果能让姐姐重新活过来,也不用把姐姐现在糟糕的情况告诉娘,省得让她再伤心难过了,不是吗?”杨雨薇目光没有一丝震惊,很平静就接受了这件事情,更是让杨鸣斌这个做爹的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如果救不活呢,我们不是白高兴了一场吗?”杨鸣斌心底依然翻涌着惊涛骇浪,下意识的问道。 “事情倘若真的走到了那个地步,也是我们无力更改的,到时候也只能让娘知道了,总不能瞒着她一辈子。娘在我和姐姐出生的时候,就已经她有两个女儿了。”杨雨薇用冷静的语调对杨鸣斌说道。 “爹,我相信这世上真的有能够让人重生的法术,否则,娘也不会被越国的祭司抓去取了那么多的心头血了。你如果不放心,我想办法把越国记载术法的书籍拿来给你了解,到时候你就知道究竟可不可靠了。”她不敢告诉杨鸣斌,其实她也是重新活了一次的人。 “你让我好好考虑考虑。”杨鸣斌叹了一口气妥协道。那是他的女儿,那么早就没有了,他的心里也跟着很难过,如果能活过来当然最好不过了。但是,他害怕大女儿没能活过来,反而演化成更可怕的后果,就连他都控制不住,那他就变成了罪人了。 “好,也不急于一时,还需要一段时间才行呢。”杨雨薇也不逼迫她爹,这样惊悚的事情,如果她在前世的时候没有经历过,那她肯定也不会相信。可是她自己都重生了一次,她不敢相信这个世界上没有鬼神了。 “爹也可以旁敲侧击的问娘,娘或许会有所了解。”杨雨薇想了想,这样对她爹说道。 杨鸣斌点点头表示他知道了,心里就陷入了一片挣扎之中,脸纠结得不成样子,简直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了才好。 半个多时辰之后,北堂慧把热气腾腾的点心端上来,杨雨薇脸上又换了一副样子,高兴的吃了起来,幸福满足得像个孩子。 全家在一起其乐融融的吃了一顿晚饭之后,杨雨薇和南宫曜终于回到了他们房间里歇息下了。 南宫曜给妻子的伤口敷药的时候,手指触摸在狰狞的伤口上,带着担心和颤抖的说道,“还疼吗?” “不疼了,都已经结痂了,再好好调养一段时间,我又能像以前一样活蹦乱跳了,你别心疼了,一刀换来龙舌果给娘治疗心疾,很值得了,我一点都不后悔。”杨雨薇亲吻着南宫曜的脸,抱着他精瘦有力的腰蹭了蹭,“所以你别担心我了好吗?” “谁能想到陈熙之那个混蛋想要找的人是姐姐呢。如果早点把话说清楚,事情也不会变成如今这样了。”南宫曜懊恼的说道,陈熙之简直是个恶魔加变态。 “都过去了,我们不要想那些可怕又不开心的事情了好不好?等我把身体调养好,也时候给你生个孩子了。再把姐姐给弄活,我们就再也没有事情牵挂了,到时候想过游山玩水的生活也好,或者在陈檀之划给我们的那座都城里安顿下来也好,我到时候所有的时间都属于你和孩子,再也不操心别的事情了。” 杨雨薇笑容宁静幸福,憧憬未来的时候身上都像是镀上了一层柔和的光彩,看得南宫曜怦然心动。 “都听你的,只要我们一直在一起,不管做怎样的事情我都觉得幸福又开心。”南宫曜将心爱的女人揽在怀里,手指划过她细腻得犹如软玉的肌肤,一股强烈的渴望在心底蔓延开来,真想和妻子来一场甜蜜的运动,只可惜不管怎样,现在还不行,妻子太柔弱了,不养半个月一个月他都别想享受到那种福利了。 杨雨薇感受到他坚硬的肌肉,和那双眼睛里迸射出来的火焰时,虽然有些害羞,却依然再丈夫的耳边说了一些话,南宫曜兴奋得血液都要沸腾了起来。 深夜被红罗帐遮挡着的大床上,很快就发出一阵阵让人脸红心跳的声音,浪漫火热的气氛在房间内蔓延着,不知道过了多久,一阵急促的喘息声传来,有什么倾泻而出,南宫曜抱着妻子笑得甜蜜而幸福。 “薇儿,你真是勾人的小妖精,把我迷得神魂颠倒,我这辈子都脱离不了你的手掌心了,也不想脱离你的手掌心。”他看上的女人可以是贤妻良母,可以是能干的助手,在床上的时候又能化身为魅惑热情的妖精,让他欲罢不能。 杨雨薇脸一直红到了脖子根,害羞得直接钻到了南宫曜的怀里,白皙柔嫩的手捂住了他的手,“你别再 ,“你别再说了,不要再说了。”要不是心疼他憋得太久,她也不会用这样的方式来纾解他的需要,连她自己都被她大胆又热烈的动作给惊呆了。 南宫曜满足的笑着在她的脸上亲了一口,“好,不说就不说。” “薇儿,我有时候都在想,缘分真是一件很奇妙的事情,当初如果我没有满身是血的倒在你的面前,或许我们这辈子都不会认识,更加不会成亲,成为一对恩爱的夫妻。” “那时候你耍无赖硬是缠着我啊,我本来都不想救你的,你哪怕再昏迷不醒的时候都好像认定了我,要我救你。后来认出了我以后还不停的胡搅蛮缠,我都快要被你给烦死了。我也没想到到后来竟然会爱上你。”提到那些才不到一年的往事,杨雨薇的脸上都忍不住流露出淡淡的微笑来,那时候觉得烦恼不已,如今再回想起来都觉得染上了一抹甜蜜的味道。 南宫曜得意得嘿嘿直乐,“我当时就想着,能在我最危险的时候还愿意把我救下来的姑娘,我如果不娶回家我肯定会悔恨终身。事实证明,我的直觉真的很准,把你娶回家是我做得最正确的事情。” 杨雨薇懒懒的打了一个哈欠,“我也觉得嫁给你是我做过的最不后悔的事情之一,只有你才能包容我无条件的任性,才愿意一直站在我的身边,不拘束我做事情。”是他成全了她想要的自由。 南宫曜吻着她的发心,想到那些事情都染上了一丝快乐的情绪。 “爹娘也重逢和好了,我答应别人的事情也做到了,在乎的朋友们也几乎都有了归宿,只剩下姐姐了,姐姐再回来,我要感谢她在我最绝望的时候救了我一命。” 杨雨薇靠在南宫曜的身边,慢慢的说着,很快就睡着了过去。 南宫曜的手指在她精致如玉的容颜上流连不已,低低的声音里透着一股坚定的意味,“只要你想要做的事情,我一定帮你做到。薇儿,我想要看到你一直无忧无虑的笑容。” 他满足的躺下来,抱着已经熟睡的妻子也闭上了眼睛。 同一时间,在杨鸣斌的卧房里,他还在想着杨雨薇说的那些让他震惊不已的话,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你怎么了?是伤口痒了还是很疼?”北堂慧从床上坐起来,透着明亮的烛光看着不远处趴着睡的男人,担心的问道。 “伤口不疼,也不痒,我只是想到你在越国受了那么多的折磨,心里觉得太愧疚了,太对不起你了。慧儿,我让你受了那么多的苦,你还愿意原谅我,我真是有些无地自容。”杨鸣斌是真的心疼妻子,眼睛里都带着浓浓的心疼,那种愧疚就是北堂慧都有些受不了。 她不愿意再去想过去的事情,彻底的将那些痛苦的回忆锁在心底最深的角落里,轻描淡写的说道,“那些都过去了,其实也不能怪你,或许那是我的命吧,我的命里有那样的劫数,不管我再怎么躲都躲不过去。就像我是燕国的公主,但是我还没出阁之前就没有过上一天真正轻松的日子过。我其实不应该恨你的,是你把我从越国的军营里救了回来,否则我早就死了,哪里能活到现在。想开了以后也觉得身体上遭受的苦难没那么难忍了,至少我没有被那些男人折辱,没有失去清白。” “是我不好,没能让你过上好日子。原本以为让你回京城安胎生孩子是好的选择,却没想到那些狼心狗肺的亲人竟然那么狠心的害你。现在好了,那些人全部都被送到地狱里去了。可是我还是心疼你遭遇的一切。” “没关系了,我们以后好好的过日子,时间还长着呢。我们有薇儿那么懂事的女儿,我心里很开心。夫君,凌薇一直陪着我们,那雨薇呢,你和我说说雨薇的事情吧,她是不是也嫁了个如意郎君,她现在在哪里,我们什么时候去看她?”北堂慧想到那个女儿,情不自禁的问道。 她太想念两个女儿了,都是从她身上掉下来的骨肉,她没能看着女儿们长大,心里亏欠得不行。 杨鸣斌心里感到一阵心虚,“慧儿,等你把身体养好之后,我们再去看雨薇,你别着急,她现在过得挺不错的。对了,慧儿,你对越国的术法了解多少?我听说越国有很多让人匪夷所思的术法,还有让人长生不老,或者是让死去的人能重新活过来的术法对吗?” 北堂慧心里觉得有些奇怪杨鸣斌竟然会问这样的事情,不过还是如实回答了,“好像是有吧,越国很多术法很诡异的,只有想不到,没有他们做不到的,你问这个干嘛?” “就是害怕那天袭击我们的人是越国人,还会冒出来用阴毒的术法对付我们。我先了解一下情况,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啊。”杨鸣斌绞尽脑汁想出了一个理由来。 “应该不会来了吧,除非他们不怕死。”北堂慧提到越国的人就止不住的觉得厌烦。 “我会多注意让人做好防守,不会再让那天的事情发生了。他们再来,让薇儿用火枪把他们全部弄死。”杨鸣斌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心里总算是觉得踏实了一些。既然妻子都说有这样的术法,那他心里也有了一点谱。希望雨薇真的能够重生,重新站在他们的面前。 心事没有了,杨鸣斌觉得困意一阵阵袭来,他胡乱的跟妻子说了几句话以后,很快就睡着了。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过得飞快,杨雨薇一面给北堂慧调养心疾,一面自己养伤,顺便替她爹处理伤口,不知不觉的,一个多月的时间就过去了。 杨鸣斌的伤彻底的恢复了,她自己心口的伤也愈合,就连心疾很严重的北堂慧身体也有了很大的起色,所有人的心情都跟着好了很多。 就在她觉得可以和陈熙之联系,动身去埋葬姐姐的谷底的时候,意外之喜降临到了他们的头上。 这一天,杨雨薇在吃早饭的时候,忽然觉得一阵恶心,她忍不住捂着胸口干呕了很久,眼泪都出来了,把南宫曜吓得紧张得不行。 “薇儿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南宫曜直接就把她给抱住了,声音都染上了一丝颤抖。 杨雨薇好不容易止住了那股恶心,擦了一把眼泪,像是想到了什么,右手的手指划过左手的手腕,脸上流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来,整个人直接傻了。 “薇儿,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你身体哪里不舒服?”南宫曜将她抱得更紧,对伺候着的墨竹催促道,“快去请大夫来啊。” 妻子这样,该不会是生病了吧?他心里止不住的一阵阵害怕。 “我没事,不用去叫大夫了,我自己就是大夫啊。”杨雨薇急忙阻止了墨竹,又拍了拍南宫曜的手,示意他不要紧张,“我没有不舒服,挺好的,你不要紧张。” 她忽然笑得满足又幸福,将手放在平坦的小腹上,对着南宫曜说道,“夫君,我们要有孩子了,你很快就要当爹了,你高不高兴?” 第二百零七章忧喜掺半世子爷,疼女儿将军爹 南宫曜整个人直接傻了,嘴巴张得大大的,像是忽然被人点住了穴道一样,不会动弹,也不会说话了。 难得看到夫君这样的神情,杨雨薇心里更加开心了,脸上却流露出委屈又难过的神情来,再一次强调道,“夫君,我怀孕了,你不高兴吗?我怀有一个多月的身孕了,再过八个月孩子就能降临到世上看到我们了。”她眼底晕染上了一层薄薄的雾气,像是要哭出来一样。 “你怀孕了?”南宫曜结结巴巴的重复着她的话,像是还没有回过神的样子。 杨雨薇被他弄得真的有些生气了,手指忍不住揪着他的耳朵,“南宫曜,你以前不是说很想要孩子吗?现在我要有孩子了,你怎么又是这样的反应?你是想让我伤心难过吗?” 南宫曜被那一阵敏锐的疼痛刺激得像是才反应过来,脸上迸发出大大的神采来,“薇儿你有了?我们很快就要当父母了对吗?” “是啊,你高兴不高兴,我们就要有属于我们的孩子了。”杨雨薇笑眯眯的再次问道。 她话音还没有完全落下,身体已经被南宫曜激动得直接将她抱了起来不停地转圈着,高兴得像十五六岁的少年一样,“薇儿,太好了,真是太好啦,我们终于要有孩子了。” 杨雨薇被南宫曜摇得头都有些眩晕了起来,她忍不住拍了拍南宫曜的头,“别再转了,我头晕得很,一会要吐了。” 南宫曜立刻将她放下来,眼睛里流露出懊恼又后悔的神情来,抱着她,宛若她是个易碎的瓷娃娃一样。他带着微笑和深情的目光像黏在杨雨薇的身上了一样,怎么都舍不得放开。 “薇儿,谢谢你,给了我一个完整的家,我真是太高兴了。”南宫曜将她的手放在心口的位置,感动又满足的说道。心口有一股暖流缓缓地流遍了全身,让他有想要大哭的冲动。 他原以为他这辈子再也不会成亲,也不会有孩子了,没想到老天爷还是眷顾他的,给了他一个那么好的妻子,还有了他的血脉。 “我也是觉得太惊喜了,南宫曜,我好开心。”杨雨薇在巨大的惊喜过后,忍不住又落下泪来,她的身体以前遭到重创落下了寒症,她有很长的一段时间,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心里都划过很浓烈的自卑,她以为她这辈子都会和孩子无缘了,没想到还能怀了身孕,真是上天给她最大的惊喜。 “别哭,怀了身子哭泣对孩子不好,我们应该感到高兴。”南宫曜怜惜的将她脸上的泪水擦去,脸上的笑容一直没有落下来,他很想要跪在爹娘的坟前,让他们知道,他也要当父亲了,南宫家没有绝后。 “你说得很对,我不能哭泣,有了孩子我要保持心情很愉快,孩子在肚子里才会健康的成长。”杨雨薇咬着唇暗暗地告诉自己不要有消极负面的情绪,她扯着嘴角绽放开了巨大的笑容。 “薇儿,你觉得我们的孩子会长得什么样?是像你还是像我?我觉得孩子像你好一些,你长得那么漂亮,孩子像你一定会粉嘟嘟的白嫩嫩的,别提有多么可爱呢。最好是个女孩,生得如花似玉的,到时候和你站在一起就是一对漂亮的姐妹花。”南宫曜高兴得自动展开了话痨模式,喋喋不休的说了起来。 “你不想要儿子吗?祖母想必会想要个男孩的。”杨雨薇有些震惊得看着南宫曜,古代的男人不是都重男轻女,想要个男孩传宗接代吗?为什么她嫁的这个男人反着来? “只要是你生的孩子,我都喜欢啊。但如果让我选,我更想要个女儿,女儿贴心孝顺,懂得心疼父母。就像你对爹娘都那么尽心尽力一样。我做梦都想要个像薇儿这么漂亮又善解人意又能干的女儿。”南宫曜眼睛里燃烧着璀璨的光芒,很显然是发自内心的高兴。 “等八个多月以后我们就知道了,不着急。反正不管是男孩或者女孩,都是我们最珍爱的宝贝,我们都会把他当成稀世珍宝一样疼爱,让他过得很幸福,不要再像我们的小时候过得那么辛苦。”杨雨薇的手缓缓地摸着平坦的小腹,笑得幸福而安详。 南宫曜也情不自禁的摸着妻子的肚子,心里涌起一丝难以言喻的满足和感动,“薇儿,我好像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让孩子快点出生了,我一定会很疼他的。” “你当然会是个好父亲。”杨雨薇笑得眉眼弯弯,这个男人做她的丈夫就已经做到最好了,她相信他也会是个尽责的父亲。 “你们再去弄一些清淡又补身体的早饭来。”南宫曜想到妻子才喝了几口瘦肉粥就吐了,忙不迭的吩咐伺候着的丫鬟道。 “薇儿,你现在是双身子的人了,别的事情就不要劳心劳累了,只管好好的调养身体,等到孩子生下来再说。你想吃什么一定要告诉我,我都想办法给你弄来。对了,我以前听祖母说,头三个月的时候胎儿还不稳,你这段时间就多躺在床上休息。”南宫曜把他想到的孕妇需要的注意事项全部都说了出来。 杨雨薇被他如临大敌的样子弄得满头黑线,“夫君,不用这么严肃吧,我只要比稍微多上点心,不要去想那些不开心的事情,多注意吃点有营养的食物,就可以了。天天躺床上对身体才不好呢。” “是这样的吗?不是需要静养吗?”南宫曜依然不太放心的问道。 “你连我的话也不相信了吗?我是大夫啊,这些 吗?我是大夫啊,这些事情我懂得最多了,你不用那么担心,真的没那么严峻。”杨雨薇看他那么紧张,忍不住出声安慰道。 “那等会我们吃了早饭,就把这个消息告诉娘听。娘是过来人,她应该会比较知道需要注意些什么的。”南宫曜想了想,又滔滔不绝的说了起来,“对了,孩子的衣服,襁褓,用的尿布也要开始准备了,接生的婆子和奶娘也要现在就去找些好的,还有再写信回去让皇上送几个精通妇科的医女到雁城来替你安胎,还有孩子需要用的别的东西,一样都不能落下了。” “南宫曜,你怎么变得那么唠叨了。”杨雨薇被这个男人想得那么长远给惊呆了,不敢相信短短的时间就想到了那么多事情,简直比她这个女人还要厉害,让她又是震惊又是无奈,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了。 “那是我们的第一个孩子,我当然要重视啊,要让他在最有渥最幸福的环境里长大。”南宫曜梗着脖子理直气壮的说道,又忍不住嘿嘿笑了起来。哪怕现在是寒冷的冬天,这时候的他觉得天是那么蓝,地是那么的宽阔,空气也是甜甜的,金色的阳光比春天还要温暖。 “你赢了,我说不过你。”杨雨薇直接被打败了,她从来不知道,南宫曜竟然是个孩子奴,简直颠覆了她的认知啊。 “薇儿,那是因为他是你和我的孩子,我才会那么喜欢啊。是我们的孩子我才会觉得满足,至于别的女人,哪怕再能生,我都不会多看一眼呢。我真的很高兴,有最爱的妻子和最喜欢的孩子。”南宫曜凝视着妻子精致如花的容颜,幸福得笑容眩目,让杨雨薇几乎睁不开眼睛。 就在这时,墨竹和淡荷把重新煮好的水果粥给端到了杨雨薇的面前。 南宫曜直接接过碗,举着勺子递到了杨雨薇的唇边,“薇儿,我喂你吃。” 杨雨薇被他像对待大熊猫一样含着怕化了,捧了怕摔了的态度弄得忍无可忍,翻了翻白眼,“夫君,你别这样,你这样小心翼翼反而让我觉得很有压力,我会更加紧张,这样对胎儿真的很不好。我只是怀孕,并不是受了重伤,这些事情让我自己来做好吗?”这人,很快就会从妻奴变成孩子奴了。 “呸呸呸,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受什么重伤,你会一直健健康康的。”修长温热的手指捂住了她的嘴唇,杨雨薇忍不住睁大眼睛瞪了他一眼。 南宫曜笑容凝滞在了脸上,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耳朵,“我的意思是你别乱说话,我会担心害怕的,不管是你,还是我们的孩子,都会好好的。健康平安,我们一家三口会过得很快乐的。” “嗯,所以你也别紧张太过了,像平时一样好吗?” “好吧。”南宫曜耷拉着脑袋说道,他很想把妻子抱着,最好黏在身上,不管什么事情都让他帮她做好。 杨雨薇看着满脸纠结又不敢反驳的样子,忍不住勾起了唇角,“这样就表现得很不错。” 她津津有味的吃完了早饭,南宫曜已经在那边想了很久,在她放下碗的时候认真的说道,“我们先去告诉爹娘这个好消息吧,爹娘知道了肯定会很高兴的。然后再写一封信回去告诉祖母,让她也高兴高兴。” 南宫曜说完,又像黏人的八爪鱼一样把杨雨薇给抱住了,还忍不住蹭了蹭,笑得甜蜜蜜又满足,“薇儿,我心里的大石头终于落地了,我们有孩子,祖母以后不会因为子嗣的问题刁难你了,我真的很高兴。”虽然他让御医动了手脚,告诉祖母说是他不容易让妻子有孩子,可是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尤其那些御医又不是他的心腹,他总担心祖母哪一天知道了事情的真相而迁怒薇儿。现在好了,薇儿把身体调养好了,能生孩子,祖母想要挑刺也挑不出来了。 “嗯,我也觉得身体能调理到现在这样的程度,肯定是我几辈子才修来的福气。多亏了梁夫人给我的那些珍贵的药材,不然我的身体依然被寒症折磨着呢。”杨雨薇满是感动和满足。她心里更是暗暗下了决心,别人没有算计她想要将她置之于死地的时候,她一定不能主动地招惹伤害别人,就算是为了肚子里的孩子积德。 “等我胎儿稳定了,我想再去见见梁夫人,感谢她给我带来的好运。是她给了那么珍贵的药材,我才能把身体调养好,才能怀孕。”做人要知道感恩,不能忘恩负义。如果梁睿和梁玉凝有需要她帮忙的地方,她也要义不容辞。 “那是应该的,找个机会我陪你去梁夫人家当面向她道谢。走吧,我们去见爹娘,他们要有外孙了呢。”南宫曜缱绻眷恋的在她的脸上亲了两下,温柔的说道,“到爹娘的院落那边路途有些远,不然我抱着你过去?” 杨雨薇摇了摇头,“没事,也不算很远,我们慢慢走过去就行了。我又不是那种娇滴滴的千金小姐,才不会走两步路就开始喘气呢。” 南宫曜心里有些遗憾,然而想到刚才她说的话,也不好再做得太过,“那好吧,我们走过去。薇儿,如果半路上觉得累了,走不动了。一定要告诉我,我抱你过去。” “知道了,话唠世子爷。”杨雨薇撒娇的揉了一下南宫曜的脸,甜蜜的靠在他的肩膀上,两人慢悠悠的朝着杨鸣斌和北堂慧的院子走去。身后跟着的那些丫鬟被秀恩爱的夫妻两人差点闪瞎了眼睛,默默的低下头不再去看他们。 他们。 半柱香的时间之后,南宫曜和杨雨薇笑容满面的来到了爹娘的院子里。 南宫曜迫不及待的说道,“爹,娘,我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们。” 他回头看了杨雨薇一眼,心爱的妻子对他露出了一个摄人心魂的微笑来,让他更是沉迷不已,“薇儿有了一个多月的身孕了,爹,娘,你们要当外祖父外祖母了呢。” 屋子内有片刻的宁静,随后杨鸣斌和北堂慧不约而同的爆发出一阵惊喜的呼声来,“薇儿怀孕了?这是真的吗?” “嗯,我已经给自己把过脉了,的确是怀孕了。”杨雨薇在父母火热的视线下,脸微微发烫,却还是忍着害羞说了出来。 “将军,我们的女儿也要有孩子了呢,太好了,我真是太高兴了。”北堂慧直接就搂着旁边的杨鸣斌的脖子,高兴得又哭又笑的。 “是啊,薇儿也要有孩子了,真好。”杨鸣斌脸上没有一丝威严的气息,同样高兴得合不拢嘴,“太好了,慧儿,我们要有外孙或者外孙女了。” 抱在一起的两人激动得像个孩子一样,心里充满了满足,让杨雨薇也觉得这个孩子真是全家的福星,她低头看着肚子,脸上浮起了一丝温柔圣洁的微笑,更是漂亮得惊人。 “薇儿,那你可要好好的养胎,不许想太多烦心的事情,有什么事情就交给南宫曜或者爹来做,一定不能心情不好,不能再做激烈的运动,炼制毒药和解药这样的事情也不能再做了,一切要以孩子为重,知道吗?”杨鸣斌郑重其事的叮嘱道。 “爹,我知道了,你就放心吧,这个孩子也是我的命根子,我一定要让他健健康康,平平安安的生下来。”杨雨薇十分坚定的说道。谁敢打她孩子的主意,她绝不肯善罢甘休。 “对了,娘。这是我们第一次做爹娘,肯定有很多的地方有疏忽,经验不足,还请娘告诉我一些注意事项,我好多上心。”南宫曜目光虔诚的对北堂慧说道。 这个孩子凝聚了他全部的期待,他恨不得将天底下最好的一切都捧到孩子的面前来。 北堂慧想了想,把怀孕的时候什么应该多吃,什么不能吃,要避开什么药材,有什么忌讳统统都说了。然后她忽然想到很关键的一件事情,脸上浮起了一丝红晕,她给杨鸣斌递了一个眼色,让他一会提醒南宫曜不要太放肆。 杨鸣斌收到妻子的命令以后点点头,然后趁着北堂慧把杨雨薇叫到内室的时候,他老脸一红,硬着头皮说道,“贤婿啊,还有件至关重要的事情要注意。妇人在有孕的前三个月一定不能有房事,不然对胎儿很危险。所以这三个月你一定要忍住,不能胡乱来,伤害到了孩子知道吗?” 南宫曜没想到岳父大人跟他说的竟然是这个,整个人都快要风中凌乱了,他心里害羞得想要像鸵鸟一样的逃避,脸上却依然维持着镇定,虚心的保证道,“请爹放心,我一定以薇儿和肚子里的孩子为重,不会胡来的。” 岳父和女婿说夫妻之间那么私密的事情,他也是醉了。 得到南宫曜的保证,杨鸣斌心里满意多了,他刚想夸奖南宫曜几句,又想到了另一件重要的事情,脸色更加严肃了起来,锐利的眼神咻咻的朝着女婿飞过去,像是要将他的身上给射出几个洞来一样。 南宫曜头皮发麻的迎视着老丈人的视线,心里不停地在打鼓,他觉得自己表态得很好了啊,为什么老丈人还要用这样的目光来看着他,很吓人的有没有啊。 “薇儿有孕在身,服侍你有诸多不便,你该不会在这时候去找别的女人吧?南宫曜,我们杨家可没有这样的传统,妻子累死累活的给你生孩子,男人转头就去抱别的女人卿卿我我。你敢这样做我非打断你的腿不可!” 杨鸣斌眯着眼睛威胁道,慧儿怀着孩子的时候,哪怕他再想,也从来没有去找过别的女人。他害怕她伤心难过会对身体不好。他能做得到,就要求南宫曜也必须做得到才行。没道理女人辛苦难受,男人却在外面逍遥快活。 南宫曜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立刻挺直脊梁保证道,“爹你放心吧,除了薇儿,我不会去找别的女人的。她给我生孩子已经够辛苦了,我如果还在这时候和别的女人在一起,那就真的太不像话了,根本就不是人。我不会在她这么辛苦又敏感的时候还惹她伤心难过,一定会顺着她,体谅她的辛苦,分担她心底的害怕和不安。我绝不会做出对不起她的事情。” 再说他又不是南宫离那个渣爹,一天没有女人就活不下去。他在明白自己的心意,在想要将薇儿娶过门的时候心里就已经发过誓了,这辈子只爱薇儿一个女人,也只和她做夫妻之间那些最亲密的事情,至于别的女人,别说让她们侍寝了,碰触到他的床上,他都觉得恶心。 “那就好,你别惹薇儿难过掉眼泪,不然我绝不会饶过你。我捧在掌心里的女儿,怎么着也不能让你磋磨作贱不是?”杨鸣斌心里觉得满足了,“你这样的男人是好样的,比起南宫离那个混蛋好太多了,不枉薇儿爱你爱得死心塌地,还帮你一起把府里那么多乌烟瘴气的事情给处理得干干净净。” “是啊,薇儿一直都是个很好的女人,能娶到她是我几辈子修来的福气,我很爱她,会让她做最幸福的女人的。爹你就看我以后的表现吧。”南宫曜的 ”南宫曜的心里甜滋滋的,脸上却很认真的表态道。 “好了,去看看薇儿吧,她头一次怀孕,肯定心里会很紧张,你没事的时候多陪陪她。”杨鸣斌挥了挥手对南宫曜说道。 南宫曜顺从的说了一声是,走到靠近里间的椅子上坐了下来,耐心的等着妻子出来。思绪也跟着不停的转动了起来,薇儿如今怀孕了,是时候再找几个厨艺比较好的厨子每天变着花样给她做吃的。如果薇儿到时候孕吐得厉害,他还要想办法去弄几个止孕吐的方子,总之最好让薇儿孕期的时候不要那么辛苦,能每天开心快乐的过好每一天当然最好了。还有让医女们尽快过来照顾薇儿,他一个大男人哪怕再细心,也是不懂医术,难免会有疏忽的时候,有医女在他放心些。 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薇儿答应的陈熙之的那件事情,要取下她的一碗血,让薇儿的姐姐重生。这件事情也是最棘手的一件,他不知道陈熙之什么时候来,薇儿怀孕取血本来就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如果可以,他真想让薇儿生下孩子再调养个一年半载的再去做这件事情。只是,陈熙之那么迫切的想要真正的杨雨薇重生,妻子也很想姐姐快点重生让姐妹相认,倒是让他很不好做了。 就在南宫曜满心纠结的时候,杨雨薇笑容满面的从娘亲的卧室里走出来了,在看到南宫曜的时候整个人瞬间变得更加柔和了,好像全世界都只剩下他一个人一样。 北堂慧被丫鬟推着跟在女儿的身后,不放心的继续叮嘱道,“薇儿,多注意身体,有什么不懂的再来问娘。” “娘,我知道啦,我能照顾好自己的,你放心吧。”杨雨薇走过去搂着北堂慧的脖子,眼角眉梢都布满了幸福的味道。她对现在的生活真的觉得很满足,以前辛苦的一切总算得到了回报。 “曜儿,你带着薇儿回去休息吧。” “娘,那我们先回去了。” 南宫曜恭顺地对北堂慧说道,当着杨鸣斌夫妻的面直接就握住了杨雨薇的手,和她十指紧扣,慢悠悠的朝着来时的路走去。 回到属于他们的卧室的时候,杨雨薇直直的看着眼前俊美得犹如谪仙一样的男人,“夫君,你有心事。” “没有呢,薇儿你想太多了。”南宫曜冲着她笑了笑,下意识的否认道。妻子才知道快要当娘了,他不想在她最高兴的时候给她泼冷水,那些不安的因素,还是走一步算一步吧。 “你说谎的时候反应总是特别的快,就象现在这样。南宫曜,我们在一起多久了,我可以说是最了解你的人了,你有没有心事难道我还不知道吗?告诉我好吗,你这样藏着掖着我反而会担心。不是说要让我保持轻松愉快的心情吗,你什么事情都瞒着我,我肯定会忍不住胡思乱想起来的。” 杨雨薇捧着南宫曜的脸,和他对视着,几乎要看到男人灵魂的最深处,让他无所遁形。 南宫曜被她的执拗弄得败下阵来,“那我说出来,你更加不要焦虑不要睡不着哦。” “好,只要你说出来,我肯定不会再胡思乱想。我们这个孩子来得那么不容易,我怎么舍得拿他来开玩笑。”杨雨薇想着肚子里以后会长得粉妆玉琢的孩子,就忍不住一阵阵母爱泛滥。 “我是在想我们在离开燕国之前,陈熙之和你的那个约定。陈熙之那么想要看到姐姐快点重生,我不知道他能不能等到你把孩子生下来。薇儿你之前心脏就受过伤,到时候又要放那么多的血,你的身体能承受得住吗?”南宫曜忧心忡忡的说道。凌薇在没有怀孕的时候,取血他都紧张得要死,更何况现在又怀孕了。 杨雨薇之前被高兴冲昏了头脑,现在冷不防的提到这个问题,她的笑容也凝滞在了脸上,她陷入了沉思之中。 的确,让姐姐重生是个难题,尤其是在那么关键的时候。 “实在不行,我到时候跟陈熙之好好商量一下,等我把孩子生下来,再去埋葬姐姐的地方看行不行?”她眉头拧成了一条线,心里也有些畏惧。如果是她自己一个人,她可能没有那么害怕,可是她现在怀了孩子,事情就变得和之前不太一样了。 第二百零八章高僧的预言,和陈熙之的约定 “如果能那样当然最好了,可是陈熙之等了姐姐那么久,你等得起,他愿意等吗?薇儿,我不想再让你去冒险了,你为别人付出得已经够多了,这一次为我们的孩子,为你自己考虑考虑行吗?我不想眼睁睁的看着你再陷入危险之中。”南宫曜不会忘记她之前不计其数的冒险。说他自私也好,他反正就是不想让薇儿怀着孩子的时候还被取血,万一有什么差错他后悔都没有眼泪。 杨雨薇懊恼的揪着头发,“可那是我的姐姐啊,给了我第二次生命的姐姐。如果没有她,我早就葬身在寒冷的万丈深渊底下了,哪里还能够和你相遇,哪里还能遇到娘亲呢?南宫曜,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不是吗?更何况,我也想让姐姐能重生,和爹娘团聚。她过得真是太辛苦了,而我,至少在被罗丞相陷害之前,有养母一直护着,一直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也没有受窝囊气。姐姐她一直受到胎毒的折磨,爹也没能经常陪在她的身边,她真的过得很辛苦。我现在想起来她以前遭受的磨难,都忍不住替她心疼。” “薇儿,我的意思是,如果不是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最好不要在怀着孩子的时候取血,希望上天再眷顾我们一次。”南宫曜握着杨雨薇温暖细腻的小手,低低的叹了一口气说道。 “我会和陈熙之好好商量这件事情的,我相信他也会理解我的。”杨雨薇亲了一下南宫曜的脸颊,“你别太担心,就算想要让姐姐重生,也需要合适的时机,并不是说今天想让姐姐再次活过来,她就能活过来的。” 她还有一句话没有说出来,如果时机在她还没有把孩子生下来就必须取血姐姐才能活过来,她也没有办法拒绝。毕竟没有姐姐就没有她,她做不到看到姐姐灰飞烟灭。而在那之前,她要更尽心的调养身体,让肚子里的孩子茁壮成长,也让她的身体变得健康一些,能够承受更多的冲击。 “我知道了,但愿能等到你把孩子生下来再说。”南宫曜言不由衷的说道。 “没事的,你放心吧,我们好不容易走到这一步,我绝对不会放弃,夫君,更好的日子还在后面等着我们呢。”杨雨薇故作轻松的笑着,试图打消掉南宫曜心底的不安。 南宫曜搂着她依然纤细的腰肢,在心里默默的说道,薇儿,你一定要好好的,一定不能再吓我了,我不能失去你。 接下来好几个月的日子,因为杨雨薇怀了身孕,又是在初期,不宜赶路回去京城,安阳太妃也从京城里写了信过来,让他们夫妻现在雁城里住几个月,等到寒冷的冬天过去了,薇儿的胎儿也稳定之后,再回到京城去待产。南宫曜一直小心翼翼的照顾着怀孕的妻子,杨雨薇也尽量保持着愉快乐观的心情,身体养得越来越好。原本平坦的小腹渐渐地鼓了起来。 这一天,南宫曜的手覆在杨雨薇肚子上的时候,忽然被肚子里的小家伙踢了他一下,他惊喜得血液都要沸腾了起来,语无伦次的对妻子说道,“薇儿,我们的孩子会动了,他在踢我了。” “真的啊?”杨雨薇看着手舞足蹈的丈夫,也跟着兴奋了起来,她把手放在肚子上,耐心的等着,等了很久,就在她的耐心即将要耗尽的时候,肚子忽然有一块猛地突了起来,像是孩子的小手在撑着她的肚皮。 “南宫曜,他真的在踢我,真的。”第一次那么强烈的感觉到她肚子里成长的小生命,杨雨薇又笑又哭,感动得一塌糊涂。 “是啊,我们的孩子在玩耍呢。”南宫曜高兴的将脸贴在妻子的肚子上,用温和的声音哄道,“乖孩子,你一定要健健康康的长大,等到时机到了就出来和爹娘见面,我们会给你全部的爱,会让你过得幸福又快乐。” “薇儿,生命的延续真的是一件很奇妙的事情。”南宫曜抬起头来,眼睛灼亮得惊人。 “是啊,这是我们血脉的融合跟延续。”杨雨薇晒着温暖的太阳,已经四个多月了,再过四个多月孩子就出来了。寒冷的冬天过去,现在是和煦的春天,等到炎热的夏天结束的时候,他们的孩子也就能呱呱落地了。光是想想,她都觉得心里有一股很幸福的味道在蔓延着,让她情不自禁的想要感谢上苍赐给她的孩子。 这时候的她,在迟迟等不到陈熙之来找她的时候,已经暂时忘记了还要让姐姐重生的事情,全心全意的等待着孩子的降生。 直到在一个明媚的早上,管家忽然过来禀告她和南宫曜,说是门外有一个得道高僧前来化缘,指名道姓的要见她和南宫曜。 两人心里都觉得很意外,不过还是亲自到门口去把高僧迎进了家里来。来人不是别人,正是京城护国寺里的住持,现在云游四海的了然大师。 “大师,请进来。”了然大师亲自上门,让杨雨薇受宠若惊,心底也忍不住打起了小鼓,她没有忘记高僧在护国寺的时候跟她说过的话,也没有忘记那些批命。在高兴的时候,她心里不由得有些担心。 在让丫鬟奉上了家里最好的茶水之后,杨雨薇带着小心翼翼的笑容直接问道,“大师,不知道你此时到这里来,究竟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 “自然是有的。”了然大师喝了一口香气四溢的茶之后,将杯子放了下来,同样没有任何迂回婉转的说道,“老衲是为了女施主肚子里的孩子而来的。” 话音落下,南宫曜的 话音落下,南宫曜的心忍不住提了起来,整个人忍不住多了几分警惕的色彩,“我们的孩子怎么了,会有劫难吗?大师,你别吓我们。”他们好不容易才得了这么个宝贝孩子,这些日子也一直小心翼翼的呵护着,就怕惊着或者吓着了孩子。 “施主不必太过忧心。尊夫人的孩子是大富大贵之相,有福星照命,不会有劫难。只是会被母亲牵连,过程会有一些波折,虽然惊险,但是会逢凶化吉。”了然大师面带怜悯的看着杨雨薇说道。 杨雨薇的手忍不住紧握成拳,她眼底有一丝紧张慌乱飞快的闪过,然后很快又冷静起来,“那请问大师,能有化解的办法吗?我必须平安的把孩子生下来。”这个孩子就是她的命,谁要跟她的孩子耍心思耍手段,她绝对不会放过。 “这是菩提木串成的佛珠,女施主请随身带着,关键时刻也许能替施主档掉灾难。”了然大师将一串开了光的佛珠递到杨雨薇的面前,睿智的眼神像是能够看透过去未来。 杨雨薇双手合十放在胸前,虔诚的说道,“多谢大师的赠与。” “施主也不必过于忧心,凡事顺其自然,最终总会有好结果的。不必患得患失,万事都有缘法,劫难有时候也可能不是劫难,好运有些时候也很可能不是好运,端看事态的发展。必要的时候流点血,喜庆的红色也能阻挡灾难。多做一分善事,施主遇到的凶险和波折就会减少一些。” “我把大师的话都记在心里了,多谢大师的提醒,我一定会小心的。”杨雨薇对这个一早就能看出她来历的高僧由衷的感到敬畏,不敢有丝毫的轻视和怠慢。 南宫曜听得一头雾水,这些似是而非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劫难不是劫难还能是什么? “大师,你能说得再清除一些吗,我听得不是很明白。”他带着一丝祈求的看着了然大师,想要把事情弄得更清楚一些,然而了然大师摇了摇头,“施主,该说的老衲已经说了,再说下去就是泄露天机了。”而泄露天机,是会遭到天谴的! 杨雨薇扯了扯南宫曜的袖子,示意他不要再问了,“大师,你别把他的话放在心上。” 了然大师站起来,道了一声阿弥陀佛,“那老衲告辞了。” 南宫曜和杨雨薇毕恭毕敬的将了然大师给送了出去,那位得道高僧在离开的时候,忽然转身看了一眼周国西边的方向,目光里隐隐有些忧虑。 杨雨薇的心忍不住跟着突突跳了起来,难道,了然大师所说的灾难,是从秦国的方向传过来的吗?她忍不住跟着深思了起来。 等了然大师离开得很远以后,南宫曜眼睛里有着抹不去的担心,“薇儿,了然大师究竟想要告诉我们什么,我心里总觉得那么不安和害怕。”看来这几个月安逸的日子过得太多了,让他都忘了危险随时都会出现了。 “我也不知道,算了,不想那么多了,我们让身边的死士多做好防范,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杨雨薇将心底的那丝怀疑给压了下去,在没有得到证实之前,她不敢多想,害怕想多了,后果不是她能承受得起的。 至于适当的流血能阻挡住灾难,那意思是不是,陈熙之很快就要来找她取血了,是不是她的姐姐能重生的机会很快就来到了。 不管怎样,她都不会害怕,也一定要保护好肚子里的孩子,让他能够平安的生下来,也绝对不会让自己和南宫曜有任何事情,要慢慢的看着他们的孩子长大。 杨雨薇眯了眯眼睛,在心里暗暗地对自己说道。 手再次被包裹进了温热的手掌里,的杨雨薇抬头就看到了南宫曜坚定又勇敢的眼神,“薇儿,不要害怕,我们一定不会有事的。谁敢伤害你和孩子,我一定砍掉他们的脑袋,把他们拿去喂狗。” 杨雨薇这一瞬间忽然就什么都不害怕了,忍不住靠在南宫曜的肩膀上,“嗯,不管遇到怎样的事情,我们都要共同去面对,我相信我们不会那么倒霉的。” 南宫曜看她好像真的没有受到影响的样子,总算稍微放心了一些。 再次回到房间的时候,杨雨薇想了想还是对他说道,“夫君,了然大师离开的时候看了一眼秦国的方向,会不会是秦国的皇上和国师又在酝酿着什么见不得人的阴谋。黄若烟之前不是说过埋藏有什么宝藏,而我是能顺利的开启宝藏大门的钥匙?” 这段时间她的日子过得太安逸,所有的心思都放在和爹娘团聚,期待着肚子里的孩子降生这两件事情上了,她都要把秦国那些虎视眈眈的人给忘记了。 南宫曜想到要将妻子掳走的那些秦国人,气就不打一处来,“他们如果想让秦国亡国大可以不怕死的来试一试,我一定要让他们有来无回!”不过是一个穷苦落后,被群山环绕的国度,也想要打他妻子的主意,真是活腻了! 杨雨薇依然不放心的看着他,那笔宝藏可是巨大的财富,尤其是对一个落后的国家,更是有着致命的诱惑力。为了能让国家变得更富强一点,搞不好那些人真的会铤而走险呢。 “你别担心,我一定会在你的身边多布置一些人来保护你的,薇儿,你和孩子就是我的命根子,我怎么舍得让你们有事。”南宫曜将心爱的妻子搂得更加紧密了,宣誓的说道。 杨雨薇自然是相信他的,可是也知道,了然大师的话 然大师的话绝对不会是空穴来风,有什么事情会悄悄的靠近他们,让他们根本没有办法阻止,只能去应对。 果然在半个多月以后,陈熙之带着死士风尘仆仆的从越国直接来到了雁城,出现在了南宫曜和杨雨薇的面前。 南宫曜的心咯噔一跳,彻底的沉了下去,有一种强烈的恐惧和不安顺着血液流遍了他的全身。果然还是等不到他的孩子出生,就要去把薇儿的姐姐给改命,让她重新回到人世来吗?说实话,他真的很心疼薇儿在挺着大肚子的时候还要被取一碗血。然而那个等待着救援的人是薇儿至亲的姐姐,是把她从鬼门关给拽回来的人,他愣是说不出拒绝的话来。 “世子妃,雨薇重生转世的时机就要来了,就在二十多天以后,我们现在是不是要做好万全的准备过去了?”陈熙之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动,直接对凌薇说道。 凌薇没有说话,像是在想着什么,陈熙之的目光落在她微微隆起的小腹上,眼神顿时变得锐利起来,“你该不会是反悔了吧?你答应过我,要将雨薇救活的,你不可以言而无信。二十多天以后是雨薇活得重生的唯一的机会,错过了这个机会她的魂魄就会灰飞烟灭,连转世投胎都不能。她是把你从绝路上救回来的人,没有她你早就活不下去了。不管有着怎样的理由,你都要答应我,不能反悔。” 他好不容易等到这个机会,一定要将心爱的女人复活,不然他苦苦坚持的这几百年又有什么意义?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哪怕是别人的性命,他也要把念儿找回来。 “我没说反悔啊,你大可以放心,既然是答应了你的事情,我一定会做到,不会改变主意的。雨薇也是我最爱的姐姐,是给了我第二次性命的人,既然现在有机会让她重生,我哪里会冷血的袖手旁观。”杨雨薇不卑不亢的迎视着陈熙之,丝毫没有被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强烈的戾气给吓到。 “那当然是最好不过的,那我们什么时候出发。”陈熙之迫不及待的说道。 “后天早上可以吗?今天和明天留给我做准备,我娘的调理身体的药膳配方我要准备好,注意事项我还要交代一下,我爹的哮喘也要多弄一些药。后天早上我们就出发。你放心,绝对会在你想要的时机之前赶到埋葬姐姐的地方。”杨雨薇没有任何一丝敷衍的说道。 “那好,我就再给你两天时间。”陈熙之得到了肯定的回答,心情终于变得愉快了一些。 “需要我为姐姐的归来准备些什么事情吗?”杨雨薇想了想问道。 “你只需要跟着我一起去,到时候取下半碗血就足够了,至于其他的事情由我来操心。”陈熙之似乎已经看到心爱的女人再次出现在他的面前,眼底染上了丝丝缕缕的柔情,唇角也带着甜蜜幸福的微笑。 “四皇子,麻烦你到时候取薇儿血的时候要小心些,她现在怀有孩子,和平常不太一样,我担心她的身体太虚弱承受不住。”南宫曜不放心的叮嘱道。想到妻子要被放那么多的血,他的心里就止不住一阵阵的慌乱,害怕她会像那一次一样,差点把他给吓死了。 “世子没有必要如临大敌的样子,世子妃替姐姐放半碗血,总好过到时候她流掉更多的血九死一生的强,她还怀着孩子呢,现在放血只会是把劫难降到最低。”陈熙之懒洋洋的对南宫曜说道。 南宫曜脸色骤变,全身的警惕都竖起来了,“四皇子这话是什么意思?你知道薇儿会有一场劫难对不对?你告诉我,薇儿会经历的劫难是什么?” 了然大师这样说,陈熙之也这样说,让他的心里变得更加不安了起来。 “就是字面的意思。”陈熙之想了想,略微有些傲娇带着南宫曜走到外面,手指随意的指向了一个方向,“那边会有些贪婪的人想要从你的妻子身上下手,她的身上别人梦寐以求的东西。你要是真的很爱你的妻子,就多派些人保护她,最好寸步不离。” 南宫曜盯着陈熙之手指的方向,手指下意识的收紧,那个方向,俨然是秦国的方向!看来薇儿说得没有错,秦国那些贼心不改的人,想要用他的妻子来引路找到那片埋葬了几百年的巨额的宝藏。 “你知道化解的办法吗?”南宫曜带着一丝希望的看着陈熙之问道。如果可以,他会千方百计的让薇儿避开这些劫难,哪怕了然大师说的过程虽然有些波折,但是有惊无险,也让他忍不住一阵阵后怕。 “那是老天爷的意思,逆天改命是要遭到上天的惩罚的,没有办法化解,更何况她现在怀着孩子,化解就等于是改命,一个弄不好就会把噩运转到孩子的身上去,你确定吗?”陈熙之似笑非笑的看着他问道。 南宫曜脸色再次僵硬了一下,还没来得及回答,杨雨薇清晰又坚定的声音已经从门里传了出来,“我不愿意!” 她站在南宫曜的身边,手指用力的握紧南宫曜的手,“夫君,不用那么担心,这是有惊无险,我和孩子都不会有事的,不需要化解,我们只要无所畏惧的往前走。”她绝对不想看到孩子的命格被人篡改。了然大师说她的孩子会大富大贵,她不敢拿孩子冒险。 “世子妃果然好气魄,我祝你好运。两天之后我会再来的,希望到时候世子妃已经做好准备了。” “我从来说话都是算话的,你大可以放心好了。 放心好了。倒是你,好好想想姐姐回来了,她会不会原谅你,会不会愿意再和你在一起吧。对了,还有我娘那里,她在越国那里受到了不少的折磨,少女的时候又被越国的宠妃磋磨得不行,她现在对越国人真是一点好感都没有,你觉得她会愿意把姐姐许配给你吗?四皇子,你好自为之。” 杨雨薇笑得绚烂的说道,不过想到这个男人辜负过姐姐一次,她不介意给陈熙之添添堵,让他不要那么得意忘形。 果然陈熙之的脸耷拉了下来,眼睛里浮现出了强烈的苦恼来。不得不承认,这两个问题的确是他最担心的。 “总之,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她一定会原谅我的。你也要保护好自己,等我来跟你回去。”陈熙之说完,几乎有些落荒而逃的感觉。 等到他离开了之后,杨雨薇坐在花园里的椅子上,忍不住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怎么想要过平静悠然的生活就那么难呢?什么宝藏的钥匙,和她有什么关系啊,为什么要把主意打到她的头上去,真是太讨厌了。 “没事,那些人绝对不会得逞的。”南宫曜一场肯定的对她说道,“薇儿,我不会让你受到任何的伤害了。” “我知道,没关系的,再艰难的日子都已经过来了,这点苦难怕什么。我们比以前更加强大了,谁敢把主意打到我们的孩子头上,我弄死他!”杨雨薇异常凶残的说道。她是想要好好过日子,不再沾染杀戮给儿子积德的。可是如果那些人不怕死的想要冲撞她的儿子,她也绝对不会客气。 “那我们明天要跟爹娘告别。为了不让他们担心,我们就说回京城去看望祖母,反正祖母也想念我们了。” “这倒是个很好的理由。只是如果这么说,到时候生孩子估计也要在京城了,也不知道爹娘能不能赶得过去。”杨雨薇已经想到了更长远的事情。 “他们也会回京城去啊。皇上还有一个月就大婚了,到时候爹肯定要回京城的。还有如果姐姐重生,让她留下来在我们家住一段时日吧。她是你的救命恩人呢,正好到时候在京城一家团聚了。”南宫曜抚弄着她柔顺的长发,理所当然的说道。 “那好吧,都听你的。”杨雨薇也不再纠结了,这些事情留着让她的男人去操心好了。 翌日,南宫曜夫妻将一切事情准备妥当以后,吃晚饭时,两人将要回去京城的事情说了出来。 北堂慧和杨鸣斌有短暂的怔愣,随之而来的是强烈的不舍,“薇儿,曜儿,你们一定要回去吗?”乖巧贴心的女儿和事事孝顺的女婿和他们住了一段时间,她都已经习惯了,真的不想就这么让他们回去了。 “爹,娘,我们出来已经好几个月了,祖母甚是想念我们,已经写信过来催了几次了。刚好现在天气也变得暖和了,我们就想着回京城去。”杨雨薇看了南宫呀一眼,认真又轻柔的跟两人解释道。 “既然是安阳太妃的意思,那你们就回去吧,只记得要多给爹娘写信就行了。”杨鸣斌心里虽然很不舍,也没有办法了。毕竟薇儿是嫁到了别人家去,现在能陪他和妻子几个月的时间已经算很多了,他们不能再得寸进尺。 “爹,娘,你们也别舍不得啊。皇上很快就要大婚了,作为最忠心拥护皇上的心腹大臣,到时候爹肯定要回去观礼的,说不定宫里的皇上已经在着手别的将军来接替爹了呢。到时候你们也回去,薇儿又能见到爹娘了啊。”杨雨薇眼睛微红,却带着镇定的说道。 “回去就回去,京城待产的确要比这个小小的雁城要好很多,更何况有曜儿在你的身边,爹娘也很放心。慧儿,到时候你跟着我回京城,迎接小外孙的降生好不好?”杨鸣斌拍了拍北堂慧的手背小声的安慰道。 北堂慧闷闷不乐的点头,理智上明白是一回事,心里还是舍不得。 “薇儿,那你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不要让爹娘担心好不好?” “娘,你就放心吧。我一定会好好的,我的脾气你还不知道吗?一向只有我欺负别人,哪有人敢欺负我的?”杨雨薇故作轻松的说道。 第二百零九章重逢,相认 依依惜别了很久以后,南宫曜和杨雨薇终于回到了他们的房间里悄悄的松了一口气,终于打消了爹娘的疑虑。不管怎么样先去埋葬姐姐的地方看看,希望真的能够让姐姐重新活过来。她希望她在乎的人,和在乎她的人都能得到幸福。 第二天天亮了以后,南宫曜和杨雨薇踏上了回去京城的马车,告别了杨鸣斌和北堂慧出城了。 直到北堂慧和杨鸣斌再也看不见之后,陈熙之才带着人赶过来和他们汇合,一路慢慢的朝着墨寒宫赶去,本来十天的路程,因为要照顾有孕在身的杨雨薇,硬是走了半个月才到。 当凌薇站在埋葬着姐姐的那片桃花林的时候,忍不住跪倒在坟前,眼泪不停地落下,“姐姐,我终于来看你了,很抱歉那么久才过来,你在这里一定很寂寞吧。” 陈熙之看着被漫天的桃花环绕着的坟墓时,心痛如刀割,不停地在心里默默的呢喃道,念儿,念儿,经历了几百年,你终于又出现在我的面前。这一次我一定要握紧你的手,再也不会让你离开我的身边了。 凌薇哭得根本停不下来,南宫曜担心她的身体受不了,一直紧绷着一颗心跪在她的身边,一只手警惕的扶着她,直到她渐渐地平息了哭泣,才把她拉起来,“薇儿,小心身体。你别这样,很快姐姐就能活过来了,她肯定也不想看到你为她哭得那么伤心难过对不对?” “我看到姐姐,就想到了那两年待在墨寒宫里的日子,是姐姐耐心细致的让人给我处理伤口和调养身体,是她帮我恢复了容颜,我才能有今天的一切。姐姐是天底下最好的姑娘。”凌薇想到那两年最为痛苦难熬的日子,是雨薇用她的善良贴心陪着她一天天的度过。 她抹了抹眼泪,走到眼眶通红,周身被一股浓郁的绝望包围着,让人看着都跟着心情沉重了起来,宛若也被沉浸在那无边无际的忧伤里一样。 “四皇子,什么时候作法让姐姐重生?”凌薇看了一眼坟墓,那坟墓里面,埋葬着的是她最爱的姐姐。 “还要再等,还不到时候。要等到白天忽然变成黑暗的那一天,那时候薇儿的魂魄受到的禁锢最小,我们才能打破禁锢把她救出来。然后再用你的血做引子,给她重新塑造一副全新的躯体。”陈熙之深沉眷恋的盯着坟墓,就好像在看着他的初恋情人一样。他比谁都着急快点让念儿重生回到他的身边,然而有时候着急是没有用的,还要看机缘。机缘不到,他就算再着急也是无济于事。 “那还要等多久?”凌薇觉得脊背阴森森的,对陈熙之也感到一阵阵的忌惮和害怕,这人真是强大到让人畏惧膜拜的程度。幸好他满心满眼只是想要和姐姐在一起,并没有称霸天下的野心,不然只怕整个天下都被收入他的囊中,谁也逃脱不掉了。 “就是这几天的事情了,不要着急。”陈熙之言简意赅的说道,从身上拿出好几种器皿,有宝剑,有桃木,有香炉,还有蜡烛和纸钱,分别以奇怪又诡异的方式排列。 “世子,世子妃,你们先回去好好休息吧,等时机到了,需要你们伸出援手的时候,我会让你们过来的。而现在,我想和薇儿单独待一会。”陈熙之整个人脸上有一抹深深的怀念,像是沉浸在了过去的回忆里走不出来。 凌薇赶了那么久的路,整个人已经很疲惫了,也不坚持,和南宫曜直接就离开了埋葬雨薇的地方,回到了墨寒宫里以前住过的房间里,让跟随着的丫鬟简单的打扫了一下,很快就沉沉的睡了过去。 而陈熙之则坐在坟前,拿出一把通体碧绿的玉箫放在唇边,婉转悠扬的箫声在这片桃花林里响了起来,一遍又一遍。 很久之后他才停了下来,盯着墓碑嘴角流露出一抹甜蜜的笑意,用情人间温柔得不可思议的呢喃说道,“念儿,这是你生前最爱听的曲子,你以前总是缠着要我吹给你听的,只可惜那时候年轻气盛,很少让你满足。希望现在你听到这首曲子心里会喜欢。” 桃花林里静悄悄的,只有春风吹过的时候,花瓣纷纷扬扬的落下,花瓣落在精致如画的男人身上,画面静谧而唯美。 陈熙之说着说着,眼睛里涌过深深的悔恨和落寞,“只是后来我们因为各自的立场和所代表的家族利益不同,我一次又一次的伤透了你的心,你心里想必对我很失望吧,尤其是我在向父皇妥协,不得不亲自带着禁卫军将你们杨氏一族全部抓起来打入天牢,后面父皇竟然一点都不顾及当年杨家拥护他坐上皇位的旧情,将你们杨氏一族满门抄斩,让你从出身高贵的天之骄女一夜之间变成无所依靠的孤女,你终于彻底的对我死心了。念儿,很抱歉当年我在权势和女人之间选择了权势,让你尝到了痛彻心扉的滋味。我不会再选择权势了,现在好不容易有了重来的机会,我一定会很爱你,把前世亏欠你的数十倍的补偿给你。” 他停了一下,含情脉脉的抚摸着那支玉箫,眼睛里又带上了一抹甜蜜的笑意,笑意里又夹杂着几百年都得不到解脱的痛苦,“你看,你送给我的玉箫这么多年过去了,我都好好的珍藏着。等你重生,在你恢复了前世的记忆之后,请你不要再那么恨我了,再回到我的身边来吧,我真的错了,错过了你我才知道,那些让人为之疯狂的权势在漫长的等待里也不过是过眼人烟,一开始的确 过眼人烟,一开始的确诱人发狂,可是在岁月的沉淀之后,只有身边的爱人才是最值得珍惜的。然而当年的我却根本不懂这样的道理,放任着你从我的身边离开,放任着你在万念俱灰之下纵身跳下悬崖。你心里一定很恨我吧,恨我那时候竟然没有伸出手来救你的父母亲人。所以我失去了最爱的女人也是我罪有应得。” 陈熙之说了很多的话,然而早就躺在坟墓里的女人却没有办法给他半分的回应,只有一阵清风吹过,似乎在嘲笑他的自作多情。 天渐渐的黑了下来,陈熙之的双腿已经跪得发麻,他揉了揉僵硬的腿对着墓碑自言自语道,“念儿,你再等等,很快我就会让你睁开眼睛,再次回到我的身边来。哪怕你放不下所有的恩怨都没关系,我可以陪在你的身边慢慢等,我相信总有一天你一定会再次对我打开心扉。” 凌薇和南宫曜又等了好几天,还是没有等到白天忽然变成黑夜的日子,她不由得着急了,跟着南宫曜嘀咕道,“你说陈熙之说的到底可不可靠,为什么都过了那么久却一点动静都没有,姐姐还能不能重生?” “也许是时间还没到吧,薇儿我们先不要着急,再等几天看看。他那么厉害的人,什么都能算得到,应该不会是糊弄我们的。”陈熙之表现出来的痛入骨髓的悔恨和深刻的怀念可不是假的。如果连不爱都能演得这么逼真,那这个男人也太可怕了。 凌薇只能耐着性子继续等着,就在她按捺不住要去找陈熙之问个清楚明白的时候,陈熙之终于来找她了,“世子妃,今天就是我等待了很久的实际,请世子妃跟随我一起到薇儿的墓前去,她能不能再次醒过来就看你了。” “好,我们走。”凌薇激动了起来,直接叫上南宫曜,让那些死士们簇拥着就往雨薇的坟墓前去了。 当那些死士们点燃了火把围在桃花林外面,遮挡住所有人视线的时候,陈熙之带着南宫曜和凌薇已经在他提前画圈定好的位置上停了下来。 “薇儿,你的身体还好吧?”南宫曜实在是担心妻子的身体,尤其是一会要取半碗血之后,他心里总是觉得很不安。 “我这段时间把身体调养得很健康也很强壮,夫君你就放心吧,绝对不会有事的,我相信我们的孩子也会是个被幸运光芒笼罩的孩子,他也会像我们一样很勇敢。坟墓里沉睡的人是姐姐,她肯定不会害我们的。”杨雨薇看着倒是很沉着,没有一点慌乱。 “好,别害怕,我会一直在你的身边保护着你的。”南宫曜握紧了她的手,眼睛里浮起了一丝冷意。陈熙之最好不要对薇儿动歪心思,否则他也不会让那个男人好过。 “时机来了。”陈熙之眯着眼睛盯着天上的太阳,声音陡的染上了一抹严厉的味道。 下一刻,让所有人震惊得心脏几乎要停止跳动的事情发生了。前一刻还阳光明媚的白昼,忽然之间狂风大作,在短短的众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天已经彻底的黑了下来,和夜晚一样伸手不见五指。 南宫曜将妻子搂在怀里做出一个守护的姿势,一边借着桃林外面死士们微弱的火光点燃了一盏灯笼。 四周只听见风儿呼啸而过的声音,无端让人心底忍不住冒起了阵阵寒意。 陈熙之开始将围在坟墓周围的香烛给彻底的点燃了,烛光明亮,透出几丝温暖来,原本狂乱的风也渐渐的变得柔和,吹得坟墓周围的蜡烛轻轻地摇曳着,陈熙之盘腿坐在坟墓前,嘴里开始念念有词,足有婴儿手臂粗的香被他点燃了,烟雾缭绕着,他手里不停的变换着奇怪的手势,速度快得几乎让人看不到。 周围的空气似乎凝滞住了,有一圈蓝色的光晕把陈熙之给包围了起来,下一刻有如怨如慕如泣如诉的女人的声音像是从遥远的地方传过来一样。 南宫曜的心紧紧的揪了起来,全身的警惕都竖起来,做出防卫的姿势,害怕会有的意外发生。 那些光晕从陈熙之的身边慢慢的朝着坟墓周围环绕延伸着,变得越来越璀璨,越来越耀眼,亮得让人几乎睁不开眼睛。 陈熙之继续念着谁也听不懂的咒语,那些蓝色的光就被赋予了神圣的力量,从坟墓外面钻进了坟墓里面,很快,蓝色的光芒转化成金色的,泥土被那股神圣的力量掀开,露出了一顶用金丝楠木打造的棺材来。 “世子妃,现在就是取血的时候了,请你在最短的时间内放出半碗血。”陈熙之回过头来对凌薇飞快的说道。 凌薇不敢有丝毫的大意,立刻拿出之前就准备好的锋利的匕首划在她的手臂上面,温热的鲜血从手臂上滴落下来,落到了瓷白色的碗里,滴答滴答的声音显得分外的清晰,让南宫曜心疼又无可奈何。 血滴下来很快,只是一小会的时刻就收集了有半碗血,凌薇把碗递到陈熙之的手里,立刻敷上最好的金疮药,下一步用消过毒的纱布将伤口包扎起来。这一切做完她已经疼得脸色惨白,细细密密的汗珠从她的额头上渗透了出来。 南宫曜立刻将她绝大部分的重量靠在自己的身上,紧张的问道,“薇儿,怎么样了?难受吗?把这颗补血气的丹药服下去,会对身体好些。” 凌薇也不客气,张开嘴就咬了下去,南宫曜又拿出随身携带的动物皮囊制成的水壶递到妻子的唇边,让她就着温热的水 着温热的水将丹药服下去。 她也一一照做了,然后坐在地上,眼睛紧紧的盯着陈熙之带着缱绻的眷恋走到棺材前面,那碗依然温热的鲜血被他小心翼翼的倒在了那具尸体上。陈熙之手里的桃木剑挥舞向了半空中,下一刻他绕着棺材不停的念着咒语,即使听不懂那些声音代表的意思,凌薇还是深深的感觉到了包含着的爱意和悔恨,还有全部的祝福。 当然她这一趟来除了贡献半碗温热的鲜血,剩下就没有她什么事情了。 她只想要睁大眼睛看看,姐姐会不会真的能重生,和她姐妹相认。 陈熙之的指尖点在棺材上,一场熊熊的烈火直接就燃烧了起来,凌薇的心脏吓得几乎停止了跳动,她想要大声的质问那个施展法术的男人究竟是什么意思,然而在看到他脸上幽暗不定的神情的时候,不得不硬生生的止住了。 凌薇的手指紧紧的抠着地上的泥土,心底那股紧张和担心几乎要让她的精神崩溃起来,若不是仅剩下的最后一丝理智提醒着她不要乱来,不要扰乱术士施展法术,她恐怕已经控制不住的冲上前去了。 就算是这样,她的眼泪还是控制不住的落了下来,对于未知的害怕让她的整个人变得很脆弱。 “薇儿,你看。”南宫曜忽然发出一阵惊呼声,将凌薇的手包裹在他的掌心里,指着被熊熊烈火笼罩着的地方。 凌薇抹了一把被泪水模糊的眼睛,震惊得几乎要风中凌乱,只见在烈火包围的地方,她的姐姐带着盈盈的笑意走了出来,站在了陈熙之的面前。 她站起来,打算走向姐姐,却被南宫曜按住了,“薇儿先别着急,事情好像还没有结束,你姐姐现在只是个魂魄,还不是真正的人,你过去只会打扰陈熙之重塑真身。” 凌薇只能按捺住心底的激动,看着陈熙之从怀里掏出一块黑色却又通透的石头,那颗石头宛若蕴藏着巨大的力量,他划破他的手腕,温热的鲜血滴在石头上,带着虔诚的爱意和温暖的笑容将染得血红的石头塞进了雨薇的嘴里,然后对着她的身边转了三圈,唱起了缥缈又遥远的经文,那种经文透着圣洁又安定人心的力量,像是能抚平人所有的伤口一样。 白色的烟雾袅袅升起,在雨薇的身边绕了好几圈,最后金色的光芒再次笼罩着雨薇的身边,陈熙之抬头朝着天空的方向大喊一声,“归来!” 让所有人惊掉下颚的事情又发生了,黑暗瞬间褪去,天上的太阳发出万丈光芒来照在雨薇的身上,她站在和煦的阳光下微笑,手指折下枝头的一枝桃花,美得惊心动魄,就像从画里走出来的仙女。 下一刻,陈熙之像是透支了所有的精力一样,膝盖一弯,咚的一声跪在地上,满脸痛苦,整个人再也支撑不住,猛地吐出一大口鲜血来。 虽然痛苦,他脸上却带着满足又绚烂的笑容,饱含了所有的深情看着盈盈微笑的女人,“念儿,你总算是活过来了,我真的很高兴。”说完他的眼泪控制不住的从眼角滑落,同一时刻,原本黑亮得像绸缎一样的头发,瞬间变得如雪一样的白。 杨雨薇的笑容在阳光下渐渐的散去,属于这一世和前一世的所有记忆犹如潮水一样纷至沓来,在她的脑海里渐渐堆积,炙热的爱意,刻骨铭心的恨意一同在她心里交织着,她居高临下的看着跪在面前憔悴又满足的男人,精致如玉的容颜瞬间被一层冷漠的冰霜给覆盖住了。 “念儿,你重生了,我终于等到你回来了。”陈熙之无比眷恋的看着美丽得炫目的女人,泪意都忍不住涌上眼底。 杨念儿,也就是杨雨薇冷漠的看了他一眼,眉头皱得几乎拧成一条线,她都不想和这个男人说一句话,就看到了在南宫曜的搀扶下,朝着她慢慢走来的凌薇,哪怕凌薇极力的控制着内心的情绪,依然激动得热泪盈眶。 “凌薇,你怎么到这里来了?”杨雨薇眼睛里流露出一股意外,眼神很快又变得柔和了起来,对着凌薇,她总是不自觉的感到心疼,忍不住想要呵护她。 凌薇在她的面前停下来,嘴唇动了一下,想要说些什么,可是千言万语就在唇边,舌头像打结了一样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她只能伸出手去抱住了之前还来不及相认就已经香消玉殒的姐姐,眼泪掉得更凶了,像不断线的珠子一样根本停不下来。 “别哭了,别难过,你这样我看着心疼。”杨雨薇举起袖子将凌薇滚落的泪水慢慢的擦去,温柔似水的目光落在她微微隆起的小腹上,有一丝意外,很快又笑了起来,“看到你过得还不错的样子,我心里就觉得满足了。你都快要有孩子了,南宫世子也很爱你的样子,我真的替你感到高兴。” 凌薇哭了一会以后,终于能够说话了,“雨薇姐姐,我们是从一个娘胎里爬出来的孪生姐妹啊,真好,又能看到你了,太好了。感谢苍天给了你一个重来的机会,我真的好高兴。” 这一下,轮到杨雨薇彻底的傻了。 “雨薇姑娘,凌薇说得没错,你的的确确是她的姐姐,凌薇不是周国以前的丞相罗承的亲生女儿,她也是镇国将军的女儿,只是因为她刚出生的时候,你们的娘亲让信任的小丫鬟把她带走了,你们姐妹才会从小就分开。”南宫曜替抽抽噎噎的凌薇把事情言简意赅的说了一遍。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我看到你第一眼就觉得很亲切,很心疼你遭遇的伤害,原来我们竟然是亲姐妹。真好,我在这世间又多了个至亲。”杨雨薇只是花了很短的世间消化这件事情就坦然的接受了。 “姐姐,真的谢谢你给了我第二次生命。没有姐姐我早就死在悬崖底下了,你是我感激的人。”凌薇终于把话说得利索了,一直挽着杨雨薇的手臂,那黏人的劲儿让南宫曜都有些吃醋了。 “傻丫头,不是说我们是从一个娘胎里出来的孪生姐妹吗,还跟姐姐这么见外做什么?你能有现在的好日子都是你自己的造化,姐姐替你高兴还来不及呢。对了,爹现在是在京城还是在边境?你怎么摆平和上官嘉懿的婚事的?中间一定花费了很多的时间,也耗费了很多的精力吧。” 杨雨薇疼爱的将妹妹手上的泥土用帕子给擦干净,还想要问什么,陈熙之已经捂着心口的位置跌跌撞撞的朝着她走过来了,她眼底染上了一抹冰冷和厌烦,“凌薇,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去墨寒宫坐下来好好说。” 她又想到了什么,脸上变得很是为难,“可是我是已经死过一次的人,现在又这样回去,会不会把师父她们给吓到了。” “姐姐你不用担心,墨寒宫的宫主早就带着她的弟子们离开了这里到京城里安顿下来了,那里现在除了我们带来的人,再也没有别人了,我们就去那里吧。” 第二百一十章至死不原谅,变数 杨雨薇的心里有着很多的疑问,然而也知道这一时半会是说不完的,只好跟着妹妹凌薇和南宫曜一起慢慢的朝着墨寒宫走去,她的身后有一双炙热又黯然的眼睛一直追随着她,好像她是世间最珍贵的宝贝,舍不得移开半分目光。 对于那样深情得好像她就是整个全世界的目光,杨雨薇心里没有丝毫的感动,有的只是无尽的冷笑和嘲讽。她满腔的真心扑在他身上,带着全部的爱和热情等他用八抬大轿风光的将她娶回家去做妻子的时候,他却一次又一次的在她的心上划下了深刻的伤痕,让她最后被逼得生无可恋的跳入万丈深渊结束了自己的性命。现在又来表现得有多么爱她,难道不觉得恶心吗?有些事情发生了就永远回不去了,她不会再爱上这个男人,哪怕他做得再好,表现得再真诚,她也不会把自己的真心交付出去了。同样的错误犯一次就够了! 即使他做了那么多,哪怕费尽心思的让她得到了重生,她也不会有丝毫的心动!她和陈熙之早就成为过去了,现在的她不会动任何感情! 感受到雨薇身上散发出来的冷意和痛恨,凌薇忍不住担心的看了她一眼,冰冷的手握住了她的,“姐姐?” 凌薇明亮又璀璨的眸子里布满了担心,那种发自内心的关切让雨薇的心暖融融的,笑容也退散掉了之前的锐利,温柔的说道,“凌薇,我没事,你不用担心我。” “姐姐,你冷不冷?”凌薇看着雨薇身上薄薄的衣衫,她就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不是很冷,没事的。”雨薇对着妹妹摇了摇头,心里很是觉得开心,她原来竟然有一个这么漂亮又懂事的妹妹,真好。 凌薇心里依然担心她,等回到了墨寒宫以后,第一件事情她就是让丫鬟拿出一套厚厚的衣裳来给姐姐换上,又立刻让人弄了热气腾腾的饭菜给姐姐填饱了肚子,直到雨薇的手变得热乎乎的,她才放心的松了一口气,露出了绚烂的笑容来。 墨竹,淡荷,清菊和雪梅看到死而复生的主子,在短暂的害怕和震惊过去之后,确认她真的是人而不是孤魂野鬼,再也忍不住的哭出了声音,跪倒在雨薇的面前,泣不成声的喊着,“小姐,小姐你回来了,奴婢们真的好想你,真是太好了,奴婢们好高兴。” 看着曾经伺候过她的丫鬟,杨雨薇眼神也变得暖暖的,“好了,你们别哭了,我以前没有的时候也没看到你们哭得那么厉害,现在我又回来了,你们更加不需要哭了,都打起精神来以后好好过日子。” 几个丫鬟擦干了眼泪,依然恋恋不舍的看着雨薇,还是觉得有很多的话要和真正的小姐说。 “我和妹妹有些事情要说,你们先下去吧。” 等到丫鬟们离开之后,雨薇和凌薇面对面的坐下,看着和自己一模一样的容颜,一时之间心情感慨万分,她们初次见面的时候就觉得分外的投缘,原本以为只是谈得来,却怎么都没想到,她们竟然是从一个娘肚子里爬出来的孪生姐妹。 “姐姐,能和你相认我真的很高兴,老天爷对我们真是太好了,让我们还能这样相逢。”凌薇看着温柔浅笑的姐姐,心里布满了感恩,在墨寒宫相处的那些温馨的日子像放电影一样的在她的脑海里浮现着。 “对我来说也是意外之喜。凌薇,第一次看见你那时候,你容貌都彻底的被毁了,整个人差点都要救不活了,当时的我就是那么心疼,不顾师父的劝阻和提醒把你带回来了。现在想想,我真是庆幸,如果那时候我选择置之不理,我早就失去了这么漂亮又乖巧的妹妹了。”雨薇发自肺腑的感到高兴。 “姐姐,我答应你的事情做到了。我有好好地照顾爹,还给他调养身体,他的哮喘现在已经好了很多,只是现在依然驻守在雁城边境。爹已经知道了我不是你,他对你很是心痛和自责,之前还来看过你一次,他心里也很愧疚,觉得对不起你。还有娘,我和爹爹已经把娘给找回来了,现在我们一家都能团聚了,这样的感觉我真的觉得很好。” 凌薇一面说,泪花涌现在眼眶里,她的感动和满足,甚至用语言也形容不出来。 “凌薇,谢谢你在我离开的时候做的这些事情,你真的帮了我很多。”雨薇跑过去抱住了妹妹,心疼又高兴。 凌薇又拣了一些雨薇死了以后,她代替姐姐回到京城里发生的那些很重要的事情大致的讲了一遍,包括上官嘉懿爱的是刘敏瑜,根本就不想和她成亲,皇后也站在刘敏瑜那边,那些人为了将她除去好让刘敏瑜占据她的未婚妻的位置所做的丧心病狂的事情,她又是如何报复回去的,她后来是怎样和上官嘉懿解除婚约的,全部都告诉了姐姐。然后就是她爹查出了雨薇之所以会中那么厉害的毒,家里的那些便宜祖母和叔叔们做的事情全部败露,最后被爹怎样发落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杨雨薇听了沉默半晌,“凌薇,你做得很好,对于上官嘉懿那样卑鄙无耻的小人,的确不能姑息,与其嫁过去就受苦,不如彻底的斩断婚约,再重新挑个疼你爱你的人嫁了,过得顺心又幸福。爹那里,我很高兴你代替姐姐照顾他那么好。其实爹一直是个很好的父亲,哪怕我被胎毒折磨,他肯定也不知道中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不恨他,真的。” “可是爹和我都觉得亏欠 可是爹和我都觉得亏欠了你很多,幸好姐姐你现在又回来了,不然爹心里肯定一直都很内疚。” “没事,现在我又活过来了,爹不会再有这方面的心病了。倒是娘,我长这么大还没见过娘呢,我好想去看看她。我想娘一定温柔又漂亮,不然爹不会这么多年一直对她念念不忘,那么久都舍不得再娶妻。”杨雨薇的眼睛里流露出神往来。 “我们很快就能和爹娘见面了。姐姐,皇上很快就要大婚了,爹娘也会从雁城赶回来观礼的,到那时候我们就能团聚了,趁着这段时间姐姐好好休养,把身体调养好一些,姐姐瘦的我看着心疼。”凌薇埋在姐姐的肩膀上撒娇,又用最简单的语言把京城那些翻天覆地的局势告诉了雨薇。 “我妹妹真厉害,怪不得那个妹夫被你迷得神魂颠倒的。凌薇,姐姐看到你过得这么幸福,心里就觉得很开心了。”杨雨薇满足的说道,慈爱的盯着她的肚子,“我很快就要做姨姨了,真好。” “那姐姐呢?姐姐以后打算嫁个怎样的男人?是外面那个为了让姐姐重生而元气大伤的陈熙之吗?”凌薇忽然抬头看着姐姐的眼睛,小心翼翼的试探道。 雨薇的眼神冷了起来,一抹寒霜隔断了所有的温度,周身也被笼罩着一层淡漠疏离的气息,“凌薇,我和他之间不可能了,我们之间隔着几百条人命,隔着血海深仇,我没有办法原谅过去。” 那些刻骨铭心的伤害,不是说一句不在乎了就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的。那种仇恨已经渗入了她的骨髓,如果她不记得还好,她记得杨家几百条几百个人头在她眼前骨碌碌的滑落,红色的鲜血将断头台染得湿漉漉一片,她一辈子都不会忘记那样的场面。 凌薇捕捉到姐姐眼底的伤痛,不敢再问下去,继续抱着姐姐撒娇道,“不管怎么样,凌薇都会站在姐姐这边,总之姐姐要过得开心才好。” “知道了,你也是,安心养胎,生个粉嫩嫩肉嘟嘟的孩子来。”雨薇揉了揉她的脸蛋,扶着她慢慢的走到了外面,南宫曜一直坐在花团锦簇的园子里等着,看到两人过来的时候,他立刻大踏步的朝着妻子走过去。 “姐姐。”他温和又带着恭敬和感激的和雨薇打招呼,手上却毫不犹豫的把妻子护到自己的怀里,缱绻又温柔的目光落在凌薇的身上,宛若全世界都没有一个凌薇那么重要。 “南宫世子,我很高兴你对凌薇那么好。我在这里祝你们恩爱幸福到白头,一辈子欢乐无忧。谢谢你替凌薇做了那么多的事情。”因为妹妹和她说的那些事情,雨薇对南宫曜的印象真是好得不能再好,并不是哪个男人都能做到像南宫曜这样的。 “对凌薇好是我必须要做的事情,她是我的妻子,不对她好我也不配得到她的爱。姐姐,我还要在这里谢谢你,没有你出手相助,我和凌薇就不会相遇,更加不会成为夫妻。你是我们的恩人,如果姐姐以后有哪里需要我的地方,我一定全力以赴在所不辞。”南宫曜认真的说道。 “有需要的时候我是绝对不会客气的。南宫世子,凌薇有些累了,你先带她回去休息吧,等明天我们就要离开墨寒宫回去京城了,这里毕竟寒气还是重了些,对孕妇不好。” 南宫曜和她寒暄了几句,牵着妻子的手朝着他们的卧房走去。 杨雨薇看着两人相携而去的背影,心里隐隐闪过一丝羡慕。郎情妾意的样子,真的很让她羡慕啊。如果当初陈熙之对她也这样好,在危难时刻也愿意这样护着她,他们后来的结局绝对不会那么悲惨。 她想着什么,又摇了摇头,将那丝回忆和怜悯给驱散了去,没有如果! 肩膀上被一只温热的手给搭了上来,熟悉的气息传到了她的鼻尖,杨雨薇全身都僵硬了,她很轻却很坚定的将那只温暖又指节分明的手给拿开,转过身去对着脸色惨白得没有一丝血色,难掩伤痛的陈熙之冷漠的说道,“太子殿下,请你自重!” 陈熙之被她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弄得心痛如刀割,眼底的伤痛和悔恨是那么的明显,他带着哀求般的说道,“念儿,别这样对我,我一定会心痛死的,求求你不要这样对我。” “别叫我念儿,我不是杨念儿,我和雪国没有任何关系!我是周国镇国将军府上的千金,我叫杨雨薇。麻烦你滚出我的生命,越远越好,别再出现在我的面前,别再来恶心我。因为我怕我会恨不得把你掐死!”杨雨薇尖锐的说道,像浑身炸毛的刺猬。 “好,你不想做念儿就不做念儿。薇儿,你要怎样才肯接受我,没有你的日子我每天都觉得很难受,以前是我做错了,然而这一次我绝对不会再放弃你,不管怎么样都不会放弃。”陈熙之带着十分的坚定说道。 杨雨薇嗤笑一声,“雪国太子不是从来都不肯为任何女人停留吗?不是心里只有权势,只有江山社稷吗?如今又来儿女情长,又来谈情说爱有什么意思?你愿不愿意放弃是你的事情,想对谁念念不忘也是你的事情,都和我无关。但是请你不要再来惹我烦,我一点都不想看到你。” “薇儿,除了你我还能要谁?在雪国的时候是我做错了事情,我已经用几百年的时间在忏悔,在等你轮回转世,好不容易才把你救活,你就不能爱给我一次机会吗?我真的知道错了,我现在只想要你,别的事 你,别的事情对我来说都不重要,只有你才是我最想要珍视和在乎的。”陈熙之急切的抓住她的手表明他的心意。 得到的却只是杨雨薇不屑一顾的冷哼,“你的爱来得太晚,我早就不想要了。并不是每个女人都会在原地等你的,陈熙之,你好之为之。”她打不过他,再加上又已经转世轮回了一次,前世那些亲人也早就投胎了,她不想要报仇,报仇太累了。这一世她还有很多想要守护的人,只想要让她在乎的人开心快乐,至于悔恨的渣男,滚一边去吧,她再也不会让自己心碎神伤了。 “那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肯原谅我?薇儿,只要你说,你说的出来我就能做到。”陈熙之急切的说道,平生第一次对一个人这么低声下气。 “怎么样都不原谅,哪怕是死,你别白费心思了。只要我活着一天,那种恨意就会深深的嵌入我的骨髓里,永远都不会忘记。” 如愿的看到陈熙之捂着心脏的位置猛的向后退了好几步,杨雨薇的心里涌过一丝快意,你这时候知道心痛了吗?那你有没有想过,当初我看到最在乎的亲人被砍断头颅的时候是怎样的万念俱灰? 杨雨薇折了一枝桃花,慢悠悠的朝着房间走去,当着他的面砰地一声关上了房门。她笑容渐渐的散去,摊开掌心的时候才发现已经是一片血肉模糊。 不原谅,她要开始新的生活,再也不要为感情所牵绊。 那天晚上,沉痛又哀怨的箫声吹了整整一夜,那种窒息般的悔恨,饶是不知道雨薇和陈熙之纠缠的凌薇听了都觉得揪心不已,更是为她姐姐感到心疼。现在的陈熙之有多么悔恨和心痛,就代表着过去她姐姐承受的伤害有多么的深刻。 她不会劝姐姐和陈熙之重归旧好,她只想让姐姐今后生活得轻松快乐。 凌薇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南宫曜点了灯坐起来,关切的问道,“薇儿,怎么了?” “我担心姐姐,也不知道她过去受到了怎样的伤害,让她那么温柔善解人意的姑娘在面对陈熙之的时候变得那么尖锐和冷漠。” 南宫曜不知道怎么安慰她,只好握住妻子的手,温柔又不失认真的说道,“那我们以后对姐姐好一点,尽量让她变得开心起来。” “好。”凌薇靠在丈夫的怀里闷闷的说道,除了以后对姐姐好一点,对于过去,她也不知道应该用怎样的办法来弥补了。 “别想那么多了,今天你们姐妹团聚和相认应该感到高兴才是。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我们对姐姐更好一些,让她找到属于她的幸福就好了。薇儿,为了肚子里的孩子,你别太伤神了,你这样我心里也会觉得很担心的。”南宫曜把手放在她微微隆起的小腹上面,忍不住笑了起来,“宝宝感受到娘亲不开心,他也不会开心的。” 凌薇从丈夫的微笑和柔情里感受到了一丝担心,她心瑟缩了一下,有些愧疚,“你说得对,来日方长。现在姐姐已经重生了,我也算了却了一桩心事,接下来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安心养胎,让我们的孩子健健康康的,让他快乐的降生,到时候有疼他的爹娘,太祖母,姨姨,外祖父外祖母,他一定会比我们的童年过得幸福。” “是啊,以后等待着我们的都是好日子,现在一时的困难和不顺也不要太在意,总能解决的。”南宫曜宠溺的揉了揉妻子的脸颊,“所以我们好好睡觉吧,明天还要赶路回京城呢。” 被南宫曜这么开解,凌薇的心情好了一些,不再胡思乱想了,靠在丈夫的怀里甜甜的睡了过去。 第二天众人在墨寒宫吃过了早饭以后,又坐着马车,慢悠悠的朝着京城赶去。 凌薇照例黏着她才认回来的姐姐,姐妹两人坐在马车里,有着说不完的话,南宫曜则带着死士们护送在周围。 陈熙之和他带来的那些心腹不远不近的跟在她们的马车后面,就像一条小尾巴,怎么甩都甩不掉。 “姐姐,越国四皇子像是铁了心一样的跟着我们啊,怎么办?”凌薇苦恼的说道,对于陈熙之缠人的功夫她算是有了彻底的认识。这个男人看来是真的很爱她的姐姐,可是她姐姐却连丝毫的爱意都没有。 “他爱跟着就跟着,不过他就算再怎么跟,也不会改变什么结果。”雨薇心里没有一丝波澜起伏的说道。 凌薇撇了撇嘴,“他现在有多么后悔,态度有多么谦卑,我就能想象得到当初他对姐姐有多么渣。活该他得不到姐姐的爱呢。姐姐,不管你做出怎样的决定,我都会站在你这边。你不喜欢陈熙之,想要重新找个好男人嫁了,只要看到姐姐幸福,我也替姐姐感到高兴。当然,如果姐姐愿意和他冰释前嫌重新开始,我也会祝福。” 雨薇看着妹妹一副完全是姐姐对的样子,忍不住翘起了唇角,心里忽然升起了一丝恶趣味,“那么如果我一辈子都不想嫁人,想自己过呢?” “只要姐姐开心,又有何不可?”凌薇连一丝错愕都没有,直接梗着脖子说道,倒是把雨薇弄得一愣一愣的,忍不住宠溺的笑了起来,“薇儿,你怎么这么可爱。难道你不觉得一辈子不嫁人,是一件很大逆不道的事情吗?那些流言蜚语,别有用心的人的恶意编排,别人的唾沫星子可能会把我给淹死了吧,还有爹娘,肯定也会被人指指点点。” “我都是发自内心的,只要 心的,只要姐姐过得开心就好。”凌薇依然梗着脖子说道,在雨薇温柔含笑的注视下,挠了挠头不好意思的说道,“好吧,其实在遇到南宫曜,不对,在没有爱上南宫曜之前,在和上官嘉懿那个明显会宠妾灭妻的男人交锋的时候,我心里想的也是,解除了婚约我再也不要嫁人了,男人都是靠不住的,到时候我一个人快意江湖去。反正爹留给我们的嫁妆,就算不嫁人我们也能过得很好。” 雨薇听她这么说,更是笑得乐不可支,“凌薇,我们果然是孪生姐妹,连这些想法都一样。” 凌薇脸红红的,“所以只要姐姐过得快乐,不管是怎样的事情,我都觉得没有问题。反正我姐姐那么漂亮又温柔善良,又不会去干一些杀人放火的事情。” “到时候看吧,以后的事情谁知道呢。但是有一条我很肯定,我和陈熙之之间,是半点都没有可能了。”雨薇的声音很轻,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味道。 那么轻的话语,却随着风儿传到了陈熙之的耳朵里,他只觉得疼得五脏六腑都裂开了,就连呼吸都是疼的。摇摇欲坠的身体几乎支撑不住他的重量,他咬着牙,拳头捏得咯咯作响,念儿,你真的要那么残忍吗? 你恨我没关系,但是再艰难,我也不会放弃你,怎么都不会,总有一天你一定会再回到我的身边。我愿意用余下来的性命来求得你的回眸! 身边的随从都感受到他们主子身上散发出来的不快,忍不住把头垂得低低的,生怕主子会将怒气撒到他们的身上来。不过让他们意外的时候,他们的主子那股很强烈的能毁天灭地的气息很快就散去了,又变成了往日温润如玉的模样,目光依然落在前面的马车上面,即使看不到深爱的女人,直到她坐在里面,他焦躁不安的心也感受到了一股安宁。 凌薇和南宫曜一行人慢慢的走了两天之后,终于回到了京城里。 凌薇和雨薇一同出现在安阳太妃的面前时,饶是见过了很多风浪的太妃眼睛里也出现了一抹意外,情不自禁的看向南宫曜,无声的询问着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祖母,这是薇儿,这是薇儿的孪生姐姐。之前是岳父大人弄错了,你的孙媳妇薇儿的闺名叫凌薇,她的姐姐才是雨薇。这段时间,雨薇姑娘会在我们府里陪着薇儿一段时间。薇儿有了身子她心情有些不安,有姐姐在这里陪着她开导她,她会好一些。”南宫曜言简意赅的解释道,省略掉了中间发生的一些事情。其实雨薇本来是想回将军府住下的,可是凌薇舍不得姐姐离开她,软磨硬泡了很久,雨薇才答应留在安阳王府里陪她住几天,也算是多多交流增进感情。 “当然欢迎至极了。”安阳太妃热情的说道,还给雨薇送了一套做工精致的珍珠翡翠头面。 杨雨薇也不推辞,谢过之后落落大方的收下了,然后她拿出一副自己以前在墨寒宫的时候精心抄写的佛经送给安阳太妃,“这是小女闲来无事的时候抄写的,希望太妃能喜欢。” 她的字本来就清雅高贵,让人看了就觉得赏心悦目,安阳太妃当然很高兴的收下了,对雨薇的印象又好了许多。 太妃和雨薇寒暄了几句话之后,终于迫不及待的拉着凌薇到她的身边坐下,看着她隆起的肚子,激动得眼泪都在眼眶里涌动着,“薇儿,你真是我们南宫家的大功臣,祖母在这里要谢过你。曜儿终于要当爹了,真好。” “是啊,祖母,我们在雁城那里遇到了贵人,给了我们需要的丹药,薇儿很快就怀孕了,薇儿的确是我们家的福星。你很快就要抱孙子或者孙女了。”南宫曜笑着说道,“我要谢谢薇儿给我生儿育女。” “那是,曜儿你一定要好好待薇儿,你敢欺负她,祖母我饶不了你。”安阳太妃感动得都要哭了,她原以为因为曜儿身体的原因,南宫曜都要绝后了,而现在她孙儿把身体调养好了,孙媳妇又怀孕了,让她怎么能不高兴。 凌薇心里一阵心虚,其实南宫曜的身体一点问题都没有,是她之前身体落下了寒症而子嗣艰难,而南宫曜帮她把这一切都揽到了他的身上,让她感动不已。 “祖母,夫君一直对我很好,他舍不得欺负我的,您就不要提醒他了。”凌薇做出一副害羞的样子说道。 “看到你们夫妻俩的感情那么好,祖母就觉得放心了。这一路颠簸回来累坏了吧,厨房已经准备好了热饭热菜,先去吃饭吧,把肚子填饱了再说。”安阳太妃怕饿到凌薇肚子里的孩子,也不敢多啰嗦,立刻吩咐人去摆饭。 这一顿饭,安阳王府吃得其乐融融,将一向很安静的王府衬托得热闹非凡。 同一时间,京城一个毫不起眼的院落里,两个身材颀长的男人并肩站着,其中一个稍微年轻一些,另外一个有五十多岁的样子,一双眼睛深邃锐利,像是能穿透时空隧道,能知道过去和未来的一切。 “南宫曜带着他的妻子回到京城了吗?”五十多岁的男人,头发已经微微发白,却依然精神矍铄,或者说身上透着强者才有的威压,让人忍不住臣服。这人就是秦国能够知天命,能算到别人命运的神秘莫测的国师大人。也是秦国现在皇上最小的叔叔,替秦国预测国运,为秦国想要变强付出了很多的心血。 “根据探子来报,已经回到周国京城了,国师,我们什么时候动手。 时候动手。”另一个年轻的男人则是在凌薇和南宫曜手上吃过两次大亏,九死一生才回到秦国的黄岐然,此时的他心里对南宫曜和凌薇充满了恨意,如果不是为了想到得到那笔巨额的宝藏,他真想直接将这对凶残的夫妻千刀万剐,才能报他当初遭遇到的仇恨。 “现在还不是时候,等到周国的皇上大婚,才是掳走杨雨薇最合适的时机,这一次只能成功不能失败。”国师脸色阴沉得像暴风雨来临之前的海面,让人不敢抗拒。 “那我们需要做怎样的部署吗?”黄岐然看着神秘莫测的国师,心里有的只是无边的敬畏。 “让埋藏在吏部尚书家的探子在大婚的时候做好准备,到时候让他们麻痹大意,我们就能顺利的带走杨雨薇了。”国师皱了皱眉,他掐着手指算着什么,心里涌起了一股惊涛骇浪,杨雨薇的命运轨迹好像偏离了原先的轨道,有一股很强劲却又让他算不透的力量在渐渐靠近。凭着内心敏锐的直觉,国师感觉到了危机。然而通往埋藏宝藏地方的通道一百年才打开一次,错过了这次机会,想要得到那笔巨大的财富又要再等一百年了。一百年过去,别说现在活着的人全部都变成了森森白骨,就连秦国还存不存在都难说。 “国师大人,怎么了?”黄岐然捕捉到国师眼底的惊涛骇浪,心都跟着提了起来,忍不住磕磕巴巴的问道。 ------题外话------ 大家说要不要让陈熙之一辈子被虐死,眼睁睁的看着真正的雨薇和别的男人甜蜜恩爱却又无能为力呢?嘎嘎 第二百一十一章坦白请罪,齐聚一堂 “没事,你只管让人在我们逃离的路上做好接应,其他的事情由我来完成。”国师将心底猛的冒起来的那股不好的感觉给甩开,瞳孔里迸射出坚定的光芒,不管过程多么曲折艰难,他们都要把人给带走,有了巨额的财富才能称霸天下,不然秦国就一直被周国打压着,永远都出不了头!他低头摸了摸手里拿着的那个造型像六芒星的暗红色的盒子,心里更加坚定了自己的信心。就算其中有变数又如何,有手上这样的宝物,他不信不能把那个女人带走。 黄岐然不敢再问下去,然而他却总觉得事情并不像国师大人说的那样稳操胜券,会不会又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应该不会的,在他心里国师大人,也就是他的叔祖父一直是无所不能的存在,没有什么事情能够难得倒他的,想必一定会赢的。 可是他却想破了脑袋也没想到,就算秦国的国师大人再厉害,还有个比他更厉害的活了几百年的怪物,在他们寻找宝藏的路上硬生生的插了一杠,让整个秦国陷入了万劫不复之地。 秦国人暗中部署的一切是那么隐秘,南宫曜和凌薇这时候竟然查不出任何的异常来。 而凌薇和南宫曜回到京城的消息,很快就被她的那些朋友们知道了。 第二天南宫曜进宫和皇上细细的交代边境的事情,皇上对能轻而易举的把越国人打得落花流水,让他们老老实实的不敢再乱动心里感到很满意,又是给南宫曜加官进爵和赏赐了大笔的金银珠宝。 “南宫曜,有你坐镇周国,我心里真的很放心。”皇上因为大婚临近,整个人都容光焕发,嘴角一直挂着甜蜜荡漾的笑意。 “对了,听说薇儿怀孕了,恭喜你快要当爹了,南宫曜你速度够快的啊。”上官泽说着,心里竟然隐隐的升起了一丝羡慕。也许是登基之后他的日子过得太过顺心,竟然没有很多的事情让他觉得很为难,再加上看到身边很多和他年纪相仿的世家公子都成亲有了孩子,他的心里越来越觉得缺了点什么。也许是身边没有个知冷知热的人,让他特别羡慕身边那些有妻子有孩子的人。 “皇上,你这不是也快要成亲了嘛,到时候你和皇后娘娘也生一个,一定是粉妆玉琢又可爱,人见人爱。”南宫曜用轻松愉悦的语气说道。 上官泽听了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但愿像你说的一样吧。”有个妻子,再养几个冰雪聪明,活泼可爱的孩子,想起来竟然也觉得是一件愉悦又温馨的事情呢。 “皇上,微臣还有件事情需要向皇上禀明。”想到早上离开家里凌薇心里的担忧,南宫曜的神色变得严肃了起来。 “什么事情?”上官泽看了他一眼,很意外从少年时代就同命相怜的好友竟然如此郑重其事。 “是关于微臣的妻子,薇儿的事情。” “薇儿有什么事情?”上官泽眼前浮现出了凌薇那张精致如花的容颜,还有丝毫不会折服的坚韧,对敌人毫不心慈手软的果决。作为一个上位者,他其实是很欣赏薇儿那样的姑娘。只是作为一个男人,他对有那样手段和魄力的姑娘没有办法动心而已。 “微臣也是不久之前才知道,岳母大人之前生下的其实是一对孪生女儿,只是被岳父大人家那些别有用心的亲戚害得从小就分离。现在薇儿的姐姐也找回来了,就暂时住在安阳王府里陪着薇儿。” “竟然还有这样的事情?”上官泽震惊得眼睛里闪过惊涛骇浪,整个人都不好了,这样的事情他以为只有在话本子上才有呢,没想到竟然真实的在他的身边发生了。 “我们也是从越国把岳母大人给救回来的时候才知道的。薇儿其实是妹妹,当初岳母给大女儿起的名字叫雨薇,小女儿的名字叫做凌薇。只是后来被镇国将军府的那些人动手脚,阴差阳错之下薇儿叫了雨薇的名字。现在姐姐找回来了,一切都要更正过来。姐姐叫雨薇,妹妹叫凌薇,而微臣的妻子就是凌薇。” 南宫曜跪在了上官泽的面前,眼底有着顾虑和害怕,“这件事情微臣必须要先和皇上说清楚,还有太后那里,不然微臣怕太后心里觉得当初薇儿是故意欺骗她,欺君这样沉重的罪名薇儿承担不起,微臣也不愿意看到薇儿的名声因为这件事情坏掉。” “到时候我会和太后好好解释的,你不必太过忧虑,这件事情其实也不是薇儿的错。再说就算她叫做凌薇,她也没做出过伤害过朕和太后的事情来过,只是一个名字而已。不过我也会把这件事情给查一下,才能好好地跟太后说。” “多谢皇上没有降罪,微臣感激不尽。”南宫曜重重的喘了一口气,宛若心中的大石头很快就要落下了,倒是惹得上官泽忍不住发出一阵轻笑声。 “你怎么那么胆小,我记得你以前可是什么都不怕,一直那么无赖的人啊。” “皇上你就别取笑微臣了,事关薇儿的事情,微臣是一点都不敢大意。皇上也知道微臣花费了多大的功夫才把薇儿给娶回家的,哪里舍得看到她被人误会责怪,恨不得把所有的一切都捧到她面前。”南宫曜在上官泽面前丝毫不掩饰他对妻子的痴迷,他就是那么爱妻子,没有妻子他一天都活不下去。 “知道你宠妻如命,你放心吧,太后那里不会有问题的。薇儿替皇室做了那么多的事情,朕都记在心里呢。” 南 里呢。” 南宫曜高兴的笑了起来,天真满足得像个孩子一样,那样纯粹的高兴又惹得上官泽一阵阵羡慕。 “那皇上,微臣就先告辞了,薇儿还在家里等着我呢,我怕离开她的身边太久,她会担心害怕。”南宫曜提到妻子的时候,眼睛里有着温柔璀璨的光芒,幸福满足得几乎要闪瞎皇上的眼睛。 上官泽受不了他这个样子,挥了挥手让他赶紧离开,心里却默默地想着,看来他也快要成亲才行,怎么越来越想要有个女人睡在身边了呢? 上官泽自嘲的笑了笑,果然现在是到了成家立业的年纪了,他也想有个完整的家,有个嘘寒问暖的妻子,有几个可爱的孩子,而不是像现在只是孤家寡人一样。 凌薇在家里休息了两天之后,很快就收到了好几封请帖,都是邀请她去作客的,有上官璇的,有姚瑶的,也有上官静蕊的。她想了想,还是因为牵挂上官静蕊的腿伤,先进宫去看了上官静蕊。 “雨薇姐姐,你终于回到京城来了。”上官静蕊兴高采烈的说道,迅速的朝着她走了过来,脸上是一片明媚的笑容。 “公主,你的腿伤已经彻底的康复了吗?”看到她又能够走路,凌薇也跟着高兴了起来,不过依然还是关切的问道。 “是啊,用了雨薇姐姐精心调配的伤药以后,我的腿伤比预料之中的恢复得还要好呢,医女们也检查过了,我的腿已经没有大碍了,还能像以前一样随意的跑随意的跳,一点也看不出来曾经受伤那么重。”上官静蕊像个小话唠一样说得根本停不下来,她说完了自己的事情之后,目光落在凌薇已经有些隆起的小腹上,又惊又喜的说道,“你要有小宝宝了吗?真是太好了。” 看她无忧无虑的样子,凌薇也发自内心的替她高兴,“是啊,再过四个多月孩子就要出生了。” “姐姐和南宫世子都长得那么漂亮,你们的孩子肯定也跟玉娃娃一样,我真替你感到高兴。”上官静蕊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线。 提到孩子,凌薇的脸上也浮起了一丝温柔的微笑,“那就借公主的吉言了。” 她在上官静蕊的宫殿了喝了茶,还是对她的身体不放心,在亲自给上官静蕊把过脉,检查了她的伤势确定真的没有任何不妥的地方才彻底的放心下来,“果然是彻底的好了,我真的替公主感到高兴。这是能够调养血气的丹药,公主每天服用一颗,身体就不会像现在一样弱不禁风了。” “我就知道雨薇姐姐对我最好了,那我就不客气的收下了。”上官静蕊郑重其事的塞在怀里,“雨薇姐姐,等到你的宝宝生下来以后,我也要去看他。” “欢迎至极。静蕊公主,我还要到宁寿宫去看望太后和璇公主,我暂时先告辞了。”想到太后的疑心病,凌薇一个头几乎有两个大,但愿太后不会因为她之前的蒙蔽而发难。 到了宁寿宫里,太后的嘴唇紧抿着,脸上连一丝笑容也没有,在她请安的时候态度也是淡淡的。 凌薇有些尴尬的站在大殿中央,低眉顺目的等待着太后的发难。 “皇祖母,薇儿怀着五个月的身孕了呢,站着多累啊,还是先让她坐下吧。”上官璇拽着太后的袖子有些撒娇的说道,太后这才让她坐下。 “前几年进宫的姑娘究竟是你还是你姐姐?杨凌薇是吧,哀家最恨的就是被别人欺骗,而你欺骗了哀家不止一次。” 凌薇只觉得一阵阵头皮发麻,她尽量让自己保持着冷静的样子,脸上看不出一丁点慌乱,“太后娘娘,薇儿从来没有欺骗过您,以前进宫的人也是我,一直都是我,姐姐是最近才找回来的。如果不是找到了娘亲,别说是薇儿,就连我爹,都不知道我还有个孪生姐姐。还是后来我们在机缘巧合之下把我娘从越国人手里救回来才知道的。然后我爹派了很多的人去找姐姐,才把姐姐找回来。薇儿决没有半句虚言,请太后娘娘明察。” “皇祖母,这些事情不怪薇儿啊,这都是那些心怀歹意的人造成了如今这样的局面。就像孙女那么小的时候就被人给掳走了,受了那么多的苦,后来找回来了,我不也是换了名字吗?我以前叫颜如玉的。同样的道理啊,薇儿还是那个以真诚待我们的好姑娘,只不过是换了个名字而已。”上官璇忍不住替凌薇说好话,在她心里,不管眼前的姑娘名字再怎么变,她都是全心全意为他们好的人,没有一丝的恶意。 太后锐利的目光落在她的脸上,不放过她一丝一毫细微的表情,还是看不到任何心虚闪躲的痕迹,确定了凌薇确实没有故意欺骗她,脸色才又缓和了下来,“凌薇,你姐姐雨薇呢,为什么没有一起进宫?” “姐姐她说她在乡野长大,皇宫的规矩她一点都不知道,害怕冲撞了太后娘娘,所以就没有来了,请太后娘娘恕罪。”凌薇眼睛里带着一丝愧疚的说道。这是她和雨薇在进宫之前商量好的,如果太后问起来,就这样说。 “哀家也只是随口问问,并不是真的要见她。”太后兴趣缺缺的说道。她想到皇上告诉她的,原先的杨雨薇变成了杨凌薇,她一时之间觉得自己被欺骗了才那么生气。现在看来,凌薇是真的不知道当时的事情,不知者无罪,她还怎么责怪呢。要怪只能怪杨鸣斌家里的那些狼心狗肺的亲人造成了如今这样的场面。 “太后,这是薇儿特意为太后做的美容养颜的胭脂水粉,也不知道太后喜不喜欢。”凌薇拿出她自己做的护肤品,恭敬又虔诚的递到了太后的面前,“还有这些丹药,内服能够让皮肤变得紧致光滑粉嫩,会让人变得更加漂亮。” “你还是像以前一样贴心。”太后最后一丝芥蒂也消失了,的确,不管叫做凌薇也好,叫做雨薇也好,眼前的女人和之前进宫全心全意为皇家考虑的姑娘都是同一个人,她没有认错。 凌薇看到太后不再揪着这件事情不放,终于在心里悄悄的松了一口气。 “你爹和南宫曜还有你在雁城那边做的事情,皇上也告诉哀家了,薇儿,你真是周国的福星,哀家很高兴你们对周国那么忠诚。” “太后你太客气了,我们都是周国的子民,守护周国,让周国变得和平安宁是我们应该做的事情。”凌薇急忙谦虚的说道。 “你是个好姑娘,哀家没看错人。”太后很满意她能认得清自己的处境,并没有因此而沾沾自喜起来,对她还是像以前一样喜欢,尤其是在看到她微微隆起的肚子,一股后悔的情绪蔓延在心底,这样能够给周国带来那么多好运的姑娘,为什么不是嫁给她的孙儿,而是嫁给了南宫曜。如果她是自己的孙媳妇,那该多好啊。只可惜她的孙儿并不喜欢能干又旺夫的薇儿,她当时也觉得薇儿子嗣艰难,也就没有勉强泽儿。如果当时她知道薇儿能那么容易就怀孕,哪怕泽儿不喜欢,她也要让他娶了薇儿啊。凭着薇儿美丽的容貌和出众的能力和聪明的头脑,想要得到泽儿的宠爱还不容易吗?果然一念之差,就再也没有挽回的余地了,让她的心情真的是一点都不美好。 上官璇看着祖母又爱又恨的看着薇儿的样子,她就知道祖母又在纠结薇儿不是她弟媳妇的事情了,她急忙站起来笑着说道,“祖母,我和薇儿七八个月没见面了,有很多的话要和她说呢,我带她去公主府玩去了啊,等有时间再进宫来陪你说话。” “去吧,让伺候的人多尽心一些,薇儿还怀着身孕呢。”太后将心底的那股酸涩一扫而空,罢了,她没有那个好命娶到那么好的孙媳妇,但愿泽儿挑选的这姑娘也能和薇儿一样聪明能干又好运。 花团锦簇,美轮美奂的皇家花园里,上官璇亲自挽着凌薇的手臂,温柔又带着歉意的说道,“祖母她年纪大了,脾气有些执拗,有时候也会蛮不讲理,你别把她的话放在心上。薇儿,你是怎样的人我和皇上心里都明白的,你那么好,是不会存了害我们的心思的。” 凌薇冲着她淡淡的笑了笑,“我都明白的,当初我娘告诉我说还有个孪生姐姐的时候,我也震惊得很久才缓过劲来,就连我爹也傻了,过了好一段时日才慢慢的接受了这件事情。” “你不放在心上就好,祖母她没有恶意的,你看她后来不是又有说有笑了吗?” “公主,这段时间你过得好吗?” “很好,他还是像以前一样爱我,处处疼着我宠着我,我觉得在他的身边自己是最幸福的女人。现在的生活我觉得很满足,有丈夫有孩子,有优渥的生活,没有人敢在背后算计我们,夫君在徐家的冤情得到平反以后,也没有很大的野心,现在的日子是我梦寐以求的。” “我真替你感到高兴,公主。” “薇儿,你和南宫曜也过得甜蜜又幸福啊,只是你总是有很多的事情需要忙,我有时候都替你心疼。现在怀了孩子,还是安心养胎吧,其他的事情等孩子生下来以后再说。”上官璇很真诚也很关心她。 “是啊,我现在全心全意的期待孩子来到世上。”凌薇抿唇一笑,认真的说道。 两人说着话,忽然一个宫女径直走到她们的面前,“启禀公主,夏家大小姐让奴婢把这封信送给公主。” 上官璇接过信打开,忍不住笑了起来,“这夏家的姑娘倒是很喜欢慕儿,又要去给慕儿做一些新鲜又美味的零嘴了。” 凌薇眼睛里有疑惑的光芒,上官璇随即解释道,“是皇上即将要迎娶的皇后,是个时而古灵精怪,时而娇憨可人的姑娘,时而又有些蠢蠢的姑娘,我刚认识她的时候以为她是个端庄高贵的世家贵女,等真正和她熟悉之后,才发现端庄高贵优雅大方只是她装给别人看的,她本质上就是个小吃货,最爱的就是捣鼓各种稀奇古怪的零食,味道还弄得很不错,慕儿每次吃得都恨不得把舌头都吞下去。” “听着倒是个很有意思的小姑娘,什么时候我们也聚一聚吧,我怀孕以后胃口时好时坏,最近更是对什么吃的都没有兴趣,要是能弄到好吃就好了。”凌薇说着口水都快要流下来了。她自己也很爱弄吃的,不过以前的时候总是有这样那样的事情,她根本没有功夫下厨,现在她倒是有时间了,可是很多时候一闻到油烟味她都要吐了,更别说下厨了。 “巧了,她说现在她就在夏家的别院里捣鼓吃的,还让我把慕儿带过去品尝她自己做的美食,顺便让慕儿多多出去散心,这样慕儿会更加聪明伶俐。”上官璇说着忍不住笑了起来,“也不知道她从哪里弄来那么多稀奇古怪的理论。” “公主,那我们去别院里看她弄什么好吃的吧,我觉得自己这段时间总是吃不下东西,明明都很饿,吃下去就是吐,我已经很久没有吃饱过了 有吃饱过了。”凌薇说起来都是泪啊,最近真是天天都在饿肚子。 “趁着最近天气暖和,阳光也很好,出去走走也是个很不错的选择。”上官璇同情的看着她,“那我回去带上慕儿前去,那个才两岁的孩子现在最喜欢的人就是舅母了,有了舅母连娘都可以抛到一边。”上官璇很不是滋味的说道。她的儿子从小也是个小吃货,只可惜她厨艺真是差得一塌糊涂。 “对了,姚瑶也有了四个月的身孕了呢,她也每天都吐得稀里哗啦的,别提有多么可怜了,我们不如也带上她一起去?”上官璇笑眯眯的提议道。 “真的吗?”凌薇的眼睛里迸射出强烈的惊喜来,“她也有身孕了,真是太好了,想必玉亲王一定高兴坏了吧。” “那是,皇叔现在把她当眼珠子一样的疼爱,走到哪里都寸步不离的跟着,真是含在嘴里怕坏了,捧在手里怕摔了,姚瑶现在真是幸福甜蜜得让京城多少名媛贵女恨得牙痒痒的,却又无可奈何。” “她值得最好的,因为她有一颗最纯净的心。”凌薇自然而然的维护姚瑶,不然上官衡怎么就偏偏认定了姚瑶呢,明明京城有那么多美貌又出身高贵的女人。 “你说得很有道理,我们现在就出宫吧,先回去接慕儿,再去玉亲王府接姚瑶。不过皇叔可能也会陪姚瑶去,薇儿你要不要带上南宫曜?”上官璇当即说道,眼睛里涌过了一抹很强烈的笑意。上官衡果然真的很疼他的小娇妻,以前他的府邸几乎没有外人能够进去。而他成亲以后,为了照顾姚瑶的心情,姚瑶那些好姐妹也能时不时的去王府作客了。 “我自然也是要夫君保护啊,他今天又没有别的事情要做。”凌薇梗着脖子说道,惹得上官璇又是一阵轻笑。 她们的速度也很快,先去公主府接了小公子徐慕,然后直接去了玉亲王府和姚瑶会面。 同样是孕妇的姚瑶看到自己最好的姐妹时,高兴得眼泪都要流下来了,直接来抱住凌薇,语无伦次的说道,“薇儿,你来怎么也不说一声,我一点准备都没有呢。不过看到你我真是太高兴了。” “我也很开心,姚瑶你也瘦了不少呢,怀孕很辛苦吧?”看着明显消瘦了很多的闺蜜,凌薇有些心疼,幸而姚瑶的气色不错,知道她日子过得顺心,她总算放心了,也真心实意的为好友感到高兴。 “是啊,辛苦死了,天天都吐,这孩子从小就这么会折腾娘亲,一定很调皮。”姚瑶又甜蜜又苦恼的说道。 “再忍忍,忍过几个月就好了,对了,我们要去未来皇后的别院里品尝她捣弄出来的零嘴,你要不要去?”上官璇笑着问道。 “当然要去,天天闷在家里都要长霉了,还天天吐,明明肚子饿得不行,还总是吃不下,我每天都想哭。”姚瑶忍不住撒娇的靠在上官璇的肩膀上撒娇,她有时候难受得不行的时候,还会埋怨上官衡呢,还会折腾他做这些事情做那些事情,而每一次上官衡都是好脾气的亲亲她,安抚她不安的情绪,然后按照她的吩咐去做事情。 “那就稍微收拾一些东西,我们立刻就去吧。也不知道夏姑娘究竟做了什么好吃的,有适合孕妇吃的不?”姚瑶提到夏小艾的厨艺,口水忍不住流了下来。在她没有孩子的时候有幸在上官璇的公主府里吃到了未来皇后娘娘做的什么双皮奶,凝固的奶块,上面洒满了煮熟的红豆和葡萄干,再浇上一些蜂蜜,软滑可口,香甜美味,好吃得她都要哭了。只是后来她怀孕了,前三个月的时候胎儿有些不稳,不能到处乱跑,只能安分守己的在家里养胎,现在四个月了,医女说胎儿总算稳定下来了,现在可以稍微出去散散心了。 “她那么会折腾吃的,肯定能有满足你胃口的零嘴。”上官璇在几个月的相处下来,对于夏小爱折腾吃的方面的本领已经彻底的领略到了。 姚瑶让两位好友等等,立刻走到等在隔壁房间的上官衡那里,娇娇软软的将整个身子都靠在了男人的身上,甜腻腻的撒娇道,“夫君,你听到璇公主和薇儿说的话了吧,我想起散散心,顺便看看有没有好吃的,你陪我去好不好?我待在家里都闷死了,还总是吐,好辛苦的。” 她眼底有着璀璨又细碎的光芒,看得上官衡怦然心动,连一丝拒绝的话都说不出来,只能揉了揉她乌黑柔软的长发,无比眷恋的在她的脸上,唇上亲了好几下,直到呼吸变得粗重了起来,让他几乎控制不了自己体内叫嚣的渴望,才僵硬的松开妻子,无奈又宠溺的说道,“你都这样说了,再不让你出门散散心,晚上你又该不开心了。走,我陪你去。” 姚瑶像个孩子一样欢呼雀跃了起来,像慵懒的小猫一样在上官衡的怀里蹭了蹭,高兴的说道,“夫君你真好,我最爱你了。” 上官衡对她流露出来的笑容和她撒娇的动作半点抵抗的能力都没有,哪怕这时候她想要天上的月亮他都可以摘下来给她。 于是众人在一刻钟之后从王府出发,直接去了夏家在京城的别院里,在别院管家毕恭毕敬的带领下,顺利的来到了夏小艾捣鼓没事的地方。 小小的徐慕迈着小短腿像一阵风似的朝着那个捣弄着美食的年轻姑娘跑过去,一下就抱住了夏小艾的大腿,软软糯糯的说道,“丢(舅)母,吃,吃。”一面说口水没有形象的流了下来,那 了下来,那嘴馋的样子让众人忍不住笑了起来。 夏小艾从桌子上拿了一块她才烤好的还温热的南瓜蛋糕塞到徐慕的手里,温柔又慈爱的说道,“慕儿乖,先吃块热的南瓜蛋糕,一会还有很多好吃的。” 徐慕仰头响亮的说道,“谢谢,丢(舅)母。” 夏小艾弯腰在粉装玉琢的孩子脸上亲了一口,这才过来跟上官璇,姚瑶打招呼,轮到凌薇的时候,她迟疑了一下,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上官璇立刻跟她介绍,“小艾,这是安阳王世子妃。” “原来你就是赫赫有名的安阳王世子妃,幸会幸会。” 凌薇满头黑线,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用词,这姑娘好像神经大大咧咧的呢。 夏小艾好像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唐突,不好意思的解释道,“世子妃替周国赢了越国两座城池,是整个周国人的骄傲,当然很有名了。你是我很崇敬的人,一时激动有些忘形了,你别放在心上。” “怎么会呢,我很高兴认识你,听说你是个美食高手,很会做吃的,我今天是来蹭吃的,欢迎吗?”凌薇第一眼就喜欢上了这姑娘,很直率很可爱,关键还很会做吃的,她终于找到知己了。 “当然很欢迎了,你想要做什么吃的,尽管和我说,我尽量满足你的要求。” “我和姚瑶最近因为怀孕一直吐,吃不下太油腻的东西,能不能弄些清新爽口的食物给我们吃。我也会帮忙,绝不吃白食的。”凌薇一脸认真的补充道,她可不敢让未来的皇后娘娘给她当厨娘,别到时候皇上把她灭了都不知道。 第二百一十二章哎呦老乡啊,雨薇的担忧 “这样吧,弄一些微酸的,能让你们开胃的菜吧。”夏小艾想了想,很快就作出了决定。 夏小爱麻利的忙碌了起来,各种各样的食材在她的手里就象被赋予了灵魂一样,不到两个时辰的时间,好几道色香味俱全又冒着热气的菜就被端到了桌子上。 徐慕看得眼睛都直了,躲在上官璇的怀里指着这道菜,又指着那道菜,吃得不亦乐乎。 “这是用特殊的方法去了腥味的酸菜鱼,这道用滚烫的开水焯过,用一种酸酸的水果拌出来的藕,还温温的,不会伤到孕妇的胃,这是我自己研制出来的炸鸡块,还专门把多余的油吸走了,王妃,世子妃,你们尝尝看。那边这几道菜油就稍微多一些,也不知道两位能不能吃得下,是璇公主和小公子和我都很爱吃的。还有这个火锅,这边的菜放下去烫熟了就能吃了,两位如果喜欢就让丫鬟们烫着吃。不过孕妇最好只烫青菜吃,那些荤菜就不要轻易尝试了。” 夏小爱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完她也端着筷子吃了起来,味蕾的满足让她觉得像是拥有了全世界。 姚瑶和凌薇试探的夹了那些菜到碗里,两人竟然没有半点觉得腥,也没有觉得恶心反胃,不知不觉竟然吃了很多。 两人都要热泪盈眶了,太不容易了了,终于能填饱肚子一次了,未来的皇后娘娘真是烧得一手好菜,以后的皇上可是有口服了。南宫曜和上官衡看到各自的妻子吃得那么欢快,嘴角也露出了愉悦的笑容,觉得这一趟真的不算白来。 一顿饭所有的人都吃得很满足,吃完了以后,夏小爱又拿出她精心制作的各种糕点招待客人,还冒着热气的各式各样的糕点,同样是美味无比,让人吃得根本就停不下来。 姚瑶真想把这位对美食很有研究的姑娘给带回家去帮她做菜吃,不过她不敢,这姑娘可是未来的皇后娘娘,而不是一般的丫鬟。 凌薇吃着那些菜,看着夏小爱的眼神布满了深思,趁着众人不注意的时候,她靠近未来的皇后娘娘耳边试探的说了一句话,夏小爱的瞳孔睁得大大的,惊喜得差点要将她给扑倒了,“哎呀,可算找到组织了,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啊。” “薇儿小心。”南宫曜在夏小爱把妻子给抱住的前一刻带着她稍微转了一个方向,让夏小爱扑了一个空,不过并不影响她的热情,就差抱着凌薇的大腿哭出来了。 “小爱,你怎么了?”上官璇看她又哭又笑的样子,忍不住关切的问道。 “没事,我和世子妃分外投缘,所以高兴得哭了。”夏小爱抹了抹眼泪隐瞒了她这么激动的原因。 “早知道是这样的,我肯定不会天天窝在家里,早就出去和你一起玩了,我这些年光顾着吃了。”夏小爱惊喜又后悔的说道,“对了,你是怎么发现的?” 凌薇指了指桌上那些精致可口的菜,有好几道都是八大菜系里面最有名的菜啊,她怎么会不认识。她在来这里之前也一直是个小吃货,自己也很会研究吃的,只是到了这里,她的心思绝大部分时候都不在做菜上,没有那个闲情逸致了而已。 “终于找到志同道合的好基友了,以后我们可要一起多多来往啊,我自己总是好寂寞的。” “好的。”凌薇笑着说道,“我也有很多的事情想找个人来聊。” 旁边的姚瑶和上官璇总觉得这两人话中有话,可是却又不知道她们说什么,终于忍不住打断了她们,“你们在打什么哑谜啊,怎么说的话让人一头雾水。” 夏小爱冲着上官璇和姚瑶笑了笑,“就是我觉得和世子妃也很聊得来,很高兴又交到了一个好朋友。” “趁着天气暖和,别院里各种各样的花儿都开了,我们去赏花吧,刚好消消食了。”夏小爱舍不得就这么放凌薇离开了就提议道。这个提议得到了所有人的支持。 于是众人很有闲情逸致的边赏花边聊天,很有共同话题的几个女人时不时的发出阵阵欢乐的笑容。 等到傍晚天快要黑的时候,夏小爱才恋恋不舍的把众人给送出了别院,还缠着凌薇告诉她,等她有空的时候,一定会去找凌薇说话,她在这个皇朝有时候真的太寂寞了。 凌薇笑着保证一定会和她经常见面,夏小爱才满足的笑了。 这么愉悦又幸福的时刻却是那么的短暂,等到夜晚凌薇就要睡下去的时候,吏部尚书夫妻竟然亲自来到了安阳王府,老泪纵横的跪在了凌薇的面前,“世子妃,听说世子妃的医术炉火纯青,请世子妃救救我们的女儿吧。小爱她的脸不能有事啊,再过几天她就要成亲了,毁容了她这辈子就完了啊。” 凌薇所有的睡意都消散得无影无踪,“你说什么,皇后娘娘她的脸毁容了?下午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吗?” “她回到府里一个多时辰以后就觉得脸很痒,再后来脸就开始腐烂了,不停的滴血,我们请了两个医术很高明的大夫来看,都没有发现是什么问题。可是她现在毁容了啊,如果不能治好,她和皇上的婚约肯定作废,以后再也没人敢娶她了啊。我们也知道很冒昧,可是除了世子妃,我们想不到谁能帮助她了。”夏家夫妇泣不成声的说道,原本那些冲天的喜悦在女儿容颜被毁的时候瞬间被落入了绝望的深渊。 “你们先别着急,我现在就让人准备马车去看 在就让人准备马车去看看。”凌薇让夏家夫妇先起来回去,她则让南宫曜带着她坐着马车连夜赶到了吏部尚书家里。 在看到夏小爱血肉模糊,没有一块完好肌肤的脸时,忍不住倒抽一口冷气,“怎么短短的一段时间就变成这个样子了?” 夏小爱想冲着她笑,然而脸稍微动一下她就疼得满头大汗,最后只能放弃。 凌薇也没指望她回答,立刻给她把脉,没有任何异样,不像是中毒的样子。可是如果不是中毒,不可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就让一个漂亮可爱的转瞬之间就被毁容了,所以她敢肯定一定是中毒。 她努力的回想着,用自己所学的知识判断着,医书孤本里提到的那些神不知鬼不觉让人毁容的方子从她的脑海里划过,让人取了血,往血里加了一些粉末,白色的粉末遇到鲜红的血竟然变得耀眼的金黄。 她眉头紧紧的皱着,几乎能夹死一只苍蝇,“原来是这样,太狠毒的办法了。” 夏家夫妻想问她一些事情,凌薇却对他们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迅速的先将夏小爱脸上的伤口给清理干净,先敷上了她为了以防自己受伤弄出来的玉露生肌膏,涂了厚厚的一层之后,又让人准备了笔墨纸砚行云流水的在纸上写下了好几种能够迅速让伤口愈合的伤药。 “到药方去抓这些药,然后送到妙手回春医馆去,让人把药材弄成药膏,每天涂抹三遍。还有这瓶药膏,每天给她抹两次,等这瓶用完以后再抹从妙手回春医馆弄来的药膏,在涂抹药膏的同时,这瓶丹药每天服下一颗,能够促进伤口的愈合,大约五六天的时间她就能彻底的恢复成以前的样子。”凌薇仔细的交代到,夏家夫妻竖起耳朵听着,不敢错过她一丝一毫的叮嘱。 凌薇想了想,好心的提醒道,“夏夫人,夏大人,你们府里肯定有人很希望小爱姑娘不能和皇上如期大婚才会使出了这种恶毒的手段。你们最好将那个人揪出来。这一次是侥幸,再来一次,也不知道还能不能来得及了。” 夏家夫妻眼睛里流露出深深的震惊,不敢相信凌薇所说的。所以是府里有些心肠恶毒的姑娘因为嫉妒他们女儿能得皇上的青睐,所以在临近大婚的时候弄得她毁容吗? 凌薇在离开之前,不着痕迹的将一张小小的纸条塞到了夏夫人的手里,但愿夏夫人从她写出来的那些可疑的食物能揪出谁是下毒的人。 等到离开夏家的时候,夜已经很深了,凌薇靠在南宫曜的怀里,有些感慨的说道,“果然皇后也不是那么好当的,夏小艾还没和皇上大婚呢,夏家其他的姑娘就已经嫉妒她能成为母仪天下的皇后,恨不得取而代之了。人心真是最黑暗最难以把握的东西,谁也不知道下一刻会不会遭到至亲之人的算计。” “我们不会,薇儿,安阳王府你是唯一的女主人,没有人能害你,你姐姐那么疼你喜欢你,更加不会害你。我会把你保护得好好的。”南宫曜抱着她异常坚定的说道。 凌薇抬头冲着他笑了笑,“我们当然不会,那些伤害过我们,算计过我们的人都已经被清理干净了,待在王府里我很安心,姐姐那么疼我,她更加不会害我了。我没有不开心,夫君,你不用那么小心翼翼。” “你心里没有觉得不痛快就好了,我最害怕看到你伤心难过了。”南宫曜看着她只是稍微感慨,心里也松了一口气,毕竟孕妇是最爱胡思乱想的,他舍不得让她多伤神。 幸而接下来的日子风平浪静,夏小爱脸上的伤也在距离大婚还有三天的时间之后彻底的恢复成了原来的样子,甚至比原来还要粉嫩漂亮,这终于让夏家夫妻松了一口气。同时害得未来的皇后娘娘毁容的幕后真凶也被找出来了,是夏家二房一个庶出的姑娘夏小晴,长得比夏小爱明艳漂亮,是整个京城里面有名的才女,深深的得到祖父清平候和祖母侯夫人的喜爱和器重。她很早的时候就对皇上情根深种了,绞尽了脑汁的想要嫁给皇上,然而她万万没有想到,深爱的男人宁愿选择处处都不如她的大房的妹妹,也不愿意娶她,她还想办法到太后的宁寿宫去讨太后的欢心,想要让太后帮她进宫,或者在宁寿宫里偶遇皇上,让皇上看到她的温柔美丽,对她怦然心动。就算暂时做不了皇后,当一个深受宠爱的贵妃也不错,依着她的手段,到了宫里拿捏夏小爱,将她从皇后的位置上拉下来是易如反掌的事情。可是,她怎么都没想到,她都对皇上表现得那么明显了,在皇上的面前露出了光滑又美丽的肩膀和玉足,皇上竟然没有丝毫的怦然心动,眼睛里有的是更多的厌恶。他没有趁机将她抱在怀里消受美人恩,反而寒着一张脸让侍卫直接将她给扔了出去,让她颜面尽失,沦为了整个京城的笑话,害得她父母的名声也跟着受损。 夏小晴对皇上又爱又恨,对不知道怎么入了皇上眼的夏小爱更是恨之入骨,嫉妒在心底发狂,让她有一种想要毁灭一切的冲动。她怨恨夏小爱抢走了原本属于她的一切,尤其是大婚的日子越临近,皇上对她那个堂妹就更加温柔体贴,数不清的奇珍异宝给送到了尚书府里,他甚至在有空的时候微服私访,那个玉树临风,处处让她着迷的男人对着她的妹妹流露出温柔宠溺的神情来,更是让她有了毁灭一切的念头。她是这样想的,也是这样行动了。 她找到了好 她找到了好不容易才弄到的能让人神不知鬼不觉毁容的毒药,也成功的让夏爱失去了那张如花似玉的脸蛋,可是她千算万算,唯独算漏了夏小爱竟然那么好运,竟然能遇到医术炉火纯青,就连毁容都能治好的神医。 夏尚书和夫人勃然大怒,立刻将夏小晴做的那些丑事捅到了老太爷和老夫人的面前。清平候夫妻震惊于最疼爱的孙女竟然做出如此心狠手辣的事情来,然而到底是从小娇宠到大的孙女,舍不得将她惩罚得狠了,打算将夏小晴跪下来跟大房夫妻道歉,让二房再赔偿一些银子给大房,然后再给关禁闭三个月就了事。 然而尚书夫人也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尤其是女儿差点毁容,和皇上的婚约差点被迫取消的时候,怎么也不肯同意这高高拿起轻轻放下的惩罚,就是不肯善罢甘休,大房和二房闹得很僵,和清平候夫妻也闹得很僵。就在这时候,皇上知道了事情的始末,一道圣旨下来,不管清平候夫妻,或者是二房的人愿意或者是不愿意,夏小晴被宫里来的掌刑嬷嬷狠狠的打了三十大板,还专门挑选要害的地方打。那个自诩容貌明艳逼人,才华横溢而陷害堂妹的夏小晴就被打得浑身是血,差点就断气了,最后还是清平候夫妻请了最好的大夫来给她治疗伤口,才侥幸捡了一条性命回来,饶是这样,夏小晴还是全身都瘫痪了,下半辈子只能卧在床上度过了。 事情的来龙去脉是夏小爱写信告诉她的,凌薇看了那封信不厚道的笑了起来。贱人就是矫情,不作死就不会死,瘫痪了也是活该!做错了事情就要付出代价,没有什么值得好埋怨的。 京城已经变得很热闹了起来,处处都挂着红色的绸缎,彰显着热闹喜庆的气氛,不少皇上大婚要用的鲜花水果,瓷器点心等,纷纷朝着皇宫运过去。 凌薇和雨薇站在安阳王府的阁楼上,看着漫天的红色,心情也跟着好了起来,她抱着姐姐亲昵的撒娇道,“姐姐,很漂亮对不对?如果以后姐姐成亲,画面肯定也比这里还要美呢,我想看到姐姐过得幸福又安宁的。” 雨薇心里却连一丝触动都没有,她觉得自己好像失去了爱的能力了,只是含笑着捏了捏妹妹的脸颊,“现在的日子我就觉得很满足了啊,妹妹婚姻幸福和睦,爹娘又重新在一起了,嫁人对我来说真的一点都不重要呢。”如果嫁给一个会让自己过得痛苦的男人,还不如不嫁呢。她前世被陈熙之狠狠的伤透了心,现在甚至有些惧怕婚姻了。 凌薇知道姐姐的心结,有些心疼却又无能为力。感情的事情,除非自己走出来,依靠别人是绝对不行的。但愿姐姐心底的坚冰能早日融化,能找到一个疼她爱她一辈子的男人是最好不过的了。其实,她觉得现在的陈熙之就已经做得很好了,对姐姐是痴迷的深爱,爱姐姐甚至超过了爱自己的性命,只是姐姐放不下过去的伤痛,一直不肯接受陈熙之而已。 她在心里默默的说道,四皇子,你想要得到姐姐的爱,想要让姐姐再次心甘情愿的嫁给你,还是要加油啊,别让姐姐被别的男人给抢走了。 当然她不敢对雨薇说陈熙之的好话,姐姐不想听,不爱听的话她都不会说的,她想让姐姐过得顺心又自在,不会受到任何事情的束缚。 这时候,身后传来了一阵熟悉的脚步声,凌薇下意识的回过头去,就看到南宫曜手里拿着一封信,笑容满面的朝着她们走过来了。 “凌薇,姐姐。”他的声音清润而爽朗,让人都能感受到他愉悦的情绪。 “夫君,是有什么好事发生了吗?”凌薇看着这个面容俊美,让她沉迷不已的男人,依恋的迎了上去,自发的将她的身体窝在男人的胸膛里,感受着他的体温和身上散发着的清冽的男子气息,心里感到一阵阵满足。 “孩子乖不乖,有没有闹你?你今天还犯恶心吗,肚子饿不饿?”南宫曜目光锁住妻子即使怀孕依然精致的容颜,温柔的将她鬓角的碎发给别到耳朵后面,发出一连串的问题。 “孩子很好,刚才还踢了我几下呢。我今天没怎么犯恶心,也吃了一碗水果粥,比昨天情况好一点,我挺好的,你不用担心我。”凌薇低头摸着肚子,脸上有母性圣洁又慈爱的光晕。 “对了,你这时候怎么回来了,有什么很重要的事情吗?”凌薇想到他刚才神采飞扬的样子,又问了一次。 “的确有值得高兴的事情发生。薇儿,姐姐,我收到爹让死士带来的信,他们已经快要到达京城了,今天下午就能回来了,我们一家人又能团聚了。”南宫曜扬了扬手里的信,迟疑了一下,递到了雨薇手里。 凌薇听到这个消息高兴得差点跳起来,“真是太好了,爹娘要回来了,姐姐,这一次我们一家人的确能真正的团聚了。爹娘看到姐姐肯定会很高兴的。” 她以前都不敢想这辈子还能和爹娘,和姐姐团聚,上天真是很厚待她们,让她们有了从头再来的机会。 雨薇眼角眉梢也带着甜甜的笑意,一股浓烈的怀念在她的心底蔓延开,她真的有好长一段时间没有见到爹了,不知道爹和以前比起来有没有变老一些,身体是不是调养好了。更是没有见过娘一面。不知道娘究竟长得什么样子,是不是很温柔又很美丽?不过爹以前说她和娘年轻的时候几乎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那娘亲应该 那娘亲应该也很漂亮吧。 心里怀着强烈的期待,想要快点看到爹娘,然而她忽然又想到了什么,白净如玉瓷的脸上浮起了一丝担忧和迟疑,紧张得双手紧握成拳,手背上的青筋暴涨了起来。 “姐,你怎么了?”凌薇看到雨薇浑身紧绷着,好像遇到了很棘手的事情,想要落荒而逃的样子,她的心也跟着提了起来,忍不住紧张兮兮的问道。 “凌薇,你知道我是死过一次的人,你也把这件事情告诉爹了,爹和娘会不会认为我是怪物,会不会害怕我?”雨薇紧张得眉头紧紧的皱在一起,声音都染上了一丝恐惧。 完全没有任何停顿和思考,凌薇十分肯定的说道,“姐,不会的,爹知道你能活过来不知道有多么高兴和开心呢。之前你不在的那段时间,他悔恨得跟什么一样,一直都在怀念你,也愧疚和忏悔为什么没对你好一点,没多关心你一点。你看我和南宫曜就一点都不害怕你,你是爹娘的女儿,他们只会想把所有的爱都给你,才不会把你当成妖怪呢,你就把心放到肚子里去,真的没什么大不了的。还有,爹也知道我们想办法让你重生的事情,他也是同意和接受的,现在你回来了,是我们家最值得高兴的一件事情呢。至于娘,之前她在越国受到了一些折磨,身体很虚弱,为了避免她太过伤心导致身体变得更加糟糕,我和爹都没把你离开人世的这件事情告诉她,所以没事的。” 雨薇紧绷的情绪稍微得到了一丝缓解,然而到底还是不能彻底的放下心来。 南宫曜趁机说道,“薇儿说得没错,姐姐你不必害怕。真正在乎你的亲人是不会因为这中间有些波折而嫌弃你排斥你的,等见了爹娘你就知道他们究竟有多么想念你喜欢你了。” “对啊,姐,你只管开开心心的,到时候爹娘肯定乐得嘴都合不拢呢。下午爹娘不是就到京城了吗,我们一起到城门口去接他们,你就知道我说的究竟对不对了。别担心,别害怕,只要按照你现在的样子来就行了。” 凌薇不停的给姐姐打气,直到看到姐姐真的不再紧张了,她才又高兴了起来。 “那将军府那边是不是没人收拾,我先住到将军府去打点一切,好让爹娘回来就能吃到热乎乎的饭菜,能有热水沐浴洗去身上的尘埃。”雨薇抛弃了那些紧张和害怕以后,也开始期待和爹娘的团聚了。 “我让墨竹和死士她们送你回去,管家如果敢怠慢你,直接打一顿发卖出去。”凌薇也没有拦着姐姐,故作凶狠的说道,惹得雨薇一阵阵发笑,“管家还是比较靠谱的,不会做出狗仗人势的事情来。” “那我不管,我写封信好好敲打他一下。”凌薇哼了几声坚持道。冷不防又冒出一位大小姐,谁知道管家会不会忽然掉链子招惹姐姐,害她心里不开心不快乐呢。 “那好吧,凌薇,那我先回去,下午去接爹娘的时候,我们再一起去。”雨薇想了想这样说道。 “到时候我和夫君去将军府接你,爹娘看到长得漂亮精致得像仙女一样的两个女儿肯定很骄傲。”凌薇仰着头骄傲的说道,惹得雨薇又是忍不住一阵轻笑,拍了拍她的脸,“你啊,怎么一点都不矜持,都嫁人还是一团孩子气。” “我们本来就很漂亮啊,南宫曜你说是不是?”凌薇转头对南宫曜问道。 “的确很漂亮。”南宫曜煞有介事的点点头,他的妻子怎么可能不漂亮。 雨薇被这厚脸皮的夫妻俩弄得十分无语,“好了我不跟你多说了,要先回将军府去了。” “你等我写一封信,很快就好。”凌薇挽着姐姐的手臂,一起去了姐姐居住的院子,在雨薇让丫鬟收拾东西的时候,她很快就写好了一封信递到了墨竹的手里,让墨竹务必交给管家,管家如果敢轻慢或者欺负姐姐,绝不姑息! 第二百一十三章全家团聚,厚颜无耻追妻计 半个时辰之后,雨薇带着妹妹给她的丫鬟,暗中还有十几名武功高强的死士们护卫着,一起回到了镇国将军府里,一切都很顺利,没人敢欺负她,也没人敢不把她的话当一回事,这样的感觉让她的归宿感又强烈了很多。 凌薇得知姐姐的情况后,紧绷着的心终于落回了肚子里,可是她知道事情还没有结束,爹那里稍微有些不对,姐姐的心就有可能会受到很大的伤害。她不敢掉以轻心,直接找到了南宫曜,郑重其事的说道,“夫君,写一封信告诉爹,姐姐这段时间和我们在一起,下午的时候我们一起去城门迎接爹娘。让爹心里有数,别对姐姐流露出异样的情绪来惹得姐姐伤心难过。” 以前是姐姐护着她,现在轮到她来护着姐姐了。她不会让好不容易重生的姐姐再伤心难过,姐姐以前的日子真的过得太辛苦了。 南宫曜搂着妻子,在她的头顶吻了一下,“我早就把这件事情打点好了,薇儿你就放心吧。爹怎么可能害怕姐姐,姐姐好不容易获得重生,他高兴感激还来不及呢。” “这样当然最好了,我希望爹娘,姐姐和我们,都不要再有任何不顺心的事情了,以前那些烦心苦恼的事情真是太多了,现在我只想过安稳宁静的生活。”凌薇的眼睛里充满了期待,在过去那么多惊心动魄的事情经历之后,她更加深刻的感受到稳定又富足的日子有多么可贵。 “一定会的。”南宫曜心疼的看着薇儿,有一丝愧疚涌上心头,他没让她像别的贵妇人一样每天喝茶赏花,每天只需要想着穿怎样的衣裳,带怎样的首饰,说到底其实还是他有些无能。 “算了,那么多好事就在眼前,我干嘛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只要把现在每一天都过得充实了,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开心是过,不开心也是过,干嘛要总是忧心忡忡呢?”凌薇懊恼的拍了拍她的脸颊,不管未来发生怎样的事情,她都会勇敢的去面对,她相信,在鬼门关走过一圈的她,一定是被幸运光环笼罩着的女人。 南宫曜看着她的眼神愈加的温柔似水,将她抱起来温和的说道,“现在距离爹娘到城门还有两个多时辰,你先去吃点东西,然后睡一觉,等时间快到了我再叫你起来。” “好。”凌薇也害怕操心太多肚子里的孩子吃不消,任由心爱的男人将她抱起来,回到了他们的院子里。 这一次凌薇勉强吃了半碗饭和几口菜,困意渐渐袭来,她懒懒的爬到床上睡得十分的香甜。 一个时辰之后南宫曜温柔的把她唤醒了,亲自替她换了一身崭新的衣裳,给她洗脸挽发,一切准备妥当之后就坐着马车来到了镇国将军府,带着姐姐一起慢慢的朝着京城门口赶去,去接从雁城回来的爹娘。 三人到了城门口,等了都不到半柱香的时间,就看到杨鸣斌带着北堂慧坐着马车由远到近。 雨薇和南宫曜分别扶着凌薇的左手和右手,站在了杨鸣斌夫妻的面前,一起喊了爹娘。 北堂慧看着站在一起有着如出一辙容颜的女儿,眼泪一下子就夺眶而出,“雨薇,凌薇,我的女儿。” 尤其杨鸣斌,是知道雨薇死过一次,又再次重生过来,怀念和愧疚在心底蔓延开来,就算是铁骨铮铮的将军,此时心里也是百味陈杂,走过去拍着亏欠了很很多的女儿的肩膀,“雨薇,爹的好女儿,爹真是太想你了。” “爹,我也很想你。”雨薇看着从小把她当成掌上明珠一样疼爱着的爹,怀念和委屈的情绪一下子涌上来,泪眼婆娑,连控制都控制不住,她仰头看着小时候把她举在脖子上骑着到处转悠的男人,喉咙里就像卡了一块大石头一样,明明还有很多话想说,舌尖却像打结了一样,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薇儿,爹对不起你,因为爹让你吃了那么多苦头,爹不是个好父亲。”杨鸣斌在女儿的耳边小声的说道,想要道歉,就连道歉的话他都觉得没脸说。大女儿受到的刻骨铭心的伤害,小女儿从小被抱得远远的,都是他这个做父亲的失职,就算是用以后几十年的时间来弥补,都弥补不完。 “雨薇,我是娘,你叫我一声娘。”北堂慧颤抖着手朝着大女儿伸了过来。在回程的路上杨鸣斌已经把事情大致跟她说了一遍,把她救出来的时候小女儿凌薇,现在第一次见面的这个是大女儿,所以她并没有认错。 雨薇微笑着半蹲下了身子,用帕子擦掉北堂慧眼角不停滑落的泪水,温柔又懂事的唤了一声,“娘。” 北堂慧抱着她的脖子更是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你和凌薇会不会怪娘,你们刚一生下来,娘就没能陪着你们,缺失了你们这么多年的成长。我不是个好娘亲,害得你们姐妹俩在那么小的时候就那么孤独的过着,看着别人有娘亲只能羡慕,是我不好,娘对不起你们。” 她看着温柔又懂事,眼睛里没有丝毫怨恨和责怪,有的只是温柔和体贴包容的女儿,心里更是内疚得不得了,她好想时间再从来,回到她才怀两个女儿的时候,这一次她绝不要和杨鸣斌分开,更加不会来京城安胎,这样就能好好的看着女儿从稚嫩的婴儿慢慢的长大,从粉妆玉琢的奶娃娃变成亭亭玉立的美少女,看着她们找到如意郎君,嫁人,生子。 “这不是娘的错啊,都是那些贪得无厌丧心病狂的人犯下的罪孽, 病狂的人犯下的罪孽,害得我们分开。娘,你别再自责了,我和妹妹都过得很好,反而是娘吃了很多苦。我和凌薇更加心疼娘亲,真的。”雨薇眼眶又湿润了,泪意泛滥,她明明不是那么爱哭的人,可是在遇见了那么爱她,那么关心她的亲人以后,她的感情就变得比以前脆弱了很多。 凌薇也抹了一下眼泪,稳定了自己的情绪,用带着沙哑的嗓子说道,“爹,娘,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先进城,回到将军府的时候再好好说话。爹娘这一路赶回来也累坏了吧,我们回去填饱肚子,洗去一身的尘埃,姐和我一定陪爹娘聊到睡着为止。” “回去,我们回去。”杨鸣斌推着妻子的轮椅,再次把妻子抱到马车上,两辆马车一前一后的进了京城,最后停在了镇国将军府里。 将军府里的那些家丁和丫鬟们看到杨鸣斌推着北堂慧,后面跟着两个一模一样的姑娘的时候,虽然之前被刺激了一次,可是当凌薇和雨薇同时站在众人的面前时,那些人还是忍不住被刺激了一次。 尤其是管家,看到自家将军如此温柔深情的推着一个女人,这样的眼神这样的宠溺他还是在当时他送夫人回京城生孩子的时候才有过,惊得下巴都要合不上了,“夫人?” 他结结巴巴的说道,以前的夫人出入总是戴着面纱,他压根不知道夫人长什么样,不过看自家将军那么幸福满足的样子,应该是错不了的。饶是这样,他的心里还有一丝疑惑,不是说夫人当年难产死了吗,那现在怎么还会出现在他们的面前,还有冒出来的这个小姐又是怎么回事? “管家,传话下去,这是夫人,将军府里名正言顺的女主人,这是雨薇,是将军府大小姐,世子妃是府里的二小姐,不要弄错了。把下人们给管教好了,别冲撞了夫人和大小姐,也别仗着在府里伺候的时间长而欺负夫人和小姐。如有以下犯上欺负主子的,重打三十大板,然后让人牙子给发卖了!” 杨鸣斌严肃的说道,他亏欠了妻子和女儿这么多,就算再怎么补偿都不够,哪里舍得再让他们受到任何危险。 “是。”管家鲜少看到将军身上散发出那么强烈的气势,不敢有丝毫的敷衍,赶紧去传达将军的命令了。 安顿下来以后,雨薇,凌薇和南宫曜陪着杨鸣斌夫妻吃了一顿团圆饭,分别了将近二十年的夫妻不知满足的看着一双如花似玉的女儿,有说不完的话。 “雨薇,凌薇,我们一家人终于团聚了,太好了,爹娘心里真的觉得很高兴。” “看到爹娘能在一起,我也很开心。娘和我想象中的一样温柔漂亮,我们终于有娘亲了,真好。”雨薇感动的说道,她小的时候不止一次的想象着娘亲长什么模样,是不是真的很温柔,现在终于知道了,娘不仅温柔而且高贵,即使经历了那么多的风雨,岁月也没怎么在她的脸上留下痕迹。 “我以前以为一辈子都看不到你们了,上天还是厚待我的,让我依然能够和你们相认,我这辈子有你们这两个女儿就很满足了。你爹将你们教得很好,乖巧又懂事。”北堂慧的眼睛都舍不得从凌薇和雨薇身上移开。 “以后我们都会陪在爹娘的身边,娘不要哭了,我们的好日子还在后面呢。”姐妹俩赶紧安慰北堂慧,心疼她受过的哭,也感激她给了她们生命。 吃过晚饭之后,北堂慧去沐浴了,杨鸣斌提心吊胆的把雨薇拉到一边,担心又关切的问道,“雨薇,你身上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的,会不会很疼?这些年你受了很多苦吧。都是爹不好,爹没有照顾好你。” “我没事了,现在也和正常人一样,爹你不用太担心我。爹和凌薇你们没有把我当成妖怪看,我心里就已经觉得很感动了。我还要谢谢爹提供给我锦衣玉食的生活呢,如果没有那些珍贵的药材吊着我的身体,我肯定撑不到和凌薇相遇。没遇到薇儿,我现在能不能站在这里都很难说。爹你以前那么疼我,我没有半点怨怪你,我对你只有满满的感谢。我恨的是那些贪得无厌,为了觊觎不属于他们的一切而对别人痛下狠手的豺狼虎豹。而且爹已经给我报仇了,那些人都没有好下场,我和爹娘和妹妹也团聚了,我的人生已经圆满了。” 雨薇带着感恩和满足的看着她爹,那样诚挚的目光,又一次让杨鸣斌飙泪,“雨薇,你越是这么懂事,爹就越无地自容,如果爹把你带在身边,或许事情就不会变成这个样子,你还一点都不责怪我。” “都过去了,以前发生过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以后我们家会比以前过得更好,我就很满足了,真的。” “你说得很对,那些都过去了,我们要往前看,不能总是纠结在过去的痛苦悔恨里,爹会用剩下的日子来弥补你娘和你们姐妹。”杨鸣斌心被揪得生疼,深吸了一口气,目光坚毅的说道。 雨薇眉眼弯弯的笑了起来,“在我心底,爹是最好的爹呢。爹在娘离开那么长的时间里面,也没有找另外的妻子,也没有通房和姨娘,爹回来的时候我的日子过得是最快乐的。” 杨鸣斌说不出话来了,他伸出手去摸了摸女儿的头,恨不得把所有的父爱都给这两个如花似玉的女儿。凌薇找到了一个好的归宿,接下来就看雨薇了,他们夫妻俩一定会睁大眼睛给雨薇挑个好男人,让她也能和妹妹一样幸福 妹一样幸福。 雨薇不知道杨鸣斌心里的真正想法,如果她知道肯定被刺激得直接跳起来了,她不想嫁人,留在爹娘的身边做掌上明珠多痛快,为什么一定要依靠男人呢。 不久以后,北堂慧沐浴完毕被丫鬟推着来到了正厅里,不停的问雨薇和凌薇两个女儿成长过程中的一些事情,越是问就越是惋惜和愧疚,眼眶一直通红着,眼泪几乎都没有停过。 “娘,我们过得挺好的,你不用心疼我们。”凌薇和雨薇相互看了对方一眼,同时劝慰道。 “我知道,你们现在这样懂事娘很放心。凌薇,找个机会我们去寺庙里给你养母立一个长生牌位吧,她替娘把你照顾得很好,她对我们恩重如山,最后却落得个葬身火海的下场,娘实在是觉得心痛而惋惜。” 颜臻只是她成亲以后从路上捡回来的一个小丫头,却代替她承担起了一个娘亲的责任,她现在就算是想要报答也没有那个机会了。 “我和夫君已经给养母立过长生牌位了,等哪一天我带娘过去看养母吧。” “好。”北堂慧除了说好再也说不出别的话来了,她很庆幸,女儿能躲过那些心狠手辣的人渣平安的活到现在。 “娘,我会想办法把你的腿给治好的,不会让你一直坐在轮椅上一辈子的,再艰难我都要做。”凌薇郑重其事的对北堂慧说道。 “娘这双脚早就废了,这辈子估计都站不起来了,没关系的,娘已经习惯坐在轮椅上的生活了。凌薇你没有必要勉强自己,保重好自己和肚子里的孩子。娘还等着帮你看孩子呢。” 凌薇原本是很厚脸皮的,可是在娘亲的面前她难得多了一丝羞涩,笑着躲到了雨薇的背后,让陪着几个女人说笑的南宫曜忍不住把目光落在了她的身上,眼底的宠溺和深爱不言而喻。 几人正说说笑笑,管家拿着一张拜帖,在得到通传之后走了进来,递到了北堂慧的手里,毕恭毕敬的说道,“夫人,外面有个年轻的公子说要来拜访夫人和将军,说是有很重要的事情。” 是谁在他们才回到京城的时候就知道了他们的踪迹?北堂慧心里有着很强烈的疑惑,打开了拜帖,落款用一种清雅挺拔的字体写着陈熙之三个字。 “陈熙之是谁?”她回过头问两个女儿,她可不认识这个人。 凌薇和南宫曜的眼底掠过一丝意外,随即又觉得是理所当然的样子。那个男人现在对雨薇爱得那么深刻,怎么可能会这么轻易就放弃了。 雨薇的脸瞬间白了,心里的怒气蹭蹭的往上涌,快要被那个胡搅蛮缠的陈熙之给气死了,他究竟怎么回事,她爱着他的时候,他眼里只有权势江山,她现在不想爱了,他又做出一副深情的样子给谁看。 “雨薇,这个年轻的公子你认识吗?”北堂慧敏锐的发现了大女儿情绪变得很糟糕起来,眼底满是探究。看来她女儿和陈熙之之间有着一丝牵扯啊。 “娘,他是越国的四皇子,是现在越国皇上的哥哥。”知道娘最恨的就是越国人,雨薇索性把陈熙之的身份给亮了出来。 北堂慧心里最不待见的就是越国人,理智上她也知道并不是所有的越国人都那么坏,可是她这一生几乎毁在了越国人手里,实在很难心平气和的跟越国人相处。 “越国人要来拜访我们做什么?管家,你就去说,我们不想和越国人有牵扯,让他快点走吧。” 管家为难的站着说道,“那位公子说,如果将军和夫人不愿意见他,将来一定会很后悔的。大小姐的身体还有些缺陷,想必将军会很紧张。” 事情涉及到雨薇,北堂慧也不敢疏忽大意了,紧张的看着女儿,“雨薇,他这些话是什么意思?你身体哪里受伤了,还是染了什么病吗?” 雨薇的脸彻底的黑了下来,这个卑鄙小人,竟然敢拿她重生的事情来威胁她爹,手段果然还是像以前一样的下作,亏她还以为他真的痛改前非了呢。果然男人的话绝对不可信,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凌薇和南宫曜对视了一眼,心里却涌起了一丝很强烈的不安,难道雨薇的身体真的还有问题吗?那还真是不能疏忽大意,陈熙之,他们是要见一见了。 “发生了什么事情?”杨鸣斌走出来的时候,就看到大女儿气得浑身发抖,妻子脸色也不是很好看,心忍不住提了起来,关切的问道。 “将军,门外有一位很年轻的公子说要拜访将军和夫人。还说将军务必见他,不然雨薇小姐身体的缺陷,您也会因此而后悔的。”管家硬着头皮将这番大逆不道的话说了出来,整个人都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杨鸣斌把拜帖拿到手里,看到那个署名的时候,眼神陡的变得晦暗了起来,看了雨薇一眼,“薇儿,来者是客,不如就见一见吧。” “爹,我不想看到他,准确的说我不想看到越国人。”雨薇撅着嘴不高兴地说道。尤其是要面对陈熙之,简直是最糟糕不过的事情了,她很烦看到那个男人。以前的纠缠都过去了那么多年了,为什么不肯放过彼此,守着一分虚无缥缈的爱有意思吗?他现在很爱她又如何,这份爱对她来说已经太迟了,她的心里早就没有了任何一丝期待,也没有甜蜜和心动了。 “薇儿,你身体之前遭到了重创,不能冒险,他能帮你把身体的缺陷给调养好,你心里有什么不痛快,等身体好了以后再发泄好吗?爹真的很替你担心。”杨鸣斌也知道大女儿的脾气看着温柔懂事,大多时候也是温柔体贴的,然而内里却又是很坚定,若是她认定了一件事情,就很难让她改变主意,哪怕是他这个做爹的。尤其是不能强迫她做任何事情,越是逼着她,她越是反抗得很厉害。他只能放软了声音,眼底布满了忧虑和心疼,“爹好不容易盼到你回来,你要是再遭遇一些磨难,爹肯定心疼死了,也担心死了。就算是为了爹,见见陈熙之好吗?” “是啊,姐,只要把身体调养好了,你不想见他我们就不让他拜访,现在身体要紧。”凌薇也忍不住劝道,她也很担心姐姐哪里再出了差池,到时候她就是想哭都没有眼泪。 北堂慧明亮的眼底也有浓得化不开的担忧,“薇儿,虽然我很厌恶越国的人,可是如果那个人能帮你把身体调养好,娘也觉得还是见见他比较好。最多到时候我们支付多一些诊金给他作为报答。娘最想看到你和凌薇健康无忧,一生顺遂。”哪怕那个人是她最不待见的越国人,也没关系。 第二百一十四章化身忠犬守护你 雨薇坚持不下去了,心里憋着一股气,别提有多么难受了,“就听你们的,见见他吧。”她只能妥协道,心里却对陈熙之纠缠她的行为更加烦恼更加不待见。 很快陈熙之就被管家领着来到了众人的面前,他穿着浅蓝色的锦袍,衣摆上面绣着大片的竹林,清雅又俊美的脸上挂着如沐春风的微笑,浑身散发出来的尊贵气质让人不容忽视,那双璀璨的眸子带着浅浅的微笑,竟然让人生不出任何厌恶的感觉来。 “将军,夫人,世子,世子妃,和雨薇姑娘,你们好。”陈熙之对所有的人一一打招呼道。 “四皇子,雨薇的身体究竟有哪方面的缺陷?你能让雨薇像别的姑娘一样健康吗?”杨鸣斌知道大女儿的重生是这个男人一手促成的,迫不及待的问道。女儿能活过来真的是太不容易了了,他不想再让女儿有任何的差池。 “将军,雨薇现在体质偏寒,她的血里面还带有胎毒,不彻底的把胎毒清除了,她的情况依然不容乐观。”陈熙之面色顿时变凝重了起来,煞有介事的说道。 雨薇差点气得鼻子都歪了,这人为了见到她和她爹娘,竟然能把这种谎言说得脸不红心不跳,果然是厚颜无耻到家了,她现在真的想一杯热茶泼到他脸上去,这个贱人!她重生以前的确从娘胎里带了很厉害的毒出来,而且那些毒在娘孕期的时候,又服用了一些别的草药,所以早就演变成了另外一种几乎无解的毒,所以她才会那么多年找不到解药,才会在那时候死去。可是现在她的身体是全新的,十分健康,也没有体质偏寒。 “爹,娘,我只是稍微怕冷一些,身体没有大碍的,更没有胎毒,你们不要担心我,真的。”雨薇急忙对杨鸣斌和北堂慧解释道。 “雨薇姑娘,你不能因为害怕父母担心就隐瞒了自己身体的情况,要及时调养身体,把身体调养得更好才是最正确的办法。”陈熙之心疼又担忧的说道,手指在衣袖里画了一个很奇怪的结印,一团细微得众人几乎看不见的气就飞到了雨薇的身体内。 “凌薇,你给雨薇把脉看看,她是不是中毒了?”对于陈熙之的话,北堂慧不敢完全相信,转而对女儿吩咐道。她的女儿才是值得信任的! “好,娘。”凌薇很快走到雨薇面前,全神贯注的给姐姐把脉,眉头拧得几乎能夹死一只苍蝇,“姐,你体内的毒怎么还是那么多呢?这怎么办?” 不是换了一副身体了吗,虽然姐姐现在长得和以前完全一样,却也是以崭新的一切重新开始了啊,她好害怕这些毒素再牵扯到姐姐,她再次被早早的掏空了身体。 “四皇子,那究竟要怎么办?”杨鸣斌和北堂慧都相信陈熙之的话了,忍不住急切地问道。 “我每天用银针给雨薇姑娘扎在特定的穴位上,把毒素逼出来,只需要三天的时间,就能让雨薇姑娘的身体彻底的恢复过来,将军和夫人你们大可以放心。”陈熙之立刻拍着胸口说道。 “那就拜托你了。”杨鸣斌这时候对陈熙之的敌意消散了很多,对他的本身由衷的感到佩服。 陈熙之当着众人的面,立刻拿出银针,都不用看穴位,那些泛着银色光芒的细细的针准确的刺入雨薇身上的穴道里面,陈熙之再次灌注了内力,温热的气息在雨薇的身体内游走着,她嘴唇都变成了紫色,体内好像真的有很厉害的毒素在侵蚀着她的身体一样,别提有多么难受了。 当那股温热的气流从脚底游到头顶的时候,陈熙之大喝一声,指尖的银针被弹开,黑色的鲜血滴答滴答的掉落了下来,散发着阵阵毒药有的那种刺激的味道。 北堂慧看着,心疼得眼泪又掉了下来,她想要去握雨薇的手,然而那两只莹润如玉的小手上扎满了银针,她根本都不能动。 又过了一会儿之后,黑色的血变成了暗红色,陈熙之再次往雨薇的体内灌注了一股温热的气息,所有的银针被弹开,像长了眼睛一样的重新落到了陈熙之的修长又指节分明的手里。从始至终,他都没有碰到雨薇一丝一毫。 “第一次拔毒已经完成了,再拔两次,雨薇姑娘的身体就能彻底的恢复了,到时候她不会再畏惧寒冷,也不会被胎毒折磨了。”陈熙之含笑着说道,气质高华,俊美如谪仙,让人几乎移不开眼睛。 北堂慧从陈熙之的眼睛里看到了深情缱绻,下意识的去看了大女儿一眼,大女儿虚弱的坐在椅子上,好像依然在压抑着内心的怒气,那样子别提有多委屈了。 “多谢越国皇子,不知道越国皇子想要多少诊金,我会让人把诊金送到你的手上。”北堂慧客气的说道,对他的敌意稍微减少了一些,心里却依然不痛快。没办法,她在越国人手里吃过太多的亏,根深蒂固的印象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改变的。 “夫人,在下只是不想看到雨薇姑娘被胎毒折磨,所以想要把她的毒清除干净,让她以后能过得轻松愉快一些,在下并不是为了贪图那些诊金,而且我是越国皇子,有肥沃的封地,几乎是什么都不缺。”陈熙之脾气很温和的回答北堂慧,在心里补充了一句,我现在只缺一个深爱着的女人做我的妻子,这个女人就是雨薇。 “那怎么能行了,越国皇子不缺银子,我们也不能心安理得的接受你的好意却又什么都不表示,那不是太厚颜无耻 示,那不是太厚颜无耻了吗?毕竟我们非亲非故的,不是吗?”北堂慧客气却又带着一丝淡漠疏离的说道。她感激陈熙之帮大女儿清除毒素,但是也不代表因为这样就要让雨薇以身相许。只要是雨薇不愿意嫁的男人,靠不住的男人,她绝不会把女儿往外推。 陈熙之的手指紧了紧,脸上依然是镇定自若的表情,像是听不懂北堂慧话里的客套一样,自然而然的把话题带到了别的地方,“夫人的双脚不便应该有些年头了吧?我想我能治好夫人的腿伤,算是替越国那些作孽多端的祭司们减轻一些罪孽,不知道夫人愿不愿意?” 这句话就像是重磅炸弹一样扔下来,所有人都沸腾了起来,尤其是凌薇和雨薇,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听到的,“你是说你可以把娘的脚治好吗?” 杨鸣斌的眼睛里也迸射出耀眼的光芒,屏住呼吸的瞪着陈熙之,激动得血液都要沸腾了起来,如果能让慧儿的脚伤彻底的治好,能让她站起来,他的人生就再也没有任何遗憾了。 “是的,我能把夫人的脚伤治好。”陈熙之用很平常的语气说道。 “那你要开出怎样的诊金?你想要什么条件?”高兴过后,雨薇率先冷静了下来,锐利的双眸盯着陈熙之,心里思绪翻涌着,她相信这个男人的本事,早在几百年前他就能将整个雪国翻云覆雨,这多年过去,他只会更加强大更加厉害,能治好娘并不奇怪。她隐隐有一个念头冒了出来,这男人治好娘脚伤的条件,该不会就是让自己做他的女人吧? 想到这里,雨薇的心里隐隐的升起了一丝抗拒,她不想要再和这个男人有一丝一毫的牵扯,那种痛入骨髓的感觉,那种被最爱的人舍弃的感觉,每每在梦里想起来的时候,她还是会泪流满面,会不甘的问着那个选择了权势而舍弃了未婚妻的男人,究竟为什么要这样做,如果不爱当初为什么要选自己做未婚妻? “雨薇姑娘,你的戒备心太重了。我们之间也算有些渊源,看在雨薇姑娘的面子上,在我的能力范围之内,能治好夫人的脚伤,我为什么要袖手旁观呢,反正也不费多大的事。”陈熙之看着心爱的女人眼神就像是最温柔的网,将她丝丝缕缕的缠绕在中间,让雨薇不由得有些慌乱,想要落荒而逃。 “越国皇子的医术真的有那么厉害吗?我的脚在十几年前就被人挑断了筋脉,这双脚早就废了,你怎么能治得好?”北堂慧自嘲的笑了笑,就算是治疗,过了一定的期限也不会有效果了吧。 “夫人无需妄自菲薄,没有把握的事情在下不会信口开河,我的确能治好夫人的脚伤。”别人不可以,他这个活了几百年的人还不可以吗?在漫长的等待最爱的女人转世轮回的日子里,他忍耐着时间的煎熬,不停地找各种事情来做,省得自己那一天真的被逼得发疯了,也采集了很多长了几百年,几千年,就要成精的珍贵药材,原本只是想打发时间而已,这时候却真正的派上了用场,他心里别提有多么开心吧。 凌薇若有所思的看着这个充满自信的男人,不知道为何,就是下意识的相信他说的那些话,相信他真的有那个能力治好娘。 “越国皇子若是能治好夫人的脚伤,在下一定感激不尽,只要我能做得到的事情,只要皇子开口,我一定全力以赴。”杨鸣斌郑重其事的开口了,作为在战场上被人称作不败将军的男人,他趋利避害的感觉也是很敏锐的,直觉告诉他一定要抓住这次机会,不然他一定会后悔终身的。 “将军你言重了,我没有什么想要的。”陈熙之好脾气的笑了笑,从随身携带的锦囊里拿出了几张膏药,“夫人每天用热水泡好脚之后,再将这些药膏贴在被脚筋被挑断的地方,我以后每天都会给夫人煎药,外敷加内服,只需要半个多月的时间,夫人就能恢复如初,再也不用坐在轮椅上了。” “真的能那么容易吗?”北堂慧将信将疑。 “夫人可以试一试,反正现在已经是最坏的结果了不是吗?”陈熙之被质疑医术并没有丝毫的恼怒,依然笑得云淡风轻。 “娘,我相信越国四皇子的医术,你就只管把膏药贴上,每天再喝一些药,肯定能站起来。”凌薇走过来对北堂慧说道,陈熙之可是活了几百年的老怪物,连让死人复活都能做到,治疗轻微的脚伤算得了什么。 凌薇心里对陈熙之也是佩服得不行,这男人为了让姐姐回心转意也是蛮拼的,不仅讨好她姐姐,连同她爹娘都跟着一起讨好了。 “那等我的脚伤彻底好以后,我一定重重的感谢你。”北堂慧客气的说道,眼底有一丝强烈的怀疑,陈熙之真的是越国皇室的人吗?这通身的气派,这种坦荡荡的样子,哪里和越国皇室那些人像了。 “不过夫人内服的药需要一天煎三次,煎药添加的药材的顺序和火候,停火的时间都有精确又严格的要求,只能是我亲力亲为,如此我不得不住在的将军府上了,不知道将军和夫人可否为在下提供一个容身之处?”陈熙之认真的说道。 北堂慧有些忌惮的,这男人对雨薇的心思昭然若揭,放在府里住着她实在不放心啊。就在她想要说让陈熙之住在将军府隔壁的房子时,雨薇率先开口了,“爹,娘,安排一间院落给他住下吧,治疗娘的脚伤要紧。” “那你就住在客院吧 住在客院吧,不过你不能往后院跑去,不许去纠缠雨薇,否则我立刻把你轰出去,哪怕脚伤我不治了。”北堂慧松口答应了下来,不过依然是把丑话说在了前头。 “多谢夫人愿意为在下提供住所。”陈熙之一副感激涕零的样子,又坦然又坚定的保证道,“也请夫人放心,在下对雨薇姑娘的确是存着爱慕之心,也想要得到雨薇姑娘的青睐,不过我绝对不会纠缠雨薇姑娘,我一定会尽自己的本分做事,不敢逾越半分。”他以前惹得她伤心难过了太多次,怎么还敢做出让她很看不起的事情来。 “四皇子,夫人的脚伤和雨薇体内的胎毒就拜托你了。”杨鸣斌郑重其事的拜托道。 “在下绝不辜负杨将军的嘱咐。那现在我需要替夫人煎药,将军能不能让人给我带路,让我过去?” 杨鸣斌打算让管家领路的时候,雨薇又抢先说道,“爹,我带他去吧,正好我有很多的问题要问越国皇子。” “那好吧,雨薇你带他去,多派几个丫鬟跟着。”北堂慧直觉女儿和陈熙之之间有什么事情,像是心结很深的样子,她也不拦着女儿,毕竟有些话还是要说清楚最好,只要女儿不吃亏,她就不担心。 雨薇对娘温柔的说了一声好,让陈熙之跟着她朝着客院走去。 陈熙之嘴角勾起一丝和煦的微笑,看着雨薇的时候眼底有着深沉的爱恋,一路肩并肩的走着,几个丫鬟不远不近的跟在后面。 到了客院,雨薇让丫鬟去收拾房间,她跟着陈熙之一起走进了厨房,在陈熙之动作纯熟又利索的往药炉里加药材又添水,用火折子点火,黄色的火苗窜了起来,不停的摇曳着。 她终于忍不住黑着脸质问道,“陈熙之,你究竟是什么意思?这样做很好玩吗?” “薇儿,别生气,我是真的为你好。”陈熙之温和又宠溺的劝她不要动怒,看着她精致又生动的小脸,一股强烈的悸动在心底蔓延开来。这是他等了几百年的女人啊,是他如今唯一的精神支柱。 “什么为我好?把我爹娘和妹妹耍得团团转很好玩吗?你骗我骗得很得意是不是?什么我身体还有胎毒,什么我体寒,你当我是傻子吗?我早就不是以前那个我了,怎么会有胎毒?”雨薇真是被这个厚颜无耻的男人气得头顶都要冒烟了,气势咄咄逼人。 “薇儿,从我和你再相遇的时候,我就没有再欺骗你半分。那天能把你重新召唤回来已经是耗费了我全部的心力了,哪怕你的身体不再是原来的,却是用世子妃的血做引子才能让你回来的。你的体寒之症,你体内存在的胎毒,依然延续到了你崭新的身体里面,之前你之所以没有感觉到被剧毒折磨,也没有感觉到怕冷,是我用术法压制住了。不过那总归不是长久之计,还是要把胎毒给彻底的拔除,不然你依然会很难受,我也会很心疼。” 陈熙之很认真的跟她解释道,“我不会再对你用下三滥的手段了,也不再惹你伤心难过了,真的。” “那你想方设法的住进将军府是什么意思?你给我娘治脚伤难道就没有别有用心的目的吗?陈熙之,你觉得我现在还会相信你吗?”雨薇带着痛苦和泪意的说道,“覆水难收,破镜难圆,这样的道理难道你不懂吗?我们再也回不去了,你做再多的事情也无济于事,我们不可能再重来了。” 那么炽热那么狂烈的爱,早就耗光了她所有的勇气,她不敢再爱了。这个男人每每出现在她的面前,她就想起以前那些不堪和痛苦的回忆,每次都能折磨得她要发疯了。 陈熙之静静地看着她泪眼婆娑,一股酸涩又窒息的感觉在他的心底蔓延开来,他很想把她抱在怀里,想帮她把眼泪擦拭干净,告诉她,他不会再让她伤心难过了。 他的手才伸到了半空,雨薇已经飞快的朝着后面退了好几步,眼底戒备的看着他,“你想要做什么?” 陈熙之的手就僵硬在了半空中,脸上的笑容比哭还难看,他像犯了错误的孩子一样,诺诺的说道,“薇儿,我只是不想让你再伤心难过了,我很抱歉以前那么深刻的伤害了你。” “那就不要再出现在我的面前,别再勾起我伤心的回忆。”雨薇冰冷又决然的说道。 “薇儿,你知道那绝对是不可能的,没有了你,我这几百年的坚持就没有任何的意义,我爱你,别的事情我都可以舍弃,唯独你,哪怕是舍弃自己的性命,我都不会再放手。”陈熙之坚定的,一字一顿的说道。 “如果前世的时候你能给我这样的爱情,我一定会很高兴。可是陈熙之,你的爱来得太晚了,我现在不想要了,我真的不想再痛一次,放手吧。”雨薇低着头,声音很轻很飘渺,却深深的刺痛了陈熙之的心。 “我不会放手的,薇儿,不管你多么恨我,多么不待见我,我都不会放弃。我以前是混蛋是自私,为了权势眼睁睁的看着你的亲人被满门抄斩,却没有伸出援手,我知道错了,也痛苦悔恨了几百年。所以现在,只要是你在乎的人,只要是你想要做的事情,我都会替你做到。你想要你娘能站起来,我就治好她的脚伤,你想让她不再遭受病痛的折磨,我会开灵药让她的身体变得健康起来。我不会对你和你在乎的人用任何的阴谋诡计,我只想让你在哪一天能够彻底的忘记仇恨,让我们重头开始。” “你这个疯子,怎么说都说不通,我不会爱你了,不管你做再多讨好我和我爹娘的事情都没有用,你就死了这条心吧。”雨薇跺了跺脚,咬牙切齿的说道。 “没关系,我爱你就够了,薇儿,这一次不管你想要做什么,我都不会阻拦你,我只会陪在你的身边看着你就行了。”陈熙之依然温和又包容的说道,柔情似水的眼神落在她的脸上,舍不得移开半分视线。 “随便你怎么做吧,反正最后后悔的一定是你。我不会爱你的,如果遇到对我好,我也喜欢的男人,我也会嫁人,到时候你不觉得难堪就行了。”雨薇说完不理会脸色陡的变得犀利,眼底甚至有杀意涌过的男人,直直的走了出去。 “薇儿,没有别人,我怎么会眼睁睁的看着你嫁给别的男人。谁敢抢你,除非不要命了。”陈熙之对着雨薇离去的背影,喃喃的说道,半晌才低下头来继续往火堆里添柴火。 雨薇跑出客院的时候,就看到杨鸣斌忧心忡忡的站在门口等着她。 第二百一十五章劫难,错位 “爹,你怎么过来了?”她将所有的负面情绪给压下去,扬起了大大的笑脸问道,走过去挽着她爹的手臂慢慢的往来时的路走回去。 “我担心你所以就过来了。薇儿,你和陈熙之有着怎样的纠葛,能告诉爹吗?他那样骄傲的男人怎么会舍得放下清高不求回报的替你娘治脚伤的。”杨鸣斌担心的问道。杨鸣斌不会忘记之前凌薇想要拿到龙舌果的时候付出了多大的精力。 “他倾慕我,想要娶我为妻,就是这么简单的事情。”雨薇兴致缺缺的说道,前世的那些纠葛没有必要告诉爹,省得他担心。 杨鸣斌直觉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不过看女儿一副一点都不想说的样子,他也不敢追问,只是试探的说道,“那雨薇想嫁给他吗?陈熙之的确是个很不错的男人,他的确把你放在心上了。听凌薇说,你能回来他付出了很多,现在又不遗余力的给你娘治伤。” “爹,他以前做过一件很对不起我的事情,直到现在我都没有办法释怀,他自己心里肯定也觉得愧对于我,才会作出这些事情来弥补。我不想嫁给他,一点都不想,再说了娘在越国人的手上受到了这么多折磨,她也不喜欢越国人。我不想委屈自己还让娘觉得不开心。” 杨鸣斌察觉到女儿声音里的失落,也不敢刺激她,摸了摸她的脑袋,“爹不会逼你做不想做的事情,只要你觉得开心就好了。” “谢谢爹。我就想多陪着爹娘,好不容易才和娘团聚,当然要在一起才好啊。”雨薇感激的仰头看着她爹,心里暖融融的。她爹一直都是很顺着她啊,不管她做什么事情,他都无声的支持。她如果要嫁人,也要嫁给像爹这样的男人才是,至于陈熙之,她不想再犯傻了,再被背叛一次,她一定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天色很晚了,你早点去休息吧,等明天还要拔除毒素呢,爹希望你的身体能够彻底的好起来。至于陈熙之那里,爹会想办法还了他的恩情,总欠着别人的也不太好。”杨鸣斌小声地说道。 雨薇在心里翻了翻白眼,陈熙之前世欠她的远不止这些呢。不过这些事情她可不敢透露给爹听,“那爹你也早点陪着娘休息吧,休息两天就要进宫看皇上大婚,册封皇后了。” 杨鸣斌让女儿到了她居住的院子才离开。对女儿的状态还是有些担心,想要知道陈熙之和女儿之间的那些纠葛,却一点话都套不出来,心里别提有多么着急了。 三天的时间像流水一样飞逝,雨薇身上的胎毒也彻底的拔除干净了,杨鸣斌夫妻心里总算放下了一块大石头。北堂慧的脚伤也在不停地治疗着,对此,雨薇和凌薇都抱了全部的期待,想让时间过得再快一点,让娘能够彻底的站起来。 而皇上和皇后大婚的日子也到了,朝中三品以上的大臣都要携带着家眷进宫观看这一场盛大的婚礼,见证皇上迎娶皇后的庄严神圣的仪式。 北堂慧由于腿脚不便,就留在了将军府里养伤,杨鸣斌独自带着雨薇进宫去观礼了。凌薇也被肚子里的孩子折腾得不停地呕吐,腿脚发软,眼泪不停地冒出来,南宫曜看得心疼极了,也让她卧床休息,不再进宫了,还留了不少暗卫和死士保护她,省得出现什么差池。 穿着大红色拽地凤袍,头戴凤冠的皇后从尚书府里出发,坐着特意为皇后打造的马车在京城里游了一圈,让整个周国的百姓见证了盛世红妆,一路到了重重打开的宫门里,由皇上握着她的手走上几百级的阶梯,在众多的朝中大臣和诰命夫人,贵族千金的见证下拜堂成亲,由皇家宗亲给颁发了牒书和凤印,皇上的大婚仪式总算完成了。 仪式完成之后就是喜宴的时间,各种各样精致又美味,还冒着热气的菜肴被花容月貌的宫女给一路端了上来,宾客们津津有味的吃着,分享着帝后大婚的喜庆,每个人的脸上都挂着其乐融融的微笑,让人几乎停不下来。 美酒飘香,丝竹之声不绝于耳,舞姬们跳着优美的舞蹈,整个皇宫变成了欢乐的海洋。酒席散去之后,皇宫又搭起了戏园子,让喜欢看戏的人能够一饱眼福。 这场盛大而隆重的婚礼持续了整整一天的时间才散去,深夜时分众位大臣才领着家眷纷纷出宫回家去。 杨鸣斌等了很久都没有看到雨薇带着丫鬟到约定的地方和他汇合,心里顿时升起了不好的感觉,立刻让宫女们去找。宫女们带来的消息让他差点昏死过去。雨薇早就离开了,根本不在皇宫里。 “回家,现在立刻回去。”杨鸣斌将那股慌乱压下去,步履匆匆的朝着宫外走去,以最快的速度驱车回将军府里,问了府里的管家,雨薇没有自己回家。他顿时一阵晴天霹雳,身体摇摇欲坠,脸上的血色褪得干干净净。 “把这个消息压下去,一定不能告诉夫人。夫人问起来你们就说雨薇放心不下凌薇,去安阳王府陪她妹妹了,让夫人不要担心。”心底已经掀起了惊涛骇浪,杨鸣斌尽量让自己保持头脑冷静,有条不紊的吩咐道。 “墨融,跟我到书房来。”杨鸣斌拳头握得紧紧的,指甲划破了掌心,尖锐的疼痛那个袭来,他却像感觉不到一样。这一刻他心里最强烈的愿望就是一定要把雨薇找回来,不能让她再遇到任何危险了。 “管家,你带人去京城各个城门的地方守着,有可疑的人或 方守着,有可疑的人或者马车就拦住,不管怎么样,一定要把雨薇给找回来。”杨鸣斌眼睛里迸射出强烈的杀意,谁竟然敢把主意打到他女儿的头上,简直是活腻了。 “是,将军。”管家不敢有丝毫的大意,立刻去执行命令去了。 杨鸣斌还没带着墨融走出去多远,一脸肃杀之气的陈熙之拦住了他们,“杨将军,你说什么,雨薇不见了?” “是的,雨薇从皇宫里失踪了,找不到了,越国皇子,我现在没有心思招待你,我要尽快将女儿救回来,你请自便。”杨鸣斌行色匆匆的说道。 陈熙之只觉得一颗心像是被人炸开了一样,疼得鲜血淋漓,脑子嗡嗡作响,只有一个念头,薇儿不见了,薇儿失踪了。 他将冒着热气的药碗胡乱的塞到了附近一个丫鬟的手里,沉声说道,“把这碗药给夫人送去。”说完他转身大踏步的朝着将军府外面走去,心扑通扑通的跳着,几乎要蹦出嗓子眼来。 雨薇,你怎么失踪了,你到哪里去了? 到了他带来的那些属下居住的地方,他飞快的敲开门走了进去,直接拿过一个六芒星的鼎炉,往里面滴了他的一滴鲜血,点燃了一根足有婴儿手臂那般大的香,全神贯注的运用所学的术法开始算起来,指尖蓝色的光芒一道道的射向鼎炉里的鲜血,他嘴里念动着咒语,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一颗颗的低落下来。 房间内烟雾缭绕,不知道过了多久,六芒星鼎炉里出现了一个幻境,那里鸟语花香,流水淙淙,雨薇靠在一块大石头边上睡着了过去,头顶上有缤纷的花瓣源源不断的落了下来。 凭着他的能力竟然算不到雨薇究竟置身于何地。他挫败的大喝一声,重重的跌坐在地上,一张脸黑得跟锅底一样。薇儿,你究竟在哪里,你别吓我。 他心里乱成一团麻,思绪都是混沌着,不由得痛苦的捂住脸,周身散发着颓丧的气息。 不行,这样绝对不能,他不能慌乱,慌乱了雨薇的处境就会更加危险! 陈熙之暗暗地告诫自己,冷静,先要让头脑冷静下来,一定是哪里出了差错,凭着他的法术和能力,找到雨薇藏身的地方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他要想办法找出其中的破绽。越是拖延,薇儿接下来将要面对什么他都不敢想象。 陈熙之倒了一杯热水喝下去,冰冷的身体再次变得温暖起来,乱糟糟的脑子也被安抚得冷静下来,他仔细的想着各种可能,忽然灵光一闪,整个人犹如醍醐灌顶般的清醒了过来。 是啊,如果雨薇是被人锁在另一个空间里面,用他刚才的术法是找不到准确的藏身地点的。 陈熙之深呼吸了一口气,手指再次在半空中结了谁也看不懂的术法的结印,更加又冷诡异的光芒从他的指尖迸射了出来,整个屋子里竟然被结了一层薄薄的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 这一次,在墙上又出现了另外一个幻境,一队人马顺利地从京城离开,出了城门之后立刻换上了日行千里的汗血宝马,一路朝着秦国的方向狂奔着,为首的人则是秦国那个最善于谋划,皇上最为中意的黄岐然。黄岐然的旁边是一个穿着黑色斗篷的男人,男人一双幽深得犹如古潭的眼睛里流露出狂热的光芒,紧紧的捏着一个雕刻着栩栩如生,随时都能腾云驾雾而去的九爪龙的白色透明的铜镜。 陈熙之心底涌过惊涛骇浪,再次拿出雨薇和凌薇的八字开始掐着手指算着什么,又滴了自己的血在纸上,记下了雨薇重生那天的具体日子和时辰,算出来的结果让他腿脚发软,咚的一声直接跌坐在地上,全身的力气都被人抽走了一般。 所以是他不择手段的将雨薇给复活,还用了凌薇的鲜血做引子,所以原本是凌薇遭遇的劫难转到了雨薇的身上去了吗?这个发现逼得他几乎要崩溃。 陈熙之冷得血液都要凝固住了,他再也顾不得其他,失魂落魄的从房间里跑了出去,急切的吩咐他带来的那些属下,“你们立刻往秦国必经的路上追去,遇到黄岐然和国师不管耗费多大的代价都要把他们拖住,等我快点过去。还有,派人到将军府去告诉杨将军,薇儿不在皇宫里,而是被秦国的人给掳走了,他们有同伙,让杨将军把秦国安插在周国的探子给揪出来,把这个阴谋给查清楚!” 说完他施展轻功以最快的速度去了安阳王府,出现在南宫曜的面前,“雨薇被秦国的人从皇宫里劫走了,我需要你的帮助,南宫曜,你帮我一次,以后我会重重的感谢你。” 南宫曜也被吓了一跳,担心雨薇的同时,他很快就冷静了下来,“好,你让我帮你做什么?” “给我一千的死士,在跟随我的时候只听从我的命令,不管怎样我一定要将雨薇安然无恙的带回来,秦国人敢伤害雨薇一根汗毛,我要让整个秦国从这个世上消失。”陈熙之面容阴狠,犹如地狱的修罗一般,胆小的人看到他这个样子一定会吓得尖叫出声。 “你稍等半刻钟的时间,我去安排。”南宫曜干脆的答应了下来,他知道雨薇在妻子心里的位置有多么的重要,所以连一丝一毫都不敢耽搁,立刻作准备去了。 “谢谢。”陈熙之在南宫曜的身边发自肺腑的说道。 南宫曜回过头冲着他摇了摇头,他不是帮陈熙之,他是为了他的妻子,凌薇有多么爱这个姐姐他心 个姐姐他心里很明白,如果雨薇才回来又出事,凌薇不知道会有多么的伤心难过。她现在又是怀了孩子,情绪不能受到刺激,所以不管如何,他都是要帮陈熙之把雨薇给带回来的。 都不到半刻钟的时间,南宫曜就已经把所有的事情都准备妥当了,他将一枚令牌放到陈熙之的手里,“我已经让心腹们发了信号出去,最为精锐激灵,武功最为高强的死士们这时候已经赶到城门外了,你跟着我的心腹们赶到京城外面就能见到他们了。用这枚令牌能够调动他们做任何事情。” “谢谢。”陈熙之抓过令牌,大踏步的朝着门外走去。 南宫曜想了想,又追了上去,一路小跑着一路追问道,“一千够了吗?需要我也前去秦国帮你的忙不?我以前对付祭司府用到的那些杀伤力很强的兵器你要不要带过去?” “不需要。”陈熙之眼底涌动着嗜血凛冽的寒芒,言简意赅的拒绝了,“我能对付他们,他们最好没有对雨薇做什么,不然整个秦国等着被亡国吧。”他恨不得捧在心尖上的女人,怎么能被人掳走利用! “如果你还需要我帮忙,一定要说,我会倾尽一切的帮忙的。”南宫曜认真的说道。 “好,我不跟你说了,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把雨薇给救回来。”陈熙之心像被放在油锅里煎熬一样,挥了挥手直接跑到了马厩里,牵着一匹跑得最快,耐力最好的马就翻身上去,策马狂奔朝着秦国的方向赶去。 南宫曜看着他的马在深夜里再也看不到任何影子以后,才收回目光,转过身的时候就看到一脸苍白如纸,摇摇欲坠的妻子站在他的面前,滚烫的泪珠大颗大颗的掉落下来。 “是姐姐出事了对不对?”凌薇挺着个肚子颤抖地说道,心里充满了恐惧和不安,她今天心跳一直很快,脊背凉飕飕的,总觉得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现在果然应验了。 南宫曜急忙过去半抱住她,“薇儿,你情绪不要激动,肚子里的孩子最重要。现在夜里还有点凉,回去的时候我再好好跟你说。” 凌薇脑子里一片空白,任由南宫曜把她抱回去放在床上,当冰冷的双手被温热的手掌包围的时候,她才缓过劲儿来,死死的盯着南宫曜的眼睛,“夫君,你告诉我,姐姐究竟怎么了?” 南宫曜心里有些懊恼,他本来是不想把这件事情告诉凌薇的,她现在的情况时好时坏,然而现在不跟她说是不行了。再不说她更加会胡思乱想,到时候情况对她来说将会更糟糕。 “今天爹带着姐姐进宫看封后大典,喜宴完了以后,姐姐忽然失踪了,找遍了整个皇宫都找不到人。爹和陈熙之都急疯了。陈熙之不知道怎么查的,知道雨薇是被秦国人带走了,要跟我借死士去对付秦国人,把姐姐给找回来。”南宫曜简单的三言两语把事情的来龙去脉给妻子解释了一遍。 “怎么会这样,秦国人想得到那笔宝藏想疯了吗?为什么要把姐姐掳走,这群混蛋!”凌薇心底叫嚣着强烈的怒气,恶心得想要杀人。黄岐然,又是那个混蛋,当初没把他弄死,现在又来兴风作浪,那个人渣绝对不能放过! “薇儿,你别这样,陈熙之本事那么大,姐姐肯定能安然无恙的回来的。我再多派一些人跟着陈熙之,让他尽快把姐姐救回来好不好?你别胡思乱想,这两天孩子总是闹你,你忧思过重对孩子一点好处都没有,听我的好吗?”南宫曜眼底布满了担忧,原谅他的自私,他的确很担心雨薇,可是比起来更加牵动着他心绪的是凌薇和孩子。他们才是他最重要的亲人,他不想看到妻子和好不容易得来的孩子有丝毫的差错。 不知道为何,凌薇忽然想起了了然大师对她说过的话,那些提醒犹如就在耳边,她心痛得快要窒息的感觉,“他们想要掳走的人是我对不对?我才是能开启宝藏的钥匙,我身上也有宝藏的地图,只是今天我没有进宫,秦国的那些人把姐姐错当成我给抓起来了,是我连累了姐姐。” “薇儿,姐姐一定会毫发无损的回来的,相信我。我求你别再难过了,你这样我真的觉得很担心,不知道应该怎么做才好了。”南宫曜抱着妻子,一边心疼的把她的眼泪给擦去,“你们是孪生姐妹啊,你有好运,姐姐那里肯定也被幸运所笼罩着,耐心等等,很快姐姐就能回来了好吗?” 凌薇想要说什么,忽然肚子一阵阵的疼,她脸色都变得惨白惨白的,把南宫曜吓了一跳,“薇儿,你怎么了?” “肚子疼,从那个橙色的小瓷瓶里拿一颗丹药给我。”凌薇捂着肚子,额头上大颗大颗的汗水掉落下来,她的脸因为疼痛而扭曲在一起,也深深的揪痛南宫曜的心。 南宫曜小心翼翼的把她靠在床头,迅速的倒了一颗丹药出来,又倒了一杯热水让妻子把丹药服下去。 凌薇艰难的喘着气,好一会儿那股镇痛才退去,她像经历了一番酷刑一样,靠在南宫曜的肩膀上,整个人显得疲惫了很多。 “你不能再乱想了,动了胎气后果很严重。薇儿,我们这个孩子来得太不容易了,就算为了我们的孩子着想,你也要冷静一些,不要忧思过重好吗?就当作是我求求你了,姐姐的事情交给陈熙之和爹,还有我一起去完成,你安心养胎。我保证,一定会让姐姐平安健康的,不会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的带回来给你看。”南宫曜担心得眼睛里都有了泪花,他真是快要被妻子给吓死了。 那样沉重又充满祈求的目光,让凌薇的心狠狠的抽了一下,她的双手抚上肚子,缓缓地点了点头,“好,我不再胡思乱想了,请你们一定要尽快让姐姐回来,我不想看到姐姐再有事。” 南宫曜和她十指紧扣,声音里透出强烈的坚定,“一定会回来的,你就放心吧。” “对了,你去请太虚道长过来,看他能不能帮得上忙。夫君,这是我最后一个要求,姐姐真的太不容易了。” “好,那你先躺着睡觉等着,我立刻让人去请太虚道长来。”南宫曜舍不得驳了爱妻的要求,立刻让人到太虚道观里去请太虚道长了。 半个多时辰之后,太虚道长站在了南宫曜和凌薇的面前。 南宫曜把事情简单的说了一遍,然后认真的看向太虚道长,“道长,内子的姐姐会有危险吗?要怎么做才能让她快点从秦国人的手里给救回来。”他知道薇儿虽然说不会再胡思乱想,然而雨薇如果不是真正的回来,她一定不会彻底的放下心来。 第二百一十六章雨薇的利用价值 太虚道长盯着雨薇的八字,脸色凝重,“这位姑娘是死过一次的人吧?”只是简单的算了一下,他就知道雨薇曾经历经过一道死劫。 南宫曜也没指望能瞒过太虚道长,他十分爽快地承认了,“对,姐姐的确是重生的,可是她绝对不会给别人带来灾难或者痛苦,她是心地很善良的姑娘,不是妖怪。” 太虚道长冲着南宫曜宽和的笑笑,“世子别慌张,老道并没有别的意思。那位姑娘经历的劫难原本应该是落在尊夫人的头上的,却因为尊夫人放了半碗血做引子让她复活了,所以那位姑娘在得到重生的同时,也将尊夫人身上的劫难一并给接了过去。她承受了妹妹给的福气,自然也要分担相应的噩运。” “那姐姐这次有危险吗?能安然无恙的回来吗?道长,我只有这么个姐姐,请你务必要让姐姐平安无恙的回来。”凌薇低声下气的祈求道。为了她姐姐,她什么事情都愿意做。 “世子妃毋须担心,令姐这场劫难因为有高人出手相救,会平安归来的。只是过程会有些波折,有些惊险,却不会伤害到令姐,你只需要耐心的等待她归来便可。现在世子妃最重要的事情是照顾好肚子里的胎儿,胎儿状态越好,令姐能回来的日子就会越早,小公子福星照命,能够福泽到他的亲人。” 太虚道长抖了一下手中的拂尘,认真的对凌薇说道。 凌薇紧绷着的心终于松懈了下来,眼底又浮起了一层薄薄的雾气,忙不迭的说道,“谢谢道长,太感谢了。”只要姐姐能平安归来,她就不会害怕和担心了。 “世子妃客气了。” 事情解释得差不多的时候,南宫曜给了太虚道长一钱袋的黄金,感谢他替凌薇答疑解惑,让他的妻子不再紧张不再忧思过重。 南宫曜亲自把太虚道长送到门外的时候,太虚道长又对南宫曜说道,“世子,方才有句话老道没有对世子妃说。那位重生的姑娘没有性命危险,中途却会有血光之灾,如果世子有那个能力,还请世子写信告诉那位能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高人,尽快把那位姑娘给救出来。时间拖延得越久,对那位姑娘就越不利。” “我知道了,一定会写信告诉他的,多谢道长的提醒。”南宫曜心里咯噔一跳,脸上很快又变得不动声色起来,认真的感谢道。 “福祸相依,对那位公子来说,这件事情既可以是祸,也可以转化福,端看他能不能把握得住机会了。祝那位公主能得偿所愿,早日抱得美人归。” 南宫曜愣了一下,很快又笑了起来,发自内心的替陈熙之感到高兴,的确这一次劫难不仅仅有危险,同样也会有收获。陈熙之在这次劫难中能让雨薇彻底的敞开心扉忘掉前世的恩怨,两人再重新开始也是很不错的选择。 秦国的方向,黄岐然和国师带着锁住了雨薇的铜镜的选择了路程最短也最为陡峭的山路,日夜兼程,终于在五天之后进入了秦国的境内,在最靠近宝藏的迷雾之城里,秦国皇上已经怀着满腔的期待在那里等了很久了。 “皇叔,人带回来了吗?” 秦国国师将铜镜小心翼翼的放在桌子上,紧绷的神经终于松懈了一些,“带回来了,等到破晓时分的时候我们就能带她开启宝藏,把那些价值连城的宝藏给全部运出来,到时候称霸的天下,彻底的灭了其他国家。” “皇叔,你真是秦国的大功臣,你为了秦国付出得太多了,朕都不知道怎么感谢你才好了。”秦国皇上激动的心情根本抑制不住的堆在了脸上,历代秦国皇上梦寐以求的成为天下霸主的梦想到了他身上应该能实现了,他现在甚至能感觉到血液都沸腾起来。 “皇儿,这一次辛苦你了,你配合你皇叔祖做得很好。” “儿臣愿意做父皇最忠诚的臣子,哪怕是肝脑涂地也在所不惜。”黄岐然跪下来表达他的忠心。 “那现在是不是把那个女人给放出来了,好好敲打她一番,让她老老实实的帮我们带路,比什么都重要。不是说那个女人狡猾得像狐狸,手段铁血凌厉轻易不肯认输吗?如果真是那样,我们更加要粉碎她所有的骄傲,拔掉她的利爪,让她老实点。”秦国皇上脸上有着上位者特有的狠厉和残忍,在他的眼里,雨薇只是开启宝藏的钥匙,打开之后就再也没有利用价值,弄死也是活该。 国师直接在铜镜上面做了好几个错综复杂,除了他自己谁也看不懂的动作,最后大喝一声,“打开!”只听见轰隆一声,万丈光芒照得所有人都睁不开眼睛。 当眩目的光芒褪去之后,他们的面前出现了一片森林,一条弯弯曲曲的小路在草丛中浮现出来,沿着深林深处延展着。 国师带着皇上和黄岐然走进了这片奇异的世界里,在被蓊蓊郁郁的树木环绕着的地方,有一片冒着热气的温泉,雨薇此时浑身发软的靠在温泉旁边的大石头上。 她这些天都是依靠温泉水解渴,随意的在附近摘了野果来充饥,身体发软得什么都做不了,她心里清楚地知道自己在皇宫里被人绑架了,却不知道置身于什么地方,也想过要逃出去,然而这片森林像是有灵性一样,她往哪个方向走,那些树木跟河流就往那个地方转,她压根找不到出路,也逃不出去。 此时忽然看到出现在她面前的三个尊贵的男人,她愣了一下 贵的男人,她愣了一下,竟然没有任何害怕,异常平静的说道,“你们把我掳到这里来想要做什么。” 黄岐然瞪着她的目光里充满了刻骨铭心的仇恨,像是要将她千刀万剐了一样,“杨雨薇,直到现在你还敢装糊涂吗?最好按照我们说的去做,不然后果绝对不是你能承受得起的。” 他想到在这个女人和南宫曜手里吃过的亏,被追杀的时候惨淡而狼狈的逃亡日子,蚀骨的仇恨在心底蔓延开来,让他想要掐死她。都是这个贱女人害得他变成这个样子的! 雨薇稍微愣了一下,脑子迅速的转动起来,一个强烈的念头在她脑海里涌动着,明白她很可能是被误当成凌薇给抓起来了,毕竟之前凌薇顶替她的身份活了一段时间啊。 “不管你们想要做什么,我是绝对不会同意的,你们就死了这条心吧。”她平静的说道,身上散发出来的尊贵的气息竟然让秦国皇室那三个男人都被她震慑了一下。 “姑娘,人最重要的是能看清楚自己的处境,作出对自己最为有利的选择,盲目的抵抗是没有用的。你答应也好,不答应也好,只要你落到我们手里,除了按照我们说的去做,没有第二条路可以走。” 国师大人心底涌起一丝很奇怪的感觉,好像有什么事情脱离了他的掌控,手里的铜镜也忍不住颤抖起来,有丝丝的寒气冒了出来,他不得不往铜镜上灌注了一丝内力,才让铜镜维持着温暖的手感。 “我也好心奉劝你们一句,现在收手你们还有一条活路,再执迷不悟下去,别说是你们,整个秦国皇室的人都会死无葬身之地!整个秦国也不复存在,不如我们拭目以待。” 雨薇可不受那些人的威胁,秦国的国师再厉害,又怎么会是活了几百年,法力高深莫测到让人胆战心惊程度的陈熙之的对手。她的眼神带着浅笑,温温润润的,却无端让国师心底涌起了一丝排山倒海般的恐惧,让他几乎想要落荒而逃。 “姑娘何处此意?你觉得有人能知道你被人掳到秦国来了吗?姑娘,我们没有丝毫的恶意,只要你配合我们拿到宝藏,老朽保证,一定让你毫发无损的回到大周国,决不食言。” 隐隐察觉到不妥的国师放柔和了自己的声音,好脾气的和雨薇商量道。 “皇叔祖,这怎么可以。她心狠手辣,把她放回去后患无穷啊。”黄岐然着急了,按照他的意思,在得到所有的宝藏之后,最好把杨雨薇给千刀万剐才能消解他的心头之恨啊。 国师一个凛冽的眼刀扫过来,带着森森的杀气,黄岐然纵然心里有再多的不甘,也不敢忤逆国师。 皇上心里其实不想留下雨薇的性命,不过在没有拿到宝藏之前,他不想和国师对着干,拍了拍黄岐然的肩膀示意他稍安勿躁,有什么事情等宝藏拿到手再说。 “姑娘,你觉得如何。老朽能答应你的,就一定会做到。” 雨薇柔柔的笑了笑,声音却异常的坚定,“我不会答应跟你们合作的,你们爱如何就如何。反正能提醒你们的我已经提醒了,别见到了棺材才流下悔恨的泪水,那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国师被她软硬不吃的态度给激怒了,脸彻底的沉了下来,“你是非要和我们对着干了?但愿你别后悔!别逼我使出杀招,到时候痛苦不堪的是你。” “随意,我只有一条命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雨薇毫不屈服的说道。她妹妹肯定也不会答应和秦国这些人合作,她不能和妹妹站在对立面。 国师气得直接在她的身上点了几个奇怪的符号,雨薇疼得像是被人把骨头都剁碎了一样,疼得满头大汗,宛若置身人间地狱,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不听话,那就好好受着吧。”国师恨恨的说道。 “岐然,你把她带到外面去,用玄铁链子锁住她的手脚,别让她逃了。” 黄岐然毫不客气的在雨薇的身上踢了好几脚,发泄了一番心中的恨意以后才像拖着死去的狗一样,把雨薇从这片空间里拖到现实世界里,一路上数不清的碎石划破了雨薇细嫩的皮肤,她腿上,背上都被磨破了一层皮,鲜红的血汨汨的流了出来,染红了浅色的衣裳。 当她被锁住了手脚关在暗无天日的房间的时候,黄岐然恶狠狠的笑了,“你不是觉得自己很厉害,谁都不是你的对手吗?我倒要看看落到本皇子手里,你还能逃得出去吗?杨雨薇,等拿到了宝藏,这里就是你的葬身之地!你加诸在我身上的痛苦和灾难,我要连本带利的讨回来!” 雨薇疼得倒在冰冷的地上,根本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黄岐然这才得意的走开了,愤怒和仇恨从他的脑子退去之后,他终于想起了一件事情,好像这次遇到杨雨薇的时候,她的脾气变得不太一样了。这个女人以前浑身是毒,哪怕落了下乘,也绝不服输,想办法扭转局势,这一次竟然连一点毒药和银针都没有使出来。 想不通的黄岐然干脆不想了,回去让人准备了一大桌精致可口的饭菜,这几天连日赶路身体早就累坏了,终于能吃一顿又热又丰盛的饭菜了。 酒足饭饱的男人懒懒的坐在椅子上眯着眼睛享受着胜利,脑海里好像忽然划过一道闪电,之前觉得奇怪的事情这一刻好像他彻底的知道了答案,整个人都不好了。 惬意的心情消失得 心情消失得无影无踪,他一路小跑着找到了正在和皇上商量着怎么把宝藏运出去的国师,带着强烈的担忧和懊恼说道,“国师大人,事情有些不对,局势现在很不妙。” “怎么不对了?人不是顺利地抓回来了吗?只等她明天骑着那只神虎打开宝藏的门,我们就能拿到那些巨额的宝藏了,你这一惊一乍的做什么?” 国师本来心里就觉得不安,现在被黄岐然这么说,那股恐惧更是强烈的蔓延在他的心里,让他的气势都变得咄咄逼人起来。 “父皇,国师,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们好像抓错人了,那个女人不是杨雨薇,至少不是那个能开启宝藏的人。我想起来快一年之前,杨雨薇和南宫曜已经拜堂成亲,可是我们抓来的这个女人却是梳着未出阁少女的发髻。” 在国师寒冷得几乎能将他冻死的目光里,黄岐然不敢再说下去,头垂得低低的,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这种感觉实在太难受了。 “抓错人了?你不是说化成灰都能把那个女人认出来吗,现在竟然告诉我抓错人了,你究竟是什么意思?”国师现在狂躁得想要杀人。这个混蛋,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皇叔祖,侄孙也不知道啊,她和杨雨薇长得一模一样,我怎么知道她不是我们要找的那个人。原先也没听说过杨雨薇还有个孪生姐妹啊。”黄岐然吞了一口唾沫,几乎要哭了。怪不得这女人没有像上次一样那么难对付,原来根本就不是一个人。他不禁后悔,这一次直叫人查杨雨薇和南宫曜回到京城了没有,知道他们回京就彻底的不让人去查事情了,只等皇上大婚的时候动手把人掳走。如果他能细心一些,也就不会犯那么低级的错误了。只是这时候再后悔都没有用了,现在周国肯定全城戒备,想要再次动手难于上青天。 “你怎么办事的,连这么一点事情都办不到。”皇上狂喜的心情瞬间跌到了谷底,原本以为宝藏就在眼前了,现在这个他最为看中的儿子竟然告诉他抓错人了,那宝藏还能拿到手吗?他真是气得快要发疯了。 “父皇,对不起。”黄岐然背后的冷汗将衣服都湿透了,他低头认错道歉,心里也委屈得想哭。 “对不起有什么用?对不起难道能把宝藏打开吗?国师辛辛苦苦筹划的一切都毁在你手里了,你简直是秦国的罪人你知不知道。”皇上愤怒的指责道,脸色铁青,额头上青筋暴涨,心里憋了一口气,别提有多么难受了。 “国师,现在还有什么弥补的办法吗?”皇上抱着最后一丝希望看向法力无边的皇叔,有些讨好的问道。 “两个姑娘长得一模一样,那应该身上流着的血也一样吧,你说神虎会不会也能承认我们抓来的那个女人。”皇上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抱着一丝期望的说道。他实在不甘心就要到手的宝藏就这样飞走了。 “先试试吧。”国师有气无力的说道,还秦国心思最为深沉最善于谋划的皇子呢,竟然连这么低级的错误都犯。看来秦国下一任帝王的人选要重新考虑考虑了。 “岐然,去把神虎牵到这里来,看神虎认不认那个女人,愿不愿意给她带路。” 黄岐然乖得跟孙子一样,立刻退出房间去,以最快的速度把威风凛凛的神虎给带了过来。 “让人用木板把花园隔离出一个圈来,把那个女人放进去,看神虎会不会把她吃掉?如果神虎愿意把她认作主人,她就能带着我们找到宝藏。”国师很丧气的说道,心里几乎不抱希望了。哪怕是孪生姐妹,敏锐聪明的动物还是能够区分得出来的,怎么能认错呢。 不到半个时辰的,花园里就被隔离出一个圆圈,饥肠辘辘的神虎被人从笼子里放了出来,眼睛迸射出绿油油的光芒,不停地四处乱窜,想要找到一些好吃的。 就在这时候,满身是伤,手脚还被镣铐锁住的雨薇被扔到了神虎的面前。 她看着神虎张开尖厉的獠牙,痛苦绝望的闭上了眼睛。原以为重生了就能陪着爹娘过好日子,却没想到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葬身在老虎的肚子里。她身上很疼,连躲避的力气都没有,只能带着害怕等着身体被撕成好几块,变成老虎的美食。 她等了很久也没有等到预料之中的疼痛,不由得睁开了眼睛,就看到那只老虎竟然在她的身边蹲下来,伸着湿漉漉的舌头舔着她的脸,亲昵的靠在她的身边,好像心里很开心的样子。 雨薇整个人都傻了,有些反应不过来这样,她竟然没有被老虎吃掉,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哪里出错了? 不管她想得通还是想不通,那只通体雪白,只有额头上有一个金黄色的王字的老虎好像很依赖她,并没有要伤害她的样子,她才从绝望恐惧的边缘又给拉了回来。 在外面密切注意着这一切的国师和皇上,还有黄岐然眼珠子几乎要掉下来了,神虎也认这个女人为主人了,这究竟是什么情况? 国师原本愤怒失望的心情瞬间又转化为了狂喜,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皇上,我们的努力没有白费,这个女人也可以。宝藏一定会落到我们手中的,真是峰回路转,柳暗花明啊。” 皇上又开心了起来,“这样当然再好不过了,皇叔,岐然,这次的事情真的辛苦你们了。朕发自肺腑的感谢你们。”宝藏又能落到他们的手里了,作为一国之君的皇上简直觉得春暖花开,整个世界都是那么美好。 黄岐然愧疚又害怕的心终于又落回到了肚子里,总算没白忙活一场,不然依着父皇和国师的脾气,他一定没有好果子吃! “把她带回去锁着,岐然,传令下去,让外面的禁卫军做好准备,等破晓时分我们打开宝藏的门就让人以最快的速度把那些金银珠宝给抬出去。”皇上高兴得都合不拢嘴,他相信只要有了这笔宝藏,有了享不尽的荣华富贵的诱惑,自然会引来无数的能人替秦国效力,到时候秦国想要灭掉周边的国家简直是轻而易举的事情。谁不爱金银珠宝荣华富贵,谁不想要锦衣玉食的生活?重赏之下害怕没有人来帮他打仗帮他出谋划策吗?他简直已经在想象着自己成为天下霸主的场面了。 伤痕累累的雨薇再次被人给拖着回到了房间里锁起来,不过这一次神虎一直黏着她,那些侍卫想要分开她和神虎,神虎直接咬断了两个侍卫的脑袋以后,皇上和国师觉得没有办法,终于将神虎和雨薇一起锁起来了。 国师,则磨刀霍霍的为打开宝藏的大门做最后的准备。 第二百一十七章英雄救美,脱离险境 同一时刻,陈熙之依然带着众多的死士朝着迷雾之城昼夜不停的狂奔着,一颗心几乎像是被人放在油锅里煎熬一样,他额头上青筋暴涨,一双眼睛里迸射出几乎要癫狂的情绪,“薇儿,你一定要坚持住,等我来救你,这一次你不能再像上次一样吓我了,求求你了。” 他实在是害怕了,等了那么久,耗费了那么多的代价才换回来的女人,绝对不能又一次从他的生命中流失。 “距离迷雾之城还有多久?”在又一匹马累得倒下以后,陈熙之冷着声音问道。 “还有大半天的时间就能赶到了。”熟悉秦国边境的死士认真的回答道。 陈熙之猛地将皮囊里的水咕噜咕噜的灌了好几口之后,大声的说道,“继续赶路。”他感觉到血液里有一股阴邪的气息在靠近,那预示着薇儿的情况变得越来越危险,他一定要赶在那些人对薇儿动手之前把人给救回来。 死士们咬着牙听从他的吩咐,简单的就着冰冷的水吃了几口干粮之后又发了疯一样的往迷雾之城赶去。 时间一点点流失,漆黑的夜渐渐地褪去,破晓时分,远处的天空有一轮红日渐渐地升起来了,饥肠辘辘又浑身无力的雨薇被黄岐然带来的侍卫毫不客气的拽着,从冷冰冰的房间里给拽了出来,径直带着她来到了国师和皇上的面前。 雨薇眼底覆盖上了一层冰冷的寒霜,对国师贪婪而肆无忌惮的目光恨得牙痒痒,心里浮起一丝很强烈的念头,不管怎么样,她绝对不会屈服,如果她真的能打开那座宝藏,她也绝对不会让那些宝藏给落到秦国人的手里。这些人和她妹妹有着深仇大恨,宝藏落到他们手里只会给她妹妹带来巨大的危险。 “杨姑娘,这次就委屈你了。只要你完成了我们吩咐你的事情,你就是秦国的大功臣,我们所有的秦国人都会感谢你的。”国师虚假的笑了笑,似乎看不出来她虚弱得浑身发软,直接让人将她拽到了船上,沿着迷雾之城之内那条终年被烟雾缭绕着,看不清楚全部面貌的大湖飞快的行驶着,船开了大半天的时间,终于靠在了一座缥缈的岛上。 雨薇和神虎被链子锁在一起,被凶神恶煞的秦国人一路推搡着往前走,直到眼前出现了一座巨大的火山,火山的顶部燃烧着熊熊的烈火,方圆几百丈的地方都有炙热的岩浆流过,几乎能把人给烤熟。 而此时秦国人就站在安全的距离开外,瞪着那座火山口水几乎要落下来。 他们想要得到的宝藏就埋藏在火山下面,然而这座火山的烈火已经燃烧了几百年,哪怕刮风下雨也从来没有间断过,所以他们尽管想要得到这笔宝藏想得都快要发疯了,依然束手无策。直到国师算出有一个能降服神虎的女人才是宝藏的钥匙,她骑着神虎沿着火山越走越近,上天就会听得到她的意愿和祷告,到时候会有一场倾盆大雨从天而降,落在熊熊燃烧的火山上,扑灭那场大火,她的手印按在巨大的岩石制成的铁门上,铁门就会被打开,那些足以让整个天下格局改变的宝藏就会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杨雨薇姑娘,接下来的一切就靠你了。”国师发出和善又虚伪的笑容,衣袖忽然被灌注了内力,雨薇只觉得身体像是被一股强劲的力量给吹起来,她根本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整个人直接落在了神虎的背上,下一刻国师手里的铜镜发出寒冷的银色光芒,对着神虎的眼睛射过去,神虎痛苦的嗷嗷几声惨叫,脑子像是混乱了一样,驮着雨薇朝着那条充满火光的道路一路前行着。 炙热的感觉迎面扑来,雨薇热得大汗淋漓,她心里有一种奇怪又痛苦的感觉,如果她继续前进,还没等靠近火山的中心,她恐怕就要被烤熟了,她紧紧的拽着神虎背上的鬃毛,鼓起勇气大声的说道,“雪霸王停下,别再进去了,停下!” 那只神虎被国师的术法控制住了,眼睛变得血红,听到她的话愈加飞快的往前狂奔着,她只觉得越来越难受,指甲深深的掐进了神虎的血肉里,尖锐的大声喊道,“雪霸王,别再前进了,你会被活活烧死的,停下!” 依然没有得到任何反应,雨薇心几乎要蹦出嗓子眼来,咬着牙使出了全身的力气拔下头上的簪子狠狠的刺进雪霸王的血肉里,在狠狠的刺了雪霸王几下以后,那只神虎的背上也渗透出了鲜红的血来,雨薇的手也被锋利的簪子给刺破了,一人一虎的鲜血融合在了一起。下一刻她带着决然从神虎的背上跳下去,她不要靠近火山,不要去开启宝藏,绝不! 原本彻底被控制住的神虎在鲜血的刺激下清醒了过来,仰头发出痛苦又愤怒的咆哮声,硬生生的停止了前进的脚步,像是懂得雨薇的心思一样,猛地朝着雨薇落下的放下用力的扑过去,将原本要跌进尖锐的碎石堆里的美丽姑娘给接住了,血红的眸子退去,露出了强烈的担忧和关切,对着她呼哧呼哧的喘气。 雨薇笑了笑,用手摸了摸神虎的脸,温柔又认真的说道,“我没事了雪霸王,不过那个地方我们不进去,不能让秦国人把这笔宝藏得到手。” 神虎听懂了她的话,仰头又咆哮了一声,驮着她掉头往来时的路走去。 “国师,那个女人不前进了,又退回来了。”一直密切关注着雨薇和神虎情况的皇上气得脸都歪了,“他们怎么又出来了?不进去怎么让火山 了?不进去怎么让火山的大火熄灭,怎么能拿到那笔宝藏。” 国师心里也有着强烈的震撼,他也没想到雨薇竟然能够操控神虎回来,这样的场面绝对不是他愿意看到的事情,这件事情绝对不能就这么算了! 他心里思索着怎么让计划顺利进行下去的时候,皇上气得不停地催促道,“国师,你想想办法啊,我们不能让之前那么多的努力功亏一篑啊。” “你先别说话,我在思考对策。”国师凌厉的瞪了皇上一眼,那眼底竟然有着强烈的杀气在涌动着,让秦国皇上噤若寒蝉,不敢再多说一句话。 雨薇和神虎越来越靠近出口的位置,皇上和黄岐然更加着急了,这可不是他们想要看到的结果,他们想要宝藏。可是碍于国师那强大的法术和杀伤力,他们也不敢催促,只能站在那里心里干着急。 就在这时候,国师拿出一把血红色的匕首朝着铜镜的身上狠狠的刺了好几下,刺出了一个鬼符,随身携带着的香烛开始点燃,烟雾缭绕之间,他嘴里有魔力般的声音源源不断的给吐了出来,带着一股让人头痛难忍的魔力,就连秦国皇上和黄岐然都觉得脑子疼得快要炸开了,痛苦的捂住脑袋,眼睛,鼻子和耳朵都有温热的鲜血源源不断的流下来。 “皇叔,你停下来啊,朕快要受不了了,会死在这里的。”皇上身体摇摇欲坠,觉得自己快要撑不住了,艰难的祈求道。 “这是最后的机会了,不用这样的办法我们休想打开宝藏,你们先忍着,不会死的。”国师阴沉着脸说道,这一天他同样盼望了太久了,拿不到宝藏他辛辛苦苦了大半辈子的事情根本没有任何意义。为了能让秦国变强,为了不再被别的国家欺负,他只能这样做。 由于秦国国师强大又阴邪诡异的术法,原本冷静下来已经能够控制住自己的神智的雪霸王又开始痛苦的咆哮了起来,暴躁的掉头前往火山的方向狂奔去。 雨薇也被那种咒语压制得浑身无力,脑袋里像是有一把剪刀在绞动一样,疼得她几乎要崩溃,她想要再次刺破雪霸王的鲜血和她的融合在一起,让它冷静下来,然而这时候的她却没有办法再做这一切了,眼睛里,嘴巴里,鼻子里和耳朵里温热的鲜血像不断线的珠子一样流出来,她已经什么都看不见了。 而雪霸王驮着她越来越靠近火山,她感觉皮肤好像被烤焦了一样,难受得都快要喘不过气来了。 她心里涌起一丝强烈的绝望,猛地松开了抓着雪霸王鬃毛的手,直直的朝着旁边滚烫炙热的岩浆里倒去,她宁愿死也不愿意让秦国这些别有用心的人达成目的。 有温热的泪意涌上心头,她在心里默默的说道,永别了,爹,娘,永别了,凌薇,祝愿你们过得幸福又快乐,也不要为我的死感到伤心难过,这或许是我的命,我不怨谁。这辈子能遇到你们这么好的亲人我心里已经觉得很满足了,哪怕我们之间的团聚只是短短的几天时间。 她以为她会被从火山上流下来的滚烫的岩浆所吞噬,连尸骨都不会留下半分,然而下一刻,瘦弱的身躯却落入了一个寒冷又颤抖的怀抱里,雨薇浑身一僵,睫毛颤了颤,睁开了那双布满恐惧和害怕的眼睛。 与此同时,在远处施展法术的国师大人铜镜上忽然被一张黄色的纸条击中,瞬间产生了黑色的光芒,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就将他释放出来的力量全部改变了一个方向,彻底的打在了他的身上,一时之间光芒大圣,他全身像是被烈火烤制一般,鲜血喷涌而出。国师喉咙里发出痛苦的一声惨叫,手里的法器咚的一声掉在了地上,好巧不巧重重的砸到了他的脚上。 匆匆赶到的陈熙之掌心渗出了细细密密的冷汗来,抱着瘦弱不已又异常憔悴的雨薇,看着她身上被烫得青一块紫一块的,手掌上磨破了一大块皮,怜惜而疼痛的感觉在心底发酵,再想到让他心爱的女人遭受这番折磨的罪魁祸首,眼底涌过强烈又嗜血的杀意。 他捧在掌心里都舍不得受到一分半分委屈的女人,竟然被人折磨成这个样子,这帮人看来是活腻了,真的很好!那么,这片火山就成为秦国人的葬身之地好了! “陈熙之,你怎么到这里来了?”雨薇全身都很疼,疼得她觉得自己一定是在梦中,不然陈熙之怎么会有那么心痛那么难过的表情来,她看得都觉得好难过。 “是我,薇儿,对不起是我来晚了。”陈熙之的声音透着强烈的心痛,一路抱着她施展轻功朝着安全的区域飞去,而地上那只狂躁的雪霸王这时候也恢复了冷静,一路跟着雨薇和陈熙之小跑着,不到半柱香的时间,他们就退到了秦国皇上和国师的面前。 国师之前刚刚吐出了一大口鲜血来,全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狼狈不已的跌坐在地上,看着陈熙之的眼神充满了恐惧。这个男人究竟是谁,术法已经到了高深莫测的程度,他甚至只用一张符砸到他的铜镜之上,就让他溃不成军。 这一刻在秦国有着至高无上地位的国师彻底的领略到了什么叫做绝望的害怕,连声音都变得粗哑不已,“阁下是谁?” 陈熙之恨意和杀意在心底翻腾着,怜惜的抱着心爱的女人却舍不得松开手,单手抱着她,另一只手用帕子擦拭着死士们递过来的温水,温柔又细心的将雨薇脸上已经干涸的血迹给擦干净,又拿 干净,又拿出一颗能够治愈重伤的丹药给雨薇服下去。 这才笑着对颤抖不已的国师说道,“这句话应该我问你才对吧?阁下和在下的妻子究竟有着怎样的深仇大恨,竟然用这么残忍的手段来折磨她?她再往前走十几丈的距离,火山散发出来的那些热就足以将她给烤熟了吧?你们究竟怀着怎样恶毒的居心?” 国师大人忍着心底强烈的恐惧,硬着头皮说道,“这位少侠误会了,雨薇姑娘绝对不会有性命的危险的,这只神虎是守在火山口的神兽,它驮着雨薇姑娘进去的时候,那些炽热就会被一股强烈的气流冲开,虽然还是会有热浪,那些热浪绝不足以致命。雨薇姑娘是福星照命,等到她彻底的靠近火山口的时候,就会有一场倾盆大雨将所有的大火彻底的熄灭。我们怎么可能拿雨薇姑娘的性命开玩笑呢。” 他越说越心虚,真的害怕眼前这个高深莫测的男人一怒之下将所有的人弄得灰飞烟灭,那秦国也别想再壮大了。 陈熙之笑了一下,温润俊美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的喜怒哀乐,“诸位想要拿到什么,是火山里面的宝藏吗?如果真的想要为什么不直接跟我说,而是费尽心思的把我的妻子给掳走,还让她受尽了这么多的折磨?莫不是诸位以为我的妻子真得很好欺负?” 话音落下,下一刻有强劲的内力划过,黄岐然甚至没有看出来陈熙之的动作,身体就已经飞出去,再重重的摔倒在地上,疼得他额头上都流出了温热的鲜血来,疼得鲜血淋漓。 可是那股强烈的威压压得在场的人都喘不过气来,他即使心里恨得要死,脸上也不敢表露出半分来,只能硬生生的吃下了这么一个闷亏。 “对不住,是我们考虑不周。这位少侠,不如这样,等到宝藏拿到手以后,我们秦国的人分两位和你们带来的死士十车金银珠宝来赔罪,你看如何。之前冒犯了尊夫人的确是我们不对,不过我们也的确没有办法了才想出了那样的办法来,还请少侠不要怪罪。” 国师大人只觉得五脏六腑好像全部都碎掉了一样,疼得他满头大汗,再加上全身都在流血,看起来分外的恐怖。饶是这样他也不敢喊疼,更加不敢喊那些带来的几千侍卫们出手把眼前的男人给拿下。因为他清楚的知道,就算那些侍卫全部出动也不会是这个男人的对手,只怕会让人死得很惨。 “这倒是很让人动心的建议,不过秦国皇上和皇子同意吗?”陈熙之眯着眼睛看向了旁边吓得大气都不敢出的两人,漫不经心的说道。 “愿意的,他们愿意的。”国师大人狠狠的瞪了皇上和黄岐然,那两人头点得像捣蒜一样,谄媚又卑躬屈膝的说道,“愿意,我们愿意给少侠和这些死士十马车金银珠宝,请少侠原谅了我们之前的冒犯。” “那自然是好的。”陈熙之爽朗的笑了起来,“薇儿,你等着,有了那么多金银珠宝,你想要过怎样的生活我都给你。” 雨薇被气死了,这个男人难道就那么自私,又一次轻易地把她给出卖了。果然不可信! 陈熙之遮挡住了她带着强烈仇恨的眼睛,衣袖一挥,忽然之间狂风大作,倾盆大雨瞬间从天而降,大雨足足持续了一个时辰的时间,然后火山被这场大雨彻底的熄灭了。 下一刻他忽然对着雪霸王轻轻地做了一个动作,雪霸王朝着宝藏的大门狂奔去,半个多时辰之后,只听见响亮的地动山摇,火山被劈开,一阵眩目的金光将这座岛屿照亮得让人几乎睁不开眼睛。 秦国的那些人看到漫山遍野的金银珠宝,忍不住倒抽一口冷气,眼底有贪婪的光芒涌现了出来。那么多的财富,够他们用几辈子都用不完了,看来锦衣玉食的生活就出现在他们面前了,太好了。 国师和皇上还有黄岐然也被那些宝藏给看得都惊呆了,看得心脏几乎停止了跳动,那些璀璨的光芒看得他们都心动不已,无法想象这些金银珠宝落到他们手上能发挥多大的魔力,到时候恐怕周边所有国家的能人异士都涌到秦国来了,秦国成为天底下最强大的国家近在眼前。 感受到秦国皇上和国师的野心,陈熙之嘴角勾起一丝几不可察的弧度,随即那双温润的眸子里有嗜血的杀意一闪而过。这么多的宝藏的确是很让人动心,不过能不能把宝藏运出去,能不能有命享用还是个问题呢。 “你们答应我的事情可要记住了,那些宝藏运出去之后分给我们十马车,剩下的都归你们。我也不跟你们抢,你们自己进去把那笔财富弄到手吧。”陈熙之都不怎么看那些宝藏,眼里心里只有雨薇这个女人,这是他失而复得的宝贝。 秦国皇上怀疑的看着他,害怕他会耍什么阴谋诡计,陈熙之忍不住冷笑一声,嘲讽地说道,“既然不愿意相信,不如让我彻底的毁了这些宝藏吧。你们将这些轰天雷给视扔到宝藏里面去。” “不是的,我们相信。”皇上陪着笑脸小心翼翼的说道,“既然如此,这位少侠就在这里等候我们的消息,答应少侠的事情我们一定会做到的。” 陈熙之不置可否,细细的摩挲着雨薇柔嫩却显得苍白的脸颊。 在黄岐然和皇上带着人进去搬金银珠宝的时候,国师依然有些不放心,留了一百的侍卫在原地观察陈熙之的一举一动,以防他动什么歪心思谋害他们的时候有人通风报 有人通风报信,他们也及时能作出应对。因为他脊背处凉飕飕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好像有一种大难临头的感觉。 “薇儿,我带你到那边船上坐下来,先把身上的伤口也处理一遍。”陈熙之不顾雨薇几乎要喷出火的眼神,依然将她抱得紧紧的,贴着他心口的位置,感受着她身上特有的香味,他狂躁慌乱的心才又渐渐地平静了下。 雨薇身体很僵硬,一点都不想配合这个男人,他明明看得懂她的眼神,她不想秦国的人得到那些巨额的财富,却依然选择了那些人,并且又一次拿她当筹码,换取了十马车金银珠宝。这种感觉让她真的觉得糟糕透了,她在他的心里没有江山权势那么重要,也没有财富那么重要,既然如此,为什么还要对她作出一副深情款款的模样。 陈熙之被她痛恨的眼神刺得心都在滴血,他遮住她的眼睛,在她的耳边低低的道,“薇儿,你一定会理解我的。” 他一面说一面不顾她的意愿将她抱到船上,将她身上那身破破烂烂的衣服给扯了下来,温柔又细致的将她身上的伤口全部都涂上了最好的伤药,换上了一身干净又温暖的衣服,又亲自端了侍女们做好的香气扑鼻的热瘦肉粥递到她的唇边,“薇儿,我知道你心里不痛快,不知道我为什么要那么做。你先把这些粥喝下去,等你身体稍微恢复了力气我就告诉你原因好不好?这一次我绝对不会让你失望,真的。” 雨薇饿得手脚发软,最终还是没有骨气的张开了嘴,男人眼角眉梢都带上了喜悦的笑意,“多吃点,你的身体太虚弱了,之前都饿坏了吧。” 当然饿坏了,她都不记得自己有多少天没有吃到一粒米了,每天饿得受不了的时候就采了野果充饥,后来被黄岐然关到暗无天日的房间里也同样没喝过一滴水,更别提说吃饭了,她饿得全身冰凉手脚发软。 这一刻闻到了米饭的香味,她吃得又快又急,恨不得将整个肚子在一眨眼的时间就填饱一样。 陈熙之看她饿得这么狠,心疼的同时更是对那些挟持她的人生出了挫骨扬灰的心思来,这些人就是死一百次都不足以消了他的心头之恨! 这一顿饭雨薇整整吃了三碗热粥才有了饱的感觉,陈熙之看她又有了力气,总算笑得真心了些,拿着帕子在她的嘴角擦拭了一下,揽住她的肩膀,让她靠在自己的怀里,“好了,你现在心里有什么不痛快的都可以说出来了,想要做什么,对我有什么怨气都可以告诉我。” “我不想让那些人得到这笔宝藏,你竟然还帮他们把宝藏打开了,我真的很生气。陈熙之你为什么每一次都说爱我,却又每一次都不把我的话放在心上,你的爱真的让我觉得胆战心惊,谁知道我什么时候又被你算计了去。”雨薇挣扎着从陈熙之的怀里钻出来,充满控诉的瞪着他,心里真的快要被这个男人给气死了。 “薇儿,你听我说。” 陈熙之看着她生动的小脸,心里终于悄悄的松了一口气,那些丹药果然能让她的身体康复得很快,只要她没有大碍他就放心了。 “我让他们看到这笔宝藏是没有错,让他们摸到这笔宝藏也没有错,可是看到摸到了就代表他们能拥有吗?既然他们做梦都想得到这些宝藏,不如就让他们长眠在这里,陪伴这些宝藏度过一年又一年吧,也不枉费他们竟然挖空心思把你带到这里。” 陈熙之声音很温柔,却无端有一种嗜血的杀气从他的身上蔓延开来,那些人在如此折磨了他深爱的女人之后,还想拿到那些宝藏,可能吗?十辆马车的宝藏,打发叫花子呢? “你要怎么做?”雨薇看到他温润的眸子转瞬之间就充满了算计,也忍不住头皮发麻,身体颤抖了一下。 第二百一十八章虐死渣渣不偿命,给你个机会 “一会你就知道了,你受了那么多的委屈,我不会就这么算了的。薇儿,你不想看到的事情,我就绝对不会让他们发生,你妹妹不会遭到这些人的威胁,你也不会白白被他们折磨成这样。” 雨薇扁了扁嘴,没有再说话,而是透过窗户看到远处耀眼的金光,和那些不停地把金银珠宝往袋子里装的贪婪的秦国人,幽幽的说道,“陈熙之,你如果再让我失望一次,我这辈子都不会再让你看到我。” 陈熙之回答她的是用温热的手掌将她冰冷的小手包裹到掌心里,对着外面的那些死士吹了三声响亮的口哨。 那些待命的死士们立刻盛气凌人的对秦国留守的侍卫说道,“拿到宝藏以后,我们主子在迷雾之城外面的湖畔等你们,不要忘了答应分给我们的宝藏。” 秦国那些被留下来的侍卫原本心里就对人数比他们多好几倍又武功很厉害的死士感到害怕,此时听到他们这么说根本拦都不敢拦,甚至心里还悄悄的松了一口气,差点就鼓掌欢送了。 陈熙之的带来的死士们登上了船,慢悠悠的朝着湖中心划去。 “四皇子,按照你的吩咐已经在湖里布下了几百道的符咒,一切准备就绪。”一个头领走上来毕恭毕敬的对陈熙之说道。 “知道了,你退下吧。” 等来人离开之后,他从怀里拿出一张阴森的鬼画符,然后在上面滴上了他的鲜血,画出了一个让雨薇看到都吓得腿软,捂着耳朵才控制住不让自己尖叫的图案,等血迹干涸之后,他忽然结印,指尖窜出一股血红色的火焰来,那道火焰点燃了符纸,陈熙之将符纸扔到湖里,鬼魅般的声音带着毁灭一切的血腥,“覆灭!” 话音落下,陡的狂风大作,湖里的水被掀起了几十丈高的巨浪,变成汹涌澎湃的洪水朝着那座金山迅速的奔去。 让雨薇觉得惊悚的是,他们的船竟然没有被这些巨浪给吞没,依然平静的朝着岸边行驶去。 守在岛上的秦国的侍卫看到突如其来的洪水,吓得魂儿都快要没有了,撒腿就往高处跑去,一面跑一面惊恐的尖叫着,“不好了,洪水来了,大家快逃命啊。” 然而不管他们怎么逃,巨浪一阵高过一阵,洪水蔓延不绝的继续向前狂奔着,瞬间就将跑得比较慢的人给吞没了,更加汹涌澎湃的洪水朝着那些依然在捡着金银珠宝的人群给叫嚣着喷过去。 当国师看到那股洪水的时候,吓得脸都白了,失魂落魄的大声的吼道,“往山顶跑,大家快往山顶上跑。” 震耳欲聋的洪水不停地朝着高处涌过来,所有人都感到了危险,不要命的往最高处跑去,有些贪婪的人手里还提着捡到的黄金,气喘吁吁的跑着。 巨浪越来越高,几乎堆起了一百多丈的高度,这座四面被湖水环绕着的岛屿被铺天盖地的洪水给袭击着,好像整个湖里的水被一股很强大的力量给吸起来了一样,所有的水都往这座金山上漫过来。 皇上这时候害怕得都快要哭了,“皇叔,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你快想想办法啊。” 他们已经跑到了最高处,然而恐怖的洪水依然以惊人的速度往上涨,如果再不想办法把洪水逼退,只需要一炷香的时间,整座山都要被洪水湮没,他们所有的人都要死在这里。 国师这时候才彻底的感觉到了后悔和害怕,他眼睛里流露出绝望的神情来,“一定是那个男人,我们掳走了他的妻子,他想要让我们死在这里,一定死这样的。” 他掐着手指不停地算着,直到这一刻他才算到了什么,排山倒海般的恐惧蔓延在他的身体内,将他的四肢百骸都冲散了。是他,那股神秘又强大的力量,持续了数百年。他真是蠢啊,怪不得杨雨薇能打开宝藏,因为埋藏这些宝藏的主人根本就是她的祖先,她的身上流有最纯净的血脉。 只是他这时候才知道这一点,好像真的太晚了,事到如今,无论做什么都是徒劳的。得罪了这个男人,等待着他们的将会是葬身在着散发着诱惑,让他们贪婪得发狂的宝藏里。 “没用的,那个男人根本就不想让我们活着离开这里,我们除了等死,没有别的路可以走。”国师手里拿着那块已经没有任何作用的铜镜,老泪纵横,果然人不可逆天,这就是天意啊,不属于他们的宝藏,他们还敢动心思,等待着他们的将会是死无全尸的下场。他这时候才明白这个道理,却已经没有了任何回旋的余地了。 “朕不要死在这里。皇叔你想想办法,和那个男人联系,先把我们安全的带着离开这里,我们好好和那个男人道歉,不管他想要怎样的条件我们都答应他,让他放过我们一条生路吧。” 皇上没有形象的痛哭出声,他不敢再打这些珠宝的主意了,也不想再称霸天下了,他只想好好的做秦国的皇上,他知道错了,现在只想着能活着离开这里。 “没用的,那个男人活了几百年,那个女人也是带着几百年前的记忆投胎转世,我们动了这些宝藏,他们绝对不会放过我们。”国师的声音透着强烈的颤抖和惊恐。 “皇叔,你一定有办法的,你和那个男人联系,只要他暂时逼退洪水,我来和他谈,求求你了。你再施展法术看看,让我们活着离开这里。” 国师被皇上恐惧又害怕的眼神看得心头微微一颤 眼神看得心头微微一颤,咬着牙再次使用了术法试图和陈熙之联系,和他道歉,让他高抬贵手放了他们一条生路。而陈熙之给他的回应却只有三个字,去死吧! 下一刻,已经快要被淹没的金山再次发出一阵强烈的晃动,原本露在外面的山头陡的下沉,一阵巨浪袭来,洪水彻底的将这一片金山彻底的湮没,秦国数千侍卫,秦国的皇上和国师等人全部发出惊恐又绝望的尖叫声,很快这一切又归趋于平静,彻底的没有了声息。 陈熙之回头温柔似水对对雨薇说道,“这样的结果你满意了吗?薇儿?” 满意,怎么可能不满意。 雨薇盯着那片被大片的水域覆盖住的埋藏宝藏的地方,心里竟然一点同情难过的感觉都没有。秦国那些人想要打宝藏的主意,将她折磨得死去活来,落得这样的结局是他们活该。 若是这笔宝藏拿到手,周国才是真正的危险,野心勃勃的秦国人到时候铁蹄北上,周国到时候战乱民不聊生,作为和周国的人有深仇大恨的凌薇会遭遇怎样的危险她甚至连想都不敢想。 这一切都是秦国人的贪婪造成的,她没有丝毫愧疚。她盯着那片平静的水面,“也好,这笔宝藏被埋在水底下,应该不会再有人动歪心思了吧,这是最好的结果了。” “那么,薇儿,你现在能原谅我了吗?我真的很想重新开始,我们忘掉前世那些不开心的事情,一切向前看好吗?”陈熙之的视线凝固在她的脸上,声音里透出强烈的伤痛,“我真的不能没有你,没有你我不知道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雨薇低垂着头,心里进行着很激烈的挣扎,其实他不远千里,不顾任何危险的追过来把她救出来的时候,在她和足以让人发狂地巨额的金银珠宝面前选择她,毫不客气的将所有的宝藏淹没的时候,那些一直郁结在她心底的恨意好像就已经烟消云散了,可是她又不知道要不要原谅这个男人。 “薇儿,我真的知道错了,现在在我心里你比任何事情都重要,包括我的性命,请你再给我一个机会好吗?没有你的那些日子我过得真的很辛苦。”陈熙之抓住她的手和她十指紧握,感受着她身上传来的温度,哪怕是冰冷的,他心里都觉得一阵阵满足。 雨薇下意识的摆弄着她的裙摆,沉默了很久,在陈熙之的心再次沉入谷底的时候,她的声音很轻,轻得几乎连她自己都听不到,“我再给你一个机会考验你,在一年的时间之内你让我满意,我就答应跟你在一起。陈熙之,你不要再做出让我伤心难过的事情了,不要将你在我心底那点为数不多的信任消耗殆尽。如果再有一次你让我心碎神伤,我们就彻底的完了,别说现在,就是生生世世我都不会再和你见面。” 陈熙之原本都已经不抱有任何希望了,冷不防听到雨薇松口,巨大的惊喜向他砸过来,脸上的笑容像最绚烂的阳光一样盛开,他直接打横将雨薇抱起来在房间里转圈,“薇儿,谢谢你愿意给我这样的机会,我不会再让你失望的,我用我的性命发誓,如果再惹你伤心难过,再背叛你,我愿意遭遇天打雷劈,死后下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他笑着笑着,滚烫的泪水抑制不住的顺着眼角滑落了下来,痴痴地看着怀里的女人,铺天盖地的爱意在心底发酵着,他把雨薇放在床上,双手捧着她的脸,喉咙里像被卡了一根刺一样,难受得几乎说不出话来。 专注而灼热的目光,看得雨薇脸颊滚烫,不自觉的踢了他一脚嘟嚷道,“别那样看着我,我很不自在。” “薇儿,我终于又把你重新找回来了,虽然过程有些曲折,虽然我中间做了一些让你心碎绝望的事情,好在你又重新回来了,这样的感觉真的很好,我好高兴。” 他轻柔的将雨薇搂在怀里,滚烫的泪水滴进了雨薇的脖子里,灼热的得让雨薇也忍不住激灵灵的打了一个寒战,“陈熙之你先松开我,你这样抱着我很不舒服。” 陈熙之都不敢忤逆她的心意,立刻松开她,“这样好了吧。” 雨薇不去看男人灼亮又带着深情的眼睛,“你应该还有很多的事情需要解决吧,不用在这里守着我了,让我好好睡一觉。” 虽然她答应了陈熙之愿意给他一个机会,她这时候心里还是有些别扭,之前说得那么肯定,不会和他再重新开始,在经历了一番生死劫难以后,她却改变了主意,怎么看都有一种自打嘴巴的感觉。 “薇儿,我再给你好好的检查身上的伤势,好好处理别留下疤痕了。”陈熙之好不容易等到美人松口,哪里舍得离开,恨不得走到哪里都带着她呢,自然而然的找了一个借口留下来。 说实话,前世他们虽然是未婚夫妻,还没有成亲,没有洞房花烛她就已经选择了自我了断,他如今对着深爱的女人,一股强烈的渴望在血液里叫嚣着,想要和她更加亲密一些,再亲密一些。 雨薇脸红得像熟透的虾子一样,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之前你不是帮我涂抹了伤药了吗?我身体没什么大碍了,你不用担心,去忙你的事情去吧。” “我之前涂抹的是露在外面的伤口,衣服底下的伤口我还没清理过呢,薇儿,让我好好检查一下,你这样我真的很不放心。”陈熙之温柔宠溺的哄道,他可不想她再有什么差池。 “陈熙之 “陈熙之,你再这样我就翻脸了啊。你实在不放心把伤药给我,我让侍女帮我处理伤口也是一样的,哪里用得着你动手呢。你再惹我生气,之前我答应你的事情就此作废。”雨薇又羞又恼的威胁道。 “这些是金创药,你拿着,让侍女上药,有什么不舒服的就去叫我,我会以最快的时间赶到这里来的。”陈熙之心里有些惋惜和遗憾的说道,他多想和她如胶似漆,怎么都不分开。 雨薇低低的说了一声谢谢,接过陈熙之手里的金创药,那低头的温柔,就像不胜娇羞的水莲花,看得陈熙之眼睛都直了,定在那里舍不得离去。 在心爱的女人的目光再次过来,像是在质问着他什么时候出去,他摸了摸鼻子,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薇儿,在出去之前我还有一个很重要的问题需要问你。” “什么问题?” “一年之后我通过了考验期,我们是不是就能成亲了?”陈熙之提到成亲,温润俊美的脸上浮起了一丝向往的神色,他恨不得立刻把她娶回家,有妻子在身边的日子才是圆满的人生。 “现在谈论这个问题太早了,一年的时间还那么长,到时候你还让我满意,我会考虑嫁给你的事情。”雨薇低垂着头,说到出嫁那两个字的时候心尖忍不住颤栗了一下。她还会愿意成亲,还会得到幸福吗? “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薇儿,说好了啊,等我考验过了以后,我们立刻成亲,我不能再让你离开我的身边了。等到回去的时候我就开始准备成亲的事宜,到时候你不许找借口推三阻四。我们要在一起,还要有聪明可爱的孩子。以前错过的一切,这一次我们要全部都找回来。” 陈熙之看着她精致又美丽的面容说道,他错过了几百年,不能再继续错过了。 雨薇没有答应他,而是把话题转到了别的地方,“陈熙之,能想办法快点回到周国吗?我失踪那么久,爹娘和凌薇他们肯定很担心,还有娘之前还在治疗脚伤,现在因为我失踪的事情而中断了治疗,她的脚还能不能治好,我怕爹娘希望越大,到时候失望也越大,这绝对不是我想看到的事情。” “你失踪的消息被你爹封锁住了,你娘不知道你失踪,凌薇那边恐怕有些不好办,这样吧,等到岸边我先写一封信让死士们带回去,让你爹娘和凌薇他们放心,我再带你慢慢赶路。你的身体情况不是很好,最好减少颠簸。” “谢谢你。”雨薇没有任何异议了,发自肺腑的道谢,如果陈熙之没有来,她不知道等待着她的会是怎样的后果。黄岐然和国师大人应该不会让她活着离开这片埋藏着宝藏的地方吧。现在想起来都是一阵阵后怕,如果可以活着,她当然也不想死,她和爹娘妹妹才团聚,舍不得丢下这些在乎她的家人。 “对我你不用说谢,为你做任何事情我都甘之如饴。你好好休息,我先去安排一些别的事情。”陈熙之想在她的脸上亲一下的,又害怕惹恼了她,只是亲昵的拍了拍她的脑袋就离开了房间。 雨薇这段时间身体被折磨得疲惫不堪,现在精神终于彻底的放松下来,她抵挡不住浓浓的困意,倒在床上沉沉的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得昏天暗地,当她再次醒过来的时候,整个人已经是在马车上了,马车慢慢悠悠的朝着周国的方向行驶着。马车里,陈熙之一直坐在她的身边照顾着她,等到她醒来以后,伺候她洗漱都是亲力亲为,又将他亲手做的,一直让丫鬟热着的饭菜端到了她的面前,让她能吃最精致可口的菜肴。 从秦国的迷雾之城赶到周国,足足花了半个多月的时间。 当踏上周国的国土的时候,雨薇还没回到家,也没去看凌薇,就听到了京城里传得沸沸扬扬的,秦国皇室覆灭,周国的大军已经彻底的控制住了秦国的朝政,如今秦国已经是纳入周国的版图了。 她愣了一下,目光看向淡然处之的陈熙之,“这件事情是你做的吗?”这个人一直都很有本事,想要在那么短的时间之内让一个国家的朝政更换,被另一个国家彻底的控制,或许对很多人来说是十分艰难的事情,然而对于陈熙之这样一个活了几百年的老妖怪,原本就很善于玩弄权势的男人来说,也只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没错。既然秦国皇室贪得无厌,让你受到了那么多的折磨,他们也别想再过高高在上的锦衣玉食的精致生活,让他们从云端跌落,一无所有,尝尽人世间的苦楚。得罪了我的女人,就要付出应有的代价。”陈熙之十分爽快的承认了,“薇儿不是担心秦国皇室找凌薇的麻烦吗?这下将他们一锅端了,他们也没有办法找麻烦了,真是一劳永逸的事情。” 雨薇对这个男人的手段真的感觉到了彻底的害怕,果然这男人还是像以前一样霸道,他没有把雷霆的手段用在她的身上,她不敢想象,如果自己不愿意嫁给他,他会不会一怒之下用各种她想不到的手段把她折磨得死去活来?她的爹娘会不会也被这男人施压威胁? 像是知道了她到底在想什么,陈熙之长臂一伸将她抱在怀里,用温柔得让人都有些头晕目眩的声音说道,“我绝不会用这样的手段在你和你在乎的人身上。薇儿,我那么爱你,舍不得看到你有一丝一毫的伤心难过,你不用怕我。” 雨薇惨白的脸上勉强挤出了一丝淡淡的笑容,她在心里暗暗的告诉自己,她要忘掉这些可怕的手段,她相信这个男人是无条件的爱她的。 陈熙之感觉到她的心和他隔得越来越远,有一抹沉痛涌上心头,果然薇儿心里还是感觉到了害怕吗?前世他舍弃她和她的亲人太过干脆利落,让她的心里留下太多的伤痛,所以现在他哪怕是全心全意的做一些让她开心的事情,她还是怕自己怀有别的恶意。被全心全意爱着的女人这样怀疑,他心里真是难受极了,又不敢再惹得她害怕不安,男人的心里憋屈死了。 薇儿,我真的彻底的改了,你可以试着依靠我,你是我的全部啊,我连你的一根汗毛都舍不得伤害,你试着彻底的相信我一次好不好。 他的手指抚弄着雨薇柔顺得像绸缎一样的长发,柔情似水的在她的耳边轻轻地说道,“薇儿,我很爱你,总有一天你可以看到我对你的真心。我宁愿伤害自己的性命,也不愿意再让你委屈啊。”能不能把过去那颗长在你心底的那根刺彻底的拔除了。 “我想爹娘了,你先带我回去看爹娘,我还要去看凌薇。”因为害怕,雨薇变得异常的柔顺,笑容也带上了一丝讨好的味道,更是将陈熙之的心刺得鲜血淋漓。 第二百一十九章凌薇劝解,重归旧好 “我陪你去。你娘的脚伤那里,虽然耽误了一段时间,但是请你相信我,接下来我必然会倾尽一生所学,让她再次能够彻底的站起来。薇儿,只要是你在意的事情,我都愿意替你做。”陈熙之向她表达他的忠心。她现在依然害怕他不信任他不要紧,雨薇重生恢复前世的记忆才一个多月的时间,那些痛苦绝望的事情她不可能这么短的时间久忘记。即使他再心急,也只能慢慢的等待,等她看到他的真心,彻底的信任他。 “谢谢。” 陈熙之眼底有着强烈的伤痛,却什么话都没说,带着她回到了镇国将军府。 杨鸣斌看着她的时候,眼泪一下子就飙出来了,“雨薇你终于回来了,真是吓死爹了。你怎么样了,有没有受伤?” “爹,我没事,他救了我,我没有受伤,也没有遭遇很可怕的折磨。”雨薇摇了摇头说道,即使受伤,那些伤口早在从秦国回周国的路上痊愈了,一点痕迹都看不出来,她也没必要再说出来让爹伤心。 “都是爹不好,是爹没有照顾好你,薇儿爹又一次让你遭遇了委屈,爹是混蛋。”杨鸣斌狠狠的扇了自己两个响亮的耳光,雨薇心疼得直接握住了他的手又气又急的说道,“爹你别这样,这件事情不关你的事,是人心太过险恶了,那样的情况别说爹想不到,就连我也想不到那些人竟然会动手。”而且是用那样的法器,她根本连一丝反抗的余地都没有,就被那个铜镜把她给锁在了一个神秘的空间里。甚至连跟随着她的丫鬟都没发现任何端倪就站着睡着了,根本来不及去告诉爹。不过秦国人竟然能混进周国的皇宫,这中间肯定会有内应,她倒是应该把探子给揪出来好好的收拾一番了。 “我现在不是毫发无损的回来了吗?爹你就不要再自责了,我很好,真的。” 杨鸣斌在亲眼看到女儿精神状态很好,也没有受伤以后,心里悬着的大石头总算落地了,“谢天谢地,我的女儿终于回来了,谢谢你,四皇子,你是雨薇的大恩人。” 陈熙之谦虚的笑了笑,说道,“杨将军不用这么客气,能把雨薇姑娘救回来也是我的荣幸。”雨薇以后会是他的妻子,他孩子的娘亲,他不去救还等谁去救?这根本就是他的事情啊。 “娘呢,我想去看看娘。”雨薇心里记挂着北堂慧,和杨鸣斌简单的说了几句之后,就要去看娘。 “雨薇,我和你一起去,之前的治疗中断了一些时间,我需要给夫人再诊治一遍。”陈熙之自然而然的说道,和雨薇,杨鸣斌一起去看了北堂慧。 “娘,这些天我不在家,你有没有想我。”雨薇伏在了娘亲的肩膀上,撒娇着问道,借此掩饰她眼底的泪意。 “怎么会不想,雨薇,娘这些日子真的很想你,我都想去凌薇那里把你接回来的,你爹说凌薇需要照顾,让我不要去打扰她养胎,我只能按捺住了。娘前些日子总是做噩梦,梦到你被人挟持走了,娘都快吓死了。你爹说做梦都是相反的,你在凌薇家里住得好好的,我之前不太相信,现在看到你才信了。”北堂慧慈爱的拍着雨薇的头,前段时间总是很慌乱的心情终于彻底的平复了下来。 雨薇心里一阵阵心虚,她之前可不在凌薇家里,她的确经历了一场劫难,差点葬身在火海里了,幸好九死一生的回来了。 “夫人,这些天一直贴膏药,你的脚有刺痛的感觉了吗?”陈熙之在她们说完话的时候,适时地问道,脸上有一丝愧疚,“很抱歉给你煎药的事情中断了一段时日,从几天开始我们继续治疗。” 北堂慧的脚的确不再像之前一样软绵绵的了,稍微能使上一些力气,也有了疼痛的感觉,让她心里升起了一丝希望,或许真的像陈熙之说的那样,她的脚真的能站起来呢。 受了别人的好处,她也不好表现得太冷淡,柔和又礼貌的说道,“四皇子的医术果然厉害,我的脚伤的确有了一些改善,多谢你的出手相助。” 陈熙之又详细的问了她好几个问题,北堂慧都认真的回答了。 “那从明天开始我们继续治疗,再喝二十天的药就能站起来了,夫人务必要坚持。”陈熙之在了解她脚伤的恢复情况以后,继续对她说道。 “我能站起来一定重重答谢你的,谢谢四皇子。”北堂慧对她的双脚能站起来又充满了信心,激动又惊喜的对陈熙之说道,这一刻她在心底全然的接受了陈熙之。 “我愿意替夫人效劳,夫人你不用那么客气。”以后我可是要迎娶你的女儿的,你是我的岳母大人,把你哄得服服帖帖了,我和雨薇能在一起的阻力也就小了很多啊。陈熙之腹黑的想道。 北堂慧笑得眼睛都弯弯的,吩咐身边的丫鬟去厨房弄几道雨薇爱吃的菜,又和善的对陈熙之说道,“四皇子也留下来吃一顿饭吧。” 陈熙之当然求之不得,和雨薇一家人其乐融融的吃了一顿饭,心里别提有多么高兴了。 午饭散去之后,他回到客院里继续给北堂慧熬药,想到答应和他在一起的女人,心都柔软成了一滩水,干活也更有力气了。 雨薇却在娘睡下休息之后,来到了安阳王府看凌薇。 “姐,你终于回来了,真是快要把我给吓死了。”凌薇抱着姐姐的手臂就舍不得松手了,“幸好你没事。” “让 事。” “让你担心了。凌薇,我没事的,你好好的养身体,再过三个多月孩子就生了呢,到时候我就当姨了呢。”雨薇用帕子擦掉凌薇的眼泪,歉意的说道。 “我一直很精心的调养身体,他也很乖,再过不久就能出来跟我们见面了。”没有烦心事情了,凌薇笑得一脸幸福又甜蜜,“姐,你什么时候也生一个,我们长得一模一样,真想知道我们生的孩子会不会也长得一样。” “你这丫头,我都没成亲,怎么生孩子,你又胡说八道了不是?”雨薇轻轻捏了一下凌薇的脸颊,佯装生气的瞪了她一眼。 “姐,你别骗我了,你的眼睛里明明流淌着情意,我都看出来了。姐你是不是和陈熙之又好上了?”凌薇圆滚滚的目光落在雨薇的脸上,看样子比姐姐更加高兴。 “姐你不知道,陈熙之发现你被人掳走的时候整个人都要疯掉了,自己跑到南宫曜这里来调了很多的死士,日夜不停的去追掳走你的秦国人,他那时候的眼神可吓人了,像是要吃人一样。他现在是真的把你彻底的放在心上的,他很爱你,我能感觉得到他对你的心很真诚,对你的情意没有一丝算计的成分。姐,你能不能忘掉过去那些痛苦的,不开心的事情,重新接受他,毫无芥蒂的。” 凌薇的语气变得很认真,“错过了他这么好的男人,恐怕姐姐再也找不到比他更爱你的人了。更何况,姐姐心里其实也是爱着他的不是吗?因为爱才有恨,才会对他比别人严苛。姐,陈熙之前世的时候有谋害你的亲人吗?” “没,他只是奉了皇上的命令把我的家人全部押入大牢,在那之前他想办法把我支走了,让我躲过了一劫。我恨他明知道皇上要处决我的家人,却选择了袖手旁边,没有伸出援手。他不是别人,他是我的未婚夫啊,我们那时候还差半年就成亲了,很快就是要携手度过一生的男人。他为了权势放弃了我的家人,也包括我。”那些鲜血淋漓的往事就在她的脑海里回放着,雨薇依然能感受到那种绝望,一直在折磨着她,让她没有办法解脱。 “其实这件事情他做得也不算很错不是吗?如果陈熙之不是你的未婚夫,而是普通的朋友,姐姐还会那么怨恨他没有出手相救吗?当时的情况或许是皇上下定了决心处死前世姐姐全部的家人,不管是谁都改变不了主意,所以他只能把你一个人捞出来,而姐姐前世的家人,他却无能为力了。他并没有落井下石,没有陷害姐姐的前世的家人不是吗?就像姐姐说的,普通朋友,你就能理解,人家怕危险怕死所以明哲保身。陈熙之却不能,因为他是你即将要嫁的人,必须要救你的亲人。而不管他当时有没有能力救下你的亲人。” 凌薇站在旁观者的角度冷静的说道,“姐,陈熙之也没有你说的那么自私,也没有那么十恶不赦。他后来也很后悔了,为了让姐你重生他付出了很多,这一次姐被人掳走,他也是倾尽了所有的力气把姐救回来呢。” 雨薇脸上浮现出了痛苦的神情,“你别再说了,我脑子很乱,我不想听这些。” “我不说了。姐,我只是想看到以后你能过得幸福,彻底的忘记前世的事情,都过去了几百年,你越是想就越是痛苦,永远都不会得到解脱。”凌薇好声好气的说道。 “凌薇,我会好好的考虑你说的话的,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雨薇拍着妹妹的肩膀说道。 姐妹俩又说了一些话,安阳王府的管家忽然拿着一封信急匆匆的走进了花园里,递到了凌薇的面前,“世子妃,有你的信。” 凌薇挺着大肚子坐下来,打开信认真的看了起来,随即脸上流露出了愉悦的微笑,“姐,燕国的表哥说要到周国来游玩,顺便来看看我。” 看到雨薇依然是一头雾水,她仔细的解释道,“是娘在燕国的弟弟家的孩子,上次太后贺寿的时候,他来了,认出了我是表妹。这一次他又要来了,正好这一次我们告诉他,娘并没有死,到时候看娘愿不愿意回到她的家乡去看看她的亲人们。” 娘当初在宫乱中被越国的宠妃陷害赶出皇宫的时候吃了太多的苦头,她虽然不说,可是心里却一直都在惦念她在燕国的两个弟弟,她也希望娘在和亲人们团聚。 “这的确是个好消息,不如我们一起去娘那里告诉她,她知道了心里肯定会很开心的。”雨薇心情也好了起来。 很快,凌薇就让人准备了轿子,跟着雨薇一起去了镇国将军府,把北堂墨写给她的信拿给北堂慧看。 “娘,墨表哥是舅舅的儿子。”凌薇在旁边小声的解释道。 北堂慧看着那封信,眼睛渐渐地湿润了,她离开故土已经二十年了,那些遥远的记忆有时候已经模糊,就连她少女时代居住的宫殿都不太记得是什么样子了,如今得知亲人的消息,她心里百感交集,她很想念她两个年幼的弟弟,不知道当初稚嫩的弟弟现在究竟变成什么模样了,还记不记得她这个姐姐。 “娘。”雨薇抱住北堂慧,“你想见舅舅和表哥他们,等凌薇把孩子生下来之后,我陪你回去一趟燕国好不好,到那时候你的脚应该也能站起来走路了。” 北堂慧胡乱的抹了一把眼泪,“这个事情不着急,墨儿既然说要来周国,到时候先让他回去,等燕国那边打点好了以后,我再决定要不 再决定要不要去。现在对娘来说最重要的事情就是你们姐妹俩,凌薇还有三个多月就要临盆了在那之前娘绝对不会离开京城。”她生孩子时遭受的灾难在她的心底留下了深刻的阴影,让她不敢掉以轻心,一定要陪在女儿的身边。 “娘,你对我们太好了,我很开心。”凌薇感动的说道,这样的娘亲是最伟大的娘亲。 杨鸣斌进来的时候,就看到两个女儿围绕在妻子的身边,画面真是温馨又感动。 “慧儿,凌薇,雨薇,你们在说些什么呢。” 凌薇把北堂墨的来信又说了一遍,杨鸣斌神色变得凝重了起来,看着妻子,“慧儿,等凌薇生完孩子以后,我带你回去燕国看看,这些年你背井离乡的真是为难你了。” “等到我的脚好起来了再说吧,还有距离凌薇临盆的时间也很近了,现在说那些未免太早了。”北堂慧情绪已经平静了下来。她是一定要回到故乡去看看的,那里有她疼爱的弟弟,有她早逝的母后,至于那个被妖妃迷得昏头转向的父皇,就是他死了,她都不想去他的陵墓前看一眼!因为妖妃几句话就想要将她两个弟弟赶尽杀绝,还想将十三岁的她嫁给七十多岁的老将军这样无耻的事情他也做得出来。当父亲的一点都不为她和弟弟们考虑,她为什么还要有什么孺慕之情。 “也好,那等北堂墨来了再说,到时候不管你做怎样的决定我都站在你的身边。”杨鸣斌自然是向妻子的。 北堂墨的来信就像湖面上被扔下一片小叶子,升起淡淡的波纹以后又消失得无影无踪,镇国将军府的人除了等待他的到来之外,日子依然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接下来的那段时日里,陈熙之全力以赴的替北堂慧治疗腿伤,每天喝的三次药都是他亲力亲为,功夫不负有心人,半个月多以后,北堂慧已经毁了将近二十年的双脚竟然能再次站了起来,能正常行走,像是从来没有受到伤害过一样。 在脚伤痊愈的那一天,雨薇,凌薇和杨鸣斌激动得都哭了,不停的像陈熙之说着感谢的话。 陈熙之只是含情脉脉的对着雨薇看着,看到她高兴开心,他心里也是前所未有的满足。 等晚饭过后雨薇和陈熙之在后花园里散步,姹紫嫣红的鲜花环绕在他们的身边,雨薇的心情前所未有的明媚,看向陈熙之的眼神也晶亮璀璨了很多,“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 “薇儿,你知道我的心意的。”陈熙之灼灼的目光看着她,他想要的从来就不是雨薇的感谢,他想要雨薇的爱,以前那么深爱着他的女人再次将所有的情意用在他的身上。 “陈熙之,这些日子我一直反反复复,翻来覆去的想我们前世发生过的那些事情。其实当初你也没有做错什么,你没有陷害我家人,只是没有在我家人需要你搭救的时候伸出援手罢了。我那么恨你的确不应该,是我之前太偏执了,觉得我们之间订过亲了,你理所当然的要帮我保全我的家人。其实是我太感情用事了。” “那么你现在还恨我吗,薇儿。当初我的做法虽然不至于落井下石,不过却仍然是很自私。我害怕失去手里的权势,害怕引起父皇的猜疑,害怕自己从储君变得一无所有,所以我眼睁睁的看着你的亲人被送上断头台。其实那时候如果我伸出援手,只要我不怕得罪父皇,想要保住你家人的性命也是做得到的。到底是我太懦弱太自私,才导致了后面的悲剧发生。我的确做了很对不起你的事情,因为这件事情我也悔恨了很多年。” “不恨了,恨来恨去其实心里很累。”雨薇眼睛璀璨得像天上的繁星,直勾勾的盯着陈熙之的时候,让他呼吸一窒,心魂都要被她勾走了。 “薇儿,你为什么要这样看着我?”陈熙之说话的声音都染上了一丝颤抖,有一股情感从血液里升起来,他不敢想,却又很期待。 腰间被一双温软的手环住了,柔软馨香的身躯贴在了他的胸膛上,陈熙之浑身一僵,一瞬间像是被雷劈了一样,整个人都傻了,脸上带着傻笑,脑子都不受他控制了。 “虽然我一直说恨你,可是如果没有爱,又哪里来的恨呢?我心里对你的感情其实一直都没有放下过,陈熙之,等到我和爹娘从燕国回来以后,你让人找个良辰吉日我们成亲吧。” 雨薇靠在他的胸前,仰着头对呆若木鸡的男人说道,温热清浅的呼吸喷洒在陈熙之的脸上,那是他魂牵梦萦的味道。 男人没有反应,雨薇气得狠狠的掐了他的腰一把,赌气般的就要从他的怀里挣脱出来,“算了,就当做我没说过吧,看来你嘴上说的爱我其实都是假的。” 剧痛让陈熙之的神智又回来了,听到雨薇赌气的话语顿时着急了,“不行的,你说要和我成亲的,话说出口了就不能反悔了。我要娶你过门的,雨薇,这辈子你只能是我的妻子,只能在我的身边。” 他脸上带着甜蜜又幸福的笑容,捧着雨薇的脸凝视着她的眼睛,几乎要看到她灵魂的最深处,“薇儿,我真的很开心,还能等到你心甘情愿的嫁给我。我一定把你看得比我的生命还重要,我真的很爱你。” 他说完,温柔缱绻的吻落在她的唇齿之间,感受着她的清新美好,这一刻他幸福满足得想要落泪,将怀里的女人抱得紧紧的,恨不得将她嵌进他的骨头深处。 雨薇被他亲密又火热的动作惊骇得睁大了眼睛,刚想要质问他究竟是为什么,嘴唇微微张开一些,就被深爱了她几百年的男人继续攻城略地,她嘤咛一声,浑身发软的倒在陈熙之的怀里,感受着男人深沉浓烈的爱意,脑袋像是炸开了一样,那股愉悦席卷了她的全身,她只能微微向后仰着,任由男人予取予求。 那份浓郁又甜蜜的感情持续发酵,深刻火热的吻直吻得雨薇气喘吁吁,嘴唇红肿,白皙的面容染上了两片红霞,她布满迷恋的看着这个男人,虽然她一直不敢承认,她却清楚的知道,她一直都很深爱着这个男人的。 “薇儿,谢谢你还愿意原谅我,还愿意回到我的身边。”陈熙之捧着她精致的脸颊,眼底有着细碎的泪光在浮动,他何其幸运,在失去了她那么久之后还能重新得到她的心。中间等待的漫长的时日,都不觉得辛苦了。 “你要好好的对我好,眼睛里心里只看得到我一个人,绝不能多看别的女人一眼,你要是敢纳妾,我就一脚把你踹了,不要你了。”雨薇仰着头娇蛮任性的说道。她才不要像以前一样贤惠大度,陈熙之如果敢再伤她的心,敢和别的女人谈情说爱,哪怕再痛她也会毫不犹豫的舍弃他。 第二百二十章爹娘各自的小心思 “不会的,雨薇你相信我。漫长的几百年里,我等你等得快要绝望的时候,我也没找过别的女人。我已经狠狠的伤过你一次了,同样的错误我不会再犯。” “这样最好不过了。”雨薇眼睛里终于带上了一丝笑意,好像这段时间她想通了以后,她总算不再纠结过去的仇恨,心情也变得愉悦轻松了很多。 “那我提早准备成亲需要的聘礼和其他事宜,我们到时候举行盛大的婚礼,雨薇,我一定要让你过得很幸福,以前欠了你的,我用余下来的时间去偿还。” 他抱着雨薇,感受着她的温度,空缺了很久的心终于得到了填满。 “我娘心里对越国人印象不是太好,你想办法哄得她高兴,让她同意我们在一起。”雨薇想到娘在越国人手上吃过的苦,蛮不讲理的瞪了陈熙之一眼,“你还说呢,娘被关在祭司府折磨了那么多年,我不信你不知道,你如果那时候把她救出来,事情也不会发展到如今这样的境地。” 陈熙之被雨薇的埋怨弄得满腹委屈,“雨薇,我那时候不知道她是你娘啊,我当时心心念念的就是想要快点把你找回来,哪里顾得上别的事情。直到凌薇带着人闯进了越国境内,我那时候以为她就是你的转世呢,后来才弄明白你们是孪生姐妹。” “阴差阳错吧,算了,别再纠结过去的事情了。你想办法让娘满意,反正凭着你的本事,想让她彻底的放下心结也不是很难的事情。”雨薇不再纠结这件事情,要成亲至少也要等到明年以后了。 “放心吧,到时候娘一定会答应的。”他想做的事情,还从来没有不成功过。 又过了好几天以后,北堂墨终于带着几个随从来到了周国的京城,出现在了安阳王府里,在南宫曜和凌薇的面前。 “薇儿,很长一段时间没见了,你最近过得还好吗?”北堂墨的脸上带着和煦的笑容,看着她就像是最疼爱的妹妹。当他的视线落在凌薇的肚子上的时候,有一丝惊喜蔓延在脸上,“你要当娘亲了?” 凌薇被南宫曜搀扶着,笑得幸福又满足,“对啊,表哥,我很快就要有自己的孩子了呢。不知道墨表哥成亲了没呢?” “还没遇到心动的姑娘,我也不愿意将就。薇儿,我很高兴你能有了自己的家,看来南宫曜对你很好。” “薇儿是我的妻子,我自然要对她很好,就不劳燕国宁安王费心了。”南宫曜还没有忘记之前北堂墨可是想娶薇儿回去的,他眼睛里还有着一抹很强烈的戒备。 “我本来是奉了皇伯伯和爹的命令想带你到燕国去住一段时间的,既然你都要做娘亲了,只能把这个计划暂时搁浅了。薇儿,恭喜你要做娘亲了。” “谢谢墨表哥,我也很期待这个孩子的到来。”凌薇抚上高高隆起的肚子,笑得温柔似水。这是她好不容易才得来的孩子,她恨不得把所有的疼爱都放到孩子的身上。 “宁安王来游玩,本世子欢迎至极,不如王爷就在安阳王府里住下?”南宫曜对于凌薇的亲人,自然是怎么周全怎么招呼。 “不用了,世子好好照顾薇儿吧,她肚子应该有六个多月了吧,这时候她情绪最是敏感,你多陪陪她。至于我,去镇国将军府住也是一样的。”北堂墨想也不想就拒绝了,他还要去跟姑父那里问问姑姑到周国以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如果可以,他要把姑姑以前用过的东西带回燕国去,给皇伯伯和爹留一个念想。 南宫曜自然也不勉强他,“那王爷哪里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一定不要客气。” 北堂墨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然后又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前任王爷离世已经很久了,世子为什么还不继承王位呢?” “以后不会再有安阳王了,这个爵位到前一任安阳王那里结束了。”南宫曜面无表情的说道。对于南宫离占据过的位子,碰一下他都觉得恶心,又怎么会再继承呢。而且等到薇儿把孩子生下来以后,他会带着薇儿游山玩水,在属于他们的都城里安顿下来,周国的一切在祖母百年之后他会统统舍弃。 不想让两个男人继续这个沉重的话题,凌薇笑着说道,“墨表哥,我有两个好消息要告诉你。当初娘难产的时候其实只是假死,她侥幸捡了一条命回来,如今爹和娘终于团聚了。爹娘也不止有我这么个女儿,我还有个长得完全一样的孪生姐姐,现在也在家里。” 北堂墨有一瞬间没有办法消化这么重要的消息,怔愣了好一会儿,激动得语无伦次的说道,“薇儿,你再说一遍。姑姑没死,还活着是吗?你没有骗我对不对?” 一连两个好消息炸得他脑子都有些嗡嗡的,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所听到的事情,不可置信的又问了一次。 “你没有听错,娘的的确确还活着,姐姐也活着。”凌薇发自内心的笑得满足而安详。 “太好了,我现在就写信告诉皇伯伯和父亲,姑姑还活着。薇儿,你带我去见姑姑,我有好多的话要告诉她。”北堂墨激动得几乎一刻都待不住了。 凌薇和南宫曜也顺从他的心意,带着他来到了镇国将军府。 北堂墨看到北堂慧的时候,激动的跪倒在她的面前,“姑姑,我是北堂墨,是你的侄子。” 坐在花园里晒太阳的北堂慧看着俊逸潇洒,眉目如画的北堂墨 洒,眉目如画的北堂墨,年轻朝气的样子,和她两个弟弟小时候几乎没有什么两样,她迟疑了一下问道,“你是琰儿的孩子,还是跃儿的孩子?” 北堂琰是她的二弟,也是燕国如今的皇上,北堂跃则是她的三弟,是燕国的定王。 她看到有着弟弟熟悉轮廓的北堂墨,心里百感交集,思念像汹涌的洪水一样冲过来,汇聚成了温热的雾气在眼底弥漫开,那是见到亲人的喜悦。哪怕从未谋面,同样流着燕国北堂皇室的血,让她在看到这个孩子的时候就发自内心的喜欢。 “姑姑,我爹是北堂跃,是燕国的定王。皇伯伯的名讳则是北堂琰。” “我两个弟弟果然不是池中之物,真的很好。”北堂慧发自内心的高兴,当初她在燕国花费了所有的心思和力气护着两个弟弟的周全,最后还是败在那个妖妃的手里。不过即使她失败了,那个妖妃也没好到哪里去,那时候她的父皇都快要灯枯油尽了,她安插在父皇身边的探子最终帮她杀了那个妖妃。她两个年幼的弟弟也被她托付给了没有生养,娘家势力又显赫的宫妃。果然她的弟弟没有辜负她的期望,如愿的登上了燕国的皇位,平平安安的活到了现在。 “姑姑,皇伯伯和爹一直都很想念你,既然姑姑还活着,回到燕国去吧。皇伯伯说,他已经不是当年那个稚嫩而靠着姐姐的庇佑才能活下来的羸弱皇子了,他能护着姑姑,也能给姑姑安逸舒适的生活了。皇伯伯和爹日夜都在盼望着姑姑能够回去。” 北堂慧想着宫乱的时候两个弟弟吓得瑟瑟发抖却又强自镇定的样子,她将两个弟弟塞到铜柱空着的中央躲起来的样子,那一次分别之后,她再也没有见到过她用性命护着的弟弟了。 “我也很想念他们。” “那姑姑什么时候启程跟我回去燕国,让皇伯伯和爹相聚吧。”北堂墨因为皇伯伯和爹时常在他的耳边说着姑姑当年怎么护着他们,一直发自肺腑的对这个姑姑充满了敬佩和喜欢,这时候恨不得立刻把姑姑带回燕国去,让她过最优渥的生活,她以前为皇伯伯和父亲保驾护航,现在轮到他们来保护她了。 “慧儿现在不能跟着你离开。”杨鸣斌得到消息的时候急匆匆的赶回来了,直接打断了北堂墨的话。 “为什么?找到姑姑,整个燕国都会觉得很高兴,为什么不让她回去。姑姑回去燕国就是最为尊贵的长公主,谁也别想给姑姑受一分委屈。姑父也可以追随着姑姑一起去燕国啊。”北堂墨遇到姑姑的惊喜被人像用一盆冷水一样兜头浇了下来,心里有些不高兴的反问道。 “墨儿,我的确很想念两个弟弟,然而现在我真的不能离开这里。凌薇很快就要生了,我放心不下她。必须要等凌薇平安的把孩子生下来,再等她把身体调养好以后我才会去燕国。”北堂慧耐心又温柔的对北堂墨解释道。 等你回到燕国的时候,替我向皇上和你爹问好。等到明年的时候,我会去燕国的。你告诉燕国皇上和你父亲,我在大周国过得很好,让他们不用担心。 北堂墨还是舍不得姑姑留在周国那么久,他原本还想要说服姑姑快点去燕国的,对上那双温柔慈爱,像秋水一样明亮的目光时,那些劝阻的话到了唇边,却怎么都说不出来了。姑姑也有心爱的女儿,担心女儿在生孩子的时候受罪太多,他应该要理解的。 “那好吧,到时候薇儿的孩子生下来了,姑姑一定要说话算话,回到燕国去。皇伯伯早就在燕国建了一座精致典雅,美轮美奂得像人间仙境的公主府,最适合姑姑居住了。” “我会去燕国的,墨儿你就放心吧。我看你一路风尘仆仆也累坏了,我让人给你安排个院子住下,你稍微休息一会,晚上给你接风洗尘。” “谢谢姑姑。”北堂墨看到这个姑姑的第一眼从内心里就很喜欢她了,他的姑姑看着就是那种特别温柔善良,却又很聪明的女人。 北堂墨离开以后,杨鸣斌握住北堂慧的手带着她回到了房间里,转身直接就抱住了她,搂得紧紧的,“慧儿,你真的要离开周国回到燕国去吗?” “肯定要回去看看的,那是我的故土,有我最牵挂的亲人,我娘还埋葬在那里。” “那你是要在那里留下来吗?燕国皇上修建的公主府,你要住在那里?”杨鸣斌心里酸溜溜的,别提有多么不是滋味了。 “夫君,你愿不愿意跟我留在燕国?如今周国已经前所未有的强大,那些邻国根本就不敢来打周国的主意了,我想也不是像以前一样那么需要你了。不如你把手里的兵权交出来,我们去过的自由的日子,我真的很厌倦算计来算计去的生活。” 北堂慧早年全部心思都用在跟父皇的妃嫔尔虞我诈,勾心斗角,如今她已经很不想过那样的日子了。 “如果你真的想要留在燕国居住,我自然会追随在你的身边不离不弃。”杨鸣斌狠狠的咬咬牙,终于下定了决心。他让妻子吃了那么多的苦头,现在无论妻子想要做什么,他都无条件追随。 看到丈夫一副豁出去的样子,北堂慧被逗得都笑起来了,“我会去燕国,但也只是小住一段时间,不会长久的停留在那里的。凌薇和雨薇在哪里,我们就在距离她们很近的地方,守着她们。我以前错过了她们从稚嫩的婴儿长成亭亭玉立的姑娘, 立的姑娘,以后怎么舍得再错过呢。再说,你去燕国,就会给冠上长公主驸马的头衔,我不想委屈了你。” 那双盈盈的眸子,就那么直直的看着杨鸣斌,看得他心底发热,将微微仰头的妻子抱得更紧,恨不得两个人一直黏在一起,永远都不要分开! “慧儿,我真是修了八辈子的福气才娶到你,你美好得让我自惭形秽。”温柔善良,体贴大方,处处为他考虑,他爱她爱得无法自拔。 “遇到你也是我的福气,不然我早就沦为军营那些男人的玩物,低贱肮脏得早就想自我了断了。你陪我回去看看我两个弟弟,到时候我们就去过游山玩水的日子。我们以前错过的时间太多了,我恨不得把失去的时间全部都找回来。算起来,新婚燕尔的时候,我们甜蜜恩爱的日子实在是太短了。” “好,我陪着你,我们在页不要分开。这段时间等我把手头的事情处理完了以后,我就会把兵权还给皇上,在我心里,没有什么比你更重要的了。慧儿,我真的很爱你,过了那么多年直到现在依然很爱。”杨鸣斌俯下身来亲吻妻子依然美丽的脸颊,所有的爱都只为她燃烧和跳动。 北堂慧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双手环在杨鸣斌的脖子上,很认真的说道,“夫君,我们再生个孩子吧,趁着我还能生的时候,给你生一个儿子传承香火。” 杨鸣斌没想到妻子会这么说,感动的同时,他没有一丝犹豫就拒绝了,“慧儿,我们不生了,有雨薇和凌薇两个女儿我心里就已经觉得很满足了。有没有儿子对我来说都没关系的,我有你心里就已经很满足了。我不想再看到你受苦了,我不敢再冒一丝一毫的危险。”之前凌薇说的时候,他的确心动过,不只是为了想要孩子,而是想和妻子一起看着孩子慢慢长大。可是后来他想通了,妻子的身体遭到这些年的折磨,本来就比别的女人虚弱,哪里能承受得住再生养一个孩子呢?不能陪着孩子是有些遗憾,然而比起妻子生孩子遭遇的痛苦和危险,他宁愿留有一些遗憾。 “你真的不在乎没有儿子吗?你不怕别人笑话你绝后吗?”这句话,北堂慧依然很艰难的说了出来,“夫君,你想清楚,我真的很想再给你生个孩子的。我想看着我的孩子慢慢的长大,得到父母所有的疼爱,而不是像雨薇和凌薇一样,那么小的时候娘亲就和她们分开了。” “慧儿,不生了好不好?你实在想要孩子,到时候我们帮凌薇带孩子,等雨薇和陈熙之成亲有了孩子以后,我们也可以带。实在不行,我们抱个孩子来养也可以,我不想再看着你遇到一丝一毫的危险了。”杨鸣斌真是吓得脸都白了,“如果在儿子和你之间只能选一个,那我只会选你。” 北堂慧还有些不甘心,她其实现在才三十三岁多一点,想要生还是可以的,她气呼呼的踩了杨鸣斌一脚,“我不管,我就想要再生一个孩子,我想有孩子陪在我的身边。杨鸣斌,你答不答应我?不答应从今天开始就别再上我的床。” “夫人,你别生气,别着急上火,你现在身体还是很虚弱,就算想要生也要把身体调养好啊是不是?再说了,凌薇还有三个月就要生了,如果这时候你怀孕了,你怎么照顾凌薇。你不是说还想起燕国看你的亲人吗,怀孕了也不能舟车劳顿啊。以后再说好不好?” 杨鸣斌被执拗的妻子弄得都快要哭了,就差要跪下来求她不要再想着生孩子了。他绞尽脑汁也要想办法先把妻子的注意力给引开,等她忘了这一茬以后,到时候凌薇的孩子生下来了,妻子所有的心思肯定全部都用在了那个孩子的身上了。如果那时候妻子还是想着要生孩子,他再想办法服药,总之不能让妻子再生了。 “你说得有道理,那等我从燕国回来以后我们再生孩子吧。你可别想着耍花样,我会定时叫大夫来检查你的身体,别想着自己服药或者让我服药。发现你动手脚我饶不了你。”北堂慧捏了一把杨鸣斌精瘦有力的腰,疼得在战场上所向披靡的男人呲牙咧嘴。 “是,是,到时候都听夫人的。”杨鸣斌言不由衷的说道,心里却打定了主意,一定要想出别的办法来。 “对了,夫人,娘家的侄儿来了,我去交代厨房准备饭菜隆重一些,我先走了。你让丫鬟陪着你到花园里去晒晒太阳散散心吧。”杨鸣斌在妻子的唇上亲了一口,眼睛里全是浓烈的爱意。 “嗯。”北堂慧娇气的抱着男人蹭了蹭,恋恋不舍的看着杨鸣斌朝着厨房去了,她打定主意一定要再生一个孩子的,谁也拦不住她。 杨鸣斌从妻子那里逃出来的时候,一脸苦恼,真是被妻子缠人的功夫弄得头疼又甜蜜,他喘了一口气,让人去厨房交代好今天晚上的饭菜,直接就朝着凌薇居住的院子去了。 现在妻子魔怔了一样的想生孩子,他打消不了她的念头,只能从自己这边下手了。希望精通医术的凌薇能够帮他解决这个问题。 当杨鸣斌红着一张老脸,支支吾吾的把他的来意告诉凌薇的时候,凌薇笑得都快要站不起来了,“爹,娘真的有那么彪悍吗?”她以前说娘可以生孩子的时候,娘可是羞红了脸啊。 “凌薇,你想办法帮爹这一次吧,你娘虽然松口说不会这时候生孩子,可是爹担心她这是在麻痹大意,她吃了太多苦,爹舍不得让她再遭受那样的苦。”失去妻子一次就够了。 “爹难道真的不想再要孩子了吗?”雨薇对她爹又有了一种深刻的认识,她爹在感情问题上坚持到这样的程度,也算是很难得了,让她不由得肃然起敬。 “说不想是假的,可是我更想要你娘健健康康的。再说爹已经有了你和你姐姐这么漂亮又懂事的女儿了,这辈子很知足了。凌薇,你想办法帮爹一次,别让你娘察觉。” “爹,你真是我见过的最痴情的男人之一。”凌薇看着她爹由衷的说道。 “你娘很好,比世界上所有的女人都好,我怎么舍得让她伤心难过呢?凌薇,这件事情就拜托你了,你一定不能让你娘察觉出端倪来。她的身体不适合再生孩子了。”杨鸣斌郑重其事的对女儿说道。 “爹你就放心吧,我会想办法帮你调制出一种不会损害身体的药来的,当然也不会让别的大夫查出来。”凌薇笑着保证道。她爹害怕娘再受苦,她怎么会不体谅呢。 “那爹就在这里谢谢你了。”杨鸣斌心里压着的大石头总算落地了。 第二百二十一章生产,南宫曜崩溃 等杨鸣斌离开之后,南宫曜从卧房里走出来,抱着妻子发出温柔的感慨,“看来爹心里真的很爱娘。” “你不是也很爱我吗?”凌薇笑眯眯的对着南宫曜说道,眼睛里有着幸福又细碎的光芒。 “爱,当然很爱,不然怎么会把你娶回家。”南宫曜之前很少想妻子生孩子的时候会不会有危险,在听到岳父大人的话以后,他看着凌薇越来越大的肚子,心里也不由得升起了一阵阵不安。薇儿生孩子的时候会不会也很疼? 察觉到了南宫曜的出神,凌薇扯了扯他的衣袖认真的说道,“你在想什么,那么入神?” “我在想我们的孩子究竟长什么样子,会不会很漂亮。”南宫曜笑得柔情似水,心里却已经打定了主意让医女们给薇儿检查一下胎儿的情况,看薇儿到时候生产的时候会不会有危险。 “肯定很漂亮啊,想都不用想的。”凌薇仰着头特别骄傲的说道。她和南宫曜都长得那么好看,没道理他们的孩子长得不漂亮。 南宫曜被她逗笑了,牵着她的手到花园里慢悠悠的散步,“凌薇,你心里害怕吗?生孩子估计会很疼呢。” “说一点都不害怕是假的,不过我想真的到了生的时候,那时候疼得跟什么一样,心里想得最多的就是怎样快点把孩子生下来,那时候哪里还会顾得上害怕或者不害怕啊。”凌薇老老实实的说道。 “那我以后每天都陪着你多走动走动,到时候生产的时候会容易一些。我到宫里去找最有接生经验的稳婆来,还要留两个御医在家里守着,以防突发状况。”南宫曜含笑认真的说道,心里紧张害怕得很,在妻子的面前却又不敢表露出来,害怕影响她的情绪。 “我都听你的。”凌薇握住他的手,忽然很认真的对他说道,“南宫曜,你心里不要担心我,我一定能够平平安安的把孩子生下来,我也不会离开你的身边的。” “当然,我的妻子一直都是运气最好的呢。薇儿,我也想和你爹一样,只要这一胎就好了。”南宫曜忽然想到后来安阳太妃告诉他,他的生母也是因为生他的时候难产而死,就不寒而栗。之前只顾着高兴要有孩子了,直到现在他才渐渐的察觉到了害怕。 在镇国将军府里待了一整天,直到给北堂墨接风洗尘以后,南宫曜才带着凌薇回到了王府里。 北堂墨在周国逗留了一个多月的时间之后又回去了,凌薇的肚子也一天比一天大,小腿水肿,又酸又胀,腰也疼得不行。南宫曜心疼得每天都给她揉捏小腿和腰,缓解她的疼痛。 在天气变得最为炎热的时候,凌薇怀着的胎儿已经有九个月大了,随时都有可能发动。 南宫曜心里也跟着异常焦虑了起来,因为那些有几十年接生经验的稳婆在给凌薇检查胎位的时候发现,孩子的头竟然是朝上,胎位不正,甚至可以说是异常凶险的。 他每天在哄凌薇睡着之后都担心得整夜整夜都睡不着,害怕凌薇会在生产的时候会遇到危险。 在让医女经过半个多月的进行胎位矫正之后,胎儿终于是头朝下了,然而就算是这样,他心里依然不放心。 虽然他掩饰得很好,可是凌薇还是敏锐的察觉到了他的担心和害怕,越到后面她的情绪也跟着变得越是敏感不安,终于在有一天看到南宫曜勉强挤出的笑容之后,再也支撑不住的痛哭出声了。 “南宫曜,你究竟在瞒着我什么?你这样让我心里真的很害怕你知不知道?有什么话你不能直接说出来吗?是我胎位不正,到时候有可能难产吗?”凌薇哄着眼睛抽抽噎噎的问道。她以为她会不那么害怕,然而在即将要临盆的时候,她还是被强烈的恐惧折磨得几乎要疯了,她害怕自己会难产,害怕在生产的时候不小心就死了,她的孩子从小失去娘亲,南宫曜失去了妻子。 “不是的,你的情况很好,胎位也很正,薇儿,你别胡思乱想。”南宫曜心疼的擦掉她眼角的泪水,“听说女人生孩子的时候很疼,我心疼你。凌薇,你放心,你一定会好好的,绝对不会有事的,谁也别想把你从我的身边抢走。你只管每天开心的吃吃睡睡,等待我们的孩子到来就好了。这样吧,我去把你师父请到府里坐镇,有他在,你总能放心了吧。” “真的没有任何问题吗?为什么我觉得你每天都心事重重的样子,我心里觉得你有事情瞒着我,你眼神有些逃避。” “凌薇,你想太多了,我就是心疼你到时候太疼而已,我们的孩子很健康,胎位也很正,宫里请来的那些稳婆经验也很丰富,绝对不会有事的,你相信我。”南宫曜几乎要招架不住,想要落荒而逃,不得不镇定的任由凌薇打量。 “夫君,你去把我师父找来吧,我有些事情要拜托师父。”凌薇深呼吸了一口气,将心底的那股强烈的恐惧给驱散。异常冷静的说道。她不可能不生孩子,所以也不得不做两手准备。万一她真的难产,她希望师父能帮她的忙,她一定不能死。她还要看着孩子平安健康的长大! “好,我这就让人去把渺渺大师给请过来。”南宫曜这时候一点都不敢忤逆妻子的意思,事事都顺着她,只希望她一直能开心又快乐。 等南宫曜派人去请名动天下的神医之后,凌薇让丫鬟给她准备笔墨纸砚,在洁白的纸上画了很多的 洁白的纸上画了很多的奇奇怪怪的东西,看得他都糊涂了。 “薇儿,这究竟是什么?” “这是针筒,我记得你从越国那里带了一些从树上割下来的植物的浆液,凝固了还是比较坚固的,可以用来做这个。这是用羊肠做的用来软管,之这是用来装药水的袋子,用动物的皮囊就能做。”凌薇耐心的解释道。她想过了,如果她真的会难产,就用剖腹的办法把孩子取出来。当然这是万不得已的情况下她才会用这个办法。 “你让人去把这些东西给我做出来,越快越好。然后把从皇宫里请来的医女全部叫到这里来,我有些事情要教她们。”太过害怕之下,求生的本能让她将在前世知道的剖腹产手术需要用的东西都画了出来。这时候她十分庆幸在嫂子生孩子的时候陪着去了,一直陪产没有离开过,她才会记得那么清楚。而这一世她学了医术,手指也变得灵活了很多,对于切割和缝合伤口也很在行。 她又画了好几张图,在医女们过来以后,她耐心细致的给那些医女讲解动手术那些动作的要领,直直的把那些医女都给震慑住了。 凌薇讲得口干舌燥,喝了几口热水之后才认真的说道,“所有的内容就是这些了,你们回去好好的练习,一定要在最短的时间之内熟练。” 南宫曜同样看得目瞪口呆,他都没想到竟然可以用这样的办法来把孩子取出来,真是太惊悚了。 等医女们退下去练习以后,他忍住心底的惊骇说道“薇儿,用破开肚子把孩子取出来真的可行吗?”这样了人还能活吗? “自然是可以的,只是在把孩子取出来以后,身体会很虚弱,不过总能养好。我也是以防万一,如果能顺利的自然把孩子生下来,自然不要用这样的办法。如果实在生不下来,才要用刚才我说的那些。” 凌薇认真的看着南宫曜,“之前那些稳婆天天在我的肚子上摸来摸去,其实是为了矫正胎位吧。南宫曜,其实我心里知道的,你这段时间也承受了很多。我还是让你感到担心害怕了。” “不是的,她们已经把胎位矫正好了,薇儿你在生产的时候是不会遇到危险的,我就是心疼你。” 看他嘴硬丝毫不肯承认,凌薇知道他不想加重自己的心里负担,靠在他的怀里,“哪怕再疼再艰难,我也绝对会好好的!” “薇儿你能这么想就真的太好了。这一路走过来,我们所遇到的每一件事情都化险为夷,这一次自然也不会例外。不过薇儿,我们只要这个孩子,以后就再也不要了,你怀孕的时候那么辛苦,生孩子的时候又那么疼,我舍不得看你再受苦。” 越是到快要生孩子的时候,他才明白岳父不想要岳母再冒险的那种心情。凌薇还没生,他心里就止不住一阵阵害怕了,真不敢想象真的发动的时候,他心里的恐惧会达到怎样的程度。 不管南宫曜究竟有多么担心和害怕,时间依然一天一天的过去,医女们把凌薇教她们的那些东西也渐渐地熟练了起来,渺渺大师也开始住在安阳王府里坐镇,确保有什么突发情况。杨鸣斌,北堂慧和雨薇也都守在家里,哪里都不去了,以确保凌薇发动的时候他们能以最快的时间赶到王府里守着她。 在所有人提心吊胆,不知道凌薇肚子里的孩子什么时候想要降临这个人世的时候,孩子终于选在一个温暖明媚的清晨有了动静。 这一天,凌薇和南宫曜坐在一起吃早饭,她才吃了几口,忽然觉得肚子一阵阵的剧痛,裙子上像是有一股温热的水划过,她脸瞬间就凝滞住了,整个人连动都不敢动,因为疼痛额头上冒出了细细密密的冷汗来。 “凌薇,你怎么了?”南宫曜看到她很难受的样子,直接就放下了手里的碗筷,立刻扶住了她。 “夫君,我好像要生了,快扶我回房间。”凌薇在肚子里又有一阵剧痛过去之后,艰难的对南宫曜说道。 南宫曜紧张得双手都要僵硬住了,急忙将她横腰抱起来,以最快的速度朝着卧房走去,一边走一边急切的回头吩咐伺候着的丫鬟,“清菊,雪梅,快去把稳婆和医女们叫过来。墨竹,你去将军府请岳父岳母到这里来,就说凌薇就要生了。淡荷,让人去收拾床铺。” 他交代完这一切的时候,声音依然透露出强烈的害怕和颤抖,“凌薇,别害怕,我会一直陪在你的身边的。” 凌薇只觉得肚子的镇痛越来越强烈,她的脸惨白得没有一丝血色,呼吸也变得异常急促了起来,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薇儿,很疼吗?”看到妻子疼得满头大汗,头发都湿透了,南宫曜忍不住一阵阵心疼,将她放在床上,让丫鬟打了热水来,温柔又耐心的将她脸上的汗水擦去,握住了她冰冷的手。 他等了好一会儿还不见稳婆和医女过来,原本心底就很慌乱,这一刻更是火冒三丈,朝着外面大声的吼道,“稳婆和医女呢,怎么磨蹭了那么久都不来?再派人去催一催,让她们尽快过来。” 凌薇在那股难忍的疼痛过去之后,还勉强挤出了一丝笑容,“别着急,现在才刚发动,距离孩子出生还有很长一段时间,别让她们慌乱了。”这镇痛只是说明孩子要来临了,却也并不是孩子立刻就能出生的。 南宫曜忧心如焚,眼泪都快要冒出来了,“薇儿,你如果疼就 你如果疼就咬我,打我骂我也可以,别憋着。” 凌薇躺在床上,只是直直的盯着头顶的帐子,却什么话都没有说出来,她需要养精蓄锐,现在不能消耗太多的力气,不然后面生孩子的时候力气被耗尽了情况会变得更加糟糕。 又过了一会儿,稳婆和医女们终于赶到了,南宫曜直接抓过经验最为丰富的稳婆问道,“你们做好准备给凌薇接生。一定要想办法减少她的疼痛,争取以最快的速度让她把孩子生下来。本世子要大人和孩子都健康平安。这件事情做好了,本世子重重有赏!” “世子,这里是产房,还有很多东西需要准备好,还请世子暂时出去。”一个稳婆缩了缩脖子,硬着头皮提议道。 南宫曜凌厉嗜血的眼神落在开口的婆子身上,那婆子吓得魂儿都快要飞走了,整个人差点魂飞魄散。 “我哪里也不去,就在这里陪着凌薇,你们看着办。”南宫曜直接就拒绝了稳婆,他的女人忍着疼痛煎熬给他生孩子,他理所当然要陪着她。 凌薇又被一阵剧痛给折磨了,她同样也被南宫曜给气到了,“你先到外面等着,南宫曜,你在这里稳婆们心里会害怕,容易出差错,我也使不上力气来。你先出去好不好?” “薇儿,我想陪着你,我哪里都不想去啊,你这样我哪里能放心的离开?”南宫曜看她这样痛苦心疼得几乎在滴血,心里牵挂着就是放不下她,不想出去。 凌薇的眼泪就飙出来了,忍着剧痛冲着他吼道,“我叫你出去啊,你是想要逼死我吗?我不要给你生孩子了,你走啊。” 南宫曜还是心疼又迟疑,凌薇更加没有耐性了,肚子的镇痛已经把她折磨得难受了,她不想再和男人扯皮,“你不走是吗?你不走我走。你们把我抬到隔壁的房间去。” “薇儿你别生气,我出去还不行吗?我就在外面等着你,你想我的时候就喊一声,我就直接到你这边来了。” 南宫曜带着焦躁不安的心情退下去以后,产房的门砰的一声被关上了。 房间里传来一阵又一阵凄厉的惨叫声,像是最锋利的刀在刺痛他的心脏,南宫曜的手指紧握成拳,尖锐的指甲将掌心都掐破了,眼睛恨不得能透过厚厚的墙看到产房里究竟是什么情况。 丫鬟们一盆又一盆的热水端进去了,除了听到凌薇痛苦的哭喊声,却一直都没有听到孩子的声音。 杨鸣斌和北堂慧和雨薇急匆匆赶到的时候,就看到南宫曜急得额头上的青筋暴涨,整个人几乎要被逼疯了一样。 “娘,凌薇怎么那么久都没有动静,她肯定很疼,你进去看看她好不好。”南宫曜带着祈求的对北堂慧说道,整个人就差点给岳母大人跪下了。虽然他早就想到女人生孩子会很痛苦,然而没有亲眼看到亲耳听到,他就不知道竟然痛苦到这样的程度。如果可以,他恨不得这些疼痛都落在他的身上,而不是让妻子承受。 “你也别太着急,女人生孩子的时候都是这样的。”北堂慧看他忧心如焚的样子,忍不住轻声对他说道。 北堂慧和雨薇进了产房,凌薇的喊声一声比一声凄厉,全身的衣服都被汗水湿透了,看起来一场狼狈。 “凌薇。” 北堂慧和雨薇一人握住了她一只手,“你别害怕,娘和姐姐都在这里,你放松。” “娘,姐,我真的很疼,疼得快要受不了了。”凌薇泪眼婆娑的说道,这种疼痛简直比凌迟处死还要难受,她现在就感觉到自己的灵魂要被撕裂成好几块一样。 然而这只是开始,稳婆们忙进忙出,直接就对着她说道,“世子妃,开了半指了,继续啊。” 凌薇急得差点晕倒!这时候才开了半指,她都觉得整个人快要死了。 “薇儿,我去弄点参汤给你喝,补充力气好不好?”雨薇看到妹妹这么痛苦,心疼得不行,一面帮她擦掉脸上的汗水,一面小心翼翼的问道。 凌薇含着泪点了点头,雨薇站起来就朝着外面走去。 “姐姐,薇儿究竟怎么样了?”满脸忧愁和不安的南宫曜急不可耐的问道,“什么时候才能把孩子生下来,都过去了一个时辰了吧。” 雨薇同情的看了他一眼,“现在还没生呢,估计还要不少时间。我先去给薇儿弄一些参汤补充体力。” “啊,疼死了,娘,我好疼。”凌薇带着哭腔的痛苦声音再次传了出来,让南宫曜几乎坐不住,要闯到产房里面,却被杨鸣斌拉住了,“你冷静点,这时候你不能进去扰了凌薇的心神,让她全神贯注的生孩子。” 南宫曜咬着唇,几乎耗尽了全部的意志才没有闯进去,直直的站着,就像一座雕像一样,心里默默的祈祷着,老天爷,求你一定要让凌薇好好的,一定要让她和孩子平安无事。 雨薇的参汤端进去给凌薇喝了下去,产房里的通呼声一阵接着一阵,稳婆带着担心催促的声音又喊了起来,“世子妃,开了两指了,继续努力啊。” 在所有人几乎要崩溃的时候,时间又过去了三四个时辰,夕阳已经西下,整个白天几乎要过去了,孩子依然没有生出来。 南宫曜直接抓着渺渺大师,“师父,为什么薇儿直到现在还没有把孩子生下来?还要等到什么时候,她会不会有危险?”那么久了依然一点反应都没有,他也吓得手脚冰凉,整个人都不知道应该怎么做才好了。 “你冷静些,医女们既然没有说情况不好,那肯定就没有大碍,你不要再焦虑。有的妇人疼了几天几夜才能把孩子生下来呢,薇儿这都算早的了,再等等。”渺渺大师盯着紧闭的们,异常冷静的说道。 可是南宫曜哪里冷静得下来,房间里承受着痛苦的是他最心爱的妻子,他恨不得捧在心尖上的人,而现在他却什么忙都忙不上来,只能像个傻子一样的站在外面。他从来都没有觉得自己这么无能过! 窒息的感觉蔓延在他的心底,他鼻尖都酸酸的,整个人甚至都不知道要怎么才能熬过去。 又过了两个多时辰,凌薇的声音越来越凄厉,“啊,疼死了,娘,我快要撑不住了。” 南宫曜的情绪彻底的崩溃,对着渺渺大师直接就跪了下去,大颗大颗滚烫的泪珠掉下来,“师父,请你想办法帮帮薇儿,算我求你了。她真的太痛苦了,请你用你的医术让她快点把孩子生下来吧。”他真的受不了了,在看到妻子在痛苦里挣扎,他一定要想办法帮帮薇儿。 第二百二十二章安安,一世长安 渺渺大师心疼的听着徒弟的声音,看着南宫曜的眼神却异常的冷静,“没有办法,生孩子这件事情她只能自己撑过去。你也看到了,她也服下了很珍贵的药材补充体力了,胎位也被矫正过来了,现在只能看她自己。” 这时候,产房里传来了稳婆的声音,“世子妃,已经能看到孩子的头了,你再用力,使劲啊。” “薇儿,用力,再用力。”北堂慧和雨薇不停地鼓励着,雨薇还将一颗能让瞬间让身体变得更加强壮更加有力气的丹药给妹妹服了下去,“薇儿你再用力一些,孩子很快就出来了。” 凌薇只觉得小腹下面那阵撕心裂肺的剧痛折磨得她死了好几次,又活过来了好几次。在服下丹药之后,她咬着牙,痛苦的尖叫了一声,“啊——” 使劲了全身的力气,只觉得身体里面像是有什么滑了出去,她再也支撑不住,两眼一翻直接晕了过去。 稳婆们熟练的将孩子倒了过来,将孩子嘴里的羊水给倒掉,再在孩子的屁股上轻轻拍了一下,婴儿响亮的啼哭声瞬间在产房之内响了起来。 紧接着产婆们以最快的速度将孩子身上的黏液给擦拭干净,用襁褓把孩子包好递到了旁边一直站着的丫鬟手里,让丫鬟把孩子给抱出去,然后她们继续后续的处理工作。 “世子爷,孩子生下来了,生下来了。”南宫曜旁边的小厮激动的说道。 南宫曜却一把推开小厮,三步并作两步的冲到产房门口,下一刻墨竹抱着孩子走了出来,笑眯眯的说道,“恭喜世子,贺喜世子,世子妃生了一个小公子。” 杨鸣斌也跟着飞快的迎了上去。 “薇儿呢,薇儿现在怎么样了,有没有危险?”南宫曜一边抱住孩子,一边揪心的问道,就要打开门自己进去看,被墨竹给拦在了门口。 “世子爷,现在稳婆和医女在给世子妃进行后面的伤口缝合和清理工作,你暂时不要进去。”墨竹无视南宫曜几乎要杀人的目光,勇敢的说道,末了她还吞咽了以下唾沫,弱弱的补充道,“这是世子妃在生孩子之前就吩咐的,说一定要等所有的事情都处理完了以后,世子爷再去看她。” 南宫曜憋屈得长长的吐了一口气,心里别提有多么难受了,“那薇儿现在怎么样了?” 墨竹没有被喝斥,心里终于松了一口气,“世子妃力气耗费过多,现在昏了过去,不过医女说没有危险,只要睡一觉起来就好了。” 南宫曜只能继续忍着,低头看着襁褓里已经睁开了眼睛的孩子,那双眸子璀璨得像黑曜石一样,让他的心柔软成一团,用手在那粉嫩的脸上轻轻地戳了一下。 “你这个顽皮的孩子,竟然折腾了你娘这么久,等你长大了爹一定要打你屁股。”南宫曜看着孩子,一股雾气涌上他的眼眶,鼻子酸酸的,情绪差点崩溃。 杨鸣斌也急不可耐的迎上来,把头凑到孩子面前,笑得合不拢嘴,“这孩子长得真精神,和薇儿长得真的很像呢。” 墨竹听得满头黑线,这么小的孩子压根都没有长开,哪里就能看得出来长得像谁了?自家将军睁眼说瞎话的本事越来越高了。 “贤婿,你把孩子给我抱抱,这是我的乖外孙呢,长得可真漂亮啊。”杨鸣斌越看就越喜欢这个孩子,伸出手去要跟南宫曜抢孩子。 南宫曜身体一闪,小声地说道,“我再抱一会吧。” 他一面说,一面对墨竹说道,“奶娘那边准备得怎么样了,准备好了就把孩子带过去喝奶,孩子应该也饿了吧。” 墨竹又继续忙碌了,南宫曜耐着性子看着产房里大盆大盆的血水给端出来,真是吓得腿脚都发软,可想而知他的妻子之前遭受了多少罪。他又等了半柱香的时间,等到几乎所有的耐性都消失殆尽的时候,北堂慧和雨薇终于出来了。 “妹夫,里面都处理好了,你可以进去看薇儿了。”雨薇看着南宫曜眼眶通红,也整整遭遇了一天的煎熬的男人,有些感动。这个男人看来真的很爱凌薇,才会这么紧张和在乎。 南宫曜把孩子塞到杨鸣斌的怀里,又不放心的对北堂慧和雨薇说道,“娘,姐姐,孩子暂时交给你们照顾了,我进去看看薇儿。” 他说完直接就跑进了房间里,医女和稳婆在收拾工具,他直接就扑到了床边,握住了妻子的手,低下头眷恋又心疼得亲吻着,像对待着失而复得的珍宝。 “世子妃的身体状况怎么样了?”南宫曜将妻子的手放在他的脸颊边,锐利的眼神却是看向那些医女,沉声问道。 “回世子爷,世子妃在生产过程中没有遇到危急情况,一切都很好。但是妇人生产不管是在什么时候都是一件元气大伤的事情,所以月子一定要坐好,不能吹风受寒,多吃点有利于伤口恢复的食物,还有月子里不能沐浴,不能伤心难过,要保持愉快的心情。至于月子里吃什么食物对身体好,属下们一会开一张方子出来。” “你们退下吧。”南宫曜挥了挥手让人退了出去,自己靠在床头上痴痴地看着心爱的妻子,她的身上依然湿漉漉的,整个人像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 他忍着心疼,让丫鬟打了热水来,亲自帮她把身上的汗水擦拭干净,又给她换上了一身干净的衣裳,将她抱到旁边的床上,小心翼翼的盖上被子。 的盖上被子。 温热的唇落在凌薇冰冷的脸上,男人带着哽咽般的说道,“薇儿,我以后一定不会再让你受这样的苦了,对不起,都是我太自私了,之前总是想着要孩子。早知道你生孩子的时候遭了那么多的罪,当初我们不要孩子也好啊。” 这次的事情真的把他给吓坏了,他发誓再也不要让薇儿在遭受一次这样的痛苦。 “让厨房去煮一些猪肝汤,再弄一些红枣粥来。”南宫曜的手指细细的描摹着妻子的眉眼,有一种劫后重生的后怕。 凌薇只觉得自己睡了很久,再次醒来的时候天又彻底的亮了,她睁开眼睛想要站起来,却发现手像被什么禁锢一样,她稍微一挣脱,原本沉睡着的南宫曜立刻就被惊醒了。 他睁开眼睛,看到依然虚弱的凌薇时,绽放开了大大的笑容,心疼的吻了她的脸几下,宠溺的说道,“薇儿,你终于醒了,饿坏了吧,我让丫鬟把食物端进来。” 凌薇只觉得小腹以下的位置依然一阵阵的疼,稍微动一下她的脸就疼得扭曲在一起,忍不住倒抽一口冷气。 南宫曜急忙小心翼翼的扶着她坐起来,“还很疼吗?薇儿,我让你受了太多的苦了,真的很抱歉。我们只要这个孩子就够了,以后再也不要了。” “我们的孩子呢?我想看看孩子。他是男孩还是女孩,健康不健康,漂亮不漂亮?”凌薇急切的抓住了南宫曜的手,心里涌起了一丝很强烈的渴望,她都没能看孩子一眼直接就昏过去了,现在她实在太想念孩子了。 “薇儿,你从昨天夜里睡到今天下午了,肯定饿坏了吧。先把饭吃了,我再让人把孩子抱过来给你看好不好。你放心,我们的孩子很健康,粉嫩又可爱,还很机灵,是个男孩。”南宫曜的声音温柔得不可思议。 “我想要先看看孩子,不看孩子我根本就没有心情吃东西。”凌薇坚持道,那时她忍受了多少疼痛才生下的孩子,她很想要去疼爱,恨不得时时刻刻都陪在孩子的身边。 南宫曜没有办法,只好让墨竹和淡荷到隔壁的房间把孩子给抱了过来。 凌薇想要把孩子接过去,他却不让,自己动手接了过来,“薇儿你身上不舒服,我抱着他给你看就好了。” 孩子粉粉嫩嫩的,虽然还没长开,也并没有她想象中的皱巴巴红彤彤的脸,没有像猴子一样难看。 凌薇低头看着孩子,一股母爱直接从心底升了起来,她的手指轻轻地碰触着孩子柔软细腻的脸颊,满足得想要落泪,她吸了吸鼻子看向南宫曜,“我们的儿子很漂亮是不是?” “嗯,很漂亮。”南宫曜对于妻子的话直接无条件的服从,妻子说什么就是什么,想都没有想过要反对。 就在这时候,原本紧闭着眼睛的孩子忽然睁开了眼睛,滴溜溜的看着凌薇,嘴角还往上扯了一下,像是在微笑,小小胖胖的手忽然也伸出来勾住了凌薇的手指。 这么一个细微的动作,让凌薇的心都要化了,对这个孩子疼爱得不得了,“夫君,我们的孩子好可爱,好聪明,我真的好喜欢他。” “他是我们的孩子,怎么可能不喜欢他呢。好了,凌薇,你身体之前折腾得那么厉害,现在不能伤神,好好的坐月子调养身体,等出了月子以后再好好的看孩子吧。墨竹,把孩子带下去给奶娘看着。”南宫曜舍不得妻子太过劳累,把孩子递给旁边的墨竹,端着碗亲自把粥递到她的唇边。 凌薇才跟孩子相处了那么短的时间,心里觉得还远远不够,她抬着水汪汪的眼睛看着南宫曜,“我还没看够呢,先不要把他抱下去好吗?我要带他。” “那墨竹你抱着孩子坐在旁边。薇儿,你先吃东西。”对于妻子那样的眼神实在无法生出拒绝的心来,南宫曜在心里低低的骂了自己一声没出息,手上的动作却依然没有停下来过,一勺接一勺的把食物递到妻子的唇边。 凌薇吃得肚子圆滚滚的,舒服的靠坐在床头上,笑得幸福又满足,“夫君,我现在觉得有了孩子生活总算是圆满了。”有丈夫有孩子,有锦衣玉食的生活,她的人生没有什么缺陷了。 “这个小家伙真的很顽皮,折腾了你这么久,我在外面等得都心疼死了,薇儿,幸好你一切顺遂,不然我都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才好了。”南宫曜想到昨天夜里的煎熬,整个人都忍不住一阵阵后怕。 “想要可爱又漂亮的孩子,当然必须要付出疼痛的代价,我们才会珍惜他啊。我现在不是健健康康的吗?挺好的。有了他,哪怕遭受再多的疼痛,我也觉得很值得了。”凌薇脸色依然很苍白,笑容却怎么都藏不住。 南宫曜握着她的手,十指紧扣舍不得松开,“薇儿,谢谢你为我生了这么可爱的孩子,我一定会很爱他,对他很好。他会是我们唯一的孩子。”这样额疼痛他再也不会让薇儿再承受了。 凌薇也不跟他抬杠不跟他对着干,反正一时半会又不会怀孕,她懒得和南宫曜纠结。 “对了,孩子起名了吗?” “我给他起了个小名,叫安安,寄托我们所有的祝愿和期待,让他一生平平安安。至于大名,等满月以后我们去护国寺还愿,问问了然大师的意思吧。算起来他也是我们的恩人呢。”南宫曜眼神暖暖的,像春日的阳光一样和煦。 “安安,爹娘一 安,爹娘一定会很疼你的,你健健康康快快乐乐的长大。”凌薇抚摸着孩子柔嫩的脸蛋,怎么看都不觉得够,恨不得将孩子一直放在她的身边,白天晚上都陪着他。 安安忽然小脸一皱,哇哇大哭起来,把凌薇和南宫曜都吓了一跳。 “是不是安安尿了,或者饿了?”在墨竹哄得满头大汗的生活,凌薇小声的问道。 墨竹急忙喊了奶娘进来,检查了一下襁褓,果然被孩子尿湿了。 奶娘和墨竹只好把孩子抱到了旁边的房间去换衣服和襁褓了,卧房里瞬间又安静了下来。 凌薇害怕以后孩子跟她不亲,也舍不得孩子一直不在她的身边,幽怨的看向南宫曜,“夫君,我想自己带孩子,不想用奶娘。”她自己也能喂孩子,不想孩子以后和她生疏起来。 南宫曜没想到她竟然会跟自己提出了这么一个要求,直接下意识的就反对道,“不行,薇儿你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把月子坐好,其他的事情不用你操心。带着孩子你晚上根本睡不好觉,就让安安跟着奶娘吧,这样我也能放心一些。” “不是这样的,孩子喝母亲的母乳是最好的,也能增进母子之间的感情。南宫曜,我想亲自喂养他。”凌薇坚持道。安安是她好不容易才怀上,疼得死去活来才生下的孩子,她不想把孩子让给别人来抚养。 “薇儿,那也等出了月子再说。你这样我会心疼,再说哪个权贵之家的孩子不是由奶娘喂养孩子的,你是当家主母,不需要这样做啊。你白天晚上都睡不好觉,太受罪了。”南宫曜直接拒绝了妻子的提议。 凌薇的眼泪啪嗒啪嗒就掉落了下来,“南宫曜,你怎么能那样。你以前说会事事都顺着我,可是事情才到了哪里跟哪里,就完全不把我的话听进去了,我只是想自己喂养儿子怎么了,这样也不行吗?”她才不要孩子和母亲从小就生疏呢,她一定要自己喂自己带。 “薇儿你别哭啊,月子里不能哭的,对眼睛不好。”南宫曜急了,手忙脚乱的拿着帕子帮她擦眼泪,被她弄得都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了。 “那你答应我,让我亲自喂养安安,南宫曜,你让我失望,我就真的不想理你了。”凌薇直直的瞪着南宫曜,赌气般的说道。 “好好,我答应你还不行吗?不过在月子里的时候,孩子你白天喂,晚上好好的睡觉,等到出了月子以后再让孩子晚上也跟着你。薇儿,这是我最大的让步了。你再执拗我们就什么都商量不下去了。”南宫曜也满脸严肃认真的说道。 虽然没有完全达到她想要的,不过南宫曜一分都不肯妥协的日子强多了,凌薇勉强答应了。 “好了,你耗费力气太大,再睡一会吧,我在这里陪着你。”南宫曜摸了摸她的脑袋,声音温柔得几乎能滴出水来。 “我身上黏黏的好难受,我想洗澡。” “不行,暂时不能洗澡,你稍微忍忍,实在难受得厉害,我会擦拭热毛巾给你擦身子。薇儿,听我的,只要再坚持一个月就好了。”南宫曜好声好气的哄道,凌薇想了想,也觉得还是身体重要,至于不能洗澡,只能慢慢的忍了。 她觉得困意阵阵袭来,打了几个哈欠又沉沉的睡了过去。 坐月子的这个月漫长又煎熬,好在有北堂慧和雨薇天天都来陪着她,开导她,不让她胡思乱想,还经常把安安抱到她的面前给她看,她才艰难的把月子给熬过去了。 这一个月的时间里,凌薇觉得她身上的味道臭得自己都要吐了,南宫曜却毫不嫌弃的每天都抱着她,眼睛里面是满满的痴迷,让她心里感动不已,对他的感情又加深了许多。 满月的这天,凌薇让丫鬟准备了两大桶热水,她狠狠的把几乎要冒油的长发,还有几乎要发臭的身体彻底的清洗了一遍,直到洗得干干净净以后,她才没有那么嫌弃自己了。 安安在这一个月里面也长开了,小脸白白嫩嫩的,粉妆玉琢得让人看一眼就情不自禁的喜欢上了。安安的眼睛又圆又亮,像黑曜石一样,看到人的时候就会露出甜甜的笑容来,让每一个见到他的人都忍不住夸赞他可爱。 北堂慧和杨鸣斌爱得像眼珠子一样,只要凌薇没有在带着安安,他们就会把孩子抱过去抢着带,有时候还会为了谁抱孩子而吵起来。就连那个表面上看温润如玉,其实骨子里最是淡漠的陈熙之,看到那双和雨薇相似的眼睛,也发自内心的喜欢这个孩子。 安安的满月酒也办得很隆重,朝中和南宫曜交好的大臣都来了,嘴里纷纷说着好听恭喜的话,南宫曜高兴得嘴都合不拢。 前段时间因为染病连凌薇生孩子都没有赶过去的安阳太妃在孩子出生以后,心情也跟着好了很多,对着安安小心肝小肉肉的喊着,得意的让丫鬟抱着安安给那些来喝满月酒的贵族夫人和世家小姐们看,这可是她的宝贝重孙,珍贵得跟什么一样。 于是,当满月酒散去的时候,几乎京城有头有脸的人家都知道南宫曜得了一个漂亮可爱得不可思议的儿子,那么没有孩子的夫人,没能抱孙子的老夫人,更是羡慕得口水都流下来了,恨不得把这个孩子抱回家去养着。 晚上的时候,凌薇给孩子喂好奶以后,南宫曜得意的抱着妻子,心里满足得直叹息,“薇儿,我们的孩子真是最幸福的孩子,你真是我们南宫家的大功臣。” 凌薇笑着看躺在床上兴奋得胡乱挥舞双手的孩子,忽然想到一个问题,“南宫曜,那我们什么时候去护国寺还愿,安安的大名还是快点起了吧,拖着也不是事儿啊。” “现在还不着急,再等几天,等你的身体再调养好一些以后我们就去,薇儿,安安重要,你的身体也很重要。”南宫曜看着经过一个月的调养,气色又变得好了很多的妻子,心里涌动着无限的爱恋。 他忍不住对着那张粉嫩的红唇狠狠的吻了下去,手指在凌薇柔软玲珑的曲线上游移着,恨不得立刻把她占为己有。 凌薇被他撩得全身滚烫得都要起了火,全身软成一滩水的倒在他的怀里,脸颊上盛开了两朵妖娆的鲜花,眼底浮着迷蒙的水雾,好看得让他的魂儿都被勾走了一般,她甚至能感觉到南宫曜的身体变得坚硬如铁,有些地方散发出强烈的渴望来。 就在她脑子像一团浆糊的时候,南宫曜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平复他体内叫嚣着的渴望,将她稍微推开一些,“不行,还没满四十二天,你的身体还没彻底的恢复,等以后吧。”即使他现在很想,也舍不得看她的身体再有任何的折损。 凌薇的脸烧得通红,就像熟透的虾子一样,她低着头去逗弄着自己玩手指头玩得很开心的孩子,差点就捂脸了,她竟然被这个无耻的男人给引诱住了。 第二百二十三章娃娃亲?甜蜜蜜 南宫曜看她害羞得恨不得把头缩到脖子里去的凌薇,宠溺的一笑,在她的脸上吻了一下,飞快的跳下床到旁边的浴室里呼啦啦的冲了个冷水澡,把所有的渴望都冲了下去。 凌薇忍不住笑了起来,看来难受的不止是她一个,她心里总算平衡了。 她抱着孩子在怀里,等孩子吃饱了以后,凌薇这才让孩子睡在旁边盖好跟着儿子一起睡着了。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等安安两个月的时候,南宫曜和凌薇终于带着孩子一起去了护国寺,在上香还愿之后,他们找到了了然大师。 在上香还愿之后,他们见到了了然大师,了然大师给安安起了名字是一个字,煜,南宫煜。 “煜儿,这就是你的名字,以后一定要记得哦。”南宫曜抱着长得越来越漂亮的孩子,觉得整个世间的宝贝都没有这个孩子重要,这是他和最心爱的女人血脉的融合。 南宫曜咯咯笑了起来,兴奋的挥舞着小手,像是很喜欢这个名字。 凌薇和南宫曜相视一笑,“我们的煜儿一定是最幸福的孩子。” 南宫曜看着妻子生了孩子以后水嫩透亮的皮肤,满腔的爱意溢了出来,在她的耳边低低的说了几句话,凌薇脸一下子变得通红,含羞带怯的看了他一眼,羞答答的低下头去,很显然是默许了男人的提议。 夜晚的时候,南宫曜早早的就让墨竹把安安抱到了奶娘那里,等凌薇沐浴完披着薄薄的纱衣走进卧室的时候,隐隐约约露出身体玲珑起伏的曲线,他再也忍不住血液里燃烧的渴望,打横将妻子抱起来,直接放在床上。 他的掌心滚烫得吓人,眼神忍得都红了,急切的去撕扯凌薇身上的衣衫,低着头直接就吻住了她的嘴唇,急切的向她诉说着他的身体对她的想念。 “南宫曜,唔……” 凌薇还没来得及说话,嘴唇就被堵得彻底,男人温热的手掌像是有魔力一样在她的身上点燃一串又一串的火花,她嘴里发出舒服的喟叹声,也顾不得其他,修长洁白的手臂环住男人精瘦有力的腰,和他彻底的沉沦在极致的欢愉之中。 隔着纱帐能隐隐约约看到纠缠的人影,女人娇媚的喘息,男人呼吸粗重,一遍又一遍的表达他的深情,“薇儿,我爱你,很爱很爱。” 南宫曜的眼神滚烫深沉,就那么看着她,像是要把她看到灵魂的最深处,只有这样才能证明他有多么爱她。 贴着温暖的肌肤,凌薇目光迷离,对他绽放开了一个颠倒众生般的笑容,娇媚的声音几乎让南宫曜溃不成军,“夫君,你是我唯一深爱的男人,过去,现在,永远都只有你。”话音落下,她猛地起身,在他的心口处吻了一下,南宫曜热血沸腾,抱着她继续投强烈的激情里。 空气中飘散着旖旎甜蜜的味道,柔情缱绻肆意纠缠,这场交锋持续了很久的时间才彻底的平息。 凌薇懒洋洋的靠在餍足的南宫曜怀里,香汗淋漓,累得连抬一根手指头的力气都没有了,全身没有一处不是酸的。 “你究竟是有多饿啊,把我折腾成这样。南宫曜你太粗鲁了。”她闭着眼睛撒娇般的责怪道。 “薇儿,这说明我真的很爱你,我都憋了好几个月了,你说我饿不饿。要不是你的身体承受不住了,我还能来好几次呢。”南宫曜神清气爽,抱着柔弱无骨的美人,心里终于觉得满足了。他爱她,怎么都觉得不够。 凌薇甜蜜幸福的笑了,慵懒的贴着他的胸膛直接就睡了过去,很快就发出均匀的呼吸。 南宫曜帮她盖好被子,披着衣服下床,亲自到厨房打了一盆热水进来,带着十分的怜惜和爱意帮她将身上的汗珠和水渍擦干净,当看到她细腻白皙的肌肤上落下斑斑的痕迹时,暗暗恨自己太粗鲁了,他到梳妆台的抽屉里拿了一瓶金疮药来细心的把她的伤痕给涂抹了一层药膏,才又抱着她睡了过去。 有了孩子以后,南宫曜将很大的一部分心思投注在儿子的身上,渐渐的将手上的兵权分给了他最为信任的属下,过起了半隐退的生活。 凌薇对现在平静又安逸的生活也觉得很满意,脸上的笑容一天比一天多,整个人眉宇之间都散发着浓浓的幸福,心情好了,她变得更加漂亮,和伺南宫曜过着如胶似漆的甜蜜生活。而她,也成为了京城所有女人最为羡慕的对象,羡慕她有爱她如命的丈夫,有聪明伶俐的儿子,简直是人生赢家。 对于别人的评价,她听过了只是淡淡一笑,并没有放在心上,继续带她的安安。幸福从来都不是从天上掉下来的,而是自己努力争取的。当初她顶替姐姐的身份回到京城,和上官嘉懿有婚约的时候,那些人可没少在背后笑话她。所以日子都是人过出来的,想要过得好,就要争取,怀着积极的心态去努力。 在安安一个半月的时候,凌薇抱着孩子在花园里晒太阳,管家跟在墨竹的后面急匆匆的走进来了,“世子妃,玉亲王妃让人捎消息来,说今天破晓的时候生了一对龙凤胎。” 凌薇呼吸有瞬间的凝滞,很快脸上又绽放出了强烈的惊喜来,“姚瑶生了一对龙凤胎,真是太好了。”她真的很替好友感到高兴。 “墨竹,去准备一些补身体的药材,再将之前我让人打好的璎珞项圈和长命锁给包起来,我们现在就去玉亲王府。”她要去看 玉亲王府。”她要去看她的好朋友。 安安像是感受到了娘亲的高兴,也忍不住笑得咯咯响,顽皮的用手去拽娘亲的衣领,像是要凑热闹一样。 “儿子,你姚瑶姨姨生了个小弟弟和小妹妹,我们去看弟弟妹妹好不好?”凌薇亲了一下安安的额头,温柔的问道。 “咯咯。”安安响亮的笑了一声,像是在应娘亲的话,乐得凌薇把儿子又往怀里紧了紧,当墨竹等人以最快的速度准备好礼物之后,凌薇立刻坐着马车去了玉亲王府。 姚瑶虚弱的躺在床上,在看到她抱着孩子过来的时候,露出了一个虚弱的笑容,“薇儿,你怎么来了。” “我来看你啊,顺便让安安也看看弟弟妹妹。”凌薇笑着说道,把孩子递给丫鬟,她仔细的给姚瑶把脉,发现她的状况良好,并没有出血很多的情况,心里才彻底的放心下来。 “看来你生产得挺顺利的,后续坐月子的时候多注意点饮食,能把身体调养得很好。”凌薇停顿了一下,又把坐月子需要注意的事项仔细的告诉她,姚瑶认真的听着,全部记在了心里。 上官衡坐在旁边的软榻上陪着新出世的两个孩子,满脸柔情,好像怎么看都看不够一样。 “姚瑶你果然是最好命的女人,一下子就儿女双全了,真是羡慕死我了。”凌薇抱着安安去看了一眼两个孩子以后,心里说不出的嫉妒,她也想要个软软萌萌的女孩,像小公主一样受尽世间宠爱。 “安安呢,薇儿你帮他放低一点,我还没看过安安长什么样子呢。”姚瑶满脸都是初为人母的幸福满足的微笑,周身像是笼罩上了一层圣洁的光芒一样。 凌薇把孩子凑到躺着的姚瑶面前,微微把孩子侧了一下身,好让姚瑶能够看清楚。 “长得可真漂亮啊,像你,也像南宫曜。真不知道长大了能迷倒多少少女呢,我都能想得到那些姑娘争破了头也想要做你儿媳妇的情景了。”姚瑶由衷的赞叹道。 “你家的孩子肯定也不赖,你和王爷容貌都如此出众,到时候指不定有多少人羡慕你呢。”凌薇听到好闺蜜夸奖安安,心里止不住的一阵阵高兴和自豪,礼尚往来道。 “对了,两个孩子起名字了没?” “我给他们起了小名,哥哥叫糕糕,妹妹叫糖糖。”姚瑶一脸幸福的看向旁边软榻上哄孩子的男人,心里有止不住的甜蜜蔓延在心里,她何其幸运,嫁了一个把她放在掌心里疼爱的男人,舍不得她累着,舍不得她伤心难过,每当她遇到需要操心的事情的时候,他已经提前帮她解决好了,从不让她委屈。成亲这么久都没有跟她红过脸,这个男人真的是爱她爱到了骨子里。 凌薇直接就囧了,她没想到姚瑶竟然给两个孩子用点心起的小名。 “虽然意想不到,但还是挺可爱的。”她兴致盎然的说道,“说得我都动心了,不如等我生下一个孩子的时候也起个点心的小名了。” 姚瑶越是看安安,就越是喜欢,忍不住笑眯眯的说道,“薇儿,不如我们结个娃娃亲吧,你家安安和我家糖糖,等他们长大了就成亲,你觉得这样好不好?糖糖嫁到你家,我才会放心啊。” 凌薇直接抖了一下,“现在我可不敢答应你,等安安稍微长大了,你再自己问问他吧,他同意我这个做娘的就同意。” 姚瑶有些意外她这样回答,然而转念一想又觉得合情合理,薇儿和南宫曜可不是随意定亲的,而是两个人在慢慢的认识以后,相互产生爱意才走到一起。作为如此开明的薇儿,当然不愿意在儿子什么都不懂的情况下帮儿子定下一门亲事。她和上官嘉懿因为定亲而产生的那些不愉快的事情,她绝不想再发生在她儿子的身上。 “那好吧,等安安和糖糖都长大以后,如果两个孩子能看对眼,我们就结为亲家怎么样?薇儿,我们是那么要好的闺蜜,如果在安安喜欢的前提下,肯定要优先选择我们糖糖啊对不对?”姚瑶很认真的说道。她相信薇儿,虽然薇儿对那些算计陷害她的人心狠手辣,然而对她的朋友和亲人那是绝对的掏心掏肺。糖糖如果能和安安走到一起,绝对不会受婆婆的气。而且凭着她对薇儿的了解,她也绝不会容忍她儿子见一个爱一个。 “那是当然,安安如果能娶到糖糖,可是他赚到了呢。”姚瑶都已经这样说了,凌薇也想不出还有拒绝的理由。等儿子长大以后,不管儿子喜欢哪个姑娘,她都尽量放宽心胸去接受。前提是那个姑娘不能包藏祸心,不能处处想着怎么去算计陷害别人,看不得别人有一分半分的好。 姚瑶终于满意的笑了,“薇儿,那我们就慢慢的等着孩子长大吧。”她的人生很幸福了,也希望她的儿子和女儿都幸福。 “瑶儿,这是厨房给你炖的红枣乌鸡汤,你快喝下。”丫鬟把香气四溢的鸡汤端进来的时候,上官衡立刻放下孩子,端着碗坐在床沿边上,又体贴的把妻子扶起来,耐心细致的喂妻子吃东西。 凌薇也觉得自己待得差不多了,就从椅子上站起来笑着说道,“姚瑶,那你专心坐月子养身体,我找个时间再来看你。” 她抱着安安要出去之前,又特意去看了糕糕和糖糖。 安安在被娘亲抱到糖糖面前的时候,眼睛比往常更明亮了一些,口水竟然从嘴角滴下来落在糖糖的脸上, 糖的脸上,看得旁边的奶娘都忍不住笑了,有嘴皮子比较利索的丫鬟趁机笑着说道,“世子妃,安安少爷很喜欢糖糖小姐呢。” 那边的姚瑶听到这句话也忍不住翘起了嘴角,她相信,她女儿一定能和安安情投意合,喜结连理。 像是应和那个丫鬟的话,安安兴奋得嗷嗷直叫,想要伸手去摸妹妹的脸颊,被凌薇止住了,“安安,妹妹才出生,还太小了,你不能摸。等你大了再和妹妹一起玩。我们现在让妹妹好好睡觉,过一段时间再来看她好不好。” 安安明亮的大眼睛落在糖糖的身上就舍不得移开了,就是挣扎着想要出来抱妹妹,凌薇笑得无可奈何的带着儿子离开了玉亲王府。 “你这个小混蛋,才那么一丁点大,难道就已经知道什么叫做喜欢了。”她说完贴着儿子的小脸亲了一口,周身散发着一层母性的光辉。 回到安阳王府的时候,她笑着把这件事情告诉南宫曜,南宫曜竟然十分冷静的说道,“这有何不可,儿子喜欢糖糖,再加上姚瑶也想要结亲,等安安长大了就把那个女孩娶过门,知根知底的也放心一些不是吗?”说完又有些得意,“我儿子可是比我聪明多了,这么小就知道喜欢媳妇了,我这么小的时候还什么都不知道呢,所以才等了那么久才把你娶过门。希望儿子不要像我一样费了那么多周折才把抱得美人归。” “南宫曜,你在瞎说什么呢,这么没正行。儿子才那么一点点大,你说这些合适吗?以后孩子稍微大了,你可不能这么教孩子你知不知道,小心把安安教坏了,从小就喜欢美色,你知道我最恨的就是那种见一个爱一个的渣男了。他只能娶一个妻子,如果敢纳妾,我非打断他的腿不可。女人多了后院就会乌烟瘴气,我可不想到时候天天被那些不省心的女人气得头顶冒烟。” “安安,听到没有,以后一定要很痴情,要从一而终,一定不能见异思迁,不然小心你娘狠狠的收拾你,那时候你爹可帮不了你。你要像爹一样,对你娘爱得痴情专一,除了她别的女人都是粪土。在爹眼睛里,你娘是最美丽的女人,别的女人连她的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南宫曜抱着儿子笑眯眯的说道。 凌薇又被他气笑了,“说着说着怎么又开始自夸了,南宫曜你的脸皮真的很厚呢。” 南宫曜认真的看着她,所有的柔情都写在了脸上,“夫人,我是认真的。我只有对着你的时候心里才会有爱意涌现,只有你才会让我有想要的渴望,我真的很爱你,这颗心只为你一个女人而跳动。” 热烈直接的告白,让凌薇面红耳赤,心里却甜滋滋的,她当然知道这个男人只爱她一个人,不然她也不会嫁给他啊。 “嫁给你是我最正确的选择。”凌薇凑过去在南宫曜的嘴唇上亲了一口,露出一个绚烂的微笑来,差点又把南宫曜给迷得七荤八素的,眼睛里流露出浓浓的痴迷来。 她心里愈加的满足和得意,这个男人啊,只要她稍微哄一下果然就被迷得服服帖帖的。 “薇儿,我和皇上谈过了,等我手里的权力全部都交接完了之后,我们就离开周国好不好?陈檀之答应划给我们的都城已经拿到手里了。住在哪里你想要做什么都行,也不用再向谁下跪,你想做什么就可以做什么。” 南宫曜想到了这件事情,认真的对凌薇说道。 周国的安阳王府,其实他一点都不喜欢,这是南宫离居住过的地方,他想将这里彻底的抹杀掉,到属于他们的地方过崭新的生活。他还给那座都城起了一个很好听的名字,叫做暖城, 他希望凌薇在那里遇到的都是暖心的事情,再也没有阴暗没有狠毒也没有算计。 “这件事情你跟祖母提过了吗?祖母那么大的年纪了,想要让她背井离乡,她应该不太愿意吧。”凌薇迟疑的说道。 “祖母她自然是要留在这里的,她不会跟我们去暖城。我没把这件事情告诉她,因为这段时间祖母的身体越来越不好了,御医说她的身体快要到极限了。”南宫曜重重的叹了一口气,终于把瞒了很久的事情告诉了妻子。 “自从她知道南宫离和爹之间的恩怨之后,心里就一直有个心结放不下,她恨南宫离,也很那个害了祖父的人,再加上年纪大了,情绪不稳定,所以身体比以前虚弱了很多。” “那我们暂时就更加不能离开这里,我们多陪陪祖母她老人家吧。”凌薇从南宫曜手里接过孩子,心里不可抑制的泛起了阵阵的疼。她以为安阳太妃只是年纪大了所以小病不断,再加上她每天都要在佛堂里念经,让她不要去请安,也不要带安安过去,省得她把病气过给了孩子,她在怀孕以后见安阳太妃的次数已经很少了。御医也总是说没有大碍,每次安阳太妃出来见她的时候精神起色都是挺好的,她也就天真的以为真的没有大碍,却没想到安阳太妃的情况已经糟糕到了这样的程度了。 “夫君,你应该早点把这件事情告诉我的,我嫁给了你,她也是我的祖母不是吗?” “她是怕影响你和安安,祖母是发自内心的疼爱你。”南宫曜摸了摸她的头说道。 凌薇明白,所以心里才会更加难受,“我们带安安去看太祖母吧,我不要离开这里,我要陪着祖母。”她不能做那么自私又无情的女人。 “薇儿,不怪祖母那么疼爱你。你对于亲人,真的很心软。” “别说这么多了,我们现在就去吧,以后每天我都会带着安安去陪她的。哪怕她时日真的不多了,至少要让她在人生的最后一段路程里过得温馨又满足,不枉来人世走一趟。”凌薇说完立刻抱着孩子朝着安阳太妃的院子走去。 南宫曜也跟在她的身边,看她隐隐泛着泪花的眼睛,对她更加爱重。 安阳太妃从佛堂里出来的时候,看到凌薇抱着安安,还看到了南宫曜,整个人显得很高兴,“薇儿,曜儿,你们怎么来了。”她拄着拐杖让丫鬟搀扶着来到安安的面前,看着孩子粉嫩可爱的小脸,眼睛里流露出慈爱的神情来,“安安真的很可爱,跟曜儿小时候挺像的,唯有这双眼睛跟薇儿的像。我真是越看越喜欢。” 虽然这么说着,她也只是眷恋的多看了几眼,并没有抱过来,害怕她把病气传给了孩子。 “祖母,这是我调配的强身健体的丹药,你每天服下一粒,身体会变得硬朗起来的。”看着这个一点都没有颓丧气息的老人,凌薇心里止不住一阵阵难过。她怎么就那么粗心大意,竟然没有发现祖母的精神状况一天比一天不好,这段时间来祖母又苍老了很多呢。 第二百二十四章分别,前往燕国 “是不是曜儿这混小子告诉你我这个老婆子的情况了?” 安阳太妃从凌薇的眼睛里看到了怜惜和心疼,她却满不在乎的笑了笑,没有对生命即将走到尽头的恐慌和绝望。反正她这一生该经历过的都经历过了,酸甜苦辣,锦衣玉食的生活,恩爱甜蜜的夫君,却在中年的时候儿子早逝,夫君被人陷害灵魂硬生生的被囚禁,再到后面那个疼爱了很多年的假冒的小儿子东窗事发,她高兴过,也悲哀过,到现在她的心情很平静,静静的等待着死亡的到来。 “祖母,我想你能长命百岁,看着安安长大,成亲生子。”凌薇忍住眼底的泪意,心底给一阵窒息的疼痛给填满了。 “凌薇,你别难过,祖母能活到如今这岁数已经很长寿了,如今安安这么玉雪可爱,对祖母来说比什么都重要。祖母所有的心愿都了了,没有什么遗憾的了。” 安阳太妃慈爱的拿着帕子擦掉凌薇眼角流出的泪水,继续微笑着说道,“曜儿能娶到那么好的媳妇,我这个做祖母的心里发自内心的替他感到高兴。以后安安你们就费心好好地带带了,他是我们南宫家的希望。” “祖母,你别说这些话,我一定会想办法把你的身体调养好。” “不用了凌薇,生死有命。我自己的身体我知道,已经快要灯枯油竭了,再强硬的撑着也不是个什么事情,我想顺其自然就好了。”她其实这段时间一直都梦到刚成亲不久和夫君恩爱异常的样子,梦到了儿子南宫翎才出生的时候粉嫩可爱的模样,只可惜这一切全部都被毁掉了,她想念她的丈夫,想念她的儿子。自从知道丈夫和儿子遭遇到的那些痛苦的事情的时候,她的心就忍不住一阵阵的揪疼,她想要到九泉之下去给生命中最重要的那两个男人赔罪,她没能发现他们被人折磨得痛苦不堪,没有在曜儿最为艰难的时候照顾好他。她愧对她的丈夫,也愧对她的儿子。 看着安阳太妃周身散发出强烈的忧伤,南宫曜和凌薇心里都不是滋味,想要说些安慰的话,却发现连那样的话都说不出口。祖母的平静和坦然让他们觉得不管是说什么都是徒劳的。 “以后我们每天都过来陪祖母吃饭,带着安安一起来。”憋了半天之后,凌薇终于挤出这样的一句话来。如果事情真的到了不可挽回的程度,她能做的就是在最后的时刻好好地陪着这位祖母,让她感受到温暖,不会在离开的时候也那么寂寞。 “凌薇,你照顾好安安,祖母心里就已经很高兴了,你不用天天来陪我的。再说我这个老婆子的身体已经越来越不好了,别把病气过到安安的身上了,那样我心里肯定会很心疼的。” 然而,凌薇决定的事情也从来没有更改的道理,从知道安阳太妃的情况很糟糕的时候开始,她每天都要带着南宫曜和安安来看祖母,安阳太妃虽然每次只是短暂的看了安安两眼就害怕把病气过给孩子而让奶娘把孩子给抱到隔壁的房间去了,她心情还是很高兴和满足。 而凌薇则每天想办法让厨房弄了能调养身体的药膳给祖母喝,虽然是费尽了心力,然而安阳太妃的身体还是一天比一天消瘦了下去,终于在一个多月以后彻底的离开了人世。在她生命的最后时刻,她脸上还挂着慈爱而满足的笑容,让南宫曜和凌薇忍不住一阵阵泪飚。 怀着沉重的心情,南宫曜和凌薇忙前忙后的处理完了安阳王府的后事,府里又变得比以前更加寂静了。 就在这时候,杨鸣斌和北堂慧,雨薇来跟凌薇告别。 “凌薇,爹娘和你姐姐打算离开周国去燕国一趟。你娘想回去看看她的故土,顺便看看她的亲人。你和曜儿要好好照顾自己,也要好好照顾安安。” 北堂慧抱着安安,看到孩子眨着一双亮晶晶的眼睛看着她,疼爱得心都化成了一滩水,怎么都止不住的喜爱。 “什么时候去燕国?”凌薇早就预料到了爹娘肯定会去燕国,也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然而当那一天真的到来的时候,她心里依然觉得很难过很舍不得。 “后天就动身出发,已经在收拾东西了。你不用担心爹娘和你姐姐,我们都会照顾得好好地,我们倒是很放心不下你。”北堂慧和杨鸣斌对视了一眼,眼底有温情流淌过。 “娘,我也想去燕国,不如我和夫君陪你们一起去吧,安安也跟着去。燕国的气候温暖宜人,我想带安安去过冬,现在都已经是秋天了呢。”凌薇想了想提议道,反正南宫曜手里的兵权也都交给了皇上,留在周国现在也只是担任着一个闲职,不如去燕国走一趟,她也想看看娘当年长大的地方,想看看娘的亲人。 而且就算不去燕国,他们也要去越国边境的暖城安顿下来了,那里才是他们的新家,她会在那里安营扎寨,让孩子无忧无虑的长大,没有尔虞我诈,只有正直善良。 “这合适吗?曜儿能放下手里的事情吗?”北堂慧被她的话吓了一跳,迟疑地问道。 “现在放权正是好时候,怎么不合适?娘我舍不得和你们分开太远,我们就一起去吧,我会把这边的事情给处理好的。”凌薇可舍不得再离开她的爹娘,以前欠缺的日子太多了,她现在就想着能多陪陪她的父母,不让遗憾发生。 “那等你和南宫曜商量好了以后再跟我们说吧。”杨鸣斌其实也放心不下女 鸣斌其实也放心不下女儿,温和慈爱的对她说道。 等到晚上的时候,凌薇抱着安安坐在床沿上,对着目光温柔得几乎能滴出水的南宫曜说道,“夫君,爹娘和姐姐都要去燕国,去看娘以前的亲人。我们也跟着一起去好吗?我和娘团聚的时间太短了,舍不得分开。” 南宫曜从下午回来就看到她欲言又止,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忍不住坐到她的边上去亲了亲她的额头,抱了抱她,又把儿子从她的怀里接过来,眼神暖暖的,“薇儿,如果你想跟着一起去,我们就去好了。反正我现在也没什么事情做了,就算不去燕国,我们也是要准备动身去暖城了。我已经和皇上都说好了,他也同意了。” “真的吗?夫君,我真的能和爹娘一起去燕国吗?”凌薇惊喜得心跳都漏掉了一拍,大大的喜悦写在脸上怎么止都止不住。 “我想让你一直都开心又快乐,不会有烦恼。这是我给你的最好的爱的表达方式了。”南宫曜也忍不住跟着轻笑了起来,她高兴,他也就跟着高兴了。 “你怎么能对我那么好,南宫曜。”凌薇的心里暖暖的,忍不住靠在他的肩膀上,满足得想要大哭。 “因为我爱你,你是我唯一想要,也是唯一深爱着的女人。尽我所有可能的疼着你爱着你,是我一辈子都不会腻的事情。薇儿,你和孩子就是我的全部,你们是照亮我生命的温暖的光。”南宫曜想到是这个女人把他从死亡的冰冷绝望里给拉回来,就恨不得把满腔的爱意都倾注到她的身上,给她最多的爱,让她一辈子脸上都只有灿烂的笑容。 “我也很爱你,南宫曜,能被你爱着,能嫁给你是我这辈子做的最正确的事情。”满腔的柔情化成温热的泪水从眼角滑落,凌薇吻着男人温热的唇瓣,感动得无以复加。 南宫曜一手抱着安安,一手抱着妻子,幸福溢满了心间,一点点的蔓延出来,甜蜜得让他舍不得放下身边的女人和孩子。 “那我现在就让人收拾东西,明天去告诉爹娘,我们也一起去燕国。”凌薇抹了抹眼泪兴奋的说道,脸上又挂着大大的笑容。她嫁对了人,所以天天在过着情人节,她很满足,也很幸福。 “我已经让墨竹她们去收拾了,薇儿你就别操心了,你陪陪我和孩子。”南宫曜一把按住了跃跃欲试的妻子,不让她忙碌。 凌薇更是差点被那股甜蜜和幸福弄得头晕目眩,那种感觉让她甚至觉得都不是真的,而是在做梦一样。 直到安安响亮的啼哭声打断了她的自我陶醉,她赶紧把孩子抱过来检查,孩子没有拉也没有尿,只是饿了,凌薇立刻先把孩子给喂饱了,安安满足的砸吧了几下嘴巴继续睡了过去。 凌薇这才冷静下来,想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对了,那皇上知道我们和越国陈檀之的交易吗?我们要暖城绝对的控制权,皇上心里会不会忌惮你或者怨恨你?” 哪怕上官泽登基之前和南宫曜是好友,然而在登上皇位以后,她心里还是不敢保证上官泽会让他们拥有一座城池。 “这是我没和你成亲之前就已经决定了的事情,皇上早就知道,也早就同意的。薇儿你不用担心。再说整个秦国和越国的两座最为重要的都城都落到周国手里了,皇上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南宫曜对上凌薇眼睛里的担忧,忍不住轻笑了一下,“没事的,皇上不是那种过河拆桥的小人,只要我们不对周国做出危险的事情,他不会对我们怎么样的。我和陈檀之合作想要一个避风港的主意,他很早就知道也是支持的。” “那就好。”凌薇这才稍微放心了一些。她可不想在离开周国去暖城的时候会被皇上派人在路上追杀。 “不会的,你相信我。”南宫曜深邃的眼神里有细碎的光芒,他也会提前做好了准备,绝对不会让人威胁到他们的性命。 凌薇想到皇上还没有登基之前温润的眉眼,想到上官璇爽朗大气又豁达的心胸,忍不住又自嘲的笑了笑,并不是所有的人都会忘恩负义的,她不能那么多心。 南宫曜看她越来越娇嫩精致的容颜,忍不住一阵阵怦然心动,直接将妻子打横抱起来放到旁边的软榻上去,解开了她的衣襟,温热的吻带着缱绻的深情落在她的唇上,一瞬间房间内浓情蜜意,旖旎浪漫,凌薇再也没有精力去思考别的事情,彻底的沉沦在男人给她制造的愉悦里。 等一切平复以后,她已经累得直接倒在南宫曜的怀里睡着了过去,脸颊嫣红,带着激情过后特有的红晕,看得南宫曜又是一阵热血沸腾,若不是顾忌着她的身体,肯定又会再来一次。 他眷恋的手在她细腻如同暖玉般的皮肤上流连,那玲珑的曲线让他爱不释手,他将她抱到床上盖好被子,随手将纱帐给挥落下来,抱着她满足而幸福的闭着眼睛睡了过去。 他在心里默默的说道,“薇儿,不管你想要做什么事情,我都愿意以最大的速度放你自由,让你开心快乐。”她是他的灵魂,是他生命最重要的部分,他愿意为了她放弃一切,包括她自己的性命。 翌日,凌薇醒来的时候觉得腰酸背疼,全身好像被碾压了一遍,酸得她忍不住倒抽一口冷气,想到昨天夜里放肆的纠缠和那些让她脸红心跳的话语和姿势,她好想捂脸,好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然而她稍微动一下,那个搂着她纤腰睡得香甜的男人立刻醒了过来,看到她粉面含春的美丽模样,忍不住笑得更加的甜蜜,温柔似水的声音对着她说道,“早,薇儿。” 南宫曜神清气爽,带着餍足后的满足,凌薇却觉得精力都要被掏空了,忍不住怨念的掐了一把他的腰,“你怎么精神那么好,明明出力的是你,为什么累得全身酸痛的人却是我,太不公平了。”她的腰啊,那种酸爽让她都想要泪奔了,太吓人了有木有。 “我给你揉揉。”南宫曜说完也不等她答应还是不答应,袖长而温热的手指立刻伸到她的腰间,动作熟练的给她按摩了起来,凌薇闭着眼睛舒服得想哼哼,然而那只手按着按着就不老实了,慢慢的往上面游移,落到了不应该放在的地方,让她吓了一跳,立刻把他的手给挥开,“我很累了,你别再乱来了。” 南宫曜遗憾的把手收回去,无比眷恋的看着精致如同瓷器的肌肤,摒弃心中的杂念给她揉捏,目光落在那些青青紫紫的痕迹上面的时候,他又有些懊恼和心疼,明明他都已经觉得自己很克制了,为什么还会在她的身上留下那么多的痕迹。 妻子的肌肤果然是像水做的一样,稍微掐一下就会有痕迹,那种柔滑细腻的触感,让他每一次都控制不住,恨不得将她拆吞入腹才满足。 “我给你擦药。”南宫曜心疼的把膏药拿出来涂抹在她的伤痕处,末了还要涂抹她的腿部,吓得凌薇急忙拿被子遮住了,“那里不用你涂抹了,我自己来就好了。”真是的,她怎么敢让他弄那个地方,再惹火了她的小身板哪里经得起他的折磨。 南宫曜遗憾的把膏药给她,亲自到衣柜里找了一套崭新又干净的衣服给她穿上,“薇儿,你真美,我怎么看都觉得不会腻。”每多看她一下,他的心里就会多爱她一分。 对上那双眼睛里毫不掩饰的迷恋,凌薇得意的笑了,娇憨的说道,“那是,我不美你这种眼光那么高的男人又怎么会被我迷得神魂颠倒呢?”她说完自己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对,我就是被你迷得魂儿都被勾走了。你在床上是妖女,折腾得我恨不得死了,床下又是仙女,让我忍不住沉醉痴迷。”南宫曜很认真的点了点头同意她的话。 凌薇满头黑线,“我是妖女?南宫曜,我哪里妖了?” 南宫曜暧昧的勾唇笑了笑,在她的耳边说了几句话,凌薇的脸刷的一下爆红,她想到自己那些主动又热烈的行为,害羞得直接捂住了南宫曜的嘴,“你不要再说了,我之所以会那样还不是被你给挑唆的。”总是用蛊惑人心的语气让她这样又让她那样,现在又来笑话她,这人真是的,让她太生气了。 “薇儿,这是夫妻之间的情趣,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我很高兴我们能做那样的事情,你如果不是爱我,怎么会愿意为我妥协。”南宫曜把凌薇的手移开,将她搂在怀里,让她听着他强劲有力的心跳,“薇儿,你也很爱我,我们在一起一定会一直像现在一样甜蜜而幸福的,相信我。” 凌薇那些害羞和不好意思在南宫曜迷人又蛊惑的声音之下渐渐的放松了下来,“我不爱你又怎么可能嫁给你。我从来都不会是拿自己的幸福来轻易地做赌注的人。” 如果不是爱南宫曜,不是想跟他一直过日子,她又何苦嫁给他。 “我有点饿了,你让人去准备早饭吧,我要穿衣服了。”凌薇穿好衣服看着孩子依然睡得香甜,忍不住戳了戳儿子肉嘟嘟的脸颊,“怎么还不醒,都不饿吗?应该要起来喝奶了。” 南宫曜直接在她耳边小声地说道,“薇儿,你别叫他,昨天夜里你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我抱着他起来喝奶了,喂了三次呢,他肯定不饿的,你放心好了。” 凌薇想到那个画面整个人都凌乱了,“哎呀你怎么不起来叫我?” 南宫曜握住她粉嫩的拳头,好声好气的说道,“只要安安能吃饱不就行了吗?那时候你那么困,都睁不开眼睛了,我当然舍不得叫醒你。” 凌薇全身滚烫都快要燃烧起来了一样,“南宫曜,下次不能这样了你知道吗?我要起来喂他的。” “好了我们起床吧,你不是想回娘家吗?我陪你一起去,带上安安一起。”南宫曜宠溺的笑了笑,轻而易举的就将她全部的注意力都转移了。 凌薇也没心思害羞或者和南宫曜撒娇无理取闹了,立刻以最快的速度起来穿衣洗漱,等她一切忙碌好了以后,安安也正好醒过来了。 她让墨竹和奶娘来给安安洗漱,然后她再次给安安喂奶,又和南宫曜一起吃了一顿精致可口的早饭,等一切都忙碌剜了以后,夫妻两人带着一个粉嫩可爱的孩子直接去了镇国将军府。 北堂慧和杨鸣斌疼爱安安就像眼珠子一样,抢过来抱在怀里笑得合不拢嘴,“哎呀我们安安怎么这么漂亮啊,眼睛亮亮的就像黑宝石,长大了都不知道要迷倒多少少女。外祖父外祖母的心肝宝贝啊,真是太好看了。” 院子里回荡着阵阵欢乐的箫声,让凌薇和南宫曜的心情也跟着很高兴了起来。 “爹,娘,我和凌薇商量好了,要和你们一起去燕国。”笑闹了一阵子之后,南宫曜认真的对杨鸣斌和北堂慧说道,还不时的回头看向妻子,眸子里是浓得化不开的深情。 情。 杨鸣斌平静了一下之后试探的问道,“曜儿,你考虑清楚了吗?皇上那里同意你和凌薇也去燕国吗?”有女儿和女婿陪着,他们心里当然很乐意,只是依然担心女婿有事情耽误了。 “我已经辞官了,皇上也答应了,以后不会再担任任何的官职。”南宫曜直接霸气的说道,他把最忠心的力量都留给了皇上,皇上也没有勉强他,同意放他离开,只是有些不舍好友就这么离开周国,让他经常回来玩。 “娘,这下你放心了吧。我和夫君都会去燕国,安安也去,那里冬天也很温暖,最适合他住了,你们就不要有所顾虑了。”凌薇笑着说道,她舍不得看爹娘离开她太远,在她看不到的地方,她会想念。现在她的人生里最重要的就是她儿子丈夫和父母姐姐,其他的事情都可以不要,唯独爱情和亲情是她没有办法割舍的。 “你能跟爹娘一起去当然再好不过了,那你们慢慢收拾东西,最重要把安安需要用的物品都准备齐全,别到时候在路上弄得手忙脚乱。我们把启程的日期再往后推迟两天让你们做好准备好了。” 北堂慧笑容怎么都止不住,她要回去燕国看她的亲人,心里其实最牵挂的就是女儿和外孙,现在他们也跟着一起去,她就再也没有任何顾虑了,正是她求之不得的事情呢。 “也好,省得太匆忙。”凌薇同意了娘亲的提议,在将军府里用了精致丰盛的午餐以后才带着丈夫和孩子回去收拾东西了。 而皇宫里,太后知道南宫曜辞官,凌薇要去离开周国去燕国的消息之后整个人都不淡定了,在皇上下朝之后立刻去了皇上的宫殿,沉着一张脸对他说道,“皇上,哀家听说南宫曜和凌薇要离开周国去燕国?” “没错,南宫曜已经把所有的兵权都交给朕了,朕也同意了。”上官泽不明白太后的怒火为什么这么旺盛,那眼神几乎要喷出火来。 “你糊涂啊,你怎么能放凌薇离开?你忘了了然大师说过的话了吗?她留在哪个国家,就会给哪里带来好运。他们要去燕国你怎么不阻拦他们呢?到时候周国的运势衰落了怎么办?难道你就不会心疼吗?哀家不同意他们离开。”太后想也不想就拒绝道。 最好凌薇能老死在周国才是她愿意看到的事情。 “皇祖母,他们是铁了心要离开的,何必为难他们呢?再说了,南宫曜和杨鸣斌帮周国平定了越国边境的战乱,凌薇还将整个秦国纳入了我们周国的版图之中,就连越国地势最为险要的都城也被我们周国掌握,他们给我们带来的好处比皇家给他们的多得多了,我们不能那么自私,连他们去哪里都要限制。凌薇她娘亲是燕国的公主,她离开故土很多年,现在想回去看看,凌薇做女儿的想陪娘亲回去有什么不对的?她也不会一直住在燕国,你这有什么好担心的?” 皇上无语的看着太后,凌薇离开怎么就刺激到她了? “那哀家不管,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如果她忽然改变主意留在燕国了,那我们哭都没地方哭吗?那么冒险的事情哀家不愿意做。凌薇必须留在这里。” “没用的,如果他们铁了心的想要离开,我们的人绝对拦不住他们的。所以朕何不做个顺水人情。他们不会在燕国待着的,因为他们会在越国的边境的一座小城上安顿下来,那里陈檀之已经划给他们了。” “这么重要的事情哀家怎么不知道?他们好大的胆子,竟然想从周国分裂出去,哀家不同意。”太后肺里的怒气蹭蹭的往上涌,总觉得自己受到了背叛一样。 “这是朕同意的,只是一座小城而已,连京城的一半大都没有,而且易攻难守,他们不敢心里生出不好的想法来。” “皇上你糊涂啊,真是快要被你气死了。你怎么能这样呢,现在他们没有异心,谁能保证以后没有,你应该让他们生活在眼皮子底下才安心的。哀家不同意他们离开,哪怕多给他们赏赐一些金银珠宝都比离开强。你现在就让人去告诉他们,不能去燕国。”太后斩钉截铁的说道。 皇上这时候像是不认识他的祖母一样,以前觉得那么慈爱那么通情达理的祖母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让他心里都不由得感到害怕。 “泽儿,祖母不是想要害人,而是这件事情根本不能冒险,你听祖母的一句好吗?他们要离开不会来了,越国的运势会变差怎么办?”太后也觉得她的语气过于强硬了,忍不住放缓了语气解释道。她不敢拿周国的江山社稷开玩笑。 皇上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忽然问了她一个毫不相干的问题,“祖母你知道凌薇和南宫曜究竟是怎样把薇儿娘亲从越国祭司手里救回来的吗?越国祭司的术法变幻莫测,随意的能操控死人,就连越国皇室都不得不臣服于祭司,他们却能凶残的将越国的祭司府连根拔起,连那个活了很多年都不老的怪物祭司给弄得灰飞烟灭,你猜为什么?” “为什么?”太后一头雾水的问道,她不明白明明说的是不让凌薇离开周国的事情,怎么转眼之间就变成了越国祭司的死亡之谜。 上官泽都没说话,从抽屉里掏出一把短枪来直接扣动扳机,子弹直接打在装饰着的珠帘上,那珠帘直接哗啦啦的掉下来,没有任何防备的太后被吓得脸色发麻,腿脚发软,心脏差点从心口处蹦出来。 “你做什 “你做什么?”她盛怒的指责道。 “这种隔得很远的距离就能让人丧命的兵器能在几十丈远的地方就能取人的性命。这是凌薇制造出来的,他们的手上还掌握更多比这个还要厉害几百倍的兵器,只要他们愿意,随意的一个国家都能被他们彻底的毁灭。祖母觉得得罪他们的下场是怎样?”上官泽笑容变得意味深长。 太后背后的冷汗将衣服都湿透了,像见鬼一样的瞪着上官泽,“你说的是真的?” “不然祖母觉得这样的兵器朕从哪里弄得到?南宫曜害怕朕遇到危险,送给朕的。你现在还觉得朕能拦得住他们吗?他们有多么凶残,当初得罪过他们的人谁有好下场了?祖母还记得吗?你是愿意聪明的和他们交好,还是彻底的和他们反目成仇,让整个周国被彻底的毁灭,让皇室覆灭?” 对于这个为了周国的江山能变得异常冷血和自私自利的女人,上官泽忍不住在心里冷笑了一声。对于南宫曜和凌薇他是最了解最熟悉不过了,他们如果想要谋朝篡位,越国的陈檀之根本就不能坐上那个皇位。并不是谁都把皇位看得那么重要的。 太后讪讪的,也没有像之前那样盛气凌人了,不过心里依然觉得不甘心,“可是想到他们会留在燕国,哀家心里真的觉得很不痛快。就好像属于周国的镇国之宝被人拿到燕国去了,心里别提有多么难受了。” “她是燕国长公主的女儿,只是去燕国小住一段时间,陪着她娘亲回去见亲人而已,又有什么关系?这件事情就到此为止,祖母如果你还想安逸的让周国是最为强大的国家,如果你还想过着锦衣玉食众人膜拜的尊贵生活,就放他们离开,别想着算计他们。”上官泽心底有一丝淡淡的厌烦,如果面前不是他祖母,而是那些吹枕旁风的妃嫔他肯定已经火冒三丈了! 同时他心里更加坚定了,除了乖巧懂事,从不插手他前朝事情的皇后,再也不要别的女人。女人多了争斗和是非都会有很多,他讨厌在朝堂上处理那么多的事情之后回去还要被妃嫔算计! “好吧,那哀家不阻拦他们了总可以吧。”太后闷闷不乐的说道,然而她心里依然堵得慌,那种感觉别提有多难受了。 “祖母你别这样。换个角度想想,等他们离开燕国以后,会在那个被南宫曜命名为暖城的小城里住下,他们不在哪个国家,那就不会给任何一个国家带来好运,对于所有的国家都一样了啊,你还担心什么?”上官泽忍不住放缓了声音安慰太后。 “哀家还担心他们会造反啊。他们手里有那么厉害的兵器,更让哀家心里觉得不安了。你想想,以前他们没有孩子,就算造反得来的江山也不长久,自然会对你忠诚。可是现在凌薇都生下儿子了,为了儿子谁知道他们会不会造反啊。就算他们不造反,那等那个孩子长大以后了,本来就拥有称帝的能力,再有那么一点点的小心思,谁知道事情会变得怎样。” 上官泽差点气倒,得,现在是钻进死胡同里说不清楚了。他的脸色变得很难看,语气也变得很严厉了起来,“总之,朕只有一句话,你别去招惹他们,不然你一定你更会后悔的。祖母,孙儿不想对你失望,也请你不要成为周国的罪人。” 太后被上官泽毫不留情的警告,气得浑身发抖,正要反驳的时候,皇上身边最为信任的公公在外面敲响了门,捏着尖细的嗓子说道,“皇上,护国寺的得道高僧让人送了一封信给皇上。” 上官泽立刻提高声音说道,“把信拿进来吧。” 等他看完那封信以后,笑容愈加风光霁月,把信递到了太后的面前,“皇祖母,你看了然大师的这封信,看完以后你肯定就放心了。” 太后将信将疑的把信接过来看,阴沉紧绷的脸渐渐的松懈了下来,眼睛里也流露出了淡淡的笑意,“他们要离开就随便吧,哀家不会拦着了。”她现在彻底的放心了。 因为了然大师在信上写着,凌薇用她的血逆天改命了一次,所以笼罩在她身上的那种好运的光芒抵消了她改命产生的罪孽,现在扯平了,她哪怕留在周国也不会给周国带来好运了,那她也就没有什么好担心和害怕的了。而且了然大师还说,南宫曜没有成为皇上的命,她还有什么有理由拦住他们呢? “泽儿,你也别怨怪祖母自私和翻脸不认人,祖母实在是担心周国的江山社稷,为的都是皇室的利益着想,也不是想要对凌薇和南宫曜下手的。” “我明白,现在祖母放心了吧。”上官泽在这件事情上其实心里挺看不起祖母的,不过也不好说什么,“朕还要批阅奏折,祖母先回去休息吧。” 太后心里总算解开了心结,心满意足的离开了。 上官泽揉了揉太阳穴,暗暗地松了一口气,幸好祖母没有乱出馊主意造成不好的后果,不然他和南宫曜肯定会闹翻,多年的好友反目成仇,还会给周国带来很大的麻烦。 而上官璇知道太后那些心思以后也无语得很,她私底下安慰了弟弟一阵,然后想到好友又要离开一段时间,心里那么不舍。 等到凌薇和南宫曜离开的那一天,上官璇和上官静蕊,还有姚瑶也抱着两个孩子去送她了。 “薇儿,你在燕国玩得开心,还有记得多给我们介绍一些燕国的风土人情,到时候给我们捎带一些小玩意 一些小玩意。总之一定要记得我们。”上官璇抱着好友恋恋不舍的说道。 姚瑶让身边的丫鬟一人抱一个孩子,眼睛都红了,“薇儿,你怎么每次都来去匆匆呢,我心里真的很不想你去那么远的地方。我们还有很多话没有说,有很多的事情没有一起完成呢。安安都没有能和糕糕糖糖一起玩,你就去燕国了,我真的不想你去怎么办。说好了要让安安和糖糖青梅竹马的长大培养感情的,你这个坏丫头,总是惹得我难过。” 凌薇也抱了姚瑶一下,笑着说道,“我娘想念故土,我陪她回去,算是尽孝吧。我和娘待在一起的时间实在是太少了。等我回来的时候,到时候肯定会去京城住的,你别嫌安安淘气欺负妹妹就好了。”她也不舍,心里酸酸的。 “那你一定要记得,下次回来住的时间一定要久一些。还有多多的照顾伯父伯母,薇儿,我们都要过得幸福又安宁。” “肯定啊,我到时候会经常给你们写信的,不管在哪里,我们的友情都不会变啊。”凌薇也有些想哭了,“姚瑶,你把糕糕和糖糖照顾好了,安安可是很喜欢这两个弟弟妹妹的,我也会经常画安安的画像送给你们的。” “我也会把糕糕和糖糖的画像捎给安安,让他从小就知道心疼糖糖和照顾糖糖。”姚瑶认真地说道。 一边的上官静蕊抽抽噎噎的,哭得不能自已,“薇儿姐姐,我不想你去燕国,你留在周国不好吗?你说要多陪着我玩的,可是我每次都觉得你待在京城的时间那么短暂,我还没有和能和你说够话,你又离开了。你还说帮我给未来的夫君把关的,可是到现在我还不知道谁才是我的良人。你下一次回来是什么时候,别那时候我都嫁人了你还不回来,我一定会很想很想你,也很想安安。” ------题外话------ 思来想去,今天还是发一章吧,因为今天风过生日,可以这章可以算是礼物咩?嘎嘎 第二百三十五章收尾 凌薇好笑的看着孩子气的上官静蕊,“静蕊公主这么玉雪可爱,一定能找到如意郎君的,那么爱笑的小姑娘当然会有好运环绕着的。我答应你,下次回来的时候一定会在京城待的时间久一点,等你有了公主府,我天天带着安安去公主府玩,你到时候别嫌安安烦就好了。” “我那么喜欢安安,我怎么会嫌弃他烦?我都想把他抢过来自己带了。”上官静蕊吸了吸鼻子说道。 凌薇直接抱住了上官静蕊,认真的说道,“静蕊公主,祝你幸福。” 在众多好友不舍的眼神中,凌薇还是踏上了马车,跟着爹娘和姐姐夫君等人一起朝着燕国京城去了,马车渐行渐远,上官璇和上官静蕊姚瑶等人再也看不见了。 “薇儿,她们和你的友情维持得倒是挺久的。”南宫曜抱着安安坐在妻子的身边,心里也有淡淡的愁绪。周国的京城不管怎么说都是他长大的地方,这一次离开,他都不知道下一次什么时候才回来。 “有些人只要你真心的对她们,她们也会真心的对你的。她们都是那样的姑娘,友情当然可以维持得久了。”凌薇理所当然的说道,又不是所有的人都是狼心狗肺忘恩负义的人渣。 “也不知道娘在燕国的那些亲人怎么样?娘回去会不会有什么事情发生。”凌薇看着燕国的方向,心总是不能彻底的放下来。 “娘都已经和爹在一起了,也生了两个女儿,她现在的根基在周国又不在燕国,应该不会有人对娘有别的心思吧。”南宫曜语气轻松的说道。 在他看来,娘已经替燕国的那两个弟弟做得够多的了,如果隔了快二十年燕国的皇室还想着算计娘亲,那真的就太让人寒心了,那时候娘肯定不会再踏进燕国了。 “但愿是我在这里胡思乱想。”凌薇也不愿意把人往最恶意的地方揣测,不过对于从未谋面的两个舅舅,她还是会有些防备。如果舅舅对爹娘和姐姐不利,她绝对不会坐以待毙。 “我们不会主动去害人,但也不能一点防备都没有。薇儿你放心吧,没有谁能伤害到爹娘和姐姐,当然还有我们一家人。”南宫曜把妻子抱到怀里,声音里透出强烈的坚定。 马车慢悠悠的往南面行走,走了二十多天的时候,终于进入了燕国的地界,凭着北堂墨给他们的通牒文书,北堂慧一行人没有任何阻碍的穿过了燕国的一座座都城,又走了四天的时间,终于到达了繁华的燕国都城。 城门口,接到消息的瑞王北堂跃和宁安王北堂墨都已经等在那里很久了,当远远的看到从周国赶来的马车时,两人怀着激动的心情迎了上去。 “姐姐!” “姑姑!” 两道声音同时响了起来,让马车里的北堂慧身体猛地一僵,还没下马车呢,顿时就觉得心底百感交集,有一层温热的雾气涌上她的眼睛,她鼻尖酸酸的,很想哭。 “慧儿,我扶你下去。”杨鸣斌温热的手握住北堂慧冰冷的手指,小心翼翼的扶着她下了马车。 北堂慧站在北堂跃和北堂墨的面前,看着当年稚嫩的弟弟如今已经是英俊迷人的成熟男人,只是眉眼之间还是以前熟悉的模样,眼泪再也忍不住掉落了下来,“跃儿?” 北堂跃一颗心也像温热的水浸泡一样,所有的想念,所有的心疼在这一瞬间全部都散开,“是我,姐,我来接你回家了,这些年我真的很想你。” 当年为了他们付出一切的姐姐啊,在分离了将近二十年以后终于又出现在了他的面前,让他几乎想要跪下来感谢上苍,谢谢老天爷让他们姐弟还能团聚。 “属下奉皇上之命参见长公主!”跟随在北堂跃和北堂墨后面的侍卫齐刷刷的跪了下来,发出震耳欲聋的山呼声。 北堂慧眼底的泪意被她抹去,脊梁挺得直直的,美丽的脸上一片高贵端庄,用皇家公主才有的范儿说道,“平身。” 北堂跃这才走到杨鸣斌的面前,郑重其事的说道,“北堂跃见过姐夫。多谢姐夫在那么艰难的险境中把姐姐从魔爪里救出来,给了姐姐一个归宿。” 他当年派人去找了很久,却怎么都想不到姐姐竟然嫁给了周国战功赫赫的镇国将军为妻,过起了隐姓埋名的生活。如果不是后来墨儿去周国参加太后的寿宴,碰巧见到了和姐姐有着几乎如出一辙容貌的外甥女,恐怕他们还是什么消息都找不到。 “慧儿是我的妻子,没有什么好谢的,为她做任何事情我都心甘情愿。燕国的瑞王殿下实在是太客气了。”杨鸣斌下意识的护住北堂慧的腰,几乎将她半抱在怀里,丝毫不掩饰他对她深沉的爱意。 北堂跃看到这个男人那么疼爱姐姐,心里对姐姐的愧疚终于消散了一些,不管怎么样,姐姐能有个好归宿,他才能放心。 “雨薇,凌薇。” “小舅舅。”凌薇和雨薇长得一模一样的姐妹花连笑容的弧度都是一样的,温和有礼的打招呼道。 “你们长得真像娘亲,这次来燕国就住下来吧,别走了。舅舅会给你们提供最为优渥的生活。”北堂跃满脸慈爱的说道,把心里对姐姐的亏欠恨不得全部都补偿到两个明艳倾城的外甥女身上。 “舅舅,这是凌薇的夫君,周国的安阳王世子南宫曜。”凌薇嘿嘿一笑,没有答应北堂跃,而是把南宫曜推了出来介绍他 南宫曜推了出来介绍他认识。 南宫曜扯出一个温和的微笑,“我是南宫曜,燕国瑞王,幸会。” 他当然知道南宫曜,周国赫赫有名的战神,从来没有打过一场败仗!当然他最出名的肯定不是打仗,而是联合妻子将越国的祭司府连根拔起,那个强大到令人发指,谁得罪了他就绝对没有活路的大祭司也被他们整得死无葬身之地!现在周边的国家谁听到南宫曜不认识,这个名字简直是如雷贯耳!没想到外甥女居然那么好命,嫁给了这么一个身份显赫又能力卓绝的男人! “这是越国的四皇子陈熙之,也是雨薇的未婚夫。”雨薇把厚脸皮跟来的陈熙之推到北堂跃的面前,带着一丝娇羞和甜蜜的介绍道。 “燕国瑞王殿下,你好。”陈熙之微微颔首打招呼,目光落在北堂跃的脸上短短一瞬之后又移开了,柔情似水的看着雨薇,好像全世界除了雨薇再也容不下别的女人。 北堂跃更是倒抽一口冷气,他姐姐的这两个女儿找的夫婿,真是一个比一个厉害,让人不容小觑。虽然陈熙之在世人面前没有什么名气,不过那只是在人前,在人后的时候,他其实是整个越国最为厉害的人物,随意的一句话就能让前任越国皇上改变主意。如果不是他没有心思角逐皇位,那现在越国哪有陈檀之什么事啊。 “好好,我们进城去吧,皇上为姐姐准备了长公主府。姐姐,你和姐夫,凌薇和雨薇,还有南宫世子和越国的四皇子先安顿下来吧。”北堂跃压抑住激动的心情对北堂慧说道。 即使心里有很多话想要和姐姐说,现在也不是时候。 于是,北堂慧一行人就被北堂跃和北堂墨簇拥着来到了燕国京城内修建得富丽堂皇,堪比小型皇宫的长公主府里安顿了下来。 “姐,你们白天稍作休息,皇上在燕国皇宫准备了接风洗尘宴等晚上的时候我派人来接你和姐夫,雨薇和凌薇他们进宫。”北堂跃看到姐姐的时候依然像是当年那个稚嫩的十四岁的男孩,时刻依仗和仰望着姐姐。 北堂慧的眼神也变得很温柔,“跃儿,谢谢你。我晚上会进宫去觐见皇上的。” 北堂跃又敲打了在长公主府里伺候的下人们一番,让他们不敢对北堂慧有所怠慢,才离开了。临了他还不放心的让北堂墨留下来替北堂慧打点一切事宜。 北堂墨欣然领命,将整个长公主府里的事情处理得井井有条,北堂慧和杨鸣斌等人在这里没有半分的不自在,舒舒服服的洗了热水澡之后,全家人在一起吃了一顿热气腾腾的,色香味俱全的饭菜。 燕国皇宫里,北堂琰听着北堂跃禀告的情况,眼睛里流露出了一丝很强烈的向往,“跃儿,姐姐现在怎么样了?是不是看起来很憔悴很苍老?我们当初真的欠了姐姐很多。” “皇兄你别太担心,皇姐看着气色还好,也还挺年轻的,一点都不苍老。看得出来杨鸣斌真的很喜欢她,眼神都黏在姐姐的身上舍不得移开半分呢。还有雨薇和凌薇两个外甥女,长得一摸一样,都精致漂亮得不像话。姐姐遇到周国的杨将军,也算是得到了一个好归宿。”虽然其中也遇到了很多的波折,吃了很多的苦头,不过总比落到军营里被人践踏强多了。南宫曜和凌薇为什么血洗祭司府,虽然对外没有公布真正的原因,然而作为北堂慧的弟弟,北堂跃和北堂琰都从北堂墨那里知道了真相。越国祭司为了取得姐姐的心头血,把她囚禁在祭司府里将近十八年的时间,还被挑断了手筋脚筋,身体上和精神上都遭遇了很多的折磨和伤害。 “那就好,姐姐如今过得好,我心里的愧疚总算减少了一些。跃儿,我们兄弟俩欠姐姐的实在太多了。”燕国皇上北堂琰想到少年时候那些被鲜血所浸染的往事,整个人都不寒而栗。他不敢想象,当年如果没有姐姐护着他和跃儿,他们别说有现在这样的日子了,恐怕在年幼的时候已经在越国妖妃那些丧心病狂的手段之下彻底的断送了性命了。 北堂琰和北堂慧是龙凤胎,北堂跃比他们小一岁,然而只比北堂琰大一会儿的北堂慧,却用柔弱稚嫩的肩膀把弟弟护在她的羽翼之下,让他们在那种凶险的环境之中还是战战兢兢的长大了。 “皇兄,等晚上的接风洗尘宴的时候你就能看到姐姐了。她现在过得很好,雨薇和凌薇两个外甥女也很好,凌薇嫁人了,雨薇也有了要成亲的对象。” 北堂跃带着微笑将他今天见到的场面认认真真的告诉了兄长,发自内心的替姐姐感到高兴。 北堂琰周身都能散发着愉悦的气息,笑容却并没有持续很久,他脸上忽然流露出强烈的痛苦来,帕子捂着嘴剧烈的咳嗽了起来,脸被憋得通红,吓得北堂跃立刻冲过去帮他顺着后背。 “皇兄你情绪不能大悲大喜,你冷静些。”北堂跃心又提了起来,尤其是看到皇上咳在洁白的帕子上的鲜血的时候,脸上更是浮起了一丝强烈的忧愁,之前的愉悦也被冲淡了几分。 “怎么又咳血了。皇兄,你一定要注意身体,好不容易盼到皇姐回来了,我们姐弟三人不能再有任何的差池了。你把身体调养好来,不然皇姐和臣弟都会担心和难过的。”北堂跃的眼睛里写满了真真切切的伤痛。他们姐弟三人并不像其他的皇子一样勾心斗角,不仅仅因为他们是一母同胞,更因为当 ,更因为当年稚嫩弱小的他们是一起从那些艰难的岁月里的一起煎熬着走过来的,他们都希望所有人好好的。 “皇兄没事,只是听说皇姐过得很好,发自内心的替她高兴罢了。一会我让人去看看御膳房把晚宴准备好了没有,我们一定要很隆重的欢迎皇姐回来,让燕国所有人都知道朕和你对皇姐是怎样的看重的,决不能让别人将她欺负了去。” “当然,皇姐是我们心里最重要的人,母后那么早就离开了我们,是皇姐几乎是拼了性命才护着我们长大的,当然要对她好。那些朝臣谁敢轻视皇姐,谁敢伤害皇姐,我决不轻饶!”北堂跃怒目圆瞪,整个人就染上了一丝凶狠的味道。 “可是皇兄,你的身体真的没有问题吗?”北堂跃忧心忡忡的问道。当年那场宫乱,皇兄和他虽然都保住了性命,可是其中还是受了很严重的伤,被越国妖妃的心腹一箭伤到了心脉,差点就死了。幸好御医医治及时,再加上皇兄的意志力的确很坚强,才保住了一条性命。可是依然留下了后遗症,每到寒冬的时候心脏一直很疼,这几年由于底下有些心被养大了的臣子蠢蠢欲动,皇兄花费了太多的精力在朝堂之上,身体都被透支了,心脉受损更严重,尤其是今年入秋以来一直不停的咳血。 “还能撑得住,跃儿你放心,那些人别以为仗着当年朕登基的时候追随了朕就很了不起了,就想要逼着朕选他们想要的皇子为下一任储君,想都别想!整个燕国都是我们南宫家的,下一任储君是谁,由朕来决定,而不是那些觉得功绩显赫的大臣!朕不想随意的把江山社稷交到一个心胸狭窄昏庸无能的皇子手里,那样只会加速燕国的灭亡!谁最适合成为下一任皇上,朕心里比谁都清楚!” 北堂琰说道朝堂上那些事情的时候,眼底的温情褪去,取而代之的是覆上了一层凛冽的寒霜,看一眼就能让人不寒而栗。 “说得没错,那些人是应该狠狠的教训一顿了。不过是仗着在争夺皇位的角逐之中拥护了皇兄一次,就以为他们有多么了不起了。这些年皇兄给他们的已经够多了,然而他们却依然不满足,还想要得到更多,是可忍孰不可忍。” “这些事情稍后再说,朕会给皇姐最富裕最肥沃的封地,那些人如果还敢不服大可以上来挑衅皇姐,朕一定会让那些人死无葬身之地。”北堂琰的声音幽寒,像是从地狱里传出来,饶是北堂跃都忍不住激灵灵的打了一个寒颤。 “皇兄,那我先去做好部署和准备,以防那些不长眼的人欺负皇姐。”想到现在那些皇子分成好几个派别斗得那么激烈,北堂跃心里就一阵厌烦。皇兄还没怎么呢,就迫不及待的想要对那个位子争得头破血流了,也不知道最后会死得有多么惨。 同一时间,精致绝伦,富丽堂皇的燕国淑和宫里,身姿窈窕,容貌明艳逼人,处处都昭示着尊贵不凡的淑妃听着心腹宫女兮儿的消息,妖艳妩媚的眸子里掠过一丝冷意,“不过是早就离开燕国的女人,值得皇上这么隆重的对待吗?宫宴的精致隆重程度都快赶上皇后的封后大典了,这位长公主的脸面真是够大的!” 淑妃心里又是愤怒又是嫉妒,她嫁给皇上十六年的时间,还没见皇上对谁那么认真过,哪怕是结发妻子,当今的皇后也没有享受过如此尊荣,那位早就离开燕国的北堂慧凭什么? “兴许是皇上觉得那位长公主护着皇上和瑞王长大,最艰难的岁月里相依为命的日子记忆总是最深刻的吧。”兮儿服侍了淑妃很多年了,很明白淑妃心里有多么在意皇上对别人的看重程度。 淑妃肺里的火气更是蹭蹭的往上涌,直接掐断了一根玉簪,“那又如何,我爹当年还把所有的势力都压在皇上这边呢,没有爹兵力的支持,皇上能不能成为皇上还难说呢?我爹占了那么大的功劳,结果呢,皇上也没想过要立弘儿为太子!就那么看不起弘儿吗?本宫心里真的很不服气!如果皇后那个女人生出了儿子,本宫还想着要屈服一下,人家家世再比不上本宫娘家,好歹是皇上明媒正娶的结发妻子,本宫也认了!然而现在皇后只生了一个女儿,论资历,论家世,谁比得上本宫的弘儿,皇上心里究竟在想什么?” 既然对北堂慧当年护着两个弟弟的恩情一直不能忘记,为什么却总是忘记了她爹也是立下了汗马功劳才把皇上扶上皇位的。如今皇上的翅膀硬了,难道就想要一脚踢开她娘家吗?过河拆桥的事情皇上也好意思做得出来! “娘娘,奴婢倒是有个主意。” 淑妃侧头看向了沉稳又足智多谋的兮儿,“你有什么主意,皇上那个男人可不是好糊弄的,不然这些年本宫软磨硬泡之下,他都不肯立弘儿为太子。”也是因为这件事情,她忧心如焚,尤其是今年以来皇上的身体越来越不好了,谁知道他什么时候就驾崩了。她可不想到时候让弘儿再跟别的皇子争得头破血流。最好能快点定弘儿为下一任储君,她才能放心。 “皇上最看重的不是长公主吗?这些年都没有放弃的派人私底下去找公主,这说明长公主在他的心里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对于那位长公主的话,想必皇上也是会听得进去的。我们不如想办法和长公主交好。听说公主有一对貌美如花的孪生女儿,其中的大女儿并没有出嫁,只是许了人家。如果那位姑 如果那位姑娘能和大皇子喜结连理,长公主和娘娘就是一条船上的人了,她还能舍得看着自己的女儿受苦吗?”兮儿的声音很低,却让淑妃觉得眼前出现了一道亮光。 她的确是心动了,这的确是个很好的主意。只要弘儿成为了太子,等皇上驾崩之后登基为皇,想要怎样的女人没有。而这个儿媳妇,她看得顺眼就继续养着供着,看不顺眼或者讨厌,想办法把她给废了,也不是多难的事情。 “等本宫见过长公主以后再做决定。”淑妃按捺住心底的激动,淡淡的说道。 兮儿的主意倒是好的,不过北堂慧肯不肯配合她们现在还难说,她需要继续想办法把这件事情弄清楚了再做打算。对于皇上和瑞王心里最完美的姐姐,她少女时代的时候其实都没见过。那时候她还小呢,皇上姐弟三人又不受宠,她爹娘那时候能不让她和那些人走得近,她自然就躲得远远的。谁能想到那个越国妖妃在发动宫乱之后竟然没能整死北堂慧,反而被北堂慧狠狠的设计了一场,很快就丢掉了性命。然后北堂琰和北堂跃这对兄弟以润物细无声的方式渐渐的在朝堂之上站稳了脚跟,其他外家显赫的皇子频频对他们发难也没能将他们扳倒。 也就是从那时候起,她爹凭着敏锐的政治嗅觉看到了北堂琰获胜的可能性,才收了不该有的心思,将全部的兵权和势力都押在了北堂琰的身上进行了一场豪赌,事实证明她爹的决定是正确的。北堂琰和北堂跃这两个势力最为薄弱的兄弟,竟然一路战战兢兢的走到了最后,打败了所有的皇子。一个登基成为皇上,另一个掌握了燕国二成的兵力,成为新皇的左臂右膀,帮着皇上在皇位上坐稳了。 “兮儿,从梳妆盒里拿出本宫最为贵重的那套凤血羊脂玉的首饰头面和那套帝王绿翡翠头面出来,晚宴的时候总是要对那两个从未谋面过的外甥女送一些礼物的。” “娘娘,那是你最珍爱的首饰呢,怎么能给她们呢?”兮儿想到那两套首饰要送出去心都在滴血。 “你按照本宫说的去做就行了,那么小家子气做什么?”淑妃压抑着不耐烦催促道。有舍才有得,只要能让她儿子成为太子,以后成为皇上,别说两套首饰,哪怕十套更加贵重的也得送啊。等她儿子成为皇上,而她是最尊贵的圣母皇太后,想要什么没有? 兮儿只能认命的去把精致又绚丽夺目的首饰头面拿来了,那么美丽的首饰,就连自家娘娘都舍不得多戴一下,现在却要送给两个丫头片子,她光是想想就觉得心痛如刀割。 “你派人去打听贤妃,德妃和良妃那里有什么动静没有?”淑妃想了想有些不放心的问道。 那三个女人也都是娘家十分显赫,又生了儿子的一品妃嫔,是她最为强有力的对手,她可不想她的儿子输给那三位皇子。 兮儿立刻让人去打探消息,不到一个时辰的时间,就把那些妃嫔宫里的动静都打听清楚了。果然贤妃,德妃和良妃也都打着和北堂慧交好的主意,想要让北堂慧站在她们儿子那边,得到强有力的筹码。 “看来得加快速度了。”淑妃美艳的脸上布满了冰冷的寒霜,“去把弘儿叫到这里来。” 没过多久,十六岁,看起来温润如玉,处处都透着优雅尊贵的北堂弘来到了淑妃的宫殿里,含笑着请安道,“母妃。” “弘儿。”淑妃看着丰神俊朗的儿子,心里一片骄傲和疼爱,这是皇上的长子,文韬武略无一不出类拔萃,如果她儿子不能成为皇上,那才是老天爷真正瞎了眼! “你听母妃说。你父皇和瑞皇叔心心念念了那么多年的姑姑从周国回来了。你皇姑父是周国赫赫有名的镇国将军,他们还有一对貌美如花的双生女儿,其中的小女儿嫁给了周国的安阳王世子,就是端了越国祭司府的那对凶残的夫妻,你要和他们交好。大女儿杨雨薇还没成亲,不过却有了未婚夫,是越国的四皇子陈熙之。娘现在要你娶了杨雨薇,让你皇姑姑站在我们这边,成为你强有力的筹码。这件事情你一定要做好,并且在最短的时间之内让杨雨薇倾心于你。而杨凌薇和南宫曜也要交好。弘儿,这两件事情只要你做好了,下一任的皇位非你莫属。” 北堂弘看着神色凝重的母妃,缓缓地点了点头,“母妃,儿臣都听你的。” “很好,这才是我的好儿子。母妃知道可能会委屈你,不过想要得到你想要的,有时候就要做出牺牲,没有别的选择。你如果喜欢杨雨薇,当然最好不过。如果实在对她喜欢不起来,等过段时间再纳几位侧妃,在事情成功之前给她最好的体面就行了。”淑妃叮嘱儿子道。 北堂弘握紧拳头,温润的眼底忽然浮现出了一抹魅惑众生的笑意,“你放心吧母妃,杨雨薇一定会爱上我的,我也会对她很好,很爱她,让姑姑对我很满意。”至于那个未婚夫陈熙之,拖延几天让他意外的死去就好了。 “委屈你了。”淑妃歉意又心疼的拍了拍儿子的肩膀说道。实在是皇上太铁石心肠了,不然她也不想出此下策! “儿臣也没有心爱的女人,娶谁不是娶?母妃不是说姑姑家的表姐貌美如花吗?儿臣娶回来也不亏是不是?”北堂弘满不在乎的笑了笑,他现在最想要的就是那个皇位,别的事情都可以委屈自己。 淑妃和北堂弘密谋的这 弘密谋的这些事情不到半天就被北堂墨安插在皇宫里的探子传到了他的耳朵里。 北堂墨捏着那张纸条,眼底有着嗜杀和残忍,北堂弘的手伸得未免也太长了吧,想要打表妹的主意,也要看他同意不同意! 想到这里,北堂墨直接就去找了杨雨薇和陈熙之,把事情的过程原原本本的告诉了他们。 “果然所有的皇室都一样的冷血无情自私自利,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可以罔顾别人的一切。”杨雨薇真是被恶心到了。 陈熙之则是周身笼罩着寒冷的气息,拳头捏得咯咯作响,“北堂弘如果不怕死的话只管耍手段,别到时候究竟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敢抢他的女人,这辈子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你消消气,我又不爱他,怎么可能嫁给他。他敢算计我,我直接糊他一脸葵水!”杨雨薇十分凶残的说道,让陈熙之和北堂墨身体都忍不住抖了抖,然后俊逸的脸上浮起了一大抹红晕。 雨薇这才发现她究竟说了什么,不好意思的咳嗽了两声,“抱歉,我被气得脑子都有些不清醒了,你们就当没听到。”她心里后悔得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果然不能总是和凌薇待在一起,都被凌薇给带坏了,她是大家闺秀,怎么能那种粗鲁的话呢。 “表妹,表妹夫,总之你们做好准备,别让北堂弘算计了去。”北堂墨说完也不好意思在留下来了,直接落荒而逃。雨薇表妹的话跟魔音穿脑一样一直在他耳边回荡,他整个人都不好了。 陈熙之则是直接将雨薇抱在怀里,在她的唇上亲了又亲,不怀好意的说道,“糊北堂弘一脸葵水倒是个不错的主意,不过不能是你的葵水,用淑妃的糊到他脸上去。” 这下轮到杨雨薇风中凌乱了,王爷,雪国太子殿下,你的节操掉了一地吗? ** “薇儿,等从燕国回去以后我们就成亲吧,我讨厌那些别有用心的男人觊觎你。”陈熙之看着雨薇红红的脸颊,忍不住在心底激起了一层又一层的爱恋,这是他爱了几百年的女人啊。 “那也要等娘从这里回去了再说啊。”雨薇靠在陈熙之的怀里,闻着他身上好闻的气息,心里一片宁静满足。 “至于北堂弘那个混蛋,他如果真的敢出手算计你我,我一定会让他哭都没有眼泪。”陈熙之脸上涌现出狠厉的光芒,声音里也有杀气蔓延出来了。 “那是自然,如果他非要不长眼的招惹我们,有什么后果就要他自己承受。”雨薇没有任何恻隐之心,对于那些想要算计陷害她的人,她脑子被门夹了才会同情这些人,用凌薇告诉她的话,合适的善良是善良,过度的善良是脑残! “所以啊每个皇上都是世界上最大的渣男!没事娶那么多女人,生那么多孩子做什么?皇位只有一个,皇子却那么多,可不是都削尖了脑袋想要成为皇上嘛。”雨薇带着满腔的怒气说道。 陈熙之忍不住阵阵心虚,在雨薇的心里,他前世也是渣男,也是费尽心思的去抢夺皇位。 “算了,到时候我提醒爹娘一些,别被那些妃嫔和皇子给糊弄住了。”对着从未谋面的舅舅发了一通牢骚之后,雨薇才看到陈熙之不自然的神情,她忍不住捏了捏他的脸颊,“我不是说你,虽然你以前也渣过,现在已经知错就改了,我心里还是爱着你的。” 陈熙之眼底涌起一层暖暖的光芒,将心爱的女人抱在怀里,“薇儿,我很高兴还能等到你,谢谢你在我犯了那么严重的错误之后还原谅我。” “你没有去碰别的女人,就是我纵容的底线,如果你和别的女人翻云覆雨了,我们早就过去了。”雨薇如实的说道。 “我只爱你一个女人,除了你我不会去碰别的女人。”陈熙之急切的抓住她的手对着她表达自己的忠心,那担心的模样让她觉得他真的很在乎她,心里也一阵甜滋滋的。 “我信你,不信就不会和你在一起了。好了不说这些了,我去准备晚上参加宫宴的事情,一会再提醒凌薇注意点,别让人算计了去。燕国皇宫也是一片勾心斗角尔虞我诈,真是够了。”雨薇在心爱的男人面前丝毫不掩饰她的厌恶。 陈熙之包容的笑笑,跟着她进进出出忙前忙后了。 天色渐渐的暗了下来,北堂琰派了专门为长公主府定制的马车出现在了北堂慧一家人的面前,雨薇和陈熙之,凌薇和南宫曜和安安,杨鸣斌和北堂慧分别上了三辆马车朝着燕国皇宫去了。 凌薇抱着冲着她不停的吐泡泡和微笑的儿子,脸上有着温柔的笑容,却在和南宫曜说话的时候眸子里涌上了一抹冷意,“夫君,舅舅的那几个妃嫔和皇子都不是省油的灯,一会参加宴会的时候你要注意些,别让人算计了去。”她就知道皇宫是天底下最黑暗最肮脏的地方,她原以为只是来简单的探亲,却没想到娘亲在两个舅舅心里重要的地位,让她们还是被人盯住了,想要卷入那场夺嫡的战争中。 “你放心吧,我不会让你和安安有事的,爹娘那里也已经有所防范,那些人想要下手也不是那么容易。”南宫曜对着她笑了一下,“凌薇,你别为这些事情烦躁,就当做是来看一场闹剧了。想打我们主意的人都已经死翘翘了,那些心被养大了的皇子如果不怕只管冲上来,别到时候哭都没有眼泪。” “也是。我只是厌烦被 只是厌烦被人算计或者去算计别人这样的事情,只是简单的探亲还没弄出这么多的事情来,实在够闹心的。” “皇室本来就这样,你别放在心上就好了。” 凌薇点点头,也只能这样了,等到娘亲在这里稍微住十天半个月以后她肯定就要离开这里了,对着那些时刻想要算计的皇子,她真是看都懒得多看一眼。 马车走了不到半个时辰就到了燕国皇宫,同样是恢弘大气精致典雅,却又比地处北方的周国皇宫多了几分绿意,让人看到那么多的绿色的时候烦躁的心情也能平静下来。 一进皇宫就有皇上身边最信任的大太监亲自来给北堂慧夫妻和两个女儿及其夫婿(未婚夫)带路,在宴会没有开始之前,他们被带到了北堂慧在离开燕国之前居住的宫殿。 依然是熟悉的宫殿,就连当初的各种摆设几乎都一样,北堂琰和北堂跃就站在空旷的大殿内微笑的看着北堂慧,像小时候那样的依赖和眷恋,“姐姐。” 北堂慧眼泪再也忍不住夺眶而出,咬着唇迈着沉重的步伐缓缓的走到两个弟弟的面前,忽然猛的一把抱住了北堂琰和北堂跃,悲恸的放声大哭,“跃儿,琰儿。” “是我们,皇姐。” 北堂琰和北堂跃也是热泪盈眶,看着依然美丽优雅的姐姐,整个燕国身份最为显赫尊贵的男人直接跪倒在了她的面前,“皇姐,你终于回来了,我们等你很久了。” 三人哭了好久才慢慢的停了下来,北堂慧像是看不够的一遍又一遍的打量着两个弟弟,红着眼睛又笑了出来,“看到你们如今过得挺好,姐姐心里就放心了。琰儿,跃儿,等过几天带我去母后的坟前上一炷香吧,我太想念母后了。” “好,皇姐想要做什么,我们都会陪着你去。”北堂琰直接就答应了下来,“皇姐,你这些年过得好不好,有没有吃很多苦?” 皇上即使已经从北堂墨那里打听了很多关于北堂慧的消息,还是忍不住亲自问道。 “挺好的,被那个妖妃陷害之后,我被人抓着去了军营,路上当然也有很多想占我便宜,我直接就拿着毒药要毒死我自己,那些人也害怕闹出人命不好给那个妖妃交代,所以一路有惊无险的到了军营。到了那里还没等安顿下来,我趁着混乱直接逃出去了,一逃就逃到了周国和燕国的边境,被夫君救了下来。他对我很好,我后来就嫁给了他,生下了凌薇和雨薇两个女儿。” 北堂慧三言两语把当年的事情说出了,还是让北堂琰和北堂跃的心狠狠的揪了起来,哪怕过去了那么多年还是忍不住替柔弱的姐姐感到心疼。 “好在那些艰难的岁月都过去了,现在你们都过得很好,我也嫁了个对我特别好的夫君,有了两个乖巧可爱的女儿,也算是圆满了。那些痛苦不堪的回忆我们就不要再去想了。” 北堂慧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又变得端庄优雅高贵大方。 “雨薇,凌薇,曜儿,熙之,来见过两位舅舅。” 雨薇和凌薇等人纷纷向北堂琰和北堂跃行礼,一一介绍了自己。 “很好,皇姐,我真的替你感到高兴。”北堂琰看着貌美如花的两个外甥女和人中龙凤的两个外甥女婿,发自内心的笑了起来。一定是上天看到他们年少的时候过得太辛苦了,所以才这样补偿他们。 然后北堂琰走到杨鸣斌的面前,直接对着他就跪了下去,把杨鸣斌看得嘴角抽了抽,“燕国皇上,皇上的膝下有黄金,你别这样。” “我不是以一国之君向你下跪,而是以一个弟弟的身份向你下跪,感谢你救了我姐姐,给了她一个安稳的家,姐夫,你是姐姐的大恩人,也是我们燕国皇室的大恩人。”北堂琰才不在乎他是不是皇上,既然杨鸣斌把他姐姐救了出来,他就要知恩图报。 杨鸣斌不得已亲自把他扶了起来,“慧儿是我的妻子,我肯定要对她好。燕国皇上你不必那么客气。”其实他也没有做得很好,他也让慧儿吃了很多苦,也在尽力的补偿。 “皇姐,姐夫,既然到了燕国,就安顿下来吧,我会把最富裕最肥沃的封地给姐姐,到时候你们想游山玩水想怎样都行。曜儿和熙之如果还想做官,我也会安排合适的职位给他们。”北堂琰看到姐姐一家人真的就不想再让他们离开了。 “琰儿,不需要的,我和夫君都过得挺好的,什么都不缺。你把封地留给那些皇子吧。”北堂慧拒绝了弟弟的提议。 “这是琰儿的心意,姐姐你就不要推辞了,总之一定要让收下才好。雨薇和凌薇,我也会给她们一人十万两黄金做见面礼。”北堂琰不容置疑的说道。 北堂慧无奈,只好让雨薇和凌薇来谢过北堂琰了。 就在这时候,北堂跃看了看沙漏说道,“皇兄,时辰快到了,我们带皇姐他们去荣和殿吧,接风宴很快就要开始了。” “恩,那我们过去吧。”北堂琰直接就搀扶着北堂慧的手臂,像个小跟班一样的朝着荣和殿走去,一路上那些看到的宫女和太监惊骇得像是见了鬼一样,心里也北堂慧在皇上心里的分量有了全新的认识。 这样的情况一直持续到北堂慧走进了荣和殿,到了皇上为她和家人专门指定的除了皇上和皇后之外最尊贵的位子上坐下来,那些心思涌动的大臣和妃嫔们眼底多了几分凝重 了几分凝重的色彩,又一次重新估量了这位长公主的地位和对皇上的影响力。 在所有的大臣和家眷跪下来给皇上请安完又坐下之后,北堂琰环视了整个大殿一周,大声的说道,“诸位大臣和夫人,这位是朕最为尊敬的皇姐,睿敏长公主,这是她的夫君,这两位是长公主的双生女儿,也是朕的外甥女。这位是周国赫赫有名的战神,安阳王世子南宫曜,也是凌薇郡主的夫君,这位是越国四皇子,也是雨薇郡主的未婚夫。今天晚上的宴会是为长公主一家接风洗尘,诸位欢迎长公主等人的到来。” 话音落下,众人纷纷举起恭敬的说道,“臣等欢迎长公主归来,贺喜长公主归来。” 一大串的祝福又讨好的话以后,轻快悠扬的丝竹之声响了起来,歌姬唱着优美动听的曲子,舞姬跳着时而柔美时而热烈时而妖媚的舞蹈,整个荣和殿内的气氛异常的热闹欢快。 容貌精致的宫女们端着热气腾腾又色香味俱全的饭菜进来,放在客人们的桌子上,让客人们品尝到最美味的饭菜和最香醇的美酒。 北堂慧含笑着欣赏歌舞,时不时的和北堂琰北堂跃低头说些什么,皇后的脸上也有着温柔又开心的笑容,看着北堂慧的眼神充满了崇敬和爱戴。她之所以能嫁给皇上,这些年皇上最爱的女人一直是她,哪怕她只生了一个女儿,却依然撼动不了她在后宫的地位,都是托了这位长公主的福气。 皇上这一桌其乐融融,淑妃,贤妃,德妃和良妃和几个皇子坐在隔壁的桌子旁边,心情却充满了复杂,看来这位姑姑真的很重要,估计她说一句话在父皇的心里,比他们苦心钻营十几年的努力都要管用。 贤妃的儿子北堂磊,德妃的儿子北堂殊,良妃的儿子北堂熠,淑妃的儿子北堂弘不约而同的把主意打在了长公主的头上来。既然这个姑姑如此重要,怎么着都要将她拉拢到自己身边来,那他们成为下一任皇上的概率肯定就会很大了。 不过不同的是,北堂弘打的是雨薇的主意,北堂磊打的却是已经嫁给南宫曜的凌薇的主意,而北堂殊深邃的眼睛眯了眯,视线若有似无的落在了凌薇抱着的安安的身上,北堂熠则是一直盯着杨鸣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对于那些心思各异的皇子,凌薇和雨薇都感受到了,不过却当做什么都没看到。别人不动她们绝对不会主动出击,这里是燕国,如果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她们不想惹麻烦。 一曲结束,歌姬和舞姬们都退下去之后,淑妃带着柔美又慈爱的微笑看向凌薇和雨薇,甜腻酥软的声音响了起来,“皇上,臣妾有话要说。” “淑妃怎么了?”北堂琰温润的目光落在淑妃的脸上,很包容,像是很宠爱她的模样,只是那温柔底下蕴藏的冷意只有他自己心里才知道。 “长公主归来是很值得开心的事情。臣妾给雨薇和凌薇两位郡主准备了一份礼物,就当做是见面礼。”淑妃笑盈盈的看着雨薇和凌薇,流露出来的慈爱就好像这两位姑娘是她的女儿一样。 若不是知道她背后打的主意,凌薇都要被她给欺骗了,哪怕她善于观察别人的微表情,也看不出任何说谎和破绽的痕迹来。 说完,她自己拿着两个精致的红木首饰盒来到了凌薇和雨薇的面前打开,凤血羊脂玉头饰耳饰和项链在烛光下绽放出炫目的光芒,那些参加宴会的贵族千金和诰命夫人忍不住倒抽一口冷气,看得眼睛都直了,舍不得移开半分目光。 “雨薇,这是本宫送给你的见面礼,希望你喜欢。”淑妃亲自送到了雨薇的手上,那种疼爱让那边的贵女羡慕得都想要杀人了。 “谢谢淑妃娘娘。”雨薇温和有礼的微笑着接过来,落落大方,没有丝毫的扭捏,也没有看到不少贵女的目光几乎要在她的身上扎出了好几个动来了。 淑妃很满意雨薇的识相,然而她愉悦的心情还没有完全绽放开,接下来雨薇的一系列动作让她的笑容直接僵硬在了脸上。雨薇让旁边的丫鬟拿出了一个同样精致又美丽的盒子来,打开,里面是三十颗足有婴儿的拳头那么大的金色的珍珠,耀眼的光彩几乎能戳瞎所有人的眼睛。那么多珍贵的南海珍珠,世间罕见,就连那风血羊脂玉镯也比不上这些珍珠的珍贵程度。 “这是雨薇送给淑妃娘娘的礼物,娘娘漂亮得像仙女一样,有这些珍珠做首饰,肯定让天上的神仙看到娘娘都走不动路。” 淑妃脸上堆着不自然的笑容,将那些珍珠捧在手里,心里憋屈得跟什么一样,“那本宫就谢谢雨薇了,雨薇真是个知礼数的好姑娘。”这姑娘可不像自己想的那么好对付,她在众人的面前用这样的方式告诉所有的人,她没占淑妃的便宜,那淑妃也别想因为这套头面而收买她。 被雨薇不软不硬的反击了以后,淑妃忍者心底的不痛快把帝王绿的翡翠头面送给了凌薇,凌薇同样不客气的接过了,然后也当着众人的面送了一瓶价值连城的驻颜丹,并且让御医检查过没有问题了才给她。 凌薇是医术卓绝的神医,现在几乎天下人都知道她的丹药很厉害,多少人削尖了脑袋都拿不到一颗,现在她却把整瓶驻颜丹都送给了淑妃,很显然她的回礼也比淑妃的珍贵多了。 北堂慧很满意两个女儿的做法,脸上带着真诚的感激谢过了淑妃以后,继 妃以后,继续坐下来品尝着美味佳肴,欣赏着美轮美奂的舞蹈。 这场接风宴持续了一个时辰的时间,等北堂慧脸上流露出困意的时候,北堂琰心疼姐姐,直接就站起来宣布宴会结束了,那些大臣和家眷纷纷站起来向皇上和北堂慧等人告辞以后离开了。 “皇姐,我送你回去。”北堂琰现在哪里像一国之君,他如今只是一个敬爱姐姐,恨不得把亏欠姐姐的一切全部补偿回来的感恩的弟弟。 “琰儿,你陪我走一段路就好了,你国事那么繁忙,就不要送了。”北堂慧也心疼弟弟,尤其是看到皇后看着皇上的时候流露出来的担忧,她总觉得皇上像是有什么事情在瞒着她一样,她哪里舍得弟弟劳累。 “晴儿,你也跟琰儿一起送送我吧。”晴儿是皇上的结发妻子,也是当时北堂慧在没有离开燕国之前就替北堂琰定下的未婚妻。唐晴是燕国的太子少傅的女儿,太子少傅则是当年最忠心于北堂琰的大臣,很多的事情都是他在背后出谋划策,北堂慧在前面奔走才得到几年前已经逝世的夏太妃的庇护,北堂慧三人才得以平安长大。夏太妃娘家是显赫威远将军,她也没有子嗣,为了能在深宫中安享晚年选择了扶持北堂琰。只可惜威远将军只有夏太妃一个女儿,并没有传宗接代的儿子,所以在威远将军渐渐年老以后,兵权落到了淑妃父亲的手里,才让淑妃的父亲如今这么嚣张狂妄,还想要北堂弘继承皇位,他做摄政王掌控整个燕国的权势。 走了长长的一段路以后,北堂慧让北堂琰留住,自己拉了唐晴到角落里,脸上的笑容沉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严肃和认真,“晴儿,你告诉我,是不是琰儿那里遇到了很棘手的事情,我总觉得这一次回来琰儿的情况不太对。” 唐晴听到少女时代就很要好的慧姐姐这么问,眼眶直接就红了,那双眼睛里流露出强烈的担心和害怕,又担心不远处的北堂琰知道,只好压抑着她的哭声,小声的说道,“慧儿姐姐,皇上他的身体状况很不好,今年一直咳血,御医说如果再操心劳累,皇上的身体撑不了两年了。如今那些有儿子的妃嫔都在蠢蠢欲动,想要得到那个位子,谁知道他们背后会整出怎样的事情来。我真的很担心皇上的身体,也害怕有人想要谋朝篡位。” 北堂慧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北堂琰一直写信催她快点回来,想必他也是害怕自己哪天支撑不住,在生命的最后一刻连姐姐都见不到面吧。 她沉默不已,面容是前所未有的凝重,“这件事情我知道了,我让凌薇想办法看能不能改善他的身体情况。你别担心,不管怎样,你都是皇上的发妻,是越国的皇后,谁也不能为难你。” 唐晴心里就跟被针扎了一样,疼得鲜血淋漓,“慧儿姐姐,我不想皇上那么早就离开,他还那么年轻,我舍不得他。更不想看到燕国再一次动乱,十九年前的那场宫乱,那场悲剧不能再重演了,太可怕了。” 北堂慧沉默了半晌才悠悠的说道,“你放心吧,琰儿不是先皇,也饱尝过夺嫡的苦,他不会让当年的事情重演的,你只需要在后宫安安心心的做你的皇后,好好照顾琰儿,至于别的事情你不用操心。而且我也不会让那些心思叵测的大臣和妃嫔再祸乱朝纲一次。” “慧儿姐姐,那就拜托你了。”唐晴抹了抹眼泪,小声的感谢道。 “你把心放回肚子里吧,绝对不会有事的。我保证琰儿不会像先皇一样,他一定能活很多年。”北堂慧的目光落在不远处在宫灯的照耀下脸色有些苍白的北堂琰身上,依然忍不住像小时候一样的疼爱。 她又安慰了唐晴几句,才走过去和杨鸣斌汇合,和两个女儿和(未来)女婿出了皇宫,坐着马车朝着长公主府返回。 而燕国皇宫里北堂琰牵着皇后唐晴的手,慢慢的往寝殿的方向走着,他轻轻叹息一声,“晴儿,你怎么把朕的情况全部都告诉了皇姐呢,岂不是惹她伤心难过吗?朕把皇姐接到燕国来,是想让她过得幸福快乐,你又让她操心了。” 唐晴的眼泪一下子又飚了出来,“皇上,臣妾实在不想看到那件可怕的事情发生,你说过会一直陪着我一直护着我的,你不能说话不算数,我要你好好的。” 北堂琰看着妻子泪眼婆娑的样子,心像被针扎了一样疼得鲜血淋漓,“是朕对不起你,这些年朕也从来都没有给你过上舒心的日子。”哪怕是他的结发妻子,是他最爱的女人,他也让她受了很多的委屈。为了平衡前朝的势力,他哪怕对后宫很多女人一点感情都没有,也不得不宠幸了她们,只因为她们都是在他角逐皇位的时候拥护着他的功臣,更因为皇后在生下长女之后彻底的伤了身子不能再有孩子。而他需要一个皇位的继承人。只是让他失望的是,那几个孩子越长大,暴露出来的缺陷就让他越不安,越不想把的整个燕国交到他们的手里。 北堂磊有勇无谋,北堂熠倒是有手段有魄力头脑也够聪明,然而又心胸狭窄,良妃和晴儿又从少女时代就是宿敌,立他为太子等到自己驾崩之后,皇后肯定会被良妃折磨得死无葬身之地,他不敢冒这个险,他已经够对不起皇后,不能在他离开人世以后依然害得她不得安宁。北堂殊有些小聪明,却只是在带兵打仗这一方面,完全不够坐上那个皇位的。而北堂弘,背后的外家是 后的外家是手握重权的威武将军,而他自己虽然有些本事,对上威武将军还是远远不够,把燕国交给他,指不定哪一天就被慕容家给夺走了一切。怎么样他都不敢冒险。 “你别说这些话,这都是造化弄人。如果我们有儿子,也不会走到现在这一步。都是命,谁也怨不得谁。皇上,我只想要你好好的,求求你不要离我而去。”唐晴的眼睛里充满了无助,她可以容忍丈夫有别的女人,都没关系,谁让她在他还是那个年幼的少年的时候就已经爱上他了,这些年他的辛苦他的挣扎她都看在眼里,却几乎帮不上什么忙,她也不想去怪谁,只要他心里一直有她,最爱的是她,她就觉得很满足了。 “晴儿,你也知道朕的身体,有些事情连朕都没有办法掌控,朕没有办法答应你。”那些底下的大臣蠢蠢欲动,都有各自支持的势力,想要扶持他们属意的皇子继位,他必须在还能镇压的时候把一切事情都安排好,让他的结发妻子和视为掌上明珠的嫡长女在他离开人世以后依然能好好的生活,不会被别人陷害和镇压。 “会有办法的,慧儿姐姐回来了,一定能把这个艰难的局势给打开一个缺口,我相信她。”唐晴抱着北堂琰的脖子嘤嘤的哭了起来,她的心里蔓延着无边无际的恐惧,一想到这个男人有可能离开她的身边,再也不会醒来,她就心痛得几乎要窒息了。 北堂琰拍着她的后背,眼底浮起了一丝雾霾,不管怎样,他都不会让妻子女儿受到任何人的伤害,绝不! 而北堂慧回到公主府里,第一时间就把凌薇个叫到她的面前来,“凌薇,你皇上舅舅的心脉也受过很严重的伤,听皇后娘娘说,他的情况很不好,如果再继续劳心劳力下去,估计没有多少时间了。你想想办法好吗,那是娘很疼爱的弟弟。” “娘,我只能尽力,毕竟心脉受伤是很棘手的事情,我不敢保证能改善到什么程度。”凌薇面容严峻的说道。娘之所以侥幸能治好,是因为陈熙之的手上有圣果龙舌果,然而龙舌果已经被娘和她自己服用得干干净净,再也没有了。 “总之拜托你了,只要让你舅舅的身体情况能比现在有所改善,娘就真的很感谢你。” “娘你说的什么话,那是我舅舅啊,我当然会想办法让他的身体情况恢复到最好了,你放心吧,我绝对以最大的能力来让舅舅的身体调养好。”凌薇忍不住拍着胸口保证道。 等她回到了自己的院子的时候,把这件事情和南宫曜说了,一脸苦恼,“那是心脏受伤,本来就很难调理,再加上皇上天天操心那么多的事情,我都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了,也不敢实话和娘说,害怕她伤心难过。” 南宫曜伸手将她眉间的褶皱给抚平,“不如去问一问陈熙之,他那里还有什么圣药没有。既然娘亲开口了,我们肯定要想办法把一切事情都做好,如果做得不好,娘心里一定会很难过的。” “是啊,你说得很对。”凌薇叹了一口气,“算了,你在这里看着安安,我到姐姐那边去问问,如果实在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用那些护住心脉的丹药给他调养身体,虽然没有太大的效果,但是聊胜于无吧。” “原本是想要带你来散散心的,没想到燕国的情况同样那么复杂那么让人闹心。”南宫曜歉意的说道,不过这些事情真的是没有办法避免的。哪怕他心里真的很不想卷到燕国的争斗之中也没有办法。 “我想开了,反正人活着嘛总是要做一些事情来打发时间,我就当这是在消遣和打发时间好了。”凌薇苦中作乐般的说道,弯腰在安安粉嫩的脸上亲了一口,去找雨薇了。 当她把娘亲拜托她的事情告诉了雨薇和陈熙之的时候,陈熙之神色平静,双眸幽深看不出在想什么,也久久都没有说话。 “姐夫,你倒是给句话啊,你有没有能缓解心脉伤处的比较有效的珍贵药材啊?”凌薇忍不住打破了沉默问道。 陈熙之双手在半空之中转了好几个奇怪的手印,一株血红色的,凌薇从来没有见过的,开的花像米粒一样的草凭空出现在了他的掌心上,看得凌薇都忍不住倒抽一口冷气。 “这是什么?” “碎血草,也是一味很珍贵的药材,虽然没有龙舌果那么好的疗效,也能养护心脉,只要少操心,不要总是想东想西,能拖延燕国皇上的寿命五年十年是没有问题的。你熬开,用药汁加在你炼制的那些护心脉的丹药里面,让燕国皇上每天服下一颗就好了。这颗碎血草能熬三碗水,应该能炼制一年的丹药的量。” 调养一年,皇上的身体应该也比现在强多了吧。 “谢谢姐夫。”凌薇得到了解决办法,高兴的道谢,拿着碎血草飞快地回去炼制丹药去了。 雨薇则看着陈熙之,“你把那么珍贵的药材给舅舅了,自己不留着吗?万一你哪一天要用到怎么办?” “薇儿你不用担心我,我会好好的。你那个舅舅再不调养身体,别说两年,恐怕连一年都撑不住了。我看到他的印堂有黑气在蔓延,说明那些皇子和底下不少心思各异的大臣正在想办法算计他,他也会中计。给他碎血草,也是帮他改运而已。你不想你娘难过,而我不想你因为你娘难过而跟着难过。” “谢谢你,陈熙之。” “怎么谢?不如等离开燕国以 离开燕国以后你以身相许如何?”陈熙之笑着抱住雨薇纤细的腰,在她的耳边呵气,雨薇害羞得耳朵都红得像煮熟的虾子一样。 而凌薇拿到了碎血草以后就马不停蹄的开始炼制丹药,一直忙碌了三天的时间才把一整年的丹药的量给弄好了。 “娘,我们把这些丹药给舅舅送过去,我再给他仔细的把脉检查一下身体的情况,再开一些药膳给他调养身体。”凌薇拿着那些丹药,如释重负的松了一口气。 “凌薇,真是辛苦你了,我不知道应该怎么感谢你才好呢。”北堂慧感激的说道,她这个女儿真的很厉害,让她都忍不住热泪盈眶。 “娘,别说这些肉麻兮兮的话了,我们快去吧。” 于是,凌薇和北堂慧就去了皇宫,南宫曜则在她的吩咐下去置办一些燕国特有的小玩意和零嘴,想等到离开燕国的时候给远在周国京城的那些朋友给带回去。 燕国皇宫,凌薇专心致志的给北堂琰把脉检查他的伤势,又仔细的询问了好些问题以后,才提笔蘸墨在纸上写了一副方子,让宫女每天按照那副方子上煮药膳给皇上吃,能缓解他的病情,又把那些丹药拿出来送给燕国皇上,让他每天服下一颗调养身体。 北堂琰和唐晴都很高兴,要留北堂慧和凌薇在宫里吃午饭,凌薇心里记挂安安,就拒绝了皇上的好意,在皇宫逗留了一个时辰之后就急匆匆的离开了皇宫。 然而当她和南北堂慧回到公主府的时候,还没踏进她的院子,就看到墨竹和淡荷带着哭腔的冲了出来跪在了她面前,“小姐,不好了,安安小少爷不见了。” 凌薇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一股冷意蔓延在她的体内,就连血液都要冻僵了,她用力的掐着自己的大腿,尖锐的疼痛袭来,才让她勉强保持冷静,“安安什么时候不见的?不是让你们寸步不离的伺候他的吗?” 墨竹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说道,“半柱香之前安安小少爷裤子尿湿了,奴婢和淡荷给他换了裤子之后就去洗裤子了,奶娘将奶水热给安安少爷吃,淡荷和清菊就守在房间里伺候小少爷,可是当奶娘从厨房把热好的奶水给端进来的时候发现淡荷跟清菊倒在地上昏迷不醒,安安却已经不见了。对不起小姐,是奴婢没有照顾好小少爷。” 她现在又是害怕又是内疚,如果安安有什么差池,她就是死一百次都不够赔偿的。 “立刻将整个公主府的人给拦住人,谁也不许出去。再将整个院子的人全部召集到这里来,我要一个个仔细的询问!”凌薇忍着眼泪不让掉下来,冷声命令道。 她肺里有一团火在熊熊的燃烧着,这一刻蚀骨的恨意袭来,让她连想要杀人的心都有了!安安,你一定要坚持住,等着娘亲,娘一定会把你救出来,你不会有事的,别害怕,等着娘亲! 很快整个院子的丫鬟和嬷嬷都被叫到了她的面前,凌薇锐利又嗜血的目光落在公主府里伺候的那些丫鬟和嬷嬷身上,她怎么也没想到,那些皇子的动作会那么快,更没想到那些人连一个安安这么小的孩子都敢利用,简直是可忍孰不可忍!她和燕国的皇子的利益没有半点纠葛啊,为什么要算计她的孩子? 她将所有人都盘问了一遍,然而那些丫鬟和嬷嬷都不承认是她们抱走了孩子,不管怎么问都能列举出身边的人证来。 凌薇心里憋着的那股怒气更是让她愤怒得想要杀人,忧心如焚的时候她反而冷笑出声,“你们不承认是不是?没关系,现在不承认等到我把人揪出来,我直接把人给弄到青楼里让那些手段粗暴又有着特殊嗜好的男人把她折磨到死!不仅仅是她,连同她的姐妹和母亲,而她家的其他男丁全部去势进宫做太监!这是最后一个机会,是谁抱走安安的,站出来承认并且把安安的下落告诉我,我可以既往不咎!” 依然没有动静,凌薇拳头捏得咯咯作响,“墨竹,让她们每人喝一碗这些汤药,好好招待她们。这些不是毒药也不会致命,但是会让你们在三个时辰之内全身像被几千根针同时扎在身上一样的疼,既然没人承认,你们就一起承受吧。派人守住她们,在安安找到之前谁也别想离开这里!” 凌薇忍住泪意,对那些会武功的侍女说道,“去检查一下她们居住的地方,看有没有什么异常情况,有立刻向我汇报。” 她捧在掌心里的儿子,竟然被人掳走了,凌薇难受得都快要窒息了,在转身的时候眼泪止不住啪嗒啪嗒的往下掉。 就在她要去请北堂墨带人帮她寻找安安的时候,一个从周国跟来的侍女飞快地跑了进来,跑到她的面前,喘着气说道,“小姐,淡荷姐姐醒过来了,她说有重要的情况要向小姐汇报。” 在身后那些燕国的宫女和嬷嬷被强行灌下汤药的时候,凌薇已经迅速的朝着淡荷居住的房间跑去,在路上就看到了被人扶着虚弱的赶过来的淡荷。 淡荷看到她就流下了愧疚的泪水,道歉的话没有说出口就被凌薇直接打断了,“你说有重要的线索,我想知道重点。” “奴婢被敲晕之前看到那个女人右手的中指上有一颗朱红色的痣,很小,只有芝麻粒那么大,小姐,把那个人揪出来,那个人肯定是把安安少爷掳走的人。” 凌薇直接就朝着关着那些燕国女人的地方跑去,跑到半路的时候看到急 时候看到急匆匆赶来的南宫曜,她哇的一下就哭了出来,“夫君,安安被人给掳走了,现在在哪里我都不知道,我心里真的很担心。” “娘已经告诉我了,她现在也派了人在整个公主府和燕国京城里找安安,我们的儿子一定会没事的,薇儿你不用太担心。”南宫曜其实也是忧心如焚,然而看到妻子的情绪那么崩溃,他不敢再流露出一丁点的负面情绪来,只能拍着她安慰道。 “我们去找一个手上有一个芝麻大的红色小痣的宫女。”凌薇从丈夫的怀里挣脱出来,急切的说道。 南宫曜牵着她的手施展轻功以最快的速度来到了关押燕国宫女和嬷嬷的房间,在那些被疼痛折磨得满头大汗的宫女们手上认真的检查着,果然发现了一个很不起眼的丫鬟右手中指上有一颗细微得让人直接忽略掉的红色的痣。 凌薇直接掏出银针在那丫鬟的身上狠狠的扎了几下,小丫鬟痛苦的在地上打滚了几圈之后疼痛退去,她惊魂未定的在跪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眼泪哗哗的流了下来,“郡主,奴婢没有掳走小公子啊,真的没有。” 凌薇对着旁边从周国带来的侍女使了一个眼色,武功高强的侍女直接走上去将丫鬟的手拧到背后,一阵咔嚓咔嚓的声音之后,痛苦的尖叫声响彻云霄。 “快说,安安被你和你的同伙藏到什么地方了?”凌薇直接发问道,面容狰狞,像是从地狱归来的魔鬼一样,让人忍不住激灵灵的打了一个寒颤。 “郡主,奴婢没有,不是奴婢。”小丫鬟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即使心里已经害怕得几乎要崩溃,脸上却看不出半分,只有委屈和无辜。 “我懒得跟你说废话,安安到底在哪里?” 小丫鬟依然不肯说,凌薇阴测测的笑了起来,“你一定会后悔的。来人,让娘把消息传出去,就说我们已经揪出了把安安偷走的丫鬟,她已经把一切都招了。这丫鬟叫什么名字?” “她叫绿水。”墨竹在旁边回答道。 绿水顿时面如死灰,她想要说什么,然而想到招供带来的严重的后果,让她不寒而栗,到嘴边的话又再次被咽了回去。 “你去告诉娘,让娘派人去查清楚她家的亲人,女眷全部送入青楼,男丁全部变成太监,然后让她亲眼看看,究竟我说的是威胁的话还是认真的。”凌薇犹如魔鬼般恶毒的说道。谁敢动她的儿子,她让那个人付出千百倍的代价,绝不手软! “一会将她送到青楼去,每天接客不满四十次别让她停下来休息。”比起心狠手辣,谁是她的对手! 那丫鬟哇的一下就哭了,再也忍不住抽抽噎噎的说道,“郡主,是奴婢把小少爷给抱走的,求郡主饶了奴婢一命吧。”她不敢想象,如果她的所有亲人都变成太监或者青楼女子,又比现在的主子的惩罚好到哪里去。 “奴婢愿意告诉郡主小少爷的下落,还请郡主保奴婢家人一命。”她这时候才彻底的领略到凌薇的残忍和凶残。怪不得当初她被主子选到公主府伺候的时候,她偷偷打听到了关于这位长公主两个女儿的事情,原以为小女儿所做的那些事情是夸大其词,真正降临到她身上的时候,她才发现这女人是真的够心狠手辣! 绿水甚至不敢讨价还价,一股脑的把她的同伙给招供了出来,还把安安被人抱到什么地方也和盘托出。 凌薇不敢有所耽误,她和南宫曜亲自带人以最快的速度来到了燕国京城北面的一所不起眼的院子里,冲进去将准备将她的儿子被卖给距离京城几百里的风城的一户人家的人牙子给抓住了,把安安给抢了回来。 抱着啼哭不止的儿子,凌薇的心脏总算落回到了肚子里,她也跟着不停的哭泣,“安安别哭,娘亲在这里,娘再也不会离开你的身边了,对不起是娘不好,娘不应该把你自己留在家里的。以后再也不会了。” 南宫曜同样内疚不已,一边擦着儿子的眼泪,一边擦着妻子的眼泪,把娘俩给抱在怀里,“没事了,有惊无险,我们的孩子还在这里。薇儿我们先回去吧。” 凌薇不停的亲吻着儿子的脸颊,好一会儿才平复了情绪,“把人牙子带回去给墨表哥处理,还有那些安插在长公主府里的钉子,是时候要拔除了。”敢如此算计她的儿子,不管背后是哪个皇子,绝对不会有好果子吃!这辈子休想再问鼎皇上的宝座,也别再手握重权,彻底的被皇上厌弃吧! “对不起薇儿,你在皇宫的时候我不应该出去的,我应该守着安安的。以后再也不会了。”南宫曜后悔得肠子都青了,十分愧疚的说道。 “不是你的错,是我要你去买东西的。我没想到他们会对孩子下手,那些人实在太卑鄙无耻了。”凌薇红着眼睛恶狠狠的说道。她以为那些人再怎么算计也只会算计她和南宫曜的,是她低估了那些人无耻的程度。 “走,回去审问那些丫鬟。”凌薇可不会就这么算了,她现在心里充满了恨意。哪怕算计她,她都能稍微宽容一些,那些人千不该万不该把她儿子给卷进来。 回去的路上碰巧看到北堂磊带着一队侍卫在这附近巡逻,在看到她和南宫曜抱着孩子的时候,脸上出现一抹意外的神情,立刻小跑着来到了他们的面前,用温和又关切的语气说道,“凌薇表姐,表姐夫,你们怎么会在这里?”这附 里?”这附近都是普通的人家,又不是朝中重臣居住的地方,他实在想不出来这些人为什么会到这里来。不过难得在这里碰到他很想要拉拢的人物,北堂磊自然不想放过这个机会。 “有人把我们安安从长公主府里偷出来打算让人牙子把他卖掉,我们是来把孩子救回去的。”凌薇的声音很平静,眼睛还有些红,她直直的看着北堂磊,像是想要从他的脸上看出些什么来。 北堂磊被吓了一跳,挑了挑眉带着怒气的说道,“谁那么胆大包天,竟然连凌薇表姐的孩子都敢打主意,实在是应该拖出去千刀万剐!太过分了,太恶毒了!” 那张脸上的愤怒是如此真实,凌薇竟然看不出一丁点的心虚或者不自然,不知道这件事情究竟是不是北堂磊在后面捣鬼?他出现在这里的时机未免也太凑巧了吧。 北堂磊像是知道了凌薇心里在想着什么一样,立刻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跳起来,“凌薇表姐该不会是怀疑是我主导的一切吧?我才没有那么下作呢,连孩子都能拿来利用,不管你信不信,这件事情跟我没有一点关系,我行得正坐得端。” “我什么都没有怀疑,三皇子你不必那么紧张。那么我们就不妨碍你巡逻了,先告辞了。”凌薇看不出什么来,也还没找到证据,不想冤枉了别人,随意的打了招呼之后就跟南宫曜坐着马车朝着长公主府赶去。 北堂磊等他们走远之后,气得用力的在地上跺了好几脚,混蛋,究竟是谁在背后害他,简直太卑鄙无耻了!他还没能和姑姑和两位表姐扯上联系呢,就被人算计了一把,真是气死人了! “回去好好查一查,究竟是谁把杨凌薇的儿子弄到这里来的!”北堂磊咬牙切齿的说道。明知道这一片地盘是他负责巡逻的,竟然用这样下作的办法陷害他,真是快要被气死了! 而马车上,凌薇看着南宫曜问道,“你觉得会是北堂磊吗?” “不好说。燕国几位皇子里面,北堂磊展现在世人眼里是最愚蠢最冲动的,没什么脑子。不过谁也不知道这是他伪装出来的还是真的。”南宫曜沉声说道,在没有证据的时候他不想随意的怀疑哪一个皇子,或者对哪一个皇子下手。 “算了先回去,只要那些丫鬟在我们手上,背后的主子总会坐不住。”凌薇也不纠结了,万幸的是她现在已经把儿子给找回来了,而且儿子没有受伤没有受委屈,不然她肯定会狂躁得想要杀人。 到了长公主府里,北堂慧和杨鸣斌一直守在门口翘首以盼,在看到女儿女婿抱着安安回来的时候,以最快的速度迎了上来,急切又担心地问道,“那些人有没有对安安怎么样?” “人牙子打算把安安给卖掉,幸好赶得及时,现在没事了。”凌薇抱着儿子就是舍不得松开,哪怕是她爹娘想要抱都不给,这一次她真的快被吓死了。 “薇儿,都是娘对不起你,娘也不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北堂慧愧疚得恨不得找个地洞给钻进去,都是她给女儿女婿带来了麻烦。 “这不关娘的事情,是有些人太过贪婪了,不怪娘。”凌薇想到背后算计她儿子的人,眼神凉飕飕的,“我去收拾那些背叛主子的人。南宫曜孩子你抱着,你跟我一起去。” 北堂慧看着女儿女婿朝着他们居住的院子走去,眼泪掉得更凶了,伏在杨鸣斌的肩膀上痛哭着,“夫君,我对不起凌薇,是我连累了她啊。早知道就不应该叫他们来燕国的,要是安安真的被人拐走了,我这辈子的罪孽都洗不清出了,我真的很抱歉。” “凌薇只是一时还在气头上,她不会真的怪你的。慧儿你别难过,现在当务之急就是把背后的人给揪出来,我们不能就那么算了。”不用只需要用脑子想一想,就知道肯定是哪个皇子想用安安作为筹码来要挟凌薇和南宫曜替他们做事,想要争得皇位而已。 “一定要揪出来。墨儿已经在那边审问那些丫鬟了,不管用怎样的手段都要撬开那些丫鬟的嘴巴。我的外孙不能白白受了那么多的委屈。”北堂慧同样气得头顶都要冒烟了,她是皇上的长姐,说的话对皇上的影响力有多大她自己也知道。那些人既然想要利用她这一点,她不向那些人证明她在皇上心中的分量和地位岂不是太让那些人失望了吗?一定要揪出来! ------题外话------ 再传一章,明天晚上大结局,大概六点到八点 第二百二十六章圆满大结局 凌薇和南宫曜来到关着那些背叛他们的丫鬟的房间里的时候,北堂墨已经把人审了一遍,那些宫女被酷刑折磨得鲜血淋漓,整个人都失去了半条命,后悔得肠子都青了,却也没有办法,时间不能倒流,接下来等待着她们的不是死,就是生不如死! “凌薇,审出来了。”北堂墨愧疚的对凌薇和南宫曜道歉,把审到的结果告诉了这对夫妻。 “是谁?” “在背后指使她们的人别人都叫她韩嬷嬷,我刚才让人拿着她的画像让人去查了,她是良妃的老母亲的一个几乎搭不着边的远房亲戚。虽然隔得很远,这些年却从来都没有断过联系,这一次这些贱婢敢从公主府里偷走安安,也是韩嬷嬷指使的。” 北堂墨办事的效率不是盖的,趁着凌薇和南宫曜去接孩子的时候已经悄悄的把背后的牵扯查得清清楚楚了。 凌薇和南宫曜脸色黑得跟锅底一样,想要杀人的心思都有了,“北堂熠,那个看起来最是温润无害的皇子?很好!” “我让人去查了,那户买安安的人家其实是很和善的人家,我估计北堂熠并不是想伤害安安,而是想要寻找个合适的机会把安安再送到你们面前,到时候他可就是你们的恩人了。”到时候想要得到凌薇和南宫曜的支持,登上皇位岂不是多了一个很有力的筹码? “估计他这一次会很失望了。我容不得别人算计和伤害我儿子。”凌薇恶狠狠的说道,那副鬼魅的样子,吓得北堂墨都忍不住激灵灵的打了一个寒颤,“你想要做什么?” “不做什么,就是让他永远都别再肖想那个位置而已。” 虽然不知道她想要做什么,不过北堂墨已经在心里替北堂熠点了一根蜡。依着这对夫妻凶残的程度,北堂熠估计是要遭殃了。 “我不会要他的性命的,他们也只是掳走了安安。”凌薇像是看出了北堂墨究竟在想什么,淡淡的说道。也幸好北堂熠没想伤害她的儿子,不然哪怕那人是她娘的侄子,她也绝对不会放过! “对了,那三个婢子把她们扔到良妃的面前吧。墨表哥,我知道你能做得到的。” “如果这是你想的,我当然不会拒绝,谁让她们不长眼的招惹了你们呢。”北堂墨摇了摇头,北堂熠的如意算盘打得倒是不错,只是碰到了比他还要凶残的对象。 半个时辰之后,三个血淋淋的婢子只剩下半条命的被扔到良妃的床上,把她吓得花容失色,魂儿都快要没有了,像是遇到了鬼一样的从寝殿里跑出来,一面跑一面不停的哭。 北堂熠也在最短的时间之内接到了消息,赶到的时候看到那三个婢子被折磨得几乎没有性命的样子,眼底涌起了一丝恼怒和愤恨,没用的东西,竟然连这么一点小事都做不好,死了也是活该。 他心情恶劣到了极点,气急败坏的同时掌心里渗出了细细密密的冷汗来,脊背处凉飕飕的,升起了一丝不好的感觉,像是要大难临头一样。 既然那三个婢子被扔到了良妃的床上,那就证明了姑姑和杨凌薇他们已经查到了是他在背后谋划的一切,这是向他们挑衅报复来了! “母妃,怎么办?姑姑到时候如果在父皇面前说我的坏话,我还有机会吗?”北堂熠这一刻都有些怨怪良妃了,如果不是她想出了假装掳走安安,然后让他变成安安的救命恩人,事情也不会进展到这个程度。 “你冷静些,别自乱阵脚!我们什么都没有做,没有证据的事情她们也不能乱说。你姑姑再得皇上的信任也不能红口白牙的诬陷人。那些婢子和韩嬷嬷有关系又如何,韩嬷嬷和我们家很少来往,也是在别的富贵人家做下人而已。”良妃阴沉着一张脸说道,内里却快要被憋成内伤了。 “只是可惜了,原本可以拉拢姑姑的,如今却失去了这样一个盟友。”北堂熠心里难受极了,他想要姑姑跟父皇举荐他做太子,却没想到事情变成如今这个样子。 “谁知道那些人做事那么不靠谱,嘴巴还那么不严,你去将那几个婢子的家人全部都杀了!坏事者死!”良妃脸扭曲在一起,显得狰狞而恐怖。 “北堂墨这个混蛋竟然是站在北堂慧那边,如果不是他插手,那些人怎么可能那么快就把人给揪出来?真是气死了。”良妃拳头捏得咯咯作响,恨声说道。 “现在说这些已经晚了,母妃,如今更重要的事情就是怎么姑姑不帮助北堂弘和北堂殊,那两个皇子才是比较有竞争力的。北堂磊有勇无谋,父皇怎么都不会选他做太子的。”北堂熠在生气之后很快就冷静了下来,想到的第一件重要的事情就是怎样挑拨北堂殊北堂弘和姑姑的关系,他得不到的助力,也不能让别人得到! “你先回去和你外祖父商量一下,他经历了朝堂之上那么多的风雨,想必他比你更知道怎么处理这些事情。”良妃揉着太阳穴有气无力的说道。 北堂熠心里很怨怪母妃,都是她想出了这样的点子,现在把事情弄得一发不可收了。如果是他,对上姑姑那样聪明的女人,还不如直接开门见山的谈合作谈利益的事情,何必绕那么大的弯子! 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怨气太过强烈,饶是闭着眼睛的良妃也感觉到了,忍不住冷笑了下,“母妃知道你心里在责怪我。只是你以为北堂慧是那种平常的女人吗,她现在什 常的女人吗,她现在什么也不缺,你那些所谓的巨大的利益在她的眼睛里不过是过眼云烟,她怎么可能动心。那些根本打动不了她!她那两个厉害的女儿和女婿,她那个闻名天下的常胜将军的夫君,给她的已经足够多了!你以为你的办法就能行了吗?” 唯有安安是北堂慧的弱点,她也抓住了那个弱点,没想到却依然不能成功。 北堂熠想到了他查到的那些消息,满腔的怨气给咽了回去,母妃说得也对,算了,还是另外想办法吧。 他直接去了燕国的丞相府,一头钻进了外祖父的书房。 燕国丞相朱脩看着他满脸阴沉想要杀人的模样,忍不住倒了一杯冷茶放到他的面前,“喝下去消消气,那些事情已经发生,再后悔也没用的,还不如想想怎么应对呢。” “外祖父,我现在担心的是姑姑和杨凌薇南宫曜他们在背后捅我一刀。南宫曜那对夫妻的凶残可怕程度你也是知道的,我现在背后一直有一种凉飕飕的感觉,总觉得有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北堂熠忍不住瑟缩了一下,早知道他就不对安安下手了,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 “这里是燕国,又不是周国,只要你多带些侍卫贴身保护你,他们心里就算再恨也没有机会下手。把心放宽一些。”朱脩忍不住安慰外孙道。在他眼里,皇上是肯定要册立他的外孙为太子的。因为北堂熠是成为皇上的最合适的人选,其他几位皇子都被他远远的甩出一条街。虽然他心里也知道,因为女儿和皇后从很久以前就是死敌,皇上并不乐意他的外孙为皇上,害怕外孙登基为皇上,女儿成为太后以后会对现在的皇后下狠手。不过他更清楚,皇上是个明君,他不敢那燕国的江山社稷当儿戏,所以最后皇位一定是外孙的。 朱脩一副丝毫不担心的样子,让北堂熠在心里忍不住默默的发牢骚,南宫曜夫妻连比鬼神还可怕的越国祭司都敢弄死,还有什么是他们不敢做的呢?他还是不敢大意。 “四皇子,总之现在你什么都不用做,当个最忠心最听话的臣子就好了,最后那个位置一定会落到你的手里的。”朱脩再次给外孙服了一枚定心丸。 北堂熠不再说话,虽然这也是他最想要实现的愿望,不过他不敢掉以轻心。他们父皇心里究竟想着什么谁都不知道。 在外祖父这里没有得到有用的信息,他心里依然郁结,也不想回王府里,直接去了他以别人的名义开的酒楼里,又秘密的让人把他的心腹召集到最为隐秘的雅间里商量对策,在制定出了具体的方案,不让姑姑和北堂弘北堂殊结盟以后,他的心情终于变得好了一些,让酒楼的掌柜弄了一桌子他爱吃的饭菜给送到了雅间里来,和众位心腹大臣有滋有味的吃了起来。 傍晚天快要黑的时候,所有的心腹都离开了,北堂熠也喝得醉醺醺的,忽然觉得全身燥热,忍不住推开雅间的门将恰巧路过的一位遮着面纱,身材惹火的姑娘个扯到了雅间里,不管不顾的就开始发泄他体内的邪火。 那位姑娘忍不住哭着求饶想让北堂熠放过她,然而北堂熠的眼睛通红,就像野兽一样彻底的失去了理智,将她折腾得更狠了,不一会儿,细细的哭叫声变成了愉悦又压抑的喘息声。 一阵狂风骤雨般激烈的纠缠之后,浑身布满了红色抓痕和咬痕的姑娘被盛怒之中的北堂熠忽然从身下推开,气急败坏的怒吼道,“滚!” 那长得妖娆妩媚的女人连大气也不敢出,哆哆嗦嗦的把衣服套在身上,眼泪啪嗒啪嗒的不停的往下掉着,拖着疼痛不已的身躯离开了雅间。外面守着门口的侍卫同情的看了她一眼,却也没有办法伸出援手。他们主子盛怒之下不管做出怎样的事情,都不是属下能够阻止的,怪只怪那个女人倒霉,好巧不巧的撞到了主子的气头上。 雅间里北堂熠神智稍微清醒了一些,他意外的看着自己的身体,又看着软榻上的那一抹鲜红的颜色,有些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忽然之间怎么会有那么强烈的渴望,直接抓着一个姑娘过来就纾解他的渴望了,那不是他一向的风格啊。不过他没有想那么多,因为心里又好像有一股火气熊熊的燃烧了起来。 “你们追上那个女人,给她一千两银票封口,如果她不愿意,杀无赦。对了,顺便跟着她,看她住在哪里,别让她捅出篓子来。”他可不想在这个节骨眼上再被人坏了事情。 侍卫立刻从北堂熠的手里接过银票,追上去给了满脸都是泪的女人,把自家主子的警告又重新说了一遍。 那姑娘像受惊的小鹿一样,头也摇得跟拨浪鼓一样,求他们不要把这这件事情告诉任何人,在得到保证以后她才战战兢兢的接过银票,转身走进了条小巷子里,看她推开一间院子的门走了进去。那些侍卫这才放心的回去复命了。 北堂熠从酒楼里走出来,坐着软轿朝着皇子府赶去,然而还没等走出去两里路远的地方,他忽然觉得全身燥热,体内像是有一团熊熊燃烧的烈火一样顺着血液流遍了全身,折磨得他几乎要发疯。细细密密的汗珠顺着他的额头不停的滴落下来,身上的衣裳也被汗水湿透了,更糟糕的是,脑子里乱哄哄的,思维好像都不受自己控制了。 越来越热,他觉得自己快要被蒸熟了,意识也变得一片混沌,再也控制不住不停的撕扯 不停的撕扯着他身上的衣裳,嘴里发出野兽般的咆哮,下一刻他猛地从轿子里跳下来,眼睛通红,发了狂似的朝着最熙熙攘攘的人群里冲去。 “王爷!”那些跟随着他的侍卫被他忽然发疯的样子吓了一跳,心脏几乎要蹦出来了,提心吊胆的追了上去,想要阻止他的行动。 北堂熠却跟发疯了一样,嘴里发出邪魅的狂笑声,眼神却犀利得令人发指,尤其是在看到蒙着面纱的贵族小姐经过的时候,不管不顾的冲上去就将人抱在怀里,去撕扯着那些千金的衣裳想要纾解体内的渴望。 遭到他侵犯的姑娘忍不住尖叫起来,眼泪随即就哗哗的流下来,幸好她身边的丫鬟是个机智的,直接将之前买到的芝麻粉撒到了北堂熠的眼睛里,他不得不松开了手揉着眼睛里的粉末。趁着这个时候,那位姑娘被丫鬟拽着直接冲出了人群,以最快的速度雇了一辆马车逃离了这里。 “可恶!是谁坏了本王的好事,拖下去斩了!”北堂熠这时候像恶魔一样,他全身都难受,就想要将女人狠狠的压在身下缓解他体内的火气,实在是太难受了。 等到他的眼睛再次能看见的时候,魔爪又伸向了衣着更加精致秀美,身姿更加窈窕火辣的贵族姑娘,像魔鬼一样对着那些姑娘露出了吃人般的笑容。 那些贵族小姐吓得花容失色,惊恐的躲在丫鬟的身后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侍卫们想要拦住北堂熠,然而他这时候满心满眼只有女人,谁上去试图阻止他的动作,他拿着锋利的匕首朝着侍卫的心脏捅过去,没有一丝手下留情。饶是那些侍卫也被他疯狂的样子吓到了,不敢再阻拦着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北堂熠不着寸缕的去调戏名媛千金。 一个没有得逞以后又去调戏另一个,光天化日之下,那些人被他这副流氓无赖的样子弄得十分厌恶又无语,那些出身良好的贵族小姐吓得瑟瑟发抖的躲在丫鬟的身后,害怕稍微不慎就被这个么疯子给夺走了清白。 就在这时候,人群里爆发出一声惊呼,“那不是我们的四皇子殿下吗?不好了,他身上浮现了那么多黑色的斑点,好像是染上了花柳病了呢。近处的人能否闻到一股不好闻的味道,如果是那就糟糕了,大家离他远一点啊。” 话音落下,整个人群就像爆炸了一样,众人更是像躲避洪水猛兽一样的纷纷退开了一段距离,对北堂熠心里真是鄙视到了极点。 而北堂熠依然心里脑子里想的都是女人,就想直接抓到一个漂亮又曲线火辣的女人来一场酣畅淋漓的发泄。 就在这时候,一道盛怒的声音响了起来,“四皇子殿下,你这是在做什么?” 北堂熠的那些侍卫听到这道声音,忍不住身体一僵,心直接沉到了谷底,完蛋了,他们主子不会有好果子吃了!碰到谁不好,偏偏碰到了皇上最为看重的瑞王,这下不知道应该怎么收场了。 北堂跃脸色发黑的站在那里,身边跟着好几个大臣,就连丞相朱脩的大儿子朱易也在其中,那些人看他的样子像是恨不得挖个坑把他给埋了一样,实在是太恶心了,太丢皇家的颜面了。 “你们做什么,还不去拉住他!”北堂跃心里对北堂熠真是生气到了极点,这个男人把皇家的颜面都丢光了,真是混蛋! 那些侍卫为难的说道,“瑞王,不是属下们不想拦住王爷,而是拦不住啊,谁上去拦他,他直接往谁的心口捅刀子,已经死了两个侍卫了!” 北堂跃看着地上,果然有两个侍卫的尸体倒在地上,胸口一片血红,很显然是被一刀捅入心脏而死的。 “混蛋!”北堂跃直接弄了一锭银子出来,快很准的点在他背后的穴位上,北堂熠闷声一声,身体再也动弹不得。 “去给他把衣服穿上,立刻带到皇子府去,让御医给他检查身体。”北堂跃黑着一张脸说道,然后瞪着旁边朱丞相的儿子朱易,似笑非笑的说道,“舆论的事情,还请朱大人回去和朱丞相好好商量商量,究竟怎样才能平息这件事情。四皇子真是给皇家抹黑得很。” 北堂跃一肚子气,他实在想不明白,皇兄那么聪明那么清楚自己想要什么的男人,怎么会有生出这么无耻的儿子来。这样伤风败俗的事情恐怕很长的一段时间之内要成为京城所有人的笑柄了。 朱易现在连掐死北堂熠的心都有了,这混蛋不知道现在是争夺太子之位最关键的时候吗?为什么还整出这样的事情来,真是快要把他给气死了!现在闹得这么大,一定会成为他一生的污点,还怎么去争夺那个皇位,别再想了,一辈子都不会有指望了。 北堂熠被人带回了四皇子府,北堂跃直接带着跟随在他身边的大臣们进宫去了,熙熙攘攘的集市上又恢复了平静。 凌薇和南宫曜还有北堂墨躲在一间很不起眼的院子的阁楼上远远的欣赏完了这一场表演,都静静的没有出声。 好一会儿以后,凌薇才阴测测的笑了出来,冷酷无情的吐出了两个字来,“活该!”这就是想要算计她儿子的下场! “凌薇,事情如今闹得这么大,他别想再争夺得到太子之位。燕国不需要一个染上花柳病还当街不着寸缕的调戏朝中重臣家女眷的皇子成为下一任皇上,北堂熠的皇帝梦到此为止了,你满意了吗?”北堂墨坐在窗前回头对脸上布满了寒 上布满了寒霜的表妹说道。 “不仅仅是这样,我要他一辈子都翻不了身。”凌薇冷冰冰的说道,她要北堂熠以后只是个没有实权的亲王,除了领着那点可怜的俸禄生活,再也别想有什么东山再起的机会,她不愿意给他那样的机会! “皇伯伯那里会帮你实现这个愿望的。”北堂墨冷静的说道。对于北堂熠如此被算计,他心里并不同情那个男人,一切都是自作自受。他只是有些内疚,皇室的颜面都被北堂熠被抹黑了,而这一切是他和凌薇夫妻在背后设计的这一切。说到底他对不起皇伯伯,明知道皇家的颜面比什么都重要,然而他还是没有顾及到这些。 “你是不是觉得我下手太狠!可是我一点都不后悔,如果再给我选择一次,我依然会这样做。你不帮忙我同样做得到。安安是我的命,他敢把主意打到安安的身上,就要承受这样的后果。墨表哥,你也别总是那么在乎这些颜面,皇家这样的龌龊事还少吗?没有谁会把这些事情一直都记在心上,不出半个月,人们都会慢慢的淡忘了这件事情。就算这次的事情墨表哥没有帮我,我也能做得到。” 凌薇没有任何心虚也没有觉得后悔的看着北堂墨,眸子里一如既往的犀利。 “我没有后悔这件事情,凌薇,我当然希望你们都好好的。安安如果不见,姑姑心里有多么难过,你们有多么心痛我都明白。”只是他第一次做这么无耻的事情,心里过不了那一关而已。 “那就谢谢墨表哥了。对了,那位姑娘,你把这颗药给她服下去,她就会忘了这件事情,然后你想办法把她送到秦国那边去,不要再回来了。北堂熠会要了她的性命的。” “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让北堂熠查出任何蛛丝马迹的。”北堂墨郑重其事的说道。谁让爹欠了姑姑那么多,现在能为姑姑和她的女儿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他绝对义不容辞。更何况他也觉得北堂熠不能登上那个皇位,不然皇后伯母绝对不会有好下场,恐怕就连爹和他也没有好结果。所以这件事情虽然很无耻,他心里其实很不情愿的,然而凌薇要他这么做了,他也咬着牙去做了。 “那我和夫君先回去了,剩下的事情交给表哥处理,我要北堂熠一辈子也翻不了身。”凌薇的眼睛里涌动着嗜血的光芒,谁也别想从她的身上占便宜,得罪了她,别想有好果子吃。 同一时刻,皇宫里,皇上听着最为信任的瑞王报告的那些事情,再加上有那么多文武大臣作证,就连北堂熠的舅舅朱脩也不敢跳出来否认,他气得脸色发黑,心口的怒气蹭蹭的往上涌,恨得他想要砍死北堂熠的心都有了。 “皇上息怒,您不能动怒。”身边的大太监紧张得掌心里都冒出了细细密密的冷汗来,立刻拿了护心的丹药给皇上服下,害怕皇上因为这件事情又被气得吐血了。 北堂琰服用了凌薇给他配制的丹药之后,心口的绞痛才渐渐的平息了下来。 “让御医给他把病情给控制住,北堂熠手上的职务全部都停掉,让墨儿接手,而北堂熠这段时间别再出来丢人现眼了,在四皇子府里关禁闭半年吧,等事情的风波过去了再说。还有,他的封地没收回来,以后他只能领着皇子的例银过生活,就这么决定了。” 皇上冷冷的说道,他原本就不想册立北堂熠为太子,奈何丞相率领那些文臣不停的给他施压,让他心里不由得一阵阵火大,现在好了,北堂熠别想再翻身,燕国不需要一个满身都是黑点的皇上。 朱脩想要说什么,对上北堂琰幽深暗沉的目光,再加上周身散发出来的阴冷的杀气时,他忍不住缩了缩脖子,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所以当丞相朱脩赶到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成为定局了,他就算再不甘心也改变不了皇上的决定了。 晚上的时候,这件事情才传到了良妃的耳朵里,当她知道皇上的决定时,只觉得晴天霹雳,整个人都不好了,怀着满腔的不甘和委屈跑到了皇上居住的宫殿,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北堂琰的面前,哭得稀里哗啦的说道,“皇上,求皇上手下留情,不要给熠儿那么重的惩罚,您这样熠儿的一生就算彻底的毁掉了啊。这件事情一定有误会,熠儿是多么谨慎稳妥的孩子,他怎么可能当街脱衣轻薄那些朝中大臣的女儿呢。他肯定是被人陷害了,求皇上一定要把陷害他的人给揪出来狠狠的惩罚,还熠儿一个清白啊。” 良妃哭得泪眼婆娑,心疼得快要窒息了,这样的结果不是她想要的,明明她的儿子是最优秀,最有希望继承皇位的,怎么忽然之间就什么都没有了。她接受不了这样的事实,她要反击,要让儿子重新站起来。 皇上冷冷一笑,“这些事情你去和朝中那些女儿被轻薄冒犯的大臣们说吧。良妃,你等着瞧明天看看有多少奏折是弹劾熠儿的,他犯了众怒,丢尽了皇家的颜面,你让朕怎么能当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还有你,你是怎么教导儿子的!朕现在看到你这张脸就来气,以后别出现在朕的面前,不然朕害怕自己想狠狠的扇你耳光。别再做那些虚无缥缈的美梦了,北堂熠在这次的事情之后,你以为他还有资格问鼎皇位吗?就这么算了吧,别再觊觎不属于你们的。朕不和你兜圈子了,你在后宫安分守己些,还能安享晚年,别想着和皇后作对,对了,让朱丞相也安分守己 也安分守己些吧。” 北堂琰当然知道北堂熠不会故意做出那样的事情来,肯定是被人算计的。不过那又如何,他看到的只是结果,北堂熠给皇家抹黑,他本身又忌惮这个儿子上位以后会对唐晴赶尽杀绝,正好借着这个机会剥夺了他的权势了,也让良妃和朱丞相彻底的歇了抢夺储君之位的心。 良妃像是被人用一盆冷水兜头浇下来,忍不住激灵灵的打了一个寒战,她仰着头颤巍巍的喊了一声,“皇上。”梨花带雨般的惹人怜爱。 皇上的眼神却寒冷都没有一丝温度,“回去吧,你知道朕从来都不是沉迷美色的男人。”要说爱,他爱的只是唐晴一个女人,别的女人是当初为抢到皇位而拉拢的势力而已。他不介意给那些女人精致奢侈的生活,前提是她们能安分守己,不想着陷害唐晴。 良妃怀着惊恐又绝望的心情回到了她的宫殿里,想了想还是以最快的速度写了一封信给她的父亲朱脩,想让他想办法扭转局势,她不能让她儿子这辈子就毁掉了,她不要一辈子都被唐晴那个女人压一头。 朱脩收到了消息,压抑着心底的怒火去了四皇子府里,北堂熠已经彻底的清醒过来,他脸上乌云密布,心情糟糕得很,尤其是御医说他沾染上花柳病以后,他直接把宫里来的那几个御医狠狠的暴打了一顿,就算是这样,他心里的邪火依然没能发泄出去。 “现在发脾气有什么用,谁让你之前在集市上做出那么不要脸的事情的。”朱脩气呼呼的指责道。事情闹得这么大,整个京城的人都知道了,短时间内北堂熠想要再次崛起是不可能的事情。 “连外祖父都觉得本王会做那么没脸的事情吗?本王是被人陷害了,中了别人的圈套你不知道吗?”北堂熠拳头捏得咯咯作响,现在真的很想杀人。 “熠儿,你那么聪明那么警醒的人,怎么会中计的,你觉得究竟是谁能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时候就把你设计了?”朱脩老狐狸的眼睛里透露出一抹冷光来,“还有怎么早没有花柳病,反而今天就被人查出来的。” 北堂熠眯着眼睛想了好一会儿,忽然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涌上来,冲得他的四肢百骸都要散了,“一定是姑姑在报复回来了,因为我命人偷走了杨凌薇的儿子,她们就用这样的手段给报复回来了,一定是这样的。” 不然怎么好巧不巧就爆出了这样的事情来,真是快要把他给气死了,事情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北堂熠毁得肠子都青了,同时一股强烈的怨恨在心底蔓延开来,姑姑下手真是狠,那个孩子根本一点事情就没有,她和杨凌薇就联手起来将他害得身败名裂,彻底的遭到了父皇的厌恶,太狠了。 “外祖父,我觉得如果有姑姑在一天,父皇绝对不会再让我翻身。唯一的办法是杀了姑姑和她两个女儿。”北堂熠咬着牙恨声说道。他堂堂燕国最尊贵的皇子,怎么能咽得下这口气,他绝对不会就这么认输了的。 “你确定是北堂慧她们在算计你吗?”朱脩依然保持怀疑,虽然他觉得北堂慧有些本事,不过就算想要算计北堂熠,也不可能这么快吧。 “北堂墨可是一心一意的帮着姑姑她们的,姑姑或许手伸不了那么长,可是北堂墨可以,外祖父,我现在所有的力量都被剥夺了,一切就只能靠你了。我没有好结果,外祖父以后又有什么好结果呢。”北堂熠也很会抓住朱脩的弱点,一下子让朱脩的脸色变得凝重了起来。 “这件事情外祖父会想办法帮你摆平的,这段时间你就在家里多避避风头吧,等人们淡忘了这件事情再说。实在不行我们就让皇上早点驾崩,逼宫!”朱脩恶狠狠地说道,他在北堂熠的身上下了很重要的血本,绝对不会竹篮打水一场空。 “那就多谢外祖父了。” 朱脩又嘱咐了北堂熠很多的事情,将他暗中培养的力量给弄到手之后,才离开了。 北堂熠这时候对北堂慧和凌薇夫妇恨之入骨,拳头捏得咯咯作响,恶狠狠地说道,“你们以为这样就能打倒我了吗?没那么容易!我绝对不会让你们的阴谋得逞,也一定会狠狠的报复回来的!” 他从来没有丢过那么大的脸,也没吃过那么大的亏! 朱脩回去之后就开始谋划着怎么除去北堂慧她们,同一时间凌薇夫妇也在谋划着怎么将北堂熠身后的那些势力连根拔起!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她不会给自己留下任何的隐患。 当天深夜,北堂墨再次赶到了公主府,将北堂熠和朱脩想要弄死她们的事情告诉了凌薇夫妇。 “凌薇,南宫曜,你们要做好准备。那些人可能很快就会对你们发动攻击了,一定要小心些。” 凌薇只是想了想,就阴测测的笑了起来,“我懒得动太多的脑筋,我只想问墨表哥一句,你觉得如果朱丞相倒下了,那些追谁投靠着他的人还会那么忠心吗?” “树倒猢狲散,没有利益了谁还会追随他啊。”北堂墨很快就明白了凌薇的意图,忍不住浮起了一丝笑意,“凌薇,你的办法虽然简单粗暴,但是不得不说,很有效。” “那就擒贼先擒王吧,墨表哥,你等着看好了,朱脩他们想要报复我也要看看有没有机会!” “需要我帮忙吗?”北堂墨关切的问道,他看到自家表妹那么凶残的样子都觉得一 子都觉得一阵阵压力,实在为那些不长眼睛的朱家人默默的鞠了一把同情泪,惹谁不好偏偏惹凌薇,也不看连祭司府说端就端的人,会是好惹的角色吗? 犯错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不知道悬崖勒马,还不停的犯错下去,而北堂熠和朱脩就是这样的人。 “不用,对付朱脩和他那几个儿子不需要表哥动手。反正只要朱脩等人动弹不得了,那些人不可能一直依附于他们的。”凌薇也没想过要朱脩等人的性命,只是想要趁机瓦解朱脩等人的势力而已。 “那好,我等着看那些人倒霉。”北堂墨看凌薇胸有成竹的样子,心里也不担心了,趁着夜色离开了公主府。 等北堂墨离开,凌薇立刻将从周国带来的那些侍卫给唤了出来,将一瓶药水塞到死士的手里,直接命令道,“等到明天朱脩去上朝的时候,你想办法滴一些药水到他的皮肤上,只需要一点点就好了。还有朱脩那几个孩子,也没人都滴下一些。” 死士们领了命令之后就退下去了,凌薇在南宫曜疑问的眼神里轻声解释道,“这些药水会让他们暂时失去理智不能控制自己的身体,有陈熙之在他们脑子里植入命令,他们只能服从不能违抗。” “也好,省得那些人要对我们下狠手。”南宫曜淡淡的说道。 “我们等着看明天的好戏吧。”凌薇靠在南宫曜的怀里,眼神却寒冷得没有一丝温度。如果北堂熠和朱脩他们能及时收手,她也不会出此下策,而现在如果她不先下手为强,就是她和娘亲姐姐遭殃了。 翌日燕国上朝的时候,北堂熠果然被近七成的大臣弹劾,弹劾他的奏折像雪片一样堆积了厚厚的一叠,那些女儿被轻薄的大臣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控诉北堂熠无耻的行为,让皇上给出严厉的惩罚。 皇上也很干脆的把对北堂熠的惩罚让公公给宣读了出来,朱脩和北堂熠一派的官员脸色发黑,想要反驳,然而昨天北堂熠做的那些事情是有目共睹的,就算想要为他开脱都找不到任何理由。昨天皇上就已经派了好几位御医过去替北堂熠把脉,没有发现北堂熠被人算计的痕迹,总而言之,就算被朱脩和北堂熠等人再心不甘情不愿,也只能咽下这个苦果。 于是,今天的早朝唯一的主题就是讨伐北堂熠,北堂熠那一派的人灰溜溜的犹如丧家之犬一样,皇上也趁机剥夺了丞相朱脩的好几样权力。 早朝散去之后,朱脩和朱易等人冒着熊熊的怒火离开了大殿,父子两人心里打定了主意一定要将北堂慧和她的家人全部弄死,才能发泄心底的恨意。 然而还没等朱脩付诸行动,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让所有人都傻眼了。 从上朝的金銮殿离开皇宫有两百级的台阶,也不知道朱脩是太过愤怒了还是怎么回事,在众目睽睽之下他竟然直接一脚踏空了,从台阶的最高处骨碌骨碌的滚下去,发出一阵阵惊恐的尖叫声。 然后巨大的惯性让朱脩的脑袋重重的撞在旁边用玉石砌成的墙面上,发出咚的一声巨响,那股震动让紧随其后下来的官员都强烈的感觉到了,下意识的菊花一紧。 朱脩满头是血的躺在地上,全身动弹不得,嘴里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来。 朱易连滚带爬的跑过去,带着哭腔的把朱脩扶起来,全身布满了强烈的绝望,“爹你怎么样了,你不要吓我!” “来人啊,去请御医来。”朱易回头气急败坏的大声喊道,心像被泡在冰水里一样,难受得几乎喘不过气来了。 不少北堂熠一派的大臣手忙脚乱的把朱脩抬起来,然而看到那么多的鲜血,那些人也吓得手脚冰凉,心里总觉得有很不好的感觉,总觉得投靠丞相和北堂熠这边好像没有什么指望了,有些人已经在心里暗暗盘算着要不要投靠到其他皇子的麾下。 等御医急匆匆赶来给朱脩诊断出结果的时候,更是让朱易几乎要崩溃了。 朱脩头被撞得太过厉害,腰也遭到重创,脊椎受了很严重的伤,以后只能卧床不起了,而且因为头部的伤,他以后很有可能会失去一部分记忆,或者会像稚嫩的婴儿一样什么都不懂。 朱易被这个事实打击得差点喘不过气来,他没想到只是短短的一段路,他爹走了几十年,这一次居然摔得这么狠,而这一刻他手脚冰凉,脑子也是一片空白,对于将来要怎么做一点头绪都没有。 “我不相信爹会有事,御医你一定在危言耸听。” 御医无视朱易的怒气,淡淡的说道,“等朱丞相醒来的时候就知道结果了,下官也希望是我们诊断错了,我们也希望朱丞相平平安安的。” 朱易没有再跟这些御医拌嘴,怀着糟糕的心情抱着他爹坐着轿子回到了他家里,丞相府的人看到朱丞相满身是血的样子也吓死了,尤其是那些小妾哭成一团,被丞相夫人一通呵斥不敢再哭了,抽抽噎噎的退了下去。 御医说得没有错,半天的时间朱脩果然醒过来了,他脑子却被摔坏了,就像孩子一样只会说一些简单的词,而且他根本动弹不得,这件事情很快就传到了皇上的耳朵里。 皇上派身边最看重的公公送了很多珍贵的补品来给朱脩调养身体,又让御医竭尽全力的替朱脩治疗,等安慰了他一通之后转身以雷霆之势撤掉了朱脩的丞相之位,换上了他的心腹。 朱易很害怕 朱易很害怕,要去找父亲最为信任的幕僚过来商量事情的时候,然而更加凑巧的事情发生了,他还没踏出朱红色的大门,墙忽然哗啦一声没有任何征兆的倒了下来,将他整个人压在下面,把他的两条腿给砸断了。 噩耗接二连三的袭来,朱脩好朱易父子两人别说给北堂熠报仇了,他们连自己都自顾不暇了,北堂熠这边的力量几乎是在一天之间就遭到了重大的折损。 皇上在良妃哭哭啼啼之下派人去查了这些事情的真相,却发现一切只是巧合。于是渐渐的有流言传出来,说北堂熠是燕国的灾星,不仅害得皇家丢尽了脸面,还连累外祖父家遭殃。 这个流言出来,很多原本效忠北堂熠和朱丞相的官员害怕自己也被连累倒霉,迅速的倒戈到了别的皇子手下,又或者是明哲保身,北堂熠的势力很快就土崩瓦解。 良妃在宫里哭得眼睛都快瞎了,她想办法求以前她父亲忠心的下属帮忙,然而那些官员也害怕遭殃啊,果断的拒绝了良妃的求情,北堂熠至此就彻底的被皇上厌恶,再也没有翻身的可能。 得知这个结果,凌薇抱着安安满意的笑了,她原本不想要插手燕国那些皇子之间的争斗,那些人争斗得再厉害也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然而那些人千不该万不该把主意打到安安的头上来。 良妃现在想必都哭瞎了眼睛也没有任何办法了,她自作自受,怨不得别人! 对于这些事情,北堂慧却一点都不知情,这三天的时间里她也紧张兮兮的守在安安的身边,害怕安安再次被人给抱走了。直到凌薇受不了,对她说道,“娘,你来了燕国这么久,不是说要重游故土吗,也不能总是待在家里啊。安安我来带着,不让他离开我的身边,你就放心的去玩去吧。舅舅那里你也可以去叙叙旧,还有你不是说要去拜祭外祖母吗?那就跟皇上舅舅商量啊,你待在家里我怕你闷坏了。” 凌薇一再保证她和南宫曜会照顾好安安,北堂慧才敢离开这里,带着杨鸣斌在她熟悉的故乡转了很多圈,直到下午时分她才意犹未尽的跟随夫君进了皇宫。 北堂琰看到她来了,原本威严的脸上流露出了和煦的笑容来,“皇姐,你怎么来了,吃过晚饭了吗?” “我和夫君在外面的酒楼里吃过饭了。”北堂慧温和的笑着说道。 “对了琰儿,我想去拜祭母后,你什么时候有时间,你和跃儿陪着我一起去吧。这么多年来我都没有去看过母后了,她一定很想我。” “也好,不过我让唐晴做好准备吧,估计需要两三天的时间。”北堂琰对于皇姐的要求很痛快的就答应了,他在她眼前从来就不是高高在上的燕国皇上,依然是小时候那个稚嫩的孩子,和皇姐是双生子,然而他那时候却远没有皇姐懂事成熟,而是躲在皇姐的羽翼之下。 “那好。”北堂慧温柔的笑了笑,“琰儿,国事虽然重要,但是身体更加重要,你也别太操劳了,姐姐希望你一直好好的,晴儿也希望你能陪她一直走下去,别让我们失望。” 北堂琰眼睛里有一丝为难,不过他还是勉强笑了笑,“好,我会保重自己的,皇姐你就放心吧。凌薇外甥女的药丸真的很管用,我的身体比以前好多了。” 其实他也不想操心那么多,可是他现在陷入了两难的境地,他找不到任何办法,既能挑选出最适合皇位的皇子,又能让他心爱的女人后半生一生无忧。 “那我就先回去了,你忙。” 北堂慧想到在她以前居住的宫殿里等着她的男人,眼角眉梢都有柔和的色彩,幸好他会一直陪着她,不会让她提心吊胆的担心他什么时候就会离开她而去,再也醒不过来了。 如此看来,当皇上也没有什么好的。 北堂慧在迈出皇宫大门的时候像是想到了什么,忽然停住了脚步,“对了,琰儿,我再住十天就回去了。”原本她想住得更加长久一些的,然而那些皇子的手伸得太长了,把主意打到她女儿和外孙的身上,她心里很不痛快,又不想让自己的亲弟弟为难,唯一能做的就是离开这些是非远远的,眼不见心不烦。 北堂琰脸色直接就变了,大踏步的追上来急切的问道,“皇姐,你不留下来吗?这里是你的故乡啊,我和跃儿都是你的亲人,你为什么还要离开呢。我不想你离开我们,我们姐弟已经分别了快二十年,难道还要分别下去吗?皇姐,你知道我身体的情况,我不知道自己能撑到哪一天,难道你忍心这一次我们见面之后,以后就是天人相隔了。” “琰儿,你听我说。”看到北堂琰的眼睛红了,有眼泪不停的转圈,北堂慧心里也很不是滋味。 “你把皇位传给那些侄儿,自己做太上皇,静心调养身体,肯定能活得长长久久。我明年的时候再来看你也可以啊。你别再操劳那么多了,燕国那么多的事情,你要学会放手。”她忍了忍,还是没将那些皇子算计她外孙的事情给泄露出去,不过她是铁了心不会留下很久了。 “我能传给谁?我那几个儿子,其实北堂熠最有本事,可是他又出了那样的事情。良妃也是个记仇的,当初就处处看唐晴不顺眼,我哪里敢让北堂熠登基为皇。其他三个儿子都不是当皇上的料,把皇位传给他们燕国恐怕很快就毁掉了。” 话音落下,北堂琰神色忽然变了 色忽然变了,神情幽暗不定,激动得血液都要沸腾起来了,对啊,他怎么没想到呢,他不仅有儿子,他还有好几个很有本事的侄子。既然儿子都不是皇上最合适的人选,不如把皇位传给侄子,反正依然是北堂家的江山,给侄子也是一样的。 跃儿的那几个儿子个个都是人中龙凤,尤其是墨儿,不管是文韬武略都是出类拔萃,把皇位传给墨儿是最合适不过了。 北堂琰按捺住心底的激动,暂时不敢把这件事情给泄露出去,在事情还没有完善的时候,他不能把墨儿推到风口浪尖的位置,会给他招来杀身之祸的。他要想办法安排妥当了再说。 “琰儿,你怎么了?”北堂慧看着自家弟弟神色复杂的样子,以为他又哪里不舒服了,忍不住担忧的问道。 “我没事,皇姐你不用担心。”北堂琰顿了顿,继续说道,“我明白皇姐的顾虑,是不想被我那几个不争气的儿子利用,不想再卷入燕国政权的争斗之中。那我跟皇姐保证,这样的事情绝对不会发生,你留下来好不好?” “琰儿,我们不说这个问题了,这个问题现在太沉重,等去拜祭完母后回来再说吧,你注意休息,我先走了。”她也没想过要在燕国停留下来。夫君在这里住得不习惯,她不想夫君太委屈。 北堂琰没有办法,只好亲自把姐姐给送出了他的宫殿,送到了杨鸣斌的身边,看着他们离开了皇宫才回去对皇位的人选做出了新的决定。 同一时间,在淑妃的宫里,北堂弘和淑妃面对面坐着,脸上都流露出了幸灾乐祸的笑容。 “弘儿,北堂熠这个最强劲的对手我们除掉了,以后就不用害怕了。对了你这几天有没有对杨雨薇示好,最好让她倾心于你,到时候你父皇就算心里有一两分不愿意,看在你姑姑的面子上他肯定也会把皇位传给你的。” “母妃,这两天杨雨薇根本就没有离开公主府,好像之前杨凌薇的儿子差点被人牙子给卖掉了,把姑姑一家人都吓到了,这段时间如临大敌的样子。我借着探望杨凌薇的儿子登门拜访,也只有南宫曜出来迎接,而且只待了短短的时间他就借口要照顾孩子送客了。” 北堂弘黑着脸说道,提到他们的计划,原本高兴的心情瞬间就没有了。 就算他想要骗取杨雨薇的芳心,也要先见到美人有进一步的接触才行了,他连美人的面都见不到,哪里能让美人芳心暗许呢。 “你也别着急,总会找到机会的。只要他们还在燕国,就不怕逮不住人。本宫的儿子俊逸潇洒,哪个女人会不爱。就算杨雨薇也一定会爱上你的,弘儿,母妃看好你。” “也是,现在北堂熠彻底的失去了资格,除了儿臣还有谁能继承皇位呢?杨雨薇只要眼睛不瞎,就应该知道怎么选择。陈熙之再好,也不可能是越国的皇上了,而我是最有可能是下一任帝王的人。”北堂弘信心满满的说道。 “母妃,你说父皇一定会在他驾崩之前把皇位传给我的对不对?我一定会是太子的对不对?”北堂弘虽然告诉自己,皇位一定是属于他的,也满怀信心,然而内心深处却依然隐隐有着不安,他害怕父皇到时候会来个出其不意,让他的一切竹篮打水一场空。 淑妃其实心里也有同样的担心,皇上虽然很多时候都是带着笑容的,可是她还是有很多时候不知道他究竟在想什么,因为害怕和不确定,她才迫切的想要儿子能抓住北堂慧的女儿这个重要的筹码,来为她的儿子登上皇位加分。 “弘儿,你是父皇最优秀的儿子,那个皇位本来就应该是属于你的。”淑妃坚定不移的说道,“然而为了以防万一,还是要娶到杨雨薇,她成为了你的王妃,你姑姑一定站在你这边,她的话你父皇是最能听得进去的。” “那我再耐心等等,我不信杨雨薇不出门,只要他出门我就能找得到机会。”北堂弘不知道是在说服他还是在说服淑妃,对于那个皇位,他志在必得。 长公主府里的杨雨薇忍不住打了好几个响亮的喷嚏,觉得脊背处凉飕飕的,“是谁在背后算计我。” 陈熙之好笑的看着她吸了吸鼻子,将她搂在怀里,“你是衣服穿少了吧,所以才会打喷嚏,薇儿你一定要注意保暖,不要让自己冻到了。” 雨薇靠在陈熙之的怀里,“我哪里冷了,一点都不冷呢。对了,我这段时间待在公主府里待得很腻了,明天我们一起去集市上吃一些燕国特色的小吃吧。”她前世的时候就是个很爱吃的小姑娘,到了这里这个习惯依然没有改过来。 “好,我带你在燕国的京城里逛逛。燕国人比较喜欢吃甜食,想必做出来的甜食也会对你的胃口的。以前你就很喜欢游山玩水,我却一直很忙忽略了你,以后我会一直陪在你的身边的。”陈熙之宠溺的亲吻她的脸颊说道。 翌日清晨,陈熙之就带着杨雨薇出门了,他和她肩并肩在熙熙攘攘的集市上行走着,只要是她喜欢的零食小吃,他都会无条件的买下来,心甘情愿的帮她拿着,看到心爱的姑娘脸上流露出灿烂的笑容的时候,他的心里也跟着暖融融的。 雨薇直接逛了一个上午,直到肚子忍不住咕咕响了起来,她才发觉已经是中午时分了,然后也才后知后觉的察觉到自己的腿脚很酸,累得都不行了。 她可怜兮兮的看着陈 兮的看着陈熙之,“我好累,走不动了。” 陈熙之俊逸非凡的脸上流露出深刻的笑容来,直接走过去要将她横腰抱起来,雨薇脸顿时一片通红,忍不住可爱的摇了摇头,“不要,好多人看着。”她会很难为情的。 “那让丫鬟扶着你走,别太累了。”陈熙之和声细语的对她说道,眯着眼睛看到了最近的一间酒楼,对她说道,“薇儿,我们去那里吃过午饭再回去好不好?” “恩。”明明是冬天,雨薇却觉得又热又渴又累,她也很想找个地方坐下来歇息自然点头说好。 于是他们就走进了那家装修得很典雅又简洁的酒楼里,因为雅间已经满了,他们只好坐在大堂里休息。 香气扑鼻的饭菜和汤水被端上来之后,雨薇就风卷残云般的吃了起来,她真是饿坏了,这一顿吃得津津有味,看她眼睛亮晶晶的样子,陈熙之忍不住夹了她爱吃的菜到她碗里,还给她盛了一碗汤,宠溺的说道,“薇儿你别吃太快,小心呛到了。” 雨薇对着他流露出了一个依恋的明媚笑容,让在楼上雅间里偷偷瞧着她的北堂弘手指忍不住紧握成拳,手背上的青筋暴涨。 陈熙之这个男人一定要除去,留着他只会是一个很大的隐患! 他想了很久,终于下定了决心,直接招来旁边的侍卫,在他的耳边嘀嘀咕咕了几句,那侍卫很快就退了下去,直接跑到后面的厨房去了。 很快店小二又端了一大碗滚烫的鱼汤从厨房后面走出来了,在弯腰准备端到桌子上的时候,手不经意的一抖,大碗直接就失去了平衡,直接的朝着杨雨薇的背上洒下去,身边伺候着的丫鬟忍不住惊呼出声,“小姐小心!” 陈熙之想要拉开杨雨薇已经来不及了,他想也不想的直接扑到心爱的女人身上,将她彻底的护在自己的怀里,那些滚烫的汤水全部都浇到了他的后背上去,雨薇甚至都能听到刺啦刺啦的声音。 “陈熙之!”雨薇心脏几乎停止了跳动,眼泪直接就流了出来,眼睛瞪得大大的看着那个面露痛苦的男人。 “薇儿,我没事,一点都不疼。”陈熙之已经疼得脸都扭曲了,依然流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来,怎么可能不疼。 她从陈熙之的怀里挣脱出来,冲着那个吓得手脚发抖的小二大声的吼道,“你是怎么做事情的!” 那小二手脚不停的颤抖,满脸愧疚的说道,“对不起这位姑娘,小的一时手滑碗没有拿稳,真的很抱歉!” 雨薇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也没有再追究,“陈熙之,我们现在先回去给你涂抹上烫伤的膏药。” “没事,我手上就有烫伤药。”陈熙之握住杨雨薇的手,对她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担心和在乎心里感觉到一阵阵甜滋滋的。 “你去找个房间给我们换药,别再说没有房间,不行我直接把你送到大牢里去。”杨雨薇难得盛气凌人的说道。她现在看到陈熙之那么难受,心里就很想要将这个闯祸的小二骂得狗血淋头。 那小二吓得脸色发白,也不敢再推辞,直接把陈熙之领到了后面的院子里,打开了一间比较宽敞的储物的房间,带着哭腔的说道,“姑娘,公子,真的很抱歉,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他其实一点都不想故意拿滚烫的鱼汤去烫伤人,可是现在他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如果他不照着做,他一定没有好果子吃。 杨雨薇没有再理会他,扶着疼得不停的倒抽冷气的男人走进储物的房间里,忍着眼泪将陈熙之身上的衣服一件件的给脱下来,当看到后背起的那么多的泡泡时,她又是一阵心疼,心疼得都快要哭了。 “我没事,并没有那么疼的,你别哭。薇儿,看到你哭我心里会难受的。”陈熙之依然用那种温和的语气对她说话,更是让她难受,眼泪像不断线的珠子一样噼里啪啦的掉下来,“我给你上药,把伤药拿出来。” 陈熙之的手掌里忽然浮现一道亮光,紧接着一瓶上好的金疮药就到了他的掌心里。 杨雨薇默默的拿过来,用手指沾上冰冰凉凉的药膏,涂抹在那些水泡上,动一直都是小心翼翼的,害怕弄疼了他。 她温热的呼吸喷洒在陈熙之的后背上,让他忍不住一阵阵颤栗,心里情潮涌动,他忍住身体的异样享受着心上人给他上药,嘴角是甜蜜又幸福的笑容。 “你下次别再这样了,本来那些鱼汤不会落到你的身上的,你是替我承受的这些痛苦。”雨薇有些内疚,更多的是感动。 “薇儿,你没有受伤我心里就觉得开心了,这些鱼汤要是落在你的身上,我会比你还痛苦。我以前没有保护好你总是让你受委屈,这一次我终于毫不犹豫的替你遮风挡雨了。你别难过,我皮糙肉厚,等过几天就好了。”陈熙之等她上完伤药之后,背后那股火辣辣的感觉比之前稍微好了一些,脸色终于没有那么扭曲痛苦了,他一件件的把衣服穿上去,还不忘弯腰在杨雨薇的脸上落下了浅浅的吻,“没事了,我们回去吧。” 等两人从储物的房间出来以后,伺候着她的丫鬟欲言又止,像是很为难的样子。 “你想要说什么?”杨雨薇走到那个丫鬟的面前小声的问道。 “小姐,奴婢看到那个小二根本不是失手打翻鱼汤,而是故意撞到那碗鱼汤,打算让滚烫的鱼汤浇到小 鱼汤浇到小姐的后背上去的。”那丫鬟犹豫了一下,小声地说道。 杨雨薇的脸上立刻覆盖上了一层冰霜,心底的怒气蹭蹭的往上涌,她现在想要出去将那个小二直接打死!这人心肝是黑的吗,他们招他惹他了吗我,为什么要用那么恶毒的手段对付他们? “别气,也别去质问他,就算问也问不出什么结果的。这件事情交给我处理,你不用管。谁伤害你我会让她付出应有的代价。”陈熙之拦住了怒火滔天的杨雨薇,整个人眸子里却涌过一丝寒冷的杀意。 “先回去吧。”杨雨薇拳头慢慢的松开,有气无力的说道。 杨雨薇扶着陈熙之慢慢的离开了这间酒楼,眼睛依然通红,很显然是受到了不小的刺激。 而陈熙之在离开大门的前一刻,幽深如同古潭的目光顺着一间间的雅间划过,俊逸非凡的脸上有一丝冷笑,又像是有杀气一阵阵的蔓延了出来,不知道为何,躲在雅间里偷偷观察杨雨薇情况的北堂弘竟然感觉到了一阵阵的心虚。 当那些人离开之后,吓得浑身瑟瑟发抖的店小二被押着跪在了北堂弘的面前,他整个人差点哭出声音来,“不是小人的问题,小人也没想到那位公子竟然直接挡在了那位姑娘的前面,小人尽力了。” “对了,你将那些熏香撒到那个女人的身上去了没有?” “小的已经按照这位爷的吩咐,把香料撒到那位姑娘的衣服上了。”店小二腿脚发软的说道,他不想没命,所以这件事情虽然昧着良心,他也只能去做了。 “你带他下去吧。”北堂弘压抑着心底的怒气说道。 等店小二离开之后,北堂弘恨得一拳狠狠的砸在墙上,混蛋陈熙之,将他所有的设想都打乱了!英雄救美根本使不上来,就被陈熙之把所有的机会都抢走了,气死他了。 “王爷息怒。”心腹走到他的身边小声的劝慰道。 “派出一群乞丐拦住陈熙之和杨雨薇,一定要想办法让两人分开,给杨雨薇制造一些灾难。”北堂弘阴沉着脸命令道。他一定要娶到杨雨薇,也一定要拿到皇位! “是。”侍卫领了命令赶紧让人去做这些事情了。 北堂弘压抑着心底的怒火,陈熙之,既然你总是出来挡本王的路,那就不要怪本王不客气了! 路上,坐着马车往长公主府赶的陈熙之享受着杨雨薇细心体贴的照顾,忍不住心花怒放,甚至觉得受这一次伤也是很值得了。 “回去一定要再好好处理,烫伤最麻烦了。究竟谁在背后捣鬼,那些鱼汤是才烧开就端上来的,不注意真的能把人给烫得毁容的。”凌薇恨声说道。 “没事的,你不要放在心上,他很快就会倒霉了。”只是在倒霉之前他要弄清楚那些人背后究竟想要做什么。 陈熙之抱着柔软乖巧得不可思议的姑娘,心里觉得一片幸福安宁。 然而这份宁静又和谐的气氛并没有持续很久,马车忽然剧烈的晃动了一下,只听见咔嚓一声,好像车轴断开了,马车再也走不动了。 陈熙之和心爱的姑娘相处的美好时光被打断,他眼底聚起了一抹冷意,掀开帘子冷声问道,“究竟怎么回事?” “公子,前面忽然出现一个大坑,车轮陷进去,车轴给弄断了。”赶车的车夫硬着头皮说道。 杨雨薇眯起眼睛,这里又不是很偏僻的地段,怎么就会有大坑呢? 她扶着陈熙之下马车,环顾了一下四周,这里已经不是熙熙攘攘的集市,而是靠近贵族的住宅区了,旁边不知道是谁家在盖房子,所以在路边挖了一个坑贮存水,马车的轮子就陷进了这样的坑里。 “你们去弄一顶软轿来,等会我们再回去。”雨薇温柔体贴的对陈熙之说道,“你再撑着一点。” 就在身边的丫鬟又离开以后,从旁边的巷子里忽然走出来了二十多个衣衫褴褛,浑身散发着恶臭,头发也很凌乱的乞丐忽然将陈熙之和杨雨薇和那些会武功的侍卫全部都围起来,那些人很有眼力见的抱住了陈熙之和侍卫们的大腿,可怜兮兮的说道,“这位爷,行行好吧,给我们一些银子,我们已经很久没有吃过东西了。” 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杨雨薇总觉得好像哪里不对劲一样,因为她被那些乞丐不停的往外推,和陈熙之的距离越来越远,和伺候着她的丫鬟距离也越来越远。然后暗处传来一股强劲的风,杨雨薇忽然觉得大腿处一阵又痛又麻的感觉,她想要喊陈熙之,却发现已经说不出话来。 路过的不起眼的马车忽然伸出一只手来不由分说的把她给拉上马车,她根本没有办法呼救,马车就飞快地朝着远处狂奔去了。 当陈熙之忍着暴怒一把踹开了一个乞丐以后,这才发现原本一直跟在他身边的雨薇没了踪影,只有一辆马车像逃命似的逃得远远的,他心痛的大喊一声,“雨薇!” 当下他再也顾不得其他,灌注内力以后强劲的一扫,那些乞丐全部被掀翻在地,他眼睛通红的冲着那些侍卫厉声喝道,“快去将薇儿给追回来,快去!” 他活当下施展轻功不顾一切的对着那辆抢走杨雨薇的马车狂奔着,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将雨薇安然无恙的给救回来。 然而暗处的人似乎知道了他的心思一样,从四面八方撒过来一阵阵石灰,让这片区域 让这片区域变得雾茫茫的什么都看不见,陈熙之吸进去了石灰粉,忍不住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同一时刻,暗处数不清淬了剧毒的利箭犹如密密麻麻的雨点一样飞了过来,朝着他的身上招呼,带着要将他置之于死地的狠毒。 陈熙之惊怒交加,懒得和这些人做纠缠,直接使用了镇压很久的术法,那些暗器在阴邪又诡异的术法作用下像是长了眼睛一样,怎么发出来的,就再次以同样的力道相反的方向给打回去。 他听到十几道不可置信又惊恐至极的惊呼声,然后是暗器刺入血肉的声音,紧接着像是尸体横七竖八的倒在地上,发出砰砰的声音。 这里他已经管不到了,他继续朝前追出去,要把心爱的女人给抢回来,然而马车已经跑得没有了影子。 陈熙之暗暗的在心里骂了一声,只能冷静下来忍着身体上的剧痛,找到一个没有人打扰的地方,自己盛了一碗清水,又滴了一滴血在碗里面,嘴里开始念着谁也听不懂的咒语,不多时他的身上开始被烟雾缭绕,整个人犹如置身仙境一样,不多时杨雨薇的逃跑的方向就出现在他用术法造出来的幻境中。 马车里,杨雨薇全身发软,体内像是有一团火在燃烧一样,一股强烈的渴望在血液里蔓延着,几乎要将击垮她的意志。她捂着心脏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尖锐的指甲掐进了大腿的血肉里,用那股敏锐的疼痛刺激着她,让她维持着短暂的清醒。 直到这时候她才知道那些人究竟想要做什么,那些人是想要夺了她的清白,想要拆散她和陈熙之啊。 她咬着牙支撑着自己站起来,想要推开马车的窗户跳下去,不要落在那些人的手上。可是掳走她的那些人像是早就有防备了一样,直接将马车窗子给钉得死死的,马车车门也从外面给钉上了,这时候她就是插翅也难逃。 她心里涌起了一股绝望,难道她真的要死在这里吗?她不甘心就这么落到那些人的手里,绝不甘心,不管如何,决不能被毁到那些人的手里。 杨雨薇不停的想着怎么自救,体内的火燃烧得更加旺盛了,几乎要将她的理智彻底的焚毁,她身体越来越软,越来越想要找到一个宣泄的出口将那股难受的感觉给排出来。 因为太难受,她憋得眼睛通红,整个人蜷缩成一团靠在马车的角落里。 马车在京城里不知道饶了几个圈子,她也受尽了那种能够催动体内情潮的香料的折磨,整个人像是死了好几遍又被人直接弄醒。 她脑子已经彻底的变成了浆糊,不会思考了,只想像动物一样将身体内的渴望给发泄掉,不想让身体那么难受了。 就在这时候马车终于停在了一间很不起眼的院子前面,有人从外面将车门给打开,被药效控制得根本没有办法反抗的杨雨薇被一个带着面具的年轻男人弯腰抱了起来。 她忽然碰到一个冰凉的身体,滚烫的身体忍不住朝着男人的怀里继续磨蹭着,柔若无骨的小手不停的朝着男人的衣襟探进去,无意识喃喃的说道,“好热,真的好热,我快要受不了了。” 男人面具下面的眼睛流露出一丝得逞的光芒,紧接着用温柔得不可思议的声音说道,“走,我帮你纾解出来,不会再让你热了,一定会让你很舒服,你到时候一定会喜欢上我的。” 他急切的抱着杨雨薇走进了最为宽敞,布置得最有情调的一间房间里,直接就朝着她的腰间的带子给伸出手去,一扯,女人的衣服立刻松散开来,露出了莹润洁白的肌肤,透着诱人的光泽。 杨雨薇此时只想着怎么舒服怎么来,还下意识的自己将衣衫解开,露出了大红色绣着鸳鸯戏水的肚兜来,玲珑的曲线散发着致命的诱惑力,男人的呼吸急促,鼻血直接流了出来。 如此人间尤物,别说他心里怀着深层的目的,就算没有目的,对上这样火辣又漂亮的女人,他也是会动心的。 他也急切的开始撕扯自己的衣服,很快就不着寸缕,带着邪魅又暗沉的声音在房间里响了起来,“美人,让我们来共赴云雨吧,你一定会爱上这样愉悦,让我们享受颠覆人间仙境的美妙滋味的。” 他走到床前,直接朝着不停的扭着身体的女人扑过去! 杨雨薇很快就会变成他的女人了,得到这个女人,他也就能实现他最梦寐以求的愿望了!此时的男人激动得热血都沸腾了起来。 然而他还没有能和美人亲密接触,身体忽然就动弹不得了,像是被冰块封印住了一样。 下一刻,屋顶被人掀开了好几片瓦片,一道修长挺立的身影从天而降,眼睛里透着嗜血残酷的杀意,直接一脚狠狠的踹在想要作怪的男人的命根子上,然后毫不客气的将后者脸上的面具给揭下来,露出了北堂弘因为疼痛而扭曲在一起的脸,他想要哀嚎,却根本发不出任何声音,想要捂住小腹下方的位置,手也动弹不得,豆大的汗水顺着他的额头上落下来,逼得他几乎要发疯。 “敢动我的女人,你找死!”陈熙之再次一脚狠狠的踹在北堂弘的肚子上,用了十成的力道,北堂弘嘴角立刻有鲜红的血流了出来,他眼泪也跟着飙了出来,想要求饶却像木头人一样不能说话不能动。 陈熙之再次一个手刀狠狠的劈在北堂弘的脖子上,他两眼一翻直接晕了过去,身体像失 ,身体像失去支撑一样咚的一声倒在地上。 “热,好热,好难受。”床上的杨雨薇发出小猫一样的呢喃声,身体不停的扭来扭曲,目光迷离,脸颊通红,妖娆得让他差点把持不住。 “薇儿。” 他后怕的把手碰触到心爱的女人脸上,杨雨薇忽然猛地睁开了眼睛,眼底一片通红的将陈熙之往下拉了一把,嫣红又粉嫩的红唇直接落在他的嘴唇上,手指急切的去撕扯着他的衣服。她柔软的身体也不停的往陈熙之的身上磨蹭着,她实在太难受了,再不纾解出来她一定会死的。 陈熙之脑子里的那根弦轰的一声就断了,心爱的女人如此热情,他哪里还招架得住,直接握住她的手,让她的手游移到他的身上帮他将所有的衣服都去掉,反客为主的覆在了曲线玲珑起伏之上,散发着致命的诱惑力的女人身上。 一时之间,室内一片缠绵,旖旎甜腻的味道弥漫开来,有浪漫在两人之间涌动着。 陈熙之目光迷离又眷恋的看着在他的身下尽情绽放着妖娆美丽的未婚妻,心里爱意涌动,忍不住凑到她的唇边,不停的亲吻着她,时而温柔时而猛烈,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表达他对她深沉的爱一样。 而被药物彻底控制住的杨雨薇也变得热情而大胆,不管陈熙之怎么猛烈,她都十分配合,两人一次又一次的体验着那美妙的滋味。时间好像静止了,整个世界再也没有了别人,只剩下这对相爱的男女在尽情的发泄着他们的感觉。 这场纠缠整整持续了两个多时辰,直到杨雨薇将体内所有的药性都排解完,她终于倒在陈熙之的怀里沉沉的睡了过去。 陈熙之拿着帕子将她身上的汗水和那些暧昧的水渍给擦拭干净,看着她原本精致如玉般的肌肤上那些斑斑的痕迹,脸上一片火热,心疼的同时心底又升起了一抹浓浓的自豪感。 雨薇终于彻底的变成了他的女人,两世之后,他们终于彻底的在一起了,和最心爱的女人做着最亲密的事情,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情。 他满足的叹了一口气,那些细细碎碎的吻在杨雨薇的身上又印了一圈,他才无比眷恋的将被子给她盖好,自己把衣服穿好来到了房间的角落里。 北堂弘已经昏迷不醒了两个多时辰,在这两个时辰里,这间院子里北堂弘的所有侍卫和属下都被他带来的死士给控制住了,现在这里一切是他说了算。 不过他一点都不想这时候影响好心情,所以直接又一脚踢在北堂弘的身上,直接将他踢到了门外,用鬼魅般寒冷的声音对守在外面的死士们说道,“把他带下去好好招待一番,听候我的发落。” 那些死士毫不客气的把北堂弘接过来直接关进了柴房里,在这大冬天里他们用刺骨的冷水浇到了北堂弘的身上,一桶接着一通,直浇得北堂弘浑身冰冷,从昏迷中醒了过来,不停的哭着求饶,让这些人放过他。 然而陈熙之的那些死士又怎么会心慈手软,这个男人竟然算计他们主子的女人,他们主子绝对不会轻易饶了这个男人的,不狠狠的收拾北堂弘让他们主子消气难道还等着主子把气发泄到他们身上来吗? 于是,在燕国自命不凡高高在上的北堂弘,在这座不起眼的院子里被陈熙之的属下折磨得惨不忍睹,差点就死在这里了。 陈熙之对这些满不在乎,他现在全部的心思都放在了依然在昏睡着的杨雨薇身上。看着她安静的容颜,触摸她如玉般的肌肤,再想到之前两人那一遍又一遍火热的交流,他的心里忍不住升起了一股甜蜜又幸福的滋味,深情缱绻的眼神落在她的身上就舍不得移开了。这是他最心爱的女人,是他朝思暮想着想要娶回家的妻子,真的很好。 他让人到厨房里去熬了清淡又美味的瘦肉粥,自己躺在杨雨薇的身边不停的看着,嘴角的笑容怎么都止不住。 杨雨薇觉得自己被折磨得差点掉了好几层皮,身体被泡在滚烫的热水里支撑了很久,终于被捞起来了。 她睁开眼睛,就看到浅黄色的纱帐,这里不是她的闺房,而完全是一个陌生的地方。刚清醒的时候脑子有一些懵懂,她脸上流露出迷茫的表情,想了很久,这才回忆起几个时辰以前发生的事情。 她记得被乞丐们冲散了以后,她中了别人的暗器,被掳上马车,还被人算计中了那些能女人失去廉耻的药。她身体很热很想发泄,那后来呢?杨雨薇全身都僵硬了起来,她猛地掀开被子看到她不着寸缕的身体,心都凉了半截。 那夺走她清白的人是谁?她现在在哪里?陈熙之又在哪里? 她和男人有了夫妻之实,这个认知逼得她差点崩溃,如果是这样,那她还有什么脸面和陈熙之在一起? 想到和陈熙之会因此分开,她的心就像被刀割一样,疼得几乎喘不过气来,眼泪也不争气的顺着眼角滑落,低低的啜泣声在房间里响了起来。 就在这时候,她的身体被搂进了一个滚烫的怀抱里,温柔又熟悉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响了起来,“薇儿,你在哭什么?” 那是陈熙之的声音。 杨雨薇不可置信的转过身来,看到同样不着寸缕的躺在她身边的男人,那男人对着她温柔又宠溺的微笑,让她震惊得张大了嘴巴,连话都说得不利索了,“你,怎么是你。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 所以和她做着那些脸红心跳事情的男人不是别人,而是陈熙之吗? 杨雨薇又惊喜又不可置信,眼泪掉得更凶了。 “是我,薇儿别哭。之前和你有夫妻之实的男人也是我,并不是别的男人,你心里不要觉得别扭或者难过,反正等拜堂成亲以后我们也是要做这些事情的,只不过现在提前了。”陈熙之抱着她,心里一片满足。 “我都要吓死了,幸好是你,不是别人,不然我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呢。”杨雨薇又哭又笑的说道,心情起伏得她都有些承受不住了。 “不是我还能是谁?谁敢碰你我让他后悔一辈子。”陈熙之异常凶残狠厉的说道,这是他捧在掌心里的女人,他都舍不得给她一丁点的委屈受,怎么能让她被别的男人染指。 陈熙之抱着她轻轻的哄着,直到她的情绪渐渐的稳定下来止住了哭泣,他才在她柔软粉嫩的嘴唇上又亲了好几口,“薇儿,我很高兴在那个时候赶到你的身边。” 杨雨薇这才想起来她身上连一件衣服都没穿,就和陈熙之抱在一起了,害羞得全身都浮起了一丝粉嫩的颜色,她直接拿被子将自己盖起来,只露出一个头来,眼神闪躲得厉害,根本不敢去看陈熙之。 她都不敢想被下了那些药以后她该是多么的热情和火辣,现在真是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好难为情。 陈熙之看她孩子气的动作心里爱得不行,直接连着被子将她抱在怀里,温和又关切的问道,“薇儿,你身上还疼吗?之前我太过用力在你的身上留下了很多的痕迹。” 他也是憋得太久,心爱的女人又那么主动热情,他怎么可能招架得住,直接反客为主,和她来了一场肆意的纠缠,品尝着她的美好,差点被她弄得丢盔弃甲。 不说还好,一说杨雨薇觉得小腹下面火辣辣的疼,她忍不住嘶的一声,好看的脸皱成一团。她和他之前胡闹了多少次啊,那里恐怕都被磨破了吧,真的好疼。 “是我的错,我应该温柔控制着点的,你身体那么柔弱。”陈熙之心疼的说道,精瘦又健硕的身躯落在她的眼睛里,散发着强烈的男子气息,让她的脸又红了起来,很不好意思的说道,“那个你先把衣服穿好吧,你这样我真的很不习惯。” 陈熙之暧昧的笑了笑,直接捧着她的脸给了她一个热情的吻,直到吻得她气喘吁吁地才松开手,“薇儿,我真的爱极了你这个害羞的样子。” “你把衣服穿上,再把我的衣服拿过来。”杨雨薇嘴都被他吻得都红肿了,害羞不已的说道,她脸上一片红晕,对这样邪魅的陈熙之根本没有办法,更让她觉得不争气的是,她的心居然跳得很厉害,对这个男人好像比以前更加爱了一样。 “其实本来我已经把衣服穿好了的,可是薇儿实在太迷人,我太爱了,回来之后又把衣服去了抱着薇儿入睡。”男人挑了挑眉暧昧的笑着说道,在看到杨雨薇被刺激得差点跳起来的时候,他又曼斯条理的补充道,“后来你嫌我抱着太热,我才松开你,薇儿你居然背对着我睡觉,我就在你身边你醒来的时候居然没有发现。” “你不要再说了,再说我真的生气了。”杨雨薇没想到陈熙之在两人有了这样亲密的接触以后会这么无赖,眼睛里又是无所适从又是害羞,真的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好了我不说了,薇儿你把衣服穿上,要不要我帮你。”陈熙之想到她的肚子可能饿了,也不再闹她,把她的衣服捡起来走到床前,一副温柔体贴的好夫君的模样。 然而他想到心爱女人细腻光滑的肌肤,玲珑诱人的曲线,之前压下去的渴望再次涌动了起来,让他又想压着她做那件甜蜜又幸福的事情了。 杨雨薇身体忍不住哆嗦了一下,不敢去看他的眼神,急忙摇头对他说道,“不用了,我自己穿就好了。” 她哪里敢让他穿,这个男人的眼神滚烫得差点就要把她给融化了,真的让他穿,她恐怕又要被吃一次了,到时候真的就是连路都走不了了,现在她还全身酸疼呢。 “那好吧,我让人在厨房里熬了一些瘦肉粥,你先填饱肚子,接下来还有很要紧的事情处理。”陈熙之想要她也只是想想,知道她柔弱的身体一定承受不住了,也舍不得让她受累。于是他摸了摸她光滑得像绸缎一样的长发,把空间留给她,自己去厨房把一直温热着的粥给端了回来。 当他回来的时候,杨雨薇已经把衣服穿好了,乖乖巧巧的坐在床沿边上等他,好像因为身体不舒服她也不敢轻易走动。 陈熙之后悔自己之前那么不知道控制让她疼了,走到她的身边坐下,亲自把香甜可口的瘦肉粥递到她的嘴边,“饿坏了吧,赶紧先吃些东西。” 杨雨薇也真的饿坏了,毫不客气的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一碗粥很快就见底了,她满足的摸了摸肚子。 “你知道是谁在背后使出这种下三滥的手段的人了是吗?”杨雨薇看向陈熙之直截了当的问道。 她不傻,陈熙之现在优哉游哉的样子,很显然是把事情已经解决了,不然他心情绝对不会这么好。 “你猜猜背后算计我们的人究竟是谁?”陈熙之一把将她拉到怀里,手指触摸在她柔软的肌肤上,心里无比的眷恋,那双眼睛里却布满了一层冰冷的寒霜,随时都能将 随时都能将人冻僵了一样。 “该不会是那几位皇子其中的哪一个吧?”杨雨薇试探的说道,除了那些心思叵测的燕国皇子,她想不出在这个陌生的国度里究竟有谁会如此算计她。 “在酒楼里让店小二用滚烫的鱼汤倒在你背后的人是北堂弘,用冰针淬了能让人发情的媚药的人也是他,他是想要和你生米煮成熟饭,从而达到拿捏你算计你的目的。”陈熙之冷冷的说道。 “真是太卑鄙无耻了。”杨雨薇气得浑身发抖,那双璀璨的眸子里迸射出了强烈的怒火来。 那些皇子之间争权夺利是他们的事情,为什么要把主意打到她的身上来,简直是无耻到家了。 “所以我直接踹了他的命根子,恐怕他这辈子对床笫之间的那件事情在心里都会留下阴影了。而且他那里的伤不好好的养几个月就彻底的废掉了。”陈熙之周身散发着凛冽的杀气,就像是恶魔一样。 杨雨薇却没有一丝同情北堂弘,她自己都被算计成这样,不落井下石都不错了,又怎么可能同情那个陷害她的人。 “他们简直疯了,算计我算什么,果然都是一群上不得台面的小妾生的儿子。”她厌恶的说道,真的想不明白那些男人为什么喜欢纳妾,生那么多的孩子有那么好吗,争来争去最后只会头破血流。 “因为你娘是皇上最为敬重的姐姐,你娘在皇上面前说一句话顶那些朝臣和妃嫔的一百句,为了能被皇上立为太子,你就是那些皇子想要争抢的最重要的筹码。”陈熙之很尖锐的把这件事情的本质给说了出来。 “真是好笑,以为夺去了我的清白我娘就会妥协了吗?这些人未免也太异想天开了,我从来都不是屈服于命运的人,哪怕就算成功算计了我也不会有好结果的!我不想嫁宁愿浪迹天涯,那些算计我的人同样是竹篮打水一场空!还会遭到我爹娘疯狂的报复。”杨雨薇忍不住冷笑了起来,为那些皇子的所作所为感到心寒。 之前北堂熠的人想要掳走凌薇的孩子,现在北堂弘又想要夺取她的清白,想要用这种不光彩的手段将她和他绑在一起,以为这样就能登上皇位了吗?简直是做梦! “我也不会让任何人将你从我的身边夺走的,北堂弘别想沾到那张皇位半分。” 杨雨薇看着男人寒冷的眼睛,忍不住往他的怀里钻了钻,有些后怕的说道,“幸好你及时赶到了,不然我都不敢想象会是怎样的后果,那些事情如果不是跟你做的,我一定会将那个夺取我清白的人一刀给捅死。” “没事,都过去了。好了薇儿,我们接下来好好商量一下怎么让北堂弘和淑妃彻底的失势,还有淑妃身后的娘家,威远大将军,那么多兵权最好要落到皇上的手里,我绝不会让北堂弘有翻身报复我们的机会。” “我想去看看他。”杨雨薇磨着牙恨声说道。 “我带你去。”陈熙之直接打横将她抱起来,无视她通红的脸颊,在那么多的死士的注目下带着她到了关着北堂弘的柴房,看到了被那些死士折磨得只剩下半条命的北堂弘面前。 精致的裙摆落在北堂弘的眼睛里,他猛地抬起头来,在看到神情幽暗不定的杨雨薇的时候哇的一下就哭出了声音来,一点都不争气的跪在了她的面前求饶道,“表姐,你饶了我这一次吧,我是鬼迷心窍才想着要算计你,也是因为太爱你了,看在我们身上都流有皇家血脉的份上你放过我吧。我以后再也不敢算计你了。” 北堂弘现在后悔得肠子都青了,他哪里能想得到这个女人会这么凶残,更没想到陈熙之的本事竟然那么大,在那么短的时间之内就赶到了,害得他的计谋没有成功,反而被折磨得半死不活的。 杨雨薇直接半蹲在他的面前,对着他那张俊逸的脸就狠狠的扇了一个响亮的耳光,“你算计我清白的时候怎么没想着放过我,现在落到我的手里又想要我饶了你,你不觉得太过分了吗?我脑子被门夹了才会放过你,放过你等着你再疯狂的报复回来吗?北堂弘,别把所有人都当成傻子一样看待。” “薇儿,我来追你的时候,他派了很多的杀手用淬了剧毒的暗器想要将我置之于死地,幸好我反应快,不然我已经是一具冰冷的尸体了。” 陈熙之忽然说话,看向杨雨薇的时候眼睛里有一丝委屈,更是让杨雨薇的心紧紧的揪在一起,疼得都有些窒息了,“北堂弘,你还能要点脸不,你不就是想要搭上我娘这条线,让我娘在皇上面前给你说话,想要为夺取下一任的皇位增加多一些筹码吗?你别做梦了,就算我真的和你有了什么,我也只会一刀先把你阉了让你变成太监,我到时要看看舅舅会不会让一个太监当上燕国的皇上!我和我娘都不是能任意让你拿捏的,你的如意算盘要落空了。你想要争夺皇位大可以凭着你的本事来,对着我用这种不入流的手段算得了什么?” 北堂弘被她眼睛里流露出来的狠意弄得吓了一跳,全身都要僵硬住了,他瓮声瓮气的道歉,“对不起表姐,我不敢了,真的不敢再算计你了,你放了我这一次吧。” 杨雨薇忍不住冷笑一声,“那我把你杀了再跟你道歉你原谅吗?” 北堂弘的脸刷的变得惨白,眼睛里流露出强烈的恐惧来,嘴唇嚅动了一下,竟然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你千不 “你千不该万不该把主意打到我和陈熙之的身上,北堂弘,我会让你后悔一辈子,你睁大眼睛看看吧。”杨雨薇狠狠的撂下这么一句话以后,拽着陈熙之的手朝着外面走去。 然而她的腿火辣辣的,走了两步差点就摔倒了,陈熙之只好心疼的把她给抱起来朝着外面走去,在离开之前冰冷的声音传到了北堂弘的耳朵里,“好好看着他,别让他逃了。” 北堂弘心里升起了一股很强烈的绝望,排山倒海般的恐惧袭来,冲得他的四肢百骸都要散了,他冷得不停的颤抖着,后悔得肠子都青了。 然而他不知道,这一切才刚刚开始,接下来的一切更是让他后悔得想要自我了断。 卧室里,杨雨薇和陈熙之面对面坐着,她依然怒火难平,“我想让淑妃的娘家彻底的倒台,让北堂弘都翻不了身。” “好,三天之内威远将军就会被人拉下马来,淑妃也会被打入冷宫,不会再有人支持北堂弘。”陈熙之风轻云淡般的说道,这些在别人眼睛里至少要花费很多的时间才能办得成的事情,对于他来说简直是容易得不能再容易了。谁让他是活了几百年的老怪物呢? “薇儿,我带你回去吧,北堂弘这里的属下我会让人清理得干干净净。”陈熙之看着雨薇流露出来的疲倦,很是心疼。 “好,我们快点回去吧。都已经是深夜了,爹娘恐怕会很担心我们了。” “没事,我已经让人和爹娘都说了,有我跟着你,他们也放心。薇儿,等离开燕国以后我们就成亲吧,我做梦都想要快点把你娶回家,尤其是现在有了夫妻之实以后,到时候你如果有了孩子怎么办。” 杨雨薇脸上涌起了一层热气,她害羞不已的说道,“那也要等离开燕国再说啊。” “我再给你涂抹一些膏药,让你好得快一些。”陈熙之温柔似水的目光落在她脖子上,那里有粉红的印记,是之前欢愉的时候他留下的,此时他情不自禁的用手轻抚了一下。 杨雨薇下意识的摇头,十分忌惮的说道,“不用了,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不用再涂抹药膏了。”那么私密的地方,她哪里好意思让他上药。这个男人的节操已经掉了一地,别到时候又控制不住滚到一起那就麻烦了。 陈熙之很遗憾,抱着她平缓了好一会儿,才将心底那股翻涌的渴望给压下去,“那我们先回去吧。” “薇儿,淑妃和威远将军府的事情你交给我,我会解决得很干净的,你只要在家里好好地调养身体就好了,别担心好吗?”黑曜石般的眼睛流淌着温暖又炫目的光芒。 杨雨薇觉得她的心柔软成了一滩水,“好,我都听你的。” 陈熙之从衣柜里找出一件精致的狐狸毛做成的斗篷,披在她的身上,又再次把她抱起来,像抱着世上最珍贵的宝贝一样,在夜色里慢慢的朝着门口走去,坐着马车回到了镇国将军府。 杨雨薇之前被折腾得太厉害,这会困意袭来,在路上的时候她已经窝在陈熙之的怀里睡着了,呼吸均匀,她对他有着全然的信任。 陈熙之一路抱着她回到了长公主府她的卧室,亲自替她将外面的衣服给解开,给她盖好被子,又让丫鬟在房间里摆了炭盆让房间里变得暖烘烘,才无比眷恋的在她的红唇上亲了一口,大踏步的朝着外面走去。 北堂慧和杨鸣斌在陈熙之的探子将消息传回来的时候就已经等着他了,直到看到陈熙之面色凝重的走过来,周身隐隐还有阴霾的气息,立刻以最快的速度迎了上去,“熙之,雨薇呢,她在哪里。” “爹,娘,雨薇已经睡下了,她太累了。”陈熙之直接随着雨薇对北堂慧和杨鸣斌的称呼,反正改口也是迟早的事情。 “到底出了什么事情,怎么弄得那么晚才回来,我和你娘都快要吓死了。”杨鸣斌直接问道。 这半天他和妻子的心就像被放在油锅里煎熬一样,担心得不得了,总害怕发生了很严重的事情,他们却不知道,造成不可收拾的后果。 陈熙之直接将他和雨薇在路上遭遇到的北堂弘的那些算计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说完就看到北堂慧和杨鸣斌的脸黑得跟锅底一样,眼睛里有着滔天的怒火。 “混账,淑妃究竟是怎么教导儿子的,威远将军不会是觉得当初有从龙之功,所以现在胃口被养大了,还想要左右皇上的决定吧。”北堂慧气得快要发疯了,那些皇子怎么明争暗斗她不想理会,但是前提是别想着把她和女儿给拖下水。 幸好陈熙之赶到的及时,不然她的女儿就被北堂弘那个混蛋给毁了!她亏欠了两个女儿那么多,不想回一趟故国还让女儿遭到巨大的耻辱。 北堂慧眼神复杂的看着陈熙之,“熙之,谢谢你救了雨薇。她现在是你的人了,以后你一定要好好的对她,别让她失望,也别让她伤心难过。娘想让你们好好地过日子。” “娘你放心吧,我一定会好好的待雨薇,我这辈子最珍爱的女人就是雨薇,除了她不会再要别的女人,她会是我唯一的妻子。我不知道说这样的话你会不会相信,但是我会让时间证明一切。” 陈熙之语气坚定的说道,他爱雨薇,愿意为了她做一切事情,她爱他,就是他此生最美好的心愿。 “那我们雨薇就拜托给你照顾了,熙之你是个好男人,你不要让我 你不要让我们失望。”杨鸣斌的手搭在陈熙之的肩膀上,郑重其事的托付道。想到雨薇也要嫁人了,他心里有一丝怅然若失,然而又庆幸,是雨薇的未婚夫把她给救了。 想到北堂弘和北堂熠做的那些事情,他的面容又沉了沉。 杨鸣斌也没想到只是陪着妻子回一趟娘家竟然会闹出这么多的事情来,他不想苛责妻子的娘家人,然而捧在掌心里疼爱的女儿受这样的委屈,他心里实在不痛快。 “慧儿,虽然算计雨薇的人是你的侄儿,但是我也不想就这么算了,我不想让别人把雨薇看得很轻贱。”在他心里,妻子和女儿最重要,谁敢欺负他的妻儿,他绝对咽不下这口气,哪怕是妻子的娘家人也不例外。 北堂慧直接握住了杨鸣斌的手,和他十指紧扣,“我分得清楚谁是我最在乎的人,我不会偏袒自己的侄儿的,更何况那只是淑妃的儿子,小妾的儿子而已。雨薇的事情我会让淑妃后悔一辈子!” 当真以为她离开燕国那么久,没有作用了,所以那些人开始在她的头上作威作福了吗?还想如此算计她的女儿! “娘,我有些事情想请你帮忙。”陈熙之已经想好了对策,算是一个比较阴损的主意,不过为了雨薇,他不在乎手段是否光明磊落。 “什么事情?” 陈熙之压低了声音,将他的计划告诉了杨鸣斌和北堂慧,在两人震惊的眼神里镇定自若的说道,“既然是淑妃想要北堂弘迎娶雨薇来将娘拉到北堂弘那边的阵营里,那我们就让她自食苦果。现在我好雨薇彻底的得罪了北堂弘,再让他们翻身,他们绝对会展开疯狂的报复的,我不容许那些人再伤害到雨薇半分。” “我同意。”北堂慧心情平复之后,立刻干净利落的答应了。 “那明天就动手。”陈熙之懒得拖泥带水,对于那种心被养得很大的女人,他觉得没有必要让她继续嚣张狂妄下去。 “一会我就进宫把这些事情都打点好。”北堂慧一旦下定了决心,动作也是雷厉风行。 “那就谢谢娘了。”陈熙之温润如玉的脸上露出了真心的笑容,那笑容好看得就连北堂慧和杨鸣斌都看呆了。 “对了,爹娘,我想快点把雨薇迎娶过门,等娘离开燕国以后,我会风光的将雨薇迎娶过门,以后我也会好好的孝敬爹娘的。”陈熙之终于把婚嫁的事情给搬到了台面上。 “回去之后就找个黄道吉日拜堂成亲吧,爹也希望看到你们幸福。到时候再生个像安安一样粉嫩可爱的孩子,组成一个圆满的家庭。”杨鸣斌担心女儿会怀孕,也想让她快点出嫁,虽然舍不得雨薇,却更希望女儿能过得安稳快乐,而不是在背后被人指手画脚。 “那我就先回去照顾雨薇了,这次的事情就拜托娘了。这是娘能用得到的东西,请娘收好。”陈熙之把一个小瓷瓶塞到北堂慧的手里,转身走出了屋子。 等到陈熙之离开之后,北堂慧眼泪就掉了下来,“都是我连累了雨薇,是我这个做娘的不好。如果雨薇还在周国就不会有那么多的事情发生了。夫君,你心里是不是也在怪我。” 她内疚极了,为她给女儿惹来的麻烦。 杨鸣斌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将妻子搂在怀里,“慧儿,我不怪你。怪只怪人心太贪婪了,得到了这一样还想要那一样。燕国皇后没有嫡子,所以那些有孩子的妃嫔都想要削尖了脑袋的让她们的儿子登上皇位,和你无关。” 只是关于燕国皇上的事情,他也没有办法说什么,那是北堂慧的弟弟,当初为了能活下去只能尽量额去抢那张皇位,也只能一个女人又一个女人的纳进来。 “我不管了,谁算计我的女儿,我就跟那些女人拼命!谁让她们想要毁掉我的女儿的。夫君,你陪我,现在就进宫,明天我要让淑妃彻底的失宠,让她就算不被打入冷宫,也要彻底的遭到皇上的厌弃,一辈子别想翻身!” “好。”杨鸣斌在战场上杀敌都不眨眼睛,狠起心来同样不容小觑,现在有人如此算计他的女儿,他要是能放过就奇了怪了,恨不得把那个人压得这辈子都翻不了身他心里才痛快。 半个时辰之后,北堂慧和杨鸣斌来到了越国的皇宫,让夫君在她以前居住的宫殿里等着她,北堂慧直接去找了皇后唐晴,把淑妃做的那些见不得光的事情全部都告诉了后者。 “她疯了吗?竟然连这么卑鄙无耻的主意都想得出来,她是不是活腻了。” 唐晴没想到淑妃那个丧心病狂的女人为了能让她的儿子成为下一任的皇上居然连雨薇都算计了起来,心里更是对淑妃鄙视到了极点。 “所以我不会放过她,晴儿,这一次我需要你的帮忙,你帮帮我好不好。” “我怎么帮你?皇上不喜欢心思深沉的女人,如果他知道了估计会生气的。”唐晴想到那个她深爱的男人,有些为难。 “你把这颗药丸服下就好了,剩下的我来安排。我要让淑妃被彻底的打入冷宫!”北堂慧发狠道。 当初她在吃人不吐骨头的燕国皇宫里都能护着弟弟过了那么多年,也不是省油的灯,只不过这些年她用不到那些手段罢了。 她想了想,把那颗药丸的功效告诉了唐晴,后者听完眼神僵直,心口一起一伏的,像是压抑在心底那么多年的恨意再次涌了上来 次涌了上来,“慧儿姐姐,我帮你,我们联手把淑妃铲除掉!” “晴儿。” 皇后忽然就被泪意浸湿了眼眶,那些痛苦的回忆再次涌了上来,“慧儿姐姐,你知道我为什么在生下紫珊以后就再也不能有孩子了吗?因为我生紫珊的时候难产大出血差点丢了一条性命,原本这些是可以避免的,却因为接生的稳婆早就被淑妃给买通了,我被稳婆给摆了一道。只可惜那时候我并不知道是稳婆动的手脚,那个稳婆后来被处死了。直到后来紫珊出嫁以后,一次偶然的机会,她从淑妃的母亲那里知道了这件事情的真相。可是稳婆已经死了,又没有证据,我不能拿淑妃怎样。而且皇上很讨厌心思深沉心狠手辣的女人,淑妃身边又有那么多人保护,我再恨也只能忍下了。因为我更爱皇上,不想因为收拾了淑妃让皇上厌弃我。” “那么,这一次就让她彻底的蹦跶不起来吧,也算是为你自己报仇了。”北堂慧的笑容犹如鬼魅,透着森森的杀气,让人忍不住激灵灵的打了一个寒战。 “好,我会跟慧儿姐姐站在一边的。”唐晴无比认真的说道,能手刃仇人,她当然不愿意选择放过。 “你这样。”北堂慧在唐晴的耳边说了好几句话,唐晴不停的点头。 同一时刻,淑妃斜靠在美人榻上,忽然觉得脊背凉飕飕的,身体冷不防的抖了一下,像是有什么很不好的事情正在发生一样。 “弘儿呢?”淑妃对身边的心腹嬷嬷问道。 “娘娘,王爷说今天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做,就不进宫来看望娘娘了。”心腹毕恭毕敬的说道。 “什么事情那么重要?” “据外面有消息传进来说,王爷打听到杨雨薇姑娘今天出门了,估计现在两人应该在一起了吧。”心腹嬷嬷小声地说道。 “那就让他先忙吧,不用管想我这个母妃了,事情要紧。”淑妃想到他说要将杨雨薇弄到手的豪言壮语,心里涌起了一丝强烈的期待,但愿儿子今天晚上就能生米煮成熟饭,那才是她最想要看到的事情。 “希望弘儿能快点有好消息传过来。”淑妃自言自语道,她想要让儿子成为皇上,到时候她就再也不用被唐晴狠狠的压一头了,她可以在后宫横着走,谁也别想给她脸色看。 至于她心里那种不安,一定是她太患得患失了才会这样的,她不必放在心上,那是她自己吓自己的。 这样想着,淑妃将心底的不安和害怕给驱散了,躺在床上睡了过去。 另一边,北堂慧告别了唐晴从凤鸾宫离开以后,直接就找到了北堂琰,浑身散发着浓浓的悲伤,忍不住嘤嘤的哭了起来,扑通一声跪倒在了帝国之君面前。 “皇姐你这是做什么?” 北堂琰被她这样的举动吓了一跳,立刻将她扶起来,“你是我最敬重的姐姐啊,怎么能跪我呢,有什么话坐下来好好的说。” 北堂慧眼泪像不断线的珠子一样的掉落下来,抽抽噎噎的说道,“琰儿,我不应该再回到燕国来的,至少不应该带着雨薇和凌薇回来,就算回来也是看你一眼就离开的,我真的错了。” “皇姐你说这话将我置于何处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你慢慢告诉我,哪里不开心的,还是谁冒犯你惹你伤心难过了,你跟我说,我帮你出气。”北堂琰看到自己姐姐这么难受,心里也是一阵阵的疼,不知道应该怎么安慰才好了。 “琰儿,别人都知道我这个姐姐在你心里有着很重要的地位,那些人把主意都打到我的家人身上来了。之前安安被人给抱走差点被卖了,今天雨薇又差点被别人毁去了清白,我觉得这里真的很危险,比周国还危险。等到我拜祭了母后以后,我就离开燕国吧。” “究竟怎么回事啊,皇姐你把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我好吗。” “雨薇和熙之今天去集市上玩,被大皇子让人用滚烫的鱼汤朝着她后背浇过去,幸好熙之挡在了雨薇的前面,雨薇才避免了被烫伤。这些还不算,在雨薇和熙之回家的路上,大皇子派了很多的乞丐困住了熙之和雨薇,对熙之下了毒手,将雨薇给掳走给她下了那些特殊的药,雨薇差点就被大皇子毁掉清白了。熙之若不是武功厉害,也被淬了毒的暗器给弄死了。琰儿,我不知道原来姐弟的感情深厚也是别人攻击我的筹码,燕国我不想再待了,等过几天我就离开这里吧。” 北堂慧眼泪稀里哗啦的滑落了下来,看得北堂琰又是心疼又是内疚。 “那弘儿真的得手了吗?雨薇和他最后是不是在一起了?”北堂琰手指紧握成拳,说出那句话的时候眼底一片阴霾,那个混蛋想当皇上想疯了,竟然连这么卑鄙无耻的事情都做得出来,是可忍孰不可忍! “没,幸好熙之及时赶到,阻止了他,盛怒之下的熙之还将大皇子暴打了一顿,关在了大皇子别院的柴房里。我的雨薇根本就没有做错什么,那些人为什么要这么对待她。” 北堂慧说着又忍不住落泪,一副伤心欲绝的模样。 “皇姐你别哭了,这件事情我一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交代,绝不会姑息。”北堂琰对姐姐有多么愧疚,对北堂弘就有多么愤怒。 “幸好最后是熙之这个未婚夫救了雨薇,不然雨薇这一生就算彻底的毁掉了,现在想想我都觉得后怕。琰儿,熙之狠狠的教 之狠狠的教训了大皇子一顿,作为雨薇的娘亲,我不会感到任何愧疚,今天进宫来也是跟你求情,请你不要为难熙之。夺妻之恨不能忍,大皇子就算是皇子,也不能抢熙之的未婚妻,请你恕罪。” 皇上心里对北堂弘真是厌恶到了极点,想要皇位就一定要那种卑鄙无耻的手段吗?这样的人怎么配成为燕国的皇上,皇位传到了他的手上,燕国恐怕会灭亡得很快。 “我会狠狠的教训他的,皇姐请放心。” “那我在这些就先谢过皇上了。我今天进宫来就是为了说这件事情的,谢谢琰儿能替雨薇主持公道,我先回去了。” 北堂慧进宫的目的达到了,礼数周全的离开了皇宫。 皇上气得朝着外面大声喝道,“来人,去京城那座梅院将大皇子给朕抓回来!”这混蛋,简直把他的脸面都丢光了,让他都不好意思面对皇姐了。 深夜时分,被折磨得全身疼得像是有几千只蚂蚁啃咬的北堂弘被抬到了皇宫里,又被皇上劈头盖脸的臭骂了一顿,罚了一年的俸禄,勒令他在皇子府里闭门思过六个月。 北堂弘不服气的喊冤枉,说陈熙之怎么折磨他,说那些侍卫怎么践踏他,杨雨薇还打了他响亮的耳光,然而陈熙之好像早就想到了事情的发展,在燕国侍卫赶到的半个时辰之前让人把北堂弘给重新收拾了一遍,又让人扔了一颗丹药逼着他服下去,之前被折磨得像狗一样的北堂弘又恢复成了衣冠楚楚的贵公子,根本看不出来被打得特别狠,就连御医过来给他把脉,也没发现他受伤很严重,当然被陈熙之往命根子那里踹一脚留下的痕迹却是实实在在的,遮掩不了。 “你活该!谁让你用那样下三滥的手段去算计雨薇的,她都有了未婚夫,很快就要成亲了,你还想着从别人的手里将她抢过来,还想着生米煮成熟饭,被踹成了太监都是你自作自受!”北堂琰咬着牙恨声说道。 “父皇,儿臣真的很疼很难受,你别再指责儿臣了好不好?儿臣知错,以后再也不会犯了。”北堂弘恨死了杨雨薇和陈熙之,然而却被姑母先告状了,他就是有满腔的恨意,受了再多的委屈和折磨,这时候说出来父皇也不会相信,只能咬着牙硬生生的忍住了。 “弘儿,你别再削尖了脑袋钻营了,朕的心里已经有了太子的人选,那个人不会是你,你就歇了这份心吧。”皇上直接了当的说道。 北堂弘脸瞬间变得苍白,血色褪得干干净净,几乎不敢相信这是他父皇说出来的话。 “父皇,为什么?” “你不合适,你的外家也不合适。你们几个皇子在底下的那些小心思朕都明白,想要怎么斗朕本来想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是你不应该将算计雨薇,她不属于燕国,你姑姑也不会留在燕国,你的如意算盘给打错了。朕也懒得跟你绕圈子,直接对你说实话了。你再怎么争都没用的,回去安分守己的做你的亲王,日子也会过得很好的。” 北堂琰对于儿子也做不到狠心,哪怕不想让这些儿子继承皇位也不会像他的父皇一样赶尽杀绝,“朕会让御医给你医治那里的伤,你不会变成太监,这一次的事情就算是给你一个教训了。” 北堂弘情绪激动的大声喊道,“为什么不会是我,父皇儿臣哪里不好了,你连考虑都不考虑,儿臣实在不甘心。这次算计表姐的事情是儿臣的错误,可是儿臣也已经付出代价了。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儿臣愿意改正错误,父皇你就不能给我一个机会吗?” “此事朕的心里已有定夺,你不要再说了,也别再试图力挽狂澜什么的,别到时候做出后悔不已的事情来。张公公,你到外面把侍卫叫进来,将大皇子送回王府里静养,没有朕的手谕谁也不能进去大皇子府看他,也不能让他出来。” 北堂琰带着一抹厌恶的命令道,转身不再去看北堂弘。 “父皇,你再给儿臣一次机会吧,儿臣真的知道错了,求求你了。”北堂弘痛哭流涕的喊道,心里充满了绝望。 然而不管他怎么喊,北堂琰都没有再理会,坐下来继续处理奏折,心里暗暗沉吟,要加快脚步巩固政权,将墨儿册立为太子好了。他捂着心脏的位置,那里一阵阵的揪疼,他不得不又拿了一颗丹药服下去,将那抹疼痛给压下去。 看来凌薇说得没错,他不能让情绪起伏太大,心脏会受不了的。他尽快把皇位交到墨儿的手里,不再想这些事情,他的性命还能维持得久一些。在剩下的时间里,他多陪陪唐晴,那个他从少年时代就深爱着的妻子,他将亏欠她的,在剩下的日子里补偿她吧。 第二天早朝的时候,北堂弘被关禁闭,他手上担任的职位和掌握的权力被皇上收了回来,让皇上一手培养起来的亲信担任,这个消息让整个朝堂都震惊了。 尤其是威远将军和拥护着他一派的官员,心里又惊又怒,不明白为什么皇上以雷厉风行的速度处置了大皇子,他们纷纷跪下来求情,然而皇上无比强硬的说道,“朕心意已决,诸位不要再说!” 威远将军心里气得要死,在早朝散去之后,他立刻派人将消息传到了淑妃的耳朵里,淑妃知道之后整个人都惊呆了,眼泪大颗大颗的掉落下来,她跌跌撞撞的朝着皇上办公的御书房跑去。 不行,儿子是她全部的希望,她绝对不能让 绝对不能让儿子在这个节骨眼上被关禁闭! 然而当她跑到御书房门口的时候,却被守门的侍卫拦着,面无表情的告诉她,皇上不让她进去。 淑妃忧心如焚,情绪糟糕透了,恶狠狠的威胁道,“都给本宫让开,本宫要见皇上!” “对不起娘娘,皇上不会见淑妃娘娘的。”那些侍卫只听从皇上的吩咐,对于耍横的淑妃根本就不看在眼里,拦着她的动作丝毫不含糊。 “你们活腻了是吗?信不信本宫砍你们的脑袋!”淑妃面目狰狞,眼神凶狠,恨不得将拦住她的人千刀万剐。 “谁有那么大的权力,竟然要砍侍卫的脑袋?不知道御书房外面是不能喧哗的吗,吵到皇上处理朝政怎么办?”一道微怒的声音从传了过来,紧接着御书房的门被人从里面打开了,皇后带着侍女从里面走了出来,不悦的瞪着淑妃。 淑妃恨死这个生不出儿子还一直霸占着皇上宠爱的女人了,她压抑着心底的怒气,尽量让她的语气变得平静一些,“皇后,臣妾有重要的事情要见皇上,请这两个狗奴才把刀移开,让臣妾进去。” 她要救她的儿子,不能让皇上厌弃她的儿子,一定要想办法让儿子成为下一任皇上。 “你还不明白吗?皇上现在心里很厌烦你,不想见你,不然早就让你进去了。别再喧哗了,你看你这个样子,哪里像是一宫之主,别让人看了笑话去。”唐晴对这个哭得眼睛通红的女人没有任何的同情,从御书房出来以后,又让宫女把门关上了。 “淑妃妹妹,到这里来,本宫有些话要和你说。”皇后的眼睛里有一抹嗜血的光芒闪过,她想到自己再也不能生儿子的背后这个女人算计的一切,就恨不得将她直接掐死算了。 淑妃不想和她说话,然而唐晴是皇后,对于皇后的话她明面上不能不听,只能心不甘情不愿的过去。 “不知道皇后娘娘想要和臣妾说什么,臣妾还有重要的事情要求皇上呢,还请皇后娘娘长话短说。”淑妃压抑着心底的不耐烦说道。 “大皇子用催情的药陷害雨薇,让要和雨薇成为真正的夫妻,这个计谋听着真的挺不错的呢。只不过人算不如天算,雨薇的未婚夫是个有本事的,及时赶到将雨薇救了下来,还狠狠的教训了大皇子一顿呢。慧儿姐姐把这件事情告诉了皇上,皇上那么在乎长姐,怎么可能将这件事情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呢?淑妃,你别去求了,皇上在盛怒之上,没将大皇子抓起来暴打一顿就好了,你掉再多的眼泪,使再多的美人计都没用呢。” 皇后笑得雍容华贵,说出来的话却是那么刺耳,“你如意算盘倒是打得挺响的,只是慧儿姐姐不是省油的灯,怎么可能让雨薇吃了这么一个大亏。淑妃妹妹,你现在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吧。不得不说这样的画面本宫真的挺爱看的。” 她都不用出手,北堂弘和淑妃就自己挖坑把自己给埋了,真是够好笑的。 淑妃气得头顶都要冒烟了,恨不得将皇后灿烂的笑脸给抓烂,她心底一起一伏的,将那股怒气给咽回了肚子里,然后皮笑肉不笑的说道,“那又如何,只要本宫有儿子,就有东山再起的一天。皇后娘娘连个儿子都生不出来,妹妹倒是要看看你晚年怎么过。” 唐晴脸色微微发白,全身颤抖得很厉害,像是被刺激得不轻的样子,她靠近淑妃的耳边,用两个人才能听得到的声音说道,“淑妃,你以为当初买通稳婆在我生紫珊的时候大出血就没有人知道了吗?你以为本宫会任由你拿捏吗?就算本宫没有儿子,北堂弘也别想成为太子,皇位绝不会落到你儿子的头上去。你现在比不过本宫,被本宫狠狠的踩在脚底下,以后依然如此。本宫会是高高在上的皇太后,而你只是太妃,而且是被皇上厌弃的太妃!不信你就等着瞧,本宫不会让大皇子能得到皇上的青睐!皇上爱的女人从始至终只有我一个,你们算什么玩意,淑妃,本宫真是觉得你好可怜呢!有儿子又如何,有家世显赫的娘家又如何,最终还不是我的手下败将,见到本宫的时候你依然要跪下来行礼请安。说得难听一点,你不过是个小妾罢了,在这里嚣张什么劲儿呢。” 淑妃像是被人兜头一盆冷水浇下来,身体忍不住瑟缩了一下,见鬼一样的瞪着皇后。当初那件事情做得那么隐秘,为什么现在会被皇后知道了? “很奇怪本宫为什么会知道对不对?淑妃,你欠了本宫什么,本宫一定会连本带利的讨回来,你等着本宫疯狂的报复吧。你的父亲很快就会倒台,你也很快就会被打入冷宫。北堂弘那里,哪怕命根子还在,本宫依然要让他断子绝孙!” 一向温婉贤惠的皇后此时低低的在淑妃的耳边呢喃着,说出来的话宛若地狱恶鬼一般。 淑妃情绪崩溃了,像是发疯了一样的狠狠的朝着皇后的肚子推了一把,厉声喝道,“你胡说八道什么,本宫绝不会输给你的,你才应该去死,你不过是没有实权的太傅的女儿罢了,凭什么占着皇上发妻占着皇后的位置不放,你去死好了!你想跟本宫斗,你有资格吗?” 伺候着皇后的宫女,伺候着淑妃的宫女眼睁睁的看着皇后被淑妃给推了出去,重重的跌倒在地上,有鲜红的血流了出来,染湿了她浅蓝色的长裙。所有人都惊呆了,有短暂的瞬间没有反应过来。 反应过来。 而淑妃面目狰狞,像是从地狱归来的恶鬼一样,失控的冲上来掐住了皇后的脖子,“贱人,去死吧,你死了皇后的位置才是我的!”这一系列的事情只发生在短短的一瞬间。 “皇后娘娘!” “淑妃娘娘!” 宫女们终于反应过来了,心慌意乱的冲上去将淑妃拉开,紧紧的抱住她,不要让她再掐皇后。 皇后的宫女立刻把自家主子给扶起来,带着哭腔的大声喊道,“来人啊,快去请御医啊,淑妃把皇后娘娘给推倒了!” 唐晴满脸痛苦,摔倒的地方流出了一大片的鲜血来,她虚弱得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眼泪也啪嗒啪嗒的掉落了下来,“好疼,本宫好疼。” 就在这时候,御书房的门砰地一声被打开了,皇上像一阵风一样的跑出来,看到满身是血的妻子,心脏在那一刻几乎停止了跳动,直接把妻子给抱在怀里,厉声喝道,“让御医以最快的速度过来,快点!对了,还要再派几个医女过来!” 皇后脸色惨白,将整个身体蜷缩在皇上的怀里,疼痛得满脸扭曲,“皇上,臣妾好疼,好疼,臣妾是不是要死了?” 皇上眼泪差点就掉下来了,将她往自己的怀里又带了带,忍着哭腔说道,“晴儿再忍忍,一会御医就来了,你不会有事的。”说完他恶狠狠的瞪了淑妃一眼,那样子像是要把淑妃给吃了一样。 淑妃害怕得往后退了好几步,惊慌无措的看着自己的手,她竟然当着众人的面推了皇后一把,又想要掐死皇后。她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想到皇后在皇上心里的分量,她觉得脊梁处窜起了一丝寒气,她眼泪夺眶而出,怯生生的说道,“皇上。” 北堂琰一脚用力的踹在了淑妃的小腹上,充满杀气的声音像淬了毒的利箭一样落到了淑妃的耳朵里,“你最好祈祷晴儿没事,晴儿若是有什么差池,朕让你死无葬身之地!给朕就在这里跪着,没有朕的命令不要起来!” 淑妃整个人直接飞了出去,重重的摔倒在地上,她疼得五脏六腑都在翻腾,嘴角也流出了鲜红的血来,她捂着小腹的位置,脸因为疼痛狰狞的扭曲在一起,然而这些疼痛这时候都没有心底的恐惧让她害怕和绝望。她脑子乱糟糟的,直到现在她都不敢相信那些大逆不道的事情是她做出来的,还是在御书房外面。 她想解释,皇上这时候对她厌恶得跟过街老鼠一样,都没有甩给她一个脸色就拂袖而去。 而御书房的床上,皇后安静的躺着,因为疼痛她也没能支撑住,很快就晕了过去,裙子上触目惊心的血迹让北堂琰看得心痛至极,眼泪都掉了下来。 他让宫女回去找了一套干净的衣裙来,亲自给皇后把弄脏的裙子给换下来,还打着热水亲自将皇后身上的鲜血给擦拭干净。 御医和医女满头大汗的赶来的时候就看到皇上端着一盆带血的水从内间走出来,吓得差点风中凌乱,刚要跪下来请安,皇上直接命令道,“给皇后把脉,看皇后究竟怎么样了。” 御医立刻被皇后把脉,脸上流露出震惊的神情来,低低的吩咐医女先去给皇后止血,然后才一脸凝重的对皇上说道,“启禀皇上,皇后娘娘这是小产了。” 北堂琰脸色骤变,几乎怀疑是自己听错了,凌厉的目光瞪着御医,“你再说一遍。” 御医顶着巨大的压力,战战兢兢的说道,“皇上,皇后娘娘原本有了两个多月的身孕,现在小产了。” 北堂琰全身的力气像是被人抽走了一样,有心疼有怜惜有后悔,想到淑妃的狠毒,心里又升起了一抹狂怒。如果御医说的是真的,他的孩子还没有来到这个世上,就被淑妃给扼杀了! “不是说皇后彻底的伤了身子,不会再有孩子了吗?怎么又会怀孕了?”北堂琰几乎怀疑自己听错了。 “娘娘在生紫珊公主的时候的确是伤了身子,按道理说是不能再怀上孩子的,微臣也弄不太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或许是皇后想得开,心情好,也注意调养身体,所以身体又恢复了也不一定,这样的情况在民间也是有过的,只是比较稀少而已。”御医战战兢兢的说道。 皇上又让另外的几个御医来给皇后把脉,都得出同样的结论,皇后原本怀有身孕,现在又小产了,这是这一次之后,皇后就真的很难再有自己的孩子了。 “先开些方子被皇后调养身体吧,小产的事情别告诉她,省得她难过。”北堂琰压抑着心底的疼痛说道。 御医和医女将皇后的事情给忙完了之后,离开了这里。 皇上让人弄了软轿过来,怜惜的抱着心爱的女人坐上去回到凤鸾宫,等到皇后给安顿好以后,他冷着一张脸又回到了御书房外面。 淑妃已经跪了有一个多时辰了,她被寒风吹得浑身发抖,膝盖也疼得让她恨不得昏过去,然而皇上早就派了嬷嬷过来盯着,在她要晕过去的时候拿着一瓢冷水要浇到她的头上去刺激她,她不想再吃苦,只能咬牙忍住了。 所以当皇上再次出现在她的面前时,她眼泪忍不住稀里哗啦的流了下来,“皇上,臣妾不是故意的,是因为皇后娘娘说了很多侮辱臣妾的话,臣妾才失手将她给推倒的,求皇上饶了臣妾这一次吧。” “晴儿她小产了,是被你推倒才小产的。淑妃 产的。淑妃,你害得朕失去了一个嫡出的孩子。”北堂琰的声音冷得没有一丝温度,又带着刻骨铭心的恨意,让淑妃心沉到了谷底。 这些话让淑妃都惊呆了,吓得心脏几乎要崩溃,她不停的摇头,“不会的,皇后娘娘怎么会怀孕,她怎么会小产,皇上你是在欺骗臣妾的。” “张公公,传朕的旨意,淑妃崔氏不敬皇后以下犯上,导致皇后肚子里的孩子小产,其品行太过低下,其心思太过歹毒,现剥夺其封号,打入冷宫!” 淑妃直接瘫软在了地上,尖叫出声,“皇上,你不能这样做,你真的不能这么做,皇后不会怀孕,这是她的阴谋啊。” 皇上都不愿意施舍一个眼神到淑妃的身上,直接对旁边的张公公说道,“动作快点,不要再磨蹭了。” 敢动他最爱的女人,就要付出代价!淑妃这辈子就在冷宫里待着吧,别再出来了。 “皇上,你不能这么对臣妾,你这样做难道不怕寒了功臣的心吗?你过河拆桥,忘恩负义,以后谁还敢效忠你。”淑妃歇斯底里的大喊大叫,她不能进冷宫,她还要当皇太后呢,怎么能这么轻易就败给了唐晴那个女人。 北堂琰对此的回应只是冷笑一声,时至今日,他还会害怕威远将军作乱吗?谁让那些人太贪婪想要的东西太多了,如果谨守本分,他也是个很宽厚的君主。 这下轮到淑妃脸上惨白得没有一丝血色了,她眼泪掉得很凶,甚至都想不明白怎么会变成这样。明明她是有儿子,又有家世显赫的娘家,却比不上一个没有实权的太傅的女儿。 凤鸾宫里,皇上一直坐在床沿边上握住结发妻子的手,直到她慢悠悠的睁开了眼睛,他原本阴沉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晴儿,你终于醒了。” “我怎么回事,怎么会流了那么多的血。”唐晴的声音很虚弱的问道。 北堂琰的眸子里有一丝苦涩,那是他和她的孩子,如果能生下来该多好,可是那个小生命才两个月就被淑妃那个狠心的女人给弄没了,他说不出的心痛。 “受了一些伤,慢慢调养身体会养回去的,晴儿,对不起,我没有保护好你,让淑妃那个贱人都欺负到你的头上去了。我已经剥夺了她的妃位把她打入冷宫,她以后再也别想伤害到你。” “皇上,这样做合适吗?威远将军可是有很多的人依附于他的,你这样贸然对淑妃发难,他们会不会怀恨在心,想要报复?”唐晴迟疑地问道。 “这件事情我心里有数,没事的,你不用担心。以后我不会再让你受这样的委屈了。” “皇上,臣妾才知道当年生紫珊的时候之所以会难产,是淑妃买通了产婆动的手脚。之前臣妾之所以会和她吵架也是因为这件事情。淑妃真的好狠啊,她害得臣妾除了紫珊就不能再有孩子了。臣妾真的很恨她,恨不得让她快点去死!” 唐晴的眸子里流露出强烈的恨意,把北堂琰都吓了一跳,再想到那个才流掉的孩子,他愈加的心虚,对淑妃和威远将军一家心里也是恼怒极了。 “就算我们没有儿子,我也不会让你再受到任何的委屈和伤害,晴儿请你相信我。”北堂琰对结发妻子心里更是内疚得不行。 “你好好休息,朕去处理一些事情,晚上朕来陪你。” 唐晴温顺的点头,目送着北堂琰离开了凤鸾宫以后,嘴角忍不住流露出了一丝淡淡的笑容来。她这么多年受到的委屈,终于有了一个宣泄的出口了。她相信不久,淑妃的娘家就会失去现在的显赫。 从龙之功很了不起吗,她爹从一开始就对皇上忠心耿耿,现在还不是夹着尾巴做人,人认不清自己的位置就绝对不会有好下场。 皇宫里发生的这些事情不到晚上就传到了长公主府里,传到了北堂慧等人的耳朵里。 陈熙之才让雨薇将背后烫伤的地方给抹上膏药完成,听到这个消息时忍不住勾起唇角笑了起来,“雨薇,这样的结果你开心吗?北堂弘被关禁闭,淑妃打入冷宫。当然这些还不够,你再等两天,还会有更加精彩的事情发生。” 杨雨薇被陈熙之抱着坐在大腿上,脸烧得通红,心里却甜蜜蜜的,“熙之,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 “我说过,我愿意为了你做任何事情,只要你能爱我。”陈熙之对着那样甜蜜的笑容,情潮涌动,对着她又送上了火辣辣的吻,恨不得将她给剥光了用身体表达他对她的爱。 杨雨薇脸红心跳的从他的腿伤跳了下来,声如蚊蝇的说道,“你先把伤养好,到时候我们尽快成亲,你想怎样都依着你,现在最重要的是身体。”她被媚药折磨得意识模糊的时候乱来,清醒的时候可不敢由着性子来了,也心疼他代替她承受的劫难。 陈熙之低头看着坚硬的渴望,无奈的叹了口气,心情又不好了,心情不好又想要发泄。 于是不到一天的时间,威远将军私底下做的那些见不得光的事情全部被他送给北堂墨,由北堂墨送到了皇上的面前。 私自豢养军队,偷偷将燕国最为厉害的兵器和马种卖给周边的小国,私自开采金矿和盐矿,大肆敛财,买通宫里的宫女和太监谋害了不少皇嗣,结党隐私想造反,每一项的罪名都足够砍脑袋的。 不单有罪名,还有人证和物证,显示着这些事情都是真的,并 是真的,并没有人冤枉他。 北堂琰早就想收拾心已经野掉,胃口被养得贪婪无比的元老。很快就以雷厉风行的速度让他亲手培养起来的心腹取代了威远将军的势力,又派了禁卫军将整个将军府给包围起来。 这一切都做完之后,他才传了威远将军进宫,将那些犯罪的证据劈头盖脸的砸到将军的脸上。 威远将军看到那些证据整个人都吓傻了,想要狡辩根本狡辩不了。 北堂琰也懒得跟他虚以委蛇,直接了当的说道,“朕念在你当初拥护朕登上皇位的份上,饶你一条性命,你明天就上奏折自请告老还乡,带着你的那些儿子全部回去,朕当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如果你还执迷不悟,朕会将你们九族全部都送上绝路。” 威远将军这才发现当初年轻稚嫩的帝王已经长成了不可撼动的大树,将他的老底掀得干干净净,让原本想着报复皇后的将军就像被拔了爪牙的老虎一样再也神气不起来。 在性命被威胁的面前,威远将军所有的豪情壮志烟消云散,垂头丧气的选择了告老还乡,在翌日递上了奏折并且得到皇上的批复之后,立刻带着全家老小离开了京城,再也不敢回来。 而被软禁的北堂弘则在一个月以后知道母妃被打入冷宫,外祖父告老还乡,在京城连个痕迹都没留下的时候,心里又是难过生气又是不甘心,不过事情到了这一步他也无能为力,只能垂头丧气的接受了事实,安分守己的做一个没有实权的亲王。 凌薇和南宫曜则在北堂琰的请求之下,用几天的时间摆平了北堂殊和北堂磊,让他们不再有觊觎皇位的野心,安分守己的做着燕国的大臣,保卫着燕国的安宁。 “你说舅舅脑子里在想些什么啊。北堂熠彻底的遭到了厌弃,北堂弘又被剥夺了所有的权力,他又让我们摆平了北堂殊和北堂磊,只让他们做大臣。那皇位谁来继承?舅舅只有四个儿子,都被他否决了。还是他在哪里还有一个私生子,那个私生子特别优秀,所以他正在为那不知道藏在哪里的表弟铺路吗?” 凌薇被北堂琰的动作弄得一头雾水,感觉自己跌脑子一下子变得很蠢了,什么事情都想不明白了。 南宫曜轻拍了一下她的头,好笑的说道,“他是燕国的皇上,看上哪个女人直接带到皇宫就好了,哪里需要私生子,你真是想得太多了。” “那你觉得舅舅为什么要这么做?他的身体情况其实很糟糕,难道想要国家动乱起来吗?”凌薇还是想不通其中的弯弯绕绕,直接问南宫曜。 “如果没有猜错,燕国皇上最为属意的下一任继承人并不是那些皇子,而是北堂墨。”南宫曜眯着眼睛,语气很平静的将这件事情给说了出来。 凌薇整个人都不好了,像见鬼一样的瞪着他,“你没有说错吧,这怎么可能?他有那么多的儿子,犯得着被皇位给墨表哥吗?我不信。” 如果北堂琰没有儿子就算了,现在他分明是有儿子的,还把江山社稷拱手让给别人,这件事情简直太让人震惊了好吗?会在整个朝廷上掀起哗然大波的。这个舅舅会有那么宽阔的胸襟吗?就算他肯,那些皇子的外家也肯吗? 南宫曜猜的这个真相让凌薇震惊的同时觉得根本没有办法接受,“南宫曜,我觉得舅舅有有一个很优秀很聪明的私生子都比你猜的这个靠谱。你猜的这个简直太可怕了好吗。” “是或者不是,很快你就会知道了,薇儿你别着急。”南宫曜也不跟她争辩,只是摸了摸她的头,笑容温柔而宽容。 就像是验证了南宫曜的话一样,几天之后,凌薇,雨薇,南宫曜和陈熙之被北堂琰秘密的叫到了皇宫里。 “朕想把皇位传给墨儿,不过那些大臣恐怕不会乐意。你们能帮朕想出一个办法,不会引起朝政动荡,让那些大臣尽快接受墨儿作为皇上。朕信不过所有人,只信皇家的女儿和女婿。” 雨薇和凌薇震惊得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同时干巴巴的问道,“舅舅,你真的想好了吗?把皇位传给墨表哥,你不后悔吗?” 如果皇位给了北堂墨,以后舅舅那些儿子就不会像现在一样风光显赫了,他真的舍得? “朕的那些儿子都没有帝王之才,又何必勉强把江山社稷交到他们手里。不管给儿子还是侄子,这江山总归还是落在北堂家的手里。”北堂琰倒是很看得开,或者说,因为那些皇子不是他和唐晴的儿子,所以他才会那么痛快。 “那么墨表哥知道吗?”凌薇想了想又问道。 “朕和他谈了好几天的时间,他回到家里把自己关了三天,终于同意了,这点你们不必担心,只需要让燕国的贵族和重臣以最快的时间接受他作为皇上罢了。陈熙之,朕知道你有那样的本事,你给朕出个主意好吗?” 雨薇扯了扯陈熙之的袖子,希望他能答应下来。 “燕国皇上,我可以答应你,但是只要这件事情解决了,我就会带着雨薇和岳父岳母大人离开燕国,你同意我就帮你这个忙。岳母大人已经和皇上还有瑞王团聚,也在燕国住了一段时间了,而这段时间里,不管是雨薇还是凌薇,又或者岳父岳母,都被那些皇子背后的势力给算计过,说实话我心里有些不开心,她们是来和亲人团聚的,而不是被那些皇子当成争夺皇位的筹码的。” 码的。” “这也是皇姐的意思吗?”北堂琰其实很舍不得让北堂慧离开燕国,然而那些儿子算计皇姐让皇姐心寒了,他也不好强留,却依然希望皇姐能在这里多住一段时间。 “是的,娘觉得在燕国也待了有一段时间了,是想要回去了。” 雨薇和凌薇同时说道,娘也很厌烦那些勾心斗角的日子,所以想离开了。她厌烦看到北堂琰那些妃嫔这里想着从谁的身上谋取好处,那里又想挖个坑陷害那个一下。 “如果这是皇姐的意思,朕答应你们。”北堂琰带着歉意的说道,他只是想要让皇姐在这多住一段时间的,既然想离开他也没办法了。 “那这件事情需要准备可能两个月的时间,现在还不是时机。”陈熙之掐着手指算了一下以后说道。 “不能再把时间缩短一些了吗?” “没有办法缩短得更多了时间,这已经是极限了。皇上,有些事情是急不来的,虽然我心里比你更急。”两个月以后,冬天也过去了,那时候天气温暖,到时候再回去安安不会那么遭罪。 “那好吧,请你一定要让墨儿登上皇位的时候顺利一些,不要让燕国的朝政动荡,这是朕唯一的心愿。”北堂琰认真的说道。 “燕国皇上请放心,既然答应你的事情我一定会做到,也不会让你感到为难,不会动用你们燕国的一兵一卒。因为这是岳母大人的娘家,她想要燕国平稳,我会满足她的心愿。” “那就拜托你们了,朕在这里谢谢你们。” 陈熙之和南宫曜等人离开了皇宫,北堂琰紧绷着的神经终于松懈了下来,露出了如释重负般的笑容。只要陈熙之插手,他担心的事情就不会发生。 因为他在去燕国的镇国寺祈求国泰民安的时候,那里的住持告诉他,陈熙之有能让燕国所有人信服北堂墨的能力,还说陈熙之是几百年之前的天下霸主,每一次转世都带着前世的记忆,所以他的实力强大到深不可测的程度。只要是他想要做的事情,就没有做不到的。 害怕燕国的政权更替会让那些别有用心的大臣心里不痛快从而弄出阴谋诡计来,他只能用这样的办法。因为他的身体经不起更多的折腾了,也不能再劳心劳累,否则很快就会死了。他不是怕死,而是亏欠发妻的实在是太多了,他想要在人生最后的时光里让唐晴能够过得舒心自在一些。没有别的妃嫔,只有他和她,相爱的一对夫妻。 离开皇宫回到长公主府之后,雨薇和南宫曜,凌薇就直直的把陈熙之围住,想要知道他心里究竟有怎样的主意,能不费燕国的一兵一卒就能让那些心里各自有盘算的朝中大臣能自然而然的接受北堂墨成为下一任的帝王。 “让现在的皇上直接把皇位传给北堂墨自然会引起那些大臣,尤其是那些皇子的外家的不满,我懒得用那样的办法。但是如果这是上天的旨意,不遵从上天的旨意就会遭到天打雷劈呢?你们觉得那些大臣还敢违背吗?” 陈熙之笑眯眯的问道,他在这漫长的几百年时间里,最擅长的就是修炼术法,想要骗过燕国的那些大臣是易如反掌的事情。 “姐夫你真是太厉害了,简直是无所不能的神仙一样的人物。”凌薇想到这个男人施展法术的帅气的样子,都忍不住流露出敬佩的目光。 “那需要我们做什么吗?”南宫曜也很震撼的看着这个男人,如果陈熙之想要一统天下,恐怕没有人能够抵挡得了他的来势汹汹,他的能力强悍到令人发指的程度。 也幸好他和凌薇当初没有和陈熙之成为敌人,不然最后究竟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你们只需要守住这个秘密就行了,至于别的,没有需要你们做的。”陈熙之摇了摇头,随意的施展几个法术他还是能做得到的。 “那我们就放心了。姐夫,你这么强大,姐姐在你的身边一定很有安全感。”凌薇崇拜的对陈熙之说道,还特意往雨薇的方向看了看,雨薇的脸忍不住红了。 “那是当然,我一定会保护好她的。”陈熙之自然而然的说道,他这辈子还能得到她的爱,他心里就已经觉得很满足了,就想要多爱她一点,多疼她一点,让她成为最幸福的女人。 凌薇和南宫曜离开以后,杨雨薇直接冲过去抱住了陈熙之的腰,眼睛里流露出浓浓的担心来,“熙之,施展那样的术法真的对你的身体没有任何的伤害吗?”为什么她心里觉得那么害怕。 “雨薇,相信我,绝对不会有事的。你娘想看到燕国平稳安定,我就满足她的心愿。我那么爱你,就想要将这些事情解决以后带你回去成亲,我很想要你做我的妻子。”陈熙之修长而指节分明的手指在她如同绸缎般光滑的长发上流连不已,越看就越爱,忍不住低头亲吻她的发端,心里柔软成一滩水。 “总之一定不能冒险,虽然我也希望墨表哥能登上皇位平稳一些,但是我更想要你健康平安。”杨雨薇靠在陈熙之的怀里闷闷的说道。 “真的没事,现在我有了你,而且你肚子很有可能已经有了我们的孩子在悄悄的生长,我哪里舍得冒险,你放心吧。”陈熙之很开心雨薇这样在乎他,心里甜得几乎要冒泡。 相爱的恋人依偎在一起,那股幸福的味道有意无意的散发了出来。 同一时间,北堂墨面容沉静,又带 沉静,又带着一丝怅然的出现在了南宫曜和凌薇的面前。 “其实我不是很想当这个皇上,皇上虽然手握所有人的生杀大权,可是也有很多的身不由己,就像皇伯伯,那些妃嫔都不是他想要的女人,为了权势也不得不纳进了皇宫里。他明明只爱皇伯母一个人,还不是忍着不喜和别的女人做那些夫妻之间才有的亲密的事情。” 北堂墨喝了酒,情绪有些低沉,笑容也透着一抹无奈,“可是皇伯父和爹都和我谈了很长的时间,我自己心里也清楚,那些皇子都不适合成为皇上,我是最适合的人。如果我不继承那个皇位,让北堂熠坐上那个位置,等皇伯父以后离开了,皇伯母的下场会很惨烈。我没有拒绝的权力,爹说不想看到以前那场宫乱再重演一次。” 凌薇看他浑身散发出的消沉的气息,有些心疼他。 或许在北堂墨的心里,当个手握重权的王爷会比当皇上轻松快乐得多,可是造化弄人,皇上还是挑选他成为了下一任储君。 “其实,当皇上也没有什么不好的。有着至高无上的权力,能让所有的人都听你的,过着呼风唤雨的生活,也不用看别人的脸色。”凌薇字句斟酌的说道。 北堂墨打了一个酒嗝,自嘲的笑了笑,“对啊,也没有什么不好的,别人梦寐以求的皇位我还不想要,我在矫情什么呢。真的挺好的,我到时候想要什么样的美人都有,想穿多华丽的衣服,吃多精致的食物都没人管我,我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我开心的接受这个皇位,做个明君就好了。” 说完他又幽幽的叹了一口气,“我直到现在还没有深爱的女人,这样也挺好的,以后娶妻纳妃心里不用太内疚。” 凌薇听着他的语气,心里也觉得闷闷的,都不知道应该怎么安慰他才好了。 “凌薇,我来就是想要告诉你们,告诉姑姑,我会把燕国治理得很好,会让燕国变得更加富裕强盛起来,不会让姑姑失望的,她担心的事情不会再发生。也谢谢你们替我做的一切。” “表哥你能这样想最好了,说不定你真的登基以后,又会觉得做皇上是一件很开心的事情呢。”凌薇只能往好的地方劝。 “是啊,我以后也会爱上当皇上的感觉的,燕国最尊贵的男人,我还有什么觉得不满意的呢。表妹,南宫曜,我走了,你们帮我把这些交给雨薇表妹和陈熙之,祝他们幸福。也谢谢陈熙之愿意出手替我扫清楚障碍,我就不过去打扰他们恩爱了。姑姑那里我已经看过了,她对我的期望我一定会做到。” 说了一些话以后,北堂墨站起来跌跌撞撞的朝着门外走去,守在门外面的小厮扶着他,那个背影在灯光下却显得那么的寂寞。 凌薇忍不住也有着一丝怅然,“墨表哥其实也挺可怜的,我也觉得当皇上真的没有什么好的。” “薇儿你有没有觉得很庆幸,我只是个不受宠的世子,所以我能自己决定自己的婚姻大事,能和你在一起,我觉得很幸福。” 凌薇没有说话,转身抱住了她深爱的男人,将脸埋在滚烫的胸膛里,她很感激她遇到的是南宫曜,这个男人一直爱着她,能让她不用担心和别的女人争一个男人,也不会伤心难过。 时间紧锣密鼓的过着,在陈熙之不动声色的准备中,两个月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这段时间,瑞王北堂跃家的府邸上总是被一团浓浓的紫气给环绕着,那紫气幻化成龙的模样久久不肯散去。有些时候有人甚至能看到紫气中间北堂墨身穿龙袍坐在龙椅上接受着朝臣的膜拜,又看到身为帝王的北堂墨励精图治,将整个燕国治理得井井有条,老百姓安居乐业,日子一天过得比一天富裕。 燕国的京城开始有流言,说北堂墨是真龙天子,是上天选定的燕国下一任帝王。 这个消息就跟长了脚一样,不到一天的时间就沸沸扬扬的传遍了整个京城的大街小巷,也慢慢的传遍了整个燕国。 燕国那些皇子的外家心里不服气,结合一些大臣想要替自家皇子争夺皇位的时候,上天好像长了眼睛一样,明亮的闪电,响亮的天雷劈在那些使坏的大臣的家里,劈得房子都倒塌了,差点把人给劈死,把那些大臣都吓死了,不敢再动别的心思,带着满心的敬畏和无可奈何接受了北堂墨会是下一任帝王的事实。 接下来的事情就变得很自然,皇上知道了京城的流言之后,主动写了退位禅让诏书,把皇位传给了自己的侄儿北堂墨,自己做起了太上皇来,优哉游哉的陪着妻子过着轻松快活的日子。因为心里没了负担,他心情比当皇上的时候轻松快乐了很多,心情愉悦了,身体也跟着好了起来,他整个人的脸色都变得红润了很多。 北堂墨在选择了一个黄道吉日正式登基成为皇上,成为了燕国真正的主人,兢兢业业,励精图治,开启了让燕国变得越来越强大,越来越繁荣的道路。 在北堂墨登基的第二天,北堂慧和杨鸣斌带着两个女儿和女婿,在北堂琰北堂跃两个弟弟依依不舍的目光中踏上了离开燕国的马车。而此时已经是春暖花开的时候了,和煦的阳光照着路边次第绽放的鲜花和绿油油的小草,又是一片春意盎然,带着一年新的希望。 “爹,娘,我们去暖城,以后暖城就是我们的家。” 在离开燕国京城有一段距 城有一段距离之后,凌薇抱着已经几个月大,长得越来越粉嫩可爱的安安,认真的对杨鸣斌和北堂慧说道。 “雨薇和熙之呢,他们也会在暖城安定下来吗?”对于小女儿的提议,夫妻两人并没有直接答应下来,而是问起了大女儿和即将要迎娶大女儿的陈熙之。 “是的,娘,我们已经和凌薇南宫曜商量好了,我们以后就住在暖城,那里是我们避风的港湾,在那里我们能完全做自己的主,不用担心别人算计我们伤害我们。那里气候温暖宜人,景色秀美,是人间仙境一样的都城,相信爹娘也一定会喜欢的。” 雨薇和陈熙之十指紧扣的走了过来,脸上有着安宁幸福的笑意。 “那好吧,我们以后就在暖城安家,我和你爹一起照顾安安,等雨薇有了孩子以后,我们也帮忙带着。”北堂慧温柔的声音带着愉悦的笑意,转头看着湛蓝如洗的天空,心里觉得一片安宁和幸福。 安安也像是察觉到了大人没有了烦恼,激动的挥舞着粉嫩的拳头,嘴里发出清脆的咯咯的笑声。 “儿子我们回家了。”南宫曜接过孩子,在那张粉嫩可爱的脸上亲了一口,眼角眉梢权势幸福的微笑。 马车继续朝前走着,向着暖城的方向,那里将会勾画出一幅崭新的幸福的蓝图。 被帘子遮盖得严严实实的马车里,陈熙之抱着心爱的女人,手指在她玲珑起伏的曲线上游移着,感受着她柔软细腻得能吸住的肌肤,他贴近女人的耳边小声地说道,“雨薇,等到回去之后我们就拜堂成亲吧,我等不及要把你娶回家了。”天天只是看得到摸得到却吃不到的感觉实在太难受了,他都快要忍不住了。 雨薇脸像粉嫩的桃花一样娇嫩可爱,靠在陈熙之的怀里,用低得几乎听不到的声音说道,“到了暖城就成亲不是太匆忙了吗?连成亲的事情一点都没有准备呢,我不想那么匆忙的出嫁。女人嫁人是一辈子只经历一次的事情,我想要有盛大的婚礼,让我一辈子都觉得幸福甜蜜,一辈子都忘不了。” 陈熙之俊美得犹如谪仙的脸上笑容几乎都停不住,“在来燕国的这几个月里我和南宫曜早就商量过了,以后会在暖城安家,所以早就慢慢的准备了,到现在已经准备妥当了,到时候你只要当个漂亮的新娘子,感受到婚礼的盛大而华丽就好了。我说过会让你成为最幸福,最让人羡慕的新娘子就一定会做到。” 他看着眼角眉梢不自觉的流露出愉悦幸福的女人,满足的同时又有一种想要哭泣的冲动,默默地告诉自己,雨薇,以前让你承受的痛苦和难过,我会彻底的抹平,用一辈子的时间去呵护你疼爱你。 男人怔愣的想着事情的时候,怀里柔软又馨香的女人忽然抬起了头,真诚又认真的对他告白。 “陈熙之,我爱你。” 陈熙之捧着她的脸万分怜惜的亲了下去,回应她深情的吻,“雨薇,我也很爱你。” 一行人走了半个月的时间,终于来到了暖城,又用了几天的时间彻底的安顿下来。 阳春三月,正是鲜花烂漫草长莺飞的季节,陈熙之在整个暖城百姓的见证下,办了一场盛大的婚礼,将朝思暮想的杨雨薇给娶回了家里。 十里红妆,漫天的花瓣纷飞,好看得像神仙一样的男人穿着大红色的新郎喜袍骑在马上,笑容绚烂而幸福。新娘身上穿着名贵的嫁衣,身姿窈窕美丽,手指莹白如雪,被新郎像抱着最珍贵的宝贝一样的从花轿里抱出来,一路抱着来到了喜堂里拜堂成亲。 盛大的流水席摆了三天三夜,整个暖城的百姓和将士也彻底的感受到了这场婚礼的隆重喜庆,所有人真心的祝福,成了这个婚礼永恒的乐章。 洞房花烛,陈熙之激动得手指都在颤抖,他用喜秤挑开雨薇头上盖着的红盖头以后,露出了新娘娇媚的容颜来,一时之间看待了,心里有着满得装不下的情意在涌动着,视线也渐渐的变得滚烫灼热了起来。 雨薇被他看得紧张不已,含羞带怯地瞪了他一眼,头垂得更低了,“你不要这样看着我,我心里真的觉得很紧张。” 陈熙之修长的手指一遍又一遍的触摸着她如同花瓣美丽的容颜,感受着指尖传来的温热,终于如释重负般的笑了起来,亲自倒了两杯酒,对新婚妻子深情又温柔的说道,“夫人,我们来喝合衾酒吧。” 他的手臂和她的交缠在一起,喝下了甘冽清甜的酒水,再也忍不住心底涌动的深情,贴着雨薇的嘴唇喂她喝了一大口酒,然后翻身覆在了她的身上,将她压在铺满了红枣花生桂圆的大红色的床褥上。 雨薇被那样滚烫灼热的目光看得心跳加速,害羞的别过脸去,陈熙之一遍又一遍的吻着她,满足得眼眶里都有泪水滑落,“雨薇,从今以后你是我的妻子,我会用我的性命来爱你,让你成为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女人娇媚的应了一声,害羞的环住了陈熙之的脖子,对他有着全然的信任。 房间里足有婴儿手臂粗的龙凤红烛熊熊的燃烧着,红罗帐被放下来,地上凌乱的扔着红色的嫁衣和男人的喜袍,肆意热烈又甜腻旖旎的纠缠,变成了最幸福的乐章。 陈熙之感受着身下的女人绽放出来的美丽和柔软,终于觉得人生幸福又满足了。 凌薇靠在南宫曜的肩膀上,看着高兴得合不拢嘴的父母,又看着小心翼翼的珍惜着来之不易的幸福的姐姐姐夫,默不作声的握住了深爱着她的男人的手,“南宫曜,感谢上苍让我这辈子遇见了你,让我的人生变得那么充实幸福。” 南宫曜回以她一个宠溺又和煦的笑容,“薇儿,这是我们的命中注定的缘分,我们以后会过得很好很好。” 就在这时,怀里的安安又快乐的笑了起来,左手拉住了南宫曜的衣服,右手拉住了凌薇的袖子,嘴里无意识的吐出了含糊不清的几个字,“爹爹,娘娘。” 凌薇和南宫曜惊喜的看着孩子,又看了看对方,抑制不住心底的幸福和满足,同时在儿子粉嫩嫩的脸颊上落下了一个轻吻。 安安看看爹又看看娘,嘟着小嘴在两人的脸上各自亲了一下。 南宫曜和凌薇同时温柔的看着孩子,用蕴含了全部爱意的声音唤道,“安安。” 天空湛蓝,春光明媚,阳光暖融融的,又是一个温馨又全新的开始。 ------题外话------ 历时几个月,这本书到这里圆满大结局了,谢谢各位亲亲一路的追随,爱你们,么么哒。 PS:推荐好友不游泳的小鱼《重生之弃妇归来》,喜欢的亲可以去看看哦,十分精彩。 ================================================= 本图书由(落樱倾卿)为您整理制作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及出版图书,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 本书由福利小说网(www.fltxt.com)自网络收集整理制作,如果喜欢,请支持正版.福利小说网提供各种全本小说TXT,pdf,epub,kindle格式电子书下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