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书由福利小说网(www.fltxt.com)自网络收集整理制作,如果喜欢,请支持正版.福利小说网提供各种全本小说TXT,pdf,epub,kindle格式电子书下载. ================================================= 本图书由(落樱倾卿)为您整理制作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及出版图书,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   农女大当家 作者:北方佳人 内容介绍:   夏蝉穿越了!   一睁眼睛,家徒四壁,破窗烂椅。   娘亲疯疯癫癫,小弟小妹可怜兮兮,亲爹愚孝老实,   爷奶叔姑一家亲,却齐齐多了他们一家。   没吃的没喝的,饿得心慌无比,只得拉上小妹小弟,带上娘亲,咱们上山去挖野菜去。   蒸一锅野菜团子,煮一盆小鱼鲜汤,猎只兔子来打打牙祭,喂饱了娘亲弟妹,还收获了不少剩余。   谁说她是娇娇女,她偏要扛着锄头去种地,   开垦荒地种上粮食蔬菜,圈起一圈养上鸡鸭牛羊。   东西咱们有,手艺咱们也有,可咱们怎么找个大买家来建立长期的合作关系呢?   听说这村上的沈家大小姐,家里良田千顷,酒楼商铺若干,夏蝉便乐呵呵的去做了几道菜给大小姐尝尝。   岂料这大小姐却被几道菜勾了馋虫,日日都来她家蹭吃蹭喝。   夏蝉赚了钱,却也被迫当上了大小姐的贴身丫头。   一日,温泉沐浴,大小姐脱下衣裳,展露强悍的八块腹肌和完美的人鱼线,夏蝉同学忍不住鼻血喷涌而出。   “大小姐,您这身材,不错啊……”   昔日温柔的大小姐此刻却化身为狼,阴险的笑道:“小知了,爷都给你看了,你也该给爷瞧瞧才是。”   此一时彼一时,现在夏蝉才明白,原来这大小姐是只大野狼,自己不仅被吃了干净,还顺带了养育狼崽子的任务……   某日,夏蝉随手一翻床头的一摞书,刚看了内容,脸色不由得就变的通红,“我放这里的菜谱都哪去了?”   大野狼眼神诚恳,“小知了,这是传说中的生娃秘笈,比你的菜谱好看多了,我们要好好研究一下。”   于是乎,夏蝉被大野狼拉着,一路在如何生娃和壮大狼族的道路上狂奔,越来越远了。   【一对一宠文,女主厨艺精通,算是另类美食文,男主男扮女装,腹黑妖孽大野狼,有极品有温馨,甜宠无虐种田文】 本书标签:种田 乡村 女强 爽文 冤家 婚姻 ================== ☆、001 穿越成农家女   夏蝉又被饿醒了。   身下是冰凉的土炕,头顶是破烂的屋顶,窗子被风吹得‘呜呜’作响,肚子也‘咕噜噜’的,像是一重交响乐。   她穿越这一世,已经大半天了,刚一醒来,夏蝉没敢确认,以为自己是在梦里,可这闭上眼睛,却又是帮她理清楚了现在的处境。   她真的穿越了!   夏蝉脑袋嗡嗡的响,想她现代女强人,有车有房有存款,事业蒸蒸日上,只不过喝多了点,摔了一跤,竟然这么不长眼的摔到了古代来!   而且还是一这么破烂的家。   夏蝉捂着脑袋坐起身子来,便听到外面的院子里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夹杂着哭声和喊叫声,十分刺耳。   夏蝉微微皱眉,下了炕穿上鞋子,扶着墙走到外间的院子里,就看见一满脸横肉的老婆子手里拿着一根烧火棍子,正在打着地上的女人。   “打死你这个贱蹄子,还敢偷俺的鸡腿儿,你也不看看你自己是一副什么熊样子……一个傻子,你就是个傻子……疯婆子……打死你……”   那女人披头散发,在地上边哭边求饶,“别打……娘,别打……”   那老婆子越发的来劲,手里的棍子一下一下的挥在女人的身上,打的女人满地打滚,连声求饶。   一旁站着两个泪眼汪汪的小豆丁,齐齐道:“奶,奶你别打了,娘再也不敢了……”   老婆子脸色一横,呸了一口道:“不知死活的疯婆子,下次再让老娘抓着你,老娘就把你丢河里去淹死……”   夏蝉倚在门后面看着这一幕,忽然意识到,这被打的疯婆子,就是自己娘亲,而一旁的两个小豆丁,正是自己的弟弟妹妹。   夏蝉看着地上的女人,心中忽然冒起一股子无名火来,蹭蹭的上前几步,扶起了女人,道:“娘,你没事儿吧?”   葛氏身子疼得直哆嗦,吓得往夏蝉身边依偎去,那老婆子皱眉,“呦,这是谁啊,这不是里正家的姑奶奶吗?上吊没死成?”   夏蝉心中微微下沉,这身子的原主是个娇娇女,虽然生在贫家,却心高气傲,去勾引里正的儿子,反被羞辱一顿,气得不行回来上吊自杀,结果被一只大狼狗救了下来,给驮了回来,便成了十里八乡的笑话。   夏蝉敛眸,对面前的这个王氏十分看不起,皱眉道:“奶,我娘她哪里得罪你了?”   王氏一愣,倒是第一次瞧见夏蝉这幅模样,撇着嘴道:“这个疯婆子趁俺不注意,偷俺的鸡腿吃。”   夏蝉转身,看着葛氏道:“娘,你拿了奶的鸡腿吗?”   葛氏慌张的点点头。   夏蝉笑着,“在哪里,拿出来还给她。”   葛氏急忙捂着口袋,慌张的摇着头。   夏蝉温柔的笑着,“乖,这不是咱们的东西,咱们不能要,拿出来还给她,然后蝉儿带你再去买。”   葛氏一听这话,疑惑道:“真哩?买鸡腿?”   夏蝉笑着点头,葛氏这才从口袋里拿了出来。   夏蝉拿着鸡腿,看着王氏道:“我娘拿了你的鸡腿所以你打我娘,现在我把鸡腿还给你,刚才打了多少下,如数还回来。”   这一番动静,引得了不少人来围观,如今见夏蝉这么说,众人都是纷纷拿看热闹的眼光看着王氏。   王氏一惊,急忙道:“啥?你说的啥熊话!俺是长辈,打死她都是应该的,你还想打回来,俺借你十个胆子,你敢嘛你?”   夏蝉轻笑,道:“妞儿宝儿,过来扶着娘,大姐今儿个就给娘讨利息!”   说着,直接从一旁捡了一根棍子,放在手上掂了掂,道:“你说我敢不敢?”   夏妞和夏宝还有葛氏都吓坏了,她们可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夏蝉,对面的王氏也是有些害怕,咽了口唾沫道:“小贱蹄子,你大了胆了,还敢跟奶奶动手,不怕天打雷劈啊你……”   外面站着看热闹的人也是纷纷道:“就是,夏家大妞,你可不能动手,这咋说都是你奶奶啊……”   夏蝉微微笑了笑,看了看一直站在篱笆后面的夏耀祖,朗声道:“爹,你说我该不该呢?”   夏耀祖被点到了名,众人都看向他,他脸色红着,“蝉儿,你这不是胡闹呢么……”   夏蝉将棍子握在手里,冷笑着打断了夏耀祖的话,“多新鲜啊,刚才我娘在地上被打的连声求饶,爹你可是一直站着看着没说话呢,这会儿也知道不应该打人,知道这是胡闹了吗?”   夏耀祖一愣,被夏蝉堵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王氏看着,气得不行,“小赔钱货,你大了胆子了你,敢对着长辈吆五喝六的,老娘今儿个不打死你……”   虽是这么说着,王氏却也不敢上前,夏耀祖看着,只是脸色通红,却低着头一句话也不敢说。   夏蝉笑着,道:“不想挨打,这鸡腿儿我们就不能给你,想要鸡腿儿,就还回打我娘的那几下!”   外院站着一高高瘦瘦的中年汉子,冷哼道:“夏家的大妞,你这也太不讲理了吧,这鸡腿儿可本来就是你奶的,你凭啥算作自己的?”   夏蝉冷笑,转头看着那人,道:“张顺叔,你这话说的我咋不爱听呢,今儿个要是你娘被人打了,你还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吗?”   张顺被噎了回来,夏蝉没管,又看着人群,神色诚恳道:“乡亲们,我娘是有点笨,她脑子不清醒,这我知道,可她再怎么不好,也是我娘,生我养我的娘,我做女儿的,看着她被打难道就能不管不问吗?将心比心,你们都想想自己,如果今天是你们的娘被打,你们能不发火吗?”   身后夏妞闻言,眼眶红红的,道:“叔叔伯伯,婶子嫂子们,我娘很好的,她不会做坏事的,我姐姐身体不好,家里没粮食,她为了我姐姐,才出去偷得……”   夏蝉闻言,心中又酸了酸,一众乡亲们看着这母子几个,都是叹口气,外头的一瘦小的婆子道:“脑子不清醒,本来就可怜了,大家也都可怜可怜吧……”   一旁的一个中等身材,有些微胖的中年妇女也是道:“大家伙谁没有娘啊,看着自己娘被欺负,哪能不管呢,夏蝉这孩子也是一片孝心啊。”   众人都是纷纷点头,看着母子几个的可怜模样,没有再为难。   那先前说话的张顺,也是拢了拢袖子,没再做声。   王氏见风向转了,竟然偏向夏蝉了,心里可是气的不行,可心里还惦记着家里的客人呢,王氏便也不做声,转身准备离开。   夏蝉道:“奶,你是不想要这鸡腿儿了吗?   王氏呸了一口,“被疯婆子碰过的东西,俺嫌弃脏。”   夏蝉冷笑,道:“是吗?这鸡腿儿本来就脏!”   说着,却是直接往后几步,一只通体雪白的狼狗正跑了来,夏蝉认出了是那只救了自己的狗,便一扔,将鸡腿儿给扔了进狼狗的嘴里。   众人都是惊呼一声,葛氏心疼的不得了,连声嚷着,“鸡腿儿……鸡腿儿……”   夏蝉拍拍手走了回来,看着王氏铁青的脸色,一字一句道:“我也嫌弃脏!”   夏耀祖看不下去了,忙上前道:“大妞,你咋的跟奶奶说话呢?”   夏蝉扬眉,“怎么说话?爹,那是你娘不是我娘,谁欺负你娘你知道生气,一样的道理,谁欺负我娘,我夏蝉就要跟她拼命!”   看着王氏气得发抖的样子,夏耀祖气得不行,“你这丫头,咋这么不懂事儿,瞧瞧把你奶奶给气得……”   夏蝉笑着,“奶,你可别生气啊,你这个年纪了,再一生气,没注意厥过去了,可没福享了呢。”   王氏被气得不行,“小兔崽子,你这是咒你奶奶死呢!”   夏蝉耸肩,“天地良心,奶,我这是关心你,没那个意思啊……”   王氏气得身子哆嗦,也知道跟夏蝉说下去捞不着好处,想着家里还有客人,便跺跺脚,转身走了出去。   夏耀祖也跟着离开,夏蝉瞧了瞧,道:“乡亲们都散了吧,也没啥好看的了。”   众人散开了,那先前帮着夏蝉说话的微胖妇人扶着婆子进门,道:“蝉儿,家里没粮食了吗?”   夏蝉笑着点点头,“苗婶儿,我家里可从来就没粮食啊。”   夏耀祖孝顺的很,一直帮着自己爹娘做地里的活,家里的地种了粮食也都拉去了他爹娘家里,这母子四个,就这么饥一顿饱一顿的,家里哪里还会有余粮呢。   苗丽叹口气,一旁的孙婆子道:“闺女,不怕啊,奶奶家有粮食,去奶奶家里吃,别饿着。”   夏蝉笑笑,“奶奶,蝉儿有手有脚的,去山上挖野菜也行,就是得跟你们借个篮子使使。”   孙婆子连连点头,道:“丽娘啊,你回去给蝉儿拿个篮子,让大柱陪着一块儿上山。”   苗丽急忙点头。   夏蝉转头看着几个人,道:“妞儿,宝儿,跟大姐去山上挖野菜好不好?”   两人都是急忙点头,葛氏咬着手指,道:“我也去……”   夏蝉笑着点头,“好,娘也去,咱们母子四个,有手有脚的,还能饿死不成?”   夏蝉说着,扶着葛氏坐下,道:“妞儿,去端盆水来。”   夏妞懂事的急忙跑去端,来了水,夏蝉便伸手洗赶紧了手,拿着自己的手去帮葛氏抹去脸上的灰尘。   紧接着又给夏妞编了小辫子,给夏宝儿洗干净了脸。   夏宝儿眨巴着眼睛,“大姐,这是干嘛啊?”   夏蝉心里酸酸的,夏妞和夏宝没人管,娘又是个神志不清的,竟然是连洗脸都不知道,夏蝉笑笑,道:“这叫洗脸啊,妞儿和宝儿都要洗的干干净净的,头发也梳的滑溜溜的,等姐姐赚了钱,给娘亲还有妞儿和宝儿买一身好衣裳穿着,好不好?”   夏妞睁着大眼睛,“姐姐,我们能赚钱吗?”   夏蝉坚定无比,道:“当然能。”   正在这时,王大柱便提着篮子来了,正好看见夏蝉含笑说话的样子,王大柱脸色红了红,他一直喜欢夏蝉,只是夏蝉心高的很,看不上自己。   夏蝉听见脚步声,转头就瞧见了站在篱笆外的王大柱,夏蝉急忙起身,笑着道:“大柱哥你来了?”   王大柱乍一看夏蝉的笑颜,脸红的都一直红到了脖子根去。   ------题外话------   新文上传,甜宠无虐种田文,女主发家致富励志文,不喜勿喷,么么哒~ ☆、002 上山挖野菜   夏蝉没注意王大柱的反应,抖了抖篮子里的灰尘,笑道:“娘,你带着妞儿和宝儿,走,咱们一块上山。”   三人高高兴兴的站了起来,像是小士兵一样跟在夏蝉身后,王大柱在前面引着路,一起往山上走去。   古代的山间空气质量极好,这会儿是秋天,日头有些毒辣,虽然间或有一丝风吹来,却也是解不了这秋老虎的热气。夏蝉走了一会儿,额头上便细细密密的出了汗,伸手擦了擦,夏蝉转头看着身后的三人,道:“热不?”   夏妞摇摇头,虽然脸上已经红扑扑的,夏宝儿也是摇头,上前几步,“大姐,宝儿是小小男子汉,宝儿也要跟大柱哥开路。”   一句话逗得所有人都是笑了起来,王大柱看着虎头虎脑的夏宝儿,笑着转身,一把将夏宝儿给举了起来在肩膀上,大步道:“走喽。”   夏蝉抿唇笑着,道:“娘,你跟妞儿累不?累的话就歇歇。”   夏妞急忙摇头,道:“大姐,妞儿不累,咱们赶紧走吧。”   夏蝉笑着点点头,拉着两人往山上走去。   几人走到半山腰,王大柱弯腰让夏宝儿下来,转头道:“前面野菜多,咱们去看看吧。”   夏蝉点点头,跟着上了去。   几人走上前,夏蝉弯着腰找着,忽然眼神一亮,几步蹭蹭的走上前去,在一处一丛一丛的绿芽前蹲下身子,小心翼翼的伸手掐了下来。   夏妞好奇的很,“大姐,你掐这些草干嘛啊?”   夏蝉笑着,“妞儿,这可不是草,这叫山韭菜,可好吃了呢,而且这会儿还嫩,回去之后炒炒,特别香。”   夏妞一听,道:“真哩?那妞儿也要掐。”   夏蝉点头,“嗯,咱们快点掐。”   夏蝉和夏妞在这里掐菜,王大柱便去了一旁划拉干草,垛成一堆一堆的,拿着藤蔓绞成绳子捆起来,葛氏瞧着,觉得好玩,自己也去拽,可是她方法不得力,也没有力气,拽了好几下都拽不动。   葛氏急了,脸通红的,王大柱见了,急忙道:“婶儿,你别急,俺给你弄。”   说着,使劲的拽了一根下来,憨憨的笑着递给葛氏。   葛氏欢喜的不行,拿着去一边玩儿了,夏蝉直起身子,目睹了这一幕,道:“大柱哥,谢谢你。”   王大柱不好意思起来,“谢啥啊,婶儿就是一小孩儿……”   夏蝉心中欣慰不已,王青山一家都特别好,经常帮着自己不说,最关键的,是他们从不歧视她娘。   夏蝉想到这,转头看了看在一旁玩的不亦乐乎的葛氏,心中顿了顿,她要赚点钱,带她娘去好好看看,把她娘给治好。   正在这时,身后的夏妞儿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样,转头道:“大姐,你瞧这个!”   夏蝉急忙转头,就看见夏妞举着一根绿色的植物,夏蝉一愣,忙接了过来,道:“妞儿,这是打哪看见的?”   夏妞指了指不远处地沟下,道:“那儿都是。”   夏蝉高兴的不行,道:“这可好了,这是山大蒜,也能吃,咱们赶紧去挖一些。”   夏妞儿十分开心,拉着夏蝉道:“姐,就在那里。”   夏宝儿见了,也道:“姐,宝儿也能挖,说着,趴在地上去伸手拽,夏蝉笑了,夏宝儿还只有五岁,小胳膊小腿儿的,根本够不着。   夏蝉道:“宝儿乖,姐姐拔上来,宝儿就把上面的泥巴甩掉,咱们回家洗洗就能吃了好不好?”   夏宝儿有些不乐意,却还是懂事的点点头,“好。”   三人齐心协力,没一会儿就弄了不少,王大柱捆完干草,便走了来,道:“大妞,俺帮你吧。”   夏蝉摇摇头,“行了,今儿个都弄了不少了,回去也够吃一段时间了,咱们明儿个再来弄。”   王大柱听到夏蝉说咱们,心里高兴了一下,连连点头。   天色一点点的暗了下来,几人也收获丰富的回家了,下山的路上,夏宝儿欢快的拉着葛氏的手跑在前面,夏蝉和夏妞一人拐着一篮子的菜,王大柱挑着两捆干草在最后面,夕阳西下,映着几人笑盈盈的脸颊,十分美好。   下山之后,天色都黑透了,夏蝉家里就在山脚下,下了山,就看见孙奶奶正站在篱笆院子门口,看着几人。   夏宝儿急忙上前,“奶奶,奶奶,我大姐挖了好多野菜,宝儿也挖了。”   孙奶奶慈爱的摸着夏宝儿的脑袋,“宝儿真能干。”   夏蝉走了下去,就看见苗丽出了门,道:“大妞,去把东西搁着,俺把饭都快做熟了,晚上一块儿来俺家吃。”   夏蝉有些不好意思,“苗婶儿,谁家都不容易,我们怎么好意思去吃你们的呢。”   苗丽性子风风火火的,上前拽着夏蝉就往院子里拉,“咋了,俺就是喜欢你这闺女,一顿饭,又吃不穷。”   夏蝉心下感动,葛氏和夏妞夏宝都站在夏蝉身后,眼巴巴的看着,夏蝉不说话,他们是不敢上前的。   夏蝉看了看,道:“那好,苗婶儿,我今儿正挖了些野菜,咱们也做一个吧。”   苗丽笑着点头,几人进了院子,王青山正在劈柴,见了几人进来,“大妞来了。”   夏蝉急忙喊着,“青山叔。”   身后的夏妞和夏宝也急忙喊了一声,王青山收了斧头,道:“哎,乖孩子。”   进了屋子去,夏蝉便将篮子放下,道:“苗婶儿,你还没炒菜呢吧?”   苗丽点头,指着锅台上的盆道:“瞧,上次柱子跟他爹去山上猎了几只兔子来,我就给杀了一只,炖着咱们晚上吃。”   夏蝉眼神一亮,道:“苗婶儿,能不能让我来做?”   苗丽一愣,“啥?你要做啥?”   夏蝉笑笑,“婶儿,让我做吧,我手艺可好了呢。”   怕苗丽不答应,夏蝉只得拿出了撒娇的技能,苗丽拗不过,便笑着道:“好好好。”   夏蝉兴奋极了,这山韭菜跟兔子肉炒一炒,保准是又嫩又香,剩下的兔子杂跟山大蒜这么一炖,味道肯定更好。   ------题外话------   考究党勿深究,故事纯属巧合,里面的东西也不一定是真的存在的,方法什么的也不一定严谨,么么哒 ☆、003 温暖的一顿饭   兔子只是杀好了,还没有处理,夏蝉看了看,道:“妞儿,你来帮姐姐打热水。”   夏妞赶紧的上来倒了热水在盆里,苗婶儿烧着火,笑着道:“瞧瞧,妞儿都会干活了呢。”   夏妞抿着唇笑笑,“婶儿,妞儿都十一了。”   苗婶叹口气,“是哦,这时间可是过得真快,一眨眼就过去了,大妞,你今年也十五了吧?”   夏蝉笑着点头,“十五了呢。”   苗婶转头看了看夏蝉明媚的笑容,心中越发欢喜。   正在这时,王大柱搁置了草堆,回了来道:“大妞,俺给你把草都垛在屋头后面了,你晚上回去拿一把烧热炕就行。”   夏蝉一愣,本以为王大柱是弄了干草自己烧的,没成想竟是给了自己,夏蝉心里过意不去,正要说几句,苗丽就道:“俺们家柱子就是空有一身力气,你不让他干,他还闲的慌,大妞啊,以后家里有啥力气活,尽管叫他去。”   夏蝉抿了唇,看了看王大柱,轻声道:“谢谢你,柱子哥。”   王大柱一愣,被如此模样的夏蝉给迷得七荤八素,一时间都忘了身在何处,夏蝉却是没有注意他的表情,低头跟手里的兔子较上了劲。   她前世虽是女白领,小时候却也是在农村长大的,地地道道的农家娃儿,所以这处理兔子,她还是有一手的。   轻巧的把兔子皮拔下来,随即将整个的兔子扔进热水里烫,祛除本来的土腥味,然后捞出来用菜刀剁开,将不能吃的肚里扔掉,把后肘子给保留下来,又将兔子肚给洗干净。   这兔子肚香嫩,十分美味,夏蝉洗干净后,便将兔子肚给切成了细条,又将兔子肉剁了,一只大兔子切完,倒也切了满满一盆。   夏蝉弄完,看着夏妞道:“妞儿,那韭菜和大蒜都好了吗?”   夏妞点头,将洗好的菜端上来,苗丽站一边看着,道:“大妞,这是啥?韭菜?”   夏蝉一愣,原来这个时代竟然不认识韭菜的吗?   夏蝉笑着点点头,苗丽道:“俺知道韭菜,可这山上哪里来的韭菜和大蒜?”   夏蝉笑着道:“婶儿,这是野韭菜,野大蒜,味道一点也不输给咱们家里种的那些,可好吃了呢。”   苗丽笑呵呵着,“你这丫头还认识这么多。”   夏蝉笑着,因为是做肉,所以便省去了放油,夏蝉扒了根小葱切了段下锅,刺啦刺啦的炒起了野韭菜和兔子肚。   刚炒制三分熟,这香味儿便像是长了翅膀似得,引得在外头玩的不了乐乎的葛氏个夏宝儿都齐齐进了门,站在门槛处伸长了脖子看。   夏蝉炒的差不多了,便加了点水盖上焖一焖,苗丽道:“大妞,你这咋还不一块下锅呢?”   夏蝉道:“婶儿,这兔子肉炖着吃,比炒着吃味道更好呢。”   苗丽也不做声,就看着夏蝉熟练的动作,将大蒜下锅,加上兔子肉,盖上锅盖开始焖。   苗丽越看夏蝉越是喜欢,这么能干的女娃,要是娶回来做媳妇,该多好啊。   夏蝉不知道苗丽的心思,一门心思在锅里的菜上面,等到时辰差不多了,夏蝉才道:“好了,出锅了。”   一揭开锅盖,一股子浓郁的香气传来,夏宝儿拿着手指堵着嘴里的口水,道:“姐姐,真香,这是啥啊?”   夏蝉笑着,“宝儿,赶紧洗手,收拾碗筷吃饭喽。”   苗丽笑着,道:“走走走,咱们去洗手去。”   夏妞懂事的跟着夏蝉前后帮忙,将饭菜端上了炕,王青山坐在炕里头,笑呵呵道:“大妞做这菜闻着就香,这吃起来味道肯定不孬。”   孙奶奶也是笑着点头,“大妞这娃娃聪明……”   夏蝉拉着夏妞去洗了手,又将灶膛里填满了木柴,便也上了炕。   八个人挤在一张炕上,倒是有些拥挤,只不过热乎乎的暖炕十分舒服,面前又有美食,拥挤也变成了热闹,变成了温暖。   夏蝉不做声,夏妞夏宝儿和葛氏都是不敢动筷,夏蝉看了看,道:“青山叔,苗婶儿,柱子哥,孙奶奶,谢谢你们不嫌弃我们一家子,让我们一家子在这儿吃饭。”   苗丽笑着,“大妞,你说的啥话,咱们多少年的邻居了,还分这个?以后啊,你就当这是你的家。”   夏蝉抿唇笑着点点头,苗丽道:“来来来,也别拘着了,吃饭吧。”   夏蝉跟着点点头,夏妞夏宝几人才拿起了筷子,这顿饭主食是玉米面糊的饼子,这小山村里,只有过年过节才能吃上白面,平时大家都是吃饼子,或者是野菜回来做的窝窝头。   夏宝儿和夏妞儿都是好几天没吃饭,一拿起饼子来,夏宝儿便张大嘴咬了一口,岂料这一口太多,他又年纪小嗓子细,便给卡在了喉咙处。   夏宝儿咳得不行,脸色涨红,夏蝉吓坏了,忙放下筷子上前,猛地拍了拍他的后背,又是灌水,才给顺了下去。   看着这一幕,夏蝉只觉得心酸无比,“婶子,让你们见笑了。”   苗丽哪里看不懂,眼眶都红了,“哎,哎……宝儿可真可怜,来来,慢点吃,饼子咱们有的是,可劲吃。”   夏蝉笑笑,摸摸夏宝儿的脑袋,“宝儿,慢点吃,别吃得快了卡着,知道吗?”   夏宝儿急忙点点头。   夏妞儿小心翼翼的咬着,也不敢多吃,夏蝉看了看,知道夏妞是个自尊心强的孩子,虽然饿得不行,却从不主动伸筷子去夹菜,夏蝉叹口气,这一家子,实在是太穷,自己要想办法弄些吃的,起码不要饿着他们了。   一顿饭吃完,几人都对夏蝉的手里赞不绝口,临走时,夏蝉道:“婶儿,剩下的一些韭菜和大蒜我给放在锅台上的盆里了,你们明早切了加进剩下的汤里,炖着吃就成。”   苗丽一惊,“大妞,赶紧拿回去,这可是你们的……”   夏蝉笑笑,“没事,山上有的是,我们明儿再去山上挖。”   说着,笑着对苗丽摆摆手,拉着几人回了家。   吃的饱了,夏宝儿十分欢喜,“姐姐,宝儿吃的饱饱的,可以顶着三四天不吃饭了。”   夏蝉心酸,摸摸夏宝儿的头道:“宝儿乖,姐姐以后让宝儿每顿都吃饱饱的。”   夏宝儿懂事的点头,正在这时,前面便传来一阵声音,“你们几个去哪儿了?” ☆、004 大白熊送来烧鸡   夏蝉抬头,就看见夏耀祖拢着袖子站在门口,几人见了夏耀祖,都是没做声,夏蝉道:“爹,你回来了?”   夏耀祖叹口气,上前道:“走,回家吧。”   几人进了家门,夏蝉在后面拴好了门,试着屋子里暖烘烘的,夏蝉抬眼看了看,见锅里面冒着热气,夏耀祖道:“都没吃饭吧,锅里有菜,妞儿,你端上炕去。”   夏妞也不做声,看了看夏蝉,夏蝉道:“爹,我们在苗婶儿家里吃过了。”   夏耀祖‘啊’了一声,也是喃喃着不知道该说点啥,夏妞和夏宝儿都是不做声,还对白天夏耀祖的事情耿耿于怀。   夏蝉瞧着锅里有热水,道:“妞儿,你去端盆来,姐姐给你们洗脚,宝儿,你跟娘上炕去把被子铺上,待会儿咱们就睡觉。”   几人点头,分开去行动了,夏耀祖蹲在墙角,道:“大妞,咱们屋后头那干草……”   夏蝉道:“是柱子哥给的。”   夏耀祖点点头,又道:“大妞,明儿个爹爹得去你奶家里干活,就不回来吃饭了,锅里有热菜,你们明天就吃这个。”   夏蝉还没做声,端着盆来的夏妞就听见了,她将盆重重的摔在地上,道:“爹,咱们家的地都没收,要是下雨,那些秋地瓜可都得烂在地里了。”   夏妞这么一吆喝,满屋子都静了,夏耀祖讷讷的咂咂嘴,“妞儿啊,你奶家里……”   夏妞眼里有了泪,“好了好了,你喜欢去你就去吧,明儿个我跟宝儿还有大姐一起去,反正不能饿死。”   夏妞说着,背过身子拿着袖子擦泪,夏蝉伸手抱了抱夏妞,看着夏耀祖道:“爹,你要去就去吧,只是今年咱们家没粮食了,地里这点地瓜,可是最后的粮食了,赶明儿我就去弄来家,眼看着就要过冬,这点子粮食要是再给了爷奶家里,我们一家就只能喝西北风了。”   夏耀祖咂咂嘴,“大妞儿,爹不是这个意思,你知道的,你二叔腰不好,你二婶她腿又不好,你爷奶都老了,哪能干的动地里的活,就我这么一个儿子……”   夏蝉心中愤愤,却还是尽可能的心平气和道:“爹,你要干就干,随便怎么去帮忙,可是我们弄回来的粮食,你是不准拿去给他们的,你心里明白儿的很,这点粮食对我们来说是救命的,爷奶家里白面都成堆,还缺这一点儿吗?”   夏耀祖有些对不上来,看着夏蝉咄咄逼人的眼神,夏耀祖叹口气,“行了行了,都睡吧。”   说着,自己去了隔壁屋子。   家里一共两个炕,一个大的一个小的,平时夏耀祖自己睡小的,夏蝉和剩下的几个人睡大的炕。   看着夏耀祖离开,夏妞这才擦擦泪,蹲下身子从桶里往外舀水,夏蝉揭开锅盖,从锅里往外倒了些热水,道:“娘,宝儿,下来洗脚了。”   夏蝉好歹找到了三个小板凳,便给一人一个坐下,道:“来,洗脚了。”   几人都是十分新奇,夏蝉看着,道:“宝儿,舒服不?”   夏宝急忙兴奋的点头,“真舒服。”   夏蝉笑着,“等过几天,咱们把家里烧热了,再去借个大盆回来,洗个澡。”   夏宝儿兴奋的不行,夏妞也是疑惑的看着夏蝉,夏蝉笑着,低着头给三人搓着脚,先给葛氏搓完,给她擦干,又给夏宝儿搓,最后给夏妞搓的时候,夏妞儿却不好意思道:“姐姐,我自己会。”   夏蝉温柔的笑着,“姐姐给你搓,舒服。”   说着,伸手给她搓着小脚丫,夏妞心里暖暖的,看着夏蝉的头顶,道:“姐姐,妞儿今儿个是不是做错了。”   夏蝉笑着,“妞儿没错,只是今儿个妞儿这么做了,爹爹能不去吗?”   夏妞想了想,摇摇头。   夏蝉点头,道:“这就是了,妞儿,你记着,有时候有些时候只是说说不管用的,对于这件事,你再怎么说爹爹也不会听你的,索性咱们就不说了,可是不说不代表咱们就妥协了,一样的,咱们的东西,他们一样也别想拿走,他们的,咱们也不稀得要,咱们好好努力,努力把日子过好,他们自然就羡慕了。”   夏妞有些听懂了,觉得夏蝉说的很有道理,夏妞点点头,道:“姐姐,妞儿懂了。”   夏蝉笑笑,摸摸夏妞儿头,“乖,早点去睡,明儿咱们得去地里弄些地瓜回来呢。”   夏妞笑着点头,穿上鞋子上了炕。   夏蝉端着盆去倒了水,回来又自己倒了热水凉水搅和了一下,端着去了后面的小隔间,准备洗洗。   解下衣裳,正洗的舒服,夏蝉就感觉一道视线袭来,夏蝉心里一惊,急忙转头,旁边是一扇小窗户,夏蝉一转头,就看见一双黑黝黝发亮的眸子。   夏蝉吓得魂飞魄散,这隔间后面可是她家的院子,后面除了一口井之外再也没啥啊,难道是来偷东西的?   也不会这么不长眼,来他们家偷吧?   夏蝉怔怔的看着那双眸子,见它一动也不动,只得壮起胆子披上衣服,悄悄的打开窗子。   见她开窗,一直趴在外面的大白熊‘嗖’的一下就跑了上来,两只前爪搭在窗台上,将嘴里的东西往夏蝉手里塞。   夏蝉这才看清楚,原来是那天救了自己的狗,原来是这只大白熊啊。   夏蝉喜欢的不得了,伸手接下布袋,摸摸大白熊的脑袋,“大白熊,你来这儿是给我这个吗?”   大白熊没表示,也不知道听没听懂,只是顺从的任由夏蝉摸着它的脑袋,夏蝉瞧着它全身雪白,毛茸茸的的特别可爱,忍不住凑上去使劲的蹭蹭它。   好一会儿,大白熊才慢慢退了下去,亮亮的眸子看了看夏蝉,才一颠一颠的离开了。   夏蝉心里欢喜的很,打开布袋一瞧,里面竟是一整只烧鸡。   夏蝉一愣,心里越发感激起来,不知道这狗狗的主人是谁,怎么这么好心。   这边大白熊跑回了家里,那坐在椅子上的人伸手摸摸它的脑袋,笑着道:“给我的狗狗吃鸡腿,还你一只烧鸡,当做是回礼了。”   ------题外话------   不造有没有亲也养大白熊,这种狗狗实在是太可爱了,毛特别长,抱着很软很舒服~ ☆、005 刨地瓜去   翌日一早天不亮,夏蝉就醒了来,轻手轻脚的起身,迅速的穿好衣裳,看着身边睡得正香的夏宝儿,夏蝉笑着低头去亲了一下他的额头,帮他盖好被子,自己便穿鞋下了炕。   夏耀祖早早的就走了,夏蝉揭开一旁的锅盖,见锅里放着两盆菜叶子汤,还有五六个窝窝头。   夏蝉抿抿唇,夏耀祖经常去爷奶家里干活,可换回来的就是这些东西。   夏蝉没再犹豫,出了门从后院的井里提了一桶水进来,倒进了锅里,将饭菜放在锅里的简易笼屉上,盖上锅盖,去后院抱了一捆干草进来,拿着打火石打了火出来,便开始烧火。   锅里的菜本就是温着的,只要烧一点火就行了,夏蝉烧完火,起身揭开另外的半边锅,农村人家,一口锅都是分两个,一个做饭,一个炒菜。   夏蝉拿了昨晚大白熊送来的烧鸡,放在菜板上切了开,一点点肉渣渣都舍不得扔,一股脑倒进了锅里,又去一旁扒了几棵白菜叶子,也扔了进去,这才盖上了锅盖焖着。   一只烧鸡家里四个人怎么够吃,只有放上点菜,才能够吃啊。   夏蝉做完这些,才拍拍手转身去了屋子里,笑着道:“妞儿宝儿,起床啦,姐姐饭都做好了呢。”   夏妞儿醒的早一些,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一看夏蝉已经站在下头,夏妞急忙起来,夏宝儿被夏妞的动作惊醒,也是急忙穿衣服起来。   夏蝉笑着上炕,给葛氏穿着衣服,又给夏宝儿穿好,道:“走,去打水洗脸。”   几人出了去,夏蝉又将被子叠好,来到院子里,一阵香味儿飘来,正是从南屋她爷奶家里传来的,夏宝儿馋的不行,拿着手指堵着口水,夏蝉笑着,“宝儿,赶紧的洗脸,姐姐做了好吃的饭哦。”   夏宝儿一愣,急忙道:“姐姐,姐姐,什么好吃的?”   夏蝉笑着,“你乖乖洗干净了脸,姐姐就告诉你。”   夏妞儿笑着,道:“宝儿就是个小馋猫,羞羞……”   葛氏也跟着笑起来,学着夏妞儿的样子,“小馋猫,羞羞……”   几人乐作一团,洗了脸,才回了屋子。   夏蝉将饭菜端了上去,末了,才端了烧鸡炖的一锅汤上去,夏宝儿馋的眼神发亮,却还是懂事的看着,没有动筷子。   夏蝉收拾好了上炕,道:“咋的不吃?”   夏妞儿道:“咱们是一家人,要等人齐了才能吃饭。”   夏蝉笑着,摸摸夏妞儿的头道:“妞儿真乖,来,咱们吃吧。”   夏宝儿和葛氏都是吃的不亦乐乎,恨不得把鸡骨头也给吃了,夏妞儿没有去夹菜,只是拿着窝窝头啃着,夏蝉见了,捡了一大块肉递了过去,“妞儿,吃肉。”   夏妞儿看了看,还是没忍住,接了来小心翼翼的吃下。   一顿饭吃饱了,夏蝉道:“宝儿,你带着娘去青山叔家里,跟婶儿借几个筐子使使,记得叫人哈。”   夏宝儿点头,拉着葛氏便出了去,夏蝉将没吃完的菜收拾了起来,夏妞跟着夏蝉一起,道:“姐,这烧鸡哪里来的啊?”   夏蝉笑着,“我就知道你是惦记着这个,所以才没吃,放心吧,这烧鸡来路正当的很。”   夏妞儿还是有些疑惑,夏蝉道:“妞儿,你连姐都信不过啦?”   夏妞儿急忙摇头,夏蝉道:“上次救我的那只大狗,你知道吧?我昨儿个不是给了它一个鸡腿儿,这狗狗昨晚上又叼了一个布袋来,我一瞧,竟然是只烧鸡,想来是这狗狗的主人给的了。”   夏妞听得惊奇无比,“姐,真哩?这狗狗通灵性啊?”   夏蝉笑着点头,手脚麻利的收拾了碗筷,道:“妞儿,咱们今儿去地里刨地瓜,你带上水,渴了好喝。”   夏妞点点头,正在这时,院子里传来一阵脚步声,正是夏宝儿和葛氏,夏宝儿喊着,“姐,姐姐,筐子借回来了。”   夏蝉出门,就瞧见王大柱拎着俩大筐子进来,见了夏蝉,王大柱笑着道:“大妞儿,俺娘说你们都没力气,让俺帮你去刨地瓜回来。”   夏蝉看了看外头的牛车,道:“还用牛车?柱子哥,太不好意思了。”   王大柱急忙道:“没啥没啥,俺们家的地瓜都收回来了,反正这牛闲着也是闲着,我也是,闲着……”   夏蝉忍不住笑了出来,身后的夏妞也跟着笑,王大柱说到这,才发现自己比喻的有点不恰当,也憨憨的笑了起来。   夏蝉道:“柱子哥,我去栓了门,咱们便走吧。”   王大柱点头,“哎,好嘞!”   夏蝉拴好了门,将夏宝儿和葛氏都坐在牛车上,夏妞儿也上了去,王大柱道:“大妞儿,上来坐着吧,那地里远着呢。”   夏蝉点点头,上了牛车,坐在王大柱的身边。   夏宝儿高兴的不行,一个劲的喊着,“坐牛车喽,坐牛车喽……”   夏蝉抿着唇笑,晃荡着两条腿,看着四周的景色,脸上难得的出现了一丝放松。   前世的夏蝉是个女白领,跑业务拉客户,她吃尽了不少的苦头,虽然明面上风光,可每晚也是累得不行,现在虽然也穷,身边却多了这么多可爱的人,夏蝉第一次感觉到,老天爷对自己还不错,起码给了自己爹娘,还有懂事的弟妹。 ☆、006 碰上来找茬的   牛车晃悠悠的去了地里,沿着田间的垄坡,一路向前,夏蝉看着,道:“柱子哥,用了你们的牛车,真是太不好意思了。”   王大柱笑着,“谢啥啊,这牛不就是用来用的。”   夏蝉笑笑,王青山家里不算富,却也不穷,主要是王青山有门木匠的手艺,还会给人家盖房子,农活不忙的时候,就去镇子上给人家打零工,王大柱呢,就在家里干农活,还时不时上山打猎,这满家子都赚钱,自然是不穷了,小山村里,有牛车的家庭可不多,王青山家,就是一个。   夏蝉正梳理着思绪的时候,牛车就慢慢的停了下来,夏妞儿道:“姐姐,那是我们的地。”   夏蝉看了看,见这一大块地里种满了地瓜,地瓜的藤蔓弯弯绕绕的,绿油油的颜色,满满一大片十分吸引人,夏蝉笑着跳下了马车,将夏宝儿和葛氏扶了下来,道:“咱们开始刨吧。”   王大柱拿着筐子下了马车,道:“大妞,俺在前面刨,你们往筐子里捡就成。”   夏蝉笑着点点头。   王大柱有的是力气,干起农活来也不是盖的,夏蝉和葛氏还有夏妞夏宝一起捡,都有些赶不上他刨的速度。   刨了一会儿,王大柱也是累了,放下镐头杵着歇歇,夏蝉急忙去拿了水来,递给王大柱道:“柱子哥,给,喝口水吧。”   王大柱一愣,喜得不得了,急忙接了过来,面色红红的喝了一口。   被夏蝉这么一热情,王大柱更是不要命的开始干起来,不一会儿,就刨完了这一大块地。   刨完,王大柱又来帮着捡,他力气大的很,一个人就能抬着一个大筐子上牛车。   夏蝉笑着,道:“柱子哥,你可太厉害了,要我咋的都抬不动呢。”   夏宝儿笑着,“宝儿长大了也跟柱子哥一样有力气。”   王大柱笑着,憨憨的,正在这时,一旁传来一个声音,道:“呦,这不是里正家的姑奶奶吗?怎么,人家里正的少爷不要你,你就赶着来勾引柱子哥啦?真是骚狐狸,一时半会没了男人就不行!”   夏蝉转身,就看见一穿白底蓝花粗布衣裳的少女站在面前,手上还拐着个篮子,看样子是刚从山上摘野果子下来。   一旁的夏妞上前,“马文秀,你胡说八道什么呢?你这张嘴是不是欠撕了,你再敢说我大姐一句,我就撕烂你的嘴!”   马文秀冷哼,“怎么?俺说的不是实话吗?你大姐就是不要脸,不要脸的贱蹄子……”   话还没说完,便听得‘啪’的一声脆响,夏蝉已经干脆利落的甩了马文秀一巴掌。   马文秀张大嘴,不可置信道:“夏蝉,不要脸的*,你敢打我?”   夏蝉冷笑,拉着夏妞的手道:“妞儿,瞧见了没?跟这种畜生,就别叨叨,直接动手!”   夏妞儿看的心里解气,急忙应声道:“哎,妞儿知道了。”   马文秀气得不行,把篮子一扔,上前来就要打夏蝉,一旁的王大柱急忙制止了她,推着她往后走,道:“马文秀,你咋能打人呢?”   马文秀气得不行,“柱子哥,刚才这小*还打我了呢?”   说着,捂着自己的脸嘤嘤的哭了起来。   王大柱一时间没了话,急的不行,好半晌才道:“反正……反正你就是不能打夏蝉,你要打,打我吧。”   马文秀一愣,抬头看着王大柱,气愤道:“柱子哥,你真是被这个狐狸精迷住了,她不要脸,她自己去给里正的少爷抬屁股,都被玩烂了不说,还有个傻子娘,柱子哥,你不要被她迷惑了啊……”   王大柱气得不行,一把甩开了马文秀的手,“马文秀,你闭嘴,俺不许你说夏蝉不好!”   马文秀气得身子直哆嗦,看了看王大柱,又看了看夏蝉,跺跺脚道:“好,你们合起来欺负我,我回家告诉我娘去。”   说着,捡起篮子来就往回跑。   夏妞跑上前,恨恨的呸了一口,“赶紧的滚吧。”   夏蝉上前几步,看着王大柱道:“柱子哥,你何必搀和,拉你进这趟浑水,她本来就恨我来着……”   王大柱急忙道:“大妞,你别怕,俺保护你,有俺在,她不敢把你咋样的。”   夏蝉笑笑,道:“那谢谢你了柱子哥。”   王大柱笑着,道:“走,咱们把地瓜弄回去。”   几人坐着牛车回了家,刚到门口,就看见一肥硕的妇人带着马文秀气势汹汹而来,老远的看见了夏蝉,妇人扯着嗓门道:“夏家的大妞,不要脸的骚狐狸,敢打我牛大嗓的闺女,老娘今儿个就给你扒了皮,看看你再怎么拿着你破烂身子勾引男人。”   牛大嗓不愧为牛大嗓,这么一吆喝,全村的人都被调集起来,纷纷出了门往这边走来。 ☆、007 要打架吗?   王大柱神色一紧张,急忙伸手让牛停下来,道:“大妞,你赶紧回家去,俺帮你赶走这牛大嗓。”   夏蝉笑笑,道:“柱子哥,你不用担心我,我不怕她的。”   说着,跳下了马车,道:“妞儿,你带着宝儿和娘回家去,别出来。”   夏妞儿担心道:“姐姐……”   夏蝉皱眉,“怎么连姐姐的话都不听了,回家去。”   夏妞见夏蝉发了火,只得带着夏宝儿和葛氏回了自己家的院子,却不进屋,站在院子门口往外看着。   牛槐花见了夏蝉不怕自己,还下了车,这胸中的火忍不住蹭蹭的往上冒,三步两步的上前,伸手点着道:“夏家的骚狐狸精,你凭啥打俺闺女?真以为自己傍上了里正的儿子啊?人家方大少爷是秀才,你算老几,也想着去攀人家的高枝?”   夏蝉冷笑,丝毫不畏惧的看着牛槐花,“我算老几?你他妈又算老几?一个乡野妇人,张嘴闭嘴离不开几句脏话,你不嫌腻歪?我今儿个告诉你,你闺女嘴巴贱的很,要不是在我面前犯贱,我稀得去打她?让我动手我都嫌脏了手!”   夏蝉干脆利落的说完,人群中不知是谁喊了一声,“好!”   周围的人都是哈哈大笑起来,这牛大嗓家里的男人特能干,包了几十亩地不说,还能出去做短工,牛大嗓便仗着自己家里有几个钱,在村子里横行霸道,而且她嗓门大,得理不饶人,久而久之这村子里的人没人敢去惹她。   今儿个被夏蝉这么一骂,真是过瘾!   牛槐花气得不行,横行霸道惯了,哪里能受得了这顿气,想也不想的,牛槐花‘嗷嗷’的就上前,怒道:“老娘打死你这个骚狐狸精!”   王大柱下了一跳,赶忙上来抓住了牛大嗓的手,“婶儿,你不能打人……”   牛大嗓动了动,也挣脱不开,怒道:“大柱,你松开,要不然婶儿可告你非礼……”   王大柱一愣,面色都红了起来,急忙松开了牛槐花的手腕,夏蝉冷笑,“非礼?多新鲜吶!你人老珠黄,要脸蛋没脸蛋要身材没身材,柱子哥会脑袋抽风的非礼你?你脑子不是废了吧?”   哈哈哈哈!人群中爆发出一阵大笑声,有人揶揄道:“牛大嗓,是你瞧上了人家大小伙子吧!”   牛槐花气得不行,伸手指着夏蝉,“骚狐狸精,你仗着自己有个漂亮脸蛋就勾引男人,你还要不要脸,你这种人就是俺们泉水村的耻辱!”   夏蝉冷笑,“耻辱?我勾搭你家汉子了还是破坏你家庭了?你这心比天还要宽的管这么多,怪不得这体型也宽……牛大嗓,我敬你是个长辈,跟你叨叨这么几句,你别给脸不要脸,要是打起来,我可不会手下留情。”   说着,直接从旁边的牛车上拽了鞭子来,握在手里看着牛大嗓。   牛槐花被夏蝉冷不丁的一瞪眼,就感觉这后背冷飕飕的,下意识的咽了一下口水,牛槐花道:“你……你还想打架?老娘打不死你……”   王大柱看着,上前道:“大妞,别动手……”   他的意思是,夏蝉瘦瘦小小的,哪里能打得过体型这么彪悍的牛槐花呢,要是打起来,夏蝉肯定吃亏,自己是个男人,怎么好插手女人打架的事儿呢。   夏蝉温柔的笑笑,眼角眉梢皆是醉人的风情,她生的极好看,在这小山村里,也算是唯一一个唇红齿白,肤色细腻的美人儿了。   看惯了骄横做作的夏蝉,乍一见如此刚烈直爽又是展露甜美笑容的夏蝉,直直惊呆了一群围观的人。   一群未婚的大小伙子都是十分嫉妒此刻的王大柱,恨不得扑上去代替了王大柱的位置。   站在人群中的方志同也是微微凝滞了眼神,昨天他听说夏蝉撵走了她奶奶,他还不信,夏蝉虽然是个娇娇女,可是性子却懦弱胆小,欺软怕硬,今儿个一见,果真变泼辣了不少。   看着夏蝉那甜美的笑容,方志同不知为何,觉得有些刺眼,拨拉开人群,方志同走了上去,咳了两声道:“夏蝉,你这是说的什么话,什么要打架?牛婶儿是长辈,都是一个村儿的,你打了文秀,还不道歉,还这么咄咄逼人,夏蝉,你不要不讲理!”   众人都是看热闹的看着几人,大家都知道夏蝉喜欢方志同,听说还曾经主动对着方志同抬屁股呢,啧啧,现在好了,方志同宁愿帮着外人也不帮她,大家有热闹看了!   夏蝉轻笑,握着手里的鞭子掂了掂,嘴角挂着痞痞的笑意,道:“呦!这不是里正家的方大少爷吗?怎么?还没子承父业呢,就有了当官的派头了?”   方志同一愣,有些难以招架,以往的夏蝉,在自己面前简直就是一个软面团儿,任由自己搓圆捏扁,还十分恭顺,如今……怎么敢跟自己呛声?   方志同皱眉,“你这是说的什么话?”   夏蝉柳眉倒竖,一鞭子不轻不重的挥在地上,溅起一阵尘土,“什么话?这话的意思就是你方志同也只不过是个普通村民,有什么资格插手我的私事儿?要是看不过,你可以别看,上赶着来插手犯贱,我会连你一块儿收拾了。”   ------题外话------   夏蝉同学性子就是这么泼辣!求收求留言,大家来帮忙想想大白熊叫什么名字好吗?最后选中的有币币奖励哦~么么哒 ☆、008 坏蛋被赶走了   方志同一愣,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夏蝉,似乎在看夏蝉是不是逞强。   不仅是方志同愣住了,周围的所有人都是愣住了,想这夏蝉以前多么喜欢方志同,怎么上吊之后就成这样了,不仅不喜欢,还骂上了?   方志同有些抹不开面子,道:“夏蝉,你少在这放浑!”   夏蝉冷笑,“我放浑?我哪句话放浑了?你倒是说说,我被骂了,还不能还嘴?还嘴了就是放浑?方志同,这规矩都是你定的吧,你他妈算老几啊?”   夏蝉看着方志同的模样,心里就来气,这前身的夏蝉,可算是对方志同言听计从了,方志同不仅不可怜她,还戏弄她,竟然想将她送给自己父亲亵玩!   夏蝉心中燃起了一把火,这前身想不开自己上吊了,那可是真的死了,自己才穿越了来,这村子里的人都以为是夏蝉自己给人家抬了屁股,可这事实却是方志同的色鬼老爹方有为一直垂涎夏蝉,这才派了自己儿子出马。   这方志同一边勾搭着夏蝉,一面为自己的老爹找借口约夏蝉见面,闹大了事情,还出去说是夏蝉主动对他抬了屁股。   夏蝉想到此,就恨不得抓着鞭子狠狠的抽死这个不要脸的王八蛋。   方志同也是被夏蝉的眼神看的有些发毛,假装的咳了几声便道:“你道个歉,也就罢了。”   夏蝉冷笑,将手里的鞭子折了三折,“道歉?你是代表你爹呢?还是代表牛大嗓?”   方志同一愣,确实不知道该怎么说,王大柱看了看,上前道:“这事儿确实是马文秀先挑起来的,要不是她先无缘无故的骂夏蝉,夏蝉是不能动手的。”   马文秀不服气,见王大柱帮着夏蝉,气得跺脚,“难道俺说的不是实话吗?夏蝉就是不要脸的骚狐狸,自己去勾引人家方少爷,抬了屁股不说,现在又来勾引你,柱子哥,你可不能被夏蝉给骗了!”   夏蝉冷眼看着马文秀,道:“你说我勾引?你亲眼看见了?你没亲眼看见说个屁!我是不是也可以说,你不要脸的抬了屁股给方志同!”   马文秀气得不行,“你……你……我没有……”   身后的苗丽上前,道:“文秀,你这是说的啥话,你也知道这话说出来多么侮辱人,你哪能这么侮辱蝉儿呢?再说了,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怎么老是把勾引啊骚狐狸啊这些字挂在嘴上,也不怕人家笑话。”   马文秀气得不行,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夏蝉道:“你们最好赶紧滚,要么然我今儿个就是死,也得捎上你们俩!”   牛槐花被夏蝉的眼神吓得一个激灵,她平时也就是个欺软怕硬的主,要是有人跟她来真格儿的,她也是没那个胆量的。   牛槐花看着越围越多的人,心里也有点打鼓了,拉着马文秀的手嘟囔了几句,便灰溜溜的转身跑开了。   夏妞儿见状,急忙跑出来站在夏蝉身边,“姐姐。”   夏蝉笑笑,“没事儿,坏蛋被打跑了。”   王大柱道:“大妞,俺给你把这地瓜卸了吧。”   夏蝉抬头笑笑,“谢谢你,柱子哥。”   这一个明艳的笑容,惹得周围的人都是忍不住侧目,纷纷讨论起来。   “这夏家大妞其实长得不赖啊,比村儿里的女人都好看。”   “可不是,今儿个瞧着,性子也直爽,还能干活,啧啧,人家方少爷瞧不上呢,不过,咱们不如也找个媒婆去提亲试试……”   一言一语的,全部落在了方志同的耳里,方志同看着夏蝉和王大柱一起进了院子,忍不住攥紧了拳头。   这边夏蝉可没心思去理会方志同的心思,跟着夏妞一起去后院的井里取了水,又去苗婶儿家里借了个大盆,便开始洗地瓜了。   王大柱将地瓜给她卸在了后院,又打开后院的地窖,将地瓜都给拾了进去,夏蝉笑着道:“柱子哥,歇歇吧,剩下的这些我自己来就行。”   王大柱憨憨的笑着,伸手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道:“没啥,俺一会儿就弄完。”   说着,越发加快了速度。   夏蝉洗着地瓜,将洗好的地瓜放在一旁的盆里,准备晚上煮些地瓜吃,然后剩下的明天带着去山里挖野菜的时候,当干粮吃。   王大柱放好了地瓜,夏蝉忙道:“宝儿,去给柱子哥拿个板凳来,再端碗水来。”   夏宝儿点头,正要去拿,王大柱就起身,道:“不用麻烦了,俺帮你洗吧……”   夏蝉笑着,“不用了柱子哥,都已经洗的差不多了。”   正在这时,苗丽便挎着篮子走了进来,见了几人苗丽道:“大妞,婶儿给你弄了些白面,你拿着蒸几个馒头吃,还有苞米面,你混着蒸着吃。”   夏蝉急忙起身,“婶儿,这都是稀罕东西,我可不能收。”   苗丽笑道:“宝儿那天在俺家吃的欢喜,俺瞧着他爱吃,你给他弄点吃,他还小呢,这会儿哪能饿着吶!”   夏蝉心里感动无比,道:“多谢你了,苗婶儿。”   苗丽笑笑,道:“好了,你们晚上自己弄着吃,俺先走了。”   夏蝉笑着点点头。   几人走了,夏蝉这才道:“好了,咱们把地瓜端进去,晚上煮地瓜吃吧。” ☆、009 香甜的地瓜团子   这会儿,天色已经慢慢的暗了下来,夏蝉跟葛氏一起抬着盆回了屋子,夏妞儿将门打开,借着外头的天色照着里头,家里太穷,根本没有油灯,所以只能快点做好饭,要不然就只能摸黑了。   夏蝉往锅里加了水,将洗干净的地瓜放了进去,夏妞儿抱来了干草烧火,夏宝儿蹲在一旁跟葛氏玩着从地里捡回来的石头,扔起来又接住,葛氏玩的不亦乐乎,夏蝉见了这一幕,微微的笑了笑。   不管生活有多少磨难,这一刻亲人都在,就是最大的幸福了。   夏蝉盖上锅,瞅见了一旁有苗婶儿送来的白面,夏蝉灵机一动,忽然想起了一个主意。   待地瓜熟了,夏蝉先捡了四个出来,一人分了一个吃了,地瓜个大,味道甘甜,又容易饱腹,而且是粗粮,对肠胃消化很好,几人都是吃的特别开心。   吃完了地瓜,夏蝉道:“妞儿,帮着姐姐扒地瓜皮,咱们做地瓜饼子吃。”   夏妞儿好奇道:“大姐,啥叫地瓜饼子啊?”   夏蝉笑着,卖了个关子,道:“姐姐先不说,等做出来给你们尝尝好不好吃。”   夏妞儿兴奋的不行,跟着姐姐做新事物了,真是太高兴了。   夏蝉跟夏妞一起扒了地瓜皮,对夏宝儿道:“宝儿,你跟娘去把后院的地瓜叶子弄回来放着,晚上在外头别被霜打湿了。”   夏宝儿点点头,“好嘞!”   这边扒完了地瓜皮,夏蝉取了一个破了口的大盆来,将地瓜放了进去,洗干净手开始捏碎,夏妞儿看的好奇,渐渐的也学着夏蝉的样子开始捏碎,笑着道:“姐姐,真好玩。”   夏蝉抿唇笑,道:“将那些面拿来。”   夏妞儿将面拿了来,夏蝉小心翼翼的搁上一点,为了让地瓜能粘起来,又将剩下的白面和苞米面放好,道:“妞儿,去放咱们屋炕上的橱里,别让爹瞧见。”   夏妞儿心领神会,点点头去放了,这边夏蝉便将地瓜面捏成一个个的团子,用手捏圆滑了,放在笼屉上蒸。   本来要是有油,可以做成油煎的,可是现在别说油,就是粮食都没那么多,夏蝉无奈,只得用蒸的,等到赚钱了买了油,再来用油煎着。   夏宝儿和葛氏将地瓜叶子收了回来,夏蝉道:“妞儿,把这些叶子摘摘,把杆儿跟叶子分开,咱们以后可以炒着吃。”   夏妞儿一愣,“姐,这地瓜叶子也能吃啊?”   夏蝉笑着,“当然能了,你放心,到时候我炒出来,绝对好吃。”   夏宝儿笑着,“俺相信姐姐,姐姐做菜可好吃了。”   夏蝉笑着,正在这时,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夏蝉一转头,就看见那只大白熊站在自己家的篱笆外,正睁着炯炯有神的大眼睛看着自己。   夏宝儿和夏妞儿还有葛氏都是吓了一跳,夏蝉笑着道:“不怕,这狗就是上次救了我的那只,特别温顺。”   说着,夏蝉起身去开了门,那只大白熊便晃荡着身子走了进来,跟着夏蝉趴在锅台前。   夏蝉摸摸它的脑袋,道:“今儿个来的整好,我做了好吃的,你主子可是有口福了呢。”   夏宝儿怯怯的,“姐姐,这大狗咬人不?”   夏蝉摇摇头,“不咬人,这狗狗可好了呢,早上咱们吃的烧鸡,就是这狗狗的主人给的。”   夏宝儿惊讶无比,也跟着上前来摸摸,大白熊十分温顺,还伸出舌头来舔了舔夏宝儿的手。   夏宝儿‘咯咯’的笑着,“姐姐,这狗狗真好玩……”   夏蝉笑眯眯着,看着几人渐渐的跟大白熊熟悉了,这会儿地瓜饼子也好了,夏蝉揭开锅盖,热气腾腾的,严格意义上来说,这已经不是地瓜饼子,而是地瓜团子了。   不过这浓郁的香气还是十分的吸引人,夏蝉拿着上次大白熊叼来的布袋,捡了四个大的团子装起来,给大白熊叼着,摸着它的脑袋道:“回去给你主人吃,是我的一点心意,去吧。”   大白熊似乎能听懂夏蝉的话一样,叼着布袋便跑了出去。   夏蝉又捡了几个在盘子里,道:“妞儿,拿着去给苗婶儿家送去,就说是我自己做的,让他们拿着吃。”   夏妞急忙点头,端着便去了苗婶的家里。   捡完了之后,这锅里只剩下十多个了,夏蝉捡了四个出来,一人分一个,剩下的八个留着明天上山的时候当干粮吃。   几人吃着地瓜团子,都是十分开心,夏宝儿吃的肚子都撑了,笑着道:“姐姐,真好吃。”   夏蝉摸摸夏宝儿的脑袋,“宝儿乖,姐姐以后赚好多好多钱,给宝儿买好多好吃的好吗?”   夏宝儿急忙乐颠颠的点头。   葛氏傻乎乎的笑着,“好吃的……嘿嘿……”   夏蝉笑笑,伸手握着葛氏的手,又握着夏妞和夏宝儿的手,道:“咱们一家人在一起,不管怎么困难,总能熬过去的。”   几人都是点头。   晚上睡觉的时候,夏蝉洗干净上了炕,道:“妞儿,你睡了吗?”   夏妞儿急忙翻身,睁着圆圆的大眼睛看着夏蝉。   夏蝉笑着,“妞儿,你知道这儿哪里有集市吗?咱们弄些野菜去卖,换点钱买油盐。”   夏妞儿想了想,道:“姐姐,妞儿记得以前听别人说过,往东走十几里路,就是咱们这儿的镇子,听说那镇子上好多人,还有很多卖东西的,不过妞儿从来都没去过。”   夏蝉心里有了底,拍拍夏妞的身子道:“好,姐姐知道了,睡吧。”   这边大白熊叼着布袋回了家,门口的小丫头道:“又跑出去了?我找你好久了呢。”   大白熊拱了拱身子,便走了进去,将布袋递给那坐在椅子上的人。   那人穿着一身月白色的长衫,青丝如瀑,一张倾城的容颜竟然难辨男女,此刻他的脸上神色淡淡的,素手不染尘埃,微笑道:“又去找那个女人了?”   大白熊抖抖身上的毛,在那人身边坐了下来,这人伸手揭开布袋,瞧了一眼,见里面是四个黑乎乎的东西,一旁的小丫头粗声粗气道:“爷,这玩意儿能吃吗?”   男子看了一眼她,道:“又放松了?”   那人急忙摇头,苦着脸道:“这地方没人,您就让小的当回男人吧,要不然老是捏着嗓子说话,真是受不了啊。”   男子没做声,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他,这眼神太可怕,那丫头……哦不对,应该是那小厮,急忙闭嘴不言。   男子伸手拿了一个团子在手里,微微的咬了一口,竟然意外的挑眉,“不错。”   ------题外话------   用油煎最好吃了,佳人最喜欢做,一口气能吃好多~ ☆、010 姐弟其乐融融   翌日早上,夏蝉刚起身穿好衣服,夏妞儿也跟着坐了起来,夏蝉笑着,轻声道:“妞儿,你再睡会儿,姐姐去煮饭。”   夏妞儿揉着眼睛摇摇头,“姐,妞儿跟你一起去。”   夏蝉没再说话,只是心里有些感动,夏妞儿才八岁,却这么懂事。   两姐妹穿好了衣裳下了炕,夏妞儿出去后院接水,夏蝉抱了干草来,将昨晚上择好的地瓜叶子和杆儿拿了出来,杆儿是用来炒的,家里没油,没办法炒,夏蝉只得将昨天剩下的一锅清沥沥的鸡汤下锅,放了一大把的菜叶子进去煮。   一人一个地瓜,喝一碗菜叶子汤,夏蝉又将苞米面给糊了四个小饼子,算起来也算是一顿说得过去的早饭了。   烧了火,炕上渐渐的暖和起来了,夏蝉去了屋子里,见土炕的边儿上开始冒烟了,急忙将葛氏和夏宝儿叫了起来。   这家里的土炕不好,里面的缝隙不严实,只要一烧火,就往外冒烟,跟要起火了似得,格外呛人。   夏妞儿上炕去给葛氏和夏宝儿穿好了衣裳,这才叠了被子下来,夏蝉已经将饭菜端了出来,端上了炕,道:“咱们今儿个早上吃完饭,就去山里挖野菜,挖完了姐姐要跟二姐去城里卖,你们在家里好好看家,知道了吗?”   夏宝儿急忙道:“大姐,宝儿也要去。”   夏蝉喝着菜汤,道:“你还小,走那么远的路,会很累的。”   夏宝儿听夏蝉这么说,有些不高兴的撅了嘴,夏妞儿道:“姐姐说的话你也敢不听?”   夏宝儿急忙摇摇头,神色有些委屈,夏蝉笑着,“宝儿乖,姐姐卖了钱,给你买好吃的好不好?”   夏宝儿一听有好吃的,急忙兴奋的狂点头。   几人吃完饭,这才出发去山上,今儿个阴天,天气却还是热得很,闷闷的让人流汗,几人上了山,夏蝉道:“宝儿,咱们这次就挖上次的山大蒜,看到就多挖。晓得了吗?”   夏宝儿急忙点头。   几人分散开来,都是专心的开始挖,葛氏不懂得,只得跟在夏宝儿身后,也学着他的样子挖。   夏蝉早有打算,这山大蒜是好东西,比一般的大蒜要好吃的多,自己挖的多点,拿去城里的酒楼推销一下,说不定能换一点钱回来呢,再不济,就当一般的菜卖了,换一点钱算一点,毕竟现在家里太缺钱了。   夏蝉抿着唇,越发的加快了手上的动作,没一会儿,几人都是汗如雨下,可这身边的篮子,也是慢慢的满了起来。   夏妞儿道:“姐姐,这儿都挖遍了,咱们去别的地儿找找吧?”   夏蝉直起身子,看看身边的篮子,抹了一把汗,道:“算了,往深山里去,兴许会碰到野猪,咱们没武器,到时候出了危险就不好了,今儿个也挖了这么多,咱们回家吧。”   怕几人下山没力气,夏蝉便将自己放在篓子里的地瓜拿了出来,一人分了一个,夏宝儿饿得狼吞虎咽,夏蝉笑笑,将自己的一半分给了夏宝儿,夏妞儿眼看着夏宝儿要接,急忙伸手打了他一下,“你干啥啊?姐姐还没吃呢你就要!”   这么一打,那半个地瓜咕噜噜的滚到了递上去,夏宝儿捂着自己被打红了的手心,‘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   葛氏一瞧,急忙去捡了地瓜来,小心翼翼的吹走上面的土,递给夏宝儿,“吃……吃……”   夏宝儿瘪着嘴,夏蝉心里酸酸的,上前摸摸夏宝儿的脑袋,道:“宝儿没吃饱是不是?”   夏宝儿点点头。   夏蝉心里有些难受,才五岁的孩子罢了,说着,道:“宝儿吃吧,地瓜咱们家还有的是呢。”   夏妞儿着急,“姐姐,那是咱们一个冬天的口粮。”   夏蝉转身,拉着夏妞的手道:“妞儿,姐姐会赚钱的,赚了钱,咱们就不用挨饿了。”   夏妞儿还是有些不服气,气哼哼的转头去,不理她。   夏宝儿拿着地瓜,眨了眨眼睛,这才‘蹬蹬’的上前,举着那半个地瓜给夏妞儿,“二姐吃……”   夏妞儿瞧着,眼睛一酸,道:“你傻子啊你,你自己吃吧。”   夏宝儿委屈的看着夏妞儿,夏妞儿心里别扭,又道:“手还疼不?”   夏宝儿急忙笑着摇摇头,夏妞儿也笑了出来,把自己的地瓜掰了一半,“给,你拿着吃,小馋猫。”   夏宝儿摇摇头,“宝儿不吃,二姐吃。”   看着这一幕,夏蝉心里欣慰不已,这两个弟妹,真是太可爱了。   几人下了山,夏蝉将山大蒜择干净洗了洗,整整齐齐的装进了篮子里,又找了一块布蒙上,这才叮嘱了夏宝儿几句,让他好好待在家里,有什么事儿就去找苗婶儿,说完,才带着夏妞儿匆忙的出了门。   幸好这泉水村通往外界只有一条路,要是多几条,她可就找不到了。   两人挎着篮子往镇子上走,翻山越岭,总算是在快要累瘫了之前赶到了镇子上。   这镇子叫流亭镇,不大,也不小,镇子上还算是繁华,也有几家富裕的商户,这流亭镇靠近楚国边界,虽然小但是来往的商客众多,也是挺热闹的。   夏妞儿第一次看见这么多人,惊奇的左看右看,都忘记了自己身体上的疲累,夏蝉看着这么多人,却是有种看电视剧的感觉。   第一次亲眼看到这些古代人,真的是好……神奇啊!   ------题外话------   明天就能赚点钱啦~ ☆、011 山大蒜炒鸡蛋和山大蒜红烧肉   夏妞儿道:“姐姐,咱们去哪儿卖啊?”   夏蝉摇摇头,道:“不知道呢,咱们走着去看看,你跟着姐姐就行。”   夏妞儿点点头,乖乖的跟在夏蝉的身后,姐妹俩背着竹篓子,往镇子的街道上走去。   街道上的路两旁有不少的商铺,来往的都是赶着马车的商人或者背着包袱的人,夏蝉看了看,见这里也有摆摊的人,便背着竹篓在尽头处蹲了下来,将竹篓放下来。   夏妞不解,“姐姐,咱们就在这里卖吗?可是这里都没人,人都在那里。”   夏蝉笑笑,帮着夏妞将竹篓卸了下来,道:“你放心吧,这儿肯定生意比那边好。”   夏妞儿十分疑惑,却也知道要听夏蝉的话,便没有作声,跟夏蝉一起蹲着将大蒜往上整理了一下,以便买主能第一时间看到。   夏蝉站起身子,打量了一下四周,这里虽然是没人,可却是最靠近酒楼处的地方,但凡是从酒楼里往这边市场来买东西的人,都会先经过自己这里。   夏蝉看了看,果然就看见几个穿着干净的人朝着这边走了过来,夏蝉笑笑,有了自信。   几个人走上前,瞄了一眼夏蝉竹篓里的东西,似乎有些犹豫,夏妞脸色红着,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低着头不做声,夏蝉笑着道:“几位爷,买大蒜吗?这大蒜不是种的,是俺们自己去山上挖的,山大蒜,比种的大蒜更嫩更好吃呢。”   几人一愣,领头的中年男子上前,道:“山大蒜?我还从没听说过。”   夏蝉急忙拿起几个大蒜来递过去,道:“这位爷,您瞧,这山大蒜鲜嫩的很,您若是炒着吃,炒鸡蛋炒肉,都好吃,这苗儿嫩的很,一掐就断,而且最主要是新鲜啊,很多人都不知道的,您拿去卖,这不是独一份儿吗,再说了,独一份儿的价格,也是您随便定的不是?”   说完,夏蝉便笑着看着那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微微挑眉,笑道:“你这小丫头,倒是嘴巴伶俐,瞧你也是个庄户人家的孩子,怎么样,会不会做菜?”   夏蝉笑着点头,“当然会了。”   中年男子点点头,指着不远处的酒楼道:“瞧见没,那就是我的酒楼,你拿去给我做几道菜,我若尝着好吃,你这些山大蒜我就全要了,若是不好吃,我可是一根都不会买你的。”   夏蝉笑着道:“好嘞,那我就做几道菜您尝尝。”   说着,背起篓子就走,夏妞儿也急忙背着篓子,跟上了脚步。   几人停在一家名叫醉仙居的酒楼前,那中年男子道:“在下姓文,以后你可以唤我文掌柜。”   夏蝉笑着点头,“文掌柜。”   几人进了酒楼,夏妞儿好奇的左右看,又是亦步亦趋的跟在夏蝉身后,一路去了厨房。   酒楼的后厨大的很,夏蝉一进去,都被看花了眼,里面还有好几个正在炒菜的大厨,和几个打杂的小厮。   走到一处小锅灶前,文人祥道:“这些都是用具,你自己看着用。”   夏蝉看了看,点头笑着道:“好,文掌柜,给我一点时间。”   文人祥点点头,转身走了出去。   一看人走了,夏妞儿这才慌忙的咽了一下口水,紧张的拉着夏蝉的衣袖道:“姐姐,咱们还是走吧,做不出来咋办啊?”   夏蝉笑着,“谁说姐姐做不出来了?你赶紧的去拿个盆接了水,然后烧火。”   夏妞儿一愣,见夏蝉已经开始忙活起来,只好也赶紧去忙活。   夏蝉洗干净了山大蒜,将嫩芽放在菜板上切成小段小段的,从旁边取了两个鸡蛋来打散,下油锅,拿着铲子翻炒起来。   炒的差不多了,夏蝉才放了点盐,拿了个盘子准备出锅。   将一旁的肉切成块,下锅炖,瞅见一旁有泡好的豆子,夏蝉又将豆子抓了一把放进去,转头道:“妞儿,烧大火。”   夏妞儿点头,一个劲的添柴,将火烧的特旺,这锅里的肉块没一会儿便‘咕嘟’了起来。   夏蝉瞧着心喜,看那肉差不多了,才将山大蒜搁了进去。   等到两道菜都弄好了,夏蝉这才端了出来,小心的盛在盘子里,拿着筷子摆好形状,切了生的小葱段做点缀,也是十分养眼。   夏妞看着欢喜,小声道:“姐姐,你做的真好看。”   夏蝉笑着,道:“那是,走,咱们端出去。”   端着盘子去了文人祥的屋子,夏蝉笑着将两道菜放在桌上,文人祥看了一眼,道:“呦,你这小丫头还会摆盘儿?”   夏蝉笑笑,“俺们乡下人吃菜可没有这些讲究,可是这里是城里不是,不能只是好吃,还得好看,好闻。”   文人祥笑笑,“你说的对,色香味俱全,才是一道好菜。”   夏蝉伸手指着介绍道:“这是山大蒜炒鸡蛋,这是山大蒜红烧肉,您尝尝味道。”   文人祥拿起筷子,迫不及待的去夹肉,肉块十分规整,足以可见切肉的人刀工不错,四四方方的小块儿,烧的红红的,上面还有一层层的酱汁,吃到嘴里,肉质酥软,酱汁味道很鲜。   文人祥满意道:“这肉的确好吃,不像一般的红烧肉,有股子特殊的味道。”   夏蝉笑着,“这还都是山大蒜的功劳呢。”   文人祥又去夹了一筷山大蒜炒鸡蛋,山大蒜嫩的很,又是新鲜的,鸡蛋滑溜溜的与其融合,简直是最完美的搭配,文人祥吃的有些停不下来,直接扒了半大盘子,才停了下来。   “好,这山大蒜你有多少我要多少,都买了。”   夏蝉眼神一亮,“真的?”   文人祥笑着点头,“小丫头啊,不错,能干,你叫什么名字?”   夏蝉笑着道:“我叫夏蝉,这是我妹妹夏妞。”   文人祥笑笑,道:“夏蝉,我买你这两篓子山大蒜,你想要多少钱啊?”   ------题外话------   写到好吃的完全停不下来,明儿个有钱了就去买油还有工具喽,咱们要开始自己做好吃的啦~ ☆、012 买了盐买了面   夏蝉抿抿唇,看着文人祥道:“文掌柜,不怕你笑话,俺们都是乡下的,这辈子都没见过钱长得是啥样,地里的粮食收了回来能自己够吃的就是老天爷的恩赐了,这次俺们上城里来卖这点东西,也是因为家里实在揭不开锅了,所以,这价钱您就瞧着给,给多给少都行。”   文人祥听着夏蝉这么说,心里倒是十分惊讶,这人或多或少都有虚荣心,谁愿意把自己不好的一面给被人看呢,可夏蝉却如此直白。   文人祥点点头,道:“丫头,你是个直爽的人,这样吧,文叔也不骗你,你这两篓子菜,文叔给你一吊钱,怎么样?”   夏蝉心里琢磨了一下,一吊钱就是一百文,她跟苗婶打听过,买一块猪油要四十个钱,回来能吃几个月,其余的馒头什么的,更便宜,两三文钱就能买一个,这么说来一吊钱也不少了,毕竟这也不是稀罕菜。   夏蝉笑着,“好,谢谢文叔。”   文人祥笑着,道:“丫头,以后有啥好东西,还来醉仙居找文叔。”   夏蝉感激的点头,知道文人祥是将自己视作可以长期合作的伙伴了,夏蝉心里又是激动又是兴奋。   拿到了钱,夏蝉攥在手里仔细的看了看,又将钱贴身装在怀里的小兜里,这才蹲下身子道:“文叔,俺们姐妹帮你择干净这些菜再走。”   文人祥十分满意,笑着点点头。   是个懂礼数又能干的丫头,这样的孩子生在谁家,真是家里爹娘的造化啊。   夏蝉跟夏妞择干净了山大蒜,又去洗了干净,才去跟文人祥告别,文人祥瞧着两人,喜欢的很,将一个纸包递了过去,道:“拿着吧,这都是我们酒楼的点心,我瞧着你们俩忙活了半天也饿了,拿着路上吃。”   夏蝉一愣,慌忙的拒绝,可文人祥却笑着道:“我老家里有两个儿子,可就盼着一个丫头,今儿个瞧你,觉得咱俩有缘,就当是你文叔给你的,不是文掌柜给的。”   夏蝉抿抿唇,这才伸手接了来,弯腰道:“谢谢文叔。”   走出了醉仙居,夏妞儿握着夏蝉的手,激动地都一直发抖,“姐姐,咱们有钱了。”   夏蝉笑着点头,“是啊,姐姐没骗你吧,以后咱们还会挣更多的钱呢。”   夏妞儿忙不迭的点头,小脸上兴奋的不行,夏蝉看了看外头的太阳,知道是中午了,路旁摆着卖包子卖馒头的,夏蝉走了过去,道:“你们的包子怎么卖?”   那小伙计笑着道:“两文钱一个,来几个?”   夏蝉小心翼翼的拿出了八个钱来,递给那人,“我要四个。”   “好嘞!”小伙计快速的给夏蝉包了四个包子,递给她。   夏蝉捧着热乎乎的包子,带着夏妞儿走到一背风处,笑着拿了一个包子出来,“给,吃吧。”   夏妞接了过来,闻了闻,道:“姐姐,这就是包子啊,以前去爷奶家里的时候,看见二叔家的琳琳吃这个呢。”   夏蝉笑笑,“吃吧,尝尝好不好吃。”   夏妞儿点点头,小心翼翼的咬了一口,包子皮软,是白面做的,里面的馅儿香的很,还有油,夏妞儿吃的浑身舒坦,可还是一小口一小口的吃着,一手始终垫在包子下面,唯恐掉了一丁点。   两人吃完了包子,也是心满意足了,夏蝉道:“妞儿,咱们去买点东西。”   夏妞儿高兴的跟着夏蝉,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她也开始依赖这个姐姐了,觉得姐姐不管做什么事情都非常厉害。   两人去了卖猪肉的铺子前,夏蝉瞧着,道:“你们这有猪油吗?”   那屠户长得粗狂,点头道:“有,四十个钱一瓶,要几瓶?”   夏蝉点点头,“要一瓶就行了。”   那屠户拿起一个小瓶子递了过来,说是瓶子,也就是一土罐子罢了,夏蝉接了来,放在自己的背篓里,又拿了四十个钱给他。   给完钱,夏蝉这才瞧见那屠户的后面有一些扔掉的猪杂,夏蝉心下一动,道:“叔叔,你那些都是不要的吗,能不能给我啊?”   那屠户倒也是个好心肠,道:“小丫头,猪肚子俺都拿出来了,这些都是一些杂碎,你还要?”   夏蝉点点头,“谢谢叔叔。”   屠户也不做声,拿了一片荷叶出来,捡了一些勉强能看得过去的猪杂碎进了去,包起来递给夏蝉,道:“拿去吧。”   夏蝉欢喜的接了来,又谢了几遍屠户,这才跟夏妞准备回家。   夏妞儿道:“姐姐,咱们要这些人家不要的东西干嘛啊?”   夏蝉笑着,“你没瞧见,这里面可有猪肺呢,还有不少零星的猪头肉,虽然细碎,可也是肉啊,咱们回去煮一锅汤,可以喝好久呢。”   夏妞儿有些不解,却也没有多问,两人又去买了一块粗盐,买了两个大盆,剩下的钱都买了白面,这才准备回家。   一共一吊钱,买这些杂七杂八的东西就都花了,夏妞儿抱着大盆,道:“姐姐,咱们买两个盆干嘛用啊?”   她心里想说,好不容易赚的钱,怎么买了盆呢,太可惜了。   夏蝉道:“妞儿,这都是投资,姐姐买了盆,是为了以后能赚更多的钱。”   夏妞儿听了,点点头道:“嗯,妞儿相信姐姐。”   夏蝉笑笑,正在这时,一阵阴风吹来,几滴雨点便落了下来,夏蝉急忙道:“糟了,竟然是下雨了,妞儿,把盆扣头上别淋湿了,咱们快点走。”   夏妞儿点头,两人把盆扣在头上举着,幸好这盆够大,裹着两人的身子也不成问题,两人走了没多久,雨点子便噼里啪啦的落了下来,打在盆上,砰砰作响。   两人加快了脚程,既要防着自己别被淋湿,还要防着手里的东西别被淋湿,夏妞儿还好,夏蝉可真是有些力气不足了。   正在这时,一辆马车缓缓的经过,在前面停了下来,赶车的车夫穿着蓑衣,冲着夏蝉道:“是泉水村儿的丫头吧,赶紧上车吧。”   ------题外话------   回家做好吃的…… ☆、013 收拾这个贱人   夏蝉一愣,急忙点头,道:“你们是……”   那车夫看起来年纪不大,约莫十五六岁的样子,笑起来露出一口的白牙,看起来和善的很。   车夫抹了一把雨水,道:“赶紧上来吧,我们家小姐是沈家大小姐,正好顺路捎你们一程。”   夏蝉听到这,赶忙道谢,上了马车。   这马车大的很,进了去,夏蝉也不敢往里面坐,自己浑身湿漉漉的,给人家弄脏了什么东西可就不好了。   夏妞儿也是小心翼翼的坐在外头,连头都不敢抬。   夏蝉倒是有些好奇,微微的抬头看了一眼,见一女子一身白衣,似仙子一般出尘脱俗,墨发挽起在头顶,散落几丝垂在耳侧,无一配饰,无一装点,却如此夺人眼球。   女子静静的闭着眼睛,似是在闭目养神。   夏蝉张了张嘴,想说句谢谢,却还是没有说出来,万一人家是在休息呢,自己说出来,不就是打扰人家了吗。   夏蝉抿抿唇,没想到这大小姐却先开了口,“你是泉水村夏家的?”   夏蝉急忙应声,“是,小女名叫夏蝉……”   “好了,我知道了。”   大小姐毫不犹豫的打断了夏蝉的话,又咳了几声,微微的睁开了眼睛,看向夏蝉。   夏蝉呼吸一滞,女子的眼神似水般温柔,又如玉石一般纯粹,本来闭目不语便是仙子一般,这一睁眼,更是璀璨夺目,如日光一般热烈,让人移不开眼睛。   大小姐看了看夏蝉,微微道:“你刚才去酒楼卖东西了?”   夏蝉急忙点点头。   这大小姐这么有钱,该不会是想跟自己要车钱吧?   大小姐微微眯着眼睛,道:“既是捎你一程,你也该有所回报,上次的黑面团子做的不错,再做几个送来。”   夏蝉一愣,一时没反应过来,这大小姐却是有些不耐烦,“怎么?竟是这般小气?”   夏蝉急忙摇手,道:“沈大小姐,您……那大白熊是您的狗狗啊?”   沈大小姐点点头,“是我的。”   夏蝉这才反应过来,急忙道:“那多谢您了,上次的烧鸡。”   沈大小姐点点头,道:“那个没事,只是,以后做什么好吃的,给我留出一份来,我会定时让它去你家。”   夏蝉‘啊’了一声,这才反应过来,看着沈大小姐,有些惊讶。   这么堂而皇之的要东西,真的是大小姐的所为吗?这千金大小姐不都是特别含蓄的那种吗,怎么这个大小姐,完全不像一个大小姐。   夏妞儿也是有些惊讶,却一直没有作声,这时,马车已经缓缓的驶入了泉水村,这雨来得快走的也快,下了马车的时候,这雨已经停了。   夏蝉下了马车,道:“谢谢您捎我们一程。”   沈大小姐微微睁眼,看了一眼夏蝉,又打量了她一番,从旁边拿起一件披风扔了过去,一脸嫌弃道:“马车这么大也不知道往里面坐坐,湿成这样子不着凉才怪。”   夏蝉急忙伸手接了住,披风是月白色的,软软的还带着香气,摸在手里滑溜溜的,特别舒服。   沈大小姐皱眉,“让你穿上,你是傻了不成?”   夏蝉微微皱眉,道:“我不要。”   说着,给沈大小姐扔了回去,沈大小姐瞧了瞧,微微抿唇,“不识好人心!”   夏蝉撇撇嘴,拉着夏妞儿道:“走。”   刚下马车,身上却传来一股子暖意,夏蝉转头,却见披风已经被沈大小姐给自己披在了身上,夏蝉转头看了看那大小姐,见她面色仍是嫌弃无比,心里倒是有些好笑,看了看她没有作声。   见马车走了,夏妞儿这才道:“姐姐,这个大小姐长得可真好看啊。”   夏蝉笑笑,“要不然怎么能叫大小姐呢,只不过长得好看,这人可不咋地。”   夏妞儿笑笑,“脾气是怪了一点,不过这人是真善良,给我们吃的,还送我们回来呢,要是平常人家,肯定嫌弃我们的,可这大小姐不嫌弃我们,让我们坐她的马车,真是个好人。”   夏蝉微微抿唇,得,这是个颜控的世界,要是这大小姐是个丑八怪,看看夏妞儿还能不能这般维护他。   两人搬着东西往家里走,正走到门口,就听见院子里传来一阵哭声,夹杂着一群人的吵闹声。   夏蝉心头一跳,急忙往前快走了几步。   院子的周围围了一群人,都是指手画脚看热闹的,院子里站了几个人,夏蝉却都是认识的。   牛槐花一手掐腰,一手点在夏宝儿的额头上,“小傻子,你那个赔钱货姐姐呢,是不是又去勾搭野汉子了?”   夏宝儿瘪着嘴,往后退着,“没有……我姐姐没有……你是个坏人,你快走……”   牛槐花冷哼一声,“俺跟你说,俺家的地好好的,就被你姐姐给糟蹋了,你赔俺们家的粮食。”   夏宝儿瘪着嘴,却还是止住了不哭,身后的葛氏害怕的揪着夏宝儿的衣裳,惊恐的看着一群人。   夏浩蹲在一边的石阶上,拿着石头往这边扔,一下子仍在夏宝儿的身上,夏浩哈哈大笑,“打到傻子喽,打到傻子喽……”   夏宝儿死死的咬着唇,“你们都走,这是我家,你们都走开……”   说着,还是一副小大人的样子挡在葛氏身前。   牛槐花冷哼,“小兔崽子,你还没大没小了呢,敢这么跟老娘说话,老娘今儿个就替你那荡妇的姐姐好好教训教训你……”   说着,一巴掌就挥了下来,‘啪’的一声打在夏宝儿的脸上。   夏宝儿的脸颊登时就红了一片。   人群中传来一阵惊叹声,站在前面一老者道:“牛大嗓,你这是干啥,干嘛打一个孩子!”   周围的人都是嚷嚷着,有的也上前来拉着牛槐花。   葛氏着急了,咿咿呀呀的上前就要打牛槐花,牛槐花冷笑一声,伸手推开了她,“疯婆子!”   夏蝉走上前,扒拉开人群走了进去,正巧看到了这一幕。   胸口冒起了一团火,夏蝉将手上的东西一扔,随手抄起大门后的锄头,二话不说‘蹭蹭’上前几步,举起锄头来‘砰’的一声打在了牛槐花的背上。   这一下子夏蝉使了百分之二百的力气,牛槐花又是没有防备,一下子被打了一个趔趄,整个人都趴在了地上。   夏宝儿见了夏蝉,这才哭了出来,“姐姐,姐姐你回来了……”   夏蝉冷声道:“妞儿,你带着宝儿,别让他上来,我今天就打死这个不要脸的贱人!”   牛槐花痛呼着爬起来,“哎呦,哎呦俺滴娘诶……”   夏蝉眯了眼睛,不给她喘息的机会,一脚踢在她的腰侧,踢得牛槐花在地上滚了几圈才停下。 ☆、015 烙好了葱油饼   送走了孟培德,王大柱在一旁道:“大妞,你没事儿吧?”   夏蝉笑笑,“没事儿,柱子哥你别担心了。”   王大柱这才点点头,道:“你好生看着家里,以后要是有事儿出门,就跟俺说声,俺帮你看着家。”   夏蝉心里感激无比,“谢谢你柱子哥。”   王大柱有些不好意思,觉得自己失职了,竟然没有保护好夏蝉,王大柱摸摸脑袋,道:“那……俺先走了……”   夏蝉点点头。   送走了人,夏蝉这才转身回了屋子,拉着夏宝儿进了屋子,道:“妞儿,去弄点凉水来。”   夏妞儿点头,转身去弄水,家里没有手巾,只有一块还算柔软的布条,夏蝉将布条折成四四方方的样子,蘸了凉水,给夏宝儿敷着脸颊,道:“宝儿,还疼不疼?”   夏宝儿懂事的摇头,眨着大眼睛道:“宝儿不疼,姐姐真厉害,收拾的那个坏蛋女人哇哇乱叫,宝儿也要跟姐姐这么厉害。”   夏蝉忍不住笑了,“宝儿听话,以后碰见坏蛋,要是知道自己打不过,就赶紧跑知道吗?可不能志气,要不然会吃亏的。”   夏宝儿点点头,“宝儿知道了。”   一旁的葛氏瘪着嘴,“大妞……娘的错……是娘的错……”   葛氏的脑袋一直不清醒,时而清醒时而糊涂,当年夏耀祖穷的不行,娶不到媳妇,在山沟里捡了疯疯癫癫的葛氏回来,养了三个孩子。   葛氏一直被欺负,因为是外乡来的,又是身份不明,加上经常痴傻,不仅是家里人欺负她,就算是出去,村里的人也总是欺负她。   夏蝉心酸,伸手抱了抱葛氏,“娘不哭,不是娘的错儿,都是坏蛋的错儿,蝉儿把坏带打跑了,娘不哭了好不好?”   葛氏听得懂,瘪着嘴道:“大妞,大妞好……二妞好……宝儿好……”   夏蝉看着葛氏急切的样子,都忍不住想掉泪,她吸了吸鼻子,道:“蝉儿知道,咱们都好好的……”   夏宝儿见葛氏哭了,忙上前伸手给她擦泪,“娘亲不哭……”   夏妞儿也上前,蹲在葛氏身前道:“娘,别哭,咱们一家都好好的。”   夏蝉知道,葛氏嘴上说不出,心里却是难受,她作为一个母亲,保护不了孩子,她心里苦着。   夏蝉起身,笑着道:“来,咱们都别哭了,日子还要过呢,今儿个我跟妞儿去镇子上赚了钱,买了好些东西呢。”   说着,将白面和猪油拿了出来,夏宝儿和葛氏被成功的转移了注意力,急忙趴在锅台上看。   夏蝉将中午留下的两个包子拿了出来,递给两人,道:“喏,香喷喷的肉包子,可好吃了呢。”   夏宝儿眼神一亮,急忙接了来,又道:“姐姐,怎么只有俩?”   夏蝉道:“我跟你二姐中午吃了,这是给你和娘的。”   夏宝儿这才放心的吃了起来,小嘴吃的都是油,“姐姐,真香,真好吃。”   夏妞儿笑着,“都是姐姐的功劳,姐姐把山大蒜卖给了酒楼,赚了一吊钱呢。”   夏宝儿眼神亮亮的,“姐姐,你真厉害。”   夏蝉笑笑,道:“娘,宝儿,你们想不想吃葱油饼?”   夏宝儿一愣,“姐姐,啥叫葱油饼啊?”   夏蝉抿唇,“等着哈,姐姐给你们做,妞儿去扒两根葱,宝儿和娘去搬干草来准备烧火。”   几人都是急忙分头去行动,夏蝉则挽起了袖子,拿了盆来刷干净,倒了一些白面进去,然后拿着水开始和面,这边几人都是回了来,夏蝉道:“妞儿,把葱切成小丝儿。”   夏妞儿点点头,切了之后便倒进了盆里,夏蝉道:“宝儿,你带着娘上炕去收拾下,咱们很快就可以吃晚饭了。”   夏宝儿点点头,拉着葛氏上炕去,夏妞儿蹲在下面烧火,夏蝉道:“妞儿,火小一点,要不然饼该糊了。”   夏妞儿应声,夏蝉倒了猪油在锅里,将面糊糊往锅里倒,摊成一个小圆形,看着它慢慢成型,这才拿着铲子翻了一下。   猪油的香味儿加着白面和小葱的香气,真是没得说,夏宝儿穿鞋下了来,倚在门口看着,“姐姐,真香,这就是葱油饼吗?”   夏蝉点点头,“宝儿等一会儿,一会儿就熟了。”   夏宝儿拿着手指头堵着嘴,急吼吼的点头。   其实他真的好馋,口水都泛滥了。   夏蝉手上动作快,没一会儿就烙好了一摞的葱油饼,刮了刮盆里的面糊,夏蝉这才道:“妞儿,好了,塞点干柴火进去暖着炕吧。”   正在这时,门外响起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夏宝儿眼神一亮,“姐姐,是不是大白熊来了?”   夏蝉道:“去看看。”   夏宝儿急忙去开门,果然,大白熊叼着一个布袋晃悠悠的走了进来。   夏宝儿伸手接了来,打开一看,惊喜道:“姐姐,是烧鸡,是烧鸡。”   夏蝉看了一眼,笑道:“还真是,这沈大小姐真是蛮大方的。”   夏妞儿道:“可不是,这位大小姐真是好心人。”   夏蝉拿了布袋来,道:“给她装几张饼带着吧,也算是咱们的心意。”   正要装饼,夏蝉就瞧着里头还有一张字条,夏蝉拿出来看了看,见上面写着一行小字,“需要什么,尽管说。”   夏蝉微笑,这大小姐的意思,是自己需要什么用具都尽管说吗?   夏蝉想了想,将饼利落的装了起来,然后出了门,在外头的地里捡了一块黄石子儿,在纸上描着,描好了,才小心翼翼的卷了起来,放进了布袋里。   大白熊叼着布袋离开了,夏宝儿还依依不舍,夏蝉道:“宝儿,以后姐姐也抓只小狗来养,就交给宝儿养好不好?”   夏宝儿急忙兴奋的点头,“宝儿一定会好好养着小狗的。”   夏蝉笑笑,“走,咱们先吃饭去。”   夏蝉将烧鸡片成片,又熬了一小锅的玉米面儿糊糊,便端了上去。   送了几张饼给孙奶奶一家,还剩十来张,夏蝉道:“来,咱们吃饭吧。”   一人一碗玉米面糊糊,一张饼,还有片好的烧鸡,真是一顿丰盛的晚饭。   葱油饼火候整好,表面上有一层薄薄的外皮,像是煎烤出来的一样,小葱嫩绿,不规则的点缀在上面,金黄色的饼十分引人食指大动,玉自珩瞧着这饼,微微道:“卖相比上次有所进步。”   一旁的小厮急忙道:“小姐,让小的也吃一块吧。”   玉自珩皱眉,“吃你的饭去。”   说着,拿出了纸条打开,见上面画着一奇形怪状的东西,玉自珩有些不解,看了看,才道:“拿笔来。”   玉自珩照着上头夏蝉描的样子画了,道:“去给镇子上打铁的,让他们照着打出来,直接送去她家里就成。”   ------题外话------   明儿个煮汤,大小姐的东西送到,小知了就要开始做美食啦~ ☆、017 关上门过自己的日子   夏耀祖一愣,急忙上前推着夏蝉往里走,“你说的啥话,分啥家,赶紧的进屋子去。”   王氏在身后跳脚,“老大,你个窝囊废,赶紧的休了这个疯婆子,这是咱们夏家的屋子,干嘛给这个不要脸的小贱蹄子住。”   夏蝉冷哼,“你的屋子?分家的时候你可没给过一点东西呢,这屋子是我门一家子盖起来的,全村儿的人都能作证,你说啊,你能说道你就说,看看谁帮着你。”   王氏语结了,的确,当初分家的时候,老大家里是没拿过东西,这屋子,也是后来他们自己盖的。   王氏抹不开面子,气得大哭,假惺惺的抹着眼泪,“老大啊,你娘我一把屎一把尿的把你拉扯大了,你可不能纵容这个小贱蹄子这么欺负娘啊,要是这样,娘还不如去死了啊……”   说着,作势就要往门上撞,身后的夏妞儿看不过去,道:“你撞啊你,你撞死在这儿,我们也不会把我们的粮食给你。”   王氏听了这话,气得脑袋发蒙,夏耀祖叹气,“娘,你别说了,家里,不也不缺这点儿粮食嘛……”   王氏气得不行,一巴掌甩在了夏耀祖的脸上,打的夏耀祖脸都红了起来,火辣辣的疼。   “我呸,你个死窝囊废,被一个疯婆子养的贱蹄子给拿着,你还是个男人嘛你,好,既然你这么说,那你以后都别叫我娘……”   说着,拉着夏浩的手往外走,夏耀祖急忙上前,“娘,娘你别气,别气坏了自己的身子……”   王氏哭天喊地,“没天理啊,小贱蹄子自己关起门来吃好的,把长辈放外面不理,老天爷爷诶,赶紧收了这不要脸的小畜生吧……”   夏蝉冷笑,“老天爷忙的很,还有空管你这瞎嚎嚎?我告诉你老虔婆,你拿得住我爹,不代表拿得住我,你今儿个还不滚,我就打死你在这,这屋子是我们的不是你的,当时盖的时候是我们出去借钱回来的,你一块砖一块瓦都别想捞着。”   王氏不服,“这房子是俺儿子盖的,那就是俺的,你凭啥说是你的?”   夏蝉冷哼,“这房子当时盖的时候,是青山叔一家帮忙打的地基,那时候你儿子帮着你忙地里的活儿,一根手指头都没动,你还有脸说?这是全村儿的人都看在眼里的,你不要脸你就出去说,大不了咱们闹去县太爷面前,看看谁是谁非!”   王氏语结,也知道自己站不住脚跟,气得浑身哆嗦,“好,好你个小贱种,你有种,你等着,老娘看你能狂气到啥时候!”   说着,拉着夏浩跟夏耀祖就走,夏蝉上前,毫无留恋,‘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夏妞儿急忙上前,“姐姐。”   夏蝉笑笑,“不怕,他们都滚了,咱们进屋吃饭去。”   几人上了炕,都是有些面色不好,夏蝉吃着饭,见了这情景,便将手里的碗重重的搁在了炕上。   三人吓了一跳,急忙看着夏蝉。   夏蝉道:“妞儿,宝儿,娘,你们害怕啥?他们都走了,我说过,有我在,谁也不能欺负你们,你们现在又这样是干嘛?是不是人家来闹一次咱们就要难受一次,这样下去,不用人家闹,咱们自己憋屈死自己算了!”   夏妞儿看着夏蝉的样子,急忙道:“姐姐,你别生气……”   夏蝉看了看三人,道:“现在咱们一家人在一起,就够了,管别人做什么,别人闹,就打回去,然后关上门咱们还是笑呵呵的过日子,如果这么轻易被别人影响,我们还活不活了?”   三人都是不做声,夏蝉端起碗来,道:“吃饭,吃完饭还干活呢。”   三人都是急忙吃饭,唯恐慢了一拍就会被夏蝉嫌弃。   吃完饭,夏蝉端着下去洗了,将夏宝儿和葛氏送去了王青山家里,便带着夏妞儿去镇子上。   夏妞儿道:“姐姐,咱们不去山上了啊?”   夏蝉点头,“这会儿上山太晚了,而且没一会儿就中午了,太热了,今儿个就不去了,过几天再去,家里还有一些山韭菜,也够吃了。”   夏妞儿疑惑,“姐姐,那咱们去干嘛啊?”   夏蝉笑道:“去赚钱。”   两人走着路,日头渐渐升高,夏妞儿脸色红扑扑的,不时的拿着袖子擦汗,夏蝉也是热的受不了,两人渐渐就放慢了速度。   正在这时,身后哒哒的来了一辆牛车,见了姐妹两人,那牛车上的中年男子急忙道:“夏家的大妞二妞,这是上哪去啊?”   夏蝉转头,见一中年男子正笑着跟自己说话,夏蝉急忙道:“刘叔,我们上城里一趟。”   刘忠笑着,“上来吧,刘叔捎你们一程,走着去太累了。”   夏蝉欢喜,“谢谢刘叔。”   说着,便带着夏妞儿坐了上去。   刘忠是个好人,在村子里是个出了名的老实人,人心肠好,还老实,所有人都知道。   夏蝉道:“刘叔,你这去城里干啥啊?”   刘忠叹口气,“这不是萍萍病了,去城里抓药呢,借了你青山叔家的牛车。”   夏蝉担忧道:“萍萍又病了啊?”   刘忠道:“可不是,萍萍这孩子打小身子就不好,这全靠药养着呢。”   ------题外话------   下一章置办家当 ☆、018 赚了银子置办家当   夏蝉叹口气,道:“刘叔,你没带着萍萍去别处看看啊?”   刘忠叹口气,“家里没钱啊,这给萍萍治病的钱,还是省吃俭用留下来的,我是啥也不会,就会给人家打打零工,挣那点子钱都可怜人……”   夏蝉点点头,道:“刘叔,你跟我婶子都是好人,老天爷会保佑你们的。”   刘忠憨憨的笑着,“大妞,借你的吉言了。”   牛车赶着去了城里,在城门口,夏蝉道:“刘叔,你在这儿停了就行,我们走着去。”   刘叔停了牛车,道:“等回去的时候,我在这儿等着你们,把你们捎回去。”   夏蝉甜甜的笑着,“那好,那就麻烦您了。”   刘忠笑着摆摆手,赶着车去了一旁的药铺。   夏妞儿跟着夏蝉往前走,一路去了醉仙居,门口的小伙计认出了夏蝉,笑着道:“丫头,你又来了?赶紧的进来吧。”   两人进了去,夏蝉道:“小哥哥,我是来找文掌柜的,有事儿。”   那小伙计也是个好心肠,领着夏蝉去了后面,拎着个茶壶来,又拿了俩茶杯,道:“喝点水,我这就去给你们叫。”   夏蝉笑着点点头。   不一会儿,文人祥便走了出来,见了夏蝉,文人祥笑道:“小丫头,我这几天正想找你呢,你的那个山大蒜还有没有?”   夏蝉笑着,“有的是,不过我今儿个不是来卖山大蒜的,是有更好的东西要卖给您。”   文人祥来了兴趣,道:“更好的东西?是什么?”   说着,他看了看夏蝉和夏妞,见两人两手空空,不免有些疑惑。   夏蝉笑了笑,道:“文叔,我这好东西,是个菜谱,我给您做了您尝尝,要是觉得好,我就把这菜谱卖给您,您看咋样?”   文人祥一愣,道:“你还会别的菜?”   夏蝉笑着点头,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道:“我这脑子里啊,东西多着呢。”   文人祥被夏蝉搞怪的模样逗乐,笑着道:“好,你去做,我若是尝了好吃,那就买你的点子。”   夏蝉笑着点头,拉着夏妞去了厨房。   她本来是想再挖山大蒜来卖,简单又放心,可是今天被王氏那个老妖婆这么一折腾,都耽误了时间,手头上没钱了,可不能这么耽搁下去,所以夏蝉就想了个办法,干脆来卖菜谱算了。   夏妞儿跟着夏蝉身后,道:“姐姐,我们做啥菜啊?”   夏蝉抿唇,笑道:“做地瓜。”   说着,夏蝉便在身后的食材里找了地瓜出来,削了皮洗干净,放在菜板上切成滚刀块,然后道:“妞儿,烧小火,姐姐先炸了这些地瓜块儿。”   夏妞儿点头,她啥都不会,可这烧火,却是一绝。   古代做饭没有煤气,也没有那些高级的各种锅,这菜的火候,就都在烧火上面,夏妞儿烧着小火,夏蝉便将油下锅,烧了七八成热,便将地瓜放进去炸,见着变了颜色,便捞出来放在一旁控油。   夏蝉想了想,找了几圈也没找到糖,便出门去找那小伙计,小伙计想了想,去找了个大糖块来,道:“没找到你要的那种糖,你看这个行不?”   夏蝉接了过来,这是牛乳糖,最原始的工艺,用牛乳和蜜糖轧制的,一大块一大块的。   夏蝉点点头,“行,谢谢小哥哥。”   那小伙计羞涩的很,“有啥要帮忙的叫我就成。”   夏蝉让夏妞烧了中火,自己将糖块扔了下锅,拿着铲子慢慢的搅和着,看着那糖块慢慢化开成了一滩水儿,开始冒起了小泡泡,这才加快了搅拌的速度,然后将炸好的地瓜下锅。   迅速的翻炒均匀,夏蝉便道:“妞儿,关火。”   将地瓜捞了出来,抓了把白芝麻洒上,这拔丝地瓜,便出锅了。   夏妞儿好奇的很,“姐姐,这是地瓜吗?真好看,咋还是这颜色啊?”   夏蝉笑笑,“这叫拔丝地瓜,好看更好吃。”   说着,端了出去,给文人祥尝尝。   文人祥看着面前的盘子,惊奇道:“这是……”   他看了半天,也没看出这里面的东西是啥,夏蝉道:“文叔,这道菜叫拔丝地瓜,味道很好,是个特殊的甜点,您试试,不过小心烫啊。”   文人祥看着这金黄色的地瓜块,上面是均匀的白芝麻,一道道金色透明的丝线在上面,那是糖块熬出来的样子,看起来真是食欲大增。   文人祥小心翼翼的吃了一块,连呼烫嘴,好歹咽了下去,文人祥这才道:“这地瓜炸的真是太好吃了,又香又甜,比我们酒楼最好的点心师傅做的还好吃。”   夏蝉抿唇笑,“文叔,您若是买了我的菜谱,这拔丝地瓜还可以有很多种做法呢。”   文人祥道:“好,你这菜谱我买了,不过,你想要多少钱啊?”   夏蝉笑着,“不多,十两银子。”   文人祥一愣,道:“的确不多,只是你可得保证,你这菜谱不能外传。”   夏蝉笑着点头,“那是自然,我们以后还得长期合作呢,我若是连这点诚信都没有,怎么好意思见您呢?”   文人祥哈哈大笑,道:“说的在理。”   拿了钱,夏蝉笑呵呵着带着夏妞出了门,文人祥考虑的十分周到,给了他们碎银子和成串的铜钱,免得拿着不方便花。   夏妞激动死了,一句话也不说,可是脸上却红红的,一直紧紧的攥着夏蝉的手。   夏蝉笑道:“妞儿,咱们去买新被子,再买些锅碗瓢盆什么的杂货。”   夏妞儿高兴的点头。   两人去了城里最大的一家杂货铺,挑了几个碗,还有筷子,买了一些各种调味料,还买了崭新的被子,给几人买了鞋子和外衣,夏蝉心中知道夏宝儿和葛氏的身量,便毫不犹豫的买了下来。   买完这些,夏蝉又买了一些白面,在门口的猪肉摊子上买了五斤瘦肉五斤五花肉几瓶猪油,买了鸡蛋,看着有些便宜的菜,也买了不少。   杂货铺的伙计帮着她们扛着去了城门口,夏蝉递了几个铜钱给那伙计,道:“谢谢你了,这个拿着买茶吃。”   小伙计擦擦汗,“谢谢姑娘。”   夏妞儿守着这一堆东西,道:“姐姐,这些花了多少钱啊?”   夏蝉笑着,“咋的?还心疼啊?姐姐能赚很多钱呢,这些都是生活必需品,不能省。”   夏妞懂事的点点头,道:“姐姐,你真厉害。”   正在这时,一旁的药铺里却忽然冲出一个人来,几个小伙计将刘忠推了出来,道:“没钱还抓什么药,赶紧滚蛋吧……”   刘忠求着,“求求你们了,这钱俺一定给你们,俺闺女等着吃药吶……”   那小伙计心气儿高,“滚滚滚,别耽误我们做生意。”   ------题外话------   买了好多东西啊哈哈哈哈,可以过好日子喽!明儿个再做好吃的来,想想看这五花肉烧着好不好吃~ ☆、019 娘儿几个换上新衣裳   说着,又是大力的推了刘忠一下,刘忠没注意,一下子跌倒在地上,蹭了一身的灰尘。   夏蝉见了,怒不可遏,道:“妞儿,你在这儿看着东西。”   夏妞儿点头,夏蝉快步走过去,扶起刘忠,怒目看着几人,道:“你们这是药铺还是武馆呢?怎么还动手打人了?仗着自己是百年老字号的招牌就这么横,难道把我们当傻子吗?长此以往,看看谁还会来你们这儿买药!”   那小伙计不服,叉着腰道:“哪里来的黄毛丫头,想逞能耐也不看看地方,这是宝之堂,你惹得起吗你?”   夏蝉轻笑,“惹不起?感情你们这药铺是惹不起的?那还开什么开?趁早关门大吉,谁也不敢惹你们!”   那小伙计怒了,“你这黄毛丫头咋的说话的?信不信俺揍你!”   刘忠急忙拉着夏蝉,“走走走,咱们不在这儿买了……咱们回去吧……”   夏蝉冷笑,看着药铺里的柜台后坐着一中年男子,神色得意的看着外面,便知道这宝之堂的德行不过如此。   夏蝉拉着刘忠的,道:“刘叔,咱们去旁边的季慈堂,那儿的大夫比这儿的还好。”   说着,便推着刘忠进了去,刘忠连连摆手,轻声道:“大妞啊,俺没钱啊……”   夏蝉笑着,“刘叔,你别怕,今儿我给你拿钱,以后你啥时候有了再还我就是了。”   刘忠一愣,想拒绝,他也知道夏蝉家里的情况,更穷,有了点钱,自己怎么好意思拿呢,却不料夏蝉道:“刘叔,萍萍的病要紧,你该跟我计较啥?”   说着,硬是将刘忠拉着去了柜台前。   买了一堆的药,结账时,一共花了四两银子,夏蝉长舒一口气,这药还真贵,比粮食贵好多,幸好自己还有五两银子,这下还有一两剩余,也还好。   付了钱,两人拎着药包出了门,直惊得那隔壁的小伙计看的眼珠子都快掉了,没想到他们真的去买了药,而且还买了一堆。   这下完了,这不是把客人给得罪了吗?   夏蝉可不管这些,到了地方,刘忠见了夏蝉买的一堆东西,惊呆了,“大妞……你咋的买了这么多?哪里来的这么多钱啊?”   夏蝉笑着,“我自己赚的,我去酒楼做菜,人家给我的工钱。”   刘忠忍不住竖起了大拇指,“你这丫头,好样的!”   说着,帮着夏妞往车上搬,装了满满的一车,拉了回去。   回了家,夏蝉站在门口道:“宝儿,出来搬东西喽。”   夏宝儿在隔壁苗婶儿家里,听了这话,急忙跑了出来,夏蝉笑着,“来,帮着姐姐往家里搬。”   夏宝儿惊奇的不行,“姐姐,这都是咱们的吗?”   夏蝉笑着点头。   苗丽跟孙奶奶也出了门,瞧见夏蝉买了这么多东西,惊奇的不行,夏蝉道:“苗婶儿,我正要跟你商量一件事儿呢。”   苗丽笑着,“啥事儿啊?”   夏蝉道:“我这不是买了菜买了肉嘛,就是想着明儿个请人来给我们家垒一垒这外墙,这篱笆太不牢固,还有家里的炕跟地面儿,也该修修了,这几天管饭的话,也得找人帮忙做饭,就想麻烦您了。”   苗丽笑着,“这是好事儿啊,啥麻不麻烦的,邻居这么多年。”   夏蝉笑笑,苗丽道:“大妞啊,你跟婶儿说,这哪里弄得这么多钱啊?”   夏蝉笑着,“我去酒楼给人家做菜来着,人家说我做的好吃,就给了点钱。”   苗丽一喜,“呦,你这丫头好灵活的脑瓜儿,俺就说,你做菜这手艺真是一绝,也难怪人家酒楼给你钱了。”   夏蝉笑笑,“苗婶儿,要是你一人来,是不是还不够啊?这请人来干活,可不就得请四五个。”   苗婶儿点点头,“这倒也是,咱们还得做小工呢!”   一旁搬完东西得刘忠正好听见了这个,急忙道:“俺来,俺婆娘也来,俺还欠着大妞的药钱呢。”   夏蝉笑着,“刘叔,那药钱算是我借的,你啥时候给都行,明儿要是你跟我婶子来,那得按工钱算,我都想好了,来做活,一天二十个钱,管一顿饭,来帮忙做饭做小工的,我就给十个钱,咋样?”   苗婶一听,“给这么多?那这活儿不得抢疯了啊?”   夏蝉抿唇,“我是怕我家穷,没人愿意来……”   刘忠急忙道:“没事儿,大妞,这干活的人俺去给你找,你要五个还是六个?”   夏蝉道:“最好是两天就拾掇完,要不然时间长了,也不好,这样的话,是不是得找六个?”   刘忠点点头,“加上俺,俺在叫着几个人,也就够了六个了。”   夏蝉笑着点头,“谢谢刘叔,那你们明儿早就来吧,咱们早点干。”   刘忠笑着点头。   回了家,夏蝉将东西都归了位摆好,在炕下的洞里放好,夏宝儿和葛氏喜滋滋的拿着新衣服看着,夏蝉和夏妞摆好了碗筷,道:“宝儿,快穿上试试。”   夏宝儿笑着点点头,火速的换上了新衣服,还别说,这新衣裳就是时髦,料子崭新,穿上人都精神了。   夏蝉给几人整理着衣领,夏宝儿是一件青色的布袍,精神的很,夏妞儿是一件红底黄花的薄棉袄,下面是一色的裤子,看起来十分喜庆,还可爱秀气,葛氏是一件蓝底白花的薄棉袄,也是一色的裤子,十分秀美,夏蝉看了看,葛氏还真是个大美人呢。   夏宝儿道:“姐姐,你也换上吧。”   夏蝉笑着点头,“好。”   夏蝉去了里屋拉上帘子,换上了衣服,走了出来的时候,夏宝儿惊喜的拍着手,“真好看,姐姐是仙女儿,姐姐是仙女儿……”   说的夏蝉都有些不好意思了,拉着自己的衣裳下摆,道:“妞儿,娘,好看吗?”   夏妞儿笑着点头,葛氏也笑着,“好看……大妞好看……”   的确,夏蝉穿了一身白底儿粉色花的棉袄,棉袄掐腰,十分显身段儿,下面是一色的裤子,看起来特别秀气柔美,加上夏蝉本来就长得好看,这样一打扮,就是一个误入山间的小精灵一样。   夏蝉笑着,道:“暖和不?”   几人都点头,夏蝉道:“咱们先穿着,等过几天冷了,就去买厚棉袄。”   说着,又给几人拿出新鞋子来换上,夏宝儿高兴的在屋子里走着,“姐姐,宝儿的脚真轻快……真舒服,跟踩了棉花似得……”   夏蝉笑着,将新被褥铺开,道:“宝儿,上来试试新被子。”   夏宝儿急忙上去,一头扑进了被子里,新被子软绵绵的,带着棉花的香气,又软又舒服,连一向最稳重的夏妞儿,都笑着道:“姐姐,这被子真舒服啊……”   夏蝉掩嘴笑,“以后咱们天天睡舒服的被子,来,咱们先叠起来,晚饭还没做呢,姐姐买了肉和米,咱们做卤肉饭吃。”   ------题外话------   卤肉饭啊卤肉饭,佳人的最爱啊……不如,让沈大小姐也来尝尝咋样? ☆、021 蛋炒饭配煎蛋   几人吃的欢畅,不一会儿便将两个汤碗的菜吃了干净,连汤都不剩下一点。   看着几人意犹未尽的样子,夏蝉忍不住道:“没吃饱的话,要不然我再下去做点儿?”   玉自珩摆手,“不必。”   夏蝉笑道:“那好,晚上吃多了也不消化的,我下去洗碗。”   端了盘子下去洗,夏宝儿和葛氏去院子里跟大白熊去玩了,洗完碗,这沈大小姐却还是坐在炕上巍然不动。   夏蝉擦着手,道:“大小姐,您今晚不会是要睡在这里吧?”   玉自珩微微皱眉,道:“你上次给我的那个奇形怪状的东西,是什么?”   夏蝉微微一愣,想了一会儿才想起来,道:“你说上次画给你的那个啊?那是一种工具,我想着若是有了,可以用来做好吃的。”   说到好吃的,玉自珩的眼神明显变了,“好吃的?”   一旁的明令有些尴尬,爷,您也不用反应这么大吧!   夏蝉抿唇,“是啊,一种新奇的东西,必须要用那种工具的。”   玉自珩被勾起了好奇心,可是又不想自己亲自问,只好道:“明令,你不是上次还说自己好奇来着吗?怎么现在又不问了?”   明令‘啊’了一声,接触到玉自珩的眼神,又急忙道:“哦……是哦……夏姑娘,这工具到底是做什么的啊?”   夏蝉哪里看不出来玉自珩的心事,笑道:“做什么也得保密,先说出来就没了期待感了。”   见夏蝉不肯说,明令只好看了玉自珩一眼,玉自珩咳了几声,道:“你这肉,倒是做的蛮好吃的。”   夏蝉轻笑,“这是红烧肉,我还会做回锅肉,炖肉,炒肉片,溜肉丝儿。”   玉自珩眼神都亮了,“那你……明日可还做?”   夏蝉轻笑,“这几天不做,明儿个家里有人来干活,得做大锅菜,您要是想吃,可得付银子来,我们买这些肉可不便宜。”   玉自珩忙不迭点头,“行,要多少银子你只管说。”   夏蝉微微抬眼看了玉自珩一眼,心想这个沈大小姐还真是深藏不露,竟然是个大吃货,听到好吃的眼睛都亮成了星星,看来在她身上,自己完全可以大赚一笔啊。   不过……这俗话说得好,容易得到的东西,它就不值钱!   夏蝉想到这儿,笑着道:“只不过我可不是天天有空给你做,你按时让大白熊来几趟,有了好吃的我自然给你送去,你只要再把银子拿来就行。”   说到这,夏蝉琢磨了一下,道:“这样吧,一顿饭你给一两银子就行,这个价格,够公道吧。”   玉自珩皱眉,“你这也要的太贵了些,一两银子……”   夏蝉冷哼,“一两银子还嫌贵,我还不想做呢。”   许是想起了刚才烧肉和麻辣菠菜的美味,玉自珩咽了一下口水,道:“好,一两就一两,可这要是做的不好吃,我可有权利要求退钱。”   夏蝉咂咂嘴,这个大小姐这么有钱,家里商铺多得很,竟然还这么斤斤计较,真是应了那句古话,越有钱的越抠门!   夏蝉点头,正要送玉自珩离开,门外就传来一阵拍门声,夏蝉开了门,见王大柱正站在门口,笑着道:“大妞,俺上山猎了兔子,俺娘说这兔子皮可以给你留着做鞋。”   说完话,王大柱也瞧见了夏蝉身后的陌生人,王大柱惊奇,夏蝉道:“这是沈家大小姐,来我家吃饭来着,正要走呢。”   玉自珩看了王大柱一眼,论身高,竟然还压过了王大柱去。   一言未发,玉自珩便带着明令和大白熊离开,夏蝉挥挥手,“好走不送啊。”   王大柱撇着嘴,“大妞,你咋跟这大小姐认识啊?”   夏蝉笑着,“这大小姐好吃,所以来我家吃饭,一顿饭还得给我钱呢,反正她是有钱人,我有钱干嘛不赚?”   王大柱不做声,可心里还是有些不适应,“大妞,这种人可不好招惹,都是大地主,黑心肠,坑咱们的钱哩!”   夏蝉皱眉,“柱子哥,你干啥这么说,我赚人家的钱,怎么成人家坑我的钱了?”   王大柱见夏蝉面色不好,急忙转了嘴,道:“不是……俺不是那个意思,俺是说这种人很危险,人家是高高在上的大小姐,咱们都是小村民……”   夏蝉心里有点不爽,她前世性子便是如此,一个小白领,从最低的销售员做起,那她也要业绩月月拿第一,她平生最讨厌的就是这种安于现状的人,不知道努力不知道奋斗,有口饭吃就知足,她夏蝉,就是喜欢拼搏,再者,年轻的时候不拼搏,以后老了指望谁养着自己,还不得指望钱吗?   夏蝉看着王大柱,道:“柱子哥,人跟人之间虽然有地位的差别,可是却没有贵贱之分,你难道只安心于在村子里打猎种地一辈子吗?我可是不这么想,我想要的是出去走一走,我并不想一直就这样生活在这里。”   王大柱一愣,看着夏蝉,“大妞……俺不是这个意思……”   夏蝉轻笑,“我知道了,天色也晚了,你先回去休息吧。”   王大柱有些尴尬,也知道是自己说的话惹得夏蝉不开心了,便道:“那这兔子皮……”   夏蝉笑着,“不用了,瞧,我今儿个刚上镇子上买了鞋子,柱子哥,你也老大不小了,也该说媳妇儿了,还是去卖了留着钱说媳妇儿吧。”   她有点看出了王大柱对自己的意思了,夏蝉可不想让王大柱继续误会,从而耽误了人家的未来。   王大柱张了张嘴,想说自己一直想娶的人是夏蝉,可是对上夏蝉那双澄澈的眼睛,却是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灰溜溜的拿着兔子皮回了家,苗丽跟孙奶奶还有王青山正在炕上坐着,见了王大柱回来,苗丽急忙道:“咋了,咋还拿回来了?”   王大柱道:“娘,大妞根本就不喜欢我,她说她不喜欢种地的,还说自己想出去多走走,不想永远住在这里。”   苗丽听了,咂咂嘴道:“柱子啊,你也别怪娘说你,大妞真不是个一般人,咱们啊就找一个普通人就行,你看大妞这本事,咱们也镇不住啊。”   王大柱蹲在墙角,道:“好,我知道了,娘,给我点时间,我知道我配不上大妞,可我也不能就这么快放下啊……”   孙奶奶叹口气,“柱子啊,你自己好好想想,这人啊,就得找个匹配的,锅跟铲子最配,要是换了,就不是那么个味儿了。”   王大柱抱着头,也不做声。   翌日一早,夏蝉便起了身,今儿个来人干活,她可得早些起来准备。   将几个人叫了起来,打了热水洗脸,夏宝儿跟葛氏叠好被子,夏妞儿烧火,夏蝉便切了肉丁,打了鸡蛋,就着昨晚上的米饭做了四碗香喷喷的蛋炒饭。   肉丁鲜嫩,火候整好,米饭裹着蛋液,滑溜溜黏滋滋,葱丝儿香喷喷,一大碗的蛋炒饭摆在那里,简直光是看都要流口水了。   夏蝉炒完了饭,又用猪油煎了四个鸡蛋,蛋饼圆圆的一个,蛋黄在中间,周边都是白白的蛋清,看起来就漂亮,一个碗上面扣了一个煎蛋,夏蝉道:“妞儿,关火吧。”   说完,又道:“宝儿,娘,吃饭啦。”   夏宝儿和葛氏急忙从院子里回来,看着摆在锅台上的饭,两人都是馋的直流口水。   夏妞儿也是,“姐姐,咋还有鸡蛋,我们吃米饭就好了,再吃鸡蛋,多浪费啊……”   夏蝉笑笑,摸摸夏妞儿的头,“啥浪费?吃进肚子里的都是咱们的,上午还得干活呢,赶紧吃吧,尝尝好不好吃。”   几人早就忍不住了,端着碗就开始吃,煎蛋香喷喷的,炒饭更香,里面还有肉丁,吃的几人是满嘴流油,连话都顾不上说了。   ------题外话------   大小姐有木有萌萌哒?明天来干活,砌院墙,重新弄弄土炕,然后小知了又要做大锅菜了,必须要做一顿好吃的~ ☆、022 美味的蛋包饭   几人吃完早饭,夏蝉刚端着盆在外头洗完了碗,就听一阵脚步声和说话声传来,刘忠带着几个手上提着工具的中年汉子走了进来,一边往里走一边喊着,“大妞,人都带来了。”   夏蝉赶忙去开门,见了刘忠身后的几个人,笑着道:“几位叔叔,来啦?赶紧进来吧。”   几人都是点点头走了进去,夏蝉擦擦手,道:“啥情况呢,刘叔想必也跟你们说了,我主要就是想把院墙砌起来,然后把土炕和院子里家里的地面修修整齐,这活儿,你们估计一下得几天能干完,我也好提前心里有个数。”   刘忠转头看了看一个中年汉子,道:“得寿,你最有经验,你说说。”   那男子也是泉水村的人,经常带着人东奔西走的干活,也就是干那些个盖房子修院墙的零活,如今听夏蝉这样说,曹得寿道:“这院子也不大,加上土炕啥的,也就三天就弄吧好了,大妞,你要是着急,俺们晚上多干一会儿,明儿下午就好。”   夏蝉笑笑,“不用不用,三天能弄好就行,不用这么辛苦,现在天儿也渐渐的冷了,晚上风大得很。”   曹得寿笑笑,道:“那行,俺们也一定加紧着干。”   夏蝉道:“这工钱刘叔也跟大家说过了吧,来这儿,是一天二十个铜钱,中午管一顿饭,管饱,既然三天就能完工,那咱们就后天晚上给钱。”   几人都是点头,表示同意,夏蝉道:“那就开始吧。”   对于这些瓦匠活儿,夏蝉也是不怎么懂,索性一起都交给了刘忠去,刘忠这人实诚,定然不会坑了自己。   院子里忙的热火朝天,石料什么的都是现买的,一共花了九吊钱,还不知道够不够用,现在手里就剩一吊钱了,虽然发给他们的工钱是够了,可这手上没钱,也觉得有些没安全感。   夏蝉琢磨了一下,想起了昨日的事儿来,这个沈大小姐这么好吃,自己不如去大小姐那里赚点银子,然后明天再去一趟镇子上,卖两个菜谱,赚点银子回来应急。   夏蝉打定了主意,正要进屋去忙活,这边就传来一阵脚步声,一个中年妇女手拎着东西就笑着进来了,身后还跟着一个瘦瘦的小女孩儿。   夏蝉转头,瞧见了这人,忙喊道:“婶子!”   金兰笑着,拉着刘萍萍上前,道:“赶紧的给你夏蝉姐姐道谢。”   刘萍萍脸色苍白,怯怯的看了眼夏蝉,糯糯道:“谢谢夏蝉姐姐。”   夏蝉笑笑,弯腰摸摸刘萍萍的头,“萍萍啊,早上吃饭了没?”   刘萍萍点点头,有些认生。   金兰道:“瞧这孩子,就是认生。”   夏蝉笑笑,“没事儿,孩子嘛,婶儿,您先进来坐吧,等一会儿苗婶儿也来了,咱们再开工。”   金兰笑着上前,将手里的鸭子递了过去,道:“这你可一定得收下,昨儿个回去,孩子他爹都说了,要不是你,这药俺们就拿不到了,蝉儿啊,你这大恩大德,俺们真是无以为报,这鸭子你别嫌弃,俺们家……”   夏蝉急忙摆手,“婶儿,你这是干啥呢,我给萍萍买药,不是图你们这点儿东西,你赶紧的收回去……”   金兰摇摇头,“不,蝉儿啊,你一定得收下,要不然婶儿这心里,真是难受……”   推脱了好一会儿,夏蝉才收下,她是打心眼儿里不舍得,刘忠家里为了给孩子买药,都已经是掏空了,这鸭子还留着卖钱呢。   不过想了想,夏蝉又觉得,等到结账的时候,自己再给她补上点东西吧。   收了鸭子进了厨房,金兰这才放下了心,夏蝉看着怯怯的刘萍萍,笑着道:“宝儿,出来跟姐姐玩。”   夏宝儿拉着葛氏出了来,见了刘萍萍,夏宝儿新奇的很,因为葛氏的原因,这一家子都被村子里的人嫌弃,夏宝儿更是没有几个玩耍的伙伴,见了新玩伴,夏宝儿急忙上前,笑着道:“我叫夏宝儿,今年五岁了,你叫什么啊?”   刘萍萍怯怯道:“我叫萍萍,今年七岁了。”   夏宝儿笑着,“萍萍姐,咱们一起玩儿吧。”   刘萍萍点点头,或许是同龄人更有亲切感吧,夏蝉看着,道:“你们小心点啊,不许跑远了知道吗?”   夏宝儿点点头,带着两人去了院子外头蹲在地上玩。   夏蝉笑笑,跟金兰进了厨房,道:“婶儿,你以后啊就让萍萍来我们家玩儿,别整天闷在家里,出来耍耍,也能开心一下,说不定对萍萍的身体还有好处呢。”   金兰笑着点头,正在这时,苗丽便挎着篮子进来了,见了几人已经开工,苗丽在院子里站着,大嗓门道:“曹家的,听说你可赚钱了,出去一趟回来给媳妇扯了块好料子做衣裳,啧啧,可炫耀死了……”   曹得寿嘿嘿的笑着,“赚啥钱啊,你们家青山挣那么多钱,还不是都给你把着,你咋不去扯料子?”   苗丽大笑着,“得了吧你,俺可舍不得呢……”   夏蝉听了这话,出门笑道:“苗婶儿会过日子,一分一毫都算的仔细呢。”   苗丽哈哈大笑,一众人也是笑着说话,苗丽进了门,将菜篮子放下,道:“瞧,这都是俺从地窖里拿来的菜,你不是得管饭吗,用这个就行。”   夏蝉刚要说话,苗丽就急忙打断她,“行喽,你跟你苗婶儿再客气的话,俺可就不认你这个邻居了。”   夏蝉无奈,只得笑道:“那就谢谢你了,苗婶儿。”   苗丽掩嘴笑,拉着金兰说了一会儿话,夏蝉坐一旁听着,时不时也能插上几句嘴,说了一会儿的话,苗丽便起身出去帮忙了,这会儿离着准备午饭还早着,金兰和苗丽便去做了小工,帮着男人们递个工具拿拿东西什么的。   夏蝉收拾了东西,便准备开始蒸米饭,先做了饭,送去给沈大小姐,赚点银子回来好买石料才是。   夏妞儿烧火蒸米饭,看到夏蝉只蒸了一碗,道:“姐姐,咋就蒸这么点儿啊?”   夏蝉笑笑,“这是送去给沈大小姐的,咱们得赚她的银子,她那么有钱,不赚她的简直是太可惜啊。”   夏妞儿笑笑,掩嘴道:“这大小姐还真的好吃呢,你没瞧见昨儿晚上,这大小姐吃起饭来可不含糊!”   夏蝉笑笑,道:“妞儿,早上做的炒饭好吃不?”   夏妞儿忙不迭点头,“好吃好吃,姐姐,这饭真的太好吃了。”   夏蝉这才放心,切好了肉丁和葱丝儿,便又去拿了鸡蛋出来,准备做一道简单的蛋包饭。   大小姐再有钱,这蛋包饭肯定是没尝过的吧。   夏蝉轻笑,哼着小曲儿准备着,等到米饭熟了,夏蝉便让夏妞烧小火,自己下锅翻炒,炒饭的香味儿怡人,外头的人闻着,都是好奇起来,夏蝉将炒饭炒熟盛了起来,然后将鸡蛋下锅,煎成一整张蛋皮。   放上烫熟的菜,抹上辣椒面儿和白芝麻以及猪油做成的简单香辣调味油,然后用蛋皮将这饭包起来,这蛋包饭便出锅了。   夏蝉拿了碗装好,又扣了一个碗上去,道:“妞儿,你在家里等着,我去去就回。”   夏妞儿点点头。   夏蝉端着蛋包饭去了沈家大宅,这大宅在泉水村是独一份,听说这沈家老太爷以前是个穷人,自己做买卖发达起来了,可惜的是两个儿子先后夭折,就独独剩了这么一个孙女,自然是老太爷手上的宝贝疙瘩。   夏蝉上前,拍了拍门,“有人吗?”   ------题外话------   那啥,鉴于读者的问题,佳人说下,此文女主比较简单粗暴,秉承一个原则,你对我好,我加倍对你好,你打我骂我陷害我,我一定虐到你生不如死。所以,如果不喜女主处事方式的亲,那佳人真的对不起了,众口难调,佳人还得按照自己的想法写下去,选择留下的亲们,佳人感谢你们,会用心写故事,咱们就看着夏蝉同学一路品美食,斗渣渣,收获高富帅,出任大富商,走上人生巅峰吧。 ☆、023 渣渣上门!   夏蝉刚敲了三声门,就听里面传来一阵脚步声,紧接着门就被打开,明令探出脑袋来,道:“夏姑娘,是你啊?”   夏蝉笑笑,“我来给大小姐送吃的。”   明令急忙点头,让夏蝉进去。   这是沈家大宅的旁门,大门只能走马车,而且有人把守,夏蝉觉得有些麻烦,想起玉自珩说的,来找她要走北面的门,便来了这里。   进了院子,夏蝉才一阵感叹,这院子倒是雅致的很,种满了花花草草,玉自珩坐在榻上,临窗而倚,青丝束在脑后,他手执一卷书正在低头看着,微风卷起几缕发丝,映着他如玉的容颜,夏蝉觉得有些脸红。   自己明明也是女人,怎么会对一个女人有感觉,一定是这个女人太美了,是的,一定是!   夏蝉跟着明令进了门,道:“大小姐,您的饭来了。”   玉自珩微微扬眉,脸上有股子喜悦,夏蝉撇嘴,真是个吃货。   将碗摆在前面,夏蝉取了个盘子,小心翼翼的将蛋包饭取出来,道:“去取一个汤匙和一把切食物的小刀来。”   明令点头,不一会儿便取了来,递给夏蝉,夏蝉在蛋皮上划了两刀,切成了四块,然后道:“拿着汤匙挖着吃。”   玉自珩微微抿唇,“这叫什么?”   夏蝉道:“蛋包饭啊,这蛋皮是煎出来的,里面的饭我放了肉丁葱丝儿和蒜瓣儿炒出来的,你试试。”   玉自珩迫不及待要拿汤匙,夏蝉拦了一下,“大小姐,银子呢?”   玉自珩不耐烦,“本小姐还能不给你不成?”   说着,甩了一块碎银过去。   夏蝉接了住,掂了掂,这起码有二两多吧,夏蝉笑着,“大小姐,我可没银子找给您。”   玉自珩道:“你收着吧,本小姐不差这点钱。”   说着,吃了一口期待已久的蛋包饭。   蛋皮酥嫩,滑溜溜的十分爽口,火候整好所以十分的香,炒饭软硬适中,肉丁鲜嫩,咬在嘴里的时候,舌尖都能品尝到汤汁的美味,这一口下去,真是太满足了。   夏蝉看着玉自珩眉眼之间满足的表情,忍不住想笑,这个大小姐虽然说起话来拽拽的,可是这么看起来还是个孩子一样的人呢,这么贪吃,好像有了好吃的就可以原谅这个世界了一样。   吃完,玉自珩这才有了笑意,道:“你做饭手艺真不错。”   夏蝉笑笑,“您能喜欢就好。”   玉自珩擦擦嘴,喝着茶道:“你怎么会有这么多新奇的点子?”   夏蝉笑笑,“这可不能外泄,说出来,我以后还怎么赚钱呢?”   说着,夏蝉道:“我家里还有事儿,大小姐,那我就先告辞了。”   玉自珩点点头,似乎还意犹未尽。   夏蝉回了家,掂着袖袋里的银子,乐的不行,这一下就有了二两银子,明儿个自己再去镇子上卖个菜谱,再买些家具回来,可以过好日子了呢。   回了家,院子里众人还在忙活着,夏蝉笑着跟几人打招呼,道:“刘叔,曹叔,你们都喜欢吃啥?中午咱们吃馍馍好不?”   曹得寿笑着,“俺可不挑食,大妞啊,你就随便弄点就成。”   刘忠也是笑着,“吃啥都成。”   夏蝉笑笑,“好嘞,那你们中午就尝尝我的手艺咋样吧。”   说着,夏蝉进了屋,拿了面粉出来,让金兰去做馒头,苗丽去择菜,她则开始动手炒菜。   那会儿拣出来的猪肺还没吃,夏蝉索性拿了辣椒来爆开锅,将切成小薄片的猪肺下锅,加上蒜瓣儿,姜块儿,一起炒。   猪肺提前用开水烫过,去了腥味儿,这下一炒,香辣的味道一下子便传了出去,引得人们频频回头。   一共十几个人吃饭呢,夏蝉炒完了猪肺,又让夏妞继续小火,自己开始用地瓜叶子炒鸡蛋,这地瓜叶子嫩的很,又香又嫩,炒了鸡蛋,滑溜溜的特别好吃。   两个菜出锅了,金兰也将馒头上锅开始蒸了,夏妞儿忙的满脸是汗,同时兼顾两个灶膛有些忙不过来,金兰见了,上前道:“俺来蒸馒头,你去烧那个就行。”   夏蝉炒完了菜,又将切成块儿的五花肉下锅,加上剩余的一点山韭菜和杂乱的青菜开始炖。   嘱咐了夏妞儿烧中火,夏蝉才转身,苗丽已经把鸭子杀好了,夏蝉拎着热水烫开,开始拔毛,道:“这鸭子好肥,中午咱们正好炖个鸭汤喝。”   苗丽笑着点头,“这鸭子汤好。”   夏蝉道:“婶儿,柱子哥跟青山叔呢?怎么没在家?”   苗丽道:“去城里了,你柱子哥说了,想跟着他爹去干活,见见世面。”   夏蝉抿唇,没有作声。   既然王大柱想开了,那也好,未来还长着呢。   处理好了鸭子,烧肉也炖好了,夏蝉将肉装进大汤碗里,然后将鸭子下锅,炖鸭汤。   馍馍也熟了,夏蝉便出门叫几人进来吃饭。   正在这时,一阵脚步声传来,几个人走了进来,当先的正是泉水村的村长方有为,他生的高大,却一脸猥琐相,满脸横肉。   进来之后,方有为先是猥琐的看了看夏蝉,这才装作愤怒道:“干啥干啥……这没经过村里的准许,就随便加高院墙,是不把我这个里正放在眼里吗?”   ------题外话------   这货,就是方志同的渣爹,一开始想猥亵女主的那个贱人! ☆、024 踢死你不偿命!   正在干活的几人都是停下了手头上的活儿,惊奇的看着闯进来的方有为和身后一众的小喽啰,夏蝉上前,冷声道:“怎么?村长来了?”   方有为看了夏蝉一眼,目光淫邪无比,那眼神从头到脚的将夏蝉审视了一遍,停在夏蝉姣好的容颜上,忍不住‘咕咚’一声咽了一口口水,继而又装模作样道:“你们加高院墙,也得先去村里审批一下,要是这家家户户都随便加高院墙,那这村子还成何体统?”   夏蝉冷笑,抱臂道:“不知何时开始,这加高院墙也成了要去村子里审批的营生了?咱们要不要去县太爷那里说道说道,看看这加高院墙是不是犯了咱们楚国的哪一条法律?”   方有为一下子被问住了,的确,这加高院墙是个人的事儿,自己只不过是来管管,其实也是为了来见见夏蝉罢了,没成想这丫头果真变得泼辣了许多。   不过,看着这丫头的样子,倒是比之前更俊了。   方有为色心起来了,道:“夏蝉,也不是你方叔叔我为难你,你要是有啥难言之隐啊,咱们进屋去说,你们先干活……”   说着,就过来拉夏蝉的手,往屋子里带。   夏蝉恶心无比,直接往后退了一步,冷哼一声,从旁拿了个铁锹,横在身前,“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我没空跟你叨叨。”   方有为一愣,没料到夏蝉竟然敢拒绝自己,方有为怒了,“夏蝉,你这随便加高院墙,就得往村儿里交钱,要不然,过几天县里有官爷下来了,一看你家搞特殊,这不是不妥吗?”   夏蝉冷笑,“我家搞特殊?这村子里哪家的院墙比我家的矮了?高低不平的有的是,你整了我家的出来,这村子里的就都一般高了?”   方有为被夏蝉的快言快语说的有些招架不住,皱眉道:“夏蝉,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我是好心为你,你竟然不识好歹,我就说了,这活儿给我停下,不准干了!”   夏蝉冷笑,“为何要听你的?”   方有为怒道:“我是这村儿里最大的,你凭啥不听我的?”   夏蝉冷笑,“我还就不听你的了,我告诉你,这屋子不属于泉水村的地界,当年盖屋的时候,你没跟我们批地基,这地基是我们直接拿去县里批的,上面写的是我娘的名字,不是泉水村的地,也不是泉水村的屋子,更不是你的管辖范围,你听明白了就赶紧滚,听不明白就滚回家去多念书,别他妈来我家里给我添堵!”   方有为大怒,自己好歹不济是一个村儿的村长,竟然大庭广众之下被一个黄毛丫头给骂了,方有为怒了,上前抡起胳膊来就要打人。   一看方有为要动手,刘忠赶忙上前拦着,“里正,里正你可不能动手啊,夏蝉只是个娃娃啊……”   曹得寿也急忙上前帮着拦着,剩下的两个工人却有些害怕,躲在一旁不敢上前。   方有为气得不行,“你们松开我,我今儿个非教训这贱蹄子!看看她以后还敢不敢跟我犯横!”   一看闹起来了,方有为身后的三四个小喽啰也上前,准备来抓夏蝉,金兰和苗丽一看,急忙拿着砖头就去拍,夏宝儿和葛氏吓得哇哇大叫,夏蝉道:“妞儿,你看着他们,带他们进屋子里去。”   夏妞儿懂事的点头,急忙拉着几人进了屋子,关上了门。   夏蝉见了几人进屋了,这才拿着铁锹,上前一挥,对着一个小喽啰的腿就打了过去,那人‘哎呦’一声,一下子跪了下去,方有为怒着,“夏蝉,好啊你这个贱蹄子,竟然敢打村儿里的人,老子今儿非弄死你不可……”   说着,对一旁的两人怒吼,“曹得寿,刘忠,你们俩龟儿子不想在泉水村住了吗?赶紧松开,要不然老子整死你们……”   夏蝉冷笑,飞快的上前几步,一脚踹在了方有为的小腹下面,‘砰’的一声,方有为脸色猛地扭曲起来,一瞬间变得煞白煞白的,脑门上都流了冷汗。   夏蝉不解气,上前又是一脚,这一脚踢得更狠,方有为身子都软了,直接弯下腰,痛苦的蜷缩在地上。   曹得寿跟刘忠都吓坏了,急忙松开了架着方有为的手,呐呐的看着,不知道该咋办。   几个小喽啰急忙上前,搀扶起了方有为,夏蝉冷笑道:“方有为,你给我记住了,这里不是你的地界,你要管,滚回你的村子去管,我住的地方,只有县太爷才能管!而且,我奉劝你几句,年岁大了,就别逞能了,要不然哪一天死了,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方有为疼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嘶嘶的抽着气,夏蝉敛眸,冷声道:“还不快滚!”   正在这时,一阵脚步声传来,正是闻讯而来的方志同,身后还跟着前去报信儿的夏浩,见了夏蝉,夏浩急忙躲了躲身子,藏在篱笆后,只是露出一个脑袋来往里看。   方志同走了进来,见了这番情景,急忙走到自己爹面前,“爹,你这是咋了?”   方有为疼得脸色惨白,一丝血色也没有,也是了,被夏蝉接连踢了两脚,是个男人也都是要废了。   更何况夏蝉那两脚都不轻!   一旁的小喽啰急忙道:“少爷啊,就是这个女人,踢了老爷两脚……”   方志同也是个男人,看着方有为伸手捂着小腹,也就知道了夏蝉踢得是哪里。   方志同怒了,转头看着夏蝉道:“夏蝉,你亏得是个姑娘,怎么这么不要脸,你还有点矜持吗你?”   夏蝉轻笑,目光在方志同的小腹下面转了一圈,抖了抖腿,目光挑衅道:“怎么?你也想来一脚试试么?”   ------题外话------   要教训这个夏浩吗?我怕有人会出来说这只是个小孩子不能教训…… ☆、025 你以为我不敢打你吗?   方志同只感觉心头一凉,触及夏蝉的眼神,方志同吓了一跳,下意识的退后一步,“夏蝉,你别乱来,我可以去告你……”   夏蝉冷笑一声,“让我别乱来也可以,那就赶紧带着你这不要脸的爹滚出我家,我还是那句话,这地基是县太爷给我们批的,要想干涉,拿县太爷加官印的文书来,要不然么?你们下次再来,可就不是吃我一脚这么简单了!”   方志同咬咬牙,知道这事儿不占理,只好道:“咱们走。”   这方有为不但没吃到好处,反而被夏蝉给教训的服服帖帖不敢多言,灰溜溜的带着人回了去,院子里的几人都是十分佩服夏蝉。   夏蝉轻笑,上前越过篱笆,直接拽住了外头正准备逃跑的夏浩。   夏浩被夏蝉给揪住了衣领,吓得哇哇大叫,“赔钱货,死贱蹄子,你松开我……”   夏蝉冷笑,‘啪’的一声拍在了他的头上,“还敢乱叫,信不信我把你扔深山里去喂野狼?”   夏浩呜呜的哭着,脸上鼻涕和泪一起流,“赔钱货,你松开我,我要去告我奶奶,让我奶奶拿烧火棍子打死你!”   夏蝉轻笑,将他转了个身,看着他道:“你说,你为什么要去告诉方志同?”   夏浩撇撇嘴,瞪着夏蝉道:“都是你,你这个赔钱货,你娘是傻子,我奶奶说了,都是你们,才害得我们家在村子里被人笑话,所以你们都该死……”   这话说的,阴狠毒辣,真的很难相信是从一个十二岁的孩子嘴里说出来的,苗丽咂咂嘴,道:“这哪是孩子能说出来的话,明显的就是家里大人教的!”   夏蝉轻笑,“我不管你怎么想,我告诉你,下次若是被我抓到你捣乱,我就不会像今天这样打你几下以作教训,而且会悄么声息的把你绑起来扔深山里去,然后招来野狼吃了你的肉喝了你的血啃了你的骨头。”   夏浩听着夏蝉的话,身子禁不住哆嗦了一下,却还是嘴硬着,“我回去告我奶奶,让我奶奶拿烧火棍子打死你这个赔钱货……”   夏蝉冷眼微微眯起,伸手一巴掌扇在了他的头上,“小小年纪便这么不知怕惧,真以为我不敢打你是怎么的?你再敢骂一句试试?”   夏蝉这一巴掌可是下了大力气,夏浩被打了一下,脑袋都转了起来,“呜呜呜……你敢打我……我要告我爹娘,告我爷奶,告我姥爷姥姥……”   夏蝉冷笑,松开了他的衣领,“回去告,你爷奶,你爹娘,谁来了都没用,我一样都打走,不信,你就去告!”   夏浩被夏蝉的吼声吓住了,好一会儿,才猛地擦擦眼泪,把腿往家里跑去。   苗丽走上前,道:“大妞,你这是干啥,这小子惯是会告状,回去之后这王氏又得来找麻烦。”   夏蝉冷笑,“不怕她,婶儿,你以为夏浩就能自己来?这还不是被人给撺掇的!”   苗丽一听,急忙道:“还能是谁?”   夏蝉轻笑,“是谁,一会儿就知道了,咱们先进去吃饭。”   说着,跟几人道:“去洗了手,咱们进屋吃饭吧。”   几人都是放下了手里的东西,夏妞儿去打了一大盆水来,几人围在一起洗手,这边王氏就带着哭哭啼啼的夏浩颠颠的来了。   “夏蝉,天杀的小畜生,狗日的王八犊子,你敢打俺孙子,俺今儿个就跟你拼了,小贱蹄子,赔钱货,你给俺滚出来!”   金兰皱眉,“这是亲奶奶呢,咋啥话都往外蹦呢?”   夏蝉站起身子,“婶子,这话还是轻的了。”   说着,转身的功夫,王氏已经带着一大帮人赶了来。   王氏看着这院子里已经开始动工,买来的石料堆了一大堆,看着就眼馋,而且这刚进门,就闻见一阵浓郁的香味儿,王氏忍不住了,蹭蹭上前几步,伸手点着夏蝉的鼻子就开始骂。   “小畜生,狗娘养的赔钱货,早知道当初生下来的时候就掐死你,省的你长这么大还翅膀硬了,还敢跟长辈呛顶嘴了,有啥好吃的还躲起来吃,你不怕天打雷劈……”   夏蝉淡淡的看着王氏,冰冷的眼神扫过王氏身后的一群人,最后将眼神定格在王氏的脸上,冷声道:“老虔婆,你最好把你的爪子给我收回去,要不然我让你这辈子都缺了这根手指头。”   王氏一愣,气得更加跳脚,“天杀的小畜生……啊!”   一句话没说完,便听得‘嘎嘣’一声,骨头的脆响传来,正是夏蝉伸手干净利落的掰断了王氏的手指头。   王氏疼得嗷嗷叫唤,“俺滴亲娘诶……疼死了……哎呦哎呦……要死要死……”   身后的夏耀祖急忙冲上来,扶着王氏,转身看着夏蝉,怒声道:“夏蝉,你这是干嘛?这是你奶奶……”   夏蝉轻笑,“刚才她骂我的时候,你咋不告诉她,我是她孙女!”   夏耀祖脸色一红,王氏疼得身子都抽抽了,身后的夏耀金急吼吼的上前,“大妞,你这是大不孝,你竟然敢打伤奶奶,你还不赶紧的拿点东西来抵?”   说着,眼珠子已经骨碌碌的转着开始四处搜寻起来,想要找最值钱的东西。   夏蝉冷哼,“别到我跟前来犯贱,你以为我愿意去挨着你们?”   说着,夏蝉转身看着夏耀祖,道:“爹,你要留下来便留下来,这家里还有你一位置,你要是走,那就走,这家里从此之后就再也没有你的位置。”   夏耀祖一愣,“大妞,这家……”   夏蝉冷哼,“这家的地契,上面写的是我娘的名字,当年盖房子的时候,也不是你。”   身后一人走了出来,抱臂冷哼道:“大妞,你这么说话可就不对了,这是你爹,我们都是你亲戚,你一人这么风光,又是砌院墙又是买吃的,啧啧,还换一身新衣裳,这么有钱,怎么能自己独霸着,这可是去哪儿都说不通的道理!”   说话之人正是夏蝉的小姑,王氏最小的女儿,夏美玲。   身后跟着的是夏耀金的媳妇,也就是夏浩的娘聂巧云,聂巧云生的一副尖酸刻薄的相,呼啦啦道:“大妞,你打伤了娘,就得赔银子!”   夏蝉冷笑,“呦呵,这今儿个一家是放出老的小的,出来讹钱了是吧?”   ------题外话------   掰了手指头是轻的,再这么骂人,夏同学可就要拔了她的舌头! ☆、026 要分就要分的干干净净!   夏蝉说完,又道:“想要银子,一分没有,要巴掌么,我倒是可以给几下!”   夏美玲气急,“夏蝉,你别不知好歹了,要不是我们帮着你,你以为你还能在这泉水村过下去吗?我告诉你,你赶紧的把你有的银子拿出来,要不然我们就把你逐出家族,让你在这泉水村没法活下去。”   夏蝉冷哼,“呦?你还真有这本事?”   说着,看向夏耀祖,“爹,你是夏家的老大,怎么现在轮不到你说话?是不是只有干活的时候你第一,有便宜或者轮到主事儿的时候,你就得退后了?爹,你有没有脑子,被这么个婊子拿着?”   夏耀祖被夏蝉说的面色羞红不已,夏美玲气得要疯,“小贱货,你说谁是婊子?”   夏蝉冷笑,“你自己干的事儿,别以为别人不知道,夏美玲,要是没有撺掇,你以为夏浩能一而再再而三的来我家闹腾么?别把别人当傻子玩!”   夏美玲气得脸色发白,可是触及夏蝉的眼神,她又一下子想起来那次的事情,夏美玲不敢作声,恨恨的瞪着夏蝉。   王氏跟夏耀祖夏耀金都是急忙看向夏美玲,只见夏美玲一脸的苍白,眼看着肯定是被夏蝉给说准了。   聂巧云脑子有点短路,这样都没听出什么意思来,对着夏蝉却不依不饶,“夏蝉,你凭啥打俺儿子,你算老几啊你……赔银子给俺……”   夏蝉轻笑,双眸如同星辰一般璀璨,“你管教好你的儿子,让他少来惹我,我自然不会去挨着他,要是再来惹我,下次我就让你再也见不到你儿子!”   夏蝉说完,从身后随手拿了一根铁锹出来,“还不赶紧滚!”   王氏疼得都要晕了过去,聂巧云不依不饶,“你赔俺银子……”   说着,上前要跟夏蝉动手,夏蝉可不含糊,一棍子挥了下去,打在了聂巧云的身上,聂巧云一下子就崴倒了,夏浩上前,“贱蹄子,你敢打我娘……”   夏蝉可不管谁是谁,举着棍子一片打,面前几人都是没有家伙防身,被夏蝉这一顿乱打打的招架不住。   身后的几人急忙上前帮忙,看起来是帮着劝架,其实就是帮着夏蝉往外赶人。   王氏个其余几人被连推带拽的撵了出去,狼狈的站在门口,王氏道:“天杀的小赔钱货,老娘这就回去把你们逐出族谱……”   夏蝉轻笑,“最好干干净净的,我不想跟你们有任何牵扯。”   正在这时,一辆马车缓缓的驶到了夏蝉家的门前停下,车上下来两个小伙计,见了这阵势,两人有些拎不清,试探性问道:“你们谁是夏蝉姑娘?”   夏蝉点头,“是我,不知二位小哥找我有什么事儿吗?”   那站在前面的小哥笑着道:“沈家的大小姐在我们这给您订了一东西,让我们完工了来交给您。”   夏蝉一愣,“沈大小姐?”   愣神间,两人已经将后面的铁器给搬了下来,夏蝉一见,眼神不由得一亮,原来是自己画给墨司临的东西。   夏蝉急忙上前,“谢谢小哥了,多少银子?”   小伙计笑着,“沈大小姐已经付过银子了,您不用给了,您收好,我们还得回去忙呢。”   夏蝉笑着点头。   身后王氏一群人都是惊呆了,沈大小姐的名号,他们不会不知道,这泉水村就这么一个大地主,家里富的是冒油,势力大得很。   可是……夏蝉跟沈大小姐有关系?   不容得几人多想,夏蝉就转头冷声道:“怎么?还不快滚?记得把我们姐弟从族谱上划的干干净净,没人愿意去你们家那破族谱。”   王氏一哆嗦,都忘了反驳,或许是知道了夏蝉跟沈大小姐交情匪浅,所以才隐隐的将夏蝉的势力想的大了很多,也惹不起了,急忙转身灰溜溜的往家里跑。   看着一群人走了,夏蝉这才将炉子搬回了家里去,刘忠急忙上前帮忙,几人一起把这个大炉子搬进了家里。   把炉子放在厨房的里间,夏蝉才道:“来,咱们吃饭吧。”   几人都是点头,苗丽道:“就是看不惯跟王氏这么欺负人的,整天就知道挤兑人,真是不给子孙积点德。”   夏蝉笑笑,“没事儿,我都习惯了,以后这院墙砌起来,我养上两条大狗,找青山叔给做两扇大门,安上新锁,谁也别想偷摸着进来。”   金兰拍着腿,“可不就是这个理儿,咱们关上门过自己的日子,管人家咋说。”   夏蝉笑着,“来来来,大家都吃饭吧,吃完饭还干活呢。”   几人点头,夏蝉去拿了筐子来,一人分了一个大白面馍馍,道:“吃吧,不够还有。”   几人都是吃的欢畅,这白面馍馍软和儿的,十分香,猪肺炒的香辣又下饭,鸡蛋滑溜溜,爽口又好吃,老鸭汤炖的清淡却香气扑鼻,一碗下去,真是美死人了。   最受欢迎的,就是那道乱炖烧肉了,大家都像是抢疯了似得,吃的停不下来,夏蝉本来笑着看着,可看见一旁的两人拿着碗去扒拉,便觉得有些反感。   这是大锅饭,是大家一起吃,可他们俩却拿着盘子往自己碗里倒,根本不管别人够不够。   夏蝉有些反感,却没有说什么,毕竟这一点也不值得说。倒是苗丽忍不住了,“我说钱贵啊,你这是饿死鬼投胎啊,吃这么多待会还能干的动活吗?”   钱贵有些不好意思,笑着打了哈哈过去,剩下的王明却是不管,眼疾手快的把老鸭汤里的肉都挑出来在自己碗里,吃的‘吧唧吧唧’的嘴巴冒油。   夏蝉不喜,道:“王叔,看你这么爱吃,还够吃吗?不够我再拿。”   王明丝毫不觉得自己做的不妥,神色理所应当道:“够了够了,你这菜做的还行,还能凑活吃点……”   边说着,边拼命往嘴里扒饭。   夏蝉皱眉,一旁的金兰急忙道:“大家赶紧的吃啊,刚才耽搁一会儿了,下午抓紧点时间干,别给人家夏蝉耽误了事儿。”   王明不乐意了,“咋?这还吃完饭马上就上工啊?俺们不得睡个觉歇歇啊?”   ------题外话------   夏蝉同学此刻的心里话,【歇你麻痹起来嗨!】 ☆、027 小知了你可真幽默   刘忠一愣,忙道:“大兄弟,这可不能歇啊,咱们都耽误这么一会儿了,要不然活儿该撵不出来了。”   王明满不在乎,“那又怎么样?老子干一上午的活儿,还不能歇歇?这人可不是牛,一个劲儿的使,使出毛病来咋办?”   王明这话音刚落,曹得寿就不爽了,把碗往桌子上一搁,“王明,你这王八犊子,说的是啥话?吃完饭还得歇歇,歇完了是不是直接晚上回家上炕头了。”   曹得寿嗓门大,长得壮实,平日里为人说一不二,正直坦荡,还能召集大家去干活挣点零钱,所以村里大部分的人都十分服他。   王明见曹得寿也发话了,可就是不敢呛声了,放下碗道:“俺也就是这么问问,没说非要歇着……”   曹得寿皱眉,粗声粗气道:“爱干就干,不干就他妈滚犊子,你还真以为缺了你俺们就找不到人了是不?我告诉你,少给自己脸上贴金。”   王明被曹得寿审的一愣一愣的,都不敢还嘴,讷讷的起身出去了。   刘忠倒是有些不好意思,怎么说是自己找来的人,弄出这种不愉快来,真是让人有些不好受,刘忠看着夏蝉,愧疚道:“蝉儿,叔对不住你啊……”   夏蝉摇摇头,“没啥,叔,你帮我多看着点他就行,别让他偷奸耍滑了,这院墙要是砌不好不结实,后面再捯饬可就麻烦了。”   刘忠接连点头,夏蝉又看着曹得寿,道:“曹叔,这石料还够用吗?要是不够的话,我下午就去镇子上让他们再给送些来。”   曹得寿点点头,道:“要是矮一点,能凑活着够了,可你不是要两米的院墙吗,那这石料可能还缺点。”   夏蝉点点头,道:“你们先拾掇着,我下午这就去镇子上让他们给送一些来。”   曹得寿点点头。   吃完饭,几人出去干活了,金兰和苗丽把碗盘子洗了,就去做小工,夏蝉掂着自己口袋里的钱,想着自己应该再去酒楼转几圈,多卖几个菜谱,赚点钱回来才是。   这院墙砌起来,还得置办各种家当,什么桌子椅子的,后院还得开上菜地,弄上鸡笼鸭架。   夏蝉自己抿唇思考了一会儿,想了个大概,便跟苗丽说了让她帮着自己看着家,照顾着夏宝儿和葛氏,自己便跟夏妞儿一起准备上镇子上去。   出了门,夏妞儿十分开心,“姐姐,咱们又去酒楼里吗?”   夏蝉点点头,“是呀,妞儿你咋这么开心?”   夏妞儿笑呵呵的,“姐姐现在真好,能干,而且不怕他们一家子了,姐姐今天把那一家子人都打跑了,妞儿看的真解气。”   夏蝉轻笑,“妞儿,以后咱们都这样,谁敢来欺负咱们陷害咱们,咱们就要打出去,管他是谁。”   夏妞儿笑着点头。   两人正往镇子上走,身后就传来了一阵马蹄声,明令将马车驾着停在夏蝉姐妹身边,笑着道:“夏姑娘,上镇子上去呢,我们家小姐说捎您一程。”   夏蝉看了看,笑道:“不必了,我们自己走着去就行,这天儿也不下雪不下雨的。”   说着,拉着夏妞儿就往前走,这马车的帘子却适时的掀开了,玉自珩抿唇,白皙的脸上满是不耐,“你这女人,竟然还敢还嘴,上来!”   夏蝉冷哼,“多谢大小姐的好意,只不过我们无功不受禄,不能担您的恩情。”   玉自珩微微拧眉,摸着下巴道:“我这好心捎你一程,你还跟我横上了?”   说着,眸子微微眯起来,“上来。”   夏蝉一顿,不甘心的抿唇,这货还真把自己当女王了,她可不吃这一套,有话不会好好说,非得这么呛着横着。   可是还没等夏蝉细想呢,手腕上就传来一股大力,玉自珩竟是直接拽着夏蝉上了马车。   “走。”   明令应了一声,伸手拉着夏妞也上去坐在车辕上,便悠悠的抖了缰绳,让马车顺着大路一直往镇子上走去。   夏蝉皱眉,低声道:“你干嘛?”   这女人,有病吧!   玉自珩轻笑,眨眨眼睛道:“我有好东西给你,你又不上来,只好这样了。”   夏蝉一愣,本想骂几句,却见玉自珩脸色白皙,容颜俊美的不像话,这般俏皮的眨眨眼睛,竟是惹得自己脸红心跳起来。   仙女,绝壁是仙女!   而且是那种俏皮中带着可爱的仙女!   夏蝉急忙转了脸,“什么东西?”   玉自珩微笑,展露一个风华绝代的笑容,拿了一个匣子出来,“你打开看看好了。”   夏蝉看到玉自珩的笑容,觉得心里有点毛毛的,伸手接了过来轻轻打开。   盒子里放着两颗晶莹透亮的圆形的东西,看起来像是点心一样,夏蝉好奇,“这是什么啊,真好看。”   玉自珩眯着眼睛笑,“我爷爷托人带来的,说是好吃的,你尝尝。”   夏蝉微微一顿,“这……应该很贵重吧……唔!”   还没说完,玉自珩就拈起一颗直接塞进了夏蝉的嘴里。   夏蝉急忙捂住嘴,玉自珩这才拈起剩下的一颗自己吃了,嚼了几下,道:“真甜。”   他吃到了好吃的,十分满足的眯起眼睛来笑,像是一个小孩子一样,脸颊旁有两个深深的酒窝。   夏蝉没做声,细细的嚼着,这东西看起来绵软,吃在嘴里却是十分香翠,带着大自然野果子的香气,一口下去,汁液甘甜,又十分醉人。   玉自珩笑着,“好吃吗?一共就两个,我给你留了一个,以后你有什么好吃的,也给我留一个。”   夏蝉惊讶,抬眼看着玉自珩,“大小姐,这么贵重的东西……”   玉自珩微笑,“没事,以后你也给我留着点,我们扯平了就行了。”   夏蝉忍不住笑了,这沈大小姐,真的跟个孩子一样一样的呢。   玉自珩看着夏蝉,道:“小知了,你爹娘为何给你起这么个名字?”   夏蝉一愣,笑道:“可能是我生在夏天?或者是我娘生我的时候,正好有蝉在叫?”   玉自珩咧开嘴笑,“小知了,你好逗……哈哈哈哈哈哈……”   夏蝉微微皱眉,“你……”   玉自珩道:“以后别叫我大小姐,叫我沈无双罢,反正都是女人,直接叫名字也没事儿。”   外头驾车的明令听了,差一点忍不住歪下身子去。   爷,您这铁骨铮铮的战神,怎么为了一口吃的,就能眼都不眨的说出自己是女人的这句话啊。   这要是被当初在战场上被您打败了的人听见了,不是得笑死啊?   ------题外话------   大小姐沈无双,真名玉自珩,哪个更好听?明天再来美食篇,继续给力~ ☆、028 光明正大的摸摸手   夏蝉看着玉自珩的笑颜,觉得自己都忍不住弯了嘴角,嘴巴里有刚才那颗甜果子的香甜味儿,夏蝉觉得心中暖暖的,第一次有了这种温暖如沐春风的感觉。   玉自珩坐在一旁,道:“小知了,你还没告诉我,你让我给你做的那个大的铁器,是用来干嘛的。”   许是吃人家的嘴短,夏蝉微微抿唇,道:“自然是用来做美食的,你若是好奇,今晚上来我家,我做给你尝尝。”   玉自珩眼神都亮了,变成小星星一样眨呀眨的,“好吃的!”   夏蝉见了玉自珩蠢萌蠢萌的模样,忍不住笑了,道:“无双,你家这么有钱,缘何这么喜欢我做的这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儿?”   玉自珩笑了笑,“好吃啊,你做的东西很奇怪,但都是美味,我从来没吃过的,我们家的厨子,都一个味道,吃了十几年,腻都腻死了。”   夏蝉轻笑,“那行,我觉得你也是个好人,以后做什么好吃的,都给你留一份。”   玉自珩眼神一亮,“好啊好啊,你真好。”   说着,凑上前来,一把拉住夏蝉的手握在手里,“你真是个好人。”   夏蝉有些不习惯,可是想到面前这人也是个女人,自己太敏感也有些矫情,夏蝉便没有抽回手来。   如果试着跟这个吃货大小姐做好朋友,也不错,她虽然说话有点拽拽的,可好在品行不坏,人也热情,关键是有了这么个好朋友,可以帮着自己拓宽销路,夏蝉早就想好了,以后还要做大生意,朋友自然是越多越好了。   这时候,马车已经到了镇子上,夏蝉道:“我得下车了,先去买点东西,过会儿去一趟酒楼。”   玉自珩抓着她的手不放,道:“你要买什么,我跟你一块儿吧。”   夏蝉轻笑,“实不相瞒,我现在主要进项就是给你做饭,还有就是去酒楼卖菜谱赚钱,所以,这会儿我得去卖两个菜谱。”   玉自珩看了看,道:“去醉仙居?”   夏蝉点点头。   玉自珩道:“好嘞,你先去买,我去醉仙居等着你,你做好了,我也尝尝。”   他笑起来的时候,眉眼弯弯,暖到不可思议,似乎再怎么冷清冷漠的人,见了这笑容,都会忍不住被暖到吧。   夏蝉忍不住轻轻勾唇,“好。”   玉自珩点头,“你去吧。”   马车停在城门口,夏蝉道:“我真得下去了。”   玉自珩点头,“好,去吧。”   夏蝉无奈,“无双,再耽搁下去可就天黑了。”   玉自珩点头,“知道了,你走吧。”   夏蝉怒了,“沈无双,你拽着我手拽的这么紧我怎么下去啊?”   “噗——哈哈哈哈——”外面传来明令的大笑声,惹得玉自珩脸色黑了黑,这才恋恋不舍的松开了她的手,道:“那你去吧。”   夏蝉抿唇,“我走啦。”   说着,下了马车,明令道:“夏姑娘,您走好啊。”   夏蝉笑着点点头,伸手拉着夏妞转身离开。   玉自珩脸色微微的黑了黑,“明令,你小子皮痒了是吧?”   明令嘿嘿的笑着,“十三爷,您真是有先见之明,这扮作女子,还可以跟夏姑娘亲密接触,拉手拉着松都松不开……”   玉自珩伸手,给了明令一个爆栗,“你这臭小子,你家爷是那么随便的人么?”   明令捂着脑袋,“呦,十三爷,小的也没说……”   玉自珩抿唇,望着夏蝉远去的背影,道:“只有爷看上的女人,才有资格被爷摸手,你知道了吗你?”   明令赶忙点头,“小的知道了知道了。”   玉自珩微微笑了笑,“走,去醉仙居。”   这边夏蝉拉着夏妞的手,去了菜市场,说是菜市场,其实也就是零零散散摆起来的小摊,像是集市一样热闹。   这边镇子上的大集,是五天一次,那会儿人更是多的不得了,平常不赶集的时候,就是一般的集市。   夏妞儿被夏蝉牵着手,高兴的不行,蹦蹦跳跳的,道:“姐姐,这个沈大小姐人真好,还捎我们一程。”   夏蝉笑笑,“人是不错。”   两人往摊贩中间走去,夏妞儿好奇的左看看右看看,对每一样东西都十分感兴趣。   夏蝉的目标早已定好,拉着夏妞在一处摊子前停下,道:“大爷,您这土豆怎么卖的?”   那大爷抬头看了看夏蝉,道:“姑娘,你要这些土豆啊?”   夏蝉点点头。   大爷笑着道:“这土豆小,没人要,姑娘,你要是要了,这一筐子给俺几个钱就行。”   夏蝉蹲下身子,在筐子里翻了翻,见这些土豆虽然小个,但都是新鲜的,想必也是放在地窖里储存了的,而且没有坏的,皮都是完整的,夏蝉点点头,道:“大爷,这一筐子,我给你二十个钱好吗?”   那大爷一听,“用不了用不了……”   夏蝉笑道:“多的,就当是我买了这筐子的钱。”   背着土豆出了菜市场,夏妞儿不解,“姐姐,你干嘛买这么多土豆啊,而且都是小的,都是人家挑剩了的没人要的。”   夏蝉轻笑,“这小土豆啊,比大土豆好吃呢,不信,你就等着瞧。”   两人去了醉仙居,老远着呢,门口的小伙计就急忙笑道:“夏姑娘来啦?”   夏蝉眯着眼睛笑笑,“小哥,你咋眼神儿这么好使?”   那小伙计笑笑,“这不是都熟人了吗?赶紧的进来,掌柜的这几天可一直念叨着您呢。”   说着,小伙计道:“赶紧进来吧。”   夏蝉进了酒楼去,这会儿是下午,还没到饭点,里面没多少人,文人祥见了夏蝉,急忙道:“丫头,你可算是来了,赶紧的进来。”   进了去,夏蝉将筐子放下,文人祥给夏蝉倒了茶,道:“你这拔丝地瓜,真是卖的很好,现在咱们镇子上这地瓜都跟着涨价,不少酒楼也学着做,可都是做不出这个味儿来。”   夏蝉轻笑,“文叔你这是要发大财啊。”   文人祥哈哈大笑,道:“怎么?今儿个还是来卖菜谱?”   夏蝉笑笑,“那是自然了,不过,今儿这个菜谱比往日的更贵一点,不知道您想不想要呢。”   ------题外话------   大小姐以后的绰号就是玉十三啦,至于为何要叫十三爷,后面会写到,还蛮有笑料的一个梗……   这文男女主身世都没那么复杂,除了几个偶尔的极品,大部分是温馨的戏份,美食多,亲情友情爱情甜蜜的多~ ☆、029 香葱肉沫煎土豆(饿肚子慎入)   文人祥笑呵呵的,“怎么?这次的菜谱有什么不一样的吗?”   夏蝉笑笑,道:“文叔,实话说,我这脑子里的菜谱,是多的不得了,若是让我来写,我一天可以给你写五六个,不带重样的,只是,我这卖了之后就没了进项,我觉得心里没底儿,这人都是往高处走的,所以我想,咱们要来建立一种长期合作的关系。”   文人祥感兴趣的很,道:“哦?你想怎么合作,你说吧。”   夏蝉笑着道:“我想入股。”   文人祥一愣,“入股?”   夏蝉点头,“这菜谱,我不会卖给你,你拿来做,每卖出一道菜,我抽三成的利润。”   文人祥微微皱眉,伸手给夏蝉倒水,“丫头,你这胃口,可是有些大了啊。”   夏蝉轻笑一声,“文叔,我这菜谱,可是保证好卖,您赚的多了,我才能赚得多,那这样,我肯定会更加尽心尽力的去做。”   文人祥皱眉,“可这一份抽三成,实在是太多了。”   夏蝉轻笑,“话我就给您撂这,反正您也知道,我这人说话不怎么拐弯,心里想的啥样就是啥样,如果我今儿个说要抽五成,那咱们就讲究,四成三成的讲下来,您心里可不就舒坦了,所以文叔,我报的,都是最实在的价,您要是觉得合适,咱们就干,不合适,那也没办法了是不?买卖不成仁义在,我还是把您当我叔。”   夏蝉这番话说的仁至义尽,而且实在,文人祥琢磨了一番,道:“丫头啊,不是你文叔我不答应你,而是这酒楼,可不是我能做主的。”   夏蝉一愣,“怎么?”   文人祥叹口气,道:“我是掌柜的不假,可这酒楼可不是我的,是我们东家的,我们东家是外乡人士,当年在这儿打拼,买了这酒楼,可是几年前,东家生了一场大病,竟然就这么去了,临终前,东家可是嘱托我,要我好生照顾着这酒楼,他家里还有老母亲,每年我们都得往家里给他母亲寄钱,所以,这入股的事儿,我是不敢轻易做主的啊。”   夏蝉听了这话,这才慢慢明白过来,道:“文叔,原来是这样。”   文人祥点点头,“也罢,这酒楼一直不怎么景气,这几年镇子上酒楼开的越来越多,价格都越来越低,咱们都没什么竞争趋势,你若是想入股,那你得跟我保证,得能救得活这酒楼。”   夏蝉点点头,“文叔,我也不想参与太多,真的,其实我以后赚了钱,也是想自己开设酒楼的,所以现在,我不会那么贪心想吞了你们的酒楼。”   文人祥点点头,“丫头,文叔知道你是个好丫头,这样吧,我们签了文书好吧,文叔给一个月的时间,你写几个菜谱都没事,主要是你能让这酒楼的业绩上升,那文叔之后,就一直用你。”   夏蝉轻笑,“好,那就谢谢文叔了。”   两人当场拟了协议出来,夏蝉看了看没什么大问题,便签了自己的名字,然后按了手印。   文人祥也签了名字按了手印,协议一式两份,两人各拿一份保管。   签完了,文人祥仿佛看到了希望一样,道:“丫头,你可别让你文叔我失望啊,咱们这醉仙居,就靠你了。”   夏蝉笑笑,“文叔,你放心吧,不过这以后的账目,我也得看看。”   文人祥笑道:“那是自然,每天去给你送钱的时候,我让先生再抄一份账目给你,卖了多少份就给你多少的抽成。”   夏蝉笑着点头,“文叔,我自然是相信你的。”   说完话,夏蝉便去了厨房,夏妞儿坐在板凳上,看着厨房的大厨在做饭。   夏蝉笑笑,“妞儿,咱们开工啦。”   夏蝉拿了个盆来,捡了十几个土豆出来,放在盆里洗干净。   “妞儿,你去烧火。”   夏妞儿点头,坐在灶膛前开始烧火,夏蝉将水加进锅里去,然后放上笼屉,将土豆拾了进去在笼屉上,撒了一点盐在土豆上,转身道:“妞儿,大火蒸。”   夏妞儿应声,夏蝉又转身去扒了一根葱出来,将葱白和葱段分开,切成了两堆。   等到蒸汽开始从锅盖两旁往外冒了,夏蝉这才揭开锅盖,土豆已经发出了浓郁的香气,因为撒了盐在上面,还带着一点点的咸香。   夏蝉将土豆捡了出来,道:“妞儿,你把锅里的水舀了出去。”   夏妞儿点头,取了泔水桶来刷锅,夏蝉则手脚麻利的把土豆剥皮,放在菜板上拿着菜刀一个个压扁。   这就是小土豆的优势了,压扁之后,就像一张小饼一样,好熟的很。   压完土豆,夏蝉道:“妞儿,烧小火,我把这土豆给炸了。”   夏妞儿应声,夏蝉取了油下锅,将压扁的土豆挨个的裹上了自己用蛋液和肉沫调成的汁,下锅煎了一遍,煎到两面微微出了金黄色,才装了盘子。   然后,夏蝉才将葱白下锅,将煎好的土豆回锅一遍,用大火炒香,放了葱花,这道葱香肉沫煎土豆,就算是完成了。   夏妞儿馋的不行,“姐姐,真香啊……”   夏蝉笑笑,“想吃啊,等晚上姐姐回去做。”   夏妞儿懂事的点点头。   端着盘子去了文人祥的房间,这才惊觉玉自珩也在,见了夏蝉来,玉自珩笑着,“来了来了,好吃的来了。”   夏蝉将盘子放上去,道:“无双怎么也在?”   文人祥道:“沈小姐是我们的常客,说是与你认识。”   夏蝉微微笑笑,“多一个品尝的也好,这道菜叫香葱肉沫煎土豆,你们试试味道。”   土豆被炸的金黄色,两面有稍稍的脆皮,微红色的肉沫在上,葱白在中,葱花在侧,只是这样看一眼,便是惹人流口水了。   蛋液裹着肉沫,鲜香无比,一口咬下去,蛋液滑溜溜,肉沫香喷喷,土豆软绵绵,外表一层酥脆的薄皮,配上葱花的香气,真是让人停不下来,吃了一块还想再吃一块。   不一会儿,这一盘子的煎土豆,便被两人给消灭光光了。   ------题外话------ ☆、030 给你揉揉就不疼了   说是两人吃完,其实绝大部分都被玉自珩也吃了,夏蝉也是惊奇,在这个处处都是规矩的古代,能看见这样一位不拘小节有着豪放吃相的大小姐,也真是稀奇啊。   吃完一盘美食,玉自珩不住的点头,“好吃,好吃……”   夏蝉看着文人祥,道:“文叔,您觉得呢?”   文人祥满意的点点头,“不错,这道菜倒是稀奇,没吃过这样的土豆……”   夏蝉笑着道:“文叔,这道菜要用的土豆是小土豆,市面上的小土豆相对来说还比大土豆要便宜的多,所以说这菜成本很低,可这味道好,卖的价可不能低了,所以啊,这道菜一定能大赚的。”   文人祥听了夏蝉这么说,心里的算盘早已打响,面上笑呵呵着,“丫头,不错。”   弄完了菜谱,夏蝉这才背着土豆跟夏妞准备回家,玉自珩出了门,见她身子瘦瘦小小的,给明令使了个眼神儿,明令急忙上前,“夏姑娘,小的给您背吧。”   说着,不由分说的接过了夏蝉背上的筐子提着,健步如飞的朝着马车走了过去。   玉自珩急忙走到夏蝉身边,拉着她的小手,“小知了,我送你回去吧,这天儿太阳这么大,走路多热啊。”   夏蝉有些不爽,虽然是女人,可在大街上这么拉拉扯扯,也有点影响不好吧。   不过想到玉自珩帮了自己不少,夏蝉转了转眼珠子,道:“我还得去买点东西,你来不来?”   玉自珩皱眉,伸手挡在额前,“这日头好大,你要什么,让明令去买不就行了,咱们去马车里等着,好不好?”   夏蝉摇头,“我得亲自去买才放心,要不然顾及不到那么多,你嫌累,先去马车上等我吧。”   玉自珩看了看,道:“我还是陪你去吧。”   玉自珩一身白衣如仙,俊美如仙的脸上满是不耐,却又是紧紧的拉着夏蝉的手,这两人走在路上,着实赚到了一大票的眼神。   夏妞儿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偏生这玉自珩丝毫不适也没有,乐呵呵着跟着夏蝉往前走。   夏蝉去了杂货店,买了几样要用到的大料,称了称,小伙计道:“姑娘,您是熟客了,给六十个钱吧。”   夏蝉点头,知道价格,这小伙计还是给自己抹了零头去了的,正要伸手往荷包里拿钱,一旁的玉自珩便大手一挥,将一块碎银扔了过去,“我来。”   夏蝉微微抿唇,“不用那么多。”   玉自珩潇洒的摆手,“小子,你记着,剩下的不用找了,下次她再来买东西,从那些银子里扣。”   那小伙计急忙点头,“唉,唉,谢谢姑娘。”   玉自珩潇洒无比,伸手提着东西道:“小知了,咱们走吧。”   出了门,夏蝉轻笑道:“无双,你不必拿钱的,这些东西又不是给你的。”   玉自珩笑笑,“咱们是朋友嘛。”   夏蝉没有再做声,这沈大小姐倒是个大方的人,夏蝉去了卖肉的摊子前,仔细的瞧了瞧,那屠户色眯眯的在玉自珩的脸上转了一圈,道:“姑娘,吃点啥啊?”   夏蝉皱眉,拉着玉自珩的手便往回走,这屠户的眼神真是让人莫名不喜。   去了另一个摊子前,夏蝉买了十斤瘦肉十斤五花,另外还让屠户给单独包了三份两斤的五花肉出来,想着回去的时候给刘忠,苗丽,还有曹叔几人带着。   付钱的时候,玉自珩也是爽快的把钱付了,夏蝉刚想给,玉自珩就霸气十足的拉着夏蝉离开,夏妞儿站在后面看着,倒是觉得这个沈大小姐像个男人。   要真是个男人,做自己姐夫就好了,有一个这么有本事的姐夫,自己一家子都不会被人欺负了。   夏妞儿想着,赶紧跟了上前去。   几人又买了一些面粉和蔬菜工具什么的,置办了不少东西,回到马车上的时候,明令老远的就看见双手提着东西的玉自珩,惊讶的下巴都快掉下来了,玉自珩咬着牙,“看看看……看出个花来,还不快点过来帮爷……帮我拿着!”   明令这才反应过来,急忙上前去帮着玉自珩拎着往马车上搬。   几人上了马车,夏妞儿懂事的坐在外面,没有往里面去坐着。   玉自珩在马车里坐着,皱眉看着自己的手掌,夏蝉整理好了东西,刚想拿钱去还给玉自珩,就见他一副委屈的样子低着头看着自己的手掌,夏蝉凑过去,就看见玉自珩白皙的手掌上满是红印子。   想必是娇生惯养的惯了,诈一提重的东西,便有些受不了吧。   夏蝉心里有些愧疚,道:“无双,对不起……”   话还没说完,玉自珩便将双手伸到了夏蝉身前,“你看,特别疼……”   夏蝉看了看,的确,玉自珩的手白皙如玉,这几道红印子在他的手上看起来倒是有些狰狞可怕了。   夏蝉抿唇,道:“我给你揉揉吧。”   玉自珩眼神一亮,“好。”   夏蝉伸手拿着食指和中指给他轻轻的揉着,看着那红印子逐渐消去,夏蝉都有些无语了。   她的性格一直是简单粗暴的,怎么这会儿还被一女人给征服了,竟然干起了温柔小护士才会干的事儿。   玉自珩嘚瑟无比的看着夏蝉低头给她揉着手,享受着夏蝉的温柔,夏蝉看着差不多了,才抬头道:“怎么样?”   玉自珩急忙收起了嘚瑟的表情,装作委屈道:“好多了,可是还有点疼……”   夏蝉轻笑,“没事了,你等会儿它就不疼了。”   这时候,马车也回了泉水村了,在夏蝉家门前停了下来,夏蝉道:“无双,今儿谢谢你了。”   玉自珩轻笑,“那我晚上来找你。”   夏蝉知道他还记挂着那些好吃的呢,便点点头,“好。”   下了马车,让金兰和苗丽帮着自己把东西抬了进去,夏蝉又将买回来的东西归类,这才让几人将上午送来的烧烤炉子给支好在厨房里,开始摆弄晚饭。   玉自珩跟明令回了家,显然心情好的很,明令瞧着,挤眉弄眼道:“十三爷,您今儿可捞着了啊?”   玉自珩哼着小曲儿,“那是,也不瞧瞧爷是谁,爷家里可有十二个如花似玉的大美人儿呢,这言传身教的,拿下一个小知了,易如反掌。”   明令咂咂嘴,“这夏姑娘可不是一般的女子啊,脾气暴的很。”   玉自珩皱眉,摸摸下巴道:“没事儿,只要锄头挥得好,没有墙角挖不倒。”   ------题外话------   十二个如花似玉的大美人……我不剧透!让十三自己看着办吧~ ☆、031 这种感觉叫心动!   夏蝉支起了炉子,苗丽和金兰都是好奇的很,“蝉儿,你这是做的啥啊?这么奇怪的东西……”   夏蝉笑笑,“这可是特地去打铁铺给做的,都是好东西,比锅还好使。”   说着,夏蝉道:“晚上就留下来吃饭吧,正好给你们见识见识。”   夏蝉是真心实意的邀请两人的,可是两人却都是识礼道的人,怎么能就这么留人家家里吃饭呢。   两人都是先后拒绝了,夏蝉也知道自己挽留也没用,这两人都是十分固执的人,夏蝉只得送走了几人,让他们明儿个早些来。   院墙干了一整天,这高度也差不多了,石料下午也送来了,都垛在院子里,夏宝儿跟葛氏蹲在石料旁玩着小石子儿,夏蝉道:“宝儿,跟娘一块进来洗手帮忙做饭了。”   夏宝儿急忙应声,拉着葛氏去洗手。   夏蝉拿出了肉来,瘦肉切成薄片,五花肉也切薄片,然后把自己买回来的大料挑了一些出来,分成两堆,一堆是不辣的,一堆是辣的,让夏妞儿烧火,自己下锅把这些酱料用油炒香。   这大料的香气十分好闻,用油炒了炒,更是香味儿勾人。   夏宝儿馋的流口水,一边按照夏蝉的吩咐在择菜,一边期待的看着锅里,小鼻子使劲儿的拱着,“姐姐,真香,真香……”   夏蝉轻笑,回头看了夏宝儿一眼,伸手刮刮他的小鼻子,“小馋猫,赶紧的把菜择好,咱们一会儿就能吃啦。”   夏宝儿刺溜的咽了一口口水,加快了择菜的速度。   夏蝉将酱料炒完了,这才盛了出来,分开装了两碗。   这肉片也准备好了,夏蝉又去把青菜洗了,拿了已经准备好的筷子出来,道:“来,咱们可以吃饭啦。”   夏宝儿好奇,“姐姐,肉都没熟呢。”   夏蝉笑笑,“来,姐姐教你怎么吃。”   正要说呢,这边门口就响起了敲门声,夏蝉去开门,玉自珩笑着进来,一把抓住了夏蝉的手,“小知了,饭熟了没?”   夏蝉轻笑,“你可来的真是时候啊,我们正要吃呢。”   玉自珩含笑,“那这就是等我喽?”   说着,迫不及待的拉着夏蝉往屋子里走。   炉子摆在小桌上,放在炕上,坐在炕上高度正好,玉自珩一进门,轻车熟路的上了炕盘腿坐下,笑嘻嘻的道:“开动吧。”   夏蝉看着站在底下的明令,道:“上来坐吧。”   没有玉自珩的许可,明令哪里敢上来,只得摆摆手道:“使不得使不得……小的就在下面站着就行,万一你们要个端茶递水的,小的可以使唤使唤。”   玉自珩十分满意,夏蝉见状,也不再纠结这事儿,拿着钩子拨了拨槽里的炭火,道:“瞧,肉我都片好了,拿着筷子夹到上面去烤,看着肉变色了再翻个身,等到完全蜷缩起来了,出香味儿了,在夹到碗里,拿着去蘸了我炒好的酱料,这酱料有辣的和不辣的,你们随意选择。”   夏蝉边说着,边自己烤了一块五花肉,烤的‘兹兹’作响,肉上都冒了油,夏蝉将肉片拿到酱料里蘸了蘸,塞进了嘴里,看着目瞪口呆的几人,道:“怎么?还怕我下毒?”   几人急忙摇头,倒不是怕下毒,只是被这么新鲜的吃法给惊住了。   只是看着夏蝉吃的心满意足的样子,几人都是有样学样起来,夏蝉不管别人,就自己烤了给夏宝儿和葛氏,他俩都不太会,还得自己照顾。   夏蝉给两人烤着肉和青菜,这边明令就烤着给玉自珩,一时间几人吃的是大汗淋漓,连呼爽快。   玉自珩吃的差不多了,这才饶有兴趣的看着夏蝉,道:“小知了,你怎么有这么多奇怪的点子?原来你让我做的这个炉子是用来烤肉的,这种吃法可是古今以来第一人。”   夏蝉轻笑,“因为家里穷,所以最大的愿望就是吃饱饭,故而对吃这一块特别有研究喽。”   两人相对而坐,仿佛一瞬间这屋子里只剩他们两人,这一对视,竟是生出几分情愫来。   只不过,在夏蝉眼里,是忽然对这个沈大小姐有了惺惺相惜的感觉,同是天涯大吃货,而且这几日的接触,她发现沈大小姐虽然性格**的,可是人却不差,这朋友,她是交定了。   而在玉自珩的眼里,却是完全变了味儿,夏蝉性格爽朗,做的一手好菜,而且完全不像是外界传言那样下贱不要脸,这几日的接触,玉自珩越发的觉得这小女人可爱的很,骨子里有点泼辣,还有点热情,马车上的时候,竟然还有一点温柔。   玉自珩看着低头烤肉的夏蝉,不知怎么的,这心头就‘砰砰’的加速跳动了几下。   奇了怪了,自己这堂堂战神,竟然是真的对这么个小丫头动心了吗?   明明是为了吃的才对。   玉自珩微微抿唇,是的,一定是为了吃的。   谁让这丫头厨艺这么好呢?   夏蝉抬头,笑着将烤好的青菜夹到玉自珩的盘子里,眉眼弯弯的笑着,“吃点菜吧,不能只吃肉。”   玉自珩接触到这一个笑颜,感觉自己忽然浑身燥热了起来,红晕从脸上一直蔓延到了脖子上去,整个人像是发烧了一样,头重脚轻。   呆呆的低头去吃菜,玉自珩心中大惊,这种脸红心跳的感觉,莫不就是大姐常说的,心动?!   玉自珩不淡定了,吃几口菜,就抬头偷瞄一下夏蝉,然后怕被发现,急忙又低头吃菜。   明令站在下面,看着自家十三爷这动作神态,有些啼笑皆非。   十三爷,您也有栽在姑娘手里的时候啊!   ------题外话------   佳人:玉十三,你栽了!   十三:没有,爷才没有喜欢那个丫头!   佳人:那你脸红心跳,怎么解释?   十三:一定是太热了……   佳人:那好吧,我再找一个男配出场吧,要帅气温柔高大威猛……   十三:你敢找,我就离家出走! ☆、032 家也像个家了   玉自珩和夏蝉的关系,在那一顿晚饭之后,便产生了一点微妙的变化。   第二日一早,夏蝉早早的起了身,昨晚上玉自珩拉着自己说话说得晚了一些,她后期都迷迷糊糊了,不知道是怎么睡着的,起来一看,自己正躺在被窝里,穿好衣服鞋子下炕,发现大门也被关好了。   夏蝉轻笑,这大小姐也真是贴心呢。   夏蝉打了水,洗了一把脸,又对着水面梳了头,将头发勉强的扎成一个发髻,看起来不那么丑了,夏蝉才将水去倒了,从屋后抱了干草进屋,准备烧火煮饭。   刚划了打火石,这边刘忠和曹得寿带着几人提着工具便来了,夏蝉见了,笑着道:“曹叔刘叔,来这么早啊?”   两人笑呵呵着,曹得寿道:“蝉儿,你起得挺早啊?还没吃饭吧?”   夏蝉笑着点头,“这不,烧火热热昨天的剩饭,再煮一锅稀饭凑活了。”   两人笑笑,道:“你忙,俺们就开始干活了,今儿上午一上午这院墙就好。”   夏蝉看了看,道:“那行,弄完院墙,就进来修修地面和炕,然后把屋后这鸡笼鸭架也砌了,这活儿就算完了。”   曹得寿点点头,眯着眼睛盘算了一会儿,道:“这样,你们仨上午就把剩下这院墙给弄利索了,我自个儿去弄地面儿跟炕,下午咱们就早些完工,这干的是清工,一天一结账的,咱们不能这么给人家耽误工夫!”   刘忠连声点头,“这么样最好,早些弄完,人家也早些安生。”   王明和钱贵听了,却都是不语,钱贵倒还好,王明直接就翻了白眼,显然是不想这样。   曹得寿看了看,一语定乾坤,“就这么定了,谁还有异议啊?”   没人做声,刘忠道:“那就这么来吧,咱们赶紧的开始吧。”   夏蝉瞧了瞧,没有作声,进了门去把几人叫了起床来,然后把炕上的被子挪了下来,让曹得寿好修炕。   几人喝了稀饭,吃了馒头和昨天的剩菜,吃饱了之后,夏妞儿去洗了碗,夏蝉则开始在屋后,规划一下鸡笼鸭架的位置。   这房子不算大,两个炕,一个大炕一个小炕,小炕也就能睡俩人,大炕倒是能挤着睡五六个人,一个厨房,还有一个杂物间,一共四间小屋。   虽说这居住面积不大,可好在这房子盖得够牢靠,里面修了地面之后,便整齐了许多。   后院是一大片空地,没人管的,夏蝉让曹得寿他们砌院墙的时候也都围了起来,整好自己开了这片荒地,然后种上一些菜,这面靠着墙角处就养一些鸡鸭什么的,地方还宽敞的很呢。   夏蝉琢磨了一下,才回了屋子,夏妞儿带着夏宝儿和葛氏在外头玩儿,夏蝉进了屋子,跟曹得寿说了自己的想法,曹得寿道:“那行,只不过现在还不能抓小鸡小鸭的,赶忙就冬天了,养不活这玩意儿……”   夏蝉笑着点头,“先准备着,来年开春好就着手啊。”   曹得寿应声。   不得不说,曹得寿真是一把干活的好手,他自己又是大工又是小工的,干活还干的飞快,没一会儿就弄好了炕,又修好了地面。   这么一弄,家里可是干净整齐了许多,夏蝉铺上了前几天买回来的崭新的炕席子,这炕便显得高大上了一些,夏宝儿看的心里欢喜,连连拍着巴掌,“宝儿家的炕真好看……”   夏蝉笑笑,“去炕上玩吧,别蹦跶啊……”   几人都是新奇,急忙拖鞋爬了上去,夏妞帮着夏蝉收拾杂物,两人将杂物间给洗了擦了干净,把一些没用的东西都扔了出去,然后将自己买来的放进去,整个家里都是亮堂堂的,十分好看。   夏蝉拿出自己买回来的花布,在门上钉上,做成了个简易的门帘,墙壁周围也钉上,用来装饰,夏妞儿看着心里欢喜,“姐姐,这么一弄,咱们家也像个家了,看以后谁还敢说咱们家里穷。”   夏蝉笑笑,“是啊,咱们以后都不穷了,不仅不穷,咱们还要做这村里第一首富,让以往那些瞧不起咱们的人都望不着咱们。”   夏妞儿激动的点头,“嗯,我相信姐姐能的。”   中午的时候,夏蝉和苗丽金兰一起做了饭,馍馍昨儿个就吃完了,夏蝉只得又做,然后再炒了四五个菜出来,才叫几人来吃饭。   许是因为昨儿个被曹得寿给说了几句,钱贵和王明今儿个吃饭都特别老实,可这王明不抢菜了,这馒头却吃得特别多,差不多半斤一个的大馒头,一个人就给干掉了五个,还喝了好几大碗的汤。   夏蝉看着,倒不是心疼这点子粮食,只是有些想不通,这吃这么多,不能把胃给撑坏了吗?   可是自己不管怎么开口,都免不了被说心眼小的话,所以夏蝉也不说了,安安静静的吃着自己的饭。   这几日家里总是吃好的,把几个孩子喂得嘴巴都叼了,葛氏吃了半个馒头,夏宝儿就吃了一小块,夏妞儿也是吃了半个,夏蝉看在眼里,心里也蛮欢喜,起码不会像之前一样狼吞虎咽了。   夏蝉一时间想起了以后,得送夏宝儿去书院读书,还得请个女师父回来教导夏妞儿,最重要的是把葛氏的病治好。   夏蝉转头,就看见葛氏伸着筷子道:“你别吃了,就剩一块了,给蝉儿留着。”   王明这筷子正在最后一块红烧肉上,葛氏拦了一下,王明明显的不乐意了,葛氏却不管,伸手夹了来,给夏蝉放在馒头上。   “蝉儿,你吃,你吃……”   夏蝉笑笑,“娘,我吃好几块了。”   葛氏眨巴眨巴眼睛,没说话,夏蝉看着王明,“对不住啊王叔。”   王明十分不开心,吃了馒头道:“没啥,我又不能跟个傻子计较!”   这句话说出来,着实让夏蝉发怒了,她最不能忍的,就是别人骂她的家人。   察觉到夏蝉脸色不好,王明也知道自己说错话了,急忙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啊大妞,你别误会……我这嘴笨……你别忘心里去啊……”   ------题外话------   极品就是酱紫……佳人打滚卖萌求收求留言,上架前数据非常重要的,包括点击收藏留言和追文,佳人会用心写好文,希望亲们给力啊~群么么哒~ ☆、033 渣渣捣乱   夏蝉抿唇,不做声,一旁的夏妞儿和夏宝儿脸色都不好,两人也不掩饰,愤愤的瞪着慌忙解释的王明。   王明越说越不是滋味儿,也说不下去了,夏蝉见了,冷冷道:“以后,我不希望听见一样的话,要不然,我这家里,不欢迎你。”   王明有些尴尬,自己一个大老爷们,被一个黄毛丫头当众斥责,可自己还不敢说什么,这眼看着晚上就要结账,自己要是跟夏蝉闹翻了,万一她不给自己工钱可咋办?   王明咬着牙,忍了吧。   吃完饭,夏妞儿去洗了碗盘子,夏蝉又收拾了一下,几人去后院把后面的地整理出来,又弄上了鸡笼鸭架,这活儿就算是干完了。   本来还想着是三天,没成想不到两天就弄完了,夏蝉惊喜这速度,早早的准备好了钱,给几人发工钱。   傍晚的时候,院子也被收拾干净了,夏蝉正在剁馅准备包饺子,夏宝儿就急匆匆的跑进来,小脸上满是兴奋,拉着夏蝉的衣角,道:“姐姐,姐姐,后院被弄得真好看,你赶紧去看看……”   夏妞儿撇嘴,“你这个小皮猴,没瞧见我们都忙着呢……”   夏宝儿跑到夏妞儿跟前,拉着夏妞儿衣角,“二姐,去看看嘛……真的很好看……”   夏蝉笑笑,“走,咱们去瞧瞧去。”   三人出了门,夏宝儿欢快的跑在前头,伸着小指头指着前头,“姐姐你看。”   夏蝉走了几步,就看见曹得寿带着几人正在收拾杂物,这后院地面宽敞的很,鸡笼砌的很大,可以养几十只鸡,鸭架也够大,金兰和苗丽在一旁说话,见夏蝉出来了,道:“蝉儿,你瞧这鸡笼和鸭架,砌的多好,结实着呢,来年开春,养上一笼子小鸡崽子小鸭崽子,这鸡蛋鸭蛋就吃不完了呢。”   夏蝉眯着眼睛笑,“可不是啊婶儿,我真是打的这么个主意,到时候还能孵小鸡小鸭呢。”   几人说起了这事儿,又是笑着不停的规划起来,曹得寿收拾完了,道:“蝉儿,这天也黑了,俺们都弄出来了,这就回去了。”   夏蝉笑着点头,道:“叔,先别着急走,我给你们把工钱算了。”   说着,转身回了屋子。   夏妞儿把面板往边儿上移了移,夏蝉道:“上来坐吧。”   几人都是摆摆手,曹得寿坐在炕沿,道:“这家这么一拾掇,比之前好多了。”   夏蝉笑着点头,“是呢,住着也舒服。”   说着,夏蝉将钱袋拿了出来,道:“这两天的工,当初说好了的,一人一天二十文,两天就是四十文钱。”   说着,夏蝉将早已准备好的一吊四十文的铜钱递了过去,“钱叔,王叔,这是你俩的。”   两人接了过去,夏蝉笑着道:“数数吧。”   两人还真拿在手上数了数,没少,钱贵这才笑着道:“那俺们可先走了,这天儿都黑了。”   夏蝉笑着点头,出去送了两人。   王明跟钱贵出了门,愤愤道:“本来三天的工,就让这个曹得寿给闹得,充什么好人,给弄得咱们少赚二十文钱,他好了,去人家跟前当好人,咱们俩可成恶人了,你没瞧见这夏家有了点小钱,刘忠跟曹得寿还有王青山一家子,都跟狗似得……”   钱贵精的很,他心里虽然这么想,可是却不会这么说,只是嘿嘿的笑着。   王明越说越气,眼珠子转了转,道:“钱贵啊,咱们先别回家,在这儿等着,看看待会儿曹得寿他们咋出来。”   这边送走了两人,夏蝉回了屋子,给其他几人点了钱,刘忠跟曹得寿是每人四十文钱,金兰和苗丽是每人二十文钱。   苗丽本来不想要,可夏蝉非得给,又说了好几句,苗丽才脸色红红的收下。   她本来就打了这个主意要来帮忙,可没想着要钱,夏蝉给完钱,又打开地窖,将白天里买来的肉拎出来,一人分了一包。   曹得寿惊奇,“蝉儿,这是……”   夏蝉笑着道:“我白天里去买的,两斤一包,五花肉,你们拿着回去吃。”   几人一听,都是急忙摇头,金兰道:“蝉儿,这可使不得,俺们拿你的工钱已经很过意不去了,这咋还能再拿你的肉,你们自己留着吃。”   苗丽也是点头,“可不是……这肉可不便宜,你们自己个儿留着,谁家都不容易。”   曹得寿和刘忠也齐齐将荷叶包给退了回来,连连摇头说不能要。   夏蝉轻笑,“叔,婶儿,你们这是干嘛呢,还小看我呢?我现在也是找到了挣钱的营生,这钱也不差,这包肉是为了感谢你们的,你们要是不收,那我这心里可过不去。”   几人面面相觑,都是不知道说啥好,一旁的夏妞儿却站出来,道:“叔叔婶婶,我们家在村子里是最穷的,都没人愿意来我们家,你们不嫌我们,这肉你们就收下吧,要不然我姐姐心里该不好受了。”   几人听着夏妞这么说,也是都叹气,夏蝉道:“得,你们这还是瞧不起我呢!”   苗丽急忙摇头,伸手拿了回来,道:“没有的事儿,蝉儿现在能赚钱,孝敬婶子的,婶子自然得要。”   苗丽带了头,其余几人都不再拘着了,纷纷拿了肉在手里。   夏蝉笑笑,“这才对,晚上我准备包饺子呢,留下来吃点吧。”   几人都是纷纷起身,“不用不用,俺们回去吃就行。”   这拿了工钱拿了肉,几人可是再也抹不开面子留下来吃饺子了,纷纷起身告辞,出了门回家。   在门口,夏蝉道:“苗婶儿,等青山叔回来,你跟他说声,抽空来给我们家做两扇大门。”   苗丽爽快的点头。   隐在暗处的王明见了几人出来,手上还提着肉,瞬间不淡定了,像是抓到了天大的把柄一样,‘蹭’的一下子就蹿了出来,直接蹿到了夏蝉身前,看着几人手里的肉,阴阳怪气道:“啧啧啧,这是故意把俺们俩先支走,然后给你们开小灶呢?夏蝉,你这事儿做的有点太不是人了吧?一样是干活的,咋的就还得分三六九呢?是不是看俺们好欺负?还是……这春心又动了,不要脸的勾搭人家,想破坏人家的家庭呢!”   ------题外话------   玉十三:嗯哼,小知了这么彪悍,这个王明要倒霉了!   佳人:你这么说小知了,你就不怕自己被收拾?   玉十三:那是爷的媳妇,不怕不怕的……   佳人:我还没把小知了给你呢!   玉十三:你敢不给爷,爷就离家出走!   玉十三崭新技能加一(不答应我我就离家出走!) ☆、036 银子送上门   听见夏宝儿这么说,葛氏和夏妞也是齐齐转头,黑夜里月色照进了窗子里来,映射在几人脸上,夏蝉看着这三人亮晶晶又充满期待的眸子,只得轻笑道:“会的。”   三人闻言,这才松了一口气,夏宝儿高兴的不行,“真好,等明天沈姐姐来了,宝儿要把自己的小泥人儿送给沈姐姐。”   夏蝉轻笑,“宝儿,小泥人儿不是柱子哥给你的么?你最喜欢了。”   夏宝儿咬着唇,“是啊,可是……宝儿好喜欢沈姐姐,宝儿要把宝儿最喜欢的东西送给沈姐姐。”   夏蝉无语,这个沈无双倒是会收买人心啊,这么几天,就把三人的心给收的服服帖帖了呢。   翌日一早,夏蝉早早的就醒了,这几天在古代的生活,倒是将她前世不良的作息习惯给改好了,晚上早早睡,早上早早起,真是早睡早起精神好啊。   夏蝉起身穿好衣服,走到院子里活动了手脚,这院墙砌起来之后,这个家也有个家的模样了,院子里铺了青砖的地面,夏蝉拿了个笤帚,将地上的灰尘都扫了到门外,这才去抱了干草回来,准备烧火煮饭。   听见了动静,炕上的三人都是起来了,夏妞儿穿好衣裳,又帮着夏宝儿和葛氏也弄好,这才叠好了被子,下炕带着几人去梳洗。   夏蝉看着这一幕,心里欣慰无比,夏妞儿虽然只有十岁,可也是心思成熟,能帮着自己做很多事情了。   夏蝉笑笑,朗声叮嘱道:“水缸里的水都是干净的,加点热水别凉着。”   夏妞儿应声,这边夏蝉烧了一把火,便张罗着几人端上炕去,自己便去梳洗一番。   古代的铜镜一点都不清楚,夏蝉索性就对着水面梳头发,她的头发还算浓厚,粗粗的一把,夏蝉觉得梳发髻实在有些难度,索性便将及腰长的长发编成辫子,然后斜过来搭在胸前。   收拾好了,夏蝉这才端着盆出门,准备把水给倒了。   刚一出门,便瞧见了一辆马车悠悠驶来,在夏蝉家的门前停了下来。   夏蝉好奇着,就见马车的帘子一挑,一个中年男子走了出来,正是醉仙居的掌柜文人祥。   见了夏蝉,文人祥笑着道:“丫头。”   夏蝉急忙回礼,“文叔是来给我送银子来了?”   文人祥哈哈大笑,“丫头啊,的确是来给你送上昨日晚上的账目,还有你的抽成。”   夏蝉笑笑,“进来说话吧。”   几人进了门,走到了里间,夏蝉道:“这是我弟弟妹妹,还有我娘,这位是文叔,叫人。”   夏妞儿和夏宝儿都是急忙喊人,文人祥笑嘻嘻的,十分喜欢几人,从袖中拿了一把甜果子出来,分给几人。   夏蝉坐下,道:“文叔,这账目无需一天一送,半个月一送,或者七天一送就可以,而且,我隔几天会去镇子上一趟,正好去拿,免得你来回跑腿。”   文人祥笑笑,“这是第一次,文叔也是想来看看,你住在哪里。”   夏蝉笑着,去倒了水来,又道:“这家昨儿个刚请了人来翻新,勉强能进来个人了。”   文人祥看了看,道:“布置的很温馨啊。”   互相客套几句,文人祥便将账目拿出来给夏蝉看,夏蝉看了看,惊讶道:“这一晚上的功夫,竟然卖了五十份?”   文人祥笑着点头,“丫头,真的不错啊,这个菜已经卖疯了,昨儿个一做出来,那味儿,勾的人都坐不住,还有不少慕名而来,想要买回去给家里人吃的,今儿个已经收了不少的小土豆,库房里都堆满了,就等着用了。”   夏蝉抿唇笑,“那感情好,您多赚钱,我也跟着多赚钱,咱们互惠互利,一起赚大钱。”   文人祥笑了笑,将银子拿了出来,总共给了夏蝉三两银子,夏蝉接了过来,文人祥道:“什么时候有空,再去写几个菜谱出来,这一道菜可是不够卖的啊,酒楼需要不断推出新菜,才能稳定住客源啊。”   夏蝉笑着点头,“行,文叔,让我这几天准备一下,得想想食材的问题才行,我尽量加快速度。”   文人祥笑着点头,道:“那就这样,你写好了就去找我就是了,我还得回去忙酒楼的事情,先走一步。”   夏蝉点头,起身去送文人祥出了门。   回了家,夏妞儿已经将饭菜端了上去,夏蝉将银子收好,又数了数自己还余下的银子,琢磨了一下,这些银子也够一段时间的生活开销了,不过在冬天来临之前,自己还是要多多攒一些银子存下,才能保证这个冬天全家都能过的舒坦。   早上吃的饭是昨晚上剩下的饺子,夏蝉又做了个鸡蛋葱花汤,几人吃的饱饱的,刚吃完饭,门口就响起一阵敲门声,这大白天的,门也没栓,一个小身影走了进来,在窗台旁看着,怯怯道:“夏蝉姐姐……我来找宝儿弟弟玩。”   夏蝉瞧见了来人,急忙笑着道:“萍萍啊,赶紧的进来吧。”   刘萍萍走了进来,站在门口不肯往前,夏蝉笑着道:“吃饭了没?”   刘萍萍点头,夏宝儿急忙抓着自己刚才没吃的甜果子递到刘萍萍的手里,“喏,你拿着。”   刘萍萍脸都红了,“谢谢。”   说着,双手接了过来,装在了口袋里。   夏蝉端着碗递过去,“来,萍萍,尝尝姐姐包的饺子好不好吃?”   刘萍萍眨巴眨巴眼睛,“姐姐,萍萍吃过了……”   虽是这样说,可还是很眼馋,那饺子个大,又是散发着浓郁的香气,刘萍萍怎么说也是小孩子,夏蝉让了一下,便忍不住吃了。   夏蝉心疼的很,瞧着萍萍瘦瘦的身子,怪不得体弱多病,本来就是营养不良啊。   正在这时,一阵脚步声从院子里传来,夏蝉转头一看,却见一中年妇女带着一个半大的孩子走了进来,一看夏蝉,笑着贴了上来,“蝉儿啊,吃饭呢?”   夏蝉微微皱眉,这人不是旁人,正是王明的婆娘邓氏,带着的孩子是王明的儿子王晓刚。   这两人一进来,什么都顾不上看,先看的就是这炕上的饺子。 ☆、037 想抢?打不死你!   夏蝉皱眉,“你们来干什么?”   邓氏陪着笑脸,“呦,这咋还这么说话呢!蝉儿啊,你叔昨晚上回去都跟俺说了,他这人说话就这么不经脑子,啥话都往外蹦,这不回去之后也就是后悔的不得了么,可这大男人,他又抹不开面子,所以才让我来跟你赔礼来了啊。”   夏蝉轻哼一声,她可是不会相信邓氏这心口不一的话,也没做声,自己端着碗吃饭,给夏宝儿盛汤。   就这样把邓氏母子撂在了一旁。   邓氏脸色有些不好看,可是既然是有心来了,便不能就这么被夏蝉甩了脸色灰溜溜的回去,要不然这不白来一趟吗!   邓氏咬咬牙,又笑着道:“蝉儿啊,你这家拾掇的挺好的啊,看着真敞亮。”   夏蝉嗯了一声,不接话。   邓氏脸色尴尬了一下,微微眯着眼睛道:“蝉儿,你也还小呢,自己带着这么一家子人过日子,可不容易啊,缺啥的就直接跟婶儿说,婶儿帮你,咱们都是一家人嘛……”   边说着,边还笑着往夏蝉身边靠。   夏蝉笑笑,还是没做声,给刘萍萍盛了汤递过去,道:“喝汤啊萍萍。”   邓氏面色越发的难堪,这自己还带着孩子呢,怎么夏蝉连让一下都不知道,真是没礼数。   邓氏看了看盘子里的饺子,还有碗里的汤,上面还飘着蛋花呢,闻着都要馋死了。   邓氏怀里的王晓刚忍不住了,伸手就去拿,猛地拿了一个饺子塞进了嘴里。   夏宝儿一惊,看着王晓刚,道:“你不要脸,这是我们家的饺子,你凭啥吃我们家的东西?”   王晓刚塞了一个饺子,慌忙的咽了下去,扮着鬼脸对夏宝儿道:“俺就是吃了就是吃了……你能把俺咋的?”   夏宝儿气得小脸憋的通红,“王晓刚,你不要脸,上次你扔了一块馒头,我要捡你还不让我捡,还骂我,现在你干嘛又吃我家的饺子,你不要脸……”   王晓刚嘿嘿的笑着,“怎么了?我就是要吃,我都咽下去了,你有本事你抠出来啊?”   夏宝儿被气得面色通红,邓氏却一脸笑意看着自己儿子,没有半分阻拦的意思。   王晓刚看着这情势,以为自己的行为被默许了,刚咽下去,又伸手朝着盘子里拿。   只是在这手指尖快要挨着饺子的时候,夏蝉拿着筷子,狠狠的敲了一下。   这一下稳准狠,王晓刚疼得急忙缩回手来,眼睛里都有了泪,“呜呜……好疼……你这个不要脸的娼妇……”   此话一出,夏蝉的面色猛然降至冰点,夏妞儿上前,“真是好家教啊,教着孩子说这么不要脸的话,到底谁是娼妇,婶子你今天可得给我们说明白。”   眼看着夏妞儿如此凶悍,王晓刚更是委屈的很,却不忘狠毒两句,“不要脸的贱蹄子……你们一家子都是不要脸的……”   夏蝉冷哼,“这么积极的往不要脸的人家里蹿,到底谁更不要脸?”   邓氏不乐意了,“呦呦呦,蝉儿,晓刚怎么说是你弟弟呢,你咋还这么教训起小孩子来了?刚才不就是吃你一个饺子么?你还缺俺们家二斤肉呢,吃一个饺子可补不回来,俺看着你们也吃完了,不如把剩下的这些给俺带着吧,晓刚喜欢吃这个。”   夏妞儿气得不行,“放屁!你儿子喜欢吃,你去给他做,干嘛跑我们家来拿?”   邓氏皱眉,‘蹭’的一下子就站了起来,掐着腰道:“呦,这小姑奶奶也厉害了啊,还没嫁人呢嘴皮子就磨得这么碎,不怕嫁不出去蹲家里成老姑娘啊……”   夏妞儿气得直喘粗气,脸色都臊的通红,可是邓氏一口一个嫁不嫁的,让她怎么也不好意思开口。   邓氏瞧着这光景,更加得意,道:“不是婶儿说你们,蝉儿啊,你现在可是泼妇的名声在外了,跟这家打跟那家打,这村儿里的人可都是被你打遍了呢,还跟自己家的人打,现在还想跟俺们打啊?你也不瞅瞅,你家这个穷样子,谁愿意跟你们来往?有个来往的就不错了,可别不知道好歹的……”   说着,伸手抱着王晓刚,道:“咋的儿子,是不是喜欢吃饺子?”   王晓刚点点头,瞪着夏蝉,又看看夏宝儿,扮着鬼脸。   邓氏笑着点点头,道:“那婶儿就不客气了啊,反正你晓刚弟弟喜欢吃,要是有空,就多包一点送去,咱们两家还是维持着来往……”   说着,就伸手去端。   夏宝儿急的都要哭了,上前就阻拦,“坏女人,你滚开……”   王晓刚冷哼,“我就说,你们一家都是贱蹄子,不要脸的,俺娘说了,俺比你们都高贵,能吃你们的东西是给你们面子!”   说着,伸手去拿饺子。   夏蝉微微抬眼,“邓氏,你叫唤够了就赶紧带着你这傻子儿子给我滚蛋,要是再不滚我就把你吊起来抽死你你信不?”   邓氏一惊,这手眼看就要碰着盘子了又给收了回来,“夏蝉,你可别不知好……”   “去你的不知好歹!赶紧带着你这缺心眼的儿子给我滚!”   邓氏气急,“你这没良心的,好,老娘出去非宣扬宣扬,看看这村子里还有谁敢跟你们来往!”   夏蝉冷哼,“还不滚?想挨揍?”   邓氏哆嗦着,不甘心的看着桌上的盘子,王晓刚被夏蝉的气势吓到,揪着邓氏的衣角,“娘,要吃饺子……俺要吃饺子……”   邓氏瞪着夏蝉,“夏蝉,你可别不知好歹……你赶紧的把饺子给俺送去,要不然俺非出去找村民给俺评评理。”   夏蝉微微冷笑,不紧不慢的起身下炕,“我再说一遍,你赶紧麻溜的滚,要不然我就打死你在这儿!”   邓氏吓得急忙往后退了一步,“你你你……你敢打我?”   ------题外话------   秉承上一次教训夏浩的原则,这一次这小王八蛋也不会轻饶了! ☆、038 拿刀剁了你信不信!   夏蝉冷声道:“我敢不敢打你?你想试试么?”   邓氏一惊,赶忙拉着自己儿子往外走,站在院子里,又愤愤不平,转身跺脚道:“夏家的,你别以为自己有了两个臭钱就了不起了,嘚瑟什么啊,这全家上下没一个能挣钱的,指不定是出去卖笑勾搭男人赚来的呢,老娘才瞧不起你们这样的,花着不干不净的钱……”   夏妞儿气得不行,冲出去就要跟她理论,夏蝉却一把拦住了夏妞,自己先一步从菜板上拿了菜刀握在手里,蹭蹭几步出了门。   邓氏正仰天大哭着,又是哭又是骂,铁了心的就要把夏蝉的名声给彻底破坏掉。   不给老娘占便宜,那你也别想安生了。   “天杀的小畜生啊,怎么就这么没有礼道啊,得亏是一个村里出来的,怎么就这么不讲理啊……”   话音落了一半,邓氏这话就说不出来了,夏蝉提着菜刀出门,眼神赤红的朝着自己就走了过来。   邓氏吓得浑身的血液都逆流了,头皮发麻,抱着儿子就往后退,“你……你……你疯了不成……”   夏蝉冷笑,“再说啊……你倒是再说啊……我听着呢……”   邓氏吓得不行,匆匆忙忙的拉着儿子出了门,夏蝉提着菜刀出来,怒道:“邓春丽,麻溜的滚远点,以后要是再敢到我家来,我就拿菜刀劈死你!”   王晓刚被这般模样的夏蝉吓得直哭,邓氏也是哆嗦着唇,“小贱蹄子,你还敢砍俺不成?你砍了俺你就得去坐大牢,你就得去下大狱,你不得好死你……”   这一阵阵儿的叫喊声,引来了一群来围观的村民,看着邓春丽抱着自己儿子叫骂,这夏蝉又提着一把菜刀,众人都是急忙围了过来,好奇的看着,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儿。   邓氏一见人多了,这下可是来了精神,先抱着自己儿子往后退了一步,就嚎啕大哭起来,“乡亲们啊,你们可要是来给俺们评评理啊,你说说这夏家的大妞,真是没礼道啊,俺这好心好意来看看她,以为他们一家过得苦呢,可她倒好,不但打了俺的儿子,还拿着菜刀要出来砍死俺……乡亲们啊,你们大家伙说说,这夏家的一家子可算是个什么玩意儿啊。”   邓氏一边哭一边说,演的一副被害了之后的凄惨的模样,周围的一众人都是看不过去,早先对夏蝉的彪悍作风也有所耳闻,如今再见夏蝉提着菜刀的凶悍模样,众人都是对着夏蝉指指点点。   站在外头的张顺见了,咂咂嘴道:“夏家的,你也别这么彪悍吧,这还没嫁人呢,传出去谁还敢娶你啊?”   夏蝉冷笑,“张顺叔,你这话说的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啊!我嫁不嫁的出去,跟你有一文钱的关系吗?我夏家的事儿,劳烦你来操心吗?据我所知,你家里有个十六了还没出门的姑娘吧?怎么不见得给自己的闺女操心,还操心起别的事儿来了!”   夏蝉说起话来语速极快,却口齿清晰,字字珠玑,说的张顺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的,哆嗦着唇好几次一个字儿也说不出来。   邓氏气得不行,气愤夏蝉这一张利索的嘴皮子,更是气夏蝉这么嚣张,自己一点好处都捞不到。   周围有人看着邓氏的面色,察觉出不对劲了,高声道:“邓春丽,你平常也不跟人家夏蝉家里来往,怎么今儿就颠颠儿的跑来了,是不是有啥企图啊?”   邓氏急忙转身,一看了说话的人,见了正是孟培德的儿媳妇戴香云,邓氏有些不满,“咋的?俺来看看都不行啊?俺心里咋想的,干你什么事儿啊?”   戴香云笑呵呵的上前,道:“要我说,这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你这人惯是心眼儿多,夏蝉要不是被你逼的,能拿刀砍你?怎么不见她拿刀砍别人?”   邓氏被噎的不行,戴香云是孟培德的儿媳妇,孟培德在村子里又是十分有威望,她这么一开口,周围看热闹的人都是将眼神看向了邓氏,怀疑起来。   邓氏气得脸色发白,伸手指着戴香云,怒道:“你……你凭啥这么说俺,她提着菜刀要砍俺,怎么还成俺的不是了……”   越说越没底气,邓氏自己都说不下去了,看着周围人投来的眼神,邓氏气得不行,索性往地上一坐,撒泼的大声嚎啕起来。   “没天理啊……怎么就这么打伤人还得了理了啊……还有人帮着说话,俺没学问不会说话,就这么欺负俺啊……”   戴香云也是个大家闺秀来着,倒是第一次见有人这么不讲理,看着说不过人家就坐地上哭,戴香云气得不行,“你……你怎么还这样呢……”   这不是故意混淆视听么!   夏蝉轻笑一声,上前拉了戴香云在身后,道:“嫂嫂,你别跟这种人讲理,根本没用!”   说着,拿着菜刀的手一伸,便横在了邓氏身前,眼眸微微眯起,带着寒光,“邓春丽,你要是再不滚,我他妈就拿刀剁了你!”   邓氏一惊,可是已经闹到这里,邓氏索性不理了,“乡亲们,你们赶紧瞧瞧啊,怎么有这么凶悍的婆娘喂……就这样光天化日之下,要杀人啊……杀人啦……杀人啦……”   戴香云气得不行,“你你你……明明是你故意……”   看着自己娘亲这般,王晓刚还以为是邓氏真的伤心了,攥着拳头愤愤道:“贱蹄子,不就是吃了你们家一个饺子吗?你欺负我娘,我跟你拼了……”   说着,低头猛地就冲了上去,想要去撞倒夏蝉。   ------题外话------ ☆、039 一起去镇子上置办冬衣   夏妞儿和夏宝儿都是吓坏了,齐齐喊着,“姐姐小心……”   这一下子若是撞上了,只怕会把夏蝉直接给撞倒。   夏蝉看着猛力冲上来的王晓刚,微微眯了眯眼睛,在他即将撞上来的那一刻,猛地闪开了身子。   这冲击力太大,王晓刚哪里刹得住,直接撞向了身后的大树,众人只听‘咚’的一声,王晓刚就直接撞在了树上,当场就晕了过去。   事情发生的太突然,邓氏的哭声戛然而止,急忙连滚带爬的跑过去抱起了王晓刚的身子。   “儿啊……儿啊……”   这么一个变故,惹得众人都是急忙围上前来,“孩子没事儿吧……赶紧找大夫啊……”   “俺这就去找大夫去……”   “这头都出血了啊……”   邓氏一模王晓刚的头,果真一片湿腻,吓得邓氏嗷嗷的叫唤,“儿啊,俺的儿啊……你可不能有个三长两短啊……”   夏蝉上前,“起开!”   说着,从一旁的大树底下伸手抓了一把草在手里,放在嘴里嚼烂,然后敷在了王晓刚的脑袋上。   邓氏大惊,“你个不要脸的娼妇,赶紧滚开……你又想来祸害俺的儿子……”   夏蝉冷哼,“我这是给他止血,你最好别乱动,要不然待会可就没救了。”   邓氏的手一抖,虽然仍是骂骂咧咧,却还是没敢再继续动弹。   这时候,大夫也急急忙忙的被请来了,见了大夫前来,众人都是急忙给大夫让开了一条路。   年过半百的老大夫蹲在王晓刚身边,看着他头上的伤口,道:“幸好止血及时,要不然这么流血,可就性命不保了啊……”   听着大夫这么说,周围的人看向夏蝉的眼神都变得十分敬佩起来,连邓氏也是心虚的不敢抬头。   “这夏家的大妞可是了不得,还懂得医术呢……”   “可不是,你瞧这家里,没几天就收拾敞亮了,真能干啊,这谁要是娶回去做媳妇,可是修了八辈子的福气啊。”   众人议论的声音传来,惹得邓氏更是气恼,猛的站起身子来,邓氏看着夏蝉道:“要不是你,俺家晓刚能破了头吗?你少在这里装好人,还止血,你得赔俺的银子……”   夏妞儿气得不行,“你怎么不识好人心呢,我姐姐怎么的你了,你先是带着儿子来我们家拿吃的拿喝的,吃完喝完还得带走,不让你带走你就骂人,现在你儿子自己跑上来撞我姐姐没撞到,自己撞伤了我姐姐还给他止血救他的命,你还让我们赔银子,这有道理吗?”   周围的村民一听,这才明白过来事情的始末,加之邓氏本来在村子里口碑就不咋地,平日里最喜欢占人家的小便宜,一时间众人都是对着邓氏指指点点。   “俺说啊,这就是看着人家收拾房子了有钱了才来占小便宜的吧?”   “可不就是,她本来就是那么一个人……”   一言一语的,都落在了邓氏的耳里,邓氏气恼不已,可是一个人又说不过这么多人,只得抱着儿子回了家。   邓氏走了之后,这人群也渐渐的散开了,夏蝉带着几人回了家,跟戴香云道:“嫂子,今儿谢谢你站出来为我说话。”   戴香云笑着,“你这丫头,跟自己嫂子还说什么谢不谢的。”   夏蝉笑笑,“嫂子,进来坐坐吧。”   戴香云笑笑,“不了不了,我这家里还有活儿呢,等哪天有空,再来找你说话。”   夏蝉点点头,笑着将戴香云送了出去。   回了家,夏妞儿已经洗好了碗筷,夏宝儿跑过来抱着夏蝉的大腿,道:“姐姐,你真厉害,几下就把坏蛋打走了。”   夏蝉笑笑,蹲下身子摸着夏宝儿的脸,“宝儿,以后记着,别跟他们一起玩儿,我宝儿老实,会被欺负的,要是想找人玩,就去找萍萍啊,或者找孟爷爷的小孙女儿,知道了吗?”   夏宝儿笑着点点头。   夏蝉进屋子收拾了一下,刘萍萍也回家了,夏蝉想着,这秋天眼看着就要过去了,冬天就不能干啥了,这一个冬天的粮食需要准备下了,还得备点钱,夏蝉琢磨了一下,想今天跟夏妞儿再去一趟镇子上,跟文人祥预支一点银子,可是想着把夏宝儿和葛氏放家里又不安心,这邓氏万一再来找麻烦可咋办。   想来想去,夏蝉还是决定将夏宝儿和葛氏带上,顺便也带他们去做几套冬衣。   得知消息的夏宝儿和葛氏都是十分开心,夏妞儿笑着给夏宝儿穿衣服,道:“到了镇子上可不准乱走,也不准随便跟姐姐要东西知道吗?姐姐赚钱很辛苦的……”   夏宝儿点着头,也小声的道:“二姐,宝儿知道了,宝儿啥也不要,宝儿就看看……”   夏蝉在里间给葛氏穿鞋呢,就听见外面这姐弟俩的悄悄话,夏蝉心里暖了暖,正在这时,头上传来一阵暖意,夏蝉抬头,就看见葛氏正伸手摸着她的头,一脸慈爱,“蝉儿长大了……”   夏蝉笑笑,上前偎进了葛氏的怀里,“娘……蝉儿长大了,以后蝉儿来保护娘。”   葛氏有时清醒有时糊涂,只不过糊涂的时候多,清醒的时候很少。   葛氏叹口气,“蝉儿,娘没用……娘的脑子总是不清醒……娘是你的拖累。”   夏蝉笑着,“不是的娘,有娘在,蝉儿就很幸福了,娘要答应蝉儿,一定要好好的,蝉儿会好好照顾娘的。”   葛氏笑笑,却还是有些愧疚。   几人都收拾好了,夏蝉便带着几人出门,去了王青山的家里。   苗丽正在院子里收拾着柴火,夏蝉笑着道:“婶儿,在家呢?”   苗丽一看是夏蝉,赶忙笑着道:“蝉儿啊,咋的?找婶儿有事吶?”   ------题外话------   明天继续美食篇…… ☆、040 赶大集买好吃的   夏蝉笑笑,“婶儿,我想去一趟镇子上,这不带着宝儿和我娘,所以不能走远路,想来借你们家牛车使使。”   苗丽笑着,“行诶,这不正好你叔在家,让你叔带你们去。”   夏蝉笑着点点头。   苗丽嗓门大,吆喝了一声,王青山就出来了,夏蝉急忙喊了一声,“叔。”   王青山笑笑,“蝉儿啊,你上次跟俺说的做大门的事儿,俺都给你掂量好了,这几天镇子上那活儿干完了,俺整好歇着没活干,就给你捯饬这大门。”   夏蝉笑着,“这敢情好,叔,我正想跟你说呢,这做了大门之后,还得请你帮我们做做屋门,我们家这屋门都该换了,还有桌子衣柜啥的。”   王青山笑着,“蝉儿啊,你这是要重新拾掇家啊,这砌了院墙又做家具的。”   苗丽笑着,“蝉儿能干,赚那么多钱,自然得拾掇家了,以后这家就是咱们村儿顶好的屋子了呢。”   夏蝉笑笑,“我只是觉得家里缺了点,得置办齐了,这住着也舒坦不是。”   说着,转头看着王青山,道:“叔,咱们今儿去就去买点木料回来,我也不懂,整好你去帮着看看。”   王青山点点头,“好嘞,咱们这就走。”   几人收拾了东西,就坐上牛车出发去镇子上了。   坐在牛车上,夏宝儿和葛氏都是欢喜的很,围在一起叽叽喳喳的说着话,王青山笑着道:“蝉儿,今儿是镇上大集呢,咱们先去看了木料,看好了让他们给送来,然后再去大集上买点东西,这不快入冬了,我得去给家里人买点棉花回来做冬衣。”   夏蝉笑着,“行啊,整好碰上赶集,我也带妞儿宝儿他们去逛逛。”   王青山乐呵呵的点头,一边赶着车一边又皱了眉头,“这咱们都去赶集了,牛车搁哪儿放着呢?”   夏蝉抿唇想了想,道:“叔,你跟我们一起去酒楼一趟,我正好去写菜谱,咱们把牛车放酒楼后巷,让他们给帮忙照看着,这样行吗?”   王青山笑笑,“这敢情好,你这丫头出的主意,叔信得过。”   赶着牛车去了镇子上,平日里本来就挺热闹的街道,此时更是热闹非凡,到处都是摆摊的小贩,直接摆出了镇子上的路来,一直延伸到外面去很远。   人们都是拖家带口的出来赶大集,到处都是中年男子扛着小儿在肩膀的,身边还跟着妻子一起的,还有一些夫妻一起出来的,还有那种带着老人出来买东西的,一眼望去,十分热闹。   夏宝儿兴奋的不行,一双大眼睛圆溜溜的转着,却在看热闹之余不忘紧紧的拽着葛氏的手,另一只手紧紧的拽着夏妞儿的手。   夏蝉拉着夏妞儿,道:“好好跟着姐姐,可不许走丢了。”   几人都是点头。   街上人挤人挤得很,王青山下车拉着牛往前走,一步一步走的很是艰难,可这也正是这个机会,让夏蝉几人有空多看几眼两旁的集市。   夏蝉看了个仔细,想要看看有没有自己需要的东西,夏宝儿和夏妞儿则是兴奋的左看右看,看着一些自己从来没有见过的东西。   几人随着人流慢慢往前走,夏蝉转头看着几人,笑道:“可别走丢了,一直拉着手知道吗?”   几人都是点头,夏蝉见前面有一个卖糖葫芦的,便上前掏钱买了几根,给三人一人分了一根,包起了两根来递给王青山,道:“叔,带回去给婶儿和奶奶吃。”   王青山的脸臊的通红,他一个大老爷们的,怎么能要一个小姑娘的东西呢,正要摆手,夏蝉就一把塞给了他,“可别多说了,我这是买给婶儿和奶奶吃的,你可别替她们拒绝。”   王青山嘿嘿的笑了几声,拿着手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还是收了下来。   四个人一人一支糖葫芦啃着,夏宝儿第一次吃糖葫芦,吃的满嘴都是糖,可他又不舍得浪费,就吃一口,然后拿着小舌头舔一圈自己的嘴唇,小模样可爱极了。   夏蝉吃着糖葫芦,左看右看的,见路旁有不少卖新鲜青菜的,还有不少卖肉的,小玩意儿的应有尽有。   正在这时,夏蝉眼光一闪,却是瞧见了一旁蹲在角落里的一个中年妇人。   夏蝉跟王青山打了招呼,让夏妞儿三人上了牛车先走着,自己则是在妇人的身前停下来。   夏蝉蹲下身子,看着妇人面前口袋里的东西,道:“你这怎么卖的?”   她不说名字,只是这么问了一句。   那妇人有些惊喜,道:“姑娘,您要买吗?要是一下子要着,这一口袋您就随便给几个钱就行,家里穷的揭不开锅,实在是太需要钱了……”   夏蝉点点头,伸手抓了一把看了看,果然都是一些十分好的花椒,这种花椒和小红辣椒在北方可是不多见,一般都是产自南方才是,夏蝉想了想,抬头看着妇人,笑道:“大婶子,您是南方的人吧?”   那妇人一愣,急忙道:“是啊,姑娘怎么知道的?”   夏蝉笑笑,道:“这些花椒和朝天椒,都是南方才有的,所以我才猜你是南方人!”   那妇人笑笑,“姑娘,你要是要的话,就一下子拿着吧,都是从老家里带的,都是好的,家里实在是揭不开锅了,能有几个钱都行。”   夏蝉点点头,掂量了一下布袋,这里面少说也有二十几斤,都是花椒和朝天椒,妇人还清理的十分干净,几乎没有杂乱的东西。   夏蝉笑着点点头,道:“好,婶子,你这些我都要了,这样吧,我也不诳你,你这些东西我给你四十个钱怎么样?”   她报的是实在价,这花椒和朝天椒其实不便宜,四十个钱值了。   那妇人惊讶的不得了,“真的?你真的全要了?”   夏蝉点点头,从钱袋里点了钱出来给她,然后自己便拎着布袋赶上了牛车。   几人去了醉仙居,夏蝉跟门口的小伙计说了几句,小伙计便点头答应,带着王青山去后巷安置牛车。   夏蝉跟几人进了酒楼,文人祥见了夏蝉来了,高兴道:“丫头,你可是来了,这今儿个要做什么菜啊?”   夏蝉扬唇一笑,“今儿这道菜绝对美味,正是香辣猪蹄。” ☆、041 香辣猪蹄(注意口水!!)   文人祥微微皱眉,“这猪蹄可不好做啊!”   古代做猪蹄,多是炖,而且因为这猪蹄没肉,都是筋,做法又不得当,所以没多少人愿意吃。   夏蝉笑着,道:“文叔,你就放心吧,让小伙计给我买两只猪蹄回来,我保证做的美味无比。”   文人祥听夏蝉这么说,又是知道夏蝉的本事的,所以还是点点头,笑道:“好,你们先去里面休息,等小伙计买回来再做。”   夏蝉点头,拉着几人进了里间,在椅子上坐下。   文人祥端来了茶点给几人吃,夏宝儿十分害羞,不敢拿,夏蝉笑笑,“吃吧,没事儿的,文叔还去过咱们家里呢,就今天早上。”   夏宝儿看了看文人祥,见了文人祥的笑脸,这才小心翼翼的拿了一块在手里,自己没吃,却递给了葛氏。   文人祥看着,欣慰的点头,“真懂事的孩子。”   一会儿,这猪蹄也买回来了,夏蝉拿着猪蹄跟夏妞儿去了后厨。   后厨里,几位大厨正忙得热火朝天,见了夏蝉进来,大家也都熟识,都是笑着打招呼。   见了夏蝉拿了猪蹄进来,几位大厨都是急忙凑上前来,有人问道:“丫头,你今儿要做猪蹄儿啊?这猪蹄儿可不好吃。”   剩余的几人都是点头。   夏蝉笑着,“待我做出来你们尝尝就知道了,这猪蹄儿可是顶好吃的东西呢。”   “嘁!还真以为自己是神厨不成?谁傻了吧唧的吃猪蹄儿?还不如吃猪肉!”   一道不和谐的声音传来,夏蝉转头,便见一个穿着围裙的中年男子正站在菜板前,一手拿着菜刀,一手掐着腰。   夏蝉轻笑,“我并没有把自己当做神厨,但是我却知道不能让自己做那井底之蛙,不能以自己的思想去判定别人的东西,你没经历过你有什么资格去说别人的!”   那被点到名的大厨冷哼一声,转身将菜板剁的啪啪直响,“老子就看你能做出啥样子的东西来。”   站在夏蝉身边的一个中年大厨小声道:“丫头,你别听他瞎说,他这人脾气怪的很,就是见不得别人好。”   夏蝉轻笑,手脚麻利的开始处理猪蹄,道:“没事,说话逞能谁不会,关键是要能说能做,能做出好的菜品来,才能让别人闭嘴。”   中年大厨笑呵呵着,“丫头说的对。”   夏蝉动手开始把猪蹄去毛,然后洗干净,放在菜板上从中间劈开,然后切成小块。   这香辣猪蹄就是吃的小块猪蹄,这样比较容易入味儿。   往锅里加了水,夏蝉让夏妞儿烧火,将猪蹄儿先焯水,然后拿出来自己拂去表面的沫子,放在一旁备用。   夏蝉拿出来自己买来的花椒和朝天椒,然后去厨房里取了一些旁的调料来,往锅里加油,将几种调料炒香。   等到散发香味儿了,夏蝉才将猪蹄儿又下锅,煸炒成表皮微微泛出了金黄色来,加上水,让夏妞儿烧中火炖着。   夏妞儿烧着火,闻着味儿,笑着道:“姐姐,这猪蹄儿可真香。”   夏蝉轻笑,“可不是,猪蹄儿虽然没肉,可是那些筋都是特别好吃的,咱们等会儿回去,也买一些,晚上回去给你们炖着吃。”   夏妞眼神一亮,崇拜的看着夏蝉,“姐姐,你可真厉害,会做这么多好吃的。”   她从不问为什么夏蝉忽然就会这么多技能了,她只是觉得,此时的自己很幸福,姐姐能干,还比之前好相处了一些,至于为什么,管它为什么呢!   夏蝉揭开锅盖看了看,见猪蹄儿差不多了,便让夏妞儿烧大火开始收汤汁,然后自己拿了几根芹菜来,用刀切成一条一条的细细的条状。   让夏妞关火,夏蝉拿着铲子将猪蹄儿给盛了出来,然后拿着芹菜条弯成各种形状做点缀。   夏妞儿看的羡慕不已,“姐姐,你真厉害,每次摆的盘子都特别好看。”   夏蝉笑笑,“走,咱们去给文叔看看。”   端着盘子去了账房,文人祥正在跟夏宝儿说话,一老一少说的是哈哈大笑,夏蝉进去了,笑道:“文叔,这香辣猪蹄儿来了。”   文人祥笑着,“嗯,闻着这味道就不错。”   夏蝉放下盘子,文人祥对一旁的人道:“去把后厨的四个大厨都叫来。”   夏蝉好奇,这一会儿,四个大厨已经来了,夏蝉转头,看见了刚才那个嘲笑自己的大厨。   夏蝉为微微抿唇,便知道了一定是刚才后厨发生的事情被文人祥知道了,所以这是来帮自己撑腰来了。   夏蝉不做声,这边文人祥就道:“这是咱们酒楼的新菜,你们都尝尝,觉得有什么问题,就尽管提出来。”   说着,一人分给他们一个碗,几人分别上前来夹了一块猪蹄儿在碗里。   猪蹄儿表面已经被煸炒成了金黄色,那表皮看起来都有些酥脆的感觉,褐色的肉汁淋在上面,一圈绿色的嫩芹菜作为点缀,光是看一眼,便勾的人忍不住咽口水了。   猪蹄儿炖的烂,咬一口下去,蹄筋韧性有嚼劲,汁水香辣勾人味蕾,猪蹄儿不同于猪肉,那种骨头里的骨髓的香气十分诱人,火候到位,又浓又厚的香气加着麻辣的口感,真是让人大呼过瘾,吃的是大汗淋漓。   夏宝儿几人也分得了一块,都是吃的很爽快。   文人祥吃完,这才由衷的感叹道:“没想到这猪蹄儿做起来这么好吃,丫头,真有你的。”   夏蝉轻笑,“咱们这酒楼,就是得靠着新菜才能赚钱,独树一帜,如果做得都是大家知道得菜,算什么特别呢?”   文人祥点点头,看了一眼底下的四个人,道:“你们都有什么意见?”   几人都是不做声,一个人道:“我是心服口服,夏蝉这丫头做得菜都很好吃。”   其余两人也点头,惟有那个先前挑刺儿的人不说话。   文人祥眼神在那个大厨的身上转了转,道:“李富贵,你有什么意见?”   李富贵闷着声摇摇头,“我没意见。”   文人祥道:“那就行,这菜立刻就上新,多出去跟客人推荐一下。”   ------题外话------   专业赚口水…… ☆、042 邓氏上门找死!   从醉仙居出来,文人祥还给他们包了几包点心带着,夏蝉将花椒和朝天椒卖了一些给文人祥,并且告诉了他应该去哪里买,又跟文人祥预支了五十两银子,这才带着几人出了酒楼的大门。   揣好了银子,夏蝉心情明媚,一手提着剩下的花椒和朝天椒,一手牵着夏妞儿的手,几人出了门。   王青山正蹲在门口,夏蝉笑道:“叔。”   王青山转头,站起来道:“出来啦?”   夏蝉笑着点点头,“咱们去赶集吧。”   王青山点点头,几人一起往集市上走去。   夏蝉笑笑,拉着几人去买了一些肉和菜,想着这要请王青山去做大门,自己也得招待人家吃饭才是,这王青山一家子可都是顶好的人,帮了自己那么多忙。   现如今自己手头宽裕,也要多给他们一些才是。   滴水之恩涌泉相报的道理,夏蝉知道。   此时已经快到中午,到处都飘起了香气,蒸馒头的,蒸包子的,还有刚出锅的热饼,香气被吹得散进每个人的心里,惹得众人都是往小摊跟前凑去。   夏蝉笑笑,道:“叔,咱们还得去买棉花,免不得又是一顿功夫,不如先吃点东西垫垫,吃完了也有力气去逛。”   王青山看了看这拥挤的人群,也是点点头。   夏蝉带着几人去了一处吃面的小摊前,道:“老板,这面怎么卖的?”   那小伙计笑着,“五文钱一碗,您来几碗?”   夏蝉转头看了看,道:“来五碗吧。”   那小伙计点头,“好嘞,姑娘您先坐,面一会儿就来。”   几人坐下,王青山有些局促,捏着自己的腰间数着钱,夏蝉笑着,“叔,这顿我请,我刚从酒楼得了钱,当然得请你吃饭了。”   王青山哪里肯呢,急忙摇头,“丫头,俺可不能花你的钱啊……”   夏蝉笑笑,“叔,我这还用着你的车呢,就当是给你的车钱,你要是再推辞,那可就是真的生疏了咱们的交情了。”   夏蝉话说到这,王青山也没啥好说的了,只得点着头,“蝉儿啊,你是个好姑娘叔知道。”   夏蝉笑笑,没有再说话。   一会儿,这面就端了上来,一人一大碗,几人都是吃的十分带劲,这面是手工擀出来的,十分的筋道,里面搁了一些青菜,虽然没有肉,但是也是十分的好吃。   几人吃完,夏蝉便去给了钱,几人这才又去了成衣店里,准备买些布料和棉花。   进了店,门口的小二急忙热情招待,夏蝉拉着几人上前,道:“做几件冬衣,你们这儿是包齐了给送上门的吗?”   那小二急忙点头,“姑娘,您要做的话,让我们的裁缝给您量尺寸,然后选面料,付了定金之后,一半两三天便会给您送到家门。”   夏蝉听了,点点头,还算是满意,道:“那好,就量尺寸吧。”   带着几人进去量尺寸,夏蝉又顺便选了一些面料出来,然后还称了一些棉花,王青山想说什么,夏蝉却不给他机会,直接让小二给包了起来,然后付了钱。   王青山涨红着脸,等到出了门,这才道:“蝉儿,这可不行……俺可不能再要你的东西了,这要是回家,你婶儿知道非骂俺不成。”   夏蝉笑嘻嘻的,她戴着玉自珩送她的绒帽,圆圆的十分可爱,“叔,你可别跟我计较了,我婶儿要是说你啊,我去跟她说。”   说着,笑嘻嘻着拉着几人走上前,王青山提着棉花和缎子,十分的不好意思。   这亏得没带着自家人一起来,这要是来了,还不得被夏蝉拉着进去量尺寸,付上银子做衣裳啊。   王青山心里又是感动又是愧疚,一想到要给夏蝉做门做家具的,王青山便打好了主意,这工钱可是万万不能要了。   夏蝉牵着几人的手四处溜达着,又买了一些平时需要的食材,准备晚上做点好吃的,这才转了几圈,跟王青山一起坐车回了家。   天渐渐的暗了下来,几人到了村里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了,夏蝉下了车,将东西拿下来,道:“叔,你先回家吧。”   王青山点点头,驾着车往前走去。   夏蝉提着东西上前,夏宝儿跑在前头,“姐姐,我去开门。”   夏蝉笑笑,“会开锁不?”   夏宝儿点头,“宝儿当然会了……”   正在这时,一个身影却猛地从旁边蹿了出来,一把抱住了夏宝儿的身子。   夏蝉吓了一跳,就见邓氏死死的勒着夏宝儿的身子,恶狠狠的看着夏蝉,“小贱蹄子,你赔我儿子的命来!”   夏妞儿吓得大叫,夏蝉却异常冷静,只是死死的咬住了牙关,冷声道:“你儿子死了?”   邓氏恨恨的‘呸’了一口,道:“我呸,你才死了呢,我儿子命大,被你这个贱人害得也死不了,只是大夫说了,得养着好几天,你赔俺们的医药费来,还得多加一些,要不然,俺就掐死这个小兔崽子。”   夏妞儿惊声尖叫,“你放了我弟弟!”   邓氏气得恼火,“小贱人,你给老娘闭嘴!”   夏蝉拉了夏妞儿一把,十分冷静的看着邓氏,道:“这样……那你想要多少银子呢?”   邓氏没料到夏蝉到了这时候仍然这么冷静,这样一来倒是让自己更加不冷静了。   想到夏蝉的手段,听说前几天还掰断了亲奶奶的手指头,踢爆了里正的那处玩意儿,邓氏想到这,忍不住咽了一下口水,有些慌张道:“不多……给俺一百两……”   夏蝉冷笑,“好,给你一百两,你放了我弟弟,如果我弟弟有个三长两短,你不但一两银子捞不着,我保证你全家生不如死。”   冷冷的话传来,邓氏吓得腿都软了软,“你……你先拿银子来……”   ------题外话------   看看邓氏如何花样作死~ ☆、043 独创千层肉饼   “拿你大爷的银子!”   正在这时,凌空出现一人的身影,直接一脚踢在了邓氏的腰侧,将邓氏给踢得滚了好几圈,撞在墙上才停了下来。   夏蝉急忙上前去抱住了惊慌失措的夏宝儿,急急的搂在怀里,“宝儿,宝儿……”   夏宝儿急忙道:“姐姐,宝儿没事……”   听到夏宝儿这样说,夏蝉这才急忙蹲下身子来看,摸着夏宝儿的脸,心中止不住的慌张。   刚才为了震慑邓氏,夏蝉才故意装作镇定,实际上她的内心里比谁都要紧张,如今见夏宝儿在怀里还好好的,夏蝉总算是放心了下来。   夏宝儿转头,看着来人道:“沈姐姐。”   夏蝉一愣,忙转头,就看见一脸笑意的玉自珩站在身后。   夏蝉急忙起身,“多谢你。”   玉自珩笑着,伸手覆上她的脸颊,双手贴在她的脸上,来回的搓搓,“你脸色好难看。”   夏蝉抿唇,这纯粹是被吓得,脸色都发白了吧。   玉自珩睁着一双璀璨的眸子,柔柔的看着夏蝉,他的手指白皙修长,带着微微的暖意,来回的给夏蝉搓着脸颊,“冷么?”   夏蝉摇摇头,转过头去看倒在地上的邓氏,微微皱眉。   玉自珩撇撇嘴,道:“老妖婆,你还没死呢吧?没死就赶紧的起来滚蛋,要么然我不介意送你一程。”   邓氏痛的要死,可听了玉自珩这话,又是不敢多待,急忙起身,扶着墙颠颠儿的往回跑。   夏蝉皱皱眉,伸手摸着夏宝儿的头,“宝儿,你没事儿吧?”   夏宝儿点头,夏妞儿上前,愤愤道:“姐姐,怎么不抓着她狠打一顿,这贱婆子实在是太不要脸了。”   夏蝉轻笑,“刚才你沈姐姐这一脚,可是要了她半条命了。”   夏妞儿好奇的看着玉自珩,玉自珩点头道:“那是自然,这一脚踢在腰上,你别看这婆子现在还能跑,回家了没个十天半个月可下不了床。”   夏妞儿听到这,也是松了一口气,“实在是可恶,明着暗着来找咱们的麻烦。”   夏蝉笑笑道:“好了,明儿个让青山叔来做了大门,在这门口挂上大灯笼,夜里也不怕有人来。   夏妞儿点点头,夏蝉上前开了门,道:“进来吧。”   进了家门,夏蝉将烛灯点上,夏妞看着,咂咂嘴,觉得有点浪费,可是想到这还有客人在呢,也不能让客人摸黑。   夏妞儿帮着去收拾东西放好,夏蝉拎着热水来倒了水,“喝水吧。”   玉自珩接了过来,顺势摸摸夏蝉的手,“你手好凉,我过几天给你送些冬衣来。”   他不说问句,也没有丝毫询问待定的意思,这么一句话抛出来,夏蝉倒是听出了几分霸气总裁的感觉。   夏蝉笑笑,“不用啦,我今儿刚去绣阁里做的,没几天就送来了。”   玉自珩眨巴眨巴眼睛,“原来你做了,那我……”   他想说,那他再送些什么东西好呢?   站在外头的明令咳了咳,“小姐,您带着礼物呢……”   被明令这么一提醒,玉自珩倒是想起了自己来的目的来,可不就是为了给夏蝉送礼物么。   玉自珩急忙笑着,道:“对了,我前几天买了一些小玩意儿,想着你们会喜欢的吧,今天特地带来给你们。”   他嘴里说着给你们,可眼神却一直看着夏蝉。   明令将包袱拿了上来,玉自珩揭开,露出里面各式各样的小玩意儿。   夏宝儿眼神发亮,玉自珩拿了一个小弹弓递过去,“给你的。”   夏宝儿急忙接了过来,十分欢喜,“谢谢沈姐姐。”   玉自珩笑笑,十分温柔的给几人发东西,夏妞儿得了一个绣工精致的荷包,葛氏得了一套体面的银首饰,最后递给夏蝉的是,是一方质地丝滑的锦帕。   夏蝉有些讶异,却还是接了过来,锦帕上绣着的是几行小字,‘娉娉袅袅十三余,豆蔻梢头二月初。’   夏蝉微微皱眉,轻声笑道:“春风十里扬州路,卷上珠帘总不如。”   玉自珩微微有些惊讶,他没料到,夏蝉竟是知道下半句。   想到这,玉自珩有些脸红,急忙咳了一声,掩饰着自己的尴尬,道:“我……我不知道这帕子上写的是这个……”   夏蝉笑笑,将帕子小心翼翼的叠了起来,道:“很好看,谢谢你啊无双。”   玉自珩偷偷转脸,见夏蝉笑得明艳动人,她未摘下绒帽,那两颗白色的圆球就在耳侧,衬得她却愈发的冰肌玉骨,清丽动人。   玉自珩艰难无比的咽了一下口水,一旁的明令急忙咳了一声,“小姐……小姐……”   玉自珩赶忙‘啊’了一声,伸手揉揉眼睛,“啊……我眼睛有点疼……”   明令急忙陪着笑,“是啊,是啊,我们家小姐最近眼睛有点毛病……”   夏蝉微微皱眉,“要不要紧?看过大夫了没?”   明令急忙道:“没事没事,一点小毛病……”   这边夏宝儿举着自己的小泥人上前,道:“沈姐姐,谢谢你给宝儿的礼物,宝儿最喜欢这个小泥人了,把小泥人送给你好不好?”   玉自珩一愣,立刻眉开眼笑,“好诶,谢谢宝儿。”   夏蝉见状,道:“你们在上面说说话吧,我下去做饭,无双,晚上在这吃吧,我给你做几道好的。”   玉自珩面带红晕的点点头。   夏蝉跟夏妞儿下炕去准备晚饭,夏蝉取了肉出来,看见一旁的篮子里还有上次剩下的山韭菜,夏蝉道:“妞儿,把这些菜一块择了吧,剩的也不多了,咱们明儿个再上山一趟,去弄些回来。”   夏妞儿点点头,蹲下身子择菜,夏蝉弄了些面出来,想着晚上做点肉饼吃。   先将面团和好放在一旁备用,夏蝉拿着菜刀将肉切成小丁,又剁碎放在盆里,打了个鸡蛋进去,加了各种调味料,想到自己还有辣椒,也切了几个进去。   这朝天椒可是辣的很,放几个就够了。   切完剁碎,加了进盆里去搅拌均匀,肉馅儿的香气散发开来,夏蝉抿唇笑笑,又扒了一根葱,将葱花和葱白分开切成末,把葱白加了进去,然后搅拌均匀。   这边面团儿也醒的差不多了,夏蝉将面团拿着擀面杖擀成方形的薄饼,然后划了几刀,将肉馅铺了上去。   这葱花是要最后才放的,这样葱花的香气会最大的发挥出来。   这千层肉饼的折叠方法十分巧妙,需要来回的折叠,这也就是为何要划几刀再铺肉馅了,夏蝉将饼折叠起来,然后又轻轻擀成一张饼,做了大概十几张之后,便让夏妞儿来烧火,将锅里刷了一层油上去,将肉饼下锅煎熟。   ------题外话------   千层肉饼出锅啦,要吃的赶紧来报名,限量版啊限量版…… ☆、044 温暖丰盛的一顿晚饭   等到饼出锅了,夏蝉又拿了山韭菜和切好的肉丝儿下锅,炒了一盘山韭菜肉丝儿,然后做了一个鸡蛋萝卜汤,清口又不油腻。   端上桌的时候,夏蝉笑着道:“吃饭喽。”   夏宝儿跟玉自珩已经混的很熟了,玉自珩正在教他怎么用弹弓,夏蝉笑道:“别玩了,都不饿么?”   夏宝儿听话的收拾起来,道:“宝儿饿了……”   夏蝉笑笑,将饭菜端上来,道:“我新做的,千层肉饼。”   玉自珩好奇,“千层肉饼?真的有一千层?”   夏蝉抿唇笑,“当然了,你们要是不相信,那就数数好了。”   几人都是十分惊奇,拿了一张饼在手里咬一口,还真的开始数了。   这肉饼两面用油煎的金黄色,薄薄的一层表皮酥脆可口,肉馅里加了一点点辣椒,带着辣味,混合着肉香的鲜美,十分的好吃。   一口下去,鲜香和麻辣的口感在唇齿间游荡,真是让人舒坦。   几人没有那个耐性去数了,都是大块朵颐起来,惟有玉自珩还较劲的瞪着饼,耐着性子数着。   夏蝉轻笑,给玉自珩盛了汤,道:“等你数完啊,这饼都该没了。”   玉自珩嘿嘿的笑了几声,吃着肉饼,道:“小知了,你这饼当真有一千层么?”   夏蝉扬眉,“是啊,要不怎么能叫千层肉饼呢,不过,没有谁傻得跟你似得,还真去数。”   玉自珩弯唇笑,被骂了一顿,脸上也没有丝毫的怒色,反而讨好道:“小知了,你可真厉害,连一千层的饼都能做。”   夏蝉轻笑,“吃饭吧,尝尝菜怎么样。”   明令一副见了妖怪的模样看着玉自珩,这是他们家那个脾气暴躁的十三爷吗?以往这十三爷可是出了名的小魔王,谁敢惹他?怎么现在却被一个夏蝉给吃的死死的。   明令暗暗心惊,这叫什么?这就叫一物降一物啊。   几人吃了肉饼,尝了菜,又喝了汤,每个人都是吃的饱饱的,满嘴流油。   吃完饭,夏蝉去收拾了碗筷,看着天色已经黑透了,玉自珩也不好多留,便起身准备离开。   夏蝉去送了他,在门口,玉自珩道:“小知了,以后出门小心点,要是没人看着宝儿,就送我那里去。”   夏蝉笑笑,“好。”   玉自珩看着夏蝉的笑颜,黑夜中,她的眸子却漆黑明亮,比天上的弯月都要好看。   玉自珩心生不舍,怎么刚来一会儿,就又得走了呢,那自己明儿个还找什么借口再来一趟。   夏蝉眨眨眼睛,道:“怎么了无双,还有什么事儿吗?”   玉自珩脸色红了红,眨巴眨巴俊美的凤眸,看了看夏蝉,道:“那你……就没什么话想跟我说吗?”   夏蝉一愣,忽然想起了什么,急忙道:“你还真是提醒我了,刚才忙活了一阵都忘了跟你说。”   玉自珩兴奋起来,急忙道:“你说。”   说啊,说她明天去哪里,然后带上自己,或者明天她来找自己,或者自己来找她也行啊……   夏蝉笑笑,道:“我今儿个在镇子上买到了一些稀罕的东西,这些东西咱们这边没有,想着你们家总归是做生意的,肯定是四处见过世面的,若是你们有商队要去南方巴蜀之地,可否帮忙带一些回来,银子我会照付的。”   玉自珩一愣,抿唇看着夏蝉,他脸色玉白玉白的,透着一丝莹莹的光亮,这般站在夏蝉跟前看着她,夏蝉竟是感觉心生怜爱。   真是个漂亮的女人。   玉自珩道:“你就跟我说这个?”   夏蝉歪歪头,“否则呢?”   要说什么?   玉自珩有些失望,看了看夏蝉,道:“我知道了,我记下了。”   夏蝉笑笑,上前去开门,道:“小心些脚下。”   玉自珩点点头,转身又看了看夏蝉,夏蝉笑着挥手,“走吧,小心看路啊。”   送走了玉自珩,夏蝉转身插好了门,这才回了屋子。   夏妞儿把碗都洗了,拿着热水倒在盆里给几人洗脚洗脸,夏蝉去炕上铺好了被子,几人上炕,钻进了热乎乎的被窝。   夏妞儿往灶膛里塞着柴火,晚上好暖着炕,别半夜冻醒了几人,夏蝉看着,道:“咱们家的柴火也不多了,得再去买一些来。”   夏妞儿叹口气,“本来人家的柴火都是自己上山去砍就行,可咱们家……”   夏妞儿说着,低头去往盆里加热水,又道:“爹他一心向着奶奶他们,根本不管咱们的死活,以前就这样,现在还这样,大姐,咱们以后可该咋办?”   夏蝉轻笑,搓着脚丫子,道:“什么怎么办?打柴多累,咱们把这些功夫放在想想怎么赚钱这方面,等到赚够了钱,买些柴火又算什么。”   夏妞儿攥着拳头,“姐姐,我就是不服气,本来都是不用花钱的,凭什么咱们就得花钱去买。”   夏蝉笑笑,“妞儿,难道你想让爹回来吗?”   夏妞儿一愣,没有再说话。   夏蝉道:“当然,如果爹愿意跟咱们齐心协力,那更好,可是关键是爹的心里根本不拿咱们当一家人,他回来了,只能给咱们现在的好日子添堵,所以妞儿,咱们不缺这点钱,你信姐姐,姐姐以后会赚更多的钱。”   夏妞儿点点头,攥着夏蝉的手,“姐姐,妞儿知道了,以后再也不说了。”   夏蝉笑着点点头,给她整理着额前的碎发,“姐姐知道妞儿是为了咱们这个家着想,咱们啊想办法富起来,就没人再敢小瞧咱们了。”   夏妞儿笑着点点头。   夏蝉拿着干毛巾递给夏妞,笑着道:“擦擦干上炕吧,明早上还得去山上挖野菜呢。”   夏妞儿笑着点点头。   夏蝉收拾了一下,关好了屋门,想着明天订的木料该来了,那自己就得早些上山才是,免得耽搁了时辰。   夏蝉上了炕,在炕角落里的柜子里拿出了一个布包来,借着窗外的月色看了看数了数,心里有了一个底。   加上跟文人祥预支的五十两银子,去除了各种花销,现在手里还剩四十七两。   木料明儿个送来,还得再拿十两出来。   没办法,因为买的是最好的红木,价格也高了许多。   夏蝉小心翼翼的将银子放好,满怀心事的进了被窝。   这日子还长着呢,自己的打算好的宏图大业,也只是刚开了一个头而已啊。   翌日一早,夏蝉早早的就醒了,起身穿好衣服,挨个的叫了起来。   “妞儿,宝儿,娘,都起来啦,今儿咱们上山去,晚了可就不行了,要是再不起来,就剩家里啦……”   闻言,三人都是急忙爬了起来,虽然睡眼惺忪,可还是不敢松懈。   上山多好玩啊。   ------题外话------   这种饼蛮好吃的,做法其实也不难~配着粥喝其实最好,配汤也行~ ☆、045 采了蘑菇挖了野菜   夏蝉笑笑,穿鞋下了炕,从屋后抱了干草回来烧火煮饭。   夏妞儿则帮着葛氏和夏宝儿穿好衣服,又将被子叠好。   下了炕,夏蝉正烧好了热水,便从锅里舀出来在盆里,笑着道:“赶紧的来洗洗手洗洗脸,炕上的柜子里有我昨儿买的脸油,这会子风大,可都得擦擦,别出去皴了脸。”   夏宝儿应声,带着葛氏去擦脸油,夏妞儿则搬了小板凳在灶膛前坐下,开始烧火。   夏蝉切了肉丁,放了煎好的鸡蛋,还切了一点小葱,跟米放一起去锅里炖。   菜肉粥是最好喝最有营养的了,夏蝉炖好了粥,这才又搁上笼屉,将昨晚剩下的千层肉饼放上热着。   夏蝉收拾好,才去洗了脸,对着镜子梳了头,将墨发绞成三股,编了辫子斜搭在胸前,又拿着毛巾擦干脸。   去了炕上,见夏宝儿和葛氏正在擦脸,夏蝉笑笑,拿了脸油来用食指蘸了蘸,给葛氏和夏宝儿擦脸。   这种脸油是用猪脂制作的,虽然有些油腻,可是在古代来说,已经是奢侈品了,在这个大家吃饭都吃不饱的年代,谁还有心思去研究脸好不好。   夏蝉给几人擦了脸,自己也擦了一点,觉得脸上滋润了,这才道:“宝儿,去灌一壶水带着,咱们上山保不齐得喝。”   夏宝儿点点头,转身去灌水,夏蝉放好脸油,又去收拾厨房。   锅里冒了热气出来,夏蝉才让夏妞儿关火,自己拿了碗装好了菜肉粥,然后把饼拾进了筐子里,让夏妞儿端了小饭桌上去,自己也将饭端了上去。   夏宝儿馋的不行,“肉饼肉饼……”   夏蝉笑笑,“喝粥,吃饼,吃得饱饱的,等会儿上山可不准喊饿。”   夏宝儿急忙点头,葛氏咬着饼,道:“蝉儿,上山去,干什么?”   夏蝉笑笑,“去山上挖些野菜回来吃,这会儿该是今年最后一茬野菜了呢,咱们多弄一些回来,冬天也能吃。”   夏宝儿欢喜的很,“姐姐,宝儿能拿着弹弓去吗,宝儿想猎鸟猎大雁猎兔子。”   夏蝉轻笑,“好啊,只是一样,不准随便跑,要不然姐姐就把你扔山上不带你回家了。”   夏宝儿急忙点头,腆着小脸讨好道:“姐姐,姐姐,宝儿一定乖乖的。”   夏妞儿喝着粥,道:“大姐,你听宝儿这小皮猴骗你呢,他指不定肚子里都打定啥鬼主意了。”   夏宝儿不满,“二姐坏蛋,专门说宝儿的坏话。”   夏妞儿笑着,“呦呦呦,怎么还生气了啊……”   葛氏急忙哄着夏宝儿,“妞儿……不说宝儿……”   夏妞儿笑笑,“大姐,你瞧,娘都护着宝儿……”   夏蝉笑笑,“好了好了,都吃饭吧,时间赶着呢。”   几人都是十分听夏蝉的话,闻言都是大口吃起饭来,这菜肉粥炖的烂乎,米粒儿的醇香跟肉丁的鲜美混合,加上鸡蛋的香味儿,葱丝儿清香,融合在一起真是太完美了。   肉饼虽然是隔了一顿了,可还是香气扑鼻,软和和的十分有嚼劲,几人吃的不亦乐乎。   吃完饭,夏蝉收拾了一下洗了碗,便拿上筐子,给一人背了一个,然后拿了两个大袋子,一起上山去。   几人沿着山路上山,便见到处都有上山去挖野菜的,夏蝉带着几人去了后山,一般人挖野菜都在前面的土坡里,夏蝉却不去,这野生的好的野菜,可都在后山的山沟沟里呢。   爬上了山,几人的额头上都是出了细细密密的汗珠,夏蝉拿着衣袖抹了抹汗,道:“就在前面了。”   走上前去,夏蝉便见这沟里还有上次自己没全都挖走的山大蒜,夏妞儿几人也是跟着夏蝉挖过几次的了,见了山大蒜,都不用夏蝉招呼,就自觉的蹲下身子,手法熟练的挖了起来。   夏蝉直起身子道:“把这些山大蒜都挖了吧,咱们这就是最后一趟上山了,尽量把这筐子和袋子都装满了回家。”   几人都是应声。   夏蝉往前边走了走,想着能不能再找到一点别的野菜,刚走了没几步,就在树底下看到了好多蘑菇。   夏蝉心里一喜,伸手掐了蘑菇在手里,这可是野蘑菇,味道可鲜美了呢,自己带回去煮熟了做成蘑菇干,煮面的时候搁上几个,再加点肉丝儿,这可是绝美的食物啊。   不过她也知道,这蘑菇周围的生长环境很重要,不能要拿着杂乱的地方,而且色彩越是鲜艳的,有毒的可能性就越大。   这会儿,夏妞儿几人已经挖完了山大蒜,背着筐子来找夏蝉了。   夏蝉采了一些蘑菇,看了看也没有多少了,不免有些可惜,这野蘑菇是好东西,自己该早些来才对。   不过也不纠结了,明年还会再有的。   几人背着筐子往前走,夏蝉见了前面长着一丛一丛的嫩绿色的植物,眼神不由得一亮,急忙上前进步,小心翼翼的扒拉开了周围的杂草,兴奋道:“大家快来。”   夏妞儿几人上前蹲下,夏蝉道:“可给咱们捞到宝了呢,这种菜叫做蕨菜,特别好吃,妞儿宝儿,咱们现在就挖,这儿一大片,能挖多少是多少。”   几人都是十分听夏蝉的话,都是动手挖起来,夏蝉一边挖一边忍不住兴奋,这蕨菜可是好东西,弄回去炒着吃拌着吃,还可以做酱呢,想到前世吃到的蕨菜肉酱,夏蝉忍不住口水都要出来了。   随着日头渐渐升高,几人的背篓都已经满了,夏蝉将背篓放在一边,将两个大麻袋也装满了。   几人可不仅仅是挖了山大蒜和蕨菜,夏蝉采了一些蘑菇,还挖到了折耳根,水芹,鹊不踏,这折耳根炒肉吃,炖汤凉拌都很好吃,水芹用来包饺子最好吃,鹊不踏呢,烫熟了之后蘸酱吃,简直不能再美味了呢。   都是一些顶级的美味,夏蝉装好了袋子,这才抹了一把汗水,将腰间的水壶解下来喝了几口,又递给其他三人喝水。   稍作休息,夏蝉笑着,“饿了没?咱们回家吧。”   几人点头,夏宝儿背着筐子,拿着小弹弓四处看,“   姐姐,怎么没有鸟儿啊……”   夏蝉轻笑,“宝儿太小啦,鸟儿都在树顶上了,宝儿长大一些,就能看见了。”   夏宝儿有些不开心,手里攥着小石子,一副时刻准备着的样子。   下了山,几人正准备往家里走,就碰见了两个也上山挖野菜的人。   “蝉儿,这么巧啊。”   夏蝉笑笑,见了来人,正是戴香云呢,旁边还跟着她女儿孟歌儿。 ☆、046 做大门做家具   夏蝉笑笑,“嫂嫂,歌儿,你们也来挖野菜呢?”   戴香云点头,“是呢,你们这是挖完了准备回家了吗?”   夏蝉点点头。   戴香云笑着,“瞧瞧,妞儿都这么大了。”   夏妞儿笑着喊了一声,“嫂嫂,歌儿妹妹。”   孟歌儿笑的眉眼弯弯,“大婶子好,蝉儿姐姐,妞儿姐姐,宝儿弟弟。”   戴香云笑笑,“走吧,咱们一块回去。”   几人一起往山下走去,夏蝉想起了什么,道:“嫂嫂,今儿正好碰见你了,你可得去我家里坐坐。”   戴香云笑笑,“好嘞,正好去看看你这新家。”   几人一路笑着说着话回了家,夏蝉开了门,将两人迎了进去。   进了屋子,戴香云道:“上次还在外头看,没来屋子里看,这一看果然好看了许多啊。”   夏蝉点点头,倒了水来给几人,家里也没什么点心果子,夏蝉便将上次从醉仙居带出来的点心拿了出来,分给两人吃。   戴香云急忙推拒,“不成不成,我们都吃了早饭的。”   她一看这点心,就知道不是一般的,想必也得很贵,这夏蝉家里刚刚修葺了院墙,置办了东西,花的钱也不少了,自己哪能来这里吃喝呢。   夏蝉笑笑,“嫂嫂,我如今在酒楼给人家做菜,这是酒楼东家给的,没花钱呢,你们吃吧。”   夏蝉推了点心过去,拈了一块给孟歌儿塞在手里,“吃吧吃吧,姐姐给的。”   孟歌儿捏着点心,抬头看看戴香云,戴香云看见女儿眼神中的渴望,心里一酸,道:“吃吧,谢谢姐姐。”   孟歌儿转头笑着,“谢谢姐姐。”   夏蝉笑笑,道:“嫂嫂,我今儿碰见你,真是巧了,我这刚想过几天去一趟你家里呢。”   戴香云笑着道:“啥事儿啊?”   夏蝉道:“是我家宝儿,我家宝儿都五岁了,也该启蒙了,可是送去镇子上的书院太远了,而且他年纪还小,我总是不放心,我想着咱们村儿的孩子都是去孟爷爷家里启蒙的,我也想着把宝儿也送去。”   戴香云笑着,“行啊,等我回去跟你哥哥说说,反正这会儿也有几个孩子在我们家呢。”   夏蝉笑笑,道:“那就谢谢嫂嫂了,中午留下吃饭吧,我做顿好的。”   戴香云赶紧摆手,“不成不成,中午我还得回家做饭呢,我那小叔子不是跌断了腿了吗,这几日每天都要炖着小骨头汤呢。”   夏蝉惊奇,“小叔子?是……”   戴香云点点头,下了炕,道:“可不就是我那婆婆带回来的,算了不说了,我先走了。”   夏蝉点点头,起身去送她。   这戴香云的婆婆丁氏,在嫁给孟培德之前是在别的村儿有个儿子的,孟培德的原配死了,留了孟先书一个儿子,所以这小叔子刘顺,其实不是孟家的,只不过孟培德人好,看不得一个孩子在外可怜,便接了进来,一起住。   夏蝉想起了这段事情,也知道这丁氏不是个好相与的,戴香云夹在中间,肯定不好受。   送出了两人去,夏蝉回了家,将挖来的野菜收拾了一下,便搬了一个板凳来坐下,准备摘野菜。   夏宝儿带着葛氏去打水,修院墙的时候,夏蝉让曹得寿将地面也修了一下,这会儿地上铺了青砖,扫的干干净净的,夏蝉索性将野菜都倒在地上,然后往盆里捡。   夏宝儿提水,夏蝉道:“宝儿,累不累?”   夏宝儿摇摇头,“宝儿才不累,宝儿是家里唯一的男子汉,以后也要帮着姐姐们干活。”   夏蝉抿唇笑,“乖宝儿,真懂事儿,中午姐姐做烧鸡给宝儿吃。”   夏宝儿笑着点点头。   夏宝儿跟葛氏其实都没什么力气,两人便一盆一盆的端水,端来了之后也坐下来帮着择。   正在这时,门口传来一阵声音,一个人走了进来,敲敲门道:“夏姑娘在家里吗?”   夏蝉急忙起身,应声道:“在呢。”   说着,去了门口。   来的正是昨儿个订了木料的店铺小伙计,见了夏蝉,小伙计笑道:“夏姑娘,俺们一大早就来给您送来了,掌柜的说怕耽误您的事儿。”   夏蝉看了看牛车上的一车的木料,道:“辛苦你们了,只不过能不能麻烦小哥跟我们抬进来,我们家都是女眷,怕是抬不动的。”   那小伙计笑着,“成啊,这都是应该做的。”   夏蝉笑笑,让小宝儿去叫王青山来,便开了大门,让几人将木料搬进来。   这边王青山听到消息,便带着工具来了,身后还跟着王大柱。   进了门,夏蝉正给小伙计木料钱,抬头见了王大柱,夏蝉笑道:“柱子哥,你也回来了啊?”   王大柱点点头,虽然已经被开导了很久,自己也想清楚了,可是再见夏蝉,却还是心里酸酸的。   毕竟是喜欢了那么久的人了啊。   夏蝉笑笑,道:“来来来,进来吧。”   几人进了去,王青山看见地上的野菜,道:“呦,大妞你这么早上山了啊?”   夏蝉笑笑,“是啊,寻思这是今年最后一茬野菜了,多弄一些屯着,等冬天还好吃。”   王青山笑笑,“你这丫头,倒是想的长远。”   夏蝉抿唇,去给两人倒水,这边两人已经准备开工了。   夏蝉倒了水,又说了一会儿的话,道:“叔,这工钱咱们先说好……”   “大妞,工钱啥的,俺可是不能要你的了,上次你给俺的那些东西,都得多少钱,俺说啥也不能要你的钱了。”   夏蝉轻笑,“叔,一码归一码……”   王青山摇头,“这可是俺跟你婶儿商量的,俺要是要了你的钱,回去可得被你婶儿骂呢。”   夏蝉见状,也不好说什么了,不过自己终归不能占了人家的便宜,夏蝉想了想,等过几天自己买些东西送去吧。   夏蝉正想着呢,王青山就又道:“大妞啊,做完这门,要是有剩下的木料,能不能便宜点给俺?”   夏蝉一愣,“做什么?”   王青山看了一眼不远处正打磨木头的王大柱,转头道:“你柱子哥,前段时间人家给说媒,就邻村白家的女儿,这不是相中了吗,挑个日子得成亲了。” ☆、047 打的就是你这个没教养的!   夏蝉笑道:“白家?陵水村姓白的多了呢。”   王青山想了想,道:“说是住在陵水村最西边,跟咱们村儿靠着呢。”   夏蝉笑笑,“见过面了么?”   王青山点点头,“都是你婶儿去操办的,俺可不懂。”   夏蝉笑着,“我婶儿办事我放心,叔,你这木料你就掂对着使,不用给我钱,当是我给柱子哥的随礼。”   王青山笑呵呵的,“那就谢谢丫头了。”   夏蝉起身,道:“谢啥啊,叔,你们干着,我去收拾下野菜,准备给你们做午饭,这午饭可得留这儿吃,不准不吃。”   王青山笑呵呵着答应,小山村里有个习俗,给人家干活的,人家留着吃饭是正常事儿,所以王青山才不会觉得占便宜。   看着夏蝉转身离开了,王大柱急忙上前,期待的问道:“爹,大妞咋说。”   王青山低着头,磨着木头,道:“死了心吧啊,人家大妞没意见。”   王大柱有些失望,又是不甘心的看了看夏蝉,王青山伸手拍了他一把,“干活吧,你看看人家大妞,能干,长得俊,柱子啊,不是爹说,咱们哪能配得上人家。”   王大柱没吭声,去了一边蹲下不说话,只是一个劲的磨着手下的木头。   夏蝉没在意,去收拾了野菜,仔仔细细的择了干净,又将野菜分类放好,拿进了屋子里去。   夏宝儿带着葛氏出去玩了,夏蝉收拾了野菜进屋放好,这日头也升高了起来,眼看着也该准备午饭了。   夏蝉进门,道:“妞儿,咱们中午蒸馍馍吧,多蒸一些放着,往后几天热着吃就行。”   夏妞儿笑着点头,“哎,姐姐,妞儿跟你一起。”   夏蝉笑着点头,去拿了面粉出来倒在盆里,又拿了十几个鸡蛋出来,还放了一大块的乳糖进去。   做馍馍,放上鸡蛋和乳糖,又香又甜又软,蒸出来都不用就着菜,光是干吃,都跟吃蛋糕似的,香甜的很。   夏蝉动手开始揉面团,然后盖上毯子放在炕头开面,自己则是出了门,将洗干净的蕨菜剁碎,放在盆里,又切了一大块的五花肉,也是剁碎,加上盐加上调味料和油,又加了一点自己磨碎的辣椒酱,搁进坛子里去放着。   夏妞儿好奇呢,“姐姐,这是干嘛啊?”   夏蝉笑笑,洗了手道:“做蕨菜肉酱呢,这蕨菜不仅是炒着好吃,做酱才是最好吃的,等个两天两宿,入味儿了之后,挖出来伴着面吃拌着饭吃,或者是炒菜加一点点,都很好吃的。”   夏妞儿蹲在一旁看着夏蝉给坛子封口,心里都是渴望的不得了,“姐姐,你真厉害,等咱们做出来,还要拿去醉仙居吗?”   夏蝉摇摇头,“这酱姐姐不想卖,姐姐想留着咱们自己吃,等到姐姐攒够了钱,也可以开酒楼的时候,咱们再成为自己的招牌。”   夏妞儿惊喜的很,“姐姐,咱们要自己开酒楼么?”   夏蝉点点头,摸摸夏妞儿的头发,道:“姐姐心里这么打算的,不过咱们现在还没有那么多钱,等到有了钱,肯定是要开的,而且要做大。”   夏妞儿兴奋的点头,“到时候妞儿去给姐姐帮忙。”   夏蝉笑笑,道:“好了,咱们做午饭去吧。”   做馍馍其实不难,夏蝉倒是有一手,她前世在现代,就是在农村长大的,小时候学过做馍馍,她动作熟练,不一会儿便做了几十个白白胖胖的馍馍出来。   这边上锅蒸馍馍,让夏妞儿烧火,夏蝉则又去做了一个山大蒜炖肉,然后拌了一个清凉的折耳根。   夏蝉想到王青山和王大柱都是大老爷们儿的,所以故意拿着大盆来装,虽然只有俩菜,可都是满满的一大盆,足够吃的了。   装了肉和菜出锅,夏蝉在门口笑道:“叔,柱子哥,歇歇进来吃饭吧。”   王青山笑着,“好嘞!俺洗洗手。”   两人去洗手,夏妞儿摆着筷子,嘟囔道:“宝儿这个小皮猴哪里去了?咋的中午了还不回来。”   夏蝉笑笑,“去找找他,我瞧着他拿着弹弓出门了呢,许是玩的欢了。”   夏妞儿笑笑,一边去洗手一边埋怨道:“真是个小皮猴,就知道玩。”   正要往外走,这边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就传来,刘萍萍跑的面色通红,一进门就大喊道:“姐姐姐姐……不得了……宝儿……宝儿跟夏浩打起来了……”   夏蝉一愣,“啥?在哪里?”   说着,身子就已经冲了出去。   夏妞儿也急忙跟了上去。   王大柱听见了刘萍萍的话,急忙放下手里的东西,“爹,俺去看看……”   说着,一阵风似得跟了出去。   刘萍萍带着夏蝉夏妞儿赶到的时候,正是在泉水村的小河边的大树下,夏宝儿咬着嘴唇跟夏浩扭打在一起,葛氏在一旁帮忙,却被几个男孩子抓着胳膊不让她上前去。   一旁站着的抱臂看热闹的人,正是夏浩的缺心眼的娘聂巧云,还有一脸幸灾乐祸的小姑夏美玲。   眼看着夏宝儿一个劲的踢着夏浩,夏美玲不解气,上前拎起夏宝儿的衣领,往后拽了他一把,夏浩得了机会,上去一脚踹在了夏宝儿的肚子上。   夏蝉赶来,正好目睹这一幕,心中不由得冒了一团火出来,血液都逆流起来,蹭蹭的上前几步,挥手,一巴掌‘啪’的一声打在了夏美玲的脸上。   这一巴掌夏蝉可是使了吃奶的劲儿,夏美玲只感觉一阵天晕地旋,脑子昏昏的,眼睛都花了,嘴巴里甜甜的腥腥的,一口血就喷了出来。   夏蝉可不理他,上前一脚踹在了夏浩的肚子上,踢得夏浩痛的弯了腰,夏蝉伸手拽过夏宝儿往后推,然后上前拳打脚踢,赶走了葛氏身边的一群人。   聂巧云吓坏了,“你你你……夏蝉,你这个不要脸的贱人,你敢打俺儿子……”   夏蝉怒目,“我打的就是你这没教养的小畜生!”   聂巧云忙上前扶着夏浩,“儿啊,儿啊你没事儿吧……”   夏浩捂着肚子,“娘,肚子疼,肚子疼……”   聂巧云气得不行,看着夏浩脸都白了,哇哇的叫着冲上去就要跟夏蝉拼命。   ------题外话------   下一章让小知了发威吧,好几章没发威了,这群贱人都不知道小知了的厉害了! ☆、048 十三霸气保护夏蝉!   王大柱刚好赶来,见了这一幕,急忙上前去拦,夏蝉却推了他一把,“柱子哥你后退,我自会收拾她。”   说着,上前毫不畏惧的一手钳住迎面上来的聂巧云的手腕,一拳挥了上去,擂在了她的肚子上。   这一拳下去,聂巧云痛的浑身都抽筋了,连痛呼求饶的声音都发不出来,歪歪斜斜的倒在了地上。   夏美玲吓坏了,“夏蝉,你打死人了……来人啊,打死人了啊……”   夏美玲这么一吆喝,周围原本中午从地里回家的村民们都赶了来,一看这阵势,大家都是看向了夏蝉。   夏蝉丝毫不畏惧,轻笑道:“哦?打死了?我这一拳还能打死一个大活人呢?你怎么不说自己是找打?”   夏美玲捂着脸,看了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急忙嘤嘤的哭了起来,“乡亲们,你们看看这个夏蝉,这么凶悍,竟然打伤了我,还有她二婶,连着这小孩子都不放过啊……”   周围人见了这阵势,都是看着夏蝉,有人道:“夏家的,这可就是你的不是了,怎么能出手这么重啊……”   夏蝉轻笑,“这件事儿归根结底到底是谁的错,我弟弟带着我娘出来,怎么就被打了?乡亲们,我弟弟宝儿是个啥样的孩子你们知道,老实的只有被别人欺负的份儿,她们俩说起来一个是宝儿的二婶一个是小姑,怎么就这么看着大的欺负小的,还得上来掺和一脚?”   夏美玲脸色一白,急忙跺脚道:“你放屁,我才没有欺负你家傻子……”   夏蝉冷笑,“你再敢说一句傻子试试,你信不信我扒了你舌头去喂野狗!”   夏美玲触及夏蝉冷冰冰的眼神,吓得赶忙往后退了一步,这边得了信儿的王氏一群人来了,夏浩见了自己爹和奶奶,急忙哭着道:“爹,奶奶,夏蝉这个小贱人打我,踢我肚子,还打了小姑,打了娘……”   王氏一看夏浩痛苦的样子,可是了不得,她可是一直最亲这个孙子,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这女儿更是自己的心头肉啊,怎么就被夏蝉这贱蹄子给打了,王氏心头冒火,上前几步,叉腰大骂,“不要脸的贱蹄子,小娼妇,你反了天了,老娘非去县衙门里告你不成。”   夏蝉轻笑,“怎么?去告啊,正好让县太爷瞧瞧这是怎么一回事儿!是非公道自在人心,自己什么德行自己心里最有数!”   王氏简直要被夏蝉给气疯,身子都忍不住哆嗦起来,可是她又不敢上去跟夏蝉开撕,夏蝉的战斗力她是知道的,这手指头到现在还疼着呢。   一旁的夏美玲见了,暗暗咬碎了一嘴的银牙,怒道:“夏蝉,你就是嘴皮子利索,心眼儿忒多,我们都是实在人,不会跟你似得耍心眼儿,你现在不就是仗着自己有两个臭钱就来欺负我们吗?你也不怕人笑话,你看看这乡里乡亲的,哪个不知道你尾巴都要翘上天了……”   夏蝉轻笑,“呦,你说了这么一大堆,还叫嘴皮子不利索啊?没心眼儿的能说这么一堆?你刚才动手打我弟弟,这一巴掌是你活该,你要是再敢说几句,我他妈就直接撕烂了你!”   夏美玲气得要爆炸,可还是故作委屈,“乡亲们,你们瞧瞧啊,这夏蝉多么不讲理,我们是她长辈呢,怎么就这么个态度,这是大不孝啊……”   果然,这一顶孝道的帽子压下来,让周围的人都是站在了夏美玲这边,看着夏蝉指指点点。   夏美玲得意的很,一脸挑衅的看着夏蝉。   夏耀祖一直跟在后头,如今看着众人都是对着夏蝉姐弟骂骂咧咧,也是忍不住,站出来道:“大妞,你这是咋?怎么还丢脸丢到乡亲们面前了,就不能消停一会儿吗,赶紧回家去……”   夏蝉冷笑,“刚才我们姐弟被骂的时候你去哪儿了,这会儿知道丢人了?夏耀祖,你早就不是我们的爹了,连带着这一群狗屁亲戚都一起滚蛋,少拿这么一副长辈的态度来教训我,我们姐弟饿得没饭吃的时候你怎么不是爹了,怎么这会儿就又变成爹了,你尽过一点点爹的义务吗?”   说着,夏蝉转身看着众人,“是,血缘上是亲戚没错,可你们这亲戚比饿狼都可怕,整天想着怎么从我们姐弟身上挖东西,别光说是亲戚啊,怎么自己享福的时候不知道拉拔我们一把,现在就想来忍了,我夏蝉把话撂这,以后你们于我,绝对不是亲戚,我有了啥吃食,宁愿喂狗,都不给你们。”   一番话说得掷地有声,铿锵有力,夏耀祖脸上惨白惨白的,也有些臊得慌,低着头不说话。   苗丽闻讯来了,见了阵势,上前道:“乡亲们啊,夏蝉这孩子都是为了保护自己弟妹,她心眼儿哪里坏了,这不砌院墙的时候还找了自己村儿的吗?夏蝉说的话大家可都是明白,要不是这爹奶奶做的太绝,能逼得一个小姑娘整天出头吗?”   苗丽这番话说完,众人都是看向夏蝉,她一手护着夏宝儿,一手拉着葛氏,身边站着夏妞儿,夏蝉的身子略显单薄,可是一双晶亮的眸子却十分坚定,不容许任何人来欺侮半分。   众人一时间改了风向,有人道:“是啊,夏蝉姐弟也不容易,夏老大,你也不能这么说话啊,这娘几个你可是没管管呢,现在又这么说,也太伤孩子的心了吧。”   这人这么说了,众人看着夏蝉,也是心生不忍了,正在这时,一阵脚步声传来,正是方有为带着方志同来了。   方有为怒目看着夏蝉,道:“我接到举报,说是有人光天化日之下打人,夏蝉,又是你!”   夏蝉冷笑,抱臂道:“怎么?要抓我?方有为,你还没那个资格!”   方有为怒了,“我没有资格?我是里正,如何没有资格!”   不过说着,方有为又上前几步,“不过你要是能好好说几句好听的话,我也不是那么不留情面的人。”   说着,一脸淫笑的看着夏蝉,慢慢走上前来。   夏蝉轻笑,不语,就等着方有为上前。   “去你大爷的说好话!”   却不料自己还未出脚,旁边就出现一条大长腿,一脚踢在了方有为的胸口,将他整个人踢飞了出去。   下一瞬间,自己就被一只手扯后了几步,夏蝉抬头,便见一身白衣的玉自珩正站在自己面前,将自己挡了个严严实实。   此刻,玉自珩却像是为自己挡去了所有风风雨雨一般,夏蝉心里一动,忍不住又看了看他。   ------题外话------   十三:去你大爷的方有为,爷不整死你真是亏了爷混世小魔王的称号!那啥,刚才爷那一脚帅不帅?   佳人:帅炸了! ☆、049 夏蝉以后我罩了!   方有为被踢了一脚,喉咙里涌上一股子腥甜来,身后的方志同急忙扶住他,“爹,爹你没事儿吧……”   玉自珩板着一张脸,皱眉看着方有为,“你这里正当的倒是挺风光的啊,光天化日之下拿着这点可怜的权势想压谁呢?”   方有为大怒,捂着胸口道:“你是谁?哪里来的不男不女的王八蛋,竟然敢踢我,你知道我是里正吗?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玉自珩冷哼一声,刚要说话,夏蝉就上前,挡在玉自珩身前,“方有为,你少在这狐假虎威,有本事咱们就去县太爷那里好好说道说道!”   边说着,夏蝉边伸手推着玉自珩,“无双,不关你的事儿,你先走。”   她本意不想牵扯别人进来,这本来就是自己跟老夏家还有方家的恩怨,上个宿主被夏家这一群人羞辱的,被方有为这个老色鬼惦记,这仇怨早该解决了。   夏蝉刚将玉自珩往后推,却不料手腕上传来一股大力,平时柔柔弱弱的玉自珩却上前一步,严肃道:“你老实待后面去。”   夏蝉一愣,这玉自珩倒是少有的这么霸气的口吻。   夏蝉抬头看去,却只看见玉自珩微微上挑的眼眉,身子就落在了他的后面。   方志同见了这一幕,心里有些奇怪,又看了一眼玉自珩,却忍不住被他的美貌所倾倒。   他见过不少的女子,也曾经跟着方有为去县里见识过,也算是见过不少女子了,只是他却是第一次见到这般纯美的女子,整个人像是仙子一样,气质脱俗,举手投足间全是醉人的风情。   方志同抑制不住,心都扑通扑通的跳了起来。   方有为气得不行,“大了胆了,真是大了胆了,竟然敢打我?”   说着,给身后的人使眼色,“还不赶紧把这臭丫头给我抓来,扭送去县衙门。”   玉自珩笑着,“呦呵,我倒要看看,谁敢抓我?”   夏蝉看了看玉自珩,没做声,这边几个人也是停在了原地,犹豫着看着玉自珩,又看看方有为。   方有为怒不可遏,“你们都死了不成?我说让抓,就去抓,有什么后果我来承担。”   几人犹豫着上前,还没碰到玉自珩的衣角呢,明令便扛了一根大棍子出来,霸气的横在了玉自珩身前,“你们真是大了胆了,这位是沈家的大小姐,沈老爷的嫡系孙女儿,你们也敢动?”   啥?沈家的大小姐?   这沈家一说出来,大家可都是知道,沈家可是方圆百里的富裕户,大地主呢,家里良田千顷,商铺若干,家产多的八辈子都花不完。   这位就是沈老太爷最疼的那个孙女儿么?天呐,这可不能得罪啊。   村子里的人种的地,不少都是从沈家租来的,这要是得罪了,自己家可连地都没得种了啊。   众人都是想了明白,急忙往后躲了躲,这一闪躲,就剩下方氏父子还在站着,十分的突兀。   方有为讷讷的看着玉自珩,“你……你少骗人,沈家的大小姐,能……这么出来……”   明令皱眉,“你竟是还敢怀疑,那现在咱们就去请沈老太爷出来看看。”   方有为明显的底气不足,可是想到自己堂堂一个里正,竟然被一个丫头当众给打了,方有为就一肚子的气。   方志同的眼神在玉自珩的身上转了一圈,心里打起了主意,转头劝着方有为,“爹,看这大小姐的气度,肯定就是,咱们可别招惹,没必要啊……”   听方志同也这么说,方有为有些摇摆不定了,看了一眼夏蝉,心里有些不甘心,玉自珩瞧见了这眼神,心中冒火,道:“明令,上去给我教训一下这个老色鬼。”   明令点头,上前几步,还没等方有为反应过来,便左右开弓,啪啪啪的打了十几个巴掌。   身后传来众人的吸气声,方有为只感觉一张脸上火辣辣的疼,整个脑袋都晕晕乎乎的。   玉自珩很是满意,一双好看的凤眸微微眯起来,扫视全场,厉声道:“你们这里的每一个人,以后要是谁对夏蝉有意见,那就等同于是对我有意见,对我有意见呢,就是对沈家有意见,所以……你们自己心里掂量好了。”   方志同早就想巴结沈家,如今剑玉自珩这么说,方志同急忙狂点头,“是是是,大小姐教训的是。”   方有为不敢说话,毕竟这沈家在这一带可是大户人家,就算是县太爷,也是要给几分面子的。   众人都是不敢做声,夏美玲气的很,暗自咬牙,好不容易把方有为找来,竟然没想到横空杀出一个沈家大小姐来。   不过,夏蝉这个贱蹄子,竟然能跟沈大小姐是朋友,真是气死人了!   可纵然是气得要死,脸上还挨了一巴掌,夏美玲也是不敢出来说话,沈家可不是她能得罪的起的。   方有为咬咬牙,“走。”   几人正准备转身离开,玉自珩就不乐意了,“哎?谁让你们走了?”   ------题外话------   佳人:十三,你想干嘛?   十三:当然是做一点应该做的事情! ☆、050 自己抽自己!   玉自珩这么一说,众人又是不敢动弹了,齐齐看向他。   玉自珩却转身,拉着夏蝉上前一步,伸手指着聂巧云几人,“你,还有你们几个,都上来跟夏蝉道歉,自己打自己几巴掌,发誓再也不敢了,否则我就让人打断你们的腿把你们送去做奴隶。”   聂巧云和夏美玲几人都是吓得浑身哆嗦,万万也想不到这个长得这么漂亮的大小姐竟然这么狠毒。   可是他们却是不敢跟玉自珩杠上,只得上前来,站在夏蝉身前,连着抽了自己好几个巴掌。   轮到夏耀祖的时候,夏蝉轻笑,也不做声,夏宝儿倒是有些看不过,上前道:“爹爹,跟宝儿回家吧。”   夏耀祖气得不行,眼睛一瞪,狠狠看着夏宝儿,“叫什么爹,你没听你这个有本事的姐姐说吗,我不是你爹,你就跟着你这没教养的姐姐过着吧,一窝子没教养不知礼数的玩意儿!”   夏宝儿没料到一直温和慈目的夏耀祖会忽然这么凶狠,吓得身子一哆嗦,忍不住瘪瘪嘴,流了泪。   可是虽然哭了,却还是不敢叫出声来。   夏蝉怒道:“夏耀祖,你放什么浑?这么大一个人,对着小孩子大吼大叫的彰显自己有本事吗?”   夏耀祖一直憋着呢,听见夏蝉这么说,也是怒了起来,“夏蝉,我好歹是你们亲爹,你现在弄成这样你就满意了吗?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让我们下不来台你就舒服了吗?该天打雷劈的贱货……”   话还没说完呢,一旁的玉自珩就忍不住了,上去一把揪起了夏耀祖的衣领,“你说什么,再说一遍,别以为你是她爹我就不敢打你!”   玉自珩这眼神有些吓人,双眼都赤红了起来,夏耀祖吓得不行,都说不出话了,夏蝉上前,道:“无双,你放开他吧。”   玉自珩转身看了看夏蝉,这才松开手。   夏蝉看着夏耀祖,冷声道:“我不会动手教训你,你自己抽自己十个耳光便作罢吧。”   夏耀祖满是不可置信,惊恐的看着夏蝉,“好你个不要脸的贱货,竟然敢跟自己亲爹说出这样的话来,你不怕老天爷收了你去……”   夏蝉冷笑,“今天这事情,本是要你们老夏家每个人都来跟我和我宝儿道歉,只不过你是最孝顺的,想必是见不得自己的亲娘和妹妹这样做,既然这样,不如你就替她们承受了吧,我只要你打自己十个耳光,还便宜你了不是?”   夏耀祖气得直喘粗气,身后的王氏和夏美玲听了,却是喜不自胜,王氏急忙道:“老大,你赶紧的,娘都这么一把年纪了,咋还能挨打呦……”   夏美玲也是高兴的不得了,这在众人跟前自己抽自己嘴巴子,可是多么不要脸的事儿啊,现在倒好,大哥能替自己挨打了。   夏美玲急忙道:“大哥,我跟娘可都是女眷,你咋也不能让我们俩当着众人的面儿丢人吧。”   夏耀祖十分难堪,要他替着挨打,其实没啥,可是王氏和夏美玲这么说了,却让夏耀祖不好受起来。   夏蝉轻笑,“怎么,你还不愿意?”   说着,挑眉看向夏耀祖。   夏耀祖一愣,身后的王氏却着急了,上前一巴掌甩在了夏耀祖的脸上,“杀千刀的王八羔子呦,咋还不愿意啊,难道你非得看着娘跟你妹妹在人前丢人你才愿意吗?老娘怎么就养了你这么个不知孝道的狗玩意儿啊……”   夏耀祖脸色变得很难看,王氏见他还没动作,气得上去就要打,夏美玲拦住王氏,道:“大哥,你看看娘,都被你气成啥样了?”   聂巧云也是道:“就是啊大哥,你咋还能这么不孝呢?”   夏耀金也是跟着帮腔,“大哥,你咋还真的要娘自己抽嘴巴子啊?”   夏耀祖的神色,一瞬间变得十分难看,夏蝉抿唇看着,也不做声。   她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她就是要夏耀祖好好看清楚了,他心心念念的要保护的家人,都是怎么对待他的。   夏耀祖没办法,只得伸手,‘啪’的一声抽在自己的脸上。   抽完了十下,夏耀祖铁青着脸抬起头来看着夏蝉,“你满意了吗?”   夏蝉轻笑着点头,“还行吧!”   夏耀祖气得身子哆嗦,夏蝉道:“我告诉你,以后你们要是再敢找我们的麻烦,我保证你们会后悔一辈子的。”   夏蝉说完,便道:“咱们走。”   夏宝儿拉着夏蝉的手,道:“姐姐,宝儿的弹弓在夏浩手里。”   夏蝉一愣,急忙转身看着畏缩在聂巧云身边的夏浩,厉声道:“将东西交出来。”   夏浩瞪着夏蝉,“那不是他的弹弓,是我捡的,那么贵的东西,就肯定不是他的。”   夏宝儿着急,“就是我的就是我的,是沈姐姐送给我的,你看着好玩才抢走的,你还给我,还给我……”   夏蝉正要说话,玉自珩却开口了,“小屁孩,把东西交出来,要不然打烂你屁股。”   夏浩委委屈屈的,攥着弹弓不想往外拿,方志同见了,知道这是个表现的机会,急忙上前几步,对着聂巧云道:“婶子,你咋能这样呢,浩浩还是个小孩子,可不能从小养成这种偷鸡摸狗的毛病,要不然大了,可就成习惯了,赶紧的拿出来吧。”   说着,还转身看着玉自珩,眨着桃花眼温柔道:“沈小姐莫着急。”   玉自珩浑身一怔,一股子恶心的感觉顶的自己都要吐出来了。   方志同怎么说也是里正的儿子,而且年前还考了秀才,在村子里有威望的很,聂巧云紧张无比,拽了拽夏浩的手,“浩浩……拿出来给人家……”   夏浩一千一万个不愿意,弹弓多好玩啊,而且还是做得那么精美的,他都从来没见过,刚抢来不久,还没玩够呢。   可是娘亲都说了,自己真是不敢,夏浩无法,只得恨恨的将弹弓摔在地上,“给你!”   夏宝儿刚要去捡,夏蝉就拽住了他的胳膊,冷冷的看着夏浩,“捡起来。”   夏浩不服,“小贱蹄子,你叫谁呢?”   夏蝉冷笑,上前一步,“我让你捡起来,亲手还给宝儿,你要是不这么做,我今天就打死你这儿!”   一字一句,中间的冷意让人不寒而栗。   ------题外话------   十三:我去!佳人你干嘛写这个猥琐男盯着爷看!   佳人:说不定是看上你了,你是女人啊你别忘了!   十三:吐……爷要去吐一会儿……你什么时候准备让爷恢复男儿身!   佳人:你确定?恢复了男儿身你可就不能光明正大摸摸小知了的手了……   十三:啊啊啊啊啊!爷这就去把这个猥琐男灭了! ☆、051 你愿意嫁给我吗?   夏浩慌张的咽了一下口水,不得不上前,去将弹弓捡起来。   夏蝉见了,这才带着夏宝儿准备离开,方志同见了几人要走,急忙上前,站在玉自珩面前笑着道:“沈小姐,今天的事情真是对不住了,我替我爹跟您道歉,希望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就此揭过……”   一边说着,一边对着玉自珩眨眼睛,想用自己的魅力征服玉自珩。   玉自珩脸色一黑,想他上过战场,去过朝堂,什么人不是对自己毕恭毕敬闻风丧胆,怎么此刻竟然被一个猥琐男给调戏了!   玉自珩拼命忍住想要狂吐的心情,脸色都扭曲起来,“你滚开!挡我路了!”   方志同一愣,脸色也有些不好看起来,夏蝉瞧见方志同这色眯眯的眼神,心里忍不住厌恶,上前几步,一把挡开了方志同的眼神。   “无双,我们走。”   玉自珩一喜,急忙顺手牵住了夏蝉的手,离开了这里。   方志同站在原地,不甘心的看着两人的背影,眼底浮现出了一丝算计。   夏蝉带着几人回家,让夏妞儿照顾两人,自己则带着玉自珩进了家门,夏蝉道:“无双,以后离那些人远一点。”   玉自珩看着夏蝉红彤彤的脸蛋,心里微微开心,“小知了,你是担心我吗?”   夏蝉点头,“自然是,那些人不是什么省心的人,尤其是方志同,他跟他爹,都是心术不正的人。”   玉自珩心里开心的很,急忙问笑着应道:“我知道了,谢谢你小知了。”   他弯唇笑起来的时候,眼睛弯成了月牙儿,露出一排整齐的牙齿,带给人一种阳光温暖的感觉。   夏蝉被玉自珩的笑容给感染了,笑着道:“好了,这件事过去就算了吧,今天怎么还得谢谢你,要不然留下来吃饭吧。”   玉自珩笑着摇头,“我中午回家还有点事儿,晚上来找你。”   夏蝉笑笑,“行,不过我刚蒸了馍馍出来,你尝一个吧,保证好吃。”   说着,一边笑着一边去揭锅盖,没留意这灶膛里还有火星呢,锅里还是热气腾腾的,一下子被蒸汽给烫到了。   玉自珩一紧张,急忙上前几步,一把就攥住了夏蝉的手。   夏蝉轻笑,“没事儿,我没注意呢,光着急给你拿了,你等我先去洗洗手。”   玉自珩皱眉,“这么唐突……我有药。”   说着,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瓷瓶来,他常年行军打仗,身上带的各种药物很多,夏蝉见了,轻笑道:“无双,你真是小题大做。”   她虽然说着责怪的话,语气却带着几分温柔,玉自珩微微皱眉,“什么叫小题大做,这烫伤若是留下疤痕可如何是好?”   夏蝉抬头看了看玉自珩,见他皱眉的小表情格外可爱,忍不住轻笑,“无双,你真好,以后谁娶了你,肯定是修了几辈子的福气。”   玉自珩一愣,抬眼看了看夏蝉,见她咬唇轻笑,脸颊旁有两个浅浅的酒窝,笑容甜甜的能融化人的心,玉自珩靠的近了,甚至能闻到她身上的清香味。   这么近的距离,玉自珩的脸一下子就烧了起来,红红的像是能滴出血来一样。   “小……小知了……”   夏蝉抬头,“嗯?无双,你脸怎么这么红?”   玉自珩急忙摇头,“没……没事……那个,刚才你说的话……”   夏蝉轻笑,看着他别扭的样子,心中便格外好笑,“你想说什么啊?”   玉自珩抬眼看着夏蝉,凤眸里闪着期待的光芒,璀璨如皓月星辰一般,摄人心魄。   “小知了,我如果是男人,你愿意嫁给我吗?”   “噗——”夏蝉忍不住,弯腰笑了起来。   玉自珩站在原地,心里更加窘迫,“小知了,我不是开玩笑,你不是刚才说谁娶了我就是修了福分么?那若我是男人,你愿意嫁给我吗?”   夏蝉微笑,踮起脚尖来轻轻的拍了拍玉自珩的脸,“傻啊你,你是女的,怎么变男的?这种假设压根站不住脚!”   玉自珩不肯罢休,又上前几步,跟上了夏蝉,“我就说一下,假如,假如好吗?你说一句嘛……”   夏蝉给他捡了两个馍馍在盘子里,端给他,道:“好,你要是男的,我肯定就嫁了,你这么好,如果能嫁给你也是修来的福气啊。”   玉自珩一愣,感觉脑袋里一下子冒起了心形的泡泡,顿时眼睛睁的圆圆的看着夏蝉,十分惊喜,“真的吗?”   夏蝉轻笑,“真的真的,可是你倒是变成男人我看看啊。”   玉自珩眨眨眼睛,外面的明令急忙上前,“小姐,老爷可是叮嘱了您要赶紧回去啊。”   玉自珩被明令给打断,也是想了起来,看了看夏蝉,夏蝉笑道:“回去吧,晚上想吃的话就来,我给你做好吃的。”   玉自珩点点头,“那我先走了,晚上再来找你。”   夏蝉笑着点头。   出了门,明令道:“十三爷,您刚才这是差点露馅啊。”   玉自珩不满,摸着下巴道:“明令,你刚才听见了吧,小知了喜欢爷呢,爷一定要赶紧把小知了娶回来。”   这边送出了两人去,夏蝉便端上饭来招呼几人吃饭了,王大柱有些不好意思,道:“大妞,刚才俺……”   夏蝉笑笑,“柱子哥,下次有这事儿你别去,这事儿本就是他们冲着我来,你别趟了这趟浑水,我自己能应付得来。”   说着,递给两人馍馍,“赶紧吃吧,都饿了吧。”   几人开始吃饭,炖的肉一开始在锅里热着,这会儿也不凉,还香的很,折耳根凉拌口感十分好,脆脆的,夏蝉加了点辣椒酱在里面,辣嗖嗖的惹人胃口大开。   夏宝儿吃的满头是汗,一个劲的夸赞,夏蝉笑着,“都多吃点,晚上吃饭晚。”   王青山吃着馍馍,道:“这馍馍咋这么软和?甜的香的跟鸡蛋糕似的?”   夏蝉轻笑,“叔,这里面放了鸡蛋还有糖呢,好吃吧。”   王青山咂咂嘴,“真是好吃,不用就饭,就能吃好几个。”   几人都是笑了,夏蝉等着几人吃完饭,便去收拾了东西。   这方志同回了家,便开始琢磨了沈家的事儿。   想了想,方志同还是决定去沈家亲自看看。   自己可是堂堂秀才呢,沈家虽然有钱,可说到底也是一介商贾之身,自己若是要娶他家的小姐,也算是门当户对了吧。   方志同打好了主意,就准备了几样小礼物,动身去了沈家。   ------题外话------   十三:我去啊,佳人你能不能让这个猥琐男远离爷?   佳人:你是女人啊,被猥琐男惦记上很正常啊。   十三:我去!你啥时候准备给爷恢复男儿身?   佳人:你确定?恢复了男儿身,可就不能跟小知了拉拉扯扯啦!   十三:纠结……纠结……不行,爷必须要狠狠虐死这个猥琐男! ☆、053 水芹猪肉馅的饺子   夏蝉在家里张罗着把前些日子弄回来的水芹洗干净,准备包饺子呢,就听着院子里传来一阵脚步声,还有人说话的声音。   夏蝉伸头出去看了看,见苗丽挎着个篮子进来,在院子里跟王青山父子说话,夏蝉笑着,“婶儿,赶紧进来啊,在外头站着干啥呢?”   苗丽笑着,进了来将篮子放下,道:“这不是从地窖里拿了些白萝卜出来,也不啥新鲜东西,不过你们家地里没有,拿来给你们吃,也省了钱去买。”   夏蝉急忙推脱,“婶儿,我可不要,你们留着自己吃吧。”   苗丽笑着,直接将萝卜给倒在了一旁的地上,道:“你还跟你婶儿我客气呢。”   说着,苗丽又道:“蝉儿,我刚才听了一个大事儿,可有意思了呢。”   夏蝉微笑,“啥事儿啊把你给乐的?”   苗丽笑着将刚从外头听来的事儿告诉了夏蝉,末了,还掩着嘴道:“这方志同可真是不要脸,抱着母猪不撒手,还送沈家小姐肚兜呢,现在这满村儿都知道了,都在笑话他呢。”   夏蝉抿唇笑了笑,眼珠子转了转,想起了玉自珩狡黠的神情,心里有点了然。   是方志同自不量力去了沈家吧,要不然也不会被整了,不过这整的办法倒是不错,这下看他还怎么在村子里混。   夏蝉心情不错的开始剁肉,方有为父子恬不知耻的败坏了自己的名声,现在一报还一报,也是应该的。   苗丽帮着洗了萝卜,道:“蝉儿,你这晚上包饺子呢?”   夏蝉笑笑,“是啊,去山上弄了些野菜回来,寻思着包饺子,可好吃了。”   苗丽笑着,“你这丫头,厨艺这么好,婶儿都羡慕你,以后不知道谁会娶了你呦,肯定是八辈子修来的福气啊。”   夏蝉抿唇笑,“婶儿,我还没想过要嫁人呢,现在家里就我顶着,宝儿还小,妞儿也小,娘还没好,我要是嫁了人,谁来管她们仨?”   苗丽听着夏蝉的话,忍不住叹口气,“蝉儿啊,真是苦了你了。”   夏蝉剁着肉,笑着道:“苦啥啊?我倒是觉得这样挺好的呢,有手有脚,还能赚钱吃饱穿暖,我宁愿就守着我弟妹还有娘亲过一辈子,也不愿意那么草率的把自己嫁了,要不然连我现在的生活都不如,我还不如不嫁,过我的小日子。”   苗丽轻笑着,道:“蝉儿啊,你是个有福的人,肯定会有一门好的姻缘的。”   夏蝉笑笑,将剁好了的肉馅放进了盆里,跟切好的水芹一起搅拌,加了调味料进去,端着盆到炕上去,开始搅拌。   苗丽放完了萝卜,就回家了,夏蝉跟夏妞儿一起坐在炕上包饺子,葛氏擀皮儿。   夏蝉笑着,“这门做好了,等着让青山叔再给做一个大衣柜,咱们以后就把衣裳都放在里面,再做一个梳妆台,给妞儿照镜子。”   夏妞儿羞得脸色通红,“我……我不用……”   夏蝉笑着,手上动作却没停,麻利的包了饺子出来,夏蝉这手上功夫厉害的很,不管是做馒头包包子包饺子做饼,都是十分灵巧的,这饺子在她手上这么一开一合,便成了一个圆圆的鼓着肚皮的小饺子,圆溜溜的十分可爱。   夏蝉包了一会儿,瞧着差不多了,便让夏妞儿去烧开水,自己先把一盘子煮了,然后再开始包其他的。   葛氏擀皮儿擀的飞快,而且质量好,这饺子皮最好的就是那种四周薄,中间厚的,要擀这种饺子皮出来,手上没个功夫控制着,可是不行呢。   夏蝉跟葛氏都是各自做擅长的,这不一会儿,便包完了盆里的馅儿,夏蝉收拾了一下,下去煮了饺子。   第一锅出来了之后,夏蝉分成两个盘子装好,让夏妞送了一盘去苗丽家里,自己又叫了夏宝儿进来吃饭。   几人洗了手,上炕去吃饭,水芹鲜嫩,嫩的都能掐出水儿来,肉馅剁的精细,加了芝麻油,香气扑鼻,水芹的味道比之一般的芹菜还要鲜美,有股子独特的野菜味道,仿佛是回归大自然的味道一样,这饺子一口咬下去,汤汁都在馅儿里,肉馅跟水芹完美融合,再蘸一下调的爽口的蒜泥,一口下去,真是让人忍不住大呼爽快。   几人吃的是大汗淋漓,夏蝉给每人盛了一碗饺子汤凉着,吃饺子吃的热了,整好可以喝一口饺子汤。   夏蝉也吃了一碗,觉得有些撑了,便让几人先吃,自己则下去开始煮另外的一锅。   煮好了饺子,夏蝉擦擦汗洗洗手,将饺子盛了出来,装了两个盘子,一盘子送去给玉自珩,一盘子准备去送给孟培德家里,这宝儿启蒙的事儿也该商议了。   夏蝉跟几人打了招呼,便跟夏妞儿一起出了门,夏妞儿提着油灯,夏蝉锁好了门,现在这院墙高的很,一般人是爬不上来的,这门也结实着,故而夏蝉也不怕有坏心的人再来了。   两人一路去了沈家,此时已经是夜幕降临了,夏蝉敲了敲门,不一会儿,门便‘吱呀’一声开了,玉自珩一张俊秀的脸探了出来,抓着夏蝉的手,“小知了,我就知道你会来的。”   ------题外话------   字数有点少,佳人后面会补上,抱歉了各位~ ☆、054 孟家的事儿   夏蝉轻笑,“你如何知道?”   玉自珩得意的扬眉,“方志同被整的事儿肯定早就传开了,你能不知道?”   夏蝉轻笑,“你啊你,鬼心眼这么多。”   说着,举了举手里的盘子,道:“喏,刚包的饺子,水芹和猪肉馅的,你回去调点蒜泥,蘸着吃。”   明令接了过来,玉自珩笑着道:“小知了,以后有好吃的我去你家就行,这么晚了你不要来回跑了,多不安全啊。”   夏蝉轻笑,“不是专程为你,我还有别的事儿呢,不多说了,我先走啦。”   玉自珩心里有些难过,眼神也变得脆弱了几分,夏蝉歪歪头,“无双,你又装可怜!”   玉自珩眨巴眨巴眼睛,呆萌的小模样真是萌了夏蝉一脸血。   夏蝉心软,“好吧好吧,是专程为你来的,知道你晚上吃的少,得吃我做的才能吃饱。”   玉自珩展颜一笑,“小知了,你真好。”   夏蝉轻笑,“好了,我真得走了,有空就去找我说话,我先走啦。”   说着,转身冲玉自珩摆摆手,跟夏妞儿一起离开了。   玉自珩开心的笑着,双手背在身后,转身瞧见明令正垂涎欲滴的对着盘子流口水,玉自珩不爽,一把夺过了盘子护在怀里,“你小子找死吗?”   明令撇撇嘴,“十三爷,这么一大盘,您一个人也吃不了啊,不如小的给您分担一下?”   玉自珩不爽,挑眉,“你麻溜的去给爷弄点蒜泥来,这饺子爷自然吃的下……”   说着,玉自珩又笑着,“就算是吃不下爷也要放着明天吃,这可是小知了给爷做的,哪里轮得到你来?”   说完,便转身进了屋子,明令一脸的不满,想着美食就这么从自己眼前没了,真是心如刀割啊。   这边夏蝉带着夏妞儿去了孟培德的家里,孟培德家在泉水村的南边,沿着村中的大道一直走,拐进了小胡同,便看到了一家刷着红漆的大门。   就是这里了。   夏蝉让夏妞儿小心门口的台阶,自己拉着夏妞儿的手走上去,敲了敲门。   不一会儿,院子里传来脚步声,一个男子的声音响起来,“谁啊?”   来开门的正是孟培德大儿子孟先书,夏蝉笑着,“哥,是我,夏蝉。”   孟先顺一愣,借着灯光看了看,还是有些惊讶。   “夏蝉?”   夏蝉笑着,“我家里包了饺子,来送给孟爷爷尝尝。”   孟先顺赶忙点头,“哎,哎,进来吧。”   两人进了院子,孟先顺笑着,“蝉儿,好久不见了,你这人都变得精神了,听你嫂子说你想开了,哥替你高兴。”   夏蝉笑着点点头。   进了门,孟先顺大声道:“爹,夏蝉来了。”   孟培德一愣,忙探头出来看,夏蝉进了里屋,见炕上正坐了一炕的人,孟培德笑着,“丫头,你咋来了?”   一旁正在吃饭的戴香云道:“蝉儿,赶紧的上来坐下。”   夏蝉点点头,叫了几人,拉着夏妞儿在炕沿上坐下,将手里的盘子放在桌子上,道:“这不是前几天去山上挖了野菜,今儿个闲着,我们娘几个就在家里包了饺子,煮了两锅,便盛了一盘来给你孟爷爷尝尝。”   饺子是白面饺子,散发着诱人的香气,这孟家虽然不是穷苦人家,却也是不甚富裕,桌上的晚饭也就是菜窝窝头,一个炒青菜而已,这饺子一上桌,可是吸引了几人的眼光。   丁氏笑着,上去就往碗里扒,“正好正好,顺儿这几天就念叨着不想吃饭,就想吃饺子呢,我给他送几个去。”   说是几个,却扒拉了一大半走。   孟培德皱眉,“放着!”   丁氏吓了一跳,不满,“老爷子……”   孟培德看着夏蝉,道:“丫头,爷爷知道你家里也不容易,留着自己吃,你们娘几个孤苦,别给爷爷送,拿回去吧,宝儿那娃娃启蒙的事儿你嫂子跟我说了,我心里有数,手头上一空闲了,我就立马去通知你,你别着急。”   夏蝉笑笑,“孟爷爷,你可不能这么说,我这是专程给你送饺子,表孝心的,以前你帮了我们很多,我家盖房子的时候,还是你帮忙找的人,这人情挨到现在才报,我已经很过意不去了,您要是再不收下,可叫我怎么是好啊?”   孟培德笑着,“你这丫头……”   夏蝉笑着,“一点饺子,又不是啥贵重的东西,留着吃吧。”   孟培德点点头,“丫头啊,你心术好,爷爷没看错你。”   孟歌儿馋的不行,却不敢说,只是看着孟培德,孟培德也心酸,夹了一个饺子给孟歌儿,“吃吧吃吧。”   孟歌儿开心的很,吃的香甜,丁氏端着碗,道:“我去给顺儿送点去。”   戴香云有些不满,“娘,这饺子一共这么几个,您都端走了,爹吃啥啊?”   丁氏不乐意了,“你这话是咋说的,我这是都端走了吗?这不还有好几个吗?”   戴香云气得不行,孟先顺急忙扯了扯自家媳妇的手,“香云,少说几句。”   孟培德皱眉看着丁氏,“他一个人,得吃咱们一家子人的口粮?他整天啥也不干,吃那么多干啥?”   丁氏不乐意,“老爷子,你这是咋说话啊,好啊,顺儿不是你亲生的,你就这样对待他,吃几个饺子你也心疼?”   说着,又转眼看着夏蝉,“你这丫头也是,有心来送,故意的送这么点儿,是不是巴不得我们一家子为了这点破饺子打起来啊?”   说着,丁氏不过瘾,上前几步,“你这丫头啊,咋的这么多坏心眼……”   夏蝉冷眼看着丁氏,“孟爷爷面前,我不想跟你动手,你拿着走吧。”   丁氏一愣,气得跳脚,“你个小贱蹄子,还敢到我跟前来吆五喝六的……”   “啪!”   一巴掌狠狠的甩在了丁氏的脸上。   打人的却不是夏蝉,而是孟培德。   丁氏捂着脸,“老爷子,你打我……你竟然打我……”   孟培德气得胡子都翘了起来,“你爱过就过,不爱过就带着你儿子滚!少在这里耀武扬威,这家姓孟,不姓丁,也不姓刘!” ☆、055 给你一头母猪你要吗   屋子里一片寂静,只剩下丁氏‘呜咽’的哭声,孟培德看着夏蝉,道:“丫头,对不住你,我处理家务事。”   夏蝉摇摇头,“孟爷爷,那我先走了。”   孟培德点点头,戴香云急忙下炕穿鞋去送她。   到了门口,戴香云拉着夏蝉的手,道:“蝉儿,你别往心里去啊,我这婆婆,就是心里只有她亲生儿子,家里什么好的都先紧着刘顺来,她这人说话就这么没边,你别在意。”   夏蝉笑着点头,“我知道,嫂子,我心里有数呢,你跟我哥还有孟爷爷都是好人,我知道的。”   戴香云笑着,摸摸夏蝉的头发,“我的好妹子,嫂子是真心稀罕你,赶过几天得了空嫂子去你家里耍耍,咱们好好说说话。”   “哎,我备着热茶点心,就等着您了呢。”   戴香云笑笑,“慢点啊,天黑小心脚下。”   夏蝉转身摆摆手,“回去吧嫂子。”   夏蝉跟夏妞儿往回走,夏妞儿道:“姐姐,这个婆婆怎么这么凶啊?还不讲道理。”   夏蝉轻笑,“见不得世面的,孟爷爷这一家子人是忍让着她呢,就以为自己是根葱了,瞧着吧,这种人啊,没好。”   两人快步回了家,此时的天色已经完全黑透了。   夏蝉开了门,进了去之后又锁上,两人这才轻手轻脚的进屋。   炕上,夏宝儿跟葛氏正依偎在一起睡着了,瞧着母子两人温馨的样子,夏蝉心里暖了暖,悄悄将烛灯拿到了里间去,倒了热水出来跟夏妞儿帮着洗脸洗脚。   洗了脸,夏蝉去拿擦脸油来擦脸,给夏妞儿也擦了擦,夏妞儿闻着味道,道:“这脸油真香……”   夏蝉笑笑,“妞儿,可要记好,这女孩子要从小保养着脸和手,就算是要干活,也得勤洗手洗脸,洗完了就得擦擦养着,要不然皮肤该不好了。”   夏妞儿懂事的点点头,“妞儿知道了。”   夏蝉笑着,道:“明儿个得去镇子上一趟,该去拿钱了,还得写几个菜谱送去,我还得去打听一件事。”   夏妞儿好奇,“姐姐,啥事儿啊?”   夏蝉笑笑,“妞儿,姐姐准备自己做吃食往外卖,你说咋样?”   夏妞儿摇摇头,表示不懂。   夏蝉笑笑,耐心的解释着,道:“现在不是我写菜谱,酒楼拿着做然后赚钱么?现在,姐姐想做一个独一无二的东西,然后卖给酒楼。”   夏妞儿好奇,“姐姐,你要做啥啊?”   夏蝉笑着,“肯定是大家都没吃过的东西,不过,姐姐要保密起来,这做法只有姐姐知道,咱们要在周围再盖一间大房子,把工具什么的都搬到房子里,调配方姐姐自己来,具体制作的工序,姐姐就雇着人来干,生产出来之后,再卖给酒楼,这样,能赚的更多。”   夏妞儿听得特别佩服,“姐姐,你要做的这种东西,是大家从没见过的吗?”   夏蝉笑着点头,“姐姐相信啊,一定可以成功的。”   夏妞儿也急忙点头,“嗯,妞儿相信姐姐。”   夏蝉笑笑,“好了好了,赶紧的把水倒了,咱们该睡觉了,明儿一早要去镇子上,准备的东西还好多呢。”   夏妞儿点头,去将脏水倒了,夏蝉又去灶膛里添了一点柴火暖着炕,便跟夏妞儿一起上了炕钻进了被窝里。   一夜好眠。   翌日一早夏蝉醒来之时,天色还蒙蒙亮,夏蝉轻声起身,外头的空气太冷了,被窝里倒是暖和和的,夏蝉咬咬牙,这冬天起床,真是一项考验啊。   穿好了衣裳,夏蝉又将三人的衣裳放在自己被窝里暖着,免得起来的时候衣裳是冰的,穿着怪难受的。   夏蝉下炕穿了鞋,先去自己打了水洗脸,编了辫子,铜镜里,少女明眸皓齿,前一阵子的面黄肌瘦也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略显丰盈的脸颊,水润的红唇,一双翦水秋瞳,眼尾微微上挑,虽然还是十五岁的年纪,却媚骨天成。   夏蝉和夏妞儿夏宝儿都是随了葛氏的长相,葛氏平时疯疯癫癫的,没怎么打扮,夏蝉穿越而来之后,便给她收拾的干干净净的,这美人相也是渐渐的显露了出来,葛氏是个大美人,若不是脑子的问题,想必当年也不会被原来的家庭赶出来,流落至此,嫁了夏耀祖这个愚孝的男人。   夏蝉想到这,才猛地回神,放下梳子出了门,去抱了干草来,热了昨天剩下的饺子。   热饺子的时候,夏蝉又煮了白粥,加了一块乳糖在里面,慢慢的小火熬着,等到出锅的时候,白粥就十分的香甜了。   香味儿渐渐的散发出来,炕上的人也醒了,夏妞儿起来穿好衣服,也叫醒了葛氏和夏宝儿,夏蝉拍拍手,关了灶膛,道:“起来吃饭啦。”   夏妞儿去将被子叠好,带着两人去洗脸,几人吃完饭,王青山父子也来了,夏蝉跟王青山说了自己要去镇子上的事儿,让他帮着看着家,还有照看着夏宝儿和葛氏王青山点头,夏蝉又嘱咐了夏宝儿,这才带着夏妞儿往镇子上走去。   平时往镇子上走的也有牛车,一般给两个钱便可以拉着去镇子上,回来的时候也可以坐,两人去了牛车停放的地方等车,就看见一个不速之客来了。   方志同走了来,瞧见了夏蝉,他脸色也不好看,周围的人都是听说了方志同的事儿,纷纷掩嘴笑,对着他指指点点。   方志同不爽,黑着脸上前,站在夏蝉身前,道:“夏蝉,你这个心机深重的女人,你跟沈大小姐关系这样好,昨天的事情一定是你搞的鬼对吧!”   夏蝉轻笑,“谁家的狗没拴好呢,这大白天的就放出来瞎叫唤,怎么?难不成我也得给你找一头母猪么?”   “哈哈哈——”身后的一群人哄堂大笑。   方志同脸色难看的很,“夏蝉,来日方长,你一定会后悔的。”   夏蝉轻笑,“是么?只是可惜了,我夏蝉,从来不会后悔!”   方志同得意十分,道:“我今儿个,就是去县太爷的衙门里做事的,以后谋个一官半职不在话下,看你倒是还怎么笑的出来!”   这话他故意说得声音大,让后面的一群人听了,也有所忌惮,不敢再做声。   夏蝉轻笑,“你这种德性,怕是去县衙门,也是直奔猪圈而去吧!” ☆、056 白切鸡和珍珠圆子   身后的一群人都是哈哈大笑,方志同气得脸色发黑,却又不能说什么,只得恨恨的瞪了夏蝉一眼,甩袖离开。   夏蝉轻笑,“自不量力!”   正在这时,牛车来了,几人纷纷上去坐下,夏蝉给了钱,打听了赶车的人什么时候从镇子上往回走,心里记了下来。   约莫一刻钟,牛车就到了镇子上了,夏蝉拉着夏妞下了车,两人便直奔醉仙居而去了。   这几日的功夫,醉仙居的生意已经可以用如日中天来形容了,流亭镇本来就是一个交通枢纽,四面八方都是富裕的地界,这里作为商人们行走的必经之路,酒楼客栈生意便最是火爆。   夏蝉带着夏妞儿进了门,门口的小伙计全德见了姐妹俩,忙笑着迎上来,道:“夏蝉来啦?我们掌柜的这几天可念叨着您呢。”   夏蝉笑着,“这几天店里生意可还好?我瞧着今儿个生意不错!”   全德笑着,“那可不是,最近您写的这几道菜可是卖疯了,大家都喜欢的很呢。”   一边说着,一边引着夏蝉去见了文人祥。   文人祥正在算账,听见禀报说是夏蝉来了,急忙放下笔,亲自迎接了夏蝉进门来。   夏蝉笑着,“文叔,这银子多的是不是都算不过来了?”   文人祥哈哈大笑,“你这丫头,还打趣起你文叔来了。”   夏蝉掩嘴笑着,“文叔,今儿个来,可是又有好菜谱奉上。”   文人祥一听,两眼放光,急忙道:“好好好,厨房都备好了,你直接去就是。”   夏蝉笑笑,“文叔,我这次来不仅是要做菜,还得要跟您打听一个事儿呢。”   文人祥点头,“你但说无妨。”   夏蝉笑道:“文叔,实不相瞒,我想做些铁器,以后要用上做菜的,就是不知道这镇子上的哪家铁匠铺最可靠,您在这儿这么长时间了,肯定有数。”   文人祥想了想,道:“成,你知道最东边的铁匠铺么,老板是个姓李的,为人老实,铁匠铺也十几年了,信得过。”   夏蝉点点头,默默的记下,道:“好,那就谢谢文叔了。”   文人祥笑道:“丫头,你可是又有了什么好主意?”   夏蝉笑着,“还得试过了之后才知道呢。”   拉着夏妞儿的手去了厨房,不少认识姐妹俩的人都是争相的打招呼,夏蝉笑着挨个问候,拉着夏妞儿的手去了自己常用的锅台前,从后面的货架子上取了自己要用的食材来,开始准备。   今天夏蝉准备了俩菜,一个是珍珠圆子,一个是白切鸡。   夏蝉找了糯米来,放水里泡着,然后将处理好的鸡整个洗干净,掏空了肚子,下锅,加了各种大料、八角、大葱段、姜片、蒜瓣。   其实应该在加一点料酒的,只不过古代哪里有料酒,夏蝉想了想,找了一点黄酒来加上,当做料酒使用,这才道:“妞儿,烧火吧。”   夏妞儿点头,夏蝉又转身去拿了猪肉来切开,这珍珠圆子的肉馅儿,就得是七分瘦三分肥才好吃,夏蝉拿着菜刀将肉馅梆梆的剁的直响,看着这肉馅都剁碎了成了肉泥,这才收起来放在一个碗里,加了各种调味料,还有芝麻油,拿着筷子搅拌均匀。   放在一旁腌一会儿,锅里的鸡也煮好了,夏蝉让夏妞儿关火,将鸡捞了出来,放在准备好的凉开水里浸泡,这样子的作用是为了让鸡肉更加紧致,滑溜。   泡了一小会儿,夏蝉又将鸡放入锅里的笼屉上,小火蒸一会儿,闻着香气出来了,便让夏妞关火,却不打开锅盖,而是让鸡在里面焖着,这样鸡肉没经过多大时间的加热,可以最大程度的保证鸡肉的紧实和口感,这也是大多数人不知道的。   这边焖着鸡,那边的肉馅也腌的差不多了,夏蝉洗了洗手,将肉馅捏成一个个小的圆球出来,然后在泡好的糯米上滚了一圈,这才放在盘子里备用。   捏了六个出来,夏蝉才摆上笼屉大火蒸。   蒸着圆子的功夫,夏蝉又做了调料,芝麻油,蒜泥,姜末,葱花,还有辣椒酱,均匀的搅拌开来,放在锅里加热一下,使得酱料的香味最大程度的发挥出来。   弄完了这些,鸡也差不多了,夏蝉揭开锅盖将鸡拿了出来,放在冷水里浸泡,夏妞儿好奇,“姐姐,怎么还得用凉水泡啊?”   夏蝉笑道:“当然啦,热的鸡肉软,这么一泡,肉就紧了,吃起来口感更好呢。”   泡完,夏蝉捞起来切成小块,然后将调好的酱料均匀的撒上去,这边珍珠圆子也好了,夏蝉取了一大块菜叶子来,在盘子里铺上做底,然后将珍珠圆子盛了出来,放在叶子上。   端着去了文人祥的屋子,夏蝉笑着介绍道:“文叔,这是珍珠圆子,这是白切鸡,您尝尝吧。”   珍珠圆子远观晶莹剔透,软糯的糯米在上,中间是滑弹鲜嫩的肉丸子,一口下去,糯米的香气,加着肉丸的鲜美多汁,充斥了整个口腔。   再看白切鸡,鸡肉紧实,嫩滑,酱料香辣可口,蘸了酱料的鸡肉香嫩无比,一口下去,让人欲罢不能。   文人祥佩服的五体投地,“丫头,你这手艺,真是越来越精进了。”   夏蝉笑笑,“要赚钱的家伙,自然是要越来越好才是呢。”   文人祥拿了笔来给夏蝉,让她写好了菜谱,这才将一个荷包递了过去,道:“丫头,上次扣除那五十两,这里还有十五两是你得的提成。”   夏蝉接了过来,忍不住暗暗心惊,原来这些日子竟然是攒了六十五两了,看样子这生意的确是很好啊。   夏蝉不由得打定了主意,一定要自己开作坊开酒楼才是。   两人从醉仙居里出来,夏蝉便按照文人祥所说,去了东面,找到了李家打铁铺子,询问了一下价格。   铺子的老板姓李,知道了夏蝉的来由,便道:“叫俺李叔吧,丫头啊,你说的那个东西,俺可从没弄过啊。”   夏蝉点点头,她自然知道这人没见过,粉碎机和面条机都是现代化的设备,需要通电才能完成,不过,夏蝉得力于现代所学到的知识,想了好几天,画出了两张简单的图纸来,可以用人工发动,功能跟现代的面条机和粉碎机一样。   面条机可以制作宽面,细面,龙须面,粉碎机,就是为了提高磨碎食物的效率,依靠传统工艺太慢了。   只是,这制作起来,那是相当的麻烦,而且,耗资也会很大,不过,如果真的制作成功,那夏蝉相信,自己一定可以拓宽销路,而且,绝对是古往今来第一人。   夏蝉想到这,将自己画好的图纸拿出来递给老李,道:“李叔,这就是我要做的东西。”   ☆、057 开始建作坊了   老李擦擦手,接了过来看,反复研究了半天,眼睛里渐渐的涌现出了一股子欣赏的光芒。   好一会儿,老李才抬起头来,看着夏蝉道:“丫头,这是你画的?”   夏蝉笑着点头,“正是。”   老李点头,“不错啊丫头,精妙,很精妙。”   夏蝉道:“李叔,那您能帮忙做出来吗?时间不是问题,钱也不是问题。”   老李点点头,“好,我试试,有了结果,再告诉你。”   夏蝉点头。   她倒是不担心老李会偷学了自己的设计,因为这设计的核心秘密,可都在自己的手里把着呢。   外表看起来,这面条机只是在原有的石磨和晾晒竿子上做了简单的改动,可是,真正的奥秘,却是在两旁自己所设的压力,有了这种压力作为驱使,在用人工手摇,便可做出面条来。   夏蝉抿唇细细的思考,这些都是简单的,只是作为家用小型的,如果是以后,那自己就要选择在一处瀑布前或者宽敞的地界制作大型机器,借助风力和水力一起,才可以代替电发动。   不过,还是先等小型的做出来实验一番再说吧。   夏蝉想到这,便又想起了要盖作坊的事情,跟夏妞儿吃了几口带着的干粮,两人便去了县衙门,准备批地基,盖房子。   古代批地基,便是没有那么麻烦,在这小城镇上,只要你交钱,便可以得到地,跟买地差不多的。   只是这地属于县衙管理,不是村里的,夏蝉必须要来县衙里办手续,不过,这也正合了夏蝉的心意,方有为那个王八蛋,她是不想再看一眼的。   交了钱,拿了地契,这就算完了。   夏蝉总共买了家里旁边的一大块山地,盖几间房子是不成问题了,夏蝉还准备把后面盖上库房,这样可以放下很多货物。   夏妞儿看着夏蝉抿唇思考的样子,好奇道:“姐姐,你想什么呢?”   夏蝉笑笑,摸摸夏妞儿的头,“没啥,就是打算一下,妞儿,咱们要盖大房子了,以后咱们也要开作坊了,要管饭的话,咱们还得买些米面回去屯着,要不然没东西招待工人啊。”   夏妞儿点头,拉着夏蝉的手道:“姐姐,咱们这就开始盖作坊了吗?然后姐姐就要做好吃的了吗?”   夏蝉抿唇笑,“虽然不知道能不能成功,不过我还是要试一下,拼尽全力试一次。”   夏妞儿看着夏蝉目光坚定,也受了影响,道:“妞儿也相信姐姐,一定可以成功的。”   夏蝉笑笑,两人去了杂货店,买了不少的米面,还买了好多菜蛋之类的,家里盖房子要用的材料她都准备放心的交给曹得寿和刘忠,上次盖房子的时候,她也看出来了,刘忠夫妇和曹得寿夫妇,都是好人,值得信赖的那种。   买了东西,夏蝉道:“老板,你们有没有牛车或者马车什么的,帮我们把东西送回去啊?我们家不远,就在泉水村最西头,一进村子就是。”   那老板点点头,“好嘞,姑娘您稍等,我这就让伙计给你们去装车,正好捎你们一路回去吧。”   夏蝉笑着点头致谢。   被店铺的马车送回了家里,小伙计还帮着卸了货进去,夏蝉再次感谢,小伙计笑着,“应该的应该的。”   夏蝉道:“留下喝口水吧。”   小伙计急忙摇头,“不用不用了,俺们回去还得忙呢,您不用送了……”   说着,便坐上马车驾车离开了。   王大柱见夏蝉买了这么多东西,好奇道:“大妞,你咋买这么多?干啥?”   夏妞笑着,“柱子哥,我刚去衙门办了手续,买下了我们家西边的这一大块地,我准备明天就找人来,开始盖房子。”   王大柱一愣,“啥?盖房子?”   夏蝉笑着点头,“是啊,我准备盖个大院,专门用来做菜的。”   王大柱也搞不明白,夏蝉也不准备多说,道:“我先回去做午饭,你们一会儿就洗洗手准备吃饭吧。”   说着,便进了屋子。   米面都归类了,夏蝉将肉拿出来处理好搁进大缸子里腌着,等到要做的时候直接煮,又香又下饭。   中午夏蝉就切了一大块的五花肉出来,拿着辣椒加上撕开的白菜叶子,就着苗丽给的白萝卜下去,炖了一锅的炖菜。   天气冷的时候,吃一锅香喷喷麻辣辣的炖菜,就着香甜的米饭,是再好不过的了。   五花肉切的块儿大,量足,白菜也鲜美,白萝卜爽口,夏蝉还放了些豆子进去,这豆子都被炖的烂乎了,吃一大口,实在是香的很啊。   几人吃的都是十分满足,大汗淋漓,夏蝉笑着,“都慢点吃,这一大锅呢。”   等到几人吃完饭,夏蝉才去收拾了碗筷,王青山已经将做好了的大衣柜抬了进来试试尺寸,这一放进来,整整好。   夏蝉看着这大衣柜,十分满意,王青山道:“蝉儿啊,这大门安上了,你们先使着,等做完了之后,我再弄那个红皮往上一包,给你安上新锁。”   夏蝉点头,“行,您怎么方便怎么来。”   弄完了这些东西,夏蝉便去找了刘忠了,由刘忠和金兰带着,去了曹得寿的家里。   曹得寿家里在村子中间,一家普通的农家小院,刚走到门口,就瞧见一个体型微胖的妇女正在拿着扫帚扫地,金兰嗓门大,“蔡霞嫂子,有贵客来啦。”   蔡霞直起身子,瞧见了几人,笑着上前开门,院子里坐着的曹得寿也瞧见了夏蝉,急忙起身,“呦,蝉儿啊,你咋来了啊?”   夏蝉笑着,“曹叔,婶子,我今儿个来,可是为了跟你们说一件大事儿。”   说着,夏蝉将自己要盖作坊的事儿说了一遍,曹得寿听着,咂咂嘴,“行,不过你给我一晚上时间,我今天下午这就去找人,你说这个,起码得十个人才能行。”   夏蝉点点头,“行,曹叔,我这方面也不太懂,你帮着我张罗下吧,这价钱什么的,你掂对着合适就行,这人,得找能干实在的,那种偷奸耍滑的可不行了。”   曹得寿知道夏蝉说的是上次王明的事儿,曹得寿点点头,“蝉儿,你放心吧,叔这次一定给你弄好。” ☆、058 欲擒故纵,引渣跳坑!   盖作坊的事儿一定下,便紧锣密鼓的开始了,曹得寿找了十个人来,第二天一早就开工了,石料和泥灰都是现订来的,一起用完了再付钱,夏蝉早上起床,便跟苗丽金兰还有蔡霞几人蒸了几锅馍馍出来。   说好的管中午一顿饭,可虽然是就这一顿饭,也是十几个人的饭,再加上这些都是大老爷们,要是管不饱,干活也没劲不是,传出去还丢人呢。   不过,好在有她们三个帮忙,夏蝉轻松了不少。   蒸了馍馍,夏蝉又将腌肉拿了出来,切成大块,准备做一锅红烧肉。   中午原定的就是俩菜一个汤,不过这可是得大盆装,夏蝉切了一大盆的肉,下锅开始炖,这边苗丽切了土豆萝卜和辣椒,开始炒。   一个素菜,一个肉菜,加上一个鸡蛋汤,配上馍馍,也算是一顿好饭了。   起码在这小山村里,不丢人,算是比较好的了。   中午到了的时候,夏蝉跟几人将饭菜放在箩筐里,挑着去了盖房子的地儿,放下筐子,夏蝉笑着道:“大家都停下吧,该吃饭了。”   几人正忙得热火朝天,曹得寿听见夏蝉的话,拍拍手道:“大家把手上的活停下吧,吃完饭再干。”   几人都是停下了手上的活,去洗了手。   夏蝉跟苗丽将筐子里的饭端了出来,给几人拿出了馍馍来,有几人见了,惊讶道:“是白面馍馍啊……”   平时招待干活的,大多数没有白面馍馍的,最多是饼子,一般的都是菜叶团子,这白面馍馍可是贵的很。   再看这菜,块大量足的红烧肉,萝卜煨土豆,鸡蛋汤,真是太丰盛的一顿饭了啊。   夏蝉笑着,“饭管饱,大家使劲吃,别计较,吃饱了好好干。”   大家伙都是十分开心,这干活有了饱饭好饭吃,自然是开心的了。   夏蝉跟苗丽几人都是在家里吃过了的,这会儿夏蝉便去问了曹得寿几句价钱的事儿,知道了曹得寿许的工人们每天四十个钱,夏蝉点点头,觉得可行,毕竟这是大工程,四十个钱也不多。   等到几人吃完,夏蝉才收拾了东西回家洗刷干净。   这刚回了自家门前,夏蝉就看见一个人影鬼鬼祟祟的在门前逗留。   夏蝉皱眉,快步上前几步,“是谁在树后面?”   不一会儿,一个身子闪了出来,正是王氏。   夏蝉拧眉,将筐子放下,“你来这里做什么?”   王氏撇撇嘴,“小贱蹄子,我是你奶奶,你这是啥态度?”   夏蝉冷笑,“我对你这个态度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你爱咋咋地,就是别来我跟前晃荡,我嫌烦!”   王氏脸色挂不住了,“你这是啥话,咋说咱们也是一家子人,你就能这么样宁愿把便宜给别人占也不给自己家人吗?”   夏蝉抱臂,冷笑道:“哦?一家人?多新鲜啊,我可跟你们不是一家人。”   王氏皱眉,却还是忍住了,上前道:“夏蝉啊,以前是奶奶不对,奶奶这不是老糊涂了么,可你现在这年纪轻轻的,家里盖房子这么大的事儿,哪能担得起呢?还是得让长辈出马,要不然这些人指不定怎么占你便宜,怎么欺负你呢?”   蔡霞是个暴脾气,闻言忍不住了,上前道:“呦,大婶子,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呢?怎么说的我们都是豺狼虎豹啊,合着就您一个好人?那您当时是怎么对待夏蝉母子的,咱们村儿的人都看的清清楚楚呢,少在这里恶人先告状了!”   王氏气得不行,夏蝉冷眼,道:“你走吧,我不想看见你。”   王氏气得跺脚,“好,好你个夏蝉,老娘就看看你能撑多久!”   说着,转身气冲冲的离开。   蔡霞冷哼一句,“蝉儿,你可别被她给骗了,这老婆子,是看着你盖房子了有钱了所以想来占便宜了呢。”   夏蝉笑着点点头,“婶子,我知道,没事儿,我不会应了她的心意的。”   苗丽打着水准备洗碗,道:“蔡霞啊,你放心吧,蝉儿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人。”   蔡霞笑笑,“那就好。”   几人洗了碗,又去收拾了一下,便去房子处开始帮忙做小工了。   毕竟是来帮忙的女人,一天可是二十个钱的,几人都是十分卖力。   夏蝉回了家,夏宝儿跟葛氏在炕上玩呢,夏妞儿正洗着菜,夏蝉走过去道:“妞儿,我跟你说……”   夏蝉在夏妞儿的耳边说了几句,夏妞儿先是震惊,然后又是了然,紧接着又是担心,“姐姐,真的没事儿吗?”   夏蝉轻笑,“如果他们不做死,也就罢了,如果想作死,那我就成全他们吧。”   王氏气得颠颠儿的回了家,聂巧云和夏美玲等在院子门口,见了王氏回来,夏美玲急忙上前,“娘,咋样了?”   王氏冷哼一句,“这个小贱蹄子,根本不理老娘。”   夏美玲气得不行,“哼,给她点脸她还不领情,不要脸的骚蹄子!”   王氏气得进了门,夏耀祖正砍了柴回来,见了王氏面色不好看,夏耀祖是个孝子,急忙放下柴火上前道:“娘,你咋了?”   王氏正是气得没处撒,见了夏耀祖,一巴掌就呼了上去,“都是你养的好闺女,专门就是来气死我的吧!”   夏耀祖无缘无故的被打了一巴掌,委屈的很,夏美玲上前扯了扯王氏的衣袖,“娘,你别打大哥,大哥啥都不知道呢,再说了,你去没用,指不定大哥去了就有用了呢。”   王氏一听这话,也是反省过来,急忙拉着夏耀祖的手道:“老大啊,现在夏蝉在家里盖房子呢,家里吃的喝的堆成了山啊,这去干活帮忙的,一天给几十个钱啊,你是她爹,咋还能一点也捞不着啊,你看看娘家里,没点钱,老大啊,你就去求求你闺女,施舍给咱们点也好啊。”   夏耀祖一愣,王氏哭着道:“你看看娘,这么老了还天天干活,你爹他又一直躺在床上……你让我可怎么活啊,老大啊,你不能不孝啊……”   夏耀祖看着亲娘这样子,急忙点头,“娘,娘您别哭了,儿子这就去要,一定要回钱来给您……”   说着,唯恐王氏不相信,急忙转身,大步流星的往夏蝉家里走去。   到了家门前,夏耀祖才反省过来,自己上次跟夏蝉打了一架,这下还怎么进去?   夏耀祖犹豫不定,可是回去的话,娘又是那么求自己,夏耀祖纠结的不行,正在这时,夏妞儿出了来,见了夏耀祖,夏妞儿惊喜道:“爹,你回来了?”   夏耀祖一愣,“二妞……”   夏妞儿笑着上前,“爹,赶紧进去啊,在外头站着干啥?”   夏耀祖犹豫不定,“你姐姐……”   夏妞儿笑着,“爹,我姐其实也念着你呢,只不过你总是不回来。”   夏耀祖一听,得意了,他就说,这孩子不能没了爹依靠!   院子里静悄悄的,夏妞儿道:“爹,你进来坐吧,我去给你倒茶。”   夏耀祖点点头,进了屋子里,见这屋子里装修的富丽堂皇的,到处都是锃光瓦亮,比之前好太多了。   夏耀祖心里羡慕,一转眼,就瞧见了放在炕边上的荷包。   这样看去,还能看见露在外头的白花花的银子呢。   夏耀祖心下一紧,急忙伸手攥在手里,塞进了袖子里去。   ------题外话------   这荷包里不仅有银子,还有渣爹一家子惹不起的东西,拿回去就是引火烧身的节奏!   明天就要上架了,佳人很开心啊,上架是对佳人和这本书的肯定,没有大家的支持就没有现在的成绩,v后佳人会努力更新,希望亲们都能支持正版,一万字只要三毛钱,一个月只要四五块钱,而这一万字,佳人需要坐在电脑前写好几个小时,所以看了盗版的我管不了,只是看了之后不要来留言区留言,请给予作者最基本的尊重。   明儿个首订两万二,66点币币,是不是很吉利啊?嘿嘿,首订对于佳人这种小透明很重要哒,影响后续推荐的吶,所以请要养文的亲也给佳人一个首订吧,然后就是希望亲们多多冒泡互动,让佳人知道你们的存在,群么么哒~   开v基本是上午十点,一开v就更新~ ☆、059 写下分家文书,渣渣一家下大狱!   夏妞正端着茶杯进来,夏耀祖急忙将袖子整理了一下,以免被夏妞儿发现。   夏妞儿眼底闪过一丝失落,将茶杯放在炕沿上,道:“爹,你喝茶。”   夏耀祖接了过来,夏妞儿道:“爹,你今儿是准备回来住了吗?”   夏耀祖摇摇头,下了炕道:“没有,那啥,我就是回来看看,这会儿看了你们都还好,那我就放心了,先走了。”   夏妞儿出了门,送了夏耀祖,夏蝉正从外头回来,见了夏耀祖,也没做声。   夏耀祖看了两姐妹一眼,没有说话,转身离开了。   夏蝉站在门口,道:“怎么样?拿走了吗?”   夏妞儿点点头,转身看着夏蝉,“姐姐,我不知道该是高兴,还是难过。”   夏蝉轻笑,“妞儿,不必难过,应该高兴,如果他们没有这个心思,这钱他不会拿,既然拿了,就要承担后果,一直被王氏这老妖婆这么闹来闹去,我是真的烦了,这次索性一锅端,看看他们以后还怎么蹦跶。”   夏妞儿点点头,拉着夏蝉的手,“姐姐,妞儿永远站在你这边。”   夏蝉笑着点点头。   夏耀祖揣着荷包快速的回了家,这一路上他也是紧张的不得了,怕夏蝉发现了钱没了来找自己,到时候岂不是丢死人,可是夏耀祖又转念一想,自己要是咬紧了嘴巴不承认,她又能怎么样呢。   夏耀祖掂了掂袖子,这荷包里少说也有十几两银子了吧,夏蝉这死丫头真是有钱,这么多银子就这么随便放在炕上,看来这丫头实际上应该还有不少银子呢。   夏耀祖如此一想,更觉得理所应当了,自言自语道:“这养大了闺女,赚的钱还能不给自己老子点儿花吗?老子拿点是应该的。”   一边自言自语,夏耀祖一边高兴的回了家,进了家门,王氏和夏美玲聂巧云都等在院子里呢,夏耀祖脸色兴奋,压低了声音急切道:“娘,别说了赶紧回家,东西到手了。”   王氏脸色一喜,“老二媳妇,赶紧的去栓好门。”   说着,拉着几人进了屋子。   屋门都关好了,夏耀祖才从袖子里掏出荷包来,递给王氏。   王氏拿着荷包,喜不自胜,夏美玲渴望的看着,道:“这里面是啥?大哥,这是夏蝉给你的还是你自己拿的?”   夏耀祖要面子,道:“这闺女挣的钱,爹拿着花还有啥不对的吗?”   王氏乐的不行,“那是那是,美玲啊,你少说几句,你大哥把钱拿回来就行了,这夏蝉要是敢来找,就打出去,谁能证明这钱是他们的,这银子难道还能自己开口说话不成?”   聂巧云在一旁帮腔,“就是啊,这闺女赚的钱,本来就是爹的,拿来花花也不犯法,我说小姑子啊,你就放心吧。”   夏美玲白了聂巧云一眼,没有再做声。   王氏迫不及待的打开了荷包,一打开,这里头白花花的银子可就是差点闪瞎了一屋子人的眼睛。   王氏抖了抖,将银子抖了出来,聂巧云捂着嘴,压低了声音道:“娘,这得十几两银子吧?”   王氏喜上眉梢,“可不是……瞧瞧,这死丫头有这么多银子,真是了不得……咦?这是什么?”   说着,王氏从荷包的最底部拿出了一张叠的四四方方的纸来。   抖了开,几人都是大眼瞪小眼,这家里可是没一个人识字的,王氏费劲的看了看,道:“这上面写的是啥?”   几人都是摇头,夏美玲道:“浩浩不是去孟爷爷家里启蒙了吗?应该识得几个字儿吧。”   王氏反应过来,“对对,老二媳妇,赶紧把浩浩叫来。”   夏浩被叫了来,王氏笑着道:“浩浩,想不想吃烧肉啊?”   夏浩急忙点头,“想。”   王氏笑着,“哎,来帮着奶奶瞧瞧这上面写的是啥字儿,奶奶就给你买烧肉吃。”   夏浩心里打鼓,他被送去启蒙,其实也没正经八两的学,只是打着幌子去玩罢了,可是现在如果自己说不认识这些字儿,那自己可就捞不着烧肉吃了呢。   夏浩只得硬起了头皮,凑上去看了看纸上的字儿。   夏美玲着急,“浩浩,上面写的啥啊?”   聂巧云皱眉,“小姑子,你别急着浩浩了,这看字儿可是得仔细得看,你又不认识,急啥啊!”   夏美玲撇嘴,没再做声。   王氏循循善诱,“浩浩,告诉奶奶上面写的都是什么?”   夏浩琢磨了一下,只是觉得上面的字儿他在孟爷爷家里都见过,可是都想不起来叫什么了,夏浩想了想,道:“奶奶,我也认不全,我就认识没几个,这个这个……”   王氏道:“那这上面写的是啥?”   夏浩道:“就是记账的,买了啥花了多少钱。”   这谎撒起来,顺口的很。   王氏这才放心,将纸条随便揉成一团往窗外一扔,“哼,就是个记账的单子,没事儿,浩浩啊,奶奶奖励你,晚上给你买烧肉吃。”   夏浩高兴的不得了,聂巧云得意,摸着儿子的头道:“还是我儿子厉害。”   王氏喜滋滋的点着头,“浩浩啊,奶奶给你买肉去。”   这边老夏家一家子开心了,却没有想过,那张纸,可还在院子里呢。   下午的时候,夏蝉趴在炕上拿着眉笔在纸上涂涂画画,因为用不惯毛笔,夏蝉就买了眉笔回来当做铅笔一样,而且还可以用皂荚擦去,这样就方便多了。   夏宝儿跟葛氏还有刘萍萍在外头玩呢,三个人跑着笑着玩着捉人的游戏,欢声笑语不断。   夏蝉在原有的基础上对作坊的布局做了改动,设计的更为合理,从初步制作,到中间的流程,再到出货,一条龙的流水线设计。   夏蝉认真的画着,等到终于画好,这才缓缓的抬起头来,看了看外头的天色。   夏妞儿在一旁缝着衣裳,见夏蝉终于画完了,这才笑着道:“姐姐,喝口水吧。”   夏蝉点点头,喝了一口水,又将画好的图纸小心翼翼的折叠起来装进了袖子里,下了炕去。   去了盖作坊的地方,夏蝉将图纸给曹得寿看了看,曹得寿眯着眼睛瞧了半天,道:“蝉儿,这是你画的?”   夏蝉笑着,“我也是个门外汉,曹叔你看看哪里还需要改进,我再改改。”   曹得寿笑着,“不用不用,你这设计的特别合理,而且又省空间又方便,蝉儿啊,你这脑子可真是聪明,亏得还说是门外汉,要我说,我盖过那么多房子,属你这个弄得最好。”   夏蝉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她得力于现代学习的专业知识,前世她虽然是个销售员,可业余时间最爱的便是烹饪和机械之类的东西,设计什么的,她是很擅长的。   夏蝉笑着,“曹叔,你也别夸我,我只会画,可不会做呢,这关键还得在你,曹叔,我说句实话,这房子我是下了心血的,你可一定要弄好。”   曹得寿笑着,“诶,一定好,你放心吧。”   夏蝉回了家,约莫着时间差不多了,便道:“妞儿,你让柱子哥驾了车送你去县城,找到县老爷,把话跟他说了就行。”   夏蝉提前叮嘱过夏妞儿了,夏妞儿心里也有数,点点头道:“好,姐姐你放心。”   夏蝉点点头,有王大柱带着,她也放心。再者,夏妞儿也该自己历练了,自己后面要做大生意的,不能总是将他们姐弟保护在温室里,一定要学会自己处理事情才是。   夏蝉整理了一下衣服,这才故作惊讶道:“天呐,我的钱没了……”   院子里正在干活的几人都是愣住,蔡霞急忙上前,“蝉儿,啥没了?”   夏蝉焦急不已,“我放在炕上的钱啊,都不见了……”   苗丽和金兰也是急忙直起身子来,“蝉儿,你别着急,好好找找。”   夏蝉着急,“我到处找过了,明明就放在炕上的,怎么就没了呢,这些钱可是我所有的钱了,要给人家石料厂的。”   几人一听,也是面色凝重,急忙上前去,金兰道:“会不会是你爹……刚才也就你爹进过屋子,走的时候,俺还瞧着他慌慌张张的,一路小跑的离开的。”   夏蝉皱眉,“我要去老夏家一趟。”   蔡霞急忙道:“俺跟你一起去。”   苗丽和金兰也急忙点头。   这一路去了老夏家,在半路上就引了一群看热闹的人来,蔡霞嗓门大,将情况挨个的说了一遍,村民们都是知道夏蝉家里盖房子了,这不少人家里还去了男人干活呢,大家伙都是感谢夏蝉的,能赚钱还管饭,这会儿知道了夏耀祖竟然去偷了闺女的钱,村民们都是十分气愤,嚷嚷着跟着去了夏家。   王氏买了烧肉回来,一家子人正在一起大快朵颐呢,这闹哄哄的声音传来,夏耀祖第一个慌了。   王氏皱眉,“没出息的玩意儿,慌啥子慌!”   说着,拍拍手起身,出了门去。   夏蝉站在门口,看着王氏道:“我找夏耀祖。”   王氏冷哼,“小贱蹄子,这是夏家,不是你家,你赶紧哪里来的滚回哪里去!”   夏蝉冷笑,“你儿子偷了我的钱,我不跟你计较,赶紧的拿出来。”   王氏哈哈大笑,“放你娘的狗屁!老娘的钱都是老娘的,怎么成了你的?你厉害,你厉害就叫一声,看看这银子能不能跟你走?”   蔡霞不服气,“老婆子,你说的什么浑话!你就是看夏蝉家里日子好了,才故意派儿子去偷钱的吧?真是不要脸!”   王氏冷哼,“你少在这瞎说八道,你哪只眼睛看到俺儿子偷钱了?”   夏蝉看着王氏,声音却是十分的冷静,“王氏,容我提醒你一句,偷窃,可是要下大狱的。”   她的声音冷酷,带着一丝阴冷,让人有些不寒而栗,刚走出屋子来的夏耀祖正好听见夏蝉说这句话,吓得腿都有点发软了。   王氏心虚,眼光闪躲了一下,梗起脖子来道:“俺没有……你少血口喷人!”   夏蝉冷笑,“还不承认?”   正在这时,一阵马蹄声传来,前面有人喊着,“县太爷到,闲杂人等速速闪开。”   看热闹的几人都是迅速的闪到两边去,留出了中间的一条路来给马车通过。   马车到了前面,前头赶着的给撩开了轿帘,一个留着小胡子的中年男子走了出来,男子穿着官袍,正是流亭镇的县令程阳。   程阳走了出来,看了看夏蝉,道:“怎么回事?”   夏蝉上前几步,行礼道:“回县太爷的话,小女子上午找您交钱买了的地契,还没捂热乎呢,这半中腰就被偷了,小女子无法,只得找来,希望他们能归还,银子倒是其次,主要是地契,那是您亲自审批的,这偷了走,可不是藐视您的权威了吗?”   程阳自然是知道为了什么,只是例行一问罢了,一开始听夏妞儿说这里出了大事,本以为是普通的偷窃,却不料竟然有人偷了自己上午才审批通过的地契。   这简直是藐视自己!   程阳怒目看向王氏一群人,“你们有没有偷?”   王氏在夏蝉说了那番话之后,便止不住的颤抖,如今被程阳这么一问,更是身子抖如筛糠,哆哆嗦嗦的说不出话来。   程阳皱眉,“大胆,本官问你话,你竟然藐视本官!”   王氏急忙抬头,“大人,大人我们没有偷啊,这银子都长一个模样,怎么能说是我们偷他们的呢?”   夏蝉冷哼,“银子不能辨认,可是我放在荷包里的地契,却是独一无二的,你敢让我们进去你家里搜吗?”   王氏闻言,吓得脸色骤然发白,“不……不行……”   夏蝉轻笑,“不行?既然不是做贼心虚,那你怕什么?”   外面的一群人都是对着里面指指点点,程阳皱眉,“来人,进去搜。”   夏耀祖猛地站了起来,“不能搜,你们凭什么搜!”   说着,看着夏蝉,双眼像是要冒出火来一样,“夏蝉,杀千刀的小畜生,你就是故意的,故意让我去拿你的荷包,然后好来诬陷给我……”   话一出口,夏耀祖也惊觉自己说错了话,急忙闭嘴。   正在这时,一个衙役上前,道:“大人,在院子里找到了地契,有您的批字。”   程阳看着这被揉成一团的地契,气不打一处来,竟然有无知的人将自己亲笔批示的地契给当做废纸一样的扔在了院子里,程阳气得不行,道:“偷窃银两多少?”   衙役翻出了荷包,上前道:“一共是十五两。”   程阳眯着眼睛,“楚国法律规定,偷窃十五两以上,包括十五两,要坐牢十五天,现在,把人都带走吧。”   夏蝉轻笑,十五两啊,正好不多不少呢。   王氏吓得魂不附体,“大人,大人饶命啊……我们都是夏蝉的家人,我是她亲奶奶,这咋还能叫偷呢?”   程阳皱眉,“果真?”   夏蝉轻笑,跪下身子道:“大人,既然今日您也在,那小女必须要说几句了,一直以来,这爷爷奶奶,爹爹小姑,二叔二婶,从未帮助过我们娘几个什么,只是在我们有了饭吃的时候来要钱,想尽办法来抠我们的,这一点,所有的乡亲们都能作证,大人,既然这样,民女请求大人写下分家文书,就此断绝我们娘几个跟夏家的关系!”   王氏一愣,夏耀祖也震惊,“你这个不孝女,竟然要分家,你这是长本事了……”   王氏更是气得要吐血,“夏蝉,杀千刀的小畜生,你敢分家,那你们死了就是孤魂野鬼……没有祖坟埋上!”   夏蝉不语,一旁的乡亲们却纷纷指责起来。   “真是不要脸,这会子还巴着人家不肯分家呢……”   “就是,俺看啊,就是眼馋人家的钱,这么不要脸的亲戚,还不如不要,省的就是周扒皮,喝人血的呦!”   程阳看着听着,心里也有数了,道:“去将泉水村的里正叫来。”   方有为很快被叫了来,见了这一幕,方有为有些惊讶,程阳道:“你写下文书,给他们分家,夏蝉以后的事情,不许跟这些人有瓜葛。”   方有为一愣,不知道夏蝉何时跟县太爷这么熟悉了。   可县太爷发话了,自己哪里敢不听,只好写了文书,让双方按了手印。   程阳将地契和分家文书递给夏蝉,道:“拿好了丫头,别在随便丢了。”   夏蝉笑着,“多谢大人为民女主持公道,您真是刚正不阿的好官,为民造福,民女拜谢大人。”   夏蝉这一番话故意说得声音很大,让周围一群人听了,都是越发的对程阳的善恶分明钦佩不已。   程阳哪里看不出夏蝉的心思,只是乐得被百姓们爱戴,所以便笑着道:“起来吧,你这丫头心眼好,快些起来吧。”   夏蝉起身,笑着道:“大人,赶明儿小女让醉仙居给您送两个新菜式品尝,希望大人会喜欢。”   程阳一听,满意的很,“不错不错,你这丫头厨艺好。本官信得过。”   本来去办地契,夏蝉也是瞧见了醉仙居的伙计在衙门,一问,才知道程阳最爱的就是醉仙居的香辣猪蹄,夏蝉一喜,既然是这样,为何不好好利用呢。   夏家的一群人都被带走了,程阳也走了,夏蝉长舒了一口气,将揉皱了的地契小心翼翼的抹平,折叠起来装进了袖袋里。   蔡霞道:“好啊,恶有恶报,这王老婆子真是活该!”   夏蝉笑着,“走吧,咱们回去吧。”   回了家,夏妞儿早早的就等在院子里了,见夏蝉回来,夏妞急忙跑上前,“姐姐,姐姐,怎么样了?”   夏蝉笑着,伸手摸摸夏妞儿脑袋,“妞儿做的好,他们一家子都已经被抓进牢里去了。”   一旁的王青山也听苗丽说了,抬起头来道:“这个夏耀祖,也不知道咋回事,咋还能回来偷钱呢?真不人道,这进了大牢也好,让他们长长记性,省的整天来找麻烦。”   夏蝉点头,“说的是呢。”   夏蝉回了屋子,收拾了一下,便将地契和银子小心的收好,装在了炕上的柜子里,锁了起来。   王氏一群人下了大狱,要被关十五天,这十五天,也够他们受的了。   夏蝉微微眯起眼睛来,这只是小惩大诫,如果出狱之后还不老实,她可真的要动杀心了。   傍晚时分,夏蝉去看了看作坊的进度,这才一天,还没个什么,到了时间了,几人都收拾了东西回家了,夏蝉让几人将东西摆好,叮嘱了一下明天早点来,便也回了家去煮饭。   中午吃剩的一些菜还有,夏蝉让夏妞儿烧了一把火将饭菜热热,便凑合着吃了一顿。   这一整天忙的,夏蝉也累了,晚上匆匆的洗了脸洗了脚,就爬上炕睡觉了。   一夜好眠。   翌日一早,夏蝉迷迷糊糊的醒来,就听见人的说话声了,想必是来上工的工人们已经开工了。   夏蝉起身穿好衣裳,煮了饭出来,然后自己洗脸梳头,王青山也来了。   夏蝉笑着跟王青山和王大柱打了招呼,就回屋子去做饭了。   昨儿个中午蒸了馍馍,都吃光了,今天中午夏蝉决定烙饼,就烙最简单的葱油饼,顶饿还简单,夏蝉去切了葱,准备了一下,然后等中午的时候再做。   这葱油饼可就得趁热吃,要不然可就凉了呢。   不一会儿,苗丽几人也来了,几人笑着说了几句话,就该择菜的择菜,该打水的打水,各自忙活起来了。   夏蝉想着,该去醉仙居写菜谱了,顺便去看看老李那边研究的咋样。   这空挡,夏蝉又蒸了一锅馍馍出来,跟上次一样加了糖和鸡蛋,为的是给工人们当零嘴儿吃,跟蛋糕似得。   刚收拾完,这边苗丽就来了。   进了门,苗丽笑着,“蝉儿,婶儿来找你有点事儿!”   夏蝉笑着迎了出去,拉着苗丽的手往里走,道:“婶儿,赶紧的进来尝尝我这新蒸的馍馍,我刚要夏妞儿去给你跟孙奶奶送呢,你这还真赶巧。”   苗丽连连摇手,“那不成,现如今快要过冬了,谁家不是屯着粮食留着过冬呢,上次你让你叔给俺们捎的棉花跟糖葫芦,俺们都收着了,咋还能收你的东西?”   夏蝉抿唇笑,将馍馍拿了出来在盘子里,端上来给苗丽,道:“婶儿,你尝尝。”   苗丽不好推脱,只好小心翼翼的掰了一块尝了尝,这一尝,苗丽可是佩服的不得了,连声道:“蝉儿,你这馍馍咋做的这么好吃,又软和又甜,还香的很吶。”   夏蝉笑着,“可不是搁了鸡蛋,还搁了一大块乳糖进去呢。”   苗丽连连咂舌,“蝉儿,那这馍馍可是值钱了啊。”   夏蝉笑着,装了几个进去,拿着包袱包好,道:“这些您拿着吃,给孙奶奶吃。”   苗丽赶忙推拒,夏蝉轻笑,叫进了夏妞儿来,让她给孙奶奶送去。   苗丽想着去拦,夏蝉却一把拦住了她,道:“婶儿,你来找我啥事儿啊。”   苗丽被夏蝉这么一打岔,急忙又转回来道:“是这样啊,你叔跟你说了吧,媒人给牵的线,给你柱子哥从陵水村说了个媳妇儿,这不下午我想着去镇子上瞧瞧,买点首饰啥的给她做见面礼啊。”   夏蝉笑着点点头,苗丽又道:“我这寻思来寻思去,你经常去镇子上,想让你陪我一块儿呢。”   夏蝉笑笑,“行啊,我正好下午准备去镇子上买些东西,咱们一起。”   苗丽点头,“诶,行,咱们这就走。”   两人出了门,夏蝉跟夏妞儿叮嘱了几句,又拜托了王青山帮着看好家里,这才跟苗丽一起去村头等牛车。   本来王青山家里也有牛车,可是没人赶车,两人只能去坐别人的了。   这村子里也有一些往镇子上走的牛车,平日里都是收钱的,一个人也就给一两个钱,就可以坐着去镇子上了。   这会儿两人赶来,就看见不少人等在这里了,苗丽笑着跟认识的人打招呼,夏蝉一不小心瞄见了一旁的人,心里闪过一丝疑惑。   这人看了苗丽一眼,眼神又在自己的身上转了几圈,然后又低了头。   夏蝉也不认识这人,看了几眼便没有多注意,可正在这时,那人身边的妇人却笑道:“呦,这不是亲家母吗?”   苗丽一愣,这么一看,果然是说媒人说的人家。   苗丽急忙上前,“大嫂子。”   余氏掩着嘴笑着,拍着苗丽的手,亲昵的很,“亲家母,你这是来干啥?”   苗丽笑着,“去镇子上一趟呢,白桃跟你也去镇子上啊?”   余氏笑着点头,“这不是准备准备嫁妆……”   两人说着,又是开心的笑了起来,俨然已经结成了亲家。   夏蝉搞清楚了人物的主次,这才多看了几眼一旁低头害羞的女子,生的普通,却文文静静的,十分恭顺的模样,夏蝉心里有了底,觉得这个白桃倒也不错,配给王大柱,也是老实人配老实人。   正说着话呢,这牛车就慢悠悠的来了,几人上了牛车给了钱,苗丽转身道:“蝉儿,上里面来坐。”   夏蝉笑着点点头,上去坐下,白桃微微皱眉,却是没有说话。   到了镇子上,几人才分开各走各的,夏蝉跟苗丽去了首饰铺子,门口的小伙计就高高兴兴的迎接了两人。   “这位嫂子,来买首饰啊?要金货还是银货啊?咱们店新进的还有珍珠呢,特别好看。”   苗丽咂咂嘴,道:“拿点银首饰出来瞧瞧吧。”   小伙计笑着点头,转身去柜台里拿了一个大盒子出来,打开给两人看。   夏蝉看了一眼,见里面溜溜的放了一整排的银质首饰,簪子手镯还有耳环,应有尽有,这样式也是说得过去。   苗丽看了看,道:“这耳环簪子啥的就不要了,这手镯要一对,该多少钱?”   那小伙计笑着,“这一对儿手镯子要二两银子,这可是高级师傅做的,您瞧瞧这样式,顶尖的好。”   苗丽咂舌,“这一对儿银镯子,也就不到二两吧。”   小伙计笑着,“可这手续费还有呢,大嫂子,您可别讲价了,这流亭镇放眼看去,也就我们店最便宜了。”   夏蝉倒是满意,这镯子加起来虽然没有二两重,可这样式还算是可以,夏蝉笑道:“婶儿,我来拿吧,当是给柱子哥的新婚贺礼。”   说着,夏蝉看着那小伙计,“你给包起来吧。”   苗丽连忙推脱不要,夏蝉笑笑,“婶儿,您可别说了,都说了是给柱子哥的贺礼了。”   两人从铺子里出来,苗丽死活也要把自己带的一两银子给夏蝉,“蝉儿啊,婶儿就这点钱,你拿着,剩下那一两银子婶儿有了立马还你。”   夏蝉咋能要呢,可苗丽又是一副她不要就不罢休的样子,夏蝉无奈,只得收下。   不远处,一直跟着两人的余氏和白桃见了,余氏道:“这老王家好歹还有点礼道,闺女啊,这嫁去了之后,可得记得娘家,要不然娘可就白养你了。”   白桃点点头,一副听话的样子,余氏舒心了,道:“走,咱们去扯几尺布来。”   这边夏蝉拉着苗丽去了酒楼,夏蝉道:“婶儿,我得去写个菜谱,还得拿银子,你在屋里坐着等我就成。”   苗丽咂咂嘴,“蝉儿,婶儿跟你一起吧,这人生地不熟的。”   夏蝉轻笑,想起没带夏妞儿,没人烧火呢,这苗丽来了,也能帮帮忙,便点头答应了。   文人祥见了夏蝉来了,连连笑道:“丫头,你可算是来了,是不是又带了新菜谱来了?”   夏蝉笑着,跟着文人祥进了账房上的屋子里,道:“文叔,这几天生意还好吗?”   文人祥点头,“那是啊,你这几道菜可真是厉害,一下子就把生意给带上来了,丫头,叔我这辈子没佩服几个人,独独你啊,年纪这么小,就这么厉害,真是不得不佩服。”   夏蝉轻笑,“我们是互惠互利,文叔,我今儿个可是还有一道好菜要给你呢。”   文人祥来了兴致,“好好好,这后厨啊我是再给你预备好了,一个单间,里面的东西应有尽有,为防以后有那些不长眼神的人再去烦你。”   夏蝉微微一笑,“文叔,你有心了。”   文人祥笑着,“丫头,你文叔我没啥骄傲的,这看人的本事,可是有一手,你这丫头啊,就是个好人,文叔信得过你。”   夏蝉抿唇笑,道:“文叔,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带着苗丽去了后厨,文人祥给她准备的单间就在后厨旁边,进了去,夏蝉见里面收拾的干干净净,砌了一个锅台,上面有两口大锅,一旁摆着的菜板,菜刀,各种调料,都是一应俱全。   夏蝉瞧了瞧,心里欢喜的很,道:“文叔,我今儿做这道菜,食材有点难,你得去找杀鸡的师傅,我要鸡肚子里的鸡胗。”   文人祥微微皱眉,“鸡胗?”   夏蝉一愣,看文人祥这表情,敢情不知道鸡胗为何物啊。   夏蝉无奈道:“好吧,我去一趟,告诉这师傅,让他杀完鸡给我留出来。”   两人去了后厨,这里杀鸡宰鱼的正在火热进行着,夏蝉蹲下身子,在鸡肚子里掏了掏,将一个红红圆圆的东西拿了出来,然后拿着刀割开,将里面的污秽之物掏了出来,然后洗干净。   旁边的人看的都是恶心巴拉的,有人道:“丫头啊,这是啥啊,咋还有鸡屎啊……”   夏蝉轻笑,将清洗好的鸡胗放在盘子里,道:“这是鸡的胃,叫鸡胗,你可别看它现在脏的很,可是等会儿我做出来,保准好吃。”   收拾了几十只鸡,下面的人都拿去做菜了,夏蝉则收集了一盘子鸡胗,又拿了一只鸡来,便去了自己的小间。   许是女人都爱做饭吧,这苗丽也是好奇不已,夏蝉道:“婶儿,等我做出来你就知道了。”   夏蝉让苗丽去剥了蒜瓣扒了葱,然后自己将鸡胗上面的一层白膜小心的取了下来,放在菜板上切成片。   拿了一个盆来装好,夏蝉又弄了点酒来洒上,拿着手抓了抓,为的是去了腥味。   苗丽把蒜瓣剥好了,夏蝉将蒜瓣儿竖着切了四瓣,又拿了一个小碗来,洒上各种调料,辣椒,调成一碗酱料。   这会儿,便可以开始下锅了,放上油,煸炒大蒜,直到出了香味儿,夏蝉才下了鸡胗下去一起煸炒,看着那鸡胗变了颜色,夏蝉道:“婶儿,小火。”   说完,又快速的将自己调好的酱料下锅,一起炒。   鸡胗的香味夹着酱料和辣椒的味道传出来,苗丽一边烧火,一边惊奇道:“哎呦,咋还这么香吶,这就是刚才那玩意儿?”   夏蝉微笑,“是啊,好香的吧?”   苗丽狂点头,赞许道:“蝉儿啊,婶儿真是佩服你。”   夏蝉笑着,将鸡胗装了出来在一旁,然后开始着手做下一个菜。   这下一个菜倒也简单,夏蝉将鸡肉切下来,然后打上刀花,将鸡肉垛成碎末加上调料先腌一会儿,然后拿了鸡蛋来打开,将蛋黄和蛋清分开,把蛋清打进然后将鸡肉末做成一个个的小圆球,又将蛋黄和面粉融合,拿着肉球进去滚了一圈,这样等着炸出来的时候表皮就是金黄色的了。   倒了油在锅里,夏蝉将肉球下锅炸,这鸡肉的香气格外撩人,一个做了十几个,都炸完了,夏蝉才让苗丽关火。   细心的摆好了盘子,夏蝉这才端着两个盘子去了文人祥的屋子。   几个大厨都在,看着夏蝉端了进来,而且摆的那么好看,几人都是震惊了。   夏蝉笑着,道:“这道菜是蒜香鸡胗,就是用刚才那个东西做的,这个呢,是黄金鸡肉球,炸出来的,大家来试试。”   蒜香鸡胗香气浓烈,煸炒过后表面是一层肉汁,隐隐闪着光泽,一口下去,蒜香搅着鸡胗的香气,还带着那么一点点的麻辣,尤其是鸡胗,不是鸡肉的口感,而更像是嚼一块脆骨一样有嚼劲,口感真是爽到爆了。   再看黄金鸡肉球,这鸡肉鲜美滑嫩,裹了滑溜溜的蛋液,炸的火候刚好,这鸡肉可是腌制过的呢,那酱料的味道都融化在鸡肉里了,这一口下去,外表是嘎嘣脆的表皮,香酥可口,内里是鲜美多汁又带着一点点麻辣的鸡肉,吃的人简直是欲罢不能。   几人吃了之后,都是两眼冒绿光,文人祥赞叹不已,“丫头,没想到这鸡肉也有这么多的做法,我今天真是大开眼界啊。”   夏蝉笑着,“我待会儿把这菜谱写下来,大家都学一学。”   几人出了去,文人祥便笑呵呵着被夏蝉算银子,最近几天卖的特别好,夏蝉光是分三成,都赚了几十两。   夏蝉笑着,“文叔,能不能卖我一个面子,送这两道菜去县衙,我欠县太爷一个人情呢,这银子从我的提成里面扣。”   文人祥点点头,“好,依你,我等会儿就让伙计送去。”   出门的时候,文人祥给夏蝉包了一包点心带着,夏蝉想起来后厨的东西,于是道:“文叔,后厨杀鸡杀鸭剩下的鸡脖子鸭脖子,可是不要了?”   文人祥点点头,不一会儿又道:“你这小丫头,是不是又想到了好点子?”   夏蝉笑笑,“我带回去实验一下,等做好了再来告诉你。”   文人祥大方的很,他现在才明白,夏蝉就是一个宝,有无限的潜力呢,他是巴不得夏蝉赶紧的研究,然后做出一些别家都没有的东西,只有这样,自己才能赚大钱呢。   夏蝉去了后厨,将他们不要的鸡脖子鸭脖子一起收下,还拿了鸭舌鸭头,鸭掌和鸡爪子也是用不多的,这个时代,大家吃鸡肉鸭肉不怎么吃这些零部件,所以夏蝉便照单全收,统统装了起来。   跟苗丽一起出了门,整好碰上了余氏和白桃两人,见了苗丽从酒楼里出来,余氏还以为苗丽是去买东西了,一双眼睛艳羡不已,一直盯着苗丽的手上。   “亲家啊,这醉仙居的菜好吃啊,你们去吃了吗?”   苗丽笑着,“我哪有钱去吃酒楼的菜啊,这不是陪着我家邻居。”   余氏这才看了看苗丽身边的夏蝉,见夏蝉穿的不一般,都是好料子,余氏急忙亲昵的贴了上来,“呦,这是哪里来的小仙女儿啊,咋长的这么亲人呢,啧啧啧,这年纪不小了吧,是提亲的人是不是踏破门槛了?”   夏蝉忍不住笑了,这个余氏,嘴皮子可真不是一般的利索,几句话就能恭维的人面上有光,只不过,她夏蝉可不是耳根子这么软的主儿。   夏蝉微微点头,没有作声。   余氏与之亲昵的不得了,急忙又上前,站在了苗丽与夏蝉中间,一个劲的夸着夏蝉。   许是苗丽也觉得余氏这亲昵有些过头了,苗丽咳了咳,道:“大嫂子,你们这就回啊?”   余氏看了看,道:“这不是刚去扯了几尺布嘛,赶明儿啊你就拿你们家大柱的一件衣裳来,让俺们桃儿给照着尺寸做一件,这都是要成亲了,也没那么多忌讳了。”   苗丽满意的很,笑着,“哎,好。”   说着,苗丽又从口袋里将镯子拿了出来,道:“我这也没啥好给闺女的,这镯子不值钱,你就拿着带着吧,反正早晚是我们老王家的媳妇。”   余氏一看了镯子,忙摆手,“那不行那不行……这咋还能要你们的东西呢……”   夏蝉正好奇呢,余氏这话音就拐了一个弯,“不过你们都是识礼道的人,我们不收下也不好。”   说着,转脸看着白桃,“桃儿,还不赶紧谢谢人家。”   白桃接了镯子过来,道:“谢谢伯母。”   苗丽看着白桃温顺文静的样子,心里喜欢的不得了,急忙笑着道:“哎,没啥。”   几人说了一会儿的话,夏蝉还得去买东西呢,两人便分开了。   夏蝉跟苗丽挽着胳膊,道:“婶儿,你瞧着这白家的人可信不?”   苗丽咂咂嘴,“我托人打听了,就是个一般的种地的家庭,家里还有一个比白桃小一岁的弟弟,是个老实人家。”   夏蝉微微皱眉,“婶儿,柱子哥是你唯一的儿子,现在不说你们家的条件是不是富裕,起码是不愁吃穿,我叔正当壮年,还能干活呢,这日子是越过越好的,可别招了什么有心计的人进来,搅混了这原本红火的小日子。”   苗丽听着夏蝉这么说,也是微微的想了想,道:“哎,蝉儿,婶儿知道了。”   夏蝉笑笑,“走,咱们去买些东西,再回家吧。”   两人正在街上溜达呢,这街道两旁摆满了卖东西的,各种各样的都有,正在这时,一个声音传来,“夏蝉?”   随着声音,一个人影就站在了夏蝉的身前,正是方志同那厮。   夏蝉面色不好看,冷哼一声,“你挡我路了。”   方志同看着夏蝉眼里厌恶的神色,十分的不爽,他也并不是喜欢夏蝉,只是觉得这个以前一直对自己惟命是从的女人一下子变得爱答不理了,这前后反差太大了,方志同心里不得劲的很。   “夏蝉,你也不用这样吧,我以前是对不起你,可你该还的都还了,你还想怎么样?”   这话一出口,苗丽先不乐意了,“我说你这小伙子,咋这么说话呢,当时的事儿到底是咋的,别以为别人不知道啊。”   方志同也是个要脸的人,在这大街上被人说也面上无光,方志同咬咬牙,道:“夏蝉,咱们好歹相识一场,你帮我个忙,我以后都不来纠缠你。”   夏蝉轻笑,“方志同,你出门脑子被驴踢了还是被猪拱了,我帮你一个忙?我恨不得就此打死你,还帮你忙?帮你去死吗?那个我倒是乐意的很。”   苗丽忍不住,‘扑哧’一声的笑了出来,惹得方志同脸上的神色更是一阵青一阵白。   方志同咬咬牙,“夏蝉,我知道你这是死鸭子嘴硬!你心里还是放不下我的。”   夏蝉白了他一眼,“不知所谓。”   说着,拉着苗丽的手往前走,方志同着急,急忙撵了上去,站在夏蝉身前,道:“夏蝉,我知道你跟沈家大小姐关系好,你去帮我引见一下,让我跟大小姐解释一下,待我娶了大小姐得了家产,我再迎娶你过门做妾,到时候你们姐妹可以共处一室……   ‘啪!’   话还没说完,夏蝉就转身扬手,一个干脆利落的巴掌甩了上去。   方志同没料到夏蝉当街就打人,怒道:“夏蝉,你这泼妇!”   夏蝉轻笑,揉揉手腕,“泼妇?那你是没见过我真正的泼辣起来呢!怎么,要不要试试?”   说着,眼神在方志同的身上左右看着,似乎是在找下手的地方。   方志同捂着脸,“夏蝉,你这样的,一辈子也嫁不出去。”   夏蝉轻笑,“你这嘴还是学不会老实,看来你是想试试了!”   方志同害怕的很,急忙往后退了几步,“夏蝉,你狠,你等着……”   说着,便急忙往后转身走了。   看着方志同落荒而逃的背影,夏蝉冷笑,“窝囊废。”   苗丽跟着道:“这个方志同,咋这么没良心。”   夏蝉笑笑,“没事儿的婶儿,当是一只苍蝇吧,拍死就好了。”   两人去买了鸡鸭,搁在笼子里提着,夏蝉还看见了卖新鲜海鱼的,这镇子靠海,离着泉水村也不远,所以也有渔民们会将打捞上来的鱼儿或者虾蟹拿出来卖换一些银钱回去养家糊口。   夏蝉前世就是生在海边的,对海鲜真是爱的不要不要的,这会儿见了这么大的海鱼,乐的不行,颠颠儿的买了四五条,让摊主给拿着草绳钓了起来,拿着手提着。   买完东西,夏蝉就去了老李家的打铁铺,老李见了夏蝉来了,忙上前倒了热茶。   夏蝉道:“李叔,这东西能成吗?”   老李笑着点头,“丫头啊,你画的详细,我昨儿个想了半宿,觉得可行,只是,这制作起来可是太麻烦了,光是小零件,就得准备半天。”   夏蝉轻笑,“李叔,没事的,我现在还不着急用,你先弄,有啥不对的就去我家找我商议,我家就在泉水村最西边,你打听下,我叫夏蝉。”   老李点点头,“行。”   出了铁匠铺,苗丽好奇道:“蝉儿,你做的啥玩意儿?”   夏蝉笑着,“一个发财致富的好东西啊。”   两人坐了牛车回家,到了家门口,王青山和王大柱正在安门,夏蝉一喜,“叔,咋做的这么快,这会儿就包好啦?”   王青山笑着,“也不啥难做的玩意儿,前一阵子怕你急着使,这会儿把这红皮儿弄出来了,包上倒也快。”   夏蝉笑着,“这敢情好,今儿中午做点好吃的犒劳你们。”   王青山笑笑,手脚麻利的安上了门,给夏蝉换了锁,道:“你这丫头的手艺哪有不好吃的时候啊。”   夏蝉笑笑,“好嘞,叔,做完这些,也就剩几个小柜子和箱子了吧。”   王青山点点头,“那些东西也快,一般明天就都做完了。”   夏蝉笑笑,“不急不急,您慢慢就行。”   夏妞儿和夏宝儿上来帮着夏蝉提东西往屋子里搬,夏蝉进去之后,急忙炒了菜,烙了饼,让金兰和蔡霞挑着给工人们送去。   夜幕渐渐降临,夏蝉处理好了鱼放着腌着,让夏妞儿烧火准备了米饭。   因为心里念着新锁,夏蝉则去了门口,好奇的试了试新锁,这锁还是王青山给买的,夏蝉拿着钥匙开了一下,只听‘吧嗒’一声,锁就开了,夏蝉看着欢喜不已。   终于有了一个安全的大门,看起来这么结实,谁也不能随便进来了。   夏蝉玩心大起,拿着锁开了又合,合了又开,玩的不亦乐乎,这一推门,便受到了一点阻碍,夏蝉探出头去看,却不期然撞到了一张俊颜。   玉自珩轻笑,与她隔得很近,“小知了,你玩什么呢?”   夏蝉可没料到门后面还有一个人,玉自珩这么一开口,可算是把夏蝉给吓了一大跳,伸手就给了玉自珩一拳。   “你走路没声的啊,吓死我了!”   她力气不大,这一劝拳打在玉自珩的胸前,倒像是给他挠痒痒了。   只是女儿家的姿态实在是娇俏的很,玉自珩脸色一红,急忙抓住夏蝉的手,“是我不好,你没事儿吧?”   夏蝉撇嘴,眨眨眼睛看着他,“无双,差点被你吓掉魂了。”   夏蝉一直是冷面示人,如今这般浅笑咬唇,一双水汪汪的美眸看向玉自珩,带着调笑的口气,玉自珩只觉得有种冲动,特别想伸手抱抱她。   明令心下一惊,完了,爷的眼睛又绿了!   明令赶忙重重的咳了一声。   夏蝉转头,看了看明令,笑道:“好在我胆子还算大,走吧,别在外头干站着了。”   说着,拉着玉自珩进了门。   夏宝儿见了玉自珩来了,欢喜的不得了,一下子扑上前来,抱着玉自珩的腿大声喊着,“沈姐姐,沈姐姐你可来了。”   玉自珩笑着弯腰,“宝儿。”   夏宝儿欢喜,“沈姐姐,宝儿会用弹弓打鸟儿了。”   玉自珩笑着,“宝儿真聪明。”   夏蝉道:“可别这么闹腾你沈姐姐。”   夏宝儿笑着吐吐舌头,拉着玉自珩进了里屋,夏妞儿道:“姐,下午成衣阁的人来送衣裳了,我把钱给了。”   夏蝉点点头,“看了衣裳没?”   夏妞儿笑着,“都看了,也都试了,非常合身呢。”   夏蝉笑笑,“暖和不?不知道里面的棉花加的厚不厚。”   夏妞儿点头,“挺厚的,还软和呢,姐,就剩你的没试了。”   夏蝉点点头,“我等吃完饭再去试试,想来也不会差太多。”   说着,夏蝉将鸡鸭处理了,拔了毛,这才放进了自己买来的坛子里去,加上粗盐疙瘩腌着。   这鸡鸭腌着先,以后还能吃。   夏蝉将自己从酒楼带出来的东西拿了出来,夏妞儿见了,好奇,“姐,这是啥啊?”   夏蝉笑着,指着里面的东西给夏妞儿看,“鸡脖子,鸭脖子,鸡爪子,鸭掌,鸭舌。”   夏妞儿咂咂嘴,“咋的都是这些……这些东西能吃吗姐姐?”   夏蝉笑着,“当然能吃了,而且是顶好吃的呢。”   夏蝉拿了盆出来,将这些东西扔进去先清洗一下,拿了酒来泡泡去了腥味。   正收拾着,这边玉自珩就探出身子来,俊毅的脸上挂着一副如沐春风的笑容,“小知了,我也来帮忙吧。”   夏蝉轻笑,“烧火?会吗?”   玉自珩赶忙点头,“会会会。”   夏蝉搬了一个小板凳给他,然后往锅里加了水,让他先烧水,自己一会儿还得使。   然后就将调料给调好,拿了自己做的辣椒酱出来,加上芝麻油,切了葱丝儿姜末进去,还捣了蒜泥,抹在了鸡脖上,准备待会蒸一蒸。   香辣鸡脖,麻辣鸭脖,夏蝉准备完,又去将花椒拿出来,在小锅里爆炒,加盐,做成简易的椒盐,然后将洗干净的鸭舌下锅炸,再接着重新回锅,做了一道椒盐鸭舌。   夏妞儿烧着小火,跟夏蝉配合的完美,夏蝉动作麻利,不一会儿几个菜就依次出锅了。   做好了菜,玉自珩有些不解,“小知了,你让我烧这些水是干嘛的?”   夏蝉轻笑,“一会儿要泡泡脚啊,当然要热水。”   玉自珩不满,“我还以为,我是帮你做饭的呢。”   夏蝉收拾好了,让夏妞儿将盘子端上去,一转头,就瞧见玉自珩脸上蹭上的灰尘,夏蝉轻笑,蹲下身子去,伸手在她的脸上搓了搓,“你脸上脏了。”   玉自珩脸色一红,“我去洗洗……”   夏蝉笑着点头,“外头有水,洗完了赶紧进来吃饭了。”   这边将菜端了上去,夏蝉上了炕,玉自珩也洗好了进来了,夏蝉拿了干净的毛巾递了过去,“来,给你擦擦。”   她坐在炕上,他站在炕下,身高问题,夏蝉无法了,只得直起身子来跪在炕上,伸手给玉自珩擦去脸上的水珠。   玉自珩脸色一红,近距离看到夏蝉的脸,但见她美眸微微低垂,长而卷翘的睫毛密密的一排,忽闪忽闪的十分可爱。   玉自珩感觉体内有些燥热,忍不住道:“我……我自己来吧……”   夏蝉一笑,“喏,自己拿着。”   玉自珩飞快的擦了几下,便上了炕去。   夏蝉给几人盛着汤,道:“大家都快试试,我做的这些个新鲜的菜。”   说着,拿着筷子指着,“这是麻辣鸭脖,味道挺辣的,你们可都小心着点,这香辣鸡脖,只蒸出来的,冒油,也有点辣,这是鸭舌,没怎么辣,就是麻麻的爽口,这鸭掌是酱香的,不辣,鸡爪子是酸辣味的,好了,大家都试试吧。”   玉自珩拿着筷子,道:“小知了,今天怎么都是鸡鸭?”   夏蝉不满,扬眉道:“如何?你还不爱吃么?”   玉自珩急忙摇头,“不是不是,只是觉得这些东西平时都没有吃过,酒楼都是只做肉的。”   夏蝉笑笑,“那你就试试呗,实不相瞒,我今儿个去了一趟酒楼,可不就是把人家不要的这些零八碎的带回来了。”   夏蝉说着,抿唇笑:“不过,这些东西被我做了,肯定比鸡肉鸭肉更好吃。”   说着,夹了一块鸭舌给玉自珩,道:“你尝尝,看看能不能尝出这鸭舌是什么味道?”   玉自珩接了过来,见这一块冒着香气的肉,上面还有零星的调味料,看起来十分的勾人馋虫。   玉自珩吃了一块,顿时觉得一种奇怪的味道遍布口腔,这是一种他从未试过的味道,麻麻的,带着一点微辣,还有那么一丁点的咸味,鸭舌炸了一遍,香酥可口,咬下去的时候鲜美的味道流窜在唇齿间,真是让人欲罢不能啊。   玉自珩忙不迭的咽下,一双眼睛晶亮的看着夏蝉,“小知了,这……这鸭舌真是太好吃了。”   夏蝉眨眨眼睛,“好吃吧,我说好吃就好吃,绝对不会骗你的。”   几人吃的吃大汗淋漓,这麻辣鸭脖鲜美的很,鸭肉一咬,一丝一丝的,辣味儿都入了进去,一吸这骨髓,一股子辣味蹿上来,惹得几人都是拼命喝汤,一边‘嘶嘶’的抽气。   鸭脖的肉是一丝丝儿的,这鸡脖的肉却是更加鲜美,夏蝉用了芝麻油爆炒过,鸡脖里带着浓浓的香味儿,勾的人吃的停不下来。   再看鸭掌,酱汁浓厚,醇香好吃,凤爪是酸辣可口,虽然夏蝉每样都做了一大盘,可没一会儿还是被吃光了。   明令一手拿着鸡脖子一手拿着鸡爪子,一边吃一边道:“夏姑娘,你这手艺真是绝了,小的可从来不知道原来这鸡爪子鸡脖子这么好吃,咋比鸡肉还好吃呢。”   夏蝉笑笑,“多吃点多吃点。”   玉自珩瞧见夏蝉这一抹温柔的笑意,有些不爽了,转头瞪了明令一眼,“吃你的,话这么多!”   明令吓得一哆嗦,不敢多言,乖乖的埋头吃了起来。   夏蝉轻笑,给玉自珩盛汤,“吃饱了没?”   玉自珩点点头,“谢谢你小知了,你做的特别好吃。”   夏蝉眨眨眼睛,“跟我出来一下。”   两人下了炕出门,站在院子里,夏蝉道:“无双,我跟你说一件事儿,你可要记好了。”   玉自珩点点头,月色下的他一张英俊的脸越发好看,仿若谪仙一般,夏蝉叹口气,也难怪方志同这厮会这么不要脸的惦记她了。   夏蝉道:“无双,上次那个方志同,你还记得吧?他对你,没安好心,他这个人便是自私自利的,而且为了达到目的决不罢休,今天我去镇子上的时候碰见他了,他明显是死心不改,还惦记着你呢,屋子里人太多我没法说,只能出来告诉你,你一定要小心些。”   玉自珩不语,只是久久的看着夏蝉,夏蝉被他看的有些不好意思,“你……你看着我干嘛?”   玉自珩这才弯唇一笑,竟是微微倾身,将夏蝉给抱在了怀里。   夏蝉一愣,“无双……”   玉自珩满足的叹息一声,终于抱到了。   她的身子软软的,很瘦,带着一丝女儿家的清香,玉自珩觉得此刻自己的内心都融化了,变成了一汪泉水,潺潺细碎。   夏蝉歪歪头,“你干嘛呢?”   玉自珩恋恋不舍的松开夏蝉,弯唇一笑,璀璨的眸子里映出了天际最美的繁星,“小知了,知道你担心我,我好开心。”   夏蝉微微笑了笑,一抹艳阳般的笑容噙在唇边,“无双,我们是好朋友,我自然要担心你,我刚才说的话,你可记得了?”   玉自珩点头,“知道了。”   夏蝉轻笑,“吃食我给你留了一些,你等会回去的时候带着吃。”   说着,就要往屋子里走,玉自珩却一把拉住了她。   夏蝉疑惑,转头看着他,玉自珩道:“你都没发现,今晚的星星很漂亮吗?”   夏蝉下意识的抬头,果然,漆黑的夜空中,繁星如银光一般闪耀,夏蝉看着,不禁有些迷醉。   已经多久没有看过这种风景了,正在这时,肩膀上却传来一阵轻柔的力量,玉自珩微微伸手,将她的身子揽向自己。   夏蝉一愣,却是没有挣脱,微微靠在玉自珩的肩膀上,轻笑道:“无双,真开心认识你。”   玉自珩算是她在这个时代第一个交心的朋友,回忆两人初识,因为大白熊而结缘,夏蝉笑着,道:“你记得吗?那时候你的狗狗救了我一命呢。”   玉自珩应了一声,心里却默认,大白熊回去,绝对该赏!   夏蝉笑着,“那会儿人傻,为了不相干的事情上吊,现在想想真是不值得,不过幸好啊,一切都还来得及。”   夏蝉悠悠的说着,感觉十分满足,至少现在什么都有,亲人,朋友,都有。   她微笑着,伸手暗自的寻了玉自珩的手,与之微微相握,嘴角的笑意加深。   玉自珩却一瞬间紧绷了身子,软玉温香在怀,又是自己一直喜欢的女子,玉自珩手中还有夏蝉的温度,这一瞬间,他几乎都要把持不住自己。   一阵冷风吹来,夏蝉不可自抑的打了一个冷颤,玉自珩几乎是迅速的,就转身为她挡住冷风袭来的方向,将她保护起来。   夏蝉忍不住笑了,仰头看着玉自珩,她的眼睛很漂亮,如同天上的星辰一般璀璨,玉自珩感觉自己的灵魂都被吸走了,却见夏蝉微微伸手,冰凉的小手抚在他的脸上,“无双,你脸特别红。”   直到跟着明令一起出门,玉自珩仍旧感觉如同在梦里一样。   明令一边满足的剔牙,一边好奇的转头看着自家主子,在看见玉自珩一脸红晕和迷茫的时候,明令不淡定了,“十三爷,您是不是……吃撑了?”   玉自珩皱眉,“呸呸呸……就你小子吃的最多!”   明令咂咂嘴,“十三爷,您这是哪一出?怎么还红脸了呢?”   玉自珩皱眉,伸手摸摸自己的脸,“爷……哪有……”   明令撇嘴,“十三爷,这黑漆漆的,奴才都瞧见您这脸红的跟猴子腚似得……”   玉自珩皱眉,一脚踢在明令的腿上,明令赶忙跑开,“哎,十三爷,您怎么还不信……”   玉自珩摸着自己的头,道:“爷是不是发烧了,怎么头重脚轻的……”   明令皱眉,“爷,您这是咋了,好好的……”   玉自珩不语,忽然想起二姐说的话来。   “喜欢你不知道吗?就是看见她就心跳加快,脸红,头重脚轻,忍不住看她一眼,还怕她发现,不知不觉总是想到她,觉得有她在什么事情都变得好了……”   玉自珩慢慢的想着,完全的忽视了一旁的明令。   见玉自珩没反应,明令焦急道:“十三爷,十三爷……”   玉自珩猛地反省过来,忍不住长叹一口气,“爷……这次真是栽了!”   玉自珩走后,夏蝉跟夏妞儿收拾了东西,让几人洗了脸和脚,然后才关好门,一起上了炕。   炕头暖和和的,夏蝉坐在被窝里,将手帕拿出来,夏妞儿笑道:“姐姐,这手帕真好看。”   夏蝉轻笑,“你沈姐姐是个好人。”   说完,夏蝉便将手帕小心翼翼的折叠好,放进了柜子里。   “睡吧睡吧。”   夏蝉去吹了烛灯,屋子里便黑漆漆的了,借着窗外的月光,夏蝉给几人掖好了被角,这才自己躺下。   炕上暖和和的,棉被也是软和和的,几人挤在一起,十分的温暖。   夏蝉闭目,听着外头的冷风呼啸的声音,心里微微的盘算了一下,冬天就要来临了,粮食肯定涨价,不过自己已经屯了一些米面,熬过这个冬天算是不困难。   而且这作坊还建着呢,等到一建成,便可以开始制作了呢。   一夜好眠。   翌日醒来的时候,天刚蒙蒙亮,夏蝉起身,悄声的穿好衣服下炕,看着这天儿越发的冷了,便拿出了昨儿个送来的冬衣穿上,这冬衣里缝了新的棉花,暖和的很。   自己穿好了,夏蝉也帮着其他三人找了衣裳出来,放在炕边上,为的是一起来就能看见穿。   夏蝉出了门,从水缸里舀了水在锅里,又穿上了围裙,这围裙是她用门帘剩下的布做的,简单,主要就是挡一挡灰尘。   去后院抱了柴火进来,夏蝉烧开了水,盛在一旁,然后自己先洗漱,又编好了辫子。   前世夏蝉一直是短发,这一世竟然有了这么一头齐腰长的乌黑的头发,夏蝉心里也是喜欢的。   正在这时,炕上的几人也慢慢醒来了,夏蝉笑着道:“衣裳都找好了,今儿个把衣裳都换了吧。”   夏宝儿高兴的不得了,“姐姐,咱们今天又穿新衣裳啊?”   夏蝉轻笑,“天儿冷,穿上吧,等过年的时候,姐姐再去买,一人一套新的。”   夏宝儿高兴的直拍手。   夏妞儿帮着夏宝儿和葛氏穿衣服,葛氏却道:“我……自己会穿。”   她边说着,边自己穿好,这几日一直是夏妞儿和夏蝉轮换着帮她穿衣服,葛氏也学会了一些了,这下穿起来虽然慢,却也是好歹能穿好的了。   夏蝉淘了米,切了肉丁下锅,加上一点油一点盐,舀上水,道:“妞儿,来烧火。”   夏妞儿应声,搬了个板凳坐下,夏蝉拿了几个鸡蛋和馍馍出来在盆里,架上笼屉,这才盖上了锅盖。   夏宝儿端着盆去跟葛氏一起洗脸了,夏蝉道:“宝儿洗完了端出去倒了,小心着些。”   夏宝儿点头,夏蝉去提了桶来,道:“我去河边儿挑水,你烧着小火。”   夏妞儿点头,“姐姐,你能挑的动吗?妞儿帮你吧。”   夏蝉笑着,拿着扁担挑上空桶,“你还小呢,姐姐能挑的动,大不了慢点呗。”   说着,就笑笑出了门。   大清早的,这村子里的人都是起来了,院子里说话的,张家长李家短,扫地的,出来打水的,不远处树林子里鸟儿的声音,风吹树叶的哗哗声,交织成一曲悠扬的农家小调。   微风拂来,夏蝉觉得心情大好,这乡间小村庄虽然不是那么富裕繁华,却是最贴近大自然,自己来到这里这几天,都有了一种返璞归真的感觉了。   夏蝉挑着扁担往河边走去,刚走到河边,就看见了王大柱也在挑水,见了夏蝉,王大柱笑着,“大妞。”   夏蝉微笑,“柱子哥,这么早啊?”   王大柱点头,道:“你来挑水啊?俺帮你吧,这河边儿滑的很。”   说着,上前就接过了夏蝉的水桶,夏蝉笑着,“谢谢你了。”   王大柱摇摇头,没做声,给夏蝉接满了水,道:“你也挑不动,我来帮你挑回去吧。”   夏蝉笑笑,“那你这水桶咋办?”   王大柱抬头,触及夏蝉的笑颜,觉得脸上一红,心都扑通扑通的跳了起来,“没……没啥,俺先给你送去。”   夏蝉笑着点头,“诶,那谢谢你了柱子哥。”   王大柱憨憨的笑了笑,便挑着水桶往回走,夏蝉蹲在河边,伸手搅着河里的水,一股子凉意顺着指尖蹿上来,夏蝉笑笑,托腮看着河对面。   正在这时,一道视线袭来,夏蝉转身看去,就看见端着盆白桃正看着自己,夏蝉一愣,急忙站起身子来,白桃也站了起来,怯怯道:“夏姑娘。”   夏蝉笑着,“白姑娘,洗衣服呢?”   白桃点点头,正在这时,王大柱就健步如飞的回来了,白桃见了他,一张脸羞红的不行,急忙转了身。   王大柱神经大条,更何况他现在眼里只有夏蝉,根本就没去注意一旁的白桃。   夏蝉见了,倒是有些不好意思,“柱子哥,那我就回去了啊。”   王大柱点头,“俺也走了。”   白桃一见,有些不满,声音细细的,如蚊蝇一般,“柱子哥,俺娘让俺给你带的衣裳。”   王大柱转身,看了白桃一眼,白桃急忙道:“俺是白桃。”   说着,一把将衣裳塞给了王大柱,自己端着盆就往回走。   王大柱看着怀里的衣裳,也是脸红了,他知道白桃是谁,不正是自己未过门的妻子么。   夏蝉看着,道:“柱子哥,我昨儿个跟婶儿上镇子上的时候碰见她们母女了。”   王大柱应声,“……俺,俺也没啥好说的,反正是爹娘给安排的,俺不能不孝……”   夏蝉抿唇,“柱子哥,你要是娶了白桃,就得负责任,可不能这么一副吊儿郎当的态度。”   王大柱闷闷的应了一声,也不多说。   夏蝉看了看,叹口气,这终归是人家的事儿,自己不好多插手。   这边白桃端着盆回了家,往绳子上晒着衣裳,才想起王大柱看夏蝉的眼神来,怎么就这么暧昧呢,那次去镇子上坐牛车的时候,他娘也是挺喜欢夏蝉的,还给她让座呢。   明明自己才是她老王家的准儿媳妇,怎么就还不如一个外人了?!   白桃心里有些不爽了,紧紧的抿着唇,想着自己应该早些嫁过去,王大柱家里条件可还不错,自己可不能让这没脸的狐狸精勾了本来属于自己的幸福走。   白桃想到这,又想起了夏蝉姣好的容颜,忍不住呸了一口,“真是个狐狸精!”   夏蝉哪里知道自己被怨恨上了,回了家,夏宝儿正拿着扫帚在打扫院子,小嘴巴紧紧的抿着,绷着一股子劲儿扫的认真呢,葛氏在身后拿着一个小簸箕装着,两人一大一小配合的还蛮好。   夏蝉笑笑,“我宝儿真聪明,真能干。”   夏宝儿仰起小脸来,“姐姐,宝儿是家里的男子汉,宝儿以后就帮着姐姐干活。”   夏蝉笑着,“诶,宝儿乖。”   夏妞儿拍拍手关了灶膛的门,出来道:“姐姐,娘,宝儿,洗洗手进来吃饭了。”   几人进了门,夏妞儿已经将饭桌子端上去,把热好的馍馍和煮好的鸡蛋拿了上去。   夏蝉给几人盛了肉粥,一人一大碗,四大碗刚刚好,脱鞋上炕,夏宝儿正剥着鸡蛋,见夏蝉上来了,忙献宝似的把鸡蛋递给夏蝉,“姐姐,吃。”   夏蝉笑着,“宝儿吃吧,姐姐自己来。”   夏宝儿,摇头,“姐姐吃吧,宝儿给姐姐剥的。”   夏蝉只得接了过来,“谢谢我懂事儿的小宝儿。”   夏妞儿笑着,“这小皮猴最近懂事儿了不少。”   几人吃着饭,馍馍又香又软,肉粥鲜美可口,鸡蛋香气扑鼻,这真是一顿营养又美味的早饭。   吃完饭,王青山就来了,在院子里打了个招呼,王青山就开始干活了。   作坊那边最近都不用担心,只是中午做了饭送去就行,这也都五六天了,作坊外面的院墙都弄起来了,就差里面了。   夏蝉也放心,便不经常来回跑了。   夏蝉忙着将东西收拾好,夏宝儿带着葛氏出去玩弹弓了,夏蝉嘱咐了几句让他们小心着点,夏宝儿便颠颠儿的跑出去了。   夏蝉收拾了一下家里,就跟夏妞儿一起端着盆去河边洗衣裳,这些衣裳都是四人今早上刚换下来的,夏蝉端着盆,夏妞儿拎着板凳,出了门,瞧见夏宝儿和葛氏,两人见夏蝉要去洗衣裳,也颠颠儿的跟了上来。   小河边,这会儿天气已经渐渐的冷了,洗衣服的人也少了许多,夏蝉几人去了河边,夏宝儿带着葛氏去一旁的林子里玩了,夏蝉道:“小心些,别往深处去,就在外头玩,咱们一会儿该回家了。”   夏宝儿点头,夏妞拿着葫芦瓢舀着水,夏蝉拿着香胰子来,在衣裳上面打上泡沫,伸手搓着。   夏妞儿笑着,陶醉的闻了一口,“姐姐,真好闻,这香胰子可真香诶。”   夏蝉轻笑,“家里还有买来的猪苓,等回去烧了热水,给你泡澡,保证你身上香香的,拿来洗头发,头发都香的呢,一走路,全是香味儿。”   夏妞儿好奇,一双大眼睛晶晶亮亮的看着夏蝉,“真哩?这么香?”   夏蝉笑着,“那当然啦,这香胰子香吧,猪苓可是比香胰子更香呢。”   两姐妹低头边讨论边洗衣裳,总共衣裳也不多,不一会儿就洗干净了,夏蝉拧干了衣裳,又洗了被单褥子单,两人一人一头的拧干,这才收拾了东西准备回家。   “宝儿,回家喽。”   “哎,姐姐,宝儿捡到了一只小鸟。”   说着,夏宝儿小跑着到了夏蝉身边,拿着手里的小鸟给她看。   宝儿手心小小的,托着一只小鸟,小鸟翅膀受伤了,乖乖的蜷缩在宝儿的掌心,夏蝉看了看,发现这小鸟的嘴巴尖尖的,羽毛还是淡紫色的,特别漂亮。   小鸟闭着眼睛,间或睁开一下,夏蝉看看这小鸟的乖模样,笑着道:“宝儿带回去,姐姐给你找一个小窝,把小鸟养起来。”   夏宝儿开心不已,“真的吗?宝儿要养小鸟喽。”   几人笑着回家,夏蝉跟夏妞儿一起去晒了衣服,又去后院找了一个破了的小竹筐子,弄了些感觉的干草垫上,把小鸟小心翼翼的放了进去。   小鸟蜷缩成一个小团,安安静静的缩在干草堆里,闭着眼睛。   夏宝儿蹲在一旁看着,十分喜欢,“姐姐,这小鸟叫什么啊?它的羽毛是紫色的呢。”   夏蝉摇摇头,“我不敢确定,不过,这小鸟应该不是一般的鸟儿,看起来,像是蜂鸟呢,宝儿,咱们先养着,要是养好了,小鸟说不定要回自己的家里去,到时候你可不许哭鼻子。”   夏宝儿一听说要分开,眼泪一下子聚集起来,夏蝉板起脸来,“宝儿,你是男子汉你忘了吗?动不动就哭鼻子,这样可不叫男子汉呢。”   宝儿听夏蝉这么说,急忙止住了眼泪,紧紧的抿着唇道:“宝儿不哭,宝儿要做男子汉。”   夏蝉笑笑,伸手给他擦泪,“这可就对了,男儿有泪不轻弹,宝儿以后一定要记好了知道吗?”   夏宝儿点点头,眼神坚定。   这小鸟翅膀上的伤口被夏蝉给清洗了上了点药,也能吃一点东西了,夏蝉知道蜂鸟喜欢的是花蜜昆虫什么的,这个季节,花蜜肯定是没有了,夏蝉也捉不到昆虫,索性切了猪肉的小丁,放在它的窝里,过了一阵子去看,竟然也吃了一点。   能吃就行,夏蝉也不去管那么多,这种鸟儿的生命力都是很强的,看样子很快好起来,也能自己出去觅食了。   夏宝儿摸着蜂鸟的羽毛,笑着道:“姐姐,这小鸟的羽毛可真好看,宝儿给它取个名字叫小紫好不好?”   夏蝉笑着道:“行啊,那以后小紫的生活起居可都交给你了,你得负责好好保护小紫。”   夏宝儿高兴的不得了,“太好喽太好喽。”   说着,又急忙去将小紫放上炕来,夏蝉看了看,见小紫睁着眼睛,圆溜溜的看着炕上的人,夏蝉笑着,“这鸟儿长得真好看,想必是有钱人养的吧。”   夏宝儿趴在炕沿上,跟小鸟平视,“小紫,等你好了,你愿意留下就留下,愿意回去就回去,我们一直是好朋友。”   小紫仿佛能听懂夏宝儿的话,竟然‘嘤嘤’的叫了一声,夏宝儿高兴的不得了,“姐姐姐姐,小紫听懂了。”   夏蝉笑着点头,“小紫有灵性啊,宝儿,带着小紫出去晒晒太阳去。”   夏宝儿点头,高高兴兴的捧着小筐子出了门,在院子里蹲着,跟小紫说起话来。   夏蝉安抚完这面,便去地窖里把自己做好的蕨菜肉酱搬了出来,一共做了三坛子,这都两天了,也该吃了。   跟夏妞儿一起搬了出来,夏妞儿一脸的期待,夏蝉含笑打开了坛子,刚一打开,一股子鲜香的味道就扑面而来,光是闻着人嘴里都唾沫星子泛滥成灾了。   夏妞儿眼神发亮,“姐姐,真香……”   夏蝉笑着,拿着勺子搅拌了一下,然后盛了一盘出来,阳光下,肉沫已经融合进了蕨菜里,有些透明了,蕨菜的香味加着肉香,还有辣辣的味道,闻一下,都觉得好想吃啊。   夏蝉笑着,“咱们中午吃这个吧,用这个炒米饭吃,然后做大菜的时候,再加一些进去,保管酸辣爽口又下饭。”   夏妞儿乐的点头,夏蝉道:“去淘米,先把米饭蒸熟,我去洗了肉蒸着吃。”   两人分工行动,夏妞儿去淘米,上锅蒸米饭,夏蝉则去拿了昨晚就腌着的五花肉出来,在菜板上横着切成长条状,然后抹上酱料,洒上剁的细碎的葱花和姜末蒜泥上去,上锅蒸。   这蒸肉夏蝉可是大爱了,蒸出来味道比炒的好吃多了。   这边米饭熟了,夏蝉盛了出来,加上自己做的蕨菜肉酱一起,下锅炒,又打了几个鸡蛋进去,炒的香喷喷的。   炒饭出锅了,蒸肉也熟透了,夏蝉蒸了一大盘,足足有七八斤肉呢,都是五花肉,肥瘦相间,这一蒸出来,香味儿便像是长了翅膀似得,外头的人都闻到了。   夏蝉盛了出来,看着这时候还早,便装了一盘子炒饭,放上了四大条的蒸肉上去,道:“妞儿,你看着锅,我去送了给你沈姐姐,然后回来咱们就开饭。”   夏妞儿点点头,“好,姐姐你去吧。”   夏妞端着盘子去了沈家,照例去了北门,敲了敲。   开门的还是明令,瞧着来人是夏蝉,明令脸色惊喜,“夏姑娘来啦?赶紧的进来吧。”   夏蝉笑着进去,手里的盘子散发着香味,明令道:“夏姑娘,您这又是带了什么好吃的来?这味儿,太勾人了……”   夏蝉笑笑,“不是给你的,是给无双的。”   屋子里的人听见了外头的声音,急忙道:“是小知了来了吗?”   夏蝉笑着进门,道:“做了点吃的。”   刚说完,夏蝉才发现这屋子里还坐了一个人,正坐在椅子上,笑吟吟的看着自己。   玉自珩站起身子走过来接了夏蝉的盘子,道:“这是我爷爷。”   夏蝉一惊,转脸看了看一旁坐着的老头,见那老头正笑着看着自己,夏蝉微微屈身,道:“沈老爷。”   沈崇博笑着,“丫头啊,快些起来吧。”   玉自珩扶着夏蝉起身,拉着夏蝉去坐下。   夏蝉将手里的饭盒递上去,道:“我刚做的,沈老爷您要是不嫌弃我的手艺,便试一试吧。”   夏蝉打开了盖子,一阵香味儿传了出来,玉自珩一把抢了过来,“爷爷,您不是还要看账本吗,赶紧的吧,可不能为了吃的耽搁了庄子上的大事儿。”   沈崇博气得胡子都翘了起来,“你这丫头,赶紧的放下,有没有点长幼尊卑?平时让你读的圣贤书都读哪里去了?”   玉自珩满不在乎,端着盘子在鼻子下面深深的嗅了一口,挑眉得意道:“爷爷,您少来啊,这是小知了给我做的,跟您可没关系。”   沈崇博拍了拍桌子,“你这丫头竟然吃独食,好!老子这就把你送去甘陕一带去管理分铺。”   玉自珩惊讶,又是不服气的道:“爷爷,就为了这么一盘子吃的,您至于吗?”   ------题外话------   【知了这是见家长的节奏啊!不过,十三的爷爷特别亲切和蔼有木有,像个老顽童嘿嘿~】   以后的更新在每天早上六点钟,保证让亲们一早醒来就可以看到肥肥的一章,佳人会努力码字哒,争取万更!   能来支持佳人首订的,佳人真的不胜感激,看到有的读者亲给佳人留言鼓励,给予了很高的评价,佳人真的特别开心,何德何能,能当得起你们的高评,佳人想,说的好不如做得好,惟有好好码字努力更新,才能报答一直支持佳人的你们,谢谢大家。 ☆、060 无意的初吻,脸红心跳!   沈崇博皱眉,“还不赶紧的放下。”   玉自珩撇嘴,无奈之下只得走了上前,将盘子放下,拉着夏蝉坐下,道:“小知了,下次送吃的来,先跟我说声……”   夏蝉抿唇轻笑,道:“分量够足,足够吃的了,来试试吧。”   说着,打开了饭盒,露出里面的饭食来。   米饭用了蕨菜肉酱炒过,粒粒分明,散发着蕨菜的鲜味和肉丁鸡蛋的香气,夏蝉切了胡萝卜丁,葱花,这一眼看去,白的米饭,红的萝卜,绿的蕨菜,黄的鸡蛋,颜色十分好看,惹人食指大动。   再看蒸肉,肉蒸出来之后,表皮泛着一层诱人的光泽,因为之前用调好的调料腌制过了,这会子被蒸出来之后,便散发出一股独特的香味。   蒸肉跟炒肉和炖肉的味道不同,一口咬下去,是一种黏黏的酥软,香浓软糯,不需要多加咀嚼,入口即化,这一大口下去,真是给人一种超级满足的感觉。   沈崇博吃了一块,忍不住眯起眼睛来细细回味,一脸的满足。   玉自珩不住的点头称赞,“好吃,真的是太好吃了。”   夏蝉笑笑,看着沈崇博,半晌,沈崇博才睁开眼睛,笑着看着夏蝉,乐呵呵的道:“丫头,你这菜,可有名字?”   夏蝉笑着,“酱香蒸肉,是也。”   “酱香蒸肉?”沈崇博反复的念了几遍,笑着道:“好啊,没想到竟然是这么直白的菜名,没有别家那些故作风雅的卖弄,相反,这种最直白的菜名,反而最吸引人。”   说着,沈崇博看着夏蝉,道:“丫头,你这菜做的不错,我在你这菜里,吃出了满满的幸福感,不简单。”   夏蝉笑笑,“做菜,最关键的不是手艺,而是一颗热衷于烹饪的心。”   沈崇博目光灼灼的看着夏蝉,眼中流露出一股欣赏的眼光来,点着头道:“不错,丫头,你小小年纪便知这种常人一辈子都无法理解的道理,很难得。”   夏蝉笑着点头,“沈老爷谬赞了。”   正在这时,门外进来一个小厮,道:“老爷,城里头来信了。”   沈崇博点头,被玉自珩扶着起身,道:“丫头啊,平时没事儿的时候,多来家里走走,老头子我啊,很喜欢你这个后辈。”   夏蝉笑着点头,“一定。”   送走了沈崇博,玉自珩这才急忙转身,一把攥住了夏蝉的手,拉着她往屋子里走。   “无双,干什么啊?”   玉自珩扶着夏蝉在榻上坐好,咧开嘴笑,“小知了,我前阵子得了一坛子美酒,你想不想尝尝?”   夏蝉皱眉,“我不喝酒的。”   玉自珩轻笑,“是甜味的酒啊,而且保证你喝了一口,就会喜欢的。”   说着,拿着一副期待的眼神看着夏蝉,星星眼睛眨啊眨,长长的睫毛真是闪瞎了夏蝉的眼。   夏蝉忍不住,还是点点头。   玉自珩欢喜,“你等着,我这就去拿。”   夏蝉脸色微微红了红,真是,竟然会被一个女人的美色给迷住了!   夏蝉转了转眼珠子,四处打量起玉自珩的房间来,房间内的摆设没有女子闺房的丝毫气息,倒是如同自己第一次见到玉自珩的时候一样,干净,利落,淡雅如雏菊。   廊下摆着的一排花盆,种的全是墨菊,前方处是一片郁郁葱葱的竹林,微风吹过,竹叶沙沙作响,花的香气夹杂着竹叶的清香,轻轻淼淼的萦绕在屋子里。   竹桌上放两三本闲书,一方上好的徽砚,一旁的竹编茶壶里,袅袅茶雾升腾而起,这番情景,真是悠闲自得,让夏蝉想起了那句,‘偷得浮生半日闲’。   正入神着,玉自珩就抱着酒坛子进来了,看着夏蝉一脸享受的样子,玉自珩笑着道:“怎么?觉得这儿还不错吧?”   夏蝉笑着点点头,“环境很好,特别悠闲轻松,无双,你很会享受的嘛!”   玉自珩笑笑,将酒坛子搬上来,道:“你要是喜欢,可以在这里住啊,我不介意的。”   夏蝉轻笑,没有回答,看着玉自珩将酒塞子拔出来,一股子醉人的香气瞬间弥漫开来,不像是一般的烈酒,倒是夹杂了一股子梅花的清香。   玉自珩倒了两杯出来,递给夏蝉一杯,道:“尝尝味道。”   夏蝉接了过来,先是在鼻子下面轻轻的嗅了嗅,不由得弯起唇角来笑着,“莫许杯深琥珀浓,未成沈醉意先融。前朝古人的诗句,此时用在这里,真是再好不过。”   玉自珩眼眉轻轻上挑,“莫许杯深琥珀浓,未成沈醉意先融……好诗啊!”   夏蝉轻笑,抿唇轻轻的抿了一口,此酒入口绵柔,带着一丝梅花的清香,却又不失酒香的甘醇,果真是好酒。   夏蝉没忍住,多饮了几口,没多时,一杯便下了肚。   玉自珩轻笑,“口感如何?”   夏蝉点头,“很好,果真是宝贝。”   玉自珩笑笑,“不过,这酒虽说度数不高,可你从未饮过酒,也不能贪杯。”   夏蝉倒是有些恋恋不舍了,舌尖还萦绕着美酒的香气,这么大一坛子,竟然只能喝一杯尝尝,实在是太不解馋了。   “无双,我保证不喝醉,你再给我一杯就好。”   玉自珩看了看夏蝉,道:“你真的可以?”   夏蝉急忙点头,不知为何,在玉自珩面前,自己就像是没理由的小了几岁一样,她做惯了女强人,前世没有人保护自己,只能自己选择强大,这一世需要保护弟妹娘亲,更是不得不强大,可夏蝉此刻,却想起了上一次在外面,玉自珩将她护在身后的样子。   玉自珩脸红了。   被夏蝉这样盯着看,一颗本来就躁动的心更加躁动不安,“你……你还要不要喝?”   夏蝉笑着点头,托着下巴看着玉自珩,道:“无双,你多大了?”   玉自珩一愣,倒了一杯酒出来,“十八。”   他没撒谎,今年他真的是十八岁。   夏蝉轻笑,接了酒杯来,道:“看不出,你真显小。”   说着,又将杯中的美酒一饮而尽。   这两杯酒下肚,胃部像是火烧一般,脑袋也晕晕的,夏蝉摆摆手,“不成,真的喝醉了,你容我睡一会儿……”   “哎?”   玉自珩急忙放下杯子,夏蝉已经歪倒在桌上。   玉自珩急忙将酒坛子撤了,拿了一床软绒绒的毛毯来,给夏蝉披上。   他扶着她的肩膀坐起来,触手却觉少女身姿柔软,清香味萦绕在鼻尖,因为饮酒而有些微红的脸颊上,些许汗渍打湿了头发。   玉自珩脑袋一蒙,有些不受控制的伸手去帮她拂开了碎发。   夏蝉闭着眼睛香甜的睡着,没有感觉到玉自珩*的视线。   玉自珩看了看,急忙别过了头,好一会儿,又转头看,怕自己忍不住,又急忙别过了头去。   喜欢的女子就在身边,自己却不能行动,不是不敢,而是不舍。   怕自己的轻薄,会亵渎她,毕竟,在自己的心里,夏蝉是最最美好的。   玉自珩便一直这样坐着,僵直着身子,让夏蝉靠在自己的肩膀上,听着她平稳的呼吸声,玉自珩却也觉得十分心安。   夜幕渐渐低垂,外头的光线也暗了下来,屋子里有两盏散发着鹅黄色光芒的梨花灯,将屋子笼罩着,十分温馨。   夏蝉终于有些睡醒了,第一直觉却就是渴。   “水……喝水……”   玉自珩没听清楚,急忙转头,“你要什么……唔!”   话还没说完,便被一张柔软的唇堵住了嘴。   亲了一下,夏蝉便迷迷糊糊的抬起头来,闭着眼睛,“喝水……”   玉自珩浑身血液逆流,差一点就要爆炸了,可面前的夏蝉还是闭着眼睛,玉自珩僵硬了几秒钟,急忙伸手扳住了夏蝉的肩膀。   夏蝉迷糊着,“无双,我要喝水……”   玉自珩看着夏蝉,郑重其事道:“小知了,你可听好了,爷既然亲了你……就得对你负责,所以,从今以后你就是爷的人!”   夏蝉哪里能听得懂玉自珩说的什么,只是迷迷糊糊道:“喝水。”   玉自珩叹口气,“你这丫头……”   说着,将夏蝉扶好,自己去倒了水来,喂给她喝。   终于喝了水,夏蝉这才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玉自珩托腮在桌对面看着她,夏蝉揉揉脑袋,“我这是……”   玉自珩道:“你醉了。”   夏蝉不好意思的笑笑,“嘿嘿,说好的不醉的,怎么又喝醉了,看来这酒我以后是不敢碰了。”   玉自珩歪着头,模样可爱的很,“小知了,你喝醉了,还跟我说话了。”   夏蝉轻笑,“说什么了?”   玉自珩抿唇,却见夏蝉下榻穿了鞋,玉自珩急忙起身,“你要回家了啊?”   夏蝉笑着点头,披上外衣,“天都黑了,该回家了,不打扰你啦。”   玉自珩满心的不舍,却又不敢说什么,只得将夏蝉送了出去。   夏蝉出了门,道:“回吧,外头风大。”   玉自珩摇头,“我送你到家门,要不然我不放心。”   夏蝉轻笑,“不用了,也不远,我认得路的。”   玉自珩却没说什么,直接拉了她的手就往前走。   夏蝉被他这么一拉,倒是有些不习惯,却还是小跑了几步,跟上了他。   夜色中,四周黑漆漆的,也没有个什么东西照明,只有头顶处的一轮弯月,皎洁如银,十分梦幻。   夏蝉头有点晕,跟不上玉自珩的脚步了,“无双,你慢点……”   玉自珩这才停下脚步来,转头看着夏蝉,“你头还晕吗?”   夏蝉摇摇头,“你走的太快了。”   玉自珩不好意思的笑笑,“不好意思啊我没在意……”   夏蝉轻笑,“没事儿,走吧。”   两人肩并肩往前走,夏蝉道:“无双,我想养只狗狗看家护院,可是不知道该去哪里弄,你如果能碰上合适的,就给我留心着,可以么?”   玉自珩微微挑眉,“这看家护院的狗我倒是能帮你弄着,只是……”   夏蝉抬眼看去,“只是什么?”   玉自珩一双好看的凤眸微微眯起来,嘴角微微勾起,像是专门蛊惑人心的吸血鬼一样诱人,“只是你得做一顿好吃的报答我,而且最关键是不能让我爷爷看到。”   夏蝉忍不住笑了出声,伸手轻拍了一下玉自珩的手臂,“你啊你,没个正经,我做吃的什么时候少了你的了?”   她弯唇浅笑之时,眼眉也是弯弯的,在玉自珩看来,这笑容分明比天上的弯月还要动人。   玉自珩的心跳霎时漏了一拍。   到了家门口,夏蝉笑着道:“我到家啦,你回去吧。”   玉自珩点点头,“进去吧。”   夏蝉笑笑,拿着钥匙开了门,冲着玉自珩摆摆手。   看着夏蝉进了门,玉自珩又恋恋不舍的看了几眼,这才转身往回走。   一路上,他只觉得自己的脚步如此轻松,脑袋里全是夏蝉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   玉自珩愣愣的想着,自己都不自觉的笑出了声来。   回了家,明令凑上前来,“十三爷,您傻笑个什么劲儿呢!”   玉自珩皱眉,一巴掌拍了上去,引得明令‘哎呦’‘哎呦’个不停。   玉自珩坐在榻上,笑着指指自己的嘴,又挑了挑眉。   明令不可思议的睁大眼睛,“十三爷,这么快就亲上了?”   玉自珩有些尴尬,这可不是自己胆子大,而是碰巧而已啊。   可在明令跟前,他也是好面子的很,只得点头道:“呦呵,还真小瞧了爷不是!”   明令连连点头,“十三爷威武!”   玉自珩喝了一口茶,又回忆起了刚才那个轻柔的吻,忍不住心里乐的都开出了花来。   想起夏蝉,玉自珩咳了咳道:“明令,你明儿个去军营一趟,选一条好一点的军犬带回来,给夏蝉送去,当然,你不要说是军犬,就说是条普通的狼狗就行。”   明令一愣,“军犬啊?”   玉自珩点头,“选一条最好的,顺便帮爷瞧瞧军营这群混小子最近有没有偷懒。”   明令点点头,心里却止不住的冒冷汗。   为了讨得美人欢心,这十三爷也真是无所不用其极了。   夏蝉回了家,三人还等她吃饭呢,夏蝉满怀歉意,“我在沈姐姐家里说话说得晚了一些,你们先吃就是了,干嘛还等我呢?”   夏宝儿嘿嘿的笑着,“一家人,要一起吃饭才好。”   夏蝉心里感动,伸手摸摸夏宝儿的头,“宝儿乖,可是宝儿要记得,以后姐姐没回来的话,给姐姐留饭就好了呀,要不然饿坏了你们,姐姐也是会心疼的吶。”   夏宝儿点点头,咬着筷子道:“宝儿知道了。”   夏蝉笑笑,“吃饭吧。”   吃完饭,夏妞儿去收拾了碗筷,夏宝儿在炕上将被子铺好,夏蝉跟几人随便的洗了洗,便钻进被窝睡觉了。   折腾了一顿,夏蝉也是累了,钻进了暖和的被窝里,眼睛一闭翻了个身子就睡了过去。   翌日一早,夏蝉倒是起的挺早,这睡了一晚上的舒服觉,什么酒醉和头晕都没了,夏蝉精神满满的起床穿好衣服,便下了炕去。   出了门,院子里静悄悄的,这会子是冬天,天亮的晚一些。虽说是刚刚蒙蒙亮,可工人们都是已经开始开工了,夏蝉抿唇,这群工人们倒是勤快。   夏蝉洗了脸,扎好了头发,一根手腕粗的麻花辫斜搭在胸前,夏蝉擦了擦脸,这才去后院抱了柴火进来,将昨儿个剩下的炒饭和蒸肉热了热。   锅里慢慢的冒起了热气,夏妞儿几人也起床了,王青山也来了,夏蝉笑着打招呼,“叔,咋这么早?”   王青山笑着,走上前来站在门槛处,道:“今儿个是认亲的日子,你瞧俺这一身,还行吧,丢人不?”   夏蝉笑着,站起身子来拍拍手,眼里满是赞许,“不错不错,叔,这料子是上次买的吧,没想到苗婶儿手艺这么好,做的真好。”   王青山黝黑的脸色上也浮现出一丝红晕来,“啥好看不好看的,就是整一身新衣裳穿着,别给柱子丢人了。”   夏蝉笑着,“没事儿没事儿,叔,这啥时候来认亲啊?”   王青山笑着,“下午吧,俺先干活,下午晚点来给你安上柜子。”   夏蝉笑着点头,“不着急,没事的。”   王青山去干活了,夏蝉张罗着端了饭上炕去,想着前几天买回来的鱼,夏蝉心痒痒,忽然想吃了,便去隔间将缸子打开,捞了一条大鱼出来。   夏妞儿瞧着,道:“姐,早上要做鱼吗?”   夏蝉点头,“嘿嘿,姐姐嘴馋了,做个脆皮鱼来吃,若是好吃,等去醉仙居那里,再写上做菜谱。”   夏妞儿掩嘴直笑,去帮忙打水来,两姐妹开始收拾鱼身子。   夏蝉将鱼打了鱼鳞,然后清洗干净,将鱼头收拾好了,把鱼肚子里的东西都给收拾了出来,这才放在菜板上,拿着菜刀将鱼身打了漂亮的刀花出来。   和了面粉糊糊,又做了调料,夏蝉将朝天椒和葱段姜片一起下锅爆炒,炒的兹兹作响了,这才将裹了面糊的鱼拎着尾巴,‘刺溜’一声下了锅。   鱼身遇油,‘刺啦刺啦’的响了起来,还带着被炸熟的香味儿,夏蝉拿着锅铲给鱼翻了个身,看着约莫鱼肉炸的差不多熟了,这才捞了起来,然后将调料下锅翻炒,又将炸好的鱼肉重新回锅一遍,这黄金脆皮鱼便是做好了。   端上了炕去,立马就吸引了夏宝儿的视线,“姐姐,这是啥啊,真香。”   夏蝉轻笑,“这叫脆皮鱼,可好吃了,姐姐前几天买的,宝儿快吃试试。”   夏宝儿坐在桌子前,有些害怕,“姐姐,宝儿还没吃过鱼哩,这鱼儿,会不会咬人啊?”   夏蝉闻言,一瞬间有些心酸,上了炕,夏蝉摸了摸夏宝儿的脑袋,笑道:“不会的,鱼儿已经熟了,怎么咬人?宝儿不是要做男子汉吗?怎么连鱼儿都不敢吃呢?”   夏宝儿抿着唇,一双大眼睛眨啊眨的,“宝儿不怕。”   说着,夹起一块鱼肉来就要吃。   夏蝉急忙接了过来,给他去了鱼刺,然后才道:“吃吧。”   夏宝儿一幅视死如归的样子,猛地将鱼肉塞进了嘴巴里,随即便拼命的咀嚼起来,半晌,夏宝儿才笑着道:“姐姐,鱼肉真好吃,比红烧肉还好吃。”   夏蝉抿着唇笑,“好吃就多吃。”   说着,给几人挑着鱼刺,挨个的送去了三人的碗里。   鱼肉炸的表皮酥脆,内里却是鲜美可口,海鱼不同于河鱼,海鱼比河鱼的滋味更加鲜美,鱼肉也更加紧实,这些都是渔民们出海去捕捞的,算是大海的馈赠,且纯天然无污染,在现代,是吃不到这么绿色的食物的。   一顿饭,一家子人吃的是乐呵呵的,对于夏妞儿和夏宝儿来说,这是他们第一次吃鱼,新鲜的很,加上这鱼肉又是这么好吃,真是撑坏了姐弟俩。   这一条大鱼约莫有两三斤重了,竟然都被消灭光光了呢。   葛氏倒是对鱼肉没那么喜欢,只是吃了几块,夏蝉收拾了东西,对葛氏道:“娘,你咋的不喜欢吃鱼吗?”   葛氏摇摇头,眼光有些迷茫,“我爱吃鱼,可是吃够了,以前吃了好多……”   边说着,好像又要想起来什么似得,葛氏皱起了眉头,夏蝉急忙握着她的手,“没事没事,咱们不想,不想啊……”   看着葛氏的面色渐渐的和缓了,夏蝉才放心下来,自从上一次葛氏熟练的擀了饺子皮之后,夏蝉便隐隐的怀疑了葛氏真正的身份。   葛氏长得不差,应该说是有不错的姿色,那照如今看来,葛氏的身世应该也不差吧。   夏蝉心里有了怀疑,却也只是怀疑而已。   收拾了东西起来,金兰和蔡霞先来了,见了王青山正在干活,金兰笑着道:“苗姐姐今儿个认亲,是不是在家里准备来着?”   夏蝉笑着,“今儿个上午就咱们几个开始忙活吧。”   正说着话,苗丽就来了,金兰笑着,“你这要做婆婆的人了,还出来干啥?在家里好好准备准备。”   苗丽噗嗤一声笑了,“你少打趣我,这下午才来呢,我这会子准备啥啊。”   几人说说笑笑的进了屋子去,洗菜的洗菜,和面的和面,忙的不亦乐乎。   夏蝉收拾了衣裳去洗了,回来将衣裳晾好,这馍馍便也蒸熟了。   中午做的是萝卜土豆烧肉,夏蝉炖了满满的一大锅出来,装在大盆里,拿着扁担挑着给工人们送去了。   这会子天冷,工人们干了一上午的活,都是已经饥肠辘辘了,闻到了馒头的香气和烧肉的味道,工人们都是忍不住开始四处张望起来。   “这几天吃腥了嘴儿,时时想着这夏蝉家的饭呢。”   “嘿嘿,俺也是,这早上起来啊,一想到这中午的饭食,俺可就是干劲满满的啊。”   夏蝉挑着扁担来的时候,正好听见这话,夏蝉笑着,朗声道:“来喽来喽,中午吃的土豆萝卜烧肉,还有热乎乎的刚出锅的白面大馒头,大家伙赶紧洗洗手来吃饭吧。”   一听这话,工人们都是按讷不住了,急忙麻溜的去洗了手,领了馒头和菜,大快朵颐起来。   萝卜土豆烧肉,炖的烂乎,夏蝉加了自己做的蕨菜肉酱在里头,酸酸辣辣的口感又好吃又下饭,白面大馒头又软又香,工人们都是吃的大汗淋漓,直呼爽快。   夏蝉看着,笑道:“大家伙使劲吃啊,还有的是呢,饭食管饱,吃饱了好干活。”   工人们都是急忙点头。   等到吃完,夏蝉又将东西收拾了,回去之后几人帮着打水洗了干净碗筷。   夏蝉洗了手,拜托几人照看着夏宝儿和葛氏,便带着夏妞儿动身去镇子上。   不仅是去写菜谱,更重要的是去看看粉碎机做的如何了。   还有,这冬天说来就来了,自己还得去给全家人做几套厚的棉衣棉裤,还有棉鞋,厚的棉被啥的,都要准备一下呢。   夏蝉想到这里,忍不住叹了一口气,这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当家了才知道要花银子的地方多的是啊。   看来自己还要加紧赚钱才是,明年一开春,这鸡鸭都该养上,还要开荒种粮食种蔬菜,需要投入的本钱更多,自己要趁现在,多多赚钱,到时候才能接得上头的。   夏蝉一路思考着,跟夏妞儿坐着牛车去了镇子上,一路上,两人幸好穿了大棉袄,要不然可就给冻感冒了呢。   等到了镇子上,下了牛车,夏蝉搓了搓自己的脸颊,又给夏妞儿也揉了揉,道:“妞儿,冷不?”   夏妞儿点点头,跺着脚道:“姐,这冬天要来了吧,真冷。”   夏蝉点点头,琢磨了一下,自己以后这上镇子上来,免不得要一天一来,坐牛车实在是太冷了,如果有一辆马车,自己再学着驾车,那是不是就太好了。   有车的日子,可以随时想走就走,这样就方便多了啊。   夏蝉打定了主意,便跟夏妞儿商量了一下,夏妞儿激动的很,“姐姐,咱们要买马车啊?太好了!”   夏蝉笑着,“还不知道多少钱呢,这马车可比牛车还要贵,而且,这马儿也很贵啊。”   夏妞儿兴奋的双眸又暗淡了下来,道:“姐姐,其实咱们坐牛车来也行,不用非得去买,要是太贵了,可不值当的。”   夏蝉笑笑,“等会儿咱们去醉仙居,我问问文叔,说不定他知道哪里有便宜的呢。”   夏妞儿点点头。   两人一路去了醉仙居,刚走到门口,全德正送了几位客人出来,一转身瞧见了夏蝉姐妹,全德笑着上前,“夏姑娘来啦,赶紧进来。”   夏蝉笑着,“生意好的呦,瞧你这满头大汗的。”   全德笑着,“这酒楼生意好,俺心里高兴哩。”   两人进了门去,夏蝉直接去了自己的单间,做了脆皮鱼,还有椒盐鸭舌,麻辣鸭脖,香辣鸡脖,酱香鸭掌,做好了,这才端着去了账房上,也就是文人祥的办公室啦。   因为这几道菜夏蝉都是在家里做过了的,所以再做一遍,夏妞儿也没有十分好奇,倒是文人祥,吃的那叫一个欢畅,挨个的吃了个遍,哪一样都是大呼好吃,不舍得放手。   夏蝉跟夏妞吃着点心,等着文人祥吃完,这才道:“文叔,这鸡鸭的下脚料,被我这么一做,是不是废物变宝物了?”   文人祥连连点头,喝了一口茶,道:“丫头,你这脑袋瓜子真是厉害,这平时都该扔了的下脚料,被你这么一做,真是比鸡肉鸭肉还要好吃,丫头,这菜若是一经推出,保证赚大钱啊。”   夏蝉笑笑,“能赚钱就好,咱们互惠互利。”   文人祥算了算银子,交给了夏蝉,两人又说了一会儿的话,夏蝉写好了菜谱,交给了文人祥之后,夏蝉这才想起来还有事儿呢,便道:“文叔,我今儿想着来问问你,这镇子上哪里有马车卖的,这冬天冷了,我来回走也不方便,想着买一辆,也不知道价格,就先来跟你打听一下。”   文人祥笑笑,“马车啊?这不好说,我酒楼里闲置的马车就有好几辆,文叔送一辆给你便是。”   夏蝉急忙摇头,“那可使不得啊文叔,这马车这么贵重,我是无论如何不能要的。”   文人祥笑着,“那就当是文叔卖给你的,记在你的账上,你有了就给文叔便是。”   夏蝉这才点点头,“谢谢文叔。”   说完,夏蝉又想起了一件事,道:“可是,我们家没人会驾车啊,这真是个麻烦。”   文人祥皱眉,摸着下巴思索了一会儿,道:“丫头,我这倒是有一个人选,就是不知道你嫌不嫌弃?”   夏蝉急忙道:“您说。”   文人祥道:“酒楼后巷有个孤女,是个洗碗的,以前是个乞丐,流浪到此,我瞧着她可怜便收留了她,她有点拳脚功夫,还会驾车,干活也不耍奸偷刁什么的,只是这人性格内向,不怎么说话,脾气有点怪,你要是没人驾车,就把她带回家去,当个丫头使唤便是。”   夏蝉闻言,略微一思索,点点头,道:“行,文叔,那你带我去看看吧。”   文人祥点头,起身走了出去,夏蝉拉着夏妞儿的手跟了上。   去了后巷,文人祥朝着那成堆的碗盘中间喊了一声,“梅丫,出来了。”   一会儿,一个瘦骨嶙峋的女子从碗盘堆中站了出来,瞪着一双灯笼大的眼睛看着夏蝉,缓缓的走了过来。   文人祥道:“以后你不用洗碗了,跟夏姑娘走,以后夏姑娘就是你主子,你好好伺候她,知道了吗?”   梅丫一愣,略含警惕的看了看夏蝉,张了张嘴,道:“主子。”   夏蝉点点头,“你叫梅丫是吧,听文叔说,你会驾车?”   梅丫点点头,夏蝉道:“那你收拾一下东西跟我走吧。”   文人祥让人找来了马车,又叮嘱了梅丫几句,这才挥手松了夏蝉几人离开。   夏妞儿坐在崭新的马车里,十分的兴奋,左看看右摸摸,道:“姐姐,咱们是村子里第一家有了马车的人家呢,真是太好了。”   夏蝉抿唇笑,“虽说是有了,可你也不能出去炫耀,从而有了轻视别人的心理,知道吗?”   夏妞儿急忙点头。   夏蝉数了数银子,小心翼翼的装进了荷包里,探出头去道:“梅丫,去李记铁匠铺。”   梅丫低低的应声,缰绳一抖,马车便平稳的行驶了起来。   梅丫真是真人不露相,这驾车的技术应该是一流的了。   街上人这么多,马车一点也不颠簸什么的,反而十分的平稳。   到了李记铁匠铺前,梅丫将缰绳一勒紧,便低声道:“主子,到了。”   夏蝉跟夏妞一起下了马车,吩咐了梅丫在这看着马车,便一起进了铁匠铺。   老李见了夏蝉来了,笑着道:“丫头,来了啊,真是赶巧,我这正赶出来了,你瞧瞧。”   夏蝉闻言,心头一喜,急忙走了进去看。   老李果真将面条机和粉碎机做了一个雏形出来,夏蝉左看看右看看,将其中的不足告诉了老李,老李一脸认真的在记录着,时不时的附和几句。   夏蝉看完了,觉得总体还是可以的,一个古人,能单凭着自己给的图纸做到这个份上,已经非常不错了。   夏蝉将两个机器搬上了马车,给了老李工钱,老李十分惦记,道:“丫头,如果你做好了,俺也去看看行不?实在是太好奇了。”   夏蝉笑着点头,“行,到时候叫您。”   梅丫虽然瘦,可这力气竟然很大,这俩铁器也不轻,竟然是搬起来就上了车。   坐上了马车,夏蝉让梅丫去了成衣阁,给几人买了做了几件棉衣棉裤,给葛氏做了崭新的袄裙,放做过年的衣裳。   然后又做了新的棉鞋和棉被,买了不少的吃食,堆了一车,花了几十两,这才心满意足,让梅丫驾车回家了。   进了村,不少人都是上前围观起来,毕竟这小山村可是鲜少有马车进来,正在上工的工人们也瞧见了,纷纷的议论了起来。   众人看着这马车在夏蝉家门口停下,出来的人也是夏蝉姐妹,这下,人群中可是炸开了锅。   “这夏蝉家竟然买了马车啊,这么有钱?”   “是啊,又是盖房子又是买马车,看样子夏蝉家可是真的发大财了呢。”   也有些不服气的,心里酸的,便冷嘲热讽起来。   “还指不定是不是买的呢?这马车看起来这么新,少说得几十两银子,她夏蝉能买的起吗?”   “就是,又盖房子又买马车,难不成家里还有金山银山不成?”   正在这时,夏宝儿从屋子里飞奔出来,“姐姐,姐姐……”   夏蝉笑着,“宝儿……”   夏宝儿看着马车,好奇道:“姐姐,这马车是谁的啊?”   夏妞儿到底是忍不住,急忙高声道:“是姐姐刚买的,咱们的马车。”   周围一群人听了,都是十分惊讶,夏蝉看了看夏妞,知道她是为了刚才别人议论心里不平衡,到底是孩子呢沉不住气,夏蝉笑着,“是啊,是姐姐刚买的,以后宝儿要去哪里,就让梅丫姐姐送宝儿去,多方便。”   夏宝儿欢喜的拍手蹦高,又拉着葛氏的手上去看。   周围的人又震惊了。   “还买了个丫头伺候呢?这也太有钱了吧?”   “这是当起了地主了啊?啧啧,真没想到,竟然这么有钱了呢。”   “就是啊,当时穷的那么惨,这一转眼就成地主婆了,了不起啊。”   夏妞儿听着众人改变了口风,心里得意的不行,连带着走路都轻快起来了。   梅丫帮着夏蝉往屋子里搬东西,这一搬,又是羡煞了众人。   隐在人群中的余氏见了,心里若有所思起来,整好瞧见了苗丽跟夏蝉亲昵的说话,余氏心里打起了如意算盘。   下午的时候,余氏便带着白桃上门认亲了,这乡村的规矩,认亲完了,男方就得给了聘礼,然后这亲事就算是订了,找个日子摆几桌子就可以过门了。   进了门,苗丽和王青山王大柱都在,余氏笑呵呵着上前,道:“亲家母亲家公,这认了亲,咱们就是一家人啦。”   苗丽止不住的笑,白桃上前敬了茶,苗丽和王青山都是十分高兴,过了这礼,苗丽便道:“依照着咱们村儿的规矩,这聘礼还是二两银子,前阵子我不是给了桃儿一个银镯子么?那个就戴着吧,这二两银子,是给你们亲家的,养大女儿不容易。”   余氏笑了笑,道:“亲家母,这二两银子就想打发俺们走啊?”   苗丽一愣,脸上的笑容都僵住了,“这……”   余氏笑着,道:“你们跟夏蝉关系那么好,家里的银钱肯定不少,这娶媳妇就拿二两银子,这不是埋汰俺们桃儿么?”   王大柱一急,“大妞的钱是她的,跟俺们有啥关系?”   看见王大柱维护夏蝉,白桃有些不满。   王青山也道:“这二两银子的聘礼,是自古以来的规矩啊。”   余氏冷哼,“这二两银子的聘礼是不假,可也得看对方的家庭条件吧,你们家这么有钱,也给二两的话,实在是太过分了。”   苗丽不语,余氏接着道:“夏蝉那丫头那么有钱,你们管她要不就得了,俺瞧着她也是亲你们,你们咋这么傻,这点关系都不知道攀上?”   正进门送大米的夏蝉听了,忍不住冷哼一句,“哦?我跟苗婶儿家里啥关系,你这个外人倒是清楚的很呢?”   ------题外话------   嘿嘿,首订蛮给力哒,谢谢亲爱的们支持佳人,谢谢亲们送的月票评价票和花花钻钻,佳人后台都有看到,鞠躬感谢大家。   关于大家比较关心的问题,佳人在这里说一下好了。   知了要发现十三是个男人这一段,还需要一些情节来铺垫,不会这么快,不过也不太远,中间的就是培养感情,看十三自己的表现喽。   关于更新,佳人会尽可能保证万更,因为在不水文的情况下,写一万字真的要坐电脑前一整天的,有时候想一个情节会想半天,所以亲们体谅一下吧,佳人会努力码字,谢谢大家的支持,群么么哒~ ☆、061 十三是个贴心小棉袄!   余氏说的兴高采烈的,怎么也没想到夏蝉竟然就这么进来了,余氏脸色有些尴尬,急忙退后了一步,讪讪的看着夏蝉。   夏蝉进了来,苗丽急忙起身,“蝉儿,你别误会啊,我们没那个意思的……”   夏蝉轻笑,“我知道,婶儿,今儿去镇子上买了米面,寻思你们过年也该备下,便给你们送了一些来。”   说着,夏蝉让梅丫把东西放下。   苗丽急忙道:“使不得使不得,这粮食大家都缺,俺们怎么还好收你的,你赶紧拿回去吧。”   夏蝉笑笑,“婶儿,你还跟我客气不成,这也太见外了。”   一旁的余氏瞧着这一幕,道:“就是啊亲家母,这夏姑娘跟你们家关系这样好,你还客气啥呢。”   夏蝉转身,看着余氏,苗丽急忙道:“大嫂子,这二两银子的聘礼是俺们能出的最大的聘礼了,这村子里百年都是这个规矩,没有多,你可不要再说啥让俺们去要钱的话了。”   余氏瞧着夏蝉给王家人的东西都是大手大脚的,心里更加确定了一定要从这里拿钱的想法。   上前几步,余氏道:“亲家母啊,你们家这个条件,还有俺们白桃的条件,你瞧瞧俺们家白桃,长得水灵,才十五的年纪呢,这聘礼,少说得有十两银子吧,要不然传出去可不让人家笑话。”   苗丽掩嘴,“啥?你要十两?”   余氏挑眉,点头道:“咋?就冲你们家这个条件跟俺们家白桃的条件,要个十两银子做聘礼还少了呢!不是俺们为难你们,要是你们没有,俺们也不能这么要,关键是你们有,可娶个媳妇都不舍得花钱,这传出去俺们在俺们村儿可咋出门啊,不得给人家笑话死啊。”   苗丽皱眉,站在原地不知道该说啥,王青山也是面色讪讪,倒是王大柱,本来蹲在一旁,现如今听了余氏的话,猛地就冲了上来,“俺不娶了,俺们家没有那么多钱,你带着你闺女去找个有钱的人嫁了吧。”   一言既出,惹得满屋子的人惊讶不已。   余氏半晌没反应过来,白桃也是惊讶的看着王大柱,“柱子哥,咱们都议了亲的。”   王大柱摇摇头,“反悔也是你们家反悔在先,俺不能让大妞为难。”   他说着,转眼看了看夏蝉,又见白桃闻言之后抬头目光不善的看了看夏蝉,王大柱急忙上前一步,挡住了白桃的目光。   白桃心下难过,看样子这个夏蝉当真是入了王大柱的心了。   那自己算什么呢?   白桃咬咬唇,“好,不娶也好,我也不嫁了。”   说着,一跺脚,便转身跑了出去。   余氏气得不行,伸手点着王大柱的鼻梁,“好啊好啊,你们老王家真是长脸了,真是有本事了,财大气粗啊这是,俺们配不上你们,这门亲事就此作罢!”   说着,一转身,也追了女儿出门。   王大柱有些烦躁,胡乱的走了几步,蹲在墙角抱着头,王青山也是心烦意乱,孙奶奶坐在炕头,听着外头的声音,一个劲的张望,“青山啊,咋了?出啥事儿了啊?”   苗丽起身,“娘,没事儿……”   夏蝉看了看,道:“婶儿,你打算咋办?”   苗丽叹口气,“这样的人家,退了也好,还没进门就打算起了要怎么拿钱,要是进了门,我们一家子不都得拿捏在她手里。”   王青山也点头,磕了磕手上得烟枪,道:“柱子,好姑娘多的是,你别着急。”   王大柱摇着头,闷声道:“俺不急,要俺娶这样的,还不如打一辈子光棍。”   夏蝉看着,叹口气,道:“婶儿,要不然,我托醉仙居的老板给柱子哥说一个吧,或许能说到一个好的。”   苗丽正要点头,王大柱就猛地起身,“俺不要,俺自己找,大妞这事儿你别管。”   说着,就迈着大步走了出去。   夏蝉一愣,苗丽急忙道:“蝉儿,你别往心里去,柱子他……”   夏蝉点点头,“我知道,柱子哥现在心里面不好受我知道,那啥,我也先回去了,你们好好劝劝柱子哥吧。”   苗丽点点头。   夏蝉跟梅丫一起回了家,夏宝儿在院子里陪小紫一起玩呢,夏蝉上去看了看小紫的伤势,见翅膀上的伤口差不多了,便嘱咐了夏宝儿几句,进了屋子去。   夏蝉心里可是还惦记着刚从铁匠铺运回来的机器呢。   让梅丫帮忙搬了出来,夏蝉又道:“妞儿,你去收拾一下北间的炕,以后梅丫就住那里。”   夏妞儿点点头,转身去收拾,梅丫急忙跟了上去,“我跟你一起。”   夏蝉没管她们俩,自己将自己前几天做好的压力泵拿了出来,这压力泵是简单的木头所制,用的是木塞子,不是液压,需要手动。   没办法,在古代,很多零件都找不齐,只能用别的东西代替,能做到手动的,也是很不容易了。   夏蝉将木头塞子安上在粉碎机的两边,又在面条机的两边也安上,这才轻轻的转动了一下手摇,便见里面的刀片开始快速的转动了。   成了!   夏蝉欣喜不已,急忙拿了自己已经削了皮的地瓜上来放了进去。   手一摇把手,地瓜便被刀片迅速切开,然后木塞子上下活动,带动着底下的铁片飞快的将切碎的地瓜磨成了浆液。   出口处夏蝉放了一个大盆,白色的浆液源源不断的流出来,夏妞儿和梅丫收拾了东西出来,看到这一幕都是被惊的可以。   夏妞儿急忙上前,蹲在夏蝉身前,“姐姐,好厉害啊,这个东西会自己磨碎地瓜啊?”   夏蝉笑着,“瞧,这是把手,姐姐一摇这个把手,就可以磨碎了。”   说着,又将剩余的地瓜全部磨碎变成浆液,夏蝉这才停手,道:“妞儿,去将姐姐买来的纺布拿出来,再找一个大盆出来。”   夏妞儿转身去准备,夏蝉将浆液端着出了门在院子里,拿出早已准备好的纺布,跟梅丫一起过滤。   这浆液要加水起码过滤两遍,虽说简单,可是费劲的很,夏蝉不想让别人帮忙,这第一遍制作,一定要自己亲自来才行,要不然后面遇到什么问题,自己都会云里雾里的。   把地瓜做成粉条,夏蝉前世也试过,那时候在农村老家,家里的人都是自己制作的,夏蝉这几天也回忆了很多具体的方法,终于决定要试一试,如果成功,那自己便可以靠着这独一无二的粉条,开拓新的销路。   艳阳高照,后院里,夏蝉跟梅丫将浆液过滤了两遍,夏妞儿在下面蹲着拿着大盆接着,十分好奇,“姐姐,你做的是啥啊?”   夏蝉抹了一把汗,笑道:“这是一种用地瓜做的新食物,保证是这个国家里,没人见过的。”   她实际上想说,这应该是这个时代里,没人见过的才对吧。   想到这,夏蝉就有一种隐隐的期待感,毕竟要做古往今来第一人,肯定是兴奋的。   过滤了两遍之后,再放一旁沉淀,等到粉都沉到了盆地,便将上面的水舀走,这时候剩下的便是纯正的地瓜粉了,夏蝉将两大盆的粉放到正中央去,拍拍手笑着道:“好了,接下来就是暴晒的时候了,我们等他晒好了,再来做。”   夏妞儿十分好奇,左看看右看看,实在是不明白这一盆一盆的水面糊糊,怎么就能变成姐姐嘴里那个独一无二的好吃的呢。   夏蝉没管夏妞儿的好奇心,刚才过滤完了,累得她是不要不要的,这过滤可是个力气活呢。   夏蝉进屋子喝了口水,坐在炕上歇歇,顺便将面条机拿出来研究了一番。   夏妞儿进了门,道:“姐姐,什么时候能好啊?妞儿实在是太好奇了。”   夏蝉笑笑,“等等吧,等到晒好了,咱们就可以漏丝了,到时候煮一碗出来给妞儿尝尝。”   夏妞儿甜甜的笑着,托着腮道:“姐姐,妞儿真开心,咱们家现在有钱了,再也不用受别人的嘲笑了,以前我跟宝儿出门,在街上他们都朝我们扔石头,吐唾沫,现在呢,哼!谁也不敢了!”   夏蝉轻笑,伸手摸摸夏妞儿的头,语重心长道:“妞儿,你记着,真正的强大,不是别人给的,而是自己内心的强大,就算是你有很多钱,可是你的内心不自信,一直在意别人的眼光和评论,那你就会变成一具傀儡,为了钱和别人的眼光活着,而不是为了自己活着。”   夏妞儿第一次听到夏蝉这样说,可是反复思考,却也觉得夏蝉说的很对,夏妞儿点点头,“姐姐,你说的对,妞儿以后记着了。”   夏蝉笑笑,“这才对,去看着宝儿,别让他乱跑了。”   夏妞儿点点头,转身出去了。   夏蝉笑笑,认真的研究了一下面条机,见里面的压饼板十分结实,两旁的轴承也是十分牢靠,夏蝉心下满意。   前世她用过面条机,不过是从网上淘宝来的家用面条机,她向来喜欢钻研,便看了很多面条机的工作原理,这次竟然派上了用场。   夏蝉眯着眼睛,想起自己该大批量的制作面条,做挂面,蔬菜面,骨头汤面,还有方便面,到时候自己不仅是拥有这些产品唯一制作能力的人,更主要的,是自己有这两样先进化的工具在手,可以大批量生产,供给全天下。   夏蝉正托腮构思着自己的宏伟蓝图呢,就听见院子里传来一阵脚步声,明令的声音响起来,“夏姑娘,夏姑娘在家里吗?”   夏蝉一愣,赶忙下炕穿鞋,走了出屋,就瞧见明令咧着嘴站在院子里,手上还牵着一头大狗。   明令见了夏蝉,笑着道:“夏姑娘,这是我们家小姐让送来的,是条看家护院的好狗。”   夏蝉一喜,蹲下身子试探性的摸摸狗狗的脑袋,见狗狗温顺的很,夏蝉心里欢喜,道:“可回去帮我好好谢谢你们家小姐。”   明令嘿嘿的笑着,道:“夏姑娘,我们家小姐说了,晚上来找您吃饭呢。”   夏蝉笑着,“行啊,你让她晚上来就行,我这儿啥都有,饿不着她的。”   明令笑笑,“那小的先走了,这狗温顺,也听话,不过也得好生调教一下。”   夏蝉笑着点头,“不送啦。”   明令走了,夏宝儿才兴奋的蹿了上前,“姐姐,这是沈姐姐送咱们的狗狗吗?”   夏蝉笑着点头,“是啊,这狗长得真好看,得取个名字。”   狗狗似乎听懂了夏蝉的话,伸出粉色的舌头来舔舐她的掌心,酥酥麻麻的感觉传来,惹得夏蝉忍不住轻笑。   蹲下身子,夏蝉摸摸狗狗白色的毛,道:“小模样这么呆萌,不如我们叫你小呆吧?小呆,以后你就是我们家的一份子了,好好听话,我会好生待你的。”   小呆似乎听懂了夏蝉的话,圆圆的水汪汪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夏蝉,脑袋里还想着刚才主人对它说的话呢。   “听好了,去了小知了的家里,就得好好听话,小知了一家人不能欺负,其余的人如果敢欺负小知了,你就得上去拼命,这是作为军犬的最主要的素养,那就是誓死保护主子。”   小呆看着夏蝉,又歪头看看夏宝儿和夏妞儿,便凑上去拱了拱几人的身子。   察觉到小呆的温顺,夏蝉心里喜欢的很,夏宝儿更是欢喜,抱着小呆的头不撒手,一个劲的蹦跳,“宝儿有狗狗喽……”   夏蝉笑着,“宝儿,你可别只顾着小呆,把小紫给忘了啊。”   夏宝儿甜甜的笑着,“宝儿不会的,小紫和小呆都是宝儿的好朋友。”   夏蝉笑着,“以后给小呆和小紫开饭的任务,可就交给你了。”   夏宝儿挺起小胸脯来,拍拍自己的胸膛,道:“宝儿会做好的,宝儿还会把它们的小窝打扫的干干净净的。”   夏蝉笑笑,“好,宝儿真懂事儿。”   收拾了一番,夏蝉给小呆找了个窝,就搭在门口的角落里,铺上了软软的干草,小呆趴了进去,在干草上走来走去,似乎很喜欢这个新家。   夏蝉笑笑,“宝儿,可不许玩的时间太长了,小呆晚上要给咱们看门,白天也是要休息的呢,要是一直玩,小呆会很累的。”   夏宝儿点点头,“宝儿知道了。”   家里来了一只憨态可掬的狗狗,夏宝儿和葛氏便有了新玩伴。   夏蝉去后院看了看暴晒过后的粉坨,粉坨已经成型,看起来有点丑,因为是地瓜面纯制作,所以看起来比较坑坑洼洼的。   夏蝉没打算用面粉加进去打浆,因为现代的制作工艺多半都是用地瓜和面粉一起打浆,这样做出来的粉是纯白色的,好看一些,可是这样的粉条却没有纯正的地瓜粉好吃。   夏蝉托腮看着晒好的粉坨,想着自己晚上的时候便可以煮一锅出来,给几人尝尝鲜。   夏蝉将粉坨拿了出来,让夏妞儿将漏瓢拿了出来,这漏瓢,是夏蝉特地让老李做的,就是一个普通的瓢,只不过底下钻了一些眼儿。   烧大火将粉团煮熟,夏妞烧着火,一面还好奇的往锅里看,夏蝉拿着筷子搅拌着,不时的往里加水,这可是制作粉条的最关键的一步呢,必须得慎重。   看着锅里得粉团被煮开了,呈现出一股薄薄的透明状,夏蝉伸手抓了抓,觉得滑溜了一些,便拿了盆来,开始漏粉。   这漏粉也是一项技术活,夏蝉拿着漏瓢一点点先试探的往外漏,看着粉滑溜溜的从漏瓢的小眼儿里滑出来,垂下来在盆里摞起来,夏蝉心里十分开心。   等到漏完了一锅的粉团,夏蝉这才拿着袖子擦擦汗,夏妞儿关了火,凑上前来道:“姐姐,这就是粉条啊?”   夏蝉笑着点头,刚漏出来的粉条,晶莹剔透,虽然有些黑乎乎的,却是最为好吃的时候。   以前在农村老家里,这会儿都要拿到外头的竿子上去晒的,然后方便保存。   不过这时的夏蝉只做了很少的一点,为的是先尝一尝味道,万一不好,还可以做做改进。   收拾了东西,夏蝉便张罗着切肉片,放青菜,还拿了花生来在磨碎机里磨成花生碎,放在一旁备用。   拿了前几天买回来的大骨熬了汤,夏蝉决定煮一碗大骨汤肉片粉,这粉条刚刚出锅,一煮,不知道该多么好吃呢。   夏蝉兴奋起来,眼看着天色也黑了,夏蝉便加速的忙活起来,准备让众人晚上就吃这么一顿。   用猪大骨熬了汤,汤汁香气浓郁,加上刚漏出来的新鲜的粉条进去,简直香的人找不到北了。   粉条一下锅,这一冒了开,就可以捞上来了,夏蝉捞了五大碗,看了看还剩下,想起玉自珩今晚上也要来,便又捞了两大碗上来。   还别说,这虽然不是刻意的,却正好七大碗,不多不少。   夏蝉摆好了碗,拿着准备好的香葱磨洒上,夏宝儿和葛氏洗了手,趴在锅台边看着,夏宝儿好奇,拱着小鼻子道:“姐姐,这是啥啊,怎么这么香啊?面条吗?”   夏蝉笑着,“这叫粉条,宝儿想吃吗?”   夏宝儿急忙点头,拿着手指去堵着嘴里的口水。   夏蝉笑笑,“那就赶紧上炕去摆好桌子,把筷子拿上去,记得多拿两双,你沈姐姐要来。”   夏宝儿开心的不得了,“真的啊?太好喽太好喽,沈姐姐要来啦……”   说着,欢快的像一只小鸟似得去收拾饭桌,葛氏虽然听不懂,却也听见了玉自珩要来,也是欢喜的很。   夏蝉看着母子俩兴奋的模样,笑着摇摇头,这个无双,还真是得人心啊。   弄好了香葱,夏蝉又放了自己做的蕨菜肉酱,还放了一丢丢的辣椒酱进去,又淋了芝麻油,最后,将炒好的肉片加了进去。   这便是一碗香喷喷的酸辣猪骨肉片粉了。   “梅丫,来吃饭啦?要不要吃辣椒?”   梅丫摇摇头,上前端着碗便回了自己的屋子,夏蝉看了看,想叫她,却又没有张嘴,梅丫是习惯了吧。   玉自珩跟明令来了的时候,夏蝉刚刚在院子里解下围裙来抖落了一下。   开了门,玉自珩标志性的俊颜就在眼前,一双好看的凤眸抖落了一片的星辰,“小知了,好香啊,你做了什么好吃的?”   夏蝉轻笑,这妖孽,怎么好端端长成这样!自己一个女人偶尔都要把持不住了,更何况见到她的男人!   夏蝉轻笑,“进来吧。”   明令在身后关好了门,玉自珩看着趴在窝里的小呆,挑眉道:“你们竟然给它找了一这么舒服的窝?”   夏蝉一愣,“怎么?不行?”   玉自珩握拳在唇边清咳几声,“没有没有……”   明令一脸黑线,这小呆在军营里可是威风凛凛的军犬,上阵杀敌都是可以的,比一般的狼的攻击力还要强,可现如今,竟然是舒舒服服的缩在窝里打盹,明令有些感慨。   十三爷,怨谁啊,还不是您自己要求的。   几人进了屋子,宝儿开心的站起来,“沈姐姐。”   玉自珩笑着,上前抱住了夏宝儿的身子,“呦呦,宝儿又长了。”   夏宝儿笑着,凑上前‘吧唧’一口亲在了玉自珩的脸上,“沈姐姐,谢谢你送宝儿的狗,姐姐给它起名字了,叫小呆,沈姐姐你说好不好听?”   “噗嗤——”明令没忍住,笑得差点闪了腰。   好啊,一代堂堂军犬,还是跟在战神身边的最厉害的军犬,不仅变成了看家护院的狗,还得了一个这样的名字。   简直忍不了啊。   夏蝉皱眉,看着明令道:“怎么?你觉得不好听么?”   明令急忙摇头,“不是不是……”   玉自珩脸上的尴尬一闪而过,回头一巴掌打在明令的脑袋上,明令‘哎呦’了一声,“小的错了……”   玉自珩皱眉,“好不好听的,你还会听?再这样,就出去跟小呆一起待着,别进来了。”   明令吓得不敢做声,夏蝉上了炕,道:“来,尝尝我新做的。”   玉自珩上炕去盘腿而坐,见这一大碗的十分诱人,可那里面一根根的半黑色半透明的东西,却让他有些疑惑。   “小知了,这是什么啊?我怎么从来没见过啊?”   夏蝉笑着,“这叫粉条,是我新做的,你试试味道如何?”   玉自珩闻了闻,眯着眼睛笑,“闻起来就好香啊。”   说着,迫不及待的吃了一口。   夏蝉紧张的,“怎么样?”   玉自珩嚼着粉条,觉得真的是一种从来没吃过的美味,忍不住点头道:“好吃,真好吃。”   夏宝儿和夏妞儿也是急忙点头,“真的好吃,没想到这地瓜做出来的粉条,这么好吃。”   明令吃的是忘乎所以,‘刺溜’‘刺溜’的吃的欢畅,间或来一句,“好吃,好吃……”   夏蝉笑笑,没想到自己第一次做,竟然是这么成功。   想着,便自己端起碗来,吃了一口。粉条入口滑溜,却带着一点点的涩味,夏蝉皱眉,又嚼了嚼,却更加觉得不对劲。   这一碗上面的还好,还算是滑溜,可是底下被汤汁浸泡的,却是有些坨了。   这是怎么回事?   几人吃的忘乎所以,惟有玉自珩瞧见了夏蝉的异样,玉自珩忙放下碗来,担忧道:“小知了,你怎么了?”   玉自珩这么一问,其余几人也看向夏蝉,就看见夏蝉皱着眉咬着筷子的样子。   夏蝉看了看玉自珩,又看了看另外几人,道:“你们有没有觉得,这碗东西很奇怪?”   “没有啊……”几人齐齐摇头。   夏蝉惊讶,默默的吃了一口,才道:“没事没事,你们接着吃。”   夏蝉吃了几口,便实在是吃不下了,她心里像是堵了一块石头一样,十分难受,放下碗,夏蝉道:“我下去收拾一下,你们先吃。”   说着,转身出了门。   夏妞儿担心,急忙要跟下去看,玉自珩却伸手拦了一下,道:“你们吃,我去看看她。”   夏妞儿点点头。   夏蝉坐在院子里的小板凳上,神色迷茫,托腮看着天上的圆月。   又是十五,天上的月亮可真好看。   她本来想做地道的地瓜粉条出来,可是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这地道的地瓜粉条做出来怎么有一股子涩味,而且还容易发软,一点也没有地瓜粉的筋道。   夏蝉心烦的很,仔细的思考着,自己到底是哪一个环节出了错误。   正在这时,一件带着温度的衣裳披在了她的身上,夏蝉转头,便看见玉自珩坐在自己旁边,笑着道:“赏月也不叫着我。”   夏蝉轻笑,“无双,说实话,你真的觉得好吃吗?是不是骗我?”   玉自珩皱眉,“为何这么说?难道你觉得不好吃?”   夏蝉点头,“跟我预想中的味道,差好远。”   玉自珩看着夏蝉,“你觉得哪里出了问题呢?”   夏蝉皱眉,“口感不对,有些涩,而且不筋道,不知道是不是应该放面粉的缘故?”   夏蝉皱眉,玉自珩想了想,道:“说实话,我这是第一次吃,真的感觉特别好吃,完全没有你说的那些感觉。”   夏蝉点点头。   自然是了,对于一次也没有吃过的人来说,是察觉不到什么叫真正的好吃的。   什么东西都是有了比较才有了高低,他们可以不知道,可自己不能就这么糊弄啊。   夏蝉想到此,又是皱眉,一点兴致都没有了。   玉自珩看着她愁眉苦脸的样子,心里心疼不已,伸手握着她的手,道:“小知了,别怕啊,你这么有天分,肯定可以做好的。”   夏蝉抬头看着玉自珩,微微的笑着,“没事的,我再研究一下就好了。”   玉自珩触及她眼底的哀伤,心里更加不忍,急忙道:“你瞧,我真心是觉得你做的很好吃啊,你没吃完的这一大碗,我都想吃了呢。”   夏蝉看着玉自珩端着碗的样子,忍不住笑了,道:“说谎呢你,你的胃有这么大?”   玉自珩挑眉,“你还不信?我吃给你看。”   说着,埋头吃了起来。   夏蝉惊讶,“无双,你别撑坏了……”   玉自珩摇着头,大口大口的吃着,夏蝉看的心酸,伸手攥住了玉自珩的手,“好了好了,我信了,信了你觉得好吃,你别撑坏了自己啊。”   玉自珩这才抬头,笑着道:“这才对嘛,你本来就做的很好吃。”   夏蝉看着玉自珩吃的鼓鼓的脸颊,还在安慰自己,忍不住心里微微的感动,急忙伸手拿了帕子,去给玉自珩擦掉嘴角的油渍。   月光之下,少女容颜如仙,一头乌黑亮丽的秀发扎在脑后,轻风吹过,他能闻得到夏蝉身上传来的清香。   玉自珩又不争气的脸红了。   夏蝉轻声道:“无双,你真傻啊。”   玉自珩不自然的转头,轻咳了几声。   又转头,玉自珩道:“小知了,你也别太逼自己,我觉得,你天分这么好,一定能行的。”   夏蝉轻笑,“好。”   两人坐在后院,玉自珩看了一眼盆里的水,道:“咦,这就是你用来做粉条的水吗?”   夏蝉点头,“是啊。”   玉自珩又道:“这些水倒是很清澈啊。”   夏蝉一愣,低头去一瞧,果真,在月光的照射下,盆里的水很干净,一丝杂质都没有。   夏蝉皱眉,“不应该啊……”   玉自珩急忙问,“什么不应该?”   夏蝉道:“这水是打浆时用来过滤出来的水,为何是清澈的,应该有少许的杂质才对啊。”   如果没有杂质,那这些杂质岂不是都还在粉团里,怪不得自己吃起来的时候会有些涩,且没有筋道。   夏蝉想到这,脑中一下子清醒过来,攥着玉自珩的手惊喜道:“我知道为什么了!谢谢你啊无双!”   若不是玉自珩无意中说起来,自己还不会发现呢。   玉自珩被她搞的有些迷糊,夏蝉站起身子来,“我明天便重新再做一次,无双,你晚上再来一趟,我重新做给你吃。”   玉自珩虽然不知道夏蝉到底想清楚了什么,不过看到夏蝉这么高兴的样子,心里也是开心了,摸摸夏蝉的头发,道:“好,都依你。”   夏蝉兴奋的很,转身回了屋子去研究,玉自珩跟着回了去,在屋子里坐了一会儿,便准备回家了。   夏蝉去送他,玉自珩笑道:“天冷,早些睡。”   夏蝉笑着点头,“你也早些睡。”   明令在一旁看着,感觉这其中怎么看怎么像是情人间的对话,明令憋得难受,却又不敢说,只得掐着自己的大腿忍住。   夏蝉回了家,将东西收拾了,夏妞儿怕夏蝉还不开心呢,便上前来道:“姐姐,你别难过了,真的很好吃的,姐姐是第一次做,后面肯定会有改进的。”   夏蝉笑着,“没事儿,姐姐明天再做一次,一定会更好的。”   几人洗了脸洗了脚,便钻进被窝去睡觉,夏蝉躺在被窝里,还不停的琢磨着这粉条的改良方案呢,直到耳边传来了其余三人的呼噜声,夏蝉这才抵挡不住倦意,沉沉的睡去。   这一觉睡得极好。   翌日一早,夏蝉是被一阵细微的声音吵醒的,可她只觉得自己的脑袋沉的很,一丝都不想动,夏妞儿轻轻的穿好衣裳,跟夏宝儿道:“轻些,姐姐还没醒呢。”   夏蝉似乎听到了声音,却没有力气睁开眼睛,便又沉沉的睡去。   等到夏妞儿将饭热好了,夏蝉才悠悠醒来。   浑身酸溜溜的,还有些疼,夏蝉捂着脑袋坐起身子,才发现天已经完全亮了。   夏蝉急忙起身,穿好了衣裳便迫不及待道:“妞儿,什么时辰了啊?”   夏妞儿洗了手走了进来,脱鞋上炕来叠好被子,道:“姐姐,不晚,刚好赶上吃饭。”   夏蝉懊恼,一边系着扣子一边道:“我怎么睡得这样沉?”   夏妞儿笑着,“姐姐最近累了,该好好休息。”   夏蝉笑笑,下了炕,见院子里打扫的干干净净,东西都整理好了,水缸里的水也满了,梅丫正在院子里劈柴,锅里的饭也热好了。   夏蝉看着,感觉鼻子酸酸的,夏妞儿和夏宝儿虽然小,也能管事儿了,就算自己没起来,这家也拾掇的有条不紊,夏蝉打心眼儿里开心。   忽略了脑袋里沉沉的不适,夏蝉也没在意,去洗了一把脸,便上炕准备吃饭。   吃着饭的时候,王青山便来了,打了招呼,王青山便将书桌,梳妆台,还有做好的崭新的小柜子搬了进来。   摆上了崭新的家具,这屋子便瞬间亮堂了不少,夏妞儿欢喜不已,在梳妆台前不停的看着,欣喜不已。   夏宝儿则是十分喜欢一套的书桌和椅子,坐在椅子上道:“宝儿以后要写字念书,考秀才。”   夏蝉掩嘴笑,“好好好,宝儿有志气,以后何止要考秀才,还得考状元呢。”   收拾完,夏蝉便出门去做粉条,王青山做完了家具,便将剩下的木料带走,自己也做,可是他也不急,便去了工地帮忙。   夏蝉重新粉碎了一些地瓜,然后又跟梅丫一起过滤,只是这次过滤完,夏蝉却换了一种沉淀的方式,那就是用热水过滤浆汁。   等到过滤完了,再沉淀暴晒,然后再拿去锅里煮开。   这次的粉皮果真比上一次更好,更透明,而且因为杂质都被清除了,漏出来的粉条白了许多,晶莹剔透的,看起来就有食欲。   夏蝉伸手抓着,觉得粉条的韧性也强了不少,夏蝉迫不及待的弄完,然后煮了煮,搁了自己制作的红油加上,拌了一大碗。   装了出来给几人品尝,苗丽和金兰,蔡霞,三人都是第一次吃,这滑弹的口感,果真是让人忍不住多吃。   夏蝉自己也试了一下,口感十分爽滑而且筋力十足,终于找到了自己需要的那种味道了。   夏蝉欣喜不已,带着剩下的粉条,便决定去醉仙居介绍给文人祥。   拜托了苗丽几人帮自己看家,夏蝉便坐着梅丫驾着的马车,去了醉仙居。   一路上,夏蝉兴奋不已,终于做成了,不过,这多少也得力于玉自珩啊,自己看样子得做些好吃得好好谢谢他才是呢。   去了镇子上,夏蝉让梅丫在外头等,自己便拿着盘子进了去。   文人祥听闻夏蝉来了,高兴的很,噼里啪啦的给夏蝉算了银子,夏蝉已经煮好了一碗粉条来了。   文人祥笑着,“丫头,你这效率不错啊,一天一来。”   夏蝉笑着,道:“这赚钱怎么还能嫌次数多呢,您赶紧试试。”   文人祥一愣,瞧着这碗里的东西十分不解,“这是什么?从没见过……”   说着,试探性的吃了一筷子。   “唔……好吃!真是太好吃了啊……”   夏蝉满意的笑,“文叔,这是我自己做的,叫做粉条!绝对独家秘方,我现在自己也建作坊了,您若是想要,我可以卖给您,这菜谱我还是要抽成,这粉条,我也可以给您便宜点。”   文人祥一愣,“你自己做的?不简单啊。”   夏蝉笑着,“文叔,现在我的作坊还没起步,等到开始大批量生产了,自然会卖给您的,现在只是来跟您透个气儿。”   文人祥点着头,“真是不错,丫头,想必你肯定不止这一个菜谱吧,这粉条,你应该会做很多种菜。”   夏蝉哈哈大笑,“文叔,你了解我。”   文人祥点头,“好啊,文叔就等你的作坊开始了。”   说着,文人祥又道:“上次酒楼来了几十只牛,杀了之后给你留了些牛肉,你拿回家去吃。”   夏蝉也不客气,“那就多谢文叔啦。”   出了门,夏蝉正往后厨去,就被一个人拦住了去路。   “夏蝉,又见面了。”   夏蝉抬头,就看见方有为那张欠扁的脸。   “不想死就滚开!”   夏蝉说完,便直接越过了方有为,往后厨走去,方有人皱眉,上前几步,“夏蝉,你别假装清高了,你都能勾引的县太爷为你办事,还不是爬上了县太爷的床么,怪不得不要我,原来是嫌弃我官位低了,不能给你起什么作用是吧?”   夏蝉心头冒火,转身就要打,却被方有为钳住了胳膊。   随即,脑袋也有些晕晕的。   她或许是感冒了,这会儿连带着反应都慢了。   方有为轻笑,伸手拿了一块帕子就捂住了她的口鼻,夏蝉脑袋晕的很,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临失去意识前,她只听到方有为说了一句,“得不到你的心,得到你的人也是不错的。”   ------题外话------   十三:忽然发现爷身上有好多优点!   佳人:比如?   十三:温柔又帅气,多金又帅气,细心又帅气,善良又帅气,耐心又帅气……   佳人:滚粗好吗?!好好说话!   十三:你竟然不服?喜欢爷的妹子赶紧举个爪,让佳人看看爷的人气到底高不高?! ☆、062 虐渣渣,十三亲自下厨   夏蝉晕过去的前夕,理智让她的右手在腰间抓了一下,确定自己拿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后,夏蝉才终于抵挡不住,晕了过去。   艳阳高照,玉自珩一身利落的骑装,开心的在原地蹦了好几下,明令嘴角抽搐,“十三爷,这么娘的动作,您也能做的出来?”   玉自珩皱眉,停下动作转身就给了明令一脚。   明令疼得要命,玉自珩不满,“爷可是几个月以来,第一次换上男装啊,这感觉就一个字儿,爽!”   明令嘿嘿的笑着,“十三爷,马儿都备好了,咱们这就走吧。”   玉自珩点头,拿上马鞭,往门口走去。   沈崇博看着迎面走来的玉自珩,心里不由得叹了一口气,“无双啊,你又要去军营?这次几天回来啊?”   玉自珩眉间闪过一丝不忍,轻声道:“爷爷,我去办点事情,很快就回来,一般两三天就赶回来了。”   沈崇博摸着胡子,“你这小子,当时爷爷让你扮作女子,躲过命中的劫难,没想到你竟然还是要去军营里,爷爷老了,身边没有旁人,只有你了。你记得,行军打仗一定要小心,做事也要格外小心。”   玉自珩点点头,叹口气道:“爷爷,我终归是男子汉,不能一直缩在家里的,爷爷放心吧。”   沈崇博点点头,忽然又道:“诶,你小子记着,去跟夏蝉那丫头说一声。”   玉自珩一愣,抬眼看了看沈崇博,沈崇博眨眨眼睛,伸手拍了玉自珩一把,“你小子,别以为爷爷看不出来,你对人家丫头,是不是动了歪心思?”   玉自珩急忙正色,“天地良心啊,孙儿是真心实意的,什么叫歪心思啊。”   马儿刨动着四蹄,玉自珩道:“行了爷爷,我也不多说了,这就走了,您回去吧。”   沈崇博点点头,挥挥手道:“一路小心啊。”   玉自珩点头,转身正要上马,就见一辆马车急速行驶而来,在沈府的大门前停下。   梅丫勒紧了缰绳,急忙从马车上跳下来,道:“主子出事儿了。”   玉自珩是认得梅丫的,昨晚上去夏蝉家里,夏蝉告诉他了,如今梅丫嘴里的主子,便是夏蝉没错了。   玉自珩浑身一紧,感觉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紧张,“怎么回事?”   梅丫抿唇,道:“早上的时候奴婢驾车送主子去醉仙居,奴婢在外面等候,岂料过了一阵子却还是不见主子出来,奴婢进去寻的时候被掌柜的告知主子早已离开,奴婢在后厨还找到了主子衣裙上的碎布料,所以,奴婢怀疑主子是被贼人掳走了。”   玉自珩攥着梅丫递过来的一块碎步,眼神赤红,这是夏蝉的衣裙上的布料,他很清楚。   玉自珩将碎步攥在手里,翻身上马,“走。”   明令急忙起码追上,梅丫也是赶忙调转马头,追上了玉自珩。   昏暗的屋子里,酒香味缓缓的飘散开来,方有为看着床上仍旧昏迷的女子,又晃动了一下手里的酒杯,继而仰头将杯中美酒一饮而尽。   扔了酒杯起身,方有为一步一步的走向床边,看着夏蝉娇美的容颜,忍不住欲火奔腾。   “夏蝉啊夏蝉,你瞧不起我年老,官位低?哼,现在还不是爬上了县太爷的床?当初我说娶了你进门让你做里正夫人,清清白白的正室你不做,现在非得逼我这样对你,真是愚蠢。”   说着,俯下身子去,要去吻夏蝉的唇。   此时,床头的烛火猛地跳了一下,映着方有为的脸十分狰狞,那本来在床上昏睡的女子却忽然睁开眼睛,左手迅速的抬起,一根尖利的物件迅猛的刺入了方有为的胸膛里。   “嘶——”方有为吃痛,急忙退后几步,夏蝉坐起身子来,顺势一脚踢在他身上。   方有为闷哼一声,在地上滚了几圈,夏蝉扶着床坐起来,脑袋里还是晕晕的,可是好在刚才一直闭目没有动,养足了一些力气,否则根本不足以支撑自己完成这一系列的动作。   如今,她被体内的风寒所干扰,加上临来时被方有为的一方沾了迷药的手帕给捂住了口鼻……夏蝉皱皱眉,晃悠悠的站起了身子。   方有为闷哼一声,“夏蝉,你这个心机深的女人,竟然是一路清醒的……故意做出这幅样子来迷惑我!”   夏蝉上前,随意的从桌子上取了烛灯在手里拿着,白皙的面色上浮现出一丝狠戾,这是一种略带妖娆的毒辣,只是让人看一眼,就觉得心底发毛,头皮发麻。   方有为胸前刺痛,往外渗着血,“夏蝉,你这个毒妇,你想干嘛?”   夏蝉冷笑,一手扶着桌子不让自己倒下,一手拿着烛台,微微倾斜,蜡烛上的烛泪轻轻的滴落,滴在方有为的身上。   方有为之前脱光了衣服只穿一身单衣,如今被滚烫的烛泪一烫,疼得浑身哆嗦。   夏蝉皱眉,轻声道:“我想杀了你的念头不是一天两天了,从当时你故意破坏我的名声又害得我差点死掉的时候,我就想着有朝一日一定要亲手解决了你,现在,我倒是不想杀你了!”   方有为听着夏蝉的话,脸色由恐惧变成了放松,没料到夏蝉又接着道:“我不杀你,只是想让你生不如死的活着罢了。”   她闭上眼睛,能靠着这具身子里传来的意识想起之前这具身子的主人被方有为迫害的样子,孤苦无依,不得已自己选择了上吊自杀。   夏蝉一睁眼睛,猛地看向方有为,“做人就该为自己做过的事情付出代价!当时你连同方志同一起诬陷我的名声,让我差点上吊自杀,今时今日,也该轮到你试试这种生不如死的滋味儿!”   说着,手一松,手上的烛台顺势落在了方有为的身上。   烛火一碰着了布料,立即燃了起来,方有为痛的‘哇哇’大叫,夏蝉轻笑着,“怎么,是不是烧的很痛啊?你不就是一直想作点儿恶么?我看看你没了这个玩意儿,还怎么作?”   说着,一脚猛地踩在了方有为的下身。   方有为痛的双目圆睁,‘嗷’的一嗓子就喊了出来。   这一嗓子喊出来,让正在外头着急寻找夏蝉的玉自珩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儿,顾不上其他,足尖轻点,踩着酒楼里正在吃饭的人的人头就腾空而起,一下子跃上了二楼,顺着声源处找去。   方有为很精,找在了二楼的杂物间内,就算谁发现了夏蝉不见了,也会立刻出去找,而不是在酒楼里找。   玉自珩一脚踹开门,大声喊道:“夏蝉!”   这是他第一次叫她的名字,声音因为紧张而显得有些颤抖。   夏蝉转身,苍白的脸上挂着因为动作而冒出来的汗珠,此刻她看到玉自珩找来,却是微微的弯唇笑,玉自珩什么也顾不上,大步上前,一把将她瘦削的身子揽在了怀里。   鼻尖撞到他的胸膛,夏蝉有些吃痛,本来头就有些晕,这么一拉一扯的,更晕了。   玉自珩死死的抱着她,直到感受到她的温度,才开口,“对不起,对不起我来晚了……”   他的嗓音带着微微的沙哑和颤抖,夏蝉轻笑,“我没事,无双,别害怕。”   玉自珩松开她的身子,伸手捧着她的脸,一双璀璨的凤眸此刻紧紧的盯着她,那眼中的深邃和温柔,仿佛可以生生将夏蝉给溺毙。   玉自珩声音颤抖,“我该死!”   夏蝉一愣,没料到玉自珩会这样说,她急忙摇头,“没事的,我早有准备,若非是我染了风寒,不会头晕无力的让这个王八蛋得手,不过幸好我准备了铁钻,一下就要了这王八蛋的命。”   她说话的时候,弯唇笑着,眉眼微微上挑,带着一丝得意,玉自珩心疼的不得了,伸手攥着她的手腕,“有没有伤到自己?”   夏蝉摇摇头,“没有啊……”   正说着,却感觉到一阵天晕地旋,这具身子还是太虚弱,染了风寒,又受了迷药,强撑了这么久,现在是真的受不住了。   玉自珩看着夏蝉晕了过去,吓得不行,“夏蝉,夏蝉……”   梅丫跟了进来,道:“沈少爷,带主子回去吧。”   玉自珩一愣,一双凤眸危险的看向梅丫,“你知我是男儿身?”   梅丫点头,丝毫不惧怕玉自珩的眼神,“奴婢别无他想,只想保护主子的安危。”   玉自珩弯腰,将夏蝉打横抱起,看了一眼梅丫,道:“记住自己该说什么!”   说着,抱着夏蝉走了出去,临到门口,玉自珩又看了一眼已经废掉的方有为,道:“明令,去跟上头打个招呼,今年朝廷流放去边塞的重犯,让方有为也去。”   明令点头,看着玉自珩离开,才忍不住抹了一把冷汗。   流放去边塞的重犯,都是有去无回的,而这些罪犯,都是心理变态扭曲之人,方有为去了,多半会被这些丧心病狂的重犯给折磨死,有的还会被生生切了吃肉……更有甚者,还会被男子折磨致死,这个方有为,显然是触怒了他家十三爷,这下,该得一个生不如死的下场了。   明令琢磨了一下,不由得暗暗呸道:“活该!”   夏蝉再度醒来之时,周身全是暖暖的软软的触感,她费劲的睁开眼睛,入目便是自家崭新的屋顶。   回家了?   夏蝉伸手揉揉脑袋,一旁即刻传来一个声音,“不要动。”   夏蝉抬眼,便见玉自珩正盘腿坐在自己的身边。   夏蝉轻笑,“无双……”   她脸色苍白,唇色也是白的,如此一笑,仿若云儿遮晚霞,带着一种依稀朦胧的美感。   玉自珩感觉自己的心尖一缩,带动着整个胸腔都是疼的。   “你想要什么,我给你拿……大夫刚来了给你把脉,说是风寒入体,需要多多休息。”   他自己没有察觉,自己的声音是那种从来没有过的温柔。   夏蝉轻笑,“你把我带回来的啊?”   玉自珩点头,“小知了,你还感觉头晕么?”   夏蝉摇摇头,“好多了。”   玉自珩伸手摸摸她的头,感觉不热了,又道:“我给你做了饭,要不要吃?”   夏蝉轻笑,“你做的?”   玉自珩有些尴尬的点点头,“是……是我做的……你别嫌弃。”   夏蝉抿唇,“不嫌弃,我也饿了。”   玉自珩点点头,下了炕去拿,夏蝉听见夏妞儿在问玉自珩的声音,夏蝉咳了咳道:“妞儿,进来。”   夏妞儿进了来,爬上炕来看着夏蝉,担忧道:“姐姐,你感觉好点了没?”   夏蝉点点头,道:“妞儿,这几天你要好好看着咱们家,帮着苗婶子他们做饭送饭,时常去望着进程,有啥话就跟曹叔说,要是有什么问题就立刻告诉我。”   夏妞儿点点头,“姐姐放心,妞儿会做好的。”   夏蝉笑笑,正在这时,玉自珩端着碗进来了,夏妞儿转身出了门,将门关好,玉自珩上了炕,道:“小知了,你尝尝这粥。”   他放下碗,将夏蝉扶着坐了起来,然后盛了一勺出来吹凉,才喂给夏蝉。   夏蝉喝了一口,轻笑着点头,“好喝。”   玉自珩面色微红,“我熬了半个时辰。”   夏蝉轻笑着喝下,道:“无双,谢谢你。”   玉自珩温柔的给她喂粥,又道:“方有为,已经被废了,我买通了关系,将他送去了跟流放重犯们一起,去了边塞,这辈子都别想回来了。”   夏蝉微微笑出声,玉自珩见她展颜一笑,挑眉道:“开心?”   夏蝉笑笑点头,“无双,你这个做法,深得我意!”   玉自珩轻笑,嘴角勾起,“你好好养病,以后不许晚上出去吹风了。”   夏蝉点点头。   喝了一点粥,玉自珩又来给夏蝉换药。   抱着夏蝉回家,玉自珩才发现夏蝉的手臂上全是血印子,大夫说她吸了不少迷药在身体里,想必是为了让自己保持清醒,所以自己弄伤的。   玉自珩看着,心疼不已,心里早已将方有为给凌迟了一万遍。   给夏蝉上完药,玉自珩一抬头,却发现夏蝉已经靠着墙睡着了。   玉自珩看着夏蝉安静的睡颜,忍不住伸手去轻抚了一下夏蝉的脸,指腹轻触,夏蝉微微的皱眉,玉自珩急忙收回手来,将夏蝉扶到被窝里,盖上了被子。   下了炕,夏妞儿正在择菜,玉自珩道:“妞儿,你今晚带着宝儿去跟小炕睡,你姐姐还没好,晚上睡觉需要个人照顾,我留下来照顾她。”   夏妞儿急忙道:“沈姐姐,妞儿也能照顾姐姐的,你累了一天了……”   玉自珩摆摆手,“没事,你还小,一晚上撑不过去的,听我的话,照顾好家里和弟弟还有娘亲,就是最让你姐姐省心的了。”   夏妞儿点点头,“谢谢你沈姐姐。”   她不知道为何,对这个沈姐姐十分的信赖,以前都是姐姐主事,这次姐姐病了,说实话她真的有心慌过,不过沈姐姐来了,她竟然神奇般的又找到了主心骨一样,变得安心起来了。   玉自珩道:“我出去一趟,你记得不要让外人来打扰你姐姐。”   夏妞儿点点头,“沈姐姐你小心。”   玉自珩点点头,转身走了出去。   明令在马车上坐着,见了玉自珩来,明令急忙跳下马车,道:“十三爷,咱们现在启程吗?”   玉自珩摇头,“飞鸽传书一封,我要缓两日再去军营。”   明令一惊,“十三爷……”   玉自珩皱眉,“你这小子还有什么意见不成?”   明令急忙摇头,“军营这几日时局动荡,副将是怕军心不稳才急找您回去,您这再耽搁……”   玉自珩抿唇,“一群废物!这个副将连一点小动乱都摆平不了,岂不是无用之人?!撤了!”   明令大惊,不敢再做声,玉自珩上了马车,道:“去城里,万山书院。”   明令一愣,“十三爷,您要去找……大小姐吗?”   玉自珩点头,明令心里有些不解,“十三爷,这夏姑娘也安全了,您就不用再这样担心了。”   玉自珩微微皱眉,“她吃不下饭,现在身边没有人照顾,你让爷丢下她自己个儿去处理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儿,爷是疯了不成?”   明令嘴角一抽,“鸡毛蒜皮……的小事儿……”   乖乖,军营动乱,这可是最大的大事儿啊,万一出现什么叛军什么的……   玉自珩摸摸下巴,“这次没有保护好她,爷已经该领罪了,现在,哪怕是皇上让爷回京去,爷都不走,你小子闭嘴乖乖驾你的车,再敢说话爷就踢你下去。”   明令识相的闭了嘴,不敢再做声。   马车一路驶去了万山书院,玉自珩下了马车,道:“你在这里等着。”   明令点头。   玉自珩迈步走了进去。   他来过几次,记得地方的。   一排排的房屋都是学堂,学堂之后,便是一片竹林掩映着的,住宅区。   玉自珩走上前,在门口敲了敲门。   “来啦……”   一个清脆的声音传来,梳着双环髻的丫头开了门,见了玉自珩,丫头一喜,“十三爷来了。”   说着,赶忙开了双扇门。   一黄衫女子正坐在窗前绣花,容颜美好恬静,听得了丫头翠心的声音,女子转头,脸上露出惊喜的神色,“十三?”   玉自珩上前,脸上也带了笑意,进了屋子到女子面前坐下,道:“大姐。”   玉梦华笑着,上前来给玉自珩整理了衣领,又拿着帕子给他擦汗,道:“瞧你,怎么来的这么急?”   玉自珩笑着,“想着快些见到大姐,这不就来的急了些。”   玉梦华拿着帕子眼唇轻笑,“我们姐弟十三人中,属你最没个正经。”   虽是说着责怪的话,可玉梦华还是转头道:“去沏茶端点心来,要今年的龙井新茶,点心要刚蒸出来的芙蓉糕。”   翠心脆生生的应声,还不忘打趣一句,“夫人最疼十三爷了,十三爷来了,什么东西都是紧着最好的上。”   玉自珩轻笑,道:“大姐,我今儿个来,可不是为了吃你的点心喝你的茶,我是有正经事儿。”   玉梦华挑眉,“哦?这混世小魔王玉十三,能有什么正经事儿啊?难不成是瞧上了哪家的姑娘,让大姐给你做媒?”   玉自珩轻笑,“做媒这事儿,早晚用得着你,不过我今儿来,是想请大姐教我怎么做药膳。”   玉梦华一愣,“做药膳?”   玉自珩点点头。   那一碗粥,夏蝉就喝了小半碗就喝不下了,玉自珩想来,人染了风寒,便会嘴巴里没滋味,这样的话,自己得做些有滋味的东西给她吃才行。   于是乎他就想起了自己大姐来,以前在家里,大姐可是亲手给爹爹做过药膳的。   玉梦华看着自己的弟弟,觉得有些匪夷所思,“十三,你怎么突发奇想,想要做药膳了?”   玉自珩道:“有人生病了,我得照顾她……”   玉梦华轻笑,“这个她……是男的女的?”   玉自珩不耐烦,“大姐,你怎么这么碎嘴?”   玉梦华得意,“呦,这做药膳也得看身体来,男女体质不同,你不说男女,我怎么教你配料?”   玉自珩托腮,无奈道:“女的。”   玉梦华笑了,起身下榻,“好啊十三,终于开窍了,这事儿要是让爹娘知道了,不知道得多高兴呢,爹娘早就期盼着抱孙子了,你是咱们家唯一的男丁……”   玉自珩起身,拿着手指堵上耳朵,看着玉梦华道:“大姐,你要是再说下去,我耳朵都要起茧子了。”   玉梦华无奈,“十三,你都十八了,怎么还这么小孩子气……”   说着,迈步往厨房走去。   拿了药材来,又将米和鸡肉泡好,玉梦华正要做,玉自珩却打断了她,“大姐,我亲自来吧。”   玉梦华一愣,“你……要亲自来?”   玉自珩点点头。   玉梦华震惊不已,摸着下巴在一旁看着手忙脚乱却认真无比的玉自珩,觉得自己像是看到了太阳从西边升起来。   这个弟弟自幼性格乖张,为人狂傲,可以算是目中无人,而整人的手段又是层出不穷,曾经把皇上都给整的无可奈何,怎么今日,竟然愿意为一女子卷袖洗手作羹汤?   玉梦华心里打了一个大大的问号,特别想知道,这个能让自己这个恶魔弟弟变得纯良了起来的女子,究竟是何方神圣啊。   玉自珩在玉梦华的指导下,总算是磕磕绊绊的完成了一道鸡丝粥,粥里放了不同的调养身体的药材,出锅之后,玉自珩自己尝了一口,又给玉梦华尝了一口。   玉梦华惊喜,“十三,你这第一次下厨,味道还不错嘛。”   玉自珩沾沾自喜,“那是,也不瞧瞧我这聪明绝顶的脑袋瓜。”   玉梦华被玉自珩逗乐,正在这时,一阵脚步声响起,翠心道:“夫子回来了。”   玉梦华转身,便见一身青衣的凌久扬走了进来,“夫君,下课了吗?”   凌久扬点点头,将手里的书放在一旁,玉自珩忙喊了一声,“姐夫。”   凌久扬笑着,“今天这是吹了什么风,十三竟然来了,也好,晚上留下吃饭。”   玉自珩急忙摇头,“不了不了……姐夫,我还有事儿,这就得回了,回头跟你们吃饭啊。”   说着,匆匆端着鸡丝粥往外走,门都没关。   凌久扬纳闷,“这十三,怎么跑的这么快?”   玉梦华笑着,“心里头记挂着心上人呢,能不快么。”   玉自珩坐马车回了家,明令瞧着他端着一个碗有些好奇,“十三爷,这碗里,是什么啊?”   玉自珩皱眉,“你这小子好奇心还真强!”   不过说着,玉自珩又道:“爷第一次正式下厨,给小知了做的药膳。”   明令大惊,“您亲自……”   玉自珩笑着,“想不到吧?”   明令大为吃惊,可瞧着玉自珩一脸兴奋的样子,明令又是不敢说话。   这堂堂战神,竟然为一个姑娘下厨?   玉自珩可没理明令这小子是怎么想的,这会儿天都黑了,他满心里想的,都是夏蝉也该醒了吧。   进了屋子,夏蝉果真已经醒了,正坐在被窝里拿着一张纸在涂涂画画,听见响声,夏蝉抬头一看,“无双?”   玉自珩笑着,得意的晃了晃自己手里的碗,“小知了,给你做了好吃的。”   夏蝉弯唇笑,“妞儿说你出去了,我以为你回家了。”   玉自珩上了炕,坐在夏蝉身边,“怎么能?你现在是病人,我必须要照顾你的。”   夏蝉将纸折叠好放在窗台上,然后抬头看着玉自珩,一双翦水秋瞳水汪汪的,“无双,你不必照顾我的,这样太累了。”   她是真心觉得,朋友之间,能做到无双这样就很好了,自己不想欠无双太多的人情。   玉自珩皱眉,“累不累的,我自己知道,你到底要不要吃,这是我亲自做的,第一次正式下厨。”   夏蝉抿唇笑,看着玉自珩皱眉别扭的小模样,点头甜甜的笑着道:“好,要吃。”   玉自珩这才开心了一点,然后打开碗,露出里面的鸡丝粥。   夏蝉对食物有过人的研究,闻了闻,便道:“无双,你做了药膳?鸡丝粥?”   玉自珩笑着,“是啊是啊,赶紧来试试。”   说着,盛了一勺,仔细的吹的温度适中了,才递到夏蝉的嘴边。   夏蝉轻笑,“我尝尝。”   说着,卷起粉嫩的舌尖,先试探了一下温度,这才享受的将勺子里的粥都吃进了嘴巴里。   玉自珩艰难的吞了一下口水,握着勺子的手都要忍不住颤抖,夏蝉急忙帮忙稳住了他的手,留恋的舔了舔勺子,满足的笑道:“真好吃啊……”   玉自珩差点把持不住,满眼都是夏蝉粉嫩的小舌尖,还有舔勺子时娇嗔的模样。   这不是舔的勺子……这分明是舔的自己!   玉自珩感觉一阵血液逆流,一股子燥热之气急速的上涌,下滑,然后聚集在小腹处,几欲爆炸。   受不了受不了受不了……   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夏蝉完全没察觉,仍旧一勺一勺的吃着粥,米粒炖的很烂,鸡丝肉鲜美可口,带着淡淡的药香味,夏蝉吃的满足极了。   一碗粥喂完了,夏蝉是饱了,玉自珩的身体却要爆了。   匆匆收拾了碗,玉自珩道:“我……我去洗洗手……”   夏蝉点点头,继续低头改良自己的图纸。   玉自珩出了门,夏妞儿见了他拿着碗,急忙接了来道:“沈姐姐,你去陪着我姐吧,我来洗。”   玉自珩点点头,道:“我去洗洗手。”   外头的冷风一吹,玉自珩的头脑便清醒了很多,用凉水洗了洗手,玉自珩又吹了一会儿的冷风,等到体内的燥热终于被平息了下去,这才转身进了屋子。   进去的时候,夏蝉正修改完,看着玉自珩上炕,夏蝉道:“无双,妞儿说你今晚要陪我一起睡啊?”   玉自珩满面红晕,“我怕他们不能照顾你。”   夏蝉轻笑,“来,咱俩一个被窝吧,还暖和。”   轰!   玉自珩只感觉自己刚刚费劲压下去的*,瞬间又斗志昂扬了。   夏蝉伸手解了辫子,道:“无双,帮我梳梳头。”   玉自珩‘啊’了一声,急忙拿了梳子来,给夏蝉梳头发。   她的头发乌黑浓密,非常的顺滑,长长的及腰长。   玉自珩给她梳着头发,心也‘扑通’‘扑通’直跳。   夏蝉抱着双膝,开始解衣裳,玉自珩急忙别过头,道:“小知了……你别……”   夏蝉皱眉,“怎么?你睡觉不脱衣服啊?”   玉自珩尴尬无比,却没有作声,看着不远处桌上的烛灯,玉自珩心头涌上一计,小指微微的一弹,烛火应声而灭。   夏蝉皱眉,“怎么灭了?”   玉自珩道:“没事没事,反正我们也要睡了。”   夏蝉点点头,将衣服解了开,便钻进了被窝里。   玉自珩也匆忙的脱了外衣,跟着一起钻进了被窝里。   “小知了,要是哪里不舒服,就告诉我,我睡不沉的。”   夏蝉应声,手却轻轻的伸了过来,在棉被底下与玉自珩的手相交握,“无双,谢谢你照顾我。”   玉自珩看着面前的夏蝉,心中变得柔柔的,他感觉的到自己的心正在一点点的被沦陷,若说以前对夏蝉还只是喜欢,那现在,自己的心已经满满的都是她了。   此情此景,他心中的*全无,剩下的,都是对夏蝉满满的怜惜,以及珍爱。   夏蝉闭着眼睛,慢慢的睡着了,玉自珩听着她平稳的呼吸声,手还与她十指相握,周身全是她的气息。   玉自珩理所应当的,失眠了!   夏蝉倒是一夜好眠。   翌日一早醒来,玉自珩已经起来了,正在下面忙活着做饭,夏蝉感觉自己的精神好了一点,头也不晕了,便自己穿好了衣服,穿鞋下了炕。   玉自珩正熟练的熬粥,得力于他聪明的大脑,昨天试验过一次之后,他今天这第二次,便可以轻车熟路了。   夏蝉倚在门框上看着玉自珩,笑着道:“无双,你真是上得厅堂下的厨房啊,以后谁娶了你,岂不是八辈子修来的福气。”   玉自珩轻笑,“你上去等着,我一会儿端热水来给你洗漱,粥也快好了。”   夏蝉轻笑,“不用了,我自己可以,没那么娇贵。”   正要往前走,玉自珩却板起脸来,“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回去待着去。”   又来了!霸道总裁啊!   夏蝉无法,只得乖乖的回了屋子。   不一会儿,玉自珩便端着热水和毛巾来了,夏蝉想自己动手,可玉自珩却不让,全套一条龙服务,擦脸,梳头,擦脸油。   虽然动作笨拙,可是全程却紧紧的抿着唇,神态认真的很。   夏蝉难得的享受被服务,忍不住笑着,“无双,你太小题大做了,我就是一小小的风寒,犯得着这样吗?”   玉自珩皱眉,“当然犯得着!我们是朋友,我没有保护好你,让你受了这种苦,现在我必须要照顾好你。”   夏蝉抬头,看着玉自珩一脸的认真,不由得轻轻的道:“无双,说了不关你的事儿了。”   玉自珩撇嘴,“我心里难受。”说完,便端着盆走了出去。   夏蝉感觉自己的心内最柔软的地方,像是忽然被什么东西戳了一下,正要说什么,玉自珩就又端着粥走了进来。   夏蝉闻了闻,道:“是猪肝粥啊。”   玉自珩点头,“书上说……这个补气补血。”   夏蝉点点头,“我有点迫不及待想吃了。”   猪肝粥味道很香,夏蝉端着碗自己吃了一大碗才满足。   玉自珩看着夏蝉胃口开了,心里也高兴。   两人又磨磨唧唧了一上午,说说话开开玩笑什么的,玉自珩瞧着夏蝉精神足了,这才放心让她出门。   明令瞧着夏蝉好了,这才上前提醒,“十三爷,这马副将可是又派人来了,说是军中开始流传谣言,说您……”   玉自珩皱眉,“说爷什么?”   明令道:“说您命不久矣!”   玉自珩轻笑,“也罢,今天中午便启程吧。”   明令急忙点头,“那小的便去准备一下。”   中午的时候,几人做了饭菜给工人们送去,夏蝉又做了脆皮鱼和炸鸡翅,又将晒干的粉条拿进来煮了几碗,装了出来专门给玉自珩吃。   玉自珩笑着,“小知了,这午饭好丰盛啊……不过……我可能得好几天吃不到啦。”   夏蝉一愣,“怎么?”   玉自珩道:“我得出去一趟,家里在边塞的铺子出了点问题,我得去亲自看看。”   夏蝉一愣,急忙道:“哦……那好,那你要小心啊。”   玉自珩点点头。   夏蝉去给他夹菜,“你多吃点吧。”   玉自珩笑着接了,将夏蝉给夹的菜吃的精光。   出门的时候,玉自珩不舍的看了看夏蝉,道:“小知了,等我回来,给你带好东西。”   夏蝉轻笑,“不用买礼物,人能平安回来就是最好的了。”   玉自珩心中感动,看着夏蝉柔柔的笑容,更加不舍,可是事情也得处理,玉自珩只好说服自己,一定要用最快的速度赶回来。   夏蝉看着马车缓缓远去,心里竟然也生出了几分不舍。   回了家,夏蝉将屋子收拾好,夏宝儿匆匆的跑了出来,道:“姐姐,外头好多人……方有为要被拉走了……”   夏蝉一愣,夏妞儿就道:“可不是,老天有眼,让这个败类被查出了贪污村民的银钱,这不就流放了么。”   夏蝉心下了然,夏妞儿道:“姐,咱们出去瞧瞧呗。”   夏蝉想了想,点点头,“行。”   披上大棉袄,姐妹几个出了门。   这朝廷下旨流放的,都是恶人中的恶人,尤其是村民们知道了方有为竟然私吞了许多原本属于村民的粮食和钱财,都是十分愤怒,拿着烂菜叶子等在路边,见方有为出来,便猛地朝着方有为的头上扔。   “贪官,去死吧……”   “呸,不要脸的贪官,老天有眼……去死吧你!”   方有为脸色苍白,穿着破烂的衣服,蜷缩着身子低着头,一旁的方志同却是衣着光鲜,昂首阔步的走在一旁。   夏蝉微微皱眉,低声道:“这个方志同,怎么这么开心的样子?”   身后看热闹的苗丽道:“嘁!真是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孩子会打洞!这方有为被下了流放的令,方志同可是第一时间站出来跟自己亲爹撇清关系,还主动检举自己老爹,你说说,这种儿子……啧啧……”   夏蝉心下了然,再看方志同的时候,却只觉得心内厌恶无比。   这种人,真是人渣不如!   热闹一会儿就过,夏蝉也觉得没啥好看的了,苗丽几人都去了作坊帮忙做小工了,夏蝉自己回了院子,准备再去睡一会儿,身后就传来一个声音,“夏姑娘。”   夏蝉转头,就看见一身蓝色衣裳的白桃,站在自己身后,正眼神怯怯的看着自己。   夏蝉心下不喜,本来她以为白桃是个老实的姑娘,可上次能跟她娘跟苗丽家来要十两银子,便可看出这个姑娘不是省油的灯。   “白姑娘,有什么事儿吗?”   白桃看着夏蝉,心里恨的不行,可是想起这几日,王大柱并没有表示什么,这明显是真的下决心要解除婚约了,白桃不甘心,只得道:“夏姑娘,是我错了,我想求你,帮忙让我见一面柱子哥,那天我是被我娘给逼的,不是我自己的意思……”   ------题外话------   十三:妹子们,听说明天就是月初了。   佳人:造啊,你想干嘛?   十三:咳咳……爷想问一句,谁手里有月票的,就赶紧拿出来投给爷吧……   佳人:介个……我们粉丝数不是很多啊……   十三:你不会下点血本啊,月票满一百你就加更,爷早点扑倒小知了……   佳人:(咬咬牙!)好,满一百我就加更!   嘿嘿,其实佳人是来求票哒,如果看文的,有月票的亲,希望投给咱们十三爷和小知了哦,十三爷这个傲娇货会非常开心哒~   另,佳人推一下好基友的文,【宠个娇妻养成宝】,现言暖心文,很甜的哦,喜欢的妹子就去点击看看吧,爱你们啊~么么哒~ ☆、063 教训了白桃,发现十三的秘密!   夏蝉看着白桃,觉得有些好笑,实际上她也真的笑了。   她刚刚病好,脸色还带着几分苍白,原本就瘦弱的身子此时被宽大的暖粉色披风笼罩着,映衬的尖尖的小脸愈发惹人怜爱,如今弯唇浅笑,如同雨打梨花一般,带着一种娇弱却摄人心魄的魅力。   这就是夏蝉本身所带有的气质,并不是装柔弱便能装出来的娇美动人。   白桃心里不爽,“夏姑娘,你干啥还笑话我?”   夏蝉微微抿唇,道:“我并不是笑你,我只是笑你这的这句话罢了!你要挽回的是一段姻缘,不是别的,我一个外人,能插手什么?你不自己去找苗婶儿和柱子哥说清楚,找我说,有用么?”   说完,夏蝉便转身欲回家,白桃跺跺脚,急忙上前几步,拦在了夏蝉的身前。   “夏姑娘,我知道柱子哥喜欢的人是你,我承认我之前是有些嫉妒你,可是我怎么说也是跟柱子哥有了婚约的了,你怎么能这么不要脸的暗地里使绊子呢……”   夏蝉皱眉,一双清澈的眸子看向白桃,眼中所带的狠戾,让白桃有些害怕。   “你最好掂量一下,自己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今天这话如果让我再听到第二遍,我定然拔了你的舌头,让你这辈子都不能说话。”   白桃触及夏蝉的眼神,吓得浑身一哆嗦,“夏蝉……你……你不要不讲理……”   “你干什么!”   正在这时,一阵怒吼声传来,两人还没反应,王大柱就抢先上前,站在了两人的中间。   说话时,却是对着白桃的。   白桃第一次看见王大柱这样凶神恶煞的样子,竟然是为了夏蝉来对付自己!白桃伤心不已,眼睛泛红的看着王大柱,“柱子哥,你是不是喜欢这个狐狸精?”   王大柱还没说话,只听的‘啪’的一声,夏蝉已经干脆利落的甩了白桃一巴掌。   白桃被打的发髻散乱,捂着脸通红着眼睛看着夏蝉,嘴唇哆嗦着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夏蝉脸色冰冷,淡漠道:“你若是个男人,便是今日方有为的下场!”   白桃一愣,方有为的下场?难不成,方有为是夏蝉给搞垮的?   以前就听说方有为总是有意要娶夏蝉进门,吃了几次亏,现如今看来,难道真的是?   白桃再一次触及夏蝉的眼神,心中的预感就越发的浓厚,夏蝉冷眼道:“你们的事情,我不想插手,一样的道理,你们想怎样都不关我的事情,滚吧。”   说完,便迈步进了家门,王大柱忙追上前几步,“大妞……”   只听门‘砰’的一声就关上了。   王大柱吃了闭门羹,脸色闷闷的不爽。   转身见了白桃的样子,心里也不忍,“白姑娘,我们的婚事已经作罢,以后你都不要再来找我了。”   白桃不依,伸手抓住了王大柱的手,“柱子哥,你怎么能说作罢就作罢,我们都是议了亲去媒婆那里定了日子的,这事儿传出去,我还怎么活?你这不是生生的逼我去死吗?”   王大柱囧了,“白姑娘,我没有这个意思……”   白桃眨眨眼睛,“柱子哥,上次管你们家要十两银子,都是我娘的主意,不关我的事儿,我是逼不得已的,我娘心里只疼我弟弟,对我只是利用,我本来以为能嫁给你,从此过上安心的小日子,如果现在闹这么一出,我以后就不用活了。”   王大柱心软,又没有主心骨,看着白桃脸上的红肿,还有泛着泪水的眼眶,王大柱想到名声对一个女子的至关重要,便点点头,“你先回去,我们过段时间再商议吧。”   白桃一听王大柱这话,便知道事情还有商量的余地,现在只要能动摇了王大柱就好,那么以后自己就能徐徐图之,早晚将王大柱的心抓牢了。   白桃低声哭诉了一会儿,便转身离开了,王大柱有些烦躁,看着身后紧闭的大门,又想起白桃哭泣的样子,心里更加烦。   他心里清楚的知道,夏蝉对自己没那个意思,可是,自己也真是不想娶白桃的,白桃嘴巴毒,还骂了夏蝉,要是娶回来,难不保会跟夏蝉起了纷争。   到时候,自己就连做夏蝉哥哥的机会都没了。   王大柱权衡着,一边是女儿家的名声,一面是自己所爱之人,半天没有言语。   夏蝉回了家,心情还是有些闷闷的,但凡是哪一个女人被别人说作是狐狸精,大概心里都是不好受的吧。   更何况,她跟王大柱之间根本没有任何关系。   夏蝉抿抿唇,膝盖上就传来一阵软软的触碰感,一低头,便见小呆正拿着毛茸茸的爪子搭在自己的膝盖上,仰着头用一副天真无辜蠢萌萌的眼神看着自己。   夏蝉轻笑,蹲下身子摸摸小呆的脑袋,“小呆,你知道无双走了吗?”   小呆没出声,只是拿着舌头舔舔她的手心。   夏蝉笑着,伸手抱着小呆的头在怀,蹭蹭它身上软软的毛,“小呆啊,我们一起等无双回来吧。”   跟小呆玩了一会儿,夏蝉疑惑道:“宝儿呢,怎么一大早不见人。”   夏妞儿搬了个板凳在院子里择菜,道:“在后院呢,说是跟梅丫学武功了,姐姐,这个梅丫拳脚功夫不赖呢,我去瞧了瞧,一招一式的,还有模有样的呢。”   夏蝉起了好奇心,去了后院准备看看,小呆也懒懒的跟在她身后。   后院本来是为了弄出来种菜的,这会儿还是冬天,菜地都空着,铺了一大片青砖的地面上,梅丫正跟宝儿一起面对面扎马步。   葛氏搬了板凳,在一旁托腮看着,也十分有趣。   夏蝉来了,葛氏急忙兴奋道:“蝉儿,快来看。”   说着,拍了拍自己身边的板凳。   夏蝉笑着走过去坐下,梅丫急忙起身,上前躬身道:“主子。”   夏蝉笑着,“梅丫,你能教教宝儿也好,他是男孩子,就算不为了习武,锻炼身体也是好的。”   梅丫点头,“是,主子。”   葛氏皱着眉,猛地站起身子,一本正经的看着梅丫,道:“你不应该叫她主子,你要叫小姐。”   夏蝉一愣,“娘,没事的,只是个称呼罢了。”   葛氏却十分严肃,“就得叫小姐。”   夏蝉对着梅丫暗暗的使了眼色,梅丫便道:“小姐。”   葛氏这才松口,重新坐下身子看。   夏蝉挨着葛氏,柔声道:“娘,为什么你非要让梅丫管我叫小姐呢?”   葛氏理所应当,“那当然了,你是娘的女儿,当然是小小姐啦,娘是大姑娘,正经的嫡出,你是娘的女儿,这些个下人必须要对你用尊称。”   夏蝉一惊,急忙看向葛氏,见她面色坦然,夏蝉又道:“娘,那你爹娘是谁呢?”   葛氏一愣,眨巴眨巴眼睛,又看向夏蝉,忽然脸色迷茫起来,“我的爹娘……我记不得了……”   夏蝉担心她想多了又会头痛,便急忙伸手拍拍她的手,“没事没事,咱们以后慢慢想……”   葛氏神色迷茫的点点头。   不一会儿的功夫,梅丫便起身,道:“好了,时间到了,休息一下吧。”   夏宝儿满脸通红,一张圆圆的小胖脸上挂满了汗珠,夏蝉见有些心疼,拿着帕子上去给他擦脸,又给他递水。   夏宝儿却开心极了,“姐姐,宝儿厉不厉害?”   夏蝉弯唇笑笑,“厉害,我的宝儿厉害极了。”   夏宝儿开心的笑,“姐姐放心,宝儿以后有了武功,就能一辈子保护姐姐了。”   夏蝉轻笑,摸摸宝儿的头,道:“好,姐姐相信宝儿,一定能变得很强大,到时候就保护姐姐。”   夏宝儿十分开心,连连点头。   瞧了一会儿,天色渐渐的暗了下来,作坊的工人们也都准备收工了,互相嬉笑说话的声音传来,映着晚霞,交织成一曲质朴温馨的农家小调。   夏蝉起身,“梅丫,你带着宝儿先练着,我回家去做饭去。”   说着,起身回了屋子,小呆乖乖的跟在她身后,见夏蝉进了屋子去做饭,自己便趴在屋门口的门槛后面,搭着两只爪子看着。   夏妞儿洗着菜呢,瞧见了小呆的模样,忍俊不禁,“姐姐,你快看小呆,咋这么可爱呢?”   夏蝉转身,瞧见小呆蠢萌的样子,便从锅里煮着的大骨汤里捞了两块骨头在碗里,递到它面前。   小呆低头闻了闻,伸舌头舔舔,便拿着爪子掰着骨头,嘎嘣嘎嘣的啃了起来。   夏蝉转身去将自己前几天做的卤肉拿了出来,切了一盘子薄薄的肉片,卤肉煮过,十分的香,带着浓浓的肉香味儿,勾人味蕾。   夏蝉拿了粉条出来,用骨头汤煮了一锅,将自己做的卤蛋一个切成两半,然后浇上用辣椒酱和蕨菜肉酱煸炒出来的红油,淋在香喷喷的粉条上,抓上一把香葱末洒上,这才笑着吆喝道:“洗手吃饭啦。”   外头的几人都是急忙跑了进来,夏蝉道:“挨个都去洗手啊,洗不干净的话吃饭会生病的。”   夏妞儿在水缸旁拿着葫芦瓢往盆里舀着水,夏宝儿洗着手,拱着鼻子道:“姐姐,真香,你是不是又煮了粉条?宝儿最爱吃姐姐做的粉条了。”   夏蝉轻笑,“是啊,不过这次的粉条可是升级了呢,这叫做酸辣粉,保证宝儿吃一口,就喜欢上了。”   几人洗了手,拿上筷子端着盘子上了炕,夏蝉去洗手,瞧着梅丫站在锅台前,没有要上炕的意思。   夏蝉笑着,“梅丫,来帮我舀水。”   梅丫不做声,走了过来拿起葫芦瓢给夏蝉舀水。   夏蝉笑着,“梅丫,你来了我家,就是我家的一份子了,不要太生分,我不是你主子小姐什么的,你把这儿当做家就好,我每个月会给你月银,你就当自己是在打工就好,不要有主仆的概念。”   梅丫手上的动作停了一下,抿唇道:“主子,奴婢不敢。”   夏蝉站起身子来,“你瞧瞧我家,就是一普通农家小院儿,担得起你一个大姑娘整天主子小姐的伺候着吗?而且,你若是在别人面前也这么叫我,我会很尴尬的,所以,以后我娘面前你还这么叫,出去了就叫我东家,或者叫我知了蝉儿都成。”   梅丫抿抿唇,抬头看了看夏蝉,“是,东家。”   夏蝉这才舒服了一点,拉着梅丫的手道:“走,上炕吃饭去。”   梅丫上了炕,到底是有些拘谨,夏宝儿笑着,“梅丫姐姐,你坐宝儿身边。”   夏蝉轻笑,“怎么还叫姐姐,该叫师父才是。”   夏宝儿咬着唇,“我也想叫师父,可是梅丫姐姐说,不让我叫她师父。”   夏蝉抿唇,知道梅丫是心里有着芥蒂,便没有多说话。   “吃吧吃吧,趁热吃这酸辣粉,我还又做了一些香辣鸡脖,蒸出来的,味道更好,你们都赶紧使劲吃啊。”   粉条经过改良之后,滑溜溜的十分爽口,嚼起来也是韧性有嚼劲,又滑又弹,吃在嘴里十分的爽。   加上这上面淋了红油,又鲜又辣的,卤蛋香气浓郁,卤肉泡在汤里,又辣又好吃,这一碗酸辣粉,可真是包含了太多好吃的,让人停不下来。   几人吃的都是满头大汗,却都是顾不上去擦一把,埋头‘刺溜’‘刺溜’的吃的爽快。   夏蝉难得的也十分贪嘴,这阵子就想念前世吃到的那些个零嘴儿啊小吃什么的,这阵子研究一个磨碎机就研究了好久,如今酸辣粉出来了,下一步,自己该做多点小吃零食才是。   一个是能卖钱,开拓销路,二一个嘛,也是可以满足自己的嘴馋。   一顿饭吃完,桌上的盘子已经空了,夏蝉笑着道:“大家都还蛮喜欢这酸辣粉的嘛。”   夏妞儿笑着,“姐姐,这个卤蛋真好吃,虽然黑了,可味道比煮鸡蛋还好吃。”   夏蝉笑着,那是自然了,这卤蛋是加了调料进去煮的,煮出来之后调料的香味都进了卤蛋里,味道在其中,自然是比后期再加调料要好吃的多。   吃完饭,夏妞儿正准备下炕去收拾碗筷,梅丫却先一步下炕,自己麻溜的收拾了东西,一言不发的端出去洗刷。   夏妞儿看着,有些尴尬,夏蝉道:“随她吧,若是不让她做,她反而心里不得劲。”   夏妞儿点点头。   夜里,几人睡在炕上,夏蝉从柜子里拿了钱出来数了数,这几日醉仙居的生意越发的好了,平均每天自己都能分好些银子,现在手里已经有一百多两了。   若说是以前的夏蝉,是不明白一百多两银子是个什么概念的,可是现在融入了古代,夏蝉这才真真切切的体会到银子的重要。   一斤白面,只要十个铜钱,这一两银子能买一百斤的白面,更何况普通人家谁能顿顿吃白面呢,这一家四五口人的,一年下来都花不了几两银子的。   夏蝉掂着荷包里的银子,沉甸甸的带给她的是满满的安全感。   盖了作坊的话,夏蝉初步估计只是建造完,材料加上工人费加上伙食费,就得将近五十两。   后期还得加上做机器要用的钱,零零碎碎的,这一百两巨款,也是不够用的。   夏妞儿给葛氏和夏宝儿掖好了被角,转身见夏蝉抱着个荷包发呆,忍不住轻声披上衣裳凑上前来,小声道:“姐姐,你想啥呢?”   夏蝉看着夏妞儿,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了她,夏妞儿静静的听着,道:“姐姐,醉仙居那里,不是每天都有进项的吗?咱们也不用担心啊。”   夏蝉轻笑,“我倒也不是担心,就是觉得这要做的事儿太多了。”   夏妞儿笑着,“姐姐,妞儿都很期待呢,等姐姐的作坊开工了,这粉条肯定好卖,到时候姐姐把粉条卖给醉仙居,还能再卖菜谱得抽成,这得赚多少钱啊。”   夏蝉轻笑,“是啊,明年春天,咱们就开始买地种地,到时候种粮食种蔬菜种果树,姐姐还准备在作坊后面再建一个地下的仓库,专门用来存放粮食。”   夏妞儿掩嘴,“姐姐,你想的真长远,这得不少钱呢。”   夏蝉笑着点头,“那是当然,我以前也想过要开酒楼,可是想来想去,这开酒楼是又费钱又费精力,不如我们自己生产粮食食材,卖给酒楼岂不是又省心又赚钱么。”   夏妞儿跟着点头,“姐姐,妞儿以后就帮你。”   夏蝉笑着点头,将荷包收了起来放好,道:“好了好了,天色不早了,咱们赶紧的睡下吧。”   夏妞儿点点头,钻进了被窝,夏蝉去吹了烛灯,也进了被窝。   月色迷人,从窗子里透过窗帘映射进来,夏蝉躺在被窝里,闭着眼睛,忽然想到了玉自珩。   也不知道他安不安全,有没有顺利抵达。   满怀心事,夏蝉沉沉的睡了过去。   这边的玉十三,却是已经到了驻扎在边塞的军营,处理完了事情,还顺道去看了看已经被折磨的不成人形的方有为。   此时的玉十三,正赤着脚在河里走来走去,明令打着灯笼在河边,紧张的不行,“十三爷,您上来吧,这会儿哪能找到啊,您可别信谣言……哪有什么晚上出现的七彩石啊!”   玉十三不服了,直起身子道:“爷就不信这个邪!今儿找不到就不回去睡觉了。”   明令着急的团团转,“十三爷啊,这大冬天的,您别在河里待太久啊,这会冻伤了身子的……要不然,小的让军中将士出来帮您找……您倒是先上来啊……”   玉十三皱眉,“你小子再唠叨个没完,爷就把你嘴巴缝起来。”   说着,又弯腰去找。   明令急的不行,好在不一会儿,玉自珩猛地直起身子来,手里举着一块七彩斑斓的石头,“爷找到了!”   明令震惊不已,“十三爷,这……还真的有啊?”   玉自珩上了岸,将裤子随手一卷,穿上鞋子道:“那当然,这叫七彩石,只有这玉带河里才有,相传……这可是上古一对夫妻仙人留下的,散落在河里,极其少,是有着真爱的意义的……”   明令给玉自珩披上了衣服,皱眉道:“十三爷,您这说着说着怎还脸红了呢?”   玉自珩嘶嘶的抽气,“你小子,找抽了是吧?”   明令不敢作声,玉自珩小心翼翼的捏着石头举起来看,看着七彩石散发出来的斑驳的光芒,玉自珩忍不住翘起了嘴角。   这石头,想必小知了应该会喜欢的吧。   想着想着,玉自珩便心里欢喜起来,小心翼翼的将石头装好,这才慢慢的走回了营中去。   翌日一早醒来,天色已是蒙蒙亮,夏蝉起身,叫醒了几人,穿好衣裳下了炕到院子里去,早上的空气清新,古代乡间的环境也好,夏蝉做了几下伸展动作,便去打水来洗漱。   小呆欢快的跟着夏蝉来回跑,不时的低声‘嗷呜’两声,可爱极了。   夏蝉看着它,笑道:“小呆,乖乖的等着,一会儿给你肉骨头吃。”   小呆仿佛能听懂似得,趴在门槛上看着夏蝉做饭。   煮了粥,门口便陆续走过了人,从门口瞧见夏蝉在烧火,工人们都是热情的跟夏蝉打招呼。   “大妞,起这么早啊?”   “大妞,病好了没啊?看气色不错了。”   “大妞,注意休息啊……”   夏蝉笑着挨个的回了,最后金兰几人进来了,身后跟着蔡霞,还有苗丽。   金兰进了屋子,道:“蝉儿,你身体咋样了?”   夏蝉笑着,“都好了,昨儿个就差不多了,本来也没啥大毛病,就是一小风寒。”   金兰将手里的东西放下,道:“喏,这是你刘叔以前去山上挖来的山参,也不是啥稀罕东西,你拿着做汤补补身子吧。”   夏蝉急忙摇手,“这可不行啊,婶子,萍萍身体不好,你们留着给她补身子吧,我这好着呢。”   金兰急忙摇头,“蝉儿,这过两天就是元旦了,你这一年帮了婶儿家里不少,婶儿都没法报答你,这当是给你的元旦礼,你收着,要是不收,那可就是瞧不起你婶子我。”   夏蝉为难了,这小山村里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元旦这天,是要互相走街串巷送礼物的,大多数是自己家的菜啊肉啊米啊,就跟前世过年走亲戚一样,这要是不收,可就是有点瞧不起人家的意思了。   夏蝉心下为难,不过想到自己先收下,等到去还礼的时候再多给一些,便也能补回去一点吧。   夏蝉打定主意,便笑着收了下来,“谢谢婶子。”   金兰送完了礼,身后苗丽也将篮子递了上来,道:“你婶子我也没啥好给你的,这些是家里秋天掏来的野蜂蜜,都收好了弄干净了,给你拿着喝,对身体好。”   夏蝉感动不已,“谢谢苗婶。”   苗丽爱怜的看着夏蝉,伸手摸摸她的头发。   蔡霞上前,将袋子拎上前去,道:“蝉儿啊,我家里也没啥好东西,这是地里种的一点儿芋头,都挑的个大的给你。”   夏蝉一瞧,这一大袋子,少说得有五六十斤。   夏蝉有些不好意思了,“婶儿,你家里还当粮食呢。”   蔡霞嘿嘿的笑,“家里还有,你们家不是地少呢么,我知道你们家就种了地瓜,连麦子都是没得,这芋头煮一煮吃,也老香了,不用花钱买。”   夏蝉笑着收下,抬头看着三人,道:“几位婶子们,我知道,你们是特地来送的,而且是怕我家里没人送,会冷清,我心里明白,所以特别谢谢你们,你们没有瞧不起我,我以前穷的时候,你们也没有看不起我的意思,所以,真的很谢谢你们。”   夏蝉说着,对着三人鞠了一躬。   这一躬身,夏蝉觉得值得。   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   以前穷日子的时候,若不是苗丽一家子帮着,早就活不下去了,一开始没有很多钱的时候,若不是刘忠和曹得寿两人咬着牙,拿着那么点工钱给自己干活,而且还想方设法为自己省钱,自己家这院墙不知何时能起来。   这些他们曾经对自己的好,夏蝉都一一铭记于心。   苗丽被夏蝉这一鞠躬,弄得心里酸酸的,忍不住抹起了眼泪。   夏蝉笑道:“婶儿,你这是干啥呢?”   苗丽叹口气,擦擦泪道:“别人不知道你,你婶子我还能不知道吗?以前家里穷的时候,那个苦日子啊……不过现在幸好是好了,咱们熬过来了,所以我每次瞧见现在的你,婶子就为你高兴。”   夏蝉轻笑,上前握着苗丽的手,“哎,婶儿,咱们以后都好好的,这日子啊,会越来越红火的。”   苗丽跟着笑,“是啊,都会好的。”   三人说了一会儿话,便去择菜淘米准备午饭了,夏妞儿带着几人去洗了脸,然后上炕吃饭,夏蝉道:“妞儿,等会儿你跟我一块收拾一下东西,过几天元旦了,咱们得送礼去。”   夏妞儿知道这个规矩,兴奋的点点头。   她最喜欢跟姐一起做事了,不管是做啥事,都觉得干劲十足。   吃完饭,照例是梅丫去收拾了洗碗,然后便带着夏宝儿去后院练功,葛氏搬着板凳带着茶壶去看,夏蝉则捞了两块骨头给小呆,又切了肉丁去喂小紫,这才跟夏妞去了地窖里,将东西拿出来。   这刚准备分呢,门口就又来人了。   来人不是外人,正是戴香云和孟歌儿。   夏蝉心喜,“嫂嫂,你咋来了?”   戴香云掩嘴笑,“瞧瞧你这几天家里忙的,这不是听说你身子不好,爹让我给你捎点东西来。”   说着,将篮子上的布揭开,里面是几只杀好的鸽子,已经清洗干净了。   夏蝉一愣,戴香云就道:“这是人家送的,都是家养的,炖着吃最补身子了。”   夏蝉心下感动,“嫂嫂,回去替我谢谢孟爷爷。”   戴香云点点头,夏蝉见孟歌儿在一旁,急忙去抓了一把甜果子递给她,孟歌儿起初不敢要,看了看戴香云才怯怯的收下,“谢谢夏蝉姐姐。”   夏蝉笑着摸摸孟歌儿的头,“歌儿乖。”   戴香云又道:“蝉儿,我爹说,这明年就有位子了,说不定还能送去镇子上读书呢,要你啥时候有空就把宝儿带去看看熟悉一下。”   这读书要去学堂,只有镇子上有个学堂,都是要先被各个村中的老前辈举荐的,不是每个人都能去的,只有通过了老前辈的考核,才能有机会去学堂里。   夏蝉心下一喜,“那好,我今下午就带宝儿去看看。”   戴香云点点头。   两人又说了一会儿的话,门口又来人了。   来的是沈家的小厮,进了门,小厮笑着道:“夏姑娘,小的是沈老爷让来的,给您送东西来了。”   夏蝉一听,急忙走了出去,“沈老爷……”   那小厮笑着,“沈老爷听说您身子不好,所以派小的送了几种药材来。”   夏蝉上前收下,打开盒子瞧了瞧,她虽然不怎么懂药材,可是这一整根的大人参,还是惊呆了夏蝉。   夏蝉合上盖子,道:“烦请您回去替我跟沈老爷说一声,多谢他老人家,改日定亲自登门拜访致谢。”   那小厮笑着点点头,便告辞了。   戴香云跟孟歌儿也告辞了,夏蝉跟夏妞儿将众人送来的东西归类,夏蝉又看了看沈崇博送来的人参,抿唇道:“沈老爷,也真是出手大方,这人参起码价值上百两,说送就送了。”   夏妞儿笑着,“姐姐,沈姐姐一家子都是好人呢。”   夏蝉点点头,将东西收好。   两人收拾完了,夏蝉便拿出了自己腌好的肉出来,让夏妞儿拿着刀平均的分了开来,一家一挂五花肉,然后放了两条鱼,想了想,夏蝉又一家放了五斤米。   这米叫做珍珠米,不是一般的大米,不过在这北方且不靠近太北的地方,大家都是种麦子的,能吃到米是奢侈。   弄完了之后,夏蝉又托腮想了想,将从醉仙居带回来的点心分了开,一家包了几块带上。   拿了篮子来装好,夏蝉道:“这礼,也不轻了吧?”   夏妞儿笑着点头,点着手指头数着,“一……二……哎?姐姐,少了沈家的。”   夏蝉笑笑,“沈家不缺这些,我等会儿做些吃的亲自送去,以表谢意。”   夏妞儿想想也是,于是道:“这也好,姐姐的手艺是独一无二的好。”   夏蝉笑笑,将东西收拾好,琢磨了一下,决定包一顿鱼肉饺子。   这鱼肉饺子,可谓是饺子中的极品,至少夏蝉是这么认为的。   她前世喜欢吃鱼,鱼肉饺子做出来,真是融合了鱼肉所有的鲜美,这鱼要先生肉剔骨,然后将肉用调料腌制,接着拿出来捣碎,这样的话,保证饺子煮出来的时候鱼肉的汤汁都在饺子里,一口咬下去,满嘴的鲜美。   不过就是麻烦了一点。   夏蝉剔着鱼肉,然后做了调料,腌制到入味儿了之后,才弄出来跟葱还有各种调料搅拌成馅,开始包饺子。   葛氏来擀皮儿,夏蝉捏饺子,两人搭配的很好,不一会儿,这一盘子圆鼓鼓的小饺子便包出来了。   夏蝉下锅去煮,让夏妞儿烧了大火煮,自己则将篮子里的东西拿去分给了几人。   苗丽急忙摇手,“使不得使不得,蝉儿,俺们送的都是一些不值钱的东西,你这么贵重的,俺们不能收的。”   夏蝉笑着,“婶儿,你们要是不收,可就是瞧不起我呢,这是我的心意,不好用东西的多少来衡量,收下吧。”   夏蝉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三人只好收下。   夏蝉收拾了一下,便端着煮熟的饺子去了沈家。   沈家富丽堂皇,就算是放在镇子上,也是十分繁华的一家,更别提在这小山村里了。   夏蝉第一次从正门进去,门口的小厮见了夏蝉,认得她,急忙笑脸请了进去。   沈崇博坐在椅子上,听下人禀报说夏蝉来了,急忙笑道:“请进来请进来。”   夏蝉进了门,上前行了一礼,“沈老爷。”   沈崇博笑着,“赶紧的起来,叫什么沈老爷,就跟无双那丫头似得,叫我爷爷吧,都是小辈。”   夏蝉有些尴尬,可是抬头,触及沈崇博那慈爱的眼神,夏蝉感觉自己的心被暖了暖,轻声道:“爷爷。”   沈崇博高兴的应了一声,“哎!好丫头,来来来,坐吧。”   夏蝉在一旁坐下,丫头端上了热茶和点心,沈崇博笑着,“身子好些了没有啊?”   夏蝉笑着,“好多了,还没谢谢您送的药材,实在是太贵重了。”   沈崇博笑着,“没事没事……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   夏蝉笑笑,将自己准备的食盒往前推了推,道:“这是我刚包出来的饺子,特地给您带来吃的。”   沈崇博一喜,“特地给我的?那真是我老头子有幸。”   说着,有些迫不及待的拿了筷子,夹了一个饺子在嘴里。   一口下去,鱼肉的鲜美裹着蛋液的浓香,唇齿之间全是鱼肉的多汁和鲜嫩,沈崇博吃的是陶醉不已,“丫头啊,你这饺子,是用鱼肉包的?”   夏蝉笑着点头,“是啊,您吃的可还好?不知道您喜不喜欢吃鱼?”   沈崇博笑着,“好啊,好啊,老头子我最爱吃的就是鱼,经常派人去海边收那些渔民上岸的新鲜鱼,只是这一次吃到你的鱼肉饺子,却觉得比平时烹制的鱼更好吃。”   夏蝉笑着,由衷的欢喜,“您能喜欢就好。”   沈崇博放下筷子,道:“丫头,你虽然不是第一次来我家,可是也没好好参观过吧。”   夏蝉一愣,不知道为何沈崇博忽然这样说,点点头道:“是啊。”   每次她都是去玉自珩的院子,没有看过这沈府真正的模样。   沈崇博笑着,“老头子今儿带你参观一下怎么样?”   夏蝉轻笑,点头道:“好啊。”   沈崇博笑着,起身道:“咱们走。”   夏蝉上前扶着沈崇博,两人边走边笑,一路参观着府上的小桥,假山,花园,凉亭。   这样看起来,倒真是像一对亲爷孙了。   沈崇博带着夏蝉去了园子里,走着走着,忽然道:“哎……丫头,我忽然忘了我得去检查一批货!”   夏蝉一愣,沈崇博道:“这样,我很快就回来,你先找个地方休息一下,等我。”   夏蝉以为沈崇博要忙,急忙道:“没事的爷爷,您先忙,我先回去。”   沈崇博急忙摇头,指了指玉自珩的屋子,“那是无双的屋子,你先去休息一下,我很快就回来,反正你们也都认识了,进去休息一下没事的。”   夏蝉看了看,终是点点头。   沈崇博急匆匆的走了,夏蝉看了看四周,便迈步进了玉自珩的屋子。   院子里安静的很,到处干干净净的,倒是像极了玉自珩。   夏蝉想起玉自珩的样子来,忍不住轻笑,进了去,在榻上坐下。   沈崇博走了出去,又悄声溜了回来,对一旁的小厮道:“都准备好了吗?”   小厮点点头,“都按照您的要求准备了。”   沈崇博笑着点点头,“那就好。”   说着,眯着眼睛笑了笑,孙儿啊孙儿,爷爷就能帮你到这里了。   夏蝉在屋子里坐了一会儿,也觉得有些闷了,起身在书桌前转了转,就看到了玉自珩平时些的字帖。   都是一些行军打仗的内容!   夏蝉有些奇怪,翻了翻一旁的书架,上面竟然也都是行军打仗,制作兵器的书籍。   夏蝉好奇了,伸手随便翻了翻,竟然在书架底下看到了一双男人的鞋子。   夏蝉一愣,急忙蹲下身子看,这……这是玉自珩最爱的花纹啊,他还有一身这样花纹的衣服来着。   当时自己还觉得她这样穿很是英气!   夏蝉觉得有些不对劲,急忙又左右看了看,怀着忐忑的心情,又去了内室。   墙上挂着一把剑,箱子里,全是男式的衣衫。   再联想到玉自珩不同于女人的各种特点,夏蝉只觉得自己头皮发麻,有些不敢相信。   这个大小姐,竟然是男人不成?   ------题外话------   佳人:好开心好开心,昨天收到好多票票!   沈老爷:咳咳,看到月票问题老爷子我也出来了,咋样,大家满意老爷子今天的助攻吗?月初投票更珍贵,说不定会上榜……   佳人:忐忑……文刚上架,粉丝数还少,能去月票榜希望渺茫的很……   沈老爷:如果票票多了……老爷子就再助攻一次,让他俩赶紧修成正果!   佳人:那我也赶紧去码字了,争取让两人赶紧在一起啊~ ☆、064 敢起色心?送你去见阎王!   这个想法一出来,夏蝉都震惊了。   不可能吧,如果真的是男人,怎么可能长成那个样子,那明明就是女子之象啊!   夏蝉咬唇,随手翻看玉自珩的梳妆台,拉开抽屉,里面竟是空空如也。   下面的抽屉里,塞满了各种匕首和刀剑。   夏蝉心里一震,合上抽屉走了出去,反反复复的思索一遍,想起了玉自珩的眼神和动作,以及他说话时的表情,夏蝉心里起了怀疑。   正在这时,一个小厮走了进来,道:“夏姑娘,我们老爷临时有事出门了,让小的来跟您说一声。”   夏蝉点点头,站起身子来,“既是如此,那我也不多待了,告辞。”   沈崇博坐在位子上吃着饺子,不亦乐乎,听到福伯来报说夏蝉离开了,沈崇博这才抹抹嘴巴,“瞧着她的神色如何?”   福伯立刻道:“好像有些愣神,像是在思考什么问题似的。”   沈崇博微笑,敲着桌子道:“我这个爷爷当得容易吗我,这臭小子娶个媳妇我都得帮着忙的……”   福伯笑着,“少爷早日娶妻生子,老爷您才能抱孙子啊。”   沈崇博眯着眼睛笑笑,“不错不错……只是希望这丫头能聪明点,快点识破了最好。”   福伯跟着点头,沈崇博笑过之后,却是有些愣神,眼中闪过一缕愁绪,瞬间却又烟消云散了。   夏蝉满怀心事的回了家,一路上,她算是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这其中的缘由。   若说玉自珩是男人,似乎有些站不住脚了,他一副女子之象,且自己近距离的观察过,他虽然生的高大,却手指纤细,身段柔软。   且,夏蝉最肯定的是,玉自珩没有喉结!   夏蝉默默的想着,若是女子的话,又怎么解释,他屋子里的那些疑点呢。   想来想去,夏蝉觉得纠结的很,等玉自珩回来之后,再留心好好观察就是了。   若他真的是男子,那以后可就不能多多来往了……   想到这里,夏蝉又是微微皱眉,脑袋里忽然想到那一日玉自珩对着自己刨根问底的样子。   “如果我是个男人,你愿意嫁给我吗?”   “你就说一句,就一句,假设一下好不好?”   ……   想起这些,夏蝉不由得微微皱眉,心里面隐隐有点不好的预感。   回了家,夏妞儿正在晾衣服,夏蝉急忙跑上前去帮着忙,道:“妞儿,怎么不等姐姐回来一起洗?”   夏妞儿笑着,“不多,妞儿自己就洗了。”   夏蝉帮着晾好了衣裳,道:“快好吃晌午饭了,收拾一下去吃饭吧。”   夏妞儿点点头,将大盆放好。   工人们的饭已经准备好了,夏蝉将米饭装进了竹筐里,拿上扁担挑着,往工地上走去。   虽是冬日,这中午也是出了太阳的,照在身上,倒是有那么点温暖,也能让人的身体不那么僵硬了。   前头一中年汉子放下手上的铁锹,擦擦额头上的汗珠道:“闻着香味儿就知道是到饭点儿了,大妞啊,不是俺吹牛,这吃了几顿你们家的饭之后,俺都不用看,只要闻闻,就知道今儿是啥菜!”   身后的刘忠上前,笑着道:“呦呵,那你这鼻子可比狗鼻子还灵啊。”   中年汉子拍拍刘忠的手,“去去去……咋说话还骂人呢。”   曹得寿上前,叉着腿站着道:“你说的啊……那你说说,今儿中午吃的是啥,说不上来,可不许吃饭。”   夏蝉也笑了,“那行,要是猜对了,就多加一碗。”   这一个小剧场引得众人都是围上来瞧,一时间热闹的很。   中年汉子姓刘,平时说话做事儿都是风风火火的,大家都叫他刘大头,这刘大头摸摸脑袋,蹲下身子在竹筐子边儿上使劲儿的闻了闻,拱着鼻子看起来十分认真。   看着他煞有其事的样子,周边的一群人都是忍不住笑了,曹得寿抱着胳膊笑着道:“大头,你这还真杠上了啊,为了一碗饭?”   “哈哈哈……”   身后的人都是哈哈大笑,刘大头闻了闻,这才站起身子来,看着夏蝉道:“大妞,今儿做的萝卜汤,还有土豆烧肉,对不对?”   众人都是急忙把眼神移到夏蝉身上,夏蝉笑着,“看来今儿这碗饭,刘叔是非吃不可了。”   “竟然是猜对了!”   曹得寿咂咂嘴,“大头,你这鼻子,可真赶上狗鼻子了啊……”   刘大头推了推,“去去去,俺天生鼻子灵,咋的,羡慕啊?”   夏蝉笑着,将竹筐子的盖打开,把菜端了出来,道:“今儿没法多加一碗饭了,中午烙了饼,刘叔多吃一张饼好了。”   众人见这饼金黄,上面还点缀着嫩绿色的小葱,闻起来香喷喷的,都是馋的流了口水。   夏蝉他们之前都是吃过了的,如今将饭菜分了下去,夏蝉便进了作坊内,观察一下进度。   曹得寿跟着她一起沿途看着,夏蝉道:“曹叔,我上次给你的图纸,你看了之后觉得可行么?”   曹得寿一面嚼着饭一面点头道:“可行是可行,只是做起来麻烦一点,你说的要把这里全部打通,这样的话我们就要在屋顶上多做功夫。”   夏蝉点点头,站在空旷的地基上道:“曹叔,工钱不是问题,这个作坊对我来说很重要,我必须要按照那个标准来,只有这样才能好用,所以,麻烦你了。”   曹得寿急忙摆手,“说啥麻烦不麻烦的,大妞啊,叔跟你说句实在话,这冬天雪地的,家家户户都是没了进项,秋天收了的粮食还得交租子,你能给兄弟们找这么一处赚钱的地方,你都不知道兄弟们多感激你。”   夏蝉轻笑,看了看外头一边吃饭一边说笑的工人们,道:“大家都是好人,都帮过我很多,曹叔,你跟大家伙好好说说,让加紧点进程,争取在年前就弄完,这离着过年还有一个多月,弄完了好发工钱回家过个好年。”   曹得寿点点头,笑着道:“诶!”   夏蝉又道:“这后面的荒地,我想建一个大的仓库,用来储备粮食,到时你再往地下挖一挖,变成地下仓库,这样夏天也不用害怕东西会坏了。”   曹得寿点头,“只是这石料怕是不够用了……”   夏蝉笑笑,“没事儿,我明儿去镇子上一趟,顺便去石料厂瞧瞧,让他们往这边送一些来。”   曹得寿点点头,“大妞,你要是去,得叫着我一块,这石料厂的伙计猴精,保不齐跟你多要钱,他们老板倒是不错,只是这伙计总是耍刁。”   夏蝉了然,“那行,明儿一早咱们就出发。”   说完话,这边工人们也都吃的差不多了,夏蝉收拾了东西回家。   到了家里,王青山就来了,手上还提着一个大木桶。   夏蝉惊讶,“叔,这是干嘛的?”   王青山苦笑一声,“这木料,本来是想给柱子成亲的时候做个小柜子添添喜气,可这婚事不是黄了吗?所以想着给你们做个洗澡的大桶。”   夏蝉瞧着这打磨的光滑的大木桶,心里喜欢的紧,可是想起王大柱的婚事,夏蝉又是十分的不好意思。   这本来是人家的喜事要用的东西,现在给自己做了,怎么好意思啊。   王青山许是看出了夏蝉的心思,将桶抬了进去,道:“大妞,你也不用不好意思,这本来就是你的东西,柱子这孩子脾气太倔,我跟你苗婶儿说了他多少次他都不听,非说就要等什么有缘人,还说不着急娶媳妇。”   王青山说着,又是满面愁容的叹了一口气。   夏蝉听着,微微皱眉道:“叔,其实那个白家女儿,你跟我苗婶儿觉得咋样?”   王青山咂咂嘴,摇着头道:“不行啊,俺们是小门小户,伺候不了这大小姐,你苗婶儿也说了,就想找个能过日子的普通人,不用条件太好,要不然俺们供不起啊。”   夏蝉点点头,道:“叔,你放心,我要是遇见好的,一定给柱子哥留心着。”   王青山点点头,转身走了出去,夏蝉叹口气,让梅丫跟自己一起将木桶抬了进小屋。   修葺院墙的时候,顺便把这本来挺大的杂物间给隔开了,一半用作放置一些杂物,一半就是用来洗脸洗脚的,夏蝉还让曹得寿挖了一条水沟直通外面的水沟,这样脏水什么的就可以直接倒掉,不用抬出去那么麻烦。   搬进了浴桶进去,夏蝉拍拍手,开心的很,道:“晚上我们一起泡个热水澡。”   收拾完了,夏蝉便又去鼓捣她的面条机了。   这面条机成型之后,还没有实验过呢,夏蝉安装好,又拿着抹布仔细的擦亮,夏妞儿在一旁瞧着,道:“姐姐,你要用这个机器了吗?”   夏蝉点点头,道:“去看了粉条没?时不时的翻动翻动,别粘一起了。”   夏妞儿点头,“我都分了,一根一根的晒着呢。”   夏蝉抿唇笑着,“咱们现在还不能做太多,先做点儿放着,过年的时候可以吃,等到开春啊,这作坊起来了,咱们就可以大批量生产了呢。”   夏妞儿笑着点头,将收进来的衣服叠的整整齐齐的放好,然后又拿出针线来将旧衣服补好。   夏蝉下炕去取了面粉上来,这面条机没有那么先进,可以自动和面,夏蝉自己揉了面团,将面团放进了槽里,然后转动把手,这压轮便将面团给均匀的压扁,变成一张圆圆的面皮,然后将面皮压进齿轮中,在一排圆形的小孔中一根根的被压出来。   夏妞儿惊奇不已,“姐姐,真的出来了……出来面条了。”   夏蝉停手,伸手捞起压出来的面条看了看,点点头道:“还不错,还算是筋力。”   压完了面条,夏蝉将面条洒了点面粉上去,拿着手抓了几把。   这面条刚弄出来,便要上锅用高温蒸一下,这样能保证面条的弹性,不过为了保证一定是高温,夏蝉让夏妞儿抱了柴火进来,烧了大火。   夏妞儿倒是不解,“姐姐,这面条怎么还得蒸啊?难道不应该是煮着吃吗?”   夏蝉轻笑,“放心吧,姐姐做完了你尝尝,保证好吃。”   蒸煮一小会儿便好,夏蝉将面捞了出来,然后将面条放入准备好的大骨汤内,着味。   以此保证面条出来的时候是非常鲜美的。   着味完了,便是炸了,这要费不少的油,不过夏蝉为了试验一下,也真是拼了。   面条被油炸过,落下的时候便弯曲了起来,约莫手掌大的面排为一块,夏蝉拿着刀趁着软的时候赶紧切开,变成一块一块的放在盘子里。   夏妞儿好奇的很,看着这一大块金黄色而且弯弯曲曲的东西,都有些害怕了。   夏蝉炸完了面条,这才擦擦汗,夏妞儿道:“姐姐,这些真的好吃吗?”   夏蝉轻笑,“那当然了。”   说着,道:“咱们收拾一下,一会儿等这面冷下来了,就可以吃了。”   这会儿刚过中午,夏蝉去缸子里拿了一条大鱼上来,将鱼身收拾了,把鱼肉给剔了出来,将鱼骨扔进锅里去熬汤,然后将鱼肉放在案板上剁碎,加上了葱花和姜末一起搅拌。   夏妞儿前前后后的跟着,“姐姐,你这是又要做什么啊?”   夏蝉笑着,“这叫鱼肉丸子,可好吃了,咱们先试验一下味道,如果好,之后咱们就做多一些,放着煮粉条的时候就拿出来放上一起煮,比卤肉还好吃呢。”   夏妞儿听得口水都出来了,夏蝉又道:“做了鱼丸,咱们再*肉丸,猪肉丸,牛肉丸,总之啊,做成肉丸之后,不仅可以煮面煮粉条吃,还可以煮来做汤,咱们那个烤炉,还可以烤丸子呢。”   夏妞儿听得欢喜,“姐姐,真的啊?太好了,以后咱们就做好多好多,还可以卖呢。”   夏蝉笑着点头,“你这个小财迷,时时刻刻不忘怎么赚钱。”   两人笑着说着话,捏了鱼丸出来,夏蝉准备晚上煮面的时候放进去一起,这样配上特别好吃呢。   下午时分的时候,夏宝儿练功回来了,一进门,就闻见了一股子香味儿,夏蝉笑着,“宝儿洗洗手,姐姐做了好吃的。”   夏宝儿急忙去洗了手,夏蝉便将凉透风干的方便面拿了出来,掰了一块递给几人,“你们尝尝味道。”   这弯弯曲曲的金黄色的东西,实在是让众人都是十分讶异,拿在手里半天不敢吃,这边夏蝉早就忍不住了,咬了一口嘎嘣嘎嘣的就嚼了起来。   听着这脆响,再闻着这香味儿,几人也忍不住了,纷纷学着夏蝉的样子,小心翼翼的咬了一口,脆生生的嚼了起来。   这一尝,众人都是惊呆了。   没想到这看起来奇奇怪怪的东西,竟然是这么好吃。   夏蝉美滋滋的嚼着,心里欢喜的很,看着几人的表情,挑眉道:“好吃么?”   几人都是眼神亮亮的狂点头。   夏蝉笑道:“这叫方便面,因为吃起来很方便,不用煮,直接拿起来就吃好了,不过也可以用热水冲开,就跟面条一样一样的,也可以煮来吃,是不是很方便啊?”   夏妞儿惊奇,“姐姐,这也太厉害了,而且,这面里还自己带着味道呢,香香的,还很鲜。”   夏蝉轻笑,“那是,因为蒸煮完之后姐姐又着味了,加了猪骨汤和各种调料,等以后有时间,我们再做别的味道的,更好吃呢。”   这不一会儿,一盘子方便面都被吃光了,连掉在盘子里的碎渣渣都没剩下。   看着几人意犹未尽的样子,夏蝉道:“既然这么喜欢吃,那我就再多做一些,晚上我们回来煮着吃,还有鱼肉丸子,保证好吃。”   夏宝儿开心的很,夏蝉笑道:“咱们收拾一下,宝儿,姐姐带你去孟爷爷家里,咱们去商议一下启蒙的事情,宝儿想不想早日入学呢?”   夏宝儿急忙点头,“宝儿想早些入学,这样就可以好好念书,到时候考取功名,养活姐姐和娘亲,还有小呆小紫,还有梅丫姐姐。”   夏妞儿‘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这皮猴,想的还够远的,好好好,姐姐就指望你养活了呢。”   夏蝉也是掩嘴直笑,梅丫都红了脸。   几人收拾了一下,穿上了大棉袄,夏蝉帮着几人戴上了帽子和手套,这会儿天色渐晚,冷风很大,夏蝉给几人包的严严实实的,然后出了门锁上了大门。   梅丫提着篮子,夏蝉拉着葛氏几人,一行人迎风去了孟家。   夏蝉敲了敲门,不一会儿,就传来一阵脚步声,“谁啊?”   是戴香云的声音。   开了门,夏蝉笑着,“嫂子。”   戴香云眼神一喜,“呀?蝉儿来了。”   说着,往后看了看,道:“今儿都来了啊?赶紧的进来吧。”   夏蝉笑着,拉着几人进了门。   戴香云笑着吆喝着,“爹,蝉儿来了。”   几人进了屋子,孟歌儿就急忙跑上前,“蝉儿姐姐……”   夏蝉对孟歌儿喜欢的很,伸手摸摸她的头,“歌儿乖。”   说着,抬头道:“孟爷爷。”   孟培德笑着,磕了磕手里的烟枪,道:“来来来,赶紧上炕坐。”   北方人的家里,火炕都是很大的,一般主屋没有床,没有桌子啥的,吃饭会客,都是在炕上来进行。   几人上了炕,葛氏有些拘谨,偎在夏妞儿身边不敢抬头,夏蝉笑道:“孟爷爷,上次我嫂嫂去我家送了些鸽子,还没谢谢您呢。”   孟培德笑着,“丫头,跟爷爷我还客气了?拿着拿着,对了,你的身子好了点没?”   夏蝉笑着,“好了,早没事儿了,就是一场小风寒。”   “哼,真是娇贵的很吶,就算是有几个臭钱,不也就是个一般人么,还以为自己是千金大小姐呢,俺早就说了,这人吶,可没把那么娇贵!”   孟培德看着走进来的邓氏,皱眉道:“你要是再闭不上这张嘴,就立马滚出去。”   邓氏气急,“老爷……”   “还听不懂是不是?”孟培德怒了,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   邓氏无法,只得恨恨的瞪了夏蝉一眼,不再作声。   夏蝉轻笑,这无知妇人,蠢得可以。   自己可不会跟这种蠢货一般见识。   夏蝉抬手,抿了一口杯中的茶水,笑道:“孟爷爷,我前几天备下了年货,这会儿给你们也送一些来,没什么贵重的,就是一点鱼肉还有米,还有几包从醉仙居带出来的点心,鱼肉都是腌过了,味道都调好了,您拿着直接做了吃就成。”   说着,梅丫已经将篮子递了上来。   戴香云掀开布一看,里面放着好些东西,急忙看向孟培德。   孟培德笑着,“丫头啊,你啊……让爷爷说啥好!”   吧嗒了几口烟,孟培德道:“这次本想给你送,就料到了你能回礼,还不轻,你看看你……爷爷家里啊不愁这些吃喝,你一个小丫头撑着满家子不容易,听爷爷一句,拿回去吧。”   夏蝉轻笑,“这送来的东西,哪有再拿回去的道理?您要是不收啊,那我这脸上才是过意不去呢。”   邓氏眼尖的瞧见了篮子里的鱼肉,心里欢喜的很,急忙道:“老爷子啊,您不是这给她家孩子启蒙呢么,收点东西又咋了。”   说着,伸手就去拿。   孟培德面色阴沉,“你住手!”   抬头看了看戴香云,道:“老大媳妇,你拿回去放你屋,等过年的时候再拿出来,看好喽,别给老鼠吃了。”   邓氏不爽,却也不敢多说,眼珠子转了转,又不知道打起了什么主意。   戴香云轻笑,“哎……不过爹,蝉儿一家子都来了,晚上咱们留她在这儿吃饭吧,我张罗几个菜。”   孟培德笑着点头,夏蝉急忙道:“孟爷爷,不用了,我家里已经备下晚饭了。”   孟培德摇手,“哎?爷爷留你吃顿饭就这么难啊,一会儿你大哥也回来了,咱们可从来没一起吃过饭,就当是陪陪爷爷,让家里乐呵乐呵吧。”   夏蝉轻笑,“好,那就麻烦嫂子了。”   戴香云笑着,“好嘞,我这就去准备。”   孟培德道:“你等等……”   戴香云一愣,“咋了爹?”   孟培德伸手在桌下的抽屉里摸了摸,摸出了半吊子铜钱来,递给戴香云道:“拿着,去张屠户家里买块猪头肉回来。”   戴香云接了过来,笑着转身离开,邓氏有些不舍得,“这猪头肉可贵呢……”   孟培德不耐烦的看了她一眼,“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邓氏撇撇嘴,“那俺去瞧瞧顺儿……”   说着,扭着腰离开了。   孟培德转脸看着夏蝉,道:“你别往心里去,这婆娘,一开始挺好的,这几年跟中了邪一样。”   夏蝉道:“没事,孟爷爷,这二哥……咋回事儿啊?”   她说的二哥,就是刘顺。   孟培德叹口气,“谁知道,这话我要是搁那婆娘面前说,又得说我偏心,可我这真不是偏心,你瞧瞧他,大小伙子一个,二十五了还天天不务正业,下地,嫌累!去打杂,嫌要看人家脸色!好不容易去寻了一个药铺跑堂的活儿,还没三天就把人家给得罪了!还惹上了仇人给打残了腿,现如今在家里养着呢。”   夏蝉掩嘴,“这……”   后面的她不好说,毕竟再怎么说也是人家的家务事,自己一个外人,说太多也不好。   孟培德叹口气,“安安生生的日子不过,偏偏要折腾,这要是换了别人,早撵出去了,我这收留着他,还不满意。”   夏蝉轻笑,“孟爷爷,这一粒米养恩人,一斗米养的可就是仇人了,您给习惯了,他会觉得您是应该的,要是哪一天您不给了,他就恨您了。”   孟培德点点头,“丫头,说的在理。”   夏蝉叹口气,道:“孟爷爷,您也别心急,年前,先熬着,等过了年,您可得给他再找营生做了,要不然这整天赖在家里不干活,可是会出毛病的。”   孟培德点点头。   说完了这刘顺的事情,夏蝉又道:“孟爷爷,其实今儿个来,主要是给您说说宝儿启蒙的事儿,您看看啥时候有时间,我就把宝儿送来。”   孟培德看了看宝儿,道:“宝儿,想念书识字儿吗?”   夏宝儿急忙点头,圆圆的大眼睛里满是坚定,“想。”   孟培德笑着点点头,“那宝儿说说,为何要来念书认字儿啊?”   夏宝儿想了想,道:“宝儿要出人头地,宝儿要保护宝儿的家人们。”   孟培德呵呵的笑着,“好志气!那明儿就来孟爷爷家里,在爷爷家里爷爷教你念书认字儿。”   夏蝉笑着,“还不赶紧谢谢爷爷。”   夏宝儿急忙笑着,“谢谢孟爷爷。”   孟培德笑着点着头,“好孩子。”   说着,从柜子里的抽屉里拿了一本书出来,递给夏宝儿,“宝儿拿着,回去看看,爷爷送你的。”   夏宝儿接了过来,夏蝉瞄了一眼,见是一本三字经,心下了然,没有说话。   几人有坐一起说了一会儿的话,戴香云便匆匆走了进来,道:“回来了回来了,咱们洗洗手准备吃饭吧。”   戴香云手脚麻利,夏蝉本想下去帮忙,却被戴香云给推了回来,“这你来我家,是客人,哪有客人帮忙做饭的道理啊,听嫂子的话,赶紧去炕上坐着去,嫂子这就好。”   夏蝉笑笑,也是无法,只得上了炕去坐着。   这饭做到一半,孟先书也从书院回来了,他在镇子上的万山书院里教书,因为路途遥远,来回坐往返的牛车,所以一直是早出晚归。   进了门,孟先书笑着,“婶子,大妞二妞,都来啦?宝儿,来叫哥哥……”   夏宝儿笑着,“哥哥。”   孟先书笑呵呵着,匆忙的放了东西,道:“爹,你们先说话,我去帮着香云。”   说着,转身走了出去,去了厨房。   邓氏正从刘顺的房里出来,站在院子里大声嚷嚷着,“老大媳妇,你这做个饭咋还磨磨唧唧的,不能快着点啊……”   说完,又是一顿骂骂咧咧。   夏蝉不语,孟培德有些忍不住了,侧身拉开炕上的窗户,怒道:“你再让我听见你这破锣嗓子,老子就休了你!”说着,‘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虽然有些粗暴,不过院子里的声音一下子安静了。   不一会儿,戴香云便端上了饭菜来,孟先书道:“吃吧吃吧,蝉儿,这家里没啥好招待的,凑合吃点,等过几天哥从镇子上买些回来,好好招待你。”   夏蝉轻笑,“没啥,过几天你们去我家里吃饭才是,为了宝儿启蒙这事儿,我可得好好请请你们呢。”   孟先书哈哈大笑,“瞧蝉儿说的这客气话……”   几人上了炕,孟培德道:“来来来,吃吧吃吧……”   夏蝉看了看桌上的菜,一共六个菜,都是肉菜,还有一盘切好的卤猪头肉,主食是焖好的米饭,显然是把自己送来的东西给做了。   夏蝉心里感动,这孟家一家子,除去那个唧唧歪歪的邓氏之外,都是实在人,人好,心好。   邓氏瞧着这满桌子的菜,心里不爽的很,孟培德瞧着她翻着白眼的样子,心里烦躁,“你不吃就滚回屋子去,在这儿出个样子给谁看?”   邓氏埋怨道:“老爷,顺儿还没吃饭呢……”   孟培德气急,“他没吃饭?我是绑着他不让他来吃了吗?自己有手有脚的,咋的不知道自己来吃?非得让人给他送屋子里去?怎么这么大少爷的命!我们孟家养不起大少爷,哪来的回哪去吧。”   邓氏一惊,也不作声,吃了几口饭,又道:“那我去叫顺儿来。”   说着,转身出了门。   孟培德喘了一口粗气,道:“来来来,咱们吃咱们的。”   刚吃了没一会儿,这刘顺就跟着邓氏进来了。   刘顺长得尖嘴猴腮,一张脸惨白惨白的,瘦的跟抽了鸦片似的,一双刻薄的眼睛却咕噜噜的转个不停,看样子就不像是好人。   邓氏笑着,给刘顺盛了一碗饭,“来,顺儿,吃肉。”   说着,一个劲的给他夹菜。   夏蝉吃的很慢,夏妞儿和夏宝儿以及葛氏都是,这一段时间在家里吃的多了,不仅仅是鱼和肉,夏蝉还经常变着法儿的做各种好吃的,早就把几人的嘴巴和胃养的刁了,这会儿再看这饭,也是没了热情。   加上三人还记挂着临来时夏蝉做的方便面呢,更是没心情吃这些了。   看着几人不爱吃的样子,戴香云有些尴尬,“蝉儿,是不是嫂子这手艺不行啊?咋的看着你们都不怎么喜欢吃?”   夏蝉笑笑,“不是的嫂子,你别多心,实在是来之前在家里吃了不少了,都饱了,这一会儿哪能消化得了呢。”   戴香云笑笑,夹了一块猪头肉给宝儿,“宝儿,吃肉。”   夏宝儿懂事道:“谢谢嫂嫂。”   虽然不喜欢,可还是艰难的吃了下去。   夏蝉看着夏宝儿的样子,伸手摸摸他的头,为宝儿的懂事而欣慰。   邓氏瞧着这一幕,不爽的很,“呦呵,这肉还不喜欢吃吶?咋的,还非得让俺们从酒楼给你们订菜吗?”   夏蝉冷眼看去,“我并非是想跟你吵,你自己闭嘴吧,要不然后果怕你受不起。”   邓氏来劲了,“你这小丫头,还嘚瑟起来了是吧,爱吃就吃,不爱吃就滚!”   孟培德猛地一拍桌子,一巴掌打在了邓氏的脸上,“要滚的人是你!”   邓氏挨了一巴掌,嘤嘤的哭着,“老爷子,你咋为了个外人打俺呢,俺辛辛苦苦伺候你……”   孟培德心烦的很,“你再这样下去,我就真休了你,带着你儿子走吧,我们这孟家供不起你了。”   邓氏脸色一慌,正要说话,这边刘顺却忽然放下碗,‘扑通’一声跪倒在了地上。   “爹啊,别赶我走啊,我以后都好好干活,爹啊,你赶我走了我就没法活了啊……我们虽然不是亲生父子,可好歹也是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求求你了不要赶我走……”   说着,声泪俱下,还‘砰砰’的磕起头来。   这一幕倒是让夏蝉有些惊讶,这个刘顺,竟然这么没骨气?   可是仔细一想,夏蝉又否定了,这个刘顺,肯定不是什么善类。   光是能这样啥也不干的在孟家生活着,足以说明他心里有心眼儿,不是个简单的人。   孟培德心软,孟先书也是,看着刘顺磕头的样子,孟先书道:“爹,行了吧,这还有客人在呢。”   孟培德道:“起来吧。”   刘顺站了起来,急忙道:“谢谢大哥,谢谢爹。”   孟培德看了看邓氏,道:“你再管不住你的嘴,就立马收拾东西走人,知道了吗?!”   邓氏皱眉,却还是不敢与孟培德对峙,“知道了。”   这一顿饭吃的倒是有些压抑,夏蝉吃了小半碗饭,便没有再添,吃完饭,戴香云去收拾了碗筷,孟培德便拉着夏宝儿开始教他念书上面的字儿。   夏蝉坐着也觉得没意思,便下去找了戴香云说话。   戴香云洗着碗,道:“蝉儿,你也瞧见了,这家里啊,是一刻也没有安生的时候啊。”   夏蝉笑笑,“嫂子,好在孟爷爷心里清楚,也不糊涂,还帮着你们呢。”   戴香云笑笑,道:“对了,蝉儿,你今年也十五了吧。”   夏蝉点头,戴香云笑着,“咋的,就没想过要嫁人啊?嫂子跟你这么大的时候,都嫁给你哥了呢。”   夏蝉轻笑,“嫂嫂,我现在还没想过,想着先稳定下来吧,毕竟家里缺了我可不行。”   戴香云笑着,“那就招一个上门女婿!多省事儿!”   夏蝉轻笑,“到时候再说吧。”   她可不想这么早成婚啊,才十五岁,成婚了就要生孩子,这小身板哪里受得了啊。   这边葛氏要下去上厕所,梅丫便拉着她去,葛氏又是死要面子,怎么也不肯让梅丫在外面守着,一个劲的道:“你走……你走……”   梅丫没办法,只得离开几步,站的远了一些。   黑夜里,葛氏解下裤子,一抹雪白之色在黑暗中格外醒目,看的隐在暗处的刘顺垂涎不已。   他一进门,就瞧见葛氏了,他也知道,葛氏是个傻子,以前也没觉得葛氏长得多么好看,整天疯疯癫癫的整个一疯婆子,可这次见了,刘顺就移不开眼睛了。   葛氏被夏蝉收拾的极好,加上本来就不差,一张芙蓉面加上玲珑的身段儿,在这小山村里可是不常见的。   刘顺想到此,不由得‘咕咚’一声咽了一下口水。   他听到葛氏要来上厕所,所以早早的在厕所里等着,这农家的厕所,都是特别大的,外头放的都是农具什么的,一道墙隔开,里面才是茅坑。   刘顺蹲在墙后面,听着声音,兴奋的就要把持不住了。   等到葛氏准备出来的时候,刘顺这才猛地扑上去,一把抱住了葛氏的身子。   葛氏吓得想要大叫,却抢先一步被刘顺捂住了嘴巴,男人比女人力气大的很,怎么能敌得过,没一会儿,葛氏就没了力气。   刘顺兴奋着,将葛氏勒着脖子拖着往后走,一把扔在了干草堆上,葛氏已经被勒的面色发白,呼吸不稳,这时候,站在外头的梅丫察觉到了不对劲。   葛氏这一趟厕所,也去的太久了点。   梅丫警觉性强,急忙迈步往厕所里走去,一进去,就看见刘顺正手忙脚乱的解裤腰带,葛氏这昏死在草堆上。   梅丫一惊,急忙飞快上前几步,一脚踹翻了刘顺。   “哎呦!俺滴亲娘来——”这一脚踢在刘顺的伤口上,这伤口刚养好,被梅丫这么一踢,又裂开了,疼得刘顺眼泪鼻涕哗啦啦直流,一个劲的大喘气儿。   梅丫上前抱起了葛氏,这一声惊呼,也引来了屋子里的众人。   夏蝉几步赶上前,见了这情景,急忙问道:“梅丫,怎么回事儿?”   葛氏已经悠悠转醒,看了夏蝉,吓得直往她怀里钻,“蝉儿救我,蝉儿救我……”   梅丫道:“这个王八犊子想侮辱夫人,被奴婢一脚踢倒了!”   ------题外话------   让这个渣渣生不如死好了~嘿嘿,谢谢亲们送的票还有亲们送的花花和钻钻,太感动啦,佳人会努力码字回报亲们的支持,群么么哒~ ☆、065 废了渣渣,知了意外见到大姐   夏蝉听梅丫这么说,气得浑身气血都逆流了,眼看着刘顺堪堪站起身子,上前一脚就踹在了刘顺的胸前,将刘顺给踹出了几米远,跌在粪坑里。   “救命……救命啊……”   夏蝉动作太快,后面的几人都还没有反应,丁氏见了自己儿子被一脚踹进了粪坑里,急忙上前去捞。   “顺儿啊……顺儿啊……”   刘顺在粪坑里起起伏伏,“娘……救我啊……”   夏蝉让梅丫照顾好葛氏,上前一把拎起了丁氏的衣领往后一拖,一脚踩在了刚冒出头的刘顺的头顶,又将他给踩了下去。   刘顺经了这么一下,整个人都掉进了粪坑里去,咕嘟咕嘟的冒泡。   这情景看起来的确恶心,戴香云掩着嘴往后退,孟先书伸手挡着她的视线,道:“二弟这也太不是人了,怎么能干出这种事儿来!”   丁氏被夏蝉摔了一把,跌在地上,疼得龇牙咧嘴的,见到夏蝉又对着自己儿子出手,丁氏顾不上自己,急忙连滚带爬的到了粪坑边,伸手就去捞刘顺。   夏蝉冷冷的抬脚,直接将丁氏给踢了到一边儿去。   身后的众人大气也不敢出,夏蝉冷声道:“自己做的孽,我今天就要他的命!”   丁氏哭天喊地,可是她又不敢上前,夏蝉这丫头站在坑前面,跟尊煞神似得,自己要是再上前,保不齐把自己也得丢坑里去。   可是自己儿子还在坑里喊着救命呢,听着这声音都快不行了,丁氏无法,只得转身痛哭着趴在孟培德脚前,“老爷子,老爷子我求你了,救救顺儿吧,我可不能没有顺儿啊……”   孟培德一张老脸气得铁青,“救他?这个孽畜竟然敢做出这种事情来,还值得被救吗?要是捅出去,这就得下大狱,受鞭刑。”   丁氏被孟培德的一番话吓得浑身瘫软,连哭都没了胆气儿,只得低声哭诉着,“老爷,老爷……救救顺儿吧……”   夏蝉冷眼看着刘顺起起伏伏,不断地挣扎着,冷冷道:“刘顺,你给我记住,今日是我娘没事儿,从今之后,你莫要出现在我的视野里,如果这次之后你还在我面前出现,那我就见一次打一次,直到虐残了你为止,你不信的话可以试试!”   说完,夏蝉转身看着孟培德,道:“孟爷爷,我们先走了。”   拉着葛氏的手走了出去,孟培德和孟先书几人急忙去送,到了门口,孟培德叹口气,“丫头,爷爷真对不起你……爷爷这张老脸……”   夏蝉顿声,道:“孟爷爷,这不关您的事情,以前她说我几句也就罢了,看在您的面子上我不去跟她计较,可是这次他不该动了这歪心思,孟爷爷,以后我不想见到他,若是再见,我不确定自己会做出什么事儿来。”   孟培德心里有数,点点头,“爷爷知道了,丫头啊,你放心吧。”   夏蝉看了看,没有多说,转身便离开了。   这边刘顺被捞了上来,前几天没养好的伤口这会儿已经溃烂,加上被梅丫和夏蝉踢了好几脚,本来要好的伤腿已经彻底的残了,完全没了知觉,整个人也昏死了过去。   这边几人回了家,夏蝉将葛氏安抚好,让夏妞儿去烧了热水,宝儿忧心忡忡的坐在炕边,看着葛氏瑟瑟发抖的样子,眼睛里有了泪水。   “娘,你别怕,宝儿以后都跟娘在一起,时时刻刻在一起再也不分开……再也不让坏人欺负娘。”   葛氏一直发抖,偎着被子不说话,夏蝉在她身边,伸手不厌其烦的一遍遍的抚摸着她的后背,嘴里轻柔道:“娘,别怕,我们都在,我,妞儿,宝儿,都在呢……”   葛氏的情绪渐渐的被抚平,瞪大眼睛看着夏蝉,忽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不要……不要把我送给他……我不要,我是姐姐,他要娶的人是妹妹……不是我……”   夏蝉一愣,急忙将葛氏抱入怀中,“娘,不怕不怕……没人要送你走,蝉儿一直陪着你。”   葛氏触及夏蝉怀里的温度,这才慢慢的平静下来,睁大眼睛看着夏蝉,“蝉儿?”   夏蝉用力的点头,伸手给葛氏擦去眼泪,“娘,别怕,蝉儿已经把坏蛋给打了,坏蛋再也不会来欺负你了。”   葛氏被夏蝉连声安抚,慢慢的停止了抽泣,弯着腰偎在夏蝉的怀里,“蝉儿,娘这是怎么了……怎么又糊涂了……”   夏蝉摇摇头,“娘没用糊涂,是外面有个坏蛋,娘不怕,以后蝉儿都陪着娘。”   葛氏神色懊恼,咬着唇看着夏蝉,“蝉儿,要不然以后你去哪里都不要带着娘去了,娘自己在家里,免得出去给你添麻烦……”   夏蝉看着葛氏的样子,心酸无比,“娘,你说的什么傻话,你是我娘,我要告诉每一个人。”   葛氏抬头,拿着手捶着自己的脑袋,“可是娘脑子总是不清醒,一会儿能记得事情一会儿记不得……蝉儿,娘知道你是要做大事儿的人,娘不能拖你的后腿……”   夏蝉皱眉,叹口气道:“娘,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我夏蝉再怎么厉害,那也是从您肚子里爬出来的,您辛辛苦苦怀胎十个月把我生下来,生养之恩大于天,我怎么会觉得您拖我后腿?”   夏蝉一番话说的情真意切,葛氏眼里聚集起了眼泪,夏蝉伸手给她擦擦,道:“娘,女儿有本事了,是要孝顺您的,好好保护您的,以后,女儿就给咱们家撑起一片天,不会让您再难过受欺负了。”   葛氏心里酸酸的,眼泪止不住的掉落,为的是夏蝉的这番话,为的是夏蝉的一片真心和孝心。   夏蝉让夏宝儿拿了木梳来,拉着葛氏道:“娘,青山叔给咱们做了一个大浴桶,我让妞儿烧了热水,给娘洗澡好不好?”   葛氏点点头。   几人下去,夏蝉给葛氏脱了衣裳,给她往桶里加了热水,拿着手试了试温度,这才拿着毛巾给葛氏擦起了身子。   水温适中,泡在里面十分的舒服不说,还能很好的帮助人缓解压力和放松心情。   葛氏渐渐的放松了下来,夏蝉拿着猪苓给她擦在头发上,帮她细细的洗干净,葛氏歪着头,“这猪苓膏,可不便宜,蝉儿,咱们现在家里有多少钱啊?”   夏蝉轻笑,“娘,我在酒楼给人家做菜,有的赚的,您放心吧。”   葛氏笑着,伸手摸摸夏蝉的脸,“蝉儿,娘没用,苦了你了……”   这一句话说完,葛氏心酸,夏蝉却更加难受。   吸吸鼻子,夏蝉笑着道:“娘,蝉儿一定会找到医术高超的大夫,帮您医好身体的,您放心吧。”   葛氏笑着点点头。   帮着葛氏洗完,夏蝉又给夏宝儿也洗了一遍,换上睡衣,便让他俩先去了被窝里。   夏妞儿烧着热水,道:“姐姐,洗完了吗?”   夏蝉点头,“这剩下的热水,咱们俩姐妹泡泡。”   夏妞儿笑着点头。   倒上了热水,夏蝉脱了衣裳坐进了浴桶里,舒服的叹息一声。   夏妞儿也是十分开心,左摸摸右摸摸,随后又舒舒服服的仰靠着浴桶的后沿,笑着道:“姐姐,泡澡真舒服。”   夏蝉轻笑,拿了木梳来梳头发,道:“以后这也方便了,咱们晚上烧热水,就可以泡澡了。”   夏妞儿笑着点头。   夏蝉解开了辫子,如墨的青丝顺滑的披散开来,夏蝉轻柔的打湿,然后擦上猪苓,慢慢的洗。   夏妞儿看着夏蝉,忍不住道:“姐姐,你长得真好看。”   夏蝉轻笑,“瞧你,还打趣自己姐姐呢。”   夏妞儿摇摇头,急忙上前,帮着夏蝉往湿发上擦猪苓,“姐姐,妞儿可是说真的呢,以前姐姐就是咱们村儿里长得最好看的,多少人都羡慕姐姐呢,只是咱们家太穷,要不然姐姐早就找到如意郎君了,也不用……”   夏妞儿咬咬唇,后面的话没有说出来,夏蝉轻笑,帮着夏妞儿解了辫子,给她打湿头发,道:“以前都过去了,姐姐现在已经好了,你看现在,咱们家不是挺好的吗?”   夏妞儿抿唇笑,“就是,现在谁也不敢欺负咱们了。”   夏蝉笑笑,给夏妞儿搓着后背,道:“妞儿十岁了呢,一转眼长这么大了。”   夏妞儿笑着,“嘻嘻,姐姐过了年就十五了,该嫁人了。”   夏蝉忍不住轻笑,伸手轻轻的拧了一把夏妞儿的胳膊,佯装生气道:“让你没羞没臊的,这么点点的小人儿,还嫁人嫁人……羞不羞?羞不羞?”   夏妞儿赶忙护着胳膊,转身笑着道:“姐姐,这也就是咱们姐妹俩,妞儿才敢说的。”   夏蝉抿唇,“你这丫头……”   说着,自己拿着毛巾轻轻地擦着身子。   夏妞儿笑着,趴在浴桶边上侧脸看着夏蝉,道:“姐姐,你有没有想过,以后要嫁一个什么样的人啊?”   夏蝉抿抿唇,仰起头来眯着眼睛想了想,“嗯……没想过。”   夏妞儿一愣,“啊?不会吧,姐姐,你都这个年纪了,真的没想过吗?”   夏蝉哭笑不得,“妞儿,姐姐才十五呢,这就老了吗?”   夏妞儿急忙摇头,“妞儿不是这个意思,没有觉得姐姐老了,只是妞儿想,姐姐这么好的条件,应该找个最好的男子。”   夏蝉轻笑,“那你说说,姐姐该找个什么样的啊?”   夏妞儿兴奋起来,“妞儿觉得,一定得长得好看,而且要会武功,还要头脑聪明的,人要善良,还要能帮着姐姐宠着姐姐。”   夏蝉忍不住笑了出来,“你这小丫头,都是怎么有的这些想法啊……”   夏妞儿嘿嘿的笑,“姐姐值得天下最好的男子。”   夏蝉脸色微微的红了,她的脑海里一闪而过的,却是玉自珩的脸。   看着夏蝉陷入了沉思,夏妞儿急忙上前,“姐姐,你想谁呢?”   夏蝉一惊,急忙从回忆里抽身,道:“没有……没有……”   说着,夏蝉又是想到了自己在沈家的发现,夏蝉想了想,道:“妞儿,姐姐跟你说一件事,你帮着姐姐琢磨琢磨。”   夏妞儿点点头。   夏蝉便将自己的怀疑和见到的事情都说了出来,夏妞儿听的是目瞪口呆。   “沈姐姐是男的?”   夏蝉急忙伸手捂住了她的嘴,“你小点声,这是姐姐的猜测,别乱说啊。”   夏妞儿急忙点点头,小声道:“姐姐,那这下怎么办,如果沈姐姐是男的……可是你都跟沈姐姐一起睡过了啊。”   夏蝉无语,“什么睡过了?我们啊……只是在一个被窝里……什么都没干啊……”   真的是什么都没干啊,可是被夏妞儿这么一说,倒好像是已经圆房了似的。   夏妞儿惊讶,“姐姐,在一起了就不行啊……”   说到一半,夏妞儿的话音却又一拐,“不过姐姐,如果沈姐姐真的是男人,那你嫁给他也好啊,沈姐姐这个人很好的,而且还善良,帮了我们很多。”   夏蝉一脸黑线,伸手点点夏妞儿的额头,“沈无双他到底给你吃了些什么*药?竟然把你迷得七荤八素,这么轻易的就接受了他啊?”   夏妞儿嘿嘿的笑了笑,“姐姐,妞儿是真的为姐姐好啊,姐姐好好想想,沈姐姐这人是不是很好?”   夏蝉抿唇,脑袋里却自动浮现出玉自珩平时的举动和一言一语来,穿越这一世,玉自珩帮了自己很多,而且很多时候,他都选择了无条件相信自己。   夏蝉一桩桩一件件的想起来,心里还真是有那么点温暖。   夏妞儿歪着头,“姐姐,你笑了你笑了……你是不是想起了什么?”   夏蝉撇撇嘴,“去去去,小丫头片子尽管一些大人的事儿,赶紧的洗,别等水凉了染了风寒。”   说着,自己转过身去匆忙的擦洗起来,夏妞儿见夏蝉正色了起来,也不在打哈哈了。   两人洗完了,夏蝉拿着干毛巾绞了头发,将浴桶里的脏水倒了,然后往灶膛里添了几块木柴,便上了炕进了被窝。   洗完了热水澡,浑身都是热乎乎的,往这热被窝里这么一钻,真是舒坦的浑身都爽快了。   夏蝉跟夏妞儿坐在被窝里擦着头发,头发还剩一点没干,夏妞儿有些支撑不住了,眼皮子直打架,夏蝉看着她迷糊的笑模样,想笑的很,便放下了自己的毛巾,抬手去帮着夏妞儿擦头发。   等到她的头发干的差不多了,这才帮着她脱了衣裳,让她睡觉。   三人都睡了,夏蝉这才不紧不慢的开始擦头发,窗外月色皎洁,照在窗帘上,隐隐约约,斑驳陆离。   夏蝉一边绞着头发,一边倒是有些发呆,夏妞儿跟自己说的话,倒真是引起了自己的注意。   玉自珩他若真是男子,这般接近自己又是为何呢?   夏蝉抿着唇,眉头紧紧的皱着。   一夜好眠。   夏蝉早上醒来之时,竟然发现自己昨晚上竟然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里玉自珩回来了,竟然脱了衣服,可是她真的是个女的,还笑自己多想。   夏蝉洗漱完之后坐在梳妆台前,拿着梳子打理着发丝,脸色都红了。   这种奇葩想法应该只有自己能想的出来了,仅靠着人家喜欢男人衣服和鞋子就断定人家是男人,这也太草率了。   夏蝉在心里默默的鄙视了自己的草率,这时候,炕上的三人也醒了,夏宝儿揉着眼睛坐起身子来,道:“大姐,你怎么起得这样早?”   夏蝉轻笑,“因为要起来给宝儿做饭啊,今儿个还得去镇子上呢。”   夏宝儿嘿嘿的笑着,“姐姐,宝儿不去,宝儿留在家里跟娘亲练功。”   夏蝉轻笑,“练什么功啊,一会儿吃完饭,我就带你去孟爷爷家里,说好的今天去念书不记得了吗?”   夏宝儿点点头,道:“宝儿都给忘了。”   夏蝉笑笑,“赶紧的吧,别去的晚了,今儿是第一天。”   夏蝉梳了辫子,然后便穿上围裙去抱了柴禾进来烧火,煮了一锅疙瘩汤。   还热了几个又香又甜的大馍馍。   做好了饭,梅丫已经把家里收拾了一遍。水缸里也挑满了水了,院子里也被打扫的干干净净,夏蝉煮好了饭,便拿来了碗盛了出来,让夏妞儿端上炕去。   夏蝉去门口开了大门,拿着木梁将大门倚好,在这小山村里,白天都是要开着门的,除非家里没人,如果经常不开门,你这一家就会被村民们视为怪类,觉得你不想跟大家做邻居。   总体来说,还是个民风比较淳朴的村子,除了那么几个个别的老鼠屎之外。   开了门,夏蝉便见三三两两的工人从不远处走来,夏蝉笑着打招呼,“曹叔,刘叔,吃饭了啊?”   曹得寿和刘忠走上前来,笑着道:“吃了吃了,蝉儿,你起得挺早啊?”   夏蝉笑着,“饭都做好了呢,你们俩不进来吃点?”   刘忠赶忙摇手,“不了不了,这日头都出来了,得赶紧的上工了。”   夏蝉笑笑,看着曹得寿道:“曹叔,一会儿我吃完饭就去石料厂,你准备准备我们一起。”   曹得寿点头,“行。”   夏蝉回了屋子,洗了手上了炕去吃饭。   夏宝儿刺溜刺溜的喝着疙瘩汤,满足的一张小脸上满是开心。   夏蝉笑着,“慢点儿,小心烫嘴。”   夏宝儿抬头,“姐姐,这是啥啊,怎么这么好喝?”   夏蝉笑着,“这叫面疙瘩汤,好吃吧?”   夏宝儿点点头。   夏蝉心酸,其实这面疙瘩汤倒不是稀奇玩意儿,只是之前这家里太穷,娘又是个不能主事儿的,这俩孩子啊,啥都不知道呢。   夏蝉心里顿了顿,看着夏宝儿笑道:“宝儿,姐姐去镇子上,给宝儿买笔墨和书本好不好?宝儿还想要什么就跟姐姐说。”   夏宝儿高兴的不行,“宝儿不要了,姐姐,你赚钱辛苦,宝儿不能乱花钱。”   夏蝉轻笑,“我宝儿懂事儿,姐姐开心,不过,姐姐赚钱就是为了让咱们过上好日子啊,钱是赚出来的不是省出来的,放心吧,姐姐还能养活起你。”   夏宝儿嘿嘿的笑,“姐姐,你真厉害。”   夏妞儿咬着筷子笑着,“大姐,你瞧这小皮猴嘴巴甜的,指不定是想跟你要什么呢。”   夏蝉笑着,“宝儿,想要什么?”   夏宝儿眨巴着眼睛,“姐姐,宝儿想要小鞭炮,可以吗?”   夏蝉一愣,笑道:“行啊,姐姐给你买,不过,回来之后你可得小心着些,不准自己放,你不答应,姐姐就不买了。”   夏宝儿急忙点头,“宝儿不要自己放,宝儿就要咱们一起放。”   夏蝉看着夏宝儿激动的样子,道:“宝儿,你为什么想要鞭炮呢?”   夏宝儿吸吸鼻子,“以前冬天过年的时候,夏浩家里总有鞭炮,而且还能响好久,宝儿有一次悄悄的去看了,鞭炮是红色的,真好看,宝儿忍不住去捡了一些他们放完鞭炮掉了的红纸,被奶奶骂了,夏浩说,宝儿是贱人是没福气的人,不能放鞭炮,连捡也不能捡……”   说到这,夏宝儿似乎又想起了以前的事情,眼睛红红的,“所以姐姐,宝儿想咱们家也能放鞭炮,到时候门口也是红红的一片,到时候咱们一家子就都有福气了,而且村里的人也都知道我们不是贱人了……”   夏蝉听完了夏宝儿的话,心里止不住的酸,她放下碗筷,伸手抱住了夏宝儿的头,“宝儿乖,姐姐买,咱们买一个比他们更大的来放,能落满了一地的红纸呢,宝儿记着,咱们不需要别人说什么来判定自己,咱们好好活出个样子来,到时候谁也不敢说三道四。”   夏宝儿点点头。   吃了饭,夏蝉送宝儿去孟家,丁氏已经不见了人影儿,夏蝉跟孟培德说了几句,交代了一下,道:“孟爷爷,若是中午我赶不回来,就先留您这儿,下午我就来了。”   孟培德笑着,“没事儿没事儿,你孟爷爷家里还能吃的起饭,你且安心的去办事儿,不用记挂。”   夏蝉笑着点点头,递了一锭二两的银锞子过去,道:“孟爷爷,您这个收着,宝儿以后就麻烦您了。”   孟培德一瞧,这可是二两的银子啊,急忙推了回去,“蝉儿,你收好,这可使不得,启蒙用不了这些钱,再者你前前后后送了不少东西来,够多的了。”   夏蝉笑着,将银锞子又递了过去,“孟爷爷,我这都拿出来了,你说我怎么还能收回去?我给您这银子,一个是真心实意的谢谢您,二一个,也是私心!”   说着,夏蝉又道:“这么说吧,我对我们宝儿,是寄予了厚望的,所以希望您多操操心,多多栽培,啥事儿都能顾得着一些。”   孟培德点点头,“好,我知道了,你且放心吧。”   夏蝉笑着点头,“既是如此,那我就先走了。”   说着,摸摸夏宝儿的头,道:“姐姐走啦,你跟着孟爷爷好好学认字儿,姐姐晚上就来接你,要乖乖听孟爷爷的话,不要乱跑,知道了吗?”   夏宝儿懂事的点点头。   夏蝉叮嘱完了之后,便出门离开了,戴香云去门口送她,看着旁边的小门,道:“我婆婆跟小叔在这里面关着呢,公公说了,起码得关个一年半载的,才能让出来,要不然不给出来。那刘顺,都已经废了,吊着一口气呢,没几天的功夫就该埋了!要我说,这种王八蛋就该赶紧去死了!”   夏蝉轻笑,点点头,戴香云拉着夏蝉的手,道:“蝉儿啊,你也别生气了,他们俩以后再不能随便出来了。”   夏蝉点点头,“我知道了,嫂嫂,你回吧,我这也得走了。”   戴香云笑着点头,“诶,慢走啊。”   夏蝉回了家,夏妞儿已经把东西收拾好了,夏蝉去换了身衣裳,套上大棉袄,便让苗丽跟金兰几人照顾好葛氏,又给葛氏备下了零嘴儿啥的,叮嘱了葛氏几句让她不要乱跑,葛氏听话的点头,搬了个板凳坐在院子里看着苗丽金兰几人择菜,听着她们拉家常。   夏蝉也放心了,便跟夏妞儿一起去了镇子上。   行至工地的时候,曹得寿见了马车,便收拾了一下上了来,坐在马车外的车辕上。   夏蝉笑着掀开帘子,道:“曹叔,你跟梅丫说说那个石料厂的地址,我们可一次都没有去过。”   曹得寿点头,给梅丫指路,没一会儿,马车就驶到了石料厂去。   这一块靠山,石料厂的老板姓杨,是个有头脑的人,圈了周边的一带,雇了人去山上打石头,泥灰啥的也都是自己供给,因着这一类的生意十分稀少,久而久之便成了这周围比较有名气的石料厂,大多数有钱人盖房子需要,都会从这里买。   下了马车,曹得寿指了指前面,道:“就在前头了。”   夏蝉点点头,几人便上前去,进了厂子内。   这是一个大院儿,里面有一个两层的建筑,看起来像是住人的地方,夏蝉进了去,院子里拴着的大狗便‘汪汪’的狂叫起来,不一会儿,门里就出来了一个年轻男子,见了几人,年轻男子笑着,“几位,来买东西?”   曹得寿点头,上前跟男子交涉,男子的目光在夏蝉的身上转了几圈,笑着抛下曹得寿,朝着夏蝉走了过来。   “这位姑娘,您要些什么,不如让在下带您去亲自瞧瞧?”   夏蝉冷笑,“叫你们老板出来。”   男子一愣,随即神色得意道:“我就是老板。”   夏蝉从上到下的打量了一遍男子,轻笑道:“是么?既是如此,那我们不买了。”   正要往外走,一辆马车就停在门口,一个中年男子走了进来,见了几人,十分惊讶,“怀晨?这是咋回事?”   曹得寿认出了男子,道:“您就是这里的老板吧?”   杨有光急忙点头,“几位客官,需要点什么里面请。”   夏蝉看了看身后的男子,道:“杨老板,您请的这位伙计倒是挺没礼貌的,今天如果不是您刚好回来了,我们可就另找卖家了呢。”   杨有光看了一眼李怀晨,气得脸色都铁青,知道这花心的小子又是对人家姑娘起了坏心思了,转脸看着夏蝉,急忙道:“这位姑娘,请多多原谅下吧,这是我小舅子,年轻人没个定数,您里面请,价钱我们好说。”   夏蝉看着这老板,态度和神色都还可以,也十分真诚,夏蝉点头,道:“好。”   进了门去,几人便商谈了需要的东西,得知夏蝉还要很多,杨有光更是背上隐隐冒汗,幸好自己把住了这一桩大买卖,要不然可就得少挣不少钱呢。   想到这,杨有光又是急忙添茶,语气更加恭敬起来。   商谈完了,夏蝉道:“这位是曹叔,以后他来这里跟我来这里一样,您记一下就行。”   杨有光急忙点头。   谈完了,夏蝉也不多留,转身便准备走,出了门,便见李怀晨站在院子里,见了夏蝉来了,李怀晨急忙上前,殷勤道:“这位姑娘,刚才多有得罪,实在是在下被姑娘的美貌所倾倒,眼神一时没用控制住,无礼之处,请姑娘多多海涵。”   夏蝉冷笑,“既是知道无礼,那便回家去多读一些圣贤书罢,免得出来丢人。”   说完,夏蝉也不理会,拉着夏妞儿的手出了门。   杨有光送了几人,转身便对着李怀晨一顿训。   李怀晨神色傲慢,“姐夫,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我有何错?”   杨有光气得不行,“你这小子,竟然还不知错,你可知刚才我差点就损失了这一桩买卖,少赚了多少钱。”   李怀晨撇撇嘴,又跟上去道:“姐夫,这是哪家的姑娘?哪个村儿的?”   杨有光道:“你想干嘛?人家可是正经人家的姑娘,你少动歪心思,看这姑娘的美貌和气度,就不是你能招惹的起的,你给我老实点,要不然坏了我的买卖,我就打死你。”   李怀晨轻笑,摇着折扇道:“姐夫,要是我娶到了这位姑娘,岂不是会给咱们家如虎添翼?”   杨有光一愣,“你这是啥意思?”   李怀晨笑笑,不语,转身离开了。   这边夏蝉几人上了马车,夏妞儿才愤愤道:“真是登徒子,竟然光天化日的说这些不要脸的话。”   夏蝉轻笑,“看样子像是个读过几年书的人,只是心气傲的很。”   曹得寿道:“蝉儿,叔就不跟你一起去镇子上了,还得赶回去干活呢。”   夏蝉笑着点头,“梅丫,咱们先送曹叔回村子。”   曹得寿急忙摇头,“不用不用,这儿离得近呢,前面的路口把俺放下,俺走着回去就行。”   夏蝉道:“曹叔,不着急,我们送你回去就行,这天儿太冷,走不快。”   说着,让梅丫加紧赶车,先将曹得寿送了回去。   到了工地上,曹得寿下了马车,道:“那俺去干活了啊。”   夏蝉笑着,道:“曹叔,如果石料厂送了货来,就先收着,记下数量和钱,管他们要着明细,等我回来再算一遍钱。”   曹得寿点头,“诶,好。”   曹得寿识得几个字,也能应付一下,夏蝉正所以是知道这个,所以才放心。   曹得寿跟金兰都是热心肠,而且人很好,夏蝉信得过。   解决完了这一件事,几人才坐着马车去了镇子上。   这一日镇子上恰逢赶大集,夏妞儿瞧着热闹的很,趴在马车的车窗外看着,十分兴奋。   “姐姐你看,那边有杂耍的……”   夏蝉跟着探出头去看了一眼,笑着道:“都是一些江湖卖艺的。”   路边两旁摆满了摊贩,卖什么的都有,夏蝉往前看了看,见前头又不少卖鱼的,都是一些渔民冬天冒险去捕来的,夏蝉看了看,见不少新鲜的,十分心动,让梅丫停下了马车。   下了车,夏蝉看了看,道:“大婶,你们这大鱿鱼怎么卖的?”   那大婶一张脸黝黑,蒙着一块黑漆漆的蒙头巾,笑着道:“姑娘啊,这一船上来都没多少,就这些,你要是一下要着,给俺十个钱就行。”   夏蝉瞧了瞧,这六个大鱿鱼新鲜的很,十个钱真的不贵,在这古代,虽然这里靠海,海鲜多一些,可是好像大家都不怎么喜欢这些鱿鱼啊虾蟹之类的,一般做的都是大体积的鱼,这些真正的美味,却是错过了。   夏蝉心里有了想法,道:“大婶,你这些鱿鱼我都要了,要是以后家里还有啥新鲜的鱼,就给我送来,我家就在泉水村儿的最西头,一翻过山头就能瞧见,我叫夏蝉,你去打听就成。”   那大婶默默记下,“诶,俺知道了。”   夏蝉蹲下身子,瞧了瞧一旁的一些鱼,道:“大婶,你们家都是出海的吗?”   那大婶点点头,搬了个小板凳给夏蝉,让她坐下,道:“闺女啊,上次俺就认得你,你买了俺一些鱼。”   夏蝉轻笑,道:“我啊,就是喜欢海鲜,海里的鱼啊虾啊蟹啊什么的,我就喜欢吃。”   那大婶笑着,掩嘴道:“闺女啊,你可是厉害,你知道小庵村不?俺就是小庵村的,村儿里都是出海的,打回鱼来卖钱养活家里。”   夏蝉点点头,搜索了脑子里的记忆,知道了小庵村在哪里。   夏蝉道:“大婶,以后你们村儿有啥新鲜的鱼,您就告诉我,我一般都会要了。”   大婶喜上眉梢,“那行那行,那就多谢您了。”   夏蝉笑笑,转眼看见了一旁篓子里的鱼,道:“这些……是鳗鱼啊?”   大婶笑着,“闺女,大婶相信你是真的喜欢了,这鳗鱼不靠海的人可是不知道。”   夏蝉笑着,“这鳗鱼我喜欢吃,您这一筐子,我全要了。”   大婶一惊,“啥?闺女,你真的都要啦?”   夏蝉点头,伸手拿钱出来给她,大婶看着手上的一吊钱,急忙拨了一半回去,“使不得使不得,闺女啊,这鳗鱼俺们都不吃,都是捎带着弄回来的,难得你喜欢,大婶送你。”   夏蝉可不依,“别别别,大婶,您拿着这钱,以后有啥好的还给我送就行。”   搬着筐子上了马车,夏蝉笑着跟大婶挥挥手,便去了醉仙居。   醉仙居门口,也是人声鼎沸,夏蝉下了马车一看,原来今天醉仙居才推出自己前些日子做的鸭舌和鸡脖。   这一推出,排队的人可真是不少,文人祥听从了自己的建议,每五天推出两道新菜,新菜当天限量每道只做十份,先到先得。   这样的规矩定下,尝过味道的人更是像是被猫爪挠过了的感觉,心心念念着来等着,此时,价钱已经不是重要的了,最重要的是能不能抢到这仅有的十份。   夏蝉瞧着,心里也欢喜,夏妞儿牵着夏蝉的手,道:“姐姐,现在醉仙居的客人越来越多了呢。”   夏蝉笑着点头,“是啊,看到这样我也开心。”   说着,两人便进了酒楼去。   文人祥在大厅里指挥呢,夏蝉带着夏妞儿去了账房上,不一会儿,文人祥便进来了。   夏蝉笑着,“文叔,这生意可是真的不错啊,怎么样,我的办法管用吧?”   文人祥笑着点头,“丫头,你不仅是厨艺好,这脑袋瓜子也是聪明的很吶,我们这酒楼,真的是被你给救活了。”   夏蝉笑着,“文叔,别说这些客气话,当时我们一家没饭吃的时候,要不是您慧眼识英雄的,我这会儿还指不定什么样呢。”   文人祥哈哈大笑,聪明如他,怎么能看不出夏蝉是在为自己找台阶下。   文人祥道:“丫头,今儿来,是不是又有美食?”   夏蝉笑笑点头,“那是自然,这五天两道菜,我可是不能断了。”   文人祥笑着点头,“这几天的银钱,我也给算出来了,不多不少,正好五十两。”   夏蝉一喜,“这才没几天,就五十两了?”   文人祥点头,“这几日生意实在是很好,每天直到晚上打烊,还有不少客人呢。”   夏蝉接了荷包来,揣进了怀里去,道:“那我去做菜,您等等尝尝这新菜如何。”   文人祥笑着点头。   正在这时,门外的全德进了来,道:“掌柜的,万山书院的凌夫人来了,说是要找您商讨要事。”   文人祥一愣,急忙道:“请进来。”   玉梦华被翠心扶着走了进来,笑着道:“文掌柜有客人在呢?”   文人祥笑着,“凌夫人。”   玉梦华上前,道:“今日来,也是仰慕醉仙居的名声,今年元旦书院的赏诗会,我跟夫君商议了一番,还是决定交由醉仙居来做。”   文人祥一愣,十分惊喜,“果真?那实在是太谢谢夫人了,在下一定竭尽全力。”   说到这,文人祥又急忙道:“这位正是我们酒楼最新的大厨,由她主厨,想必定能让您满意。”   玉梦华转身,看向夏蝉,夏蝉也起身,“凌夫人,小女夏蝉。”   ------题外话------   十三:大姐,我不在,你要对小知了好一点。   大姐:那是当然,小知了比你这小子招人疼多了,你以后要是敢欺负她,大姐就扒了你的皮!   十三:……大姐,既然你这么喜欢小知了,那就赶紧帮我想办法追回来做媳妇吧!   大姐:靠谱,来,大姐给你出主意……   嘿嘿,大姐是个温和善良的性子,会对小知了很好很好的,佳人推荐一下好基友的文,【田园小娇妻】银牌大神蓝牛的新书哦,写的很好看哒,正在首推呢,大家有兴趣就去看看吧~ ☆、069 十三归来揭穿身份,深情告白!   此言一出,本来乱哄哄的宴席霎时鸦雀无声。   玉梦华不可置信的看着夏蝉,“蝉儿……”   夏蝉转头,微微扬唇,展露一个自信十足的笑容,“玉姐姐,你放心吧。”   这群自以为是高高在上的书生学子们,虽是最为顽固,可自己一个现代人,那些个知识也不是白学的。   收拾这么一群人,还是绰绰有余。   想到这,夏蝉高声道:“怎么?大家可否同意?”   没人说话,先前那带头反对的年轻学子站起来,“你虽是年纪不大,却说的也不无道理,不过既然你敢于承担,那便给你一个机会。”   夏蝉轻笑,“要的就是这句话。”   说着,转身冲着后厨高声道:“上菜。”   几个穿着统一的丫鬟端着盘子上了前,鱼贯而出,将托盘上的碟子放在了桌上,每张桌子上都有一盘,然后轻手轻脚的退下。   白玉盘子上刻祥云的花纹,淡淡袅袅,如梦似幻,微红色的肉片被煎了一遍,抹去了油腻,只剩下浓浓的肉香,内里一根一根的嫩绿色的小菠菜散发着怡人的香气,最有趣的,是那上面竟然用菠菜的根茎打了结,将肉片卷着菠菜包起来,像是一个四四方方精致的小礼盒一样,端正的摆在那里。   有些人惊讶不已,有些人跃跃欲试,而一个一开始就挑刺儿的中年男子站起来,却道:“大胆黄口小儿,竟然用这种便宜的食材来糊弄我们,难不成以为我们都是痴傻,不懂得看食材么?”   说着,那人便拿出折扇来,指着盘中的菜道:“这里面分明就是普通的菠菜,外面也是普通的猪肉罢了,虽是做工尚可,可是你可知这在座之人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竟然拿这等便宜菜出来糊弄。”   夏蝉轻笑,“一道菜的好坏,从来都不在食材的贵贱,若是给你千金一两灵芝,你不会做菜,也是浪费食物,而真正的厨师,是要把最普通的食材变成自己手中的艺术品,变成一道真正可口的美味,这才叫真的本事。”   夏蝉不卑不亢的说完,又道:“更何况,我做的这道菜,并不是普通的菜。”   坐在上位的凌久扬好奇了,含笑道:“哦?那你来说说看,你这道菜,到底是怎么个不普通法?”   夏蝉轻笑,道:“这菜叫做,绿竹含新粉,红莲落故衣。”   一语惊奇千层浪,夏蝉道:“所谓绿竹,便是这形似竹子的青菜,所谓新粉,便是这煎熟的肉片,所谓红莲落故衣,便是吃下之后,这新粉落入绿竹之间。”   众人都是愣住了,没想到这小小的一道肉片卷蔬菜,竟然是这般有意境。   在场的人多是学子或者读书之人,平时喜欢附庸风雅,便是一张纸一支笔,也要吟几句诗句出来的,如今听到夏蝉说起这菜是如此的有意境,不禁都是忍不住拿起筷子去夹。   这一尝,更是惊呆了众人。   舌尖传来的美味,让人难以置信这竟然是如此普通的肉菜所烹调出来的,肉片丝毫不油腻,肉质鲜嫩的像是能尝到其中汤汁的味道一般,蔬菜是烫熟的,中间的淡淡清香十分爽口,这一个下嘴,真是让人回味无穷啊。   一开始站出来说话的年轻男子道:“好啊,好一个绿竹含新粉,红莲落故衣!这道菜不仅仅是味道不同凡响,堪比仙宴,这其中之意境更是精雕玉啄,耐人寻味,能将一道小菜做成这样,可见姑娘不一般。”   说着,上前一步对着夏蝉行了一礼,“刚才多有得罪,还望姑娘海涵。”   夏蝉轻笑,“不必多礼,我只是尽了自己的本分罢了。”   玉梦华十分高兴,一场看似不可化解的危机就在夏蝉的三言两语中过去了,想到这,玉梦华更是高看了夏蝉几眼,这个姑娘,实在是够聪明。   转身,玉梦华道:“接着上菜吧。”   身后的丫鬟捧着托盘鱼贯而出,将盘子里的菜放在了众人面前的桌子上。   这是一道迷你版的红烧狮子头,夏蝉用了七分肥肉三分瘦肉精制,反复剁了上千遍,确保肉沫筋力十足。   下锅之时用的是炖了约莫两个时辰的高汤,洒了一点点的黄酒进去,出锅之时铺上清香的嫩白菜心在下,十分赏心悦目。   有人道:“这道菜我认得,红烧狮子头嘛!只是,这狮子头比别家的小,夏姑娘,这是不是偷工减料啊?”   一席话,惹得众人都是捧腹大笑,这人话里也没有恶意,夏蝉轻笑,“这便是,清紧敲如玉,深圆似转簧。虽是小,却胜在口感上,不相信的话,大家可以一试。”   众人迫不及待的夹了在碗里,这一尝,果真是不同凡响。   狮子头多半是有些油腻的,可是这一道狮子头,却是丝毫不油腻,只保留了浓浓的肉香,让人吃起来十分的爽快。   一连吃了两道菜,众人对接下来的菜更加好奇了。   “夏姑娘,这次宴席,不知您准备了几道菜呢?”   夏蝉轻笑,“一共十道,接下来,我们就上第三道菜。”   捧着托盘的丫鬟们从后面鱼贯而出,将盘子放在了众人面前的桌子上。   有人笑道:“夏姑娘,这道菜,是醉仙居推出过的红烧肥肠吧,难不成,您也能来一句诗的菜名?”   众人都是将目光看向夏蝉,夏蝉轻笑,“这……正是,一声一肠断,能有几多肠?”   众人爆笑出声,果真,这肥肠切的精细,谁能数清楚呢?   宴席在这三道菜上了之后,被推上了一个小*,大家开始推杯换盏,互相谈天说地起来。   夏蝉下了台,去了后厨,玉梦华道:“蝉儿,真有你的,这一道菜一句诗的,这些文人墨客,最吃这一套了。”   夏蝉笑笑,“玉姐姐,多亏你在一旁给我壮胆呢,你没瞧见我刚才害怕的脸都白了啊。”   玉梦华掩嘴笑,拉着夏蝉的手道:“蝉儿,等会儿宴会还有杂耍呢,做完了菜你也别先走,在这儿玩一会儿,等结束了再回去。”   夏蝉面露难色,想了想道:“好吧玉姐姐,不过等到做完菜,我让梅丫先送我请来的那几个婶子回去,她们家里说不定还有活呢。”   玉梦华点点头,“行,你自己看着安排就是了。”   转身看了看台子上,玉梦华道:“那我先上去了,等会儿该上中间的四道菜了。”   夏蝉点点头,“玉姐姐,你放心吧。”   回了后厨,众人都是欢呼起来,夏妞儿上前拉着夏蝉的手,“姐姐,刚才我们都在下面看见了呢,姐姐好厉害,把他们一群人说的服服帖帖的。”   苗丽笑着点头,“是啊,蝉儿,真有你的,这几个字几个字的……说的啥俺都听不懂,可下面的人都听的可佩服你了呢。”   戴香云笑着,“苗姐姐,这叫诗,蝉儿这是一道菜一首诗,真是了不得。”   李富贵咳了咳,道:“丫头,有你的,之前是老夫小看了你。”   夏蝉笑笑,“行了,大家也别只夸我了,这可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都是大家伙一起参与的,咱们接下来还有七道菜要上,赶紧的抓紧时间吧。”   众人应声,按照夏蝉的吩咐去做,夏妞儿和金兰负责烧火,戴香云和苗丽负责洗菜择菜,切菜的活儿就交给了李富贵,夏蝉则负责炒菜和摆盘。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此时,前面三道菜已经吃的差不多了。   夏蝉摆好了盘子,这才让丫鬟们上菜。   听到要上菜了,本来闹哄哄的宴席上也安静了下来,丫鬟们将一盘盘的菜肴端上了桌,众人只见这盘中颜色五彩缤纷,红的黄的,绿的紫的,特别好看。   夏蝉特地取了通体纯白的盘子来,精致的一盘,周围用紫萝卜雕了一圈的拉花,看起来不像是菜肴,倒像是一份精致的艺术品,赏心悦目。   前头的年轻人笑着,“夏姑娘,这道菜,又是何解啊?”   夏蝉不紧不慢的笑着道:“这正是,千里莺啼绿映红,水村山郭酒旗风。”   “好!”   “好一个千里莺啼绿映红,水村山郭酒旗风!”   “应景,且诗美,寓意深刻,十分的精妙啊!”   众人赞不绝口,尝了这小炒,更是十分佩服。   夏蝉轻笑,这道菜乃是用胡萝卜丁,豌豆,玉米粒,炒制而成,虽然看起来简单,这三样食材却是前期经过了精心的准备,确保胡萝卜吃起来脆中带香,豌豆要不腥不软,玉米粒香甜可口,且这道菜走的就是清爽风格,所以一点点的油腻都要不得。   这时候,下一道菜就被端上来了。   这次比较奇怪,这是一份每人一份的菜肴,精致的青花瓷小盅里,淡淡的一盅白色的清汤,一片薄薄的豆腐片在上晃悠悠的飘荡,上面放着一只饱满霞红的虾仁,一旁是两盘造型精致的四瓣香菜,只是看一眼,便觉得赏心悦目,十分喜欢。   夏蝉笑着,道:“这正是,白云回望合,青霭入看无。”   有人道:“绝妙啊!白云回望合,却不正是说这豆腐与汤,青霭入看无,便是说这香菜与虾仁的搭配,绝妙的诗配绝妙的菜,哈哈哈,好啊!”   没等几人回味过来,这下一道菜紧接着也上来了。   众人都是伸长了脖子,之间白玉盘子中放着四四方方的小菜包,透过外层有些透明菜叶,能看见里面厚实的肉馅。   夏蝉笑着,“这是用白菜做皮,包的小包子,希望大家能喜欢。”   有人笑着,“夏姑娘,这次又是什么?”   夏蝉笑着,“这正是,最怜瑟瑟斜阳下,花影相和满客衣。”   众人琢磨着这诗句,再吃着这特殊的小包子,更是觉得滋味甚妙。   这一环节的最后一道菜也被端了上来,每张桌上都有一盘,却是一整只的烤鸡。   众人惊讶,有人道:“夏姑娘,这烤鸡可不是什么特别的菜。跟您前面几道一比,可是没了新鲜感呢。”   夏蝉轻笑,“你试试,用筷子去夹。”   那人好奇,拿着筷子夹了一下鸡腿处,刚一用力,这几鸡腿便被夹了下来。   众人大惊。   夏蝉笑着道:“这正是,凤凰台上凤凰游,凤去台空江自流!我们用特殊的法子,将烤鸡制作完之后,一整只的端上来,丝毫不影响美观,可是你要是夹呢,也不会费劲,因为我们都已经帮你片好了。”   果然,那人将鸡腿放进盘中,一用力,这鸡腿便分割成了一片片的,可以方便食用。   坐在台子上的凌久扬微笑,“好一个凤凰台上凤凰游,凤去台空江自流啊,这诗句用在这里,真是奇妙的很啊。”   夏蝉下了台,去了后厨,现在只剩下最后三道菜了,同样也是压轴的三道菜,实则为重中之重啊。   夏蝉正去准备,门口就传来一阵脚步声,“夏姑娘?”   夏蝉转头,便见一身穿红色衣裙的女子正盈盈而立,一张倾国倾城的芙蓉面上满是笑意,身边还跟了一个丫头。   夏蝉转身走上前去,道:“这位姑娘可是叫我?”   柳年笑着,“夏姑娘,不知可否借一步说话?只需耽搁您一小会儿的功夫便是。”   夏蝉看了看,上前几步,关上了厨房的门,道:“你是谁?”   柳年笑着,“在下是春秋阁的阁主,柳年,您可以唤我柳姑娘,或者柳阁主。”   夏蝉了然,春秋阁她知道,正是这流亭镇第一大酒楼,与醉仙居并肩,最近醉仙居如日中天,很快的将春秋阁比了下去。   夏蝉道:“柳阁主不知有何事?”   柳年笑着,拿着帕子掩着唇,道:“夏姑娘厨艺精湛,在区区一个醉仙居里待着,实在是有些委屈了,不知夏姑娘可有兴趣来我们春秋阁?我可以跟夏姑娘保证,你来了之后便是第一坐镇大厨,月银五十两,当然这个价钱如果你不满意,我们还可以再做商谈。”   夏蝉轻笑,原来是挖角的了。   毫不在意的笑笑,夏蝉道:“不好意思,我没兴趣。”   柳年有些意外,“夏姑娘是不是嫌弃银子少了?那就一百两如何?”   夏蝉摇摇手,“不好意思,不是银子的问题,而是醉仙居的掌柜的于我有恩,我不能忘恩负义。”   柳年看了看夏蝉,轻笑道:“银子在前,道义什么的还那么重要么?更何况,夏姑娘在醉仙居的这一段日子里,帮助醉仙居的够多的了,再大的恩德也还清了。夏姑娘,你是个聪明人,该知道为了自己的以后,春秋阁比醉仙居更适合你。”   夏蝉轻笑,“对不住了,我没有那个想法,您还是另请高明吧。”   说着,便转身进了厨房,柳念咬牙,“你……”   一旁的丫头轻声道:“阁主,干嘛为这种不知好歹的臭丫头浪费口水呢。”   柳念皱眉,这个夏蝉,资质不错,人够聪明,关键是现在在这宴席上打出了名声去,以后醉仙居岂不是如虎添翼?   到时候变成自己的劲敌,自己根本不堪一击!   柳念转了转眼珠子,既然不能为我所用,那便也不能为他人所用!   夏蝉没当回事,回了厨房去继续炒菜,李富贵收拾了东西,却道:“丫头,老夫之前看错了你,老夫……对不住你。”   夏蝉轻笑,一边摆盘一边道:“李师傅,您是刀子嘴豆腐心我知道,以前的事儿就当没发生过,咱们就此翻篇儿,以后谁都不说。”   李富贵没料到夏蝉这么轻易就原谅了自己,转念想到夏蝉的点点滴滴,李富贵觉得心中更是亏欠的很,自己一个老者,竟然这般斤斤计较,反而是一个小女娃,竟然这么豁达开朗。   李富贵心中愧疚,却又不善于表达,只得默默的干活,更加认真。   夏蝉摆了盘子出来,准备上接下来的最后三道菜。   转身,夏蝉道:“苗婶儿,一会儿上完了菜,凌夫人留我在这里待一会儿,我让梅丫先送你们回家,帮我照看着家里一些。”   苗丽点点头,“你放心吧。”   夏蝉又转身对戴香云道:“嫂嫂,麻烦您回家后帮忙看着宝儿一下,我晚些回去便去接他。”   戴香云笑着点头,“行,蝉儿你放心吧。”   几人收拾了一下,便离开了,夏妞儿还跟着夏蝉,没有回去。   夏蝉出去上了菜,这是最后的三道菜了,显然众人也都是知道这三道菜的重要性,是压轴的大菜,所以更加期待起来。   第一道上的菜,便是夏蝉精心制作的煎酿青椒。   青椒在古代不好找,这是夏蝉在集市上偶然发现的,各大,长得十分丑陋,起初夏蝉还不敢确定这是青椒,回家一做,尝了味道,夏蝉才决定要开始做。   众人看着这菜都是十分惊讶,碧绿色的长条上是一排肉馅,似乎刚出锅,这肉馅搅着青椒还在‘兹兹’作响,虽然不懂这是什么,可是没来由的就十分的惹人胃口大开。   夏蝉笑着,道:“大家先尝,尝完之后大家可以自由发挥,为这道特殊的菜配一句诗。”   众人开始吃菜,没想到这青椒的味道竟是如此好吃,配上煎熟的肉沫,简直是美味。   吃完,夏蝉笑着道:“可有人想为这菜取一个名字啊?”   众人皱眉,苦思冥想起来。   凌久扬笑着,“看来这菜名也是不好取的啊,夏姑娘你就别卖关子了,快些说来,免得下面的学生们该猴急了。”   夏蝉笑笑,看着众人期待的眼神,道:“小女不才,为这菜取名为,一枝红艳露凝香,*巫山枉断肠。大家觉得如何?”   凌久扬笑笑,“好啊,好一个*巫山枉断肠,实在是精妙!精妙!”   紧接着,又一道菜被端了上来,正是一道口蘑鲜汤。   夏蝉笑道:“吃了这么多的菜了,也有些油腻了,这一盅汤清淡无油,最是爽口滋润。”   有人喝了一口,道:“味道果真不错,只是不知这汤唤作?”   夏蝉轻笑,一字一句柔声道:“这正是,池上海棠梨,雨晴红满枝。”   这一句诗倒也是比喻的贴切十分,夏蝉轻笑着,道:“卖弄了这么多,谢谢大家的配合,这最后一道菜么,也是压轴的重头菜,我也是有个小小的私心,想要为我们醉仙居打打广告,若是大家觉得好吃,以后便去醉仙居品尝便是,这也是我们醉仙居往后着重推出的菜品系列。”   说着,丫鬟们捧着托盘鱼贯而出,将一盘盘的菜放在了众人面前的桌上。   这是一道清蒸鱼。   至少表面看起来是这样的。   可是,还是有眼尖的人发现了不对劲,惊声道:“这鱼会动!”   众人急忙往盘中看去,果真,鱼儿的嘴巴竟然会动弹。   这一个发现,可是让众人吓得不轻。   前方一男子拍案,盛怒道:“大胆黄毛丫头,竟然将生鱼端上来给我们吃,是何居心?”   夏蝉轻笑,“大家不妨吃一口,试试这鱼肉是生是熟?”   有胆大的人吃了一口,咂咂嘴,道:“是熟的,味道还特别好。”   这么一说,众人都是大胆了,不约而同的吃了起来。   夏蝉轻笑,“这活鱼,便是这一点最特别,明明已经熟了,鱼嘴却还是会动,大家如果想知道为何,那便待醉仙居发布了此菜品之后便去慢慢研究一下吧。”   众人被勾起了好奇心,纷纷低头交头接耳的探寻起来,凌久扬很是开心,道:“夏姑娘,这次的宴席十分的圆满,就剩这最后一道菜名,您公布了,这宴席便是彻底圆满了。”   夏蝉轻笑,“这道菜,便是,日光斜照集灵台,红树花迎晓露开。寓意生活的美好,未来的光明,以及上天给我们的庇佑和恩泽。”   夏蝉说完这话,只听下面一片寂静,好一会儿,不知是谁鼓起掌来,紧接着掌声越来越盛,大部分的人都是站了起来。   “好啊,这次的宴席果真是不同凡响,有诗,有美味,还有不同寻常的体验。”   夏蝉十分开心,自己能得到别人的认可,这也是一种肯定。   转身,看了看玉梦华,两人的眼神互相碰撞,都是欣慰的笑意。   正在这时,一声不合时宜的声音传来,正是那一直脸色不好的中年男子。   “鱼本身是吉祥之物,你竟然这般作弄,戏耍,是不尊重之意,皇上一直将鱼作为吉祥物供奉,你竟然这般不放在眼里,作为你博取名声的利用品,此乃大罪。”   这一番话说完,全场算是鸦雀无声,柳年坐在一旁的席上,拿着帕子掩着嘴轻笑,眼睛看过夏蝉,涌现出一股恶毒的光芒。   跟我作对,便让你知道什么叫自作自受!   夏蝉轻笑,“这位是……”   一旁尖嘴猴腮的中年男子道:“这是定州的知府大人。”   夏蝉转头看了看程阳的方向,见程阳对着自己点点头。   夏蝉轻笑,“不知是知府大人,无礼了。”   马定国皱眉,“来人啊,将这不知礼数胡乱造谣吉祥之物的刁民,给本官拿下。”   立时,便有一队官兵手持大刀上前来。   夏蝉轻笑,“知府大人,您可是好大的官威啊!这不分青红皂白便要用强权压人么?”   马定国没想到夏蝉一个柔弱女子竟然敢出言反抗自己,气得两撇胡子都翘了起来,“大胆,竟然敢用这种口气跟本官说话,反了反了!”   凌久扬见状不好,急忙下了台子,在马定国的身前行礼,“知府大人恕罪,夏姑娘绝无此意,只是一道菜罢了,何必这样动刀动枪呢,这次宴会是一年一次的,如若闹得不愉快了,只怕是会影响不好啊。”   马定国皱眉,“怎么是无此意,刚才她说话什么态度大家都看见了,这般无教养之人,什么做不出来。”   夏蝉怒了,被人这么说如果自己还不出声,那真是出鬼了。   正要说话,一个声音却比自己更提前,“马大人,您这话说的,实在是有违一个官员的品德吧,有道是父母官父母官,难不成都像您这样?开口闭口随便侮辱一个女子的名声?”   说话之人是玉梦华,她说着话的时候,往前走了一步,挡在了夏蝉的身前。   夏蝉心中感动无比,她只不过跟玉梦华初识,并没有很深厚的交情,玉梦华竟然肯这样保护自己。   马定国皱眉,“凌夫人,切莫仗着自己是老将军的女儿便这般目中无人!”   玉梦华冷哼,“马大人,你也切莫仗着自己是一介官员便这般善恶不分!”   “你……”马定国气得不行,索性甩袖,“来人啊,将夏蝉押回大牢!”   夏蝉皱眉,“我犯了什么罪?知府大人是想动用私刑吗?”   马定国阴笑,道:“私自弄玩吉祥之物,就是亵渎,诛九族的罪名,来人啊,给本官拿下,如有阻拦者,一并处置!”   凌久扬皱眉,“大人……”   身后之人已经上前,将夏蝉拿下。   只是这手还没碰到夏蝉的胳膊,一道利刃划破空气的声音便破空而来,一把长剑飞旋袭来,将几个欲要接近夏蝉的人或是削去衣裳,或是削去皮肉。   周围之人纷纷躲避,夏蝉也想躲避,却感觉腰间传来一股大力,再一转身,便已经被一人带入怀中。   鼻尖碰上的是冰凉的铠甲,带着隐隐的铁锈味,那人的下巴整好搁在她的头顶,坚实的手臂稳稳的抱着她的身子,在一旁落地。   夏蝉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头顶处传来的冰冷的声音,“马定国,你是不想活了还是想找死了?!”   这声音……   夏蝉猛地挣脱开来,抬头一看,便立时惊呆在当场。   入目是一张极其熟悉的面孔,往日的玉自珩是柔美的,如今再见,却是线条硬朗,挺拔如松。   他的长眉入鬓,一双凤眸危险的眯起,墨发被紫金羽冠束在头顶处,规整,一丝不苟。   一张倾城的容颜隐隐散发著风华绝代的意味。   夏蝉有些惊讶,玉自珩他,穿了一身的铠甲,声音,似乎也是低沉了许多。   马定国见到玉自珩,吓得面色惨白,‘扑通’一声便跪倒在地,“玉……玉将军……”   玉梦华则是欣喜的上前,“十三,你怎么回来了?”   夏蝉又是惊讶,慌忙的挣脱了玉自珩的手臂。   玉自珩轻笑,“大姐,我这是赶回来的时间刚刚好呢。”   说着,看着马定国,道:“马定国,你是不想要你头上的乌纱帽了吧?”   马定国害怕的浑身哆嗦,玉自珩是谁,混世小魔王,战神大将军,皇上都对他宠溺有加,简直是无人敢反抗他。   马定国害怕的要命,“不敢,不敢啊玉将军……”   玉自珩轻笑,“不敢?没点诚意,好意思说不敢?”   马定国一愣,一旁的明令道:“磕头!”   马定国急忙磕起头来,一下一下的不敢怠慢。   夏蝉有些尴尬,转身拉着夏妞儿,“咱们走吧。”   两人迅速的走了出去,夏蝉与其说是走,不如说是小跑。   梅丫把马车停在外头,夏蝉刚要上马车,手上就传来一股大力,将自己拉了下去。   她转身,便看见玉自珩。   玉自珩神色焦急,“小知了,你听我解释……”   夏蝉摆手,“玉将军,之前不知道玉将军的真实身份,竟然懈怠许多,实在是罪无可恕,如今玉将军已经明了身份,草民……不敢冒犯。”   玉自珩皱眉,低头看着她,“小知了,你说的什么话,我何曾说过你冒犯我?”   马车里静静的,梅丫和夏妞儿都是不敢出声,夏蝉轻声道:“你回去吧,我家里还有事儿呢,不陪你了。”   说着,就要上马车。   玉自珩盛怒,一双眼睛变得有些赤红,抬头看着梅丫,“驾车回家,切勿逗留。”   夏蝉刚想阻止,玉自珩便一掌推出,掌风拍在了马屁股上,马儿受惊,高昂了一声便撒蹄子飞奔往前去了。   夏蝉惊呼,“哎?”   玉自珩伸手扳过她的肩膀,低头看着她,“小知了,你得听我解释。”   夏蝉刚想说话,玉自珩便伸手堵了她的唇,道:“我是将军不假,可我也是沈无双。以前,我手下有一个副将,与我关系甚好,可是不幸战死了,临死之前最放不下的便是他爷爷,所以我才回家替他尽孝,为了他当时救了我的命,我必须回到这里,去了沈家。原本的沈无双命数有异,所以自小便被当做女子养着,这样可以躲过劫难,我为了尽孝,不让爷爷知道他的孙子其实已经死了,只得这样做,所以,我并非有心骗你。”   夏蝉慢慢的消化了玉自珩的话,玉自珩见她沉默不语,急了,“小知了,你别生气啊,我现在要打要骂都随你,只要你别不理我就好。”   夏蝉摇摇头,抬头看着玉自珩道:“我并非生气你欺骗我,只是,玉将军,我是一介农女,你是战功赫赫的将军,你我是天地之差,有着云泥之别,跟我做朋友,实在是太奇怪了。”   玉自珩皱眉,“有何奇怪,我愿意为你一辈子待在这里。”   夏蝉一愣,抬头看着玉自珩,心霎时间漏了一拍。   可是也只是一瞬间而已,下一瞬间,夏蝉的理智便回来了。   “玉将军,你说的不现实,我们如果继续以前的关系,你会有麻烦,我也会有麻烦,我想要的只是简简单单的生活而已,我不想参与任何麻烦的事情里面,你的背景不简单,我不想过多干涉,我有家人需要照顾,我不想因为自己,而将他们拉入这漩涡。”   玉自珩皱眉,“漩涡?你觉得跟我在一起是漩涡?”   夏蝉不语,玉自珩咬牙,抬头看了看不远处的夜空,心里荒凉一片。   半晌,他从袖袋里拿出一枚光滑的石头出来,递给夏蝉,“聘聘袅袅十三余,豆蔻梢头二月初,春风十里扬州路,卷上珠帘总不如。”   夏蝉咬唇,这是他送自己手帕之时,上绣的诗句,当时自己还对了下半句。   如今,物是人非。   玉自珩道:“这是我摸黑捡来的,夜里会发光的石头,你收下吧。”   夏蝉摇头,玉自珩却不由分说的将石头放进了她腰间的布袋里。   夏蝉觉得腰间一沉,下意识抬头去看他,一片雪花缓缓落下,落在他的头发上,脸上,头顶处的琉璃灯散发着淡淡的光线,似乎将他的容颜一并晕开,与雪花一起沉淀,变成心头的一根刺。   夏蝉心里没来由的难过,玉自珩却深深的看着她,轻声道:“我叫玉自珩,以后不必叫我无双,叫我十三吧,我在家中排行十三。”   夏蝉不语。   玉自珩又道:“夏蝉,我喜欢你。”   突如其来的告白,来的忽然和猛烈,让夏蝉有些措手不及。   紧接着,眼前的玉自珩就缓缓低下头来,一个轻柔的吻,落在她的额头之上。   夏蝉觉得自己被融化了。   他亲了她一下,又伸手抱住她在怀,“我不想要什么,只想要你,小知了,我只想跟你在一起。”   夏蝉轻声摇头,将他推开,抬头看着玉自珩,道:“你我,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我们不会有交集的,对你来说,只是想进行一段感情,是好是坏无所谓,新鲜感在了便好,可是对我来说,关乎我的一生,我不能草率。”   玉自珩眨眨眼睛,“我想照顾你一生一世。”   夏蝉轻笑,“一生一世不要随便说,做不到的话,发这种誓言会遭天谴的。”   她说完,便转身准备离开,玉自珩急忙上前几步,拉住了她的手。   “我送你回去,总可以吧?你不会是要自己走回去吧。”   他是打定主意了,硬的不行就来软的,小知了一定得是他的人。   夏蝉无言,玉自珩见她不说话,轻声的笑笑,食指弯曲在嘴里吹了一声,一匹黑色的马儿便飞奔而来,在两人面前停下。   明令随后赶来,他已经换了男装,见了夏蝉,明令笑着,“夏姑娘。”   夏蝉点点头。   玉自珩道:“回去告诉马定国,磕不够一万个响头,这命就别想要了。”   明令急忙点头。   玉自珩伸手抱了夏蝉的身子,轻巧的纵身一跃,便坐上了马背。   夏蝉有些害怕,这马儿太高大了一些。   玉自珩仿佛是看懂了她的心思,将她翻转了身子,面向自己,用披风盖住她的身子。   “抱紧了我。”   夏蝉皱眉,“玉十三,我可以坐马车的,你为何让我跟你受这份苦?”   玉自珩难得的听她娇俏的口气,心情大好,道:“那……现在下去?”   夏蝉皱眉,伸手抱了他的腰身,将自己的身子往里缩了缩,闷声道:“休想。”   玉自珩轻笑,笑声震动之时带动胸腔的震动,低低的笑声传来,却让夏蝉脸色红了。   她明明知道两人没有结局,却还是一点点的在沦陷么?   门当户对,自古以来就已经形成,自己若要去挑战这一项规矩,只怕会冒险。   夏蝉胡乱的想着,觉得脑子有点迷糊了,不由得沉沉睡了过去。   到了家的时候,天色已黑,玉自珩轻抖缰绳,马儿轻轻的踏着步子,夏蝉呼吸均匀,正靠在玉自珩的怀里睡着。   玉自珩轻轻抱过她的身子,月光之下,她的容颜姣好,粉色的唇瓣微微的抿着,长而卷翘的睫毛轻轻颤抖,玉自珩微微弯唇,鬼使神差般的,渐渐低下头去。   目标,就是她的唇。   “色狼!”   谁知就在快要碰到的时候,睡着了的夏蝉却忽然睁开眼睛,一巴掌拍在了玉自珩的嘴上。   玉自珩没有防备,冷不丁被这么一拍,身子都不稳定,带着夏蝉一起从马上滚了下来。   ------题外话------   这十道菜和十句诗我想的脑袋都破了,不造大家满意与否,这样吧,满意的就在留言区按个爪,不满意的就再去看一遍,看到满意为止好啦!佳人求虎摸啦啦啦啦啦啦~ ☆、070 姐夫,你什么时候娶我姐姐啊?   玉自珩反应速度快,右手紧紧的抱着夏蝉,左手却稳稳的垫在夏蝉的后脑下,两人的身子互相缠绕,在地上滚了几圈才停下来。   夏蝉感觉自己脑袋都晕了,抬眼看了一下被自己压在身下的玉自珩,夏蝉眯了眯眼睛,“你没事吧?”   玉自珩轻笑,伸手摸摸她的脸颊,“若是能与你这般亲密,纵是伤到一星半点又有何妨?”   夏蝉皱眉,“我竟是没看出来,你是个披着羊皮的大野狼。”   好嘛!之前温柔百倍,现在油嘴滑舌,之前善行纯良,现在腹黑流氓!   夏蝉挣扎着起身,裙摆却在慌乱之中绊倒,玉自珩急忙伸手拦住她的腰身,将她护在怀里。   夏蝉不争气的脸红,却不知这般景象落在玉自珩的眼里,又是一副摄人心魄的美景。   “小知了,你怎么变得这么迷糊了?”   夏蝉皱眉,“松开我,我自己走。”   她起身,正要往回走,玉自珩就急忙大步上前,伸手将她打横抱起来。   夏蝉惊呼一声,玉自珩却稳当的很,“你受了惊,如何走回去?还是我抱你回去吧。”   夏蝉皱眉,却还是伸手紧紧的抓住了他的披风。   “玉十三,你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吗?”   玉自珩轻笑,十分喜欢夏蝉对自己的这个称呼,点头道:“知道啊。”   夏蝉皱眉,“那你还这么不守礼数?你读的圣贤书呢?”   玉自珩轻笑,大步流星的往前走,“可能还给夫子了吧。”   夏蝉晕倒,恨恨的看了他一眼,“我当真是看错了你,以前几百般温柔,现在竟然耍流氓了。”   玉自珩微笑,低头看着夏蝉,俊美的容颜在月光下像是妖孽的吸血鬼一般,摄人心魄。   “小知了,那你承认,你之前喜欢我吧?”   夏蝉皱眉,“离我远点。”   玉自珩哈哈大笑,笑声爽朗无比,夏蝉急忙伸手去捂他的嘴,“你疯了,小点声,若是引得村民们出来看,我以后都不要嫁人了!”   玉自珩轻笑,顺势啄了一下夏蝉的手心,夏蝉慌忙抽回手来,“流氓!”   玉自珩轻笑,“不要嫁人怎么行?那我岂不是一辈子说不到媳妇了?”   夏蝉红了脸,也不回话,玉自珩看着她娇羞别扭的样子,微微笑道:“小知了,你脸红的样子真好看。”   夏蝉无语,“玉十三!”   “在!”   夏蝉扶额,“你能不能闭着嘴!”   玉自珩笑着点头,“你喜欢,让我闭着眼都行。”   夏蝉无语了。   回了家,玉自珩才恋恋不舍的放下了夏蝉,夏蝉道:“你回去吧,我也得回家了。”   玉自珩不舍,“小知了,今儿个是元旦,你不请我去吃饭吗?”   夏蝉眨眨眼睛,“做不到像是以前一样,在知道你的身份之后,仍然跟你保持以前一样的关系态度语气,抱歉我真的做不到。”   说着,便转身进了门。   玉自珩看着紧闭的大门,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早知道会这样,自己该一开始就表明了身份才是。   他知道夏蝉心中的顾虑,她是不想卷入这种复杂的环境里,若是自己真的只是一个商家的少爷,普通的身份,夏蝉也不会排斥。   玉自珩第一次,有些嫌弃自己的出身了。   夏蝉回了家,夏宝儿已经回来了,跟葛氏还有夏妞儿一起在炕上念书呢,他念着,两人听着,也不知道能不能听得懂。   听见大门的响声,夏宝儿开心道:“姐姐回来了。”   夏蝉笑笑,走了进去洗了手,“宝儿,今天学的如何?有没有乖乖的听孟爷爷的话啊?”   夏宝儿急忙点头,“有的,宝儿很听话的。”   夏蝉笑笑,“还没吃饭吧,姐姐这就做。”   夏妞儿摇头,“姐姐,我们在孟爷爷家里吃过了,还给你留了一些,香云嫂嫂做了烧肉,给了咱们一碗。”   夏蝉轻笑,“姐姐也不饿,不吃了吧,今天一天太累了,咱们早些睡吧。”   去收拾东西的时候,夏蝉瞄到了一旁的鞭炮,夏蝉笑笑,道:“宝儿,穿上衣裳,咱们去放了鞭炮再睡觉。”   夏宝儿兴奋的很,连连蹦高,拉着葛氏披上大棉袄就出了门。   夏蝉走在后面,夏妞儿道:“姐姐,沈姐姐……”   夏蝉轻笑,“他是男人,以后也别叫什么沈姐姐,见面的话,叫他玉少爷吧。”   夏妞儿咬着唇点点头,抬头道:“妞儿知道了。”   夏蝉又道:“他是将军,以后不要太放肆了,以前不知道也就罢了,现在知道了,总该守住礼数。”   夏妞儿点头,抬头看了夏蝉一眼,“姐姐,妞儿觉得,沈……是玉少爷,他不是这样的人。”   夏蝉轻笑,拿着棍子将鞭炮挑起来,道:“不要这么说,身份的差别,你该知道的。”   “我怎么觉得夏妞儿说的很对呢?”   玉自珩双手背在身后,站在几人面前。   夏妞儿开心的很,“沈姐姐……”   说着,急忙跑上去。   夏宝儿也是看见了玉自珩,“沈姐姐你来啦,陪宝儿一起放鞭炮好不好?”   玉自珩轻笑,微微蹲下身子看着两人,“妞儿,宝儿,我有一件事以前一直瞒着你们,其实呢,沈姐姐我是个男人,只是因为一些不得已的事情,必须扮作女子,现在我将这些事情告诉你们,你们能帮我保密吗?这是只属于咱们的秘密。”   夏妞儿当先道:“好。”   夏宝儿也急忙道:“好。”   说完,夏宝儿又道:“那姐姐叫什么名字呢?”   玉自珩笑着,在地上划了几道,“玉自珩,你们知道了吗?以后要叫我哥哥,在爷爷面前不能叫我的名字哦,要叫沈哥哥,如果是私下里,可以叫玉哥哥。”   夏蝉皱眉,上前拉了两人回身,道:“说的那么麻烦,都被你搞糊涂了!”   说着,夏蝉转身对两人道:“叫他十三,以后就叫十三哥哥。”   这下简单多了,夏妞儿和夏宝儿都高兴的点头。   玉自珩笑着,“好好,十三哥哥帮你们放鞭炮。”   夏宝儿开心的很,仰头天真的问道:“十三哥哥,那你什么时候娶我姐姐,做我姐夫啊?”   “噗——”夏蝉一口气差点上不来,皱眉道:“宝儿,谁告诉你的?”   玉自珩却十分开心,弯腰抱起了夏宝儿在怀,道:“宝儿问得好,这话我也问过你姐姐,可你姐姐好像不喜欢我,怎么办呢?”   夏蝉皱眉,玉十三这厮,卖萌可耻!   夏宝儿当真了,着急的道:“姐姐,十三哥哥人这么好,你就嫁给十三哥哥吧。”   说着,转头搂着玉自珩的脖子,“宝儿就要十三哥哥做宝儿的姐夫。”   夏蝉皱眉,“宝儿,不许胡说,快下来。”   听着夏蝉的声音都变了语气,夏宝儿也不敢撒娇了,急忙乖乖的下来,走过去怯怯的扯着夏蝉的衣襟,“姐姐别生气,宝儿不敢了。”   夏蝉也是有些心烦意乱,道:“放鞭炮吧。”   说着,自己回了家。   没了夏蝉在身边,夏宝儿觉得这鞭炮也没有想象中那么好玩了,夏妞儿笑着道:“宝儿,姐姐没生气,姐姐今天去忙活了一天,刚回来,肯定是累着了,一会儿宝儿去给姐姐倒热水,姐姐就好啦。”   夏宝儿眨巴眨巴眼睛,还是点了点头。   玉自珩笑道:“你们在这儿玩,我去叫叫她。”   说着,转身进了屋子。   夏蝉正蹲在狗窝前,喂着小呆吃东西,小呆吃的欢快,夏蝉则蹲在一边伸手摸着它的毛茸茸的脑袋。   玉自珩看着她有些落寞的身影,心下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揪了起来,闷闷的疼。   大步走过去,玉自珩二话不说的拉起了夏蝉的手。   夏蝉一愣,“你干嘛?”   玉自珩道:“爷爷让我来叫你们去家里吃饭,今儿个是元旦,总得吃一顿团圆饭。”   夏蝉低眉,想了一会儿才点点头,“好。”   几人收拾了东西,便跟着玉自珩一起去了沈家。   一路上,玉自珩一直走在夏蝉身边,手伸了好几次,也不敢再去碰她。   想起以前的时候,自己能随时与她亲密,夏蝉也是十分喜欢自己,而现在,只是因为自己的身份,所以无法再像从前一样了。   玉自珩心里有些难过,不时的偏过头去看夏蝉的脸,却见她神色自如,嘴唇紧抿着。   玉自珩抿抿唇,试着伸手去碰她的手,夏蝉察觉到了,身子往外移了移,玉自珩便扑了空。   夏宝儿见夏蝉不生气了,开心的很,跟明令一起打打闹闹,一个不小心,便撞在了夏蝉的身上。   玉自珩急忙伸手扶住她,“小心。”   这一下的碰撞,却正好握住了她的手。   夏蝉有些尴尬,幸好是夜色里,能掩饰一点自己的脸红。   抬头,却不期然的碰上了一双深情款款的眸子。   他的眼睛像是天上的一轮弯月,皎洁,澄澈,美好,勾魂。   笔直纤长的睫毛微微垂下来,浓密的一片,而那眼中的深情,却让夏蝉心中柔软万分。   夏蝉试着要抽回手来,玉自珩却攥的死紧,他的手掌宽大,她的手纤纤玉指,暖暖的被包裹住,仿佛是天生一对,无比契合。   两人没有说话,只是慢步往前走着,夏蝉感觉自己的手心不知何时出了汗。   一颗心一直‘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心中有千言万语要说,却堵在了嘴边,怎么也说不出来。   到了沈家,门口早有沈崇博安排好的人迎接了,福伯笑嘻嘻的上前,“小姐,夏姑娘来了,老爷在里面等着了。”   夏蝉笑笑,对一旁的夏妞儿和夏宝儿道:“叫福伯。”   两姐弟齐声道:“福伯好。”   福伯笑着点头,看了葛氏,道:“是您母亲吧,赶紧进来别站着了。”   葛氏温柔的笑笑,动作十分规矩,行云流水,如同大家闺秀一般。   几人进了院子,被福伯引着去了前院,厅中灯火通明,沈崇博早就坐在上座,夏蝉进了屋,笑着行礼道:“爷爷。”   沈崇博笑笑,“丫头,爷爷让人做了一桌子的美味,想着就我们爷俩,也是没意思,人多热闹,就把你们也叫来了。”   夏蝉笑着点点头,让夏妞儿和夏宝儿叫人,两姐弟齐声甜甜道:“爷爷。”   沈崇博喜欢的很,急忙招手,“来来来,到爷爷身边来。”   两姐弟小跑着去了沈崇博的身边,沈崇博喜欢的很,左摸摸右摸摸,道:“福伯,去把我的那一对金锁拿来。”   夏蝉一听,急忙道:“爷爷,不行不行,不能收你的礼物。”   沈崇博笑着,“丫头,跟爷爷不用客气,爷爷是真心把你们当自己人。”   这时候,福伯已经捧了匣子来了,沈崇博打开,从中拿了两根红绳,上面分别吊着两个造型精致的金锁。   沈崇博给夏妞儿和夏宝儿分别戴上。   夏妞儿和夏宝儿看着脖子上的金锁,都是喜欢的不得了,沈崇博欣慰,道:“好啊,这金锁本来就是保平安的,现在给了他俩,也是物尽其所。”   夏蝉上前,道:“还不快谢谢爷爷。”   夏妞儿和夏宝儿都是笑着,“谢谢爷爷。”   这时候,小厮从外头走了进来,道:“老爷,饭菜都备好了。”   沈崇博点点头,站起身子道:“走吧,咱们去吃饭去。”   吃饭的地点设在了花园旁的花厅里,一进屋子,便能感觉的出温暖的感觉,脚底下是厚厚的绒毯,踩上去十分的舒服。   几人落座,沈崇博笑着道:“人多热闹,大家都别拘谨,吃饭说笑,老头子我就是喜欢热闹。”   夏妞儿和夏宝儿一人一边的坐在沈崇博的两边,爷爷长爷爷短的叫着,惹得沈崇博开心的胡子都翘了起来。   玉自珩坐在夏蝉身边,伸手给她夹菜,夏蝉也不反对,默默的吃着。   沈崇博看出了异样,笑道:“丫头,看来你是知道了我孙儿的事儿了。”   夏蝉抬头,看着沈崇博点点头。   沈崇博笑着,“无双这孩子,可怜的很,还没有满月的时候,父母就出了事儿,跌落悬崖,尸骨无存,我找普济寺的无悔大师算过,这孩子命数有异,无法化解,只能改变命运,将其反其道而行之,从小当做女子养大,这样直到十八岁,才能再次变换。”   夏蝉听着,心下了然,沈崇博却不知自己的孙子已经战死沙场,现在的这个玉自珩,是威名赫赫的大将军。   夏蝉心下有些哀伤,不过想到玉自珩一介战神大将军,竟然愿为了不让老人伤心,而扮作女子生活在这里,长此以往。   夏蝉心中又明朗起来,玉自珩他,真的是个不错的人。   夏蝉抬头,道:“爷爷,我知道了,十三他,跟我说过了。”   沈崇博点点头,“十三这孩子,并非是存心骗你。”   夏蝉抬头看看玉自珩,点点头,“我知道,我不怪他。”   玉自珩面上闪过一丝欣喜,急忙拿着碗给夏蝉盛了汤,“小知了,你喝汤。”   夏蝉没有拒绝,沈崇博又道:“吃吧吃吧,别一会儿菜都凉了。”   几人吃起饭来,玉自珩一颗心全在夏蝉的身上,又是夹菜又是盛汤,还不时的提醒她吃这个吃那个。   夏蝉无意中转眼,见玉自珩正在皱着眉跟碟子里的鱼肉较劲,小模样十分可爱。   夏蝉感觉自己的心一点点的被融化了。   玉自珩弄好了鱼肉,这才小心翼翼的递到了夏蝉的面前,轻声道:“我知道你喜欢吃鱼。   夏蝉忍不住轻笑,唇角微微扬起,玉自珩被这一个灿若春风的笑容迷得是七荤八素,一张白皙如玉的脸一下子红了起来。   饭吃到一半,沈崇博提议让福伯讲几个故事助兴,夏妞儿和夏宝儿都是听得认真,夏蝉则有些累,打了个哈欠,道:“我出去一下透透气。”   玉自珩随后跟上。   夜风冷的刺骨,花厅里十分的暖和,出了门,便感觉到冷风一下子灌进了身体里,冷的直想打哆嗦。   只是夏蝉还没好好感受这冷风的感觉,一件厚厚的披风便落在身上。   夏蝉转头,就看见玉自珩站在自己身后,“小知了,你要干嘛去?”   夏蝉轻笑,“出来透透气,里面好暖和,吃饱了我就想睡觉,可是多不礼貌啊。”   玉自珩上前几步,道:“不如,我吹笛给你听吧。”   夏蝉眼神一亮,“你还会吹笛?”   玉自珩轻笑,拉着她的手往前走,在九曲游廊下坐下,两人相对而坐,玉自珩从腰间取了一支短笛出来,晃了晃道:“在军营中,地处边塞,没有任何有趣的事情,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就是守着,打仗,周而复始。于是,这一支短笛,便是陪我解闷的最好伙伴了。”   夏蝉听着玉自珩这样说,不由得在脑海里慢慢勾勒出了一副景象来。   广袤无垠的草原上,驻扎着几处帐篷,军队便是在此,一男子手执短笛,独自对月,吹出一曲曲或是孤寂或是清廖的曲子。   正在此时,一声清亮的笛声传来,夏蝉一愣,抬头却见玉自珩已经开始吹笛。   笛声曲调悠扬,中透着一些些的寂寥,听着这曲调,夏蝉不由得想到了边塞的风景。   玉自珩一边吹笛,一边看着夏蝉,一曲奏完,玉自珩轻声唱道:“息徒兰圃,秣马华山。流磻平皋,垂纶长川。目送归鸿,手挥五弦。俯仰自得,游心太玄。嘉彼钓翁,得鱼忘筌。郢人逝矣,谁与尽言?”   这是一首描写军营生活寂寥的诗歌,只不过被玉自珩唱出来,中间竟是多了许多的豪气和壮阔,让人心生向往。   辽阔无际的大草原,纵马驰骋,该是多么随心所欲,多么向往。   夏蝉托腮,“十三,你在军营生活了多久?你不是才十八?怎么就是将军了?”   玉自珩轻笑,收了笛子,道:“我爹便是老将军,曾经为楚国的江山立下了汗马功劳,我自幼习武,十岁之时便去军营,一步一步爬到了将军这个地位。”   夏蝉掩嘴,“那你真的是好厉害啊。”   玉自珩轻笑,“怎么样?是不是觉得我还不错,那就考虑考虑,做我媳妇吧。”   夏蝉看着面前忽然放大的俊颜,毫不留情一巴掌拍了上去,站起身子就往回走。   玉自珩急忙跑上前几步,拉着夏蝉的手,“小知了,别生气嘛……”   夏蝉收住了脚步,看着玉自珩,道:“玉十三,我严肃的告诉你,以后不要跟我说这个。”   玉自珩眨眨眼睛,“好,那我不说。”   面对着这么一张人畜无害的脸,夏蝉实在是说不出狠话,玉自珩看着她,又道:“可是小知了你要知道,不管你答应不答应,我的心都是永远属于你的,我此生只想也只会娶你一个人,你现在可能对我心存芥蒂,我不怪你,我会努力的,会让你慢慢看清楚我,然后选择跟着我。”   夏蝉愣住了,她从来没有见过玉自珩这样严肃认真的神情,他说的话,一字一句的敲在了自己的心上,让夏蝉的心微微的温暖了。   他的眼神太认真,太深邃,让夏蝉有些心虚的不敢与之对视,慌忙的转了头。   “我出来的够久了,也该回去了,要不然爷爷该担心了。”   玉自珩笑着,“好。”   玉自珩说完,自然而然的上前去牵了夏蝉的手,夏蝉微微的愣了一下,却是没有挣脱开。   玉自珩仿佛受到了鼓励,心情越发的舒畅,夏蝉咳了咳,道:“十三,玉姐姐是你亲姐姐啊?”   玉自珩点头,“是我大姐,我一共有十二个姐姐。”   夏蝉一愣,忍不住笑了,“十二个姐姐?那你还有弟弟妹妹吗?”   玉自珩摇摇头,“没了,我娘说就我一个儿子就好,姐姐们还得宠着我。”   夏蝉忍不住笑了,“你一个大男人,怎么还需要姐姐们宠着?”   玉自珩轻笑,别有深意道:“以后娶了媳妇,我会好好宠着她的,保证不让她受委屈,到时候我爹娘还有我姐姐们都一起宠着她,她就是天下最尊贵的公主。”   夏蝉脸一下子就红了,弱弱道:“可是……那也得是你家里人喜欢的媳妇吧……”   玉自珩轻笑,“你认识了我大姐了吧,我的家人,都跟我大姐一样的,热心,温柔,善良,而且不会用等级的高低去看待别人。”   夏蝉听玉自珩这么一说,想起了玉梦华来,的确,初识的一面,玉梦华便是温柔的很,而且十分仗义,并没有因为自己是一介平民便低看自己。   夏蝉点点头,“你大姐,人很好。”   玉自珩弯唇,拽了拽夏蝉的手,“小知了,我的姐姐们都很好的,我爹娘也是好人,如果你不相信,我带你去我家看看不就得了。”   夏蝉轻笑,“你家在哪里?”   玉自珩道:“京城啊,坐马车去,一天时间就到了。”   夏蝉没做声,两人并肩往前走,不知不觉却是挨得很近了,布料摩擦之间带出沙沙的响声。   到了花厅,沈崇博道:“你们俩去哪儿了?”   猛然一声,惊醒了夏蝉,急忙松开手,道:“我找不到回来了的路了,十三找到了我带我回来的。”   沈崇博点点头,没有多问,笑着道:“丫头快来,爷爷特地让人给你做的点心,来尝尝。”   吃完了饭,已是夜深,虽然是不远的距离,沈崇博还是固执的让福伯驾了马车送几人回去。   夏蝉未坐马车,跟玉自珩慢悠悠的步行往回走。   月色皎洁,玉自珩手里攥着夏蝉的手,心里像是迎来了春天,百花齐放。   夏蝉有些尴尬,有些矛盾,还有些不确定,可是,却也不想拒绝他的手。   一路回了家,夏蝉心里竟是也有了丝丝甜蜜,玉自珩道:“我这次回来,就不走了,你有什么事儿就去找我。”   夏蝉点点头,玉自珩又道,“伸出手来。”   夏蝉一愣,却见玉自珩伸手抓了自己的手出来,随即手掌便覆上去,一股暖暖的热流顺着手掌灌输进了自己的全身,夏蝉不可思议的看着玉自珩,却见他双目微阖。   好一会儿,夏蝉觉得身体轻了许多,充实了许多,玉自珩才收回手来,微微调理内息,道:“我给你输了真气,以后若是再遇到今日的事情而我又没有在身边的话,那就按照这上面的口诀,不要留情。”   说着,递给夏蝉一本小册子。   夏蝉接过,惊奇道:“这就是内功不成?”   玉自珩点头。   夏蝉兴奋不已,翻转着手掌看了看,道:“那我可以飞吗?就是像你一样,用轻功。”   玉自珩宠溺的笑笑,弯腰去捏捏夏蝉的脸颊,“那可不行,你现在根基不稳,很容易摔着,后面我会好好教你。”   夏蝉惊奇不已,自己一个现代社会的普通人,竟然可以学会古代的武功,还有了内力。   这样,以后可就不怕有人对自己不利了。   看着夏蝉兴奋的模样,玉自珩也是心里开心,转了转眼珠子,玉自珩想到了一个好主意。   “如果你要是哪里不懂,就随时来问我,我还可以教你一些简单的招式,让你更加得心应手。”   夏蝉眨眨眼睛,抬头看着玉自珩,心里对玉自珩可谓是崇拜的不得了,“十三,那说好了,你既是说了要教我,就不许反悔了。”   玉自珩兴奋的点头,“肯定肯定。”   苍天啊,他巴不得自己能时时陪着夏蝉呢,怎么还会反悔。   再大的事儿到了夏蝉这里,也是芝麻绿豆大的小事儿!   可是夏蝉若是有再小的如同芝麻绿豆大的小事儿,那在玉自珩眼里也是天大的事儿。   夏蝉回了家,夏妞儿正打了热水给几人洗脚,夏蝉去换了一身衣裳来,上炕去铺好了被子,然后这才下去洗澡。   舒舒服服的泡了一个热水澡,夏蝉害怕着凉,匆忙的穿上了衣服。   炕上的一边,夏宝儿和葛氏已经相依偎着睡了,夏妞儿正坐在,腿上放着针线筐子,在聚精会神的绣着荷包呢。   夏蝉轻手轻脚的上炕,拿着木梳梳着刚洗完的头发,道:“妞儿,咋还绣呢,仔细眼睛。”   夏妞儿笑笑,手上的动作快了一些,道:“就差几针了,早些做完了,早些给你们戴上。”   夏蝉笑笑,从针线筐子里拿了夏妞儿做好了的荷包翻看着,拿着梅花样子的荷包往自己身上比划,道:“瞧姐姐的这个,好看吗?”   夏妞儿点头笑,“好看。”   夏蝉笑了笑,“荷包做的真好看,明儿就出来了吧,该分给大家戴着了。”   夏妞儿点头,“嗯,就剩十三哥哥这个了,等我做出来,让姐姐去送给十三哥哥。”   夏蝉轻笑,“干嘛让我送?”   夏妞儿笑着,“姐姐,你就不要别扭啦,十三哥哥多好啊,人好心好,而且对姐姐这么好,姐姐真的不动心吗?”   夏蝉不语,夏妞儿又笑着,“而且姐姐年纪正好,也该嫁了,这样到时候十三哥哥就是妞儿的姐夫了,太好了。”   夏蝉撇嘴,“你啊你,还有宝儿,这个玉十三是给你们俩下了什么*药了是不是?”   夏妞儿掩嘴笑,虽是说着话,手上动作却不停,一边飞针走线一边道:“姐姐,我可是为了姐姐着想呢,十三哥哥人真的不错,姐姐若是错过,以后可会后悔呢。”   夏蝉听了这话,倒是没有再说话,一遍遍的梳着头发,直到头发干了才收手。   夏妞儿收拾好了,将最后一个荷包做完了,姐妹俩便进了被窝。   一夜好眠,夏蝉真的是累了,没多想,就沉沉的进入了梦乡。   翌日一早醒来,全是生物钟使然,来到古代的日子,夏蝉改掉了前世晚睡赖床的毛病,变得早睡早起,这一到时间,便醒了。   起床穿好衣服,夏蝉去打了水来洗漱,然后对镜将墨发梳成一个小小的发髻,一半散在脑后,这才出去开了大门。   梅丫已经将院子打扫了干净,抱了柴禾回来准备烧火。   夏蝉拿了馍馍出来,道:“热热馍馍,然后我炒俩菜。”   梅丫点头。   这会儿,炕上的几人便都是陆续的醒了,夏蝉拿着鱿鱼出来切成条用剁椒炒了一盘剁椒鱿鱼条,又拿了做好的豆腐干出来做了一道肉沫豆腐,香喷喷的两个菜,配上热乎乎的馍馍,十分的美味。   夏蝉想了想,这以后的事情越来越多,自己如若万一不能顾及家里太多,到时候会手忙脚乱的,不如自己去买个能干的丫头回来,能帮着自己打理内务,梅丫就跟着自己抛头露面,这样两不耽误。   夏蝉打定了主意,便决定今日就去镇子上问问,看看哪里有可靠的牙婆子。   几人吃完饭,夏妞儿就把荷包取出来给几人戴上了,夏宝儿站着被夏妞儿戴上荷包,忍不住伸手拨弄了一下,笑着道:“二姐,你真厉害。”   夏妞儿笑笑,“小皮猴,拍二姐的马屁呢?”   夏宝儿笑着,“才没有。”   夏蝉让梅丫送了夏宝儿去上学,自己收拾了碗筷。   出了门,见众人都在往工地上走准备去上工,夏蝉想了想,自己好久没去看看了,也该先去瞅瞅。   夏蝉跟夏妞儿说了一声,便出了门,刚出门,就碰见了正往工地上走的曹得寿几人,见了夏蝉,曹得寿笑着道:“昨儿听你金兰婶子说了,蝉儿,你可真厉害,当的起这个。”   说着,拿着手比了一个大拇指给她。   夏蝉轻笑,“哪里哪里啊,叔,我就是个厨娘,还大拇指呢,你可别笑话我了。”   曹得寿摆摆手,“哪儿能!有你这么聪明的厨娘啊?”   夏蝉笑笑,道:“叔,这眼看还有一个月过年了,这作坊的进度如何?”   曹得寿点点头,“进度还可以,估摸着还有五六天就可以竣工了,里面的小房间也都按照你画的弄好了,你这几天一直没空,今天去看看,看看哪里需要改动。”   夏蝉笑着点点头。   去了作坊,夏蝉才发现这偌大的厂房已经建成了,外院是一圈泥砌的院墙,高高的不怕有人能翻墙进去,门口有八层台阶,全是崭新的泥砌面儿,看起来考究许多。   进了院子,夏蝉便见这其中已经按照自己的需求建造完毕,大小车间十分规整,该有的工具全有,院子里是空余出来准备栽花种草的地方,整体看起来,这厂房十分讲究,百分之*十的还原了自己的想象。   夏蝉高兴的转头,看着曹得寿道:“曹叔,你可真厉害,做的很好。”   曹得寿哈哈大笑,“蝉儿,你是主顾,你能满意就最好了。”   夏蝉点点头,道:“好,等到七天之后,我这作坊就正式开工。”   回了家,夏蝉的心情算是激动的,作坊完工了,接下来就是自己大展身手的时候了。   夏妞儿在院子里喂小呆呢,见夏蝉满脸的笑容,不禁好奇道:“姐姐,啥事儿啊你这么开心?”   夏蝉轻笑,“刚才去作坊看了看,曹叔说差不多再有个五六天就要完工了,到时候就可以开始招人上工做粉条了。”   夏妞儿听了,也是激动无比,“姐姐,这么说起来,时间好快啊,一眨眼的功夫。”   夏蝉笑笑,“可不是嘛。”   说完,夏蝉去屋子里拿了几人的脏衣裳出来,道:“我去洗了衣裳去。”   夏妞儿道:“妞儿跟姐姐一起去。”   正在这时,苗丽几人也来了,夏蝉道:“婶儿,我们先去洗衣裳,菜都在地窖里,你们自己拿就行。”   苗丽笑着点点头。   两姐妹端着盆去了河边,正蹲下身子呢,就看见戴香云和孟歌儿也在。   夏蝉赶忙唤了一声,“嫂嫂。”   戴香云转身,见了来人是夏蝉,笑着道:“蝉儿,洗衣裳吶?”   夏蝉笑着点头。   戴香云道:“昨儿个我可把事情跟我公公说了,我公公听了,一开始还不信,等你哥回来也说了一遍,这才信了,一个劲的夸你呢,说你聪明,识大体,还能掌顾大局。”   夏蝉不好意思了,“嫂嫂,我就是小聪明多,你这么说的我都不好意思啦……”   两人说说笑笑,就听前头传来一声冷哼声,“不要脸的狐狸精。”   夏蝉抬头,就看见一旁洗衣裳的人,不正是那一日被赶出去的白桃么。   白桃见了夏蝉看着自己,冷哼道:“夏蝉,我跟柱子哥是先有婚约的,你倒好,竟然从中插一脚,现在我被赶走了你开心了吗?”   夏蝉皱眉,“你最好把嘴巴放干净一点,否则我不介意把你扔下河去洗洗。”   白桃气恼,“你这个泼妇,除了会打人还会干什么?不要以为自己有两个臭钱就了不起,还不是一个普通平民,我可是以后要做官太太的,还不稀得看上王家那种破家世呢!”   夏蝉猛地站起了身子,发出一声大的响声,吓了白桃一跳。   “你……你难不成又要打人?我告诉你,我以后是要做官太太的,你敢打你就得下大狱去……”   夏蝉可不管她说的是什么,扬手一巴掌扇在了白桃的脸上。   “我警告过你好多次,让你把嘴巴放干净点,你就是不听,我只好让你记住一次,看你下次还敢不敢在我面前胡言乱语。”   白桃捂着脸,觉得喉咙里*辣的,一个没忍住,一口血就吐了出来,还夹着两颗牙齿。   这一个变故,惹得周围的人都是围了过来,看着夏蝉指指点点。   方志同正巧路过,看到夏蝉也在,急忙想上去英雄救美,这一进去,白桃见了他,立刻像是见到了主心骨一样,哭着扑了上去。   “方少爷,您可要为我做主啊,这个夏蝉,她打我,还把我打掉了两颗牙齿……”   方志同看着包了一嘴血的白桃,感觉恶心的很,夏蝉抱臂站在一旁,戴香云道:“你这姑娘,怎么睁眼睛说瞎话呢,刚才好好的,谁也没惹你,你自己过来对着夏蝉骂了好几遍,这最后一遍夏蝉才忍不住打你的,你自己嘴巴犯贱怎么还怨上人家了。”   白桃呜呜的哭着,“方少爷,你可要为人家做主啊。”   方志同皱眉,“行了行了,这事儿是你主动挑起来的,挨了打也是活该,怎么还能怨得上别人?再者……”   方志同看了看夏蝉,见她容颜姣好,青丝半挽,有种独特的气质浑然天成,方志同心里痒痒了起来,道:“你不得罪人家,人家能打你吗?夏蝉不是那种不讲道理的人!”   ------题外话------   佳人:十三,你小子唱歌蛮好听的,来来来,唱首曲子给我听,我就安排你吃肉……   十三:休想!大爷我卖身不卖艺!   【嘿嘿,十三回来鸟,后续会发展感情戏啦,腻歪啊甜蜜啊,大家不要被甜倒了牙才好~群么么哒~】 ☆、071 定情一吻,以后你就是爷的人了!   白桃愣住了,好半晌才反应过来,不可置信的看着方志同,“大少爷,您怎么能帮着她,是我被打了,你是咋说的,当初你怎么说的……”   方志同皱眉,赶忙上前拦住了她,唯恐她情绪再激动起来,什么话都往外秃噜。   白桃气得不行,“你拦着我干嘛,当初是你说的……”   方志同着急,“好了好了,你这还有伤,咱们都退一步,我带你去清洗伤口,这事儿就这么算了吧。”   说着,硬拉着白桃离开了。   戴香云呸了一口,“什么玩意儿!”   夏蝉轻笑,“挨了这一巴掌,想必以后能老实点。”   夏妞儿愤愤,“这个女人也真是,自己做不成柱子哥的媳妇,干嘛来怪姐姐,不过姐姐,刚才你那一巴掌真是解恨,把她打的牙都掉了呢。”   戴香云掩嘴笑着,“活该!谁让她满嘴的脏话,恶心死人了都。”   夏蝉倒是没做声,蹲下身子来继续洗衣服,想起刚才挥手的瞬间,仿佛觉得自己的手腕里充满了力量,想必是因为玉自珩给自己输了真气的原因,自己的手劲也大了不少了。   夏蝉洗了衣裳,跟夏妞儿一起拧干,便跟戴香云道别,自己端着盆回了家。   葛氏在炕上的床边坐着绣枕头面儿呢,自从上次看了夏妞儿绣荷包之后,葛氏好像被忽然激发了灵感,这飞针走线的,什么都能干了。   枕头面儿,被面儿,褥子面儿,衣裳上的花纹,都绣的栩栩如生,十分精致。   索性葛氏也没有事情可做,便日日搬着针线筐子开始绣,倒也算是有件事情可以做了。   夏蝉跟夏妞儿一起将衣裳晾好,这才直起身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道:“总算是弄好了。”   夏妞儿收拾了大盆,道:“姐姐,你歇歇吧,这几天你都累着了。”   夏蝉轻笑,“没事儿,午饭还得做呢,这作坊也就是五六天的功夫就好了,不差这一时半会的了。”   说完,夏蝉洗了洗手进了屋子,金兰正在做馍馍呢,间或跟葛氏说几句话,夏蝉进了屋,笑道:“婶子,这馍馍得多做点,别不够,吃不饱可不行。”   金兰笑着,“诶,俺知道,每天蒸一大锅呢。”   夏蝉笑笑,收拾了一下,便去了书桌前,拿了纸笔出来,记录最近的想法和以后的规划。   她有个习惯,有些好的想法一从脑子里蹦出来,就得赶紧记下来,要不然放脑子里太多了总是感觉会很乱。   而且也因为她自己的脑洞实在是开的太大,总是忍不住奇思妙想。   夏妞儿将晾干了的新一批粉条拿了回家,夏蝉看了一眼,问道:“都已经晾干了?”   夏妞儿笑着点头,“是呢,这几天天气都挺好的,风也干。这粉条就干的快一些。”   夏蝉放下笔,走过来看了看,这些经过改良了的粉条晶莹剔透,白皙规整,煮出来之后更是劲道十足,爽滑可口,夏蝉想了想,道:“咱们屯了多少了?”   夏妞儿眨巴眨巴眼睛,道:“好像不少了,咱们后面地窖里的地瓜都做完了呢。”   夏蝉点点头,去地窖里瞧了瞧,这地瓜粉条少说也有五六十斤了,够用一段时间的了,自己今天就带上这些,先去醉仙居打响头阵。   夏蝉道:“梅丫,你去跟夏妞儿一起将粉条捆起来,小心别折断了,拿着麻袋装好,搁马车上去,咱们下午就去镇子上一趟。”   梅丫点头,转身跟夏妞儿去忙活了。   夏蝉坐回书桌前,写了几页,想着等到作坊一建成,便要立刻开始投入制作粉条,这天儿越来越冷,做粉条也容易受冻,现在趁着家家户户还有地瓜存粮,自己先大肆收购回来,全部做成粉坨保存起来,等到一开春可以晾晒了,便煮开重新漏粉。   至于现在这五六十斤的粉条,便是等同于先去醉仙居打一下广告,吊一吊顾客们的胃口,这样等到来年开春,这粉条的销路可就不愁了呢。   夏蝉想到此,急忙在册子上写了下来,然后又抬头问道:“婶儿,咱们这的地瓜,多少钱一斤啊?”   金兰一愣,转身想了想,道:“都是五文钱一斤的,也有四文钱的,咋的蝉儿,你想买地瓜吃啊,婶子家里有一些,等晚上让你刘叔给你送一些来。”   夏蝉笑着,“我知道婶子疼我,不过我不是用来自己吃,而是有用处。”   金兰笑着,“婶子知道你肯定是心里又有了主意了,你要是要买地瓜,婶子给你张罗去,要多少?”   夏蝉道:“越多越好,婶子,既然市面上有两种价钱,那我们就按照贵的来,统一五文钱一斤,明天上午就在我家大门口开始收购,你去邻近几个村子里宣扬一下,五文钱一斤收地瓜,但是只要个头大的,不能有烂心的坏的。”   金兰点头,“包在我身上,放心吧。”   夏蝉笑着,收拾了东西,道:“明儿个上午辰时一刻,就开始收购。”   金兰笑着点头。   夏蝉心里放心下来,又在册子上写了几段计划,这才收了起来放进了抽屉里,准备去做午饭了。   蔡霞烧着火蒸馒头,苗丽将菜切好,正准备下锅,夏蝉道:“婶儿,我来吧。”   苗丽笑笑,“蝉儿做的好吃,这阵子工地上的那群猴崽子,可都是吃腥了嘴儿了。”   夏蝉笑着,“人家给我干活,冬天冬地的多冷,也不容易,一天四十个钱,出的汗都能把人湿透了,这要是饭食还不好,还咋干活啊?”   苗丽在一旁打下手,道:“你这丫头啊,你苗婶儿我没看错人,心善,现在好歹自己也有钱了,可一点都不瞧不起别人,苗婶儿就喜欢你这样的。”   夏蝉掩嘴笑,“都是从穷日子过来的,相互理解,苗婶儿,实不相瞒,我这作坊建起来,就得从村里找人来干活,大家平时也就是种种地,一年到头能吃饱就不错了,根本剩不了钱,所以我想带着大家一起致富,一起赚大钱。”   蔡霞烧火蒸着馍馍呢,听夏蝉这么一说,笑着道:“蝉儿,到时候别嫌弃婶儿,婶儿也来给你干活。”   夏蝉笑笑,“那行啊,我这作坊建起来之后,需要的人手肯定少不了,光是你们几个都不够呢。”   几人说说笑笑,伴着锅铲炒菜的声音和柴火燃烧的噼啪的声音,交织成一道和谐欢乐的农家小调。   今天中午的菜是酸辣白菜,还有萝卜烧牛肉,这牛肉算是贵的稀罕的东西了,夏蝉切了不多,不过还是保证了每个人都能分到两三块。   让金兰几人挑着筐子去了工地上分饭,这边梅丫也把夏宝儿接回来了,身后还跟着一个人。   夏蝉定睛一瞧,正是林宿。   夏宝儿蹦蹦跳跳的跑了进来,道:“姐姐,林大哥的爹娘都不在家,出门去跑生意了,林大哥自己在家里吃饭,这几日可不可以让林大哥来咱们家里吃饭啊?”   夏蝉转头看看林宿,林宿有些腼腆,“夏姐姐。”   夏蝉笑着,“宿儿,你爹娘出门,没有安排你去那里住吗?”   林宿扭捏的揉着衣角,“娘把我托付给了大伯,可是大伯娘不喜欢我,我不想去大伯家里住。”   夏蝉了然,听林宿这样说,也就大概知道了其中的状况。   夏蝉弯腰,笑着伸手摸摸林宿的头,道:“那你爹娘出门的这几天,你就在姐姐家里吧,姐姐把小间收拾出来,你跟宝儿一起睡。”   林宿兴奋的点头,“谢谢夏姐姐。”   夏妞儿正从屋子里出来,林宿脸色一红,“夏妹妹。”   夏妞儿好奇呢,“你咋来了?”   夏宝儿急忙道:“二姐,林哥哥这几天都要在我们家里,姐姐说要把小间收拾出来,我跟林哥哥一起睡。”   夏妞儿看了看林宿,也没做声,林宿急忙道:“给你们添麻烦了。”   夏妞儿摇摇头,“不会,只是多个人多双筷子罢了,都是一个村儿的。”   夏蝉轻笑,道:“赶紧洗洗手,妞儿,把饭端上去吧。”   夏妞儿点点头,夏蝉去跟梅丫一起把邻间给收拾了一下,这里本来是一间没门的屋子,通着院子里,不过当初修缮房子的时候,夏蝉让曹得寿在这里盘了一个小炕,本来想着作为自己的书房,现在看来将这房间给宝儿,自己在书桌那里看书就行,到时候买一个屏风界一下,也能隔开跟炕之间的空间。   两人收拾了一下,搬了一床大被子来,夏蝉看了看,道:“这晚上不知道冷不冷,下午去镇子上的时候想着提醒我买个暖炉子在这儿,以后宝儿自己睡了,也得生着炉子啊。”   梅丫点头,“奴婢记下了。”   夏蝉点点头,“走吧,去吃饭。”   几人上了炕,炕上的人都还没动筷子呢,夏蝉见了,笑着道:“吃吧吃吧,宿儿,不用拘着,当成是在自己家里一样。”   林宿有些害羞,慢慢的拿着筷子,夏宝儿给他往碗里夹着菜,“林哥哥,我姐姐的手艺可好了呢,不信你尝尝。”   林宿小心翼翼的吃了一口菜,立时十分惊讶,“夏姐姐,你做的菜可真好吃。”   夏蝉眯着眼睛笑,“好吃就多吃点。”   一家子人吃的是欢欢喜喜,夏宝儿更是被酸辣白菜辣的是满头的大汗,葛氏吃饭一直吃的少,便拿着帕子在一旁给夏宝儿擦汗,又给他递水。   夏蝉吃完饭,道:“梅丫,你送他俩去孟爷爷家里,然后回来咱们就去镇子上。”   梅丫点头,葛氏给夏宝儿整理了衣裳,柔声道:“宝儿乖,好好念书。”   夏宝儿很喜欢现在的葛氏,扑在她怀里撒娇,“宝儿知道了,娘也乖乖,宝儿下课了就回来念书给娘听。”   葛氏笑着点点头。   夏蝉收拾了东西,道:“娘,我去镇子上一趟,你在家里看着点,要是有啥事儿不知道,就让苗婶儿帮你。”   葛氏点点头,“好,你小心点啊。”   夏蝉笑着点头。   现如今葛氏的情绪得到了稳定,基本上没有发病了,而且似乎是找到了依附感,这几日一直是绣绣花,念念书,还能写几个字,家里的衣裳干了,还知道自己收进来叠好放起来,自己也能穿衣裳梳头了,总之就像一个正常人一样了。   夏蝉心里高兴,看来葛氏的病本来就是不严重的,只是前段时间有很多不良的情绪骚扰,所以更加加重了病情,如果像现在这样生活着,葛氏根本不会犯病。   夏蝉跟夏妞儿收拾了东西出了门,梅丫已经送了两人回来,上了马车,几人便朝着醉仙居出发了。   到了醉仙居的时候,虽然已经过了午饭的时间,可是醉仙居里还是人头攒动,十分的热闹。   梅丫去停好了马车,夏蝉便跟夏妞儿一起进了醉仙居里,此时的醉仙居一楼的大厅里坐满了人,门外还有不少排队的,小二忙的是团团转,一道道精美的菜品给端了上来,带来一阵诱人的香味。   “十二桌客人,凤凰台上凤凰游!”   “十三桌客人,池上海棠梨,雨晴红满枝!”   ……   夏蝉听着这报菜名的,觉得十分好笑,昨日赏诗会之后,这十道菜便入了醉仙居,引发了全民抢购的风潮。   文人祥出了账房,便见夏蝉在,笑着道:“丫头,你可算是来了,我正要派人去找你呢。”   夏蝉笑着进了屋子,道:“文叔,找我干嘛?”   文人祥笑着,“这生意越来越好了,你在诗会上的名声已经打出去了,可谓是一炮而红啊,现在整个定州是对你的名字如雷贯耳了,这刚刚半天的功夫,来亲自下单的便有两家宴席,都是高价。”   夏蝉接了来看了看,果真,都是一些名门大户来的单子。   文人祥道:“我知道你会太累,所以帮你拒绝了亲自上门主厨,变成只要你为宴会主题设计菜品便是,十道菜,每家都是十两金子起价。”   夏蝉有些动心了,只要写一写,便是十两金子,这两家,就是二十两金子二百两银子啊。   夏蝉想到这,点点头,“行,给我几天时间,我定帮你完成。”   文人祥这才松了一口气,“听到你这样说,我就放心了。”   说完,文人祥拿了金子来,一并递给夏蝉,“这是两家的定金,你先拿好,这是这几日酒楼收益你所应得的分成,你拿好。”   夏蝉数了数,笑着道:“文叔,我这分三成都赚这么多,可想而知你这几天赚的真的不少啊。”   文人祥笑着,拱手道:“还不是多多仰仗你。”   夏蝉轻笑,“文叔,我今儿个来,是给你带好东西来了。”   说着,让梅丫把粉条搬了上来。   打开一看,文人祥愣住了,“这是?”   夏蝉笑着道:“上次给您做的那一碗粉条,您可还记得?这便是干的粉条,一煮,即可变成我给您做的那种。”   文人祥听夏蝉这么说,一下子来了精神,“这样太好了,丫头,你这些,要卖给文叔多少钱?”   夏蝉轻笑,“文叔,你知道我的,一口实在价,一斤一吊钱。”   文人祥微微皱眉,不过随即又飞快的权衡了一下,这种粉条买回来自己做,卖出去绝对可以赚得回来,更何况,这是独家经营,仅此一份,到时候自己绝对是可以赚回来的。   文人祥想到此,急忙点头,“成交,你有多少,我全都要了。”   夏蝉满意的笑笑,道:“文叔,你找一杆秤来,过称吧。”   文人祥点头,找来小二拿了秤来,一过称,一共有八十斤,夏蝉估摸了一下自己地窖里的地瓜,一地窖的地瓜做了八十多斤粉条,那自己收购回来地瓜,按照这个价钱,绝对是利润很大的。   夏蝉心里放心了。   给了钱,夏蝉道:“文叔,这些粉条就是今年冬天剩下的最后一批了,天气越来越冷,粉条没法晒了,所以只能等明年开春天气稍稍暖和了才能晒,我想,您现在用这些在今年最后一个月里打出名声出去,然后为明年造势,这样还能多多吸引一些买卖。”   文人祥是个生意人,又怎么能听不懂夏蝉话里的意思呢,听夏蝉说完,文人祥急忙点头,“好,就按照你说的来。”   夏蝉笑着点点头,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水,道:“文叔,我对这镇子上的事物都不怎么熟悉,最近想买一个伶俐些的丫头,不知道去哪里买呢。”   文人祥想了想,道:“这个倒是好办,我识得一个可靠的牙婆,你喝杯茶稍等一会儿,我让人去找她来。”   夏蝉笑着点头,“那就谢谢文叔了。”   文人祥出门让人去找牙婆,夏妞儿吃着点心,道:“姐姐,干嘛要买丫头啊,家里不是有梅丫么?”   夏蝉摇摇头,看着站在门外的梅丫,道:“梅丫不俗,若是放在家中照看,太大材小用了,姐姐想买一个丫头,是用来照看家里的,能照顾娘亲还能照顾宝儿,梅丫以后啊,要跟着姐姐出门,所以不能一人两用啊。”   夏妞儿点点头,正在这时,牙婆便给带来了,身后还跟着几个模样周正的小丫头。   文人祥走了进来,道:“这就是买主了,丫头,这是城东的宋牙婆。”   夏蝉点头问好,那宋牙婆笑着,“夏姑娘,老身可是对您的大名如雷贯耳啊,您今儿个能买老身手底下的人,那可是老身的荣幸,这四个丫头,是个顶个好的,以前都是伺候过大家小姐的,只不过原先的家门败了,才不得已出了来,夏姑娘,您瞧瞧喜欢哪个?”   夏蝉看了看,四个丫头模样都不差,穿的也是普通干净的衣裳,气质也都是可以,不卑不亢,看来宋牙婆说的没错,这四人以前的确是大家族出来的。   夏蝉看了看,坐下身子道:“我不是大家族,去了我家之后,也得干粗活,所以你们四个自己个儿想想,要来的就上前一步。”   几人都是不做声,夏蝉又道:“不止是要做粗活,我家里有娘亲需要照顾,还有年幼的小弟,只是我家里相对来说也比较自由,没有那么多的管制,且月银我会按时发放。”   说完,夏蝉也不看几人,只是拿着茶杯抿着茶,这时候,中间的女子站了出来,不卑不亢的行了一礼,道:“姑娘,奴婢愿意跟随您。”   夏蝉放下茶杯,见其余三人都是松了一口气,心里好笑,原来自己这穷家僻舍的,竟是这么不招人待见。   夏蝉笑笑,道:“你来倒一杯茶给我。”   那丫头点头,上前几步,将茶壶拿起,给夏蝉倒了一杯茶。   动作稳当,眼神坚定,夏蝉心里有了谱,微微起身上前,伸手扶了那丫头一把。   “你叫什么名字?”   那丫头急忙道:“请姑娘赐名。”   夏蝉一愣,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这句话的意思,敢情是让自己给她取一个名字呢。   夏蝉看着那丫头一张姣好的面容,如同月儿一般纯洁,不由得笑道:“你生的好看,像是月儿一般,便叫如月吧。”   如月急忙点头,“多谢主子赐名。”   夏蝉扶了她一把,看着牙婆,道:“卖身契便给了我吧,我只要这一个便是了,毕竟都是小家小户的,一个丫头足以使唤。”   说着,又看着如月,道:“不知以前你伺候的是哪里,月银如何,不过既是来了我家,便要按照我的规矩来,这月银,一个月便是五吊钱吧。”   此言一出,其余的三个丫头都是不淡定了,这卖身为奴,本来就是没了自由的,怎的还能给五吊钱一个月的月银,这不是太抬举了吗?   一瞬间,几人都是十分后悔,刚才夏蝉问的时候,自己应该站出来的。   宋牙婆笑着,将卖身契递给了夏蝉,夏蝉给了银子,宋牙婆道:“夏姑娘,咱们也算是打了交道了,不知道能不能请您卖个人情,破例卖给老身一道拔丝地瓜,上次家中小孙儿吃了一次,吵着闹着要吃,可是来排队,总是买不到啊。”   夏蝉轻笑,看了看文人祥,道:“文叔,给我个面子,卖给她一道吧。”   文人祥笑着点头。   看着夏蝉几人走了,一个丫头才敢壮起胆子来问,“嬷嬷,这女子是什么来头啊?”   宋牙婆瞪了她一眼,“这就是昨儿个在赏诗会上的主厨夏姑娘,现在可是身价飞涨,你看见了吗,这醉仙居可就是她捧着呢,要不然,能有如今这成就?你们几个也都是没眼力神儿的,让如月这个丫头捡了便宜去……”   三人听完,都是十分悔恨,巴不得时光倒流,自己能重新选择。   夏蝉带着几人出门,上了马车,如月没有进来,只是坐在外头的车辕上,夏蝉道:“你坐进来吧,你身上没个厚衣裳,外头太冷。”   如月听了,这才小心翼翼的坐了进来。   夏蝉道:“梅丫,去铁匠铺。”   梅丫应声,伸手抖了抖缰绳,马车便平稳的行驶了起来,夏蝉看着如月,笑道:“不必拘谨,以后就是一家人了,这是我妹妹,以后你叫她二小姐便是。”   如月急忙点头,恭敬道:“二小姐。”   夏妞儿有些慌乱,哪里经历过这个,可是她跟着夏蝉出来这么多次了,也见识了不少大场面了,知道若是表现的太软弱会给夏蝉丢脸,夏妞儿定了定心神,笑着道:“姐姐说的是,以后就是一家人了,不用太拘谨。”   如月应声,又低了头去。   夏蝉看了看夏妞儿,则是露出了赞许的眼神。   这么多日子,每次出门,她都会带着夏妞儿一起,总算没有白费自己的苦心。   马车去了铁匠铺停下,夏蝉下了马车,如月和夏妞儿也紧跟着走了下来。   老李见了夏蝉来了,笑着迎上前去,“丫头,你来了啊,那机器如何,用着可还好?顺手不?”   夏蝉笑着点头,“很好,多亏了您的手艺,这次来,就是跟你商议一下,我想每样再做十个,您加紧点功夫,五天之内帮我做出来,我要用。”   老李琢磨了一下,道:“行,我尽量。”   夏蝉笑笑,拿出一锭银子递给老李,道:“这是定金,您拿好,价钱还是跟上次一样,只是质量您也得有保证。”   老李点头,“一定一定。”   夏蝉点点头,又从老李这里买了一个取暖用的暖炉回去,准备晚上放一些炭火进去,暖和着夏宝儿的屋子。   梅丫睡的屋子连着火炕,晚上不冷,倒是宝儿那一间,没了暖炉晚上肯定会冷的。   买完了东西,几人便上了马车,夏蝉又让梅丫带着几人去买了一些炭火,这冬天免不得要用不少的炭火,夏蝉想了想,自己还可以用炭火做烤肉,还得烤鱼什么的,用处会不少,所以去买的时候,也买了一大堆,让老板给自己单独送去。   采购完了,夏蝉便让梅丫驾车带几人回家了。   此时已是天色渐晚,马车回到家里的时候,工地上的工人们正好收工往回走,夏蝉回了家,夏宝儿跟林宿已经回来了,正在院子里跟小呆玩呢。   夏蝉进了门,道:“宝儿。”   夏宝儿一听声音,急忙起身,飞扑过来,“姐姐,你回来了。”   夏蝉轻笑,伸手摸摸夏宝儿的头,“宝儿怎么回来的?是香云嫂嫂送你们俩回来的吗?”   夏宝儿摇头,“我跟林哥哥走回来的,宝儿认得路,一点也不怕。”   夏蝉笑了笑,摸摸夏宝儿的脸,“我宝儿真勇敢,为了奖励宝儿,晚上姐姐做好吃的给宝儿吃好不好?”   夏宝儿兴奋的点头。   夏蝉让梅丫把暖炉搬去夏宝儿的屋子,安装好点上炭火先暖和着屋子,等到晚上去睡得时候,不会冷。   几人上炕去玩,夏蝉拉着如月进去,给大家介绍,道:“这是如月,以后也是咱们家的人了,如果姐姐和二姐没在家里,有什么事儿就找如月姐姐,知道了吗?”   几人都是点头。   如月惶恐的很,夏蝉道:“我家里就是普通的农家小院儿,你不用太拘谨,这里不是什么大宅子,没那么多规矩,说话也不会有人剪你的舌头,放松点。”   如月点点头,道:“夫人,小少爷。”   夏蝉道:“你们先说着话,我去做饭去。”   如月急忙出去帮忙,夏蝉戴上了围裙,取了鱿鱼出来,用剁椒炒了一道剁椒鱿鱼条,早上做过一次,看着大家好像都挺喜欢吃的,夏蝉才决定再做一次。   炒菜的时候,让如月去拿了豆腐干出来,加上白菜和做好的鱼丸,以及肉片一起下锅,煮了一锅香喷喷的炖菜,端了上去。   菜熟了,米饭也熟了,夏蝉揭开锅盖,见米饭粒粒晶莹,笑着道:“如月,你手艺还不错,米饭蒸的挺好的。”   如月不好意思的笑笑,“小姐,这是奴婢应该的。”   夏蝉点头,“赶紧洗手上来吃饭吧。”   如月急忙摇头,“小姐,使不得,奴婢在厨房里吃就行。”   夏蝉摇头,“不成,大家都在炕上吃,你自己在这儿吃怎么能行,我说了,这不是大宅院里,你不用遵循那么多规矩,来,上来。”   如月被夏蝉拉着去了炕上,大家已经准备好了,夏蝉道:“开始吃吧。”   几人盛了米饭,开始香甜的吃了起来,菜做的分量足,满满的够吃的,夏蝉不是很饿,吃了小半碗饭便没有再吃了,剩下的菜基本上都被瓜分完了。   吃完饭,梅丫和如月就去收拾了,夏宝儿和林宿回了屋子去复习书本,夏蝉去看了看,见这屋子里已经暖烘烘的了,叮嘱了几句早些睡,便关上了门。   葛氏跟夏妞儿在炕上研究着针线,夏蝉去了书桌前,拿了本书出来,准备看看。   刚坐下,夏蝉就瞄见了一旁的土罐子,那里面是上次金兰给的野蜂蜜,夏蝉想了想,想起了一个东西,不由得放下书本,走了去厨房。   如月正洗好了碗,梅丫关了门,准备睡下了,见了夏蝉出来,如月急忙道:“小姐,怎么了?”   夏蝉笑着,“没事儿,我忽然想吃东西了,我做点糕点出来。”   如月点点头,“那奴婢帮您。”   夏蝉拿了面粉出来,又将野蜂蜜的罐子抱了来,这野蜂蜜也是好东西,冲着喝虽然好,可是若是做成红枣蜂蜜糕,那不是更好。   夏蝉前阵子拿着买回来的红枣用粉碎机磨碎了做了红枣酱,甜丝丝的特别好吃,这次加进去在糕点里,一定可以更好吃的。   夏蝉揉了面团,加了蜂蜜进入揉软,然后将红枣酱包进去,变成一个个的圆形的小包子,放在盘子上。   这可是一项技术活,夏蝉沉浸其中,包了约莫十几个,抬头一看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了。   夏蝉笑笑,不由得自己拍了拍脑门!   大吃货!还能为了做吃的熬夜了。   不过既然做了,那就蒸出来吧,她是迫不及待想尝尝味道了呢。   让如月来烧火,大火蒸熟,夏蝉趁着这功夫去洗了手,换了一身干净的准备睡觉的轻便的衣裳,进了屋子,才发现几人都已经睡下了,再去夏宝儿的屋子看,他跟林宿也已经睡了。   夏蝉笑了笑,关上门出了去,这会儿,红枣蜂蜜糕已经蒸熟了,如月揭开了锅盖,道:“小姐,好香啊。”   夏蝉闻了闻,脸上的表情也是沉醉不已,道:“盛出来。”   两人拿着盘子,往盘子里捡着,这小小的糕点做出来的时候还只有手掌大小,蒸出来之后确实膨胀开来,变成两倍那么大。   夏蝉笑着,“吃一块试试。”   梅丫和如月都是抵挡不住诱惑,拿了一块小心翼翼的吃了起来。   夏蝉也拈了一块,一口咬下去,蜂蜜独特的香气夹杂着红枣的甜香,特别的好吃,软软的,里面的红枣酱有些烫嘴,却特别的甜,一口下去,仿佛都甜到了心里去。   夏蝉笑着,轻声问道:“好吃吗?”   灯光下,如月和梅丫都是兴奋的点头,夏蝉满足的很,吃了一大块,觉得肚子才舒服了起来。   前世的她也是如此,想到什么好吃的,便立刻自己动手做,只是前世自己一个人生活,做好了之后,多半没了一开始想要吃的心情,或者是倒掉,或者是扔进冰箱然后过几天倒掉。   而现在,身边有了这么多人,可以跟自己分享美食的乐趣,夏蝉觉得幸福的很。   想到这,夏蝉却又是忽然想起玉自珩来。   那一次在马车上,他送了一颗甜果子给自己,想必他也是喜欢吃甜食的吧。   看了看外面的夜色,他想必是睡下了,夏蝉微微皱眉,道:“收了吧,明天再热热吃,洗洗睡吧。”   梅丫和如月点点头,去收拾了。   夏蝉端着水提着烛灯出门,在小呆身边坐下,喂给它水喝。   小呆温顺的趴在夏蝉的脚边,小脑袋枕在她的脚背上。   夏蝉托腮,看着天上零零散散的星星,心里有些乱。   她若是不想跟玉自珩有太多的交集,就此斩断这一断未有结果的感情,可是为何还是会不由自主的想起他来呢?   夏蝉抿着唇,从自己的袖袋里拿了一样东西出来,这是玉自珩送她的石头,果真,在夜色里还能发光呢。   夏蝉微笑着看着,浑然没有注意一旁站立的高大身影。   她翻来覆去的看着手里的石头,玉自珩微微蹲下身子,“小知了,你看着这石头,是不是想我了?”   忽然出现一个人,夏蝉吓了一跳,玉自珩急忙伸手稳住她的身子,“别怕,是我。”   夏蝉皱眉,“玉十三,你擅闯民宅啊你!”   玉自珩轻笑,一点也不恼,手里抱着夏蝉的身子,哪怕是夏蝉骂自己都不会恼。   夏蝉皱眉,“放开我。”   说着,挣脱了他的手臂,坐在板凳上。   这板凳很长,夏蝉坐下,又看了看玉自珩,道:“坐吧。”   玉自珩开心的很,急忙坐下,紧靠着她。   夏蝉目不斜视,“你来干嘛?这么晚了。”   玉自珩轻笑,精致眉眼微微柔和,“嗯……本来睡了,可是忽然感觉到有一个人还在想我,我就睡不着了,过来看看。”   夏蝉撇嘴,“自作多情。”   玉自珩轻笑,侧脸去看夏蝉,道:“小知了,你敢说你没想我?”   夏蝉面不改色,“没有。”   玉自珩摇头,“我不信。”   夏蝉心里忽然慌了,她嘴上说着不想见他,可是此刻他就在身边,却像是将自己的心,奇迹般的填满了。   夏蝉站起身子,道:“等着。”   飞快的端了糕点出来,一股脑塞给了他,“吃吧,刚蒸出来的。”   玉自珩接了过来,闻了闻道:“好香啊。”   夏蝉点点头,“蜂蜜红枣糕,很甜的。”   玉自珩拈了一块自己吃了,又拈了一块给夏蝉,夏蝉摇头,“我不要我吃过了……唔!”   玉自珩笑着,“一起吃才有意思嘛……”   夏蝉皱眉,将糕点咽了下去,转头瞪着玉自珩,“我要吃我自己会拿,不用你帮忙。”   玉自珩没做声,只是紧紧的盯着她。   她的脸颊有些微的粉色,一双明亮的大眼睛,睫毛长而卷翘,嘴角沾了一点糕点屑,玉自珩忍不住,将盘子放在一旁,伸手去帮她擦掉。   夏蝉一愣,忍不住想抿唇,玉自珩却微微倾身,微微闭上眼睛,准确的捕捉到了她的唇。   这一瞬间,夏蝉觉得自己浑身都僵硬了,可是他吻上来的时候,她却又在瞬间瘫软成了一滩水。   玉自珩伸手,自背后揽住她的身子,黑色的披风将两人包裹住,他弯腰倾身,温柔异常的点在她的唇上。   这一刻,玉自珩只感觉,这世上万般的美景都是虚无,她的唇,比糕点还要甜,比云朵还要软,比小溪,还要清澈。   小呆轻声的‘嗷呜’一声,然后默默的转了头。   将军,您秀恩爱,也不要这么虐单身狗啊!   好半晌,两人才分开。   夏蝉脸色酡红,玉自珩却微笑着,一双好看的凤眸深深的看着她,像是命令又像是陈述,“小知了,你是我的了。”   夏蝉脑袋晕晕的,活了两世,自己的第一次初吻。   当然上次酒醉的时候她并不知道还有一次无意的吻。   可是这一次,夏蝉却觉得自己的心,被玉自珩给攻陷了。   玉自珩伸手,轻轻的摩挲着她的脸,夜风微微吹动两人的衣袍,将两人的发丝纠结在一起,交织着,像是许下了永恒的诺言一样,永远不分开。   夏蝉微微仰起头来,看着玉自珩,“十三……”   玉自珩急忙答应,“嗯……我在。”   夏蝉顿了顿,轻声道:“你……是认真的?”   玉自珩急忙点头,举起手来道:“我发誓,我是特别特别认真的,我玉自珩这一辈子,只要你一个人,谁敢伤你辱你欺你,我必杀之虐之毁之,谁敢对你有一分的企图和不敬,我必让他生不如死,这世上没人敢欺负你,纵使是我,也不可以,我只会宠你爱你呵护你,你若开心我陪你开心,你不开心……”   夏蝉听着玉自珩说的话,满是浓浓的感动,可是听到玉自珩打住了,又看着他,问道:“我不开心,你要怎样?”   玉自珩神色郑重,深深的看着她,“你若不开心,我就想杀人。”   夏蝉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可是又看到玉自珩没有丝毫开玩笑的神色,夏蝉又抿唇,忍住了笑意,歪歪头看着他,“你当真?”   玉自珩点头,“我会把你放心尖之上,将你看的比我自己的性命还要重要,我说过,若你嫁给我,我爹娘,我姐姐,还有我,都会宠你护你。”   夏蝉心中感动,明亮的大眼睛看着玉自珩,道:“玉十三,你听好了,我夏蝉未来的夫君,定是要此生只有我一人的,富贵荣华我不求,我只求夫妻可以同心协力,若是他出轨,做不成夫妻,那就做姐妹!”   玉自珩本来满口想答应,可是听到最后,却困惑了,“做姐妹?”   夏蝉得意,“是啊,把那玩意儿毁了,不就可以做姐妹了么!”   玉自珩一愣,紧张的看了看夏蝉,有些不寒而栗。   夏蝉忍不住笑了,“你害怕?”   玉自珩急忙摇头,“不怕,我只喜欢你一个。”   他说着,一双好看的凤眸深深的盯着夏蝉,伸手为她整理了鬓边的发丝,眼神触及夏蝉饱满粉嫩的唇角,玉自珩有些忍不住,想要再去品尝一下其中的滋味。   这便是,食髓知味吧。   可惜了,夏蝉丝毫不领情,一巴掌就拍在了他的嘴上,将他拍远。   “刚才是我没注意,才被你得逞了,这次还来?!不是想挨揍是什么?!”   玉自珩十分委屈,转头可怜兮兮的看着夏蝉,“小知了,你的手都给我摸了,也给我抱了,还给我亲了,为什么还是不答应嫁给我?”   夏蝉皱眉,“那都是你故意的,后面……是你趁我不注意的时候才……所以算不得数。”   说着,夏蝉端起了盘子准备回屋,玉自珩急忙跟上去,“小知了,我都已经表明心意,你就答应我吧。”   夏蝉抬头,看着玉自珩道:“这种事情岂是这般草率就能决定的?”   玉自珩眨眨眼睛,低头与她平视,笑着道:“那你要考虑多久啊?”   夏蝉琢磨了一下,道:“看你表现吧。”   说完,又道:“我要睡觉了,你赶紧走吧,别惊醒了屋子里的人。”   正要往屋里走,玉自珩却低头弯腰,顺势在她唇上蜻蜓点水的亲了一下,又迅速离开。   夏蝉脸色骤然变得通红,像是煮熟的虾子一样,映着她圆圆亮亮的大眼睛,十分的可爱。   “玉十三,你这不是君子所为!”   玉自珩轻笑,伸手捏捏她的脸颊,“小知了,我这可是足够君子的了,如若不君子,现在我该跟你一个被窝才是。”   他说着,慢慢的低头,两人的呼吸都隔得很近,夏蝉抿唇,“该歇下了。”   玉自珩轻笑,“那你明天要干嘛?忙吗?”   夏蝉想了想,本来想说忙,可是想到下午好像也没事情可做,便点点头,“下午有空。”   玉自珩眨眨眼睛,“那我……下午来找你?”   夏蝉心里有些甜蜜,可嘴上还是硬着,“随便你。”   玉自珩开心的很,伸手抓着她的手,像个孩子一样摇晃着,“小知了,那明天下午我带你去骑马好不好?我们去打猎,去草原上玩啊……”   夏蝉被玉自珩说的有些心痒了,抬头皱眉看着玉自珩,“不要勾引我。”   玉自珩轻笑,伸手握着她的手晃啊晃的,“那你上钩吗?上钩吗?”   夏蝉被玉自珩逗的忍不住笑了,圆圆的大眼睛弯成了小月牙儿,“我饱了,不上钩。”   玉自珩低头,呼吸间的热气喷洒在她的脸上,让夏蝉的脸颊上染了一层红云。   “真的不上钩?”   夏蝉心跳的太快,伸手推了他一把,“你说话就说话,离这么近干嘛……”   玉自珩却不为所动,伸手顺势抱住了她的身子,低下头与她的额头相抵,两人之间的距离一下子近了好多。   夏蝉止不住心头狂跳,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眼里心里整个世界里,只有面前的他。   玉自珩微微弯唇,轻声道:“那我明天下午来接你,你好好休息。”   夏蝉轻声点头,好一会儿,玉自珩才松开她,道:“进去吧,好好休息。”   夏蝉抿唇点点头,转身进了屋子。   玉自珩站在屋檐下,双手背于身后看着屋门,夏蝉没有上炕,而是又转身趴在门缝里看了看,不期然的看到玉自珩还在,夏蝉急忙又转身,三步并作两步的上了炕去。   玉自珩看着夏蝉的小动作,忍不住笑了。   他就知道,小知了肯定是喜欢自己的。   想到明天能跟夏蝉一起出去骑马,玉自珩的心情又暗爽起来。   这边夏蝉上了炕去,匆忙钻进了被窝里,一股脑的拿着被子蒙上了脑袋,自己睁着眼睛在被窝里喘粗气。   刚才的一幕一幕像是电影倒带一样的重现在脑袋里,夏蝉觉得自己呼吸都不稳了。   这是一种甜蜜夹杂着纠结的感觉,让她时而幸福的想要大笑,时而又担忧的想要抓狂,夏蝉被这两种极其矛盾的情绪左右,一点睡意都没有。   翻了个身子,夏蝉拿出手里的石头来,黑夜里,石头闪着光芒,特别好看,夏蝉看了好久,才微微的攥紧了手心,然后闭上眼睛慢慢睡着了。   一夜无梦。   翌日一早,夏蝉醒的很早,外头冷风阵阵的,夏蝉撩开窗帘一看,外面竟然飘起了雪花。   前天夜里下过一场雪,可是那时候自己刚刚得知玉自珩是个男儿身的事实,所以没什么心情赏雪,今日心情不一样,夏蝉格外的开心,将几人叫了起来,道:“妞儿,娘,下雪了。”   夏妞儿揉揉眼睛起身,转头一看见外头的雪花,不由得开心了,“真好看啊,是今年的第一场大雪呢。”   夏蝉笑着,一边穿衣裳一边道:“起床之后去拿干净的小坛子来,收集几坛子雪水,用来煮甜汤喝,最是清甜可口。”   夏妞儿笑着点头,急匆匆的穿好衣裳,下炕去准备了。   葛氏看着窗外的大雪,忽然道:“蝉儿,十三是个不错的小伙子,如果你们互相有意,在一起娘也不反对。”   夏蝉一愣,看着葛氏,“娘……”   葛氏笑着,穿好衣裳叠了被子,坐在夏蝉身边,握着她的手,又伸手给她整理了头发,道:“我的女儿生的好看,一定要配世间最好的男子,十三这个小伙子人好,心也好,对你也是真心实意,女儿,不要错过了,姻缘虽是命中注定,可也是需要自己去把握的。”   夏蝉听着,心里有些暖暖的,她轻声道:“娘,女儿还不想这么早就嫁人,家里离不开我。”   葛氏摇摇头,“娘没说要你嫁人,这女子还是应该有些矜持,娘身子还没好利索,以后不能保护你,十三可靠一些,他会好好保护你的。”   夏蝉点点头,“娘,我过年才刚十五。”   葛氏点头,“娘知道,你俩若是有意,明年年底就可以成婚,现在你要出去闯荡,娘不拦着你,可是如果十三能在你身边,娘也能放心一点。”   夏蝉抿唇,终是点点头,“娘,其实我知道十三是好人,可是他家里在京城,且身份不俗,我纵使以后有钱,也没有身份的。”   葛氏笑着,“娘的乖女儿,只要十三心里有你,你身份是何等,都不重要的。”   夏蝉抬头,看着葛氏,此时却发觉葛氏有一双仿佛能看破一切的眸子,夏蝉有些感动,微微点了点头。   下了炕去,如月已经烧好了热水,林宿和夏宝儿起身了,跟着梅丫去后院练功了,夏蝉出了屋子,如月笑着道:“小姐,热水已经烧好了,您来洗漱吧。”   夏蝉笑笑,“辛苦你了如月。”   如月哪里敢当,连连摇头,夏蝉没有先去洗漱,而是穿上了围裙,如月见夏蝉要做饭,急忙道:“小姐,奴婢煮好了白粥,按照梅丫姐姐说的,加了糖块了。”   夏蝉笑着,“你倒是还真机灵,不过啊,家里这三餐我得做,一个是家里人吃惯了我做的饭菜,二一个是我自己喜欢,我要是不做饭不干活的,整天坐着不是得憋出病来嘛。”   如月轻笑,“小姐,您真的不一样,跟奴婢以前伺候过的那些小姐都不一样。”   夏蝉笑着,“我啊可不是什么小姐,你瞧我家,就是一普通的农家小院儿,以后你也别拘谨,我娘还有我妹妹我弟弟,都把你当一家人呢。”   如月点头,心里感动无比,伺候了这么多人,从来没有受到过这种待遇,而且昨天来了这里,接触的眼神和对待,都让如月真心的感觉到,这家里的人真的都是对自己很好的。   如月想到这,忍不住哭了,刚收了雪水进来的夏妞儿见了,好奇道:“如月,你怎么哭了?”   如月慌忙的擦了眼泪,“奴婢该死,奴婢只是想起了以前的生活,又感动现在您和小姐对待奴婢的好,奴婢十分的感动……”   夏蝉笑笑,“好了好了,别哭,这天下这么大,能在一起相聚就是一种缘分,我们要好好珍惜这段缘分,知道了吗?”   夏妞儿笑嘻嘻的,“如月,别哭了,哭起来该不美了。”   如月被夏妞儿逗笑了,擦擦眼泪,“奴婢帮小姐做饭。”   夏蝉笑笑,道:“去将昨天腌好的鸡肉拿来,我炒了吃。”   如月点头,夏蝉拿了鸡肉来,切成指甲盖大小的肉丁,倒上油在锅里,准备炒一道宫保鸡丁。   这菜倒也不难,快要出锅的时候,夏蝉洒上了花生米一起炒,看着差不多了才盛了出来。   考虑到吃饭的人多了,夏蝉又切了一盆牛肉,放上萝卜块在锅里炖,这牛肉很萝卜可是绝配,夏蝉觉得比土豆炖了还好吃呢。   炖着菜,还需要一段时间,夏蝉则让如月将地窖里的芋头拿了出来削了皮,如月洗了干净,道:“小姐,您要做什么?”   夏蝉道:“昨儿晚上不是有红枣糕,今儿个用这芋头再做一道甜点。”   其实也不是什么难的玩意儿,就是前世她自己比较喜欢的冰糖芋泥罢了,将削了皮洗干净的芋头连同糖块一起放进锅里去熬,等到熬成糊的时候,要拿着勺子不停的搅拌。   夏蝉道:“如月,先烧大火,然后接着小火。”   如月点头。   夏蝉拿着勺子站在锅台边搅和着,芋头煮的烂乎了,香浓的芋泥香气便散发出来了,夏蝉最喜欢芋头的香味了,闻起来就特别的甜。   正在这时,一阵敲门声传来,因为是下雪天,夏蝉便没有开大门,听见敲门声,梅丫先去开了门。   来人是曹得寿。   曹得寿一身的风雪进了屋子,道:“蝉儿,今儿个下雪,这屋外的活儿可是干不了了,得修理屋子里的,我就来问问,咱们这屋子里头的工具,你都得咋个安排。”   夏蝉听到这话,才赶紧的一拍脑门,“叔,你瞧我这脑子,昨儿个就该给您送去的,我竟然是忘得一干二净了,您等着啊,我这就去拿。”   说着,放下勺子去了里屋,拿了一张纸出来递给了曹得寿,“叔,具体的规划都在这上面了,您照着来就行,这工具约莫五六天的功夫就来了,到时候作坊也差不多竣工了是不?”   曹得寿点点头,“也就那几天的功夫。”   说着,小心翼翼的折好了纸塞进了怀里,道:“那叔先走了。”   夏蝉笑着点头,出去送了他。   刚送了曹得寿走,这边戴香云便来了,夏蝉赶紧的将她往家里请,戴香云却笑着摇头,“我不进去了,家里还没吃饭呢,蝉儿,我公公让我来说一声,今儿个天儿太冷了,就不上课了,你让宝儿在家里好好温书。”   夏蝉笑着点头,“嫂嫂,没吃饭就进来吃点儿吧,我正好刚做熟。”   戴香云笑着,“不了不了,家里锅里头还煮着呢,我这就回去了啊。”   夏蝉站在门口笑着挥手,“慢走,小心啊。”   回了家,夏蝉去后院跟夏宝儿和林宿说了,道:“你们俩吃完早饭,就在屋子里看书,知道了吗?”   两人都是点头,夏宝儿道:“姐姐,宝儿可不可以看一会儿书,然后再出来跟小呆和小紫玩?”   夏蝉笑着,“可以呀,只是得等雪停了才能出来,要不然会着凉生病的。”   夏宝儿开心的点头,夏蝉摸摸两人的脑袋,道:“赶紧回家去洗漱,准备吃早饭了。”   两人开心的蹦蹦跳跳回家,进了家门,林宿瞧见了夏妞儿正在搬着坛子,急忙上前,“夏妹妹,我帮你吧。”   说着,帮着夏妞儿将坛子摆好,夏妞儿笑笑,“谢谢你啊林哥哥。”   林宿脸色红扑扑的,“没事儿。”   夏蝉将饭菜盛出锅,让夏妞儿去摆了饭桌子,把饭菜端了上去。   收拾好了,夏蝉才自己去洗漱,上去吃饭。   萝卜牛肉炖的烂乎,特别有嚼劲,宫保鸡丁香脆,辣嗖嗖的特别下饭,白粥甜丝丝的,配着热乎乎的大馍馍,真是温馨的一顿早饭。   几人都是吃的大汗淋漓,却都是十分过瘾,夏蝉也吃了不少,觉得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满足。   吃完饭,如月和梅丫去收拾了,夏妞儿跟葛氏研究针线去了,夏蝉将做好的冰糖芋泥盛了几碗,一人给了一碗,配上一碟子精致的蜂蜜红枣糕,给几人拿着当零食吃。   收拾完,夏蝉便去换了一身衣裳,这冬天冬地的,幸好自己买的衣服够多,才避免了衣服洗了干不了的窘态。   夏蝉换好了衣裳,想起下午玉自珩叫自己出去骑马,夏蝉道:“娘,妞儿,我下午得出去一趟,估摸着晚上才能回,你们留心着点家里。”   夏妞儿笑着点头,道:“姐姐,是不是十三哥哥找你出去啊?”   夏蝉点头,夏妞儿笑着道:“姐姐终于开窍了呢。”   夏蝉轻笑,“我可不是为了他,只是……他说可以带我去骑马打猎,我想着猎回点野物咱们好吃,才去的,你少往歪处想。”   夏妞儿掩着嘴,“好好好,是妹妹想歪了,姐姐别生气啊。”   夏蝉也是觉得脸红的很,转头去挑衣服,选了一件水蓝色的衣裙出来,这衣裙比较轻便,配了一色的披风,骑马应该不会碍手碍脚。   夏蝉选好了衣服,转身不经意便看见了镜子里的自己,眉眼之间竟是有着期盼的神色。   这选衣服,莫非是女为悦己者容?   夏蝉坐在书桌前,手里的书上面写了什么都完全看不进去,只是想着自己的反应,是不是真的对玉自珩动心了。   没一会儿,便传来一阵敲门声,梅丫去开了门,来人正是苗丽几人。   进了门,苗丽笑道:“这可是今年的一场好雪,地里的小麦都不怕了,明年一定有个好收成。”   夏蝉笑着,起身道:“瑞雪兆丰年,说的也不是没道理啊。”   苗丽几人去忙活了,夏蝉出了门,见外面的雪渐渐的小了,太阳也慢慢的出来了,夏蝉让梅丫和如月拿着大扫帚出去扫雪,将门前的一大块地方给扫了出来,等到辰时的时候,开始收购地瓜。   回了家,夏蝉问金兰,“婶子,这事儿准备妥了吧?”   金兰笑着点头,“妥了,我昨儿个都去挨家挨户说了,今天上午大家伙都就来了。”   夏蝉笑着点头,道:“婶子,可算是麻烦您了。”   金兰笑着,“说啥麻烦不麻烦的呢,你一个人肯定忙不过来,婶子帮帮你,应该的。”   夏蝉笑笑,让梅丫搬了大秤出去,在大门口放好,这时候,见雪已经停了,不少人都是背着麻袋来了。   昨儿个听说夏蝉家里收地瓜,五文钱一斤,大家伙都是赶紧的收拾了家里的地瓜存粮,背着来卖。   这临近过年,家家户户都是缺钱的很,尤其是那种专门指望着种地养家糊口的,更是没个剩钱,油盐还有各类花销,都得要钱不是,所以一听这五文钱一斤,大家伙都是争相赶来了。   夏蝉看着来人,心里十分开心,这么看起来能收到的地瓜还是蛮多的。   有人背着麻袋上来,看着夏蝉道:“大妞,金兰说你家收地瓜,五文钱一斤,这可当真?”   夏蝉点头,看着来人越来越多,便清了清嗓子朗声道:“大家听好了,我家里收地瓜,五文钱一斤是不假,可是我只要个头大的,而且不能有坏的,小的和坏的都不能充数,要是想卖的,就现拿到我这里来过秤,算了钱立刻就给。”   众人瞧着一旁放着一台黑漆漆的大秤,都是在夏蝉的指引下排好了队伍,一个个的过秤。   梅丫和如月在一旁帮忙,挑拣适合的地瓜,夏蝉负责算钱给钱,这一套流程下来,也不算很忙。   本来一派平和的景象,可就是偏偏有人不安生。   这人正是牛槐花的老娘杨氏,生的一张尖酸刻薄的皮相,看着梅丫将她带来的小个的地瓜往外捡,有些不服气,拉长了调子道:“真是没个道理呦,这都是地瓜,咋还得分个三六九啊,俺看你是故意的吧,这大个的地瓜,就算是拿去了集市上头,也得五六文钱一斤呢,人家也没有跟你这么挑拣,你这不是看着俺们好糊弄,才故意糊弄俺们的吧?”   被杨氏这么一说,人群里本来就对夏蝉不满的人都是起哄起来,这大个的地瓜都得留着自己煮着吃呢,小个的能卖了才好,可是夏蝉派了人在一旁挨个的挑拣,只挑了个头又大又没有坏心的去过秤,这可是让他们少卖了不少钱。   于是乎,几个人跟着杨氏一起嚷嚷了起来。   夏蝉轻笑,道:“梅丫,给她收拾了起来,她的地瓜咱们不要了。”   梅丫点头,迅速的将杨氏的地瓜装好,扔给了她。   杨氏拿着袋子,“你你你……你凭什么不要我的?”   夏蝉冷哼,“我要不要买?还得你说了算?你既是瞧不上我这里,那就去卖你的六文钱一斤,跟我这浪费什么时间。”   说着,夏蝉又看了看刚才跟着起哄的几人,道:“你们几个也走吧,我不会要你们的了。”   众人十分不满,“凭啥,凭啥不要俺们的。”   夏蝉道:“你们觉得我这里不好,那就收拾东西走人,现在呢,不是你们不卖,而是我不要,我花钱买东西,买谁的不买谁的,还得你们做主不成?”   说着,道:“下一个。”   几人本来还不想走,可是排队的人却不耐烦了,“赶紧走吧,人家说了不要你们的了,别在这里堵着耽搁俺们的时间。”   “就是啊,自己瞧不上人家,那就赶紧走吧。”   几人都是被说的没脸,灰溜溜的背着袋子回家了。   约莫中午时分,这地瓜才收完了,夏蝉一边收一边在本子上记下,这一上午竟然收了一千多斤的地瓜来。   夏蝉心里满足,让梅丫和如月将地瓜用小推车运了进家,放在屋后头的地窖里存着,等着作坊建成,便可以投入制作了。   收拾好了,夏蝉也有些累了,正要回家,这边就走了一群人,正是刚从县衙门大牢里被放出来的夏家一群人。   这刚进了大牢,几人还能互相埋怨,夏浩可谓是第一个被埋怨的,不仅是埋怨,都挨了不少的打。   毒打了一顿,夏浩才肯承认,自己当初根本就是瞎蒙的,上面的字儿自己根本一个也不认识,完全是为了王氏嘴里的那一顿烧肉,才情急之下撒谎骗他们的。   坦白了之后,也没有被从宽原谅,而是换来了更重的一顿毒打。   这会儿,好不容易过了十五天,一家子被放出来了,衣衫褴褛的从县衙门往家里走。   这刚走回村子里来,就看见夏蝉正在收地瓜呢,夏耀祖一看到夏蝉,这火就往外冒,可是夏蝉的手段他也是见识过了,自己这一闹,说不定又得再回牢里去待着去。   夏耀祖忍了下来。   正吃中午饭的功夫,玉自珩便颠颠儿的来了,为了这次约会,十三爷也是没少费功夫呢,这一身利落的骑装,玉簪束发,腰间坠了镶着白玉的腰带,这干净利落的装扮,将他本身妖孽天成的容颜中和的比较硬朗,到底是上过战场的将军,那股子舍我其谁的气势,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抹去的。   “小知了……”   玉自珩喊了一声,大跨步上前,一下子站在了夏蝉的身前,伸手毫无顾忌的握住了她的手。   恢复了男儿身,就是这一点好,可以光明正大秀恩爱了。   夏蝉皱眉,“大白天的,你收敛一点吧。”   玉自珩弯唇笑,倾城的容颜上展露一个风华绝代的笑容,夏蝉看了一眼,一瞬间自己的心都被暖了,再多责备的话也说不出口了。   身后的夏美玲目睹了这一幕,嫉妒的死死的咬着牙,猛的上前几步,“夏蝉,你还要不要脸,竟然大白天的跟男人拉拉扯扯,你……”   她冲上前去说话,还没说完,眼神触及玉自珩的脸,一瞬间被惊呆了。   这不是……当初的沈家大小姐吗?   玉自珩皱眉,拉着夏蝉往后一步,道:“明令,将这个叽叽喳喳的疯婆子扔出去。”   明令应声,夏美玲吓坏了,“大小姐……夏蝉,原来你早就知道大小姐是男人,所以才勾引他,你真不要脸……啊!”   话还么说完,明令就已经几步上前,伸手提着她的衣领往外一扔,夏美玲整个人就被扔在了前面的臭水沟里,趴了一身的脏泥。   明令皱眉,“我们家少爷早就公布了身份,你这个上不得台面的竟然还来说三道四,夏姑娘是我们少爷未来的媳妇,什么时候轮得到你来这里指手画脚了?”   夏蝉皱眉,“我不是……”   话还没说完,就被玉自珩掩了嘴,“跟他们解释什么啊。”   夏蝉不语,王氏害怕的上前去扶起了夏美玲,眼神中闪过一丝阴狠,可是望向夏蝉的时候,又是变得怯懦起来。   “蝉儿啊,以前是奶奶的不是,现在奶奶知错了,也知道悔改了,你以后就饶了奶奶一家吧。”   说着,还哭了起来。   夏耀祖见着亲娘受委屈了,又是想上去找夏蝉拼命,可却被王氏给拉住了,王氏哭哭啼啼,“这一遭,奶奶也知道了自己的错儿,以后奶奶再也不会来烦你了,老大,咱们回家吧。”   说着,带着几人往家里走去。   夏蝉不语,明令转回头来,道:“夏姑娘,你可别相信……”   夏蝉轻笑,“我知道,狗改不了吃屎,她现在是自己无所依靠,想来说几句软话,让我心软,然后给他点钱。”   玉自珩皱眉,“小知了,你不喜欢他们,我帮你解决。”   夏蝉轻笑,“不用,不成气候的几人,无须理会。”   说着,道:“你吃饭了吗?我还没吃呢。”   玉自珩笑着,“我是来蹭饭的啊。”   明令急忙跟上,腆着笑脸,“还有小的,还有小的……”   夏蝉无奈,笑笑道:“进来吧。”   说着,却是自然而然的拉了玉自珩的手。   玉自珩激动地浑身发抖了,这是小知了知道了自己的身份之后,第一次,主动拉自己的手呢。   进了屋子,苗丽已经给工地上做好了饭,见着玉自珩进去,几人都是有些拘谨,玉自珩笑着打招呼,“婶子们好。”   这一声招呼甜的啊,苗丽几人都是忍不住红了脸。   这沈家大小姐本来就是个仙人级的模样,没成想是个男儿身,以前一直当做女儿养到了十八岁,现在公布了身份,村里不少女子都巴巴的想去给沈大少爷做小妾呢。   可苗丽几人这么一看,这大少爷可是跟夏蝉拉着手呢,想来以前两人关系就好,原来这大少爷早就相中了夏蝉啊。   苗丽掩着嘴,“大少爷,这是相中了俺们蝉儿?”   夏蝉后知后觉,急忙松了手,玉自珩笑着,露出一嘴的白牙,阳光的笑容特别讨人喜欢。   “是啊,我就是喜欢小知了,想娶回去做媳妇呢,我爷爷也喜欢她,就是小知了还不点头。”   夏蝉可没想到玉自珩这厮这么大胆,转回头去瞪了他一眼,玉自珩不解,“你瞪我干嘛?我就是喜欢你啊,想娶你回去做媳妇。”   夏蝉气恼,再看一屋子人掩嘴笑的样子,真是没法继续了,转身便回了屋子。   苗丽笑着忍不住,道:“大少爷,你当真喜欢蝉儿,可不是随便耍耍吧?”   金兰急忙道:“就是,虽然你家里有钱,可蝉儿不是那种随便的女人啊,可不能给你去做小妾啥的。”   蔡霞跟着帮腔,一板一眼道:“两位姐姐说的对呢,大少爷啊,俺们蝉儿可是生的模样好,又能干,这性子也好,方圆百里去哪儿找这样的好姑娘,你可要好好珍惜啊……”   玉自珩也不恼,依旧是标准的阳光笑容,“几位婶子说的是,我想娶小知了,是只想娶她一个的,以后我都不会要什么小妾什么的,就她一个。”   几人听玉自珩这么说,都是十分惊讶,有些不相信的看着玉自珩,正要八卦的再问几句,夏蝉就挑了帘子出来,道:“婶子,你要是再耽搁下去,我叔该饿死了。”   苗丽笑笑,拍拍大腿道:“得得得,我不问了,还害羞了呢……”   几人笑笑,挑着箩筐出了门去,夏蝉看了一眼玉自珩,瞪了他一眼,转身回了屋子。   玉自珩急忙上前几步,也跟着进了去。   夏蝉用门帘隔开,这里面是一个单独的空间,放了一张书桌,还有一个简易的书架,上面摆了好多书。   夏蝉转身,看着玉自珩道:“玉十三,我郑重的警告你……唔!”   还没说完,却见玉自珩已经伸手按住她的后脑,然后毫无预警的低头,将她锁在自己的手臂与墙壁之间,就这么吻了上去。   他的唇微凉,带着梅花的清香,夏蝉一愣,竟然忘了反抗。   玉自珩亲了几下,才微微抽离身子,看着夏蝉,“在外面看见你皱眉瞪我的样子,我就想不顾一切冲上去狠狠的吻你一番,我已经忍的够久了,小知了,你该还我……”   他说完,又低头去寻她的唇,夏蝉怒了,伸手堵住了他的嘴。   同时抬脚在他的脚背上狠狠一踩,满意的听到了面前男人的闷哼声,夏蝉这才解恨。   玉自珩委屈的很,“小知了……你干嘛踩我?”   夏蝉挑眉,“那你干嘛亲我?”   玉自珩理所当然,“因为我喜欢你。”   夏蝉笑笑,“因为我恨你。”   说完,便甩了门帘走了出去。   玉自珩急忙跟上,却碰见夏宝儿出来,见了玉自珩,夏宝儿开心的不得了,“十三哥哥你来啦?宝儿好想你。”   玉自珩笑着,“宝儿乖,最近有没有乖乖听话?”   夏宝儿急忙点头,转身介绍林宿,道:“十三哥哥,这是我的好朋友林宿,林哥哥,这是十三哥哥。”   林宿急忙打招呼,“十三哥哥。”   玉自珩笑着点点头。   夏蝉道:“宝儿,让十三哥哥给你检查一下功课,一会儿咱们就吃午饭。”   夏宝儿开心的很,拉着玉自珩去了自己的屋子,夏蝉轻笑,抬头却见玉自珩转头对着自己抛了一个小电眼。   夏蝉皱眉,这个玉十三,也太没个正经了一些。   跟如月一起做了饭,夏妞儿和葛氏也去夏宝儿屋子跟十三说话了,这一家子倒是都喜欢十三,夏蝉也喜欢,只是她不想承认罢了。   夏蝉蒸了米饭,做了剁椒炒鱿鱼条,还做了一个葱爆牛肉,考虑到玉自珩和明令也在,夏蝉又做了一道煎酿青椒,炖了一锅鱼丸和卤肉以及各种青菜的炖菜锅,忙活完了,才给端了上去。   玉自珩受欢迎的程度,在面前碗里的菜上就能看的出来,几人还没吃呢,先争抢着给他夹菜。   夏蝉无语了,玉自珩笑着谢过几人,然后给夏蝉夹了一筷牛肉。   夏蝉也没拒绝,默默的吃着,玉自珩笑着道:“伯母,下午我想带小知了一起去骑马打猎,我会保护好她的。”   葛氏笑着点头,“一路小心。”   玉自珩点点头。   吃完饭,几人便出发了,夏蝉叮嘱了几句,便去换了衣裳,其实她心里也有些期待的,毕竟活了两世,还没有骑过马呢。   出了门,夏蝉便见玉自珩已经跨坐在了马上,明令也有一匹,夏蝉皱眉,“我的呢?”   玉自珩转头,眼底毫不掩饰惊艳的光芒,夏蝉今日一身水蓝色衣裙,十分的精致,小小的发髻上簪着一支玉色的朱钗,映着一张小脸,愈发惹人怜爱。   夏蝉皱眉,“你不说,那我走了……”   玉自珩这才回神,伸手一把捞起了她的身子,夏蝉惊呼一声,便被带到了马上。   隔得近了,玉自珩微微低头,下巴放在她的头顶,道:“我带你骑,学会了再给你找一匹温顺的小马。”   夏蝉有些尴尬,坐的这么近,正在这时,玉自珩又开口了,“夏蝉。”   夏蝉一愣,倒是很少听他叫自己的名字,“怎么?”   玉自珩轻笑,“你今天很美。”   ------题外话------   说好两万就两万,就是这么任性,嗯哼!   话说,我的读者常年不冒泡,这一冒泡就都是逗比段子手么?一个说我是新东方毕业的,一个说我更两万把她吓到了要用月票砸我……哈哈哈哈哈,我真的乐的不要不要的~话说我是山东人,难道不是蓝翔毕业更靠谱么?   好吧,新东方可以请我去代言了,我想想,前一个是代言人是黄渤,也是我青岛老乡啊,下一个就是我,太有缘了有木有!   【敢问英雄何派?】【新东方技术学校!】   后续十三和知了嗯嗯啊啊的戏份,佳人会建群哒,所以大家千万表跳订哦,跳订就不能看嗯嗯啊啊啦~其实佳人好纯洁,只是前面有个读者让我不要怕,说你们都是成年女人,所以我琢磨了一下,嗯嗯啊啊的戏份不能少!   最后,大家踊跃冒泡啊啊啊啊啊啊! ☆、072 我家十三是楚国第一!   夏蝉脸红了!   不过这说到底,除了那种心态十分强悍的女人之外,应该没有一个女人不愿意被夸赞自己长得好看吧。   夏蝉微微抿唇,“你见多识广的,竟是这般没见过世面不成?”   玉自珩轻笑,低低的声音自她的背后传来,“见过的姑娘倒是不少,如你一般的,这天底下却惟有你一个。”   夏蝉不语,玉自珩道:“握住缰绳,我带你感受一下。”   夏蝉听话,伸手攥着缰绳,没料想刚一攥紧,玉自珩的手就覆了上来,连同她的小手以及缰绳一起用自己的大手包裹住。   “驾!”随着他的一声令下,缰绳一抖,马儿便快速的奔跑起来,夏蝉吓了一跳,急忙下意识的往后躲,却正好靠进了他的怀里去。   头顶上传来玉自珩的低笑声,“小知了,你可是怕了?”   夏蝉抿唇,强自的稳定了心神,硬着头皮道:“不怕。”   玉自珩轻笑,“好,是个胆子大的,那我可加速了?”   夏蝉还是有些害怕,手都抓的紧了一些。   察觉到夏蝉的害怕,玉自珩忍不住心生怜惜,伸手抱着她的身子,将她环绕住,马儿的速度也放慢了下来,道:“不逗你了,舍不得看你害怕的样子。”   夏蝉心里微微暖了暖,嘴上却道:“哦?我以为你是喜欢看我害怕的样子呢!”   玉自珩歪头,凑到她耳边啄了一下她的脸颊,“我舍不得,只想看你笑,何曾想看你害怕?”   夏蝉皱眉,“你正经点,这在外面呢。”   玉自珩看着夏蝉有些害羞却强装镇定的模样,忍不住哈哈大笑,“这里又没有人,你害怕什么?”   夏蝉皱眉,“反正这是大白天的,你这样就是不好,要是你再敢胡来,我就不坐你的马……”   玉自珩轻笑,挑眉道:“哦?那你走路去?”   夏蝉得意道:“我坐明令的去,让他载我。”   话音刚落,玉自珩就黑了脸,周身散发着一股子危险的气息,明令在一旁相隔甚远,也是吓得腿肚子都软了,急忙骑马远离,顺便讨好道:“小的可不敢,夏姑娘您就饶了小的吧。”   夏蝉抿唇,不做声,玉自珩黑着脸,满脸的不开心,两人静默无言,玉自珩轻抖缰绳,马儿慢慢的往前跑着。   好一会儿,还是玉自珩忍不住了,微低头道:“小知了,我答应你好了,我不乱来,以后不随便逗你了,你理我一下好嘛……”   夏蝉忍不住轻笑,其实她也并没有生他的气,如今听玉自珩的声音里带着些小委屈,不用转头看他,自己都能脑补出来他一脸委屈的小模样。   夏蝉抿了抿唇,伸手捏着他的手指,“你快些啦,明令都甩我们好远了,莫不是你堂堂一个大将军,马术竟是还没有明令来的好?”   玉自珩被她攥着手指,心中的委屈了消散了许多,听夏蝉这样说,玉自珩挑眉道:“那你可坐稳了?!”   夏蝉点头。   玉自珩轻笑一声,大笑一声道:“好嘞,这就出发。”   说着,双腿用力的一夹马肚子,马儿便像是离弦的箭一样飞奔了出去。   看着身边的风景急速倒退,夏蝉十分的兴奋,这是一种她从未有过的感觉,两世为人,她都不曾这般放纵过,如今被玉自珩带着,她没了那些胡思乱想和乱七八糟的想法和顾忌,只有浑身的放松,以及视觉的刺激。   玉自珩还怕夏蝉会害怕呢,低头一瞧,怀里这小女人笑的那叫一个欢畅。   微风吹起她的发丝,扑在他的脖子和脸上,让玉自珩觉得心痒难耐。   行驶了一段距离,玉自珩便让马儿的速度微微的慢了下来,停在了一处。   夏蝉伸手理了理发丝,定睛一看,面前正是一处广阔的树林,刚下了一场大雪,林子里都是积雪,外头有几个简易的青色帐篷,旁边还停放了几辆马车和几匹马儿,像是有人先到了这里一样。   玉自珩道:“这是定州这一带的最大的狩猎场,仅供皇室来游玩,不过平日里呢若是没有皇室的人来,便对外收费,不过也是不便宜的哦。”   夏蝉转头看了玉自珩一眼,“十三爷,您这么有钱,难不成还得跟我平分这入围场的费用不成?”   玉自珩见夏蝉小模样可爱的很,忍不住笑道:“怎么可能,你是我媳妇,咱们是一家人,我来我来。”   夏蝉皱眉,“谁是你媳妇!”   玉自珩腆着脸,“那我是你夫君,这样说好不好?”   夏蝉要被气笑了,翻身准备下马,玉自珩却伸手揽着她的腰肢,“你还没说好不好?”   夏蝉皱眉,“好你个大头鬼。”   玉自珩眨巴眨巴眼睛,一幅萌萌的样子看着夏蝉,“小知了,你就说一句,说一句……”   夏蝉抿唇,不语。   玉自珩又道:“上次你说的,谁能嫁给我就是前世修来的福气,怎么这次又变卦了呢?”   夏蝉皱眉,“因为我没那个福气。”   玉自珩不依不饶,“胡说八道!你是这世上最有福气的人,就算不是,我也要把你变成世上最有福气的人。”   夏蝉看着他的眼睛,眼神是那么的诚恳,夏蝉有些感动了,抿唇道:“咱们不说这个了好不好,先进去吧。”   她难得软了语气,倒是惹得玉自珩心疼不已,暗暗责备自己是太着急了,从而将夏蝉逼得太紧。   他想到这里,微微俯身,伸手去揉了揉夏蝉的头发,“你有没有背我给你的小册子上的口诀?”   夏蝉点头,“背了。”   玉自珩轻笑,“你试着默念几句,按照口诀中的调息内里,然后感觉一下,自己能不能下马。”   夏蝉点点头,屏气凝神,闭上眼睛回想了一遍,然后慢慢的集中精神,渐渐地,夏蝉就感觉自己的身子很轻,玉自珩在一旁道:“试着提气,然后双腿绷直,慢慢的放松。”   夏蝉按照玉自珩的话做了,慢慢的引导着自己下马,果真,她竟然做到了以前在电视上才能看见的那种潇洒的姿势,飞身从马上一跃而下。   只是高兴的太早,提前松了气,这脚刚着地,就踉跄着往地上栽倒而去。   “小心!”   玉自珩顾不上其他,急忙飞身而下,伸手稳稳的接住了夏蝉的身子,夏蝉也是害怕了,双手牢牢的抱着玉自珩的脖子,等到稳定下来,才后怕道:“吓死我了……”   玉自珩瞧着她满脸红晕的样子,心疼的紧,“以后好好练练,你这是第一次,自然会生疏。”   夏蝉点点头,又弯唇笑道:“不过,真的挺神奇的,刚才那一下我也挺过瘾的。”   说着,自己整理了发丝,玉自珩见她手忙脚乱的,宠溺的笑笑,伸手帮她一起整理。   这一幕,落在旁人眼里,便是有些暧昧了。   柳年手执娟帕款款走来,笑着道:“呦,这不是醉仙居的大厨,最近一炮而红的夏蝉夏姑娘嘛,怎么……这位是夏姑娘的……”   夏蝉转头,便看见了柳年,“柳阁主。”   柳年轻笑,“夏姑娘,别来无恙啊,醉仙居仰仗您的名声,这几日生意是如日中天呢。”   话中的酸意夏蝉也不是听不出,想到这,夏蝉笑笑,道:“如日中天,正是说明我们努力有了回报,世间的事情都是需要努力才有回报的,相信柳阁主比我更懂得这个道理。”   玉自珩看了柳年一眼,伸手拉了夏蝉一把,他经历的事物多,一眼便看出了这个柳年不是个一般人。   柳年轻笑,抬眼看了看玉自珩,眼中不可掩饰惊艳的神色,媚笑着道:“还不知这位是……”   “一个朋友!”   “我是她夫君!”   两人异口同声,却是两个答案,夏蝉听了玉自珩说话,转头去瞪他,玉自珩却笑着,伸手揽了夏蝉的肩膀在怀,道:“是朋友,只不过是那种快要变成夫君的朋友。”   柳年有些嫉妒了,看了夏蝉一眼,从上看到下,似乎是在看,夏蝉这根小豆芽菜,是如何让一个这般风华绝代的男子倾心的。   夏蝉有些受不了,道:“没什么事,我们就先走了,柳阁主你随意。”   正在这时,一辆马车缓缓驶来,在几人面前停下,赶车的小车夫掀起了轿帘,一个白衣男子缓缓的走了出来。   夏蝉看了一眼,有些心惊。   白衣男子长发及踝,用一根白色的丝带松松的系住,脸庞瘦削,那五官却是犹如是雕像一般,立体,深刻,精致,他穿一身白衣长袍,未曾做任何装点,身形瘦削,气质却十分的冷硬,让人有浓浓的压迫感。   最让人觉得奇怪的,是他的左眼和左边的额头上,戴了一块小小的金质面具,挡去了一小部分的容颜,可这金色的面具,却也成了他身上的闪光点。   夏蝉几乎是看了一眼,就知道这个男人的危险性。   柳年神色变得恭敬起来,“主子。”   男人慢慢的走上前,看了看夏蝉和玉自珩。   夏蝉这才发现,玉自珩周身竟然不知不觉的凝聚了一股清冷的气场,这是她从未在玉自珩身上看见过的,可以说是,杀气!   两人互相对视,气场强大的竟然不相上下。   夏蝉有些心惊,她一直忽视了玉自珩的身份,嘴上说着在意,其实也是把他当做朋友看的,没觉得他跟以前有什么不一样,而现在,玉自珩却用自己的气场告诉了自己,他是威名赫赫的大将军,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战神少将军。   夏蝉忍不住,伸手攥着他的手更紧了一些。   柳年也察觉出了两人之间的较量,扭着腰身上前几步,笑着道:“夏姑娘,这位是我们春秋阁东家。”   男子看了夏蝉一眼,道:“夏姑娘,久仰大名。”   他嘴里说的谦虚的话,气势却丝毫不妥协,夏蝉听着,道:“不敢不敢。”   男子微微扬眉,“夏姑娘一己之力,在如此重大的宴会上出尽了风头,一炮而红,还有何不敢的?”   夏蝉皱眉,正要说话,却听玉自珩道:“你这人好生有趣,大白天的既然出来,就不是鬼,可不是鬼,却偏偏穿的像个鬼,这般出尽风头的事情你都做了,竟然还来说别人出风头?”   柳年神色不好,“大胆!”   明令上前几步,“大什么胆!我们家少爷,可是你们区区商贾之人能招惹得起的?”   男子霎时凛了面色,身后跟着两个黑衣侍卫,顿时面露杀气。   柳年怒道:“夏姑娘,你的这位朋友,来头不小呢!”   夏蝉轻笑,“对付几只乱吠的野狗,这来头足矣!”   玉自珩哈哈大笑,“讲得好!”   看着两人一唱一和,柳年气得脸色发白,男子眯着眼睛看了看玉自珩,眼中流露出一股强烈的杀意,下一瞬间,却是消失不见了。   玉自珩轻笑,“春秋阁的阁主,莫折念!派头挺大,岂不知这是楚国,不是你们吐蕃,要撒野,也要选选地方!”   莫折念眯了眯眼睛,淡淡道:“楚国第一少将军玉自珩,人送美名曰战神,战无不胜攻无不克!久仰,久仰!”   柳年一愣,这男人,竟是楚国第一战神少将军!   夏蝉也是微微惊讶,原来春秋阁是吐蕃之人所建造,怪不得,这男子生的有些异域风情,五官立体,太过深刻。   明令道:“知道就好,将军岂是你们能惹得起的!”   玉自珩未作声,转头拉着夏蝉往围场里走去,明令牵着两匹马儿跟在后面,一起往围场里走去。   柳年看着几人的背影,咬着牙怒道:“未免也太过嚣张自负!”   莫折念微微眯着眼睛,视线放出去很远,缥缈虚无。   好半晌,才轻声道:“你可记得,以前定州这片土地,便是我们吐蕃所有,这是吐蕃与楚国交战三场,才赢回来的土地,最后,却凭空杀出一个玉自珩,区区一千精兵,竟然攻陷了我们的驻扎军队!”   柳年惊讶,想了想又道:“也是他走了狗屎运!”   莫折念轻笑着摇头,“后期,吾皇派兵再与楚国交战,七场战事,无一胜战!我们输了定州这块好地,玉自珩却凭借着七场赢战,得了一个战神的封号,那一年,他也只不过十七岁而已。”   柳年惊讶,掩嘴,半晌说不出话来。   莫折念缓步往前走,道:“所以,这个玉自珩,绝对不容小觑!”   柳年听着莫折念这样说,也是暗暗心惊,再看玉自珩的背影,更加是不敢直视。   这边玉自珩拉着夏蝉进了围场,围场里地上本来是草坪,现在都是积雪,踩上去的时候会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夏蝉慢慢的往前走,忍不住侧脸,偷看一旁的玉自珩。   他还蛮高的,夏蝉这身形不算矮,在他面前都只能到他肩膀。   想起刚才玉自珩周身所散发的气势,以及刚才那个莫折念说的那些话,夏蝉心里第一次对玉自珩佩服起来。   这样年轻的将军,定是身手不凡,而且头脑聪明吧。   玉自珩装作看不到夏蝉在偷看自己,然后走着走着,猛地转身在夏蝉身前停下,微微弯腰让自己跟她平视,一双好看的凤眸里满是喜悦,“小知了,你偷看我!”   夏蝉脸色一红,见他说话时眉眼弯弯,嘴角翘起来,脸颊旁的酒窝若隐若现,夏蝉觉得自己都要被色诱了!   “我……我才没偷看!”   说着,就要饶过玉自珩接着往前走,玉自珩却像是早有准备一样,伸出长臂来,将她给拦了回来。   “小知了,你喜欢看,那就让你看个够好了。”   边说着,便不停的摇晃着脸,“看这边?还是看这边?”   他说话的时候,因为兴奋而一直翘着嘴角,如此温暖的笑容,夏蝉觉得自己的心都在一点点的沦陷,她猛地伸手上去,两只手贴上了玉自珩的脸。   玉自珩一愣,就看见夏蝉眨眨眼睛,柔柔的看着自己道:“十三,我手冷。”   玉自珩一愣,他怔怔的看着面前的夏蝉,此刻的心里,眼里,整个人生里,其余的都不存在,只剩下面前弯唇浅笑的少女。   他急忙伸手贴住她的双手攥在手里,又急急忙忙的拿到嘴边哈气,“那你还冷吗?是不是穿的少了?”   夏蝉忍不住笑了,她这一笑,玉自珩也跟着笑了。   夏蝉眨眨眼睛,看着玉自珩温暖的笑容,脸颊旁浅浅的酒窝。   他的酒窝里明明没有酒,为何自己却醉的迷了心智?   好吧,夏蝉承认了,她喜欢他,喜欢他的一举一动,喜欢这个笑起来像是能温暖全世界的,玉十三。   玉自珩给她的手掌哈气,一边哈气一边问道:“还冷吗?”   夏蝉笑着摇摇头,“我们走吧。”   两人牵着手往前走,虽然夏蝉并未说明什么,可是玉自珩却是觉得,夏蝉好像哪里变了,不知道为何,自己感觉离着夏蝉,又近了一步。   总之,这是好事儿!   沿着草场一直往前走,前面的帐篷里便是放置工具的地方,夏蝉看着好奇,道:“这里的工具,是往外卖的吗?”   玉自珩笑着摇头,“这是我的,都是派了人在这里看管,随时来,随时有。”   夏蝉咂咂嘴,真是有钱人。   两人进了帐篷里,夏蝉就见里面挂满了各种类型的弓箭,还有一些匕首,都是打猎用的东西。   玉自珩挑了一把大的弓箭,又挑了一把小的递给夏蝉,道:“想不想试试?”   夏蝉接了过来,在手里掂了掂,“我不会啊。”   她前世玩过,可是也就是那种简易的,这样真刀真枪的弓箭,她还是不敢随便玩。   玉自珩笑笑,“没事儿,我教你,不过看样子,待会儿我们只能共乘一骑了。”   夏蝉撇嘴,转身去看挂在墙壁上的匕首,道:“你还不愿意么?”   玉自珩轻笑,上前去从后面抱了她的身子,将脑袋搁在她的肩窝,“愿意愿意愿意……愿意的不得了……”   夏蝉抿唇笑,很是享受他的这份亲昵,道:“若是打了猎物,可能将毛皮给我?我想做皮靴和袄子,冬天穿着暖和。”   玉自珩笑着,抱着她的身子摇摇晃晃,“可以啊,不过,有没有我的份?”   夏蝉撇嘴,“那得看你打到多少了!”   玉自珩轻笑,“开玩笑的,我可舍不得你熬夜点灯做衣服,太累了。”   夏蝉笑笑,“我送去绣阁,让绣娘给我加工。”   玉自珩点头,“行。”   夏蝉又道:“若是能打到野猪什么的,还可以回去收拾了过年做了吃。”   玉自珩笑着,“野猪不在话下,你就瞧我的吧。”   夏蝉扬眉,“这可是你说的,若是打不到,我就把你吃了。”   玉自珩浑身紧绷,抱着她的手臂不由得勒紧,哑着嗓子道:“不如,我吃你……你吃我……我们礼尚往来啊……”   夏蝉再笨也听出了玉自珩话里的意思来,伸手拧了一把他的手臂,“玉十三,你再这么光天化日的耍流氓,我就不理你了。”   玉自珩急忙好言相哄,“不敢了不敢了不敢了……”   夏蝉白了他一眼,将弓箭拿上,道:“走吧。”   两人出了门,上了马,玉自珩带着她往树林里去了,明令也骑马跟在身后。   树林里,一眼望去全是雪,白花花的一片,晃眼睛的很。   夏蝉带着披风上的帷帽,只露出一张白玉似的小脸,盈盈的一双圆圆亮亮的大眼睛四处的看着,唯恐错过什么猎物。   玉自珩轻笑,低声道:“来了。”   说着,停下马儿,从背后的箭筒里拿了一支羽箭搭在弦上,对准斜前方一点,‘嗖’的一声,羽箭射出,一声巨物倒地的声音传来,玉自珩道:“中了!”   说着,将弓箭挎上肩膀,双腿夹了夹马肚子,马儿朝着前方疾驰而去。   到了目的地,夏蝉就看见一头中等体型的野猪倒地不起,一支羽箭从野猪的耳朵里射进去,另一只耳朵里出来,直愣愣的插在一旁的树干上,野猪未流一地血,却已经死透了。   夏蝉暗暗心惊,这么远的距离,而且是这样的命中率,夏蝉抬头看了看玉自珩,道:“你这眼力,真的是好厉害啊。”   玉自珩得意,“小意思。”   说着,对身后赶来的明令道:“找几个人来收拾了回去,晚上抬回去。”   明令点头。   玉自珩又带着夏蝉往前走,刚走了没几步,玉自珩就猛地勒住了缰绳。   夏蝉一愣,立即小声道:“是不是还有?”   看着夏蝉紧张兮兮的可爱小模样,玉自珩忍不住,低头猛地亲了一下她的唇,“等着,给你猎只野鹿,做双鹿皮靴子。”   夏蝉脸色一红,没得想要打他,可是看着他自信狂傲的样子,夏蝉又没下得去手。   她只是觉得,这一刻的玉十三,特别霸气。   搭箭,拉弓,发射,一气呵成。   不远处传来一声异物倒地的声音,玉自珩骑马赶到,果然看见一只梅花鹿已经倒地,死的透透的。   夏蝉开心,“你好厉害啊。”   玉自珩得意,能得到喜欢女子的崇拜,心情可不是一般的好。   正在这时,一阵马蹄声传来,一匹通身雪白的马儿跑来,马背上坐着的,正是莫折念。   身后还跟了刚才夏蝉他们看见的柳年,以及那两个黑衣侍卫。   莫折念看着那梅花鹿,道:“怎么,少将军也对我猎下的梅花鹿有兴趣?”   明令不满,“你说什么,这是我们家少爷猎的,怎么成你的了?”   一旁的柳年道:“我家主子的箭,先一步到,所以这梅花鹿,是我们的。”   夏蝉低头,果然看见那梅花鹿的脑袋上还有一箭。   夏蝉冷哼,“如何能判定你们的箭先我们一步?”   柳年轻笑,“我家主子箭术无双,乃是吐蕃第一人。”   夏蝉不满,“哦?吐蕃第一?我家十三是楚国第一,哪个第一更厉害?”   玉自珩开心了,尤其是听见夏蝉说‘我家十三’的时候,眼中的光亮都要迸发出来了。   莫折念微微眯了眯眼睛,道:“既是这样,那我们只好重新比试一次,谁赢,这只梅花鹿便是谁的。”   玉自珩点头,冷哼道:“可以,你要怎么比?”   莫折念眯着眼睛,“找一处靶子,同时射箭,命中靶心的便获胜。”   玉自珩哈哈大笑,“小子,你自己找死,可不怪我。”   莫折念却笑道:“柳年,你去。”   柳年点头,玉自珩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莫折念轻笑,“刚才那一箭,是柳年所射,与我无关。”   柳年轻笑道:“少将军,承让了。”   玉自珩微微皱眉,如若是与莫折念比试,还说的过去,可是自己堂堂大将军,竟然跟一个弱女子比试,就算是赢了,也不好听。   可是,自己又如何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将猎物拿走。   正在这时,夏蝉却开口道:“既然莫折先生选择了找人代替,那我也来替将军迎战好了。”   莫折念微微笑了笑,“我并没有。”   夏蝉轻笑,“莫哲先生说这话之前,可得先看看柳阁主的箭筒里,满满的羽箭一根未用,如何说是柳阁主射的?”   夏蝉说完,拱手道:“既是如此,那便由我来对阵柳阁主,论个输赢!”   柳年轻笑,“好。”   两人同时下马,前方已经设好了靶子,夏蝉估摸了一下,约莫有三百米的距离。   是个挑战!   她幸得体内有玉自珩给她的内力,视力变得好了很多,而且……   夏蝉看了看手上刚从树上扣下来的树胶,不由得微微的笑了笑。   柳年有武功,且精通骑射,自己与她比试,本来就是不公平的,那自己小小的助攻一下,应该不算作弊吧!   若不是他们先挑衅,也不会有现在的这场比试不是么?   玉自珩站在夏蝉身后,道:“不要怕,稳住重心,将箭尖,靶子,眼睛,三点连成一线,便可发射。”   夏蝉点头。   莫折念道:“两人每个人都有三支箭,全部射中靶心的,就胜!”   夏蝉点头,“柳阁主先来。”   柳年轻笑,信心十足的搭箭上弦,‘嗖嗖嗖’连射三支。   三支全部命中靶心,只是最后一支箭力道过大,竟是将前面的第一支给挤了下来,落在地上。   夏蝉道:“没有待在靶子上的,自然不能做数。”   柳年轻笑,眼神中满是嘲讽,“就算不作数,想必夏姑娘也不可能赢我!”   夏蝉轻笑,毫不理会,搭箭上弦,瞄准之后,射出了第一箭。   偏离了靶心一点点。   柳年轻笑,抱臂看着夏蝉。   玉自珩安慰道:“不必害怕。”   夏蝉点头,又搭上了第二支箭。   有了第一次的经验,她掌握了一点技巧,第二支箭稳稳的扎在靶心。   明令在身后大叫,“好!”   夏蝉笑笑,这决胜的一局,便是第三支了。   若是能继续正中靶心,那便是赢了,如果不能,两人还要重新再比。   夏蝉揉揉手腕,这弓箭毕竟太沉,即使玉自珩为自己选了一把小的,拉弓射箭,还是太费劲了。   夏蝉咬牙,可是不管如何,自己总要赢了她!   搭上箭,夏蝉在微微扬手,在箭上抹了一点树胶,瞄准,‘嗖’的一声射了出去。   正中靶心!   夏蝉眼神一亮,开心的蹦了起来,玉自珩伸手抱住她的身子,毫不吝啬的夸赞道:“厉害,不愧是我的女人!”   夏蝉没有反驳,只是转头笑看着两人,道:“莫折先生,这头梅花鹿,是我们的了。”   柳年咬牙,“是我一时疏忽,却被你钻了空子!”   夏蝉轻笑,“愿赌服输,怪你掉以轻心,可不能怪我运气太好。”   说着,转头道:“明令,将梅花鹿拖回去,晚上我们烤鹿肉!”   明令响亮的应声,找来小厮,将梅花鹿拖了回去。   莫折念眼神奇怪的看了看夏蝉,半晌,才道:“愿赌服输,夏姑娘的技艺,念今日算是领教了。”   说着,转头道:“走吧。”   看着几人走了,夏蝉这才转身道:“咱们也回吧,天都快黑了。”   玉自珩点头笑笑道:“小知了,你真是让我刮目相看啊。”   夏蝉轻笑,“知道我的厉害了吧。”   玉自珩将她抱上了马,却没顾及开始往回走,而是从怀里拿了一瓶药膏出来,细心的为她的手腕上药。   夏蝉一愣,两人面对面坐着,玉自珩低着头细心的为她上药,动作轻柔,眉眼之间是一片浓情蜜意,夏蝉心里有些感动,抿唇问道:“你怎么知道我的手腕……”   玉自珩皱眉,“你咬牙不说罢了,第三支箭还未射出的时候,我就瞧见你的难受了。”   夏蝉抿唇,没想到他竟是这么细心的观察了自己。   上完药,玉自珩收了药瓶,夏蝉觉得那药膏涂在手腕上十分的清凉,而且格外舒服,刚才的不适已经完全没了。   她仰起头来,笑着道:“谢谢你。”   玉自珩微笑,“是我该谢谢你,刚才是你保护了我。”   夏蝉不语,眼神微微转了一下,往前一旁的积雪堆,玉自珩却直直的看着面前的少女,心中涌现万般思绪。   他缓缓低头,声音带着一种可以蛊惑人心的魅惑,慢慢的与夏蝉平视,“小知了,你是不是也喜欢我?”   夏蝉不语,一颗心却是慌乱的跳起来,此时夜色临近,雪地里一片光亮,面前的玉自珩却是眉眼弯弯,脸上的笑意和无限的深情,几乎要将她生生溺毙。   “我……”她不知道该怎么说。   玉自珩却一点点的靠近,伸手揽住她的腰身,低头吻了上去。   两唇相触,夏蝉下意识的想要后退,可是玉自珩早已拦住了她,大手按住了她的后脑勺,将她按向自己。   夏蝉睁大眼睛,却感觉的到玉自珩的柔情,她感觉自己已经彻底沦陷了进去,不由得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这一个吻,夏蝉也不知道持续了多久,她完全没了自己的意识,脑袋浑浑噩噩的,全部由着玉自珩主导。   直到最后,玉自珩恋恋不舍的松开了她,她才微微睁开眼睛。   那双温柔如月色一般的水眸里,染了些许的害羞和动情,如此这般看着自己,玉自珩觉得自己都快要把持不住了。   他低头,留恋的在夏蝉的脸上脖子上亲了亲,哑着嗓子道:“莫要这般看着我……我怕我克制不住……”   夏蝉脸色红的更盛,伸手拍着自己的脸,“我们……回……回去吧……”   玉自珩笑笑,低头道:“好。”   两人骑马往回走,到了帐篷处,几人已经将鹿肉收拾了出来,架起了火堆。   玉自珩先下了马,又将夏蝉抱了下来,夏蝉没有拒绝这般的亲密,反而一路与玉自珩牵着手,走回了火堆旁。   不远处,莫折念也在火堆旁稳坐,下属在为其烤肉。   夏蝉被玉自珩拉着去了火堆旁坐下,其余几人便都撤离了几步远,不打扰两人。   夏蝉托腮,看着火堆木架子上的烤肉,香味四溢。   上头抹了一层亮晶晶的东西,夏蝉十分好奇,道:“这是什么?”   明令急忙道:“是这周边村民家里的,这里盛产这种东西,叫做小茴香,做了调料抹上去,据说十分好吃。”   夏蝉仔细的看了看,这小茴香,不就是孜然嘛。   好嘛,竟然让她给找到了孜然,夏蝉想到这,道:“明令,走的时候你也帮我去买一点吧,我带回去自己做烤肉的时候搁上好吃。”   明令笑着点头,“行嘞。”   玉自珩拿着盘子和刀,将烤熟的肉切下来一块,小心翼翼的片好,递给夏蝉,“小知了,给你的。”   夏蝉笑笑,“你先吃吧,我不饿。”   玉自珩没做声,拿着筷子夹了一块递到她嘴边,笑道:“我知道,你是想让我喂你是吧?”   夏蝉哭笑不得,只得吃了一口。   别说,这鹿肉烤出来还蛮好吃的,香气四溢。   吃了几口,玉自珩又道:“渴了没?”   没等夏蝉回答,又急忙去拿水来,喂给她喝。   夏蝉有些束手无策,感觉到周围人的眼光都在自己身上,虽然顾及了玉自珩没敢直接看,可她还是能感觉的到。   夏蝉抿唇,低声道:“我自己会拿。”   玉自珩笑着,“我愿意伺候你。”   夏蝉伸手揪着他的衣袖,“别这样,好多人看着呢。”   玉自珩闻言,立时抬头环顾四周,“看什么看看什么看……没看过伺候自己媳妇儿的啊?”   夏蝉脸色更红,头一次体会到了想要挖个地洞钻进去的感觉。   一众人被玉自珩说的都是不敢看了,急忙低下了头去。   玉自珩浑然不觉,仍旧是贴心的侍奉着,不远处,莫折念却是将这一幕收入眼底,微微的眯起了眼睛。   若是想对付玉自珩,倒是可以从这个夏蝉下手了。   两人吃完烤肉,夏蝉让明令将剩下的带上,便准备启程回家了。   这会儿天色已经黑透了,本来还想着要骑马的,却不料玉自珩早已将备好了马车,夏蝉上了马车,这才发觉有些累了,靠着车厢抱着软靠就睡了过去。   玉自珩看着夏蝉疲惫的小脸,十分的怜爱,解下自己的披风给她盖上,伸手轻轻的撩开搭在额前的发丝。   马车缓缓的往前行驶,玉自珩道:“小心些行驶,要稳当一些。”   明令应声,玉自珩托腮,眼神温柔如水的看着夏蝉。   她熟睡的样子,十分的恬静,粉嫩的唇瓣微微的抿着,玉自珩看了一眼,有些忍不住想再去尝一尝那种味道。   正在此时,一道奇异的声音传来,马车随即戛然而止,玉自珩急忙掀开轿帘,“怎么回事?”   明令皱眉,“十三爷,前面的桥断了!”   ☆、074 娘子,为夫【饿】了!   听夏蝉这么一说,玉自珩笑了,几步上前到夏蝉身前,弯下腰与她平视,笑着道:“生气了啊?”   夏蝉丢了勺子,“没。”   玉自珩摸摸下巴,“别生气,我临来时有重要的事情耽搁了,属下已经查出了昨夜的人,我部署了一下,所以就来晚了。”   他靠近的时候,带着一股他身上独特的清香味,淡淡的菩提子的香气,让人心静,亦能心醉。   夏蝉伸手挽发,拿了刚才切好的猪头肉上来,满满的一大盘肉拼,有猪头肉,猪心肉,煮好的猪肝,切了满满一盘,递给明令道:“喏,端上去吃吧。”   有了好吃的,明令端着便进了屋,轻车熟路的上了炕,跟夏妞儿和葛氏拉起了家常。   夏蝉拿了个白色的小盅来,揭开了炉子上泥瓦罐的盖子,拿着勺子搅和了一下,往外舀着汤。   “那查的怎么样了?”   玉自珩自然地伸手接过她手里的小盅,道:“是吐蕃人不假,当年冒充我的军队的人,也是吐蕃人,只是现在我国与楚国表面上是和平的,无法光明正大的排查,我只能让人去吐蕃以及这附近周边,暗地里排查,看看当年到底是谁冒充了我的军队。”   夏蝉盛好了一盅鸽子汤,然后又将泥瓦罐盖上,让它继续小火煨着,看着玉自珩道:“既是一年之前的事情了,现在再查起来肯定也不是那么简单,你不要太担心,这次顾清的家人都死了,对方肯定也知道了,短时间内肯定不会再动手,而且现在唯一与事件有关联的顾清也在我们这里,只要顾清在,他们就一定会再来的,你只需做好防范措施,守株待兔便是。”   玉自珩轻笑,没想到夏蝉分析起来头头是道,说的十分有道理,玉自珩弯唇,道:“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夏蝉脸红,“喝你的汤吧,再贫嘴,这汤就没你的份儿了。”   说着,转身回了书房去。   她还欠着文人祥两张菜谱呢。   这边夏蝉刚进了屋子,玉自珩随后便跟了上去,夏蝉在书桌后坐下,玉自珩也搬了一把椅子来,坐在她旁边。   夏蝉拿出墨条兑了水开始研墨,道:“你尝尝,这汤油不油?我用水过了好几遍了。”   玉自珩低头喝了一口,鸽子汤清香,丝毫不油腻,足以可见是下了大工夫的,玉自珩心疼的很,“小知了,你对我可真好。”   夏蝉轻皱眉,“可不是给你做的,少在这自作多情了……哎呀!”   说着,夏蝉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墨条也拿不稳,落在桌上。   玉自珩神色一紧,急忙放下了碗,走过去抓着她的手道:“你怎么了?”   夏蝉痛呼一声,揉着手腕道:“刚才没注意,手腕扭到了一下,有些疼。”   玉自珩看着她纤细的手腕,在自己的大手之上,似乎都能轻易的被折断,想起那一日夏蝉皱眉咬牙拼尽全力替了自己比赛的场景,玉自珩又是心疼无比。   暗暗运了内力在手指上,然后轻轻的抚上她的手腕,不惜耗损真气,为她止疼。   夏蝉只觉得玉自珩的手仿佛有了魔力,所到之处,竟是非常好的为自己解了那酸酸麻麻的疼痛。   夏蝉感觉很舒服,忍不住轻声的嘤咛了一声。   玉自珩轻笑,“还疼么?”   夏蝉咬着唇摇摇头。   从玉自珩这里看去,就能看见她青丝如瀑,以及鬓边那支白玉兰的簪子,斜斜的流苏跟随她的动作轻轻的晃动,玉自珩有些把持不住,轻声唤道:“小知了……”   夏蝉应声抬头,还没有看清楚他的脸,唇就被他准确无误的吻住了。   他的唇带着淡淡的菩提子的香气,一如他这个人,醉人,勾魂,却又那么精致淡雅。   夏蝉没了依靠,想要往后退,玉自珩却伸手揽住了她的身子在怀,不让她后退。   他试着用舌头去撬开她的牙关,可是夏蝉却死死的咬着牙不肯松开,玉自珩耐心极好,一遍遍的吻着她的唇瓣,双手托着她的腰身,一丝也不肯松开。   夏蝉被他吻得面红耳赤,不知自己为何,竟是这般任由他亲吻了。   正想着,腰间的力量就大了一些,玉自珩不满,“竟然还有空不专心?”   夏蝉皱眉,刚想开口,却不料他的舌头便灵巧的滑了进去,与之甜蜜交缠起来。   夏蝉有些猝不及防,从来没有这种感受的她哪里知道该怎么办,舌头被他吸吮的发麻,浑身都忍不住轻轻的颤抖起来。   玉自珩察觉到她的异样,喘着粗气停了下来,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眼神因为沾染了*而变得有些赤红,“怎么?”   夏蝉红唇微微的肿着,白皙的面色上也染上了一层薄薄的红晕,“你……你别这样……”   玉自珩看着她娇羞的样子,兽性大发,恨不得将她就地正法,可是她还这么小,这么娇弱,玉自珩咬着牙,拼命的压抑住了体内的*,微微低头,与她抱在一起,“知道了,是我太心急……”   果然,他真的不再有动作了,只是静静的抱着她。   好一会儿,玉自珩才松开了她,伸手帮她整理着刚才被自己弄乱的发丝,动作轻柔,十分耐心。   夏蝉脸红着,“我还得写菜谱呢,答应了人家的。”   玉自珩笑着,低头轻啄她的脸颊,“你手腕疼着,如何写?”   夏蝉皱眉,“那可如何是好?”   玉自珩笑着,拉着她在一旁坐下,自己伸手拿了笔来,道:“你来念,我给你代笔,虽说我以前读的圣贤书是还给夫子了,可这字,写的勉强还能让人认得。”   夏蝉点点头,“也好,省的你每天来我家里蹭吃蹭喝,还一点儿活都不干。”   玉自珩轻笑,也不恼,道:“娘子,为夫身上还有更好的补偿办法,不仅会写字,而且还会……”   说着,凑到夏蝉耳边去说了几句。   夏蝉脸色通红,伸手揪了他的耳朵,“你再敢光天化日之下说这些恶心巴拉的话,我就把你赶出去。”   玉自珩看着夏蝉害羞的小模样,十分的喜欢,也不恼,反而恭顺道:“好好好,我不说我不说,你来说,我来写,如何?”   夏蝉眨巴眨巴眼睛,托腮想着,然后将要准备的菜说出来,配料什么的还有具体的制作方法,玉自珩紧抿着嘴巴写着,奋笔疾书,夏蝉歪头,看着他认真的样子,好看的眉毛微微皱着,手腕飞速转动,一股墨香渐渐的散发开来。   玉自珩写完,抬眼一看,不由得笑了,“小知了,你这么喜欢看我啊?是不是也觉得我长得很好看?”   夏蝉撇嘴,伸手打开他的脸,“一边去,我看看你写的。”   说着,探过头去看。   白色的宣旨之上,字迹工整,带着一股子狂傲不羁的洒脱,字体苍劲有力,丝毫不拖泥带水,这种大气的字体,不是一般人轻轻松松能写的出来的。   夏蝉眼神一亮,急忙小心翼翼的拿了过来在手里看,“十三,你也太妄自菲薄了,你这字,拿出去卖也是值几个钱的。”   玉自珩轻笑,凑过来靠着夏蝉,脸都要贴上了,“娘子,那你有何奖励给我啊?”   夏蝉皱眉,“奖励?喏,那碗汤就是。”   玉自珩不满,本以为该趁此计划要个香吻,怎么就一碗汤就解决了呢?   “娘子,这不算数的,汤是你早就给我的,怎么能算作奖励呢?”   夏蝉小心翼翼的吹干了墨迹,道:“你不要?那我端出去给明令喝了。”   说着,作势就要去端,玉自珩急忙伸手挡住,“你敢?!”   夏蝉冷哼,“我有何不敢?”   玉自珩委屈,“我不是说你不敢,我是说……你就算端出去,明令那小子也不敢喝。”   “噗——”夏蝉笑了,看着他委屈的样子,道:“喝了吧,很补身子的。”   玉自珩揉着手腕,“可是我手腕好疼啊……刚才写的太快,手腕都酸了……”   夏蝉无奈,只得端着碗在手里,拿着汤匙盛了一勺,道:“喏,张嘴。”   玉自珩满意了,乖乖的张开嘴巴,喝了一口。   一口下去,玉自珩夸张的大喊,“好喝好喝,真的好好喝啊。”   夏蝉皱眉,“明明刚刚喝过了,这样的恭维是不是太刻意了。”   玉自珩笑着,一双好看的凤眸弯成了天上的弯月,凑过来伸手抱着夏蝉,“还要喝……”   夏蝉耐心的喂给他,他则是一口接一口的喝着,脸上的神色十分满足。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一碗汤也喝完了,夏蝉道:“我下去要包包子,你现在肚子还能装的下吗?”   玉自珩笑笑,“当然能,你做的,再多我也装得下。”   夏蝉抿唇,道:“走吧。”   出了门,明令正跟夏妞儿说着话,他嘴巴幽默,常年跟玉自珩出门在外,肚子里装了好多故事,现如今正给娘俩讲着,将两人听得是一愣一愣的,手上的绣花针都忘了动弹。   夏蝉出门,笑着道:“娘,把炕上拾掇拾掇,如月,拿着面板上去,咱们包包子。”   如月点头,玉自珩也跟着去凑热闹,夏蝉将面团儿拿了出来,拌匀了馅儿,放上猪皮冻,这猪皮冻是凉的,下了包子里蒸熟,可不就是满满的汤汁了么。   葛氏擀着包子皮,圆圆的一个面皮十分的可爱,夏蝉戴上了围裙,有点够不着身后的带子,玉自珩急忙上前,“我帮你穿。”   他人高马大,手臂也长,与夏蝉面对着面,这手臂一伸一绕,便绕到了夏蝉身后去,给她绑好了带子。   如此一来,两人的姿势便有些暧昧,夏蝉不争气的红了脸,玉自珩看着她脸红的样子,忍不住轻笑,趁着众人没注意,低头飞快的在她的脸上啄了一下。   这样一来,夏蝉的脸色更红了。   包了包子,夏蝉便让如月烧火开始蒸,自己紧接着包第二锅。   玉自珩也想凑热闹,挽了袖子来学着包,只是手生的很,怎么也弄不好,夏蝉轻笑,低着头耐心的教他,手把手教着他如何合拢包子皮。   两人一高一矮,一男一女,搭配的是天衣无缝,葛氏和夏妞儿见了这一幕,不约而同的相视一笑,假装看不见,低头去偷着乐了。   夏蝉没在意,似乎这几日习惯了与玉自珩之间的亲密,这样的动作她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好不容易玉自珩包好了一个,乐的跟个孩子似得开心。   “太好啦太好啦……我也会包包子了。”   夏蝉笑着,“感觉有趣吗?那就多包几个,等晚上回家的时候,带给爷爷吃。”   玉自珩笑着点头。   没一会儿的功夫,这包子便包完了,第一锅包子蒸出来的时候,夏宝儿和林宿也放学回来了,一进大门,夏宝儿就撒欢的跑进了厨房,倚在门口看着,兴奋道:“姐姐,好香的味道,宝儿饿了……”   夏蝉笑着,“那就赶紧洗手去,该吃饭了。”   夏宝儿开心的去洗手,一边走还一边道:“林哥哥,我家是不是很好,我姐姐每天都做好吃的……”   夏妞儿乐的一边拾着包子一边道:“宝儿这小皮猴,又在炫耀了……”   夏蝉笑笑,“他总归还小,忍不住是正常的。”   说着,两人迅速的拾了包子出来在竹盘子上,将两个大盘子装满,端了上去,然后剩下的便拿了白布盖上,以防干的太快。   端上去了之后,夏蝉让如月扒了蒜瓣儿,放在小石臼里捣成了蒜泥,然后拿着醋和盐调好了味道在一个小碗里,端了上去。   这猪头肉切了成片,肥瘦相间,猪肝也是片成片,猪心肉也是,夏蝉道:“这肉吃多了多半会腻,大家拿着蘸了我调好的蒜泥试试,又香还不油腻。”   几人都是迫不及待的去吃,这一蘸,肉香搅着蒜泥的味道,果真十分对胃口,好吃,而且不腻。   夏宝儿吃了几块,贪了蒜泥,蘸的有点多,辣的脸色都红了,一个劲的跟梅丫讨水喝。   夏蝉递给他一个大包子,道:“吃个包子吧,可得小心着吃,里头得汤别洒了。”   夏宝儿点头,拿着包子在碗里,小心翼翼的吃着,一口咬下去,汤汁四溢。   这汤汁可是特别香的,不是一般的味道,那种猪皮熬成汤的感觉,香气浓厚,包子皮十分的薄,馅儿特别鲜美。   明令吃着,大喊一声,“这包子……真是小的吃过的最好吃的包子。”   夏蝉忍不住笑了,“好吃就多吃点儿,有的是。”   明令笑着点头,“多谢夏姑娘。”   这一顿,包子就着猪头肉,还有鸽子汤,大家伙都是吃的十分的爽快,夏宝儿更是吃的肚子都圆鼓鼓了起来,开心的很。   吃完饭,天也黑了下来,夏蝉拿上了几个包子和自己切的一大块的猪头肉装上,让玉自珩带回去给沈崇博。   玉自珩谢过,道:“小知了,明天你要去哪里?”   夏蝉想了想,“去酒楼啊,把菜谱送去,然后顺便买点东西,准备过年了嘛。”   玉自珩笑着,“那我跟你一起去。”   夏蝉笑笑,“好,那你早上来,我捎着你。”   玉自珩开心了,左右环顾无人,便凑上去猛地亲了一下她的唇。   夏蝉红了脸,“玉十三!”   玉自珩笑着眨眨眼睛,“哎——我走啦。”   说着,拎着食盒转身离开,夏蝉看着他的背影,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唇,脸色红的更甚。   却不料这一幕正被刚出门的王大柱看在眼里,王大柱心下一片荒凉,看着夏蝉与玉自珩这般亲密,王大柱死死的攥紧了拳头,一嘴的牙都咬碎了。   夏蝉一转头,就看见了正直愣愣往自己这边看过来的王大柱,夏蝉看了看,道:“柱子哥。”   王大柱走了过来,在夏蝉身边站定,脸色憋得通红,“大妞,你是不是……跟沈家少爷,在一起了?”   夏蝉摇头,王大柱激动了,“可我刚才看见了,你们俩都……”   他没有说出来,夏蝉心下了然,便点头道:“我心悦于他。”   王大柱一愣,大脑一片空白,对上夏蝉那双澄澈的波澜不惊的眸子,王大柱抑制不住的往后退了几步,苦笑一声,“大妞……我……我一直……”   他努力了很久,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夏蝉叹口气,道:“柱子哥,感情的事情不是别的,没办法强求的,对你一直以来的照顾,我只能说很感谢,可是,我没办法跟你在一起的,你还年轻,还有机会遇到很多优秀的姑娘,没必要非这样固执。”   王大柱摇着头,眼睛赤红,“大妞,你不懂……你不懂……我从小就喜欢你,一直喜欢到现在……有你在,我啥都可以不要……可是你……”   王大柱说着,竟是流了泪,面色十分的难过,整个人像是瞬间苍老了十岁一样,怔怔的看了一眼夏蝉,便猛地转头把腿就往后跑。   夏蝉一愣,“柱子哥,柱子哥……”   王大柱哪里肯听夏蝉的话,疯了一样的往外跑去。   夏蝉心惊,害怕王大柱会冲动之下做出什么傻事,只得回家匆忙交代了一下,带着如月和梅丫披上了衣裳便出门去寻。   先去了王大柱的家里,苗丽和王青山正在一个烧火一个炒菜呢,听夏蝉这样说了,两人也是害怕的不行,急忙放下手里的东西,冲出去找。   这会儿已经天黑了,哪里有什么灯光,幸好夏蝉来时跟梅丫和如月各自提了一个灯笼,如今也能看清楚一二。   夏蝉几人沿着路一直走,一边走一边喊,可是却没有一丝回应。   苗丽难过的快哭了,“柱子啊,柱子啊你出来啊……娘不能没有你啊柱子……”   王青山一面扶着苗丽的身子,一面大声的呼喊着王大柱的名字,正在这时,只听得一声‘扑通’的声音传来,像是有人落水了。   夏蝉急忙道:“柱子哥在那边。”   几人火速赶往河边,王大柱的鞋子还在河岸边,人却已经跳下了河去。   苗丽赶来,见了这个场面,‘嗷’了一嗓子,便彻底的晕了过去。   王青山顾及着照顾苗丽,可这边儿子已经下了河一心求死,正在这时,如月却将灯笼一把交给了梅丫,鞋子一踹,裙摆一撩,‘扑通’一声跳下了河去。   夏蝉一惊,“如月……”   梅丫道:“如月敢跳,肯定是有信心会水……”   听了梅丫的话,夏蝉却也还是不放心,这河,可不是自己平常洗衣裳的河,这条河连着黄海,水流急速,平时没人敢在这周围玩耍,一个不小心淹死的,不在少数。   正在众人都十分紧张的时候,河面上忽然蹿出了一个人头,正是如月。   如月抹了一把脸上的水渍,道:“梅丫姐姐,拉我一把。”   梅丫急忙上前,拉着如月上了来。   如月将王大柱给救了上来。   许是因为在河里泡了的时间久了,又是一心求死,所以王大柱虽然被救了上来,还是昏迷着。   苗丽趴在一边,哭着喊着,王青山也是十分难过,如月却伸手拧了一把自己的衣裳,甩了甩手,道:“叔叔婶婶,别怕。”   说着,俯身伸手交握,在王大柱的胸前按着。   没几下,王大柱就咳了几声,将积压在胸腔里的水给吐了出来。   苗丽一看王大柱睁开了眼睛,急忙上前道:“柱子,柱子你咋样了?”   王大柱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坐了起身子来,看了看周围的人,才慢慢的想起了之前的事情。   王大柱想到夏蝉已经决定跟沈家少爷在一起了,心里更是悲伤到难以复加,哭喊着道:“你们为何要救我上来,让我去死了……让我去死了……”   苗丽哭着,“儿啊,娘不能没有你啊……你怎么忍心撇下爹娘就这么去了啊……”   王大柱哭着,“儿子不孝,儿子没用,儿子不能给你们尽孝了,让儿子去死了吧……”   说着,就挣脱开苗丽的手,哭着往河边跑去。   苗丽都来不及拦住,却没想到一旁的如月却是力气很大,一把拦住了王大柱,将他给拽了回来,然后伸手一巴掌利索的扇在了王大柱的脸上。   “啪!”   一声脆响,王大柱整个人都懵了!   反应过来的王大柱羞恼不已,“你为何打我?”   “啪!”如月没做声,甩手又是一巴掌。   王大柱被打晕了,如月咬着牙,一字一句道:“你爹娘将你生养这么大,你竟然能当着他们的面去寻死,你可知道这是对爹娘多大的伤害?你这种人,不配做人,不配做别人的儿子!你不知道珍惜,你可知道这世上还有很多人是没有爹娘的,他们一出生就想得到爹娘的疼爱,可是没有!老天眷顾你,给了你这样疼你宠你的爹娘,你竟然这么不珍惜,王大柱,我瞧不起你,你这个懦夫,你连个男人都不算!”   如月说到最后,已经失声痛哭,跺跺脚,转身便跑了回去。   夏蝉一惊,急忙起身,“如月……”   说着,转头道:“柱子哥,如月说的对,你好好想想,感情的事不能勉强,可是人活着就只有感情支撑吗?苗婶儿和青山叔,还有孙奶奶,你若是死了,你想过他们的生活吗?做人都有责任,你不可以这样自私,这样没责任感的懦夫,我夏蝉这辈子都瞧不起。”   说完,便带着梅丫转身离开了,王大柱呆愣的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可是却也没有再去寻死。   回了家,夏妞儿就急忙走上前来,“姐姐,如月怎么了,怎么一回来就哭着跑进屋子去了,我去叫门她也不开。”   夏蝉叹口气,将事情说了给她听,夏妞儿听得是唏嘘不已,夏蝉道:“你去收拾一下,我去她屋子看看。”   夏妞儿点点头。   夏蝉去了如月的屋子前,伸手敲了敲门,柔声道:“如月,是我,你开开门好吗?”   半晌,屋子里没有声音,夏蝉正想再敲一遍的时候,如月却上前来开了门。   如月擦着眼泪,道:“小姐,奴婢该死。”   夏蝉摇摇头,进了去,拉着如月在炕上坐下,拿着帕子给她擦泪,道:“如月,别哭,有什么事儿告诉我,我们是一家人啊。”   如月咬着唇,“小姐,奴婢是……奴婢是想起了奴婢的小时候,小时候奴婢没有爹娘,一直讨饭为生,每次看见一样年纪的孩子都有爹娘疼爱,奴婢就十分羡慕……”   夏蝉看着如月的样子,心里也难过,如月吸吸鼻子,又道:“本来以为奴婢已经找不到爹娘了,可是后来奴婢被卖进了一户大户人家做丫头,一次跟着小姐去庄子上小住,竟是意外的找到了奴婢的爹娘,奴婢十分高兴,可是爹娘却不认奴婢,到最后,是小姐帮着奴婢质问,娘才说,奴婢是个女娃,是个赔钱货,如果当初不扔了奴婢,那娘在家里就没法过了,小姐十分生气,要替奴婢伸张正义,可是娘带着弟弟给奴婢跪下,求奴婢不要回去……”   如月说到这里,更加伤心,眼泪簌簌的掉落。   夏蝉皱眉,伸手拍着她的后背,“没事的……没事的,都过去了……”   如月哽咽了几声,道:“奴婢怎么忍心,奴婢只得求了小姐,让小姐原谅他们,装作自己不知道,娘在庄子上做事,奴婢每天都能看见娘疼爱弟弟的场面,奴婢想起奴婢小时候在街上跟一群小乞丐抢饭吃的时候,奴婢心里就特别难过,为什么别人都有爹娘疼爱,而奴婢的娘却这么恨奴婢……”   说着,如月又道:“之后,弟弟得了病,家里没钱,奴婢将攒下来的月银全部给了娘,却还是不够,奴婢便涉险去偷了小姐的银子,可是娘还是说不够,久而久之,奴婢心中有了猜疑,然后偷摸着去看,却听到爹娘在讨论,如何让弟弟装病,然后从奴婢这里拿到更多的钱,好攒着给弟弟娶媳妇……”   如月说到这,忍不住失声痛哭起来,夏蝉也是听得心里发凉,这世上,怎么还有这样的父母,简直不配做人家的父母。   夏蝉伸手给如月顺着后背,道:“那你之后又是怎么沦落至此的?”   如月擦擦眼泪,道:“小姐发现少了银子,便开始彻查,奴婢很害怕,因为小姐很生气,奴婢觉得愧对小姐,因为小姐平时对奴婢很好,可是奴婢刚想去主动承认错误的时候,娘,她却对小姐检举了奴婢……就是因为,小姐说了,谁能抓到偷银子的贼,便赏银五两!娘为了五两银子,便出卖了奴婢……”   夏蝉听到这,忍不住攥紧了拳头,“实在是太卑鄙!这样的爹娘,不要也罢。”   如月哭着,“所以,奴婢特别羡慕那些能被爹娘宠爱的人,今天看到柱子哥他这样不珍惜,奴婢便十分的生气,这种被爹娘宠爱的福气,不是人人都有的,如果有,那就是前世的造化,是老天爷给的眷顾,应该好好珍惜……”   夏蝉点点头,伸手给如月擦泪,“这个最基本的道理,有很多不懂,如月,你不要难过,以后你不在是孤孤单单的一个人,还有我,有我娘,妞儿,宝儿,梅丫,都是你的家人。”   如月十分感动,泪眼朦胧的看着夏蝉,“小姐,以前奴婢一直埋怨命运不公,可是现在才发现,老天待奴婢不薄,能让奴婢遇见小姐……”   夏蝉笑笑,“好姑娘,别这么说,你是个很好很好的姑娘,你值得我们对你的爱。”   如月感动的无以复加,只得拼命点头。   夏蝉站起了身子,道:“别想那么多,好好休息一下,生活还在继续,我们活着,就要往前看,那些不好的东西,都选择忘记,活的开心,才是最重要的。”   如月动容的点了点头。   夏蝉出了门,回了自己的屋子,葛氏跟夏妞儿正在炕上坐着悄声说话,见夏蝉来了,夏妞儿急忙道:“姐姐,如月还好吗?”   夏蝉点点头,脱了鞋子上炕去坐下,道:“现在已经好了。”   葛氏担忧道:“这姑娘性子一直很温顺,怎么忽然这么激动?”   夏蝉叹口气,将如月对自己说的话说了出来给两人听,两人听完,都是十分的气愤。   葛氏更是落了泪。   夏妞儿气得攥紧了拳头,“真是没良心的爹娘,这样的事情都能做的出来,不怕死了下十八层地狱吗?”   夏蝉道:“好在啊,现在如月在我们家,以后远离这些纷扰了。”   葛氏拿着帕子擦泪,点头道:“真是个可怜的姑娘。”   夏蝉点点头。   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夏蝉道:“也不早了,洗洗睡吧,明儿一早我得去镇子上一趟,妞儿,你在家里照看家里,我让梅丫陪我去就行。”   夏妞儿笑着,“诶。”   下去洗了洗,夏蝉换了一身睡觉的衣裳,便钻进了被窝里,葛氏道:“蝉儿,明儿个去镇子上,记得给娘买丝线,就上次买的那种,被面儿绣了一半线不够了。”   夏蝉困得很,点点头道:“好,娘我知道了。”   葛氏瞧着夏蝉困了,笑着给她掖了掖被角,然后吹灭了烛灯,也躺下睡了。   一夜好眠。   因为睡了一晚上的好觉,翌日一早醒来的时候夏蝉可谓是精神满满,穿好了衣服下炕去,夏蝉从衣柜里准备拿一件袄裙穿,今天得出门,必须打扮的正式一点。   刚打开衣柜,夏蝉才看到自己前些日子换下来的衣裙已经被洗的干干净净的,叠好了放在里面,夏蝉想到应该是如月洗的,心里暖暖的,拿了一套自己一直喜欢的绣鸢尾花衣裙出来,然后换上。   推开门出去,如月正在烧火,看见夏蝉出来,如月急忙道:“小姐,您起来了?”   夏蝉点头,笑道:“煮的什么?”   如月不好意思的笑笑,“跟您学的,做了菜肉粥,不知道味道有没有小姐做的好吃。”   夏蝉笑笑,“肯定不差,你人聪明。”   如月轻笑,脸色有几分羞涩。   出去洗漱完了,夏蝉转悠了一圈,这家里该收拾的都收拾干净了,梅丫和如月搭配的很好,这一圈看下来,竟然不需要自己动手做事了。   吃了饭,夏蝉便准备往镇子上去了,收拾了一下东西,梅丫便驾着马车往镇子上走,正走出没几步,玉自珩便来了。   梅丫停了车,玉自珩几步上了来,明令坐在车外。   夏蝉道:“差点你就赶不上了。”   玉自珩笑着,“我掐着点儿呢,不会赶不上的。”   夏蝉笑笑,道:“这么匆忙,吃饭了没?”   玉自珩摇头,“就想吃你做的,家里的厨子做的不好吃。”   夏蝉轻笑,“还把你给喂叼了嘴儿呢。”   嘴上虽是说着责怪的话,眼底却是浓浓的宠溺,从一旁拿了一碟子点心上来,道:“喏,上次剩下的红枣蜂蜜糕,吃点先垫垫吧。”   玉自珩轻笑,低头去咬,夏蝉气急,“你这是懒出了新高度啊你!”   说着,伸手去拍了他一下,然后无可奈何的伸手拈了一块递到他嘴边去,“吃吧。”   玉自珩开心的一笑,张嘴接了过来,笑着道:“好甜。”   说着,还意犹未尽的舔了一下夏蝉的手指尖。   夏蝉皱眉,“你再这般,就没得吃。”   玉自珩轻笑,调皮的倚在她的肩膀上,笑着道:“小知了,你忍心看我饿肚子嘛……”   夏蝉无奈,“怎么看不得?”   玉自珩摇摇头,伸手抓着她的手去拈了点心,然后又送进了自己的嘴里。   夏蝉皱眉,“你这厮……”   玉自珩得逞,嚼了点心下肚,俯身去吻了一下她的唇角。   夏蝉急忙捂住了嘴巴,“你干嘛?”   玉自珩轻笑,“看你嘴角翘起来,就想亲你……”   夏蝉皱眉,“忍着!”   玉自珩摇头,撒娇道:“忍不住嘛……”   夏蝉无语,转头狠狠的瞪着他,直瞪得玉自珩瑟缩了眼神,这才转了视线。   到了镇子上,梅丫驾车去了醉仙居门口,夏蝉下了马车,玉自珩却抢先一步跳了下来,然后站在底下笑着道:“小知了,我扶着你。”   夏蝉刚想说不,玉自珩却上前一步,伸手抱了她的腰身,将她给抱了下来。   夏蝉脸色一红,给了玉自珩一拳,“你干嘛啊你!这是大街上!”   玉自珩轻笑,“你是我娘子,我抱你一下又怎了?”   夏蝉不想跟他多做计较,转身进了酒楼,玉自珩急忙也跟了上去。   找了文人祥,夏蝉递上了自己写好的菜谱,万有信正在一旁,便笑道:“既然蝉儿没空去,那便交给我来吧。”   夏蝉轻笑,“上次赏诗会的宴席,我看到了李师傅的手艺,真的是不错,这次的宴席,我想交给李师傅做吧。”   文人祥点点头,“既是你推荐的,那便交给李师傅做吧。”   万有信瞠目结舌,李富贵明明跟夏蝉结了死敌,为何夏蝉还愿意将这么好的机会让给他!   万有信低着头,眼中闪过一抹阴狠之色。   文人祥给夏蝉结算了银两,又问了问家里的事情,夏蝉说了说,道:“文叔,现在客人还不多,能不能给我们腾出一间雅间来,我们吃个饭。”   文人祥笑着,“行啊,上二楼吧。”   夏蝉伸手拽着玉自珩的衣袖,道:“走吧,不是饿了么?我请你吃饭好了。”   玉自珩受宠若惊,急忙跟了上去,几人经过雅间的时候,玉自珩却看到了一直跟在凌久扬身边的书童问礼。   “姐夫也在这里?”   问礼认出了玉自珩,急忙道:“十三爷,夫子在里头跟知府大人说话呢。”   玉自珩轻笑,道:“那我们也要进去凑凑热闹。”   这开了门,玉自珩便道:“马定国,你这身子骨还行啊,磕完了一万个响头还这么硬朗?还能吃的进去饭?”   马定国一看,原来来人是玉自珩,急忙起身上前行礼,“老臣马定国,参见玉将军!”   玉自珩点头,“跪着吧,正好本将军没吃饭,先吃完了再审你!”   说着,拉着夏蝉的手坐下。   马定国满脸的汗,可也不敢起身,万一触怒了这小魔王,指不定今天又要怎么折腾自己!   正在这时,站在马定国身后的一小侍卫站了出来,伸手指着玉自珩,“你就是那个处罚了我爹的混蛋将军?”   ------题外话------   我正在酝酿第一次福利,估计本月放出,敬请期待!   另,盗版妹子不要来留言,一天三毛钱都不给我你还说什么真爱!我的电费网费也是要钱的,我花时间写文也是要浪费脑细胞的,这大热天我坐一整天写一万字汗哗哗的流一天冲五次澡也是很累的,不是想说我不容易,只是想说我是个玻璃心,不要看了盗版再来留言,如果再来,必删必禁言! ☆、075 我的男人轮不到你插手!   马定国一惊,刚想开口阻止,就见玉自珩眼眸危险的眯了起来,手掌一拍桌面,桌上的一杯酒应声而起,像是长了眼睛一样的,直直的向后抛去,一杯酒干净利落的泼在了说话之人的脸上。   马明艳被泼了一脸的酒,猝不及防,玉自珩微微转头,冷声道:“哪里来的小杂碎?竟敢来爷的面前张牙舞爪?不想活命了不成?!”   马定国顾不得其他,急忙上前去‘扑通’一声跪在玉自珩身前,一个劲的磕头,“将军,将军海涵……这是小女明艳,年少无知,请将军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小女一命吧。”   玉自珩冷哼,并未转身,而是冷声道:“教女不严,此乃大罪!”   马定国被玉自珩冷冷的声音吓得浑身哆嗦,一旁反应过来的马明艳却不服气,跺脚道:“你到底是谁?到底凭什么这么嚣张?”   说着,不服气的上前去,就要跟玉自珩理论。   马定国气急,扬手给了她一巴掌,拉着她的手强迫她跪下,“孽女!你非要害死爹爹你才甘心吗?”   马明艳委屈的很,“爹,都是他,要不是他,爹爹怎么能在众人面前丢了脸,害得女儿出门都被人笑话!”   夏蝉无奈的摇摇头,这个娇娇大小姐,嘴上说的是为了爹爹的名声着想,实际上还是为了自己的面子。   想到此,夏蝉更加不齿起来。   凌久扬坐在一旁,道:“马小姐,此乃谈论要事的地方,你怎可这般混进来,要知道,这是大罪!”   马明艳委屈的很,楚楚可怜的看着凌久扬,“凌夫子,不是明艳的错,都怪他,如果不是他,爹爹就不会丢人,明艳也不会被人笑话……”   说着,跪着爬到了凌久扬的身边,伸手抱着他的腿,一副梨花带雨的样子看着凌久扬,“凌夫子,你可要为明艳做主啊。”   凌久扬不喜,站起身子走到一边去,挣脱了马明艳的手,道:“大胆!你可知这是皇上钦封的少将军,你竟然敢这般目无尊上,出言诋毁,你可知现在完全可以将你打入大牢。”   马明艳看着凌久扬这般严肃的神色,再转头看了一眼玉自珩,本想说几句什么,可是一眼看到了玉自珩,马明艳这眼睛便是再也移不开了。   刚才进门,她还没看清楚玉自珩的样子,这一次正面对上,马明艳只觉得自己平时奉为神祗的凌久扬,也不过尔尔。   她从未见过这样好看的男人,好看的……简直不像是个凡人,就像是从画里走出来的人一样。   玉自珩心下厌恶的很,一挥手,一杯酒又泼在了马明艳花痴般的脸上。   马明艳被酒一泼,一下子清醒了过来,不甘心道:“不知道是少将军,明艳多有得罪!”   玉自珩皱眉,“马定国,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好女儿?”   马定国吓得浑身发抖,急忙哆哆嗦嗦的上前几步,“将军,求将军饶了微臣吧……”   玉自珩从盘子里拈了一粒花生米嚼着吃了,一旁的夏蝉也不语,伸手拈着点心吃,没有看他们。   玉自珩道:“先跪着吧,爷吃完饭再审你。”   马定国吓得不行,马明艳却是不甘心,‘蹭’的一声站了起来,道:“将军,刚才都是小女的不是,不如小女为将军布菜,此后将军用饭吧。”   说着,娇滴滴的上前就要帮玉自珩夹菜,这身子都要靠了上去。   凌久扬正皱眉想开口,玉自珩正欲摆脱,却不想比他俩更快的竟然是夏蝉。   只见她猛地挥手,一股掌风朝着马明艳便袭了过去,生生将她打倒在地,滑行出几米远碰在了桌子上才停了下来。   夏蝉微微皱眉,“不需要马小姐动手。”   说着,胡乱的夹了一碗菜,猛地拍在了玉自珩的面前,冷声道:“吃!”   凌久扬都是吓了一跳,打开了折扇摇晃了几下,挡在脸前,偷着去看玉自珩的表情。   竟然有人敢这样对待往日的混世小魔王?!   岂料玉自珩开心的很,高高兴兴的端起碗来,“小知了给的,一定好吃。”   这边马定国扶着马明艳起身,马明艳疼得龇牙咧嘴,“贱女人,你敢打本小姐,本小姐是谁你知道吗……”   马定国急忙伸手捂住了马明艳的嘴巴,唯恐她再说出什么话来,更会得到惩罚。   刚才看了玉自珩对夏蝉的态度,马定国才知道自己是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这女子,肯定是将军的心上人,如此一来,也就知道为何玉自珩千方百计的找自己的麻烦了。   马定国心惊不已,自己只是一介知府,如何能与玉家相提并论。   马定国想到这,急忙磕头道:“微臣教导无方,请将军海涵,今日回去之后定能严加管教,请将军高抬贵手,放过小女一条命吧。”   玉自珩转了身子,一双好看的凤眸微微眯起,看着马定国道:“马定国,你记好了,她,是爷的女人,以后要是再让爷瞧见你敢欺负她一根头发丝儿,爷就灭了你祖宗八十代!”   马定国接触到玉自珩眼里的狠戾,吓得急忙如同小鸡啄米般的磕头。   玉自珩擦擦手,“也罢,既然你诚心悔过,爷也不是不讲理的人,回去好好看着你这闺女,少来烦我姐夫,我姐夫哪怕是挑个丫头,也轮不上你闺女这样的!更何况,你觉得你闺女有这个资格跟我大姐相提并论么?”   马定国忍不住脸上冒汗,急忙点头,马明艳不服气,想说几句别的,马定国伸手死死的攥着她的手,不让她开口。   玉自珩道:“没事儿了,你出去吧,这损坏了的桌子椅子,下楼去给掌柜的一百两,就当是过去了。”   一百……一百两?   马定国肉疼的很,可是也不敢反驳,只得连连点头,逃也似的离开了。   小伙计进门快速的收拾好了房间,然后才悄声的退了出去。   玉自珩看着凌久扬,道:“姐夫,你没事儿跟这马定国吃的什么饭?”   凌久扬笑着,倒了酒在酒杯里,道:“是马定国约了我,说是要亲自赔礼,请我在你面前多说几句好话。”   玉自珩冷哼,“想让我饶了他,没门!”   他敢伤害小知了,那就是死罪!只不过他可不想让他这么痛快的死了,慢慢的玩,折磨死才最好,胆敢对小知了不利的,统统杀无赦!   凌久扬笑着,“这位夏姑娘,是你的……”   夏蝉急忙道:“凌夫子,我是他朋友。”   玉自珩听到关于夏蝉的问题,才微微柔和了脸色,板着椅子坐的靠近了一下,道:“姐夫,小知了是我未来娘子。”   凌久扬轻笑,看了看两人,道:“那这么说,上次你求你大姐教你做药膳,也是为了夏姑娘喽?”   玉自珩开心的点头,“那是,这普天之下,只有小知了一人值得我亲力亲为。”   他说着,转头去看夏蝉,夏蝉听到他的话,也有些微微心动,抬头去看他,两人的眼神无意的相互碰撞,十分暧昧。   凌久扬忍不住笑了,道:“原来是这样,那你为何不告诉你大姐,你上次在赏诗会上匆忙带走了夏姑娘,你大姐一直心忧着,不知道你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呢。”   玉自珩笑着,“这下不就知道了吗,姐夫,你回去帮我跟大姐说一声。”   凌久扬笑着,“还说什么说呢,今天碰到,便与我一起回去吧,我让刘妈做一顿好的,咱们一家人吃顿饭。”   夏蝉有些紧张,有些犹豫的看了看玉自珩,玉自珩也不着急答应,而是转头看着夏蝉,充分尊重她的意见,“你想不想去?”   夏蝉有些犹豫,前几次见到玉梦华,她不知道她的身份就是玉自珩的姐姐,可是现在知道了,她实在是觉得有些难为情。   凌久扬笑着,柔声道:“夏姑娘不必担心,我们不会为难你,说实话,华儿十分喜欢你,你不用为现在的关系而感到烦恼。”   夏蝉听了凌久扬的话,又看了看玉自珩,刚要说话,玉自珩就道:“那我们不去了。”   凌久扬一愣,夏蝉也愣住了。   玉自珩伸手,拉着夏蝉的手,道:“姐夫,我不想做逼她的事情,吃饭的事情容后再说吧。”   凌久扬叹口气,夏蝉心下却是感动,于是开口道:“不是的,我想去的,这么多天没看到玉姐姐,我也甚是想念。”   玉自珩摇头,转头看着夏蝉,“小知了,我知道你还没做好准备,没事儿,这不着急……”   夏蝉轻笑,“没事的,我是真的想去见玉姐姐了。”   她说着,拿着自己的手指头轻轻的戳了戳他的手掌心。   玉自珩便不说话了。   凌久扬笑着站起身子来,道:“好,那咱们即刻就出发吧。”   说着,先一步走了出去,夏蝉正要往外走,玉自珩急忙拉住了她,道:“小知了,你当真要去?”   夏蝉笑着点头,“是啊,怎么了?”   玉自珩伸手扳着她的肩膀,眼睛深深的看着她,道:“小知了,我不想勉强你,我知道你肯定比较尴尬,所以,你不必为了别的,而去委屈自己,我早就说过,我不舍得让你受到一星半点的委屈,有我在,这风雨我帮你挡,你只要好好开心的生活,不要担心别的。”   夏蝉看着他认真的眼神,听着他说的话,心中惊起了千丈风波。   她从未想过,有一天,会有一个人这样妥善的将她保管,会这样悉心的照料她的小情绪,会舍不得自己受一丁点的委屈。   夏蝉哽咽了一下,低着头道:“十三,我知道,我真的没有不开心,我想,反正早晚都是要见的,我现在见了……也好……”   玉自珩一惊,急忙弯腰低头,与她平视,“小知了,你的意思是……”   她是说她想要见自己的家人了是吗?   那就是,她接受自己了?!   玉自珩意识到这一点,兴奋的感觉自己的世界里一下子百花盛放,忍不住浑身哆嗦起来,那种兴奋,真的是他活了十几年来,第一次有想要大喊大叫的感觉。   他无以言表,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做什么,才能准确的表达出自己的兴奋和幸福还有激动。   夏蝉看着他的样子,忍不住微微的笑了,上前一步,抱住了他,头靠在他的胸前。   得!咱们十三爷又哆嗦了!   玉自珩身子僵硬的很,夏蝉察觉到了,抬头笑着道:“你干嘛,这么紧张?”   这一问,玉自珩又柔软了。   抱着她抵在墙壁上,夏蝉皱眉,“你是怎么了嘛?”   玉自珩喘着粗气,“惊喜来的太快,让我慢慢感受一下。”   夏蝉忍不住笑了,也有些不好意思,转头道:“那你自己好好感受,我先出去了。”   刚要走,手就被拉住,顺势将她拉了回来在自己怀里,玉自珩伸手捧着她的脸,一双好看的凤眸深深的看着夏蝉,眼中的深情无限,柔情无限。   “小知了,我一定不会负你,一定会尽我所有的努力,宠你,爱你,呵护你,这辈子,我觉得有了你我才是完整的。”   他说完,脸上也有了一丝红晕,有些不好意思看着夏蝉,伸手将她抱在了怀里。   夏蝉靠着他,觉得十分的满足和幸福。   纵使未来有再多的磨难,有他这句话,就可以温暖她整个人生。   两人从屋子里出来的时候,凌久扬已经等在那里,与文人祥喝茶呢,夏蝉跟玉自珩走了出来,两人手牵着手,模样亲昵,而且两人之间隐约的流动着一股暧昧的气息,明眼人都是能看的出来。   凌久扬和文人祥都是过来人,一眼就看出了其中的奥妙,但是两人也不说破。   凌久扬笑着道:“十三,这是马定国留下的银子,你收着吧。”   玉自珩看了看,道:“他倒是听话。”   说着,将银子拿了起来,扔给身后的明令,“拿着去买点东西,去大姐家里,总不能空手。”   明令笑着点头应声,转身走了出去。   凌久扬道:“咱们走吧,这回去也该赶上吃午饭了。”   两人点点头。   凌久扬坐了自己的马车,梅丫则驾着马车载着玉自珩跟夏蝉一起,往万山书院的方向去了。   马车上,夏蝉盘腿而坐,玉自珩坐在她的身后,为她打通筋脉。   今日夏蝉情急之下挥出一掌,因为是第一次用内力动手,没有很好的控制好力道,虽然伤到了马明艳,却也伤及了自身。   玉自珩为她打通了筋脉,日后便可更加方便的学习一些招式,方便日后出手可以行云流水,不再伤及自己。   好半晌,玉自珩才微微的收了手,慢慢的平息了自己的内息。   “感觉怎么样了?”   夏蝉微微的睁开眼睛,觉得浑身充满了力量,自己觉得仿佛重获新生了一样,十分的精神。   夏蝉笑了笑,转头看着玉自珩道:“十三,我感觉自己特别有力量了。”   玉自珩笑着,伸手给她整理了额前的发丝,道:“过几日有空,我教你几招招式,以后可以熟练的灵活运用。”   夏蝉开心的点头,又小心翼翼的看着玉自珩的脸色,道:“十三,你是不是耗损了太多的内力,现在很虚弱?”   电视剧里都是这么演的,给一人输入了真气,另外一人便会身子虚弱。   玉自珩轻笑,“放心,给你的这点真气,还不足以撼动我的心脉,我自小练功,不是那么脆弱的。”   夏蝉睁着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左看右看,道:“真的没事吗?”   玉自珩轻笑,心里还有些不爽了,看来自己还是没有在这小女人面前展示自己的实力出来,竟然让这小女人这么小看自己。   想到这,玉自珩微微用力,便顺势将她的身子压在身下,夏蝉一惊,差点喊了出来。   “玉十三,你干嘛?!”   玉自珩邪魅的笑着,伸手暧昧的抚过她的脸颊,停留在她娇艳欲滴的红唇上,笑着道:“娘子,你不是怀疑我的能力么?我只好让你看看,我的精力够不够充足了。”   说着,低下头去吻住了她的唇。   夏蝉攥起拳头来捶打在他的胸前,可是这厮实在是太强悍,竟然纹丝不动。   好一会儿,玉自珩才松开她,笑着道:“如何?还怀疑吗?”   夏蝉脸色羞红着,“你……好没个正经!”   玉自珩伸手抱了她起身,笑着道:“我觉得,跟娘子在一起就是天底下最正经的事儿。”   夏蝉伸手整理着自己的发髻,没做声,玉自珩凑上前,道:“小知了,你若是还怀疑,我都可以现在跟你洞房试试!”   夏蝉脸色顿时红成了天边的晚霞,猛地转头看着他,“玉十三,你再说,我就不理你了。”   玉自珩看着夏蝉娇艳的脸蛋,轻笑着道:“别这么看我,要不然我真的会把持不住的。”   夏蝉无语,只得转了头过去。   好在这时候马车也慢慢的停了下来,梅丫道:“小姐,到了。”   夏蝉掀开了轿帘,果真见已经到了万山书院里,这里正是后面的一排住宿的区域,下了马车,凌久扬笑着道:“进来吧。”   几人跟着凌久扬往里走,绕过一片花园,便是凌久扬的家了。   问礼上前敲了敲门,“夫子回来了。”   翠心的声音传来,“哎,来了。”   翠心风风火火的来开了门,笑着道:“夫子回来了,夫人有好消息跟您说呢。”   说完,才瞧见后面的几人,翠心更是惊喜,急忙行礼道:“奴婢见过十三爷,见过夏姑娘。”   凌久扬道:“去跟刘妈说,中午多做几个菜,烫一壶好酒,再去沏壶好茶来,紧着好的点心上。”   翠心笑着点头,吩咐下去了,然后将几人迎了进去。   屋子里,玉梦华正坐在榻上,旁边还坐了一年纪轻轻的姑娘。   凌久扬笑着道:“夫人,十三来了,夏姑娘也来了。”   玉梦华一听,急忙起身,她身边的姑娘扶了她一把,上前撩开了水晶珠帘,走了出来。   玉自珩笑着道:“大姐。”   夏蝉也急忙道:“玉姐姐。”   玉梦华笑着,“蝉儿啊,那天你走的急,给你准备的礼物都没给你呢。”   夏蝉笑着,“不好意思啊玉姐姐,那天……”   玉梦华笑着,“姐姐知道。”   说着,看了看玉自珩,“你可不准欺负人家蝉儿,要是让我知道了,仔细你的皮。”   玉自珩笑着,“大姐,我哪儿敢啊。”   说着话,玉自珩却是看见了玉梦华身后的女子,惊奇道:“十一?”   玉梦惜有些羞涩,点头道:“十三弟。”   玉梦华拍了玉自珩一把,道:“没大没小的,十一是你姐姐。”   玉自珩撇嘴,“就比我大三岁而已。”   玉梦华气得不行,边说着就要去打他,“你这臭小子……”   玉梦惜笑着,伸手拉着玉梦华,“大姐,莫要责怪十三弟,我们都习惯了。再者,你有了身孕,不宜动怒。”   玉梦惜说了这话,在场之人都是惊呆了,凌久扬急忙上前,一把攥住了玉梦华的手,惊喜道:“华儿,果真?你有了身孕?”   玉梦华羞涩的点头,“早上夫君走后,便觉有些头晕恶心,唤来郎中诊脉,说是已有一月的喜脉。”   凌久扬十分开心,“太好了,太好了。”   夏蝉也是十分开心,“玉姐姐,恭喜。”   玉梦华笑着,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光芒,道:“对了,还没给你们介绍呢,蝉儿,这是梦惜,家里排行十一,十一,这是夏姑娘。”   夏蝉笑着道:“十一姐。”   玉梦惜笑道:“夏姑娘。”   玉梦华笑着道:“来来来,别光站着了,来里面坐下吧。”   几人走了进去,在桌子前坐下了身子。   翠心端上了热气腾腾的点心,又上了香茶,玉梦华笑着道:“难得你们俩来,今儿中午一定要留下吃饭。”   夏蝉笑着点头,凌久扬道:“我早已说好,中午让刘妈去准备了。”   玉梦华笑笑,这边玉自珩喝着茶,道:“十一姐,你怎么来了?爹娘知道吗?”   玉梦惜点点头,声音轻轻柔柔的像是一缕春风,“爹娘让我来的,陪着大姐。”   顿了顿,玉梦惜又道:“京城里,温家要娶媳妇了。”   玉自珩一听这话,气得脸色都变了,猛地站起身子来,“温少海这个王八蛋,爷这就去收拾了他!”   夏蝉一愣,还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儿呢,玉梦华就猛地喝了一声,“十三,坐下!”   玉自珩气得脸色发白,拳头都攥的咯吱咯吱响,显然是动了重怒。   玉梦华道:“你去收拾他?收拾完了呢?能得到一个什么结果?都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这般莽撞?”   玉梦惜脸色柔柔的,“大姐,别说十三弟。”   说着,又抬头看着玉自珩道:“十三,别生气,也都五年了,我习惯了。”   玉自珩气得不行,“十一姐,你放心,待我回京,定不能让温家安生。”   玉梦惜轻轻地笑了笑,“十三,我真的已经不介意了,五年的时间了,我都完全忘了,爹娘是疼我,怕我留在京城里会难过,才让我来这里找大姐,其实我是不想来的,可是我不想让爹娘担心。”   她说话的时候,眼神都是柔的,整个人好似一汪泉水,瘦弱的脸颊上一双明亮的大眼睛,让人看一眼,都想忍不住去保护。   夏蝉看着,都是心生怜惜了。   玉自珩猛地起身,道:“我去去透透气。”   夏蝉急忙跟着起身,歉意的笑笑,“玉姐姐,我去看看十三。”   玉梦华点头。   追了出去,玉自珩正大步的往前走,夏蝉小跑几步,“十三,十三你等等我啊……”   玉自珩听见夏蝉的声音,才停了下来,转头看着夏蝉,道:“小知了,对不起。”   夏蝉上前几步站在他面前,仰头看着他,“你怎么了?”   她伸手去握他的手,摇摇晃晃的,玉自珩叹口气,“对不起,刚才我太冲动了。”   夏蝉抿唇,“别说什么对不起,我能看得出,你是关心你十一姐,她到底怎么了?能跟我说说吗?”   玉自珩点头,拉着夏蝉的手往前走,在花园旁的玉栏前停下,道:“我十一姐,十五岁的时候订过一桩婚事,是与京城太尉府的嫡子温少海,本来这也是天作之合,我十一姐长得漂亮,人也好,性子温柔,且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但是谁知道温少海这个王八蛋,表面上人模人样,暗地里竟然勾搭了一个外室,被这个外室迷得是神魂颠倒,那一日宴会之上,那个外室故意引了我十一姐前去,亲眼看到了他俩颠鸾倒凤的情景……从此,十一姐就变的更加沉默了,一句话也不说,整个人受了很大的刺激。”   夏蝉听到这,又想到了刚才女子轻轻柔柔说话的样子,心里更是心疼无比。   玉自珩道:“我实在是气不过,我玉家世代都是镇国大将军,区区一个温家,竟然有这个胆识敢这般做!到最后,我才知道,原来温家是觉得我爹爹已经退下来,我家又是只有我一个尚在年幼的男子,所以才这般猖狂!那一年我十三岁,正在军营中肆无忌惮,叛逆无比,可是知道了这件事,我便告诉自己,一定要混出个样子来,给我爹娘,我的姐姐们,长脸!”   夏蝉听着玉自珩的话,心里也是感慨无比,“十三,十一姐人这么好,一定会找到属于她的如意郎君的,那种不入流的腌臜玩意儿,不要更好。”   玉自珩转头看着夏蝉,摇摇头,道:“十一姐当初与他订下婚约的时候,连嫁衣都绣好了,两人互相有感情,十一姐已经付出了全部的感情,最后失去的时候,打击很大,她曾经有三年的时间,一句话都不肯说,直到后来才慢慢便好,可是对于陌生男子,却是避如蛇蝎。”   夏蝉叹口气,“十一姐好可怜。”   玉自珩点点头,“这一切,都是温家的罪孽,我早晚会讨回来的。”   夏蝉伸手攥着他的手,“十三,在十一姐面前,尽量不要提起,时间会冲淡一切的。”   玉自珩点头,“我爹娘早已有打算,十一姐即便是不嫁人,我家里也养得起。”   夏蝉欣慰,真好,幸好玉家的两个老人是通情达理的,若是在这古代换做旁人的父母,只怕会生生逼死这女儿。   夏蝉想了想,道:“十三,十一姐这一段时间在这儿,也可以让她去我家玩儿,我带她到处走走,到处去玩儿,帮她疏通一下心结。”   玉自珩转头,深深的看着夏蝉,半晌,才伸手拥她入怀,“小知了,你真好,你真好。”   夏蝉轻笑,“我们……是一家人。”   到了吃午饭的时候,两人便走了回去,一桌子的精美菜肴,玉梦华笑着招呼夏蝉,道:“这菜啊虽然比不得你做的味道,可也是我们能拿出来的最好的了,你就凑合着吃点。”   夏蝉笑着,“哪里哪里,这么多菜,很费心思的,而且看起来我都要眼花缭乱了,怎么能说是凑合呢。”   玉梦华笑着,道:“吃吧吃吧,尝尝味道。”   夏蝉笑着点头。   几人开始吃饭,玉自珩给夏蝉夹菜,夏蝉有些脸红,毕竟是在两个姐姐一个姐夫面前呢,这样的互动还是让夏蝉有些羞涩。   玉梦华看着这俩人的样子,就十分的喜欢,“来来来,蝉儿你多吃点,瞧你瘦的。”   夏蝉急忙笑道:“谢谢姐姐。”   听着这一声姐姐,玉梦华可真是特别开心,道:“我啊,谁都不愁,就是愁我家这个小魔王!现在看到他终于算是找到了另一半,我这做大姐的心里啊,舒坦。”   夏蝉脸红,低头吃饭不说话,玉自珩道:“大姐,你少说几句吧,小知了都脸红的没法吃饭了呢。”   玉梦华笑着,“瞧瞧你这样子,还没娶回去呢就这么护着了。”   凌久扬忍不住笑了笑,“十三疼媳妇,跟我一样。”   这下轮到玉梦华脸红了。   玉梦惜柔柔的笑着,给夏蝉夹菜,“夏姑娘,我家十三性子冲,脾气也是暴躁一些,跟他在一起还请你多多包涵,不过呢,十三虽然脾气不好,可真的是一个很好的孩子,他对感情从来不花心,一旦认定了肯定不会变,而且这么多年我可是没看见他对哪个女孩子这么上心,独独是你呢。”   玉梦华叹口气,也是接着道:“是啊,十三这孩子就是脾气冲,底子不坏,而且,还有我们这几个姐姐呢,要是他敢欺负你,我们一准替你收拾他。”   夏蝉听着,脸红道:“大姐,十一姐,我知道了。”   玉自珩砸吧着嘴,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今儿这是太阳打西边儿出来了吧,大姐竟然肯为我说好话!”   玉梦华撇嘴,“臭小子,仔细你的皮。”   玉自珩调皮的做了一个鬼脸,夏蝉伸手戳了他一下,轻声道:“好好吃饭。”   玉自珩即刻收敛,笑着道:“我吃饱了,给你择鱼肉好不好?”   夏蝉点点头。   看着这以前的小魔王被一个女子收拾的服服帖帖,玉梦华和玉梦惜都是相视一笑,十分的欣慰。   吃完午饭,翠心又上了香茶,几人喝着茶,玉梦华道:“上次就想送你一件礼物,你走的匆忙没来得及,现在可是该给你了。”   说着,从翠心的手里接了一个锦盒来,递了给夏蝉。   夏蝉慌忙接过,“谢谢大姐。”   玉梦华笑着,“打开看看吧。”   夏蝉点点头,伸手打开了,里面是一只翠色的玉镯,翡翠通体流光,翠色十分明亮,夏蝉这个外行人一看,都知道定是好玉,且不便宜。   夏蝉有些吃惊,“大姐,这么贵重的礼物,我不能收……”   玉梦华笑着,“什么能收不能收,你以后就是我弟媳,你叫一声大姐,便是要给你改口的礼,这是在定州便是如此,待得以后去了京城玉家,定还要给你风风光光的送礼。”   夏蝉抿了抿唇,抬眼看了看玉自珩,玉自珩笑着,“大姐说的是,收下吧。”   玉梦惜笑着,也上前道:“夏姑娘,我怎么说也是十三的姐姐,这见面礼肯定是要给的。”   说着,从手腕上褪下一个白玉的手镯来,道:“这是汉白玉所制成的玉镯,中有鸽子血做点缀,虽说不是价值连城,却图的是一个喜欢,夏姑娘生的明眸皓齿,最是配这种玉镯。”   夏蝉又是接下,道:“谢谢十一姐。”   送完了礼,几人又笑着说了一会儿的话,看着天色不早了,玉自珩和夏蝉才跟两人道别。   几人出去送了他俩,玉梦华道:“蝉儿,有空便来找大姐说话,带不带十三倒是无所谓。”   夏蝉笑了笑,点头,道:“好。”   上了马车,夏蝉道:“大姐,姐夫,十一姐,回去吧,我们走了。”   三人笑着对着马车挥手,“路上小心。”   马车慢悠悠的调了头,往回走了回去。   夏蝉坐在马车里,看着手上的白玉手镯,道:“这么贵重的礼物,我得送些什么还礼才是。”   玉自珩轻笑,“不用,我大姐和十一姐都是真心喜欢你的。”   夏蝉脸色一红,道:“十三,不能不还,就算是喜欢我吧,我也得再送些什么去,不如,我做几样糕点给他们吧,大姐正是怀了身孕,我便给她做一些补身子的糕点和菜品,十一姐这么内向,我便带着她去我家小住几天,让她感受一下我家里人的热闹,也会对她有帮助的。”   玉自珩歪着头,捧着她的脸狠狠的亲了一口,“小知了,你怎么就这么好呢,我现在是越来越喜欢你了。”   夏蝉撇嘴,“那你的意思是我之前不好喽?”   玉自珩急忙摇头,扳过她的身子来面对着自己,“我可没有这个意思,是说你比之前更好了。”   夏蝉轻笑,道:“回了镇子上,我得去给我娘买些丝线,她最近身子好多了,没有再犯病了,这几天一直跟妞儿一起绣花呢,特别来劲。”   玉自珩笑着,“伯母难得找到一件喜欢的事儿,这样吧,我陪你一起去挑,反正咱们有银子,坑来的不花白不花。”   夏蝉想起了玉自珩坑马定国的一百两银子,忍不住笑了,道:“你还真得跟他过不去啊,好歹是个知府呢,别惹了麻烦。”   玉自珩扬眉,“知府?算个什么玩意儿!他有意欺你,我便不能让他好过,还有上次在宴席上的事情,我查出了是春秋阁的柳年指使马定国的,马定国一直受着柳年的贿赂,这些年不知道做了多少肮脏的事儿,死有余辜。”   夏蝉这才了然,想了想又道:“马定国的女儿,是不是对姐夫有意?”   玉自珩嗤笑,“不入流的玩意儿,她的资质,连我大姐一根头发丝儿都比不上,还妄想染指我姐夫?我姐夫是当年的文状元,还能看得上她不成?”   夏蝉惊讶,“姐夫是状元啊?”   玉自珩点头,“虽是做了状元,可姐夫无心为官,皇上便让他来万山书院做夫子,大姐也跟着嫁到了这里来。”   夏蝉点点头,笑道:“那也真是郎才女貌了。”   这时候,马车便慢慢的停了下来,梅丫道:“小姐,绣阁到了。”   夏蝉跟玉自珩一起下了马车,走进了绣阁里。   让老板给拿来了各种丝线,夏蝉正跟玉自珩一起挑选着,就听身后传来一个声音,“夏蝉?”   夏蝉转身,便看见李怀晨正摇着折扇,满脸笑容的看着自己。   夏蝉皱眉,“怎么又是你?”   李怀晨笑着,“夏蝉,这便是你我的缘分了,我本来想去你家里找你的,可是想在去之前给你选一方丝帕作为礼物,便来了绣阁想要买,没想到整好碰见,看来老天也在冥冥之中……啊!”   话还没说完,李怀晨便猛地飞了出去,直接摔在了大街上。   玉自珩收回手来,怒目道:“缘分你大爷条腿儿!”   ------题外话------   十三:敢觊觎爷的女人,这龟孙子绝壁是不想活了!   佳人:小声告诉你,上次你去军营没回来的时候,这龟孙子还去找小知了,还对诗呢!   ……   佳人:十三,你哪去了……人呢……   十三:爷去找铡刀,铡了这龟儿子!   【嘿嘿,谢谢亲们的支持么么哒,读者是去是留佳人无能为力啊,只能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写好文,勤奋更新,好好码字,谢谢你们一直还在,群么么哒~】 ☆、077 你咬我来我咬你!   如月擦擦手,道:“小姐,奴婢去瞧瞧。”   如月去开了门,便见一辆牛车正停在门口,那车上坐着一老汉,道:“这可是夏蝉家里?”   如月点点头,夏蝉听见了声音,也是擦干净手走了出来,见了来人,夏蝉才发现竟然是老李。   “李叔,你咋来了?”   老李笑着,下了牛车道:“昨天就做好了,寻思万一你着急使呢,今早上就早早的给你送来了,怎么样丫头,不耽误你用吧?”   夏蝉笑着,“不耽误不耽误,李叔,我可是要好好谢谢你,你加紧赶出来,肯定累坏了,这工钱,我得给你加。”   说着,让如月进屋拿工钱,道:“李叔,进来坐坐吧。”   老李摆手,“不用不用,铺子里还有事儿呢,老头子我就是想来看看,你这机器是咋用的。”   夏蝉笑笑,道:“行,李叔,咱们把这机器拉到我作坊里去吧,昨儿个作坊才完工,您今儿个送来,时间正赶上了。”   老李笑着点点头。   夏蝉跟夏妞儿说了一声,便跟如月一起随着老李的牛车往作坊的方向去了。   到了作坊大门口,夏蝉让老李停下了牛车,笑着道:“李叔,就是这儿了。”   老李下了牛车,摘下帽子来呼啦呼啦的擦着头上的汗珠,仰起头来眯着眼睛看着道:“真是敞亮啊,这泥瓦砌的,丫头,你得用这地方来干啥?”   夏蝉笑着上前去开了大门,道:“有的是用处呢。”   这时候,王大柱正扛着柴刀从山上走下来,经过作坊门口,跟夏蝉打了招呼。   如月见了王大柱,也不再是厌恶的神色,而是微微笑了笑冲着他点点头。   夏蝉瞧着王大柱身后背着的两只大野兔,笑着道:“柱子哥,又去山上猎兔子了啊?”   王大柱憨笑着点点头,走上前来道:“大妞,你们这是要干啥?”   夏蝉笑着,“刚做的机器做好了,送来了,这会儿正要搬进去呢。”   王大柱点头,二话不说的放下了背篓和柴刀,道:“俺力气大,俺帮你往里抬吧。”   夏蝉笑着点头,“那就多谢你了啊。”   王大柱跟老李一起将牛车上的机器往作坊里搬,夏蝉道:“就先放这里,一台一台的摆好,这边摆十台,依次放好。”   老李和王大柱按照夏蝉的话,将机器挨个的摆好了,夏蝉拿着抹布将机器上的脏污擦了干净,然后道:“好了,先放这里吧,等着明天再找人来收拾一下。”   夏蝉给了老李工钱,便锁上了大门回了家。   王大柱背着箩筐,道:“大妞,俺猎了两只大兔子,给你一只,你好煮着吃。”   夏蝉笑着,“我可不要,我家里上次打来的野猪,都是没吃完呢,你这兔子留着自己吃吧,眼看就要过年了,这山里可是不好进了,会有危险的。”   王大柱挠挠头,憨笑着点了点头。   回了家,梅丫正一瘸一拐的往外走,手里还提着柴刀呢,夏蝉见了,赶忙跑了上前去,一把夺下了梅丫手里的柴刀,怒道:“梅丫,你这是干啥,不是说让你好生歇着么。”   梅丫笑着,“没事儿小姐,咱们家的柴禾不够了,中午烧啥啊?”   夏蝉叹口气,“不够了可以烧草,你都这样了还忙活啥呢,我给你上了药,你就好生歇着,要不然又累坏了,可不是辜负了我悉心给你上药的心意。”   梅丫不说话了,王大柱正要走,就看见这一出,急忙进了门,道:“梅丫这是咋了?”   如月道:“梅丫姐姐今早上上山去砍柴,不小心掉坑里了,夹坏了脚丫。”   王大柱一听,忙道:“大妞,你让梅丫歇着,俺去给你劈了柴禾,一会儿工夫就好。”   说着,也没等夏蝉说话,扔下箩筐就往后院走去。   夏蝉抿唇,“哎,柱子哥,你小心点啊。”   看着王大柱去了后院,夏蝉才道:“梅丫,回屋休息吧,若是我再瞧见你这样出来,我可就不管你了。”   梅丫抿唇,点了点头。   如月扶着梅丫进屋,夏蝉则穿上围裙开始剁馅,这先包的是肉馅的丸子,上次做了一些鱼肉丸子,可把一家人给吃的肚子鼓鼓圆圆的,这次做猪肉丸子,夏蝉还特地将葱花,姜末剁碎,然后加进去搅拌,再搁上一些剁碎的小辣椒末进去,加一起用力的朝一个方向搅拌均匀。   如月将梅丫扶回屋子去炕上坐着,这才急忙出了门。   夏蝉道:“上炕啦?”   如月笑着点头,洗了手过来帮着夏蝉一起,道:“梅丫姐姐就是闲不住,总想着去干活呢。”   夏蝉笑笑,“我知道,她就是个实诚孩子。”   夏蝉让如月搅拌了肉馅,自己则拿了面皮出来擀,擀成一张圆圆的大面饼出来,如月搅和着肉馅,额头上都是亮晶晶的一片,夏蝉瞧着,道:“差不多了,搁这儿吧,去倒杯水给柱子哥去,他该累坏了。”   如月应声,放下筷子去倒水,端着出了门。   王大柱正在后院里挥汗如雨的劈柴呢,如月端着水饶过房子走了到后院,笑着道:“柱子哥,先喝口水歇歇吧。”   王大柱停下手里的动作,转头笑着道:“没事儿,我这都干完了。”   说着,将劈好了的柴禾都整整齐齐的码好,堆得高高的一堆。   如月笑着,“赶紧的擦擦汗吧,这天儿冷的,别在着凉了呢。”   王大柱憨笑着点头,抬手擦了擦汗,这才伸手去接水。   岂料这动作没拿准,竟是不小心碰到了如月的手指头,如月的脸‘蹭’的一下子就红了脸,王大柱也是脸红,刚要收手,岂料如月也同时收手,一碗水‘啪’的一声碎在了地上。   如月害怕的不行,急忙蹲下身子想去收拾,王大柱急忙伸手拽住了她的胳膊阻止她,“你别动,会割破手的,俺去拿笤帚。”   说着,转身去拿。   夏蝉听见了这声音,正要问呢,王大柱就笑着道:“大妞,不好意思啊,俺不小心把碗给打碎了。”   夏蝉紧张道:“没伤着自己吧?”   王大柱摇摇头,道:“俺去收拾了。”   夏蝉努努嘴,“笤帚在门后呢。小心点别被割破了手。”   王大柱点头,拿着笤帚和簸箕出了门。   如月脸红着,看着王大柱收拾了出去,这才敢回了屋子去。   夏蝉正将这肉馅均匀的抹在面饼上,见着如月进来,夏蝉道:“如月,去拿一块腌好的肉出来,要瘦的啊。”   如月应声,去隔间拿。   这边夏妞儿绣了一会儿,也觉得有些累了,便穿鞋下了炕,道:“姐姐,妞儿帮你做吧。”   夏蝉笑着,“好啊,你来烧火,蒸这肉卷。”   夏妞儿笑笑,搬了个板凳来坐在灶膛前,往锅里头舀了水,划了打火石便开始烧火。   夏蝉将抹好了肉馅的面饼卷了起来,就跟做寿司似得,然后切成圆圆的一个个的,弄了点面粉裹上,然后上锅笼屉上蒸。   收拾了面板,如月将腌好的肉也拿了来,夏蝉拿过来在菜板上切成小条的形状,然后加上调味料,下锅煮熟。   这肉干啊,夏蝉准备做两种口味的,一种是五香的,不辣,还有一种就是香辣的,带着点麻辣的口感,这两种做出来,可以选择着吃,还好分辨。   这边锅上煮了肉,夏蝉又手脚麻利的开始将剩下的肉馅捏成一个个的小圆子,捏一个,便在鸡蛋清理滚一下,然后下锅到烧的滚开的沸水里煮开。   如月洗干净手,也站在一旁学着夏蝉包丸子,她人聪明的很,看了没几下就学会了,渐渐的手速都跟夏蝉差不多了呢。   夏蝉笑着,“如月,你还真聪明啊,这么快就学会了。”   如月笑着,“奴婢没有小姐包的好看。”   夏蝉轻笑,“哪里啊,包的特别好。”   两人说笑着,不用一会儿便将一大盆的肉馅都给包了出来,扔进了锅里去。   如月去收拾了,顺便洗了干净,夏蝉则将煮好的肉条捞了出来,然后分成两堆,一堆搁了五香的调料,一堆搁了香辣的调料,重新上锅翻炒。   看着这肉干变了颜色,调料都渗进了肉干里去了,夏蝉这才让如月拿了大盆来,装了满满的两大盆。   肉干刚出锅,散发着浓郁的香气,夏妞儿闻着,陶醉道:“姐姐,咋这么香呢,我又饿了。”   夏蝉笑着,“小馋猫,早上没吃饱么?”   夏妞儿撇嘴,“谁让姐姐做的东西这么香啊……”   夏蝉笑着,“等会儿再吃,这肉干得风干一会儿,凉了才有嚼头呢。”   夏妞儿点头,如月笑着道:“奴婢拿去屋檐下吊着,这风吹着没一会儿就干了。”   夏蝉点头,道:“那个纱网挡一挡,别落了灰啥的。”   如月应声,端着盘子便走了出去。   夏蝉揭开锅盖,拿着长长木柄的大勺子在锅里的汤中搅和着,汤水煮的滚开,肉丸子像是鼓起了圆圆的脸颊一样,鼓鼓的十分可爱,夏蝉捞了一个出来,拿着筷子戳了戳,看见里面的芯都已经熟透了,这才道:“妞儿,关火吧,这丸子都熟了。”   夏妞儿点头,没再往灶膛里添柴,夏蝉拿了一盆大汤盆来,将锅里的丸子都捞了起来,在锅沿边沥干了汤水,才盛到了汤盆里去。   这煮了一大锅呢,足足装满了汤盆,才算是彻底的装完了。   如月进了屋,便跟夏蝉一起将一大盆的肉丸子给端去了隔间的橱里,这橱是让王青山做大门的时候顺便给做的饭橱,夏蝉自己设计的,有好几层呢,平时就专门用来装一些吃不了的饭什么的。   而且边上有一层布帘,可以挡住灰尘。   夏蝉放了进去,然后取了一个盘子来,装了一小盘出来,准备中午的时候吃。   收拾好了肉丸子,这肉卷也差不多了,夏蝉又去揭开锅盖,将蒸熟的肉卷拿了出来。   这肉卷蒸出来,香喷喷的,闻起来就让人流口水,夏妞儿没忍住,自己拈了一个吃了,结果一个劲的跺脚喊着烫嘴呢。   夏蝉笑了笑,嗔怪道:“急什么啊你,还能不给你吃是咋的?瞧瞧,是不是烫着了?”   如月去倒了凉茶水来,递给夏妞儿道:“二小姐,喝水。”   夏妞儿感激的接了过来,好不容易就着这凉茶水将嘴里的肉丸子给咽了下去,这才顺顺气儿,道:“姐姐,谁让这肉卷这么香的,闻一下都忍不住了……”   夏蝉笑着,伸手一边蘸着凉水一边往竹筐子里捡着肉卷,笑道:“听听,这咋还怨上我了,明明就是嘴馋!”   夏妞儿笑了笑,一点也不恼,夏蝉又道:“你尝了味道如何?”   夏妞儿眼睛亮亮的,狂点头道:“好吃好吃,真的是太好吃了。”   夏蝉笑着,捡了几个在盘子里,道:“端上去给娘还有梅丫尝尝。”   夏妞儿笑着点头,乐滋滋的端着进了里屋。   夏蝉捡了完,这才直起身子擦擦汗,道:“如月,你也尝一个。”   如月笑着点头,拿起一个来吹了吹,咬了一口试试。   夏蝉也拈了一个吃。   这肉卷的肉馅调的味道鲜美,面皮夏蝉可是费了大力气揉出来的,确保了这面皮的筋道和嚼劲,这一口下去,肉馅的鲜香,面皮的筋道,一口一个小肉卷,都不过瘾呢。   夏蝉笑着,“味道还行。”   如月则是笑着道:“真是太好吃了啊小姐。”   夏蝉笑笑,道:“做了这么多,装几个出来,我去曹叔和刘叔家里一趟,你把这些送苗婶儿家里一点。”   如月笑着点头。   夏蝉跟夏妞儿打了招呼,然后自己便挎着篮子出了门,跟如月分头行动起来。   如月去了苗丽家里,进了门,如月先在门口处张望了一下,道:“苗婶儿,家里有人吗?”   孙奶奶这正刚上完茅房呢,见了如月,孙奶奶笑着道:“丫头啊,找谁啊?”   如月看着孙奶奶颤巍巍的样子,急忙将提着篮子的动作改为挎着,上前去扶着孙奶奶,道:“奶奶,我是夏姑娘家里的丫头,来给您送东西呢,苗婶儿在家吗?”   孙奶奶笑着,“在,在……”   这时候,听见动静的王大柱出来了,见了如月,王大柱一喜,“如月,你咋来了?”   如月笑着,努努嘴道:“小姐做了肉卷,让给你们送些来。”   说着,让王大柱来拿着篮子,然后道:“奶奶,我扶您进去吧。”   孙奶奶笑着点头。   王大柱拿着篮子,看着如月悉心对待孙奶奶的样子,心里十分的温暖,有这么一瞬间,忽然觉得如月像是自己的媳妇一样,跟自己是一家人。   这边夏蝉去了曹得寿的家里,两夫妻正在院子里收拾东西呢,见夏蝉来了两人都是十分开心。   夏蝉将肉卷送了上去,道:“也不是啥贵重的东西,你们拿着吃。”   蔡霞笑着,“丫头啊,这前前后后的,拿你多少东西了,可别再送了,要不然婶子这张老脸都没地儿搁了。”   夏蝉掩嘴笑,道:“叔,婶子,我今儿个来可是有要紧事儿呢。”   说着,夏蝉道:“早上的时候,我订的机器都送来了,也都搬进了作坊了,今天你们就去找找那些干活的工人们说说,明儿个一早啊都去作坊集合,我跟大家具体说说这工作和工钱,不过这是自愿的,别强求。”   曹得寿点头,“行,俺下午就说去。”   夏蝉笑着点点头,道:“这活儿如果弄得好,估计得干到年底,明年出了正月,还得接着干,所以啊,咱们这是长久的差事,也能有份保障,保证赚钱。”   蔡霞笑着,“好啊,这敢情好呢,俺下午就去挨个说了。”   夏蝉又跟两人扯了一会儿,便道:“我还得去刘叔家里呢,就先不说了。”   出了曹得寿家,夏蝉又去刘忠家里说了一遍,得到保证后才准备回家。   这忙了一早上,眼看着都要到中午了,夏蝉也是有些饿了,快步的往家里走,想坐下吃点热饭暖暖身子了。   正往前走着,身后就传来一股细微的声响,夏蝉下意识的转身,一件带着体温的披风便已经披到了自己的身上。   “你倒是警觉了,连我都能发现了。”   玉自珩自然而然的伸手与她相握,跟夏蝉并肩往前走。   夏蝉拢了拢身上的披风,侧脸看他,“你怎么在这儿?”   玉自珩笑着,“想着来找你,去你家问了你出来了,便出来寻你了。”   夏蝉笑笑,道:“十三,我觉得我的精神似乎好了很多,刚才你在我身后,我一下子就感觉到了。”   玉自珩轻笑,“那是因为你的体内有了内力,所以能比常人的听觉视觉都要敏锐一些,如若内力再高一些,夜里出门,便可不用借助灯笼照路。”   夏蝉眼神一亮,“这么神奇?”   玉自珩挑眉,“那是自然,我还能骗你不成?”   夏蝉开心了,自己以后,也会是个有武功的人啊,想想就觉得有趣极了。   玉自珩伸手攥着她的手,轻轻的摩挲着,笑道:“怎么样,下午有没有空?”   夏蝉轻笑,拿着手指轻轻的戳着他的手心,道:“干嘛?”   玉自珩轻笑,低头在她耳边轻声道:“上次不是说好了,要教你武功的吗?下午如果有空,我便教你几招普通的招式。”   夏蝉眼神一亮,转头笑道:“好啊好啊,那我们先去吃饭。”   夏蝉心里激动,拉着玉自珩的手健步如飞,玉自珩有些不满,“小知了,我来了你都没这么激动过,听着要学武功了就这么激动,难道我还比不上学武功有意思吗?”   夏蝉笑着,“谁说的,你比学武功有趣多了,不过……我还是比较喜欢学武功。”   玉自珩忍不住笑了,夏蝉弯唇看着自己,眼神闪亮亮的,长而卷翘的睫毛翩若蝶翼,十分灵动,他微微低头,道:“娘子,为夫还有更多有趣的,你不知道呢。”   夏蝉见他缓缓低头,脸色禁不住微红,伸手推了他一把,“你大白天的都不能正经一点啊?要不然我不让你去我家吃饭了。”   玉自珩就是喜欢夏蝉羞恼之时微微鼓起的小脸,跟个水晶包儿似得,可爱的紧。   玉自珩忍不住,伸手去捏了捏她的脸,笑着道:“好好好,我不敢了还不成?收留我吃顿饭吧……好嘛?”   他说着,又伸手拽着夏蝉腰间的带子摇摇晃晃的,夏蝉无法,这厮仗着自己长了一张人畜无害的脸就总是任性撒娇。   偏偏自己看了还无可奈何。   夏蝉开了门,道:“进来吧。”   进了屋子,夏妞儿先从窗子口看到了玉自珩,神色一喜,急忙穿鞋下炕,一溜烟的跑到了玉自珩身前,笑着道:“十三哥哥,妞儿有东西给你。”   玉自珩轻笑,蹲下身子道:“哦?妞儿有什么给我?”   夏妞儿笑着,从背后拿出自己绣了很久的荷包出来,小心翼翼的递给玉自珩,“十三哥哥,这是妞儿给你绣的,姐姐和娘还有宝儿都有,十三哥哥也有一个。”   玉自珩接了过来,笑着道:“绣的真好,谢谢妞儿。”   说着,立即挂在了腰间,伸手拨弄了一下。   夏妞儿开心的很,蹦蹦跳跳的回了屋子。   夏蝉端着饭,转头瞧见了玉自珩腰间的荷包,抿唇道:“你这个,可是妞儿最费心的一个,绣了好长时间呢,本来打算元旦就给你,这小丫头啊嫌弃自己绣的不好看,又给拆了不少,重新绣的,十三,你可要好好珍惜。”   玉自珩笑着,“我知道,我会好生保管的。”   如月端了饭上去,玉自珩趁机凑到夏蝉耳边,轻笑道:“小知了,你何时也给我做一个荷包呢?我保证日日戴在身上。”   夏蝉撇嘴,“我哪里会啊,我最是头疼这些针线了,连缝个衣服都不拿手。”   玉自珩没忍住,笑了出来,夏蝉皱眉,伸手掐着玉自珩的脖子,“你还敢笑话我是吧……”   玉自珩轻笑,“没有没有……娘子饶命!”   “哼!”夏蝉轻哼了一声,道:“不会针线就不叫女子了吗?可我就是不会啊。”   玉自珩笑着,伸手揽着她的腰身,“不会就不会,咱们不用学会,你只要在我身边,什么都可以不用会,安心享福就行。”   夏蝉抿唇,拍了拍他的手,“别毛手毛脚的,上来吃饭了。”   说着,抢先进了屋子。   玉自珩也急忙跟了上去。   葛氏看着玉自珩来了,十分的开心,笑着道:“十三啊,上来坐,里头暖和。”   玉自珩嘴巴甜的很,上去坐在葛氏身边,“伯母,您最近身体好不好?我爷爷有好多人参灵芝什么的,赶明儿我都给你送来。”   葛氏被玉自珩哄得捂嘴笑,“你这孩子,有这份心啊,伯母就已经很满足了,来来来,吃饭吃饭。”   夏蝉轻笑,玉十三这厮,别的不会,这嘴巴甜会哄人的功夫,可真是一流。   中午饭就吃了肉卷做主食,鱼丸和肉丸还有各种蔬菜以及豆腐什么的煮了一锅,一半是辣的一半是清淡的,大家可以根据自己的口味选择。   玉自珩尝了一个肉卷,便是惊叹不已,连连夸赞夏蝉的手艺,夏蝉笑着,“回去的时候给爷爷也带一些,不过叮嘱几句,他年老可不能贪嘴吃太多,否则不消化就不好了。”   玉自珩点头,“爷爷可是有口福了。”   夏蝉看着玉自珩喜欢吃,便给他盛了一大碗的肉丸子和鱼丸子,这厮也是吃的欢畅,来者不拒,将夏蝉给他的全都吃光光了。   夏蝉皱眉,“十三,你慢点吃啊,下午还要去教我武功呢,吃这么多别走不动。”   玉自珩笑着,“不能不能。”   夏妞儿笑着,“十三哥哥,你要教姐姐学武功啊?”   玉自珩点点头。   夏妞儿笑着,“姐姐,以后你也有武功了,这样出门就不怕被别人欺负了。”   夏蝉笑笑。   吃完饭,如月去收拾了碗筷,夏蝉进屋去换了一身轻便的衣裳,重新拿一根发绳将头发扎了起来,这才出了门。   出了门,夏蝉道:“咱俩去哪里练?”   玉自珩笑着,“我自有安排。”   说着,屈起食指在嘴里吹了一声,不一会儿,一匹黑色的马儿便跑了来,夏蝉认得这匹马儿,这就是玉自珩一直骑的那一匹。   夏蝉上前,伸手摸摸马儿的头,奇怪的是马儿十分的温顺,很是听话。   夏蝉笑着转头看着玉自珩,“十三,你看它,它认得我。”   玉自珩轻笑,“这马儿叫追月,日行千里不费劲,从我入军的第一年起,爹爹便将追月给了我,一直陪了我八年了,这八年里,追月可谓是立下了十分大的功劳。”   夏蝉点点头,转头看着追月,越发的喜欢,凑过去拿脸贴着它的脸,轻笑道:“追月你好呀,我叫夏蝉。”   玉自珩上前,翻身上马,伸手将夏蝉也拉了上来,环绕在胸前,道:“我们出发吧。”   说着,手抖了抖缰绳,双腿一夹马肚子,追月便往前奔跑起来。   这次玉自珩让追月的速度放慢了,下巴搁在夏蝉的头顶上,轻轻的摩挲着她的头皮,两人姿势暧昧至极。   夏蝉道:“咱们这是去哪儿呢?”   玉自珩轻声道:“去上次的猎场,那里场地开阔,最适合习武。”   夏蝉点点头,又想起上次的事情来,不禁问道:“顾清的伤势差不多了吧?”   玉自珩点点头,“他倒是个可塑之才,不骄不躁。”   夏蝉点点头,道:“十三,再去猎场,我心里怎么有些忐忑。”   玉自珩柔声安慰着,“没事儿,咱们不进去,在外面的山脚下,那儿有放牧的人,都是非常和善的,我们趁此机会还可以去游览一下风景。”   夏蝉轻笑,问道:“是草原吗?这里……应该没有草原的吧?”   玉自珩点头,“是村民们养牛羊的地方,你若是想看草原,我可以带你去边塞,那里的大草原,一望无际。”   夏蝉笑着点头,“好啊,等我忙完了这些事儿,你就带我去,可不许食言。”   玉自珩听着她软软的话语,忍不住低头去啄她的脸颊,“哪里舍得食言,我巴不得……日日夜夜与你在一处,这辈子下辈子……生生世世都不要分开……”   夏蝉脸红了,微微扭动了一下身子,“玉十三,你又耍流氓……”   话还没说完,夏蝉就感觉自己的身子被翻转了一下,接着就与玉自珩面对面了,然后唇上就传来一股熟悉的温暖。   他的手紧紧的圈着她的身子,墨色的披风垂下来,将两人包裹住,这天地间的景色都已失去了光彩,仿佛两人眼中只有彼此。   夏蝉反抗,“混蛋啊你……这是大白天的……”   玉自珩的手没有放开,相反却圈的她更紧,“这里没人……”   说着,霸道的长驱直入,将自己与她纠缠在一起,互相绞缠。   夏蝉有些窒息了,自己的力量根本不足以撼动这厮分毫,只得乖乖的被吻,吻得天昏地暗,脑袋缺氧。   好半晌,玉自珩才恋恋不舍的松开了她,低头伸手轻轻的揉着她的唇,看着这小女人在自己怀里,眉眼含春,双眸泛着红,眼中还有水光,这幅模样,当真是如同一把火一样,彻底的将玉自珩给点燃,烧的是噼里啪啦。   夏蝉微微喘气,好不容易调匀了气息,这才皱眉看着玉自珩,伸手飞速的探向他的腰间,飞速的在他的腰间拧了一把。   这厮竟然无动于衷?   夏蝉皱眉,再试了试自己手底下的肉,竟然是硬邦邦的?   纳尼?!这不科学!   夏蝉皱眉,抬头看向玉自珩,玉自珩却笑得开心,低头吻了一下她的额头,“娘子,满意自己感受到的吗?”   夏蝉愤恨,眼波微微流转,笑着道:“十三,你经常练武,身上应该是没有赘肉的吧?”   玉自珩本来就被这把火烧的噼里啪啦的,现在被夏蝉这么一问,更是欲火中烧,眸子里的光芒都绿了起来,像极了草原上的狼。   “怎么?娘子想试试?”   夏蝉轻笑,伸手猛地一撕,哗啦一声就将玉自珩胸前的衣襟扯开,然后准确无误的凑上去,狠狠的咬住了他胸前的一块肉。   “唔!”玉自珩闷哼一声。   疼痛夹杂着快感,两人第一次如此贴身接触,她的唇,她的脸,以及她刚刚的动作,都让玉自珩更加兴奋。   夏蝉狠狠的咬着,一丝一毫也不肯放过,到最后终于咬完了,才舔舔嘴唇,挑衅道:“看你下次还敢不敢?”   玉自珩哭笑不得,低头看着自己前胸上大大小小的齿印,忍不住轻笑,“娘子,你这是在为夫的身上留下了爱的印记吗?”   夏蝉皱眉,“呸呸呸!我才没有。”   玉自珩哈哈大笑,伸手拉拢了衣襟,道:“娘子若是喜欢,为夫随时奉上,这身体的每一处,都是属于你的。”   夏蝉皱眉不语,脸却是红了。   这时候,追月已经慢慢的停了下来,玉自珩下马,伸手将夏蝉也抱了下来,道:“这就是了。”   夏蝉看了看四周,这里靠近猎场,是个普通的小山村,依山傍水的,十分宁静。   玉自珩从马上取下两把剑来,递给夏蝉一把,道:“你先学,用木剑比较轻便。”   夏蝉接了过来,拿在手里反复的看了看,喜欢的很。   拎起来,夏蝉回想了以前在电视里看到的动作,随手挥舞了几下,玉自珩笑着道:“不错嘛,你竟然是知道招式的?”   夏蝉嘿嘿的笑了笑,她可不敢说自己是从电视上看到的,要不然玉自珩该被吓死了。   玉自珩拿着剑,站在夏蝉伸手,手把手的教她,夏蝉一招一式学的十分的认真,没一会儿便领悟了,然后跟着玉自珩一起比划。   两人练了一会儿剑,夏蝉也是累了,额头上晶亮的一片,玉自珩伸手去给她擦去汗珠,道:“累了吧?”   夏蝉笑着点头,道:“不过,还挺有成就感的,这练剑也上瘾,我觉得我现在就上瘾了。”   玉自珩笑笑,“你现在可不能练的时间太长,会耗损内力的,你得慢慢来,不可急功近利。”   夏蝉点点头,“我知道了,那我每天拿出一小会儿来练,其余时间都背你给我的那本小册子,这样可以吗?”   玉自珩点点头,道:“我们先去那边休息一下。”   两人往前走着,夏蝉还沉浸在得到新剑的喜悦中,玉自珩看着她欢喜的模样,笑道:“小知了,以后等你熟悉了,我再送一把好剑。”   夏蝉摇摇头,摸着手里的木剑,爱不释手,“我觉得这把木剑就很好,我喜欢。”   玉自珩微微一愣,目光忽然悠远了起来。   夏蝉察觉了他的异样,转头道:“十三,你怎么了?”   玉自珩摇摇头,道:“看到木剑,我忽然想起来,以前初入军营的时候,无双他就是这样,还给我做了一把木剑,那时候啊,军营里的人都不知道我的身份,我性格又是暴躁脾气臭,不少人的都是与我为敌,只有无双,他跟我做朋友,所以我暗暗发誓,一后一定要帮他。却不知后来我成了将军,他成了副将,可他却在战场上替我挡了一刀,当场命丧,我回去的时候,连他的尸体,都跟其他的士兵一起埋葬了。”   玉自珩说到这,十分难过,眉头紧紧的皱着,夏蝉伸手握住了他的手,“十三,你不要自责,无双他救了你的命,是想让你好好的活下去,不想让你这样自责。”   玉自珩微微点头,“我已经跟爹娘说了,要留在这里为爷爷养老送终,什么时候他老人家安心的去了,我再回去京城。”   夏蝉点点头。   这时候,两人已经走到了村子里去。   农家小篱笆院里,收拾的整整齐齐,鸡笼子上盖着厚厚的稻草,防止里面的鸡会冻死,夏蝉看着这一幕,心里喜欢的很,道:“我啊,就是想要这样的一种生活,安安静静的,不吵不闹的,没人捣乱没有争斗,一家人和和睦睦的过平淡的小日子。”   玉自珩轻笑,低下头去道:“娘子的话,为夫记着了,以后定努力完成。”   夏蝉笑着,有些羞恼,“谁是你娘子啊……”   说着,去踩他的脚,玉自珩躲开,夏蝉又去追。   这时候,这家的屋门却忽然打开了,一个中年的女子走了出来,见了两人在自家院子前,有些惊讶。   夏蝉急忙收回脚来,笑着上前,“婶子,不好意思啊打扰了,我们这就走。”   那中年妇女却是十分的热情,笑着道:“既然来了就是客,来来来,进来喝杯茶再走吧。”   两人架不住这女人的盛情相邀,还是进了屋子去。   屋子里,一个年纪小一点的男孩儿正在地上蹲着自己玩儿,一旁的床上坐着一个三四岁大的小女娃,正吃着手指头呢,见了两人进来,两个孩子都是急忙看向门口处。   那女子道:“真是老天爷显灵,两位客人,实不相瞒,一年前的今天,有一位得道高僧路过此地,说一年后的今天,会有两位客人路过这里,到时候一定要请进来,为我的两个孩子取名。”   夏蝉一愣,“取名字?”   那妇人点头,“我这两个孩子,都是苦命的,大的生下来不会说话,小的捡回来的时候却看不见,去年,我男人还死了,村里的人嫌弃我们是不祥之人,便将我们赶了出来,高僧说,只有得道你们二人的赐名,这俩孩子以后才会免去灾难,好好活下去,所以,我给二位下跪了,求求你们救救我的孩子吧……”   夏蝉转头看着玉自珩,眼神中有疑惑,玉自珩微微摇头,看着那人道:“你这么说,未免也太匪夷所思了一点。我们如何知道你是不是有什么别的目的呢?”   那妇人急的眼泪都流了出来,“恩人,你们看看我家,我怎么会有什么别的目的?我只为了我的两个孩子……”   夏蝉看了看,见那妇人双手满是粗糙的茧子,发丝凌乱,便知道是常年辛苦劳作之人,且她的眼神真诚,根本没有虚假。   夏蝉点点头,“你先起来吧,我们会帮你的。”   ☆、78 宁负天下人也绝不负你!   那妇人听了夏蝉肯帮自己,急忙擦了擦眼泪站起了身子,一脸的感激看着夏蝉,道:“多谢姑娘,多谢姑娘。”   夏蝉转头,看了看两个孩子,问道:“小女孩儿不是你生的吗?”   那妇人点头,“孩子他爹还活着的时候,有一天出去放羊,在半路上捡了这么一个女娃,当时女娃饿得直哭,他爹就把她给抱了回来,可没成想渐渐的长大了,却是个眼瞎的。”   夏蝉听了这话,转头去看坐在炕上的小女娃,女娃长得粉嫩嫩的,一双眼睛又圆又亮,可是却是丝毫没有焦距,夏蝉叹息一声,也真是可怜。   想到这,夏蝉道:“不知婶子夫家姓什么?”   那妇人急忙道:“夫家姓秦。”   夏蝉琢磨了一下,转头去看玉自珩,玉自珩道:“你来。”   夏蝉点点头,道:“这男娃便叫秦正,寓意往后可以堂堂正正的做人,这女娃,生的好看,便叫秦姝吧,有道是静女其姝,寓意女子容颜姣好,恬静淑良,希望她以后能是个幸福的女子。”   妇人十分感激,“多谢恩人,多谢恩人。”   夏蝉摇摇手,“不必,既是大师算出了我们今日能相见,我们之间便是也有些缘分了,不必道谢。”   说着,夏蝉便跟玉自珩告退,走了出去。   刚走出了篱笆院子,这妇人便追了出来,手上提着一个布袋,递给夏蝉道:“姑娘,你是好人,这个你收下,我看你们也是新婚的小夫妻吧,这乌鸡是我自己家里养的,补身子,祝您早生贵子。”   夏蝉一愣,玉自珩却笑开了,伸手接了过来,道:“借您吉言,那就多谢您的好意了。”   那妇人笑着,看着夏蝉和玉自珩,止不住连连点头,“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啊,老身祝你们百年好合,永结同心。”   玉自珩开心的很,“多谢多谢。”   走了几步远,夏蝉才道:“十三,你干嘛收人家的东西,你没看她家里不是很富裕吗,一个女人操持家务,孩子还是那样的,这只鸡对他们来说很重要的。”   玉自珩笑着,“放心吧,我走的时候已经将荷包留下给她了,荷包里的银子应该够他们生活的了。”   夏蝉一愣,“你什么时候留的,我怎么不知道呢?”   玉自珩笑着,“那是自然,你现在武功还低,感觉不到我的动作的,若我要是留的那么明显,他们也不会收下的。”   夏蝉点点头,轻笑道:“你倒是想的周到。”   玉自珩笑着,低头打开了布袋,见布袋里是两只瘦小的乌鸡,道:“小知了,这个你打算怎么做?”   夏蝉探过头来看了看,道:“不知道,这乌鸡一般是给女子吃的,补身子最好……”   说到这,夏蝉眼神忽然一亮,道:“诶?这不正好呢嘛,我做一道补汤给大姐送去,她怀着身子,就是需要这些东西滋补呢。”   玉自珩抿唇,“小知了,你也需要补身子啊,大姐家里有我姐夫呢,你不用操心。”   说着,伸手抱了抱她的腰身,道:“瞧瞧,你瘦的一点肉都没。”   夏蝉微笑,“我这是标准身材好吗,才不要长肉,再说了,大姐虽然有姐夫和十一姐照顾,可是他俩都是不会做菜的,这怀了身子的女子啊,就是不喜欢吃东西的,我得想着法儿的做点能让大姐爱吃的才行,这样肚子里的宝贝才会是健健康康的。”   玉自珩微微皱眉,拉着夏蝉一路慢慢往前走,道:“说实话啊,我见过女人怀孕的辛苦,所以小知了,如果我们成婚,咱们最好二十岁以后再要孩子,要不然你这小身板太小了,我舍不得。”   夏蝉脸红了,伸手掐了他的掌心一下,“什么跟什么啊?这才什么时候就说孩子孩子的?”   玉自珩笑了,低头在夏蝉耳边轻声道:“这还不是早晚的事儿?”   夏蝉怒了,转头瞪着他,“你再这么耍流氓,我们可没得聊。”   玉自珩嘿嘿的笑了笑,伸手攥着她的手,笑道:“累了吧,马儿还在前面呢,我抱你走过去好不好?”   夏蝉摇头,“你疯了吧你……”   话还没说完,夏蝉就觉得身子一轻,整个人已经被玉自珩轻松的抱了起来。   夏蝉吓了一跳,急忙伸手去抱住他的脖子稳定住身子,怒目看着玉自珩,“玉十三,你这样很没礼貌你知道吗?”   玉自珩轻笑,低头笑着道:“娘子,我们俩,还要什么礼貌?”   夏蝉咬牙,“我不是你娘子,我还没答应你的追求呢?”   玉自珩笑着,微微挑眉,一双好看的凤眸里溢出了点点光辉,比月光皎洁,比星光璀璨。   被他这般直直的看着,夏蝉忍不住脸红,那红晕一直蔓延到了耳根,烧的夏蝉一颗心狂跳起来。   玉自珩笑着,“手也拉了,抱了抱了,亲也亲了,就差……”   说着,微微低下头去,“就差洞房了!”   夏蝉脸色更红,感觉自己的眼皮都热了起来,简直不知道该如何了。   玉自珩瞧见她这幅模样,越发喜欢的很,恨不得就此将她狂吻一番,可他害怕自己的狂暴会吓坏了她,毕竟她还那么小,那么瘦弱。   玉自珩微微的调理了自己的内息,道:“抓稳了。”   说着,脚尖腾空而起,一起一落间,夏蝉就已经坐在了马背上。   夏蝉赶忙扶住身下的马儿,埋怨道:“你也太快了,能不能照顾一下我的感受?”   玉自珩微微低头,凑到她的耳边去轻声道:“若是再慢,我怕我忍不住想吻你……”   夏蝉脸色又红了,“玉十三……你……你是到了发情期吗?”   玉自珩轻笑,“小知了,我看见别人可不是随便发情的,谁让你这么可爱……这么秀色可餐呢?”   夏蝉皱眉,伸手猛地掐了一把他的大腿,这下玉自珩没防备,被夏蝉掐了一个结结实实。   满意的听到身后男子的闷哼声,夏蝉不紧不慢的收回手来,“怎么样,我新学的一招,特别能压制你发情。”   玉自珩皱眉,苦着脸,可怜兮兮道:“小知了,你好狠心……”   夏蝉不语,伸手摸摸追月的长毛,叹口气道:“还是追月好。”   玉自珩轻笑,“你喜欢,我把它送给你啊。”   夏蝉摇头,“不要,这是你的马儿,再者跟你有这么深厚的感情了。”   夏蝉伸手摸着追月的长毛,觉得又柔又软的十分舒服,忍不住问道:“十三,你喜欢养小动物吗?”   玉自珩摇摇头,“我觉得很麻烦,就算是追月,我也是交给明令去打理的。”   说到这,玉自珩又道:“不过……”   夏蝉被他的长腔勾起了好奇心来,转头看着他道:“不过什么?”   玉自珩笑着,“我倒是喜欢养着你,前提是你愿意被我养的话。”   夏蝉无语,这厮说话没有一句是不耍流氓的。   追月轻踏着蹄子往回走,夏蝉乐的一路上看风景,正在这时,天空中飘洒起了雪花,零零星星的,不大的雪,夏蝉却十分喜欢。   她最喜欢下雪了,天地间都是一片纯白,会让她觉得自己的心灵自己的身体和灵魂也跟着被纯白了。   玉自珩给她拢了拢披风,道:“冷吗?”   夏蝉摇摇头,道:“这会儿赶回去,该是得天黑了呢,咱们快些往回赶吧。”   玉自珩点点头,道:“坐稳了。”   说着,夹了夹马肚子,追月便大步的跑了起来。   回了家,夏蝉道:“我先回家啦,你自己小心些。”   玉自珩下了马,轻笑道:“小知了,今天是我生辰,可我不敢跟爷爷说,因为我现在还是沈无双,不是玉自珩,我只敢告诉你一个人,小知了,给我一句祝福吧。”   夏蝉一愣,道:“今天是你生辰啊?那太好了,十三,你晚上来我家,我给你煮长寿面吃。”   说着,夏蝉又笑着上前握着玉自珩的手,道:“十三,生辰快乐,我希望你以后都能平安,心想事成。”   她的声音软软的,玉自珩却听的十分感动,这一句话,胜得过以往他收到的所有的礼物。   夏蝉回了家,雪还在下呢,葛氏跟夏妞儿还有梅丫如月都在炕上坐着,两个人整理着丝线,两个人低头绣花,时不时的说几句八卦和热闹事儿,也是其乐融融。   听着门口传来响声,如月急忙下去开门,见了是夏蝉回来了,如月笑着道:“小姐回来了。”   夏蝉笑着点点头,道:“如月,你去拿上伞,这天儿的雪是越来越大了,宝儿和宿儿恐是会淋湿了身子。”   如月点头,将夏蝉扶了进屋子,这才去拿上伞出门。   刚准备出门,这边有人就敲了门。   如月开门,见来人正是朱芳和夏宝儿还有林宿,夏蝉见了,笑道:“婶子,你们回来啦?”   朱芳点头笑着,“蝉儿,这几天多亏了你照顾我们家宿儿,宿儿刚才都跟我说了,这也不知道怎么谢你,跟我家当家的一商议,便是选了几匹料子来,你也知道我家里就是做这个小生意的,也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你就收下吧。”   夏蝉急忙摇手,“不用不用,这都是花钱买的,再者,宿儿这孩子我喜欢的很,怎么说也叫我一声姐姐,在我这也就是添一双筷子的事儿罢了,不用特意谢我。”   朱芳笑着,“哪里哪里,这是应该的,你可一定要收下。”   两人推脱了一会儿,夏蝉还是拗不过朱芳,将她给的几匹缎子收了下来。   让如月搬进了屋子里,夏蝉道:“进来说话吧婶子。”   朱芳笑着,“不用了,这刚回家里,还一大堆的事儿呢,待过几日有了空闲,便再来找你说话。”   夏蝉笑着点头。   林宿一直站在门口,对着里面的窗子张望,朱芳道:“宿儿,咱们回家了。”   林宿咬咬唇,从兜里拿出一个盒子来递给夏蝉,道:“夏姐姐,你能帮我把这个东西交给夏妹妹吗,就说是我送给她的。”   夏蝉笑着点点头,“好。”   朱芳笑着,道:“那我们走了。”   夏蝉站在门口挥手相送。   等到马车走远了,夏宝儿才道:“姐姐,林哥哥的娘亲真好,还给了宝儿好多好吃的。”   夏蝉笑道:“什么时候?”   夏宝儿道:“刚才来接林哥哥的时候,把宝儿带她家里去吃了,不过宝儿很规矩的,吃的很少,而且记得说谢谢了。”   夏蝉欣慰的笑笑,伸手摸摸夏宝儿的脑袋,“宝儿真乖。”   进了屋子,夏蝉让如月将中午剩下的饭放进锅里热了热,便没有再准备晚饭。   夏妞儿在炕上坐着绣鞋面儿呢,夏蝉上前去,将盒子递给她,“喏,刚才怎么不下去,宿儿来了呢,这个是他让我给你的。”   夏妞儿一愣,“林哥哥给我的?”   夏蝉点头,夏妞儿接了过来,打开一看,里面是一枚白色的水滴形的小玉坠,看不出值不值钱来,可是单是瞧着,就觉得特别精致,十分喜人。   夏妞儿也是女娃呢,免不得喜欢这种小玩意儿,看了之后,夏妞儿欢喜的不得了,伸手拿了出来,道:“姐姐,娘亲,你们看。”   夏蝉笑着,“来,我给你戴上。”   说着,帮着夏妞儿戴在了脖子上。   夏妞儿欢喜的很,伸手拿着翻来覆去的看,道:“林哥哥可真好,不过……他怎么想起要送我这个?”   夏蝉轻笑,“他爹娘回来了,许是从外面给他带了一些小玩意儿吧。”   夏妞儿笑笑,十分满足,将玉坠小心翼翼的给塞回了衣领里,笑着道:“等我给林哥哥做一双鞋子,算是报答他的。”   夏蝉笑着点点头。   晚上几人吃了饭,夏宝儿盘腿坐在炕上给几人说着白天里在书院的事情,葛氏和夏妞儿听得是兴致勃勃,梅丫早早的回屋睡觉了,临睡前夏蝉又给她上了一遍药,脚背上的伤口已经消肿了,估计再一晚上,明天就可以了。   弄完了药,夏蝉这才去洗了手,让如月拎着小油灯照着,自己去地窖里取了几样蔬菜出来。   如月看着,道:“小姐,咱们不是刚吃了晚饭吗?”   夏蝉笑笑,将菜放在了筐子里,道:“今天我做点特殊的,因为今天是十三的生辰,我准备给他煮一碗长寿面。”   如月闻言,笑着道:“原来是这样啊,那就对了,过生辰就该吃长寿面的。”   夏蝉笑笑,将东西拿了出来,道:“不用你帮忙了,我自己来就行。”   如月笑笑,转身回了屋子去。   夏蝉去了厨房,将几样蔬菜分别放进了磨碎机里绞碎,绞成汁液,把菜渣子去了,然后过滤了一下,耐心的挨个揉了面团,用面条机给压出了粗细均匀的面条来。   拿着白天就炖着的高汤,夏蝉将面条下锅煮,等到熟了才捞出来,一团团的摆好,在盘子上摆出了花样。   煎了两个鸡蛋饼,拿着汤匙将周边的不规则的地方都去掉,然后两个鸡蛋饼便是圆圆鼓鼓的,摆在了盘子边上。   夏蝉琢磨了一下,想到了一个好办法,去盛了一碗肉酱来,专门挑着稀的来,然后在面上淋了四个字。   做完了,夏蝉这才喜滋滋的看着,这一盘长寿面,可是不简单啊,十三啊一定会明白自己的心意的。   夏蝉托着腮,不时的看看外面,都这个点了,十三怎么还不来。   葛氏铺被准备睡觉了,喊了一声,“蝉儿,睡觉了,在下面干嘛呢?”   夏蝉急忙应声,“娘,你们先睡,我想到一个菜,不做出来我心急,你们先睡吧。”   葛氏叹口气,“蝉儿啊,别这么拼,早点睡啊。”   夏蝉应声,“哎,我知道了,你们先睡,我这就来。”   说完,夏蝉还是没有动身,面前的盘子里的面条散发着香气,热气腾腾的,夏蝉看着面,又微微的笑了起来。   等啊等,夏蝉都快睡着了,托着腮点着头,勉强的支撑着自己的困意。   睡梦中,一个轻柔的声音传来,“傻丫头!”   夏蝉微微睁开眼睛,动了动手臂才发现手臂已经被压麻了。   玉自珩伸手扶着她支起身子来,语气略带责备,“怎么等这么晚?在这里睡了万一染了风寒怎么办?”   夏蝉转头,看见面前之人正是玉自珩,夏蝉弯唇轻笑,两人的距离很近,夏蝉迷迷糊糊间,凑上去亲了一下他的唇。   蜻蜓点水一般的吻,却让玉自珩登时僵硬了身子。   “小知了……”   夏蝉迷迷糊糊的答应着,伸手抱着他的脖子晃啊晃,难得的脸上露出几分童真和幼稚,“十三,你终于来了,好在赶上了这一天还没过去,十三,生辰快乐……”   她说着,感觉脑子晕乎乎的,靠着玉自珩的怀里便又睡了过去。   玉自珩伸手抱着她,半晌,才微微弯唇一笑,低头去轻啄她的额头,“傻丫头。”   桌上放着一盘面,只是这面有些奇怪,上面写了四个字,正是生辰快乐,玉自珩拿着筷子点了一下尝了尝,是肉酱。   这面,也是有点意思,玉自珩长这么大,还没有见过红色黄色的面条。   夹起来尝了一口,这红色的,是萝卜味,黄色的,是南瓜味,绿色的,是菠菜味,灰色的,是荞麦味,浅色的,是鸡蛋味,两个煎蛋香嫩,且形状十分漂亮。   吃完面,玉自珩十分满足,这样的一盘面,想必小知了是下了一番功夫的。   一想到夏蝉为了自己而这般费心,玉自珩便心中一阵感动。   他低头,伸手捧着夏蝉的脸,窗外的月光洒进来,映出了一地的皎洁,将她姣好的面容衬得十分恬静美好。   玉自珩温柔的吻了上去,从她的额头,眉眼,鼻尖,脸颊,再到嘴唇。   夏蝉觉得有些痒痒,微微的睁开眼睛,就看见玉自珩正在自己面前。   夏蝉眼神一亮,急忙转头,“十三,你总算来了,我给你做了面……”   说着,转头一看,哪里还有面,盘子里空空如也,一根面条也不剩下。   夏蝉大惊,玉自珩瞧着她睡眼惺忪却可爱十足的模样,心中怜爱的很,低头亲了亲她的唇,声音低沉,却温柔无比,“傻丫头,刚才我吃了啊,你做的特别好吃。”   夏蝉‘啊’了一声,然后抬头看看玉自珩,又看看盘子,半晌才笑着挠挠头,“原来是你吃了,我以为是在我睡觉的时候被老鼠偷吃了呢……”   玉自珩轻笑,“小知了,你这是拐着弯骂我老鼠呢?”   夏蝉摇头,“我可没这个意思,你看到上面的字了吗?还有,面条的味道如何?有没有怪怪的?我以为时间会赶不及所以自己没来得及尝一口。”   玉自珩心里感动无比,一遍遍认真耐心的回答,“很好吃,字我也看到了,特别好看,味道特别鲜美。”   夏蝉轻笑,十分得意,道:“这种面,是我第一次做,你是第一个呢,我后面准备做一做然后拿酒楼里去卖,你觉得好不好?”   玉自珩笑着点头,给她整理头发,“好。”   夏蝉微微歪头,还有点没睡醒的样子,“十三,你荣幸吧你,这是我第一次做,我自己都还没吃呢就给你吃了……”   说着,低着头去扯他腰间的带子,觉得特别好玩。   玉自珩看着她娇憨的模样,这是他平日里看不到的有些幼稚的夏蝉,玉自珩心下怜爱,捧着她的脸抬起来,认真道:“你还没吃?”   夏蝉下意识的点头,玉自珩笑着,“那只好这样给你尝尝味道了。”   说着,低下头去,温柔且认真的吻住了她的唇。   这一个吻,热烈而绵长,缠绵而悱恻,夏蝉觉得自己都要窒息了,浑身一点点力气都没有,自己都找不到自己的存在,只是仰着头,被迫的被他霸道的占有。   不知何时,她被玉自珩抱着坐在了他的腿上,浑身软软的依靠在玉自珩的怀里。   玉自珩松开她,眼神中泛着浓浓的*,“小知了,可尝够了?”   夏蝉喘着粗气,不做声,只是微微低头,快而迅速的咬住了他胸前的一块肉。   玉自珩闷声笑,伸手轻轻的抚着她的青丝,温柔道:“我皮厚,你仔细牙疼。”   夏蝉松了口,十分不爽,扭了扭身子道:“玉十三,亏得我费尽心力为你做长寿面,你竟然趁我睡得不清醒的时候占我便宜。”   玉自珩轻笑,伸手扶住她的身子,“小知了,你要是再这么扭下去,我可就不止是占便宜这么简单了。”   夏蝉一愣,不敢动了,可是他的手!   夏蝉咬牙,“玉十三,你的手在往!哪!里!摸!啊!”   玉自珩脸色微红,伸手又蹭了蹭,轻笑道:“手感不错!”   夏蝉气得要爆炸了,伸手揪住了他大腿上的肉,死死的掐住,然后一转,玉自珩疼得‘嘶’的一声抽气,压低声音道:“小知了,你这是谋杀亲夫呢!”   夏蝉皱眉,脱口而出,“谁让你摸我屁股!”   话一出口,夏蝉也是有些脸红,急忙道:“你松开我。”   说着,自己下了来,搬了板凳坐的远远的。   玉自珩托腮,轻笑道:“娘子,你怎么还这么害羞呢?我们都这么亲密了,还害怕什么呢?”   夏蝉皱眉,“谁是你娘子,是你总是占我便宜!”   玉自珩轻笑,“小知了,我今晚上不是故意来晚的,京城来了消息,皇上急招我回京,我今晚就要出发。”   夏蝉一愣,“你要回京城了啊?”   玉自珩点点头。   夏蝉看着他,道:“那你路上小心些。”   玉自珩轻笑,站起来走到她身边,蹲下身子看着她,“你就不问,皇上为何找我回去?”   夏蝉抿唇,“为什么啊?”   玉自珩道:“吐蕃来人,意欲求和,送了礼物来,皇上召我回京,也是怕吐蕃人从中使诈。”   夏蝉这才明白,道:“皇上也太那什么了,皇宫里高手那么多,竟然非要你回去。”   玉自珩轻笑,伸手攥着她的手在自己的大手里,“你等我,我很快就回来。”   夏蝉点点头,“你小心行事。”   玉自珩点头,倾身在她的额头上吻了一下,道:“小知了,我很开心,这个生辰可以与你一起过,我觉得自己是这世上最幸福的人。”   夏蝉抿唇,听着玉自珩的话,心里暖暖的,轻声道:“那……那以后我都陪你过……”   玉自珩眼神一亮,“你说的可当真?”   夏蝉眨眨眼睛点点头,仰头看着他,像是鼓起了很大的勇气一样,“十三,你可要记着,不可负我。”   玉自珩笑着点头,“我玉自珩这一辈子,纵使负了天下负了所有人,唯独不会忍心负你。”   他说着,伸手将她的身子揽入怀里。   夏蝉的耳朵贴着他的胸腔,能听到他的心跳声。   夏蝉此刻,第一次觉得非常安心。   一夜好眠。   翌日一早,夏蝉醒的很早,外面的天色还未亮,夏蝉窝在被窝里玩着手指头,还不想起来。   昨夜双方算是互相告白,之后玉自珩便连夜赶往京城了,夏蝉回了屋上了炕,不知道怎么就睡着了,然后一直到早上。   翻来覆去了一会儿,夏蝉觉得自己也是睡不着了,索性起身穿好了衣裳下了炕去。   梅丫在院子里扫雪呢,夏蝉见了,道:“梅丫,你这脚好了吗?”   梅丫笑笑,“小姐,都已经好了。”   夏蝉点点头,然后戴上围裙,道:“如月,早饭你就煮一锅白粥,然后热几个馍馍,把上次剩下的猪头肉拿出来切一盘,捣一碗蒜泥配着,就算是一顿饭了。”   如月点点头,转身去准备了。   夏蝉则将昨天带回来的乌鸡拿了出来,收拾干净然后处理好了,加上猪肝,红枣一起放在炉子上用文火炖着。   乌鸡对女人很是滋补,猪肝也是补血的,红枣更是,这道汤对玉梦华的身子应该十分滋补的。   夏蝉加了一点调味料,然后加了自己煮的高汤进去,中和一下味道,免得太过腥气,孕妇都会不喜欢的。   这汤得文火慢炖,夏蝉便不再去管它。   夏蝉想着今天作坊开工,得先让大家做了这些地瓜什么的,这地窖里的七八百斤的地瓜,到过年之前可是得全部做成粉坨,要不然会冻烂了的。   夏蝉下了决定,便又出去到地窖里看了看地瓜,这才回了屋子。   洗漱完,夏蝉梳好了发髻,如月也将饭做熟了,端了上来。   夏蝉给夏宝儿盛粥,道:“宝儿快些吃,吃完了该去学堂了。”   夏宝儿点头,“姐姐,宝儿晚上放学了,可以去找林哥哥玩吗?”   夏蝉笑着点点头,“可以啊,只是不要玩的太晚,要不然晚上回来会很危险的。”   夏宝儿开心的点头,大口大口的吃着饭,道:“姐姐,宝儿吃饱了,宝儿去上学了。”   夏蝉给他整理了一下衣领,道:“路上慢着点。”   夏宝儿开心的点头,笑着走了出去。   夏蝉吃了几口,也是饱了,记挂着作坊的事儿,便披了一件厚披风,带着梅丫出了门。   作坊的门前,此刻已经聚集了不少的人,见了夏蝉来了,众人叽叽喳喳的声音都安静了下来,夏蝉笑着道:“我来晚了,让大家久等了。”   说着,拿着钥匙上前开了大门,道:“大家都进来吧。”   几人都是跟着夏蝉走了进去。   进了大厅里,夏蝉才转身看着众人道:“想必曹叔和刘叔已经跟大家说了一个差不多了,今天把大家找来,就是为了跟大家说说这上工的事儿!”   夏蝉清了清嗓子,道:“我在醉仙居里做菜,这菜有的保障,我现在呢,就是找大家来给我加工,这种机器,是我自己研制的,大家如果决定留下来,我就会教给大家怎么用,这工钱的事儿呢,是按照出成品的斤数来,也就是你做的也多,得的钱就越多。”   夏蝉说完,看着众人道:“大家都是想留下来吗?”   曹得寿道:“赶紧的,不想干的就走,想干的就留下。”   半晌,没人离开。   夏蝉十分开心,道:“这样,你们几个男人,先去我家后院,将地窖里的地瓜全部用车子拉来。”   众人点头。   夏蝉又道:“院子里有井,大家去打水,将这作坊里打扫一下,擦干净。”   女人们也都是开始去做事了。   曹得寿留了下来,道:“蝉儿,这人啊,都是咱们自己村儿的,也都是在作坊干过的,这次来都是带了自己家的婆娘来,加上我,一共是八家,也就是十六个人。”   夏蝉点点头,道:“曹叔,这作坊我不能时时管着,这么说吧,我最信任的便是你跟刘叔,只不过刘叔太老实,可能管不住这些人,您倒是性子直爽一点,也能压得住他们,所以啊我是打算,将这作坊交给你来打理。”   曹得寿惶恐的很,夏蝉笑着,“别急着推脱,我也没说给你啊,只是让你在这帮我多照看着点,平时拿着册子记录着,每天谁来上工了谁没来,晚上走的时候,记一下大家都干了多少活,干的好不好,这样我心里有数了,月底算工钱的时候也能轻松一点啊。”   曹得寿听懂了夏蝉的话,点着头道:“那行,这点事儿俺能顾得上。”   夏蝉笑笑,“曹叔,你给我顾着这些,我一个月也会额外给你工钱的。”   曹得寿急忙摇手,“这是应该的,也没多大的事儿。”   夏蝉笑笑,“你可别推脱了。”   这时候,地瓜已经都运进来了,作坊也被收拾干净了,夏蝉将大家召集了起来,亲自演示了一遍如何做粉坨。   看着夏蝉用那个机器直接将地瓜粉碎成浆液,源源不断的从出口处流出来在盆里,众人都是十分惊讶。   夏蝉笑着,“这就是这机器的方便之处啦。”   说着,将浆液拿去锅里煮,然后一系列的暴晒,沉淀,再蒸煮,变成了一个个粉坨。   夏蝉道:“现在要做的就是这些,因为现在是冬天,这粉坨不好漏,做完了之后封存在地窖里,等到来年开春,再统一拿出来漏。”   众人点头。   夏蝉道:“这粉坨呢,做一斤我给你们两文钱,以为现在不是终极的目标,所以价格有些低,但是明年开春我们漏粉,我就会相对提高价格的。”   刘忠道:“行,俺们都知道了。”   夏蝉笑着,“这是个凑巧,大家都是两口子来的,就两人一族,自由分工,自己做的自己搁盆里放着,晚上的时候统一由曹叔给大家过称,记下来斤两,咱们年底算工钱,如何啊?”   众人都是点头表示赞成。   夏蝉笑着,“那好,以后我不在的时候,曹叔就负责这里,每天早上辰时开工,晚上酉时下工,中午吃饭的时间你们可以选择回家吃,或者早上从家里带,反正这偷懒也是不怕的,咱们算钱可得按照你干了多少活来算。”   曹得寿点头,“这个法子好,咱们就这么来。”   夏蝉道:“每天早上来了,都找曹叔说一下,曹叔给你们记着上工,如果有事不能来,也得说一下,要不然可得扣工钱。”   众人笑着点头。   夏蝉吩咐了几句,便道:“好了,具体的就是这些,大家开始干活吧。”   众人分散开来四处去忙活了,夏蝉看了一会儿,见着大家都步上了正轨,这才放心的离开。   回了家,夏蝉先去炉子上看了炖着的汤,一揭开盖子,这浓浓的香气便飘了出来,如月正在择菜呢,闻了这香味,急忙上前来,“小姐,这味道可真香。”   夏蝉笑着,“这可不是给咱们自己的,我做了之后,得去一趟镇子上,给玉姐姐送去,她啊,怀了身孕呢。”   如月也是听着梅丫提起过,点头道:“那这可是大喜的事儿啊。”   夏蝉笑着点头,去里间拿着自己昨晚上就泡好了的米出来,道:“如月,烧一把火,我把这米给蒸了做饭。”   如月笑着点头,看了一眼这米,道:“小姐,这都是一些什么米啊?”   夏蝉笑着,“都是我千方百计搜罗来的呢,可好了,这混在一起,便叫杂粮米,蒸出来的饭呢,叫做杂粮饭,你别看它样子不好看,可是吃起来会很香的,我想着啊,玉姐姐怀了身子不喜欢吃饭,这杂粮饭又香又好消化,还能帮助她恢复一点胃口,真的是再合适不过啦。”   如月笑着,“小姐,你懂得这么多呢。”   夏蝉笑笑,将米放了进锅里,让如月烧火蒸,这边自己便去拿了一个食盒出来,将炖好的鸡汤装上,然后自己进屋跟葛氏说了说自己要出去一趟,可能中午不回来吃饭了。   葛氏叮嘱了几句小心。   夏蝉出了屋子,米饭已经好了,揭开锅盖,这杂粮饭果真比米饭香很多,夏蝉小心翼翼的拿了出来,然后装进了碗里放在了食盒里,这才让梅丫驾车送自己去万山书院。   夏蝉撩起轿帘来看了看外面的雪景,看了好一会儿觉得无趣了,这才退回了马车里,靠着车厢微微的打盹。   马车缓缓的驶入了万山书院,这里是一条上坡路,雪天地滑,得亏梅丫赶车的功夫到位,夏蝉也没有觉得颠簸,直接上了坡,入了书院。   正在这时,一个身影映入了夏蝉的眼帘,一袭淡粉色的披风,一张尖尖的小脸,那不正是玉梦惜嘛!   夏蝉道:“梅丫,让十一姐也上来。”   这时候,身后却忽然跑上来几个穿着学子装的学生,挡在了玉梦惜的身前。   “小妹妹,你是来书院里找人的吗?要找谁告诉哥哥,哥哥帮你找啊……”   “是啊是啊,小妹妹长得这么可爱,是不是来找情郎的?也不知道是谁,竟然这么有福气能拥有这么漂亮的小妹妹呢……”   两人边说着,边要上前去拽玉梦惜。   玉梦惜哪里见过这阵势,她本来就对陌生男子有种惧怕感,这时候更是吓得哭了出来。   看着玉梦惜哭了,两人更是得意的不得了,夏蝉见了这一幕,气得不行。   “住手!”   她刚想说,一阵声音却比她更快,夏蝉只看见一道黑色的衣袍划过自己的视线,那两个刚才还得意洋洋的学子便已经仰倒在地痛呼起来。   ------题外话------   谢谢亲们的月票和评价票,谢谢送的鲜花,群么么哒,佳人会努力码字哒~   预告,明后天大面积虐渣~嘿嘿,敬请期待! ☆、79 虐渣绝不手软!   夏蝉急忙下了马车,那黑衣人已经将两人给打倒在地,夏蝉急忙跑了过去,伸手快速的解下自己的披风披在了玉梦惜的身上,然后伸手抱着她,“十一姐,别怕别怕……我是蝉儿。”   玉梦惜害怕的浑身抖个不停,五年前那场宴会,自己心爱的男子和放荡的女子,纠缠着缠绵着,那个场景,似乎又重现在了脑海里,玉梦惜惊恐的瞪着大眼睛,茫然无措的盯着一处,双唇不住的哆嗦着,“救我……救我……不要啊……不要……”   她说着,眼泪簌簌的掉落,一张本来就尖尖的小脸此刻更是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脸色白的吓人,夏蝉伸手抱着她,“别怕,别怕,十一姐我在呢……”   这时,玉梦惜却是猛的低头,拿着自己的手臂往嘴里塞,牙齿狠狠的咬住了手臂,那种狠劲儿,根本不像是对待自己的手臂一样。   夏蝉吓坏了,“十一姐,不要咬,快松开……”   可是玉梦惜这时候的力气却是很大,任凭夏蝉如何拉扯都是拽不动,眼看着从伤口处流了血,这边的黑衣男子大步上前,伸手在玉梦惜的肩膀前点了一下,玉梦惜整个人一软,便倒了下去。   夏蝉赶忙扶住她,抬头看着那男子,道:“多谢。”   萧战看了看玉梦惜,道:“你是?”   夏蝉道:“我是来找凌夫人的,这位是凌夫人的妹妹。”   萧战点点头,脸色冷酷的没有一丝感情,道:“她受了伤,带她进去吧。”   夏蝉点头,跟梅丫一起扶着玉梦惜往里走,可是玉梦惜已经昏迷,一点意识都没有,两人扶着她也是费力。   萧战见状,上前道:“得罪了。”   说着,将玉梦惜打横抱起来,大步往书院里走去。   夏蝉一愣,道:“梅丫,赶紧的驾车跟上。   几人进了书院,夏蝉忙去叫了玉梦华,玉梦华一听玉梦惜出了事情,急忙出去看。   夏蝉道:“玉姐姐,是这位先生救了十一姐,现在十一姐心绪不稳,我们还是先将十一姐妥善安顿好。”   玉梦华点头,上前几步道:“多谢萧先生。”   说着,引着萧战将玉梦惜送去了她的屋子里。   这毕竟是女儿家的闺房,萧战不便多留,走的时候,萧战将一个瓷瓶递给玉梦华,道:“凌夫人,这是治疗皮外伤的药,清洗干净伤口涂抹上,便不会留下疤痕。”   玉梦华感激的接了过来。   萧战出了门,凌久扬正在外头等候,见了萧战,凌久扬忙拱手道:“萧先生,多谢救下了我小姨子,今日定要留下来吃顿饭才是。”   萧战伸手摆了一下,“不必,凌夫子与我乃是几年之交的朋友,这种举手之劳不足挂齿。”   正说着话,玉梦华和夏蝉也出来了,凌久扬道:“华儿,十一的伤势如何?”   玉梦华点点头,“已经睡下了,不知道好不好,十一妹这心结已然是五年了,却还是不好。”   玉梦华说着,拿着手帕擦泪,“可怜十一她,本来好好的一个好姑娘,竟是被折腾成了如今的样子。”   夏蝉急忙扶着玉梦华,“大姐,你别哭,你现在怀着身孕呢,哭起来对肚子里的孩子不好的,十一姐现在已经安全了,休息几天就好了。”   玉梦华点点头,好不容易才算是止住了眼泪。   夏蝉倒是能抢先一步抓住关键,安抚好了玉梦华,夏蝉转头道:“萧先生,刚才那两个骚扰十一姐的男子,显然是书院的学子,不知萧先生可有将二人擒获住?”   萧战点头,出门几步,拍了拍手,一个书童模样的人走了出来,将已经五花大绑的两个人扔了上来。   萧战道:“凌夫子,就是他们二人。”   那两人嘴巴被堵上了,凌久扬看的发怒,上前一人给了一脚,将嘴巴里的布团拿开,道:“马明远,你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   马明远咳了几声,满不在乎道:“不就是一个妞儿嘛,夫子你至于这么动怒吗?再者学生又没怎么样她,谁知道这妞儿胆子这么小,竟然吓晕了……”   “啪!”马明远的话还没说完,玉梦华就忍不住冲上去,扬手狠狠的给了他一个巴掌。   马明远被打了一巴掌,气得不行,“你……你知道我爹是谁吗?我爹是这定州的知府,你敢打我,我让我爹抓你坐牢!”   玉梦华气得身子发抖,伸手指着他,“你去,你去告诉你爹,看看他敢不敢抓我去坐牢!”   马明远被玉梦华的气势所吓到,凌久扬上前扶着玉梦华,转头看着马明远,“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敢公然调戏良家妇女,马明远,本夫子今日便责罚你去石子路上跪两个时辰!”   马明远一愣,“夫子……学生冤枉啊,学生没有调戏她,学生只是想跟她开个玩笑认识一下,没想到会这样……”   凌久扬盛怒,“十一她因为你们的骚扰,现在躺在床上危在旦夕,你竟然丝毫没有愧疚之心,本夫子平日里都是怎么教导你们的?”   说着,道:“问礼,拖出去,跪不够两个时辰不许让他俩起来。”   问礼点头,找了两个学子来,将马明远和另外一人给拖了出去。   马明远不停的挣扎着,“凌久扬,你这个王八蛋,老子叫你一声夫子是抬举你,小爷是知府的儿子,你敢责罚小爷,我爹就来封了你这书院……”   凌久扬气得不停的喘粗气,“放肆,放肆,实在是太放肆了……”   夏蝉上前一步,“夫子,你不必生气,已经责罚了便是,马定国是不敢来书院找麻烦的。”   凌久扬点点头,转头看着萧战,道:“萧先生,还得多谢您今日及时的出手相救。”   萧战摆手,“无妨!不过刚才在下为令妹把脉之时,发现她体内燥热虚浮,脉象不对,想必是内忧加外火,相当棘手。”   玉梦华点点头,走上前看着萧战,道:“萧先生所言极是,实不相瞒,我十一妹五年前被人陷害过一次,所以一直有心结,对陌生男子十分避讳,轻则害怕哭泣,重则直接晕厥数日不醒……我们家找了很多大夫,都是不见好,实在是……”   玉梦华说着,又是重重的叹气,夏蝉抬头看着萧战,道:“萧先生,请您替十一姐看看吧。”   萧战微微皱眉,看着夏蝉道:“你如何知道我会看病?”   夏蝉轻笑,“萧先生刚才自己说了,您为十一姐诊脉了,且,小女看到萧先生随手带有药物在身,想必萧先生定是通晓医理之人。”   玉梦华惊讶,抬头看着萧战,萧战点点头,“不错,我的确对医理略有研究。”   凌久扬笑道:“萧先生,凌某与你相识几年,竟是不知你会医理。”   萧战点头,“萧某会的医理,乃是祖上传下来的,一般不外露,不过今日,萧某可为令妹一诊。”   玉梦华急忙点头,可谓是病急乱投医了,她现在只要是逮到一个会医术的,不管三七二十一也要给玉梦惜看一看,她实在是太心疼自己这个小妹妹,眼看着如花的年纪就要消磨在被病痛折磨之中,玉梦华又是着急,又是心疼。   萧战跟着几人进了内室,从袖间取了一个布包出来,打开来,正是一排银针。   夏蝉看着,觉得有些惊奇,这个萧战,竟然会针灸。   这时候,萧战伸手运了内力,将银针在手指尖过了一遍,银针微微散发着亮光,有种说不出的神秘感。   萧战让玉梦华将玉梦惜的手拿了出来,用丝帕垫上,然后萧战取出一根银针,扎在了她的手上。   玉梦惜在睡梦里,也是疼得皱眉轻哼,萧战却不停下,一根接着一根的扎在了玉梦惜的手上,到最后,已经扎满了整只手。   看着玉梦惜扎的像个刺猬似的手,玉梦华心疼的很,担忧道:“萧先生,这管用吗?”   萧战不语,微微运起内力来,逼向玉梦惜的手的方向去,直到将一根根针逼了出来,躺在床上的玉梦惜微微哼了一声,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玉梦华激动无比,“十一,十一你醒了?感觉如何?”   玉梦惜睁开眼睛看了看四周,神色里还是带着几分的惧怕,瑟缩在玉梦华的怀里,抖着嗓音道:“大姐,救我……救救十一……”   边说着,眼泪边簌簌的掉落,玉梦华心疼的很,一遍遍的拍着玉梦惜的后背,柔声哄着,“十一不怕,大姐陪着十一……一直陪着十一……”   萧战收拾了东西,站起身子道:“夫人,令妹还需静养,切勿让她多忧心,时常将她带出去走走,别刺激她,慢慢的便会好了。”   玉梦华点头,十分感激的看着萧战,“多谢萧先生,大恩大德无以为报,以后萧先生有什么困难,妾身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萧战面无表情的点头,抱拳道:“告辞。”   说着,转身往外走,凌久扬道:“我去送萧先生。”   夏蝉急忙起身,道:“夫子,我去吧,你留下照顾大姐。”   凌久扬笑着点点头,“蝉儿,那就麻烦你了。”   夏蝉笑着点头,急忙跟了出去。   出了屋子,夏蝉才跑上前几步,站在萧战身前,道:“萧先生,小女有一事相求。”   萧战面无表情,“什么事?”   夏蝉道:“刚才看到萧先生用针灸之术为十一姐诊治,小女十分佩服,小女的娘亲,自小女年幼之时便是脑袋不清醒,时不时痴傻认不清人,偶尔会身体虚弱,四肢无力,经常记不得以前的事情,小女想请萧先生为小女的娘亲诊治一番,不求成功,只求能压制娘亲的病,不胜感激!”   说着,深深的弯腰。   萧战微微皱眉,上前虚扶了一把,道:“不必多礼。”   夏蝉直起身子,萧战道:“听了夏姑娘的话,萧某猜测,令堂可否是面色发白,隐隐有青色,四肢无力之时,伴随着轻微的腹泻,且手脚冰凉,每逢月圆之夜,病发最为严重,平时若不激怒她,便如同常人一样无异。”   夏蝉大惊,萧战说的,竟然是分毫不差。   萧战微微挑眉,双手背于身后,往旁边走了几步,道:“看到夏姑娘到神色,萧某便知道自己猜对了,如若真的是萧某没有估计错的话,令堂应该是……中毒了!”   夏蝉大惊,急忙转身看着萧战,“中毒?”   萧战点头,“此毒无色无味,女子十五岁之前投毒最为妥当,自此之后便是会选择忘记所有不开心难过的事情,只选择记住快乐开心的事情,从表面上说倒是一件好事,可是若是真的遇上,这人便会智商如三岁孩童,疯癫痴傻。”   夏蝉握拳,“这么厉害的毒,我们家怎么会有?再者,是谁这般处心积虑的害我娘?”   萧战摇头,“萧某只是略通医理,并不擅长断案。”   夏蝉抿唇,“多谢萧先生,不知萧先生可否有解毒的解药,不管多少钱或者什么条件,小女都会竭尽全力的。”   萧战摇摇头,微微蹙眉,“这种毒,没有解药,只有施毒者手里才有解药,不过,萧某可以帮令堂施针,从而压制毒发。”   夏蝉急忙拱手弯腰,“多谢萧先生,萧先生的大恩大德,夏蝉永世不忘。”   萧战虚扶了她一把,道:“无妨,学医者当悬壶济世,仁慈为怀,若你明天有空,便带着令堂来镇子上的萧家棋局,找我便是。”   夏蝉点头,“多谢萧先生。”   送走了萧战,夏蝉这才回了屋子,凌久扬道:“萧先生走了?”   夏蝉点点头。   这边玉梦华伺候玉梦惜睡下了,才拿着帕子点着眼角走了出来,凌久扬道:“华儿,你也别伤心了,幸好萧先生肯出手相救,现在十一也脱离了危险,你还怀着身孕呢,不宜太过忧思。”   玉梦华点点头,凌久扬道:“问礼,去让刘妈准备午饭。”   说着,又看着夏蝉道:“蝉儿,留下一起吃顿饭吧。”   夏蝉笑着点点头,玉梦华却道:“我实在是吃不下……”   凌久扬担忧道:“不吃饭怎么能行呢。”   夏蝉笑着上前,道:“大姐,我今天来,就是特地给你带了我做的菜,知道你怀了身孕肯定胃口不好,所以才单独给你做了一些开胃的菜。”   玉梦华十分感激,握着夏蝉的手道:“蝉儿,大姐哪里当得起你这般费心,若是十三回来知道了,肯定要责怪我的。”   夏蝉轻笑,“他不敢。”   玉梦华掩嘴笑,夏蝉道:“梅丫,去把食盒拿进来。”   梅丫应声,几人在桌前坐下,梅丫将食盒里拿了进来,夏蝉从中端出了鸡汤,还有杂粮饭,以及自己做的酸辣萝卜丁。   鸡汤中一丝油星也不沾,香气浓郁,杂粮饭味道独特,口感十分美味,酸辣萝卜丁开胃又爽口,夏蝉摆好了饭,然后给一人盛了一碗,道:“尝尝吧。”   玉梦华端着碗,道:“还别说,我本来不饿的,可是看到蝉儿做的这些菜,便是有些饿了呢。”   凌久扬高兴的很,拿着碗给她盛汤,“饿了好,饿了好,多吃一些,对你和孩子都好。”   玉梦华笑着点头。   一顿饭吃完,玉梦华被夏蝉连哄带说的吃了一碗半的饭,喝了一碗鸡汤,吃了不少的菜,看着玉梦华吃的这么多,凌久扬十分开心,连连跟夏蝉道谢。   夏蝉轻笑,“没事的,我也是为了大姐着想。”   说着,道:“大姐,如果以后不想吃东西,就去醉仙居找文掌柜的,他会告诉我,然后我给你送,反正也不是什么麻烦事儿。”   玉梦华笑着,伸手给夏蝉倒着茶,道:“十三如果回来知道了,可不得找我拼命啊。”   夏蝉轻笑,“不会的,十三爷也特别关心大姐。”   玉梦华笑笑,道:“蝉儿啊,大姐看的出,十三这孩子是真心的喜欢你,我也是,觉得你这姑娘特别的好,若你娘同意,你们俩年纪也不小了,该找个时间议亲了。”   夏蝉脸色一红,道:“大姐,我现在,还不想太快纠结这件事情,因为我家里弟妹还小,娘亲还有病在身,我没办法这么快就把自己嫁了,我是夏蝉,可我更是我家里的顶梁柱。”   玉梦华听了这话,微微顿了顿,道:“竟然是我失礼了,我不知道,原来你家里是这样的,蝉儿,真是苦了你了。”   玉梦华说着,伸手去攥着夏蝉的手,“蝉儿,以后有什么难事儿,来找大姐,大姐认你这个弟媳,便跟十三一样,就当你的亲大姐。”   夏蝉心里感动,点点头,道:“大姐,谢谢你。”   两人相互对视,各自都是笑了笑。   正在这时,屋子里忽然传出玉梦惜的声音,夏蝉急忙起身,先一步进了屋子。   玉梦惜坐起了身子,看着夏蝉,笑着道:“夏姑娘……”   夏蝉急忙走了进去,扶着她的身子,“十一姐,你躺着……”   玉梦惜摇摇头,虚弱的笑了笑,“我没事儿了,我觉得躺着还难受,身子硬邦邦的。”   玉梦华也走了进来,道:“十一,你觉得怎么样了?”   玉梦惜笑着,道:“大姐,我觉得好多了。”   玉梦华开心,道:“可别再自己出去了,要是想出去,就让大姐陪着你一起。”   玉梦惜微微的笑着,低着头去卷自己的衣角,模样可爱的很,“大姐现在怀着身孕,我想去买几块布,给大姐做衣服,后期大姐的肚子鼓起来了,就得穿宽大的衣服了。”   玉梦华眼中有了水渍,“傻姑娘,衣服再去绣阁做就是了,你何必自己出去呢?”   夏蝉笑着,“大姐,现在十一姐也好了,不如我们三个一起出去,正好可以散散心,还可以帮忙挑布料啊。”   玉梦惜开心的点头,“好诶,大姐,带我出去吧,我好想出去了。”   玉梦华笑着点点头,“也罢,萧先生说了,你需要时常出去走走,不能总是窝在一处,这样对身体也不好。”   说着,转头道:“翠心,你去收拾一下,跟夫子说一声,我们三个要出门一趟。”   翠心应声,玉梦惜道:“萧先生?是刚从救了我的那位吗?”   玉梦华点点头,玉梦惜脸上露出了惊恐的神色,“大姐,他好可怕……脸色都是黑的……”   夏蝉忍不住笑了,道:“十一姐,你不要害怕,萧先生虽然不苟言笑,可是心肠很好,要不然也不会救你啦。”   玉梦华跟着点头,“是啊,十一,萧先生是好人。”   玉梦惜点点头,没有再说话。   几人出了门去,上了马车,梅丫驾着车在外面,夏蝉笑着道:“十一姐是第一次去镇子上吗?”   玉梦惜笑着点头,“嗯。”   夏蝉笑着,“镇子上可好玩了呢,有很多卖小玩意儿的,十一姐要是喜欢,一会儿我陪你去买。”   玉梦惜感动的很,“夏姑娘,你可真好。”   玉梦华笑着,“叫什么夏姑娘,叫她蝉儿好了,反正早晚是咱们的弟媳。”   夏蝉脸红了,玉梦惜微微笑着,握着她的手,“蝉儿,蝉儿,你的名字真好听。”   夏蝉对于玉梦惜,一直是一种特别喜欢的感觉,她整个人温温柔柔的,说话轻声细语,长得也是十分的文静,不管是走路吃饭,都是一副特别温柔的样子。   夏蝉真的是太喜欢这样的女孩子了。   不是装出来的柔弱,而是那种骨子里的柔弱,而且十分的善良。   这时候,马车已经到了绣阁,夏蝉扶着玉梦惜下了马车,又扶了玉梦华下来,道:“咱们到了。”   几人下了马车,进了绣阁里,绣阁的老板见了几人都是衣着不俗,身边还有丫头陪着,便知道这一定是大户人家的小姐,买的肯定是最贵最好的料子。   掌柜的一看,急忙上前几步,笑着道:“几位客官,买点什么啊?我们店有新进的料子,一看几位就不是俗人,这些好的料子啊,就是专门为你们准备的。”   玉梦华轻笑,“你这掌柜的倒是嘴皮子利索,有什么好的料子,都拿出来吧。”   掌柜的一听,急忙伸手道:“几位里面请。”   几人走了进里间,这里面是一间雅间,有椅子有香茶,还有精致的糕点,墙上挂满了各式各样的成衣,柜台上摆着的是一匹匹流光溢彩的缎子,看起来十分高档。   夏蝉咂咂嘴,喝了一口茶,心想这大概就是古代的VIP了吧。   玉梦华和玉梦惜都是去挑选衣料了,夏蝉到处逛了逛,也没忍住,买了一堆的衣料,还让梅丫帮着选了几匹,准备回去给自己家人做,还可以送人。   昨夜刚下过一场雪,寒冬腊月的天气,即使有太阳,也还是冷的吓人。   马明远跪在石子路上,委屈的很,这石子路上都是不平整的石头,跪在上面膝盖是针扎一样的疼,加上这寒冬的天气,马明远难受的都快死了。   他特别想起来然后偷偷跑掉,可是问礼跟一尊瘟神似得就站在那里,让他是怎么也不敢偷跑。   正在这时,一阵脚步声传来,一个学子跑进来道:“问礼,外面有人找你呢。”   问礼一愣,“谁?”   那学子道:“是个中年男人,我不认识,你快去看看吧好像还挺着急的。”   问礼点点头,道:“你替我在这里看着他。”   那学子点点头。   问礼转身离开,那学子却直接跑到了马明远身前,道:“大哥,快起来。”   马明远一愣,看了这学子一眼,惊讶道:“明艳?怎么是你?”   马明艳笑着道:“凌夫人还有她妹妹都出门了,正在绣阁里呢,凌夫子在课堂上,咱们这会儿赶紧走,没人能发现。”   马明远十分开心,急忙起身,跟着马明艳出了门。   上了马车,马明远这才道:“明艳,你怎么知道我在这被罚跪的?”   马明艳笑着道:“我今天来找凌夫子的,就看到你喽,大哥,你怎么这么傻,那个女的是凌夫人的亲妹妹,说是有什么毛病的,你得罪了她,凌夫子肯定会罚你的。”   马明远撇嘴,“我怎么知道那个病怏怏的小美人儿就是凌夫人的妹妹啊,我要是知道,也不敢啊。”   马明艳轻笑,“有什么不敢的,哥哥,现在她们三个都在绣阁里,那绣阁的老板我认识,等会儿我们趁着没人,找一些人进去绑了她们三个。”   马明远吓了一大跳,“绑了?怎么绑啊?”   马明艳看着马明远害怕的样子,冷哼一声道:“那个夏蝉,就是上次害得我出丑的那个,那个玉梦华,更是不要脸,死皮赖脸的赖着凌夫子不放,还有那个病怏怏的女人,大哥,如果绑了来,就交给你,你们若是圆了房,还不是手到擒来,到时候凌夫子也没法,就得把她嫁给你。”   马明远一愣,“可是……”   马明艳冷哼,“大哥,你还是个男人吗你,怎么这么胆小啊,难不成你不想要那个小美人儿?实话说,我可是准备了一群武功高手,把她们三个绑了回来之后,就都糟蹋了,妹妹我这是好心,知道大哥你喜欢那个小妞儿,所以留给你破身,你还这么胆小,嘁!那可就给他们了。”   马明远害怕的不行,“明艳啊,你当真要这么做,会不会有危险啊,这要是被凌夫子知道了,可是会很麻烦的。”   马明艳冷哼一声,“怕什么?凌夫子就算厉害,还能越过爹爹去不成?大哥,我可告诉你,这就是最好的机会了,错过这个机会,不知道还要等多久呢。”   马明远琢磨了一下,想起玉梦惜姣好的脸蛋和娇羞的表情,马明远咬牙,道:“好,我跟你一起。”   这边绣阁里,玉梦华和玉梦惜已经选好了缎子,在掌柜的大力的推销和劝说下,两人又去看了看成衣,决定买几件试试。   掌柜的道:“两位,我们后面有专门试衣服的地方,你们可以先去试一试,看看合不合身再买。”   两人很开心,都拿着进去试了,这掌柜的笑笑,转头看着坐在椅子上喝茶的夏蝉,道:“这位姑娘,您也挑一件吧,我们这儿的成衣都是特别好看的。”   夏蝉摇摇头,“不必了,我已经挑选了料子出来,回家会自己制作花样的。”   那掌柜的眼中有些失望,不过还是笑着退了下去。   夏蝉整理了一下衣服,道:“梅丫,一会儿咱们回去的时候,去醉仙居一趟,我拿一些点心回去吃。”   梅丫点点头。   夏蝉四处的看了看,等了好一会儿,也不见两人出来,夏蝉有些怀疑了,正在这时,一阵若有似无的烟味飘了进来,梅丫急忙道:“小姐,是迷烟!”   夏蝉皱眉,忙运了内力压制住,身形一动,快速的移到了门口处,将还没来得及跑的掌柜的给抓了进来。   “哎呦!”   掌柜的一下子跌在了地上。   夏蝉上前,一脚踩在他的脖子上,看着梅丫道:“快去看看大姐和十一姐。”   梅丫急忙跑去屋子里看,结果屋子里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   “小姐,人都没了!”   夏蝉大惊,又是盛怒,脚上用了力气,死死的踩着那掌柜的脖子,“说,人呢?”   掌柜的哭着,“不知道啊,不关小的的事儿啊,是有人给了小的银子,让小的迷晕了您……小的也不知道到底是谁啊……”   夏蝉弯下身子,道:“梅丫,拿刀来。”   梅丫应声,直接拿了刀出来递给夏蝉,夏蝉‘蹭’的一声将匕首拔出来,二话不说一刀刺进了那人的肩膀上。   “啊——”掌柜的痛的惊呼一声,外面的两个小伙计迅速的赶了进来,见了这场面,两人急忙要上前。   夏蝉盛怒,左手猛地一挥,宽大的衣袖带起的掌风凌厉又狂暴,直接将两人打退在门板上,重重的吐了一口血。   夏蝉转头,看着地上的人怒声道:“说还是不说?”   掌柜的此刻早已被夏蝉吓得是三魂丢了两魂,哆嗦着道:“说……说……是一个女子……别人叫她马小姐,再别的小的也不知道了……”   夏蝉重怒,狠狠的踩了他一脚,那掌柜的便直接晕死了过去。   梅丫上前,道:“小姐……”   夏蝉道:“马明艳!她这是找死!”   说着,道:“走,去马家!”   正要出门,夏蝉就看见门口站了一穿黑衣的中年男子,约莫三十多岁的样子。   夏蝉走上前,冷声道:“让开。”   男子皱眉,“小丫头,你杀人了?”   夏蝉轻笑,“不要挡我的路!”   说着,手上暗暗运起内力,掌风锋利骇然,那男子急忙躲开,皱眉道:“小小年纪,竟然习得如此狠辣的内力!”   夏蝉冷哼,“我急着救人,没空跟你瞎扯!”   那男子不慌不忙,从怀里拿出一枚玉牌,“在下郭东义,正是来接任定州知府的,发生了什么事,你可以告诉我。”   夏蝉一愣,接过他手里的文书和玉牌看了看,不像是造假的,如果带着新任知府去,说不定会好办事许多,想到这,夏蝉便将事情的始末用最简单的话说了一遍。   郭东义皱眉,“事不宜迟,我们立刻去。”   正走出去,却碰上了萧战,见了夏蝉,萧战微微皱眉,“你身上有血腥味儿!”   夏蝉顾不上解释,只是道:“萧先生,我大姐和十一姐有难。”   萧战皱眉,“走,我跟你们一起。”   这边问礼找了一圈,也未曾看见来找自己的人,问礼也并非是傻子,这一想,便知道了事情必定有蹊跷。   匆忙赶了回去,马明远果真已经不见了。   问礼顾不上其他,急忙去找凌久扬,凌久扬一愣,随即想到了玉梦惜,紧接着就是玉梦华和夏蝉。   凌久扬皱眉,“问礼,跟我走。”   两人出来的时候,正在街上碰见了要往马定国家里赶去的夏蝉和郭东义以及萧战。   夏蝉见了凌久扬,急忙道:“姐夫,大姐和十一姐都被马家兄妹抓走了,现在肯定在马家,我们正要去。”   凌久扬点头,“蝉儿,你没事就好,我们这就走。”   几人往马家赶去,到了门口,两人便拦住了夏蝉几人。   凌久扬怒声道:“闪开!”   夏蝉上前,直接挥手一掌打开两人,道:“姐夫,不用跟他们废话这么多。”   进了院子,不少人都是往这边看来,夏蝉道:“我们分头去找。”   有几人想上前来拦截,统统被夏蝉打趴下。   这边马明艳让人将玉梦华和玉梦惜掳了来,便关进了祠堂里。   看着昏迷不醒的两人,一群人都是搓着手,淫笑着,“这么美的两个小妞儿,还得多谢大小姐照顾,兄弟们才能得到这样的好处啊。”   马明艳轻笑,“你们去用那个。记住了,不用怜惜,往死里弄,弄得越惨越好!”   说着,马明艳指着的正是玉梦华。   那男子笑着,“好好好……就那个就那个……”   马明艳笑着,“这小的么,先给我大哥开荤,等我大哥玩完了你们再玩。”   男子淫笑着,“好好好,都听大小姐的。”   正在这时,昏迷了的玉梦华醒了,费劲的睁开眼睛,玉梦华便看见了这一幕。   马明艳笑着上前,“凌夫人,我们又见面了。”   玉梦华皱眉,“你是……上次那个女人!”   马明艳冷哼,“得亏凌夫人还记得我,没错,就是我,那个被你当众羞辱的我。”   玉梦华看了看四周,她是将军的女儿,胆识是有的,如今一见,也知道马明艳是打的什么主意,玉梦华纵使是心里慌乱,可却一点也不敢表现出来,只是淡淡道:“哦?当众羞辱?你如何不说你是怎么不要脸,去当众勾引有妇之夫?”   马明艳冷哼,“我呸!凌夫子是天人之姿,如何要你这么个黄脸婆去伺候,我本想给你几分薄面,嫁进去做平妻委屈一下自己,你竟然这般不识好歹当众羞辱我,玉梦华,今日我便要让你尝尝这被人羞辱的滋味!等到你拖着一副残破的身子回去,看看凌夫子还会不会要你!”   玉梦华轻笑,“就算是我死了,你也别想嫁给久扬,久扬他一辈子读的是圣贤书,如何会喜欢你这种阴险毒辣不上正道的女子!”   马明艳大怒,她最受不了别人说她不好,如今听玉梦华这样说,马明艳气得咬牙,“好好好,我看你还能嘴硬多久!等你死了,你就在天上看着我是如何与凌夫子恩爱百年的吧。”   玉梦华笑着,眼神忽然悠远了起来,“第一次,他当年上京赶考,身无分文,傍晚躲在书肆的屋檐下避雨,我坐马车经过,给他一把油纸伞。第二次,他是新科状元,皇宫宴席之上,他偷着敬我一杯酒,我在月下为他舞了一曲倾城曲。第三次,他在诗会上舌战群儒,我在台下为他记好他所有的语句改日亲自装裱送给他。第四次,他打马红袍而来,我一袭嫁衣相配,洞房花烛,从此恩爱两不移!呵……只这四次,便是你一生也达不到的高度!”   玉梦华说完,轻笑道:“马姑娘,就算我死了,我也会在久扬心里一辈子的,你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都别想入了久扬的心!”   马明艳几欲爆炸,“你这个贱女人……你住嘴,你住嘴!我要让你去死……”   “该去死的人是你!”   说着,祠堂的门被‘砰’的一声打开,凌久扬大步的走了进来,上前挥手,大力的打了马明艳一巴掌!   “啪”的一声,马明艳被打的身子都站不稳,跌倒在地。   ------题外话------   哈哈,一下子出来俩帅锅,冷酷的小青年萧战,稳重的大叔郭东义,你们喜欢哪个呢? ☆、080 今天就要你的命!   这一个变故,惹得屋子里的人都是大惊,纷纷抱头鼠窜,郭东义和萧战则堵在门口,拦住了一众人,一手一个,提着衣领就甩到了一旁去,摔了个半晕不醒。   夏蝉急忙上前,拿着匕首给玉梦华松绑,然后又去给玉梦惜松绑。   玉梦惜一直昏迷着,夏蝉道:“姐夫,先送大姐和十一姐回家。”   凌久扬点头,让人送两人回去,正在这时,倒在地上的马明艳却猛地站起了身子,朝着玉梦华就冲了过去,“不要脸的贱人,你去死吧!”   说着,手中寒光一现,朝着玉梦华就扑了过去。   夏蝉皱眉,运起内力于指尖,‘砰’的一声,从半空中拦截了马明艳的匕首,将匕首打落成两半,碎在地上。   凌久扬怒不可遏,“实在是放肆!”   说着,毫不怜惜的一脚就踢上了马明艳的腹部,将她整个人踢了出去,摔在地上。   这时候,一阵匆忙的脚步声传来,“是谁这么大胆,竟然敢在我马定国的家里大吵大闹?”   闻声,便知是马定国来了。   这一阵阵的吵闹声,惊醒了一直昏迷的玉梦惜,眼看她要转醒,萧战却急忙上前,伸手挡住了她的眼睛,“不要看。”   他是怕她看到这一幕,又会受刺激。   玉梦惜听着耳边嘈杂的声音,心里止不住的害怕,可是萧战站在自己的身前,大手挡在她的眼前,帮她挡去了一片的肮脏。   玉梦惜感觉脑袋很晕,终于支撑不住,又晕了过去。   这边马定国进了门,见了这一幕,气得不行,“凌久扬,本官念你是皇上钦封的一品状元,便一直对你礼敬有加,如今你这是做什么,带了一群人擅闯本官的府邸,这是要造反了吗?”   凌久扬怒目相向,“马大人,你好意思说这种话,先是你的儿子将我夫人的妹妹吓成重病,如今你的女儿又是勾结了江湖混混来绑架了我的夫人和小姨子,你现在还好意思这样说?这次不是你来责罚凌某人,而是凌某人要上京去禀告圣上,求圣上为凌某一家做主。”   玉梦华看着马定国,道:“届时,我爹爹也会去参你一本,看看你这乌纱帽到底还保不保得住。”   马定国吓了一跳,急忙去看地上的女儿,再看一旁的一群混混,马定国心里有了数,冲上前去几步,揪起了马明艳的衣领来,啪啪啪的打了几个耳光。   马明艳被打的嘴角都溢了血丝出来,马定国打完,还是有些紧张,转头看着凌久扬,‘扑通’一声就给跪下了。   “凌夫子凌夫人,求求您高抬贵手啊,下官以后保证严加管教,再也不会让这孽子孽女去伤害你们一分一毫,求求你们高抬贵手啊……”   说着,梆梆的磕起头来。   马定国是真的害怕了,这凌久扬一直是备受皇上的宠爱,而这玉梦华又是老将军的女儿,这玉老将军最是护短,且这中间还牵扯了一个玉自珩,若是被这混世小魔王知道了,只怕会让自己生不如死啊。   马定国害怕起来,磕头磕得的更加卖力了。   凌久扬看着,冷哼一声道:“这件事绝无再次商议的机会!”   说着,就要带着玉梦华离开,郭东义却走上前来道:“马定国,圣上有旨。”   马定国一愣,郭东义随即从袖中拿出了一道明黄色的圣旨来,道:“皇上已经下令贬你全家去甘北一带,马定国,你这几年贪污受贿,做尽了坏事,能有此报应,也是天道轮回,卸了官袍交了官印,就此离开吧。”   马定国惊讶,“不会的……不会的……我不相信,你是谁?你定是跟凌久扬一伙的,专门来骗我的。”   郭东义皱眉,将玉牌拿了出来,“在下郭东义,正是皇上派来接任你知府的人,你速速收拾东西离开,收押你们去甘北的士兵已经快要到了。”   马定国这才算是万念俱灰,玉梦华看了这一幕,冷哼道:“因果报应,马定国,你还是早早收拾东西走人吧。”   夏蝉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马定国,道:“大姐姐夫,你们先回去吧,十一姐还未醒来,还要好好休养。”   凌久扬点头,萧战将晕倒的玉梦惜抱了起来,大跨步的走了出去。   夏蝉和梅丫走出门的时候,夏蝉这才忽然之间发现一个问题,急忙转头看着郭东义,道:“郭大人,跑了一个。”   郭东义皱眉,“什么意思?什么跑了一个?”   夏蝉道:“马定国还有一个儿子,刚才也在这里,可是现在没人了,肯定是偷着跑了。”   郭东义皱眉,即刻吩咐下去,让他们去抓捕马明远。   夏蝉这才放心,毕竟这马明远在外面,肯定是个祸害,说不定还会再去找凌久扬的麻烦。   夏蝉转头看了一眼,这闹哄哄的马家,微微叹口气,总算是将这毒瘤给祛除了。   正要拉着梅丫离开,郭东义就开口道:“小丫头。”   夏蝉停住脚步,转头看了看他,“郭大人叫我?”   郭东义走上前,看了看夏蝉,道:“你小小年纪,便习得一身如此锋利之内力,并不是什么好事。”   夏蝉轻笑,“无妨,我自己会控制,而且,若是刚才在绣阁里我手软了几分,那现在不仅是我会被打伤,还有大姐和十一姐,都会有危险,大人,我习的是内力,不是邪功。”   郭东义微微皱眉,“这些事情,还是不要这般狠戾比较好。”   夏蝉轻笑,“每个人有每个人的处事方法,在刚才那种紧要关头,我可没有闲心思跟他瞎扯,如果他被我扎了一刀还不说的话,我会想出更多的办法来让他开口的。”   郭东义微微眯起了眼睛,似乎在打量着夏蝉,夏蝉微笑着,仰起头来任凭他打量,丝毫不畏惧他的眼神。   正在这时,一阵脚步声传来,“爹爹,爹爹……”   一个粉嫩的小团子一股脑的跑上前来,一把扑在了郭东义的腿上,抱着他的衣角。   郭东义弯下腰去,伸手将粉团子抱了起来在怀,笑着道:“妙璇,叫姐姐。”   粉团子转身,眨巴着一双大眼睛看着夏蝉,咬着手指头软软的叫,“姐姐好。”   夏蝉微笑,“郭大人,这是您的女儿啊?”   郭东义笑着点头,“我的女儿,今年四岁,叫做郭妙璇。”   夏蝉点点头,“妙璇,真是个好名字。”   郭妙璇甜甜的笑着,“姐姐,你叫什么名字啊?”   夏蝉轻笑,凑过脸去道:“你给姐姐香一个,姐姐就告诉你。”   粉团子害羞了,微微抿唇,才凑过去‘吧唧’亲了夏蝉一口。   夏蝉开心了,道:“我叫夏蝉,以后妙璇就叫我夏姐姐。”   郭妙璇笑着点头,“夏姐姐……夏姐姐长得真好看……”   夏蝉轻笑,伸手捏捏郭妙璇的脸,道:“妙璇长得也漂亮,是个小美人儿……”   妙璇笑得咯咯的,伸出手臂朝着夏蝉,“妙璇要夏姐姐抱抱……”   郭东义微微皱眉,“妙璇,不可无礼。”   夏蝉笑着道:“没事儿的郭大人。”   说着,笑着看着妙璇,“来,夏姐姐抱。”   妙璇心满意足的扑进了夏蝉的怀里去,夏蝉抱着这柔软的一团,感觉心都变得软了很多,小丫头小胳膊小腿儿的,肉呼呼的十分可爱,身上都是一股子奶香味儿,夏蝉喜欢的很,低头去亲了几下她的小脸儿。   妙璇咯咯的笑着,不住的躲闪着,“夏姐姐羞羞……”   这一大一小正玩得开心呢,这边就有一年轻的女子从旁走了出来,见了这一幕,周碧心只觉得十分的刺眼,脚步顿了顿,这才又重新挂上了笑容,走了过去。   “老爷,有客人啊?”   郭东义转头,见了来人,点头道:“碧心。”   周碧心上前,道:“妙璇,跟我抱抱。”   妙璇笑着道:“小姨,妙璇刚认识的姐姐,叫夏姐姐,夏姐姐长得真好看。”   周碧心看了看夏蝉,将她年岁不大的样子,心里一下子有了压迫感。   夏蝉微微皱眉,将妙璇送会给郭东义,道:“郭大人,我家里还有事,我先走了。”   郭东义点头,“慢走。”   夏蝉跟梅丫出了门,周碧心才微微皱眉道:“老爷,这人是谁啊?”   郭东义皱眉,“碧心,说了让你不必唤我老爷,我毕竟是你的姐夫。”   周碧心暗暗咬牙,面上却不敢表露出来,只得道:“姐夫。”   郭东义道:“该收拾的都收拾好了吗?”   周碧心点点头。   郭东义道:“我在这也算是驻扎下了,碧心,你明日便启程回去吧。”   周碧心抿唇,“姐夫,妙璇还小呢,需要人照顾,你这刚安顿下来,我怎么放心回去呢……”   郭东义皱眉,“碧心,你毕竟是个大姑娘家,不好整天这样留在我身边的,岳父岳母还需要你照顾,再者你这个年纪,也该说一门亲事了。”   周碧心神色受伤,委屈道:“姐夫,你是不是嫌弃我了?”   郭东义急忙摇头,“我没有这个意思,我只是替你着想……”   周碧心假惺惺的擦了擦眼角,道:“姐夫,姐姐去世的时候,让我好好照顾你,我怎么能就这么扔下你呢,何况妙璇还小,你身边没个女人……”   妙璇听着周碧心的话,急忙伸手搂着周碧心的脖子,“妙璇不要离开小姨……”   周碧心微微开心,面上却还是伤感无比,“小姨也不想离开妙璇。”   郭东义见了这一幕,十分苦恼,只得点点头,“碧心,既是如此你便暂且留下,待过一段时日稳定下了,我便派人送你回去。”   说着,直接转身离开。   周碧心看着郭东义转身离开,心里十分气恼,手上的力气也大了一些,妙璇痛呼,“小姨,妙璇痛……痛……”   周碧心急忙松手,“妙璇……小姨错了……”   妙璇笑笑,“小姨,刚才的那个夏姐姐,长得真漂亮,妙璇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夏姐姐啊?”   周碧心皱眉,“小姨也不知道,不过妙璇啊,陌生人是不能随便相信的,你要记着,咱们来了这个陌生的地方,只有小姨和爹爹能相信,其他的人都不要相信,知道了吗?”   妙璇眨巴眨巴眼睛,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这边夏蝉跟梅丫出了门,夏蝉上了马车,道:“梅丫,去醉仙居。”   坐在马车上,夏蝉思考了一会儿,便探出身子道:“梅丫,你怎么看这个郭东义?是敌是友?”   梅丫抿唇,道:“奴婢只是觉得,这个郭大人是个正义之人,而且性情不错,应该会是一个好官。”   夏蝉轻笑,“虽然人墨守成规了一点,不过本性倒是不坏。”   说着,夏蝉又想起了刚才的女子,道:“梅丫,刚才的那个女人,妙璇叫她小姨的,似乎有点意思。”   梅丫轻笑,语气中带着不屑,“她那种女人,跟小姐完全没有可比性。”   夏蝉微笑,“梅丫,你什么时候也学会拍马屁了?”   梅丫脸色微红,“奴婢说的是实话。”   这时候,马车已经到了醉仙居,夏蝉刚下马车,便看见写对街斜前方的春秋阁前,停放着几辆马车,一白衣男子从马车上走下来,仿若在这喧嚣的人群中注入了一股清澈的温泉。   夏蝉微微眯了眼睛,那人,不正是莫折念么。   夏蝉没有多看,跟梅丫一起进了醉仙居去。   而这边莫折念却转身,眼神盯住了夏蝉的背影。   柳年一身红衣在侧,摇着手中的红色羽扇,看了莫折念的目光追随了夏蝉,柳年十分的不爽,将羽扇微微遮掩住口鼻之前,道:“主公,外面风大,咱们快些进去吧。”   莫折念微微眯了眼睛,随即转身,宽大的衣袖微微扬起,被风出起来,显现出一股仙风道骨的感觉。   夏蝉跟梅丫进了醉仙居,酒楼里人声鼎沸,大厅里坐满了吃饭的客人,夏蝉瞧着这生意爆满,心情也舒畅了许多。   去了文人祥的账房上,文人祥正在埋头拨弄算盘呢,夏蝉笑着进了去,唤了一声,“文叔。”   文人祥抬头,见了来人是夏蝉,急忙起身道:“丫头,你怎么今儿个有空来?”   夏蝉笑笑,“文叔,我今天来镇子上有点事儿,回家的时候便想着顺便来看看这儿。”   文人祥笑着,“丫头啊,你正好来了,我也是正好想去找你商议一件事情呢。”   夏蝉眨眨眼睛,道:“什么事情,您说。”   文人祥道:“你送来的这粉条,我已经让人按照你这菜谱做了,这客人们的反应可是杠杠的,这么说吧,现在一碗红油牛肉粉,已经可以卖到五吊钱,也就是半两银子了,这还是刚开始,后面要是些微的换一下花样,就可以卖到更好的价钱。”   夏蝉轻笑,这一碗粉,粉条大概就一小把,牛肉切个三五片,蔬菜倒是可以多一点,成本也就十几二十个钱,能卖到半两银子一碗,利润真是和可观。   夏蝉道:“如此甚好,文叔,我家里的作坊已经开始工作了,等到明年开春天气一暖和,便可以即刻晒制这粉条了。”   文人祥摇摇头,“不知道这些粉条能不能撑过今年啊。”   夏蝉笑着道:“即使是没有粉条,我还有更好的东西呢。”   文人祥一听,立刻喜上眉梢,“哦?是什么?你可有带来?”   夏蝉摇摇头,道:“还需要仔细的研究一下,过些日子我再来一趟,给您带来看看。”   文人祥点点头,低头看着自己的账本,才想起了自己要跟夏蝉说的话。   “丫头啊,我想的是,要再开一间酒楼,专门卖你做的这些特别的菜,像是粉条啊,你以后研制的一些特别的从未出现过的菜,都可以。”   夏蝉轻笑,“那岂不是专门给我做的了吗?”   文人祥哈哈大笑,“丫头,你绝对当得起!”   说着,道:“看看,这地契我都买回来了,就是醉仙居旁边的酒楼,老板回老家了不做了,我便买了下来,过几日装修一下,便重新开业。”   夏蝉微笑,“那可就是专门卖粉条?”   文人祥点头,“文叔相信你啊,肯定还能做出很多花样的。”   夏蝉笑着点头,“那是自然,单单是粉条这一种食材,我便可以给你做十中又好吃又不重样的东西出来。”   文人祥笑着,“丫头,文叔果然没看错你。”   夏蝉笑笑,道:“那文叔,你准备什么时候开张啊?”   文人祥点点头,道:“现在还在装修,估计两三天便好了,到时候就可以开张了。”   夏蝉点头,道:“文叔,那到时候可得请一个在咱们定州有些威望的人来,为我们主持开业大礼才是。”   文人祥一愣,夏蝉笑道:“这样,才能为我们新开的酒楼造势啊,到时候所有人都会被吸引来,我们还可以在开业大礼上说,当天进酒楼消费满十两银子,便送小菜一碟,满二十两银子,送美酒一壶,满五十两银子,就可以抢先品尝我们下一个周期的新菜品,这样一来,很多人都会被吸引来,从而让生意越来越好。”   文人祥一边听着,一边奋笔疾书在在册子上记下,写完了,才感叹道:“丫头,你这头脑,经商绝对是一把好手。”   夏蝉轻笑,“我可不想自己开酒楼,太费劲了,我现在自己有个作坊,可以生产一些食材出来卖给你们,而且还可以抽成,我已经很满足了,明年开春,我准备大肆买良田,雇人给我种粮食,然后还准备养一些鸡鸭什么的,可以卖给酒楼,粮食也可以往外卖,卖去楚国的各处。”   文人祥笑着,竖起了大拇指,道:“丫头,你有这个雄心壮志,文叔觉得你一定可以干好的。”   夏蝉笑笑,正在这时,全德端着茶水走了进来,夏蝉笑着道:“全德,给我去包上十封桂花糖糕,银子从我账上划。”   全德笑着,“行嘞。”   拿上点心,夏蝉便跟梅丫准备回家了,路过屠户的摊子,夏蝉又下马车买了十斤排骨,让屠户给剁成小排一块一块的,家里的野猪肉虽多,可骨头都已经吃的差不多了,这猪排比较嫩,夏蝉准备晚上回去做一个剁椒排骨,又香又爽口。   坐着马车回了家去,刚到家门口下了车,夏宝儿便跟林宿走了回来,见了夏蝉回家,宝儿高高兴兴的上前,道:“姐姐,宝儿今天背书背的可熟了,孟爷爷还夸了宝儿了呢,不信,姐姐问林哥哥。”   夏蝉轻笑,伸手摸摸夏宝儿的头道:“宝儿乖,姐姐相信宝儿的厉害,好了好了,赶紧回家去,姐姐晚上做好吃的给你吃。”   说完,夏蝉看了看林宿,道:“宿儿,晚上留下来吃饭吧,吃完饭我让梅丫送你回去。”   林宿有些犹豫,不好意思,夏蝉笑着,“走吧走吧,一会儿就做熟了。”   几人进了家门,如月听见动静,急忙出了屋门,一看是夏蝉回来了,忙上前帮着提东西。   夏蝉道:“如月,我这有十包点心,你拿八包去,分给作坊的八家人。”   如月点头,拿了点心在篮子里,就出门往作坊走去。   夏蝉拆了一包点心,出来,道:“来来来,吃点桂花糖糕,特别甜。”   林宿坐在炕上,有些拘谨,大家都去拿着吃了,唯独夏妞儿还在低头绣着。   林宿有些着急,看着夏妞儿道:“夏妹妹你吃啊。”   夏妞儿笑着,头也不抬,“林哥哥你先吃,我把这一点绣完了再吃。”   夏蝉拈了一块吃了,觉得这糕点有些甜,不过胜在香气独特,也是十分好吃的。   夏蝉吃了之后,道:“你们先吃,我去做饭去。”   夏妞儿道:“姐姐,妞儿去帮你。”   夏蝉道:“没事儿,如月回来了她就帮我了。”   正说着呢,如月便回来了,夏蝉道:“都送去了吗?”   如月笑着点头,“他们都感谢小姐呢。”   夏蝉笑着,“也就是一包点心的事儿,没啥,如月,你烧一锅热水,我把这排骨滚一遍,晚上咱们烧排骨吃。”   如月应声,去了后院搬了柴禾进来,夏蝉则将排骨拿出来在盆里先洗了一遍,然后看着锅里的水开了,这才下锅滚了一遍。   将滚好的排骨捞出来,夏蝉放进了一个大盆里,然后让如月将锅刷干净,自己则去拿了前些日子制好的剁椒出来,下锅翻炒,加入排骨一起翻炒。   这一大锅的排骨,翻炒起来还真是费力,夏蝉炒了一会儿,已经出了汗,好在这时候排骨已经都被煸炒的变了色,夏蝉便加上了各种调味料,然后加水,盖上锅盖开始焖。   忙活完,夏蝉这才伸手擦了擦汗,道:“累死我了。”   如月笑着,“小姐,您去歇着吧,剩下的奴婢来就行。”   夏蝉点点头,进了屋子到桌边倒了一杯茶喝了,歇了一口气。   这边几人吃着点心说着话呢,林宿给夏妞儿留了几块点心,看着夏妞儿一直低头做鞋,林宿十分心焦,“夏妹妹,这天儿都黑了,你明儿再做吧,要不然对眼睛不好。”   夏妞儿头也不抬,“没事儿,林哥哥,我就差最后一点儿了。”   说着,加快速度飞针走线起来,夏蝉站在一旁瞧着林宿那纠结的小模样,笑着道:“宿儿,你别管妞儿,你先吃吧。”   林宿点点头,可是手里捏着的点心,还是没有吃。   这边夏妞儿飞快的缝完了最后几针,这才咬断了线头,抬起头来。   却不料这一个激动,没注意绣花针还在手上拿着呢,一下子就给刺进了手指头肚子里。   夏妞儿疼的‘哎呦’一声,林宿急忙道:“夏妹妹你怎么了?”   夏妞儿伸手吮着自己的手指头,笑着道:“没事儿,就是扎了一下而已,做绣活儿经常扎几下的。”   说着,夏妞儿举着自己刚做好的新鞋子在林宿面前晃了晃,“林哥哥你看,做给你的。”   林宿一愣,“给我的?”   夏妞儿笑着点头,一股脑的塞给了林宿,然后自己拿了一块点心在嘴里嚼着,一边嚼一边道:“赶紧试试合不合脚,要是不合脚我再给你改改。”   林宿急忙拿了在怀里,道:“合合合……肯定合脚……”   夏蝉笑了笑,“宿儿,试试吧,万一不合脚不好穿,妞儿的心意可都白费了呢。”   林宿却倔强的摇头,“不用了,夏妹妹做的,一定合脚的。”   说着,抱着鞋子坐在一旁低着头,也不做声。   夏妞儿也没去管他,自己下了炕去洗手。   夏蝉倒是略含深意的看了看林宿,正巧林宿抬头,一下子看到了夏蝉探究的眼神,林宿心虚的很,急忙低下了头。   夏蝉轻笑,这样看起来,这个林宿似乎是对她们家夏妞儿动心了呢。   夏蝉觉得挺有趣的,林宿也是十二岁了,这古代的孩子真是早熟的很吶。   不过夏蝉是不打算阻止的,这恋爱谈的早晚无所谓,关键是要好,只要是好的,什么时间遇到无所谓。   夏蝉想了想,这才笑着道:“妞儿,进来收拾一下,咱们好吃饭了。”   下去揭开了锅盖,立时一股子浓浓的香气便蹿了出来,夏蝉陶醉了,这小排骨加上剁椒这么一焖,还真是好吃的很吶。   夏蝉拿着锅铲搅拌了一下,然后拿着大汤盆来装上,道:“如月,你去盛了米饭去。”   如月应声,夏妞儿将饭桌子搬了上去,然后夏宝儿和林宿去拿了碗筷,夏蝉则将炖的香喷喷的排骨端了上去。   弄好了,夏蝉又从一旁的锅里捞了几块骨头出来,这是专门煨在小炉子上炖汤的骨头,如今都炖的软和了,夏蝉捞了几块出来,提着油灯出去给小呆喂饭。   小呆这萌货正趴在窝里舒服的打瞌睡呢,夏蝉看着这小萌物憨憨的样子,忍不住笑了笑。   小呆听见声音,微微睁开眼睛,见了夏蝉,急忙精神抖擞的站起来,撒娇似得‘嗷呜’了几声,然后伸出舌头来舔了舔夏蝉的掌心。   夏蝉笑着,伸手摸摸它的头,“你啊你,在这里还挺会享受的嘛,来,吃饭了。”   小呆凑上前闻了闻,便开始香甜的吃了起来,夏蝉又揉揉它身上软软的长毛,这才起身回了家,洗了洗手,上炕去吃饭。   米饭已经盛好了,夏蝉道:“来来来,大家吃饭吧。”   夏蝉给几人夹了排骨,道:“可慢点吃,这排骨烫着呢。”   几人点头,都是满心欢喜的开始吃了起来,这排骨炖的火候正好,微微一咬,骨头跟肉就分离开来,十分方便。   剁椒的香气浓郁,排骨炖的肉里骨头里都有剁椒的辣味,几人没吃几块,这额头上都开始冒汗了,却还是不舍得放下,一边嘶嘶的抽气,一边酣畅淋漓的大快朵颐。   夏蝉吃了几块,便是吃饱了,下炕去盛了炉子上炖的骨头汤来,一人分了一碗,夏宝儿拿着汤拌着大米饭吃,吃的满嘴都是油。   等到吃完饭,天色已经黑了,夏蝉道:“梅丫,你去送宿儿回家。早些回来。”   梅丫点头,林宿走到门口,又道:“夏妹妹,谢谢你的鞋子。”   夏妞儿坐在炕上笑着道:“不用谢,林哥哥,你上次给我的项链我很喜欢。”   说着,从衣领里拿了出来,笑着给林宿看。   林宿看见夏妞儿将自己送给她的项链戴在了脖子上,还如此珍惜,林宿十分开心,笑着道别,然后跟梅丫一起走了出去。   如月将碗筷收拾了,拿去洗了干净,夏蝉则回了书房去,准备开始写几个跟粉条有关的菜谱。   坐在椅子上,夏蝉随手拿了毯子盖在身上,椅子上铺了厚厚的绒毯,特别软和,这书房里也放了一个小炉子,平时烧着碳,虽然挺贵的,不过暖和的很。   夏蝉窝在椅子里,抱着一本书喝着茶,然后一边想着今天白天里发生的事情,别提有多惬意了。   想起白天里遇到的事儿,夏蝉又是微微的皱眉,马明远跑了的话,肯定会再去找麻烦的,想到这,夏蝉又期盼,希望这个郭东义可以管用点,快些将马明远抓回去。   夏蝉想到这,又想起了玉自珩了,这个玉十三,不知道有没有顺利到了京城,什么时候回来呢。   夏蝉想到这,便从怀里拿了他送自己的那颗石头出来,昏暗的灯光下,石头散发着浅浅的光晕,夏蝉单手托腮,一手拨弄着放在面前的石头,想起玉自珩在自己面前的小模样,夏蝉忍不住微微翘起了嘴角。   “玉十三,你在干嘛呢?”   夏蝉忍不住自言自语起来了。   正在这时,一旁一直趴在鸟架子上的小紫却忽然睁开了眼睛,朝着夏蝉一顿叫唤。   夏蝉一愣,回过神来看着小紫,“小紫,你怎么了?”   小紫一直叽叽喳喳的叫唤着,夏蝉起初以为它是饿了,拿了肉丁喂给它,它却不吃,夏蝉皱眉,渐渐的发现了小紫的不对劲。   全身的毛都炸起来了,这应该是遇到危险时的征兆啊。   夏蝉警觉性猛然就起来了,将石头装进了怀里,然后暗暗的提气运了一下内力,确保自己体内的内力还在,便一伸手,道:“小紫,跟我出去。”   小紫仿佛通了灵性一样,直接跳到了夏蝉的手上,用披风盖住了它,然后出了门。   葛氏几人正铺被子呢,夏蝉笑着道:“娘,你们几个快些睡吧,这天色也不早了,我出去喂了小呆去。”   葛氏笑着点头,“那你快点啊。”   夏蝉笑笑点点头。   出了屋子,夏蝉让如月锁好门,道:“除了我,不准给任何人开门知道吗?”   如月机灵的很,急忙点头,“奴婢记下了。”   夏蝉点点头,出了门去。   夜色里,伸手不见五指,可夏蝉却能看得见,不仅是因为有内力傍身,更是因为这几日每天晨昏按时盘腿打座,按照玉自珩给自己的小册子上的口诀每天反复练气,这内力已然是十分精进。   今日白天在绣阁里出手之时,夏蝉已经感觉到自己可以随心所欲的控制自己的内力了,想到这,夏蝉稳了稳心神,低头看着小紫,道:“小紫,是不是有什么危险?”   小紫叽叽喳喳的叫着,叫了几声之后,忽然扑棱起翅膀来,朝着前面飞了过去。   夏蝉一愣,随即跟了上去。   小紫飞到了一半,又折了回来,停在了夏蝉的肩膀上。   夏蝉正要问,就看见前面停了一辆马车。   冷风吹起轿帘,柳年一身火红色的衣裙,笑着摇着红色的羽扇走了出来,“夏姑娘,别来无恙啊。”   夏蝉皱眉,“你想干什么?”   柳年轻笑,“没什么……只是觉得夏姑娘这日子太好了,想要来搅和一下,让你家破人亡罢了!”   夏蝉轻笑,“哦?只怕你有这个心,没这个能力!”   柳年微微皱眉,将羽扇挡在下巴处,看着夏蝉道:“倒是不敢小瞧了你,竟然有这个警惕性!”   说着,柳年又是一愣,目光‘嗖’的一下子看向了停在夏蝉肩膀上的小紫。   “竟然是这臭鸟帮了你!”   柳年说完,怒目一瞪,手中毒镖猛地射出,目标就是小紫。   夏蝉皱眉,飞快的低了身子,弯腰躲过了一劫,皱眉道:“柳年,你莫要太猖狂!”   柳年轻笑,“你竟然捡到了主公的鸟儿,这鸟儿还背叛了主公帮了你!”   夏蝉一愣,就见柳年的目光更加凶猛起来,这时候,马车上又走下一个人来,正是一身白衣的莫折念。   “柳年,住手!”   柳年不甘心,“主公……”   莫折念摆手,上前几步,看着夏蝉道:“紫缘原本是我的鸟儿。”   夏蝉微微皱眉,“可是你没有保护好它,它受了伤差点冻死在树林里,是我救了它,现在它叫小紫,是我的鸟儿。”   莫折念微微勾起唇角,“也罢,这蜂鸟最是认主人,既是已经背叛了我跟了你,那你以后可定要好生善待它。”   夏蝉唯恐莫折念再度出招,伸手摸了摸小紫的羽毛,道:“小紫,快回家去待着。”   小紫低头,啄了啄夏蝉的衣裳,并不想走,绿豆大的小眼睛里满是要一起同甘共苦的决心。   夏蝉轻笑,“听话,快回去。”   小紫这才恋恋不舍的飞了起来,在夏蝉的身边绕了三圈,才飞了回去。   夏蝉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微微抬起头来看着莫折念,道:“不知莫折先生到此有何事?”   莫折念勾唇,道:“是想来问问夏姑娘,可愿弃暗投明,为自己博一个更好的前程?”   夏蝉冷笑,双手环绕在胸前,道:“哦?不知道莫折先生说的明是什么明?暗是什么暗呢?”   莫折念微微皱眉,“在念看来,明自然便是投靠念的麾下,若夏姑娘这般人才来了,念自会重用你。”   夏蝉轻笑,耸肩道:“哦?在我看来,却正好与莫折先生相反呢,这明便是我现在的生活,暗嘛,不正是莫折先生现在最喜欢的状态么?”   “大胆!”   柳年上前一步,“你敢这般跟主公说话?”   夏蝉冷笑,“柳年,上次你联合马定国害我一事,我还没找你算账,今日你便自己找上门来了!”   柳年轻笑,“怎么?就凭你那三脚猫的功夫,还想与我打斗不成?”   说着,手中羽扇飞快旋动,朝着夏蝉便袭了过去。   “小姐小心!”梅丫正送了林宿回来,一看见这个场面,顾不上其他,急忙上前挥手,挡在了夏蝉身前。   这羽扇被灌了内力,扇坠仿若千斤之力一般,打在梅丫的胸口,登时将梅丫逼得一口血便吐了出来。   “梅丫!”夏蝉急忙扶住她,梅丫捂着胸口,“小姐,奴婢没事儿……”   夏蝉抬头,怒目看向柳年,“你敢打伤我的人!”   说着,夏蝉右手衣袖猛地灌风鼓动,五指成爪朝地,内力瞬间输送于手掌,一掌猛烈的挥出,掌风凌厉无比,飞沙走石。   柳年一愣,急忙想要闪躲,那一掌打在了地上,砸出了一个大坑。   夏蝉却不给她机会,迅速拔出腰间的匕首,‘蹭’的一步上前,抵在了她的脖子之上,眼中狠戾无比,“你找死!”   身后莫折念一愣,身形微动,一手搭在夏蝉的肩膀上,手掌力量无限,捏的夏蝉肩膀都要碎了。   “夏姑娘,切莫动怒!”   夏蝉皱眉,一刀就要划下去,莫折念皱眉,猛地一使劲,夏蝉的刀锋偏离,深深的划在了柳年的脸上。   “夏姑娘,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莫折念的声音带着强大的怒意。   夏蝉皱眉,打斗中发髻已然散开,青丝随风狂舞,她猛然转身,眼神凌厉无比,“去你妈的吃酒!敢打伤我的人,我便要你们偿命!”   说着,右手猛地点在左臂之上,那内力迅速增倍运出,一掌便打在了莫折念的身上。   莫折念眼中有惊恐,急忙撤退几步,“你竟然习得了鬼面内功?!”   夏蝉皱眉,“你无须知道我习得了什么内功,你只要知道,你们今日定是不能活命了!”   她说着,又是一掌挥出,莫折念急忙运功相抵,夏蝉越打越上瘾,加上心中的愤怒,几乎整个人都要爆发了。   莫折念皱眉,飞快的闪回了马车前,柳年道:“主公,这丫头疯了。”   夏蝉微微一顿,她毕竟刚刚学会,这次用了这么多内力,心脉已然耗损的太厉害,渐渐的便支撑不住了。   柳年察觉出了夏蝉的异样,急忙上前几步,据诶定趁火打劫,“夏蝉,纳命来!”   夏蝉咬牙,急忙往后躲了一下,岂料正在这时,一道白色的身影像是一道闪电一样从后面猛地冲了出来,朝着柳年就扑了过去。   ------题外话------   知了这武功越来越厉害了~哈哈哈~   话外音:你们猜,这白色的是谁?猜对了佳人送香吻,么么哒~ ☆、081 狠虐周渣女!   这白色的身影,却正是小呆。   小呆这一瞬间猛然变得凶悍无比,一改往日的温顺,全身的毛都炸了起来,猛地一跃扑向了柳年,爪子在柳年的脸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伤痕。   柳年吃痛,痛呼一声急忙拿着手臂去挡,莫折念一怒,手中掌风凛冽,朝着小呆就袭了过去。   “小呆小心。”夏蝉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去。   小呆却是机灵的很,翻了个身子就躲了过去,本来呆萌的小眼神儿此刻已然变得幽深暗绿,十分诡异的看着莫折念。   牙齿微微的一磨,猛地便冲了上去。   莫折念敛眸,手中聚起内力,朝着小呆便扑了过去,小呆左躲右闪,喉咙里发出呜呜的低吼声,听起来十分吓人。   夏蝉紧张的要命,却见小呆已经一口咬住了莫折念的腿,拖着他就往外走,莫折念大怒,猛地从腰间拔出剑来,对着小呆就要捅。   夏蝉睁大眼睛,“不要。”   说着,猛地就跑了上前去,准备阻止莫折念的动作。   岂料正在此时,一道紫色的身影如同利箭一般飞来,直直的就冲向了莫折念的身上,停在他欲要动杀机的手背上,朝着那手背就啄了下去。   莫折念吃痛,夏蝉这才有机会上前,抱着小呆就往后跑。   莫折念眯着眼睛,紧紧的盯着夏蝉,夏蝉毫不畏惧,道:“莫折念,有什么本事冲我来。”   莫折念微微皱眉,“夏蝉,玉自珩竟是舍得将鬼面内力传授于你,果真你与他的交情匪浅啊。”   夏蝉皱眉,“你若是个男人,那便找一种男人的方式来解决问题,欺负我一个弱女子算是什么本事!”   莫折念还未开口,一旁的柳年便不服气了,“夏蝉,你算是什么弱女子,我呸,你竟然敢毁了我的脸,我要跟你拼了!”   说着,就又要冲上去,莫折念却伸手一把攥住了她的手腕,夏蝉冷笑,“毁了你的脸?我想要的是你的命!你来啊,你再来,我定让你生不如死!”   柳年气得直喘粗气,身子都哆嗦了起来。   莫折念看着夏蝉,道:“夏姑娘,这鬼面内力冲煞无比,你年纪尚轻,习练此等内力,一不留神就会走火入魔,血管爆裂而死,念劝你一句,还是小心为妙。”   夏蝉冷哼一声,“只要你别来烦我,我绝对不会走火入魔的!”   柳年气急,“贱人,你住嘴!”   夏蝉轻笑,“怎么,柳阁主,你还想再试试我的厉害吗?”   柳年气急,“你……”   莫折念拉了柳年一把,道:“今日是我们败了下风,不过夏姑娘,念提醒你一句,若是以后想通了想要改变今日的主意,可以随时来春秋阁找我。”   夏蝉冷哼,“你放心,永远也不会有那么一天的。”   说着,道:“梅丫,我们回去。”   柳年看着几人扬长而去,气得跺脚,“主公,如何将这臭丫头给放了!”   莫折念冷脸,“她体内有玉自珩过给她的鬼面内力,十分凶煞,若是爆发起来,恐是连我也抵挡不住。”   柳年一愣,“当真有那么厉害?”   莫折念眼皮微微的跳了跳,道:“走吧。”   柳年十分不甘心,“主公,属下的脸……被这臭丫头给刮花了……”   莫折念转头,看了看柳年的脸,上面有几道血迹,看起来伤口不浅,莫折念叹口气,从袖间拿出一个瓷瓶来,道:“拿去上药,三个月便可愈合。”   柳年接了过来,没有再做声,只是眼神仍然是愤怒无比。   这边夏蝉扶着梅丫回了家,夏蝉担心的很,“梅丫,你怎么样?”   梅丫摇摇头,脸色煞白,道:“是吃了那女人一掌,伤到了心脉。”   夏蝉担忧无比,“这可怎么办,梅丫,要不然我给你疗伤吧。”   梅丫急忙摇头,“不必,小姐,你习的是将军给你的内力,若是度给奴婢,不但不会有作用,反而会更加引发危险的……咳咳……小姐你别担心,奴婢休息一下就会没事了……”   说着,眼睛一翻,便晕了过去。   夏蝉担心的要命,这时候,已经到了家门口,如月披着大衣裳在门口等着,见了夏蝉回来了,急忙上前帮着她一起扶着梅丫。   夏蝉道:“如月,快扶着梅丫回屋子。”   如月点头,两人扶着梅丫回了屋子,将梅丫放倒在了炕上,给她脱了衣服盖好了被子。   夏蝉道:“如月,夜里就辛苦你了,多替我看着点梅丫,如果她有什么不对的地方,立刻告诉我。”   如月点点头,“小姐你放心吧,奴婢会看好梅丫姐姐的。”   夏蝉点点头,出了门去。   刚出门,小紫便猛地飞来,叽叽喳喳的叫唤着,夏蝉一愣,赶忙出了屋子去。   小呆趴在狗窝里,安安静静的,夏蝉心里一紧,“小呆?”   小呆抬头,萌萌的看了看夏蝉一眼,眼中有了水渍。   夏蝉看的心里疼的要命,急忙上前,轻轻的将他的毛拨拉开,便一眼就看到了小呆腹部的伤口。   很深的一条长口子,如今还在隐隐的流着血,夏蝉一看到,手都抖了起来。   一想到小呆是为了自己才受伤的,夏蝉就忍不住想哭。   小呆低声的呜咽着,看到夏蝉低头落泪,急忙拖着重伤的身子往前爬了几步,将毛茸茸的小爪子搭在夏蝉的手上,轻轻的挠着,伸出舌头去舔着她的手指头,‘嗷呜’‘嗷呜’的唤着。   主人,你不要哭,小呆不疼的,小呆的使命就是保护主人不受到伤害,就算是拿小呆的这条命去抵,只要主人能平安无事,小呆就开心。   夏蝉心疼的很,道:“小呆,你等着,我去拿水给你清洗伤口。”   夏蝉转身回了屋子,端了一盆热水出来,找到了上次玉自珩给她的愈合伤口的灵药,一点点的给小呆上药。   她知道这种药擦上去会很疼,所以一直是一只手为小呆上药,一只手轻柔的摸着它的小脑袋,可是出乎夏蝉的预料,小呆全程十分的配合,一丝挣扎也没有,十分温顺的被夏蝉上药。   夏蝉却能感觉的到,自己洒上药粉的时候,小呆的身体在不停的抽搐着。   分明是强自的忍着剧痛。   意识到这一点,夏蝉更是难受的要命。   上完了药,夏蝉拿着白色的绢布给它包了起来,然后将小呆抱进了狗窝里,伸手一遍遍的摸着它的脑袋。   小呆轻声的‘嗷呜’了一声,伸出粉嫩的舌头来舔了舔夏蝉的手,拿着小脑袋将她往外拱。   主人,快回去睡吧,你刚才动用了内力,现在需要好好休息,小呆没事的。   夏蝉心下难过,她完全没有想到,小呆会是这样的忠心,刚才为了救自己,完全奋不顾身,竟然是不要命的去跟莫折念缠斗,如今又是这样将自己往外推,明显是在担心自己。   夏蝉忍不住泪奔了。   她想起了前世自己养的狗狗,看到现在的小呆,夏蝉心里难受的要命,弯下身子去抱着小呆的头在怀里,轻轻的抚摸着,“小呆,你怎么这么傻呢,你这么拼命干什么,自己受了伤,不能喊不能说,只能默默的忍着……”   夏蝉说着,忍不住掉泪。   她一直不是个脆弱的人,前一世是这样这一世也是,可是她也不是没心没肺的人,看到小呆为自己这样舍命,夏蝉真的是又是感动,又是自责。   作为小呆的主人,自己应该保护它的,却反过来让它来保护自己。   夏蝉十分难过。   小紫站在夏蝉的肩头,轻轻的啄着她的头发,夏蝉擦擦眼泪,见小呆已经闭着眼睛在休息,便站起身子来。   小紫往屋子里飞,然后又转回来引导她,意思是想让她赶紧的回屋子去休息。   夏蝉点点头,进了屋子里去。   小紫也跟着飞了进去,在书房的鸟架子上趴着。   夏蝉叹口气,伸手摸了摸小紫的羽毛,道:“小紫,你以前果真是莫折念的鸟儿?那你是怎么跑出来的呢?莫折念让你在楚国干嘛呢?”   小紫起身飞了几圈,在书架上停下,然后啄了啄一本书出来。   夏蝉急忙走过去拿了下来,随手的翻了翻,这是一本普通的旅行日志罢了,没什么特殊的啊。   小紫叽叽喳喳的叫唤着,夏蝉好奇了,只得继续翻阅了下去,在这书的末尾,却看到了一篇关于神秘蜂鸟的记载。   夏蝉急忙仔细的看了看,这书中说,蜂鸟经过训练之后,可以传达信息,可是必须要是懂得鸟语的人才能听懂。   夏蝉一愣,也想起了前世接触到的一些知识,似乎真的有鸟语这一说。   夏蝉仔细的看了看后面记载的如何听懂鸟语的要领,然后抬头看了看小紫,小紫眼睛瞪得很亮,骤然间叫了几声出来。   这声音有的是规律,夏蝉微微琢磨了一下,然后才生涩的理解了过来,小紫说的是,主人。   夏蝉感觉神奇的很,这小紫生来特别,不是一般的鸟儿,加上被莫折念训练的,已经完全可以跟自己交流了。   夏蝉又道:“小紫,莫折念派你来楚国做什么。”   小紫又是嗷嗷的叫了几声,“刺探情报。”   夏蝉一惊,“刺探情报?什么情报?”   小紫赶紧又叫了几声,“只是安排了,但是没有下命令。”   夏蝉摇摇头,感觉有些可惜,不过也还好,小紫留了下来,自己还能与之交流了,以后可以帮自己很多的。   夏蝉收拾了一下,便上炕去睡觉了,这一夜折腾的她够呛,内力耗损了不少,夏蝉盘腿打坐,微微的调理了一下内息,感觉身体里的内力差不多持衡了,这才打了一个哈欠,进了被窝睡了过去。   翌日一早,夏蝉便早早的醒来,或许是心里装了事情,夏蝉十分的忧心,起床去了屋子外,如月已经起来了,打扫了院子,正在切菜准备做饭。   夏蝉道:“梅丫还睡着吗?”   如月点点头,“小姐,梅丫姐姐看起来脸色特别苍白,很虚弱,要不要给梅丫姐姐请一个大夫来看看啊?”   夏蝉摇摇头,这种内伤,一般的大夫是看不好的,只能让内力深厚的人来给她疗伤,才能治好她。   可是自己习的是玉自珩的内力,梅丫就算是没有受伤,也完全接受不了,更别提现在受伤了,这种强大的内力会将她的身子刺激的越发严重的。   夏蝉纠结了。   这会儿,夏蝉却忽然想到了一个人。   夏蝉急忙回了屋子去拿上披风穿上,匆忙戴好了毡帽,道:“如月,我先出去一趟,你快些做饭让宝儿吃了然后去上学。”   如月点头,“小姐您小心些啊。”   夏蝉点点头,匆忙的出了门。   去了沈家,门口的小厮都是认识夏蝉,夏蝉道:“小哥,我就不进去了,我找你们家少爷前几天带回来的那个人。”   那小厮点点头,“成,夏姑娘您先等会儿,小的这就进去禀报去。”   夏蝉点头,眼神十分的急切。   不一会儿,顾清就急匆匆的走了出来,见了夏蝉,道:“夏姑娘。”   夏蝉急忙道:“顾清,你快些跟我走一趟,我有要事想求你。”   顾清看了夏蝉急切的神色,也不多说,急忙点头,跟着夏蝉走了上前。   一路上,夏蝉一边走一边把事情跟顾清说了一遍,顾清点着头,道:“梅姑娘的伤势十分严重吗?”   夏蝉点头,“那一掌不弱,又是十分的毒辣,梅丫完全没有任何的防备,完全是为了我承受了那样的一掌。”   顾清点头,“梅姑娘有一点武功傍身,内力却极差,如此这般,定是伤及了心脉。”   夏蝉点头,“顾清,你若是能帮我救了梅丫,要我给你做什么我也愿意。”   顾清急忙摇头,“夏姑娘客气了,你跟玉将军救了我,等于我欠你们一条命,如今你们有难,要我舍命也是不为过,更何况是区区一点内力的问题了。”   两人说着话,便赶去了夏蝉的家里。   进了屋子,夏蝉带着顾清去了梅丫的房间。   进了门,夏蝉见梅丫正躺在炕上,脸色和嘴唇都是一片苍白,整个人看起来十分虚弱。   夏蝉上了炕去,将梅丫扶着坐了起来,顾清也上去,道:“得罪了。”   夏蝉道:“如今为了救人,管不了那么多了。”   顾清点头,夏蝉将梅丫的外衣脱了下来,只留下一层薄薄的里衣,然后道:“你开始吧,我为你护法。”   顾清点头。   随着顾清不断的往梅丫的身子里输入着真气,梅丫的脸色也渐渐的缓了过来,有了一点血色。   渐渐的,梅丫慢慢的睁开了眼睛。   一睁眼睛,便看到胸前的一双大手,梅丫大惊,想也不想的一手便拍了出去,顾清没来得及收回内力,可又怕伤到梅丫,只好自己强自的止住了内力,可这内力在体内四散无法归聚,顾清又是压不住,气血攻心,一口血便吐了出来。   夏蝉一惊,急忙上期去扶住了顾清,“顾清,顾清你没事儿吧……”   顾清微微的咳了几声,伸手擦了擦唇边的血迹,道:“夏姑娘,我没事儿……”   梅丫一愣,急忙拿着被子包住自己的身子,警惕的看着顾清,“你干嘛?”   夏蝉转头,“梅丫,你受了伤,是我叫顾清来给你疗伤的。”   梅丫一愣,再度看向顾清,顾清抿着唇道:“梅姑娘,在下绝无恶意,刚才……实属救人心切,冒犯之处,请梅姑娘海涵。”   梅丫脸色一红,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低着头不做声。   顾清心头一阵绞疼,刚才内力回旋,四分五散,现在仍然十分难受。   夏蝉见状,急忙将他的身子扳正,“别动,我为你打通真气。”   说着,伸手运功,伏在顾清的后背之上,为他疏通体内的真气。   好一会儿,顾清才算是止住了心口的绞疼,脸色渐渐的恢复了过来。   这会儿,梅丫也是知道了自己的失误,急忙道:“顾先生,对不起,刚才是我……”   顾清摆摆手,“梅姑娘的反应是人之常情,顾某人不怪罪你。”   梅丫脸色仍然不好,顾清却道:“夏姑娘,既是梅姑娘已经好了,我便先回去了。”   夏蝉点头,下炕去送他,梅丫看着顾清的背影,脸色更红了。   夏蝉送了顾清出门,葛氏和夏妞儿夏宝儿都起来了,在院子里洗脸呢,见了顾清,三人都是十分的惊讶。   夏蝉急忙道:“娘,这就是顾清,上次我跟十三救回来的那个人。”   葛氏一愣,急忙点头,道:“你就是顾清啊,我听蝉儿说起过你。”   顾清点头,“婶子。”   葛氏笑着,“以后啊跟了十三,便少了颠簸,好好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顾清点点头,“多谢婶子的关心。”   葛氏笑着道:“既然来了,便留下来吃饭吧。”   顾清急忙摇头,“不用了婶子,我还有事儿……”   夏蝉笑着道:“顾清,也就是一顿早饭的时间,你也没那么忙吧,留下来吃一顿吧。”   夏妞儿也是笑着,“是啊顾哥哥,留下吃饭吧,妞儿想听你说怎么跟大熊说话。”   夏蝉轻笑,“你啊你,还不赶紧进去端饭去。”   夏妞儿嘿嘿的笑了笑,端起盆来去把脏水倒了,然后拉着宝儿的手进去拾掇饭桌子。   顾清实在是盛情难却,只好去洗了手走了进去,夏妞儿道:“顾哥哥,你上炕呀,饭一会儿就来了。”   顾清笑着点头,脱鞋上了去。   葛氏坐在一旁,笑着道:“顾清啊,多大了啊?”   顾清笑着回道:“婶子,今年十七了。”   葛氏抿唇笑着,“好年纪啊。”   顾清点点头,没有作声。   这时候,饭菜都上了桌,煮的菜肉粥,白面馍馍,切的一整盘的猪头肉和拌了一盆的猪皮冻,还有昨儿剩下的鸡翅和排骨,算是很丰盛的一顿早饭了。   一家子人凑齐了,梅丫进了屋子,看到顾清也在,一瞬间有些惊讶,又恢复了面色如常。   夏蝉给梅丫盛了粥,“梅丫,你刚好,喝点粥。”   梅丫急忙道:“小姐,奴婢自己来就好。”   夏蝉笑笑,又给顾清也盛了粥,顾清急忙谢过,有些拘谨的开始吃饭。   夏蝉笑着道:“顾清,你也不用太过拘谨,都是一家人,乐呵呵的。”   顾清点点头,葛氏一个劲的给他夹菜,顾清渐渐的也是融入了进去,跟着大家一起说笑起来。   夏宝儿吃的快,吃完饭便收拾了书袋去上学了,夏蝉吃完饭,便去了外头看小呆的伤势,顾清也匆忙的吃了几口,便准备回去了。   刚出门,梅丫便追了上来,“顾先生……”   顾清收住了脚步,转头看着梅丫,笑道:“梅姑娘。”   梅丫脸色有些尴尬,道:“顾先生,刚才真的对不起,我……”   顾清笑着摆摆手,“没事的梅姑娘,你刚才的反应也是情理之中,更何况我现在已经没事了,你别往心里去了。”   梅丫仍是十分内疚,抬头道:“顾先生,梅丫我欠你一个人情,以后若是你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我一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顾清微微的笑了笑,道:“若说是还我一个人情,我倒是还真有一个……”   梅丫急忙抬头看着顾清,“顾先生但说无妨。”   顾清笑笑,道:“梅姑娘跟我已经逝去的未婚妻十分的像,我很爱她,所以我想梅姑娘以后能经常多笑一笑,她生前,最喜欢的就是开心的笑,若说我再也不能见到她,我只想每次通过梅姑娘来缅怀一下……”   梅丫一愣,有些不知所措。   顾清急忙又道:“梅姑娘,在下没有别的意思,无意利用姑娘什么……”   梅丫却抬头,道:“顾先生,若是这样能让你思念亡妻的心稍微好受一点,那么,我愿意的。”   说着,微微弯唇,姿势僵硬的摆了一个笑脸出来。   顾清看了看,微笑道:“梅姑娘,多笑笑,很好看。”   说着,便转身离开,梅丫脸色通红,第一次有种四肢发麻的感觉,心口处砰砰的跳个不停,感觉自己的身体都不属于自己了。   她有些害怕,长这么大,她是第一次有这种感觉,好像忽然之间十分的害怕,又好像忽然之间十分的满足,这种患得患失的感觉,让梅丫十分的纠结。   夏蝉去看了小呆的伤势,上了药又休息了一晚上,小呆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夏蝉拿出药来给小呆换药,然后给它重新换了绢布包扎好,这才回了家。   葛氏正坐在炕上小憩,夏蝉走了过去,道:“娘,我今天带你出去一下好不好?”   葛氏一愣,微微睁开眼睛,“去哪儿啊?”   夏蝉笑着,伸手摸摸葛氏的脸,“我昨天认识了一个特别厉害的大夫,他说可以帮娘治娘的病。”   葛氏抿唇,抓紧了夏蝉的手,“蝉儿,娘害怕……娘不想去……不想吃苦的药。”   夏蝉笑着,“不怕不怕,蝉儿一直陪着娘,保证不吃药好不好?”   葛氏微微一顿,眼神里还是十分的害怕,夏蝉笑着道:“娘,只有治好了病,蝉儿才放心啊,难道娘舍得看着蝉儿一直为娘的病而担心吗?”   葛氏眼色有些犹豫,好一会儿才抬头看着夏蝉,点了点头。   夏蝉笑笑,“那娘赶紧去换一身衣裳,咱们这就走。”   葛氏点点头,下了炕去里间换衣裳。   夏蝉跟如月和夏妞儿交代了几句,便跟梅丫和葛氏一起出了门。   马车上,夏蝉一直柔声的鼓励着安慰着葛氏,借此来抚平她紧张的心情。   到了镇子上,已经是上午的时候了,夏蝉道:“梅丫,去萧家棋局。”   梅丫应声,驾着马车去了萧家棋局。   下了马车,葛氏都紧张的有些手抖,夏蝉笑着,拍着她的手道:“别怕,娘,蝉儿一直陪着你。”   葛氏紧紧的攥着夏蝉的手,这样才好像给自己找到了一点力量,支撑着自己不要倒下去。   进了棋局里,夏蝉看了看,里面安安静静的,没几个人,这时候,一个小伙计模样的人走了上前来,“几位客官,需要点什么?”   夏蝉笑笑,“我来找你们老板萧先生,还请小哥代为禀报,就说是夏蝉来找。”   小伙计点头,“几位先请坐吧,稍等片刻小的这就去通报。”   夏蝉点头,“麻烦了。”   扶着葛氏坐下,夏蝉倒了一杯茶递给葛氏,葛氏捧着热茶,慢慢的平复了紧张的心情。   刚坐下没一会儿,萧战便从二楼走了下来,一身黑色的衣袍,脸上是万年不变的冰山,见了夏蝉,萧战上前几步道:“夏姑娘。”   夏蝉急忙起身,“萧先生,您不忙吧?”   萧战点头,“虽然有客人,可是为令堂诊病的时间还是有的,跟我来吧。”   夏蝉急忙谢过,带着葛氏和梅丫跟上了萧战,一起往楼上走去。   上了二楼,萧战将几人引进了一个雅间之内,夏蝉扶着葛氏走了进去,萧战当先坐在圆桌之前,看着夏蝉道:“请坐吧。”   夏蝉点头,扶着葛氏坐下。   葛氏有些害怕,抬头偷偷地打量了一下萧战,接触到萧战的眼神后,又急忙低下头去,手越发攥紧了夏蝉的手。   夏蝉轻笑,“娘,不用怕,萧先生是好人。”   葛氏还是害怕的不行,萧战微微抿唇,从袖袋里拿出了自己的布包,打开,露出里面的银针。   葛氏见了,更加害怕了,拉着夏蝉就要往外走。   夏蝉急忙扯住了她,“娘,你别怕啊,这是给你治病的,不吓人……”   葛氏慌了,“他要拿针扎我啊……蝉儿,他是坏人,带我走,求求你了带娘走吧……”   葛氏说着,呜呜的哭了起来,十分的无助。   夏蝉正没有办法,萧战却微微弹了一下食指,葛氏眼睛一闭,便晕了过去。   萧战道:“将她扶到榻上来。”   夏蝉点头,跟梅丫一起扶着葛氏去了榻上躺下。   萧战伸手搭上葛氏的脉搏,微微驻足眯起了眼睛。   好一会儿,萧战才松手,道:“的确是中毒无疑。”   夏蝉一惊,“果真?!”   萧战点头,从布包里拿了银针出来,找准了穴位,扎在了葛氏的手背上。   夏蝉看着,道:“萧先生,可以解毒吗?”   萧战摇摇头,“我只能尽最大的努力帮令堂压制住体内的毒,此毒,只有施毒之人才可以解开。”   夏蝉咬唇,道:“还是十分谢谢萧先生。”   萧战摇摇头,没有再做声,专心的给葛氏施针。   约莫半个多时辰过去,萧战这才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站起身子来,道:“好了。”   夏蝉急忙弯腰谢过,“多谢萧先生,大恩大德,无以为报,萧先生以后若有需要小女的,尽管吩咐便是。”   萧战摇摇手,“无妨,行医者的本职。”   说着,萧战去拿了手帕擦了擦手,道:“回家之后切记不要让她受刺激,尽量让她的心情平和,避免大起大落,要不然会很危险的。”   夏蝉点头,“小女记下了。”   这会儿,榻上的葛氏也悠悠转醒了,起来之后,夏蝉忙上前扶着她的身子,关切道:“娘,你感觉怎么样了?”   葛氏微微皱眉,“不知道,只是觉得身子似乎舒服了很多,变得轻快了,没有以前那种沉重感了。”   夏蝉笑着,“那就好,多亏了萧先生。”   葛氏急忙起身,“多谢萧先生。”   萧战摆摆手,道:“我还有客人,就不多加招待了,你们随意看看。”   夏蝉点头,扶着葛氏出了门。   刚出了门,便见对面雅间走出来几个人,为首的正是郭东义。   妙璇见了夏蝉,急忙挣脱了周碧心的手,蹭蹭的几步跑上前来,抱着夏蝉的腿不松手,“夏姐姐,夏姐姐……”   夏蝉笑着,弯腰一把抱起了妙璇在怀里,“妙璇,好巧啊。”   郭东义道:“原来萧先生的贵客就是夏姑娘。”   夏蝉一愣,转头看着萧战。   萧战微微弯唇,道:“也是缘分,不知夏姑娘可有心思来一观棋局呢?”   夏蝉轻笑,“巧了!我对这围棋也是喜欢的紧,最爱的便是破解这些棋局了。”   萧战笑着,“那好,那就请夏姑娘来看看这一盘棋局如何破解。”   夏蝉点头,跟着几人去了对面的屋子里。   这屋子里临靠大街,光线明亮,屋子里燃着袅袅的熏香,前面一方榻上摆着一张桌子,上面正是一副棋局。   夏蝉上前几步,看了几眼后便微微蹙眉起来。   这棋局!果真有点意思啊。   不过也真是因为有点难度,夏蝉才更加好奇起来,郭东义看着夏蝉饶有兴趣的样子,不由得笑着道:“丫头,你是不是看出了点什么门道?”   夏蝉轻笑,“这棋局的确有点意思。”   郭东义笑着道:“今日我本想来拜会萧先生,恰巧看到了萧先生正在研究这幅棋局,我便也加入了,可是这一上午的时间眼看就要过去了,却还是一头雾水,无从下手啊。”   夏蝉轻笑,“虽然是有些难度,却也没有难到无从下手的地步。”   萧战看着夏蝉,道:“夏姑娘可是有破解之法了?”   夏蝉轻笑,“想到了一点,容我先仔细看看。”   身后的周碧心不开心了,“夏姑娘,这棋局可是古往今来第一难的棋局,连博学多识的萧先生都解不出,难到你一个涉世未深的小丫头便能解得出来不成?”   夏蝉闻言,微微有些不爽了,抬头看向周碧心,夏蝉眯着眼睛道:“我从不知道涉世未深竟然可以放在我身上,起码我有礼貌,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对于你一个黄花大闺女却一直跟在自己姐夫身边但是还没有丝毫的廉耻之心这一点,想必周姑娘的心也是涉世未深,不懂得这世间的礼道和规矩吧。”   周碧心气得怒火攻心,“你……”   郭东义转头,“闭嘴!”   周碧心有些委屈,“姐夫……你看她说的……明显就是在诋毁我们的声誉!”   夏蝉耸肩轻笑,“我可不是诋毁郭大人的声誉,郭大人行得正坐得直,是个好官,我只是对那种明知道不合规矩却还是脸皮厚的要死的人的声誉比较不齿罢了。”   周碧心气得身子哆嗦,郭东义皱眉,“碧心,你出去。”   周碧心十分不爽,“姐夫……”   声音的尾音拖得老长,听得人直起鸡皮疙瘩。   萧战皱眉,“安静,等夏姑娘破解棋局。”   夏蝉轻笑,抬头看着萧战道:“萧先生,不知这破解了棋局,有没有什么奖励呢?”   萧战微微蹙眉,“有,如若破解了这幅棋局,这一盘棋便是你的了。”   夏蝉低头看了看棋盘和棋子,这棋盘乃是上等玄木制成,百捶不烂,触手生香,这棋子更是白玉黑玉所制,精致圆润,冬暖夏凉。   这样的一副棋,起码也得几百两,夏蝉笑了笑,道:“那希望萧先生要舍得。”   说着,便伸手执了白子,落下在棋盘上。   萧战一愣,急忙定睛一看,不由得笑了,“夏姑娘,你这是乱下的吗?”   郭东义也是十分不解。   夏蝉轻笑,“那就请萧先生再走一步。”   萧战点头,伸手拿了黑子,落下,然后道:“吃你三颗子。”   夏蝉轻笑,然后拿起白子来,毫不犹豫的放下。   这一下,萧战和郭东义都是惊呆了。   夏蝉笑着,“这一招,便叫做置之死地而后生。看似落下一子自己堵住了自己的去路,可是这样牺牲三颗子便可以换来一次新生的机会,何乐而不为呢?”   萧战佩服不已,点头道:“不错,夏姑娘,这幅棋,便送与你了。”   夏蝉开心的很,“那就多谢萧先生啦。”   说着,让梅丫上前收了棋盘包起来,然后笑着看着两人道:“收了您的棋,心里总归是有些过意不去的,不如中午我来请客,大家去醉仙居吃一顿如何?”   萧战轻笑,“醉仙居最近水涨船高,就算是平日里要预定位子,都是很难的,这中午吃饭的高峰期,想必也就只有夏姑娘可以有次本事了。”   夏蝉轻笑,“走吧。”   郭东义倒是不知道醉仙居的名气,萧战在身后为其解说了一番,引得郭东义也是十分好奇起来。   几人去了醉仙居里,全德见了夏蝉,急忙道:“夏姑娘来了,里面请。”   夏蝉笑着,“全德,帮我在二楼准备一个雅间,挑着好的菜挨个上一遍,记我的账上。”   全德笑着点头,“哎,好嘞!”   几人上了二楼,这二楼明显比一楼安静一些,进了雅间,几人依次坐下,郭东义道:“原来夏姑娘是这醉仙居的大厨。”   夏蝉轻笑,“当不得什么大厨,只是会做一点菜罢了。”   这时,全德便将沏好了的热茶端了上来,道:“菜一会儿就到,几位先喝茶。”   夏蝉笑着点头,“你先出去吧。”   全德转身离开,夏蝉给几人倒茶,顺便闻了闻,道:“嗯……今年的新茶碧螺春。”   萧战喝了一口,点头道:“的确,好茶。”   周碧心有些不爽,暗暗的骂着,不要脸的狐狸精。   小小年纪就勾引这个勾引那个的,真是太无耻了。   这时候,菜便端了上来,夏蝉道:“这道菜不错,唤作轻紧敲如玉,深圆似转簧,大家试试。”   几人试了之后,都是赞不绝口,郭东义道:“丫头,这菜名,是你起的?”   夏蝉笑着点头。   郭东义佩服的很,“不错不错,菜的味道绝顶,这菜名也是十分好。”   周碧心忍不住了,冷哼道:“哼,不就是个厨娘嘛,有什么了不起的!看看那一幅狐媚的样子,就知道说一些勾引男人的话……”   夏蝉眼眸一凛,小指微弹,盘中的花生米应声飞进了还在喋喋不休的周碧心的嘴里,卡在了喉咙里不上不下,憋得周碧心一张脸都涨得通红。   ------题外话------   萧战和郭大人明显不是知了的男配,周绿茶想太多,大家也不要想太多哦~嘿嘿~   佳人在这求一下,大家如果看这文的,觉得还行的,能不能手头上有票,就甩给佳人啊?如果甩票,这只作者会特别开心,特别努力码字哒,群么么哒~ ☆、082 接来十一姐一起住   周碧心涨的满脸通红,眼睛瞪得大大的,伸手朝着一旁的郭东义求救,郭东义皱眉,伸手在周碧心的脊背上一拍,周碧心喉咙里的花生米便被咳了出来。   周碧心害怕的要死,刚才那一瞬间,她是真的差点就这么被活生生的憋死,刚一呼吸顺畅,什么也顾不上,急忙端起茶杯猛地灌了好几口茶水。   夏蝉微笑着拿着筷子夹菜,漫不经心道:“周姑娘以后说话还是注意点的好,若是还有下一次,可就不是卡住喉咙这么简单了。”   周碧心面色惶恐,看也不敢看一眼夏蝉,低着头捧着茶杯不敢作声。   午饭又恢复了如常,几人吃喝着,也没人去理暗自伤神的周碧心。   吃完午饭,几人便就此道别,夏蝉道:“今日还要多谢萧先生。”   萧战摇手,“无妨。”   夏蝉告别了几人,带着葛氏和梅丫回了家。   一路上,葛氏已经恢复如常,神色镇静,到了家门口的时候,葛氏却忽然道:“蝉儿,娘认识那个郭大人。”   夏蝉一愣,“什么?娘认识郭大人?”   葛氏点点头,“以前有一次宴席上,娘见过他,他那时候是新科的武状元,十分的厉害,兵部尚书大人十分的欣赏他,将自己的大女儿嫁给了他。”   夏蝉闻言震惊无比,握着葛氏的手道:“娘,你是不是想起了什么来?”   葛氏微微点头,“娘想起了以前的事情,可是还是有一点模糊,好像是被人给挡住了,关键的事情怎么也记不起来,娘记不起来自己是哪里的人,是怎么到这里来的,可是娘很清楚,娘之前肯定不是一般人家的人,以为娘记得,以前的生活是锦衣玉食,十分的体面。”   夏蝉揪着一颗心,道:“娘,记不起来便不要去想了,想的太多会头疼的,现在你刚刚有了点起色,不用太着急,咱们以后有的是时间慢慢想。”   葛氏点点头,看着夏蝉笑了笑。   回了家,夏蝉将萧战给自己的药都交给了如月,叮嘱她每天熬一壶给葛氏,如月点头,道:“奴婢记得了。”   夏蝉点点头,回了屋子,扶着葛氏上了炕去,道:“娘,你现在刚刚恢复,别太累着自己,要注意休息。”   葛氏笑着点点头,“蝉儿,你放心吧,娘现在觉得身体好多了,没事儿了。”   夏蝉看着葛氏脸色比之前好了许多,心里也放心了下来,道:“那你可注意别累着自己啊。”   葛氏点点头。   夏蝉回了书房,在炭炉里加了几块碳,炉子烧的整个屋子都是暖烘烘的,夏蝉抱了一壶茶进来,在书桌前的椅子上坐下,整个人蜷缩进了椅子里,拿着毛笔蘸了蘸,开始写菜谱。   夏妞儿端着点心走了进来,笑着道:“姐姐,如月拿着上次收集来的雪水煮了甜汤,里面有梅子还有梨子,妞儿刚刚喝了一碗,好甜啊。”   夏蝉轻笑着,接了过来端起来喝了一口,道:“嗯……甜而不腻,这雪水最是清甜可口了。”   喝了几口,又道:“给娘送了没有?”   夏妞儿笑着坐在夏蝉对面,道:“送了,就差你了。”   夏蝉笑笑,一手端着碗喝着,一手拿着毛笔蘸了墨水在纸上写着,夏妞儿看的好奇,探过头去道:“姐姐,你写的是什么啊?”   夏蝉笑笑,“文叔说,已经把醉仙居旁边的酒楼买了下来,准备改造成专门卖我做的这些食材的酒楼,以后啊就是粉条什么的,专门在那个酒楼里卖,现在正在装修着呢,离着开业的日子也不远了,我便想着要赶在这之前将粉条能做的菜都先写出来,免得到时候着急忙慌的来不及写。”   夏妞儿听着,眼睛亮亮的,“姐姐,文叔可真好,以后这酒楼生意肯定好。”   夏蝉轻笑,低头一笔一划认真的写着,“你怎么知道?难不成你还会未卜先知不成?”   夏妞儿笑着,捧着碗趴在桌子上,“我就是知道我就是知道,姐姐多厉害啊,现在定州姐姐的名气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谁都知道姐姐的厉害,这如果是开了酒楼,打了姐姐的名气,肯定生意会特别好。”   夏蝉轻笑,抿唇道:“你啊,就知道恭维姐姐,是不是又想要什么了?”   夏妞儿赶忙放下碗,郑重其事道:“妞儿可不是随便说说的,姐姐,这酒楼开起来,姐姐也要做老板了吗?”   夏蝉摇头,拿着笔去蘸砚台里的墨汁,道:“这酒楼是文叔的,跟姐姐可没关系,姐姐还是像之前一样,卖了菜谱,然后从中抽成,这样啊,不用太操心,还能赚得不少,岂不是更好?”   夏妞儿微微抿唇,“姐姐说的也是。”   夏蝉笑笑,写了几行字,道:“妞儿,来,姐姐教你写字。”   夏妞儿一愣,赶忙摆手,“不要不要,妞儿不会写字的……妞儿连毛笔都不会拿。”   夏蝉笑着,从底下抽了一张纸出来,然后拿着毛笔在上面写着,‘夏妞’,然后递到了夏妞儿的面前。   夏妞儿看着摆在自己面前的纸,十分的紧张,搓着手看着夏蝉道:“姐姐,妞儿就会针线活,这拿笔的活儿妞儿可不会啊……”   夏蝉笑着,“妞儿,这识字写字可不是不好的事儿,相反,是一件顶好的事儿呢,你啊好好写,以后也可以帮着姐姐很多啊。”   夏妞儿仍是十分的害怕,夏蝉又道:“妞儿,上次你不是去瞧着姐姐这书架子上的书十分眼馋么,你现在好好学认字写字,以后你也就能看懂了这书上的东西了。”   夏妞儿听到这,有些心动了,尝试着看了一眼那白纸。   夏蝉见状,笑着从笔架上拿了一支小狼毫出来,递给夏妞儿道:“来,学着姐姐的样子,这样拿笔,然后照着姐姐给你这两个字写。”   夏妞儿抿抿唇,学着夏蝉的样子拿着毛笔开始写。   夏蝉仔细的看着夏妞儿认真的样子,笑着鼓励道:“不错,写的挺好,认真一点。”   夏妞儿得到了鼓励,十分的开心,干劲更足,卯着劲认认真真的写。   夏蝉看着夏妞儿渐渐的找到了手感,这才没有再担心,低头去重新写自己的。   粉条的菜谱,第一个就是红油牛肉粉,夏蝉写了具体的制作方式和所需的材料,然后托腮想了想,这粉条还可以做什么。   想来想去,夏蝉又写了几道,蚂蚁上树,肉沫粉条,三丝春卷,这些都是她在现代吃过的用粉条做出来的美食,夏蝉想到这,又想起了粉丝来,既然能做粉条,那粉丝也绝对可以做,等到做出了粉丝,自己一定要用粉丝来包一次包子,肯定味道绝顶。   写完了菜谱,夏蝉这才仔细的吹干了墨迹,夏妞儿还在认真练习呢,看样子是真的花了大力气了,这额头上都是一片亮晶晶的汗珠了。   夏蝉笑着,伸手拿着帕子给夏妞儿擦汗,道:“妞儿,别太紧张,笔墨咱们有的是,慢慢来。”   夏妞儿笑着点点头,抬起头来擦了擦汗,将自己写的递给夏蝉看,“姐姐,你看妞儿写的好不好?”   夏蝉接了过来看,虽然自己歪歪扭扭,不过已经成型了,对于初期开始学写字的人来说,已经是非常难得的了。   夏蝉笑着,摸摸夏妞儿的头,道:“妞儿真是厉害,写的非常好了。”   说着,指着两个字对着夏妞儿道:“妞儿,你看,这两个字念,夏,妞。”   夏妞儿一愣,“姐姐,这是妞儿的名字吗?”   夏蝉笑着点头。   夏妞儿开心的原地蹦了好几下,“太好喽太好喽,妞儿会写自己的名字喽。”   夏蝉笑着,“以后呢,姐姐每天教你写几个字,然后你自己闲着没事儿就练习,这样一日复一日,很快就可以认识好多字儿了。”   夏妞儿开心的笑着点头,“姐姐,你真好,你对妞儿真好。”   说着,一把扑进了夏蝉的怀里,抱着夏蝉的腰身撒娇,“妞儿想一辈子都跟姐姐在一起。”   夏蝉笑着,伸手给夏妞儿顺着头发,“啊?那姐姐岂不是要累死,一辈子照顾你这个小调皮鬼啊?”   夏妞儿嘿嘿的笑着,“妞儿才不是调皮鬼……”   夏蝉轻笑,道:“妞儿,姐姐教你写字,你也教姐姐绣花吧,姐姐瞧着你跟娘绣的那些个花样,都是十分的漂亮,姐姐也手痒了,想着自己也绣一个荷包呢。”   夏妞儿笑着点头,“好啊,姐姐这么聪明,肯定是一学就会。”   两姐妹叽叽喳喳的说了一会儿话,如月便在外头敲了敲门,“小姐,该吃中午饭了,咱们中午做什么啊?”   夏蝉起身去开了门,道:“我来吧,咱们中午煮粉条吃。”   如月点头,“那奴婢去拿粉条出来。”   葛氏在炕上坐着绣着被面儿,看着夏妞儿出了来,道:“你这小丫头,你姐姐在屋子里做要紧的事儿,你怎么还跑进去凑热闹。”   夏妞儿笑着上前,“娘,姐姐教妞儿写字呢,妞儿现在会写自己的名字了呢。”   葛氏笑着点头,“那好啊,以后学会了认字儿,走到哪里都不怕被别人骗。”   夏妞儿开心的点头,在炕边儿站着,拿着手在炕上划着,十分的兴奋。   夏蝉穿了围裙,出了门去了厨房里,如月将粉条拿了出来,道:“小姐,咱们家这粉条也不多了。”   夏蝉笑着点头,“没事儿,这还有十几天就过年了,开春了天气一暖和,便可以开始漏粉了,咱们剩下的这些,也是够吃的了。”   如月笑着点头,“小姐,您可真聪明,这粉条奴婢以前可是从没见过呢。”   夏蝉笑着,“味道还不错吧?”   如月赶紧点头,“哪里是不错啊,是很好吃啊。奴婢第一次吃的时候,都念念不忘了好几天呢……”   夏蝉被逗笑了,夏妞儿穿着围裙走了进来,笑着道:“好啊,原来如月也是个小馋猫。”   几人笑作一团,夏蝉道:“如月,去用水将粉条泡上,妞儿,去拿一块五花肉出来,剁碎。”   两人点头应声,分别去忙活了,夏蝉则拿着盆去弄了点面粉出来,加了水开始和面。   如月将粉条泡上了,道:“小姐,咱们做什么吃啊?”   夏蝉笑着,“刚才写了三个用粉条做的美食,我便想先来试一试,中午就凑合一下吃吧。”   夏妞儿听了,道:“姐姐,中午又要做新的吃食啊,太好了太好了。”   夏蝉笑着,“你这丫头,还笑话如月呢,赶紧的把肉剁了,我这还等着用呢。”   夏妞儿笑着点头。   夏蝉将面团儿揉好了,拿出来在面板上用手揪成一个个的小挤子,然后拿着手掌压扁,用擀面杖擀成一张长方形的面皮。   准备好了面皮,夏蝉便道:“如月,去把粉条拿出来给我。”   如月应声,捞了粉条出来,夏蝉接了过来,连同煎好的鸡蛋切碎,然后加上葱花和姜末,搅拌成馅儿,又弄了一勺自己制作的蕨菜肉酱进去,均匀的抹在面皮之上,然后将一个个的包起来,两头处用面糊糊粘好。   如月看的好奇的很,“小姐,您这是做的什么啊?饺子不像饺子,包子又不是包子?饼也不是饼啊……”   夏蝉笑着,道:“这叫三丝春卷,等我做出来你们吃一个,就知道它可比包子饺子好吃多了呢。”   说着,又道:“如月,你来烧火。”   如月点头应声,划了打火石开始准备烧火,夏蝉挖了一块儿猪油进去,用锅铲拨拉开,看着化开了,才将做好的春卷放了进去,小心翼翼的拨弄着。   春卷一下锅,就发出了‘兹兹’的声音,夏蝉道:“如月,烧着点小火,别糊了。”   如月点头应声,夏蝉拿着锅铲小心翼翼的倒腾着春卷,看着着春卷差不多了,外面的面皮都煎的金黄,里面也发出了肉馅的浓香,夏蝉这才将春卷盛了出来在盘子里,然后下锅弄第二个。   因为怕一次弄太多倒腾不过来,夏蝉只得一个一个的来,只是这样比较累。   好不容易弄完了春卷,装了满满的一大盘,夏蝉直起身子来擦擦汗,道:“妞儿,五花肉剁好了没?”   夏妞儿点头,“好了姐姐。”   夏蝉接了过来,做了一道肉末粉条,又做了一道蚂蚁上树,这两道菜还算简单,不是什么难事儿。   炒完菜,夏蝉看着时间也差不多了,便道:“收拾一下准备吃饭吧。”   梅丫去端上了饭桌子,夏妞儿和如月将饭菜端了上去,这春卷煎的是外焦里嫩,外面一层面皮煎的金黄,里头的馅儿美味多汁,几人吃着是十分爽快,就是没来得及等到它凉,吃的几人都是大呼烫嘴。   夏蝉笑着,夹了一个小心翼翼的吃了,觉得味道还算可以,基本上还原了自己想象出来的味道。   吃着饭,如月又给几人一人盛了一碗煮好的甜汤,这甜汤甜而不腻,清新爽口,喝一口便能中和嘴里的油腻味,十分搭配。   吃完饭,夏蝉觉得有些累了,让如月和梅丫去收拾了碗筷,便趴在热乎乎的炕头上睡了一觉。   这一觉睡得特别踏实,葛氏拿着小绒毯子给她盖着,看着夏蝉疲惫的容颜,葛氏心里是心疼无比。   好在夏蝉的生物钟还算贴实,不会太贪睡,只是因为这几天一直神经处于高度紧张期,所以这身子一挨热炕头,便有些困意了。   约莫睡了不到半个时辰,夏蝉便醒来了,葛氏正在一旁绣花呢,见了夏蝉起来,葛氏急忙道:“蝉儿,怎么醒了,再睡会儿……”   夏蝉笑着摇摇头,拿着手指头搓搓眼睛,难得的展露了一番小女儿家的娇憨灵动。   葛氏看的是心疼不已,上前给她拿了外衣来帮她穿上,摸着她的脸道:“蝉儿,最近是不是累了?”   夏蝉轻笑,“可能是最近一直忙个不停吧,不过这也快过年了,事情都赶巧凑成一堆了,等忙完这几天,我就可以好好歇着了。”   葛氏笑着点头,“蝉儿,十三呢,怎么好几天没见他来了?”   夏蝉笑笑,“他回京城有事,估计过几天才能回来呢。”   葛氏点点头,道:“若是十三在,还可以帮你一些。”   夏蝉笑笑,下了炕去穿鞋,“他也有自己的生活,我不能时时刻刻把他绑在我身边啊。”   葛氏看着夏蝉又下去,道:“蝉儿,你这是干嘛呢?”   夏蝉笑着,“我做点东西去,一会儿还得去一趟镇子上,这新酒楼快要开张了,我得做点准备啊。”   葛氏担心道:“有啥事儿让梅丫跟如月帮你,别事事都自己来,小心累坏了身子可不值当啊……”   夏蝉笑着,“知道了娘。”   说着,夏蝉瞄见了葛氏手里的东西,好奇的看了看,道:“娘,你这是做的什么啊?”   说着,拿起一个小肚兜看了看,道:“娘,这是小孩子穿的啊?你做给谁的呀?”   葛氏笑着,“上次你不是说,十三的大姐怀孕了吗?我想着咱们也不好没点东西送,便亲手做了这小孩子穿的衣物,你看看好不好看?”   说着,将自己针线筐子里的衣裳都拿了出来给夏蝉看。   夏蝉接了过来,十分的喜欢,这些小小的肚兜和袜子还有小鞋子小衣裳什么的,真的是太萌了。   夏蝉爱不释手,“娘,你手艺怎么这么好呢,这些东西做的真是太好看了。”   葛氏笑着,“你要是喜欢啊,就赶紧的把你跟十三的事儿给办了,到时候怀了身子,娘也给你做,保证做的更好看。”   夏蝉脸红了,“娘啊,你怎么还跟女儿说这些呢……”   说着,夏蝉下了炕去,道:“等我今天下午去镇子上,正好把这些带去给大姐,大姐肯定会非常开心的。”   葛氏笑着点头。   夏蝉出了门去,如月正坐在板凳上择菜,夏妞儿在院子里拿着树枝在练习写字呢,夏蝉笑了笑,道:“妞儿,别写了,进来帮姐姐做面。”   夏妞儿应声,欢快的跑了进来,道:“姐姐,咱们这会儿就做晚饭了啊?中午还剩了不少呢。”   夏蝉笑着摇头,拿着盆去弄了面粉来,跟那天晚上一样,弄了不同蔬菜的汁液出来,加在一起和面。   上次都被玉自珩吃光了,自己可是一根都没捞着,这次做出来,自己要先吃一碗解解馋才是。   夏蝉一边揉着面,一边想起了那一晚玉自珩的模样,他跟自己在一起的时候,眼神那么温柔,想到这,夏蝉又想起了玉自珩的那句话。   “既然尝不到了,那便这样尝尝吧。”   夏蝉想着脸都红了,夏妞儿在一旁看着,好奇道:“姐姐,姐姐……”   夏蝉‘啊’了一声,“干嘛?”   夏妞儿笑着,“姐姐想什么呢,想的这样入神,我都叫姐姐好多次了。”   夏蝉笑着,“没什么……”   夏妞儿笑笑,“姐姐……是不是在想十三哥哥啊?”   夏蝉急忙皱眉,“没有!”   夏妞儿笑着,“那姐姐脸红什么啊?肯定是被妞儿说中了,肯定是想十三哥哥呢。”   夏蝉皱眉,“妞儿,你在这么说,这面煮出来可没你的,就都给如月吃了好了。”   如月掩嘴笑,“奴婢可不敢……”   夏妞儿嘿嘿的笑着,也不说了,夏蝉低头去揉面团,将面团做成拉面,各种颜色都有。   如月看的好奇,“小姐,原来您用这些蔬菜的汁液和面,是为了做出这样五颜六色的面条啊。”   夏蝉点头,道:“这样的面条不仅好看,更是我在和面的时候加了自己做的调味粉进去,这样的面不需要多加别的调味料,煮出来便有肉的鲜香和蔬菜的清香,这是别人肯定学不去的。”   如月笑着点头,“小姐,您可真聪明啊。”   夏蝉将面条收了起来,装好,然后问道:“如月,将丸子都拿出来了没有?”   如月点头,“都已经准备好了,按照小姐说的,肉丸子十个,鱼丸子十个,包馅丸子十个,蔬菜丸子十个。”   夏蝉点点头,道:“咱们家里还剩多少?是不是不多了?”   如月笑着道:“还有不少呢,上次咱们做的很多,都堆在坛子里呢。”   夏蝉笑着点点头,“那就行,如月,你收拾好了咱们这就走。”   如月点头,转身去准备了,夏蝉进了屋去换衣服,葛氏将自己做好的衣服鞋袜包了起来,道:“就说是一点小心意,别嫌弃。”   夏蝉笑着点头,“娘,我晚上早早的就回来了,你在家里帮忙看着点。”   葛氏笑着点头,“早去早回,路上小心啊。”   夏蝉点头,又叮嘱了夏妞儿几句,这才跟如月一起坐上了马车,往镇子上赶去。   到了镇子上,夏蝉先让梅丫带着几人去了万山书院,想着先去看看大姐和十一姐。   到了书院里,夏蝉下了马车,让梅丫留下来看着马车,自己跟如月一起去了凌久扬的住处。   在门口敲了敲门,来开门的是翠心,见了夏蝉,翠心笑着道:“夏姑娘来了,我们家夫人这几日正念着你呢,赶紧进来吧。”   夏蝉笑笑,带着如月走了进去。   进了屋子,翠心喊道:“夫人,夏姑娘来了。”   玉梦华一听,急忙起身出了屋子,夏蝉笑着,“大姐,这几日还好吗?”   玉梦华走上前去,笑着拉着夏蝉的手坐下,道:“你这丫头啊,这几天都不知道来看看大姐。”   玉梦惜笑着在一旁坐着,“大姐这几天一直念着蝉儿呢。”   夏蝉笑着,道:“大姐,这几天就要过年了,家里的事儿多着呢,所以就没能来看你,这不我一来,便给你带礼物了呢。”   玉梦华笑着,“什么礼物?”   夏蝉让如月将包袱打开,道:“是我娘做的,一点点小心意,你可一定要收下。”   玉梦华看着这做工精致的小肚兜和小鞋子小衣裳,十分的喜欢,“伯母真是费心了,这要我可怎么感谢呢。”   夏蝉笑着,“不用感谢,我娘平时就是喜欢绣活儿,大姐你收下就好。”   说着,夏蝉转头看着玉梦惜,道:“十一姐,你最近身子如何了?”   玉梦惜笑着,“都好了,上次萧先生给诊了之后,整个人都觉得好多了。”   夏蝉笑着,道:“大姐,不如让十一姐去我家住几天吧,我带十一姐到处去看看,我娘和我妹妹都喜欢绣花,也好跟十一姐研究研究,等住个三五天的,便再给你送回来,保证毫发无伤。”   玉梦华转头看着玉梦惜,道:“十一,你想去吗?”   玉梦惜有些害羞,偷偷的抬眼看看夏蝉,又轻轻地点点头。   玉梦华笑笑,“也罢,你也大了,大姐也不能老是关着你,只是你去了蝉儿家里,可不能给人家惹麻烦。”   玉梦惜乖巧的点头,神色害羞而紧张,“大姐,十一会牢记的。”   夏蝉笑着道:“大姐,你担心什么啊,十一姐这么温柔,哪里会惹麻烦呢。”   说着,起身道:“大姐,我还得去酒楼办事儿呢,先不说了,以后有空再来找你。”   玉梦华点点头,“好,你先走着,我去给十一收拾一下东西带着。”   夏蝉点头。   出了门,夏蝉上了马车,没一会儿,玉梦惜也拿着包袱走了出来,夏蝉撩起轿帘,笑着道:“十一姐,赶紧上来。”   夏蝉伸手拉了玉梦惜一把,将玉梦惜给拉了上来。   坐在马车里,玉梦惜十分的兴奋,可是她性格一直是软软的温柔的,所以这兴奋也表达不出来,只是转着一双大眼睛四处的看,道:“蝉儿,我这次去你家,伯母会不会不喜欢我啊?”   夏蝉笑着,拍着她的手道:“怎么会呢?”   玉梦惜有些害羞,低着头道:“我不太会说话的……”   夏蝉笑着,“我娘人很好的,我家里的人啊,都是特别好的人,就跟我似的,你不用害怕。”   玉梦惜抬头看了看夏蝉,笑了笑,点点头。   马车驶入了镇子上的街道,去了醉仙居的门口。   下了马车,夏蝉让如月将东西拿好,然后拉着玉梦惜的手进了醉仙居里。   全德正在招呼客人呢,瞧见了夏蝉,急忙上前道:“夏姑娘,掌柜的在账房上呢。”   夏蝉笑着点头,“你先忙,我自己个儿去就成。”   进了账房上,文人祥正在看书,夏蝉笑着,“文叔,好东西给您带来了。”   文人祥一愣,抬头便见了夏蝉进来,笑着道:“丫头来了啊,带什么好东西了?”   夏蝉笑着,“您等着,我这就去厨房煮了给你尝尝鲜。”   玉梦惜见夏蝉要走,急忙也跟了上去,夏蝉笑道:“十一姐,厨房油烟多,你还是不要来,我一会儿煮好了就来了,你先在这里等我好了。”   玉梦惜摇摇头,“不要,蝉儿,你让我跟着你吧……”   夏蝉无奈,只得点点头道:“好,来吧。”   如月去烧火,夏蝉则将自己做好的面和丸子下锅,食材已经准备好,来这里只要煮出来了就行。   玉梦惜看的好奇,“蝉儿,这面,怎么还有这么多颜色啊?”   夏蝉笑着,“那是自然喽,这是我特别做的,等会儿煮出来,也给你一碗吃。”   玉梦惜开心了,拉着夏蝉的手道:“蝉儿,你可真好。”   等到煮熟了,夏蝉当真盛了两碗出来,然后端着去了文人祥的屋子里。   这刚一进屋,便见萧战也在,夏蝉一愣,“萧先生?”   萧战点头,“夏姑娘。”   文人祥道:“这酒楼三天后开业,我想找萧先生来为酒楼开业做嘉宾啊,这不还是你出的主意嘛。”   夏蝉笑着点头,“那就多写萧先生啦。”   萧战微微点头,目光却在夏蝉身后的玉梦惜身上略微一停顿,道:“玉姑娘身体可还好?”   玉梦惜神色一顿,声音细弱蚊蝇,“都好。”   夏蝉道:“整好萧先生也在,便一起来尝尝我这为了开业新准备的小食吧。”   说着,拿了两个碗来将面分开,变成了四碗。   文人祥惊讶,“丫头,这面竟然是五颜六色的……”   夏蝉笑着,“是啊,尝尝味道吧。”   文人祥拿着筷子夹了一筷,这面条十分有筋力,带着鲜香的味道,更神奇的是每个颜色的面都带着不同的味道,十分有趣。   肉丸子包馅,汤汁浓郁,丸子爽滑嫩弹,加之夏蝉配料十分精细,这丸子简直是鲜美无比,特别好吃。   吃完面,几人都是赞不绝口。   文叔道:“丫头,不错啊,做的很好吃,这面若是拿出来卖,肯定会备受好评的。”   夏蝉笑着,“这面可是只有我会做,三日之后,我会做出一批来送来,连同这煮面用的三种丸子一起。”   文人祥点头,道:“好,这价格随你开,你文叔我相信你。”   夏蝉笑着点头。   商议完了事情,天色也差不多黑了,夏蝉跟玉梦惜一起出了酒楼,萧战在身后,道:“夏姑娘,令堂的身子可有什么?”   夏蝉笑着摇头,“没什么大碍,我娘说感觉好了许多,多谢萧先生。”   萧战点点头,道:“夏姑娘,这次酒楼的开业,你可以找郭大人为你主持,毕竟他是这定州的知府,可以为你撑起门面来。”   夏蝉一愣,随即道:“我竟然是忘了呢,对啊,我可以找郭大人啊,这个主意好,谢谢你啦萧先生。”   萧战笑着摇摇头,目光微微的在玉梦惜的身上停留了一下,便转身离开了。   夏蝉拉着玉梦惜的手回了马车上,道:“天色也晚了,咱们回家吧。”   梅丫驾着马车回到家里的时候,天色已然黑了下来,到了家门口,夏蝉先下了马车,然后才伸手拉了玉梦惜一把,将她扶了下来。   玉梦惜打量着这院子,道:“蝉儿,你家还真好看啊,这么大一个院子啊。”   夏蝉笑着,“这算什么好看呢,也就是一普通的农家小院儿罢了,来别干站着了,咱们进去吧。”   进了门,夏妞儿早早的迎了出来,“姐姐姐姐……”   刚一跑出来,就看到夏蝉身边还站了一女子,夏妞儿立刻惊讶了。   夏蝉笑着道:“妞儿,这是你玉姐姐,是十三哥哥的姐姐。”   夏妞儿掩着嘴,“玉姐姐……长得好漂亮啊。”   玉梦惜脸色一下子红了,急忙道:“我没有……没有你姐姐好看。”   夏蝉笑着,“十一姐,这是我妹妹夏妞儿,你叫她妞儿就行。”   玉梦惜点头,“妞儿。”   夏妞儿笑着,拉着玉梦惜的手就往家里走,“娘,宝儿,十三哥哥的姐姐来了。”   玉梦惜被拉着进了屋,才看到炕上坐着一个中年妇人和一个虎头虎脑的小男孩。   夏妞儿笑着,“娘,这是十三哥哥的姐姐呢。”   夏宝儿上前,眨巴着眼睛看了看,“姐姐长得好漂亮哦……”   玉梦惜脸色通红,“伯母您好……我是梦惜,在家里排行十一,以后您叫我示十一就好了。”   葛氏笑着,“真是个美人胚子,跟十三一样,长得都好看。”   夏宝儿笑着,“十三哥哥长得也好看。”   玉梦惜急忙道:“伯母,来这里住几天,叨扰您了,十一带了些礼物给您。”   说着,打开了包袱,从中拿了几块丝帕出来,道:“十一没什么准备的,就是平常喜欢绣花,所以这丝帕很多,希望您能喜欢。”   葛氏接了过来,看着这精致的绣工,忍不住点头赞叹道:“真是好绣工啊,十一,你这是师承何处啊?”   玉梦惜轻声道:“是爹娘给找的苏州的绣娘。”   夏妞儿笑着,“十一姐,这个花样子可真好看,原来是苏绣啊,玉姐姐,以后能不能教教妞儿啊。”   玉梦惜羞涩的点头,“好。”   夏妞儿开心的很,去拿了自己的绣帕出来,递给玉梦惜看,“十一姐,你看看妞儿绣的好不好?”   玉梦惜看了看,点头道:“好看,姐姐像妞儿这么小的时候,可是不会绣这么好看的呢。”   夏妞儿开心了,拉着玉梦惜说这个说那个。   夏蝉道:“收拾一下,咱们准备吃饭吧。”   晚上夏蝉直接热了热中午剩下的饭,又做了一些红枣糕出来,想着玉梦惜喜欢吃甜的,便又盛了一碗甜汤出来。   晚上吃饭的时候,玉梦惜还是十分的羞涩,脸色红红着,夏蝉道:“十一姐,你不要这么紧张啊,我们都是一家人啊。”   玉梦惜喝着汤,道:“蝉儿,你做的饭特别好吃,而且我是第一次坐在炕上吃饭,特别好玩。”   夏宝儿眨巴着眼睛,“十一姐姐,你们家没有炕吗?”   玉梦惜摇摇头,“我家里只有桌子,吃饭都在桌子上吃,睡觉在床上睡,平时就在榻上坐着,没有炕。不过屋子里生了暖炉,也不冷。”   玉梦惜说着,又道:“不过,没有在这个炕上吃饭好玩。”   众人都忍不住笑了,一家人欢欢喜喜的吃完了饭,夏蝉又去端了自己做的肉干,还有上次带回来的桂花糖糕上来,道:“十一姐,你吃这个,都是甜的。”   玉梦惜也是比较兴奋了,左手一个红枣包,右手一块五香肉干,吃的是欢畅无比。   “蝉儿,我之前从来没有这么开心过。”   夏蝉笑着,“那你就在我家住着吧。”   夏宝儿开心了,“十一姐十一姐,在我家住着,宝儿带你去山上玩,山上有兔子,还有野猪呢,不过宝儿好害怕,到时候要让十三哥哥带我们一起去,十三哥哥武功高,不怕的。”   夏蝉忍不住笑了,道:“你们先吃,我出去喂了小呆。”   夏蝉出了屋子,去厨房的小炉子上捞了两块带肉的骨头出来,然后加上一点米饭进去拌了拌,提着给小呆送了过去。   小呆的伤口已经差不多结痂了,夏蝉摸着它的头,“慢点吃,家里有的是。”   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正是玉梦惜,她走上前蹲下身子,道:“这狗狗好可爱啊。”   夏蝉笑着,“它叫小呆,是十三送我的。”   玉梦惜喜欢的很,“蝉儿,我好羡慕你啊,你家里有这么多有趣的东西,真是是我从来没有见识过得。”   夏蝉笑着道:“十一姐,世界之大,很多有趣的东西,你不要总是封闭自己,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要学会忘记,从现在开始,一点都不晚。”   玉梦惜微微皱眉,“蝉儿,你说的有道理。”   正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夏蝉一愣,就看见一道黑影从院墙外翻了进来,直接抱住了玉梦惜的身子迅速的往后退,手中一把匕首抵在了玉梦惜的脖子上。   夏蝉看清楚来人,大惊,“是你?!”   ------题外话------   佳人:大家猜这个人会是谁?   十三:为何不让大家猜猜爷什么时候回来?   佳人:才没人惦记你!   十三:大家有票的赶紧投票啊,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啊……   佳人:嗯……此口号深得我心,我这就去安排让你赶紧回来~ ☆、084 酒楼开张,遇渣找茬!   来人正是马明远。   马明远一手拖着玉梦惜的身子往后退,一手拿着刀抵在玉梦惜的脖颈处,怒吼道:“往后退,不准上前来……要是再上前来,我就杀了这小贱人!”   夏蝉冷眼,“你想要什么直接说,若是你敢伤了我十一姐一根头发丝儿,我定让你生不如死!”   马明远皱眉,“给我准备一百两银子,一匹快马。”   院子里的动静惹来了屋子里人的注意,如月和梅丫走了出来,一见这场景,两人都是惊讶无比,夏蝉皱眉:“如月,你去拿银子,梅丫,你去牵马儿来给他。”   两人点头,又看了看马明远,这才转身离开。   玉梦惜憋着气,感觉自己的喉咙都要被掐断了,她涨红着脸,“你……你休想用我威胁……”   马明远气急,手上的力气加大,“小贱人,要不是因为你,小爷才不会落到如今这个地步,你还敢反抗,小爷今儿就杀了你!”   夏蝉皱眉,急忙上前一步,“你住手!”   马明远急忙拖着玉梦惜的身子往后撤退了几步,“你别过来,往后退,往后退……”   夏蝉收住了脚步,眼神紧紧的盯着马明远,微微的退后了一步,道:“你保证别伤害她,要不然我定让你后悔。”   马明远皱眉,“银子,我只要银子……”   夏蝉皱眉,“你且等一下,银子和马匹都会为你准备妥当。”   玉梦惜眯着眼睛,被勒的有些窒息,她伸手掰着马明远的手,嘶吼着:“蝉儿,莫要相信他,他手里有迷烟……”   夏蝉一愣,马明远恼怒不已,气得反手给了玉梦惜一巴掌,“臭娘们!竟然敢坏老子的好事!”   这边梅丫正牵了马儿来,马明远见了情势不对,松开了玉梦惜就朝着马儿跑了过去,顺便想要拿走如月手里的荷包。   梅丫急忙牵着马儿调转马头,夏蝉慌忙上前去扶住玉梦惜,正在这时,一道黑色的身影翩然而至,手中折扇脱手而出,直接打在了马明远的后背之上。   马明远吃痛,吃了这一下,他本身又是没有什么内力,一下子给打趴在了地上,晕死了过去。   萧战站在院子里,道:“你们没事吧?”   夏蝉点头,“萧先生,你怎么会在?”   萧战点头,“今天见到了郭大人,听闻有了马明远的消息,说他最近出现过,我想到你们在一处,这马明远定不会去万山书院里冒险,而是会挑着你们这里来,果然被我估计的不错。”   夏宝儿崇拜的看着萧战,“叔叔,你好厉害啊。”   萧战看了看夏宝儿,微微皱眉,夏蝉道:“宝儿,叫萧叔叔。”   夏宝儿急忙点头,“萧叔叔。”   萧战点点头,又转头看向玉梦惜,“玉姑娘,你没事儿吧?”   玉梦惜摇摇头,摸着脖子上的伤痕,道:“幸好萧先生来了,多谢您。”   萧战摇摇头,正在这时,身后本来已经昏死过去的马明远却微微转醒,见了几人就站在面前,马明远咬牙,从腰间拔了匕首出来,朝着萧战便扑了过去。   “去死吧!”   夏宝儿面色惊恐,“萧叔叔……”   萧战身形微动,只是略微弯腰,躲过了马明远的这一刀,然后一脚踢在了马明远的腹部,将他整个人给踢了出去,跌倒在地。   萧战转身,从袖子里拿了一根麻绳出来,将倒在地上的马明远捆了个结结实实,然后道:“人我先带走,你们不必害怕了。”   夏蝉上前道:“萧先生是要将他送去知府吗?”   萧战点头,夏蝉点点头道:“此人当日能从府里逃脱,肯定是有什么密道,所以你送去的时候一定要记得叮嘱郭大人,要将其严加看守,千万不要再逃了,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萧战点点头,目光触及夏蝉身后的玉梦惜,萧战道:“玉姑娘,你脖子上的伤痕,需要擦药膏。”   说着,从袖子里拿了一个黑色瓷瓶出来,递给了玉梦惜。   玉梦惜接过,低声道:“谢谢萧先生。”   萧战摇头,道:“那我先走了。”   夏蝉出门去送了萧战,见他离开了,这才退回身子来,关上了门。   夏宝儿好奇道:“姐姐,这是谁啊?”   夏蝉笑着,“这是姐姐认识的一个叔叔,你以后见到他,就要叫他萧叔叔,萧叔叔可厉害了呢。”   夏宝儿开心的笑着,“宝儿跟梅丫姐姐学武,长大以后也会像萧叔叔一样厉害的。”   夏蝉笑笑,“赶紧回去吧,外面冷。”   几人回了家,夏宝儿去屋子里睡了,夏蝉拿出药膏来给玉梦惜擦上,看她皱着眉头,夏蝉心疼道:“是不是好疼?”   玉梦惜笑着摇摇头,“没有……就是有一点点的疼……”   说着,玉梦惜看着夏蝉,眨巴眨巴眼睛道:“蝉儿,我今天是不是挺勇敢的,以前如果我看见陌生的男人,看一眼我都要晕倒了,今天我特别镇静,我就强迫自己镇静下来。”   夏蝉笑笑,“十一姐今天特别厉害,我本来还担心的要死呢。”   给她擦完了药,夏蝉便收拾了药瓶下去,玉梦惜铺好了床铺,葛氏和夏妞儿已经躺下了,夏蝉上了炕来,脱下外衣进了被窝,玉梦惜转了身子对着夏蝉,笑着道:“蝉儿,我第一次睡火炕。”   夏蝉轻笑,“感觉如何?”   玉梦惜眨巴眨巴眼睛,“嗯……挺好的,很舒服,而且有种家的感觉,特别温暖。”   夏蝉笑着,给她掖了掖被角,柔声道:“睡吧。”   一夜好眠。   翌日一早,夏蝉醒的早,这天儿是越发的冷了,夜里的冷风一阵一阵的,似乎都能将这窗户给吹散了架,夏蝉起身穿上了衣裳下炕去,撩开门帘瞧了瞧,外头果真是风雪交加。   如月穿着厚厚的袄子正在淘米,夏蝉见了,道:“如月,你们那屋晚上冷不?”   如月笑着摇头,“不冷,这晚上往灶膛里塞满了木柴,一晚上都是暖烘烘的呢。”   夏蝉笑笑,“那就好,我就怕你跟梅丫会冷。”   边说着话,夏蝉边穿上了围裙,道:“这天儿这么冷,早上我来做一锅辣子鱼吧,热乎乎的香喷喷的,正好吃着暖胃。”   如月笑着,“那奴婢去缸子里把鱼拿出来。”   夏蝉点点头。   这边夏妞儿和葛氏也起来了,玉梦惜睡得特别香,这一觉起来,十分的满足。   下了炕,夏妞儿带着几人去洗漱,玉梦惜洗漱完,看着夏蝉正在切鱼然后打鸡蛋,十分好奇,凑上前去看。   夏蝉转头笑着道:“十一姐,你会做饭吗?”   玉梦惜急忙摇头,“我不会啊,我对盐和糖都分不清楚的。”   夏妞儿哈哈大笑,“原来十一姐姐也有不会的,我这心里可算是平衡了。”   夏蝉轻笑,“你这丫头,还敢取笑你十一姐呢。”   夏妞儿撇撇嘴,自己带着宝儿进了屋子去擦脸油,夏蝉道:“我这是做辣子鱼呢,得先用鸡蛋将鱼裹一遍,然后下锅炸到五分熟,再放一块加上豆腐还有调味料一起煮,这样煮出来会特别香。”   玉梦惜笑着看着,“蝉儿,你可别说了,我这口水都出来了……”   夏蝉轻笑,看着玉梦惜变得爱说话了爱笑了,她的心里也是十分的开心。   玉梦惜是个好女孩儿,而且特别招人疼,不仅仅是因为她是十三的姐姐,更是因为夏蝉觉得她们俩之间特别有缘分,才会这样关心她。   夏蝉将鱼在锅里炸好,然后加了豆腐和调味料进去煮,盖上锅盖让如月记得烧小火,这才转身去隔间,准备拿点猪皮冻出来拌着吃。   玉梦惜像个小跟屁虫似得跟在她身后,进了隔间,玉梦惜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样,眼神发亮,“蝉儿,你家里的食材可真多啊。”   夏蝉笑笑,这边夏妞儿拉着夏宝儿走了进来,道:“那当然了,姐姐是醉仙居的第一大厨,而且在定州都是十分有名气的呢。”   夏宝儿跟着点头,“姐姐做饭是天下第一好吃的。”   夏蝉笑笑,“你们俩啊,可别在这里拍自家姐姐的马屁了,会做饭又不是啥了不起的事儿。”   玉梦惜则不以为,崇拜的看着夏蝉,道:“蝉儿,你也教我做菜吧,我特别想有一天能自己做菜给爹娘吃。”   夏蝉点点头,“好啊,那你可别害怕脏哦!”   玉梦惜急忙点头,“一定不会的。”   夏蝉拿了一块猪皮冻出去,放在菜板上,“来,你先切了吧。”   玉梦惜兴冲冲的拿了菜刀在手里,可是面对着这一大块的猪皮冻,玉梦惜慌张的咽了一下口水,然后又转头看了看夏蝉,眼神坚定道:“蝉儿,我深思熟虑了,觉得自己还是比较适合绣花。”   说着,慌忙将菜刀搁下,退到了一旁去。   夏蝉忍不住哈哈大笑,夏妞儿和夏宝儿也是笑的肚子痛,如月掩嘴笑着,也不出声,梅丫则是肩膀不停的抖动。   夏蝉笑了一会儿,看着玉梦惜面色通红,也不笑了,咳了咳道:“好好好,都别笑了,你们都洗手去炕上等着吧,我来做饭。”   切好了猪皮冻,加上了蒜泥,辣椒油,芝麻油,这么一拌,辣味儿搅着猪皮冻的鲜香的味道,特别勾人馋虫。   夏蝉弄好了,让如月先端了上去,瞧着这锅里的辣子鱼差不多了,才拿着大盆盛了出来,装了满满的一大盆,端了上去。   玉梦惜坐在炕上听着宝儿说上学堂的趣事呢,宝儿说的一板一眼的,模仿孟培德教书的样子,逗得一炕的人都是哈哈大笑。   夏蝉进了屋,见着一群人笑的开心,道:“都笑啥呢?”   玉梦惜掩嘴,“蝉儿,宝儿跟我讲他在学堂里的事儿呢,特别好玩。”   说着,又是忍不住掩嘴笑着。   宝儿坐在玉梦惜身边,特别开心,“宝儿有两个好姐姐,都长得特别漂亮。”   话还没说完呢,就被夏妞儿拿着筷子敲了一下额头,“你这臭小子,我这个姐姐你不要啦?”   夏宝儿委屈的捂着头,“谁让你这么凶的,你这脾气,也就只有林哥哥能受得了。”   夏妞儿气得不行,“你这臭小子……”   夏宝儿急忙躲到了玉梦惜的背后去,“十一姐,救命啊……”   夏妞儿气得,“你赶紧的出来,臭小子……”   玉梦惜笑笑,柔声道:“妞儿,你是姐姐,就别跟宝儿一般见识了,让着他点……”   夏妞儿气哼哼的坐回了自己的位置,拿着筷子放在嘴里咬着。   夏蝉看了一眼夏宝儿,道:“宝儿,出来。”   夏宝儿不敢躲了,他可是谁都不怕,唯独怕的就是夏蝉了。   夏宝儿走了出来,站在夏蝉身前,夏蝉冷着脸,“夏宝儿,你知道错了没有?”   夏宝儿委屈的看了看夏蝉,点点头道:“宝儿知道错了。”   夏蝉看着夏宝儿,“妞儿是你二姐,你不管怎么样都不能这样跟二姐说话,书上有没有说,尊师重道,礼让长辈?你这圣贤书都读哪里去了?还是你觉得在家里就可以不管这些,只是出门去用这样一副表皮获取虚荣?”   夏宝儿瘪着嘴,被夏蝉说的都要哭了出来,夏蝉皱眉,“以后若再是如此,也不用再去念什么书了。”   夏宝儿紧张,“姐姐,宝儿再也不敢了……”   说着,忍不住‘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夏妞儿看着,也有些不忍心,道:“姐姐,你别说宝儿了,宝儿也就是跟我开玩笑呢,我不生气……”   夏蝉皱眉,“宝儿,姐姐告诉你,以后玩笑就是玩笑,可是也不能经常开这种玩笑,你二姐是个女儿家,你知道女儿家最看重的是什么吗?你若是说习惯了,出门会影响二姐的名声,难道你要看着二姐一辈子嫁不出去,让所有人都知道二姐是个凶巴巴的人吗?”   夏宝儿急忙摇头,一边哭着一边道:“不是的,宝儿不想……”   说着,急忙转头看着夏妞儿,“二姐,宝儿错了……”   夏妞儿忙上前给夏宝儿擦泪,“别哭了别哭了,二姐不怪你……”   看着姐弟俩好了,夏蝉这才放心,这家里有两个性格不同的孩子,还真是伤脑筋,希望这次这么一整顿,以后这两姐弟能和睦相处。   夏蝉道:“来来来,赶紧吃饭吧。”   吃着饭,夏宝儿主动给夏妞儿夹菜,“二姐,你吃鱼,你最喜欢吃鱼肉了。”   夏妞儿看着夏宝儿这么懂事的样子,心里也有些自责,宝儿年纪小,自己是姐姐应该让着他的,却还总让他先认错。   夏妞儿也择了鱼刺,夹了一大块鱼肉去,“宝儿吃鱼。”   夏蝉轻笑,“这才对,姐弟俩要互相帮助,可不能总是耍小性子拌嘴吵架,没得让人笑话呢。”   姐弟俩都是笑笑,不好意思的低头吃饭。   吃完饭,如月便下去收拾了,夏蝉看着外头的风雪,道:“今儿个怕是不能上课了吧,宝儿,你自己去屋子里复习去,别偷懒啊。”   夏宝儿点头,转身下炕去了自己屋子里。   如月洗好了碗收拾好了,端着甜汤上来,给每人分了一碗。   夏蝉道:“这明日便是酒楼开业了,我今儿个得让作坊加把劲赶出一些面来,免得明天到时候不够用的。”   说着,便去披上了大衣,跟着如月出了门去。   外头的风雪交加,如月担心道:“小姐,这雪要是不停,明儿个酒楼开业可咋办啊?”   夏蝉摇摇头,仰头看了一眼,“临近年关的时候,这雪是最频繁的,没办法的话,只能硬着头皮上了,要不然这左捱几天右捱几天的,都好过年了,没法开业了。”   如月点点头。   两人加紧了脚步,去了作坊里。   进了作坊,两人收了伞,在门口跺跺脚抖了抖身上的雪花,然后在门口拿着水洗了洗手,穿上了围裙,才走了进去。   苗丽正在门口打着团子呢,夏蝉笑着道:“大家都忙着啊?”   几人听见夏蝉的声音,都是转头看着她,笑着跟她打招呼。   夏蝉笑道:“这地瓜是不是快弄完了?”   曹得寿上前道:“还有一点儿了,估计明天就弄完了。”   夏蝉笑着点头,“这地瓜可以先放一放,不着急,大家把手头上的活儿都放到明后天再做,今儿个先帮我赶紧的做些面出来,明儿个酒楼开张呢,要急着用。”   曹得寿嗓门大,将夏蝉的话又大声的吆喝了一遍,众人都是急忙停下了手头上的活儿。   夏蝉道:“苗婶儿,金兰婶子,你们带着女的去后院把我准备的菜都拿上来,我给你们演示一遍,这面啊,明儿就得出来用。”   几人都是去准备了,夏蝉教着众人将蔬菜各类用粉碎机打碎,然后将汁液过滤出来,融进了面粉里和面,然后用面条机压出来,再整齐的码好摆放。   这些面条一共有五中口味,蔬菜的,南瓜的,鸡蛋的,荞麦的,萝卜的,夏蝉暂时只想到了这五种,等到以后想到了别的再补齐,现在暂时先用着这五种好了。   教会了大家,夏蝉又道:“一拨人做面,现在就开始吧,另外一拨跟我来。”   走到另一旁,夏蝉将准备的肉拿了出来,道:“拿着这些肉,先剁碎,然后我再来给你们配料。”   几人点头,热火朝天的忙活了起来。   如月也去帮忙了,夏蝉并不是不信任这些人,从而不敢将自己的配料方子教给他们,只是觉得还是小心为妙的好,若是万一……有了什么纰漏,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等到他们将肉剁碎,夏蝉才自己依次的加了调料进去,然后告诉几人怎么样制作,捏成一个个的圆子。   做完了肉丸,夏蝉又教着几人分别做了鱼丸,蔬菜丸子,还有包馅儿的丸子。   等到看着大家都差不多能掌握其中的要领了,夏蝉这才道:“大家辛苦了,明个儿要急着用,所以今天希望大家加紧点,因为今天可能会很辛苦,所以我决定让大家明天歇息一天,明天正好也是酒楼开业的日子,大家可以去镇子上看热闹,还能吃顿饭,记我的账上就行。”   曹得寿笑着,“那行,那俺就先替大家伙谢谢你了。”   王青山笑着道:“大家伙赶紧干出来,明儿个一早,俺用牛车拉着大家一起去给大妞捧场,还能顺便置办点年货啥的。”   众人都是十分开心,干活的兴头越发的大了。   夏蝉收拾了一下,准备离开,去了门口处,夏蝉对曹得寿道:“曹叔,麻烦你了,帮我照看这作坊,今儿中午当是我请的,你拿着这些钱去村儿口屠户家里买点卤猪肉,回来给大家伙加菜。”   说着,拿出了一块碎银子,放在了曹得寿的手里。   曹得寿点点头,“大妞儿,那俺可就替大家伙谢谢你了。”   夏蝉笑着,“谢啥啊,是我该谢谢你们。”   说着,几人已经走了出去,夏蝉道:“回吧,我们先走了。”   曹得寿点点头。   夏蝉跟如月冒着风雪回了家,这刚到家门口,就看到门口停了一辆豪华的马车,如月好奇,“这是谁啊?”   夏蝉摇摇头,两人走上前去,这马车的轿帘正好掀开来,正是郭东义和萧战。   夏蝉一愣,“郭大人?萧先生?”   妙璇从马车里爬了出来,笑呵呵的道:“夏姐姐。”   夏蝉笑着,“妙璇……”   郭东义道:“初来乍到,想要来登门拜访一番,也有一些事情是要与你当面商议的。”   夏蝉笑着点点头,“快请进。”   推开门,迎进了几人,夏蝉喊着,“梅丫,梅丫……”   梅丫推门走了出来,道:“小姐……”   夏蝉笑道:“去帮着郭大人的马车停好。”   梅丫点点头,走了出去。   迎着几人进屋,葛氏和夏妞儿还有玉梦惜都在炕上头对头绣花呢,听见声响,几人都是急忙抬起头来,夏蝉笑着,道:“娘,这是咱们定州新人知府,郭大人,这位是萧先生,这是郭大人的女儿郭妙璇。”   郭东义拱手,“有礼了。”   葛氏急忙道:“那……赶紧上炕来坐吧……”   夏蝉笑着,“我们家就是一农家小院儿,可没有啥待客的屋子,就脱鞋上去坐吧,这炕烧的热乎呢。”   妙璇笑着,想要往上爬,“妙璇要上去……妙璇要上去……”   夏蝉笑着,上前帮了她一把,抱着她的小身子上了炕。   郭东义和萧战也是坐了上去。   夏蝉道:“郭大人有何事要与我商议呢?”   郭东义笑着道:“听闻明日醉仙居的新酒楼便要开业,上次尝到醉仙居的菜,真是十分美味,我这新官上任,便想要先发展定州的经济,而你这酒楼新开业,正好可以是我切入发展经济的一个端口。”   夏蝉轻笑,给两人倒茶,道:“不知道郭大人想要怎么做呢?”   郭东义笑着道:“我准备将这新开的酒楼打造成定州第一楼。”   夏蝉好奇,“定州第一楼?这个称号倒是响亮。”   郭东义笑道:“明日开业,我便会去将这匾题上,到时可为你酒楼造势,更可将你这酒楼宣扬出去。”   夏蝉轻笑,“这样一来,可不就是为定州造了势,吸引了更多商客前来,也是促进了定州的经济,待到圣上查起来,见到大人一来定州任职,定州的经济便如此飞跃,定会给大人升官进爵,荣华富贵的。”   郭东义听着夏蝉这样的一番分析,忍不住轻笑,端起茶杯来抿了一口道:“丫头,你说的不错,我可不就是打的这个主意,不过有一点你是说错了,我并不想加官进爵,我来了定州,便不想离开了,这里远离京城,远离纷扰,我十分喜欢这里。”   夏蝉轻笑,“郭大人的一番好意,小女是受宠若惊啊,不过终归是双赢的好事儿,我也没有理由不答应不是。”   说着,夏蝉又转头看着萧战,道:“明日还希望萧先生也来为酒楼主礼,人多的话,也能起到一定的宣传作用。”   萧战欣然点头同意。   几人说了一会儿的话,夏蝉便道:“既然是来了,那中午便也别走了,在我家留下来吃顿饭吧。”   郭东义笑着,“好,今日来本就是想尝一尝丫头你的手艺,既然你开了口,那我也却之不恭了。”   夏蝉微笑,“行,那你们等着。”   说着,夏蝉便下了炕去,郭妙璇坐在炕上,看着夏妞儿,特别喜欢,“姐姐,我叫妙璇,你叫什么啊?”   夏妞儿看着妙璇粉嘟嘟小脸蛋儿,喜欢的很,“我叫夏妞儿,你叫我姐姐夏姐姐,那就叫我夏二姐吧。”   妙璇笑着,“夏二姐姐。”   郭东义打量着四周,见这屋子里整齐干净,虽然不甚繁华,却处处透露着一股温馨的感觉,特别暖心。   夏蝉让如月将烧烤炉子搬了上来,又洗干净了各类蔬菜,将肉丸子和腌好的肉片拿了上来,道:“今中午这么多人,大家还是一起吃烤肉吧。”   郭东义和萧战都是从未见过这烧烤炉子,看着夏蝉手法娴熟的烤肉,两人都是十分惊奇。   夏蝉忙活的额头上都是汗,抬头看见他俩不动筷子,皱眉道:“怎么?怕不好吃啊?还是要我帮你们?”   两人急忙摇头,夏蝉道:“自己动手丰衣足食,我可不负责帮忙。”   说着,将烤好的鸡翅膀递到妙璇的碗里,道:“我只负责给我的小妙璇吃。”   妙璇开心的很,甜甜的笑着,“谢谢夏姐姐。”   葛氏烤了几块肉,给两人夹了过去,道:“都是客人,吃吧吃吧。”   几人吃着烤肉,夏蝉倒了些果子酒上来,道:“别看这酒味道甜,其实度数高着呢,少喝,不可贪杯啊。”   说着,道:“来,我们相聚在一起就是缘分,让咱们干一杯吧。”   几人碰了杯,郭东义吃着烤肉,道:“这烤肉炉子,倒是别有一番滋味,且这烤肉味道实在是鲜美的很。”   夏蝉笑着,“那就多吃点,这肉有的是呢。”   外面风雪交加,屋子里却是其乐融融,大家吃着烤肉喝着果子酒,互相聊着天,十分的开心。   吃完饭,妙璇也是累了,趴在郭东义的怀里睡了过去,夏蝉道:“妙璇这孩子真是可爱,不过郭大人,怎么不见妙璇的娘亲?”   郭东义叹口气,“妙璇她娘,因为重病去世了。”   夏蝉一愣,急忙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郭东义摇摇头,“无妨,都是陈年旧事了。”   夏蝉叹口气,道:“那个周姑娘,一直这样跟着你,是不是影响也不好?不说是对你,就是对妙璇,影响也不好。”   郭东义点头,“我知道。”   夏蝉抿唇,也不多说了,这毕竟是人家的家务事,自己一个外人,插多了嘴也不好。   葛氏看着郭东义抱着妙璇的姿势,道:“你放松一点,你这样抱着孩子,孩子睡着会不舒服的。”   郭东义一愣,手上的动作更没个数了,葛氏看着,叹口气,伸手接了过来,示范了一次正确的姿势给郭东义看,道:“你看,这样抱着孩子睡,才不会让孩子难受,而且你要拿着手给她顺着后背,时常观察她是不是梦魇啊,或者冷了热了,都要时刻仔细观察的。”   郭东义冷汗直冒,“我……我这还真是不懂……”   葛氏道:“你们男人啊,就是这样……粗枝大叶的,不过就是苦了孩子……”   葛氏轻轻的拍着妙璇的身子,哄着她睡觉,妙璇渐渐的呼吸均匀,伸手抓着葛氏胸前的衣襟,咋吧砸吧嘴儿,呢喃一声,“娘亲……”   这一声呼唤,可是让几人都是尴尬了,葛氏抬头看了一眼郭东义,急忙道:“你看清楚了吧,来,你抱着她吧。”   郭东义急忙伸手接了过来。   葛氏脸色也有些尴尬,急忙转头拿起了针线筐子,又一头扎进了绣活里去。   几人说了一会儿的话,便准备离开了,玉梦惜跟夏蝉一起出门送几人,夏蝉道:“一路小心啊。”   郭东义挥手,“回去吧。”   看着马车渐行渐远,夏蝉才道:“咱们回去吧。”   回了屋子,如月已经将东西收拾好了,夏蝉吃饱了觉得有些累了,叮嘱了如月几句,便自己窝在热炕头上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得时间太长了,夏蝉却舒服的不想起来,周身都是暖暖的热乎乎的,被子带着香甜的气息,梦里玉十三来了,给她带了好多有趣的小玩意儿,还带着她到处飞啊飞的,夏蝉觉得身心忽然放松了。   好像,玉十三陪在身边,自己便能得到解脱了。   毕竟他说过,他会将自己妥善安置,然后好好的保存起来。   夏蝉轻轻的笑着,一脸的甜蜜。   夏妞儿看着夏蝉的笑脸,忍不住偷笑,“娘,姐姐这是在笑什么呢?”   葛氏瞪了她一眼,“别说话,你姐姐最近累着呢,让她好好睡一觉吧,明儿还得再去忙活。”   夏妞儿听话的点头。   夏蝉这一觉,直接睡到了第二天早上。   一觉醒来,夏蝉立刻睁大了眼睛,猛地坐起了身子。   夏妞儿和葛氏还有玉梦惜都在香甜的睡着,夏蝉微微的拍了拍自己的脸颊,无语了。   这一觉竟然睡了一下午一晚上,自己最近这是有多缺睡眠啊。   不过这一觉睡得也真是踏实,而且十分的爽,醒来之后的夏蝉,觉得自己就像是被充满了电一样,经历充沛,特别来劲。   穿上衣服下了炕,夏蝉去了厨房里,如月和梅丫已经起来了,正点着油灯在整理东西,听见脚步声,两人转头,见了夏蝉。   夏蝉笑着,“你们俩咋起的这么早呢?”   如月笑着,“小姐,昨儿个晚上您早早睡下了,就没喊您,作坊的人把东西送来了,分量都对了,是工人们晚上熬夜做出来的,约莫都亥时了呢。”   夏蝉一愣,亥时?这不是晚上十一点吗?   想到这,夏蝉叹口气道:“唉,真是辛苦了他们了,今儿我可得买些东西分给他们,然后早早放了年假算了,反正这也就差几天就过年了。”   如月笑着点头。   夏蝉蹲下身子,看着这些面和丸子,道:“做的真不错,你们收拾一下,咱们得早些走。”   如月和梅丫点头,急匆匆的收拾了起来。   夏宝儿也不去上学了,因为过年,早早的便停了课,夏蝉今天就打算带着全家人一起去镇子上,顺便买了过年的新衣服新鞋子,再买一些喜庆的年货回来,准备欢欢喜喜过大年。   酒楼今天弄完了开业,夏蝉便要好好休息几天了,这一段时间忙的太厉害了,再不放松心情休息一下,感觉都要透支了。   两人去收拾了一下,夏蝉便将昨儿剩下的饭热了热,将肉干拿了出来。   这会儿,便去屋子里叫醒了几人。   宝儿揉着眼睛,见外面的天色还是黑的,不满,“姐姐,宝儿为何要起这么早啊?”   夏蝉笑着,给他拿着衣裳,道:“因为今天咱们全家都要去镇子上,宝儿不起来,那就自己留在家里好啦。”   夏宝儿一听全家都要去,急忙蹿了起来,“姐姐,咱们去镇子上干嘛啊?”   夏蝉笑笑,“去看酒楼的开业,吃好吃的,买好玩的,宝儿想不想去啊?”   到底是小孩子,听了这话,宝儿开心的不得了,快速的穿好了衣裳,下去了洗漱。   没顾得上吃早饭,夏蝉拿上了馍馍和肉干上了马车,在马车上分给了几人。   马车空间也大,坐下这几个人没问题,就是稍稍拥挤了一点,不过这时候外头那么冷,这里面挤一挤,倒是挺窝心的。   几人吃着热乎乎的馍馍,就着香喷喷的肉干,也算是满足,快到镇子上的时候,夏蝉便收拾好了东西,道:“去了酒楼里,你们都在二楼的房间里可不准到处乱跑,姐姐要下去帮忙,忙完了就带你们出去,知道了吗?”   几人都是像孩子似的听话的点头。   到了醉仙居的时候,天色刚刚蒙蒙亮,可因为要赶在早上的吉时开业,所以醉仙居的门口已经开始忙活呢,准备鞭炮的,收拾东西的,擦桌子摆椅子的,忙的是热火朝天。   夏蝉带着几人进了去,文人祥便让全德带几人去安顿,上了二楼,进了雅间,夏蝉安顿好了几人,道:“这屋子里有水也有点心,你们就在这好好的,一会儿人多了可千万别乱跑。”   几人点头,夏蝉道:“我先下去了。”   夏蝉带着如月和梅丫去准备了,将各式的面条准备妥当,肉丸子也准备妥当,准备完这些,夏蝉又让如月烧上了一锅高汤,自己亲自配了料进去。   转眼之间,天色已经大天大亮了,眼看着吉时要开始了,夏蝉找来了李富贵,道:“李叔,你可帮我看好了,这些东西都很贵重的,千万别给有心之人糟蹋了。”   李富贵点点头,“你放心吧。”   夏蝉又留了梅丫在这帮着看着。   自己带着如月出了门去。   外头,已经围了不少的人,文人祥站在台上道:“多谢大家的光临,真是让小店蓬荜生辉,今日是小店的子店,醉仙楼开业的日子,为此,小店荣幸的请来了本州的知府大人郭大人前来为小店主礼。”   台下之人一片喧哗,这请来了知府主礼,了不得啊。   郭东义让人带着大匾上了来,道:“今日非常荣幸,能来为醉仙楼主礼,前几日吃过一次醉仙居大厨夏姑娘的手艺,当真是佩服的很,为此,本官特地命人为醉仙楼打造了一块匾,名曰定州第一楼!在此值得庆贺的日子里,就当做是本官的一点小小心意。”   说着,上前伸手揭开了匾上的红绸。   五个大字苍劲有力,不少人都是鼓起掌来,夏蝉看的也是欣慰不已。   正在这时,一个十分不和谐的声音跳了出来,“定州第一楼?真是笑死人了,以为自己做了几道菜卖弄了几下便能有此本事?好大的口气啊?这定州这么多老字号酒楼,多少能人异士的大厨,一个小丫头,资质不足资历不够,也配的担这定州第一楼的名号么?”   夏蝉闻言,朝着说话之人看去,来人不是别人,正是蒙了面纱的柳年。   ------题外话------   十三:据说我明天回来了……而且超级震撼!   佳人:你哪一次出场不是惊天动地啊!明天估计要震惊倒了一大片!   十三:毕竟爷是天下第一威武帅气玉树临风英俊潇洒……   佳人:咳咳,口号喊起来!   十三:求票求票,大力求票,不管是什么票,都甩来,甩来……   【遇到找茬的该怎么办呢,来一次比赛如何,让知了一展厨艺,打的她落花流水!另,原谅我一生放荡不羁恨盗版,以后盗版和跳订过多的读者亲的留言,佳人不会再予以回复了,也不会就提出的问题给出解释了,谢谢支持佳人的正版亲,么么哒,因为有了你们的支持,佳人才有了码字的动力,谢谢你们,我们一直同在。】 ☆、084 十三,我早已爱你入骨!   这一声不和谐的声音传来,引得众人都是朝着柳年的方向看过去,纷纷讨论着柳年的来历。   夏蝉轻柔一笑,上前几步站在台子上居高临下的看着柳年,朗声道:“柳阁主说话好有趣,我何时说过我的资历比这定州的老前辈都高?何时说过自己是这定州厨艺第一了?你这般断章取义,难道是看到了在场有这么多的老前辈,故意想挑衅起来我们之间的敌对关系,然后柳阁主和您的春秋阁就可以从中获利了吗?”   夏蝉言辞凿凿,说完,便看着柳年,微微挑眉。   柳年轻笑,“既然承认自己不是第一,那郭大人,这定州第一楼的匾可不能颁给她。”   郭东义皱眉,夏蝉却笑道:“柳阁主怕是没读过几年书吧?这定州第一楼,说的乃是定州第一酒楼,又不是定州第一大厨,我们这醉仙楼,以后绝对是定州第一楼。”   柳年冷哼,“你说第一楼就是第一楼了?你算老几啊?”   夏蝉轻笑,“那请问,你又算老几呢?”   柳年气急,“你——”   说着,柳年却又收回手来,朗声道:“本阁主不跟你计较,本阁主今日来只是不服,凭什么这定州第一楼的匾要搬给你们?我们春秋阁才是定州第一楼!”   柳年这话说的是狂妄至极,引来了一番围观注目。   周围的人看着柳年,又看看夏蝉,都是低头讨论了起来。   “这春秋阁可是大酒楼啊,怎么还出来捣乱呢?瞧这气势,这不就是欺负人家一个小姑娘嘛!”   “要我说啊,就是嫉妒人家醉仙楼呢,你瞧这本来春秋阁是第一大酒楼,这最近一段日子,醉仙居后来居上,超越了她,他们肯定是嫉妒了,所以挑着人家大喜的日子找茬来了呢。”   几人兴高采烈的讨论着,柳年皱眉,猛地转头看向几人,“你们胡说八道什么?!不怕找死吗?”   那人毫不在意,抱着手臂大声道:“怎么?自己嫉妒人家还不准别人说啊?我看你就是嫉妒人家醉仙居生意比你们好吧?要不然为何专门挑人家大喜的日子来找茬?”   柳年怒极,“你找死!”   说着,手臂猛地挥动,带起一阵凌厉的掌风,朝着身后说话的人便袭了过去。   那人吓了一跳,来不及躲开,眼看就要被柳年的掌风所打倒。   夏蝉飞身而起,提气足尖轻点,伸手提着那人的衣领,将他带的退后了几步。   柳年皱眉,“多管闲事!”   夏蝉松手,转头道:“你没事儿吧?”   那人劫后余生,急忙对着夏蝉施礼,“多谢恩人救命之恩。”   夏蝉摆手,看着柳年道:“柳阁主,一言不合便要动手杀人,你这是什么道理?”   柳年冷哼,“夏蝉,你少在这里装的一副仁慈大度的样子,你以为你这样就能获得大家的心吗?你问问,现场多少老字号的酒楼招牌师傅,你哪一点比得过他们,能有这个脸自己拿下这定州第一楼的名号?”   这时候,一直跟来的周碧心也忍耐不住了,道:“就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罢了,有天大的本事又如何?知不知道尊重前辈啊?”   夏蝉冷眼,“周姑娘,你是哪一门的?我以为你一直跟在郭大人也就是你的姐夫身边,还是向着你姐夫的呢?没想到原来是跟春秋阁一伙儿的啊?”   周碧心一愣,惊慌的看了看郭东义,急忙摇头道:“你住嘴,你胡说八道什么……”   夏蝉轻笑,“怎么?我说错了?郭大人不是你姐夫?不过你这小姨子跟着姐夫任职,我也真是看的醉了,要点脸吗?一个黄花大姑娘,要点清誉吗?既然不要脸不要清誉,还死皮赖脸的不走,今天竟然还有脸出来教训我?周姑娘,我想问你是代表谁来教训我啊?你有这个资格么?”   周碧心被夏蝉说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郭东义皱眉,看着底下的人越来越多的讨论着,对着周碧心指指点点,郭东义心里十分烦躁,看着周碧心道:“还不快一边去。”   周碧心委屈的很,却也只好借着这个台阶下,撇撇嘴转身离开。   夏蝉看着柳年,道:“柳阁主今日特地挑了我酒楼开业的日子前来捣乱,是想如何呢?毕竟这里这么多人看着呢,柳阁主若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怕是也不好下台吧!”   柳年冷哼,“既然你我都不相让,那今日便当着大家伙的面比试比试,看看到底谁的厨艺更高,三局两胜,赢了的才有资格拿下这定州第一楼的匾,你可敢接受?”   夏蝉轻笑,“有何不敢?”   郭东义急忙上前,“丫头……”   夏蝉轻笑,“郭大人不必担心,我想现场在坐的也有不少对您给我们酒楼题的这第一楼的牌匾心生异议,既是这样,那我便借着春秋阁柳阁主的这个名头,比试一番,从今往后,真真正正的将这第一楼的名声给坐稳了。”   柳年轻笑,“小丫头,不要太过张狂!”   郭东义听了这话,也知道夏蝉定是有了决心和必胜的把握,便上了台中间对着台下朗声道:“好,既是两方都同意,那今日便由本官做主,办一场厨艺大赛,获胜者可以拿到这定州第一楼的名号,还有哪家酒楼的大厨想要参赛的,都可以站出来。”   站在前面的几个人,都是这定州大酒楼的大厨,今日本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思来了,没成想会遇到这样的一件事情。   可是现在谁也不敢上去,毕竟这醉仙居和春秋阁都不是好惹的,就算是能惹得起,这自己上去了,未必也能打败两人,到时候吃力不讨好,还得丢了脸面,这活儿,大家心里都精着呢。   看着大家都不出来,郭东义便道:“好,既是如此,那便由春秋阁对战醉仙居,三局两胜,评委便是前面即兴选出来的十名百姓。”   文人祥上前,道:“为求公正,这十名百姓由春秋阁挑选五名,醉仙居挑选五名,菜品出来之后,由大家品尝,然后投票选择,得票多者便获胜。”   众人都是点头,表示对此无异议。   文人祥道:“我醉仙居派出的便是夏蝉。”   柳年轻笑,“我自然不会亲自上阵,我春秋阁最近从吐蕃迎来了一位新的大厨,厨艺精湛,炉火纯青,想来你们醉仙居,便是输定了罢!”   说着,拍拍手道:“洛风,出来吧。”   这时候,柳年的身后便走出了一个身穿黑色衣袍的男子,男子身姿欣长,一张冷酷的面容上没有丝毫感情,五官立体,像极了莫折念的风格,夏蝉看了一眼,便能感觉的出这个洛风,绝对不是个好对付的人。   郭东义也是对这个突然冒出来的洛风十分好奇,低声在夏蝉耳边道:“丫头,你要小心,这个人有些邪门。”   夏蝉抿唇点点头,“放心吧。”   两人走上台去,文人祥派人将锅碗瓢盆全部准备好,一应调味料也准备好,然后每个人便都找了一个人来替自己烧火,准备食材。   郭东义上前,道:“此次十位评委已经准备好,本官和萧家棋局的萧先生,也会是评委,为求公正起见,菜品做好之后,会发给大家品尝一点,来证明评委说话的真实性。”   众人都是被这场比赛调动起了情绪来,纷纷附和,十分的期待。   郭东义见大家都没有异议,便道:“那好,一共三道题,都是本官随机出题,这第一题,便是用这风雪为题,烹制一道菜品出来。”   风雪?底下之人都是纷纷低头议论起来。   更是有投机取巧者,已经摆了赌局,开始预测起这场比赛的胜利到底会花落谁家。   香炉被摆上,全德点上了香,郭东义道:“一炷香的时间,开始。”   一声令下,夏蝉和洛风便都开始动手起来,如月被夏蝉选来做她的帮手,虽然心里十分的紧张,可如月表现的却是十分的淡定。   夏蝉道:“将我放在醉仙居里雪水拿来,然后取来豆腐,鱼肉,以及我们早上带来的鹊不踏。”   如月点头,转身去准备,夏蝉选了一个盘子出来,然后将锅子刷干净,静静等候。   再看对面的洛风,他身边的小厮在为他淘米,他则是挽起了袖子来,将豆腐摊在手心里,一只手拿着菜刀快速的旋转着,这豆腐便被片成了一片片的雪花形状的薄片,搁在盘子里栩栩如生。   几个大厨都是看直了眼睛,纷纷低头讨论。   “这种刀工,真是了不得啊……”   “是啊,没个十几二十年的,可是练不出来的。”   几个大厨有座位,在台子边上,故而也能看到台上的对决,下面的众人可是看不到呢,不过前面的人听了几位大厨的话,便有样学样,给一句句的传了下去,渐渐的都知道了,像是现场直播似的。   柳年听到了大家都在说洛风,忍不住得意起来,洛风啊洛风,你可千万不要让我失望啊。   相对于洛风这边的熟练,夏蝉这边便是简单了许多,等待如月将食材全都取了来,夏蝉才开始动手做。   豆腐泡水中,拿在手里切成方方正正的四方块儿,一块块的码好,然后放入滚水中煮开,捞出来备用。   鱼收拾好,掏空了鱼肚子,拿了粗盐塞进了鱼肚子,将盐的咸香之味充分融进了鱼肉里面去,然后上锅清蒸过取出。   这边洛风乃是精致无比,夏蝉这边却是简单无比,几个大厨时不时的谈论着,然后对下面看不到的人开始直播。   “春秋阁的洛风,用豆腐雕刻出了雪花的模样,然后滚入高汤中,想来这刀工和火候都是十分的厉害,且洛风还用了牛肉做配料,这一道菜看起来是价值不菲啊。”   众人听着,都是哗然一片。   柳年坐在下面,十分得意的喝茶。   有人问道:“那醉仙居的夏姑娘那边呢?”   那大厨伸长了脖子看了看,道:“夏姑娘这边,工序简单,鱼肉清蒸,豆腐切块,还有一种菜,不过没见过,看起来不像是一般的菜品!”   这大厨这样说,底下之人有些拿不定主意了,另外一位大厨却道:“老夫看来,却不尽然,这夏姑娘动作有条不紊,眉宇间全是自信和从容,且她的手法特殊,鱼肉清蒸竟然是用粗盐搭配,而这不知名的蔬菜,说不定也是夏姑娘准备这道菜的关键所在啊。”   听着这大厨这样一说,底下之人的心又是被高高的吊了起来。   葛氏还有夏妞儿夏宝儿,玉梦惜,梅丫,都是趴在了窗户上往下看,虽然看不太清楚台子上的动作,可是听着众人的议论,几人也是十分的激动。   夏宝儿十分的紧张,“娘,你说姐姐会赢吗?”   葛氏笑着点头,摸着宝儿的头道:“娘相信,你姐姐一定能赢的。”   夏妞儿也是点头,托着腮道:“那个柳年,真是不要脸,还敢来跟姐姐挑战,让姐姐杀她一个落花流水。”   夏宝儿听着,也兴奋起来,伸手比划着,“落花流水……落花流水……”   说完,夏宝儿才懵懂的看着夏妞儿,“二姐,什么叫落花流水啊?”   “哈哈哈哈——”   一众人都是被夏宝儿这天真无邪的样子逗得忍俊不禁,纷纷大笑起来。   葛氏笑了一会儿,才道:“别闹了别闹了,赶紧看看吧。”   台上这边的比赛正是如火如荼的进行着,夏蝉已经将鱼肉蒸熟,然后取了出来,拿着刀将外表一层皮剔除,只小心翼翼的留下了鱼身中间那块最为肥美鲜香的鱼肉。   豆腐放在高汤里滚过一遍,又用肉酱和蛋清裹上浸泡,为的是让豆腐充分溶解了这些美味其中的味道。   做完这些,夏蝉则将鹊不踏拿了出来,将根茎剔除,只留下四瓣的叶子,上锅蒸熟,洒上盐,着其香味。   一炷香的时间越来越近,底下之人也是十分期待,边上的大厨道:“春秋阁的洛风已经开始摆盘儿了。”   大家又是急忙伸长了脖子朝着洛风的方向看去。   洛风摆盘从容不迫,十分淡定,夏妞儿紧张,“这可咋办,姐姐怎么还没开始摆盘儿呢,这一炷香快要烧完了啊。”   葛氏摇摇头,“你别担心,相信你姐姐。”   夏妞儿抿唇,点点头。   夏蝉这边也已经快好了,如月紧张,“小姐,时间快到了。”   夏蝉轻笑,将豆腐块儿码好,手中的小刀翻飞,在豆腐上刻了几朵精致的豆腐花,然后将鱼肉小心的切了摆上,掐在了豆腐之上,鹊不踏的四瓣叶子分别摆在周围装饰。   这边洛风首先摇下了铜铃!   旁边的负责直播的大厨道:“春秋阁洛风已经做完了。”   底下一片哗然,柳年捏着茶杯,十分满意。   文人祥也着急,可是看着夏蝉正看着面前的一盘菜,也不动弹,文人祥又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   “郭大人,萧先生,你们看蝉儿这丫头,搞什么呢?”   郭东义皱眉,“我也不知道。”   萧战则是摇摇头,“她这丫头,机灵的很呢,我们等着看好戏就是了。”   一旁的周碧心不满,“哼!我看她是黔驴技穷了吧,肯定是被春秋阁的人给吓到了,现在腿软了都不会动弹了呢。”   郭东义皱眉,“你能不能闭嘴,这事儿跟你有何关系?”   萧战也是不爽,“周姑娘,夏姑娘可是跟你有何冤仇,你为何总是要侮辱她诋毁她?”   周碧心委屈的很,跺跺脚道:“你们一个个的怎么都被这狐狸精给迷得神魂颠倒呢?怎么老是为了她说话?她这还不是有心吗?就是专门勾引你们!”   郭东义皱眉,脸色黑了下来,怒吼道:“住嘴!”   周碧心吓了一跳,急忙闭上了嘴巴。   郭东义道:“这事关一个女儿家的清誉,你怎能脱口而出?我一直拿这丫头当做自己的妹妹一样看待,你怎能说出这样的话?再者,她与我年龄相差悬殊!”   萧战皱眉,“并不是所有男女之间都是为了男女之情,我与夏姑娘有缘,自是如同郭大人一般将她当做妹妹一般看待,周姑娘还请谨言慎行。”   周碧心不爽,暗自腹诽,还说不是对那个狐狸精动心了,明明两个人都帮着她说话。   周碧心十分嫉妒,看着台上的夏蝉,不明白这个小丫头怎么就引得姐夫和萧先生的喜欢了。   明明自己比她还要好看很多。   周碧心不忿,不过看到夏蝉一直没有动作的样子,又笑了。   等到一会儿输了,看自己怎么去笑话她!   这时候,台上香炉里的香已经接近烧完了,可是夏蝉还是站在台上没有一丝动作。   台边的大厨道:“现在是春秋阁的洛风完成了菜品,可醉仙居的夏蝉姑娘,却在最后关头卡住了,好像是不知道怎么做了?可是她又是十分的从容,一脸平淡的样子,而她面前的盘子里,也只是摆了几块豆腐,搭配几片绿色的蔬菜而已……这个夏姑娘,真是让人捉摸不透啊!”   这大厨这样说着,底下之人更是好奇,眼看着这香炉里的香已经就差最后一点了,如月心急,“小姐,咱们赶紧的吧,就快要到时间了。”   夏蝉轻笑,抬头看着那香炉里的香,淡定道:“不着急。”   夏蝉这番动作,着实引起了全场之人的注意,连对面已经坐下休息的洛风,也是忍不住抬头细细的打量起了夏蝉来。   这时候,文人祥便上前,道:“时间……”   这个‘到’字还未说出口,夏蝉却眼疾手快,飞快的拿了旁边的汤勺盛了一勺滚烫的热汤出来,浇在了已经摆好的豆腐上。   这一个动作,惊呆了全场的人,而夏蝉做完之后,文人祥便也正好念完,那香炉里的最后一小块香,也正好燃烧殆尽。   夏蝉扬头轻笑,“我做完了。”   将盘子端了上前,洛风的盘子里是一片片精致的雪花模样的豆腐片,上面铺着牛肉雕出来的,模仿了亭台楼阁的样子,看起来十分精致,夏蝉看了一眼,也忍不住被洛风的刀工所折服。   这种刀工细腻,一般男子不会练就,若是要练出来,起码也是得有个十几二十年的功夫。   夏蝉看了看洛风的脸,估摸了一下他的年纪,心底暗暗吃惊。   几个大厨上前,看着这盘子里的菜,十分惊叹。   尝了之后,更是竖起了大拇指。   柳年轻笑,十分得意,这次的匾,她要定了!   几人吃完了洛风做的菜,纷纷是赞不绝口,分给底下几人吃了,也都是十分满意。   “这菜如后顺滑,豆腐鲜嫩无比,牛肉嫩滑,一点也不老,且造型精致,美观大方,应了这风雪之意,甚好,甚好!”   听到大厨们这样说,底下的人也都是伸长了脖子往上看。   萧战跟郭东义也是尝了这菜,纷纷点头,的确味道不俗。   夏妞儿着急了,“不行,我要下去帮姐姐去……”   葛氏急忙拉住了她,“你去干嘛?你能帮上什么忙?”   夏妞儿着急,“娘,定是如月不知道姐姐的做菜的习惯,说不定是她做的不到位呢,姐姐一开始做菜,便是妞儿烧火的,现在……”   葛氏摇摇头,“你可别这么说,你姐姐能让如月去,便是信任如月。”   玉梦惜也是点头,“是啊二妞儿,你现在去了,只是会给蝉儿添乱,你难道就这么不相信她吗?”   夏妞儿咬咬唇,不做声,又回到了窗边,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看着下面。   这时候,几人便去了夏蝉的这一边品尝。   刚要伸手夹,夏蝉却笑道:“哎?几位不着急,我做的这道菜呢,还需要用我特别准备的筷子来吃,才能体会到其中的奥妙。”   说着,将自己事先加热过的筷子递给了几人,道:“请品尝。”   这盘子里四四方方摆着的,便是几块规整的豆腐块,旁边用了绿色的菜做点缀,虽然看起来赏心悦目,可是却也是太简单了一点。   几人夹了在自己的碟子里,一旁的十个百姓也是等待着,等他们吃完才能轮到自己。   这豆腐夹到了碟子里,正要吃,却见这豆腐忽然自己开花了,缓缓的,露出了里面更为晶莹剔透的一处。   众人都是惊讶不已。   “天呐,这豆腐会自己开花?”   “太神奇了啊,我这是第一次看见这样的……”   那十人见了,更是十分惊奇,纷纷攘攘的传达给了后面的人。   夏蝉笑着道:“试过了味道,再做点评吧。”   几人咬了一口,只觉得这豆腐入口嫩滑,细腻,软香,中间的纯白却十分鲜嫩,细细一品,竟是有着鱼肉的味道。   “绝妙啊,原来是将鱼肉放进了豆腐里,然后将豆腐花用蛋液合拢,待到汤汁一浇,豆腐刚刚断生,这加热过的筷子一碰,这先前的刀花便是展现了出来,绝妙,绝妙啊……”   底下之人听了这描述,都是十分惊奇,纷纷尝了一口,也是惊叹不已。   文人祥哈哈大笑,“既然大家已经尝过,现在便开始投票吧。”   绝无悬念,一共十五个人,洛风得了五票,夏蝉得了十票。   郭东义上前,道:“第一回合,醉仙居夏蝉,胜!”   底下一片欢呼声,二楼之上,几人也是乐的不行,纷纷鼓掌。   柳年十分不爽,本来到手的胜利,竟然就这么没了。   柳年气得站起身子来,大声道:“我不服!”   场上的众人安静下来,郭东义道:“柳阁主,这先前讲好的规则,你也是同意的,怎么现在又想反悔吗?”   柳年轻哼,“本阁主不是反悔,而是提出质疑!”   夏蝉轻笑,“哦?怎么个质疑法?”   柳年道:“洛风做的菜,应景,而你做的菜,并非是根据题目而来,就算是投机取巧耍了一点小花招,难道就能越过去了吗?”   众人这才反省过来,对啊,这可是说好了按照题目来的啊。   柳年得意的看着夏蝉。   夏蝉轻笑,道:“我这道菜,叫做独钓寒江雪!”   柳年轻哼,“以为做一句诗便能糊弄过去吗?”   夏蝉轻笑,“大家可有吃出这豆腐中还有一点不同的味道?这便是鱼肉,独钓寒江雪,说的便是此意,雪中有鱼,钓了的是鱼,赏了的么,便是这白雪皑皑。”   “妙!妙啊!”   几人这才从夏蝉的解说中反应过来,十分的惊叹,“不愧是在赏诗会上一鸣惊人的夏姑娘,果然是不同凡响,这份玲珑剔透的心思,这种淡雅出尘的才情,实在是让尔等甘拜下风。”   文人祥看着柳年,道:“柳阁主还有什么异议吗?”   柳年冷哼,甩袖道:“便是算你赢了一局罢,后面还有两局呢。”   夏蝉轻笑,“咱们走着瞧!”   这第二局的准备,也很快,郭东义上前,道:“第一题用了风雪,这第二题,便用国泰民安吧。”   众人都是惊讶,“这国泰民安,着实有些难啊。”   洛风也是眉头紧锁,可随即就来了主意,开始着手准备起来。   夏蝉略微的思考了一下,便对着如月道:“泡米,准备面粉。”   这一局双方都是动作飞快,夏蝉也无意像上次似的弄很多花样,这国泰民安,求得就是一个简单。   夏蝉蒸了馒头,将馒头花心思做了成开花的模样,然后将珍珠米用高汤蒸熟,什么配菜也未加,便摇了铃铛。   另一边洛风的动作却是娴熟无比,虽然时间用的长一点,却还是快速的完成了菜。   夏蝉端上去,她仅仅做了馒头和米饭,“国泰民安,便是南北方的百姓能安居乐业,而民以食为天,这馒头是北方的主食,米饭是南方的主食,我做了这两种,是为了说明,国泰民安,首先要百姓们都能吃饱,吃饱,才能再去创业,再去赚钱,享安乐。”   众人都是点头。   洛风做的,是一副气势恢宏的江山图,可最为精妙的,却是这江山图乃是用各种蔬菜和肉类所作,洛风刀工精湛,这物件做的是栩栩如生,十分精妙。   饶是夏蝉见了,也忍不住叹为观止。   文人祥道:“大家都尝过了,便投票吧。”   这一局,洛风以一票之差胜出。   夏蝉跟着如月回了醉仙居的后厨,如月道:“小姐,这第三局,我们该准备些什么。”   夏蝉摇摇头,“还不知道题目,如何准备,不过……”   夏蝉说着,道:“柳年找来的那个洛风,倒是真有两下子,这第三局就是决胜的一局,我们不能掉以轻心。”   两人正往后厨走,就看见一个人影在里面鬼鬼祟祟的,夏蝉皱眉,“是谁?”   那人一惊,急忙往外跑,夏蝉猛地伸手拉住了他的衣裳,将他整个人给拽了回来。   万有信没想到夏蝉会有这么大的力气,本来想赶紧逃出去,却被夏蝉逮了个正着。   夏蝉将他的身子往后一拉,直接一脚踩在了他的胸口上,看清楚了是谁,夏蝉皱眉,“是你?你在这儿干什么?”   万有信急忙装无辜,“蝉儿啊,我可啥都没干啊,我就是来找点东西……”   夏蝉皱眉,“找东西?找东西找到这里来了?这是我的地方,还能有你的东西?”   说着,夏蝉一惊,急忙道:“李叔呢?”   如月赶紧进去找,刚一进去帘子后,就‘啊’的一声大叫了起来。   夏蝉一惊,急忙去看,就看见李富贵正躺在地上,生死未卜。   夏蝉吓坏了,急忙扶起了李富贵,伸手试了试他的鼻息,发现还有气儿,才道:“赶紧找大夫去。”   而这边得了自由的万有信慌忙的起身,什么都顾不上直接往外跑。   夏蝉皱眉,伸手随意的拿了一根筷子,猛地朝着万有信的后背扔了过去,万有信吃痛,‘啪’的一声跌倒在地。   正想来通知夏蝉去比赛的郭东义见了这情景,皱眉上前几步,夏蝉已经扶着李富贵起身,道:“郭大人,千万不要放走他,他害了李叔。”   郭东义一眼就看明白了怎么回事,急忙道:“你先去比赛,这里的事儿我来。”   夏蝉点头,将李富贵交给了郭东义,带着如月拿上各类的食材,匆匆的往外面走去。   台子上,现在第三局正在准备开始,郭东义处理好,便赶了来,道:“现在两人各胜一局,现在的这第三局便是决胜局,一局定胜负!”   柳年摇着羽扇,道:“那这第三局的题目,郭大人可想好了?”   郭东义点头道:“这第三局,便是用心,做一道菜。”   场上之人哗然,夏蝉轻笑,道:“这题并不难,只是在开始之前,我想还给柳阁主一样东西。”   说着,将手里的纸包猛地朝着柳年的方向丢去,柳年一愣,急忙伸手接过。   夏蝉轻笑,“这是刚才在后厨的叛徒手里发现的,这么巧,跟柳阁主身上的香粉味一样一样的,柳阁主,莫不是你觉得自己虚心,所以才买通了我醉仙居的人,来害我吧?”   柳年怒气冲天,在心里暗暗的骂了万有信一句废物,这才轻笑着,“好奇怪,我怎么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夏姑娘,你可不要空口白牙的冤枉人。”   夏蝉轻笑,“是么?那就当是我冤枉了您,万有信还在屋子里呢,等他醒来,我定会让郭大人严加拷问,看看能不能撬开他的嘴!”   柳年脸色一白,没注意手里的纸包已经散开,这药粉的味道冲的很,柳年不小心闻了一下,忍不住接连的打了好几个喷嚏。   一旁的丫头急忙递上茶水,柳年慌忙接过,没注意脸上的面纱,一下子给拽了下来。   她脸上的伤还未痊愈,又是涂了莫折念给她的药粉,现在脸上红肿一片,这样一露出来,着实惊呆了一群人。   “天呐,怎么这么丑啊……”   “丑八怪啊,好吓人……”   柳年一惊,急忙拿着衣袖遮住脸,“不要看……你们不要看……”   丫头急忙拿了面纱回来,给柳年重新遮住了脸。   夏蝉轻笑,真是活该!   柳年看着夏蝉的样子,气不打一出来,上前几步,“你这丫头,实在是找打!”   说着,上前就跟夏蝉动手,夏蝉推了如月一把,自己弯腰躲过,挥手迎了一掌上去,与柳年势均力敌。   只是夏蝉前些日子与莫折念对阵,内息还未恢复,这次显然不够厉害,萧战皱眉,“真是欺人太甚。”   说着,就上前去,欲要将两人分开。   却不料就在这时,一道黑色的身影比他更快,凌厉的掌风带着雷霆万钧的气势,一掌将柳年拍飞,随即抱着夏蝉的身子退后几步,稳住了身子。   这边洛风即刻拍案而起,上前去扶住了柳年。   玉自珩这武功极其厉害,众人都是看呆了,惟有那台上之人,却欢喜的喊着,“十三。”   玉自珩摇摇头,“为何我每次回来,都是英雄救美呢?”   夏蝉轻笑,握着他的手,十分的欢喜,“十三,你怎么忽然回来了?也不提前打招呼?”   玉自珩轻笑,“还不是为了给你一个惊喜!”   夏蝉笑着,“嗯,很惊喜。”   玉自珩瞧着她低头咬唇,微微羞涩的模样,忍不住心头悸动,爱怜不已。   柳年瞪着玉自珩,“你少管闲事!”   玉自珩轻笑,看着她,“呦呵,还是个不怕死的!”   柳年触及他的眼神,心头一跳,想起了莫折念叮嘱自己的,千万不要跟玉自珩发生正面冲突。   柳年暗暗咬牙,没有作声,坐在了一旁。   夏蝉道:“我还要比赛呢,你先去一边看着,一会儿我们就回家。”   玉自珩笑了笑,伸手捏捏她的鼻头,“好,我等你。”   夏蝉羞涩的笑笑,点点头。   她都没有发现,原本强势如她,在玉自珩的攻势下,变得越来越小女人了。   第三局正式开始,既是以心为题目,夏蝉想了想,便拿来面粉,又让如月弄了些红豆,将红豆煮烂,磨成了沙,包进了面皮里。   这是普通的红豆包,夏蝉却做得十分开心,等到蒸出来的时候,对面的洛风也已经做好了。   端上了桌子,洛风做的也是面点,却是一个个精致的小馒头。   众人尝过,有人微微质疑,“这馒头,为何有些苦涩?”   一直没说话的洛风却开了口,“心为苦,做出来的如何能甜?”   有人赞叹,“这才是真的走心所作,精妙,精妙。”   轮到夏蝉这边,众人尝过,却是甜的很。   有人道:“这红豆包,软糯香浓,甜丝丝,入了嘴,竟是能吃出一种幸福的感觉来。”   又有人问道:“不是好事成双么?可为何是十三个呢?”   夏蝉轻笑,道:“这红豆,乃是相思之意,一丝一缕磨成沙,卷入了女儿的倾慕之意,包入面皮之中,乃是将自己的心也包了进去,在笼屉上蒸熟,一颗心也随之滚烫,十三个,便是女儿最为倾慕之人,十三,就是生命里最为珍贵的十三,红豆相思的十三,久别重逢的十三,以前不以为然,现在却爱之入骨的十三。”   夏蝉说着,眼睛一直牢牢的看着台下的玉自珩,她满心的感动与思念,全部融入在这小小的红豆包里,包的是相思,却也是她的一颗心。   她想说,以前她所有不确定的,拿不定主意的,现在都化为乌有,他已然成了自己生命里的一部分,无法切割,无法抹去。   身后的一群人都是惊讶,却见玉自珩微微提气,足尖轻点上了台,往前走了几步,站在了夏蝉的面前。   夏蝉仰头看他,日光之下,他的脸如梦似幻,俊美无双,而那眼中,只有自己一人。   周围的人都是屏住了呼吸,安静的很。   玉自珩轻笑,“这些话,应该由我来说,大庭广众之下表达爱意,应该由我来做,多日不见重逢之时的礼物,应该由我来送,而现在,你却做了,我……只好做完剩下的了。”   他说着,缓缓上前,伸手捧起夏蝉的脸,低头吻了上去。   周围一片哗然,大家都是大为震惊,这样的两人,竟然在这里公然亲密?!   这是伤风败俗,不守礼数!   可是,男人俊美无双,身姿欣长挺拔如松,女人玲珑玉透,容颜姣好,加之刚才两人之间的互相倾诉,众人都是看呆了,仿若看到了天神之姿,世间的完美结合。   夏蝉睁大眼睛,万万想不到玉自珩会这么任性,可是她没有拒绝,只是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这一刻起,爱吧!   ------题外话------   你们觉得,这一场戏是小知了更帅一些还是十三爷更帅一些呢? ☆、085 十三知了独处一室   全场之人都是安静下来,只是怔怔的看着台子上甜蜜拥吻的两人。   好一会儿,玉自珩才松开她,转头看着台下众人,眼眸微微眯起来,一手揽着夏蝉瘦弱的肩膀,一手扬起,指向台下众人,气势尊贵逼人,朗声道:“她夏蝉,以后便是本将军的女人,若是谁敢与她作对,便是与本将军作对!”   台下一片鸦雀无声。   夏蝉脸色红红的,想要躲开,肩膀上他的手却攥的牢牢的,不让她闪躲分毫。   文人祥上前道:“咱们继续,继续啊……”   众人上前投票,洛风竟然跟夏蝉不相上下,只是这票数一共十三票,肯定是要有一方比另一方多的。   最后这一票,给了夏蝉。   文人祥十分开心,大声道:“夏蝉胜两局,这次夺匾,醉仙居夏蝉胜!”   底下支持夏蝉的人纷纷欢呼了起来,夏妞儿开心的不行,“姐姐赢了,姐姐赢了……”   葛氏也是欣慰的笑着,又道:“十三这孩子……”   夏宝儿掩嘴笑着,“娘,姐姐是不是快要嫁给十三哥哥了?”   葛氏轻笑,“这事儿得你姐姐自己拿主意。”   玉梦惜笑着,“伯母,我十三弟是认真的,我相信,他一定是非常爱蝉儿的。”   葛氏笑着点点头,“说实话,我也觉得十三这孩子很好。”   夏妞儿笑着,“娘,如果姐姐嫁给了十三哥哥,您很快就可以做外婆了,妞儿也做小姨了呢。”   这话逗得几人都是哈哈大笑,玉梦惜笑着道:“也是,我也可以做姑姑了。”   台下,郭东义指挥着众人将这定州第一楼的牌匾挂上去,这一场比赛,精彩纷呈,几位大厨都是凑在一处在讨论着刚才夏蝉与洛风所做的菜品,底下一群人跟着听着,连连咂舌赞叹。   这牌匾挂了上去,喜庆的很,可这场上的人,却是有人欢喜有人忧。   洛风走下台来,站在柳年身边,道:“阁主,属下有罪。”   柳年冷哼,“洛风,你为何疏忽?明明可以赢的!”   洛风苦笑一声,“属下的心,的确是苦的!”   柳年皱眉,“我管你是苦是甜,我只知道你没有赢,害得我在众人面前丢了面子,洛风,你即刻便回吐蕃去,我再也不想看见你。”   洛风一愣,急忙单膝跪下,“阁主,请再给属下一次机会。”   柳年冷哼,“机会?难得还要本阁主再丢一次人吗?”   洛风摇头,“阁主现在自己在这定州,孤立无援,属下虽然这次落败,可是若留下,仍然可以帮助阁主做不少的事情,就算是属下已然落败,可这次比赛之后,名声还是打了出去,这样属下若坐镇春秋阁,定也能招揽不少的生意上门的。”   柳年眯着眼睛皱眉,仔细的思考了一下洛风的话,再度抬头看他的时候,便冷声道:“以后若是再失败,本阁主定不能轻饶。”   洛风急忙谢恩。   柳年放下茶杯,眯着眼睛看着醉仙居门口一群人开开心心的样子,皱眉道:“即便是如此,我也不能看着夏蝉这个贱人春风得意!”   说着,站起身子道:“走!”   夏蝉几人正在门口处开心的说着话,萧战道:“这下总算是扬眉吐气了。”   夏蝉笑着,“还得多谢郭大人和萧先生,若不是你们二人,醉仙楼不会这么顺利。”   文人祥点头,也是拱手谢过。   玉自珩站在夏蝉身边,看着郭东义和萧战,眼珠子转来转去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萧战看着玉自珩,道:“这位便是战神玉将军了吧?”   玉自珩嗯了一声,也像是从鼻子里发出来的声音一样。   郭东义也是笑着拱手,“在下定州新任知府郭东义,对玉将军的名号早有耳闻,今日一见,将军武功果然不俗。”   玉自珩懒洋洋的看了郭东义一眼,又是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作为回答。   夏蝉皱眉,伸手捅了他一下,“你怎么了啊?”   玉自珩摇头,“没怎么啊。”   夏蝉撇嘴,“人家跟你打招呼呢。”   玉自珩看了看两人,有些不耐烦的道:“这几日本将军未在,不知道你们俩是怎么忽然冒到了本将军娘子的身边来的,不过现在见到了,你们刚才也都看见了,这个女人,是我的,知道了吗?”   此言一出,三人都是尴尬无比。   夏蝉皱眉,伸手拧了一下他的手臂,“你说的什么啊你,郭大人女儿都有了,萧先生比我大七八岁,我一直拿他当做兄长一样看待的。”   玉自珩不以为然,“女儿有了,照样惦记,兄长?又没有血缘关系,那可不保险。”   说着,玉自珩伸手揽住了夏蝉的肩膀,看着对面两人道:“喂,我可说一句,以后没什么事儿的,别来找我娘子。”   夏蝉气急,“你这厮,没法聊了。”   说着,转头便离开,玉自珩一愣,身后的郭东义却道:“玉将军,你真的是误会了,正如夏姑娘所说,我们都是把她当做妹妹一般看待的。”   玉自珩皱眉,脸上的神情全然不似之前,夏蝉离开,他的神色愈发冷峻起来,“如若这样最好,若是被我发现有什么其他的企图,我定然不能轻饶了。”   一旁的周碧心看着玉自珩,心里是止不住的嫉妒,这个夏蝉,竟然已经有了这么一位玉树临风英俊不凡的未婚夫,这个未婚夫竟然还是当朝的战神大将军!   有了这样优秀的未婚夫竟然还想着来勾引自己的姐夫还有萧先生,惹得两人都是千般万般的护着她,真是狐媚子不要脸!   周碧心十分嫉妒,袖子底下的双拳紧握,心里早已将夏蝉骂了千遍万遍!   夏蝉刚转身,就看见柳年摇着羽扇走了上来,洛风跟在她身后。   柳年看着夏蝉,笑着道:“夏姑娘,真是春风得意啊,这一次不仅是坐稳了定州第一大厨的位子,还得了将军的心,这一下子,夏姑娘可是一跃成了咱们定州第一大有名气的人物了呢。”   夏蝉抱臂,冷声道:“你想干什么?”   柳年轻笑,轻摇着羽扇,“不想干什么,只是想说一句,夏姑娘春风得意,可也别忘了这马有失蹄,千万别后面出了什么事儿,一落千丈啊。”   “呦呵,瞧瞧,瞧瞧!这丑八怪在教训人呢?!”   正在这时,一阵响亮的大嗓门声传来,夏蝉抬头一看,却看见一个身穿宝蓝色衣裙,头梳妇人发髻的少妇走了过来,身边还跟着一个长相机灵的小丫头。   柳年转了身子,怒目看向这妇人,“你是哪里跑出来的烂货?敢说我?你可知道我是谁?!”   那妇人笑着,“我怎么不知道你是谁?你不就是那个丑八怪嘛,刚才大家可都是瞧见了呢,怎么?忘了啊?那我不介意帮你想想。”   说着,手上动作特别快,伸手往前一探,便将柳年的面纱扯了下来。   那张红肿不堪的脸又暴露在众人面前,引起了一片喧哗。   柳年大惊,“你还给我……还给我……”   那妇人拿着面纱得意的炫耀,“呦,丑八怪生气啦?我好怕怕哦……”   说着,往后蹦了一步,晃了晃手里的面纱道:“有本事来拿啊……”   柳年气得不行,上前就去拿,这妇人却伸出脚来一拌,柳年心急之下没有注意脚下,被这么一拌,身体不稳,一下子便跌倒在地上。   洛风急忙上前,扶住了柳年,才避免了她跟大地亲密接触的机会。   柳年气得要命,“你这个贱人,你敢戏弄我!”   那妇人笑着,摇着面纱得意道:“你来啊你来啊……你拿到了就是你的!”   一旁的洛风从袖袋里拿了一根白色的娟帕出来,顺势给柳年蒙上了半边的脸,柳年慌张的伸手挡住,十分的尴尬。   看着柳年被整的这般落魄,夏蝉忍不住掩嘴轻笑,玉自珩走了上前,伸手握着夏蝉的手,“你没事儿吧?”   夏蝉摇摇头,看着柳年道:“柳阁主,我知道我赢了你们春秋阁,你心里不开心,不过,你还是先回去把脸养好了,再来找我决战吧,我可不想再看见这张惊心动魄的脸了,我这心也是害怕的啊。”   柳年气得发狂,“你……”   夏蝉轻笑,眨眨眼睛看着她。   柳年气得要命,洛风看了看夏蝉,又抬眼看了看玉自珩,这才道:“阁主,我们先回去吧。”   说着,扶着柳年转身往回走。   夏蝉看着刚才那妇人,道:“多谢您了。”   玉自珩一看,皱眉道:“三姐?”   夏蝉一愣,三姐?!   玉梦烟笑了笑,“夏姑娘啊,我是这小子的三姐,你以后也叫我三姐好了。”   夏蝉有些惊讶,玉梦烟生的娇美,虽是年近三十,却也是保养的得体,看起来别有一番韵味儿,想不到这玉自珩的姐姐们是各有千秋,都是人中龙凤啊。   夏蝉急忙行礼,“见过三姐。”   玉梦烟笑着上前,扶起了夏蝉的身子,道:“行的什么礼呢?你是我弟妹,咱们之间还用得着客气嘛!”   说着,摸着夏蝉的手,笑着道:“啧啧啧,瞧瞧这水灵灵的小模样,长得怎么这么好看呢?不过想当年啊,你三姐我年轻的时候,也是水嫩嫩的一朵花儿啊,那当时求亲的队伍,从将军府一直排到城门口去,你三姐我当时可是眼皮子都不抬一下的……”   “所以留着最后选了我三姐夫!”   玉梦惜笑着从旁边走来,站在玉梦烟身边,“三姐姐。”   玉梦烟见了玉梦惜,欢喜的要命,上前去抱着玉梦惜在她脸上就一顿狂亲,“小十一啊,这几天没见着你,可是想死三姐了,怎么样,在大姐那儿住的好不好?”   玉梦惜有些羞涩,“都挺好的,我这几天在蝉儿家里住着,特别好玩。”   玉梦烟一喜,“真的啊?那弟妹,三姐也去你欢迎不欢迎啊?”   夏蝉笑着,“自然欢迎了,大家一起去,还热闹呢,不过三姐,我家里可不是什么大宅院儿,就是一普通的农家小院儿,你别嫌弃才是。”   玉梦烟大大咧咧,“嫌弃什么啊我!我就是喜欢农家小院儿,这样,三姐这会儿就去,咱们坐下来好好说说话……”   玉梦烟话还没说完呢,就被玉自珩从中拽着胳膊提着,拎到了一旁去。   “去什么去啊,小知了家里装不下这么多人,十一姐,你也回大姐家里去吧,爹娘让你来是来陪着大姐的,可不是让你来享乐的!”   玉梦惜看了看玉自珩,也没做声,玉梦烟倒是不乐意了,“十三啊,你这是什么态度呢,跟三姐就这么说话?”   玉自珩不爽,“就这态度,不服跟我打一架啊?”   玉梦烟气急,一撸袖子就上前,“你这臭小子以为我不敢打你是吧!”   玉梦惜和一旁的丫头慧心急忙上前拉住了玉梦烟,夏蝉一看这情势,急忙拉住了玉自珩的胳膊。   “你干什么啊你?!”   玉自珩转头轻笑,“别担心,我三姐就这样……”   果然,玉梦烟撇撇嘴,脸上的表情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真是可怜啊……怎么这么大一把年纪了,还被自己的弟弟欺负啊,我真是不想活了……”   这画风转换的太快,夏蝉一愣,惊讶的看着玉梦烟。   玉梦惜和慧心显然是看惯了,见到玉梦烟这快速转换表情的样子,都是掩嘴偷笑,夏蝉咂咂嘴,也不知道该怎么说话了。   玉自珩耸肩,道:“三姐,你省省吧,你这招一哭二闹三上吊,就对我三姐夫好使,宋迎朝那个书呆子,就吃你这一套。”   玉梦烟不爽了,假装抹泪上前,拉着夏蝉的手道:“蝉儿啊,你长得这么好看,脑子又聪明,怎么这眼神儿就不好使呢?”   夏蝉一愣,就听玉梦烟道:“怎么就眼神不好的看中了这个目中无人狂妄自大的臭小子呢!你看看这小子……也就是脸蛋儿长得好点,有点武功罢了,你瞧瞧他这性子,说话能气死人……”   夏蝉忍不住笑了,抬眼看看玉自珩,玉自珩上前,一把拍开了玉梦烟的手,拉着夏蝉在自己身边,伸手揽着她的肩膀,“玉梦烟,你别逼我跟你翻脸啊!”   玉梦烟丝毫不在意,笑着道:“翻啊翻啊你翻啊,你再敢得罪我,我就去京城召集一群名门子弟,然后介绍给蝉儿,看看你到时候面对那么一大票的情敌,还有没有空跟我翻脸!”   玉自珩气得咬牙,“你这个满肚子坏水的女人!”   玉梦烟丝毫不退让,掐腰道:“怎么?你不服啊?”   眼看着这两姐弟要打起来了,玉梦惜急忙上前,拽着玉梦烟的手道:“三姐,你别说了,十三弟跟蝉儿姑娘久别重逢,你说这些,难怪十三弟不开心了。”   玉梦烟看了看,道:“臭小子,你过来。”   玉自珩冷哼一声,“小知了,咱们走,别理这个坏心眼的女人。”   玉梦烟咳了几声,“你不过来……当心后悔!”   夏蝉轻笑,“你去吧,三姐肯定是有事儿跟你说呢,我先去安排一下,等会儿一起回家。”   玉自珩只得跟着玉梦烟去了一旁。   夏蝉转身去跟文人祥一起收拾了东西,见郭东义和萧战还在,夏蝉上前去笑道:“郭大人,萧先生,真是不好意思,十三他啊……哦就是玉将军他,这人其实心性就是个孩子,不打仗不去战场的时候,特幼稚,你们可千万别把他刚才的话往心里去啊。”   郭东义笑笑,“我知道。”   萧战点头,“其实我本来也是觉得与夏姑娘投缘,将你当做妹妹一般看待。”   夏蝉笑着,“我知道,我们算是不打不相识,这缘分啊,是结下了,两位大哥,以后可要多多让着我啊。”   郭东义和萧战见了夏蝉笑颜如花的样子,都是笑着点头。   这边玉自珩被玉梦烟拉着去了一旁,玉梦烟左右看看,确定了没人,才敢停下来。   玉自珩不耐烦,“你要干嘛啊?”   玉梦烟笑着,拿着胳膊肘捅了捅他,“十三,跟三姐说实话,你跟那个蝉儿,有没有……嗯?”   玉自珩瞪大眼睛,“什么啊?”   玉梦烟猥琐的笑笑,“呦呦呦,还搁这儿跟三姐装呢?三姐是过来人,懂的……快说,到底有没有?”   玉自珩皱眉,“你到底要问什么啊?有没有什么?”   玉梦烟皱眉,“十三弟,你不会到现在……还是个雏儿吧?”   玉自珩脸色‘腾’的一下子就红了,眼神开始闪躲起来,玉梦烟一愣,见了玉自珩的样子,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样,围着玉自珩转了几圈,“啧啧啧啧啧……”   玉自珩被玉梦烟看的浑身不得劲,皱眉道:“你……你到底要干嘛?”   玉梦烟笑着,“十三弟啊,你还真是个雏儿啊?”   玉自珩眨眨眼睛,结结巴巴道:“怎么……是……是个雏儿犯法了吗?”   玉梦烟哈哈大笑,“没……没犯法……就是三姐觉得挺稀奇的,你说这一般人家的男子,十五六岁的都得破个身子,更别提咱们这名门世家了,你十岁去了军营,这几年也回来啊,爹娘没给你找丫头破身?”   玉自珩脸色红着,“我不想……我可是想清清白白的留着以后给我最爱的女人。”   玉梦烟抿唇,拍了玉自珩的肩膀一下,“好,不愧是我的好弟弟,洁身自好,这就对了!”   说着,从袖子里拿了一个东西卷了卷,塞进了玉自珩的袖袋里去。   玉自珩一愣,急忙想往外掏,玉梦烟却伸手制止,“我的好弟弟,这宝贝可是不能随便掏出来看的,你等着什么时候跟那小蝉儿在一起的时候,你们俩一起看,这样才好嘛……”   玉自珩越发不懂,“三姐,你搞得什么鬼啊?”   玉梦烟笑着道:“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玉自珩还想再问,这边夏蝉边走了来,“十三,我弄好了。”   玉自珩急忙转头,笑着道:“这么快啊,伯母他们呢?”   夏蝉笑道:“让梅丫带着去买东西了。”   玉梦烟笑着,“弟妹啊,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你们这小两口久别重逢,好好聊啊……”   说着,摆摆手就往回走,趁着夏蝉不注意,还转头拿着两只手的大拇指对了对,朝着玉自珩眨眨眼睛。   玉自珩心里嫌弃的很。   夏蝉看着玉自珩的表情,道:“刚才三姐跟你说什么了?”   玉自珩嫌弃,“就是东拉西扯,她一直这样,说话没个边儿的,甭理她……”   夏蝉抿唇,“你们姐弟,倒是关系好的很。”   玉自珩叹口气,伸手拉着她的小手,轻轻的放在掌心里摩挲着,道:“我前面的八个姐姐,都是我爹一开始的妻子生的,生完了八姐,就因病去世了,那时候我爹已经三十多快要步入四十了,后来才娶了我娘,我娘就生了我后面的四个姐姐,还有我。”   夏蝉点点头,“原来你们不是一个娘。”   玉自珩点头,“我娘还年轻呢,今年也就是不到四十,我爹已经老了,五十多了,他们俩,算是老夫少妻,不过感情一直很好。”   夏蝉听着,十分羡慕,道:“十三,你家里其实真的很好,都没有什么争斗,特别和睦。”   玉自珩轻笑,“我们都像爹娘,没那么多心思。”   夏蝉跟着玉自珩一路往外走,道:“那这么多姐姐,你跟哪个姐姐关系最好?”   玉自珩皱眉想了想,道:“好像还是三姐。”   夏蝉笑笑,“我就知道,你们俩啊,看起来经常拌嘴,其实也只有关系很好,才敢这样拌嘴的,要不然肯定不行啊。”   玉自珩牵着她的手,侧脸看着她,轻笑道:“小知了,你这几天有没有想我?”   夏蝉抿唇,“不想。”   玉自珩皱眉,“真的啊?那你刚才在台上……还说……”   夏蝉轻笑,“反正就是不想。”   其实呢,一直存在于心中,从来不曾忘记的,哪里需要再被想起。   玉自珩轻笑,低下头在她脸颊旁道:“我特别想你。”   他最后一个字说完的时候,天空中恰巧飘下了一片雪花,轻轻巧巧,飘飘摇摇,落在了他的唇上。   夏蝉心头一跳,感觉他的一字一句,像是被施了咒语的锁一样,烙印在自己的心头,让自己无法挣脱。   玉自珩一愣,“下雪了?”   说着,便解下了自己的披风,披到了夏蝉的身上。   夏蝉裹着他的披风,长长的都垂到了地上去,夏蝉伸手挽着,“这可怎么办啊?还是你穿着吧,这样岂不是都给你弄脏了嘛!”   玉自珩轻笑,“这雪越下越大,你且穿着,我唤来马车,载你回家。”   夏蝉摇摇头,“你陪我走一会儿吧,好吗?”   玉自珩看着她,笑着点点头。   两人手牵手,慢慢的走在雪地中,虽是静默无言,夏蝉却时不时抬头看一眼他。   走了一会儿,夏蝉担忧道:“十三,你冷不冷啊?”   玉自珩轻笑,“我哪里会冷,你忘记了我有内力傍身么?”   夏蝉咬唇轻笑,玉自珩见她明眸皓齿,一笑动人,如雪中腊梅,玉自珩忍不住靠着她近了一点,道:“刚才你在台上的话……”   “都是我的肺腑之言!”   他还没说完,夏蝉便斩钉截铁的说了一句。   玉自珩兴奋的很,伸手攥着她的手也用力了一些,“小知了,我的心意,跟你一样。”   夏蝉轻笑,没有作声,只是温柔的被他握着,头微微的歪了过去,靠在了他的肩膀上。   雪越下越大,地上渐渐的也积累了一层厚厚的雪,玉自珩道:“那个郭东义和萧战,都是干嘛的?”   夏蝉轻笑,“你还真是小心眼儿!”   说着,夏蝉便将上次马明远兄妹作恶的事情说了出来,玉自珩听了,捏紧了拳头,“竟是这般无耻!”   夏蝉拍拍他的手,“没事了,反正已经过去了,那马家一家子也都被流放了。”   玉自珩点点头,“幸好你处理的及时。”   夏蝉轻笑,“所以啊,郭大人是个好人,萧先生更是,他们俩比我大多少呢,都是把我当妹妹看呢,你这小心眼儿的,还是个将军呢,怎么这么小肚鸡肠的啊?”   玉自珩撇嘴,“反正陌生男人靠近你就是不行,在我眼里,除了我之外,所有男人都是对你不怀好意,别有所图!”   夏蝉忍不住笑了,停下脚步转身看着玉自珩,“玉十三,你以为全天下的人都像你似的喜欢我啊?”   玉自珩扬眉,“那是……你这么好,当然会被惦记。”   说着,微微倾身,弯腰抱住了夏蝉,“不过,我会好好看好了你,把你抓的牢牢的,谁敢跟我抢你,我就灭他满门。”   夏蝉抿唇,“这么残暴啊你!”   玉自珩磨蹭了一下她的脸颊,抽身开来,轻轻的亲了一下她的额头,一双灿若星辰的凤眸里,满是温柔,深情。   “对所有人残暴,唯独会对你温柔,这世上无人可伤我,可是若你对我冷眼一次,便似掏了我的心肝肺一样,所以小知了,以后对我多一些温柔,我可以抱着你这一点温柔,安然好眠。”   夏蝉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却又说不出来。   她不是个脆弱的人,也不是个十分感性的人,以前看个虐心的电视剧都会一边吐槽一边看完,一滴泪不掉的,可是为何,听着玉自珩说了这几句话,她觉得鼻子酸酸的,嘴巴里有点苦涩,特别想哭。   她想着,便上前一步,一头扎进了玉自珩的怀里去。   玉自珩慌忙抱住了她的身子。   “十三……以后我们俩在一起,就好好的,不要拌嘴不要吵架不要生气不要误会……”   玉自珩轻笑,伸手摸摸她的头发,“不会拌嘴不会吵架不会生气不会误会……我保证不会。”   夏蝉从他怀里抬起头来,“你怎么保证不会啊?”   玉自珩轻笑,低头在她的唇上亲了一下,惹得夏蝉满脸羞红。   “我让着你不就得了。”   夏蝉心中一动,“那你能保证让着我一辈子吗?”   玉自珩轻笑,“若是不让着你,便要吵架,吵架了万一你生气了不要我了怎么办,比起失去你,我心甘情愿让着你。”   夏蝉抿唇,眨巴着大眼睛看着玉自珩,忍不住凑上去亲了一下他的脸颊,自己也红了脸。   玉自珩受宠若惊,今天从夏蝉当众对自己表明心意,以及后来夏蝉对着自己温言软语,再到现在,夏蝉竟然主动亲了自己。   玉自珩觉得整个人都像是在天上飘啊飘,抓不住方向了。   夏蝉转头看着地上的积雪,道:“没想到这场雪下的这么大。”   玉自珩道:“这雪太深了,不如我背你吧,免得你湿了鞋袜。”   夏蝉轻笑,“你能背的动我吗,我最近沉了一些。”   玉自珩挑眉,“怀疑我?”   说着,弯腰下来,“上来。”   夏蝉笑着,乖乖的走到他身后去,轻轻的一跃,跳上了他的后背,伸手挽住他的脖子。   玉自珩直起身子来,伸手抱住她的两条腿弯,掂了掂,笑道:“最近清减了不少。”   夏蝉笑嘻嘻的,“哪里啊,我最近吃的很多。”   玉自珩背着她一步一步的往前慢慢的走着,道:“吃的多,也架不住这相思的苦啊。”   夏蝉皱眉,伸手拧了一下他的耳朵,“让你胡说八道……”   玉自珩赶忙求饶,“不敢了不敢了……娘子求放过……”   夏蝉轻笑,收了手,将自己身上的披风铺开来,将两人给包裹住。   玉自珩察觉了夏蝉的动作,夏蝉道:“十三,这样暖和了一点没有?”   玉自珩笑着,“暖。”   暖的岂止是身子,还有他的心,一并被暖了。   雪一点点的下着,越来越大,夏蝉道:“十三,你说,我们一直这样在雪地里走着,会不会一不小心就走向白头了?”   玉自珩一愣,笑着点头,“会。”   夏蝉轻笑,伸手环着他的脖子,将脸贴在他的后背上,看着这满目的雪景,此刻她的心里,满满的都是幸福。   走了好一会儿,夏蝉才道:“十三,你累不累?放我下来吧?”   玉自珩轻笑,掂了掂她的身子,“质疑我的能力?”   夏蝉轻笑,“我可不是……”   说到一半,夏蝉便猛然顿住,玉自珩也是身形紧绷。   一道利刃划破空气的声音传来,玉自珩背着夏蝉躲过一记飞镖,顺势将夏蝉放下,衣袖翻飞,两只毒镖应声而出。   闷哼声响起,玉自珩知道敌人已经中镖,可是现在这里仍然危险,若是自己一人在此,定要上去杀光这些暗算者,可是夏蝉也在,自己决不允许她有一丁点的危险。   想到这,玉自珩拉着夏蝉的手就往后走,到最后索性抱起了她,提气施展轻功离开。   夏蝉紧张无比,身后五六个提着刀追来的黑衣人正紧追不舍,玉自珩皱眉,从腰间拿了一个黑色的圆球形状的东西,往后这么一扔,便立时绽放出一股浓烟出来,玉自珩见了,便带着夏蝉快速脱离了此地。   两人一路往前跑,好一会儿,确定身后没有追兵了,夏蝉这才扶着膝盖喘粗气,“十三……这些人……”   玉自珩伸手给她顺着气儿,“没事了,现在追不来了。”   夏蝉点头,道:“这些人都是哪里来的,你能看出来吗?”   玉自珩眉头紧锁,“看起来不像是一般的暗卫,倒像是武功极其高强之人,来路不明,我摸不透,所以才选择了逃。”   夏蝉上前几步站在玉自珩身边,伸手握着他的手,四处看了看,道:“那我们现在怎么办?这里是哪里?”   玉自珩伸手攥紧了她的手,道:“别怕,我们往前走走,应该会有落脚的地方。”   夏蝉点头。   两人手牵手往前走,路上积雪深厚,这树林子里没有明确的道路,走起来漫无目的的,玉自珩心疼夏蝉,怕她会累着,走了几步便弯腰将她抱了起来。   夏蝉抿唇,“我自己能走,你不用抱我。”   玉自珩皱眉,“听话,老实呆着。”   说着,抱着她健步如飞,快速的往前走去。   天色渐渐的暗了下来,夏蝉心里担心着,这天要是黑透了他们还找不到地方的话,可就糟了。   正在这时,玉自珩道:“前面有个破庙。”   夏蝉急忙转头看,果不其然在前面发现了一间破庙。   两人进了破庙里,外头的风雪还未停,玉自珩皱眉,道:“今晚我们可能要在这里过夜了。”   夏蝉点点头,环顾四周,道:“那我去收拾一下。”   玉自珩摇头,“你仔细手疼。”   说着走到一旁去,一挥手,用内力将石阶上的灰尘扫落,弄了些一旁的干草堆起来,又将自己的披风铺上,这才扶着夏蝉坐下,道:“你在这坐着,我去捡些干柴禾回来。”   夏蝉点点头,“你可要小心些。”   玉自珩点头,转身走了出去。   不一会儿,玉自珩便抱着一堆干柴走了进来,在夏蝉的脚边放下,然后生了火。   夏蝉道:“只怕晚上他们会追来。”   玉自珩轻笑,“这里太偏僻,一般是找不到的。”   说着,便去拿了一旁的破桌子破凳子,随便拼了拼,将门和窗户掩好。   这样一来,晚上就不会有冷风和雪花吹进来了。   夏蝉抱着双臂,看着面前的火堆,轻轻的搓着。   玉自珩见状,急忙上前几步,伸手抱她入怀。   “冷吗?”   夏蝉摇摇头,伸手抱住他的身子。   玉自珩伸手,一手催动内力,将火堆燃的更旺。   很快,这屋子里便也慢慢的暖和了起来。   夏蝉长舒一口气,道:“十三,你饿吗?”   玉自珩摇摇头,笑着道:“我出去给你抓一只野兔回来给你吃。”   夏蝉轻笑,摇摇头,从怀里拿了一个纸包出来,打开递给玉自珩看。   纸包里有两个小纸包,一个是桂花糖糕,一个是早上剩下的五香肉干,分量还不少。   玉自珩轻笑,“你这丫头,还自己随身带着吃的呢。”   夏蝉撇嘴,“这是早上来不及吃饭的时候,在马车上吃剩的,大将军,你嫌弃不?”   玉自珩看着她可爱的小模样,低头猛地狠狠亲了一下她的唇,眼神邪魅而狷狂,“不嫌弃,而且喜欢的紧。”   夏蝉被他如此直白热切的眼神注视着,有些紧张,“你……你吃不吃啊?”   玉自珩浑身紧绷,好几日未曾见她,这一见,两人又是这般亲密接触,他实在是忍不住了。   低头,迫切的吻住她美好的樱唇,玉自珩大手收紧,将点心扔去一旁,专心的亲吻着她的唇。   夏蝉被他吻得是七荤八素,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玉自珩*高涨,双手紧紧的勒着她的身子,将她翻转面向自己,低头去吻她的脖颈。   夏蝉急忙推拒,这荒郊野外孤男寡女的,要是万一……   正是这推搡之间,一个东西从玉自珩的衣袖里掉了出来,滚在了一旁。   两人都是一愣,夏蝉转头看去,那是一本书,可是书上的内容,却是让人看了面红耳赤。   玉自珩也是一惊,这不是,三姐给他的东西吗?   竟然是这个……   玉自珩也脸红了。   夏蝉皱眉,“这……玉十三,你也有看这个的兴趣啊?”   玉自珩慌了,“我……不是……不是我……”   他说着,唯恐夏蝉不相信,急忙伸手去握着她的手,两人这般肢体接触,又让玉自珩的呼吸粗重起来。   ------题外话------   十三:三姐做的好!   佳人:是我让三姐给你春宫图的,你该谢我!   十三:妹子们,甩票了,有票的别攥着了,赶紧甩吧,爷先去吃肉了!   【给你们两个关键词,风雪夜,破庙里,群号前面的题外里有,么么哒~】 ☆、087 修成正果,准备婚礼   夏蝉跟着王大柱跑去了他家里,王青山和苗丽正在炕边坐着,孙奶奶躺在炕上毫无声息,夏蝉进了去,急忙道:“苗婶儿,孙奶奶怎么了?”   苗丽抹着泪,“前些天就老是说自己头晕,我以为没什么大碍,所以就让她好生歇着,谁知道今天早上睡到这会儿了还是不醒,我这才着急……”   夏蝉道:“你先别着急苗婶儿。”   说着,转头道:“柱子哥,你这会儿赶紧的驾着牛车,去邻村儿找郎中来。”   王大柱点头,转身就往外走,夏蝉上前,伸手试了试孙奶奶的额头,滚烫一片,再扒开她的嘴巴,瞧见舌头是硬硬的,摸了摸她的眼皮和脖子,都是滚烫。   这明显是发热了。   夏蝉道:“如月,回家去拿一碗白酒来,我给孙奶奶擦擦身子。”   如月点头,急忙转身回去拿。   苗丽紧张,“蝉儿,这拿白酒擦身子,管用不?”   夏蝉点头,身后的玉自珩道:“孙奶奶这是发热了,在郎中来之前,先拿白酒擦身子,给她降温,这样能让她舒服一些,也有利于郎中来开药的时间。”   夏蝉点点头。   这时候,如月已经端了白酒进来,王青山和玉自珩出了门,夏蝉让苗丽将孙奶奶扶着坐起来,然后给她解了衣裳,拿着绢布蘸了白酒给她擦身子。   擦上白酒,便能蒸发掉身体里的一部分热度,夏蝉耐心的给孙奶奶擦拭着身子,随着夏蝉的动作一遍遍的重复,孙奶奶的呼吸渐渐地平稳了下来,脸色也不是那么红了。   将孙奶奶放倒在炕上,苗丽给她穿好衣服然后盖上了被子。   夏蝉让如月收拾了,自己伸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苗丽道:“蝉儿,多亏了你来了,要不然我可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啊。”   夏蝉轻笑,“没事儿,苗婶儿,你可得多看着点孙奶奶,她老人家上了年纪了,容易有个头疼脑热的,家里多备着点药。”   苗丽连连点头。   这会儿,王大柱便请了郎中来,郎中进来给孙奶奶诊了脉,道:“是发热了,估计是这几天太冷了,我给你们开副药,回来给老太太一天喝三碗,好好养着就没事儿了。”   王青山急忙谢过,陪着郎中出去开药。   夏蝉也叮嘱了几句然后离开了,回了家,葛氏道:“咋回事儿啊?”   夏蝉笑着摇摇头,“没啥,就是发热了,郎中给开了药了,没什么大碍。”   葛氏点点头,“这就好。”   说着,进屋去,道:“蝉儿,咱们家不是还有鸡蛋吗?拿点儿给你王叔家里送去。”   夏蝉点头,“娘,我知道呢,咱们最困难的时候,要不是王叔一家子帮着给着,咱们早饿死了,这些事儿啊女儿心里有数,一会儿就让如月送去。”   葛氏这才放心。   夏蝉去让如月捡了一篮子的鸡蛋出来,又弄了些米装上,让如月拿着去送给王青山家里去。   如月拿着篮子,道:“小姐,奴婢有个请求……”   夏蝉点头,“怎么了?”   如月咬着唇,道:“小姐,奴婢这几日一直受孙奶奶关心,她还给奴婢缝了棉袄,现在孙奶奶还未好,奴婢想今天能去照顾孙奶奶一天……以尽心意……”   夏蝉点点头,“好,家里也没什么事儿忙,我跟梅丫就干了,你去照顾一下孙奶奶吧。”   如月急忙点头,“多谢小姐。”   看着如月提着篮子走了,夏蝉才转身回了屋子,梅丫收拾了礼物的箱子,道:“小姐,这些东西摆哪里去?”   夏蝉道:“都先放书房里吧。”   梅丫点头。   夏蝉道:“十三,我们收了三姐的礼物,该准备点什么回礼呢?”   玉自珩摇摇头,“不用,我三姐家里什么都不缺,你能收了她就很开心了。”   夏蝉皱眉,“这可不行,虽说是知道三姐家里不缺什么,可是这礼尚往来还是要的,容我好好想想……”   葛氏道:“蝉儿,这宋夫人家里肯定不缺金银珠宝,我们该送一些他们不常见到的东西去,这样才显得我们有心意。”   夏蝉眼神一亮,道:“也对啊,娘,你说的对,我不如准备一些自己做的吃食送去吧,肯定是他们没吃过的,如果尝了觉得味道还好,说不定也是为醉仙楼招揽了生意了呢。”   葛氏笑着点头。   夏蝉去了书房里,玉自珩随后也跟了上来,夏蝉道:“我找找,家里还剩些什么吃的。”   玉自珩坐在椅子上,拿着棍子逗着一旁的小紫,道:“小知了,你也不用拿什么好东西给她,我三姐啊家里什么都不缺,你就每样拿一点就行。”   夏蝉轻笑,“我说玉十三啊,你怎么这么抠门呢,你看看三姐给我的东西,四个大箱子,我难道就送一包吃食去吗?”   夏蝉说着,拿了一块大方布出来,在地上铺好,然后将自己做好的肉干啊方便面啊糖糕啊,一样一样的包好,放在了布上。   玉自珩翘着腿,“小知了,别怪我没提醒你,我三姐她要是吃馋了嘴,到时候可能来巴巴的管你要呢。”   夏蝉轻笑,抱着包袱站了起来,将包袱放在书桌上,一样样的整理,道:“怕什么,一点吃的,还能吃穷了我不成?”   玉自珩微微翘起嘴角,“小知了,我三姐那个胃口……可不是一般的大。”   夏蝉忍不住笑了,不准备跟玉自珩讨论这个问题,笑着道:“十三,我把这些东西收起来,要怎么送到京城去给三姐啊?”   玉自珩点头,“定州有镖局,过几日便去一趟定州,投了镖,又快又安全。”   夏蝉眨眨眼睛,自己倒是忘了,这古代有镖局啊,相当于现代的快递了啊。   夏蝉笑笑,道:“镖局在定州吗?不知道可信度高不高。”   玉自珩点头,“定州只此一家镖局,名曰莫家镖局,老字号了,虽然只是押镖一些贵重物品,不过我们将这包袱包好,再给予重金,也是可以的。”   夏蝉点点头。   收拾好了东西,夏蝉掂了掂这沉甸甸的包袱,道:“也不知道送了这些去,会不会让三姐和三姐夫笑话。”   玉自珩轻笑,探过身子来在她的耳边轻笑,“怎么会笑话?我娘子做的东西,吃到了是他们的福气,若是敢笑话,看我不整死她。”   夏蝉弯唇,点着头道:“是是是,您是大将军,谁不害怕呢?”   玉自珩轻笑,低头去亲她的额头,伸手抱着她的腰肢,“小知了,你别忙了,一整天没跟我好好说话了。”   夏蝉被他这甜腻的嗓音搞得鸡皮疙瘩起了一身,急忙伸手推开他,“这么大个人了,也不知道矜持一点……”   玉自珩不依,顺势又靠了上去,伸手箍住了她的身子,将她揽在怀里,低头吻了上去。   夏蝉反抗不得,被他紧紧的搂着,十分被动。   热烈的一吻结束,玉自珩才恋恋不舍的松开了她,低头喘着粗气凝视着夏蝉红红的脸蛋,感觉自己已经斗志昂扬,无法压制。   夏蝉抬头,柔柔的看着他,玉自珩眼眸深邃,低声道:“忍不住……”   说着,轻轻的磨蹭了一下,惹来夏蝉一阵战栗。   玉自珩轻笑,“你也想的……”   夏蝉微微皱眉,眼珠子转了转,伸手悄悄的滑向了他的衣襟里,她的小手柔弱无骨,带着撩拨的诱惑,让玉自珩舒服不已,忍不住低吟出声。   找到腰间的软肉,夏蝉微笑,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死死的掐住,玉自珩猛地痛呼一声,慌忙撤退。   夏蝉轻笑,顺势坐在椅子上,拿着棍子逗着小紫,眨着看着玉自珩,“大将军,以后还敢不敢了?”   玉自珩咬牙,“夏蝉,你好狠心!”   夏蝉轻笑,一点也不害怕,“如果你能守规矩一点,别没事儿就在我跟前发情,我也就不这么狠心了。”   玉自珩瘪嘴,坐在一旁,无辜的看着夏蝉。   夏蝉可不理会他,这厮,就是一披着羊皮的大野狼,整天没事就发情不说,还总是大白天的就挑逗自己,不分场合,不分时间!   可不能在这时候就顺了他的意,那要是以后,自己还不有的受苦么!   夏蝉想到这,更加坚定了内心,抱着一本书翻着看,丝毫不理会一旁无辜卖萌的玉自珩。   正在这时,夏妞儿在门外好奇道:“姐姐,姐姐你跟十三哥哥怎么了?”   夏蝉道:“没怎么,你十三哥哥不小心摔倒了……”   夏妞儿推门走了进来,看着玉自珩坐在一旁,神色委屈,夏妞儿急忙道:“十三哥哥,你没事儿吧?”   玉自珩摇摇头,委屈的看着夏蝉,“我没事……”   这幅委屈的样子,越发引得人浮想联翩。   夏蝉无奈,起身道:“我出去做饭了。”   说着,转身出了门,夏妞儿看了看,急忙也追了出去。   葛氏跟梅丫在炕上坐着整理丝线,说着话儿呢,夏蝉道:“娘,中午我做卤肉火烧吃。”   葛氏笑着点头,“哎……”   夏宝儿在炕上看书,道:“姐姐,什么叫卤肉火烧啊?”   夏蝉轻笑,“你这个小馋猫,听见吃的就瞪起眼来了,等着,姐姐做了你尝尝就知道了。”   说着,转身去了厨房。   玉自珩急忙跟上,夏蝉头也不回,“怎么?来帮忙啊?”   玉自珩笑着,上前抱着她的身子,将头埋在她的肩窝,“小知了……我以后不孟浪了……你就别生气了……”   夏蝉站着不动弹,道:“鬼才信你。”   玉自珩急忙道:“我说真的……小知了……别生气了……别生气了……”   他说着,又是哄啊又是摇的,像是个孩子似得。   夏蝉抿唇,伸手去拿盆出来,“你啊,这幅样子可别让别人看见,要不然岂不是要笑话?”   玉自珩嘿嘿的笑着,颠颠儿的上前来道:“小知了,我帮你煮饭。”   夏蝉轻笑,她生气吗?当然不生气了。   玉自珩人前是混世魔王,铁面战神,可只有在自己面前,才时不时的露出别的一面来,比如幼稚,小心眼儿,小气,能看到他百变的很多面,夏蝉只会觉得自己在他的心里有着与其他人不一样,有着独特的地位。   拿着盆来,搅了面粉出来,倒上水,夏蝉开始揉面团儿,玉自珩蹲在地上,拿着烧火棍子敲啊敲,夏蝉轻笑道:“你还是出去吧,瞧你这一身尊贵的少爷样儿,一看就不是在厨房待的人。”   玉自珩托腮,“小知了,以后我决定跟你共进退,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夏蝉轻笑,“好啊,那你会烧火吗?烧小火哦,我炖上白粥。”   玉自珩点头。   夏蝉淘了米,然后加了糖块进去,玉自珩划了打火石,抱了干柴来塞进了灶膛里,一股子浓烟呛了出来,玉自珩不小心吸了一大口,被呛得连连咳嗽。   夏蝉急忙放下盆,蹲下身子去看他,“十三,你怎么样了……”   玉自珩瘪着嘴,“小知了……咳咳……”   夏蝉叹口气,真是要被这厮给弄得没法了。   拉着他的手走到屋子外,站在屋檐下,夏蝉从缸子里舀了一瓢水出来在盆里,拿着手巾打湿,道:“弯腰啊……”   玉自珩只得弯腰,将脸凑在夏蝉面前。   夏蝉抿唇,拿着手巾给他擦脸上的灰尘。   玉自珩偷偷睁开眼睛,看了看夏蝉抿唇专注的样子,心里偷着乐。   夏蝉给他擦着脸,无奈道:“玉十三,人家都说谈恋爱是给自己找了个父亲被疼被宠爱,怎么到了我这就变成我捡了个儿子回来了?”   玉自珩皱眉,虽然有点听不懂,可他还算聪明,联系上下文,也能听懂个差不多。   伸手握着夏蝉的手,玉自珩认真道:“小知了,你别嫌弃我啊,我虽然不会烧火,可我会做很多别的。”   夏蝉瞧着他紧张兮兮的样子,倒真像是个小孩儿了。   夏蝉心里一阵柔软,伸手摸摸他的头发,“我怎么能嫌弃你呢,来,我教你……”   两人进了厨房,夏蝉划了打火石,教着玉自珩如何烧火。   玉自珩虽然是个大家少爷,可这常年在军营里,自理能力还可以,动手能力也行,这看了没几眼,便学会了。   夏蝉看他上手了,便不再管了,转身去专心和面。   梅丫进了厨房,看见玉自珩在烧火,十分惊讶,夏蝉道:“不必理他,梅丫,你去把剩下的那块卤猪杂端出来。”   梅丫点头,转身去端。   夏蝉让梅丫烧了另一个灶膛的火,然后搁了点猪油下去,将手里的面团擀成长方形的面饼,然后将卤肉切了出来,加上葱花搁了辣子进去剁碎。   这一剁碎,香味儿就开始弥漫了,玉自珩坐在灶膛前专心的烧火,闻着这味道也是流口水了。   “小知了,你要做什么啊,好香……”   夏蝉轻笑,“香吧,这次我多做一些,你带回去给爷爷吃。”   玉自珩不满,“这老头,吃了又得整天念叨……你多累啊……”   夏蝉抿唇,“十三,爷爷一把年纪了,能吃多少啊,还不是就吃点解馋,我累不着的你放心吧。”   玉自珩没做声,只是瞪着灶膛里的火苗,较劲起来。   夏蝉将肉馅剁好,然后包进了面饼里面去,估摸着锅里的油热了,便下锅去煎。   这煎的火候可是很难掌握的,前世夏蝉也做过卤肉火烧,不过用的是电饼铛,抹上油盖上盖子就行,最多中间自己多去翻腾几次。   可这古代只有一只大锅,夏蝉无奈,只得弯着腰不停的拿着铲子翻着。   这真是一项体力活。   玉自珩煮好了粥,看着夏蝉这么累,便自告奋勇的来帮忙,他高一点,手臂长,不需要像夏蝉似得努力伸长了手臂去够,接了夏蝉的锅铲在手里,玉自珩代替了夏蝉开始翻腾锅里的火烧。   夏蝉开心了,“十三,你真聪明,没几下就学会了。”   玉自珩听见她夸自己,也是十分开心,凑过去道:“以后你做饭都叫着我,我跟你搭档。”   夏蝉轻笑,转身去包火烧,道:“可你们不都说,男人下厨房不好吗?”   玉自珩满不在乎,“我可从来不信这些,我只知道啊,娘子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夏蝉心里微微的暖了,看来她之前担心的那些一夫多妻什么的,在玉自珩身上完全没有必要,他有着完全进化为忠犬的潜质。   夏蝉包了火烧,做了不少,玉自珩煎的也是十分顺手,这两个小夫妻搭配,还真是干活不累啊。   卤肉火烧做了满满的三筐子,夏蝉弄完,累得是腰酸背痛的,梅丫见状,道:“小姐,奴婢来收拾吧。”   夏蝉笑着点点头,“梅丫,辛苦你了。”   梅丫摇头,手脚麻利的去收拾了一下,夏蝉出了门,洗了洗手,这才跟玉自珩回了屋子。   夏妞儿跟梅丫去收拾饭桌子吃饭了,夏蝉上了炕,道:“累死我了,这火烧做起来可真是麻烦。”   葛氏道:“蝉儿,以后就别这么累了,啥事儿让梅丫去还有如月呢。”   夏蝉点头,“我知道,我这不就是不做饭手痒嘛……”   说着,自己也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都不会做针线活儿,也就是爱做饭一样了。”   玉自珩伸手给她捏着肩膀,道:“以后若是嫁去我家里,肯定不让你动手干这些……”   夏蝉脸红,“谁说要嫁你?”   玉自珩笑着,“伯母,您同意把小知了嫁给我吗?我保证,会好好待她的。”   葛氏笑着,“这事儿啊,得蝉儿自己点头才行。”   夏宝儿刚洗完手进来,听了这话急忙跑上去凑热闹,“姐姐要嫁给十三哥哥了,宝儿以后要改口叫姐夫了。”   说着,跑过去抱着玉自珩的腿,狗腿子似得,“姐夫,姐夫,姐夫……”   夏蝉无语,“宝儿,你这怎么叫的这么顺嘴儿呢?”   夏宝儿笑着,“姐夫教我的!”   玉自珩满脸黑线,夏蝉咬牙,“玉十三,你都偷着摸着教了宝儿什么?”   玉自珩一脸的讨好,伸出小手指来勾勾夏蝉的,“小知了,这不早晚都得叫嘛……我就是想让宝儿先习惯习惯,免得后面不好改口……”   这理由有点牵强了,玉自珩说着说着也没底气了,转眼看着葛氏,“伯母……您说是吧?”   葛氏是打心眼儿里喜欢玉自珩,看着他这小模样,生怕得罪自己闺女,葛氏心里啊,也是不舍得呦。   咋说这女婿都是半个儿子,葛氏笑着,“蝉儿,吃饭吃饭,你累了一上午了。”   夏蝉转眼瞪了一下玉自珩,又瞪了一下夏宝儿,吓得这一大一小急忙缩了一下身子,互相抱成了团。   梅丫给几人盛了粥在碗里,夏蝉道:“尝尝我做的火烧,不知道味道咋样,第一次做,要是好吃,以后我再做。”   几人点头,都是伸手去拿。   这火烧摆在竹筐子里,两面烙的是金黄酥脆,还带着脆皮呢,闻着这味儿就勾人馋虫。   一口咬下去,火烧是软中带硬,这面不像是馒头,很有嚼劲,像是硬面似得,里头的卤肉馅儿香辣可口,葱花香气扑鼻,不知道怎么做的,这肉馅里还隐隐有汤汁呢,这火烧,可是比包子饺子好吃多了。   夏蝉吃了一口,觉得很是满意,夏宝儿道:“姐姐,这火烧比你做的肉饼还有包子还要好吃。”   夏蝉笑着,“多吃点,喜欢吃姐姐以后还做。”   火烧里的馅儿可不少,这肉都是实打实的,两个下肚,配上一碗甜甜的香香的白粥,夏蝉都是吃撑了。   吃完,夏蝉不忘嘱咐梅丫,拿上几个给王青山家里送去,再拿上几个让玉自珩回家的时候给沈崇博带上。   玉自珩可不想走,吃完饭便尾随着夏蝉进了书房去,夏蝉道:“你不回家啊?”   玉自珩笑着,“好容易回来了,你怎么就一直赶我走呢?”   夏蝉无奈,“好吧,那你在这儿陪我看书好了,正好我也有什么不懂的就可以问你。”   玉自珩开心的点头。   这边如月在王家,可谓是尽心尽力,熬药,烧热水,煮饭也来帮着苗丽打下手,里里外外收拾的干干净净,把孙奶奶的房间收拾的整整齐齐。   王青山看的有些不好意思,上前道:“丫头啊,你歇会儿吧,这都忙活了一上午了。”   如月笑着,提着一桶水出来,把家里收拾干净,道:“叔,你不用担心我,我干活不累。”   王大柱也是看不过去,上前帮着她提了水桶,“如月,你别干了,一上午了都没闲着。”   如月笑笑,“我都弄完了,我去看看药好了没?”   说着,就转身离开,王大柱放下水桶,怔怔的看着如月的背影,一时间忘了该干啥了。   王青山磕了磕手里的烟枪,“柱子……柱子……”   王大柱被连着喊了好几声,才算是反应过来,急忙转头看着王青山,憨憨道:“爹,咋了?”   王青山道:“你瞅啥呢?盯着人小丫头不放!”   王大柱脸色红了,上前几步道:“爹,你说俺把如月娶回来给您做儿媳妇好不好?”   王青山一愣,随即笑道:“敢情是好,如月这丫头可比白桃靠谱多了,你瞅瞅,能干,长得模样还俊呢,还这么懂事儿,这要是能娶回来做媳妇,可不是咱们祖坟上冒青烟了吗!”   王大柱点头,“爹,那俺去说,不知道如月能不能同意……”   王青山笑着,“去吧,不同意也没法,不过你还是先跟大妞说说,怎么说如月也是她的人。”   王大柱点点头。   梅丫来送了烧饼,如月也忙活完了,多说了几句,便跟着梅丫离开了。   苗丽看着家里整整齐齐干干净净的,心里头是这个美啊。   “如月这丫头真是勤快,干活好,模样还俊呢,以后这要是谁家说了这么个媳妇回去,真是有福了。”   王青山笑着,“柱子喜欢这丫头呢,刚才还跟俺说,要去跟大妞说说,看看如月同不同意。”   苗丽一听,喜上眉梢,“真哩?这敢情好,要是能把如月说回来当媳妇儿,咱们这一家子啊,可算是圆满了。”   孙奶奶坐在被窝里,吃着苗丽递过去的饭,也是十分开心,“如月这小丫头,俺喜欢……这丫头可怜的呦……”   孙奶奶又把如月的身世遭遇跟王大柱和苗丽说了一遍。   两人听了,都是暗自叹息,王青山道:“怪不得上次在河边儿,这丫头那么激动,原来是身世这样啊……真是可怜……”   苗丽点头,“要是如月真能点头,来咱们家,我一定把她当亲生女儿似得,这丫头这么可怜,咱们得让她感受一下啥叫亲人的滋味儿啊……”   孙奶奶连连点头。   这边王大柱去找了夏蝉,神秘兮兮的,夏蝉出了门在院子里,“柱子哥,你干啥呢,这么神秘?”   玉自珩从后面就跟了上来,站在了夏蝉身边,看着王大柱道:“小子,你想干嘛?”   王大柱一愣,在玉自珩面前,他总是不自觉的就矮了一截儿。   夏蝉伸手捅捅他,“你干嘛?”   玉自珩伸手揽着夏蝉的肩膀,“小子,她现在是我的女人,你半分都别想。”   王大柱脸色一红,道:“俺不是……俺是来问问大妞……能不能帮俺问问如月,俺喜欢她,想娶如月回家当媳妇儿……”   夏蝉一愣,随即便笑了,“柱子哥,真的啊?”   王大柱满脸通红的点头。   夏蝉笑着,“太好了,你先回家,等我问问如月的心意再去告诉你。”   王大柱急忙点头,这时候,身后传来一阵响声,几人转头,便看见呆若木鸡的如月,以及地上洒落一地的水和盆。   王大柱脸色红的吓人,“如月……”   如月抿着唇,“柱子哥,你是不是开玩笑……”   说着,也不等王大柱说话,急忙转身跑进了屋子里去。   王大柱着急,急忙上前去,“如月……俺是真心的,俺是真心喜欢你的……”   夏蝉抿唇,上前几步,道:“柱子哥,你别着急,如月可能是害羞了呢。”   王大柱着急,也顾不上什么了,大声喊着,“如月,俺是真心喜欢你的,自从上次你打了俺两巴掌,就把俺打醒了,俺觉得你是个好姑娘,善良又勤快,俺也心疼你的过去,要是你跟了俺,俺一定好好待你,不让你再受半点委屈,不让别人再欺负你,俺爹俺娘俺奶奶,就是你的亲爹亲娘亲奶奶,一定好好待你,绝对不会欺负你……如月,你要是同意,俺就八抬大轿来接你过门……”   屋子里的葛氏夏妞儿和夏宝儿都听了个清楚,纷纷趴在窗户上往外看,梅丫站在外头,听着这话也是心里十分感动。   再强势的女人,也希望有个男人能护自己一生不再颠沛流离,如今王大柱说的这些话,虽然不华丽,不激荡,可是却是最朴素最真诚的,最为让人感动的。   如月在屋子里听了个仔细,可是她却抱着膝盖蜷缩在炕上,咬着嘴唇不敢发声。   她害怕啊,她长这么大,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情景,她经历了这么多事情,内心是敏感而细腻的,她不敢确定,自己要不要答应。   王大柱站在外面喊了好一会儿,也不见如月出来,夏蝉道:“柱子哥,你别喊了,你刚才说的我想如月也都听见了,她还需要时间考虑呢,你逼得这么紧反而影响她。”   王大柱懊恼无比,低着头来回的搓着手,“大妞……你说,如月是不是瞧不上俺?”   夏蝉皱眉,“柱子哥,你跟如月认识这么长时间了,也该看得出,如月是个嫌贫爱富的人吗?”   王大柱急忙摆手,“俺不是这个意思……”   夏蝉道:“你给如月一点时间考虑吧,她怎么能忽然一下子接受呢,柱子哥你放心先回去,如月人在我这,跑不了,过几天再来吧。”   王大柱听了夏蝉的话,又抬头看了看屋子里,眼神虽然有些不甘心,可又没有说话,点点头,转身离开了。   玉自珩见他离开,道:“小知了,你要是把这丫头嫁了,我再给你物色一个好的来。”   夏蝉轻笑,“不着急,我身边有梅丫呢,倒是如月如果嫁了人,我再找一个做家务活的回来就行。”   玉自珩笑着点头。   两人进了屋子,夏妞儿急忙拉着夏蝉上炕,“姐姐,姐姐,柱子哥要娶如月啊?”   夏蝉轻笑,“是啊,不过不知道如月愿不愿意呢。”   葛氏点着头,一边捻着线一边笑着道:“我看这俩人能成!柱子这孩子实诚,忠厚,还老实能干,如月这丫头心眼儿好,善良,勤快,是个过日子的好丫头,这俩人要是搁一块儿,肯定这小日子是和和美美的。”   夏蝉笑着,“这事儿啊,咱们咋看没用,关键是人家如月愿意不愿意呢。”   说着,夏蝉起身,道:“你们先别吱声,我去问问如月的意思去。”   夏妞儿乐的不行,兴奋的压低了声音,“快去快去……”   夏蝉笑笑,拍了夏妞儿一下,便撩开了帘子,出了屋。   夏宝儿拉着玉自珩去一旁问他书上的文章,葛氏则跟夏妞儿一起开始绣那副还没完成的被面儿。   夏蝉去了如月的屋子里,轻轻推门,才发现门没关,夏蝉悄声走了进去,瞧见如月坐在炕上,蜷缩着身子,看起来十分孤独和寂寞。   夏蝉上前,坐在她身边,柔声道:“如月……你还好吧?”   如月抬头,眼睛红红的看着夏蝉,嗓音哽咽,“小姐……奴婢给您丢人了……”   夏蝉叹口气,倾身过去伸手抱着她,“好如月,你丢的什么人啊,我知道,你是害怕了是不是?一时间觉得难以接受是不是?”   如月点着头,哽咽道:“小姐,奴婢不是自由身,柱子哥……奴婢配不上他的……”   夏蝉皱眉,“如月,你的卖身契在我手上,你若要走,我随时可以给你,你心里千万不要有这种想法,你是个好姑娘,柱子哥喜欢你,我娘我妹妹我弟弟和我都喜欢你,王叔,苗婶儿,孙奶奶,都喜欢你,你不要这么自卑,你要学着去面对,如月,我只问你一句,你可愿意跟了柱子哥?”   如月脸色红红着,“奴婢……奴婢愿意……”   夏蝉轻笑,“这就好,那我去跟柱子哥说,让苗婶儿家里安排时间,就过门。”   如月看着夏蝉,“小姐,可奴婢还得伺候小姐。”   夏蝉笑着,“行啊,谁说你嫁人了就不能回来了?我们两家隔得这么近,你还可以来啊,不过到时候你就是早上来,晚上回家,中午在我家吃饭,等我过几天再找一个丫头来,这样就不用担心了。”   如月点点头,“小姐,你真好,你对奴婢的大恩大德,奴婢无以为报。”   夏蝉轻笑,伸手给她整理头发丝,“如月,别说这样的话,你在我家也一段时间了,我早就把你当成姐妹一样的看待,你如今能嫁人,说实话我舍不得,就跟嫁自己的妹妹一样,特别舍不得,可我又高兴啊,看到你能幸福,我也高兴,如月,如果你觉得无以为报,那以后活的幸福开心,就是对我最大的回报,记得了吗?”   如月听着夏蝉的这一番话,心里感动的是稀里哗啦,无以言表。   正在这时,一阵脚步声传来,夏妞儿悄悄探进了身子来,笑着道:“如月,你真的要嫁给柱子哥啦,太好了……”   夏蝉轻笑,“你这小丫头,咋还学会偷听墙角了呢?”   夏妞儿不好意思的笑笑,“我这就去告诉娘和梅丫姐姐去……”   如月不好意思,“小姐……你去问问……我怕王叔和苗婶儿不喜欢我……”   夏蝉轻笑,“怎么会呢,你在家里等着,我去说说……然后定下日子回来再告诉你……”   如月羞涩的点点头。   夏蝉出了门,回了屋子,葛氏笑着道:“好啊,这一门亲事结的好,你去跟你苗婶儿说了,咱们两家把这日子定下,怎么说如月也是从我们家出去的,我们得给她风风光光的办一场。”   夏蝉笑着点头,道:“我知道的娘,等到定下了日子,明天咱们便去定州一趟逛逛,顺便买点过年用的年货,我就带着如月去置办嫁妆去。”   葛氏笑着点头,“你跟如月,梅丫一起去,我们就不去了,留在家里看家。”   夏蝉点头,夏宝儿道:“姐姐,宝儿不去了,林哥哥要来找宝儿写字呢。”   夏蝉点头,夏妞儿脸色一顿,也道:“妞儿在家里陪着娘,也不去了……”   夏蝉轻笑,“妞儿,真不去啦,你不是最喜欢凑热闹的嘛。”   夏妞儿摇摇头,“姐姐,你跟梅丫姐姐去吧,我在家里陪着娘亲。”   夏蝉轻笑,“也好,明儿个林宿来,你们仨啊,正好一起玩。”   说到林宿的时候,夏蝉看了看夏妞儿。   夏妞儿耳根一红,没有说话。   夏蝉穿上棉袄去了王青山的家里,进了院子,王大柱正在院子里蹲着呢,夏蝉笑着,“柱子哥。”   王大柱急忙抬头,“大妞?”   夏蝉笑着,进了屋,苗丽急忙道:“大妞啊,你咋来了?”   夏蝉笑着,“王叔,苗婶儿,如月那边呢,是同意了,这丫头心里担心着,怕你们二老不同意……”   苗丽急忙点头,“哪能不同意呢,俺们不知道多欢喜呢,能有个这么好的儿媳妇,是俺们老王家的福气。”   王青山也是急着点头。   孙奶奶道:“大妞啊,你去跟如月说,就说我们老王家一定不会亏待她……让她放心的来……”   夏蝉笑着,“行,不过苗婶儿,这虽然是我们两家这么近,可这该有的流程也不能落下,现在如月等于是从我们家出门,我跟我娘商议了,你们给挑个好日子,就过门,明儿个我带如月去买嫁衣置办嫁妆,一定风光出嫁。”   王大柱听了这话,急忙道:“俺说了,俺一定用八抬大轿迎如月进门。”   王青山点头,“行,八抬大轿,大妞,你回去跟如月说,让她放心,俺们老王家也是有点家底子的,这娶媳妇是大事儿,一定不能丢脸,到时候就在院子里摆一面流水席,保证热热闹闹,风风光光。”   ------题外话------   大家注意防暑呀,佳人已经热成狗,出门千万要记得涂防晒,太阳伞,太阳镜,其实,最好不要出门… ☆、088 我不小心看到了你的!   夏蝉点点头,“行,既然王叔和苗婶儿都说了,那我也放心了,你们也准备着,我也准备着,等到挑好了日子,就成亲。”   “哎!”苗丽喜滋滋的,“这可是件大喜事儿,柱子爹,咱是不是得去买些东西回来,准备办酒席啊。”   王青山连连点头,苗丽又道:“我也得去买些首饰给如月,当做是见面礼呢。”   夏蝉笑着听着几人说着,好一会儿,等到商议的差不多了,夏蝉才起身告别,回了家。   进了家门,夏妞儿就蹦蹦跳跳的上前,站在夏蝉身前道:“姐姐,苗婶儿咋说啊?”   如月坐在厨房里择菜,听见夏蝉回来,也急忙支楞起了耳朵听着。   夏蝉瞧见了如月的身影,大声笑着道:“当然是答应啦,而且苗婶儿还说,要摆一面流水席,还要八抬大轿呢,这明儿便去买首饰去了呢。”   夏妞儿开心的很,急忙跑到厨房里,拉着如月的手道:“如月,你不用担心了,我就说嘛,苗婶儿和王叔都特别喜欢你。”   夏蝉走了过去,站在如月身后,“如月,别担心了,刚才苗婶儿说,能娶到你这个媳妇,是他们老王家祖坟上冒青烟了。”   如月一愣,转头看着夏蝉,脸红紧张,“小姐,真的吗?”   夏蝉轻笑,“我还能骗你不成?”   如月心里开心,起身低着头去了外面,“奴婢去倒了脏水。”   夏妞儿笑着,“如月害羞了呢。”   夏蝉轻笑几声,“我进去看会儿书,你在院子里陪如月说说,别让她瞎担心了。”   夏妞儿笑着点头,“好嘞。”   夏蝉进了屋子去,夏妞儿则急忙跑到了院墙后面,拿了杵在那里的一根树枝子来,跑到了角落里的土地里,开始写。   她觉得,写字有种魔力,虽然她现在也只是会写自己的名字这两个字,可是还是逮到空就开始写,一遍遍的乐此不疲。   一阵脚步声从身后传来,“夏妹妹?”   夏妞儿转头,就看见了身后站着的林宿,夏妞儿一愣,急忙站起身子来,“林哥哥,你怎么来了?”   林宿笑着,“我来找宝儿一起背书的,刚进门,看见你一个人在这里蹲着,我就来看看你了。”   夏妞儿笑着,林宿道:“夏妹妹,你这干嘛呢?”   夏妞儿轻笑,“我姐姐教了我写自己的名字,林哥哥,你看看我写的对不对?”   林宿探过头去定睛一看,道:“写的真的很不错,不像是刚刚学写字的人。”   夏妞儿十分开心,又拿着棍子把沙子拨乱,然后准备重写一遍。   林宿上前,道:“夏妹妹,不如我再教你两个字吧。”   夏妞儿眼神发亮,“好啊好啊,林哥哥,你写。”   说着,将手里的树枝子交给了林宿。   林宿接了过来,拿着在手里,在沙子地上写了两个字,‘林宿’   写好了,林宿将树枝递给夏妞儿,“夏妹妹,你先写这两个字,写好了我再来看。”   夏妞儿笑着点头,“好。”   等到林宿进了屋子,夏妞儿才认认真真的练习起来,写了好几遍,也能记牢了笔画了,夏妞儿却忘了问林宿,这俩字是什么字。   回了屋子去的时候,得知林宿已经走了,夏妞儿挺失望的,眼巴巴的看了看门口,没有作声。   夏蝉正出门倒茶,瞧见了夏妞儿这魂不守舍的样子,笑着道:“妞儿,你这是咋了?大门口有谁啊?让你这么巴巴的看……我也看看去……看看是谁勾了我们家小妞儿的魂儿啊……”   夏妞儿脸色一红,“姐,我才没有……”   葛氏轻笑,“找林宿的吧……林宿刚才走了,你找他干啥?”   夏妞儿急忙摇头,“没啥,我就是想问他一件事儿……”   夏蝉灌了热水,道:“啥事儿啊?刚才在这儿的时候你不知道问,现在人家走了你又巴巴的瞧着,要是要紧的事儿,就去宿儿家找他去。”   夏妞儿急忙摇头,“不用不用……就是刚才林哥哥教了我两个字,我学会写了,可我忘了问他,这俩字儿是什么意思。”   夏蝉好奇,捧着茶壶道:“哪两个字儿啊?”   夏妞儿急忙沾了水,在桌子上写了一遍。   夏蝉一看,笑着道:“林宿?”   夏妞儿好奇,睁大了眼睛看着她。   夏蝉笑着道:“这俩字就是林宿啊,看来宿儿是把自己的名字告诉你了呢。”   夏妞儿看了看桌上未干的水渍,轻笑道:“原来这就是林哥哥的名字啊。”   夏蝉点头,抱着茶壶回了书房。   玉自珩站在书桌后,左手背于身后,右手执笔,正在深深浅浅的描画着什么,夏蝉没在意,拿着书接着看。   好一会儿,夏蝉才抬头,“十三,你画什么呢?”   玉自珩浅笑,“画美人儿呢……”   夏蝉撇嘴,“什么美人儿啊?”   玉自珩微微翘起嘴角,“前天回来,在台子上看你比赛的时候,不小心瞄到一个美人儿,如花似玉,我见犹怜,今儿个闲来无事,便想画了出来,装裱完后挂于卧室之中,日日得见,方可接相思之情。”   夏蝉一愣,急忙抬头看向玏玉自珩。   玉自珩轻笑,“怎么?吃醋啊?”   夏蝉不知怎的,心头却是一慌,她真的是慌了。   一种像是针扎一样的疼迅速的从心口处开始蔓延,纵使她觉得玉自珩肯定是在开玩笑,可是却也被此刻自己大脑反映出来的情绪给伤到了,眼眶一酸,觉得整个人都难受了起来。   玉自珩半晌没听到夏蝉有反应,描完了最后一笔,才放下笔笑着道:“怎么了?”   夏蝉摇摇头,盯着手里的书,玉自珩这才感觉出了不对劲。   大跨步上前,玉自珩弯下腰,就看见了夏蝉泪流满面的脸。   玉自珩一愣,感觉自己的心脏都缩了一下,急忙上前抱住了她的身子,“小知了……别哭,别哭啊……我跟你开玩笑的……”   夏蝉点头,“我知道……只是我有点太矫情,有些忍不住罢了……”   玉自珩难受的很,拉着夏蝉走到书桌旁,道:“小知了,你看……”   夏蝉擦擦眼泪往桌上看去,那桌上铺着一张宣纸,纸上梅花落满天,那红粉色的花雨之中,一妙龄少女素衣淡妆,纤纤素手旁,放着一盘玲珑剔透的红豆包,少女只露出半边侧颜,却仍能看出其容颜姣好,脸色微微带着红晕。   夏蝉知道,这画中之人正是自己。   玉自珩轻笑,低头去亲了亲她的额头,“小知了,我逗你的,遇见你之前,我不知这世上女子有何不同,只觉得都像是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遇见你之后,我才惊觉这世上竟有如此不同之人,小知了,你便是那个对我来说的不同之人,自认识你,任凭他旁人再缤纷繁丽,在我的眼里心里,也只有你一个。”   夏蝉微微抿唇,道:“你画的……还挺好看的,我没有这么漂亮……”   她说着,伸手擦去了画上的一点灰尘,小心而仔细。   玉自珩从身后抱住她,弯腰将下巴搁在她的肩窝处,低声道:“自然有这么美……”   说着,让夏蝉拿住毛笔,然后自己握住她的手,蘸了蘸那砚台里的黑墨,道:“我知道你才情不俗,不知这幅画,你可有好诗相配?”   夏蝉皱眉,想了好一会儿,摇头道:“没有……”   玉自珩轻笑,低沉的笑声像是有魔力一样,让夏蝉红了脸。   他的手握着她的,慢慢的移到了画上的空白处,然后落笔,一字一句的写。   “忆昔花间相见后,只凭纤手,暗抛红豆。”   他一边写,一边念,夏蝉抿唇,只觉得这一字一句,美到了骨子里去。   夏蝉看着,道:“你常说自己的学问都已经还给夫子,世人也说战神将军只懂打仗不谙学问,这么一看,他们竟是都错了。”   他的才情,并不差,且,不输给一般人。   玉自珩轻笑,扔了毛笔,抱着夏蝉坐在椅子上,笑道:“世人如何说,与我何干?悠悠之口,岂是我想改变就改变的呢?”   夏蝉转头看着玉自珩,半晌才笑道:“十三,我竟是不知道,你还有这份心胸呢。”   玉自珩笑笑,“看的多了,便也看的淡了。”   夏蝉点头,赞许道:“看花开花落,云卷云舒,这份洒脱,可不是一般人能练就的。”   玉自珩笑着,低头道:“怎么样,小知了,是不是又对我的爱加了几分?”   夏蝉皱眉,“天色不早了,你该回去找爷爷了。”   玉自珩摇头,“干嘛找爷爷啊,我还要跟你一起吃晚饭。”   夏蝉无奈,“那吃完晚饭回去喽?”   玉自珩点头。   夏蝉道:“十三,爷爷一个人很孤单的,你有时间就多陪陪他好了。”   玉自珩撇嘴,“爷爷可是想我能来多陪陪你呢……毕竟,爷爷想抱孙子了……”   夏蝉一下子红了脸,“我不管,你跟爷爷解释这事儿……”   玉自珩轻笑,“我可不会解释……我只怕啊,越解释越糟糕,到时候爷爷更加会误解的……”   夏蝉皱眉,“玉十三!”   玉自珩低声的笑,低头看着她,伸手轻轻的抚上她的脸,“小知了,你怕什么?不管多大的风雨,还有我呢……”   他说着,缓缓的低头,吻住了她的唇。   夏蝉一愣,玉自珩却道:“闭上眼睛。”   她眨了眨眼睛,然后慢慢的闭上了。   绵长的一吻结束,夏蝉抬头,触及他腹黑如妖孽般的眼神,才发觉自己又在不知不觉间又被他给带了进去。   “玉十三,你知不知道什么叫披着羊皮的狼?”   玉自珩轻笑,抱着她的身子摇啊摇,额头抵在她的额头上,笑着道:“知道啊,跟我这样的……”   夏蝉忍不住笑了,“你还真好意思啊……”   玉自珩抿唇,低头去亲她的脸颊,软软的触感,让他心里十分的柔软。   “小知了……”   “嗯。”   “以后嫁去了我家,我们就可以天天在一起了……”   夏蝉轻笑,“现在不也是每天都在一起吗?那以后你想要怎么在一起?”   玉自珩眨眨眼睛,凑在夏蝉耳边轻声的说了几句,惹得夏蝉一下子红了脸。   伸手捶了他一下,夏蝉道:“你莫不是脑子里整天装的就是这个?”   玉自珩抿唇,佯装叹气的样子道:“你以为我想吗?可是一看到你,这脑子不由自主的就……”   夏蝉被气笑了,起身去炉子里添炭火,道:“明天我带如月去镇子上买东西,顺便置办点年货什么的,你跟我们一起,去定州镖局,把这东西给三姐送去。”   玉自珩笑着点头,“行,不过你可得做好点准备。”   夏蝉一愣,“什么准备?”   玉自珩道:“那莫家镖局的当家的,正是我二姐夫。”   夏蝉一愣,“二姐夫?你二姐在定州?”   玉自珩点点头。   夏蝉来了兴趣,道:“你二姐嫁的是镖局的当家的?你爹娘也答应?”   玉自珩轻笑,“怎么可能会答应呢,只是当时我二姐下定了决心,九头牛都拉不回来,其实我爹娘也并不是瞧不上门第之差,只是这莫家,实在是不行。”   夏蝉疑惑,“怎么?莫非这莫家跟你们玉家有仇?”   玉自珩轻笑,“你这想象力也太丰富了点,没有仇怨,我二姐夫倒是个不错的人,能干,勤快,忠厚,对我二姐也好,只是一开始两人要成亲的时候,我二姐的婆婆,非要我们家出一千两的嫁妆,要不然不娶,我爹娘对此十分愤怒,并不是因为一千两银子的问题,而是他们的态度问题。”   夏蝉点头,“的确,就算是给了这一千两,你二姐嫁过去也不会有好日子的,这婆婆也太刻薄了一些。”   玉自珩点头,“只是我二姐当时特别坚定,最后竟是与我二姐夫私自定了终身,不惜与家里断绝关系也要嫁过去,最后,爹娘迫不得已,只得放任她。”   夏蝉忧心,“那你们几个姐姐,与二姐的关系好吗?”   玉自珩摇头,“大姐和三姐都是不赞同二姐的,所以大姐就算是隔的二姐这么近,也从未去看过,其他几个姐姐倒还好,会偷着去看,但不敢让爹娘和大姐三姐知道。”   夏蝉叹口气,“十三,你有没有去看过二姐,她过得如何?”   玉自珩笑着,眨眨眼睛道:“还好,虽然婆婆仍然刻薄,可我二姐夫很疼她,一直护着她,也未曾找小妾或者通房什么的,二姐成亲是几个姐姐里最早的,现在大儿子都五岁了,小女儿也四岁了,一家人生活的十分幸福。”   夏蝉点点头,“幸好二姐夫的心还在,不过,即使是这样,二姐的生活肯定也是没那么顺风顺水的。”   玉自珩摇摇头,“我无从得知,每次我要多问几句,二姐便悉数闪躲,不肯多讲一句。”   夏蝉点点头,“想必是其中有什么难言之隐,不想讲出来吧。”   玉自珩点点头,眉头紧锁,“我也是……十分的担心二姐。”   夏蝉点头,这女子嫁了出去,若在夫家没有了娘家做后盾,是很容易被欺负的。   夏蝉伸手攥着玉自珩的手,道:“十三,我们明天去一趟,顺便也可以看看二姐。”   玉自珩点点头。   傍晚,送走了玉自珩,夏蝉有些心思颇多的回了家,夏妞儿跟葛氏在炕上坐着,拿着剪刀剪窗花,夏蝉坐在炕边上,瞧着这红红的喜庆的窗花,夏蝉道:“娘,你手可真巧,这窗花剪的,比外面集市上卖的还好看。”   葛氏笑着,“我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学会的,好像拿起剪子来就会剪了。”   夏蝉轻笑,拿着葛氏剪出来的在手里看,道:“这是双福字儿呢,真好看。”   夏妞儿拿着自己刚剪完的抖落出来,道:“姐姐,你看妞儿剪的好不好看?”   夏蝉接了过来看了看,道:“呀?妞儿咋剪的也这么好看呢?这是个……”   夏妞儿笑着,“是妞儿照着姐姐裙子上的花儿剪的。”   夏蝉低头一看,还真有点像,夏蝉笑着,“好看好看。”   葛氏道:“也不是什么麻烦的事儿,等我多剪一些,回头你拿去分了分,这不正是如月和柱子的喜事儿嘛,我在多剪一些双喜字儿,鸳鸯啥的,留着给他们贴。”   夏妞儿开心了,“太好了太好了,娘,妞儿也要学。”   葛氏笑着,“好,你瞧着娘怎么剪……”   夏蝉看着两人剪纸,道:“明儿我一早上就走,还要去一趟定州,把东西给三姐送去。”   葛氏听了,道:“不是说在京城里吗?”   夏蝉点头,“十三说,定州有镖局,押送能快些,而且安全,我想着明儿再去置办点年货,还有这过年了该准备些东西串门啊,买一些点心什么的。”   葛氏点头,“过年了啊,是要准备不少东西。”   夏蝉点点头,然后去书房里拿了个空白的小册子出来,又拿来毛笔,趴在炕上道:“娘,你帮我想想,都要买些啥,我先记下来,免得明天去了万一漏了哪一样。”   夏妞儿一听,急忙道:“要买黄米,做黄米糕,红枣就不用买了,咱们家还有不少呢。”   夏蝉点头,一笔一划的写上,一旁的夏宝儿道:“姐姐,还要买鞭炮呢,还有摆贡品的香纸。”   夏蝉点点头,脑袋里搜索了一下这具身子里的记忆,以前过年的时候,家里根本没有钱买贡品,也没有族谱可以贡,所以每年都是在院子里随便摆点便作罢。   葛氏道:“咱们现在已经分家了,也不用买族谱回来贡,就还在在院子里摆一桌,拜一拜老天爷吧。”   夏蝉点头,“好。”   说着,夏蝉又道:“咱家是不是也没有香炉啥的?”   夏妞儿摇摇头,“没有……以前都是随便摆的,哪有钱买这些东西呢?”   夏蝉点点头,将香炉和香纸也写了上去。   葛氏道:“三十儿早上吃面,中午吃菜,晚上吃饺子,蝉儿,咱们家这食材都够吗?”   夏蝉琢磨了一下,道:“应该不太够,这正月里可是没地方买东西的,有的话也是特贵,等我明儿个去多买一些回来放着,地窖够大,能放不少东西呢。”   葛氏笑着点头,“这午饭要做不少菜,得都准备齐了。”   夏蝉点头,道:“买两只公鸡回来,再买只鹅,回来做烧鹅,骨头猪肉啥的家里有,就不用买了,我再看看有什么菜之类的,就买一些。”   葛氏点头,“蝉儿,你可得记着买豆腐,午饭上都得吃豆腐的。”   夏蝉点头,掰着手指头数了数,道:“这下我准备了十八个菜了,娘,应该可以了吧。”   葛氏笑着点头,道:“这贡品可不能糊弄,买些像样的水果,不用买多,就是得挑着好看的,还有酒,最好买一坛子好的,咱们家这一年多亏了老天爷的庇佑,现在日子好了,要知道祭拜老天爷,感谢老天爷的眷顾。”   夏蝉点着头,一样一样的记下,道:“娘你放心吧,我都知道了。”   正在这时,如月掀了门帘进来,道:“小姐,饭都热好了,咱们吃饭吧。”   夏蝉点点头,“去端上来吧。”   晚上没有做饭,就是热了热中午剩下的火烧和白粥,中午吃的太多,下午也没消化,夏蝉晚上火烧连动都没动,就喝了一小碗的粥,便早早的去洗了澡洗了头发,然后爬上了炕,坐在炕头擦头发。   葛氏跟夏妞儿还在剪呢,夏蝉瞧着,道:“妞儿,你还有没有剩下的布头啥的,给我我练练手呗。”   夏妞儿点头,在筐子里翻了翻,翻出了一块不用的碎布来,又递了针线过来。   夏蝉接了来,有些忐忑,她是想自己学着绣绣花,以后自己给自己缝衣服还是做衣服什么的也都方便不是,只是她向来对手工没什么信心,这一拿到手,还是有些发憷了。   夏妞儿看出了她的心思,手把手的教了一遍,夏蝉认认真真的学着,葛氏看着,笑道:“学会了也好,这终归是女子,针线活不能落下。”   夏蝉笑笑,低着头跟手上的针线布较劲。   好在等到头发干了的时候,夏蝉也将这四瓣竹叶给绣完了。   葛氏拿了过来仔细的瞧了瞧,道:“针脚还算密实,就是手法还生疏了一点,以后啊多练练,你这女红也就上去了。”   夏蝉笑着点头,揉着手腕道:“这绣花看起来简单,做起来觉得比做菜还累人啊。”   夏妞儿掩嘴笑,“姐姐也有发愁的事儿了,真是不容易。”   夏蝉笑着,铺好被子坐在被窝里,道:“你姐姐我又不是神仙,怎么会样样能行呢?”   说着,把头发拢了拢,躺下道:“睡了睡了,好困……明天还得出门呢。”   葛氏和夏妞儿也收拾了躺下了,夏蝉翻了个身子,拿出了自己刚才绣好的四瓣竹叶出来,借着月光仔细的看了看,又反复的摸了摸,这才小心翼翼的放了起来。   一夜好眠。   翌日夏蝉醒的早,外头冷风一阵一阵的,夏蝉有些懒,在被窝里打了个滚,葛氏和夏妞儿已经起床了出去洗漱了,夏蝉窝在被窝里,喊着,“如月……”   门帘一挑,夏蝉睡眼惺忪的坐起身子来,伸手解了盘扣,“把我衣柜里的衣裳拿来我换上。”   玉自珩看着夏蝉解衣服的动作,忍不住口干舌燥,急忙上前一把攥住了她的手,阻止她进一步的动作。   夏蝉一愣,抬头看了一眼,“十三?”   玉自珩无奈,“你先别脱,我去给你拿。”   说着,打开衣柜,放在最外面的几件肚兜又是看的玉自珩鼻血横流,随便的拿了几件出来,扔给了夏蝉,玉自珩便迅速的转身离开。   夏蝉抱着衣服,呆了一会儿,才忍不住笑了。   这厮,哈哈哈哈……也有今天啊!   夏蝉穿好衣服,脑袋里还回想着刚才玉自珩脸色红红的小害羞模样。   虽然平日里经常会调戏自己,可现在看来,他心底里也是有着纯情的一面的嘛!   看到自己的内衣竟然会害羞!   夏蝉穿好衣服,如月便走了进来,将炕上的被子叠好,道:“小姐,粥和火烧都热了。”   夏蝉点头,“我去洗漱去。”   出了门,夏蝉伸手理了理头发,就看见玉自珩站在门口,夏蝉轻手轻脚的上前,拍了他一下,玉自珩转头,“你起来了?”   夏蝉笑着点头,“你今天怎么来的这样早?”   边说着,边去往盆里舀水,玉自珩上前替她拿了手巾来,夏蝉漱了口,然后洗了脸,道:“你刚才脸红什么?”   玉自珩抿唇,在夏蝉耳边小声道:“我……刚才不小心看到了你的……胸……”   夏蝉猛地愣住,抬头看着玉自珩,“你……”   玉自珩无辜,“我不是故意的,刚才进屋……不知道你正在脱衣服……”   夏蝉无语,“那你……也不是第一次看到啊……上次在破庙里……”   她说了一半,没好意思说下去,玉自珩弯唇笑,露出一排整齐的牙齿,低声道:“那是夜里,瞧不见你这肤若凝脂,肌肤胜雪……”   夏妞儿正从后面走来,道:“十三哥哥,你跟姐姐说什么呢?”   玉自珩转头,笑着道:“没什么没什么……”   夏蝉伸手,在他后面死死的掐住了他的手臂,捏紧了那块肉就不松手。   玉自珩的脸色骤然变得精彩纷呈起来。   夏蝉笑着道:“十三,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啊?”   玉自珩咬着牙转头看着夏蝉,一字一句道:“没—有!我很好!”   夏蝉忍不住想哈哈大笑,有了一种终于报仇了的快感。   夏妞儿看着两人,有些奇怪,“十三哥哥,你怎么了啊?”   玉自珩急忙摇头,“没有没有……我很好……”   夏蝉轻笑,歪着头看着他,“那你干嘛绷着脸呢,为何不笑一个?”   玉自珩欲哭无泪,只得咧开嘴,无比无奈的笑了一下。   夏妞儿去倒水了,一边嘟囔着,“十三哥哥真奇怪……”   见着人走了,夏蝉才松开了玉自珩的手臂,轻笑道:“怎么样?好玩吗?”   玉自珩无奈,竟是伸手揉了揉夏蝉的头顶,“开心吗?”   夏蝉轻笑,抱臂道:“开心死了……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光天化日调戏我!”   玉自珩不语,只是宠溺的看着她,一手揉着她的头顶的青丝,一手垂在身侧,俊逸如松竹,脸上的笑容如日光一般和煦。   夏蝉抬眼望去,觉得自己的心被触动了。   像是那种,恶作剧了之后被大人抓起来的小孩儿,然后被轻笑着批评,柔柔的摸摸头,宠溺又温柔。   夏蝉眨眨眼睛,觉得自己的一颗心都柔软了许多。   好像在玉自珩身上,时而能找到那种去宠爱他帮助他的母性,又时而能找到那种,被关爱被妥善安置的宠溺。   他就像是一个谜一样,夏蝉猜了很多次,只是将自己越陷越深,却每次都猜不到他的心里。   玉自珩瞧着她静默不语,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忍不住弯腰低头,让自己的视线与她平视,“小知了,你是被我这风华绝代的脸迷住了吧?”   夏蝉皱眉,一巴掌拍了上去,“少自恋啊你!”   说着,转身进了屋子,玉自珩乖乖的跟了进去。   上炕去吃饭,梅丫给几人盛了粥,夏蝉道:“如月,今儿你跟我一起去,我帮你挑些嫁妆,看着苗婶儿这兴头啊,估计出不了十五就该给你们成亲了呢。”   如月捧着碗低着头,脸色红的跟个大红苹果似得,夏妞儿吃吃的笑,“如月害羞了……”   葛氏道:“蝉儿,这年关了,你出门小心着点,小偷小摸什么的太多了。”   夏蝉点头,葛氏又看向玉自珩,“十三啊,你跟着去,一定要护着蝉儿,她一个女子……”   玉自珩点头,“伯母您放心,我一定护着小知了。”   葛氏笑着点点头。   吃完饭,夏蝉去收拾了一下,便跟玉自珩如月还有梅丫一起出了门。   几人坐马车前往定州,夏蝉坐在车厢里,捧着书看,玉自珩凑过来,“看的什么呢?”   夏蝉转了身子,“不想给你看。”   玉自珩死不要脸的凑上前来,一张俊脸凑在了夏蝉面前,脸贴脸,“我就要看……”   夏蝉被他给逗乐了,“玉十三,你要不要脸……”   玉自珩凑上前,伸手抱着她的身子,“不要脸……”   夏蝉忍不住笑了,放下书转身抱着他的脸,眨巴着大眼睛看着他,“你又在想什么呢?是不是想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玉自珩凑上前去,猛地亲了一下她的唇,“我可不许你这么说你自己。”   夏蝉哭笑不得,冷不丁还没说话呢,就又被玉自珩给扑倒了。   身下是软绵绵的绒毯,身上是硬邦邦的大野狼。   夏蝉无奈,趁着大野狼不注意的时候,一个翻身,将他压在身下,自己坐在了上面。   大野狼满足的舔舔嘴唇,妖孽的模样媚态横生,“小知了,我不会做任何反抗的,来吧……尽情的蹂躏我吧……”   夏蝉无语,伸手掐了一把他胸前,“蹂躏?你承受的起?”   玉自珩咬唇,“受得起……”   夏蝉被逗乐了,掩着嘴笑个不停,“玉十三,你是青楼里的小倌嘛你?这幅样子……”   夏蝉乐的停不下来了。   玉自珩无语了!   起身,一把将这还在大笑的小女人给拉进了怀里,低头一阵暴雨般的狂吻。   直到吻得她四肢无力,浑身瘫软在自己的怀里,玉自珩才算是肯罢休,松开了她。   夏蝉被他吻得有些脑袋发晕了,这一被松开,立时软在他的怀里。   玉自珩笑着,“以后还敢不敢玩火了?”   夏蝉无语,靠着他道:“好累……容我睡一会儿先,一会儿醒来再收拾你!”   说完,便闭上眼睛沉沉的睡了过去。   玉自珩无奈,怎么在这个关键时候睡着了!   可是低头,瞧着这小女人睡得这么香甜,玉自珩也不忍心再叫她起来,只得低下头去亲了亲她粉嫩的唇角,将她抱在怀里,让她靠着自己的胸膛。   马车一路行驶,经过流亭镇,再往东走约莫二十多里路,便是定州的中心了。   虽然只是相差二十多里路,可定州明显要比流亭镇繁华的多,也难怪当日十里村薛显仁能说,这定州的路都是金银铺成的了。   马车缓缓的驶入了定州的主干中流大街,如今临近年关,街道上两旁全是摆摊的小贩,身后商铺林立,街上人来人往,或是穿着不俗的少爷老爷,或是背着包袱眼神精明的商人。   乱哄哄的声音传来,夏蝉醒了来,玉自珩笑道:“醒啦?我们到了。”   夏蝉揉揉眼睛,坐起身子来撩开轿帘看了看,外面的街道上人来人往,看起来十分的热闹。   玉自珩道:“我们是先去镖局呢,还是先去买东西?”   夏蝉想了想,“先去镖局吧,免得后面买东西耽搁了时间。”   玉自珩点头,对外头的梅丫道:“去莫家镖局。”   马车缓缓的行驶着,夏蝉起身对着车里的铜镜梳妆整理玉自珩托腮,“小知了,你够好看的了,别害怕……”   夏蝉白了他一眼,“我可不是害怕,我只是觉得,好歹是第一次见面,我总不能掉以轻心,要不然万一你二姐不喜欢我怎么办?”   玉自珩双手托着脸,柔柔的看着夏蝉,“小知了,我好感动,你是不是为了我才这么重视的?”   夏蝉摇头,“当然不是,我是为了我自己。”   正在这时,马车停了下来,梅丫道:“小姐,莫家镖局到了。”   夏蝉应声,整理了一下衣裙,道:“下去吧。”   几人下了马车,梅丫去停了马车,如月背着包袱,夏蝉和玉自珩走在前面,上了台阶,进了去。   这莫家镖局从外看气势宏伟,十分大气,上了十几层的青砖台阶,几人便到了镖局的大门前。   门口站了两个家丁模样的人,夏蝉看了一眼,便看出了这两人都是练家子。   见了几人去,左面的一家丁上前,抱拳道:“几位是来投镖还是找人?”   玉自珩道:“既是投镖,亦是找人!”   两个家丁互相对视一眼,“敢问大爷姓甚名谁?”   玉自珩道:“你们当家的可在?”   那家丁点头,“在府内。”   玉自珩从腰间解下一枚金牌,递过去道:“拿着这金牌进去禀报便是。”   那家丁一看,急忙点头,拿着便走了进去。   不一会儿,一个一身锦衣的中年男子便神色匆匆的走了出来,见了玉自珩,莫仁天十分激动,“十三弟?”   玉自珩轻笑,“姐夫。”   夏蝉这才看了看莫仁天,他生的一张脸还算可以,浓眉大眼,额头宽阔,单从面相上看,就是个忠厚老实之人。   莫仁天道:“你来,怎么不提前跟姐夫说一声,姐夫好去接你。”   玉自珩轻笑,“不必,这次来是来投镖的,顺便看看我二姐,姐夫,我二姐最近还好吧?瀚书和米柔呢,最近怎么样?”   莫仁天笑着,“都好都好,你也别站这里了,进来说话吧。”   说到这,莫仁天才看到夏蝉,见她并不像是个丫头,莫仁天道:“这位姑娘是……”   玉自珩笑着,“她是夏蝉,我未来的娘子。”   莫仁天一愣,随即仔细的审视起夏蝉来,夏蝉大大方方,眼神毫不闪躲,“莫先生,小女夏蝉。”   莫仁天点头,“夏姑娘有礼,且随莫某进来吧。”   几人跟着莫仁天进了去,去了宴客厅,这刚一坐下,一阵香风便扑了进来。   “十三哥哥……”   夏蝉眼睛一花,还没看个仔细呢,一个黄色的身影便猛地扑了过来,目标正是玉自珩。   玉自珩冷脸,反应很快,手里的热茶没喝,便猛地扔了出去,溅起了一地的水花,洒在了女子的身上。   莫雨琳委屈的拎着裙摆,“十三哥哥,你怎么这样对人家哦……人家的裙子都湿了啦……”   这语气,嗲的让夏蝉想脱下鞋子来一鞋扔过去。   ------题外话------   开心了,点击破一百万惹,好开心好开心……群么么哒大家,谢谢一直支持佳人的你们,佳人很多不足,谢谢你们的包容,我们一直同在。   【明天开启虐渣节奏,嗯……先拿这个什么雨来虐虐吧~嘿嘿,过完年之后,会开启新的篇章啦啦啦~那个风雪夜的福利,我还在修改中,月底一定放~】 ☆、089 敢喜欢十三?打不死你!   莫仁天也是看不过去,严肃的看着莫雨琳道:“雨琳,不得无礼。”   莫雨琳十分不满,“大哥,你怎么这么说琳儿呢。”   说着,委屈的看着玉自珩,眼神痴痴的十分迷恋,“十三哥哥,琳儿好久没有看到你了,你好不容易来一次,便多住几天吧,琳儿有好多好多话想跟十三哥哥说呢。”   玉自珩皱眉,却是转头看了看夏蝉,见她神色淡淡,玉自珩心里打起鼓来,急忙给她倒了茶,“小知了,你莫生气,我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的。”   夏蝉轻笑着接了过来,微微抬眼看向莫雨琳,“我从来不会为了这些小角色而生气。”   莫雨琳一愣,本来看着玉自珩对夏蝉好言相向,她心里就已经气得要死,如今又被夏蝉这样公然鄙视,莫雨琳怒了,一手叉腰,一手指着夏蝉,“贱人,你算是个什么东西,你可知我是莫家镖局的二小姐,你得罪的起嘛你!”   夏蝉眼神一凛,还未出手,玉自珩便怒了,衣袖扬起,一掌凌空打在了莫雨琳的腿上。   莫雨琳猝不及防,‘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玉自珩皱眉,“一个莫家,也敢这般狂妄?嗯?”   正从外面赶进来的是玉梦凡和莫仁天的母亲娄氏,见了这一幕,两人都是惊讶。   娄氏心疼不已,这个小女儿可是她的心头肉,怎么能在自己家里吃这种苦头呢。   颤巍巍的上前,娄氏扶起了莫雨琳,抬头看着玉自珩,娄氏纵使是愤怒,却也不敢说什么狠话质问,只是道:“玉将军,不知琳儿犯了什么错,竟然让将军如此动怒?怎么说梦凡也是我们莫家的媳妇儿,将军这么说,是要置梦凡于何地?”   玉自珩轻笑,“何地?若是莫家不复存在,我二姐我自然会安排妥当,只是你这女儿实在太上不得台面,本将军出手教训一下,合情合理。”   娄氏气得要命,“将军,难道将军今日前来就是为了挑我们莫家的错儿吗?”   莫仁天见这情势剑拔弩张,急忙上前打圆场,“娘,你也别生气,刚才琳儿说了一些不好的话,让将军生气了。”   说着,又转头看着玉自珩,道:“十三,你也别恼,琳儿犯的错,我这个做大哥的也有责任,我在这里跟你赔礼道歉了。”   玉自珩黑着脸,并不作声。   娄氏怒极,转头狠狠的瞪了玉梦凡一眼,玉梦凡咬唇,上前道:“十三,你难得来一次,二姐带你出去坐坐,咱们姐弟俩说说话儿吧。”   玉自珩抬头看了玉梦凡一眼,又转头看着莫雨琳,道:“道歉!”   莫雨琳一愣,扬起下巴道:“我凭什么道歉,我又没说错……”   莫仁天皱眉,“琳儿,休得无礼,快跟夏姑娘道歉。”   夏姑娘?   娄氏顺着视线望过去,看见玉自珩身边坐了一个年约十五的女子,梳着普通的发髻,相貌清秀,身着衣料不俗,一双眼睛气势逼人,一看,便知道不是什么好惹的主儿。   娄氏心里打鼓了,她本身就是个欺软怕硬的人,如今被夏蝉这气势给吓到,又看到玉自珩这般维护她,心里也没了底气,伸手捅了捅莫雨琳的胳膊,对着她使了个眼色。   莫雨琳十分不爽,可是左右相逼,她只得冷哼道:“对不起。”   娄氏急忙道:“你这丫头,整天就知道出来惹事儿,赶紧的回屋待着去。”   莫雨琳也不傻,知道自己娘是在给自己找台阶下,便转身往外走。   夏蝉却猛地将手里的茶杯拍在了桌上,起身看着莫雨琳,“莫家的家教果真严谨,这贱人贱人的字眼儿便是挂在嘴上这么习以为常?莫二小姐,你这道歉也太没诚意了一些吧。”   莫雨琳怒了,“我呸!你有何资格来跟本小姐说话,本小姐骂你一句贱人是抬举了你,你还敢还嘴?!”   夏蝉眼眸一眯,微微轻笑道:“看来莫二小姐这毛病是改不了啊,那只好我亲自动手了。”   话音刚落,夏蝉已经到了莫雨琳的身前,扬手,狠狠的一巴掌扇了过去。   这一巴掌可谓是夏蝉使了十足的劲儿,莫雨琳整个人都站立不稳,‘啊’一声便往一旁的地上摔去。   夏蝉冷哼,“爹娘不教育,我这个外人不介意代替教育一下,免得以后出了门,吃了大亏。”   娄氏气得身子发抖,“你你你……你究竟是谁?竟然这么大胆,你可知这是莫家,定州第一大镖局!”   夏蝉轻笑,“我是谁?难道我是一个平民百姓,便可以被你这不成器的女儿随意谩骂了么?”   莫雨琳捂着脸‘呜呜’的哭着,此刻的她是发髻散乱,左边脸颊高高的肿起来,娄氏担忧无比,“我的女儿,你要不要紧……娘去给你找大夫来……”   莫雨琳张了张嘴,还没说话,先吐出了两颗带血的牙齿来。   娄氏大为吃惊,玉梦凡和莫仁天却都是没有说话,只是冷眼看着。   娄氏见状,惊了一惊,抬头看着夏蝉,“好啊,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臭丫头,撒野竟然撒到我莫家的地盘上来了,来人啊,把这个臭丫头给我抓起来。”   玉自珩皱眉,“我就看看谁敢?!”   莫仁天双手背于身后,道:“娘,你还是带着琳儿下去上药吧。”   娄氏气得身子哆嗦,“老大,你就这么看着他们欺负你妹妹吗?这是在莫家,不是玉家!”   说着,转头怒目看向玉梦凡,“你真是我们莫家的好媳妇!”   玉梦凡淡淡道:“娘,这不关媳妇的事儿,琳儿如果不是先说这些不该说的得罪夏姑娘,能被打吗?”   娄氏气得要命,可是玉自珩在,她又能如何,只得跺跺脚,拉着莫雨琳走了出去。   玉梦凡挑眉,吩咐道:“你们都下去吧,荷心,去备热茶点心来。”   荷心点头,转身下去准备。   几人落座,玉梦凡笑着道:“十三,怎么来的这样匆忙,也不提前跟二姐说一声。”   玉自珩笑着,“这次想来投镖,顺便看看二姐过得怎么样了。”   玉梦凡轻笑,“老样子,还可以,爹娘的身体如何了?”   玉自珩点头,“都好,就是娘一直挂念你,托我让我经常来看你,还有瀚书和米柔。”   玉梦凡听到这,眼圈红了红,“你告诉娘,我过的很好,夫妻恩爱,儿女懂事,镖局的生意也好,我们一家人的身体也好,让她不用担心。”   莫仁天叹口气,伸手揽了玉梦凡的肩膀,看着玉自珩道:“十三,姐夫一定会好好对你姐姐的。”   玉自珩点头,“爹只是放不下当年的心结,若是他能看到你活的这般好,也就不会阻拦你了。”   玉梦凡点头,“只能让时间说话了。”   这时候,荷心便端上了热茶和点心,玉梦凡拿着帕子擦擦眼角,换上了笑脸,道:“吃点心啊,二姐记得小时候你最喜欢芙蓉糕了。”   玉自珩笑着,伸手拿了一块,又将点心碟子往夏蝉的身边推了推,“小知了,你也吃啊。”   玉梦凡笑着看着夏蝉,道:“十三,怎么也不给二姐介绍一下?”   玉自珩笑着,“二姐,这是夏蝉,你未来的弟媳。”   玉梦凡眼神一亮,上下打量了一下夏蝉,眼中露出了赞许的目光。   夏蝉起身,“二姐。”   玉梦凡急忙上前,伸手扶起了夏蝉,笑着道:“好,好姑娘,我十三弟的眼光果然不错。”   说着,拉着夏蝉坐下,关切道:“夏姑娘家里是哪里?”   夏蝉笑道:“流亭泉水村人士。”   玉梦凡微微皱眉,道:“我似乎记得,夏姑娘的名字怎么这么耳熟呢?”   玉自珩得意道:“二姐,你是听说过前不久那次万山书院的赏诗会了吧。”   被玉自珩这么一提醒,玉梦凡也想了起来,急忙道:“对对对,醉仙楼,莫非这位夏姑娘,便是当时承办赏诗会十道菜肴的主厨?”   夏蝉点头,“正是小女。”   玉梦凡由衷的笑笑,“原来是你。”   说着,又看向玉自珩,“十三,你是捡到宝了,以后若是敢对夏姑娘不好,我第一个不饶你。”   玉自珩撇嘴,“怎么跟大姐三姐说一样的话!”   玉梦凡轻笑,“蝉儿,咱们姐妹俩出去说话去,二姐带你在园子里逛逛。”   夏蝉笑着点头,“谢谢二姐。”   玉自珩道:“那我在这儿等你啊,二姐,你可不准欺负小知了啊……”   玉梦凡轻笑,“我可是喜欢的不得了,疼都来不及呢。”   说着,拉着夏蝉的手走了出去。   如月和荷心跟在后面,也没有靠的太近,静静的跟着。   玉梦凡道:“蝉儿,说句实话,我是真没想到,我这个弟弟能找到自己喜欢的女孩子,以前啊,爹娘见他十五了,便将他从军中找回来,这如花似玉的女子,是找了一拨又一拨,美艳的,清纯的,什么样的都有,可我这弟弟啊,就是眼皮子都不抬一下,一个也瞧不上。”   夏蝉轻笑,“二姐,有这么玄乎吗,你可别诳我。”   玉梦凡笑笑,“你这丫头,还不信啊?以前啊,我这弟弟是京城人人都知道的混世小魔王,谁敢得罪他,他跟三妹,两个人一起简直是要整死人,我爹娘都担心呢,怕三妹嫁不出去,可三妹好歹有颗春心啊,能看中一个男人,我这弟弟呢,不仅这魔王的名声在外,而且对女子从不感兴趣,真是愁死了我们一家人啊。”   夏蝉抿唇笑,侧脸去看院子里的梅花,心里不知为何,却一点点的幸福起来。   若是这样,那自己在玉自珩的心里便是一个特殊的存在了。   这种感觉,还真是让人又开心又幸福呢。   玉梦凡笑着道:“没想到,竟然找到了一个自己喜欢的女子,蝉儿,不是我跟你这夸自己的弟弟,十三啊,真的是个好男人,不说这长相和出身了,就说他小小年纪便立夏如此军功伟业,也是很了不起的,况且,他这人不轻易动情,一旦动情,便是一辈子的,这是我们玉家人骨子里的传承。”   这时候,两人刚好走到一处凉亭里,玉梦凡拉着夏蝉的手走进了亭子里,坐下,玉梦凡道:“之前我的亲生母亲,是十三的娘的姐姐,当时我父亲喜欢的人是现在的夫人,可是我外公,非要把我娘嫁进来,让三个人都不好过,久而久之,我娘生了病,也有了心结,去了,自此之后,我父亲才敢把自己喜欢的人娶进门,我父亲这一辈子,爱的只是现在的夫人,纵使以前,也是无可奈何,我们姐弟十三个,虽然各有不同,可是对于感情很忠诚的这一点,却是跟我父亲一模一样的。”   夏蝉轻笑,“二姐,我知道十三是个什么样的人,我信任他。”   玉梦凡笑着,“这就好,我这个做姐姐的,也没有尽心尽力,想起来也觉得挺对不起我这个弟弟的,蝉儿,以后来定州,便来这里找二姐,甭管我那婆婆和小姑子,就来这儿,二姐为你撑腰。”   夏蝉笑笑点头,“二姐,十三也跟我说过,他一直担心你过的好不好。”   玉梦凡笑笑,叹口气,“其实我很好,蝉儿,你也能看出来,你姐夫对我婆婆和小姑子不怎么关心,只是,我婆婆手里拿着莫家的重要的东西,她不撒手,我们没办法,蝉儿,这里面的利害关系太多了,我父亲一直以为我是钻了牛角尖,他们不知道,当年我经历了什么,是你姐夫他,救了我一命,我心甘情愿用这一生作为报答,更何况,我现在活的很好。”   夏蝉点点头,“二姐,幸福这种事情,如人饮水,冷暖自知,鞋子合脚与否,只有穿它的恩知道,我明白你的感受,以后若是有什么事情,也可以找我,去醉仙居说一声便是。”   玉梦凡笑笑点头,“说实话,以前我觉得啊,这世上如果有哪个女子能入得我弟弟的青眼,那可真是三生有幸,而现在看到了你,我真是觉得,我弟弟能找到你,真是不知道休了几辈子的福气呢。”   夏蝉脸色微红,“二姐,没你说的这么夸张……”   两人正说着话,这边收拾好了的莫雨琳便又跑了出来,本来想去找玉自珩,可被门口的小厮告知玉自珩正在跟莫仁天说话不能进,莫雨琳十分不爽,身边的小丫头却道:“二小姐,您看那边,那不是少夫人和夏姑娘吗?”   莫雨琳顺着丫头的指向看去,果不其然看见了夏蝉和玉梦凡正坐在凉亭里互相说话,一副相谈甚欢的样子。   莫雨琳见了这一幕,觉得特别刺眼,甩袖道:“玉梦凡这个贱人,竟然帮着别人不帮我,看我怎么收拾她。”   身边的丫头急忙道:“小姐,你可不要冒险啊,那个夏姑娘,看起来很凶的。”   莫雨琳满不在乎的冷哼,从袖子里拿了一把匕首出来,道:“没了十三哥哥和大哥在,这两个贱人还会是我的对手吗?看我今天就去刮花了这个贱人的脸,看看她以后还怎么勾引十三哥哥!”   说着,也不管身后丫头的阻拦,疾步就往前走去。   夏蝉跟玉梦凡正在一起说笑,就听荷心大声道:“二小姐您不能过去,少夫人在呢……”   玉梦凡皱眉,转身,就看见了正往这边气势汹汹走来的莫雨琳。   玉梦凡皱眉,看着站在身前的莫雨琳,道:“琳儿,你这是作甚?!没看见有客人在场吗?”   莫雨琳冷哼,“什么客人?她就是个贱人!想跟我抢十三哥哥,没门!”   玉梦凡大怒,“放肆!你平时学的规矩礼仪都哪里去了,竟然这么没规矩,是不是要被关禁闭?”   莫雨琳冷哼,扬起下巴来道:“玉梦凡,你少在我面前装相,就是一个被娘家抛出来的弃女罢了,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教训我,这是莫家,不是你家。”   说着,莫雨琳又看向夏蝉,“贱人,离着十三哥哥远一点,否则我就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夏蝉站起身子,轻笑着看着莫雨琳,“哦?你叫他什么?十三哥哥?”   莫雨琳冷哼,高傲的扬起下巴来,“怎么?你不知道吧,十三哥哥以前经常来我家,跟我是青梅竹马,你这个半路出来的贱人又怎么能比得了我跟十三哥哥之间多年的情谊?”   夏蝉轻笑,“你喜欢他?”   莫雨琳不屑道:“当然了,我喜欢……啊!”   话还没说完,夏蝉已经利索的揪着她的衣领给扔下了一旁的池子里去。   冬日的池子里,水温凉到彻骨,莫雨琳被扔下了池子,扑通了几声,“救命,救命啊……”   夏蝉站在旁边,轻笑道:“敢觊觎我的男人,便是这个下场!”   莫雨琳刚冒出个头来,“救命……”   夏蝉则是直接抬脚踩在她的头顶,直接将她给踩了下去。   水面上只剩下一圈圈的涟漪,一旁的丫头吓得魂不守舍,“你你你……杀人啦……”   夏蝉冷眼,“住嘴!”   说着,脚一松,被水呛得快要憋气的莫雨琳冒出了头来,夏蝉轻笑,微微蹲下身子,一双清澈的眸子望向莫雨琳,道:“你还喜欢他吗?”   莫雨琳吓得浑身哆嗦,“不……不……”   夏蝉又道:“那你心里还有他吗?以后还惦记他吗?”   莫雨琳急忙惊恐的摇头,“不了……不了……”   夏蝉轻笑,“再叫一声来听听。”   莫雨琳快要哭了,“十三……哦不对,我再也不喜欢玉将军了……”   夏蝉满意的笑笑,“乖孩子。”   说着,站起身子来,一转身,却不期然的投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玉自珩揽着她的小身板儿,“娘子,为夫竟是不知,娘子是这般在意为夫。”   夏蝉轻笑,“怎么?现在才知道?我实话说了吧,我就是这么个善妒愿意吃醋又小心眼儿的人,谁敢惦记你,我便杀了谁。”   莫雨琳被丫头救了上来,围着丫头递来的毯子瑟瑟发抖,听见夏蝉如此大言不惭,急忙转头去看玉自珩的反应。   这世间哪一个男子是喜欢温顺大度的女子,谁喜欢这样小心眼善妒的女子呢,夏蝉真是个傻蛋,竟然敢在玉自珩面前这样说,就算是玉自珩以前喜欢她,现在也该生气了吧。   到时候,自己不就有机会了么?   莫雨琳想到这,心里更加得意,却不料这时候就听见玉自珩略带赞许的声音响起,“小知了,你这一点,深得我意。”   什么?   她不会听错了吧?   深得……他意?   娄氏得了消息,匆匆赶来之时,就看见自己的宝贝疙瘩正坐在地上瑟瑟发抖呢。   娄氏气急,急忙上前一把抱住了莫雨琳,“琳儿,琳儿,你这是怎么了?”   莫雨琳哭着,“娘,他们欺负我,嫂嫂还不帮我……”   娄氏起身,看着玉梦凡道:“老大媳妇,你这是做什么?当我这个婆婆不存在是不是?”   玉梦凡轻笑,“娘,你可不能怨我,刚才我阻止了,可琳儿怎么说的,琳儿说让我滚,别多管闲事儿。”   娄氏气急,“夏姑娘,我女儿到底哪里得罪了你,你要这么狠心?”   夏蝉轻笑,“她嘴巴贱!”   娄氏气得身子发抖,“你敢光天化日之下伤人,我管你是什么将军,我一样也去告。”   夏蝉轻笑,看着娄氏气急败坏的脸,柔声道:“要不要我帮你去找新来的知府大人?郭大人为人正直,一定不会随便冤枉好人的。”   娄氏一愣,听夏蝉的口气,好像跟这个新任的知府大人十分的熟识一样。   娄氏心里打起了鼓,眼神也开始闪烁了起来。   夏蝉轻笑,道:“二姐,我们有空再来看你。”   玉梦凡点点头,“路上小心啊。”   两人告辞,出了莫家上了马车,夏蝉才笑道:“一时没注意,用郭叔做了一下挡箭牌。”   玉自珩不满,低头看着她,“小知了,明明我可以更厉害的……”   夏蝉笑笑,抬头看着他,“我知道……我知道你是最厉害的。”   说着,仰起头来伸手抱着他的脖子,主动凑上去亲了他一下。   玉自珩一愣,随即伸手抱着她柔软的身子,压低了脑袋,重重的吻上她的唇。   夏蝉此番柔情非常,也不抗拒,抱着他的脖子就这么柔柔的承受着他的热情,惹得玉自珩越发怜惜,没一会儿,便松开了她,一双眸子火热非常的盯着她。   夏蝉轻笑,艳丽非常,“看什么?”   玉自珩道:“你长得好看。”   夏蝉微笑,“有你好看吗?明明就是你更好看一些……”   玉自珩抱着她的身子,道:“我又看不到自己,所以只能找第二好看的你来看看了。”   夏蝉忍不住笑了,圆圆的大眼睛弯弯的十分可爱,玉自珩看着她甜甜暖暖的笑容,自己也忍不住翘起了嘴角。   夏蝉伸手,拿着手指头去碰他的嘴角,玉自珩道:“怎么?”   夏蝉摇头,道:“你笑起来的时候,有酒窝,其实你不笑的时候,抿唇的时候嘴角也是翘着的,特别好看。”   玉自珩听了,自己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唇角,挑眉道:“是吗?”   夏蝉点头,直起身子来凑上去亲了亲他的唇角,又拿着手摸着他的脸,左摸摸右摸摸,第一次特别认真的近距离的研究他的五官。   摸来摸去扭来扭去的结果就是,玉自珩身上的某一处渐渐苏醒了。   夏蝉一囧,“玉十三,你怎么这么敏感,太容易被唤醒了!”   玉自珩咬着牙,嗓音沙哑,“谁让你又是摸又是扭的,如果不是我意志力够坚定,早把你压住了!”   夏蝉脸红了,急忙从他身上抽离,坐在一旁,看着他。   玉自珩盘腿而坐,微微调理自己的内息,梅丫道:“小姐,前面有一家丝绸布庄,我们下去看看吗?”   夏蝉撩开轿帘,探头出去看了看,见前面正有一家看起来不错的绸缎庄,规模还算大,看起来还行。   夏蝉应声。   梅丫驾着马车在绸缎庄门口停下来,夏蝉和玉自珩一起下了马车,四人往绸缎庄里走去。   进了门,门口的中年女子便热情的迎了上来,“几位客官,需要点什么?”   夏蝉道:“我们随便看看。”   那女子见几人穿着不俗,便知肯定不是一般人,心里留了个心眼儿,便一直跟在几人身边,不停的推荐着。   夏蝉看了看,这布庄里的布匹花样种类倒还真的不少呢,上次林宿他娘给自己的几匹布已经全给做了,也没做几套,夏蝉看着这些不料,心又痒痒了。   不得不说,夏蝉除了做饭和赚钱之外,最大的爱好就是逛街买买买,衣服啊鞋子啊女人喜欢的,她也都喜欢。   夏蝉挑了几匹,准备给自己做几身轻便的衣裙,开春可以穿,又选了几匹颜色跟葛氏和夏妞儿相称的,转眼看见如月在一旁,夏蝉笑道:“如月,你怎么不挑啊,赶紧的挑几匹,我送你的嫁妆。”   如月脸色红了,“小姐,奴婢……”   一旁的女子却听见了夏蝉的话,急忙上前道:“姑娘,我们店里有新进的嫁衣料子,特别好看。”   说着,急忙去柜台里找了出来,搬出来给几人看。   这红色的料子上隐约发着光亮,流光熠熠,特别好看。   夏蝉也很喜欢明亮的颜色,一眼便看中了。   拿着料子往如月身上披,夏蝉笑道:“梅丫,你看如月穿着好看不好看?”   梅丫点点头,轻笑着道:“好看。”   如月脸色更红了。   那女子道:“这位姑娘要做新娘子了?恭喜恭喜啊。”   夏蝉笑着,道:“你把这匹缎子裁下五尺。”   说着,又看了看如月,道:“应该够了。”   那女子点头,吩咐底下的人去弄,然后又笑着推荐道:“姑娘,既是要做新娘子,这首饰什么的可有?”   夏蝉一愣,道:“你们这还有首饰卖?”   那女子急忙点头,拿出几个箱子来打开,给几人看。   这箱子里摆的全是各式各样的首饰,金的银的,珍珠翡翠白玉,夏蝉看的花了眼,急忙拉着梅丫和如月一起看,三个女人围在一起叽叽喳喳的讨论着,倒是把玉自珩给挤到了后面去。   玉自珩也不恼,坐在一旁安静的等待,有小二给端上了香茶,玉自珩招招手,那管事儿的女子便急忙摇着扇子走了过来。   “这位爷,有何吩咐?”   玉自珩从袖中拿出一张银票来,递了过去道:“那位姑娘买的东西,从这里面出。”   银票是一百两的,怎么也够了,那女子接了过来,模样愈发恭敬,“多谢大爷,多谢大爷。”   玉自珩没做声,安安静静的喝着茶,偶尔目光落在夏蝉的身上,眼神都是温柔而宠溺的。   夏蝉鼓动梅丫和如月都去挑了一些,然后自己挑了不少精致的发簪,无意中找到一个纯色白玉水滴簪子,流苏的模样特别美,夏蝉急忙拿了起来,转头看着玉自珩,“十三,你看好不好看?”   玉自珩轻笑,“来。”   夏蝉急忙走了过去。   玉自珩伸手接过簪子,长臂一伸,轻柔的为她簪在了发髻上。   夏蝉脸红了。   女老板见了,急忙端着铜镜上前,“姑娘,您赶紧瞧瞧,这簪子实在是太配您了啊。”   夏蝉抿唇,伸手碰了碰,刚要说话,玉自珩便道:“买。”   女老板笑着,“姑娘,有这么一个如意郎君,可真是福气啊。”   夏蝉脸色红着,看了玉自珩一眼,又走过去跟如月和梅丫说话。   三人挑了不少的东西,夏蝉给如月挑了一套头面,各类首饰全都一应俱全,梅丫虽然极力推阻,还是被夏蝉给选了两套首饰,几匹缎子。   心满意足的买完,女老板乐的去打包了,夏蝉正要付钱,玉自珩就牵过了她的手,道:“已经给了。”   夏蝉一愣,“你给了啊?”   玉自珩点点头。   夏蝉抿唇,“我有钱……”   玉自珩轻笑,“大姐说,跟女人出门,尤其是自己喜欢的女人,一定不能让女人动手掏钱,而且,小知了,你花不穷我。”   夏蝉轻笑,挑眉看着他,“玉十三,你这是摆阔嘛你?”   玉自珩扬眉,“大爷有钱,你要不要给大爷笑一个啊?”   夏蝉被他的样子逗笑,这时候,梅丫和如月一人提着一个大包袱走了出来,玉自珩道:“走吧,咱们还得买年货去呢。”   几人出了门,这边帘子之后才走出了一个人来。   招招手,那女老板急忙走了过去,“姑娘,有何吩咐啊?”   温雅抿唇,道:“刚才那个男人,跟你说了什么?”   女老板一愣,“这个……”   温雅扬眉,一锭银子顺势落在了女老板的手上。   女老板急忙揣进了袖子里,将刚才玉自珩与夏蝉的对话悉数学了一遍。   温雅皱眉听完,她的脑袋里一直回想着刚才玉自珩的动作和神态,因为不敢离得太近怕被发现,她只能隔得远远的,现在听到女老板说的话,她一字一句的与刚才玉自珩的动作和口型对上。   温雅只觉得心里如同刀割一般难受。   “主子,主子……”   李蒙从身后走了上来,“主子,你怎么了?”   温雅摇摇头,“走吧。”   两人走了出去。   李蒙有些心里不安,道:“温副将,您怎么了?”   温雅摇摇头,转头道:“李护卫,你一直跟在玉将军身边,可知道玉将军有没有婚配,或者,有没有钟意的女子?”   李蒙一愣,想了想,道:“不曾听说过。”   温雅微微皱眉,“刚才,我看到玉将军与一名女子相谈甚欢,言行举止十分亲密。”   李蒙笑了笑,“温副将,这是玉将军的私事儿,我们也不好管的太宽吧。”   温雅微微蹙眉,“可是将军身份不同,万一是吐蕃人设下的陷阱该怎么办?那将军岂不是有危险?我们楚国的江山岂不是也会有危险?”   李蒙一愣,“那……温副将您说,该怎么办呢?”   温雅点点头,道:“你去流亭镇找一家客栈,我们在那投宿,这几天要严格调查,看看到底那名女子到底是什么人。”   李蒙点点头。   这边夏蝉跟玉自珩去了杂货店,定州的杂货店比之流亭的更大,种类也十分的齐全。   因为是过年的缘故,店里围了不少的人,不敢虽然吵闹,可却不杂乱,大家都是规矩的站在柜台旁,由着身边的小伙计为自己拿需要的东西。   夏蝉看了看,忽然感觉,自己以后如果开一家古代版的超市,卖吃的喝的用的,肯定会大赚的。   夏蝉琢磨了一下,玉自珩伸手拍了拍她,“想什么呢?”   夏蝉这才回过神来,笑着看看玉自珩,道:“没什么。”   夏蝉拿了自己准备的小册子出来,一样一样的念着,如月和梅丫便去找,到最后,足足买了一大堆,册子上有的基本上都买齐了。   让小二给自己打了包,梅丫送去了车上,夏蝉跟玉自珩出了门,玉自珩道:“都买齐了?”   夏蝉点点头,将册子放起来,道:“都买齐了,这是临来时我家里人说的,我怕忘记就记在了册子上,这样就不会有遗漏了。”   玉自珩轻笑,看着她娇憨的模样,觉得十分的可爱,忍不住伸手去揉了揉她的头发。   上了马车,这时候天色已经不早了,夏蝉道:“梅丫,赶紧回家,别回去天黑了看不清路。”   梅丫点点头。   马车一路疾驰回流亭镇的时候,天色还未黑,夏蝉在街边的摊子上买了些豆腐和黄米,又去摊子上买了一些牛肉,买了两只大公鸡,买了一只大鹅,还买了十斤白面,这才算是彻底的采购完。   回了家,玉自珩没留下来吃饭,自己先回家去了,夏蝉到:“过年的时候,如果不嫌弃,就把爷爷也带来,我们一起过年。”   玉自珩点头,“好,那我可就带爷爷来吃饭了。”   夏蝉笑着,“小心些啊。”   玉自珩点点头。   夏蝉回了家,招呼了夏妞儿和夏宝儿一起出来搬东西。   几人轮换着往家里搬,葛氏也出了门,跟着搬一些小的物件。   搬回了家里去,夏蝉指挥着几人去分类摆好。   夏宝儿拍着手,“姐姐,买了好多东西啊。”   夏蝉笑着点头,“是啊,买了好多东西,这不要准备过年了么,当然要多买一些准备着。”   葛氏瞧着,道:“把这豆腐放盆里去拿水泡着,这黄米明天也该蒸出来,然后摆上了。”   夏蝉点点头,“后天就过年了,明天真的要开始准备了呢。”   说着,道:“梅丫,你去找找曹叔和刘叔,把青山叔也找来,这快要过年了,我得给他们算了这几天的工钱。”   梅丫点头,提着灯笼便出了门。   如月将吃食都收拾了起来放好,又将买回来的布匹和首饰拿了出来,夏蝉道:“娘,你看,我给如月买的做嫁衣的料子。”   葛氏摸着,笑道:“好看,这料子做出来嫁衣肯定美。”   夏妞儿好奇着,“姐姐,怎么还买了这么多料子啊。”   夏蝉道:“是啊,这都是给咱们的,过了年开春了不还得准备春衣嘛,我提前准备了。”   夏妞儿笑着,“姐姐,咱们要再做一个大衣柜才是,原来的衣柜里的衣裳都装不下了呢。”   夏蝉一愣,“也好,不过这屋子也没那么大的空间了,我明年准备把咱们后面那一面院墙给拆了,然后把旁边的地都圈进来,找人挨着咱们家的房子再盖六间,整理出专门的卧房,做上大床,咱们以后冬天睡这边的火炕,夏天就睡那边的大床。”   夏妞儿开心的不得了,“真的吗姐姐,那到时候咱们家可就变大了。”   夏蝉笑着点头,“六间房子,咱们一人一间,房子里就配上衣柜书桌还有梳妆台什么的,还得做上那种平常坐着歇息的小榻,就跟城里人的房子一样,剩下两间一间做厨房和杂物间,一间给梅丫住,到时候如月可是就不在这里住了。”   如月脸又红了。   几人兴致勃勃的讨论着,这时候,梅丫去叫的几人也来了。   夏蝉去书房里拿了自己算好的帐和银子出来,准备准备给几人开工钱了。   ------题外话------米.需 米 小 说 言仑 土云   不是谁都可以光明正大的叫十三的!温雅粗线了,终于要跟小知了对上了,准备受虐吧哇咔咔! ☆、090 夜探春秋阁,会会柳年!   夏蝉去屋子里拿了账本出来,如月和梅丫则去拎了热水壶来,夏妞儿拉着夏宝儿去端了茶盘,将茶杯一个个的摆好,如月倒了茶,两姐弟便笑着对众人道:“叔叔婶婶们喝茶。”   金兰拢着袖子,靠着半个身子在炕沿上,笑着道:“瞧瞧这两姐弟,咋这么招人疼呢,大嫂子,是你教的好。”   葛氏柔柔的笑着,“也是孩子们懂事儿的早。”   梅丫搬了板凳和椅子来,几人几个上炕去,几个在下面坐着,挤满了一整个屋子。   夏蝉拿着账本走了出来,笑着道:“这么晚了还把大家叫来,都吃饭了没?没吃的一会儿留下来吃点儿呗。”   曹得寿笑着,“吃啥啊吃,这么多人一块儿吃,不得把你家的粮食给吃光了啊?”   夏蝉笑着,坐在椅子上将账本放在桌上,笑着道:“这话说的,我家粮食多的是,管饱。”   一屋子的人哄堂大笑。   笑过了,夏蝉喝了口茶水清了清嗓子,道:“上次晚上加班加点,大家辛苦了,我那天又睡得死,早上才醒,才知道大家是连着干了半宿的活才给我干出来,我这心里说实话,觉得挺对不住大家的。”   众人都是连连摇头,曹得寿道:“这都有忙着的时候,俺们知道你赶着使,忙一会儿干出来也累不坏自己。”   夏蝉笑着点头,道:“前几天干的活儿曹叔都给你们记了,我这也给你们算了工钱出来,这眼看后天不就是过年了嘛,也给大家结了工钱。”   说着,一个个的念了名字,上来算了钱,然后在每个人的名字上按了手印。   这虽然不到一个月的光景,几人里最多的已经赚了一两银子,少的也有八吊钱,两口子加起来的工钱,都是快二两了呢。   蔡霞大大咧咧,可是这手上功夫快的很,跟曹得寿两人一起,这不到一个月加起来就拿了二两多的银子,蔡霞掂着银子,好一阵儿没反应过来。   “俺滴个亲娘诶,真哩赚了这么多钱啊?这才几天的光景啊?”   夏蝉笑着,“多干多得,婶子,这钱都是你们应得的。”   夏蝉说着,将账本收了起来,看着众人道:“这过了年,大家还不忙着种地吧,要是有时间,就去曹叔那里报个名,到时候蔡霞婶子再把名单给我,我瞧瞧一共有多少人,我也好再安排安排。”   蔡霞点头,“行,俺帮你张罗。”   说了一会儿的话,夏蝉便让梅丫和如月将东西拿了出来,众人看了这地上一堆的东西,都是十分不解。   夏蝉站起身子来笑道:“这过年了,大家也都在我这里干活,过年了我也得分点福利什么的,这些都是一点小心意,给大家伙分好了,一人一份,拿着回去吧。”   众人一看,都是十分吃惊,夏蝉道:“咋了?咋都还不要呢?”   刘忠道:“大妞,俺们都知道你的心意,可是前些日子算工钱的时候才拿了你给的东西,这会儿再拿,可是不应该。”   其余几人也是点头,苗丽道:“大妞,俺们都知道你的好心,你放心吧,明年俺们一定都来,来不来的不在这点子东西上。”   夏蝉笑了,“叔,婶儿,你们说的啥呢,我这雇着你们来干活,咋说也是一个老板吧,这过年过节的,发福利是应该的啊,亏得我还特地去定州给你们挑的。”   说着,蹲下身子打开,道:“瞧瞧,这一家一块布料,还有五斤米五斤面,五斤瘦肉五斤五花肉,这婶子们我还给买了胭脂水粉和首饰呢,这些个可都是我精心挑选的,咋到了这儿你们还都不领情呢。”   几人看呆了,半晌没有说话。   葛氏瞧见了,道:“大家听我说一句。”   几人都是转头看向葛氏。   葛氏脸上带着和煦的微笑,“大家都别心里有啥不好意思,我家里以前什么情况大家都知道,穷的是没人愿意挨着,蝉儿她怎么说也是一个小姑娘,这阵子大手脚的做这么多的事儿,要不是仰靠着大家伙一直的帮忙,她也成不了,所以我这闺女心里一直记挂着,想着用一点小心意来感谢大家,要是大家连这点东西也不收下,那我闺女这心里该多难受呢。”   夏蝉笑着道:“我娘说的对,叔叔婶婶们,这几个月要是没有大家的帮忙,我这作坊不会这么快完成,这些东西,都是小小心意。”   苗丽看了,道:“大家都收下吧,也别难为大妞了。”   众人见苗丽拿了,便都纷纷上前去,道了谢然后拿走了自己的一份。   说了一会儿的话,几人便纷纷告辞了,夏蝉去送几人,在门口拦下了苗丽。   苗丽笑着道:“啥事儿啊?”   夏蝉笑着,“我买了黄米,明儿个你来我家,咱们打点黄米糕出来,我这也不会拾掇年三十儿的饭啊,所以想让苗婶儿你来指导指导我。”   苗丽笑着,“行,我家的饭也简单早就准备好了,那明儿个我就来这儿帮你一块儿弄。”   夏蝉笑的开心,“谢谢苗婶儿。”   说着话,夏蝉又问道:“苗婶儿,可让人看了日子?”   苗丽笑着,往屋子里看了看,如月正在厨房里收拾碗筷准备吃饭呢,苗丽笑着压低了声音道:“还没呢,不过啊我已经让人去查了,这日子可是得好好查查,不能有啥遗漏啊。”   夏蝉笑着点头,“婶儿,你也不用着急,这人都是定下了,还怕跑了吗?耐心点,这毕竟是大事儿,得好生准备着,要是有啥要我帮忙的尽管开口,别不说。”   苗丽笑着点头。   送走了苗丽,夏蝉这才关上了大门回了屋子里。   如月收拾了饭桌子,将晚饭摆了上,晚饭是从醉仙居打包回来的,四个菜一个汤,丰盛的很。   如月蒸了一锅米饭,一人盛了一碗,夏蝉也累坏了,又累又饿的,捧着碗顾不得说什么,一个劲的扒饭。   葛氏瞧着她扒饭的样子,笑着道:“蝉儿,你慢点,慢点吃。”   夏蝉嘿嘿的笑着,咽下了一口饭,道:“娘,你是不知道,我今儿个去定州,可是累坏了。”   夏宝儿坐在夏蝉旁边,道:“姐姐,定州在哪里啊?”   夏蝉笑着,“就是在流亭镇的东边,很大很大的一个地方,比镇子上更加繁华。”   夏宝儿听着,捧着碗道:“姐姐,宝儿也想去……”   夏蝉点头,“好,以后有机会一定带宝儿去。”   夏妞儿笑着给几人盛汤,道:“姐姐,咱们明儿是不是要准备过年的午饭了啊?”   夏蝉点头,“我刚才跟苗婶儿说了,她说她家里已经准备好了,明儿个就来咱们家帮着咱们弄。”   葛氏笑道:“这样就好了,你苗婶儿懂的多,有她在,我们也能省心一些。”   吃完饭,夏蝉从炉子上的锅里弄了两块肉骨头出门,去给小呆喂食。   提着灯笼放在一边,夏蝉将小呆抱了在自己的腿上,伸手扒拉开它腹部的伤口。   几日了,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只是长长的一条疤痕,看起来仍是触目惊心。   小呆萌萌的低声嗷呜着,小耳朵竖起来又软下去,夏蝉一碰它的腹部,它就痒痒的扭扭身子,夏蝉轻笑,揉揉它的肚子,逗着它乐呵。   小呆翻了个身子,拿着小爪子去碰夏蝉的手,伸出粉嫩的小舌头来舔她的手指头,夏蝉也痒痒的不行,咯咯的笑着。   一人一狗玩了一会儿,夏蝉看着小呆吃了肉骨头,这才放心的将它放回窝里去,然后自己提着灯笼回家。   进屋子去洗了澡,夏蝉换了身衣裳走出来,热炕上,已经铺好了被子,夏蝉上了去,看着葛氏跟夏妞儿正在整理衣料,道:“娘,也别着急做,过年的新衣裳咱们不是都有吗?这些春天的衣料,你等着过完年没事儿的时候再做呗。”   夏妞儿笑着,“娘是忍不住啦,其实我也是,姐姐,你咋买了这么多好看的料子呢,我都不舍得做了。”   葛氏笑着,摸着这料子道:“蝉儿,这衣料不便宜吧?看着跟你在绣阁里买回来的不一样。”   夏蝉摇头,一边擦着头发一边道:“我不知道多少钱诶,其实……我买完了,是十三付的钱……”   夏妞儿掩嘴笑,“十三哥哥可真好……哦不对,娘啊,你说妞儿是不是该改口叫姐夫了啊?”   葛氏笑着,将衣料叠起来,开玩笑道:“你要是敢,你就守着你大姐这儿叫,看你大姐不揍你……”   夏蝉抿唇,“严肃严肃啊……咳咳……虽然这是早晚的事儿,可一天没成亲,他一天就不是你姐夫,你要是敢这么叫,我就挠你痒痒……”   说着,作势要去抓夏妞儿。   夏妞儿哈哈大笑,“不敢了不敢了……”   葛氏和夏妞儿收拾了衣料,夏蝉披上衣服下了炕,道:“娘,我先去看一会儿书,你们先睡吧不用等我。”   葛氏点点头,“别太晚了,明儿还得忙呢。”   夏蝉笑着点头。   去了书房,夏蝉蜷在椅子里,拿着绒毯披在身上,拿了一半成品的荷包出来,穿针引线,对着烛灯一针一针仔细的绣着。   这是她费了心思制作的荷包,虽然不好看,因为是初学嘛,但是夏蝉也是费了很大的心力,提前描好了花样子,还在旧布上试验了好几遍,才敢往荷包上动针。   她一直记得玉自珩说的那句话,问自己何时能给他绣一个荷包。   夏蝉之前是不屑一顾的,自己本来不擅长针线活,缝个衣服都费劲,更别提什么绣荷包了。   可是,她想起书上说的,男子腰间三个结,一结为玉佩,二结为香囊,三结为荷包,这玉佩必须是家传之宝,或者是意义重大的,香囊乃是七天一更换,至于荷包,乃是要佩戴最为宝贵的。   夏妞儿那个荷包,玉自珩收了起来,他本身不愿多做装饰,腰间仅有一红玉作为装点,夏蝉每次瞧见他的腰间,便会有种想做个荷包挂上去的想法。   抿抿唇,夏蝉仔细的将最后一点绣好,然后小心翼翼的收了针脚,咬断了丝线。   烛光下,荷包被柔和的光晕所包围,看起来十分精致。   夏蝉将它放在桌上,然后托腮静静的看着,嘴角就忍不住翘了起来。   过年的时候,便送给他吧。   夏蝉自觉的脑补了一下送出去的场面,眨眨眼睛笑了笑,将荷包一股脑的塞进了抽屉里的最深处,然后关上抽屉,出了门。   上炕进了被窝,夏妞儿翻了个身子,轻声道:“姐姐。”   夏蝉一愣,“咋了?”   夏妞儿笑着,“今天林哥哥来咱们家了,林哥哥还送了我一本书,叫做三字经,还教我背了一页。”   夏蝉轻笑,“妞儿开心吗?”   夏妞儿笑着点头,“嗯,很开心,姐姐,以后妞儿也要识字写字,还要念书,不会像以前一样害怕了,妞儿要学着做有见识的人,书上会有很多道理让妞儿学会。”   夏蝉眨眨眼睛,道:“这话……不是你自己想的吧?我猜猜……是不是宿儿教你的?”   夏妞儿脸色微红,点点头道:“林哥哥今天告诉我,腹有诗书气自华,而且念书不是规定非得是男子才能念的,林哥哥说只要妞儿喜欢,以后会经常来教着妞儿念书的。”   夏蝉笑笑,“妞儿,你喜欢宿儿吗?”   夏妞儿一愣,咬着唇,“不知道……”   夏蝉笑着,“姐姐看出了,宿儿很喜欢你啊,瞧他上次,单单给你准备了礼物,你送他的那双鞋子,他一直都舍不得穿。”   夏妞儿红了脸,小声道:“姐姐,你说,妞儿长大后能嫁给林哥哥吗?”   夏蝉轻笑,“当然能啊,宿儿这个孩子稳重,没有一般孩子的调皮捣蛋,而且学问好,家里的父母也都是善良老实的人,你如果能嫁给他,姐姐也放心啊。”   夏妞儿脸色红着,一把蒙上了被子,闷声道:“姐姐,我就怕林哥哥不喜欢我……”   夏蝉轻笑,“妞儿,这事儿你不能着急,现在你们还小呢,谈婚论嫁太早了,未来有无限的可能,而且现在宿儿正在读书,过了年春天,便要考童生了,到时候做了童生,有资格去书院念书,以后还可以考状元郎呢。”   夏妞儿眼睛睁得大大的,“姐姐,如果林哥哥能考上状元郎,那妞儿肯定也就配不上了……”   夏蝉嗔怪道:“怎么会?妞儿,宿儿努力念书的时候,你也要多学一点东西来充实自己啊,姐姐明年准备让你去管理作坊,帮着姐姐打理生意,到时候你的见识也拓宽了,腰板儿也硬了,姐姐再请一个女师傅,教你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把你当做千金大小姐一般教养,这窈窕淑女,又是样样精通,难道还配不上一个状元郎么?”   夏妞儿嘿嘿的笑着,眼神坚定,“嗯,妞儿要好好学习,成为最好的人。”   夏蝉笑着摸摸她的头,“睡吧,明早上还要早些起来,毕竟明天有的忙呢。”   夏妞儿乖乖的睡了,嘴角还挂着微笑,夏蝉见了,轻轻地笑了笑。   这才叫做美好的爱情吧,双方为了彼此去努力,努力成为更好的自己,互相激励,惺惺相惜,这种才是真正的爱情啊。   夏蝉在心里默默的感慨了一番,也感觉到了困意和倦意,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一夜好眠。   翌日一早醒来的时候,天色刚蒙蒙亮,夏蝉睡了一个好觉,觉得浑身舒坦了,刚起来穿好衣服,听见动静的夏妞儿和葛氏也悠悠转醒。   夏蝉笑着,“天色还早,你们俩先睡着。”   葛氏起了身,道:“不睡了,今儿个要准备不少东西,大家可都别闲着。”   夏蝉笑着点头,“娘,你身子不好,还需要休息呢,别累着了,有我跟梅丫还有如月呢。”   夏妞儿急忙道:“还有我还有我……”   葛氏笑着,“娘不干重活,给你们打个下手就行。”   夏蝉道:“那你可得自己注意,要不然身子不舒服了,可得乖乖得喝苦的药,到时候可别哭鼻子啊……”   夏妞儿掩嘴嘻嘻的笑,葛氏轻笑道:“你这丫头,还笑话起自己娘亲来了……”   夏蝉笑着下炕穿好了鞋子,道:“我先去做饭。”   撩开门帘出了屋子,夏蝉将大门打开,然后拿着石头把门倚好以防被风刮的发出什么响声来。   夏宝儿在院子里扎马步呢,脑门儿上是亮晶晶的一片,夏蝉笑着,“宝儿,坚持的住吗?”   夏宝儿屏气凝神,“当然坚持的住,宝儿是男子汉,一定能坚持的住。”   夏蝉笑着,“好样的,姐姐佩服你。”   夏宝儿得了夸赞,更加开心,小腿扎的跟钉了钉子似得,一动也不动。   夏蝉拿着扫帚出了大门,将门口的台阶扫了扫,就看见几个中年妇女围在了自己家门前的大树下,正叽叽喳喳的说着什么。   夏蝉好奇的看了一眼,听见动静,几个妇女转了身,见了夏蝉出来了,急忙走上前来。   夏蝉挨个的看了看,都不认得啊,也怪自己平时不怎么出门去村子里晃悠,自己这名声在外,可村子里的人自己却是不怎么认得的。   不过这见了面不就认识了不是?   夏蝉笑着,大声的打着招呼道:“几位婶子,吃了没?”   几人瞧着夏蝉笑着,心里也是放心了许多,上前几步道:“大妞啊,你吃了吗?”   夏蝉笑着,“还没呢,我这睡到现在刚起来,嘿嘿……”   李氏笑着道:“这时候其实还早,你这小姑娘嘛,睡得晚点没事儿。”   夏蝉笑着,“几位婶子,来干嘛呢?”   李氏道:“你还不认识俺吧?俺是村东头的老张家里的,这不是昨儿个听人说,你这作坊里干活,能赚不少钱嘛……俺就想着来问问,你这作坊还缺人不?”   夏蝉轻笑,看了看几人,道:“几位婶子都是想来做活的吗?”   几人都是忙不迭的点头。   夏蝉笑笑,“行啊,正好缺人手呢,不过这春天里,大家可都是要种地的啊,能有空不?”   几人都是点头,李氏道:“种啥地啊,这些年地里交租是越来越贵了,都是倒腾自己家里本来剩下的几亩地,咱们这的粮食据说是比别的地方的贵不少,所以都没人来收,往定州运了去,也卖不上个好价钱,久而久之,这地都没人敢种了。”   夏蝉一愣,“别的地方的粮食比咱们还便宜?”   李氏点头,“可不是,咱们这的地出的少,一亩地出的那点儿花生,根本就干不了啥,更别提这小麦了。”   夏蝉抿唇,道:“这样,那婶子们回去商议一下,要是想来,就去曹叔家里报个名,跟蔡霞婶子说了,她统一统计好了,再来告诉我。”   几人点头,夏蝉又道:“要是村儿里还有谁想来的,就一起叫着来,反正我这作坊里缺人手的很。”   李氏痛快的点头,“哎……俺一定帮你多宣传宣传。”   夏蝉笑着点头,“那就谢谢婶子了。”   几人说完话,便挥手告别,往村子里走去了,夏蝉伸了伸懒腰,回了家。   梅丫在一旁砍柴,如月则是准备煮饭,见了夏蝉进来,如月忙问道:“小姐,咱们早上喝粥吗?”   夏蝉笑笑,“不了,今儿早上包点馄饨吃吧,我这嘴巴馋了。”   如月笑着点头,“好嘞,奴婢去准备面粉。”   夏蝉挽起了袖子来,进了厨房里。   揉了面团儿,如月道:“小姐,咱们用什么做馅儿啊?”   夏蝉笑着,“把之前放着的野蘑菇拿出来,这蘑菇鲜,剁碎了跟肉馅绞一起,肯定好吃。”   如月开心的点头,转身去拿。   这馄饨的面皮比饺子皮要薄许多,因此夏蝉加了一点碱面进去,就是为了让面皮弄出来会更加的光滑。   正擀着皮儿呢,门外就听见夏宝儿的声音,“姐夫来了……”   夏蝉没忍住,嘴角一抽,道:“这个小皮猴,怎么什么话都往外秃噜。”   如月洗着菜,“将军跟小姐是天生一对,都是早晚的事儿呢。”   夏蝉笑着,“如月,你怎么也学会笑话我了呢?小心我去告诉全村儿人你要嫁给柱子哥了。”   如月脸色红了起来,把洗干净的菜递给夏蝉,“小姐,你怎么还欺负奴婢呢……”   说着,又转身去倒水。   夏蝉偷笑,手上的动作没停,飞快的擀着皮儿,夏宝儿喊着,“姐姐,姐夫来了……”   夏蝉应声,“我知道了!”   说着,探出头去,看着玉自珩正站在院子里,身姿挺拔如松,面冠如玉,硬生生的将一身冷酷的黑衣穿出了温润如玉的感觉,让人觉得如沐春风,十分舒服。   夏蝉笑着,“吃了没?”   玉自珩摇头,“刚起床就来了,准备来蹭饭呢!”   夏蝉轻笑,“你去洗手吧,一会儿饭就好了。”   说着,夏蝉又加快了动作,这面皮像是飞旋一样,在她的手底下一张张飞快的被擀了出来。   玉自珩走了进来,道:“我帮你吧。”   夏蝉轻笑,抬头看着他,“不用,我这馄饨一会儿就好,你进去坐着喝茶去。”   玉自珩没听她的,转身走了进来,站在她身边道:“我可不想做什么大少爷被伺候,就想跟你在一处,你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夏蝉抿唇笑,感觉到玉自珩自身后传来的温暖,夏蝉的觉得自己的心也是暖暖的。   “好吧,那你去剁馅儿好了,我来包。”   玉自珩笑着,“这个我拿手。”   说着,拿起菜刀来,将已经切好的肉和蘑菇香葱在一起,梆梆的剁了起来。   夏妞儿出门,道:“咦?宝儿,我刚听你说姐夫来了,在哪儿呢?”   夏宝儿刚扎完马步,拿着毛巾擦着汗,道:“跟姐姐在厨房里做早饭呢。”   夏妞儿笑笑,“真的啊?”   说着,悄声走到门口看了看,又急忙跑了回来,笑着道:“还真的是呢。”   葛氏出了门洗漱,道:“什么真的假的?”   夏妞儿道:“娘,姐姐和姐夫在厨房里做饭呢,姐姐擀皮儿,姐夫剁馅儿,两人啊,真是好般配啊……”   葛氏掩嘴,“你这小丫头,惯能瞧见些有的没的……”   夏妞儿不服气,“怎么叫有的没的,娘啊,你看姐姐,生的模样好看,能干,还聪明,姐夫呢,生的模样更是英俊,武功高,也非常聪明,你说说,他们俩是不是天生一对?”   夏宝儿笑着,“二姐说的是,姐姐姐夫就是绝配!”   厨房里,玉自珩忍不住偷笑,夏蝉脸色微红,“玉十三,你笑就笑好了,还偷着乐,小心我的馅儿。”   玉自珩抬头,眨眨眼睛看着夏蝉,凑过去撞了一下她的肩膀,“小知了,听见群众的呼声了没,咱们俩啊,是绝配,天造地设的一对儿,以后啊,怎么样都分不开。”   夏蝉抿唇,包着馄饨,也不做声,玉自珩道:“小知了,你说句话啊……”   夏蝉咳了咳,“不跟你说这个话题。”   正在这时,一阵脚步声传来,正是顾清。   夏蝉包好了馄饨,让如月煮了,自己正出门去洗手,瞧见顾清来了,笑道:“顾清,进来啊,还没吃饭呢吧?”   顾清走了进来,“夏姑娘。”   玉自珩道:“你怎么来了?”   顾清道:“将军,属下有事禀报。”   玉自珩点头,顾清便将一张纸卷递了上去,“这是早上信鸽刚带回来的情报。”   玉自珩点头,接了过来,打开看了看,面色随即凝重起来。   夏蝉疑惑,“怎么了?”   玉自珩摇摇头,道:“知道上次暗算我们的人是谁了。”   夏蝉一愣,“谁?”   玉自珩伸手将纸卷顺势粉碎成末,道:“春秋阁的人。”   夏蝉皱眉,第一反应便是,“是柳年!”   玉自珩摇摇头,道:“不确定,上次来的人武功极高,不像是柳年这种级别能使唤的动的,也罢,今夜我便去夜探一下这春秋阁。”   夏蝉点头,“我跟你一起去。”   玉自珩转脸看着她,“你不怕危险?”   夏蝉轻笑,咬唇道:“有你在,我怕什么!”   玉自珩抿唇笑了笑。   顾清正要走,夏蝉便道:“顾清,别走了,赶上饭点了,留下来吃点饭再走吧。”   顾清收住了脚步,有些为难的样子,夏宝儿上前,“顾哥哥,留下来吃饭吧,姐姐包了馄饨呢。”   顾清顿了顿,还是点点头。   如月将馄饨煮了出来,几人便端了上去准备开吃。   馄饨用的是野蘑菇和猪肉包的馅儿,煮馄饨的时候加了大虾和小油菜进去,这大虾是夏蝉早就买了的,一直拿着冰在缸子里冰着,也算是锁住了其中的鲜味,这会儿一煮,便是鲜美无比。   夏蝉尝了一个馄饨,觉得特别好吃,这皮滑溜溜的,肉馅鲜美十足,吃一个喝一口汤,简直是美极了。   吃了一半,夏蝉下去拿了醋壶和辣椒酱的碟子来,道:“来,谁要加醋和辣椒啊?”   夏宝儿忐忑,“姐姐,这往碗里加,能好吃吗?”   夏蝉轻笑,“当然好吃啦,不信,你试试?”   夏宝儿好奇,只得试了试,没成想这么一搅和,一碗鲜美的馄饨就变成了一碗酸辣的馄饨,不仅爽口,而且吃起来十分爽快。   几人闻了味儿,纷纷要去加,等到加了之后,吃起来都是大呼爽快。   夏蝉吃了一大碗,肚子都撑了,想起前世夜市上的大排档,晚上洗完澡,穿着宽松的衣服夹着拖鞋下楼,在大排档前要上一碗馄饨,烤上几串大腰子,再来一杯冰镇西瓜汁,吃吃喝喝,真是太美味了。   夏蝉想到这,一个大胆的想法在脑海里形成,自己以后若是也建立一个古代的商业区,按照自己的想法摆上各种现代化的装备,那该多酷啊。   不过也就是想想罢了,现在资金还不足,最主要的还在明年春天,自己赚了银子,才敢建立自己的商业帝国啊。   吃完饭,如月去收拾了,夏蝉便开始准备明天过年要用的东西了。   这家里的碟子碗盘筷子啥的,都要拿出来洗一遍擦干净了,明天要用。   夏蝉分配了任务,玉自珩,夏宝儿,顾清,带着笤帚和抹布还有盆,把家里里里外外打扫干净。   夏妞儿还有娘亲,负责将明天要准备的菜找出来,择干净洗干净放好。   如月和梅丫还有自己,便要开始准备明天的食材了。   几人得了任务,都是兴高采烈的去干活了,夏蝉让如月将大公鸡和买来的大鹅拿了出来,烧开了一锅热水,开始杀鸡宰鹅。   梅丫手上功夫厉害,处理起鸡鹅来丝毫不含糊,如月给她打着下手。   夏蝉又拿了一条一直放着的大鱼出来,仔仔细细的将鱼鳞打干净,洗了干净放了起来。   收拾好这些,还得做馒头呢,这会儿,苗丽便来了,还带了王铁柱来。   夏蝉道:“苗婶儿,你可算是来了,我这儿都忙不过来了呢。”   苗丽笑着,“来了来了,还带了个帮手,大妞,你瞧着有啥活给柱子指派。”   夏蝉轻笑,“可别,如月该心疼了呢。”   一句话,让如月闹了个大红脸,一院子的人都是哈哈大笑起来。   进了屋,夏蝉拿了黄米来,这大黄米要先上锅蒸,然后蒸熟了之后加上糖搅和匀了,最后在放石臼里捶打成糕,包进面皮里,蒸出来的时候,就是蒸糕了。   还有一种就是把红豆放在锅里煮烂,加上糖,搅和了黄米糕一起,然后也是一起包进面皮里,这样的蒸糕更好吃一些。   夏蝉让几人去准备蒸糕的材料,自己则开始做过年时要用的做贡品的大馒头。   这馒头有的一说,要做好几种呢。   幸好夏蝉前世小时候在农村老家的时候看着妈妈做过,所以有印象。   馒头要是硬面馒头更好吃一些,馒头的中间要包上一块红糖,寓意呢就是甜在心里,以后一年的生活会是和和美美。   还有一种馒头是要用红枣做的,将干的红枣切成两半,抠去核,然后做了带了红糖的馒头,将馒头的四周抓出一个圈儿来,把这枣塞进去。   末了,还要拿着筷子在上面扎上一排做装饰用的花纹。   夏蝉一开始早有准备,弄了一些南瓜汁,蔬菜汁来,蘸了之后点在上面,这样看起来就是五颜六色的,像是艺术品,不像是吃食了。   快到晌午的时候,夏蝉才将馒头做完,还剩了一块儿面,夏蝉用来做了些小猪头小兔子小鸭子,她手巧的很,一块普普通通的面团儿,在她的手里被捏成了一个个栩栩如生的小动物,特别可爱。   夏宝儿进门,瞧见面板上搁着的东西,眼神发亮,猛地扑了上来,趴在炕沿眼巴巴的看,“姐姐,熟了之后,能送给宝儿一个吗?”   夏蝉轻笑,“好啊,宝儿想要哪一个?”   夏宝儿眨眨眼睛,“宝儿想要小鸭子。”   夏蝉点头。   馒头还要再开一会儿,夏蝉出了门,见王大柱正挥汗如雨,拿着木杵在一下一下的捶着石臼里的黄米。   夏蝉走过去,瞧见石臼里的黄米已经差不多了,道:“这也行了吧,不用打的那么结实。”   王大柱停了下来,伸手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道:“成,就这样吧。”   夏蝉道:“柱子哥,你赶紧去歇歇吧,如月,去倒水给柱子哥。”   如月点头,去屋子里倒了水出来,王大柱坐在板凳上,接了过来,看了看如月,笑着道:“如月,你还生俺的气不?”   如月不语,转身便离开,王大柱瞧着如月笑面如花的样子,心里也是乐开了花。   夏蝉让如月蒸了馒头,将黄米糕拿了出来,包了黄米蒸糕和黄米红豆蒸糕两种。   夏蝉,苗丽,葛氏,夏妞儿,梅丫,这五个人一起包,总算赶在吃中午饭前把这蒸糕给弄完了。   玉自珩瞧着心疼不已,上前给夏蝉捶肩捏背的,“小知了,你这么拼,累坏了自己啊,要吃这些,我可以找人给你做……”   夏蝉轻笑,伸手握着他的手,“你知道什么啊,这个是一定要自己亲手包才好呢,等到吃的时候,才会有过年的气氛啊。”   玉自珩揽着她的身子,俯身去吻她的额头,“我心疼你啊……”   夏蝉轻笑,“那你今晚带我去春秋阁好吗?”   玉自珩低头,“你就那么想去?”   夏蝉急忙点头,“我想去问候一下柳年,反正你在,我不怕她偷袭,以你的武功,你应该轻而易举的就能打败她,对吧?”   她边说着,边拿着一种十分崇拜的眼神看着他。   玉自珩被她这小眼神儿看的是心头激荡,哪个男人不希望被自己爱的女人崇拜呢!   玉自珩点头,“放心,有我在,没人能伤害到你。”   夏蝉开心了,伸手一攥,“太好了!”   这样,她就有保障了,这次她去春秋阁,一定要让柳年连本带利的还回来。   小呆的,梅丫的,自己的,醉仙居的,统统都要还回来。   玉自珩看着她神采飞扬的样子,假装严肃的板起脸来,“嗯哼……咳咳……”   夏蝉一愣,仰头看着玉自珩。   玉自珩双手背于身后,对着夏蝉挑眉。   夏蝉看着他挤眉弄眼的样子,道:“十三,你脸上痒痒啊?”   “噗——”玉自珩差点没一口老血喷出来。   可是夏蝉迟迟没有动静,玉自珩只得伸出手指来,点了点自己的脸颊,“没有什么表示?”   夏蝉这才明白过来,忍不住笑了,眨眨眼睛,踮起脚尖上去,亲了一下他的脸颊。   “满意了吗?”   玉自珩轻笑,“还算可以吧。”   夏蝉笑了,上去一把抱住了他的脖子,“你还傲娇……还可以……可以什么啊你……”   两条腿顺势爬上他的身子,夏蝉可谓是像个树袋熊一样整个的挂在了他的身上。   玉自珩抱着她,“当心摔倒……”   夏蝉轻笑,“不怕,反正你不会让我摔下去的……”   她望着他,眼神里有浓浓的信任,玉自珩看懂了,觉得心里更加感动,忍不住将她抱起来在书桌上,俯身便吻了下去。   ------题外话------   明天虐柳年,后天虐渣亲,大后天虐周碧心,大大后天虐温雅……矮油这虐渣的行程排的太满了,不要再爽啦!   【谢谢亲们送的钻钻和票票,佳人有看到,十分感谢大家的支持,看到你们订阅的记录,感觉心里暖的,无以言表,惟有好好码字,努力更新来回报大家,群么么哒~】 ☆、091 虐柳年,你的脸别想好了!   夏蝉急忙伸手捂着他的嘴,玉自珩滚烫的一吻便落在了她的手心。   大野狼不满足,伸手捏着她柔软的腰肢,“刚才是谁挂在我身上诱惑我来着……怎么这会儿又害羞了……嗯?”   他说话时,尾音带着浓浓的诱惑,低哑的嗓音满是暧昧,呼吸之间的热气喷洒在夏蝉的耳根,惹得她脸红了一片,一直延伸到脖子上去,粉色的一片,格外诱人。   玉自珩低头,去吻着她的脖颈,大手牢牢的固定住她的腰肢,夏蝉咬牙,“玉十三,你给老娘起开……”   玉自珩皱眉,抬头看了她一眼,好看的凤眸里满是挑衅,伸手捏捏这里揉揉那里,沿着她腰背优美的微微下滑,“小狐狸,别想逃……”   她此时单纯无害的样子,清纯又妩媚,咬牙切齿的小样子,却这么诱人想要去狠狠的欺负她。   玉自珩咬着牙,拼命压抑着体内的躁动,低头重重的在她的唇上吻了吻,才松开了他。   夏蝉撇嘴,刚一得到自由,立刻就扑了上去,一口咬住了玉自珩胸前的肉。   玉自珩闷哼一声,手却温柔的抚在她的头顶上,“小知了,再这么咬下去,我恐怕真的要忍不住了。”   夏蝉皱眉,松开来,“玉十三,你又不守约定,为何要强迫我亲我?”   玉自珩低头,笑着道:“还不是因为我的小知了……实在是太可口了。”   说着,又低头去亲了亲她的唇。   夏蝉坐在桌子上,晃荡着两条腿,道:“喝茶。”   玉自珩急忙去端了茶杯来给她,夏蝉抿了一口,玉自珩又急忙接过,放在一旁。   夏蝉瞧着他一脸掐媚的样子,忍不住笑了笑,伸手捧了书看,玉自珩坐在她旁边,笑着道:“娘子,为夫伺候的周到吗?”   夏蝉学起了他的口气,“还可以吧……”   玉自珩大笑,低头去啄她的唇,“怎么叫还可以呢……嗯?”   夏蝉抿唇,转头道:“那你刚才说的那个还可以,又是怎么个意思呢?”   玉自珩恍然大悟,“原来你这这等着我呢……”   夏蝉得意的挑眉,正在这时,如月敲了敲门,道:“小姐,午饭准备好了,出来吃饭吧。”   夏蝉应声,道:“这就来了。”   说着,看着玉自珩道:“来不来?”   玉自珩撇嘴,还是跟了上去。   午饭吃的是蒸出来的馍馍,葛氏瞧着这形状千奇百怪的馍馍,特别开心,“蝉儿,你咋还会做这些呢,真是好看。”   夏蝉笑着,“我贪玩呗,觉得做馒头千篇一律的太没创意,所以想着捏个小玩意儿出来,就是乐一乐,吃吧吃吧。”   几人香喷喷的开始吃饭,午饭做了四个菜,大葱炒鸡蛋,辣椒小炒肉,芋头炖粉条,还有一个鱿鱼排骨汤。   都是暖胃的菜,夏蝉还挺喜欢鱿鱼排骨汤的,喝了两碗,还想喝。   玉自珩皱眉,“瞧你瘦的这样子,敢不敢多吃点肉,喝汤一点用都没有。”   夏蝉满不在乎,“我不想吃肉,就想喝汤。”   玉自珩不由分说,夹了两块排骨在她碗里,“吃。”   夏蝉皱眉,直接把碗推到了一边去,又要去盛汤喝。   葛氏看着,笑着道:“蝉儿,十三说的是,喝汤可不顶用,多吃点饭。”   夏蝉皱眉,正要说话,门口就传来一阵敲门声。   梅丫放下碗,道:“奴婢去看看。”   说着,穿上鞋子出了门。   来人正是文人祥。   夏蝉见了文人祥,惊讶了一下,“文叔,你咋来了?”   文人祥笑着,“吃饭呢啊?”   夏蝉笑着点头,“文叔也来吃点吧,这时候正是饭点。”   文人祥看了看桌上的饭,笑着道:“不用不用,丫头啊,我这就是给你来送钱的,你这几天也不去酒楼,这上次没给的钱加上最近的,我给你一次算了出来,这不过年了,我也得给你结了账不是。”   夏蝉下了炕,道:“文叔,来书房谈吧。”   进了书房,夏蝉让文人祥坐下,道:“文叔,最近醉仙楼生意如何?”   文人祥笑着点头,“好,都好,自从开业以来,醉仙楼的生意都超出了醉仙居的,那种五彩的面条和丸子,都卖疯了。”   夏蝉笑着,“销路好那就行,这样明年咱们就可以接着弄。”   文人祥笑笑,“不过,这几天卖的太好,剩下的可不多了,你这家里还有吗?价钱不是问题,我全部都要了。”   夏蝉轻笑,“文叔,我也想有啊,有了卖给你,不都是钱吗!可我这实在是没了,就前面送去的那些,都是我让作坊的工人们连夜加班加点给弄出来的,就这些了,要想再有,得过完年了。”   文人祥叹口气,“唉,那这下可咋办啊,眼看着就要接不上了啊。”   夏蝉笑着道:“文叔,这样岂不是更好?你明日就写出告示来,告知大家店里的面和丸子已经卖空,要想再吃,就等正月十五再来重新推出,让家敬请期待。”   文人祥一愣,“你的意思是……”   夏蝉笑着,脸上洋溢着自信的笑容,“文叔,这人都有劣根性,那就是得到的不珍贵,得不到的就都是宝贝,所以啊,现在这生意这么好,你更要吊起了大家的胃口,这样造足了势头,我相信大家都会等待十五的时候,到时候来酒楼里吃饭的肯定特别多,而你也可以借机多推出很多新菜,让这面和丸子来带动一下新菜的销量,岂不是一举两得。”   文人祥越听越来劲,道:“可行,此法甚妙,甚妙啊。”   夏蝉笑着,道:“也不是什么绝妙的法子,只是我多想了一下而已,文叔,等过完年一稳定,我的作坊便开工,到时候货源肯定给你稳定下来。”   文人祥开心的点头,没想到来了一趟,就收获了这么宝贵的经验之谈,文人祥是十分开心。   出门的时候,夏蝉去送文人祥,如月正在捡着馒头,将刚蒸熟的馒头拿出来摆在竹盘子上,端出来给夏蝉瞧。   “小姐,您看看这馒头,刚蒸出来,可真漂亮啊。”   夏蝉瞧了瞧,馒头表皮圆滑,散发着诱人的香气,表皮上还点缀着精致的图案和花纹。   文人祥一看,眼睛都直了,“丫头,这是啥?馒头?”   夏蝉笑着点头,道:“是啊,我上午刚做的,这不是准备明天过年用嘛。”   文人祥点点头,“真是第一次见啊,这馒头做的,好像是瓷器一样,都让人舍不得吃了呢。”   夏蝉笑着,“有啥啊,都是自己瞎琢磨的。”   文人祥道:“丫头,这样的馒头,能不能做小一点的,我想,如果拿去酒楼里卖,肯定是一道特色。”   夏蝉一愣,笑道:“文叔,这能行吗?”   文人祥点头,“一定能行的,你就先琢磨一下,做一批我先上着试试看。”   夏蝉笑着点头,“行,那等我做好了之后就给你送去。”   文人祥高兴的点头。   送走了文人祥,夏蝉回了家,玉自珩正坐在书房里烤着火呢,见了夏蝉进来,玉自珩道:“来,到这儿来坐。”   夏蝉走过去,坐在他身边。   玉自珩端过了一旁的碗来,道:“刚才他跟你在外面说了什么?”   夏蝉道:“没什么啊,就是看见我做的馒头了,说想让我做小点,然后就可以拿去酒楼里卖卖试试。”   玉自珩笑着,“行啊,你怎么想的?”   说着,手里的汤匙递到了夏蝉的嘴边去,夏蝉看着汤匙里的肉,皱皱眉,不过还是吃了一口道:“行啊,我就准备做点送去试试呢,万一好了,这也是一条销路啊。”   玉自珩笑着,“我支持你!来,吃一口。”   夏蝉开心了,张大嘴巴吃了一勺。   炉子里的火烧的很旺,夏蝉有些热了,玉自珩道:“我回去跟爷爷说了,爷爷说明天就来,跟大家一起过年。”   夏蝉笑着,“那太好了,我家地窖里还有两坛子好酒呢,明天可以陪着爷爷好好喝几杯。”   玉自珩给她喂着饭,道:“好,可是你酒量那么差,还是我替你喝好了。”   夏蝉轻笑,嚼着肉咽下去,“十三,你酒量好不好?”   玉自珩轻笑,“你猜呢?”   夏蝉摇头,“我从没看你喝过酒。”   玉自珩不语,给她喂饭,“上次在我家,给你喝过一次梅花酿,只是你贪杯,两杯便醉倒了。”   夏蝉笑笑,捂着嘴巴快速的嚼了嚼咽了下去,道:“我有那么差劲吗?”   玉自珩轻笑,“你啊……就是传说中的一杯倒,以后我不在身边,绝对不许喝酒,知道了吗?”   夏蝉眨眨眼睛笑了笑,“好,我记住了。”   不知不觉中,玉自珩一边跟夏蝉聊天一边给她喂完了一碗的米饭和菜肉。   玉自珩起身,将碗筷送了出去,回来道:“夜幕降临,也该去春秋阁看一看了。”   夏蝉急忙起身,“带我一起去。”   这刚一站起来,夏蝉又急忙捂住了肚子,‘哎呦’了一声。   玉自珩一惊,急忙转身扶着她,“小知了你怎么了?”   夏蝉摇摇头,直起身子来拍拍自己的肚子,“都怪你……刚才骗我吃那么大的一碗饭,我现在肚子撑了,没办法跟你一起去了,我不管,你背我抱我夹着我都好,我就是要跟你一起去。”   说着,撒娇似得一把抱住了玉自珩的腰身,脸都埋到他的怀里去了。   玉自珩轻笑,伸手揉着她头顶的头发,“好好好……我喂你吃的饭,自然也得我来承担这个后果才是对不对?”   夏蝉埋首在他怀里,特别依赖,不住的点着头,“就是就是。”   玉自珩享受她的撒娇,让他觉得自己这一刻特别的温暖幸福。   抱着夏蝉的身子掂了掂,玉自珩道:“没什么变化啊……我一点也没觉出来沉了……”   夏蝉被他掂的饭都要吐出来了,急忙掐了他一把,“我胃难受,你可别掂我了。”   玉自珩松开她,笑着道:“那还跟不跟我一起去了?”   夏蝉点点头,“去啊,你等我先消消食。”   玉自珩揽着她的腰身,“我们出去一边走一边消食。”   说着,足尖轻点,带着夏蝉飞跃出了窗子,来到外面的小路上。   夏蝉急忙伸手抱住他的脖子,埋首在他的怀里,“玉十三,你要走之前先打个招呼也好啊,吓死我了……”   玉自珩抿唇,“吓什么?抱紧我。”   夏蝉顾不上跟他斗嘴,急忙手脚并用的挂在他身上,由着他带着自己往前走。   玉自珩脚下生风,一口粗气儿都不喘,不一会儿便已经到了镇子上。   双脚落地,夏蝉这才算是稳定了下来,还别说,这一路跟着玉自珩跑,这肚子也没那么胀了。   两人牵着手往前走,夜里的街道静谧而诡异,有种说不出来的神秘感。   夏蝉跟在玉自珩身边,道:“我们怎么进去?”   玉自珩挑眉,“山人自有妙计!”   两人去了春秋阁,夜里,春秋阁的大门紧锁,夏蝉抬头看了看玉自珩,心里暗自嘀咕,这厮难道会穿墙术?   玉自珩仿佛看透了她的心思,微微翘起嘴角来笑了笑,伸手揽着她的腰身,纵身一跃便跃上了屋顶去,脚踩青瓦,飞快的从屋檐上走过,跃进了春秋阁的后院里。   夏蝉惊奇不已,没想到玉自珩这么厉害,春秋阁的屋子这样高,他竟是带着自己轻而易举的便飞了上来。   站在院子内,玉自珩还不忘低头对着怀里惊讶无比的小女人扬眉,“厉害吧?”   夏蝉轻笑,兴奋的点头,凑上去亲了一下他的唇角。   玉自珩身子猛然僵硬,真想就此抱着她将她抵在墙边狠狠的吻上一番,可是现在什么情况他也清楚的很,可不是缠绵的时候,等到夜里回去,必定要好生讨回来。   两人身姿轻盈,跃进了屋子里,在游廊上不停的前进,这夜里,春秋阁里安静的很,偶尔传来一两声小猫的叫声,显得十分诡异。   夏蝉跟在玉自珩身边,脚步轻快的往前跑,正在这时,便看到了前面烛光闪耀的窗子。   玉自珩转头看了看夏蝉,轻声道:“小声。”   夏蝉点头。   两人悄悄的前行,到了屋子里旁的窗子下,蹲下身子,听着屋子里的动静。   “你这死丫头,下手能不能轻点,要是本阁主的脸出了什么问题,一定为你是问。”   “阁主饶命,阁主饶命……”   一听这声音,夏蝉便能脑补出画面来,一定是柳年在被手下的小丫头上药。   想到柳年的大花脸,夏蝉忍不住冷笑,活该!   这时候,一个男子的声音传来,“阁主,稍安勿躁,主公说了,这伤疤好之前,绝对不能动怒,否则会加重的。”   柳年闻言,长舒了一口气,转脸恨恨的看了眼战战兢兢的小丫头,道:“滚出去!”   小丫头连滚带爬的逃了出去,玉自珩急忙伸手抱住夏蝉,往阴影里缩了缩。   小丫头走的匆忙,没有注意窗子下的两人。   屋子里,洛风拿过了药膏,走到柳年身边道:“阁主,让属下来吧。”   柳年点头,闭上了眼睛。   洛风抿唇,拿着手指蘸了药膏,动作轻柔的往柳年的脸上涂,他一举一动带着浓浓的柔情,周身散发着一股温润如玉的感觉,柳年本来躁动不安的情绪被渐渐地稳定下来,轻声道:“洛风,还是你伺候的更好一些。”   洛风轻柔的笑,“属下既已从吐蕃过来,便留在阁主身边伺候阁主,以后那些个小丫头不懂事儿的,阁主勿怪,让洛风来服侍便是,没得影响了自己的心情。”   柳年叹口气,道:“一疼,我就更生气,若不是夏蝉那个贱丫头,我怎么会落得如此下场,她一个乡野村姑,竟然敢划花我的脸,我定要她血债血偿。”   洛风抿唇,没有作声。   柳年咬牙切齿的说了一会儿,便道:“上次派出去的几个人,主公不知道吧。”   洛风应声,“属下已经给几人发了解药,他们绝对能保守秘密的。”   柳年咬牙,“这个夏蝉,竟然能躲过主公身边一等一的暗卫,真是走了狗屎运。”   洛风急忙道:“阁主,不要生气,气坏了身子可不值。”   屋子外,窗子下的夏蝉微微皱眉,与玉自珩对视一眼,果然,上次去林子里暗杀他们的人正是柳年派出来的。   怪不得这么厉害,原来竟然是莫折念身边一等一的暗卫。   屋子里,柳年渐渐的安静了下来,洛风道:“好了,阁主,您照照镜子看看。”   柳年睁开眼睛,看见镜中的人脸上的红肿已经消失,只是还有几道浅粉色的疤痕,比之前淡了许多。   柳年轻轻的笑了笑,洛风道:“再坚持几日,阁主的脸便会完全恢复的。”   柳年轻笑,伸手摸摸自己的脸,仰头道:“洛风,幸好有你。”   洛风轻笑,他青丝未束,长发长及后腰,转身去端了一个食盒上来,道:“阁主,您这几日未曾进食,都已经消瘦了不少,属下为您做了桃花糕,您吃一点吧。”   说着,将食盒打开,端了盘子出来放在柳年的面前。   盘子里,摆着的是精致的糕点,柳年一愣,神色有些恍惚,“洛风,我已经有多久没有吃过你做的桃花糕了?”   洛风轻笑,“自从阁主离开吐蕃之后,便再也没有吃过了吧。”   柳年动容,抬头看着洛风,“记得以前在吐蕃,你总会在桃花盛开的季节为我做一盘桃花糕,甜的要命,却那么好吃。”   洛风轻笑,“只要阁主喜欢。”   柳年拿了一块尝了尝,道:“好吃。”   吃了几块,柳年似乎有些惊奇,“洛风,这个季节,你从哪里弄来的桃花?”   洛风抿唇,眼神柔和,“阁主走后,已有三个年头,这三年里,每年桃花盛开的季节,属下都会去桃花谷里采摘桃花,回家放于坛中封存,为的,是有一日阁主再想吃,属下便可以做了。”   柳年一愣,仰头看着洛风,忍不住伸手去碰他的青丝,“洛风哥哥……”   这一声旧时的呼唤,让洛风十分震惊,多少年了,自从莫折念出现之后,柳年的心便都拴在了莫折念的身上,何曾再看看自己,而此时,她愿意再叫自己一声!   洛风低头,伸手去抓着她的手,“小年……”   ‘砰!’大门应声而开,玉自珩哈哈大笑着走了进来,“啧啧啧,原来这春秋阁的阁主,竟然还跟自己的属下有这么一段不为人知的往事呢,怎么,本将军来的是不是不是时候,打扰了二位的良辰美景啊?”   柳年气急,急忙甩开了洛风的手,站起身子看着玉自珩和夏蝉,“你们想干什么?”   夏蝉轻笑着上前,“想干什么?柳阁主,你三番两次找我的麻烦,先是串通马定国在宴席上对我刁难,后是打伤我的丫头我的狗,再是公然挑衅我,然后还派人想暗算我,柳阁主,咱们之间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连话都不用多说一句,你应该知道,我要的是报仇!”   说着,伸手提着剑便冲了上去。   洛风急忙将柳年往后一推,“阁主快走!”   说着,迎了上来想要挡住夏蝉。   这时候,一道更大的力量传来,震得洛风五脏六腑都生疼生疼,身子一歪,吐了一口血出来。   柳年急忙回身扶住了洛风。   夏蝉轻笑,伸手拔了匕首出来,“你这脸啊,我是真不想让你好呢。”   柳年吓得急忙后退,“你不要过来……不要……”   夏蝉轻笑,“要保护自己的脸也好说,你只要告诉我,你们这春秋阁里,到底干的是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如实交代,我便饶你一命!”   柳年皱眉,“你胡说什么,我们何时做的是见不得人的勾当……”   玉自珩上前一步,“你们是吐蕃人!”   柳年皱眉,“我们只是来楚国做生意,难道还不行吗?你凭什么怀疑?”   夏蝉冷笑,“好,既然你不说,我只好逼你说了。”   说着,上前一步手高高扬起,朝着柳年的脸便划了过去。   半空中传来一阵响声,一个白影儿从天而降,落在了两人中间。   白衣人长发及踝,黑夜里,脸上的半边面具闪闪发亮。   柳年仿佛看到了主心骨,急忙上前一步,“主公。”   莫折念转头,看着夏蝉,“夏姑娘,你做的过分了。”   夏蝉冷笑,“是么?谁过分在前?是谁三番两次纵容属下暗算与我?我如今收点小小的利息,不足为过。”   说着,就要动手。   莫折念丝毫不退步,衣袖扬起,一股强势的内力铺天盖地而来,夏蝉一惊,正要应对,身子就被往后拉了一把,玉自珩单手环住她的身子,单手扬起,内力以雷霆万钧之势冲破而出,与莫折念相敌对,这一招,却让莫折念抵挡不住,脚步连连后退了几步。   玉自珩收手,眼眸微微眯起来,“不自量力。”   在场之人都是习武之人,也都知道玉自珩这一招虽然厉害,可是他却只用了不到五成的内力,所以,一时间,莫折念几人都是有些忌惮玉自珩了。   玉自珩收回手来,道:“以后,还请莫折先生好生管教下属,再有一次,决不轻饶!”   说着,便带着夏蝉离开。   夏蝉还没来得及说话,便已经被玉自珩揽着腰身离开了春秋阁。   回了家,夏蝉才皱眉,“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刚才我们不是占了上风了吗?”   玉自珩道:“春秋阁暗卫很多,莫折念刚回来,身边跟了十几个武功与我不相上下的暗卫高手。”   夏蝉一愣,这才有些害怕,揪着玉自珩的衣袖道:“那幸好我们跑的快。”   两人悄声回了家,葛氏和夏妞儿已经睡着了,夏蝉拉着玉自珩的手进了书房,悄声将烛灯点亮。   玉自珩坐在椅子上,道:“你怎么看?”   夏蝉皱眉,“我不知道,只是我觉得,春秋阁真的很古怪,十三,你说莫折念是不是吐蕃放在楚国的奸细呢,故意来刺探楚国情报的。”   玉自珩摇摇头,“不好说,不过就算是,也不能明目张胆的抓起来,现在皇上的意思,不想频繁开站,更何况,今年一年各处民不聊生,北方干旱南方水灾,赋税已经很厉害了,如果这个时候再开战,就算是赢了吐蕃,我们也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夏蝉抿唇,忽然想起了白天里听到的事儿,便问道:“十三,我们这里的粮食今年不好卖吗?”   玉自珩点头,“的确不怎么好卖,去年一年干旱,地里出产的粮食极少,且质量都不怎么好。”   夏蝉皱眉,道:“十三,我想明年买地,雇人种些粮食,然后自己开设粮仓,将粮食运往全国各地。”   玉自珩轻笑,摸摸她的头发,“现在建粮仓,是绝对不赚钱的,这里的地出产粮食太少了,会赔本的。”   夏蝉摇摇头,“十三,你相信我,我自然不会按照大家都知道的方法去种植,我有自己的一套,若是按照我的来,我保证种出质量和数量都在第一的粮食。”   玉自珩轻笑,“也罢,你若是想做的,我都会帮你。”   夏蝉抿唇笑笑,道:“十三,国家粮仓收购,是不是价格比较高?”   玉自珩点头,“虽然价格高,可是对质量有很高的要求,毕竟这些粮草以后都是要运往军队,派上大用场的,马虎不得。”   夏蝉自信的笑笑,“那就好了,十三,你信不信,我以后便可以撑起整个楚国的粮草。”   玉自珩轻笑,“信你。”   他是安慰之语,却没想到不久之后的将来,夏蝉的话真的应验,她旗下的粮仓,果真变成了家喻户晓,支撑起整个楚国命脉的顶梁柱。   这边夏蝉和玉自珩走后,莫折念才转身,看着柳年,怒视道:“跪下!”   柳年急忙跪下,洛风也跟着跪下。   莫折念长舒一口气,“胆子大了?竟然敢私自调遣我的暗卫?”   柳年咬牙,“主公,您也看见了,刚才夏蝉那丫头是多么嚣张,属下也是气不过……”   “住嘴!”莫折念猛地吼了一声,“即刻,回吐蕃去,洛风,你护送,若是有个闪失,便再也不必来见我。”   说着,转身便离开。   柳年哭喊着,“主公……主公……”   洛风上前,“阁主……”   “啪!”柳年反手,一巴掌毫不留情的打在了洛风的脸上。   洛风毫无怨言,“阁主若能解恨,便对属下发泄吧。”   柳年咬牙,“洛风,你以为自己是个什么玩意儿!竟然敢对我无礼?小时候是我年幼无知,才没有主仆的分别,现在,你就是我的一条狗,竟然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你省省吧!我是永远不会喜欢你的,我喜欢的人,只有主公一人!”   洛风闻言,心脏骤然绞痛,可他不能表现出来,只得忍着,“阁主,让属下带您回吐蕃吧。”   柳年皱眉,岂料这一下又牵动了脸上的伤口,献血顺着伤口渗出来,十分的疼。   洛风急忙伸手点了穴道为她止血,将她抱着在床上,然后找来了大夫。   这大夫是莫折念的属下,为柳年诊治了之后,道:“原本已经快要好了,谁知道这一下,便是永远也好不了了……”   洛风一愣,“大夫,请您一定要治好她,小年她是个女子,还未婚配……”   大夫摇摇头,“尽力了。”   说着,背着药箱走了出去。   洛风看着躺在床上昏迷的柳年,暗暗的攥紧了拳头。   翌日一早夏蝉醒来的时候,自己正被玉自珩抱在怀里,书房有一个小炕,通着炉子,一晚上也十分暖和。   夏蝉微微的动了动手,抬头看了看玉自珩。   窗子外的光亮投射进来,照在他的脸上,眉目如画,鼻梁英挺,薄唇微翘,夏蝉伸手,轻轻的去触碰他下巴上稀稀拉拉的胡茬,觉得弄在掌心里特别的舒服。   这种胡茬,让夏蝉觉得他有种在青涩和成熟之间互相交替的感觉。   还没反应过来呢,玉自珩就闭着眼睛低头,准确的一吻印在她的唇上,“新年快乐。”   夏蝉心下一阵温暖,同样抬头回报他一个热吻,“新年快乐。”   玉自珩微微睁开眼睛,那眼眸中的光亮像是日出之时,海与天相交接的时候,那一瞬间迸发出的光辉。   笔直纤长的睫毛微微颤抖,那双凤眸实在是太过璀璨,夏蝉看的有些呼吸微滞。   嗯,她承认,自己被色诱了。   玉自珩懒了懒,“怎么了?这样看着我?是不是觉得为夫英俊不凡?”   夏蝉轻笑,“不是,刚才你睁开眼睛的那一瞬,让我觉得,惊为天人。”   玉自珩呼吸一滞,抱着她的手也微微的紧了一些,低头去寻她的唇,唇瓣厮磨,玉自珩低声呢喃,“我发誓,这是我听过夸奖我夸的最好听的一句话。”   夏蝉轻笑,坐起身子来,道:“起来吧,今儿过年了,你早早回家去把爷爷先接来,我上午还得准备午饭呢。”   玉自珩点头,披上了外衣,道:“等着我跟你一起。”   夏蝉笑着点头。   出了门,葛氏和夏妞儿已经起来了,在院子里洗漱呢,夏蝉出了门,道:“新年快乐。”   夏宝儿上前,“新年快乐,祝姐姐新年大吉,心想事成,越长越漂亮。”   夏蝉轻笑,伸手摸摸他的脑袋,“宝儿乖,吃完中午饭姐姐给你压岁钱。”   夏宝儿开心的不得了,“哦……哦……有压岁钱喽……”   夏蝉笑着,送走了玉自珩出门,自己穿上围裙去了厨房。   如月正在擀面呢,梅丫在烧火,夏蝉看了看,拿了肉酱出来在锅里加热炒香,等到面熟了,便一个碗里舀上一勺肉酱,让大家可以拌着吃。   热气腾腾的面出锅了,如月端着盘子上了炕去,一碗一碗的摆好。   夏宝儿闻着香味儿,忍不住想吃了,夏蝉道:“宝儿,再等等。”   夏妞儿道:“就是,十三哥哥还没来呢。”   夏宝儿恍然大悟,急忙放下了筷子,抿着唇道:“那宝儿也等着姐夫来了一起吃。”   夏蝉无奈,夏妞儿数了数,道:“咦?姐姐,怎么多了一碗?”   夏蝉笑着,“是沈爷爷啊,你们还记得吗,就是上次送你们金锁的沈爷爷。”   两人急忙点头,夏蝉笑着道:“沈爷爷一直一个人在家里,孤零零的,今年过年,便让沈爷爷来咱们家一起过好不好啊?”   夏宝儿急忙点头,“好好好,宝儿要跟爷爷下棋,背书。”   夏蝉轻笑,“好。”   正在这时,院子里传来一阵脚步声,夏蝉往外一看,果然是玉自珩和沈崇博来了。   夏蝉急忙下炕去,出门迎了两人进来。   进了屋子,夏蝉笑着道:“沈爷爷,您就把这当自己家,咱们啊,一起过一个开开心心的好年。”   沈崇博笑着点着头,被扶着上了炕。   夏宝儿虎头虎脑的,“爷爷,宝儿祝您新年快乐,身体强健,嗯……越活越年轻……”   沈崇博哈哈大笑,摸着夏宝儿的头道:“好孩子,爷爷谢谢你。”   夏蝉笑着道:“来来来,大家吃饭吧,吃完了饭,都帮忙准备午饭去。”   面条筋道,陪着肉酱十分可口,倒是让夏蝉吃出了家的温暖。   这一顿饭大家是有说有笑,一家子人围在一起,特别温馨。   吃完饭,如月去收拾了,夏宝儿拉着沈崇博去下棋,夏蝉将自己得来的棋盘拿了出来,道:“爷爷,您凑合着用。”   沈崇博看了一眼棋盘,震惊道:“丫头,你竟然有这墨玉冰棋?”   夏蝉笑着,“这可不是我买的,是我上次在萧家棋局里,破了一个棋局,得来的奖品。”   沈崇博哈哈大笑,“好啊,丫头,不简单。”   夏蝉笑着,“爷爷,您跟宝儿玩着,我去准备午饭了。”   说着,出了门去了厨房。   这中午的一顿饭就是要丰盛,夏蝉准备了十八个菜,估计要忙活一上午了。   两个锅炒菜,炉子上炖着排骨,厨房里切菜的声音,炒菜的声音,交汇成一曲温馨的农家小调。   豆腐清蒸,配上虾仁,一道虾仁豆腐,既好看又好吃。   鱿鱼炖排骨,年年有余。   烧鹅,卤猪蹄儿,爆炒小鳗鱼,滑蛋牛肉,清蒸鱼,麻辣肉丝,转眼间,这八个菜便已经出锅了。   夏蝉顾不得擦汗,又急忙去准备后面的菜。   山韭菜炒肉,爆炒辣子鸡,蛋黄焗南瓜,醋溜鸡肝,麻辣牛百叶,烧鹅,白斩鸡,萝卜土豆炖牛腩……   夏蝉早就准备好了菜的种类,现如今做起来可谓是得心应手,只听得锅铲跟锅噼里啪啦的声音,一道道精美的菜肴便被夏妞儿从厨房里端了出去。   临近晌午的时候,夏蝉终于做好了所有的菜,最后一个是玉米排骨汤,清鲜可口。   夏蝉端着出了门,道:“梅丫,饭熟了,可以放鞭炮了。”   这村儿里的习俗,过年中午饭前,是要放一封鞭炮的。   夏宝儿拉着沈崇博出门,梅丫已经拿了红艳艳的鞭炮来挂在门上,然后拿着点着了的香上前去,一点燃,这鞭炮便劈了啪啦的响了起来。   夏蝉站在院子里,含笑看着这一幕。   耳朵被一双大手轻柔的捂上,夏蝉轻笑,伸手覆了上去,覆在了玉自珩的手上。   鞭炮放完了,夏宝儿开心的出去捡还有没有遗漏的鞭炮,夏蝉拿了个蒲团在院子里的桌子前放下,道:“大家给老天爷爷磕个头,便准备吃饭啦。”   ------题外话------   今天题外没有内容,你们给我补充一下好惹…… ☆、092 渣亲上门,一起虐死!   桌子上摆着一盘大红苹果,还有几盘精致的糕点,一坛子美酒,都是摆来做贡品的。   夏蝉点燃了三炷香,上前插进了香炉里去,面色虔诚的跪在蒲团上,郑重的磕了三个头。   祈求老天保佑我全家,新的一年健健康康,幸福快乐。   玉自珩扶着她站起来,给她整理了衣裙,夏蝉笑着,“走吧,进屋吃饭了。”   中午这顿饭,在桌子上吃,炕上的饭桌摆不下这十八道菜,不过炕下生了暖炉,屋子里都是暖和的,几人围着桌子坐成一圈。   沈崇博看着这满桌子的菜,道:“丫头,辛苦你了。”   夏蝉抿唇笑,给几人倒上了酒,端着酒杯站起身子来,道:“辛苦谈不上,只要大家吃的开心,我也就满足了,今儿个是我们一起这样团圆过得第一个年,新的一年,祝大家身体健康,笑口常开,心想事成。”   说着,道:“我先干为敬。”   玉自珩伸手接了过来,随即给她换上果子酒,“你的酒量,还是喝这个吧,我替你喝这个。”   夏蝉轻笑,道:“那对不住大家了。”   说着,仰头将杯中的果子酒一饮而尽。   众人也都是跟着喝下了杯中的美酒,夏蝉坐下,道:“开饭吧。”   夏宝儿开心的叫了起来,“吃饭喽吃饭喽……宝儿都饿坏了……”   夏蝉笑着,夹了一筷烧鹅给沈崇博,道:“爷爷,您尝尝这烧鹅。”   沈崇博眯着眼睛笑着,夹起来吃了一口,赞许的笑道:“好吃,真的好吃。”   夏蝉又给葛氏夹了去,给玉自珩也夹了,末了,自己才开始吃。   这些菜都是夏蝉早就准备好了的,也经过了精挑细选,确保每一道菜都是美味可口的。   众人吃着,都是十分的开心。   夏宝儿吃的满嘴流油,一边打着饱嗝一边吃,道:“姐姐,这菜可真好吃,姐姐辛苦了。”   夏蝉轻笑,“宝儿懂事儿了。”   沈崇博道:“宝儿啊,过了年几岁了啊?”   夏宝儿点头道:“爷爷,宝儿过年六岁了,二姐过了年十一了,大姐过了年十六了,娘亲过了年……”   夏宝儿顿住了,掰着手指头数,又抬头眨巴着眼睛看着葛氏,“娘亲,你过了年几岁了啊?”   众人大笑,葛氏笑着道:“娘亲过了年可就三十三岁了。”   夏蝉轻笑,三十三岁,在古代来说不小,若是放在现代,却也不大,现代好多事业有成的女性,三十岁结婚很正常。   沈崇博笑着,道:“宝儿,念书念得好不好?会背三字经吗?”   夏宝儿急忙点头,小脸上满是认真,“宝儿会背,不信,宝儿背给爷爷听,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   听着夏宝儿一字一句认真的背着,沈崇博笑着赞许的点着头,“好好好,背的好极了,宝儿背的这样好,爷爷也有新年礼物要送给宝儿。”   说着,道:“福伯,把东西拿出来。”   身后的福伯应声,拿了一个锦盒出来。   沈崇博笑着递给夏宝儿,道:“给你的。”   夏宝儿眨巴眨巴眼睛看看夏蝉,又看看葛氏,得到了两人的同意,才伸出双手来接过,道:“谢谢爷爷。”   沈崇博笑着,“打开来看看。”   夏宝儿开心极了,急忙将盒子在手里打开。   盒子里放着三支不一样大小的毛笔,一块砚台,虽然简单,可是夏蝉却一眼看出,这一个锦盒的东西,可是价值不菲。   沈崇博转头看着夏蝉若有所思的样子,笑着道:“丫头,是不是看出了什么来?”   夏蝉轻笑,“这毛笔,是湖笔,一支价值百两银子不说,还十分的难得,这砚台么,是上好的端砚,乃是无价之宝,皇上都求之不得吧。”   夏蝉如此一说,引得几人都是十分惊讶,纷纷将目光投去了夏宝儿手上的锦盒上去。   沈崇博摸着胡子点头,“不错,不错……”   夏蝉道:“爷爷,宝儿还在启蒙期,不需要这么贵重的笔墨。”   沈崇博笑着,“无妨,留着以后再用,好的笔墨得配好的人,依我看,这湖笔和端砚,也只有爷爷的宝儿能配得上。”   夏宝儿开心极了,小心翼翼的将锦盒收了起来,视若珍宝一般,道:“爷爷,宝儿以后要考个状元,一定能配得上爷爷送的笔墨。”   夏蝉轻笑,沈崇博却道:“宝儿好志气,爷爷就好好活着,一定要活到我们宝儿考上状元的时候去。”   夏宝儿开心的笑着,偎在沈崇博身边,“爷爷一定可以长命百岁的。”   一家人其乐融融的吃完了饭,如月和梅丫去收拾了碗筷,然后将点心盘子和瓜子盘子端了上来在炕上的小桌上,倒上了热茶,供几人说话闲聊时吃喝。   沈崇博年纪毕竟是大了,吃完饭,给几人分了礼物,便让玉自珩送了回去。   夏蝉打开了礼物盒子,沈崇博送自己的是一套红色的衣裙,样式新颖,特别好看,夏蝉开心的收了起来。   吃完午饭,才算是要开始换上新衣裳,几人进门去换了新衣裳出来,夏蝉给葛氏穿好,道:“娘,你这几日长了点肉,看着挺好看,以后多注意休息,别总是守着绣活,别早早的累坏了身子。”   葛氏笑着点头,“娘知道,娘以后会多多注意的。”   夏蝉笑着道:“娘,说实话,你还年轻着,如果以后有合适的,绝对是要再找一个的,女儿不会阻拦您追求幸福的。”   葛氏脸色一红,急忙转头看向夏蝉,“蝉儿,你这是说的啥话啊……”   夏蝉轻笑,“娘,你也不必有什么不好意思,人人都有追求幸福的权利,而且现在咱们已经分家,你早已跟夏耀祖没了关系,所以,你现在如果能遇到更好的,女儿是绝对不会阻拦您,反而会特别支持您的。”   葛氏脸色红着,“你这丫头,怎么无缘无故的说起这件事儿来?”   夏蝉笑了笑,“是因为过年了,娘,旧的一年过去了,以往不好的事情不开心的事情,都让它也过去吧,我们要用崭新的面貌来迎接新的一年。”   葛氏轻笑,“蝉儿说的有理,娘会努力的,不会成为你的拖累和包袱。”   夏蝉笑着,道:“走吧,出去给大家发红包。”   出了门,夏妞儿和夏宝儿坐在炕上,梅丫和如月坐在一旁,几人正在边喝茶边说话呢,看见夏蝉出了门,夏妞儿眼神一亮,“姐姐,你穿的真好看。”   夏蝉轻笑,伸手抚了抚自己的裙摆,道:“好看吗?我还是挺喜欢红色的。”   这套衣裙,乃是红色与金色相交,夏蝉性子直爽,自然也不怎么喜欢素净的衣裙,自从去了绣阁买衣料之后,衣柜里清一色的红色金色,可是这大亮眼的颜色却未曾沾有半分俗气,反而让夏蝉将之穿出了一种明艳照人,气势强大的感觉。   夏蝉拿出了自己准备好的红包来,一人发了一个,几人都是喜滋滋的上前收下,一人说了一句吉祥话。   发完了荷包,夏蝉道:“如月,准备剁馅,该包饺子了,今晚上还得守岁呢。”   如月笑着点头,拉着梅丫一起去准备了。   夏蝉出了门,在院子里摆了摆桌上的贡品,怕被刮跑或者什么的。   正在这时,一阵脚步声传来,夏蝉以为是玉自珩来了,没在意,可是等了好一会儿,还是没人进来。   夏蝉疑惑了,走了出门准备去看看。   这脚刚跨出门槛,就看见一个人影飞快的闪过,一道寒光亮起,夏蝉警觉性极高,急忙闪身一躲,躲开了这致命的一击。   身子一闪,夏蝉这才看清楚了来人,“是你?!”   夏美玲举着刀,咬牙切齿,“夏蝉,你这个贱人,你去死吧。”   说着,又疯了一样的朝着夏蝉扑了过去。   夏蝉皱眉,“找死!”   说着,夏蝉抬脚,朝着夏美玲的腹部便踹了过去,这一脚力气极大,直接将夏美玲给踹的站都站不稳,歪斜了几下身子,便跌倒在地。   外面发出的声音,自然吸引了屋子里的人,葛氏几人跑出来的时候,正看到这一幕。   夏蝉踹倒了夏美玲,上前几步,一脚踩在了她拿着刀的手腕上,骨头碎裂的声音传来,夏美玲痛的大声喊叫了起来。   夏蝉皱眉,“是谁让你来的?”   夏美玲痛的连连惊呼,“救命……救命啊……”   夏耀祖陪着王氏从家里追出来的时候,正巧就看到夏蝉将夏美玲给踩在地上,夏美玲失声痛哭的样子。   王氏的一颗心都被提了起来,“夏家的小贱人,你住手,你住手,俺要跟你拼了!”   说着,急急忙忙的跑了上前,扬手就要打夏蝉。   葛氏从旁走上前,一把攥住了王氏的手臂,“你要干什么?”   王氏一惊,转头看见阻拦自己的人竟然是葛氏,王氏十分恼火,“你这个不要脸的贱婆娘,竟然敢跟俺动手,俺打死你……”   葛氏气急,狠狠的甩手,将王氏给甩到了一旁去。   王氏冷不防的被葛氏这么一甩,身子都站不稳,夏耀祖急忙上前扶住了王氏,转头看着葛氏,怒气冲冲道:“葛玉兰,你找死吗你,敢打我娘,老子弄死你!”   说着,上前就要动手。   夏蝉怒极,上前去一把拦住了夏耀祖,从腰间拔出软剑来,一把横在了他的身前。   看着这剑上的寒光闪闪,夏耀祖母子吓得腿都软了,夏耀祖哆哆嗦嗦道:“你……死丫头……你想干嘛?”   夏蝉冷声,“带着你家的贱人给我滚,要不然我今天就要大开杀戒了。”   王氏气得不行,扶着夏美玲,伸长了脖子对着夏蝉挑衅道:“你敢,你敢杀人吗你?”   夏蝉冷笑,剑锋一转,一剑刺入了王氏的胳膊里。   一刺一抽,献血顺着伤口就淌了出来,王氏一惊,随即便像是疯了一样大声的嗷嗷了起来,“杀人啦,杀人啦……”   夏蝉轻笑,“你说我敢不敢呢?”   夏耀祖气得不行,上前来抡起拳头就要大人,夏蝉毫不含糊,凌空一脚踹上了夏耀祖的胸口,将他给直接的踹了出去。   葛氏冷眼道:“你们赶紧滚,要不然我们就不客气了。”   夏美玲不服气,也顾不上王氏和夏耀祖,上前道:“夏蝉,你为何这么不要脸,你都已经有了沈家大少爷,还死不要脸的勾搭着李家少爷,让李家少爷心心念的都是你!”   夏蝉皱眉,“李家少爷?”   夏美玲冷哼,“你别装糊涂了,就是李家少爷李怀晨,这本来是我的夫君,我们都已经相亲过了,没想到李家少爷同意娶我,心里想的却是你,每天对着我就知道问你的事情,我已经快要疯了,夏蝉,我就是要毁了你的脸,看看你没了这张勾人的骚狐狸的脸蛋儿,还怎么勾引男人!”   说着,猛地就扑了上去,举起手里的刀来对着夏蝉就划了下去。   夏蝉眸光一闪,扬手一巴掌扇在了夏美玲的脸上。   夏美玲被打了一个趔趄,在地上踉跄了几下,扶住了墙壁才算是稳住了身子。   夏蝉冷声道:“我管你说的是真还是假,我只是想告诉你,以后不要再来烦我,你知道我这个人,说到做到,下次如果还出现在我面前,我保不准自己会不会杀了你!”   夏美玲一愣,被夏蝉眼中的狠戾吓到,身子哆嗦了几下,不敢再说话了。   王氏捂着自己的伤口,见此状况,自己母子三人伤的伤惨的惨,再看夏蝉一家子,崭新的新衣裳,崭新的大宅子,出入有丫头陪着,吃的是山珍海味,穿的是绫罗绸缎。   分了家,这一窝子贱种应该吃不饱穿不暖,最好一起去要饭才是,怎么就还过上好日子了呢?   这种好日子,明明就该是自己的才对,可是现在,自己家里没吃的没喝的,穷的叮当响!   想到这里,王氏气得气血攻心,一撒泼,就坐在地上打起滚来。   “苍天啊,没天理啊,亲爹亲奶奶亲姑姑啊,大过年的竟然被这个不要脸的小畜生给打了啊,竟然还想杀了自己的亲奶奶,这是什么道理啊……来人啊,救命啊……夏家大妞杀人啦……”   大过年的,又是刚刚过晌午时分,大家伙都是吃饱了饭在热炕头上坐着聊天说话呢,冷不丁的听到这惊天动地的哭喊声,大家伙都是纷纷穿上外衣出了门,在街上站着围观起来。   眼看着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王氏也越来越来劲,敞着自己手臂上的伤口给大家伙看,“大家伙瞧瞧呦,这夏家的大妞,咋的这么没天理啊,你们看看,竟然把我这老婆子的手都给砍伤了,还跟自己亲爹动手啊……大家伙可一定要给老婆子我做主啊……”   众人见了王氏手臂上的伤口,的确不假,再看夏蝉手执长剑,更是议论纷纷起来。   苗丽出了门,正碰到了这事儿,苗丽气得不行,上前几步道:“老婶子,这大过年的,您在这儿闹这么一出儿,是想干啥啊?蝉儿这姑娘哪里不好了?这盖作坊还招工,我们村儿的人多少在她手底下挣饭吃的,你就说说,蝉儿自己富了,是不是不遗余力的帮着大家伙了,至于你们,以前蝉儿母子穷的差点饿死的时候,你们在哪儿呢,现在怎么着,看着人家母女富了,就三天两头来找茬?你们好意思吗?还真当乡亲们是傻子,是你手里的枪啊?”   苗丽说的这一番话,像是一记警钟一样,敲在了在场之人每个人的心上。   的确,这老夏家的一群人,有事没事就来找茬,总是说夏家欺负他们,可是,夏家明明很好,什么都帮着村子里的人,这怎么总是碰见他们就碰出不对来了呢?   夏蝉轻笑,“你们走吧,我不想跟你们计较了,只是以后,请不要再来我家。”   王氏气得要命,伸手指着夏蝉,“小贱人,你记住了,你会遭报应的。”   葛氏皱眉,“你住嘴!我们已经跟你们彻底分家了,你还有什么脸再来说我们?”   王氏气得不行,“贱蹄子,当年如果不是我把你救了,给你口饭吃,你能活下来吗,怎么,现在有本事了,就忘了你也是个被我们家老大骑过的贱人了吧!”   葛氏气得脸色通红,那些不堪的记忆涌上心头,她猛地大吼道:“不是的……当初是你逼我的,你逼我,说要我嫁给你儿子,要不然就把我卖去青楼里……我要杀了你……”   说着,葛氏猛地上前,一把掐住了王氏的脖子。   夏耀祖一愣,急忙说上前去拉开了葛氏,“疯婆子,你敢跟我娘动手,我打死你!”   说罢便上前几步,抡起拳头来就要打葛氏,夏蝉皱眉,既然还不走,那只好动手了!   正要挥剑,身后就传来一阵脚步声,一个黑影儿飞速轻功上前,一脚将夏耀祖给踹了出去,在地上滑行了差不多五六米,才停下来。   葛氏惊恐无比,满脸冰凉一片都是泪,她本身就是刚刚恢复,有了一点点的好的迹象,却被刚才王氏的话给唤醒了之前的记忆,整个人都十分憔悴。   郭东义转头,看着葛氏一脸的惊恐,心下不忍,“葛夫人?”   葛氏一愣,浑身一抽搐,脑袋里一片空白,眼睛一翻便晕了过去。   郭东义急忙抱住了她的身子,“葛夫人?”   夏蝉一惊,急忙上前去,“娘……”   一辆马车从身后驶来,刚停下,一个粉团子便急忙跳下了马车,朝着这边飞奔而来。   “娘亲……娘亲……”   妙璇迈着肉呼呼的小短腿儿跑了过来,大眼睛里满是泪水,“爹爹,娘亲怎么了?”   郭东义摇头,“没事,只是受不了刺激晕过去了……”   夏妞儿和夏宝儿也急忙冲上前来,“娘……”   夏耀祖却像是抓到了天大的把柄似得,上前一步道:“娘?爹?葛氏,你这个不要脸的贱人,竟然勾搭了野汉子还生了个孽种!”   郭东义皱眉,“你住嘴!”   夏耀祖气得要死,葛氏只不过是个疯婆子罢了,被自己休了之后,竟然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再找到一个男人,真是严重的刺激了他的内心。   妙璇皱眉,“坏蛋,你们都是坏蛋,欺负娘亲……”   王氏啧啧着嘴,“乡亲们,你们看看啊,这不要脸的贱人,竟然勾搭了野汉子,你们说说,这还要脸吗?”   人群里有人对着葛氏和郭东义指指点点,也有人道:“这怎么能是勾搭野汉子呢,你们分家了,就是自由身,难不成还不准人家再找不成?这是什么道理啊?!”   王氏气得要命,她最是见不得夏蝉一家子人好,如今夏蝉一家子不仅日子好了,而且这原本被自己儿子扔了的疯婆子竟然还找到了一个看起来不错的男人,这真是太气人了!   王氏捂着伤口,怒气冲天道:“我呸,这么短的时间里能找到一个男人?骗鬼去吧!俺才不信……哦,俺知道了,肯定是之前就勾搭上了,故意骗俺们说要分家,你看看这一家子富得,怎么富起来的,说不定就是母女俩朝着男人卖笑换来的呢……”   夏蝉转身,瞪着王氏,“你要死?”   王氏吓得浑身哆嗦,不住的往后撤退着,此时的夏蝉实在是太吓人了,脸上的表情好像要吃人一样。   夏蝉扬手,掌心凝聚起了浓浓的内力,郭东义皱眉,伸手拦下她,“丫头,不能。”   夏蝉皱眉,“你少管我的闲事!我今天就要这个老妖婆的命!”   郭东义皱眉,“你娘还昏迷着,现在不是快意恩仇的时候,更何况,你杀了她,你也要坐牢!”   夏蝉扬起来的手又落了下去,恨恨的看着两人。   妙璇气得小身子哆嗦个不停,蹭蹭的上前几步,一脚就踹在了王氏的腿上。   “坏蛋婆婆,坏蛋婆婆……让你欺负娘请,妙璇要为娘亲报仇!”   郭东义皱眉,“妙璇,回来。”   妙璇哭着跑回来,“爹爹,娘亲被欺负了,爹爹都不管吗?妙璇不要爹爹了……呜呜……”   郭东义脸色十分难看,夏蝉道:“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说着,夏蝉蹭的上前几步,啪啪啪的扇了王氏几十个大嘴巴子。   王氏愣住,还没反应过来,这脸上就被扇了几十个耳光,一张干瘪瘪的老脸瞬间就肿成了猪头。   郭东义皱眉,“来人,将这三人押回去。”   马车上下来两个侍卫模样的人,上前几步,就将王氏三人拿下。   这……在场之人都是愣住了!   夏耀祖气得不行,“你这个狗娘养的王八犊子,凭啥抓俺们……”   郭东义二话没说,从腰间拿了一块金牌出来,横在几人面前。   那侍卫踹了夏耀祖一脚,“放肆,这是知府大人,你竟然敢出言辱骂,待押去了大牢,定要先打上几十大棍才能老实。”   说着,押着三人便往回走。   郭东义将葛氏打横抱起来,道:“丫头,你娘现在情况特殊,得带去镇子上找萧战萧先生。”   夏蝉点头,道:“如月,你跟妞儿和宝儿在家里看门,记得将门锁好,千万不能让闲杂人等进来,不是我们回来不能开门。”   如月点头,“小姐您放心,奴婢一定看好家里。”   夏蝉点头,“梅丫,你跟我一起去镇子上。”   梅丫点头。   几人上了马车,便朝着镇子上出发了。   几人走后,这围观的人群里却是都十分震惊起来。   葛氏新找的男人,竟然是定州的新任知府,这无异于是一颗重磅炸弹,让人群都沸腾了起来啊。   夏蝉本来就是炙手可热的,媒婆说亲都踏破了门槛呢,现在亲娘又是未来的知府夫人,这夏蝉的身价也是摇身一变,变成了大小姐,不过夏蝉跟沈家少爷一直是关系很好,这看起来,可真是门当户对了啊。   不过,既然这样,那夏家不还有两个小娃娃呢嘛,一个夏妞儿,一个夏宝儿,俩孩子都是生的模样好,加上这身世,不少人都是琢磨了过来,纷纷琢磨着。   人群里,林宿刚来,准备来找夏妞儿玩呢,听到人们议论纷纷,林宿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夏妹妹是他先看中的,怎么能被其他人染指呢,既然如此,那自己只好果断出击,先定下这门亲事了。   马车飞快的往镇子上疾驰着,一路上,妙璇都是十分的担心,小嘴瘪着,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郭东义道:“妙璇,来爹爹给你擦擦泪。”   妙璇摇头,伸手一把打掉了郭东义伸来的手。   “你不是妙璇的好爹爹,娘亲被坏人欺负,爹爹都没有保护娘亲……呜呜,妙璇以后再也不要爹爹了……”   郭东义脸色有些尴尬,“妙璇,别胡闹,这哪里是你娘亲?”   妙璇哭着,“就是就是……爹爹说上次抱着妙璇睡觉的就是她,所以她肯定是妙璇的娘亲……”   郭东义语结,看了看妙璇,又看看夏蝉,低头不语。   夏蝉拉过妙璇的小手,轻声问道:“妙璇,为什么说我娘是你的娘亲呢?”   妙璇委屈着,“因为……因为上次妙璇在梦里感觉到了娘亲的温度,娘亲抱着妙璇,还哄着妙璇睡觉……”   说着,妙璇抬头看着夏蝉,眼泪汪汪的,“夏姐姐,妙璇从来都没有娘亲,夏姐姐,求求你了,能不能让妙璇也叫她娘亲啊?妙璇只要叫一声就行,绝对不会跟夏姐姐抢娘亲的……”   夏蝉心里特别难受,伸手抱着妙璇在怀,“妙璇乖,如果真的想叫,私底下可以叫,可是毕竟不是娘亲,如果妙璇以后在别人面前这么叫,别人会以为你爹爹娶了我娘的。”   妙璇吸吸鼻子,“夏姐姐,是不是只有爹爹娶了娘亲,妙璇才能在别人面前叫娘亲?”   夏蝉点点头。   妙璇却忽然眼神一亮,转头爬到了郭东义的面前,握着他的手道:“爹爹,那你娶了夏姐姐的娘好不好,这样妙璇也就有娘亲了。”   郭东义脸色一顿,竟然微微发红,“妙璇,别胡闹……”   妙璇着急了,“爹爹,爹爹你就娶了夏姐姐的娘吧,妙璇想要一个娘亲……爹爹……”   郭东义咳了咳,满脸尴尬的看了夏蝉一眼,道:“这种事情是大人之间的事儿,你是小孩子不能管。”   妙璇十分委屈,退下来窝在夏蝉的怀里,“夏姐姐,那爹爹还没娶你的娘亲之前,妙璇可以去你家里玩儿吗?”   夏蝉笑着点头,“当然可以啊。”   妙璇开心了,又转头看着昏迷不醒的葛氏,担忧道:“夏姐姐,婶婶会不会有事啊?”   夏蝉摇摇头,眉头紧锁,“希望不会有事。”   马车一路疾驰,很快就到了镇子上,去了萧家棋局,夏蝉下了马车,郭东义道:“丫头,得罪了。”   说着,将葛氏抱了下来,进了棋局里。   萧战正在大厅处,奇怪的是玉梦惜也在,夏蝉进了去,急切道:“萧先生,请您救救我娘吧。”   萧战一愣,急忙道:“先送上楼去。”   上了二楼,郭东义将葛氏放在榻上,萧战道:“你们先出去吧。”   夏蝉担忧,“萧先生,我娘怎么样?”   萧战道:“受了极大的刺激,现在可能很棘手,你们出去,我运功为她逼毒。”   夏蝉点头,担忧的看了葛氏一眼,道:“萧大哥,大恩不言谢。”   萧战笑着点点头,“既是承了你这一句大哥,便会竭尽全力。”   夏蝉点点头。   出了门,郭东义和玉梦惜都等在外面,玉梦惜担忧无比,上前拉着夏蝉的手,“蝉儿,伯母这是怎么了?”   夏蝉将事情的原本告诉了玉梦惜,玉梦惜听完,气得身子发抖,“世上怎么会有这样无耻之人!”   夏蝉咬牙,“现在,我就要去帮着他们下地狱。”   说着,转头看着郭东义,“郭叔,你这次莫要拦我,你也拦不住我。”   郭东义面不改色,“谁说我要拦你?!”   夏蝉面色一愣,郭东义便拿了自己的金牌出来,递给夏蝉道:“做的隐晦一点。”   夏蝉面露兴奋之色,接了金牌,道:“十一姐,你留在这儿帮我看着我娘,梅丫,咱们走。”   这边玉自珩送沈崇博回了家,服侍沈崇博睡下,便去屋子里翻箱倒柜,找了一个锦盒出来。   明令疑惑道:“十三爷,您找什么呢?”   玉自珩坐在椅子上,伸手打开了锦盒,道:“我娘给我的,说是要传给下一代媳妇的,我想拿出来,送给小知了。”   明令凑上前来一看,差点被闪瞎了眼睛。   玉自珩得意道:“好看吧?”   明令急忙点头,“好看好看,而且夏姑娘喜欢红色,肯定会喜欢这个项链的。”   玉自珩点点头,开心的将锦盒塞进了怀里,“你在家里,我自己去一趟。”   明令点头。   出了门,玉自珩开心的哼着小曲儿往夏蝉家里走去,刚下了石阶,就猛然收住了脚步,身形一顿,急忙转头。   温雅站在身后,一身蓝色的衣裙,娇美动人,盈盈目光看向玉自珩,温柔缱绻。   玉自珩皱眉,“是你?”   温雅看到玉自珩自然而然露出的厌恶的神色,心脏猛地紧缩了一下,可她心理素质极好,面上丝毫也不表露,只是笑着道:“将军。”   玉自珩不理她,转身就走。   温雅一愣,急忙上前几步,拦在了玉自珩的身前。   “将军,等等……”   玉自珩收住脚步,与她拉开了距离,皱眉道:“爷记得跟你说过,没什么大事儿最好不要来烦爷。”   温雅咬唇,道:“将军,你这段时间过得还好吗?”   玉自珩不语,只是厌恶的看着她。   温雅咬唇,从袖袋里拿出一个荷包来递过去,仰头崇拜痴缠的看着玉自珩,声音娇媚动人,“将军,这是属下为您做的,绣了很久……希望您……”   “不要!”   玉自珩说的果断,直接抬脚离开。   温雅一愣,听着玉自珩的脚步声,看着地上被无情打落的荷包,温雅忍不住眼眶酸涩,一行泪便流了出来。   转身,温雅愤怒了,“将军,为何不要?属下一直爱慕将军,将军为何不能接受属下?”   玉自珩皱眉,猛然转身,“因为爷觉得你太丑了,你这个荷包一样太丑了。”   说完,便再次转身,一丝不留眷恋的离开。   温雅一愣,玉自珩的话像钉子一样扎在她的心上,温雅难受的要命,蹲下身子来轻轻捡起了荷包,眼泪一滴一滴的落在荷包上。   玉自珩,你怎么可以这样,我为了你放弃了锦衣玉食的生活,为了你来到这军营中,为你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累,受了多少排挤付出了多少的努力,相反换来你这般轻贱与我!   温雅慢慢的攥紧了拳头。   玉自珩,我温雅看上的东西,还没有得不到的!   就算是你,也一样是如此!   夏蝉与梅丫一起去了定州知府府衙,门口立刻有两名侍卫拦住了二人的去路。   夏蝉将手里的金牌往前一伸,“我是郭大人派来的。”   那两个侍卫看了金牌,急忙道:“原来是大人派来的,请进。”   夏蝉与梅丫进了去,夏蝉道:“今天下午有三个刚被送进来的犯人,关在哪里?”   那侍卫道:“姑娘请随属下前来。”   夏蝉跟着那侍卫去了大牢,走进了阴暗的牢房,迈下石阶,便走到了一处牢房前。   夏耀祖和王氏以及夏美玲被关在一个牢房内,夏蝉站在牢房前面,道:“你们三个,感觉还好吗?”   夏耀祖听了这声音,急忙抬头看去,见了来人是夏蝉,夏耀祖激动无比,猛地站起身子来,“贱人,你这个贱人……”   夏美玲则是害怕了,“夏蝉,夏蝉都是我们不对,求求你饶了我们吧,我出去之后一定不会再烦你了……”   说着,跪在地上梆梆的磕起头来。   夏耀祖十分生气,“你这是干什么?!”   说着,看着夏蝉,“小畜生,老子是你爹,你敢这样,不怕天打雷劈吗?”   夏蝉轻笑,“不是,你早就不是我爹了!”   夏耀祖气急,“小畜生,我诅咒你,不得好死……”   夏蝉轻笑,“啧啧啧,有力气诅咒,看来这板子是没打够呢?”   说着,夏蝉怒目道:“侍卫大哥,我看着这三个犯人还是嘴硬的很,想必是不打不行了,我建议,每个人再来一百大板,让他们肉疼了,这嘴巴也就老实了。”   说着,转头看着那侍卫笑道:“侍卫大哥,您说呢?”   那侍卫乍一见夏蝉展颜欢笑,心头忍不住扑通扑通的直跳,一直在府衙内做侍卫,何曾见过这么漂亮的女子。   夏蝉有些不爽了,“侍卫大哥?”   “叫他没用!”   这时候,一阵威严的声音传来,玉自珩自身后揽住了她的身子,眯着眼睛看着那侍卫,“再看一眼,爷就挖了你的眼睛。”   ------题外话------   十三:爷有预感,下一章要虐渣了!   佳人:我们不是一直在虐吗?   十三:明天要虐大家期待已久的了……   【吐血加更,有票甩票,没票给个鼓励也行,不说了,佳人滚去码字~】 ☆、093 十一姐和萧战,娘亲和郭大人!   那侍卫害怕的急忙低头,玉自珩伸手拿了令牌出来,在侍卫面前一晃,道:“知道该怎么做了吧?”   侍卫一惊,没想到这人竟是战神玉将军,怪不得刚才眼神如此犀利,侍卫急忙点头。   玉自珩揽着夏蝉的肩膀出了门,皱眉道:“夏蝉!”   夏蝉轻笑,“怎么了?”   玉自珩皱眉,“少跟我嬉皮笑脸的!”   夏蝉一愣,不解的看着玉自珩,“你怎么了啊?”   玉自珩怒目,“刚才,你干嘛笑道那么开心?”   夏蝉轻笑,“要报仇啦,当然开心了!再者,我不笑笑,人家侍卫大哥能答应吗?”   玉自珩咬牙,“你男人我是将军,动动手指头就能干的事儿,你还至于自己费心思这样?”   夏蝉眨巴眨巴眼睛看着他,也不做声,心里却有些甜甜的,这货吃醋的样子,实在是太可爱了。   玉自珩本来一颗快要被醋酸死了的心,再看到静默不语只是直直看着自己的夏蝉的眼光时,又没出息的好了。   无奈,她的眼神太柔软,仿佛一只无形的大手,把自己捂得滚烫,再也生气不起来了。   无奈的叹口气,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   夏蝉瞬间展颜欢笑,蹦跳着上前伸手抱住了他的脖子,狠狠的亲了一下他的脸颊,“十三,我好爱你。”   玉自珩无法,伸手抱着她的腰身,“对不起,怪我没有事先发现,刚才还埋怨你,若是我事先与你一起,你便不会这样……对不起……”   夏蝉的一颗心啊,被玉自珩的话暖的不要不要的,急忙伸手揉揉他的唇,“不是不是……你已经来了,这就最好了。”   玉自珩道:“伯母到底怎么了?”   夏蝉将事情说了说,“我娘是刚刚恢复了一点,受不得一丁点刺激的。”   玉自珩伸手攥住了她的手,“不用怕,有萧战在,伯母会没事的。”   夏蝉抬头看了看他,点点头。   两人赶回流亭镇的时候,天色已经渐渐的暗了下来,夏蝉有些不放心,道:“刚才出牢房前,你跟那个侍卫说了什么?”   玉自珩挑眉,“我让他以后小心点,不准再看你。”   夏蝉无奈,拍了他一下,“你能不能正经一点。”   玉自珩轻笑,弯腰道:“我说了,让他多多‘关照’一下牢房里的那几位。”   夏蝉这才放心下来,走了一会儿,又道:“十三,你会不会觉得我特别没良心啊?”   玉自珩挑眉,“为何这样说?”   夏蝉道:“牢房里的,毕竟跟我有血缘关系,旁人若是知道,肯定会骂我冷血,没心没肺的。”   玉自珩摇头,“我倒是没感觉,伯母被他们害得如今生死未卜,你作为女儿,愤怒是正常的,而且,我知道了这些事情之后,只是特别心疼你,原本应该给你幸福家庭生活的他们,竟然这般伤害你。”   夏蝉心头一动,她原本以为,玉自珩最多只是会支持自己,没想到玉自珩却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任何人知道了这件事,都会责怪自己没有良心的吧,可是只有玉自珩,他没有,他说心疼自己,他看穿了自己,他懂得自己。   夏蝉心下温暖,主动去握住了他的手,道:“十三,以后千万不要松开我的手。”   玉自珩轻笑,“放心,这天下谁都不可能把我们分开。”   夏蝉转头看着一脸认真的玉自珩,心里特别的感动,笑着点了点头。   回了萧家棋局的时候,郭东义和玉梦惜还有妙璇都在一楼坐着,神色焦急。   夏蝉走了进去,道:“我娘怎么样了?”   玉梦惜道:“蝉儿,萧先生还未下来,我们也不知道屋子里的情况。”   玉自珩上前,“十一姐,你怎么在这儿?”   玉梦惜点头,道:“我是来这里给萧先生送东西的,上次承蒙萧先生救下我,大姐知道了便一定要我来送东西给他。”   一旁的妙璇窝在郭东义的怀里,眨巴着大眼睛看着玉自珩,“爹爹,这个哥哥长得真好看,像是……像是爹爹书房里的画里面出来的人……”   玉自珩转头看了一眼,道:“小妹妹,眼光还不错嘛。”   夏蝉忍不住,伸手拍了他一下,道:“妙璇,以后叫他十三哥哥。”   妙璇点头,奶声奶气道:“十三哥哥,你真好看。”   玉自珩挑眉,道:“小不点儿,你十三哥哥我以后就是你夏姐姐的夫君了,所以你提前叫姐夫也是可以的。”   夏蝉皱眉,伸手拧了一下玉自珩的手臂,“让你乱说!”   玉自珩笑着,“我哪里有乱说啊……”   妙璇拍着小手,“太好喽太好喽,爹爹娶夏姐姐的娘亲,十三哥哥娶夏姐姐……”   郭东义脸色尴尬,“妙璇,不得胡说。”   玉自珩听了这话,却十分有兴趣,蹲下身子看着妙璇道:“妙璇,你过来。”   妙璇开心极了,急忙挥舞着小胳膊小腿儿就跑了过来,一把扑进了玉自珩的怀里。   “十三哥哥身上香香的……妙璇喜欢十三哥哥……”   玉自珩轻笑道:“你爹喜欢夏姐姐的娘亲啊?”   妙璇点头,小声的趴在玉自珩的耳边道:“爹爹不承认,不过妙璇会很努力,一定要爹爹娶到夏姐姐的娘亲,这样妙璇就可以有娘亲了……”   玉自珩笑着点头,道:“好,十三哥哥支持你,那这样,不如我们来打一个赌好不好?”   妙璇眨巴眨巴眼睛,“什么赌?”   玉自珩轻笑道:“你帮你爹追夏姐姐的娘亲,我追你夏姐姐,我们打赌,看看谁能先追到,先娶了就赢,怎么样?”   妙璇急忙点头,“好,那赢了之后有什么奖品呢?”   玉自珩抿唇,想了想,道:“赢了的人可以向输了的人提一个要求,不管是什么输了的人都必须要答应。”   妙璇想了想,道:“好吧,我们拉钩。”   两人拉了勾,互相对视笑了笑,夏蝉转头,看着两人叽叽喳喳的小声说着什么,皱眉走过来,将妙璇一把抱在了怀里,“你又跟妙璇说什么了,她还是个小孩子,可不能吓唬她。”   玉自珩摊手撇嘴,一副十分无辜的嘴脸。   夏蝉抱着妙璇递给郭东义,道:“妙璇,十三哥哥说的话可不能全信,知道了吗?”   妙璇笑笑,“知道了。”   两人在夏蝉看不见的地方对视一眼,互相略含深意的笑了笑。   这时候,二楼的门便打开了,夏蝉听见声音,急忙上楼去,正看见萧战走了下来。   夏蝉急忙道:“萧大哥,我娘怎么样了?”   萧战点点头,“这次算是歪打正着,伯母身体内的淤血一直都在,本来我打算的是保守治疗,一点点的恢复,没想到这一次被刺激了之后,我却可以为她运功逼出体内的身体内的淤血,现在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只需要休养几天,便可以不再经受病痛的折磨了。”   夏蝉一听这话,激动地不得了,“真的吗?那就是说我娘彻底好了?”   萧战摇摇头,“只是比之前好了很多而已,后面也不会被刺激就晕倒了,具体的东西,还要后期观察一下才能知道,不过为了保险起见,还是不要让她再受到什么刺激了,这才是走运,才会歪打正着,保不准下一次会怎么样。”   夏蝉点头,“谢谢萧大哥,若非是你,我娘不会好的这么快。”   萧战摇摇头,“既是叫了这一声大哥,便用说什么谢谢,伯母已经醒了,你进去看看吧。”   夏蝉点点头。   进了屋子,葛氏正坐在榻上,出神的看着窗子外的天空。   夏蝉悄声走了进去,坐在了葛氏的身边,“娘,你感觉怎么样?”   葛氏轻笑,转头看着夏蝉,“蝉儿,娘没用,给你添麻烦了。”   夏蝉摇头,握着葛氏的手,“娘,你能没事儿,就是最好的了。”   葛氏摇摇头,眼神有些迷茫,“蝉儿,娘刚才做了一个很长的梦,娘梦见了自己的小时候,在一个很大很大的宅子里,好多人,还有爹娘,还有丫头,可是他们的脸娘却怎么也看不清楚……”   夏蝉伸手搂着葛氏的身子,轻轻的拍着,“娘,别去想了,已经过去的就过去吧,现在你有我,还有妞儿宝儿,我们一家子就是幸福的一家,以后再多的困难都不怕,我们的日子会越来越好的。”   葛氏点点头,在夏蝉的安抚下,渐渐的恢复了过来。   郭东义带着妙璇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其他几人,葛氏见了大家,笑着道:“我已经没事了,大家不用担心了。”   妙璇哭着跑上来,抱着葛氏的腿哭着,“婶婶,婶婶,妙璇好担心你……”   葛氏笑着摸着她的头,“妙璇别哭……哭起来不好看了。”   妙璇抬头,眼泪汪汪的看着葛氏,“婶婶,妙璇可以叫你娘亲吗?妙璇从来都没见过娘亲,可是上次爹爹说,抱着妙璇睡觉的人是婶婶你,婶婶的怀抱,跟妙璇梦里娘亲的怀抱一样温暖……”   葛氏看着妙璇可怜兮兮的小模样,心里特别难受,“这孩子,真可怜。”   说着,伸手抱了她在怀里,轻轻的哄着。   郭东义道:“妙璇还小的时候,不到一岁的时候,她娘就因病去世了,我一直未找,是因为担心会对这孩子以后不好,所以宁愿就这样一直自己照顾她。”   葛氏点着头,“一般能有你这样想法的爹,很少。”   郭东义没有作声,看了看妙璇,又叹口气。   萧战道:“今天是年三十,大家若是不嫌弃,便留下来吃饭吧,我让厨房做几个菜。”   夏蝉道:“看这天色,恐怕是赶不回去了。”   说着,转身对梅丫道:“梅丫,你先回家,照顾好妞儿和宝儿,记得不要随便开门。”   梅丫点头,“小姐小心。”   夏蝉点点头。   郭东义道:“不必麻烦了,我家里已经准备好饺子了,大家可以去我家里。”   夏蝉皱眉,“郭叔叔,不好吧,这么多人,太添乱了……”   郭东义笑笑,“没事儿,本来家里也是冷清,人多了还热闹,况且,今晚上定州的洛河有夜会,可以租画舫游洛河,大家也可以去玩一玩。”   夏蝉看了看葛氏,葛氏点点头,“好吧,那就给郭大人添麻烦了。”   郭东义摇摇头,“走吧。”   几人定下了要一同去郭东义的家里,便即刻出发了,玉梦惜本想回去,也被夏蝉拉着一起走,遣了一个丫头回去通报,几人便上了马车,往定州出发。   街上冷冷清清,大过年的,家家户户都是在家里吃饺子守岁了,哪里有人会到街上来闲逛呢。   不过,当马车驶入了定州,这景色便是骤然转换。   街上挂满了各式各样的灯笼,将黑夜照的犹如白昼一般,大街上人来人往,十分热闹。   街道两旁摆满了各种小摊,小贩们都是不遗余力的吆喝着,马车拐了个弯,夏蝉掀起轿帘来看了看,一旁是一条波光粼粼的清河,河面上有不少晃晃悠悠的画舫,丝竹之声悠悠传来,笑声夹杂着歌声,随风飘荡。   夏蝉收回手来,道:“这定州,夜里可是有够热闹呢。”   玉自珩道:“定州一直挺繁华的,这过年晚上,有着游洛河一说,十五晚上,还会有灯会,在全国都非常出名。”   夏蝉眼神一亮,伸手拉着玉自珩的衣袖,“那十五晚上,你有事吗?”   玉自珩轻笑,“怎么?”   夏蝉笑着,“你陪我来好不好,我想来见识一下。”   玉自珩抿唇,“看你表现吧。”   夏蝉立时冷脸,掀开轿帘便喊,“郭叔叔……十五晚上……”   话还没说完,玉自珩即刻伸手捂住了她的嘴,求饶的在她耳边软语道:“陪陪陪……我的小祖宗,怕了你了……”   夏蝉轻笑,“不用你陪!”   玉自珩皱眉,“那你要怎样?”   夏蝉笑着,学着他,“看你表现吧。”   玉自珩彻底败了。   到了知府府衙的时候,天色已经黑透了,下了马车,几人站在府衙之前,玉梦惜道:“这府衙倒是挺气派的。”   正要下车呢,光顾着看了,没注意脚下,萧战急忙伸手扶了一把她,帮她稳住了身子。   夜色里,玉梦惜的脸色红的发烫,急忙站定身子,躲开了萧战的手。   郭东义道:“大家进来吧。”   几人跟着郭东义走了进去。   夏蝉虽是来过两次郭府了,可没有一次是细细打量的,如今心情平和的进来,夏蝉忍不住到处看了看。   这郭府自从住进了郭东义,以往马定国留下的那些个乱七八糟的东西便都清理了干净,整个宅子里都是素净的很,十分整洁雅致。   郭东义将几人带去了会客厅,吩咐丫头上茶,便道:“大家都坐吧,不必拘礼。”   几人落座。   夏蝉笑道:“郭叔,你在这府里住的可还好?有什么不习惯的吗?”   郭东义摇摇头,“这儿很好,比之前在京城里,好多了,起码没有纷扰,很安静。”   丫头端上了香茶,妙璇笑着端着碟子跑到葛氏身前,“娘亲,娘亲吃点心,这个点心特别好吃,妙璇最喜欢了……”   葛氏脸色有些尴尬,接了过来,“谢谢妙璇。”   郭东义道:“妙璇,不得胡闹,回来坐好。”   妙璇撇撇嘴,又坐回了郭东义的身边。   郭东义看着葛氏,道:“葛夫人,小孩子年纪小不懂事,您千万别放在心上。”   葛氏点头,“没事,我知道。”   妙璇不乐意了,“我就是要娘亲,爹爹,你就娶了夏姐姐的娘亲吧,这样妙璇也有娘亲了……”   郭东义无奈,“妙璇,你再这样,爹爹就不带你出门了,罚你一直在家里关禁闭。”   妙璇委屈,瘪着嘴一言不发,眼泪在眼眶里不停的打转。   正在这时,一阵脚步声传来,正是一脸欢喜的周碧心,“老爷,您回来了。”   一进门,却发现这厅里还坐了不少的人,周碧心看了看,都是一些熟人,竟然还有夏蝉,哼,只不过是个农女罢了!   周碧心眼眉一挑,“呦,今儿个客人挺多的啊。”   郭东义道:“厨房准备好饭了吗?”   周碧心点头,上前道:“老爷,我已经预定好了一艘画舫,吃完饭,我们便带妙璇一起去游洛河吧。”   郭东义点点头,妙璇开心的从椅子上蹦下来,跑到葛氏身前,“娘亲,娘亲也跟妙璇一起去好不好?”   葛氏面色尴尬,周碧心则是一脸的震惊。   娘亲?!   周碧心转头,看着郭东义,“老爷,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儿?”   郭东义皱眉,上前去一把抱起了妙璇,道:“孩子说笑,你也相信。”   说着,道:“大家来饭厅吃饭吧。”   几人跟着站起身子,跟郭东义一起往外走,周碧心十分不爽,却也只能跺跺脚跟了上去。   夏蝉拉着玉自珩的手,轻笑道:“看到刚才周碧心那个怂样子,我还真想撮合我娘跟郭叔呢。”   玉自珩挑眉,捏捏她的手指头,“撮合呗,我支持你,这个郭东义虽然为人迂腐一些,不过还算是忠厚老实,没什么坏心眼儿,也可以放心。”   夏蝉轻笑,“玉十三啊……你心里的那点小九九,别以为我就看不出来,你心里,对郭叔的芥蒂是一直没有放下呢,所以才这么积极的撮合他跟我娘是不是?”   玉自珩轻笑,拿着肩膀撞了一下夏蝉的肩膀,“讨厌啦……都看穿人家的心里了呢……”   夏蝉恶心的不要不要的,伸手去捏他的脸,“你敢再恶心一点吗……你敢吗……”   两人一路嬉闹,笑着跑着往前跑去,玉梦惜轻笑,“蝉儿,你别跟十三胡闹,他就是没个正经……”   萧战走在她身边,道:“玉将军与夏姑娘,也是一对欢喜冤家,其实这种相处之法,也特别有趣,两人表面上互相嫌弃,内心里却是不离不弃。”   玉梦惜轻声点头应声,不知为何,每次单独与萧战说话,她总是禁不住会红脸。   几人去了饭厅,夏蝉看见厅中摆了一圆形的大桌子,地上铺着厚厚的绒毯,看起来简单却精致。   几人纷纷落座,周碧心抢先坐在了郭东义的身边,郭东义的左边是妙璇,右边的则是周碧心,妙璇左边的位置,则是空着的,这是留给主母的座位,本来周碧心是想去坐的,因为坐在那上面,便可以形成一个圈,爹娘在两侧,孩子在中间,特别像是一家人。   可是妙璇不让,就算周碧心平日里对她再怎么好,一到了吃饭的时候,这个位置就是死活不让别人坐。   久而久之,周碧心也放弃了,便一直坐在了郭东义的身边。   这一坐下,周碧心便洋洋得意起来,冲着夏蝉和葛氏抛去了挑衅的眼神。   夏蝉冷笑,无知的渣女!   葛氏在夏蝉身边坐下,妙璇却拍了拍自己左边的位置,“娘亲,娘亲坐这里,这里是娘亲的位置!”   周碧心一愣,脸色瞬间变得精彩纷呈,像是吃了一坨屎一样难看。   葛氏笑着摇摇头,“不了,我坐在这里就行。”   周碧心冷哼一声,不屑的看了看葛氏,高傲道:“还算有点自知之明。”   夏蝉皱眉,冷眼看了一眼周碧心,周碧心本来洋洋得意着,被夏蝉看了这一眼,吓得又即刻缩了回去。   妙璇不依,在椅子上来回的哭喊,“就要娘亲坐这里,妙璇就要娘亲坐这里……”   郭东义皱眉,“妙璇,不要胡闹!”   妙璇眨巴着大眼睛,“爹爹,求你了,你就让娘亲坐在这里吧……妙璇求你了……”   郭东义责备的话说不出,女儿从小没有娘,虽然不说,可是心里没有安全感,这一点他比谁都清楚,可是如今……   郭东义心里有些忐忑,他一个大老粗,又不会说话,只是个从四品的小知府,还有一个女儿,而葛氏,虽然有了三个孩子,却是风韵犹存,气质不俗。   郭东义想到这,试探性的看了看葛氏,眼中也是隐隐的含着期待的眼光。   葛氏低头喝茶,并未察觉,夏蝉却看见了,看到郭东义的眼神,夏蝉心里一乐,这郭东义是看中自己娘亲了么?   这可是好事儿!   没成想,周碧心也瞧见了,当下便是着急了。   自己努力了这么久,就是为了能嫁给姐夫,甚至为了嫁给姐夫,她还……   周碧心想到这,便‘蹭’的一下子站起身子来,坐在了一旁的位置上。   妙璇一愣,着急了,“小姨走开,这是娘亲的位置,小姨不能坐在这里……”   周碧心轻笑,“为什么不能啊?小姨也是妙璇的亲人啊,难道妙璇不喜欢小姨吗?”   妙璇被周碧心的话给绕晕了,可是还是着急的要命,“妙璇不是不喜欢小姨……只是……小姨不能坐在娘亲的位置……”   周碧心丝毫不理会,“妙璇乖,如果妙璇不让小姨坐这里,那就是不喜欢小姨了!”   妙璇急忙摇头,“没有,没有……”   周碧心急忙点头,“那就是同意小姨坐在这里了。”   妙璇急的都要哭了,可是嘴巴张张合合,就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是眼泪直在眼眶里打转儿。   夏蝉皱眉,“周姑娘,你跟一个小孩儿争论,赢了很过瘾吗?”   周碧心冷哼,“我们自己的家务事,与你何干?”   夏蝉轻笑,“家务事?什么时候你也能说家务事了?怎么,难道郭叔已经娶你过门了?别自己往自己脸上贴金了。”   周碧心气急,“你——”   郭东义皱眉,猛地将茶杯摔在了桌上,“住嘴!”   周碧心吓了一跳,急忙闭上了嘴。   郭东义看着周碧心,“你起来,这里不是你该坐的地方。”   周碧心愤怒不已,“老爷……”   郭东义皱眉,“叫我姐夫,还有,如果你还是一直这般,便回京城去吧。”   周碧心不可置信,“姐夫……”   可是郭东义一直目不斜视,明显是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   周碧心无法,只得愤愤的站起身子来,走回自己原来的座位上去坐下。   妙璇擦擦眼泪,走过去在葛氏身边,伸手揪着她的衣襟,渴求道:“娘亲,求你了,坐在妙璇身边好不好?”   葛氏微微皱眉,脸色有些尴尬,夏蝉道:“娘,你就过去坐一下吧,妙璇也是太可怜了。”   葛氏还是没有动弹,道:“妙璇乖,那个位置不是我能去的……”   夏蝉叹气,抬头看了看郭东义,这时候不说话,更待何时啊。   郭东义接触到夏蝉的眼神,心里也明白是什么意思,可是他是个木讷的人,实在是……   不过,又想到今后,郭东义强逼着自己开口,道:“葛夫人,别无他意,只是今天是过年,就当是配合一下,完成孩子的一个心愿吧。”   葛氏有些尴尬,可面对妙璇的无声的渴求,她却再也拒绝不出口了。   爱怜的摸摸妙璇的头发,葛氏站起了身子,道:“好。”   妙璇开心极了,蹦蹦跳跳的回到座位上坐好,等到葛氏也坐好,妙璇急忙伸手给葛氏摆好了碗筷,又站在椅子上伸长了胳膊给葛氏倒茶,抓了花生和瓜子在葛氏面前的碟子里,奶声奶气道:“娘亲,吃……”   葛氏笑着,“谢谢妙璇,妙璇也吃。”   郭东义看了这一幕,觉得心里特别的暖,这样看起来,倒真的像是一家子人了。   身后的丫头上前来,“老爷,开饭吗?”   郭东义点头,“开饭吧。”   丫头们端着饺子和精美的菜肴上了来,郭东义笑着,“丫头,试试我这厨房的菜,虽说是没有你做的那般有味道,可填饱肚子,也是可以的。”   夏蝉轻笑,“没那么夸张,我现在单看这菜色,便觉得食欲大开,想必一会儿吃起来,味道更加好。”   郭东义笑笑,招呼大家道:“大家都不要拘束,一会儿出门去赏玩,会耗费不少体力,先吃饱了再说。”   众人谢过,便开始吃饭了。   这饺子有两种馅儿的,一种是鸡蛋包的蔬菜,是素的,还有一种是韭菜包的肉,是荤的,一人配了一碟子蒜泥和醋,菜品有十二道,都是一些比较名贵的菜,看起来便价值不菲。   妙璇十分开心,不住的给葛氏夹菜,又给郭东义夹菜,笑得咯咯的。   葛氏给妙璇盛汤,喂给她吃饺子,妙璇开心的很,一会儿跟葛氏说说话,一会儿又跟郭东义说说话。   夏蝉看在眼里,心里也是暖暖的。   妙璇被哄着,吃了不少的东西,吃饱了,坐在椅子上满足的喝汤,忽然叹了一口气。   郭东义笑着,看着小大人似的妙璇,笑着道:“怎么了?没吃饱吗?”   妙璇摇头,看着郭东义道:“爹爹,如果现在我们在京城就好了。”   郭东义笑着,“为什么啊?”   妙璇咬着唇,“这样妙璇就可以带着爹爹和娘亲一起出门了,再也不会被司徒长缨给笑话了。”   郭东义微微低垂了眼眉,没有说话。   妙璇说完,又道:“以前他总是笑话我没有娘,现在妙璇有娘亲了,跟他一样了,看他还敢不敢笑话我!”   葛氏摸摸妙璇的头,“妙璇乖。”   吃完饭,几人便相约去游洛河,周碧心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忍不住攥紧了手心。   自己努力了这么久的结果,竟然被一个不如自己的老女人给抢了去,本以为夏蝉会是自己的对手,没想到竟然是夏蝉的娘,也罢,狐狸精都是一窝的,真是一对不要脸的母女。   周碧心转了转眼珠子,一个毒计便涌上心头。   妙璇啊妙璇,别怪小姨,怪就怪你非得认这么个狐狸精做娘亲!   几人去喝茶休息了,郭东义命人去准备了马车,夏蝉出了门,正要四处走一走,就看见周碧心鬼鬼祟祟的端着一个托盘走了进屋子去。   夏蝉皱眉,悄悄的跟了上去,在窗户上戳了一个小洞,见周碧心正将一个小纸包抖落开,将里面白色的东西抖落了进其中的一个碗里,然后拿着汤匙搅了搅。   夏蝉皱眉,急忙闪身离开。   周碧心出了门的时候,四下看了看,见没人在,才又放心的端着托盘往大厅里走去。   夏蝉计上心头,急忙跑上前去,周碧心听见身后急促的脚步声,急忙下意识的转头,却正与夏蝉装了一个满怀。   夏蝉眼疾手快的稳住了托盘,顺势将那碗调换了一下位置,道:“周姑娘,你这好好的转什么头啊?”   周碧心皱眉,看着托盘未洒,这才松了一口气,道:“乡野村妇,没有礼数。”   说着,转身进了屋子去。   “老爷,我让厨房做了甜汤,大家都喝一碗吧。”   说着,将托盘放下,每人面前端了一碗。   夏蝉一直紧紧的盯着有问题的那一碗呢,眼看着就剩最后三碗了,夏蝉急忙拿了两碗,道:“十一姐,我帮你拿了。”   玉梦惜笑着,“谢谢。”   周碧心拿着剩下的一碗回了自己的座位。   夏蝉抿着甜汤,看着周碧心毫无防备的喝下了大半碗,这才放心下来。   喝完汤,郭东义道:“时间差不多了,我们出发吧。”   妙璇开心的很,左手牵着葛氏,右手牵着郭东义,蹦蹦跳跳的往外走。   周碧心着急的很,她本来给妙璇的碗里放了泻药,只要妙璇一生病,那她就可以忽悠她让葛氏在家里陪着她,这样自己就可以单独跟姐夫在一起出门了,可现在她明明一碗汤都喝完了,怎么还没反应呢?   夏蝉轻笑,“周姑娘,不一起去吗?”   周碧心一愣,急忙点头,正要往外走,却忽然觉得腹部一抽,随即一阵难受的感觉就袭来,想要去跑厕所。   看着夏蝉略含深意的眼神,周碧心联想起刚才在外面夏蝉撞了自己的那一下,一下子便明白了过来。   自己准备给妙璇的那一碗甜汤,被夏蝉给换给了自己。   周碧心气急,“是你……”   夏蝉轻笑,“是我呀,惊喜吗?”   说着,夏蝉上前,“不妨告诉你,我觉得郭叔很好,也想让他照顾我娘,所以,以后郭叔和妙璇的事儿,我是管定了,你最好赶紧卷铺盖走人,要不然我有一万种方法让你死的神不知鬼不觉,尸体都找不到!”   最后一句话,夏蝉说的又慢又狠,周碧心吓得不行,急忙往后退了一步。   郭东义出了门口,才转身道:“丫头,怎么了?”   夏蝉笑着,“郭叔,周姑娘肚子痛,恐怕没办法跟咱们一起去了。”   郭东义转身走上前来,“碧心,你怎么了?要不要看大夫?”   周碧心急忙摇头,若是看了大夫,得知自己是腹泻,岂不是丢人么。   想到这,周碧心强逼着自己笑着道:“姐夫,你们先去吧,我休息一下,然后尽快去找你们。”   郭东义点点头,“那你自己小心点。”   周碧心笑着点头。   夏蝉笑了笑,朝着周碧心摆摆手,“好好休息哦。”   说着,转身小跑了出去。   周碧心看着夏蝉洋洋得意的样子,气得咬碎了一嘴的银牙。   夏蝉小跑着出了门,玉自珩伸手牵着她,“得逞了?”   夏蝉转脸看着他,这才知道自己的动作都被玉自珩看在了眼里。   夏蝉笑笑,“那当然。”   玉自珩轻笑,低头亲了一下她的头发,“吃饱了没?刚才看你吃的很少。”   夏蝉点点头,“你观察的这么仔细啊,说实话,我觉得那菜有点咸,所以没多吃。”   玉自珩笑着,“一会儿上了画舫,为你叫一桌菜来。”   夏蝉开心了,挽着他的手臂笑着,“好。”   几人上了马车,往洛河的方向走去。   府衙距离洛河的方向不远,行到大街处的时候,马车便停下了。   郭东义下了马车,道:“前面人太多了,马车过不去,我们下车步行过去吧。”   玉梦惜笑着,“好啊,正好可以四处逛逛,我刚才来的时候就看见了,这周围很多卖小玩意儿的。”   萧战见了她开心的样子,也微微翘起了嘴角,道:“走吧。”   玉梦惜笑着点头。   几人下了马车,郭东义和妙璇还有葛氏一起,玉自珩跟夏蝉一起,萧战跟玉梦惜一起,三人前后往前走,隔得很近,不怕走丢。   一路上,全是各种卖东西的小摊子,夏蝉牵着玉自珩的手,左看看又看看,玉梦惜也十分好奇,一双大眼睛不停的看着,脑袋摇的像个拨浪鼓。   前面有那种可以买来现吃的甜果子,用面粉和鸡蛋做了,然后下锅炸成一个个的圆圆的样子,妙璇吵着要吃,郭东义便买了一份,买完了,却又要了一份,很平静的递给葛氏。   葛氏一愣,刚想拒绝,却被郭东义给塞进了手里去。   玉自珩为夏蝉也买了一份,玉梦惜看着,心痒痒,“老板,我也要一份。”   刚想低头掏钱袋,一份热气腾腾的甜果子便递到了面前。   玉梦惜一愣,抬头看去,萧战神色依旧是面无表情,道:“拿着吧。”   玉梦惜看了看,有些害羞的接了过来,声音细弱蚊蝇,“谢谢。”   夏蝉看在眼里,道:“看来,萧大哥喜欢十一姐啊。”   玉自珩乐的开心,低头在夏蝉耳边轻声道:“这真是极好,各自都有了主儿,我就不怕他们在觊觎你了。”   夏蝉撇嘴,“小心眼儿的。”   玉自珩轻笑,揽着她的肩膀,将她整个圈在怀里,“本来就是小心眼儿。”   几人说说笑笑,一路往前走,走到前面去,就看见一处对对子的,似乎还十分的热闹。   夏蝉还挺有兴趣的,拉着玉自珩上前去。   台上之人敲着锣打着鼓,道:“现在场上的这位温公子已经连胜九局了,很快便可以赢得我们最终的奖品,也就是这枚千年的冰莲翡翠。不知道现在可还有人上来挑战啊,如果挑战成功,便可以赢得这冰莲翡翠,如果失败,那就还得是下一位。”   夏蝉往台子上看去,冰莲翡翠散发着迷人的光泽,着实好看。   玉自珩轻笑,低头在她耳边道:“想要?”   夏蝉点头,又摇头,挽着他的手臂道:“不要去……”   玉自珩轻笑,“不相信我?我定会帮你拿来。”   夏蝉笑着摇头,“不是不相信,只是太相信。你这么优秀,我才不想让你去抛头露面的,若是引来一堆烂桃花,这可怎么是好,你还是安安静静的待在我身边吧。”   玉自珩抿唇,“好,既然娘子发话了,那为夫一定好好待着,绝不抛头露面。”   玉梦惜倒是跃跃欲试,夏蝉笑着,“十一姐,你喜欢那个冰莲翡翠吗?”   玉梦惜兴奋的点头,“喜欢。”   夏蝉笑着,“那就去试一试啊。”   玉梦惜有些拿不定主意,“蝉儿,我能成功吗?我有点害怕……”   夏蝉笑笑,“总得试一试啊,要不然以后肯定会后悔的。”   玉梦惜点点头,“好。”   说着,正要往上走,萧战便伸手拦住了她,“我帮你拿。”   玉梦惜一愣,萧战似乎是懒得解释,“你终归是女子,多处不便。”   说完,便上了台去。   玉梦惜脸色一红,“小心。”   夏蝉笑着,“十一姐,你放心吧,萧先生足智多谋,肯定可以的。”   玉梦惜红着脸点点头。   “好,有挑战者上台来了!”   台上有一把椅子,一年轻男子坐在上面,后面站了两个英姿飒爽的女子,都是背上背着一把剑,看起来十分厉害。   温少海看了萧战上台,哈哈大笑,“好一个小白脸,竟然敢上来挑战?自不量力!”   玉自珩微微皱眉,“居然是他!”   夏蝉一愣,“你认识?”   玉自珩道:“这孙子,化成灰我也认识。”   说着,急忙看向玉梦惜,玉梦惜却转头对着玉自珩笑笑,“十三,你不用担心我,我没事儿。”   夏蝉越发不解,玉自珩道:“他就是温少海,那个我恨不得将之千刀万剐的王八蛋!”   ------题外话------   知了:佳人,你最近好勤快!   佳人:瞧瞧,亲闺女就是不一样,开口就是夸我的!   知了:那下一章让我亲手虐渣,我受不了惹!   佳人:ok,必须让你亲手虐! ☆、094 温雅挑衅,夏蝉出狠手   夏蝉一愣,这才明白过来,随即转头看着玉梦惜,生怕她会受刺激。   玉梦惜笑着,“没事的,我已经忘记过去了。”   说着,一脸平静的看着台子之上。   夏蝉抿抿唇,看了看台子上的温少海,这厮生了一张油头粉面的脸,看起来像是纵欲过度的样子,眼睛浮肿,嘴巴咧的老大,一身粉不粉白不白的长袍挂在身上,显得这人更是没个正经。   夏蝉心底对其瞬间厌恶无比。   台上之人出题,萧战对的是从容不迫,玉梦惜双手交错在胸前,目光灼灼的看着萧战。   她没想到,这个冷酷无情的萧战,不仅武功高,才情也是这样好。   一连对了十几副对子,萧战都是对答如流,引起了台下围观人群一片的叫好之声。   温少海有些挂不住了,手中的折扇一合,对着前面的人道:“对啊,对啊……对不出来你就给本少爷去死!”   那前面的女子有些尴尬,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最后的一副,这时候,那老板将锣这么一敲,一锤定音道:“此次比试,乃是这位萧公子获胜,冰莲翡翠便是这位萧公子的了。”   萧战面无表情,伸手接过了锦盒。   温少海盛怒不已,猛地站起了身子,“小白脸,别怪爷没提醒你,爷可是你惹不起的人物,识相的,就乖乖将翡翠玉交出来,要不然,你这小命可就保不住了。”   萧战冷眼看过去,气势丝毫不减,“我不认识你是谁,我只知道我赢了,这翡翠玉是我应得的。”   说着,便往台下走去,温少海怒了,“小白脸,你给爷站住。”   说着,看着身后的两人道:“你们两个傻子啊,赶紧去夺回来。”   两人一听,急忙上前,手中的剑朝着萧战的背后便刺了过去。   这一个变故,惹得四周的人群都是抱头鼠窜,玉梦惜的心猛然提到了嗓子眼儿,“萧先生小心。”   萧战眉头微皱,手臂一扬,转身躲开了一剑,一脚踢在了身后之人的背上,将她踢开了几米远。   左侧的女子一看,急忙提剑上来,萧战弯腰,躲过她的迎面一剑,一掌催出,气势雷霆万钧,将女子直直的打落,掉进了一旁的河里去。   温少海看愣了,扇子都没拿住,‘吧嗒’一声掉在了地上。   萧战皱眉,“还有什么事么?”   温少海急忙摇头,“没有……没有……”   萧战转身,走下了台子,将锦盒打开,露出里面的玉佩来。   夏蝉探头看了一眼,冰翠十分澄澈,即使在夜里,也还隐隐的散发着光,萧战拿出了玉佩,低头道:“我没有食言。”   说着,轻轻的为玉梦惜挂在了腰间。   玉梦惜脸红了。   腰间的带子一沉,她感觉自己的心却被提了起来,不停的随风晃动,脑袋里晕眩一片。   夏蝉笑着,“这冰莲翡翠的确好看,十一姐,特别配你,我觉得,萧先生费劲了心力为你赢的,你总该好好谢谢萧先生才是。”   玉梦惜抬头,茫然的看了看夏蝉,又看了看萧战。   萧战依旧是面无表情,“不用谢,举手之劳罢了。”   说着,迈开大步往前走去。   玉梦惜咬咬唇,快速的从袖子里拿了一个四四方方的小荷包出来,往前跑了几步,与萧战并肩,递给了萧战。   萧战一愣,看着自己掌心里这么个袖珍的四方小东西,皱眉道:“这是什么?”   玉梦惜踮起脚来,伸手将两旁的带子抽了出来,道:“这是我自己做的,里面装了檀香,戴在身上可以安神的,没有什么送你,我只能……”   “好。”话还没说完,萧战便利落的答应,熟练的将带子系在了腰间。   玉梦惜看着他戴上,微微抿唇笑了笑,抬头有些羞涩的看了萧战一眼,又转身去找夏蝉。   萧战看着她的笑容,觉得心头一荡,随即伸手拉住了她的手臂。   玉梦惜脸色一瞬间红的吓人,“你……你干嘛啊……”   萧战道:“跟着我吧,别去打扰你弟弟和夏姑娘了。”   玉梦惜抬头,便见夏蝉跟玉自珩正手挽手说话呢,样子甜蜜的很,玉梦惜点点头,转身跟在他身后,“那我们走吧。”   人群很拥挤,玉梦惜一直小心翼翼的跟在萧战的身后,一步都不敢落下,可是人毕竟是太多了,她又是身娇体弱的,被挤来挤去,好几次都稳不住身子了。   几个花花少爷模样的人早就盯住了玉梦惜,一直借着机会蹭在她身边,玉梦惜有些害怕,只得紧紧的跟着萧战,往他身边靠着。   萧战也察觉了出来,在那个不怀好意的人又一次上前的时候,萧战猛地将玉梦惜的手攥住,拉进了自己的怀里去。   玉梦惜一愣,鼻尖撞上了他的胸膛,传来隐隐的痛感,萧战动作却十分轻柔,伸手揉揉她的鼻尖,道:“走吧。”   有了萧战的保护,玉梦惜虽然尴尬无比,却还是躲过了周围人的骚扰,也就乖乖的不反抗了。   夏蝉踮起脚尖看向前面,“奇怪,十一姐跟萧大哥怎么一会儿工夫就没影儿了?”   玉自珩伸手按下她的肩膀,“你消停会儿吧,这么多人,你乖乖跟我身边,你别走丢了,就是最好的了。”   夏蝉抿唇,“十三,你说,要是万一成了,你爹娘能答应吗?萧大哥虽然衣食无忧,人也好,只是这出身,我们还不知道。”   玉自珩轻笑,“我爹娘啊,可不是那种拿着门第来衡量一个人的迂腐之人,只要这萧战是真心喜欢我十一姐,我爹娘没理由不答应的。”   夏蝉轻笑,“萧大哥跟十一姐,可是真的很般配啊,你看,十一姐性格柔弱,萧大哥冷酷,这俩人一中和,肯定特别有趣。”   玉自珩轻笑,伸手捏捏她的脸颊,“这么说来,咱们俩也是绝配喽?”   夏蝉撇嘴,“是啊,我正儿八经,你吊儿郎当。”   玉自珩轻笑,也不恼,低头笑着,“吊儿郎当不好吗?反正一颗心啊,都拴在你身上了……”   夏蝉有些脸红,伸手掐了他一把。   到了河边,夏蝉便看见河边上飘荡着好几艘画舫,四周系满了红色的丝带,随风轻轻飘扬,配合着四周传来的丝竹管弦之声,看起来十分怡人。   萧战已经租好了画舫在等着几人,夏蝉跟玉自珩去了的时候,玉梦惜正跟萧战坐在船上呢,面前的桌子上摆了一桌的水果点心。   见了夏蝉来了,玉梦惜急忙道:“蝉儿,来这里!”   夏蝉走了过去坐下,道:“我娘跟郭叔怎么还没来呢?会不会有什么事儿啊?”   萧战摇头,“郭大人武功高强,不会有事的,许是带着妙璇,路上多有停留吧。”   夏蝉点点头,伸长了脖子往外看去。   一旁的小伙计笑着,“几位客官,这船走不走啊?河中心的亭子上有百花楼姑娘们的表演呢,这会儿估摸着快该开始了呢。”   玉梦惜好奇,“河中心?”   那小伙计急忙点头,“可不是,听说特别热闹,不过进去要花钱的,那亭子大的很,要往前,可是要花钱的。”   萧战拿了一块碎银递给那小伙计,“再等等,我们还有伙伴没有来。”   得了银子,那小伙计急忙笑着,“这位爷,那小的去前头给您说说,小的认识一个在前面看场子的,给几位留一个顶好的位子。”   萧战点点头,挥挥手让他去了。   夏蝉轻笑,“这小伙计脑袋瓜倒是灵活,故意想着法儿的要赏钱呢。”   这边郭东义跟葛氏一起慢悠悠的往前走,妙璇累了,郭东义便将她抱在了怀里,葛氏道:“我们还是快些走,去找蝉儿他们吧。”   郭东义点点头,道:“人太多了,你跟紧点我。”   葛氏点头。   路边有卖布花的小姑娘,看着三人,小姑娘上前笑着推销,“老爷,给夫人买一束布花吧,多好看啊。”   葛氏一愣,“不是不是……我跟他不是……”   郭东义却点头,“好,我买。”   说着,拿了钱出来递给那小姑娘,接过了小姑娘篮子里的花,递给了葛氏。   妙璇开心的拍手,“娘亲,娘亲你拿着嘛……”   葛氏抬头看了看郭东义,无奈,只得伸手接下。   妙璇笑着,“娘亲,爹爹送娘亲礼物了,娘亲是不是很开心?”   葛氏神色尴尬,“开心。”   郭东义心里也高兴起来,看了看葛氏,道:“走吧。”   前面人群更多,葛氏纵使一直紧紧的跟在郭东义的身边,仍是被人群挤得有些站不稳。   郭东义看着她,道:“你站我前面来吧。”   葛氏点点头,走到郭东义前面,可人实在是太多,根本挤不过来,郭东义无法,只得咬咬牙,豁出去了一样,一手抱着妙璇,一手牵住了葛氏的手。   葛氏一愣,感觉自己的心都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偏偏郭东义的手握得那么紧,她试图想要挣脱,却也挣脱不开。   妙璇倒是没有察觉,只是一个劲的叽叽喳喳的说着话,葛氏脸色通红,一直低着头。   等到几人到了河边的时候,郭东义才松开了葛氏的手。   葛氏此刻的脸色已经红的不像话了。   夏蝉见了几人,急忙喊着,“娘,我们在这里。”   葛氏听见了夏蝉的声音,急忙走了过来,郭东义也抱着妙璇走了来。   几人上了船,萧战便让那船夫开始划船了。   正在此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正是提着裙摆赶来的周碧心。   “等等,姐夫等等我……”   夏蝉皱眉,这个周碧心,倒是挺厉害的,竟然这会儿就来了!   郭东义急忙令人停船,将周碧心接了上来。   “碧心,你没事吧?”   周碧心笑着摇摇头,“没事,就是肚子有点不舒服,现在已经好了。”   幸好她准备了药,不过这药治标不治本,估计延迟不了多久,不过在这儿游玩的一段时间,应该能撑得过去。   夏蝉饶有兴趣的看了一眼周碧心,轻笑道:“周姑娘,没事儿吧?要是不舒服就回家歇着,没必要非得出来的。”   周碧心看着夏蝉的笑脸,心里更加窝火,咬着牙道:“我没事,多谢关心。”   郭东义道:“那上来吧。”   人到齐了,这船也开始划了,慢悠悠的朝着河中心的亭子划了过去。   一路上,周围不少的船只都在悠悠前行,周碧心坐在郭东义的旁边,看着妙璇在葛氏的怀里十分开心的样子,觉得刺眼的很。   以前她带着妙璇出来的时候,也经常被别人误以为是一家人,现在这个葛氏又是哪里冒出来的,怎么会这么轻而易举的就取代了自己努力了这么久的结果!   周碧心想到这,心里又冒出了一股子无名火,想了想,便坐在了葛氏的身边去,逗着妙璇道:“妙璇,小姨抱抱好不好啊?”   妙璇摇头,紧紧的抱着葛氏的身子不撒手,“不要,妙璇只要娘亲抱抱。”   周碧心十分不爽,气哼哼的坐在一旁,夏蝉瞧着,忍不住笑了。   真是太精彩了。   这时候,船只已经到了河中心的亭子边,萧战在前面交了钱,便可以划船进去,然后观看亭中的表演。   说是表演,也就是一群女子在长袖起舞罢了,夏蝉兴趣缺缺,玉自珩临来时给她买了不少好吃的,这会儿索性坐在船头优哉游哉的吃起了东西。   玉自珩给她端着水,狗腿子似得伺候着,夏蝉晃荡着小腿,道:“十三,我有东西给你。”   玉自珩笑着,伸手揉揉她的头发,“你吃吧,我不饿。”   夏蝉撇嘴,“你想的美,我才不给你吃的呢。”   玉自珩轻笑,“那是什么?不会是……要给我来一个大庭广众之下的告白吻吧?”   夏蝉无语,擦了擦手,左右看了看,从自己的袖袋里拿出了一个荷包来,递给玉自珩道:“拿着。”   玉自珩接了过来,仔细一瞧,这荷包上绣着点点红印,在月光下看了清楚,才看清上面的是十三颗红豆。   玉自珩一愣,转头看着夏蝉,“小知了……”   夏蝉紧张,喝了一口茶,故意含糊不清道:“我……做的不好,你要嫌弃的话就丢了吧,反正新年礼物我是送过了的……”   她努力想表现出一股不在意的样子,可是说着话,牙齿都打颤了,一不小心就咬到了舌头。   “嘶——”夏蝉疼得轻轻抽气。   玉自珩急忙将荷包装好,伸手揉揉她的脸颊,“怎么了?”   夏蝉皱眉,“我刚才咬到舌头了……”   玉自珩心疼,“对不起……都怪我……”   夏蝉伸着舌头抖着,模样有些调皮,“不怪你不怪你……”   她没有想到,自己此刻的模样是多么可爱,玉自珩瞧着她粉嫩的小舌尖,忍不住凑上前,直接将她给搂在了怀里拿着披风包裹住,低头便吻上了她的唇。   夏蝉一愣,眼睛骤然睁大,“你放开我……”   玉自珩轻笑,“没人看见的……”   说着,又低头去寻她的唇,“你舌头受伤了,为你疗伤……”   夏蝉无语,有为舌头疗伤这一说嘛!   两人亲昵的这一幕,远远的落在了另外一艘船上的人眼里,温雅捏着酒杯,指节泛白,几欲将酒杯给捏碎。   温少海看了看,道:“妹妹,你看什么呢?”   说着,顺着温雅的眼神看过去,就看见玉自珩和夏蝉亲昵的坐在一起。   温少海冷哼,“玉家的小兔崽子!打了几场胜仗沽名钓誉,还真以为自己了不得了!妹妹,你别喜欢这样的,京城里有才情有样貌的好男儿多了去了!”   温雅不语,眼神却赤红着,猛地仰头,将杯中的美酒一饮而尽,随后将酒杯‘砰’的一声摔在了桌上。   温少海不语,眼神复杂的看着温雅。   “玉自珩,你好样的!”   温雅愤愤的说着,眼神一直紧紧的盯着玉自珩的方向。   温少海看不过去,道:“妹妹,你别生气,哥哥为你出气!”   说着,起身道:“你们几个,跟着我,咱们去会会玉家的那个小兔崽子!”   船只缓缓靠近,夏蝉正道:“这荷包里有十三颗用乔木做的木珠,我自己亲手磨的,特别香。”   玉自珩搂着她的肩膀,仰头抿抿唇,“嗯……乔木我知道,又名相思木,小知了,你的心意,我都明了……”   夏蝉轻笑,有些不好意思了,也不看他灼灼的目光,而是看着满天的星星,道:“十三,那你会一直带在身上吗?”   玉自珩点头,“会的,一定会的,这便是我此生至宝。”   夏蝉十分感动,她原本以为他会不喜欢的,毕竟,自己的绣工还真当有待提高。   正在这时,一阵挑衅的声音传来,“呦呵,这是谁啊,瞧瞧,这不是玉家的玉将军嘛,啧啧,花前月下,美人在怀,很是逍遥自在啊!”   玉自珩抬头,便看见温少海正站在船头,朝着这边说着。   玉自珩轻笑,“温少海,你爹给你准备好棺材没有?”   温少海一愣,“你是什么意思?”   玉自珩轻笑,右手手臂猛地扬起,衣袖被风灌动,一股强势的内力骤然迸发出去,将前一秒还在洋洋得意的温少海直接扫落河底。   玉自珩轻笑,“哦……我忘了,这沉在河里,连尸骨都找不到,也不用棺材了。”   温雅大惊,急忙让人下去捞温少海上来,转头看着玉自珩,道:“将军,您未免欺人太甚。”   玉自珩搂着夏蝉缓缓的站起身来,一言未发,手指间内力弹出,温雅面色大惊,急忙翻身躲过,原本站立地方的水面猛地迸射了极高的水花,温雅后怕不已,若是自己未曾躲过,只怕现在已经身首异处了。   他,对自己竟是这般狠心无情!   温雅缓缓站起身子,看着玉自珩和他身边的夏蝉,心里的嫉妒刹那间滔天。   凭什么,他可以对自己狠心绝情,却可以面对另外一个女子温柔深情!   这不公平!   温雅大怒,“你是谁?你凭什么站在将军的身边?”   问的,便是夏蝉。   夏蝉轻笑,“我是谁,你并没有资格知道。”   这边的动静,引得台子上本来的表演也停了,一群人都是站在船头往这边看过来,玉梦惜和萧战也走了出来,站在夏蝉身边。   温雅一愣,“十一姐?”   玉梦惜道:“温雅。”   温雅咬着唇,“十一姐,这个女人是谁?为何她可以站在将军的身边?”   玉梦惜皱眉,“温雅,这是夏蝉,是十三的未婚妻。”   温雅一愣,“什么?未婚妻?”   说着,不可置信的看着夏蝉。   夏蝉皱眉,“十一姐,她谁啊?”   玉梦惜未说话,玉自珩却道:“无须理会这种烦人的人,小知了咱们走。”   温雅猛地飞身上前,“将军,你要把话说清楚。”   玉自珩皱眉,“说什么清楚?本将军的事情,什么时候需要向你报备了,记清楚自己的身份!”   几人说话声音不大,周围的人只是看热闹,却也听不见个具体。   温雅失声,“我……我一直跟随将军,将军竟然觉得我只是个局外人吗?”   夏蝉无语,“十三,这谁啊到底?”   玉自珩无奈,不知道该怎么说,温雅却猛地看向夏蝉,道:“夏蝉是吧?我告诉你,将军是我的,你别想抢走他!”   夏蝉一愣,随即皱眉道:“你的?你想死吗?”   她遵循一个原则,谁敢觊觎玉自珩,除了乖乖离开她的视线,否则只有一条路,那就是死!   温雅一愣,“你口气倒是不小!看你的模样,也就是一般的姿色,出身定也不高,你可知将军的身份?不要自不量力了。”   夏蝉怒从心中起,冷哼道:“哦?那你看看,他现在挽着的是谁,靠着的是谁,跟谁在一起,到底喜欢谁!”   温雅气急,“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   说着,伸手就要打,玉自珩猛地拦截了她的手臂,却没想到夏蝉更快,直接拧住了她的手腕,转头冲着玉自珩怒喝,“闪一边儿去没你的事儿!”   这是女人之间的战斗,她一个人足以解决这些贱人!   说着,手上动作一狠,骨头碎裂的声音传来,温雅吃痛,急忙运起内力挣脱了夏蝉的手。   退后几步,温雅揉着手腕,从腰间拔出软剑,“贱人,纳命来!”   说着,猛地便扑了上去。   夏蝉巍然不动,手指变成爪猛地朝地,内力鼓起的厉风将衣袖灌满,一股滔天的内力朝着温雅便扑了过去,温雅来到了身前,才惊觉这内力的恐怖,然而已经无法避开,只得硬生生的承受了这样的一击。   “噗——”一口鲜血喷出来,温雅重重的摔在了甲板上。   夏蝉上前几步,手执软剑,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我说过了,你想死!”   温雅瞪着她,“夏蝉,我记住你了!”   夏蝉冷笑,“最好是记住,因为我今天就要你的命!”   温雅冷笑,“你以为自己就是玉自珩的唯一了吗,你可知他的身份背景,你不会成为他的唯一,我告诉你夏蝉,你在他身边,只会拖累他,让他有负担,你帮不了他……”   夏蝉轻笑,耸肩道:“说完了么?说完了便安心上路吧!”   正在这时,一阵细小的声音传来,一颗石子将夏蝉的剑打偏,一个男子翩然而至,落在了温雅身边。   夏蝉急忙退后一步,玉自珩一看不对劲,急忙上前,将夏蝉保护在身后。   温少洋扶起了温雅,一双波澜不惊的眸子掠过夏蝉,停在玉自珩的脸上,面无表情道:“玉将军,纵容他人这样伤害我妹妹,难道不怕出事,不好跟皇上交代吗?”   玉自珩轻笑,“贱命一条罢了,有何不敢?”   温雅一愣,脸色骤然煞白,温少洋微微有了怒色,“玉将军,何谈贱命?我温家一脉忠良,为国立下了汗马功劳,若是玉将军真的这样说,岂不是对皇上不敬?”   玉自珩轻笑,“你若是想去告,那便去皇上面前告吧!哦……对了,我忘了皇上不是谁都能见的,不如,我帮你派人通报一声?”   这般狂妄,让温少洋怒不可遏,“你……”   玉自珩轻笑,神色吊儿郎当,“你妹妹很没眼神儿,这是我的女人,她敢惹,又惹不起,主动出击又被打败,如今还有什么好说的?”   温雅皱眉,“将军,你将鬼面内力传授给了夏蝉!”   玉自珩皱眉,“我这条命都是她的,区区几成内力,算得了什么?”   温雅一愣,脸色刹那间变得惨白一片。   温少洋看了看夏蝉,道:“小小年纪,便如此心狠手辣,若是以后……”   “如果不服,就再来战一场,不要罗里吧嗦说这些有的没的,我没空听!”夏蝉面色不屑,冷声打断他的话。   温少洋一愣,被气得脸色发青,温雅皱眉,不经意间看到了玉自珩腰间的荷包,眼神骤然冰冷。   他拒绝了自己送的荷包,却转眼间换上了新的,想必,定是夏蝉给的吧。   温雅眼珠子转了转,在荷包上看了看,经过夏蝉身边时,用只有她们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道:“荷包真丑。”   夏蝉一愣,随即轻笑,“只要他喜欢,再丑都是好的。”   温雅一怔,脸色惨白无比,看着夏蝉招摇得意的样子,温雅气急攻心,刚被温少洋扶着下了船回去,这一口血又是喷了出来。   温少洋急忙扶着温雅,“雅儿……”   温雅咬着唇,“大哥……大哥……替我报仇,杀了夏蝉,一定要杀了这个贱人!”   温少洋拿着帕子给温雅擦了唇边的血迹,眼神灼灼,“雅儿放心,大哥定不能轻饶他们。”   温雅走了,玉梦惜才上前来,道:“蝉儿,这个温雅,是太尉之女,她有两个哥哥,大哥是刚才的温少洋,二哥便是温少海。”   夏蝉看了看玉梦惜,道:“这个温雅,喜欢十三吧?”   玉自珩急忙道:“我连她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   玉梦惜笑着点头,“她一直对十三一厢情愿,可是十三不喜欢她的,都不搭理她。”   夏蝉点点头,道:“我知道了。”   说着,转身道:“我去船头坐坐。”   玉梦惜着急,“十三弟,夏蝉定是生气了,你快去安慰一下她……”   玉自珩攥紧了拳头,“温家,真是够麻烦,我回京定要一锅端了这温家!”   玉梦惜无奈,“先去安抚好蝉儿。”   玉自珩点头,急忙跟了上去。   夏蝉站在船头,茫然的看着远处的河面,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玉自珩走过去的时候,就看见这样的夏蝉,迷茫的,空洞的,仿佛下一瞬间就没了一样,玉自珩心里升起一股难言的难受,急忙上前去,一把抱住了她。   夏蝉轻笑,“干嘛啊你?”   玉自珩道:“你生气了。”   夏蝉摇摇头,“没有啊,你多想了。”   玉自珩埋首在她的肩窝,“我看出来了……”   夏蝉摇头,“我只是有些感慨,一开始选择跟你在一起,我便告诉自己,以后我也要参与你的人生,你的人生,应该比我想象中的更加复杂,以后我要面临的肯定很多,可我没想到,我们还未成亲,便遇到了这种事情,我不生气,我知道觉得有些感慨。”   说着,夏蝉转身,看着他腰间的荷包,道:“十三,你还是摘下来吧,怪丑的。”   玉自珩急忙伸手捂住,“不行,这是你送我的,我不能摘,荷包在我在,荷包亡我亡!更何况,这荷包特别好看,一点都不丑……”   夏蝉皱眉,“就是丑……我再修修,修好了再给你……”   玉自珩急忙伸手攥住她的手,盯着夏蝉看着,“小知了,你怎么了?”   夏蝉叹口气,她不喜欢跟玉自珩之间隐瞒什么,既然他问了,夏蝉便道:“刚才温雅说,这个荷包特别丑。”   玉自珩夸张的张大嘴巴,“她眼瞎吧,她是嫉妒吧,她脑子被驴踢了……晚上没吃药吧……肯定是疯了没治呢,说不定是脑子被门夹了,也可能是刚才被你打懵了……”   夏蝉忍不住笑了出来,圆圆的大眼睛完成了一道月牙,“十三,你别逗我了!”   玉自珩见她笑了,这才笑笑道:“小知了,那不收回去好不好?我收到你的礼物,还没高兴一会儿呢你就要拿走,我会受不了哭的……”   边说着,边攥着她的手摇晃着。他说的是真的,他收到夏蝉亲手做的荷包,高兴的感觉自己能好几天不用睡觉了。   夏蝉心里软了,也暖了,倾身上前靠在他怀里,“十三,那你好好带着,只要你不嫌弃,别人谁嫌弃都没用。”   玉自珩轻笑,“说得对,又不是给他们看的,我的小知了做的东西,是这天底下最好最好的,我的小知了,也是天底下最好最好的,给我多少钱都不换,给我天下我也不换……”   夏蝉轻笑,偷偷比划着唇形:“十三,我爱你呀……”   回了船上去,玉梦惜见两人面色开心,便知道一定是解开了心结了。   玉梦惜上前,道:“蝉儿,你可别生我的气,我不是故意不告诉你的……”   夏蝉笑着摇头,“十一姐,我怎么会怪你呢,本来就没什么,十三根本不在乎她!”   玉梦惜笑着点头,“我啊,以项上人头担保,十三这辈子一定只爱你一个。”   玉自珩吃着葡萄,笑着道:“十一姐,那为了你的这条命,我也得好好爱护小知了的。”   几人说笑起来,萧战道:“刚才那个温少洋,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你们以后一定要注意。”   玉自珩顿了顿,道:“萧战,你怎么知道温少洋的?”   萧战神色有些尴尬,急忙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酒,道:“以前在京城做生意,听说过他,说他性情古怪,十分狠辣,而且睚眦必报,性格偏执。”   玉自珩点头,“的确,温家的两个儿子,温少海是个败类,纨绔子弟,温少洋却好胜心强,性格偏执。”   夏蝉道:“那他之后会来报复吗?”   玉自珩轻笑,伸手搂着她的肩膀,笑着道:“小知了,不用怕,我让人在京城给他下点绊子,困个一年半载的让他无法脱身,就不会打扰我们的安逸生活了。”   玉梦惜掩嘴轻笑,“十三,你又想什么坏招了!”   玉自珩眨眨眼睛,故作高深道:“不可说……不可说……”   几人吃着喝着聊着,十分投机,聊了几句,夏蝉才发现原来萧战博学多识,什么都能来上几句,竟是跟玉自珩不相上下。   再看他的气度,也是不凡,夏蝉不由得心里暗暗高兴,玉梦惜能有这样的男子陪伴,也是个好的归宿了。   妙璇第一次这般近距离接触葛氏,玩的是忘乎所以,完全不想理会周碧心了,任凭周碧心使出浑身解数,她也是丝毫不看一眼。   郭东义一直在一旁看着,给两人递着吃的,偶尔插上几句话笑着,这样看起来,倒像是真正的一家人,其乐融融,十分和谐。   周碧心看着这一幕简直要气炸,好不容易等到妙璇玩累了,郭东义将其抱着进船舱里盖上被子睡觉,周碧心逮住了机会,对葛氏道:“老妖婆,你赶紧离开我姐夫,我姐夫是我的。”   葛氏一愣,她也不是什么软柿子,善良是善良,可不代表她就是软弱的。   葛氏皱眉,“周姑娘,请你自重!”   周碧心气急,伸手拽住了葛氏的衣袖,“我叫你离开我姐夫,你听见了吗?我姐夫是我的,你休想抢走我姐夫……”   葛氏皱眉,“你松开!”   周碧心不松手,咬着牙一脸的恶毒,看着不远处来回的画舫,周碧心忽然心生毒计,若是就此将葛氏推下去,那被别人救起来,定会是贻笑大方,到时候被这么多男人看光的葛氏,姐夫肯定不会喜欢了。   周碧心这个念头一闪而过,手上的力气就增大,一边大声喊道:“葛夫人,葛夫人不要啊……”   说着,就将葛氏往下推。   葛氏早有防备,一手扳回来,稳住了身子,“周姑娘,请你自重!”   说着,站起身子来往夏蝉这边走来。   周碧心着急了,猛地站起身子来,“老妖婆,你不许走……啊!”   岂料这站起来的时候起来的急了,没注意脚下,被这么一绊,整个人朝后摔去,跌进了河里。   郭东义走来,见了这情况,急忙问道:“怎么回事?”   葛氏皱眉,“真是自作孽,刚才还想把我推下去。”   郭东义急忙道:“你没事吧?”   葛氏摇头,在夏蝉身边坐下,道:“我没事,你去救她吧。”   夏蝉几人都是眼看着周碧心掉了下去,却不为所动,郭东义也是知道周碧心不得人心,只得自己上前去救她。   却不料这时候周碧心已经被另一艘船的人救了上来,缓缓醒来,郭东义道:“碧心,碧心你没事吧?”   周碧心看见了郭东义,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姐夫……葛夫人推我下水的……姐夫要替我做主啊……”   郭东义皱眉,“碧心,刚才一切我都看的清清楚楚,你怎么能说谎呢?明明是你想推葛夫人下水,她躲开了你自己没站稳掉下去的,怎么还倒打一耙呢?我对你实在是太失望了!”   说着,站起身子就往回走,也不管周碧心了。   周碧心一愣,着急了,急忙上前去,“姐夫,不要走……等等我……”   这一起身,周碧心只觉得肚子一沉,一股子气体直接喷了出来,沾湿了衣裙,喷了一地。   周围之人大惊,一人上前,“你这姑娘好不要脸,我们好心救你,你怎么还在我们船上解手呢?众目睽睽之下,怎么能做出这么没有礼数的事情呢?”   周碧心急忙捂着肚子,刚才落水,她本来就肚子有点不对劲,刚才着急了,一下子没忍住就……   郭东义丢人的很,直接往前走回了自己的船上去,周碧心着急,急忙追了上去。   “姐夫……噗!”   黄色的液体应声喷涌而出。   周碧心面色羞愧,却是怎么也忍不住,索性豁出去了,先追上郭东义再说。   “姐夫……噗!”   “姐夫等等我啊……噗噗噗!”   “姐……噗!姐夫……噗噗!”   这一个场景看的周围的人都愣住了,这女人疯了吧,为何一边走一边喷大便,又臭又恶心啊。   夏蝉看着一路叫着姐夫一路狂喷大便的周碧心,又是想笑又是恶心,周围之人却都是忍不住,放声大笑起来。   夏蝉笑着,道:“这叫什么,这就叫,天长地久有时尽,此屁绵绵无绝期啊!”   ------题外话------   知了:美人们,如果你们能甩票,佳人会非常开心的,她开心了,保不准又来二更啊~   【八月就要来啦,新的一个月,大家不要忘记有票就甩给我哦,二更说不定会再出现几次呢~嘿嘿么么哒~】 ☆、095 萧战坦言身份,恶惩温少海!   郭东义上了船,周碧心也急忙追了上来,这一身的屎臭味儿,惹得船上的几人都是纷纷躲避。   郭东义道:“你还是坐在外边吧,一会儿披上这衣服,不用担心被别人看到脸。”   说着,将自己宽大的披风解了下来,递给了周碧心。   周碧心一脸的难过,今日一次,她深知自己不仅是在郭东义面前丢了脸,更是在定州人面前丢了脸,刚才好多看见自己是谁的人,待到明日,一定会传开的,到时候自己就真的没有办法在定州待下去了。   想到这,周碧心万分不爽,都怪夏蝉,如果不是她从中捣乱,自己怎么会落得如此下场!   咬了咬牙,周碧心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留下来,姐夫是她的,不能给别人!   周碧心意识到了这一点,身子不住的发抖,等到上了岸,才转头看着夏蝉,恨恨道:“夏蝉,我会记得你的!”   夏蝉冷笑,抱臂道:“不牢挂念,我会活得很好。”   郭东义上前,道:“几位,天色已晚,不如今晚便在府上安歇吧。”   夏蝉摇摇头,“不了,终归是过年,现在还未到子时,我们还能赶回去守岁呢。”   说着,让马车先送了葛氏回家。   郭东义也是被这事儿搅得一团糟,匆匆的与几人告别,坐上马车回了去。   夏蝉看着玉梦惜,道:“十一姐,不如你来我家吧,我们一起守岁。”   玉梦惜摇摇头,“不用了,我还是回去吧,大姐肯定等着我呢。”   夏蝉笑了笑,点头道:“那好,那我跟十三先送你回去,然后我们再回去。”   萧战道:“不必这么麻烦,你们回去就好,我反正是孤身一人,回去也是一个人,还是我来送玉姑娘吧。”   夏蝉眨眨眼睛,道:“那好吧,萧大哥,你可要记得一定要把十一姐亲自送回去,眼看着她安全了才能走。”   萧战点头,“放心吧。”   玉自珩揽着夏蝉的肩膀,道:“那既是如此,我们便先走了,你们小心。”   几人正要分别,身后就传来一阵疑惑的声音,“梦惜?”   夏蝉转头,就看见一身湿漉漉的温少海正从船头走上岸来,不可置信的看着玉梦惜。   玉梦惜脸色一白,双手攥紧,眼神飘忽,忽然抓着萧战的手,声音急切道:“我们走吧。”   萧战点头,温少海却急忙上前,“梦惜,真的是你啊?我刚才看到有一个人长得像你,我还不敢相信,你怎么会在定州?你好了?”   玉梦惜强自的忍着眼泪,“你走开……我不想跟你说话!”   说着,下意识的朝着萧战靠了过去。   萧战伸手揽过玉梦惜的身子,道:“你没听到吗,她不想见你。”   温少海一愣,“小白脸,我告诉你,这是我的未婚妻,你算什么玩意儿!”   玉自珩皱眉,“温少海,你要是想活命就赶紧的滚!”   温少海听了玉自珩的话,吓得身子一哆嗦,可是看到玉梦惜,温少海又打起精神来,“这个……小舅子啊,你怎么说也是我的小舅子嘛,我跟你姐姐,可是有过婚约的……现在这么个不伦不类的家伙想要占你姐姐便宜,你怎么能就这么看着呢!”   玉梦惜皱眉,“温少海,你我之间的事情已经结束,你不要再纠缠我了,我跟你没有任何关系。”   说着,拉着萧战的手就往回走,“我们走吧萧先生。”   温少海一愣,急忙上前,想去拉玉梦惜的手。   萧战眼疾手快,急忙伸手打开温少海的手,将玉梦惜护在怀里。   夏蝉在一旁看着,不住的点头,嗯,就该这样,萧战做的好。   温少海怒了,“你知道我是谁吗,我爹是大名鼎鼎的温太尉,你小子敢跟我抢女人,你不怕我弄死你?”   萧战皱眉,“哦?温乘?”   温少海大怒,“你竟然敢直呼我爹的名字,你简直是大逆不道!”   玉自珩却微微敛眸,轻声道:“萧战如何会知道温乘的名字?”   夏蝉也是疑惑。   萧战看着温少海,微微勾起唇角,“今日饶你一命,你速速离去,否则连你爹都会被你牵连的。”   温少海一愣,随即叉腰狂妄的大笑起来,“哈哈哈哈,真是天大的笑话!我爹被牵连?你这臭小子还真敢说,老子这就叫你看看到底谁死谁活!”   说着,一扬手,身后立刻冲上来一群侍卫。   玉自珩皱眉,夏蝉伸手拦住了他,轻声道:“给萧大哥一个在十一姐面前表现的机会吧。”   玉自珩收回手来,“也对。”   温少海道:“小子,你把梦惜交出来,我就饶你一命!”   萧战微微翘起嘴角,手臂一扬,右手里便多了一块金牌,直愣愣的竖在了温少海的面前。   玉自珩一愣,“肃北王世子?”   温少海也愣住了,“你……你小子……”   萧战晃了晃,“要不要去温乘面前验验真假?”   温少海咽了一口口水,看萧战的样子便知一定不是假的,可自己若是真的得罪了肃北王,那爹一定会把自己扒皮抽筋的。   温少海想到这,急忙摇头,“不必不必……”   说着,转身一溜烟的便跑了个没踪影。   夏蝉上前,“萧大哥,你是世子?”   萧战神色略微抱歉,语气诚恳道:“对不住大家,萧某并非存心隐瞒,只是在外,不宜过多宣扬自己的身份,而且,我已离家几年,并不参与任何世族之事。”   玉梦惜微微叹口气,“怪不得大姐说你谈吐不凡,定不是寻常之人,本来也想过你真实的身份,却不料原是世子爷。”   萧战转头,看着玉梦惜,道:“身份只是虚表,我从家中出来云游四海,最后选择在这里扎根,或许是冥冥中自有安排,才让我遇到你们,就算是知道了我现在的身份,你们还是不必介怀,不必因为身份而顾虑什么,我还是原来的我。”   夏蝉轻笑,“这倒是,我明白。”   玉梦惜也是轻声点头。   玉自珩轻笑,“肃北王世子,莫非你就是肃北王的三儿子?”   萧战点头,“正是。”   玉自珩道:“那就对了,传闻肃北王小儿子,醉心下棋,武艺颇高,医术不凡。”   萧战摇头,“谬赞。”   夏蝉笑着,“世子爷,那你快些送十一姐回去吧。”   萧战点点头,又道:“无须在意我的身份,还是唤我萧大哥适合一点。”   夏蝉笑着点点头,“好,你回去吧。”   萧战送玉梦惜离开了,玉自珩也唤来了追月,跟夏蝉一起往回走。   坐在马背上,夏蝉倚在玉自珩的怀里,道:“真是想不到,原来萧战竟然是肃北王世子爷,这么尊贵的位子。”   玉自珩冷哼,“尊贵什么啊,我还是大将军呢!”   夏蝉轻笑,“啧啧啧,行了吧玉十三,敢情你一直泡在醋坛子里呢,见着谁都得比一比。”   玉自珩低头,轻吻着她的头发,“瞧你这话说的,我这不还是因为太在乎你了嘛……”   夏蝉被他说的,心里软软的,轻笑道:“十三啊,你传给我的内力,果真那么吓人吗?很多人都说了,我这个年纪不能练的。”   玉自珩撇嘴,“他们都是嫉妒,什么不能练,我跟在你身边看着你,怕什么走火入魔,再者,你天资好,很快便会越来越熟练的,以后如果遇到这些坏人,万一我不在你身边,你就像今天这样打就行,打他们一个落花流水。”   夏蝉咬唇,“我不想再看见他们,尤其是那个女的!”   玉自珩轻轻叹口气,“好,我们以后不看她。”   夏蝉微微闭上眼睛,“累了,我先睡一会儿,到家了叫我。”   玉自珩点头,将她身子翻转了过来,拿着披风包裹住她在怀,驾着马往回赶路。   到了夏蝉家里的时候,从外面还能看得见里面的灯火,如月正跟王大柱坐在板凳上裹着大衣裳在说话呢,听见动静,如月急忙起身,王大柱伸手拦了她一下,“我来吧。”   说着,上前道:“大妞?”   玉自珩道:“是我,开门。”   如月笑着,“是十三爷。”   王大柱开了门,玉自珩抱着夏蝉走了进来,道:“伯母回来了吗?”   如月点头,“早回来了,在炕上坐着呢。”   玉自珩点点头,这会儿功夫,夏蝉已经醒来了。   她本就是浅眠,如今又听见了这动静,便醒来了。   夏蝉揉揉眼睛,道:“什么时辰了?”   如月笑着,“小姐,还差一刻就是子时了。”   夏蝉笑着点点头,“还好还好,没有错过。”   进了屋子,夏宝儿已经蜷在炕头上睡了,夏妞儿在拿着毛笔坐在桌前写字呢,葛氏拿着笔在描花样子,屋子里暖的很,炉火劈啪作响,炕上放着圆鼓鼓的竹篾子编的小筐子,里头盛了炒熟的花生还有瓜子,看起来十分的喜庆。   夏蝉走进去,轻声道:“娘,宝儿睡着啦?”   葛氏笑着,“熬不住了,还喊着说要放鞭炮的时候叫他起来看呢。”   夏蝉笑笑,道:“饺子包了没有?包了钱吗?”   葛氏点头,“如月跟梅丫一起包了,都在厨房搁着呢。”   玉自珩去洗了手,上炕坐下,道:“还是家里暖和。”   葛氏笑着,将花生和瓜子往玉自珩的身边推,“十三,你吃……”   玉自珩笑着接过,“谢谢伯母。”   葛氏笑着,“我走后,郭大人跟妙璇回家了吧?”   夏蝉点头,“嗯……回去了。”   葛氏这才放心。   夏妞儿写好了一张纸,拿着过来给几人看,夏蝉赞许道:“真心不错,妞儿,你现在写的是越来越好看了,姐姐都佩服你了。”   夏妞儿开心的不得了,“姐姐,那姐姐以后再教妞儿写好多字好不好?妞儿要看书,要自己能看懂一本书。”   夏蝉笑着,摸摸她的小辫子,“当然好啊,以后有空姐姐教你。”   几人说着话,夏宝儿便悠悠醒来了,葛氏抱着他坐起来,道:“宝儿还真是赶巧,这不快到时候吃饺子了。”   夏蝉掩嘴笑,如月走了进来,道:“小姐,奴婢煮饺子了,梅丫姐姐准备放鞭炮了。”   夏蝉笑着点头,“好。”   夏宝儿一听说要放鞭炮了,急忙来了精神,非得拉着玉自珩下去看。   葛氏给他穿好了大棉袄,玉自珩抱着他就走了出去。   来到院子里,不少人家都开始放鞭炮了,梅丫拿着一炷香,点燃了鞭炮,鞭炮燃放起来的时候,发出震耳欲聋的声音,玉自珩站在夏宝儿身后,弯腰帮他捂着耳朵,笑着道:“好玩吗?”   夏宝儿兴奋不已,大声的点头道:“好玩。”   鞭炮劈了啪啦的响了一阵,才算是放完了,这会儿,饺子也熟了。   夏蝉拿着个高粱疖子编的盘子出来,将饺子盛在盘子里,然后挨个的捡到大盘子里,还有碗里。   要不然直接往碗里装,肯定会粘到一起去的,只有这样先捡一遍,才能保证碗里的不会粘。   夏蝉小心翼翼的拿着筷子往碗里夹,叮嘱道:“可小心点,过年的饺子,可都得完完整整的。”   如月脆生生的应了,“哎,奴婢知道了。”   盛了三碗,夏蝉端出去在院子里的桌子上摆上,又给酒杯里倒了酒,看着满桌子的贡品,夏蝉微微闭上双眼,双手合并放在鼻尖,“希望老天保佑,新的一年家人健健康康,平平安安,生活和和美美。”   玉自珩在她身后看着,目光温润如玉。   夏蝉转身,就看见一脸笑意的玉自珩,“走了,进屋吃饺子去。”   玉自珩笑着点头。   进了屋子,几人上了炕去,桌上摆着饺子,如月还热了四个菜,都是中午剩下的,夏蝉笑着道:“一会儿吃饺子可小心点啊,这里面包了铜钱,还有枣……”   说着,夏蝉看向如月,“还有什么来着?”   如月点头,笑着道:“铜钱的,红枣的,还有糖的呢。”   夏宝儿不解,“姐姐,为什么要往饺子里包铜钱啊?”   夏蝉笑着,“因为这是过年的饺子啊,吃到铜钱呢,代表来年会发大财,吃到红枣呢,代表来年会什么事儿都比别人早,学的早会的早干的早,糖呢,就是甜甜蜜蜜,寓意来年的生活跟糖一样。”   夏宝儿听得眼睛亮晶晶的,急忙点头道:“宝儿要吃……”   夏蝉笑着,“来来来,大家先碰杯。”   说着,端起了杯子,笑道:“有缘相聚不容易,为我们这一家子,为我们以后更美好更幸福的生活,走一个。”   说着,自己先干为敬。   其余几人都是受了夏蝉的影响,纷纷学着她将杯子里的甜酒一饮而尽。   玉自珩瞧着夏蝉脸上霎时染上了红晕,伸手给她换了水,轻声道:“可不许再喝了。”   夏蝉轻笑,“今晚特殊,让我喝一杯吧,我保证喝完了就乖乖的去睡觉好不好?”   玉自珩无法,只得给她添了一杯。   几人吃着菜,互相说着好笑的趣事,夏蝉将今日碰见的有趣的事儿说了说,尤其是说到周碧心出丑的时候,夏蝉大笑道:“你们是没看见啊……当时她说一句话,就忍不住开始放屁,那个场景,简直美的我都不敢看,全场人都笑疯了……哈哈哈……”   几人被她逗得饺子都没法吃了,夏宝儿直接笑得扔了碗,在一旁捂着肚子打滚笑,如月是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嫌弃道:“这得多恶心人啊……真是……”   夏蝉想起那个场面,也是乐的不行了,笑着歪倒在玉自珩的身上。   玉自珩见夏蝉如此开心的样子,也忍不住翘起了嘴角来,伸手扶着她,“别呛着……”   夏蝉笑着起身,道:“以后啊,她一定不会再有脸出来了,明天一天,定州的人都就知道她的大名了。”   葛氏忍住了笑意,道:“这个周碧心,一直不是什么好心眼的人,在船上,若不是我躲得快,可不就被她给推下去了。”   夏妞儿愤愤,“不要脸的女人,活该自作自受!”   夏蝉点头,道:“不说她了,影响心情,来来来,咱们吃饺子吧。”   几人端着碗吃饺子,夏蝉一咬,便感觉到一个硬物,急忙拿了出来,道:“哈哈,第一个铜钱被我吃到了。”   夏宝儿急忙拍马屁,“姐姐要发大财了!”   夏蝉笑着,“看我宝儿,说话就是中听,来,姐姐给你一个这个饺子,你吃吃看是什么。”   夏宝儿张嘴接了来,咬了一半,开心道:“是枣子,宝儿吃到了枣子。”   夏妞儿笑着,“宝儿明年一定能靠去书院里读书,成为一名真正的童生。”   夏宝儿板起小脸,“那是自然,孟爷爷说,明年秋天,就是乡试了,宝儿可以考秀才了。”   夏蝉一愣,“这么厉害啊,那到时候宝儿就是六岁的小秀才喽?”   夏宝儿嘿嘿的笑着,“宝儿一定能考上的。”   夏蝉笑着,心里也不确定,宝儿启蒙才几天,到明年秋天才算是一年,这样算起来,能考上的几率实在是太小了。   不过,也不着急,宝儿才多大呢,她也不想让宝儿小小年纪便承受太多的学业压力,太折磨孩子了。   现在家里条件还不错,她只想让宝儿和妞儿,更好的生活,学的一技之长,将来能不屈居人下,便是最好的了。   吃完了饺子,夏宝儿又跟玉自珩玩了一会儿,便有些忍不住困意,进被窝去睡觉了,夏蝉收拾了一下去了书房,拿了自己一直记录的小册子出来,准备弄一下开春的计划。   她喝了几杯酒,觉得有些醉意,可勉强还能撑着,玉自珩推门进来的时候,便见夏蝉脸色红红着,一手撑在脑袋上,一手拿着笔写写画画,烛光之下,这面容姣好,玉自珩看的心头一热,轻声走了过去,坐在她身边。   夏蝉轻笑,“宝儿睡啦?”   玉自珩应声,伸手抱着她,感觉到她身上香香的味道,十分让人陶醉。   夏蝉轻轻的哼了一声,“你不回家去吗?爷爷该担心你了。”   玉自珩轻笑,“不回去,他老人家该睡了呢……我陪你写啊……”   说着,这手不安分起来,唇也跟着滑了下去。   夏蝉被他抱着,软软的靠在他的怀里,浑身柔软成了一滩春水。   她醉了,也不知道是因为贪杯,还是因为玉自珩的热情。   好一会儿,玉自珩才发现怀里的小女人已经香甜的睡了过去,玉自珩轻笑,伸手给她整理了额前的发丝,抱着她走上一边的床,将她放进了被窝里。   夏蝉脸色红红,微微睁开眼睛,看见了玉自珩,笑着道:“十三……你陪着我……”   玉自珩点头,“好,我不走。”   夏蝉得了保证,才敢安心的睡过去,玉自珩自袖中拿了那个锦盒出来,小心翼翼的将里头的红宝石项链拿了出来,给夏蝉戴了上去。   她肌肤胜雪,红色的宝石印在她的脖颈间,十分好看。   玉自珩低头亲了亲她的唇。   外面的鞭炮声还在响,玉自珩合衣躺在夏蝉身边,伸手抱着她,却*全无。   这一刻,心中有的,只有对她的珍爱,以及满满的幸福。   夏蝉倒是睡了一个好觉,还做了一个美梦。   梦里,她真的建立起了自己的古代商业帝国,并且变得腰缠万贯,天天在钱堆里过日子,真是不要太爽。   玉自珩撑着头,看着夏蝉傻乎乎的笑着,忍不住皱眉,“这傻丫头,梦见什么了?”   夏蝉悠悠转醒,见了玉自珩,夏蝉一愣,“你怎么在这儿?”   玉自珩皱眉,“小知了,我昨晚可是跟你一起睡的啊。”   夏蝉拍拍脸,坐起身子来,“什么时辰了?”   玉自珩看了看桌上的漏刻,道:“卯时一刻,再睡会儿吧。”   夏蝉摇摇头,“不了不了,我还是起来吧,今儿个大年初一,要起大早的。”   说着,起身穿了衣服。   玉自珩也下床,跑出去给她打热水拿毛巾。   如月已经在做饭了,梅丫在院子里劈柴呢,夏蝉出了屋子,外头的天色正好蒙蒙亮。   ‘砰砰’敲门的声音传来,夏蝉道:“谁呀?”   顾清道:“夏姑娘,将军在吗?”   夏蝉点头,跑过去给他开了门。   顾清笑着走了进来,道:“这是沈老爷让我带来给你们的。”   夏蝉看着这大包小包的,特别感动,道:“赶紧的进来吧。”   顾清走了进来,夏蝉道:“梅丫,来帮顾清一把。”   梅丫应声,放下柴刀走了过来,结果顾清手里的东西就往屋子里拿。   夏蝉跟了进去,见都是一些精致的点心还有上好的衣料,夏蝉轻笑,道:“顾清,你早上留下来吃饭吧,我上午做点好吃的,你给爷爷捎回去。”   顾清笑着点头。   来了几次,他也没有先前的拘谨了。   夏蝉让梅丫将东西收好,便去梳好了头发,穿上围裙去了厨房。   如月正烧火呢,夏蝉道:“昨儿个剩下的菜还有吧?”   如月点头,夏蝉道:“那就热热就行。”   说着,自己进了隔间里,看着琳琅满目的食材,夏蝉心里开心的不得了。   她前世自己独居的时候,厨房都是装修的最好的,各种锅,各种烤箱,冰箱要最大的那种,每次出门采购回来都要塞得满满的。   只有这样,下班自己煮饭的时候,打开冰箱门的那一刻才感觉圆满,起码食物都在,饿不死自己,这就是她最大的安全感了。   如今看到这么多的食材,夏蝉又是有种浓厚的熟悉感,她想了想,拿了盆来弄了一些面粉进去,然后拿了两挂五花肉和鸡蛋,这才出了门。   如月正关了灶膛,端着饭出来,看见夏蝉弄了这些,好奇道:“小姐,你拿这些东西,要做好吃的吗?”   夏蝉轻笑,眨眨眼睛道:“如月,你越来越聪明啦,我都不舍得把你嫁给柱子哥了呢。”   如月闹了一个大红脸,“小姐,好好的,怎么说这个了……”   夏蝉笑笑,将盆放在一旁道:“好了好了,不打趣你了,端上去准备吃饭吧。”   如月点头,目光在夏蝉的脖子上一看,就惊奇道:“小姐,你的项链好漂亮啊。”   项链?夏蝉一愣,“我哪有……”   说着,手不自觉的摸到了脖子上去,果真在自己的脖子上摸到了一根项链。   如月笑着,“小姐,这项链好配你啊,特别好看。”   夏蝉满心疑惑的回了屋子去,找了镜子一看,被惊呆了。   一条银质的项链挂在自己的脖子上,那项链是由几十颗小巧的银珠串起来的,这每个银珠里,都嵌着一颗更精致的红色的圆圆的小宝石,看起来特别精致,而且十分惹人喜欢。   这工艺,看起来应该不会便宜了,夏蝉正发愣呢,玉自珩就走进来,笑着道:“喜欢吗?”   夏蝉点头,笑着道:“你昨晚上给我戴上的吧,我说我怎么不知道呢……”   玉自珩笑着,“这条项链,找到主人了。”   “主人?”夏蝉惊讶。   玉自珩道:“这是我们家祖传的,我爹有,然后给了我娘,我娘给了我,然后我给你,你以后给我们的儿子,他再给他心爱的女子。”   夏蝉脸色微红,“这……意义太重大了……你跟父母商议过了吗?”   玉自珩笑着,“我爹娘能把这个给我,就是赋予了我自己选择的权利,无论是谁,他们都会同意的,更何况,你这么好,他们一定会非常喜欢你的。”   夏蝉点点头,这一刻觉得自己无比的幸福。   夏妞儿敲了敲门,“姐姐,吃饭啦。”   夏蝉应声,急忙起身,“走吧。”   她低头,看见了玉自珩腰间的荷包,心里溢出甜蜜来,伸手勾了勾他的手指。   玉自珩轻笑,“走吧。”   出了门,如月已经将饭摆好了,几人坐在炕上说话,夏蝉道:“梅丫和顾清呢?”   如月道:“梅丫姐姐在屋子里收拾东西呢,一会儿就来。”   这边梅丫收拾好了东西,正要出门,顾清却道:“梅姑娘。”   梅丫收住了脚步,却没有转身。   顾清上前几步,从袖袋里拿了一个精致的木哨出来,道:“新年礼物。”   梅丫一愣,疑惑的看着他。   顾清笑道:“别害怕,我身边一个亲人也没有了,我们族里,过年的时候都要送自己亲手做的木哨,我没有合适的人可以送上,想起与梅姑娘也有几面之缘,所以想送给你,请你收下。”   梅丫一愣,抿唇伸手接了过来,道:“谢谢你,我没有礼物给你……”   顾清笑着摇头,“那就多笑一笑吧,我觉得梅姑娘笑起来真的特别好看。”   梅丫微微抿唇,弯唇笑了笑,“谢谢你。”   出了门去吃饭,夏蝉道:“梅丫,你干嘛呢低着头,做错什么事儿了吗?”   梅丫急忙摇头,脸色红红的。   夏蝉转了转眼珠子,又看了看梅丫对面的顾清,心下有了谱。   吃完饭,夏蝉下了炕去,道:“娘,我去厨房做点吃的。”   夏妞儿急忙也跑了下去,“我也来。”   夏蝉笑道:“你待着吧,我让如月陪我就行。”   夏妞儿吐吐舌头,“那我去写字了。”   夏蝉笑着点头。   去了厨房,夏蝉将面粉和好,准备做一道前世最爱的杂粮煎饼出来。   这杂粮煎饼若是做好了,还可以拿去酒楼试试,这古代有烧饼,肯定没有煎饼吧,而且自己做的是升级版的煎饼,味道没的说,肯定会大卖的。   玉自珩跟了进来,“小知了,我帮你吧。”   夏蝉笑着,“好,你去把那两挂肉给剁了,记得剁的碎一点。”   玉自珩点头,“瞧好吧你。”   夏蝉和着面,然后搓成长条状,切成一个个的剂子,拿着擀面杖擀的特别薄,一小块一小块的,下锅炸成薄脆。   这个薄脆,一会儿是要卷在煎饼里吃的。   炸好的薄脆香酥可口,弥漫着诱人的香气。   如月嘴馋,夏蝉拿了一块道:“尝尝。”   如月迫不及待的吃了一口,两眼迸发出兴奋的光芒,“小姐,真的是太好吃了。”   夏蝉轻笑,“端着出门去冷着,越冷越脆,一会儿还有用处呢。”   如月笑着点头。   这时候,王青山和苗丽便来了,手里提着大包小包,夏蝉探出个身子去,道:“苗婶儿,王叔,我在这儿呢,就不出去招呼了。”   苗丽笑着,“行,你忙吧。”   夏蝉笑着点头。   葛氏请了几人进去,上炕说话了。   夏蝉这边弄好了面饼,很薄很薄的,拿着油下锅,将面饼摊在了上面。   如月烧着小火,夏蝉拿了碗来,将鸡蛋打进去拿着筷子搅和匀了。   一会儿,夏蝉看着面饼差不多了,表面都鼓起了小泡泡了,便拿着筷子挑开了一个大的泡泡,然后将鸡蛋液倒了进去。   如月第一次看这样烙饼的,稀奇的不得了。   夏蝉笑着,看着蛋液进去了,这才用铲子将饼两面翻动,保证蛋液不溢出来。   等到蛋液凝固了,这才将饼拿了出来。   这饼不麻烦,也不怎么累人,夏蝉一口气烙了高高的一大摞,估计够吃了,这才收手,坐在一旁擦汗。   玉自珩急忙端了盆来,心疼的为她擦手,“小知了,别做了,太累人了。”   夏蝉笑着,“累倒是不累,我就是有点热,没事儿,这不是为了好吃嘛,我做饭啊,乐在其中。”   这边剁好了肉馅和韭菜,夏蝉便开始动手了。   将面皮擀成圆圆的带着点荷叶边的样子,当然还是要薄,然后将肉馅放进去,也不捏起来,只是拿着大拇指和食指这么一攥,还露出了里面的肉馅来。   这个烧麦做起来简单的很,夏蝉包了几个,如月也看会了,急忙帮着一起包,两人动手,很快就包了不少。   这烧麦不能煮也不能煎炸,只能蒸。   夏蝉在笼屉上铺了一层干面粉,以防蒸的时候粘上。   这接下来,就是等待的时间啦。   夏蝉出门洗了手,玉自珩拿着胰子给她打泡沫,夏蝉笑着,“一会儿就可以吃了,中午咱们就吃这俩就行。”   玉自珩道:“你总这么亲力亲为的,我担心你的身体。”   夏蝉笑着,“做顿饭而已啊,累什么啊,要不然我一整天都要闲着。”   玉自珩心疼的看着她,“小知了,不然我给你找一个丫头来帮你吧,反正以后如月也嫁人了,不能时时帮你。”   夏蝉眼珠子转了转,“这倒也是,我也该考虑了,十三,你有合适的人选吗?”   玉自珩点头,“我可以找人帮你选一个,你想要什么样的?”   夏蝉点着头,想了想,道:“没什么要求,就是能干勤快就行,我家里主要是缺一个能给我打下手的,梅丫一直跟着我外出,不常顾及到家里,我需要一个能帮我照顾家里的人。”   玉自珩点头,“好,我帮你找。”   夏蝉笑笑,“谢谢你。”   玉自珩笑着,低头道:“说的这么客气,我也感受不到啊,不如……实质动作表达一下吧!”   夏蝉无奈,“你再这样说连一声谢谢都没有了!”   说着,转身就进了屋子里去。   苗丽和王青山正坐在炕上说话,夏蝉进了去,道:“叔,婶儿,中午留下吃饭啊,我做了好吃的,你们尝尝鲜。”   苗丽拍着大腿,“蝉儿啊,这可真不行,我跟你叔这几天忙得要命,哪有空尝啥鲜啊!”   夏蝉坐了上来,好奇道:“忙的什么?这不是过年吗?”   苗丽笑着,“还不是如月跟柱子的婚事嘛,这请人看了日子,说是正月初六是个好日子。”   夏蝉面色一喜,“定下了吗?就是初六?”   苗丽笑着点头,“今儿个来就是告诉你们一声。”   夏蝉笑着点头,“好,既然定下,你们也准备准备,我们也准备准备。”   苗丽笑着,拿了东西出来,打开来,里面是一锭十两的银元宝,拿着红布包着,特别喜庆。   夏蝉一愣,苗丽道:“这是给如月的。”   王青山笑着,“聘礼,聘礼……给这孩子的。”   如月站在门槛处,十分的尴尬,夏蝉笑着拉了她一把,如月脸色红红的接了过来,苗丽又拿了一对厚厚的银镯子出来,道:“这是给孩子的见面礼。”   如月脸色红的要命,忽然摇头道:“不行,奴婢不能拿这么多的……奴婢是喜欢柱子哥,是想好好过日子,伺候奶奶,奴婢不要这些……”   苗丽心里这个暖啊,听了这话,更是疼爱这个未过门的媳妇了,一把将镯子塞进了如月的手里去,拍着她的手道:“好孩子,这是给你的,你一定要拿着,拿着了,以后就是我们老王家的人了。”   如月这才收下,却一直不好意思抬头。   苗丽又将其他的聘礼也抬了上来,正是绸缎,还有发簪。   夏蝉感叹,苗丽真是把家底儿都拿上了,这些个,只怕是把王家给掏空了吧。   不过,这也从侧面反映出了,苗丽一家子真的是特别看重如月啊。   夏蝉想到这,也是十分的开心,看到如月幸福了,自己也感觉幸福了。   送走了两人,夏蝉回了家,夏妞儿正围在如月身边看着苗丽送来的簪子和手镯,笑着道:“真好看……”   如月抿唇,看着夏蝉道:“小姐,奴婢……”   夏蝉笑着,“你收下好了,这是苗婶儿的一番心意,剩下的事儿你别管,我们都会准备,这几天我也会再找一个丫头来,你就安安心心的准备做新娘子吧。”   如月脸色红红的点头。   夏蝉跟葛氏商议了一下,该怎么准备,葛氏道:“这嫁衣很快就绣好了,我跟二妞一起,初六之前肯定赶出来。”   夏蝉点头,道:“等我拿些东西送去,我想苗婶儿家里肯定都给折腾空了,我送些菜肉过去,免得他们接不上。”   葛氏笑着点头,“蝉儿,娘真的是对你佩服了,你总能事事顾全周到了,有些是娘都没有想到的。”   夏蝉笑着,“娘,这还不是得益于您的遗传吗,我就是您的女儿呀。”   葛氏笑着,“你这小马屁精,嘴巴最甜。”   夏蝉笑着,靠着葛氏,难得的撒娇。   这时候,门外又来了人。   夏宝儿看了一眼,开心道:“林哥哥来了。”   夏蝉起身,却见林宿,还有朱芳和林伟业都来了。   夏蝉一愣,这是来干嘛的?!   ------题外话------   你们猜林宿是来干嘛的,另外,明天闹婚礼了,蓝后有个渣要跳出来受虐了,哈哈哈~ ☆、096 闹婚礼,我怀了你的孩子!   夏蝉下了炕,出门笑着道:“叔,婶儿,赶紧进来吧。”   朱芳笑着,“这没打个招呼就来了,蝉儿,吃饭了么?”   夏蝉点头,“吃过了。”   将三人迎了进来,夏宝儿急忙跑上前去,“林哥哥,你终于来了,宝儿好几天没跟你一起背书了。”   林宿笑着,看了看一旁的夏妞儿,目光灼灼。   葛氏道:“上炕来坐吧,蝉儿去倒茶。”   夏蝉笑着点头,拎着水壶上来,给几人倒了茶出来。   朱芳看着几人,道:“大嫂子,你这家里这一年真是变化的很大啊,这院子里里外外的,修缮的这么好。”   葛氏笑着,“都是蝉儿的功劳,我身子一直不好,苦了我闺女了。”   林伟业笑着,“养了个能干的女儿,也是您的本事啊。”   夏蝉笑着,“婶儿,今儿咋一家子来了,是不是有啥事儿啊?”   朱芳笑着,“实不相瞒啊,今儿个来,就是来跟你们家二妞提亲的。”   夏蝉一愣,葛氏也是惊讶,朱芳笑着,“我们家宿儿说了,特别喜欢你们家二妞,这孩子虽然现在小,可要是现在定下,过个两三年也就该成婚了,这不就是来问问你们的意见。”   葛氏惊讶,转头看了看夏蝉,夏蝉心下倒是已经有了想法,只是她没想到会这么快。   夏妞儿在屋子里跟夏宝儿和林宿写字呢,夏蝉转头瞧了瞧,也不知道她听见了没有。   葛氏道:“我家二妞才十一岁,过年刚刚十二岁。”   朱芳点头,“大嫂子,我也知道,我跟孩子他爹商议过了,我们两家可以先把这亲事定下,等到他们俩孩子都成人,再办这婚事。”   葛氏拿不定主意,转头看了看夏蝉。   夏蝉看着朱芳,道:“婶儿,不是我们不答应,而是这事儿的决定权在二妞手里,她要是不喜欢,我们答应了岂不是有麻烦。”   朱芳面露难色,转头跟林伟业对视一眼,说不出的尴尬。   夏蝉叹口气,道:“婶儿,你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会这么突然的上门提亲吗?先前根本没有一点征兆,忽然来提亲,肯定是有原因的吧。”   朱芳顿了顿,笑道:“昨儿个,我们家宿儿出去了一趟,回了家门儿,就开口说要让我跟他爹来你们家提亲,我这还纳闷呢,咋忽然就要来提亲呢?宿儿说了,当时你们走后,村儿里的人都在议论,要去你家来提亲呢,说是你有了主儿,这俩小的都还没主儿呢,我这儿子啊可不就担心了,巴巴的跪着求我俩,非让我来,所以今天这才来了,真是失礼了啊。”   夏蝉这才明白,定是昨天的事儿弄的。   夏蝉笑了笑,道:“婶儿,这事儿商议起来真的是为时尚早,怎么说呢,妞儿还小,我不会让她这么早就定下亲事的,他们来说也罢,来提也罢,我们都不会答应的。”   葛氏跟着点头,“说实话,我也觉得宿儿这孩子好,可就是年纪太小了一点,而且以后的事情我们谁说得准呢。”   朱芳叹口气,正要说什么,林宿却忽然开门进了来,二话不说,‘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夏蝉吓了一跳,“宿儿,你这是干什么……”   说着,就要去扶他。   玉自珩伸手拦了她一下,冲着夏蝉摇摇头。   林宿咬着唇,看着葛氏,又看看夏蝉,目光坚定道:“伯母,夏姐姐,我是真心喜欢夏妹妹的,如果能娶到夏妹妹,我一定会好好对待她,可能你们觉得我还小,可是我真的是真心的,我现在做出的这个决定,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再变的。”   夏蝉惊讶不已,万万没想到林宿会说出这样的一番话来,她虽然知道恋爱不能太拘泥于年龄,可是林宿毕竟才十三岁,一个十三岁的少年,能说出这样的一番话,实在是让她大为惊讶。   葛氏叹口气,看了一眼躲在门板后面的夏妞儿,道:“二妞,出来吧。”   好一会儿,夏妞儿才扭扭捏捏的走了出来,站在炕边,低着头不说话。   夏蝉看了看,道:“宿儿,你先起来吧,别这么跪着……”   林宿却倔强的很,“不,我不起来,伯母,您不答应我,我就不起来。”   葛氏犯了难,朱芳道:“大嫂子,我们家虽然不是大富大贵的家庭,可也不能饿着,宿儿这一片真心,我这个做娘的都感动了,上次我跟他爹出门,他千求万求的让他爹给带了一块稀罕的玉坠儿,回头我以为他要干嘛呢,这不就是念着二妞。”   夏蝉这才明了,当时林宿站在门口,不好意思进去,只是一个劲的张望,然后将玉坠交给自己让自己给夏妞儿。   夏蝉心里安定了下来,这样一份感情,纯洁又让人感动,夏蝉笑着道:“先不必着急,定下之后,待到十五成人,再商议亲事吧。”   林宿一愣,兴奋的看着夏蝉,“夏姐姐,你是答应了吗?”   夏蝉点点头,转头看着葛氏,“娘,你说呢?”   葛氏点点头,“好。”   林宿开心的不得了,急忙站起来,大步走到夏妞儿身前,又惊觉自己太过鲁莽,急忙退后几步,兴奋道:“夏妹妹,伯母同意了。”   夏妞儿脸色红的像是个大苹果一样,抬头看了一眼林宿,又低头,“我……我出去厨房帮如月去……”   说着,绕过了林宿,出了门。   林宿一愣,“夏妹妹……”   夏蝉笑着,“宿儿,妞儿这是害羞了。”   林宿后知后觉,挠挠后脑勺,憨笑着点点头。   朱芳笑道:“大嫂子,那咱们以后就是亲家了,这以后多多来往,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也都尽管说,能帮的一定帮。”   葛氏笑着点头。   林伟业道:“过几日,我们便将宿儿的庚帖送来,订下此事。”   夏蝉笑着点点头,“好。”   朱芳笑着,“这换过庚帖以后,便是要下聘了,蝉儿,婶儿知道你家不缺啥,可是这聘礼我们肯定挑着最好的送来,不能失了面子。”   夏蝉笑着点头,“婶儿,这个我还能信不过你吗?”   朱芳笑着点头。   几人又坐在一起说了一会儿的话,林伟业便起身告辞了。   夏蝉出门去送了几人,林宿站在门口,还朝着厨房望着,夏蝉笑笑,“宿儿,妞儿是害羞了,这么大的事情,你总该让她缓缓,别逼得太紧。”   林宿点点头,“宿儿知道了。”   回了家,夏蝉去了厨房,见夏妞儿正坐在灶膛前托腮不知道想什么呢,夏蝉笑着,上前道:“妞儿,发呆什么呢,人家都走啦。”   夏妞儿这才反应过来,急忙抬头,脸色红红的看着夏蝉。   夏蝉轻笑,道:“我们家二妞也要嫁人啦,想想真是太快了。”   如月听了夏蝉的话,一惊,“什么?二小姐要嫁人了,嫁的谁啊?”   夏蝉笑着,“就是常来咱们家那个,林宿,宿儿。”   如月眨巴着眼睛想了想,“是林少爷啊,真不错。”   夏妞儿红着脸,“姐姐,你别说了,如月,你不准笑话我……”   夏蝉笑着,“不说了不说了,收拾一下吃午饭了。”   煎饼提前备好了,夏蝉拿了来试了试,还没凉,刚刚带一点烫嘴的温度,这样应该是最好的了。   放上提前烫熟的青菜,加上自制的肉酱,搁上凉透了的香香的薄脆,一卷,这便是地道的杂粮煎饼啦。   说是杂粮,其实就是放了些玉米面和豆面在里头,不过摊出来加了鸡蛋,还是特别香的。   夏蝉做了几个,然后又做了几个放在盘子里,拿了个篮子放进去,道:“如月,烧麦好了吗?”   如月点头,上前去揭开锅盖,这刚一开锅,一股浓香便飘了出来,真真是醉人啊。   夏蝉满意的点着头,道:“这味道闻起来不错。”   说着,上前拿着筷子夹了一个在盘子里,吹凉了自己先尝了一个。   烧麦的馅料味道鲜美,应该是因为加了野蘑菇的原因,不过缺点是有一点油腻,幸好夏蝉让如月在炉子上炖上了白粥,这吃着烧麦和白粥,才是绝配。   夏蝉捡了一盘子烧麦,然后放进了篮子里,拿了一块干净的布盖上,道:“妞儿,出门给顾清,让他给爷爷捎回去。”   夏妞儿点头,上前接了篮子出了门。   夏蝉将烧麦盛了在盘子里,然后把煎饼也放好在盘子里,便端着进了屋,准备吃午饭了。   上了炕,几人都是围着桌子坐下,两大盘散发着浓郁香味儿的烧麦摆着,看起来特别勾人馋虫。   夏宝儿好奇着,“姐姐,这是什么呀?包子不像包子,饺子不像饺子,也不是馒头啊……”   夏蝉被逗乐了,“傻小子,这既不是包子也不是饺子更不是馒头,这叫做烧麦,姐姐新做的,你尝尝好吃不?”   夏宝儿乐的开心,夹了一个在碗里,尝了一口,连连点头。   “好吃好吃……真好吃……”   夏蝉轻笑,道:“还有煎饼呢,你们试试味道咋样?”   这煎饼摊的又软和又薄,刷了一层肉酱,香酥的薄脆,还有嫩嫩的青菜,加在一起一口咬下去,饼是又软又香,酱是又辣又爽,菜是又嫩又清口,这薄脆是又香又酥。   几人吃的是不亦乐乎,第一次吃到煎饼和烧麦,都是又新奇又兴奋,一个是因为第一次吃,二一个也是因为实在是很好吃。   吃着煎饼,夏妞儿道:“姐姐,我们为什么不能自己开一家店,然后把姐姐做的这些东西都拿进去卖呢?酒楼只是做菜,可姐姐做的这些东西,也都特别好吃啊。”   夏蝉轻笑,“开酒楼还是麻烦一些,不过……”   夏蝉脑袋里忽然闪过一道白光,对啊,开酒楼比较麻烦,可是自己可以开一家特别的店啊。   吃完饭,夏蝉便一头扎进了书房里去,开始想自己的计划了。   玉自珩洗了手,走了进书房,道:“你怎么了?忽然一个人跑进来。”   夏蝉皱眉,托腮道:“十三,我要买店面,先在镇子上试试效果,好的话我就去定州开。”   玉自珩饶有兴趣,“你不是不想开酒楼吗,觉得酒楼比较麻烦。”   夏蝉摇头,“是啊,我就是觉得酒楼麻烦,你想,酒楼要店面空间很大的那种,最低要上下两层,二层还得是精装修的雅间,这店面我算了算,光是买下来加上各种装修,就得上千两,后期还有食材啊请人啊,桌椅啊,反正本钱太大,而且不怎么赚钱,不如我在醉仙居卖菜谱赚钱的快。”   夏蝉说着,又道:“不过,刚才我忽然想到,我可以买一家相对小一点的店面,一层就行,开一间食味斋,所谓食味斋,便是我自己做的这些小玩意儿,就像是今天的烧麦啊,煎饼啊,还有我自己做的糕点啊,以后我还会再做很多吃的,这些吃的都是不用等太久的,客人点了菜,立刻拿出来,可以留下来吃,还可以打包带走。”   夏蝉眨眨眼睛,看着玉自珩道:“十三,你说怎么样?”   玉自珩抿唇,“你这个想法倒是稀奇,我第一次听说。”   夏蝉得意,“那是……”   这可是她偷了现代各种快餐店的理念,偷换成自己的,如果效果好的话,她就可以在古代开连锁快餐店了,各种点心啊小食啊,还可以磨豆浆做果汁。   最最关键的,是这些东西的价格要压低,一定要压低,卖给有钱人的菜自然赚钱,可是这世界上毕竟还是没钱的人多,虽然赚的少,可这物美价廉,肯定是会引起激烈反应的。   夏蝉打定了主意,道:“十三,我们下午就去看店面。”   玉自珩耸肩,“好,你去哪里我都陪着你。”   夏蝉笑了笑,伸手拉开了书桌的抽屉,将里面的一个匣子拿了出来在腿上,伸手打开,拿了里头的银票出来数了数。   玉自珩探过身子来,道:“钱不够的话,我有。”   夏蝉抬头笑笑,“够了,这些肯定够了。”   收拾了一下,两人便出了门,梅丫驾着马车,夏蝉道:“看来我又不能歇了,这食味斋若是成功开了起来,我又该开始忙了。”   玉自珩叹口气,“小知了,你做这么多,能赚多少钱,我就给你多少钱好了,为何要把自己弄得这么累,我太心疼了……”   说着,抱着她的胳膊,夏蝉轻笑,拍拍他的脸,“十三,你为了我一直留在这里,不去军营不回京城,我才是真的不好意思。”   玉自珩轻笑,“我心甘情愿,千金难买我乐意。”   夏蝉挑眉,“可是,做生意也是我的兴趣啊,赚很多钱,就是我的乐趣。”   玉自珩无奈,伸手这么一比划,清唱道:“那为夫只好从了,娘子——了!”   夏蝉忍不住笑了,“你这曲儿唱的还蛮好的嘛。”   玉自珩得意,“那是,你夫君我可是多才多艺的,文武诗书,样样精通。”   夏蝉被他逗乐了。   这厮,浑身上下都是艺术细菌啊!   啊呸!艺术细胞!   马车一路到了镇子上,夏蝉道:“梅丫,去醉仙居。”   说着,道:“镇子上我们也不熟,找找文叔帮我们参谋一下。”   玉自珩道:“你若是开了这食味斋,你们俩岂不是就变成对手了?”   夏蝉摇头,故作高深道:“非也,非也,我卖的大家都能吃得东西,醉仙居的菜都多贵啊,都是给有钱人吃得,受众群不一样,他做他的生意我做我的,互不干扰。”   玉自珩撇嘴,“但愿文人祥也能这么想,我是怕他嫉妒了,然后给你使绊子。”   夏蝉抿唇,“文叔对我有恩,若不是他,我不可能走到今天,就算是他想对付我,我不会除掉他,可也绝对不会任由他捏扁搓圆。”   玉自珩点头。   去了醉仙居,这正月初一,酒楼里也没什么生意,夏蝉进去找了文人祥,他还在正在睡回笼觉呢。   听见全德通报,文人祥急忙蹿了起来,稍作梳洗收拾,便出了门。   夏蝉见了文人祥,急忙起身,笑着道:“文叔,新年快乐,恭喜发财。”   文人祥急忙拱手道:“发大财啊。”   坐下之后,文人祥才道:“丫头,你来找我何事啊?”   夏蝉便将自己的来意说了一遍。   说完,夏蝉便一直盯着文人祥,不肯放过他脸上的表情。   文人祥先是皱眉,随即道:“好像对街就有一家符合你要求的店面,那老板说是做不下去了,本来是卖绸缎的,要想卖出去呢。”   夏蝉笑着,“那太好了,我这就去看看。”   文人祥点头,道:“丫头,你若是开了这买吃食的,我们这酒楼可都是得关门了啊。”   他语气轻快,是笑着说的,一丝其他的情绪都没有。   夏蝉轻笑,道:“文叔,我卖的东西可跟你们的不一样,你的招牌菜还是一样的卖,我的跟你可不抢生意啊。”   文人祥轻笑,“哈哈哈,丫头,文叔跟你开玩笑呢,你能走出这一步,文叔替你开心,依着你的才情和头脑,开店,是最正确的选择。”   夏蝉笑着点头,“既是这样,那我们这就去看看吧。”   几人出了门,文人祥带着她去了对街的一个店面前,这店门大开着,可里面黑漆漆的,不像是做生意的样子。   全德站在门口朝里面喊了一声,“有人吗?”   好一会儿,一个光亮点才出现,一个中年男子捧着烛灯出了来,见了文人祥,笑道:“老文,你来干啥啊?”   文人祥哈哈大笑,“老王,这不是给你介绍生意来了。”   说着,带着几人走了进去。   点上了烛灯,屋子里亮堂了一些,文人祥道:“你这店面不是要卖吗,今儿正好给你找着买家了。”   夏蝉笑着道:“王老板,我想买下你的店面,不知道你想卖多少钱呢?”   老王一看,道:“你不就是那个醉仙居的女大厨?厉害啊厉害……”   夏蝉笑着摇头,“谬赞了。”   老王道:“去年这一年啊,我是赔了不少钱,吐蕃跟楚国打仗,这布贵了,我就去进了好多,结果谁知道吐蕃败了,进贡了不少布料,我这个赔的啊,本儿都回不来。”   夏蝉没做声,只是转头看了看玉自珩。   玉自珩耸肩,一副无辜的样子,道:“老伯,这打了胜仗是好事儿啊。”   老王砸吧砸吧嘴,“是是是……唉,就是买卖难做啊,战火连天的,东西今天一个价明天一个价,谁有那个能力未卜先知呢?”   说着,老王道:“姑娘,你要是买我这个店面,给我三百两吧。”   说着,站起身子指着四周道:“这后面可以住人,不少的房间呢,院子里还有井,啥都有,三百两不贵了。”   夏蝉起身,四处去看了看,回来道:“王叔,三百两太贵了,我也是做小本买卖,付不起这个钱。”   老王挠挠头,道:“这样吧,我给你再便宜十两。”   夏蝉笑着,“一口价,二百八十两吧。”   老王犹豫了,夏蝉道:“不行的话,我也不为难您,我就再去别的地儿找找看。”   老王一听夏蝉这么说,急忙道:“行行行,给你给你。”   交易成功,老王便把钥匙给了夏蝉,地契也按了手印做了交接。   出了店面,夏蝉便跟文人祥告辞,与玉自珩一起准备回家去。   马车上,夏蝉将地契拿出来又看了一遍,玉自珩托腮,“小知了,你准备什么时候开业啊?”   夏蝉摇摇头,将地契小心翼翼的折叠了起来,放进了袖子里去,道:“要在初六之后了,可能会在十五当天,那时候又是元宵节,又是开业,说不定会赚一些人气。”   玉自珩道:“那这就剩半个月了,来得及准备吗?”   夏蝉抿唇,“我试试看好了。”   夏蝉说完,便闷头想了起来,买了店面,就得先装修,夏蝉道:“十三,你认识懂装修的人吗?”   玉自珩摸摸下巴,道:“认识倒是认识,只不过怕你看不中。”   夏蝉一愣,“为何这么说?”   玉自珩轻笑,“我之前在京城,三姐手底下有两家酒楼,养了几个能人,都是能干的,只不过都是一群大老粗,能吃能喝能吹牛,你要是需要的话,我把这个团队一下子给你找来。”   夏蝉一喜,瞬间又蔫了下来,“那三姐那儿怎么办?”   玉自珩哭笑不得,伸手捏捏她的脸颊,“我的小知了,我说了是之前,我三姐那酒楼早倒闭了,入不敷出的,这几个人现在我回去找,一般还能聚起来,他们也都有武功,放你身边我也放心。”   夏蝉简直高兴坏了,飞扑上去捧着玉自珩的脸就‘吧唧’了一口。   玉自珩受宠若惊,急忙伸手抱住了她的身子,“小知了,忽然这么火热,提前打个招呼啊……”   说着,又想去亲她的唇。   夏蝉却伸手一挡,“哎?刚才那叫做感谢的吻,现在你是什么?你这叫不怀好意的吻。”   玉自珩撇嘴,“我这明明叫真爱的吻好吗?怎么就成不怀好意的了?”   夏蝉理所当然,“我不愿意的情况下,都是不怀好意!更何况,你能保证你的手会规矩吗?”   玉自珩无语了,不过又道:“小知了……如果跟你亲亲的时候,我手总不能放我身后吧……总要找个地方放一下……所以……”   所以就放胸上吗?!   夏蝉冷眼,“我去!你这是什么歪逻辑?”   玉自珩笑着,“本来就是嘛……”   夏蝉怒目,“没有地方放的话就把手剁了!”   玉自珩惊吓,“小知了,你怎么这么暴力啊!”   夏蝉搓搓手,“我不介意给你一把刀啊!”   玉自珩不语了,只是睁大眼睛看着她。   夏蝉缩到一边去,拿了一碟子点心出来吃,看了看玉自珩呆萌的小模样,夏蝉拿了一块递到他嘴边,“张嘴。”   玉自珩乖乖张嘴,笑着舔了一下她的指尖,“小知了,我就知道你不会生我气的。”   夏蝉道:“跟你生气,就是折磨我自己,我才不跟你生气呢。”   玉自珩开心了,伸手拿了块点心递给夏蝉,标志性的暖心笑容展露,“礼尚往来。”   夏蝉笑笑,张嘴接过。   两人甜甜蜜蜜的互相喂食,玉自珩这野狼性质暴露无遗,不一会儿便伸手抱了夏蝉在怀里,这唇也接上了。   长久的一个暧昧的吻结束,夏蝉是被他给折腾了个遍,起身,看着吃饱餍足的玉自珩,夏蝉真是十分无语。   每次都是被他给骗了,明明一开始就是纯情的小模样,怎么一会儿就变成饿狼了!   玉自珩瞧着她满脸红晕的俏模样,有些把持不住,急忙转了头,自言自语道:“我这是折磨自己呢我!”   夏蝉忍不住轻笑,起身倚在车厢上,眉眼含春,“错了,你这叫自作自受!”   玉自珩撇嘴,运了内力压制住体内的*,转头拿过纸张,挥毫写了几行字。   夏蝉疑惑,“写的什么?”   “找人的呗。”   玉自珩将墨迹吹干,卷成一个纸卷,屈起食指在嘴里吹了一声,没一会儿,一只通体雪白的鸽子扑棱着翅膀飞了过来,玉自珩将纸条放在了鸽子的腿上,鸽子抖抖羽毛,便飞走了。   夏蝉道:“这是信鸽。”   玉自珩笑着,“对啊,不出三天,京城那群小崽子该屁颠屁颠的来了。”   夏蝉笑着,随即又犯了难,“十三,他们一共几个人?我家没地方住啊。”   玉自珩笑着,“他们是来干活的,又不是来享福的,以后装修好了就留在店里帮忙,那店里后面不是有住人的屋子么。”   夏蝉一愣,随即一拍脑袋,“对啊,我怎么把这一茬给忘了呢。”   玉自珩拿过她的手在手里揉着,“我说吧,你是不是离不开我?我重不重要?重不重要?重不重要?”   说着,撒娇似得倚在夏蝉的肩上。   夏蝉咳了两声,“你重不重要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真的……很重!”   玉自珩急忙起身,“我忘了……该这样才对!”   说着,把夏蝉的头往自己身上靠了靠。   夏蝉轻笑,伸手抱着他的腰,轻笑道:“十三,有你真的很好,你对我,特别重要。”   玉自珩听了夏蝉的话,开心的像是吃了糖果的孩子一样,十分高兴。   “小知了,你也是,对我特别重要,特别重要,特别重要……”   夏蝉无语,这厮怎么深刻贯彻了重要的事情说三遍的道理,连续复读机一样的说啊。   不过算了,自己明白他的心就行。   回了家,玉自珩回去了,夏蝉下了马车,道:“梅丫,你去停了马车,赶紧进来吧,这天儿看起来又要下雪了的样子。”   梅丫点头,夏蝉目光一瞥,便在她腰间看到一奇怪的东西,忍不住好奇道:“梅丫,这是什么啊?”   梅丫低头,脸色微微红了红,“小姐,这是顾先生给我的……”   夏蝉笑了笑,拿起来看了看,道:“还挺精致的嘛,顾清算是有心了。”   梅丫脸色红着,“奴婢去停马车。”   夏蝉笑着点头,转身回了屋子。   夏妞儿听见脚步声,急忙跑了出来,“姐姐姐姐,娘亲把嫁衣都做好了,正给如月试呢,姐姐赶紧进来看。”   夏蝉笑着走了进去,如月正穿了嫁衣出来,脸色红红的看着几人,“奴婢……是不是穿的有些奇怪啊?”   夏蝉笑着摇头,“不会啊,特别好看,哎,要不怎么说女人做新娘子的时候最好看呢。”   葛氏点头,“真的很好看,如月,这身衣裳最配你。”   夏妞儿拍着手,上前道:“哎呀如月你就放心吧,到时候你穿着这身嫁衣,保证把柱子哥迷得七荤八素,找不着北。”   “哈哈哈……”   几人哈哈大笑,惹得如月更加害羞了。   如月进了屋子去将嫁衣脱了,夏蝉上了炕去,道:“娘,我刚跟十三去了镇子上,买下了一家店面,准备装修一下就开业。”   葛氏一愣,问道:“准备卖什么?跟酒楼一样吗?”   夏蝉摇头,将自己的计划说了一下,末了,才问道:“娘,妞儿,你们觉得咋样?”   葛氏点头,“挺好的,只是不知道实践起来会不会有困难。”   夏蝉点头,“十三已经帮我找人了,回来帮我,多半是靠谱的人。”   夏妞儿却道:“姐姐,我觉得姐姐肯定能行的,不过姐姐一定要在之前先宣传一下,这样就跟醉仙楼似得,可以打响名声。”   夏蝉笑着点头,“姐姐想到了,不过具体的还要再规划一下才行。”   说完,夏蝉便回了屋子,坐在书桌前,开始思考起来。   没一会儿,夏妞儿端着热水进来,给夏蝉倒了一杯热茶,道:“姐姐,妞儿帮你吧。”   夏蝉点点头,拿着自己画好的图纸给夏妞儿看,“妞儿,你看看姐姐准备的,这就是姐姐准备弄的店里的格局。”   说着,指给夏妞儿看。   两姐妹说了好一会儿,叽叽喳喳的探讨了不少问题,直到如月来敲门说要吃饭了,两人才放下东西走了出去。   晚饭蒸了米饭,配着昨天没吃完的菜,夏蝉吃着,道:“如月,这剩菜还有吗?咋吃了这么些顿了还没吃完呢?”   如月点头,“还有几盘,小姐,咱们过年那天做了十八个菜呢,晚上又是吃饺子,中午吃了烧麦,这菜都没怎么吃。”   夏蝉点点头,“倒是我记混了。”   吃完了饭,夏蝉去洗了洗,早早的便进了被窝里。   这一天没少折腾,晚上天一黑,她便困了。   屋子外风雪交加,屋子里暖烘烘的,一家人都睡了一个好觉。   日子一眨眼便过去,很快就到了正月初六这天了。   早上夏蝉起得早,应该是说夏家一家子都起得早,大家没有约定,却都是不约而同。   梅丫去开了大门,外头还是天色蒙蒙亮呢,不一会儿,金兰和蔡霞都来了。   金兰和蔡霞来,是来给如月梳头的,这女子出嫁之时,要找两个结了婚而且生活十分幸福的女子来,一人给梳头,一人给插簪。   如月早早的被伺候在了梳妆台前坐下,换上了嫁衣,金兰进来便给她梳头了。   如月紧张的要命,夏蝉端了一碟子点心来,道:“如月,别紧张,一会儿可能捞不着吃东西,先吃点这个垫垫。”   如月紧张的哆嗦,“小姐,奴婢吃不下……”   夏蝉轻笑,“来来来,深呼吸,跟着我……”   如月深呼吸了几下,慢慢的平稳了情绪,这才吃了几块点心。   金兰梳着头,嘴里念着,“一梳梳到头。两梳梳到尾。三梳梳到白发与齐眉。”   夏妞儿开心的笑着,蔡霞又上前,拿着金簪比划了一下,“嫁出去了之后,要孝敬公婆,礼让夫君,和睦家庭,为夫家开枝散叶,添子添孙。”   如月红着脸,镜中的女人就越发的娇媚了。   夏蝉拿了大红苹果来,给如月拿着,“如月,这个你拿好了,可不能吃了啊。”   如月掩嘴笑,葛氏道:“行了吧,你别逗她了。”   这时候,外头便传来脚步声,正是新郎官来了。   金兰笑着,“俺出去会会。”   几人出了门,站成一排,王大柱穿着大红色的喜服,看了几人,有点不好意思,“俺……俺是来接新娘子的……”   金兰一叉腰,“呦,怎么啊新郎官,你可不知道这接新娘子的规矩吧。”   外头围了一群的人,都是站在门口看热闹。   王大柱懵了,“啥……啥规矩啊?”   金兰笑着,“俺出题,你得答,答对了这道题,就能迎回新娘子。”   围观的人群起哄,“金兰,问问柱子今儿穿的啥色儿裤子头啊!”   “哈哈哈哈……”人群里爆发出一股哄笑声,王大柱脸色更红了。   金兰拢着袖子,白了那人一眼,“去去去,瞎起什么哄呢。”   说着,道:“柱子啊,你别怕,婶子能坑你吗?”   夏蝉忍不住笑了,金兰这口气,真像是动画片里的大灰狼。   金兰清了清嗓子,道:“这第一个问题呢,就是,以后你娘跟媳妇一起掉水里了,你先救谁?”   夏蝉忍不住,‘噗’的一声笑了出来。   这个问题,竟然在这是时代也有啊,太不科学了。   围观的人都是看向王大柱,好奇他会怎么说。   王大柱犯了难,左思右想,“俺……俺不知道……”   金兰双臂一合,“必须回答。”   “先救媳妇!”   正在这时,苗丽走了出来,“我替柱子说了,先救媳妇。”   王大柱惊讶,“娘……”   苗丽道:“我是你娘,你幸福就好,救了媳妇好好过日子,娘都老了……”   正在这时,如月却忽然冲出来,站在门口道:“柱子哥,先救娘,娘重要,媳妇以后还可以找一个……”   蔡霞急忙拉着如月往里走,“姑奶奶诶,你可不能出来露脸,赶紧的把喜帕盖上。”   王大柱听了如月的话,感动不已,人群里有人道:“这王家的媳妇,可真是懂事啊……”   金兰笑着,“好,这就是最好的,你看,婆婆心疼媳妇,媳妇心疼婆婆,这样两方都好,当丈夫的夹在中间不为难。”   夏蝉笑着,“婶儿,原来这才是你出这个问题的真正用意啊,让他们在成亲之时互相袒露自己的真心。”   金兰笑着点头。   王大柱感激道:“谢谢婶儿。”   金兰笑着,“瞧你那嘚瑟样儿,赶紧的进来领媳妇儿吧。”   王大柱‘哎’了一声,进了屋子去,将如月给领了出来。   夏蝉道:“乐手,赶紧的,吹起来敲起来……”   唢呐声和锣鼓声齐鸣,王大柱牵着如月,走出了门去。   葛氏忍不住擦着眼泪,“如月这丫头……总算是有了个好归宿。”   夏蝉无奈,“娘,你哭啥啊?”   葛氏感动,“就跟嫁自己女儿似得,蝉儿啊,以后要是你出嫁,娘真的不知道该咋办了。”   夏蝉叹口气,“娘,出嫁,又不是不回来。”   正在这时,一阵嘶吼声传来,“停下停下停下!不要吹了,柱子哥,你不能娶这个狐狸精!”   众人一愣,都是往门口看去,夏蝉急忙上前,就看见白桃站在门口,一手扶着腰一手指着。   夏蝉怒了,上前几步道:“白桃,你这是干什么?”   白桃冷哼,“柱子哥不能娶她,我已经坏了柱子哥的孩子了。”   说着,故意挺起腰来,一副已经是孕妇的样子。   ------题外话------   【佳人的碎碎念】   八月份,预计还会出场几个姐姐,现在已经出场大姐二姐三姐,十一姐,一共四个,从今天开始,踊跃参与讨论到话题【我最喜欢的姐姐是哪个?】,带上话题内容,留言在书评区,佳人会不定时奖励币币,此活动从2号开始,月末结束,另外八月不出意外的话还会再酝酿一次dachidu的福利,没进群的伙伴们还不快来?当然要事先订阅所有章节哦,么么哒~ ☆、097 你这孩子到底是谁的!   白桃的这一番话,让夏蝉和周围的一群人都是大惊。   白桃得意的摸着并没有隆起的小腹,毒辣的眼神看着如月,咬着牙道:“乡亲们,你们可要为我做主啊,我这肚子里都怀了他老王家的孩子了,他们这怎么还没心没肺的去娶别的人呢。”   如月脸色煞白,猛地掀起了喜帕,看着白桃,又转身看看王大柱,“柱子哥,她说的是真的吗?”   王大柱急忙摇头,“没有没有……”   说着,转头看着白桃,“白姑娘,你不要随便冤枉我,我何曾与你有过孩子?”   白桃一愣,随即哭着道:“柱子哥,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来……你怎么可以这样……那晚上,你明明说你喜欢的人是我……”   王大柱急忙摆手,“我什么时候说过,那天晚上明明就是你来找我,跟我借钱的……”   如月脸色煞白,一言不发的就往屋子里走。   王大柱急忙伸手抓住她,“如月,你别走,不是我,真的不是我的……”   夏蝉看着这闹哄哄的一团糟,上前几步,清清嗓子道:“白桃,你早不来晚不来,偏偏找了一个时候来,你是何居心呢?”   白桃冷哼,“是何居心?我是来找孩子的爹来了,我还能有何居心?”   夏蝉轻笑,“找爹?柱子哥什么人,村儿里的人谁不知道,要是想找个女人,比你强的多的是,再看看你跟如月,一搁天上一个地下的有可比性吗?柱子哥是脑子进水了吧才能上了你!”   白桃气得要命,“夏蝉,关你什么事儿,你少在这里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夏蝉冷哼,“如月是我的亲人,她的大喜日子,我见不得别的野狗野鸡在这里叫唤!”   白桃怒极,“你凭什么说我?我这肚子里真的是柱子哥的孩子,不信你找大夫来看看。”   夏蝉轻笑,“你这肚子里是有个孩子不假,只是肯定不是柱子哥的。”   白桃眼神闪烁,看着夏蝉如此自信的眼神,心里打起鼓来。   苗丽上前,恨恨道:“白桃,我们到底欠你什么,你竟然要这么来祸害我们家,今儿是我们家柱子大喜的日子,你是诚心不让我们好过是吧……”   白桃冷哼,“婶儿,我这肚子里装的是你们老王家的种,你们咋还能这样呢?”   王大柱上前,“白桃,我何时与你有了孩子,你说清楚!”   白桃立时装作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柱子哥,你忘记了吗,那天晚上我来找你,你跟我在你家屋头后面的草垛里……”   说着,又是一脸娇羞的样子。   王大柱一头雾水,“白桃,你说清楚,我什么时候跟你在草垛里了?我这几天每天干活,什么时候还出门了?”   白桃咬牙,打算死死的咬住不放。   “柱子哥,你为何现在变了,你之前不是这样的,你之前说只爱我一个人的……”   如月崩溃了,“够了,够了,别说了,柱子哥,我不嫁了,你收拾好这些事儿再说吧。”   说着,就转身往回走,王大柱气急,急忙伸手抓住了如月的手,目光灼灼道:“如月,你相信我!我真的没有。”   夏蝉道:“如月,难道你不了解柱子哥吗,他根本就不是这种人。”   一旁的金兰和蔡霞也是劝着,如月神色慢慢的平静下来,低着头咬唇不做声。   白桃怒了,“好啊,你们一个个的欺负我一个弱女子呢,我这肚子里怀的是你们王家的种呢,你们不认也就罢了,怎么还这般污蔑我,我要去县衙告你们!”   夏蝉冷笑,“去吧,让县太爷为我们做主。”   白桃一愣,看到对面一群人丝毫不害怕的样子,心里也犹豫了。   “瞧这说的没边儿的,该不是真的假的吧……”   “估计是,柱子这孩子多老实啊,哪能干出这事儿来!”   周围人议论纷纷,白桃实在是待不下去,“好,你们等着,我这就去告你们去。”   夏蝉冷笑,“你这肚子里是有个货不假,可是不是柱子哥的,而是你跟方志同的吧!”   一语激起千层浪,白桃惨白着脸,看着四周对着自己指指点点的村民,结结巴巴道:“你……你胡说什么……”   夏蝉轻笑,“你跟方志同都在一起了,还遮遮掩掩,这未婚先孕也就罢了,为何还要这么黑心的冤枉给柱子哥,特地挑了今天来捣乱,想必是想为自己找个后路吧。”   白桃哆嗦着,脸色惨白,“你少胡说……你住嘴……”   苗丽气急,“白桃,我们王家怎么着你了,你要这么害我们,今天是我儿子大喜的日子,你竟然来这么害我们,我跟你拼了!”   苗丽气得要命,直接就扑了上去,白桃吓得直往后躲,身边的几人也都是七手八脚的上前去,拽住了苗丽。   夏蝉道:“苗婶儿,你冷静点,这样不能解决事情的。”   苗丽被气哭了都,抹着眼泪恨恨道:“姓白的,老娘告诉你,你要是再敢来祸害我们家柱子,老娘就拼了命也要跟你来个鱼死网破。”   白桃吓得连连后退,“你胡说……我没有祸害柱子哥……”   夏蝉冷声道:“白桃,你腰间的钱袋,想必不是你自己的吧!我看到上面的花纹,倒像是方志同的,他不会无缘无故的给你钱,这给你钱了,你又是换上了衣服,鞋子都穿的这么厚,想必是去镇子上抓药,而你去抓药的途中,正好看到了柱子哥成婚,心里不平衡,才想着来诬赖柱子哥,为你接下这个烂摊子。”   白桃脸色刹那间惨白无比,下意识的慌忙伸手捂住腰间的钱袋。   这一个动作,更是无异于默认,周围围观的人都是指指点点起来。   王大柱皱眉,“白桃,你为何要害我?我与你无冤无仇!”   白桃哭着,一副梨花带雨的模样楚楚可怜,“柱子哥,我是真的喜欢你的,你相信我啊……我是被逼的……”   王大柱一愣,夏蝉暗暗叹口气,王大柱就是个太过于实在的人,别人一哭,他的心就软了。   夏蝉道:“白桃,你别装了,你来这里说这些话,不是因为你不甘心柱子哥另娶新人,而是觉得柱子哥憨厚老实,好糊弄,没主心骨,你想为你的孩子找一个爹,因为方志同给你钱就是为了让你去抓堕胎药,他不想要这个孩子。”   白桃一愣,“你……你怎么知道?”   夏蝉冷哼,“方志同这个人,一向都是如此,他跟你在一起,只是为了排解寂寞罢了,你还以为他真的能跟你在一起么?”   白桃的脸瞬间变得毫无血色,哆嗦着唇,“夏蝉……你……你……”   她说了几句,却忽然看到人群中的方志同。   白桃急忙道:“方少爷……”   方志同急忙摇手,“我不认识你不认识你啊……”   说着就往后跑,白桃惊了一跳,急忙追了上去。   这样看起来,众人心里都有数了,肯定是跟方志同有一腿呢!   夏蝉看着她的背影,默默的叹了一口气。   上次在河边,白桃那时候怕是已经跟方志同滚到一起去了,所以看见方志同来了,才会越发的理直气壮,方志同为何急匆匆的拉着她离开,想必就是害怕她会不小心将两人已经在一起的事情说出来吧。   方志同这个小人,自私自利,一心只为自己,不过这个白桃也不是什么好货!   夏蝉想到此,转身为如月盖上了喜帕,朗声道:“一个小插曲罢了,大家不用在意,好在已经还了柱子哥的清誉,婚礼还要继续,大家都去吃酒席吧。”   夏蝉说完,转头看着敲锣吹唢呐的,道:“吹起来敲起来。”   唢呐和锣鼓的声音又开始响起来,王大柱牵着如月手,将她扶上了马,牵着马儿往家里走去。   夏蝉拍拍胸口,“总算是有惊无险。”   夏妞儿道:“这个白桃,怎么这么讨厌呢,故意的看柱子哥好欺负就来欺负是吧。”   夏蝉轻笑,“这种人就这样,也怪柱子哥平时心太软,你瞧着刚才白桃一哭,他就又心软了,这样下去可不行。”   夏妞儿跟着点点头,葛氏道:“也不怪柱子,他这孩子一直心眼儿实诚,又老实,最容易被这种人给利用。”   夏蝉笑笑,“现在总算是好了,如月这丫头虽然脾气软,可是若是惹毛了她,也不是好欺负的,如月嫁过去了之后,肯定能调教好柱子哥的,到时候夫妻俩和和美美的,多好呀。”   葛氏道:“就是啊,走,咱们去看看吧。”   几人点头,梅丫锁了门,便都跟着人群往王家走去。   夏蝉正转身,叮嘱梅丫锁门,不期然的便撞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玉自珩顺势搂住她的身子,拿着下巴蹭蹭她的头顶,温柔道:“既然知道夫妻俩和和美美的很好,不如我们也互相夫妻好不好?”   夏蝉被他温柔的抱在怀里,鼻尖全都是他身上的清香味,檀香和沉水香,混合成一股醉人的香气,让夏蝉赶到无比的满足。   “你什么时候来的?”   玉自珩轻笑,“刚来,就听见你感慨了。”   夏蝉抿唇,仰头看着他,“我要去看热闹了,你来不来?”   玉自珩挑眉,“好啊。”   两人并肩去了王青山的家,周围已经围了一群人,新娘子接了回来,门口早已准备好的鞭炮便开始齐鸣。   噼里啪啦的响了好一会儿,周围人都是捂着耳朵,笑着看着鞭炮放完。   夏蝉笑着,转头冲着玉自珩道:“十三,你之前看过别人成婚吗?”   玉自珩点头,“几个姐姐成婚,我都去过。”   夏蝉点头,“也是哦,我倒是忘了。”   鞭炮放完了,王青山招呼着大家,“乡亲们,感谢乡亲们能来参加我儿子王大柱的婚礼啊,今天好吃好喝的备上,大家都吃好喝好,千万别拘束。”   接着,在门口响亮的喊了一声,“开——席——喽!”   村民们拿着东西走了进去,这吃流水席,不是平常的宴席,泉水村的风俗,来吃婚宴的流水席,都要自己在家里做了包糖的大馒头来,图个喜庆。   流水席摆了满满的一个院子,一直延伸出来,到门口的树底下还摆了两桌。   夏蝉拉着玉自珩进去,在桌边坐下,道:“早上没吃饭呢吧,一会儿上菜了多吃一点。”   葛氏跟夏妞儿坐在一旁,夏妞儿拿着茶壶给几人倒茶,道:“妞儿是第一次来吃喜宴呢,都不知道会有什么好吃的。”   夏蝉笑着,“小馋猫。”   葛氏道:“宝儿哪去了,怎么一会儿工夫就没影儿了?”   夏蝉笑着,努努嘴道:“这不是来了吗?”   夏宝儿捧着一捧花生来了,道:“娘,你看,宝儿去前面捡的。”   夏蝉轻笑,这新娘子进门,都有人提前将准备好的花生和红枣往新人身上抛,寓意好的生活甜甜蜜蜜的来。   这抛完,便是小孩子上去捡了,夏宝儿捡了一捧回来,挨个的分着,一桌子上的人都分了个遍。   夏蝉剥了一个花生,搓了皮吃了,笑道:“里头咋样?人多不?”   夏宝儿点头,“都坐满了呢。”   正说着话,这边人就来上菜了。   今天金兰和蔡霞两口子都来帮忙来了,梅丫也进去帮忙了,这来上菜的便是金兰,第一道菜是炖的鸡。   这喜宴上的菜嘛,讲究一鸡二鱼,没一会儿,第二道清蒸鱼也上来了。   大家吃的喜滋滋的,喝着酒吃着菜,互相说话十分热闹。   菜做的还可以,玉自珩吃了几口,觉得有些油腻,便搁了筷子,夏蝉也是不习惯早上吃这么腻的东西,倒是葛氏和夏妞儿夏宝儿吃的很欢快。   宴席上一共八个菜,有肉有鱼,有菜有蛋,酒水敞开了喝,这个阵势,在这小山村里也是数一数二的了,大家吃着,也都是十分的开心,对王青山夫妇俩竖起了大拇指。   吃完了宴席,夏宝儿还想留下来玩,葛氏道:“宝儿,回去温书了。”   夏宝儿有些不想走,夏蝉道:“娘,难得出来玩一次,让宝儿在这玩儿吧,温书也不差这一天了。”   葛氏皱眉,“那娘和姐姐先走了,你跟你二姐在这儿啊。”   夏妞儿笑着点头,“还有梅丫姐姐呢。”   葛氏点点头。   夏蝉几人回了家,葛氏有些累了,进了屋子去休息,夏蝉道:“你先回书房去,我去收拾一下。”   玉自珩点头。   夏蝉去了厨房,找了点昨天剩下的米饭,拿着锅铲将已经硬了的米饭弄开。   刚才玉自珩没吃多少,或许这厮是嘴巴叼了,不过看着他吃不下的样子,夏蝉这个心疼的啊,回来啥事儿都顾不上,先给他做一份蛋包饭才是正事儿。   往灶膛里添了柴,将油下锅,肉丁,鸡蛋,米饭,一起下锅炒熟,洒上调味料,这蛋炒饭便做成了。   做完饭,夏蝉又拿了个鸡蛋出来,下锅煎成一个鸡蛋饼,将米饭小心翼翼的弄好,两边合起来,装在盘子里端着去了书房。   玉自珩正在看书,夏蝉笑着进来,举着盘子笑道:“当当!蛋包饭来啦!”   玉自珩一愣,随即意识到刚才夏蝉是去做饭了,玉自珩心下感动,急忙上前接过放在一旁,然后拿着袖子给夏蝉擦汗。   夏蝉轻笑,“你这少爷嘴巴,吃不惯油腥味的,我给你做了蛋包饭,你吃吧。”   玉自珩搂着她的腰身,“小知了,你对我这么好,我感动的要哭了。”   夏蝉抿唇笑,“哭什么啊,若不是你不吃,犯得着我费这么大的劲吗?来来来,赶紧吃了它,一会儿凉了该不好吃了。”   说着,拉着玉自珩的手坐下,用小刀将蛋包饭切开,然后拿着汤匙盛起来一块,“喏,吃吧。”   玉自珩张嘴接过,夏蝉托腮看着,“好吃吗?”   玉自珩开心的点头,“特别好吃。”   夏蝉满意的笑了,“来,多吃点吧,人家过年都是长胖,你可别瘦了呀。”   玉自珩轻笑,“我瘦不了,你放心……”   说着,盛了一勺饭,递给夏蝉,“倒是你,清减了不少。”   夏蝉抿唇,张嘴接过,嚼了嚼,道:“还行,女人嘛,一辈子的事业就是减肥啊。”   玉自珩皱眉,“你都这么瘦了,不多吃点怎么行,以后我们还是要绵延子嗣的嘛……”   夏蝉脸红,“你又开始耍流氓了。”   玉自珩微笑,两人你一勺我一勺的喂完了一盘子蛋包饭,夏蝉撑了,站起来端着盘子道:“我去洗碗。”   玉自珩伸手接过,“不用,我来洗吧,你做饭我洗碗,分工明确。”   夏蝉抿唇笑了笑,看着玉自珩端着盘子出门,不由得暗自腹诽,玉自珩这厮,被他十二个姐姐给调教的,果然有做忠犬男的潜质。   夏蝉笑着跟着出了门。   玉自珩拿着盘子站在廊下,瞪着水缸和一旁的木盆发呆。   洗碗……应该就是把盘子放在水里,洗干净就行吧。   玉自珩蹲下身子,将盘子放在盆里,夏蝉走过来蹲下,“我来帮你吧。”   说着,舀了水在盆里,又拿过洗碗用的皂角粉,弄了一些在盘子里,道:“你看,这样才能刷干净,要不然用清水,这些油腻的东西是洗不干净的。”   玉自珩点头,伸手认真的洗着盘子上的油污,两人头挨着头,没注意门口走进来四个人。   三男一女,背着包袱,模样都不差,可是四人却都是一副下巴都要掉了的姿势看着这一幕。   “老大,你看,咱们是不是来错地方了……”   “可能是……见鬼了吧!”   “十三爷……怎么洗起碗来了啊?”   “一定是疯了!”   四个人一人一句,最后是唯一的女子一锤定音做了总结!   玉自珩跟夏蝉转头,就看见四个人站在门口,正一脸惊讶的看着两人。   夏蝉一愣,“你们是谁?”   玉自珩起身,道:“他们就是我帮你叫来的帮手!”   说着,玉自珩转头,凶巴巴道:“你们四个,傻了吗?杵在那儿干嘛,赶紧的过来。”   四人这才被玉自珩的吼声给反应过来,急忙上前来,排成一排的站在玉自珩面前。   夏蝉看了看四个人,又转头看了看玉自珩。   玉自珩道:“一个个的上前来给小姐介绍一下自己。”   小姐?!   四个人都是大为吃惊,眼睛齐刷刷的看向了夏蝉。   夏蝉有些尴尬,笑了笑道:“额……这个,我叫夏蝉,你们以后叫我名字就行。”   几人连连摇头,最左面的男子道:“小姐,我叫欲尧,是他们的老大。”   一旁的男子道:“小姐,我叫天泽,排行老二。”   第三个男子道:“小姐,我叫冬故,排行老三。”   最后的女子抱拳笑着道:“小姐,我叫柚青,排行老四。”   夏蝉看了几人,转头看看玉自珩,玉自珩道:“走,带你们去干活的地方。”   几人出了门,上了马车。   夏蝉坐上马车,才转头看,四人都是骑马,慢悠悠的跟在马车后面。   夏蝉收回眼神来,道:“十三,这就是你给我找的帮手啊?”   玉自珩点头,“柚青留你身边,她人机灵,能干,什么都能做,能帮你很多,而且绝对可以信赖!剩下的老大老二老三,都是全能的,你店面的装修,只要交给他们去做就行。”   夏蝉有些怀疑,“柚青这个姑娘倒是长得挺讨喜的,只是其他的三个……我看着感觉怎么不像是一般人呢,不像是干活的人啊。”   玉自珩轻笑,伸手捏捏夏蝉的脸颊,“你这是慧眼识英雄啊,老大欲尧,十足的全能手,老二天泽,人脉最广,老三冬故,算账最精通,他们三个在,还愁你找不到可以帮你干活的伙计吗?”   夏蝉这才恍然大悟,“我就说,我以为你是要让这三个人帮我撑起整个酒楼呢……”   玉自珩眨巴眨巴眼睛,“把他们三个剁成三段,勉强可以够。”   夏蝉笑了,“我没有想周到。”   到了镇子上的店里,夏蝉下了马车,拿着钥匙开了店门,道:“进来吧。”   点了烛灯,这屋子里便宽敞了起来,夏蝉道:“大家坐。”   玉自珩坐下,抬眼看了看四人,四个人没一个敢坐下的。   夏蝉无奈,道:“我跟你们也不怎么熟,初次见面的,十三说你们都各自有各自的本事。”   柚青听了,抢先道:“小姐,柚青跟在小姐身边做丫头。”   夏蝉笑着,“好。”   柚青笑笑,抱着包袱走在夏蝉身边站着。   夏蝉道:“欲尧,这店面的装修,你来负责,天泽,你人脉广,去寻五个伙计还要五个厨娘,再加两个打杂的,估计就可以了,记得一定要人勤快老实的,底细都要摸清楚。冬故,你就负责采买和算账,你们觉得这样可以吗?”   三人异口同声,“行。”   夏蝉笑着,将自己准备的图纸拿了出来,递给欲尧,道:“你看,这装修布局我已经弄好了。”   欲尧接过来看了看,忍不住赞赏道:“小姐,这布局精妙啊。”   夏蝉笑着,道:“这里呢,放上几张桌子,门口要做一个开放式的窗户,让客人可以直接从门口买了直接带走,这要留下吃的呢,就从这边进来,然后在这里的柜台处点菜。”   说着,夏蝉到了前面去,比划着道:“这里要做一个大一点的招牌,每天有什么菜,都要在这里写上,可以让客人们看明白。”   欲尧不住的点头,将夏蝉说的都记下来。   规划完了,夏蝉转头道:“都记下了吗?”   欲尧扬了扬手里的本子,“都按照您说的记下来了。”   夏蝉点点头,一转身,一杯水温适中的茶水便递了过来,夏蝉笑笑,伸手接过。   柚青有些不可置信,这个十三爷,怎么还会伺候人了?   玉自珩道:“说完了吧,说完了我们回家吧。”   夏蝉点点头,道:“欲尧,天泽,冬故,你们三个就先睡在店里后面的卧房内,我家里实在是住不下了。”   欲尧笑道:“不敢不敢,小姐能给小的们这么一处栖身之地,已经是很好了。”   夏蝉笑着,“那你们三个自己收拾一下,我们先回去了。”   三人点头,夏蝉跟玉自珩出了门,坐上马车回了家。   路上,夏蝉道:“十三,这次可真的要多多谢谢你了,一下子帮我解决了这么大的问题。”   玉自珩挑眉,“小知了,你我之间,还犯得着说这些么?”   夏蝉轻笑,伸手抱着他的手臂,把头靠在他肩膀上,道:“我现在啊,倒是有些害怕了,不知道这店开起来效果怎么样呢。”   玉自珩扬唇,“怕什么?若是没有生意,我便从边塞调一万兵将前来,给你助阵!”   夏蝉惊吓,“私自调兵,不是要被砍头的吗?”   玉自珩轻笑,捏捏她的脸颊,“我就昏庸一次,为搏美人欢心,付出点代价也是值得的啊。”   夏蝉被他逗乐,“你省省吧,这种话只准在我们俩的时候说,在外人面前可不要说,等着看你跌下马的人多了去了,你不能犯这种小错让别人抓住了把柄。”   玉自珩默默的听着夏蝉说完,长叹一声,将她抱在怀里,“小知了,你这样担心我,我真的是……特别感动。”   说着,低头吻着她头顶可爱的发旋儿,伸手揉着她柔软的青丝。   夏蝉靠着他,“自我决定跟你在一起的时候,我便告诉自己,我不会让自己成为你的负担,更不会拖累你,相反,我会助你。”   玉自珩轻笑,轻吻着她的鼻尖,“这便是……贤内助吗?”   夏蝉挑眉,“可以这么觉得吧。”   玉自珩笑着,心里感觉到浓浓的幸福,他轻声道:“小知了,天气回暖,我便要回军营一趟,做一下检查,你若是不忙,我带你去好不好?”   夏蝉一愣,道:“什么时候?我春天,应该挺忙的。”   她还要种地呢,春天正是播种的好时候。   玉自珩道:“那我们出了正月就走,到时候天儿也暖了,边塞的军营附近,有很多湖泊,那里面的湖水清澈的就像是雨后的天空一样,而且附近的游牧民也特别友好,我可以带你去四处玩玩。”   夏蝉被他说的,心痒不已,转过身子严肃的看着他,“玉十三,你这是在勾引我你知道吗?”   玉自珩轻笑,“小知了,你陪我去吧,我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这么好看的媳妇,我要去炫耀,带你一起去阅兵,让他们叫你将军夫人……”   这一幕,在他遇见夏蝉的那一刻就已经在脑海里形成了。   第一眼,他便想带着夏蝉回去见父母,见几位姐姐,见军营里的将士,他迫不及待的,想告诉全天下,他玉自珩找到了这天下最最珍贵的宝物。   夏蝉听着他说着,心里也是有些感动,一个男人如果真心爱你,是想带你融入他的交友圈子,将你的身份昭告所有人的。   夏蝉看着玉自珩略带恳求的眼神,心里荡起了一圈一圈的涟漪,她何德何能呢,让一个堂堂大将军,如此卑微的恳求。   夏蝉笑着点头,“那好,你要记着带我去骑马,我要骑追月。”   得了肯定,玉自珩开心的不得了,一把抱住了夏蝉在怀。   “好好好……骑马骑马,骑追月,骑我都行……”   夏蝉一愣,这最后一句,怎么好像有点暧昧呢!   回了家,几人下了马车,夏蝉道:“梅丫,你带柚青去将马儿拴好。”   梅丫点头,看了柚青一眼,道:“跟我来吧。”   夏蝉跟玉自珩进了屋,夏妞儿和夏宝儿已经回来了,正在炕上吃东西,见了夏蝉和玉自珩进来,夏妞儿急忙道:“嗯?姐姐,你们去哪里了?”   夏蝉道:“去镇子上吩咐了一下店面装修的事情,你们什么时候回来的?”   夏妞儿道:“没一会儿的事儿,玩了一会儿就回来了,外头冷。”   夏蝉笑着点点头。   这时候,梅丫和柚青进来了,夏蝉道:“这是柚青,以后就在咱们家了,代替如月的位置。”   柚青笑着上前,大大方方道:“夫人好,二小姐小少爷好,以后奴婢就伺候小姐了,有啥事儿叫奴婢就行。”   葛氏笑着,“好孩子,多大了啊?”   柚青笑着,“夫人,奴婢十五了。”   夏妞儿掩嘴,“跟姐姐一样大。”   夏蝉道:“行了,梅丫,你带柚青去屋子里安置一下吧。”   梅丫点头。   夏妞儿道:“姐姐,如月是不是不回来了?”   夏蝉笑着,“如月已经嫁人了啊,肯定不能经常回来的,不过柚青也在,我们也不怕没人帮忙。”   夏妞儿笑着点头,“那妞儿以后要去看如月。”   夏蝉笑着,“这么近,走几步就到了。”   说了一会儿话,夏蝉便进了屋去,玉自珩正坐在书桌后看书呢,夏蝉道:“为了准备食味斋开业,我要去准备几样好吃的去。”   玉自珩点头,“昨天的烧麦和煎饼都写上,我觉得这俩挺好吃。”   夏蝉笑着点头,“除了这俩,我还得做点别的。”   夏蝉眨巴着眼睛想了想,脑袋里有了主意。   出了屋子,夏蝉穿上围裙去了厨房里,玉自珩急忙跟上,“小知了,你要做什么,我帮你。”   夏蝉笑笑,“以后我做饭,你都要跟着啊?”   玉自珩点头,“那是,娘子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夏蝉笑笑,进屋去拿了个盆,“端着。”   说着,进了隔间。   玉米,牛奶,面粉,芝麻,夏蝉将这些材料捡了出来,让玉自珩端了出去。   柚青进了厨房,笑着道:“小姐,您要做饭吗?奴婢帮您吧。”   夏蝉笑笑,“行,你去把锅刷干净,然后去后院抱了柴禾来。”   柚青点头,欢快的走了出去。   夏蝉笑着,“这个柚青是个爱笑的姑娘,性格也开朗。”   玉自珩道:“她以前是我三姐的贴身丫头,一次跟我三姐出去玩,为了救我三姐,把腿差点摔断了,你看她走路快,是为了掩饰自己左腿有毛病的缺陷。”   夏蝉一惊,“什么?怎么会这样?”   她难以想象,一个拥有这样开朗笑容的女孩儿,竟然会有这种缺陷。   玉自珩点头,“我三姐内疚不已,帮她买了宅子,雇了下人,还挑了好几门十分不错的亲事,可她没要,她要了自己的卖身契,然后出来四处游走,结识了欲尧他们,变成了好朋友,后来一直给我三姐做事。”   夏蝉叹口气,柚青,真是个可怜的姑娘。   这会儿,柚青已经提了桶进来,手脚麻利的将两口大锅刷干净,又擦干净了一旁的锅台。   夏蝉不敢去看她的腿,怕被细心的柚青发现,这样只会徒增尴尬。   揉好了面团儿,盖上湿布醒一会儿,夏蝉让玉自珩剥了玉米粒,然后倒上油下锅加糖炒熟。   做好之后,这面团也差不多了,夏蝉将面团拿出来,切成长方形的小挤子,然后拿着擀面杖擀成一张张圆圆的小饼。   没有烤箱,只能煎了,下锅等油热,将炒熟的玉米粒洒在面团上,这面团本身加了糖和鸡蛋还有牛奶进去,又松又软还香甜,下锅这么一煎,顿时香味弥漫。   柚青笑着,“小姐,奴婢第一次瞧这种做法呢,咋还把玉米粒儿弄饼上面,能好吃吗?”   夏蝉笑着,“做出来你尝尝,就知道如何了。”   这饼做起来不难,玉自珩理所应当的承担了烙饼的工序,夏蝉去将醒好的另外的面团拿了来,切成长条,中间刷上一层兑好了的蜂蜜水,然后两根一合并,绞成麻花的形状,下锅炸。   炸麻花和这牛奶玉米饼都是她喜欢的,可口,又方便,夏蝉觉得,如果推出这两样小零食,大家肯定会喜欢的。   忙活了好一会儿,这蜂蜜麻花和牛奶玉米饼便出锅了,夏蝉装了两盘,让两人尝鲜。   麻花上洒了炒熟的白芝麻,香浓可口,夏蝉炸的火候刚好,这麻花上还带着锅巴呢,一咬,外面是脆的,里面是软的,还带着蜂蜜的香甜,简直太好吃了。   再看牛奶玉米饼,因为加了牛奶的缘故,这面饼是多了几分爽滑的口感,玉米粒呢经过炒熟,甜香怡人,牛奶的丝滑,玉米的浓香,这种小甜食让人吃一口,就忍不住开心了。   夏蝉挨个尝了一个,看着两人道:“怎么样?”   柚青开心道:“小姐,您真是厉害,怎么做的这么好吃,这个,还有这个,这叫什么名字啊?”   夏蝉笑笑,“这叫蜂蜜麻花,这叫牛奶玉米饼,我准备等食味斋开业了就拿去卖。”   柚青狂点头,“肯定好卖,能赚大钱的。”   夏蝉开心,“如果真的能赚大钱,我就开分店,到时候一路开到京城去,把生意做大。”   柚青点头,道:“小姐,那您这食味斋想好了名字没有啊?”   听柚青这么说,夏蝉倒还真无语了,“这个……我还真没想过啊……”   柚青掩嘴笑,“让十三爷帮您选一个。”   玉自珩眨眨眼睛,“小知了,你要我帮你吗?我可是文武双全……”   夏蝉轻笑,“我自己想想吧,实在想不出再叫你。”   让柚青端着去给葛氏和夏妞儿尝鲜,夏蝉则回了屋子去,认认真真的想起了名字来。   玉自珩道:“小知了,你有想法了吗?”   夏蝉摇摇头,“好难啊……”   玉自珩托腮,“不如翻翻书?”   夏蝉想了想,转头看了看玉自珩,“一粟食斋,你觉得这个名字怎么样?”   玉自珩微微皱眉,重复了一遍,“一粟食斋?”   夏蝉点头,拿着手指头蘸了点茶水,在桌上写了一下。   “寄蜉蝣于天地,渺苍海之一粟,一粟,即为谦逊之意。”   玉自珩点头,“不错,意义不凡,且名字听起来也很好。”   夏蝉笑笑,“这就行,那就这么定下了,我明儿就去告诉欲尧他们,让他去给安排做牌匾。”   玉自珩点头,道:“以后有什么事儿,尽管去吩咐,他们几个都值得信赖。”   夏蝉笑着点头。   两人又头对头商议了一下,看着天色渐暗,夏蝉道:“晚上我炒几个菜,你留下来吃完饭再走吧。”   玉自珩笑着点头,“行,我吃什么都可以。”   夏蝉笑笑,正出门,就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夏蝉一看,正是神色匆匆的顾清。   顾清进了门,见了夏蝉和玉自珩,急忙道:“将军,老爷子忽然晕过去了。”   ------题外话------   【现在是自由命题时间,对于白桃和方志同这一对渣渣,你们想怎么虐呢,如何虐渣的主动权交给你们好惹,佳人酌情参考你们的意见然后写……】   【话说,对于沈崇博这个角色,有没有细心的亲看出了什么不一样呢?看出来留言的,绝对返币啊,而且封一个柯南奖给你,明天章节内容更精彩,期待一下吧~】 ☆、098 你到底在袒护谁?!   夏蝉一愣,玉自珩也是大惊,急忙道:“走。”   夏蝉匆忙拿上了两人的外衣,出了门给玉自珩披上,又反手自己披上,快步往沈家走去。   进了门,顾清带着两人进了沈崇博的屋子,沈崇博正在床上躺着,面色苍白,额头上全都是汗,并没有醒来。   福伯见了几人,急忙道:“少爷,夏姑娘。”   玉自珩上前,坐在沈崇博的身边,道:“福伯,这是怎么回事?”   福伯点头,“老爷子吃完饭,便把自己关在了屋子里,不让老奴去打扰,好一会儿,老奴觉得不对劲了,便去敲门,却一丝声响也没有,老奴便强行开了门,便看见老爷已经晕倒在了地上。”   玉自珩皱眉,“大夫来过了没有?”   福伯点头,“已经诊断过了,说是年纪大了,旧疾复发,已经下去抓药了。”   玉自珩眉头紧锁,盯着沈崇博的睡颜。   夏蝉则是看了看四周,道:“福伯,你进来的时候,看到爷爷是晕倒在哪里的?”   福伯想了想,往前走了几步,来回的看了看,才确定下来,“就是在这里。”   说着,指着离着榻上不远的距离。   夏蝉皱眉,站在那个位置看了看,又走到榻前,榻上的小桌上摆着一壶茶和四个茶杯,三个扣着,一个茶杯里有半杯茶水。   干干净净的。   夏蝉四处打量了一下,低头间,却看到了一块小小的脏污。   她蹲下身子来,伸手在小榻下方的鞋搁上抹了一把,然后放在鼻子底下闻了闻。   这种独特的味道,让她感觉无比的熟悉。   正在此时,床上的沈崇博醒了过来。   “咳咳……”   夏蝉被打乱了思绪,急忙走了过去。   沈崇博睁开眼睛看着玉自珩,道:“十三,爷爷没事儿……”   玉自珩敛眸,“你们都下去。”   下人们静悄悄的退了出去。   玉自珩严肃道:“爷爷,你告诉我,你到底是怎么了?”   沈崇博叹口气,“爷爷就是年纪大了,毛病就多了……”   玉自珩摇头,“能忽然间晕倒,这叫一般的毛病吗?”   夏蝉皱眉,道:“爷爷,如果有什么事情,您就说出来,我跟十三都特别担心您。”   沈崇博叹口气,“你们俩……唉,我这是老毛病了,一直治不好,以前不告诉你们,是怕你们担心。”   玉自珩急忙道:“爷爷,我带您去京城看看吧,肯定能治好的。”   沈崇博笑着摇摇头,“十三,爷爷知道你的一片孝心,只是爷爷老了,不想挪动了,也没几年可以活了,爷爷最大的愿望,就是看着你跟知了,赶紧成婚,稳定下来,爷爷也就放心了。”   说着,沈崇博看着夏蝉,伸手拉着她的手,跟玉自珩的放在一起。   夏蝉感觉的到,沈崇博的语气十分激动,手也特别的抖。   夏蝉心中的疑惑更深。   这时候,外头的丫头端了药进来,夏蝉接了过来道:“我来吧。”   喂了沈崇博喝了药,夏蝉道:“爷爷,您平时少喝一点花茶,您现在年纪大了,喝花茶并不好,等会儿让福伯将桌上的花茶都撤了去吧。”   沈崇博笑着点点头。   喂完药,沈崇博便睡了,夏蝉跟玉自珩出了门,走到廊下的椅子上坐下,夏蝉道:“十三,你怎么看?”   玉自珩摇头,“我不知道,小知了,我害怕的是,爷爷的身体……”   夏蝉摇摇头,“你这是关心则乱!”   说着,夏蝉将手帕递了过去,道:“你闻闻,这味道熟悉吗?”   玉自珩闻了闻,皱眉,“香料味儿。”   夏蝉点头。   “这是我从爷爷榻上下面的鞋搁上擦到的,这种味道,不是属于这个家的,这也就是说,爷爷在晕倒之前,肯定见了某个人,而这个人,就是害爷爷晕倒,刺激他的人,但是,爷爷不会说的,他要保护这个人,否则刚才他早就说了。”   玉自珩皱眉,“你分析的有理。”   夏蝉道:“刚才我告诉爷爷,花茶不好喝,其实呢,他桌上泡的明明是普洱,紧张之余,爷爷没有去细心分辨今天喝的是什么茶,所以才会点头。”   玉自珩攥紧了拳头,“到底是谁?”   夏蝉微微皱眉,“十三,这个味道,真的很熟悉。”   玉自珩看着夏蝉,“你有印象?”   夏蝉点头,“可是,我抓不住,想不起来在哪里闻到过。”   玉自珩攥着她的手,“无妨,你不要着急。”   夏蝉微微皱眉,“十三,你了解爷爷吗?在你进来之前,你有没有查一查沈家?或许,沈家以前有着什么秘密。”   玉自珩摇头,“我查了,爷爷是白手起家,并没有什么别的牵扯。”   夏蝉疑惑,托腮道:“这就奇怪了,不过,我可以肯定的是,爷爷肯定是想保护这个人的,否则,他不会瞒在心里不说。”   玉自珩点头,眼睛微微眯起来,道:“我一定会查到。”   屋子里,躺在床上的沈崇博却微微的睁开了眼睛,他临走前的那些话,还回荡在自己的耳边。   “你不要以为我能原谅你,你抛弃了你的尊严你的信仰,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沈崇博痛苦的闭上了眼睛,眼角滚落一行清泪。   夏蝉回了家,心里还心忧着沈崇博的事情。   进了门,柚青道:“小姐,您去哪里了?”   夏蝉道:“爷爷身子不好,我去看了看。”   柚青点头,道:“小姐,晚饭要做什么?”   夏蝉看了看,道:“将那些剩菜热一热,便凑合吃一顿吧。”   柚青笑着点头,“行嘞。”   说着,转身去了厨房里。   夏蝉进了屋子,葛氏担忧道:“沈老爷子没事吧?”   夏蝉点头,“只是旧疾复发,已经喝了药休息了。”   葛氏点点头,“没事就好。”   夏蝉脸色微沉,道:“娘,我先进去看一会儿书。”   葛氏点头,“别看太久了,仔细眼睛。”   夏蝉点点头。   回了屋子,夏蝉自己蜷缩在了椅子上,想了一遍今天的事儿,觉得有些理不清楚头绪。   她没有告诉玉自珩的是,她还有点怀疑,今天的事情可能跟他有关。   日子一日日的过去,转眼三天,便是如月回门的日子了。   一大早,夏蝉便起身,出去洗漱完,屋子里的几人也都起来了。   夏蝉笑着道:“都早些起来啊,一会儿如月跟柱子哥来了,可不能瞧了笑话。”   夏妞儿嘴上甜甜的答应着,手脚麻利的收拾了炕,夏宝儿则是迈着小短腿儿去端瓜子盘点心盘儿,又跑去了厨房,“柚青姐姐,宝儿要热水,一会儿泡茶。”   柚青笑着点头,“少爷不用亲自动手,让奴婢来就行。”   说着,从炉子上提了热水,去了炕上倒上。   夏蝉炒了一个辣子鸡块,蒸了一条鱼,又炖了一个玉米排骨汤,焖了一锅香喷喷的米饭,让柚青端了上去,就等如月和王大柱来了。   夏宝儿站大门口等着,好一会儿,才吆喝道:“来了来了……柱子哥跟如月姐姐回来了。”   夏妞儿急忙穿鞋跑了出去,就看见如月跟王大柱走了进来,夏妞儿笑着跑上前,“如月,你终于来了,姐姐做好了饭,就等着你们了呢。”   如月面色红红,“劳烦小姐了。”   夏妞儿拉着拽着将如月给拉了进去,炕上,夏蝉跟葛氏都在,如月和王大柱走了进来,一瞧见,夏蝉和葛氏,如月这眼睛都忍不住红了。   夏蝉急忙上前,“瞧你,这么好的日子哭什么啊?”   如月连连摇头,“小姐,夫人,奴婢受了你们的大恩,如果没有你们,奴婢不会有今天,柱子哥对奴婢很好,爹娘和奶奶也是……”   夏蝉笑着,“这就好,你能幸福,我们也开心。”   葛氏笑着点头,“快快上炕吧,蝉儿特地为你做的菜。”   如月和王大柱上炕坐下,夏蝉道:“柱子哥,以后我们可就是如月的娘家人,你要是敢欺负如月,我可不能饶你。”   王大柱憨笑着点头,“俺……俺可不舍得欺负如月……俺稀罕的紧……”   几人纷纷掩嘴笑,惟有如月一脸的红晕,低着头不做声。   夏蝉道:“如月,这是新来的丫头,唤作柚青。”   柚青急忙笑着,“如月姐姐好。”   如月点点头,“真是长了一副好模样。”   柚青笑笑,“跟如月姐姐没法比。”   夏宝儿巴巴的看着几人,“如月姐姐好看,柚青姐姐也好看,两个姐姐都好看,咱们吃饭好不好?宝儿的肚子都饿瘪了呢……”   看着宝儿憨态可掬的小模样,众人都是忍不住大笑,夏蝉给他盛了饭,道:“来来来,我的小祖宗,赶紧的吃吧。”   众人开始吃饭,夏蝉问了几句如月习不习惯的话,等到吃完饭,才拉着如月去了自己的书房,美名其曰说几句体己话儿。   王大柱坐在炕上,被夏妞儿夏宝儿围着问各种奇怪的问题,这边夏蝉则是拉着如月进了屋子,让她坐下,笑着道:“如月,这儿没外人,你实话告诉我,在王家怎么样?”   如月笑着,“小姐,奴婢真的很开心,爹娘对我很好,奶奶也是,柱子哥特别体贴,不让奴婢做太多的活儿,娘还说,奴婢最重要的,就是替王家……开枝散叶……让奴婢好生歇着,别太累……”   夏蝉看着如月眼角眉梢的笑意,便能感觉的出如月的幸福,夏蝉放心下来,道:“如月,看到你能这样幸福,我也是觉得特别开心。”   如月哽咽,“小姐……您的大恩大德,奴婢真的是无以为报……”   夏蝉轻笑,“你啊,你好好过日子,赶紧的生几个胖娃娃,就是最好的了。”   如月脸色羞红,“小姐……这事儿还早着呢。”   夏蝉抿唇笑笑。   说完了话,看着时间也不早了,王大柱跟如月便告辞回家了。   路上,王大柱道:“如月,刚才大妞跟你说啥了?”   如月笑着,“小姐问我过得好不好。”   王大柱笑着,“肯定好啊,俺一定好好疼你……”   说着,一把攥住了如月的小手。   如月脸色一下子红了,转头看着王大柱,“你松开,松开啊……”   两人嬉闹着,都没发现前头站了一个人。   白桃看着两人打情骂俏,心里止不住的难过,猛地上前几步,眼眶红红的看着王大柱,哭诉道:“柱子哥,你救救我吧……”   王大柱跟如月都是一愣,白桃却上前,直勾勾的看着王大柱,“柱子哥,之前的事儿是我不对,我错了,我不应该冤枉你诬陷你,可现在我真的是没辙了,求求你帮帮我救救我吧。”   王大柱皱眉,“俺不想看见你,你走吧。”   说着,拉着如月就往回走,白桃皱眉,咬咬牙跑上前去,二话不说,‘扑通’一声便跪倒在王大柱的面前。   白桃这一个举动可真是惊动了两人,夏蝉出了门,正看见这一幕,微微皱眉,便走上了前去。   白桃哭着,“柱子哥,我实在是走投无路了,我只能来找你了,求求你借我一点钱吧,我等着这点钱救命呢。”   王大柱皱眉,看着白桃哭的声泪俱下的样子,也是于心不忍,他纵使恨死了白桃,可一颗善良软弱的心,也是无法改变的。   如月察觉了王大柱的心软,默默的叹口气,王大柱为人正直,却善良的很,最是看不得别人可怜了。   如月想到这,道:“柱子哥,给她吧。”   王大柱不可置信的转头,“如月?”   如月点头,“不想看你为难,你如果今天不给,回去之后肯定会难受好几天的,我不想看见你难受心烦。”   王大柱内心里感动无比,夏蝉默默的看着,忍不住连连叹气。   正要往外拿钱,这边苗丽却忽然冲了出来,上前伸手‘啪’的给了王大柱一巴掌。   王大柱被打蒙了,捂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苗丽,“娘……”   苗丽怒吼,“别叫我娘,我没你这样窝囊的儿子。”   说着,一把拿过他手里的钱袋,拉着如月,看着地上跪着的白桃,冷声道:“我告诉你,白桃,以后你要是再敢来纠缠我们家的人,我就跟你拼命!”   白桃咬着牙,却不得不装出一副可怜的样子来,看着王大柱,“柱子哥,我没有……我真的没有……”   王大柱也是于心不忍,“娘,她虽然有错,可也不至于这样……”   苗丽真是恨铁不成钢,都快被自己这个儿子给气死了,“你这个糊涂蛋,以后别叫我娘,你自己媳妇儿在这站着呢,你帮着这个贱人说话,你忘了上次这个贱人害得你差点娶不到媳妇了吗?你就是记吃不记打,滚滚滚,跟这贱人滚得远远的……别回家来……”   说着,拉着如月的手就往家里走。   王大柱被苗丽骂了一顿,才算是反省过来,看着白桃楚楚可怜的样子,也不心软了,急忙跟着苗丽往家里走去。   白桃一愣,赶忙上去抱住王大柱的腿,“柱子哥,救我啊……”   王大柱不耐烦,伸手拽开了白桃,“你走吧,俺不会再跟你有瓜葛了,你肚子的孩子是谁的就去找谁去,俺管不了。”   说着,拔腿就朝着苗丽和如月追了过去。   白桃眼中闪过一丝阴狠,不由得死死的攥紧了拳头,眼看就要成功了,苗丽……都怪这个老妖婆!   夏蝉看着白桃站起身子一瘸一拐的离开了,这才微微呼出一口气。   这个白桃,是一颗十足的毒瘤,看来以后要想办法除去才是。   “想什么呢?”   夏蝉吓了一跳,转身,就看见玉自珩正站在自己身后。   夏蝉皱眉,“吓死我了。”   玉自珩赶忙伸手摸摸她的后背,“不怕不怕……”   夏蝉撇嘴,“爷爷怎么样了?”   玉自珩点头,“没什么大碍,现在能吃能睡,不过就是还要一直躺在床上。”   夏蝉点点头,道:“让厨房多炖点汤,爷爷可能也吃不下什么。”   玉自珩点点头,“有福伯看着,爷爷还一个劲的把我往外赶呢,说是让我陪着你。”   夏蝉轻笑,拉着玉自珩的手往家里走,道:“十三,下午我要去镇子上一趟,我们一起吧。”   玉自珩点头,“行,正好我要去一趟大姐家里。”   夏蝉疑惑,“有什么事儿吗?”   玉自珩点头,“昨晚上我收到了二姐的信,她要跟二姐夫一起出一趟远门,瀚书和米柔,无人照顾,放在府里面又不放心。”   夏蝉了然,“你是想让大姐帮忙照顾?”   玉自珩点头,“大姐跟二姐之间的结,也该解开了,已经五六年了,亲姐妹之间,哪里会有深仇大恨。”   夏蝉点点头。   中午吃了饭,两人便启程往镇子上去。   去了店里,从外面便能看到里面已经在乒乒乓乓的开始装修了,到处都是焕然一新的感觉,夏蝉下了马车,走了进去。   天泽站在门口训着新人,夏蝉进了屋,笑道:“天泽,这都是找来的伙计吗?”   天泽转身,见了夏蝉和玉自珩,急忙拱手,“小的给小姐少爷请安。”   夏蝉笑着,“嗯,看起来进行的不错。”   天泽笑笑,“这都是找来的伙计和厨娘,小姐放一百个心,祖上八辈子小的都了如指掌,绝对不会有错儿的。”   夏蝉被天泽挤眉弄眼的样子给逗乐,道:“相信你,否则也不会交给你去做了。”   玉自珩却不爽,“你小子,怎么没大没小的,以后在小姐面前说话不准挤眉弄眼,要眼观鼻鼻观心,记得了吗?”   天泽急忙低头,“小的记得了。”   夏蝉无奈的转头看了看玉自珩,耸肩,知道这厮的心眼儿比芝麻还小。   上前几步,欲尧便走了出来,笑着道:“十三爷,小姐,里面坐吧。”   夏蝉跟玉自珩走了进去,欲尧道:“小姐,各项设施都已经准备齐全,人手也都备齐了。”   一旁的冬故也站出来,道:“预算已经定下,后续各类支出也已经算好,出入应该不会大于一两银子。”   夏蝉听着两人的话,满意的很,起身道:“有你们三个,我真是省了太多的事儿了。”   欲尧和冬故都是急忙摇头,“不敢不敢……”   夏蝉笑道:“我昨晚上跟你们十三爷一起,想了一个店名,叫做一粟食斋,你们觉得如何?”   欲尧跟冬故皆是一愣,夏蝉起身走到书桌旁,拉着玉自珩道:“你题一个,用来做招牌。”   玉自珩受宠若惊,“小知了,你不嫌弃我的字丑?”   夏蝉轻笑,“少谦虚,你写字比我好看,让你写你就写。”   玉自珩轻笑,拿着毛笔蘸了墨,挥毫。   身后的欲尧跟冬故都是一脸黑线!   这十三爷怎么出落的妻管严了,被夏姑娘吃的死死的啊。   夏蝉看着玉自珩写完,十分满意,道:“欲尧,你拿着这幅字,去做一个招牌,就做我们一粟食斋的招牌。”   欲尧点头,小心翼翼的接了过来,递给了身边的人。   夏蝉道:“你们预计,多长时间能装修准备完。”   欲尧道:“最多三天,应该在十五之前便可以做完。”   夏蝉点点头,道:“那我们便定下,正月十三开业,可以吗?”   欲尧想了想,“完全可以。”   夏蝉笑着,道:“今天已经初九,距离十三还有四天,今天你们就出去拉上横幅,写上距离开业还有四天。”   欲尧一头雾水,夏蝉笑着道:“这只是一种吸引客人的方式而已,今天写上还有四天,明天写还有三天,然后一点点的减,只是这中间如果有人来问,是一个字都不能多说的,就是要保持这一份神秘感。”   欲尧好像听懂了一点了,自己琢磨了一下,又是兴奋起来,“小姐,您这一招真是妙啊。”   夏蝉轻笑,“还需要你帮我好好准备才是。”   欲尧点头,“小的一定按照小姐的要求做好。”   从店里出来,玉自珩双手背于身后,道:“你想的这一招,的确精妙,这样做起来,最能吸引人了。”   夏蝉笑笑,上了马车,道:“我只是偶尔想到的,也没有那么厉害。”   她说这话,也是有点脸红,哪里是她的原创,明明就是自己从现代店铺开业里学来的,不过这时候,要自己怎么解释呢,还不如不解释啊。   两人先是去镖局接了孩子,玉梦凡见了玉自珩,道:“若是实在不行,就只能劳烦你帮忙照顾。”   玉自珩点头,“二姐,你放心吧,我会照顾好瀚书和米柔的。”   玉梦凡点点头,仍然是十分的不放心。   上了马车,夏蝉道:“十三,二姐他们到底去哪里?看样子要很久的感觉。”   玉自珩点头,“二姐家里的事儿,我也不便问太多。”   夏蝉了然,点点头。   莫瀚书和莫米柔坐在马车里,都是怯怯的看着夏蝉,夏蝉笑笑,拿了糕点出来,“瀚书,米柔,吃吧。”   两人也不吃,只是手拉着手,十分敏感。   夏蝉无奈。   到了书院,夏蝉下了马车,将两人带了下来,玉自珩上前去敲了门。   翠心开了门,笑着道:“十三爷跟夏姑娘也来了呢。”   玉自珩挑眉,“什么叫也来了?还有客人在?”   翠心笑着,“萧先生也在呢。”   夏蝉微微笑了笑,看来这萧战成了书院里的常客了。   进了门,玉梦华正走出来,见了两人,玉梦华十分开心,“十三,蝉儿,正做了新的糕点,你们俩赶紧进来尝尝。”   说着,就看见了跟在两人身边的莫瀚书和莫米柔。   “这是……”   夏蝉道:“大姐,这是二姐的儿子跟女儿。”   玉自珩道:“瀚书米柔,上前叫人。”   两个孩子都是怯怯的,上前去软软的叫,“大姨姨……”   玉梦华不做声,脸色也凝重起来。   身后的玉梦惜见了,叹口气道:“大姐……”   玉梦华不语,转身直接进了屋子。   夏蝉无语,看来这姐妹之间的误会真的很深啊。   莫瀚书怎么说也是个男孩子,受了冷脸,也憋着不哭,米柔就不一样了,察觉到了玉梦华不喜欢自己,她想起了爹娘已经离开,如果大姨姨再不喜欢自己,那自己就没得地方去了。   米柔想到这,忍不住‘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   玉梦惜心疼坏了,急忙低头去抱着两个孩子,“乖乖,十一姨姨疼你们……”   米柔眨巴着眼睛,拽着玉梦惜的衣角,“姨姨,不要赶米柔和哥哥走好不好,爹娘都走了,米柔和哥哥没有地方去了……”   玉梦惜急忙点头,“好好好,留下留下都留下……”   玉梦华却又出了门,道:“爹娘走了?府里头没别人吗?我早就说过,那莫家就是个豺狼窝,二妹不听,非要嫁过去,瞧瞧现在……”   玉梦华说着,忍不住抽噎了起来,“气倒了爹娘,断了姐妹关系,现在还可怜这两个小的……”   莫米柔看着玉梦华,“大姨姨不生气……”   说着,拉着莫瀚书的手走到玉自珩身边,“小舅舅,你把我跟哥哥送回去吧,我们乖乖待在屋子里不出去,就不会被奶奶和姑姑欺负了。”   玉自珩伸手摸摸她的头,转身看着玉梦华,“大姐,你说的什么话呢,这些事儿找二姐说去,跟孩子跟前说有什么用!”   玉梦华看米柔和瀚书可怜的模样,也是心有不忍,道:“翠心,去收拾一间屋子出来,安顿好他俩……”   说着,便转身回了屋子去。   玉梦惜笑着,“大姐啊,就是刀子嘴豆腐心。”   玉自珩撇嘴,“刀子嘴刀子心还差不多。”   夏蝉拍了他一下,“别说了,一会儿让大姐听见该不开心了。你可别忘了,大姐肚子里还有宝宝呢。”   玉自珩这才神色缓和,拍拍两个小家伙的头,“走,跟舅舅进去吃好吃的。”   几人进了屋子去,玉梦华坐在桌边,桌子上摆着几盘精致的糕点,还有散发着浓香的甜汤。   夏蝉坐下,道;“大姐,你这几天还好吗?宝宝好不好?”   玉梦华有了一丝笑意,“都好,孩子还小呢,大夫说还不知道踢我呢……”   夏蝉笑着,上前去轻轻的摸着玉梦华的小腹,那里已经微微隆起了,虽然小,可也能感觉的到。   夏蝉笑着,“孩子安安静静的,肯定是个乖孩子,不舍得折腾母亲。”   玉梦华笑着,“你这张小嘴儿,什么时候这么甜了?”   夏蝉笑笑,“大姐,不是我嘴甜,而是我觉得我们之间有缘,缘分尚且如此,更何况是血缘关系呢?大姐看看米柔,再看看瀚书,这俩孩子乖巧懂事,如若二姐夫是个蛮横不讲理之人,怎能教育的出这般可人疼的孩子来?”   玉梦华不语,却转头看了看两人,两个孩子乖乖的坐着,小小的一团,煞是惹人怜爱。   玉梦华叹口气,招招手道:“瀚书,米柔,来,到大姨姨这里来。”   两个孩子手拉手走了过来。玉梦华摸摸两人的脸,“大姨姨不对,大姨姨不该凶你们的,以后你们就在大姨姨这里住着,大姨姨慢慢弥补好不好?”   两人点点头,米柔笑着道:“米柔和哥哥都会乖乖的。”   夏蝉转头,看了看玉自珩,玉自珩挑眉,暗暗在桌子底下比划了一个大拇指给她。   夏蝉没忍住,轻笑了出声。   吃了点东西,夏蝉陪着玉梦华说了几句话,丫头端着碗走了进来,道:“小姐,喝药了。”   夏蝉正疑惑,就看见玉梦惜接过了药碗,夏蝉道:“十一姐的身子还没好利索呢?”   玉梦惜点点头,“萧先生说,还需要喝药调理一下。”   此时,萧战正从门外走进来,玉梦华道:“快来坐下,我让厨房切了水果,一会儿都吃几块。”   玉梦惜喝着药,微微的皱着眉头,道:“这药怎的一日比一日苦?”   萧战道:“这是我逐渐增加了药量,只有这样,你才能快些恢复。”   说着,拿了一个纸包出来,“刚才出去买了花生糖,你喝完了药,便吃一块,可以缓解一下嘴巴里的苦味。”   玉梦惜有些脸红,只是低着头轻声道:“谢谢。”   日子平静而美好,这几日每天都是平平淡淡的,转眼间,便到了一粟食斋开业的日子。   夏蝉起了个大早,换了身鲜亮的衣裳,让柚青煮了粥,便去叫醒了几人。   几人都知道今天是夏蝉的新店开业的日子,都是激动地没睡着,早上刚一准备眯几眼,便又被叫起来了。   玉自珩早早的来了家里,夏蝉道:“哎呀,我好紧张的。”   玉自珩轻笑,“有何需要紧张的?这几天效果不是不错么?欲尧说了,不少人来问呢。”   夏蝉长呼了一口气,将头发梳好,道:“娘,准备好了没,咱们得走了。”   葛氏应声,“哎,好了好了。”   几人出了门,夏蝉锁好了大门,便挤上了马车去,一路往镇子上走去。   天刚蒙蒙亮,一粟食斋周围便挤满了围观的人,这几月被门口的横幅吸引而来的人很多,可是不管是谁来,用什么方法问,就是一点消息也套不到,好不容易等到了今天要开业了,大家都是抱着要来探究真相的想法早早的等候了。   夏蝉让梅丫驾着马车直接到了酒楼的后巷,这里还能清净一些。   众人下了马车,门口冬故正等着,见了几人,冬故急忙行礼,道:“小姐,都准备好了,就等您来揭匾了。”   夏蝉笑着点头,走了进去。   刚走了进去,绕到前头,就从窗外看到了门口密密麻麻的人。   夏妞儿掩嘴,“姐姐,好多人啊……”   夏蝉点头,“是啊,我也没想到会这么多……”   玉自珩拍拍她的手,“去吧,我在这儿看着你呢。”   夏蝉转头笑着看看玉自珩,鼓起勇气,点点头上前走去。   大门开了,外头围观的人都安静了下来。   欲尧走了出去,挥手道:“今天,是小店开业的日子,现在,有请我们的东家上前来揭匾。”   众人都是伸长了脖子往里看,只见一少女,豆蔻年华,青丝半挽,一身绣了芍药的金色衣裙,熠熠生辉,明艳动人。   夏蝉出了门,看了看四周,伸手拿着欲尧递来的系了红绸的竹竿,挑开了牌匾上的红布。   牌匾上,‘一粟食斋’四个字龙飞凤舞,大气磅礴,让人看一眼,便是心生敬畏。   欲尧笑着道:“好好好,大家若是要点菜,现在就可以进来了,小店的菜品,都是独一无二,美味独特,欢迎大家前来品尝。”   人群像是一窝蜂似得涌了进去,夏蝉回了账房里,喝了口茶水,道:“刚才没说一句话,我也紧张,以前说那么多话,都不紧张,真的是太奇怪了。”   葛氏笑道:“你这是知道这是自己开的,所以格外紧张。”   夏蝉笑着点点头。   正在这时,天泽从外头走了进来,道:“小姐,有个郭大人找您。”   夏蝉一愣,急忙道:“赶紧请进来。”   来人正是郭东义和妙璇。   夏蝉笑着,“郭叔叔。”   妙璇飞扑上来,爬上了葛氏的身,“娘亲,妙璇想你……”   葛氏轻笑,抱着妙璇软软的身子,“妙璇乖。”   郭东义坐下,道:“知道你今天开业,特地来捧场。”   夏蝉笑笑,“你消息倒是灵通嘛。”   玉自珩喝着茶,“郭大人这几日抓贼,恐怕抓的没时间了吧?难得今天能腾出时间来,稀奇,稀奇!”   郭东义轻笑,“将军果然是耳通八方啊。”   玉自珩撇嘴,不语。   夏蝉皱眉,“你们说的什么?什么贼?”   郭东义道:“实则是最近定州潜入了一批神秘人,专门挑拣那些年轻力壮的男丁抓走,不过近日我已经追查出了结果。”   说着,郭东义看着玉自珩道:“是吐蕃人。”   玉自珩一惊,“吐蕃人?”   郭东义点头,“吐蕃二皇子叛乱,已控制皇宫,皇上都被软禁,现在二皇子是要开始挑衅了。”   玉自珩冷笑,“好笑的紧,一个酒囊饭袋,竟然还想称霸?”   郭东义道:“我已经抓住了其中几人,严刑逼供,都是供认不讳。”   玉自珩道:“可上报了皇上?”   郭东义点头。   夏蝉心下一紧,转头看着玉自珩,“十三,是不是又要开始打仗?”   玉自珩皱眉,伸手攥住了夏蝉的手,“不一定,你不用担心。”   夏蝉无奈,说不担心是假的,战场可不是儿戏,谁想去呢。   回了家,一路上夏蝉都是忧心忡忡的,玉自珩安慰道:“小知了,你不必担心太多,就算我去战场,也一定会平安归来的,喏……”   说着,玉自珩拨了一下自己腰间的荷包,“有你给我的护身符,我怕什么呢。”   夏蝉抿唇,伸手攥紧了他的手。   到了家门,几人刚下马车,便看见明令正着急的等在门口,见了玉自珩,明令急忙上前,道:“十三爷,皇宫里来圣旨了,万岁爷宣您即刻回京。”   夏蝉心里一紧,攥着玉自珩的手也收紧了一些,玉自珩点头,“知道了,你去准备一下。”   明令点头,转身离开。   玉自珩看着夏蝉,道:“小知了,你信我,我速去速回。”   夏蝉担心,“十三,你一定要平安回来,一定要。”   玉自珩笑着点头,“放心,无论如何,我都会平安回来的。而且,打不打仗还不一定,吐蕃近些日子一直内讧不止,这一次应该是小规模的,不必害怕。”   夏蝉点点头,玉自珩又道:“你要记着,在家里莫要出远门,镇子上的事儿交给他们三个。”   夏蝉点点头。   玉自珩此次走的匆忙,两人之间也并没有多说什么,夏蝉送走他,再三叮嘱,才看着他骑马远去。   满怀心事回了家,还没进家门,这边戴香云就急匆匆的跑来,满脸着急,“蝉儿,你帮帮我吧……”   夏蝉一惊,“婶子,这是怎么了?”   戴香云神色匆匆,一把抓着夏蝉的手,“蝉儿,刚才我跟你叔去地里刨地,从那边的树林子里冲出来几个人,二话没说就把你叔给抓走了,我没看见,这一转身才看见你叔的鞋掉在地上,人影一下子就没了,眼睁睁的从我眼前消失了啊……”   夏蝉皱眉,一下子便联想到了刚才郭东义说的,吐蕃人。   吐蕃人果真已经肆无忌惮了吗?   ------题外话------   你们能猜到沈老爷子袒护的这个人是谁吗?还有,提前告知,注意十三带来的这三个人,欲尧,天泽,冬故,这三个人里有一个是有问题的,亲爱的们火眼金睛找起来,猜对的返币,明天章节内容更加精彩,预测一下能不能顺利救出孟先书呢? ☆、099 我早就知道你是奸细!   夏蝉想了一会儿,伸手攥着戴香云的手,安慰道:“婶子,你别着急,你去找过了里正没有?”   戴香云点头,“我爹去了,可是方志同根本不管,我思来想去没有人帮忙,就只好来找你了。”   夏蝉抿唇,脑袋里飞速的想着法子。   正在这时,郭东义的马车赶来,葛氏和夏妞儿几人下了马车,见了戴香云,都是有些惊讶。   夏蝉上前,道:“郭叔,刚才有吐蕃人,将我一个爷爷家里的叔叔给抓走了。”   郭东义皱眉,戴香云也是有所耳闻,急忙跪下了身子,“大老爷,求求您了,帮忙救救我家男人吧……”   郭东义急忙伸手扶起了戴香云,道:“到底怎么回事儿?”   戴香云快速的将刚才的事情又重复了一遍,“我就是一个转身的功夫,就只看见我男人的腿,一眨眼就没影儿了……这可怎么办啊,吐蕃都是一群蛮子,蝉儿,你说你叔他会不会……”   戴香云说着,忍不住掩面痛哭起来。   葛氏急忙上前拍着她的手,“香云,你别着急,郭大人一定能把先书给救回来的。”   夏蝉转头看着郭东义,“郭叔,我们怎么办?”   郭东义想了想,道:“这泉水村的里正何在?”   戴香云急忙道:“就在家里,我爹已经去了,只是里正不管事儿,非说是走丢了,让我们去县衙门里报。”   夏蝉皱眉,“这个方志同,真是会推卸责任。”   说着,夏蝉又道:“婶儿,你带我去看看,我叔是在哪里被掳走的。”   戴香云点头。   夏蝉跟着戴香云去了,又转身对葛氏道:“娘,你顾好了家里,别随便出门。”   葛氏点头,“你小心一点。”   戴香云和夏蝉,以及郭东义三人,便去了事发地点。   这是泉水村的一片人耕田口粮地,戴香云拉着夏蝉的手走上前,道:“当时就在这里,我看着几个人拖着你叔走了,可他们速度太快了,我都没仔细看清楚,就没影儿了。”   夏蝉上前几步,道:“是这里吗?”   戴香云点头,“往林子里去了。”   夏蝉望着通往树林子的小路,微微拧眉。   郭东义道:“不可擅自行动,太危险。”   夏蝉皱眉,“这几日村子里少了不少的人,可是大家都以为是走丢了,因为少的都是一些光棍,没亲人的,没人注意,我本来也不在意的,没成想今日又是我叔被掳走了,郭叔,我想这里面肯定有蹊跷。”   郭东义皱眉,“我需要去调遣人手。”   夏蝉摇头,“让官兵来,实在是动静太大,郭叔,你只需挑选几名武功高强的巡捕,我们夜里便去这林子里探一探。”   郭东义点头。   夏蝉转身看着戴香云,道:“婶儿,你别着急,回家去锁好了门,我们晚上就去,一定可以救出我叔来的。”   戴香云眼泪在眼眶里来回的打转,红着眼睛点点头。   回了家,葛氏道:“蝉儿,到底怎么样了?”   夏蝉神色凝重,“我们今晚要去看看,看看能不能救出我叔来。”   说着,夏蝉转头,“郭叔,这次面对的是吐蕃人,他们都是善战的,我只怕,他们会是真正的军队。”   郭东义微微点头,“此次吐蕃进攻,实则是二皇子软禁了皇上,然后派人试探,他们抓走的都是年轻力壮的男丁,我初步估测,他们可能是要抓回去组建军队,然后开战。”   夏蝉惊呼,“他们疯了?!这些都是没有实战经验的人,去了战场只能送死!”   郭东义点头,“他们要的就是人肉沙包,帮他们抵挡兵力的,而且,这些人都是楚国人,吐蕃人才不会介意。”   夏蝉咬牙,“一群畜生!”   葛氏担忧,“那怎么办?现在先书是生是死都不知道,蝉儿,你要是去了,万一有危险怎么办啊?”   夏蝉摇头,“娘,你放心,有郭叔在呢,我带上顾清和梅丫,柚青,一起去。”   葛氏纠着眉头,十分不放心。   夜里的时候,郭东义已经调遣了一队武功高强的捕快前来,一共十人,加上夏蝉几人,也算是够用了。   几人借着夜色去了树林中,夏蝉轻声道:“注意脚下,这林子邪门儿的很。”   夏蝉在前头开路,沿着小路弯弯绕绕的往前走。   这树林很长时间了,一般大家都不会进来,这里面常年没有人,据说十分危险。   夏蝉走了一段路,便停住了脚步。   “前面有光亮,你们在这儿等着,柚青梅丫,跟上我。”   郭东义拉住了她,“我去探路。”   夏蝉摇头,“郭叔你留下,稳住这里。”   说完,便带着两人往前飞奔而去。   前头的大树底下扎了几个帐篷,看起来十分的隐秘,周围还有几个一直不停巡逻的人。   夏蝉看了看,转头对两人使了个眼色,便退了回去。   回了原地,夏蝉道:“前面就是他们的根据地了,我看到了好几个帐篷,外头还有不少人把守。”   郭东义道:“不可强攻,怕会伤到无辜的村民。”   夏蝉微微皱眉,道:“郭叔,你带着这十人沿着一旁的路包抄过去,我跟梅丫柚青和顾清一起去解决了前面的四人,到时吸引了注意之后,你们就快速将村民们救出来带走。”   郭东义皱眉,“不可,你会危险。”   夏蝉摇头,“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现在来不及顾虑那么多了,只能这样了,快些行动。”   说着,带着几人就往前走。   郭东义无法,只得带着几人从旁边包抄往后方跑去。   夏蝉上前几步,从腰间拔出了匕首,飞速跃到一个巡逻的守卫身后,一刀划了在脖子上,稳准狠,那侍卫无声无息的被放倒,一丝声响也没有。   再一看,其余的几人也都是已经干掉了侍卫。   夏蝉轻笑,拿了一旁的火把出来,一扔,这前面的帐子便火速的燃烧起来。   火势迅速的蔓延,引来了在帐子里的人的注意。   几个手持弯刀的人跑了出来,叽里咕噜的喊了几句听不懂的话,便朝着夏蝉冲了过来。   刀剑相撞,夏蝉并不畏惧这几人,一番厮打,已经成功引开了几人。   正在这时,一块白色的衣角飞快的闪过,夏蝉一愣,脑海里忽然闪过一丝光亮!   是那种香味!   夏蝉没有多加思考,直接转身就朝着白影儿追了过去。   那白影儿速度极快,穿梭在树木中,像是一道鬼魅一般神秘。   夏蝉追了许久,越是接近,便越能闻到那种香味,就是那一日在沈崇博屋子小榻边闻到的那种味道。   夏蝉心下着急,咬牙提起内力,迅速的追了上去。   可是绕过一个弯,那白色的身影却像是蒸发了一样,完全看不见了。   夏蝉四处找了找,还是没有找到,眼看这越往深处去了,夏蝉不甘心的咬咬唇,没有再继续寻找,转身去跟大部队集合。   而夏蝉走后,一个男子才从树后走了出来,看着夏蝉离开的背影,微微皱眉。   “嘁!这么个小玩意儿竟然暴露了行踪,这丫头倒是鬼灵精的很吶!”   说着,便将腰间的一个吊坠解了下来,那是一枚小巧玲珑的玉葫芦,精致又好看,可是男子却毫不在乎的将它随手丢弃,扔在了杂草地里。   这边郭东义带着几个巡捕前去,果然后面的帐子并没有人防守,都被夏蝉几人给吸引去了前面。   郭东义冲进了帐子里,里面正坐着十几个被捆的结结实实的人,嘴里还塞着布团。   郭东义上前,拿出了一人嘴里的布团来,“你们都是泉水村的人吗?”   被解救的人正是孟先书,他急忙点头,“英雄,我们都是泉水村的,被这些吐蕃人抓来的。”   郭东义点头,转身对后面的人道:“快快救人。”   十几个人获救,郭东义道:“跟我来。”   几人跟随郭东义跑了出去,郭东义带着几人顺着小路往前跑,到了前头树林子的尽头,郭东义道:“你们送他们回去,我回去支援夏蝉那丫头。”   孟先书一愣,“夏蝉?”   郭东义皱眉,“你认识她?你莫非就是她叔叔?中午被人掳走的那个?”   孟先书急忙点头。   郭东义点点头,“你赶紧回家去,莫要再出门。”   孟先书点头,“多谢英雄相救。”   正说着话,夏蝉便带着几人赶回来了,见孟先书也在,夏蝉高兴道:“叔,你没事吧?”   孟先书摇头,“没事,大妞,你怎么这么有本事?竟然能带人去救我们。”   夏蝉笑着,“没事,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先回家去。”   孟先书点点头。   回了家,葛氏煮了骨头汤,瞧着几人回来来,急忙去开门,将几人迎了进来。   夏蝉道:“娘,你看,叔没事了。”   葛氏见了孟先书平安回来,十分开心,连连点头道:“赶紧的都进来吧。”   几人进了屋,葛氏去盛了汤来,道:“赶紧喝一碗暖暖。”   夏蝉接了来,道:“有惊无险,总算是救了人回来。”   葛氏担忧,“先书,你们到底是被谁掳走的?他们把你们掳去了哪里?”   孟先书叹口气,“我一开始也不知道,被他们劫去了之后,听了他们的谈话,才知道了原来他们是吐蕃二皇子的人,现在正在楚国边境寻找一些年轻力壮的男人,然后带回去做上战场的小兵。”   夏蝉点头,“竟然真是如此。”   郭东义叹口气,“你先回去吧,这一次之后,吐蕃应该不会轻易来犯了,你平时注意不要独自出门,也不要靠近那个树林子了。”   孟先书点头,“多谢大人,大妞,也谢谢你,如果不是你,我就回不来了。”   夏蝉轻笑,“叔,先回去吧,孟爷爷跟婶儿都担心坏了。”   孟先书点头,转身离开。   郭东义抱着妙璇离开,夏蝉道:“郭叔,路上小心。”   郭东义点头,“丫头,你这段时间就不要单独出门了,最近太乱,我要顾及定州,也没有时间来管。”   夏蝉点头,“郭叔,我知道,你也要小心些,妙璇若是没人照顾,便送我家里来,起码安全一些,你是知府,小心那些吐蕃人来报复。”   郭东义点点头。   送走了郭东义,夏蝉才回了家。   柚青烧了热水,夏蝉去泡了澡,出来之时,葛氏已经哄着夏宝儿睡了。   上了炕去,夏蝉道:“娘,我们明天便去后山挖一处山洞吧。”   葛氏一愣,“为何要挖山洞?”   夏蝉抿唇,“这次吐蕃人来势汹汹,已经肆无忌惮了,能在这里大胆的掳走人,后面若是两国真的交战,只怕是第一个打的就是咱们。”   葛氏被夏蝉这么一分析,心里一下子慌了,夏妞儿也是十分紧张,“姐姐,那咱们怎么办啊?要不要去找郭叔叔,或者找十三哥哥?”   夏蝉摇头,“十三被皇上召回了京城,许是要开战了,郭叔叔要治理定州,还要照顾一家子人,我们不能再去添乱,更何况,我们就算能走,这村子里的其他人怎么办,不说别人,苗婶儿一家,刘叔,曹叔,孟爷爷,还有那些以前帮了我们的人,难道我们都不管他们吗?”   闻言,夏妞儿咬着唇,“可是,如果打起来,我们没有武功……”   夏蝉点头,“我知道,所以我说我们在家后山的那里挖一条地道,到时一旦有战事,便可以躲进去,到时候在门口多设几道机关,这样还可以躲过去的。”   葛氏点头,“这个法子不错。”   夏妞儿道:“可是,我们怎么挖呢?”   夏蝉皱眉,“这个,就要靠村民们的力量了,我明天聚集一下大家,让大家一起来挖。”   葛氏担忧,“恐怕不会成功。”   夏蝉点头,“我知道,可还是要试一试。”   要村民们放下手里的活儿来忙这个,可能他们都不会同意的,可是,为了大家,她只能试一试了。   夜里,夏蝉躺在被窝里,手指不由自主的抚上了脖子上的项链,一颗颗的摸着,夏蝉心里默默的叹,十三,你一定要平安无事。   翌日一早,夏蝉起的很早,昨天的事情家里人都知道了,所以大家都没了笑脸,家里整个都是灰蒙蒙的。   柚青煮了早饭,夏蝉洗漱完,便穿好衣服出了门去。   先去了的是孟培德的家里。   孟家也都早早的醒了,见了夏蝉来,戴香云激动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大妞,你叔昨晚回来,我就想去找你当面道谢,可是那么晚了,怕是又会打扰到你,大妞,婶儿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婶儿给你跪下了……”   夏蝉急忙扶住了戴香云,“婶儿,你说的啥话呢,跟我用得着这样吗?”   孟培德咳了几声,道:“丫头,上来坐吧。”   夏蝉上了炕坐下。   孟培德道:“丫头,昨天的事儿,老头子我真是无以为报,我就这么一个儿子,你救了他,等于救了我,我们孟家欠你的一条命。”   夏蝉轻笑,“说不到这个份上,不过孟爷爷,我今天来是真的有事需要您帮忙。”   说着,夏蝉将自己要挖山洞的事情说了一遍。   孟培德听了,微微皱眉,“你说的挺有道理,只是怕……”   夏蝉点头,“我知道,大家不一定相信,不过,我们还是要试一试,能聚集起多少算多少。”   孟培德点头,将烟枪拿了出来在桌上磕了磕,道:“行,我帮你出去说。”   孟先书拿了一个盆,一根烧火棍子,沿着街道敲过,“乡亲们乡亲们,赶紧去后山,有事情通报。”   敲着盆走了一路,引来了不少村民。   夏蝉跟孟培德等在后山处,瞧着来人都差不多了,孟培德才清清嗓子,道:“大家稍安勿躁,今天把大家聚集起来,就是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宣布。”   说着,孟培德道:“大家想必都知道了最近我们村儿有不少人没了,其实并不是出走了,而是被人抓走了,昨天下午,我儿子先书,就在地里刨地的时候被抓走了,昨晚上多亏了夏蝉这丫头,找来了知府大人,一起救了回来。”   众人都是大惊,万万没想到是这么回事儿,纷纷将眼光看向夏蝉,又看向孟先书。   人群里有昨天被救回来的人道:“没错,抓我们走的就是吐蕃人,吐蕃要跟楚国开战,抓我们去就是为了让我们上战场替他们打仗。”   一句话,惹得众人惊讶不止,楚国跟吐蕃打仗,已经不是稀奇事儿了,可是这吐蕃来抓壮丁去上战场的,倒是第一次听说。   想到自己或者自己的家人也可能被抓走,大家都是不寒而栗起来。   夏蝉清了清嗓子,道:“现在边塞有军队,吐蕃不敢打进来,可是我们这儿的树林子,往外走正是吐蕃的国界,他们可以轻易的进来,这也就是为何他们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抓走我们村的人了,乡亲们,楚国打仗,皇上爱惜百姓,从不乱抓壮丁充数,可是吐蕃不同,我们是他们的敌人,他们抓了我们走,就是去送死的,所以乡亲们,我们要做好防御外敌的工作,否则只能等死了。”   曹得寿站在前头,道:“丫头,你说咋样,俺们都听你的。”   夏蝉点头,道:“我已经选好了地方,就是这后山,这里地势高,适合挖山洞,而且我们可以在周围布上陷阱,等到战事一开,我们都可以躲进山洞里,提前在山洞里放上粮食和水,可以躲过一段日子。”   曹得寿点头,“俺赞成。”   夏蝉道:“我虽然有这个想法,可是单凭我一己之力却是无法完成的,所以,我需要乡亲们的帮助,需要乡亲们帮我一起挖。”   这一句话说出来,底下的人却是沉默了。   夏蝉有些尴尬,也有些难过。   不多时,有人便开始议论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谁有闲工夫挖这劳什子山洞呦……”   “这会子正是刨地的时候,谁有空来啊……”   “就是,一个小丫头罢了,哪里知道啥时候打仗……”   “就算是打仗,也打不到咱们头上来呦……”   “有这闲工夫不如回家做点活……家里忙着呢……”   说着,大家都是转身离开。   夏蝉着急,“乡亲们,现在还有时间,如果现在不动手,到时候吐蕃打进来,我们就只有等死的份儿了。”   “等死?夏蝉,你也未免太危言耸听了一点吧。”   方志同走了上前,道:“夏蝉,你算老几,我这个里正都还没说话,你就来胡乱煽动村民们的情绪,你这时越俎代庖你知道吗?”   夏蝉冷笑,“你没有说话?有你说话的地儿吗?昨天人丢了的时候你是咋说的,你说让香云婶儿去找县太爷,你该管该说话的时候哪里去了,现在我想着为大家好,你倒是来插嘴了!”   夏蝉说到这,也是怒了,她一心想着的是为了这村民们好,谁知道他们非但不领情,反而自己惹了一身的臊!   夏蝉冷声道:“我知道凭着我的良心,来把这件事儿跟大家说说罢了,大家觉得我是在胡编乱造的,那就回家,觉得支持我的想活命的,那就留下我们一起挖,只是,如果后期战事爆发,你们可别哭着喊着来求我放你们进来!”   夏蝉冷冷的抛下这么一段话,本来要走的人又是没有继续走了。   毕竟,夏蝉说的的确有道理。   夏蝉咳了咳,道:“要留下的,就跟着我走,要走的,我也不挽留,只是后面求生的机会,没你们的份儿!”   曹得寿举手,“俺信你,俺留下。”   几个平时在夏蝉作坊里做活儿的人都选择了留下,还有几个昨天被夏蝉救回来的人也留了下来,还有一小部分的村民也选择留了下来。   到最后,就剩几个跟夏蝉是死对头的还有方志同没有站过来。   夏蝉冷眼的看着几人,道:“好走不送。”   牛槐花冷哼,“乡亲们,你们可别被夏蝉这狐狸精给迷惑了啊,这打仗咋能打到咱们头上来呢,再者,我们楚国的军队多么厉害,还需要咱们去吶?这不是诳人呢嘛!”   夏蝉冷笑,“你要走就麻溜儿的滚,别留在这儿碍眼。”   牛槐花冷哼,转身便离开了。   夏蝉清点了人数,这泉水村一共一百三十多户人,留下来的有八十多户,夏蝉已经很开心了,道:“大家能选择留下来,我真的很开心,大家相信我,今天的举动,一定是挽救你们生命的举动。”   曹得寿道:“大妞,俺们都信你,你说吧,要怎么做,俺们都听你的。”   这些人有的是真心佩服夏蝉的,也有的是想留下来跟夏蝉混个脸熟,后面好能顺利的去作坊里做活儿的,夏蝉十分的满意,道:“男的回家去拿上镐头,现在就开始挖,女的拿上篓子,往外抬土,还有一部分跟我回家,咱们这就开始做干粮。”   大家分工明确,夏蝉跟曹得寿说了这山洞应该怎么弄,周围如何设置机关等等。   回了家,夏蝉又让柚青带着几人,做大饼,做肉干,准备了几个大缸子抬着去了山洞里,挑去了水,搬去了棉被,一应生活必需品都搬了过去。   这如果真的打起来,保不齐会是十天半个多月的,到时候这么多人挤在山洞里,肯定是要吃要喝的。   夏蝉吩咐完了,才惊觉面粉已然不多了。   店里还需要用,看样子自己还需要去买一些回来。   不知道现在粮仓的人有没有警觉要开战,从而调高了价格。   夏蝉想了想,决定事不宜迟,当即嘱咐了葛氏让她顾好家里,自己跟梅丫去镇子上。   路上,梅丫道:“小姐,奴婢去镇上,能不能去一趟药铺?”   夏蝉一愣,紧张道:“梅丫,你怎么了?哪里受伤了?”   梅丫摇头,“不是奴婢,是顾先生,昨夜顾先生为奴婢挡了一刀,虽然伤口不深,可是顾先生还未上药。”   夏蝉点头,“好,你先去药铺给顾清抓药。”   梅丫点点头,“多谢小姐。”   两人去了镇子上,才惊觉街上已经十分安静,人影稀少。   抓完了药,夏蝉让梅丫驾车去了一粟食斋。   店里坐了几个人在吃东西,跟外面的人比起来,这店里的生意还算可以的了。   夏蝉进了去,门口的天泽急忙迎了上来,“小姐。”   夏蝉皱眉,“怎么忽然间生意这么差?”   天泽苦着脸,“还不是最近那群吐蕃人闹得,人人自危,都不敢出门了,我们这想比其他的还算是好的了。”   夏蝉微微皱眉,道:“欲尧呢?”   天泽道:“出门去买东西了,估计快回来了吧。”   夏蝉点头,道:“你们把店关了吧,最近可能真的不好了,你们三个收拾好了就回我家去住,这里太危险了。”   天泽点点头,“多谢小姐。”   夏蝉正要出门,就碰上了从外面回来的欲尧,一股子烟草的味道袭来,夏蝉下意识的皱眉。   欲尧没想到能碰见夏蝉,急忙往后退了一步,道:“小姐,您怎么来了?”   夏蝉点头,“来看看店里,我刚跟天泽说了,这几天时局动乱,先把店关了,你们都回我那里去住,这里太危险。”   欲尧微微皱眉,可随机就笑道:“多谢小姐关心。”   夏蝉道:“我准备去粮店看看,买一些面粉,你跟我一起吧。”   欲尧点头,跟了上去。   几人到了粮店,这店里是一个客人也没有,只有几个小伙计在坐着说话。   夏蝉走了进去,道:“你们这老板在吗?”   一个小伙计见了夏蝉,急忙上前道:“姑娘,您是一粟食斋的老板吗?”   夏蝉一愣,点头道:“是啊。”   那小伙计笑着,“我们东家有请您。”   夏蝉皱眉,“你们东家?”   小伙计点头,“姑娘这边请。”   夏蝉皱眉,“你们在这等我。”   说着,跟着那小伙计走了进去。   屋子里,熏香袅袅,暖炉散发着暖烘烘的温度,夏蝉走了进去,便见一白衣男子坐在椅子上,正在低头品茗。   夏蝉上前,“不知道老板找我,有何事?”   莫折念抬起头来,轻笑着放下茶杯,道:“夏姑娘,我们又见面了。”   夏蝉微惊,却又笑道:“莫折先生,幸会幸会。”   莫折念轻笑,“夏姑娘来此,是要买粮?”   夏蝉轻笑,“对,不过现在不想买了。”   莫折念轻笑,“夏姑娘是生意人,理应知道不应该跟钱做仇人的道理。”   夏蝉摇头,“我这人脾气倔,就是不喜欢跟自己不喜欢的人打交道。”   莫折念起身,“夏姑娘,如若你答应我的条件,我可以将这粮免费送与你,你要多少都行。”   夏蝉皱眉,“你想要我做什么?”   莫折念点头,“很简单,跟我走。”   夏蝉哈哈大笑,“莫折先生,你不会也是瞧上我这个乡村野丫头了吧?不要太搞笑了。”   莫折微微皱眉,“自然不是,只是想让夏姑娘去做一件事情罢了。”   夏蝉冷笑,“我没兴趣。”   说着,转身便离开。   莫折念手臂一扬,屋门应声关上。   “夏姑娘,你可知这定州的粮食全部都在我的手里,你出了这个门,便是再也买不到粮食了。”   夏蝉怒了,“莫折先生,没想到你这么卑鄙。”   莫折念轻笑,“夏姑娘,所谓弃暗投明,你可还记得?若是你能投入我的麾下,我定好生珍惜。”   夏蝉微笑转头,“不必,我不想投你的明,以后都不要找我。”   说着,直接开门离开。   屋子外,几个小厮站着,凶神恶煞,阻拦了夏蝉的路。   夏蝉抱臂轻笑,“莫折先生,你当真以为这么几个小喽啰,便能拦得住我?”   话音刚落,手指立成五爪,掌风凌厉逼人,将前头一伙计的脖子直接抓起,一挥手扔到了一旁去。   如此一招,惊呆了众人。   夏蝉轻笑,“我可以走了吗?”   几人自觉的为夏蝉让开了路。   下了楼梯,梅丫急忙跑上前来,“小姐,你没事吧?”   夏蝉摇头,看着梅丫一脸的汗,皱眉道:“你干嘛去了?”   身后的欲尧急忙上前,“刚才听到动静,便想去救小姐,只是小的认错了路,绕了圈子,还请小姐责罚。”   夏蝉看着欲尧弯腰的样子,笑道:“不会,咱们走吧。”   几人出了门,莫折念站在窗子处,看着夏蝉上了马车,微微翘起了嘴角。   身后的人上前,道:“主公。”   莫折念笑着,“告诉他,必须把夏蝉弄出来。”   身后之人点头,转身下去了。   莫折念轻笑,自言自语道:“真是个有趣的女子啊,不过,怎么就跟玉自珩在一起了呢?太不好玩了!”   夏蝉上了马车,道:“欲尧,你回去收拾一下,晚上跟天泽和冬故一起来我家吧。”   欲尧点头,下了马车,道:“小姐一路小心。”   夏蝉笑着点头。   日子一晃而过,山洞已经在众人的齐心协力之下挖好了,夏蝉设置了不少的机关在里面,确保常人无法从外面强行攻进去。   饼和馒头也都准备就绪了,各类生活用品也搬了进去,只是已经五六天了,却还是没有任何动静。   渐渐的,不少人开始埋怨了。   埋怨夏蝉耽搁了大家的功夫,挖了这个没用的山洞出来。   夏蝉倒是觉得无所谓,在听到大家的抱怨之后,第一个站出来,道:“大家稍安勿躁,如若没有战争,我会每人每天给二十个铜钱,当做是工钱,不让大家的努力白费,我希望的,却是付了钱,真的摆脱了战争。”   夏蝉说了这样的话,大家也都没了言语了。   夜里,一家人吃完了饭,葛氏坐在炕上绣着帕子,夏蝉坐在一旁,发呆。   葛氏看了看夏蝉,道:“蝉儿,你也不要太担心。”   夏蝉摇头,“娘,我是担心十三,他去了十多天了,一点动静都没有,一封信也没有。”   葛氏咬唇,“许是很忙呢,在耐心等等,这几日也没有什么消息传来,估计是没什么大事。”   夏蝉看着一旁熟睡的妙璇,道:“郭叔都是觉得危险,才把妙璇送来给我们,现在时局这般动荡,战事只是早晚的事儿。”   正在这时,外头一阵奇怪的响声传来,夏蝉一惊,急忙道:“不好,铜铃响了,有人进村了!”   说着,急忙披上了衣服,“娘,快些走,我来拿东西。”   葛氏点头,抱上妙璇,披好了衣服就跑了出去。   夏蝉带着夏妞儿和夏宝儿,梅丫柚青拿着衣服和早已准备好的包袱,也急匆匆的出了门去。   夏蝉在树林子里设了铜铃的陷阱,只要有人跨过,便会响彻全村,以示大家警惕。   夏蝉带着几人跑去了山洞里,开启了山洞的石门,这会儿功夫,不少的村民都已经赶来了。   夏蝉站在门口,道:“大家快些进去,快些。”   村民们都是拖家带口,没命的往山洞里跑。   这一刻,他们是感激夏蝉的。   等到人都齐了,夏蝉这才道:“关闭石门。”   曹得寿按下了机关,那石门才缓缓的合上。   岂料正在这时,一群人也赶了来,正是那些没有来参与挖山洞的村民。   曹得寿皱眉,转身看着夏蝉,夏蝉咬牙,“让他们进来吧。”   身后的人却反驳,“不行,这山洞他们没有出力,凭什么现在要让他们进来?”   “就是,我们费心费力挖的,他们凭什么进来?”   夏蝉皱眉,“吐蕃若是来了,会杀死他们的,我知道这群人不值得可怜,可是这是人命,不管别的,这都是几十条鲜活的人命。更何况,他们有孩子,有老人。现在战事发生,我们需要的是团结一心,而不是互相指责互相排斥。”   大家都不做声了。   正在这时,外头的人却大喊着,“放我们进去,放我们进去……”   夏蝉咬牙,“进来吧。”   曹得寿点头,又缓缓开启石门。   外头的人却等的不耐烦了,“夏家的,没良心的,眼睁睁的见死不救,老娘诅咒你死无葬身之地……”   “没良心的啊,都是一个村儿的,咋这么见死不救呢……”   “放俺们进去,快点,放俺们进去,要不然俺们就闯进去了!”   夏蝉皱眉,彻底被刺激火了,走过去‘砰’的一声就按下了机关,将石门关上。   “我当初让你们来你们不来,不信我,还没出力,这些也就罢了,我念在大家都是一个村儿的,想着放你们进来,可是你们倒好,把别人的善良当做软弱,把别人的好心当做理所应当,这种人,对不起我不想救!”   外头的人看着这石门又缓缓的合上了,才意识到糟糕起来,哭天喊地的开始求饶,可夏蝉却是铁了心,不想救人了。   她救,是她的好心,既然不领情,那还救个屁,她又不是慈善家!   想到这,夏蝉便转身回了被子上,盘腿坐下。   周围的人没一个敢作声的,不知道为何,夏蝉一发火,的确够震慑。   让人不敢说话,连喘口气都是小心翼翼的。   夏蝉心情慢慢平静,这才起身对着外面道:“你们如果真心反思了,那就拿出你们的诚意来,如果还没有觉悟的,那就自己逃命去吧。”   有人道:“不放我们进去就算了,还说什么这些好听的话,我们走!”   有人走,有人留。好一会儿,夏蝉才起身,命人开了门,门口还站着十几个瑟瑟发抖的人,夏蝉看了看,方志同牛槐花还有几个平日里冷嘲热讽的人都已经逃走了,夏蝉道:“你们进来吧,只是以后不许在不听我的话,我们是一个村的,要的就是团结一心。”   几人慌忙跪倒,“多谢恩人,多谢恩人。”   这一刻,他们是真的服了夏蝉。   关好了石门,夏蝉道:“柚青,给他们一些粮食。”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夜里,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传来,欲尧道:“小姐,小姐,边关有急报。”   夏蝉从石门上的洞往外看去,果真是欲尧。   放了欲尧进来,夏蝉紧张道:“欲尧,怎么了?”   欲尧看了一眼里面,村民们都是偎在一起睡了,安静的很。   欲尧道:“边关传来的消息,十三爷受了重伤,现在生死未卜,已经被救了回来,现在正在定州郭大人的家里,小姐,您快些去看看吧。”   ------题外话------   猜猜看,欲尧来报的,是真是假?如果是真的,十三会不会有事儿?如果是假的,欲尧背后又是效力于谁呢?关于沈崇博要袒护的那个人,大家心里有数了吗? ☆、100 夏蝉赴战场救十三!   夏蝉微微皱眉,“情况可是属实?”   欲尧急忙点头,“自然是属实,将军现在正在定州知府郭大人的家中,小姐,咱们快些去吧。”   说着,就往外走。   夏蝉纹丝不动,只是皱眉看着欲尧。   身后的葛氏上前来,“蝉儿,怎么了?”   夏蝉摇头,“往后退。”   说着,将葛氏给推了去后面。   葛氏顾不得问其他,急忙往后退了几步。   欲尧转头,见了这阵势,微微皱眉。   “小姐,您怎么了?”   夏蝉不语,只是淡淡的看着欲尧,一双眸子里是波澜不惊。   这种眼神,让欲尧也是有些害怕。   这边两人无言的对峙,惹来了梅丫顾清还有柚青的警惕,三人上前来,站在夏蝉身边,看着欲尧。   柚青道:“小姐,发生什么事了?”   夏蝉没做声,欲尧却急忙道:“老四,十三爷受了重伤,现在正在定州郭大人家里治伤,我回来叫小姐前去……”   欲尧说着,转头不可置信的看着夏蝉,“小姐,你不会是不相信我吧?”   柚青皱眉,“小姐,老大是十三爷身边的……”   “住嘴!”夏蝉冷冷的打断了她。   柚青一愣,触及夏蝉冰冷的眼神,也不敢再说话了。   欲尧心里发慌,面色却努力的维持镇静,“小姐,你若是不信我也就罢了,可是十三爷现在生死未卜的躺在那里,你难道也不去看他一眼吗?”   夏蝉冷笑,猛地伸手扬起,凌厉的掌风袭来,欲尧刚想抵挡,却已经被一掌给打飞,跌在墙壁之上,重重的吐了一口血出来。   柚青着急,“老大……”   夏蝉伸手拦了她一下,冷眼看向地上之人,“等在定州的,不是玉自珩,而是你幕后真正的主子吧。”   此言一出,众人都是大惊,柚青疑惑不已,“小姐……”   欲尧心下一慌,却仍是不肯低头,捂着胸口踉跄的站了起来,道:“小姐,你说的什么话,小的听不懂……小的只知道,十三爷他……”   “闭上你的嘴!”夏蝉冷声打断,皱眉道:“欲尧,十三如此信任你,却没想到你竟然是个背信弃义的走狗!你欠银桂坊的那一千两白银,就轻易的买走了十三对你如此的信任,欲尧,你如果不死,谁去死?”   欲尧面色大惊,慌张的退后一步,双手下意识的攥紧,一副想要遮掩自己,想要逃跑的动作。   柚青见了欲尧这幅样子,不可置信道:“老大,你真的……”   欲尧急忙摇头,大声道:“我没有,我没有……我是冤枉的……”   夏蝉轻笑,“昨天在粮店,你故意带着梅丫兜圈子,就是为了让梅丫错开时间,从而不能帮到我,可是你没想到我这么容易就出来了,而昨天我去店里的时候,闻到你身上有一股浓浓的烟草味,我特地问了柚青,你不喜欢卷烟,那你身上的味道,就只能在在赌坊的时候沾到的,这么巧,我又在你的屋子里发现了这个!”   说着,夏蝉将一张纸甩了出来。   正是银桂坊的赌约账单。   欲尧面色崩溃,抱着头蹲在地上。   柚青十分震惊,上前去一把拽住了欲尧的衣领,将他狠狠的抵在了墙上,“老大,你不是说过再也不赌了吗?以前你忘记我们是怎么帮你戒赌的吗?你为何还要去赌,为何啊?”   欲尧痛哭不止,“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天泽皱眉,“老大,你去赌,可以改,可以补救,可是你现在背叛了主子,便无法原谅。”   柚青吸吸鼻子,转身走开,站在夏蝉身边,冷眼看着欲尧。   欲尧这才慌了,“不要……不要……给我一次机会,小姐,求求你……”   欲尧说着,‘扑通’一声就跪了下去。   柚青低泣,忍不住转头。   冬故站在一旁,借给了她肩膀。   柚青喜欢欲尧,这是他们四个人都知道的。   这么多年的守护,可柚青从来没说出口,欲尧装作不知道,享受着柚青的照顾,却从不表态。   夏蝉皱眉,“你不值得被原谅!”   欲尧暗暗咬牙,“小姐,求小姐饶了属下,属下一定将功补过……”   话音刚落,手中的匕首忽然露了出来,朝着夏蝉就扑了过去。   葛氏一惊,“蝉儿小心……”   夏蝉皱眉,其实她早已将欲尧的小动作看在眼里,如今见欲尧朝着自己扑来,夏蝉迅速的抬脚,一脚踹飞了他手里的匕首,然后紧接着一掌抛出,直直的打在了欲尧的胸口处。   这一掌非同小可,欲尧被打的心肺俱伤,一口血喷了出来,紧接着便晕了过去。   柚青心下一紧,刚要跑过去,冬故和天泽都是拉住了她,“不要去……”   柚青不语,只是看着欲尧的脸,拼命的掉泪。   夏蝉上前几步,“梅丫,把他捆起来,绑好了。”   梅丫点头,拿了绳子跟顾清一起上前,将还在昏迷中的欲尧给捆的结结实实。   夏蝉转身回了棉被上坐着,柚青擦擦泪,走过去道:“小姐,奴婢不求您能原谅他,只是求您能不能给他一个痛快,不要折磨他。”   夏蝉皱眉,“我不会杀了他,他是十三的人,要杀要剐,还要等十三回来再做定论。”   柚青吸吸鼻子,不敢再做声了。   夏蝉微微抿唇,想起了自己在玉自珩离开之时说过的话。   他们俩互相约定,如果玉自珩有事,回来报信之时定要拿着自己送他的荷包当做信物,自己若是送信去,也要拿着项链当做信物,这两样东西是没办法作假的,一旦来报信之人没有信物,便一定是假消息。   夏蝉微微叹口气,倚在石壁上闭着眼睛,幸好自己提前做了这一手的准备,否则今天就会着了欲尧的道了。   葛氏坐在夏蝉身边,给她盖了一床毛毯,“蝉儿,早些睡吧。”   夏蝉笑笑,道:“没事的,娘,你先去睡吧。”   葛氏坐在夏蝉身边,握着她的手道:“蝉儿,你是不是担心什么?”   夏蝉叹口气,望着头顶黑黝黝的石壁,点点头道:“娘,你说他们骗我,想让我出去,是为了干嘛呢?为了威胁十三吗?也就是说十三已经准备上战场了,可是,欲尧的作用应该不止是将我引出去这么简单!我现在就在想,到底是为什么。”   葛氏微微皱眉,“蝉儿,十三若是上战场,也是意料之中,我们现在能做的,就是安心的等待,保护好自己,等到十三回来。”   夏蝉转脸看着葛氏,葛氏笑道:“放心吧,吉人自有天相,十三一定会没事的。”   夏蝉抿唇,重重的点了点头。   这一觉,夏蝉睡得特别不踏实。   梦里,辗转反侧,一会儿是十三的脸,一会儿是战场上的刀光剑影,她被两种情景互相的折磨,冷汗涔涔。   一睁眼睛醒来,山洞里正是呼吸声此起彼伏,有人打呼噜,有人说梦话,还有人磨牙。   夏蝉伸手揉揉眼睛,缓缓坐起身子来,才看到柚青正坐在欲尧面前,低头垂泪。   夏蝉一愣,忽然想到白天里柚青的举动,这时候,一旁的冬故却小声道:“小姐。”   夏蝉急忙转头,“冬故,你怎么没睡?”   冬故轻笑,朝着柚青的方向努努嘴。   夏蝉转身,轻声问道:“柚青跟欲尧,是什么关系?”   冬故小声道:“柚青这丫头一直喜欢老大,可是老大他……嫌弃柚青是个丫头,且腿脚不灵活,所以没有挑破关系,明知道柚青喜欢他,也不表态,唉,这丫头太傻……”   夏蝉这才了然,“柚青值得更好的。”   冬故轻笑,“有时候,一旦喜欢了,便是一辈子,柚青追随了老大几年的时间了……”   夏蝉皱眉,“柚青这姑娘这样好,欲尧眼光倒是高的很。”   冬故冷笑,“老大小时候家里穷,以前就是个讨饭的,他长大之后,一直想用自己的好相貌去换一个好的前程,所以他是绝对不会跟柚青这丫头有什么发展的,只不过我们都知道的事儿,只有这丫头假装不知道,还在傻傻的坚持着罢了。”   夏蝉听了冬故的话,一时间竟是唏嘘不已。   柚青这般痴情,却碰上了一个这样不重感情的欲尧。   只不过,感情的事情,是没办法勉强的,她相信,柚青总有走出来的一天。   夏蝉道:“睡吧。”   再度闭上眼睛,夏蝉实则没了困意,可是此时距离天亮还早的很,夏蝉只得蜷缩着身子盖着被子,伸手在自己的脖颈上轻抚着,那一颗颗红宝石珠子划过指腹,给夏蝉带来了一种踏实的安全感。   翌日一早,山洞里的村民们陆续起来,梅丫和柚青监督着大家用水,一丝一毫不能多取,更是不准浪费。   这水虽然不少,有十几个大缸子,可是这人多,而且指不定要多久才能出去,所以一开始还是要节约着用。   夏蝉起身,柚青已经给打来了水洗漱。   夏蝉舍不得用太多的水,拿着毛巾沾湿了,然后对着镜子擦了擦脸。   正在这时,一阵吵闹声传来,紧接着一阵东西破碎了的声音传来。   夏蝉皱眉,起身走了过去。   地上散了一滩水,一个盆也已经打碎,这盆是烧窑的,一碎,便将地上的水都吸了走,变成了一滩稀泥。   夏蝉皱眉,“怎么回事?”   梅丫道:“两人为了打水的前后打起来了。”   夏蝉看向站在前面的两人,“现在这个时候,还有力气争是不是?这水对我们大家多么珍贵,你们不知道吗?有力气争,不如出去打吐蕃人,现在你们俩就都走,出去反省一下再进来。”   两人愣住了,呆若木鸡的看着夏蝉,似乎是不相信夏蝉会这样说。   夏蝉皱眉,冷声道:“怎么?没听见我说话不成?”   说着,道:“曹叔,记好了时间,让他俩出去反省半个时辰再进来。”   曹得寿点头,推着两人往外走,“走吧,还不快出去。”   旁边一妇人抱了孩子,急着道:“夏蝉,你这是干啥,这山洞挖的时候俺们也出力了,现在凭啥让俺们走?”   夏蝉冷声道:“是你们挖的所以就可以这样随便浪费水么?你知不知道现在的水对我们有多么重要,如果十天半个月不出去,你就得在这里活活渴死饿死,现在不惩戒,会让你们大家都以为我们这里是万无一失的,只不过我告诉你们,这个山洞只能防得住一时,如果战事一直持续,我们没吃的没喝的,一样是等死。”   众人鸦雀无声,夏蝉又道:“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我们要团结一心,泉水村是咱们的家,咱们现在都是拴在一根绳子上的蚂蚱,要是别人还没打咱们自己先内讧,这样就都等死吧,不过我相信,大多数人不想跟你们一起去死,所以,从现在开始,谁要是再敢私自做什么,或者浪费什么,那就立刻给我滚出去!这里的粮食和水,都是我出的,你们有什么资格来浪费!说的山洞是你们挖的,可如果不是我让你们挖,你们现在能在这里吗?”   一席话,说的场上鸦雀无声,葛氏见了夏蝉动怒,笑着上前打圆场,“大家都记着点,蝉儿也是为了大家好,说的都是句句在理,现在我们真的是团结一心最重要。”   夏蝉冷哼一句,不再说话,转身便离开。   经过夏蝉这样一番震慑,再度打水之时,众人已经都是十分守纪律,没人再敢争抢,甚至连声响都是没有一点的。   夏蝉回了山洞的石门前,在被子上坐下,喝了一口水,拿了一个饼咬了几口,然后就着水一起吞下去。   她一方面担心十三,一方面因为想不通欲尧跟幕后之人之间的关系,偏偏自己还被困在这里,无法出去,只能靠着这脑子胡乱的猜测。   所以她脾气直接火爆了起来,见了这些个人还在为了这些小事而争抢,自然是没个好口气。   葛氏拿着肉干走上前来,温柔道:“蝉儿,别只啃饼,没个滋味,咱们在这里不一定要多长时间,不能跟自己的身体过不去。”   夏蝉微微抿唇,也是强迫着让自己平心静气,点头道:“娘,你不用担心我,我知道。”   说着,接了肉干在手里,咬了好几口。   山洞里安安静静,没人说话,大家都是互相大眼瞪小眼的看着,外头时不时传来的一点点的动静,都能让山洞里的人跟着哆嗦好一阵子。   夏蝉抱着双膝坐在被子上靠着石壁,小紫安安静静的待在一旁,趴在小呆的身上,都是安安静静的。   一天的时间转瞬即逝,大家好像都已经麻木了,只是肚子饿了就吃饭,吃完饭就发呆的坐着。   夜里比较冷,夏蝉命人在山洞里生上了火堆,供大家烤火。   曹得寿跟刘忠几人出门回来,夏蝉急忙道:“有没有碰见吐蕃人?”   曹得寿抹了一把汗,道:“怎么没有,老远看见了,我们几个猫着腰从后面绕回来的,太危险了。”   夏蝉点头,“村子里怎么样?”   刘忠叹口气,“外头一圈的房子都被烧了,到处都是一片狼藉,估计打完了仗,我们再出去也得重新再盖房子了。”   曹得寿说完,不少人都是连连叹气,更有老人听了这话,都是暗自抹泪。   “天杀的吐蕃蛮子呦,咋的就这么造孽啊,这房子没了,以后可咋办呦……”   “看来出去之后要重新再盖房子了……可是,这会儿不能种地,哪还有闲钱盖房子啊……”   大家叽叽喳喳的讨论着,有人上前恳求夏蝉,“蝉儿啊,这打完仗了,俺们能不能还在这个山洞里住几天,房子没盖好,没地方去啊。”   夏蝉抿唇,点点头,“好,大家放心,等到出去了,我们一起想办法,我会帮助大家的。”   众人听了夏蝉的话,像是吃了一颗定心丸一样,原先沉重的心情也没那么郁闷了。   曹得寿几人回了里头去休息了,夏蝉叹口气,坐在被子上,葛氏道:“蝉儿,如果出去之后真的没有家了,我们势必还要再盖房子。”   夏蝉抿唇,点点头道:“我知道,出去之后,我们要出点力,毕竟大家都是没有能力了,不能看着大家就这么干耗着。”   葛氏点点头。   夜深。   夏蝉躺在被窝里辗转难寐,小紫轻轻的扑棱着翅膀,忽然低低的叫了几声。   夏蝉一愣,急忙坐起了身子来,这时候,梅丫便从大门口走上前来,道:“小姐,外面有人来了。”   夏蝉问道:“是谁?”   梅丫摇头,“奴婢不认识,不过是个女的,还带了两个男人。”   夏蝉皱眉,走到门口的石洞前看了看,便看见温雅站在外面。   夏蝉皱眉,温雅怎么会来这里?她怎么知道。   门外的温雅轻笑,“夏蝉,开门吧,我还不屑现在要了你的命!”   夏蝉冷笑,“抱歉,我不想见你,你喜欢待着就待着,随便。”   说着,将石洞重新堵上。   温雅皱眉,“夏蝉,将军中了毒,与军队分散,身边只有十几个亲信跟着,现如今被困在孤城里,已经两天了。”   夏蝉的手不可自抑的抖了一下,天泽和冬故,柚青都围了上来。   温雅没听见里面的声音,忍不住冷哼,“就知道你是个没戏没肺的,枉费将军之前对你那般好,你现在竟然宁愿做缩头乌龟保全自己。”   夏蝉皱眉,“你不要胡编乱造,若是玉自珩被困,你作为副将,手里有调兵遣将的权利,为何不去救,反而到我这里来说这个说那个。”   温雅放声大笑,“哈哈哈哈,问得好!我手上有兵力不假,可是我不想去救,将军一直喜欢你,我凭什么去救他?难道不是你最应该去救吗?”   夏蝉咬牙,“你不怕被皇上责罚吗?”   温雅轻笑,“我不妨实话告诉你,我可以救将军出来,只是,你即刻自刎,只有这样,我才能放下心里的顾虑,然后就立刻派兵去救。”   夏蝉冷笑,“知道你是个卑鄙的人,却没想到你会卑鄙到这种份上!”   温雅大怒,“夏蝉,你别顾左右而言其他,豁不出去就算了,我也不会去救玉自珩的。”   夏蝉冷笑,“让我去死,让你有机会去跟十三在一起?你当我疯了?这就不是我的作风!”   温雅一愣,夏蝉又笑道:“你走吧,别想来我这打主意,你不救,我自己去救!”   温雅冷笑,“你?就凭你?好,好一个夏蝉,我就看着,你是怎么自己去送死的。”   说着,道:“走!”   听着脚步声远去,夏蝉整个人才软了下来,顺着石门慢慢滑落,坐在了地上。   一旁的梅丫和柚青急忙扶住她。   却惊觉夏蝉的整个人都是在不停的发抖。   柚青担心极了,“小姐,你别着急……”   夏蝉觉得整个人都虚弱无比,像是忽然失去了心中一直支撑自己的信仰,觉得没有办法做任何事,什么事情都失去了意义。   夏蝉禁不住浑身哆嗦,脸色惨白。   葛氏上前,心疼的看着夏蝉,扶着她在被子上坐下,“蝉儿,你不要担心,派几个人去看看便知真假。”   夏蝉摇摇头,轻轻的咬了咬舌尖,刺痛让她神志清醒,眼神清明。   “天泽,去弄醒欲尧。”   天泽一愣,不知道为何,可是也不敢违抗夏蝉的话,走到欲尧身边,伸手点了他的穴道,欲尧便悠悠醒来。   夏蝉上前,道:“我问你,你可曾给玉自珩下了毒药?”   欲尧一愣,眼神开始闪躲起来。   “猪狗不如的东西!”   夏蝉皱眉,扬手一巴掌就扇了上去,‘啪’的一声脆响,欲尧的脸登时肿了起来。   欲尧害怕了,“属下并不知,一开始并不知道啊……”   夏蝉二话不说,从腰间拔了软剑出来,拽过欲尧的手臂,剑尖一挑,便将他的手筋挑断。   “啊!”惨绝人寰的嘶吼声。   山洞里的人都是伸长了脖子往这边看,夏蝉丝毫不手软,一刀刺进了欲尧的胸口,把握住了力道,又狠狠的拔出来。   欲尧闷哼一声,“救命……柚青,救我……”   他到了这个时候,却是知道只有柚青能帮他。   柚青攥着拳头,一言不发,夏蝉冷笑,“救你?我不准备杀了你,放心吧!”   说着,又是一脚踩在了他的胸口,“只是想让你生不如死罢了。”   柚青看着欲尧痛苦的样子,终是忍不住,上前跪在夏蝉脚下,“小姐,小姐求求你了,求求你不要再折磨他了……奴婢愿意为欲尧大哥承担一切!”   夏蝉冷眼转头,“柚青,你走开,不关你的事。”   柚青哭着摇头,“小姐,求求你……”   冬故和天泽都是急忙上前去拉,柚青却不走,夏蝉转身,扬手,‘啪’的一巴掌扇在了柚青的脸上。   这一巴掌,让众人都愣住了。   柚青呆住,她万万没想到夏蝉会打自己,夏蝉处事果断,可是这几日相处下来,她脾气特别好,柚青有些委屈,眼泪掉了下来。   夏蝉皱眉,“你醒醒吧!这个男人,他不值得你一丁点去喜欢,他只有在需要的时候才利用你,他难道不知道你喜欢他吗,可是他装傻,享受你的关心,却不用负任何责任!”   柚青哭着,心里难受的很。   夏蝉冷声道:“因为他的背叛,你的主子现在被困在孤城里,生死未卜,身中剧毒,柚青,你若是再敢上前劝一句,别怪我不顾我们的情谊!”   柚青触及夏蝉的脸色,心中一震,不敢再说话了。   夏蝉冷声道:“天泽,看好他,谁敢靠近他的,一概杀无赦!”   天泽点头应声。   夏蝉转身,拿着绢布将剑上的血迹擦干净,道:“梅丫,冬故,天泽,顾清,你们来。”   四人走上前去,夏蝉道:“坐。”   几人围成一团坐下,夏蝉道:“现在可以肯定的是,温雅说的消息,必然是真的,所以我们现在最主要的,就是去救出将军。”   几人面面相觑,夏蝉道:“我会亲自去,你们谁要去的,自愿来,不强求。”   天泽和冬故道:“主子有难,属下定要前去相救。”   梅丫道:“小姐,奴婢跟着你。”   顾清则道:“将军队我有恩,此时我也一定要去。”   柚青听了夏蝉的话,急忙跑上前来,跪下道:“小姐,奴婢也要去,奴婢一定不会添乱的。”   夏蝉看了她一眼,道:“你如果是诚心悔过,便留下来看着他,柚青,我信任你,觉得你是个可塑之才,才将这个任务交给你,如果我回来,欲尧没了,那你也不必再留下来。”   柚青咬唇,想了想,道:“好,奴婢一定不辜负小姐的信任。”   夏蝉点头,道:“现在,我们准备一下,就出发。”   天泽道:“小姐,我们没有马。”   夏蝉微微皱眉,也意识到了这个比较严重的问题。   不过随即一想,夏蝉便想到了一个人。   “没事,我有办法,我们即刻出发,先去找马,然后去定州找郭叔。”   几人点头。   夏蝉让几人去收拾了东西,然后叫来了曹得寿,道:“曹叔,我得带着几人出去一趟,估计少则两三天,多则十几天,这段期间,你一定要看好了这里,不能随便开门,谁也不能进来,也不能出去,如果谁不听你的……”   夏蝉将自己的匕首给了曹得寿,“不能因为一个人,葬送了大家的性命。”   曹得寿接了过来,点头,“行,丫头,你放心,我一定把这山洞给你看好喽。”   夏蝉笑笑,“曹叔,我信你。”   说着,转身跟葛氏道:“娘,我不在这里你要带好了他们仨,一定要小心。”   葛氏点点头,“蝉儿,你也小心,你跟十三都要平安回来。”   夏蝉点头,看着夏妞儿和夏宝儿,“妞儿,宝儿,一定要乖乖听话。”   夏妞儿点头,“姐姐,妞儿会好好照顾娘和弟弟还有妙璇妹妹的,姐姐一定要跟姐夫平安回来。”   夏妞儿说着,忍不住哭了出来,“我们不能没有姐姐。”   夏蝉轻笑,心里也是酸酸的,伸手摸摸夏妞儿的脸,“妞儿放心,姐姐跟姐夫,一定会平安回来的。”   她说了姐夫,第一次,没有说十三哥哥。   出了石门,乡亲们都是站在后面,神色凝重的看着几人。   夏蝉几人出了门,夏蝉道:“沿着路往镇子上去,在中间岔路口切入树林,拐到一处破庙,紧接着要往东行至约莫数十里,便是十里村,那里,有我们想要的东西。”   几人听了,都是点头。   一群人快速的施展轻功往前飞奔,夏蝉一路上心情紧张,却又有些安慰。   老天安排她知道了十里村,难道就是为了今时今日的需要吗?   几人飞奔赶往十里村,到达的时候,已经是夜深了,夏蝉让几人在外面等,自己独自一人进了薛显仁的家里。   薛显仁一家子正在吃饭,夏蝉猛然闯入,让这一家子都是大惊。   看清楚了来人,薛显仁才道:“夏姑娘,你怎么来……”   夏蝉抱拳,什么话也不说,先是给几人跪下了。   薛显仁一愣,急忙扔了筷子上前,扶起夏蝉道:“夏姑娘,我可当不得你这种大礼啊……”   夏蝉已经红了眼眶,“薛叔叔,我这个忙,只有你能帮我了。”   夏蝉说着,将自己的来意给薛显仁说了一遍。   薛显仁一愣,这才明白夏蝉的意思,“没想到,原来你的夫君竟然是我楚国的战神大将军……”   夏蝉点头,“薛叔叔,求求你,不管多少钱,我都可以给你。”   薛显仁微微点头,道:“罢了,我本来也想带妻子孩子搬家的,也不准备养马了,这里太累,这样,你要几匹,我可以给你挑,钱就不必了,上次你夫君走的时候,留下了一锭金元宝,足够了。”   夏蝉再三感谢。   薛显仁道:“阿材,跟爹爹来。”   薛材点头,乖乖的跟了上去。   薛显仁带着几人去了后山自己养马的地方,打开马厩,道:“这几匹,都是千里马,同样也是受过训练的战马,你们有了它们,肯定会行路顺畅许多。”   夏蝉喜不自胜,“薛叔叔,大恩不言谢!”   薛显仁笑着,拉着薛材上前,道:“夏姑娘,这是我儿子薛材,你可以叫他阿材,他很懂事的。”   夏蝉一愣,上次薛显仁已经介绍过一遍了,为何还要再介绍?   不过夏蝉还是低头摸摸薛材的脸,“阿材真乖。”   薛显仁神色复杂的看了夏蝉一眼,道:“好了,你们快赶路吧,夏姑娘,要小心啊。”   夏蝉笑着点头,挥手对薛显仁道别。   如果事情重来一次,夏蝉觉得,她是绝对不会来找薛显仁的。   几人赶路去了镇子上,夏蝉只身去告诉了玉梦华几人,玉梦华十分担心,夏蝉道:“大姐,现在不宜大肆宣扬,容易扰乱军心,民心也会动摇,我已经决定要带着人去救十三。”   玉梦华惊讶,“不行,你怎么能去……多危险……”   玉梦惜也道:“蝉儿,不行的,太危险了……”   夏蝉眼眶泛红,目光却坚定无比的看着两人,“大姐,十一姐,十三有难,若我不去,才算是真的要了我的命,你们放心,我一定不会有事,我一定会将十三安全的救出来的。”   说完,便转身,“不必再说,照顾好家里,我走了。”   夏蝉转身离开,萧战却道:“我与你们一起。”   夏蝉笑着点点头。   玉梦惜心下一紧,“萧先生……”   萧战转头,玉梦惜神色担忧,“小心。”   萧战眼神动容,旁若无人的深深的看着玉梦惜,忽然大步走上来,抱了她一下。   玉梦惜整个人都僵住了。   “我定会小心的。”   几人就此出了镇子,骑马往定州去了。   郭东义听说了此事,也同意夏蝉的做法,准备一同前往。   几人在知府落脚。   大厅里,夏蝉将地图铺在了桌上,拿着棍子指着,“现在的情报,将军被困在离我们这的西北方向的孤城之内,这座孤城坐落在楚国与吐蕃的交界处的西北方位,估测周围都有吐蕃军队,而将军所带的军队,现在正在东南方,被困在沙漠之中。”   郭东义点头,“吐蕃人很聪明,鬼面千兵的力量不容小觑,可是一旦入了这险峻到瞬息万变的沙漠里,也是无力回天。”   夏蝉点头,“我现在的打算,是我们兵分两路。天泽,冬故,梅丫,顾清,你们四个去沙漠,解救鬼面千兵,我跟郭叔还有萧大哥,去救将军。”   萧战道:“沙漠险峻,若是遇大风天,是根本不敢冒险进去的。”   夏蝉笑着摇头,“萧大哥,无妨,顾清他对沙漠的天气有着超出常人的判断,有他在,进出沙漠救人简直是易如反掌。”   顾清点头,“顾清一定不辜负夏姑娘的期望。”   夏蝉点头,道:“你们几人救出鬼面千兵之后,不要立刻带着来与我们汇合,我到时候会在孤城之中发射一枚信号弹,你们看到,再来找我,否则不要轻易露面。”   顾清点头。   夏蝉道:“好,大家都准备一下,事不宜迟,我们这就要出发了。”   几人点头,准备工作就绪,便背上了包袱,往吐蕃赶去。   出了楚国的边界,几人便要兵分两路了,夏蝉道:“顾清,你要顾好大家,不可擅自行动,救出人之后一定要先隐蔽起来,看我的信号弹行事。”   顾清点头,“小姐,你放心吧。”   梅丫有些担心,看着夏蝉,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夏蝉轻笑,她知道梅丫是个不善于表达自己内心想法的人,也知道她一定是对自己不放心。   夏蝉轻笑道:“梅丫,放心,你还不相信你家小姐的本事吗?”   梅丫咬唇,“小姐吉人天相,福大命大,一定会没事的。”   夏蝉笑着点点头,“你也要小心。”   梅丫点头。   看着梅丫几人离开,夏蝉才转头看着郭东义和萧战,道:“我们出发吧。”   三人驾马疾驰,沿着大路朝西北方向赶去,   一路上,烈风疾疾,夏蝉将披风帷帽戴好,手扬起,马鞭抽在马儿的屁股上,马儿便更加加快了速度。   郭东义皱眉,驱马追上,“丫头,莫要着急。路程还长。”   夏蝉皱眉,没有作声,只是马儿的速度却是不减。   萧战跟了上来,对郭东义使了个眼色,“我们尽量跟上便是。”   郭东义无奈,点点头,扬起马鞭抽了一下马儿,跟了上去。   连夜赶路,夏蝉实则已经特别疲累,这几日都没有真正好好的休息过,可是她却丝毫不见疲倦,仍旧是一副神采奕奕的样子。   她心里的那个点在支撑着她,那个精神支柱和信念,就是一定把玉自珩给平安救出来。   玉自珩被困的孤城在吐蕃与楚国交界处的西北方,这里地处荒坡,四面了无人烟。   孤城之内一个人都没有,杂草丛生,城外五里处,驻扎着吐蕃的五千精兵,四周都是封闭的,吐蕃军队像是一张大网一样,将整个孤城笼罩了起来,密不透风,无法逃脱。   夏蝉跟郭东义和萧战到了这里的时候,就看见驻扎在外面的吐蕃军队,夏蝉穿着黑色的披风,脑袋被帷帽上的纱布遮住,只露出一双黑亮的大眼睛。   郭东义眯着眼睛看了看,小声道:“预计有五千兵马,还都是精兵。”   萧战微微叹口气,“现在吐蕃人很聪明,他们不敢轻易进去,所以选择了保守方法,这样耗下去,耗的就是玉将军的体力。”   夏蝉微微皱眉,道:“我们必须要进去!”   说着,转头看着郭东义和萧战,“我们三个人当中,必须要有一个人进去,只有这样,才能里应外合,救出十三。”   郭东义道:“可是吐蕃防守的这样严密,一只苍蝇都飞不进去。”   夏蝉微微皱眉,“如若不能强攻,便要用一点计谋了。”   萧战道:“蝉儿,你不能去,太危险,且你是女子,吐蕃人蛮横不讲理,你会有危险的。”   郭东义跟着点头,“绝对不可以,你若是吃了什么亏,怎么也不值得的!”   夏蝉轻笑,扬起唇角,“放心吧,我自有妙计。”   ------题外话------   求票求票求票,重要的事情说三遍,求票求票求票!票票多了我会加更哒~ ☆、101 夏蝉,我记你一辈子   夏蝉说完,便转身离开,郭东义和萧战看了看,也跟着夏蝉离开。   三人骑马,在附近的一个小镇上停了下来,找了一家普通的农家小院儿,给了一块碎银,便换得了一个屋子。   屋子里有两个火炕,中间拉了一个帘子,夜里,夏蝉坐在火炕上,对着破了一半的镜面化妆。   萧战和郭东义站在身后,郭东义紧锁眉头,“丫头,你这样实在是太危险了。”   夏蝉面无表情,只是认真的给自己上妆,道:“郭叔,你不用担心我,我有武功,万不得已也会自救,你若说危险,那我们现在又能找到一种什么方法既不危险又能救十三的?我们不行动,最危险的就是十三!”   夏蝉的语气已经隐隐有些不耐了,郭东义还想说什么,萧战却拉了他一把,“莫要再说了。”   郭东义看了看夏蝉,叹口气不再作声。   夏蝉化完妆,本来一张俊俏的小脸儿便已经变得像是一个饱经沧桑的中年妇女一样,一半的脸上点着一排的斑点,还有几颗红痘痘,看起来特别难看。   夏蝉笑了笑,“怎么样,是不是认不出来了。”   萧战和郭东义齐齐点头。   夏蝉伸手碰了碰,又拿起了一旁的头巾将整个脑袋都包了起来,只露出一半的脸来。   “东西准备的怎么样了?”   萧战点头,“都已经准备好了。”   夏蝉点头,将两人叫过来,伸手在地上划了几下,道:“你们二人去探的都如何了。”郭东义道:“这孤城四周都有人把守,且都是重兵,很难强攻,也无法进去,不过在这孤城东面,却是濒临一个湖泊,这湖泊,就是咱们的切入点。”   说着,郭东义又点头道:“只有这里没有人把守。”   萧战却道:“这里之所以没有人把手,是因为这湖泊很深,很大,四周根本无法着陆,就算是轻功再好的人,也没办法直接到达对岸,更何况,这湖底有一种食人的怪鱼,游进去游出来,也不现实。”   夏蝉抿唇,道:“纵使是如此,这里却是我们唯一能出入的地方,就算是危险,我们也要试一试。”   说着,夏蝉将自己带来的火雷爆拿了出来,道:“这是我之前在卖鞭炮的地方买来的,有着小型的杀伤力,炸开一堵城墙应该不成问题。”   夏蝉给了两人一人一个,道:“现在,我们只有里应外合,你们俩在外面等,到时候看到我的信号弹,便立刻炸墙,如若实在不行,我们再从湖泊走,尽量不走湖泊。”   郭东义萧战对视一眼,点点头。   这种方法太危险,尤其是对夏蝉来说,更加危险。   可是正如夏蝉所说,现在他们除了这般铤而走险,实在是没有别的办法了。   几人商议完了,夏蝉便道:“收拾一下吧,我们天亮就走。”   两人点头。   夏蝉坐在火炕上,微微的眯了眯眼睛。   眼前的一片漆黑,却让她更加看清楚了玉自珩的脸来,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身体里的毒,要不要紧。   夏蝉想到这,眼眶有些酸涩,她缓缓伸手,抚向自己的颈间,那一颗颗触手生温的红宝石,让夏蝉的心慢慢的平静了下来。   会好的,她一定会将玉自珩给救出来的。   天色蒙蒙亮的时候,三人便分头行动了。   夏蝉从屋子主人手里借了一套村妇的衣服,穿在身上,加上她化的妆,挑着一个担子两个箩筐,便彻底的颠覆了之前的形象,真的变成了一个村妇。   夏蝉挑着担子,沿着小路一直叫卖,其实这会儿打仗,家家户户都是大门紧闭,哪里有出来买东西的呢。   夏蝉叫卖了一会儿,放下担子擦了擦汗,然后又挑着担子转了个身,往吐蕃军队那里去了。   此时刚过完年,天气还是十分寒冷的,吐蕃五千精兵驻扎在此,吃的用的,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   守在帐子外的两个士兵正打着盹晒着太阳,冷不丁的便被一阵香味儿吸引的打起了精神来。   “哎?这是打哪出来的香味儿啊,真香啊……”   “是啊,这鸟不拉屎的地方,还有人煮肉吃呢?”   两个士兵被这勾人的香味儿勾的忍不住伸长了脖子往前看去,在那小路的尽头,便隐隐约约的出现了一个瘦小的身影,伴随着那软软的嗓音,“卤肉,刚出锅的卤肉,两文钱一块……”   两个士兵听了,眼神都是发起光来,急忙吆喝着,“小娘子,卖卤肉的小娘子,过来这边……”   夏蝉心下一喜,面上却慌乱的很,有些害怕道:“官爷,奴家不敢去,你们如果想要,就自己来拿吧……”   两人对视一眼,都是笑了,其中一人道:“小娘子,不用害怕,这里没有别人。”   夏蝉踌躇不前,好一会儿,才咬牙往前走。   走了上前,夏蝉还是低着头,“官爷,您要卤肉吗?”   那两个士兵都是特别开心,“要要要,来来,小娘子你先给我们拿一块。”   夏蝉放下担子,拿了个碗出来,将筐子里的盖子打开,盛了两块出来,递给两人道:“一共四文钱。”   那士兵拿了钱出来给夏蝉,夏蝉默默收下。   两人吃的是不亦乐乎,吃完一块,一个士兵意犹未尽的抹了把嘴巴,“真是过瘾,我长这么大,可从来没有吃到过这样好吃的卤肉,小娘子,你再给我来一块。”   夏蝉不语,只是沉默的给两人又盛了一块出来。   足足吃了五大块,两人才算是满足,数了钱出来给夏蝉,夏蝉接过,那士兵道:“小娘子,你在这里稍等,我进去拿给我们将军吃一吃,兴许,能给你讨得一些赏钱呢。”   夏蝉受宠若惊,掩着半边的脸感激道:“多谢官爷。”   一个士兵端着碗走了进去,另一人看着夏蝉,道:“小娘子,你是哪里人啊,怎么这兵荒马乱的时候,还出来卖东西呢?”   夏蝉点头,小声道:“奴家就住在前面的村子,夫君出门做生意,已有半个月没有回来,家里没了钱,孩子老人都要吃饭,无奈之下,只得做了些卤肉出来卖,希望能换一些钱买米。”   那士兵听了,倒是感动无比,二话不说的从腰间拿了一个钱袋出来,也不清点,便递了过去在夏蝉手里,“你拿着吧,回去之后就别出来了,外面太乱,你一个弱女子,太危险了。”   夏蝉一愣,抬头看向那小兵,小兵看样子年纪只有十六七,脸色蜡黄,却有一双明亮温暖的大眼睛,夏蝉心生异样,这个少年,真的不一般。   那小兵见夏蝉看着自己,竟是微微红了脸,咧开嘴露出一嘴的白牙,“我也不想打仗,只是迫不得已,这些钱带在身上也没用,以后回了家乡,我就去放羊放牛,我们那里特别好看,每天跟牛羊在一起,还有朋友,父母,不像是在这里……”   夏蝉心里有些感慨,攥紧了钱袋,低声道:“谢谢。”   正在这时,前去禀报的小兵便走了出来,笑着道:“小娘子,你走运了,我们将军说要见你呢。”   夏蝉一愣,装作惊慌的样子,“奴家……”   那小士兵道:“小娘子莫怕,我们这军队在此好几日了,没有什么好吃的,将军是觉得你的厨艺尚可,想让你来这里给大家伙做饭,一样给你工钱的。”   夏蝉这才放心,道:“多谢二位官爷……”   说着,便挑着担子跟着两人往军营里面走。   夏蝉低着头看路,纵使她此刻的心已经紧张到快要跳出来了,却还是目不斜视,她不是不想看,而是不敢看。   拐了几个弯,便走到了一处帐篷前,夏蝉停下脚步,前头的士兵道:“将军,人带来了。”   “进来吧。”   夏蝉跟着进了去。   帐篷里烧着炭火,暖融融的,夏蝉头也不敢抬,“奴家见过大将军。”   她故意的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有些颤抖,以此来减轻对方对自己的怀疑。   杨将军听了,道:“刚才这卤肉,本将军尝了味道,真的不错,小娘子,你可愿在军中做饭,本将军可以给你一天二十文钱的报酬。”   夏蝉急忙点头,“多谢将军,多谢将军。”   杨将军看了看,皱眉道,“抬起头来。”   夏蝉缓缓抬头,露出一半美好的侧脸。   那杨将军看呆了眼睛,夏蝉道:“奴家自幼有病,脸上很难看……”   说着,又伸手,露出了另一半的脸来。   这两边的脸,可谓是一半天堂一半地狱,杨将军本来还蠢蠢欲动的春心一下子就没了,道:“好好好,下去吧,去厨房待着,没事不要乱跑,等到后期,本将军会给你工钱的。”   夏蝉点头,再三谢过。   出了帐子,跟着士兵去了厨房,那士兵道:“以后你就在这里,不准随便出门。”   夏蝉低声答应。   等到士兵走了,夏蝉才敢些微的松了一口气。   能这么顺利的进来,有些出乎她的意料,不过不管怎么样,能进来就好,只要自己能进来,她就一定有办法能进城去。   夏蝉攥了攥拳头,将箩筐放下,坐在一旁的板凳上,打量着帐子里的摆设。   一旁开了一个小门,里面有一张简易的小床,是自己住的地方,外面就是各种厨具,门口还摆着一些粮食。   夏蝉仔细的查看了一下,这里不靠将军的营帐,这样自己行事也能方便一些。   夏蝉去收拾了一下,已经进来了,这就行了,至于要进城去,自己就要先取得这个吐蕃将军的信任。   夏蝉眨眨眼睛,萌生一计。   夜里吃饭的时候,夏蝉已经做好了两锅菜,这军队里不缺的就是各种野味,夏蝉煮了一锅肉汤,然后拿着大白菜炒了辣椒,勉强凑了一荤一素两个菜,主食做了两锅米饭。   一共五千精兵,可夏蝉却不用照顾这么多,这个将军可能是觉得夏蝉厨艺精湛,如果做饭给底下的小兵吃,有点屈才了,也是显得自己的段位跟底下的小兵一样了。   所以只让夏蝉负责比较高级一点的军官的餐食。   夏蝉煮好了饭,便去了外头跟站在外面的士兵报备了。   士兵点头,前去准备,然后便是开饭了。   夏蝉回了帐子,将自己刚刚做好的锅贴盛了出来,这是她特地给那个将军做的,锅贴啊,保证是他没有尝过的美味。   在这军营中,她别无其他长处,唯一能作势的,就是这厨艺了。   端着盘子去了帐子里,门口的士兵急忙阻拦,“干什么的?”   夏蝉低声道:“是来给将军送饭的。”   士兵看了看,才点头放行。   进了帐子,夏蝉才发现帐子里不仅有那个姓杨的将军,还有一个身着华服的年轻男子。   杨将军见了夏蝉,道:“放下吧。”   夏蝉点头,上前去将东西放下,那年轻男子一愣,道:“这是何物?”   杨将军笑着,“属下不知……”   说着,转头看着夏蝉,“还不快给二皇子殿下解释一下。”   二皇子?!   夏蝉心下一惊,急忙道:“此为锅贴,是奴家的家乡所流传的一种食物。”   尹光烈微微挑眉,“呦,杨将军,这军营里何时来了这样一位厨艺精湛的小娘子啊?”   杨将军笑着,“今日刚来。”   尹光烈双手放在腿上,笑着道:“小娘子,你过来。”   夏蝉心下有种不好的预感,却还是战战兢兢的走了过去。   刚走上前没几步,就被尹光烈忽然抓住了手,往前一拉,便扑到了他的怀里去。   下巴被捏起来,尹光烈看着夏蝉,轻笑道:“好生诱人的小厨娘啊,本殿这什么样的美人没有试过,唯有这厨娘,好像还没有试过呢……”   说着,就要低头吻下去。   夏蝉皱眉,慌乱间故意扯开了自己另一半的面纱。   一半满是斑点和红痘痘的脸露了出来,吓了尹光烈一跳,一把推开了夏蝉。   夏蝉摔在了地上,委屈的捂着自己被磕到的手臂,“奴家……会好好服侍二皇子的……”   尹光烈恶心不已,“滚滚滚,本殿不要你这个丑八怪服侍。”   夏蝉装模作样的哭了一会儿,这才起身准备告辞。   杨将军道:“去沏一壶好茶来。”   夏蝉眉头一动,道:“不行的将军,这锅贴里有猪肉,若是吃了猪肉再喝茶,会引起腹胀便秘的。”   杨将军一愣,“胡说八道。”   夏蝉紧张道:“是真的,奴家对食物有过研究的。”   杨将军微微想了想,道:“那好,就找一个人来试试。”   夏蝉装作无奈的样子,只得点头。   夜里的时候,果然传来了那士兵肚子不舒服的消息。   夏蝉微微冷笑,这么快啊,就让她抓到机会了。   这次之后,杨将军心里该对自己有印象了吧。   尹光烈坐在毛毯上,身边围了两个衣衫半裸的美女,杨将军道:“殿下,现在我们强攻不进去,不如放一个人进去,帮着咱们神不知鬼不觉的干掉玉自珩。”   尹光烈轻笑,“你傻啊,放一个人进去,玉自珩能信吗?”   杨将军笑着,“您看今天那个丑厨娘,她懂得这些食物之间的相克,只要让她进去,装作是逃命进去的,然后自然会取得他们的信任,到时候这厨娘无需下毒,只要给他们做点吃的,就能轻易整死他们。”   尹光烈来了兴趣,“要你这么说,似乎可行……现在他们被困在这孤城里,想必都是没吃的没喝的,如果这厨娘做点好吃的,咱们再假装撤兵,打消他的警惕,这样拿下玉自珩,就是轻而易举啊。”   杨将军连连点头。   尹光烈笑着,“好,你就这么办,只不过得先警告这个厨娘,如果她没有办好这件事,那就跟他们一起去死吧。”   杨将军点头,“属下知道了。”   夏蝉没有想过,机会来的这么快。   所以,以至于在杨将军来跟她说这件事的时候,她整个人都快要激动的喊出来了。   杨将军有些不爽,“你听到没有?”   夏蝉急忙点头,“听到了……可是奴家,不敢……”   杨将军皱眉,“有何不敢的,本将军告诉你,这件事你是必须去做,而且必须要做好。”   夏蝉唯唯诺诺的答应,杨将军道:“准备一下,下午就去。”   夏蝉应声。   收拾东西的时候,夏蝉的手一直是颤抖的。   可以见到十三了!   可以见到十三了!   终于可以见到十三了!   夏蝉手抖着收拾着东西,门口的木轩走了进来,道:“小娘子?”   夏蝉一惊,急忙转头。   木轩笑着上前,将一把匕首递给夏蝉,“小娘子,你拿着这个,万一城里的人要伤害你,你要知道自保。”   夏蝉接了过来,心里是一片感动。   “谢谢你。”   木轩笑着,“小娘子,你一定要小心,万一不好,就赶紧跑,那座孤城后有个湖泊,外面栓了一只小船,你划着小船上岸,别乱跑,在树林子的大石壁后面躲着,我会去找你的。”   夏蝉一愣,抬头看向木轩,“你……为何帮我这么多?”   木轩笑着,“你特别像我姐姐,真的,你们俩很像……不过我姐姐她,已经没了……”   夏蝉心下一紧,道:“谢谢你。”   木轩笑笑,“没事,你记好了就行,不要硬撑,势头不好,立刻逃跑。”   夏蝉点点头,“我记住了。”   夜里的时候,夏蝉便被策划着往孤城的方向跑去,身后是追赶而来的士兵。   夏蝉一口气跑到了城门口,努力的拍着门。   城外的动静引得了里面人的警惕,这几日明令一直带着几人在门口守着,就怕万一有个什么动静的,这时候瞧着一个女子跑来,几人都是第一反应,此女有诈。   夏蝉着急,“明令,开门,快开门,我是夏蝉。”   明令一愣,其他几个玉自珩的亲信不知道夏蝉,他哪里会不知道。   “开门开门,快开门啊……”   明令着急着,将城门打开,放了夏蝉进去。   夏蝉一进去,急忙道:“关门。”   城门被关上,夏蝉才撩开了面纱,“十三呢?”   夏蝉这幅样子可算是把几人吓了一跳,明令道:“夏姑娘,您这脸……怎么回事啊?”   夏蝉简明扼要的把温雅告诉自己玉自珩的事情以及自己是怎么来的,怎么取得了吐蕃人的信任这些事儿说了一遍。   明令听呆了,他万万想不到,夏蝉一个弱女子,竟然有这种勇气,为了救玉自珩,自己只身一人闯入险境。   不对,夏蝉从来就不是弱女子,只是这一次之后,明令更加佩服她了。   夏蝉说完,才道:“十三呢,现在他怎么样?”   明令点头,“十三爷中了毒,现在昏迷不醒。”   夏蝉跟着明令去了一处宅院里,在屋子里看到了玉自珩。   玉自珩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唇色嫣红。   夏蝉的脚刚刚跨过门槛,就看到了这样的一个玉自珩,无需过多的酝酿,眼泪瞬间夺眶而出。   明令担心,“夏姑娘,别哭啊你……”   夏蝉吸吸鼻子,伸手擦擦眼泪,快步走上前去,坐在了玉自珩的身边。   伸手握住玉自珩的手,夏蝉轻声道:“十三,我来了。”   明令站在一旁,夏蝉伸手摸摸玉自珩的脸,起身道:“我已经准备了人在城外等候,你们快些收拾东西,我们即刻出城去。”   明令点头,道:“可是,外面的吐蕃军队……”   夏蝉摇头,“无妨,我们从后面走。”   明令背着玉自珩,其余几人护在身边,朝着城墙之后奔去。   远在孤城之外的吐蕃军队帐子里。   莫折念皱眉,“殿下为何要忽然撤兵?”   尹光烈哈哈大笑,“念,你不知,本殿已经策划好了一条绝妙的计谋,保证能杀死玉自珩,还不损伤一兵一卒。”   莫折念好奇,“哦?不知殿下出的是何计?”   尹光烈洋洋得意的将自己的计谋说给了莫折念听。   莫折念心下暗道不妙,急忙追问道:“殿下,那女子什么模样?”   尹光烈道:“丑的很,满脸的斑点和红痘痘。”   莫折念略微一思索,急忙起身,“不好,殿下,我们中计了。”   尹光烈一惊,“念,你为何这么说?”   莫折念道:“她满脸的斑点,是伪装,如果我没猜错,这个女子应该是玉自珩的心上人,她故意来这里,取得了你们的信任,要的就是神不知鬼不觉的救走玉自珩,现在,想必她已经布置好了,不行,我们快派兵围剿孤城。”   尹光烈大惊,急忙道:“来人,来人,围剿孤城。”   夏蝉出了去,便将手中的信号弹发射上空,一枚是通知郭东义和萧战可以开始行动了,一枚是通知顾清可以带兵前来汇合了。   莫折念出门,看着升上夜空的信号弹,眉头紧锁,“糟糕,她已经先行一步了,”   尹光烈乱了阵脚,“念,我们该怎么办?”   莫折念微微皱眉,“将孤城包围,绝对不能让玉自珩逃脱,否则之后再想抓他,就很难了。”   尹光烈点头,这次的事情,是他们筹备了差不多一年,如若就此失败,只怕会元气大伤。   吐蕃的军队迅速赶上,这边郭东义和萧战接到了讯号,迅速的去了东面的城墙之处,将守在那里的一队军队干掉,然后快速的准备炸墙。   墙壁被炸开,露出一个不小的洞口来,夏蝉急忙道:“快出去。”   郭东义道:“丫头,快些。”   正在这时,一支带了火的羽箭飞射而来,挡住了夏蝉的脚步,面前火势熊熊,无数的带火的羽箭飞射而来,夏蝉咬牙,“郭叔,带大家快走!”   郭东义皱眉,“不行,你快些走,我来断后。”   夏蝉摇头,“他们的目标是我跟十三,我们在一起,大家都活不了,我知道后面的一条生路,听我一次,在湖泊后的树林中等我……”   说着,将明令往外推,顺势挡住了郭东义的脚步。   “丫头……丫头……”郭东义心痛不止,萧战急忙上前拉住他,“快些离开,否则我们都活不下去!”   郭东义咬牙,眼眶泛红,“速速撤离!”   夏蝉背着玉自珩,此时的她却是忽然身体里充满了能量,背着玉自珩健步如飞,朝着后面的那条湖泊便冲了过去。   月光下,湖泊表面上波光粼粼,岸边拴着一条小船,夏蝉背着玉自珩上去,自己正准备上去,却看到了隐在暗处的人影。   “木轩?”   夏蝉唤了一声。   木轩走了出来,惊讶的看着夏蝉,“你知道我的名字,而且,你不是个小农妇,你是来救楚国将军的。”   夏蝉皱眉,“我知道你的名字,是因为看了你的钱袋上绣的字,我救楚国将军,是因为我就是楚国人,我不是吐蕃人,对不起一开始骗了你!”   木轩整个人呆住,“你为何……”   夏蝉皱眉,“木轩,我求你,放我走,这份恩情,以后我会十倍百倍千倍万倍的还给你,现在不是争论的时候,若是有缘,我们日后定会再见。”   木轩无法接受,“你……”   他说着,冲动的上前一步,在她的脸上抹了一把。   夏蝉没有在意,直接伸手将脸上的脏污擦去,露出了一张倾国倾城的容颜来。   木轩一愣,张大嘴巴,看着夏蝉说不出话来。   夏蝉道:“木轩,我不勉强你,人,我是一定要带走的,你若是要杀我,我们便战一场,如果你能放了我,我会很感激你。”   木轩皱着眉,“好,你走吧。”   夏蝉一愣,随即抱拳道:“多谢。”   说着,转身上船。   木轩看着夏蝉远去,这才用火将这里烧了起来,未免后来的人发现。   夏蝉上了船,划着往对岸去。   玉自珩已经悠悠转醒,他轻轻睁开眼睛,就看见了夏蝉满头都是汗,正在费劲的划船。   他想说话,却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这种毒,让他无法说话,无法动弹,就算是有了意识,他也不能表达。   夏蝉划着船,眼看着快要到了对岸了,船的底部却忽然遭受了一股重击,让整个船身都不安稳起来。   夏蝉转头,便在湖面上看到了一只巨大的鱼,正凶神恶煞的朝着两人扑来。   夏蝉知道,这便是萧战说的那种,食人鱼。   夏蝉咬牙,加快了划桨的节奏,在快要到了岸边的时候,奋力将玉自珩往上一推,让玉自珩先远离了危险。   身后的鱼也是飞快的往上一扑,夏蝉没有来得及一下子跌落在了湖里,顺势,还有滚落下来的玉自珩。   湖底的水浑浊无比,可见度太低,夏蝉咬牙,拉住了玉自珩的手,抱住他,凑上去用自己唇帮他度气。   即使是在湖底,夏蝉也感觉到了,玉自珩那一滴滚烫的热泪。   夏蝉心里一酸,却笑了出来,抱着玉自珩往上游,不时的转身为他度气。   那大鱼刚才被船身撞了一下,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于是乎更加迅猛的朝着夏蝉跟玉自珩攻击了过来。   夏蝉将玉自珩推了上去,自己也急忙爬了上去。   大鱼拍着水花,却无可奈何。   夏蝉坐在外头的草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这一阵的动作,让她彻底的虚脱了。   玉自珩仍是虚弱着,却睁着眼睛看着她。   夏蝉转头,轻笑,低头亲了亲他的唇,“十三,我们没事了。”   她刚说完,却有些不对劲,伸手一摸,脖子上的项链没了。   再一转身,就看见项链正漂浮在湖面之上。   夏蝉急忙起身,玉自珩惊讶,想要阻止,却一句话也不能说,甚至连阻止她一下都不能。   夏蝉跑到了湖边,伸手去拿项链,那大鱼却忽然从湖底蹿了出来,一口咬在了夏蝉的手腕上。   夏蝉皱眉,咬牙运起内力,一股强大的内力抛出,震得大鱼往后退,一下子跌在了湖泊里,半天没有再出来。   “啊——”夏蝉捂着自己的手腕跌坐在草地上,被咬到的地方已经开始流血了。   夏蝉攥着项链,忍着疼痛起身,刚才一番激战,她不小心崴了脚,现在真可谓是手脚都受伤,一时间疼得她满头大汗。   走到玉自珩身边,夏蝉笑笑,将项链戴上,道:“没有丢。”   玉自珩只是看着她,眼眶通红。   夏蝉笑笑,咬着牙从自己的裙摆上撕了一块布条下来,将手腕包起来。   “这大鱼,攻击力倒还挺厉害的嘛,不过等我回去之后,休养好了,一定来抓了它回去做鱼汤喝。”   她说着话,轻轻的抽着气,是因为太疼,一边包扎,一边忍不住流泪。   玉自珩静静的看着她在自己面前,却无法上前拥抱她,他心里难过的,几乎感觉自己要死掉了。   夏蝉包扎好了,起身将玉自珩扶了起来,抬起他的手臂放在自己的身上,然后扶着他往前走。   “十三,郭叔和萧大哥已经出去了,现在就在外头等咱们呢,我快点走,我们就可以安全了。”   “十三,你记得以前你背我的时候嘛,现在终于换了过来,让我来背你了。”   玉自珩说不出话来,只能这样看着她。   看着她因为用力,手腕上的伤口渗出的血已经染红了白色的布条,看着她因为吃力,额头上布满了汗珠。   她的脚崴了他知道,现在的每一步她不仅要承受着疼痛,还要承受着自己的重量。   而偏偏自己却什么也不能做。   玉自珩第一次,有了一种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没用的人的想法。   不知道走了多久,夏蝉觉得身体上的疼已经麻木了,就在她快要坚持不住快要倒下的时候,萧战和郭东义终于找到了他们。   夏蝉看到两人,身心在这一刻得到了放松,两眼一黑,便晕了过去。   夏蝉再度醒来之时,觉得自己的身子软绵绵的一点力气都没有,她在想,自己起来之后,一定要煮一锅的排骨,喝汤,吃肉,她饿得想吃下一整头猪。   手腕处传来痒痒的感觉,有点细微的疼,又有点暖暖的濡湿感,夏蝉觉得眼皮好重,可是她又特别想起来,努力了一番,才微微睁开了眼睛。   入目是青色的军帐,鼻尖传来水沉香的气味,醉人,宁静,安详。   夏蝉眨了几下眼睛,终于睁开。   玉自珩坐在一旁,惊喜道:“小知了,你醒了。”   夏蝉微微侧脸,就看见了玉自珩。   夏蝉弯唇一笑,急忙坐起身子来。   可是她一点力气都没有,根本起不来,玉自珩急忙上前扶着她,让她靠在自己的怀里。   夏蝉轻笑,“十三,你没事了,真好。”   玉自珩不语,久久的抱着她,好一会儿,才道:“我亲眼看着,你为了我出生入死,我却什么都做不到,最后害得你在床上躺了这么久,夏蝉,我不是个男人,我竟然要指望你来救我,让你一个弱女子出身险境救我……”   夏蝉急忙起身,伸手摸着他的脸,笑着道:“十三,你知道吗,在我心里,只要你是安全的,你没有事,让我做什么都无所谓,我做所有的事情,就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你是安全的。”   最动人的情话,往往不是华丽的,而是正如此刻夏蝉的话,平凡,却这么让人心动。   玉自珩动容,眼眶微微泛红,低头去,温柔的吻住了她的唇。   这个吻,不同于以往的亲吻,玉自珩温柔无比,像是对待一个极易破碎的娃娃,一只大手托在她的后背,一只轻轻的抚着她的青丝。   一吻结束,夏蝉气息不定,仰躺在被子上。   青丝如瀑铺开,红色的锦被,白色的肌肤,黑色的青丝,三种颜色,却极其妖娆,玉自珩有些口干舌燥。   夏蝉倒在被窝里,觉得舒服极了,眨眨眼睛看着玉自珩,道:“十三,我饿了。”   玉自珩急忙道:“已经煮了饭,我去端来给你吃。”   说着,急忙转身去端来。   夏蝉的小脑袋陷在软软的被子里,拿着被子包住自己的身子,只露出一双黑亮的大眼睛。   玉自珩温柔无比,“想吃什么?我做了鸡丝粥,还学着做了肉沫鸡蛋羹,还有点心是从外面买的,小知了,你看看想吃什么?”   夏蝉听着他的声音,觉得心都要萌化了,微微扬唇笑着,“十三,我可以在被窝里吃饭吗?我不想起来……”   她说着话,贝齿轻轻咬住粉嫩的樱唇,大眼睛渴求的看着玉自珩,玉自珩心都软了酥了,急忙点头,“好,我喂你,你躺着不要动。”   夏蝉乐了,伸出手来整理了一下自己额前的碎发,然后眼巴巴的看着玉自珩盛饭来。   “嗯,点心好软,好甜,真好吃……”   “这个鸡蛋羹好吃,滑溜溜的……”   “鸡丝粥好香啊,米都炖烂了,肯定炖了好长时间吧?”   她吃一口,便立刻称赞一句,这么可爱的样子,惹得玉自珩心疼无比,轻柔的给她喂完了饭,拿着帕子给她擦嘴,“你再睡一会儿,我在这儿陪着你。”   夏蝉笑笑,“好。”   她去拿被子,却无意中牵扯到了手腕上的伤口。   玉自珩急忙帮她稳住,“不要动,你这里的伤口还未好……”   夏蝉举起来看,“没想到这么深……”   玉自珩又想到那一夜夏蝉的样子,不由得道:“项链丢了就丢了吧,伤了你,任何东西都补不回来的,萧战说,你这里会留下疤痕的。”   夏蝉却是不在意,笑道:“那你会嫌弃我吗?我身上有疤了。”   玉自珩急忙摇头,“怎么会!”   夏蝉轻笑,“那如果是你,我给你的荷包丢了,你会去捡回来吗,如果捡回来的代价,是你要毁容,脸上留下疤痕,你会吗?”   玉自珩毫不犹豫,“会。”   夏蝉轻笑,凑上去亲了一下他的唇,靠在他怀里,“所以啊,我爱你,就跟你爱我一眼的多,你愿意为我做的,我也愿意为你做。”   玉自珩愣住了。   她说,她爱自己。   是的,她说了。   玉自珩低头,吻住了她的头顶,“夏蝉,我此生若是负你,定然不得好死。”   他觉得,自己这一辈子可能什么都会忘记,可是那一夜夏蝉为了救自己而受伤,为了捡自己送她的项链而流血,为了保护自己而咬牙坚持走那么远。   那个画面,永生永世的刻在了他的脑袋里。   生生世世也抹不去了。   萧战熬好了药,正要盛起来端去给夏蝉送去,门口的温雅就拦住了他的去路。   “萧世子,还是我来吧。”   说着,就要伸手去接。   萧战面无表情,却及时的避开了温雅的手。   “不劳烦温副将,我给蝉儿端去便是。”   温雅一愣,看着萧战转身离开,暗暗的攥紧了手心。   一个两个,先是玉自珩,又是原本朱雀堂的统领郭东义,现在又是肃北王世子。   为何这一个个的,都对夏蝉关怀有加,温雅暗暗的捏紧了拳头。   “温副将,你怎么了?”   李蒙从背后走上前来,站在温雅身边。   温雅一瞬间收回了自己怨毒的眼光,转脸看着李蒙,道:“李护卫,我是刚刚发现了一些问题,不知道当讲不当讲,讲了,我怕将军会怨怼于我,不讲,我有担心将军的安危。”   李蒙跟在玉自珩身边五六年,一直是忠心耿耿,十分正直,如今听到温雅这样说,李蒙觉得心里一阵紧张,急忙道:“温副将,此话怎讲?是不是将军有什么危险?”   温雅皱眉点头,道:“李护卫,你可曾想过,为何夏蝉小小一个弱女子,竟然能去把将军救出来?这是不是太匪夷所思了一些?上次我们在流亭镇上的粮店内,看到夏蝉与吐蕃商人秘密交谈,不知道双方说了什么,从这之后,紧接着就去救了将军,李护卫,难道你不觉得这其中有蹊跷吗?”   李蒙受了温雅的引导,一瞬间也怀疑了起来。   温雅看着李蒙深思的样子,轻笑了一声,随意喊了一个小兵过来,道:“将军在何处?”   那小兵急忙道:“回温副将的话,将军现在正在帐子内陪夏姑娘。”   温雅点头,“知道了你下去吧。”   说着,转头看着李蒙,“李护卫,夏蝉这是红颜祸水,将军已经对她迷恋不已,如此下去,对军中不好,也会毁了将军的啊。”   李蒙咬牙,点头道:“此等祸水,绝对不能留在军中,理应处死才对。”   说着,攥紧了拳头,温雅却道:“可是,将军现在被这个女人迷得七荤八素,怎么能收手呢?”   李蒙点头,“温副将放心,属下这就去说,就算是死,也要将这个祸水给处死,不能让她毁了将军的一世英名。”   说着,大步朝着玉自珩的帐子走了过去。   温雅站在身后,微微翘起嘴角来,大哥的法子果然管用,不需要自己出手,也能整死夏蝉。   ------题外话------   是的,又要出大招了,你们甩票,我就虐死温雅…… ☆、102 温雅,让你下半辈子坐轮椅可好?   萧战端着药走了进帐子里,在门口低声道:“小蝉?”   夏蝉急忙道:“萧大哥,进来吧。”   萧战走了进去,玉自珩正坐在夏蝉的床边,看着萧战手里的药,道:“我来吧。”   萧战点头,将碗递了给玉自珩,自己搬了一把椅子坐下,道:“你感觉好点了没有?”   夏蝉轻笑,“好多了,就是躺的时间有点长,觉得自己的身体都僵硬了。”   萧战点头,道:“喝了药,再休养几天便没有大碍了,这几天觉得精神好一点的话,可以出去多走走,活动一下对身体的复原也会好。”   夏蝉笑着点头,“萧大哥,多谢你。”   萧战摇头,眼神触及夏蝉手腕上的纱布,微微皱眉,“小蝉,你放心,回去之后,我会帮你找去疤痕的药,不会留下疤痕的。”   夏蝉轻笑,“没事啊,反正是在手腕上,又不是在脸上,我没觉得要紧。”   玉自珩心里有些难受,轻声道:“我就算是翻遍整个楚国,也一定会给你找到祛疤痕的药。”   夏蝉抿唇笑笑,没有作声。   其实,她是真心不介意的,一道疤罢了,在手腕上,也不影响啊,而且这么浅,古代人又是穿的多,根本看不见的。   这时候,萧战道:“那个温雅,你们要注意一下。”   夏蝉急忙道:“怎么了萧大哥?”   萧战道:“她对你敌意很深,我与郭大人在树林外等你们的时候,发现了温雅带兵来过这里。”   夏蝉皱眉,微微思索了一会儿,才笑道:“原来是这样。”   玉自珩看着夏蝉,“你想到了什么?”   夏蝉微微翘起嘴角来,道:“当初是温雅前去报信,告诉我你被困,她说了,如果我愿意自刎,便派兵去救你,否则不会救你,我说,要我死了放你们俩在一起,这简直不是我的作风!我原以为她来告诉我是想弄死我罢了,现在我才明白,原来她留了两手。”   萧战点头,“若你真的答应她去死了,她便达到了自己的目的,如果你没有,势必你也要亲自去救将军,这样她可以跟在你身后,待你救出了将军,再将你杀死,从而坐收渔翁之利。”   夏蝉笑着点头,“果真是一箭双雕的好计谋啊。”   玉自珩微微皱眉,“出息了啊,竟然敢在我眼皮子底下作妖!”   正在这时,门口响起一阵脚步声,李蒙道:“将军,属下有事禀告。”   玉自珩皱眉,“容后再议。”   李蒙一愣,心里更加愤怒,果然将军被夏蝉这个狐狸精给迷惑住了。   想到此,李蒙急忙大声道:“将军,事关重大……”   话还没说完,只听‘砰’的一声,一个瓷瓶被猛地扔了出来,目标正是李蒙。   李蒙吓了一跳,急忙闪身躲开,瓷瓶碎在地上,发出清脆的碎裂声。   玉自珩的声音威严无比,“李蒙,你长本事了,以后你不必留在我身边,去温副将身边吧。”   李蒙吓了一跳,心头狂跳,急忙跪下,“不敢,属下不敢……”   玉自珩皱眉,“那还不快滚!”   李蒙顾不得其他,急忙快步离开。   夏蝉掩嘴笑,“十三,你干嘛无缘无故的发这么大的火?”   玉自珩皱眉,“李蒙这个傻子,是被温雅迷惑了,还想来质疑我,简直找死。”   萧战道:“若是小蝉身体好了,我们还是尽快回去吧,这里始终是太危险了。”   玉自珩点头,夏蝉却道:“回去?打完仗了吗?”   萧战轻笑,“三天便打完了,吐蕃全军覆没,已经投降,皇上处置了二皇子,上交了不少的东西作为和好的礼物,且将吐蕃公主嫁来了楚国。”   夏蝉一愣,道:“这么快?不过,楚国皇帝也是挺好说话的,竟然这样便答应了。”   玉自珩冷哼,“不答应又能如何,这次开战,是吐蕃皇帝派了一个皇子出来做幌子,试探楚国的兵力罢了,现在吐蕃的虚实我们也不知道,若是继续打,不知道成败。”   夏蝉点点头,倒也是啊。   萧战收了东西,道:“我先出去了。”   夏蝉急忙道:“萧大哥,你往家里寄过信了没有?这么多天了,我怕家里担心。”   萧战点头,“已经寄了信,过几日你的伤势好了我们就启程回去,你不必担心,现在最主要的是安心养好身体。”   正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郭东义道:“萧先生,有人找你。”   正说着话,玉梦惜便走了进来。   她穿着一身男子的衣服,松松垮垮的挂在她瘦弱的身子上,显得有些滑稽,脸上不知道从哪里沾了一些灰尘,头发也是垂下一绺来黏在脸颊侧边,看起来狼狈不已。   萧战心下一紧,急忙上前几步,“你怎么来了?”   夏蝉则惊讶,“十一姐,你怎么来了?”   玉梦惜笑着上前几步,“我担心你们,都好几天了还没回来,我就找了一身男装换上,偷偷的跑了出来。”   玉自珩皱眉,“大姐该担心死你了。”   玉梦惜笑着,“不会的,我给大姐留了书信了,说是来找你们,找到了立刻就回家了。”   萧战皱眉,“走吧,我带你去安顿一下。”   玉梦惜摇摇头,“蝉儿,你没事儿吧?我在路上就听说了,说是你受了伤,不知道好不好?”   夏蝉笑着,“没事,幸好萧大哥在,我的身体已经好多了。”   玉梦惜这才放心下来,夏蝉道:“我们过几天就回去,十一姐,你先在这里等几天,到时候我们一起走,要是放你一人离开,实在是太危险了。”   玉梦惜点点头,转身跟着萧战出去了。   两人出了门,萧战一言不发,拉着她就往外走,走到自己的帐子处,道:“你坐着。”   玉梦惜不敢多言,她是有点怕这个萧战的,他一直都是冷面示人,面对自己的时候也是为数不多的小温柔,可是更多的时候,还是会有一种压迫感。   玉梦惜坐在板凳上,有些局促的捏着手指,她其实是想来亲自问问,临别前的那个拥抱,代表了什么。   正在这时,萧战端着一盆水来了,玉梦惜意识到了什么,急忙道:“我自己来就好……”   萧战皱眉,“我帮你。”   他说话向来是冷冰冰的,却又是不可反驳的,玉梦惜本来气场就不足,在萧战这样强势的人面前,气场就更不足了。   萧战拿着毛巾沾湿了,然后抓过她的手给她擦手指头,一遍遍的十分认真。   而玉梦惜却脸红了。   他的手硬硬的,带着常年习武所有的茧子,如此握着她的手,让她感觉有些被扎的细微的疼。   “我……我自己来吧……”   萧战未作声,又打湿了毛巾,直起身子来为她细心的擦拭脸颊。   两人之间的距离隔得近了,玉梦惜脸色更红。   萧战看着她紧闭的双眼,微微颤抖的睫毛,还有不住哆嗦的身子,有些忍不住想笑了。   听到他的笑声,玉梦惜急忙睁开了眼睛,“你……你笑什么?”   他笑起来的时候,原本冷硬的脸部线条变得柔和了许多,就像是暖阳破冰而出一般。   玉梦惜觉得,此时的萧战特别好看。   萧战抿唇,刹那间又止住了笑意,一边给她擦着脸一边道:“你说你傻不傻,这么远的路,又是这么个战火连天的特殊时期,你一个弱女子,万一出点什么事怎么办?”   玉梦惜微微嘟嘴,“我在家里等的着急……我忍不住了……其实萧先生,这是我第一次这么任性,我以前都是特别乖的……”   萧战看着她急于解释的样子,忍不住心下柔软了几分,笑道:“知道,知道你是最乖的。”   玉梦惜轻轻侧脸,“其实,我来这里……是有一个问题想问你……”   萧战点头,“你问。”   玉梦惜抿唇,“就是……就是……就是……你走之前……”   玉梦惜的脸红的吓人,像是能滴出血来一样,说着话的时候,舌头都打结了。   萧战心下了然,低声道:“你想问那个拥抱吗?”   玉梦惜一愣,急忙抬头看着萧战,随即又低下头去,点点头。   萧战叹口气,放下毛巾,伸手抱了她在怀。   玉梦惜一愣,浑身都僵硬住。   萧战轻声道:“懂了么?”   玉梦惜脸色发红,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萧战无奈,松开她的身子,“还是不懂啊?你为何这么傻呢?”   说着,低头,敏锐的捕捉到了她的唇。   两唇相接,玉梦惜身子瞬间抖成了筛糠。   萧战急忙松开她,却发现她满脸都是泪。   “对不起……对不起……”萧战着急,慌忙的为她擦眼泪。   玉梦惜哭着,“你轻薄了我……萧先生,你怎么可以这样呢……娘亲说,若是被男子轻薄……就要嫁给他……”   玉梦惜越说越难受,萧战轻笑,“那你嫁给我好吗?”   玉梦惜一愣,“你……你肯娶我?我是老姑娘……”   萧战轻笑,“我比你还大三岁……”   玉梦惜脸色一红,“我……我要回去问我爹娘……”   萧战点头,伸手给她擦泪,“我与你一起,到时我会让家父派人上门提亲。”   玉梦惜抬眼看了萧战一眼,忍不住心头狂跳。   萧战叹息一声,怎么还会有这么傻的丫头呢,看来以后是要留在身边好好保护了,要不然她这种天真单纯的性格,一定会受欺负的。   这边看着萧战出了门去,玉自珩才伸手扶着夏蝉,道:“小知了,要不要睡一觉?”   夏蝉咬唇,摇摇头,“不要了,我躺了好几天了。”   她说着话,忽然想起一件事情来,急忙道:“十三,你与吐蕃后来的交战,有没有杀人?”   玉自珩一愣,疑惑无比的看着夏蝉,“什么意思?”   夏蝉道:“我去吐蕃军队的时候,认识了一个小兵,他叫做木轩,他帮了我很多,我们后面要走的时候,那船是他告诉我的,也是他放我们走的,我欠他一个情,若是你能找到他,一定要告诉我,我要给他一些补偿。”   玉自珩点头,了然,“好,我记下了。”   夏蝉笑笑,透过门口的帘子往外看去,道:“十三,带我出去走走吧,今天阳光挺好的。”   玉自珩皱眉,“不成,你这刚醒,怎么能出去?”   夏蝉轻笑,“等到我好了,我们就要回家了,又不能在这里玩了,你上次还说要带我来这里骑追月呢,现在来了,反而不带我去了,你这是出尔反尔……”   玉自珩皱眉,“可是你的身子……”   “你这是言而无信!”   “可是你刚刚好……”   “你这是不讲信用!”   玉自珩败了。   “走,带你出去骑马。”   夏蝉穿着白色的中衣坐在床上,玉自珩拿了崭新的衣裙来为她穿好,细心的给她整理好了发丝,又拿来披风帮她穿好。   夏蝉看着玉自珩一言不发的蹲在自己身边给自己穿鞋,夏蝉觉得心里一阵阵的暖。   玉自珩虽然表面上没个正经,可是对自己,却是特别认真,特别暖。   穿好了鞋子,玉自珩站起身子来扶着她下床,道:“合适吗?这衣服是我刚让人去买的,我也不知道你具体的尺寸……”   夏蝉耳根微红,“还好,大了一点吧,不过这个裙子颜色还挺好看的。”   玉自珩笑笑,“走吧。”   撩开了帐子,两人出了门,帐子外,天空如同被洗过一样干净,阳光洒下来,柔柔的,暖暖的,特别舒服。   夏蝉下意识的伸手挡了一下,有些刺眼。   玉自珩急忙伸过手来给她挡住,“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我们还是回去吧。”   夏蝉轻笑,伸手拨开玉自珩的手,有些调皮道:“不会,我只是觉得自己好久没有见到阳光了……”   她青丝未挽,没有一丝配饰,就这么顺滑的披在脑后,因为休养伤势,脸色是那种被阳光一照,便显得有些透明的白色,如此弯唇浅笑,眼眉弯弯,粉嫩的有些莹白的唇像是樱花一般美丽,玉自珩喉头一动,有些忍不住,道:“小知了,你好美……”   他说着,已经微微倾身,弯腰覆在了她的唇上。   两唇相接,传来的是淡淡的药香,玉自珩觉得自己醉了,她好甜,好软,只是这样亲了一下,自己便像是被一团火烧着了一样,要烧死了。   夏蝉一愣,感受到他火热的唇和温度,身子有些软了。   玉自珩伸手扶住她,松开了她的唇,眼神深深的看着她,“你好甜……”   夏蝉脸色微红,急忙伸手捂着自己的脸颊,“你还带不带我去骑追月了?”   玉自珩轻笑,“走。”   两人并肩往外走去,夏蝉其实走了没几步,就有点腿软了。   她好几日未曾下床,刚刚恢复了一点,便有些体力透支。   玉自珩察觉了她的异样,二话不说,弯腰将夏蝉给打横抱了起来在怀,大步往外走去。   夏蝉抿唇,微微叹口气,“虽然影响不好,不过挺舒服的……”   尤其是,看见了站在身后角落里脸色铁青的温雅之后,这心里就更加舒服了。   军营中的士兵都是知道了夏蝉只身一人勇敢的去救出了玉自珩,对夏蝉可谓是佩服不已。   他们都是玉自珩的亲兵,十分仰慕玉自珩,一般的女子自然配不上他,只有夏蝉这种,集美丽与智慧和果断的女子,才能配得上如此威风凛凛的大将军。   “你看到了吗,将军对夏姑娘可是真好,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啊。”   “可不是,夏姑娘可不是一般闺阁女子,能只身一人去救将军出来,这份勇气可嘉,也只有这样的女子才能配得上将军了。”   “哈哈哈,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喝到将军和夏姑娘的喜酒……”   “估计不远喽,将军这人的性格可是说一不二的呢,一旦认定了这夏姑娘,肯定也是不会等太久的……”   “说不定咱们没几年就能看见将军带着小将军来了呢……”   两个士兵边说着边笑着往回走,温雅站在角落里听这两人的交谈,气得是都快站不稳了。   到底凭什么,就凭夏蝉她假惺惺的走了狗屎运的救了玉自珩回来吗?自己也可以救的,只不过……   温雅捏紧了拳头,看着夏蝉的背影,咬牙切齿道:“夏蝉,我一定会赢了你的!”   这边夏蝉被玉自珩一路抱着出了军营,玉自珩才放她下来,然后屈起食指在嘴里,吹了一声响亮的口哨。   哒哒的马蹄声传来,追月快速的跑了来,在两人面前停下。   夏蝉开心极了,上前去摸摸追月的鬃毛,“追月,好久不见啊。”   玉自珩看着她可爱的样子,轻笑道:“咱们走吧。”   说着,将夏蝉抱上了马,自己也跨坐了上去,坐在夏蝉的身后,环拥着她的身子。   追月迈着小步往前走去,夏蝉缩在玉自珩的怀里,跟他废话连篇。   “十三,回去的时候,你要帮我看着店……欲尧我已经抓起来了,他害了你,回去任由你处置。”   “村子里的房子都被烧了,我回去还要出点钱,帮着大家重建家园呢。”   “不知道爷爷怎么样了,我娘还有妞儿宝儿,我都好担心……”   玉自珩听着她的碎碎念,心内一阵柔软,忍不住低头去吻她柔软的青丝,“放心,有我在,一切都不要怕。”   夏蝉轻笑,扬唇,“嗯,我知道。”   边塞草原的风景十分美丽,一朵朵纯白的云在天际低垂,映着青青的草原,湛蓝的天空,格外好看。   夏蝉望着这怡人的景色,心情也大好。   沿着草原一路往前,夏蝉便看到了一处冒着热气的池子。   玉自珩道:“那里是一处天然的温泉,地靠后山。要去看看吗?”   夏蝉笑着点头,“好呀。”   玉自珩轻笑,抖了抖缰绳,追月便朝着前方奔去。   两人到了温泉处,夏蝉才发现这里竟然是不同于前面的遍地草原,而是有很多的不同的东西。   下了马,夏蝉蹲下身子仔细查看,惊奇道:“这里居然有西红柿的苗?”   玉自珩惊讶,“什么叫做西红柿?”   夏蝉轻笑,“这就是了,这种东西长出果子来特别好吃,不过……”   夏蝉抬头看了看,“这里这么温暖,怪不得能长了呢,十三,我们把它挖走,我要带回去培育。”   玉自珩蹲下身子来,道:“好,我帮你。”   夏蝉抬头四处看了看,才发现这里还有不少眼熟的东西,这个时代只有平常的白菜花生大豆小麦,可像是西红柿这种的东西,是没有的。   夏蝉灵机一动,若是自己能将这些东西带回去,细心培育,留下种子来年再种,那一定可以发展起来的。   到时候自己可谓是独家经营,那银子还不是滚滚来吗?   玉自珩照着夏蝉说的,挖了不少的植物,不一会儿,已经满头大汗了。   夏蝉心疼不已,给他擦擦汗,“好了十三,就这些了。”   玉自珩轻笑,“听着你说的这些东西如何好吃,我竟是也期待了。”   夏蝉轻笑,“回去之后好好培育,一定可以种出来的。”   玉自珩抬头,道:“那我们回去吧,这边天黑的早,稍微耽搁一会儿就怕回去的时候天就黑透了。”   夏蝉点头,俩人带上了东西,骑马回了军营。   回到军营的时候,果真已经天色渐暗,此刻的军营里已经点燃了火把,照的通明。   夏蝉好奇,“怎么回事儿?”   玉自珩摇头,骑着马到了门口,下马将夏蝉也抱了下来。   明令在门口,笑道:“十三爷,您可算是回来了。”   玉自珩皱眉,“这么晚了为何点这么多的火把?”   身后的几个将士上前来,笑着抱拳道:“将军,为庆贺您打败吐蕃,属下几个给您备了一头烤乳猪,还有几桌好菜,今夜便跟众将士一起乐呵乐呵吧。”   玉自珩微微抬眼望去,军营的空地上摆了两排桌子,坐着好些人,中央处摆了一个铁架子,上面摆了一头烤猪。   玉自珩点头,“你们有心了。”   说着,拉着夏蝉道:“饿了吧?去吃饭。”   夏蝉笑着点点头,经过李蒙身边的时候,却笑道:“咦?我怎么闻到了花蜜的味道?”   李蒙未作声。夏蝉笑了笑,跟着玉自珩上了台阶。   上了台阶,玉自珩拉着夏蝉坐下,看着底下之人道:“大家有心了,只不过今夜虽是欢聚,却不能贪杯,若是饮醉,便自己去领一百军棍,明白吗?”   “明白!”   玉自珩点头,“开席吧。”   明令下去切了两盘子的烤猪肉上来,玉自珩道:“可是觉得油腻了?我去给你*丝粥好不好?”   夏蝉笑着道:“不用,我觉得这烤猪也挺好的。”   吃了几块,夏蝉还算满意,虽然味道有点单调,不过火候还可以,猪皮酥脆,猪肉鲜嫩,很好吃。   温雅坐在下面,喝了一口酒,抬头看着玉自珩细心为夏蝉布菜的样子,心中的妒火格外茂盛,手指的指节隐隐泛白。   暗暗的咬了咬牙,温雅抬头,看了看对面的李蒙一眼,李蒙与她对视,轻轻的点了点头。   吃到了一半,夏蝉觉得有些累了,便道:“十三,你们继续,我想回去睡了。”   玉自珩点头,“没事,我陪你回去。”   两人正要走,李蒙便站了出来,拱手道:“将军,今日将士们在树林中捕获了一头棕熊,十分稀罕,请将军过目。”   说着,也不待玉自珩同意与否,便命人将棕熊赶了上来。   棕熊约莫一米八左右的高度,体态庞大,嘴角还挂着透明的唾液,看起来十分吓人。   夏蝉微微皱眉,朗声道:“李护卫,将如此危险的动物赶上来在将军面前,并且未得将军的同意,你这说得过去吗?”   有几个副将也是看不过去,“李蒙,此等棕熊太过危险,还是速速赶下去,莫要出了事故。”   李蒙看着夏蝉,皱眉道:“妖女,你迷惑将军,与吐蕃勾结,定是吐蕃派来的奸细!”   玉自珩猛地站起身子来,“反了你了!来人,将李蒙拿下,即刻处死!”   众人哗然,温雅则是死死的攥紧了拳头。   为了一个夏蝉,玉自珩竟是什么都不管了。   李蒙立刻拔剑,“将军,忠言逆耳!属下跟随将军七年,忠心耿耿毫无怨言,眼看着将军一步步的成为今天的战神大将军,无人不信服,可是今日将军是被这妖女所迷惑,为了这妖女而不理政务不留在军营,这种妖女,万万留不得。”   明令气急,“你这傻蛋,凭什么说夏姑娘是妖女,敢问有哪个女子能只身一人不顾危险的去救将军?当时夏姑娘为了救将军出来,浑身都是伤,差点没死在了吐蕃,那时候你去了哪里,你既然说什么妖女,那你就拿出证据来,不要在这里胡编乱造,煽动人心。”   李蒙冷笑,“证据?前几天我亲眼所见,这个妖女跟吐蕃人见面密谈。”   众人大惊,都是急忙看向夏蝉。   夏蝉轻笑,起身道:“不错,我是跟吐蕃人说过话,不过那也不叫密谈,毕竟如果是密谈,还会被你跟温副将看到吗?只是,你跟温副将的关系倒是不错,当时将军已经上了战场,战事紧张的时候,你们一个副将一个护卫,竟然有闲工夫去跟踪我?说起来真是好笑,我就想问问你,你这就究竟是安的什、么、心、呢?!”   最后一句,夏蝉咬着牙说着,眼神炯炯的看着李蒙,咄咄逼人。   李蒙一愣,“你……”   夏蝉轻笑,“说不出话来了吧?你不敢说,你是一颗心都在想着怎么样扳倒我,你觉得我配不上将军,所以一直想抓我的把柄,还有么,就是温副将了,你一直喜欢将军,这一点我想大家都知道,可是,我就是要告诉你们,你们都给我听好了!”   说着,一把拉过玉自珩的手,“他,是我的男人,这辈子都是,谁要是再敢有反对,就别怪我不留情面!”   玉自珩感觉,这是他人生的第一次,在处于被动的情况下,却感觉这么幸福的。   温雅咬牙,“你不要胡说八道!”   李蒙看着玉自珩,“将军,您千万不要被这个妖女给迷惑了,属下对您忠心耿耿,绝无二心……”   夏蝉冷笑,“李护卫,你没有二心?你敢发誓说自己没有二心?那你为何要听温副将的?为何要对温副将的话言听计从呢?”   李蒙大惊,温雅皱眉,急忙起身,“夏蝉,你少在这里胡说八道,自从你来了军营,将军就丝毫不插手政务,你分明就是妖女,专门来祸害将军的……”   说着,转头看着李蒙,“李护卫,你还等什么,杀了这个妖女,我们军营便安宁了。”   李蒙看着温雅的眼神,仿佛吃了一颗定心丸一样,从腰间拔了剑出来,砍断了绑着棕熊的绳子。   棕熊在恢复了自由的那一刻,立刻迈着大步朝着台上走去。   玉自珩一愣,急忙伸手去啦夏蝉,想要将她护在身后。   众人一时间乱作一团。   夏蝉却没有着急,伸手推了玉自珩一把,“快走,我身上沾了花蜜,这棕熊的目标只能是我。”   说着,夏蝉急忙往后跑,随即站定身子,从袖子里拿了一支短笛出来,放在嘴里轻轻的吹了起来。   那曲调十分绵柔,本来暴躁不已的棕熊却忽然间像是被点了穴道一样,僵硬不动弹了。   这一个场面,震惊了全场的人。   夏蝉面色轻快,慢慢的吹着,那棕熊却忽然转身,目标锁定了温雅,大吼一声便冲了上去。   温雅吓坏了,急忙往后跑,可是棕熊的速度明显更快,夏蝉悠闲的吹着,控制着棕熊的速度。   李蒙看的浑身血液逆流。   怎么会这样?   怎么会这样?   夏蝉玩了一会儿,也不想玩了,看了李蒙一眼,便加速了曲调,棕熊像是忽然受了刺激一样,速度骤然间加快,朝着温雅就猛扑了过去。   温雅早已精疲力竭,如今再也无力逃跑,她不甘心的流下了眼泪,难道自己今天就要命丧于此吗?   李蒙见状,什么也顾不得,急忙上前救下温雅,自己承受了棕熊的一爪。   这一下非同小可,直接将李蒙的一半身子给活活拍飞,血肉模糊。   温雅亲眼目睹了这一幕,吓得花容失色,呆呆的忘记了逃跑。   夏蝉微微的吸气,收了曲调,棕熊缓缓的镇静下来,自己默默的走出了军营。   玉自珩一直站在夏蝉身边,此时疑惑的看着她,“小知了,你这是……”   夏蝉轻笑,“顾清给我的,他教过我如何驭兽,我也算是学了个*不离十了。”   说着,看着地上死了的李蒙,轻笑道:“为了救温雅而死,想必温雅该没脸在军营里待了。”   玉自珩转身,看着地上的温雅,道:“李蒙私自行动,得此下场实属报应,来人,将他拉出去埋了,至于温雅,即刻赶出军营。”   温雅大惊,“将军……”   玉自珩皱眉,“你如果觉得委屈,那本将军会将证据一一奉上,当然不是给你看,而是给皇上看,昭告天下,如果你不想,那边即刻回京,温少洋给你安排的马车应该在这附近,别逼我赶你走。”   温雅面色惨白,看着玉自珩身边少女明媚的笑容,温雅气得胸腔内一阵翻腾,忍不住一口血就喷了出来。   此番闹剧之后,夏蝉仍是丝毫不受影响,走的时候还带了一盘烤猪肉。   徒留下一群对她钦佩不已的士兵。   前几次只是知道夏蝉一人救出了将军,可是终究没有亲眼看见过夏蝉的本事,如今得见,一众将士都是佩服的五体投地。   玉自珩坐在浴桶里,闭目养神。   此次温雅的行动,应该不是完全由她自己想出来的,那么幕后之人,应该只有温少洋了。   玉自珩微微皱眉,敢动他的人,那就去死吧。   正在这时,一阵若有似无的幽香传来,玉自珩一愣,转头,就看见夏蝉走了进来。   她之前刚沐浴完,满头青丝湿哒哒的披在脑后,穿着一件薄薄的白色里衣,赤脚踩在毛毯上,一步步的朝着玉自珩走了过来。   玉自珩浑身僵住,“小知了……”   夏蝉微微嘟嘴,难得的有了几分稚嫩的口气,走上前来,趴在浴桶的旁边,伸手进去划着水往玉自珩的身上泼,“十三,他们说我是妖女,是你身边的祸水……”   玉自珩僵硬着身子,一动也不敢动,“谁敢说,我便杀了谁……”   夏蝉撇嘴,伸手去碰玉自珩光裸的胸膛,“我要做一次妖女,十三,你想不想?嗯?”   玉自珩几乎要爆炸,一把抓住了夏蝉的手,“小知了,不要玩火。”   夏蝉侧着脸看玉自珩,“我头痛……”   玉自珩一愣,凑上前仔细看了看,就闻到了一股酒味。   “你喝酒了是不是?”   语气无奈又宠溺。   夏蝉点头,有点耍酒疯的意思,“不行,我要做妖女,我要做妖女……”   玉自珩轻笑,“你乖,我这就抱你上床。”   说着,直愣愣的起身,随手拿了一旁的毛巾擦干身子。   一转身,才发现夏蝉正直愣愣的看着自己。   玉自珩脸红了,急忙拿着衣服披上,走过来一把抱起了浑身瘫软的夏蝉,往床上走过去。   夏蝉被扔到了被子里,随即便不安分的跨了过来在玉自珩的身上,“十三,我要做妖女……”   玉自珩哭笑不得,“做妖女?所以你想勾引我吗?”   夏蝉睁大眼睛,水蒙蒙的看着玉自珩,想了好久,随即认真的点点头,“嗯。”   玉自珩笑了,凑上前亲了一下她可爱的小鼻尖,“傻丫头,来,我抱你睡。”   说着,伸手揽着她的身子入怀。   这一夜极其的长,早上玉自珩醒来之时,还能回忆起昨夜的疯狂,转头看着还在呼呼大睡的夏蝉,玉自珩忍不住翘起了嘴角。   原来这烈酒竟是催情剂,如果等到洞房的时候给这小丫头饮上几杯,那还不得比昨夜还要疯狂么。   想到这,玉自珩感觉自己的血液又沸腾了起来。   悄悄起身下床,玉自珩去冲了个凉水澡,压制住了自己体内的*,这才去煮了粥,做了菜,端进了帐子里来。   进了去,夏蝉已经醒了,正穿着中衣蹲在地上洗脸,玉自珩笑着,“洗完了就来吃饭吧。”   夏蝉迷迷糊糊的应了一声,洗完了脸,走到饭桌旁坐下,托腮道:“十三,我好难受啊,怎么一觉醒来,浑身酸疼?”   玉自珩尴尬的咳了一声,“昨夜你喝醉了,一直不睡觉,来回翻腾,折腾了大半夜才睡,估计是累了吧。”   夏蝉拍拍脑袋,“怪不得我这么难受,头也痛。”   玉自珩看着她憔悴的小模样,眼底一片乌青,长长的睫毛下,眼神也特别疲累。   玉自珩心疼不已,也责怪自己,一开始是夏蝉主动,可到后来完全是自己也疯了,拖着她反反复复弄了半夜。   玉自珩心疼的抱过她的身子,坐在自己的腿上,道:“累了的话,我喂你吃早饭。”   夏蝉打了个哈欠,点点头,“好。”   玉自珩喂着她吃完了早饭,等到一碗粥下肚,夏蝉的精神也恢复了一点,自己拿了一个包子在手里,安安静静的吃着。   玉自珩转头,瞧着她默默吃包子的可爱模样,心里怜爱不已。   吃完饭,萧战跟郭东义便走了进来,道:“今日我们便启程回家吧。”   夏蝉点头,“行,我收拾一下就走。”   萧战道:“马车已经准备好了。”   夏蝉点点头。   收拾好了,几人便出了门,玉自珩已经吩咐好了军营里的安排,全部安排了自己的心腹,也将原先的护卫提拔为了副将,代替自己镇守军营。   上了马车,夏蝉道:“温雅走了吗?”   玉自珩轻笑,“刚走了没一会儿吧。”   夏蝉微微抿唇,道:“那正好,我们这时候我可是有一份大礼要送给她呢。”   玉自珩挑眉,“哦?”   夏蝉轻笑,“等着看吧。”   马车缓缓的往回行驶,路上,却不期然的下了一场大雨。   温雅坐在马车里,随着马车摇摇晃晃,心情特别的差。   一无所获,狼狈而归,自己这样回去,可真的就是丢死人了。   不仅家里人会笑话自己,京城的世家小姐,都会嘲笑自己的。   更何况,自己竟然被夏蝉给打败了,想起夏蝉得意洋洋站在玉自珩身边的样子,温雅就觉得自己几乎要气炸了。   正在这时,一阵剧烈的晃动袭来,温雅急忙伸手撑住两旁的车厢,大怒道:“怎么了?”   外头的车夫焦急道:“小姐,不知道怎么了,马忽然惊了……”   温雅一愣,“什么?到底怎么回事,怎么会马惊了呢,赶紧想办法啊你!”   车夫焦急,“小的……也稳不住……”   说着,却是没了声音了。   温雅皱眉,掀开轿帘去看,却没了车夫的影子。   “窝囊废!别等本小姐抓住你,否则一定扒了你的皮!”   正在这时,马车后一阵大力袭来,温雅整个人忽然往前一扑,顺着马车便滚了下去,跌倒在土坑里,滚了好几圈在停下来,后腰处被石头狠狠的砸了一下。   一辆马车停下,夏蝉撩起轿帘,笑着道:“温小姐,你还好吗?”   温雅皱眉,被雨水打的睁不开眼睛,后腰处疼得厉害,可是她仍是死死的咬着牙,“夏蝉,你这个卑鄙的女人!”   夏蝉轻笑,“温小姐都落魄如此了,还能有力气骂人,真是厉害啊。”   温雅皱眉,“你不会有好下场的!”   夏蝉轻笑,提着裙摆下了马车,玉自珩在她身后为她撑着伞。   夏蝉站在温雅面前,笑道:“你的那点小计谋,我看的一清二楚,要不然怎么会提前准备好呢,李蒙傻,被你利用,我是故意让他死的,只有他死了,你才会一辈子背着这个污点,永远也无法抹去。”   温雅听着夏蝉的声音,冷的浑身发抖。   这一刻,她才忽然想清楚。   原来夏蝉早就知道了自己跟李蒙结盟对付她,她也知道了昨晚上他们的行动,温雅想起夏蝉在门口问的那一句……   她才忽然惊醒,夏蝉是故意的,她故意引着自己嫉妒,然后结合李蒙一起害她,然后弄死了李蒙,留了自己一条生路,从而让自己这辈子都背着这个陷害别人的污点。   温雅的心一瞬间凉了半截。   夏蝉轻笑,“看样子你是想清楚了吧,不过,是不是觉得现在还有点什么对不上号呢?既然我不想让你死,为何又将你困在这里呢?”   温雅急忙抬头看去,看到夏蝉那双波澜不惊的眸子,温雅只感觉一种前所未有的惧怕。   夏蝉轻笑,“我想,一个下半生都只能坐在轮椅上的人,应该再也不会有力气来害我了吧?”   温雅一惊,后腰上的疼痛更加剧烈。   她意识到了什么,更加疯狂的嘶吼,“不要,不要……”   夏蝉轻笑,“我只是想告诉你,温雅,不仅仅是十三,就是论起计谋手段,还有这人生的后半段,我都比你要强的多,你一直有种优越感不是么?高高俯视我?啧啧,可惜了,你在我面前,永远都是上不得台面的东西,永远都只能被我踩在脚下!”   ------题外话------   票票甩起来,甭管什么票,花啊钻啊留言啊,都行,甩了咱们接下来就三百六十度无死角虐这堆渣渣,虐渣不能停~ ☆、103 我会为你报仇的!   温雅面色惨白,不知道是雨水还是泪水,她感觉自己眼前的景物慢慢的模糊,渐渐的什么也看不见了。   玉自珩看着晕过去温雅,转脸看着夏蝉道:“温少洋会来救她走的。”   夏蝉点点头,转身上了马车。   明令赶着马车往前走,听着外头的雨声,夏蝉道:“奇怪,怎么不见梅丫和顾清他们?”   玉自珩给她倒了一杯热茶,道:“昨天我让他们走了,先回去跟伯母报信,免得家里担心。”   夏蝉一愣,“走了?”   那这事儿是谁做的?   想到这里,夏蝉抬头看了看玉自珩,“十三……”   玉自珩轻笑,“是我。”   夏蝉撇嘴,“原来你早就已经打算好了,好吧,多谢你了。”   玉自珩笑笑,伸手抱着她的身子在怀,轻轻的摇晃,道:“温雅,只是一个开头,接下来,我会让整个温家为温雅和温少洋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夏蝉托腮,道:“温雅此番,下半辈子就只能坐在轮椅上度日了,你说,温家会不会对付我们?”   玉自珩轻笑,“那又何妨?一个温家,我还不放在眼里,他就算是不来找我,我还不想就这么轻易的放过他们呢。”   夏蝉轻笑,“总之,能收拾了温雅,以后就不会再担心她忽然跑到我面前来了,简直烦死个人。”   玉自珩轻笑,低头去亲了亲她的唇,夏蝉眨巴眨巴眼睛,道:“十三,以后你会找小三吗?”   玉自珩一愣,“什么叫小三?”   夏蝉解释道:“就是别的女人。”   玉自珩皱眉想了想,道:“如果我以后的妻子是你的话,那我就不会找。”   夏蝉甜甜的笑着,“那要是不是我呢?”   玉自珩微微翘起唇角来,“那你就是我要找的那个小三。”   夏蝉一愣,没想到玉自珩会这么说。   玉自珩看着夏蝉眨巴着眼睛的小模样,忍不住低头亲了亲她的眼皮,惹得夏蝉急忙闭眼,揉着脸颊。   玉自珩轻笑,“怎么?看傻了?”   夏蝉轻笑,缩在他的怀里,“没有,我只是比较奇怪你给出来的答案。”   玉自珩笑着,抱着她轻轻的摇晃,“小知了,这一次,你救了我一命,以后我这条命就是你的,以后你要我上刀山下火海我都为你去做,保证眉头都不皱一下的。”   夏蝉抿唇,轻笑道:“好,那我这次救你也是值得的,起码换来了一次你这样的承诺,无价之宝啊。”   两人一路说笑,由边塞赶回了泉水村。   战火之后的泉水村一片狼藉,村中的屋子被烧毁的烧毁,糟蹋的糟蹋,吐蕃撤兵之后,曹得寿带着大家从山洞里走了出来,终于重见天日,转身面对的却不是昔日美好的家园,而是一片狼藉。   夏蝉赶了回去的时候,在村头,便看到了这番景象。   老人抱着孩子,年轻人在四处捡拾在战火中幸存下来的东西收起来,房子被烧的完全不能住人,不过她的作坊倒是还在,唯一的幸免。   马车回了家,夏蝉家的宅子建造的牢固一点,虽然大门被毁,可院墙还是建在,里头的院子也是干干净净的。   夏蝉下了马车,就听见院子里传来的说话声。   轻轻的走了进去,葛氏几人正坐在院子里淘米,一边说着话一边干活,夏蝉看着这一家子人,忍不住落泪,“娘,我回来了。”   葛氏一惊,急忙转头,一看到夏蝉,葛氏的手都抖得拿不住东西,急忙起身,“蝉儿……”   夏蝉大步上前,一下子抱住了葛氏,“娘,我回来了……”   夏宝儿和夏妞儿也急忙围了上来,后面的几人也都是围了上来。   葛氏连连点头,“好啊好啊……回来就好,平安回来就好。”   葛氏扶着夏蝉坐下,看着夏蝉个玉自珩,道:“你们俩没事儿吧?这几天没有消息,担心死我们了。”   夏蝉轻笑,“没事儿,就是有点需要处理的事情耽搁了几天而已,现在回来了,吐蕃人也撤兵了,我们以后都不用在这样担惊受怕的生活了。”   葛氏笑着点头,看着一旁的玉自珩,道:“十三,你有没有事?”   玉自珩笑着摇头,“我没事,谢谢伯母关心。”   夏蝉问道:“娘,咱们家里还好吗?”   葛氏点点头,“还好,只是大门被砍坏了,里面的东西倒是没有被翻过,不过后院里的粮食被拖走了不少,现在就剩下厨房里的这一点了,不知道能撑多久啊。”   夏蝉轻笑,起身道:“你们跟我来。”   几人跟着夏蝉去了后院,夏蝉道:“天泽冬故,你们把这个盖子打开。”   两人点头,上前将盖子打开,夏蝉道:“把上面的往外挖一挖。”   两人应声点头,拿着铁锹往外挖着,不一会儿,便挖到了东西。   天泽上前,从地里挖出了不少麻袋来,夏蝉道:“这都是我提前屯下的,差不多有千八百斤吧,足够咱们撑一阵子的了。”   葛氏欣喜不已,“蝉儿,你这是什么时候屯下的?”   夏蝉轻笑,“去年吧,我买粮食的时候提前攒下的,就是怕会有什么不测,没想到还真的派上了用场。”   夏蝉说着,看了看周围,道:“现在大家都没有家住没有饭吃,娘,我们把粮食拿出来,分给大家吧?”   葛氏笑着点头,“好。”   夏妞儿却不乐意,“姐姐,为何要分给他们啊,我们就剩这么点了,现在粮食多贵啊。”   夏蝉轻笑,“妞儿,不是说都分出去,我们自己也有留着自己吃的啊,不是姐姐不记仇,而且姐姐要分给那些帮助过咱们的人,他们不都是好人么,像是曹叔,刘叔,苗婶儿,姐姐走的时候,在山洞里是不是大家也照顾过你跟娘亲吗?”   夏妞儿听了,也不言语,低着头。   葛氏看着,道:“妞儿,你这么想是不对的,做人不能太自私,娘知道你心里记恨的是之前欺负过咱们的人,可是姐姐走后,在山洞里的时候,大家不是帮助过我们很多么?”   夏妞儿有些委屈,“我不是这个意思,姐姐,我只是不想姐姐成为他们眼中的傻子,有些人会感恩姐姐给他们的东西,可有些人会觉得姐姐不记仇就是傻子。”   一边说着,夏妞儿都着急的掉了泪。   夏蝉轻笑,走过去给夏妞儿擦擦眼泪,“别哭了,妞儿是一心为了姐姐好,姐姐心里明白,这样,姐姐只帮助一起帮助过我们的人好吗?”   夏妞儿点点头。   夏蝉抬头,笑着看了看苗丽和金兰,道:“苗婶儿,金兰婶子,劳烦你们俩去跑一趟了,就告诉大家,我给大家分一点粮食。”   两人点头,转身便离开了。   夏蝉道:“天泽冬故,你俩把这些粮食都搬出来,清点一下。”   两人点头应声,往外搬着粮食。   夏蝉转头看着玉自珩,道:“十三,你先回去看看爷爷吧,他老人家肯定担心你,你帮我说一声我处理完了家里的事儿就去看他老人家。”   玉自珩点点头,“好,那我在家里等你。”   夏蝉笑着点头。   玉自珩离开,夏蝉便去了屋子里梳洗了一下,然后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裙。   村子里的人听说了夏蝉要免费发粮食,都是特别兴奋,被这么一召集,都是急忙往夏蝉家里赶来。   夏蝉出了门,道:“最近咱们这里的事情,我也都知道,现在正是青黄不接的时候,家里没有粮食,还怎么有力气盖房子呢?我怎么说也是咱们泉水村的人,自然不会见死不救,不过大家伙儿都要信任我,我会帮着大家重建家园。”   人群里有人哭着道:“是俺们以前瞎了眼,以前还排挤你们,不知道原来夏蝉这丫头心眼儿这么好,先是帮着俺们保住了性命,还给俺们吃的,现在又是不让俺们饿死,还要帮俺们重新盖房子,大恩大德,俺们真是无以为报。”   说着,竟是跪了下来,朝着夏蝉‘梆梆’的磕起头来。   这人这么一跪下,周围的人都是跟着跪下,连连感谢夏蝉的恩德。   夏蝉可是吓坏了,急忙道:“乡亲们,乡亲们快起来,你们都是比我大的长辈,我怎么能受得起你们的跪拜……”   夏蝉上前扶起了几个老者,看着大家道:“之前的事情,只是大家被村中的几个老鼠屎所迷惑,才会对我有所误会,现在很开心大家能够真正的了解我,以后我们都是邻居,是一家人,一家人当然要帮一家人。”   曹得寿道:“丫头,你说咋弄,俺们就听你的。”   说着,转头朗声道:“有谁不服气的,这时候就走,要是丫头吩咐起来再敢说三道四的,就乱棍打死出去。”   这些人哪里有意见,拥护夏蝉都来不及呢,现在正是混乱的时候,谁也没有个主心骨,能出来夏蝉这样一个人,为大家主持大局,大家都是十分感恩。   夏蝉点头,“好,我现在就来说是我的计划,首先,我们的首要任务就是要盖房子。”   说着,夏蝉道:“现在开始,咱们要开始分工,一部分的男人,负责上山打石头,砍树,作为盖房子的材料,一部分男人,留在家里和女人们一起将废墟收拾出来,该扔的就扔,该留的就留,等到材料准备的差不多了,大家就开始动手盖房子,我们大家都是零散的个体,可是现在村中的房子大部分都是要重新建的,所以我希望大家能学会团结,就像是当初在山洞里的那样,一致对外,团结一心,这样我们泉水村日后才会真正的重新建立起来。”   夏蝉的一番话说的是慷慨激昂,惹得众人钦佩不已,夏蝉看着大家都没有意见的样子,道:“那大家同意我的说法吗?”   “同意!”异口同声。   夏蝉轻笑,“那就好,现在大家排队上来领粮食,吃完饭之后就都来这里,我再给大家分配一下具体的任务。”   众人点头,排成了一排,等待领粮食。   梅丫在前面分着,夏蝉转身回家,瞧见了柚青也在,柚青看了夏蝉一眼,低着头上前,“小姐。”   夏蝉叹口气,“欲尧被带走了吗?”   柚青点头,“被明令带走了。”   夏蝉‘嗯’了一声,道:“去做饭吧。”   柚青看了看夏蝉,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夏蝉进了屋子,道:“你有什么话要说?”   柚青忐忑不安,“小姐,奴婢知道之前的事情惹了小姐生气,奴婢是真心悔过了,以后绝对不会再犯,希望小姐能原谅奴婢这一次……”   夏蝉微微叹口气,拿着梳子梳理着自己的头发,道:“柚青,我并非生你的气,我只是比较不喜欢你的这种思维,一个不爱你的男人,你为何要这般护着他,实话说,我没有怪你的意思,十三跟我说了你的以前的事情,我很喜欢你,我跟我娘,我弟弟我妹妹和梅丫,都是把你当一家人一样的看待,我希望你以后能学会怎么爱自己,只有先学会了爱自己,有了自尊,才能去爱别人,知道了吗?”   柚青听着夏蝉的话,慢慢的点了点头。   夏蝉放下手里的木梳,起身笑道:“走吧,生活还是要继续的,我们现在就去做午饭吧。”   两人去了厨房,柚青去刷了锅,夏蝉拿了之前两条大鱼出来,打了鱼鳞,收拾好,切成一段一段的,让柚青烧火,下猪油爆炒开了葱花和姜片,然后将鱼块下了锅,小心翼翼的拿着锅铲炒了几下,瞧着鱼肉的颜色变了,才加了水和调料,盖上锅盖煮一会儿。   将米饭上锅蒸,夏蝉又去扒了一根葱,拿了一挂风干的熏肉切成片,放上白菜,菠菜,豆腐,又去拨了一几十个丸子进去,然后下锅一起煮,也算是凑合了一道菜。   忙活了好一会儿,这午饭才算是完成了,夏蝉擦了擦汗,道:“妞儿宝儿,收拾一下准备吃饭了。”   每次一到了吃饭的时候,就是全家总动员,端饭的端饭,拿碗筷的拿碗筷,收拾桌子的收拾桌子。   夏蝉洗了洗手,便进了屋去,柚青帮着大家都盛好了饭,夏蝉笑道:“开饭吧。”   夏宝儿笑着,一边嘴巴里塞得满满的一边含糊不清道:“姐姐,真好,宝儿好几天没有吃到过姐姐做的菜了,真好吃。”   夏蝉轻笑,“好吃就多吃点,姐姐以后每天都给宝儿做好吃的。”   夏宝儿开心极了,给夏蝉夹了一大块鱼肉在碗里,“姐姐也吃。”   夏蝉笑着点头。   吃着饭,葛氏道:“蝉儿,这次回来,要好好休息几天,现在战事刚刚结束,镇子上的店也不用着急。”   夏蝉笑着点头,“娘,我知道的,起码要等个十天半个月的,咱们这儿的经济才能恢复过来,这期间也是开春了,一方面我要带着大家重新盖房子,整顿一下,还有就是咱们家后面的地也该翻一下种上菜了,春天了,我准备买几十亩地,开始种小麦和花生,地瓜和大豆,然后圈一个农场出来,养上鸡鸭鹅,牛羊猪,以后开店,免不得要用到这些东西,若是一直买别人的,价格贵不说,还不能保证一直有,所以我们自给自足,这样可以拿来做菜卖,剩下的还可以卖给别人,这不是一举两得么。”   说完,夏蝉又道:“对了,等我买下了地,可以让乡亲们一起来帮忙,这样也算是给乡亲们找了一个活计,算是一举三得啊。”   葛氏笑着点头,“很好,这样的话咱们村儿就能富起来了,大家的生活都能和和美美的。”   夏蝉点头微笑。   她其实还有那么点小小的虚荣心的,能带领一个村的人致富,让大家都信服于自己,她还是特别希望的。   前世不是有个著名的华西村么,既然她来了这泉水村,她就要带领着泉水村的乡亲们,走向致富的道路,成为天下第一村。   吃过了饭,乡亲们都陆续拿着工具来了夏蝉的家门口,夏蝉出了门,道:“曹叔,你来分配一下就行,记下人数,别让什么人滥竽充数了。”   曹得寿点头,给大家分配了任务,乡亲们干劲都是十分的充足,分别开始去忙活了起来。   夏蝉看着大家都是十分配合,团结一心的样子,心里也是十分的安慰。   回了家,夏蝉想着做点吃的给沈崇博送去,顺便去看看他的身体如何了。   夏蝉想了想,决定做一道甜点。   找来鸡蛋,糖,牛奶一起搅拌,然后拿着筷子搅拌均匀最后才加了面粉进去,搅拌成糊糊状。   放着在一旁静候一会儿,夏蝉又去拿了刚才让柚青煮好的红豆出来,磨成红豆沙,加了糖进去搅拌。   等到这面糊糊醒好了,夏蝉便让柚青烧火,加了一点点的油进去,然后将面糊糊倒进去一些,摊成一张圆圆的小饼。   夏蝉准备做的正是前世她挺喜欢的一种小零食,叫做铜锣烧。   这铜锣烧市面上卖得并不好吃,主要是这自己做,能把握住火候和口味,故而能更好吃一些。   将饼弄好,夏蝉让柚青关火,自己便拿着红豆沙抹在饼上,然后盖上另外一层,规规矩矩的摆在了盘子里,等到冷却,这铜锣烧便做好了。   夏蝉看着站在门口的夏妞儿跟夏宝儿,笑着招招手,“来,进了尝尝姐姐新做的铜锣烧。”   两姐弟欢喜的走了进来,接过夏蝉递过来的铜锣烧,也顾不得烫嘴,就开始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   这面饼松软,奶香气四溢,红豆沙香甜,一口下去,特别满足。   两人吃完了手里的,又眼巴巴的看着盘子里的。   夏蝉轻笑,弄了一盘子出来,道:“端着去给娘亲尝尝,这些我要送去给沈爷爷。”   夏妞儿懂事的点头。   夏蝉装了食盒,道:“柚青,你看着家里,我去沈爷爷家里一趟。”   柚青点头,夏蝉拎着食盒出了门。   去了沈崇博的家里,夏蝉上前敲了敲门。   开门的小厮认得夏蝉,急忙请了进去。   去了沈崇博的卧室,小厮道:“老爷,少爷,夏姑娘来了。”   玉自珩急忙起身,出来迎她,帮她接过了手里的食盒。   夏蝉走了进去,道:“沈爷爷,您身体还好吗?”   沈崇博笑着,“丫头啊,老头子我这正念叨着你呢,来来来,赶紧坐。”   夏蝉笑着坐下,道:“不好意思啊爷爷,我刚回家,要处理一些琐事,没能跟十三一起回来看您,不过我刚做了一些点心,您尝尝看喜不喜欢。”   沈崇博笑着,“丫头,你亲手做的?真是有心了。”   夏蝉轻笑,将盘子端了出来,玉自珩流口水了。   “好香啊……”   夏蝉轻笑,道:“试试吧,不知道会不会太甜呢。”   玉自珩抢先吃了一个,狼吞虎咽一番,忍不住赞叹道:“好吃,真是太好吃了。”   夏蝉微笑,看着沈崇博。   沈崇博眯着眼睛笑着,“丫头,做的真是好吃啊。”   夏蝉笑着,“爷爷你能喜欢我就放心了,那改天我再多做一些来,给您吃。”   沈崇博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道:“丫头啊,爷爷不在乎你做什么,爷爷只是想多看看你,有空就多来陪陪爷爷。”   夏蝉笑着点头,“好,一定的。”   正在这时,福伯端着碗进来了,道:“老爷,该喝药了。”   夏蝉起身接过,“我来吧。”   说着,接过了碗,拿着汤匙搅了搅,喂沈崇博喝药。   喝完药,沈崇博便是有些困了,被服侍着上床休息。   夏蝉看着沈崇博睡了,才跟玉自珩走了出屋子去。   玉自珩拉着夏蝉的手,“家里安顿好了吗?”   夏蝉点头,“已经安排好了,晚上我准备吃烤肉还有烤鱼,你来不来一起?”   玉自珩眼神亮亮的,“那必须啊。”   夏蝉掩嘴笑,侧脸看了看玉自珩,觉得他这时候还是挺可爱的。   两人手牵着手走到了亭中坐下,夏蝉却不期然的捕捉到了一抹红色的衣角。   鬼鬼祟祟的!   夏蝉二话不说,起身就追。   玉自珩急忙紧随其后。   出了府门,那红色的身影才算是停了下来,夏蝉皱眉,“你是谁?”   柳年转身,轻笑道:“夏蝉,别来无恙啊。”   夏蝉一惊,“柳年?怎么会是你?”   柳年轻笑,“怎么?惊讶么?我只不过是想来会会你罢了。”   夏蝉眯着眼睛看着柳年,疑惑道:“你的脸好了?”   柳年洋洋得意,伸手抚上自己的侧脸,笑着道:“怎么?让你失望了吧?这就叫我福大命大,没有被你这个阴险的女人害死!”   夏蝉轻笑,“那你可要注意了,我看你这张脸十分的不爽,就算是你现在好了,如果你还来我面前瞎晃悠,我一定再给你划花了它!”   柳年皱眉,“哼,你以为你本事很大吗?我告诉你,我的春秋阁,一定比的什么破烂一粟食斋更好。”   夏蝉轻笑,“我看你现在就是找死来了!”   说着,挥手就上前,这时,一道身影却忽然降落柳年身边,护住了柳年迅速往后退了一步。   夏蝉皱眉,又是这个莫折念。   莫折念看着夏蝉,想起她只身一人潜入了吐蕃军队,将二皇子与杨将军玩弄于鼓掌之间,就凭一人之力救走了玉自珩,莫折念觉得自己从此之后无法小看这个夏蝉了。   “今日之事,是念管教不周,冒犯之处,请夏姑娘多多包涵。”   柳年一听莫折念对着夏蝉服软,十分不爽,“主公……”   莫折念皱眉,“走。”   说着,带着柳年飞身离开。   夏蝉不爽,“这个柳年,为何一出现就这么惹人烦呢。”   玉自珩轻笑,“她啊,想必是又回到莫折念身边了,我想,莫折念这个人,不简单。”   夏蝉转头,“怎么说?你怀疑他是吐蕃来楚国的卧底吗?可是若是卧底,他应该低调才对,这么高调的走来走去,有点招摇啊。”   玉自珩微微蹙眉,“不是说这个,而是我觉得,他好像我认识的一个人,就是以前就认识的那种……”   夏蝉摸摸下巴,“那好奇怪啊,他看起来可不像是那种能跟你做朋友的人。”   两人一路走一路说,去了夏蝉的家里。   柚青跟梅丫在院子里洗衣服呢,见着夏蝉跟玉自珩来了,柚青急忙起身,有些局促的道:“十三爷。”   玉自珩‘嗯’了一声,道:“欲尧的事情我知道了,这一次姑且饶了你,不罚你,若是还有下一次,定不能轻饶。”   柚青急忙点头,“属下知道了。”   夏蝉拽了玉自珩一把,“好了,收起你的严肃脸吧,跟我去准备晚上烧烤的东西去。”   玉自珩乖乖的跟着夏蝉进了厨房。   “小知了,在人前,给我点面子嘛!”   夏蝉一愣,自己刚才倒还真的是没有意识到,柚青怎么说也是玉自珩的下属,刚才教训她的时候,自己这样插嘴,真的有些不礼貌啊。   夏蝉想通了,急忙转头道:“十三,我知道了,以后不会了。”   玉自珩没搞清楚夏蝉怎么忽然就正色了,正要问,外头就传来一阵脚步声,梅丫道:“小姐,有两个孩子来了,说是来找你的……”   夏蝉一惊,急忙起身往外走,看见的正是薛材和薛静。   夏蝉一愣,“阿材?阿静?你们俩怎么来了?”   薛材拉着薛静上前几步,看着夏蝉道:“姐姐,爹和娘都没了。”   一旁的薛静本来脸色怔怔的,听到哥哥说这个,瞬间又哭了出来。   夏蝉一惊,急忙上前,“没了?怎么回事?怎么没了?”   薛材吸吸鼻子,拼命的止住眼泪,“阿材……阿材也不知道,爹爹说,让阿材带着妹妹来找姐姐,姐姐一定会收养我们的,爹爹和娘亲被坏人杀死了……”   夏蝉一惊,急忙道:“好孩子,你告诉姐姐,你详细点说,是谁杀了你爹娘?”   薛材抹了一把泪,“阿材也不知道,姐姐那一晚走后,爹爹就把阿材叫去跟阿材说了,第二天早上爹爹和娘亲就死了,爹爹说,让阿材早上起来无论看到什么,都要带着妹妹来找姐姐……还要把这个给姐姐……”   说着,从脖子上拿下了一根红绳拴着的铜质的哨子,递给了夏蝉。   夏蝉伸手接过,此时此刻她的手都是不停哆嗦的,玉自珩在她身后,伸手扶着她的身子,“小知了,你别着急,我们这就去十里村看看……”   夏蝉攥紧了哨子,点点头。   将哨子收起来,夏蝉道:“阿材,阿静,以后你们就住在姐姐家里好吗?姐姐会好好照顾你们的。”   薛材和薛静都是点头,葛氏跟夏妞儿夏宝儿走了出来,夏蝉道:“这是我娘,以后你就叫婶子,这是我妹妹,比你们大,你们叫二姐,我弟弟比你们小,你们也叫他名字就行。”   薛材点点头,薛静则是有些害怕,缩在薛材身边没有作声。   夏蝉道:“梅丫,带他们俩去洗洗,换一身衣裳。”   梅丫点点头,上前来带着两人进了屋子去。   看着两人走后,夏蝉才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了几人,说完,夏蝉自责不已,“是我,若不是我去找薛叔叔借马,薛叔叔不会死的,我因为一时欠缺考虑,竟然害死了薛叔叔薛婶婶……”   夏蝉说着,忍不住红了眼眶,别过了脸去。   玉自珩伸手扶着她,“一切还未明了之前,你不要先将责任往自己的身上揽。”   葛氏叹息,“真的是造化弄人,也罢,这两个孩子如此可怜,在咱们家,我一定将他俩当做是亲生孩子一样。”   说着,低头去看夏妞儿和夏宝儿,“妞儿宝儿,你们记得了吗?阿材和阿静的爹娘,对你大姐和姐夫有天大的恩德,以后必须要敬重他们爱护他们,知道了吗?”   夏妞儿和夏宝儿也是懂事儿了,神色凝重的点点头。   是因为救了大姐,所以才去世了,留下两个孩子没有爹娘了,太可怜了。   夏蝉道:“娘,我要去一趟十里村,晚些回来,你帮我照顾好阿材和阿静。”   葛氏点头,“小心点啊,早去早回。”   夏蝉点头。   跟玉自珩上马,两人共乘一骑朝着十里村飞奔而去。   等到到了十里村,夏蝉却惊讶了。   原本宁静秀丽的十里村,瞬间变成了血一般的炼狱,尸体纵横交错,玉自珩打马上前,整个村子里竟是无一幸免,宁静幽暗,刺痛了两人的眼睛。   夏蝉下马,踉踉跄跄的往薛家走去。   薛显仁和妻子许氏的尸体躺在院子里,胸口有一道深深的伤痕,玉自珩道:“这些伤痕都是一模一样的,是被人屠了全村。”   夏蝉皱眉,“这些伤口,不是一般人能制造的出来的,明显,是一批训练有素的杀手。”   夏蝉痛苦的蹲下身子,“为什么?为什么?”   她难受的要死,明明是音容笑貌还在眼前的人,为什么就变成了一具冷冰冰的尸体了,为何……   玉自珩伸手扶起她,将她抱在怀里,“此事,乃是因我而起!”   夏蝉摇头,“不是的,是我……我当时一心想要救你,没有马匹,我便想到了这里,我忘了你曾经告诉我,他们并不知道自己养马卖给的是吐蕃人,我来要走了马,肯定让他们被怀疑,从而被屠了全村……”   夏蝉说着,神色痛苦无比,“该死的人是我不是吗……是我啊……阿材和阿静那么小就没了爹娘,我这个罪魁祸首却还活着……”   玉自珩听着她歇斯底里的嘶吼,心痛无比,扳着她的肩膀怒吼道:“夏蝉,你看着我,你听好了,如果我没有被困,你不会去救我,也就不会有这些事情,所以,该死的是我!”   夏蝉看着他赤红的眼睛,忍不住眼泪奔涌,“十三,怎么办……怎么办啊……”   玉自珩看着她难过的样子,伸手拍着她的后背,“不要怕,我在,我还在……”   正说着,玉自珩忽然顿住,道:“那是什么?”   夏蝉一愣,急忙转头看去,玉自珩道:“薛叔叔的手指着一个方向。”   夏蝉一愣,顺着薛显仁所指的方向看过去,就看见一口井。   玉自珩道:“我们去看看。”   两人摇着井边的轱辘,将一个桶摇了上来。   桶里飘着一个纸包,外面用牛皮纸包着,防水。   夏蝉眼神一亮,将纸包拿了出来打开,里面正是一封信。   “夏姑娘,多谢你能回来看到这封信,我现在已经跟我的妻子一起下了黄泉,一双儿女,便托付给你了,其实在你们到来之前,我便知道了我们养马卖给的正是吐蕃,为了生计,我忍了,带着全村的人一起背叛自己的国家,做着这等猪狗不如天打雷劈的事儿,所以,我想来一个了断了,乡亲们也都不想在这样下去了,终日过着这种暗无天日的生活,像是一个隐形人一样,不能走在阳光下,不能出门不能做任何事,被人监视着……所以,我们想要逃,不过你看到这封信,估计我们是逃离失败了,夏姑娘,我让阿材给你的哨子,你吹一下,后山处有我留下的五百匹优质战马,那是我留给你的礼物,你与玉将军成婚,我们看不到了,希望你们幸福,最后,希望你不要告诉我的儿女这些事情,我想让他们好好的活着,不要背负这些仇恨,薛显仁,敬上。”   夏蝉看完,心里是久久不能平静,她没有想到的是,这一切,薛显仁都是知道的。   怪不得那一晚,薛显仁特地带了薛材来介绍给自己,那时候,薛显仁便有了要杀出重围的决心了吧。   夏蝉攥着手,道:“十三,你觉得,动手的人会是谁?吐蕃人,还是楚国人?”   玉自珩点头,“动手的,应该就是这个在中间牵线的楚国人了。”   夏蝉面色痛苦,死死的攥紧了手心,“我定会找到这个人,然后将其大卸八块,送来祭奠十里村的村民。”   玉自珩伸手揽着她,“我会让暗卫来将他们好好埋葬,你也不要太伤心,人死不能复生,薛叔叔他早已料到,为了自由而不得已的要拼一把,好在薛材和薛静活了下来,日后我们好好照顾他俩,将他俩抚养成人,也算是慰藉薛叔叔一家的在天之灵。”   夏蝉点点头。   玉自珩派了暗卫来埋葬好了村里的人,夏蝉郑重的在墓前下跪,磕了三个头,“薛叔叔,你放心,我一定好好带大阿材和阿静,为你报仇。”   两人祭奠完,便去了后山,夏蝉左右环顾,道:“这里看起来不像是养马的地方啊。”   玉自珩皱眉,“你拿哨子吹一下。”   夏蝉点头,拿出哨子在嘴里,使劲的吹了一下。   霎时间,万马奔腾的感觉袭来,五百匹马从四面八方袭来,在夏蝉面前停下,溅起了一地的灰尘。   玉自珩急忙抱着她后退几步,才避免了被灰尘给呛死的命运。   夏蝉惊叹不已,“果真是五百匹马,十三,你说这些马儿我们该怎么办?”   玉自珩想了想,道:“我可以帮你牵去边塞,让那边放牧的人帮你养着,可以信得过。”   夏蝉点点头,“好,只有这样了。”   她想着,这些马儿留下来,以后说不定会有作用的。   两人骑马回了家,柚青跟梅丫已经在准备晚上吃饭的东西了,夏蝉进了门,道:“阿材和阿静呢?”   柚青道:“在屋子里呢。”   夏蝉在屋檐下的水缸里舀了水洗了洗手,跟玉自珩一起进了屋子去。   葛氏坐在炕上绣花,阿材和阿静坐在一旁,夏妞儿将自己的箱子搬了上来,给两人看自己收集的小玩意儿。   阿静还是小一点,才五岁大的孩子,慢慢的就被夏妞儿的小玩意儿给带的忘记了烦恼,阿材却还是直愣愣的坐着,偶尔看一眼。   夏蝉叹口气,走了进去道:“阿材阿静,姐姐回来了。”   薛材转头,急忙下了炕,走到夏蝉身边,二话不说拉着她往外走。   玉自珩想要阻拦,夏蝉却伸手拦了一下。   “没事。”   薛材拉着夏蝉出了门,道:“夏姐姐,爹娘埋了吗?”   他的语气十分平静,也没有过多的悲伤。   夏蝉伸手摸摸他的头,“阿材乖,事情已经过去了,以后姐姐会照顾你跟阿静的。”   薛材看着夏蝉,“谢谢姐姐。”   说着,道:“阿材去帮忙梅丫姐姐和柚青姐姐干活。”   看着薛材转身离开的样子,夏蝉心里久久不能平静,这个外表倔强的少年,心里应该也是特别苦的吧。   夏蝉可怜薛材,就愈发的痛恨幕后之人。   晚上吃饭的时候,大家一起围在一起吃烤肉,夏蝉烤了几片,给薛材和薛静夹在碗里,笑着道:“吃吧。”   薛静倒是被夏妞儿带的有些开朗了,说说笑笑的吃着,薛材一直沉默着,默默的吃着夏蝉给他夹来的菜和肉,一句话也不说。   一顿饭也还算是融洽的吃完了。   晚上夏蝉让梅丫给他们俩拿两床被褥,薛材却道:“姐姐,阿材知道你在前面还有一处房子,阿材想跟阿静去那里住。”   夏蝉一愣,“为什么?”   薛材不语,只是低着头,拉着薛静的手。   夏蝉叹口气,“好,你这样执意,我也不勉强你,只不过今晚上,你要留在这里,明天我找人收拾了出来,你们俩再搬去,好吗?”   薛材点点头。   夜里的时候,夏蝉起了几次,偶尔听到了薛材的呜咽声。   夏蝉心里难受,悄悄披上衣服,出了门。   月光下,薛材蹲在墙角低声的抽泣,夏蝉心里难过,悄声走了过去,“阿材……”   薛材抬头,泪眼朦胧的看着夏蝉,“夏姐姐,阿材要报仇,阿材要为爹娘报仇……”   夏蝉一惊,思前想后,才知道薛材已经早就明白了这些事情的个中缘由。   夏蝉无奈,上前抱着薛材的身子,“阿材,姐姐会帮你的……”   翌日一早,薛材便带着薛静还有梅丫一起去了作坊,三人一起去收拾房间。   夏蝉让柚青热了饭,煮了一盆鸡蛋出来,准备一会儿分给几人吃。   正在这时,一阵骂骂咧咧的声音就传来,“盖房子,盖的什么房子,祠堂被烧了还没修呢,你们先盖自己住的房子,不怕天打雷劈吗?”   说着话,方志同就走了进来。   夏蝉家门口好多人呢,都是准备去干活的,乍一听方志同这么一说,众人都是转头朝着方志同看去。   夏蝉皱眉,出了门,“方志同,你要死就给我滚别处去悄么声息的死,到我家门前来找茬,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方志同冷哼,“你们盖的什么房子,这祠堂都还没修好呢,拿钱拿钱,每人一吊钱,村里要修祠堂!要是不修,祖宗可是会怪罪的,到时候晚上来找你们……”   ------题外话------   求票求钻求花求留言,明天虐死方渣渣…… ☆、104 虐死方志同,夏蝉任里正!   方志同冷哼,“你少在这里吓唬人!”   说着,转身看着身后的村民们,大声道:“乡亲们,咱们村儿这祠堂,可是供着咱们的祖先呢,这要是不赶紧的先把祠堂修好,惹怒了祖先们,可是会有报应的。”   乡亲们一听,都是紧张起来,在这古代,最是封建迷信了,一听方志同说会有报应,大家都不淡定了。   方志同看着几人十分慌张的样子,更加得意,道:“盖房子之前,咱们应该先把祠堂修建好,要不然祖宗一定会怪罪,到时候有什么报应降临,那可就都晚了。”   方志同就是抓住了大家害怕这一点的心理,故意的说的十分的玄乎,惹得人群一阵混乱。   夏蝉皱眉,“要修建祠堂是应该的,可是这事儿不应该是村子里出钱吗,乡亲们平日里交了多少钱上去,这些年攒下来的,难道还不够修一个祠堂吗?你现在明知道乡亲们没钱,还在这儿狮子大开口,一人一吊钱,这多少人,你修个祠堂要这么多钱吗?我看你是想中饱私囊吧。”   方志同一愣,心虚了,随即故意大声道:“夏蝉,你这是安的什么心,你是故意的吧,怕乡亲们去修祠堂了没人受你管束了你就没人帮你干活了是不是?”   说着,方志同转身,看着村民们,道:“大家可都别相信这个妖女在这里胡编乱造的话,我之前是跟大家收过钱,可是我们村子的地还有要往县衙门交的不都是钱吗,我怎么会贪污呢?”   夏蝉冷笑,“贪污与否你自己心里最清楚,当乡亲们是傻子吗?”   说着,夏蝉抱臂,平淡的眼神扫视全场,“乡亲们如果觉得方志同说的有理,那就跟他去,我不挽回,只是我希望大家搞清楚了,这房子不是给我盖的,我不需要你们的帮忙,我家里的房子还好好的,这次出面,完全是帮着大家,还有就是,上次挖山洞一事,我给了大家机会,是为了大家团结一心,如果这次再出现上次要回头求我的时候,我是绝对不会再留情面的。”   众人一听,都是想起了之前挖山洞的事情,如果不是夏蝉有先见之明,那他们都得死,而现在,如果他们再听了方志同的话,只怕后面才真的会遭到报应。   想通了之后,众人都是沉默不语,没有人响应方志同的号召了。   夏蝉看了这一幕,觉得十分安慰,幸好,乡亲们还不是傻子,如果这次真的还追随了方志同,那她可真的没那个耐心再帮着大家做这做那了。   夏蝉笑着,“大家赶紧的准备准备,这就开始干活了。”   众人由着曹得寿指挥着,上山的上山,收拾的收拾,有条不紊的开始了一天的工作。   方志同一看,竟然没人搭理自己,气得是不行,跳脚道:“好好好,你们都不怕祖宗报应是吧,好,我看你们能嚣张到什么时候。”   说着,一跺脚便转身离开。   夏妞儿撇嘴,“呸,赶紧滚吧,还报应呢,要是报应,第一个先报到你身上去。”   夏蝉轻笑,“别为了这种人生气,多不值当。”   这时候,柚青已经煮了鸡蛋出来,夏蝉让乡亲们每人上前来分了一个,笑道:“大家先吃了吧,知道大家早上都没吃饱饭,吃个鸡蛋垫一垫。”   这鸡蛋就算是在没有打仗之前,也是大家眼中的奢侈品,更别说是现在这个紧张时期了,乡亲们拿着鸡蛋,都是十分的感激。   夏蝉喝了粥,吃了鸡蛋,道:“大家伙可都注意一下,这个方志同这么忽然的来要钱,说不定是心里憋了什么坏心眼儿,大家伙都互相多看着一些,别被他给钻了空子。”   众人都是点头。   夏蝉看着曹得寿,道:“曹叔,材料都准备的怎么样了?”   曹得寿点头,“昨天乡亲们上山去打了不少的石头,砍了不少的木头,应该可以先开始盖了。”   夏蝉笑着点头,道:“我们从东头开始盖起,昨天我算了算,这次劫难,一共算是毁了八十多家的房子,我们大家都是一起找的材料,所以这盖房子也是要一起的,从东头开始,我保证,不落下任何一家。”   众人对夏蝉的说法都是没有意见,点头同意。   这会儿,梅丫带着薛材和薛静回来了,夏蝉道:“都收拾好了吗?”   梅丫点头,“准备好了。”   夏蝉道:“行,阿材阿静,进来吃饭吧。”   几人走了进家门,柚青将饭菜摆上,这会儿家里的东西都要紧着一点吃,不能大肆铺张了,所以早上也没什么多的菜,就是把昨晚上的剩菜热了一下,然后一人分了一个鸡蛋,一碗菜肉粥。   吃着饭,薛材忽然道:“姐姐,一会儿阿材也去帮姐姐做事吧。”   夏蝉轻笑,“不用,姐姐家里没什么事儿要做,阿材跟宝儿一起读书,以后要进学堂的。”   薛材咬着筷子,“姐姐,阿材不用读书,阿材可以帮姐姐干活的。”   薛静眨巴眨巴眼睛,疑惑道:“哥哥不是最想念书的吗?哥哥还说男子汉只有念书才能建功立业……”   薛材脸色微红,“阿静,不要胡说。”   薛静看着哥哥不好的面色,没有再说话了。   夏蝉看出了薛材的心里,叹口气,道:“阿材,你爹娘把你交给我照顾,你就得听我的话,你虽是叫我一声姐姐,可是我却就像是你的娘一样,我会为你规划好你的人生,钱的事情你不用担心,我自然会想办法,我只想要你好好念书,将来出人头地,也好真正的为你的父母报仇,否则你待在这个小村子里,一辈子也不会有什么出息的。”   说到报仇,薛材的眼神忽然明亮起来,端着碗看着夏蝉,点点头道:“阿材全听姐姐的。”   夏蝉笑着点点头。   吃完饭,柚青跟梅丫下去收拾,薛材也急忙下去收拾,夏蝉喊了他一句,他也不听。   薛静懂事的跟在薛材身后,跑前跑后的忙活,葛氏看着,道:“这俩孩子,真是懂事的让人心疼。”   夏蝉点点头,“我对不起他们,娘,以后他们,就是我们的一家人,阿材这孩子心思敏感,我们要多下点功夫才是。”   葛氏跟着点点头。   这边方志同回了家,怒气冲冲,一进门,白桃就在屋子里坐着呢,见了方志同回来,急忙兴高采烈的上前去扶着方志同进屋坐下。   瞧着方志同神色不好看,白桃急忙关心的问道:“方少爷,您这是怎么了?”   方志同皱眉,恨恨的摔了一下手里的茶杯,“夏蝉这个不识好歹的贱人,竟然现在一次次的跟我作对,这次竟然还联合了全村的人一起反对我,真是太可恶了。”   白桃皱眉,“这个夏蝉也真是讨厌,少爷,你有没有想过用什么法子来整治一下这个贱人呢?”   方志同皱眉,略微一思索,道:“既然这群贱民这么不信我,那我就让他们好好的信一次。”   夜里的时候,大家都收拾东西回去了,家里的房子被毁了,没法住了,只能先暂时住在山洞里。   不过山洞修建的也好,现在还是初春,天气比较寒冷,山洞里生起火来,十分的温暖,再过几天天暖和了,恐怕这山洞里就热起来了,也就不行了。   夜里,大家收拾了一下都睡觉了,方志同一个人举着火折子悄悄的来了山洞旁,这里,正是大家堆积材料的地方,白天里从山上砍回来的树木,都搁在这里,一个是靠近山洞,大家可以看着,二一个是比较近,也方便来回。   方志同悄么声息的来了这里,手里的火折子一扬,就对着那木头扔了过去。   哼,这次把这些木头烧了,等到明天自己就可以来说,都是因为他们没有出钱修建祠堂,惹得祖宗们生气,然后降罪于他们了。   方志同这样想着,越发的开心,夏蝉就是一个小丫头片子,竟然还想着跟自己斗!   正在这时,那木头还没燃起来呢,山洞里忽然火光大作,几十个人一起冲了出来,为首的正是夏蝉。   方志同吓呆了,“你们……你们怎么在这里?”   夏蝉冷笑,上前去一把踩灭了方志同扔的火折子,道:“方志同,你安的什么心,就是因为乡亲们不肯出钱,就来这么狠心的想来烧了乡亲们辛辛苦苦弄回来的木材,你可知道这些木材都是要留作盖房子用的?我猜,你是想烧了木材之后,然后让大家以为是祖宗不保佑,然后好引着大家给你拿钱吧?”   “真是不要脸,丧尽天良的狗东西!”   “打死他,打死这个畜生!”   “打死他,要是烧了,咱们这几天的就白干了,这个畜生不如的东西……”   村民们真的被激怒了,随手拿着石头土块什么的就往方志同的身上扔,更有激烈的直接上去就要打。   方志同被打的脸上都是淤青,趴在地上连连求饶。   夏蝉让乡亲们发泄了怒火,这才道:“大家停一下吧,没得打出个好歹来,还得被他赖上,咱们这就将他扭送官府去,让县太爷治他的罪。”   乡亲们一听,纷纷附和,“好,就这么办,送官府去。”   夏蝉找来了马车和牛车,拉着几人连夜往县衙门里赶去。   到了县衙的时候,天色都蒙蒙亮了,夏蝉让几人抓好了方志同,然后自己拿着门口的鼓槌,开始击鼓。   县衙门的大门开了,一个小兵打着哈欠出来,“谁啊,一大清早的就不让人安生?”   夏蝉上前,道:“官爷,我是镇上一粟食斋的老板,我们村的里正,昨晚上想放火烧了我们的木材,被我跟乡亲们现场抓住了,我们连夜赶到了县城里来,就是想请县太爷为我们做主。”   这后面的话那侍卫小哥倒是没听进去,就是前面一句,让这侍卫急忙变了一副掐媚的嘴脸,“哎呦,这是一粟食斋的老板啊,赶紧的请进,我们家老爷和夫人就是喜欢你们店的东西呢,赶紧的进来。”   夏蝉有些无语,她可是没想用这个头衔为自己赢得什么方便的。   一群人进了衙门里,这边程阳就急急忙忙的出来了,夏蝉见了,急忙行礼,“参见县太爷。”   程阳急忙虚扶了一把,“快快请起,当不得当不得啊……”   夏蝉笑着起身,道:“老爷,今儿个我们前来……”   程阳摆摆手,“下面的人刚才来通报已经告诉我了,来人,将犯人带上来。”   方志同被五花大绑的推了上来,跪倒在地。   夏蝉上去给他拿出了塞在嘴里的布团,方志同大口的穿着粗气,“救命……县太爷救命,小的没有……是他们冤枉小的……”   程阳大怒,“放肆,纯粹是胡言乱语,这么多人能冤枉你一个吗?本官看你就是不打不招供,来人啊,上夹棍!”   手下的人立刻拿上了夹棍,这阴森森的看起来就让人起鸡皮疙瘩,夏蝉忍不住伸手揉揉眼睛。   程阳笑着,“这种人,不惩罚几下是不会招认的,夏姑娘,如果觉得不想看就先去花厅里坐着休息一下。”   夏蝉摇头,“没事儿,我擦擦眼睛,看的清楚点而已。”   说着,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看着方志同被上夹棍。   没几下,方志同就不行了,晕了过去。   夏蝉笑道:“大人,现在是不是应该拿一盆水来泼醒他?”   程阳点头,“打一盆水来泼醒他。”   冷水刺骨,方志同被冻得是浑身哆嗦,一醒来,就忍不住舌头打结,“我认了……我认了……不要折磨我了……”   程阳满意的点点头,“来人啊,将嫌犯打入大牢,择日开审。”   村民们都是十分感谢,下跪给程阳,“多谢大老爷帮我们处置了这个王八蛋……”   程阳笑着扶起了众人,道:“这种人也能做里正,真真是丢了我们流亭镇乃至整个定州的脸面。”   说着,又道:“这下你们回去,应该重新推举一个里正出来才是,否则这泉水村可就没有人领导了。”   夏蝉点点头,“村子里有五位族中的长老,应该会再推举出一位才德兼备又能领导全村的里正的。”   人群中有人道:“诶?现在是夏家的带领着咱们盖房子打石头呢,自从这打仗之后,都是夏家的大妞带着咱们干呢,要是选里正,俺看着这夏蝉就不错。”   这人这么一说,身后的人也都是跟着起哄。   夏蝉一愣,可是没想到会有人推举自己做村长的啊。   程阳摸摸胡子,道:“夏蝉啊,要不然你就做这个里正吧,虽然说你是女子,可是你的胆识和见识丝毫不输给男子,本官相信,你一定能治理好泉水村的。”   夏蝉转头,看了看村民们,“我年纪还小,若是真的做了村长,恐怕不足以让大家信服,尤其是族中的几个年老的长辈们……”   程阳轻笑,“这有何妨?本官为你写下一封上任书,盖上官印,派师爷亲自为你送回村子,在祠堂中摆上,看看谁还敢不服。”   夏蝉轻笑,抱拳道:“如此,那便谢过县老爷了。”   程阳笑着,小声道:“知府郭大人特别提点过属下,要好生照料你们一家。”   夏蝉挑眉,“原来是郭叔叔的功劳啊。”   程阳笑着,“也是有你自己的能力在里面。”   说完话,程阳便去写了上任书,盖了官印,递给了夏蝉。   夏蝉再次表示感谢,这才坐了马车回了村子。   路上,曹得寿跟大家商议道:“咱们是不是应该买点鞭炮,不能让大妞这么寒蝉的上任啊,村子里的几个族长一直想做里正的,这下肯定不服气大妞。”   曹得寿跟几人这么一说,大家都十分纷纷表示同意。   “这夏蝉带着咱们干了这么多,又是出钱又是出力,咱们可不能就这么让她冷冷清清的上任,这鞭炮是肯定要买的。”   “可是咱们这钱够吗……”   大家说着,都是急忙将自己手里的钱拿了出来。   好在凑在一起,总算是够了买两封鞭炮的钱。   夏蝉靠着车厢吃着点心,跟外头的梅丫道:“梅丫,你说这玄乎吗?我竟然混上一个村长啦。”   梅丫笑着,“恭喜小姐,小姐能做里正,也是众望所归。”   夏蝉轻笑,一边吃着点心一边道:“我有这个信心,能将泉水村发展成这定州最厉害的村子,让家家户户都有饱饭,有好衣,日子和和美美。”   说着,夏蝉觉得身后的人没了动静,掀起轿帘往后看去,看到牛车已经落下了一段距离。   “梅丫,你慢一些,曹叔他们跟不上了。”   梅丫应声,放慢了速度。   回了村子的时候,夏蝉下了马车,大家还都在干活呢,见了夏蝉回来,急忙围了上来,七嘴八舌的问着方志同的事儿。   夏蝉笑着,“已经被县太爷给下了大狱了,择日就开审,大家放心吧,咱们的木头都没被烧,这坏人也抓起来了,大家放心,好好干活就是了。”   众人听着夏蝉这么说,也是十分开心。   这时候,曹得寿几人从身后走了上前,笑着道:“还不止呢,这方志同不是进去了吗,县太爷说了,咱们这泉水村不能没有里正,所以当即选了大妞为咱们泉水村的新一任的里正,这上任书都写好了,大家伙都放下手头的东西,咱们去祠堂祭奠一下祖上,然后为大妞上任做个证明。”   此言一出,众人皆是惊讶,不过大家又都是十分的满意。   “大妞,你当这个里正,绝对是实至名归,俺们都服你……”   “就是啊,你可比方志同那个狗畜生强多了,能带着俺们盖房子还能让俺们去作坊干活呢。”   夏蝉笑着,“我年纪还小,此次上任,还得是曹叔几个的支持,谢谢大家,我以后会好好干的。”   曹得寿道:“大妞,咱们走吧,这事儿得去祠堂给祖宗们磕几个头的。”   夏蝉点头。   夏妞儿跟夏宝儿高兴的跟在夏蝉身后,脸上是止不住的得意。   薛静十分好奇,拉着薛材的手道:“哥哥,哥哥,什么叫里正啊?”   薛材弯下腰,“就是爹爹以前的位子,就是这个村子的村长。”   薛静眨巴眨巴眼睛,“啊……那夏姐姐好厉害啊。”   薛材摸摸薛静的脑袋,道:“阿静乖,夏姐姐一家子对我们都很好,我们应该知道感恩,可是毕竟夏姐姐不是我们的亲姐姐,阿静以后不能撒娇,不能任性,更不能不听话,否则夏姐姐也会不要咱们的,要做一个乖乖的小孩子,知道了吗?”   薛静听着薛材的话,郑重的点点头,“阿静知道了。”   薛材笑笑,“走吧,我们也去看看。”   一群人簇拥着夏蝉到了祠堂,这祠堂虽然被烧了,可是仍然是威风凛凛,在这古代,村子里的房子是好是坏不重要,最重要的就是这祠堂一定要光鲜亮丽,所以每三个月,里正都要跟乡亲们收钱,用来修缮祠堂。   可是,当初建设祠堂的时候就花了不少的钱,这后面的修缮的钱,也只不过是都被里正和族中的长老贪污了去吧。   夏蝉进了祠堂,在圆圆的蒲团上跪下,接过曹得寿递来的三根香,虔诚的跪拜。   正在这时,一阵脚步声传来,一个有些苍老的声音道:“放肆,简直是放肆!”   众人转身,便看见一老者正走来,站在夏蝉面前,怒目圆睁道:“夏家的娃娃,你简直是放肆,这里正乃是需要全村之人选出,还要经过族里的五位长老同意的,你自己这般擅自上任,不是放肆么!”   这老者正是泉水村最有威望的族中第一长老,在这古代山村,这种长老比村长还好使,特别狂妄霸道。   夏蝉没理会他,自己拜了三拜,然后起身将三炷香供上了香炉里插好。   叶向勇见了这情景,气得嘴边花白的胡子都翘了起来,“你这小娃娃,好生狂妄,难道老夫的话当做耳边风了吗?”   夏蝉转身,笑着看着叶向勇,道:“族长,我有县太爷亲手写的,加了官印的上任书,就在上面,如果你有怀疑,就自己去看看,我没空跟你聊天。”   “什么?”叶向勇大吃一惊,曹得寿早就看不惯叶向勇这作威作福的样子,直接将那上任书往叶向勇身前那么一扔,“你自己看。”   叶向勇接过来看了看,果真不假。   这下,该他愣住了。   这方志同死了,方家也没有血脉了,按理说应该是由族中第一长老也就是自己继承这里正之位了,谁想到竟然半路杀出了个夏蝉。   实在是可恶!   叶向勇怒气冲天,可是面对着县太爷给的文书,他是满肚子的火发不出来。   “好,老夫只希望你能谨慎行事,莫要让县太爷失望才是。”   说着,便恨恨的甩袖离去,门外,刚刚赶来的其余四位族长见了叶向勇愤愤的出来,都是心里‘咯噔’了一下。   “族长……”   叶向勇面色愤愤,故意高声道:“人家有县太爷的上任书,咱们如何能比得?”   其余四人都是十分惊讶,随即也是愤愤不平。   这村子里的事物本应由他们几人打理,这样也可以顺便捞到不少的好处,可是如今这样被夏蝉忽然插足,肯定不会再像之前那么顺畅了。   几人正想着呢,夏蝉却已经面含微笑的走了出来。   五人的面色都不好看。   夏蝉笑着,“族长,刚才还忘了一件事情,既然我已经是里正了,那咱们村之前的账本,该拿出来给我了吧。”   此言一出,五人皆是大惊。   夏蝉看着五人面色慌张的样子,笑道:“怎么?有什么不方便的吗?”   几人都是面面相觑,夏蝉笑道:“还是说,这账本我不能看,或者说,这账本上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呢?”   这一句话说出来,引得全场的人都朝着五人的方向看去。   叶向勇大怒,“你说的什么话,账本上怎么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你少在这里煽动人心!”   夏蝉轻笑,“既是如此,我又是县太爷承认的里正了,你为何还不将账本交给我。”   叶向勇语结,“你……你虽是里正,可始终年纪尚轻,这账本你难道看得懂吗?等你逐渐熟练适应一下,我们自会将账本给你的。”   夏蝉冷笑,“是这样吗?”   叶向勇急忙点头,“自然是了。”   说着,心虚的就要往回走,“我家里还有事,先走一步。”   说着,就往外走,其余四个也都是明白了叶向勇的意思,急忙跟着一起往回走。   夏蝉冷笑,“不许走!”   这话一出口,围在外头的村民立刻上前,拦住了几人的去路。   叶向勇大惊,又是强装镇定,“你们几个都是疯了吗,我是族长,你们敢违抗我的命令!”   刘忠道:“俺们可不知道啥族长,俺们就知道现在大妞是里正,她说不让你走,你就不能走。”   “你们……”叶向勇气得要死,却又无可奈何。   夏蝉看着大家这么帮着自己,心里也是一阵宽慰。   下了台阶,夏蝉道:“我在镇子上经营一家店铺,这算账的本事自然比你强的多,所以你不用担心我算不好这账本上的帐!”   夏宝儿从后面站出来,道:“你们肯定是偷了乡亲们的银子了,要不然怎么能不敢拿出来呢?”   叶向勇盛怒,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你这小兔崽子,少在这里胡说八道!”   夏宝儿吓了一跳,急忙往夏蝉身后躲,“张口就骂人,不是好人!”   夏蝉轻笑,看着叶向勇气得胡子都翘起来了,忍不住笑道“宝儿,你住嘴,瞎说什么大实话!”   周围的人都是哈哈大笑起来,叶向勇气得要死,“夏家的女娃,你这叫什么话,不要以为自己做了个里正就这么放肆,小心遭报应。”   夏蝉轻笑,“报应?老天爷长眼睛,要报也得先报那种良心不好使的人,万万轮不到我们的。”   说着,夏蝉道:“就一句话,这账本你是交还是不交?”   叶向勇面色铁青,不能交啊,这账本上可是都对不上号啊,要是交了,肯定会被查出来的,到时候自己就没法交代了。   叶向勇面色惨白,明明是大冷的天,他却感觉自己的后背都渗出了冷汗。   夏蝉微微叹口气,道:“族长,给你一晚上的时间,你明天必须把账本交给我,否则,我就要上告县衙门了。”   叶向勇一愣,抬头看向夏蝉,夏蝉微微看了他一眼,道:“走吧。”   闻言,刘忠几人才闪开了路,叶向勇又转头看了夏蝉一眼,才转身离开。   他知道,夏蝉已经看穿了自己,可是在刚才,夏蝉又给了自己一次机会。   夏蝉让自己明天给她账本,也就是给自己一晚上的机会,让自己弄好这些亏缺的漏洞。   这样,也还不足以一棒子打死。   等到叶向勇走了,夏宝儿才不爽道:“姐姐,刚才明明可以跟他要出来的,姐姐为何要放他走呢?”   夏蝉轻笑,拉着夏宝儿进了祠堂中,看着大家不解的眼神,道:“族长纵使贪过钱财,却也不是为了自己,他儿子叶大友吃喝嫖赌,不务正业,多半的家业都被挥霍,我给他一次机会,是想给他一条活路,如若逼他,说不定会逼死他,宝儿,做人处事亦是如此,凡事留一线,来日好相见,不要轻易的断了别人的后路,这样到最后,你获得的不是胜利,而且也断了自己的后路,知道了吗?”   夏宝儿懵懂的点头,“宝儿知道了。”   薛材站在一旁,听着夏蝉的话,却陷入了沉思中。   弄完了,夏蝉便准备回家了,曹得寿笑着道:“大妞,俺们给你买了鞭炮,庆祝你当官。”   说着,吆喝道:“放鞭炮!”   霎时间,外头便噼里啪啦的响了起来,两封红艳艳的鞭炮劈啪作响,响的人心里欢畅,响的人心里舒坦。   夏蝉笑着,“曹叔,你们啥时候买的鞭炮啊,我咋不知道呢?这就是一个小里正罢了,你们还搞什么惊喜啊。”   曹得寿笑着,“这肯定得弄,没俺们给你弄,这些人咋知道呢,你这个里正可不小,在咱们村儿里,是最大的官儿了。”   夏蝉笑笑,“这样,也别苦了大家啊这段日子,今儿是个好日子,晚上我在家里炖肉,大家都来盛一碗回去吃。”   乡亲们都是特别欢喜,连连道谢。   夏蝉回了家,让柚青跟梅丫切了猪肉出来,肥瘦相间,搁大锅里炖上两大锅,放上调料,然后开始烧大火炖肉。   慢慢的,肉香从锅里飘了出来,夏宝儿馋的直流口水,“姐姐,我们好久没吃红烧肉了,宝儿好想吃啊。”   夏蝉轻笑,“好,一会儿就可以吃了。”   晚上的时候,乡亲们都端着碗来了,夏蝉站在大锅前,给每个人盛着肉,老人和小孩子来的时候,她会多盛一些。   最后,两大锅的肉都分完了,看着大家都吃的特别欢畅,夏蝉心里也高兴了。   都是一群质朴的村民,希望大家以后的日子会越来越好。   叶向勇回了家,心里还想着今天临走时看到的夏蝉的那个眼神。   他自己心里无比清楚,夏蝉在给自己机会让自己改过,叶向勇想到这,老脸上忍不住一阵臊红,自己活了大半辈子,竟是还没有一个年仅十五的小丫头活的通透。   所以这次回家,他就是要找出那些钱来,哪怕是砸锅卖铁,也得补上这账本上的漏洞,决不能丢脸。   叶大友皱眉,看着自己家老爹到处撺掇,道:“爹,你找啥呢,我这没钱了,你给我点我花花。”   叶向勇翻箱倒柜,站起身子来道:“大友,我放在箱子里的十两银子呢?你是不是给拿走了?”   叶大友点头,“上次上镇子上,拿去花了。”   叶向勇心痛无比,“还剩多少,都拿来,爹有急用。”   叶大友满不在乎,“哪还有剩下的啊,早就没了,爹,我现在又没钱了,你赶紧的给我点吧。”   叶向勇怒了,“十两银子,你都给花了?你都买了什么?”   叶大友皱眉,“吵吵什么啊你,我不就是请朋友们吃吃饭,顺便逛逛青楼嘛,你这么大惊小怪干嘛,你是族长,我是族长的儿子,怎么还能在朋友面前失了面子呢?”   叶向勇气得要死,养不教父之过,妻子去的早,留下这么个独苗苗,他一直特别溺爱,到最后竟然溺爱成了这么个熊玩意儿!   叶向勇气得不行,上去就给了叶大友一巴掌,“你这个猪狗不如的畜生,那都是公家的钱,你花了,你爹我怎么出去跟乡亲们交代,现在村长换人了,人家跟我要账本,那些漏洞怎么补上?”   叶大友也是怒了,常年的混混生活,让他整个人都是霸道不讲理的很,如今被自己亲爹打了一巴掌,直接反手一巴掌还了回去。   叶向勇愣住了,“你……你竟然敢跟自己的老子还手?”   叶大友怒极,“放你娘的屁,你他妈再敢打我试试,为了这点小钱儿打我,老子打不死你……”   说着,随手抄起一个板凳,照着叶向勇就摔了过去。   叶向勇猝不及防,被砸了一个正准儿,一下子倒在地上,没了声息。   叶大友不解恨,上去一顿拳打脚踢,直到看见叶向勇的脑袋底下流了一滩血出来,这才傻了似得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白桃走了进来,正好目睹了这一幕,吓得也是面色发白。   叶大友转头,看见了白桃,一时间变得更加凶神恶煞起来,“你看见了什么……”   白桃急忙走上前来,“大友,咱们得赶紧得埋了,要不然被人看见就完了。”   叶大友这才明白,白桃是跟自己站在一个战队里的,叶大友这才慌了,“桃儿,你说这可咋办啊?”   白桃笑着,“大友,我是你的人,你爹以前就不同意咱们俩在一起,现在他死了,咱们不就可以在一起了吗?”   叶大友听着,着急道:“我想跟你在一起,可是我爹……你说这被人问起来该怎么办啊?”   白桃笑着,“反正咱们也都到这个地步了,不如直接走吧,不过临走之前,可要再捞一笔才行。”   叶大友蒙了,“捞一笔?怎么捞?”   白桃笑笑,在叶大友的耳边轻声的说了几句。   叶大友一听,来了精神,连连点头。   翌日一早,夏蝉早早的就起来了,梳洗完,夏蝉便出了门去,外头天色刚刚亮,已经有人在说话了。   夏蝉往外走,跟沿途的人打着招呼,有人笑道:“里正,起的这么早啊?”   夏蝉一愣,随即才反应过来,这声称呼是叫的自己。   “也不算早了,你们早上都吃饭了没,没吃的话来我家吃点吧,反正没啥好的,不过能吃饱就是了。”   大家都是急忙摆手,“不行不行,俺们都吃了,不用了不用了……”   实际上大家都在省着吃,早上喝点清泉水,中午才舍得煮一点稀粥,晚上又是不吃直接睡了,没办法,现在这个世道,就是太穷了。   夏蝉也是看出了大家的心里,笑笑,没有揭破。   去了作坊,夏蝉准备瞧瞧自己的那些个机器,等这房子盖出来,作坊就得正式启动了,到时候这店里需要的粮食面粉,都需要用这些粉碎机,这面条机自己还得用来压面条,现在先检查好了,免得到时候再出什么岔子,一来一回的又要耽搁时间。   进了作坊,夏蝉就看见薛材和薛静已经起来了,薛材正拿着扫帚在打扫,薛静则是拿着抹布在擦桌椅。   夏蝉叹口气,这俩孩子,就是太懂事了。   “阿材阿静,回家吃饭了。”   薛静见了夏蝉,笑嘻嘻的,“夏姐姐,阿静擦完了就去吃饭。”   夏蝉笑着点点头,走了过去道:“阿材,阿静,你们不用干这些活儿,以后姐姐会让别人来做的。”   薛材摇摇头,“姐姐,我跟阿静住在这里,给姐姐添乱了,我们一定要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的,这样不光是给姐姐干活,而且我们心里也会好受一些。”   夏蝉看着薛材一本正经的样子,心里也特别的感慨,伸手摸摸他的脑袋,“那吃饱了饭再来做好吗?”   薛材点点头。   回了家,柚青已经煮好了粥和鸡蛋,热好了饼还有菜,夏蝉让梅丫端了一盆鸡蛋出去分给大家,外头不少正在做活的人见了,都是眼含热泪,不少生的高高壮壮的汉子,在拿了鸡蛋之后,悄悄的别过脸去,暗地里擦泪。   这一刻,他们是真心的服了夏蝉,真心的跪服,这种不是武力所镇压的,而是从心底里的敬仰。   在这一刻,全村这剩下的八十多口的人家,二百多号人,不管是男女,不管是老少,都是将夏蝉当做一个领袖看待,决心从此以后就死心塌地的跟随夏蝉。   端了饭上炕去,夏蝉疑惑,“娘呢?怎么不见娘了?”   夏妞儿好奇,“姐姐,娘不是说出去找你了吗?你没碰见娘吗?”   夏蝉摇头,“没有啊,我回来的时候没看见啊……”   说着,夏蝉心底升起了一股不好的预感来,“不成,大家赶紧出去找娘亲。”   几人二话不说,放下碗筷便出了门去,正出了门,就看见一辆马车停在了门口,郭东义从马车上下来,妙璇还跟在后头,见了夏蝉,妙璇开心道:“夏姐姐,娘亲呢,妙璇得了一个好有趣的东西,要送给娘亲。”   夏蝉着急,“妞儿,你把妙璇抱屋子里去,我这就回来。”   夏妞儿点头,郭东义紧张,“是不是葛夫人出了事情?”   夏蝉摇头,“现在还不能确定,可是娘亲从不外出的,怎么这会儿就没人了,郭叔,我们出去找找吧。”   郭东义点头,当即几人便出了门,去寻找葛氏。   门外,有个小孩子正在哭,妇人抱着他,“你快说,你到底看到了什么……快说啊……”   夏蝉一愣,“怎么了,是不是你见到了我娘?”   那孩子不说话,只是一个劲的哭,他爹气急,一巴掌就挥了上去,“你他娘的,赶紧的说,人命关天的大事儿,哭哭哭的有什么用……”   妇人道:“里正,这孩子刚才哭着跑回来,说看见了夫人,可就是不肯说夫人在哪里……”   夏蝉的心被揪起了来了,“小妹妹,别哭,告诉姐姐你看到了什么好吗?”   那小姑娘捂着脸,“往山上那边去了,被叶大友扛着跑了……”   夏蝉一惊,叶大友,那不正是叶向勇的儿子吗?   夏蝉起身,“你们几个,去叶大友的家,小心点,其他几个跟我走,去山上找。”   ------题外话------   猜猜白桃为毛要横插一脚呢……求票求票~【明天虐死白桃】 ☆、105 虐渣男,三姐相助!   夏蝉带着郭东义去了山上,几人疾步快走,沿着山路上了上。   叶大友跟白桃绑了葛氏,真的是扛到了山上去了,这还是白桃给出的主意呢。   叶大友看着被敲晕了的葛氏,忐忑道:“桃儿,这能行吗?你说夏蝉这小贱人要是万一带着帮手来咋办啊?”   白桃冷哼,“带帮手来又能如何呢?咱们现在占尽了地势的优势,就算她来了,她娘还在咱们手上绑着呢,到时候就跟她要钱,不给钱咱们就不放人。”   叶大友咽了口唾沫,点了点头。   夏蝉几人沿着脚印上了山,就在山崖边看见了叶大友跟白桃。   葛氏正坐在地上,头低垂着,看起来像是已经晕了过去的样子。   夏蝉焦急,急忙上前几步,怒目道:“叶大友,白桃,你们两个是不想活了吗?”   叶大友看着夏蝉身后带来的一群人,有些害怕,白桃却丝毫不怕,冷笑道:“夏蝉,你少吓唬人,你娘现在在我们手上,你要是敢来硬的,那大不了我就拖着她跳下去。   夏蝉皱眉,眼珠子转了转,轻轻侧脸,对梅丫使了个眼神。   梅丫心领神会,无声无息的转身,没有被人察觉。   郭东义上前,“我是这定州的知府,你们这样抗争,不会有好结果的,现在投降,还是没有闹出人命,否则如果伤了人,那就要受鞭刑然后处死。”   被郭东义这样一说,叶大友没出息的怂了,他本身就是嘴巴硬,其实没什么真本事,而且只会欺弱怕强的,听郭东义这样说,叶大友的腿霎时间就软了,差点没趴地上去。   白桃嫌弃,“你这个怂包,别人说几句话你就给吓软了,你还是不是个男人!”   叶大友哭着,“是不是男人有什么重要的,重要的是能不能活命,这人你绑吧,钱你拿吧,可别拖累我了。”   说着,就双手举过头顶,“知府大老爷,俺投降,俺投降……”   说着,就往前走去,“投降啊,你们可别杀俺……”   白桃皱眉,“你这个没骨气的窝囊废,还活着有什么用!”   说着,直接拔刀上来,从后一刀就捅进了叶大友的身子里去。   叶大友没想到白桃会来这么一出,眼睛瞪得圆圆的,就这么直愣愣的倒了下去。   白桃直接将刀子罢拔了出来,转身一刀扎在了葛氏的手臂上,划了一道口子。   葛氏被痛醒,夏蝉着急,郭东义却更先一步的上前,“你住手,有话好说,不要动手,不要动手……”   夏蝉上前,“白桃,你不就是想要钱吗,好,我给你,你要多少都行,只是你不能再伤害我娘,要不然你一分钱都别想得到!”   白桃闻言,却哈哈大笑起来,将葛氏拉着在自己的身前,拿着刀抵着葛氏的脖子,道:“夏蝉,你别浪费口舌了,我知道你有的是钱,可我不想要你的臭钱,你害了方少爷,让我跟我肚子里的孩子没了依靠,我活不下去,你也别想好好活!”   曹得寿大怒,“方志同那是活该,他想烧了村民们辛辛苦苦砍回来的木材,难道不该死吗?”   白桃大声道:“你住嘴!我不管,夏蝉,都是你,你害了我,害了我好多次,我现在就要你也尝一尝这种失去至亲的滋味儿!”   说着,就要拿着刀子去刺葛氏的脖子。   夏蝉心提到了嗓子眼,“住手!”   郭东义却反应更快,随手将自己的玉扳指扔了出去,直接打中了白桃的手腕,白桃吃痛,急忙捂着手腕往后退,葛氏也是惊醒,急忙往前跑,想要摆脱白桃的控制。   白桃一惊,猛地上前几步抓住了葛氏的衣领,想要将她抓回来,却不料力量太大,揪碎了葛氏的衣领,带动着自己也往后退去,直接摔下了山崖。   夏蝉足尖轻点,一个箭步就跨上前,伸手拉住了葛氏的手。   “娘,你别松手,我拉你上来……”   葛氏吃痛,手臂受了伤,一点力气都没有,夏蝉还未说完话,便看着葛氏像是一片枫叶一样急速的坠了下去。   “娘——”夏蝉惊呼一声,身边却有一个黑影比自己更快,直接冲了下去,跟随葛氏一起跳下去。   “郭叔!”夏蝉惊呆了,还是能看见郭东义运了内力,直接一把抓住了葛氏,抱着她一起往山下坠落。   曹得寿着急,“这可咋办啊?”   夏蝉道:“我提前就是担心会不小心掉下去,所以一开始让梅丫找了渔网在底下接着,最下面是一条河,有了渔网的冲击力,应该不会有事,我们现在赶紧下去。”   几人顾不上多说,飞速的往山下赶。   葛氏虽是害怕,可是也万万没想到郭东义就会这样跳下来,没有任何犹豫,第一反应就跟着跳了下来。   葛氏心中酸酸的,两行热泪滚了出来。   梅丫在山崖底下的树上设了网。两人跌在网上,然后才又掉进了水里去。   如此一番,倒是没有损伤,河水减轻了冲击力,加上又有郭东义垫背,葛氏除了受到了一点点的惊吓,没有别的毛病。   郭东义掉了下来,急忙先关心的是葛氏的伤势,“葛夫人,你有没有伤到?”   葛氏流着泪摇头,目光盈盈看向郭东义,“大人,你为何这么傻,若非是底下有网和小河,便是送命了啊……”   郭东义摇头,“当时只是看到夫人有了危险,没有想那么多可行不可行,只是遵循了自己内心里最真实的想法,那就是你生我生,你死我亦不能活。”   葛氏听着郭东义的话,心中感动不已,拿着衣袖擦擦眼泪,“大人糊涂了,妾身只是一残花败柳,已孕三个孩儿,早已不是什么好女子,可是大人地位显赫,又是一表人才,若说一门年轻的黄花大闺女,也是可以的,妾身……”   话说到一半,郭东义便急忙道:“你不要说了,在我心里,我从未这样想过你,夫人气质不凡,谈吐文雅,恪守礼仪,如此贤良淑德,我这等莽夫……实在是配不上……”   葛氏着急,“怎么会……郭大人明明是俊才贤人,如何是莽夫……”   郭东义心下一喜,抓住了葛氏的手,“夫人心中……果真是这样想我吗?”   葛氏面色微红,低眉,摇摇头,“不可,大人,妾身真的是配不上大人的……若是嫁给了大人,大人会被旁人说闲话的……”   她并非是不喜欢,只是她有自知之明,自己这种身份嫁给郭东义,只是会惹来旁人对郭东义的瞧不起和笑话。   郭东义却皱眉,“如何?谁敢说?就算是说又如何?我心里有你,你心里有我,这世间这么多人,能碰到自己喜欢同样也喜欢自己的另一半,有多么不容易,夫人,你相信我,若是你能嫁给我,我定能护你一生安稳,不再让你忧心旁事,几个孩子我都会视如己出……”   葛氏心中感动,正在这时,一阵脚步声传来,正是夏蝉几人来了。   “娘……郭叔……”   夏蝉跟曹得寿几人顺着河流一路找,郭东义扶着葛氏站起身子,走到河沿上,郭东义大声道:“丫头——丫头——我们在这儿……”   夏蝉听见了郭东义的声音,急忙道:“是郭叔的声音,快走。”   几人赶到的时候,郭东义正扶着葛氏往这边走,夏蝉见了两人,急忙跑上前去,“娘,你没事吧?”   葛氏笑着摇摇头,“没事,你放心。”   夏蝉转头,“郭叔,大恩大德,无以为报。”   郭东义摇头,“最主要的是夫人没事,现在我们还是快些回去吧。”   夏蝉点点头。   约莫半个时辰,几人走出了山谷,回了家里。   不少人都是围在夏蝉家门口,见着葛氏回来,大家都是急忙围了上去,七嘴八舌的问葛氏的伤势。   葛氏笑着道:“劳大家记挂了,我没事,只是一点点小擦伤罢了。”   正在这时,梅丫上前道:“小姐,白桃已经摔死在山下了。”   夏蝉皱眉,“不必理会,也不必为其收尸。”   梅丫点头。   刘忠几人上前,道:“大人,我们刚去族长的家里,发现他已经死了,是被人给打死的。”   夏蝉皱眉,“定是这叶大友,恼羞成怒之下杀了族长。”   人群里的人听见了,都是纷纷指责,真不是个玩意儿啊。   夏蝉微微叹口气,她没有忘记昨天叶向勇临走前看向自己的眼神,那是一种略带感激的,大彻大悟的眼神,他明明已经做了决定,否则,也不会与叶大友争执,从而被杀了。   夏蝉想到此,心里又是不对劲起来,哀叹这一条鲜活的生命就这样没了。   扶着葛氏回了家,夏蝉找了药来给其包扎伤口,夏妞儿和夏宝儿还有妙璇都是安安静静的坐在一边,紧张又害怕的看着。   上完药,夏蝉道:“娘,你这几天都好好歇着,这胳膊可千万不能做活了。”   葛氏点点头,“我知道了。”   夏蝉下了炕,道:“妞儿宝儿,都不许吵着娘亲,娘亲要休息。”   两人都是点头。   郭东义道:“妙璇,咱们该回去了。”   妙璇不舍得,眨巴着大眼睛道:“娘亲,等你好了,就去看妙璇好吗?”   葛氏笑着点点头。   夏蝉送了郭东义出门,郭东义让下人将妙璇抱着上了马车,转头看着夏蝉,道:“丫头,有件事儿……我一直想跟你说,因为我觉得你是这个家当家的,所以……”   夏蝉看着郭东义,道:“郭叔,你想说什么就说吧。”   郭东义面色微红,“实不相瞒,我想娶你娘为妻。”   夏蝉微微一愣,这话,其实在她的意料之中,却又在她的意料之外。   意料之中,是夏蝉也看出来了郭东义对葛氏的情谊,意料之外,是夏蝉没想到郭东义会对自己说出来。   夏蝉看了看他,道:“郭叔,如果你跟我娘都愿意的话,我是不会阻拦的,每个人都有追求自己幸福的权利。”   郭东义面色缓和,道:“既是你答应,那我便放心了。”   夏蝉微微皱眉,“这种事儿,还是要我娘答应才行。”   郭东义倒是第一次露出有些狡猾的神色来,笑着道:“放心吧,我会让她答应的。”   说着,转身上了马车,道:“先走了。”   夏蝉挥挥手,“路上小心。”   看着马车渐行渐远,夏蝉才慢慢的收回眼神来,微微的叹气。   不知道这一桩姻缘,是好还是坏。   “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夏蝉刚一转头,就不期然的撞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夏蝉笑着抬头,看着玉自珩的脸,道:“你走路不出声的啊?”   玉自珩轻笑,伸手揉揉她的头发,“是你太专注了,刚才想什么呢?”   夏蝉叹口气,道:“郭叔说要娶我娘,我刚才在想呢,不知道这一桩姻缘是好还是坏。”   玉自珩扬眉,“当然是好啊,郭东义这个人,老实,没什么坏毛病,官职不大不小,赚的保证够花,这不是挺好的吗?”   夏蝉微微皱眉,“我总觉得这些当官的都不靠谱。”   玉自珩抽气,“怎么觉得把我也给圈进去了?”   夏蝉撇嘴,“你靠不靠谱还有待考证呢。”   玉自珩皱眉,伸手拉了拉她的手,“好好好,咱们说郭东义,别给扯我身上来。”   夏夏蝉皱眉,“十三,你知道郭叔以前是做什么的吗?”   玉自珩点头,“郭东义之前在京城,担任朱雀门的门主,朱雀门,乃是比大理寺更高的位阶,专门破的是京城皇族的案件,郭东义因为得罪了人,被弹劾,贬到了这里来。”   夏蝉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啊,那这么说来,郭叔叔以前还是个官职很高的人了啊……”   玉自珩挑眉,“那是啊,武功应该不低。”   夏蝉抿唇笑笑,“这么说来,我娘如果嫁过去,肯定不会被欺负,郭叔武功高啊。”   两人边说着,边进了屋子去,夏蝉给玉自珩倒了一杯茶,道:“来找我干嘛?”   玉自珩道:“京城来了信儿,皇上召我回京接受封赏,还有你,也一并同去。”   夏蝉皱眉,“我?我去干嘛啊?”   玉自珩道:“皇上听说了,我被困的时候,有一女子单枪匹马救出了我,还解救了被困在沙漠里的鬼面千兵,皇上说,这女子乃是奇女子,堪比当年的无暇女将,所以叫你一同去喽。”   夏蝉惊喜,“那是不是会赏我一些金银财宝什么的啊?”   玉自珩撇嘴,“说不定啊,可能不少。”   夏蝉笑着,“那好,那我想去。”   玉自珩轻笑,“怎么,你很缺钱吗?”   夏蝉摇头,“才不是,只是这白来的钱,当然要了,为什么不要?”   玉自珩败了。   一会儿,玉自珩又道:“你得准备一下,我们明日就要启程了,这封赏的宴席摆在三日之后,估计去了京城之后再休整一天,就该开始了。”   夏蝉点头,又担心道:“十三,你要跟我一起啊。”   玉自珩点头,笑着道:“放心,我跟你一起,不会有事的。”   夏蝉托腮想了想,又皱眉道:“十三,我们去了的话,住哪里?”   玉自珩无语,“当然是住我家里啊,不过如果你不喜欢,住我三姐家也行,我五姐六姐七姐八姐九姐十姐,都行……”   夏蝉讪讪的笑了笑,“不是,我是觉得,我这个身份住你的亲戚家里,有些怪怪的。”   玉自珩无奈,“没事啊,你就住我家里就行,我爹娘人很好的……”   说到一半,玉自珩才惊觉,夏蝉可能是有些不好意思,觉得身份尴尬,玉自珩没再说话,皱眉想了想,道:“这样,小知了,等你去了之后,喜欢住哪里都行,实在是不想在我家里住,那就找个客栈给你住,你看这样行吗?”   夏蝉笑着点点头。   两人商议好了,夏蝉便出门去跟葛氏和家里人说了这事儿,葛氏开心,“蝉儿,这是好事儿啊,你去一趟京城,也能多长长见识啊。”   夏蝉笑着点头,“我知道的娘,只是我走后,你跟妞儿宝儿在家里要好好的,我让柚青留在家里照顾你们,有啥事就找曹叔商议,再不行找郭叔也行。”   提起郭东义,葛氏微微红了脸。   葛氏道:“你这明天走,什么时候回来呢?”   夏蝉点头,“估计接受完封赏就回来了,娘你不用担心我,有十三陪着我呢。”   葛氏看了看玉自珩,玉自珩急忙道:“对啊伯母,您放心就行,我一定会照顾好小知了的。”   葛氏笑着点点头。   晚上,夏蝉跟柚青一起包了饺子,猪肉和白菜的,又香又好吃,夏蝉去捣了蒜泥上来,道:“看来这店得等我从京城回来之后才能再开了。”   玉自珩道:“天泽和冬故都留在这里,你让他俩帮你照看也行。”   夏蝉摇摇头,“我还得研究新产品呢,不行,这原有的几样太单调了,还是等我回来,一落一稳的再说吧。”   吃完饺子,夏蝉去送玉自珩离开,门口,玉自珩道:“欲尧死了。”   夏蝉皱眉,“为何这么说?被别人杀死的吗?”   玉自珩点头,“我还未处置,却有人先我一步杀了他,估计,那就是他幕后效力之人。”   夏蝉皱眉,“能查出来是谁吗?”   玉自珩摇摇头,“武功十分高强,不过有一点可以确认,那就是那人是个女人。”   夏蝉一愣,“女人?会是谁呢?”   玉自珩摇头,“不过没事,我已经让人下去查了,应该很快就有结果了。”   回了家,夏蝉去洗了干净上炕,柚青在帮夏蝉收拾着明天要走带的东西,夏蝉坐在炕上看着,道:“柚青,你不用收拾这么多,我就去几天,穿不了这么多衣服的。”   柚青道:“可是小姐,这日期不定的,万一时间长,可没法弄。”   夏蝉无奈,“好吧,你去弄吧。”   夏蝉上了炕,给葛氏铺好了被子,道:“娘,我去京城的这几天,你在家里一定要小心,注意自己的时候,也要注意咱们村的事儿,千万别被有心之人钻了空子。”   葛氏笑着点头,“我知道,我会照顾好家里的,你就放心的去。”   夏蝉轻笑,在葛氏身边躺下,道:“娘,你知道今天郭叔出门去,跟我说了什么吗?”   葛氏没来由的一紧张,“说……说什么?”   夏蝉笑着,“郭叔说,他想娶你为妻。”   葛氏的脸‘腾’的一下子就红了,特别难为情的样子。   夏蝉笑着,看了看在隔壁玩得正欢的几人,笑声对葛氏道:“娘,现在就咱们娘俩在这儿,你告诉我,你对郭叔叔,什么看法啊?”   葛氏红着脸,像是情窦初开的小姑娘一样,“娘觉得,娘配不上你郭叔叔。”   夏蝉轻笑,“怎么会呢,郭叔叔才不会这样觉得,我看得出,郭叔叔很喜欢娘的,要不然今天也不会毫不犹豫的跟着娘一起跳下去了。”   葛氏抿唇,“我知道……可是……我这心里总是觉得有些不对劲,觉得配不上……”   夏蝉道:“娘,你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呢?”   葛氏想了想,道:“娘觉得,娘现在身份低微,如果真的嫁给了郭大人,只怕旁人会笑话他,娘觉得心里过意不去的。”   夏蝉轻笑,“娘,怎么会是身份低微呢,您还有我啊,我给您撑腰呢,看看谁敢笑话您……”   葛氏轻笑,“你啊……”   夏蝉笑着道:“娘,我是说正儿八经的啊,真的,以后谁敢笑话您,我跟郭叔一起帮你欺负回去……”   两人笑着说着,最后,夏蝉道:“娘,你也别心里纠结了,缘分这事儿说来就来,可不能耽搁了,要是以后没了呢,你后悔都没地儿后悔去。”   葛氏皱眉,却是没有说话。   晚上的时候,村子里剩下的四位族长便将账本和银子给交了来,夏蝉看了看,一分也不差,知道是他们想了办法凑齐了,夏蝉也不点破,道:“好,你们可以回去了。”   四人战战兢兢的出了门,忍不住议论了起来。   “你说这小丫头片子,怎么这么有本事呢?还做了里正,你说说,咱们以后还怎么活啊……”   “可不是,可是咱们能咋办,这小丫头片子厉害的很,可不敢招惹啊……”   夏蝉可是不管旁人说什么,她将账本和银子对了对,然后小心翼翼的锁了起来,心里头其实有了定数,等到从京城回来再开始实施。   翌日一早,夏蝉早早的醒了来,柚青已经起身了,见夏蝉起来洗脸,柚青道:“小姐,要不要吃点饭?”   夏蝉点点头,“给我盛碗粥就行。”   说着,自己去梳了头发换了衣裳,悄声的出了门。   天色刚蒙蒙亮,梅丫将夏蝉要带的东西都带上了马车,夏蝉匆匆的喝了一碗粥,便准备出发了。   临走时,夏蝉不忘嘱咐柚青,“我不在家这段时间,里里外外你要多帮忙照应着,若是村子里的事儿,你找曹叔商议着,实在拿不准主意或者有人想搞什么乱子的,就去找郭叔。”   柚青点点头,“奴婢记下了。”   夏蝉点头,道:“不用惊动娘亲,让他们好生睡一会儿。”   柚青点头。   夏蝉出了门,上了马车,不期然的发现玉自珩已经在车厢里了。   夏蝉一惊,手臂上却传来一阵大力,将她整个人给拖了进去,一下子扑在了玉自珩的怀里。   “好困,我们接着睡吧……”   夏蝉不满,伸手掐了他一把,惹来玉自珩的颤抖,“娘子,谋杀亲夫啊……”   夏蝉直起身子,“你什么时候进来的?怎么老是神出鬼没的?”   玉自珩轻笑,不语,却是低头去吻她的唇。   久违了的温软的触感,这刚一贴上,就让玉自珩欲罢不能,夏蝉想推拒,却被玉自珩抢先一步给按住了手,一只大手攥住她一双瘦弱纤细的小手腕,另一只手则扶着她的腰身抱起来坐在自己的腿上,热烈而缠绵的吻着。   算算时间,自从上次在军营那一晚疯狂之后,他有几天没有亲过她了,食髓知味,可玉自珩却觉得,没有她在身边,自己怎么也是清心寡欲的,只要一看到她,就忍不住全身都蠢蠢欲动。   夏蝉被他吻得天昏地暗,脑袋都缺氧了,身子在他的轻抚下软成了一滩春水,又柔又碎,没有了自我一样。   一吻结束,玉自珩搂着她,满足的很,“好几天没有吻你了……好想念……”   夏蝉无语,张嘴就狠狠的咬了下去,一口咬在他的肩膀上。   “啊——”   玉自珩惊呼出声,夏蝉这一嘴实在是太突然。   梅丫一个急刹车,“小姐,出什么事儿了?”   夏蝉笑笑,“没事儿,将军被一只蟑螂给吓哭了,我安慰他一下就行,你继续驾车。”   玉自珩哭笑不得,“我会害怕蟑螂吗?”   夏蝉轻笑,“谁知道呢?”   说着,夏蝉得意道:“刚才那一下,疼吧?”   玉自珩叹口气,揉着自己被咬到的地方,“这么突然这么用力这么粗暴……”   夏蝉轻笑,刚想说几句,就听玉自珩又开心道:“实在是太刺激啦!”   夏蝉一愣,一口茶差点没喷出来,玉自珩急忙伸手给她拍了拍后背,“小知了,别激动啊你……”   夏蝉抬头,笑着道:“玉十三,你能不能再损一点儿?”   玉自珩轻笑,露出一嘴的大白牙,闪闪亮亮的,笑容又温暖又柔软。   夏蝉眯着眼睛,这笑容就像是……   就像是春天微风,带着和煦的阳光,空气里全是暖暖的甜蜜。   夏蝉看的有些呆了。   玉自珩托腮,“小知了,我有这么好看吗?你都看了好一会儿了?”   夏蝉猛地反应过来,胡乱的拍拍手,“去去去……我在想事情呢,谁在看你啊……”   说着,伸手端了盘子,吃着点心,又道:“我做了些点心拿着了,第一次去见你的家人,我也没有什么可以送的,想着金银财宝也太俗气,其实主要是我送不起,所以我就想送一点我亲手做的点心给他们了,不知道会不会喜欢?”   玉自珩轻笑,“肯定喜欢,如果不喜欢,就揍到他们说喜欢为止……”   夏蝉忍不住笑了,“那是你的姐姐们啊,你也敢动手?不说是旁人,就是上次那三姐,估计能跟你拼命……”   玉自珩笑着,“除了三姐比较能打,其余的都还好……”   夏蝉抿唇笑笑,道:“这去京城,得多长时间的路程啊?”   玉自珩想了想,“大概我们中午过后就能到,主要是咱们出发的早。”   夏蝉点点头,“那我再睡一会儿,起的太早,困了……”   玉自珩看着她的倦容,心疼不已,伸手揽着她在怀里,“你睡吧,我守着你。”   世间最踏实的话莫过于这一句‘我守着你’,在玉自珩的身边,她可以卸下重担,好好的睡一觉。   马车摇摇晃晃的,像是一个摇篮一样,夏蝉缩在玉自珩的怀里,伸手揪着他的衣襟,头枕在他的胸膛,睡得格外的香。   临近中午的时候,两人就到了京城。   周围街道上人群的喧闹声传来,扰醒了夏蝉。   迷迷糊糊的醒来,玉自珩轻柔的笑着,“醒了?”   夏蝉点头,抱着他的脖子眯着眼睛,“是不是到了?”   玉自珩点头,“嗯,我们现在就往将军府去。”   夏蝉迷迷糊糊的答应着,“你让梅丫慢一些,我醒醒觉……就起来梳妆……”   玉自珩看着她小迷糊的可爱样子,忍不住低头亲了亲她的唇,“好。”   说着,便让梅丫找了一处安静的地方停下了马车。   见不见面的不重要,最重要的是让他的小知了睡得舒服。   正在这时,前方却有一人骑马而来,停在了玉自珩的马车前。   那人从马上下来,单膝跪地道:“属下参见将军。”   夏蝉揉揉眼睛,“谁啊?”   玉自珩不爽,掀开轿帘往外看去,“滚!”   那人没料到玉自珩这般说,吓了一跳,随即又降低了声音,“将军,属下是奉了太后娘娘的懿旨,召您进宫喝茶,请您即刻进宫。”   夏蝉一个激灵,一下子没了困意。   玉自珩不紧不慢的安抚着夏蝉,声音却冷冰冰的,“你即刻滚回去,就说本将军这就到。”   “是。”   夏蝉揉着眼睛,“十三,你快去吧,我跟梅丫就在这里等你!”   玉自珩点头,“你们哪里都不要去,我即刻就回。”   夏蝉笑着点头。   玉自珩打马去了宫里,由着太监的指引去了太后的寿康宫。   进了门,便听得里头传来说话的声音,玉自珩一听这么多女声,便甚是反感。   小宫女轻声道:“太后娘娘,玉将军来了。”   里头的声音应声而止,太后笑着道:“快些请进来。”   玉自珩绕过水晶珠帘,便大步走了进去。   一屋子女眷呼吸微滞,少年面冠如玉,剑眉星目,眸若微光,唇若丹香,身姿挺拔如松,气质凛冽如冰,如此走来,竟是比日光更耀眼,比月光更高洁。   都说习武世家的玉家出了一个小十三,娇贵无比,有爹娘疼爱,老来得子,有皇上恩宠,自由出入皇宫,更有十二位姐姐宠溺,且这小十三还是战功赫赫的大将军,更是楚国第一美男子,每次出战,不知道牵动了京城多少千金的芳心。   现如今这般站在眼前,真真是赏心悦目,映照的一屋子的莺莺燕燕都失了颜色。   玉自珩目不斜视,上前站定身子,“臣玉自珩,参见太后娘娘,参见淑妃娘娘。”   太后笑着,“起来吧,赐坐。”   玉自珩起身,“谢太后娘娘。”   玉自珩坐下,太后笑道:“十三啊,此次回来,哀家是想给你安排一门好的亲事。”   玉自珩冷脸,“臣不想成亲。”   如此冷淡的拒绝诶,丝毫不顾及太后的颜面。   太后有些尴尬了,“十三,是月莲,月莲妹妹啊,你怎么不记得了吗?”   玉自珩十分认真且干脆的道:“不记得了。”   太后一愣,一旁的葛玉雯轻笑,“十三啊,月莲可是跟你从小一起长大的呢,是不是许久未见,你都忘记了啊?”   说着,道:“月莲,别在后面躲着了,出来吧。”   话音刚落,一个一身红衣的女子便从屏风后面走出来,看着气质不凡的玉自珩,姚月莲十分激动,“将军……”   玉自珩‘蹭’的起身,吓了屋子里的人一跳,“太后娘娘,淑妃娘娘,宣我进宫如果是为了这个的话,那就大可不必了,我记得我之前跟皇上说过,我的婚事,只有我自己能做主,皇上也是同意了的。”   说着,道:“我还有事,恕不多陪,告辞。”   说完话,转身便走了出去。   姚月莲一愣,“将军……”   葛玉雯着急,“这个十三,怎么这么不把太后娘娘放在眼里呢?”   太后眯着眼睛,并未说话,可是面上的神色却不好看起来。   这边夏蝉眼看着玉自珩离开,夏蝉这才伸了伸懒腰,掀开轿帘四处张望了一下,见这京城的街道上很是繁华,丝毫没有受战乱的影响,来来往往的人很多,道路两旁是商铺林立,一派繁荣的景象。   夏蝉轻笑,“梅丫,我们下车去看看吧,我还没有逛过这京城的街道呢。”   梅丫点头,夏蝉下了马车,整理了一下衣服,正要往外走,就听见一个声音传来,“呦,这是谁家的小娘子啊?怎么长得这么俊俏?”   夏蝉皱眉,抬眼望去,就看见一群人站在前头,为首的是一个看起来吊儿郎当的男子,身边还站了几个人,其余的她不认得,可那个一脸沉稳的男人,却正是温少洋无疑。   夏蝉微笑,她算是想清楚了,这玉自珩刚走,温少洋就带着人出现,实在是太巧了吧。   想到这,夏蝉轻笑,道:“温大少爷,别来无恙啊,你最好能确保在玉将军回来之前赶紧的解决了我,要不然,我想你该没命看见明天的太阳了吧。”   温少洋大惊,这个女人?!   竟然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搞清楚了事情的原委,实在是不容小觑。   温少洋想到此,微微的笑了笑,“我知道你是个聪明的女子,可是现在是在京城,你又能怎么样呢?”   夏蝉轻笑,“是啊,这是在京城,是在天子脚下,我是奉皇上之命来皇宫接受封赏的,我以为温大少爷不知道这个呢,原来知道啊。”   温少海面色一僵,一旁的葛佳伟却道:“小贱人,就是你伤了我雅儿妹妹?害得雅儿妹妹只能终日坐在轮椅之上,贱人,今日我这些兄弟都是来招呼你的,怎么样,你害怕了没有啊?”   夏蝉轻笑,脸上的表情丝毫不害怕,反而明艳动人,“是吗?那你得问问你身后那些人害不害怕啊,我可不是一般的女子呢。”   葛佳伟看着夏蝉明媚的笑容,这心里也痒痒了,“好一个个性泼辣的小娘子,我喜欢,来来来,把她给我抓来。”   身后的人蜂拥而上,惹来了周围之人的围观,可是葛佳伟是出了名的纨绔子弟,仗着家里的地位和一个在宫中做贵妃的姐姐,便是无法无天,谁也不敢招惹啊。   梅丫要上前,夏蝉却摇摇头拦住了她,微微活动了一下筋骨,“哎呀,好久没有打架了,这手脚都发麻了。”   话音刚落,单手五指手掌成爪,内力强劲灌出,随手抓过了一个冲上前来的小喽啰,一掌便穿了他的肩膀,留下五道深深的爪印。   “啊——”小喽啰倒在地上痛呼不已,夏蝉收了手,那右手上带了一个银色的爪子形状的武器,整好套在手掌上,看起来十分吓人。   “顾清送的东西都挺管用的嘛。”   夏蝉说完,抬眼看向几人,“谁还来?”   几个小喽啰都是慌忙往后退,眼神惊恐的看着夏蝉。   葛佳伟怒了,“上啊,上啊……”   夏蝉飞身上前,一把抓住了葛佳伟的身子,直接在他的肚皮上挠了一道。   这撕心裂肺的痛意,让葛佳伟疼得是哭爹喊娘,周围的老百姓却都是拍手叫好。   夏蝉正打的起劲呢,一个声音就传来,“都起开都起开……谁打架呢?”   夏蝉转身,不期然的看到了玉梦烟。   玉梦烟一看夏蝉,脸色一喜,“蝉儿?”   说着,几步走了上前来,“蝉儿,你怎么来了?”   夏蝉轻笑,“跟十三一起来的,只不过十三被温少海的人骗去宫里了,温少海又联合了这个纨绔子弟来害我,不过被我打败了……”   玉梦烟一听,气得要命,撸了袖子上前去,拎起葛佳伟的衣领,左右开弓,“啪啪啪”的扇了几十个耳光,打的葛佳伟的脑袋肿的像个猪头,才肯罢手。   夏蝉轻笑,看着玉梦烟教训葛佳伟,可真是过瘾。   温少海不淡定了,急忙就想逃走,玉梦烟起身,伸手就抓住了温少海的衣领,“想逃走?”   说着,伸手给温少海点了穴道,道:“这个王八蛋,竟然敢欺负我的弟媳,老娘非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夏蝉上前,笑道:“三姐,你准备怎么教训这个败类?”   玉梦烟琢磨了一下,道:“诶?我想到一个好办法。”   说着,一手拖着温少海,一手拖着葛佳伟就往前走。   温少海怒极,“你放开,你这个悍妇,我要弹劾宋朝迎,弹劾玉中寅,弹劾玉自珩……”   夏蝉皱眉,上前‘啪’的一巴掌扇在了温少海的脸上,“你闭嘴!”   玉梦烟哈哈大笑,“哈哈哈,蝉儿,干的好!”   玉梦烟将其拖到了一处名为迎芳阁的地方,大声道:“姑娘们,来客人啦,伺候好了这两位爷,老娘我赏金一百两。”   一听这话,迎芳阁的姑娘都跑了出来,团团围住了温少海。   玉梦烟笑着,“姑娘们,这两位爷得好好伺候着,就在这儿吧,伺候好了,立刻赏金一百两。”   说着,又转身对看热闹的人道:“来来来,温家大少爷,就是那个道貌岸然的温家,还有这个狼心狗肺的葛家,葛家的小少爷葛佳伟,今天可就要在大庭广众之下上演活春宫啦,大家老的少的男的女的,走过路过千万别错过啊……”   夏蝉要笑疯了,这个三姐,整人倒真是有一套呢。   这边话说完,便立时引来了好多看热闹的,温家和葛家在京城里算是出名的了,都是出了臭名,老百姓没一个拥护的,如今能看到这两家的人出丑,大家都是纷纷赶来围观。   这时候,这姑娘们就已经给二人扒了衣裳了,温少海怒极,“悍妇,泼妇,你会后悔的……”   夏蝉轻笑,“温大少爷,先顾好自己再说吧……”   正在这时,那姑娘却疑惑,“天呐,这人是天阉啊!”   什么?!   众人都是往那地方看去,那姑娘一下子给扒了温少海的裤子,“你们瞧瞧啊,这温家的大少爷是天阉之人啊……”   ------题外话------   你们造什么是天阉之人吗?就是那玩意儿永远长不大,温少洋的大秘密就这么被揭了出来,我只想说三姐做得好!   温家葛家该去告御状了,你们说该怎么应对呢?下一章小知了见公婆了,对于十三的爹娘,你们猜猜会是什么性格的,能接受小知了吗? ☆、106 告御状?玩不死你!   什么?!天阉之人?!   这话无异于一个重磅炸弹给扔进了人群里去,众人都是不约而同的朝着这温少洋的裤裆看了过来,果真,那蔫不拉几的小玩意儿正耸拉着呢,果真是不能人道啊。   “难怪啊,难怪,我说怎么这温家大少爷这个年纪了都不曾娶妻生子,连通房小妾都没有。”   “咱们旁人以为人家大少爷是清心寡欲,洁身自好呢,其实是自己不行啊哈哈哈哈……”   人群里爆发出一股强烈的笑声,大家都是对着温少洋*的身子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夏蝉轻笑,心情爽的不得了,经此一事,看温少洋还如何能在京城立足,这也就是他敢陷害自己的代价。   “不要看了,也不嫌眼脏。”一双温暖的大手从后遮住了夏蝉的眼睛,夏蝉笑着转身,抬头看着面前的玉自珩,笑着道:“十三,你回来了。”   玉自珩轻笑,“我行至宫中没说几句话便回来了,走到半路越想越不对劲,觉得可能是有人使了调虎离山之计,所以便快速的赶了回来。”   夏蝉笑着,握着他的手,“本来我也可以治得了他们的,只不过我没有三姐这鬼灵精的整人主意,你瞧,三姐这次出手,温少洋该羞愤的去跳河了呢。”   玉自珩伸手揉揉她的头发,“三姐大大咧咧的不在乎,你可是我心尖上的宝贝,不许看这些脏眼的东西。”   夏蝉笑着点点头。   不远处的楼台之上,温雅坐在轮椅上看着这一幕,气得眼珠子都赤红,一双手死死的攥在轮椅的扶手上,“来人,来人……”   底下的丫头立刻上前来,“小姐……”   温雅咬牙切齿,“快回家去找爹爹,告诉他大哥遇难了。”   丫头点头,急忙转身离开。   温雅看着温少洋在人群里被围着当众羞辱,气得要死,这次温少洋和葛佳伟将自己引到这里来,本来是为了让自己看一出好戏,看他俩如何羞辱夏蝉,谁曾想,竟然会得了这么一个结果!   温雅捏紧了拳头,那一日大雨,夏蝉高傲的站在自己面前说的那些话,都让她无比的愤怒,她是高高在上的太尉之女,京城的第一美人第一才女,为何会被这样一个乡野村姑给踩在脚下,更何况,这个乡野村姑还夺走了自己的心头所好。   温雅看着玉自珩温柔的给夏蝉整理头发,感觉自己的心都要碎了,玉自珩明明知道夏蝉是这种心狠手辣的人,却还是这样喜欢她,那他为何不能喜欢自己?   他被困孤城,若不是自己在京城与之周旋,朝廷里多少人蠢蠢欲动想要去接手鬼面千兵!   最后,竟是换来一个这样的下场!   温雅攥紧了手心,这一刻起,她不要再忍了,她也不会再继续爱,自己的双腿,要拿玉自珩和夏蝉的命来相抵。   这边温雅派人回温家找来了人,温乘一听自己的儿子被人在大街上公然侮辱,气得胡子都翘了起来,带着一队侍卫便出了门。   来到了事发地点,玉自珩几人早就走了,只剩下一群老百姓还在指指点点,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温乘老狗贼来了’,所有的人都是急忙四散开来。   温乘气急,大跨步上前几步,就看见温少洋被扒了裤子坐在地上,眼睛紧紧的闭着,看不出生死。   温乘大怒,“洋儿,洋儿,是谁伤了我的洋儿……我定要他拿命来抵。”   几个侍卫上前去解开了温少洋的穴道,温少洋睁开眼睛,看着是温乘来了,又是羞愤又是难堪,“爹爹,孩儿不孝……”   温乘心疼不已,他的大儿子虽是天阉之人,却是文韬武略,是自己的左膀右臂,这个秘密一直被自己妥善的保护着,根本没有别人知道,而如今一直保藏的秘密竟然这般丑陋不堪的公布于天下,温乘一方面盛怒,一方面更是十分的丢人。   这会儿,得了信儿的葛家人也来了。   这葛家乃是异姓王侯一族,当年祖上为先皇打江山立下了汗马功劳,可是往后的葛家男儿,却没了祖先的那种本事,都是平平淡淡,倒是葛家的女子后辈,一个个的都是能人,每一代每一辈里,都有一个去皇宫里陪伴圣驾的,这一代里,嫡系的二小姐便是这宫里如今最为炙手可热的淑妃,是皇上和太后跟前的红人。   葛家没有什么建功立业的人,都是仰承这淑妃从宫里带来的恩泽,否则怎么可能会这样嚣张。   葛宗国带着一队侍卫赶来,就看见自己这宝贝独苗疙瘩正浑身僵硬的坐在地上呢。   葛宗国可算是给气坏了,急忙上前找人给葛佳伟解了穴道,心疼道:“我的儿……我的儿……”   葛佳伟哆嗦着身子,“爹啊,救我啊……那个悍妇,那个悍妇……”   葛宗国膝下无子,只有这么一个儿子,自然是心疼的很,也是溺爱的很,什么都依着他,平时连大声说话都没说过呢,现在被人这样陷害出丑,可算是把葛宗国给气死了。   “我的儿,是谁害得你?”   葛佳伟哆哆嗦嗦的,被刚才的场面吓得都萎了,“是玉家人,玉家老虎三……”   玉家老虎三,说的正是玉梦烟,因为排行老三,又是行事泼辣凶猛如虎,故而得了玉家老虎三的称号。   葛宗国一听是玉梦烟,脸色有些不好看,“你闲的没事儿去招惹那个悍妇作甚?她是招惹不得的。”   葛佳伟被扶了起来,道:“爹,不是孩儿去招惹她的,是她来找事儿的……”   葛宗国转了转眼珠子,“孩儿你放心,爹爹一定为你讨回公道。”   这边温乘见了葛宗国,让身边人扶好了温少洋,几步走上前去,拱手弯腰道:“葛王爷,此次玉家这老虎三做的实在是太放肆了,我们不应该这样忍气吞声,否则会让玉家以为我们是好欺负的,再者今日这事儿肯定会传的满京城都知道,到时候咱们可就没法在京城立足了啊。”   葛宗国点头,“温太尉言之有理,本王将犬子送回去调养,这就进宫求皇上为我们做主。”   温乘点头,“我也去。”   这边玉自珩带着夏蝉和玉梦烟回了家,早就知道了玉自珩要回来,玉家上上下下都是打扫的整整齐齐,干干净净,玉中寅和贺媛心站在门口,身后还跟了玉梦华和凌久扬,还有玉梦惜。   他们三人是早一步来了的,比玉自珩他们出发的要早几天。   马车拐了进胡同,玉梦惜笑着,“来了来了……爹娘,十三回来了。”   玉中寅笑着,伸手摸着下巴的胡须,道:“算起来,有两年没有看见这小子了。”   贺媛心笑着,“儿子大了,有自己的生活,怎么能老是留在家里呢。”   正说着话,马车便缓缓的停在了玉府的门前,轿帘掀起,先跳下马车来的正是玉梦烟。   “烟儿?”贺媛心一愣,急忙上前几步,“你怎么来了?”   玉梦烟笑着,“娘,一言难尽,十三弟回来了,还有我弟媳哦,您的儿媳妇……”   贺媛心一惊,身后的玉中寅也是略微惊讶。   儿媳妇?不会是搞错了吧!   就他们那冰山儿子,还能主动往家里带儿媳妇?   正奇怪着,便见玉自珩从马车里走了出来,手里还牵着一双细腻白皙的柔荑。   顺着那玉手往上看去,但见少女眉目如画,清秀可人,梳着两个双蝶的发髻,青丝规矩的散在脑后,一身淡粉色的衣裙,精致大方,如此站在玉自珩身边,真真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玉中寅和贺媛心一瞧,都是急忙互相看了对方一眼,都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惊喜。   冰山儿子不仅带回来一个儿媳妇,而且是一个如此优质的儿媳妇,这简直是比天上下红雨还要让人惊奇的事儿了。   玉自珩上前几步,道:“爹,娘,这位是……”   “哎呀哎呀娘知道……”贺媛心几步上前,一巴掌拍开了玉自珩,挤到了两人中间去,拉着夏蝉的手道:“看看,看看,人家这小姑娘长得,水灵灵的,咱们府上啊,可好久没有这么小的小姑娘来了。”   夏蝉冷汗,有些尴尬,“伯母……”   贺媛心笑着,“瞧瞧这小嘴巴甜的,多有礼貌啊,真是难得一见的好姑娘啊……”   玉自珩无奈,扬眉看了看玉梦华,用眼神问她有没有告诉爹娘。   玉梦华摇摇头,上前道:“娘,你别这么热情啊,吓坏了人家了。”   贺媛心这才惊醒过来,一个劲的道:“对不起对不起……伯母是太激动了,姑娘,我家十三在定州,是不是没少给你添麻烦啊,这熊孩子,就是事儿多,这次来京城,好好在伯母家里住着,伯母得好好谢谢你……”   夏蝉尴尬得很,连连点头,“谢谢伯母。”   玉梦惜上前来拉着夏蝉的手,道:“娘,你还让蝉儿在这站着呢,赶紧的进去说话吧。”   贺媛心点头,“对对对,来来,姑娘啊,跟伯母进去坐。”   看着贺媛心开心的拉着夏蝉进去了,玉中寅也是急忙跟上,不甘居后,“姑娘姓甚名何啊,多大了啊,家里有什么亲戚啊?”   夏蝉汗颜,不过还是礼貌的道:“回伯父的话,我叫夏蝉,过了年刚十五,家里有母亲,还有一个十二岁的妹妹,一个六岁的弟弟。”   玉自珩跟在后头,万般无奈,“大姐,爹娘是不是在家里闲得慌啊,怎么逮着一个人就问个没完没了呢,一会儿再把小知了给吓着了……”   玉梦华轻笑,“你这脾气,真是啊……搁以前谁信呢,混世小魔王玉十三,能紧张一个姑娘到这个地步!”   玉梦烟哈哈大笑,“这就叫一物降一物,十三弟也有被降到的时候。”   玉自珩皱眉,“去去去,我跟小知了真心相爱,两情相悦,你这什么一物降一物的……”   说着,迈着大步往前走去,追上了夏蝉几人。   玉梦烟一愣,“哎呦,大姐你看,这还跟我急了呢……”   玉梦华笑笑,“走吧,赶紧进去吧。”   几人进了花厅,贺媛心拉着夏蝉在自己身边坐下,道:“蝉儿啊,我们十三肯定给你添麻烦了,这次来了呢,一定要多住几天,让我跟我们家老头子,好好的表达一下谢意。”   玉中寅也急忙点头,“对对对,京城好玩的地方多了去了,蝉儿你留下来,我跟你伯母带你好好去玩一玩。”   夏蝉笑着,“多谢伯父伯母的好意,只不过我家里还有很多事情,这次是为了进京来赴皇上的圣旨的,不能多留。”   玉自珩点头,“就是就是,小知了家里的事儿一大堆呢,怎么能抛下家里的事儿留在这儿游玩呢?”   贺媛心听了,十分的失落,“那你在这的这几天,伯母好好招待一下你,等以后有机会了,伯母去你那里看看你去。”   夏蝉笑着点头。   玉中寅看着夏蝉,道:“这赴皇上的圣旨?赴的是什么圣旨啊?我倒是没听说过……”   夏蝉轻笑,转眼看向玉自珩,玉自珩道:“爹,皇上听闻我前几日被困孤城,鬼面千兵被囚禁于沙漠之中,有一女子只身前往将我救出,且营救了鬼面千兵,所以让我带来皇宫,接受封赏。”   玉中寅一愣,摸摸胡子看着夏蝉,“莫非……这女子便是蝉儿?”   玉自珩点头。   玉中寅激动的不行,“原来不仅是个清秀招人疼的丫头,还是个果敢有勇气的丫头,好啊,好啊!”   这儿媳妇,他是要定了。   贺媛心笑着,“蝉儿啊,你还救了我们家十三的命呢,真是不知道该怎么说了,俗话说,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就让我们家十三,以身相许吧……”   夏蝉一愣,忍不住笑了出来,玉自珩汗颜,“娘,你说的也太晚了啊,我跟小知了,早就互通心意了。”   此言一出,贺媛心和玉中寅都是一愣,随即双双喜上眉梢。   “太好了太好了……既然互通心意,那就赶紧的定下婚期吧……”   “对啊对啊,我这就去找媒婆……”   “我就去写折子启禀皇上去。”   夏蝉一惊,急忙起身,“伯父伯母,你们不要着急,现在议论婚事,是不是还为时尚早呢?”   玉自珩也急忙起身,“爹,娘,你们能不能稍微淡定一点,激动的跟个小孩儿似得,能不能好好安静一会儿。”   贺媛心跟玉中寅都是看着两人,互相对视了一眼,这才坐下。   玉自珩道:“现在还不行,你们俩别跟着凑热闹了。”   贺媛心看了看夏蝉,“蝉儿啊,你是不是有什么后顾之忧啊,别怕,进了咱们这玉家的门儿,谁也不敢欺负你。”   夏蝉笑着摇头,“不是的伯母……”   玉中寅却忽然道:“不错,我刚才只顾着高兴了,竟是没有想到这婚事背后的问题。”   玉自珩道:“现在小知了的身份,还不能明确的公布出来,我怕有心之人会来加害她,等到后面时机成熟,我自会向皇上请旨。”   夏蝉点点头,贺媛心道:“这的确是个问题,这样,我们对外宣布,就说是烟儿的朋友就是。”   玉梦烟点头,“行,反正我也是刚刚为蝉儿出头了,大家都知道了。”   玉中寅皱眉,“你又闯什么祸了?”   玉梦烟撇嘴,“爹,你说的这叫什么话啊,什么叫我又闯祸了,刚才温家的那个温少洋联合了葛家的那个败类葛佳伟一起欺负蝉儿呢,我看见了当然要出手啊,只不过我这把他俩带去了青楼,却阴差阳错的发现了温少洋是个天阉之人,哈哈哈哈……这下温家丢人了!”   玉梦惜轻笑,“真是活该!”   贺媛心皱眉,“你瞧瞧,把你们十一妹都给带坏了!”   玉自珩道:“温少海这是提前打好了主意了,之前派人把我叫去了太后宫里,支开我然后对付小知了,我在太后宫里这么巧的看见了淑妃,温家跟葛家一直同流合污,串通起来了就没好事儿,这次之后,也算是给他们一个下马威!”   玉中寅摸着胡子,“烟儿,这次做的好,以后出门要是看见谁敢欺负蝉儿的,尽管揍,往死里整,咱们这武将世家的,怎么还能被一群手无缚鸡之力的小角色给欺负了。”   玉梦烟一拍桌子,“对,爹爹,你就得拿出这个态度来,我觉得,这温家和葛家一定第一时间就去找皇上告状了。”   玉中寅轻笑,“告去,我还怕他们俩告状吗?”   玉自珩抿唇,“三姐,到时候你可得拿出点气势来,如果这要在金銮殿上把这俩老头儿给狠揍一顿,你可就长脸了。”   玉梦烟托腮,“好主意啊十三弟!你比我损!”   贺媛心让丫头端上了茶点来,道:“蝉儿,你先吃,他们去他们的,咱们娘俩儿好好说说话。”   夏蝉笑着,“谢谢伯母,我这次来,也给伯父伯母带了东西。”   说着,转头道:“梅丫,把我带的东西拿上来。”   梅丫点头,拿了一个包袱上来。   夏蝉打开,道:“这是我自己做的小糕点,不怎么值钱,不过都是我自己亲手做的,我也尝过味道改良了很多次,就是不知道合不合大家的口味。”   说着,将食盒拎了出来,揭开了上面的盖子,将自己做的东西端了出来。   贺媛心看着这精致的小糕点,十分的喜欢,“好看,好闻,想必肯定好吃,蝉儿啊,你真是个蕙质兰心,心灵手巧的女子啊,我们家十三啊,不知道是修了几辈子的福气,才修来了你这么个好媳妇。”   夏蝉脸色微红,道:“伯父伯母,你们尝尝吧。”   说着,道:“大姐大姐夫,三姐十一姐,你们也尝尝。”   几人都是拿了一块吃了,夏蝉道:“这是红薯丸子,有两种口味的,一种是红豆沙馅的,一种是蛋黄和牛奶的馅,都是比较甜的。”   贺媛心吃了一块,十分满意,“蝉儿,你的厨艺不错,这点心做的,足以跟大酒楼的厨师媲美。”   玉梦华轻笑,“娘,你可是有所不知呢,上次我们书院的赏诗会,蝉儿便是主厨,那十道菜你们听说过吧,都已经卖疯了。”   玉中寅惊讶,“那个主厨竟然就是蝉儿?我还吃过那十道菜呢,不过这价钱可不便宜,我从咱们京城那酒楼买的,味道真的不错。”   夏蝉轻笑,“伯父伯母,那今晚就让我下厨,给你们做些菜来尝尝吧。”   “不行!”   “不行!”   “不行!”   三个声音异口同声。   玉梦烟砸吧砸吧嘴,“我这声‘不行’还没说出来呢。”   玉自珩道:“不行,你舟车劳顿的,做饭太累了。”   贺媛心也点头,“蝉儿,你是客人,怎么能让你做饭呢。”   玉中寅也笑着道:“不用不用,府里头有厨娘,你好好休息就行。”   夏蝉笑着点点头,“谢谢伯父伯母。”   她这颗心,如今算是真的放下了,起先接触的玉自珩的几个姐姐,大姐玉梦华温柔善良,二姐玉梦凡稳重体贴,三姐玉梦烟虽然没节操,可是对她很好,十一姐玉梦惜更是对她十分的关心,如今再见玉自珩的爹娘,一对特别可爱的老顽童,对自己像是对亲人一样,听说自己是厨娘,丝毫没有嫌弃的意思,反而很尊重很欣赏。   夏蝉心里感觉特别的幸福,这样的一个和和睦睦的家庭,谁不喜欢呢?   正在这时,一个小丫头从外头进来,道:“禀夫人,邀月阁已经收拾妥当了。”   贺媛心笑着点头,道:“蝉儿,走,伯母带你去看看你住的屋子。”   玉中寅和玉自珩也跟着起身。   玉梦烟不动弹,“你们走呗,我在这吃点心,对了,娘,我晚上把宋朝迎叫来,来你们这蹭饭。”   贺媛心笑着,“好好好,都来都来,一家子凑一起多热闹啊。”   玉梦华笑着,“晚上把瀚书和米柔也叫着一起吃饭吧,这两个小家伙认生,今晚出来好好见见。”   玉梦烟一愣,“瀚书米柔?谁啊?”   场面有一瞬间的尴尬,玉自珩道:“二姐和二姐夫出门了,家里没人看孩子,所以把瀚书和米柔交给了大姐看着。”   玉梦烟一愣,随即站起身子来,“大姐,你替老二看孩子?”   玉梦华皱眉,“三妹,你说的什么话,那是你二姐。”   玉梦烟气得一跺脚,坐在凳子上气哼哼道:“当时她这样背离咱们姐妹,怎么不顾姐妹情了呢?”   玉中寅叹口气,“烟儿,事情已经过去了,难道还能记这一辈子的仇吗?”   玉梦烟不说话,脸色还是不好看。   玉梦华皱眉,“翠心,去把瀚书和米柔抱出来,让他们俩好好看看他们的这个三姨母,是个怎么样小心眼儿的人。”   翠心看了看,还是转头出去了。   不一会儿,瀚书和米柔便来了。   一进来,两人就看见了玉自珩和夏蝉,急忙围了上去。   “小舅舅,夏姐姐。”   夏蝉轻笑,“瀚书乖,米柔乖。”   玉梦华笑道:“瀚书,米柔,你们看那个女人,就是你们的三姨母,快去叫。”   两人拉着手,怯怯的走到玉梦烟身边,看着脸色不好的玉梦烟,小声道:“三姨母……”   玉梦烟皱眉,一转脸看见这俩小孩儿,大的哥哥六岁,小的妹妹四岁,都是小奶娃,可爱的紧,玉梦烟这心,一下子就软了。   “哼,没想到二姐这么没良心的人能生出这么一对儿招人疼的小娃娃,真是奇怪!”   说着,从袖子里拿了两块可爱的小石头出来,“来来来,瀚书,米柔,这是三姨母给你们的见面礼,拿着玩,过几日三姨母带你们去我家里玩,我家里好玩的可多了。”   得到了肯定,瀚书和米柔都是十分开心,一人一只手的抱着玉梦烟。   贺媛心叹口气,“咱们走吧。”   几人出了花厅,穿过抄手游廊,便上了木制的小拱桥,顺着拱桥走上去,便是一处木板铺制的楼梯。   几人走上楼梯,楼梯的两旁是吊着的花盆,此时是初春,花盆中种了一些嫩绿色的小草,上了台阶,夏蝉才发现这地板也是木制的,靠墙摆着的一排都是嫩绿色的小盆栽,看起来十分的养眼。   往前走了几步,夏蝉就在前面看到了一个精致的门匾,上写邀约阁三个大字。   玉自珩轻笑,“这字还是我写的呢……”   夏蝉抿唇,几人走了进去,贺媛心道:“蝉儿,你看看喜欢吗?哪里不好告诉伯母,伯母再给你重新弄弄……”   玉中寅急忙点头,“对对对,蝉儿,千万别客气,住进来就是一家人,我跟你伯母啊是把你当亲女儿一样看待。”   夏蝉心里溢满了感动,连连道谢,“伯父伯母,真的很感谢你们二老,我真的很喜欢这里,特别漂亮。”   玉自珩看着两人,“爹娘,你们不去厨房看看,晚上的饭准备好没有吗?小知了这刚来,能不能给点私人空间歇会儿……”   说着,冲着两人眨眨眼睛。   贺媛心一看玉自珩的眼神,立刻心领神会,“行行行,那蝉儿,伯母这就去看看厨房的晚饭,你先歇一会儿,离着晚饭还有几个时辰呢,不着急啊……”   夏蝉笑着点点头,“谢谢伯母,伯母慢走。”   眼看着贺媛心和玉中寅走了,夏蝉这才敢大口的喘了一口气儿,道:“梅丫,帮我把东西收拾一下,我想去歇一会儿。”   玉自珩笑着,“我去给你拿些吃的喝的来。”   夏蝉轻笑,“好,你去吧。”   夏蝉坐在凳子上,观察着周围的摆设,这邀月阁里到处都是一股小清新的感觉,木制的桌椅,木制的床,夏蝉饶过屏风,看见这木床很大,四角用粉紫色的纱帘挡住,朦朦胧胧的能看到床上铺着上好的锦被,是一种奶白色,看起来特别舒适。   夏蝉看了看旁边,木制的精巧的梳妆台,有种特别梦幻的感觉,往前走几步推开窗子,从窗口看出去,正是外面的亭台楼阁,风景十分优美。   夏蝉笑了笑,转身坐在床上,掂了掂。   “好舒服……”   “舒服就睡一会吧!”   夏蝉转头,看见玉自珩端着茶杯走了进来,笑道:“牛乳,你喝一口试试。”   夏蝉伸手接过,喝了一口,点头道:“好喝。”   玉自珩笑道:“不如睡一会儿吧,离着晚上还早着,你在马车里没睡好。”   夏蝉看了看这柔软的被子,十分心动,抿唇点点头。   终于躺在了心仪已久的床上,夏蝉舒服的长叹一声,闭着眼睛道,“一小会儿,你就叫醒我……”   玉自珩伸手给她拨开额前的碎发,语气温柔而宠溺,“好,你睡吧。”   夏蝉翻了个身子,两只手紧紧的攥着玉自珩宽大的手掌,将自己的脸埋在他的掌心,甜甜的睡了过去。   玉自珩看着她这般依赖自己,心里也十分的开心,倾身合衣躺在她身边,将她抱在自己的身上趴着,伸手摸着她的青丝,不时低头轻吻她的头顶。   一觉睡醒,夏蝉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隐约能听到外头的鸟叫,一抬头,便跌入了一潭深深的湖水之中。   玉自珩轻笑,“起来了?”   夏蝉笑笑,“嗯,有没有耽误时间?”   玉自珩摇摇头,“没呢,放心……”   夏蝉轻笑一声,又闭上了眼睛,“这里好舒服,似乎比定州的气温要怡人一些,而且这床也舒服。”   玉自珩伸手揉着她的发丝,笑道:“若是喜欢,便在这里住着,若是担心家里,时常回去几次便是,来回我送你,反正我也闲的没事儿……”   他的语气宠溺,最后几句话是将嘴唇贴在她的耳垂边上轻声软语的,呼吸之间微微喷洒出来的热气落在她的耳垂和脖颈处,惹来夏蝉微微缩了缩脖子,低声笑了出来。   玉自珩抱着她翻转身子,将她压在自己身下,未曾言语,只是轻轻的拿着指腹揉着她饱满娇美的红唇,深情的注视着她。   夏蝉眨眨眼睛,微微笑了,“你想干嘛?”   玉自珩神色温柔,“吻你。”   话音刚落,便俯身上去吻住了她的唇。   夏蝉的身子陷在柔软的被子里,玉自珩的吻热切而绵长,让她有些喘不过气来,想要伸手去抵挡,却又被他桎梏住了手腕,动弹不得。   平日里再多的迁就,可一到了这事儿上面,这厮大野狼的性质就显露无疑,非得是自己主导。   半晌,玉自珩趴在她耳边喘着粗气,低哑着嗓音道:“小知了,三姐给的那本书,咱们什么时候能派上用场啊?”   夏蝉皱眉,“你自己拿去看不就得了,我不想看……”   玉自珩撒娇,“越看越难受……”   他拿着手臂支着脑袋侧在夏蝉旁边,剑眉星目,下巴上隐隐有青色的胡茬,这幅样子落在夏蝉眼里,真的是性感无比。   夏蝉撇撇嘴,“那就去寺庙修行几年,练练这清心寡欲的性子。”   玉自珩微笑,“你可就真的舍得啊?寺庙生活那么苦,万一我真的被感化了,剃度做了和尚,你可就要孤身一辈子了。”   夏蝉笑笑,翻了个身子搂着他的手臂,“不怕,到时候我就隔三差五去烧香,然后我们可以偷情啊。”   玉自珩一愣,随即哈哈哈大笑了起来,笑完了,才伸手捏捏夏蝉的鼻尖,“第一次听到你说这么不正经的话。”   夏蝉微笑,跟玉自珩在一起,自己也从那种稳重不苟言笑的人,渐渐的变得特别喜欢开玩笑了。   正在这时,外头传来一阵脚步声,正是梅丫在门口,“小姐,外头来人了,说是宫里面来了人。”   夏蝉应声,“我这就来。”   玉自珩扶着夏蝉起身,道:“应该是温家和葛家两人去告状了。”   夏蝉轻笑,“没事,我们有三姐呢。”   玉自珩轻笑,“皇上也不见得就会向着这两家,没事,我们出去看看。”   起身,玉自珩又拉了夏蝉一下,“头发乱了。”   说着,伸手给她整理好,夏蝉微微低头,感受着她的温柔,胸腔微微的暖了。   两人携手下了楼梯,去了前院。   花厅处,喜公公正等在那里,见了玉自珩来了,才急忙行礼,“奴才给将军请安。”   玉自珩点头,“皇上让你来干嘛?”   喜公公笑着直起身子来,“这上午在迎芳阁门口闹的那一出儿,温太尉跟葛王爷已经去了宫里头了,现在正在御书房里等着呢,皇上让奴才来请宋夫人,玉将军,还有夏姑娘一同前去。”   玉自珩点头,“行,我们这就去。”   玉中寅上前,“十三,你莫怕,若是温乘这老不死的敢给你来阴的,我就立刻带兵去砸了他的太尉府。”   玉中寅这话也不含糊,就当着喜公公的面儿就这么说了,显然是不怕的。   喜公公嘴角一抽,也不敢说什么,跟着玉自珩几人出了门去。   坐着马车去了皇宫,夏蝉一路上时不时的掀开轿帘来往外看去,街道上人来人往,十分热闹。   这幅景象是她在流亭镇看不到的,就算是定州,也是没有这么繁华的。   夏蝉心生感慨,她以后一定要建立一个属于自己的,这样繁华的城镇,经济建设一手抓,绝对不输京城。   到了宫门口,马车停了一下,喜公公递了牌子,尖着嗓子道:“后面马车上的是玉大将军,还不赶紧的开门。”   那守门的小太监急忙点头应声,夏蝉轻笑,“这喜公公道真的会狐假虎威。”   玉自珩轻笑,“挺有意思的一个小老头儿,不过心眼儿忒多。”   进了宫门,又行驶了一段路程,马车才缓缓的停了下来,玉自珩道:“走,下去。”   几人下了马车,喜公公弓着腰,“将军,这边请。”   往前走了几步,上了汉白玉的台阶,便是御书房了,夏蝉左右看了一眼,见这古代的宫殿富丽堂皇,地面是被打扫的干干净净,简直是一尘不染。   夏蝉微微皱眉,原来这就是古代的宫殿,果真是电视剧里不能比拟的啊。   “皇上,玉将军和夏姑娘还有宋夫人都来了。”   里头传来一阵低沉有力的声音,“玉十三,老虎三,你们两个给朕滚进来!”   玉梦烟冷哼一声,“嗤——”   进了去,夏蝉跟在后面,跟玉自珩一起行了礼。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百里龙耀皱眉,“还万岁?朕快要被你们给气死了!看看你们干的好事儿!怎么着啊玉十三,你这一回京城,就迫不及待的跟你这魔王姐姐开始犯事儿了吗?”   玉自珩急忙摇头,“臣不敢。”   玉梦烟急忙笑着,“臣妇也不敢。”   百里龙耀的嘴角忍不住抽了一下,可随即便隐藏了下去,“放肆,这是嬉闹的时候吗?都给朕严肃一点。”   夏蝉忍不住嘴角一抽,这个皇帝,真的挺有趣的,明眼人都看得出,这皇帝不是真的责怪两人。   一旁的葛宗国站不住了,上前几步拱手道:“皇上,犬子还在家中昏迷,此次事件对犬子的身心都造成了巨大的影响,恐怕之后会影响他的生活,求皇上为犬子做主啊。”   温乘也是急忙跟上,“皇上,求皇上为犬子做主。”   百里龙耀坐在椅子上,怒目看向玉自珩和玉梦烟,“你们俩,还有什么话说?如果没话说,那就即刻去温爱卿和葛爱卿家里道歉。”   玉梦烟轻笑,“皇上,这次可不是我们的错,是葛佳伟跟温少洋联合起来害我朋友的,我这个人皇上最知道了,就是为朋友两肋插刀啊,那家伙我当时看着一群大男人光天化日之下欺负我朋友,你说说,我能袖手旁观吗?啊?”   玉梦烟越说越来劲了,转身对着那些小太监问,“你们说说,喜公公你说说,我能袖手旁观吗?”   喜公公头上这汗都要下来了,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玉梦烟道:“所以啊,我就上去给了葛佳伟两耳光子,打的这孙子跟孙子似得不敢说话,看他以后还敢不敢?温少洋这龟孙子更怂,被姑娘们扒光了,竟然看见他是个天阉之人,皇上……哈哈哈哈哈哈哈……皇上温少洋是个天阉之人,你知道吗皇上哈哈哈哈哈……”   玉梦烟一边说,一边跑到了百里龙耀身边去,边说着边毫无形象的大笑,惹得一屋子的小太监小宫女都是低着头不停的抖着肩膀,强忍着笑意。   “放肆,放肆!”温乘气得要命,这个玉梦烟,竟然在这么多人面前公然羞辱自己的儿子。   玉自珩皱眉,伸手一拦,“温太尉,在皇上面前,你想动手吗?这把老骨头就别随便动弹了,万一有个好歹,可就完了。”   温乘一惊,察觉到玉自珩的杀气,急忙退后一步,看着百里龙耀跪下,“皇上,老臣实在是难以忍受了,求皇上为老臣做主啊。”   玉自珩皱眉,“温太尉,你也别太能装了,这事儿到底是因何而起你自己心里清楚,温少洋如果没有那个坏心思,能得到惩罚吗?温雅在军营的那点子破事儿我就不说了,你别在这得了便宜还卖乖,要不然真的说起来你们还得去大理寺接受调查!”   温乘一惊,百里龙耀却看着玉梦烟,道:“老虎三,你来说说,这事儿到底是怎么回事!”   玉梦烟点头,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末了又道:“皇上,如果不是这么一群大男人去欺负夏蝉,我能出手吗?说到底夏蝉还是皇上您请来的呢,这温少洋和葛佳伟实在是太大胆了,明明知道是皇上的客人还这么嚣张,分明就是不把皇上您看在眼里。”   这一个罪名安下来,温乘和葛宗国都是吓傻了。   百里龙耀怒目看向两人,“老虎三说的可是真的?”   玉梦烟轻笑,“皇上,当时在场那么多人,每个人都能给我作证。”   百里龙耀大怒,“好啊,你们俩竟然是恶人先告状,来戏耍朕来了!”   温乘和葛宗国急忙跪在地上摇头,百里龙耀皱眉,“念你们已经受到了惩罚,这一次便作罢,回去必须亲自登门道歉,否则朕定要重重治你们的罪!”   一看皇上这么说,两人也不敢再多说,只得不停的点头。   百里龙耀见了,皱眉道:“下去吧下去吧……”   说着,道:“来人,赐坐。”   三人坐下,百里龙耀问了玉自珩几句,眼神便转向了夏蝉,笑着道:“丫头,抬起头来朕看看。”   夏蝉急忙起身,微微抬头。   百里龙耀轻笑,不错啊,是个清秀的孩子!不过这配玉自珩么……   百里龙耀想了想,道:“你就是夏蝉?”   ------题外话------   下一章虐那个什么莲来着,就上次出现那个莲,小白莲哈哈哈……甩票啊亲们,求票求票……有了票就甩给佳人吧,佳人会努力码字的~ ☆、107 再敢叫十三就卸了你的骨头!   夏蝉点头,“回皇上的话,是。”   百里龙耀微微皱眉,“朕听闻,是你一人去救了十三?”   夏蝉摇头,“并不是,与草民一同前去的还有郭大人和萧世子,去沙漠营救鬼面千兵的乃是草民的朋友。”   百里龙耀微微疑惑,“郭大人?萧世子?”   玉自珩急忙道:“是郭东义,皇上,就是被您贬去了定州做知府的那个原来朱雀堂的统领郭东义,萧世子乃是肃北王萧望的三儿子,一直在定州经营一家棋局,我们都是机缘巧合之下认识的。”   百里龙耀这才明白过来,道:“郭东义这头犟驴,竟然会为你所用,丫头,你不简单。”   夏蝉连声道不敢。   百里龙耀点头,“接风宴在后天,这几天你就在将军府住下,到时与十三一起来,也免得再被他们惦记。”   夏蝉急忙谢恩,“多谢皇上关怀。”   正在这时,一阵脚步声传来,喜公公轻声道:“皇上,贵妃娘娘来了。”   百里龙耀轻笑,“宣进来。”   一阵暖香飘了进来,但见女子金莲小巧,一身华贵的衣裙十分的尊贵,梳着繁琐又精致的发髻,鬓边的流苏熠熠生辉,一张芙蓉面上化着精致的妆容,贵气逼人,气势不凡。   玉梦梨上前几步,盈盈福身,“臣妾参见皇上,皇上万福金安。”   百里龙耀笑着,“起来吧。”   玉梦梨被一旁的宫女扶着直起身子来,“谢皇上。”   百里龙耀笑着,“梨儿,你便带着这丫头个老虎三出去逛一逛园子,朕与十三有话要说。”   玉梦梨点头。   夏蝉跟玉梦烟一起走了出去,跟上了玉梦梨。   刚出了门,玉梦烟就急忙上前几步,“四妹四妹,你听说了吗,温家的大少爷温少洋,是个天阉之人。”   玉梦梨皱眉,“三姐,这么大的动静,整个皇宫都知道了,我还能不知道吗?”   玉梦烟得意的笑着,“还是我厉害,这下看看温家以后再怎么嘚瑟。”   玉梦梨轻笑,“走,我们去前面花园里的亭子里坐坐。”   几人上前去,迈上了台阶,进了凉亭中。   玉梦梨首先坐下,看了看夏蝉,笑道:“夏姑娘,请坐。”   夏蝉行礼,“多谢贵妃娘娘。”   玉梦烟提着一串葡萄吃着,“什么贵妃娘娘,我们跟前你就叫四姐,反正以后都是一家人。”   夏蝉低头,“不敢。”   玉梦梨轻笑,“是个清秀的姑娘,前几天听说是你单枪匹马的入敌营救了十三还受了伤,本宫早就想见见你了。”   夏蝉急忙道:“不是草民一个人的功劳。”   玉梦梨笑着,“本宫知道,蝉儿,这十三是本宫家里唯一的男丁,宠爱的紧,从小这小子脾气也不好,若是有得罪的地方,本宫这个做姐姐的就先替他赔个不是,你可一定要多多担待啊。”   夏蝉急忙摇头,“使不得,贵妃娘娘……草民担待不起。”   玉梦梨笑着,转头看了看身后的宫女,那宫女递上了一个匣子来,玉梦梨笑着打开,露出匣子里的首饰。   这是一套樱花粉的琉璃玉头面,造型大气,精致小巧,夏蝉看了一眼,便知这头面肯定是价值不菲。   刚想说话,玉梦梨便往前推了推,笑着道:“蝉儿,这算是本宫这个做四姐的给你的见面礼,本宫这弟弟一直跟本宫书信,从去年开始,每封书信里都有你,本宫知道,本宫这傻弟弟是喜欢你的紧,所以这见面礼,你一定要收下,否则十三可是会埋怨本宫的呢。”   夏蝉听到玉梦梨说这话,心中微微一动,去年开始,每封书信里都有吗?   她的眼前仿佛勾勒出了一幅场景,玉自珩坐在书桌前,一笔一划的写着,满满的都是描绘自己是如何幸福的。   夏蝉眼眶微红,轻轻别过了脸去,道:“谢谢四姐。”   让梅丫将东西收下,玉梦梨笑着,拿着帕子给夏蝉擦泪,“瞧瞧,这怎么还哭上了……”   夏蝉轻笑,“不是,只是觉得特别幸福,十三他很幸运,有很好的爹娘,很好的姐姐。”   玉梦梨笑着,“傻丫头,你虽是还未过门,却已经是我们眼中的玉家媳妇儿,我们会把你当亲人一样看待。”   夏蝉点点头,又道:“四姐,能不能把十三给你的信,给我看看?”   玉梦梨笑着,“好。”   说着,转头道:“去将书信拿来。”   宫女点头,转身离开。   玉梦烟道:“这温家的人着实可恨,先是欺负十一妹,现在又来欺负蝉儿,这次就是解气,如果下次让我碰见,看我不打的他们满地找牙。”   玉梦梨瞪了她一眼,“成了亲了,还这般大大咧咧,被别人看到,又该去弹劾大学士教妻无方。”   玉梦烟毫不在意,“无方就无方呗,反正我就这个样子,皇上也知道……”   夏蝉轻笑,喝着茶,没有作声。   玉梦梨转头看着夏蝉,问道:“蝉儿,温家人为何要记恨你?你与温少洋有过什么过节吗?”   夏蝉点头,道:“温雅喜欢十三,所以一直将我视为眼中钉肉中刺,不除掉不解恨,十三被困之时,温雅曾来找我,希望我自刎,她就去救十三,我没有,最后在军营里养伤之时,温雅联合十三手下一起想要置我于死地,我便小小的惩罚了她一下,估计温少洋是想为了妹妹报仇吧。”   玉梦烟捏紧了拳头,“妈的,欺人太甚!早知道今天我该一脚踢爆了那龟孙子的蛋才解恨。”   玉梦梨不快,“污言秽语。”   说着,又问,“温雅怎么了?”   夏蝉轻笑,“下半辈子可能要坐轮椅了。”   玉梦烟一惊,随即大声笑了起来,“好啊,好啊,蝉儿你做的好,虐死这丫的,让她再敢随便欺负人……”   玉梦梨轻笑,“你这般断了她的后路,温家只怕是要害你,不过你放心,咱们玉家也不是吃素的,温家若是敢出手,定要他们有来无回。”   夏蝉轻笑,“多谢四姐。”   正在这时,一阵脚步声传来,一群人正簇拥着往这边走来,玉梦烟看见了,忍不住皱眉,“我的妈呀,怎么是葛玉雯这贱人来了!”   玉梦梨瞪了她一眼,“慎言!”   夏蝉倒是忍不住笑了,她真是越来越喜欢三姐的性子了。   葛玉雯带着姚月莲走了进来,盈盈福身行礼道:“臣妾给姐姐请安,姐姐万福金安。”   玉梦梨脸色不好,夏蝉面色微滞,不说贵妃娘娘,偏偏说姐姐,这样看来,这个葛玉雯,明显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一旁的姚月莲也上前,“给贵妃娘娘请安。”   玉梦梨轻笑,也不说赐坐,道:“淑妃这是干嘛来了,专程来找本宫么?”   葛玉雯轻笑,“妾身与小郡主是出来随便走走的,经过此处,正巧见到了姐姐在此,所以想来找姐姐说说话,姐姐不会不欢迎吧?”   玉梦烟抢了一句,“什么姐姐什么姐姐,谁是你姐姐啊?你比我四姐还大三岁,还张嘴闭嘴的姐姐,少乱认亲戚啊。”   葛玉雯面色有些不好看,只不过她知道玉梦烟就是一个这样的人,如果自己跟玉梦烟较劲,这不就是降低自己的地位了吗?   想到这,葛玉雯还是忍住了,笑着道:“宋夫人,你是误会了,本宫的意思是,姐姐的位份比本宫大,所以本宫才尊称一声姐姐。”   玉梦烟冷笑,“位份比你高你知道啊?那就得尊称贵妃娘娘,位份高尊称姐姐?那你怎么不叫皇上叫哥哥啊?”   “你……”葛玉雯气得要死,狠狠的攥着手帕说不出话来,姚月莲却皱眉,“你这人好没规矩,一介臣妇之身,竟然敢于淑妃娘娘顶嘴!”   玉梦烟不乐意了,‘蹭’的一声就站了起来,一下子蹿到了姚月莲的身前,“你这个小货是从哪里蹦出来的?敢跟你姑奶奶我这么说话,姑奶奶我弄死你你信不信?”   姚月莲吓了一跳,随即又跳脚,“悍妇,悍妇……”   玉梦烟来了劲,“老娘让你看看悍妇到底是什么样的!”   说着,撸了袖子就上前,姚月莲目光阴狠,“你敢打本郡主,本郡主杀了你!”   两人眼看着这就是剑拔弩张了,玉梦梨皱眉,“都闭嘴!”   亭子里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   玉梦梨皱眉,“一个个的当本宫是死人吗,要打架滚出去打!”   玉梦烟收回手来,坐下挑眉,“听见了吗,滚出去!”   葛玉雯气得不行,“贵妃娘娘,您怎么能这样呢,臣妾可是好心好意来找您说话的……您……”   “要说话就坐下,别说这些有的没的!”   被玉梦梨打断了话,葛玉雯本来不爽,可还是闷声坐了下来。   夏蝉心里轻笑,这淑妃看来就是葛佳伟的姐姐了吧,原来是个妃位,怪不得葛家拽的不可一世。   夏蝉不知道为何,忽然有种感觉,这个葛家,有点问题。   姚月莲一坐下,便看向夏蝉,直接道:“你就是去敌营救回十三哥哥的那个女人?”   夏蝉不爽,我勒个去,又来一个叫十三哥哥的!   转头看着姚月莲,夏蝉轻笑,“怎么?”   姚月莲一对上夏蝉精致的眉眼,立刻有一种威胁感袭来,十分不爽道:“你一个平民女子,在本郡主面前竟然敢不用敬语!”   夏蝉轻笑,“你有品级么?”   姚月莲一愣,立时说不出话来。   夏蝉也只不过是根据刚才玉梦烟的态度猜的,一般是个没品级的小郡主罢了。   看这张狂跋扈的样子,也不是什么好鸟!   姚月莲皱眉,“本郡主劝你一句,还是尽快放弃十三哥哥,十三哥哥与本郡主乃是青梅竹马……”   夏蝉轻笑,“又是一个青梅竹马!”   姚月莲一愣,“你什么意思?”   夏蝉轻笑,“上一个自称是玉自珩的青梅竹马的人,已经被我扔河里了,怎么小郡主,你也想试试吗?”   姚月莲一愣,“你是在吓唬本郡主吗?”   玉梦梨不快,“住嘴!吵吵闹闹的成何体统!”   姚月莲十分不爽,起身道:“贵妃娘娘,月莲不服气,月莲想证明,我并不比这个什么夏蝉差。”   玉梦烟吃着葡萄,悠闲道:“证明?你想怎么证明?你去问问我十三弟啊,看看他喜欢谁?”   姚月莲一愣,“粗鲁!”   说着,转头看向夏蝉,“你敢不敢跟我比?要是我赢了,你就从此离开十三哥哥!”   夏蝉轻笑,“要是你输了,以后被我听见你喊一句十三哥哥,我就卸你一块骨头走。”   夏蝉说话之时眉眼微微上挑,带若有似无的压迫感,让姚月莲有些心惊。   “好,就这样!”   葛玉雯唯恐天下不乱,就是想看跟玉家人有关的人出丑,笑着道:“郡主,你想比什么呢?”   姚月莲冷哼,“听说你是个厨娘,本郡主便不欺负你,让御膳房随意送上三种好酒来,你我同时观闻,看看谁能最先说出此酒的材料产地以及历史,三局两胜,如何?”   夏蝉轻笑,“有何不可?”   玉梦梨道:“去找御膳房,随机送上三坛美酒来。”   姚月莲轻笑,给身后的丫头使了个眼神。   不一会儿,三坛美酒便一一上来了。   玉梦梨道:“那现在先开第一坛。”   身后的宫女上前,开了第一坛。   姚月莲闻了闻,想都没想,就道:“此为竹叶青酒,入口甜绵微苦,芳香醇厚,无刺激感,余味无穷,竹叶青酒,以汾酒为底酒,保留了竹叶的特色,再添加砂仁、紫檀、当归、陈皮、公丁香、零香、广木香等十余种名贵中药材以及冰糖、雪花白糖、蛋清等配伍,精制陈酿而成,使该酒具有性平暖胃、舒肝益脾、活血补血、顺气除烦、消食生津之多种功效。”   姚月莲款款说着,十分自信。   玉梦烟使劲儿的闻了闻,也没闻出个所以然来。   葛玉雯点头,“看来郡主对酒真的是很有研究啊。”   其实这是他们之前就安排好了的,就是为了让夏蝉丢人罢了,这酒都是事先安排好的,话都是事先背下来的,当然输不了了。   夏蝉轻笑,“郡主好奇怪的言论,竹叶青气味芳香醇厚不假,可是这酒味道明明是甜味,为何能是微苦的呢?”   姚月莲一愣,玉梦烟急忙凑上去闻了闻,道:“对啊,闻起来特别甜。”   夏蝉看着姚月莲脸上的震惊之色,轻笑道:“此酒名为桑落酒,乃是以优质的高粱、豌豆、绿豆等为原料,经蒸馏、发酵、品评、勾兑等各项工序,贮藏一年后,方成此酒,而且此酒酒质清香醇,入口绵甜,回味悠远,为传统清香型的上乘白酒。怎么会是你说的这种微苦呢?”   姚月莲大惊,正在这时,身后走出了两名男子,一位是萧战,还有一位夏蝉也不认识,而正是这一位不认识的男子,却笑着大声道:“说的好!”   几人皆是起身,“参见太子殿下。”   百里胤轻笑,“起来吧。”   说着,看着夏蝉,“原以为救出十三的是名如同老虎三一样的莽女,却不料竟是位心思细腻的女子,实在是让本殿大开眼界啊。”   姚月莲咬着唇,不说话,百里胤笑道:“刚才本殿与萧世子经过此处,见郡主身边的丫头匆匆走过,盘问才知原来是要比赛品酒,本殿使了个岔,亲自选了三种历史最为悠久的酒,不料郡主却还是猜错了。”   姚月莲大惊,玉梦烟却站起来,“啊,原来是你作弊!这酒明明是贵妃娘娘让人去御膳房拿的,为何会有你的丫头经手,怪不得你刚才说的那么快,跟背书一样,原来是早就已经背下来了。”   玉梦梨道:“幸好太子殿下明察秋毫,否则可就失了这比赛的公正了。”   百里胤轻笑,“小女儿家,好胜心强也不是问题,只是以后莫要这般作弊了。”   姚月莲慌张点头。   葛玉雯可是丢尽了脸面,跟这么个傻帽在一起,自己也是丢死人了。   百里胤却看向夏蝉,“夏姑娘既然知道这桑落酒,可知此酒是如何的味道?”   几双眼睛都是齐齐看向夏蝉。   夏蝉轻笑,道:“坐开桑落酒,来把菊花枝,说的正是桑落酒的美感,古人有云,饮之香美,醉而经月不醒,充分说明了桑落酒的绵柔清甜。”   百里胤笑着点头,“不错,这桑落酒乃是有年头的了,夏姑娘一小小年纪的女子便能知道这么多,很厉害了。”   “说得好。”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来人一身白衣,玉冠束发,身姿挺拔如松,气质出尘,不是玉自珩又是谁。   玉自珩走了进来,先是拱手,“臣参见太子殿下,贵妃娘娘,淑妃娘娘。”   百里胤笑着,“起来吧。”   说着,又道:“这位夏姑娘才学渊博,不知道剩下的两坛子酒,夏姑娘可能猜出呢?”   夏蝉点头,“草民愿尽力一试。”   百里胤一扬手,身后的人便上前开了坛子。   一股子清香袭来,夏蝉微微的闻了闻,闭目思索,不一会儿便睁开眼睛,眼神清明道:“这一坛酒,让草民想起了古人邵雍的一句话。”   百里胤急忙道:“哦?哪一句?”   夏蝉笑道:“总不如盖一座安乐窝,上有琴棋书画,下有渔读耕樵,闲来了河边钓,闷来了把琴敲。吃一辈子杜康酒,醉乐陶陶……这一坛,正是杜康酒。”   身后的人上去揭了坛子下的红纸,果真是杜康酒。   玉自珩轻笑,“厉害。”   他都不曾知道,自己的这个小妻子还有这种本事。   百里胤点头,“那下一坛呢?”   夏蝉微微的闻了闻,闭目思索一会儿,道:“新丰美酒斗十千,咸阳游侠多少年,相逢义气为君饮,系马高楼垂柳边,这一坛,正是新丰酒。”   那红纸被揭开,果然又说对了。   一亭子的人都是十分佩服的看着夏蝉,当然除了一直暗暗生闷气的姚月莲。   百里胤起身,“好,好啊,一介女子之身便是这般厉害,果真乃奇女子,佩服佩服。”   夏蝉急忙低头,“草民不敢。”   百里胤笑着,“郡主,你可心服口服了?”   姚月莲皱眉,“是。”   百里胤笑着,“好了,这三坛美酒,本殿便赠与夏姑娘,当做是夏姑娘的彩头,本殿还有事,先走一步,大家继续。”   众人又是急忙行礼,“恭送太子殿下。”   见百里胤走了,姚月莲这才羞答答的看向玉自珩,“十三哥哥……”   夏蝉皱眉,飞快上前一步,一伸手,只听‘嘎嘣’一声,姚月莲的下巴便被夏蝉给卸了下来。   “郡主,你难道忘了刚才的赌约吗?”   姚月莲痛的说不出话来,只能让口水不停的流着,葛玉雯吓坏了,“大胆,此乃楚国郡主,你敢这般放肆……”   “淑妃娘娘有什么意见就去找皇上,现在请你立刻带着这个白痴滚出这里!”   葛玉雯一惊,“你……你仗着自己是将军便如此狂妄吗?”   玉梦梨皱眉,“淑妃,后宫的管理权在本宫的手上,刚才明明定好的赌约,是郡主没有遵守,此事难道还有别论不成?”   葛玉雯咬牙,“我们走。”   看着两人走了,玉梦烟才忍不住跳了起来,“蝉儿,你刚才太棒了,就该这么着,打死这丫的贱人。”   玉自珩转身,看着夏蝉着急,“小知了,你不要相信她说的,我都不认识她……”   夏蝉看着玉自珩紧张的样子,笑着道:“没事,我知道,我没有误会。”   玉自珩这才放心,攥着她的手,“刚才担心死我了,看到你一个人站着,我还以为怎么了呢。”   玉梦梨和玉梦烟都是大跌眼镜。   混世魔王小十三,在夏蝉面前瞬间变成乖乖小绵羊了。   玉梦烟道:“四姐,时候不早了,我们也回去了,改天再来宫里看你。”   玉梦梨笑着点头。   几人出了宫,便坐上马车准备回去了。   这边葛玉雯找来太医为姚月莲安上了下巴,疼得姚月莲是哭爹喊娘的,好不容易弄好了,姚月莲愤愤道:“夏蝉这个贱人,本郡主一定要杀了她!”   葛玉雯叹口气,“现在是贵妃和玉将军都是站在她那边呢,要想杀她,恐怕很困难。”   姚月莲皱眉,“这可怎么办?”   葛玉雯轻笑,“找太后娘娘啊,太后娘娘那么疼你,肯定不会饶过她的。”   姚月莲一喜,“是啊,谢谢你淑妃娘娘。”   葛玉雯笑着摇头。   太后的寝宫,听完姚月莲的话,太后皱眉,“月莲,不是哀家不帮你,你这次失了理,哀家怎么能帮亲不帮理呢?”   姚月莲一愣,“太后娘娘……”   太后道:“你姐姐来了,已经说明了刚才的情况,菀辰,你出来吧。”   屏风之后走出一出尘绝艳之女子,女子一身蓝衣,秀美温柔,眉目如画,精致无比。   姚月莲一愣,“姐姐?”   姚菀辰轻笑,“月莲妹妹。”   太后笑道:“月莲啊,你这几天便回去吧,你姐姐刚回来,哀家有好多话要跟你姐姐说,过几天再叫你来宫里玩。”   姚月莲不甘心的咬着唇,“是。”   出了宫,姚月莲这才愤愤的道:“姚菀辰,你早不回来晚不回来,偏偏在这时候回来,你分明就是回来跟我争太后娘娘的宠爱的!”   “郡主……”   姚月莲皱眉,“什么事儿?”   丫头小心翼翼的递了书信上来,“这是温小姐给您的。”   姚月莲皱眉接了过来,“温小姐?哪个温小姐?”   丫头急忙道:“是温太尉之女,温雅温小姐。”   姚月莲恍然大悟,她记得自己只是跟这个温雅有过几面之缘而已,一个表面清高骨子里*的烂货罢了,竟然给自己书信?   姚月莲上了马车,打开了书信。   书信上的内容寥寥几笔,看的姚月莲却是暗暗心惊。   事情发生到现在一共才多长时间,为何温雅竟然能全部知道。   想到这,姚月莲急忙探出身子去问,“心柳,温小姐这书信是何时送来的?”   心柳略微想了想,道:“是郡主去淑妃娘娘的宫里的时候送来的。”   姚月莲一惊,竟然是在自己行动之前就窥破了这一切,是温雅在宫中有眼线,还是说温雅竟然能猜透自己的一举一动?   不过不管怎么样,自己都应该去温家一趟。   想到这,姚月莲道:“去温太尉府。”   温家。   温雅正坐在树下,丫头禀报说姚月莲来了,温雅轻笑,“让她进来。”   不一会儿,姚月莲便进来了。   温雅笑着,“郡主请坐。”   姚月莲一愣,“你的腿……”   温雅轻笑,“拜夏蝉所赐!所以郡主,我需要你的帮忙,杀了夏蝉,我也报仇,你也能报仇。”   姚月莲皱眉,“你有什么法子?”   温雅轻笑,“郡主且附耳过来!”   这边夏蝉跟玉自珩上了马车,夏蝉将玉梦梨送的头面打开给玉自珩看,“你看,四姐送我的,是不是很贵啊?”   玉自珩挑眉,伸手拿了一支成对儿的珠花给夏蝉簪在了双蝶发髻上一面一个,笑着道:“不贵的,还配不上你呢!”   夏蝉轻笑,伸手摸了摸,“好看吗?”   玉自珩笑着,“好看。”   夏蝉轻笑,道:“十三,我讨厌别人叫你十三哥哥,上次那个什么莫雨琳,这次这个姚月莲,都是这样,实在是忍不住……”   玉自珩叹口气,点头道:“行,下次有人敢这么叫我,我就直接给她揍倒。”   夏蝉轻笑,抿唇不语。   玉梦烟骑马经过,道:“十三弟,我先回去叫你姐夫,一会儿就回家,你们先走着。”   玉自珩点头,“好。”   两人回了家,进了家门,便听得花厅处一片欢声笑语。   玉自珩拉着夏蝉走了进去,“爹,娘,说什么呢说的这么开心?”   进了门,夏蝉才看见原来萧战也在,一旁还有一个中年的男人。   玉中寅笑着,“十三,蝉儿,快来见过肃北王。”   夏蝉这才明白,原来这个男人是萧战的父亲啊。   “参见王爷。”   萧望笑着,“不必多礼,将军战功赫赫,骁勇善战,乃是楚国之骄傲。”   说着,看向夏蝉,道:“这位姑娘,莫非就是那位只身闯入敌营救出玉将军的巾帼女英雄?”   玉自珩得意,“正是她。”   萧望笑着点头,“不错不错。”   玉中寅笑道:“此次萧王爷前来,乃是为了提亲,为十一和萧王爷的三世子。”   夏蝉轻笑,抬头看了一眼屏风之后,玉梦惜肯定在那里坐着呢。   夏蝉心里开心,两人终于修成正果,太好了。   说了一会儿话,夏蝉便先退下了,跟梅丫回了邀约阁,路上,夏蝉道:“梅丫,你觉得这次进宫,有没有哪里不对劲的?”   梅丫点头,“奴婢眼拙,看不出什么来,只是觉得太子殿下和葛家,似乎有些问题。”   夏蝉轻笑,“说说吧。”   梅丫道:“葛家与太子好像是一起的,奴婢看到太子殿下身上的香囊与淑妃身上的有些相似,奴婢又想到了上午看到的葛佳伟的身上,香囊的料子都是一样的。”   夏蝉轻笑,“梅丫,你观察力很敏锐嘛,你说的这一点,我也看到了,葛家不单单是有淑妃在罩着,跟太子肯定也有些关系。”   夏蝉现在是有些怀疑了,葛家,会不会跟自己的娘亲有关系呢?   她算了算时间,如果娘亲是老大,那年岁正好相当了。   也罢,之后再找人去查一查吧。   进了屋子,夏蝉去泡了澡,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坐在床上将从玉梦梨那里带回来的书信挨个的拿出来看。   “四姐,我今天遇到一个很奇怪的女子,她的眼睛好大好圆,看着我的时候,就像夜空中的星星一样闪亮……”   “四姐,她叫夏蝉,我觉得要叫她小知了才会比较亲切,这就是只属于我的称呼。”   “四姐,我到边塞了,看不到小知了,觉得特别难受啊,饭吃不下觉睡不好,你能不能跟皇上说说,让那个狗屁副将快点来……”   “四姐,心情不好,小知了因为我的身份不想跟我说话了,我厚着脸皮去找了,她还是不开心……四姐,我忽然明白你说的话了,再怎么尊贵的身份,也弥补不了心中的缺陷……”   “四姐,小知了说她爱我了,她说了,真的说了……四姐,我这辈子非小知了不娶,她为了我受了那么多的苦,我太心疼……以后都由我来保护她,再也不会让她吃苦……”   夏蝉一封封的看着,眼眶不由得慢慢的湿润,看着玉自珩说的这些,让她想起了两人从初识到相知,到后来他帮过自己的一点一滴,到两人确定关系,他说的那些曾经深深温暖了她的话。   夏蝉小心翼翼的将信叠起来,放进了箱子里收好。   “看什么呢?”玉自珩悄声走了进来。   夏蝉擦了擦眼泪,吸吸鼻子道:“没什么?”   玉自珩察觉了她的不对劲,急忙上前扳过了她的肩膀来,“小知了,你哭了……怎么了?”   夏蝉笑着摇摇头,“四姐给我看了你写给她的信,我刚看完……”   玉自珩脸色微红,“四姐真是的,怎么可以给你看呢,你看了该笑话我了……”   这可是他追妻之路的心理历程和记录啊,如此给夏蝉看,也不知道夏蝉会不会笑话自己傻。   夏蝉倾身过去,靠在他怀里,“十三,我不笑你,我特别感动,看着你写的,我才知道原来我之前错过了很多,这段感情里,让你自己挣扎的很多,我没有及时的给予回应,是我的错。”   玉自珩听着她这样说,心疼不已,急忙道:“什么叫你的错啊,不怪你,都是我……小知了,你可不能哭了,你一哭我就没法子了。”   夏蝉轻笑,“好,不哭了……舍不得看你着急。”   玉自珩轻笑,低头去吻她的额头,“饭菜都好了,我们去吃吧,吃完饭带你去放孔明灯。”   夏蝉轻笑着点头,“好。”   两人手牵手出了门,去了饭厅。   饭厅内,已经坐了不少的人,玉梦烟拉着一个风度翩翩温润如玉的中年男子走来,笑着道:“蝉儿,给你介绍,这是你三姐夫。”   夏蝉急忙点头,“三姐夫。”   宋朝迎笑着,“你便是蝉儿吧,烟儿经常跟我提起你。”   贺媛心笑着,“来来来!都坐下吧,开饭了!”   几人落座,丫头端着托盘鱼贯而出,一道道精美的菜肴被端了上来,放在几人面前。   玉中寅作为一家之主,当然是先动筷了,拿起了筷子,玉中寅笑着道:“来来来,吃饭吧。”   夏蝉尝着菜,觉得味道还不错,加上这奔波了一整天了,中午还是就吃了几块点心呢,所以将碗里的一碗饭都吃光了。   玉自珩知道她是有些饿了,可是也不便在众人面前多吃,便道:“爹,娘,我晚些吃完饭就带小知了出去放孔明灯,你们记得留门。”   贺媛心笑着,“好,十一,你去不去啊?”   玉梦惜一愣,“我……不要去了,十三跟蝉儿一起,我去凑什么热闹啊……”   萧望看了萧战一眼,“十一啊,让萧战陪你去,你们年轻人,就该多出去走走……”   萧战点头,“一会儿我陪你吧。”   玉梦惜脸色红红的点点头。   宋朝迎给玉梦烟夹着菜,“你去不去?”   玉梦烟摇头,“我不去,我晚上要回去睡觉,这一天累坏我了……”   宋朝迎也不恼,只是好脾气的给她夹菜,温柔的叮嘱着,“慢点,慢点,有的是……”   跟玉自珩出了门,夏蝉换了一身男装,为的是行走方便,出了家门,夏蝉忍不住道:“三姐夫人真的很好啊,对三姐百依百顺。”   玉自珩挑眉,攥着她的手紧了一些,“我也是啊,对你百依百顺……哦不对,千依万顺!”   夏蝉忍不住抿唇笑,“你啊……”   放孔明灯的地方离着将军府不远,几人徒步慢走,没一会儿便到了。   这里聚集了不少放孔明灯的人,玉自珩上前付了银子,便也领了一个,拿了毛笔蘸了墨,递给夏蝉。   夏蝉笑笑,在上面写下,‘忆昔花间相见后,只凭纤手,暗抛红豆。人前不解,巧传心事,别来依旧,辜负春昼。’   玉自珩轻笑,“是上次我送你那幅画的词。”   夏蝉轻笑,“我很喜欢这首词。”   孔明灯写好,便开始放了,夏蝉点燃了底下的火,孔明灯便冉冉升起上了夜空,一点点的光亮,看起来特别好看。   萧战陪着玉梦惜去逛街,夏蝉跟玉自珩则站在河边看着别人放孔明灯。   夜里又是热闹又是宁静,特别让人感觉舒服。   夏蝉道:“以后有机会,我把娘亲还有妞儿宝儿都带来,带着他们来这里看看。”   玉自珩点头,“好,我陪你们一起。”   两人说着话,没有注意身后的人群在悄悄的退去。   玉自珩微微抿唇,察觉出了一点不对劲,抱着夏蝉的身子快速的往后退了几步,“有人!”   话音刚落,一把利剑就刺了过来,玉自珩抱着夏蝉侧身躲过,定睛一看,周围已经聚集起了不少的黑衣人。   黑衣人互相对视一眼,提着剑就冲了上去。   一阵迷烟袭来,夏蝉急忙捂住口鼻,“走……”   两人不想恋战,急忙往后撤退,岂料刚跑到巷子口,就看见一队黑衣人从天而降,目标却都是对准了夏蝉。   夏蝉看出了这一点,急忙道:“十三,你走……我找机会逃……”   玉自珩皱眉,“别说话。”   他挥手一掌震碎了一个黑衣人的心脉,黑衣人应声倒地而死,玉自珩咬牙,带着夏蝉往后跑,身子一跃,便跃上了屋檐去,快速的往将军府的方向跑去。   只要到了那一周围,附近安排下的暗卫便会赶来相助。   姚月莲看着玉自珩逃走,气得要死,“你们都是一群废物吗,竟然这么多人抓不住一个人!”   说着,又道:“药上了没有?”   黑衣人摇头,“不知道……”   姚月莲气急,“废物!”   正说着话,一道身影缓缓飘落,“月莲,你这么大的胆子,竟然偷偷挪用了大哥的暗卫!”   姚月莲一转身,便看见一身蓝衣的姚菀辰,神色一惊,“姐姐……”   姚菀辰轻笑,“我可担不起你这声姐姐,你还是回去跟大哥解释吧。”   说着,怒声道:“带走。”   看着暗卫将姚月莲带走,姚菀辰这才足尖轻点,朝着不远处飞奔而去。   玉自珩是么,这个名字好奇怪啊,她想见见,太后为自己安排下的这桩好姻缘,到底是个什么姻缘。   将军府周围的暗卫繁多,姚菀辰根本进不去,站在将军府外,姚菀辰微微皱了眉。   这边玉自珩带着夏蝉回了家,才发现夏蝉的气息不稳,脸色嫣红。   “小知了……你怎么了?”   玉自珩将夏蝉放在床上,伸手探上了她的手腕。   夏蝉感觉自己的一颗心都要跳出来了,浑身燥热的很,玉自珩一探,却皱眉。   春药!   夏蝉皱着眉,“十三,我是不是中毒了……好难受……好难受啊……”   说着,伸手去抓玉自珩的手,“找萧大哥来,帮我开药……”   玉自珩皱眉,看着夏蝉,道:“你等着我……”   说着,站起身子来,去关好了门窗,紧紧的锁上。   抱着夏蝉去了屏风后,一把将她放入了冷水里。   冷水一泡,夏蝉觉得自己身上的燥热好了一点,可随即而来的更大的空虚感让她更加难受,哭着胡乱的扑腾着,“十三,救我……救我……”   玉自珩看着夏蝉挣扎的样子,心疼的要死,伸手将她抱了起来放在床上,抱着她的脸看着自己,“小知了,你知道我是谁吗?”   夏蝉努力的睁开眼睛,“知道……你是十三……十三救我,我好难受……”   玉自珩心痛不已,“小知了,你中了春药,烈性春药,非男子不能解,若是我要了你,你日后可会后悔,可会怨我?”   夏蝉皱着眉,心里难受,可身体上更难受,伸手抱着玉自珩的脸,“不会……不会……我早已经是你的人……”   玉自珩一愣,随即抱着她的身子躺在床上,俯身便吻上了她的唇。   她热情似火,腿脚紧紧的缠在自己的身上,玉自珩瞬间被点燃了,一把撕开了她单薄的衣衫,吻了上去。   ------题外话------   三个字,【月!底!放!】 ☆、108 十三是个护妻狂魔!   早上醒来的时候,夏蝉觉得阳光有些刺眼,微微抬了一下手臂想要挡一下光,却感觉手臂酸疼,浑身都是难受的很。   仿佛跟谁打了一架一样,浑身的肌肉都是酸酸的没力气。   她隐隐的记起了昨夜的事情,自己回来之后,似乎浑身难受,然后……   夏蝉猛地一惊,急忙坐起身子来,却不料腰酸的像是被重击了一样,一点劲儿都使不上。   门被推开,玉自珩端着托盘从外面走了进来,见了夏蝉正挣扎着坐起来,玉自珩急忙道:“我来帮你。”   他快步走到窗前,将托盘放在一旁的桌上,然后伸手扶起了夏蝉,拿着枕头垫在她的身后。   夏蝉眯着眼睛,“十三,什么时辰了?我怎么睡到这时候了?”   玉自珩看着她眼底的一片乌青,心疼道:“没事,多睡一会儿……反正今天也没什么别的事情。”   夏蝉倚着,微微的打了一个哈欠,“昨晚上是怎么了?我想不起来了?”   玉自珩耳根微红,拿着象牙梳子给她梳理及腰长的青丝,“我们两个……昨晚上……”   夏蝉一惊,抬头看向玉自珩,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   玉自珩停下手里的动作,低着头,“对不起小知了,都是我的错,我是个畜生,是我不对……我太冲动……你要打要骂都行,我不说什么的,你就是不要生气,不要伤了自己的身子……”   夏蝉皱着眉,揉着自己的后腰,“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不会无缘无故这样的。”   玉自珩抿唇,看着夏蝉道:“小知了,昨天我们去放孔明灯,你被下了春药,我只能……”   夏蝉脸色一红,原来是这样。   闭了闭眼睛,夏蝉觉得身子还是乏的很,不知道昨天晚上到底怎么疯狂了,今天一早起来竟然变成这样子了。   玉自珩看着她闭着眼睛不说话,以为她是生气,玉自珩心里难过,握着她的手低着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就算是她中了烈性的春药,自己可以想想办法,用内力帮助她压下来的,自己昨夜要了她,也是一半的私心在作祟。   面对的是他一直深深喜欢深深爱慕的女子,他的理智和定力简直都已经抛到了九霄云外。   而此时,看着夏蝉,玉自珩心中却是十分的愧疚。   夏蝉缓缓睁开眼睛,看到玉自珩低着头不语的样子,轻声道:“十三?”   玉自珩急忙抬头,眼眶红红的看着她。   夏蝉一惊,“你怎么了?怎么哭了?”   玉自珩撇着嘴,“小知了,我真的错了,你打死我吧,但是你不要生气……不要气坏了自己的身子……”   夏蝉轻笑,伸手摸摸他的头发,“我既已是你的人,那你以后可要记好了,不许负我,不许欺负我,不许惹我不开心。”   玉自珩一愣,抬头看着夏蝉,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   夏蝉伸手,“抱抱……”   她脸色有些苍白,带着一种病态的美丽,玉自珩急忙上前去抱住她瘦弱的小身板在怀,惊奇道:“小知了,你不怪我……”   夏蝉轻笑着点头,“昨夜若是我中了春药,定是无法可解的,幸好你在身边,十三,你可不能负我……”   玉自珩急忙点头,“我这一辈子,只有你一人,如果违背了这个誓,我就不得好死……”   夏蝉轻笑,抬头道:“伯父伯母不知道吧?”   玉自珩点头,“我只说你昨夜出去染了风寒在休息,怎么样,饿了没有?”   夏蝉笑着点点头。   玉自珩端了碗来,道:“我娘给你炖的鸡汤,你喝一点。”   夏蝉点点头,微微前倾身子,喝了一口,笑着点头道:“好喝。”   玉自珩开心了,“来,多喝一点。”   夏蝉轻笑,喝了大半碗,才道:“十三,我又不是生病,不用这样照顾我。”   只是初夜而已,不舒服是正常的,又不是坐月子,还得吃饭睡觉都要人照顾啊。   玉自珩皱眉,“不行,你身子弱,不像我,我都没什么事儿,你昨晚都晕过去了……”   玉自珩说完,也是急忙住了嘴,夏蝉脸色微红,不自然的咳了咳,“你……是不是太猛了啊?”   夏蝉说完,忍不住想笑了。   玉自珩抿唇,“你一点都不记得了吗?”   夏蝉如实点头。   玉自珩艰难的咽了一下口水,“我……我也不知道怎么说……反正就是……就是……”   夏蝉轻笑,“就是怎样?”   玉自珩想来想去,急的脸上都亮晶晶的一片出了汗,无奈,端着碗将碗里的鸡汤一饮而尽。   “噗嗤——”夏蝉忍不住笑了出声,拿着手掩嘴,看着玉自珩。   玉自珩转头,看到夏蝉可爱的样子,也忍不住笑了。   “纵使以前在书上看到过很多次……我也是第一次……”   夏蝉看着玉自珩微红的脸颊,也有些害羞,“我也是……”   两人像是一对新婚的小夫妻一样,说着那种私密的小情话,那样羞于说出口,却又是那样甜蜜。   玉自珩伸手去勾了夏蝉的手指头,“那……我们什么时候在你清醒的情况下……再来一次……”   夏蝉皱眉,掐了他一把,“坚决不行!这次是无奈之举,下一次可不行……”   玉自珩眨眨眼睛,“好吧。”   夏蝉想了想,又道:“十三,你有没有,做保护措施啊?”   玉自珩一愣,“保护措施?什么意思啊?”   夏蝉一惊,“就是……就是那个……”   玉自珩越发听不懂,“哪个?”   夏蝉着急,使劲的掐着他的手臂,“就是你完事儿了之后,弄得那些……我怕会中奖。”   玉自珩更晕了,“中奖?”   夏蝉无奈了,低着头道:“就是怕怀孕。”   玉自珩急忙摇头,“我已经给你清理过了,书上说,女子后腰有一处穴道,点了之后就会流出来,然后就没事了。”   夏蝉眨巴眨巴眼睛,“靠谱吗?我不想这么早生孩子。”   玉自珩点头,“绝对靠谱,你放心,你这么小,我也舍不得让你生孩子,太累了。”   夏蝉点点头,上前靠着玉自珩的肩膀,“十三,你有没有查出来,昨晚上那事儿是谁干的?”   玉自珩点头,“是姚家,姚月莲出的手,带的是姚善信的暗卫。”   夏蝉疑惑,“姚家?姚月莲不是郡主吗?”   玉自珩点头,端了点心盘子上来,给夏蝉拿着吃,道:“姚家,是异姓王旁支,祖上出过几个能人,只是后续便渐渐没落了,姚善信乃是姚家的大儿子,在大理寺任一个三品的提刑司,为人阴险狡诈,面上却温和无害,姚家还有一个二小姐,叫姚菀辰,自幼在太后身边长大,据说是性子温良,信佛。”   夏蝉想了想,道:“我觉得,姚月莲那种人,应该不足以昨天刚一出事儿,就能立刻想到对策的,背后定有人为其出谋划策。”   玉自珩轻笑,“是温雅。”   夏蝉一愣,“这两个人怎么搞一起去了?”   玉自珩皱眉,“温雅虽说是被轮椅困住了,可这颗心还是蠢蠢欲动啊,也罢,我这次收拾姚月莲的时候,便一起收拾了她吧。”   夏蝉眼神一亮,“你想怎么收拾?”   玉自珩轻笑,“我向来不想绕那么多弯子,简单直接才对,对了,你想不想去看看?”   夏蝉一愣,“看什么?”   玉自珩轻笑,“好玩的。”   夏蝉换了一身衣服,便跟玉自珩一起偷摸着溜出了将军府。   夏蝉跟在玉自珩身边,道:“十三,我们这是去哪里啊?”   玉自珩轻笑,“去吃饭。”   迎芳阁内,虽说是白日里,可也是丝竹之声不断,靡靡之音,夹杂着姑娘们的娇笑声,连空气里都漂浮着一层暧昧的气息。   夏蝉皱眉,“我们要进去吗?”   玉自珩轻笑,“怎么会?这种地方太脏眼睛,我带你去吃饭。”   说着,拉着夏蝉进了对面的酒楼之内。   要了二楼的雅间,玉自珩坐在窗边,道:“我特地命人去找了一种比姚月莲使得药性还要强百倍的春药来,让人给她吃了,送了来青楼,一会儿,有她受的。”   夏蝉轻笑,“这下完了,她还想自己是冰清玉洁的好嫁给你呢。”   玉自珩嗤笑,“提到她的名字我都觉得恶心!”   夏蝉托腮,往外看着,道:“你不会就安排了这一出吧,我觉得肯定还有别的。”   玉自珩轻笑,“聪明!我让三姐派人去温府吹了吹风,说这迎芳阁有一位神秘的姑娘,本事了得,能治寻常男子不举之症,你说,温少洋会不会来呢?”   夏蝉没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三姐的主意还是你的主意?乐死我了……”   玉自珩摊手,“我哪能想出来这主意,三姐最能想这种主意了。”   夏蝉掩嘴轻笑,道:“那这下把姚月莲跟温少洋凑一起去,最好了。”   玉自珩挑眉,看着窗外,“时间差不多了,六,五,四,三,二,一……”   话音刚落,一道巨大的响声就传来,“救命啊……”   一个男人衣衫不整的从迎芳阁跑了出来,一旁街上迅速的围起了一堵人墙,拦着温少洋不让他走。   身后紧紧跟来的正是服了春药饥渴难耐的姚月莲,此时她是杀红了眼,迫切想找一个男人来解渴,可是温少洋跑的太快,她怎么也抓不到。   出了门,姚月莲才发现了好多男人,上前几步,便扑到了一个路人。   那男人被姚月莲扑倒在地,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扒了衣裳。   这一个变故可是引起了大批人群的围观,纷纷对着姚月莲指指点点。   “这是姚家的二小姐吧,啧啧,怎么这么不要脸啊,大庭广众之下想强上良家妇男啊……”   “嘿嘿,这姚家小姐倒是长得不错,不如我也去试试啊……”   几个小混混模样的人走了上去,“小娘子,既然他不要你,不如跟我啊?”   姚月莲根本分不清什么,摸到男人的手就直接贴了上去,身子扭啊扭的,无意识的蹭着男人的身子。   “给我,给我啊……”   那男人一愣,大声道:“哎呦喂,大家看看啊,这姚家的二小姐,太后封的小郡主,这么饥渴呐……”   不少人都是看的津津有味,那男人笑着,“那我也就不客气了……”   说着,上下其手,将这姚月莲摸了一个遍。   正在此时,一阵声音传来,“住手!”   话音刚落,男子的身子就被踢到了一旁去。   姚善信走了进来,一把抓过了姚月莲的手臂,“混账,回家去。”   姚月莲眼神涣散,“给我,给我啊……”   说着,竟是去抱着姚善信不撒手,还想凑上去吻他。   “天呐,这姚家的二小姐真是不检点啊,怎么还在大庭广众之下跟自己的亲哥哥……”   “啧啧,真是不要脸……”   姚善信大怒,一巴掌打在了姚月莲的脸上,姚月莲毫无意识,姚善信这才觉得有些不对劲。   妹妹不会醉酒醉的连自己都不认识的。   姚善信不管三七二十一,伸手点了姚月莲的穴道,暂时的止住了她的癫狂。   “菀辰,你看着她。”   姚菀辰点头,跟丫头一起扶着姚月莲上了马车。   姚善信上前走了几步,看着温少洋,“温大少爷,我希望你就今天的事情给我一个合理的答复!”   温少洋站在一旁,怒道:“是你们姚家要给我一个答复才是,管好你自己的妹妹,不要没事出来发骚。”   姚善信是个喜怒不形于色的人,此时听到这话,也是忍不住皱眉,“温大少爷,希望你慎言,难不成还是我妹妹想勾引你不成?你是个天阉之人,难道我妹妹还能勾引你吗?分明是你对我妹妹有不轨之心。”   温少洋气急,“你竟然敢这样说我?姚善信,你们姚家是个什么玩意儿,一个没落了的王族,竟然还敢得罪我?”   姚善信心里一惊,他纵使知道自己不能得罪温家,可是如今这等时候,自己怎么能装怂!   想到这,姚善信转身,大声道:“这迎芳阁的老鸨呢,出来。”   一直隐在人群里看热闹的老鸨此时也忍不住了,摇着扇子扭着腰就站了出来。   夏蝉看的越发是津津有味了,“十三,你说他们该怎么收场啊?”   玉自珩轻笑,“往下看就是了,如果不到火候,就再添一把火。”   夏蝉轻笑。   姚善信皱眉,“你这老鸨,可知那女子是我姚家的二小姐,太后娘娘钦封的郡主,你也敢陷害?”   老鸨挑眉,“官爷,你可不能随便给老身扣这种大帽子啊,老身可不知道这位姑娘就是郡主,如果知道,是打死也不敢往里放的,再者说了,谁知道这郡主为何要来我们迎芳阁啊……”   人群里爆发出一股哄笑声。   姚善信皱眉。   有人道:“老鸨,你倒是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   那老鸨笑着,“说来也怪了,这姚家小姐进来了之后,非说要找个男人,老身吓了一跳,不过咱们这敞开门做生意的,甭管男人女人,来者不拒,这温家少爷来了,说是要找个奇怪的女人,说是老身这儿有能治不举之症的女子,老身可是吓坏了,这哪有呢,可这一转身的功夫,你说这温少爷怎么就跟郡主滚一起去了呢……这郡主可是如狼似虎啊,可惜了这温少爷,急的不行,就是找不着门儿……费劲的很吶……到最后被郡主给吓怕了,裤子都没提就跑出来了……”   “哈哈哈哈……”人群里爆发出一股强烈的笑声。   姚善信面色不好看,转身就走,温少洋也是恼怒的很,拨拉开人群便离开。   夏蝉看着这一场闹剧,道:“就这样放过了,太可惜了啊……”   玉自珩摇摇头,指了指下面的人,“你看,那些是什么?”   夏蝉探头看过去,几个身穿官袍的男子正在低头议论着什么,心中正疑惑呢,玉自珩就道:“这几个人都是监察院的,专门负责弹劾各种官员的事情,这事儿让他们知道了,我保证,中午饭之前,皇上就该宣温家和姚家的人进宫了。”   夏蝉大笑,“原来是这样,诶?十三,你说皇上会不会把姚月莲赐给温少洋呢?这样可就好看了。温少洋恼羞成怒,肯定会折磨死她的。”   玉自珩挑眉,“很有可能啊……”   两人一边笑着一边吃东西,正在这时,门口传来一阵脚步声,一个小二在外面道:“客官,有人找。”   夏蝉一愣,急忙看了玉自珩一眼,玉自珩笑笑,然后道:“进来。”   门开了,进来的人正是姚善信和姚菀辰。   两人走上前,恭敬的对着玉自珩行礼,“见过玉将军。”   玉自珩点头,“起来吧。”   夏蝉转头看了一眼,姚善信浓眉大眼,生的端正,看起来高高壮壮的,脸上一点表情也没有,果真如同玉自珩说的,喜怒不形于色。   而一旁的姚菀辰,一身蓝色衣裙,身姿挺拔,秀丽婉约,精致的眉眼,一丝不苟的妆容,怎么看怎么都是一介大家闺秀。   夏蝉微微敛眸,继续吃自己的东西,没有理会。   姚善信先开口了,“将军,此次前来,是为了小妹给将军带来的麻烦而恕罪,求将军原谅。”   玉自珩面上没有神色,淡淡道:“本将军忙的很,这种原谅来原谅去的事情,交给皇上去断定吧。”   姚善信面色一滞,“将军……”   玉自珩挥手,“如果没有别的事情,请回吧。”   姚善信皱眉,一旁的姚菀辰却笑着道:“将军不要误会,小女知道月莲给将军添了麻烦,只是如今月莲已经受到了惩罚,还请将军能通融一下,饶过月莲这一次。”   玉自珩皱眉,“你们要求请,该去求皇上的情,来本将军这里求情,有何用?”   说着,毫不留情道:“出去!我不想说第二次!”   姚善信一愣,咬了咬牙,虽是不甘心,还是转身走了出去。   夏蝉见两人走了,这才道:“姚家兄妹好厉害的观察力,竟然一眼看出了我们就在这里。”   玉自珩轻笑,“不是善茬。”   两人吃了饭,便回了家,刚进了家门,就听得花厅处有人在大声说话。   这声音不用分辨,一定是玉梦烟了。   两人进了花厅,贺媛心皱眉,“蝉儿,不是染了风寒吗,怎么还出门呢?”   说着,看着玉自珩道:“十三,你也是,为何要带蝉儿出门?”   夏蝉笑着,“伯母,我已经没事了,出门透透气,我觉得我都好的差不多了。”   玉梦烟跳着上前,笑嘻嘻道:“蝉儿,你还不知道吧,昨儿那个欺负你的姚月莲,被皇上赐婚给温少洋了,哈哈哈哈,配一个天阉之人……哈哈哈……”   夏蝉惊奇,“这么快?”   玉梦烟扬眉,“可不是,这就叫恶有恶报,看她以后还怎么好意思出来走动,丢死个人!”   贺媛心笑道:“行了啊你,整天满嘴的浑话,不像是个成亲了的人!”   玉梦烟吐吐舌头,退到一边去吃点心,玉梦华笑着,摸着肚子道:“娘,过几天我们也得回去了,书院缺了久扬不行。”   贺媛心转头,“华儿,你怎么才待了这么几天又要走啊,多留几天吧。”   玉梦华笑笑,“娘,我会常回来看你跟爹的。”   贺媛心叹口气,“好吧,娘有空也去看你,你这身子重了,可一定要小心啊。”   玉梦华笑着点点头。   玉自珩拉着夏蝉在一旁坐下,道:“娘,今天怎么这么隆重啊,我看到前面家丁在打扫。”   贺媛心笑着,“忘了跟你说呢,今儿个是你姑姑回来的日子,估摸着一会儿便回来了。”   玉自珩皱眉,“姑姑啊?”   贺媛心撇嘴,“收起你那副样子来,姑姑怎么了?姑姑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对你好着呢,虽然这半年去了庙里清修,可书信回来的时候总是问你的情况,你这孩子怎么这么没良心呢?”   玉自珩撇嘴,“得了吧娘,姑姑一直都是那个严肃脸,跟她说几句话都得小心翼翼的,你说说,咱们府里头上上下下,谁喜欢她?你喜欢吗啊?”   贺媛心伸手拍了他一下,“臭小子,没大没小的……”   夏蝉听着两人这样说,脑海里便勾勒出了一个不苟言笑,十分严厉古板的女人来。   正在这时,门外的丫头跑了进来,“老爷夫人,无暇夫人的马车来了,快到门口了。”   贺媛心急忙起身,“走走走,出去接一下你姑姑。”   玉自珩千般万般不愿意,却还是起身跟着走了出去。   夏蝉扯着他的手,轻笑道:“十三,你也有害怕的人啊?”   玉自珩皱眉,“我姑姑她啊,不是我怕她,而且所有的人都怕她,她啊……唉算了,等见到了你就知道了。”   看着玉自珩这幅样子,夏蝉却对这个素未谋面的姑姑越发的好奇起来。   几人一同出了门,便见一辆马车正缓缓行驶而来,慢慢的在府门口停下。   一个年长的老嬷嬷走了出来,打了轿帘,一个中年女子便弯腰低头,出现在了众人的视线之中。   女子一身灰蓝色的衣裙,梳着简单的发髻,戴着一整套宝蓝色的头面,一丝不苟,神色淡然。   出了马车,站定了身子,夏蝉才看到她的手上有一串佛珠。   夏蝉忍不住微微吃惊,这样一个女子,看起来出尘绝世,像是一株静静绽放的莲花一般,不苟言笑,却怡然静谧。   玉无瑕上前,“大哥,大嫂。”   玉中寅笑着,“回来了就好。”   玉梦华笑着道:“姑姑。”   玉梦烟跟玉梦惜玉自珩也跟着叫了一声。   玉无瑕转了眼神,“华儿,孩子几个月了?”   玉梦华笑着,“姑姑,已经四个月了。”   玉无瑕脸上有了一点神采,点点头,“好。”   贺媛心笑着,“无暇,舟车劳顿,赶紧的进来吧,园子我已经让人给你收拾好了。”   玉无瑕点点头,“谢谢大嫂。”   几人往家里走去,玉自珩拉着夏蝉跟在后头,道:“看吧,就是个这样古板的人。”   夏蝉轻笑一声,没有说话。   进了花厅,此时正是吃午饭的时候,贺媛心让丫头们上了菜,道:“来来来,无暇,你多吃点,我特地让厨房给你做了素斋。”   玉无瑕看了一眼,道:“大嫂费心了。”   玉中寅道:“无暇啊,这次回来,还走吗?”   玉无瑕摇摇头,“不知道,还没有定下。”   玉中寅叹口气,“留在家里吧,人生有多少个半年呢,咱们怎么说也是一家人,不能老是分隔两地。”   玉无瑕微微皱眉,却是没有作声。   玉自珩不理他们,给夏蝉夹着菜,又盛汤,玉无瑕微微皱眉,将碗放下,看着玉自珩道:“十三,这位姑娘是……”   玉自珩笑着,“姑姑,我还没告诉你呢吧,这就是你以后的弟媳了,夏蝉。”   贺媛心笑着,“是啊,蝉儿跟十三已经定下了,我们也都见过了。”   玉无瑕板着脸,看着夏蝉,淡淡道:“夏姑娘家住何处?父母是何人呢?”   夏蝉轻笑,“小女家住定州流亭镇泉水村,爹爹早逝,母亲身体不好,在家里常年休养。”   玉无瑕皱眉,“边远小地方来的人?”   一句话,将全场的气氛降低至了冰点。   玉自珩皱眉,“姑姑,怎么说话呢?”   玉无瑕皱眉,“你是怎么跟姑姑说话的!”   玉自珩‘蹭’的一下子站了起来,“你为何不说说自己是怎么说话的?!我刚才说了,夏蝉是我以后的妻子,你这般说,是诚心让大家都下不来台吗?”   玉无瑕轻笑,“难道我说的不是实话?”   玉自珩皱眉,“实话用不着你来说。”   贺媛心急忙起身,“十三,坐下,怎么跟长辈说话呢!”   夏蝉拉了他一把,“坐下吧。”   玉自珩撇撇嘴,这才坐下了身子,“小知了是爹娘都同意了的,姑姑在这里说这些,有什么用!”   玉无瑕皱眉,“大哥大嫂,你们同意了?”   玉中寅点头,玉无瑕皱眉,“这桩婚事,坚决不行。”   玉自珩毛了,“你凭什么说不行?爹娘同意了要你的意见干什么?”   玉无瑕轻笑,“门不当户不对,你们两个不会好的。”   玉梦惜也有点看不过去,“姑姑,不是这样的,蝉儿是个很好的姑娘……”   玉无瑕皱眉,“她门槛太低,想必以后会拖累你,且,你确定她喜欢的是你的身份,还是你的人吗?”   玉自珩猛地将手里的筷子一摔,“我怎么不知道,我清楚的很,你少用你那一套来教育我!”   贺媛心皱眉,“十三,坐下!”   玉梦华也是皱眉,“十三,不能跟姑姑大呼小叫!”   玉自珩冷哼一声,拉着夏蝉的手站了起来,“谁跟我说都没用,我好不容易遇到了自己喜欢的人,好不容易追到手,带回来是跟你们说一声,而不是征求你们的意见!小知了她是我的命,是我的全部,谁要是以后再敢侮辱她,对她有一丁点的不敬,别怪我不顾什么亲情血缘的情谊!”   说完,就拉着夏蝉往外走,连拖带拽,走的飞快。   贺媛心急忙站起身子,“十三,十三啊……”   玉中寅也是不悦,将筷子一搁,“你们吃吧。”   说着,起身离开。   玉梦惜看了看,“我也饱了!”   玉梦华叹口气,“娘,我回去了。”   贺媛心瘫坐在椅子上,看着仍旧吃饭的玉无瑕,忍不住道:“无暇,你说你这是何必呢……蝉儿那姑娘真的是个好姑娘……”   玉无瑕皱眉,“大嫂,这姑娘再好,也配不上十三,门不当户不对,下场就像是当年的我一样,难道大嫂还不明白吗?”   贺媛心一愣,“无暇,这种事情不能一概而论,你不曾接触过蝉儿,如何能凭着自己的臆测来断定!”   玉无瑕拿着手帕擦擦嘴,起身道:“这就是真理,不是我的臆测。”   贺媛心皱眉,“无暇,你可曾听说上次的事情,十三被困孤城,中毒,鬼面千兵被困沙漠之中。”   玉无瑕点头。   贺媛心道:“是蝉儿,她派人,亲自部署,救出了鬼面千兵,只身一人进入敌营,救出十三,为此受了重伤,养了三天才醒来。”   玉无瑕一愣,贺媛心道:“你今日之举,着实是伤了十三的心,你可知道在十三心里蝉儿的分量有多重,他敬你做姑姑,才这般,若是旁人,早就……”   贺媛心说着,“唉,我也不说了,你刚回来,还是回去休息吧。”   说着,自己也转身离开。   玉无瑕面无表情,道:“刘嬷嬷,走。”   出了门,玉无瑕站定了身子,“儒尽。”   一个黑衣男子应声出现,“夫人。”   玉无瑕道:“我要这个夏蝉的一切资料,要快。”   儒尽点头。   玉自珩拉着夏蝉一路回了邀约阁,直到进了屋子,才‘砰’的一声把门关上。   夏蝉扶着膝盖喘着粗气,“十三,你走的这么快干嘛……”   玉自珩皱着眉,转身扶着夏蝉直起身子来,神色十分抱歉的道:“小知了,都怪我……”   夏蝉轻笑,“没事,怎么说呢,说实话我觉得你姑姑这人不错,只不过是嘴巴厉害一点,她是信佛之人,身上的那种气度我能感觉的出,她想说的是怕我爱你的身份不爱你的人,其实并没有那种很严重的地域歧视。”   玉自珩冷哼一声,“她当众给你下不来台面,你还帮她说话!”   夏蝉轻笑,“我不是帮着她说话,我是真的想告诉你,姑姑她这人不坏,真的,我觉得,她如果真的了解我了,肯定会转变态度的。”   玉自珩不爽,气哼哼的不想理人,夏蝉轻笑一声,伸手抱着他的腰,埋首在他怀里,“不过十三,刚才你为我说话的样子,真的是太厉害了!”   玉自珩忍不住嘴角微微翘起来,“我是看不惯任何人说你不好……”   夏蝉轻笑,“我知道我知道……你对我最好了。”   玉自珩伸手摸摸她的头发,“小知了,接受完封赏,我还是想跟你回你家去,住在村子里很好,比京城这里好太多了。”   夏蝉微笑,抬手揉着他的脸颊,“好,过几天我们就回去。”   夜里凉风习习,夏蝉跟玉自珩坐在桌前,一人捧着一本书看,打发时间。   窗子半开着,隐隐传来有人上台阶的声音。   不一会儿,门便被轻轻推开,来人正是贺媛心。   “蝉儿,伯母有没有打扰到你们?”   夏蝉急忙起身,“伯母……”   贺媛心上前,将托盘放在桌上,“晚上看你没有怎么吃饭,就让厨房做了些你爱吃的来。”   夏蝉感动无比,“谢谢伯母。”   玉自珩冷哼一声,“姑姑她说什么了?”   贺媛心轻笑,“你这臭小子,那么大声跟你姑姑说话,你姑姑肯定生气了!”   玉自珩不爽,“娘,你搞搞清楚啊,该生气的是我才对啊,她都不给我留面子的。”   贺媛心叹口气,“蝉儿啊,你千万别往心里去啊,她姑姑,就是这么一个人……”   夏蝉点头,“伯母,我知道,我能看得出,姑姑不是歧视我,只是单单从表面上看,不喜欢我罢了。”   贺媛心叹口气,“蝉儿,十三他姑姑是有些古怪,之前豆蔻年华之时,曾替父代兄上战场,立下无数军工,还被封了无暇将军,也就是从那时候起,我楚国才有了女子可入军营任职的先例,只是无暇她当时遇到一个道貌岸然的男子,无暇年轻,不听劝,一心与之在一起,最后,却被他骗了,这男子乃是吐蕃皇室中人,故意来骗无暇的情报,无暇从此之后便卸了兵权,一心皈依佛门。”   夏蝉默默听着,不由得感叹道:“姑姑好生可怜,那种男人,利用女子感情来满足自己的私欲,真真不是人。”贺媛心道:“蝉儿,你心里不要有芥蒂,无论如何,你这个儿媳妇我们是认定了,不会让别人伤害到你的。”   夏蝉笑着点点头,“伯母放心吧,我不会有什么芥蒂的。”   贺媛心笑着起身,“既是如此,我也就放心了,你们慢慢吃,我先回去了。”   夏蝉急忙起身去送,“伯母慢走。”   走到门口处,贺媛心又转身笑道:“后天便是进宫的日子了,明天伯母带你去置办一身行头,进宫参加宴会,肯定是要好好妆点一下的。”   夏蝉微微尴尬,她是真的不想出什么风头,可是贺媛心如此热情,自己拒绝的话会显得特别矫情的。   夏蝉笑着点头,“多谢伯母。”   看着贺媛心走了,夏蝉这才关上门回了屋子,玉自珩看着她沉默的小脸,道:“怎么了?不想去啊?”   夏蝉摇摇头,托腮道:“也不是,只是有点愁……”   玉自珩轻笑,“不用发愁,有我呢,明天我们虽然不是在一起进宫,可是我娘我几个姐姐都跟你在一起的,你放心吧。”   夏蝉点点头。   两人吃了饭,夏蝉去沐浴完,出了门擦着头发,却看见玉自珩还坐在桌子旁。   夏蝉皱眉,“我要睡觉了。”   玉自珩点点头,放下书本伸了个懒腰,“那我也睡。”   夏蝉皱眉,“你去哪里睡啊?”   玉自珩挑眉,“当然是在这里啊。”   夏蝉不爽,“回你自己的屋子去,我这床太小了……”   说着,抢先一步躺在了床上。   玉自珩轻笑,俯身上前来低头看着夏蝉,“小么?昨晚上觉得还好啊……”   夏蝉脸色一红,“你走不走?不走我可动手了……”   玉自珩急忙摆手,“不敢不敢……”   说着,低头亲了一下她的唇,“明天早上见。”   夏蝉笑着点点头,“晚安。”   入夜,玉无瑕盘腿坐在榻上闭目念佛,双手慢慢的转着手里的佛珠,刘嬷嬷上前一步,“夫人,儒尽来了。”   玉无瑕点头,“进来。”   儒尽一身黑衣,走了进来站在玉无瑕的身前,“夫人,已经查清楚了。”   玉无瑕未睁开眼睛,只是淡淡道:“讲。”   儒尽点头,将打听来的关于夏蝉的事情全都说了一遍,玉无瑕听着,手上的佛珠微微的停了一下,继而又开始转动。   等到儒尽说完,玉无瑕才慢慢的睁开眼睛,长叹一口气道:“没想到,竟然是个这样优秀的孩子,看样子我白天是误会她了。”   她最是欣赏的,便是自强自立有头脑有见识有勇气的女子,夏蝉的所作所为,足以说明她统统满足这些条件。   这样看起来,配给十三的确很好。   玉无瑕点点头,道:“你下去吧。”   儒尽点点头,看了玉无瑕一眼,道:“夫人,夜深了,早些休息吧。”   玉无瑕淡淡的点头,儒尽皱眉,从袖子里拿了一个包裹出来,上前道:“这是属下给夫人买的香料,是夫人最喜欢的迦南香。”   玉无瑕微微抬眼,看了一眼桌上的包裹,点点头,“多谢你了,你下去吧。”   儒尽点头,看了玉无瑕一眼便走了出去。   夏蝉睡了一个好觉。   早上醒来之时,窗外隐约有鸟儿在叫,夏蝉微笑,一大早被鸟儿叫醒的感觉,的确很爽。   从床上爬了起来,夏蝉穿着单衣赤着脚走过去开了窗子,空气十分清新,太阳刚刚升起,洒下一片柔和的光亮。   夏蝉趴在窗边看着,感觉心情特别好,回家之后,她也要盖一座这样的小楼,有一个临窗的二楼小房间,窗外种树种花,养鱼养狗,每天早上起床都是这样和和美美的景象,想想都让人欢喜。   玉自珩进门,就看见美人正趴在窗边的景象,侧颜完美无瑕,恬静美好,玉自珩悄声走过去,从后环住她的腰身,轻吻着她的脸颊,“醒的这样早?”   夏蝉轻笑,缩了缩脖子,转头笑道:“被鸟儿叫醒了。”   玉自珩笑着,“娘已经准备好了早饭,我们下去吧。”   夏蝉笑着点点头。   洗漱完,两人便一起去了饭厅,贺媛心笑着,“马车都准备好了,吃完饭咱们就去给你买衣服。”   夏蝉笑着点头。   上午的时候,贺媛心便带着夏蝉出门了,玉自珩非要去,贺媛心皱眉,“女人逛街,你一个大男人跟着,好意思吗?”   夏蝉笑着,“我很快就回来。”   玉自珩只好作罢。   出了门上了马车,夏蝉才看见玉无瑕也在。   夏蝉礼貌的叫了一声,“姑姑。”   玉无瑕点点头,“嗯。”   一路静默无言。   马车绕着去了大街上,在一家格局不小的布庄前停了下来,贺媛心笑着,“这就是京城最大的如记绣庄了。”   几人下了马车,正要往里走,却听身后传来一阵笑声。   “这不是无暇夫人吗?怎么从庙里回来了?”   “啧啧,你是不知道,这人虽然在庙里,说不定心早就飞回来了呢?”   “说的倒也是,一个老女人,啧啧……当然……哈哈哈……”   贺媛心皱眉,“葛夫人,温夫人,你们到底是什么意思?”   玉无瑕淡然道:“大嫂,算了,我们进去吧。”   ------题外话------   姑姑是个好银……明天就回村子了,希望大家不要养文,佳人会努力码字的么么哒~ ☆、109 求了三个封赏,回家建设家园!   贺媛心皱眉,看了看身后的两人,皱眉道:“走,不跟这些小人计较。”   夏蝉转头看了那两人一眼,又看了两人身后的马车,一家写着‘葛’一家写着‘温’。   加上刚才贺媛心说话时的称呼,夏蝉可以确定,这两人便是葛家和温家的人了。   三人进了绣庄,身后的杨氏和吕氏也跟着走了进来,绣庄里的小伙计见了贺媛心几人,急忙上前,笑着道:“夫人,需要点什么?”   贺媛心笑着,拉着夏蝉上前,道:“做一身鲜亮的行头,你看看,这是小姑娘家家的,得找好的料子来。”   那掌柜的急忙点头,嘴上道:“姑娘生的好看,这若是配上我们店里的料子,就更加好看了。”   玉无瑕点点头,“银子多少无所谓,最关键是要拿好的。”   夏蝉一愣,抬眼看了看玉无瑕,有些奇怪。   玉无瑕却神色淡淡,好像没事儿人一样看着夏蝉,“去试试吧。”   贺媛心乐的开心,拉着夏蝉上前去挑选衣料。   夏蝉轻声问道:“伯母,姑姑怎么了?”   贺媛心笑着,“许是想通了,这不是更好么,你姑姑她其实心眼儿不坏,也不是就要针对你。”   夏蝉笑着点头,“我知道。”   一段感情,自然是希望得到更多的人的祝福的,夏蝉这样想,若是姑姑愿意祝福,那最好,不能,也没办法。   如今看来,这个姑姑肯定是昨夜派人了解了自己,然后才会改变看法的。   还好,不是个不明事理的人。   杨氏和吕氏上前,笑着道:“无暇,这么长时间没见面了,好不容易你回京一次,我们姐妹几个也坐一起说说话啊。”   玉无瑕神色淡淡,“不好意思,我没空。”   杨氏轻笑,在玉无瑕旁边坐了下来,“想当年我们三个可是一起玩到大的好姐妹,那时候,你可是我们三个人里面最好看的,可现在……却是还孤身一个人,啧啧,真是老天有眼啊。”   说着,跟吕氏对视一眼,掩嘴笑了起来。   玉无瑕神色仍是淡然,丝毫不见动怒的样子,倒是贺媛心站不住了,猛地转身走过来,伸手指着杨氏,“姓杨的,你说这话什么意思,今儿个出来就是想找茬是吧?”   杨氏冷笑,“哼,什么意思?自然是字面上的意思,难道还不让人说实话吗?不就是老天有眼吗?”   贺媛心咬牙,撸了袖子上前,“老娘今天就打死你,看你还说不说……”   杨氏吓了一跳,“悍妇,你们玉家一门都是悍妇……”   玉无瑕却伸手止住了贺媛心的手。   “大嫂,不要生气,不值得。”   贺媛心皱着眉,“姓杨的,你再敢说一句试试?!看看老娘今天能不能扒了你的皮!”   杨氏冷笑,“怎么?我就说了,你们玉家一门的悍妇,一个老虎三,一个你,还有个跟家族断绝关系跟着野男人跑了的二姑娘,这满京城谁不知道啊?不就是仗着一个会耍刀枪的儿子吃老本儿么?养了一个嫁不出去的小货在家里,还养一个被男人嫌弃的丢了出来的烂货……”   贺媛心要气炸了,夏蝉急忙上前,拉住了贺媛心的手,开口道:“伯母,你怎么说也是名门夫人,犯不着为这种市井泼妇生气。”   杨氏听了夏蝉的话,气的要死,伸手点着夏蝉,“哪里来的臭丫头,竟然敢说我是市井泼妇?菊香,上去替本夫人好好收拾她,让他们看看我们葛家的厉害。”   “是。”菊香应声,阴笑着上前。   夏蝉冷笑,葛家是吗?她期待已久了。   菊香上前,挥手就要打,夏蝉却在她还没到自己身前的时候,身子一侧,右腿打横抬起来,一记凌空飞腿便将菊香给踢了出去,撞到了身后的椅子,连带着还在等着看热闹的杨氏也被碰倒了。   夏蝉冷笑,收回腿来看着地上的两人,“葛家若想跟玉家比武,简直是自不量力!”   杨氏疼得要命,‘哎呦’‘哎呦’个不停,吕氏看了刚才的一幕,对夏蝉心有余悸,慌张的扶起了杨氏,道:“玉家的,你们这样大胆伤人,我们一定上告皇上,治你们的罪!”   “好啊,去告啊,谁不去谁就是王八蛋!”   贺媛心解气的很,大声说道。   吕氏一怔,心头又慌了起来,玉无瑕叹口气,转头拿了一锭银元宝放在桌上,道:“将刚才看好的衣服送去玉将军府上。”   说着,道:“大嫂,蝉儿,咱们走吧。”   贺媛心恨恨的瞪了杨氏和吕氏一眼,这才离开。   上了马车,玉无瑕面色淡淡的坐着,贺媛心看着她,道:“无暇,你别放在心上,以后你就住在将军府里,谁敢说你不是。”   玉无瑕摇摇头,“大嫂,这几年以为我的原因,大哥跟你都吃了不少的苦,我不想这样连累大家,宫宴之后,我便会回庙里去继续清修,那里也好,起码安静的很。”   贺媛心皱眉,“无暇,你没必要……”   夏蝉忽然开口,“姑姑,可不可以听我说一句?”   玉无瑕未作声,夏蝉轻声道:“姑姑的事情,伯母已经告诉我了,我觉得,谁都有过去,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伤疤和不愿意提及的往事,好的与坏的感情经历,都是人生宝贵的经验,如同我们生下来第一次走路,如果先跑,肯定会跌倒,可是只有跌倒过,我们才会知道跑是不对的,要慢慢的走才对,这就像姑姑的心中的伤疤一样,谁年轻的时候没有犯过错误,尤其是女孩子,少女不谙世事,喜欢一个渣男很正常,可是渣男已经远离你,这就是你的幸运,老天爷给你安排这一段感情经历,不是为了限制你,而是为了让你知道,坏的事情会过去,好的还会再来。”   贺媛心愣住了,看着夏蝉,有些惊讶。   一个十五岁的小姑娘,怎么会有这样的感悟。   偏偏这每句话都说在了点子上,让人特别有感慨。   夏蝉看着玉无瑕眉宇间有松动,继而又道:“姑姑,你一定要相信,好的东西都是值得等待的,不管你现在正在经历什么,不管你受了多少的折磨,这天下还是有那么一个人,他正在跨越人海,越过沙丘,穿过荆棘,只是为了你而来,而在这个人到来之前,你能做的,就是照顾好自己,将自己活得精彩,用此来迎接你人生中最重要的另一半。”   玉无瑕猛然抬头,眼眶泛红,她看向夏蝉,却发现夏蝉也是泪流满面。   夏蝉吸吸鼻子,上前抓着玉无瑕的手,笑道:“姑姑,每个人都是不可复制的,天下只有一个姑姑,谁也不能与你相同,所以,你要好好的活着,拿出以前那种气魄,你会比之前更开心,比之前活的更好,到时候你会发现,这天下,情感是小事,取悦自己,最为重要。”   玉无瑕怔怔的看着夏蝉,热泪一滴滴的滚落,一开始是无声的,到后来渐渐的就开始了小声的抽泣,到最后就是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   夏蝉让马车在门口停下,上前伸手抱住了玉无瑕,轻声道:“哭吧,哭出来就好了……没有什么过不去的……”   马车外,刘嬷嬷忍不住老泪纵横。   她跟了玉无瑕十几年,见证了玉无瑕是如何从一个天真烂漫性格开朗的少女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她心里着急,却无法开解她,多少年了,她从未看见过玉无瑕痛痛快快的哭一场,如今终于哭了出来,或许以后便会好了吧。   玉自珩坐在凳子上,托腮看着桌上的糕点,不时的起身跑到窗子口那里看几眼,着急夏蝉为何还不回来。   “再不回来这糕点可就凉了啊!”   玉自珩焦急的自言自语,这可是他费了一上午的功夫才跟大姐学会的,做了好几笼,到最后就挑了这么一盘出来,都是精华啊。   玉自珩着急,心头一跳,这个时候还不回来,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了?!   一想到夏蝉可能有危险,玉自珩就什么也顾不上,急忙起身往外走。   刚一出门,便见夏蝉‘蹭蹭’的跑上了楼梯来,一把冲进了自己的怀里。   玉自珩一愣,伸手抱着她,“小知了,你怎么了……”   夏蝉闷声摇摇头,眼泪再也忍不住了。   察觉到她哭了,玉自珩着急的要命,急忙扳住她的肩膀看着她,“小知了,你这是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夏蝉摇摇头,泪眼朦胧,“刚才为了开解姑姑,我也心里好难受……”   玉自珩这才长舒一口气,心疼的伸手给她擦眼泪,“小知了,别哭了,你还有我呢……”   夏蝉点点头,埋首进他的怀里。   她开解玉无瑕,却说得也正是自己的心里。   前世谈过恋爱,却不得善果,男友为了钱而投奔了富家千金,自己一度崩溃想要自杀,穿越异世,她更不想谈及感情。   可是就像是那句话,不管你在经受着什么,你要相信,有那么一个人,他正在穿越人海,越过沙丘,披荆斩棘,只为你而来。   幸好,她等到了,这样好的十三,这样深情的十三,她觉得此刻的自己是这世上最最幸福的人,所有的等待都值得了。   听着怀里的小人儿渐渐的安抚下了情绪,玉自珩才松开了她,弯腰低头亲吻着她的脸,将她的眼泪轻轻的吻去。   “不哭了好吗?”   夏蝉微微点头。   玉自珩笑着,“逛了一会儿了是不是该饿了,来,进来吃点心。”   玉自珩牵着她的手走了进去坐下,道:“来,吃一块试试味道。”   夏蝉也是真的有些饿了,一口气吃了好几块,眨眨眼睛道:“好吃。”   玉自珩开心了,“真的吗?这是我第一次做点心诶,太好了,那小知了,以后你的点心我都包了……”   夏蝉惊讶,“十三,这是你做的啊?”   玉自珩得意的点头。   夏蝉笑着,“你越来越厉害了。”   玉自珩得意,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脸颊,扬了扬眉。   夏蝉无奈的笑了笑,还是倾身上前,凑上去亲他的脸颊。   可就在快要碰到他的脸的时候,玉自珩却猛然间转了脸,夏蝉一愣,来不及躲闪,便亲在了他的唇上。   夏蝉一怔,急忙想要撤离,玉自珩哪里肯,一把拽过了夏蝉的胳膊,将她整个人拉到了自己的身上,引领了主导权。   这一吻,有些太缠绵,夏蝉脑袋晕乎乎的,手都没了力气,要不是玉自珩托着她的腰身,只怕她都要软成一滩水了。   门口传来有人上台阶的声音,夏蝉急忙拍了拍玉自珩,“起开……起开……”   玉自珩轻笑,“别怕,是梅丫……”   果然,梅丫站在门口道:“小姐,夫人喊您下去吃饭了。”   夏蝉急忙应声,“我这就来……”   说着,狠狠的瞪了一眼玉自珩,“吃饭了。”   两人下了楼,去了饭厅,玉梦华几人已经坐在那里了,正跟玉无瑕说着话。   夏蝉进了去,笑着道:“姑姑,大姐,十一姐,你们都来了啊。”   三人笑笑,玉自珩冷哼一声,“大姐,你们什么时候走啊?”   玉梦华轻笑,“明儿下午就走。”   玉自珩点头,“巧了,我也明天下去就走。”   贺媛心皱眉,“怎么走的这么着急?”   玉自珩道:“明天参加完宫宴,即刻就走,不多留了。”   玉中寅道:“好,不过你们路上都小心些,好在你大姐跟你二姐都在定州,你们都互相有个照应。”   玉自珩点头。   吃了饭,这边绣庄的人便将衣裳送了来。   都是看好的现成的成衣,夏蝉看了看,疑惑道:“怎么是骑装?”   贺媛心笑着,“说是皇上临时改了主意,把宫宴取消,在狩猎场举办,这去狩猎场,便少不得要骑马,穿骑装可以方便一些。”   夏蝉笑着点点头。   姚月莲被嫁去了温家,却也不是名正言顺的嫁进去,而是做了小妾。   本来姚家也是不同意的,还去求了太后的情,可惜了皇上十分震怒,认为此等不检点之女子就该这样,否则便要诛杀,姚善信无奈,只得点头答应。   姚月莲清醒之后,气得快要疯掉了,温少洋一个人尽皆知到天阉之人,自己若是嫁过去,岂不是一辈子都要守活寡吗?更可气的是温少洋那般阴险的人,自己去了,就等同于羊入虎口。   可是,不去便是死,姚月莲最终还是屈服了。   温雅坐在树下,捧着一本书看,姚月莲气冲冲的走了过来,一下子站在了温雅的身前。   温雅抬头,皱眉道:“你来做什么?”   姚月莲气得要命,“你还敢问我来干什么?当初的馊主意是谁出的,温雅,我被你害的嫁给了你的那个废物大哥,你却在这里没事儿人一样看书……”   说着,一把抢过温雅的书摔在了地上,“我让你看!”   温雅面色微怒,“我的计策是好计策,只是你太笨,竟然能在那种机会下还让夏蝉逃跑,怎么还怪起我来了?”   姚月莲气急,“我呸!你的计策好?我就是按照你说的去做的,还叫好?温雅,我告诉你,我这辈子完了,你也别想好好过。”   温雅皱眉,“你想干什么?”   姚月莲轻笑,“干什么?让你也尝尝男人的滋味儿罢了!”   温雅面色一惊,急忙转着自己的轮椅往后退,可是这时候,温雅却觉得自己的手有点发软,不听自己使唤了。   温雅皱眉,“你对我做了什么?”   姚月莲阴险的笑了笑,“只不过是给你下了一点春药罢了,怎么样温雅,现在有没有感觉特别空虚啊?你害了我的,我让你千百倍偿还,放心,等你醒来,我不会被发现的,因为我现在正在祠堂里诵经为老太太祈福呢,哈哈哈哈……”   温雅面色震惊,此时也想到了今日之事定是姚月莲亲手策划,既然已经策划好了,肯定也是都部署好了。   温雅暗暗心惊,咬着牙看着姚月莲,“不要让我活下来,要不然我会让你生不如死的……”   翌日一早,夏蝉跟玉自珩吃过了早饭,便跟几人一同去了皇家狩猎场。   宫宴在此进行,这是给玉自珩的封赏宴,想必也是想借着这狩猎,宣扬一下玉自珩的战神名号吧。   马车一路奔波,约莫一炷香的功夫,便到了皇家狩猎场的入口。   门口有负责检查的侍卫,放行之后,才缓缓的进入了猎场之中。   此时正是上午,春意盎然,到处都是一派温暖的感觉,夏蝉下了马车,不由得舒心的一笑,这里景色很美,适合度假。   男女不同席,玉中寅和玉自珩去了男席,夏蝉跟贺媛心几人便去了女席的位置坐下。   桌上摆了香茶和点心,夏蝉坐下,观察了四周,道:“这里好漂亮,比定州那边的狩猎场好看多了……不过,定州那边的狩猎场很安静。”   贺媛心笑着,“这狩猎场平时也可以进来的,递了牌子便可,你若是喜欢,下次再来便是。”   夏蝉笑着点头,“谢谢伯母。”   几人说着话,互相说笑,玉无瑕自从被夏蝉开导了之后,便也慢慢的恢复了一些,变得能说几句话了,说到开心的地方,也会跟着笑笑。   “玉伯母!”   正在此时,一阵声音传来,一个丫头推着温雅往这边走了过来,温雅的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笑着跟贺媛心打招呼。   贺媛心也知道了温雅跟玉自珩以及夏蝉的事情,见了她,自然也没什么好反应。   温雅仿若看不到一样,笑着道:“伯母,好久不见了,您最近身体还好吗?”   贺媛心点点头,“还好,死不了。”   温雅面色微微的有些尴尬,“一会儿玉将军便会接受封上了,伯母肯定是场上各家夫人最羡慕的人了,能教养出这样优秀的儿子来。”   不得不说,温雅的情商还挺高的,说话恰到好处,不会逾距。   贺媛心没有作声,只是漫不经心的点点头。   温雅自言自语了一番,笑着道:“那我先走了,一会儿见伯母。”   说着,便让丫头推着自己离开。   玉梦烟皱眉,“这个温雅,安得又是什么鬼心眼儿?”   贺媛心皱眉,“不知道,许是来叙叙旧吧,看她现在坐着轮椅呢,也该收敛一下了吧。”   夏蝉未作声,端着茶杯喝茶。   是么?收敛?她温雅想收敛,也得问问自己愿不愿意放过她呢!   说了一会儿的话,皇上的仪仗便到了,众人皆是下跪。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百里龙耀坐上了最上面的椅子,笑着道:“平身!”   “谢皇上。”   众人坐下,玉梦烟笑着道:“皇上出宫带的人还是四姐,气死葛家的一群人。”   夏蝉往上看去,果然,坐在百里龙耀身边的正是玉梦梨,而坐在不远处的葛家的一桌女眷,都是面色不怎么好看。   贺媛心轻笑,“杨氏这个不要脸的,看她还怎么嚣张。”   百里龙耀笑着道:“今日宴会,朕是为楚国的大将军玉将军所办,玉将军英勇善战,乃是楚国的骄傲,这次出征,玉将军遭到暗算,全靠一奇女子力挽狂澜,只身一人闯入敌营救出,这奇女子乃是楚国女子之表率,颇有当年无暇夫人之勇猛,朕今日特封,玉自珩,夏蝉,上前听旨。”   玉自珩起身,夏蝉也起身。   两人走上前,在百里龙耀身前跪下。   百里龙耀看着两人,笑道:“封玉自珩为一品镇国大将军,享一品官员俸禄,赐黄金千两,金银珠宝若干,大宅十座。”   玉自珩拜谢,“谢主隆恩。”   百里龙耀看着夏蝉,笑道:“丫头,你是我楚国的功臣,想要什么,跟朕说,朕都可以给你。”   夏蝉一愣,没想到百里龙耀会这样说,原本她以为百里龙耀会直接赏自己一些金银珠宝什么的,那就够了。   夏蝉皱眉想了想,道:“皇上,草民不才,想问一下皇上可以赏草民多少东西?”   百里龙耀轻笑,“哦?那得看你想要多少喽?只要不是要朕这江山,朕都可以给你。”   这句话说得太满了,在场的众人都是十分惊奇,望向夏蝉的眼神都是嫉妒,猜疑,探究,好奇。   夏蝉想了想,道:“草民想跟皇上要三样东西。”   百里龙耀来了兴趣,道:“讲。”   夏蝉朗声道:“第一样,草民想请皇上为定州流亭镇泉水村的村民免去一年的赋税。”   百里龙耀一愣,“为何?”   夏蝉道:“回皇上的话,草民便是定州流亭镇泉水村人士,此次战事,泉水村的房子全部被毁,眼看就要春耕,大家要盖房子还要耕地,已经非常不容易,草民不才,刚刚上任里正一职,所以想请皇上帮忙,免去村民们一年的赋税,让村民们有时间缓一缓,待得来年丰收,定会更加感谢皇上的恩德。”   玉梦梨笑着,“夏姑娘真是宅心仁厚,皇上,看在她一片热心的份上,您便答应了吧。”   百里龙耀点头,“好,夏蝉,你这份心愿,朕应了。”   夏蝉笑着点头,“多谢皇上!皇上,草民想要的第二样,便是想跟皇上讨一件黄马褂。”   百里龙耀一愣,哈哈大笑,“好好好!你这丫头心思敏锐,这黄马褂穿在身上,除了朕在场,谁也不能治你的罪,好,朕应了你!”   夏蝉开心的不得了,“多谢皇上。”   百里龙耀笑着,“那丫头,你第三样想要什么啊?”   夏蝉轻笑,“没了,皇上第三样就多多少少给我点银子意思一下就行。”   百里龙耀被逗笑了,“哈哈哈哈……好!丫头,你的性子朕喜欢,朕便赏你,一千两纹银,助你回村帮助村民们盖房,早日重建家园。”   夏蝉急忙谢恩,“多谢皇上恩典,村民们若是知道,定会口口相传,我们楚国的皇上是一位天大的好皇帝,一位贤明的圣君。”   这拍马屁的话嘛,夏蝉是信手拈来,拿人的手短,这刚拿了人家一千两的银子跟这么多东西,说几句话意思意思又有何妨。   百里龙耀被夏蝉这几句话说的是龙颜大悦,笑道:“朕瞧着这葡萄不错,来人,送一盘去玉家的桌上。”   夏蝉急忙又是谢恩。   回了座位上,夏蝉便感觉的到无数朝着自己投射而来的眼神,夏蝉统统都不予以理会,安安静静的吃着葡萄,跟贺媛心和大姐三姐说着话。   封赏完,按理说是没啥事儿了,舞姬在中间跳舞,大家都是觥筹交错,一边说笑一边看舞蹈,没一会儿,茶足饭饱,大家便都骑着马往林子里去,准备打些猎物了。   毕竟来了猎场一趟,总得弄些东西回去才行。   夏蝉笑着,“姑姑,我们一起去骑马吧,您是不是很久没有骑马了?”   玉无瑕有些害怕,摇摇头,“我不去……”   贺媛心笑着,“无暇,去吧,今天难得的好机会。”   玉梦烟笑着,“就是啊,姑姑,来吧,我们好久没有一起骑马了。”   被众人催促着,玉无瑕终是站起了身子,去选了一匹马。   杨氏皱眉,“呦,无暇,你也来骑马吗?这么多年不骑马了,别手生,摔下来可就不好了!”   楚国以习武为尊,男女皆可以习武,只不过在玉无瑕上战场之后,便开启了女子可以入军营上战场的先河。   而这些世家女子,都是自小琴棋书画培育,还多了两样,那就是骑马和习武。   玉无瑕未作声,玉梦烟则不爽了,“怎么?自己儿子都管不好还来操心人家,我说葛夫人啊,你的心有天那么大吗?我看你不止是心大,脸都大的吓人,有事儿没事儿的别来我们面前晃悠,你不嫌烦我嫌恶心!”   杨氏被玉梦烟给堵了回来,气得不行,“玉家的老虎三,你少在这里说什么有的没的,要是不服气,那就赛一场。”   玉无瑕却忽然抬头,“赛一场便赛一场,若是我赢了,以后都不想再看见你出现在我面前!”   杨氏一愣,轻笑道:“要是我赢了,你便当众给我跪下磕三个响头!”   玉无瑕点头,“好,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玉梦烟开心的拍手,“葛家的,你就等着输吧!”   说着,立时转身大声道:“葛家夫人要挑战无暇夫人的马术,大家快来围观啊。”   夏蝉一愣,“三姐这是……”   玉梦惜笑着,“三姐这是怕杨氏到时候翻脸不认账,故意吸引大家来,一个是防止这个,二一个也是为了姑姑,姑姑需要在更多人面前找回自信。”   夏蝉轻笑,“对了十一姐,这个武侠女将的称号,是怎么来的啊?”   玉梦惜笑着,“当年爹爹生病,十三还小,无人出征,眼看着玉家便要没落,姑姑毅然决定自己上战场,当时满朝文武皆是反对,可是姑姑立下了军令状,若是打不赢,便提头来见!正是这一次,姑姑打赢了胜仗,从此之后名声大噪,被皇上钦封为无暇夫人,也称作无暇女将。”   夏蝉只是听着玉梦惜这样说,便是热血澎湃了,当年的玉无瑕一定是意气风发的,可却偏偏因为一个渣男……   夏蝉想到此,又看着不远处准备就绪的玉无瑕,这次之后,希望姑姑能找回自信,找回原来那个坦荡勇敢的自己。   这会儿,比赛已经准备就绪了。   马术比赛,乃是通过跨越障碍完成的比赛,场地是一个圆圈的形状,每隔几米都有不同高低不同形状的障碍,策马人需要有超好的驭马能力才能跨过障碍,两人同时比赛,先绕完一圈达到终点的一方就会获得胜利。   因为玉梦烟的大嗓门这么一吆喝,不少的人都是站在场地两旁围观,饶有兴趣的看着。   一方是赫赫有名的无暇女将,可虽是有名气,却是几年不曾出现,京城中人也都知道她当初跟了一个吐蕃男子,却又被无情的利用。   一方是一直马术不错的葛家夫人,这葛家夫人之前也就是个在驯兽园驯马的罢了,被葛王爷无意中带回了家中,竟是一路爬到了现在这个位置,也是令人佩服了。   两人各就各位,只听一声令下,便都是往前飞奔而去。   夏蝉站在围栏两旁,焦急的看着,玉梦惜笑着道:“放心吧蝉儿,姑姑一定会赢的。”   正在这时,夏蝉却瞄到一个黑色的衣角一闪而过,朝着林子里去了。   夏蝉皱眉,玉自珩往林子里去干嘛?   夏蝉心头疑惑,轻声道:“十一姐,我去方便一下。”   玉梦惜点头,“快些回来啊。”   夏蝉点点头。   转身进了林子,夏蝉往后看了一眼,寻找了一下温雅的身影。   确定了温雅未在,夏蝉轻笑,迈步走进了树林之中。   树林之中,是狩猎的好地方,温雅特地引自己前来,应该是有什么花招要使吧。   夏蝉神色微凝,慢慢的向前走着,走到深处之时,便见温雅正在前面。   温雅见了夏蝉跟来,笑着道:“夏蝉,你果真来了。”   夏蝉轻笑,双手背于身后,“你果真按讷不住了!”   温雅一惊,“你笑什么?你不害怕吗?难道你不好奇?你为何说我按讷不住?”   夏蝉轻笑,“你一下子问这么多问题,让我先回答哪个好呢?不如……”   话音刚落,夏蝉便猛地扬手,手中的飞镖射出,直接将隐在树上的一个暗卫给一击致命。   暗卫从树上摔了下来,发出‘咚’的一声倒地的声音。   温雅面色惨白,“你……”   夏蝉轻笑,“还想问什么呢?”   温雅害怕了,“杀了她,快点杀了她……”   十几个暗卫从天而降,直接将夏蝉给围在了中间,夏蝉冷笑,这几个人,还不足以吃自己一掌!   掌风挥出,直取对面之人的面门,一掌震碎了天灵盖,另一手迅速挥出,直击那人胸腔处,一招致命。   温雅看的面色惨白,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夏蝉解决掉了几个人,便冲上前来站在了温雅的身边。   温雅仰头看着她,“你不敢杀我的……你不敢……”   夏蝉轻笑,伸手一把掐上了她的脖子,死死的扼住,“你错了,温雅,我敢!”   手指一点点的收紧,温雅的呼吸也越来越急促,夏蝉轻笑着,“姚月莲来害我的那次,是你出的主意吧?好计谋啊你……”   温雅瞪着眼睛,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夏蝉却骤然间松开了她的脖子。   得了自由,温雅急忙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夏蝉轻笑,“我忽然不想让你死了,我以为让你坐在轮椅上你便能收敛了,可惜了,看来我是要让你躺在床上你才能收敛,也罢,终日躺在床上不能动弹,姚月莲还得日日去折磨你,这样得生活,太精彩了是不是?”   温雅一愣,“不要……你想干什么?”   夏蝉轻笑,一刀扎在了她的腿上,狠狠的一旋,“没什么,废了你的腿罢了。”   回了猎场的时候,正好赶上了玉无瑕夺了第一,杨氏跟她之间有些距离,这第二可是被甩的远远的。   玉梦烟反应太过激烈,直接冲进去疯狂的拥抱玉无瑕,“我姑姑赢了,我姑姑赢了!我姑姑还是当年的无暇女将,你们谁有不服的,都站出来赛一场!”   众人连连摇头。   纵使是之前对玉无瑕有所成见,可如今见了她娴熟的马术,大家都是知道,那个无暇女将还在,还没有变。   夏蝉笑着上前,“姑姑,你真厉害。”   玉无瑕看着夏蝉,眼眶中有泪,“蝉儿,谢谢你。”   玉自珩走在夏蝉身边,挑眉道:“嗯哼!现在知道说谢谢了!”   夏蝉杵了他一下,“别这样说。”   玉无瑕点点头,“之前是我对蝉儿的误解……”   玉自珩撇嘴,“知道了就好……不过姑姑,你刚才太厉害了!”   说着,又朝着玉无瑕挤眉弄眼。   杨氏下了马,冷冷的哼了一声,玉梦烟笑着,大声道:“怎么,不服气啊?不服气再来战啊!”   杨氏没做声,转身便离开了。   夏蝉道:“姑姑,我们先回去。”   几人回了座位上,发现皇上已经走了,剩下的都是一群人在互相说笑,玉自珩道:“娘,我跟小知了也回去了,有时间还会回来看你们的。”   贺媛心点头,“蝉儿,东西都给你们放在马车上了,回去记得打开看。”   夏蝉一愣,“伯母,什么东西啊?”   贺媛心笑着,“一些吃的用的,没什么值钱的,你带回去给家里人尝尝,都是京城的一些特产。”   夏蝉笑着,“谢谢伯母。”   贺媛心拍着她的手,“有什么事儿就派人捎个话来京城,玉家就是你的靠山。”   夏蝉听着这话,觉得心里满满的都是感动,点点头,“我知道了,谢谢伯母。”   上了马车往回赶路,夏蝉将贺媛心收拾的箱子打开,满满的都是一些精致的糕点和吃食,还有好多珍贵的衣料,知道夏蝉有弟弟妹妹,贺媛心还送了很多小孩子喜欢的玩意儿,夏蝉挨个的看着,心中特别感动。   她何德何能呢,让十三的母亲对自己这样好。   玉自珩瞧着她低头不语的样子,轻笑,“怎么了?”   夏蝉摇摇头,“这次是我草率了,只是给伯父伯母带了一点小点心,下次要多多送一些来。”   玉自珩摇头,“不用,我家里都不缺。”   夏蝉坚持,“不行,这是心意,等回去之后,我多弄一些好吃的,派人送去,让伯父伯母可以时时尝鲜。”   玉自珩点头,“好,我真是羡慕我爹娘,怎么就养了我这么个好儿子,还眼光这么好,找了这么一个好媳妇。”   夏蝉忍不住笑了,“有你这么夸自己的吗?”   说到这,夏蝉又想起了树林子里的事情,便原原本本的告诉了玉自珩,玉自珩点头,“放心,温雅她不敢说什么的,温家此次娶了姚家的女儿,皇上早就表现出不满了,温乘再傻,也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什么岔子的,所以这件事,他肯定会选择忍气吞声的。”   夏蝉抿唇,“我就是不想虐死温雅,就是想一遍遍的折磨她,她之前对我下手的那些事儿多了去了,我还不想这么快就罢手呢。”   玉自珩抱着她的身子,“好,你要做什么,告诉我,我帮你。”   夏蝉笑着点点头,靠着玉自珩的身子,缓缓闭上眼睛准备休息一会儿。   下午的时候,马车才缓缓的回了泉水村,这几日在曹得寿的带领下,村子从东头开始,已经盖起了几间房子,大家伙团结一心,互帮互助,生活过的和和美美。   夏蝉回了家,从马车上跳了下来,不少人都围了上来,七嘴八舌的问。   “蝉儿,听说你去京城了啊?这去京城是不是为了开店啊,你可不能搬走啊……”   夏蝉笑着,“不会的,我这次去京城,是因为上次救了军营里的人,其实沈家少爷,乃是军中之人,皇上英明,召我前去是为了封赏我,我已经向皇上求了一份恩典,那便是我们泉水村今年都不需要上缴赋税,从明年再开始交。”   一语既出,让周围的人都是十分的惊讶。   苗丽不可置信,“蝉儿,这是真哩?皇上答应了吗?”   夏蝉笑着点头,“皇上说了,战事之后,我们需要重建家园,这一年是给我们的缓冲期,所以特此免去一年的赋税,大家要努力,争取明年有个好收成,不辜负皇上的恩典。”   村民们都是开心的不得了,这没有赋税,一年便可以把收来的粮食都自己攒着,这样也就不用担心冬天会饿肚子了。   而这一切都是夏蝉给求来的,大家伙面面相觑,朝着夏蝉就是跪下了。   夏蝉一惊,急忙道:“大家快些起来,我当不得……”   前头一个老者感叹,“里正啊,你才是我们泉水村真正的好官啊,帮着大家盖房子,大公无私的分粮食给我们,现在又帮我们求了这样天大的恩典,我们必须要给你磕头……”   说着,庄重无比的磕了一个响头。   夏蝉真的是特别尴尬,看着这一群乡亲们对着自己磕头,夏蝉是又不好意思又感慨。   好不容易劝着大家起来,夏蝉道:“乡亲们,大家不用这样,我现在既然已经是里正了,我就一定会带着大家发家致富的,只是大家要相信我,要不然我们还是一盘散沙,永远不能团结。”   众人都是高声道:“相信里正,相信里正。”   夏蝉笑着,“好,那大家先去忙吧,下一步要做什么,我会再来通知大家的。”   玉自珩先回了家,去跟沈崇博打声招呼,夏蝉则让梅丫将东西搬进了家里去,然后去换了一身衣裳。   这时候,门口传来一阵脚步声,正是那四位族中的长老来了,薛材站在外头,看着四人气势汹汹而来,急忙上前,“你们来干什么?”   当先的一人唤作王贵,是这四人的领头人,也是最凶最阴险之人,一开始给夏蝉家里干活修葺房子的王明,就是这人的外甥。   王贵看了一眼薛材,皱眉骂道:“哪里来的小瘪三,滚滚滚,让夏蝉出来说话!”   ------题外话------   对于村子里的老祸害,必须要赶出去…… ☆、111 娘亲定婚事,夏蝉做点心!   天泽道:“小的也不知道,只是刚才这位客人吃完东西走了出去,忽然就晕倒在地上了,小的出来的时候,这位客人就在一直嚷嚷着是吃了我们的东西中毒了……”   夏蝉皱眉,再度看向地上之人,那人正抬起头来,一边擦着嘴一边指着地上的一滩呕吐物道:“大家伙快来看看啊,这个一粟食斋,卖坏了的东西给我们吃啊,我刚刚什么都没吃就来这里吃早饭,结果吃完了就肚子难受,头晕脑胀,然后就开始呕吐了,大家可都是证人啊……”   夏蝉微微皱眉,待看清楚那人的脸之后,却是大惊。   这人……为何跟刚才自己看到的纸上的人那么像!   夏蝉忽然心惊,慢慢的想了想,又让自己静下心来。   抬眼看向地上之人,道:“你是故意的吧?这苦肉计演的倒还挺逼真的啊?”   那男子一愣,一时间没了话,“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夏蝉皱眉,“你欠了银桂坊不少赌债吧?昨日这么巧,我刚好碰见你从银桂坊被打了出来,这次来,是不是想来讹钱回去还赌债,然后还可以回去给你真正的主子交差了?”   那男子一惊,“你少胡说八道……”   夏蝉冷笑,“胡说八道,你昨天在银桂坊输了不少的钱,今天竟然还有闲钱来一粟食斋吃饭,简直是笑话!你既然说自己是吃了我们的东西才呕吐的,那现在就找大夫来验验你剩下的那些东西里面有没有毒!”   那男子一惊,“你……你仗着自己有几个钱就可以胡编乱造了吗……我不跟你们一般见识……我要去告县太爷……”   说着,仓皇就要逃跑,夏蝉却厉声道:“来人,将这个想要污蔑我一粟食斋的胆大妄为之徒给拿下!”   冬故上前一步,直接抓了那人的两条手臂反锁,牢牢的按在了地上。   那人的脸贴着地面,愤怒道:“你好大的胆子,你不是官,凭什么抓我,我要去告你……”   夏蝉冷笑,“我怎么能抓你呢,我只是怕你不守信用,不去县衙门告我罢了!”   说着,起身道:“冬故,你送他去县衙门,跟县太爷说明原因,请县太爷帮我们做主。”   冬故点头,直接带着那男子就起来,推着去了县衙。   夏蝉看着围观的众人,道:“大家要相信我们的清白,我们一粟食斋所有的原材料都是干干净净的,而且我们敞开了门做生意,就不怕被人查,对于东西的干净程度,大家若是觉得哪里有问题,可以随时找我,有则改之无则加勉,希望大家能监督我们。”   夏蝉的一番话说的十分中肯,且落落大方,说完之后,便是赢得了满场之人的钦佩。   天泽笑着,“大家要点菜的赶紧进来点菜,我们早餐的时间快要过去了,中间只会有小点心出售,中午的午餐在午时正式供应。”   听天泽这样说,大家都是意识到了早餐不多了,便急忙一窝蜂的冲了进去。   夏蝉找人打扫干净了门前的地面,便道:“十三,那个人真的是帮我的。”   玉自珩疑惑,“这个人到底是谁呢?小知了,你还是不要太着急,说不定是他故意策划的这一出……”   夏蝉抿唇,道:“我倒是觉得,他肯定是个有故事的人,也罢,我们去会会他。”   夏蝉跟玉自珩到了街口,那乞丐仍然在,只是他却没有如同一开始一样的蜷缩在墙角,而是站在街口,望着的正是瑞福香的方向。   夏蝉上前几步,站定身子道:“先生……”   那男子却忽然道:“解决了吗?”   夏蝉点头,拱手道:“多谢先生。”   男子转头,道:“你是不是好奇,我是谁?”   夏蝉看着那男子,点点头。   男子看了两人一眼,道:“不请我去吃一顿?我为了等你,已经三天没有吃饭了。”   夏蝉微微皱眉,侧脸看了看玉自珩,随即又点点头,“先生请。”   三人去了一粟食斋,天泽看着两人带了个乞丐进来,十分不解,夏蝉却道:“弄一个雅间来。”   天泽点头。   上了二楼,进了雅间坐下,男子却笑着道:“嗯……这屋子里很暖和,我还是把外衣脱了吧。”   说完,男子便脱掉了一直罩在身上的黑漆漆的斗篷。   脱下之后,夏蝉和玉自珩都是愣住了。   男子一身青色的道袍,木簪束发,仙风道骨。   夏蝉一愣,“道长?”   男子轻笑,拱手道:“夏姑娘,玉将军。”   夏蝉和玉自珩都是微微惊讶,玉自珩道:“你认识我们?你到底是何居心?”   男子轻笑,“贫道毕方。”   夏蝉道:“毕方道长,你此次来找我们,一定是有什么目的的吧。”   毕方笑了笑,坐下身子喝了一口茶,道:“夏姑娘,若是贫道说,天意如此,夏姑娘可会相信呢?”   夏蝉皱眉,“我不明白。”   毕方笑着,“贫道出师茅山一派,因为触怒了师门而被赶出,流落几年,贫道一直在寻找,只因贫道之前曾经算过一卦,贫道此生的最重要的任务,便是寻得夏姑娘,辅佐夏姑娘完成大业。”   夏蝉皱眉,“道长,你说的这么玄乎?是不是有点不切合实际啊?既然道长会算卦,那不如算一算,我将来会完成什么大业呢?”   毕方却摇头,“天机不可泄露。”   玉自珩冷笑,“你这道士,莫不是出来骗钱的?刚才那个找茬的男人,也是你花钱雇的吧,想要用这一招骗过我们?”   毕方摇头,“刚才的男子,乃是瑞福香的掌柜的派来的。”   夏蝉一愣,“你是如何知道的?”   毕方轻笑,“昨夜贫道算了一卦,得知瑞福香掌柜派了人来陷害夏姑娘,便又卜算出这人的家世与背景。”   夏蝉惊讶,“道长,你果然这样厉害,这世间百态岂不是在你眼中如同无屏无障?什么都能窥破吗?”   毕方摇头,“贫道导行尚浅,不足以窥破重大天机。”   玉自珩道:“你的意思是以后你想跟着小知了?”   毕方点头,“夏姑娘,贫道可辅佐您完成大业。”   夏蝉轻笑,“我无法相信你,道长,你若是想要我通过这一件事情来相信你,那你未免也太天真了。”   毕方微微皱眉,“夏姑娘,你应该相信贫道的,你应该知道,这世上有很多无法解释的事情,有人可以来回远古与将来,也就有人可以窥破天机,卜算未来。”   夏蝉心中一惊,面上却是未曾表露出来,只是淡淡道:“道长,我需要实质性的。”   毕方微微思索一番,道:“夏姑娘可是好奇,瑞福香为何要占两个街道口的位置吗?”   夏蝉点头。   毕方笑道:“这瑞福香背后的主子,是当朝的太子百里胤,百里胤手下有一个军师,是贫道的同门师兄灭寂,灭寂为其算出,在这里是一块风水宝地,只有跨越两个街口,才能保生意兴隆。”   夏蝉皱眉,“这么神?”   她有点相信这个毕方说的话了,算卦一事,自古便是有的,能通过卦象卜算出未来过去,也是说得过去的,易经,周易,八卦,这些东西也都是有原理可寻的。   玉自珩笑着道:“那依道长之见,这个灭寂说的,肯定是不对的吧?”   毕方点头,“不错,灭寂算的虽然准确,可是他忘记了一点,天地一线,有些事情是人力不可违抗的,这个酒楼,三日之内必定会出事,且,一定会有血光之灾。”   夏蝉挑眉,“道长,这事儿若是灵验了,我便信你一次,若是不灵验……”   毕方接过话来,“不灵验的话,贫道便就此消失。”   夏蝉笑着点点头。   说到这时候,小伙计已经将菜端了上来,夏蝉道:“道长请用。”   毕方吃起饭来慢条斯理,十分的文雅,玉自珩瞧着,道:“道长,你跟你那个师兄,谁更厉害一点?”   毕方抿唇,“不知道。”   玉自珩道:“那道长能不能算出,太子为何忽然来定州开酒楼呢?”   毕方点头,“为了赚钱,还有就是为了监视。”   玉自珩轻笑,“我也猜到了。”   夏蝉心内惊讶,“十三,难道是皇上要监视你吗?”   毕方却摇头,“太子的私心罢了。”   夏蝉微微抿唇,毕方道:“这里是一块肥肉,太子只是想借着开酒楼的名义在这里扎下自己的势力罢了。”   夏蝉点点头,表示了然。   吃完饭,夏蝉道:“道长,若是不嫌弃,我家里有一处作坊,内有可以睡觉休息的房间,道长可以先住进去。”   毕方笑着点头,“多谢夏姑娘。”   夏蝉嘱咐了一下天泽和冬故照看好店里,便带着毕方回去了。   回了家,夏蝉让梅丫在作坊门口停下了马车,带着毕方进去安顿。   薛材刚放学回来,昨天夏蝉已经让梅丫去跟孟培德说了一下,以后薛材跟夏宝儿一起去学堂。   见着夏蝉回来,薛材急忙迎上去,“夏姐姐,十三哥哥。”   夏蝉笑着点点头,“阿材,有一位道长以后也要住进来了,阿材要多多照顾道长,知道吗?”   薛材看了看身后的毕方,点点头,“道长好。”   毕方却笑道:“小伙子,前途无量。”   夏蝉转头看着毕方,“道长,这是客套话还是你算的?”   毕方哈哈大笑,“都有,都有……”   夏蝉轻笑,没有深究,道:“道长若是去哪里,告诉阿材一声便是,吃饭的话随阿材阿静一起来我家便是。”   毕方却摇头,“贫道在这里住着,生活自会自理,不敢劳烦夏姑娘。”   夏蝉抿唇,想到可能修道之人需要的便是安静,便点了点头。   回了家,夏蝉道:“十三,你说这样靠谱不?这个毕方,有几分可信?”   玉自珩牵着她的手,道:“之前倒是觉得一般,不过之后,就觉得还是挺可信的,你觉得呢?”   夏蝉点点头,“就看他这一次了,不知道瑞福香是不是真的会有血光之灾。”   玉自珩轻笑,“我觉得,倒是可以期待一下的,这个瑞福香,应该是想争一下生意,所以才出此下策,如果这个毕方是真的有那么一点的灵气的话,留在身边倒也可以用。”   夏蝉笑着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若是他果真能在我身边留下帮我卜算未知的东西,那我以后可就轻松的很了。”   两人回了家,这会儿正是吃午饭的时间了,见了夏蝉进来,柚青急忙上前,道:“小姐,奴婢煮了肉汤。”   夏蝉探头进去看了看,见有一大锅,便道:“让乡亲们也都进来喝一碗吧,这几天大家都是累了。”   柚青点点头。   屋子里传来人说话的声音,夏蝉挑了帘子进了屋,就看见郭东义也在。   夏蝉笑着,“郭叔,来啦?”   郭东义笑笑,“丫头,进京一趟有何收获啊?”   夏蝉笑着坐下,道:“跟皇上求了个恩典,免了我们泉水村今年一年的赋税。”   郭东义赞赏道:“不错,这样一来今年大家都会有一个缓冲期,不会那么艰苦难熬了。”   夏蝉笑着点头,道:“郭叔,一会儿留下来吃饭吧,我中午多做几个菜。”   郭东义点点头,“给你们添麻烦了。”   夏蝉轻笑,“没事儿……”   说着,看着一旁的妙璇,道:“妙璇,最近乖不乖啊,有没有好好听话?”   妙璇急忙点头,“妙璇可乖了。”   夏蝉笑着摸摸她的头,道:“那妙璇去跟姐姐哥哥玩去,夏姐姐有事儿要跟你爹爹说。”   妙璇乖巧的点头,随着梅丫下了炕,去了夏宝儿的房间找他们玩去了。   夏蝉看着郭东义,道:“郭叔,你今天特地来一趟,应该不止是为了吃饭吧。”   郭东义面色有些尴尬,抬眼看了葛氏一眼,才道:“我……已经准备好了东西,你娘若是答应,即刻便可以择一个日子嫁进来,各处都已经准备妥当了……”   夏蝉一听,忍不住回头去看葛氏的反应,葛氏红着一张脸低着头,也不做声也不看人的。   夏蝉微微皱眉,“郭叔,这种事儿哪有小辈替长辈做主的道理呢,我娘不答应,我是不敢做主的,你还是回去吧,这事儿就暂且不提了……”   夏蝉说着,下了炕去,本来等在门后面的夏妞儿几人都是着急了,一下子齐齐走了出来,“娘,你就答应郭叔叔吧……”   夏宝儿也道:“就是啊,娘,郭叔叔人多好啊……”   妙璇则是着急的哭了,上前抱着葛氏的手不肯放,“娘亲,答应爹爹吧,答应爹爹吧……”   夏蝉看了葛氏一眼,道:“不要逼娘亲,这种事儿急不来的……”   葛氏看着夏蝉转身离开,倒是也着急了,急忙道:“我答应,我答应……”   夏蝉心里一乐,转身笑道:“娘,你真的答应了?不反悔了吗?”   葛氏红着脸点头,“我只是放心不下你们姐弟……”   郭东义听了这话,急忙道:“可以把妞儿宝儿都带去我家里住着,我家里大的很,足够住。”   夏妞儿摇摇头,“妞儿不想离开姐姐……”   夏宝儿急忙也跑到了夏蝉身边,“宝儿也想留在姐姐身边。”   夏蝉笑着,“娘,没事的,如果我们想你了,就去定州住几天,如果你想家了,也可以再回来住几天,反正隔得很近,再者,开春宝儿就要去镇子上念书了,住在郭叔叔家里,肯定很近而且方便。”   郭东义急忙点头,“夫人,你想去哪里都可以,随便住多久都无所谓,我会陪着你的。”   葛氏抬头,看到郭东义那深情款款的眼神,心里不由得一阵悸动,夏蝉被两人的深情对视搞得鸡皮疙瘩满身,急忙道:“郭叔,这事儿还得是专门拖媒婆上门才是,必须要三媒六聘,要不然我娘名不正言不顺的,外人看了也不好。”   郭东义急忙点头,“那是自然,三媒六聘,八抬大轿,明日我便会让媒婆上门下聘。”   葛氏红着脸不做声,夏蝉道:“那行,就这么定了,我去做点好吃的来,中午咱们喝几杯。”   出了房门,玉自珩便在身后跟上,“好一招欲擒故纵啊你……”   夏蝉笑得明艳动人,“那是自然,我娘就是心里想要嘴上不说,别扭着呢,对付她啊,就得用激将法,要不然不行。”   玉自珩像个跟屁虫一样跟在夏蝉身后随着她来回转悠,“那你是不是跟你娘一样呢?也别扭?”   夏蝉皱眉,“我可没有,我这人,心里有什么嘴上就说什么,从来不遮遮掩掩的……”   玉自珩轻笑,“小知了,那我今天中午不在这吃饭了。”   夏蝉点头,“好,那你自己回去吧。”   玉自珩张大嘴,“小知了,你听不出我话里的欲擒故纵的意思吗?”   夏蝉忍不住笑了,转身看着玉自珩,“没有啊……”   玉自珩不爽,“你应该挽留几句的……”   夏蝉抿唇笑,“好,那你为什么不留下来吃饭了呢?不要走啊,留下来吃饭吧……”   说完,转身看着玉自珩,“大少爷,爽了吗?”   玉自珩点头,一脸认真,“爽了……”   夏蝉哭笑不得,转身去收拾鱼,拿着刀打着鱼鳞,道:“十三,来烧火,中午我要做个红烧鱼。”   玉自珩点头,乖乖的搬了个板凳来坐在灶膛口,娴熟的烧火。   被夏蝉给培养的,这烧火的技能越来越厉害了。   夏蝉将鱼收拾干净,把油下锅,然后提着鱼尾巴‘刺啦’一声将鱼下锅,然后拿着锅铲慢慢的给鱼翻身。   柚青提着水壶走了进来,一瞧玉自珩在烧火,急忙道:“爷,您可别动手,让奴婢来吧。”   夏蝉摇头,“没事儿,柚青,你去把我早上腌好的排骨拿出来剁了,我早上走的着急,都没来得及剁开。”   柚青点头,灌了水放在炉子上烧着,然后便去收拾排骨了,这边夏蝉瞧着鱼身变了颜色,鱼皮已经隐隐有些焦黄了,这才加了一点水进去,盖上了锅盖焖。   梅丫大步走了进来,抹了一把脸上的汗道:“小姐,豆腐买回来了。”   夏蝉笑着点头,“时间正好。”   说着,接过豆腐来,切成小块在盆里,然后拿了俩大鱿鱼出来洗干净了,切成长长的条,然后让梅丫去了花椒粉来,转身拿了个大盘子放在锅台边,笑着道:“这红烧鱼该好了。”   玉自珩急忙起身,“你别来,我帮你,会很烫的……”   说着,抢在夏蝉之前将锅盖揭开。   鱼肉焖熟了之后的鲜香之味特别勾人,夏蝉拿着锅铲小心翼翼的将鱼装起来在盘子里,又将鱼汤也淋上去,道:“梅丫,准备一下开饭。”   梅丫点点头,去收拾碗筷。   喊着柚青来把锅刷干净,夏蝉又抓了点玉米粉和面粉出来,将切好的排骨扔进去滚了一下,沾满了面粉之后,这才让玉自珩烧火,自己下锅炸。   炸排骨酥脆可口,比蒸出来的多了一些香香的口感,夏蝉烧热了油,炸了一大盘的排骨出来。   这排骨炸完第一遍,还要回锅第二遍才能行的,不过好在这工序也不难,夏蝉炸完了之后,拿着在旁边空了油,才又折腾到另一个大盘子里摆好。   转身拿上菜刀,梆梆的将辣椒切开成丝,拿了一把韭菜来切成段,加油下锅,先将姜丝辣椒丝爆炒出香味,然后加入准备好的猪肉糜,自己制作的五香豆酱,炒到差不多可以了,然后将韭菜下锅大火翻炒,辣椒与韭菜的香气还有肉糜相融合,末了,夏蝉又加了点红油上去,香香嫩嫩的一盘韭菜肉糜炒辣椒便出锅了。   这菜吃的就是韭菜的嫩,故而做的时候一定要注意韭菜最后放,而且选择材料的时候也要选择那种比较嫩的韭菜才行。   一道炸排骨,一道红烧鱼,还有一道刚出锅的韭菜肉糜炒辣椒,夏蝉做的最后一个菜,便是这豆腐炖鱿鱼了。   夏蝉将油下锅,先放上葱姜爆炒出香味,又加了五香豆酱进去调味,再将鱿鱼条扔了进去,大火爆炒,看着鱿鱼一根根的蜷了起来,缩成一条好看的小条儿,夏蝉才将白嫩嫩的豆腐块一起下锅,加了水加了调味料,煮。   转身,夏蝉道:“梅丫,收拾好了吗?先把米饭端上去。把这些菜也端上去吧。”   梅丫应声,夏妞儿和夏宝儿也急忙跑出来拿筷子拿碗,夏蝉道:“宝儿快些吃,吃完了好去上学了。”   夏宝儿点头。   夏蝉将每一份的菜又拨出了一点来,装在了大碗里让薛材带去给毕方。   在一粟食斋里,夏蝉便知道了这毕方是鱼肉通吃的,也正是应了那句话,‘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啊’!   菜齐了,大家也都开始准备就绪吃饭了,夏蝉上了炕去,道:“郭叔,您可别笑话,这着急忙慌的,也就备了这几个菜,待两三日,我便让一粟食斋的伙计送一盒我们的糕点给你尝尝。”   郭东义看着这一桌丰盛的菜品,笑着道:“已经很好了,菜多菜少不重要,重要的是一家人凑在一起吃饭,这份温馨,是比不来的。”   夏蝉笑着,“郭叔说的对,来来来,大家一起吃吧。”   油炸排骨酥脆可口,夏蝉控制火候控制的很好,所以内里的肉还是嫩嫩的滑滑的,一口下去,唇齿间全是排骨的香嫩鲜滑,大家吃的都是不亦乐乎。   韭菜肉糜炒辣椒,爽口又下饭,韭菜又嫩又香,肉糜又辣又好吃,配饭吃真是特别搭。   这红烧鱼呢,鱼肉厚实,鱼皮焦脆,鲜美可口,而且这大鱼小刺基本上没有,只有中间的一根大的鱼刺,吃起来特别的方便。   再看这鱿鱼豆腐,夏蝉觉得,豆腐真的是百搭的,尤其对海鲜之类的东西特别搭配,豆腐的嫩滑,鱿鱼的鲜美,这汤都是喝一口忍不住把舌头吞下去的。   除了这四个菜,夏蝉还做了一个简单的炒花生米,还有一碟子酸辣脆萝卜丁,勉强凑齐了六个菜,虽然数量少,可是量多,大家吃起来也都是足够的了。   一顿饭吃完,大家都是撑得肚子滚圆,夏宝儿跟薛材早早的吃完了就去上学了,郭东义吃完了留下来说了一会儿的话,也告辞回去了。   梅丫和柚青收拾了碗筷,夏蝉洗了洗手道:“娘,你这几天可就要在家里赶紧的做嫁衣了,要不然时间万一赶不上可就糟了。”   葛氏摇摇头,“娘都是二嫁了,还用得着什么嫁衣呢?没得让人看见笑话……万一说你郭叔叔怎么办?”   夏蝉敛眸,“娘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楚国哪一条律法明文规定了,女子二嫁不可以穿嫁衣呢?这是大喜事,当然要穿嫁衣的。”   夏妞儿笑着点头,“对啊,娘,你就听大姐的,到时候娘出嫁,一定要打扮的漂漂亮亮的。”   葛氏红了脸,“你们俩啊……”   夏妞儿想了想,忽然道:“姐姐,我记得咱们有一块儿好看的红料子来着,我去找找去……”   夏蝉笑着,“找出来看看,要是不够的话再去镇子上的绣阁里买一块就是了。”   没一会儿,夏妞儿便将料子找出来了,拿出来一抖落,薛静坐在炕上拍着手,“好看……真好看……”   夏蝉笑着点头,“这料子真好看,娘,你赶紧的开始动手做吧,妞儿,你也帮着点儿。”   夏妞儿笑着点头。   夏蝉回了屋子,玉自珩正坐在椅子上看书,夏蝉打了个哈欠,道:“春困秋乏,我这几天真的是困的不行,十三,你帮我盯一会儿,我先去睡一下,下午还要去店里一趟。”   玉自珩点头,给她盖上毯子,“睡吧,我守着你。”   夏蝉眯着眼睛点点头,一翻身便睡了过去。   玉自珩坐在她身边,伸手给她盖了毯子,然后托腮静静的看着她的睡颜。   此刻玉自珩的心里只希望,时间能永远的停留。   睡了约莫半个时辰,夏蝉便醒来了,玉自珩正低头看书,夏蝉轻笑,“十三,什么时辰了?”   玉自珩听到声音,急忙放下书本,过来扶着夏蝉坐起身子来,“还早着,你刚睡了半个时辰还不到。”   夏蝉揉揉眼睛坐起来,道:“店里刚开张,咱们的生意虽然好,可是种类还是太少了一些,我想最近多做几样新的产品摆上去,这样可以增加客流量。”   玉自珩叹口气,给她穿着外衣,“你又何必把自己弄得这么累呢?要做什么让我来,我帮你啊。”   夏蝉笑着,“好,那你可不许嫌累,得一直跟着我。”   玉自珩笑着点头。   穿好衣服,夏蝉道:“别看现在咱们店里生意还可以,可是面对的竞争力也是很大的,我现在肩负着整个泉水村八十多户人的未来呢,大家伙以后都指望着跟我一起赚钱了,我现在必须要拓宽销路,广开分店,到时候可以再建一个作坊,让那些在家里没事做的人可以来赚钱。”   玉自珩轻笑,“程阳选了你做这泉水村的里正,真是有眼光,你这样心怀大局,皇上该多赏你一点才是。”   夏蝉轻笑,“十三,你嘴巴越来越甜了……”   玉自珩轻笑,“那要不然,你尝一尝……到底有多甜呢?”   说着,抱着她的身子就覆了上去,吻住了她的唇。   夏蝉伸手绕在他的脖子上,身子紧紧的贴着他,听着玉自珩急促的呼吸,夏蝉有些得意。   好容易松开了她,玉自珩呼吸微滞,低头埋首在她的肩窝,轻吻着她的雪白的脖颈。   他纵使*再强烈,也不会忍心去勉强她去伤害她逼迫她。   她是自己放在心尖上的人,应该珍惜应该呵护。   夏蝉靠着玉自珩,却忽然道:“十三,你家里有没有茶叶末子?”   玉自珩挑眉,“你要这个干嘛?”   夏蝉笑着,“来做好吃的啊!最好是那种好茶的,我想用来做糕点。”   玉自珩表示怀疑,“茶叶也可以做糕点吗?”   夏蝉挑眉,直起身子来道:“怎么不可以啊?当然可以了。”   起身穿好鞋子,“要是没有,我就去现买一些回来好了。”   玉自珩摇头,“我让明令去弄点来,家里茶叶不少,茶叶末子当然也不少。”   夏蝉笑着点头,“那行,我想到了两个小点心,咱们这就去店里,我迫不及待的想试试了。”   出了门,夏蝉跟葛氏说了一声自己要出去,葛氏叮嘱了几句小心,夏蝉便跟玉自珩一起出门了。   梅丫驾着马车载着两人去了镇子上,这会儿午饭刚过,店里只提供小点心和牛乳,有几个零散的客人坐在店里吃点心,互相说着话。   夏蝉进了去,见里面安安静静的,到处都是很干净很安然的样子,夏蝉看着这一幕,倒是想起了前世的那种咖啡厅了。   想到这,夏蝉灵机一动,何不再开一家店,专门负责三餐,而现在的一粟食斋便是古代版的咖啡厅呢?   夏蝉抱着这个想法,进了后厨。   “天泽,你跟冬故都进来。”   两人走了进来,夏蝉道:“坐吧。”   两人看了看玉自珩,才敢坐下。   夏蝉道:“天泽,今天的账目如何?我们赚的可还行?”   天泽笑着点头,“很好,小姐,咱们今天一天到现在,小的算了一下,一共纯利润有了二十两了。”   夏蝉抿唇,还算比较满意,第一天重新开业,二十两已经很给面子了,再者现在还没天黑呢。   夏蝉道:“我准备呢,再开一家一粟酒楼,专门卖的是一日三餐,而咱们现在这个一粟食斋,会专门卖各种小点心和饮品,大家觉得如何呢?”   玉自珩点头,“不错,现在我们卖的大多都是小点心,销路还可以。”   夏蝉点头,“我们一定要做出独一无二的点心来,这样才能留得住客人,这样,我现在做两种新口味,然后你们学一下,十三,你来帮我画,画好之后便挂出去,但是呢要告诉客人我们明天早上才能开始卖。”   天泽点头,“好嘞,小的知道小姐的心思,就是要吊胃口。”   夏蝉点头,又道:“冬故,你人脉广,你去打听一下,镇子上有没有什么要往外卖的店面,一定要大。”   冬故点头,道:“巧了,小姐,咱们邻居不是个卖绸缎的吗,这段时间正好要回老家不干了,如果小姐想要,咱们正好把他的店面给盘下来。”   夏蝉琢磨了一下,那店好像不小的样子,估计开酒楼合适。   夏蝉笑了笑,道:“冬故,给你三百两,你去搞定那店,若是用不了这么多,剩下的就当是给你的喝酒钱。”   冬故笑着,“那就多谢小姐了。”   夏蝉轻笑,将账本一收,道:“去厨房。”   这会儿外面的客人少,夏蝉便让几个厨娘进来站成一排,道:“我现在演示两种新产品点心,你们要看好了,以后自己做的时候不准出差错。”   几人都是点头。   夏蝉拿了鸡蛋和面粉出来,将面粉筛了好几遍,只留下最精细的部分。   然后将带来的茶叶末子拿了出来,磨成精细的粉末,又是让几个厨娘帮忙,筛了好几遍,只留下最精细的一部分。   大家都是十分好奇,这茶叶末子怎么还能做东西吃呢,莫不是疯了吗?   可是夏蝉出手,谁敢怀疑呢,大家都是屏气凝神,配合着夏蝉的动作。   打了鸡蛋,糖,还有牛奶一起搅拌,然后将筛完之后的抹茶粉和面粉一起倒进去,夏蝉道:“你们看着,搅拌到表面顺滑,没有颗粒的样子就可以了。”   弄完之后,夏蝉又反复的加了鸡蛋来回打,打到糊糊呈一种光滑的状态,这才道:“只有变成这样,才可以上锅开始蒸。”   将盆放到锅里的笼屉上,夏蝉让厨娘烧火,道:“先烧大火,旺一点,然后转烧小火。”   厨娘点头。   夏蝉则转身赶紧的拿了鸡蛋出来,只是取了蛋清在盆里,加上牛奶和糖,开始搅拌。   “这样搅拌的时候记住一定要沿着同一个方向进行搅拌,否则很难打成像样的。”   这个有点费劲,夏蝉打的挺费力的,玉自珩见状,便接了过来自己打。   夏蝉点头,看着一点点的打成了奶油的形状,道:“这样就行了,然后我们下锅将它熬熟了,就可以了。”   这边蛋糕也蒸熟了,夏蝉揭开锅盖,一股浓郁的香味传来,大家都是十分的震惊,这加了茶叶的面,怎么这么香呢?   夏蝉将蛋糕拿了出来,然后切成一片片的薄片,一层压着一层,放上刚制作好的奶油,煮好的红豆沙,三面抹茶蛋糕,两层奶油,末了在最顶上一层做了一个漂亮的奶油花,顶部放了一颗红枣。   夏蝉捧着小碟子转身,“当当!怎么样?好看吗?”   大家都是看呆了,玉自珩眼神发亮,吃货本质暴露无遗,“好看好看,我想吃一块试试……”   夏蝉撇嘴,将手往后一拿,“要吃大家一起吃。”   说着,每人切了一块,分了一个小叉子叉着吃。   抹茶蛋糕最好的一点就是带着淡淡的咸味,中和了普通蛋糕的甜腻,特别另类,具有独特的风情,而这奶油夏蝉虽是第一次做,味道有点没掌握好,比较甜还不怎么丝滑,但是对这些从来没有尝过奶油的古人来说,这已经是至高无上的美味了。   玉自珩吃了两大块,高兴道:“小知了,这白白的东西是什么,怎么这么好吃,这茶叶做的东西,为何这么清香这么好吃啊?”   一众人也是眼巴巴的看着夏蝉,夏蝉笑着道:“这白的呢,叫做奶油,这茶叶粉我加进去做的是叫做抹茶蛋糕,以后这种蛋糕,就叫做抹茶奶油蛋糕塔,客人如果想点这个的话,我们就可以给客人推荐,叠加一份清新爽口的饮品,绿豆汤啊红豆汤啊都可以的,记住了吗?”   大家都是点头。   夏蝉想了想,道:“我把这些蛋糕分一分,你们端出去给客人们尝尝,就说是免费的,我们即将要推出的新产品,给他们免费品尝。”   说着,将蛋糕摆在了桌上,切成一块块的摆在盘子里,给几人端了出去。   门外,众人拿到了这免费的精美的蛋糕,都是十分的惊喜,再一尝味道,更是十分震惊,纷纷向店小二询问价格。   “抱歉了客官,我们的这款点心是明天才可以卖的,今天送上来的是我们东家送的免费的试吃,您若是觉得味道还可以,欢迎您明天再来买。”   客人们一听这样的解释,也都表示理解。   天泽跑了进后厨,喜上眉梢道:“小姐,外面好多人都在问咱们的那个新的蛋糕呢……”   夏蝉笑着,“这就好,这就是个好的开头。”   玉自珩坐在一旁安静的吃着蛋糕,没空搭理两人,夏蝉起身,道:“咱们开始做第二样。”   玉自珩急忙吞下嘴里的蛋糕,一脸的开心,“小知了,还有第二种呢?太好了!”   夏蝉忍俊不禁,看着玉自珩有些幼稚却又十分可爱的表情,道:“来,帮忙。”   夏蝉拿了面粉和鸡蛋加在一起,揉成了面团儿,然后拿着擀面杖将面团擀成一张圆圆的大饼。   玉自珩看着,道:“煮面吗?”   夏蝉摇摇头,然后拿着刀将面皮切成小细条,很细的那种。   然后下锅炸熟,看着脆脆的了,然后才装起来,自己先吃了一根。   味道不错!   玉自珩看着夏蝉吃了,也急忙凑上去吃了一根,不由得称赞,“好吃。”   夏蝉轻笑,“还没好呢,你别着急。”   转到另外的一个锅,加上糖块和水一起熬,夏蝉道:“你们看着,这过程必须要不停的拿着锅铲搅拌,看着差不多了的时候倒一点蜂蜜进去,以防粘锅。”   等到这锅里冒起了小泡泡了,夏蝉才将炸好的面条迅速的倒了进去拌匀,然后盛了出来在准备好了的容器里压实了它。   “等到冷了之后,就可以吃了。”   玉自珩托腮,“真香……”   夏蝉轻笑,“等到好了之后,第一块就给你。”   玉自珩笑笑,十分满足。   正在这时,外头传来一阵哄闹声,夏蝉一惊,“怎么了?”   走了出去,冬故正走进来,看着夏蝉道:“小姐,瑞福香酒楼门口死人了,好多人都在围观呢。”   夏蝉一愣,死人了?这便是毕方说的血光之灾吗?   转头看了看玉自珩,玉自珩道:“冬故,你去看看,然后回来说说。”   冬故点头,出了门朝着瑞福香走去。   夏蝉道:“毕方就在家里,哪里也没去,如果这不是他设计的,那就是说明他真的会算了。”   玉自珩挑眉,“这样看来是没有收错人!”   夏蝉点点头,没一会儿,冬故便探听完消息回来了。   ------题外话------   毕方的出现,无疑就是后续所有事件的转折点,小知了身边有了个能占会算的人,以后的路必定顺畅许多~ ☆、112 翻地种菜,十三护妻心切!   “小姐,小的刚才去看了,刚才有个客人从瑞福香门口走过,刚要进去,这边二楼的台子上一盆花却掉下来了,打了个正着,当场就死了。”   一旁的天泽听着,咂咂嘴道:“这还真是不可避免啊,这人也是倒霉,怎么这么背的事儿都能遇上呢?”   夏蝉疑惑,“这么说来,这事儿倒是有些离奇了。”   玉自珩眨眨眼睛,“小知了,你有没有感觉,这事儿有点像是冥冥之中被安排好了的?”   夏蝉点点头。   玉自珩又抬头看着冬故,问道:“死了的人是谁?”   冬故点头,“是镇子上的一个富商,家里很有钱的,这下估计瑞福香要赔很多钱了。”   夏蝉微微点头,“看样子这次的事情,应该在毕方的掌控之内,这样看起来,毕方的头脑果然在那个什么灭寂之上啊。”   玉自珩点头,“虽然这次应验,毕方对于我们而言仍然是一个不知根不知底的人,到底如何还有待考证。”   夏蝉抿唇点点头。   几人沉默了一会儿,夏蝉才记起了自己做的东西应该差不多好了,起身走到桌子旁,夏蝉拎着盒子走了过来,然后将已经冷却好了的拿了出来,倒在了盘子里。   三人都是惊奇的看着,这一块块的,由着刚才那细细的小面条组合成的东西。   夏蝉笑着,“这叫沙琪玛,很甜的,来来来,试试。”   沙琪玛冷却好了之后,散发着浓郁的香甜的气息,玉自珩拿了一块咬了一口,脆脆的感觉很奇怪,又香又甜,“小知了,你这沙琪玛真是太好吃了,比我在宫里吃到过的点心都要好吃。”   夏蝉笑着,“那好啊,这样我明天推出,肯定会大卖的……”   说着,抬头看着天泽和冬故,“你们俩觉得如何?”   两人都是狂点头,“好吃好吃……”   吃完了,还不忘把手指头吮吸一遍,唯恐浪费了一丁点。   夏蝉拿了几块,亲自送了出去,给客人们免费品尝。   “客官,这是我们店明天要推出的新产品,现在免费送给大家试吃一下,如果觉得好的,请明天准时来店里品尝哦。”   客人们收到了免费的点心,本来就很欢喜,如今再看这点心竟是这样精美,吃起来也是有一种特别的口感,一时间大家都是希望时间快些过去,可以早日的尝到这种点心。   夏蝉收拾了一下进了后厨,玉自珩已经在奋笔疾书了,天泽将地契拿了上来,道:“小姐,已经拿下了。”   夏蝉笑着接过来,道:“不错啊,挺快的嘛,花了多少钱啊?”   天泽笑着,“两百六十两,您给的……还剩四十两……”   夏蝉笑着,“我可不会反悔,说好的给你喝酒就是喝酒……”   天泽急忙点头,“多谢小姐,多谢小姐……”   夏蝉粗粗的看了一遍地契,便折叠起来放好,道:“带我去看一眼店面。”   天泽点点头,两人便出了门,往旁边的店里走去。   这本来是一家卖绸缎的店面,内里的结构很大,如果要开一家酒楼,绝对是绰绰有余。   夏蝉四处看了看,道:“这里的一面墙,全部要打开,跟后面连起来,二楼还是照样设置上雅间。”   天泽点头,嘴巴里叼着一支毛笔,随着夏蝉边走边写。   夏蝉看着前头,道:“在这里,要挂上一大块的牌子,上面要做一点那种可以来回推动的木条,以后我们出了新菜品,就要在这里挂上,这样可以让客人一进门就看到。”   天泽笑着点头。   夏蝉看了看,道:“天泽,在这里,这一块儿全部空出来,我想在这里摆一个吧台。”   天泽一愣,“吧台?”   夏蝉笑着点头,一不留神这现代词语就往外蹦了。   “就是专门喝酒的地方,具体的我回去画了图纸再找人做出来就行。”   天泽点头,拿着笔记下。   夏蝉绕了一圈,具体的都规划好了,这势必是一个集合古代的古风韵味和现代的时尚色彩多元化为一体的超级酒楼。   吩咐完事情,夏蝉便跟玉自珩一起回了家,出了门,夏蝉往瑞福香那边看了看,酒楼已经停业,大门紧闭,夏蝉看了几眼,道:“我找人去问问情况去,程阳应该能知道的。”   玉自珩点头,夏蝉转身道:“天泽,你拿上一封点心,去拜访一下县太爷程大人,顺便问问他瑞福香是怎么处理的。”   天泽点点头,转身去准备,夏蝉跟玉自珩上了马车,一路回了家去。   路上,玉自珩托腮道:“百里胤想在定州扎下势力,我倒是好奇,这到底是为何?”   夏蝉撇嘴,一边拿着眉笔在纸上涂涂画画,一边道:“肯定是觉得定州这里是一大块的肥肉啊,你看定州这里,来往商客密集,又是远离天子,天高皇帝远的,还不是可以做些小手脚什么的……”   玉自珩笑了笑,眼神微微闪烁了一下,没有再做声。   到了家,夏蝉跟玉自珩下了马车,大门口处已经摆了不少的石料和木材,都是这几日乡亲们上山去弄回来的,夏蝉放了东西,去找了曹得寿,“曹叔,这材料是不是差不多了啊?”   曹得寿点点头,“应该是够了,我已经算了一下,一共八十多户,这些材料应该足够用。”   夏蝉点点头,道:“曹叔,你去召集一下大家,我来给大家分分工。”   曹得寿点点头,转身大嗓门的吆喝道:“大家伙把手里的东西都放一放,里正有事儿要跟大家伙说。”   听曹得寿这样一说,大家伙都是急忙放下了手里东西,朝着夏蝉围了过来。   夏蝉站在台阶上,道:“现在我通过曹叔那里了解到,咱们盖房子的材料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那接下来一步就是要开始着手盖房子了,我观察了一下,咱们之前的房子格局都是很随意的,大家住的都是不怎么近,相隔甚远,这次之后,我想咱们把房子都要盖的紧凑一些,从河边那里开始,一排五家,一直往后排,按照原先房子的排名往里排,每家的格局都要一样,至于内里怎么安排你们随意。”   有人疑惑,“这样是不是自己家就没有院子了啊?”   夏蝉笑着摇头,“不会,门前都会给你们开出院子来,排与排之间的距离要适当加宽,这样不会影响,而且这样盖出来的房子会特别整齐,主要是我们还会在一起,集中起来,有什么事情大家都会第一时间知道。”   众人点头,都是觉得夏蝉说的有道理。   夏蝉看着大家点头的样子,道:“这样看来大家是同意了,既然是同意,那咱们以后就这样开始。”   说着,夏蝉又道:“现在春天到了,如果是大家都盖房子的话,地里肯定是要荒废的,我决定,调出一半的人出来盖房子,另外一半的人便开始耕地,我算了算,咱们村一共有口粮地一百六十亩,我已经托人买好了种子,咱们先开始种的就是花生,小麦,地瓜,大豆,玉米,这五种。”   众人一愣,有人道:“里正,这地村子里是要收上去吗?”   夏蝉笑着摇头,“并不是我要收回来,只是我为大家规划好了要种的东西,这些口粮地我观察过了,都是很好的良田,很适合种这些,而大家之前拿着这样的好地去种菜,实在是太浪费了,自己家的菜园子里完全可以种菜。”   有人道:“里正啊,这几年经济不景气,这花生小麦啥的,根本卖不出去的。”   夏蝉轻笑,“这个大家放心,我个人在镇子上有两家酒楼,大家种出来的粮食,我会全部收回来,按照市面上的价格,不过前提是大家要按照我的办法来种,不能自己任意行动。”   大家一听夏蝉这样说,都是特别开心,曹得寿道:“大家明白了吗?现在里正是想带着咱们大家伙一起发家致富呢,大家以后都听里正的,咱们一定能过上好日子的。”   众人跟着附和,“听里正的,听里正的。”   夏蝉抬手,往下压了压,压住了众人的声音,道:“种子我已经准备好了,下午大家就开始耕地,村里头有牛的一共是四家,你们拿出牛来帮着大家伙一起耕地,这工钱我会给你们,咱们现在就是要赶紧的播种,秋天的时候便可以收获,否则耽搁了这一会儿,再就晚了。”   大家都是点点头。   夏蝉道:“好,现在我分配一下……”   分配了一群年轻力壮的男人去盖房子,再分了十几个女人去打下手,然后剩下的人便一起去耕地。   夏蝉算了时间,如果不耽搁的话,等到房子盖完,这地也该耕好了。   吩咐完了之后,夏蝉才算是松了一口气,转头看着梅丫,夏蝉道:“梅丫,这种子都准备好了吗?”   梅丫点头,“已经在后院堆着了,按照小姐要求的。”   夏蝉点点头,“这天儿暖和了,咱们家后院儿那块地也该整理一下了。”   说着,夏蝉又道:“明天得去抓点小鸡崽子小鸭崽子回来养着,咱们后院儿有鸡笼和鸭架呢。”   梅丫点点头,“奴婢去办。”   看着大家都各自忙活了,夏蝉觉得心里还是暖暖的,转头看着玉自珩道:“走,咱们去看看毕方。”   两人朝着作坊前去,夏蝉道:“你说这毕方若是这么灵,会不会算到,咱们要去找他?”   玉自珩轻笑,“保不齐……”   两人一边说着,一边朝着作坊走去。   进了作坊,夏蝉便瞧见了毕方正蹲在地上,面前摆了一个小炉子,底下有火苗。   夏蝉一愣,“道长,您要吃什么就去我家啊,怎么还自己做上了?”   毕方听见声音,站起身子来朝着两人拱手,“将军,小姐。”   夏蝉倒是没有在意毕方对自己改了称呼,只是笑道:“道长,您昨天的卦,果然算对了。”   毕方笑笑,摸摸胡子道:“卦象乃是天定,不是贫道算出,而是本就如此,贫道只是负责说出来罢了。”   夏蝉笑着,“道长,若是如此,便可证明您的功力真的是很高超,那您能不能算出来,我能活多少岁呢?”   玉自珩忍不住笑了,单手握拳在唇边轻轻的扶了扶。   毕方却没有笑,只是淡然道:“小姐,世道轮回,人各有命,年岁之事,恕贫道无能为力。”   夏蝉哈哈大笑,“罢了罢了,跟道长开一个玩笑而已,道长不必紧张。”   说着,夏蝉道:“道长,此次瑞福香经此一事,不知道还会不会继续再开呢?”   毕方点头,“会。”   夏蝉转头看看玉自珩,又转头看着毕方,道:“道长,我如果想坐稳了这定州的第一把交椅,该怎么除掉瑞福香呢?”   毕方缓缓叹口气,看向夏蝉的眼神里却有了一些赞许。   “徐徐图之。”   夏蝉跟玉自珩出了作坊,刚好碰上薛材回来,见了两人,薛材急忙上前一步,恭恭敬敬道:“十三哥哥,夏姐姐。”   夏蝉笑着摸摸他的头,“阿材,今天在学堂怎么样啊?”   薛材笑着,“学了不少的字儿,对了夏姐姐,孟爷爷说,很快就到了要往书院里送学生的时候了。”   夏蝉笑着,“看阿材这么开心,肯定是能选上的是不是?”   薛材点点头,倒是有些不好意思,夏蝉笑笑,“阿材,回家之后不要去烦道长,道长需要清修,你知道吗?”   薛材点点头,“阿材知道了。”   看着薛材回了作坊,夏蝉才转头看着玉自珩,“这个毕方,他是不是心里有数,然后故意不说出来吊我们的胃口啊?”   玉自珩挑眉,“纵使会算,占卜此等未发生之事,定是不能每天都算的,你也得给他一点时间才是。”   夏蝉撇撇嘴,“好吧……”   回了家,夏宝儿正在院子里跟几人说着话,小脸上满是开心和兴奋。   见了夏蝉进来,夏宝儿急忙跑上前来,“姐姐姐姐,孟爷爷说过几天我们就要去镇子上念书了……”   夏蝉笑着,“呦?宝儿这么有信心,自己一定能被选上吗?”   一旁的林宿笑着道:“夏姐姐,孟爷爷说了,要选学业在前三名的学生去。”   夏妞儿急忙道:“前三名?林宿哥哥是第几名?”   林宿有些不好意思,“我是第二名……”   夏宝儿搓搓手笑着,“我是第三名。”   夏妞儿好奇,“好奇怪,那第一名是谁啊?”   夏宝儿急忙道:“是阿材哥哥,阿材哥哥好厉害啊,孟爷爷说阿材哥哥过目不忘,那么长的书,他一晚上就能背下来……”   夏蝉微微抿唇,“哪里是过目不忘,前几天晚上我不放心阿材和阿静,去作坊看的时候,你的阿材哥哥还在挑灯读书。”   夏宝儿张大了嘴巴,夏蝉道:“所以啊宝儿,勤奋才是真的。”   夏妞儿也是很吃惊,“阿材哥哥好厉害啊。”   林宿点头,“我们都要向阿材学习。”   夏蝉抿唇,薛材这孩子早熟,更多的是因为知道了自己亲生父母死亡的真相而被迫早熟。   夏蝉想到这,觉得心里闷闷的,薛材心里憋着一口气,她知道这一切,可是她却不知道该怎么走进这个可怜的孩子的内心里,所以才更加难受。   正在这时,薛材便来了,夏宝儿急忙喊道:“阿材哥哥……”   薛材一看这么多人都在,道:“夏姐姐,我来帮忙做饭……”   夏蝉笑着,“不用,你跟宝儿和宿儿去玩吧……”   说着,道:“到晚饭时间了,我去弄点饭,咱们赶紧吃了赶紧好睡觉,明儿个还得忙活呢。”   众人点头,分头去收拾东西,夏蝉进了厨房,让柚青将剩菜给热了热,又揉了面团儿出来,准备晚上煮一锅汤面。   炕上,大家正在分着夏蝉今天做好的点心,全新口味的抹茶蛋糕和沙琪玛吃的几人是欲罢不能,纷纷被这种美味给折服。   夏蝉弄好了面团出来,就着烧开的热水下了锅。   不过这下面的手法倒是有些奇怪,只见夏蝉一手拿着面团,一手拿着菜刀,往锅里削着面条。   面条进了热水里,咕嘟嘟的翻滚着,像是受不了着高温似得,夏蝉拿着长长的筷子翻搅着,以防面条会粘在一起,等到差不多了,才盖上锅盖煮。   柚青烧着火,道:“小姐,您擀的面条跟外面的不一样。”   夏蝉笑着,“我这叫刀削面,不是擀出来的是削出来的,这样的面口感会更筋道呢。”   柚青掩嘴,“小姐,您的脑子总是装满了奇怪的东西,不过都很好玩。”   夏蝉笑笑,“你最近去看如月了没有?”   柚青点头,“如月姐姐帮着家里种菜呢,也是挺忙的。”   夏蝉叹口气,“一眨眼如月都嫁人了,时间太快了。”   柚青笑道:“小姐,您什么时候也跟十三爷成亲啊,这次去京城,想必老将军和将军夫人已经见过您了吧?”   夏蝉轻笑,坐在一旁托腮,“伯父伯母都是好人,对我很好,可是……我不知道呢,依我现在的身份,要嫁给十三的确太难,纵使十三会保证好,可是我不想拖累他,我想啊,等我稍微站稳了脚跟,再谈婚论嫁也不晚。”   柚青笑着点点头,“嗯,奴婢知道小姐的想法,小姐是个不一样的女子,一定有不一样的思想,奴婢支持小姐的想法。”   夏蝉笑了笑,点头道:“柚青,你懂我的。”   面熟了之后,夏蝉便捞了几大碗,让大家往家里端,热气腾腾的刀削面散发着浓浓的香气,夏蝉每一碗都淋了鸡汤上去,还切了几片卤肉,虽是就着中午剩下的剩菜,大家也是吃的特别的香。   入夜,夏蝉收拾了一下准备睡觉,玉自珩却赖着不肯走,夏蝉洗了头发进来,瞧着他还在看书呢,不满,“你怎么还在这儿?”   玉自珩撇嘴,“还不到时辰,你睡你的,我再待一会儿,那家里实在是太冷清,我不想回去,不如你这里人多,热闹。”   夏蝉无语,不过看到他可怜兮兮的小眼神儿,又是不忍心说太多,只得自己上了床,默许了玉自珩。   一天的奔波,夏蝉也是有些累了,头刚沾了枕头,便睡了过去。   玉自珩看了一会儿的书,转头瞧着夏蝉已经进入梦乡了,这才笑着上前,自己解了衣裳穿着中衣,满足的上了床,抱着夏蝉的身子入睡。   夏蝉有些不适应,磨蹭了两下,又觉得玉自珩的怀抱也特别的舒服,便寻了一个最舒服的姿势又重新睡着了。   玉自珩抱着她,觉得满足的很,虽是不敢熟睡,却也浅眠的十分安逸。   这一夜,夏蝉放下了心里的事儿,睡得格外安慰,而且周身似乎都是那种属于玉自珩的,淡淡的水沉香的味道,让夏蝉在睡梦中也十分的舒服。   这一夜,夏宝儿几人也是十分的安稳,能去镇子上的书院念书,是他们的梦想。   这一夜,似乎葛氏也格外的安稳,她会时不时的想起那一日与郭东义之间的互动,以及郭东义深情的眼神。   这一夜,泉水村的乡亲们也都睡得十分安稳,白天里得了夏蝉的承诺,让乡亲们觉得自己对以后的生活找到了方向,大家都是期待着新的家,新的生活。   大家都睡得这么安稳,可瑞福香这边,却是不怎么好。   因为这一次的死亡事故,瑞福香被暂停营业了,本来死个人倒不是不能摆平的事情,只是这死的人乃是镇子上比较有名气的富商,更棘手的是这富商家里在京城还有亲戚,这下富商的家里把事情捅到了县衙门里去,闹得大了,不仅是酒楼生意没了,弄不好这小命都得赔上。   李高文跪在地上,浑身瑟瑟发抖,连夜赶来的百里胤正坐在椅子上皱着眉,左手不停的转着佛珠串,“李掌柜,孤信任你,才将此处重要的地方交给你,你就是这般回报孤的吗?”   李高文瑟瑟发抖,“殿下,真的是不关奴才的事儿啊,这花盆日日摆在上面,谁知道怎么就忽然掉下来了呢?”   百里胤面色不变,“这么说,是孤的原因吗?”   李高文急忙摇头。   百里胤长叹一口气,“不是孤不保你,只是这死了的人乃是京城之官员的亲眷,若是孤出面,孤会受到牵连,李掌柜你安心的去吧,孤会帮你照顾好你的一家。”   李高文惊讶不已,百里胤既是这样说,便是表明了立场,必须要抛弃自己了。   李高文害怕的要命,拼命的磕头,“殿下饶命啊,殿下饶命啊……”   百里胤微微皱眉,眼神微微向旁边的人看了一眼,手下便立刻走上前去,伸手扳住李高文的头一扭,便扭断了他的脖子。   百里胤闭上眼睛,却默念了一句,‘阿弥托福’!   灭寂从旁走出来,单手竖在胸前,沉声道:“殿下,贫道有罪。”   百里胤微微摇头,“道长无需自责。”   说完,百里胤却是睁开眼睛看向灭寂,“道长,可是能算出是何人在此捣乱?”   灭寂微微皱眉。   他道行不浅,如今事情已经发生,他自然也明白了自己当初对这一块地角的选择判断有误,否则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可是,若是自己承认了,那太子以后肯定不会再继续任用自己。   灭寂想到这,低声道:“一粟食斋。”   百里胤微微皱眉,“是十三啊?”   说完,百里胤又笑了,“说起来,孤倒是想起十三身边的那个小丫头,挺可爱的。”   灭寂一时无言,不知道百里胤想说的是什么。   百里胤却忽然起身,“暂时不要对一粟食斋下手。”   灭寂点头应声。   翌日一早醒来,外头已经是蒙蒙亮了,进入了春日,温度也渐渐回暖,战火之后的泉水村不说是鸟语花香,却也是生机勃勃了。   乡亲们早早的起身,端着盆挑着担子去河边打水洗漱,农妇们在支起的简易的锅灶上开始做饭,天色还早,娃娃们都在熟睡呢,大人们虽然开始干活,却也是动作很轻,生怕吵醒了孩子。   太阳一点点的升起,柚青和梅丫都相继起床了,梅丫去开了大门,拿着扫帚将大门口打扫干净,顾清抱着一摞书走来,笑着打招呼道:“梅姑娘。”   梅丫一愣,见了是顾清,急忙道:“顾先生。”   顾清笑着,“我来给将军送书。”   梅丫点点头,“还没起呢,小声些。”   顾清点头,“行,我就给放外边。”   放完了书,顾清便去帮着干活了,梅丫站在原地看着顾清的身影,微微陷入了沉思。   柚青出来抱柴禾,瞧见了梅丫这样子,笑着道:“梅丫姐姐,找顾先生有事儿啊?”   梅丫一愣,急忙转身,见了是柚青,急忙摇头,“没有没有……”   说着,脸色红红的继续扫地。   柚青笑着,“梅丫姐姐,我看的出,你肯定是喜欢顾先生,顾先生肯定也喜欢你,要不然怎么有事没事儿的就来咱们家呢……”   说完,柚青又是笑了笑,才回了厨房去,梅丫倒是愣了一下,随即心里更加疑惑了。   这边厢的书房里,夏蝉微微睁开眼睛,入目便是玉自珩的睡颜。   夏蝉一惊,动作间便是惊醒了玉自珩。   他缓缓睁开眼睛,眸光微开之时,宛若星辰皓月,流光熠熠不可方物。   夏蝉呼吸微滞,每一次看到他的眸子,总会被狠狠的惊艳一把。   玉自珩眨眨眼睛,看了看夏蝉,不由得微微笑了笑,凑上前来,亲了亲她的脸,“你醒啦?”   夏蝉想要发怒的情绪被他这一句话给压了下去,轻声道:“昨晚怎么没走?”   玉自珩埋首在她的发间,“太黑了,不敢走……”   夏蝉轻笑,“编个像样的理由好吗?”   玉自珩叹口气,“太爱你了,舍不得离开你……”   夏蝉听着他近在耳边那苏苏的声音,真是忍不住心都要被萌化了,若是不曾见过他对待敌人狠辣的样子,是如何也想不到这般又萌又暖的男子会是个铁血无情的大将军的。   夏蝉推了他几下,“别睡了,该起来了……”   玉自珩懒懒的哼了几声,慢慢的抬起头来,额前的碎发有些凌乱的覆在眼前,剑眉星眸,如此诱人犯罪!   夏蝉伸手去给他整理了一下碎发,忍不住凑上前去亲了一下他艳若桃花般勾魂的眸子。   玉自珩轻笑,“小知了,你干嘛亲我的眼皮?”   夏蝉坐起了身子,“你记住了啊,你的眼皮可只有我亲过,你还不准让别人碰了。”   玉自珩跟着起身,拿着微微冒头的胡茬去蹭她的脖子,“好好好……不仅是眼皮,你说要哪里我就给哪里,我这浑身上下,每一处,都是你的……”   他说着,语气是越来越暧昧,夏蝉一惊,就知道这早上在床上暧昧不是事儿!   毅然决然的起身,夏蝉顺势穿上了衣裙,道:“快起来了,要不然早饭没你的。”   穿好衣服出了门,梅丫已经打好了水,夏蝉瞧着缸子里剩的一点儿水,道:“梅丫,一会儿去河边挑两桶水回来。”   梅丫点头应声,夏蝉洗着脸,玉自珩就站她身后给她梳头发,正在这时,一个中年汉子便挑着两桶水走了进来,大嗓门道:“里正啊,俺给你挑水来了,你家缺水不?”   夏蝉一瞧,急忙道:“牛叔,你咋来了?”   牛大庄憨笑,“俺早上起来去挑水,想着昨儿来看你家缸子里水不多了,想着给你也挑点来……”   夏蝉笑着,“牛叔,谢谢你啊。”   牛大庄笑着,挑着担子上前,“没事儿……”   柚青煮了粥,热了糖包和小菜,切了一盘卤肉,便端上来准备吃饭。   夏蝉剥着鸡蛋,道:“柚青,今天没煮鸡蛋给乡亲们吗?”   柚青点头,“昨儿个就煮了,可是乡亲们不要,奴婢怎么说大家也不要……”   葛氏道:“乡亲们是不好意思了,觉得吃了咱们太多……”   夏蝉叹口气,“大家心地都是很善良的,我很开心,没有那些张口就吃和不懂得感恩的人。”   葛氏点点头,“没啥,一会子吃完饭我端着出去分了。”   夏蝉笑着点点头。   吃完饭,夏蝉便换了身轻快的衣裳出了门,昨天分配了任务之后,大家都是该耕地的耕地,该盖房子的盖房子,忙活的是不亦乐乎。   夏蝉带着玉自珩走了一圈,巡视了一番,曹得寿道:“里正,你瞧瞧,就从这里开始盖,行不?”   夏蝉点头,道:“曹叔,这里往北,就五排就行,中间这一块儿咱们要留出来做路。”   曹得寿皱眉,“这么宽的路吗?”   夏蝉点头,“咱们现在先把房子盖好,紧跟着就是开始修路,以后若是生意好了,保不齐会有很多外来商客来咱们这里参观啊买东西啊引进啊,所以这路是必须要修好的。”   曹得寿点头,“好,听里正的。”   夏蝉走了一圈,又道:“村头本来的草场,别动,直接给圈起来,以后有的用。”   曹得寿点头,“行,俺记下了。”   巡视了一番,夏蝉做了一番规划,都是自己之前就想好了的。   回了家,夏蝉从柜子里拿了自己的家当出来,默默的数了数,加上皇上给的一千两,一共有三千两了。   这三千两要给酒楼装修,进货,后期投入生产还需要很多钱,夏蝉咬咬牙,这酒楼得赶紧开起来,要不然后期根本没有资金了。   玉自珩坐在一旁,看着夏蝉抿唇数钱的样子,觉得可爱的很,忍不住伸手戳戳夏蝉的手臂。   夏蝉头也不抬,“干嘛?”   玉自珩又戳,“小知了,你是不是缺钱啊?”   夏蝉摇头,“才没有,只是在看看我还有多少钱,准备规划一下接下来的进程。”   玉自珩翘着腿捧着书,悠闲自得道:“小知了,我还有点存款,你如果要的话,就尽管开口……”   夏蝉撇嘴,“不需要你帮忙,我的钱足够我花的了。”   玉自珩起身,“小知了,你如果嫁给我,我的钱就都是你的,全部交给你保管。”   夏蝉轻笑,“哦?那你要准备多少嫁妆?”   玉自珩眨眨眼睛,“你要多少都行,反正都是你的,如果我的存款不够,那我就再去弄点,反正一定要你满意。”   这凑得近了,他微微呼出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耳根,惹得夏蝉痒痒的,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玉自珩轻笑,得逞似得越发靠近,“京城的人估摸着今天就来了,姑姑给了我书信,说很快就来……”   夏蝉皱眉,“你说话就说吧干嘛靠的这么近……”   玉自珩轻笑,“不是怕你听不到吗……对了小知了……”   他说到一半,却不说了。   夏蝉整理着账目,疑惑道:“怎么不说话了?”   说着,疑惑的抬头看向他,刚一抬头,玉自珩的唇便顺势吻了上来,紧密贴合。   夏蝉一愣,正要后退,玉自珩却抢先一步伸手按住了她的后脑勺引向自己。   此时,夏蝉坐在椅子上,手上还捏着账本,玉自珩则是坐在另一边,低着头吻着她。   慢慢的,玉自珩不满足于唇上的占有,伸手抱过她的身子在怀,轻吻着她的耳垂和脸颊。   夏蝉脸色红红的,感觉自己像是被一团火燃烧了一样,玉自珩缓缓松开了她,低头瞧着她艳若桃霞的脸,心中一阵悸动。   玉自珩低头,轻声呢喃,“你好甜……”   夏蝉缓缓的平复自己的呼吸,抬头瞪了他一眼,“你好烦!”   说着,三下两下站起了身子,将箱子一收,道:“我要出去种地了,你自己玩儿……”   玉自珩急忙跟着起身,“我也去我也去……”   两人出了门,正巧看到一辆马车缓缓在大门口停下,夏蝉正好奇呢,一个人就从马车上跳了下来,直接来了玉自珩身前,抱拳道:“十三爷,是无暇夫人让小的们来的。”   玉自珩点头,“行,你们都准备好了吗,准备好了即刻开工。”   夏蝉一愣,“这就是姑姑派来给咱们盖木楼的吗?”   玉自珩点头,对那人道:“这位是夏小姐,以后尊称小姐,这木楼的建造全部听夏小姐的。”   那人急忙点头,恭敬的朝着夏蝉行礼。   夏蝉笑着点头,“好,那我待会儿把图纸给你,咱们先去看看地址。”   带着几人去了屋子旁的空地,夏蝉道:“就是这里了。”   这里地靠夏蝉的家里,后面是山前面便是通往村子里的街道,夏蝉之所以选在了这里,就是觉得这个地方依山傍水,环境优美。   夏蝉道:“这一块儿盖好了之后,下面给我圈起一圈的小院子来,然后整理好。”   那人细心的记下,连连点头,末了,夏蝉说完,那人才恭敬道:“小姐,小的一定会按照小姐所说完成的。”   夏蝉点点头,玉自珩却是有些忍不住,道:“这多少天能弄完?”   那人琢磨了一下,“少则半个月,多则二十天。”   玉自珩苦着脸,“这么久?”   夏蝉轻笑,“没事,时间无所谓,主要是要质量好,一定要保证质量啊。”   那人点点头,“小的一定不会辜负小姐的期望。”   说着,便转身去布置,夏蝉看着身后跟着的一群人,约莫有十几个,不由得笑道:“等到木楼建成,我便书信一封去京城,请姑姑也来住。”   玉自珩撇嘴,“姑姑她到底哪里好,你这么惦记。”   夏蝉笑着,“这些人都是姑姑叫来帮忙的啊,当然要请姑姑来了。”   说着,拉着玉自珩的手往家里走。   侧脸看着玉自珩不爽的小样子,夏蝉笑着,“哎呀十三,你不要不开心了,反正这木楼盖起来,有一间房子是属于你的啊。”   玉自珩听到这,才算是稍稍的宽心了一点。   回了家,夏蝉就找了锄头来,去了后院准备翻地。   梅丫也跟着来帮忙,玉自珩瞧见了,接了锄头来,“还是我来吧,你小心身子……”   夏蝉笑着,“也是,这翻地的活儿还是交给你们男人来干,我跟梅丫就负责撒种子就行。”   玉自珩和顾清一起翻地,这后院当时圈的时候大的很,旁边是铺了青石板的路,中间拿着小竹枝子圈了两排整齐的土地。   夏妞儿端着筐子,“姐姐,咱们这都是些什么种子啊?”   夏蝉笑着,“都是一些菜种子,姐姐专门买的呢。”   说着,捡了捡,然后脱了鞋子挽起了裤脚进去,开始撒种子。   玉自珩一回头,就看见夏蝉露出的一截雪白的小腿和白嫩的小脚丫,玉自珩一愣,急忙上前几步,“你你你……”   夏蝉一愣,“怎么?”   玉自珩着急,“这还有男人呢,不能露脚……”   夏蝉轻笑,“没事儿啊,我不赤着脚,怎么进来啊?”   玉自珩着急,“就是不行……”   夏蝉抿唇笑,不理他,玉自珩无奈,只得转头道:“顾清,你先出去,这里我来就行。”   顾清不敢违抗命令,乖乖的出了去,玉自珩这才放心下来。   撒了种子,夏蝉顺势用脚埋土,一边道:“这是韭菜,这是菠菜和小油菜,一会儿再栽上一排小葱,就这么多了。”   玉自珩好奇,“这撒上种子就长出来了吗?”   夏蝉点头,“当然是啊,你这大少爷,莫不是连菜都没有见过吧?”   玉自珩不语,看着夏蝉弄完,然后拉着她的手走了出来。   夏蝉蹭了上鞋子,梅丫已经打好了水,夏蝉坐在板凳上跟玉自珩一起洗脚,阳光暖暖的,特别舒服。   玉自珩的脚宽大,厚实,夏蝉的脚小巧,白皙,两人的脚互相碰到,都是忍不住笑了。   夏蝉托腮,道:“过几天天气再暖一点,这一块地就要种上豆角和茄子,还有辣椒啊,还有上次弄回来的西红柿,都要种上。”   玉自珩笑着,“种这么多菜,吃的了吗?”   夏蝉轻笑,“这你就不懂了吧,吃不完的话,我可以带一些给郭叔叔,送去给大姐他们也好啊,反正这都是我们自己种的,没有污染……”   玉自珩轻笑,看着她神采飞扬的样子,忍不住凑过去猛地亲了一下她的唇。   夏蝉脸色一红,“你好无赖啊!”   玉自珩笑着,拿着脚蹭蹭她的脚丫。   两人洗完脚,擦干了便穿鞋回了前头。   曹得寿正站在院子里跟梅丫顾清说话呢,夏蝉看了曹得寿,笑道:“曹叔,你咋来了?啥事儿啊?”   曹得寿急忙上前,道:“里正,出大事儿了!”   夏蝉一惊,“咋了?”   曹得寿道:“昨儿个乡亲们不是在田里耕地吗?这昨晚上还四头牛好好的,拴在前头的歪脖树下呢,这早上去看就少了一头。”   夏蝉一惊,“找过了没有?会不会是自己跑了?”   曹得寿摇头,“肯定不是,那绳子是被割断的,肯定是人干的……”   夏蝉心里微沉,道:“曹叔你别着急,带我去地方瞧瞧去。”   ------题外话------   读者群里可爱的潇潇同学住院惹,好桑心,这货好几天没来书评区蹦跶,原来是给折腾进医院了,祝潇潇赶紧好起来,然后依旧大口吃肉,百毒不侵,么么么大~   【明天抓偷牛贼,你们猜猜会是谁呢~】 ☆、115 村中选助力,渣男想挑事儿!   夏蝉皱眉,“一劫?”   毕方点头。   夏蝉跳脚,“道长,你坑我啊这是!明知道是一劫还让我弄回来!”   毕方轻笑,“命里有时终须有,就算是不诏安,他们仍旧会是小姐的一劫,诏安回来,却也能顺利避过。”   夏蝉拍拍胸口,“吓死我了!能避过便好。”   毕方点点头。   两人回了家,葛氏还没睡,瞧着夏蝉回来了,葛氏急忙道:“蝉儿,怎么家里来了个道士?娘都不知道。”   夏蝉笑着,“娘,这道长是半路遇到的,一直住在作坊里头,我就没跟您说。”   葛氏担忧道:“那这道士可是值得信任?娘是怕会有麻烦。”   夏蝉笑着点头,“没麻烦,娘,我已经确认了,道长是个好人。”   葛氏这才放心的点点头,“那就好,娘相信你的判断。”   夏蝉笑着,“娘,你这嫁衣绣的如何了?郭叔派人将聘礼都送来了,日子也差不多了,你可得准备一下了。”   葛氏脸色红着,一旁的夏妞儿笑着道:“下个月初八,还有半个月了,娘,你要好好准备了。”   夏蝉听夏妞儿这么说,不由得思索了一下,道:“娘,这嫁妆可是不能少,绝对不能让别人瞧不起咱们,过几天我得了空,便带你去镇子上一趟,一块儿置办齐了。”   夏妞儿拍着手,“好诶好诶,我也要去,我帮着娘去挑。”   夏蝉笑着,“你这丫头,也不能这么整天到处疯了,我得给你找一个女师父回来,教你一些琴棋书画。”   夏妞儿不好意思起来,“我不想学,姐姐,我想学武。”   葛氏嗔怪,“女孩子家家的,学什么武?”   夏妞儿不服气,“姐姐都能学的,我怎么不能?娘亲就是偏心!”   葛氏无奈,“你姐姐那是你姐夫教的,更何况,你能跟你姐姐一样肯吃苦吗?”   夏妞儿撇嘴,“能,一定能。”   夏蝉轻笑,“好好好,以后你便去书院里跟宿儿宝儿一起读书吧,大姐和大姐夫都在,我也放心你,总好过你在家里干着急。”   夏妞儿开心极了,“真的吗姐姐,我也能去书院?”   夏蝉笑着点头,“当然可以啊,到时候你跟着一起去,不过可能不会进学堂,毕竟女子进学堂还是有些困难的,但是我会让姐夫给你找一个女师傅教你,送你在里面住,也能让环境熏陶一下。”   夏妞儿十分开心,不住的欢呼,“太好了太好了……”   葛氏有些担忧,“如果送去了学堂里,只怕要给人家添麻烦。”   夏妞儿急忙道:“不会的娘,我一定会乖乖的,不会给人家添麻烦的。”   夏蝉笑着点头,“是啊娘,你不用担心了,那边有大姐看着,我放心。”   葛氏听夏蝉这样说,才点点头。   洛风将柳年带回了春秋阁,抱着怀里逐渐冰凉的柳年,洛风的心痛的几乎要死掉。   到了春秋阁,洛风急忙将柳年放下,伸手为她度气。   柳年渐渐的睁开眼睛,皱着眉,“洛风……”   洛风皱眉,“你不要说话,我帮你把箭拔出来……”   说着,不遗余力的为柳年度气,然后将她胸前的箭拔了出来。   柳年猛地吐出一口血,脸色惨白的吓人。   洛风害怕了,急忙上前抱住了柳年的身子。“小年,小年……”   柳年皱着眉,“洛风……将我,将我埋在吐蕃……带我回去……”   洛风眼睛通红,“你为何要去杀夏蝉,我们不是说好了,以后一直留在吐蕃不回来了吗?你为何要回来送死……”   柳年轻笑,伸手摸向洛风的脸,“对不起,洛风……我不能……不能不听阁主的话……”   说完,便轻轻的闭上了眼睛,手也缓缓的滑落。   洛风浑身骤然一僵,“小年……小年……”   可是任凭他怎么叫她的名字,她也是已经死了。   洛风闭上了眼睛,痛苦的咬着牙。   夏蝉,玉自珩,莫折念!   他不会放过这三个人的!   转眼间日子过去了大半个月,木楼已经盖好了完工了,玉自珩题的字也被做成了匾挂上。   在这之前,夏蝉就书信一封去了京城,想让玉无瑕来住一段时间,可是玉无瑕在京城有事要忙,一时半会儿的脱不开身,所以便书信给了夏蝉,告知忙完了这一段之后一定来看她。   夏蝉虽然惋惜,却还是表示理解。   这一天早上,夏蝉一家都起的特别早,因为要乔迁新居,夏蝉提前让曹得寿从镇子上买了两封鞭炮回来,早上起来的时候,便挂在木楼的门前噼里啪啦的响了好一阵子。   鞭炮一响过,夏蝉便带着几人进去了,木楼两层高,前面是一片精致的园子,等过几天便去找人种上花草,旁边一左一右有两个大池子,夏蝉准备等天气再暖和一点的时候养上小金鱼,到时候这有鱼又有花草的,园子该多好看啊。   而葛氏和夏妞儿夏宝儿进了院子,也是惊呆了,夏妞儿喜欢的很,跑着跳着上前去,“姐姐,这儿可真好看啊……地上都是地砖,真好看……”   夏宝儿也急忙跟着跑上前去,“哇,姐姐你快来看,这里还有一个大的水池子……”   葛氏笑着,“别乱跑,慢点别摔着……”   夏蝉笑着,指着一旁的花园给葛氏看,“娘,你看那里,过几天我就去买回花来种上,到时候这儿就好看多了。”   葛氏笑着点头,“这亭子倒还真不错,若是夏天,可以坐在亭子里小憩,有水有花,真是惬意。”   夏蝉笑着点头,“妞儿宝儿,姐姐带你们去自己的屋子里看看去。”   说着,带着几人上了二楼。   一楼是花厅,还有饭厅,旁边的四间是梅丫和柚青的,剩下的两间是用来准备万一有客人的。   几人上了二楼,因为全是木制,看起来格外的雅致和清新,二楼一共六个房间,五人一人一间,剩余的一间也是用来做不备之需。   建造的时候,夏蝉便让工匠们安排好了房间,夏宝儿的房间在最外面,上了楼梯便可以看到。   夏蝉笑着道:“宝儿,这就是你的房间了。”   夏宝儿兴奋的上前推开门,房间很宽敞,一进门瞧见的就是一张宽大的书桌,后面还有一排书架,旁边的窗边是一个小榻,可以在闲暇之时上去坐坐或者小憩,往里走打了帘子,便是卧室了,装修的十分简约,特别好看。   夏蝉笑着,“宝儿,喜欢自己的新房间吗?”   夏宝儿狂点头,“喜欢喜欢,谢谢姐姐。”   夏蝉笑着,“好,那你自己收拾东西摆放整齐,可以吗?”   夏宝儿急忙点头,“可以。”   看完夏宝儿的房间,几人又去了葛氏的房间。   葛氏的房间雅致又大方,夏蝉当初设计的时候,是完全按照葛氏的喜好来的,到处都透漏着小小的浪漫。   葛氏看了,十分喜欢,道:“蝉儿,娘以后也不知道有没有机会回来住……”   夏蝉笑着,“这说的什么话,这里永远是娘的家,娘想什么时候回来都行。”   葛氏笑着点点头。   之后去了夏妞儿的房间,推开门,大家都是惊呆了。   夏蝉笑着,“妞儿,喜欢吗?”   夏妞儿兴奋的狂点头。   夏蝉知道夏妞儿喜欢各式各样的小玩意儿和女生都爱的唯美风格,便将这房间彻底装修成了一个类似城堡一样的公主房间,粉色,粉红色,处处精致,处处细腻。   夏妞儿喜欢的不得了,“姐姐,我哪儿都不想去了,我就想在房间里一直待着。”   夏蝉笑着,“好好好,那你一直待着,我们都不来烦你。”   夏妞儿急忙从床上蹦起来,“我要去看看姐姐的房间。”   几人往夏蝉的房间走去。   推开门,一阵清风袭来,房间里开了两个窗户,旁边是纯白色带着米黄色花边窗帘,随着微风轻轻飘荡,屋子里没有什么摆设,只是一方简单的木制小桌,旁边有四把小椅子,床在窗边,梳妆台在一侧,如此看去,真是赏心悦目,简单中带着雅致,细腻里带着清新。   夏妞儿赞叹,“姐姐,你这个房间好看。”   夏蝉笑着,“那我跟你换啊?”   夏妞急忙摇头,“不要不要……”   众人乐作一团。   看完了房子,大家都是兴致勃勃的去收拾东西往自己的屋子里搬了,柚青去给夏蝉收拾东西,夏蝉看着玉自珩道:“怎么,你都不好奇你的房间啊?”   玉自珩轻笑,伸手环着她的身子,将下巴搁在她的头顶轻轻的磨蹭,“不想看,反正我要跟你一起睡。”   夏蝉皱眉,“那可不行,你要节制啊你懂不懂?”   玉自珩眨眨眼睛,“不太懂,反正我要跟你一起睡。”   夏蝉无语,“我说不行就不行。”   玉自珩委屈,“没有商量的余地吗?”   夏蝉坚决的摇头。   玉自珩无奈,叹口气道:“好吧,那我晚上等你睡了再走,这样好吧?”   夏蝉无语,可是听着他脆弱小心的声音,又不忍心拒绝,只得点头,“好吧。”   很快的,柚青帮着夏蝉将东西都搬了上来,夏蝉道:“放这吧,我自己收拾就行。”   柚青点点头,笑着道:“那奴婢下去做饭去。”   夏蝉笑着点头。   玉自珩道:“我帮你一起吧。”   两人一起收拾了书桌,将夏蝉的书都摆上了书架,小紫也挪了新窝,在窗台站着左右的转头看。   摆好了东西,两人一起去收拾了床,将床铺好,夏蝉忍不住趴上去舒服的叹了一口气。   “好舒服……”   窗外的阳光洒进来,柔柔的暖暖的,轻风温柔的吹进来,拂过她的发丝,夏蝉有些被撩的痒痒,抬手便去拨开。   玉自珩坐在一旁,手却比她更快,修长的手指为她挽起碎发绕在了耳后。   夏蝉抬眼,看了看玉自珩,忍不住翘起嘴角轻轻的笑了笑。   少女墨发如云,奶白色的皮肤有着淡淡的莹光,此刻她轻扬唇角,笑容宛若误入凡间的精灵一样。   她不知道,自己此刻的样子是多么的美。   玉自珩的手还未曾收回,只是沿着她的脸颊轻轻的划过,灿若星辰般的眸子深深的望着她,痴情,又柔软。   夏蝉对上他的眸子,有些不好意思的伸手捂着脸翻了个身子。   玉自珩轻笑,有些小坏的翘起嘴角,俯身扳正她的身子,吻了上去。   夏蝉有些不知所措,只能本能的回应着他。   玉自珩的吻却异常的温柔,轻轻的,柔柔的,细细的,像是对待一件稀世珍宝,将她抱在怀里,好生安置。   缠绵的一吻结束,玉自珩仍是舍不得松开她,抱着夏蝉的身子在怀里躺在床上,五指拂过她柔软的青丝,轻柔的来回梳理。   夏蝉窝在他怀里,“十三,我被你惯得懒了……”   玉自珩轻声道:“懒了就懒了,我养着你怕什么……”   夏蝉轻笑,仰头道:“那好,那以后我就什么也不做,吃你的喝你的……”   玉自珩挑眉,“我的家业,养你一个女人绰绰有余。”   夏蝉听了这话,觉得窝心的很,很迅速的起身,给了玉自珩一个甜甜蜜蜜的舌吻。   玉自珩受宠若惊,可是也知道及时享受,更何况夏蝉在自己身上,这感官与视觉的双重效应,简直刺激的他快要流鼻血了。   一吻结束,夏蝉坐起身子来,倒是有些意犹未尽,“还是主动的感觉好,怪不得你每次都喜欢在上面……”   玉自珩耳力极好,听到夏蝉的话,急忙往这边坐了坐,偎在夏蝉身后,“那以后都你在上面好吗?”   夏蝉汗颜,“你想歪了!”   玉自珩嘿嘿的笑了几声,“为以后做打算啊,你想在上面就在上面,在下面就在下面,随你……”   夏蝉无语,这是越说越歪的感觉啊。   好在柚青早早的做好了饭,喊着夏蝉下去吃饭了。   两人下了楼,柚青跟梅丫已经煮好了粥炒好了菜,端在了饭厅的桌上,夏妞儿和夏宝儿还在院子里玩呢,夏蝉看了,道:“来吃饭了。”   两人这才去洗了手,进了饭厅。   坐在椅子上吃饭,夏妞儿和夏宝儿都是不怎么习惯,夏蝉笑着道:“以后会慢慢习惯的。”   夏宝儿吃的快,吃完了便起身道:“娘亲,姐姐,我去上学了。”   葛氏点着头,“路上小心点。”   夏宝儿笑着点头,“娘你放心,我跟阿材哥哥一起去。”   吃完了饭,柚青跟梅丫去收拾了,葛氏回屋跟夏妞儿一起做绣活了,夏蝉则跟玉自珩一起出门,准备去巡视一下地里的情况。   两人出门去了地里,就看见乡亲们正在锄地的锄地,挑水的挑水,前些日子将种子撒上之后,乡亲们便宽头了一些,加上房子也盖好了,大家基本上就都开始收拾房子,然后就是倒腾这个人的一亩三分地。   曹得寿见了夏蝉,急忙上前几步,“里正。”   夏蝉笑着,“曹叔,吃了没?”   曹得寿点头,“吃过了。”   夏蝉笑着道:“最近这村儿里没啥大事儿吧?”   曹得寿点头,一边跟着夏蝉往前走,一边道:“大家经过上回事儿之后,都是特别团结,没有人再挑事儿啥的,现在大家都是各自整理自己的房子,种种菜,养养鸡,生活很安逸。”   夏蝉笑着点点头,“曹叔,我想咱们这村子里也该选几个管事的出来了,要不然我如果照顾不到的,下面会一团乱的。”   曹得寿点点头,“行,你打算咋办?”   夏蝉想了想,道:“你让乡亲们中午吃完饭就来祠堂,就说我有事儿要宣布。”   曹得寿点点头,“好。”   夏蝉往前走着,看了看整整齐齐的地,心里十分的满意,这一百多亩的地,等到今年秋天的时候,便可以收获很多的粮食了。   花生和大豆,地瓜和芋头还有土豆,都是她需要的东西,将这些东西收回来,不仅可以自给自足做美食,多余的还可以攒起来卖粮。   夏蝉心里打好了算盘,就等秋天了。   往前走了几步,夏蝉便瞧见了独自一人在田里拔草的一个男子。   夏蝉好奇,“那是谁?怎么一个人在那儿?”   曹得寿看了看,点头道:“那个啊,就是王贵的儿子王大牛,他爹死了之后,他就一直自己生活。”   夏蝉皱眉,“这王贵家里没有别的亲戚了吗?”   曹得寿点点头,“妻子早死了,就剩这么一个儿子了,还是个性格孤僻的,从来不跟别人亲近,不跟这个小伙子人还挺好的,力气大,干啥都愿意抢着干。”   夏蝉叹息一声,“倒还真是可惜了。”   曹得寿道:“有啥可惜的,这王大牛也是随他爹,啥事儿都想着不劳而获,虽然这抢着干活,可哪次都是捞了好些东西走的,这心眼儿比猴儿还精呢。”   夏蝉看了看王大牛的背影,叹口气,但愿这个孩子不要跟他爹一样。   想到这,夏蝉道:“好了,咱们回去吧。”   三人转身沿着来时的路走了回去,这边的王大牛才直起身子来转过头去,看着三人的背影,若有所思。   中午的时候,曹得寿召集了大家去祠堂,夏蝉到了的时候,看着大家也都已经到了。   曹得寿见了夏蝉来,急忙吆喝道:“都安静一下,安静一下,里正来了。”   大家都不约而同的闭了嘴,看着夏蝉走上前去。   这短短的不到两个月的时间里,泉水村的老老少少可都是真心的服了夏蝉,现在哪怕是夏蝉让他们即刻去死,大家也都是眉头不皱一下的。   夏蝉上了前,看着大家,道:“乡亲们,现在咱们的房子也盖好了,地也种上了,接下来我打算让大家开始养鸡养鸭,当然钱是我出,你们来帮我养,我付给你们工钱便是,原先在作坊里做活的还是照旧,所以现在这样忙起来,我可能兼顾不到,所以现在我想召集大家前来,就是把具体的东西规划一下,选出两个负责的管事,来协助我管理,以后我不在的情况下,你们有事情就找他们俩。”   大家面面相觑,都是表示同意。   夏蝉点点头,道:“那这样,现在大家可以提名,选谁最好。”   乡亲们都是有些犹豫,不知道该怎么选择。   这时候,有在作坊里干活的人道:“俺觉得老曹就挺好,能管事儿。”   这人这么一提醒,大家都是纷纷点头。   “对啊对啊,最近都是老曹带着大家干活……”   “就是啊,俺觉得老曹挺好的,管事儿还有责任心呢……”   夏蝉听着,笑着道:“那行,曹叔,你就别辜负大家的期待,做这个管事吧。”   曹得寿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我……真的能行吗?”   夏蝉笑着,“自然是能。”   说着,又道:“那第二位呢?”   大家都是纷纷议论起来,曹得寿却道:“老刘吧,他也挺管事儿的。”   刘忠被点了名,急忙摆手,“俺可不行,俺哪能……”   乡亲们却笑着,“行,老刘最近出了不少力,上山都是他帮着指挥的……”   夏蝉笑着,“行,那就刘叔。”   说着,道:“曹叔刘叔,你们俩以后就是咱们泉水村的管事儿,我不在的时候,你们俩就帮我看着点,平时我顾不到的地方,你们也多照看着点。”   曹得寿和刘忠都是急忙点头。   夏蝉笑着道:“大家以后在我不在的情况下,有什么事儿都去找曹叔和刘叔他们俩,遇到什么事情也可以去找。”   大家都是点头。   开完了会,夏蝉让大家都散了,只留下了曹得寿和刘忠。   夏蝉从袖子里拿了钱袋出来,一人分了五两银子。   曹得寿惊讶,“里正,这是……”   夏蝉笑着,“这是给你们的应急的钱,万一我不在,村子里需要花钱什么的,你们不能没有,不过花在了哪里,都要记下来告诉我,等月底来交给我明细。”   两人都是点头。   夏蝉又摸了二两银子出来,递给一人一两,道:“让你们做这个管事,总不能白做,这一两银子便是你们的报酬,好好干,以后会更好的。”   两人都是受宠若惊,不知道该不该接。   夏蝉笑着,“拿着吧,做事拿钱很正常,不是我特地给的。”   两人这才接了过来。   一个月一两银子,要知道,在这乡下小村庄,一两银子那就是巨款,够买好多东西的了。   两人揣着钱出了门,都是感觉像踩在了棉花上一样。   刘忠道:“里正对咱们的信任,咱们可不能辜负。”   曹得寿跟着点头,“对,一定要好好干。”   夏蝉跟玉自珩回了家,顺便去了一趟作坊,看了看封刀几人。   几人已经合力在作坊与夏蝉家的木楼中间盖了一座更大的院子,前半面是作坊,以后待用,后面便是几间瓦房,供给兄弟几人居住。   夏蝉进了门,几人正在收拾东西,夏蝉笑道:“封刀,最近兄弟们还好吗?”   封刀点点头,笑着走上前来,“都好,还要谢谢里正的帮助,让兄弟们有个落脚的地方。”   夏蝉点头,“之后我的酒楼开起来,兄弟们便去酒楼帮忙吧,我会给大家开工钱的。”   封刀抱拳,“多谢里正。”   各处巡视了一圈,玉自珩看着夏蝉的倦容,道:“是不是累了,回去歇一会儿吧。”   夏蝉点点头,揉揉太阳穴,道:“过几日酒楼该准备开业了,一开始的几天我得天天盯着,恐怕会很累,这几天我也该好好休息了。”   玉自珩点头,“对,回家好好休息,我给你煮点汤喝,做点点心吃。”   夏蝉轻笑,转头笑着道:“十三,你为了我洗手作羹汤,万一让你的那些个属下看到了,会笑话你的。”   玉自珩挑眉,“笑话什么?大丈夫行得正坐得直,疼媳妇就是疼媳妇,我倒是看看谁敢笑话!”   夏蝉被他逗笑,两人一路说笑一路回了家去。   中午的时候吃完饭,夏蝉便去午睡了,岂料刚睡下没一会儿,曹得寿便急匆匆的跑来了。   柚青上来禀报,玉自珩有些不满,“天大的事儿也让他等着!”   岂料这阵子声音还是惊醒了夏蝉,迷迷糊糊的坐起身子来,道:“十三,怎么了?”   玉自珩不爽,黑着脸道:“有人找你,这么烦人!”   夏蝉笑笑,起身穿了鞋,“没事儿,我本来也没睡熟。”   说着,走了出来道:“谁找我啊柚青?”   柚青急忙道:“是曹叔,说是有急事儿找您。”   夏蝉立刻紧张起来,披了衣服就下楼。   曹得寿正在楼下急的团团转,夏蝉下了楼,急忙道:“曹叔,怎么了?”   曹得寿道:“糟了糟了里正,我中午回家把那五两银子丢了,我害怕就出来问了几句,看看是不是掉路上了,结果这一传二传的,就变成了是山上几个兄弟偷的,现在乡亲们跟那几个兄弟都吵起来了……”   夏蝉皱眉,“怎么搞成这样了,在哪里,快带我去。”   曹得寿带着夏蝉去了外头,在作坊门口,就看到了一群人。   一群人正在骂骂咧咧的互相争吵。   夏蝉一看这场面,这气就不打一处来,上前几步猛地吼道:“都闭嘴!给我退后!”   原本争吵的几人见了夏蝉来,都是急忙退后住了嘴。   夏蝉看着双方,微微的平息了自己的怒意,“到底怎么回事儿?”   春刀早就争的脸红脖子粗,见了夏蝉来,怒道:“你们不想让我们兄弟在这就直接说,搞这么一出是干嘛啊……我看你们……”   “你闭嘴!”夏蝉猛地回头,“我让你说事实,你说的这都是什么屁话,春刀,我告诉你,你要是不想在这儿就滚,没人求你留下!”   春刀一愣,倒是第一次见这样凶悍的夏蝉。   夏蝉喘口气,“从现在开始,谁再敢不经过我的允许就随便开口,就立刻收拾东西给我滚!”   现场鸦雀无声,没人再敢出声。   夏蝉喘口气,道:“曹叔,你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曹得寿急忙道:“里正中午给了我五两银子,是用作以后村里的各项开支的,我拿着回了家,藏在了家里的咸菜坛子底下,可是中午吃完饭,出门发现坛子被移动了,再去看,钱也没了,我害怕,就出去问了问有没有人看到谁来过我家,谁知道就传开了说是这群兄弟们拿的……”   夏蝉皱眉,“是谁说的?是谁,说了这钱是封刀他们拿的?”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是不知道怎么说,夏蝉气急,“你们有证据吗?有证据吗?空口白牙的冤枉人,然后动手,怎么,这就是咱们泉水村的人?丝毫容不得外人?这几天封刀几个兄弟的表现我不相信大家没有看见,出力的时候没少出吧?现在用完了就想踢走他们吗?”   乡亲们不出声,都是沉默。   封刀叹口气,“里正,你的心意我们兄弟明白,这样,我们兄弟下午就收拾东西走。”   夏蝉皱眉,“你们留着,有我在这,我看看到底是谁搞的这幺蛾子想要离间大家的关系!”   夏蝉这句话算是说到了点子上,大家这才都明白过来,是谁散播了这个消息,这明显就是要挑起乡亲们与山上兄弟们的争斗啊。   夏蝉看了看四周,道:“封刀,你带着兄弟们回家去,我自会给你们一个说法。”   封刀点头,带着几人回了去。   夏蝉转头看着大家,道:“这钱,绝对不会是自己长腿飞走了,谁偷得钱就自己站出来,要不然等到后面我找到了,会丢死人的。”   大家纷纷小声议论起来,夏蝉挨个的看了过去,道:“没人承认是吗?好,大家都留在这,曹叔刘叔,两位婶子,你们这就去搜,挨家挨户的搜,看看这钱是不是真的长腿跑了!”   四人点头,转身就去搜。   夏蝉在这个空档,还不忘仔仔细细的打量一遍在场之人的表情。   她敢断定,偷钱的人肯定就在这群人当中。   没一会儿,四人便回来了,不过都是两手空空。   夏蝉皱眉,装作苦恼的样子道:“怎么会这样呢?不应该啊?难道钱真的是封刀兄弟拿走的吗?”   夏蝉说着话,眼睛却锐利的扫视全场,果然看到了站在后面的王大牛脸上的神情微微的放松,似乎有种逃脱了的兴奋感。   夏蝉轻笑,“把王大牛抓住。”   众人一愣,王大牛也是愣住,抬头看着夏蝉的表情,王大牛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暴露了,急忙转身撒腿就跑。   大家也是都反应过来,一群人冲上前去按住了王大牛。   王大牛激动无比,“放开我,放开我……”   夏蝉走上前,笑道:“你跑什么?”   王大牛喘着粗气,被人给制服着,不屑道:“你说要抓我,我当然要跑。”   夏蝉轻笑,“我看你是做贼心虚吧。”   王大牛拼命的挣扎,“你不要冤枉我,我没有,我没有……”   夏蝉皱眉,“上去搜,钱肯定在他身上。”   曹得寿上前上下的搜了一下王大牛的身子,就在他的怀里找到了那五两银子。   “果然是这个龟孙子!”   众人都是大惊,纷纷指责起了王大牛来。   曹得寿咬着牙,“大牛,你干啥要偷我的钱?”   王大牛冷哼,“夏蝉,你逼死我爹,我跟你势不两立,我就是要偷钱然后嫁祸给那群山贼,让你在村子里没有立足之地。”   夏蝉听着,冷声道:“我逼死你爹?是你爹先要逼死我吧!我何时有逼他?是他自己找上门来找虐,我已经大仁大义网开一面放他一条生路,是他自己去撞死的,怪我?我知道你失去父亲的心情,我也知道人命不可挽回,可是你这般心思歹毒,想要利用这种事情离间整个村子乡亲们的感情,我绝对不能姑息。”   王大牛轻笑,“少在这里说的好听,夏蝉,你不得好死,我一定要杀了你!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夏蝉冷笑,“做人的时候你都斗不过我,还想做鬼的时候害我?”   说着,夏蝉冷声道:“交给县太爷处置。”   曹得寿点头,跟众人押着他往外走去。   处理完了这事儿,夏蝉才算是长舒了一口气,对着大家道:“乡亲们,这种事情我以后都不想再看见,我们都是一个村的人,都是一个集体,集体最重要的是什么,就是团结,我想大家不会忘记我们共同抵御外敌,共同重建家园的时候,那时候的我们为什么会成功,就是因为我们拧成了一股绳儿,不惧任何艰难险阻,因为团结,我们什么大风大浪都能扛过去,可是我们现在如果不团结,互相猜忌,带着有色眼光看人,我们就算处在和平的世道,一样没办法发展下去。”   大家听着夏蝉的话,都是沉默了。   夏蝉说完,道:“这件事就这样过去了吧,以后希望大家能够时刻牢记我们是一家人,首先要做的就是团结。”   说完,夏蝉便转身离开,刘忠看了看,道:“大家伙都散了吧。”   回了家,夏蝉去洗了洗脸,便又回了房间。   玉自珩在一旁给她捏着肩膀,“小知了,再睡一会儿吧。”   夏蝉摇摇头,“不想睡了,被这事儿给闹得……”   玉自珩托腮,“小知了,要不然以后你就不要管,反正都选了两个助手,全都交给他们俩不就得了。”   夏蝉叹口气,“不行,我身为里正,怎么能不管呢,希望通过这件事之后,乡亲们能真正的懂得和平相处,互相尊重的道理。”   玉自珩点点头,忽然眼睛一亮,“对了,你等我一会儿。”   说着,急忙起身跑了出去。   夏蝉疑惑,“十三?十三你去哪里?”   真是奇怪。   夏蝉起身去书架旁拿了本空白书来,研墨执笔,写了几个菜谱准备酒楼开张时可以用,又想了几种好吃的小点心出来,准备再去店里上新品。   玉自珩端着煮好的莲子羹进来,就看见夏蝉正拿着笔在奋笔疾书。   闻见了香味儿,夏蝉停手转头,就看见端着碗走了进来,不由得笑道:“是什么?好香……”   玉自珩笑着,“上次姑姑送来的海底莲,我将它们煮了,按照姑姑的说法加了乳糖和荷叶水,你试试好不好喝?”   夏蝉十分期待,笑道:“十三,你这厨艺是越来越精进了啊,自己也会煮汤啦?”   玉自珩笑笑,拿着汤匙盛了一勺出来,仔细的吹凉,递到夏蝉的嘴边。   喝了小半碗的汤,夏蝉觉得人舒服了很多,玉自珩拿着扇子给她轻轻的扇着,习习凉风,舒适又温柔,夏蝉一颗躁动的心慢慢的就平静了下来。   玉自珩喂完了汤,期待道:“好喝吗?要不要再来一碗?”   夏蝉笑着点头,“好喝是好喝,可是我肚子撑了,喝不下了,等晚上吧。”   玉自珩笑着,收了碗,然后静静的坐在她身边陪着她。   正在这时,外头传来一阵脚步声,明令道:“十三爷,二小姐回来了,派人来跟您通个信儿。”   玉自珩一愣,随即道:“进来吧。”   夏蝉也是搁下了笔,“二姐回来啦?”   玉自珩点点头,就看那人走了进来,拱手道:“奴才见过十三爷,夫人派奴才来禀报十三爷,请十三爷晚上一起去书院吃饭。”   玉自珩道:“去书院?大姐也在吗?”   那奴仆点点头,“是大小姐和十一小姐都在的。”   玉自珩点点头,“好,你回去通报一声,我们这就去。”   那人领命退下,夏蝉收了东西起身,“太好了,很久没看见二姐了,说起来还有些想念呢。”   玉自珩笑道:“有什么好想的,咱们去大姐家里好好吃一顿才是正理。”   夏蝉轻笑,“对啊,这次大家都在,大姐肯定准备了好多好吃的。”   两人准备了一下,便准备出发了。   梅丫驾着车带着两人去了书院,绕到了后面的竹林处,还未下车,夏蝉便听到了里面传来的阵阵欢声笑语。   下了车,梅丫去停了马车,夏蝉跟玉自珩一起进了门。   瀚书和米柔在院子里玩,瞧见了两人,急忙跑上前来一人抱住一个,撒娇道:“小舅舅,夏姐姐……”   夏蝉笑着摸摸米柔的小脑袋,“米柔乖乖,娘亲呢?”   米柔奶声奶气道:“在屋子里跟大姨姨说话。”   听见外头的声音,玉梦华道:“十三,蝉儿,是你们来了吗?”   玉自珩大声道:“大姐,我们来了。”   两人走了进去,便见里头坐了一屋子的人。   夏蝉挨个的叫了一遍,玉梦华道:“来来来,赶紧的来坐吧。”   两人走过去坐下,玉自珩道:“二姐,二姐夫,你们这一趟可还顺利啊?”   玉梦凡点点头,“都好,这次回来带了一些地方特产,等会儿回去的时候都带上。”   玉自珩笑着,“那我可就不客气了。”   几人都是掩嘴笑。   正在这时,一阵脚步声传来,一个蓝色衣裙的女子走了进来,笑着道:“抱歉各位,我来晚了。”   夏蝉看清楚来人,却是一惊。   姚菀辰!   姚菀辰笑着上前,眼神在玉自珩的身上掠过,然后自然的坐下。   玉梦凡笑着介绍,“这位是姚家的大小姐菀辰,这次我们出去走镖,路上遇到很多危险,都是姚小姐帮助我们的,这次我们回来,便顺便帮着姚小姐押送了一趟镖,然后请了姚小姐来做客一起吃顿饭。”   玉梦华微微皱眉,“敢问姚小姐,兄长可是大理寺的姚善信?”   姚菀辰笑着点头,“正是,小女的妹妹前几天得罪过将军,如今已经得了教训,还请将军见谅。”   玉梦凡一愣,没有料到中间还有这么一出。   正在这时,翠心走了上来,道:“夫人,东西准备好了。”   玉梦华笑着,“端上来吧。”   说着,笑着跟夏蝉道:“蝉儿,你二姐从外带了一些稀罕的虾回来,都是没见过的,不过据说很好吃,这才特地煮了一大盆,大家一起尝尝鲜。”   夏蝉笑着,也好奇,“是什么虾啊?我挺喜欢吃虾的。”   玉梦华笑着,“我也说不上来,等会儿端上来就知道了。”   看着两人亲昵的样子,姚菀辰不由得微微皱眉,却转瞬即逝。   丫头们将大盆端了上来,夏蝉看了一眼,才笑道:“原来是琵琶虾啊。”   玉梦凡急忙点头,“对对对,就是这个名字,我说呢怎么老是想不起来,当时在那渔村里,村民们就是这样叫的。”   夏蝉笑笑,“二姐,有空我也要去那个渔村看看去,买些回来吃。”   看着这个大肥美的琵琶虾,夏蝉道:“二姐,你们是怎么带回来的,这还是活的时候煮出来的吧?”   玉梦凡点头,“可不是,快马加鞭赶回来的,不过也离着近,就在那个什么小庵村……一个小渔村。”   夏蝉想了起来,原来是那里,上次自己还买过他们的鱿鱼和鳗鱼呢,看样子自己该去看看了。   吃虾的时候,大家都是犯了难,这虾不同于一般的大虾,壳又硬又难剥,还带着刺,真是棘手。   夏蝉正要说话教着大家怎么吃,姚菀辰却笑道:“我有个好主意剥这虾。”   ------题外话------   每次上传都会检查一遍,不过最近有点卡文,经常要晚上才能写完,然后检查的时候有点昏昏欲睡,所以可能有疏漏,希望大家包容一下…另外,佳人还是求票啊,如果看这本书的,有月票的记得留给佳人好吗,佳人星星眼望着你,求票求票~ ☆、116 红罗纱帐,良夜春宵!   夏蝉微微皱眉,也没有再做声,只是端着茶杯喝茶,没有伸手去拿。   玉梦华未作声,而刚才玉梦凡听了姚菀辰的话之后,便察觉了夏蝉和玉自珩面色都不好,此时也没有接姚菀辰的话茬。   眼看着场上的气氛有些尴尬,莫仁天笑着咳了咳,道:“哦?我还真不知道有什么好办法能剥开这虾壳呢,我上次试了好几次,都没法好好剥开,还刺破了手指头呢……”   姚菀辰能看得出大家都没有理她的意思,可她却一点都不恼,脸上的表情仍是十分的温柔,笑着道:“我以前看见过别人吃。”   说着,拿了一个琵琶虾在手里,道:“这虾头直接扔掉,因为实在是太难剥,而去了头之后,就从尾巴这里往上挤,肉都会一点点的挤出来。”   说着,将肉都挤在了盘子里,略带调皮的笑着道:“虽然有些不好看,不过这样是肯定不能伤到手的,而且还不会很麻烦呢。”   说着,将盘子递到了玉梦华的面前,笑着道:“夫人,您怀了身孕,多吃一些虾对身体好。”   纵使玉梦华心里并不喜欢这个姚菀辰,可是面对一张这样温柔婉约的脸,以及这柔声细语的关怀,想必没有人会拒绝吧。   玉梦华微微笑了笑,“多谢姚小姐。”   玉自珩皱眉,“真的吗?这样更快?”   姚菀辰轻笑,正要与玉自珩接话,却听一旁的夏蝉微笑道:“我却觉得不尽然!”   姚菀辰脸色一滞,隐在袖子里的手微微的攥了攥,面上却维持着得体的笑容,“夏姑娘有更好的法子是吗?”   这话说的绵里藏针,若是单单从语句上来看,真的没什么特别,可是若是配上她的表情和语气,那微妙的感觉,却是隐隐的有轻蔑的意思了。   夏蝉冷笑一声,这么快就夹不住狐狸尾巴了吗?   也太让人失望了吧。   众人将眼光全都看向了夏蝉,夏蝉不紧不慢的道:“姚小姐说的不错,我的确有更好的办法,不过,我得先要一把干净的剪刀。”   玉自珩急忙道:“去去去,快去拿……”   剪刀拿了上来,夏蝉拿过一个琵琶虾,道:“这虾头营养丰富,千万不可以扔掉,我们将虾头剪下来,旁边的两个角也是可以吃的,然后我们把旁边的带刺的壳都剪去……”   说着,夏蝉剪了两下,然后将上面的壳一拿,便拿掉了。   “看,这样是不是就好多了,整条肉都是完整的,而且不会扎到手,还很简单。”   玉梦华笑着道:“蝉儿,你可真是聪明,怎么能想到这样巧妙的办法来?”   夏蝉笑着,“大姐,还不是因为我喜欢吃嘛,所以对吃的东西研究的比较多……”   玉梦华看着夏蝉调皮的样子,轻笑道:“你这丫头啊,就是鬼灵精,来来来,翠心,你去拿几把剪刀来,一人一把,都这么吃就方便了许多。”   翠心应声,转头去准备,夏蝉剥了几个递给玉梦华,“大姐,你吃。”   玉自珩瞧着,也拿过虾来剥给夏蝉,却没注意,把自己手给刺破了一下。   夏蝉皱眉,“瞧你,都说了不能这么剥了!”   玉自珩笑着,“没事儿,我皮厚!”   玉梦惜轻笑,“十三弟为了你,可真是改变了不少,大姐二姐,你们说之前十三弟有这样过吗?现在紧张蝉儿紧张的比自己都重要。”   玉梦凡笑着点头,“这么多年总算是出了个女子收住了十三这个魔王,也算是老天有眼,没得让这个魔王继续下去,可不得了……”   一旁的瀚书天真道:“娘亲,谁是魔王啊?”   一句话引得满场之人都是哈哈大笑,玉梦华笑着,“瀚书,你的小舅舅啊,在没有遇到夏姐姐之前,可不就是个魔王,瀚书乖乖的,以后可不能学你小舅舅……”   瀚书笑着点头。   几人其乐融融的吃着虾,吃了一会儿,夏蝉便拉着玉自珩去洗手,看着他手指头上的小刺口,夏蝉真是心疼的不得了。   “疼吧?”   玉自珩摇头,“才没有,我皮厚着呢……”   夏蝉抬头嗔怪的看了他一眼,笑道:“十三,我给你吹吹。”   说着,举着她的手指头轻轻的吹着气,玉自珩十分的享受,“你就是我的灵丹妙药,再大再多的伤痛,只要看到你,我就都好了。”   夏蝉轻笑,调皮的伸出舌头来舔舔他的手指尖,眨眨眼睛笑着道:“真的吗?”   玉自珩浑身一僵,另一只手顺势抱着她的腰身往后退,直接将她抵在了墙上固定住,低头哑着嗓子道:“小知了,你是在试探我吗?”   夏蝉轻笑,“没有,我只是觉得,那个姚家大小姐好像对你有所企图!”   玉自珩皱眉,“她怎么样关我什么事儿?我一眼都不想看她!”   夏蝉翘起嘴角,“真的?”   玉自珩坚定的点头,“真的不能再真。”   夏蝉笑笑,伸手抱着他的脖子轻轻一勾,唇就覆了上去,“奖励你的。”   玉自珩接触到她的柔软,拥着她的身子往里靠去,直接抬脚踢上了门,将她压在墙上,深深的吻。   夏蝉轻笑,搂着他道:“可是我觉得这个姚小姐是有备而来。”   玉自珩不爽,“不要提她,我都不想听到她的名字……”   夏蝉撇嘴,“她是太后身边的红人,若是太后要将此人塞给你呢?”   玉自珩皱眉,“除了你,我谁也不要,就算是皇上塞给我,我也一样抗旨。”   夏蝉笑笑,心里头甜蜜的很,想起刚才姚菀辰看着玉自珩的眼光,玉自珩肯定也是察觉出了什么的,可是他仍是十分的坚定,全程眼光就没有离开过自己,夏蝉觉得,玉自珩真的有忠犬男的潜质。   夏蝉想到这,心里更加幸福,抱着他一顿猛亲。   玉自珩是激动无比,“小知了,你今天怎么这么热情?嗯?”   夏蝉轻笑,“奖励你没有看别的大姑娘。”   玉自珩心里激动,这样的大姑娘再多来几个就好了,反正自己谁都不想看,来了还能让小知了跟自己亲密一下,真是太好了。   吃完了虾,厨房也做好了晚饭,夏蝉将一些剥好的琵琶虾的肉弄了出来,道:“大姐,剩下这些也别浪费了,我今晚便给大家加菜吧。”   玉梦华笑着点头,“蝉儿,你是不是又想到了什么办法来做这虾肉?”   夏蝉笑着点头,“保证好吃。”   端着虾肉去了厨房,夏蝉弄了一点点的面粉来,然后打了鸡蛋进去搅匀,让丫头烧热了锅,搁上油热锅,然后才将虾肉拿着筷子夹着,在和好的面糊里过上一遍,下锅炸。   这琵琶虾肉最是鲜美,裹上蛋液这么一炸,根本无需别的调料,金黄的外皮酥脆可口,一咬,内里的虾肉还隐隐有着鲜嫩的汁液,香酥与鲜嫩的完美融合,简直就是人间至品。   这边玉自珩坐在屋子里喝茶,听着几人说话,也是觉得没意思,便道:“大姐,你们先聊,我去看看小知了。”   说着,起身便走了出去。   玉梦凡笑着,“十三这性子是真真的变了个样儿啊。”   玉梦华笑着,“这样也好,能有个人拴住了他,我也放心。”   姚菀辰微微皱眉,将茶杯放下,起身道:“夫人,我想去更衣。”   玉梦华笑着点头。   姚菀辰出了门,就看见玉自珩正往前走,姚菀辰咬咬牙,急忙追了上去。   玉自珩一愣,急忙转身,就看见姚菀辰正在自己的身后。   玉自珩皱眉,姚菀辰的那点儿心思,他又岂能是看不出来,只是不想回应,更不想去看罢了。   姚菀辰轻笑,“将军,总算是追上你了。”   玉自珩皱眉,“干什么?”   姚菀辰笑着,“将军,小女有几句话想跟将军说。”   玉自珩拧眉,“没空。”   姚菀辰一愣,急忙走上前去拦住他,“将军,是关于您的婚事的。”   玉自珩微微皱眉,“你什么意思?”   姚菀辰笑着,“将军,太后娘娘有意撮合你我,可是小女知道,将军心有所属,将军喜欢的人只有夏姑娘一人,所以小女不会纠缠,只是希望将军明白,小女并不是有意纠缠于将军,希望将军不要因此怨怼于姚家,不要为难大哥。”   姚菀辰说着,微微咬唇低眉,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语句之间,是委曲求全,是心系兄长,是不得已而为之,是大度宽容,再配上这样一副清丽婉约的美人面,相信这世间没有一个男人可以拒绝。   姚菀辰心里头微微得意,面上却更加柔弱无依,仿若脆弱到一阵风来便可以被刮倒一样。   玉自珩退后一步,轻笑,“是么?如果太后娘娘真的有这个意思,那不用你来说,本将军自然会去太后娘娘面前说明。”   姚菀辰一愣,抬头看着玉自珩,他容颜清俊,完美无瑕,可是他的脸上却没有一丝动容,难道是自己的美貌不够吗?   姚菀辰意识到这一点,又是急忙在心里将自己与夏蝉的样貌对比了一下。   正在此时,夏蝉却端着盘子走了出来,正看到玉自珩跟姚菀辰站在一起。   夏蝉一愣,“十三?姚小姐?怎么了?”   玉自珩急忙上前,换了一副呆萌的小表情走到夏蝉身边去帮她端着盘子,“不知道,她站我面前找我说话。”   夏蝉轻笑,“你乖啦。”   说着,转头看着姚菀辰,“姚姑娘,有什么事儿吗?”   姚菀辰有些不爽,这样看来,仿佛自己是个外人一样。   其实她也忘记了,她本来就是个外人。   姚菀辰轻笑,“没有什么事儿,只是想跟将军说明,虽然太后娘娘有意将我与将军撮合在一起,可是我知道将军一心只有夏姑娘,所以我不会纠缠将军,特此向将军说明白,免得日后会有什么误会。”   说这话的时候,姚菀辰看向夏蝉,眼眉微微上挑,有些许挑衅的意味。   再怎么强大的女人,在听到这种话的时候,也会难过的吧。   岂料夏蝉却微微笑了笑,转头看着玉自珩道:“十三,姚姑娘真的是很识大体啊,知道不是自己的东西就不要,我真的好羡慕这样的人,有这样平静的心,我就不同呢,如果我想要的,我是不论怎样也会得到的。”   说着,转头对着姚菀辰笑了笑,挑了挑眉。   姚菀辰死死的攥紧了手心,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夏蝉笑着,“那我们先走了,姚姑娘一会儿也来一起吃饭吧。”   说着,拍了拍玉自珩,“咱们走吧。”   两人走远,姚菀辰不甘心的看着两人的背影,觉得自己被刚才夏蝉说的话气得心肝儿都疼。   远远的看去,夏蝉侧仰着脸跟玉自珩说着话,玉自珩歪着头温柔的看着她,不知道夏蝉说了什么,玉自珩又弯腰凑到她耳边轻语,惹得夏蝉掩嘴直笑。   姚菀辰微微眯起了眼睛,好一个夏蝉,好一个玉自珩,有点意思!   夏蝉跟玉自珩进了屋,丫头们已经摆好了饭,玉梦华道:“赶紧的来,就差你俩了。”   莫仁天皱眉,“诶?姚姑娘呢,怎么不见回来?”   夏蝉笑着,“在外面洗手呢,许是一会儿便来了吧。”   玉梦凡道:“我们先吃,不用等她,明明知道要吃饭怎么还不赶紧的来,洗个手洗这么长的时间。”   莫仁天有些不好意思,“等等吧,怎么说都是客人呢。”   玉梦凡不爽,“孩子们都饿了,大姐还是个孕妇呢,莫仁天,你是不是被那个姚姑娘给勾走了魂儿啊,刚才人家一走你就在这儿魂不守舍的,这会儿也是着急的吃不下饭是吧?”   莫仁天一愣,“你说的这是什么话,这在大姐家里呢。”   玉梦凡冷哼一声,拿着筷子给瀚书和米柔夹菜,不再理会。   玉梦华微微抿唇,一旁的凌久扬道:“二妹夫,吃吧吃吧,我让丫头去找找姚姑娘就是了。”   莫仁天不做声,看着一旁一直沉默的玉梦凡,猛地站起身子,道:“我还是自己出去找找吧。”   说着,就转身离开,走了出去。   玉梦凡一愣,“莫仁天,你回来……”   莫仁天却是像没听见一样,径直的走了出去,头也不回。   夏蝉瞧着这一幕,心里十分的不爽。   莫仁天这显然是被姚菀辰给迷惑了。   玉梦华叹口气,“吃吧吃吧,不用管他们了。”   语气也是有些不痛快。   莫仁天出了门,到处去找姚菀辰,正巧就在大门口发现了姚菀辰。   “姚姑娘……”莫仁天几步追了上去。   姚菀辰转头,看着莫仁天,眼底有些得意,道:“莫大哥,对不住了,铺子里有些急事,需要赶紧的回去。”   莫仁天语气着急,“你自己如何回去,不如我来送你吧。”   姚菀辰有些不好意思,“那怎么能行呢?夫人会误会的。”   莫仁天摇头,“不必理会她,你一个小姑娘幼年丧父,现在又是一个人刚到定州来打理铺子,你之前帮了我们那么多,现在这点小忙我们怎么能帮不得呢?”   说着,自己出了门,让人驾了马车送她走。   姚菀辰微微不爽,“莫大哥,你不上来吗?”   莫仁天笑着摇头,“无妨,这是我的亲信,他一样会保护你的,你大姐还在里头,我不能扔下这一群人啊,姚姑娘,改日在上门赔罪。”   说着,放下了马车的轿帘,道:“走吧。”   马车缓缓的往前行驶,姚菀辰气得肺都要爆炸了,玉自珩不成,这个莫仁天竟然也不成,难道自己的魅力真的这么差?   莫仁天回了屋子,满屋子的人没一个看看他的,凌久扬笑着打着圆场,“仁天,来坐下吃饭吧。”   莫仁天坐了下来,道:“我刚才派马车送她回去了。”   玉梦凡听了这话,脸色才算是好了一点,却还是没有说话。   几人沉默的吃完了这一顿饭,天色也临近夜里了,夏蝉跟玉自珩向玉梦华告辞,玉梦华特别舍不得两人,一直不顾阻拦的送去了大门口,“蝉儿,我给你装了的那些东西,回去就吃,喜欢的话再来大姐这里拿,没事儿就多来看看大姐。”   夏蝉笑着,“大姐,我知道,我给你的那些点心,你要是喜欢,我让酒楼的伙计给你送,你自己也要注意多多保重身子,一切都要以小宝宝为重。”   玉梦华笑着点头,看着玉自珩道:“十三啊,你可要记着一定要照顾好蝉儿,千万不能让蝉儿受委屈,知道了吗?”   玉自珩笑着点头,“大姐你放心吧。”   两人上了马车,玉梦华还是舍不得,一直看了好久,才在凌久扬和玉梦惜的劝说下回了家去。   夏蝉坐在马车上,十分的舍不得,道:“过几天我要再来看大姐,我觉得大姐真的对我很好,每次我去了都是特别热情,不仅招待我好吃的好喝的,走的时候还给我捎上一大包,我这又吃又拿,真是不好意思。”   说着,夏蝉又道:“三姐也是,这京城这么远,隔三差五的往这送,一箱子一箱子的,伯父伯母也是,我真是太不好意思了,不知道该怎么做……”   这半个月,京城的礼物是成堆成堆的来,夏蝉都收到手软了,不仅是给自己的,还有给葛氏的,夏妞儿和夏宝儿的,简直堆得家里的库房都要搁不下了。   夏蝉想着,等到自己培育出新品种的菜来,一定要多往京城送,不能就这样只吃不拿啊。   玉自珩听着夏蝉的话,轻笑道:“这算什么,以后有机会带你出去游玩,去见见我几个嫁去了外地的姐姐,她们会更喜欢你的。”   夏蝉连连摇头,“我不想再收礼了,我这什么都没做的,这礼收的太多了。”   玉自珩轻笑,探过头来吻了她一下,“你收的心安理得啊,我是最小的,你又是我的媳妇儿,他们不疼你疼谁呢?你啊,若是以后嫁去了我家,就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绝对是泡在蜜罐子里生活。”   夏蝉靠着玉自珩,微微的脑补了一下那种生活,也是忍不住笑了。   十三的家人真的都很好,对自己也很好。   回了家,天色已经黑了,夏蝉跟玉自珩进了家门,葛氏跟夏妞儿还在花厅坐着说话呢,听见脚步声,夏妞儿急忙道:“姐姐回来了。”   夏蝉笑笑,“娘,我回来了。”   葛氏笑着,“怎么样,看到了吗?还好吗?”   夏蝉点头,“都挺好的,大姐还给我带了些东西回来。”   葛氏瞧着,“啧啧,怎么每次都拿人家的,也真是不好意思了,这样,我做几双鞋,你去镇子上的时候给捎过去,好歹也算是一点心意。”   夏蝉点点头,“行。”   夏妞儿笑着,“姐姐,娘亲做了好几双鞋呢,咱们都有份。”   葛氏笑着点头,正在这时,夏宝儿跟薛材薛静从里面走了出来,脚上都穿着新鞋。   夏蝉笑着,“真好看,每人都有一双吗娘?”   葛氏笑着点头,“你们的都给你们送屋子里去了。”   薛材十分感激,“谢谢伯母。”   葛氏笑着,“阿材啊,住在这个家里,你就是我们的一家人,伯母把你当亲儿子一样看,你姐姐和宝儿也是把你们当做亲兄妹看待。”   薛材抿唇点点头,他能看得出,自己的鞋跟宝儿的一模一样,而且刚开始选的时候,葛氏还是让他先选的,宝儿也没有意见。   薛材真的是被感动了,这一家子的人,对自己和妹妹都是这么好,他真的觉得无以为报,只能好好念书将来一定要报答他们。   夏蝉回了屋子,柚青便提了热水上来给她沐浴,夏蝉道:“柚青,你记得把我带回来的东西都登记了放入库房里,别漏了什么。”   柚青点头,“好,奴婢记得了。”   沐浴完,夏蝉便换上睡衣出了来,夜里的凉风阵阵,十分舒服,夏蝉在床边找到了葛氏做的鞋,粉色鞋面儿上绣着精致的花纹,夏蝉试了试,觉得十分的合脚。   真的是很好看啊,而且是娘亲做的,有种温馨的母爱在里面,让夏蝉觉得格外的好。   玉自珩穿着新鞋走了进来,道:“小知了,你看我的鞋,伯母给我做的,真好看。”   夏蝉抬头看去,玉自珩的脚上穿着一双黑色的绣暗金线花纹的长靴,十分的威武霸气。   夏蝉道:“真的挺好看的。”   玉自珩坐下来,道:“小知了,今天姚菀辰说的那些话,你千万别忘心里去,就算是太后要怎么样,也是没用的,我当年被封将军之时,便得了皇上的一份恩典,那就是未来的婚姻大事须得我自己做主,谁也不能干涉。”   夏蝉轻笑,“我怎么能往心里去呢?她是故意的我一眼就看出来了,而且,我非常相信,你心里有我……”   玉自珩本来紧张的不行,如今听夏蝉这样说,心里才放心了下来,抱着夏蝉蹭着她的头发,“小知了,你真好,你真好……”   夏蝉轻笑,“你也好,很好……”   两人像是蜜糖一样相互靠着,粘着,甜蜜的要腻死人。   玉自珩低着头,轻吻她的头发,“不管有多少人,我眼里心里,都只有你一个……”   夏蝉听着他的软语,心里头十分的幸福,侧脸去回吻他,两人吻着吻着,便滚在了床上。   玉自珩俯视她,伸手轻描着她的脸颊,“你很美……”   夏蝉轻笑,星眸微阖,“不及你美……”   说着,伸手轻轻的抚过他的胸前,拨开了他的衣领。   玉自珩一僵,急忙伸手攥住了她捣乱的手,“别折磨我……会很难受的……”   听着他委屈的语气,夏蝉心下十分不忍,微微挣脱了他的手,转换成双手解开他的衣裳,“不要忍……”   玉自珩一愣,随即便感觉到自己的胸前,她的双手传来的温度。   她的小十三,既是尝过一次滋味儿,又怎么能忍耐,两人日日相处,她知十三是在忍耐,若是憋坏了,可是不行啊。   以后还要生娃呢。   于是乎,红罗纱帐,一夜*。小紫撇了头过去,心想,你们在做什么,老子这么纯洁,老子就装作看不见的样子好了!   翌日一早,玉自珩被窗外的阳光晒醒,微微睁开眼睛,才发现天色已经蒙蒙亮了。   一翻身,身边是空空的被窝,玉自珩一下子惊醒,坐在床上想起了昨夜的事情。   小知了哪里去了?   玉自珩急忙起身,胡乱的披上了衣服,急急忙忙的往外跑。   夏蝉端着托盘走上来,差点跟玉自珩撞了一个满怀。   “你慢点儿啊你……”   玉自珩特别紧张,“小知了,你没事吧,你是不是生气了?都怪我昨晚上没有把持住……对不起对不起……”   夏蝉将托盘放下,看着玉自珩急于解释的样子,都心疼了起来。   拉着玉自珩坐下,夏蝉看着他,“你道歉什么啊你,昨夜是我允许的,我不会怪你的,我们的关系已经这样了,你是男人嘛,要是太久不那啥……然后你又已经那个了……肯定对身体不好,而且,我心里有你你心里有我的,这个根本是水到渠成,顺其自然,名正言顺,光明正大……有什么可道歉的……”   玉自珩听着夏蝉这么说,不由得咧开嘴巴笑,抓着夏蝉的手道:“小知了,你真的这么想吗?我就是怕你不开心……我可以忍着的,只要你能开心就好,我怎么样都行……”   夏蝉心里一动,伸手揉揉玉自珩的脸,这么招人疼的小十三,让自己怎么办呢。   夏蝉伸手,将玉自珩抱在怀里,轻轻的摸着他的头发,“很爱你,很爱很爱你……”   玉自珩一颗心幸福的简直要冒泡了,被心爱的女子这样抱着,还说着这样暖人心的话。   夏蝉松开了他,笑着道:“我早上下去煮了好吃的,你快来试试看。”   玉自珩担心,“你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夏蝉笑着,“不知道,睡不着,就想着给你做这砂锅饭,你快来试试嘛。”   玉自珩好奇,“砂锅饭?”   夏蝉笑着点头,拿着抹布垫着,将盖子打开,一股浓浓的香气飘了出来,玉自珩随即便感觉嘴巴里口水四溢了。   夏蝉笑着,“香吧?”   玉自珩急忙点头。   夏蝉笑道:“太烫了,你等凉一下,现在赶紧去洗漱去,回来就可以吃了。”   玉自珩点头,飞速的跑出去洗漱,没一会儿便走了回来。   夏蝉给他盛了一碗,道:“你试试,这锅底还有锅巴呢。玉自珩吃了一口饭,急忙点头,“好吃。”   夏蝉笑着,给他夹肉,“这砂锅啊,是我找人专门做的,本来也就是试试而已,没成想真的成了,我想在酒楼开起来的时候,用砂锅做菜,做出一道特色来。”   玉自珩强烈支持,“很好很好……这砂锅饭真的很好吃……”   夏蝉笑着,“别急啊,还有砂锅鸡,砂锅鱼头,砂锅肉,砂锅汤,很多很多的……”   玉自珩这一边吃着,一边还是馋的不行,“小知了,我想把你说的这些东西都挨个尝个遍。”   夏蝉笑着,“行啊,我在酒楼开业之前,是肯定会挨个实验的,到时候请你来第一个试吃。”   玉自珩眼睛亮了,作为一名合格的吃货,当然是吃在第一了。   早上大家吃着夏蝉做的砂锅饭,都是赞不绝口,夏宝儿吃的都打嗝,肚皮都撑了起来。   葛氏笑着,“宝儿,你可少点吃,家里有的是,要是撑坏了肚子可就不好了……”   夏宝儿喝着水,“可是姐姐做的这饭实在是太好吃了,宝儿忍不住啊……”   夏蝉笑着,“傻宝儿,一会儿姐姐去镇子上,你记得中午留在孟爷爷家里吃饭,等晚上回来姐姐给你买好吃的。”   夏宝儿眼睛亮亮的,“姐姐,宝儿想要姐姐上次带回来的小糕点……”   夏蝉笑着,“行,姐姐给你带。”   送走了宝儿和阿材,夏蝉便收拾了一下,道:“今儿个上镇子上去做点新吃食,顺便带着娘亲去买嫁妆,这一晃都半个月了,离着下个月初八,还有不到十天了,咱们也该好好准备了。”   葛氏面色微红,道:“也不用买什么……反正是二嫁……”   夏蝉皱眉,“娘,你又这么说,谁说的二嫁就不能摆了,我还想给你摆个大的呢,今儿个等着去郭叔家里,我还得再跟郭叔商议一下。”   夏妞儿兴奋极了,“姐姐,咱们要去买些什么啊,首饰还是缎子?”   夏蝉点点头,“首饰缎子都得买,还得有各类的家具,还得做几套成衣,反正得好多,咱们还得去准备婚礼的东西呢。”   夏妞儿一听见要去逛街,这心情美的不行,急忙回去换了衣裳,跟只小蝴蝶似得飞了出来。   夏蝉笑着,“瞧瞧我们家妞儿美的,像只花蝴蝶。”   夏妞儿有些不好意思,“姐姐才美呢,妞儿不好看……”   几人笑着上了马车,一路往镇子上去了。   去了镇子上,夏蝉先让梅丫带着葛氏夏妞儿去了绸缎庄里选布料量尺寸做衣裳,然后自己则跟玉自珩去了一粟食斋,看看最近的收成,顺便做两个新的菜品。   店门口摆着两张很大的图样,一张上面是抹茶奶油塔,一张上面是沙琪玛,抹茶奶油塔色彩鲜艳,绿色的小清新抹茶蛋糕,白色的奶油,暗红色的红豆沙,让人看了一眼便是很想吃。   沙琪玛焦黄酥脆,根根分明,似乎透过图片,就能闻到香气一样,夏蝉看着这图,十分的满意。   “今天你还得再画两张,咱们该上新品了。”   玉自珩笑着,“有何不可,只要你肯招待我吃的……”   进了店,夏蝉才发现里面真的是爆满。   这抹茶奶油塔推出以后,一粟食斋的生意简直火爆了,这种新口味的小蛋糕深受大家的喜爱,抹茶微咸的田园小清新,搭配奶油的香甜和红豆沙的饱满,简直是绝配。   这时候,夏蝉之前做的粉碎机便是派上了用场,除了可以打磨抹茶粉,还可以将煮好的红豆快速的捣烂,满足店里的需求。   两人去了后厨,大家都在紧锣密鼓的忙着,夏蝉仔细的观察了一下,虽然紧张又忙碌,可到处都是按照自己的要求来的,干干净净的,整整齐齐的,夏蝉十分满意。   天泽到了后厨,道:“小姐,您怎么今儿个来了,是不是又要做新品了?”   夏蝉笑着,“你小子鬼灵精!”   天泽笑着,“小姐,咱们这半个月生意可是太火了,这是账本,您瞧瞧看。”   夏蝉接了过来,翻着看了看。   这一看不要紧,夏蝉简直惊呆了,这短短半个月的时间,一粟食斋里的纯利润竟然有了快一千两,这个什么概念啊,一千两啊!   夏蝉惊讶,“竟然赚了这么多?”   天泽笑着点头,“是啊,咱们这生意可是早上起来到晚上关门都一直很火爆的,而且大部分客人吃完了还会在打包很多带走。”   夏蝉笑着点头,又翻了翻,这抹茶奶油塔和沙琪玛卖的最好,可是这烧麦和鸡蛋灌饼也卖的不错,铜锣烧也是销路很有希望的,这么一看,自己做的这些新口味大家都是喜欢的。   夏蝉想到这,道:“好,继续这个势头发展下去,咱们的一粟食斋很快就可以开分店了。”   说着,夏蝉道:“天泽,你最近写个告示出去,就说咱们要招伙计和厨娘,待遇从优,你们先来一轮初试,觉得可用的再留下联系方式,然后交给我,月底我一起看看。”   天泽点点头,“好,小的记下了。”   夏蝉去了后厨,让人泡上了糯米,然后又找了一些需要的食材出来,这古代的干果实在是太少了,勉强凑齐了莲子,花生,红枣,板栗这几种,夏蝉想了想,要做八宝饭,肯定还得加四样。   夏蝉转了转厨房的食材库,找了玉米粒,山楂,红豆,绿豆四种,勉强算是凑齐了八宝。   这八宝饭也是简单,可是得有点功夫,夏蝉将糯米泡了好一会儿,才放锅上去蒸,然后将自己准备的这八宝统统煮熟,加糖拌匀。   糯米蒸出来之后,也是要加糖拌匀。   让厨娘拿了一个好看的圆形盘子来,夏蝉在盘底上抹上一层熟油,然后铺上一层糯米,再铺上一层弄好的山楂酱,然后又铺上一层糯米饭,周而复始,铺了三层,然后在最上面摆上了自己弄好的八种食材,摆了一个很好看的图案出来。   玉自珩在一旁看着,馋的口水都流出来了,夏蝉弄完,又浇了一勺熬好的糖汁下去,这样看起来,八宝饭就是那种闪着亮光的了,而且不需要靠近,那甜甜的香味就散发开来,让人垂涎欲滴。   夏蝉配了酸酸的梅子水,这梅子都是夏蝉买来的梅子干泡的,加了一点点的糖进去,每一瓶里都放上两三颗梅子,看起来特别好看。   甜腻腻的八宝饭,配上酸酸甜甜的梅子水,绝配。   夏蝉做完,道:“来,你可以画了。”   玉自珩撒娇,“我都记下了样子了,可不可以先吃了再画?”   夏蝉皱眉,“当然不可以,快点画,画完了还得送出去给客人们试吃呢。”   玉自珩无奈,只得奋笔疾书,本来就对这饭特别期待,于是乎加了感情和渴望,这图画的简直是栩栩如生。   夏蝉十分满意,道:“来,在上面加几个字,就写,新品震撼开卖。”   玉自珩写完,夏蝉十分满意,“好,天泽,拿出去挂好。”   玉自珩迫不及待,“要吃……”   夏蝉无奈,盛了一碗给他,“吃吧。”   糯米饭又甜又软,很香,中间的山楂泥酸酸甜甜,特别爽口,玉自珩将一碗饭吃了个干净,大呼爽快。   夏蝉也吃了几口,觉得跟自己预期的差不多,甜到刚刚好,而且香气很正。   夏蝉尝完了味道,便将八宝饭盛在碗里,端出去给外面的客人尝鲜。   外头的客人正在吃东西,眼看着夏蝉带着伙计们端了东西出来,老顾客们都是知道,又到了试吃的时候了。   这大半个月没有新品,大家的心早就被吊的心痒难耐了,如今见外头挂上了新品的海报,都是翘首以待。   夏蝉带着伙计们给每张桌上都送上了一碗造型精致的八宝饭,这远远看去,便见一碗满满的糯米饭上铺着各类的干果,十分的喜庆,且好看。   再尝一口,糯米的清香,山楂酱的酸甜,加上莲子的微苦,玉米的清新,红豆的软香,板栗的浓郁,这般搅合在一起,着实让人胃口大开。   客人们吃了,纷纷点头称赞,夏蝉笑着朗声道:“这种八宝饭,我们店明日开始全天供应,希望大家能来捧场。”   这会儿,买好了东西的葛氏和夏妞儿便回来了,夏蝉笑道:“娘,你们都买好了吗?”   葛氏笑着点头,“照着你给的单子上,都买齐了。”   夏蝉点点头,“那行,我这边儿也都好了,咱们这就去郭叔家里吧。”   夏蝉又跟天泽和冬故交代了一番,便出门跟大家一起坐马车去了定州郭东义的家里。   定州的街道比流亭镇的繁华许多,夏妞儿是第一次来,坐在马车里是兴奋的不行,坐看右看,不住的赞叹。   到了郭府,几人下了马车,门口守门的侍卫认识夏蝉,急忙行礼,夏蝉道:“我们是来找郭大人的,请小哥进去禀报一下。”   那侍卫点头,“夏姑娘稍等。”   夏妞儿站在郭府门口,十分惊叹,却是也不表露出来,夏蝉看着她抿唇忍着的样子,心里十分的满意。   妞儿越来越懂事了,在外不再是咋咋呼呼,能张弛有度,稳重,这样的心性很不错。   不一会儿,郭东义便神色匆匆的出来了。   “怎么不提前打个招呼,我好去接你们……怎么样?舟车劳顿累不累?”   前面的话是跟夏蝉说的,后面的一句完全是关心葛氏。   葛氏脸色微红,“路程也不远,我们在镇子上停了一会儿买了一些东西。”   郭东义急忙道:“来来来,别在外面站着了,赶紧的进来坐吧。”   几人跟着郭东义一起走了进去,进了花厅坐下。   郭东义让人上了香茶和点心,笑着道:“丫头,怎么想起来今天来你郭叔叔家里?”   夏蝉轻笑,“还不是为了你跟我娘的婚事啊,郭叔,你有什么安排没有?”   郭东义也有些脸红,看了正在陪着妙璇吃点心的葛氏一眼,道:“让人准备了,一定风风光光的。”   夏蝉笑着,“郭叔,你让我来准备怎么样,我保证给你们一个终生难忘的婚礼!”   葛氏嗔怪,“蝉儿,不要胡闹。”   郭东义笑着,“哎?怎么叫胡闹呢,我相信丫头的能力,这样,丫头,这次婚礼就交给你,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夏蝉笑着,“行,郭叔你放心吧。”   几人正在说着话,却就听外头传来一阵哭声,本来细细的,听不太清,这渐渐的就越来越大,郭东义皱眉,“是谁在外面?”   小厮跑了进来,“老爷,是周小姐,在给先夫人烧纸呢……”   ------题外话------   可爱的小十三啊,好想抱回家蹂躏一番~对于这个周碧心,是要准备虐死了,然后乃们期待吗,知了要给娘亲和郭叔叔酝酿一次世纪婚礼,绝对震撼!   【亲们,月底了,票票脱手吧,佳人星星眼望着乃们求票求票,群么么哒~】 ☆、117 当年的真相到底是什么!   夏蝉皱眉,周碧心又想搞什么幺蛾子!   郭东义皱眉,“怎么回事儿?大白天的烧什么烧!”   那小厮也是一脸的为难,“老爷,小的也不敢说啊……”   郭东义站起了身子来,道;“我去看看。”   夏蝉见郭东义出去了,也急忙起身跟了上去。   她倒要看看,这个周碧心是要干什么!   几人出了门,跟着郭东义去了一旁的园子,刚拐了弯,就看见一身白衣的周碧心正跪在地上,面前放了个火盆,一边哭着一边往火盆里扔着纸钱。   “姐姐啊,我那苦命的姐姐啊,你就走吧,安安心心的走,姐夫会娶一个更好的女子回来的……你可千万别再来找我了啊……”   郭东义皱着眉,怒声道:“大白天的哭哭啼啼,成何体统!”   周碧心装作是刚发现的样子,急忙转身,一脸惊恐的看着郭东义,“姐夫……”   郭东义皱着眉,“谁让你在这里哭的?今天家里有客人,你在这哭哭啼啼的成何体统!”   周碧心哭着站了起来,拿着衣袖擦着眼泪,哽咽道:“姐夫,不是碧心不懂礼数,而是昨夜……昨夜姐姐托梦给我,说她不甘心,不甘心把自己的女儿交由别的女人照顾,还说谁要来这个宅子做女主人便要找谁索命……我早上起来害怕的不行,所以思来想去,才摆了个台子祭奠一下……还请姐夫原谅。”   郭东义听了,皱眉道:“一派胡言,你姐姐深明大义,温柔善良,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周碧心哭着抹泪,“姐夫,姐姐昨夜真的是托梦给我了,我哪里敢说谎呢?”   这时候,一旁的一个年老的婆子走了出来,道:“老爷,先夫人生前善良温柔,可是人死了都是会变的,这看着自己的女儿要被别的女人照顾,肯定是会生气的……”   周碧心急忙点头,“姐夫,刘妈说的对啊,所以姐夫一定要慎重,要不然惹得姐姐不高兴,万一来报复可怎么办?”   葛氏面色有些不好,这话里话外的,说的不都是她吗?   郭东义皱眉,“荒唐!什么报复不报复的!我看是有人故弄玄虚,赶紧的来人收了这些东西,以后在这个家里不准再出现这些,如果还被我听到一言半语,那就都打发出去卖了!”   此言一出,着实让周碧心和刘妈都惊呆了,郭东义一点都没避讳,竟然这么斩钉截铁的回绝!   夏蝉心里倒是舒坦了,郭东义还是很好的,起码护着自己娘,这样以后也就不用担心娘会受欺负了。   周碧心不甘心,“姐夫,你怎么能这么护着她呢,她只是个老女人罢了,你舍得将妙璇交给一个这样的女人带吗?”   郭东义皱眉,“你再说这些有的没的,就立刻收拾东西回京城,这里不需要你!”   周碧心哭着,“姐夫,你怎么可以为了这么个女人这样对待我,我陪了你多久……”   葛氏有些看不下去了,这院子里的下人都围过来看,也都知道自己是个什么身份,自己现在站在这里,真是尴尬的很。   葛氏轻声道:“大人,你还是好好安慰一下周姑娘,我们先走了。”   周碧心得意的笑,走了就对了!   郭东义却伸手一把抓住了葛氏的手腕,“你不用走,要走的人是她。”   周碧心一愣,瞬间惊呆了,“姐夫……”   郭东义皱眉,“碧心,这人我是娶定了,我知道你心里的想法,不过我是不会答应你的,我的心意已决,你在这里搞出再多的事情来,我也不会改变心意的,既然你这么看不惯,那就收拾东西走吧,我即刻便书信一封去京城,让人接你回去。”   周碧心看着郭东义冷静的面容,听着他坚定的声音,一时间心里真的慌了。   “姐夫,不要啊,我不要走……我跟了你这么久,姐姐死后,是我一直陪着你,你不能不要我啊姐夫……”   周碧心说着,跪在地上抱着郭东义的衣角,“姐姐啊,姐姐你来看啊,姐夫有了别的女人,便不要我了啊……”   夏蝉抱臂看着周碧心自导自演,感觉好笑的很。   如果真的是姐妹情深,自然是不会拿着死去的姐姐整天挂在嘴边的,而周碧心选择在自己来的时候演这么一出,明显就是为了利用先夫人来刺激郭东义。   而郭东义纵使能坚定自己的内心,也无法抹去周碧心就是先夫人的亲妹妹的这个事实。   夏蝉皱眉,周碧心一心想嫁给郭东义扶正,只要有她在,娘亲就不能过上安生的日子。   夏蝉微微的皱眉,真是个棘手的问题。   而周碧心的哭诉,果然对郭东义起了作用,他听着周碧心的哭声,想起了自己的亡妻,不由得面色微肃。   而周碧心看见了郭东义微微转换的神色,便知道是自己的哭诉起了作用,急忙松开了郭东义的衣角,一下子趴在了地上,对着那火盆里的灰烬哭着,“姐姐啊,你临死前跟姐夫说要他照顾我,可是现在他为了别的女人,就要将我赶出去,姐姐啊……你如果在天有灵,你睁开眼睛看一眼啊……”   这哭声可谓是一波三折,婉转的像是那戏台子上的戏子,搭配上周碧心这一身孝衣,更是惹人同情。   郭东义忍不住了,刚想伸手去拉,夏蝉就上前一步,挡住了郭东义的手。   “周姑娘,看来你真的是跟你的姐姐姐妹情深,姐姐去了,你还这般挂念,时不时的披麻戴孝为其哭上几嗓子,我觉得,你们姐妹之间的这份真感情真的很让人感动,说来也巧了,听闻城北济慈庵香火很好,庵中的师太更是超度的大师,周姑娘这般挂念姐姐,不如去济慈庵吃斋念佛半年,为姐姐诵经祈福,祈祷早日投胎,获得新生,好不好啊?”   周碧心没料到夏蝉会这样说,一时间哑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一旁的刘妈却是老眼精明的很,听了夏蝉这口气,便知道夏蝉是跟葛氏一起的了。   刘妈转了转眼珠子,道:“这位姑娘,你怎么能这么说呢,我们家小姐正是妙龄,若是去了庵里半年,这回来便是什么都耽搁了……”   夏蝉轻笑,“哦……原来是这样啊!”   说着,转头看着郭东义道:“郭叔,你看看你,大男人不懂吧,一直忙着公务,都忘记了周姑娘正值妙龄,须得嫁人了,这样一直带在身边,周姑娘看到郭叔你,便想起自己的姐姐,这样睹物思人的,肯定会难受了!”   周碧心一愣,刘妈也是愣住,完全没料到夏蝉会这样说。   夏蝉说完,又笑道:“不如这样,郭叔,明天你便找媒婆上门,给周姑娘好好看看,到底配哪家的男儿好。”   郭东义真的听了进去,点头道:“丫头,你说的有理,这事儿倒是我疏忽了,我下午就找人叫媒婆上门,好生商议此事。”   夏蝉笑着,“那就行,那我们先走吧,也到了中午时间了,咱们去吃饭吧。”   郭东义点头,拉着葛氏的手往回走,“走吧,中午也来不及做了,咱们出去吃吧。”   几人一起走了出去,说说笑笑的去吃饭了,剩下周碧心瘫坐在地上,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   “刘妈,刘妈你看见了吗?姐夫竟然为了那两个贱人,想要赶我走……”   周碧心喃喃的说着,脸上满是眼泪。   刘妈从小陪着周碧心长大,是她的贴身老妈子,感情深厚,加上周碧心又是夫人的掌上明珠,刘妈故而对周碧心照顾的很贴心。   如今见周碧心这么狼狈,刚才被夏蝉玩的团团转,刘妈心里也十分的难受,道:“小姐,大人是被那个女人给迷住了,现在距离婚礼还有一段时间,我们还可以从长计议……”   周碧心听到刘妈这样说,急忙擦了擦眼泪,来了精神,“刘妈,你有好办法吗?”   刘妈扶起了周碧心,小声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小姐,我们还是先回屋子里去吧。”   这边夏蝉几人出了门,郭东义带着葛氏去坐了前面的马车,将剩下的人塞在后面的马车里,夏蝉知道郭东义是要跟葛氏解释,便抱了妙璇道:“妙璇乖,跟姐姐一起坐好不好啊?”   妙璇笑着点头,“妙璇最喜欢夏姐姐了。”   葛氏被郭东义拉着上了前面的马车,到底是有些羞涩,低着头不肯说话。   郭东义坐下,坐在她的对面,道:“夫人,对不起,刚才的事情,我真的很抱歉,我保证,以后都不会了。”   葛氏其实一开始是生气的,也有些烦恼,觉得嫁进来如果跟周碧心在一起生活,肯定会很烦,可是郭东义后面的态度很让他吃惊,他竟然是完全为了自己着想。   如今郭东义又是这样诚恳的道歉,葛氏微微抿唇道:“大人有大人的苦衷,妾身知道,妾身不会为难大人,也请大人不要为难自己,周姑娘她年纪尚轻,做事难免思虑不周。”   郭东义听着葛氏的话,本来狂躁的心像是注入了一汪清泉一样,缓缓的抹平了他的焦虑。   看来自己没有看错,葛氏真的是个通情达理,善解人意的好女人。   郭东义缓缓的叹口气,“夫人,你真是太好了,以后我定不会负你。”   葛氏心里也是十分的幸福,微微的点点头,没有再说话。马车到了酒楼前停下,郭东义先下来,伸手将葛氏也扶了下来。   几人下了马车,妙璇瞧见两人在前面,急忙跑了上去插到了中间去,左手牵着葛氏,右手牵着郭东义,笑着道:“妙璇跟爹爹和娘亲一起进去。”   郭东义和葛氏对视一眼,都是笑了笑,没有反对。   夏蝉看着,叹口气,“真好。”   夏妞儿撇嘴,“姐姐,我怎么老是觉得,这心里不舒服呢?”   夏蝉转头,摸摸夏妞儿的头发,“妞儿是不是觉得娘亲嫁出去了?就少了什么似得?”   夏妞儿如实点点头,“我觉得,妙璇不可爱了,她抢了我的娘亲。”   夏蝉轻笑,夏妞儿总归还是个孩子,摸摸夏妞儿的脸,夏蝉柔声道:“妞儿,你是觉得妙璇抢了娘亲去,可是妙璇还会觉得你抢了她的爹爹去呢?郭叔叔对咱们多好,甚至都超过了妙璇,这样,妙璇是不是也难受呢?”   夏妞儿不语,只是看着前头的三人,神色还是有些不舒服。   正在这时,郭东义笑着道:“丫头,妞儿,赶紧的来,咱们中午就在这里吃饭。”   夏蝉笑着点头,“好。”   这酒楼门口有舞狮子的,十分的热闹,好像是今天为了庆祝老板过生辰,店里的酒水一律免单,所以吸引了不少的人来。   夏蝉挤在人群里看着,前头有两人在舞狮子,挺热闹的样子,夏妞儿好奇,“姐姐,里面在干嘛啊?”   夏蝉笑着,“你上前,前面在舞狮子呢。”   夏妞儿艳羡,“我从来没有看见过舞狮子……”   玉自珩轻笑,“来,我带你上前面去。”   正在这时,前头的郭东义听见了,转身将妙璇交给葛氏抱着,然后对着夏妞儿伸出手来,“来,妞儿,郭叔叔抱着你看。”   夏妞儿一愣,脸色红的不敢说话,夏蝉笑着,“怎么?不想看了吗?”   夏妞儿这才将手递过去。   郭东义身手好的很,直接将夏妞儿给放在了自己的肩膀上,让她坐在自己的脖子上,两条腿跨在肩膀左右。   夏妞儿惊呆了,可是面前的景象又让她兴奋,第一次在这么高的地方看,真的好好看啊。   这是一种她从未体会过的感觉,从记事起,夏耀祖便一直不在家里,常年帮着王氏干活,家里的活儿全部都是姐弟三人承担,那时候娘亲还是疯疯癫癫的,她在外面受了欺负,没有人可以帮她,别人都有爹爹护着,可是她的爹爹,只会让她忍着。   她从未想过有一天,自己也可以有个爹爹,也可以被爹爹宠爱着,骑在爹爹的肩上看更高更远的天空。   看完了舞狮子,几人便上了二楼已经预定好了的雅间里,小二上前来记下了点菜,又送上了茶水,便关门走了出去。   夏妞儿脸色一直红着,她感觉自己的心还在狂跳,这是一种狂喜,她也有个爹爹了,有个疼爱自己的爹爹了!   姐姐说得对,妙璇没有抢走娘亲,而自己却是获得了一个爹爹。   等上菜的时候,夏蝉道:“这酒楼倒是挺大的,郭叔,这定州有多少酒楼呢?”   郭东义笑着,“丫头,你想来定州发展吗?”   夏蝉笑笑,“那是自然,生意做大了,当然要往高处走。”   郭东义想了想,道:“这定州啊,大大小小的酒楼不少,怎么也有三四十家,最大的几家也就是咱们在的这家风满楼,名气很大,在京城有四五家,楚国大大小小,遍布都是。”   夏蝉十分好奇,“这风满楼的东家,是何人呢?”   郭东义微微皱眉,“这个……我也不清楚……”   说着,却是转头看向玉自珩,道:“将军应该能知晓一二吧?”   玉自珩一愣,“风满楼啊?明面上是个酒楼,暗地里是个干嘛的不好说,不过据说是最大的情报机构,也就是给钱,他们就帮你杀人。”   夏蝉一听,汗毛都竖了起来,“那这酒楼里的肉,不会都是人肉吧?”   玉自珩哈哈大笑,伸手弹了她的脑门一下,“你这丫头,脑袋里都想些什么啊?”   夏蝉轻笑,她只不过是想起了之前的电影龙门客栈罢了,人肉包子,就地取材。   夏蝉想了想,还是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茶,将这乱七八糟的想法给压了下去。   郭东义却道:“之前在职的时候,对风满楼也有所调查,只是这背后的东家神秘的很,从来都是神龙不见首尾,从没有人见过东家的真身,是男是女是老是少都不知道。”   夏蝉好奇,拿着手指头在桌上写写画画,“这么奇怪,太神秘了……”   玉自珩点头,“所以这江湖中人送他一个外号,隐逸阁主。”   夏蝉眯着眼睛,“我倒是觉得,这个阁主肯定是个女人。”   玉自珩来了兴趣,“哦?为何啊?”   郭东义也是一脸的探究之色。   夏蝉笑道:“这风满楼是遍布全国的大酒楼,这牌匾,可是肯定是阁主亲自题的吧?”   玉自珩点头,“肯定是了。”   夏蝉笑着点头,“你们有没有看匾上面的字,风满楼的风字,中间多了一道花纹作为装饰,特别雅致,可是若不将这花纹看作是花纹,那便是一横,一横加上去,这风满楼便是凤满楼,一字之差,便可看出这阁主的用心良苦啊。”   玉自珩跟郭东义听了夏蝉的话,都是十分惊讶,可是再仔细一想,这其中好像还真的很有道理的样子。   这会儿的功夫,小二便端着菜上来了。   郭东义点了几个招牌菜,还有几种大家喜欢吃的菜,摆上来的时候,才发现摆了满满的一大桌。   葛氏轻笑,“太浪费了一点,这么多吃不下怎么办?”   郭东义笑着,“没事儿,吃不下就带回去,不会浪费的。”   葛氏这才放心下来,她骨子里是个勤俭节约的人,最是见不得别人浪费东西。   夏蝉挨着尝了一遍,心中忍不住赞叹,这风满楼的菜果然不同于其他酒楼的,特别好吃,这厨子的手艺,应该是练过十几年的。   葛氏盛了汤喂给妙璇,妙璇乖的很,安安静静的喝着汤,一口接一口,幸福的不得了。   郭东义道:“吃完午饭,便在这里留下玩一会儿吧,傍晚再回去。”   夏蝉笑着摇头,“不必了,郭叔,我们回去还有事儿呢,这一去一回的,时间肯定久,等事情稳定了成亲了,再多多来你这小住,你可不许烦我们呢。”   郭东义笑着,“不会不会,怎么会烦你……”   几人吃着点心喝茶,郭东义找人将剩余的饭菜打包,便准备回去了。   正要走,妙璇却忽然顿了一下,随即眼珠子一翻,口吐白沫。   葛氏正抱着妙璇,见此情景吓得腿都软了,“妙璇,妙璇你怎么了?”   妙璇的嘴里不停的往外吐着白沫,夏蝉皱眉,“快拿着东西给她咬着。”   葛氏急忙拿了帕子出来,塞进了嘴巴里去。   玉自珩上前一步,“伯母,我来……”   说着,伸手点在妙璇的穴道上,暂时的弄昏了她,然后伸手探上妙璇的手腕。   一旁本来在收钱的小二早就被吓得缩在了墙角,郭东义上前去一把将其拿下,“将你们老板叫来!”   那小二吓得哆嗦,急忙飞也似的跑了出去。   郭东义出门,对外头的侍卫道:“找一队捕快来。”   侍卫点头,转身便去了。   玉自珩给妙璇探了脉搏,随即收回手来,夏蝉担忧道:“十三,怎么样了?”   玉自珩摇摇头,“很棘手。”   说着,看着郭东义道:“妙璇是不是有什么旧疾?”   郭东义摇头,“从来没有过,这孩子一直很健康,从来不曾有过这样的反应。”   葛氏担忧道:“是不是这饭菜里有毒?”   夏蝉摇头,“我们吃的是一样的东西,如果妙璇是吃饭菜中毒,那我们为何平安无事?”   葛氏哑然。   正在这时,风满楼的掌柜的胡金来便急匆匆的走了进来,见了这场景,胡金来吓得是面如土色。   “大人饶命啊,小的真的不知道怎么会这样,小的真的没有下毒啊大人……”   郭东义皱眉,“叫你们厨子来。”   身后的大厨急忙走上前,‘扑通’一声就给跪下了。   玉自珩道:“你这汤里面都放了些什么东西,如实招来,若是落下一样,就定要治你的罪。”   那大厨吓得是身子抖如筛糠,哆嗦着道:“回大人……回大人的话……”   大厨哆嗦着将食材都说了一遍,夏蝉听着,却是未曾感觉什么不妥。   刚才喝汤的时候,她也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很一般的汤,可为何妙璇喝了就会口吐白沫呢?   玉自珩转身,看着郭东义摇摇头。   郭东义气急,道:“最近一段时间你们记着不能随便离开定州,本官需要你们随传随到,知道了吗?”   几人都是急忙点点头。   几人坐马车回了家。   夏蝉托梅丫去叫了萧战来,毕竟现在这种连玉自珩都看不好的病,也只有萧战能靠谱一点了。   葛氏坐在床前,握着妙璇的手十分的担心,郭东义又是着急,却又是忙着安慰葛氏。   正在大家都在焦急等待的时候,萧战终于来了。   夏蝉一喜,急忙迎了出去,“萧大哥,你终于来了。”   萧战点头,“怎么回事?”   夏蝉引着他向前,将事情的原本跟萧战说了一遍。   萧战听完了,心里也有了数,上前坐在床边,伸手给妙璇诊脉。   屋子里安静的很,众人连呼吸都是极其的小心,生怕弄出什么声响来影响萧战的判断。   好一会儿,萧战才收回手来,道:“她身体里有毒。”   一言既出,让众人都是惊讶无比,郭东义皱眉,“不可能啊,妙璇身体一直很好的,比同龄的孩子更能跑能跳的,怎么会有毒呢?”   萧战点头,“此毒无色无味,在身体里可以存几十年都没事,如果这人中了毒之后一直没有遇到茯参,一直到死都不会察觉中了毒,可是,只要一遇茯参,定会毒发,轻则口吐白沫四肢抽搐,重则无声无息,便没了性命。”   郭东义神色大惊,“茯参?”   夏蝉点头,“今日的汤中,便是加了茯参,茯参乃是一味补药,常放于食材之中,与鸡一起炖汤,十分补身子。”   郭东义看着萧战,焦急道:“那我的女儿……可能治好?”   萧战点点头,“此毒虽然无色无味,却不是难解的毒,如若发现,解毒很容易。”   说着,上前去坐下,将自己的银针拿了出来。   夏蝉几人等在屏风之后,好一会儿,萧战才从里间出来了。   “没事了,毒已经解了,休息一段时间,便没有大碍了。”   郭东义十分激动,“萧先生,多谢你,多谢你……”   萧战笑着摇头,“医者父母心。”   安顿好了妙璇,夏蝉又道:“萧大哥,以你所见,这种毒一般是怎么下上的呢?”   闻言,郭东义也急忙看向萧战,“对,我也想知道,我这女儿一直养在我身边,晚上睡觉都跟我在一起,怎么会被人下毒呢?”   萧战微微叹口气,“如果我猜得没错,妙璇这毒,是母体携带,延续到了她的身上。”   一句话,震惊了所有人。   萧战看着郭东义惊讶的神色,道:“郭大人,我的意思是,你的夫人在世的时候,也是有这种毒的,生下了妙璇,所以孩子也染上了毒。”   夏蝉微微思索间,便看向郭东义,道:“郭叔,妙璇的娘亲,是怎么死的?”   郭东义皱眉,“生下妙璇不到十天,就病死了,本来她身体就不好,大夫说生孩子会有危险,可是她一定要生,结果在夜里,睡着了就再也没有醒来。”   夏蝉皱眉,“这毒定是被人先下到了先夫人身上,然后悄无声息的死掉,这下毒之人肯定是熟悉之人,知道先夫人身体虚弱,所以让夫人在生产完之后毒发,这样就可以借着生产的原因瞒过去,让大家不会对先夫人的死产生怀疑。”   郭东义听了夏蝉的话,忍不住攥紧了双手,咬着牙道:“你说的很有道理,如果不是今日妙璇阴差阳错的毒发,被诊断出来,那我是不是要永远也不知道这个秘密,不知道碧柔死去的真相!”   夏蝉看着激动无比的郭东义,急忙上前几步,道:“郭叔,你先冷静一下,现在不是激动的时候,这件事情已经过去了这么久,要想查起来肯定有一定的难度,而且我说过了,很可能是熟悉之人,所以你一定要谨慎,不能打草惊蛇,这样妙璇都会有危险的。”   郭东义本来一颗狂躁到几欲崩溃的心一下子被镇定了,他听着夏蝉的话,知道夏蝉说的很有道理。   郭东义微微点头,“丫头,多谢你点醒我,要不然我肯定会冲动。”   夏蝉点点头,“郭叔,你的心情我理解,可是这种事要徐徐图之,不能冲动的。”   郭东义点点头。   下午的时候,夏蝉跟玉自珩几人便告别了郭东义,坐马车回了家。   这一天因为出了妙璇的事情,大家都是沉默着。   到了家,宝儿已经回来了,正跟阿材在院子里玩蹦台阶,看着两人玩的兴奋的样子,夏蝉笑了笑,道:“娘,妙璇总归是好了,你也别担心了,免得让宝儿看见,又担心你。”   葛氏点点头,微微的笑了笑。   宝儿瞧着几人回来了,急忙跑上前,“娘亲,大姐二姐,姐夫,我有一个很大很大的好消息要告诉你们。”   夏蝉被宝儿调皮的样子逗笑,“什么好消息啊,你这么开心?”   夏宝儿道:“孟爷爷今天宣布了,一共三名去镇子上学堂上学的人,我还有阿材哥哥林哥哥,都选上了,以后我们就可以一起在那里住宿念书了。”   夏蝉开心极了,“真的啊?这么厉害?”   夏宝儿开心的点头。   夏蝉笑着,“真好,那今晚上姐姐要做好吃的奖励宝儿还有阿材,好不好啊?”   夏宝儿开心的蹦起来,“好哦好哦……姐姐,宝儿想吃砂锅饭……真的好好吃好好吃哦……”   说着,还故意伸出舌头来舔舔嘴唇,发出‘刺溜’的声音来。   葛氏被夏宝儿这样子逗乐,伸手抱着他,“小皮猴,你姐姐做什么不好吃啊,说不定今晚上你姐姐还能做更好吃的呢!”   夏蝉扬眉,“就是就是……”   夏宝儿撇撇嘴,“那宝儿要吃更好吃的……”   夏妞儿乐了,“这个小皮猴还挺精呢!”   夏蝉道:“来来来,今晚上要想吃好吃的,就跟着姐姐去菜园子里摘菜去,咱们种的那些菜都好吃了,今晚上我就做了它。”   夏宝儿一听,急忙道:“宝儿要去宝儿要去……”   夏妞儿也跟上,“妞儿也要去。”   夏蝉笑着,“阿材,你带着阿静也一起来帮忙吧。”   阿材看着夏蝉,笑着点点头。   几人拿着篮子往家里的菜地里走去,这半个多月过去了,种下的菠菜和韭菜还有油菜什么的都出来了,灰黑色的土地,绿油油的小菜,看起来特别的好看。   夏蝉上前去,往篮子里掐着菜,教着大家一起掐,玉自珩在一旁怎么也不得其要领,夏蝉气得不行,道:“你去一旁收拾,不要来祸害我的菜了。”   玉自珩委屈不已,还是乖乖的蹲在一旁收拾他们弄出来的菜。   不一会儿,夏蝉便收了一捆菠菜,一把小油菜。   韭菜什么的还要长长再割,反正是割了一茬还有接着长的,夏蝉看着这菠菜和小油菜,暗暗的琢磨着该做点啥出来吃。   夏妞儿和夏宝儿则去了鸡笼子前,看着里头的小鸡崽子,觉得特好玩。   夏蝉走了过去看了看,这些小鸡崽子黄笼笼的,看起来像是个小毛线球,可爱的很,五只母鸡留着孵小鸡,十只公鸡长大了就得做来吃,这大公鸡来做个砂锅鸡,简直不要在美味了。   回了家,几人去洗了手,夏蝉则一头扎进了厨房里去。   新的厨房很大,一共两个大锅,食材和刀具什么的都是一应俱全,敞亮又干净。   夏妞儿和宝儿择干净了菜,夏蝉让两人去万,自己又将菜洗了,道:“十三,今晚我做个疙瘩汤和锅贴给你尝尝。”   玉自珩闻所未闻,好奇道:“疙瘩汤是什么?锅贴又是什么?”   夏蝉笑着,一边切菜一边道:“这你就不懂了吧,等我做出来了,保证你喜欢吃。”   夏蝉弄好了菜,拿了一点儿出来烫熟,也就焯一下,为的是去除菠菜的苦味儿,然后捞出来切成段。   拿了个盆弄点面粉,一边加水一边搅和,玉自珩看着,道:“是要揉面吗?”   夏蝉笑着,“十三,你最近跟着我也看出了点门道啊,不过这不是揉面团儿,我们要弄点面疙瘩出来,煮着吃可好吃了。”   玉自珩好学的很,在一旁仔细的看着。   柚青烧热了锅,夏蝉将油下锅,拿着葱丝儿炒香,然后将菠菜下锅,炒到五分熟,就加水,然后慢慢的将弄好的面疙瘩往锅里弄。   弄完了,然后搅拌了一下,加上调味料就盖上了锅。   “好啦,等着它煮熟了就行了。”   弄完这面,夏蝉又去弄了面团来擀皮儿,道:“十三,你把牛肉切一下,然后把小油菜跟牛肉一块剁碎,拿着筷子朝着一个方向打馅儿!”   玉自珩点头,“这力气活我肯定行,看我的吧。”   夏蝉笑着,低着头将皮擀的削薄,做锅贴嘛,就得皮薄馅儿大,这样吃起来才够味儿。   弄好了皮,玉自珩这边的馅儿也好了,夏蝉弄了点调味料进去,让玉自珩接着打,等到差不多了,便开始包了。   这包锅贴夏蝉有一手,一只手拿着皮一只手拿筷子往上弄馅儿,两手飞快的合起来,一个长长的锅贴便做完了。   没一会儿,夏蝉就包完了一小盆的馅儿,擦擦汗,夏蝉笑着道:“现在可以下锅了。”   弄上油,夏蝉将锅贴下锅,然后让柚青烧小火,煎了一会儿觉得差不多了,这才加上水,大火烧。   等到饭菜都熟了,正是夕阳西下,准备吃晚饭的时候了,大家一起往饭厅里收拾着碗筷,夏蝉将做好的锅贴端了上去,这亮晶晶的锅贴一时间便吸引了大家的眼光。   宝儿趴在桌前,舔着嘴唇,“姐姐,这是什么啊,看起来好好吃的样子。”   夏蝉拿着筷子敲了一下他的脑门,“小馋猫,不许偷吃,等人到齐了再吃,知道吗?”   夏宝儿急忙点头,“知道了知道了,宝儿不会偷吃的。”   人都到齐了,菜也齐了,夏蝉笑道:“这是油菜牛肉锅贴,这是菠菜疙瘩汤,大家吃着试试味道如何。”   锅贴皮薄馅儿大,牛肉跟清新的小油菜完美结合,一口下去,满嘴的鲜香,锅底下还有一层小锅巴呢,脆脆的香香的,简直是太好吃了。   顾不得烫,这两大盘的锅贴没一会儿便被消灭光光了。   疙瘩汤滑溜溜的,面疙瘩特别香,夏蝉放了点儿小虾仁儿进去,鲜美可口,幸好煮了一大盆,要不然可能都还不够呢。   吃完晚饭,大家都是撑的慌,夏蝉提议几人出去在园子里溜达几圈,消消食。   夜色凉如水,园子里静悄悄的十分静谧,夏蝉道:“宝儿,孟爷爷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带你们去镇子上的书院?”   夏宝儿道:“下个月呢,孟爷爷说明天开始休息,要下个月才能去,书院那边要调什么东西的。”   夏蝉点点头,道:“时间还来得及,这个月要准备好多事,挺忙的,也没空照顾你,下个月正好忙完了,可以带你去书院安顿。”   几人溜达了几圈说着话,等到差不多了消化了,便各自回了屋子。   日子转眼过去,很快,一粟酒楼便迎来了开业的日子。   靠着一粟食斋打响了名声,这一粟酒楼开业,立时得到了很多人的追捧。   夏蝉已经跟文人祥说明,以前卖给他的菜谱和东西,自己是绝对不会卖的,却不料文人祥十分的大度,一丝也没有嫉妒,而且还送上贺礼,表达了自己的心意。   夏蝉觉得十分的感激,文人祥的确是个好人。   酒楼开业这一天,夏蝉起的很早,不同于一粟食斋,一粟酒楼夏蝉投入了太多的精力还有银钱,前期如果宣传不到位,可是赚不回来的。   天不亮,夏蝉就跟全家一起坐上马车去了镇子上,夏妞儿兴奋的不得了,“姐姐,你说咱们酒楼开业,会不会很多人,一天能赚多少钱啊?”   夏蝉琢磨了一下,“我的预期啊,第一天怎么也得这个数才行。”   说着,伸出一只手来在几人面前晃了晃,夏妞儿道:“五十两啊?”   夏蝉撇嘴,“我的好妞儿,是五百两,五十两你姐姐我不得赔本儿啊。”   夏妞儿掩嘴,“五百两?这么多?”   夏蝉点头,“我那酒楼里面光是装修,就装修了快一个月,桌椅,柜台,菜品,都是上上等,砸了这么多钱进去,哪能不收回来呢?”   夏宝儿却小大人,“二姐是头发长见识短!”   夏妞儿不乐意了,上去拍了他一下,两姐弟嬉闹起来。   到了镇子上的时候,天色还刚蒙蒙亮,一粟酒楼四个大字闪闪发亮的挂在酒楼之上,夏蝉下了马车,道:“你们先去点心店里坐一会儿吃点东西,若是想来就来找我,不能随便跑,今天人很多万一丢了就不好了知道了吗?”   几人都是点点头。   早上天色刚亮,街上还没有几个人,夏蝉与玉自珩一起进了酒楼,便见伙计们正在忙活着,这些都是天泽招来的员工,男女都有,后厨的六个大厨也是经过夏蝉的严格考验的,完全可以信任。   这酒楼不同于别的酒楼的设计,一进门,右手边是几张圆形的桌子,旁边配着一色的椅子,桌上的桌布是夏蝉严格挑选的,精致又低调,温馨中带着华丽,让人看一眼便觉得特别有家的感觉。   左边是夏蝉单独开辟出来的吧台,模仿了现代化制作的高脚凳,吧台后是一个很大的酒柜,摆着各式各样的酒。   只是这些酒,却是夏蝉精心研究过的,每样都是装在了特别设计的瓶子里,从外看去,这里面的液体晶莹剔透,被瓶子映衬的更加神秘。   吧台很大,一溜排的可以坐二十几个人,吧台上放着圆圆的高脚杯,这高脚杯已经是老师傅能做出来的最接近夏蝉要求的了,虽然放在现代看起来很挫,可是在古代,却是绝无仅有的独一家。   辰时正式开始营业,门口都挂上了鞭炮,这一开门,客人们便一股脑的都涌进来了。   后厨的菜一道道的上来,特色烤鸡,脆皮鱼,现做的铁板烧鱿鱼,特色油煎五花肉,每样都是勾人口水的。   外头架了两个烧烤炉子,现烤各种肉串蔬菜,搭配香醇的美酒。   这幅场面着实热闹。   看着满座的客人,不停忙碌的小二,夏蝉这心里是开心的很啊。   正在这时,门口传来一阵欢笑声,“蝉儿,我们来给你捧场了。”   夏蝉转头,便见玉梦华和凌久扬玉梦惜萧战都来了,身后还跟着玉梦凡和莫仁天,郭东义也来了。   夏蝉急忙走过去,“大姐,你们怎么都来了?快快,进来坐。”   几人走进来坐下,这大厅里桌子之间有屏风介开,故而也不会太吵,有个人的空间。   玉梦华坐下,笑道:“这儿可真是不错,刚才在门口,瞧着你那烤肉串,我可是都馋了呢。”   夏蝉笑着,“这还不简单!”   说着,让小二要了几份烤肉串进来,给大家解馋。   正在这时,门口又走进一个人来,却是姚菀辰。   玉梦凡不爽,“她怎么来了?”   莫仁天有些尴尬,“来捧场的,姚姑娘幼年丧父,刚来这里又没有熟人……”   ------题外话------   希望亲们追文,不要养文啊,追文的都是可爱的小天使~ ☆、118 姚菀辰失算,当众丢人现眼!   说着话,姚菀辰便走了进来。   莫仁天站了起来,“姚姑娘,赶紧来坐下吧。”   姚菀辰笑着在一旁坐下,道:“上次不辞而别,是家里出了点事情,走的太急,昨天去找莫大哥,想找个机会跟凌夫人道歉,偶然知道了今日大家都要来给夏姑娘捧场,便也来了,夏姑娘,你不会怨我的不请自来吧?”   说着,看着夏蝉,一脸的笑意。   夏蝉轻笑,“怎么会呢,来了都是客,更何况正如二姐夫所说,姚姑娘自幼丧父,又是一个女子在这边人生地不熟的,很可怜了,我怎么能不欢迎呢?”   夏蝉笑意盈盈,一边为几人倒着茶水一边说着,神色十分轻松自在,一点也没有别的笑话的意思。   可是这几句话听在姚菀辰的耳里,却是刺耳的很,她轻笑着点点头,“那就多谢夏姑娘体恤了。”   说着,却是抬头看了看夏蝉,目光有些凝滞。   这边小二将菜都上了来,看见这烤的油滋滋的肉串,大家都是十分的喜欢,一人一根的拿了来啃着吃,也顾不得顾忌什么了。   看着大家品尝美食开心的样子,夏蝉也是觉得十分的开心。   “大姐,你们先吃,我得去看一下生意。”   玉自珩急忙起身,“我陪你一起。”   姚菀辰面色微凝,却是没有说话。   玉梦华笑着,“好,不用管我们,你去忙你的就行。”   夏蝉笑着点头。   出了去,夏蝉才看到这大厅里已经人满为患了,桌子都坐满了,且门口还挤了一大群人在等着,夏蝉看着,轻笑道:“幸好我早有准备。”   玉自珩好奇,“什么准备?”   夏蝉轻笑,拉着玉自珩去了后厨,道:“冬故,我吩咐你准备的椅子准备好了没有?”   冬故急忙点头,“一共五十把,全都好了。”   夏蝉笑着点头,“赶紧的让伙计们拿出去,给外面排队的客人们。”   冬故点头,吩咐了伙计将后院儿的椅子搬了出去。   夏蝉看着椅子搬出去了,又道:“将提前准备下的花生糖拿出来装好在盘子里,端出去。”   说完,夏蝉便出了门,对在外面等候的人道:“大家都安静一下,很感谢大家能来给我的一粟酒楼捧场,只是大家的热情太多,这店里坐不下了,所以现在我让小二们准备了椅子和我们一粟食斋的花生糖,大家可以一边休息一边吃,等着里面有位子了就可以进去了,现在大家都来排好队,不要乱,我们酒楼一直营业到晚上的戌时,所以大家不用担心会吃不到。”   夏蝉说完,外面等待的焦急的人群才算是安静了一些,大家都是十分满意夏蝉的做法,排好队坐下,一人领了一小盒的花生糖吃着。   玉自珩笑道:“你这个办法挺好,客人们都会留下,不能流失客人。”   夏蝉笑着点头,“对,一个客人都不能流失。”   调了两个小二在门口,一个负责告诉心来的客人排队等候,一个在里面看着,哪一桌的客人吃完了结账走了,就赶紧的通知收拾干净,让下一桌的客人赶紧的进来。   这样一来,客人不会走,而且在门口等待的客人也是变相的宣传了,会吸引更多的客人的。   夏蝉看着这满座的大厅和二楼,虽然人多,却还是井井有序,小二们都是经过前期培训的,果然很好,就算再怎么乱,也没有出现什么差错。   夏蝉看了玉梦华那一桌一眼,瞧见姚菀辰正在笑着说话,觉得心里膈应的很,不想过去吃饭了。   伸手拉着玉自珩,夏蝉道:“走,给你尝尝我刚研制出来的酒。”   拉着玉自珩去了吧台,夏蝉笑道:“这个凳子有点儿高,你坐上去可别害怕啊。”   玉自珩一愣,顺势坐了上去,脚却还踩在地上,稳稳地。   夏蝉皱眉,我去!忘记了这厮身高腿长了,这高脚凳对他来说明明就是一普通的小凳子嘛!   这吧台一开始还没有运营起来,并没有人来,而夏蝉也是觉得,现在白天开放未免不太好看,所以只是放到了晚上的时候,晚饭一开始,便开始运营吧台。   夏蝉走了到柜台后,笑着道:“给你尝尝我做的酒。”   说着,从后面的酒柜里拿了一瓶子酒出来,晃了晃道:“好看吗?”   玉自珩轻笑,接了过来,“这就是你让人特地给你制作的瓶子?”   夏蝉点头,“对啊,这种玻璃,特别贵,做一个这样的酒瓶,要二十两银子,你看我这身后的酒柜,这么多酒瓶加上前面的这些杯子,一共花了上千两。”   玉自珩咂舌,“你确定赚得回来?”   夏蝉轻笑,晃了晃酒瓶子道:“你说呢?你看看好不好看?”   玉自珩挑眉,“的确好看。”   夏蝉笑着道:“夜里一旦开始营业,这酒便不是一瓶一瓶的卖,而是一杯一杯的卖,如果有喜欢这些酒瓶子想带回去留作纪念的嘛……一百两一瓶。”   玉自珩托腮,“不错,若是真的喜欢的,一千两一瓶绝对也是舍得的,我现在看着,都有些想要了。”   夏蝉轻笑,一边娴熟的调酒,一边笑着道:“所以说,这瓶子做的啊,绝对是值得的。”   调好了酒在玻璃杯子里,滴上几滴薄荷汁,夏蝉将杯子递给了玉自珩,“尝尝。”   玉自珩不由得赞叹,“好漂亮的酒。”   夏蝉笑着道:“这杯酒,叫做醉生梦死,你喝一口,是不是感觉有点醉呢?”   玉自珩抿了一口,这酒不同于寻常的酒,有点酸,有点甜,其中有上好的高度数桑落酒,醇香浓郁,玉自珩回味无穷,道:“桑落酒,竹叶青,还有点甜,可是这淡淡的清香之味,是怎么来的呢?”   夏蝉笑着,“好灵巧的舌头!你的确说对了,不过这最后的清香之味,就是这个。”   说着,晃了晃自己的薄荷汁。   玉自珩好奇,“这是什么?”   夏蝉笑着道:“这是顾清族中的一种草,他们用来嚼了之后去除嘴巴里的味道,我偶然发现,竟然可以榨成汁,还带着淡淡的辛辣和清香,这次调酒,便想到这个了。”   玉自珩赞叹,“妙哉,这酒真是奇特,从外看去,不同的颜色,喝起来味道也是别有一番滋味。”   夏蝉扬眉,“那是,这一杯,我卖十两银子!”   玉自珩点头,“值得,值得。”   这时候,萧战跟玉梦惜走了过来,玉梦惜笑着道:“蝉儿,十三,你们俩躲这儿来干嘛呢?”   夏蝉笑着,“十一姐,我再给十三展示我刚调好的酒呢。”   说着,又麻利的调了两杯,“你们也尝尝味道。”   玉梦惜急忙摇头,“我可不会喝酒。”   夏蝉笑着,“没事,这种酒不醉人的,你试试就知道了。”   两人试了一口,果真味道不一样,玉梦惜抿着唇,“蝉儿,你这酒可真好喝啊,甜甜的酸酸的……”   夏蝉笑着,“十一姐,虽然好喝,可不要贪杯啊,度数一样很高的。”   玉梦惜点点头,端着杯子小心翼翼的抿着。   夏蝉看着时间差不多了,第一批进来的客人大多数都吃完了准备结账了,这才冲着冬故招招手,让他去前头宣布一下。   冬故这大嗓门,一喊,便是像个大喇叭一样,传遍了酒楼的各处角落。   “大家安静一下,我们东家有消息要说,!”   一连喊了三遍,这酒楼才算是安静了下来。   夏蝉清了清嗓子上前,站在前头的圆台上,大声道:“感谢大家来我们一粟酒楼吃饭,在此,我想跟大家说一下,我们酒楼的具体事宜!第一个,就是我们酒楼的营业时间,从上午的巳时开始,到晚上的戌时结束,早饭我们是不供应的,如果想吃的客人呢,可以去邻家的一粟食斋,一粟食斋里供应各种美味可口的早饭。”   夏蝉这么一说,底下有人就笑道:“夏姑娘,我们都知道,我们都是从一粟食斋来的老客人,你们一粟家的东西,就是好吃。”   夏蝉笑笑,“多谢大家的喜欢。”   说着,夏蝉接着道:“这二一个,便是我们的夜晚经营,夜里酉时开始,到戌时,是不供应点菜的,酉时开始,便是夜间时间,我们会摆上两条流水席,各种烤肉炒菜点心无限量供应,酒水也是无限量供应,只要你能吃得下,都行,只是要在进门之时每人交二十两银子,便可以开怀畅饮狂吃两个时辰,期间我们还有戏子登台唱曲儿拉琴,以供大家娱乐,只不过那边的酒,是要另外付钱的,其余的都是免费的。”   夏蝉这么一说,底下之人沸腾了,这么奇怪又新鲜的经营模式,真是让人大开眼界啊,有人试探道:“夏姑娘,我们可是很能吃啊,你不怕我们把你吃穷了?”   夏蝉笑笑,“当然不怕,只要你能吃,吃光了我们后厨再上,但是不可以拿走哦,只能吃进肚子里去。”   下面的人都是沸腾,纷纷想要试一试。   夏蝉说完,又道:“最后还剩下这第三个,那就是我们一粟酒楼的玉牌,我们一粟酒楼特此推出了三种不同等级的玉牌,第三级是普通的白玉,一百两便可买下,只要拥有了白玉的客人,在进来店里吃饭的时候,均可以享受九五折的优惠,也就是说,一百两银子,你有白玉牌,我们只收你九十五两。”   说着,夏蝉将白玉牌拿了出来,又将墨玉牌也拿了出来,道:“这第二级,便是墨玉牌,五千两一块,这个享受的是九折的优惠,一百两只收你九十两,而且,墨玉牌享受我们一粟食斋每个月五道小点心的优先品尝权。”   底下之人都是沸腾,谁不知道这一粟食斋的点心简直是出神入化,优先品尝,那这可是太过瘾了。   夏蝉说着,又道:“这剩下的,便是第一级的,金玉牌,金玉牌一万两一块,享受的是八折的优惠,另外同样享受一粟食斋的小点心优先品尝权,还有一个,那就是金玉牌的客人,不论在哪里,不论在一粟品牌旗下的任何酒楼或者别的店面,都可以享受不用排队,随到随即就可以坐下吃的权利,我们一粟以后会发展的更多,有更多好玩的东西等着大家,所以金玉牌,享受到的是绝对不一样的超高服务。”   夏蝉说完,看了看底下震惊的众人,道:“规矩就是这样,大家需要的可以随时找小二办理,来前台登记一下就可以。”   这三个消息一放出,大家都是纷纷议论,夏蝉则不管不问,自己跑去了后厨叮嘱厨子开始做晚上夜宴要准备的东西。   等到出来的时候,忙碌了一下午,才算是准备好。   这夜宴夏蝉决定做成自助餐的形式,而且就是要给大家养成这个习惯,夜里吗,总得出来找点乐子,喝喝小酒吃点小菜,听个小曲儿,多么悠闲自在啊。   夏蝉就是要大家逐渐的培养一个意识,甭管是聚会还是约人,放松还是请客,来一粟酒楼的夜宴,统统可以满足需求。   只有让大家觉得自己这里是唯一的,才能逐步开大,打响名气。   夏蝉作为一个现代人,洗脑的手段,她还是会一点的。   等到夏蝉出了后厨,天泽就递上了账本,“小姐,您瞧,金玉牌卖了十块出去,墨玉牌五十块,白玉牌卖了两百多块。”   夏蝉惊讶,“这么多?”   她想到会卖,可是没想到会卖出这么多!   这简直是巨大的惊喜。   这十几万两银子一到手,便是一笔巨款,夏蝉感觉自己接下来所有的想法都可以付诸行动了,毕竟,咱现在是腰缠十几万的富婆了!   吩咐天泽将银子银票都收好,夏蝉出了后厨,觉得自己这身子有点不听使唤,开始头重脚轻了。   玉自珩瞧着她出来,招招手,“来。”   夏蝉走了过去,玉梦华几人正要走,夏蝉道:“大姐,怎么再不多玩一会儿呢?”   凌久扬笑着,“你大姐现在身子重,坐不了一会儿就不舒服了,我们先回去,有空再来看你就是。”   夏蝉笑着点点头,“行,那姐夫你们路上小心。”   送走了玉梦华和凌久扬,夏蝉又回了桌前,跟剩下几人说话。   姚菀辰笑着,“夏姑娘真是好聪明,能想出这样的法子来,这酒楼的生意肯定会日日高升的。”   夏蝉轻笑,“那就借姚姑娘的吉言了。”   正在这时,一阵吵闹声却是传来,似乎是从旁边的方向传来的,夏蝉皱眉,高声道:“怎么回事?”   此时大厅里仅剩下五六桌的客人,也是安静的很,夏蝉这么一吆喝,天泽立刻回道:“小姐,有人闹事!”   夏蝉起身,朝着吵闹声的方向走去,绕过了屏风,便看见几个年轻男子坐在桌前,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夏蝉皱眉,“我是这酒楼的东家,你们有什么事儿,跟我说就行。”   那为首的男子道:“哼!你们这什么破酒楼,竟然连个像样的菜都没有,就这点破菜,也是人能吃的吗?”   夏蝉皱眉,一听这口气就知道对方肯定是来找茬的了!   “没有你喜欢的,那好走不送!不要占着地方不点菜!”   那男子一愣,没想到夏蝉会这样说,随即瞟了一眼夏蝉身后的姚菀辰,又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一样,猛地伸手拍了拍桌子,站起身子来怒吼道:“你这是什么态度,有你这样对待客人的吗?什么好走不送,原来你这一粟酒楼不是敞开了门做生意,而是把人往外赶的吗?”   身后的几个男子也急忙跟着吵吵起来。   “就是就是,拽什么拽啊你,不就是个开酒楼的吗?”   “我们来吃饭,还把人往外赶,大家伙都看看啊,这个酒楼的老板牛的不得了,还把人往外赶呢,以为自己的生意好的不得了……”   众人听见这人的吆喝声,都是好奇的看向这边。   夏蝉冷笑,“天泽,把伙计们都叫出来,打死这三个狗杂碎!”   天泽点头,转身就去找人,这三人是吓到了,“你你你……想干嘛?”   夏蝉冷笑,“一群专门来找茬的,当然是要打出去了!”   那为首的男子慌了神儿,“你敢动手……我就去报官……”   这时候,身后的姚菀辰觉得时机差不多了,于是便走上前来道:“夏姑娘,你也不能凡事都用武力解决啊,他们毕竟没有伤害你,你这样开打,会让别的客人觉得你不近人情的。”   夏蝉皱眉,这厮说话的声音放的这么大,就像是大喇叭一样,唯恐别人听不到,这还叫帮着自己说话?   玉梦凡也是看出了,急忙道:“姚姑娘,这不关你的事儿,你就先别说话吧。”   莫仁天瞧着姚菀辰这幅样子,也是觉得有些不妥。   可是姚菀辰并未在意玉梦凡的话,而是看着那几个男人,道:“几位不知道想吃点什么呢?说出来后面的大厨会给你们做,何必动怒呢?”   那男子面色和缓道:“这样才像个样子嘛,看看你,再看看人家这位姑娘,明显就不是一个档次的,真不知道你这是怎么做的老板!”   玉自珩早就按讷不住,夏蝉却伸手拦了他一下,看着姚菀辰道:“姚姑娘真是好手法啊。”   姚菀辰面色恭顺,“夏姑娘,我只是不想看到客人走,是完全为了你着想啊,你这种脾气是真的该改改了,动辄打打杀杀的,怎么是好呢?”   这话说的明显就是贬低夏蝉,可姚菀辰的语气又是那种又软又柔的,脸上还是一片好心的样子。   这幅样子,落在男人眼里,自然是温柔的要死。   落在女人或者明白事理的人眼里,便是恶心至极了。   夏蝉差点要恶心的吐了,强忍着上去抽她俩耳刮子的冲动,夏蝉正要说话,却听一旁传来一个声音,道:“这位姑娘,你在这里惺惺作态,真真是恶心人的很,老朽不知道你跟这位酒楼的东家有什么过节,可是不管有什么过节,你找来这样的人来演这么一出戏侮辱人家,实在是太过分了!”   大厅里安静的很,所以这人的声音一字一句都落在了大家的耳里,姚菀辰皱眉,“是谁?是谁在说话?敢说却不敢站出来吗?”   “哼,姑娘也太心浮气躁,老朽自然敢站出来。”   说着,那边的桌上就站出来一个年老的妇人,看起来有五十多岁的样子。   秦氏被丫头扶着,拄着拐杖走了过来,看着姚菀辰道:“老朽昨天亲眼看见,你跟这几个男人接头,说什么今天要来演这么一场戏,你敢说不是吗?”   姚菀辰一愣,急忙道:“老人家,我并不认识你,你为何要来污蔑我?还是……”   姚菀辰故意看了看夏蝉,道:“还是你跟夏姑娘认识,为了给她解围而故意污蔑的我。”   秦氏冷哼,“好一个死不悔改的女娃,竟然说老朽撒谎?!”   姚菀辰捏了捏手心,“老人家,你没有证据,就凭一面之词就想诬赖我,实在是太强词夺理了吧!”   说着,给旁边的男人使了个眼色。   那男的接收到姚菀辰的眼色,转了转眼珠子便吊儿郎当的上前去,“老太婆,你少在这儿胡说八道,信不信我打死你啊?”   话音刚落,却见那老妇人伸手一挥,拐杖顺势将男子打翻在地。   男子还没反应过来,趴在地上‘哎呦’‘哎呦’的叫唤着。   夏蝉一愣,急忙看向那老者,这老太太五十多岁了吧,怎么身手这么好!   看来不像是一般人!   姚菀辰也是愣住了,刚想说话,这男子就被身后的两个同伙给拉了起来,冲着那老者吼道:“死老太婆,你想死啊你……你知不知道我们家老大是谁?”   秦氏冷笑一声,一旁扶着秦氏的丫头却道:“你知不知道我们家夫人是谁?”   男人哈哈大笑,“一个臭老太婆而已……”   秦氏冷笑,“老朽还未曾被人这样说过!”   身旁的丫头道:“睁大你的狗眼仔细看清楚了,我们家夫人是秦国公夫人,是你能惹得起的吗?”   说着,急忙将食指含在嘴里吹了一声,即刻从外面跑进来十几个侍卫。   看着这些带刀的侍卫,这男人和姚菀辰都是吓傻了。   秦氏冷哼道:“这般栽赃陷害,这地方的县衙门都不管管吗?看样子还是个衣着光鲜的人,怎么会脑子里尽是这种肮脏的勾当!”   秦氏说着,目光扫过姚菀辰,显然说的正是她。   姚菀辰面色微滞,秦国公夫人,自己绝对不能招惹。   姚菀辰皱着眉,“秦夫人,您是不是搞错了,小女从未与这几个人见过面啊,小女真的没有啊……小女刚刚到定州,人生地不熟……怎么会认识他们呢……”   说着,忍不住低头垂泪,表现的像是受了极大的侮辱一样。   秦氏冷哼,“老朽难道还会看错吗?难道你是说老朽老眼昏花吗?那老朽即刻就让官兵将这三个男人抓去县衙,严刑拷打,不信他们不说实话!”   三个男人听了,都是吓得屁滚尿流,这秦氏身后跟着一群带刀的侍卫,看起来十分的吓人,如果真的抓去,那他们肯定没有活路了啊。   三人想到这,都是急忙跪下求饶,“饶命啊饶命啊夫人,是她找到我们说的要让我们来诬陷酒楼东家的……不是我们的主意啊……”   这一番招认,着实让众人大吃一惊,本来还都以为姚菀辰是被冤枉的,如今看来,真的是这女人买凶害人了。   大家不由得对着姚菀辰指指点点起来,姚菀辰咬着唇,却又不能说话只是暗恨自己失算,竟然没想到会遇上秦国公夫人这个狗拿耗子的人,如今已经暴露,却也没有办法了。   姚菀辰想到这,眼泪忍不住簌簌掉落,咬着唇委屈道:“真的不是我……真的不是……”   说着,却是往后一倒,晕了过去。   身边的丫头急忙扶住了姚菀辰,她跟姚菀辰也算是心有灵犀,知道现在自家小姐是装晕倒找个台阶下罢了,便扶着姚菀辰哭诉道:“夏姑娘,你就饶了我们家小姐吧……我们家小姐自幼就体弱……”   夏蝉无奈,怎么这主仆都是跟自己杠上了呢!   玉梦凡皱眉,“你这丫头怎么说话呢!是你们小姐要陷害蝉儿,怎么还成了蝉儿陷害她一样!别以为自己装晕倒了就行了,今儿这事儿大家伙都看着呢,不是可怜你自幼丧父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谁惯着你的这些毛病!赶紧走,以后少在我们面前出现!”   丫头无奈,也不敢再还嘴了,只得扶着假装昏迷的姚菀辰往外走。   看着两人离开,夏蝉这才皱眉,“天泽,以后这位姚姑娘,以及跟她有关的人物,一概不能进来。”   天泽应声。   玉梦凡撇嘴,“这个姚菀辰,表面上柔柔弱弱的,实际上骨子里竟然是这么个人,真是想不到!”   说着,转头看着莫仁天,“你说说,还不都是因为你,要不是你闲着没事儿干同情心大爆发把她引来,能发生这事儿吗?”   莫仁天听到这,也是有些面色不好看,看着夏蝉道:“蝉儿,是二姐夫对不住你,以后再也不跟她来往了。”   夏蝉轻笑,她又怎么能去责怪莫仁天呢,不过也是,就算不是莫仁天,姚菀辰若是想来,也是拦不住的。   只是这个姚菀辰真的不简单,她不像是她那个没脑子的妹妹,相反她的心机深不可测。   夏蝉正想着呢,这边秦氏就开口了,“丫头,你们酒楼这菜,的确好吃。”   夏蝉转头看着秦氏,笑着道:“秦夫人,刚才还得谢谢秦夫人的仗义之举,这样,为表我的一番心意,今日秦夫人的这一桌饭钱就免了,希望您能吃的开心。”   秦氏笑着,“丫头啊,老身一直都是这么个性子,从不会要借着这帮人之名来索要什么好处,今日老身是看着丫头你人好,大方,不藏着掖着,坦坦荡荡,所以才来帮你。”   夏蝉看着秦氏,她梳着规整发髻,一丝不苟,脸上虽然有皱纹,说话之时眼神却是清明,一派精神奕奕的样子。   夏蝉笑着,“好,既然您这么说了,我也不能再坚持,不过这心意总是要表达的,我让后厨端一些点心来给您尝尝鲜,希望您不要拒绝了。”   秦氏笑着点头。   后厨端了点心来,秦氏却道:“丫头,来坐下,跟我老婆子说说话。”   夏蝉一愣,转头看了看玉自珩,玉自珩点点头,拉着夏蝉在秦氏的桌上坐下。   玉梦凡和莫仁天在后面,没有上前来。   坐下身子,秦氏笑着道:“丫头,你可知道我是什么人啊?”   夏蝉笑着摇头,如实回答,“不知道。”   秦氏看了看玉自珩,道:“这个小魔王,应该是知道的。”   玉自珩抿唇,“那是,小时候被您打过,那个疼……我当然记得了。”   秦氏哈哈大笑,尽是爽朗,却没有丝毫粗鲁。   听着玉自珩这样说,秦氏笑道:“还记得呢?还记仇不?”   玉自珩冷哼一声,不做声。   秦氏笑着,看着夏蝉疑惑的眼神,道:“当年这小子还小的时候,跟玉家的老三,爬我家院子里的杏树上摘杏儿,还不承认,被我逮着一人打了屁股一巴掌……”   玉自珩不爽,拿起茶杯来喝了一口茶,咳了几声道:“老夫人,这都什么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了,您还拿出来说呢,我都这么大了……丢不丢人啊!”   秦氏笑笑,夏蝉也忍不住掩嘴笑。   笑完,秦氏道:“怎么?在喜欢的姑娘面前丢人了?还不让我这老婆子说句实话了是不是?”   玉自珩皱眉,“这都什么时候的事儿了啊!”   夏蝉笑着,“没事儿,我又不嫌你!”   接触到夏蝉温柔的眼神,玉自珩心中一阵感动,忍不住握住了夏蝉的手,“小知了……”   秦氏笑着,“没想到啊,你这个小魔王,竟然也会喜欢女子,不过啊十三,丫头是个好姑娘,你可得好好珍惜。”   玉自珩笑着点头,“那是自然。”   说着话,玉自珩好奇道:“老夫人,您来这定州干嘛啊?”   秦氏笑着,“怎么,不许我来?”   玉自珩急忙摇头,“当然不是了,只是好奇罢了。”   秦氏叹口气,道:“京城太吵,我年纪大了,想找个安乐的窝待着了,可不想在那儿块地方耗着,左思右想的,这不就来了定州,在镇子上买了一处宅子,安静的很。”   玉自珩笑着点头,“老夫人,您这可真是好享受啊,那行,有事儿没事儿的来这儿找我们说说话,省的自己一个人寂寞。”   秦氏笑着,“好小子,还是那么贫!”   秦氏吃完饭走了,夏蝉又包了一包点心给她带上,跟玉自珩一起将她送了出去。   回了酒楼,夏蝉才忍不住道:“这个秦夫人,到底是什么来头?看起来挺厉害的。”   玉梦凡笑着,“这你就不知道了吧,这个秦夫人是秦国公的正室,武功高强,而且巾帼不让须眉,很是会运筹帷幄,当年秦国公帮着当今皇上打下江山,少不了这么夫人的帮忙,只是秦国公去的早,老夫人一直没有再嫁,而是守着国公府养大了儿女,直到儿女出嫁,这才经常四处游走,到处小住。”   夏蝉听着玉梦凡的话,忍不住点头赞叹,“真是一位奇女子,就跟姑姑一样厉害。”   玉自珩笑着倒茶,道:“诶?小知了你这句话说对了,这个秦老夫人,就跟姑姑一样奇怪,脾气吶是又臭又硬,说话也是一样,一句话毒死人!”   夏蝉忍不住笑了,玉梦惜柔声道:“十三,这也就是姑姑没在,若是姑姑在这儿,你可是怎么也不敢说的。”   玉自珩得意,“谁让她不在的!”   几人说笑着聊天,一转眼的时间,便已经到了晚上了,夏蝉害怕葛氏他们等的时间太晚,便让梅丫先将他们送了回去。   夜幕降临,酒楼的生意才算是真的开启。   夏蝉白天说了夜里的活动,吸引了不少的人的好奇心,等到夜幕降临,大家便都纷纷赶来排队,唯恐再像是白天一样,来晚了便要一直等了。   只是这古人仍是有些拘谨,没有夜里出门吃饭的习惯,纵使是去,也是去那种花街柳巷的,出来吃喝的人真的很少。   烛光点亮,隐隐约约的光影婆娑,众人交了银子入场,便见中间的屏风被烛光摇曳的十分梦幻,四周靠墙处有长长的桌子,上面摆着一盆盆的美味菜肴,酒水都在一旁,而桌子下面的隔板上有干净整齐的盘子。   夏蝉笑着,“欢迎大家来我们一粟酒楼的夜宴,每道菜的盘中都有勺子,大家喜欢吃什么自己可以取来吃,但是不能浪费,拿多少取多少,否则会另外罚钱的,那边的酒柜有种特别的酒,需要品尝的得另外掏钱,好了,大家开始享用吧。”   众人站在门口,大部分都是一些经商之人,这第一次瞧见这样的阵势,真是有些打鼓了。   夏蝉叹口气,冲台子上弹琴的女子一点头,一声悠扬的琴音响起,大厅内的烛光变换摇曳,配合着柔美的音乐缓缓流动,让人感觉神秘又温柔。   一个两个开动了,带动着大家都是开始取菜了,夏蝉看着这熙熙攘攘的人群,心里是特别开心。   回了前台,天泽正在五指翻飞的将算盘拨的噼里啪啦直响,见了夏蝉来,天泽笑着道:“小姐,咱们这一晚上一共收了三十五个人,一个人二十两,那就是……您等小的算一算……”   夏蝉轻笑,“七百两!”   天泽一愣,急忙加快了手上的速度,这一算,好奇的看着夏蝉,“小姐,您怎么算的这么快?”   夏蝉无奈,她总不能说,自己是现代来的,然后自己会乘法口诀吧。   夏蝉打了个马虎眼过去,道:“天泽,明早上一早就将这些钱都拿到后院里的地道里放好,切记要好好保管。”   天泽点点头,“小姐您就放心吧。”   夏蝉出了门,外头正人声鼎沸,大家渐渐的开始放得开了,都是聚在一起吃着喝着聊着,十分的热闹。   而这自选式的新奇吃法,更是让大家津津乐道。   坐在桌前,玉梦凡笑道:“蝉儿,你这法子可真是好,这样一来,肯定能赚很多钱,你这头脑啊,不经商才是可惜。”   夏蝉笑着,“二姐,你要是想来玩,就跟我说声,我让小二给你留位置。”   玉梦凡笑着点头,“那敢情好。”   夜宴定在戌时结束,也就是夜里九点了,这会儿天都黑透了,夏蝉也是第一次在古代这么晚睡觉,加上玩的开心了多喝了几杯,早早的没有收拾什么,玉自珩就扶着她坐上了马车回家。   脑袋晕乎乎的,夏蝉捂着头道:“十三,给我杯水,我喝多了……”   玉自珩看了看她,叹气道:“你本来就不能喝,还非得喝这么多,现在难受了吧。”   虽是这样说着,却还是端了茶杯来给她喝水。   夏蝉喝了几口,觉得好了一些,若是原来的她,只怕是喝一杯就倒了,现在主要是有内力傍身,也任性了一点。   回了家,葛氏几人已经睡下了,玉自珩悄声抱着夏蝉上了楼,给她铺好了床将她放在床上,又给她盖上被子。   夏蝉翻了个身子便睡了过去,玉自珩收拾了一下,也上床合衣躺在她身侧,伸手抱着她的身子睡下。   夜里,姚菀辰坐在桌前对月饮酒,艳红色唇紧紧的抿着,脸色十分的难看。   竟然在夏蝉面前落了下风,更何况,这个夏蝉只是个小小农女,她这般高高在上之人,竟然会输给一个小小农女!   正在这时,一个男人走了进来,抱拳对姚菀辰道:“主子,打听到了,秦国公夫人的确来了定州,属下跟着那老太太去看了看,那些侍卫,都是武功高强之人。”   ‘砰’!姚菀辰将酒杯猛地拍在了桌上,眯着眼睛道:“这个老太婆,好不死的来这儿干嘛!坏了我的好事,还惹得我出丑!”   帝江抿唇,“主子,她身边的侍卫虽然武功高强,可是属下若偷袭,也能成功,要不要属下……”   姚菀辰摇头,“不可!秦国公为皇上立下过大功,他的子女都得到了厚待,这秦国公夫人万万不能招惹,否则我们会后患无穷。”   帝江有些不悦,“主子,那您受的苦……玉自珩那小子,可要属下去解决掉他?”   姚菀辰摇头,“玉自珩么,一个小将军罢了,本来我对他还没什么感觉,长得跟个女人一样,性格又是狡诈无比,不过……他竟然宁愿喜欢一个小农女也不看我一眼,真是有意思了,向来只有我甩别人的份,什么时候还轮到别人给我甩脸色了!”   姚菀辰说着,道:“帝江,你去准备一下,明天早上我要去见一面莫仁天。”   帝江点点头,“是。”   姚菀辰拿起桌上的酒杯缓缓晃动,想要打入他们中间,这个莫仁天就是关键。   莫仁天性子敦厚,且没什么心机,自己只有从他那里下手,才能有些希望。   翌日一早,莫府。   莫仁天醒的一向很早,出门在院子练拳,然后就得要出门去镖局里看看。   刚一出门,莫仁天还没走几步,就看见姚菀辰出现在眼前。   姚菀辰一身月白色的衣裙,泪眼朦胧的看着莫仁天,样子楚楚可怜,让人心生怜惜。   尤其是莫仁天这种大男人。   “姚姑娘……你怎么……”   莫仁天的话还没说完,姚菀辰就哭着靠了上来,“莫大哥,昨天的事情真的不是我做的……秦国公夫人那么大的势力,她一口咬定说是我做的就是我,我百口莫辩,昨夜回家我一夜没睡,都是想着莫大哥你,别人怎么想我都无所谓,我只在意你的想法,莫大哥,你一定要相信我……”   说着,抬头起来,梨花带雨的看着莫仁天,“莫大哥,你是相信我的对不对?”   莫仁天感觉这女的真的有魔力,为什么自己这样面对她,会有种不能拒绝的感觉呢。   心里明明想着的是不能相信,为何却说不出口。   “我信你我信你……”   姚菀辰轻笑,果真还是信了!   好不容易摆脱了姚菀辰,莫仁天急急忙忙的就回了家,玉梦凡瞧着他忽然回来了,疑惑道:“你怎么了?怎么又回来了?”   莫仁天摇着头,“这姚菀辰有点儿邪!我真是不能再看到她了!”   ------题外话------   二姐夫,你要挺住啊!【知了十三的chuye已经上传,全文订阅的亲可以来群里领取么么哒~】 ☆、119 二姐夫的隐情,毕方出手!   夏蝉一家子正在吃饭,就听门口传来马蹄声,以及有人说话的声音。   夏蝉正皱眉,就听曹得寿大喊着,“里正,有人找。”   夏蝉放下碗,“我去看看。”   玉自珩也急忙跟上。   出了门,夏蝉就看见玉梦凡和莫仁天来了,夏蝉笑着上前,“二姐二姐夫,你们怎么来了也不打声招呼?”   她也好做做准备啊。   玉梦凡苦笑一声,道:“蝉儿,来的急,招呼哪能顾得上呢,我这就是来找你帮忙了。”   夏蝉看着玉梦凡眉宇之间都是焦急,也知道肯定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了,便点点头,“别着急,先进来坐下说吧。”   带着两人进了宴客厅,夏蝉道:“二姐,二姐夫你们坐吧。”   玉梦凡和莫仁天坐下,玉自珩忍不住了,“二姐,怎么了你们这么着急?”   玉梦凡叹口气,“你姐夫早上出门的时候,碰见姚菀辰了,姚菀辰来说了让你姐夫原谅她相信她,你姐夫觉得有点奇怪。”   莫仁天接了话来,“是,真的很奇怪,自从第一次跟姚姑娘见面,我便觉得她有种特别的感觉,我总是会忍不住去帮她说话,帮她做事,还总是会没来由的信任她……而这次,我心里明明知道她是错的是假的,可是还是言不由衷的说相信,我跟你二姐商议了一番,实在是不敢轻易告诉别人,思来想去,觉得你的主意最多,便来找你了。”   玉自珩一听,道:“你们觉得这个姚菀辰会巫术吗?”   玉梦凡摇头,“肯定不是,她前段时间吃住都与我们在一起,如果有什么异样我们肯定会知道了。”   夏蝉皱眉,想了想道:“二姐夫,你们先不要回去,先在我家留一会儿,我出去一下找一个人,或许能帮着你们解决这个问题。”   玉梦凡点头,“蝉儿,我们都相信你。”   夏蝉点点头站起了身子,道:“柚青,你照顾一下客人,十三,跟我一起去一下作坊找毕方。”   玉自珩点头,跟夏蝉一起出了门去。   两人往作坊走去,玉自珩道:“这个姚菀辰,或许真的是有点邪。”   夏蝉抬头,看着玉自珩道:“你为何这么说,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玉自珩抿抿唇,“当初姚菀辰的爹死的时候,听说是暴毙,可我因为要查一件事情,意外的看到了他的尸体,很邪门,不像是一般的死。”   夏蝉有些震惊,“十三,这姚家有没有什么不一样的人,我在书上看到过,西域之人都会这种邪门的东西。”   玉自珩摇摇头,“并不曾听说过,姚家是个普通的异姓王旁支,没什么势力可言,姚王爷去世之后,王妃便去了尼姑庙修行,不再理会家中的恩怨,太后倒是比较喜欢姚家,如果不是太后一直在帮着姚家,只怕姚家兄妹没有今日的成就。”   夏蝉抿唇点着头,“可不是,太后还想着把你给姚菀辰呢。”   玉自珩一愣,侧脸看看夏蝉的小表情,笑着伸手过去牵着她的手,“呦,瞧瞧这是谁家的小娘子啊,长得这么好看,又这么可爱,吃起醋来的小模样更是惹人心痒啊……快快快,转头给我瞧瞧来……”   夏蝉被玉自珩的话逗乐,伸手拍了他一把,瞪了他一眼,先一步上了台阶进了作坊。   薛材在用功读书呢,夏蝉看了看,小声的去了毕方的屋子。   ‘叩叩叩’   夏蝉敲响了门。   毕方应声,“进来吧。”   夏蝉推门进去,见毕方正坐下榻上打座,夏蝉小心翼翼道:“道长,没有打扰你吧?”   毕方睁开眼睛,道:“小姐是贫道的恩人,岂有打扰之说。”   说这,下了榻来,引着两人在桌前坐下。   伸手倒茶,毕方道:“小姐是不是又遇到了什么问题?”   夏蝉点头,“道长,我是想来问问你,你可知道这世上有没有一种东西,可以让人迷幻心智的,就是那种平时很正常,只要一碰见某个人,就会心智迷失,从而改变自己的初衷。”   毕方闻言,微微的点点头,思索了一会儿道:“虽然单凭小姐这样说,贫道还是猜不出,可是世事无绝对……”   说着,毕方从袖中拿了一个瓷瓶出来递给夏蝉,“小姐将这个瓶中的水洒在身上,便可抵挡。”   夏蝉接了过来,仔细的看了看,“道长,这是什么啊?”   毕方微笑道:“这是贫道收集的天山雪莲露,有着静人心脾,净化心灵的作用,小姐拿去,只需一滴,便可常保无虞。”   夏蝉一愣,随即笑道:“那便多谢道长了。”   出了门,夏蝉笑着道:“这毕方真是有用,简直是智多星,什么都能解决。”   玉自珩抿唇,“只希望一切顺利。”   夏蝉跟玉自珩回了家,玉梦凡急忙焦急的迎了上来,“怎么样?有眉目了吗?”   夏蝉点头,将瓷瓶拿了出来,道:“二姐夫,你来一下。”   说着,夏蝉将瓷瓶打开,滴了一滴在莫仁天的身上。   一股子清香散开来,虽然只有一滴,却还是让大家都是十分的享受。   夏蝉收好了瓷瓶,道:“二姐夫,这是一位道长给我的,说是只要一滴,便可净化心脾,防止以后再度被迷惑了心智去。”   莫仁天闻着这味道,果真感觉身心都舒服了许多,笑着道:“蝉儿,这可真管用啊,我现在就觉得心里轻松了很多,不会那么沉重了。”   夏蝉笑着,“好了就最好,姚菀辰虽然不是巫女,可肯定是身上带了什么香料包或者别的东西,会迷惑人的那种,所以还是不要多去接触的好。”   玉梦凡点着头,“以后见着了她,我们都躲得远远的就行,不敢跟这种人来往。”   夏蝉点点头。   几人说着话,夏蝉问道:“二姐,你跟二姐夫上次是去了哪里,怎么一去这么长时间。”   玉梦凡道:“还不是局子里的镖出了问题,在半路失踪了,没有办法,我们只能一起去找,最后幸好找到了。”   夏蝉疑惑,“这镖怎么会出事儿呢?难道派出去的人有问题吗?”   玉梦凡叹口气,“这一桩生意本来就有问题,只是我们不得不做罢了。”   夏蝉好奇,玉自珩却是皱眉,道:“二姐,是不是又是为了那个东西?”   夏蝉好奇,“什么东西?”   莫仁天叹口气,“都是因为我,而连累了梦凡,我家中祖上有本孤本,十分的重要,娘亲叮嘱我一定要拿到,可是娘亲死后,这孤本便被娄氏所霸占,她一直在莫家,我若是强行拿走,族中之人定会出来阻拦,没人知道当年我的亲娘便是被娄氏给活活气死的,我这么多年养着她,实在是不得已为之,她一直拿着孤本要挟我,如果我不按照她的话去做,便会销毁孤本,永世不让我见到!”   夏蝉皱眉,“这娄氏,也太不要脸了一点!”   又不是她的东西,拿的还这样理所应当!   莫仁天摇摇头,“这么多年都忍过来了,也不差这一两天了。”   夏蝉道:“这老婆子许了你们什么承诺吗?”   玉梦凡点点头,“说是将莫雨琳嫁了,就将孤本交给我们,怕现在给我们,我们会吞她闺女的嫁妆。”   玉自珩撇嘴,“我看不一定吧!”   莫仁天无奈,“只是孤本太重要,我没办法……”   夏蝉点点头,柔声道:“姐夫你放心吧,一定可以拿回来的。”   送走了莫仁天和玉梦凡,夏蝉跟玉自珩才去继续吃早饭,葛氏几人吃完了各自出去了,夏蝉喝着粥,道:“这二姐一家也是挺闹心的啊,你说这老妖婆,人家都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可到他们这,家有老祸害啊。”   玉自珩神色自然,“你没听二姐夫说,这不是亲生的啊。”   夏蝉皱眉,“倒是忘了……不过这老妖婆也太不知好歹了一点,她老了,自然是要指望二姐夫为她养老,这般对待,定没有好下场。”   玉自珩笑笑,伸手给她拿了块饼,道:“吃吧吃吧,二姐会解决好的。”   两人吃完了饭,夏蝉将从酒楼里带回来的账本拿出来看了一遍,又细细的算了一下进项。   玉自珩帮着夏蝉去准备东西,夏蝉则在一旁拿着毛笔圈圈画画,等到算的差不多了,才又抄了一份明细出来,小心翼翼的收进了箱子里。   外头传来有人上楼梯的声音,正是梅丫上来了。   “小姐,曹叔说木材都好了,请您下去瞧瞧呢。”   夏蝉点头应声,将东西收好,“这么快就弄好了啊,真是有效率。”   玉自珩道:“你让曹得寿买那么多木材干嘛啊?”   夏蝉轻笑,“那边的荒地我已经买下了,准备围起来建成农场,猪羊崽子什么的已经在谈了,估计等建成农场之后,便就送来了。”   玉自珩咂舌,“你准备的这么快!”   夏蝉轻笑,“当然啦,现在准备着,估计养起来十几个月就可以出圈了,到时候酒楼需求,我们就可以自给自足,多方便。”   两人一起出了门,夏妞儿和夏宝儿正围着门口的木材叽叽喳喳的讨论着,曹得寿见了夏蝉来,急忙道:“里正,我都清点过了,正好,不多不少。”   夏蝉笑着点头,“那就行,乡亲们都报名了吗?有多少人手?”   曹得寿点头,“我都记下来了。”   说着,从怀里拿了个账本来,递给夏蝉道:“上面一个六十八个人,后面的十几个是本来就在作坊里干活的,剩下的几个都是年纪大的,想来干活来着,可我怕太累。”   夏蝉笑着点点头,“这就行,那些上了年纪的,还是不要来,太累不说,留在家里看门也是挺好的,这老人是宝,我准备以后多拿些钱出来,资助一下这些老人。”   曹得寿笑着点头,“里正,你真的是菩萨心肠。”   夏蝉笑着,一边往前走一边道:“什么菩萨心肠啊,我只是觉得,自己有的情况下,一定就要去帮助拿些没有的,关键是到时候咱们的日子好了,这村子里的老人年龄都上百岁,那得多壮观,皇上一瞧,呦呵,这泉水村是长寿村儿啊,指不定还给咱们封赏呢。”   曹得寿听着夏蝉说话,觉得有趣的很,连连点头,“里正,我真是佩服你了,心胸宽大,还乐善好施,头脑又聪明,能帮着大家伙致富,里正,你真是这十里八乡最能干的里正了。”   夏蝉笑着,“曹叔,你快省省吧,咱们这邻里乡亲的,还用得着这么搜肠刮肚的找词儿捧我呢,得了得了,我就是想带着大家一起把日子过好喽,其他的还没想呢。”   玉自珩在一旁跟着,道:“你刚才说的那个,说不定到时候还真可以去跟皇上说说,给你这村子来点封赏什么的。”   夏蝉笑着转头,看着玉自珩道:“如果能赏点银子就更好了,我也没什么要求,银子最实际。”   玉自珩双手背于身后,摇摇头叹道:“财迷!”   去了前头,这是一块自古以来的荒地,靠着泉水村的山,夏蝉买下来之后,便决定将此处圈起来,彻底整改为农场,专门养猪养牛羊,因为场地很大,而且后面一大片全是长满了草,这就是现成的饲料,夏蝉对这个地方还是很满意的。   乡亲们都是早早的吃了饭来了集合,夏蝉笑着道:“大家伙都来了,那我就跟大家说一下,咱们这个农场,开始建的时候每人每天是二十个钱,等到建造成了之后呢,大家就负责帮我打草,看着这些牛羊猪啥的,一天也是二十个钱,如果没有什么异议,那就跟着曹叔去干活吧。”   曹得寿道:“大家想来的都到我这来说一声,我给大家记上功。”   吩咐完了,夏蝉才道:“这下农场建起来,也是安心了,就等秋天九月份的时候收粮食了。”   玉自珩道:“你现在这生意是越做越大了啊,看来我只好给你当贤内助了。”   夏蝉轻笑,抬头看着玉自珩,道:“以后我想外出更多的去拓广生意的时候,肯定要你跟着啊,你见多识广的,而且有你这个身份在,我也好办事儿的许多。”   两人说着话,这边封刀几个兄弟就来了,自从上次的事情之后,夏蝉当面维护了几人,加上后期对村民们说的话起了作用,这几日几兄弟都没有受到排挤,相反活的越发的如鱼得水起来,真正的融入了村子里,变成泉水村的一份子了。   封刀上前,“里正,我们兄弟也是闲着,不如也让我们来干这活吧。”   夏蝉笑着点头,“行,干活都有钱,我给你们按照跟乡亲们一样的钱来。”   封刀笑着点头,“老二老三老四,咱们都去跟着曹叔干活去,不能偷懒。”   三人点点头,朝着曹得寿的方向走去。   夏蝉道:“封刀,你留下。”   其余三人回头看了一下,春刀和天刀没觉得有什么异样,惟有严刀,若有所思的看了封刀和夏蝉一眼。   封刀一愣,“里正,啥事儿啊?”   夏蝉笑道:“封刀,我觉得你掌管大局的能力很强,所以以后我想在定州再开一家酒楼,想调你去管理。”   封刀一愣,“里正,我就是个粗人,算账我可不会啊。”   夏蝉轻笑,“算账有账房先生,跑腿的有小二,做菜的有厨子,你啊,就是个掌柜的,帮我管理酒楼的!”   封刀有些脸红,“里正啊,我可是不识几个大字儿的,就是会点儿功夫,这要是去做掌柜的,岂不是给您丢脸吗?”   夏蝉摇头,“你毕竟是个山寨大王,这管人的能力有一手吧,而且我知道你这人,正义善良,我需要的就是你这样的。”   封刀被夏蝉夸得有些不好意思,笑着挠挠头,“那行,我试试,要是不好,里正你可别怪罪,我还是回来干活就行。”   夏蝉笑着点点头。   正在这时,刘忠跑上前来,道:“里正,有个女娃子要进村,说是找人呢。”   自从村子的房屋重新建盖了之后,夏蝉便让村民们在村头的入口处盖了一个关卡,所有人或者马车进村,都得报上名来,看守村子的也是村里的人轮换着值班,除了村子里的人之外,别人要想进村,就得先在夏蝉这里禀报。   夏蝉皱眉,“是个什么人?”   刘忠道:“说是来找人,我问她找谁,她又不说。”   夏蝉皱眉,“那就不用理,让她在外面待着。”   正说完话,这边村口就响起了一阵争吵声,还有脚步乱跑的声音。   夏蝉转头,就看见一个女子朝着这边跑了过来,身后还有两个乡亲在追着。   女子一眼看见了夏蝉身边的封刀,脸色大喜,朝着封刀就跑了过来,“封大哥,封大哥救我……”   说着,一股脑的跑到了封刀身前,一把抱住了他的胳膊,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身后的两个村民跑上来,“里正,这小丫头诬赖俺们非礼她,趁俺们不注意就跑进来了……”   夏蝉皱眉,看着那女子,道:“封刀,你认识她?”   封刀点点头,微微扯开了米朵,看着夏蝉道:“里正,她是米朵,以前是我救下的一个女子,家中无父无母,十分的可怜。”   米朵看着夏蝉,一脸的戒备,却对着封刀柔声道:“封大哥,这个女人是谁啊?寨子里怎么一个人也没有啊?”   封刀皱眉,“不得无礼,这位是泉水村的里正夏姑娘,是她救了我们寨子里的兄弟们。”   米朵一愣,看着夏蝉的脸色骤然变化,笑着走上前来,站在夏蝉身边,甜甜道:“夏姐姐,我是米朵。”   夏蝉看着这小丫头瞬息万变的脸色,心里便是不喜,抬头看着封刀,“你准备怎么安置她?”   封刀有些进退两难,看着米朵,道:“里正,先让她住在我们那院儿吧,等明天就给找个活儿,不能闲着的。”   夏蝉点点头,“行。”   米朵眼珠子转了转,忽的看见了夏蝉身边的玉自珩,这眼睛便再也移不开了。   玉自珩接触到这眼神,猛地一个眼刀飞了过去,米朵吓了一跳,不敢再看。   夏蝉道:“好了好了,大家都干活吧。”   严刀却是走了上来,道:“朵儿,你咋回来了?”   米朵撒着娇,“严大哥,朵儿在路上碰到强盗了,把钱都抢去了,朵儿什么都没有买到,一路讨饭回来的。”   春刀看不过去,“一路讨饭?你从冀州一路讨饭回来?这么远的路走也得十天半个月的吧,你这笼共才走了几天!”   米朵一下子被拆穿了谎言,脸色红的吓人,夏蝉叹口气,“这事儿你们先处理,我先回去了。”   封刀急忙点头,上前送了几步。   米朵不甘心的上前,“封大哥,你看春刀他又说我!”   封刀转头,叹口气道:“米朵,你说实话,那些钱到底哪去了?”   米朵一愣,“封大哥你也不相信我!”   封刀一急,“那笔钱数目不小,十两银子啊!”   米朵低着头不说话,没一会儿,就轻声的抽泣起来。   严刀看不下去了,上前道:“大哥老四,你们都少说几句吧,朵儿本来就胆子小,你们这么说,再把她给吓傻了怎么办?”   米朵抽泣着,“严大哥,只有你对我最好……”   严刀看到心都软了,他一直喜欢米朵,自然是舍不得说她,只是一味的让着她。   夏蝉跟玉自珩回了家去,葛氏正在厨房里忙活,夏蝉好奇,探进头去看了看,道:“娘,你干嘛呢?”   葛氏笑着,“今儿孩子们都在家,我想着弄点饺子吃,咱们家好久没吃了吧。”   夏蝉笑着点头,“倒也是,宝儿他们歇着了,在家里是该吃点好的,这样吧娘,我来帮你,咱们中午就煮饺子。”   葛氏笑着,一边揉着面团儿一边道:“娘之前身子一直不好,家务活都得你来操劳,现在好容易好了,娘还自私的……这出了门之后,你们姐弟仨在家里可怎么办……”   葛氏说着,一边揉面一边抹泪,夏蝉叹口气,走过去给葛氏擦擦泪,“娘,你担心什么呢,长姐如母,你放心吧,我会照顾好妞儿和宝儿的,这一大家子,我都会照顾好的,再者说,你嫁出去了又不是不回来了,一样回来啊。”   葛氏点点头,“娘知道,娘知道……娘知道蝉儿是个能干的,可是娘心里难受,你这么小的年纪,就得担负起一大家子的事情,娘真的是……觉得自己很没用!”   夏蝉笑着,“娘,你就别多想了,正儿八经的做你的新娘子吧。”   在夏蝉的带动之下,葛氏也渐渐的不再悲观,母女俩说着笑着包着饺子,乐呵呵的。   玉自珩在一旁坐在板凳上剥大蒜,一边抬头道:“这些够了吗?小知了,这大蒜辣眼睛……”   夏蝉抬头,见他才剥了没几个,气笑了,“行了行了……你放着赶紧去洗洗手去……”   说着,大声喊道:“宝儿,宝儿……”   “哎——”夏宝儿听见夏蝉的声音,急忙蹦跳着跑了进来,“姐姐,叫我干嘛啊?”   夏蝉努努嘴,笑着道:“你姐夫剥大蒜辣眼睛,你去帮忙去。”   夏宝儿笑着,捂着嘴道:“原来将军姐夫也有搞不定的事情!”   说着,坐下身子去,拿着大蒜开始剥,玉自珩在廊下洗手洗眼睛,听了这话,道:“你小子,敢笑话我了是不是?”   夏宝儿嘿嘿的笑着,“孟爷爷说,这叫各有所长,你有你的长处,我有我的长处!”   葛氏轻笑,“瞧这小子,如今还能说会道了呢。”   夏妞儿在一旁择着菜,笑道:“可不是,宝儿如今是童生了呢,这小嘴儿比之前能说的很,上次为了个什么什么花儿叶儿啊的,跟我争了半天,非说是我说的不对……”   夏蝉闻言,忍不住笑了,只是这手上的功夫却未曾停下,一手添着馅儿一手端着皮,手指快而利落,一个个圆鼓鼓的饺子便被包了出来,一个个的放在了面板上。   夏妞儿择完了菜,便洗了干净手来面板前,将夏蝉包好的饺子一个个的沾了干面往竹盘子上放,这样保证饺子不会粘底。   差不多忙到了中午,夏蝉他们才将这一大盆的馅儿给包完,葛氏擦擦汗,道:“我都好久没下厨,都忘了得弄多少馅儿,瞧这不就是多了嘛……”   夏宝儿在一旁数着饺子,围着锅台转圈圈,数一百个就在地上放一块小石头,唯恐乱了或者忘了。   夏妞儿这起身去外头泼了脏水,一个没注意,一脚把宝儿摆好的石子儿给踢翻了,宝儿一愣,转头就大喊起来,“二姐,二姐,你踢到我的石头了……我都忘了我数了几个了……”   夏妞儿神色讪讪,“宝儿乖,你再数一遍不就行了吗,二姐不是有心的哈……”   说着,急忙跑了出去。   夏宝儿不爽,“二姐是个坏蛋……”   夏蝉瞧着,笑着走过去摸摸夏宝儿的头,道:“宝儿,姐姐教你一个很简单的法子。”   说着,道:“你看,这里的饺子都是整整齐齐排好的,你数数横着有几个,再看看竖着有几个,然后将这两个数乘一下。”   夏宝儿小声道:“用上次姐姐让宝儿背的那个乘法口诀吗?”   之前夏蝉教过宝儿,不过也叮嘱了宝儿不能随便告诉别人,也不能说出来,只能默默的使用,所以这次宝儿询问夏蝉的时候,才是这样小心翼翼的。   夏蝉笑着点点头。   宝儿默默的算了一下,道:“六个乘以十个,这一盘子是六十个。”   夏蝉笑着点头,“那宝儿看看,这一共摆了五个盘子,一盘子是六十个,五个盘子是多少呢?”   夏宝儿抿唇一琢磨,道:“三百个!”   夏蝉笑着点头,“我宝儿真聪明,以后记得都这样算,知道了吗?”   夏宝儿高兴的点头,“姐姐你真是太聪明了。”   夏蝉笑笑,心想这不是你姐姐我聪明,而是你姐姐我是个穿越人士啊。   梅丫跟柚青烧火煮了两大锅的水,等到水开了,夏蝉才将饺子下了锅,拿着锅铲沿着锅底轻轻的拨动,过程中不能动作太大,否则容易弄破饺子。   饺子还得煮着,夏蝉则去了一旁,将夏妞儿刚刚择干净的菠菜拿出来烫熟,搅着泡好的粉丝一起,搁了蒜泥,五香酱,还有各种调味料进去,搅拌均匀。   这麻辣菠菜拌粉丝儿,可是个顶好吃的菜呢。   这会儿都快五月了,天气也渐渐的热了起来,忙活了这一阵儿,大家都是出了汗。   厨房外头就是花园子,夏蝉让人种下的花花草草也都已经争相盛开了,石榴花红艳艳的煞是好看,一株株粉红色的月季也是相当漂亮,虽然现在只冒出了个花骨朵,却像是点在了万绿丛中的一抹红,特别引人注目。   饺子熟了之后,几人合力盛了出来在盘子上,然后拿着筷子拨到碗里去,这天儿热的要命,大家伙忙完了之后,瞧着热气腾腾的饺子,也是没那么有食欲了。   夏蝉笑着,“咱们先出去风凉一会儿,这儿里头太热了。”   几人擦着汗走了出去,看着外面院子里的花儿,葛氏笑着道:“天儿暖和了,这花儿都开了,真好看。”   夏妞儿笑着,“姐姐,妞儿想摘花回去做胭脂。”   夏蝉笑着点头,“行啊,怎么不行,不过不准浪费,这花儿栽起来可不容易。”   夏妞儿笑着点头,“知道了。”   夏蝉走到井边,道:“十三,来帮我把井底的桶摇上来。”   两人合力,将坠在井底的木桶摇了上来,这井就在厨房窗户外头,旁边夏蝉让当时的工匠搭了一个小亭子,木头搭的,十分的田园小清新。   葛氏几人好奇的围上来,“蝉儿,这井底有什么啊?”   夏蝉笑着,“摘来的一点儿桃子和甜瓜,还有小黄杏,我洗干净了放井底用井底的凉水冰着,这会儿再拿出来,这果子就脆生生的了,还能消暑。”   说着,将水果拿了出来,让柚青去拿了个大盘子出来,把水果装上。   黄澄澄的小杏子,浅绿色香气弥漫的小甜瓜,还有这个头虽小却水灵灵的桃子,摆在盘子里,在这样一个有些炎热的季节里,真是一种极大的诱惑。   夏蝉笑着道:“来,大家赶紧的尝一尝。”   众人围着桌子坐在竹凳上,吃着香甜的水果,这果子被凉水一冰,还真的是又甜又脆。   吃了果子,坐在凉亭里歇着,虽是天气炎热,这凉风还是有的,慢慢的,大家的烦躁之心都被平静了下来。   夏宝儿拍拍肚皮,“姐姐,宝儿吃够了,咱们什么时候吃饺子啊?”   夏蝉笑着,“好,咱们这就去吃饺子去。”   柚青点头,转身去收拾了,正在这时,一阵脚步声从外传进来,一群人走了进来。   封刀走上前,抱拳道:“里正。”   夏蝉皱眉,看着这兄弟三个,除了天刀没来再都来了,关键是身边还跟着米朵,夏蝉道:“什么事儿啊?”   封刀道:“下午我想带米朵去买些东西,她一个姑娘家的,不能跟我们老爷们儿一样的凑合。”   夏蝉微微皱眉,“你们三个一起去?”   春刀急忙摇头,“我可不去,我是被这死丫头硬拉着来的……她就让大哥一人陪她去……”   夏蝉转了转眼珠子,道:“不行,封刀下午留下,我要给你讲讲酒楼的事儿,你不能去。”   米朵顿时不满,“凭什么啊,我就要封大哥陪我。”   封刀皱眉,“闭嘴!”   说着,道:“老三老四,你们谁陪她去?”   春刀急忙摇头,“不成不成,我可不去。”   严刀心里开心的很,面上却装作不在意的样子,“那要不就我去吧。”   米朵满脸的不开心,夏蝉起身,道:“那你们俩就快去吧,村子晚上酉时便关门不放行了,你们心里有着点数。”   封刀点头,“老二,你陪米朵去吧。”   米朵不开心,转头瞧见了桌上的水果,眼馋的很,“封大哥,我想吃那个……”   封刀脸色尴尬,“快走快走!”   米朵不依,看着夏妞儿香甜的吃着杏子,馋的是口水哗啦啦的,看着夏蝉道:“你给我吃一个好不好?”   夏蝉漫不经心的擦着手,“不好。”   米朵一愣,随即不爽,跺脚道:“你这人怎么这么小气,你这里有一大盆,给我吃一个又怎么了嘛!”   封刀又气又恼,拽着她的胳膊往外推,“你闭嘴赶紧滚出去!”   米朵呜呜的哭着,“封大哥,你凶我,我就想吃个桃子怎么了……”   夏妞儿不开心,“你是哪里来的啊,怎么上我们家来要东西吃啊,你是要饭的吗?”   夏妞儿老早就不开心了,如今看着米朵又是撒泼又是哭闹的样子,这眼睛还一直盯着她姐夫不放,夏妞儿是真的忍不住了。   米朵一听这话,立时哭的更凶,一屁股坐在地上开始打滚,“我不是要饭的,我不是要饭的……我要吃桃子,我要吃桃子……”   封刀气得要命,这米朵在这里这样闹,不是给自己丢人嘛!   夏妞儿瞧着米朵这样子,气得从旁站了起来,拿着个杏子朝着米朵就扔了过去,“给你吃,你赶紧走!”   严刀一看,心里不平衡了,起身就道:“你这是干啥?她就是一小女孩儿,你想打人吗?”   严刀生的魁梧,此番一嘶吼,着实吓人,夏妞儿吓了一跳,急忙往后退了一步,玉自珩扶了她一把,手臂一扬,一道疾风闪过,直接将还在怒气冲冲的严刀给扫到了一旁去,胸口闷痛,吐出了一口血出来。   夏妞儿解气的很,“姐夫,你真厉害。”   封刀急忙抱拳,“里正,是我管教不严,下次绝对不会了,绝对不会了……”   夏蝉站起身子,皱眉道:“严刀,做人要知道守本分,也要时刻牢记自己的身份,你一个什么身份你自己拎清楚了,以后也要记牢了,要不然,我这小庙还真容不下你们这两尊大佛。”   严刀捂着胸口,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封刀看着两人,怒声道:“还不快滚!”   米朵也被吓坏了,扶着严刀就快速的跑了出去。   他们两人走了,封刀却转身看着夏蝉,二话没说,‘扑通’一声就跪了下来。   夏蝉眼疾手快的扶住了他,封刀却摇着头,“里正,你帮了我们兄弟很多,寨子里的兄弟们都是你一手救回来的,我们不能忘了本分,今天米朵回来,我便将她送走,不能让她再留在这里了。”   夏蝉叹口气,给春刀使了个眼色,春刀急忙上前来扶起了封刀,夏蝉道:“封刀,我知道你的为人,所以我信任你,我不会把你与旁人看作是一伙儿的,你放心,孰是孰非,我心里清楚的很。”   封刀感激不尽,“里正,我是个粗人,那些话我不会说……我只能说,我封刀没有看错人,您果然是个正直的人。”   夏蝉笑笑,“这话说的我爱听,来来来,来都来了,赶上饭点儿了,进来吃点吧再走吧。”   封刀急忙摇头,“不了不了……”   夏蝉笑着,“没事儿,今儿煮了饺子,包的还挺多,你们吃完了顺便给道长还有天刀拿点回去,要不然我们放着也吃不完。”   这样说了,封刀才盛情难却,点点头走了进去。   饭厅的桌上摆着几盘热气腾腾的饺子,散发着浓香,小白碟子里装着调好的蒜泥,闻了闻,有种酸酸辣辣的感觉。   封刀跟春刀一进屋,便觉得腹中饥肠辘辘,忍不住双双咽了一口口水。   夏蝉道:“来来来,坐下吃吧。”   几人落座,待得葛氏夏蝉先动了筷子,剩下几人才开始动筷子。   吃着饺子,夏宝儿不住的夸赞,“真好吃,真好吃……”   夏蝉笑着,“宝儿喜欢吃饺子吗?”   夏宝儿点点头,“宝儿就喜欢吃饺子,好久没有吃了呢……”   夏蝉轻笑,给他又端了一盘子过去,“来,使劲吃。”   说着,也招呼封刀和春刀,“别拘束,使劲吃。”   这边严刀跟米朵出了门,米朵十分不爽,“严大哥,那个女人怎么这么不要脸,她不就是个破村长吗?”   严刀皱眉,“不知道,不过看她一个女子能坐上村长,也是说明很有手段的。而且你没看她身边都是能人异士吗?这种人还是不要得罪的好。”   米朵咂舌,“严大哥,你说那个封大哥是不是喜欢夏蝉啊,我看他一直帮着夏蝉说话。”   严刀冷哼,“你就知道封大哥,老大他如果心里有你,能任由他们这般轻贱你吗?”   米朵眼珠子转了转,道:“严大哥,只有你对我最好……我只有你了……”   严刀一愣,心里止不住的狂喜,因为米朵的话也瞬间的忘记了自己身体上的伤痛,变得神采奕奕起来。   吃完了饭,夏蝉便去看账本了,一粟食斋跟一粟酒楼的账目还有各项支出都要精打细算,毕竟夏蝉还准备建一个地下仓库,这样一来又得消耗不少的资金。   玉自珩在一旁看书,就听夏蝉支着脑袋拿着笔在叹气,一声接着一声的。   玉自珩抬头,瞧见夏蝉的小脑袋不停的点着,不由得笑道:“你怎么了?”   夏蝉抬头,“十三,你说我的那个鸡尾酒为何就卖不动呢,天泽说这几天很多人去问,可是都不买。”   玉自珩点头,“大家没有尝过味道,加上对酒的认识停留在酒坛子的白酒,从未有过五颜六色的酒,虽然好看,新奇,却不是大家一时半会就可以接受的。”   夏蝉抿唇,点着头道:“十三,你说的有道理。”   玉自珩道:“不过,你不是要给伯母准备成亲吗,我觉得,你可以在那时候多做些宣传,说不定就会火起来了。”   玉自珩这么一提醒,夏蝉忽然灵光一现,对啊,这婚礼,自己完全可以办成现代化啊!   蛋糕,点心,鸡尾酒,自助式服务,把这些自己酒楼都有的服务都加进去,既能圆满了婚礼,又能宣传了自己,这是两全其美啊。   夏蝉开心的要命,扔了笔冲过去抱着玉自珩一顿乱啃,“十三,你怎么这么聪明,你太聪明了啊……”   玉自珩真是受宠若惊,抱着她的身子笑道:“那是,我是你的贤内助嘛!”   夏蝉轻笑,有些小坏的伸手勾着他的带着青色胡茬的下巴,媚眼如丝道:“那贤内助,你今晚要不要侍寝啊?”   ------题外话------   十三:爷要熄灯拉帘子了,你们都散了吧……别忘了甩票! ☆、120 旧事真相,水落石出!   严刀带着米朵去了镇子上,手头上的钱还是临来时封刀给的,主要是要给米朵置办点必需品什么的,封刀一直很疼米朵,觉得她一个小姑娘孤身一人,十分的可怜,无依无靠的,然而寨子里也只有这样一个女孩儿,所以格外的骄纵。   两人去了镇子上,这一路上米朵懒得不想走,就让严刀背着她,严刀自然是乐得开心了。   到了镇子上,米朵道:“严大哥,我好几天就都穿这么一件衣裳了,我们去布庄买些布料吧。”   严刀最是不能拒绝米朵的请求,想到兜里还有封刀给的一两银子,应该是够了。   两人去了布庄,米朵便像是乞丐到了馒头堆里一样,左看看右摸摸,恨不得将所有的料子全都买回去。   严刀看着她开心的样子,自己也是非常的开心,可等到米朵抱着一大堆的布来的时候,严刀却开心不起来了。   米朵笑的开心,“严大哥这些我都要了。”   严刀有些忐忑,拉着米朵道:“朵儿,咱们不仅是要买这个,还得买别的呢,你现在就要这么多,一会儿该没有银子买别的了。”   米朵闻言,不做声,只是委屈的抿着嘴,不一会儿,这眼泪便大滴大滴的落了下来。   严刀一看,心里疼得要命,急忙道:“朵儿你别哭啊……”   米朵委屈,“严大哥,朵儿想要,朵儿想要嘛……”   严刀看了看那一堆不便宜的布料,终于下了下狠心,道:“朵儿,你相信我,明天我就给你全部买回去,现在我们先回去,我的钱都放在家里了。”   米朵一听,立刻喜上眉梢,“好。”   翌日一早,夏蝉便起了身,在园子里练练太极拳,跟着宝儿一起扎马步。   早上的空气清新,园子里的花儿上沾满了露珠,晶莹剔透,夏妞儿穿着一件新做的米黄色小裙子,手上挎着一个篮子,像只小蝴蝶一样在花园的花丛中跑来跑去,挑着合适的花瓣。   葛氏则慢悠悠的跟在后面,小心翼翼的弯腰低头去捡地上的落花,宝儿跟梅丫在扎马步,夏蝉也索性要锻炼身体,跟着一起扎马步。   只是这真的开始了,夏蝉才知道这看似简单的东西,做起来却不是那么简单了。   没一会人,宝儿还在坚挺呢,夏蝉就觉得自己的双腿开始哆嗦了,脑门儿上也出了汗,腰酸的难受,快要坚持不住了。   夏宝儿转头,“姐姐,你歇一会儿吧,梅丫姐姐说了,这种事儿急不来的,要每天坚持,慢慢的才能延长时间。”   夏蝉哆嗦着大腿,咬着牙道:“不成……我一定能坚持的……”   虽是这样说着,这汗却是顺着头发往下淌,流在了脖子上,打湿了衣裳。   玉自珩背着手从楼上下来,瞧见夏蝉咬牙硬撑的样子,道:“试着提气,将真气汇于丹田,再缓缓会升回,不可心浮气躁,须记得首先要心静……”   夏蝉听着玉自珩的声音,慢慢的按照他说的来改变自己,果然,她感觉自己似乎没有之前那么累了。   夏宝儿看着夏蝉渐渐轻松的神色,不满道:“姐姐作弊,姐夫帮着你了……”   夏蝉收手,直起身子来,“好好好,我去瞧瞧饭,你自己练吧。”   玉自珩拿着毛巾递过去,“干嘛闲着去扎马步,多累……”   夏蝉笑着,“没事儿,锻炼身体嘛!”   说着,道:“柚青,帮我准备水,出了一身的汗我要沐浴。”   柚青应声,转身就去准备。   夏蝉挽起袖子来,去揭开炉子上煨着的砂锅鸡看,一揭开盖子,一股浓郁的香味儿便飘了出来,玉自珩在一旁看着,陶醉道:“好香……”   夏蝉笑笑,“这砂锅鸡我没有切开,而是放了一整只鸡进去,鸡肚子里塞了小蘑菇和小野菜,鸡肉表皮上还抹了五香酱花椒粉,这汤也是大骨汤,炖出来的时候可想而知,味道绝对好。”   只是这样介绍了一番,玉自珩觉得这口水就忍不住,肚子咕噜噜的叫唤了。   夏蝉攥着木勺子长长的柄轻轻的搅动,回头看见玉自珩馋的小可怜样儿,轻笑着,“来。”   说着,夹了一筷鸡肉出来,一吹,“赶紧的赶紧的……”   玉自珩慌忙吃下,顾不得烫,囫囵吞枣似得咽了下去,感觉嗓子眼儿冒烟了都要。   夏蝉笑着,“好吃吗?”   玉自珩眨眨眼睛,狠命的灌了几口凉茶水,眨巴眨巴眼睛道:“吃的太快,没尝出味道来。”   夏蝉‘噗’的一声就笑了,这家伙,猪八戒吃人参果呢。   将盖子盖上,夏蝉道:“没吃到味道也不能再吃了,再炖一会儿,大家该一起吃饭了。”   上了楼去沐浴,换了一身衣裳,夏蝉便站在窗边开始梳理未干的头发。   玉自珩站在她身后拿着干的绢布为她擦头发,窗子外凉风习习,轻轻扬起她鬓边的发丝,传来的清香之味,随风飘进了玉自珩的心里。   玉自珩低头,轻啄了一下夏蝉的耳垂。   夏蝉有点痒,缩了缩脖子道:“十三,我忽然想到,你说我给娘的婚礼弄在室外怎么样?”   玉自珩好奇,“什么室外?”   夏蝉指了指,道:“我正在想呢,没有合适的地点,现在倒不如就把婚礼设在农场这边,反正最近也运营不起来,到时候让乡亲们把草地收拾干净,圈起来,然后摆上桌子,蓝天白云,往前还是大海,这多好看啊。”   玉自珩轻笑,“我倒是第一次听说这婚礼要在外头办的,不知道能不能行。”   在他眼中,自己这个小媳妇可不同于一般的闺阁女子,什么奇思妙想,灵感突发,都是自己从来没听听到过的。   夏蝉笑着,“当然行,十三,你想象一下嘛,蓝天,白云,微风习习,鲜花,美酒,佳肴,宾客满棚,新人拜天地,耳边是海浪声,花香鸟语,在这种背景下,是不是超级感人?”   玉自珩倒是被她说的给带进去了,轻笑道:“那好,既然你喜欢,那咱们就留着,等到成亲的时候,我就这样给你安排。”   夏蝉无语,“我跟你说正经的呢,我真的打算这样安排。”   玉自珩不爽,从背后抱着她的身子,轻轻的摇晃,“小知了,那我们成亲的时候怎么办啊?”   夏蝉轻笑,转身看着他,“我们嘛,当然是你来想喽,想不好我还不答应呢。”   说着,夏蝉道:“走走走,下去吃饭了。”   玉自珩跟在后面,陷入了思考中,自己该想一个什么样的好主意来求婚呢?   下了楼,葛氏跟夏妞儿正坐在亭子里洗花瓣,宝儿蹲在一旁玩着水,柚青将饭菜都端上了桌,夏蝉看着,道:“开饭啦。”   一听开饭了,几人都是精神头十足,急忙跑来帮着忙。   早饭煮了白粥,配着炸的金黄焦脆的馒头片儿,蒜泥麻辣菠菜拌粉丝儿,还有就是这一大锅的砂锅鸡了。   夏蝉拿着布垫着,将砂锅的盖子打开,香味儿飘了出来,着实勾人馋虫。   夏宝儿使劲儿的拱着小鼻子闻着,陶醉的道:“姐姐,真香,真香啊……”   夏蝉笑着,“香吧,来,把你碗拿来,姐姐给你装。”   宝儿急忙端着碗递过去。   夏蝉帮着大家都装好了鸡肉,这才自己回了位子上坐下,道:“开始吃吧。”   这砂锅鸡夏蝉是下了功夫的,搭配的猪肉块儿炖的早,烂乎乎油滋滋的,这鸡肉搁进去的晚一些,加上放进去的时候表面上刷了一层酱料和花椒粉,这么一炖,味儿都进去肉里头了,又有嚼劲又鲜美,简直好吃的不得了。   再看鸡肚子夏蝉搁进去的蘑菇和野菜,这蘑菇和野菜都是夏蝉让人上山去挖了来的,开春之后,她便带着乡亲们上山,告诉大家哪些野菜能吃哪些不能吃,把能吃的都弄了回来,当做是平时的粮食。   一来二去,乡亲们只要是是上山挖过野菜的,回家了都会择干净洗干净了放在篮子里给夏蝉送来,纵使夏蝉不想要,可架不住乡亲们的热情,只得收下。   原本十分疏远的关系,因为慢慢的接触而变得融洽,变得亲近,变得像是一家人。   夏蝉十分喜欢现在的状态,没有勾心斗角,没有阴谋算计,大家生活无忧,每天晨起耕作,日落而归,田园农家的小日子,温馨又幸福。   夏宝儿吃着饭,特别的香,忍不住仰起脸来看着玉自珩,“姐夫,我姐姐做饭这么好吃,你真是挖到宝了。”   一句话引得大家都是忍不住笑起来,玉自珩道:“是啊,我是运气好,但是你姐姐答应我也有一部分原因是我本身很优秀的不是吗?”   夏蝉忍不住笑了,“吃你的饭吧。”   夏妞儿轻笑,“姐姐聪明能干,姐夫霸气威武,正好相配。”   几人说着话儿,这顿饭是吃的有滋有味儿。   快要吃完饭的时候,封刀却忽然来了。   “里正……”   封刀大跨步的走了进来,满脸的焦急之色。   夏蝉瞧着他的样子,就知道是肯定有事儿,于是急忙道:“怎么了?出了什么事儿吗?”   封刀点头,焦急道:“里正,您给我的银子,被偷走了。”   夏蝉一愣,她昨天给了封刀十两银子,是给他拿着不备之需的,因为要安排他去定州,肯定是免不得要用银子的。   夏蝉皱眉,“你知道是谁拿的吗?”   封刀一脸的愤怒,“是老三。”   夏蝉一愣,“是严刀?怎么会是他?”   春刀性子急,急忙道:“还不是因为那个贱丫头,非逼着大哥给拿钱买什么料子,大哥不给,就逼着三哥,三哥可能是着急了,便偷了大哥的钱走了。”   夏妞儿在一旁听着,冷哼道:“什么玩意儿!什么逼着啊,就是他向着那个疯女人,现在偷钱了就是偷钱了,这就是事实,你还给他开脱什么,如果他真心不愿意偷钱,那女的拿着刀架着他脖子上逼他了吗?”   春刀被夏妞儿说的语结,冷哼一声不予以理会。   夏蝉皱眉,“如果是这样,那就走吧,这十两银子就当是赶他们走的钱,相信偷了钱走,他肯定也没这个脸再回来了。”   封刀叹口气,“里正,我对不起你。”   夏蝉摇摇头,“不用这么说,人各有命,你不必为了这种事情而心烦,当初收下你们兄弟四人,我便能看出严刀的问题来,他心机深不可测,且容易钻牛角尖,好胜心太强,若是走了弯路便不好了。”   封刀微微皱眉,“毕竟是以前一起共事的,出生入死,好几年了,没想到这份兄弟情义,竟是抵不过一个女子来的重要。”   春刀冷哼,“三哥就是心软,大哥,我当时就说,米朵那个臭丫头不是个什么好货,现在是不是被我说中了,整天就知道装可怜装柔弱……”   封刀转头,皱眉道:“你少说两句吧,事已至此,我们难道还能回转不成?”   春刀不做声了。   夏蝉道:“罢了,此事就此作罢,以后不用再提了,只是这一次,之后不管这两人回来干嘛,都不准再进村,谁敢放行,一律赶出村子。”   封刀急忙点头。   正在这时,天刀却是急匆匆的赶了回来。   “里正,大哥,不好了。”   封刀皱眉,“怎么了老二?”   天刀焦急道:“丢了的不仅是银子,还有山寨带下来的册子。”   “什么?!”   听到天刀的话,封刀和春刀都是大惊。   玉自珩皱眉,“山寨带下来的册子?该不会是你们记录兄弟们背景和名字的花名册吧?”   夏蝉一惊,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就糟了!   封刀点头,面色沉重,“不错!那花名册中记录了我们寨子上上下下几十个兄弟的名字,只不过兄弟们死的死走的走,现在剩下的也只不过十几个,都在村子里,而且之前我们一直都是打劫那些臭名昭著的大地主,每一家每一户都写的十分的清楚,这份册子若是万一被有心之人拿走,交上官府,我们有牢狱之灾不说,还会连累村子和里正你,如果被当年那些被我们抢过的地主知道,我们更是在劫难逃。”   封刀说完,春刀便怒了,“三哥好糊涂,好糊涂!”   夏蝉冷声道:“糊涂?我看糊涂的是你才对!严刀不是糊涂,相反是聪明,他知道自己这一走出去不知道是好是坏,万一不好,那这册子就是他的救命符,他可以随时拿着出来要挟你们!”   春刀听着夏蝉的分析,一下子愣住在当场。   天刀却摸着胡子点头,“不错,老三为自己留了后路。”   封刀皱眉,“里正,我必须出去找到严刀,将册子抢回来,否则我们兄弟都会有危险。”   夏蝉点头,“你放心,我会帮你。”   玉自珩敲着桌面,道:“这严刀手里虽然有册子,却始终是个不能当钱花的东西,他们两个人在外面,那个女人又是个大手大脚的人,十两银子这两个人肯定不能够,所以,为了得到更多的钱,他们会去……”   夏宝儿急忙道:“肯定去赌场。”   夏蝉转头,看着夏宝儿皱眉,“你怎么知道赌场?”   夏宝儿笑着,“赌场就是赌钱的地方,我在外面听别人说的。”   夏蝉皱眉,“这都是些什么人告诉你的,以后不许听这些话,知道了吗?”   夏宝儿急忙点头。   玉自珩道:“宝儿说的对,他只能去赌场。”   封刀立刻道:“那我们即刻就去镇子上的赌场找他。”   夏蝉摇头,“不要着急,就算是现在找到他,他肯定也不会把东西乖乖交出来的,到时候还会打草惊蛇,以后就更难要了。”   封刀着急的很,“那这下可怎么办?”   夏蝉想了想,道:“我们先去镇子上,你们三个,去各大客栈都查一查,他们住在哪个房间,记住要不露声色,如果能找到,就赶紧进去找一找,说不定他会将东西藏在房间里,我跟十三乔装,去赌坊找一找,夜里回来之后再作打算。”   天刀点点头,“里正说的有道理,大哥,我们快些出发吧。”   封刀点点头,几人收拾了一下,便准备出发了。   此时正是上午,初夏的天气有点闷热,虽然间或有小风吹来,却仍是解不了众人心头的烦闷。   夏蝉换上男装,玉自珩也是将头发包起来,两人扮作寻常的夫妻,去了银桂坊。   大白天,银桂坊里却仍是一派热闹,各种桌子摆的大大小小的赌局,烟草味,男人的汗水味,各种乱七八糟的味道,让夏蝉有些脑子堵得慌。   玉自珩伸手挡在她鼻子前,“要不然你先出去,我自己找就行。”   夏蝉急忙摇头,“没事儿,我们一起,互相有个照应。”   两人在门口换了碎银,然后拿着去了前头,随便的逛着。   银桂坊是整个定州最大的赌坊,定州地势繁茂,来往商客众多,鱼龙混杂之地,赌坊便是最受欢迎的了。   夏蝉左右的看着,希望在人群中找到严刀的脸。   只是可惜一圈逛下来,却是毫无收获。   夏蝉站在墙角,轻声道:“十三,会不会是我们判断错了?”   玉自珩摇头,“不会,他肯定会在这里的。”   夏蝉抿唇,纵使心中也是对玉自珩的话十分有自信,可是在事实面前,也是十分的沮丧。   正在这时,夏蝉的眼神一瞟,却瞄到了一个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十三,你看那个人,是不是二姐的婆婆?”   玉自珩顺着夏蝉的眼光看去,果不其然,坐在中间穿了一身大长衫的人,不正是莫仁天的娘娄氏吗!   只是,娄氏如何在这里呢?   夏蝉轻笑,“看来娄氏好赌,她闺女的嫁妆说不定早就被她败光了,要不然怎么能一直把着她闺女不嫁,还说什么怕二姐夫吞她嫁妆呢!”   玉自珩挑眉,“你说的肯定对。”   两人正说着话,夏蝉就猛地瞧见门外有个人走了进来,还带着一个女子。   正是严刀和米朵。   夏蝉一惊,急忙攥紧了玉自珩的手。   玉自珩也看见了,他没有作声,微微上前一步,背对门口,挡住了夏蝉的身子。   夏蝉踮起脚尖,往门口看去,严刀却不见了。   “不好,我们被发现了。”   玉自珩一转身,果真严刀已经没了身影。   两人快速的跑了出去,正好看见了严刀带着米朵飞快逃离的背影。   夏蝉跟玉自珩对视一眼,急忙施展轻功追了上去。   银桂坊在街道巷弄弯弯绕绕之处,此番追捕,竟是没有追上,被严刀给逃掉了。   夏蝉皱眉,“好奇怪,严刀为何这么快就能逃走,他的武功不高的。”   玉自珩微微敛眸,“刚才我在你前面,看到了米朵的眼神,那种眼神,全然不似之前的傻乎乎的眼神,而是一种镇定的,稳重的眼神。”   夏蝉一惊,“会不会……问题出在这个米朵的身上?”   玉自珩点头,“走,回去找封刀他们。”   这边严刀被米朵带着跑了好几条巷子,才在一个墙角处停了下来。   严刀看着米朵,不可置信道:“朵儿,你怎么这么熟悉这里的地形?”   米朵笑着,“我之前在这里住过,当然记得了,严大哥,客栈我们是回不去了,刚才夏蝉他们能来找我们,那就是想置我们于死地了。”   严刀皱眉,“大哥竟然这么不顾及多年情分!”   米朵故意试探道:“严大哥,到底为什么封大哥会不顾一切的出来找我们,十两银子罢了,也不至于吧?”   严刀的脸色微微的变化,道:“没什么……可能是心里不舒服,想把我抓回去吧。”   米朵微微失落,没有问出什么来。   严刀又道:“朵儿,现在这个时候,定州我们是不能待下去了,我们得走。”   米朵笑着,“封大哥,我们能走到哪里去啊,夏蝉知道我们在定州,肯定会让人在各个关卡处设好人手,就等咱们落网呢。”   严刀急了,“那怎么办?”   米朵笑着,“我有个地方可以去。”   两人去了的地方,正是莫家。   严刀皱眉,“莫家镖局?”   米朵笑着点头。   去了后门,米朵在门上敲了几下,道:“我是朵儿。”   不一会儿,门便打开了,一个老婆子看了米朵一眼,道:“小姐回来了,这男人是……”   米朵笑着,“这是我的救命恩人,花婆,我要在家里住几天。”   被唤作花婆的婆子点点头,开了门让两人进来。   进了门,米朵带着严刀直接去了自己的房间。   关上门,严刀才忍不住问道:“朵儿,你是莫家的人?”   米朵轻笑,“事已至此,严大哥我也不瞒你,这莫家的老太太,正是我的亲娘,当年我爹死了,我娘嫁给了莫家的老爷,当时我很小,不小心走丢,又被人捡到,最后卖身葬父的时候被封大哥救下,今年我才知道原来这莫家的老夫人就是我娘。”   严刀咂舌,“那你现在……”   米朵笑着,“我现在住在这里没事的,娘是这家里的老大,自然能保得住我,你安心的住在这里,不会有人找到这儿的。”   严刀听着米朵这样说,才是缓缓的点了点头。   夏蝉跟玉自珩赶回集合地点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封刀几人等在那里,见了夏蝉,急忙围了上去,“找到了吗?”   夏蝉点头,又道:“被跑掉了。”   封刀叹口气,“我们在客栈找到了他们的屋子,可是里面什么可疑的东西都没有。”   夏蝉微微皱眉,道:“我们先回家,再从长计议。”   几人坐着马车趁着夕阳西下的时间,回了家。   进了村儿,夏蝉道:“关门,往后夜里的关门时间要比以往提早一个时辰。”   守村口的村民点点头,“俺知道哩。”   回了家,夏蝉道:“我要去找道长谈谈,你们几个先回去,不要担心,我一定可以帮你们拿回来。”   封刀点点头,“多谢里正。”   夏蝉跟玉自珩去找了毕方。   天色暗了,毕方的屋子里亮着烛灯,夏蝉敲了敲门,道:“道长,你在吗?”   屋子里传来毕方的声音,“小姐请进。”   夏蝉推门走了进去,玉自珩跟在后面,将门关上。   毕方坐在桌前,见了夏蝉进来便起身,恭敬的上前行了一礼,“小姐。”   夏蝉上前,道:“又来叨扰道长……”   毕方笑着,“无事,小姐此次前来,定是遇上了棘手的事情。”   夏蝉点头,正要开口说,毕方却道:“小姐请这边来……”   说着,毕方将桌上的东西拿给夏蝉看。   那是一张地图。   若是仔细观察,便知道这是定州的地图。   夏蝉皱眉,仔细的看着,毕方端着茶杯再喝茶,夏蝉还没看出个怎么地来,玉自珩却先开口,“严刀在莫家。”   夏蝉一惊,“什么?二姐家里?”   毕方赞许的点点头。   玉自珩伸手指着地图上的几个点,“你仔细想想,咱们从银桂坊出来,顺着这巷子转了多少圈,又是在哪里停下,将严刀他们跟丢了的。”   夏蝉闭上眼睛回想了一下,然后顺着记忆一点点的游走,最终就在一个点停了下来,而这里,靠着莫家很近。   夏蝉惊呆了,“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是二姐?”   玉自珩笑着摇头,“不可能,二姐绝对不会,我想,咱们今天在赌坊看见了娄氏,应该不是偶然的。”   夏蝉忽然惊醒,道:“你怀疑,米朵跟娄氏有关?”   玉自珩点头。   这时候,一旁一直没做声的毕方却开口了。   “小姐,山寨带来的福音,无可限量,山寨的几个兄弟,乃都是小姐之后的强大助力,而这山寨带来的劫数,除此一劫,还有两劫!”   夏蝉垮了脸,“道长,既然你能预测的到,那你能不能告诉我,我好提前避免啊。”   毕方叹口气摇摇头,“天机不可泄露,贫道的性命虽不值得,可贫道也不能让小姐阅尽天机,这样会损小姐的阳寿,贫道只能多加提点,关键在于造化。”   夏蝉听着毕方这样说,也是点点头,没有再说话。   玉自珩却道:“道长,此番劫难,可有化解之法?若没有,那须得承受的是什么?”   毕方皱眉,道:“此番劫难,祸及整个村庄,小姐惟有将山寨兄弟们真正的融入村庄之内,才能免去此场劫难,另外,可能过不了多久,京城也要有动静了。”   夏蝉一惊,“道长……”   毕方却是眼神炯炯,“小姐放心,不必害怕,您现在身边的能人异士众多!”   夏蝉抿唇,总觉得自己心下不安,以前若是自己还好说,可现在是全村人的性命,她不敢冒一丝一毫的险。   毕方低声道:“顾清,善驭兽,制作兵器,武功高,可抵挡一面,梅丫,武功不俗,稳重,萧世子,郭大人,封刀兄弟,天泽冬故,小姐,你身边的人很多,你一定要懂得利用!”   夏蝉看着毕方,一瞬间,觉得他的眼神十分的深邃,像是一潭湖水一样。   她觉得自己瞬间充满了斗志。   对啊,她身边这么多人,全都是自己的人,全都是值得信任的人,更何况,十三还在,自己怕什么呢!   两人回了家,葛氏喊着道:“蝉儿,饭菜都在厨房。”   夏蝉应声,“我知道了娘,你回去吧。”   两人上了楼,柚青将饭菜端上来,夏蝉也无心吃饭,托着腮道:“十三,道长说让我们把山寨里的兄弟真的融入到村子里来,你说这是什么意思?”   玉自珩轻笑,在夏蝉耳边说了几句。   夏蝉眼神一亮,茅塞顿开。   夜里,莫家。   娄氏刚从赌坊回来,便见米朵坐在屋子里。   娄氏心下不喜,面子上却装作疼爱的样子,“朵儿来了。”   米朵笑着,“娘,我拿到了那份名单了。”   娄氏一愣,“什么名单?”   米朵笑着,“就是秋枫寨里的那些人的名单,只要我将这名单送去给知府,一定将秋枫寨给围剿,一个都不放过。”   娄氏并不感兴趣,坐下来喝着茶,道:“朵儿,你可知那知府是夏蝉的人?夏蝉的娘没几天就是知府夫人了,你还想着报官?”   米朵一愣,“什么?!”   娄氏轻笑,“事情已经过去这么久了,你就不能放下吗?等到娘拿到了掌家大权,这荣华富贵我们母女几辈子都花不完。”   米朵心中气愤,“娘,你难道忘了爹对我们的恩情了吗?杀父之仇不共戴天!”   娄氏轻哼一声,“当年若不是你爹到处惹事,我们母女会这样吗?我们是被他连累,现在能给他弄个墓碑已经很好了,你还想为了给一个死人报仇把我们娘俩的命都搭进去吗?”   米朵气得要死,“娘,你怎么能这么说!”   娄氏冷笑,“你要是觉得这里不好,那天高任鸟飞,你走吧,女大不中留!”   米朵一愣,咬牙道:“好,你记住了!”   说着,转身就走了出去。   娄氏气急,“死丫头,竟然敢跟老娘耍威风!”   一旁的花婆道:“夫人,你别跟小姐一般见识。”   娄氏冷哼,“去传晚饭来。”   花婆应声退下,娄氏却上了榻去,将抽屉打开,从中拿了一把钥匙出来,颤巍巍的去了床边,打开了隐藏在底下的柜子。   柜子里安安静静的摆着一本旧书,娄氏瞧见书还在,便松了一口气。   正在这时,烛光飞闪,一道银光闪过,娄氏睁大了眼睛,感觉脖子上一凉,便没了声息。   “嗤,原来在这里,终于被我拿到了!”   话音刚落,身影随即蹿出了窗子去,消失在夜色中。   娄氏的死,伴随着莫仁天的狂躁。   他找遍了娄氏的屋子,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有将那本书找出来。   玉梦凡安慰道:“夫君,你也别太着急,我们要慢慢找,总不能她藏到了天涯海角去。”   莫仁天皱着眉,“她死了倒是不足惜,只是这孤本,乃是绝顶重要的……”   说着,莫仁天转头看着玉梦凡,“夫人,我对不起你,害得你跟我吃了这么多的苦,却到头来还是拿不到……”   玉梦凡看着莫仁天痛苦的样子,伸手抱着他,“夫君,我们总会找到的,就算找不到,我们一家子只要在一起好好的就行。”   莫仁天伸手摸着玉梦凡的头发,低声道:“爹说过,这孤本,关系到整个莫家的安危,若能拿到,定能振兴莫家,如今,莫家就在我的手里被毁了。”   玉梦凡心里也是难过的很,却还是柔声道:“夫君,当下我们只能走一步算一步,很多事儿急不来的,时间还久,不要太有压力。”   莫仁天点点头。   娄氏死了,最为紧张的便是莫雨琳了。   纵使莫雨琳之前最瞧不起的便是米朵,可是现在却只剩下米朵一个亲人,她又是最没主意的,在翻了娄氏的所有东西只找到了一沓赌债单子的时候,莫雨琳整个人都快要崩溃了。   她现在最后悔的,就是没能为自己攒下一点钱,现在娄氏死了,这莫家谁还能保护她?   米朵惊讶娄氏死去的同时,却也得到了另外一个消息。   皇上决心建设定州,开河疏导建堤坝,为防每年的干旱,并且设官道驿站,定州作为商客来往最繁华的交通枢纽,此刻也要发挥它最重要的作用。   而为了此次工程,皇上也派了一位巡抚来,协助管理。   知府郭东义是从一品,而这位巡抚,却是正一品,在官级上,便压倒了郭东义一头。   米朵从严刀嘴里知道了这个消息,心下却是激动不已。   夜里,米朵灌醉了严刀,将他藏在身上的花名册拿了出来。   借着桌上的烛灯,米朵一页页的翻着,上面的一个个名字,一笔笔的账目,都清楚的很。   混进山寨快一年,她想方设法想得到这本花名册,可是却是怎么也接触不到,没想到如今这么快就能拿到手了!   而且老天助她,竟然这个时候让皇上往定州调了一名巡抚。   这下看看他们秋枫寨的人怎么逃!   翌日一早,夏蝉起的很早,没在家里多停留,夏蝉早早的出了门去,让曹得寿将大家聚集起来,在祠堂准备开会。   大家伙都是早早的吃完饭便去了祠堂,夏蝉看着人差不多了,便将自己的意思说了一下,“现在形势严峻,寨子里一共还有十六名兄弟,在事情突发之前,我们必须把这十六个兄弟纳入族谱,真正的变成泉水村人士,这样才能帮他们度过后面的一劫。”   说完,夏蝉道:“大家有谁愿意认领回家的,十六名,只需要十六户。”   话音刚落,人群里的乡亲们却是纷纷举手。   “俺来,俺家就一个小娃,来俺家吧。”   “俺家也行,俺家没个娃娃,闺女出嫁了,家里冷清的很哩……”   乡亲们热情的很,十分出乎夏蝉的预料。   她本来以为这项工作是很难的,没想到乡亲们竟然这么热情。   接下来的事情便顺利的多了,夏蝉将几人全都登记入册,在族谱上写上,十六个兄弟都有了归宿,变成了真正的泉水村的人。   这样看来,就算是有人来抓,也抓不走了。   办完了这些事儿,夏蝉便去了毕方那里,告诉了毕方。   毕方笑着点头,“小姐做的对。”   夏蝉坐在椅子上,道:“道长,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毕方手中拿着三个铜钱,上面缠绕着密密麻麻的红绳,他将三个铜板往桌上一抛,待铜板落下,毕方却笑道:“小姐,真正的较量,在后面。”   上午的时候,夏蝉带着大家去收拾农场,为了葛氏的婚礼,夏蝉让人将前面的一块地全部收拾了出来,竟是意外的发现这里的沙子很细,若是赤着脚踩在上面,肯定是又软又舒服。   这样看来,这里真的是最适合室外婚礼的地方了。   曹得寿好奇,“里正,咱们弄这里干啥?净是一些沙子。”   夏蝉笑着,“我娘不是要跟郭叔叔成亲了吗,这婚礼的现场,就在这里,时间不多了,咱们要先好好布置一下。”   曹得寿一听,新奇的不行,一个劲的夸赞道:“里正好厉害,这在外头举办婚礼,俺还是第一次听说,咱们在这块儿摆酒席吗?”   夏蝉笑着点头,“当然。”   正在这时,一阵脚步声传来,一个守门的乡亲上前来道:“里正,外头来了一辆马车,说是巡抚大人来了,要来咱们村视察。”   夏蝉一愣,“巡抚大人?”   她听毕方提起过,皇上要派一名巡抚来帮忙管理定州,为防干旱,现如今这巡抚来了泉水村,是要干嘛呢?   ------题外话------   亲们,这书佳人已经定好了走向和格局,不出大意外的情况下是不会改的,现在快八十万了,各种角色死的死走的走,剩下的角色,都是在后期有至关重要的作用的,就像是毕方所说,小知了要成功,身边不可缺少助力,而现在身边这些助力,难道都是妥当的吗?都是真心的吗?勾心斗角的我也不喜欢,可是我不是写傻白甜的,要想收服人心,劫难经历必不可少,实话说,虽然出现了渣渣,可知了被虐了吗?十三被虐了吗?就像是西游记一样,九九八十一难,是为了后期取得真经做铺垫,不经历风雨怎么见彩虹?知了和十三以后的路还很长,各色人物的出现,能用的就用,不能用的只有死,我始终坚信,你所受到的风雨,都是为了以后开出更好的花儿! ☆、121 娘亲的身世之谜!   夏蝉这样想着,却还是道:“你们几个留在这里,咱们几个去看看。”   几人去了村口,就看见村口正停着一辆马车,因为得了夏蝉的叮嘱,乡亲们只要是守在村口的,就很有责任感,除了村子里的人,谁都别想轻易的进来。   夏蝉去了村口,道:“开门。”   那人点头,手摇着一旁的拦截杆,慢慢的升起来。   马车缓缓的行驶了进来,在夏蝉面前停下,一个中年男子走了出来。   男子一身官袍,面色威严,身后还跟着一个年约三十的少妇,看起来像是他的妻子。   夏蝉拱手,“草民见过巡抚大人。”   刘西洋看了看夏蝉,道:“你们村的里正呢?让他来见我。”   夏蝉点头,“我就是泉水村的里正,夏蝉。”   刘西洋一愣,随即又好奇的打量了一下夏蝉,道:“成何体统!一个女子当里正,简直是不知所谓!”   周围的乡亲们一听这话,都是不爽了,任他是个什么巡抚老爷的,在他们这泉水村,夏蝉就是老大,大家伙儿还都指望夏蝉挣钱吃饭呢。   所以当刘西洋说了这么一句瞧不起夏蝉又带着轻蔑的话时,周围的乡亲们都怒了,立时虎视眈眈的看着刘西洋,更有几个人跑去拿了锄头和镐头攥在手里,看着刘西洋,恨不得上前去扒了他的皮狠狠教训他一顿。   刘西洋被村民们的这股子气势吓到了,不由得往后退了一步。   “你们……你们想要干什么?”   他只带了两个人来,而面前这群人起码有十几个,都是一群五大三粗的庄稼汉子,看起来气势上就压倒了自己这边。   刘西洋虽然心里头害怕,可是面上却不能表露出来,如果真的表现出一股害怕的样子,这不就丢脸了吗?   想到这,急忙又正了神色,装作是镇定的样子道:“你们想干什么?难道想对付本官吗?”   夏蝉听着刘西洋略带颤抖的声音,轻笑道:“乡亲们,这是巡抚大人,大家不要太戒备,巡抚大人是好官,可不是那等子乡野草寇。”   刘西洋听着夏蝉将自己跟乡野草寇放在一起说,十分的不爽,可是又是顾忌身后的人,不敢多说几句。   乡亲们收了家伙,仍旧是虎视眈眈的站在夏蝉身后,看着刘西洋,充满了戒备。   刘西洋环视四周,道:“皇上派本官前来为定州治理,你这泉水村听说最近十分不错,本官便来看看,你挑一家最好的,本官需要歇息。”   夏蝉轻笑,“回大人的话,泉水村不大,也就方圆十几里,大人应该知道,前几个月楚国与吐蕃开战,泉水村最受波及,所以大人现在来,我们是没有时间招呼您的,乡亲们要忙着耕田赚钱,实在是分身乏术啊。”   刘西洋一愣,没料到夏蝉会这样说,纵使来之前就知道夏蝉不是个好对付的人,可也是没有想到她会这么不留情面。   难道她根本就不怕自己吗?   刘西洋怒极,身后的少妇便走上前来,挑着眉看着夏蝉,“你这小丫头倒是不识趣儿的很,什么叫没空招待,我们家老爷是一品巡抚大人,奉皇命而来,你倒是敢给一品大官爷甩脸子看!当真是轻狂的很!”   “哦?在我看来,这轻狂之人,该是你才对吧!”   夏蝉转身,便见玉自珩双手背于身后,大跨步走来,没几步,就站在了夏蝉的身前,眯着眼睛看向刘西洋。   葛玉欣瞧见了玉自珩来,并不知他的身份,只是见少年面冠如玉,一派风流倜傥,这般美色,却是她有生之年不曾见过的。   葛玉欣心里慌了几下,语气不自觉的变得娇嗔起来,“你是哪里来的少年郎,怎的这般……”   夏蝉要被葛玉欣的样子恶心死了,自己老公在旁边呢,就这大白天的对着别的男人发骚。   刘西洋皱眉,低声呵斥了葛玉欣一声,“妇道人家,哪里有你说话的地方,还不赶紧退下。”   说着,拱手对着玉自珩行礼,“下官见过大将军。”   玉自珩微微扬起下巴,却不叫他起来,只是道:“刘大人好大的官威啊,怎么?皇上让你来治理定州,可是指名道姓的让你治理泉水村了呢?还是刘大人临来时受了老丈人的嘱托,特地的来这里瞧瞧呢?”   听玉自珩这样说,刘西洋真的是浑身发冷,“不敢不敢……葛王爷从未说过什么……”   玉自珩冷哼,“天儿也不早了,本将军要用午饭了,刘大人留下来一起用点儿?”   刘西洋哪里敢,急忙摇头,“不敢打扰将军用饭,下官告辞。”   说着,灰溜溜的跟葛玉欣一起上了马车,出了村子。   曹得寿冷哼,“什么狗屁的巡抚,就是猪鼻子里插根葱,装相呢!”   身后有人跟着道:“俺们可不管谁是巡抚谁是老爷,俺们就知道咱们这泉水村就是里正最大,里正才能带着咱们过上好日子,所以俺们就认里正一个大官儿,别的俺们可不认,乡亲们你们说是不是啊?”   底下一片附和之声。   夏蝉轻笑,朗声道:“大家的心意我都知道,只是咱们还是不要正面与这些官衙斗,否则吃亏的是咱们,如果他想要怎么样,我自会在前头为大家挡着,与之周旋,大家放心,泉水村一直都会在,不会被打破的。”   有了夏蝉的话,大家都是放心了许多,对夏蝉的敬佩也更加上升了几层。   玉自珩拉着夏蝉的手往回走,道:“这个刘西洋,是葛宗国的女婿,当年他还是个穷书生的时候,学问不错,葛宗国将其养在家中,派人教导供他吃穿,到后来果真大有出息,一直在京兆府任府尹,皇上颇为看重,此番来定州,定是被葛宗国嘱咐了。”   夏蝉皱眉,“老狐狸,竟然敢这样给我使绊子,他那个儿子还嫌不够倒霉是吧!”   玉自珩轻笑,“你不用担心,有我在,他不敢怎么样的,如果敢,我可以立刻一刀抹了他的脖子,皇上又不会责怪与我。”   夏蝉轻笑,转头看着玉自珩得意的小表情,伸手挽着他的胳膊笑着道:“好,有你在我放心。”   两人往回走着,夏蝉却忽然有些疑惑,道:“十三,你有没有觉得,那个葛玉欣,跟我娘长得有点像?”   玉自珩轻笑,“你见过葛玉雯吧,就是淑妃,她跟葛玉欣才是真的像,至于伯母嘛……”   玉自珩说到一半,却忽然说不下去了,转头一脸重色的看着夏蝉,“小知了,伯母叫什么名字?”   夏蝉微微皱起了眉头,“葛玉兰。”   玉自珩皱眉,“小知了,你说会不会……”   夏蝉摇摇头,“我不知道,只是十三,这事儿十有*就是了,可我不想让我娘回去,这不是羊入虎口吗?再者说,当时萧大哥说的,我娘被下了毒,一种可以迷失人心智的毒,才导致了现在这样疯疯癫癫,如果不是他们下毒,娘怎么会到这里来,受了这么多年的苦!”   夏蝉越说越激动,纵使穿越而来的前一段时间,她还不怎么接受这个家这个娘,可是现在经历了这一段时间之后,夏蝉已经完完全全的融入了进来,想到葛氏曾经受过的苦和难,她就发誓一定要让下毒之人不得好死。   玉自珩看着夏蝉激动的样子,心疼的不得了,伸手拥着她入怀,轻声安慰着,“放心放心,有我在,我会帮你的……”   葛氏正出来,一瞧两人在抱着,急忙又闪了回去,夏妞儿往外走,葛氏急忙拦了她一下,小声道:“你姐夫和你姐姐在外头呢。”   夏妞儿探出个头看了看,又缩回来笑着,“姐夫跟姐姐关系真好,娘,你说姐姐什么时候才同意嫁给姐夫啊?”   葛氏笑着,拉着夏妞儿往里走,道:“这咱们可不好说,你姐姐惯是个有主意的,自从那次上吊寻死不成之后,便是像变了一个人一样,不过啊,我还是觉得,十三都能理解你姐姐,肯等着她,咱们着急啥呢,左不过现在咱们一家人一直在一起,也是好的。”   夏妞儿开心的笑着,“就是,我也觉得,咱们现在住在这里,真好,而且娘,你有没有发现,村子里的人都不会像以前一样瞧不起咱们了,而且对我们都很好呢。”   葛氏笑着点头,“都是你姐姐的功劳。”   夏蝉跟玉自珩回了家,就看见葛氏跟夏妞儿在亭子里坐着捣花瓣儿,夏蝉拿了个篮子道:“园子里的韭菜可以吃了,我去弄点回来,咱们做韭菜盒子吃。”   知道夏蝉又是开始做新鲜的东西了,夏妞儿开开心心的挎着篮子跟夏蝉一起去了菜园子,两人割了韭菜,又瞧了瞧那些小鸡小鸭。   夏妞儿笑着道:“姐姐,咱们的鸡鸭没几天就长大了。”   夏蝉轻笑,“哪能呢,怎么也得个把月才能长点儿,别着急,这动物可不是旁的,拔苗助长可不成。”   这边葛玉欣跟刘西洋坐着马车回了去,路上,葛玉欣不由得道:“老爷,这夏蝉死丫头倒是真有两下子,你瞧瞧她身后那些贱民,竟然都拥护她!”   刘西洋皱着眉,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葛玉欣叫死丫头,他会觉得有些不对劲,更多的是难受。   虽然临来之时,葛宗国跟自己说了要对付夏蝉,可是他见到夏蝉之后,却在夏蝉的眼中看到了不一样的东西。   那种眼神,那种神采,像极了当年自己认识的那个女子!   刘西洋想到这里,不由得道:“那个夏蝉,今年多大了?”   葛玉欣正喋喋不休的数落着夏蝉,冷不丁的听到刘西洋这么问,皱眉道:“我怎么知道,不过看样子,也就十五六岁吧。”   刘西洋皱眉,在心里暗暗的推算着。   如果当年的她成婚,现在的孩子便跟自己的女儿一般大了,也就是十五六岁了。   难道?!   刘西洋被自己的假设给震惊到了,一旁的葛玉欣瞧着他魂不守舍的样子,心里不爽,“老爷,那小丫头才十五六呢,你不会是想娶回来做妾吧?她可是跟咱们婷儿一般大呢,你可不好这样啊……”   刘西洋皱眉,“去去去,瞎说什么!你这脑子里整天就不能装点干净的事儿吗?我娶了你这么多年,何时纳过一个小妾,身边儿的通房不都是你塞给我的吗?”   葛玉欣不做声了,塞通房塞通房,那不是因为自己生不出儿子来嘛,这么多年只有一个女儿,虽然刘西洋不曾埋怨过,可是她还是担心,所以想着法儿的往他屋子里塞丫头,只是这些个丫头也是不争气,竟然一个都没怀上。   现在是因为自己母家的关系,刘西洋不敢说什么,若是以后不好了,那可怎么办呢?   葛玉欣胡乱的猜测着,想起了夏蝉的样子,又想到刚才刘西洋问的话,不由得转了转眼珠子。   若是能将夏蝉这丫头招进家里来伺候老爷,说不定就会生个男娃,以前的同房丫头老爷都不喜欢,而这个夏蝉老爷却是喜欢的呢。   她一个小小的农女,能嫁给一品的巡抚当小妾,也是无上的荣耀了。   葛玉欣在这边自己打着如意算盘,马车已经缓缓的驶入了镇子上,在一处拐角,却被一个人拦了下来。   来人正是米朵。   刘西洋皱眉,道:“拦路者何人?”   米朵单膝下跪,“大人,草民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跟您说。”   刘西洋皱眉,“重要的事儿?”   米朵捧着花名册道:“此乃秋枫寨的花名册,上面记录了秋枫寨所有的贼寇名单,还有他们当初打劫过的人的名单以及账目,求大人过目。”   刘西洋一听,立刻来了精神。   秋枫寨一直是打家劫舍的头号人物,朝廷想抓了好几年都没有抓到,无奈这秋枫寨隐藏的一直很深,无法下手,自己这刚来定州,如果就能顺势抓获这秋枫寨的人,皇上肯定会龙颜大悦,为自己升官的。   刘西洋想到这,急忙伸手接了花名册,看了米朵一眼,道:“你跟本官前来。”   到了府衙,刘西洋下了马车,走了进去。   米朵跪在地上,刘西洋喝着茶,道:“你是何人?为何能有秋枫寨的花名册?”   米朵急忙道:“回大人的话,小女的父亲乃是米家人,当年就是被秋枫寨的贼寇所加害,才落得家破人亡,小女一直想要报仇,所以才潜入了秋枫寨内部,拿到了这本花名册。”   刘西洋点点头,“原来是这样。”   米朵抬头看着刘西洋,道:“大人,现在秋枫寨的人都在泉水村内,求大人快去抓回来,否则还会有很多无辜的百姓丧命的。”   刘西洋一愣,“泉水村?怎么回事?”   米朵道:“泉水村的里正,不知道安的什么心,竟然将秋枫寨给诏安了,现在秋枫寨的所有人都在泉水村内,草民觉得,泉水村的里正是想谋反。”   刘西洋一愣,随即想到了玉自珩也在那里,故而皱紧了眉头。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自己说不定可以拿着这个一举扳倒玉家,如果自己真的这样做了,肯定是为太子除去了一个强而有力的对手,那自己以后在京城也会更加如鱼得水的。   想到这,刘西洋的心沸腾起来了,点头道:“好啊,你先回去吧,本官定会一举拿下整个泉水村的谋反人士的。”   米朵得了保证,心下十分高兴。   终于可以报仇了。   夏蝉却是不知情呢,割了韭菜回来,夏妞儿拿着去择了干净洗了干净,夏蝉则穿上围裙,又给玉自珩也穿好。   两人分工明确,夏蝉和面,玉自珩剁肉馅儿,这韭菜盒子说难也不难,只是要手上功夫好点,夏蝉这做面点的功夫可是一流的,想着馅儿多面多,就多包了一些,等到熟了之后,让梅丫放在篮子里,顾清挑着去了外头分给大家伙吃。   夏蝉做完了,也有些累了,沐浴之后,便趴在床上睡午觉了。   玉自珩给她收拾完了衣裳,轻手轻脚的走了进来,瞧见她已经睡了,玉自珩无奈的笑笑,拉上了窗帘,然后轻轻的坐在她的身边帮她整理搭在额前的发丝。   夏蝉睡得香甜,这几日一直劳累,都让她养成了每天午睡的好习惯,玉自珩坐在她的旁边,高大的身躯为她挡着窗外细碎的阳光,手上拿着一把沉香木的团扇,轻轻的给她扇风。   团扇的带着丝丝缕缕的香气,一动一静之间,将香气传入鼻尖,十分的安眠。   夏蝉在睡梦里,渐渐的舒缓了眉头,双手枕在脸颊之下,香甜的睡着。   玉自珩安安静静的看着她,不由得弯唇笑起来。   不知道为何,每次看到夏蝉,不管她是什么样子的,自己都会忍不住想笑,这是一种发自内心的开心,一种满足,好像自己缺失了多年的灵魂另一半,就此被填满了。   夏蝉睡了约莫小半个时辰,醒来之时,玉自珩已经给她准备好了甜汤,看着她睁开眼睛,玉自珩笑着道:“起床么?”   夏蝉揉揉脸颊,对于一睁眼睛就能看见这张如玉般无暇澄澈的俊颜,心里还是十分开心的。   点点头,夏蝉从床上坐起了,倚在床后的软靠上,迷蒙着眼睛,看着窗外的景色发呆。   夏蝉觉得,最舒服的事儿就是睡得饱饱的,然后起来之后坐在床上发一小会儿的呆。   这发呆的空档,便是可以放空大脑,什么也不管也不想了。   玉自珩瞧着她发呆的小模样,刚起床的脸色雾白白的,一双晶亮的圆眼睛圆溜溜的,粉色的唇瓣有些发白,却带着一种柔弱的美丽,玉自珩艰难的移开了目光,轻声道:“喝汤吗?伯母煮的,让我端来给你喝。”   夏蝉呆呆的点头。   玉自珩拿着勺子给她喂了一口,夏蝉木讷的张开嘴巴,喝了一口汤,却咬住了汤匙不肯松口。   玉自珩轻笑,“别淘气……”   夏蝉咬住了汤匙,懒得松口,听到玉自珩这样说,忍不住抬头看了他一眼,触及他宠溺的眼神,急忙松了口,调皮的舔舔嘴唇,笑了笑。   玉自珩一愣,直觉浑身燥热无比,随即将碗和汤匙一扔,“去他大爷的喝汤……”   说着,直接凑上前去,狠狠的吻住了夏蝉的唇。   早就快忍不住了,现在这小女人又这么挑逗,管她是无心还是有心,反正他是忍不了的。   一手扣住她的后脑勺,一手将她顺势推倒在床上,压着她就吻了上去。   夏蝉一愣,察觉到他的热情,忍不住想笑,十三总是会不经意被自己诱惑呢,这种征服的成就感,还蛮不错的。   一番深吻结束,玉自珩俯身凝视她的容颜,微微的调息自己的内息。   夏蝉闭着眼睛轻笑,“今天为何这么冲动?”   玉自珩被她这么一问,有些尴尬,“谁让你咬汤匙……”   夏蝉眉眼一挑,尽是勾人摄魄的风情,“怪我喽?”   说着,凑上去狠狠的咬了一口玉自珩的脖颈,眼波流转。   玉自珩浑身一僵,翻身看着夏蝉,眼中火光熊熊,“你是欠收拾了!”   ……   这一个午觉太长了,夏蝉沐浴完了之后,穿着一身大红色的走了出来,赤着脚踩在木制的地板上,拿着一把梳子慵懒的靠在窗边梳理着未干的头发。   美人凭窗而立,神色慵懒自如,玉自珩沐浴之后,穿着中衣站在她身后,抱着她的身子,低声的叹口气。   夏蝉轻笑,“叹的什么气?不爽?”   玉自珩低头浅吻她白皙的脖颈,“只是想日日夜夜拥你入怀,一丝一毫都不舍得分开!”   夏蝉抿唇,将梳子交给了玉自珩,语气不容质疑,“梳头发。”   她的性格一向如此,强势不容质疑,现如今就算在这房事上,也是得她说了算才是。   玉自珩倒是享受这种状态,心甘情愿的为她瞻前马后。   两人腻歪了好一会儿,待到夏蝉的头发干了,这才穿戴整齐下了楼。   这会儿已经是下午了,夏蝉刚出门,就看见一辆马车停在了大门口,马车上下了一个小厮,跑了进来对着夏蝉和玉自珩行礼,“十三爷,夏姑娘,小的是莫家的,夫人让小的来禀一声,家里的老太太去了……”   夏蝉一惊,急忙转头去看玉自珩,玉自珩虽是也惊讶,却没有表露出来,道:“怎么去的?这么突然?”   那小厮道:“夫人说,详情自会告知,只是这几天家里繁忙,不能出门,让小的来说一声,免得您担心。”   夏蝉点头,“知道了,回去告诉二姐,我们择日会上门探望的。”   那小厮点点头,“小的告退。”   看着小厮走了,夏蝉才转身道:“十三,这娄氏死的这么快,会不会跟米朵严刀有关?”   玉自珩摇摇头,“不好说,不过我觉得,二姐夫说的那个家族孤本,应该是这整场事件的导火索,若不是这孤本在其中,也不会引出这么多的事儿来。”   夏蝉被玉自珩这么一说,心下也好奇起来,“十三,这孤本,是什么东西啊?里面写的是什么?”   玉自珩摇摇头,“我也不知道,我只是以前听说过,二姐说过,那孤本中写着的是有关莫家的事情,却又好像不是,莫家的老祖宗为了这孤本付出了性命,继而交到了二姐夫的手中。”   夏蝉叹口气,道:“这真是个有争议的东西,不知道到底有何魅力,能引得这么多人来厮杀!”   玉自珩轻笑,“自古以来,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莫家镖局是个历史悠久的家宅,自从先帝开始,便一直存在,这孤本中肯定是有什么秘密吧。”   夏蝉抿唇,“只是可怜了二姐。”   玉自珩道:“也不能这么说,当年二姐跟三姐一样,也是个性子泼辣的,一次把京城的一家权贵给得罪了之后,遭到报复,是二姐夫救了她,为此二姐夫差点丧命,二姐在莫家这几年,二姐夫也是对她特别的好,小妾通房一个都没有。”   夏蝉点点头,“这倒是,上次的事儿,全是姚菀辰故弄玄虚,若不然,二姐夫才不会反常。”   说到这,夏蝉又道:“十三,这姚菀辰到底是个什么来头,我总觉得她不是寻常人。”   玉自珩摇摇头,“她的身份很可疑,偏偏面上却很一般,所以更加可疑。”   夏蝉胡乱的摇摇头,“这群人实在是太讨厌,也罢,咱们还是先去准备一下纸墩子,下午去探望一下二姐吧。”   玉自珩点点头。   葛氏跟夏妞儿倒腾的东西总算是有了点成效,这枚红色的豆蔻的确好看的很,细细的涂在指甲上,特别好看。   夏蝉瞧着两人往指甲上涂着,轻笑道:“我可不行,我要是弄指甲,会难受死自己的。”   夏妞儿喜滋滋的涂着指甲,笑着道:“姐姐,你看我的指甲好看吗?”   夏蝉轻笑,“好看……”   夏妞儿笑着,又道:“不过不能涂了,要这长指甲,可不能干活了呢。”   夏蝉点点头,“可不是,这长指甲要来根本没用,就算不干活,偶尔绣花什么的,也影响。”   夏妞儿觉得夏蝉说的有道理,便又将指甲上的丹蔻擦了去。   下午的天气有些阴,看起来像是要下雨的样子,夏蝉换上了一身月白色的衣服,与玉自珩一起准备要去定州莫家,吊唁。   出了门,夏蝉不由自主的看了一眼天色,道:“看起来今天有雨,梅丫,回家拿上伞。”   梅丫应声,顾清却带着两把伞走了出来,道:“不用了,我拿了。”   说着,递给梅丫一件厚衣裳,“穿上吧,免得冷。”   梅丫道谢接过,夏蝉瞧着两人之间默契的互动,心下有点好奇,这梅丫和顾清,是不是有点暧昧啊。   不过这会儿夏蝉也无心去纠结这些事儿,最近心里装的事儿太多,等到稳定下这一段时间来,再说这些事儿吧。   马车缓缓的驶向了村口,守门的乡亲笑着道:“里正,出去啊,可得早点回,这天儿看着要来雨。”   夏蝉笑着点头,“知道了,你帮着看着点,要是来了雨也别松懈了,别让陌生人混进了村子里来。”   那人笑着点头。   正在这时,前方却来了一辆马车,身后还跟着一队兵马。   夏蝉一惊,急忙让梅丫停了马车。   来人正是刘西洋。   刘西洋下了马车,怒声道:“来人啊,将泉水村的里里外外全都围起来。”   官兵们即刻行动,冲了进来。   一旁干活的乡亲都是吓得面如土色,纷纷看向夏蝉,慌了手脚。   夏蝉撩开帘子走了下去,厉声道:“我看谁敢!”   少女一身月白色的衣裙,面容清冷,气势逼人,看着众人,眼神压迫到让人不敢与之对视。   刘西洋怒了,“你一个小小的里正,竟然敢质疑本官的决断,未免太过自负!”   玉自珩皱眉,“那本将军呢?有没有资格质疑一下刘大人的决定呢?”   刘西洋皱眉,道:“将军,下官接到有人来报,泉水村私藏朝廷重犯,秋枫寨数十余贼寇都在此地,将军身为楚国的一品大将军,又是手握重兵,跟这样的一群贼寇在一起,难免会让给将军冠上勾结乱党,意图谋反的罪名!”   此言一出,让周围的乡亲们都是大为惊讶,这别的不说,谋反的罪名,大家都知道是要诛九族的。   只是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玉自珩便一扬手,直接一个飞镖扔了出去,准确无误的将刘西洋的束发之冠打落在地,刘西洋瞬间变得披头散发,狼狈不堪。   “你……”刘西洋气愤无比,却又是害怕的不行,这飞镖若是再往下一点,自己此刻已经魂归九天了。   玉自珩冷哼,“刘西洋,莫要把自己当根葱,你无凭无据就敢这样说本将军,难不成以为本将军是豆腐做的不成?本将军不妨告诉你,别说你一个巡抚,就是你那老丈人葛宗国来了,也不敢对本将军这般无礼!”   刘西洋听玉自珩这么说,一瞬间蔫了,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玉自珩皱眉,“还不赶紧的滚!”   刘西洋皱眉,“将军,下官的确得到线报,秋枫寨的贼寇就在这村子里,将军若是执意不让下官来这里盘查,可下官只要书信一封上报皇上,请皇上做主了。”   夏蝉冷声道:“的确,秋枫寨的兄弟们就在泉水村里,只是他们不是贼寇,而是我泉水村的良民,入了族谱,有了人家,已经安家落户的如何还能算作贼寇?”   刘西洋一愣,“什么?!”   夏蝉冷笑,“曹叔,去拿咱们的族谱来给巡抚大人好好瞧瞧,别巡抚大人还不信呢。”   “唉!”曹得寿答应的格外响亮,把腿就往祠堂跑。   夏蝉看着愣愣的刘西洋,道:“皇上可说过,这贼寇就算改好了也不准放过?现在秋枫寨的兄弟们已经入了泉水村的族谱,而且入了村民们的家,或是干儿子或是干兄弟,难道这样的也不行么?若是这样了巡抚大人都要强行抓走,那我只好上京亲自向皇上伸冤,让皇上为我们做主了。”   刘西洋万万没想到夏蝉会搞这么一出,的确,若是已经入了族谱,那便不再是贼寇,而是良民了。   这样一来,自己也没辙了。   玉自珩轻笑,“真是不巧,这样一来是不是耽搁了刘大人升官发财的好路子?”   刘西洋后背一凉,便知道自己的想法玉自珩已经清楚的知道了。   刘西洋面色尴尬,“下官不敢。”   玉自珩皱眉,“那还不快滚!”   刘西洋只得道:“都回来。”   一群本来闯进去的官兵只得又返回来,刘西洋道:“回去。”   夏蝉也转身道:“乡亲们都散了吧。”   大家伙见夏蝉和玉自珩没几句话就制住了刘西洋,都是十分的开心,转身乐呵呵的去干活了。   夏蝉这下在乡亲们心目中的地位又高了几分,连巡抚都奈何不了她,还有什么是她不能做的呢。   正在这时,一阵脚步声传来,葛氏在家听见了动静,便心里放心不下,一面担心夏蝉,一面担心寨子里的兄弟们。   这些兄弟们这几天来经常在家里吃饭,早就有了感情,葛氏可是将他们当儿子一样看待的。   “蝉儿,蝉儿……”   葛氏急匆匆的赶来,“蝉儿,没事儿吧?”   夏蝉转头瞧见了葛氏,笑着道:“娘,没事儿了,封刀他们都入了族谱,还能怎么着?”   葛氏这才放心,“没事儿就好。”   这一声呼唤,熟悉的语调,却让就要上马车的刘西洋整个人愣住。   他不可置信的转身,果然看见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玉兰!”刘西洋失声喊了出来。   葛氏一惊,夏蝉也是惊讶,转头看着一脸激动的刘西洋,不知道他为何会这样。   刘西洋屏退左右,几步走上前去,目光灼灼的看着葛氏,“玉兰,真的是你?你没有死!”   葛氏一惊,急忙往后退了几步,“你是谁?我不认识你!”   夏蝉皱眉,“刘大人,你这是做什么?”   刘西洋一愣,“你不认识我?你怎么会不认识我?我们不是十五的时候便认识了吗?玉兰,我还留着你曾经的帕子,在你失踪之后,我在你的院子里捡到的,这么多年,我一直不曾放弃寻找你,玉兰,你没有死,太好了,太好了……”   说着,刘西洋急忙从怀里拿了帕子出来,唯恐葛氏不相信,拿给葛氏看。   “玉兰,你看,你看看……”   葛氏将信将疑的接了过来,帕子有些年岁了,看起来已经最少有十几年了,边角处已经被磨破了丝线,那中间绣着的一幅彩云追月,却仍然是那么清晰。   夏蝉就算是不精通绣活,可是却只要一眼,也看出了这帕子是出自葛氏之手。   葛氏不可置信的看着,“你,怎么会有我的帕子?”   刘西洋眼眶都红了,隐约有泪水划过,“玉兰,我找了你这么多年,如今再见到你仍活在人世,我的心也算是安稳。”   他说着,又看了看夏蝉,目光是像父亲一样的慈祥,“你已经有了女儿,看样子过得很好,我心甚安,若是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便可以随时来找我,我就住在定州。”   葛氏仍然是一团乱,“你说这些话,我完全听不懂,你到底是什么意思,我到底是谁?”   刘西洋皱眉,看着葛氏,“玉兰,你不记得了吗?”   夏蝉抬头看着刘西洋,“我娘完全忘记了之前的事情,只记得自己的名字,至于自己是从哪里来的,完全忘记了。”   刘西洋一惊,不可置信的看着葛氏,继而心中万分的难过,道:“你是葛玉兰,父亲是当朝葛王爷,你是葛家的大小姐。”   纵然已经猜到,可是就这样被人说出来,夏蝉还是觉得心里不舒服。   葛氏有些接受不了,“不会的,不会的……”   夏蝉伸手攥着葛氏的手,“娘,别害怕,纵使你是公主,现在你在这里就是在这里,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的。”   葛氏靠着夏蝉,情绪才算是一点点的被安抚好了过来。   玉自珩皱眉,“刘西洋,你现任妻子就是葛家的小女儿,我希望你能注意一点,不要把伯母的身份到处宣扬,如果你希望她安安静静的生活,那你应该知道要怎么办!”   刘西洋看着葛氏,眼神痛苦的点点头,“我只希望她能好,其他的都不重要。”   说着,刘西洋看着玉自珩道:“将军放心,下官定不会告诉其他人。”   看着刘西洋离开,葛氏却十分的心慌,“蝉儿,怎么办?”   夏蝉轻笑,“没事的娘,你放心,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的。”   两人将葛氏送了回家,安抚了一顿,夏蝉给葛氏吃了些安神的药,看着葛氏睡下了,才敢离开。   出了门,夏蝉道:“十三,你说葛宗国会不会想来认回我娘?”   玉自珩摇头,“看刘西洋的态度,估计是不会告诉葛宗国的,就算他来,我们也不怕,有我在,他不敢怎么样。”   夏蝉皱眉,点点头。   这边刘西洋坐马车回了家,一路上,心头既是澎湃激动,又是难掩失落。   当年他还是个穷书生的时候,被葛宗国带回家,吃穿不愁,只管好好念书,他知道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也知道葛宗国是为了让自己高中然后效力与他,可是他没有别的办法。   那时候,除了念书,便是可以每天看到他心爱的女子了!   “玉兰……”刘西洋自言自语的念出了声音来,正在这时,马车已经回了府衙,外头有人道:“大人,上午的那个女子在外头呢。”   刘西洋下了马车,就见米朵还在,见了刘西洋,米朵急忙上前,“大人……”   刘西洋皱眉,“那件事不用再议,你走吧!”   米朵惊呆了,“大人,大人……”   ------题外话------   我就想问一句,你们期待葛玉欣跟娘亲见面吗?还有,下一章米朵就领盒饭了……呼呼,为了写这个渣渣我也是蛮拼的,希望大家跟我一样,顶得住,渣渣是暂时的,幸福才是永久的,还是那句话,我是亲妈,亲妈,亲妈! ☆、122 要纳夏蝉做小妾!   刘西洋正是心烦意乱之际,哪里有闲心思去搭理米朵,自顾自的进了家门。   关上门的时候,刘西洋道:“我想一个人静一静,你守在门口,一个人都不能进来。”   小厮点点头,“是。”   刘西洋自己回了屋子,仿佛被抽空了所有的力气一样,在椅子上坐下,手里攥着的,是那方丝帕。   心里面高兴的,是葛氏没有死,仍然活着,而且看样子活的还是很好的,也是了,有夏蝉个玉自珩在,她肯定是活的很好了。   心里不好受的是,她已经有了女儿,便是已经成婚了,不知道是个什么样的男子拥有了这样美好的她!   刘西洋想到这里,心下一阵阵的绞痛,摸着那丝帕,记忆仿佛回到了当年的那个青葱年代。   当他从一个穷小子变成葛王爷的宠儿,皇上的宠儿,京兆府尹的时候,别人都是羡慕他,可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心里最珍贵的,最喜欢的,还是那段在王府里求学的时光。   因为那段时光里,有那个女子的陪伴。   而如今……   刘西洋默默的叹了一口气,如今变成这样,自己又能如何呢?   若是她没有家庭,自己必然愿意放弃现在的一切去给她幸福,可是现在她有丈夫有儿女,而自己也已经娶了妻子生了女儿!   刘西洋想到这,又是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葛玉欣跟刘婷儿出门去买了一堆的东西回来,身后的一群小厮大包小包的提着回来了,因为是新安家落户,所以大包小包的买了很多,刘婷儿一路买了一堆的胭脂水粉和丝绸布料,回来之后便吵着嚷着要去拿给刘西洋看。   “娘,我买的这些好看的衣料,要去给爹爹看看,爹爹看了肯定会喜欢女儿穿的。”   葛玉欣很是疼爱自己的这个女儿,毕竟生不出儿子来,只有这么一个女儿了,而且刘西洋对女儿的态度一直还不错。   所以她也十分待见自己的这个唯一的女儿。   两人去了刘西洋的屋子,门口的小厮就挡住了二人,“夫人,小姐,老爷说了想一个待着,谁也不见。”   葛玉欣一愣,“老爷什么时候回来的?”   那小厮道:“刚回来没多久。”   葛玉欣皱眉,“怎么回事?老爷去哪儿了这是?”   那小厮道:“去了一趟泉水村,回来就这样了。”   葛玉欣心下一惊,暗道不好。   这边刘婷儿正发着大小姐脾气呢,冲着那院子大吼大叫的,怎么也要进去,“狗奴才,你凭什么不让本小姐进去,你滚开……”   葛玉欣皱眉,“婷儿,不得胡闹,你爹爹许是在想什么事情,不能吵着你爹爹。”   刘婷儿自小娇生惯养的,哪里受过这种委屈,这心里是怎么也扭不过去,就想进去院子里。   小厮在外头拦着,“小姐,大小姐,小的真的不敢放您进去啊,老爷吩咐了……”   刘婷儿气急,“你这个狗奴才,竟然还敢拦本小姐!”   说着,一巴掌就挥了过去。   这手还停在半空中,就被一只大手给拦了下来,刘婷儿一怒,正要发怒,一转头,却看见了刘西洋的一张怒脸。   刘婷儿瞬间笑了起来,“爹爹,这狗奴才……”   话还没说完,刘西洋挥手就给了她一巴掌。   清脆的一声脆响,刘婷儿身子都站不稳,葛玉欣急忙伸手扶了她一把,刘婷儿捂着脸,不可置信道:“爹,你打我?”   刘西洋皱着眉,“成何体统?!你都多大了,都十五岁了,整天除了出门买东西大手大脚的花钱还会什么?诗词歌赋?琴棋书画?我看你是样样不沾边吧,没有管束你是心疼你,谁知道你竟然变得越来越无法无天,竟然敢当众打人!如果再有下次,你就即刻回京城,送进宫里去找个教习嬷嬷管束你!”   刘婷儿本来委屈的很,满腹的委屈话想说,可是她真的是第一次看见这样盛怒的刘西洋,一下子便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刘西洋发完了怒气,瞪着葛玉欣道:“还不带着她走!”   葛玉欣也是不敢再待下去了,唯恐惹怒了刘西洋,急忙拉着女儿离开了。   刘西洋一直脾气不错,从不大声呵斥下人,如今这般反常,着实让人奇怪,也让人害怕。   下人们都是小心翼翼的不敢作声,刘西洋发完了脾气,却是心下更加空虚,忍不住道:“备马车,我要出门。”   这边葛玉欣跟刘婷儿回了房间,葛玉欣急忙让丫头去拿冰水来,打湿了丝帕为刘婷儿的脸消肿。   刘婷儿哭着,“娘,爹爹这是怎么了?以前爹爹连大声说女儿一句都是没有的,为何今日在这么多人面前打了女儿,女儿以后在家里还怎么有脸活啊!”   葛玉欣叹口气,“可怜了我的婷儿,婷儿,你该知道的,男人嘛,三妻四妾很正常,上次我跟你爹去那个什么泉水村,你爹回来的路上就魂不守舍的,我这么一琢磨,指不定是看上了那个丫头。”   刘婷儿听葛玉欣这么一说,立时止住了哭泣,道:“娘,这个女人是谁?你准备怎么办!”   葛玉欣轻笑,“怎么办?你爹如果真的喜欢,当然是要纳妾了啊,难道我还能不让她进门吗?再者说了,这进门之后就是妾,还不是拿捏在我的手里么,到时候生了儿子,我抱来养着,自然更好。”   刘婷儿不爽,“都是因为这个死丫头,娘,我不服气。”   葛玉欣笑着,“女儿啊,你别气,你爹这就是一时的新鲜,难道你一个刘家的千金,还能跟一个上不得台面的乡下小村姑一般见识不成?”   刘婷儿被葛玉欣这么一说,也是立时高傲起来,“哼,本小姐才不屑跟一个小村姑一般见识呢。”   葛玉欣笑着,“对喽,这才是娘的乖女儿。”   正在这时,外头传来一阵脚步声,正是葛玉欣的贴身丫头。   “夫人,老爷出门了。”   葛玉欣一愣,“什么?!”   说完,葛玉欣又咬牙道:“去了哪里?”   小丫头道:“好像是出了定州,往流亭镇的方向去了。”   葛玉欣咬着牙,“知道了,你下去吧。”   待屋子里的人都走了,葛玉欣才猛地将桌上的茶杯一扫而落。   刘婷儿吓了一跳,“娘亲……”   葛玉欣皱眉,“看来是我估计错了,这个死丫头倒是有些本事,竟然能勾的老爷魂不守舍。”   刘婷儿也是明白了其中的意思,怒道:“娘,这个丫头实在是太胆大妄为了,咱们要去好好教训她一下才是。”   葛玉欣点头,“是该去好好教训她一下了。”   米朵被刘西洋给甩在了外头,多方探知,才知道原来夏蝉已经给秋枫寨的人入了族谱,官府没法再抓了。   入了族谱,安家落户,朝廷对于改过从良之人,是宽大之心的,可是,他们以前犯过的错也都就这样抹去了吗?   米朵不甘心,攥紧了拳头,一步步的走回了莫家去。   回了家,严刀正在睡着,他似乎还不知道花名册已经被自己拿走了。   米朵早已决定背水一战,所以现在要先除掉的就是严刀。   伸手拿了个枕头,米朵一步步的靠近严刀,然后将严刀的口鼻死死的捂住。   严刀惊醒,可是因为宿醉,却没什么力气,可即使是这样,凭他的力气,却还是可以挣脱的,可是他本来剧烈的求生本能的挣扎,在睁开眼睛看到头顶之人是米朵的时候,却放弃了挣扎。   朵儿让他死,肯定有她的道理,即便如此,那就死吧。   米朵有些震惊,手上的力气却不减,直到严刀慢慢的没了声息,眼睛也闭上了,米朵才倏然松开了手,浑身没有一点力气的跌坐在地上。   严刀最后的眼神,她懂,严刀这么多年的照顾,她也懂,   她不爱任何人,她说自己喜欢封刀,也只不过是想接近封刀,然后拿走花名册罢了,严刀这么久的照顾,她感动,可是怎么办,杀父之仇不共戴天,当年害死她父亲和整个米家的,也有严刀的一份!   米朵擦擦眼泪,站起了身子,既然没有退路了,那就要放手一搏了!   夏蝉跟玉自珩坐着马车,来到了定州的莫家。   莫家是百年大家族,所牵扯的关系数不清理不完,这当家的老太太死了,前来吊唁的人真的可谓是人山人海也不为过了。   门口接待宾客的就有八个小厮,马车远远的排了很远,夏蝉跟玉自珩只得在远处停下了马车,让顾清看着,带着梅丫,三人步行往莫家走去。   莫家的大门口挂起了两个白灯笼,里头也是白色的一片,夏蝉几人在门口登记,送上了纸墩子和香火,这才进了去。   莫仁天和玉梦凡站在一旁,对着来上香的每一个人鞠躬,跪在前头一直低声哭泣的人是莫雨琳,夏蝉见了,心想这娄氏死了,莫雨琳果真是最伤心的了。   玉自珩道:“二姐,瀚书和米柔呢?”   玉梦凡道:“累了,被丫头抱回屋子里睡了,昨晚上去的,折腾了半宿,俩孩子都折腾累了。”   夏蝉心疼不已,“二姐,你也别硬撑着,该歇息的时候就歇息,千万别硬撑,身子最重要。”   玉梦凡点点头。   几人去了后面坐着,丫头端上了点心,莫仁天和玉梦凡都是饿了,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就开始吃,玉自珩看了,道:“二姐,找几个人上前头去替着,你这身子可不能这么折腾。”   莫仁天点头,“瀚书和米柔俩孩子都是吓坏了,你就别上前了,有什么事儿我顶着,你照顾好俩孩子就行。”   玉梦凡看着莫仁天关怀的眼神,只得点点头。   正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正是玉梦凡的贴身丫头,“夫人,不好了,小少爷和小小姐不见了!”   玉梦凡一惊,急忙起身,“怎么回事?”   丫头跑的上气不接下气,“奴婢就是转个身去拿衣服,怕两人着凉,再回屋的时候就不见了!”   玉梦凡一惊,联想了前后的事情,不由得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玉自珩急忙伸手扶住了玉梦凡,“二姐,二姐……”   玉梦凡晕乎乎的睁开眼睛,神色虚弱无比,“我的孩子……救我的孩子……”   莫仁天上前握着玉梦凡的手,“你放心,我一定会把瀚书和米柔找回来的。”   说着,让人找来大夫,先安妥好玉梦凡。   夏蝉跟玉自珩早已出了门去了事发地点。   这屋子没有任何踪迹可循,到处都是整整齐齐的,这就是说明两个孩子是被在熟睡之中被抱走的,而这抱走,再小的动作也是会惊醒的,可两个孩子完全没有挣扎,这只能说明,这人是孩子的熟悉的人,或者,这人在屋子里下了迷药。   莫仁天赶来的时候,面色沉重,手上还攥着一支飞镖。   飞镖上面有一块碎步,上写几个字,“要想见孩子,来城外十里坡”。   夏蝉瞧着这字迹,道:“是个女人!”   玉自珩看着莫仁天,道:“二姐夫,你们府上,有没有什么人来?就最近几天。”   莫仁天想了想,摇头道:“没有,府上一直很安静。”   夏蝉点头,看来莫仁天是不知道了。   玉自珩道:“带齐了人手,该埋伏的埋伏,最好是那种武功高的,咱们这就出发。”   这天阴的很快,乌云沉沉的堆积着,像是压在人的心头似得,特别不舒服。   几人到了城外十里坡,天色已经很暗了,纵使这会儿只是下午,却是阴的吓人,大家都知道,一场大雨就要来临了。   十里坡上,米朵站在崖边,身边绑着两个孩子,正是还在熟睡的瀚书和米柔。   冷风吹起她的头发,冷冽又肃潇,十分孤傲。   夏蝉上了坡,冷声道:“米朵,说说你的条件吧,你想要什么,我们都可以给你,前提是你一定不要伤害他们两个。”   米朵转身,看着夏蝉,以及夏蝉身后的几人,却是微微的笑了。   “夏蝉,若不是因为你,现在秋枫寨的那些贼寇早就被绳之以法了,你不是口口声声喊着道德仁义么?你可知你是包庇了凶手?你可知他们手上有多少条人命!”   夏蝉一惊,道:“你想要秋枫寨兄弟们的命?你明明是封刀救回来的,你为何要反咬一口?”   米朵哈哈大笑,“反咬一口?夏蝉,你即刻将秋枫寨的人都找来,一个也不许落下,要不然我就把这两个孩子扔下去!”   夏蝉皱眉,道:“你别激动,我这就找人回去叫。”   说着,即刻找了梅丫回去,将几人全部都叫来。   约莫一刻钟的时间,眼看着米朵的情绪越来越激动,夏蝉也是焦急的不行,唯恐她一个不耐烦了,就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   好在没多久,梅丫便带着封刀几人来了。   见了封刀几人,米朵才算是不那么不耐烦了。   夏蝉道:“米朵,人都带来了,你还想怎么样?”   米朵轻笑,道:“封刀,我给你一次机会,让你重新认识一下我,米朵,米家,你还记得吗?”   封刀一愣,脑海里迅速的反应了出来,“你是米家的人?”   米朵哈哈大笑,“没错,我就是米家的后人,当年你带着你秋枫寨的人去洗劫米家,残忍的杀害了我们一家十几口的人,难道你忘记了吗?”   封刀神色骤然冷却,“没错,当年去米家劫持,是有我参与,可是当年的秋枫寨不是现在的,现在的这些兄弟中只有我一个人参与了当年的事情,你如果要报仇,冲我一个人来,不要伤害无辜的人!”   米朵轻笑,“在我眼里,整个秋枫寨都是打家劫舍的土匪!你们有什么资格从良?真的以为自己是青楼里卖笑的妓女,赚够了银子就可以回归正常生活了吗?我告诉你封刀,当年你杀了我爹,害得我米家陨落,你可知你毁了我的一辈子,我本应该是衣食无忧的大小姐,可是被你害的,我到处乞讨,到处看别人的脸色,这一切都是因为你,你能赔我吗?我这如花的青春,永远回不去的童年,你能赔我吗?我告诉你们,就算是把你们都杀了,我都不解恨!”   封刀大声道:“那你要怎么样?当年所有的罪,都有我来承担,你有什么想报的,全部冲着我来,你不要伤害无辜的人!”   米朵哈哈大笑,“你有什么资格!”   夏蝉皱眉,“米朵,你有了不幸福的童年,更应该知道童年对一个人的重要性,你身边的两个孩子,正是童年的时期,难道你要让他们也这样吗?跟你一样?”   米朵哈哈大笑,“不错,我都得不到的,自然也不希望别人得到,夏蝉,你知道吗,我最恨的就是你装作这样一副正义凛然的样子,其实道貌岸然,虚伪的很。”   身后的天刀却上前来,道:“当年米家的米臣,烧杀抢劫,奸淫掳掠,无恶不作,根本就是抢劫了乡亲们和穷苦百姓的钱才发家的,你们本身就是将自己的幸福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又有何资格来指控别人!更何况,当年米臣的死,并不是当家的做的,而且他自己想要暗害当家的,却自食恶果,这是报应!”   米朵被气得风中凌乱,大声道:“住嘴,你住嘴……”   夏蝉瞅准了时机,急忙使了个眼神,一旁离着米朵最近的人便猛地扑了上去,将米朵给制服住。   莫仁天什么都顾不上,急忙跑上前来抱走了瀚书和米柔。   米朵挣扎间挣脱,却是没有站稳,一下子跌落悬崖。   封刀一惊,急忙上前几步拉住她。   米朵看着封刀,看着他伸手拉着自己的右手,却是轻笑一声,伸出左手来猛力的一撕,那衣袖便断开来,米朵的身子也急速下降。   封刀握着手里的半截袖子,忍不住大喊一声,“朵儿——”   天刀和春刀急忙上前,扶住了封刀的身子。   夏蝉也是担忧无比,“封刀……”   封刀攥紧了拳头捶着地,“我该死,我该死,我该死……”   夏蝉一惊,只是听着他的话,怔怔的看他。   他跪在地上,一双手攥成拳不停的捶打着地面,不在乎地上的沙石磕破了皮肉,那手上都渗出了血来。   夏蝉上前,蹲在封刀面前,道:“封刀,当年的事情跟你没有关系,你不必这样自责。”   封刀摇着头,头低低的,他呜咽了一会儿,忽然抬起头来看着夏蝉,低声道:“里正,我从未如此后悔过,自己曾经是一个土匪。”   夏蝉触及他的眼神,那种眼神,绝望中带着悔意,带着冰冷,带着慌张。   夏蝉从未看过这样的眼神,所以她心下一惊,完全不知道该说点什么了。   直到被玉自珩带走,坐在了马车上,手里塞上了热茶杯,夏蝉才慢慢的回过神来,皱着眉看着玉自珩,道:“十三,你理解封刀的感受吗?”   玉自珩点点头,“我理解,就像是我当年初上战场之时,第一次杀人,夜里鸣鼓收兵之时,我看到吐蕃的一些老人在战场上到处寻找自己的孩子,而我的手上,沾满了他们子孙的鲜血,那一刻,我也是后悔,自己为何要做一个战场上的刽子手。”   他说话之时,声音传出,坐在外头的封刀听得一清二楚。   “将军不同,将军乃是上阵杀敌,保卫国家,有些事情不得不做!”   玉自珩点头,“你既是知道,又为何要耿耿于怀,放不下执念的是米朵,你也知道,当年米家犯下了多少的罪孽,牺牲了多少贫苦百姓的安逸生活,而就算是这样,动手杀人的也不是你,你没必要如此执拗。”   封刀听了玉自珩的话,没有再做声。   夏蝉让封刀兄弟先回去,自己则跟着玉自珩一起去了莫家。   瀚书和米柔好在都没什么大碍,过程中并未醒来,等到醒来之后也不会记得这件事,这样倒也好,免得日后两个孩子会害怕。   玉梦凡已经喝了药了,看到瀚书和米柔回来,玉梦凡的这颗心也算是放下来了,皱着眉道:“这个女人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为何要绑走我的孩子?”   莫仁天道:“她是米家之人,正是娄氏之前的女儿,一直被娄氏养在家里,隐秘的很,我们都不知道。”   玉梦凡一愣,“竟然是娄氏的人!”   夏蝉点头,“她之前拿走了秋枫寨兄弟们的花名册,想要举报,却没想到被我提前转移,所以这件事情是因我而起,二姐,对不起。”   玉梦凡听着夏蝉的话,摇摇头道:“不用自责,好在现在没事就好。”   夏蝉点点头。   两人出去上了香,出门之时,却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正是秦老夫人。   秦氏瞧见了两人,笑眯眯道:“丫头,今儿个在定州碰到了,到我家里去坐坐吧。”   夏蝉受宠若惊,点点头。   两人去了秦氏的家里,夏蝉才发现秦氏的小宅子就在流亭镇不远的地方,属于定州的小巷子里,十分的安静。   马车在巷子口停了下来,几人下了车,步行进去。   宅子里安安静静的,院子里种满了花花草草,一如秦氏给人的感觉一样雅致静谧。   秦氏笑道:“坐吧,樱桃,沏一壶好茶。”   被唤作樱桃的丫头脆生生的应声,转身去泡茶出来。   夏蝉坐在亭子里的竹凳上,笑道:“老夫人,您这可真是好雅致,不是旁人能比得上的。”   秦氏笑着,“心中静,一动一静都是静,身在闹市心在桃园,正所谓心远地自偏,一切修行都在人的一念之间。”   夏蝉笑着,“真理。”   玉自珩喝着茶,转头瞧着一旁的花草,道:“老夫人,您这可不是一般的花草吧?”   秦氏点头,笑道:“怎么,你看出了什么门道?”   玉自珩摸摸下巴,道:“这些明显都是药草,而且,好像都是一些名贵的药草啊。”   秦氏笑着,“你小子眼光不错,竟然能看出这其中的门道来。”   玉自珩笑着,“老夫人,您这种这么多的草药,该不会是想自己开药馆吧?”   秦氏哈哈大笑,“开的什么药馆?你这小子啊……”   说着,又道:“对了,这莫家的老太太,死的可是蹊跷?”   玉自珩摇头,“不知道,怎么了?”   秦氏道:“据说是被人杀死的。”   夏蝉一愣,心里大惊,却是没有说话。   这个话题进行了不久便被跳过去了,晚上的时候,秦氏力邀两人在这里吃饭,夏蝉却道:“天儿不早了,说不定要下雨,老夫人我们以后再来吃好了。”   秦氏笑着点点头。   在回程的马车上,这憋了一整天的大雨终于下来了。   听着外头的雨点噼里啪啦,夏蝉捧着茶杯忍不住低声叹气。   玉自珩道:“叹的什么气?”   夏蝉道:“事儿太多。”   玉自珩轻笑,将她揽入怀里,伸手掀起侧边的轿帘,让夏蝉看这外头的大雨。   “处处都是美景,你又何必局限于这一点点里?毕方也说过,有些东西注定是你的,便是要你付出一点努力才能得到。”   夏蝉看着外头的大雨,听着玉自珩的话,心头的不爽也微微的消散了一些,转头道:“十三,你说秦老夫人是想干嘛,她为何要问娄氏的死因?”   玉自珩轻笑,捏捏她的鼻头,“这也被你看出来啦?秦老夫人这一次来定州,想来不会是没有原因的来,不过她不会威胁到咱们,咱们也懒得去管。”   听前面的半句,夏蝉的心倏地被提了起来,可是听到后面,夏蝉又放心了下来。   总之不要是敌人就行,毕竟她还是挺喜欢这个老夫人的。   回了家,大雨依旧没停,玉自珩一手打着伞,一手护着夏蝉往外走,夏蝉伸手提着裙摆,两人进了家门,好容易到了廊下,玉自珩收了伞,夏蝉则是低头皱眉看着自己的鞋,不悦道:“都湿了……”   玉自珩轻笑,将伞放在一旁,伸手打横将她抱起来,“我抱你上去换衣服。”   夏蝉轻笑,“你倒是力气大,也不嫌我重……”   玉自珩笑着,低头去啄了一下她的唇,笑容明快,“重什么重?我倒嫌轻了许多呢。”   夏蝉抿唇,胡乱的瞪着腿,伸出食指来在玉自珩的唇上点了一下,“你啊你,油嘴滑舌!”   玉自珩享受着夏蝉的娇嗔,将她抱进了屋子,顺势关上门,压在门板上就吻了下去。   湿了的衣衫贴在身上,有些冰冷的意味,可是他的吻却如此之火热,让夏蝉感觉一阵晕眩。   大手贴上她的衣衫,握住她堪堪掌合的纤腰,玉自珩压着她的身子,火热的吻从上而下,在她精致的锁骨处落下印记。   ……   夏蝉躺在床上,看着窗外的大雨,头枕着玉自珩的手臂,忍不住道:“十三,你越来越没节制了!”   玉自珩轻笑,低头去吻她的唇,“若不是你这般美味,我怎能忍不住?”   夏蝉轻笑,转身靠在他怀里,道:“下雨天,我想下去在亭子里摆一个桌子,赏雨听琴,你会弹琴吗?”   玉自珩摇头,“不过我会吹箫。”   夏蝉笑着点头,“对对对,你上次还吹给我听来着,很好听。”   玉自珩抿唇,抱着她低头去吻她的眉眼,柔情似水。   柚青摆好了桌子,上面放了新鲜的水果,还有各种糕点,香茶,一旁的竹椅上垫了两块厚厚软软的软靠,夏蝉沐浴完换好衣服下去的时候,就看到这般赏心悦目的景色。   几乎是迅速的,夏蝉飞快的的坐在了那个看起来很舒服的椅子上,窝了上去。   夏妞儿低头绣着荷包,笑道:“姐姐就喜欢这样的,姐夫跟柚青说,让柚青找两个软靠来,果真姐姐喜欢。”   夏蝉心中感动,玉自珩一直对自己很细心很体贴,夏蝉看了看还在里头忙活的玉自珩,忍不住轻轻的翘起嘴角来笑了。   葛氏看着外头的雨帘,道:“这进入夏季,雨水便多了,千万不要跟去年似得旱几个月,要不然这乡亲们可就没啥指望了,地里的庄稼可都是要指望风调雨顺的。”   夏蝉看着,点点头,“咱们这块儿地方容易旱,我想着也该着手建个水库啥的,在雨水多的时候要蓄水,雨水少了的时候也不至于没有水喝没有水用。”   葛氏看着夏蝉,“这样倒是可以,只是这建水库肯定要费力费钱,蝉儿,这个家一直是你当,我没有过问,娘觉得你是个有主意的,只是这庞大的工程,要耗费的钱也不是小数目。”   夏妞儿跟着点头,低头咬断了线头,然后抬头看着夏蝉道:“就是啊姐姐,你不是刚开了酒楼,花了不少钱呢,现在又得建水库,咱们家没钱了咋办?”   夏蝉轻笑,拈了一块糕点放在嘴巴里嚼着,道:“俗话说得好,吃不穷穿不穷,算计不到一世穷,我们这往外花的都是该花的,怎么还能穷?你们想啊,这水库建起来,等到万一天在旱了,咱们就有水浇地,这样庄稼不会死,所得来的好处远远比当初付出的要多的多。”   葛氏个夏妞儿听着,微微的点点头,一副似懂非懂的样子。   玉自珩端着甜汤出来,道:“小知了说的对,水库是必须要建的,跟天旱粮食颗粒无收比起来,建水库的钱是小巫见大巫了。”   听着玉自珩也这样说,葛氏心里也有了谱,道:“蝉儿,娘支持你。”   一场大雨,将院子里的石板路洗刷的相当干净,屋檐的瓦片也是锃亮,这一场酣畅淋漓的大雨,像是一道插曲,隔开了前半段的事情,让夏蝉暂时忘却先前经历的各种阴谋,回归了安静的田园小生活。   海边的婚礼现场已经布置完全,就准备开始用了,夏蝉又去看了几遍,确定无误了,才让乡亲们停工。   在给葛氏办婚礼之前,夏蝉将砂锅饭也推入到了酒楼之中,引来了一片的好评。   酒楼的生意如日中天,夏蝉一面发展酒楼生意的时候,也没有忘记过一粟食斋的生意。   让天泽招人的事儿已经办的差不多了,最近店里招了几个比较不错的厨娘,都是有过几年手上功夫的,夏蝉亲自的验过,觉得不错,就录用了。   月银的多少倒是无所谓,主要是这人要好用,能创造出价值来就行!   早上,夏蝉去了一粟食斋,来得早一些,店里的人还不多,天泽瞧着夏蝉来了,急忙上前笑着道:“小姐,您来了,这账本有段时间您没瞧了。”   夏蝉点头,边往后厨走边道:“天泽,以后我如果不是每天都来店里的话,你就晚上的时候回去给我送过去。”   天泽笑着点头,“行嘞。”   玉自珩跟在后头,道:“天泽冬故,你们两个小子是只看见了自家小姐,忘记了十三爷我吧?这一次次的来这儿,怎么我都跟不存在似得?”   天泽冬故一听,都是面面相觑,夏蝉掩嘴笑,给了天泽一个眼神,又冲着玉自珩努努嘴。   天泽心领神会,笑着上前道:“瞧十三爷您这话说的,小的们都是跟您多久了的,怎么还能忘了您呢?再者说了,这小姐的,不也就是您的吗?”   玉自珩的怒气微微平息了一点,还是没有作声。   夏蝉轻笑,围上围裙去了后厨,让厨娘做了些奶油出来冷着,又取了一些桑葚来,碾成果酱的样子,加进了奶油里。   去后院取了凉水来冰好,夏蝉才端着这个桑葚奶油杯出来了,坐在玉自珩身前,拿了个精致的小勺子递给他,笑道:“来尝尝,我新做的,夏日冰品。”   玉自珩一看到有好东西吃,立刻喜笑颜开,尝了一口,不由得大加称赞。   “好吃。”   夏蝉自己也吃了一口,这奶油的香甜和桑葚酸酸甜甜的感觉融合,又被冷水冰过,虽然没有冰淇淋那样爽口,却也是又甜又酸,清爽宜人。   夏蝉看着玉自珩吃的欢快,道:“少吃点,这东西吃多了可是得闹肚子。”   玉自珩点着头,可手头上的动作却是不停。   夏蝉无奈的笑笑,摇摇头又进了厨房。   这桑葚是季节产物,也就五月份左右的时候有,夏蝉吩咐了下去,让天泽和冬故照看一下,广收桑葚,能攒下就尽量攒下,立刻做成果酱保存,这样还能时间长点。   这个夏天,这种奶油水果杯肯定会大卖,到时候自己也需要更多的食材。   嘱咐了一下,夏蝉将封刀带了进来,道:“天泽,这是封刀,以后你多带着他一点,等到定州的铺子开了,你就去定州管理,这里的铺子就是封刀管理,在定州的酒楼开起来之前,你得把封刀给教会了,要不然到时候两家店一起,你可得累死。”   天泽笑着点头,“放心吧小姐,小的一定做好。”   夏蝉笑笑,道:“将刚才的桑葚奶油杯现在就上架,立时开卖。”   天泽点头,转身去办了。   这时候,一粟食斋的大门口便停了一辆马车。   从车上下来的人,正是葛玉欣和刘婷儿。   天泽怎会识得两人,这会儿店里客人还少,零零散散的坐了三四个人,眼看着这两人进来,又是穿的不错,急忙笑脸迎了上去,“二位客官,吃点什么?小店有特色……”   没等天泽说完,刘婷儿就不耐烦道:“夏蝉在哪里?”   天泽一愣,随即看了看两人,道:“二位不是来吃饭的?”   刘婷儿不爽,“我再问你一遍,夏蝉在哪里,你一个小伙计少在这里装疯卖傻!”   天泽怒了,“不吃饭立刻走,要是来找茬我可就报官了!看看你们两个穿的这么人模人样的,谁知道竟然是个专门来找茬的!”   刘婷儿气急,挥手就要打,可是天泽哪里是个软柿子,见状直接闪开,刘婷儿落空,又使了大劲儿,差点歪在地上去。   外头的吵闹惹来了夏蝉的注意,皱眉走出来,见了这一幕,夏蝉道:“怎么回事?”   说话间,将刘婷儿和葛玉欣打量了一遍。   有了前面刘西洋和玉自珩给自己的普及,夏蝉知道,葛玉欣就是娘亲的三妹,虽然不是一个娘生的,可也是姐妹关系。   可是,夏蝉却不想认这个亲戚!   瞧着夏蝉出来,刘婷儿上下打量了她一眼,高傲道:“你就是夏蝉吗?”    ☆、123 虐虐这对极品母女!   葛玉欣自然是认识夏蝉的,看见夏蝉出来,葛玉欣微微皱眉,道:“夏姑娘,我们也不是来找茬的,只是有点事情想跟你商议一下。”   夏蝉抱臂,冷声道:“不好意思我没空。”   葛玉欣一愣,没料到夏蝉会这样毫不留情的拒绝,气得一张脸都白了起来。   不就是一个山村小村姑吗?到底有什么了不起的!   刘婷儿更是压抑不住怒火,大声道:“夏蝉,你别给脸不要脸,不就是一个小破村姑吗?你睁大你的狗眼看看,我们是京城里来的,你们这是什么破地方,我爹爹若不是皇上派来,难道你以为我们稀得来吗?你也别得意,我爹爹才不会喜欢你,你要是进我家的门儿,也只不过是个小妾罢了!”   夏蝉皱眉,这前面的话说说倒也罢了,可她说了后面这些,这不是在侮辱自己的名声吗?   夏蝉瞧着还在喋喋不休的骂人的刘婷儿,二话不说上前几步,在刘婷儿震惊的眼神中挥手,狠狠的扇了她一个耳刮子。   ‘啪’的一声脆响,打的刘婷儿都蒙住了,夏蝉狠狠的看着两人,道:“找事儿还不够?竟然还来败坏我的清誉,巡抚大人若是当真这样想,那就即刻回京去吧,我们定州这小地方,容不下你们这尊大佛。”   刘婷儿捂着脸,气得浑身发抖,“臭丫头,你竟然敢打我,我要让我爹来把你们这店给封了!”   夏蝉冷笑,“哦?这么有本事?那你就去啊!前提是你先走就立刻给我滚出去,不要让我喊人撵你们出去!”   葛玉欣气得是一张脸煞白,“夏蝉,你还真以为自己是根葱啊?小小年纪不学好,专门学着怎么勾引男人,你以为你能勾引的了我们家老爷吗?我告诉你,你就算是嫁进来也就是做个妾,别以为自己了不得……”   刘婷儿听着葛玉欣这样说,也是十分的解气,“就是,就算是勾引了爹爹嫁进来也就是个妾罢了,永远上不得台面!”   夏蝉真是被气笑了,这丫的谁说刘西洋对自己有意思了!   正在这时,玉自珩听见动静出来了,瞧着这刘婷儿满嘴的要让夏蝉去做妾,玉自珩气得简直要发狂,随手抄起一旁的竹筷子,朝着刘婷儿的脸就飞了过去。   这竹筷子被灌了内力进去,刘婷儿只感觉脸上被狠狠的打了一下,抽得生疼生疼的,感觉嘴巴里腥腥咸咸的很,一张嘴,就吐了一口血出来。   葛玉欣吓坏了,急忙伸手扶着刘婷儿,“婷儿,婷儿你没事儿吧?”   说着,看着玉自珩,“杀人啦,杀人啦……这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敢杀人,还有没有王法!”   “住嘴!”门外响起一阵威严低沉的声音,正是匆忙赶来的刘西洋。   葛玉欣一转头看见了刘西洋,脸色立时变得更白,刘婷儿也是不敢作声。   夏蝉瞧着刘西洋,笑道:“大人,你是想纳我为妾么?”   刘西洋一愣,急忙摇头,“谁在胡说八道!”   夏蝉冷哼,看了葛玉欣和刘婷儿一眼。   刘西洋顿时觉得臊的要命,转身扬手,一人给了一巴掌。   “胡说八道!葛氏,你若是实在闲的没事做,那就回京城去,莫要再跟在我的身边,我的脸早晚让你丢尽了。”   葛玉欣捂着脸,嘤嘤的哭泣,“老爷,你怎么能这样说我,妾身不还是为了老爷好吗……这个夏蝉她不知好歹的,说不定是要故意拿乔,想做个贵妾呢!”   玉自珩不爽的很,“天泽,将这个满嘴胡说八道的妇人扔出去。”   天泽领命,自然知道玉自珩所说的扔出去是什么意思,上前直接提了葛玉欣的衣领,顺着大门就扔到了大街上去。   天泽的动作痛快干净又利索,葛玉欣还没反应过来,整个人就被扔到了大街上去,‘哐’的一声摔在了地上。   玉自珩看着刘西洋,皱眉道:“刘大人,这种妇人只会搅得你家宅不宁,若是被有新人弹劾上奏圣上,只怕你的乌纱帽也保不住了。”   刘西洋咬牙,“下官知道,给夏姑娘带来的困扰,下官抱歉。”   说着,瞪了还在呆愣的刘婷儿一眼,道:“还不赶紧滚。”   刘婷儿临走前,转身痴痴的看了一眼玉自珩,脸色不知道是被打的通红,还是别的,反正这眼神是让夏蝉看的十分不爽。   玉自珩倒是没有看见,伸手拥着夏蝉往里走。   进了后厨,玉自珩道:“这刘西洋的乌纱帽便是不想要了。”   夏蝉轻笑,“他倒是还行,只是那葛玉欣和她女儿真是白痴。”   玉自珩看着夏蝉,伸手摸摸她的脸颊,“我最是见不得别人欺你半分!”   夏蝉笑笑,伸手覆上他的大手,“放心,有你在,不会有人欺负我的。”   玉自珩道:“天儿不早了,咱们回吧,伯母肯定在家里煮好了午饭。”   夏蝉笑着点头,道:“我去拿些小点心带着,回去分给大家伙吃。”   装好了点心,两人才坐马车回村儿。   到了家,葛氏果真已经跟柚青一起煮好了饭,看见两人回来,葛氏笑着道:“正好时候赶巧,你香云婶子送了只大肥鹅来,我跟柚青还有妞儿好容易杀好了,琢磨着也不会做,就等你回来拿主意呢。”   夏蝉笑着进来,在厨房门口往里探头一瞧,果真一只约莫*斤的大肥鹅已经被杀好了放在盆里,夏蝉看了看,道:“行,咱们中午就红烧鹅肉吃。”   说着,又道:“娘,做了米饭还是馒头啊?”   葛氏笑着,“我跟柚青一起做了馒头,蒸了好几锅,给道长送了好些去。”   夏蝉点点头,“道长喜静,一直不怎么出来,咱们以后做了啥,最好都送些去,我想着本来也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做完饭就挨着样的盛几勺,给他送去免得他还得自己做饭。”   葛氏笑着点头。   夏蝉手脚麻利的将鹅肉切成大块,道:“娘,咱们家里还有芋头么?上次做甜芋泥还剩下些没?”   葛氏道:“还有呢,跟着土豆一起,好些呢。”   夏蝉笑着,“削几个芋头跟土豆来,这鹅肉跟土豆芋头一起烧可好吃了。”   大家都去准备了,夏蝉一到了厨房,就变成了指挥官,“娘,你去将我前头腌好的大蒜和辣椒拿出来,这会儿估摸着好吃了。妞儿,你去跟柚青一起削土豆和芋头,宝儿去摆碗筷,梅丫你来烧火,顾清你去劈柴……”   挨个的吩咐完了,玉自珩挽着袖子傻了眼,“小知了,我干嘛啊?”   夏蝉轻笑,扬眉道:“来,你来帮着我把这鹅肉给剁了。”   玉自珩笑着上前,“行,力气活我在行!”   夏蝉轻笑,“别着急,这剁肉骨头免不得脏了衣服,我帮你穿上围裙。”   说着,拿了围裙来从后面给玉自珩穿上,够不着脖子,夏蝉着急,“弯腰啊你……”   玉自珩轻笑着弯腰,顺势在夏蝉的额头上偷了一个香吻。   纵使亲密了许多次,这样不经意的小偷袭还是会让夏蝉红了脸,她有些紧张的看了看四周,幸好大家都各自忙各自的,没人看见。   夏蝉抬眼,嗔怪的看了玉自珩一眼,这一眼柔情无限,带着丝丝缕缕缠绕的娇羞和女儿家特有的柔柔的风情,看的玉自珩的心跳都漏了一拍,红了耳根。   夏蝉站在他面前,只到他的肩膀,伸手绕到后面去给他系好围裙的带子,这个动作又像是抱住了他一样,玉自珩微微低头,嗅着她发间的清香,轻吻了一下她的头顶。   夏蝉不悦,微微皱眉道:“这是在哪儿呢,你就这般孟浪!”   玉自珩轻笑,低头瞧着她水汪汪的大眼睛,笑道:“谁让你在身边呢。”   夏蝉抿唇,转身去了一旁拿盘子,玉自珩看着她袅袅娉婷的背影,又是一阵心猿意马。   中午这顿饭在大家的齐心协力之下做的是又快又丰盛,夏蝉每样都盛了一些出来,让梅丫拎着一大碗烧鹅给孟培德家里送去,然后又让薛材拎着一碗去给毕方送去。   接连几次的事情下来,夏蝉对毕方信任的很,而且还有些依赖了。   若是开酒楼,自己手里的人手肯定不够,而寨子里的兄弟们,能管事儿的管事儿,能独挡一面的也不少,这下可是为自己省去了不少的麻烦。   夏蝉越想,就越觉得这个毕方真的是上天特地安排给自己的福星。   招呼大家洗了手,便开始吃饭了,瞧着几个孩子还在外头玩呢,夏蝉道:“阿材,叫阿静和宝儿来吃饭了。”   薛材应声,跑过去拉着两人来洗手。   午饭十分的丰盛,中间是一个大汤碗的烧鹅,土豆和芋头都是炖的烂乎乎的,鹅肉烧的酱色,看起来就十分惹人口水,夏蝉炒了个嫩菠菜和鸡蛋,算是普通的农家小炒,还有就是前阵子夏蝉腌下的辣椒和大蒜。   辣椒都是自己种的,炒着吃倒也是行,只是这天儿热了,夏蝉觉得弄点腌菜可能更下饭,而且这辣椒和大蒜腌好了之后都是酸酸辣辣的,特别开胃,不论是早上配白粥,还是中午晚上配馒头米饭,都挺好。   夏蝉吃了几口,道:“这辣椒腌的还行啊,你们吃着咋样?”   大家都是纷纷点头,宝儿笑着咬着馒头,“姐姐,宝儿喜欢吃姐姐腌的大蒜和辣椒,真好吃。”   说着,又夹了一筷,一大口的塞进了嘴巴里。   葛氏瞧着宝儿的样子,急忙转身去倒了一杯水来放在他身边,“瞧你,慢点儿吃,这东西虽说好吃却也是带点冲头的,可不能多吃。”   夏蝉笑着点头,“可不是,就当小咸菜吃,别把它当主菜吃,要不然可不行。”   宝儿笑着,“宝儿记下了。”   夏蝉想了想,觉得自己要让酒楼也弄一些,客人们在点完菜等菜的空档,自己要免费为拥有白玉牌的和白玉牌以上的客人提供肉粥和小咸菜,这样一来,说不定可以带动一下大家来入会员的兴致。   这一块最低等的白玉牌就是一千两,一千两啊,自己要修建水库,真的是完全不用愁了。   夏妞儿吃着烧鹅,道:“姐姐,妞儿倒是觉得这个烧鹅好吃,肥而不腻,就跟书上说的似得。”   夏蝉轻笑,现如今吃的这些个鸡鸭鹅的,都是土生土长,乡下人可不懂的什么打激素啥的,都是本本分分的养着,这一只大肥鹅敦实的很呢,而且吃起来肉质也特别的鲜美,绝对不是她在现代超市里买回来的那种感觉。   夏蝉想到这,忽然对自己以后的农场期待起来了,到时候农场里养出来的鸡鸭鹅牛羊猪,全都是绿色无污染的,绝对可以放心吃。   吃完了饭,夏蝉便洗了洗准备午睡了,只是脑子里装了事儿太多,在床上翻来覆去的也睡不着,玉自珩在一旁看书,瞧着她在床上滚来滚去的,忍不住道:“怎么?睡不着吗?”   夏蝉翻过身子,看着玉自珩点点头。   玉自珩轻笑,放下书低头吻了吻她的唇,“我抱着你睡。”   夏蝉却摇摇头,一股脑的坐起身子来,道:“十三,我想画一个东西。”   两人坐在书桌旁,夏蝉挽着袖子研墨,玉自珩铺开一张纸,拿着毛笔在砚台里蘸了蘸,道:“说吧,怎么画?”   夏蝉指了指,“这里,要画一个农场……”   说着,夏蝉将自己对村庄的规划说了一遍,玉自珩这画工相当了得,没几下就按照夏蝉的要求画了出来。   夏蝉托腮看着,道:“这样看起来,水库的位置就建在靠近山谷这里了,方便蓄水,而且水源充足。”   玉自珩点头,拿着毛笔在山谷处画了一个圈,夏蝉看着,道:“这旁边的位置是小庵村,我觉得小庵村这里不错,村子不大,也就二十几户的人,而且这里都是打鱼的渔民,以后如果能将荒地开到小庵村那里去,那我们以后就不愁没有鱼虾什么的了,那里收回来的鱼虾还便宜呢。”   玉自珩笑道:“你这小丫头,野心不小,还想做做水上的生意啊?”   夏蝉笑着点头,“那是自然。”   两人说着话,构思好了这前景,夏蝉道:“我得去跟曹叔说一声,让他找点人手开始备着干了,要不然你说这万一旱了起来,这地里头的庄稼可是都完了。”   玉自珩轻笑,“好,我跟你一起去。”   两人换了身衣裳下了楼,瞧见在花厅里的桌子上,宝儿和阿材正在念书呢,阿静和妞儿一人也分了一支笔一沓黄色的练习纸,在跟着写字。   葛氏在一旁做着衣裳,时不时的抬头看一眼,看见几个孩子都是认认真真的,也是笑笑不语,又低头去继续飞针走线。   夏蝉拉着玉自珩走了出去,道:“真是好,我就喜欢现在的生活,安逸无忧,之前穷日子的时候,就想着什么时候能有一座大房子,然后让全家都吃饱穿暖,现在愿望真的实现了,觉得太好了。”   玉自珩笑笑,“你也太容易满足了。”   夏蝉轻笑,“那可不是呢,我现在还想着的就是要把泉水村搞好,还有我的生意也要搞好,发扬光大。”   两人去村儿里找了曹得寿,夏蝉将自己的打算跟曹得寿说了一下,曹得寿听着觉得有道理,于是连连点头道:“里正,你说的有道理,咱们这儿别看这靠海,可是每年这夏天就容易天旱,往年天旱的是一滴水都没得,这井都旱的没水呢。”   夏蝉关切道:“那怎么不想着在初夏的时候就建一个水库蓄水呢?”   曹得寿叹口气,一旁的蔡霞正捡着豆子,听见夏蝉的话就抬头道:“也想过呢,可是没钱啊,这往年是方有为那个老狐狸在里正上,抠的一个铜板都不往外掏,他才不管乡亲们的死活呢。”   曹得寿叹口气,接上话茬道:“可不是,其实说到底还是没钱,这建水库可得不少钱,还得有人力,可是很麻烦呢。”   夏蝉笑笑,“现在乡亲们都是忙地里的活儿,其余时间都是闲着,这农场的猪羊崽子啥的还得过段时间才能送来,咱们先弄着水库,为这个夏天做准备。”   曹得寿点点头,磕了磕手里的烟枪,道:“行,我这就去跟大家伙说说,咱们啥时候动工呢?”   夏蝉点头,“越快越好。”   这边建水库的活儿开始了,得到了乡亲们的一致赞成,夏蝉下午正在院子里看账本,就见刘忠和曹得寿一起来了,夏蝉好奇,放下账本道:“刘叔曹叔,你们俩咋一起来了?”   曹得寿笑着将一个布包递了上前,放在夏蝉面前的石桌上,道:“乡亲们听说里正要建水库,自发的拿了钱,不多,一共才凑了十五两,可是里正你也知道,现在这刚开春,大家伙手里都没钱……”   夏蝉一愣,急忙道:“我啥时候说跟乡亲们要钱了?”   曹得寿一愣,刘忠也是愣住了。   夏蝉摇摇头叹口气,将荷包推了回去,道:“把钱还给大家,就跟大家说,这水库的修建,我自己拿钱,让大家不用担心。”   曹得寿拿着荷包,震惊道:“可是里正,这水库要建起来,可得花不少钱……”   夏蝉轻笑,“我知道,我要准备建的时候,就已经算计好了,这刚开春,大家伙手里的那点儿钱都是命根子,不像我,我在镇子上有酒楼,钱还能周转的开,再者,大家伙出力就行了,钱就不用了。”   曹得寿跟刘忠听了,都是感动不已,一时间两个大老爷们儿也是没了话。   夏蝉低着头看着账本道:“你们回去把钱还了吧,就跟乡亲们如实说,钱的方面不用担心,我在这个位置上,就得帮着咱们村儿做点实事儿。”   两人见夏蝉这么说,便没有多说什么,告辞出了门。   去了田地里,曹得寿看着乡亲们都在地里拔草锄地的,就挨个的将钱还给了大家。   牛大拿着钱,有些摸不着头脑,“曹老弟,这钱不是给里正凑着建水库的吗?咋的现在又不建啦?”   牛大这么一说,乡亲们也都是好奇起来,这建水库的消息一说出来,大家是相当赞成的,因着前几年的干旱天气实在是太可怕了,如果真的能建成水库,到时候庄稼也不会死,这秋天的时候也可以多收一点粮食了。   可现在把钱退回来了……   乡亲们都是着急了。   不等曹得寿说话呢,大家伙就都开始议论起来了。   “这咋回事儿啊?是不是嫌弃钱少啊?”   “就是,曹老弟,要不咱们去跟里正好好商议一下吧,咱们是真的把手头上的钱全都拿出来了啊,多一分也是没有的了。”   曹得寿无奈,苦笑道:“大家伙儿安静一下听我说,大家都是误会了!”   曹得寿这么一说,乡亲们才算是安静下来,齐刷刷的看着曹得寿。   曹得寿道:“里正说了,知道大家手里头都没有钱,所以这建水库的钱,由里正自己掏,说是大家只要出点力去帮着建起来就行,其余的钱的事儿都是里正一手包下。”   乡亲们听曹得寿这样说,可是乐坏了,同样也是十分的感激夏蝉,纷纷互相交谈起来。   下午的时候,夏蝉便收到了乡亲们送来的各种东西,什么鸡蛋玉米,新鲜的小蔬菜和应季的小水果,都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却都是代表了乡亲们的心意。   夏蝉看着厨房堆了一大堆的这些东西,有些哭笑不得,梅丫跟柚青蹲在地上分着类,然后将篮子还回去,葛氏瞧着,道:“这些乡亲们都是热心肠,不知道拿啥来感谢你。”   夏蝉笑笑,道:“是啊,大家都是心肠好,我看着这些东西虽然对咱们来说不算啥,可是对他们来说,肯定是至关重要,我想着,等过几天去镇子上买个十几头猪回来,杀了分分,我昨儿个瞧着咱们村儿那些跟宝儿一起玩的小娃子,一脸的菜色,许是这饭也吃的不好。”   葛氏点着头,“都怪这场战事,要不然哪能这样呢。”   夏蝉点点头,道:“好在现在房子也盖起来了,这庄稼也弄好了,现在就等着建水库,然后养牛羊猪,再就是秋天的收粮食了,我相信啊,今年大家一定是一个丰收年。”   葛氏跟着点头,这会儿,梅丫收了一些花生仁出来,夏蝉见了,道:“将这花生收拾出来煮了吃吧,都是好的,煮了之后做个花生粘。”   梅丫应声,拿着花生出去收拾干净。   花生粘也就是花生板糖了,要用熬好的糖来黏住花生粒,这些花生粒弄出来之后都是压碎的,一点点的不会很碎,咬在嘴里特别的香,夏蝉吃了好几个才停手。   这会儿,家里却是迎来了一位特别的客人。   刘西洋带着小厮到了夏蝉的家里,其实他是早就已经到了的,只是村口的守门有点麻烦,好说歹说,加上一半的威胁,才进了来。   夏蝉瞧着这不请自来的人,有些不爽。   “刘大人,前来我家有何事?”   刘西洋看着夏蝉,眼神十分的慈爱,“丫头,上午的事儿真多很抱歉,我已经狠狠的教训了他们,以后她们都不会再来找你的麻烦了。”   夏蝉看着刘西洋的眼神,觉得有些怪怪的。   这前几天还是针锋相对的敌人,怎么这会儿又变成了这幅样子呢?   要求和?还是有所求?   夏蝉戒备的看着刘西洋,倒是葛氏有些不好意思,道:“大人请坐吧。”   刘西洋受宠若惊,急忙在一旁坐下,道:“把东西拿上来。”   身后的人将箱子抬了上来,夏蝉皱眉,“什么东西?”   刘西洋笑着,“不知道你们喜欢什么,就买了些缎子和首饰。”   夏蝉皱眉,“非亲非故,无功不受禄,我们不能要,大人请收回去吧。”   刘西洋看着夏蝉的样子,心里也难受的很,道:“丫头,前几次是我的错,我不该针对你,我现在是真的想悔改了,希望你能给我一次机会。”   夏蝉冷哼,“你是葛宗国的女婿,葛宗国一直对我不满意,难道你还能为了我大义灭亲么?”   刘西洋点头,“能。”   夏蝉一愣,看了看玉自珩,又转头看着刘西洋,“大人,我没空跟你玩这游戏,你就告诉我,你想要什么就行。”   刘西洋叹口气,“玉兰可能记不得了,之前我在王府的时候,玉兰给了我很多的帮助,若非是她,我不可能有今天的成就,所以我再次见到你们,我想尽我的力所能及去报答她。”   夏蝉听了这话,却是没有再做声。   葛氏看着刘西洋,眼中一片清明,“大人,往事我已经不记得了,这次的礼物我们收下,只是没有下一次了,我已经不记得之前的,大人也不用耿耿于怀,就让以前的事情都过去吧。”   刘西洋心中一震,隐在袖中的手都忍不住紧紧的攥起来。   过去?真的能过去吗?他也以为能过去的,可是自从那天见到她之后,自己整个人就像是着了魔一样,无时无刻想的都是她。   可是她此刻的眼神那样坦荡,没有丝毫的遮掩,刘西洋知道,她是真的忘记了。   刘西洋低下头,没有作声。   夏蝉抿唇,咳了咳道:“那个,吃块花生粘吧。”   既然他对娘是真心的,那就一般不会跟自己做敌人的。   刘西洋受宠若惊,伸手拿了一块在手里,也不吃,只是看着大家。   夏宝儿好奇,悄声问,“姐姐,这个人是谁啊?”   夏蝉道:“忘了给大家介绍了,这位是咱们定州新来的巡抚大人,以后就叫刘大人。”   说着,又跟刘西洋道:“这是我弟弟宝儿,我妹妹妞儿。”   夏宝儿跟夏妞儿都是急忙道:“刘大人好。”   刘西洋看着两人,眼中是长辈的慈爱,“好,好,以后不用叫刘大人,叫刘伯伯就行。”   刘西洋看了看,道:“宝儿多大啦?上没上学堂啊?”   夏宝儿点头,“宝儿六岁了,夏天过了就可以去镇子上的万山书院了。”   刘西洋赞许的点头,“不错,有前途。”   说着,又转头问夏妞儿,“妞儿多大了?”   夏妞儿点头,“妞儿十二了。”   刘西洋道:“妞儿长得像玉兰,好看,定下亲事了没有?”   葛氏点头,“村里的,已经定下了,知根知底儿,人品好。”   刘西洋笑着点头,“人好就好。”   说着,又似乎是略有惆怅,看着两人道:“以后有什么事儿都可以去找刘伯伯,知道了吗?”   两姐弟点点头。   说了一会儿的话,刘西洋终是按讷不住,道:“怎么不见……你们的爹爹呢?”   夏蝉轻笑,“我爹死了。”   刘西洋一愣,夏蝉又道:“先是分家,再就是自己作死了,没什么好说的。”   刘西洋也不是傻子,从夏蝉的话里就能听出他们之前的生活环境,想必是并不好。   他一想到有个男人拥有了葛氏,然后又没有好好对待,他的心里便像是燃了一把火一样,愤怒的很。   恨不得去地底下将那个男人挖出来,再狠狠的折磨一顿!   “那你们现在……”刘西洋想了想又问道。   葛氏接了话,“就我们娘仨过着,也挺好的。”   刘西洋看了看葛氏,见她目光淡淡,眉目温婉,低头之间,就像是当年自己刚入王府之时,在园中见到的她一模一样。   这么多年过去了,岁月不曾苛待她,她依旧是那么的美丽,那么的温柔,那么的……让自己魂牵梦绕。   结束了对话,刘西洋起身告辞了,夏蝉出去送他,走到门口,刘西洋却道:“玉兰,你能单独送送我吗?”   说这话,刘西洋的眼神却看向了夏蝉。   夏蝉叹口气,道:“娘,那我们先回去了。”   葛氏点点头。   等到几人回了去,刘西洋才敢光明正大的看着葛氏。   葛氏有些拘谨,抬头道:“大人有什么话想说,就尽管说吧。只是莫要再提及当年的往事,没得只是凭添几分伤感罢了。”   刘西洋心头震动,记忆里,自己从未与她隔的这样近。   “玉兰……我其实……”   刘西洋一开口,却发现自己的声音哽咽,眼眶酸涩,鼻子也有点酸酸的。   他活了这么多年,就算是在最低谷的时候,也没有想要哭过,可现在,他是真的很想哭。   他想哭一哭命运,哭一哭老天,为何这样不公,他宁愿不要这功名利禄,只要能与自己心爱的女人在一起,做什么都是值得的。   葛氏看着刘西洋的样子,心里也是有些不好受。   刘西洋好不容易平稳了自己的情绪,缓缓开口道:“玉兰,你现在是一个人带着孩子,肯定很累,若是你愿意……”   葛氏急忙摇头,“大人,你已经有了妻室!”   刘西洋看着葛氏,“只要你现在点一个头,我即刻回去写下休书!”   葛氏一愣,抬头看着刘西洋,他的眼神中,坚定,执着,深情满满。   葛氏轻轻的摇头,“大人,妾身已经定下婚约,不日便要成婚了。”   仿佛一道晴天霹雳,刘西洋讷讷的看着葛氏,“怎么……怎么会?”   就算是这时候遇见,自己还是晚了一步吗?   刘西洋颤抖着,问道:“是谁?我想知道是谁……”   葛氏叹口气,“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都有了各自的生活,所以不希望会打扰,往事就是往事,不可能再回去了,大人,我已经忘记,希望你也能慢慢忘记。”   说完,葛氏便转身,回了家。   葛氏回了家,夏蝉瞧见她的样子,道:“娘,你还好吧?”   葛氏点点头,“没事儿,我先回屋了。”   夏蝉看了看葛氏的背影,也是没有说话。   夏蝉回了屋子,左看右看,又是觉得不对劲,起身道:“不行,我要去看看我娘。”   玉自珩急忙伸手拉住她,“看什么看啊,伯母现在肯定心里乱着呢,这也是感情问题,你让她自己安静一会儿吧。”   夏蝉撇嘴,甩开了玉自珩的手,道:“你是不知道,我娘那人性子绵柔,不像是我什么都能自己开导自己,要是让她一个人憋着,说不定会憋出什么事儿来的。”   说着,起身道:“你在这等着,我去厨房做点甜汤,然后去我娘的屋里瞧瞧去。”   玉自珩看着夏蝉飞快的离开,只得无奈的笑笑。   夏蝉去了厨房,煮了一碗甜芋泥,放了个勺子拿着托盘端着去了葛氏的屋子。   ‘叩叩叩’   “娘,是我,我煮了好吃的,你开门啊。”   屋子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没一会儿,葛氏便打开了门。   夏蝉当先瞧了瞧葛氏的神色,觉得没什么不对劲的,才笑着道:“娘,瞧,我煮了甜芋泥,你吃一点吧。”   葛氏笑着,“大热天儿的,煮这个最麻烦……”   夏蝉抿唇笑,闪身进了屋子,将托盘放在了桌上道:“谁让娘喜欢呢,所以我再辛苦做也值得。”   葛氏笑着,伸手拍拍她的肩膀,“怎么今儿个嘴巴这么甜?”   夏蝉坐在葛氏身边,伸手挽着她的胳膊,将头靠在葛氏的肩膀上,道:“娘,刘大人跟您说了什么?”   葛氏一愣,随即笑道:“也没什么,只是叙旧,听他话里的意思,是对那段往事还放不下。”   夏蝉笑着道:“娘,其实您也没有忘记是不是?要不然您不可能现在回来屋子里一个人伤神。”   葛氏怔了一会儿,又笑道:“知道什么事儿都瞒不过你这个鬼灵精。”   夏蝉轻笑,直起身子来看着葛氏,“那娘亲,你对这个刘大人,有感觉吗?”   夏蝉问出口的时候,心里也是担心的,万一有感觉的话,那注定最后要伤的就是郭东义的心了,而且刘西洋现在有妻子,就算是和离,后期也会是麻烦重重。   不过她不会强行要求葛氏如何,葛氏的选择,才是最重要的。   葛氏摇摇头,“当年在王府,我对他只是一般的感情罢了,他学问很好,我心里会很钦佩她,可是完全没有男女之情的。”   夏蝉听到这里,心里才算是松了一口气,好在娘亲的心还是没有动摇的。   葛氏笑着,“我既是已经决心要嫁了你郭叔叔,就是一心一意的,不会再朝三暮四了。”   夏蝉轻笑,点头道:“那我就放心了。”   说着,夏蝉道:“不过这事儿还是不要让刘大人知道了,郭叔叔现在是他的下级,万一闹了矛盾可就不好了。”   葛氏点点头。   夏蝉道:“娘,婚礼还有几天了,过几天我在定州开了新的酒楼,咱们就去郭叔叔家里住几天,当做是提前帮着娘熟悉环境了,想必郭叔叔肯定是欢迎的呢。”   葛氏轻笑,却是没有反驳。   这边葛氏走后,刘西洋站在门口,怔怔的看着葛氏离开的背影,心头的痛楚难以言语。   历经两次,还是无法把握住自己心爱的女子吗?   一旁的小厮小心翼翼道:“老爷,咱们回吗?”   刘西洋又不舍的看了看院子里的景色,仿佛还能感受到葛氏的气息,好半天,才转头道:“回吧。”   坐着马车出了村子,刘西洋坐在马车里暗自伤神,却不知外头葛玉欣早已等在了外面。   葛玉欣一路跟着刘西洋来了这里,本来也想进村子的,可是看到刘西洋软磨硬泡了一阵才进去,葛玉欣只得放弃了这个打算,等在外面等着刘西洋出来。   这会儿看见刘西洋的马车出来,葛玉欣急忙上前,展开双臂拦在了马车之前。   驾车的小厮吓了一跳,急忙勒住了缰绳,马车却还是急速的抖了一下,才堪堪的刹住了车。   刘西洋一愣,急忙道:“怎么回事?”   那小厮看清楚了面前之人是葛玉欣,急忙道:“老爷,夫人来了……在外头挡着路呢。”   刘西洋一愣,急忙掀开轿帘,果然看见了正拦在路中间的葛玉欣。   刘西洋盛怒,“你在这里干什么?难道不知道这样很危险吗?赶紧的上车来。”   葛玉欣咬着牙,“你也知道担心我的安危吗?你将我们母女俩仍在府里,然后自己买了东西不远路途来看这个小妖精,还偷偷摸摸的,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安得什么心思!”   刘西洋皱眉,“你说的什么浑话,我跟夏蝉相差几十岁,我在你的眼里就是个这样的人吗?”   葛玉欣咬着牙,“我不管,我今天一定要抓出这个小妖精来狠狠的打一顿,要不然我以后都不用活了,被人知道我连丈夫都守不住,我还要的什么脸!”   说着,就要往村子里冲。   刘西洋却是一愣,不成,若是被葛玉欣见到了玉兰,那玉兰的身份一定会暴露,到时候玉兰的生活会被打乱的。   虽然他不知道当年玉兰为何会流落至此,可是那宅子里的腌臜事儿惯是多了去了,现在玉兰好不容易有了安稳平静的生活,绝对不能再被打扰。   刘西洋想到这,急忙跳下马车,想要拦住葛玉欣。   可是这会儿的葛玉欣,却是已经冲进了村外的障碍栏杆下,弯腰想要爬进去。   ------题外话------   票票啊票票,亲们有票的话甩给佳人好咩,看着这个月的票票感觉要哭了嘤嘤嘤~ ☆、124 渣女想献身,十三怒拍之!   刘西洋见状,急忙去将葛玉欣给拉了回来,怒声道:“你想干嘛?!”   “你管我干嘛?我今天就是要去弄死这个不要脸的狐狸精。”葛玉欣哭着道。   刘西洋真的是被惹毛了,抡圆了胳膊一巴掌就上去了,打的葛玉欣连连后退几步。   “你为了一个狐狸精打我?”葛玉欣捂着脸,看着刘西洋,一脸的愤愤,“好,好你个刘西洋,我这就回京城,找我爹替我做主。”   刘西洋打完了之后也是觉得自己有些激动了,正想说句软话,却不料又听到了葛玉欣这样说。   刘西洋气得要命,也觉得自己这么多年一直被葛宗国压着,好不容易来了这里,还得受葛玉欣的气,想到这,刘西洋一气之下便甩开了葛玉欣的手臂,怒声道:“好,你去吧,既然你非要闹大,我也不拦你!”   说着,自己转身上了马车,道:“走。”   葛玉欣一愣,没想到刘西洋会这么决绝,一旁的丫头见了,也是不敢上前去说话,只敢站在一旁静静的看着。   葛玉欣发了一阵的疯,瞧着刘西洋的马车竟然真的走远了,葛玉欣这才意识到坏事儿了。   自己只不过是说几句气话罢了,怎么也不会做真的去告诉自己的父亲,那不是要和离吗,如果自己真的和离,岂不是丢死人了!   葛玉欣也是觉得有些后悔自己的冲动了。   葛玉欣愤愤的起身,看着丫头道:“还不过来扶我?”   丫头被葛玉欣这声音给吓了一跳,抿着唇小心翼翼的走了过来,扶起了葛玉欣。   “夫人,咱们还进去吗?”丫头小心翼翼的问。   “怎么进去?这泉水村倒是挺厉害的,一个破村儿罢了还弄什么守门的!”   葛玉欣揉着自己的肩膀,愤愤的看着村子里的道路。   眼中的毒辣是抹不去的阴狠。   她就不相信了,区区一个小村姑,自己还能被打败了不成?!   守门的乡亲听见了,站出来道:“你是哪家的泼妇,竟然敢说我们泉水村是破村,这种德性,怪不得丈夫不稀罕你,要休了你呢!”   葛玉欣一听这话,气得是上气不接下气,尖声道:“你说谁被休了,你才被休了,你们这就是一个破村,破村……乡野匹夫,没素质没见识……”   那村民也是不爽了,从墙根拿了根平时放着以备不时之需的木棍子就上前来,站在门口看着葛玉欣道:“你这泼妇,再说一遍试试,你再敢说,我就抓你去祠堂受罚。”   葛玉欣吓了一跳,急忙带着丫头退后几步,临走时还不忘骂骂咧咧几句。   村民是真的被气到了,眼珠子转了转,觉得应该告诉夏蝉一声,便锁好了木门,转身朝着夏蝉家里跑去。   夏蝉正在家里伺候院子里的花花草草呢,玉自珩做起了小跟班,拿着个篮子在后头跟着,摘些花瓣,然后拿回去晚上给夏蝉泡澡时好用。   见牛大匆匆忙忙的跑了进来,夏蝉道:“牛叔,怎么了?”   牛大赶忙将葛玉欣的事儿说了一遍。   夏蝉听着,不由得笑了,“牛叔,你做的好,下次这女人来了,二话不说打走就是,可千万别让她进村儿,要不然咱么可得有麻烦了。”   牛大急忙点头,拍拍胸脯道:“那行,里正放心吧,俺肯定不让这臭婆娘进村儿。”   夏蝉笑着,“对了牛叔,我家煮了玉米棒子,进来吃点再走。”   牛大急忙摆手,“不用不用,俺还得去村口守着哩。”   说着,转身就跑了出去。   夏蝉笑着,“这么大个人了还这么冒冒失失的。”   说完,夏蝉又低头开始给花枝子修剪,玉自珩在后头伸手帮她拿开头顶的花枝,道:“葛玉欣这般来闹,想必事后还会有动作,以后你出门都要跟我在一起,不准单独行动。”   夏蝉抿唇笑着,一边修剪花枝一边道:“你这话说的,怎么好像哪一次没跟你在一起似得?”   玉自珩轻笑,却又抿唇严肃道:“这可不是说着玩儿的,他们大宅院里的人都是腌臜心思一堆一堆的,我怕你防不胜防,会吃亏。”   夏蝉抿唇,也不做声,只是轻轻点头。   玉自珩又道:“若是我在你身边,他们还会忌惮一点。”   夏蝉点头,直起身子来转身道:“好,以后去哪里你都跟着我。”   说着,低头看了看玉自珩手里篮子的花瓣,笑道:“走,咱们去洗洗,晚上沐浴的时候可以用。”   两人去水池子里洗了花瓣,玉自珩打了水,一股脑倒进了木盆里,夏蝉将花瓣都洒在了里头,伸手撩着水洗着,初夏的天气,空气中带着丝丝的闷热,夏蝉躲在阴凉的地方玩水,觉得也不是那么热了。   玉自珩搬了俩小板凳来,一人坐一个,在树荫下洗花瓣。   这边儿靠着个金鱼小池子,夏蝉前几天让人去买了些小金鱼回来,约莫有几十尾,都洒在了水池子里。   这金鱼儿倒是惹来了夏妞儿和夏宝儿的喜欢,每天去喂食都能喂十几次,要不是夏蝉叮嘱了不能喂得太多会撑死这些小鱼儿,俩姐弟才不会罢手呢。   夏蝉低着头洗着花瓣,将洗干净的花瓣放在一旁的竹篮子里空水,花瓣杂七杂八的,月季的,玫瑰的,还有石榴花的,形色各异,香味儿也不一样。   “好香啊……”夏蝉低下头去闻了闻,神色陶醉。   玉自珩瞧着她的样子,心生怜爱,道:“倒是不及你香。”   夏蝉微微脸红,侧脸去看玉自珩,“油嘴滑舌。”   她杏眼含春,媚眼如丝,脸颊两侧有一对小小浅浅的酒窝,笑起来的时候仿佛当中盛了琼浆玉露一般,端是这样看着,玉自珩便是醉了。   微微俯身,玉自珩轻吻了一下她的唇,夏蝉脸色红红,“你干嘛呢,这在大白天的呢……”   玉自珩轻笑,“周围没人,大家都各自在屋子里头呢。”   夏蝉不依,“没人也不行,大白天的多难为情。”   玉自珩轻笑,嘴角微微翘起来,低头去拿着额头与她的相抵,“没关系的……”   说着,还没等夏蝉说话,顺势便俯身吻住了她的唇。   树影婆娑,花影相接,微风吹过,树叶和花瓣发出沙沙的声音,白衣男子单手抱住红衣女子的腰身,两人耳鬓厮磨,情深意浓。   好在这里还算是隐秘,且若是不仔细看根本不会发现,缠绵且带着淡淡花香的一吻结束后,夏蝉的一张俏脸便变得红彤彤的了。   玉自珩伸手微微的抚着她的脸颊,像是怎么看也看不够似得,低头轻吻她的唇,下巴,脸颊,鼻梁,眉眼。   夏蝉柔柔的回应着他,正在这时,一阵脚步声传来。   夏蝉一惊,急忙抽回身子来,玉自珩正色坐好,伸手一扬衣袖,将夏蝉挡在自己的身后,给她时间整理好自己。   来人正是牛大。   他本身就是个风风火火的人,来了也不知道在门口喊一声,只知道胡乱的往里冲。   夏蝉见了牛大,一愣,道:“牛叔,你咋的来了?啥事儿啊?”   牛大道:“里正,外头有一辆马车要进村,说是给将军送礼的。”   夏蝉皱眉,转头看向玉自珩,玉自珩起身,将夏蝉拉了起来,道:“去看看。”   两人相携出门,夏蝉心里止不住的好奇,送礼?这送的是什么礼?又是谁呢?   到了村口,夏蝉就瞧见那里停了一辆马车,旁边儿还站着一个小厮模样的人。   见了两人来了,那小厮急忙上前笑着道:“给将军请安,奴才奉我们家小姐之命,给将军送这些礼物来,希望将军大人不记小人过,笑纳。”   玉自珩皱眉,“你们家小姐是谁?”   那小厮笑着点头,“是巡抚大人刘大人家里的。”   夏蝉一听,不由得惊讶,竟然是刘婷儿那货!   继而夏蝉又联想到了刘婷儿当日走的时候看玉自珩的眼神,夏蝉这心里就是十分的不爽。   而玉自珩也是十分干脆利落,“速速带走,要不然可就要赶你走了。”   夏蝉也是跟牛大道:“牛叔,以后刘家来的人,除了刘老爷之外,统统不准进来,若是想闹事的,就直接打走。”   牛大见夏蝉语气生硬,也知道了这定是夏蝉不喜欢的人,在牛大心里,别看这夏蝉年纪小,可是却是牛大最佩服的人,如今夏蝉发话了,他就得必须严格执行。   伸手拿了根木棍在手,牛大道:“还不赶紧滚!”   小厮被这气势给吓到,万万没想到自己来送礼还讨不了好处,心里这个堵得慌,屁股一歪坐在车辕子上,驾着马车就离开了。   夏蝉道:“十三,那个刘婷儿她是不是……”   玉自珩打断她的话,“我根本不知道她长得什么样子。”   虽然说这话有点让人不相信,不过夏蝉还是觉得满足的很,她本身没有怀疑玉自珩的意思,只是想问这个刘婷儿是不是又要作什么妖!   这边小厮驾着马车回了去,跟刘婷儿说了一下玉自珩和夏蝉的原话,刘婷儿一听,这满心的期待便都落空了。   “夏蝉那个贱人,勾搭着爹爹,竟然该勾搭着将军,真是贱人!”   一旁的丫头道:“小姐别气,她夏蝉是什么货色,一个小村姑罢了,不及小姐的万分之一呢,便是给小姐提鞋都是不配的。”   刘婷儿闻言,脸色稍稍好看了一点。   丫头道:“小姐倒不如亲自去找一下将军,然后两人私密对话,这样没有了夏蝉那贱人的骚扰,将军定会发现小姐的好。”   刘婷儿听到这,眼神忽然一亮,笑着点了点头。   这边夏蝉和玉自珩却是没有回家,而是手牵手去了山上的山谷中,夏蝉拿了银子,曹得寿即刻召集大家开始建造水库。   大家伙都是受过干旱天的人,自然知道这天儿若是旱起来,那是没有一两个月过不去的,而这一两个月的时间,大家没水喝,地里的庄稼也会旱死的,所以大家都是知道这个水库的重要性,不用旁人催,大家伙干起活来都是十分的起劲。   夏蝉跟玉自珩去了山谷处,看到大家都进紧锣密鼓的开始了,夏蝉看着,问着一旁的曹得寿道:“曹叔,都准备齐了么?这水库几天能弄好。”   曹得寿点点头,道:“材料都联系好了,大家伙加把劲多干点儿,许用不了几天就能行,毕竟咱们就建一个大的蓄水池子,不用太麻烦。”   夏蝉点点头道:“希望这水库能顺利的建成,我瞧着这阵子也就那天那么一场雨,咱们村儿那小河干涸的干到了上游去,而且这几天越发的热了,没水是真不行。”   曹得寿点头,“里正你放心吧,我在这儿盯着,很快就完事儿了。”   夏蝉点头,道:“我让人去镇子上的屠户家里弄了四头杀好的大肥猪,约莫天黑之前就送来了,到时候你让乡亲们干完活就在祠堂门口等着,咱们把这猪肉分分,我瞧着大家伙最近也是都没得钱,也吃不上肉什么的。这活儿耗体力,要是这身体跟不上,可就被拖垮了。”   曹得寿听了,感动的是不行,急忙道:“里正,像您这样整天拿出自己的钱来贴补村子里的,真的是很少,乡亲们都特别感激您。”   夏蝉轻笑,“行了曹叔,这话就不用多说了,我也是为了咱们大家都好,总不能这村儿里就我一人过得好了,看着大家都忍饥挨饿吧。”   曹得寿点点头,眼中却还是流露着感动的光芒。   说完话,夏蝉跟玉自珩便回了家,葛氏几人已经出了屋子,这会儿也到了快要晚饭的时候,正是出来乘凉的好时候了。   几人坐在亭子里,吃着可口的小点心,喝着香茶,园子里的花鸟成双,景色宜人。   夏蝉坐了一会儿,便起身回房了,留了葛氏几人在外头继续说话。   玉自珩跟在后头,道:“怎么不在外头多坐一会儿?”   夏蝉笑着,“昨儿个把请柬设计出来了,今儿个要开始做请柬了。”   说着,拉着玉自珩的手往屋子里走,“你可得帮我。”   夏蝉找了一些红色的纸来,将表面刷上了浆糊,然后两张粘成一张,让硬度适中,然后用金粉描上花纹,递给玉自珩道:“写字你在行,你来写就行。”   玉自珩笑着点头,“成。”   没一会儿,夏妞儿和宝儿也偷摸着上来帮忙,大家都听夏蝉的,将婚礼准备的这一块儿瞒着葛氏呢,所以大家伙都是偷偷地进行。   四个人一起,这工序就简单了许多,夏妞儿负责裁纸,夏宝儿负责对齐刷浆糊,夏蝉则描金粉,玉自珩就写字,几人忙活了没一会儿,就做好了请柬。   夏蝉探过头去看了看,一个个的对着,道:“可别落下了哪家。”   玉自珩轻笑,“我都对了一遍了,一个三十五家,一个不少。”   夏蝉笑了笑,“三十五家,不知道一家能带多少人来,我得按照最大的去准备,让一粟食斋的厨娘们提前准备好小蛋糕。”   夏妞儿开心,“姐姐,到时候娘亲的婚礼上还有蛋糕吗?”   夏蝉轻笑,“当然啦,不仅有小蛋糕,我还要做一个大蛋糕,要好几层的那种。”   夏妞儿尝过蛋糕的美味,听到夏蝉说有这么多蛋糕,不禁掰着手指头开始数起来,“离着娘亲的婚礼还有几天呢?”   夏蝉笑笑,将请柬全都放在桌上摆开晾着,然后拿了自己买回来的各种颜色的纸出来,教着大家制作漂亮的彩纸花。   夏蝉想着,这桌上需要东西点缀,美食不可缺少,可这彩纸花或者是布花放上去做点缀,也会非常的好看。   夏蝉想了这么一个主意出来之后,便开始着手准备了。   这些活动都是悄悄进行的,不能让葛氏知道,否则当天可就没有惊喜了呢。   夏蝉准备完,在自己专门用来记载筹备婚礼的册子上记上,然后瞧了瞧还需要准备的东西,差不多都已经准备齐全了。   就等几天之后的大婚了。   帮着娘亲的人也都叫来了,夏蝉还特地书信一封给了玉无瑕,让姑姑来帮忙主持,这样多有面子,而到时候被邀请的人,都是定州有头有脸的,或是跟几家有交情的,到时候免费尝一尝自己的小蛋糕啊,自助餐啊,烤牛排啊,鸡尾酒啊,肯定会一下子喜欢上的。   既给娘亲办了一个盛大有面子的婚礼,又能借机宣传自己的东西,两全其美。   弄完了东西,夏蝉收了起来,道:“明儿我去镇子上,让天泽冬故给我发了出去,眼看着婚礼也要到了。”   玉自珩点头,“姑姑估计过几天也就来了,会跟儒尽一起来的吧。”   夏蝉好奇,去倒了两杯茶水,“儒尽是谁啊?”   玉自珩道:“是姑姑身边的暗卫,这么多年一直保护姑姑,也是一直倾慕姑姑,默默守护,姑姑却因为打不开心结,不会接受他。”   夏蝉恍然大悟,“那倒是也真可惜,听你这么说,儒尽是个好男人,姑姑应该敞开心来接纳他的啊。”   玉自珩耸肩,“我爹娘也是这样觉得的,儒尽之前可是禁卫军统领,为了姑姑而甘心隐姓埋名做一名暗卫,只为了能保护她,时间短也就罢了,可是这一坚持就是这将近十年的时间,爹娘都觉得,姑姑若是能嫁给儒尽,定是十分好的良配。”   夏蝉听着玉自珩说完,也是唏嘘不已,半晌才喝了一口茶水道:“希望姑姑能早日解开心结,懂得珍惜眼前人啊。”   两人正说着话,外头传来了有人上楼梯的声音,正是梅丫。   “小姐,镇子上的屠户送来了猪肉,就在门口呢。”   夏蝉点头,“行,我这就来。”   说着,放下茶杯道:“出去看看去。”   出了门,夏蝉便见屠户已经拉了一个板车来,上面放着剁好成大块的猪肉,见了夏蝉来,那屠户笑着上前,道:“小姐,俺都给你弄好了,一共四头猪,六百斤呢。”   夏蝉上前瞧了瞧,见这屠户还挺干净的,把猪肉用麻布包了起来,夏蝉点头,道:“梅丫,去拿钱给他。”   收了钱,屠户乐的眉开眼笑,道:“小姐,要是下次还要,尽管找俺就行,俺给你便宜便宜……”   夏蝉轻笑,点头道:“好。”   屠户拉着板车走了,夏蝉让梅丫拿了称出来,又让柚青去喊了曹得寿,让曹得寿将大家都叫来。   这村子里八十户人家,人口就有二百三十口人,去了自己家这些,夏蝉算了算,每人能领,不到三斤的肉回去。   大家都是乐呵呵的排着队等着领肉,夏蝉瞧着,道:“三斤肉是少了点,不过大家伙甭担心,过会儿咱们这作坊运营起来,有的是钱赚上。”   乡亲们听夏蝉这么说,可是越发不好意思了。   “里正,这话说的太客气了,俺们都白拿你的肉哩!”   “就是啊,这自打开春以来,俺们白吃了里正多少东西哦……这心里都不好意思了……”   大家纷纷附和,夏蝉倒是笑了,“大家不用往心里去,我不为求大家记住我的恩情,我知道想告诉大家,咱们是一个团体,不论什么时候,团结是最重要的,多大的事儿都不是事儿,希望大家时刻牢记,拧成一股绳。”   大家听了夏蝉的话,都是纷纷点头赞成。   领完了肉,大家伙都喜滋滋的回家了,夕阳西下,照在乡亲们的脸上,折射出一种属于平凡劳动人民的满足。   猪肉是分完了,剩下的一堆猪下水却是没人要了,夏蝉乐的开心,加了盐和面粉进去洗干净,然后捞起来,放进锅里去,加上各种调味料,大火煮。   夏蝉让梅丫烧火,笑道:“咱们晚上能饱餐一顿了,没成想这猪下水竟然没人要,我倒是想吃的不得了。”   夏宝儿想起上次夏蝉做的卤猪杂,不由得舔舔嘴唇,看着薛材和薛静道:“姐姐做的卤猪杂可好吃了呢。”   薛材小心翼翼道:“夏姐姐,这猪下水不会很臭吗?”   夏蝉轻笑,“等煮出来你就知道了。”   晚饭没有做,夏蝉让大家端着板凳坐在了厨房外的廊下,夜里的风穿过竹林吹来,凉爽宜人。   大家一人一碗卤猪杂的捧着,吃的大汗淋漓。   这卤猪杂炖的烂乎乎的,一口下去分不清瘦肉肥肉,反正油滋滋的软糯糯的,香的想让人把舌头也吞下去。   夏蝉吃了一大碗,觉得肚子都撑了,其余几人却意犹未尽,夏蝉笑道:“再去锅里盛去,敞开了怀吃,满满的一大锅呢。”   夏蝉吃完,却是开始散步了,这吃的多了,真的有些不舒服了。   没成想这刚散步了没多久,家里就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男人穿着简单的青色布衫,看起来约莫四十多岁,站在夏蝉的家门口,一派趾高气昂的样子。   夏蝉皱眉,“你找谁?”   白框咳了咳,道:“你们村的里正在哪里,让她出来见我。”   夏蝉上下打量了白框一眼,道:“你是谁?”   白框惊觉面前这小丫头的眼神有些犀利,自己一个大男人在她面前竟然被看的有点浑身不自在的感觉。   白框微微的咳了咳,道:“你就是泉水村的里正吗?”   夏蝉不语,只是紧紧的盯着他,玉自珩也是眯起眼睛看着他,眼神里带着危险。   白框在两人这双重夹击之下,有些喘不过气来,急忙决定先缴械投降,“我是白家村的里正白框,找你们里正有点事儿。”   见他终于说了自己的身份,夏蝉这才道:“我就是泉水村的里正夏蝉,你有什么事儿就在这儿说吧。”   白框见夏蝉说话气势十足,丝毫不见怯场,又想起来旁人对泉水村里正的评价,白框道:“咱们这两个村子一直隔得很近,关系也十分的好,我也知道你腰缠万贯财大气粗,可是你自己买了猪肉分了也就罢了,干嘛让我们村的人瞧见,我可没你那么有钱,能给乡亲们分猪肉吃,你这不是成心埋汰我吗?让乡亲们瞧瞧你的厉害,再对比我,你这小丫头虽然这么点的年纪,咋的心眼儿这么多呢?”   白框自顾自的说着,感觉良好,可却没有发现对面两人的脸色倏然变了。   正在这时,曹得寿拎着自己家婆娘上山去挖的野菜来了,他记得夏蝉就爱这些小野菜啥的,所以一得了来就麻溜的择干净洗了洗,拎着来了夏蝉家里。   这还没进门,就听见白框说的这些话。   曹得寿当即怒了。   “你算个什么玩意儿啊,白家村儿的事儿拿我们这儿来说干啥?我们里正分个猪肉都得先过问你是不?你也太拿自己当根葱了吧!”   白框冷不丁的被曹得寿这么一说,气得是咬牙,“你这乡下野靶子,竟然敢说我,我是谁你知道吗,我是……”   曹得寿猛地‘呸’一口,“管你是谁,赶紧的滚!”   这会儿,得了猪肉的乡亲们都从自家菜地挖了些时令的蔬菜或者去书上摘了些瓜果啥的给夏蝉送来,正巧呢,就瞧见这幅场景。   有人道:“曹老弟,这咋回事儿啊?”   曹得寿急忙绘声绘色的说了一遍。   乡亲们一听,这可了不得,“敢上门来欺负俺们村的里正,俺们打死你这个乌龟王八蛋……”   说着,纷纷就要涌上前去,挥拳朝向白框。   白框被这一个变故吓得不行,脸色都白了起来,这双腿间也无规则的颤抖着,一泡尿就尿了出来。   夏蝉皱眉,“大家别冲动。”   一句话,就制止了大家的愤怒。   夏蝉道:“白框,你走吧,这次饶过你,若是下次你再来,那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白框脸色发白,“你们都是一群野靶子……”   曹得寿上前猛地揪住了白框的衣领,“孙子,你再说一句试试,老子削不死你!”   玉自珩道:“问问他,他是怎么知道这件事儿的。”   夏蝉一愣,也对啊,虽然说这两村临近,可是这事儿也不应该被知道啊,中间不是还隔着一条河呢么。   夏蝉看向白框,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白框忽然看着牛大,道:“牛大的丈母娘说的。”   牛大一愣,“啥?俺丈母娘?”   白框急忙点头,“可不就是,你媳妇切了一大块肉给娘家送来,你丈母娘逢人就炫耀,说什么泉水村的人都是神仙日子,好吃的好喝的,还不要钱!这么一对比,我这个里正还能做得下去吗?”   夏蝉微微皱眉。   牛大一听,即刻就是火了,二话不说走了回去,没一会儿就拖着个妇人来了。   菜花被牛大拎着衣领来了这儿,都不知道咋回事儿,一路上哭爹喊娘的,嗓子嚎的比早上的公鸡都要亮。   夏蝉见了,道:“牛叔,你松开我婶儿吧。”   牛大一把松开了菜花,将菜花给甩在了地上,“你这个臭婆娘,俩孩子在家嗷嗷的要吃肉,你倒好,切了巴掌大小的出来,就炖一大锅汤呢,给自己娘家就送那么多去,这倒好,传传的都知道了,还给里正惹上了事儿,俺怎么就娶了你这么个败家娘们儿!”   菜花本来是委屈的很,可听完了牛大的话,也是不敢哭了,自己的确存了私心,给娘家送了好多去,可是万万没想到能惹出这样的事儿来。   牛大气得要命,“休了你这婆娘,俺一定要休了你这婆娘。”   菜花吓坏了,急忙摇头,“别啊牛大,俺都给你生了俩娃了,你怎么好说休了就休了呢……”   说着,菜花又去求夏蝉。   夏蝉有些不爽,若不是菜花这一举动,自己跟白家村完全不会有矛盾,虽然她也是无心之举……   夏蝉想了想,忽然道:“婶儿,你以前也在作坊里干过活吧?”   菜花急忙点头,夏蝉又道:“那粉条啥的你是不是也拿回去给娘家了?”   菜花一愣,不说话了。   牛大一看,更是气得不行,“好啊你个臭婆娘,里正不是说了,那东西不能给别人,你都忘了是吧……”   夏蝉叹口气,现在还好,粉条已经卖了出去,若是以前,只怕会提前走漏消息。   夏蝉看着菜花,半晌没有说话。   乡亲们本来也是想帮着说两句话,可是现在这样了,大家也都沉默了。   菜花一看形势不对,急忙求饶道:“里正,里正俺再也不敢了,以后俺保证再也不回娘家了……”   夏蝉叹口气,“婶儿,不是我怪你,只是我提前说了,你已经答应了,然后转回头又去干,我可以再给你一次机会让你留在村子里,毕竟你还有俩孩子,俩孩子不能没了娘,可是以后作坊的活儿,你就别来了。”   菜花听了,终于能不被休了,就算是不能去作坊干活了,自己也是逃过了一难,于是乎急忙点头承诺自己以后绝不再犯。   夏蝉点点头,道:“牛叔,你也别生气了,气坏了身子不值当,这事儿就这么过去吧,谁不能犯个错儿呢,关键是看她后面改不改,我觉得婶儿为了俩娃,也是会改的。”   牛大被夏蝉这么一说,也是软了下来,可是嘴上还硬着,“回去吧,里正都给你说好话了。”   夏蝉道:“大家都散了吧,这事儿就过去了行了,以后都别提究了!”   大家都是点头,上前放下了东西,也都回家吃饭了。   夏蝉让梅丫收拾了东西,葛氏道:“怎么了这么吵?”   夏蝉将事情跟葛氏说了一遍,葛氏一听,皱眉道:“蝉儿,我就怕这人……”   夏蝉点头,“要不是顾及着牛叔家里的俩孩子,我早撵她出村了,可是要是真的撵走了,俩孩子怪可怜的,牛叔的老娘七老八十了,俩孩子还那么小呢。”   葛氏叹口气,“当时你牛叔打光棍打了十几年,好不容易说了个媳妇,没成想又是个这样的苗子。”   夏蝉道:“放心吧娘,我让曹叔叫人多看着她,闹不出啥事儿来的,再者说她这次也是真的害怕了,回去之后肯定会反省的,难不成放着好日子不过非得去整那些幺蛾子啊。”   葛氏笑了笑,“你说的也是。”   夜色凉如水,夏蝉沐浴完之后,裹着单衣出了来,玉自珩正在窗边看书,俊美无暇的侧脸在月色的笼罩下如梦似幻,夏蝉看了几眼,心里忍不住自豪。   这是老娘的男人!   玉自珩低头看书,鼻尖就嗅到了一股淡淡的花香味,抬头,瞧见夏蝉一身白色中衣站在那里,正目光直愣愣的看着自己,清纯的脸蛋上是一副可爱的表情,玉自珩轻笑,“来。”   夏蝉觉得他的笑容真的是有种可以蛊惑人的魅力,轻声走了过去,夏蝉道:“十三,你笑的时候,有没有照照镜子?”   玉自珩好奇的摸摸自己的脸,“怎么了?”   夏蝉笑道:“我觉得你照镜子的话会被自己迷死的。”   玉自珩叹口气,摇摇头道:“小知了,难道你就这么肤浅吗,就不能透过现象看本质,透过我美好无暇的外表,去看看我更加优秀的心吗?”   “你也太自恋了吧……”夏蝉忍不住哈哈大笑,前仰后合的倒在床上。   玉自珩轻笑,扔了书覆了上来,一把压住了她,笑道:“小知了,你好香啊……”   月色如水,小紫趴在窗台上,绿豆大的小眼睛转来转去的。   他们到底在干嘛,有人给老子科普一下吗?   建造水库这项工程也不难,乡亲们都发狠的干活,这水库很快就差不多了。   而这最近除了葛氏的婚礼,夏蝉还迎来了一件大喜事儿。   那就是定州的一粟酒楼开业了。   开业当天,夏蝉十分的兴奋,毕竟这是定州的酒楼,比之流亭镇的大了不少,因为流亭镇的酒楼就已经很出名了,定州的酒楼一开业,当天的客流量简直要掀起一阵狂潮。   夏蝉早上接了大家来定州,然后直接送去了郭东义的家里,让郭东义照顾大家,然后自己跟玉自珩去照看酒楼。   不过这期间也没什么可以做的,就是四处看看罢了,这定州的酒楼门面比流亭的门面大了很多,可容纳的客人也多了不少,幸好夏蝉之前就做好了准备,跑堂的伙计和后厨的厨娘都请了不少人,这样客人再多,也不怕冷落到哪一桌。   第一天前来入会员的人真心不少,忙坏了天泽,自打封刀接手了流亭镇那边的酒楼酒楼之后,天泽就全权管理了这边的新酒楼。   而夏蝉也是觉得想在定州再买一座宅子了,这样不怕来回的时候没有地方落脚。   正将这事儿跟玉自珩说了呢,玉自珩就道:“你要是买了宅子,郭东义心里该不爽了,觉得你没去他那里住,觉得你把他当外人。”   夏蝉皱眉想了想,倒也是啊。   “十三,幸好你提点我了,要不然可是就冲动了。”   正在这时,身后忽然蹿出了一个人来,手里还捧着热茶杯,夏蝉没注意,她对面的玉自珩却是看见了,急忙伸手将夏蝉往后一拉,躲开了这茶杯,自己的衣袍上却沾湿了,茶渍染了一片。   夏蝉转身,看着身后冒失的人,不悦道:“怎么回事?”   那小厮急忙跪下磕头,“是小的太着急了,东家饶命,饶命啊……”   夏蝉皱眉,“下去吧。”   说着,转身看了看玉自珩身上的茶渍,道:“这可怎么办,一会儿还得出门。”   玉自珩轻笑,“没事,我上去换一身就行,你在这里等我。”   夏蝉道:“我跟你一起上去吧。”   玉自珩却道:“不用,我一会儿就下来,你在这等着我。”   夏蝉一愣,就看见玉自珩已经上了楼。   夏蝉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再联想刚想刚才那小厮撞过来的时候的样子,夏蝉心里有些疑团,想了想,还是提着裙摆上了楼。   这边玉自珩上了楼,眼中闪过一丝轻蔑,进了房间之后,便拿了一套崭新的衣服出来。   二楼有两个房间,便是特地给夏蝉准备的,其中放了几套以备不时之需的衣服。   玉自珩走到屏风后,伸手解开了腰间的带子,身后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紧着一双手就缠上了玉自珩的腰。   “将军,奴家心悦于将军你……”   只是玉自珩速度更快,一闪身,便躲开了身后之人的手臂。   刘婷儿衣衫半裸,目光水盈盈的看着他,“将军,奴家等您好久了,自从那天见到将军第一眼,奴家便喜欢将军了,求将军成全……”   ------题外话------   周渣女,这一对极品母女,当然还有葛家,必须会虐的!   千万表着急,佳人绝对不会让你们憋屈的,相信我嘛,来,群么么哒~   【一样的还是求票,月底了再不投就过期了嘤嘤嘤,把票投给我们小知了和十三爷好咩?】 ☆、126 虐周渣母女,揭娘亲中毒真相!   郭东义听着孙氏说的这话,十分的不爽,皱眉道:“碧柔已经去世了四年,这四年里我何曾找过,现在我也只是抱着对妙璇好的态度去找,难道还不行吗?至于周碧心,难道我是平白无故的将她关进大牢的吗?你有没有问问你那宝贝女儿到底做了什么事情!”   郭东义一直是个性子沉稳的人,一般情况下是不会发飙的,只是这一次孙氏说的话实在是太过分。   孙氏被忽然爆发的郭东义吓了一跳,急忙往后退了一步,拍着自己的胸口连连道:“你要吃人,你要吃人啊……”   夏蝉冷笑,真是猪脑子,看来这母女一样都是猪脑子,拿着去世的人出来要挟,一次两次也就罢了,次次这样,任谁也会被烦死的。   郭东义皱着眉,“即刻走吧,昨日的事情我可以不追究,可是你们却不能留下来了,我这小小的知府府衙养不起你们这些尊贵的人。”   孙氏一愣,随即跳脚,“好啊你这个白眼狼,我那死去的女儿怎么就这么冤呢,前脚刚走,你这后脚新人就进门,还想着赶我们娘俩儿走,郭东义,你就是欺负我们家没个男人,没个依靠是吧!”   这种典型的强词夺理的逻辑,孙氏说起来却丝毫也不害臊,郭东义本是个正直之人,遇到这种强盗逻辑也是一时间没了言语。   孙氏见郭东义说不上话的样子,心里得意的不行,一转眼看见了跟在郭东义身后的几人,一眼就看出了葛氏的身份。   孙氏上前几步,看着葛氏道:“这就是你要娶的那个女人吧?看起来还没有碧心年轻呢,怎么你的眼光就差成了这个样子呢?”   郭东义皱眉,“老夫人,我们郭家不欢迎你。”   孙氏冷哼,抱着手臂道:“郭东义我告诉你,碧心你是必须娶,你要是不娶,就别想安生!”   郭东义震惊,“你还能逼着我娶她不成?”   孙氏看着葛氏,皱眉道:“碧心跟了你这么多年,你要是不想娶,怎么不早说?现在都耽误了碧心这么长时间了,然后来一句不娶?那就行了?”   郭东义皱眉,“我何时说过要娶她?我分明从未说过,当时我要来定州上任,是你说要让她跟着我,可以照顾妙璇,我百般推辞不行,你还拿命要挟我,现在倒好,竟然变成了我拖着她?”   孙氏被这么指名道姓的说出来,脸色也止不住的煞白,伸手指着郭东义的眼睛道:“好好好,你这个不要脸的白眼狼,算老身我瞎了眼,付嬷嬷,你说说这该怎么办?”   孙氏说着,转头看着旁边的老嬷嬷,义正言辞道。   被唤作付嬷嬷的老婆子约莫五十多的年纪,与孙氏不相上下,梳着一个一丝不苟的发髻,身上穿着一身灰蓝色的对襟褂子,一派严谨。   夏蝉上下打量了她一眼,眼睛微微眯起来。   不是个好对付的角色。   孙氏得意道:“这位是在宫里伺候太后娘娘的老嬷嬷,太后娘娘恩赐,将付嬷嬷留在我身边,就是为了来看看碧心过得怎么样了!”   孙氏这话说的,就是为了让郭东义几人明白,这付嬷嬷可是太后派来的人,要是敢得罪,那就是得罪了太后。   郭东义微微皱眉,神色不爽。   付嬷嬷走上前来,一板一眼训斥道:“你,女子成亲之前,是不能跟男方走的太近的,你难道不知道这礼数吗?”   说着,上下打量了葛氏一眼,道:“到底是乡野之人,半点礼数和自爱都是没有的。”   孙氏轻笑,得意的看着葛氏和郭东义,这样他们又能怎么办,这付嬷嬷可是太后娘娘派来的人呢。   谁知葛氏却看着付嬷嬷,冷声道:“我的事情如何,哪里轮得到你来说?!”   付嬷嬷一愣,“你……”   郭东义皱眉,“太后娘娘难道是派你来搅乱我们生活的吗?还是派你来监视我们?这倒是奇怪了,我是奉皇上之命来定州的,如何还需要太后娘娘的监视了?”   郭东义乃是话里有话,任她付嬷嬷怎么回答也都是陷阱。   夏蝉冷笑着看着这一场闹剧,知道这次孙氏是下定了决心死皮赖脸的赖在这里了,眼珠子转了转,计上心头。   孙氏眼看着付嬷嬷落了下风,心里着急的不行,可是她不敢再去郭东义面前耀武扬威,只得将矛头转向葛氏。   急忙上前道:“你这女人好没羞耻,竟然主动来勾引男人,看你打扮的也是人模人样的,怎么就比那青楼中的卖笑娘子还要下贱……”   “啪!”   孙氏的话还没说完,葛氏已经扬手一巴掌‘啪’的一声打在了孙氏的脸上。   葛氏别看平时瘦瘦弱弱的,可这抡起胳膊来,力气倒也不小,这一巴掌可是把孙氏直接给拍在了地上,孙氏本就肥胖,这一下子跌在地上,竟是发出了‘砰’的一声巨响。   付嬷嬷可是真的给吓坏了,按理说这吵架就吵架,就算在宫里,也没有这么直接就动手的道理啊。   心慌之语,付嬷嬷急忙弯腰去扶孙氏,一屋子的丫头小厮都是冷眼看着,对付嬷嬷几人都是不待见的很。   这边儿听着消息的周碧心跑来了,一见葛氏打了自己的娘,周碧心便像是炸了毛一样,冲着葛氏就冲了过来。   “不要脸的狐狸精,我要杀了你……”   郭东义一伸手,便轻松的钳制住了周碧心的手腕,“你能不能安生点。”   说着,狠狠的一甩手,就将周碧心也给甩到了地上去。   看着这一对母女狼狈不堪的跌在地上,夏蝉这心里可是过瘾的很。   付嬷嬷起身,道:“郭大人,太后娘娘从未让老身来监视您,可是太后娘娘的确是让老身来陪着孙夫人前来看看周二小姐过得如何的,老身今日看到,那明日便也会回去如实向太后娘娘禀报。”   郭东义冷哼了一声,“随你的便。”   付嬷嬷眼皮子一跳,倒是有些接不上话了。   孙氏颤巍巍的站起了身子来,看着葛氏怒声道:“你这个不知羞耻的贱人,竟然敢打我?”   “我打了你又能怎么样?”   葛氏冷眼看着孙氏,她惯是柔弱的样子,实则内里也同样是杀伐果断,之前被药性蒙蔽,疯疯癫癫不得展现,而现在,当她慢慢的记起了之前的那些个事情之后,她也慢慢的恢复了之前的性格。   生在大家族里的小姐,自是有种不怒自威的气质,又岂是这种小门小户能比得上的。   孙氏被这一瞬间葛氏的气质所震惊,一时间没了话。   夏蝉站在后面,看着此时的葛氏,觉得十分的欣慰。   就该拿出这种架势来,任他是谁呢。   郭东义也是第一次见葛氏这样的神情,心里震惊之余,也是被其气质所折服。   转头看着孙氏,郭东义道:“即刻走吧,莫要再留在这里,免得增添事端。”   周碧心哭着,“姐夫,你当真不顾及我们之间的情谊吗?姐姐就在天上看着你呢,你就这样对待我们母女,姐姐去了,你就即刻变了脸,然后迎娶新人过门,姐夫,你怎么变成了这样子……”   夏蝉冷笑,“既然想留下来,那也不是不可以,只是这家里可没有一样东西是你们的,而且先夫人已去,还是不要仰仗着这一辈子都拿着这个吃饭了,你们要留下来,那就要自己动手挣饭吃,一日不做一日不食,这个道理我相信你们都明白。”   周碧心一惊,急忙尖着嗓子道:“什么?让我们去干活?你疯了吗?”   夏蝉冷笑,“不干活想白吃饭,难道你以为这郭家是专门养闲人的吗?”   周碧心一脸的委屈,看着郭东义道:“姐夫……”   郭东义知道夏蝉是在逼几人走,乐的不做声,道:“这内宅子里的事情,我也不想管太多,夫人虽然现在还没有过门,可也是早晚的事情,所以这些事情,还是让夫人做主吧。”   说着,道:“我要去处理公务了,没什么事情不要再来烦我。”   说完,便自己抬脚走了出去。   周碧心和孙氏都傻眼了,万万没想到郭东义真的默许了夏蝉的行为。   夏蝉笑着道:“怎么?要走还是要留,自己做决定吧。”   葛氏看着两人,道:“这郭家,是绝对不能养闲人的。”   孙氏和周碧心都是不服气,尤其是周碧心,更是气得要疯,“狐狸精,你算是个什么玩意儿,你还没进郭家呢就摆这么一副样子,你有什么资格嘚瑟?”   夏蝉笑道,“郭叔说了,这管家大权就在我娘手里,你们不服?那就走吧。”   “你……”周碧心气急,孙氏却拉了周碧心一把,看着葛氏道:“好,那你得给我们安排好房间。”   夏蝉轻笑,“还想住小姐房间不成?去下人房安排几间便是。”   周碧心气得都站不稳,浑身哆嗦。   夏蝉看着两人,对旁边的丫头道:“带他们走。”   葛氏看着几人的背影,又转头看向夏蝉,“蝉儿,你是不是有什么想法?”   夏蝉轻笑着点头,“与其撵她们走,不如留下放在眼皮子底下,他们受此待遇,肯定会受不了的,人在绝境的时候,定会手脚慌乱,很多东西都会不经意的暴露出来。”   玉自珩看着夏蝉,道:“你是还记着妙璇的娘死去的事情。”   夏蝉点头,“这其中的真相,一定可以揭露出来的。”   周碧心和孙氏几人被带了下去,安排了下人的丫头房。   孙氏坐在床上,捂着自己的脸直哼哼,付嬷嬷去打了一盆水来,拿着帕子打湿了给她敷脸。   “哼,本以为来了就能赶走这个狐狸精,过上舒服的生活,怎么还就落得了一个这样的下场!”   周碧心也是不服,道:“娘,你为何要不让女儿说话,女儿不想住在这里,咱们就此出去,找个客栈住下也好,也省的在这里受这种气。”   孙氏哑口无言,叹了一口气,又道:“女儿啊,咱们家可是没了,娘这次收拾东西来,就是来找你的,投奔你啊。”   周碧心一愣,“没了?什么叫没了?”   孙氏叹口气,“还不都是你那个弟弟,去赌坊赌钱,把咱们家的房子都输光了。”   “什么?怎么会这样呢?盛宝他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儿来呢?”   孙氏摇摇头。   周碧心急了,“那这可怎么办啊,我们没了家里的依靠,以后可怎么活啊?”   孙氏急忙伸手捂住了周碧心的嘴,“女儿诶,你可千万不要这么大声的说啊,要是被别人听到去告诉了那对母女,她们更是会折磨咱们的。”   周碧心慌忙的扯下了孙氏的手,低声道:“娘,那咱们这样也不是办法啊,家也没了,以后没了撑腰的,姐夫早晚会知道的。”   孙氏眼珠子转了转,道:“怕什么,你只要嫁给了他,就能坐稳这个知府夫人的位子,到时候娘也可以在府里住下,咱们就有了保障了。”   周碧心捂着脸上的红肿叹气,“可是娘,你看姐夫那个样子,分明是不会娶我的,他都被葛氏那个狐狸精迷得团团转了。”   孙氏笑着,“乖女儿,咱们现在不是在这里住下了吗,时间有的是,早晚能整死她。”   周碧心道:“可是葛氏不是个好惹的,还有她的那个女儿夏蝉,手段特别厉害。”   孙氏皱眉,“这算什么?娘有法子……”   周碧心一喜,急忙道:“什么法子?”   孙氏道:“你弟弟不是还没处住吗?倒不如将这个葛氏绑来伺候你弟弟,到时候她就嫁不成你姐夫,而你弟弟就是他们的上门女婿,我瞧着这家还不错,你弟弟去了也是衣食无忧。”   周碧心一愣,随即想了想道:“可是我怕盛宝会坏事儿。”   孙氏摇头,“不能,你放心吧,盛宝这次之后都变乖了,再者,要想让葛氏嫁不成你姐夫,可不就得给她来一次这样的,要不然旁的事儿可都不成呢!这种事儿咱们去哪里再找一个男人来,放着现成的盛宝不用,难不成还冒险花钱去找别人不成?”   周碧心听着孙氏的话,也是忍不住点头,这样的事儿若是成了,那葛氏就甭想进郭家的大门了。   这事儿若是放给别人去,还不一定放心。   周碧心想了想,还是点点头。   当天晚上,孙氏就偷偷的摸出了门去,找了在外面等了一天的周盛宝。   “娘啊,你怎么才来啊,孩儿都饿死了,身上一文钱也没有,白天的时候拿了人家一个馒头,还被追着打了好几条街呢。”   孙氏痛心,道:“娘对不起你啊,盛宝,娘现在要给你找一个好的亲事,你一定要按照娘的说法去做,要不然娘可就不能保证你以后的生活了。”   周盛宝一听是一门亲事,急忙点头,“好啊好啊。”   孙氏道:“你先进来,娘再慢慢跟你说。”   两人进了门去,正好碰见了郭东义,周盛宝急忙道:“姐夫。”   郭东义皱眉,孙氏低着头道:“东义,你弟弟他也是没地儿吃饭了,来了这府里头,我一定让他好好干活。”   郭东义看了看,点头道:“只要你们能安分一点,怎么都好。”   说完,便也没有管他们,自己转身离开了。   周盛宝好奇,“娘,姐夫这是怎么了?”   孙氏皱眉,拉着周盛宝往回走,“走,回去说。”   回了屋子,周盛宝这才在烛灯下看清楚了孙氏的脸,高高的红肿了一块,再看姐姐周碧心的脸也是如此,周盛宝环顾四周,疑惑道:“娘,你们这是怎么了?怎么姐夫的态度变了,你们俩……还有咱们怎么住在这里啊……”   孙氏叹口气,将事情的经过跟周盛宝说了一遍,周盛宝听完,气愤的直接起身道:“怎么可以这样?当年咱们好不容易弄死了周碧柔,现在又出了个葛氏……”   周碧心气急,一把拽住了周盛宝,伸手捂住他的嘴,“你小点声,难道你要让大家都知道吗?”   周盛宝一愣,随即闭了嘴,只是这一靠近周碧心,就闻到了她身上的女儿家的香味,让周盛宝这个许久未开过荤的人竟是有点蠢蠢欲动了。   纵使这是对自己的亲姐姐。   孙氏看着周盛宝,也是有些恨铁不成钢,“盛宝,你就是这样沉不住气吗?还不赶紧的坐下。”   周盛宝坐了下来,借着宽大的裤子掩饰自己的窘态。   孙氏道:“盛宝,这次这件事你一定要办成,要是办成了,你姐姐这婚事有着落了,你以后也是吃穿不愁了。”   周盛宝一愣,面露喜色,“娘,你说的是跟哪个大家小姐成亲啊?家里是不是很有钱?”   孙氏道:“大家小姐?你也不看看人家大家小姐能不能看上你!”   周盛宝一听,皱眉道:“那是哪家的姑娘啊?该不会不是个黄花大姑娘吧?”   周碧心一脸瞧不上周盛宝的样子,“行了吧你,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了,现在咱们这个样子,身无分文,没有了家族的依靠,有个女人就不错了,还要挑挑啊?”   周盛宝听了周碧心的话,砸吧砸吧嘴没有作声。   孙氏道:“就是那个要跟你姐夫成亲的那个女人啊,你听我说……”   说着,就在周盛宝的耳朵边说了几句话。   夜色如水,夏蝉坐在屋子里跟玉自珩说话呢,梅丫便敲了敲门,“小姐。”   夏蝉应声,“门没锁,进来吧。”   梅丫推门进来,道:“刚才奴婢跟着孙氏,瞧见孙氏将自己的小儿子带回来了。”   说着,梅丫将自己看到的听到的都告诉了夏蝉。   听到梅丫说孙氏竟然算计了娘亲,夏蝉是气得要死,狠狠的攥紧了拳头,“也罢,让她试一试自食恶果的滋味吧。”   翌日一早,夏蝉早早的起身,跟玉自珩去了酒楼看生意,天泽笑道:“小姐,昨日前来办会员的很多,日进账就有十几万两,小的都给您记在了账本上。”   夏蝉点头,“将银子收好,知道了吗?”   天泽笑着点头。   两人巡视了一番,天泽又道:“十三爷,上次那女的,还关在后院的柴房里呢,咱们怎么处置她?”   夏蝉一愣,“什么女的?”   玉自珩道:“刘婷儿。”   “她?不是被送去军营了吗?”夏蝉疑惑道。   玉自珩笑笑,伸手牵着夏蝉在椅子上坐下,给她盛了粥,道:“这样送去军营,太便宜了她一点,我不相信葛家不会派人来救,所以先静候佳音吧。”   夏蝉轻笑,“原来你是藏了个这样的心眼儿,也对,这葛玉欣可就这么一个女儿,我不相信她会袖手旁观,最好直接将葛家全部端了,要不然难解我心头之恨。”   娘亲在葛家受的苦,葛家的每个人都逃脱不了关系。   两人吃完饭,便回了家。   葛氏起来之后,跟梅丫一起在厨房做饭呢,一群厨娘在旁边搭手,夏蝉看了笑道:“娘亲这是在适应知府夫人的身份呢,咱们别打扰她。”   玉自珩轻笑,拉着夏蝉的手往回走,道:“小知了,你什么时候也去我家里住一段时间,我也让你适应一下将军夫人的身份。”   夏蝉轻笑,不过又道:“将军夫人?这个称呼倒是蛮好听的。”   玉自珩见夏蝉开心,急忙道:“你喜欢吗?只要赶紧的嫁给我,我保证所有人都这样叫你。”   夏蝉坐在石凳上托腮看着园子里的景致,道:“容我想想。”   她一直在回避,为的不是别的,只是为了弟弟妹妹。   现在娘亲刚刚定下婚事,妞儿宝儿需要时间缓冲,自己现在若是嫁人,那肯定会特别匆忙,大家也都是会分散各处的。   这种事情,需要徐徐图之。   正在这时,一个身影却引起了夏蝉的注意。   周盛宝穿着新领来的衣裳,大摇大摆的走在院子里,朝着厨房走了过去。   他受命孙氏,要来勾引一个中年女人,周盛宝觉得自己年轻十足,又是生的俊俏,勾引一个中年老女人,岂不是顺手拈来嘛。   结果这一看见葛氏,却是移不开眼睛了。   本以为是个又老又丑的黄脸婆,却不料这芙蓉面玲珑身段儿,比一般的年轻女子多了些成熟的风韵,让人无法抗拒。   周盛宝狂热了,这可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儿啊!   得了这样的美人儿回去,还能拥有白吃白喝的生活,这简直是上天厚爱。   周盛宝正自己歪歪着,就见葛氏已经煮好了饭,解了围裙道:“我出去洗洗。”   周盛宝见状,急忙上前,“小的给夫人打水吧。”   夏蝉瞧着这一幕,无比恶心,“这个周盛宝,进入角色真快啊。”   玉自珩道:“孙氏这次的如意算盘打的好啊。”   夏蝉笑着,“可惜了!”   这边葛氏已经跟夏蝉通过气儿了,自是知道应该怎么做的。   洗着手,周盛宝又是讨好的将面巾递上来,“夫人,您的面巾。”   葛氏伸手接过,随意的看了周盛宝一眼,道:“你这小奴才倒是挺机灵的吗,抬起头来让我瞧瞧。”   周盛宝急忙满心欢喜的抬起了头来。   他生了一张女气的脸,油头粉面,加上长期的纵欲过度,整个人眼眶浮肿,面无血色,十分的难看。   葛氏忍住想要作呕的样子,眼波流转,“倒是个好儿郎。”   只说了这么一句,便再也无话,随手将面巾一扔,便转身离开。   周盛宝捧着葛氏丢下的面巾,放在鼻子前深深的嗅着,唯恐漏掉了一丝一毫的香气。   回了院子,周盛宝还是一副如痴如醉的样子,手里捧着葛氏扔下的面巾,竟是舍不得扔掉。   孙氏和周碧心都在等他的信儿呢,见周盛宝回来,两人都是急忙围了上去。   “怎么样了,见到了没有?”   “你倒是说啊,你傻了吗你!”   周盛宝痴痴的将刚才的事情说了一遍,孙氏和周碧心对视一眼,都是大喜过望。   付嬷嬷在一旁听着,“夫人,这下好了,那葛氏只要上钩了,咱们就有希望了。”   孙氏点着头,“就是,这下好了,只要再加以时日,这葛氏还不是手到擒来!”   正在这时,外头有人喊着,“大白天的躲在屋子里,不出来干活吗?不干活,不干活今天没得饭吃。”   孙氏恨恨的起身,只得出了门去。   周碧心心里开心,拍了拍周盛宝的肩膀,“盛宝,这次的成败可就都看你的了。”   周盛宝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呢,冷不丁的被周碧心这么一拍,再一转头看到周碧心姣好的容颜,闻着她身上的幽香,便脑中一白,怎么也忍不住了。   周碧心一愣,急忙起身躲得远远的,随即不可置信的看着周盛宝,“你……你竟然……”   真是太恶心了!   周盛宝长舒了一口气,“那个老娘们,长得还挺好看。”   借机掩饰了自己对周碧心存有的不轨思想。   周碧心也是微微放心下来,刚才周盛宝那副样子,吓得她以为这个弟弟对自己动了邪念呢。   “你……自己在这儿吧,我先出去了。”   说着,周碧心便逃也似的离开了屋子。   葛玉欣收到了葛宗国的回信,信中说了让她稍安勿躁,定会为外孙女报仇。   葛玉欣看完,虽然心里有些不爽,却也无可奈何。   只是对玉家和刘西洋,还有夏蝉那一群人的恨意,更加上升了几分。   正在这时,翡翠走了进来,道:“夫人,张妈回来了,说是有急事要跟您说。”   葛玉欣皱眉,“进来。”   张妈一进来,便看着葛玉欣道:“夫人,不得了,老奴刚才上街,竟然瞧见了大小姐。”   葛玉欣一愣,“大小姐?什么大小姐?”   平时下人们称呼刘婷儿,也只是小姐罢了,这大小姐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张妈咽了一口唾沫,道:“是王府里的大小姐。”   葛玉欣一愣,手上的茶杯没有拿稳,‘哐啷’一声跌在地上。   翡翠急忙上前扶住了葛玉欣,“夫人,夫人您小心划破了自个儿。”   张妈也是吓得跪在地上,“夫人,老奴有罪,老奴有罪……”   葛玉欣惨白着一张脸,“张妈,我问你,你在哪里看到的她,她怎么样?”   张妈急忙道:“早上老奴上街去买菜,在知府府衙门口看见了大小姐,大小姐穿着倒是蛮好,而且看起来过得很好的样子,还跟一个年轻的女子在一起,像是女儿一样。”   葛玉欣皱眉,“知府府衙?”   翡翠急忙道:“夫人,奴婢最近听说了,说是知府郭大人最近是要成亲呢,女方好像是流亭镇的人,在镇子上开酒楼的。”   葛玉欣一愣,随即眼珠子转了转,渐渐的,葛玉欣有点明白了。   “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   翡翠给了张妈一个眼神,张妈心领神会,转身悄悄的出了门去,将门关上。   翡翠扶着葛玉欣坐在椅子上,道:“夫人,您别害怕。”   葛玉欣喃喃道:“老爷不是喜欢夏蝉,而是隔三差五的去看葛玉兰这个贱蹄子,怪不得,怪不得当初死活不让我进村儿去,原来是怕我发现葛玉兰这个贱蹄子还活着!”   翡翠急忙道:“夫人,事情还没弄明白,您别先自己吓唬自己。”   葛玉欣哭着,“有什么用?!老爷心里就是放不下那个贱蹄子,这么多年,我跟着他任劳任怨,为他生女儿操持家务,最后他心里竟然还一直装着葛玉兰,早知道……早知道当初就该一刀解决了她,免得她现在还出来跟我争老爷的宠。”   翡翠吓了一跳,急忙道:“夫人,小心隔墙有耳。”   葛玉欣这才忍住了没说话。   不一会儿,葛玉欣才道:“没想到葛玉兰这命倒是挺硬,当年喂了她好些药,竟然还能活到现在,还生了夏蝉那么个鬼灵精的丫头!”   翡翠想了想,道:“夫人,既然大小姐已经要嫁给知府大人,不如夫人就让老爷亲自看一看,若是老爷看到大小姐已经婚配,一定会死心的。”   葛玉欣转了转眼珠子,眼神渐渐的坚定起来,道:“替我梳洗,我去见老爷。”   刘西洋最近正想着再去泉水村瞧瞧葛氏,只是最近事情实在太多,难以脱身。   这会儿葛玉欣忽然来,说是要去知府看看,刘西洋皱眉,道:“为何忽然要去知府的府上?”   葛玉欣笑着,“咱们来了这里,怎么说也是人家的地盘,去拜访一下是应该的,虽然说你比他官职要高,可是人家毕竟是先来的,我想着咱们以后说不定要在这里留一段时间,搞好了关系也好办事不是吗?”   刘西洋听着葛玉欣这样说,心下也是了然,点头道:“行,你准备一下礼物,我们即刻就去吧。”   夏蝉这面正吃完了午饭,一家人坐在亭子里闲聊吃水果乘凉,这边就有人来禀报说巡抚大人到了。   夏蝉一惊,不知道为何刘西洋会忽然来这里,可是这也难以避开了。   葛氏叹口气,早晚都要知道的,不如现在早点知道了。   这也可能是命中注定的吧。   刘西洋几人来了亭中。刘西洋便一眼看见了葛氏。   “玉兰,你怎么会在这里?”   刘西洋眼中满是惊喜,却又忽然想到了身后的葛玉欣,脸色又是慌张无比。   葛玉欣将一切看在眼里,暗恨刘西洋果真早已知道了真相,因为维护葛玉兰而一直隐瞒自己。   想到这,葛玉欣更是生气,堆着笑容上前道:“大姐,我总算找到你了。”   郭东义皱眉,看了看葛氏,又看了看刘西洋和葛玉欣,道:“大人,这位就是我即将迎娶进门的夫人,难不成大人跟我的夫人认识?”   刘西洋一惊,整个人都愣住了。   郭东义的话仿佛是一道晴天霹雳一样,让刘西洋半天没有反应过来。   葛氏看着刘西洋,眼中满满的都是坚定,上前几步,道:“见过巡抚大人。”   葛玉欣笑着,“大姐,竟然在这里看见你了,当年你离家出走,这么多年杳无音讯,我跟爹爹都以为你已经……呵呵,没想到在这里看到你了呢。”   葛玉欣说着,掩着嘴笑着,转眼看着刘西洋错愕的神情,觉得十分的享受。   让你担心,现在好了,看看你担心的这个人,还不是转身就投进了别人的怀里去么?   葛玉欣看着刘西洋的表情,心里爽的要命,最好刘西洋把持不住,动用公权威胁郭东义才好呢,到时候只要自己稍微的添一把柴火,看他们这一群人都逃不掉。   夏蝉在一旁,也是瞧出了葛玉欣的阴谋,夏蝉微微抿唇,道:“郭叔,我娘她什么都不记得了,所以她不知道。”   郭东义点头,脸色沉着,道:“先坐下吧。”   刘西洋呆愣的坐下,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脑袋里‘嗡嗡’的响着,心里乱糟糟的。   郭东义看着葛玉欣道:“刘夫人刚才唤我家夫人叫大姐?”   葛玉欣笑着,“的确是啊,这模样,我是不可能记错的,只是大姐好像已经忘记了以前的事情了呢。”   葛氏点头,低下头去掩饰了自己眼中的仇恨,“我的确不记得了。”   葛玉欣笑着,“没事,反正大姐的母亲也已经去了,现在大姐就算是再回王府,也是没有一席之地了呢。”   说着,掩着嘴笑,笑得格外得意。   葛氏闻言,却是没有气恼,一派淡然道:“本就不想回去,何谈争不争那一席之地呢?”   葛玉欣一愣,看见葛氏说话之时眼神清明,竟是一丝慌张也没有,葛玉欣心里气愤的很,暗暗的捏紧了帕子。   郭东义给几人倒茶,刘西洋伸手去接,却一不小心一下子打翻了茶杯。   任那滚烫的茶水泼在手上,刘西洋也丝毫不见反应。   郭东义急忙道:“大人,快随小厮下去洗洗。”   刘西洋摆摆手,将被烫到的手移到了桌子底下去,轻声道:“婚礼在何时?”   郭东义笑道:“三日之后。”   刘西洋颤抖着双唇,眼睛紧紧的看着葛氏,眼神中情绪纠葛无比。   好半晌,刘西洋才道:“祝你们白头偕老,永结同心。”   说完,便倏地站起了身子来,头也不回的离开。   葛玉欣一愣,也跟着急忙起身,“我也先走了。”   这一会儿的,让郭东义十分不解,转头看着葛氏,葛氏叹口气,将事情的原委告诉了郭东义。   郭东义大惊,“这么说来,你竟是葛宗国的女儿?”   葛氏点点头。   郭东义道:“不过没事,他也不能干涉你什么,毕竟当年他没有全力找你,现在想必也是没脸再回来。”   夏蝉喝茶,道:“那倒不一定,这种没脸没皮的人,什么事儿做不出来。”   玉自珩笑道:“也罢,若是这次葛宗国要掺和,便一并虐掉得了。”   夏蝉笑笑,“就等着他们来呢。”   这边刘西洋和葛玉欣回了家,刘西洋便一头扎进了书房去,关上了门不让任何人靠近。   葛玉欣冷笑着回了房,吩咐翡翠拿了笔墨,便写了一封信给葛宗国。   仔细的吹干墨迹,葛玉欣将信纸折叠好塞进了信封里,递给翡翠道:“你拿好,以最快的速度交给我爹,切记一定要亲手交到我爹的手上。”   翡翠点头,小心翼翼的收好了信封在怀中,道:“夫人放心吧,奴婢一定会办妥的。”   葛玉欣看着翡翠离开,这才微微的笑了笑,自言自语道:“葛玉兰啊葛玉兰,怪就怪你当年看到了那件事情的真相,要不然现在也不会落得这样的下场!婷儿的仇,也有你女儿的一份,这双倍的深仇,我看你到时要怎么逃!”   夜半时分,葛宗国才收到葛玉欣的信。   待看完了信上的内容,葛宗国这才脸色煞白。   葛玉兰没有死!   葛宗国睁大眼睛,好一顿平息了自己的情绪,才又低头拆开了信件,将内容又看了一遍。   婷儿还在定州,葛玉兰也在,自己如果这时候动手,可以一起解决掉!   葛宗国想到这,才拿着信纸走到了烛灯旁烧毁,烛火不停的跳跃着,映着葛宗国的脸上,神色恍惚不定。   “来人。”   话音刚落,门口便出现了一个小厮模样的人,“王爷。”   葛宗国道:“调一队暗卫,前去定州救出小姐,顺便……”   说到一半,葛宗国停了下来,似乎是想起了以前的事情,葛宗国又道:“顺便,杀人灭口!”   ------题外话------   九月的第一天,让我们都努力起来,这个月佳人目标30万,希望你们也陪着佳人一起走过这新的一个月的30万。   【葛宗国要杀娘亲,一般是成功不了,不过,你们觉得能救出刘婷儿吗?十三为毛要将刘婷儿给关起来而不是直接送走呢?好吧明天再来看!】 ☆、128 葛家遭重创,孙氏自食恶果!   海浪声带着咸咸海风,在这个有些炎热的天气里给大家带来了丝丝清凉的感觉。   尤其是这桌上的小点心精致又奇特,美酒好喝又新奇,惹得大家是频频取餐,吃的不亦乐乎。   这随份子的钱,吃的也是赚回来了。   有些人便是吃了这好吃的,就有些想刨根问底了。   “这样好吃的点心,我可从来没有吃过,这是哪里的点心厨子做的?”   “这酒也是奇怪,为何这样好喝?从来没有喝过这种口味的酒。”   一时间,大家都是议论纷纷。   这时候,夏蝉先前分配好的小厮便四处给大家解释了。   这里的宾客有的是去过酒楼和食斋里吃饭的,也有的是从未去的,所以当听到这种点心和美酒在本地就有卖的,都是大喜过望,纷纷表明自己明日便就要去亲自尝一尝。   夏蝉用这场婚礼向大家展现了鸡尾酒的厉害,对于喝惯了辛辣度数高的白酒的古人来说,这种略带甜味和比较悠闲风格的鸡尾酒,搭配田园小清新的抹茶小蛋糕,轻松自在的用餐方式,真的是让人回味无穷。   小厮们穿着统一,由着夏蝉统一训练过,一手端盘子一手背于身后,穿梭在众人之间,随时为客人们倒酒和收拾餐盘。   桌子在两旁,就餐的地方在靠近桌子的地方,中间一条红色的地毯一直铺展到了前头,前头摆着各式各样的花儿,开的娇艳,各色的布幔随着海风轻轻飘动,如此青山,大海,草地,沙滩,让人有种心旷神怡的感觉。   这会儿,吉时到了。   玉无瑕是这场婚礼的主持,她一身水红色衣裙,不张扬,却也是应景的喜庆,“大家安静一下,新人到了。”   众人都是安静了下来。   夏蝉在旁边,对着准备好了的乐队使了个眼色。   ‘铮!’一声空灵的琴音响起,随即后面的笛声跟上,曲调悠扬,空灵雅致。   夏蝉总共安排了七名演奏的女子,分别是三名筝琴,两名琵琶,一名吹笛一名吹箫。   古代婚礼多是唢呐,或是锣鼓喧天,可是夏蝉既然要办一场特别的婚礼,自然就要什么都得特别一点。   伴随着这悠扬的曲调,众人都是沉醉不已。   有人道:“新娘子到了。”   大家都是往后看去。   葛氏一身红衣新娘妆,头上虽是蒙着盖头,却是那种薄薄的透明的颜色,从外可以隐约的看清楚她的面容。   这盖头便是夏蝉亲自设计的,为的就是展现一种朦胧的美感,隐隐约约的美,才是真正吸引人的。   旁边有人扶着,一步步的跨过外面的花栏,踩在红地毯上,朝着前方走去。   郭东义站在红毯的尽头,心中既是紧张,又是兴奋。   他没有想到,夏蝉为自己准备了这样一个盛大而又美好的婚礼。   这时,随着葛氏往前走,旁边早已准备好的人便将自己篮子里的花瓣往中间抛,花瓣层层飘落,落在葛氏的肩头,落在红色地毯上场面唯美而浪漫。   此时,箫声伴随着笛声,琵琶声铮铮入耳,众人望着这一幕,都是心醉无比。   从未看到过这样的场景,比之拜天地更加的圣洁,更加的美好。   随着曲调的升高,葛氏终于走上前,玉无瑕伸手接过了葛氏的手,站在中间道:“能走到这一步不容易,愿今日之后,你们二人结为夫妻,恩爱不移,永结同心。”   说着,将两人的手相握在一起。   此时众人是再也忍不住,纷纷起身鼓起掌来。   这一刻,没人去计较婚礼的细节,只是刚才的这一幕,实在是打动了在座的每一个人的内心。   大家都是艳羡无比的看着台子上的两人,刘西洋站在人群之后,却是眼眶泛红,双拳紧握。   没想到隔了这么久,当自己以为自己真的找到了自己的幸福的时候,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心爱的女子嫁作他人。   可是自己能怎么办,这一切都是葛氏喜欢的,若是自己再去打搅,只怕会让她心里不好受!   想到这,刘西洋只感觉胸腔内一阵闷闷的痛意,刘西洋咬着牙,流下了痛苦的眼泪。   “刘大人。”   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刘西洋急忙转头,便见夏蝉跟玉自珩正在自己身后。   刘西洋惊觉自己脸上还挂着泪,急忙撇过了脸去,用衣袖擦干眼泪。   夏蝉心下有些震惊,她没有想到,刘西洋对葛氏的情谊,竟然这般深。   这一刻他落下的眼泪,便是足以说明一切的了。   刘西洋恢复了常态,看着夏蝉道:“你放心,我不会打扰他们的。”   夏蝉点点头,“我信你。”   刘西洋看着玉自珩,道:“将军,葛宗国已经到了定州,且带了不少的人马,是要取玉兰的性命的。”   玉自珩皱眉,“葛宗国的暗卫进不得定州,若是能进,我的暗卫自会阻拦。”   刘西洋皱眉摇头,“将军,下官没有说谎,葛宗国暗地里培养了一批死士,武功十分高强,这一次为了能一举成功,早已豁出去了。”   玉自珩皱眉,微微的想了想,道:“刘大人,此次还需要你的帮助才是。”   刘西洋点头道:“只要能救下玉兰,让我做什么都行。”   他前半辈子活的人不人鬼不鬼,明明身栖在世,可是灵魂却无所依托,若是这一次能救下自己心爱的女子,保她从今往后的幸福无忧,那自己便是去死,也是值得了。   玉自珩摇头,“不需要去死,只是想让你最后做个总结罢了。”   夏蝉却紧张道:“刘大人,此次若是成功,葛宗国定会怀疑到你的身上。”   刘西洋却是笑着摇头,“怀疑又能如何?大不了就是一条性命罢了,当年我明明可以救下玉兰,却只因自己的糊涂与懦弱,而害得玉兰痛苦了这么多年,我早已悔不当初,所以这一次,即便是要死,我也不怕。”   夏蝉正要再说什么,刘西洋却摆手,“不必多说,蝉儿,我不是个合格的父亲,在我心里这么多年从未放下过玉兰,所以即便是你或者宝儿妞儿,都值得我去赴汤蹈火。”   说完,便直接转身离开,大步往前走,一次也没有回头。   夏蝉皱眉,看着刘西洋远去的背影,心中十分纠结。   玉自珩轻拍了一下她,“放心吧,他不会有事的。”   夏蝉转头疑惑的看着他,玉自珩翘起嘴角来,“我保证。”   这边台子上,玉无瑕笑着,道:“今日为新人准备了一项特殊的礼物,那便是一同放飞白鸽,以示婚姻的纯洁与美好忠贞。”   说着,后面已经有人抬上了笼子来。   两人一同打开笼子,一同将白鸽放飞,碧海蓝天,娇花相映,白鸽扑棱着翅膀飞向远方,这一幕真是让人向往不已。   接下来的环节,便是切蛋糕和喝交杯酒了,等到蛋糕被推了上来,大家都是惊呆了。   纵使见过一粟食斋的小蛋糕,却也从未见过这种大蛋糕啊。   夏蝉上前笑道:“这蛋糕乃是一粟食斋的后厨师傅联合完成,耗费了几位师傅整整一天的功夫,这蛋糕不仅是表面好看,内在更是十分独特,包含了各种口味。”   说着,让郭东义与葛氏拿着餐刀合力将蛋糕切开。   这一切开,里面的蛋糕便是几种不同颜色的层次了,看的众人都是十分惊讶,纷纷交头接耳的讨论起来。   夏蝉笑道:“以后大家家里若有人过生辰或者婚事,都可以来我一粟食斋定做此种大蛋糕,而且我们有很多种口味和不同的花样,到时可以来店里亲自与我面谈,我们一定会做到您满意。”   大家分了蛋糕,吃了一口都是纷纷点头惊喜。   夏蝉得意,这蛋糕可是她花了大心神才弄出来的,若是在现代婚礼,怎么也得弄个七八层,可是时间不够用,又要做内里七彩颜色的蛋糕,夏蝉无法,只得做了一个三层的。   可即便如此,在古人看来,这也是突破性的实验了。   婚礼新人的部分进行完,郭东义便与葛氏一起坐马车回家了,毕竟,葛氏还是要嫁过去的。   夏妞儿跟夏宝儿一直跟着梅丫和柚青,夏蝉也放心,又交代了一下天泽几人,让他们照顾好大局,别忘了宣传。   两人找了个安静的地方坐下吃东西,夏蝉早上起来,还没有喝一口水呢,现在吃了几口蛋糕,却也是饱了。   玉自珩去前头取了些菜和饮品,夏蝉不忍辜负他的盛情,也倒是吃了许多。   吃完了一点,夏蝉便跟玉自珩骑马往镇子上赶去。   憋了这好一会儿,葛宗国的人也该动手了吧!   天色渐暗,像是在酝酿一场大雨一样,乌云压在头顶处,压得人心里都是阴沉沉的。   迎亲的马车走在树林子里的路上,显得有些仓促,外头坐在车辕上的车夫已经提前穿上了蓑衣戴了斗笠,像是有所预兆,知道这一场大雨即将到来一样。   马车行至路中,忽然从天而降十几个黑衣人,手中刀光寒影,冲着马车就飞扑了过来。   车夫顺势丢掉缰绳往外跑,黑衣人顾不上逃跑了的车夫,群起而攻之,朝着马车便劈了过去。   一刀下去,马车的车厢应声而开,四分五裂之际,黑衣人却发现车厢内空无一物,别说是人了,就连个鸟都没有。   黑衣人何其警觉,只这一瞬,便是知道了他们中了别人的计。   “撤!”   众人急忙想撤退之时,却是已经晚了,玉自珩准备的暗卫早已等在后头,只等黑衣人全部显现,才一拥而上,将一群人逮了个现行。   死士培养的就是忠诚,发现自己被俘虏了之后,第一件事情就是咬舌自尽。   玉自珩皱眉,“卸了他们的下巴。”   玉自珩长期跟在身边的暗卫也不是吃素的,手法比黑衣人咬舌的速度还要快。   夏蝉还没看清楚呢,只听得‘咔咔咔’几声,一群黑衣人的下巴便都被卸了下来。   夏蝉皱眉,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玉自珩笑着,“该刘西洋出马了。”   当天夜里,一封八百里加急就送到了京城皇宫,百里龙耀的养心殿里。   奏折上写,定州巡抚刘西洋,昨日抓获一群山贼,在山贼的身上竟然搜出了江湖中的江洋大盗令,原来竟是一不小心抓住了朝廷缉拿了多年的逃犯。   百里龙耀可谓是开心不已,道:“这个刘西洋,该赏!该赏!”   百里胤与几个重要的大臣都在养心殿里,正在跟百里龙耀商议大事,没想到这样的一封八百里加急,却让百里龙耀龙心大悦,百里胤十分好奇,却又隐约的觉得有些不妥。   给了一旁大臣一个眼神,那老臣立刻道:“不知是何事,让皇上龙颜大悦呢?”   百里龙耀开心的很,“好啊好啊,朕派去定州的巡抚刘西洋,果真是个可塑之才,刚去了定州没几天,就为朕破获了缉拿多年的江洋大盗,实在是好啊!”   说着,百里龙耀又道:“喜公公。”   喜公公急忙上前弯腰道:“老奴在。”   百里龙耀笑着道:“朕要好好封赏这个刘西洋,三日之后,就在宫中为其摆庆功宴。”   喜公公哪里敢怠慢,急忙点头道:“老奴省的。”   百里胤皱眉,“父皇,此等江洋大盗朝廷捉拿了几年都没有捉到,为何这么简单凑巧的就被刘西洋给抓到了?而且刘西洋只是一介文官,他在定州也并没有自己的势力,哪里来的本事能抓到这种江洋大盗呢?”   百里龙耀皱眉,“依你这么说,是想说刘西洋此举有鬼?”   百里胤轻笑,“儿臣不敢,只是就事论事,提出自己的疑点罢了。”   百里龙耀微微皱眉,道:“待刘西洋将江洋大盗押进京城里来之后,再严刑审问。”   百里胤只是点头,却未曾开口说话。   出了宫,百里胤才皱眉道:“去找人查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这边葛宗国收到消息,已经是夜里了。   前去刺杀的死士都是他精挑细选的,这群死士平时是不随便出任务的,只有很重要的任务的时候,才可以出动。   只是这次非同小可,葛宗国觉得只能成功不许失败,万一失败,不说是下次再动手的困难度会增加,光说是百里胤这边,自己就没法交代。   这些死士百里胤是知道的,不到危急关头是不能拿出来的,这次葛宗国拿出来,也是没有提前跟百里胤通气,因为他知道百里胤是一定不会答应自己的。   如此这般,只能先斩后奏了。   葛宗国焦急的的等在驿站里,等着死士回来禀报。   一刻钟过去了,半个时辰过去了,外面还是一片寂静。   饶是葛宗国的耐心再好,也有些忍不住了。   刚起身准备出门去亲自查探一下,门外就慌慌张张的跑进来一个人,差点与葛宗国撞了一个满怀。   葛宗国本就是箭在弦上,如今气得胡子都翘了起来,一巴掌就挥了上去,“作死的奴才,慌什么慌?!”   那侍卫被打了一巴掌,也不敢哭喊,急忙后退了几步,跪在地上道:“王爷,不得了,前去刺杀的死士全都消失不见了。”   “什么?!”葛宗国大惊,“怎么会这样?什么叫消失不见了?”   那侍卫摇头,“属下奉命在外接应,可是久等一刻钟也不见人出来,属下无法,只得只身前去查探,没想到进去林子之后,只看见碎裂的马车碎片,其余的东西什么都没有。”   葛宗国大惊,感觉自己脑门‘突突’的响,有什么东西要在自己的脑子里炸开了。   正在这时,一个腰间带着刀剑的侍卫又匆忙跑了进来,“王爷,圣上来了旨意,说是抓到了江洋大盗,三日后在宫中摆宴庆贺,王爷即刻启程回京吧。”   葛宗国的脸一下子变得煞白,身子摇晃了几下,才扶住了一旁的木栏。   中计了!中计了!   此刻他终于知道,为何自己的死士能这么顺利的进入定州的边境,他心里其实早已经知道,玉自珩好好的不留在军营里练兵,皇上却默许他如同一个纨绔子弟一样在定州吃喝玩乐。   这其中的猫腻不言而喻,这定州分明就是玉自珩的天下。   可是自己当时为何就这么轻易的相信了,死士能顺利的进来,是因为自己的死士武功高强呢?   葛宗国不愧为一个精明老练的人,混迹了这么多年的朝堂,就算是这一刻天塌下来,他也会第一时间先稳定住自己。   如今分析下来,就只有一种可能了!   葛宗国皱眉,伸手拿了自己的披风披在身上,道:“先去刘府。”   刘西洋回了府,将抓到的十几个黑衣人全部关在了地牢里,嘱咐了周围看守的人,“除非是我来,否则就算是皇上来了,这门也不能开。”   这些人都是刘西洋信得过的人,更何况玉自珩派来的暗卫已经给这些葛宗国派来的死士的浑身关节处都钉上了铁钉,分毫内力用不得。   刘西洋回了屋子,却恰逢葛玉欣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只是直勾勾的看着刘西洋。   屋子里没有点蜡烛,昏暗的很,刘西洋一心不在葛玉欣的身上,只是转身去书桌旁拿东西,道:“皇上召我回京,你也让丫头收拾一下东西吧。”   葛玉欣未曾移动身子,只是低声道:“刘西洋,你不得好死。”   刘西洋一愣,却未恼怒,只是将自己的书本笔墨都收拾了起来,转头看着葛玉欣道:“老天自会有数,到底是谁应该不得好死。”   葛玉欣接触到刘西洋的眼神,猛地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朝着刘西洋就扑了过去。   “婷儿是你害死的吧,是不是你!”   葛玉欣的一张脸煞白,眼泪顺着脸颊滑落。   刘西洋点头,挑眉道:“她活着,就是我们刘家的耻辱。”   “你……”葛玉欣哆嗦着唇,“你竟然这般狠心,那是你的女儿啊……”   刘西洋轻笑,伸手猛地扼住了葛玉欣的脖子,平时文质彬彬的脸上竟然狰狞一片。   “贱人,不要在骗我了,我生养不了孩子的,你肚子里的野种是怎么来的你自己清楚!”   葛玉欣一愣,眼睛陡然睁大,“你……”   刘西洋磨着牙,轻笑道:“我早已不能生养,你当初为了生下孩子,便去找了管家偷情,不要以为我不知道,我在京城被你爹压着,只是不敢说罢了,如今你要是觉得我丧心病狂,那便自请下堂,我保证眼睛都不眨一下!”   葛玉欣大惊,身子抖成了筛糠,“刘西洋,我跟了你这么多年,以一个千金小姐的身份下嫁与你,这么多年试问对你照顾有加,你竟然这般对我?”   刘西洋冷哼,“与管家勾结的时候,你可曾想过我?联合你爹一起压制我的时候,你可曾想过我的感受?”   “当年你明知道我喜欢的人是玉兰,却还是使了诡计将玉兰赶走,逼着我娶你,你可知当日新婚夜,我多么的恶心,我本身很健康,可是我就是不想让你这肮脏的人生下我的孩子,所以自己去买了药来,自断子嗣!”   葛玉欣早已是震惊无比,“你……你为了葛玉兰,竟然这样作践自己?!”   刘西洋冷笑,“你不配提她的名字!”   说着,一把甩开了葛玉欣身子,猛地将她甩在了地上去。   葛玉欣摔倒在地,手掌擦在地上,瞬间擦破了皮。   “呵呵……刘西洋,你少在这里说这些冠冕堂皇的话了,你不是为了我背叛你,你分明就是内心里放不下葛玉兰那个贱人,从以前开始,你从未放下过她,直到现在你再次看见她,你才想弄死我们母女,好跟这个贱人双宿双栖……”   说着,葛玉欣直起了身子,“可惜了,人家有了更好的归宿,刘西洋,你这辈子都别想跟她在一起!”   刘西洋盛怒,心底最不愿意被提起来的东西又被当面提起,心中的伤疤被无情的揭露,刘西洋盛怒之下,开口道:“对,我就是放不下她,哦错了,我不是放不下,而是一直没有想过要放弃,玉兰一直在我心里,从未被任何人代替过,你,葛玉欣,就连代替她都配不上!”   听着昔日的伴侣说着这样无情冷酷的话,葛玉欣的心里死灰一片,“刘西洋,你不得好死!”   刘西洋冷笑,“不得好死的是你们!是你还有你爹,当年为何对玉兰下毒,为何要逼走她?这件事情若是再度深究,你们葛家都跑不了。”   葛玉欣脸色猛然煞白,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滚落,“你……你还知道什么?”   刘西洋轻笑一声,目光悠远,“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我都知道了。”   说着,便自己拎着箱子走了出去,声音低沉而无情,“你自己好自为之吧。”   出了门,吩咐侍卫将东西收拾好,即刻准备往京城去。   正在这时,葛宗国就来了。   葛宗国没有坐马车,而是自己骑马而来,马儿速度很快,以至于葛宗国在大门口停下之时,一勒缰绳,马儿的两只前蹄就高高的扬起来,嘶鸣不已。   刘西洋正往外走,就见葛宗国从马上一跃而下,伸手自腰间拔了长剑出来,大步跨上前,一剑朝着刘西洋就刺了过来。   一旁的侍卫急忙拔剑相抵,剑身相撞,发出‘铿’的一声脆响。   葛宗国怒目看着刘西洋,“刘西洋,你找死!”   刘西洋轻笑,伸手制止了侍卫的动作,抱拳道:“小婿给岳父大人请安。”   葛宗国看着他的笑脸,更加的上火,“刘西洋,你真以为老夫不敢拿你怎么样吗?”   刘西洋轻笑,“岳父大人怎么样都好,只是皇上刚下了旨意,宣小婿进宫面圣,岳父大人有何事情,还请等小婿面完圣回来,再细细详谈。”   葛宗国咬牙,猛地收回剑来,“背信弃义之徒,人人得而诛之!”   刘西洋哈哈大笑,“背信弃义?小婿只知道,这天下之大莫非王土,这一草一木都是皇上的,小婿也是忠于皇上的,抓住了朝廷缉拿的要犯,乃是效忠于皇上,何来背信弃义之说呢?”   “你……”葛宗国气得胡子都翘了起来,胸口起伏不定,刘西洋看着葛宗国如此惨状,心中却是十分的解气,“岳父大人,若是没有您当年的悉心栽培,小婿万万不会到现在的位置,这么多年,多谢岳父大人的教诲之恩啊。”   葛宗国看着刘西洋的样子,看着他满是嘲讽的眼神,想到自己竟然这么多年养了一个白眼狼在身边,还把女儿嫁给了他,葛宗国只感觉气血攻心,一个没忍住,一口血‘噗’的一声便喷了出来。   刘西洋哈哈大笑,“岳父大人,小婿要进宫面圣了,您还是自己赶紧找个大夫看看吧,毕竟这江洋大盗,可是您的人呢!”   最后一句话,刘西洋是在经过葛宗国身边的时候说的,葛宗国只感觉浑身无力,那句话就像是压垮他的最后一根稻草一样,葛宗国只感觉脑袋一片空白,眼前一黑,整个人便没了知觉。   葛玉欣听到外面的吵闹,翡翠来报说是葛王爷来了,葛玉欣急忙匆匆的收拾了一下,准备出去见一见自己的父亲。   岂料刚出门,便看见葛宗国受不了刺激而晕过去的一幕,葛玉欣只觉得自己的心都被揪了起来,“爹——”   下午的时候,电闪雷鸣,一场大雨如约而至,夏蝉坐在二楼的窗前,隔着袅袅茶雾,看外面的雨景。   玉自珩坐在一旁看地图,屋子里寂静无声。   这时候,门外传来有人上楼的声音,紧接着梅丫的声音传来,“小姐,来信儿了。”   夏蝉应声,“进来。”   梅丫进门,在门口处跺了跺脚抖了抖身上的雨水,挑了帘子进来,将一封还带着体温的信奉上。   夏蝉接了过来,打开来一看,上述只有寥寥几个字,“京城一行,可获良助,若想一举得手,还需静待时机。”   夏蝉看完,也约莫明白了毕方的意思。   毕方这是算出了,这次皇上也会召自己去京城呢。   夏蝉想了想,转头对玉自珩道:“十三,毕方说此次去京城,会获得良助!”   玉自珩点头,“那很好啊,那这次是必须要去的了。”   夏蝉皱眉,走过去道:“你看什么呢,这么专心。”   说着,挨着他站着,看着桌上的地图。   玉自珩轻笑,伸手揽过她的肩膀,道:“我在看,葛宗国和百里胤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夏蝉挑眉,“什么意思?葛宗国不是来救刘婷儿的么?”   玉自珩轻笑,“有这么单纯就好了!最近百里胤一直待在定州,的确好奇怪,而他身边的那个灭寂,就更加奇怪了,不过无论如何,定州不能动。”   玉自珩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眼中带着坚定而不可磨灭的光芒,夏蝉心下一紧,试探道:“十三,你有什么事儿瞒着我是不是?”   玉自珩笑笑,拉着她坐下,道:“小知了,你这么聪明,该知道为何我可以一直待在这里。”   夏蝉点点头,她的确想过,玉自珩就算是再得宠,可是堂堂一个大将军,也不能待在这里混吃混喝的,朝中无人弹劾,实则是皇上默许,而皇上为何默许,大抵是因为,玉自珩在这定州,就是为了达成皇命而来吧。   夏蝉想到这,叹口气道:“这怎么说也是你的工作,说起来都有些保密性的了,我可不想知道。”   玉自珩想不到夏蝉会这样说,倒是有些想说了。   “小知了,这样说吧,我们玉家,自古以来都是效力于皇室,此次皇上派我前来,所要调查的东西,跟二姐夫家里的孤本有关,也或许是关系到更多的,不过我现在还是丝毫头绪都没有。”   夏蝉掩下心中的惊讶,想了想道:“十三,俗话说强龙难压地头蛇,你就算是再厉害,在定州这么个鱼龙混杂的地方,想要探听一点秘密,实在是太难了。”   玉自珩轻笑,“无妨,此事急不得,更何况我觉得,好像百里胤比我更着急呢。”   夏蝉轻笑,拈着块点心吃了,“此次去京城,我们晚些再出发,一个是想给伯父伯母带一些好吃的,需要时间准备,二一个吗,我总觉得这孙氏不会甘心,说不定这两天会有所动作的。”   玉自珩点头,“可以,既是这样,我们明日晚上再出发吧,也不会耽搁。”   夏蝉笑着点点头。   葛氏进了郭府,夏妞儿和夏宝儿也来了,郭东义这几天可谓是春风得意,府中多了一位娇妻,还有几个活泼可爱的孩子,这本来冷清的大宅院儿,忽然就热闹了起来。   只是这大部分人热闹,下人房里的孙氏却是哀容满面。   前面做的那么多事情,还是阻拦不了葛氏嫁进郭家来,更别提竟然还把自己的一双儿女给搭了进去。   眼看着这前院儿里热热闹闹欢声笑语的,孙氏便觉得一阵撕心裂肺的难受。   这明明应该是属于她们母女的生活,当年好不容易弄死了周碧柔,让碧心跟着了郭东义,自己又费尽心机弄死了周碧柔的爹,拿下了这周家的家产。   却没想到家产被儿子给输光了,碧心又是拴不住郭东义的心,最后还落了个这样的下场。   孙氏想着想着,就忍不住掉泪。   ‘啪’身后走来一个中年女人,拿着藤条一下子就抽在了孙氏的背上。   “哎呦,哪个不长眼睛的小蹄子,疼死老娘了!”   孙氏脱口而出,转身就对着那人拳打脚踢。   管家嬷嬷一个没注意,竟是被踢了好几下,身边的丫头们急忙上来帮忙,按住了孙氏不让她动弹。   管家嬷嬷气得都要炸了,“你这老刁奴,竟然还敢还手?老身今天不打死你才怪!给我按住了她!”   说着,伸手卯足了劲,拿着藤条一下一下的抽着孙氏。   ‘噼啪’的声音不绝于耳,就算是不用看,只是这样听一听,也让人不寒而栗。   付嬷嬷去洗了衣服回来,正端着盆往回走,就看见孙氏被人按在地上打,付嬷嬷吓坏了,急忙扔了盆跑上前去,“不要打了不要打了……”   孙氏被抽得皮开肉绽,别看这藤条细细的一根,可是这宅子里的东西,可都是精心琢磨的,打起人来可不是一般的疼呢。   付嬷嬷眼看着孙氏都快没气儿了,也顾不得那么多了,急忙扑上前去,伸手攥住了管家嬷嬷的藤条。   “求求您了别打了,再打下去可是要出人命的啊。”   说着,跪着就给管家嬷嬷磕头。   管家嬷嬷冷哼一声,看了看奄奄一息的孙氏,道:“下次注意点儿!咱们走!”   说着,便带着一众丫头转身离开。   剩下孙氏和付嬷嬷两人待在园子里。   付嬷嬷见众人离开,这才急忙伸手扶起了孙氏,“老夫人,您没事儿吧……”   孙氏强撑着一口气,咬着牙道:“我好歹也是郭东义的丈母娘,她们竟然敢这样轻贱我,肯定就是受了葛氏母女的指使!”   付嬷嬷点头,“老夫人,老奴先扶您回去吧。”   孙氏一把攥住了付嬷嬷的衣袖,眼中带着狠辣的眼神,“为今之计,只有除掉这两人我们才能活,要不然我们还没等救出碧心和盛宝,我们便就被他们活活折磨死了。”   付嬷嬷看着被折腾的只剩半口气的孙氏,无奈的点点头。   孙氏眼中泛着寒光,“当年的手段,我不介意再用一遍。”   夏蝉坐在葛氏的屋子里陪着葛氏说话,这边刚刚教训完孙氏的管家嬷嬷便笑着来了。   “给夫人请安,给大小姐请安。”   夏蝉转头,笑道:“嬷嬷,事情可办妥了?”   管家嬷嬷急忙笑着应道:“已经办妥了,全部按照小姐的吩咐办的。”   夏蝉笑着,“嬷嬷办事效率真高,我一定去郭叔面前多多替你美言几句。”   管家嬷嬷急忙摇头,“不敢不敢。”   夏蝉给柚青使了个眼色,柚青便拿着碎银上前,递给了管家嬷嬷。   接了银子,管家嬷嬷立时眉开眼笑,“多谢大小姐,多谢大小姐。”   夏蝉摆手,“下去吧,替我多看着她们一点。”   待管家嬷嬷走后,葛氏才好奇道:“蝉儿,你让她去做了什么?”   夏蝉轻笑,“不可说,不可说……”   葛氏轻笑道:“你这丫头,还跟娘来这一套。”   夏蝉道:“哎呀,告诉你也无妨,只是你可得配合我啊。”   葛氏急忙点头。   夏蝉眨眨眼睛,凑到了葛氏的耳边轻声的说了几句话。   葛氏一听,立时惊呆了。   晚饭的时候,自然是一家子坐在一起吃饭。   几人围在一张桌上,热热闹闹有说有笑,十分融洽。   丫头们端着托盘上前呈菜,郭东义招呼着几人,夏蝉忽然道:“这道珍珠翡翠汤看起来不错,刚才经过厨房,听厨娘说是其中加了药材,既是补身子又是美味,这样吧,孙夫人最近劳累的很,干活也不错,为了褒奖孙夫人,这碗汤便赏了夫人吧。”   孙氏一惊,本来好端端的等在外头,没成想夏蝉竟然叫了自己。   还要赏东西给自己?   孙氏嘀咕着,心中的不安也渐渐的扩大。   进了前厅,夏蝉笑道:“孙夫人,这汤可是你做的?”   孙氏急忙摇头,声音有些颤抖,不知道夏蝉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不是,老奴只是打下手。”   夏蝉笑道:“孙夫人最近劳累了,这汤最是补身子,我便赏给你喝了吧。”   孙氏一愣,“什么?!”   夏蝉轻笑,欣赏着孙氏青白交加的面色,面上装作不知道的样子,“怎么?不想喝?”   说着,给柚青使了个眼色,柚青心领神会,即刻端着那碗汤走到了孙氏的身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我们家小姐赏你的,你这奴才可别不知好歹。”   孙氏看着面前的碗,碗里有着清清白白的汤汁,上面飘着几片菜叶子,闻起来十分的浓香。   可是她自己是知道的,这汤可是喝不得。   夏蝉轻笑,看着孙氏迟迟不肯接,笑容也渐渐的凝固了,“怎么?孙夫人觉得我赏的汤辱没了你吗?”   孙氏急忙摇头,“不敢,老奴不敢……”   夏蝉笑着,“那为什么不喝呢?”   孙氏不做声,郭东义看过去,却看到孙氏不停颤抖的身子。   郭东义怒了!   饶是傻子,也看得出这其中猫腻了。   郭东义皱眉,经历了前面的几件事,没想到这孙氏还是死性不改!   郭东义咬着牙,道:“小姐赏你的,你自是要喝下。”   孙氏有些害怕,“不……不要……”   郭东义皱眉,“给她灌下去!”   ------题外话------   求追文!求正版!求票票!安慰一下我这颗玻璃心~ ☆、129 葛氏记起当年真相,曾外祖相救!   听了郭东义的话,柚青急忙点头,一手捏着孙氏的下巴,一手就端着碗给她灌了下去。   这汤还是滚烫的,孙氏又在不停的摇摆挣扎,所以导致汤汁飞溅,喷的脸上脖子上全是。   模样实在是太狼狈了一点。   夏蝉托腮看着,有些好笑。   这就叫自食恶果吧!   郭东义站在一旁,黑着脸看着,道:“这汤里可是有什么猫腻?要不然为何你死也不肯喝?”   听见郭东义问话,柚青也停了动作,给孙氏答话的时间。   孙氏被呛得眼泪鼻涕横流,乍一听到郭东义的话,孙氏急忙道:“没有,没有啊老爷……这汤里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没有……”   柚青冷笑,“你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我看你就是偷摸着往汤里加了什么东西,要不然为何这汤只有夫人和小姐面前有!”   郭东义咬着牙,“孙氏,我再问你最后一遍,你最好从实招来,要不然我一定查个水落石出,然后狠狠的治你的罪!”   孙氏一哆嗦,吓得更是说不出话来,只是一个劲的摇头。   夏蝉道:“郭叔叔,既然她不肯说,咱们又有所怀疑,不如找个大夫来看看,看看这汤里到底放了什么东西吧。”   孙氏一听夏蝉的话,吓得脸色都变成了一副鬼样,充满绝望,却又无能为力。   郭东义正想答应,却只听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不用请大夫了,我来看看便知。”   夏蝉转头,看到来人面色便是一喜,“萧大哥,十一姐。”   走进来的人正是萧战个玉梦惜。   萧战上前,拱手道:“郭大人。”   郭东义急忙还礼,“萧世子安好。”   夏蝉笑道:“十一姐,你跟萧大哥不是出去进货了吗?顺便游山玩水什么的,怎么这才不到半月就回来了?”   玉梦惜轻笑,“事情办完了肯定要回来的啊,是萧王爷催呢,说是婚期已经定下,召我们回去商议婚事。”   夏蝉开心的不得了,“太好了太好了。”   萧战抿唇,上前看了看碗里剩下的汤,道:“就是这碗吗?”   夏蝉点头,“就是这一碗。”   郭东义急忙道:“萧世子请看看,这汤可是有什么不妥?”   萧战低头闻了闻,又拿着银针放入其中探了一下,随即道:“郭大人,这汤里的有毒。”   孙氏满怀希望的想萧战查不出来,却还是失望了。   郭东义大怒,“到底是什么毒?”   萧战道:“上次妙璇所带之毒,便是此毒。”   郭东义皱眉,想了一会儿,眼神忽然变得狠戾。   大步走向前,一手扼住了孙氏的脖子,直直的将孙氏给提了起来。   孙氏呼吸困难,双手死命的掰着郭东义的手,嘶哑着嗓子道:“救命……救命啊……”   郭东义咬着牙,“孙氏,当年碧柔的死,是不是跟你有关系?”   孙氏一愣,随即急忙摇头,眼中却是惊恐无比。   她不知道的是,明明说的是这碗汤的毒,为何能牵扯到周碧柔的死,难道,郭东义真的知道了什么吗?   郭东义冷笑,“你最好说实话,要不然我自会让你知道我的手段!”   孙氏急忙摇头,“没有……没有啊……”   夏蝉道:“萧大哥之前说过,这毒是要遇茯参才会发作的,现在不如让人去孙氏的房里搜一下,看看她的房里有没有茯参。”   孙氏脸色骤然煞白,“不要,不要啊……”   郭东义见状,也是知道了一二,恨恨的将孙氏摔在了地上,独自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孙氏捂着自己的嘴巴,在地上坐着呜咽出声。   不一会儿,前去搜寻的人果真从孙氏的屋子里找到了茯参。   郭东义看着,道:“孙氏,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孙氏摇着头,“老爷,老奴是冤枉的,老奴是冤枉的啊……”   郭东义皱着眉,“冤枉?我看你是死不悔改!”   这会儿,梅丫从外面走了进来,在夏蝉身边轻声耳语了几句。   夏蝉轻笑,“孙氏,你不承认,你那宝贝儿子在大牢里却是已经承认了。”   孙氏一愣,不可置信的看着夏蝉。   夏蝉道:“刚才我让人去大牢里对你的儿女严刑逼问,你那宝贝儿子受不住,便一五一十的全部都招了,事到如今,难道你还不准备招供吗?”   孙氏脸色难看的很,嘴巴上被烫起了几个大泡,如此看起来,十分的吓人。   一屋子的人都是看向孙氏,等待着她的回话。   好一会儿,孙氏才呵呵的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郭东义皱眉,“孙氏,你休要装疯卖傻!”   孙氏抿唇,睁开眼睛看着郭东义,眼神是从未有过的愤恨。   “郭东义,我诅咒你不得好死!”   郭东义紧紧的攥着拳头,“不得好死的是你才对!你为何要害死碧柔!”   孙氏恨恨的看着郭东义,“我害死她?我害死她是她活该!”   说着,孙氏又低声的冷笑几声,“若不是她,难道你以为我能做个妾吗?当年她娘死了,我进门,她倒好,死活不让周家老头子抬我的身份,就为了这个,我一直做妾,所以我恨啊,我恨死她了,有她在,我的碧心就只能是庶女,什么好东西都要紧着她先挑选,凭什么?啊?更何况,你知道吗,我的碧心一直喜欢你啊,从你一进府的时候,便喜欢你,可是周老头子只肯让你见周碧柔那个贱人,从不让我的碧心出去露脸,你可知道,我的碧心比她好看多少倍?!”   孙氏说着,眼神中带着疯狂,“所以我恨她,恨不得她死的透透的,我让人在她的膳食里下了毒,然后又在她怀孕了的时候让碧心带去了茯参,只要有一个孩子,碧心就可以跟在你身边,从而嫁给你,没想到啊……竟然又出现了葛氏这个贱人!”   说着,孙氏的眼睛毒辣的看着葛氏。   郭东义皱眉,上前几步一巴掌将孙氏掀翻在地。   “你这个狠毒的妇人,千刀万剐的老妖婆!”   孙氏捂着脸慢慢的抬起头来,冷冷的笑着,“怎么?难受吗?我的碧心每次只能看着你跟那个贱人在一起的时候,她都自己躲起来哭,她一遍遍的问我,娘啊,为何我不是嫡女,为何我不能去跟郭大哥在一起,我呢,我能说什么,我只能一遍遍无用的安慰她!”   孙氏说着,眼泪簌簌的掉落,“所以我要杀了她,杀了她,还有葛氏,若非是今日我行动仓促,你们根本不会有任何察觉,葛氏,你不会有好结果的!”   葛氏淡淡的看着孙氏,道:“你错了!你错在对自己太自信,其实上次妙璇出事之后,我跟蝉儿便怀疑了你们母女,这一场戏,只是你自己在自娱自乐罢了。”   孙氏皱眉,“贱人,你什么意思?”   夏蝉轻笑,“孙氏,你的儿女并没有承认罪行,我是故意这样说,好让你承认的,毕竟我们真的没有什么确切的证据。”   孙氏一愣,脸色变得十分难看,“夏蝉,你这个贱人,我要杀了你!”   说着,便猛地朝着夏蝉扑了过去。   柚青皱眉,一脚踹在了孙氏的胸前,将她给踹了几米远。   郭东义道:“孙氏,周碧心,周盛宝,合伙谋杀,意图害人未果,处以凌迟之邢,即刻带走。”   门外的侍卫急忙上前,拉着孙氏就往外走。   “郭东义,你不会有好结果的,老娘咒你生不如死……”   凄厉的声音还在盘旋,郭东义皱眉,揉了揉自己的眼睛,道:“你们先吃吧,我回去找些东西。”   葛氏看了看,将妙璇托付给一旁的婆子照看,便也跟着去了。   郭东义去了书房,便自己坐在了椅子上沉默不言。   葛氏悄声走了进去,看着郭东义难过的样子,叹口气道:“老爷,莫要再悲伤,好在今日真相大白,相信先夫人的在天之灵也会有所安慰的。”   郭东义皱眉,低着头道:“这么多年了,我竟然丝毫没有察觉,亏得我还是朱雀堂的统领,破天下奇案,竟然连自己身边的人都没有察觉不对劲。”   葛氏安慰道:“老爷心怀大业,自然是无暇顾及,先夫人不会怪您的,您要相信,这天下邪不胜正,因果轮回,都会有报应的。”   郭东义点点头。   葛氏伸手,放在了郭东义的肩膀上,“老爷,妾身既是已经进了这个家门,便是决心与老爷风雨同舟的,所以老爷不要伤心,以后的风风雨雨,妾身与老爷一起走过。”   郭东义动容,抬头看着葛氏,将她拥入怀中。   这边真相大白之后,夏蝉便带着几人出去,在亭中坐下,让丫头端了香茶和点心来,看着萧战道:“萧大哥,此次出门,你们可有遇到什么好玩的事情,快些说给我听听,我特别好奇。”   萧战轻笑,“出去进货,倒是没有什么好玩的事情,只是……”   夏蝉急忙道:“怎么了?”   萧战微微皱眉,“听闻最近要合并各地的富商,不知道要做什么?”   玉自珩道:“是朝廷之举?”   萧战摇头,“只是捕风捉影,不好说,只是这传的倒是十分的厉害,人心惶惶。”   夏蝉皱眉,“这富商哪能是说合并就合并的?又不是什么固定的东西,这都是个体,谁愿意合并呢?”   萧战轻笑,不再言语。   玉自珩想了想,道:“想必是有人起了什么歪心思,想从中获取什么利润吧。”   玉梦惜柔声道:“也是有头没尾的事儿,别太在意,我们在路上也只是听别人这么一说,谁知道是真是假呢。”   萧战点点头。   夏蝉抿了一口茶水,道:“明日我们正要启程去京城,你们也要回去,我们正好可以一起。”   萧战道:“我们今晚便要即刻出发的,要不然会耽误事情。”   夏蝉想了想,转头看着玉自珩,道:“那我们也今晚走好了,三日之后早上正可以到京城,若是明日,只怕去了之后会时间紧张什么的。”   玉自珩轻笑,宠溺的看着她,“耽搁什么的你倒是不用担心,我可以路上换马,保证耽搁不了,主要是怕你今天不想去,一会儿上了马车该闹情绪。”   夏蝉笑了,“你这话说的,我什么时候闹过情绪啊!”   几人准备好了,便一同出发了,几个孩子让家里人照顾,郭东义跟葛氏一辆马车,萧战跟玉梦惜一辆,夏蝉跟玉自珩一辆。   赶往京城虽然时间长,可是马车上也算是豪华设置了,软垫锦被,点心瓜果,都是玉自珩细心准备的。   夏蝉窝在小榻上吃着点心,昏昏欲睡。   玉自珩拿着扇子为她扇风,轻声道:“小知了,这次去了京城,若是爹娘看到十一姐嫁了,我还没娶,觉得想撮合咱俩怎么办?”   夏蝉眯着眼睛吃着点心,“不知道,反正我还没准备好,你先帮我挡一阵子啊……”   玉自珩叹口气,“我爹说,现在时局不稳,觉得若是此时成婚,我的身份会影响你的生活的,我觉得也是,可是看到你这样明显的拒绝,我还是特别伤心。”   夏蝉睁开眼睛看着他,伸手抱着他的脸揉了揉,“好了不伤心了……”   说着,凑上去亲了一下他的脸。   “这几天为了忙娘亲的婚礼,你帮了我好多的,我瞧着你都累瘦了……”   玉自珩看到夏蝉这萌萌的眼神,觉得心也被跟着融化了,好几日不曾腻歪了,这几天除了忙婚礼布置就是这一群人的斗来斗去,真是烦死了。   好不容易解决了这所有的事儿,如今终于能暂时的有个安稳的地方了,玉自珩可不会放过这送到嘴边的可口小点心呢。   此时正是夏季,马儿连夜赶路也是不切实际的,几人走的是定州往京城的官道,途中经过的客栈会有两个,也算是两天夜里驻扎的地方了。   夜里,几人便到了客栈中。   车夫牵着马儿去饮马,夏蝉几人便进了酒楼。   小二见了几人衣着不俗,急忙笑脸相迎上前来,“几位客官,住店还是打尖儿啊?”   萧战道:“吃饭,然后住店,三间相邻的上好天字号客房。”   那小二一愣,“不好意思客官,小店的……”   萧战随即拿了一锭银元宝搁在了一旁的桌上。   那小二眼睛立刻直了,急忙笑眯眯的收下了元宝,“几位客官请……”   夏蝉摇摇头,真是个看钱的世界!   选了一个比较安静的座位,几人纷纷落座,萧战道:“店里好吃的就紧着上吧。”   小二急忙点头,拎着水壶来给几人倒上水。   玉梦惜道:“这店里的生意道还挺好的嘛。”   萧战点头,“此为官道上的客栈,生意固然是好,只是这种客栈却不是寻常人想来就来的,不仅要有门路和后台关系,更多的是一年要往这块儿管辖的官吏手中交多少的钱。”   夏蝉点头,“这个倒是无可厚非,若是官吏不控制,只怕这官道两旁该是商铺林立了,那这官道可就不能清净了,也没法照常赶路了。”   郭东义笑着点点头,“一方有一方的规矩,纵使是黑一点,却真真是方便了大家才是。”   说话的这会儿功夫,小二便端着菜上来了。   一共十二个盘儿,看起来倒都是光鲜亮丽的菜色,肉鱼蛋菜一样不落,夏蝉瞧着,拿着筷子踌躇,道:“萧大哥,你那五十两银子,不知道能不能够呢,这儿块鸟不拉屎的地方,这一桌子的食材可是太宝贵了。”   萧战一直拿着夏蝉当做小妹妹看,如今见夏蝉这般可爱的模样,忍不住笑道:“你放心吃吧,你萧大哥这点银子还是有的,今儿个给你管饱。”   夏蝉轻笑,玉自珩却有些不爽了,抬头瞪了萧战一眼,道:“若是觉得这些菜不好吃,便不用吃,想吃什么告诉我,我派人八百里加急给你送来,保证还热乎乎的。”   夏蝉忍不住笑了,“还是算了吧,我可没那么娇贵。”   八百里加急,那不是杨贵妃了吗?   她既不想要杨贵妃的样貌身材,也不想要杨贵妃的命运啊。   玉自珩还是不肯放弃,“你不相信吗?我真的可以的。”   玉梦惜忍不住笑了,“蝉儿,十三是小孩儿心性又来了。”   夏蝉摇摇头道:“十三,那可不行,太铺张,难不成应了那句‘一骑红尘妃子笑,无人知是荔枝来’吗?”   一桌子的人都是愣住了。   夏蝉说完,自顾自的笑了几声,可是看家大家都是一副茫然的样子,夏蝉顿住了,“这个……是我以前在书上看到的……”   玉自珩好奇,“什么故事?”   夏蝉抿唇,放下筷子道:“说的是一个皇朝,皇上有一个特别喜欢的妃子,这个妃子呢就喜欢吃一种水果,叫做荔枝,可是这荔枝的产地却跟京城隔得很远啊,为了博妃子一笑,皇上就让人每天来回的运送新鲜的荔枝,跑坏了好多马儿也不在意。”   夏蝉说完,眨巴眨巴眼睛看着几人,“最后啊,这个皇上没有好下场。”   玉自珩摸摸下巴,“我不是皇上,我可以任性啊。”   一句话缓解了桌上的紧张气氛。   夏蝉咬唇笑,拿着筷子去敲他的头,“少来,明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郭东义笑道:“来来来,吃饭吧,赶了一天的路也是累了,吃完饭都回屋子去好生休息一下,还有明天的一天呢。”   大家都是点头。   这饭菜果真味道不错,玉自珩一向嘴巴很挑,此次也是觉得还不错。   夏蝉吃了一碗饭,又添了一碗,又被玉自珩哄着喝了大半碗的汤,才算是吃完了这顿饭。   吃完饭之后,几人便纷纷起身上楼休息了,夏蝉跟玉自珩走在后头,不经意的便瞄见了柜台后正在算账的老板。   身后可能是休息的地方吧,可是刚才是夏蝉眼花了还是怎么的,竟然看到了一种不寻常的眼神。   像是探究的,又像是监视的,而此时的夏蝉也觉得自己的脑袋在一点点的迷糊,这么一瞬间真的是特别想睡觉。   好在有玉自珩在身边扶着,两人上了楼,萧战却递上了一个瓶子。   “莫要被别人看到,速速进屋。”   夏蝉点头接下,状似无意的攥在手里,进了屋子。   玉自珩皱眉,“这客栈有些不对劲。”   夏蝉点头,“我也觉得了,脑袋好晕。”   玉自珩伸手将夏蝉攥着的瓷瓶拿了出来,拔出了塞子,顿时,一股清凉的香气扑面而来,夏蝉闻了闻,却觉得脑中清明了许多。   玉自珩道:“萧战是早有察觉。”   夏蝉点点头,“幸好有萧大哥,要不然咱们可得着了这鬼客栈的道了。”   说着,夏蝉坐在床上,道:“刚才上楼之时,我就隐约的看到了一点不对劲的地方,刚想说,就感觉头晕了。”   玉自珩道,“你先睡,我守着你,保不齐晚上有什么动静。”   夏蝉担忧,刚要开口,玉自珩就道:“伯母有郭东义保护,十一姐有萧战,你都不用担心。”   夏蝉轻笑,伸手搂着他的脖子,“我有你。”   玉自珩笑着点头,伸手摸摸她的头发,“对,你有我,所以先睡会儿吧,我守着你。”   夏蝉有些困了,靠着玉自珩真的觉得很踏实,便安心的睡了过去。   楼下,等到夏蝉一行人全部都上了楼之后,本来坐在桌前吃饭的人却是都起身离开,一瞬间,这偌大的客栈里就变的空荡荡了。   掌柜的将毛笔放下,轻声道:“准备好了吗?”   先前迎接夏蝉几人的小二上前,低声道:“好了。”   这幅口气,跟之前的完全是判若两人。   夜色弥漫,玉自珩感觉到了一股杀机正悄悄的袭来。   黑衣人都是训练有素的杀手,手中并无刀剑,只有十指之间锋利的刀片。   见血封喉,一击致命!   门被轻声的打开,黑衣人悄声的靠近床上。   夏蝉正在熟睡,玉自珩伸手抱着她的身子,黑暗中却在盯着进门的黑衣人。   在黑衣人又往前试探的走了一步的时候,玉自珩出手的又快有准,一根银针出手,直击面门,一击致命。   黑衣人倒下去的无声无息,虽是没有动静,可是身后的人也是感觉到了。   不再多加犹豫,直接拔腿就上。   玉自珩将夏蝉单手护在怀里,一手掌风舞起,黑衣人只感觉五脏六腑都被瞬间移了位置,一下子没忍住,便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玉自珩带着夏蝉迅速撤离,此时萧战玉梦惜,葛氏郭东义也都已经撤了出来,梅丫和顾清将马车赶了出来,萧战见玉自珩来了,急忙道:“速速撤离。”   几人刚要上马车,却见身后忽然火光冲天。   萧战咬牙,“不好,他们竟是想烧死我们。”   郭东义皱眉,“丫头,你带着你娘和玉小姐先走,我们三个掩护。”   玉自珩皱眉,“没那么容易,这周围全部有高手控制着,小知了一人之力根本逃不出去的。”   此时,梅丫却道:“小姐,你们先走,奴婢为你们掩护。”   夏蝉皱眉,“梅丫,你不要任性,你虽有武功,却抵挡不了那么多人,你这不是去送死吗?”   梅丫摇头,“若非小姐收留,梅丫不会有如今的生活,所以为小姐的安危,梅丫就算是付出生命也在所不惜。”   柚青跟着点头,“让奴婢们为小姐作掩护,小姐的命才是最宝贵的。”   火光跳跃在每个人的脸上,夏蝉只觉得此时此刻心中感动无比。   可纵然是感动,夏蝉心中也清楚的知道,自己绝对不会为了活命而牺牲掉梅丫或者柚青当中的任何一个。   正在这时,一阵马蹄声传来,玉自珩护住了夏蝉,道:“大家先跟我来,好像外面有人来了。”   大家跟着玉自珩往外跑去,这客栈后院有一个大水池子,夜里天气虽是冷,可是为了能冲出烈火的包围,大家不得不往身上洒了许多水,又将袖子完全浸湿,用来捂住口鼻。   这会儿,后院儿本来紧闭的大门却被‘砰’的一下打开,一个身穿灰黑色锦衣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手上还提着一把剑,一进门,目光就锁定了几人,低声道:“快走。”   夏蝉还没弄明白对方的身份,萧战便跟玉自珩将几人带了出去。   那男子出了门,道:“上马车。”   夏蝉急忙上了马车,刚刚上来的时候,她看到外面不少的人在缠斗,不知道是不是这个男人带来的。   马车剧烈的颠簸起来,夏蝉死死的抓着车厢旁的扶手,听着外面此起彼伏的刀剑碰撞声。   约莫行驶了一夜,外面的声音越来越小,马车也停了下来。   夏蝉急忙掀开轿帘,就见玉自珩正在外面驾车,此时天色已经是蒙蒙亮了,夏蝉看了看四周的环境,这明显不是官道了。   玉自珩拉着夏蝉下了马车,往前走去。   几人都是下了马车,夏蝉左看右看,没有看到有人伤到,这才放下心来。   玉梦惜惊魂未定,“刚才来救我们的人,到底是谁啊?”   这会儿,那男子却是骑马来了。   下了马,男子大步上前,抱拳道:“玉将军,萧世子,郭大人。”   萧战跟郭东义倒是不认识他,可是玉自珩却是认识的。   “杜大人。”   夏蝉一愣,直直的看着杜永宣,而一旁的葛氏却是面色激动,“大舅舅。”   杜永宣也是十分的激动,上前来看着葛氏,“玉兰,你没有死,你没有死……太好了太好了……”   夏蝉一惊,没想到原来这人就是娘亲的舅舅,也就是自己的舅公。   葛氏激动无比,“大舅舅,我没有死,我回来了。”   “接到消息说是葛家人要来害你,我跟父亲还以为是听错了,父亲说不管对错都要来接应一下你们,没成想是真的。”杜永宣激动的点头道。   葛氏点着头,又低头垂泪,“娘亲已去,我这么多年实在是……若能找回外祖家,便是跪着爬着也要回去的,只是我被奸人下毒,忘却之前的事情,什么都不记得了,又在山村稀里糊涂的委身于陌生男人……大舅舅,这次进京,我想去看看外祖,亲自赔罪。”   听到葛氏这样说,声泪俱下的样子,杜永宣早就心疼的不得了,“玉兰,你说的什么傻话,父亲当初知道明月去了,便一直十分难过,没得空去想你,却没料到就只有一个月不到,你也失踪了,紧接着永生也去了,永平候府关了好几年的大门,父亲几年的时间没有再出门过。”   葛氏听了,心中悲痛无比,伸手揪着自己胸前的衣襟,强自的忍住哭晕过去的感觉,一字一句道:“我若回去,定不能放过葛家的任何一个人,他们都是刽子手,娘亲,小舅舅,都是死在他们的手上,如今竟是连我也要赶尽杀绝,我绝对与葛家势不两立。”   夏蝉见状,只得上前去安慰葛氏,葛氏哭了一会儿,才抬头道:“大舅舅,这是我的大女儿,夏蝉,我还有一个小女儿和小儿子,还在定州没有带来,过一阵子安全了,我定带着他们来见你。”   杜永宣一听葛氏的话,急忙转头看着夏蝉,眼中隐隐流动着泪光,“夏蝉,蝉儿……蝉儿,我是你大舅公……”   夏蝉饶是对杜永宣并无亲情之感,此时此刻也是动容,“大舅公。”   “哎,哎……”杜永宣不住的答应着,“你是我杜家的血脉,我杜家后继有人,不枉父亲一直坚持,玉兰,我们这就快些回去,我想父亲若是见到了你和蝉儿,定会十分开心的。”   葛氏笑着点头。   杜永宣又看了看玉自珩和萧战,道:“此次的奸计都是葛宗国一手策划,父亲在葛王府安排了眼线,才得知原来他们已经找到了玉兰,并且要杀人灭口。”   玉自珩点头道:“葛宗国这次是背水一战了,等到皇上处决那群江洋大盗,百里胤定会找他算账,他只是想抓住最后的机会奋力一搏罢了。”   杜永宣点头,“这种事情,我们绝对不会姑息的。”   夏蝉却眨眨眼睛道:“舅公,你不必多担心,对付他这种人,不需要去皇上面前告发,这些证据什么的就算我们找齐了呈到皇上面前,皇上依旧不会严惩他,倒不如,我们找点新鲜的方法,让他自取灭亡。”   杜永宣听了夏蝉的话,也是十分的好奇,“蝉儿,你想怎样做?”   夏蝉轻笑,圆圆的大眼睛里满是狡黠,“让他亲眼看着自己最珍贵的东西一点点的被人践踏,让他将自己隐藏最深的秘密被世人所知,打击一个人么,身体上的是表面,击溃他的心理,才是王道。”   杜永宣赞许的看着夏蝉,“好,看来我这杜家的后辈,并不是软弱无能的,舅公支持你!”   夏蝉笑道:“多谢舅公。”   杜永宣笑笑,又抬头看着大家道:“大家伙跟我走吧,这儿离京城不远,咱们加快点脚程,天黑之前就能进城门。”   几人都是点头。   赶了一夜的路,大家都是累了,只是现在的情势还不一定安全,只能男人在外驾车,女人在车厢里休息。   好在玉自珩和萧战以及郭东义都是有武功之人,撑下这点时间来还是可以的。   夏蝉坐在车厢里,没有睡,只是安安静静的思考着。   毕方的话现在她是深信不疑了,他说京城有良助,自己要好生把握,然后要报仇,就得静候时机。   夏蝉相信,毕方心中对于接下来发生的事情都了然于胸了。   夏蝉靠着车厢,随着车厢摇摇晃晃的节奏,缓缓的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等到一觉醒来,车厢已经停止了晃动。   玉自珩下了马车,掀开轿帘,瞧见夏蝉还在熟睡,微微翘起嘴角来笑了笑,伸手解下了自己的披风将她包起来,然后抱着她下了马车。   提前接到消息的杜家人早已提前等候在了门口,此时虽然已经入夜,可是大家都还是继续在等待着。   方珊兰拿着长衣给杜岩江披上,担忧道:“老爷子,先回去休息一下吧,待马车回来,媳妇便派人进去叫您。”   杜星莹笑着道:“就是呀,太爷爷,您先进去歇着,等我爷爷的马车一来,我立马就回去叫您去。”   永平候府子嗣单薄,杜岩江下面有两个儿子一个女儿,女儿去的早,小儿子也去的早,只剩下一个大儿子,没成想这唯一的孙子年纪轻轻的也走了,只留下这么一个曾孙女儿。   所以这杜老爷子对自己的这个曾孙女儿可是亲的不得了。   听杜星莹这样说,杜岩江笑呵呵的拄了拄拐杖,道:“你这小丫头,莫不是瞧不起太爷爷?太爷爷虽然七十有五,可是这身板儿还是硬朗的。”   杜星莹笑嘻嘻的,“星莹可没说瞧不起太爷爷,星莹知道太爷爷是最厉害最厉害的了,只是祖母说的对,太爷爷是家里的老祖宗,什么都得紧着来,可不能出一点的差错呢,星莹跟祖母是担心太爷爷,关心太爷爷呢。”   杜岩江哈哈大笑,“瞧瞧我的乖孙女儿,这张小嘴儿就是甜。”   方珊兰也是笑着,“你啊,就知道逗太爷爷开心,我让你准备的东西都备下了吗?”   杜星莹急忙点头,“院子都收拾好了,饭菜也让厨房备下了,等表姑来了,一定可以住的很开心的。”   方珊兰笑着点头。   正在这时,一阵马蹄声传来,‘哒哒哒’。   杜星莹兴奋起来,“来了来了……”   前头停下的正是杜永宣的马车,杜永宣下了车,后面的两辆车也跟着停下了。   杜星莹急忙跑了下去,“祖父。”   杜永宣笑着,“快快让人将府门口的灯笼多挂几个出来,天黑别摔跤。”   杜星莹点头,转头去吩咐下人。   夏蝉被玉自珩从马车里抱了出来,还昏昏欲睡着,不过夜风清冷,夏蝉打了个激灵清醒了起来,才发现自己已经下车了。   “这是哪里?”   玉自珩笑道:“你曾外祖家里。”   夏蝉一愣,随即清醒了过来。   杜永宣道:“蝉儿,快来。”   夏蝉抿抿唇,远远的看见前头的台阶之上站了几个人,门口灯火通明,门匾上‘永平候府’四个大字十分气派。   夏蝉跟玉自珩一起走上前去,葛氏和郭东义也下了马车。   杜岩江看着这一群人,一时间没敢认。   杜永宣笑着道:“父亲,这就是玉兰,一转眼已经这样大,还给您添了三个曾外孙呢。”   杜岩江一愣,随即看向葛氏,眼中的光芒不可比拟,“玉兰,真的是玉兰?”   葛氏是见过自己这个外祖父的,如今再见,没想到已经是搁了十几个年头了。   葛氏上前几步,猛地跪下了身子,“外祖,是玉兰不孝,这么多年让您老担心了。”   杜岩江急忙伸手扶起了葛氏,一双浑浊的老眼看向葛氏,激动无比,“玉兰,玉兰真的是你……”   葛氏同样也是泪流满面,“外祖,是我,是我……”   说着,葛氏又转头拉过夏蝉,“外祖,这是我的女儿,您的曾外孙女,夏蝉。”   “蝉儿,这是你曾外祖父……”   夏蝉看着面前泪流满面的老者,心中涌起一丝暖流。开口道:“曾外祖……”   “哎,哎……”杜岩江一连答应了好几声,两行清泪顺着眼角滚落,身边的几人都是擦泪,不住地抽泣着。   时隔十几年,再能认回自己的血脉,的确是一件值得让人开心的事情。   几人聚在一起喜极而泣,方珊兰还是先反应过来的,拿着帕子点着眼角,方珊兰道:“老祖宗,咱们也别在门口站着了,家里准备了晚饭,咱们进去坐着,一大家子人边说话边吃饭岂不是更好?”   杜岩江点点头,“来来来,快进来吧。”   一行人走了进去。   进了府,夏蝉才发现侯府很大,比之将军府的规模,都是要大一些的。   进了饭厅,杜岩江招呼着几人坐下。   众人落座后,方珊兰道:“上菜吧。”   杜岩江看着葛氏,道:“玉兰,这次回了家,多住几天再走。”   葛氏笑着点头,“外祖,我一定多陪陪您。”   杜岩江又看着夏蝉,“蝉儿,你也是,多住几天,这宅子啊,太冷清了。”   杜星莹急忙道:“是啊是啊,蝉儿表妹,这次你来了就得多住几天,我陪你好好玩一玩。”   夏蝉笑着点头,“好,那就麻烦表姐了。”   杜岩江笑着,道:“吃菜吃菜。”   葛氏未动筷子,只是看着杜岩江,道:“外祖,其实我已经记起了之前的事情,我可以非常肯定,小舅舅就是被葛宗国杀的,还有母亲的死,也跟葛宗国脱不了干系。” ☆、130 得知秘密,虐姚渣女!   杜岩江听了葛氏的话,脸色也骤然变得十分的严肃,“玉兰,你只知道葛宗国害了你母亲和你舅舅,可曾知道他为何要加害他们二人?”   葛氏摇摇头,神色纠结无比,“我不知道,我曾经试着努力的记起,可是就是想不起来,我只能记得,当时在葛宗国的指示下,葛玉欣与婆子一起给我灌药,且当时葛玉雯和杨氏也在。”   听到葛氏这样说,杜永宣皱眉,“想必是玉兰看到了什么秘密,所以才遭到毒手。”   夏蝉道:“我觉得葛宗国一定是害怕我娘将这个秘密说出去,所以才这样着急,不惜得罪太子也要出人对付我们。”   杜岩江点点头,“这个葛宗国,实在是欺人太甚,难不成以为我杜家便是好欺负的不成?”   杜永宣看着杜岩江,道:“父亲,您可有良策?”   杜岩江想了想,道:“只有找齐了证据,亲自面圣了。”   杜永宣道:“父亲,蝉儿刚才来的时候说了,就算是证据确凿,圣上也不见得会严惩葛家的。”   杜岩江一愣,看向了一旁的夏蝉,道:“蝉儿,你有何见解?”   夏蝉轻笑,“曾外祖,见解倒是谈不上,只不过我还是觉得,就算是咱们铁证如山了,圣上也不会因为一件这么久远的案子,而去严惩一个现在弥足轻重的王爷,曾外祖别忘了,葛家还有一个受宠的淑妃在宫里头呢。”   杜岩江听完夏蝉的话,不由得眯着眼睛点点头。   玉自珩道:“的确,现在葛家的地位无可撼动,如果非要拖葛宗国下马,只能从长计议了。”   杜岩江点头,“玉将军,此番还要多谢你照顾蝉儿一家。”   玉自珩微笑,脸上又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哪里哪里,只要侯爷肯做个主,将小知了许配给我,要我做什么都行啊。”   “哈哈哈哈!”杜岩江哈哈大笑,道:“好,我也不是什么迂腐之人,若是你们互通心意,我自然不会干涉,只是这方面,我还是比较尊重蝉儿本身的意见。”   夏蝉拍拍玉自珩的手,“正经一点。”   玉自珩登时收回手来,不敢再造次。   杜岩江将两人的互动看在心里,感到十分的欣慰。   找回了自己的血脉,且有了这样好的姻缘归宿,杜岩江觉得心中十分的满足。   葛氏道:“外祖,若要扳倒葛家,必须要精心筹备,否则一旦不成功,只怕还会牵连自身。”   杜岩江点头,杜永宣道:“玉兰你放心,你是我杜家的人,我们怎么也不会让你孤身一人的去对抗葛家的,早在我们将你接回杜家的时候,杜家就是与你站在同一条战线上的了。”   葛氏激动的点头,“多谢舅舅。”   “好了,今日天色也晚了,你们都回去歇着吧,明日便要进宫去,今晚上要好生休息才是。”   葛氏跟郭东义便是在杜家住下休息了,萧战跟玉梦惜自是要回玉家的,玉自珩跟夏蝉便也一起回去了。   杜岩江蛮舍不得的,杜星莹也是不想让夏蝉走,夏蝉笑道:“曾外祖,我今晚只去一晚,怎么说打好了招呼,若是不去见一面,玉老将军那边也会失望的,咱们祖孙时候久得很,不必争这朝夕之间了。”   杜岩江听了这话,心中也是表示理解,只是这人老了心性也有些小孩子了,嘴上倔强道:“玉中寅那个老家伙有什么好失望的,改天我非得去问问他,怎么教的儿子,竟然把我的曾外孙偷着摸着就抢走了。”   玉自珩只是笑,也不做声,一旁的杜永宣道:“爹,您行了吧,您这一尊老佛去了,玉将军可不敢跟您说,要说也得我去,我好歹跟他是平辈呢。”   杜岩江点点头,“你去你去,记得明天就去说。”   玉自珩笑着道:“老侯爷,您可是冤枉我爹了,这追媳妇儿的本事,可不是我爹教我的,实在是您这曾外孙太优秀,让小辈我看了一眼便跟下了咒似得,逃不开了呢。”   “哈哈哈哈!”杜岩江和杜永宣都是哈哈大笑,笑完之后,杜岩江道:“小子,我知道你,年纪轻轻便建功立业,是个不错的孩子,不过说实话,我还是觉得我这外孙是好的,在我眼里,天下那是没人配得上我这曾外孙的。”   玉自珩急忙点头,“是是是,小辈心里也这么觉得,所以这不还得好好表现呢么!”   杜岩江笑笑,“好小子,快回去吧,夜里当心着点。”   玉自珩开心的笑着,“行嘞,曾外祖那我们走啦。”   说着,拉着夏蝉便往外走了。   杜岩江看着两人的背影,脸上是难掩的笑意,“这小子,好啊。”   杜永宣也是跟着点头,“玉家一门武将,风气很正,且势力不小,家中并无别的旁支什么的,玉自珩是唯一的一个男丁,以后蝉儿嫁过去,也不会有什么麻烦。”   杜岩江笑着点头,“很好,很好啊。”   回了家去,葛氏正在跟方珊兰说话,杜岩江进了门,坐在椅子上道:“郭大人,玉兰虽然已经嫁给你,可是以后你也要多带着她还有孩子们来京城,到家里来坐坐,我这身板儿,不知道还能撑多久,好不容易认回了子孙,可别……”   那句时日不长,杜岩江斟酌了半天却还是没能说出口。   葛氏一听这话,眼眶立时就红了,急忙走过去蹲在杜岩江的膝下,伸手抓着杜岩江的手,“外祖,您可不许再说这种话,玉兰刚刚找到亲人,您要是再出点什么事儿,这不是往玉兰的心窝子上插刀吗?”   杜岩江看着哭的可怜的葛氏,也是心里难受,“哎,哎……是我这老头子糊涂了……”   方珊兰点着头,“老祖宗,您可是福如东海寿比南山的,您可不能说这种丧气的话,瞧着星莹这嫁人了,给您添了重孙,咱们家可就是五代同堂了,放眼天下,谁有您这好福气啊。”   杜岩江被方珊兰说的也是心里高兴,“好,好,好!那我老头子就要挺着,等着五代同堂。”   杜星莹笑着,“太爷爷,您可不止要五代,还有六代七代呢。”   杜岩江哈哈大笑,“那太爷爷到时候可就成了老妖怪喽。”   一时间,屋子里笑声满堂。   这边夏蝉跟玉自珩回了将军府,玉中寅和贺媛心也早就等在了门口,一步也不敢离开。   见了马车来,门口的小厮急忙提着灯笼上前,玉自珩扶着夏蝉下了车,小厮见了两人,急忙道:“将军和小姐回来了。”   玉中寅脸上都是笑意,“蝉儿,快快进来。”   玉自珩与夏蝉一起上了台阶,玉中寅急忙道:“路上奔波,听说还糟了葛家的算计,蝉儿你可没事儿吧?”   夏蝉急忙道:“多谢伯父关心,虽有遇险,却好在十三一直护我,也没有大碍。”   贺媛心笑着,“你没事就好,我让厨房备了你爱吃的菜,都在热着,邀月阁也让人给里里外外打扫了一遍,使了你最爱的茉莉花香喷了,保证让你住的舒舒服服的。”   夏蝉心中十分感动,“伯母,实在是太劳烦您了,其实您不用这样费心的。”   贺媛心笑着,拉着夏蝉的手道:“伯母喜欢你,你这丫头就是招人疼。”   玉自珩双手背于身后,看着父母这般关心喜欢夏蝉,他的心里也是欢喜的,只是嘴上酸酸道:“瞧瞧,我这亲生儿子就跟外人似得,没一个人看见我。”   玉中寅伸手拍了一把他的后脑勺,“臭小子,跟自己媳妇耍的什么小心眼儿。”   玉自珩不爽的摸摸自己后脑勺,跟上了玉中寅的脚步,道:“爹,今天是永平候府的人去帮了我们。”   玉中寅一愣,“永平候府?杜老爷子怎么想起插手这事儿了?”   玉自珩耸肩,“小知了的娘亲,就是当年葛家失踪的那个小姐,也就是杜家老爷子的外孙女。”   玉中寅一愣,收住了脚步,“什么?是杜家的人?”   玉自珩点头,“小知了本来是要在杜家过夜的,可是想着这边已经打了招呼,若是不来肯定会让你们二老失望,所以任凭杜老爷子怎么挽留,小知了还是选择了回来。”   玉中寅一听,感动的不得了,“蝉儿这孩子,果真是我没看错人。”   玉自珩轻笑,脸上是一派如沐春风的笑意。   这样好的姑娘啊,是自己媳妇儿!   想到这一点他心里就乐呵。   去了饭厅,贺媛心让人摆上了饭,夏蝉也让梅丫将自己带的东西拿了来给送上。   本来没想着能认亲,所以只带了给玉中寅一家子的礼物,可是半途去了杜家,夏蝉只好拨了一半送给了杜老爷子尝鲜,剩下的一半送来了给贺媛心他们。   贺媛心十分开心,道:“上次你送的那些个点心我刚吃完,这就正好赶上了,真是太有心了。”   夏蝉好奇,“那么几盒点心,伯母您怎么刚吃完呢?”   玉中寅笑着道:“你伯母宝贝的很,一块儿都不舍得给我,每天自己吃几块,就留着说什么时候你们来什么时候拿出来吃。”   夏蝉抿唇笑,“伯母,若是您喜欢的话,我可以给您现做。”   玉自珩一愣,琢磨了一下,故意道:“何不将一粟食斋开到京城里来,这样还可以拓宽生意,爹娘也能时常吃到了。”   夏蝉轻笑,“好是好,只是我怕我没那么多精力,现在村子里的事儿还很多呢。”   在外面,夏蝉从来都是一副弱弱的小媳妇儿样子面对玉自珩。   一看夏蝉这小可怜的模样,玉中寅急忙道:“不开不开……有时间了再说,这个急不得……”   贺媛心也急忙道:“就是,别听十三的,我们要是喜欢吃,自己坐马车去定州不就得了,也就三天的时间,我们啊闲着没事儿,有的就是时间。”   两人轮番安慰了一番夏蝉,又转头数落了一顿玉自珩。   玉自珩摸摸鼻子,委屈的很,夜里回邀月阁的时候,玉自珩便道:“唉,小知了,你可是把我爹娘的心都给抢去了,我现在这个亲生儿子,还没你吃香呢。”   夏蝉转头看了玉自珩一眼,嘀咕道:“你当真想让我开店开到京城来嘛?”   玉自珩急忙摇头,“当然不是,我知道随口说说……想让我娘体谅你一些罢了。”   夏蝉眨眨眼睛,“我刚才差点就真的以为了,我还想呢,你怎么明知道我家里一大堆的事儿,还想着让我来京城开分店,那不是要忙死我吗?我以为你不心疼我,只想着自己呢?”   夏蝉一连做了两个假设,句句都是委屈至极,她轻声说话的时候,嗓音是软软糯糯的,似乎声线里都带着香甜的味道。   玉自珩心都被揪起来了,眼看着夏蝉几步上了楼梯,急忙上前去抓住了她的衣袖。   “小知了,你生气了!”   他没有疑问,而是直接陈述。   夏蝉抿唇,转头看着玉自珩,“没有呀。”   说着,甩开他的手继续往上走,玉自珩急忙又跟上,三步两步的赶上她,站在她身前。   木屋廊下垂着小巧的花盆,盆中栽着各种颜色的无名小花儿,夏蝉青丝未束,披散在脑后,灯光之下,玉自珩竟是呼吸微滞,不知道该说点什么了。   这样花丛中的夏蝉,让玉自珩只想压住狠狠的吻一番。   夏蝉扬眉,眨眨眼睛道:“十三,你知道你刚才说那话,万一伯父伯母答应了,我就得真的来开吗?你知道是开玩笑,可是伯父伯母万一不知道呢?到时候责任全在我身上,我还没嫁进来,便在伯父伯母心里埋下了不守承诺的种子,这样以后可怎么办?”   玉自珩一愣,急忙道:“我错了,我没有想那么多,只是听到你说想亲自动手做,我担心你劳累,所以故意这样说,我娘肯定会觉得你很累,然后不让你动手的。”   夏蝉心里轻笑,却是没有表露出来,玉自珩情商智商都蛮高,只是这处理婆媳之间关系的手法,可是不好。   贺媛心是个好人,对自己也很好,通情达理,可是夏蝉觉得,再好的关系也需要经营,哪怕是亲生母女之间的关系,也是需要经营的。   玉自珩瞧着夏蝉不吱声,有些心慌,试探道:“小知了,别生气了,我下回绝对不敢了。”   夏蝉轻笑,伸手去拉玉自珩的手,“好,这次便原谅你,下次一定不要这样了,不是说你不对,而是有些时候有些话,就想钉子钉在木头上一样,就算后来你知道错了去将钉子拔出来,可是那个印记永远都在啊。”   玉自珩点头,伸手反握住她的手,“小知了,我保证再也不会了。”   说着,轻轻的摩挲着她的手心,“你奔波劳累这么久,我竟然还惹你生气,真是太不对了,你想罚我做什么都可以。”   夏蝉轻笑,歪歪头看着他,朝着他勾了勾手指头。   玉自珩呼吸微滞,觉得此时的夏蝉美的像书里说的妖精。   他缓缓靠近,却只能闻到她身上的香气,夏蝉抿唇,踮起脚来轻柔的送上一个温软的吻。   玉自珩一愣,急忙伸手抱住她的腰身。   夏蝉松口,弯唇浅笑,脸颊旁两处浅浅的酒窝十分美好,“十三,这几天还没谢谢你,我这么忙,忽略了你好久,你都没有生气,反而一直陪着我。”   夏蝉轻声的说着,心中也是十分的愧疚。   玉自珩对自己的忍让和宽容,都让自己觉得十分的难得。   此时正是花前月下,美人在怀,玉自珩心醉,俯身轻轻的吻上了她的唇。   她的唇如花瓣一般,清香柔软,玉自珩伸手握住她柔软的腰肢,将她向上抱起来,直接进了屋子。   ……   桌上的烛灯一跳一跳的,映出了一室的旖旎风光,玉自珩抱着她去沐浴完,便又将她妥善安置在被窝里,拿了把扇子轻轻的给她扇风。   夏蝉翻了个身子,伸手触上玉自珩光裸的胸膛,“十三,明日进宫的衣服我还没有准备。”   “放心,我已经给你准备好了。”玉自珩轻笑,帮她整理着鬓边凌乱的发丝。   夏蝉这才放心。   窗子外,一阵细小的声音传来,像是鸟儿扑棱翅膀的声音。   小紫拖着肥胖的身子飞了进来,其实用飞来形容,倒不如说是滚了进来。   夏蝉伸手,将肥成了一个绒球的小紫给提了起来,讶异道:“小紫,你在京城这一段时间到底是吃了什么东西,竟然胖成这样?”   小紫叽叽喳喳了几声,夏蝉也没听懂,只是将小紫放在桌上,肆意的蹂躏它柔软的肚皮。   “十三,你瞧这肥鸟,这么几天的功夫就胖成了这个样子。”   玉自珩轻笑,“听说是找了一只漂亮的母鸟。”   夏蝉掩嘴,又看着小紫,伸出纤细而修长的手指头戳了戳它,“想不到咱们家小紫也是脱单了,我瞧着你如今这模样也不该叫小紫了,以后就改名叫大紫得了。”   小紫一听,急忙抗议的叽叽喳喳叫唤起来。   夏蝉笑了,“呦呵,你这小肥鸟竟然还不满意?怎么,怕我在别的鸟儿面前叫你的名字,给你丢人?”   小紫叽叽喳喳的抗议着。   夏蝉心情大好,一边逗着小紫,一边开玩笑。   玉自珩绕过来,伸手在小紫的身上摸索了半天,才摸到了一个纸条。   夏蝉掩嘴笑,“这肥鸟长胖了之后,藏一张纸条都能藏得这么深,真是绝了。”   眼看着完成了任务,我们的小紫……哦不对是大紫,就摇晃着身子出门去找母鸟*了。   玉自珩倚在床上,将手上的纸条展开,夏蝉探过头去看了看,道:“说的什么?”   玉自珩轻笑,将纸条在一旁的烛火上燃烧殆尽,勾唇道:“事情的转机啊,这就出现了。”   夏蝉一愣,伸手掐了他一把,“要说就说的明明白白的,含糊不清的谁知道你说的什么。”   玉自珩捂着自己被掐到的胳膊,转身看着夏蝉道:“我派人去查了一下,当年的小舅公,就是杜永生,是个美男子,与当年的朝霞公主,乃是一对璧人,只是后来杜永生不到十六岁便死了,朝霞公主一直孤身一人到现在,虽是豢养无数男宠,却从未婚配。”   夏蝉一愣,万万没想到这里面还有这么一段故事。   “那照这么说来,这个朝霞公主,便是我们整件事情的突破口了。”   玉自珩轻笑,“明日宫宴,便能见得到,我三姐跟朝霞公主熟悉的很,你可以去让我三姐帮忙引荐。”   夏蝉掰着手指头数了数,“小舅公当年十六岁,朝霞公主也差不多才对,小舅公若是没有死,一直活到现在的话,怎么也得有四十多了,难不成这朝霞公主也是吗?”   玉自珩点头,“朝霞公主今年已经四十五了。”   夏蝉惊叹不已,“这公主真的是对小舅公痴情一片啊。”   玉自珩点头,下床去拿了一副画卷来,轻轻展开,给夏蝉看。   画上是一个男子,临窗而立,一身白衣,俊朗如清风明月,高洁如青松翠竹。   夏蝉惊叹,“这是小舅公吗?真真是……”   夏蝉斟酌了半天,都想不出一个词语来形容。   玉自珩卷起画卷,“虽然长得不错,可也不用这幅样子吧?我还比他差?”   夏蝉没忍住,笑出了声来,“好好好,你是最好的。”   玉自珩光裸着上身坐在床上,道:“若不是这般样子,也不至于让一国公主痴情如此,只是可惜了,若是当年他没有死,便也不是今日的样子。”   “娘亲说,小舅公和外婆的死都跟葛宗国有关,我想说不定真的是,只是小舅公当年这般与世无争,怎么会跟葛宗国扯上什么关系呢。”   玉自珩摸摸下巴,琢磨了一番,摇摇头不做声。   翌日一早,两人起床之时,将军府里已经准备好了丰盛的早饭。   夏蝉看着玉自珩为自己准备好的进宫赴宴的新衣裙,还算是满意。   贺媛心派了人来叫夏蝉下楼去吃饭,夏蝉才急急忙忙的收拾好,不好让长辈们等自己太久。   下了楼去了饭厅,贺媛心已经让人将早饭摆好了,瞧见了夏蝉来,急忙笑着上前,拉着夏蝉的手道:“蝉儿,昨晚睡得好不好?夜里外头鬼哭狼嚎的,没吵醒你吧?”   夏蝉一愣,“没有啊!”   说着,转头看了看玉自珩。   玉自珩坐下身子,耸肩道:“你睡得熟,没听见,昨儿晚上是不是温家又在摔东西。”   玉中寅点头,“这个温家啊,自从娶了那姚家的女儿之后,这家宅不宁的,每天晚上哭号,简直是让人受不了。”   夏蝉道:“是姚月莲在温家闹出的动静吗?”   贺媛心点头,“可不是,要说这姚家的小女儿也是挺厉害,这鬼哭狼嚎的半个多月都没消停过。”   身后的老嬷嬷道:“老奴听说,是这温家的小少爷每天流连花街柳巷的,惹恼了这位大小姐,所以每天晚上都不停的找事儿,偏偏这姚家有太后罩着,温国公也拿着她没法儿,所以只能把温家大少爷拴在家里,可是这拴在家里两人相看成厌,也是少不得争吵厮打。”   夏蝉听着,撇嘴道:“真真是应了那句话,狗咬狗,一嘴毛。”   贺媛心轻笑,“不去理会他们,蝉儿,若是这姚月莲再敢找你的麻烦,你就回来告诉伯母,伯父伯母去给你出气去。”   夏蝉轻笑,“多谢伯母。”   吃完饭,几人便出门准备进宫,此次宫宴意义重大,刘西洋升官是必须的了,不过夏蝉最想看的,还是葛家怎么倒霉,以及去拜访一下朝霞公主。   玉自珩之前跟玉梦烟通了气儿,所以玉梦烟早早的就坐马车来了,跟夏蝉一起进宫去。   “我这个弟弟只怕你能受一丁点的委屈,早几天呢,就书信给我说这事儿,闹得我又是准备这个又是准备那个。”   说着,玉梦烟看见了夏蝉身上的衣裙,笑着道:“怎么样,这衣裳穿的可得劲儿?我让绣娘仔细做的,紧赶慢赶的总算是赶出来了。”   夏蝉轻笑,“多谢三姐,我觉得很好看,也很舒适。”   她没想到,玉自珩早就偷着准备好了一切,夏蝉转头看看玉自珩,这厮正不好意思的撇过头去假装跟马儿说话呢,夏蝉轻笑,没有作声。   马车一路去了宫里,在宫门口男宾和女宾便分开了,玉自珩和宋朝迎跟随男宾客往另一旁走去,夏蝉则跟玉梦烟一起往前头走去。   女宾先去的是花园,皇后在花园里设了宴席,招待众人。   刚走过几步,一阵脚步声便从身后传来,正是一脸怒气的姚月莲。   她昨夜就听到消息说夏蝉进京城了,还受到了皇上的邀请来参加宫宴,若不是王府的人拦着她,她昨晚上就想来将夏蝉碎尸万段了。   “夏蝉,小贱人!”   说着话,姚月莲就猛地冲了上前来,站在了夏蝉跟玉梦烟的身前,拦住了两人的去路。   夏蝉一愣,随即退后一步,与之拉开了距离,上下看了姚月莲一眼,道:“找茬的?”   姚月莲脸上擦着厚厚的粉,却怎么也掩盖不去她眼角的细纹和脸色的黯淡,如此一番活动,让她脸上的粉都簌簌的掉落,看起来好不狼狈。   姚月莲咬着牙,“贱人,你还敢来京城?好大的胆子!”   她声音尖利,这么一吆喝,周围的人都围过来了,看着三人指指点点。   夏蝉轻笑,“贱人叫的谁?”   “贱人叫的你!”姚月莲当即回答道。   玉梦烟哈哈大笑,“傻子啊你,还有人愿意承认自己是贱人的,真是没见过比你更贱的。”   周围看热闹的人都是哈哈大笑,对着姚月莲指指点点。   姚月莲气得要命,也知道自己是中了夏蝉的陷阱,气得挥手就要打人。   玉梦烟急忙上前伸手攥住了姚月莲的手腕,怒声道:“你干什么?想打人?也不掂量掂量自己有没有那个资格!”   说着,猛地一甩手,就将姚月莲给甩到了地上去。   “啊——”姚月莲惊呼了一声,不甘心的抬头看着两人,咬着牙道:“夏蝉,你不得好死。”   夏蝉轻笑,丝毫不生气,“今日在皇宫中,天子脚下,还是莫要说这种死不死的话了,温夫人!”   最后三个字,夏蝉咬字咬的极其的重。   姚月莲一听这话,气得更是身子不住的哆嗦起来。   这会儿功夫,跟着姚月莲一起来的吕氏便来了。   吕氏可是不怎么待见姚月莲的,这整天哭嚎的家里乱哄哄的,还跟自己宝贝儿子打架,半分大家闺秀的气质都没有,所以纵使是之前见着了姚月莲摔倒,吕氏也是装作没看见的样子。   这会儿,也是装不下去了,吕氏才优哉游哉的上前几步,装作惊讶道:“呦,是谁把我们家媳妇儿推地上了呀?胭脂,快去把少夫人扶起来。”   身后唤作胭脂的婢女急忙上前,伸手扶起了姚月莲。   姚月莲看着夏蝉,咬着牙道:“夏蝉,你害我一辈子,你不得好死。”   夏蝉轻笑,“温夫人这话说的岔了,温家一代忠臣,满门贤良,能嫁到温家去,应该是荣幸和福气才对,听温夫人这口气,是不是觉得温家少爷辱没了您呢?”   “当然,他一个天阉之人,不能人道的窝囊废,凭什么配得上本小姐?”   姚月莲此言一出,让周围的人都是安静下来,齐齐看向吕氏。   吕氏气得一张脸铁青,“你以为自己就是个什么好货色吗?我们家少洋再怎么不济也是嫡子,温国公的嫡子,你算是个什么东西!”   “我呸!你算个什么东西,区区一个温国公罢了,有什么好炫耀的,太后娘娘护着我,你还能大的过太后娘娘去吗?你再敢吼我,我就去找太后娘娘为我做主!”   听了姚月莲的话,一众大家闺秀都是低头掩嘴笑,这样的猪脑子,也不知道姚家人是怎么教的。   “瞧瞧姚家二姑娘这性子,火爆的很吶,可不如姚家的大姑娘,内敛不爱说话儿,要么然怎么太后娘娘就独宠二姑娘呢。”   几人乐作一团,偏生姚月莲还听不出人家的话外音,跟着自己得意呢。   夏蝉无奈了,这样的傻叉,自己真真是不屑于动手。   “三姐,咱们走吧。”   玉梦凡点头,两人正欲往前走,这边姚月莲还来了劲了,伸手一拦,“不准走。”   玉梦烟皱眉,“姚月莲,你是不是脑子有病,赶紧的给老娘滚开,要不然老娘拿大耳刮子抽死丫的。”   姚月莲皱着眉,“我不跟你说,我就跟她说。”   说着,姚月莲恨恨的看着夏蝉,咬着牙道:“你抢走了我的东西,我一定会如数拿回来的。”   夏蝉轻笑,目光如炬般熊熊惹火,“是么?那我奉陪到底!”   姚月莲一愣,本以为自己这样一说,夏蝉该慌乱该害怕才是,为何她不仅不害怕,反而还这么镇静呢。   这样一来,姚月莲有些不淡定了。   “吵吵吵,难道不知道本宫昨夜睡得不好?是谁这般无礼,竟是想市井泼妇一样吵闹不止?”   一阵慵懒却不失威严的声音传来,众人转头,就看到一个身着华服的女子在一众宫女的簇拥之下走了过来。   众人急忙下跪,“参见朝霞公主。”   夏蝉一愣,急忙抬头看了一眼,原来她就是朝霞公主。   朝霞皱着眉,“本宫问你们的话,刚才是谁在吵?”   姚月莲抿着唇,不敢作声,一旁却有不怕事儿的人嘀咕道:“是温家的少夫人。”   朝霞拧眉,“站起来。”   姚月莲吓得一哆嗦,急忙站起了身子来。   “皇宫里也敢吵闹,活得不耐烦了不成?不过念你是个女子,细皮嫩肉的,拖下去打二十大棍吧。”   “啊?”姚月莲愣住,二十大棍,这不是要她的命吗!   “啊什么啊?还不赶紧的。”   手下的小太监急忙上前,一人按住了一只胳膊,将姚月莲给架了下去。   “不要啊,不要啊公主……小女再也不敢了……”   “烦死烦死了!你们一群群都是废物吗,还不赶紧的拿了布给她堵上嘴,是不是都要一起挨棍子?”   看着朝霞发怒了,底下的奴才都不敢怠慢,胡乱的拿了东西就塞住了姚月莲的嘴巴,拖着就下了去。   朝霞皱着眉,随意的扫视了一圈,道:“都散了吧。”   大家都是不敢围在朝霞身边,急忙四下散开来。   玉梦烟却不害怕,拉着夏蝉就上前走去,“公主,给你介绍个人。”   朝霞在椅子上坐下,上下打量了一下夏蝉,却忽然道:“模样不错。”   玉梦烟笑着,“这是杜家老爷子的曾外孙女。”   朝霞来了精神,又仔仔细细的打量了夏蝉一遍。   夏蝉也不闪躲不低头,就这么让朝霞打量。   “果然,有那么点杜家人的感觉。”   玉梦烟坐下来,道:“公主,您这次出现的可是十分的及时啊,要不然我就出手了,这姚月莲事事儿真多!”   “本宫就是看到你受了欺负,才来的,要不然本宫还不屑跟这么个小角色对上。”   “对对对,公主大人高瞻远瞩。”玉梦烟及时的拍起了马屁。   “你叫夏蝉?”朝霞将话题引到了夏蝉的身上。   夏蝉点头,“见过公主殿下。”   “杜永生,你认得吗?”朝霞伸手拿起一杯茶来,轻声问道,神色虽是漫不经心,却在眼角眉梢不经意的露出了关注和紧张。   “是小女的小舅公。”   朝霞点点头,没再说话。   知道朝霞与杜永生关系的人,少之又少,朝霞只是问一下,却没有想说什么的*。   夏蝉却道:“公主,小舅公的死,有蹊跷。”   朝霞一愣,随即看向夏蝉,在夏蝉的眼中,朝霞看到了坚定,以及热切。   “你可知你在本宫面前说这句话,本宫一个不开心了就可以杀了你。”   “小女知道,只是小女更加知道,公主也是想查出真相的,小女有把握,只要公主肯配合小女,小舅公的真正死因,一定可以揭开。”   朝霞微微皱眉。   “你以为本宫没有调查过吗?这么多年,本宫直到现在,也是未曾放弃调查的,只是谈何容易呢?当年永生的确是死的蹊跷极了……”   朝霞说到这里,又是十分痛心,脸色也纠结起来。   “公主,为了不让真凶逍遥法外,为了让小舅公泉下有知,请公主相信小女,定能抓住凶手。”   朝霞转头,看着夏蝉,心中却是惊起了万丈风波。   该相信吗?自己努力了这么多年都没有结果,能相信面前的这个小丫头吗?   夏蝉看着朝霞有些犹豫的样子,便伸手蘸了茶水,在桌上写了两个字。   朝霞看了之后,神色骤然大惊。   葛家,真的是葛家的人吗?   宫宴完了之后,夏蝉便回了家,玉自珩在宫门口等她了,见她来,便下了车将她拉到了车上去。   “今天去杜家。”   夏蝉笑着点头,“好啊,我正想去见见曾外祖呢,想着给他老人家做一顿好饭,也算是尽孝。”   玉自珩舍不得的样子,“不成,你肯定很累了,做什么饭啊别做了吧。”   “不行,哎呀十三你放心吧,我肯定行的。”   被夏蝉这样软磨硬泡了过去,玉自珩也不好再阻拦了。   夏蝉让玉自珩带着自己去买了些自己需要的食材,玉自珩不解,“这些杜家都有。”   夏蝉轻笑,“不一定啊,有些东西还是我自己准备吧,免得到时候万一没有,又得开始着急。”   玉自珩无法,只得陪着她去买了一些。   两人重新上了马车,准备往回走。   这时候,迎面也过来一亮马车,与夏蝉的马车擦肩而过。   马车的轿帘掀起了一个角,夏蝉却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脸。   收回手来,夏蝉却是越想越不对劲,转头问道:“十三,前面一点是什么地方?”   “往西?往西是戏班子和烟花柳巷,不怎么干净。”   夏蝉一愣,道:“梅丫,调头。”   梅丫一向对夏蝉的话十分服从,而且从来不问为何。   “小知了,你干嘛?”玉自珩紧张道。   夏蝉皱眉,“我刚才看到杨氏了,坐着马车往西边去了,这会儿葛家上下都这么不安生,她去西边干嘛?”   玉自珩道:“不会是在外面养了个小白脸什么的吧。”   “很有可能哦,现在抓不到葛宗国的把柄,抓到这一点刺激刺激他也行,再者当年的事情,跟杨氏也脱不了干系。”   玉自珩点头。   马车尾随着杨氏去了西边的大街,在一家比较出名的戏班子前停了下来。   夏蝉从轿帘的缝隙里看到,杨氏下了马车,娇滴滴的往戏班子里走去。   ------题外话------   凭着朝霞这性子,葛家绝对没好日子过了! ☆、131 气倒葛老头,小舅公的死因!   夏蝉瞧见杨氏进了戏班子,转头对着玉自珩使了个眼色,两人便下了马车,从戏班子的后门溜了进去。   白天里,戏园子里安安静静的,戏子们都在各自的房间里休息。养精蓄锐准备晚上的登台表演呢,这会儿杨氏上了楼,推开了一间房间的门,便跟里头的戏子滚到了一起去。   “冤家,你可轻点,别回去被人瞧见了,可要生出事端的。”   “夫人此言差矣,若是轻了,夫人可能尽兴?放心吧,小生知道夫人最喜欢什么样的力道……”   听得里面的声音,夏蝉满脸黑线,这杨氏倒也是好兴致,还没个前戏,就这么猴急。   夏蝉戳戳玉自珩,给他眼神示意走。   两人出了戏园子。   “这杨氏给葛宗国戴了绿帽子,可是真够大胆的。”   夏蝉想着,杨氏在葛家这么关键的时候都敢出来偷情,可见平时也是习惯了,葛宗国想来并不知道吧。   上了马车,玉自珩道:“派个人去跟葛宗国说一声才行,要不然白瞎了咱们今天特地跟来。”   夏蝉掩嘴笑,“行,咱们就等好消息呢吧。”   这会儿功夫,玉自珩便找了人去葛王府通风了。   葛王府内,葛宗国正跪在地上,昏暗的屋子里,百里胤坐在上位,手持佛珠,一颗颗的拨动着。   “葛王爷,你实在是太让孤失望了。”   百里胤的声音低沉,葛宗国却汗如雨下。   “太子殿下,老臣实在是不得已而为之,只因那件事儿……实在是……”   百里胤微微皱眉,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你让死士出手,得手便也罢了,却竟然失手了,葛王爷,你可知道那批死士的重要性?养了一个白眼狼在身边,最后被他踩着你的肩膀拿走功劳然后洋洋得意,葛王爷,你岂是知道满朝都在看孤的笑话?!”   最后一句话,百里胤猛地睁开了眼睛,那潋滟眸子里的狠辣,霎时间席卷葛宗国的所有神经。   葛宗国一下子瘫了,“殿下饶命,殿下饶命啊……”   “也罢,事情既已如此,孤再揪着你不放也没有用,孤也知道,葛王爷一腔忠心,孤对此深信不疑,夜里天凉,久跪伤身,王爷请起吧。”   葛宗国满心的感激起了身,“殿下的大恩大德,老臣无以为报,下半生必定为殿下鞠躬尽瘁。”   不得不说百里胤这打一巴掌再给个甜枣的方法十分奏效,几句话的功夫,既让葛宗国受到了威慑,又让他对百里胤十分感激。   百里胤点头,“过几日,父皇若是要指派任务,还希望王爷能自告奋勇。”   葛宗国急忙点头。   正在此时,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正是前来报信的小厮。   “王爷,大事不好了。”   葛宗国皱眉,“什么事儿都往后拖,天大的事儿也别来烦我。”   “老爷,是夫人……夫人在外头了不得了……老爷您还是去看看吧……”   葛宗国大怒,这个杨氏,又闹甚什么闹,这次一定要狠狠的修理她一顿才是。   百里胤点头,“出去看看吧。”   葛宗国抱拳以示歉意,然后直接转身推开门走了出去。   “到底怎么回事?”   那小厮战战兢兢道:“是夫人在城西戏园子里被人看着了,说是大白天的跟……跟……”   葛宗国一听,便知道这事儿不妙,急忙道:“跟什么了,你说清楚!”   “跟戏园子的一个唱戏的睡在一起了,被人看着了都闹哄哄的传了一条街……”   “什么?!”   葛宗国听了这话,只感觉脑门‘嗡嗡’直响,家宅不宁,家宅不宁啊!   葛宗国几步出了门,正看见杨氏的马车到了门口,杨氏匆匆下了马车,急吼吼的往家里跑。   身后跟着一群看热闹的。   葛宗国大怒,猛地上前几步,挥手一巴掌就扇在了杨氏的脸上。   “啊——”杨氏猝不及防,一下子被打在了地上,狠狠的摔了一下。   “老爷……”   葛宗国皱着眉,“贱妇!水性杨花的贱人!”   说着,又抬脚去狠狠的踢了杨氏一脚。   杨氏被踢得在地上滚了好几圈才停了下来。   “葛宗国,你凭什么打我,你自己是个什么东西自己清楚,自己不行还不让人出去找。你休了我吧,这样守活寡的日子我过够了!”   杨氏这被打了冒了火,也是脾气上来了,噼里啪啦一顿说。   而此番言语,着实让周围的人都是倒吸一口凉气!   葛王爷不行?夫人一直守活寡?   如此劲爆的消息,霎时间便像是插了翅膀一样飞了出去。   葛宗国黑着一张脸,猛地上前几步,一脚狠狠的踩在了杨氏的头上,“贱妇,我让你胡说八道,你住嘴,住嘴!”   外头围着的人指指点点,显然都是听见了刚才杨氏说的话,一时间议论纷纷。   葛宗国死死的踩着杨氏的头,眼中是暴虐的狂啸,“贱妇,贱妇……”   一旁的家丁瞧见了杨氏的耳朵已经往外淌血了,吓得面如土色。   “王爷,不行啊王爷,再这样下去可是会出人命的……”   杨氏已经没了声息,葛宗国这才慌乱的抬起脚来,松开了杨氏的脑袋。   “葛王爷好兴致,大白天的没事儿干,在家里玩杀人游戏呢?”   葛宗国听了这声音,抬头就看见了夏蝉正笑盈盈的站在门口。   他也不是傻子,登时便知道今日的事情一定跟夏蝉脱不了干系。   “让门口的人都散了。”   家丁急忙点头,跑去赶走还在议论纷纷的人群。   葛宗国看着夏蝉,眼中是熊熊怒火。   “逆子!”   夏蝉耸肩,“葛王爷还不知道么,我便是要把你这王府搅一个天翻地覆才肯罢休的。”   “本王是你的外祖,你竟然这般大逆不道,果真如同你那赔钱货的娘一样,是个上不得台面的下三滥。”   葛宗国怒了,是什么话都肯往外说的。   “王爷尽管在嘴上功夫上面占便宜吧,这会儿想必监察院的各位大人们已经上了折子往养心殿递了去了呢,王爷有时间在这儿撂狠话,不如花点时间想想一会儿去了皇上面前,该怎么解释吧。”   “你……”葛宗国被气得心肺郁结,嘴巴里一阵腥甜一口血就喷了出来。   “王爷,王爷……”身后的小厮急忙上前去扶住他。   葛宗国近日以来连着受了几番刺激,如今再被夏蝉这样刺激,着实有些受不住了。   夏蝉轻笑,“我们就不叨扰王爷了。”   说着,便转身跟玉自珩一起离开。   葛宗国强撑着一口气,看着夏蝉转身离开,这才忍不住,双眼一黑,彻底的晕了过去。   夏蝉跟玉自珩上了马车,便启程赶往杜家。   “杨氏说的自己守活寡,难不成是葛宗国不行?那这几个孩子都不是葛宗国的吗?”   夏蝉越想越奇怪,知道杨氏偷人的事儿之后,葛宗国还没那么生气,可是当杨氏说了他不行之后,葛宗国是气得简直要爆炸了,当时若不是一旁的小厮出来阻拦,只怕葛宗国真的会当场踩死杨氏。   “葛家之事,不可尽信,若是想要葛家再也爬不起来,我们还须得想一个周密完全的法子才行。”   夏蝉点点头,听着玉自珩这样说,她也知道葛家很难扳倒,而不出手则已,一出手便要是致命的一击。   这时候,玉自珩又道:“我想,这事情不急于一时,你先不要着急,葛家有太子撑腰,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打倒的,现在京城各方势力都在彼此牵制,纵使是压上一个玉家一个杜家,也无法撼动分毫,只能一点点的来。”   夏蝉点头。   “十三,我知道,毕方也说过,这件事情,必须等待合适的时机才是。”   玉自珩轻笑,“你如今倒是十分信任这个毕方嘛。”   “是啊,我总觉得,这个毕方真是上天派来的福星,有他在,能帮我占卜吉凶,多好。”   说话间,两人便回了杜家。   这会儿正是快要下午的时候,夏蝉跟玉自珩进了杜家,杜岩江便拄着拐杖出来了。   “蝉儿,你可算是来了,要是再不回来,老头子我这就去玉家要人去了。”   “曾外祖,您可别,我是在路上耽搁了,瞧,买了些东西来,晚上让您尝尝我的手艺。”   一听到能吃到夏蝉做的饭菜,杜岩江可是十分的开心,昨儿个他就听葛氏提起了,自己的这个曾外孙在定州可是出了名的大掌柜,且酒楼十分有名气。   “好好好,老头子我今天也享一回曾外孙的福。”   夏蝉提着东西进了厨房,杜星莹扶着杜岩江在厨房门口看着,不肯离去。   “曾外祖,您回去吧,我一会儿就好,这儿呛得很,您注意身体。”   “没事儿没事……我在这看看就好,看看就好……”   他刚认回了曾外孙,实在是心里激动地不得了,恨不得每天时时刻刻这样看着她,生怕这是一个美好的梦,一眨眼又没了。   夏蝉见状,也不再阻拦,手上动作飞快,由着厨娘跟玉自珩打下手,十二个盘儿很快就做好了。   看着这色香味俱全的饭菜和汤水,杜星莹十分的惊讶。   “天呐,表妹你好厉害,怎么这么快就做了这么多的菜,看起来好好吃啊。”   夏蝉笑着拍拍手,让人将饭菜端上去,转身笑道:“表姐若是喜欢,随时去定州玩,我的酒楼里还有很多好吃的呢。”   杜星莹来了劲,“好诶好诶,我要去。”   几人去了饭厅,便准备开饭了。   “色香味俱全,蝉儿真是生了一双巧手,竟然能将这普普通通的菜肴做的这般美味,真是太厉害了。”   杜永宣无比热切的称赞着,道:“我今晚可要多吃两碗饭才行。”   一众人都是哈哈大笑。   愉快轻松的用餐氛围,带动了大家的好心情,夏蝉将今日葛家的事情说了,杜岩江皱眉道:“葛家命数不久矣,而如今看起来,本以为当年的事儿是葛家有什么秘密,现在看起来么……”   “这个秘密不在葛家,而在葛宗国的身上。”   一语既出,众人都是或惊讶或了然。   正在这时,外头有小厮进来。   “老爷,外头有人来报,说是朝霞公主来了。”   杜永宣急忙起身,“快快请进来。”   说着,上前出去请。   夏蝉一愣,想不到朝霞怎么会忽然来了。   不过转念一想,许是自己上午说的话让朝霞起了疑心,还是选择自己来一趟比较稳妥。   由此可见,朝霞的确是动心了。   也好,只要有了朝霞相助,就算是不能扳倒葛家,那葛宗国以后也别想在京城里过上好日子了。   众人齐齐去前院儿迎接了朝霞。   “本宫也未打招呼便不请自来了,没打扰到老爷子吧。”   杜岩江笑着,“公主驾到,让寒舍蓬荜生辉,里边请里边请。”   将朝霞迎了进去,方珊兰便让人添了一把椅子和一副碗筷。   朝霞坐下,看着这满桌的菜肴,不由得眼前一亮。   “没成想打扰了老爷子用晚饭,真是抱歉。”   杜岩江哈哈大笑,“不必客气,既然来了便是客,公主也尝一尝我这曾外孙的手艺如何吧。”   朝霞一愣,心中起了疑心。   “哦?原来是夏姑娘所做?”   夏蝉点点头。   杜岩江无比自豪,“公主尝一尝吧。”   大家开始用饭,朝霞吃着菜,心中也是无比的满意。   色香味,都是极佳的口感,朝霞品尝美食的同时,对夏蝉也是十分的满意了。   吃完饭,方珊兰便带着朝霞去了外头,夏蝉有些好奇了,朝霞看到她好奇的目光,不由得笑了。   “丫头,来,跟本宫一起来吧。”   夏蝉点点头,跟了上去。   三人到了一处僻静的院子前,停了下来。   “夫人,您回去吧,本宫想跟着丫头待一会儿。”   方珊兰表示理解,点点头,悄声退了下去。   夏蝉有些不解,正要开口问,却见朝霞已经迈步走上了台阶。   这里是一处小阁楼。   雅致,静谧,看起来散发着淡淡的幽香,不似女子的温软,却又柔情无限。   上了阁楼,朝霞推开了木门。   屋子里光线充足,点着几十根儿臂粗的红烛,朝霞进了屋,十分熟络的在椅子上坐下,又笑着冲着夏蝉招手。   “丫头,过来坐。”   夏蝉谢恩,走过去坐下。   “丫头,知道这里是哪里吗?”   夏蝉急忙如实摇摇头,“小女不知。”   “这里就是你小舅公以前住的地方,本宫每年都会来这里几次,小坐一会儿。”   夏蝉一愣,瞬间又了然,原来是小舅公的住处。   不过夏蝉又想了回来,这个朝霞公主,果真是个痴情的女子。   “公主今日前来,可是想过要跟小女说点什么呢?”   朝霞一听,不由得笑了。   夏蝉不得不承认,这世间有一种人,他们是上天和命运的宠儿,岁月都不舍得摧残她们分毫。   朝霞,无疑就是其中的一个。   朝霞起身,走到书桌前,将桌上泛黄的书本拿了出来,“几十年了,本宫每年都来几次,也拜托了杜家老爷子,求他不要将这里改造,本宫只是想,能有个寄托,要不然本宫总是会觉得害怕……觉得害怕自己没有一个灵魂的依靠。”   朝霞说着,忍不住鼻尖泛酸,却又是急忙偏了头,不想让自己的眼泪打湿这书信。   夏蝉心中也是不好受,她虽然不知道为何葛宗国要杀了小舅公,可是如今看到朝霞的样子,她觉得,如果当年小舅公没有死,现在说不定已经与朝霞一起相依相守,现在已经是儿孙满堂了。   “公主,逝者已矣。”   朝霞吸了吸鼻子,未曾作声。   夏蝉说完,也不好再说什么,这种事情,自己一个外人,实在是多说无益啊。   夏蝉给了朝霞一段时间去平复心情,自己便拿了桌上的一本书看了看。   这书是杜永生手写的,里面都是一些闲时所作的诗句。   夏蝉翻了翻看看,不得不承认杜永生的文采还不错。   朝霞平复了心情,转身看着夏蝉,见她正在看杜永生写的诗,朝霞道:“永生的文采卓然,当时的京城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当时京城第一才子乃是葛宗国,他虽是破落族门出身,却是文采不俗,频频在各大重要场合露脸,搏了一个京城第一才子的名声。也就是那会儿,你的曾外祖才决定将你外婆嫁过去,没成想……葛宗国竟是个这样的人,永生渐渐崭露头角,虽是他的小辈,却还是遭到了他的妒忌,本宫当时也怀疑过是葛宗国下的手,可是找了这么多年的证据,却还是未曾找到。”   朝霞叹口气,目光悠远起来。   “直到昨日你来找本宫,说可以肯定凶手就在葛家,本宫才又相信了,今日才来找你。”   夏蝉点点头。   “公主,凶手不是在葛家,而是凶手就是葛宗国。”   听着夏蝉如此笃定的口气,朝霞皱眉,“你如何肯定?”   “公主,我娘当时就是因为看到了事情的真相,才被葛宗国灌了毒药赶了出家门,而如今葛宗国知道我娘还活着,所以才不惜动用自己的死士,也要来杀了我娘灭口。”   朝霞大惊。   “那伯母可知道事情真相?可有什么证据?”   夏蝉摇头。   “我娘只能肯定的是,小舅公和我外婆,都是死在葛宗国的手上,至于原因,我娘不知道,不过我们这几日的调查,以及我今天看到的,我觉得原因是小舅公和我外婆还有我娘,一起知道了一个秘密,这个秘密无关于葛家,而在葛宗国的身上。”   朝霞听着夏蝉说的,聚精会神了起来。   夏蝉说完,不由得低头看了看手上的书本。   如果真的是出于嫉妒而杀了小舅公,那葛宗国也没必要,京城第一才子的名号,完全没有定性,再者说,为了这个而杀人,很冒险,换言之,这种名声,不值得葛宗国去杀人的。   那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一时间,屋子里静默无言,夏蝉静悄悄的翻着手里的书,朝霞在看着窗外的夜色。   夏蝉一页页的翻过,粗略的读着杜永生的诗,渐渐地,夏蝉有些疑惑了。   “公主……”   朝霞一愣,“怎么?”   “您有看过小舅公写的这些诗句吗?”   朝霞点头,“全部看过了,怎么了?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夏蝉点头。   将书本铺在桌上,夏蝉指着上面的诗句道:“这些都是之前写的,下面的日期可以看出,而这后面的,越来越临近小舅公去世的时间,这诗句中的绝望无奈之意,便越是明显。”   朝霞急忙定睛看着。   “晚来风残叶,潇潇然,忆往昔,红袖手添香,纵使不应恋红尘,奈何命运多波折,若是不能共佛手,哀叹,哀叹。”   夏蝉念完,不由得心中有些疑惑。   “随着日期的靠近,这些诗句中无不表露的都是小舅公的挣扎纠结和无奈的心理,公主,你可不可以好好的想一想,当时小舅公死之前,有过什么特别的事情?”   朝霞听夏蝉这么一说,也是神色凝重的想了起来。   “当时我们已经私定终身,相约此生只属于彼此,那段时间是我人生中最宝贵最宝贵的,只是没有料到,他面对我的时候是那般开心,自己却偷偷写下这般苦涩的诗句,怪我当时太天真,竟是完全不曾发现他心里的事情……”   夏蝉一惊,心中已是明白了个大概。   “看来当时小舅公心中有了无法割舍的事情,一方面舍不得公主,一方面却又与别人做着抗争,他定是早就知道自己的下场,要不然不可能写出这样的绝望的诗句。”   朝霞闻言,忍不住失声痛哭。   “不要说了不要说了……”   夏蝉不再开口,只是静静的看着朝霞哭着,心中的主线,却越来越清晰了。   杜永生与朝霞金童玉女,按着杜家的地位和杜永生当时的成就,做驸马绰绰有余,本是春风得意,却遭到了葛宗国的威胁,他的威胁,让杜永生无法安稳。   只是,葛宗国到底威胁了小舅公什么呢?   “公主,就算不是为了您,为了小舅公与外婆,以及小女的娘亲,小女也定要将真凶公诸于世。”   朝霞抬头看着夏蝉,在夏蝉的眼中看到了坚定。   一个十几岁的小女孩,都能这般坚强,为何自己却不能走出来这段阴影,为曾经在十几岁青葱少年时期温暖过自己人生的人,一个水落石出的交代呢。   “丫头,你要怎么做,本宫定会全力配合你。”   夏蝉点头,“公主的心意小女知道了,只是现在还是时候未到,等到时机成熟,自然可以将葛宗国抓住,身败名裂,遭万人唾骂。”   朝霞看着夏蝉坚定的眼神,点了点头。   夏蝉刚刚有了点苗头,分析了清楚思路,这边却传来了一个消息。   杨氏死了!   夏蝉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第一反应就是被葛宗国给弄死的,毕竟白天里在葛家,夏蝉是亲眼看见葛宗国一心想置杨氏于死地的。   只是梅丫却道:“小姐,外头说的是,杨氏自己不甘受辱,吊死了。”   夏蝉轻笑。   “葛宗国也是狠辣,出了这种事儿,第一时间肯定要弄死杨氏的,只不过他在家里做的那一系列的动作,只怕京城里早已都知道了。”   玉自珩连连点头。   “只不过,百里胤一手罩着葛王府,葛宗国这事儿也只是雷声大雨点小罢了,再加上杨家的人根本不会为了一个已经死去的女儿跟葛家杠上,这种事情,最后都是不了了之的。”   葛家。   葛宗国坐在昏暗的房间里,酒气冲天。   他想不到的是,自己竟然败在了自己手里!   如果当年能咬咬牙将葛玉兰一并杀了,也不至于留到现在给自己添堵,还养了一个小兔崽子来忤逆自己。   今日之事,虽是已经压下,葛宗国也知道不会有什么大的风波。   可是往事被勾起来,却让葛宗国越发的难受。   正在这时,一阵敲门声传来,“老爷,太子殿下来了。”   葛宗国一惊,急忙起身去洗了一把脸,急匆匆的赶到了外间。   百里胤坐在椅子上,目光微沉,“葛王爷,你实在是太让孤失望了!”   葛宗国心中难受,却不得不跪下,“殿下……”   “为了这件事情,你到底还要杀多少人?!让孤为你填多少漏洞?!”   葛宗国一激动,眼泪都快要出来了。   百里胤也意识到了自己的激动,缓缓平复了一下心情,道:“此次皇上派你去定州,你必须要听孤的安排,否则便是孤,也保不了你,你该知道,温国公和靖安候,都可以是孤的助力,你若是不好好把握,孤也难再帮你。”   “老臣定小心谨慎,谨遵殿下心意。”   出了门,百里胤坐上了马车。   无墨道:“殿下,葛王爷可要处置?”   “不必,一条还算有用的狗罢了,之后还有点用,待得用完了,便寻个由头直接杀了,莫要在京城动手……”   说着,百里胤却又感兴趣了起来,“不如,将他送给那个小丫头处置,做一个顺水人情也好。”   无墨微微皱眉,“殿下,她是玉家的人。”   “哦?呵呵……无妨无妨,孤想要的东西,可从来不在乎她本身是谁的。”   这天下的,只要他看上的,便都是他的!   在京城多待了几天,陪着杜岩江好几天,终于还是要走了。   杜岩江十分舍不得夏蝉,一连嘱咐了很多遍要她们以后还来。   而这次回去,玉自珩却被皇上留了下来。   夏末初秋之时,乃是两国会兵的日子。   夏蝉颠颠儿的去问了一下什么叫会兵,得出的结果就是跟现代的阅兵差不多。   夏蝉才明白过来,无非就是在吐蕃面前展现一下楚国的兵力有多么厉害,然后吐蕃又在楚国的面前展现一下他们的兵力有多厉害,互相给对方一个下马威就是了。   夏蝉知道了个差不多,也知道玉自珩要去练兵了。   “小知了,我会时常回去看你的,多不过也就一个月的时间。”   夏蝉轻笑,“我知道,你放心的去吧,我在家里安全的很,你完全不用担心。”   玉自珩握着她的手,十分舍不得。   夏蝉笑着,“我先回去,你在京城等待大部队一起去边塞,一个月的时间而已,等会兵的时间到了,我也会去看你的。”   玉自珩无奈,只得答应。   下午,夏蝉跟葛氏以及郭东义便一起回了定州。   重新回了家,夏蝉觉得身心都放松了下来,葛氏与郭东义在定州住下,为了方便宝儿和薛材上学,两人也在定州住下,每天早上由着小厮驾马车送两人上学。   本来是这样定下的,可是薛材却不愿意去了。   “阿材,告诉姐姐,你为何不想去书院念书呢?”   夏蝉十分不解,薛材是个知道上进的人,更是个十分努力的人,怎么会好不容易获得了这个机会,却不愿意去了呢。   “夏姐姐,阿材想留在家里帮夏姐姐做事,阿材可以白天做事,晚上念书,一点也不会耽搁的。”   夏蝉听了这话,心里有点酸楚。   “阿材,姐姐没有忙到那种地步,还得要阿材来帮着做事,阿材尽管去好好念书便是,姐姐身边有人手的。”   夏妞儿也急忙道:“就是啊阿材哥哥,你学问这么好,不去多可惜啊。”   薛材却十分的坚持。   “夏姐姐,阿材知道伯母和您都把阿材和阿静当做亲人一样看待,可是阿材以前也觉得,可能考秀才考举人考状元,才能出人头地,现在跟着夏姐姐这么久,阿材却不再这样觉得了。”   夏蝉听了这话,有些好奇,“哦?那阿材是怎么想的呢?”   “阿材觉得,人读书固然是好,可是书本上所说的,也都是古人一点点实践出来的,我们只能读到书本上字面的意思,却没有办法与生活人生相结合,这样的书读的根本没有用,阿材跟着夏姐姐这么久,看到夏姐姐一手创建酒楼,将生意做大,同样获得了别人的尊敬,阿材觉得,如果能跟着夏姐姐做事,晚上再自己念书,若是不懂得可以请教宝儿和林哥哥,这样,阿材定能比在书院里学到的东西还要多的多。”   听薛材说了这样的一番话,不得不说,夏蝉震惊了。   她万万没想到,薛材小小年纪竟然思虑这样周全,不错,读死书根本无用,只是若能做一个文官,也是可以的了,不过显而易见,薛材的抱负,远远不是做一个文官这么简单。   “好,阿材有志气,姐姐没有看错你,姐姐尊重你的想法,只是以后留在姐姐身边做事,姐姐不会对你有优待,若是做不好,一样会有惩罚的。”   夏蝉看着薛材,慢慢的说着,她在试探薛材的最后底线,看看他答不答应。   “阿材一定不会让姐姐失望的。”   夏蝉笑笑,摸摸他的头道:“好孩子,先出去吧,书院的事儿我会帮你去说的。”   薛材点点头,又朝着夏蝉拱手施礼,才走了出去。   夏蝉喝着茶,赏着园子里的景色,柚青咬断了线头,抬头道:“小姐,阿材真的很懂礼数呢。”   “是啊,我瞧着他是个可塑之才,能堪大用。”   夏蝉说着,抿了一口茶,目光悠远起来。   这会儿,梅丫倒是挎着篮子回来了。   夏妞儿急忙跑上去,“梅丫姐姐,拿了什么好东西?”   “奴婢去菜园子里摘了些菜回来。”   夏蝉看了看,篮子里有茄子和小番茄,都是熟透的,夏蝉笑着点点头,“中午做个肉沫茄盒,然后用这点儿小番茄拌了吃。”   “小姐,咱们让乡亲们种的这些个小番茄也都熟了呢,还有茄子什么的,奴婢前几天瞧了去,都长得特别好。”   “那就好,一会儿把这东西摘几盆送去酒楼,让客人们尝尝鲜,若是好的话,便来咱们泉水村儿买便是了。”   “啥?姐姐,让客人们来村子里买?这样会不会不太好啊?”   夏妞儿担心着,毕竟这卖菜,可都是得摘干净洗干净的给人家送去呢,怎么到了姐姐这里,还让客人亲自来买了?   “你这小丫头不懂了吧,一个呢,是咱们这小番茄可是天下独一份,二一个呢,这亲自来买,可不就得体验一下农家的小生活,让这些整天困在大宅院里的人尝尝咱们农家小山村的生活,也是为村民们多造福一份收入啊。”   柚青听了,忍不住点头。   “对啊,这样一来,这些人来买的话,自己不去摘,那肯定是要让乡亲们帮忙的,这帮忙了,可不得给点小钱儿啥的,乡亲们赚了两份的钱,多划算啊。”   夏蝉笑着点头,说的可不就是这个意思。   她这才是第一步呢,来酒楼办理会员的人越多,这手上的资金就越多,这么多银子放着完全就是浪费,倒不如拿出来投资。   第一步投资的,便是带着大家伙一起搞一搞农家乐了。   让大宅院里的人下来,买了东西付了小费,看看这青山绿水,然后回家,而这一系列下来,也就是一二两银子便能搞定的,相信应该会吸引大批量的人来。   而接下来,便是要建立特色乡村了。   曹得寿被夏蝉叫了来,夏蝉先跟曹得寿将这个事儿说了。   曹得寿十分的开心,也是一转眼就想明白了其中的利润。   “里正,这个法子好啊,这样可是一笔不小的进项。”   夏蝉点头,“曹叔,你下去办吧,明天再来这里一趟,我有事儿吩咐你。”   曹得寿点头,下去先通知乡亲们了。   夏蝉起身,进了屋子去准备做午饭。   现如今家里只有夏妞儿和柚青梅丫了,顾清也留在家里吃饭,加上薛材和薛静,也就是六个人,加上毕方,一共七个人的饭。   肉沫茄盒做起来也简单,夏蝉把茄子洗干净,然后切成两段,又把每段切成两块,将弄好的肉糜放在两片之中在蛋清和的面糊里滚一下,然后下锅用油炸熟。   炸熟之后,便再重新起锅,将姜片蒜瓣葱丝儿炒香,将茄盒下锅,加点水加点盐和调味料一起,一小会儿的功夫,便可以开锅了。   肉沫茄盒吃的就是茄子的香气和肉沫的鲜味,不过吃多了会有点油腻,夏蝉又做了个凉拌小西红柿,拿了小萝卜切成块,做了个清清淡淡的萝卜蛋花汤,这边儿梅丫揉着面团出来,夏蝉便擀了面出来煮了。   等到面熟了,这才将面捞起来放在一旁早已准备好的凉开水里过一遍,让梅丫端了出去。   大夏天的,吃碗凉面才解暑呢。   凉面要配小酱,夏蝉取了些五香肉酱出来,盛在小碟子里,以防大家觉得菜淡了,可以添一些酱加加味儿。   夏天一到,这吃饭的地方便从家里的饭厅移到了厨房外的小亭子里,这小亭子里三面是竹林,风凉的很。   桌上摆着的菜都是色香味俱全的,夏妞儿深深的吸了一口香气。   “姐姐,好久没吃的姐姐做的饭了,好怀念啊。”   夏蝉笑笑。   “来来来,大家开动吧。”   面是凉的,揉面的时候加了鸡蛋,煮面的时候用了高汤,这面是又有筋道又鲜香。   再看这肉沫茄盒,外层是炸的酥脆,里面是多汁又嫩滑,茄子跟肉其实是绝配,单单是用这新鲜的茄子切成滚刀块来炒肉,也是很美味的。   大家吃的是大汗淋漓,十分的爽快,夏蝉道:“面吃完了里头还有,都别着急。”   薛静年纪最小,吃的是着急的不行,看着身边人都‘刺溜’‘刺溜’的吃的爽快,薛静也是卯足了劲使劲的吃。   “阿静,慢点吃,别撑坏了。”   夏蝉笑着道。   薛静这才点点头,放慢了速度。   夏蝉吃完,便提着食盒去了毕方那里。   这从京城回来之后,还未去拜访过毕方呢。   去了宅子门口,夏蝉推门走了进去。   毕方正在煮粥,一派淡然的坐在小板凳上,拿着个老蒲扇扇着火,小泥炉上冒着热气,是白粥的香气。   “道长,快别煮了,我给您送饭来了。”   说着,夏蝉将食盒放在一旁树下的石桌上。   揭开了食盒,将里面的菜一一拿了出来。   毕方笑着,走过来,端了粥来放在一旁,看了一眼桌上的菜,道:“多日不曾食小姐的饭菜,今日再见,心中着实欢喜。”   “道长多吃一点吧。”   两人相对而坐,毕方道:“小姐,此次去京城,可有得良助?”   “不知外祖一家和朝霞公主,算不算可以铲除葛家的良助呢?”   毕方笑着点头,“算得。”   “现如今回了定州,这良助在京城,怎么是好?”   毕方却摇摇头,“小姐无需担心,葛王爷不日,便会到定州来,到时小姐只需……”   毕方说着,又轻声的说了几句话。   夏蝉一听,眼睛不由得亮了起来!   ------题外话------   明着是知了与葛家与太子的一场争斗,暗着就是灭寂与毕方的一场较量,知了身边该出人物了,这个薛材就不错,乃们觉得呢? ☆、132 发现葛宗国的秘密,毕方显身手!   自从知道了可以自己来采摘新鲜水果蔬菜的活动之后,不单单是镇子上的人,就连很多定州的人都是不远路途慕名而来,想要一睹田园的好风采。   加上上次来参加婚礼之后回去的人,大肆宣扬,这泉水村可不是一般的乡下小村庄,比之大城镇都是好多了呢。   第二天一早,村口便排起了长队,夏蝉让曹得寿跟大家伙说了之后,又找了人在村口把守,有人帮忙看着马车,还有人负责疏导人群。   家家户户门前的小院儿里,都有一块不大不小的菜园子,这时候正是辣椒茄子成熟的好时期,夏蝉为了让游客能最大程度的体验到农家小院儿的生活,提前告诉了大家,让大家在院子里的树荫下备好了茶水和炒花生或者糖果子,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可是但凡是人坐下了吃了喝了,怎么也得拿点钱出来,这一来,便又是一项收入了。   今天的阳光还挺大的,夏蝉跟梅丫和夏妞儿薛材几人出了门,便四处的看看。   现在的村子里可不比之前了,村口已经封锁了起来,进村出村都得有人把守,因为上次闹的白家村的事情,夏蝉让人将村后靠着白家村的那条小河处,也封了起来,派人轮班值守。   夏蝉想着带领村子里的人致富,可不想带着这全天下的人,当然这也只是因为夏蝉跟自己村子的人经历了的事情多,从上次修建避难洞到现在,一路已经互相扶持,她信任村民们,村民们一样信任她,这就够了。   若是再掺和其他的事儿,只怕又会出事端。   如今的泉水村可谓是房屋林立,绿树成荫,宽敞整洁的主道贯彻全村,两旁是一排排整齐的房屋,红瓦绿树,蓝天白云,挎着小篮子来摘个菜,坐在树下看看鸟儿看看花儿喝杯茶,真是偷得浮生半日闲,人生一大幸事啊。   村中因为来了很多外宾,一下子热闹了许多,有了夏蝉之前的嘱咐,乡亲们都是卯足了劲将外头的人往自己家的院子里拉。   看着这一派和睦的景象,夏蝉心下十分开心,看来这个旅游业,自己可以好好发展一下。   “姐姐,看来你的方法真的是管用诶,这么多人来,一人买一斤菜,都得好多钱呢。”   夏蝉笑笑,看着周围的精致。   “主要不是卖菜,我们卖的就是这里的环境,菜值几个钱呢,大家想来享受的,都是亲自摘菜看风景的乐趣,以后咱们这个村儿啊,可就成旅游名胜了。”   什么佛寺什么名山,她就要将这泉水村打造成前有海后有山的旅游名地,保证不输给那些什么古寺古庙的。   夏蝉其实早就打定了主意,这不上午就派曹得寿去了镇子上找程阳说了这事儿,准备买下靠海一直延伸到小庵村的那一大片的地。   只要买下来,夏蝉就要开始建房,势必要将这里打造成楚国最有名的旅游胜地才是。   几人去了前头,婚礼举行完了,这里的设施也没有拆,夏蝉让人在顶上搭了棚子,闲暇之时可以进来坐坐,看看前面的大海。   “姐,你没回家的时候,我跟柚青常来这里坐呢,还去海滩上挖贝壳了。”   夏蝉轻笑。   “挖了贝壳,拿回家里去烧了吃,味道很好呢。”   “啥?这些贝壳还能吃吗?那妞儿要去挖好多。”   说着,卷起了裤脚,就下了海滩去。   柚青笑着,“小姐,奴婢去帮着二小姐。”   夏蝉笑着点点头。   这会儿,曹得寿就坐着牛车回来了。   打听到夏蝉在这儿,曹得寿便带着地契急匆匆的来了。   “里正,县太爷给批了,说这小庵村一共巴掌大的地儿,也没要多少钱,一共加起来要了咱们一百五十两走,还加了旁边那块海滩,全是咱们的了。”   夏蝉拿了地契来看,笑眯眯的点头。   “不错,曹叔,你先让人跟我一块去小庵村看看,然后下午拿着钱买些东西给县太爷送去。”   曹得寿急忙点头。   跟着夏蝉忙里忙外的,让曹得寿觉得自己的生活越发充实了起来,而且不仅是充实,更多的是受人尊敬,且找到了自己的存在感。   几人动身往小庵村出发了。   一路上,夏蝉不时的指着旁边的地方跟曹得寿说着。   她之前早已在地图上研究了海滩这一块的发展前景,若是能好好开发,一定不比家里种粮食赚的少。   没一会儿的功夫,几人就到了小庵村。   小庵村是一个宁静祥和的小渔村,一共也就二十几家的人,夏蝉几人到了小庵村,便下了车,徒步往村子里走去。   这会儿正是夏末,天气虽然炎热,可是海上的收获也不小,渔民们早起划船出海,下午回来,好的时候能有不少的收获。   夏蝉几人到了的时候,正是赶上大家出海回来。   几人上前,曹得寿跟大家介绍了他们的身份,乡亲们听了是泉水村来的人,急忙都是神色恭敬起来。   不怪乡亲们变脸变得快,实在是这泉水村最近的名声太盛,整个镇子上乃至定州有谁不知道这泉水村的好名儿。   大家都是暗地里羡慕,想去泉水村住着,分一杯羹才好呢。   这会儿听说夏蝉将小庵村这边也买了下来,准备一起规划,乡亲们都是乐的不行,纷纷奔走相告。   “里正,这是好事儿啊,俺们村的人都是一千一万个同意……”   “就是就是啊,这是旁人羡慕都羡慕不来的荣耀啊……以后俺们也是泉水村的人不?”   乡亲们赶来,纷纷将夏蝉围住,七嘴八舌的问着。   “乡亲们安静一下。”夏蝉开口,“乡亲们先安静一下,我现在将这一块买下来,按理说是不能合并成一个村子的,不过念在这里人口少,所以明天一早,乡亲们都带着自己家的人口,去泉水村的祠堂里登记一下,以后正式的挪入泉水村的族谱里,成为泉水村的人。”   大家都是特别开心,纷纷欢呼起来。   前头一个老大娘,却是认出了夏蝉。   “姑娘,姑娘是不是夏姑娘?”   夏蝉很是惊讶,看了看这老大娘,道:“大娘,你认得我吗?”   “夏姑娘,俺家媳妇去镇子上卖过小鱼,俺也跟着去了,在镇子上看见过你。”   夏蝉经此一提醒,才算是想起来。   “大娘,那我婶子呢?”   老大娘一听这话,脸色有些不好,捂着眼睛哭了起来。   “里正,叶大娘家里的儿子媳妇都出海没了,剩下一个十四岁的小孙女相依为命呢。”   夏蝉叹口气,“大娘,您别伤心了,以后咱们一定能过上好日子的。”   叶大娘擦了擦眼泪,点点头。   “奶奶,奶奶您去哪儿了?”   正在这时,一阵呼喊声传来,旁边有人道:“叶大娘,是相宜来了吧……”   叶大娘急忙转身,“哎,哎……相宜啊,奶奶在这儿。”   这会儿,后面便跑来了一个身穿粗布麻群的女子。   女子约莫十四五岁的样子,梳着一根手腕粗的麻花辫,绕过脖子垂在胸前,脸庞娟秀可人,看起来是个乖巧又懂事的女子。   叶相宜上前几步,站在了叶大娘的身边,“奶奶,您怎么一个人跑这里来了。”   她声音温柔动听,像是海滩上被风吹过的海螺一样,悦耳,怡人。   “这不是有了大好事儿么!对了相宜,这位就是那个以前帮助过你娘的好人,是泉水村的里正,现在里正说了,买了咱们小庵村的地,以后咱们也就是泉水村的人了,以后咱们也能过上好日子了。”   叶相宜闻言,惊喜的看着夏蝉,眼中满是清澈的光芒。   “多谢里正,多谢里正。”   夏蝉笑着,一派和睦。   “叶姑娘不用客气。”   夏蝉看着叶大娘,道:“叶大娘,你这孙女可真是不错,生的好看又大方又懂事。”   听见别人夸自己的孙女,叶大娘自然是十分的开心了。   “哪里哪里,相宜年纪还小,里正,要是能把相宜放在你身边跟着你,肯定能多学学里正的很多东西。”   “这有何不可?我瞧着这叶姑娘也是合眼缘,这样吧叶姑娘,你可愿意去我家住,就给我打扫一下屋子洗洗衣服啥的就行,也不让你白干,我每个月都给你银钱。”   “真的吗?那太好了,谢谢里正。”叶相宜急忙道谢。   梅丫皱眉,“小姐……”   她想告诉夏蝉,这人怎么也是来路不明的,没弄清楚底细之前,可不能这样平白无故的召回家里来。   “我知道的,你放心吧,叶姑娘的娘与我有过交情,值得信赖的。”   回家的路上,夏蝉便将叶相宜也带上了。   梅丫对叶相宜敌意颇深,虽然她也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可就是感觉这个叶相宜不是什么善茬。   回了家,夏蝉带着叶相宜进家门,夏妞儿跟柚青正在洗刚从海里挖上来的贝壳和海螺,瞧见夏蝉回来,夏妞儿急忙跑了上来。   “姐姐,我跟柚青挖了好多,姐姐晚上煮给我们吃吧……”   说着这话,夏妞儿就看见了旁边的叶相宜。   “咦?这个姐姐是谁啊?”   夏蝉将叶相宜的身份告诉了夏妞儿,夏妞儿反应淡淡,道:“知道了。”   说着,也不理叶相宜,自己转身离开。   夏蝉道:“相宜,你住在柚青旁边的屋子就行,让柚青带你去安顿吧。”   叶相宜急忙点头致谢。   “多谢小姐。”   看着柚青带着叶相宜离开,梅丫忍不住了,上前几步跟上了夏蝉。   “小姐,这个叶相宜有问题。”   夏蝉轻笑,“梅丫,你又疑神疑鬼了。”   说着,自己上前走了几步,在亭中坐下。   梅丫上前,“小姐,真的有问题,难道小姐察觉不出来吗?她虽然面上无害,可是为何这么巧的出现在这里,小姐,黑白未分的时候,不能让她住在咱们家里,奴婢怕……”   “梅丫,这是我做的决定,你质疑这么多,是在怀疑我吗?”   眼看着夏蝉动了狠,梅丫也不敢多说了,只得咬着牙不再说话。   “好了,你也别胡思乱想了,哪里有那么多奸细,我先上楼休息了,晚些再下来。”   说着,夏蝉便起身上了二楼。   梅丫看着夏蝉转身离开的背影,攥了攥拳头。   而在竹林之后,叶相宜却将这一切尽收眼底。   “相宜,相宜……”   身后传来柚青的声音。   叶相宜急忙转身,“怎么了柚青姐姐?”   “我都给你把床铺好了,你自己稍微收拾一下就行了,厨房还需要帮我,我就不帮你弄了。”   “好,多谢柚青姐姐。”   看着柚青离开,叶相宜这才自己动手收拾了起来。   夏蝉回屋将自己要改造的图纸画了出来之后,又细细的用不同颜色的墨水描好。   曹得寿被传了来,上了楼。   夏蝉倒了茶给他,道:“曹叔,又麻烦你来了。”   “哪里哪里,里正每天费尽心思的帮着大家伙致富,里正才是最辛苦的呢。”   夏蝉轻笑。   “这农家乐估计也持续不了多长时间,西瓜葡萄什么的很快就过季了,靠着这个哪能持久,再者那葡萄可得留下来我有用的,所以咱们还是得靠着别的再赚钱才是。”   “里正是有何打算呢?”曹得寿急忙问道,他现在觉得,夏蝉这脑子里可是有太多主意了。   “现在就按照这图纸上的,沿海一片全部建这种房子,这是一项很浩大的工程,涉及的东西太多,所以曹叔你必须去联系几十个靠得住的专业泥瓦工匠,工钱不是问题,只是这质量,一定要保证。”   曹得寿接了图纸在手里看了看,道:“这是……”   这些房子的结构,他是从没看见过的啊。   夏蝉轻笑,这是她仿照现代二层小别墅画的,海滩上初步打算建三十幢,然后还有的空间建的就是吃饭的酒楼,娱乐休闲的酒吧,购物的超市,金银饰品的铺子,绸缎庄卖成衣的铺子,戏班子,各类设施一应俱全。   听着夏蝉的打算,曹得寿的内心真的可谓是惊起了千万丈的风波啊。   这是打算做的多大?   “里正,您是打算将这一块变成一个繁华的城镇吗?”   曹得寿咂咂嘴,道出了自己的疑惑。   “不是城镇,而是一片新的旅游度假区!”   夏蝉笑着道,看着曹得寿讶异的神色,夏蝉接着道:“我们建造了商铺,可以租给这些想要来开的人,收取租金,酒楼自然就是咱们的,而这些海景房,便是可以出租的客栈,比之客栈的天字号房间还要贵一些,这里是靠山靠海的地方,环境优美,自然适合游客来度假小住。”   夏蝉说完,又详细解释道:“到时,我们要制作出宣传的图纸,也就是那种发给每个人的宣传图,酒楼里哪里都可以,大力的吸引人前来,我算了一下,咱们这个工程浩大,可是多找人手的话,预计今年年底最晚明年年初便可以完成,而这半年的时间,就是咱们好好宣传的时间了。”   听着夏蝉说完,曹得寿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中。   “这样大的事情,听起来不错,知道怕实施起来,会有不测啊。”   夏蝉轻笑,“我知道曹叔你的顾虑,不过你不用担心,所有的东西我都已经想好了,说实话在接手泉水村的时候,我就想过了,咱们这儿,一定得是全国人都知道的天下第一村,而咱们这海景房若是建造起来,用的名号还是泉水,就取名为泉水山庄吧。”   曹得寿听了,也是点头,“既然里正已经打算好了,那我就去办,一定不会让里正失望的。”   夏蝉笑着点头,亲自送曹得寿出门。   下了楼,却听夏妞儿正在抱怨,“这水好浑啊……”   夏蝉听了,疑惑着。   “妞儿,怎么了?”   夏妞儿急忙端着盆走了过来。   “姐姐你瞧,咱们这井里打不出清澈的水来了,都是浑的水。”   夏蝉看了看,果不其然,这水中泥沙不少,一点都不清澈。   “哎,这天儿都好几天没下雨了,还这么热,村口那河早都干的差不多了,咱们这儿本来就缺水,看来今年这干旱天,也就快来了。”   夏蝉皱眉。   “曹叔,咱们的水库呢,水够了没?”   “够了够了,那水屯的不少,估计够咱们喝一个月的,就是不知道这干旱天啥时候过去呢。”   曹得寿皱着眉担忧道。   “没事的,就算一个月这干旱天还过不去,咱们到时候也能挖出干净的水了。”   夏蝉说着,脑子里微微的思索着,毕方当日说的那些话。   临近傍晚的时候,夏蝉烧了一大盆的贝壳和海螺,端在了亭子里准备给大家吃。   看了看周围,却没看见顾清的影子。   “顾清呢?怎么吃饭功夫不见人了?”   “顾哥哥去马房了,给马儿洗澡呢,顾哥哥说了,这天气太热,马儿也热……”   夏妞儿急忙道。   夏蝉轻笑。   “奴婢去叫他吧。”梅丫起身,就走去了马房。   夏妞儿洗了手,上前坐下,道:“姐姐,梅丫姐姐啥时候跟顾大哥成亲啊,我看着都着急呢。”   “嘁!你这小丫头真是事儿多,还着急这个呢。”   夏妞儿听着夏蝉这么说,只是笑着,也不接话。   梅丫去了马房,想找顾清回来吃饭呢。   这边马房里,却是另外一番情景。   顾清在拿着刷子给马儿刷毛,叶相宜则在一旁扫地,将马厩打扫干净。   梅丫去了的时候,见着这场面着实愣住了。   “顾大哥,交给我吧,你都忙了一下午了,也该歇歇了。”   叶相宜直起身子,体贴的拿了个小板凳给顾清放在一旁,笑着说。   顾清笑笑,“不用,你一个姑娘家的,不用在这儿待着了,剩下的我自己来就行。”   梅丫看着两人互帮互助的,不知道怎么这心里就难受的不行,她一直是个内敛不会表达心意的人,可是这么多的日子以来,她一直以为顾清对自己也是有好感的,没想到竟然会是这样。   原来自己一直在自作多情呢。   梅丫咬咬唇,轻手轻脚的准备离开。   “是谁在那里?是梅丫姐姐吗?”   身后传来叶相宜软软的声音。   顾清几步上前来,看见了站在后面正准备要离开的梅丫。   “梅姑娘,你怎么在这里?”   顾清好奇的问。   梅丫咬着唇,看了看顾清,又看了看叶相宜,心中顿了顿。   “小姐让我来叫你去吃饭。”   她的声音异常冷清,说完,便转身离开。   “顾大哥,是不是梅姑娘误会了什么啊?”叶相宜看着梅丫离去的背影,担心道。   “没事,能误会什么呢,我们也只不过是泛泛之交罢了。”   说着,顾清道:“去吃饭吧。”   梅丫跑回去自己的屋子里,才发现脸上冰凉一片了。   听见外头有脚步声传来,梅丫匆忙的洗了一把脸,然后镇定了心神,又走了出去。   夏蝉不知道这其中的一段插曲,招呼着几人一起吃海螺。   海螺是新鲜的,带着浓浓的海味儿,鲜香无比,夏蝉之前让顾清做了一些小小的牙签,然后拿着尖尖的一头去挑海螺里的肉出来,蘸了一旁的蒜泥调味料吃。   大家都还不怎么会,夏蝉便先示范了一遍。   一看这么容易,大家都是跃跃欲试了。   “都慢点吃啊,这海螺肉最是难消化,若是没有嚼碎就咽了,待会儿肚子肯定疼。”   夏蝉看着大家吃的这么欢畅,仍是不忘叮嘱几句。   一盆的海螺,没一会儿就被消灭了一大半,夏蝉抬眼看着一直斯斯文文的叶相宜,笑着道:“相宜,不用客气,尽管吃就是了。”   叶相宜笑着点点头,“多谢小姐。”   刚说完话,叶相宜就低声的痛呼一声,皱起了眉头。   “怎么了?”顾清急忙问道。   “流血了,都怪我自己不小心,把尖头的一端刺进了指甲里。”   顾清急忙道:“快去洗洗吧。”   说着,拉着她去清洗伤口。   夏妞儿眨巴着大眼睛,忽然站起身子来蹿上前去,“顾哥哥你坐着吃吧,我带这丫头去洗洗。”   说着,拉着叶相宜就往前走。   顾清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得重新坐了下来。   夏妞儿拉着叶相宜走到了前头,笑着道:“你这丫头真是细皮嫩肉的啊。”   叶相宜对夏妞儿的感觉不好,怎么还能丫头丫头的叫呢!   “你啊,以后还是离着顾哥哥远一点吧,顾哥哥跟梅丫姐姐老早就是一对了,你要是敢破坏他们俩,我一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夏妞儿说起狠话来,可是一丝气势都不输给谁的,在她眼里,梅丫跟夏蝉一样,这么久了,梅丫一直保护她为她做了很多事情,好不容易有了喜欢的人,怎么能容许旁人来插足!   叶相宜听着夏妞儿的话,忍不住眼泪吧嗒吧嗒的掉落。   夏妞儿瞧着她的样子,恶心的很,“我告诉你,别拎不清自己的身份,你充其量是个丫头,梅丫姐姐是我们的家人,你要是敢拿着这幅柔柔弱弱的嘴脸伤害梅丫姐姐,我就撕烂你的嘴!”   说完,夏妞儿便直接转身离开,走到亭子里坐下。   “怎么了?相宜好点了没?”   夏蝉问道。   “相宜姐姐说不要我帮她,说她自己可以,让我们先吃吧。”   夏蝉笑笑,“那我们先吃吧。”   没一会儿,叶相宜便好了。   顾清给她挑了一碟子的肉,道:“吃吧,你手伤还没好。”   夏妞儿看在眼里,眼睛里都要冒火了。   这海螺吃完了,夏蝉道:“梅丫,晚上咱们送一些去给我娘,顺便明早去酒楼看看。”   梅丫点点头,“那奴婢去收拾一下马车。”   “姐姐,我也要去。”   夏妞儿急忙喊着,“我要见娘亲,好久没见娘亲了。”   夏蝉笑着点头。   “顾清,你在家里帮忙照顾好,我们明天就回来了。”   顾清点点头,“小姐您放心吧。”   夏蝉上楼去换衣服,夏妞儿看着顾清,神色有些不爽。   “顾大哥,你是个好人,你可千万要擦亮眼睛,看看到底谁对你好谁对你不好!”   顾清一愣,没料到夏妞儿会这么说。   “二小姐放心,顾清心里有数。”   几人出了门,夏妞儿道:“相宜姐姐,我在屋子里的匣子没拿,你去帮我拿回来呗?”   叶相宜点头,回屋去拿。   顾清面对着梅丫,一时间无言。   梅丫道:“小姐,咱们走吗?”   夏蝉点点头,“走吧。”   “相宜去拿东西了……”   夏妞儿瞧着顾清这幅样子,冷哼道:“不要了。”   说着,甩上了轿帘就离开。   “这个顾清,真是脑子被驴给踢了,我故意给他机会跟梅丫姐姐说清楚他都不说。”   夏蝉笑着,看了看夏妞儿也不做声。   梅丫在外头驾车,听见夏妞儿这样说,心里有些暖。   “二小姐的好心奴婢心领了,只是这种事情勉强不得,二小姐放心吧,奴婢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夏妞儿听了这话,急忙探出身子来。   “就是,那个什么相宜,一看就不是好东西。”   夏蝉不做声,夏妞儿却骂了一路。   以至于到了郭家,夏妞儿还是在闷闷不乐的。   郭家里,宝儿和林宿都在,迎了几人进去,林宿便看到夏妞儿不开心的样子了。   “怎么了?谁惹你生气了?”林宿穿着一身书院里的学子装,白衣滚了黑边的缎带,墨发束在头顶,戴了一顶学子帽,十分的儒雅有气质。   “家里来了个人,是个丫头,可是我不喜欢她,特别讨厌她。”   林宿笑笑,伸手摸摸夏妞儿的头发,知道这个小青梅一向是个火爆的脾气,最是喜欢打抱不平。   “乖了,夏姐姐能分辨好坏的,你就别跟着添乱了。”   夏妞儿抬头看了看帅的一塌糊涂的林宿,这心里也平静了下来。   “林哥哥,你什么时候能回去呢?”   林宿笑着道:“过两个月便是放大假的时候了,到时候我就回去了。”   夏妞儿抿着唇,掰着手指头开始等了。   郭东义命人做了一桌子的美味佳肴,几人坐在一起,吃着饭菜。   “今儿个下午,葛宗国便来了定州,皇上派他来治理旱灾。”   夏蝉一听这话,急忙道:“这定州已经开始旱了吗?”   郭东义点点头。   “在咱们去京城的那段时间,就开始旱了,这会儿更加严重了,皇上派葛宗国来,要么是想让他将功折罪,要么就是想再罪加一等,直接治罪。”   夏蝉咬着筷子,点了点头。   吃完饭,几人说了一会儿的话,便去休息了。   梅丫姗姗来迟,夏蝉道:“给你留了饭,快来吃。”   梅丫狼吞虎咽了几口,道:“小姐,您可万万想不到,这个葛宗国在哪里。”   “哪里?”   夏蝉急忙问道。   梅丫胡乱的塞了几口饭,道:“在洛佛寺。”   夏蝉‘啊’了一声,表示很不解。   葛宗国还是个信佛之人?不应该啊?那他去洛佛寺干嘛?   联想起洛佛寺那几个娘炮和尚,夏蝉心中越发的疑惑。   “梅丫,你吃完了,咱们去洛佛寺看一看。”   梅丫点头。   两人换上了夜行衣,摸黑出了门去。   骑马到了山脚下,将马儿拴在隐蔽的地方,两人便徒步往山上走。   夜色中的洛佛寺,却没有半分的佛家静谧,反而是灯火通明,欢声笑语。   夏蝉好奇,这寺庙怎么像是个青楼一样呢?   想到这,夏蝉猛然间愣住了!   有什么东西在破冰而出,夏蝉脑袋一抽,急忙拉着梅丫蹿了进去,想要去验证一下。   寺内的禅房里,葛宗国正是刚刚*完,光裸着上身倚在床边砸吧着烟枪。   袅袅的烟雾腾空而起,一旁的小和尚妖媚如丝,“王爷,您怎么这么久都没来,奴可是想你了……”   葛宗国叹口气,一边吧嗒着烟嘴儿,一边伸手拍拍小和尚光滑细腻的身子。   “爷最近摊上了点儿事儿,麻烦!”   小和尚笑得妩媚。   “王爷若是有心烦的事儿,就来这儿找找乐子,这寺庙里数十个小僧人,都可以为王爷排忧解难呢。”   葛宗国看着小和尚讨好的样子,心中也是轻松了起来。   “哦?照你这么说,那爷可去找别人了啊?”   小和尚急忙伸手捂住葛宗国的嘴,“王爷,您知道的,奴不是这个意思……”   眼看着屋子里又是新的一轮*,夏蝉给梅丫使了个眼色,两人便离开了寺庙。   下了山骑马远行了一段路程,夏蝉才猛地勒住了缰绳,坐在马上久久不语。   梅丫跟在后面,也不说话。   夏蝉眯着眼睛,心中的所有谜团都在被一一打开。   小舅公当年为何会受威胁,定是被这葛宗国给看上,葛宗国的秘密,那就是他好男风!   一国王爷,且还是京城第一才子,若是被大家知道他其实好男风,日日流连这等肮脏的地方,那名声,该是得多么一落千丈呢。   夏蝉闭上眼睛,仔细的在脑子里梳理了一下现如今的各个路线和人物,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一片清明。   “回家。”   两人策马驰骋,一路回了郭家。   进门之后,夏蝉第一件事便是让梅丫为自己研墨,书信给京城。   一封给杜家,一封给玉家,一封给刘西洋,一封给萧战,一封给朝霞。   夏蝉几乎未曾停笔,手腕翻飞,将五封书信写好,仔细吹干了墨迹,装进信封里给了梅丫,一起送上的,还有自己的信物。   “一定要亲手送到。”   梅丫点头,“小姐请放心。”   眼看着梅丫离开,夏蝉这才缓缓的坐在了椅子上。   玉家,杜家,刘西洋,萧战,朝霞,这五方势力都可以为自己所用。   葛宗国,我这次看看你倒是要怎么逃?!   翌日早上夏蝉吃完了早饭,梅丫已经快马加鞭的回来了。   “小姐,信都送到了。”   夏蝉笑着点点头,“做得好,现在我们只要先回家等着就行了。”   葛宗国虽然*了一夜,却也不忘自己来定州要办的正事儿。   休整一番,葛宗国便带着人马去了泉水村。   公报私仇,说的便是他了吧。   夏蝉前脚刚回村子,后脚葛宗国的人便来了。   “大胆刁民,竟然敢阻拦当朝葛王爷的马车,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   牛大冷哼,“啥子王爷不王爷的,这是俺们的村子,没有俺们里正的同意,谁都不能进来。”   牛大这么一吆喝,立刻引来了一群村民。   各个都是手拿棍棒,随时准备大战一场的。   这棍棒乃是夏蝉给大家特制的,前头削尖,还安了锋利的刀片,攻击力杀伤力比普通的长枪大刀还要厉害。   葛宗国一看这场景,有些蒙住了。   “你们这群刁民,想造反不成?!”   夏蝉缓缓从里面走了出来,道:“大家都退后。”   乡亲们这才往后退了几步。   “不知王爷大驾光临,有何指教呢?”   葛宗国看着笑语盈盈的夏蝉,只觉得受到了莫大的侮辱。   在这个小丫头身上,他就没有讨得到好处的时候!   真是逆子,逆子啊!   “夏蝉,本王受皇上之命,前来定州治理旱灾,特来视察,难道你还想抗旨不尊吗?”   一个抗旨不尊的名头下来,夏蝉如果再敢拒绝,那就是要被诛九族的罪了。   葛宗国目光如炬的看着夏蝉,恨意浓浓。   “王爷说得对,只不过草民不是抗旨不尊,而是为了我们村最近正在整顿,实在不方便王爷来视察,若是王爷执意如此,那草民只好……”   说着,夏蝉道:“将皇上赏赐的黄马褂拿来。”   葛宗国一惊,千算万算,竟是没有漏了这丫头有黄马褂这一茬。   看来今天是进不去了,也罢,来日方长,这次只要先替太子殿下办成了事情,自己在皇上面前驳回名声,收拾这个丫头,以后有的是机会。   “回去。”   看着葛宗国一行人离开,村民们都是十分的解气,连连称赞夏蝉。   夏蝉道:“也罢,大家不必介意,现在虽是旱着,不过咱们有水库在,这水啊够咱们喝的了。”   乡亲们都是笑着点头。   幸好当时夏蝉出钱建了水库,要不然这会儿的日子可是难过了呦。   日子一日日的过去,定州旱灾却无一点好转,葛宗国带着人左挖又挖,不是挖了浑水便是徒劳无功。   渐渐地,奏折像是雪花一样朝着养心殿飞去,惹恼了百里龙耀。   “这个葛宗国,竟是个只会吃饭不会干活的饭桶,酒囊饭袋,亏得朕如此信任他,竟然忙了几天一点起色都没有!”   百里胤看着百里龙耀发怒,急忙上前一步。   “父皇,儿臣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百里龙耀正在气头上,道:“讲。”   “父皇,定州每年都会干旱,每年治理的办法也都是运水度过这一段时期,儿臣前几日偶然遇到一位大师,大师说运水只是治标不治本,若要彻底根治,须得占天卜卦,算一算哪里有真正的源泉,只要挖了出来,找对了源泉,便可保定州的老百姓们再也不受干旱的困扰,风调雨顺。”   听了百里胤的话,百里龙耀一惊。   古人对这些事儿都是相当相信的,尤其是皇室,更是深信不疑。   “哦?这位大师在哪里?”   百里胤道:“大师一直在定州,只不过大师有言,说只有真龙天子去了,大师才可开坛做法,才能算出真正的源泉。”   百里龙耀一听,即刻道:“好,喜公公,即刻安排下去,朕立刻前往定州。”   园子里,夏蝉坐在树荫下与毕方下棋,毕方落下一黑子,忽然道:“小姐,来了。”   夏蝉轻笑,“一切都在道长的掌控之中。”   “小姐的人选可选好了?”毕方笑着问道。   夏蝉点头,“阿材,出来吧。”   薛材自屋子里出来,站在了俩人的面前。   毕方转头看了看薛材,“你决定了?”   薛材坚定的点头。   “此次前去,可能将你捧上至高无上的地位,也可能碌碌无为反而招人嫉妒惹来杀身之祸,你果真想清楚了吗?”   薛材点头,目光十分坚定。   “为了前程和爹娘族人的仇,阿材愿意一试。”   毕方满意的点点头,从袖中拿了一封信递给薛材,“回去看熟,具体听我的指挥。”   薛材点头,拿着信谢过,才离开。   “师兄要挖源泉,可不是那么简单啊。”   听着毕方悠悠道,夏蝉急忙接着,“道长,您能阻止吗?”   “阻止?阻止谈不上!只是贫道可以料定,他是不会知道真正的源泉在哪里的。”   夏蝉皱眉,“道长能笃定吗?”   “可以,小姐相信贫道吧。”   百里龙耀来了定州,第一时间便见了这一位大师。   灭寂一身僧袍,一派平和之象,“贫道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百里龙耀说完,便看着灭寂。   “朕听太子所言,大师能占天卜卦,算出这定州水源在哪里!岂是当真?”   灭寂点头。   “回皇上的话,贫道略微通的一点卜卦之术,愿为我楚国的百姓,试上一试。”   百里龙耀听了,也是十分的满意。   “好,即刻开坛做法,为民找寻源泉所在。”   开坛做法的地方就在定州的中央,百里胤让人按照灭寂的要求布置了一个简易的台子,各种物品一应俱全,全部准备妥当。   百姓们听说了皇上亲自来了,还指派了大师来开坛做法,大家都是十分好奇,纷纷前来围观。   不一会儿,这台子的四周就被百姓们围得水泄不通了。   灭寂在万众瞩目下上了台,不远处,百里龙耀坐在上首,眯着眼睛看着。   百里胤坐在下面,也是翘首以待。   灭寂坐在中央的蒲团之上,盘腿而坐,脊背笔直,双目微阖,双手放在胸前合起。   烈日炎炎,灭寂闭目,静心感受。   他的确有那么一点的本事,否则也不能是跟毕方同门了。   而此时此刻的泉水村,树荫下毕方也在静心打座,没一会儿,毕方就睁开了眼睛。   “师兄,时隔数十年你我的第一次较量,希望你千万要挺住啊。”   好一会儿,灭寂才猛地睁开了眼睛。   利落的起身,将桌上的东西拿起来在空中扫了扫,咬破自己的食指在符纸上画上符号,折腾了半天,看起来煞有其事。   好一会儿,灭寂才停下来,道:“启禀皇上,贫道已经算出源泉在哪里。”   “哦?快讲快讲!”百里龙耀十分激动。   “就在城东的十里坡,东十米北五米处,挖约莫二十米深,便可得取之不尽的甘露。”   百里龙耀十分高兴,“即刻吩咐下去。”   “不能去!”   正在这时,一道稚嫩却十分坚定的声音传来。   薛材迈步走了进人群,眼光坚定的看着百里龙耀,“皇上,此人所说皆是假的,那里不能挖,否则会劳民伤财,危害百姓!”   ------题外话------   今天整不了啦……明天整吧!放心放心,葛家这就快败了~【求票求票求票,群么么哒~】 ☆、133 葛家惨败,夏蝉撒网捞大鱼!   突兀的一声,让众人都是十分震惊。   百里龙耀眯着眼睛,沉声道:“台下何人?”   “父皇,恐是无知稚儿,父皇无须理会。”   百里胤一边说着,一边给了旁边人一个眼色。   侍卫即刻就去抓薛材。   “皇上,草民所言句句属实,此乃大业,若是听信这道士的一面之词,不仅劳民伤财,更是后患无穷,希望皇上能谨慎而为之!”   薛材的声音清亮,语句字字珠玑,语气更是坚定无比,听得周围的老百姓都是有些疑惑,纷纷在薛材的身上看了看,又去看了看灭寂,低头小声讨论起来。   百里龙耀听了薛材的话,也忍不住皱眉。   “大胆刁民,竟然敢擅闯法坛且满嘴胡言乱语煽动人心,此时正是紧要关头,岂容你这无知小儿来煽风点火。”   说话之人正是葛宗国,有些话百里胤不能说太多,自然就是需要葛宗国来说了。   而当薛材抬头看着葛宗国的时候,浑身却像是被雷劈了一样的无法动弹。   这张脸,这种语气,分明就是……   薛材只感觉自己浑身的血液都在逆流,恨不得冲上前去将面前之人千刀万剐,五马分尸,来解心头之恨。   他死死的攥着拳头,力道之大若是靠近都能听到骨头摩擦之间发出的‘咯吱’‘咯吱’的声音。   “皇上,草民没有信口雌黄,草民虽然无官无级,却以生在楚国为荣,草民没有心系天下的雄心壮志,却有造福百姓的赤子之心,草民今日可立下毒誓,若草民说的有半句假话,便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人群里发出一阵惊呼声。   在古人看来,这毒誓可不是随便发着玩玩儿的,古人信誓言与天道轮回,所以但凡不是很重的事情,哪里会发毒誓呢。   百里龙耀听了薛材的话,也是有些犹豫了。   “父皇,大师是何等人,这黄口小儿又是和等人,两者明显不能相提并论,父皇可不要为了一个普普通通来历不明的刁民,而寒了大师的心啊。”   百里胤说话便是如此,一面略带威胁,一面却又捧着你,让人不会觉得很突兀,却又被时刻警醒。   这也就是为了百里胤能在一众皇子之间崭露头角,区区一个已逝妃子的儿子,却能坐上这太子之位,且还能一坐就是这么多年,无人可扳倒。   百里龙耀皱眉。   “来人,将说话之人带上来。”   立时,手下有人去将薛材带了上前来。   薛材跪下,“草民叩见皇上。”   “你是何人?为何说灭寂大师算的是假的?有何证据啊?”   百里龙耀的声音低沉有力,带着浓浓的压迫感,若是普通人乍一听,只怕会被吓得屁滚尿流。   薛材也是有些紧张,不过想到临来时毕方的叮嘱,薛材又强自的镇定了心神。   “回皇上的话,草民薛材,乃泉水村人士,自幼学得一点卜卦占天之术,虽不能比肩大师,却也不是一窍不通,草民敢断定,此处挖水绝对不可以,轻则无功而返,重则劳民伤财,给百姓们带来灾祸。”   薛材的声音虽然略显稚嫩,却仍是坚定无比,透漏着一股自信。   “如何让朕相信你?”   百里龙耀双眸紧盯着薛材,一字一句的问道。   “回皇上的话,草民无法让皇上相信,只是草民可以发誓,若草民判断有误,草民愿以死谢罪。”   薛材说完,便抬头看着百里龙耀,眼中是一片清明。   灭寂站在身后,皱着眉。   “皇上,既是皇上不相信贫道,那贫道便不再纠缠。”   百里胤不做声,只是看着薛材,眼中有着思量。   好半晌,气氛僵持不下,百里龙耀并不肯说话。   百里胤也是渐渐的有些支持不住了。   百里龙耀如此,便是对灭寂的话产生了怀疑,可却又不敢断然的相信薛材的话,薛材说了以自身发毒誓来肯定,如果这边没个人来发毒誓帮忙平衡,百里龙耀是不会相信灭寂的。   百里胤一转眼的功夫,便想清楚了事情的因果。   现在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若是此时退步,要想再让皇上相信灭寂,再将灭寂推到皇上面前的机会,可就不多了。   百里胤想到这,心中有了数,再看百里龙耀优哉游哉的样子,便知道他是在等到他们的说法。   百里胤纵然心里清楚的很,却也不能自己出面说,转头看了看站在一旁的葛宗国,百里胤对着葛宗国飘去了一个眼神。   “皇上,老臣愿为灭寂大师做担保,若是灭寂大师预算错误,那老臣愿意承担一切。”   葛宗国说着,朝着百里龙耀跪了下去。   “好,既然葛爱卿执意如此,那便传令下去,即刻开始动工。”   百里龙耀此言一出,灭寂与百里胤的神色同时恢复了一些明朗。   “皇上不可,皇上不可啊……此举定会伤害无辜百姓,求皇上即刻收回成命!”   百里龙耀看着不住嘶吼的薛材,心中起了疑心。   “你让朕相信你的话,却又拿不出证据来说明,这是大事不是儿戏,朕如何能相信你的一面之词?”   薛材听了百里龙耀的话,十分的不平。   “皇上,只要您能给草民时间,草民也能推算出这源泉在哪里,只是现在这个道长说的,真的不是真正的源泉啊皇上!”   百里龙耀皱起了眉,只是看着薛材,却不做声。   “大胆刁民,你说你能推算的出来,本官看你就是想拖延时间,这干旱天已经持续了这么久,若是依照你说的等你推算,我们要等到何时?百姓们可能等得吗?”   葛宗国上前几步,对着薛材一阵怒吼。   薛材死死的攥紧了拳头,咬着牙不说话。   每一个表情,他都在毕方的要求下练习了很多遍,力求达到完美,一丝不差。   百里胤看着薛材的样子,轻飘飘的叹了一口气。   “皇上,老臣以为,应该把这个妄图煽动人心的贼子抓起来,严惩不贷。”   葛宗国冲着百里龙耀抱拳。   百里龙耀看了看薛材,点点头。   “押下去,待得挖出水来,便直接处死。”   百里龙耀这是留了一手,他心里也是不完全的信任灭寂的话,若是灭寂有真本事,那到时候再杀了薛材也不迟,只是这个灭寂如果是虚张声势,那这个薛材倒还有点本事,便再替上就是了。   百里龙耀一声令下,即刻便有人押着薛材往下走。   “皇上,皇上不可啊……一定会危害百姓的皇上……皇上您会后悔的……”   薛材一边被侍卫往下拖着身子,一边奋力的嘶吼,嗓音到达了每一处,让众人都是听了个仔细。   若说是妖言惑众,倒是也太卖力了一些,难不成是苦肉计?   可是这苦肉计到底图的是什么呢?   一时间,众人心里都是有些犹豫了,似乎对这个灭寂大师也不怎么相信了。   一粟酒楼的二楼,夏蝉临窗而坐,对面坐着的人正是毕方。   “道长,接下来呢?都安排好了吗?”   毕方笑着点头,“小姐尽管放心好了,捧得越高,摔得就会越痛。”   夏蝉点点头,抿了一口茶。   “道长,阿材这孩子是个可塑之才,只是不知道道长是不是另有打算?”   毕方含笑。   “小姐有一颗七窍玲珑心。”   毕方说的不假,夏蝉早已看出来,毕方对薛材一直是关照有加,这次夏蝉选了薛材出面,若是毕方不满意,自然可以换,可是毕方未曾说不满意,那便是说明,毕方之前便是觉得薛材是个可用之人。   夏蝉自窗边珠帘的缝隙看出去,见薛材被两个身强体壮的侍卫一左一右的驾着胳膊往外走,脸上满是汗水。   夏蝉心下一沉,有些担心。   “小姐不必太过担心,阿材是个能吃苦的孩子。”   夏蝉听了毕方的话,也是微微点了点头。   她对薛材的看重,远远比她表现出来的还要多,当时去救玉自珩,若非是薛显仁将马匹借给自己,自己哪里能那么快的赶去孤城那边,后来薛显仁被此事连累致死,她一直心怀愧疚。   若说是有一个好前程摆在眼前,她会毫不犹豫的选择给薛材,哪怕是宝儿,也不能争抢。   她欠了薛材兄妹太多,这辈子都还不清,更何况薛材还是个这样让人心疼的孩子。   夏蝉轻抿一口茶水,没有再说话。   这会儿,百里龙耀派去的人便是即刻动工,百里龙耀一群人也前去观摩,看看到底能不能挖到水。   大部队经过酒楼门前的街道,夏蝉轻飘飘的看下去,却对上了百里胤那双波澜不惊的眸子。   第一次见面,夏蝉便知道百里胤不是个好招惹的人。   更别提是百里胤还是葛家的后盾了。   敌人的朋友,便是我的敌人,这句话夏蝉可是记得牢牢的。   百里胤微微敛眸,捕捉到了夏蝉眼中的一抹恨意,当下不由得轻笑一声。   这个丫头啊,若是自己能将葛家双手奉上,不知这丫头愿不愿意对自己摆个笑脸。   百里胤想到此,竟是微微翘起嘴角来,面色缓和之时,便是如沐春风,仿若十里桃花绽放之时,那一抹潋滟的芳华。   夏蝉瞧见了,轻手放下了珠帘。   “道长,你对百里胤怎么看?”   夏蝉素手斟茶,为毕方添了一碗。   “杀伐果断。”   简单的四个字,夏蝉却是微微笑了。   果真如此啊!   在京城之时,她也有耳闻,玉梦烟跟她在一起的时候,也曾经说过好几次百里胤的事情。   百里龙耀一共有七个儿子,女儿更是数不胜数,百里胤乃是大皇子,却是一个不得宠且已逝的妃子所生,皇宫这种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一个无权无势没有生母的皇子,不但安安稳稳的生存了下来,更是力排众难,坐上了太子之位,百里龙耀对其信任有加,满朝文武没有任何树敌,就连一向特立独行的玉自珩,也是挑不出他的任何毛病。   这样一个近乎完美的形象,实在是有些让人害怕了。   一般来说,完美之人,心机一样完美的可怕。   傍晚时分,众人果真在灭寂所言的地方挖出了水来。   泉水喷涌,清澈见底。   灭寂的脸色也轻松了许多,双手合十道:“上苍庇佑。”   百里胤的心也放下了。   “父皇,果然不出大师所言,真龙天子一驾临,连上天都会庇佑让百姓们喝到水。”   百里龙耀听了这话,十分的开心,连连点头。   薛材看着泉水,却是一脸的镇静。   葛宗国见了,急忙上前几步。   “皇上,这时候该验证了大师的话了,这样一来,明显是这个小子在弄虚作假,煽动人心。”   百里龙耀看向了薛材。   不知道为何,他总觉得这个薛材不是个骗子。   只是百里龙耀更加知道的是,凡事讲究证据,这个薛材平凡人一个,这样出头对他而言能有什么好处,说不好,是敌国派来的奸细也说不定。   “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薛材抬头,看着百里龙耀。   “皇上,孰是孰非,明日午时再看。”   没成想薛材是这样说的,葛宗国怒了。   “大胆刁民,证据已经摆在了眼前了还不知悔改,竟然还死鸭子嘴硬。”   百里龙耀皱眉,“押下去,明日午时出斩!”   夏妞儿几人被梅丫先送回了家里,夏蝉与毕方后脚回了家。   一进家门,夏妞儿就急急忙忙的跑了上前来。   “姐姐,你快去救救阿材哥哥吧,阿材哥哥要被皇上下令出斩了……”   夏蝉叹口气,摸摸夏妞儿的头发。   “妞儿乖,皇家的事情,我们怎么能掺和,若是姐姐这么去了,说不定咱们都会被出斩的。”   夏妞儿一听,立时愣住了。   “呜呜……姐姐,我不要阿材哥哥死……你一定有办法的……”   说着,夏妞儿忽然道:“找姐夫,找姐夫好不好,姐夫那么厉害,一定能行的。”   夏蝉皱眉,神色也严肃了起来。   “不许胡闹,这种事儿是要砍脑袋的,你以为皇上是县太爷吗,咱们什么话都说不上,谁让阿材自己跑去皇上面前说这些乱七八糟的话,如果他不说,能有这个下场吗?”   说完,夏蝉又道:“你再说的话,便关在家里哪里都不许去。”   说完,夏蝉便转身迈步上了楼梯。   夏妞儿急的直哭,“姐姐,姐姐……”   叶相宜站在竹林之后,将这一切尽收眼底。   转眼之间,便到了第二天。   夏蝉起了个大早,心情颇好的剁了馅儿准备包馄饨。   柚青在一旁打下手,梅丫帮着烧火,三人合力,没一会儿便包了一大盘。   “小姐,那相宜是不是有点太娇娇了,怎么这会儿还在屋子里不出来呢?”   柚青有些不满。   梅丫欲言又止,想说,但又没有开口。   “她不是手受伤了吗,让她多休息一会儿吧。”   夏蝉开了口,柚青便不再多说了。   弄好了馄饨,夏蝉让人端着去了亭子里,便让梅丫去叫大家下来吃饭。   叶相宜缓缓而来,脸上是一片疲倦之色。   “相宜,你怎么了?昨晚上没睡好吗?”   叶相宜点点头,“做了噩梦,多谢小姐关心。”   “坐下吃饭吧。”   夏妞儿不爽的很,“做丫头就该有做丫头的样子,你装什么大家小姐呢?”   叶相宜闻言,忍不住难过,吧嗒吧嗒的掉起了眼泪。   夏蝉皱眉,“妞儿,你跟我来。”   说着,拉着夏妞儿的手便往外走。   叶相宜眉头一动,急忙道:“我不吃了,你们吃吧。”   也捂着嘴跑了回自己的房间去。   柚青叹口气,“真是……弄了个什么人回来这是!”   梅丫不语,只是低着头喝水。   到了僻静之处,夏蝉才道:“妞儿,你这是干嘛呢?”   “我讨厌她的很,姐姐,你不去救阿材哥哥,反而在这里维护这个臭丫头。”   夏蝉轻笑,“妞儿放心,阿材不会有事的。”   “啊?怎么说?姐姐要去救阿材哥哥了吗?”   夏妞儿十分开心。   “不是,只是这一切都是我们的计划,阿材不会有事的,真正有事的该是葛家那个王爷才对。”   夏妞儿闻言,开心的不得了,“太好喽太好喽,阿材哥哥没事太好喽……”   夏蝉赶忙伸手捂住了夏妞儿的嘴,“小点声,别被人听了去,这次可是机密计划。”   夏妞儿急忙郑重其事的点点头。   “好了,去吃饭吧,不用担心了。”   两人开开心心的去吃饭,躲在另一面墙后偷听的叶相宜却浑身冒冷汗。   这一切都是夏蝉的计谋,那这可怎么办,王爷会有事的!   叶相宜皱皱眉,顾不得其他,急忙往外跑去。   不行,她一定要赶紧去告诉王爷,告诉王爷这次是中了夏蝉的计策了。   刚出了门,叶相宜便碰上了正从外面回来的顾清。   “叶姑娘,怎么走的这样急?出了什么事儿吗?”   叶相宜着急的很,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   “顾大哥,你能帮帮我吗,我想去一趟镇子上,我刚刚记起来我娘在镇子上的当铺里有一对耳环,今天是当期的最后一天了,要是今天还当不出来,只怕我再也见不到这对耳环了。”   叶相宜这现编瞎话的本事,也是炉火纯青了。   “好,我送你去。”   而夏蝉却是一边吃着馄饨,一边悠闲自得。   午时,县里的刑场。   百里龙耀坐在上首,眯着眼睛看着跪在法场中间的薛材。   昨天一夜,百里龙耀却总是能想起这个小伙子的眼神来,倔强,笃定,完全不像是撒谎的样子。   眼看着,就要临近午时了。   跪在法场中间的薛材,此时此刻心情却十分的平静。   他相信夏蝉,更相信毕方,这次对自己而言是绝顶的好机会,只要自己把握住了,便可以一举成名。   “午时已到!”   葛宗国站起来喊了一声,眼神中有兴奋的光芒,“皇上,可以行刑了。”   百里龙耀点点头,“行刑!”   正在这时,一道声音却传来,“刀下留人,刀下留人啊……”   来人正是程阳。   “皇上,下官乃流亭镇县丞程阳,皇上,这人不能杀啊……”   百里胤微微皱眉,心中不知为何却有些慌乱。   “怎么回事儿?”百里龙耀隐隐的感觉不对了。   “启禀皇上,早上开始这水便开始浑浊了,而且不知为何,这水喝下去,当时没事儿,过不了多长时间,大家身上都长了褐色的斑点,大夫看了,说是染了一种病。”   此言一出,着实让众人大惊。   因为昨晚上刚挖了水出来,现如今还没有普及到各家各户,只有靠近一片的村庄开始饮用,没想到就出现了这种事情。   百里胤登时怒了,一双古井一般幽深的眸子直接看向了灭寂。   灭寂浑身一紧,脸色也是十分震惊。   “怎么会这样?只有喝了那些水的人有这种症状吗?”   程阳急忙点头。   “回皇上的话,是这样的。”   “岂有此理!”百里龙耀直接站起身子来,怒视灭寂与葛宗国,“你们两个人,竟然是串通了起来戏弄于朕!”   葛宗国急忙跪下身子,“皇上,皇上老臣不知啊皇上……”   百里胤皱起了眉头,却是不语。   这时候,他已经完全想放弃葛宗国了。   百里龙耀气急,“造成这等损失,葛宗国,你能承担吗?你能承担什么?”   葛宗国万万也想不到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子,除了不停的磕头,也只有不停的磕头了。   “皇上,求您饶恕下官,下官一定将功折罪,亲自去挖泉水,求皇上饶恕下官吧……”   百里龙耀看着葛宗国‘梆梆’的在地上磕头,也是有些于心不忍,这样的罪,罪不至死,若是真的处死,只怕是会寒了一众老臣的心吶。   “朕便让你严格监督定州,将功折罪,若是再生事端,决不轻饶。”   葛宗国急忙点头。   “至于这个假道士,即刻押下去处死!”   灭寂脸上浮现出一丝仓皇。   百里胤却道:“父皇,有道是修道之人,乃通天达地,略知玄机,不可轻易杀死。”   百里龙耀皱眉,道:“交给你处置便是。”   百里胤点头。   “将薛材松绑。”   手下之人立刻上前给薛材松绑,将薛材带了上前。   “你果真有两下子!”   百里龙耀看着薛材,开口道。   “不敢,只是略通一二罢了。”   薛材抱拳,神色清明。   百里龙耀十分赏识,道:“朕看你的年纪,可曾念书?”   薛材点头,“自己读书,不曾去书院。”   百里龙耀点点头,道:“薛材,朕觉得你是个可塑之才,明年春闱,朕特许你不用考试,直接参加殿试,你可愿意?”   此言一出,众人一片哗然。   殿试,便是皇上看过考卷之后才做的决定,即便是状元郎,都不一定有这种机会的。   而能参加殿试的,最差也会得一个探花,这一句话,便是等同于给薛材定好了以后的光明大道了。   “多谢皇上。”薛材急忙跪下谢恩。   百里龙耀点头。   “你之前说,给你时间你便可以推算出来这源泉在哪里,朕现在再问你一遍,你可能推算的出?”   “能,不过皇上,草民需要时间。”   薛材想起了毕方对自己说过的话。   皇上重用你,也只是表面上的,要想让皇上觉得你真的有本事,一定要懂得吊住皇上的胃口,不能一时间满足,要让皇上觉得你为这件事付出了很大的努力,才能将结果说出来。   薛材反复的思考,觉得毕方说的很有道理。   “好,朕答应你,你需要什么尽管说就是,朕都会满足你!”   夏蝉坐在亭子里跟夏妞儿一起绣被面儿,凉风习习,穿过竹林沙沙作响。   叶相宜小跑回来,正好撞见面色怡然自得的夏蝉。   “相宜?跑这么快,去哪里了?”   叶相宜一愣,一颗心‘砰砰’直跳,吓得语无伦次。   “我……我出去……”   夏妞儿皱眉,“定是出去偷着玩了,真是没礼数。”   叶相宜不做声。   夏蝉看了看她,叹口气。   “相宜,你要是觉得这里不好,便收拾东西离开吧。”   叶相宜一愣,不知道夏蝉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可是她不知道情况,所以也不敢决定是走是留。   吃晚饭的时候,夏蝉让天泽去准备的药便来了。   “小姐,都按照您的要求准备好了,现在都在酒楼里屯着呢。”   夏蝉点点头。   “明日一早,便分给染病了的百姓们,若是皇室中人派人问起,便如实说明就好。”   天泽点头。   夏蝉喝了一口茶,想起了毕方的话。   葛宗国无非是想借此次机会将灭寂推荐给皇上,百里胤从中可真是恶心了一把,不但没有得到褒奖,反而惹了一身的臊。   想起京城里的来信,夏蝉心里有了底。   夜里,叶相宜便回了家中。   叶大娘正准备睡觉,乍一见叶相宜回来,吓得急忙去关门。   叶相宜皱眉,一脚踢开了大门,连带着叶大娘一起踢倒在地上。   “你……你回来干什么?”   叶相宜皱眉,“不相干的事情不要多问。”   进了门,叶相宜找了个地方坐下。   本以为联合了顾清,能刺激到梅丫,从而让梅丫与夏蝉反目,自己再多得一些好处,多探听一些消息。   现在看来,夏蝉对自己倒是很信任的,这样就够了。   只是现在因为这件事儿被赶了出来,要想回去,很难啊。   叶相宜想到这里,又看了看一旁的叶大娘,心里顿生歹意。   叶大娘害怕了,她知道叶相宜的眼神代表着什么。   “不要……不要杀我,我已经帮你骗了夏蝉,你不要杀我了……”   叶相宜冷哼,上前几步,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   “你在这里,我就得在这里,如果你死了,夏蝉肯定会可怜让我再回去的……”   叶大娘满眼的惊恐,“魔鬼,你这个魔鬼……”   “魔鬼?你少在这里满口假仁假义了,我最讨厌的便是你们这种嘴上仁义道德其实心里龌龊至极的人,你要是善良,为何还能帮着我去骗夏蝉呢?”   说完,便毫不留情的狠狠一掐,直接将叶大娘给掐死了。   叶相宜将尸体匆匆的收拾好,布置成了被人抢劫后杀人的样子,便放声大哭,引来了一众人的围观。   大家都是对叶相宜十分同情,有人便去告诉了夏蝉。   此时,夏蝉正对镜卸妆,听闻这消息,夏蝉叹口气。   “让她回来吧,一个小姑娘无依无靠的,也怪可怜的。”   柚青点头,转身出去办。   夏蝉望着镜中的容颜,却是微微的笑了。   竟然是这么迫不及待了吗?   旱灾的事情交给了薛材来办,夏蝉这边才放心下来。   葛宗国这次不成,一定会再来陷害自己,夏蝉只怕自己手下的人会稀里糊涂的着了他的道,便严格吩咐下去,最近不得随便出入,村子里更是不准陌生人随便出入。   好在水库里的水,还足以村民们支撑一段时间的,夏蝉也安心,让大家停了工,这几天只是在家里休息着便是。   谁料到村民们竟然为了感激夏蝉,自发的去杀了牛和猪,为夏蝉办了一桌丰盛的宴席。   夏蝉听曹得寿这样说,倒是笑了。   “何苦这样劳累,大家伙前一阵子都累了,这阵子便好好歇着吧。”   她打心眼里不想让大家这样劳累的。   曹得寿笑着道:“乡亲们的一番心意,本来大家伙准备趁着秋收农忙之前给里正办的,这会儿正是有空,在村儿里摆了呢,里正便去吃一顿吧。”   夏蝉轻笑着点点头。   夏妞儿开心的不得了,一路上骄傲道:“姐姐真是厉害,现在大家都佩服姐姐,要不然也不会给姐姐弄这么大的排场了。”   “你这小马屁精!”夏蝉笑着道。   傍晚时分,乡亲们摆上了长桌子长凳子,在村中大广场上摆上,中间用几张大桌子拼凑起来,上面摆了各式各样的美味佳肴。   夏蝉落座,大家才都纷纷落座。   夏蝉笑着道:“多谢乡亲们的款待,只是大家手头上都不怎么宽裕,以后这样的宴席,可以从村中拿钱,不必自己掏腰包了。”   夏蝉这话说的十分体面,让大家伙格外不好意思了。   露天而坐,此时正是夏季,夜里在外头坐着吃着菜,的确是一份独特的享受。   夏蝉跟夏妞儿说笑着,想到这几天的事儿,夏蝉想说,却又觉得没人说上。   望着星空,夏蝉想到了玉自珩,若是玉自珩此刻在的话,什么事儿都可以找他商量的吧。   翌日一早,夏蝉便坐着马车去了镇子上。   薛材仍旧在闭关推算水源的位置,夏蝉此去,完全是为了给大家伙分药。   此次百里胤前来,完全是为了借旱灾一事立功,且还可以往皇上身边安插人手,既然现在灭寂已经完败,那剩下的立功,她夏蝉也就勉为其难的接了过来吧。   昨儿个就让天泽去四处说了,早上在酒楼门前有免费送药,一大早的,大家伙都是来酒楼门前排起了长队。   这药是干嘛用的,夏蝉当然也不清楚,她对面米肉鱼比较清楚,这药吗,还是算了。   只是毕方所言,她却还是尽信的。   百里胤到达这里的时候,便看见夏蝉正在前头站着,给前来的老百姓送药。   百里胤微微眯起了眼睛,如玉的容颜上看不出喜怒。   想了好一会儿,百里胤还是决心上前。   夏蝉远远的就瞧见百里胤来了,忙自己转了个身,拿着药去给远处的百姓分。   她不想跟这个太子说半句话,自己的这点儿心眼儿,在百里胤面前就是渣渣。   更何况她不清楚朝中势力什么的,万一说错了什么,可就糟糕了。   只是百里胤却百折不挠的跟在她身后,一步一步的,直到她走到最北处,上了城楼。   夏蝉终于忍不住了。   “草民参见太子殿下。”   百里胤未作声,只是淡淡的看着她。   夏蝉直起身子,“殿下,草民要回去了。”   “不着急,孤有事儿要问你。”   夏蝉只得收住了脚步。   “你想要葛宗国的命?”   夏蝉一愣,抬头看去,却只看见百里胤的一个侧脸。   他站在墙边,微风吹起他的发丝,这一刻的百里胤,让夏蝉感觉他竟然是月光般清冷。   “草民不敢。”   夏蝉急忙道。   “嘁!”百里胤轻笑出声,微微翘起的嘴角,柔和了清秀的五官。   一轮明月,霎时流光熠熠。   百里胤转头,看着夏蝉。   “你是十三的女人,孤不会动你,只是你要记住了,不要妄图与孤作对,你去追求你的,孤不会拦你。”   夏蝉不做声,只是静静的听着。   好半晌,夏蝉才道:“殿下,草民一分逾越之心都不敢有,望殿下明察。”   百里胤轻笑,“你没有,十三难道没有吗?”   夏蝉一惊,急忙转头看着百里胤,不知道他这话里是什么意思。   百里胤也转头,一双淡然的眸子静静的看着她。   忽然,他抬手。   在夏蝉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两根冰凉的手指便搭上了她的额头。   夏蝉一怔,急忙后退一步,眼中怒火熊熊,“殿下,请自重!”   百里胤的手停在半空,又收了回来。   “你额头上有脏东西……难道你还以为孤想对你下手不成?小丫头,你还太嫩了一些。”   夏蝉不语。   百里胤说完,却忽然转身,“丫头,乖一点,对你和十三都好。”   扔下这么一句话,百里胤便直接转身离开。   夏蝉风中凌乱,一时间还没有反应过来。   百里胤径自下了城楼,回了自己的住处。   灭寂正在屋子里打座,见了百里胤回来,灭寂急忙起身。   百里胤挥手,“坐吧。”   说着,自己也在椅子上坐下来。   灭寂不敢作声,百里胤却忽然道:“大师,此次失败,可找到原因?”   “是,此次另有高手在,且就在夏蝉身边。”   百里胤轻轻皱眉,“哦?高手?能让大师称得上高手的人,想必一定不俗了。”   灭寂不语,只是点头。   若非是输了这一局,他又怎么会甘心说出这样的话来。   “此事从长计议,大师不必担心。”   他留着灭寂,以后还会有用。   想了想,百里胤又道:“大师,可不可以强行改变命格?”   灭寂一怔,“可以是可以,只是会损阳寿。”   百里胤半晌不语。米.需 米 小 说 言仑 土云   没人看到,他隐在袖中手指,却忽然的动了动。   夏蝉回了酒楼,正逢有人来传她去面圣。   去了百里龙耀的住处,夏蝉急忙行礼。   “起来吧丫头。”   夏蝉直起了身子。   “丫头,朕听闻你正在布药,真是没有想到……你小小年纪便能有这种乐善好施的慈悲之心,此举为朕省下了不少的心力,说吧,想要什么,朕都可以赏你。”   夏蝉轻笑,拱手道:“多谢皇上。”   她等的就是现在呢。   “小女不要别的,只求皇上能给小女题一块儿牌匾,小女以后可以拿着狐假虎威一把,耍耍威风。”   百里龙耀哈哈大笑,“好,朕依你便是。”   夏蝉回了家,便让人将这字去做了牌匾。   天下第一村啊,这牌子挂出去,该多威风呢。   回了家,第一眼便瞧见叶相宜正在打扫院子呢。   夏蝉道:“相宜,将我准备的那些药草都捣烂了没?”   叶相宜点点头,“都已经好了。”   “辛苦你了。”夏蝉笑着道。   叶相宜急忙摇头。   “小姐,咱们这些药草都是要拿去给百姓们医病的吗?”   夏蝉笑着点头。   “是啊,不过这些药草还是太少了,百姓们太多,而且这药需要连服三次,所以晚上我会让人送去镇子上,找人加工一下。”   叶相宜眼神一亮,却还是尽可能装作平静道:“加工?”   夏蝉尴尬的笑笑,没有再说话。   叶相宜看在眼里,却更觉得其中有鬼。   夏蝉出了拱门,对着梅丫和顾清道:“你们一会儿去将这些药草送去酒楼里,东西还是按照上次的加,记得多加一些……”   梅丫忧虑道:“小姐,咱们这每次加这么多东西干嘛啊!”   夏蝉轻笑,“要是不加的话,这病很快就好了,皇上还怎么继续重用咱们,就得给他们拖着,让他们好的慢点。”   叶相宜隐在后面的墙边,惊讶的捂住了嘴巴。   想了半天,叶相宜才拔腿就往外跑去。   看着叶相宜跑出了门,夏蝉这才笑着道:“柚青,去派人告诉阿材,可以行动了。”   柚青点头,转身离开。   夜里,叶相宜才偷摸着跑了回来。   刚一进屋子,却发现夏蝉正坐在屋子里的椅子上,看着叶相宜,夏蝉笑道:“相宜,这么晚了才回来,你去哪里了?”   ------题外话------   动动脑筋,这个叶相宜到底是谁呢?   另,第二波yushifuli已放,进群戳管理交截图蓝后就可以看鸟……(捂脸飘走) ☆、134 彻底整垮葛家,十三回归!   叶相宜骤然大惊,下意识的就往后退了一步,想逃跑。   “相宜,怎么了?怎么这么慌张?”   夏蝉微微站起身子来,一步步的靠近。   “我让你拿的药包,你拿哪去了?”   叶相宜慌张的摇头。   “奴婢……奴婢拿给顾大哥了……”   夏蝉轻笑。   “哦?是吗?顾清怎么跟我说你没给他呢?”   夏蝉说着,上前几步,站在了叶相宜的身前。   少女一双眼睛明媚如光,瓷白晶莹的肌肤即使在夜里也泛着淡淡的光泽,叶相宜近距离接触夏蝉,心跳的几乎要停止。   “相宜,你该知道的,这药包是我要往药草里加的,若是落在了别人的手里,只怕我会被砍头的。”   叶相宜心中慢慢镇定下来。   “小姐,奴婢真的给了顾大哥了,您为何不相信奴婢呢?”   她只要现在死死地咬住,等到天一亮,王爷就会拿着药包去呈给皇上,到时候夏蝉便是阶下囚,自己还怕什么呢!   “小姐,奴婢真的给了顾大哥了!”   叶相宜又重复了一遍,像是说给夏蝉听,又像是说给自己听。   夏蝉轻笑,脸上的神色轻松自在。   “相宜,你是说这个吗?”夏蝉伸手,掌心里安安静静的躺着一个四四方方的药包。   叶相宜一看,神色骤然大惊。   那正是夏蝉让自己交出去的药包。   “这……这……”   夏蝉笑着,将药包随手扔在一旁,“不用担心,是假的。”   叶相宜一愣,随即松了一口气。   “你交到葛宗国手上的那个,也是假的。”   叶相宜这一口气还没上来,就被夏蝉的话再次吓到了。   “小姐说的什么,奴婢听不懂……”   叶相宜急忙低下了头去,掩饰自己慌乱的眼神。   夏蝉轻笑着看着她,像是看动物园里上蹿下跳的猴子一样好玩。   “相宜……哦不对,该叫你米朵才是,辛苦你演了这么一场大戏了。”   米朵脸色骤然变得惨白,不可置信的抬起脸来看着夏蝉。   “你……你……”   夏蝉轻笑,上前几步,站在了她的身前看着她。   “你这个脑子就算是死过一次一样还是不怎么灵光嘛!你以为我为什么会一开始就那么相信你,你就没有一点怀疑?也罢,或许是你太过于急功近利了。”   夏蝉说着,朝前走了几步,叹口气道:“你若是没死,好好做人也就罢了,何苦还要回来找死呢?”   米朵颤抖着身子,死死的攥着拳头。   她竟然是早就知道了,一直在戏耍自己!   “夏蝉,你不要以为你知道了我的身份就很了不起,我恨你,恨你,我要报复你!”   夏蝉转身,目光如炬,“恨我?那你到地底下的时候再去恨吧。”   说着,道:“梅丫,将她的手脚筋挑断,收押起来,明日直接送去县衙门。”   梅丫应声点头,进来伸手点了两下她的穴道,米朵便晕了过去。   柚青惊呆了。   “小姐,你是怎么知道她就是米朵的?”   夏蝉擦擦手,笑了笑。   “第一次看见她,梅丫便看出了端倪,我表面上装作信任她,就是知道她不会无缘无故的挑这样一个时候出来,定是跟葛宗国有关系的。”   “所以我就将计就计了,前面一次是试探,为的就是让她相信我是真的相信她了,后面的才是真正的,这一次我就要看看,葛宗国到底怎么逃得了。”   翌日一早,薛材便去找了百里龙耀。   “皇上,草民昨夜卜算得出,此次旱灾的源头,乃是因为有不祥之人触怒了天机,所以才为百姓们带来此等灾祸。”   百里龙耀一听,骤然大惊。   “可能算出此人是谁?”   薛材摇摇头。   “姓甚名谁倒是算不出,只能算出,此人今日会在定州出现,皇上不如跟随草民前去守候,自然能看到这个不祥之人。”   百里龙耀想了想,点点头。   一大清早,酒楼后巷的大院儿内。   葛宗国接到了叶相宜的情报,说是今天早上夏蝉的人会在这里混合假药,自己早早的带人来,就是要人证物证一起拿下,到时候看夏蝉还能怎么说。   急匆匆的带着一队侍卫赶来,这院子里却是静悄悄的。   “不准出声,小声一些。”   葛宗国慢慢的上前去。   门没关。   “吱呀”一声,门被推开了。   院子是个废弃的院子,里面杂草丛生,平时没人在。   葛宗国见了,心生疑惑。   不过转念一想,许是夏蝉就要这种破烂的地方做掩护呢。   想到这,葛宗国伸手对身后的人做了一个手势,几人便走了进来。   葛宗国刚向前走了几步,就听得一阵铜铃之声响起,在这个寂静的院子里,格外清晰。   葛宗国一愣,急忙看向脚下,不知什么时候,自己的脚下正有几根红绳拴着,红绳上还有大小不一的铜铃。   葛宗国一惊,急忙往前方看去,草丛中隐隐约约的有数不清的红绳。   葛宗国感觉头皮一阵发麻,微微觉得事情可能有些不妙了。   正在此时,身后却传来一阵脚步声。   葛宗国急忙往外看去。   来人正是百里龙耀。   “皇上……”葛宗国急忙跪下身子。   “原来你就是这个不祥之人!”   头顶传来百里龙耀震怒的声音,却让葛宗国一头雾水。   “来人啊,将这个不祥之人给朕拖下去,打入天牢。”   葛宗国一愣,身边随即上来两个侍卫,一人一手的抓着他就往外拖。   “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啊……老臣做错了什么,老臣没有罪啊皇上……”   百里龙耀皱眉,看着葛宗国。   “大师算出,这场旱灾全因定州来了一个不祥之人,推算出会在这里找到,这里是一处破烂废弃的院子,且大师用红绳以示警戒,为何你会这么巧的来这里?”   葛宗国听了百里龙耀的话,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百里龙耀冷哼一声。   “葛爱卿,朕对你实在是太失望了!”   葛宗国的心,猛然间沉到了谷底。   “皇上,不是这样的皇上……老臣不是不祥之人啊皇上……”   说着,葛宗国一眼看到了一旁跟在百里龙耀身边的薛材。   “皇上,您宁可相信这样一个满嘴胡言乱语的黄口小儿,也不相信为您忠心耿耿几年的老臣吗?皇上……老臣是冤枉的啊……”   百里龙耀皱眉,冷冷的看着葛宗国。   “那你说,你为何要平白无故的来这里?”   葛宗国一愣,想起了自己来这里的目的,现在只有让夏蝉出来帮自己顶一顶了。   “是因为……是因为老臣接到情报,夏蝉布药的药草,里面加了有毒的东西。”   百里龙耀一愣。   “有毒的东西?你可有证据?”   葛宗国急忙点头,将叶相宜给自己的药包拿了出来。   “皇上,这就是老臣找到的证据。”   百里龙耀瞄了一眼,旁边的小太监急忙上前去拿了来,双手呈上。   百里龙耀拿在手里看了看,又放在鼻子下闻了闻。   “这是什么?”   葛宗国急忙点头。   “皇上,此物加入药草中,可以拖延百姓们病好的速度,这样一来,就能让您觉得她的功劳很大,皇上,夏蝉此举分明就是在欺瞒戏耍您,您可不能坐视不理啊。”   百里龙耀皱眉,严肃的看着手里的药包。   正当说话之际,薛材却开口了。   “皇上,若是这样机密的东西,怎么能这么轻易让别人得到呢?不能听信一面之词。”   葛宗国怒了。   “大胆黄口小儿,你算个什么东西,竟然敢质疑本官!”   百里龙耀却皱眉,看了葛宗国一眼,又看看手上的药包。   “阿材,你说怎么办?”   薛材点点头。   “皇上,药草之类的事情,还是找个大夫来看一看比较放心。”   百里龙耀点点头。   “去找个大夫来。”   没一会儿,大夫便到了。   “你看看这个,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   百里龙耀将药包递给一旁的小太监,由着小太监拿着递给大夫。   葛宗国皱眉,神色紧张。   “你可要看仔细了,要是看错了,可小心自己的脑袋!”   葛宗国嘶吼着。   那大夫被忽然的一声吓得浑身哆嗦,差点拿不稳手里的药包了。   “葛宗国,朕还没死呢,你当朕不存在吗?”   百里龙耀十分生气,看着葛宗国便吼道。   葛宗国被百里龙耀这样一吼,也是不敢再做声了。   那大夫仔仔细细的看了手里的药包,又不放心的将药包拆开来,抓了一把粉末仔细的闻着。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这大夫还是不敢轻易下结论。   葛宗国看着,却觉得心里有些慌乱。   不知道为何,他总觉得今天这事儿有些不妙呢。   等了一会儿,百里龙耀也是着急了。   “究竟有没有看出个什么来?!”   大夫吓得慌了手脚,急忙跪在地上,“回皇上的话……若是草民没有看错的话……这里面……是……”   大夫不敢说,惹得百里龙耀格外上火。   “你若是再这般支支吾吾,便直接拖下去斩了。”   大夫吓了一大跳,拼死咬牙。   “是茶叶!”   这话一说出来,着实让众人惊讶。   百里龙耀皱眉,“茶叶?你可看仔细了?”   大夫急忙点头。   “草民……草民也是不敢相信,以为是毒药什么的,可是草民看了很多遍,真的是茶叶不假……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啊……”   百里龙耀皱眉。   “葛宗国,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葛宗国愣住了。   茶叶包,怎么会变成茶叶包呢?   百里龙耀皱着眉,“将他押入天牢,择日待审。”   “是!”说着,身后几人迅速的将葛宗国给绑了下去。   百里龙耀叹了一口气,转身看着薛材。   “阿材,幸好有你,现在这不祥之人已经被捉拿,可能缓解一下这旱灾?”   薛材点头。   “皇上不必着急,草民自会多加留心。”   葛宗国被押入大牢的消息,第一时间就传到了百里胤的耳里。   此时,百里胤已经跟百里龙耀请命,提前回京,闭门思过。   百里龙耀知道百里胤是为了向自己举荐了灭寂的事情而心中有愧,便也默许了。   百里胤以退为进,其实他就算不走,百里龙耀也不会面子上责罚他,可是他主动认罪,主动回京闭门思过,便是让百里龙耀发不出火来,且心中觉得他是个明事理的人。   听到这个消息,百里胤微微的叹了一口气。   “葛宗国啊,没有远见的东西……死了便死了吧,记得把尾巴收拾干净。”   无墨点头,“是。”   这边刚抓了葛宗国进大牢收押,另一面弹劾葛宗国的折子便像是雪花一样的飞向了百里龙耀的桌上。   薛材在底下站着,静静的看。   “私自招兵买马,养千匹良驹卖给吐蕃,灭口屠杀全村!”   “养私人军队,大肆倒卖粮草!”   “私吞军饷,私吞赈灾银两!”   百里龙耀一个个的念着,念完一个扔一个,一时间奏折被扔了一地。   “好啊,好一个葛宗国,好一个葛王爷!竟然在朕的眼皮子底下作妖!”   薛材看着,也不做声,只是静静的看着。   这时候,门外却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   侍卫仓皇的走了进来,拱手道:“皇上,大事不好了,葛王爷从牢里逃跑了。”   “什么?!”百里龙耀震怒。   “你们都是一群死人吗?怎么会让他跑掉?”   侍卫不敢多言,只得跪在地上。   薛材却道:“皇上不必着急,草民知道葛王爷在哪里。”   大牢里。   葛宗国呆呆的坐在牢里的草堆上。   直到现在,他才算是理清楚了事情的经过。   米朵是他救回来的,自然不会背叛他,那只能说明,夏蝉早已洞察了这一切。   葛宗国想到此,不由得心惊万分。   她到底是怎么看出来的?   而且照着薛材的话来看,这个薛材处处维护夏蝉,难道薛材也是夏蝉的人吗?   这样说的话,薛材的出现,明显是踩着灭寂上位……   葛宗国想到这,猛然抬起头来,双目圆睁。   原来夏蝉这一切,是从灭寂来了的时候,就开始了。   葛宗国想到这,只觉得后背发麻。   那个浅笑如云的少女,竟然是有着这样深的计谋,这一切,从京城之行就开始了吗?   从那时候,就开始布局,只为引得自己一步步的走入这个圈套中吗?   葛宗国皱着眉,满心的后悔。   若是自己能妥善一些,早一些防范住这个夏蝉,那自己也不会如此落魄。   夜色临近。   葛宗国昏昏欲睡,坐在大牢里靠着墙壁闭目养神。   正在这时,耳边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葛宗国急忙睁开眼睛,却见两个黑衣人正朝着自己走来。   借着身后的烛光,葛宗国看见后面本来看守的狱卒此刻已经倒在了地上,生死不明。   “你们……你们是来干什么的?”   黑衣人上前,挥刀直接砍断了牢门的铁链。   “王爷,我们是太子殿下派来救您的,赶紧的跟属下走吧。”   葛宗国一喜,本以为出了这种事儿,百里胤就不管自己了,没成想百里胤还是派人来救自己了。   想到此,葛宗国什么也顾不上多想,跟着两人逃了出去。   骑马而行,到了洛佛寺。   葛宗国下了马,十分好奇。   “怎么会来这里?”   黑衣人道:“太子吩咐的,说是这里最安全,让王爷先耐心等一晚上,明日太子自由安排,要为王爷在皇上面前洗刷冤屈。”   葛宗国一听,也是放心了下来。   “好,那就替本王谢过太子殿下的大恩。”   黑衣人点头,便转身离开。   葛宗国转身,喜滋滋的进了寺庙里。   这几日一直心烦意乱的,事情塞满了行程,现在好不容易安静下来,反正有百里胤保着自己,不如自己就去这庙里找小和尚好好玩玩。   葛宗国如是的想着,便迈步进了洛佛寺。   待得葛宗国进了寺庙里,两个黑衣人才从树后面走了出来。   揭下面巾,月光之下是两张熟悉的容颜。   一个是夏蝉,一个是梅丫。   “小姐,咱们现在怎么办?”   夏蝉轻笑,抬头看了看天色。   “皇上了快来了,咱们先找个好地方躲起来看热闹才是。”   说着,拉着梅丫往一旁走去。   不一会儿,薛材便带着百里龙耀骑马来了。   上了山,百里龙耀在寺庙门口停了下来。   “就在此处?”   薛材点头。   “是的,皇上,不过……”   薛材欲言又止。   百里龙耀皱眉。   “有什么便直接说好了,不必吞吞吐吐的。”   薛材叹口气。   “皇上还是不要进去了,恐……会污了您的尊眼。”   百里龙耀也不是傻子,听薛材这样说,也是当下就明白了这庙里干的都是什么勾当。   几步走上前,百里龙耀可谓是满脸的怒气。   “将门撞开!”   身后的侍卫即刻上前,将寺庙门撞开。   ‘咚’的一声,沉重的寺庙门便被撞开了。   百里龙耀走在前头,几步进了院子。   这院子里挂满了大大小小的红灯笼,在夜色的映衬下显得*不堪。   百里龙耀上前,怒气冲天。   “一个寺庙,竟然养了这么一群腌臜的玩意儿!”   “来人,将这寺庙给朕封住了,一只苍蝇都不能飞出去。”   “是!”侍卫们即刻将寺庙团团围住。   百里龙耀上前几步,环顾四周。   “一间一间的查,将里面的人都给朕揪出来。”   侍卫们即刻上前,抬脚踹开门,将里面的人统统抓了出来。   葛宗国这厢正跟小和尚翻云覆雨,好不快活,猛地听见一阵巨响,葛宗国大怒。   “是谁敢来坏大爷的好事……”   话还没说完,两个侍卫上前,一人揪着一个,将葛宗国和小和尚都提了出去。   院子里,没一会儿就聚集了不少人。   这里俨然是一个比青楼还要*的地方,这一会儿的功夫,几十个嫖客就都被逮了出来。   百里龙耀看着葛宗国,十分的生气。   “葛宗国,你长本事了啊,竟然敢私自从大牢里逃出来,还来了这种地方。”   葛宗国跪在地上,哆嗦着拢着自己的衣裳,连说话都不敢说了。   他不知道,怎么百里龙耀就来了这里,而且会找到自己。   “皇上……皇上饶命啊……”   他是除了求饶,再也没有别的话可说了。   百里龙耀站在一旁,抬眼看着几人,道:“还有没有遗漏?”   “禀皇上,发现了一人……很像温国公……”   “什么?”百里龙耀大怒,“带上来。”   侍卫揪着一个人的衣领带了上来。   温乘踉跄了几步,猛地趴在了地上,“皇上……皇上饶命啊……”   百里龙耀盛怒,狠狠的甩手。   “一个两个,竟然都是这样的人!你们还有一点作为朝廷官员的羞耻之心吗?”   “堂堂一个朝廷大官,竟然这样不知羞耻,厮混于此地,朕真是对你们太失望了!”   百里龙耀说完,转身走了几步,又折回身子来,道:“葛宗国,即刻收押入天牢,择日处死!温乘,削去国公,贬为庶人!”   说完,便甩袖离开。   葛宗国睁大了眼睛,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呆愣了半天,才感觉眼前一片漆黑,直直的倒了下去。   葛宗国被收押入天牢择日处死的消息,第一时间传去了京城。   皇宫里,葛玉雯听了这消息,惊得差点尖叫出声。   “什么?怎么会?皇上怎么会无缘无故的处死父亲?”   前来禀报的小宫女急忙道:“说是有人奏折弹劾葛王爷,且有法师说葛王爷乃是不祥之人,而后皇上又发现了葛王爷逃出大牢宿在寺庙,与和尚厮混……”   葛玉雯听着丫头这话,脸上的汗是一片一片的落下。   怎么会怎么会?是谁在背后给父亲下绊子,换言之,怎么会有人敢跟葛家作对?   葛玉雯思来想去,急忙道:“快些准备笔墨,本宫要给太子写信。”   正绕去了屏风之后,葛玉雯的贴身宫女便来了。   “娘娘,太子殿下来了口信儿,说是娘娘不能有任何举动,否则他保不了您。”   葛玉雯一愣,笔尖的一滴墨便滴在了白纸上,迅速化开。   葛玉雯瘫倒在地。   百里胤能传来这样的消息,足以说明葛宗国这次是真的栽了。   一直靠着母家支撑的葛玉雯,实在是没有办法接受这样的事实。   可是她更是知道,现在这个时候,如果自己去跟皇上求情,只怕是会牵连自己。   葛家已经倒了,自己若是也倒了,那葛家就真的完了,自己撑下去,还有弟弟可以互相依靠。   葛玉雯想到这,抬手擦了擦眼泪,站起了身子。   “来人啊,给本宫准备素衣,本宫要闭门念佛,为父亲的罪孽赎罪。”   夏蝉此次准备,总算是不负众望。   夜里,大牢内,葛宗国万念俱灰。   人生最不愿意被人发现的东西却就这样大咧咧的展现在别人面前,葛宗国觉得无地自容,更是愤恨不已。   夏蝉,夏蝉,都是夏蝉!   若不是夏蝉,自己怎能沦落至此!   正在这时,门口传来一阵脚步声,两个狱卒扛着一个人走了进来,二话不说开了牢门,将人给扔了进去。   葛宗国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上次就吃了这来劫狱的亏,这次不管是谁,都不能相信了。   岂料这二人将人这么一扔,便上前来直接点了葛宗国的穴道,又将他扛起来,扛了出去。   等到葛宗国醒来的时候,便感觉到周身一阵阴冷。   缓缓抬起头来,葛宗国纠结着看着四周,“这是哪里……”   “是我家地牢,葛王爷,欢迎你来啊。”   夏蝉含笑,看着葛宗国。   葛宗国大惊,急忙挣扎了几下,却发现自己的手被紧紧的捆着,丝毫不能动弹。   “逆子,逆子,你松开我,你想干什么……逆子,我是你外公,你不怕天打雷劈吗……”   葛宗国一边嘶吼着,一边死命的挣扎着。   夏蝉轻笑,抱臂看着葛宗国。   “你千方百计想害死我的时候,你有没有想过我是你的外孙,你会不会死后下地狱遭受折磨呢?你将我外婆杀死的时候,你有没有想过她是你的结发妻子呢?你给我娘灌下毒药的时候,有没有想过她是你的亲女儿呢?你杀死我小舅公的时候,有没有想过自己的良心呢?”   葛宗国大惊,“你……你……”   夏蝉轻笑。   “放心吧,我还不屑与动手杀你,今天将你带到这里来,也不是救你,而是觉得就这么斩了你太便宜你了,想更好的折磨你才是,但是,今天要折磨你的人不是我……”   葛宗国神色大惊。   夏蝉的身后走出一个人来。   正是朝霞。   “朝霞……公主……”   葛宗国大惊,不知道为何朝霞还在这里。   朝霞上前几步,站在葛宗国的面前,神色清冷。   “葛宗国,当年永生是不是被你杀死的?”   葛宗国一愣,眼神下意识的闪躲起来,“不是……不是……我不知道……”   朝霞皱着眉。   “本宫找了你在洛佛寺里的手札,上面清清楚楚的记载了你是如何肖想永生的,葛宗国,你还不承认吗?”   “我……我没有……”葛宗国低下了头。   眼看着葛宗国并不承认,朝霞气急,就想用刑。   夏蝉却伸手挡了一下,上前道:“葛宗国,你爱慕我小舅公,他却恶心你的这种行为,你既是嫉妒他的才能,又是爱慕他的外貌,你的心理早已经扭曲,所以你才杀了小舅公,因为他已经喜欢了朝霞公主,你接受不了自己喜欢的人竟然有了别的女人,所以你一怒之下杀了他!”   往事又被勾起来,葛宗国的拳头越来越攥紧。   那些曾经历历在目,葛宗国的脸色有些扭曲起来。   夏蝉拉着朝霞退后一步,静静的看着葛宗国。   他不承认,那自己就说一些话来刺激他,逼着他承认。   葛宗国缓缓的抬起头来,脸色已经变得不像是刚才了。   倒像是走火入魔的那种。   “是我杀的,怎么样?杜永生就是我杀的,你们能拿我怎么样?啊?”   “本宫杀了你!”   看着葛宗国如此嚣张的样子,朝霞忍不住上前,‘啪啪’的抽了他两个大耳刮子。   夏蝉急忙上前拉住了朝霞。   葛宗国冷笑,偏头吐了一口血出来。   “我们才是天生的一对,你这个蠢女人,你知道吗,我跟永生一起吟诗作对,赏月品茶,喝酒作画,这些才是他喜欢的,你却只知道描眉画唇,永生根本就不喜欢你,他只是为了掩人耳目,才找了个女人顶替……”   “在永生之前,我以为我不爱任何人,原来不是,我只是不爱女人,我爱的是永生,而你,你一个嚣张自大的女人,有什么资格得到他?”   葛宗国说着,越来越癫狂。   “只是永生他太不乖了,他怎么能屈服于你的淫威之下呢,竟然想再也不跟我见面,去跟你成婚?这怎么可以?于是我将他骗来,说再见他最后一次,然后给他灌了迷药下去,得到了他……”   葛宗国说着,仰头哈哈大笑。   “永生是我的,是我的……”   朝霞听着葛宗国这样说,早已气得身子哆嗦,“畜生!畜生!”   夏蝉看着葛宗国,轻笑。   “你以为小舅公是愿意与你在一起的么?实际上小舅公早已恶心你恶心的要死,他在自己的手札上写了几十首诗句,都是对你的无奈和深深的痛苦,你不是说爱着小舅公么?那你为何还要带给他痛苦?”   “小舅公与朝霞公主两情相悦,若是没有你横加阻拦,现在两人该是恩爱无比,葛宗国,你死后定会下地狱!”   葛宗国脸色惨白着,“不可能……不可能……你说谎……”   夏蝉轻笑,伸手拍拍朝霞的手。   朝霞看着葛宗国,道:“你要为你做的事情付出代价。”   葛宗国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不就是一死吗?我可以下黄泉去陪永生……”   “想得美!”夏蝉轻笑。   朝霞看着葛宗国,“本宫知道你好男风,所以已经将你的手脚筋全部挑断,将你送去小倌馆里,好好享受余下的人生。”   葛宗国一惊,脸色依然是煞白。   朝霞看着葛宗国害怕的样子,心里解气的很。   “放心,本宫已经帮你打过招呼了,那里会有人好好关照你的。”   葛宗国自然知道这个关照是什么意思了。   “不要……不要啊……救命……”   朝霞咬牙,“现在知道喊救命了吗?当时你狠心杀死永生,本宫就要你用余生来还!”   说着,给了旁边人一个眼色,立时有人上前去,挥刀刺入葛宗国的手臂和脚腕,挑断了他的手筋脚筋。   “啊——”刺骨的疼痛袭来,葛宗国瞬间晕了过去。   “公主,余下的事情他们会去做,咱们先出去吧。”   夏蝉看着朝霞发白的面色,怕她支撑不住。   朝霞点点头,被丫头扶着走了出去。   夏蝉去了地牢的另一端,米朵正坐在地上。   听见脚步声,米朵皱眉,抬头。   “你来做什么?要杀要剐随你便!”   夏蝉轻笑,站在牢房外看着米朵。   “你嘛,我肯定是要杀的,只是我想给你两条路让你选择,一种呢,是让你死的痛快一些,不难受,第二种呢,就是送你去窑子里,下半生就不停的接客,生不如死,你想选哪种呢?”   米朵脸色煞白,尤其是听到夏蝉说的第二种,更是浑身止不住的哆嗦。   “你……你想干什么?”   夏蝉轻笑。   “你如果肯老老实实的回答我的问题,那我就给你个痛痛快快的死法,如果你跟我耍奸耍滑呢,那我就让你走第二条路。”   米朵颤抖着双唇。   “你想知道什么?”   夏蝉轻笑。   “你娘娄氏手里的孤本,上面写了的到底是什么?”   米朵一愣,随即便摇头。   “我不知道,我从来没有看过。”   夏蝉皱眉。   “看来你是想选择第二条路啊。”   米朵急忙摇头。   “没有,我真的不知道……我只是知道我娘手里有那么一本很宝贝的书而已,其他的我真的不知道……”   夏蝉听完,转身道:“马上送走。”   米朵一惊,眼看着这人就要上来动手,米朵急忙跪着爬上前几步,伸手抓着门板。   “我说,我说……跟舟山有关的,说是跟舟山有关的……其他的我不知道了……真的不知道了,求你放了我吧……”   夏蝉听了,眉头微微皱起来。   舟山,她只听过一次。   上次玉自珩告诉自己,沈爷爷搬走了,说是去修身养性,搬去了舟山。   夏蝉想了想,皱眉道:“给她一个痛快。”   一夜无梦。   翌日一早,夏蝉起的很早。   昨夜做了一个乱七八糟的梦,以至于到了早上起来,夏蝉这脑袋还是晕晕的。   柚青上了楼来,服侍夏蝉穿衣,瞧着夏蝉眼底一片乌青,柚青有些担心。   “小姐,您这是怎么了?是不是昨晚上没睡好?”   夏蝉低着头穿着鞋子。   “不知道,昨晚上做了个乱七八糟的梦,好乱……”   夏蝉抬头,看着外头的阳光,觉得自己的身心放松了。   葛宗国死了,终于除掉了一个大毒瘤。   她觉得自己忽然间又平静了下来。   “柚青……”   “小姐,怎么了?”柚青急忙道。   夏蝉抬头,眯着眼睛从窗外看出去,能看得见湛蓝的天空和绿树成荫。   “你想不想你主子?”   柚青一愣。   “当然不想了……那是奴婢的主子啊……”   柚青说着,忍不住抹一把汗。   夏蝉后知后觉的点头。   “可是,我好想十三啊。”   夏蝉自顾自的说完,便起身去洗漱了。   柚青给她整理着被子,叹口气。   小姐心里有多看重十三爷,她一个做奴婢的都看在眼里,这次十三爷去练兵,一个多月的时间不能见,小姐肯定是很想的。   夏蝉下了楼,去了水池子旁洗漱,朝霞宿在家里,此时也已经起来了。   夏蝉洗完了脸,转头看着朝霞。   “公主,您怎么起的这样早?”   朝霞坐在一旁,含笑看着夏蝉。   “你这儿倒是风景不错,比之京城安静许多,本宫早上起来,出去四处看了看,心情格外的好。”   夏蝉笑着。   “公主若是喜欢,便在此留下住着吧,反正这屋子大的很。”   朝霞轻笑,却是摇头。   “事情已经处理完,本宫也不能久留,日后若是想起来,也愿意再回来住一段时间的。”   夏蝉听了这话,急忙道:“公主,您多住几天吧,怎么也得让我给您做顿饭才行,您还没正儿八经的尝过我的手艺呢。”   夏妞儿跟着点头。   “公主,您就多留一天吧,晚上咱们出去海边儿吃饭,听着海浪吹着海风……妞儿去给你捡海螺回来烧着吃,可好吃了……”   朝霞笑了。   她是打心眼里喜欢夏蝉和夏妞儿姐妹。   “妞儿,你想跟本宫回京城吗?”   朝霞忽然来了这么一句。   夏妞儿一愣,夏蝉也是愣住了。   “去了京城,本宫会保护你,只是你要学习很多,不过本宫也可以保证,让你以后变得更好,你姐姐说了,你有一个小竹马在书院念书,到时你那竹马若是考的状元郎,你也是有个身份相配。”   夏妞儿一愣,没了话接,夏蝉倒是心下思量起来。   若是将夏妞儿送去京城朝霞身边,自然会学到很多的东西,很多东西,是自己都教不了她的。   更何况,夏妞儿需要锻炼。   夏蝉想到这,便点了点头。   “妞儿,你愿意去吗?”   朝霞也转身看向了夏妞儿。   夏妞儿点点头。   她是想去的,为了更好的自己,和更好的能相配林宿。   朝霞微笑着点头。   “本宫想,若是你去京城,得改个名字才好,并不是要你不要现在的名字,而是要一个能拿得出手的那种。”   夏蝉点头,“这个名字是小名儿吧,得取一个大名。”   朝霞点点头。   “不如,叫夏暖吧,温暖寓意美好。”   夏蝉点头,“好名字。”   夏妞儿笑着点头,“妞儿喜欢这个名字。”   傍晚时分,夏蝉准备了一大桌子的菜,算是为朝霞践行,也是为了夏妞儿。   不对,现在改名叫夏暖了。   凉风习习,海边的空气湿润,让人舒服。   “菜来啦……”   众人七手八脚的往上端菜,中间是两个烧烤炉子,梅丫跟夏暖在烤肉,旁边摆了一圈的菜和肉,都是备烤的,外面一圈是炒好的熟菜还有卤味,满满一桌子。   几十根儿臂粗的蜡烛在一旁亮着,照着这海边的风景格外温馨。   加上朝霞,一共是七个人。   夏暖看着满桌的菜,忽然叹道:“若是宝儿在就好了,他最爱吃我烤的肉了。”   夏暖说着,又想到自己就快要离开了,心里格外的舍不得。   夏蝉轻笑。   “妞儿,我们会经常去看你,你有时间也可以回来看姐姐啊……”   朝霞点头,“对,一个月在本宫那里住上半月,剩余半月再回来便是。”   夏暖一听,开心极了。   正在这时,夏蝉却听到了一阵不同寻常的声音。   “小心!”   夏蝉急忙伸手护住几人,腰间的软剑即刻拔出来。   这会儿功夫,几个黑衣人便从天而降,二话不说的杀上前来。   “顾清,保护公主和妞儿。”   说着,自己便跟梅丫柚青提剑而上。   夜里,周围根本没人,只有这几个人在,而且此处空旷,就算是想找地方隐蔽,都是没有的。   刀剑相撞,夏蝉被黑衣人强大的内力震到心肺一抖,连连后退几步,喉咙间一股腥甜涌上来,差点便要晕过去。   梅丫急忙从背后扶住夏蝉。   “小姐……”   夏蝉皱眉捂着胸口,也知道面前的敌人武功高强,自己根本抵挡不了。   “顾清,快带我妹妹和公主离开。”   说着,夏蝉顾不得其他,挥手推开梅丫,孤独一掷,想催动内力将几人震退。   纵使她知道,现在她已受重伤,如此运用内力,会心肺受损,不知道能不能好。   可是没办法了。   “小姐不要……”   梅丫明白了夏蝉的意图,急忙想要阻止,夏蝉却顾不得那么多,一掌强行挥出,雷霆万钧之势,势如破竹,直接将面前几人打退。   夏蝉一愣,万万想不到自己的功力竟然可以爆发的这么厉害。   身后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小知了,怎么说呢,每次回来看见你,我总是英雄救美啊。”   ------题外话------   喘口气儿……终于把葛老头弄死了,还搭上了一个温家,也是赚了……   【求票求票求票,么么哒~】   另,新改的名字夏暖,由读者群的菜菜同学提供,想要客串的亲速来群里,后续角色多多,大家一起来参与啊~ ☆、135 狗咬狗,渣渣起内讧   夏蝉感觉到身后传来一股温暖的力量,周身被淡淡的水沉香的香气包围。   未曾转身,便先开口。   “十三。”   “我在呢。”   玉自珩嘴上答应着小妻子的呼声,手上功夫也不停,抱着夏蝉的腰身飞快的退后几步,单手扬起,面前霎时一阵飞沙走石,将赶来的黑衣人全部打退。   站定了身子,玉自珩才回头抱了抱夏蝉,“若是晚回来一步,你可就受伤了……”   一边说着,一边伸手覆在她的后背,为她度真气。   暖暖的感觉袭来,暖透了四肢百骸,夏蝉觉得身子舒服了一些,胸腔的闷气也没了。   “感觉好点了没?”   夏蝉轻声点头。   玉自珩伸手摸摸她的头发,转头看着一群黑衣人,对暗卫道:“割了头下来,清点好人数,八百里加急送去皇宫给淑妃。”   暗卫点头,动作麻利的将一群黑衣人给带下去解决了。   眼看着暗卫就要走,玉自珩又皱眉。   “还有,要是不把这淑妃吓疯吓出病来,你们几个都提头来见爷。”   暗卫脸色一黑,还是点头。   夏妞儿匆忙上前。   “姐夫,你终于回来了。”   玉自珩笑着。   “妞儿,怎么,这段时间有没有人欺负你姐姐啊?”   夏妞儿急忙摇头。   “姐姐可厉害了,谁也不敢欺负姐姐。”   夏蝉轻笑,“回去收拾一下去,咱们还没吃饭呢。”   夏妞儿点头,转身去收拾。   玉自珩笑笑,转头看着夏蝉略微有些苍白的面色。   “吃了它,护心脉的。”   玉自珩从怀里拿了一个瓷瓶出来,倒了一颗丹药递给夏蝉。   夏蝉有些调皮,没有伸手去接,却是低头,粉嫩的小舌尖一卷,便从玉自珩的手上将丹药卷进了嘴里去。   “你这丫头……”   玉自珩气急,左右看了一眼,飞快的低头去狠狠的亲了一下她的唇。   “挑衅我?”   夏蝉抬头,见他剑眉星眸,问话的时候嘴角微微上翘,一副流氓的痞子相。   夏蝉咬唇轻笑。   “怎么回来的这样早?不是说要一个月吗?”   玉自珩点点头,拉着她的手往前走。   “我想你呢,连着练了三天三夜的兵,大家伙都被我练傻了,这会儿我偷跑出来,别人也不知道……嘿嘿……”   夏蝉闻言,有些惊讶,急忙转头看着他。   “那你怎么还能有精神?”   玉自珩轻笑。   “怎么没精神?你小看了我!”   夏蝉正要说什么,前头就传来夏妞儿的声音。   “姐姐姐夫,收拾好了,快来吃饭啊。”   玉自珩高声相应。   “好几天没吃你做的饭了,馋死我了。”   说着,笑着拉着夏蝉的手往前走去。   几人落座,朝霞看着玉自珩,含笑。   “十三,你可是又偷跑回来了?待得皇上知道,不治你的罪才怪。”   玉自珩耸肩。   “放心吧,皇上肯定不会知道的,我自是出来,便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吃菜吧吃菜吧。”   夏蝉招呼着大家。   玉自珩吃了好多,基本上一个人的饭量赶上这一群人加起来的了,夏蝉害怕他吃多了不消化,劝着他呢,这才少吃了一些。   夜里,夏蝉跟玉自珩回了家。   一路上,夏蝉碎碎念着,将自己这几天怎么解决了葛家的事儿说给玉自珩听。   玉自珩轻笑,点着头。   “我就知道,小知了是个聪明的,那葛老头肯定在你这里捞不着半点的好处,现如今有了这下场,也是活该。”   “而且经此一事,淑妃也能安生一些,竟然还想来陷害你,真是不自量力。”   夏蝉笑着点头。   “她现在没了指望,自是对我怀恨在心的了,只不过皇上回京,只怕也会冷落她一阵,她要是个聪明人,便知道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生出什么事端来。”   玉自珩点点头。   上了楼,夏蝉推开门,让玉自珩进了去。   玉自珩坐在床上,有些疲倦。   夏蝉瞧着他眼底的一抹乌青,十分的心疼。   练了那么久的兵,三天三夜没睡,强撑着精神来了,就是为了见自己一面么?   夏蝉眼眶泛红,伸手轻轻的抚上他的手,“十三,你等着,我去给你打水来擦擦脸,然后睡觉好吗?这样睡觉不舒服的。”   玉自珩笑着点头。   “辛苦你了。”   夏蝉转身去打了热水,拿上毛巾,端着盆进来的时候,玉自珩已经靠在床上睡了。   夏蝉抿唇,轻声的将盆放在一旁,然后上前去,将他的鞋子脱了下来,给他盖上了被子。   玉自珩怀里抱着的是夏蝉刚脱下来的外衣。   夏蝉轻笑,伸手去拽。   “乖了,好好睡觉……”   玉自珩却是不肯松手,轻声呢喃。   “让我抱一会儿……我喜欢你的味道……有你的味道我就能睡着了……”   夏蝉的手有一瞬间的僵硬。   因为身边没有自己,所以三天三夜练兵也不会累的是吗?所以在见到自己的那一刻,才会露出倦容来,才会这样安心的睡下吗?   夏蝉微微咬唇,眯了眯眼睛忍住了眼泪。   伸手拿着毛巾蘸了热水,轻轻的给他将脸擦干净,末了,俯身在他的唇上印下了一吻。   “晚安,小十三。”   玉自珩睡了一个很好很好的觉。   好多天了,怀里没有夏蝉,身边没有夏蝉的味道,他即使困得要死,却怎么也睡不着。   昨晚上,他记得夏蝉整夜都在自己的身边,这种陪伴,让他感觉安全感十足。   玉自珩醒来之时,窗外的天色还没有亮。   转头,就看见夏蝉正抱着自己的一条手臂睡着,脸颊枕在手臂上,身子蜷缩着,十分的可爱。   玉自珩睁开眼睛,第一眼就看到这样可爱的小娇妻。   嘴角微微翘起来,俯身在她的发间轻吻。   这一刻,玉自珩觉得自己的心,自己的灵魂,都满了。   夏蝉微微抖了抖睫毛,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十三,你醒了?”   玉自珩笑着点头,伸手抱着她让她趴在自己的身上,轻柔的吻着她。   “我今天要走……”   “我知道。”   玉自珩微微叹口气。   “一般半个多月,就能得空回来住几天。”   夏蝉支起身子,“那我去找你可好?听朝霞公主说,会兵的时候特别好玩,就是不知道我能不能进得去?”   “笑话!你男人我就是那块儿的老大,你都进不去那皇上也别想进去了。”   夏蝉忍不住笑了。   玉自珩便是这样一个有些小小的自恋,又有着一点点狂妄的大男孩儿,跟他在一起,总能感觉到那种恰到好处的被呵护,以及分寸正好的被宠爱。   两人腻歪了一会儿,明令的声音便传来。   “十三爷,该走了。”   玉自珩闷闷的应了一声。   恋恋不舍的起身,夏蝉也急忙从床上蹿起来,赤着脚穿着单衣,去给他拿衣服。   一件件的给他穿上,夏蝉耐心的为他系着衣服上的绳结。   玉自珩低头,瞧着站在自己身前的小女人,喉中一动,忍不住伸手抱住她的腰身,将她抵在了墙上。   夏蝉一惊,急忙伸手抓住他的衣衫。   四周都是安安静静的,屋子里也只点着一盏烛火,窗外蟋蟀和蛐蛐儿的声音此起彼伏,屋子里,两人的喘息声也是愈来愈粗。   “小知了……”   夏蝉慌忙的咽了一口口水。   半晌,玉自珩却是伸手,轻轻的抚上她的脸颊,将她的脸抬起来。   忽明忽暗的灯光下,玉自珩仿若天神一般的俊颜却是那么清晰,他深深的看着自己,眼中的温柔与深情,几乎要将自己溺毙。   他虽年少,却也有着成熟稳重的一面。   夏蝉只觉得,这样的玉自珩越来越让人着迷。   玉自珩低头,轻轻的吻了她的额头。   “好好照顾自己,有事儿就让天泽给我送消息,我一有时间,立刻回来看你。”   夏蝉轻笑,点点头。   收拾好了,夏蝉便去送玉自珩出门。   “你在屋子里就好,外头凉,小心身体。”   夏蝉摇头,拉着他的手将他送出门。   “没事的,我送你。”   玉自珩轻笑,“马儿就在门外,我若是走了,你得自己在门口瞧着我的背影,然后自己一人走上楼来,我这么好的一个人,你肯定舍不得,到时候你不得一边哭一边回来啊……”   夏蝉被他的话逗笑。   “我才不会哭呢。”   话是这样说,可却也觉得鼻子酸酸的。   好像在他面前,自己总是忍不住变得脆弱,一点点的小情绪,都可以在他面前表现的惊天动地。   偏生他还是这样宠着自己。   夏蝉觉得,自己的一颗心变得非常的柔软。   玉自珩伸手摸摸她的脸,修长的手指轻轻的捏着她的脸颊。   “乖乖,回来给你带好东西。”   夏蝉轻笑着点头。   在玉自珩的坚决下,夏蝉还是没有下去送他,站在栏杆内,夏蝉看着玉自珩下了楼,脚步声轻轻的,黑色的披风与天色混为一体。   门口处,玉自珩上马,伸手勒住缰绳的时候,忍不住转头看了一眼。   夏蝉一直看着玉自珩,见他转头,情绪却怎么也忍不住了,眼泪一滴滴的落下来。   玉自珩定定的看着她,伸手挥了挥。   夏蝉急忙也挥挥手,看着玉自珩骑马离开。   转身回了屋子,夏蝉才又躺在床上,周身还有玉自珩身上的味道,夏蝉翻了个身子,又睡了过去。   京都,夜里。   葛玉雯坐在宫里辗转反侧,睡不着。   派去的暗卫不知道能不能成功。   不过玉自珩已经离开了夏蝉去了军营,现在夏蝉身边有没有什么武功高手了。   应该会成功的吧。   葛玉雯这样想着,也算是自我催眠一样,渐渐的不知怎么的,便睡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葛玉雯觉得自己闻到了一股子血腥味儿。   很浓的血腥味儿。   葛玉雯倏地睁开了眼睛,血腥味儿更浓。   “宝珠……宝珠……”   葛玉雯唤着贴身宫女的名字。   没人回应。   葛玉雯有些慌了,这个佛堂本来就是有些阴暗,现在又没个人,这血腥味儿又是这么浓,葛玉雯吓得腿都哆嗦了。   战战兢兢的起身,葛玉雯想往外走,哪怕是见着一个活人也好,自己一个人实在是太害怕了。   推门走了出去,佛堂外也是静悄悄的。   “宝珠……宝珠……”   葛玉雯轻声的唤着。   “轱辘……轱辘……”一阵球状物体摩擦地板的声音传来。   葛玉雯一惊,急忙低头看去。   一个人头正滚在她的脚下。   葛玉雯霎时吓呆了,感觉自己浑身的血都在逆流,手脚不听使唤,就连眼睛都不听使唤了。   紧接着,一个接一个的人头滚来,全都滚在了葛玉雯的脚下。   十五个,十五个!   正是葛玉雯派去的十五个刺杀夏蝉的暗卫。   鲜血淋漓,葛玉雯觉得自己都要傻了,大脑一片空白,她想尖叫,却一丝声响都发不出来,眼睛圆圆的睁着,就这么倒了下去。   翌日,皇宫便传开了一个消息。   淑妃疯了!   百里龙耀来看了葛玉雯,以为她是经受不住葛宗国的事儿,却不料葛玉雯真的疯的很彻底,一句话也不说,只知道不停的尖叫,百里龙耀有些心烦。   “到底是怎么回事?”   “回皇上的话,淑妃娘娘是心内郁结,加之受了很大的刺激,老臣已经为娘娘开了药,只要按时服下,慢慢调养便可以好了。”   百里龙耀点头,起身。   “你们都好好服侍着,有什么事儿就找太医院,不必去烦朕。”   说完,便转身离开。   百里龙耀这话,大家都是明白了,淑妃已经失宠,怕是日后再难有复宠之日了。   葛家算是彻底倒台了。   只不过皇上为了弥补葛家,赏了一些银钱给葛家最后一个儿子葛佳伟,让他能够好好生活。   葛家如今也只剩下葛佳伟和葛宗国的小女儿葛玉琳了,杨氏守着这偌大的家,当真是欲哭无泪。   “佳伟,娘只有你一个依靠了,你一定要争口气,千万不能把葛家给毁了啊。”   葛佳伟点点头,“娘,你放心,孩儿一定会努力,一定不会让人瞧不起咱们的。”   “娘,我听温姐姐说,这次的事情全是夏蝉搞的鬼,咱们都是一家人呢,她怎么能这样。”   葛玉琳红着眼睛控诉着。   她今年才十四岁,是家里最小的一个。   杨氏眯着眼睛,“夏蝉,总有一天我要让你付出代价。”   葛家衰落,还有一派势力,便是温家。   温乘被贬为庶人之后,便彻底的失去了权势。   好在皇上没有收回宅子,而是留给了他,温乘一瞬间像是老了几十岁一样,将自己关在屋子里不吃不喝。   吕氏担忧无比,却也是十分的心烦。   温少海可是日日流连青楼,经常十天半个月的不回家,吕氏也管不了了,温少洋经此一事的打击,也是不愿意出门。   一出门,人们都是对着他指指点点,好男风,在当时看来,是一件相当丢脸的事情。   温雅得知了这消息,更是气急攻心。   一次次的输给夏蝉也就罢了,这次竟然因为夏蝉而连累了温家被贬,现在自己可就是什么依靠都没有了。   腿都被夏蝉给害残,自己以后还有什么可以指望的。   霎时间,温雅是将夏蝉给诅咒了十万八千遍。   而当众人都在着急担忧的时候,姚月莲却收拾好了行礼,拿着一张纸就走了出来。   “本小姐不想待在你们温家了,真是给我丢人,我们姚家虽然不怎么有势力,却也是比你们温家门风干净,现在本小姐要与温少洋和离,从此桥归桥路归路,谁都别沾染谁。”   说着,便将包袱一背,潇洒离开。   吕氏气得要命,上前几步就追了出去。   “姚月莲,死不要脸的小娼妇,你走,你走了就别回来……以为自己是什么好货,就是个被男人骑完了玩剩下的烂货……”   吕氏这骂街起来,当真跟乡下的泼妇差不多了。   姚月莲本来走了出去,听了吕氏这样骂自己,又是折了回来,掐腰看着吕氏。   “我呸!本小姐是不稀得待在你们这样龌龊的家里,儿子是个天阉之人,没得用,老子又是个喜欢男人的,一家子歪风不正,还好意思出来说话,不如一头撞死了去吧!”   姚月莲这话真真是字字戳了吕氏的心窝子,吕氏气得脑袋发蒙,上前伸手就抓住了姚月莲的头发。   “打死你这个小贱人,敢来编排老娘,老娘看你是不想活了……”   姚月莲也不是善茬,住在温家这几个月,早就受够了吕氏的气,现在得到机会,便一脚踢在了吕氏的肚子上,将吕氏给踢倒了在地上。   两人撕扯不断,在地上扭打起来,不一会儿便是引来了一众人的围观。   温雅被丫头推着走了出来,一看这阵势,气得差点没一口气背过去。   “娘,娘别打了,赶紧的松手啊娘……”   只是这会儿的功夫,两人都是打在兴头上,谁也不肯让着谁,还怎么听温雅的劝呢。   温雅着急。   “赶紧的上去分开她们,快点啊……”   几个丫头和小厮上前,强行的分开了两人。   吕氏还不解气,挣扎着要去踢姚月莲。   温雅看着,十分的头痛。   “娘,住手吧,你还嫌咱们温家丢人丢的不够吗?”   温雅大喊出声,吕氏才猛地停了下来。   此时,吕氏与姚月莲都是发髻散乱,衣裳也是破了好几处,互相站着掐腰瞪着对方大口的喘气。   温雅看着,只觉得恨铁不成钢。   “你要打便打吧,反正咱们温家的脸也不要了。”   说着,温雅便自己转动着轮椅回了家。   吕氏也是气恼的很,看着周围指指点点的人,也是觉得羞得慌,不说话急急忙忙的跑回了家里去。   姚月莲捡起包袱来,冲着吕氏的背影狠狠的啐了一口。   “呸!什么玩意儿!”   周围有人议论,   “瞧瞧,这就是那个小郡主吧,亏得还是郡主呢,怎么跟市井泼妇一样啊……”   “就是啊,上次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给男人摸,现在还当着这些人的面跟人打架骂街,这哪有点郡主的样子……”   “我看啊,分明就是一个乡野村妇,不上台面的很啊……”   “就是,不知道在宫里学了什么规矩了,怎么还能是这样子……”   姚月莲听着众人的议论,气得是身子发抖。   “闭嘴,都闭嘴,本小姐如何处事,用得着你们插嘴吗?”   说完,姚月莲便恨恨的转身离开,不理会身后的议论声。   她早已打定了主意,要去定州。   不仅是玉自珩在那里,姚菀辰也在呢,京城虽好,她怎么也是个嫁过人的了,众所周知的,自己你也不好混。   而定州呢,繁华又富裕,而且还没人认识自己,自己去了,说不定还可以找到玉自珩,再续前缘呢。   姚月莲抱着这个想法,便踏上了前往定州的道路。   夏蝉这边。   送走了朝霞和夏暖,家里便只剩夏蝉梅丫,柚青,顾清四个人了。   薛材在定州,还要一段时间才能回来,薛静跟在了葛氏身边,也有人照顾。   家里就剩下了四个人,倒是有些寂寞了。   不过夏蝉可不会闲着。   前段日子种的葡萄,夏蝉让乡亲们收了好些,这以后决定走做婚礼蛋糕这一块,怎么能少的了葡萄干呢。   夏蝉决心晾晒一些葡萄干,既能当做小零食一样的卖出去,还能做成各种美食,最主要的是,在这古代,葡萄干绝对是独一份。   吃了午饭,夏蝉便带着梅丫去看葡萄干了。   乡亲们遵从夏蝉的指示,将葡萄洗干净之后摆在了筐子上,一层摞着一层,夏蝉走到广场那边的时候,才发现场面很是壮观。   一整排一整排的葡萄,在太阳下泛着光泽。   “我都闻到葡萄的香味儿了呢。”   梅丫笑着点头。   “小姐,咱们弄这么多葡萄,得弄出多少葡萄干来啊?”   夏蝉摸着下巴想了想,摇摇头。   “我也不知道呢,第一次弄,先弄着看看。”   走了上前,正在看守葡萄的牛大便走了上前。   “里正,俺给您看着这葡萄呢,保证没人敢来偷吃。”   夏蝉笑着点头。   “牛叔,这葡萄翻了一遍了没有啊?我瞧着这成色差不多了。”   牛大急忙点头。   “可不是,俺听里正的话,一捏这水儿不淌了,就赶紧的翻了一遍,现在都晒得差不多了呢。”   夏蝉近距离看了看,果真,这葡萄已经晒走了水分。   “接下来就是去掉这葡萄籽了,牛叔,你这几天就在这看着,可得小心别让人给偷了去,这葡萄可贵了呢。”   牛大急忙点头。   “里正,您放心吧,俺一定好好看着,绝对不能让人偷走的。”   夏蝉笑着点点头。   中午回了家,柚青正在张罗着做饭,见着夏蝉进来,柚青急忙上前。   “小姐,咱们中午做啥啊,奴婢正准备淘米呢。”   夏蝉笑笑。   “做个砂锅饭吧,再去园子里弄点小菜回来,炒个菜做个汤。”   柚青笑着点头,“那奴婢去淘米去。”   梅丫拿了篮子,跟夏蝉一起去了园子里摘菜。   菠菜油菜啥的吃完了还有呢,夏蝉摘了几把,又弄了些小葱,准备回去洗洗干净就生着蘸酱吃,特别好吃。   眼看着辣椒也都多了,夏蝉欢喜的很。   “梅丫,咱们把辣椒都弄回去,留着腌着吃,可好吃了。”   梅丫点头,“好嘞。”   两人弄完了菜,才满载而归。   砂锅饭做起来简单,夏蝉弄上了肉和菜,便上锅蒸就好了。   洗干净小葱装小竹筐里,夏蝉切了辣椒和牛肉,打了鸡蛋,做了一个滑蛋辣椒炒牛肉。   汤是早上就炖着的,海带排骨冬瓜汤,这会儿揭开锅,浓郁的香味儿传来,惹人馋虫。   海带还是小庵村的渔民送来的呢,这儿的人不怎么吃这个,觉得又腥又硬,咬不动,夏蝉知道了,却是连连摇头。   这海带可是好东西,炖汤,凉拌,炒菜,都是不可多得的美味啊。   想起那麻辣海带丝,海带丝炒肉,海带排骨汤,都是一道道美味呢。   菜一道道的上桌,夏蝉去洗了手,招呼大家来吃饭。   砂锅饭一人一锅,不过也是比碗大不了多少的那种锅,有汤有菜的,一顿饭吃的真是丰盛。   夏蝉给大家演示了一遍怎么吃小葱蘸酱,看着夏蝉吃的那么开心,几人也忍不住了,纷纷有样学样起来。   这么一吃,却是惊呆了众人。   “这葱敢情生吃也这么好吃啊……”   “是啊,奴婢第一次试过生吃这小葱呢,一点都不辣,还鲜的很呢……”   夏蝉轻笑。   “那可不是,夏天吃点这个最合胃口了,到时候我摊一筐子煎饼,咱们拿着酱抹上,卷上小葱,更好吃。”   柚青一听,急忙道:“小姐,那咱们啥时候做啊,奴婢太想吃了。”   夏蝉笑了笑。   “你这丫头,什么时候这么嘴馋了?”   柚青不好意思的吐吐舌头。   几人有说有笑的吃完了饭,夏蝉去洗了洗手,便准备午休了。   这日子过得不要太舒服,一切都规划好了,酒楼有人帮忙照看,家里这山庄也在紧锣密鼓的筹备,葡萄干正在准备着,弄完了之后也就紧接着赶上了秋收了。   收完了粮食,乡亲们也不用担心闲着,这作坊可是就紧接着开始了,自己可得再准备不少的东西了。   再者,这秋天出海,收回来的鱼啊虾啊蟹啊的,都是得有人处理,然后才能投入大批量的生产,销往酒楼。   夏蝉如此想着,那这酒楼显然不够啊,自己得多开几家才是。   这样想来,明年开春自己便要出去看看了,多去几个地方,然后决定要不要扎根下来,开酒楼,扩大势力才是。   夏蝉怀揣着这样的想法,一笔一划的记在了册子上。   八月末的天气,炎热无比。   薛材终于算出了水源地,郭东义带着人手去挖,果真挖到了干净清澈的水源。   薛材回了家。   告诉了夏蝉之后,第一件事便是去见毕方。   毕方正在屋子里打座,薛材轻声的敲门,“道长,我是阿材。”   “进来吧。”   薛材推门,走了进去。   “道长,我回来了。”   毕方点头。   “一切可还顺利?”   薛材急忙点头。   “道长,此次多谢道长,阿材才能获此殊荣,去参加明年的殿试。”   毕方微微睁开了眼睛。   “你是个有主意有远见的人,得到这些,是你应该得到的。”   薛材忽然跪下了。   “道长,求道长收阿材为徒,阿材愿意拜在道长门下,为道长鞠躬尽瘁。”   毕方轻笑。   “起来。”   薛材疑惑的看着毕方。   “阿材,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所以我早已将你当做是自己的徒儿一样看待,只是若你想从我这里学到更多的东西,须得先答应我一个条件。”   薛材点头。   “师父请说,徒儿一定答应。”   毕方点点头。   “你发誓,此生只能效忠夏蝉一人,不论发生什么事情,都必须要效忠于她,不能背叛,若违此誓,不得好死。”   薛材一愣。“师父?”   毕方看着他,“你答应是不答应?”   薛材急忙点头。   “就算师父不说,徒儿也是不会背叛夏姐姐的,夏姐姐对徒儿有再造之恩。”   毕方点头,“如此甚好。”   薛材跪下,发了誓,毕方才点头,从袖中取了一个玉佩出来,递给薛材。   “此玉佩为为师的信物,你拿好,日后若是需要,便亮出来就是,平时万万不可轻易示人,你能力不足的时候,让别人看到,便是会为你招来灾祸,知道了吗?”   薛材急忙点头。   “师父的教诲,徒儿一定谨记于心。”   毕方点点头,“起来吧。”   泉水村最近是十分出名,不少人来了一次还想再来第二次,实在是因为这村子里绿树成荫,环境好,道路整洁,且美食多多。   夏蝉备了几个菜谱教给了村中的妇人,让她们在游客来的时候拿出来做,吸引游客买。   这样一来,泉水村的名声就更响了。   更是有人给出了一个‘美食之乡’的名号。   最近一段时间,村子里甭管是老少爷们,都是乐呵呵的。   怎么说呢,这日子过好了,兜里有钱了,地里庄稼在夏蝉的指导下长得高高壮壮,村子里环境优美,家家户户有吃有喝。   而且在夏蝉的带领下,年轻的男女都有工作,或是去了镇子上的酒楼,或是去了定州的酒楼。   成亲了的男女都是留在家里,做工一天能得几十个铜钱,家里时不时的来些游客,还能赚个几十个几百个的。   而且夏蝉说了,鼓励大家搞点娱乐活动,还出钱买了戏袍以及琴啊鼓啊啥的,村儿里的老年人还有爱好的都可以去,自己整节目。   大家伙都是开心极了,生活乐无边啊。   只是这泉水村的生活这么好,别的村儿可就是羡慕了。   尤其是这靠着泉水村的白家村,听着人家这载歌载舞的,又是一辆辆豪华马车出入村子的,白家村的人都是羡慕的不得了,恨不得赶紧移了族谱,去泉水村生活才是。   可惜了现在泉水村封闭的很厉害,各个入口都有人看守呢,想要进去,简直难于上青天。   这一来二去的,大家就都怨上了白框了。   “你说这同样是里正,人家还是个女娃娃,怎么就差了这么些呢?”   “就是啊,你看看人家泉水村的人,都过得跟活神仙似得,咱们这就穷的跟要饭的一样。”   这话,正是几个蹲在墙角大树下乘凉的人说的。   白框好巧不巧的从这经过,就听了个仔细。   本以为是乡亲们在闲聊呢,没成想说着说着,就把自己骂了个祖宗十八代的,白框实在是忍不住了。   “你们要是觉得白家村不好,那就赶紧卷铺盖滚蛋。”   白框忽然冒出来,吓了大家伙一大跳。   一看白框黑着的脸,大家伙都是不敢再做声,纷纷拿着板凳回家了。   白框皱着眉,闷闷不乐的回了家。   刘氏正在院子里喂猪呢,瞧见白框回来了,道:“孩儿他爹,洗洗手吃饭吧。”   白框不做声,自己回了屋,‘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刘氏一惊,不知道咋回事。   声音惊动了家里的另外一个人,白框的独女白雨蝶。   “娘,爹这是咋了?”   刘氏摇摇头,“谁知道呢。”   白雨蝶担忧,上前敲了敲门,“爹,爹你出来啊……”   好一会儿,白框才出了门。   白雨蝶急忙道:“爹,你咋了啊这是,啥事儿还能不吃饭呢。”   白框老来得女,最是疼爱自己这个小女儿,听到小女儿关心自己,白框这才坐在饭桌前,叹了一口气。   “爹今天出门,听见村儿里的几个人在谈论,说是爹一个大男人,竟然不如泉水村那个女娃娃里正做的好,人家过得是活神仙的日子,咱们这就受苦受穷。”   刘氏听了,叹口气也不说话。   白雨蝶倒是眨巴眨巴眼睛。   “爹,你何必往心里去呢,他们说就让他们说去。”   白框叹口气。   “咱们这旱着,泉水村那倒是有钱,提前建了水库,现在不缺水,我准备着去要点呢,可是想想,也开不了口。”   白框说完,又是叹口气。   刘氏皱眉。   “孩儿他爹,我也瞧见过那女娃娃里正,是个善心的人,咱们要是诚意去要,再许以后也能帮他们忙,一般是能要出来的。”   白框听了,只是皱眉,却是不做声。   他本来是想去要的,只是听了村民的话,又更加难受。   要是去要了回来,村里的人指不定怎么编排自己呢,说自己一个大男人,管理不好村子,末了还得去巴巴的跟人家要水。   白框光是想到这,就觉得无地自容了。   刘氏的劝,他自然是不听的了。   这会儿,白雨蝶却道:“爹,你可不能去要,这多丢人啊,咱们白家村是十里八乡的好村儿,可不比泉水村差,再者说爹你一个大男人,去跟一个小姑娘讨水,传出去岂不是丢死人吗?”   白框点点头。   “爹知道……可是咱们村儿现在不是没水吗?总不能看着乡亲们渴死累死……”   白雨蝶冷哼一声。   “爹,泉水村那么有钱,咱们何不想一个法子去弄点钱回来,如果两个村儿合并了,爹肯定要做大村长的,那样这些钱可都是爹的了。”   白框一愣,随即抬头看着白雨蝶。   “啥意思?”   白雨蝶笑着。   “爹,咱们何不让乡亲们出钱摆了祭坛求雨呢,到时候再去跟夏蝉要,他们不能不出的,这可是得罪龙王的事儿,他们也不敢不出,到时候得了钱,咱们也修水库,咱们也提前蓄水,这不是一举两得吗?”   白框听了这话,连连点头。   白雨蝶笑着。   “再然后,爹就提议让两个村子合并,这一合并,钱那不都是咱们的了吗?她夏蝉建这个建那个的,不就是因为自己有钱么,咱们要是有钱了,也能修一个比泉水村还好的,也能发展成最大的村子。”   白框听着白雨蝶这么描述,可是兴奋了起来了。   “真哩?蝶儿,你可真是爹的小福星。”   白雨蝶笑着点头。   她早就看不惯那个夏蝉了,整天穿的好戴的好,还有一个大将军喜欢她,那大将军长得那么好看,自己都是不敢肖想的,凭啥都是农女,她还没有自己出身高,她就能顺风顺水呢?   其实啊,白雨蝶是喜欢顾清的,一次在山上碰见,瞧见顾清打猎,白雨蝶就芳心暗许了,只是顾清总是跟夏蝉身边那个冷冰冰的丫头在一起,搞得她格外讨厌夏蝉了。   这次要是俩个村儿合并,她一定也要穿上最好看的衣裳,去顾清面前走上几圈。   自己长得这么好看,村里小伙子可是排着队求着娶自己呢,肯定比那个冷冰冰的丫头强。   白雨蝶勾勒着自己美好的未来,喜滋滋的回屋子去描眉画眼了。   白框匆匆的扒了几口饭,便出去准备了。   刘氏捧着碗,叹了一口气。   这女儿跟丈夫,都是魔怔了不成!   好好的日子不过,非得去找不自在!   白框出了门,便去祠堂召集了大家伙一起,说了要筹钱摆祭台跟龙王求雨的事儿。   大家伙虽然都是没钱,可为了这求雨,也是豁出去了。   白框喜滋滋的数着钱,便去了泉水村,准备找夏蝉。   村口,却被人拦住了。   “你是谁,来村子里干啥?”   白框十分不爽,“我是白家村的里正白框,要见你们里正,快点让我进去。”   刘忠不乐意了,上次那事儿他知道,这次白框又来,准没好事儿!   “哎呦嘿,你这脸可真大啊,怎么我们里正是你想见就见的吗?也不瞧瞧自己是啥怂样!说清楚要干啥,我再去禀报,要不然别想进来!”   ------题外话------   温柔的小十三啊,写的我心都快萌化了!   求票求票,月票评价票都好,十三爷星星眼看着大家,【投票爷给你卖萌,行不?】 ☆、136 知了做美食,渣女想上门!   白框一听刘忠说这话,气得是吹胡子瞪眼。   “你这是什么态度,我好歹也是一村之长,你们里正就是个金贵的,让人见都难见一面的吗?”   刘忠一看白框这态度,也是来了气。   “好一个一村之长啊,有什么了不起的,你那个里正,能跟我们里正相提并论吗?”   两人这一声高过一声的争吵声,惹来了附近的乡亲们。   “刘忠,这咋回事儿啊?吵吵的声儿太大了可别吵着里正休息……”   “就是啊,小点声……”   刘忠后知后觉,叹口气转身。   “这白家村里正,非得进来见咱们里正,还在这骂骂咧咧的,我就是看不惯这幅样子,有求于人就直接说,装什么大爷!”   刘忠说完,周围的乡亲们也是明白了事情的原委。   上次白框来村子里找麻烦,就差点被村民们群殴了,这次又来,村民们都是怒火满满,看着白框就要动手。   白框一愣,急忙退后了一步。   “你们……你们想干嘛……”   “不想干嘛!就是想告诉你,我们里正每天忙得很,很累,你要是再在这里吵吵个没完,那可别怪我们不客气。”   白框虽是知道这群人凶悍,却是想不到这群人护着夏蝉跟护着什么似得。   再一想到自己的村民都恨不得自己赶紧下台,想来投奔夏蝉,白框这心里可就是相当不是滋味儿了。   “你们别胡说八道,我今天来找你们里正可是有正儿八经的事儿的,你们要是耽搁了,可担待不起。”   白框说着,却是明显的降低了声音。   他也怕被人真的赶出去啊,这要是真的被人给赶出去,回村儿可不就得丢死个人吗!   听着白框这么一说,刘忠挥挥手,制止了身后一群人。   “你说找我们里正有正儿八经的事儿?当真?”   白框急忙点头。   “当真当真,我可不是来闹着玩的。”   “那好,你在这等着,我这就去禀报里正去。”   说着,便让人看好大门,自己往夏蝉家里跑去。   夏蝉正睡起了午觉,坐在亭子里看顾清剁肉呢,她准备晚上做点肉松来试试,要是能行,可以往烤馍片上弄点,或者往蛋糕里加,新款肉松蛋糕,绝对好。   刘忠跑来,气喘吁吁。   “里正,那白家村的白框来了,说是有重要的事儿要找您商量。”   夏蝉皱眉。   “就他一个人吗?”   刘忠急忙应声。   “就他一个人,啥也没带。”   夏蝉想了想,点点头道:“行,让他来吧。”   刘忠点头,转身去说了。   “柚青,泡一壶茶。”   柚青应声,手脚麻利的去泡茶。   茶刚泡好,白框便来了。   之前一次虽然来过,却是因为怒气冲冲,没来得及好好看看这周围的景致,此次再来,白框就多留了一个心眼儿,在路上就四处观望。   这一观望,可是不得了。   他可从来不知道,这泉水村里是这么好看,那跟镇子上的似得,路这么宽这么平,坑坑洼洼啥的都没有,而且这到处花啊草的,还有不少自己从来没瞧见过的东西,反正总之就是一个字,好!   白框一路看下来,一路心里激荡的,且还是十分羡慕的。   等到了夏蝉的家里,瞧着这跟仙境一样的园子,白框又是好一顿羡慕。   “白里正,有什么事儿吗?”   夏蝉倒了两杯茶,将其中一杯推到了一旁。   “请坐吧。”   白框四处看了看,便在竹凳上坐下来。   “夏姑娘,我今儿个来,是有重要的事儿找你商量的。”   夏蝉端着茶杯小口的抿着茶,点点头。   “说吧。”   她看着白框进来的眼神,便知道这人心里一准是在打什么鬼主意。   “夏姑娘,这天儿这么旱,往年咱们都是摆了祭台跟龙王爷求雨的,咱们两个村儿隔得这么近,这不也是为了大家伙好,所以想着咱们一起,发动村民们捐钱,买些祭品给龙王爷爷求雨,这也是造福百姓嘛。”   夏蝉听到这,倒是忍不住笑了。   “你……你笑什么?”   白框有些恼怒,更多的是尴尬。   夏蝉放下了茶杯。   “白里正,你莫不是穷的疯了,还是穷的傻了?用这种理由来我这里骗钱,你是太高估自己了呢,还是太低估我了呢?”   白框一愣。   “你……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我是为了咱们两个村儿的百姓好,你怎么能说我是骗钱的……”   夏蝉轻笑。   “总之你说什么都好,我们村儿之前修了水库,水库里的水足够我们用上一阵子的,再者,水源地已经挖了出来,等到我们用完了,那边的水估计也就来了,所以,我们不需要求什么雨,你喜欢的话,就自己求,没人拦着你。”   “你……”   白框惊得说不出话来。   临来时准备了一堆的劝说的话,却还没等说上一句,就被夏蝉看出了自己的意图,直接给回绝了回来。   白框又是羞又是恼,恨恨的起身。   “那你之后可别后悔!”   说着,便大步走了出去。   夏蝉喝着茶,微微轻笑。   “小姐,这人是不是有病,奴婢看着他是想来骗咱们的钱的吧。”   柚青一边收拾着桌子一边道。   夏蝉笑着点头。   “咱们的日子过好了,自然有人羡慕,关键是羡慕也就罢了,有些人只会安安静静的羡慕一下,有些人却会动了歪心思的。”   梅丫听了两人的话,也是抬头。   “小姐,要不要奴婢去动手?”   夏蝉笑了笑。   “动什么手?都是一群乡下的老农民罢了,没个远见的,咱们也不用放在心上,闹不出什么大风浪的,最多,当是给咱们无聊的生活添点乐子罢了。”   这会儿,顾清便已经剁好了肉块。   “小姐,我都已经弄好了。”   顾清上前,端着盆给夏蝉看。   瞧着顾清来了,梅丫却急忙端着盆往外走。   夏蝉点点头,“行,就这样吧,你先放着我这就来。”   说着,放下茶杯去穿围裙。   柚青急忙跟了上去。   “小姐,梅丫跟顾清还没和好呢,自从上次那个什么相宜,哦不对,是米朵,她来捣乱了之后,梅丫就不怎么想看顾清了,奴婢瞧见好几次,顾清想找梅丫说话,梅丫都不想理他的。”   夏蝉一边穿上围裙,一边听着柚青在这说。   “哎,感情的事儿,咱们也帮不上忙,梅丫心性不似常人,她虽然总是表现的冷冰冰的,其实心里头心思细腻着呢。”   柚青点头表示同意,“可不是。”   夏蝉让柚青烧火,将顾清剁好的肉块扔锅里去炖,然后放上各种调味料,以求炖进味儿去。   等到肉块儿炖好了,夏蝉便捞出了锅来,洗干净手将肉块撕成一条一条的。   柚青在一旁帮忙,有些疑惑。   “小姐,咱们这是做啥呢?还得把肉弄成这样?”   夏蝉笑着。   “做点新鲜的东西,我想着咱们这酒楼可不能就只有现如今这些花样才是,听封刀说,这蛋糕卖的不错,好多人订了,咱们现在也就是那么几个口味,我想着得多研究一些出来才是。”   柚青笑着点头。   “小姐,您脑子里总是有那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不过都特别好,奴婢跟着您,学了好些东西呢。”   夏蝉轻笑。   “你啊,好好学,以后找了婆婆家,也能露一手啊。”   柚青脸色微红。   “哪能啊,奴婢不嫁人的,想一辈子跟着小姐呢。”   夏蝉轻笑,轻声道:“怎么能不嫁人?女大当嫁,放心吧,咱们柚青生的漂亮,以后有的是好儿郎。”   柚青没接话,只是微微低了头。   好半晌。   “小姐,您知道了吧已经,奴婢腿脚不好的,谁家稀罕要一个奴婢这样的呢。”   夏蝉转头,看见了柚青受伤的神色。   “你担心这个干嘛?柚青,你的腿以后能治好的,就算是治不好,一样真心喜欢你的人,哪里会在乎你的这些?”   柚青吸吸鼻子,点点头。   “小姐,奴婢知道的,您不用多安慰奴婢了,这么多年,奴婢也过来了,现在还有您,还有梅丫,跟您生活在一起,真的挺好的,其他的事儿,就以后再说吧。”   柚青说着,擦擦眼泪,转身走了出去。   夏蝉看着柚青的背影,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自己不该提的,没得勾起了柚青的伤心事儿。   夏蝉又是叹了一口气。   把肉都撕成了条,夏蝉端着去了粉碎机旁,将肉丝给粉碎成末。   烧热了锅,便是下锅炒了,肉松是炒的越蓬松越好,因为是第一次做,夏蝉就做了一盘,等到炒出来之后,便将提前准备好的面饼拿了出来,包了进去。   晚饭的时候,香喷喷的肉松饼便出锅了。   夏蝉捡了出来在盘子里,端着去了外头的亭子里石桌上。   “柚青,快来,我做好了。”   柚青正洗好了衣裳,拿着往绳子上晾呢,听见夏蝉叫自己,急忙应声。   夏蝉没等他们,自己先拿了一个吃了。   面皮薄,肉松香,一口下去,满满的肉松鲜香之味,溢满了口腔。   要不是有点烫,夏蝉早就一口一个了。   “梅丫和顾清呢,咋还不回来,回来的再晚一些,这饼可就都被咱们吃了。”   柚青捧着一个小饼吃的开心。   “梅丫去山上砍柴了,顾清不知道,没看见……”   夏蝉想了想,道:“给他俩留几个,剩下的这些都是咱俩的。”   柚青笑笑,“好。”   这边梅丫上了山去砍柴,顾清也跟了过去。   自从上次两人闹了不愉快,便一直处于冷战状态。   “梅姑娘,我来帮你吧。”   看着梅丫费劲的拿着柴刀挥舞,脑门上都是汗,顾清心下不忍,开口道。   “不用,我自己能行。”   梅丫也是拼着一口气,一边说着话,手上的力气一边加大。   她心里是恨死了顾清,明明知道叶相宜是个假的,却还是不告诉自己,其实梅丫后来才知道,是夏蝉跟顾清联合好的,可是她却是不恨夏蝉,只是恨上了顾清。   “梅姑娘……”   顾清喊了一声,也是不知道该怎么说。   梅丫也不做声,一个劲的挥舞着柴刀。   顾清叹口气。   “梅姑娘,骗你的事儿是我不对,你要打要骂都行,可是你别这么折磨自己啊,你昨天开始,都没有好好吃饭,一直到今天,这样下去你的身体会不行的。”   梅丫停了顾清的话,鼻子忍不住酸了酸。   她是没吃饭,可是顾清看的这么仔细干嘛?   “我吃没吃饭,关你什么事儿?”   梅丫转身,怒视着顾清。   岂料这一转身的功夫,速度太快,本来脑袋就有点晕,如此一来,更是眼前一黑,不知身在何处了。   顾清一惊,急忙上前去接住了她的身子。   “梅姑娘,梅姑娘你没事儿吧……”   梅丫缓缓睁开眼睛,奋力的推开了顾清的手,扶着一旁的树干。   “我不用你管,你走……”   顾清叹口气,上前二话不说的弯腰,将梅丫背了起来。   梅丫一惊。   “你这是干嘛,你松开我,放开我……”   说着,一个劲的捶打。   “说我孟浪也好,说我不要脸也罢,今天你这个样子,我必须要管。”   说着,顾清便弯腰捡起了斧头,背着梅丫往山下走去。   梅丫咬着唇,也不做声。   一时间,耳边只有顾清的喘息声和脚步声。   “你别以为这样对我,我就能感激你。”   梅丫咬着唇,低声道。   顾清闻言,却是微微笑了。   “我哪里需要你的感激,我知道你恨我怨我,那件事儿都怪我不好,我如果能够早点告诉你,你也不会那么难过,只是梅姑娘,你怨我骗你怨我不够坦诚都可以,请你不要以后再怀疑,我对你的心。”   梅丫愣住了。   顾清也是有些紧张,他终于鼓起勇气将话说出来,虽然紧张,却也是十分的兴奋。   “梅姑娘,我对你的心从未变过,我也敢保证,这一辈子只要我活着,除了你我不会再喜欢任何别的女人。”   梅丫惊呆了。   她没有想到,顾清就这样对自己表白了。   “顾先生……”   “叫什么顾先生,叫我顾清便是,我是一介布衣,且无父无母无兄弟姐妹,我没有什么本事,给不了你荣华富贵……我一直觉得自己配不上你,像你这样好的姑娘,应该是值得更好的……”   “不,我只喜欢你一个!”   梅丫一激动,便是脱口而出。   喊了出来之后,梅丫自己也是脸红了。   顾清放下她,转身看着梅丫,“梅丫……你说的可是真的?”   梅丫点点头。   “我没什么好的,我也是无父无母没有兄弟姐妹,我也是觉得自己配不上你。”   顾清喜极,伸手将梅丫拥入怀中。   “不会,不会,你很好,你是我见过最好的女子,你善良,又勇敢,你身上的闪光点,都是别人无法拥有的……”   梅丫第一次听到顾清这样说自己,也是十分的开心,羞红了一张脸。   “那我们,还砍不砍柴了……”   顾清笑着,“我先送你回去,然后我自己来砍,你放心,我很快的。”   梅丫笑着点点头。   两人回了家,夏蝉正跟柚青吃着饼呢。   “嗯?梅丫顾清,你们俩去哪儿了,我做了饼,到处找你们呢。”   “小姐,梅丫身子有些不舒服,我把她先送回来了,一会儿我再去砍柴。”   夏蝉闻言,急忙上前几步。   “梅丫,你这是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啊?”   梅丫急忙摇摇头。   “没事的,就是有点头晕,许是没休息好吧。”   夏蝉道:“来吃点东西,下午不必出去了,回屋去睡一会儿吧。”   梅丫点点头,“多谢小姐。”   这边白框回了村,自是没一张好脸。   刘氏早就知道不会有好结果,瞧见白框回来,也不搭理,自己收拾了东西出去串门子了,白雨蝶倒是一直期盼着白框回了呢,这一瞧回来了,急忙就笑脸相迎了上去。   “爹,怎么样了?她答应了没?”   “答应啥啊,这夏蝉贼精贼精的,一开口就给识破了,你爹我这脸都给丢净了,这泉水村儿以后就是挖出了金山来,我也再不去了。”   白雨蝶一惊。   “她倒是心眼儿蛮多的啊。”   白框喝了一口水,点着头。   “可不是,我这刚去村儿里,看着他们村儿果真就是好,那修的,都是花了大钱的呢,而且这夏蝉家里头,整的就跟咱们那年去镇上给人家送货,人家那官老爷家里的宅院里似得,比那宅院还好呢,你看这夏蝉,过得就跟那千金小姐似得,穿金戴银,有丫头伺候着。”   白框说着,又是想起了夏蝉看着自己的眼神,便是格外的不爽。   白雨蝶听在耳里,却是也羡慕的不行。   凭什么啊到底,都是农女出身的,自己还是里正的女儿呢,怎么就连一个小小的农女都赶不上,真是太不公平了。   白雨蝶想了想,忽然心生一计。   “爹,咱们村儿王奶奶家的闺女菜花,不是嫁到了泉水村的牛大家里头?”   白框点头。   “啊,是嫁给了牛大,咋了?”   白雨蝶笑笑。   “爹,您就不用去了,等我去说说,我非得去这泉水村住几天才行,等到我去了之后,一定想着法儿的给咱们村儿弄些好处来。”   白框一听,急忙道:“不行啊,蝶儿,你可是不知道夏蝉那丫头,可不是个好惹的,爹可不能看着你去冒险。”   “哎呀爹,你放心吧,女儿有主意的,再者说了,女儿人缘多好,去了泉水村,一样可以跟他们成为好朋友的。”   白框看着白雨蝶的笑脸,终究是点了点头。   白雨蝶收拾了一下,便出了门去,去了王奶奶的家里。   王氏年轻的时候就没了男人,家里穷的很,为了给儿子说媳妇,一直拖着女儿菜花不敢嫁,好歹到后来邻村的牛大愿意娶,给了两吊钱的聘礼,便领了回去。   而王氏也拿着这两吊钱给儿子铁柱说了媳妇,还生了个孙子。   虽说是说上了媳妇,可是家里还是穷的要命,家里就铁柱这么一个劳动力,下地干活啥的,忙死了也只能勉强糊口罢了。   看着媳妇冷眼埋怨,孙子也是饿得直哭,王氏无法,只得隔三差五的去女儿家里找女儿菜花诉苦,菜花不忍心,只得从自己家里的口粮里找些来给她。   这样一来,倒也是维持了家里的温饱。   只是苦了菜花,两面维持,夹在中间不好做人,好在牛大的老娘张氏也是个通情达理的,知道亲家的难处,便也是不时的主动给一些东西让菜花送去。   白雨蝶来了王奶奶家里,看着门口坑坑洼洼的,实在是有些难以下脚。   自己的这鞋子可是新做的呢,这要是脏了,可不得了。   白雨蝶皱着眉,提着裙摆小心翼翼的走了进去。   王氏的媳妇李氏正端着脏水出来泼了,一看白雨蝶来了,李氏一喜,急忙道:“白小姐来了,赶紧的进来啊……”   说着,拿着脏手在一旁的树叶子上擦了擦,便要来拉白雨蝶进去。   白雨蝶皱眉,   “婶子,不用客气了,屋里头也热的憋人,咱们就在这树荫下说说便是。”   李氏笑着点头。   “好,好……”   说着,赶紧去搬了板凳来。   “坐吧,俺去给你拿些花生来……”   说着,又去拿花生。   李氏是个实打实的踩低拜高之人,对待自己婆婆和丈夫,可是瞧不起,对待这里正的女儿嘛,便是客气的很。   这会儿的样子,不能说是客气,都有点掐媚和讨好了。   白雨蝶岂能看不出李氏对自己的讨好。   “嫂子,我今儿就是想来问问你,你不是有个小姑子,嫁在泉水村儿吗?”   李氏一愣,点头道:“是啊,咋了?”   “没啥,就是最近听了些话儿,我这觉得不说还不好,所以来找嫂子嚼舌根呢。”   说着,笑了笑。   “听说泉水村儿最近可是了不得,家家户户分肉不说,还分钱呢,说是里正给家家户户一些种子,种了啥东西,然后能卖好些钱呢,你那小姑子,家里地多,听说一天能赚几百个钱呢。”   李氏一听,忍不住惊讶。   “吓!能赚这些钱哩?咋的就这么厉害?”   说着,李氏又是想到了什么。   “这个菜花,就是个白眼狼,这家里把她养大,要不是俺们,她能嫁去这好的村儿里吗?有了钱也不知道回来送些,没良心的,说不定看着俺们的笑话,自己吃肉喝酒呢。”   李氏越说越上火,恨不得这会儿就去把菜花家的钱都抢来才好。   白雨蝶笑着。   “嫂子,你着急啥啊,你是她亲嫂子,按理说她家那些钱也花不完啊,不给你也说不过去是不?不如咱们就去她家里住几天,先看看,我其实也就是想去见识一下,这不还得借你的光吗?”   白雨蝶说这话,着实捧起了李氏这虚荣心。   “那行,俺就带着狗蛋去住几天,吃她的喝她的去,俺就不信,她还能把自己亲嫂子往外撵。”   白雨蝶笑着点头。   “这就对喽!”   两人商议好了,下午就出发了。   菜花也是挺奇怪的,这嫂子咋的就带着侄儿来了呢,只是菜花也不敢不让她们来啊,这亲戚之间的,闹大了可就不好了。   菜花去村口接了两人。   李氏骂骂咧咧。   “啥破规矩,一个破村,进来出去的还得有人看着,县衙门也没这么些规矩吧……”   刘忠皱眉。   “你再说一句,再说一句甭管你是谁亲戚,立马给老子滚蛋。”   李氏被吓了一跳,不敢作声了。   “刘叔,怎么了这是?”   夏蝉跟梅丫正从海上回来,弄了些海带和海菜准备回家呢,这就瞧见了这一出。   刘忠急忙上前。   “里正,这婆娘骂咱们村儿呢。”   夏蝉一愣,转头看向几人。   李氏生的瘦小,一副尖嘴猴腮的样子,一看就是天生刻薄之人。   旁边带着的小男孩,跟李氏长得很像,黑瘦黑瘦的。   而一身崭新衣裙的白雨蝶,却是生的娇滴滴的,跟一朵花儿似得。   夏蝉飞快的打量了几人一眼,便转头看着菜花。   “婶儿,这是你亲戚啊?”   菜花急忙点头。   “里正,这是俺嫂子,这是白家村里正的姑娘……说是来俺家住几天,想小贵跟大丫了。”   想外甥?怕不是这么简单呢。   夏蝉笑笑。   “行,住着吧,只是记住了,若是生事儿,可别怪我用泉水村的规矩治你们。”   说完,便跟梅丫一起往回走。   李氏吓了半天没回魂。   菜花连着喊了几声,才将李氏给叫过来。   “嫂子,咱们走吧。”   李氏拍着胸脯,一边走一边道:“这村儿可真富裕啊,刚才那小姑娘就是你们里正吗?长得还真好看,瞧瞧那穿的,都是好料子啊……”   菜花没接话,李氏倒也不觉,像是刘姥姥进大观园一样,看见了一处新奇的东西就得评论一番。   白雨蝶也是第一次来,但也是被惊住了。   听白框那么说,还以为就是比普通的村子好点罢了,没成想这一进来,却像是坠入了仙境里一样。   越看,白雨蝶就是越难受,凭什么都是一样的出身,她夏蝉就能享受这些,而自己明明比她好那么多,却只能过着穷日子。   转眼间,便已经到了牛大的家里。   在家门前,李氏跟白雨蝶都是惊呆了。   这整齐的四间大瓦房,还带着一个大院子,里头崭新崭新的,家具啥的一应俱全,这简直就是豪宅啊。   李氏砸吧着嘴进了去,再看里头的摆设,更是羡慕不已。   菜花抓了些糖块儿还有花生米啥的上来,招呼几人。   “吃吧。”   李氏一瞧,都是好吃的,急忙抓了一把就往嘴里塞。   “菜花,你可真是走了运了啊,嫁来了这儿,享福喽,可惜了我在家里,守着你娘你哥,还有你这小侄子,吃不饱穿不暖的,可怜死了呦……”   一边说着,一边死命的往嘴里塞东西。   狗蛋更是没了顾忌,一把一把的往嘴里塞。   大丫跟小贵都是站在一旁,默默的看着。   菜花瞧着两人的吃相,心下也是不喜。   “嫂子,你来住几天啊?”   李氏皱眉,使劲的咽了下去嘴里的东西。   “咋的?嫂子这刚来呢,你就想撵嫂子走了啊,没见过你这样不要脸的白眼狼,要不是当时你哥娶俺,你能嫁来这儿啊,你现在有了这本事,还死抠门的,不怕天打雷劈啊你!”   菜花登时变了脸。   “嫂子,你说这话啥意思!”   李氏冷哼一声。   “俺来了就是想多住几天,反正你家里也不缺吃喝的,俺多住几天,等走的时候再带些走,你家里也不缺是不?”   “哐啷!”门外传来一阵巨响。   李氏吓了一跳,急忙抚着胸口。   “啥声儿啊这是!”   菜花正要出去看,就看见牛大黑着一张脸进了来。   “咋的,想来白吃白喝呢?还想带东西走?这是牛家,不是你们王家,这家我说的算!”   牛大生的吓人,脸上还有几条打猎时弄上的疤痕,格外的渗人。   李氏吓得不敢作声了。   菜花见状,不得已叹了一口气。   “孩子他爹,饭我都做好了。”   牛大皱眉。   “你要是想住,就给我老老实实的,要不然老子立马就赶你走,这家她还说不上话!赶紧的死了这条心吧。”   说着,便转身出了去厨房吃饭。   李氏拍着胸口,被吓得半天没缓过来。   狗蛋吃完了糖,又看见了小贵手里的竹蜻蜓,便伸着手要去拿。   “俺要,俺要……”   小贵急忙往后缩了缩。   李氏皱眉,“小贵,拿来给哥哥玩,你都玩多久了也该给哥哥玩了。”   小贵急忙摇头。   菜花也是不高兴了。   “小贵喜欢的很呢,不能给。”   李氏不乐意了。   “菜花,你本事见长啊,你这儿子能玩的,为啥俺儿子就不能玩,拿来!”   菜花咬牙,“嫂子,你也别不讲理,你要是再这样,那你就走吧。”   李氏一听,刚想开口骂呢,隔间就传来牛大的吼声。   “再吵吵就赶紧滚!”   李氏霎时间不敢说话了。   白雨蝶叹口气,这个李氏目光太短浅了,要是得罪了几人,他们可能都住不长远。   想到这,白雨蝶急忙拉了拉李氏。   “行了行了,都是一家子人,这么闹干嘛呢,我们就住几天见识见识就走,不能多待的。”   菜花点头,“去住客房吧。”   李氏跟白雨蝶去了客房住下。   虽说是客房,却也是宽敞明亮,被褥都是崭新的,睡起来舒服的很,李氏赞叹着,“真是有钱啊,瞧瞧这被子,都是新的,这软和的,里头得塞多少棉花啊。”   白雨蝶坐在炕上,却是不语。   这一路下来,她算是见识到了,这夏蝉手里的钱,可远远不止自己想的那些呢。   要是这些钱都成了自己的,那自己也能穿得起好衣裳戴的起好首饰,收拾一下自己,绝对不比夏蝉差。   她又想起了刚才看见夏蝉的样子,少女肌肤瓷白,一双圆圆的眼睛大而明亮,身段窈窕,十分的有气质。   白雨蝶攥紧了手心,既然自己进来了,那就一定能拿走这一切。   夏蝉跟梅丫回了家,将海带海菜给洗了干净,海带切丝,海菜捣碎。   “小姐,那个刚来的几个人,看起来不像是好人。”   梅丫一边收拾一边说着。   夏蝉笑着点点头。   “我知道,本来想撵出去得了,不过怎么说也是牛叔的亲戚,面子上不好看,索性留下来,要是他们搞什么幺蛾子,便再直接断了这亲,也好让牛叔一家子好好过日子。”   梅丫笑着点头。   “奴婢就知道小姐心里早有了主意。”   弄了海带丝,拿着辣椒酱和蒜泥给拌匀了,剩下这海菜,便跟土豆泥一起搅和匀了,撒上调味料,然后上锅蒸。   这叫海菜土豆泥,夏蝉前世在老家,最喜欢的就是这个了。   这边蒸着海菜,柚青又炒了不少肉松,夏蝉弄了些罐子来,将肉松装进去密封好。   “以后都这样储存,等到想吃的时候再拿出来就行。”   弄完了这些,海菜土豆泥也熟了。   出锅,上盘,浓浓的鲜味传来,夹杂着土豆的香味,特别的勾人馋虫。   夏蝉迫不及待的试了一个,忍不住点头称赞。   “好吃,太好吃了。”   海菜鲜嫩,捣碎了之后有些滑溜溜的,土豆泥香喷喷的,蒸的时候夏蝉又洒了点胡椒粉上去,这一口下去,可是又香又辣又鲜,简直是太好吃了。   一盆团子,被几个人给吃了个精光。   摸着饱饱的肚子,夏蝉满足不已。   “顾清,你去跟曹叔说一下,让他带人去把海滩上收回来的海带和海菜都留下,找人整理了,然后送去镇子上和定州的酒楼里,咱们这海带丝和海菜土豆泥就可以开始卖了。”   顾清笑着点头。   转眼之间,也是到了晚上,夏蝉沐浴之后,便躺下睡了。   白天去海上,着实累人,这一沾枕头,便是睡了过去。   而此时的另一边,姚月莲却赶到了定州。   姚菀辰在定州经营一家布庄,自从莫仁天不再理会她之后,她也是清楚了一点,自己身上那香气是被莫仁天给发现了。   若是再纠缠,只怕会更惹得莫仁天的反感。   姚菀辰当机立断,选择了隐藏。   好不容易盼着玉自珩走了,姚菀辰想开始布局整死夏蝉了的时候,这个让人不省心的妹妹姚月莲却来了。   姚菀辰打心眼里,是特别讨厌自己这个妹妹的。   不成大器,还就喜欢自以为是。   不过怎么说也是一母同胞的妹妹,而且家里也只有三个人了,若是自己不收留她,姚善信也会来找自己麻烦的。   姚月莲夜里赶到了姚菀辰的住处。   姚菀辰看着姚月莲,皱眉。   “你来这里,大哥知道吗?”   “他当然不知道了,我是自己来的,大姐,我来这里就是为了来找玉将军的,我终于摆脱了温家了,现在可以嫁给玉将军了。”   姚菀辰听着姚月莲的话,一口血差点没喷出来。   “月莲,你是脑袋不清醒吗?就算是你没有嫁给温少洋,玉将军也不可能喜欢你的。”   姚月莲一愣,“你凭什么这么说啊?不喜欢我,难道喜欢你吗?”   说着,姚月莲站起身子来看着姚菀辰。   “姐姐,你是不是觉得我来了之后,玉将军就会喜欢我,而你也喜欢玉将军,要不然你怎么能在这里待着,姐姐,你好糊涂啊,就算玉将军喜欢我,如果姐姐说一声,大不了我们姐妹共侍一夫便是,你还是姐姐,我还是妹妹,这样不好吗?”   姚菀辰气得简直要吐血了。   “玉将军已经去了边塞,不在定州,你来错了。”   姚月莲一愣,可随即又笑了。   “没关系,我就在这里等他,等他回来看见我这样痴心,一定会喜欢我,要娶我的。”   姚菀辰简直要被姚月莲的逻辑给打败了。   “你自己休息吧,我要去看账本了。”   说着,便转身离开。   姚月莲冷哼,以为自己是个什么玩意儿呢,玉将军喜欢的肯定是自己。   姚菀辰出了屋子,回了自己的屋子里。   帝江上前,“小姐,人已经物色好了,永州人士,是个秀才,只是考举人失败了好几次,有点学问。”   姚菀辰满意的点点头。   “好,即刻吩咐下去,照着原计划进行便是。”   酒楼推出了新口味的肉松饼和肉松蛋糕,一上架便获得了好评。   肉松饼更是被炒到了天价,即使如此,每天一粟食斋只做一百个,先到先得,一人最多只能买五个。   即使是这样,每天酒楼门口还都是排满了人。   夏蝉每天看着账本,算着这银子越来越多,心里也是越来越高兴。   而李氏这边,却也是住的开心。   不用干活,有吃有喝,可是高兴坏了李氏母子。   可就是牛大经常会吼几句,李氏也有点害怕。   狗蛋从小是被李氏给惯坏了,受了几次牛大的呵斥,便一心想要报复牛大。   中午的时候,牛大吃完饭便去广场上看葡萄去了,狗蛋留了个心眼儿,悄悄的跟了上去。   牛大去了广场上,便开始巡视了,狗蛋一瞧,这儿竟然这么多的葡萄,馋的不行,撒欢的就开始吃了。   吃的快了,都没注意遮掩,牛大一转身,就瞧见了正在偷吃的狗蛋。   “臭小子,谁让你偷吃的!”   牛大怒吼一声,上前来一巴掌就拍在了狗蛋的脸上。   狗蛋这正吃的开心呢,冷不丁的被扇了一巴掌,‘哇’的一声就放声大哭起来。   广场离着牛大家里就几步路,李氏正到处找狗蛋呢,听见这哭声,急忙蹿了出来。   “天杀的,谁敢打俺儿子,老娘跟他拼了!”   ------题外话------   知了这里正当的多不容易啊,还得帮着乡亲们处理家务事,不过这渣女实在是有点不要脸了,明天虐虐她。   【卖萌求票,有票的千万记得给佳人投上,评价票记得点亮五颗星,手机用户点经典必读,群么么哒】 ☆、137 惩白渣女,大姐喜得双胞胎!   狗蛋正哭着,瞧见自己娘来了,一瞬间像是找到了依靠一样,哭喊着就朝着李氏跑了过去。   “娘,他打我,那个老蛮子打我……”   狗蛋一边哭着一边喊着,摸着自己的头,声音尖利的能震破人的耳膜。   李氏一瞧,这狗蛋的头上都红了一大片了,心疼的不得了。   这儿子一生下来,可是全家的宝贝,捧在手里怕掉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哪里舍得动一根手指头呢。   “牛大,你这个老蛮子,天杀的狗畜生,你凭啥打俺儿子啊,凭啥……”   李氏说着,发了疯一样的上前就冲着牛大扑了过去。   “俺跟你拼了……”   牛大皱眉,一闪,就闪开了李氏。   李氏一下子没站稳,‘扑通’一下子摔在了地上,摔了一个‘狗吃屎’。   “你这疯婆娘,俺不跟你计较,你可别再来了,要是惹恼了俺,俺可连你一块揍!”   李氏踉跄着爬了起来,披头散发的看着牛大。   “老蛮子,你敢欺负俺,俺去找俺男人来,打不死你……”   牛大皱眉。   “你不好好管管儿子,这么小的年纪就知道出来偷鸡摸狗的,长大了还了得?俺跟你说,这些葡萄可都是俺们里正的,你儿子给俺吃了,挨打还是轻的。”   “放你娘的狗屁!不就是几个葡萄吗?吃你几个又咋了,牛大,好歹狗蛋还是你亲侄子呢,沾亲带故的不是一点点,你还跟这上纲上线的……”   说着,李氏索性扯开了嗓门,一手拉着狗蛋,两人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老天爷爷诶,你赶紧的睁眼看看吧,俺们这母子来了这地儿,可是被人给欺负死了啊……吃几个葡萄就犯了法了,这老蛮子是想要俺们娘俩的命啊……”   狗蛋也不知道说啥,看着李氏哭,自己也只好拼命的扯开了嗓门哭。   菜花赶来,就瞧见这一幕。   “孩儿他爹,这是咋了啊这是……”   “哼,上梁不正下梁歪,甭管他们!”   菜花一愣,也没听明白牛大说的是啥意思,只是转身瞧着哭的伤心的母子俩,又是干着急。   “大嫂,你别哭了啊,这到底咋了这是……”   说着,菜花就去拉李氏的手臂。   李氏皱眉,一把甩开了菜花。   “滚一边儿去,少在这里假惺惺的,联合起来欺负俺们母子呢,这会儿又来装好人,滚一边去……”   菜花被甩了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牛大急忙伸手扶住了她。   “你瞎掺和啥,回家去待着去。”   菜花咬着唇也不做声。   这边闹得动静实在是太大了,惹来了一群乡亲们的围观,有人瞧着事情闹大了,便去找了夏蝉。   夏蝉刚睡起来,在洗脸呢,听着人来说前头广场上闹事儿了,夏蝉微微皱眉。   “是谁在闹事?”   “是牛大家的,菜花的嫂子……”   夏蝉皱着眉,她就知道,这李氏没个好,不过这也太快了一些,罢了,自己这次非得好生收拾一下她才是。   “我这就去,你先让乡亲们看好了那。”   说着,自己去擦了脸,披了一件薄薄的披风便出了门。   来了广场上,夏蝉见前头已经为了一圈的人了。   “小姐,奴婢去吧,直接将这臭狗屎给扔出去得了。”   梅丫愤愤不平。   “不用,我要让他们有苦说不出,以后再也不敢踏进我的地盘来。”   说着,夏蝉走了进去。   “里正来了!”   不知道是谁说了一句,人群即刻为夏蝉闪开了一条路,让她上前去。   李氏跟狗蛋还在哀嚎着呢,夏蝉面色清冷的进了去,皱着眉看着。   “谁家死人了么?你在这儿嚎嚎的这么起劲儿,死了爹还是死了娘?”   李氏一愣,抬头触及夏蝉冰冷的眼神,有些害怕。   可是随即又反应过来。   “夏蝉,你啥意思,好歹俺也比你年纪大,是你的长辈吧,你这话是咋说的,也不怕天打雷劈啊你!”   “笑话,比我大的有的是,是不是比我大就能不讲理?那太子比你还小呢,是不是见着你也得下跪啊?”   李氏瘪了瘪嘴,没有作声。   狗蛋还在放声哭着,夏蝉皱眉,冷眼看去。   “给我闭嘴!”   狗蛋吓得浑身一哆嗦,急忙闭上了嘴。   “牛叔,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夏蝉转头问牛大。   “是这小子在这儿偷吃葡萄呢,俺一看,吃了还不少,俺就打了他一下,结果这疯婆娘就闹开了。”   牛大说着,也是低头叹气。   “里正,俺辜负了你对俺的信任,没能帮着你看好这葡萄,俺有罪。”   “牛叔,你不用自责,这不关你的事儿!”   夏蝉说着,转头看着李氏和狗蛋。   “偷了我的葡萄,还在这闹事儿,李氏,你是不是想吃官司?”   李氏一愣。   “啥?吃官司?俺狗蛋就吃了你几个葡萄,至于吗你,这小孩子家家的,吃几个葡萄咋了啊,你这是金葡萄还是银葡萄啊……”   “呵呵,你还真给说准了,我这葡萄虽然不是金子银子做的,却是比金的银的还值钱,你可是要知道,这葡萄是我精心培育的,来买的人都是多少钱买的,你儿子吃了的这两大串,单单成本卖的话,便要五两银子!”   “吓!你唬谁呢,两串葡萄要五两银子,你咋不去抢?”   李氏拍着胸口,挑着眉说着,虽是故意拔高了声音,心里却还是十分的不安。   这夏蝉说的煞有其事的,该不会是真的这么值钱吧?   “你不相信?那好,梅丫去县衙门里请县太爷来,县太爷可是买过我们家葡萄的,到时候县太爷来了,看你还相信不相信!”   李氏一惊,瞧着梅丫转身就走,忙的上前阻拦。   “你别去,俺信了,信了还不成吗?”   夏蝉轻笑。   “给钱吧,五两银子,少一个铜板都不行。”   李氏苦着脸,没成想这儿子随口吃了几个葡萄,就给吃了五两银子走,五两银子啊,自己全家一年的口粮都卖不了这些钱。   李氏苦着脸,转头就看向了菜花。   菜花也是于心不忍,自己琢磨了一下,能不能凑齐五两银子,正想说话呢,就被牛大了推了一把。   “看啥看,赶紧回家去!”   菜花被推了一把,也往后走去。   李氏可真是着急了。   “菜花,菜花你别走啊……你可不能见死不救啊菜花……”   李氏哭喊着往前,就想去拖住菜花的腿。   只是牛大早就知道自己这妻子心软,要是被李氏给拖着,肯定是会被迫答应的。   李氏眼睁睁的看着菜花离开。   “天杀的,俺是你亲嫂子,你就在么见死不救,不就是有几个臭钱吗你!”   “当时要不是俺嫁过来,你能捞着这么一门好亲事吗?王八羔子,不要脸的白眼狼,该天打雷劈的贱蹄子……”   李氏这撒泼似得骂人,字字句句不堪入耳。   本来菜花也是心里有些过意不去,可又听李氏这样骂,菜花实在是受不住了,捂着脸哭着就往家里跑。   “李氏,现在你到底是拿不拿钱!”   夏蝉看着李氏冷声问。   李氏没了法子,她心里清楚的很,就算是把家里的房子和全部的东西都卖了,也是值不了五两银子的啊。   “俺……俺没钱……”   李氏索性梗起了脖子来,“要钱没有要命一条,你选吧。”   眼看着李氏耍无赖,牛大可是气得不行。   “你这疯婆娘,你没钱你还吃什么葡萄!”   李氏冷哼一声,也不做声。   狗蛋瞧着自己娘占了上风,也是欢喜的很,“俺吃葡萄咋了,这么多葡萄,俺吃一个两个的,你们这些有钱人就是缺德,俺们没钱,吃个葡萄还斤斤计较,俺娘说了,有钱人的东西不拿白不拿!”   听着狗蛋说这话,乡亲们都是惊讶不已,连连对着李氏指指点点。   李氏抱着狗蛋,也不觉得狗蛋说错了什么。   夏蝉冷笑。   “对,狗蛋你记好了,这有钱人的东西不拿白不拿,以后出了门,瞧见谁家的东西好,就直接拿,反正你是小孩子,人家不会把你怎么样的。”   夏蝉循循善诱,笑着,又拎了一串葡萄来。   “吃吧,这是给你偷葡萄的奖励,记住了,以后偷了东西,非但不会受罚,还有奖励呢。”   狗蛋欢喜的很,急忙上前来接。   李氏倒是害怕了,急忙伸手打掉了葡萄。   狗蛋一看葡萄没了,‘哇’的一声就大哭了起来。   “夏蝉,你别教坏俺儿子……”   夏蝉冷笑。   “怎么,这么教不对吗?你不就是这样的么?”   李氏心虚,也不敢作声。   “李氏,狗蛋是个孩子,不计较也就罢了,只是你,要么赔银子,要么就直接去坐大牢,你选择一个吧。”   李氏一愣,随即苦了脸。   她没钱,就是怎么的也凑不出五两银子来啊,可是这坐大牢,哪能去呢,进去了再出来,自己的命估计也就没了。   李氏猛然想到了白雨蝶。   转身看着一直站在身后的白雨蝶,李氏还没说话,白雨蝶就急忙摇头。   “婶子,我家里可没钱,最近咱们这地里收成不好,都没得钱呢,五两银子这么多,哪能拿得出来呢。”   李氏一颗心又跌倒了谷底去。   夏蝉看着,冷笑。   “要是实在拿不出钱又不想坐牢,我倒是还可以给你一条出路。”   闻言,李氏急忙抬起头来。   “什么……”   夏蝉笑着,“你留下来做工吧,我们这做工每天二十个钱,一个月就是六百个钱,你在这里做上大半年的工,应该就能还给我五两银子了。”   “什么?要大半年?”李氏惊呼出声。   夏蝉轻笑,点头。   “三条路,你自己选择吧!我可从来不喜欢逼人呢。”   李氏皱着眉。   显然,自己只能选择留在这里做工了。   可是,她自从嫁进了王家,可是一点儿活都不干的,地里的活儿是铁柱在干,家里的家务都是王氏管着,这做大半年的工,自己可不得累死啊。   “怎么样,考虑清楚了没有啊?要是不行的话,这县衙门的大门可是一直开着呢。”   “俺留下来做工,俺留下来做工就是了。”   李氏说着,重重的点头。   夏蝉轻笑,十分满意。   “曹叔,带下去,记得每天看管好了,要是敢偷懒,该扣钱的就扣钱,决不能含糊。”   曹得寿急忙点头。   李氏被带走了,菜花便将狗蛋给送了回家去。   王氏听了菜花回来说的信儿,可是吓坏了。   “天呐,这可咋办啊,李儿不会有事儿吧?”   菜花脸色淡淡。   “娘,你担心啥呢,又不能吃了她,再者说,要是不做工,可是就得去吃牢饭的。”   王氏叹口气。   “菜花啊,你家里没钱吗,就拿出来先帮着你嫂子垫垫吧,你嫂子可没干过大出力的活儿,这要是干个大半年的,万一出点啥事儿可咋办啊?”   “娘,能出啥事儿啊,在那儿做工,又不是有人逼她,要不然她跑去跟人家里正对上,能这样吗?当时狗蛋吃了人家葡萄,但凡是她能态度好点,加上俺们跟里正好好说几句,也不至于是这样,她自己作的,谁能救得了……”   菜花说着,也是十分的委屈。   “娘,她是您媳妇儿,我还是您亲闺女呢,你没看见她在村儿里咋的骂我的,骂我不打紧,还骂小贵跟大丫,这嫂子有她这么当的吗?”   王氏连连叹气。   “菜花啊,你不能怪娘啊,咱们家可是不能断了香火啊,狗蛋是咱们家的大孙子,要是没了娘,以后可不得挨人家的笑话吗,你这做姑姑的,也不好这样不近人情啊。”   “娘,咋的这事儿还成了我的不是了?她没管好儿子,关我啥事儿啊,娘,你是不是要女儿我砸锅卖铁的凑齐了五两银子给她还了,然后女儿家全家喝西北风啊?”   “菜花,娘可不是这个意思,只是你是个女娃,哪有狗蛋重要?咱们家可就狗蛋一个男丁了,不能没了啊……”   菜花听了王氏的话,不可置信的抬头看着王氏。   “娘,当时我有多少好姻缘啊,你都给我挡了,就因为人家给咱们的聘礼少,村二里头人背后地都戳咱们脊梁骨,说您这不是嫁女儿,是卖女儿呢,后来把我嫁了那么个老头家里,也好,牛大这人实诚,拿我也当自己婆娘的对待,没缺我的,可现在,女儿好不容易过好了一点,娘你就要女儿把自己扔了来救大嫂,娘,您是我亲娘吗?您要是我亲娘,您能好好摸着自己的心问问,女儿受了多少委屈了,女儿到底给家里做了多少了!”   菜花说着,越说越委屈,忍不住捂着嘴开始哭。   “孙子是亲的,小贵不是您亲外孙吗?您就这样,那也好,以后家里的事儿我再也不管了。”   王氏一惊。   “菜花,菜花啊……”   菜花没理王氏说的话,自己直接跑了回去。   刚进村儿,就看见夏蝉。   “婶儿,你这是咋了?”   瞧着菜花红红的眼睛,夏蝉急忙上前几步问。   “里正,没事儿,就是家里的一些破事儿,让您费心了。”   夏蝉眨眨眼睛,也是想明白了一些。   “婶儿,你别往心里去,日子是自己的,以后的路还长着呢,小贵跟大丫,都得指望你。”   “哎,我知道了……”   这边李氏被送去做工,也就是在工地上给人搬砖啥的,挺累,却也不至于累死人,再者人多的是呢,工作量也不会太大。   只是李氏一直不干活,身子养的娇贵的很,这一干活,可不就有点受不了了。   曹得寿可不管她娇滴滴不娇滴滴的,干不了活,就得扣工钱,还得挨着打骂呢。   这一来二去的,李氏可受不了了。   夜里回了家,李氏累得直接趴在了炕上,白雨蝶瞧着,假惺惺的拿了帕子来。   “婶儿,累不累啊?你这样下去可不行,可会累出毛病来的啊。”   “那我咋办?难道要我去吃牢饭吗?”   李氏自从上次白雨蝶不肯帮自己之后,便一直对白雨蝶怀恨在心。   只是面子上不表露罢了,毕竟得罪了白雨蝶,对自己也没好处。   白雨蝶笑着,“婶儿,你放心吧,等我明儿去跟他们好好说说,肯定能帮你减轻点活计的。”   李氏翻了个白眼,也没说话。   夏蝉在家里生活的很悠闲,葡萄干已经做了一些出来,夏蝉尝了味道,十分的不错,蒸了一个大蛋糕出来,然后加上肉松,自己做的果酱,还有葡萄干。   这蛋糕的规模看起来,就有些现代化的意思了。   夏蝉好心情的挤了各种颜色的奶油上去,描了一个Q版的玉自珩。   看着这大眼睛大脑袋的,夏蝉忍不住笑了。   “呀,小姐这是画的啥啊,真好看……特别可爱……”   夏蝉笑着。   “柚青,你看看这个人像不像你家主子?”   柚青一愣,忙又仔细的审视了一遍。   果然,这眼神气质,就是玉自珩的翻版啊。   “像,真的特别像……只是小姐,主子怎么变成这样儿了……不过,还挺可爱的,哈哈哈……”   夏蝉也是掩嘴笑。   “来,让我们把小十三吃掉吧。”   几人分了蛋糕,吃的十分香甜。   夏蝉满足无比,能吃到这种口味的蛋糕,在古代应该算是殿堂级的享受了吧。   “顾清,你把制作出来的葡萄干和肉松全部送去一粟食斋,教给封刀,具体的制作工艺我都给写好了,一并带去给他便是。”   顾清点头,即刻转身去办。   出了门,却碰见了白雨蝶。   “顾大哥……”   白雨蝶只是想来碰碰运气,没成想真的碰见了他。   顾清皱眉。   “你是来找里正的吗?有什么事儿?”   “不……不是,我是来找你的……”   白雨蝶娇滴滴的说着,从袖子里拿了一个荷包出来。   “顾大哥,我特地给你绣的,你收下吧。”   顾清看着面前的荷包,不禁皱了眉。   “这位姑娘,在下并不认识你。”   白雨蝶一愣,急忙抬头。   “顾大哥,我是邻村的,白家村里正的女儿,我叫白雨蝶,顾大哥,自从上次在山上看见过你之后,我就……我就心悦与你,顾大哥……希望你能收下……”   白雨蝶越说,脸色就越红。   “白姑娘,我对你没有这个意思,荷包你还是收回去吧……”   说着,顾清就往前走去。   白雨蝶一愣,急忙追了上去。   “顾大哥,你为什么不肯收我的荷包?”   顾清转头,“因为我已经有了喜欢的人了。”   白雨蝶皱眉。   “是不是夏蝉身边那个冷冰冰的丫头?顾大哥,我哪里不比她好,你为何不喜欢我?”   顾清无奈了。   “白姑娘,感情的事情不是你说怎样就怎样的,我不会喜欢你,这辈子都不会,你不要再来纠缠我了。”   说完,便大跨步的往前走去,甩开了白雨蝶。   白雨蝶捏着荷包,忍不住泪流满面。   顾清,你一定会后悔的。   没有她得不到的东西!   李氏照常去了工地,开始了一天的辛苦。   这天儿还热的很,干了没一会儿就浑身是汗了,李氏觉得脑子晕晕的,怎么也没劲儿。   “咋的,早上没吃饭啊?快点,要是慢了,就扣你的工钱!”   李氏无奈,只得咬着牙加快了速度。   白雨蝶收拾好了,便来看李氏了。   她心里觉得,顾清喜欢梅丫,肯定是因为夏蝉搞鬼,所以就更加恨上了夏蝉,一方面是嫉妒夏蝉过得比她好,一方面是因为夏蝉是梅丫的主子。   到了工地,白雨蝶便假惺惺的上前去帮忙了。   其实也没个人搭理她,她也能看得出,只是想要多多的跟大家混熟,就必须要脸皮厚一点了。   这会儿,泉水村却是迎来了两个不善之人。   正是姚菀辰和姚月莲。   姚菀辰是听说了这泉水村环境优美,最近定州好多大家千金和名门夫人什么的,都结伴而行来这里散心,姚菀辰心里有些好奇,这夏蝉到底能给一个破乡下村子给办成什么样,便带着姚月莲来了。   下了马车,姚菀辰身边的婢女递上了银子,便被请了进来。   姚月莲十分不爽。   “姐姐,不就是一个破村儿吗,有什么好看的?”   “你不懂,夏蝉在这儿呢,你不是一直想找她报仇吗?不知己知彼,怎么能百战百胜呢。”   姚月莲听了这话,也没再作声,似乎也是觉得姚菀辰说的有道理。   进了村,姚菀辰说实话也是有些惊讶了。   这村子跟她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   不得不说,这个夏蝉还是有点本事的。   白雨蝶瞧见了这来了两个大家小姐,眼珠子转了转,急忙迎了上前去。   “两位小姐,需要帮忙吗?”   姚菀辰转头,看了白雨蝶一眼。   她经历的事情要比姚月莲多,自然看人的能力也比姚月莲好。   她几乎一眼就看出来,白雨蝶是想来讨好自己的。   “我们是从定州来的,你是这村儿里的人吗?”   白雨蝶急忙点头,“是啊是啊。”   这会儿,顾清正赶着马车往外走,白雨蝶不可自抑的追随了顾清的身影。   姚菀辰看在眼里,忽然有了些想法。   “带我们去四处逛逛吧。”   白雨蝶也对泉水村熟悉了,带着几人逛了一圈,便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   “白姑娘,你今天可是劳累了,区区小礼物,不成敬意,你收下吧。”   说着,姚菀辰将自己手上的玉镯撸了下来,递给了白雨蝶。   白雨蝶一惊,眼睛都移不开了。   她长这么大,可从来没看见过这样好看的玉镯。   “白姑娘生的好看,这个玉镯跟白姑娘很相配。”   姚菀辰十分鄙视,嘴上却道。   白雨蝶心里欢喜,急忙接了过来。   “不知道白姑娘有没有心上人呢,若是被心上人看到,肯定迷得移不开眼睛了。”   姚菀辰说着,掩嘴笑。   姚月莲却皱眉,“一点都不好看,姐姐你什么眼光啊。”   白雨蝶喜滋滋的一张脸霎时间垮了下来。   姚菀辰简直要被姚月莲给气疯,可嘴上却还不得不温柔着。   “月莲,你看看,果真不好看吗?我怎么觉得特别好看呢。”   最后几个字,姚菀辰都说的很硬了。   哪只姚月莲还是不开窍,“不好看,有我手上这一对缠金丝红宝石手镯好看么?”   说着,还亮出来。   姚菀辰要被气疯。   “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她怎么就有这么个不成器的妹妹!   姚菀辰又将自己头上的金钗拔了下来,给白雨蝶戴上。   “不怪我妹妹说不好看,可是没有金钗呢,这下就好看许多了。”   白雨蝶本来还不开心呢,可是姚菀辰又送了金钗,可不就是高兴了。   “多谢姚小姐。”   “白姑娘若是这一身打扮,什么样的男子都得被迷得拔不动腿。”   “哪里,我喜欢的人,不喜欢我……”   白雨蝶有些伤心。   “白姑娘,可不能这样想,很多时候,是时机未到,这感情的事儿啊,也是需要时机和手段的,你要是真的喜欢他,你就捅破这一层网,没有哪个男人不喜欢主动的女人的。”   姚菀辰劝着,又从袖子里拿了一个瓷瓶出来。   “拿着这个,不怕男人不从你。”   白雨蝶心下一喜,急忙接了攥在手里。   夏蝉在家里专心做小蛋糕,柚青在一旁打下手,大蛋糕已经尝试了好几次,夏蝉这次专门做一些各种味道的小蛋糕,类似于现代的小纸杯蛋糕和提拉米苏的感觉。   梅丫气势汹汹的回来了。   柚青见了梅丫,急忙道:“梅丫,快来帮忙,小姐做了好多蛋糕呢。”   梅丫也不应声,只是生气的坐在板凳上。   “咋了梅丫?谁惹你啦?”   夏蝉直起了身子,问着。   梅丫便将自己听到的事儿告诉了夏蝉和柚青。   “啊?这个白雨蝶太不要脸了,竟然想着算计顾清!”   夏蝉倒是没说话,只是安静的往蛋糕上描奶油花。   梅丫气的不行。   “她不要脸,那个姚菀辰更不要脸,还给她金钗和玉镯打扮呢,打扮了也白打扮,不好看,一点都不好看,更不要脸的是,姚菀辰还给了她药,想要算计顾大哥……”   梅丫越说越气,攥着手,骨头的声音‘咯吱咯吱’的。   “小姐,咱们怎么办啊,总不能让人这么算计顾清吧?”   “小姐,你说句话啊?”   柚青连着喊了两遍。   梅丫也是抬头看着夏蝉。   “小姐,咱们怎么办啊?”   夏蝉听了梅丫的话,才抬起头来。   “梅丫,你倒是挺担心顾清的吗,不生他的气了?”   梅丫被夏蝉这么一问,立时红了脸。   “小姐……奴婢……奴婢跟顾大哥已经说好了……”   柚青一喜,急忙跑上前。   “啥?梅丫,你跟顾大哥在一起了?”   梅丫脸色羞红的点点头。   夏蝉也是开心了,“这样就好,在一起了就好,那这事儿,咱们必须管。”   柚青点着头。   “小姐,咱们怎么办啊,总得好好治一下这个白雨蝶。”   夏蝉笑着点头。   “放心吧,我自有妙计。”   夜里的时候,顾清才回来。   白雨蝶打扮好了,听说顾清每天晚上都在广场旁坐一会儿,便自己早早的跑去了,等待顾清的到来。   没一会儿,果然顾清来了。   白雨蝶心里窃喜,将瓷瓶上的塞子拔了下来,一股若有似无的香气便飘了出来,让人脸红心跳,四肢无力。   这可是上好的春药。   白雨蝶闻了,也是有些心跳加速。   顾清闻了这药,也是难受的躺在了地上,这里背光,隐蔽的很,白雨蝶想着,若是在这里被人发现,虽然自己名声也会受损,可是也就更能坐实了两人的事情,让他不娶自己都不行。   两人没一会儿,就滚到了一起去。   傍晚时分,大家伙吃完了晚饭,便都搬着小板凳出来纳凉了,老人坐在板凳上摇着蒲扇说着话,年轻人都坐在一旁听着,小孩儿在周围嬉闹,一片好景象。   偏生这会儿,一道不和谐的声音却传来。   “啊……轻点……别……冤家……”   “小美人儿,让哥哥好好疼你……”   紧接着,一声声不堪入耳的声音传来,大家伙都是愣住了。   “是谁,这么不要脸的,这会儿竟然在外面苟合!”   大人们看好了小孩儿,有人便提着灯笼上前去找了。   白雨蝶这边正爽着呢,两人都是中了催情药,*一发不可收拾。   等到灯光照的近了,众人才发现滚在地上的两人。   “大胆,竟然有人在大庭广众之下干这种龌龊的事儿,大家伙赶紧的拿着灯笼来,看看这一对不要脸的狗男女啊。”   听牛大这样说,大家都提着自己家的灯笼来了。   灯光映照,可是如同白昼一样,让大家将两人的面目看的十分清楚。   “天呐,这不是白家村里正的女儿嘛,还没出阁吧,咋的就跟野男人弄一块了……”   “啧啧,这男人不是白家村的无赖张顺吗?亏得还是个里正的女儿呢,竟然跟无赖搞在一起,真是不要脸……”   有人前去禀报了夏蝉。   夏蝉轻笑,“那赶紧去找白框来,让他来认领,顺便把这张顺的爹娘也找来。”   牛大点头,即刻去办了。   白框听了消息,大惊失色,急急忙忙的赶了来。   这边白雨蝶跟张顺中了不少的春药,此时还是难舍难分呢。   白框挤开了人群上前,就看见自己女儿满面潮红欲仙欲死的样子。   白框只觉得脑袋‘嗡嗡’直响,上前几步一脚踢开了张顺,脱下衣服就包住了白雨蝶的身子。   “雨蝶,雨蝶……”   白雨蝶一愣,还没反省过来,“我要……我要嘛……”   人群里爆发出哈哈大笑的声音。   夏蝉看着,道:“打一盆冷水来泼醒她。”   有人即刻去井里打了水来,一下子泼在了白雨蝶的身上。   白雨蝶这才真正的清醒了过来。   “雨蝶,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白雨蝶一愣,看着众人的眼光,再看看自己*的身子,知道自己这事儿是被人发现了。   “爹,女儿是自愿的,女儿喜欢他,求爹爹成全。”   白框不可置信。   “雨蝶,你竟然喜欢他?咱们村儿多少大小伙子等着娶你,你怎么挑来挑去就挑了他?”   “爹,女儿真的喜欢他,现在女儿也是顾大哥的人了,求爹成全吧。”   “白姑娘,你搞错了吧,跟你睡了的是你们村儿的张顺,可不是我们家的顾清。”   白雨蝶一愣,看着夏蝉,不可置信。   一转头,看见同样*身子的张顺,白雨蝶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在逆流。   “啊——”   “尖叫也没用,我们村儿实在是养不起你了,你赶紧的回去吧,别在我们村儿呆着了。”   白雨蝶哭喊着,“不是的,不是的,是顾大哥,怎么就变成他了,爹,女儿不想嫁,不想嫁给这个流氓……”   “嘁!啥叫流氓啊,你以为自己是个啥,刚才在俺儿子身子下的时候,可是荡的不行呢,这会儿又装啥贞洁烈女!”   白框咬着牙,“咱们走。”   说着,拉着白雨蝶就往外走。   “乡亲们,都散了吧……”   夏蝉说完,便自己也回了家。   “真是解气,这个不要脸的女人总算是走了,而且这次她嫁给这流氓地痞,以后也别想再来祸害人了。”   柚青说着。   夏蝉笑着,“她倒是好解决,只是这姚菀辰么,实在是挺讨厌。”   她还记着呢,这姚菀辰觊觎玉自珩不是一次两次的了,这会儿姚月莲也来了,也罢,这一对姐妹,自己也该动手收拾了。   接下来的日子过得平淡无奇,听说白雨蝶回去之后没办法,还是嫁了张顺,当天是哭爹喊娘的,到最后还是被堵了嘴抬了去。   夏蝉叹口气,恶人自有恶人磨,嫁去了这张家,有的是她受的。   夏蝉这几天总是去定州住着,一来是想照顾着生意,二来也是想跟葛氏多待着,宝儿也是粘她粘的很。   这三来么,便是一个大好的消息。   那就是玉梦华要生产了。   这可是天大的好消息。   夏蝉备了好多吃的,都是给玉梦华的,她也没什么别的,只有这一双手,便整天想着法的给大姐做好吃的。   一来二去的,直接就住在了玉梦华的家里了。   为了照顾玉梦华,玉梦惜也搬来住了,这一时间,大家都是准备好了,就等玉梦华生了。   府里头的稳婆都请好了,奶妈什么的也准备好了,一应俱全。   虽说是这样,凌久扬还是特别的担心,总害怕出点岔子。   上午,夏蝉做了小肉丸,这肉丸可是加了人参进去的,能给玉梦华加点劲,夏蝉为了不让玉梦华觉得恶心,用清汤过了好几遍,还配了甜甜的水果酱。   正端着准备去给玉梦华吃呢,这边梅丫就跑了来。   “小姐,凌夫人要生了……”   夏蝉一惊,赶忙端着盘子就往外跑。   玉梦华的屋子外,已经站了不少的人。   “姐夫,怎么样了?”   夏蝉端着盘子,紧张的问。   “刚才华儿说肚子痛,便难受的很,稳婆瞧见了,说是要生了,便急急忙忙的回了屋子,不让我们进去。”   夏蝉点点头。   “我进去看看,姐夫你也别担心,一定会母子平安的。”   夏蝉端着盘子进了去。   屋子里,玉梦华正在痛呼着,神色十分的难受。   夏蝉将托盘放在一旁,“大姐,深呼吸,别害怕别紧张,我在这儿呢……”   “蝉儿,蝉儿……”   玉梦华无意识的喊着。   “我在,我在啊……”   夏蝉拿了个肉丸给玉梦华,“吃点东西,用劲。”   稳婆点点头,“现在还早着,得先吃点东西备着体力,待会儿这宫口开了,就得使大劲儿了。”   玉梦华听话的吃了好几个肉丸子。   这一顿折腾,一直折腾到了中午。   玉梦华实在是没劲儿了。   凌久扬在外面等的也是着急的很。   正在这时,一阵响亮的婴儿的啼哭声传来,凌久扬一喜,急忙走上前去。   稳婆抱着一个小包裹走了出来,“恭喜夫子,是个千金。”   凌久扬很是开心。   “女儿,是个女儿吗?我凌久扬有女儿了……”   凌久扬喜得不得了,小心翼翼的去揭开了包袱,看了看里头的小婴儿。   “华儿怎么样了?”   稳婆道:“夫人累了……”   正说着,里头又传来惊喜的声音,“还有一个,还有一个……”   没一会儿,夏蝉也抱着个小包袱出来了,“姐夫,是两个女儿,两个千金。”   凌久扬开心的不得了,脸色都涨红了起来。   “两个女儿,华儿为我添了两个女儿!”   夏蝉笑着,“姐夫,进去看看大姐吧。”   凌久扬急忙点头。进了屋子去。   夏蝉洗了手,让奶妈照顾两个小宝贝,心情大好。   “两个小女孩啊,太好了,我以后想住在这里照顾她们俩。”   梅丫笑着,“小姐,您自己也生两个不就得了……”   “梅丫,你倒是会编排我了啊你……”   正在这会儿,翠心跑了进来。   “夏姑娘,老爷呢,外头有人找……”   夏蝉好奇,“谁啊?”   翠心有些难色,“是个姑娘,说是跟老爷有过娃娃亲的,现如今找上门了啊,要不要告诉夫人啊?”   夏蝉皱眉,“你傻啊,当然不能告诉大姐了。”   擦干了手,夏蝉走了出去。   “大姐刚生完,这会儿去告诉她这消息,不是害她吗!”   “那咱们怎么办,那姑娘在府门外站着,不肯走……”   夏蝉皱眉。   “没事儿,我去看看去。”   几人出了门。   夏蝉刚一出门,就看见一个女子站在门口。   一身蓝色布裙,发髻上簪着一根样式普通的银簪子,脊背笔直的站在门口。   这会儿门口已经围了不少看热闹的人了,夏蝉微微皱眉。   姑娘生的柳眉杏眼,是个美人胚子。   夏蝉出了门,未作声,先是把姑娘打量了一番。   同一时间,这女子也将夏蝉打量了一遍。   “你是凌久扬的妻子吗?”   夏蝉看着她,道:“你又是谁?”   苏采薇道:“小女苏采薇,是永州人士,家父在世之时,曾为小女与凌久扬订婚,信物玉佩在此,不敢作假。”   说着,将手上的玉佩递了上去。   夏蝉看了看,皱眉。   “那你今天是来干嘛的?你既是已经知道凌久扬娶妻,那你还来,是想赶走这妻子,然后自己做上正室吗?”   ------题外话------   虐渣的节奏啊~表着急,知了虐渣从来不手软~ ☆、138 迷雾之后的真相(感谢追文)   夏蝉这么一说,众人又是看向苏采薇。   本来苏采薇站在这里,跟翠心大声说自己是凌久扬青梅竹马订过亲的,就吸引了一大票的人来围观。   可是经过夏蝉这么一说,大家才是反醒过来,这人找上门,可不就是想赶走正室,自己坐上主母的位子吗!   玉梦华为人和善,在这一块儿口碑非常好,大家都是十分的尊敬她,而且玉梦华与凌久扬夫妻关系很好,是一对出了名的模范夫妻,现在想到这女人虽然可怜,可却是要来抢人家的丈夫然后破坏人家本来这么美好的家庭,大家就都觉得这也委实太不道德了一些。   “我没有这个想法,我只是遵从了家父的遗言,家父临终前曾经告诫过小女,必须要来找到凌久扬,若是他不肯娶我,那便将当时交换的信物玉佩交出来,从此我拿着玉佩走,不会再纠缠半分。”   苏采薇说着话,脊背挺得笔直,一双眼睛坚定的看着夏蝉。   夏蝉心下微微一沉,这个苏采薇,看来是有备而来了。   不哭不闹不埋怨,讲理摆证据,这样一来,自己若是不让她进府,那便是会落了人家的口舌,丢了凌家的名声了。   “苏姑娘,凌久扬是我的大姐夫,实不相瞒,今日正是我大姐生产的日子,现在苏姑娘进府,还希望苏姑娘能多多忍耐几日,若是惊了我大姐的身子,只怕苏姑娘也要惹上不相干的麻烦。”   夏蝉就是要把话撂在前头,玉梦华生产,苏采薇进府之后,若是玉梦华出了点什么事儿,那苏采薇就别想逃脱这利害关系了。   苏采薇也是听出了夏蝉话里的意思。   “多谢夏姑娘。”   夏蝉闪身,让苏采薇进了府。   安静的屋子里,门被轻声推开,黑衣人看着站在窗口的男人,低声道:“主子,人已经进府了。”   男人应声。   “比想象中的顺利了许多啊。”   黑衣人急忙道:“主子,那需不需要属下去……”   “不必!”男人立即开口。   “顺其自然吧,这种事儿急不得。”   苏采薇进了府,夏蝉让翠心给她安排了一间很偏僻的院子,隔着主屋很远。   苏采薇被带着到了破旧偏远的院子里来,站在院子前,苏采薇良久不语。   “苏小姐,府上也没有空闲的院子了,让你住在这里,会不会委屈了你?”   夏蝉转头,看着苏采薇道。   “怎么会呢?永州家境已然没落,采薇如今居无定所,犹如浮萍飘离不定,能得一栖身之地,已经是万幸的了。”   苏采薇说着,眼光中带着淡淡的希冀,神色淡然。   翠心都是有些同情她了。   “苏姑娘,奴婢帮您去收拾一下屋子吧。”   说着,当先进了院子,去打水帮着收拾。   夏蝉心里却是恶寒无比。   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没想到这非主流装文艺范儿还能给装到了古代来!   “小姐,这个苏采薇,看样子不像是个好对付的。”   梅丫跟在夏蝉身后,轻声的说着。   “我知道,只是现在咱们不知道她什么来头,看样子是个有点心机的小家碧玉了,现在让她先在那院子里住下,看看到底谁能先熬不住。”   夏蝉冷声道。   “小姐,那要不要告诉凌夫人?”   梅丫轻声问着。   夏蝉微微思量了一会儿,道:“先去告诉姐夫一声吧,大姐生产累了,得休息一下。”   梅丫点点头。   两人去了前院儿。   凌久扬在屋子里陪着玉梦华,玉梦惜正在逗着两个宝贝儿呢。   “十一姐……”   夏蝉轻声唤着。   “都还好吗?”   玉梦惜急忙起身,拉着夏蝉坐了过来,“蝉儿你看看,这两个孩子多可爱。”   夏蝉探过头去,看了看被包在襁褓里两个小婴儿。   粉嫩嫩的像个粉团子一样的两个小婴儿正靠在奶妈的怀里吃奶,刚生下来不久,脸皮还有些皱巴巴的,头发倒是不少,黑密黑密的样子,眼睛紧紧的闭着,小嘴儿一个劲的吮着。   转头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两人都是吃的欢喜。   “真好……”   夏蝉轻声道。   玉梦惜也是笑着。   “我希望我以后也能有个这么可爱的小女儿。”   夏蝉轻笑,侧脸看着玉梦惜。   “你跟萧大哥成亲,估计明年就可以有宝宝了,到时候甭管男孩还是女孩,一定都是特别可爱的。”   玉梦惜被夏蝉说的红了脸。   “上次回京,已经商议好了亲事,十一月份的时候办,这段时间我想在这里多住几天,怕是以后成了亲,便要跟着世子到处游历……”   “那敢情好啊,十一姐你都不知道我多羡慕你,萧大哥对你这么好,还能带你出去游山玩水的,多好啊,到时候你们想出去就出去想回来就回来,生活太美好了……”   夏蝉托腮,看着玉梦惜道。   “哪里啊,你羡慕我什么啊,我倒是羡慕你呢,不过啊,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生活,我觉得咱们俩还有大姐,都是幸福的。”   夏蝉笑着点头。   这会儿功夫,两个小宝贝也是吃饱了,砸吧着小嘴儿睡觉了。   许是玉梦华也睡下了,凌久扬也出了来。   “孩子呢,快将孩子抱来给我看……”   一出门,凌久扬就忍不住赶紧的喊。   “姐夫,小声点,宝宝刚睡下,你再给吵醒了……”   夏蝉起身,冲着凌久扬比划了一下。   凌久扬后知后觉,急忙伸手捂住了嘴巴。   夏蝉被他的模样给逗乐,让奶妈抱着孩子上前来给他看。   小宝贝睡着的样子安安静静的,小脸儿只有半个手掌那么大,偏生这眉毛鼻子嘴巴眼睛,都是精致的很,实在是太招人疼了。   “眉毛像华儿,好看……嘴巴也是……好看……”   凌久扬说着,都激动的快要掉泪了。   “姐夫,你可别光顾着看了,这俩小宝宝,可得取个名字才是。”   夏蝉说着,也是提醒了一直激动着的凌久扬。   “是啊姐夫,给两个小宝宝取个好听的名字吧。”   玉梦惜也急忙上前道。   凌久扬点点头,看着两个孩子,陷入了沉思。   好半晌,才忽然抬头。   “姐姐性子静,便叫凌雪,寓意冰雪聪明,纯洁无暇。妹妹性子活泼,便叫凌娇,寓意美好可爱,希望她以后能永远天真无邪。”   “很好,特别好听的名字,寓意也好。”   夏蝉笑着点头。   “雪儿,娇娇,这两个名字都好。”   玉梦惜也是十分的开心。   “好了,奶妈把孩子抱下去吧。”   奶妈听了话,点点头笑着将孩子抱了下去。   “哎?怎么……”   凌久扬十分不解。   “姐夫,我有话跟你说。”   夏蝉看着凌久扬。   凌久扬一愣。“怎么了?什么事儿?”   夏蝉走到一旁坐下,道:“姐夫先坐,我有一样东西给你看。”   凌久扬坐了下来。   夏蝉将苏采薇给自己的东西拿了出来,递给了凌久扬。   “姐夫,你看看这个东西,你认得吗?”   凌久扬一愣,伸手接了过来。   玉梦惜也是好奇,不知道怎么回事。   凌久扬拿着玉佩在手里仔细的看了看,忽然道:“这个玉佩,你怎么会有?”   夏蝉看着凌久扬道:“这是刚才一位姑娘给我的,姐夫,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凌久扬先是皱眉,随即便是叹了一口气。   “我也是永州人士,当年在永州之时,家父曾为我与当地一位好友的女儿定下亲事,只是家道中落,我家里没落了之后,曾经拿着玉佩去找过她,只是他们家给了我十两银子,便说要将婚事作罢,让我赶紧离开。”   凌久扬说着,仿佛又回到了当年的时候,眼中带着愤怒。   “我没有拿银子,独自离开,出来之后沿路乞讨,一路给人家做工抄书卖字画,总归是到了定州,得到了一位老者的资助,留在书院里学习,然后考取了功名,本以为那件事就此作罢,怎奈她竟然还有脸找上门来!”   听凌久扬这么一说,夏蝉也是明白了。   原来不是凌久扬不义,而是苏家不仁在先啊。   “姐夫,既然是这样,那我们也给苏采薇一些钱,让她走吧。”   凌久扬点点头。   “现在华儿刚生产,家里乱的很,她留在这里,真是没事儿添乱,如此,还是将她遣走为好。”   玉梦惜也跟着道:“当初的事情是他们先反悔的,现在姐夫已经成婚,自然是不能再娶她的了。”   凌久扬点头,“我知道事情的分寸,这就去让她走。”   几人到了苏采薇的院子里,梅丫上前敲了敲门。   “苏姑娘,苏姑娘……”   屋子里寂静无声。   梅丫转头皱眉看着夏蝉,用眼神询问。   夏蝉皱眉,提着裙摆上前几步。   “苏姑娘……我是夏蝉,我姐夫来了,想跟你说几句话……你在吗?”   屋子里还是安安静静的。   凌久扬有些不耐,大步上前,“推门进去看看。”   梅丫点头,伸手用力的推开了门。   一开门,夏蝉便是吓呆了,苏采薇正躺在地上昏迷不醒。   “苏姑娘……”   夏蝉急忙跑了过去,跟梅丫一起将苏采薇扶了起来。   这可了不得,苏采薇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进了凌家,若是站着进来横着出去,那凌家可不得被唾沫星子淹死。   两人合力扶起了梅丫,玉梦惜已经去叫了府医来。   将苏采薇给扶着去了床上坐着,府医来诊断了一番。   “这位姑娘体内有旧疾,看样子是无法治愈了啊。”   府医说着话,连连叹气摇头。   夏蝉微微皱眉。   苏采薇却神色淡然。   “没事的,我早就知道我身体不好,在永州之时,大夫便诊断出我没几个月的活头了,许是两三个月便就死了呢,所以,我想来完成我爹临终前的遗愿。”   说着,苏采薇站起了身子来。   “凌先生,当年你来我家之时,我并不知道,而是后来听我爹提起的,那时,你已经是高中状元郎,迎娶了美娇娘,我知道,自己不该再来打扰你,也知道当年我爹将你赶出门,是非常不道义的,只是我爹这几年一直十分的痛苦,他悔恨自己当初为何会因为一点点的利益便这样反悔自己与令尊定下的婚约,所以临终前,父亲叮嘱我,一定要来定州找到你,告诉你这一切,不管你原谅与否,都要将这话带到你跟前。”   苏采薇说着,深深的鞠躬。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凌久扬皱眉看着苏采薇,眼神中有着触动。   当年自己被赶出苏家的大门,那时的无助和彷徨历历在目,如今听到苏采薇这样说,凌久扬心中虽然不能说是完全的原谅和置之度外,却也是好受了许多。   “苏姑娘,你现在也知道了,我已经有了妻子,今天还刚添了两个女儿,我无意纳妾或者再娶,所以你,我是必定要辜负了……”   苏采薇急忙摇头。   “没关系的凌先生,我活不长了,兴许几个月就死了,也兴许就是十天半个月的事儿,我能来跟你说完这些话,已经是非常开心了,就这样吧,我也不打扰你了,我明日便收拾东西离开。”   “你……”凌久扬有些不忍。   夏蝉瞧着,也不做声,只是在心里默默的思量着。   玉梦惜也是不做声,若是按照之前她的性子,这样的苏采薇只怕是要让她同情万分的,只是出了玉家,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之后,玉梦惜觉得此刻的苏采薇有些假,一点都不想同情她了。   苏采薇自己去收拾了东西,也就是仅仅一个包袱而已,凌久扬这会儿却站起身来,道:“苏姑娘,你也是举目无亲,若是不嫌弃,我在城北还有一间旧宅子,你可以搬去那里住,我还可以帮你安排一个丫头伺候你,你觉得如何呢?”   苏采薇转身,不可置信的看着凌久扬。   “凌先生,你真的愿意帮我?”   凌久扬点点头。   “往事俱往矣,不必再说,你现在孤零零一个人,没有人帮助,我知道了,总该助你一次的。”   玉梦惜倒是开心,能将苏采薇移出去就行。   “就这样吧苏姑娘,那宅子还挺好的,你一个人住进去也清净许多,还可以休养身体呢。”   苏采薇淡淡的笑着,点了点头。   凌久扬点头,道:“那好,我明日便让人去收拾,你很快就可以搬进去了。”   苏采薇点点头,“多谢凌先生。”   几人出了门,玉梦惜跟上了几人,道:“姐夫,这事儿还是不要先告诉大姐,免得大姐心里不好受。”   夏蝉点头,“这事儿千万不能松口,若是让大姐知道了,会不好的。”   凌久扬连连点头。   “放心吧,我不会让华儿担心的。”   几人回了屋子去,夏蝉跟玉梦惜去看了玉梦华,玉梦华已经悠悠转醒了。   夏蝉端着熬好的鸡汤上去,一勺一勺的吹了适合的温度,喂着玉梦华。   “大姐,小心烫……”   玉梦华笑着喝汤,柔声道:“辛苦你们俩了,尤其是蝉儿,这么多天一直陪着我,现在又这么辛苦……”   “不辛苦不辛苦,现在家里属着大姐跟雪儿娇娇最大了,我们都得伺候着你们才是。”   玉梦惜笑着点头。   “大姐,你没瞧见雪儿和娇娇呢,特别可爱,姐夫说,眉毛和嘴巴都像你,好看……”   说着,忍不住掩嘴笑。   玉梦华倚在身后的软靠上,抿着唇轻柔的笑。   “我瞧了一眼,倒是觉得那模样像极了你姐夫呢,想着这姐姐是个文静的,所以叫雪儿,妹妹是个活泼的,所以叫娇娇吧?”   “诶?!这叫什么,这就叫心有灵犀,一点通啊!”   夏蝉笑着道。   “大姐,刚才姐夫给雪儿和娇娇取名的时候,可不就是这么叫的。”   玉梦华轻笑。   喝完了鸡汤,奶妈便抱着雪儿和娇娇来了,俩孩子睡了一觉,精神头足得很,睁着圆圆亮亮的大眼睛不停的来回看。   玉梦华喜欢的很,逗逗这个,又逗逗那个,两个小娃娃都是知道面前温婉美丽的女人就是自己的娘亲,所以格外亲切,咧着小嘴笑得开心。   玉梦华弯着腰,一人亲了一口。   玩了好一会儿,夏蝉便道:“大姐,你也不别玩得太久了,你也该好好休息,雪儿和娇娇也得多睡一会儿。”   玉梦华点点头。   “我不能下地,辛苦你们帮我照顾一下家里。”   夏蝉跟玉梦惜都是点头、   “大姐,你放心吧,我跟十一姐一定帮你把家里照顾的周全。”   忙完了这一段,夏蝉也是歇了下来,苏采薇第二天便搬走了出去,夏蝉亲眼看着苏采薇神色淡然的出了府,却还是觉得事情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简单。   回了郭家,跟葛氏报了喜,葛氏是十分的开心。   “两个女儿啊,这敢情是好,两个千金,都是娘的贴心小棉袄。”   夏蝉笑着,“是啊,娘,你说咱们给大姐送些什么好呢,百日宴的时候,可得送点好东西,不能让人看不起。”   葛氏郑重的点头。   “这个娘知道,要不然倒是咱们去给送一对项圈儿?娘去找人用宝石打了,保证好看。”   夏蝉汗颜。   “娘,那点的小孩子,知道啥啊,这么沉的东西挂上去,可不得勒着孩子嘛!我想让人给做一个小摇篮,可以推着走的那种,一人一个,还可以推着俩孩子屋子里溜达。”   “咦?那是什么?娘知道摇篮,可是不知道这可以推着走的摇篮啊?”   夏蝉抿唇笑,“娘,等我让工匠们做出来,你就知道是啥样的了。”   葛氏笑着点头。   这会儿,郭东义便外出回来了。   听了玉梦华生了双胞胎的消息,郭东义也是十分的高兴。   “好啊,这下凌夫子多了一对千金,这家里就热闹起来了。”   夏蝉笑笑,“娘,你带妙璇去洗把脸吧,你看她这脸脏的,跟个小花猫似得。”   葛氏笑着点头,拉着妙璇就去洗脸了。   “丫头,是不是有啥事儿要跟我说啊?”   郭东义含笑看着她。   “这都被你看出来了,郭叔,我佩服你啊。”   夏蝉轻笑道。   两人往前走,去了亭子里小坐。   “郭叔,我想问一下,最近咱们定州有没有什么外人来,就是那种黑势力。”   郭东义微微皱眉。   “好像没有啊,最近定州特别太平。”   夏蝉抿唇,想了想,将自己怀疑苏采薇的事情告诉了郭东义。   郭东义听了之后,也是深深的皱了眉头。   “郭叔,我知道,你肯定不是被皇上贬来的,我也知道你来是有你自己的任务的,只是我觉得,你这个任务的目标似乎是很多人的目标,我不知道,这定州到底有什么大秘密,值得你们前赴后继的来。”   郭东义听了夏蝉的话,微微皱眉。   “丫头,你是知道玉将军也是为此而来的吧?没错,我来定州,的确是有目的,只是这件事太机密,不知道最好,我不是不想告诉你,而是为了能保护你。”   夏蝉叹口气,点点头。   她当然知道这其中的利害关系。   “郭叔,我是害怕,这苏采薇背后之人的厉害。”   她就是觉得,苏采薇远远不止想登堂入室这么简单。   郭东义点头,“你放心,我会让人去好好查一查,若真的有人来了定州,一定可以查出蛛丝马迹的。”   夏蝉笑着点点头。   下午的时候,夏蝉便去了酒楼查看。   定州的酒楼规模大,可容纳的客人也不少,临近晚饭时间,人还没有上齐,梅丫驾着马车到了酒楼门口,夏蝉便从马车上下了来。   天泽知道夏蝉要来,急忙上前几步。   “小姐,您来了。”   夏蝉点点头,“最近生意如何?这一粟食斋的蛋糕卖的可还好?”   天泽点着头。   “一切都好,算是有条不紊,小的听了您的话,严格的遵守着每天供应的上限,到了即撤,从没拖延。”   夏蝉满意的点头。   去了一粟食斋内,这里面已经坐了不少的客人。   加了葡萄干的蛋糕十分畅销,肉松饼更是卖的火热,小二不停的忙活着,虽然忙却还是有条不紊,店里干干净净的,十分的雅致,夏蝉去了后厨看了看,也都是按照自己的标准来的,干净利落。   夏蝉点点头,“就这样挺好,不过看起来这人手还是不怎么够,这告示贴出去也没用的话,咱们可就得去牙婆子手里买些人手了。”   天泽点头。   “其实也招了几个人进来,来应聘的倒是不少,就是能用的太少了罢了。”   夏蝉点头表示理解。   上了二楼找了一个雅间坐下,夏蝉要了笔墨来,准备画一个手推车的图纸。   早些画好,早些送去找工匠做出来,到时候百日宴的时候,雪儿和娇娇一人一个,多好玩啊。   夏蝉喜滋滋的。   后厨端了些点心上来,梅丫也看不懂夏蝉画的是啥,便自己拿着小叉子开始吃蛋糕。   这会儿,酒楼里便进来了一个人。   梅丫有着超于常人的警觉性,一瞬间便发现了这个人的不一样之处。   男子一身青色衣袍,背上背着一个竹筐,一副学生样子的打扮。   进了酒楼,男子便找了一张靠窗的桌子坐下,不一会儿,小二便走了上去,男子跟小二说了几句,小二便笑着转身离开了。   梅丫皱眉看着男子,发现男子却时不时的抬起头来四处打量。   夏蝉画好了图纸,拿起来又看了看,仔细的修改了一下。   “小姐,那边有个人不对劲。”   夏蝉一愣,急忙顺着梅丫的眼光看去。   男子正在喝茶,眼神却飘忽不定,四处观望。   夏蝉微微皱眉。   “是来找茬的?看样子不像。”   梅丫点点头,“一进来便四处看,眼神十分的可疑。”   “无妨,静观其变,我今天一天有的是时间。”   夏蝉喝了一口茶道。   随着夜色渐渐的降临,酒楼里的客人便越来越多了。   夜里,酒楼是自助晚宴时间,鸡尾酒的畅销,带动了一批夜猫子每天晚上都来消费,夏蝉坐在二楼处,三面隔了屏风,只余下一面来,正好可以看到外面的环境。   一楼大厅里,灯火通明,大家伙吃喝玩闹,十分热闹,当然也是有些吵。   而先前那男子,交了钱之后还是一直坐在位子上,偶尔起来取一点东西吃,又安安静静的坐着。   不少人上去搭讪的,这男人也没理。   梅丫下去取了几盘菜和水果上来,夏蝉吃了一点,便坐在位子上听琴娘弹琴。   这会儿,大厅下却是忽然躁动起来。   人群熙熙攘攘的围在唱戏的台子前,似乎是跟台上的琴娘吵了起来。   梅丫急忙起身,“小姐,奴婢去看看。”   夏蝉点头,看着梅丫下去。   她眼光轻飘飘的环视了一圈周围的精致,扫过每一个人,心里便有了主意。   想算计她?真是没打听好啊!   夏蝉起身,下了楼去。   梅丫已经上前分开了几人。   她虽然是个女子,一开始大家都是对她瞧不起的样子,可是她这出手,攥紧了那挑事儿男人的手腕,那男人便有些害怕了。   “哎呦哎呦轻点……松手松手啊……”   梅丫冷冷的甩开他的手,“退后。”   人群迅速被分散开。   夏蝉上前几步。   冷眼看了看左边的几个男子,再看右边的琴娘,夏蝉漠然道:“你们几个应该知道,我这酒楼一晚上要赚多少钱,你们今儿个给我耽搁了,那可得赔钱的!”   为首的男人一愣,随即大咧咧道:“小娘子,你要是肯陪大爷我喝一杯,那以后你这酒楼大爷我就罩了,还用的着你这娇滴滴的美人儿出来抛头露面吗?”   说着,上前就要去抓夏蝉的手。   夏蝉冷笑。   在他的手快要伸过来之前,飞手拿起旁边琴娘手里的琵琶,单手挑断琴弦,一左一右一拉,将男子的手腕紧紧的勒住!   琴弦锋利,瞬间没入皮肉之中,渗出了血迹。   一切都在一瞬间,夏蝉的动作干净利落,全程无一停顿,吓呆了一群人。   男子这会儿才感觉出了疼,哭天喊地的叫了起来。   “哎呦俺滴个娘诶……疼……疼诶……”   夏蝉冷笑,一脚踢在他的肚子上,双手顺势往回一拉,琴弦锋利无比,直接撸下了这男人从手腕到手指头的一层皮肉下来。   男子跌在地上,看着自己的右手,没了皮,血肉模糊的样子实在是吓人。   “啊——”男子尖叫起来。   众人都是急忙往后退。   夏蝉皱眉,“大家伙不必惊慌,权当是看戏得了,觉得不想看的就去门口找伙计退了钱,想看的便喝杯茶吃块水果看,我今天就要表表态,让这些地痞流氓好好看看,我这一粟酒楼到底是不是好欺负的?!”   夏蝉这番硬气的话说出来,让大家本来想走的心又是不想走了,纷纷落座,就想看看这人是怎么被夏蝉收拾的。   而且这一个女子,徒手教训这群地痞流氓,实在是巾帼不让须眉啊。   男子疼得是嗷嗷的叫唤,“看什么看,赶紧的上啊!”   男人喊着,身边的一群人就站起来朝着夏蝉围了过来。   天泽要帮忙,夏蝉却眼神示意他们不用动。   “小娘们,敢对我们老大下手,活的腻歪了是不是?”   说着,冲了上前,目标正是夏蝉。   夏蝉冷笑一声,一脚当先踹飞了一个,狠狠的跌倒在地,半天爬不起来。   身后的人见了夏蝉这么厉害,直接便是提了家伙上来,想杀夏蝉。   正在这时,一道身影却从后面跑了上来,“不能伤害她!”   男人飞快的跑上前,正好拦在了夏蝉的身前,那男人手里的刀便稳准狠的刺入了男人的胸腔。   夏蝉手腕一动,仿若无人察觉。   男人顺势倒下。   这为夏蝉挡刀的男人,正是刚才一直被梅丫怀疑的人。   眼看有人受伤,人群才骚动起来。   夏蝉皱眉,“快将他抬进房里去,找大夫来。”   天泽急忙点头。   “小打小闹也就罢了,竟然还动手杀人,你们现在已经不是玩玩那么简单了,已经要吃牢饭了!”   “来人,将他们抓住,扭送官府。”   “是!”   天泽几人早就忍不住了,现在夏蝉终于发话,几人早就冲上前去,把几个男人给按住,堵了嘴送了出去。   夏蝉皱眉。   “大家莫慌,晚宴继续进行。”   说完,让人掌管一下大局,自己便转身去了房间里。   推门进去,屋子里就是一股子血腥味,夏蝉微微皱眉。   “他怎么样了?”   梅丫急忙道:“说是不好,伤的太重了。”   夏蝉皱眉,看着躺在床上昏迷着的男子。   “大夫,你得救活他。”   大夫急忙点头,“小姐,不是老夫不肯救,而是这失血过多,伤的又太深,老夫已经给他喝了药,如果能挺过今晚,那肯定就是没事了,这个,得看造化啊。”   夏蝉叹口气,点点头。   “送大夫出去吧。”   夏蝉看着男子,良久无语。   这会儿,床上的男人却是醒了过来。   “小姐……”   夏蝉扬手,“你不用动,你现在伤势很深,说吧,你到底为何要救我,我们非亲非故,连认识都不认识的。”   男子咳了几声,脸色十分的虚弱。   “小生只是觉得小姐……小姐一人太危险,小生什么都没想……只是想救小姐……”   夏蝉看了看他,眼中有着动容,“你先好好休息吧,我不会让你死的。”   说着,便转身走了出去。   夜里,一道轻盈的身影就进了屋子里。   动作很轻,悄然无声。   姚菀辰上前,看了看何成协的伤势,从袖子里拿了一个瓷瓶出来,倒了一粒丹药给何成协吃下。   看着何成协咽了下去,姚菀辰又伸手为他度了真气。   好半晌,何成协才微微转醒。   见了姚菀辰,何成协吓了一大跳。   “姚小姐……”   “废物!”   姚菀辰毫不留情的骂了一句。   何成协不敢作声,只得低着头。   姚菀辰起身,冷漠的看着他。   “本小姐给你机会是瞧得起你,你竟然还拿乔了?像你这样的条件的本小姐随便找都是一大把,难不成你还以为自己是唯一不成?”   “不敢,小生不敢……”   姚菀辰转身,冷哼一声。   “这么点小事你都办不好,我以后还怎么敢用你!”   何成协一惊,顾不得身上的伤势,急忙下了地跪下。   “姚小姐,姚小姐开恩啊……小的以后一定会好好做事的,求姚小姐给小的一次机会吧……”   姚菀辰转身,冷眼看着他。   “今日明明是算计好的,为何会受了这么重的伤?你可知道若不是我听了消息来救你一命,你就死在这里了!”   何成协连连感叹,“小生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本来都是按照步骤来的,谁知道这刀就刺得这样深了……”   姚菀辰皱着眉,恨恨不语。   “罢了,此次好在已经过去,你好生休养伤势,也能留下来了,我只给你五天时间,五天之内如果你还没有办成,那我也不能留你了。”   何成协急忙点头。   “小生一定会尽力完成的。”   “我要的不是你尽力,而是必须完成,你自己看着办,事儿成了,你便以后一帆风顺衣食无忧,若是不成,那你便是人头落地,孰好孰坏,你自己分得清楚,你以后的命运,也就握在你自己的手里。”   说完,姚菀辰便转身离开。   何成协看着姚菀辰消失在了屋子里,才忍不住伸手抹了一把脑门上的汗。   这边夏蝉跟梅丫回了郭家,已经是入夜了,葛氏几人都睡下了,夏蝉去厨房弄了些菜来,跟梅丫坐着喝起了小酒。   “难得啊,我极少有这样有兴趣的时候呢。”   夏蝉抬头望月,“又是十五了,月亮又圆了。”   梅丫笑着,“小姐是因为已经看破了迷雾之后的真相,所以才这样高兴的吧。”   “知我者,梅丫是也。”   夏蝉一边笑着,一边为梅丫添了一杯酒。   梅丫端着酒杯,笑道:“小姐,若是咱们这边儿生意好了,以后小姐可想要再去别的地儿看看?”   “当然啊,我早有打算的,今年之前,应该会弄好定州这里,然后明年看看,能不能出去拓宽一下销路。”   “小姐,奴婢永远追随您。”   夏蝉轻笑,“梅丫,你跟顾清的事儿我记着呢,你们俩成了亲也该有自己的生活,哪能一直跟着我?”   “不行,小姐,我跟顾大哥已经说好了,玉将军是他的恩人,小姐是我的恩人,我们俩以后就追随你们,哪里也不去的。”   梅丫脸色红红的,难得的一次性的说了这么多字儿。   夏蝉动容,也是笑笑。   “梅丫,有时候我觉得,咱们俩就像好朋友一样的,没有主仆分别的。”   夏蝉说着,抬头看着梅丫,“你啊,如月,还有柚青,我都拿你们当自己好朋友一样看待。”   梅丫点着头,“小姐对奴婢的好,奴婢心里知道,就是因为知道,才更加觉得珍贵。”   夏蝉笑着点点头。   两人吃着喝着,聊了大半夜才回去睡。   翌日一早,夏蝉便睡过了头。   起来的时候,已经是大天大亮了。   睁开眼睛,葛氏正在一旁收拾着衣服,见她醒来,葛氏笑道:“起来啦?昨儿晚上睡得是不是晚了?”   夏蝉揉揉眼睛起来,“娘,你干嘛呢?”   “给你洗了衣裳,瞧着干了就收了回来,帮你叠起来。”   葛氏笑着道。   夏蝉轻笑,起身穿鞋下床,“放着让丫头来吧,你自己动手干嘛啊?”   “你好容易来家里一趟,娘总想着多跟你待一会儿,多帮你做点啥,以前在家里你出去忙,娘就给你叠衣裳,整整齐齐的,让你想穿的时候一眼就能看着……”   葛氏语速慢悠悠的,听起来有些絮叨。   夏蝉却红了眼眶。   “娘,你别这么伤感,女儿以后会多跟你在一起的……”   夏蝉走了过去,抱着葛氏的身子。   葛氏笑着,“娘不伤感,娘就是闲着没事儿做,有时候想起你小时候,挺怀念的……”   夏蝉抱着葛氏的腰身,“在娘面前,我永远都是小孩子。”   葛氏笑着摸摸她的头,“去吃饭吧,这个时辰该饿了。”   吃完了早饭,夏蝉便拿着图纸去找工匠做了,顺便去了一趟凌家。   玉梦华休息期间,吃了不少补身子的东西,都是夏蝉吩咐厨房备下的。   夏蝉去了的时候,凌久扬跟玉梦华玉梦惜正在逗着两个孩子玩儿。   “大姐,姐夫,十一姐……”   “蝉儿,快来……”   玉梦华笑着招呼着。   夏蝉上前,“雪儿,娇娇,我是小舅母。”   说着,上前去跟俩宝贝儿打招呼。   两个小宝贝在床上并排躺着,看着夏蝉,甜甜的笑着。   夏蝉上去一人香了一口。   “大姐,我让人给你炖的汤你喝了没,可一定要喝啊。”   玉梦华笑着点头,“刚喝完,我记着呢。”   正在这时,门外走进来一个小丫头。   “老爷,苏姑娘来送东西了,说是给夫人的。”   此言一出,一屋子的人都是一惊。   夏蝉转身,看着那小丫头。   玉梦华一愣,“苏姑娘?哪个苏姑娘?”   ------题外话------   凌雪由读者群的乖雪雪亲客串,凌娇由读者群的娇姐儿亲客串,想要客串的亲速速加群思密达!   【感谢一直追文的读者亲,是你们的支持,让佳人有好好写文的动力,你们的每一条订阅佳人都有看到,谢谢大家!】 ☆、139 借刀杀人,姚渣女要倒霉!   玉梦惜急忙道:“没什么……就是个来给咱们家送东西的人……我出去瞧瞧去……”   “别走,叫进来我看看,我还从没听说咱们家有个送东西的姑娘叫苏姑娘。”   玉梦华板起了脸,看着玉梦惜。   玉梦惜刚要出去,又被玉梦华给喊住了,不知道该怎么走了。   凌久扬也是不知道该怎么说。   玉梦华看了看凌久扬,又转头看看玉梦惜,最后才看向了夏蝉。   “蝉儿,你说说,怎么回事儿?你们几个到底有什么事儿瞒着我?”   夏蝉闻言,默默叹了一口气。   看来今天是必须让玉梦华知道了。   “大姐,你相信我,我跟姐夫和十一姐都没有想要故意欺瞒你的意思,只是为了你好,而不得不隐瞒。”   玉梦华抬头看着夏蝉。   “蝉儿,我知道,你说吧,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夏蝉起身,先是皱眉看着那丫头,道:“来人,将这个贱婢拖出去,就在院子里乱棍打死。”   那丫头一听,吓得面如土色,随即又挑起了眉毛来,不服气的看着夏蝉。   “你凭什么下命令,你又不是这府上的主子。”   “大胆!竟然这么跟夏姑娘说话,问礼,这个是哪里来的丫头?”   问礼急忙道:“老爷,这是新来的……”   那丫头一听凌久扬这样护着夏蝉,也是慌了,本以为就是个普通小姐罢了,没成想竟然是个重要的。   丫头急忙跪下了身子。   “奴婢知罪,奴婢知罪……”   夏蝉看着她,“拖下去,打死。”   “蝉儿,这恐怕是不好,大姐刚生了孩子呢,别添了血光……”   玉梦惜轻声道。   夏蝉冷笑,不看玉梦惜,只是看向跪在地上的丫头。   “你收了苏采薇多少银子,竟然敢冒着这被打死的风险来这里说这种话!”   夏蝉此言一出,吓得跪在地上的丫头身子忍不住瑟瑟发抖。   “没有,没有……奴婢没有啊……”   丫头说着,在地上猛力的磕起头来。   玉梦华是个什么人,仅仅是这一番话听下来,她便听出了个十之*。   “让那个苏姑娘进来吧。”   夏蝉点头,道:“把她拖下去,就在院子里打。”   问礼点头,让人来堵了嘴拖了下去。   苏采薇提着食盒等在外头,烈日炎炎,她有点受不了了。   也不知道那个丫头能不能行。   她就是故意收买了一个新进府的丫头,帮着自己去叫,逼着玉梦华知道。   玉梦华刚生产不是么,如果知道了肯定会情绪波动,说不定会落下什么病根的,如果能够直接气倒了身子病死,那就更好了。   苏采薇面上端的是一派正色,心里的想法却是肮脏不堪。   这会儿,屋门打开了。   “苏姑娘,我们家夫人请您进去呢。”   苏采薇含笑点头,迈步走了进去。   屋子里,凌久扬正是焦急万分,急的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团团转。   “华儿,你一定要相信我,事实就是这样,我的心里只有你……”   到了这时候,凌久扬也不去管什么丢人不丢人了,索性一股脑的将自己的心里话大咧咧的说给了玉梦华听。   玉梦华忍不住掩嘴笑了。   “夫君,你是个什么人我还能不知道吗?不论别人说什么做什么,都不会影响你在我心中的形象。”   凌久扬一愣,没想到玉梦华会这样相信自己,一时间也是感动无比,伸手握住了玉梦华的手。   “华儿,我凌久扬此生,定不会负你一分一毫。”   两人这深情的对望,正好让刚进来的苏采薇给看了个正着。   “咳咳……”   苏采薇微微的咳了一声,打断了两人。   “呦,苏姑娘来了。”   夏蝉喊了一声,坐在椅子上也没有动弹。   玉梦惜瞧着苏采薇,眼神里也是有些不悦。   “苏姑娘既是病着,怎么还到处乱跑呢,不如好生休养身子,免得复发。”   苏采薇听着两人的话,忍不住攥紧了拳头。   面上却还是微笑着,“昨儿个到了之后,觉得旧宅甚是好看,住的也舒坦,今儿早上便做了些点心,想来谢过凌先生。”   说着,转头看着凌久扬,媚眼如丝。   夏蝉微微皱眉。   “昨天生产,没能招待苏姑娘,真是过意不去,早知道让苏姑娘在府上多住几天就好了,免得你一个人孤零零的,在旧宅也不安全。”   苏采薇轻笑,“没有,夫人生产,采薇怎么好来打扰夫人。”   说着,转眼看向床上的两个小包裹,笑着道:“这是不是就是小宝宝了?我能看看吗?”   一边说着话,一边走了上前。   夏蝉却伸手抱了孩子起来,递给一旁的奶妈,“俩孩子都是睡了,苏姑娘要是想看择日再来看吧。”   苏采薇面色微滞,却是没有作声。   玉梦华轻笑,“我这身子也还没有恢复,不好亲自下地招待你,翠心。”   玉梦华喊了一声。   “夫人,奴婢在。”   翠心急忙上前应声。   “去把我年前买的几匹好缎子拿出来,带着苏姑娘去挑一下。”   说完,又看着苏采薇。   “苏姑娘尽管挑,不用客气。”   玉梦华说话的语气温婉,全程微笑的看着苏采薇,像是在跟自己的好朋友说话一样的口气。   可是苏采薇却冷了面色。   玉梦华笑着,“怎么了苏姑娘,不喜欢料子吗?那就去挑一些自己喜欢首饰吧,我库房里倒是不少,都是去年收的礼物,没怎么戴过的。”   玉梦华说着,温柔的看着苏采薇。   翠心上前,“苏姑娘,随奴婢来吧。”   苏采薇极为尴尬的笑了笑,点头道:“多谢夫人。”   说着,便转身离开。   夏蝉笑着,玉梦华好歹是将军府出来的,对付一个如此低级的小渣渣,简直是手到擒来啊。   几句话的事儿,估计该把苏采薇真的气吐血了吧。   夏蝉心中开心,优哉游哉的喝起了茶水。   这边苏采薇被翠心带着去选东西,一路上都能听得见自己的心跳,被气得一颗心都要爆炸了。   玉梦华口口声声说的都是去年的,自己不用了的,还有就是自己施舍的,满满的口气都是打发自己走。   苏采薇狠狠的捏紧了拳头,偏生自己不能说不要,若不然凌久扬也会觉得自己特别不识抬举。   苏采薇死死的扣紧了手心,玉梦华,早晚我会让你知道,谁才是最后的赢家。   夏蝉在凌家留了一会儿,给玉梦华做了汤,又去厨房里叮嘱了厨娘一定要记住的东西,才离开。   本来想着住几天便回家去的,现在看来,怎么也得等到过完洗三才是啊。   夏蝉想到这,又让人去催了一下那制作摇篮车的工匠,明天早上之前怎么也得制作出来才是。   收拾完,夏蝉便跟梅丫回了家,玉梦惜去准备明天给雪儿和娇娇洗三要用的东西了,夏蝉也帮不上忙,便索性去了酒楼一趟。   也得看看那个男人怎么样了才是。   去了酒楼,夏蝉发现酒楼的生意并没有受昨晚的事情影响,仍然是宾客爆满。   夏蝉看了看,便跟梅丫去了酒楼后院。   屋子里,何成协正躺在床上。   昨晚上被姚菀辰警告了之后,何成协便一直担惊受怕,虽然知道自己已经活下来了,可是如果不能完成姚菀辰给自己的任务,只怕也是性命难保啊。   何成协为此,又开始忐忑了。   眼看着一上午过去,夏蝉还不曾来过一次。   难道是真的如此冷情,将自己这个救命恩人都抛之脑后了吗?   何成协正在焦急万分想着应不应该去主动问一下的时候,就被告知夏蝉来看他了。   何成协十分高兴,也不忘装一下,便躺在了床上继续装睡。   “他怎么样了?”   夏蝉问着。   负责照顾何成协的小厮道:“今儿早上醒了一次,大夫来说,已经挺了过来,没有生命危险了,只是还需要多多休养几日。”   夏蝉点点头。   进了门,夏蝉便看见了躺在床上的人。   “怎么还没醒?”   夏蝉皱眉。   “不知道,许是又睡了吧,小姐不必担心,小的们自会照顾好他的。”   夏蝉轻哼一声,点点头。   眼看着夏蝉就要走,何成协也知道不能再继续装下去了,否则夏蝉一走,又是不知道何时会再来。   “咳咳……”何成协咳了几声。   夏蝉转头,“你醒了?”   何成协睁开眼睛,瞧见少女目光盈盈如水,瓷白的肌肤细腻丝滑,忍不住心猿意马。   “小姐……”   夏蝉皱着眉,“大夫说你没事了,只是需要多休养几天,我这酒楼地方小,人多杂乱,你家里在哪里,我让人送你回家。”   何成协一愣,急忙道:“小姐……”   “你不必担心,我会给你相应的银子以示补偿,不会让你白白救我一命。”   夏蝉看着何成协,冷声道。   何成协一惊,心里急速下坠。   “小姐,您要赶小生离开,小生便离开就是了,何苦要用银钱来侮辱小生。”   何成协故意说得十分大义。   “小生想要救小姐,并非是为了银钱,说实话,小生家道中落,父母双亡,兄弟姐妹也没有,小生孑然一身,了无牵挂,这几日多谢小姐的照拂,小生如今已经康复,便就此离开,不再给小姐增添烦恼。”   说着,便要下床,作势离开。   “你说你家里没有亲人了?”   夏蝉问道。   何成协点点头。   夏蝉叹口气,“你还是留下吧,现在你身体还没有好,钱的事情我们以后再说。”   何成协这才没有再走,点了点头。   夏蝉坐在椅子上,看着何成协道:“你叫什么名字,来这里是干嘛的?”   “小生名为何成协,乃是永州人士,来这里是为了来书院里学习,想着明年春闱,考一下举人,谋一份生计。”   夏蝉轻笑,“原来是这样。”   说着,夏蝉转了转眼珠子。   “那你便先在这里住下吧,总归是救了我一命,我也得有点表示才行。”   夏蝉说着,起身,看着何成协。   “我会负责你的三餐和住宿,你只要好好休息就行了,养好身体比什么都重要。”   何成协看着夏蝉姣好的容颜,忍不住点点头。   夏蝉转身离开,何成协的目光却一直没有收回来过。   出了门,梅丫看着夏蝉道:“小姐,这个何成协当真是不要脸的很,竟然盯着小姐看了许久。”   夏蝉轻笑,不语。   “奴婢真想去把他的眼珠子挖出来喂狗吃。”   梅丫愤愤不平。   “不用担心,好戏刚刚上场,这个何成协是姚菀辰送我的大礼,正所谓礼尚往来,她姚菀辰都用了苦肉计了,我也得还回去一些才是。”   “小姐,您想怎么办?”   梅丫十分有兴趣的看着夏蝉问道。   “梅丫,你说这姚菀辰好对付吗?”   夏蝉没回答,却是又开口问了一句。   “不好对付,她心机很深,而且有势力,姚善信在京城虽然官职低,却也不容小觑,更何况还有太后一直为他撑腰。”   梅丫想了想,看着夏蝉说道。   夏蝉笑着点点头。   “不好对付,可是我们可以不用正面出击啊,我听说,姚月莲也来了呢。”   梅丫听到夏蝉这样说,忽然间想起了什么来,看着夏蝉,笑着点点头。   回了家,正赶上了开饭,葛氏笑着招呼几人来吃饭,饭桌上,郭东义道:“丫头,月底便是会兵之日,到时候你可得跟我们一起去看看。”   “当然啦,我早就想去见识一下了,郭叔,你跟我娘月底也会去的吗?”   夏蝉一边喝着汤一边问。   郭东义点点头。   “一般会去的,不过这种场合,对人员掌控的十分精确,不容许多余的人去,我想着能多争取几个名额,将孩子们也带去。”   “没事,也不用特地带他们去,宝儿他们还得上学,我大姐刚生产,肯定不能去,姐夫得留在家里照顾她,到时候让他们捎带着照顾一下宝儿和妙璇便是。”   郭东义笑着点点头。   吃完饭,夏蝉便回了屋子去沐浴,刚洗完出了门坐在榻上小憩,就传来一阵冰冷的声音。   “小姐。”   夏蝉吓了一跳,这一丝声响都没有的,怎么就忽然出现了个人声呢。   夏蝉一转头,屋子里还没人。   “是谁?”   夏蝉紧张了起来。   窗外传来一个声音,“小姐,是属下。”   夏蝉往窗外看去,看到一个黑衣人。   “原来是你,怎么出现都没个声儿呢,进来吧。”   夏蝉收拾了一下,转身看着黑衣人。   “小姐的闺房,属下不敢乱闯,惊扰小姐,属下该死。”   黑衣人说着,就急忙下跪抱拳。   “没事没事,说吧,都查到了什么。”   夏蝉挥挥手,迫不及待的问着。   这是玉自珩手下的暗卫,夏蝉为了想知道苏采薇到底是个什么来头以及苏采薇的过往,便先借来了准备用用。   “回小姐的话,属下去了永州,查到了苏家的底细,这个苏采薇之前跟永州一家绸缎庄的少爷订了亲事,只是这绸缎庄的少爷家里落魄了,所以成亲了约莫有半个月,苏采薇便独自离开,一直到现在。”   夏蝉一惊,万万想不到原来苏采薇已经成过亲了,只是她成过亲,还这么厚脸皮的来勾引凌久扬,不说是这脸皮的厚度,就是这胆子,也真是够肥的啊。   “知道那个跟她成亲的绸缎庄少爷叫什么吗?还能不能再找到?”   夏蝉皱眉问道。   “属下查了,那绸缎庄少爷名叫何成协,是个读书人,只是至今下落不明,不过小姐若是想要,再给属下半天时间,属下一定找到。”   夏蝉眼神一亮,急忙挥手。   “不用不用,这人我熟得很。”   夏蝉说完,又是托腮想了想。   “你知道不知道,这次苏采薇来定州,是有人指使,还是自己来的?”   “回小姐,属下无能,苏采薇的身世十分容易能查到,知道后期的事情,却被抹得干干净净,属下曾经想找,却是一无所获,不过属下已经散布消息下去,最快明天便能有头绪。”   夏蝉点点头。   何成协是姚菀辰找来的,她本来以为苏采薇也是,可是现在知道了苏采薇与何成协的关系,便觉得不是了。   姚菀辰可没那么傻,找这样的两个人来对付自己,毕竟她的目的是想让何成协勾引自己,如果苏采薇的事情一爆,那何成协就没了用武之地了。   夏蝉皱眉,如果不是姚菀辰,那又是谁呢?   葛家已经落败,温家也失势,这次还能是谁呢?   夏蝉有些猜不透了。   “小姐,这个是十三爷让属下给您的东西。”   说着,黑衣人将一个包裹递了上来。   夏蝉一愣,伸手接过。   “十三让你给我的?你去看过他了吗?”   黑衣人点点头。   “十三爷吩咐了属下,月底之时让属下护送小姐以及夫人几人一起去边塞。”   夏蝉轻笑,“好,我知道了,辛苦你了还要来回奔波,下去休息吧。”   暗卫急忙摇手,“不敢不敢,小姐有什么事情便尽管吩咐属下便是。”   说完话,一闪身便没了影子。   夏蝉伸手解开了包袱。   包袱里放着一个小小的纸包,还有一封信。   夏蝉笑笑,先是将信封拆开。   抖开信纸,入目的便是玉自珩那桀骜不驯的字迹。   “今天吃了一种肉干,特别好吃,堪比人间至尊美味,给你带了一些,记得自己赶紧吃完,一共很少,千万别分。另,无时无刻不想你,盼月底快快到来。”   落款,你的小十三。   夏蝉忍不住掩嘴笑。   打开了纸包,里面放着几块肉干。   夏蝉闻了闻,便知道这是玉自珩自己做的。   他之前跟自己学着做菜的时候,便就是喜欢撒盐和胡椒,若是真的爱一个人,他所接触到的东西,都会沾染属于他的独特的气味。   夏蝉伸手拈了一块,细细的咀嚼。   说自己做的特别好吃,还堪比天上至尊美味,真是不知羞。   夏蝉含笑吃了好几块,小心翼翼的将剩下的包了起来,收好。   便是玉自珩不说,她也是舍不得将这些东西跟别人分享的。   吃了爱人亲手做的东西,夏蝉睡得极其踏实,睡梦里也安稳了许多。   翌日一早,夏蝉起的很早,今日是给雪儿和娇娇洗三的日子,夏蝉一大早起来穿戴整齐,顾不得吃饭,便先去看了昨晚上工匠送来的手推车。   这种手推车是夏蝉模仿现代给婴儿坐的那种小车弄的,看起来十分的精巧,为了区别开来姐姐和妹妹,夏蝉让工匠在一个车上刷了红色的漆,另一个上面刷了蓝色的漆,红色的给娇娇,蓝色的给雪儿。   收拾上了东西,夏蝉跟葛氏便去了凌家。   凌家今天格外的热闹,不少镇子上有名的人物都被邀请来了,凌久扬的名声响亮的很,毕竟是曾经的状元郎,又是学问极好之人,镇子上大家大户的人都将自己的孩子送来了书院,这夫子有喜事,自然是要来恭贺的了。   夏蝉跟葛氏到了的时候,凌家的大门口已经是很多马车了。   “这么多的人啊,那今天肯定很热闹了。”   夏蝉笑着下车,伸手将葛氏也扶了下来。   三人进了凌家,先去了屋子里看了玉梦华。   正屋的桌上摆了香案,供奉碧霞元君、琼霄娘娘、云霄娘娘、催生娘娘、送子娘娘、豆疹娘娘、眼光娘娘等十三位神像。   夏蝉倒是不认识,只是挨个的看了看,挺好奇的,葛氏倒是都认识,便小声的给夏蝉解释着。   桌上的香炉里盛着小米,当香灰插香用。蜡扦上插一对“小双包”,下边压着黄钱、元宝、千张等全份敬神钱粮。产妇卧室的炕头上供着“炕公、炕母”的神像,均用三碗至五碗桂花缸炉或油糕作为供品。   夏蝉十分的感兴趣,围着这洗三的摆设一顿猛看。   “洗三的仪式要在午饭后进行,伯母,您要是觉得没意思,就先去园子里看戏去,说是请了挺有名的一个戏班子呢。”   玉梦惜笑着跟葛氏说着。   葛氏点点头,“蝉儿,那我去了,你一会儿也来吧。”   夏蝉笑着点头。   夏蝉让梅丫将摇篮车推到了屋子里去,玉梦华正坐在床上,跟一群贵妇人说着话。   贵妇人都是来送礼的,多的都是一些金银玉饰,还有一些婴儿的衣物和给母亲的营养品什么的。   瞧见了夏蝉进来,玉梦华急忙道:“蝉儿,快来,帮我瞧瞧这对儿小玉镯好不好看。”   夏蝉笑着走了过去。   仔细一瞧,这玉镯正是一对通体翡翠,澄澈又干净,一看就是上好的好翠。   “真是一对好翠,有道是,莎草江汀漫晚潮,翠华香扑水光遥。玉楼春暖笙歌夜,妆点花钿上舞翘。便是称赞这好翠。”   “好诗好诗啊……”一旁的人点头称赞。   “这是一粟酒楼的老板吧,年纪轻轻就如此有本事,真是厉害。”   玉梦华听见有人夸赞夏蝉,自是十分的骄傲。   “我这妹妹,自是冰雪聪明,酒楼也是管理的井井有条的。”   听说了夏蝉就是一粟酒楼的老板,不少人想着上前来套近乎了。   “夏姑娘,你们酒楼那个玉牌,可还能多卖几块给我啊,我家里有好多亲戚也想买……”   “夏姑娘,你们酒楼的点心,真是好吃啊,就是每天都要排队,有时候还买不到呢,今天也是有缘,能不能借着夏姑娘的光,去酒楼多买几份呢?”   都是想来走点后门的,夏蝉嘴上虽是劝着,然后也没有答应,可是心里却还是十分痛快的。   现在一粟酒楼俨然是成了大家心里的名牌,那可不是想要就要的,很多口味的蛋糕和菜品,都是限量发售,而且更好的都是先送给人免费品尝,勾住了馋虫,然后便是必须会员才可以买。   吸引更多的人来入会员,那自己手上的流动资金就越多,能做的事儿也就越多了。   银子滚着银子,自然是越来越多。   夏蝉打着好主意,这边梅丫就来了。   “小姐,都准备好了,苏采薇也去了。”   夏蝉轻笑,冲着梅丫点点头。   她今天可是为苏采薇准备了一场大戏呢。   夏蝉跟玉梦华说了几句话,将自己拿来的摇篮车送上,玉梦华和凌久扬都是欢喜不已。   “蝉儿,你这个礼物是我见过的最好的礼物,太谢谢你了,有了这个,以后就很方便了。”   夏蝉笑着,“大姐,最主要是雪儿和娇娇舒服点,我就放心了。”   凌久扬拿着车子下去安置,夏蝉便坐到了玉梦华身边跟她说话。   这会儿凌久扬走了,其余的一些贵妇也围了上来。   “夫人啊,外头那个小蹄子我们都知道了,你可不能手软,这小贱蹄子说修理就得修理,要不然以后可得蹬鼻子上脸。”   “就是,我瞧见那小蹄子了,在前园子里听戏呢,哎呦长得这一双勾人的眼睛,一看就是狐狸精的骚模样。”   大家七嘴八舌的,却都是为了苏采薇的事情。   玉梦华心里好奇,这些人都是怎么知道的这事儿,夏蝉却心里明白的很。   等到众人散去,夏蝉才跟玉梦华道:“大姐,这都是我安排的。”   玉梦华不解的看着夏蝉。   夏蝉笑着,“我在撒网捞鱼呢,大姐静静看戏就行。”   说着,凑到玉梦华耳边说了几句。   玉梦华一听,先是惊讶,再就是了然。   “我知道了,你这丫头啊……谁敢来陷害你,可不就是自寻死路。”   夏蝉笑着点点头。   夏蝉跟梅丫去了前头的园子的时候,就瞧见苏采薇正在拿着帕子拭泪,眼睛却还是盯着台子上的戏子。   这戏自然是夏蝉安排的,就连这戏子都是夏蝉提前找好的,名门夫人们的消息是自己散播的,为的就是让苏采薇以一种不光彩的身份出现在大家眼中。   她不是想让大家认识她么,现在就是替她满足了愿望了。   夏蝉站在一旁看着,道:“这戏子没问题吧?”   “没问题的小姐,奴婢都教训好了,连着他的底细都查清楚了,本来就是个靠着脸蛋跟那啥吃饭的人。”   夏蝉轻笑,满意的点头。   一出戏唱完,台上的男子下了台,苏采薇是欲罢不能。   那暗卫打听来的,还有苏采薇喜欢看戏,尤其是这一出牡丹亭,更是如痴如醉。   这个桂白,便是唱牡丹亭最拿手,而且还是个勾人的能手,尤其是像苏采薇这种,身在异乡,需要人安慰的女子。   下场的时候,苏采薇果真没忍住,去了台子后找桂白。   “你唱的真的很好。”   苏采薇动容的看着桂白,“我听过很多个牡丹亭,你却是最用真情的。”   桂白面上带着笑容,“姑娘,桂白唱了这么多年,只有姑娘一人听出了桂白的真情……”   苏采薇十分的惊奇,“果真?先生不必在意,先生的高造诣,岂是他们那等凡夫俗子能够体会到的?”   桂白笑着,“姑娘,桂白在镇上的戏园子里,若是姑娘想来听桂白唱戏,便可以随时来,桂白愿为一知己而唱。”   苏采薇十分感动,咬着唇点点头。   洗三进行完之后,夏蝉便跟葛氏回了家。   “小姐,桂白说,苏采薇已经上钩了,约好了明晚就在戏园子里私会。”   “这么快?”   夏蝉惊奇道。   梅丫笑着点头。   “可不是,奴婢也觉得呢,不知道是这个桂白的功夫太好,还是这苏采薇太荡!”   夏蝉抿唇。   “两者都有,现在这网也撒好了,就等着收鱼了。”   梅丫跟着点头笑。   苏采薇跟桂白在一起,那自己就是捏到了苏采薇的命门,桂白如果能有这个功力得到苏采薇的真心,那自己自然有办法,将苏采薇的事儿转移到姚菀辰那边去。   到时候狗咬狗窝里斗,根本不需要她插手半分了。   翌日,夏蝉便跟梅丫一起去了酒楼。   何成协已经能下地了,这几日的休养,夏蝉可是好吃好喝的备着,什么药材贵重上什么,将何成协养的是白白胖胖。   夏蝉去了屋子里,便见何成协正坐在床上乐滋滋的喝茶嗑瓜子呢。   听见脚步声和夏蝉说话的声音,何成协急忙放下了茶杯和瓜子,装模作样的拿了一本书看,表现出自己求学若渴的样子。   “何公子,这会儿时间还这么用功啊?”   夏蝉笑着走了进去。   何成协装样子的放下了书本,道:“夏小姐,小生不敢怠慢,明年的春闱,小生还想一试。”   夏蝉轻笑,没有作声。   一时间,屋子里尴尬无比。   何成协也是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姚菀辰让自己来是来勾引夏蝉的,还说只要自己勾引了夏蝉,以后那就可以吃穿不愁,还能荣华富贵。   本以为是个什么半老徐娘,没成想是个水灵灵长相标志的姑娘,何成协本来满身的泡妞技巧,到了夏蝉这里却丝毫也施展不开了。   以前对待那些肤浅的女子倒也好,只要自己深情几句,再念几句诗,肯定对自己芳心暗许,只是现如今这夏蝉却不是一般女子,自己在她面前,倒是经常会莫名的紧张,不敢说话。   就像是现在,夏蝉一句话不说,只是低头喝茶,何成协却是紧张的几乎窒息了。   好半晌,夏蝉喝完了茶,抬头笑着看着何成协。   “何公子,说说你的条件吧。”   何成协一愣。   “条件……什么条件?”   “姚菀辰能给你的,我一样可以给你,说不定更高,所以,你如果愿意弃暗投明为我办事,那我一样可以给你更好的。”   何成协大惊,瞬间后背都出了冷汗。   夏蝉轻笑,“怎么?还是听不懂吗?”   何成协抬头,触及到了夏蝉冰冷而又严厉的眼神。   “夏……夏姑娘……”   夏蝉轻笑着看着他。   “你知道吗,大夫说你身体内有一种隐藏的毒,约莫半月左右就会感觉身体不适,须得有人送上解药才能好,何公子,你还不知道吧,姚菀辰在你身上留了后手,哪怕你完成了她交代你的事情,你也必须一辈子听她的,她叫你死你便死。”   何成协大惊。   “怎么会……怎么会……”   夏蝉轻笑,“你不信的话,我也没办法,只是,你这几天有没有感觉自己的皮肤黑了一些?而每天早上起来的时候都会头重脚轻,却偏偏没有风寒。”   何成协急忙点头。   夏蝉笑着,“何公子,只要你肯听我的安排,我保证让你拿到解药,又能后半生安乐无忧。”   何成协明显动心了。   “你说,要我怎么做?”   夏蝉轻笑。   “姚菀辰有一个妹妹,你知道吗?”   何成协急忙摇头。   “我本来在永州生活,是姚菀辰将我找来的,我只知道她的名字,并不知道她的底细。”   夏蝉笑着。   “姚菀辰的亲大哥在京城做三品大官,妹妹也是郡主,深的太后娘娘的喜爱,你如果能将这个郡主搞到手,那以后的后半生才是真正的衣食无忧,更有甚者,凭着何公子的智慧,借着这助力,就算是去混一个官员当一当,也是可以的。”   何成协眼神骤然发光。   能当官,对他来说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夏蝉轻笑,捕捉到何成协的贪欲,笑道:“怎么样啊何公子,你考虑的如何?”   “我做。”   何成协毫不犹豫的应声。   “夏姑娘,你给我指的光明路我懂,若是以后能得到,定再来感谢夏姑娘。”   夏蝉轻笑着点头。   “只是,这解药我怎么才能拿到,姚菀辰不肯给我怎么办?”   何成协担忧道。   “你若是能与姚月莲在一起,让她的心在你的身上,那这解药,还不是信手拈来?姚菀辰可是很疼爱自己的这个妹妹的呢。”   何成协闻言,眼神一亮,急忙点头。   夏蝉出了门,梅丫跟上,“小姐,这招行吗?就怕这个姚菀辰怒了之后,会杀了他灭口。”   “嘁!一个男人罢了,灭口又如何,灭口我们也不损失什么,而我觉得,这个何成协是个精明的人,我只要给他创造一次机会,相信他就能把握得住,将姚月莲那个蠢货吃的牢牢的。”   “到时候姚菀辰看着自己找来的男人竟然跟自己妹妹在一起,估计脸都会气绿了吧?”   梅丫忍不住笑着道。   “哪里,这一出戏长着呢,苏采薇还没上场呢。”   夏蝉笑着道。   梅丫好奇,“小姐,这苏采薇也能挨得上么?”   夏蝉笑着点头。   “当然了,要不然我干嘛大费周折的去找个戏子给她?等到她付出了心,可就是我收网的时候了。”   梅丫听得有些糊涂,怎么也联想不到怎么才能将苏采薇跟姚菀辰联系到一起,不过看到夏蝉这样自信的笑容,梅丫也是放心。   小姐一定是有把握的。   “小姐,咱们现在回家吗?”   梅丫道。   “不,去一粟食斋,我做个蛋糕,你让人去姚家布庄散布一下消息,就说这新品的蛋糕出炉,免费寻找有缘人品尝。”   梅丫一愣,随即点头,“奴婢知道了。”   姚月莲有个习惯,就是特别喜欢吃蛋糕,虽然每次不是自己来,却也是找了丫头来买,尤其是喜欢这奶油蛋糕塔。   夏蝉去了后厨,精心的做了一个六层高的奶油蛋糕塔,放了葡萄干和足量的果酱,还描了精致的花纹。   梅丫散完了消息,便回来了。   “小姐,都办妥了,姚月莲已经出发了。”   夏蝉满意的点头,将最上面一层的蛋糕花描好,道:“去叫何成协来。”   梅丫点头,刚要转身,又听夏蝉道:“让他收拾的好看点,成败在此一举了。”   姚月莲赶来的时候,一粟食斋的门口已经围了好多的人,都在排队等待新款蛋糕呢。   “我们新来的蛋糕师傅说了,这一款蛋糕只能给有缘人品尝,大家稍安勿躁。”   姚月莲下了马车,有些不耐,“怎么每天都这么多人啊,真是烦得很。”   “小姐,您稍等一下吧,听说这新款的蛋糕美味的很,而且很精致呢。”   想到蛋糕的美味,姚月莲便安静了下来。   这时候,何成协便出来了。   不得不说,何成协有一张能欺骗少女的皮囊,要不然当初姚菀辰也不会选中他来勾引夏蝉了。   “大家好,敝人乃是一粟食斋的蛋糕师傅,今日这款新蛋糕,名为命中注定,敝人寻找的有缘人,便是在场最美丽的一位女子,不知道会是谁呢?”   何成协按照夏蝉教给他的剧本背着,然后用眼神扫视全场。   一听是最美丽的女子,不少千金小姐都是羞红了脸,希望能得到。   这不仅是蛋糕,而且是名誉啊。   姚月莲看到何成协的时候,都快被迷死了,又听何成协这么说,姚月莲更是神魂颠倒,巴不得他选的是自己。   可是在场的大家小姐很多,自己可是没有完全的胜算啊。   正在这时,一道声音却出现在眼前,“这位美丽的姑娘,你便是在场最美丽的女子。”   姚月莲一愣,抬头,就看见何成协出现在自己面前。   ------题外话------   姚菀辰要自食恶果了~ ☆、140 姚家姐妹反目,自食恶果!   “这位姑娘,这个新款的蛋糕,便是你的了。”   何成协站在了姚月莲的身前,深情与之对视。   姚月莲抬头,近距离接触何成协这张俊颜,感觉自己的心跳都要停止了。   之前可是从来没有男子敢跟自己这么说话的,她在京城名声不好,都是知道她凶悍嚣张,哪里有男人敢去找她说话呢。   可是现在何成协竟然这样温柔的跟她说话,这让姚月莲激动无比,一张脸都涨的通红。   “姑娘,跟在下进来吧。”   姚月莲点点头,羞红着一张脸跟着何成协走了进去。   “这是谁啊,怎么还选了她啊?”   “就是,没见过啊,不知道是哪家的小姐?”   “哼,看样子长得也不怎么样啊……”   姚月莲第一次体会到了被人嫉妒的感觉,之前都只有她嫉妒人家的,可从来没有被别人嫉妒过呢。   进了酒楼里。   何成协带着姚月莲去了后厨,单独为她准备的房间。   夏蝉特地准备了儿臂粗的蜡烛点上,粉色的桌垫粉色的椅子垫,充满浪漫的气息,桌上摆着一个六层高的奶油蛋糕塔,看起来十分的诱人。   几乎是一进屋子,姚月莲便闻到了一股浓郁的香气。   奶油加果酱,还有一点,便是夏蝉点的催情香。   上次炸了刘婷儿,夏蝉便对玉自珩的这门手艺钦佩不已,缠着他教会了自己之后,夏蝉便将这法子运用在了这调香之上。   这分量点燃,不会让姚月莲脱衣服,只会让她脑袋发晕,深深爱上面前的雄性生物。   “姑娘,请坐吧。”   何成协端的是一派清俊之风,正是夏蝉教给他的。   姚月莲进了屋子,瞧见了这里的摆设,本来就十分激动的心更是沉醉不已。   两人相对而坐。   何成协温柔的为姚月莲切了一块蛋糕在碟子里,递上了造型精致的小勺子。   “姑娘尝尝味道如何?”   姚月莲接过,抿唇笑着。   “不要叫我姑娘了,我叫姚月莲,你可以叫我月莲,不知道你叫什么?”   这一上来就开始自报家门的女子,真是让何成协大为吃惊。   再看这女子冲着自己说话,眼眉故意挑来挑去的样子,何成协心里当即便有了主意。   这个女子,一看就不是什么正儿八经的女子。   “在下何成协,初识姑娘,幸会幸会。”   姚月莲抬头看一眼何成协,便是被迷得七荤八素,加上这屋子里催情香的效果,姚月莲更是心里沉醉不已。   小口小口的吃着蛋糕,姚月莲更是十分惊讶。   “何公子,你的手艺为何这样好,这真是我吃过的最好吃的东西了。”   “哪里哪里……”   何成协笑着,忽然伸手过来,朝着姚月莲探了过去。   姚月莲一惊。   何成协已经给她擦去了嘴边的奶油。   “冒犯了。”   何成协擦擦手,笑着道。   姚月莲的脸瞬间红的像是快要滴出血来一样,感动于何成协的温柔,又激动于刚才跟何成协的亲密接触。   这种举动,明明是恋人之间才能有的,姚月莲也不知道为何,自己竟然会这么激动。   默默的吃着蛋糕,姚月莲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了。   想了想,总该问问何成协的一些情况才是,刚一抬头,却发现何成协正在温柔的注视着自己。   姚月莲一下子激动了。   “何公子,你看着我干什么……”   说着,又急忙低下头去。   “虽然在下知道在下是冒犯了,可是姑娘真的是在下有生之年见到的最美的女子了,见到姑娘之后,在下才知道之前见过的女子都是天边浮云,惟有姑娘,才是人简至美。”   何成协说着,又摇摇头。   “抱歉,在下虽然读过几年的书,却没办法找到一个形容词来形容姑娘的美貌。”   姚月莲一颗心都被何成协给夸得飘到了天上去,也顾不得吃蛋糕了。   “何公子,你不必这样说,在我看来,你很有眼光,的确,我以前也受到过很多的嫉妒和非议,她们虽然嫉妒我的美貌,却都不肯说,可是我是明白的,何公子,你今天说的话,让我特别开心。”   何成协汗颜。   一般女子被夸赞,不是应该害羞么,怎么这个姚月莲,还能自己夸自己,说出这样不要脸的话来。   果然是脑子蠢。   不过,这样的自己也好掌控的很啊,何成协想到这,又是笑了笑。   “月莲,不知你家住何处,若日后我做了更好吃的点心出来,便亲自登门拜访。”   姚月莲一喜,急忙道:“我家就在定州,是姚家布庄,你若是去,便直接去找我就是了。”   何成协笑着点点头。   夏蝉坐在屋子里喝茶,一手翻着账本。   门外响起一阵敲门声。   “小姐,何成协来了。”   夏蝉应声,“进来吧。”   何成协走了进来,上前冲着夏蝉行礼,“小姐,都办妥了。”   夏蝉满意的笑笑,“何公子,这事儿可不是给我办的,而是给你自己的前程,我也不能一直为何公子安排机会,要么然肯定会惹人注意,所以每一次见面的机会都是弥足珍贵,希望何公子要好好把握才是啊。”   “在下明白,多谢夏姑娘提携。”   夏蝉笑着点点头。   何成协走了,梅丫便端着盘子进了来。   盘子里放着几块点心,梅丫道:“小姐,吃几块点心吧。”   “好,先放着。”   夏蝉低头看着账本。   梅丫站在一旁欲言又止。   一会儿,夏蝉抬头,“梅丫,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跟我说?”   “小姐,咱们这么做,岂不是让何成协得了便宜?虽然他不是主动来害小姐的,可是他毕竟也参与了,奴婢心里就是过不去这道坎,觉得不能轻易的饶了他。”   “噗嗤!”夏蝉忍不住笑了出来。   “小姐,怎么了……奴婢说的不对吗?”   夏蝉轻笑。   “傻丫头,你家小姐我是那种慈悲为怀的人么?何成协在姚菀辰眼里是一颗棋子,没道理来了我这我就把他当宝贝啊,你放心吧,这几个人,一切都在我的计划之中,到时候有的是他们受的。”   梅丫听夏蝉这么说,才算是放心了下来。   夏蝉看完了账本,便又让伙计打包了几份新款蛋糕,赶着马车给凌家送去。   大姐喜欢甜食,十一姐也喜欢,夏蝉这蛋糕每隔几天都得送去凌家一些,满足他们的胃口。   夜色渐渐弥漫,夏蝉跟梅丫也准备回家了。   要是回去的晚了,只怕葛氏又会等着给她们留饭。   刚下了楼,就看见顾清走了来。   “小姐。”   顾清上前抱拳。   “咦,顾清,你怎么来了?是不是家里出啥事儿了?”   夏蝉紧张道。   “不是,家里一切安好,只是属下……”   顾清有些欲言又止,抬头看了看跟在夏蝉身后的梅丫。   “属下有些惦记梅丫,所以想来看看她。”   梅丫闻言,脸色登时红了一片。   夏蝉恍然大悟。   “是我没想周全,光顾着拉着梅丫跑动跑西了,却是没有想到你们俩刚好上,这热恋期间,分开可不得了。”   夏蝉大咧咧的说着,自己倒是没事儿,却惹得顾清和梅丫都有些脸红不好意思。   “行了行了,梅丫,我放你半天的假,你明儿中午再来找我,好好玩去,别辜负了好时光。”   梅丫一愣,急忙摇头。   “不行,小姐你怎么能一个人,奴婢要伺候小姐。”   “行了,哎呀你又不是不知道,向来只有我欺负别人,哪里有别人欺负我的份?”   夏蝉笑着说。   “走吧走吧,记得明儿中午准点回来啊,咱们还得去办点大事儿。”   梅丫只得点点头,与顾清一起出了门去。   夏蝉笑着冲两人摆摆手。   梅丫虽然走了,却是仍然有些不放心的样子,一步三回头的,直到跟顾清越过了那条街,才没了身影。   夏蝉叹口气。   好吧,现在梅丫有了主儿了,自己可不又成孤家寡人了。   去找谁,找大姐,大姐有姐夫,现在还有雪儿和娇娇,哪里顾得上自己呢?   找十一姐,不成,十一姐现在有萧战呢。   找娘亲?娘亲现在有更多的事儿。   柚青在家里,妞儿在京城,梅丫走了,自己真的是一个人了。   夏蝉一路想着,一路往家里走。   这会儿倒是特别怀念玉自珩在身边的日子了。   一路神游,让夏蝉都忘记了,从流亭去往定州,马车也得一刻钟,自己这走路,估计得半个时辰了。   夜色弥漫,四周围绕着危险的气息。   倏然,一道利刃划破空气的声音传来,夏蝉一惊,即刻弯腰躲过。   一道淬了剧毒的飞镖从身后袭来,直直的扑向了夏蝉。   夏蝉即刻从腰间抽出软剑来抵挡,飞镖与软剑相碰撞,发出‘铿’的一声脆响。   这飞镖力度太大,让夏蝉猝不及防的有些招架不住,身子连连后退了几步才稳住。   定睛一看,对面正有一个头戴斗笠的男子。   男子一身青色衣袍,宽大无比,掩盖了身形,看不清楚。   而斗笠戴的极低,遮盖了容貌,发丝凌乱的被风吹起来,看起来有些神秘。   “兄台,要钱我可以给你。”   夏蝉轻笑着说。   男子低声道:“有人要我取你的人头。”   “哦?我的人头,不知道对方给你多少钱呢?”   夏蝉看着男子,笑着问。   “五百两黄金。”   男子如实回答。   夏蝉耸肩,“没想到我的命这么值钱。”   她本来就是随口一问,这么晚了自己还没回去,暗卫定会不多时便赶来,自己只想拖延时间罢了。   没想到这男人竟然真的开口说了价钱,难不成是很缺钱?亦或者就是很缺心眼儿了。   却不料,男人将已经出鞘的剑收回了回去,转身就往回走。   夏蝉无语,“哎?兄台,你怎么杀到一半不杀了?”   夏蝉疑惑不已。   男人停下了脚步,却未曾转身。   “我从来不杀未成亲的女子。”   呦呵!夏蝉轻笑。   这规矩倒是稀奇。   不过瞧着男子继续往前头也不回的走,夏蝉急忙从身上解了荷包下来,扔了过去。   荷包不偏不倚的扔在了男人的手前,男人急忙接住。   “兄台,知道你缺钱,这点银子当是我谢谢你的不杀之恩了。”   男人攥紧了手里的荷包没有说话,却是伸手压了压自己的斗笠,继续往前走去。   夏蝉看着这人的背影,倒是好奇了。   自己的人头值五百两黄金,真是绝了,会不会是派苏采薇来的那个人派来的杀手?   夏蝉百思不得其解,转身往家里走。   这会儿前方却忽然出现了一个人。   夏蝉一惊,急忙退后几步。   “草民参见太子殿下。”   面前之人正是许久不见的百里胤。   百里胤一身月白色长袍,容颜清冷如月。   “你倒是个胆子大的!”   夏蝉不语。   百里胤咳了几声,“孤本想救你,却不料你也懂得自救,只是这人不该放走,免得有后患。”   “殿下,不放走,我也杀不了啊?若是殿下肯出手相助的话,那自然是两种情况,可偏偏殿下喜欢的是隔岸观火,所以草民为了保命,只能走一条更保险的路了。”   听着夏蝉这冷嘲热讽,百里胤非但没有生气,反而是有些想笑。   只是他性子清冷,甚少有笑颜。   “你这口气,可是在埋怨孤没有出手救你?”   “不敢不敢!草民万万不敢!”   夏蝉硬声道。   “不敢?孤看你是在心里这样想了千万遍了吧?”   夏蝉汗颜,不做声。   这会儿,百里胤却道:“走吧,作为没有出手帮你的弥补,孤送你回去吧。”   夏蝉一愣,抬头看着百里胤。   “怎么?还想孤亲自背你?”   夏蝉急忙摇头。   百里胤走在前头,夏蝉跟在后头,小心的保持着距离。   “夏蝉,你得罪的人真的不少啊。”   走了一段路,百里胤忽然这样说。   夏蝉一愣,“什么意思?你知道这人是谁?”   百里胤对于夏蝉脱口而出的没有用敬语的态度,没有太大的在意。   “江湖杀手,号称见血封喉的孙周。”   夏蝉挑眉。   “听起来好像很厉害的样子。”   百里胤侧脸看去,瞧见夏蝉眨巴着眼睛思索的样子,忍不住微微抿唇。   “自然是了,只是,这苏采薇,也是来给你添堵的不是么?”   夏蝉一愣,急忙转头看着百里胤。   “殿下,你倒是知道的不少,难不成你跟踪我?”   百里胤冷哼一声。   “嘁!孤犯得着跟踪你?”   他没发现,自己说话之间的口气已经变得有些不像是之前的自己了。   夏蝉闻言,忍不住冷哼一声。   “夏蝉,你之前得罪过吐蕃的人?”   百里胤忽然问了这么一句话。   夏蝉一愣,点点头,“岂止是得罪过吐蕃的一个人,当时我为了救十三出来,戏耍了整个吐蕃军队,估计只要是个吐蕃人都巴不得我赶紧去死吧。”   夏蝉说着话,无所谓的耸肩,这倒是没什么的,就算吐蕃人来了这里,也不敢大肆有动作,要不然当玉自珩是干什么的!   “最近,有吐蕃人来了定州,你小心一些。”   百里胤忽然说了这么一句。   夏蝉来了精神,转头看着百里胤,“果真?”   百里胤皱眉,“孤像是跟你开玩笑的样子么?”   夏蝉不语。   吐蕃的人,莫折念?柳年已经死了,莫折念是来给柳年报仇的么?   不可能,莫折念这人心机很深,他不像是可以为了女人而冲动的人。   那还有谁?   夏蝉想不到了。   这会儿功夫,两人已经到了定州了。   百里胤转身,看着夏蝉,眸子一如月光般清冷。   “回吧。”   夏蝉点头,拱手道:“多谢殿下的关照。”   说着,便转身离开。   百里胤眯起眼睛来,看着夏蝉走远的背影,脸上的神色未变。   夏蝉回了府,葛氏已经等得着急了。   “蝉儿,你怎么才回来啊,娘都着急死了,派人去找你,酒楼说你早就回来了。”   “娘,你别担心,我是早早就往回走了,这不是在路上碰到了一家挺有意思的店,就进去逛了逛,没注意时间。”   夏蝉笑着道。   葛氏伸手摸摸夏蝉的脸和手。   “瞧,都冰凉了,赶紧的进来洗个热水澡,我让厨房给你留着饭,等你洗完了这饭也就热了。”   夏蝉笑着点头。   沐浴之后,葛氏便端着饭进来了。   “来来来,都是你喜欢的,多吃点。”   夏蝉笑着点头,“谢谢娘。”   葛氏笑着,给夏蝉盛了汤,又摆好了筷子,只恨不得自己去亲手喂给夏蝉了。   夏蝉小口小口的吃着饭,葛氏忽然想起了什么,急忙从袖中拿了一封信出来,递给了夏蝉。   “妞儿让人送来的,我瞧了,你看看。”   一听是夏妞儿,夏蝉急忙接了来看。   写了不满两张信纸,都是一些报平安的话,然后说了在京城的见闻,以及自己学到的东西。   “好啊,看样子妞儿是习惯了京城的生活了,也罢,朝霞公主照拂她,我也是放心的很。”   葛氏笑着点头。   “只盼望妞儿能平平安安,待得及笄之后,便顺顺利利的嫁给宿儿,以后都能好好生活,这样就够了。”   夏蝉笑着点头,“我也是这样想的,只是娘,你别瞧着妞儿年纪小,这心里头主意可是多着呢,不过也是,她还小,让她多学点东西,免得以后被婚姻束缚了。”   葛氏点点头。   “娘对你们姐弟都是这样想的,只要不是伤天害理的事儿,你们尽管去做,只要是你们喜欢,都可以,人这一辈子其实说长也不长,要是不能做点自己喜欢的事儿,实在是太委屈了自己。”   夏蝉听着葛氏的话,连连点头表示同意。   吃完了饭,葛氏唤了丫头进来给收拾了,去拿了两件新衣裳来,给夏蝉看。   “你郭叔买了些衣料回来,我想着你跟梅丫也没得新衣裳,便给你们一人做了一件,柚青的我让人给送家里去了。”   夏蝉看着,笑道:“娘,最近我这么忙,都忽略了这些,幸好有娘在身边帮我打点。”   葛氏轻笑。   “这些事儿娘都会帮你想好,你就少累着点。”   夏蝉笑着点头。   夜里夏蝉还未睡下,正看书呢,梅丫就忽然回来了。   “你咋回来了?顾清呢?”   夏蝉问道。   梅丫进了门坐下,“回去了,也没什么能说的,所以奴婢就回来了。”   夏蝉轻笑,知道梅丫是不好意思,顾清也是个性格内敛的,所以两人单独独处可能会有些尴尬。   夏蝉想了想,道:“没事,以后慢慢的就好了。”   说着,道:“我娘让人做了衣服给你,你拿着回去试试吧。”   “给奴婢的?”   梅丫不可置信,又是感动又是不好意思。   “没事儿,你早就是我们的一家人了,还有啥见外的呢。”   夏蝉说着,想起了自己夜里回来遇上的事儿,便跟梅丫说了说。   梅丫一听夏蝉遇险,吓得是面色发白。   “小姐,都是奴婢的不好,如果奴婢能跟在小姐身边,说不定就不能这样了。”   梅丫是自责不已。   “没事的,我现在也是好好的嘛,你不用自责,那个男人没对我下手,说明没事,其实就算你在,咱们俩说不定也打不过他的。”   “啊?那这男人到底是什么来头,是谁想来害小姐?”   梅丫急忙问道。   “百里胤提醒我,说是吐蕃人,可我除了莫折念,实在是想不到其他人了。”   梅丫也是皱眉。   忽然,梅丫道:“小姐,还漏了一个人。”   “谁?”夏蝉急忙道。   “当初跟在柳年身边的那个厨子,洛风,他的武功不低,若是他要为柳年报仇,也说不定会来买凶杀人。”   梅丫的一番话,倒是提醒了夏蝉。   “你说的不错,莫折念是肯定不会来买凶杀人的,他没有那么傻,倒是这个洛风,之前他好像就对那个柳年有点意思。”   梅丫点点头。   “小姐,要不要奴婢去试探一下?”   夏蝉摆手。   “洛风的底细我们还不知道,不可轻举妄动,先静观其变吧。”   夏蝉说完,又想起了何成协和苏采薇的事儿。   “对了,苏采薇那边和何成协那边都怎么样了?”   梅丫点头,“桂白来了信儿,这苏采薇是妥妥的勾搭上了,只等着小姐您发话了,何成协也是已经跟姚月莲约会过一次了,已经定了情,后续培养培养,就完全可以拿下了。”   夏蝉一听这话,喜上眉梢。   “很好,这样一来,事情就容易多了。”   夜里,姚月莲正跟何成协在酒楼里私会呢。   何成协拿了蛋糕来,一口一口的喂给她吃,姚月莲简直幸福的要死。   “何公子,你真是温柔体贴,我从来没有看到过像你这样温柔的男人。”   姚月莲说着,把头歪了歪,就歪到了何成协的肩膀上去。   何成协心里恶寒无比。   他也是从未看见过这样不要脸的女子。   只是心里这样想,嘴上却不能这样说。   “温柔,也是只对你一人而已……”   姚月莲更是感动的要死。   “何公子……”   姚月莲说着,就想伸手去勾何成协的脖子。   何成协顺势捂住了胸口,偏头过去咳了几声。   而且适时的将藏在袖子里的手帕拿了出来,垫在了嘴巴下面。   “咳咳……咳咳咳……”   姚月莲一愣,急忙凑上前去关心。   “何公子,你这是怎么了?不舒服吗?”   “没有,就是有点风寒。”   何成协说着,急忙将帕子往身后藏了藏,但是动作太明显,被姚月莲看的清清楚楚。   “何公子,到底是怎么了?”   姚月莲说着,伸手去拿何成协手里的帕子。   何成协摇着头,“不要看了,真的没什么的……”   越是这样说,姚月莲就越是觉得有猫腻,伸手便抢了来。   帕子上的血触目惊心。   “这……这是怎么回事?”   姚月莲吃惊不已。   “月莲,你不要问了,不要问了……”   说着,何成协连连咳嗽,样子看起来十分的可怜。   姚月莲心疼无比,攥着何成协的手。   “何公子,到底是谁害你,你告诉我,我定让他不得好死。”   何成协苦笑一声,“月莲,真真是造化弄人。”   姚月莲被何成协说的一头雾水。   “我之前来定州之时,得罪了你姐姐姚菀辰,那时候我还不知道,你跟我说你是姚家布庄的二小姐,我才知道,老天爷好不公平,为何你会是姚家的二小姐,我多么想让自己不去爱你,可是我忍不住,忍不住想你,我们终究是不可能的……”   姚月莲大惊。   “你是说,你的毒,是我姐姐下的?”   何成协神色痛苦的点头。   “我没有多久的时间可以活了,月莲,在我人生的最后一段路上,有你的陪伴,我已经十分的知足了。”   姚月莲简直要惊呆了。   “怎么会……怎么会……”   她万万想不到,自己喜欢的人,竟然是姐姐的仇人。   “罢了,若非今日你看见了,我是永远都不想让你知道的,我不想因为我而离间你们姐妹的关系,虽说是你姐姐手里有解药,可是我不想让你为了我去触怒你姐姐,你姐姐是个威严的人,惹恼了她,你也不好过的,你这么单纯善良,我舍不得……”   何成协这话说的,真真是往姚月莲的心上插刀了。   “不,何公子,你放心,我一定会要出解药来的,我不会让你死的。”   何成协一愣,“不可,月莲,我不值得,不值得让你为我冒险,你是这样善良柔弱,你姐姐会对你下手的。”   姚菀辰听着何成协这样说,更是心中难受。   “何公子,我必须要让你活下来,我想跟你过一辈子。”   何成协激动无比。   “月莲,你当真愿意吗?我配不上你的……”   “不会,你很好。”   “可是我没有宅子,没有官位,没有钱,我只是个小小的点心师傅……一个月的工钱,可能都不够给你买一支簪子……”   姚月莲急忙摇头。   “我不要,我不要这些,你可以住我家,我可以花钱帮你买个官位,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你。”   何成协动容,“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说着,将姚月莲拥进了怀里去。   在她看不到的地方,何成协却是冷笑一声。   这女人也是真够傻的。   日子一日日的过去,眼看着何成协这边还没有反应,姚菀辰也是着急了。   月底会兵,正是铲除夏蝉的最好时机,这眼看着日子临近,怎么何成协这边丝毫反应都没有呢。   姚菀辰正要准备去亲自看看的时候,却被亲信告知,姚月莲偷了她的钥匙,去了她的书房里。   因为是姚月莲,所以亲信不敢出手,选择了先来禀报姚菀辰。   姚菀辰大怒。   书房是自己的私密重地,里面都是一些比较贵重和机密的东西,若是白天自己不在,都是上锁了的。   “这个蠢货,又想干什么?!”姚菀辰怒了,转身便去了书房。   姚月莲正在书房里到处翻找呢,好不容易趁着姚菀辰出去了,自己才有机会来她的书房里为何成协找解药。   姚月莲也知道书房是姚菀辰最为机密的地方,可是为了何成协和自己以后的幸福,她也管不了这么多了。   正在翻找的功夫,书房的门就被猛力的推开了。   姚月莲吓得手一抖,手上的东西就掉在了地上。   “你在干什么?!”姚菀辰怒吼着。   她一直端着温婉善良的外表,只因这就是她的面具,不止京城的人和太后,就连定州认识她的人,也对她是赞不绝口。   只因她乐善好施,为人大度,且温柔贤淑,是大家嘴里口口称赞的不可多得的好女子。   而姚菀辰在怒吼了一声之后,也是当即转头,吩咐亲信,“将人都支走。”   免得被众人看见她发怒的样子。   姚月莲害怕的不行,别人不知道姚菀辰是个什么人,她还能不知道吗?   表面上温柔善良,其实背后手段狠毒,十分的凶悍。   姚月莲见识过她的厉害,真的不敢与她为敌。   可是这是为了自己的幸福,真的是没办法了。   “姐姐,我……我就是想找一瓶解药,你给我,我立刻就走……”   姚菀辰一步步的逼近。   “解药?什么解药?”   姚月莲看着姚菀辰的眼神,慌乱无比。   可是想到何成协吐血的样子,姚月莲又是鼓起了勇气。   “就是你给何公子下的毒!”   姚菀辰一愣,她何其聪明,一瞬间就想到了何成协。   “你认识何成协?”   姚月莲点点头。   “姐姐,我喜欢他,他也喜欢我,现在我们两个已经定情,可是姐姐,你能不能给我解药,为了我以后的幸福,你就放过何公子吧,我知道他得罪过你,可是现在他就是我以后的幸福了,你也知道,我一个这样的人,以后怎么找好男人,好不容易有了一个,姐姐你不能不帮我啊……”   姚月莲的嘴还在张张合合,可是说的什么,姚菀辰已经听不到了。   姚菀辰只感觉自己的脑子里在‘嗡嗡’作响。   何成协跟自己的妹妹在一起了?!   那夏蝉呢?   “姐姐,姐姐……你到底答不答应啊?你要是不答应,那我这就去京城找大哥,找太后娘娘为我做主……”   姚菀辰面色发白,狠狠的看着姚月莲。   “月莲,你被骗了!”   姚月莲一愣,“什么?”   “我说你被骗了!”姚菀辰怒吼着。   “何成协是我请来迷惑夏蝉的人,他是个什么德行的,我还能不清楚吗?为了钱让他去吃屎他都能干的出来,你竟然相信他的话?我给他下毒?他配么?月莲,这事儿是夏蝉在搞鬼,她定是早已看出了何成协的来意,所以才这样做,好让我们姐妹反目,月莲,你可千万不能被她骗了啊!”   姚月莲一愣,睁大眼睛看着姚菀辰。   半晌,姚月莲才摇头。   “姐姐,你不要骗我了,我知道,这一切都是你做的,求求你了姐姐,你把解药给我吧,错过了何公子,我以后说不定再也遇不上这样的人了,妹妹后半生的幸福,难道姐姐就真的不屑一顾吗?”   “月莲!”姚菀辰大喊一声。   她简直被这个缺心眼的妹妹给气死了,这么拙劣的骗局她竟然看不出来,还回来跟自己要解药。   “我怎么说你才能相信,你真的被他给骗了,他哪里中了毒,哪里需要我的解药,我根本没有给他下毒。”   姚玉莲睁大眼睛,连连后退。   “姐姐,你为什么要这样?你竟然宁愿看着妹妹孤独终老也不愿意放下心中的恨,我恨你,我恨你……”   姚菀辰真是怒了。   “够了,你能不能消停点,姚月莲,你是缺心眼儿吗?你是不是脑子傻?这么拙劣的计谋你都看不出来,你中了的是夏蝉的计谋,她想要的就是我们姐妹内讧,现在,说不定夏蝉正在看咱们的笑话呢!”   姚菀辰说到这,姚月莲才算是安静了一些。   说别的倒还好,说起夏蝉来,姚月莲可是咬牙切齿。   果真,如果真的像姐姐说的,这是夏蝉的计谋,那现在夏蝉岂不是在看自己的笑话么?   姚月莲慢慢的冷静了下来。   “姐姐,你当真没有做过?”   姚菀辰长舒了一口气。   “月莲,姐姐何必呢,如果想要一个人死,姐姐直接杀了他便是,为何要这样呢?难道你就没有想想,为何这个何成协会喜欢你?他前面后面,就没有一点破绽吗?”   姚月莲冷静了下来。   这边夏蝉得知何成协已经让姚月莲去偷解药了,忍不住笑道:“不错,事情已经按照我希望的在发展了。”   “小姐,若是真的偷到了解药呢,那这个何成协岂不是就好了?”   梅丫有些担心。   “傻丫头,不会的。”   夏蝉笑的高深莫测。   “小姐,您怎么这么肯定呢?”   梅丫不解,看着夏蝉问道。   “因为,姚菀辰手里根本没有解药,何成协身上的毒,是我下的。”   梅丫一愣,这才恍然大悟。   “当初我看出了何成协故意来替我挡刀,便悄悄做了个手脚,将他推了推,纵使他们算好了怎么样才能不伤及何成协,可是被我这么一推,何成协便差点没了命,姚菀辰必定会来给他送药疗伤,我下了毒的时候,何成协推断时间,便知道是姚菀辰下的了。”   梅丫听了,佩服不已。   “小姐,怪不得您说着几个人没有一个能跑得掉呢。”   夏蝉轻笑。   “我就是要看看,姚菀辰在这种情况下,还怎么守得住她那副温柔善良的面具。”   夜里,姚月莲便来找了何成协。   本来是气势汹汹来问罪的,却看到何成协虚弱的躺在床上,正昏迷着。   姚月莲一愣,可是想起了姚菀辰的话,心里又硬了起来。   上前几步,姚月莲便在床边的桌子上看到了一封没写完的信。   拿起来看了内容,姚月莲不由得大惊。   这分明是何成协留的遗书。   姚月莲害怕极了,急忙伸手去摇何成协的身子。   “何公子,何公子你别死啊……”   “咳咳,咳咳……”   何成协醒了过来。   “月莲……你好久没来,我以为你是怀疑我了,若是你怀疑我,我便是生无可恋了,只能一死,来表明我的清白……”   说着,又是往外咳血。   姚月莲心疼不已,这一刻所有的怀疑都没了,她是完完全全的相信何成协了。   “何公子,我不是不相信你,我知道有点事情耽搁了,你放心,我一定会为你找到解药救你,我一定不会让你死的……”   何成协靠在姚月莲的怀里,嘴角微微上扬。   第二天,姚月莲便带着何成协去见了姚菀辰。   “姐姐,你无论说什么我都不会相信你了,我只求你给我解药,然后我就要嫁给何公子。”   姚菀辰愣住,半晌之后才像是看见疯子一样的看着姚月莲。   “月莲,你是不是傻了,你再说一遍!”   姚月莲紧紧的攥着何成协的手,眼神坚定。   “我要嫁给何公子!”   姚菀辰皱着眉,“你不要妄想,绝对不可能!”   姚月莲皱眉,“为什么?难道就是因为何公子曾经得罪过你吗?如果是这样,那我替他道歉……”   “啪!”   姚月莲的话还没说完,脸上便感觉到一股火辣辣的疼。   “你算是个什么东西!姚月莲,别太拿自己当根葱,我告诉你,你别想嫁给他,要是你非要嫁,那就从此滚远点,不准出现在我的面前,以后我们再也不是姐妹!”   ------题外话------   明天继续~   【求票票,看在佳人每天万更的份上,票票啊票票快到我碗里来~】 ☆、141 窝里斗,知了准备去边塞!   姚月莲惊呆了。   “姐姐,你就这么讨厌我吗?你宁愿与我断绝姐妹关系,也不肯让我幸福吗?”   姚菀辰听了这话,简直气得要死,脑子都要爆炸了。   “月莲,我跟你说了多少遍,他是骗你,他是骗你的!你宁肯相信一个认识了几天的陌生男人,也不肯相信与你一母同胞的亲姐姐,月莲,你还有脸说我吗?自母亲走后,我怎样对你的,我把什么好的都让给你,你呢,你现在就是这样报答我的吗?”   姚月莲被姚菀辰说的,心里也是动摇了。   若是断绝了姐妹关系,那自己能去哪里,去京城的话,大哥不一定会答应的,比起自己,大哥肯定更相信大姐。   这可怎么办?   而这边,何成协也是着急了。   眼看着姚月莲要松口,自己已经走到了这一步,已经跟姚菀辰撕破了脸,若是姚月莲都抓不住,自己可谓是腹背受敌,姚菀辰要害自己,夏蝉更不会帮自己的。   现在,唯一的帮手,就是姚月莲了。   “咳咳……”   何成协假模假样的咳了几声。   这几声咳嗽,拉回了姚月莲的心智。   “何公子,你怎么样了?要不要紧?”   “没事,我还好,月莲,你姐姐说的对,我不值得你为我这样做,你不要再为了我而做傻事了,我会一个人安静的离开,这些天有你陪伴,我觉得自己已经很幸福了,我离开之后,你还可以找到更好的人。”   何成协说的是又委屈又心酸,真真是把姚月莲的心都要给说碎了。   “不,我不让你走,我不会让你走的……”   姚月莲死死的拉住了何成协的手。   转过头,姚月莲看着姚菀辰,眸子里是坚定如铁的光芒。   “姐姐,你最好交出解药来,然后同意我们的婚事,否则,我不确定自己会去告诉大哥什么事情。”   姚月莲说完,决心孤独一掷了。   那件事,是姚月莲最后的砝码,她只知道,只要自己说出来,姚菀辰肯定会先跟自己妥协的。   果然,姚菀辰皱着眉,看着姚月莲不做声。   姚月莲也是被姚菀辰这眼神看的有些害怕,后退了几步。   “姐姐,我不要别的,你给我解药就好,我们可以离开这里。”   “月莲,好,我答应你,解药我给你,婚事我也答应你,只是你记住了,以后如果这个男人害了你伤了你,你要哭也得给我忍着,你记住,这都是你自己选择的!”   姚菀辰看着姚月莲,咬着牙一字一句的说。   姚月莲触及姚菀辰的眼神,心底骤然一凉,有些害怕。   “姐姐,我不会后悔的!”   姚菀辰冷笑,“我的好妹妹,姐姐也希望你永远都不会后悔!”   说着,又看向一旁的何成协。   眼神冰冷到让何成协害怕。   “何成协,你好样的。”   她万万想不到,自己找来的一条狗,竟然还会反过头来咬自己一口!   “姚姑娘,小生不敢造次。”   姚月莲看着姚菀辰恨不得杀了何成协的眼光,急忙上前拦了一下,挡在了何成协的身前。   “姐姐,你有什么怨气冲着我来就好,不要伤害何公子。”   姚菀辰脸色都白了起来。   “何成协,时日还长,我们日后再见。”   说完,便怒气冲冲的转身离开。   “月莲,你大姐是真的恨我,以后我们在这里生活,我觉得会引发矛盾的。”   “没关系的,大姐会慢慢被我们感化的,何公子,现在我们终于能在一起了,你现在就从酒楼搬出来吧,我跟你说,那个夏蝉也不是什么好人,最是喜欢装好人了,你别在那里住了。”   何成协点点头,他倒是巴不得赶紧从酒楼搬出来呢,夏蝉太危险,心机太深了,自己留在那里,总感觉不安全。   两人又商量了一下,姚月莲想跟何成协一起回酒楼收拾东西,却被何成协拒绝了。   他还得回去跟夏蝉报备几句呢。   夏蝉早上跟梅丫来了酒楼,正在指挥着大家伙准备东西,这眼看着中秋节还有一个多月就要来临,自己也得准备一些新鲜的菜品推出,还有月饼,也是必不可少的。   “小姐,何成协来了……”   梅丫上前来,站在夏蝉身边说了一句。   “这么快?”   夏蝉吃惊,却还是放下了手上的东西,道:“让他去屋子里等我。”   说着,去洗了手,然后去了会客的屋子里。   推门进去,夏蝉就看见何成协正在椅子上坐着,见了自己进来,何成协急忙起身。   “夏姑娘。”   夏蝉点点头,坐下了身子,看着何成协。   “办妥了?姚菀辰同意了么?”   “同意了,说是今天就可以搬进去。”   何成协说着,有一丝难掩的激动。   夏蝉看在眼里,也不说破,抬手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香茶。   “怎么会这么容易就同意了,姚月莲说了什么?”   何成协一愣,眼珠子转了转。   “没什么,就是以死相逼了,最后拖得姚菀辰不得不答应了。”   夏蝉闻言,抬头看了看何成协,微微的笑了笑。   “好,你去吧,记得凡事自己斟酌。”   何成协点点头,冲着夏蝉施礼,然后转身离开。   看着何成协掩饰不住的兴奋和轻盈的脚步,梅丫忍不住啐了一口。   “以为自己这就成为金龟婿了呢?看看那副嘚瑟的样子!”   夏蝉笑着,“莫气莫气,跟他置的什么气。”   “小姐,这小子没说实话,是给自己留后手呢,小姐一开始安排的就对了,这小子不能让他给过好了。”   夏蝉笑笑。   “姚月莲知道姚菀辰的一个秘密,我倒是很好奇,是什么秘密,能让姚菀辰就此妥协?”   梅丫皱眉,道:“小姐,要不要奴婢去调查一下?”   “不可!”   夏蝉摇头,“姚菀辰的事儿,我们不去沾着,她背后有太后,我怕会平白惹了一身骚。”   梅丫点点头。   “算了,不去管他们,现在何成协这边好了,接下来就等苏采薇的了,你去看过桂白没有?”   梅丫点点头。   “桂白说了,都准备妥当,现在苏采薇十分的信任他。”   夏蝉点头,“这个桂白倒是还算是个识抬举的人,比起何成协要好控制的多,等他走了,别忘了给他点银子做封口费。”   梅丫点点头。   夏蝉起身,“我去后厨看看那月饼怎么样了。”   两人去了后厨。   古代也不是没有月饼,只是相比于现代,古代的月饼口味比较单一,而夏蝉要实验的,便是这蛋黄月饼了。   想来古人吃的月饼都是甜的,豆沙馅什么的,这蛋黄馅的,肯定是第一次吃吧。   搭配蛋黄馅的,夏蝉还做了一些水果馅,各种口味每样来一个,模子上刻了精致的花纹,还有字。   这字,是用来区分什么馅什么馅的,免得月饼模样都一样,装的时候弄混。   夏蝉去了后厨,这月饼刚刚蒸熟,摆在了桌子上,一个个的精巧喜人,散发着浓郁的香气。   夏蝉上前,拿着餐刀切了一块,自己尝了一下,不由得点头。   “梅丫,你也来试试味道,看看喜不喜欢。”   梅丫点头,上前来吃了一块。   蛋黄有点咸,夏蝉用的是自己腌好的咸鸭蛋的蛋黄做的,蛋黄取出来之后,要先在锅里蒸熟,然后用白酒去了腥味儿,才能做月饼用。   只是这咸咸的蛋黄蒸熟之后,便不仅仅是咸味了,还带着浓浓的香气,配着细腻的面皮,便是再可口不过的了。   “等会儿再做一些,给大姐二姐送去,还有十一姐萧大哥,对了还得预备几盒送去京城里,伯父伯母家得有,曾外祖家也得送个六盒去,我想想……所给伯父伯母家里两盒,让带进宫去给四姐尝尝,还有三姐,也得送。”   “小姐,咱们这一盒,得放几个?”   梅丫这么一问,夏蝉想起来了。   “月饼盒子可定做好了?”   天泽急忙道:“已经好了,送来了在后儿呢。”   说着,便转身去拿来了一个给夏蝉看。   这盒子是夏蝉特地让人做的,绘了图纸送去,木料是上好的红木,上面刻着精致的花纹。   打开盒子,里头铺着上好的丝滑绸缎,四角固定住,下面是干干净净的软垫,月饼用油纸包好,一个个的放在里头。   一盒,有六个月饼,也正是夏蝉推出月饼的六种口味。   夏蝉瞧了瞧,觉得很是满意。   “天泽,你到时候就通知下去,咱们这月饼,会员可以提前预约,非会员,就等自己来排队好了。”   天泽点头,“小姐,咱们这价钱怎么定呢?”   夏蝉琢磨了一下,道:“这盒子共有三种,就按照高中低来定。”   天泽点头,转身去准备了。   梅丫对这月饼的高级包装喜欢不已,十分的好奇。   “梅丫,要是喜欢,就拿一箱子回去呗。”   “不了不了,奴婢就是单纯喜欢,可不要……”   夏蝉吃着月饼,道:“月底若是去边塞,该给十三带一点,他一定会喜欢的。”   两人吃的开心,正在这时,天泽却来了。   “小姐,姚家布庄的人来了,说是要找小姐的。”   姚菀辰?   夏蝉皱眉,放下了盘子。   “带她去会客间。”   夏蝉到了会客间的时候,姚菀辰已经等在里面了。   “姚姑娘。”   夏蝉看着姚菀辰一脸的怒色,心情出奇的好。   “来人,泡茶。”   夏蝉坐下身子,笑着吩咐。   “不必了!”   姚菀辰道:“我只想跟夏姑娘单独说几句话,不知道可以不可以?”   夏蝉欣然点头,冲着梅丫使了个眼色。   梅丫抿唇,看了看姚菀辰,才走了出去,却也是站在门边,没有走远。   “人也走了,姚老板想说什么?”   夏蝉随手拿了桌上的一颗装饰用的玉珠在手里把玩,一边笑着问。   姚菀辰看着夏蝉轻松自在的样子,忍不住死死的咬紧了牙关。   “夏蝉,你好厉害的手段。”   夏蝉轻笑,“不敢不敢,不知道姚姑娘有没有听过一句话,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怎么样,我以前还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呢,现在啊,是深有感触啊。”   “你不要得意的太早!”   姚菀辰死死的握紧了拳头。   “何成协去了我家,那早晚都是死,夏蝉,你不要把如意算盘打的太响,当心闪了自己的手。”   “哈哈哈哈……”   夏蝉忍不住放声大笑。   “姚菀辰,你知道现在的你像个什么吗?嗯……就像是街边为了一文钱跟人家争得脸红脖子粗的妇人,你如果真的能让我后悔,那今日你我的身份便会是完全颠倒的。”   “你……”   被戳到了痛处,还被夏蝉这样教训,姚菀辰真的是忍不住了。   “你以为你是谁,你以为玉自珩就是你的?我告诉你,太后的旨意,便是要我嫁给玉自珩,你现在可能逞一时的威风,可是日后,跟玉自珩一起生活的人,只能是我!”   姚菀辰说着,激动地站了起来,胸口高低不平的起伏着,十分的激动。   “嘘!”夏蝉伸手比划了一下,淡淡的挑眉,看着姚菀辰。   “姚姑娘,小点声吧,别让人看见了,你这与世无争,温柔善良的外衣就被揭穿了,啧啧,辛辛苦苦建立起来的外衣多不容易啊,别气别气,冷静点。”   姚菀辰被夏蝉这话说的,几欲爆炸了。   “夏蝉,我与你势不两立!”   姚菀辰咬着牙,狠狠的说。   “放心,我一直很想让你死。”   夏蝉轻笑。   “说完了就赶紧回去吧,我这酒楼人多口杂,保不齐明天就传言说,姚家大小姐语言粗鲁,没有规矩,那多不好啊……”   姚菀辰气急,却又是真的顾虑到了夏蝉的话,狠狠的跺跺脚,便转身甩门而去。   “小姐,她这疯女人说什么了?”   捡着姚菀辰离开,梅丫急忙跑了进来,关心道。   “没什么,就是被我火上浇油的说了几句,有点忍不住了,回去之后啊,有的是姚月莲和何成协受的。”   梅丫含笑,“他们啊就是狗咬狗,一嘴毛。”   “梅丫,我发现你最近这嘴巴也顺溜了不少呢……”   梅丫笑笑,有些不好意思。   这边何成协收拾东西去了姚家,心里是激动又兴奋的。   傍上了姚月莲,那自己以后可就是高枕无忧了,更何况姚家还有当官的,自己以后说不定也可以做个官老爷,到时候三妻四妾,岂不是美死了。   姚月莲等着何成协来了,两人便你侬我侬的,东西有丫头收拾,这两人情到深处,便滚到一起去了。   只是这姚月莲并非处子,何成协有些不爽。   纵然早就料到,可等到接受的时候,何成协还是十分的不爽。   “夫君,你可是嫌弃我?”   一番翻云覆雨之后,姚月莲看着何成协,娇滴滴的问道。   何成协十分汗颜,这就叫上夫君了?   再转头看姚月莲的样子,真真是恶心的很,只是现在何成协不敢说别的。   “怎么会?我的心里只有你,我不在乎你的过去,我只喜欢现在的你。”   听到何成协这样说,姚月莲也是放心了。   “夫君,你真好,我以后一定会加倍对你好的……”   姚月莲开心的很,殊不知身边的男人,正是比毒蛇还要毒的动物。   姚菀辰回了家,仍是十分生气,想她姚菀辰,虽然不是公主,却也是从小没受过气的,没成想竟然到了这里要受这份窝囊气。   “人呢?”   姚菀辰怒气冲冲的问。   “回小姐,二小姐跟何公子……在……在……”   丫头满面通红,说不出口。   姚菀辰气得要死,自己在受夏蝉的羞辱,这个猪头妹妹却在跟这个龌龊男人翻云覆雨!   姚菀辰气得脑袋一阵阵的响,急忙伸手扶住了桌子,以防自己会倒下去。   丫头见了,急忙上前来扶住了姚菀辰,“小姐,小姐您没事儿吧?”   姚菀辰在椅子上坐下,无力的挥挥手,“你先下去吧。”   等到丫头下去,姚菀辰才气得一下子倒在了一旁的榻上。   若不是为了父亲的话,自己怎么会到这里来,去找那什么孤本,也不知道这孤本上到底写了什么,自己来了定州这么多天,丝毫消息都没有。   还平白无故的受了这等气!   更可气的是,姚月莲知道自己的秘密,若是她说出去,只怕太后会对自己改观,从而防备自己,那自己想要嫁进玉家的希望可就没有了。   不能嫁去玉家,父亲他一定会责怪自己,到时候自己更是没有好日子过了。   姚菀辰想到此,心头一阵烦意。   这时候,外头传来一阵脚步声,正是姚月莲。   “姐姐,你答应给我的解药呢?”   姚菀辰皱眉,“等我去找,你先不要着急。”   为今之计,只有先拖住她再想办法了。   “姐姐,你是不是根本不想给我,只是想敷衍我?”   姚月莲大喊着。   “月莲,你能不能不要烦我?我说给你就一定会给你,何成协一时半会的死不了,你要是再来烦我,那就等着给何成协收尸吧。”   姚月莲大惊,随即又道:“姐姐,你要是再不给我,那我就只好把你的事情告诉大哥了,告诉大哥你就是凤满楼的楼主,看看大哥到时候会不会来亲自找你!”   姚菀辰闻言,‘蹭’的一下子站了起来。   “你敢?!”   姚月莲被姚菀辰眼里的杀气所惊到,吓得面如土色,可是还是哆嗦着道:“姐姐,何郎是我的爱人,你为什么非要逼着妹妹与你为敌呢?”   姚菀辰眯着眼睛,刚才她动了杀气,不假,而动了杀气之后,这股子要杀了姚月莲的心就越来越厉害了。   姚月莲一直在用这件事威胁自己,那要是自己现在答应了,等到以后何成协要姚月莲做什么,自己都得听着,这种被人牵着鼻子走的感觉,实在是太不好了。   月莲,姐姐不想杀你,是你逼姐姐这样做的!   姚菀辰打定了主意,暗暗的朝着姚月莲走了过去。   姚月莲傻乎乎的,根本差距不出来姚菀辰已经对自己动了杀心,却还在喋喋不休的控诉着威胁着。   “姐姐,你要是不给我,我真的会去告诉大哥的,大哥到时候一定会来找你的,我还知道姐姐不单单是凤满楼的楼主,还知道风满楼里的秘密……”   一直隐在窗外偷听的何成协忍不住气得咬牙。   这个姚月莲是不是猪脑子,竟然半分都感觉不出来自己要被杀了吗?   眼看着姚菀辰就要动手,何成协灵机一动,一脚踹碎了旁边的花盆。   ‘哐啷’一声,吓到了屋子里的二人。   姚月莲急忙往外跑去,看到何成协慌慌张张的跑来。   “月莲,你没事儿吧,我担心你,你怎么自己来了?”   姚月莲看着何成协这么担心自己,也是幸福的很。   “没事,我来给你要解药的。”   姚菀辰若有所思的看着何成协,皱了眉。   两人回了自己的屋子。   “月莲,你这个大姐有问题。”   姚月莲一愣,“怎么了?”   何成协急忙将自己看到的告诉了她。   “我刚才看见,她想杀你,所以才故意打碎了花盆,要不然她肯定就动手了。”   姚月莲听了这话,也是大为吃惊。   “这下可怎么办?”   何成协摇摇头,“我也不知道,我们最近还是小心点吧,没事不要去招惹她了,至于解药,我们慢慢找,最好还是赶紧的找点钱拿着,好去京城投奔你大哥啊。”   何成协一心想着去京城,就为了自己得当官梦。   姚月莲也跟着点头。   夜里,苏采薇跟桂白正在翻云覆雨中。   屋子的门却冷不丁的被忽然踹开。   惊动了床上的两人。   “苏姑娘,好兴致啊!”   夏蝉含笑看着,道:“把他们俩拎出来。”   梅丫点头,上前去一手一个,将两人拎了出来。   苏采薇吓得要死,围着衣服在地上瑟瑟发抖。   等到一抬头,苏采薇才是真的吓尿了。   “夏……夏蝉,怎么会是你?”   说完,苏采薇又是十分害怕,夏蝉知道了自己在这里跟桂白在一起,那肯定会回去告诉凌久扬的,到时候自己就完蛋了。   “夏姑娘,我求求你,千万不要告诉凌先生,求求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夏蝉轻笑。   “你跟男子苟合,我可以让你就此进大牢,或者让全定州的人都知道,到时候你在定州可就活不下去了。”   苏采薇连连摇头,“不要,不要啊……求求你了夏姑娘,我再也不敢了……”   夏蝉轻笑,“不说也可以,不过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苏采薇急忙点头,“什么都行,什么都行,只要你别说出去。”   这一日上午,何成协得了空,便偷摸着将自己在姚家偷出来的东西给装了出来,准备拿去当铺里当了换钱。   他觉得姚家实在是太危险了,自己只有拿更多的钱在身上,才能在危机来临之时赶紧的跑,不怕没有钱花。   在当铺里跟掌柜的一番斤斤计较,终于当掉了所有的东西,不多不少的得了五十两银子。   何成协喜滋滋的将银子包起来贴身放着,便出了门。   有了钱,以后的路就好走的许多了,正要往姚家走,何成协就瞧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采薇?”   何成协不可置信的喊了出来。   苏采薇早就在这里等他了,夏蝉吩咐她,让她去投奔何成协,若是不成功,那便会公布她与桂白的事情。   她心里心疼桂白,不敢不从,就怕夏蝉会迁怒于桂白,伤害他。   “何郎,我终于找到你了……我一路从永州来,就是为了找你……”   何成协与苏采薇也算是有过几日夫妻关系的,这时候再见,何成协想起了小娇妻的滋味儿,便是十分怀念。   苏采薇比姚月莲生的好看许多,且人温柔,何成协若不是当时迫于生计,是不会撒手的。   “你怎么了?怎么会在定州?”   “何郎,我家没落了,父亲死了,只剩我自己了,我没有人帮助了,只能来找你……”   说着,扑进了何成协的怀里去。   “何郎,求你了,收留我吧,我真的没有地方可以去了。”   美人在怀,又是梨花带雨,何成协点着头,“好好好,我先带你去安顿下来,你等我。”   何成协给苏采薇寻了一个老宅,租了下来,让苏采薇先在里面住着,当晚,两人便又是一番翻云覆雨。   夜里何成协心满意足的回家之时,姚月莲黑着脸坐在椅子上,看着何成协。   “何郎,你这么晚了去哪里了?”   何成协一愣,道:“我出去喝酒了。”   “你撒谎!有人看见你跟一个小妖精一起去了别的地方,你这么晚才回来,肯定是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了!”   姚月莲大怒,猛地站起身子来。   “我为了你得罪姐姐,你竟然这么待我,何郎,我恨你……”   何成协慌了,“月莲,你为何不肯相信我,难道你以为我是自愿的吗?她是我爹给我定下的亲事,我怎么能不照顾她?在你眼里,我难得就是那种无情无义之人吗?”   说着,又是捂着嘴咳嗽起来。   “何郎……”姚月莲急忙走上前去,“你没事儿吧?”   “月莲,你不相信我,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姚月莲一听,心都软了,“我信你我信你,你别生气,你身子不好……”   说着,急忙扶着他坐下来。   “那你再也不去了可以吗,我帮你照顾她,可以吗?”   何成协点点头。   “她是个凶悍之人,又怎能比得上你温柔体贴呢?”   说着,便握住了姚月莲的手。   姚月莲开心的很,知道何成协还是喜欢自己的。   却不料,姚月莲这幸福没持续多久,就被打破了。   原因是苏采薇找上门来了。   “何郎,你在这里金屋藏娇,你不是说心里只有我一个人吗?”   苏采薇悲愤的看着何成协,眼神极为痛苦。   姚月莲却是怒了,“你……你算个什么。何郎,你不能让她进门!”   这时候,姚菀辰已经出门去了外地谈生意,家里看似姚月莲最大,实则是何成协最大了。   “月莲,不要任性,采薇是我爹给我定下的亲事,哪怕她进了门,你们二人平起平坐便是了,你让我怎么忍心把她一个人扔在外头呢?”   “何郎,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来,你说过只有我一个人的,你现在怎么能这样?”   姚月莲十分生气。   苏采薇却是知道了何成协如今的本事,自然是不想轻易松手的了。   “何郎,这种善妒之人,你还留着她干嘛?”   何成协叹口气,转头看着姚月莲,“月莲,你如果真的不同意,那我也只好带着采薇走了,我不能做这种无情无义之人。”   姚月莲万万没想到何成协会这样说,十分的痛心。   可是她又是不舍得让何成协走的。   “那你让她留下,不准她与我平起平坐,她只能是个小妾。”   何成协笑着点点头。   现在,他已经完全吃定了姚月莲,所以也不怕姚月莲再说别的了。   只是苏采薇实在是耐不住寂寞,又想起了桂白,每天去戏园子听戏,偶尔还跟桂白滚床单几次。   姚月莲早就怀疑她了,每次她出门,都让人跟着,直到将苏采薇给抓住了。   听说姚家闹得不可开交了,姚月莲跟苏采薇打起来了,何成协也夹在其中不好做人,而姚菀辰却不知道去了哪里,现在姚家可谓是乱七八糟,乌烟瘴气了。   夏蝉听了这消息,格外的开心。   “闹吧闹吧,闹破了天才好,现在他们一窝人凑一起去了,我可不想再沾上了,梅丫,你让桂白立刻走人,以后都不要再来定州。”   梅丫点头。   “小姐,姚菀辰好几日没出现了。”   夏蝉点头。   “我也不知道,她为何在这么关键的时候走了,难道就这么放心家里么?不过也算了,她在与不在都这样了,早晚会回来的,到时候家里的战况,会比现在还激烈。”   梅丫笑着点头。   晚上看完了账本,夏蝉便跟梅丫一起回了家去。   家里正在摆着晚饭,葛氏见两人回来,笑道:“回来的正好,赶上吃饭了。”   夏蝉笑着去坐下。   “丫头,过几天便要动身去边塞了,你这几天也吩咐一下酒楼的生意,我们去边塞,一来一回要最少五天。”   夏蝉吃着饭,点点头,“好,我记下了。”   而这边姚家,却不那么乐观。   何成协每天都被苏采薇跟姚月莲围攻,简直都快要烦死了,一气之下,又去青楼赎回了一个小娇娘,每天腻在一起。   姚月莲十分来火,也是逐渐的受不了了。   “何成协,你吃我的住我的,凭什么还这样糟蹋我,我为了你跟我姐姐闹僵了,你竟然不止一个的往屋子里抬人!”   何成协满不在乎,“月莲,别这样,你要是在这样说,那我可走了。”   “你走,你赶紧走,我不要你再留在我家。”   姚月莲可是气坏了,每天就知道拿着走来威胁自己,自己真是受够了。   何成协冷哼,“让我走?现在这姚家是我的,你凭什么让我走?”   “什么?你这个不要脸的,你凭什么说姚家是你的,你还要点脸吗?”   姚月莲气坏了,说着就上前去要打他。   何成协皱眉,一巴掌先打在了姚月莲的脸上。   “贱妇,你还敢动手?!”   姚月莲被打了一巴掌,趴在了地上去。   “何成协,你打我?你敢打我?你一个靠着女人吃饭的小白脸,有什么资格打我?”   何成协冷笑,“我靠女人吃饭?我靠你吃饭了吗?那是你自己犯贱,非得找上门来给我,我不要白不要!”   听到何成协这样说,姚月莲真真是心碎了。   大姐说的没错,原来这个男人真的没安好心。   “何成协,你立刻给我滚出姚家,你如果再敢胡来,那我就去官府告你!”   何成协震怒,“贱人,你敢告我?”   说着,上前几步,猛地掐住了姚月莲的脖子。   “你去死吧,贱人!”   说着,双手死死地掐住了姚月莲的脖子。   姚月莲吓坏了,“救命,救命啊……”   可是这里只有他们两人,何成协的力气又是大的很,没一会儿,姚月莲便没了声息,死透了。   何成协松了手,看着倒在地上的姚月莲,狠狠的皱眉。   这几天的时间,他已经拿下了姚家的大部分势力,这个姚月莲,有跟没有差不多了。   更何况这么一个小肚鸡肠的女子,实在是让他心烦。   不过现在她死了,自己也得赶紧的转移势力,把钱什么的都拿走,赶紧的逃离这里,要不然万一被逮到,只怕会惹来麻烦。   何成协这样想着,便即刻去办了。   夜里,几道身影快速的降落姚家,何成协正要带着自己心仪的小娇娘逃跑,就被几个黑衣人拦住了路。   “你……你们是干嘛的……”   黑衣人看着何成协,道:“你就是何成协?”   合成一愣,急忙摇头。   “不是……不是我……”   身边的小娇娘也是差点被吓疯了,急忙道:“不要杀我,不要杀我,他就是何成协,你们要杀就杀他好了……求求你们放过我吧……”   说着,一个劲的将何成协往前推。   “你们杀他,他就是你们要找的人……”   黑衣人皱眉,手起刀落,一刀砍断了何成协的脖子。   鲜血四溢,吓坏了一旁的女子,直接翻了个白眼晕了过去。   而这边早就准备逃跑的苏采薇,却被一个黑衣人给逮住,直接带了出姚家。   “救命,救命啊……不关我的事……”   苏采薇吓得是屁滚尿流,不知道怎么就惹上了这种血光之灾。   “当初让你来定州,是让你来拿下凌久扬,你倒好,半途听了夏蝉的话,去搅和姚家的事儿!”   男子转身,冷眼看着苏采薇。   苏采薇一愣,急忙磕头,“饶命,主子饶命啊,实在是夏蝉她威胁小女,主子请再给小女一次机会,小女一定拿下凌久扬……”   “机会?你没感觉已经晚了吗?现在才说机会,你还有什么脸!”   说着,男子拂袖离去,“绑了送去窑子,嘱咐人好生看着。”   “是。”   属下应声,伸手捂住了苏采薇的嘴,便拖了下去。   日子很快的过去,夏蝉吩咐了家里应该准备的事宜,便跟葛氏郭东义一起,准备出发去边塞了。   临走时,夏蝉带了不少玉自珩喜欢吃的东西,怕手下人准备不好,便都是自己亲自准备的。   看着夏蝉细心的为玉自珩准备东西,梅丫瞧着,忍不住笑了。   “你笑什么?”夏蝉有些嗔怪的道。   “没有,奴婢就是替小姐开心,终于能去见十三爷了。”   梅丫笑着道。   夏蝉抿着唇,细心的将月饼一个个的包好,然后拿着软缎子再包一层,最后才放进了盒子里去。   肉松馅饼,熏肉干,麻辣小鱼丝,葡萄干,夏蝉装了半天,足足的装了一大箱子。   “咱们还得再跟一辆马车了,这吃的就一箱子了,我还给十三做了好些衣服鞋子,装不下了。”   “没事儿,奴婢让人在准备一辆马车便是,一定能装得下的。”   夏蝉点点头。   “这次见面,不知道何时下次再见,边塞生活疾苦,我总担心他过得不好,你都不知道,他细皮嫩肉的,虽说是个将军,却毛病多的很,每天都要擦好几遍脸油,要不然脸非皴了不可,他吃饭挑的很,盐多了不吃,油多了不吃,偏生还是个能忍的,要说没有合胃口的宁愿饿着,上次夜里回来,却是三天三夜未休息,不知道这次去看了,是不是又瘦了……”   夏蝉也不管梅丫听不听,自己一边收拾衣服一边絮叨。   好半晌,梅丫没了声音,夏蝉转头,见梅丫正轻笑着看着自己呢。   “你这丫头,有没有听我说话啊,笑什么?”   “奴婢听着呢,奴婢只是笑,小姐一直是个能干爽快的,没成想现在也有唠唠叨叨的一面,都是为了十三爷,若是此情此景被十三爷看到,估计他得感动的要命了。”   夏蝉轻笑。   “你这丫头,嘴巴怎么这么溜了?小心被顾清知道了,训你一顿啊……”   “不敢了不敢了……”   梅丫赶忙捂住嘴巴,摇摇头。   临启程之时,夏蝉去跟玉梦华和玉梦凡说了说,两人都是不能去,便又准备了些东西让夏蝉带上,给玉自珩捎着去。   这样一来,行李就真的不少了。   此次一行,郭东义跟葛氏会去,夏蝉也就带了梅丫和顾清,剩下的人都留在了家里。   翌日一大早天不亮,几人就坐上了马车准备出发了。   ------题外话------   明天去见小十三啦,十三看到知了带了这么多好吃哒,肯定很开森,嗯,明天把姚菀辰弄死,群么么哒~ ☆、142 小别胜新婚,军营里温存!   从定州赶往边塞,坐马车匀速的话,早上天不亮出发,到了的时候就得要傍晚了。   若是一个人赶路,快马加鞭,只要半天或者更短的时间便可以到了。   夏蝉在路上,本来想着看会儿账本,可是一路马车摇摇晃晃的,也有点头晕,加上起的太早有些不适应,夏蝉坚持了没一会儿就想睡觉了。   “梅丫,我先睡一下,快到了的时候记得叫我。”   夏蝉说着,自己抱了软被靠在车厢上。   “小姐,您躺一会儿吧,这样睡起来会腰酸背痛的。”   梅丫说着,伸手扶着夏蝉躺下,给她脱下了外衣,盖上了被子。   夏蝉迷迷糊糊的,“梅丫,记得叫我……”   “小姐放心吧,奴婢守着您。”   梅丫笑着,坐在夏蝉身边。   直到傍晚的时候,一行人才到了边塞。   边塞的天气比定州恶劣许多,大风呼啸而过,简直让人心烦意乱。   只是再恶劣的天气也影响不了夏蝉的心情。   下了马车,夏蝉拿着准备好的头巾将脑袋包起来,只露出鼻子眼睛和嘴巴。   葛氏有点晕车的感觉,下了车,仍感觉有些头晕。   夏蝉见状,急忙去拿了准备好的薄荷草来,让葛氏放在嘴里嚼了嚼。   薄荷草清凉,又有着提神的功效,葛氏嚼了几口,便感觉脑袋清明一些了。   “娘,感觉还好吗?”   夏蝉端着水给她喝。   葛氏喝了一口水,这才觉得好了一些,不由得点点头。   “早知道你在家里便是,来了这儿没得遭罪。”   郭东义十分心疼,一手扶着葛氏,一手给她端着水杯。   “我也是想来看看,皇上叫了你来,你又是成了亲,若是我躲着不见人,岂不是给你丢人?”   葛氏缓缓道,“也没事,我觉得好多了。”   夏蝉点点头。   “郭叔,咱们先去找住的地方吧,这儿风太大了。”   郭东义点点头,抬起头来看着远方。   边塞视野开阔,一望无际,只是人烟也是十分的稀少,马车到了这里便得停下来,可以下去住着了,至于会兵,是在要越过几个小山丘之外的军营那边,大部分来参加会兵的客人都是在这里停驻休息,等到明日才再启程去军营。   “我想先去看看,郭叔,你跟我娘先去休息一下,我去瞧瞧然后回来。”   夏蝉笑着,翻身上了来时的马儿。   知道夏蝉是一心想去看玉自珩,郭东义也不说破,点头道:“小心一些,这里游牧民族和部落很多,又是不少吐蕃人,你一定要小心。”   夏蝉点头,“梅丫陪着我呢。”   郭东义点点头。   夏蝉勒了勒缰绳,道:“走吧。”   一共只有两匹可以骑的马儿,梅丫便跟顾清共乘一骑,夏蝉自己骑一匹。   梅丫跟顾清也是第一次这样亲密,两人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夏蝉见状,也不想做电灯泡,便自己率先骑在前头。   此时正是傍晚,太阳还没下山,挂在山顶上,映照的天际一片火红。   边塞的风景便是一望无际的辽阔,放眼望去,全都是大草原。   远远的传来一阵悠扬的歌声,正是牧羊人赶羊群回家所唱的无名的小调,伴随着羊群哒哒往回跑的声音,还有不远处帐篷旁边袅袅的炊烟。   一切都有一种特别的美好。   夏蝉忽然想,若是有一天,自己能跟玉自珩解甲归田,就在草原上安顿下来,一起牧羊放马,一起相依相守,就这样一直到老,该是一件多么美好的事情。   夏蝉想到这,不禁微微笑了,冷风吹过,扬起她的头巾,露出她精致的容颜,脑后的青丝随风狂舞,红衣,黑发,极致的妖娆。   正在这时,一阵厉风疾驰的声音袭来,夏蝉一惊,刚想躲避,就感觉身子一轻,自己已经腾空而起,被一双手臂给揽住了腰身。   再一转身,便是已经落在了一人的怀里。   如初晓日光般俊朗的五官,深邃的眼眸,夏蝉一喜,忍不住轻声唤,“十三……”   “是我。”   玉自珩微微翘起嘴角,他还未卸下铠甲,青丝束在头顶,动作之间,似乎松动了发髻,有几丝垂下在脸颊旁,随风狂舞。   夏蝉欣喜不已,急忙伸手抱住他。   “小心着凉,知道你要来,太着急……还未更衣……”   他的声音如古寺中清晨的钟声,沉稳,深邃,迷人。   夏蝉抽会身子来,两手抱着他的脖子,看着他。   半晌,才伸手缓缓的触上了他的脸。   “你瘦了许多……”   着实,他本就清瘦的面颊这几日又消瘦了几分,所以让本就流光熠熠的眼睛更是大了几分,看起来十分惹人心疼。   “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这相思之苦若是为你,我甘之如饴。”   他分明是说着甜言蜜语的情话,却让夏蝉心中酸涩不已,好不容易见到,她心中的千言万语,却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瞧见她低头,玉自珩含笑。   “怎么了?不想我吗?”   夏蝉轻笑,伸手抱着他的腰身,将脸贴上他的胸膛。   “想。”   如愿听到自己喜欢的回答,玉自珩十分的开心,一手握着缰绳,一手抱着她。   “本想来接你,让你一下马车就看到我的,没成想却是错过了,不过幸好,我眼神儿好使,老远的就瞧见了马背上的你。”   那一刻,他几乎是以为自己遇到了仙子。   她一身红衣似火,唇边的一抹笑意,就像是天边最美的晚霞,将近半个月,玉自珩没有笑过,惟有这一刻,看到夏蝉的那一刻,才是发自内心的笑了。   “没事儿,我想着你练兵辛苦呢,便想偷偷地先去看你,给你一个惊喜。”   说着,夏蝉忽然起身。   “糟了,光顾着去看你了,忘了还给你带了东西了,这怎么办,都没有拿。”   夏蝉说起来,又探过身子去看后头,“已经走出来这么远了……”   “小知了,没事儿的,只要有你,我一切都好,那些东西一会儿我让人去取不就得了。”   玉自珩说着,宠溺的摸摸她的头。   夏蝉抿唇,“只能这样了。”   玉自珩骑着马,带着夏蝉往前走,一路欣赏着旁边的景色。   夏蝉伸手摸着追月的毛,叹道:“追月,好久不见啊……”   玉自珩轻笑,随即又有些不满。   “我不也是跟你好久没见么?你怎么一点表示都没有?”   夏蝉轻笑,抬头看着他,“你要什么表示?”   她含笑之时,眼睛圆圆亮亮,仿若星辰一般璀璨,玉自珩喉头一动,忍不住低头,“比如……这样!”   话音刚落,强健的手臂将她柔弱的小身板往怀里一拉,俯身低头便吻了上去。   终于!   时隔半个月之久的一个吻。   极尽缠绵,极尽热情,极尽诱人!   夏蝉被他吻到快要窒息了,脑子晕乎乎的不知身在何处,可是心中满满的幸福,却像是雨水一般不断溢出,让她感觉想永远的铭记这一刻。   终于,玉自珩恋恋不舍的松开了她。   伸手覆上她娇嫩的红唇,他的指间因为长年练兵打仗,而结了一层薄薄的茧子,碰上之时,他没有敢用力。   “你好甜……”   玉自珩轻声道,嗓音低哑,轻柔的抚着她的红唇。   夏蝉微微抿唇,脸色微红,往前凑了凑,靠在了他的怀里。   “十三,今晚想跟你一起睡。”   玉自珩闻言,忍不住翘起了嘴角来。   “那是自然,若是你想去别的地儿,我还不让你去呢。”   夏蝉轻笑,没有再说话。   越过山丘,便到了军营处。   夏蝉上次来过一次的,所以还算是熟悉。   军营门口有士兵把守,见了玉自珩,士兵急忙行礼。   “参见将军。”   玉自珩轻点头,打马进了去。   身后,是掩饰不去的一群讨论声。   “将军的娘子又来了,是不是来看将军的?”   “可不是,瞧瞧将军今儿这脸色,几百年没见了啊,之前可不都是黑着一张脸,今儿个是想笑都止不住啊……”   “哈哈哈……”   夏蝉听着众人的讨论声,也是想笑的很,抬头看玉自珩,却见他紧绷着面色,明明是想笑的,却还是忍着。   夏蝉乐极了。   玉自珩的帐子在最中间,四周很开阔,没有别的小帐子,停下马来,夏蝉刚要下去,玉自珩却伸手一揽她的小腰,将她抱了下来。   夏蝉惊呼一声,急忙伸手抱住了他的脖子。   “你干什么?”   玉自珩不语,神色却傲娇的很,迈着大步将夏蝉抱进了帐子里去。   玉自珩抱着夏蝉到了床边,才小心翼翼的放下她,蹲在她身前给她解了头上的头巾。   夏蝉摸摸脸,看了看四周的摆设。   “都没有换,跟上次一样的。”   玉自珩点头,转身去倒茶,“我没空弄这些,晚上回来沐浴了就睡觉。”   说着,转身将水递给她,“喝杯热茶,缓一缓。”   夏蝉接了来,甜甜的笑道:“谢谢你。”   玉自珩被这甜美的笑容给暖了心,坐在她对面看着她喝水。   “路途奔波,是不是很累?晚上早些睡,明天会兵免得没精神。”   夏蝉笑着摇头。   “明日会兵,我不是就去看吗?也不用我干嘛吧?”   “可是进去了就得陪着皇上看完,皇上不走,谁敢提前走?”   夏蝉闻言,点点头。   “我知道了,对了十三,明日你也会上场吗?还是只有你的兵上去?”   “我当然要去了,大家来看会兵不就是专门来看我吗?要是我不去,那群小兵有什么好看的?”   “噗——”夏蝉忍不住喷了水。   玉自珩倒是不嫌弃,笑着拿着自己的袖子给她擦嘴。   “玉十三,你怎么这么厚脸皮,谁是专程来看你的啊?”   “你啊……”   玉自珩轻笑,伸手触到她的唇,却有些恋恋不舍。   “小知了……”   他低声说着,试探性的缓缓靠近。   夏蝉也是有些紧张,双手无措的揪着自己裙子的下摆,轻轻的闭上了眼睛。   窗外的夕阳美好而静谧,光线透过窗子投射进来的时候,落在两人的侧脸上。   玉自珩微微的歪了歪头,深情的注视着她。   夏蝉微微闭着眼睛,瓷白的肌肤在夕阳下细腻无暇,浓密纤长的睫毛微微颤抖着,仿若翩飞的蝴蝶。   玉自珩轻轻的凑上去,温柔的吻住了她的唇。   她的唇很软,柔软的像是三四月的桃花的花蕊,清香,怡人,玉自珩沉醉不已。   大手微微上移,抚上了她的腰身,将她的身子拉向自己。   没见面的时候,他幻想过无数次重逢时的样子,而当真的见面之后,他却是紧张到像个涉世未深的毛头小子一般,紧张,又兴奋。   不知何时,他的铠甲落地了,而她的外衣也松散了。   锦被之上,她未着寸缕,只有颈间的一根红宝石项链,无暇的美肌,红色的宝石,两种单调的颜色,如今看来却是极致的诱惑。   如莲藕一般雪白的手臂缓缓绕到脑后,纤纤玉指微动,便将发钗抽开。   三千青丝如瀑般滑下,散在脑后,垂在胸前。   她未曾言语,却只是深深的看着他。   只需一个眼神,不用任何的话语,就让玉自珩一瞬间疯狂。   直到吃晚饭的时刻,那青纱帐,才被一只手臂给挑开。   夏蝉倚着玉自珩的怀,轻声呢喃,“饿……”   玉自珩低头轻吻着她的脸颊。   “先去沐浴,然后带你去吃好吃的。”   夏蝉抿唇,“好。”   玉自珩起身,披了一件衣服给她遮盖住身子,便抱着她去了屏风之后,细心的为她试好了水温,才将她放了进去。   “嗯……舒服……”   夏蝉轻呼一声。   赶了一天的路,又做了这么激烈的‘运动’,现如今泡在了热水里,才感觉舒坦了自己身上的每一寸肌肤每一块骨头。   夏蝉倒是舒服了,玉自珩却又紧张了。   “小知了,你要是再这样嗯嗯啊啊的,我可保证不了今晚能不能让你去吃饭了……”   夏蝉一愣,睁开眼睛看着玉自珩,眼神微微下移,便了然。   “我闭嘴还不成吗?”   她不敢招惹了,这厮就是一只喂不饱的腹黑大野狼。   好不容易沐浴完了,夏蝉穿好了衣服,便跟玉自珩出去了。   “咱们去哪儿?你刚才说有好吃的东西。”   “相信我吧,不但有好吃的,还有美景呢。”   夏蝉听玉自珩这么说,倒是好奇起来。   两人去牵了马,夏蝉道:“我也想骑,不想跟你骑一匹。”   “哦?这军营里可都是战马,你来时的那匹被梅丫骑走了,你确定要骑一匹战马?”   夏蝉轻笑,“当然。”   “那好,说起来这马儿还都是你的,上次薛显仁留给你的骂,也都长大了。”   说着话,便带着夏蝉去牵了马儿。   两人跨上了马。   “十三,敢不敢跟我赛一场,若是我赢了,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若是我输了,我就答应你一个条件。”   夏蝉坐在马上,看着玉自珩笑意盈盈。   玉自珩打马上前,跟夏蝉并排。   “不如,若是我赢,便上了你,若是你赢,便上了我,如何?”   夏蝉脸色骤然通红,伸手就掐了过去,怎奈这厮手臂肌肉发达,捏都捏不动。   “玉十三,你耍流氓本事见长!”   夏蝉愤愤。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瞧你这小脾气……”   夏蝉冷哼一声,不想再理他,夹了夹马肚子,身下的马儿便像是离弦之箭一般往前飞奔而去。   玉自珩急忙骑马追上。   两人并肩前行,玉自珩指引着,在前方拐了个弯,便在一处树林旁边停了下来。   夏蝉勒住了缰绳,看着四周,“这是哪里啊?”   “纳木斯,这是一个很小的部落,以前属于吐蕃,现在分裂了,属于自己,部落里都是牧羊放马为生,很简单很安静的一个小部落,我上次给你寄的肉干,就是这里的,是不是很好吃?”   夏蝉听着玉自珩这样说,忍不住笑了。   “少来,我知道那肉干是你自己做的,还想骗我?”   玉自珩脸红了。   “你怎么知道的?”   “因为有你的味道啊!你的味道是独一无二的,不能造假,我第一口就尝出来了。”   玉自珩弯唇笑了,眼眸微微眯起来,似星辰般夺目。   原来他的小知了这么在意自己啊。   下了马,两人牵着马一起往前走。   “你是怎么发现这儿的?”   夏蝉侧着脸看着玉自珩问道。   “有人去军营边卖肉,我吃了觉得还可以,就是那种卤肉,跟你做的味道差不多,我好奇,便骑马来了,发现这里的景色不错,所以想着以后如果你能来,肯定要带你来这里看看。”   夏蝉闻言,心中有些奇怪。   跟自己做的差不多味道的卤肉?   思索之间,两人已经到了帐子前。   “大将军来了。”   那妇人认识玉自珩,所以脱口而出。   这么一喊,周围的人都是一股脑的涌了上前。   玉自珩来坐坐的时候,也会指点他们几句,让他们学着怎么防范外敌,所以部落里的人都是十分的尊敬他。   “这位是……”   大家都是发现了夏蝉,纷纷好奇的看着她。   “这是我的未婚妻,夏蝉。”   玉自珩略带骄傲的说。   “未婚妻啊?长得真好看……”   “是啊,水灵灵的,是中原人吧?看起来不像是咱们边塞的人……”   夏蝉笑着点头,“我住在定州,若是以后有机会,你们可以去定州玩,我便可以略尽地主之谊。”   大家都是十分的开心。   “将军带了未婚妻来,咱们晚上便要好好招待,去架火堆,杀一头牛来。”   部落的首领吩咐着,“好酒好肉,是我们纳木斯欢迎客人的方式。”   玉自珩笑着点头。   进了这小小的部落,夏蝉才发现,这里真的是很小的一个部落,约莫只有十几家的样子,周围是一片大草原,十分的安静。   玉自珩牵着夏蝉的手往前走,进了树林。   “这是干嘛?”   夏蝉疑惑道。   “里面有好东西。”   说着,拉着夏蝉就往里面走。   树林的路不长,没走几步,便到了尽头。   而在尽头处,却有一处很静谧的小湖。   此时夕阳西下,晚霞倒映在湖面上,映着周围的树木,十分的好看。   而且在湖的旁边,还有一顶小帐篷。   “我弄得,今晚我们在这儿睡。”   玉自珩看着夏蝉好奇的样子,开口道。   夏蝉闻言,眼神骤然亮了起来,转身看着玉自珩,十分的欣喜。   “喜欢么?”   玉自珩上前,伸手拥着她的身子,让她靠在自己怀里。   “喜欢啊,夜里我们可以看星星,特别好玩的感觉……”   玉自珩低头,看着夏蝉满足的笑颜,觉得心中也是十分的满足。   只要能让她开心,哪怕是把这天下给捧到她面前,自己也在所不惜。   两人玩了一会儿,便回了去。   刚一回去,夏蝉却见这里已经变成了一片大红色的世界。   到处都是系满了红色的绸缎,帐篷边上也是挂满了红色帷幔。   “这是……”   夏蝉疑惑。   玉自珩也是一片不理解的样子。   “将军,夫人,今天是我们族一对年轻男女成亲的日子,希望将军和夫人能留下来,给新人祝福,做这对新人的见证人,相信能得到将军和夫人的祝福,这对新人也会以后生活的美满幸福。”   夏蝉轻笑,没想到自己来了这一次,竟然这么凑巧的赶上了这样的好事儿。   不过想答应,也得先征求一下玉自珩的意见。   转头看看玉自珩,夏蝉用眼神无声的询问。   “你喜欢,便留下来吧。”   玉自珩看着她,宠溺道。   两人去了前头的火堆旁,这会儿已经围了不少的人了,火堆上架着半头牛,正在烤着,另一个火堆上架着半头猪,也在烤着。   还有各种炒菜,摆满了桌子。   夏蝉在桌子旁坐下,十分的激动。   古代人的婚礼,太期待了。   这会儿,新人便入场了,周围两边有人往新人身上撒着东西,夏蝉瞧了,都是一些花生啊桂圆啊红枣啊什么的,想来这里离着中原这么远,这些东西肯定很贵了。   新人喝了交杯酒,大家便围着火堆开始跳舞了。   夏蝉舞蹈细胞不发达,可是也被拉着去跳,无法,夏蝉盛情难却,只得跟着去了。   好在这舞蹈也不难,只是手挽着手围着转圈,然后踢踢腿什么的,大家一起玩,好像也十分有趣。   渐渐的,夏蝉也放开了,跟大家混到了一起去。   “我去帮你取些肉来吃。”   玉自珩说着。   夏蝉点点头,跟几个女子跳的不亦乐乎。   正在此时,身后却传来一阵声音。   “夏蝉?”   这是一个男人的声音。   夏蝉正走到一旁准备歇歇,就听见了有人叫自己。   一转身,夏蝉却是愣住了。   一张既熟悉又陌生的面孔。   “我是木轩,你不记得我了吗?”   木轩看着夏蝉,激动的说道。   他自从那一次放走了夏蝉之后,便一直没有再看见她,而今天,这样意外的看见了,着实让木轩惊讶不已。   “木轩?”   夏蝉记起来了。   “上次的事情,还没有谢你。”   “不用,我应该做的,战事结束之后,我便回家了,没有再去吐蕃,我一直生活在我们部落里,生活平静很美好,你呢,这段时间好不好?”   “挺好的,我在定州居住,有自己的酒楼,如果以后你想去中原,可以去定州找我。”   “好,我正有想去中原见识一番的想法。”   夏蝉笑着点头。   “到时候你去中原,便找一粟酒楼就行,进去报上名字,我便会来见你的。”   木轩点点头。   “刚才跟你一起来的人,便是玉将军吗?原来你们是夫妻,怪不得你当时愿意舍身救他。”   木轩说着,心里有些酸酸的。   自那一日看见夏蝉之后,他这心里便是一直放不下,日思夜想,没想到老天终于听到了自己的祈祷,让自己见到了夏蝉,却是她已经身边已经有了一个男人。   而且是一个如此优秀,优秀到让自己都没信心去与之竞争的男人。   “小知了,烤肉来了……”   玉自珩端着盘子上前,就看见夏蝉正跟面前的男人相谈甚欢。   夏蝉转身,看着玉自珩,“十三,我跟你介绍一下,这是木轩。”   玉自珩端着盘子,十分警惕的看着木轩。   “我认识他。”   只是不知道这男人什么时候认识小知了的。   “十三,上次救你的时候,我们差点出不去,是木轩放了我们。”   夏蝉看着玉自珩说着,也在玉自珩的眼中看到了不耐。   这厮便是如此,在他眼里,这全天下的男人都想占自己的便宜。   夏蝉边说着,边掐着他的手心。   木轩看着玉自珩,心里又是酸楚,又是无奈。   酸的是玉自珩能够拥有夏蝉这样好的女子,无奈的是像夏蝉这样的女子,也只有玉自珩能配得起了。   “玉将军与夏姑娘真是天作之合,天造地设的一对。”   木轩笑着说着,却感觉自己的内心在滴血。   “行了,一对不一对的,也不是你说的算。”   玉自珩十分不爽,作为一个男人,他最能看出来木轩心里对夏蝉抱的是什么样的心思。   拉着夏蝉转身往回走,夏蝉有些尴尬。   “十三,你怎么这样啊你,好歹是咱们的救命恩人吧,你看看你的脸色。”   玉自珩不说话,直接坐下来,盯着盘子里的肉看。   夏蝉自顾自的念叨了一堆,也不见玉自珩有任何的反应,转身去看他的神色,夏蝉才有些害怕了。   “十三,你怎么了?”   夏蝉伸手摸摸玉自珩的脸,看着他如此受伤又无助的神色,心里心疼的要命。   “他看你的眼神让我好不喜欢,你好不容易来看我一次,一点一滴的时间都是我的,不想让你被别人惦记着……”   夏蝉听着他说话,再看他可怜的小模样,一颗心早就被疼化了。   “乖了,我没说你啊,我是喜欢你的,你放心,绝对不会喜欢任何人。”   玉自珩委屈的看着她,“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了。”   “那你为什么不愿意嫁给我?”   “我那是还没有想好啊……”   玉自珩笑着看着夏蝉。   “小知了,你看人家成亲,多好啊,其实成亲也没有那么可怕啊……”   玉自珩循循善诱。   夏蝉抬头看了看,一对新人正幸福的在一起说话,夏蝉默默的看着,其实心里头也是有些羡慕了。   只是想到成婚后要面临的许多东西,夏蝉就是觉得很难释怀。   吃完了饭,两人便去湖边了,帐篷里铺了软被,特别的舒服,夏蝉躺在被子上,头顶的一块是打开的,可以看到星星。   玉自珩在她身边躺下,笑道:“怎么样,感觉好不好?”   “很好,我好喜欢这里。”   夏蝉满足道。   “今日看了成亲的,你有没有一点动心?想嫁我?”   玉自珩忽然问了这么一句话。   夏蝉一愣,随即眼神闪躲。   看到别人那么幸福,这种冲动有是有,只是她不敢确定。   “十三,说实话,我是有些顾虑,我总觉得,现在这样挺好的,如果成亲,会有很多麻烦……”   “不会,我知道你是害怕婚后的关系和人际处理,麻烦的都交给我,京城的一切关系处理都交给我,我保证,你还是过原来的生活,好吗?”   夏蝉抿唇。   “如果我是过原来的生活,那跟现在有什么区别?为何非要着急成亲呢?”   “因为我一直没有安全感,因为你还未出阁,我总担心有男人惦记你,恨不得时时刻刻在你身边……”   夏蝉抬头,看着玉自珩的脸。   他此时此刻的神色,是从未有过的脆弱。   夏蝉的心忽然软了。   “好,我答应你,只是,我们明年再办好吗?我需要时间适应……”   “真的?你答应了?”   玉自珩兴奋的要命,猛地抱住了夏蝉的身子。   “太好了太好了,你终于答应了,我可以告诉爹娘了。”   夏蝉轻笑,“上次不是说,为了保护我而不让我暴露身份吗?”   “现在该知道的都知道的,我跟我爹商议过,一直藏着也不是法子,不如昭告天下你就说我的夫人,我们玉家护你一个小小女子,还是护得住的。”   夏蝉抿唇,眨眨眼睛,“伯父还跟你提这个……”   “自然,我爹娘都想着赶紧抱孙子呢。”   夏蝉脸红了。   两人说了一会儿话,便进入了梦乡,因为睡前聊到了成亲的话题,夏蝉便做了一个成亲的梦。   梦里她真的跟玉自珩成亲了,两人生活的很幸福,自己担心的那些问题全部都没有出现。   翌日一早起来,夏蝉的嘴角还是翘着的。   “想到什么了,这么开心?”   玉自珩抱着她的身子,在她唇上偷了一个吻。   “没有,昨晚做了一个很好的梦。”   夏蝉说着,坐起了身子。   “我们也该走了吧,今天皇上会来,你也很忙呢。”   玉自珩跟着起身,帮她穿衣服。   “我知道,你放心吧,你今天自己也要注意安全,别四处跑,一直在席上坐着就行,我还能看得见你。”   夏蝉含笑点头。   两人去跟纳木斯的人告别,便骑马回去了。   “这玉将军真是难得好男子啊,威风凛凛,却有一颗温柔心。”   “怎么说?你看见啥了?”   “什么叫看见啥,你知道吗,为何他们要等到昨天才成亲,是玉将军说的,想让他带着未婚妻来的时候,看到这儿有人成亲,可能是想让他未婚妻受点引导,早日点头嫁给他呢。”   “真的?还有这回事儿呢?”   “可不是,所以我说,这玉将军是个难得的好儿郎。”   一群人纷纷点头。   木轩站在人群之外,听了他们说这话,眼神黯淡了下去。   若是能真的对夏蝉好,那也是好的吧。   夏蝉跟玉自珩回了军营,此时外头会兵场地已经准备就绪,葛氏和郭东义都来了,见了两人,几人不免又是一番寒暄。   玉自珩今天比较忙,说了几句话便转身去准备了,夏蝉跟其他几人便去了位置席等待皇上的到来。   梅丫跟着夏蝉去了席上,道:“小姐,奴婢看见姚菀辰了。”   夏蝉一愣。   “在哪里?”   “早上起来,看到她来了这儿,似乎也是来参加会兵的。”   夏蝉微微皱眉。   姚菀辰放着家里不管,跑来这里,是不是又要筹谋什么别的?   夏蝉拿着眼神四处搜寻了一下,就在下面的席上看到了姚菀辰。   正在跟一旁的女人说着话呢。   夏蝉微微皱眉。   “小姐,这个女人来了,准没什么好事儿!”   夏蝉点头,“小心行事便可。”   姚菀辰此刻却在席间,与一人聊得正欢。   “首领大人,您真是幽默风趣。”   古加尼看着姚菀辰,这哈喇子都快流出来了。   “哪里哪里,像是姚小姐这样美丽动人的女子,值得被温柔对待。”   “首领大人真是开玩笑了,若说中原女子,的确不少倾国倾城的,比小女好看的有的是呢,不信大人您看那个,夏姑娘,是不是很好看?”   古加尼被姚菀辰说的心痒难耐,探头看去,果真看见一红衣女子正坐在那里,素手执碗,容颜秀丽婉约,却带了丝丝妩媚,十分的引人注意。   古加尼登时心痒难耐。   姚菀辰看在眼里,乐在心里。   何成协动不了的,这个吐尔族的首领,应该可以动的了吧,现在楚国和吐蕃都在想办法拉拢吐尔族,若是这首领想要一个女子,她不信皇上不给。   而这吐尔族可不是一般的民族,首领的王后,可是要给全族的男人共享的,这也就是说,如果夏蝉嫁过去,那就是一女侍多夫。   哼哼,夏蝉,你等着去吐尔族过非人的生活吧!   “不错不错,这个女子不错,合本王的口味。”   说着,站起身子,就朝着夏蝉走了过去。   姚菀辰拿着帕子掩着嘴,轻笑不已。   “菀辰,你又做了什么?”   身后传来姚善信威严的声音。   “没有啊,我只是说了几句话而已,大哥担心什么呢?”   “糊涂!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的主意,我告诉你,你不要惹玉家,惹了之后只会把你自己赔进去。”   姚善信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姚菀辰。   姚菀辰冷哼一声。   “大哥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胆小了,我要怎么做是我的自由,你管不着。”   姚善信看着姚菀辰冥顽不灵,也不做声,叹口气离开。   这边古加尼去了夏蝉对面,笑着道:“这位美丽的姑娘,可否告知本王你的芳名呢?”   夏蝉皱眉。   上下的打量了古加尼一眼。   “此等重要场合,竟然有无知之辈耍流氓,真是可笑,难不成你不怕被人耻笑么?”   夏蝉冷声道,却是看都不看古加尼一眼,端起了茶杯喝茶。   一旁的女子都是掩嘴笑,看着古加尼。   “你这女子,性格泼辣,合本王的口味,不如跟本王回吐尔族,做个王妃如何?”   古加尼气派的看着夏蝉,满心以为她会答应。   正在此时,一支羽箭破空而出,‘嗖’的一声穿空而来。   目标正是古加尼。   众人都是大惊,实在是这支箭太快了。   古加尼也是有些功夫的,及时的躲避了过去,却还是被箭尖给划破了衣袖。   随从急忙上前来扶住他,古加尼惊慌未定,随即震怒,“是谁?是谁这么大胆?”   “呦,这么大的声音,看来刚才那一箭还没弄死你嘛!”   玉自珩大跨步走上前来,站在了夏蝉的身边。   “你没事儿吧?”   声音里满是关切和担心。   夏蝉转头看他,轻笑着摇摇头。   “玉将军,你们楚国就是这么对待客人的吗?还是说,这就是你们楚国的待客之道?”   “楚国的待客之道当然不是这个,这个是楚国打豺狼之道,怎么样古加尼,你见识了么?”   古加尼再傻,也听出了玉自珩的意思。   “玉自珩,你不要以为你是个将军就可以这么不讲理!”   正在这时候,外头传来一阵声音,“皇上驾到!”   众人急忙下跪。   百里龙耀上前来,皱眉道:“怎么回事儿?吵的什么?”   古加尼却忽然站起来,“楚国皇上,本王要跟他决斗!”   说着,指着玉自珩。   百里龙耀十分不爽,“决斗?为了什么?”   “因为这位美丽的姑娘。”   古加尼信誓旦旦,“玉将军是看到姑娘愿意跟本王说话,所以才对本王出手,在我们吐尔族,如果两位勇士同时喜欢一位姑娘,那就要两位勇士之间决斗!”   百里龙耀皱眉,看了看三人。   “十三,你怎么说?!”   玉自珩轻哼一声,“斗!他!大!爷!”   ☆、143 虐死姚渣女,生意找上门!   “爷不妨告诉你,她,是爷的女人,你以后这手脚眼睛都放着干净点,要不然爷就给你砍了去挖了去,喂狗吃,你信不信?”   玉自珩生的高大,常年练武,又是雄壮的多,虽然脸长得秀气,可是丝毫不影响他舍我其谁的霸气。   古加尼听了玉自珩这话,吓得连连后退几步,惹来了一众人的嘲笑。   “一个小部落,还想着挑战我们楚国的战神大将军,哼哼,真是自不量力。”   “就是,瞧瞧这模样,跟大将军没得比……”   古加尼听了众人的议论,心头也是怒火熊熊。   “玉自珩,你别得意,你敢不敢跟本王比?要是本王赢了,那这小美人儿就是本王的王妃……”   “唰!”   话音还没落下,玉自珩右手长枪飞速出手,直直的刺向了还在喋喋不休的古加尼,长枪的尖头离着古加尼的鼻子只有一根手指的距离。   “啊……”众人四散开来。   古加尼登时吓得面如土色,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身子抖如筛糠一般。   “你再敢说一句这样的话,别怪我把你剁成肉馅喂狗!”   玉自珩眯起眼睛,神色危险又骇人,说话的语气让人觉得,他是真的有可能这样做的。   “你你你……”   古加尼又是气愤又是害怕,只得不住的瞪着玉自珩,却不敢有半分逾越的动作。   “十三,不得无礼!”   百里龙耀看着玉自珩,淡淡道。   玉自珩抿唇,将长枪给收了回来。   “皇上,这红颜佳人,自是引得英雄注目,若是您不肯让吐尔族的首领大人跟玉将军比试一场,只怕首领大人会心怀不甘啊。”   尹光烈笑着说。   吐尔族一族人人骁勇善战,是现如今楚国和吐蕃都想拉拢的人,他自然是不想让楚国得了这个便宜去的。   古加尼闻言,也是得意起来。   楚国派人来说之时,言语里有拉拢吐尔族的意思,现如今只不过是一个女人罢了,竟然还不舍得放手么?   古加尼挑眉看着百里龙耀。   “皇上,这女子是对了本王的胃口了,若是皇上肯割爱,那本王一定会非常感谢皇上的。”   言语之间,不是请求,而是明目张胆的索要了。   百里龙耀十分不爽。   想他楚国泱泱大国,竟然还得看一个小小吐尔族的脸色不成?   “也罢,既是如此,十三,你便陪着他玩几下。”   说着,给了玉自珩一个眼神,便上了去坐下。   古加尼看着玉自珩笑。   “怎么样啊玉将军,你敢吗?”   玉自珩眯着眼睛,轻笑。   “古加尼,我们中原人有句话,叫丑话说在前头,这场比试你可愿意跟我签了生死状,打死也不能追究?”   古加尼一愣,随即道:“签就签!”   百里胤看了看百里龙耀,“父皇……”   “无妨!”百里龙耀挥手,制止了百里胤要说的话。   立时,便有人拿上了生死状来,玉自珩接过毛笔,龙飞凤舞的写下自己的名字,古加尼也随后写上。   鼓声一过,比试便是开始了。   夏蝉站在一旁,目不转睛的看着台上。   她纵使知道玉自珩是个厉害的,却还是担心。   古加尼看起来不是个好对付的,如果真的拼武力那倒还好,就怕是他会使阴招。   夏蝉想到这里,转身对梅丫道:“梅丫,你去看着后面的马房,别让人动了手脚。”   梅丫点头。   场上的比试已经开始。   玉自珩魏然不动,只是目光淡淡的看着对面的古加尼,像是看一只猴子一样。   古加尼提着长枪,大叫一声便冲了上来。   “啊——”   只是还没到得玉自珩的身前,便被玉自珩伸手一挑,长枪的尖头直接挑起了古加尼的衣服下摆,只听得‘刺啦’一声,古加尼的衣服便登时落地,露出了只穿着亵裤的下半身。   玉自珩轻笑,将长枪往后一抛,古加尼的裤子便飞出了好几米远。   “哈哈哈哈……”   场上的人爆笑不止。   古加尼一愣,只感觉自己下身一凉,低头一看,自己的裤子不知道何时没了。   而全场之人都在看自己的笑话。   古加尼恼羞成怒,不管不顾的提着剑就往前跑,“本王杀了你——”   玉自珩冷笑。   “自不量力!”   说着,手中长枪一转,直接朝着古加尼的脸面袭去,削断了他的发簪,满头的头发随风狂舞。   古加尼吓得一惊,一下子倒在了地上。   刚才这一下如果再往下一点,那自己可就没命了。   还未思索,长枪已经到了胸前,玉自珩居高临下的看着古加尼,眉眼锋利,语气淡漠。   “还想再来试试么?一个小小的吐尔族,敢在我楚国地界这般狂妄,岂不知本将军可轻易取了你的狗命,那你的民族,本将军自然也是来去自如,如囊中取物!”   古加尼吓得面如土色,半晌说不出话来。   “好!说的好!”   百里龙耀点头称赞。   “古加尼,决斗也决斗了,比试和比试了,你可还有什么不满啊?”   古加尼愤愤的从地上爬起来,看着玉自珩骄傲的面色,皱眉。   “不公平,你们中原人善使刀剑,我们不擅长,如果要让本王输的心服口服,那就跟本王比马上过招,我们吐尔族都是马背上长大的,你敢吗?”   “有何不敢?只是古加尼,刚才本将军手下留情,这次,本将军可不会再姑息半分。”   “好,本王自会扳回一城。”   古加尼咬着牙,看着玉自珩恨恨道。   “来人,去备马。”   玉自珩收了长枪,刚想转身找夏蝉,却不见了夏蝉的身影。   而这边夏蝉早在看到古加尼跟尹光烈互换眼神之后,便知道两人肯定有什么阴谋。   而后来古加尼又在说什么马上比试,夏蝉心中隐隐的有种不祥的预感。   所以在两人上前之时,夏蝉便悄悄的溜开,去了后面的马房。   她害怕的就是有人对追月下毒。   正到了马房,夏蝉果然看见了几个可疑的人。   “你们在干什么?!”   夏蝉厉声道。   正在给马儿喂食的三人听了这声音,急忙转头,看到夏蝉,前头的那人道:“小娘子,你赶紧走,我们兄弟可不想杀你!”   夏蝉冷笑,“想给大将军的马儿下毒?好大的胆子!”   语毕,夏蝉便从腰间抽了软剑出来,直接刺向几人。   几人没料到夏蝉还是个会功夫的,也不敢疏忽,提剑冲了上来。   夏蝉与几人缠斗了几招,这几个人都是一群虚张声势的小喽啰,合力加起来都不是夏蝉的对手。   “女侠饶命,女侠饶命啊……”   三人躺在地上,连连的朝着夏蝉磕头求饶。   “说,是谁让你们来的?”   三人互相看了一眼,都是不敢说。   “看你们的装束听你们的口音,该是楚国人才对,缘何要帮着外人陷害自己国家的大将军?”   “是本殿让他们来的。”   正在这时,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   夏蝉转身,便见尹光烈含笑走来。   夏蝉自然认识他。   “好一个舍命救夫的小厨娘啊,当时你混入我吐蕃军营,假扮厨娘戏弄本殿,这笔账你可还记得?”   “殿下认错人了吧?”   夏蝉冷笑。   “是么?本殿记性向来很好,肯定不会认错的。”   尹光烈皱眉看着夏蝉,眼中凶光毕露。   “小厨娘,没想到你心机这样深,还懂得掩饰自己,如今本殿越发被你勾起了兴趣了,怎么样,去给本殿做侧妃,本殿可以保你比做将军夫人还要好!”   说着,伸手就来勾夏蝉的身子。   夏蝉冷笑,一剑毫不犹豫的砍了下去。   尹光烈一惊,急忙转身闪躲。   “夏蝉,你大胆!”   “不敢不敢,殿下身为吐蕃的二皇子,竟然敢明目张胆陷害我国大将军,若要使被皇上知道了,二殿下该如何自处呢?”   “哦?你有何证据?你有何证据能证明这事儿是本殿做的?”   夏蝉冷笑,“二殿下打的好算盘,只是以后还请小心一些,免得哪一天死了,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夏蝉无心跟尹光烈说太多有的没的,这次抓不住证据,再拖延下去只怕还会对自己不利,夏蝉牵了追月,便往外走。   尹光烈眼中怒火熊熊。   “夏蝉,你会后悔今日你自己的所作所为!”   夏蝉冷笑,“你一样也是!”   说着,便牵着追月走了出去。   “你……”   尹光烈大怒,自己堂堂二皇子,竟然被一个小小女子所藐视。   刚要追上去,尹光烈却被一道身影给拦住了。   “二殿下,莫要再追了……”   百里胤神色淡淡的看着尹光烈。   尹光烈吓了一跳,急忙后退几步。   “太子殿下。”   百里胤看了看他,“她,不是你能肖想的人。”   尹光烈一惊,“太子殿下,一个女人罢了……”   “孤说过一次的!”   百里胤骤然盛怒,眼光锋如刀利如剑,像是一块千年寒冰一般,能将人骤然冰封。   “你要是不想安安稳稳的坐上吐蕃皇帝的位置,那你就试试。”   轻飘飘的一句话,让尹光烈骤然大惊,连连摇头。   “不敢,不敢……”   尹光烈纵使是低着头,却仍然能感觉到百里胤投射而来的目光。   冰冷,审视,又危险。   好半晌,百里胤才转身离开。   尹光烈久久才直起身子来,看着百里胤离开,这才长舒了一口气。   这个夏蝉,竟然也牵着楚国太子的心么?看来真不是个简单的人物。   这边夏蝉刚牵着追月出了马房,便见玉自珩急匆匆的赶来。   “小知了,你怎么在这里,刚才找了好多地方没找到你……”   玉自珩也顾不得其他,上前直接将夏蝉抱进了怀里。   夏蝉猝不及防,被抱了一个结结实实。   “我帮你来牵追月呢,怕是古加尼会在马上做手脚。”   “做了手脚又如何,你明知道有危险还单独来,就算是做了手脚,伤的是我也就罢了,可是你不一样,你若是有危险,比杀了我还难受。”   玉自珩急促的说着,一双铁壁紧紧的箍着她的身子,让夏蝉有些呼吸困难了。   “十三,十三……疼啊……”   夏蝉轻声的说了几声,玉自珩才急忙松开了她。   “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不好……”   说着,伸手轻柔着她的手臂。   夏蝉抿唇,“十三,你不用太担心我,我好着呢,就是怕你出事,一会儿去跟古加尼对战,你要小心一些,刚才我去的时候,看到尹光烈派人想对追月下手。”   “一群不自量力的玩意儿!”   玉自珩轻哼一声,随即又伸手握住夏蝉的手,深情与之对视。   “小知了你放心,我一定赢。”   夏蝉轻笑着点头。   待两人离开,百里胤才缓缓从墙后走了出来。   望着两人并肩离开的背影,百里胤若有所思。   而这边场地中央,玉自珩跟古加尼都已经上马,玉自珩手执长枪,古加尼手执利剑,两人相对而望。   百里龙耀眯着眼睛看着,微微皱眉。   而此时,鼓声一响,古加尼便率先骑马上前去,挥剑就朝着玉自珩砍了过去。   玉自珩身子往后一倒,躲过了一剑,随即手中长枪抛出,身形一转,便刺到了古加尼的身上去。   古加尼急忙后退闪躲,却不料玉自珩早有准备,追月像是与他心有灵犀一样,乘胜追击,扬起前面两只马蹄,将古加尼的马儿踢倒,古加尼猝不及防,一下子跌落马背,在地上滚了几圈才停下来。   刚要起身,玉自珩的长枪已经随之上来,抵在了他的喉咙处。   “怎么样?还想再赛一场么?”   玉自珩说着,眼神清冷,嘴角却噙着一抹骄傲的笑意。   古加尼真的是怕了,只是过了一招而已,自己便落败。   此时此刻,他终于明白了,为何面前这个男人会被称之为战神将军。   “不敢不敢……在下认输了……”   古加尼诚恳的道。   “可惜了,你我签了生死状,我若是杀了你,也不用负什么责任,你说是不是啊?”   听玉自珩这么说,古加尼可是惊住了。   “不不不……求将军刀下留人,以后我保证不会惊扰将军半分,夏姑娘也不会,是在下有眼不识泰山,不知道夏姑娘是将军的女人……”   玉自珩听着古加尼这样说,心里倒是舒坦了一些。   “是谁让你去招惹她的?”   “是姚姑娘,就是那边的那个女人。”   古加尼急忙全盘告知。   “那好,我可以不杀你,可是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两人正在商量着,这边百里龙耀有些着急了。   “怎么回事?怎么不打了还说起话来了?”   百里胤摇头,“儿臣前去看看。”   正说着话,这边玉自珩便骑马回来了。   “皇上,本王输的心服口服,之前主动挑衅大将军,真是太不对了,希望皇上宽恕。”   听到古加尼这样说,百里龙耀也是满意的点点头。   “哪里哪里,既是切磋,输赢有何妨?”   能和平相处,便是最好的了。   “皇上,本王愿奉上千匹牛羊,与楚国永结秦晋之好。”   古加尼说着。   百里龙耀十分满意,“好好,楚国与吐尔族会和平相处,对百姓也是好的。”   “皇上,本王还有一个小小的请求,不知道皇上能不能答应?”   听古加尼这么说,百里龙耀微微皱眉。   “好,你说……”   “本王想吐尔族与楚国永结秦晋之好,便想求娶一位姑娘为王妃,不知道皇上可愿答应?”   玉自珩脸色倒是还好,因为他知道古加尼要说的话,只是百里胤却面色不怎么样了。   “结为秦晋之好,并不是非要娶一位姑娘走才算的。”   话一出口,百里胤也有些后悔了。   他从未这样冒失过。   而刚才,他担心的是,古加尼还想娶夏蝉。   玉自珩也是抬头,看向了百里胤,若有所思。   “你想娶哪位女子?”   百里龙耀问着,眼神却看了看百里胤,示意警告。   百里胤不由得攥紧了拳头,面色却努力的做到平淡无奇。   “正是姚家的姚姑娘。”   古加尼说着。   百里胤微微的舒展了眉头。   “什么?你有没有搞错?我不要嫁给你……”   姚菀辰一愣,急忙从席位上站了起来。   百里龙耀皱眉。   “放肆,这是什么地方,竟然敢大呼小叫?”   姚善信急忙上前,拉住了姚菀辰。   “皇上,愚妹只是一时间有些接受不了,求皇上原谅……”   百里龙耀皱眉。   “能嫁给吐尔族首领大人做王妃,你竟然还不愿意不成?”   姚菀辰死死的咬着唇,跪在地上,十分的不甘心。   “皇上,太后娘娘有意将小女指给玉将军,皇上不能私自做主,从而拂了太后娘娘的意思,让太后娘娘伤心啊……”   夏蝉冷笑,这个姚菀辰,真是脑子秀逗了,在皇上面前说这种话,不是惹皇上上火么。   果然,百里龙耀一听这话,简直是火从心生。   “放肆,朕的江山,朕的子民,何时还要交由旁人打理?好了,话不多说,姚爱卿,你即刻为令妹收拾东西,立刻嫁往吐尔族。”   “不要……不要啊皇上,我不要去那里,我不要去……”   姚菀辰疯了一样的开始大吼大叫,姚善信怕再喊下去会惹来更多的麻烦,便伸手给了姚菀辰一下,姚菀辰登时晕了过去。   姚善信带着姚菀辰回了帐子,将她给仍在了床上。   出了帐子,随后跟来的古加尼一脸的淫邪,“可以进去了?”   “速战速决!”姚善信头也不回。   等到姚菀辰醒来的时候,就感觉浑身酸痛无比,睁开眼睛,身边沉睡的男人,身下的刺痛,都让姚菀辰明白了,自己*了!   姚菀辰心头大怒,猛地起身,挥出一掌就要杀了身边的男人。   可是这一掌挥出去,却是半分内力都没有,姚菀辰吓坏了,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   “想暗害本王?”古加尼醒来,一巴掌甩在了姚菀辰的脸上。   姚菀辰半分抵抗力都没有,一下子跌坐在地上。   古加尼起身穿好了衣服,“你收拾东西准备跟本王回吐尔族吧,要是再敢胡来,那就直接将你煮了吃了。”   姚菀辰愤愤的看着古加尼的背影,心里头一阵荒凉。   这会儿,姚善信便走了进来。   “菀辰,事已至此,多说无益,你先安心的去,大哥会派人救你出来的。”   姚菀辰抬头,冷眼看着姚善信。   “大哥,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姚善信故作不懂。   “为什么要害我?我的内力全无,又中了媚药,大哥,你为何要害我?我是你的亲妹妹啊……难道就是为了风满楼?月莲告诉你了是不是?”   姚菀辰声嘶力竭。   “你一个女子,打理风满楼也不妥,既然你不肯交出来,那我只好这样拿回来了。”   姚善信索性不再装下去了。   “那月莲呢?你把月莲也杀了吗?”   姚善信冷哼,“一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留着有何用?”   “你疯了!”姚菀辰失声,“她是你的亲妹妹,爹娘不在了,你一个做大哥的,竟然不顾惜兄妹情谊,为了这点东西就要杀了我们?”   “你懂什么,我志不在此,你不会明白的!”   说着,姚善信站起了身子,“去了吐尔族,就好好的生活,不要再想着回来了,还有,你体内的内力已经全无,不可能再修炼了,你就死了心吧。”   “不要,不要啊大哥……救我,大哥,我是你的亲妹妹啊大哥……”   姚善信却是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天色渐晚,会兵结束之后,葛氏跟郭东义回了住处,夏蝉留在了这里,几人相约明天启程,往家里赶。   晚上夏蝉没有回去,留下来陪了玉自珩。   夏蝉回了帐子,却没见玉自珩来,夏蝉到处找了一下,都没见到他,想了想许是被皇上叫去了有事儿说,夏蝉便没有在找,自己回去沐浴然后睡了一会儿。   而这边百里胤正要往回赶,就被玉自珩给拦住了。   “十三?”   百里胤看着玉自珩,有些不解。   “太子殿下,别来无恙啊,好久没见了,想来找你叙叙旧。”   玉自珩有些吊儿郎当的看着百里胤,语气之间满是挑衅。   “哦?找孤有事?”   百里胤立时气势也清冷了起来,眯着眼睛看着玉自珩。   玉自珩一身银色铠甲,威风凛凛器宇轩昂,俊秀的五官如日光般耀眼夺目。   百里胤却是一身明黄色长袍,身姿欣长,如翠竹如松柏,孤傲清冷,月光般流光熠熠。   两人一对上,便是日月争辉,让人移不开眼睛。   “楚国的未来都在殿下的身上了,殿下实在不应该为儿女私情所牵绊。”   百里胤心下一紧,眉头微微的跳了跳。   “你想说什么?不想让孤纳妃?”   “哈哈哈……”玉自珩大笑。   “你纳不纳妃与我何干?只是我想告诉你,夏蝉她已经名花有主了,如果你想横插一手,估计会赔了夫人又折兵!”   “哦?孤倒是不这么认为呢!”   百里胤缓和了面色,看着玉自珩。   “你找死!”玉自珩身形一动,倏然上前,一手揪起了他的衣襟。   “十三,这么冲动,不像你!”   百里胤大手一挥,一手按在他的手上。   两个男人都是运上了内力,表面看起来一派安静,实则暗流涌动。   半晌,两人才分开。   玉自珩眯着眼睛,“百里胤,你不要妄想自己得不到的东西。”   “为何规定就是你的了?”   玉自珩冷笑,“你不是个能为了儿女情长放下权谋名利的人,夏蝉这样的女子,你要不起。”   百里胤一愣,面色有一瞬间的凝滞。   看着玉自珩离开的背影,百里胤慢慢的收紧了手心。   要不起?这天下都是他的,难道他要的起这天下,还要不起一个小小的夏蝉吗?   夏蝉睡了一觉醒来了,把给玉自珩带的衣服都拿了出来叠好了放好,然后将自己带来的吃的东西拿了出来摆好,又去一旁做饭的帐子里做了点饭,炒了两个菜。   等到夏蝉将饭菜都端来的时候,玉自珩也回来了。   “你回来的正好,我刚把饭菜做熟,饿了没,快来吃吧。”   夏蝉头也不回的说着,没听着玉自珩的回话,这刚准备回头,就被玉自珩从背后抱住了身子。   夏蝉一愣,随即抿唇,伸手握着他的手。   “怎么了?”   夏蝉轻声问着,微微的磨蹭着他的手指。   “没什么,想你。”   夏蝉转身,抬头看着他。   “是不是不开心了?嗯?”   “没有……”   玉自珩摇头。   夏蝉不语,踮起脚尖来,轻柔的送上一个香吻。   玉自珩受宠若惊,伸手揽住她的腰身,将她抱了起来。   “我一直陪着你呢。”   夏蝉咬着他的耳朵,轻声的呢喃。   玉自珩缓缓的舒了一口气。   他嘴上说着对自己很有信心的样子,其实内心里也是特别的不自信,若是此刻去带兵打仗,他自是信心十足,可是面对的是夏蝉,一个让自己经常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的女子。   而百里胤,又是一朝太子,玉自珩觉得,自己遇到了强劲的对手。   “小知了……”   “嗯。”   “你能永远跟我在一起吗?”   “能。”   玉自珩满意了,笑着俯身亲了亲她的唇,“你真好。”   夏蝉抿唇笑,虽然玉自珩不说,她却也能猜到几分了。   她比谁都清楚,这个外表嚣张霸气的玉自珩,内心里是个多么没有安全感的人。   尤其是对待感情,他是那种要么不付出,一旦付出了就是一辈子的那种人。   夏蝉有些心疼他,拉着他的手走到饭桌前坐下,道:“你看,我给你准备了这么多的饭菜,你还要板着一张脸吃吗?”   “好多,好香啊……我好久没有吃到你做的东西了……”   玉自珩说着,脸上是一片满足。   夏蝉拿着筷子给他夹菜,“吃吧吃吧,多吃一点。   两人愉快的吃完了晚饭。   玉自珩十分给面子的把所有的菜都一扫而光,吃的十分的开心。   夏蝉看着他孩子气的一面,心里是又柔软又心疼。   翌日一早,夏蝉早早的就醒了,今日会兵结束,各路人都开始启程往回赶了,夏蝉不能再留在军营里,只能回家了。   “十三,我帮你把衣服和吃的都放好了,你回来自己拿就行。”   夏蝉说着,自己收拾好了东西。   “小知了……我送你……”   夏蝉点点头。   两人骑马,往回赶路。   “你还会再来看我吗?”   “当然啊,半个月来一次好吗?月中我来看你,给你带吃的,月末你回家来,我给你做好吃的。”   “其实你住在军营里也没事的,没人敢说你什么……”   “不成,虽然没有人敢说,但是免不得会被人看在眼里,以后便是攥住了你的把柄,十三,我不想让自己成为你在别人眼里的弱点。”   她一直觉得,爱一个人,就是要努力的为了彼此而变得更好,绝对不是成为彼此的拖累。   “可是,你就是我的软肋啊……”   玉自珩坐在她身后,下巴摩挲着她的头顶,语气略带受伤。   夏蝉心中感动,回身去抱了抱他。   “你是我的铠甲,也是我的软肋。”   临到分别之时,总是万分的舍不得,玉自珩骑马,一直将夏蝉的马车送出了边塞,到了桥上。   过了这座桥,便是官道了,官道一直通往定州。   “十三,回去吧,记得吃我给你带去的东西,衣服也要穿,月末回家,我给你做好吃的。”   夏蝉撩起了帘子,探出头来看着玉自珩。   玉自珩骑在马上,点着头。   马车渐行渐远,等到过了桥转了弯,夏蝉往外看去,还能看到一个黑点停在那里不动。   夏蝉坐在马车里,忽然觉得想掉泪。   没来由的。   “小姐,您别难受,月末十三爷还能回来一次的。”   夏蝉点点头。   “只是觉得,又要分别这么久,心里有些空落落的。”   梅丫坐在夏蝉身边,轻声的安慰着她。   回去的路程便没有那么赶了,马车的速度慢了很多,也比来时的颠簸要少了许多。   夏蝉吃了点东西,便沉沉的睡了过去。   等到一觉醒来,马车正到定州。   郭东义跟葛氏回了家,夏蝉也不去了,跟梅丫一起回了泉水村去。   回到家里的时候,已经是夜里了,柚青见夏蝉回来了,十分的开心,将饭菜煮好,又准备了热水。   “柚青,家里近来可好?没出什么大事儿吧?”   夏蝉沐浴之后,换了身家常轻便的衣裙,坐在榻上看着柚青问道。   “都好,没人来捣乱了,白家村也安生的很。”   柚青说着,又道:“葡萄干都晒好了,醉仙居的文叔还来了一趟,把最后几批粉条给拉走了,银子都在曹叔手里,曹叔都记在账本上了。”   “这个倒是不担心,我知道了。”   夏蝉说着,喝着茶,道:“那屋子建造的怎么样了?农场的牛羊猪都还好吗?”   柚青急忙点头。   “奴婢都瞧着呢,牛羊猪都长得壮实,还有小姐去弄来的那些个……什么奶牛,也都长得壮实呢,就是不知道啥时候下奶呢!”   “这会儿该有奶了,这奶牛啊,都是一边生小牛一边下奶的,等到生完了,约莫两个多月就没奶了,然后慢慢的又就有奶了。”   柚青好奇的很,“小姐,那咱们这不是常年都有奶吗?”   “对啊,这奶牛就是这一点好,对了,那鸡鸭都咋样了,可照常喂着了?”   柚青急忙点头,“鸡鸭都出笼一批了,按照您说的,处理好了送去酒楼,天泽跟封刀回来说,酒楼这些鸡鸭都不够用呢。”   “不够用?那看样子咱们还得再多养一些了。”   “嗯,反正咱们农场还有空地呢。”   夏蝉点点头。   “现在最关键的是先弄完这中秋,月饼礼盒是一样,我还准备再弄一样海鲜礼盒。”   “小姐,您说的要弄海鲜礼盒,是弄上次你让他们送来的那些鱿鱼吗?”   夏蝉笑着点头。   “算了,明天再说吧,今天都这么晚了,柚青,明早早点叫我起来,离着中秋还有五六天了,咱们要加把劲。”   柚青笑着点头。   睡了一个安稳的觉,第二天早上夏蝉的生物钟又恢复了,不用柚青上楼来叫她,自己便早早的醒了。   起身穿好衣服,夏蝉去推开窗子。   清晨的泉水村安静而祥和,鸟儿叽叽喳喳的叫着,秋风渐凉,早上格外带了几丝的寒气,有一些勤快的村民,已经起了大早扛着锄头去了地里,还有一些去了作坊。   远处海面上小船摇摇晃晃,是早起就出海去打鱼的船只,朦朦胧胧的天色下,小船晃晃悠悠的,承载了每个人的梦想和期望。   去地里的乡亲们想多收获一些粮食,能够自己家里吃,还能剩余一些来卖了换钱,去作坊的自然是希望能多赚一些工钱,中秋到了,该给家里的老人孩子扯几米布头,给一直操劳的妻子买一盒胭脂,给家里买几块肉几条鱼,过一个像模像样的中秋节。   出海打渔的乡亲,自然是想每一次撒网都有收获,期待着这些鱼儿能又肥又大,换一个好价钱,然后拿着钱来换一些米面。   每个人都在为了生计而忙碌着,虽然忙,这种生活却也是充实无比。   等到夏蝉梳洗完了的时候,工地上也已经开工了。   柚青熬上了粥,用炉子炖着呢,正要上楼去叫夏蝉,却见夏蝉就从楼上下来了。   “小姐,您怎么不多睡会儿呢,这会儿天才刚亮。”   夏蝉轻笑,“睡不着了,想着今天事儿多,贪睡一会儿一上午就过去了呢。”   柚青撇着嘴,“您就老是这样,啥事儿都要亲力亲为的,累坏了咋办,您不心疼自己个儿,十三爷可是心疼的揪揪的呢。”   “你这丫头,越发的没个规矩,整天跟我这埋汰我呢?我倒是特听出来了,就是咱们家柚青也想着找婆家了?”   夏蝉忍不住轻笑,伸手去点了点柚青的脑袋。   “才没有,奴婢不说了还不成吗!”   柚青笑着,转身去了厨房。   夏蝉拢了拢衣袖,也跟着走了进去。   “柚青,等我今儿去镇子上让绣阁给送些布匹来,你就费点儿心,叫上苗婶儿跟如月,你们仨做几套秋天衣裳,也该穿厚点的了,咱们这儿可冷的早。”   “好嘞,奴婢知道了,这几天您没在,就奴婢跟阿材两人,都有些害怕呢,还是如月跟苗婶儿来陪我们,才没那么害怕。”   “也好,反正也近,以后家里没人,就让苗婶儿跟如月来陪你。”   夏蝉说笑着,去调了面糊糊,洒上葱花加了调味料,准备烙葱油饼呢。   她喜欢做饭,平常再忙,这一日三餐可是不能糊弄,这是一种生活情调,也是一种生活品味。   凡事不求样样精致,但是起码也得用心去做。   “小姐,有个大喜事儿,您还不知道吧,这小呆领回来的那只母狗,怀了呢。”   “是吗?这么快?太好了。”   上次小呆不知道从哪里领回来一只母狗,长得也是通体雪白的,可爱的很,夏蝉便留了下来,小紫变成肥鸟之后,这招惹母鸟的本事越来越厉害,整天的不着家门,三五天的才回来跟自己报备一下各处的消息,小呆自己在家里也是寂寞的很。   好在有了这母狗的陪伴,夏蝉给母狗起名叫小精,一个呆一个精,正好搭配。   夏蝉烙了一盘子的葱油饼,又炒了俩菜,一荤一素的搭配,便洗了手,迫不及待的去看小精了。   自己搬来了这里的时候,给小呆也挪窝了,顾清手巧,搭了一个小的木屋,两只小狗便生活在这里,里面铺着厚厚的稻草,木板也是很坚固,不怕风吹雨打,一个安乐的小窝。   “小呆小精……”   夏蝉轻声喊着,刚一转过墙角,小呆便发了疯一样的跑了上来,伸着舌头摇着尾巴不停的围着夏蝉转圈。   以此,来表达自己心中的兴奋。   夏蝉蹲下身子,摸摸小呆的脑袋,“小呆呆,想我吗,好几天没来看你了吶……”   小呆不停的喘着粗气,尾巴不停的摇着。   夏蝉抱了抱它,又起身,“去看看你娘子去。”   一人一狗去了窝前,夏蝉便看见小精正趴在窝里睡觉呢。   许是听见了动静,小精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一看是夏蝉,小精急忙起身,挪着大肚子走了出来,不住的拿着头去蹭夏蝉的手。   “一直在定州,都没看你们,没想到一回来你就怀了狗宝宝了,这几天给你做好吃的,你得好好生宝宝才是啊……”   小精仿佛听懂了夏蝉的话,抬起头来看着夏蝉,水汪汪的大眼睛里都是感动。   夏蝉一手摸着一只狗,觉得心情一瞬间舒畅无比。   “走,早上带你们出去溜一圈。”   柚青说,小精已经怀了差不多五十多天了,看样子这也没几天就要生了,夏蝉让小精留在了家里,带着小呆出了门去。   一路上,乡亲们吃完饭去上工的,去地里的,见到夏蝉都纷纷打招呼,询问何时回来的。   夏蝉一一笑着跟几人说话。   一路去了地里,夏蝉才看到这地里的苞米已经成熟了,正是收苞米的时候,地里也是一片金灿灿的,看起来十分的喜人。   苞米收完了之后,就轮到花生和芋头还有大豆了,土豆已经入了仓库,就剩这几样了。   夏蝉站在田垄上,看着这满目的良田,心中一瞬间十分的满足。   今年无疑是丰收年啊。   “里正,您回来啦?”   夏蝉转身,正看见曹得寿一脸欣喜的走了过来。   “曹叔,好久不见啊,我这阵子太忙了。”   曹得寿笑着,“哪里哪里,里正是大忙人。”   说着,曹得寿上前去。   “今年是个丰收年啊,这地里的庄稼都是比往年收成高了两三成呢,乡亲们都是齐齐夸赞您,都是您当时指导的好,要不然咱们村儿这地哪里有这么好的收成呢?”   “收成高也不仅仅是我的功劳,离不开乡亲们的辛勤耕耘,曹叔,你帮着我看一下,大家收回去的粮食愿意留下的就留下,觉得想卖的,那就卖给我,我一会儿给你一个底儿,你帮我收一些来。”   曹得寿连连点头。   正在这时,牛大却上气不接下气的往这里跑来。   “里正,有人找,有人找……”   夏蝉笑着,“谁啊找我?牛叔你别急……”   “说是定州来的,来谈生意的呢,俺怕晚了一步耽误了您的大事儿。”   牛大气喘吁吁的。   谈生意的?夏蝉微微皱眉,自己这生意还需要有人来合作么?   罢了,是什么人去看看不就得了。 ☆、144 备美食,交朋友!   “让他进来,到我家去。”   夏蝉说着。   牛大应声,转身又跑了回去。   “这个牛叔,性子就是太急,啥事儿都风风火火的。”   夏蝉笑着,一边往回走一边道。   “也好,菜花性子慢,啥事儿都是不紧不慢的,稳重,这牛大虽然急躁点,但好歹也听媳妇的劝,这夫妻俩啊,还是一急一慢配合着好。”   曹得寿跟在夏蝉身后,一边走着一边说着。   夏蝉听了,连连笑着点头。   回了家的时候,柚青已经将饭菜准备上桌了。   “柚青,不着急,端些点心和茶水出来,家里要来客人。”   柚青应声,“嗳,奴婢这就去弄。”   夏蝉刚坐下,这边牛大就带着人来了。   来人是一对年轻的夫妻,丈夫看起来约莫三十多岁的样子,妻子却年纪轻轻,花枝招展的,看样子只有二十不到。   “里正,就是他俩找您。”   牛大将人带了来,先上前一步跟夏蝉报备。   那男人急忙上前一步,拱手笑道:“夏老板,久仰大名啊,在下是定州冯家酒庄的东家,冯先勇,这位是在下的妻子,今日来打扰夏老板,真是不好意思。”   冯家酒庄?   夏蝉微微琢磨了一下,这个名字她倒是听过,冯家的酒庄在定州乃至全国,都是有一定的名气的。   “原来是冯老板和夫人,久仰久仰,坐吧。”   夏蝉起身,虚扶了一下。   冯先勇笑着坐下,而身边的云香兰却有些嫌弃的样子,坐在了冯先勇的身边。   “不知道冯老板此次前来,是所为何事呢?”   夏蝉给两人倒了茶,笑着问。   冯先勇急忙伸手扶着茶杯,笑道:“此次前来,冯某人是想跟夏老板谈一桩生意。”   “哦?生意?什么生意?”   夏蝉轻笑,看着冯先勇。   对面的男人生了一张白皙的脸庞,略微有些虚胖,身材也不怎么高大,算是一般的样子,这衣裳却是金银线皆有,华丽的很,手上戴了四五个各色的扳指,腰间的锦带上也是缀满了各色宝石。   定州虽然富裕,可能配得起这样的装束,也是没几个的。   只是这冯先勇样貌虽然一般,气质却有些猥琐,说起话来给人一种十分轻浮的感觉。   身边的云香兰一身红褂紫裙,艳丽无比,加上这头上的层层叠叠和脸上的浓郁妆容,整个人透漏出一股子暴发户的感觉。   夏蝉说话间,已经不动声色的观察了两人的穿着和神态,心中不禁有些疑惑。   这样的两个人,就是撑起这偌大的冯家酒庄的人么?实在是太不像了。   冯先勇喝了一口茶,笑道:“夏老板的酒楼生意火爆,在定州一片十分有名,冯某人也是亲自去试过几次,果真是味道不同凡响,今日一来,冯某人是想跟夏老板商议,可否在酒楼为在下的冯家酒庄设一个柜台,将酒庄的酒搬进去卖,所得利润么,除去给夏老板的租金,利润夏老板还可以拿走三成,如何?”   冯先勇说着,笑着看着夏蝉的反应。   有钱不赚王八蛋,夏蝉再傻,这么好的买卖,也一定会答应的。   夏蝉一愣,转了转眼珠子,便知道了冯先勇的意思。   “冯老板此言有些让小女吃惊了,这寻常的酒,怎么就能赚这么多?除去了租金,利润还只拿六成,那冯老板赚的什么钱?花钱赚吆喝吗?”   冯先勇哈哈大笑。   “夏老板爽快人,此中玄机一想便知。”   “抱歉,这是您的生意,小女怎么能知道。”   夏蝉才不会傻到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   冯先勇有些语结,也没想到夏蝉竟然会拒绝的这么干脆。   “夏老板,我家老爷不便开口,那便妾身来说吧。”   云香兰娇滴滴的开口,声音甜的能腻死人。   夏蝉听了,身上都起一层鸡皮疙瘩。   梅丫也是有些不快,转了个身,去后边坐着了。   冯先勇倒是喜欢的很,抬头温柔的看了云香兰一眼,用眼神鼓励着她。   “夏老板,您这酒楼名气这样大,听说您酒楼里有种酒,唤作鸡尾酒,这鸡尾酒便是十两银子一杯的天价,都是排队也买不到的,我家老爷想的就是,借您的酒楼名气,也为我们家的酒提提价格,这价格提上去了,我们却拿的很少,其中大半部分,不还是进了你们的腰包么?”   云香兰说着,嘴角含笑,似是撒娇一般。   夏蝉皱眉。   “冯老板,是这个意思吗?”   冯先勇笑着点头,“正是。”   “那冯老板不必多说了,我不会答应的。”   夏蝉拒绝的是干脆又彻底。   “夏老板,你真的不再考虑一下么?如此双赢的机会,放着白花花的银子不赚,夏老板是不是太欠缺考虑了一点?”   冯先勇皱着眉看着夏蝉,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   “冯老板,话不投机半句多,你我目的不一样,所以这桩买卖,您还是另选别家吧。”   夏蝉说着,便起身,“送客。”   梅丫即刻上前,“二位,请吧。”   冯先勇十分不爽,愤愤的起身。   “夏老板,您要是对这分成有什么不满意,尽管说出来便是,我们还可以再商量嘛,这么好的买卖,您如果不参与,以后肯定会后悔的……”   “冯老板,你还是不明白我的意思么?我不是对你给出的分成不满意,而是,我不想欺骗客人,你们在酒庄卖的一两银子一坛的酒,拿到我这里来卖十两银子一坛,一开始肯定会赚,可是久而久之,这消耗的就是我的酒楼的信誉,银子有多少,信誉又值多少钱?这笔账,我还是会算的,所以冯老板请吧,不要再多说别的了,我不会改变主意的。”   冯先勇一愣,听出了夏蝉话里的意思来。   “夏老板,你这是说自己清白,说我们冯家酒庄不正经了吗?少来这一套,背地里干的什么勾当谁不知道,靠着跟官府勾搭上一点关系就耀武扬威,我呸!”   冯先勇一看夏蝉的口气硬气起来,绝无商量的余地了,这才忍不住,破口大骂。   夏蝉皱眉,转身一个眼神,梅丫便即刻上前,对着冯先勇的脸左右开弓,‘啪啪啪’的甩了几个耳刮子。   “冯老板,你想耍疯,也得看看地方,这里不是你能耍疯的地儿!趁着我还没报官之前,立刻带着你的人给我滚蛋!”   夏蝉的声音冷清,听在冯先勇的耳里,便是像催命符一样。   “哎呀,杀人啦,这光天化日的,竟然敢无故打人,杀人啦……”   云香兰扯开了嗓子就开始嚎嚎起来。   夏蝉皱眉,梅丫即刻上前,伸手‘嘎嘣’一声,便卸了云香兰的下巴。   云香兰的魔音霎时间停住了,疼得直流口水,不住的抽抽。   冯先勇捂着脸,也是被吓坏了,这柔柔弱弱的一个小姑娘,怎么说起话来这么横,还打人呢。   原以为自己能来占点便宜,现在看来是没戏了。   冯先勇也就是个没骨气的,见状自己要吃亏,急忙求饶。   “饶命,夏老板饶命啊,都是在下有眼不识泰山,一时嘴贱得罪了夏老板,求夏老板饶命啊。”   “饶什么的命,我就是给她卸了下巴,你这会儿带着她去医馆,找大夫给她接上就是了,又不是要你的命,还吓成这幅怂样子。”   冯先勇听梅丫这么说,也不敢相信,看看夏蝉,作势就要跪下了。   “夏老板高抬贵手,是在下的错,在下再也不敢了……”   夏蝉看了看,道:“梅丫。”   梅丫听了,心不甘情不愿的上前,两手一合,便给云香兰将下巴给装了上去。   “哎呦……哎呦……疼……”   云香兰摸着自己的下巴,终于可以说出话来了。   “香兰,香兰你没事儿吧?”   冯先勇着急,拉着云香兰的手道。   “冯老板,请吧。”   梅丫黑着一张脸,对两人做着手势。   冯先勇十分的不爽,转头恨恨的看了夏蝉一眼,才扶着云香兰离开。   “真是晦气,没得来耽误咱们吃早饭呢。”   夏蝉轻笑,坐在椅子上道:“这冯家酒庄也不小,还是挺有名气的呢,在楚国的分店也很多,怎么就是这么两个人给撑起来的吗?真是不可思议。”   夏蝉越想,就越觉得好奇。   “小姐,这冯家酒庄也就是以前的名声好,近几年似乎都不怎么赚钱,各地的分店关了好几家,只是这定州的总店,还是在不断的涨价,这冯家现如今也就是吃老本呢。”   顾清坐在一旁磨着苞米,一边说道。   夏蝉闻言,若有所思。   冯先勇跟云香兰出了去,坐马车回家。   “这个夏蝉,真是了不得,这么凶悍,怪不得能治理这么一群人!”   冯先勇连连叹道。   “哼,乡下泼妇一个,老爷,咱们不用非得去这一粟酒楼,定州那么多酒楼呢,随便找一个,人家都愿意跟咱们合作的。”   “关键是这别的酒楼不赚钱啊!”   冯先勇叹息一声,最近家里的生意是越来越不好了,外面看起来风光,其实内里都亏空了不少,再这么下去,这偌大的冯家,可就得倒了啊!   不行,自己还得想想办法才行。   这边柚青盛了粥出来,“小姐,咱们吃饭吧。”   夏蝉应声。   早上吃的是葱油饼配八宝粥,还有几个小菜,也没什么事儿准备上,几人吃的慢悠悠的,优哉游哉的享受着美味的早餐时间。   吃过了早饭,夏蝉去收拾了一下换了身衣服,便去了作坊了。   下了楼,正看见顾清将磨好的苞米粒往袋子里装。   “顾清,这些苞米都给弄厨房去磨成面儿,可以做点饼子吃,记得用粉碎机弄,要不然怪累的。”   顾清‘哎’了一声,点着头答应着。   夏蝉去了作坊一趟。   前些日子把粉条给清出去了,最近便开始弄海带了。   一进作坊,便见干干净净的工作台,村民们穿着整齐的由着夏蝉统一让人制作的工作服站在台子边,工作着。   海带的畅销,带动了作坊的人数增加,由以前一个小作坊,而开拓到三个大作坊一起了,几乎全村的人都来上工,还从外面雇了不少人手。   现在夏蝉推出的海带,就是将海带着味做熟,做成一包一包的海带丝,因为海带很多,几乎不怎么投入成本,加工起来还很方便简单,夏蝉这海带丝又是可以做菜可以零吃,所以受到了广大客人的欢迎。   本来夏蝉也是打算将海带丝搬进酒楼里做菜的,这样可以多赚一些,可是想到这海带丝也是便宜的,不如卖给大家当菜吃,现在虽说这乡下人不至于穷到吃不饱饭的地步,可是这家家户户的日子也是挺紧巴的,能多给大家造福就造福吧,自己要赚大钱,也不差这点儿了。   进了作坊,曹得寿便迎了上来。   “里正,您来啦。”   夏蝉笑着点点头。   “最近作坊一切都好吗?海带的生产可还跟的上?”   “都好,大家伙都是争抢着干呢,你追我赶的,晚上收工的时候都巴巴的等着我来过称,好知道自己今儿个赚了多少铜板。”   夏蝉闻言,轻声的笑了。   “小庵村那边可还好?这出海打渔,上来的鱿鱼可都收了?”   “收了收了,都按照您的吩咐,拿着酱汁腌好了在桶里泡着呢。”   夏蝉点头,“带我去瞧瞧去。”   两人去了后院,曹得寿让伙计打开了木桶的盖子,一股子又辣又鲜的气味便钻了出来,闻得人是哈喇子直流,这嘴巴里的口水忍都忍不住。   “真香,小姐,咱们中午捡几个出来做了吧?”   柚青在一旁看着,忍不住流口水。   夏蝉轻笑,“你这丫头,什么时候这么嘴馋了?”   “小姐,咱们先做几个吃了,试试味道也好嘛!”   “好好好,你去回家拿个盆儿,来装几个回去,咱们中午烤了来试试。”   柚青闻言,兴奋的很,连连应声,转身一溜小跑的回了家去。   夏蝉捞了一个鱿鱼出来,这鱿鱼已经被收拾好了,肚子里的黄儿也都被弄了出来,当然这黄儿可不能扔,都在另外的桶里腌着呢。   夏蝉瞧了瞧,道:“找几个女的来,把这些鱿鱼统统上锅烤,我来教着大家怎么做。”   曹得寿应声,赶忙的去叫了几个中年妇女来。   大家合伙烧开了锅,便将这鱿鱼给架了上去,就着那炭火开始烤了。   夏蝉让人将削干净的长木棍穿过鱿鱼,一人一头的拿着不停的转圈,保持让火温能均匀的覆盖鱿鱼的整个周身。   没一会儿,这烤鱿鱼的香味儿便散开来,惹得作坊里的众人都是不住的转头探望,使劲的嗅着。   柚青端了盆来,又不舍得走了,“小姐,这鱿鱼这么烤,可真香啊……”   说着,砸吧砸吧嘴吧。   夏蝉看见她的模样,忍不住掩嘴笑,“吃吧吃吧,估摸着该熟了。”   柚青一听,急忙将盆一扔,上去就伸手拿。   夏蝉刚要说烫,柚青就已经被烫着了,捂着手在地上转圈呢。   这幅样子惹得大家都是哈哈大笑起来。   夏蝉上前,将棍子拿了下来,拿着筷子将鱿鱼给弄了下来,用剪刀给剪成一条一条的,分给大家吃。   烤熟的鱿鱼干十分的有嚼劲,加上着味着的好,又鲜又辣的,简直太好吃了。   “这是太烫,没法手撕,一会儿咱们开始加工,都得搬屋里头去,烤熟了之后全部放在干净的簸箕里拿回屋子里用干净的棉纺布给罩上,等着凉了,再把手洗干净,用我教你们的办法严格消毒,用手撕成一条一条的,越细越好,撕好了之后,就装在一旁的竹筐子里,等着它自己慢慢成型。”   夏蝉说完,看了看大家,“都明白了吗?”   “明白!”   夏蝉点点头,“大家伙抓紧点,还有三天就是中秋,咱们这三天把这些鱿鱼丝全部弄完包装完,然后中秋会休息一天,到时候还有福利给大家分,大家可一定要加把劲啊。”   听到中秋休息还有福利分,大家伙都是十分开心,连声应着,分头去忙了。   夏蝉笑笑,跟柚青一起回了家。   “小姐,咱们这鱿鱼回去也烤吗?奴婢让顾清去准备炭火去。”   “不了,咱们重新做,做个铁板烧来吃吃吧,我记得上次让顾清弄了一个可以加热的铁板呢,一直没用得上,这会儿该用上了。”   “就是咱们厨房那块大铁板啊,奴婢前两天收拾厨房的时候还寻思呢,这么大块铁板有啥用,刘叔送来些新鲜的土豆,奴婢没地儿放,差点让顾清给把铁板挪出去,顾清说这铁板是小姐让人特地做的,许是还有用处,奴婢就没让他动,现在看来当时幸亏没搬走,现在还能吃到好吃的呢。”   夏蝉听着柚青跟只小麻雀似的叽叽喳喳的说着,心情也忍不住变得好了起来。   刚到了家门口,就瞧见几个人站在门口张望,似乎在决定要不要进去。   “苗婶儿,干啥呢?”   夏蝉笑着问。   这一喊,几人都是吓了一跳,急忙转过身子来看着夏蝉。   “吓死我了……”   苗丽拍着胸口。   夏蝉抿唇笑,“是不是要做啥坏事儿?要不然为嘛这么害怕?”   “你这丫头,你婶儿我给你送好东西来了,咋成了做坏事儿了呢!”   苗丽说着,拍了夏蝉一把。   “那你站门口咋不进去啊?”   夏蝉说着,瞧着如月,“如月,你咋也在这儿?”   “小姐,我是跟婆婆一起来的,路上碰见了张根叔家的腊梅和刘福叔家里的彩菊,她们俩也想来看看你家呢,婆婆就带着她们俩来了。”   夏蝉转头,笑着看着两个姑娘。   “里正,俺叫腊梅,俺家住在村子南头……”   唤作腊梅的姑娘生的一张圆圆的脸,圆圆的眼睛,看起来讨喜的很,一身崭新的布裙,干净利落。   “俺叫彩菊,俺家也在村南头,跟腊梅家是邻居……”   夏蝉轻笑,“你们俩是第一次来我家吧?拘谨啥,都是一个村儿的人,进来吧。”   “就是,我就说没事儿吧,让你们进去还不进去。”   腊梅说着,蹦蹦跳跳的走上前,跟夏蝉并排。   夏蝉转头看了她一眼,腊梅又有些害怕了,赶忙后退了一步。   夏蝉忍不住掩嘴笑了。   “我是老虎还是野兽?瞧把你们吓得,进来进来吧。”   带着几人进了院子,几人都是十分惊讶,左右看看,十分好奇。   “这儿可真好看啊……”   腊梅连连感叹。   “是啊,真好看……”   彩菊文静一些,可还是忍不住叹着。   如月和苗丽倒是来过一次了,便没有那么惊讶。   “来坐吧。”   夏蝉坐在亭子里的椅子上,让柚青去拿点心出来招待几人。   “里正,你家可真好看。”   腊梅毫不掩饰的说着,脸上是满满的欢喜。   “喜欢啊,喜欢以后多来玩就是了。”   腊梅一喜,“真哩?俺真的能来吗?太好了,那俺以后拿着鞋底子来这儿纳好不好?爹娘白天都不在家,俺一个人在家里也怪寂寞的……”   “行,来吧,来这儿也热闹一些。”   腊梅欢喜的很,拉着彩菊一个劲的高兴。   “蝉儿,这秋天了,婶儿做了些鞋,给你穿的。”   说着,拿着篮子递了上来。   “婶儿,你留着自己穿吧,我鞋有的是呢,青山叔不是在工地上呢,穿鞋也快……”   “你这丫头,跟你苗婶儿还客气起来了,这不就是闲着么,才纳了这些,你要是不要,那我就丢了去……”   夏蝉赶忙接了来,“要要要,哪能不要呢。”   说着,翻了翻里面的鞋,见都是一些轻便舒适的,鞋底纳了好几回,又厚实又软和。   夏蝉心里喜欢。   “婶儿,这可得多谢你,这样,你中午可得留下来吃饭,不准走啊。”   “哎,行嘞,这多长时间没吃你做的菜呢,我这舌头都念的很呢……”   苗丽一拍大腿,说起了溜溜话儿,惹得大家都是掩嘴笑。   “中午都别走了,一起留下来吃饭吧。”   腊梅开心,“哎,俺帮着打下手……俺娘说俺烧火可好了呢……”   夏蝉笑笑,“行,都别吃白食,一起帮着忙做饭。”   几人起身,边笑着边去了厨房里。   顾清把铁板收拾好了,“小姐,这铁板好了。”   夏蝉点点头。   “呀,这铁板是干啥的啊?”   腊梅好奇的很,上前左看右看。   “我中午做饭,就在这铁板上面做。”   腊梅一听,好奇的很,“铁板上做饭啊,能好吃吗?”   夏蝉得意的挑眉,“看着吧,等我做出来你就知道好不好吃了。”   夏蝉说着,便去准备了。   “来来来,都别闲着,淘米的去淘米去,择菜的去择菜……”   夏蝉笑着,将鱿鱼给切了开,头和身子分开,放到铁板上去准备做个铁板鱿鱼。   听着这铁板上‘滋滋’的响,腊梅也好奇了,走过来瞧着,十分的新鲜。   “里正,你真厉害,怪不得俺娘说让俺来跟你学学,俺咋就想不到用铁板烧菜呢?”   说着,还自己揪揪自己头发。   夏蝉抿唇笑了。   “你在家里做活不?厨房里的活?”   “不做,俺娘说俺就会烧火,还就会蒸米饭,再炒菜啥的都不好,不是把才烧糊了就是汤都不滚泡的……俺爹晚上收工回来,吃着菜就怨俺娘呢,俺娘就再也不敢让俺来烧火了……”   “你这鬼丫头,还好意思说,也不看看自己过年就十五了,好嫁人了,到时候婆家一看娶了个懒婆娘回来,不来闹腾才怪呢……”   苗丽一边择菜,一边打趣腊梅。   “哼,俺可不怕,俺针线活做的好,可不是懒婆娘……”   夏蝉掩嘴笑。   倒是觉得这个腊梅天真烂漫,又是可心可爱。   “腊梅,今年十四了啊?”   “对啊,过了年就十五了。”   夏蝉笑着,“家里给议亲了吗?”   “没呢,俺娘说开了春托人去找个好的,其实俺觉得,好的也没啥好的,倒是不如嫁个庄稼汉子,还知根知底儿的……”   夏蝉笑着,“腊梅,要是不嫌弃,我给你说亲行不?”   “那敢情好,蝉儿丫头给说的,肯定是好的。”   苗丽补了一句,又乐呵呵的笑了。   “俺不知道……”   腊梅可算是红了脸了。   “腊梅姐姐,张婶儿拿你好着呢,不能跟那张屠户家的妙儿似得,嫁去给人家做妾,一定得给你找个好的。”   说话的是彩菊,她生的瘦瘦小小的脸盘和身子骨,说话也是细声细气的,温柔的很。   “这倒是!俺娘说,嫁人有钱没钱不重要,最关键的就是要拿人好。”   夏蝉一边做着鱿鱼一边听着。   “彩菊,你说的那个张屠户,就是咱们村儿后面那个张屠户吗?”   “可不就是他家。”   彩菊轻声的说着。   “哎呦,说起来这张屠户家里,可是造孽呦,娶了个什么婆娘,整天就知道算计这个算计那个的,家门不幸啊……”   苗丽长叹一口气。   夏蝉倒是很少听村里的人说起这村儿里的事儿来,乍一听,觉得还挺有意思的。   “苗婶儿,这张屠户家里到底咋了,我还不知道呢。”   “里正,你不知道啊?这张屠户娶了个风尘女子,说是以前是卖笑的呢,不过生的好看,张屠户又是个好色的,所以才一直留着,还生了个闺女呢……”   腊梅急忙抢着说,唯恐落下了一点。   苗丽笑着,“嘁,这小娃,哪儿都有你。”   腊梅说完,也是觉得抢了苗丽的话而有些不好意思,赶忙走过去在苗丽旁边坐下,帮着她择菜。   夏蝉瞧着腊梅可爱的样子,心情也是大好。   “她家闺女叫妙儿,嫁给了镇上的大老爷家里做妾,张屠户的娘子得了一大笔的彩礼,大家都说这不是嫁女儿,是卖女儿呢……”   说话的是彩菊。   夏蝉听着,心里也是叹口气。   看来这个妙儿,可是个可怜的女娃啊。   鱿鱼烤好了,夏蝉又让苗丽几人把那青菜啊什么的切碎了,让柚青端着苞米面儿来,准备糊饼子。   “这饼子光是糊着出来也香,不过就是里头夹了馅儿的话,会更香的,咱们把这馅儿先炒了,等在加进去,做出来可不就跟包子似得。”   “哎,这个好,肯定香。”   几人一拍即合,便分头准备起来。   饼子要在大锅里烧着,贴着锅边糊上,第一锅熟了的时候,夏蝉便是满头大汗了。   苗丽瞧见了,赶忙上来替她。   “啊啊啊啊……烫死俺了……”   “腊梅姐姐,你往后啊,别挡着这儿……”   一时间,厨房里欢声笑语,老远的传出了小院儿里去。   顾清在外头劈柴,听着里头的笑声,也忍不住笑了。   饼子熟了,好容易可以吃了,腊梅顾不得别人,拿了一个就往嘴里塞。   “烫烫烫烫……”   这姑娘吃了一口,被烫的是在原地急着打转。   “你就不能慢点,饿死鬼投胎啊你……”   苗丽说着,训着腊梅。   夏蝉笑着,倒了杯凉茶给她,“喝点压一压。”   大家吃着香喷喷的饼子,都是十分的满足,一会儿,这铁板鱿鱼也出来了,酱料洒了满鱿鱼身,看起来就惹人食指大动。   大家伙争先恐后的去吃鱿鱼,筷子慢了,腊梅就用手抓。   “哈哈哈……”   大家看着腊梅笑,腊梅也不觉,“好吃好吃……里正,俺也想住在你家……”   “好好好,我这家里成天冷清的很,你们要是想来,就来。”   说着,转头看着彩菊,“彩菊,你也来,没事儿来坐坐也好。”   彩菊一愣,受宠若惊,急忙点点头。   饼子糊了好几锅,柚青盛了出来在干净的小簸箕里放着,摞得高高的。   中午的时候,工人们都收工了,夏蝉端着簸箕出去,给沿路的乡亲们分着饼子。   这些汉子们也都是大咧咧的,吃着饼子,不住的赞美。   “好吃,真好吃,跟俺家的饼子不一样……”   “就是,这里面还有肉呢……”   夏蝉让柚青去分了,自己则回去消食了。   苗丽回家去给王青山和王大柱做饭了。如月和腊梅还有彩菊就留了下来。   夏蝉泡了茶给几人喝,笑道:“不知道你们习惯这味儿不?这是莲子和荷叶泡的茶,我就喜欢这清香的味儿。”   腊梅闻言,端着茶杯抿了一口。   “嗯……好苦……”   说着,赶紧的放下茶杯,抓了块花生粘就塞嘴巴里去。   夏蝉掩嘴笑。   “我觉得挺好的,就是一开始喝可能会有点苦……”   彩菊小口小口的抿着。   “你们俩啊,不知道是怎么成好朋友的,一个活泼一个文静,一个狂躁一个沉稳。”   “嘿嘿,俺娘说,这叫一动配一静,绝配!”   夏蝉忍不住笑了。   柚青又拿了些水果出来摆上。   “里正,俺来你家一趟,撑得滚圆的回去,俺娘见了,又得说俺了……”   腊梅捂着肚子,眼睛却还是不离桌上的水果。   “没事儿,吃吧,就说我让你吃的。”   腊梅欢喜的很,伸手又去拿水果吃。   门外传来人说话的声音,没一会儿,就看见顾清扛了两大捆的柴火进来。   “顾清,家里还好些呢,你咋又去砍了?”   听见夏蝉问,顾清忙停下脚步。   “是清泉送来的,非让收下。”   夏蝉好奇。   “里正,这清泉是咱们村儿的,爹娘死的早,跟奶奶生活一起呢。”   腊梅急忙解释道。   夏蝉了然。   “里正,这个清泉以前还喜欢过妙儿呢,不过家里穷,妙儿娘才不会把妙儿嫁给他,这不清泉就伤心了,一直在家里……”   夏蝉一愣,“我倒是知道,这个清泉人挺好,还勤快,农场里属他最能干。”   “可不是,俺娘说,那妙儿娘就是狗眼看人低,这清泉以后好着呢。”   彩菊没再做声,脸色却有些微滞。   “彩菊,你跟清泉熟吗?”   夏蝉问着。   彩菊点点头,又摇摇头。   “我想着把清泉提拔上农场的管事呢,这小伙子能干还勤快,人品也好。”   “那当然了,清泉哥心很好的。”   彩菊急忙道。   夏蝉笑了笑。   “哎呀彩菊,你就别遮遮掩掩了,你娘之前想把你说给清泉这事儿,大家不是都知道嘛……”   腊梅看着彩菊,有些恨铁不成钢的说。   “那是我娘的心思,我不知道,清泉哥是个深情的人,不会忘了妙儿的。”   彩菊说着,低下头去。   “彩菊,你喜欢清泉不?”   夏蝉看着彩菊道。   彩菊看看夏蝉,又点点头。   夏蝉笑着,“那好啊,现在男未婚女未嫁的,不如好好跟清泉培养一下感情。”   “我也想啊……可是咋培养啊,清泉哥不愿意跟我说话的。”   夏蝉想了想,道:“这样,明儿个你也去农场干活去,我帮你安排着去。”   “好啊好啊,里正,俺也想去,省的俺娘整天说俺在家里啥都不干啥都干不好,俺想啊,以后也要跟里正一样厉害就好了……”   腊梅赶紧的搭话。   “行,明儿都去。”   夜里,夏蝉吃完了晚饭,便在床上坐着看书了,梅丫在一旁看剑谱。   “小姐,您总是帮着这个帮着那个的,也不想想自己个儿的婚事。”   夏蝉一愣,抬起头来看着梅丫。   “你这丫头,还敢说起我了……”   “诶……小姐,大家都在着急你跟十三爷呢,就你们俩定的关系最早,但是办事儿最晚。”   夏蝉叹口气,放下了书本。   她又想起了那一夜玉自珩说的话。   要结婚吗?可是自己才十五呢,虽然在古代,这十五岁不结婚就是怪物了,可是她真的觉得,只想谈恋爱,不想结婚。   结婚意味着,自己以后都是人妇,虽然她相信,玉自珩能给自己最大的空间,可是她还是不想迈进那座围城里去。   可是,看到别人的成亲的时候,她也是羡慕的,不知道为何,她总是下不了决心。   “梅丫,我总是下不了决心,不知道为什么。”   夏蝉低声道。   “小姐,奴婢知道您的心思。”   梅丫轻声说着,“十三爷也知道,所以才没有逼着您。”   夏蝉点点头,仰头叹了一口气。   她还从未结过婚,恋爱都是两世为人谈的第一次,要她忽然就去结婚,真的是,太难接受了。   她还想过上一段时间的单身生活,还想多多玩一会儿,还想更大的稳固自己的身份和地位,然后嫁给玉自珩的时候,可以让玉自珩少受一些旁人的非议,不想让别人背后说,你看堂堂战神大将军,怎么会娶一个平平凡凡的农女为妻!   她知道这一切玉自珩不在意,玉家不在意,可是,她想嫁给玉自珩,不是想拖累他,是想让他更好,他的人生没有污点和弱点,如果自己成为了他的弱点,那实在是太不好了。   夏蝉如是的想着,又是叹了一口气。   慢慢来吧,以后的事儿谁知道呢。   她还是觉得,如果契机到了,就可以成婚了吧!   夜里睡觉的时候,夏蝉免不得又想起了这件事,心烦意乱的睡了一觉。   这边腊梅回了家,她娘张氏正在煮饭呢,看了腊梅回来,张氏道:“去里正家了?玩的还好吗?”   腊梅笑眯眯着点头,“好玩好玩,还吃了好些好吃的……里正人真好,还说要帮我介绍婆家呢。”   “真哩?”   张氏十分的兴奋。   “你们娘俩说啥呢,这么高兴?”   张根收工回来,笑着道。   “他爹,里正说了,得给咱们家腊梅说亲呢。”   “啥?真哩?哎呀这可得去好好谢谢里正啊……”   张根说着,道:“腊梅,明儿去里正家,捎上咱们腌的辣椒和蒜片,不值钱,也就送去给个新鲜。”   “哎,我记着了……”   说着,腊梅又道:“爹,里正说了,让我跟彩菊明儿都去农场干活呢!”   “真哩?听说那农场的活儿可不是一般人能去的,轻快还工钱多呢。”   张氏笑着道,心里是美滋滋的。   “是啊,农场的活儿都要些年轻人,咱们可是去不了,不过里正可是照顾咱们家腊梅,就她这么个皮实性子,一般人可不敢用……”   “爹,你这话说的,女儿去了一定好好干,保准赚好多钱,等过年的时候,给爹买最好的酒,给娘添几身新衣裳,给奶奶买好多糕点回来……”   “好,好好!”   张根听着,心里也是止不住的欢喜。   女儿长大了,知道孝顺自己了啊。   第二天一早,腊梅早早的就起来了,刚洗漱完喝了两口稀饭,彩菊就来叫她了。   “腊梅,走啦……”   “就来……”   说着,腊梅赶紧的扒拉了一碗饭,飞也似的跑了出去。   农场这边,正是一片生机勃勃,清泉早早的就来了,拿着扫帚在打扫呢,腊梅拉着彩菊跑了来,大声的吆喝道:“清泉哥,我们来啦!”   ------题外话------   准备中秋啦,小知了的礼盒要卖疯啦,中秋节是个团圆的节日,我准备让大家欢聚一堂,一起愉快的过节……   【关于亲们在意的男女主的大婚,佳人只能说,一切都已经安排好,情节都是大纲定好了的,除非万不得已,否则我一改大纲,后续所有都要改,相信我,我不是后妈,我会善待知了和十三,还有所有的好人,最近在重温速激系列,感觉好的友情也是珍贵的,所以想多写几个像腊梅彩菊这样有爱的角色,大家能好好生活,其乐融融……】 ☆、145 获帮手,毕方的推断灵验了!   清泉转身,就看见腊梅跟彩菊也来了。   “腊梅彩菊,你们俩咋来了?”   清泉问了一声,又想到了腊梅好动的性子,撇嘴。   “赶紧的回去,这块儿地可是里正养牛羊的地方,正儿八经的农场,你可不能来胡闹。”   “嘁!清泉哥你咋这么看不起人呢,我跟彩菊都是里正叫来的,我们俩来干活呢,怎么,只许你来不许我们来吗?你这叫那啥眼看人低!”   腊梅性子风风火火的,说起话来也是丝毫不拖泥带水,不过好在清泉跟腊梅彩菊都是一起长大的,也知道腊梅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心肠是热乎的,也就没在意。   “是啊清泉,腊梅跟彩菊是我让她们俩来的。”   夏蝉从后面走来,正瞧见了这一幕。   “里正。”   清泉急忙抱拳给夏蝉行礼。   “来的这样早,都吃早饭了没?”   夏蝉笑着问。   “吃过了。”腊梅急忙笑着回答。   夏蝉笑着点点头。   “你们俩来了之后,都跟着清泉打下手就行,清泉懂得多,也教教你们,可不许惹清泉生气。”   “嗳!里正您放心吧,我们俩姐妹一定会好好听话的。”   腊梅脆生生的应了。   这农场里大部分都是年轻人,主要是夏蝉觉得这农场的活比较精细,喂食什么的都是一些中年人,这论起打理牛羊猪的生活还有挤奶啊打扫什么的,还是年轻人学的快一些。   再者,夏蝉是想在村子里的年轻人当中选几个好的,有担当有能力的,到时候自己到各处去开分店,这些人都是自己首选的可以信得过的对象了。   要培养,就得从现在开始。   “清泉,你去让大家伙聚一下,我有事儿要宣布。”   “嗳!”清泉应声,放下了扫帚,转身去叫大家伙了。   等到大家伙都聚集起来的时候,夏蝉便清了清嗓子。   “乡亲们,咱们这农场也建起来有一段日子了,一直撒着手没管,我就是在观望着,看看能不能找一个可以独当一面的人来,以后就把这农场的具体事宜交由他管理,这段时间以来,我也暗中看了很多,今天叫大家来,就是跟大家宣布一下,以后咱们农场的大管事,就由孟家的清泉来担任。”   “好!我支持,支持清泉哥做大管事。”   腊梅第一个附和。   “大家有意见吗?”   夏蝉看着一众人,这群人都是村子里的年轻人,大多都是未曾成婚或者没有出嫁的,年轻人争强好胜的心里她知道,就跟自己似得,凡事都想拔尖才好,所以她怕这么一说出来,会有人不同意。   “俺同意,清泉带领的好哩,这段时间清泉最能干了……”   “是啊,清泉跟养孩子似得养着这群牛羊,早上第一个来晚上最后一个走,这大管事,非清泉莫属了……”   听着大家这么称赞自己,清泉也是有些不好意思了。   “是我应该做的。”   夏蝉笑着,“这样就好,那咱们以后就设个规定,清泉,你每天晚上收工的时候,就去我家跟我说说当天的安排和走向,我再给你规定出明天需要的来,然后第二天早上大家都要准时在这里开会,由着清泉告诉大家当天的具体安排。”   “行,里正您放心吧,我一定不辜负您的期望。”   夏蝉笑着点头。   要回家的时候,夏蝉又转头看着两人,道:“腊梅彩菊,你们俩好好跟着清泉学,干好了以后也弄个官给你们当当。”   “好嘞!”腊梅脆生生的应了,十分的开心。   夏蝉跟梅丫回了家,梅丫笑道:“小姐,您这安排的好,这样找到了合适的人看管,每天只需要让他们来告诉您具体的事儿就行,这样您就省事儿了。”   “是啊,我就是打的这个主意,不过现在能用的人还少,你看看家里,柚青一人操持着,我想着还得买个丫头回来帮衬一下,刘叔曹叔现在不仅管着村儿里,还得一个管着工地上,一个管着作坊和农家乐的事儿,他们俩这也忙不过来啊,我就想着,得找个能干的人回来,一下子把作坊跟酒楼的运输方面管住了,把住了这方面的,那曹叔就能省心许多,也可以多去帮衬一下村里,从而给刘叔减轻负担。”   “那现在就是缺这么一个人,小姐,要不然咱们去贴告示吧。”   “嘁!你以为我没贴过啊,我让天泽跟封刀在酒楼门口都贴了,可就招进来那么几个人,还都是一些仅仅老实本分,头脑却不够聪明灵活的人。”   梅丫听了,也是暗暗思索起来。   夏蝉让梅丫在外面等着自己,自己便去了毕方的院子。   推开了木门,便将毕方正坐在树下自己下棋,神色淡然。   “道长。”   毕方转头,笑着道:“小姐来了。”   “道长,您自己坐这下棋呢。”   夏蝉说着,坐在了毕方的对面。   “自己一个人下,有意思么?这秋高气爽的,道长何不出去走走,海边我让人修了台子,可以坐在亭子里看海景,山上的枫叶也红了,到处都是美景的,怎么道长就愿意窝在家里?”   夏蝉托腮,看着毕方。   “心中无美景,就算置身仙境,也半分都无感,贫道是修道之人,修道之人追求的是静,只要能静,处处皆是美景,便是这棋盘之上,也是美景繁多。”   夏蝉听着,倒是觉得也有那么点意思。   有道是心中有佛,处处都是佛嘛。   “道长,想要得一助手,该去哪里找呢?”   “小姐,这助手不是已经来了吗?”   毕方云淡风轻的笑着,有些高深莫测。   “来了?在何处?”   夏蝉急忙追问。   “小姐已经见过面了,循着那条线下去,小姐便可获一得力助手,且这良助实力雄厚,会成为小姐的左膀右臂。”   夏蝉点头,“既然道长这样说,那我也就放心了。”   出了门,梅丫看见夏蝉一脸的释然,忍不住上前问道:“小姐,道长告诉您了吗?”   夏蝉点点头,将毕方的话说给了梅丫听。   “已经来了?咱们回家这几天,没来人啊,也就来了一个找茬的而已!”   夏蝉听梅丫这么说,也是忍不住皱眉,难不成这日后的左膀右臂就在冯家?   回了家,柚青正捧着小筐子回来,见了夏蝉和梅丫,急忙蹦着上前来。   “小姐,你看看,这是奴婢刚从作坊拿回来的鱿鱼丝,奴婢刚尝了一根,好好吃啊……”   夏蝉看着筐子里的鱿鱼丝,已经成型了,一根根的很细,闻起来也有点甜辣的味道。   “味道给分了吗?甜的辣的和原味的?”   夏蝉拈起了一根来,吃了一口。   “分了分了,奴婢一样拿了一些呢。”   柚青说着,又拿给梅丫尝。   鱿鱼丝干湿度刚好,嚼起来有些费劲,不过这也就是鱿鱼丝的特点了,就是没事儿磨牙的,夏蝉想要的就是,用鱿鱼丝来给大家代替了这平时的小点心和瓜子儿。   只有做一些能打透入老百姓生活里息息相关的东西,才能真正的赚大钱,否则不普及,根本就是昙花一现,赚不到长久的银子。   夏蝉吃了几根,觉得味道还不错,没有再吃,让柚青跟梅丫拿着去分。   回了家去,夏蝉收拾了一下,让人去叫了曹得寿,相约一起去看礼盒,顺便去镇上酒楼看看。   没一会儿,曹得寿便来了。   “里正,今儿个礼盒应该差不多了。”   夏蝉点点头,“行,咱们这就去看看,弄好了直接给搬回来送作坊里包装就行。”   说着,就往外走,刚走出去,夏蝉又想起一些事来,转头道:“曹叔,你再去赶一辆马车,回来的时候买些东西,中秋给大家伙发福利的。”   “嗳,好嘞!”   曹得寿赶着马车走在前头,夏蝉则坐在梅丫赶的马车上,一路往镇子上去了。   镇子上有一家做木头生意的,老板手巧,还雇佣了几个工人,夏蝉要求的这月饼的包装盒就做的非常好看,送了几个给金玉牌的客户一份,都是得到了很好的反响。   而这次包装的正是这些鱿鱼丝和小鱼干以及各种肉干,夏蝉亲自画了图纸让曹得寿送去。   夏蝉想着,这中秋是楚国人看重的大节日,一家团圆,或者馈赠亲友,月饼礼盒和鱼干礼盒都是会很畅销的。   虽然礼盒制作起来有些贵,但是绝对是能赚的回来的。   到了镇子上的时候,夏蝉让梅丫跟上了曹得寿的马车,往那制作礼盒的作坊里去了。   路程倒是不远,下了车,夏蝉跟梅丫几人进了作坊。   “夏老板来了,稀客稀客,里边儿请。”   老板看见了夏蝉,喜上眉梢,急忙将夏蝉往里请。   “泡上好茶,拿上顶好的点心来……”   这夏蝉可是他的大客户,这小礼盒虽然做起来麻烦,可是夏蝉给的这价格也高啊,年前本来就没有什么大买卖,要是能做好了夏蝉这一单,那赚的可抵上自己一年赚的钱了。   “王老板不必客气,我今儿个也是顺路正好来看看,要是做好了,我们直接就给拉回去,不麻烦您再送第二遍了。”   夏蝉笑着道。   “呦,真是不好意思啊夏老板,您也知道,这刚送来两人天,就赶出了两百多个呢,还有五百多个没赶出来,夏老板,您要是急着要,我晚上让工人们赶工,后天,最晚后天怎么也给您弄出来。”   夏蝉抿唇,微微皱眉。   “王老板,你也知道,我们是紧着中秋节的时候用的,要是这几天出不来,那过后了可就都压在我们手里了,这样吧,最晚明天早上,您做了多少就送多少,不用按照当时的协定了。”   听夏蝉这么说,王老板心里着急了。   不过也没法啊,人家不要了自己还能咋办!   “好,那我争取明天早上给您多赶一些出来,您放心吧。”   夏蝉笑着点点头。   出了作坊,梅丫道:“这老板精的很,还想着多拖着咱们,想多接单子呢。”   “我知道,不过也无妨,好在他们家活儿做的不错,要是有第二家,冲着他这德行我可不要。”   两人说着话,便走到马车边。   “曹叔,跟我一起去酒楼,我让俩伙计帮你一把。”   曹得寿‘嗳’了一声,驾着车跟上了夏蝉的马车。   到了酒楼,夏蝉便下了来,跟梅丫一起进了去。   流亭的一粟食斋跟一粟酒楼紧挨着,都交给了封刀和当初山寨的兄弟们在打理。   夏蝉进去,见里面井井有条,客人虽然不是很多,但也不是很冷清。   这会儿临近中秋,大家伙都是在家里,要么然就赶路回老家,没几个出来吃饭的了。   夏蝉跟梅丫进了去,封刀急忙迎了上来,“小姐。”   “封刀,最近怎么样,我有日子没来了。”   “一切都好,生意很稳定。”   夏蝉笑着点点头。   “现在趁着不忙,叫两个小伙计跟曹叔去一趟,搬搬东西什么的,再从账房上拿五十两给曹叔,要给家里作坊的工人们发点中秋节的福利。”   “小姐,有没有我们的啊?我们也是小姐的工人啊!”   说话的是许久未见的春刀。   “你这小子,还想要福利?最近有没有好好干活啊?没好好干活,再跟以前似得冒冒失失,可连工钱都得给你扣了!”   夏蝉半是好笑半是威胁的道。   “天呐,这也太不公平了,青天大老爷,您问问我大哥,我最近干活可勤快了,每天就是一睁眼就开始干活,晚上吃了饭就睡觉……”   春刀一边说着,一边挤眉弄眼,惹得夏蝉连连掩嘴笑。   “少跟我这耍贫嘴!”   夏蝉轻声呵斥了一声,转头去看封刀。   “封刀,这小子说的是真的吗?”   “小姐,您可真冤枉春刀了,最近一段日子,春刀真的很勤快,要是不相信,这酒楼里上上下下的人都能为他作证呢。”   “就是就是!”   春刀越发的趾高气扬起来。   “德行!”   夏蝉嗔怪了一句,转身进了里屋。   几人也急忙跟上。   “封刀,最近没人来应聘的吗?定州酒楼的人手是不够用了,我想着现在生意紧着定州的多,所以想从这里调几个人去,得挑着好的来调用。”   夏蝉说着,一边翻着酒楼里员工的档案。   “行的,反正酒楼最近生意不多,要是定州那边多的话,那就紧着定州的来,这里几个人能摆的平。”   夏蝉点点头,挑了四个干活勤快又有头脑的人出来,指了指道:“他们四个,让他们进来。”   封刀拿着看了看,点点头,转身出了去。   “小姐,村儿里又开作坊了啊?”   春刀见封刀走了,急忙凑了上来。   “咋的?你想干嘛?”   夏蝉笑着道。   “瞧您这话说的,我能干嘛呢,还不就是想回去看看……”   “你小子是觉得这儿太闷了吧,想回去作坊里干活?”   春刀急忙点头。   “实话说啊小姐,我就是个野性子,最受不了在这酒楼里按部就班的,我这几天晚上做梦啊,就想着回到山里,无拘无束的,可比这镇子上强多了。”   春刀说着,一派豪迈。   “奇了怪了,人家都是往高处走,喜欢在镇子上生活,你这倒正是反过来了,也罢,你要是喜欢家里,便回去吧。”   “真的?”封刀喜上眉梢。   “当然不是真的!”   夏蝉皱眉,道:“我跟严刀和封刀商议过,你的确不适合在商场里沉浮,我也知道你不适合这里,可是春刀,这里是个大染缸,你还太素,要想回村儿里去帮我独挡一面,那就得好好的给我染上一身的花儿出来,让我瞧瞧你到底有没有这个本事。”   夏蝉说话,严厉又威严,春刀听了,不由得热血沸腾。   “放心吧小姐,您就等着瞧,我一定做好了,让您刮目相看。”   “好,那我等着。”   夏蝉端着茶杯,轻声的笑道。   这会儿,封刀正带着四个人进来,看见春刀斗志满满的出了门去,封刀心里还纳着闷儿呢。   “你们四个是我挑选出来的,都是这段时间在酒楼里干的比较好的,现在我在定州的酒楼也需要帮手,所以选了你们四个去,你们四个记好了,去了定州并不是终点,以后还会有更好的机会等着你们,所以好好干,我隔几天便会问定州的掌柜你们的表现如何,如果不好的,还是要辞退,知道了吗?”   “知道了!”   四人急忙应声。   “下去吧。”   夏蝉挥挥手。   封刀上前来,道:“小姐,这春刀咋了,您跟他说啥了?”   “就是鼓励了一下,这小子是块儿好玉,就是没人雕琢。”   封刀笑着点头,“他整天嚷嚷着想回村儿,被我跟严刀训了好几遍。”   “我寻思着吧,就是得多磨练磨练他,以后我想着做大一些买卖,他也好帮衬我。”   封刀连连点头。   “小姐,说实话,你真是我们山寨兄弟们的救星,要不是你,我们兄弟现在还过着东躲西藏的日子,哪里能像现在似得这么有底气。”   “这可不是我给你们的,是你们自己挣来的。”   夏蝉笑着道。   正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掌柜的,有人来找,说是来应聘的。”   “叫进来吧。”   夏蝉应声。   她今天正好在,就一起面试了吧。   没一会儿,一个穿着深蓝色布裙的女子就走了进来。   女子约莫二十多的样子,梳着一丝不苟的发髻,发髻上簪着一支样式寻常的木簪子,一张脸生的是温柔婉约,五官十分秀气,可是这眉宇之间,却又有着一股子强势的气魄。   看这女子背着一个摞着补丁的包袱,身上的衣裙也是旧的,虽然样子落魄,可是这周身都是干干净净的,十分的整洁,丝毫不拖泥带水的,夏蝉一瞬间,便欣赏起了面前的女子来。   她始终觉得,看一个人可以从他的眼神和衣着看起,不是说看他穿的华不华丽,而是看他的搭配和口味,以及整洁与否。   “坐吧。”   夏蝉率先开口。   “谢谢!”女子开口道谢,在夏蝉面前坐了下来。   “你叫什么名字,想应聘什么职位?”   夏蝉看着面前的女子,开口道。   “我叫云长歌,流亭镇人士,以前管理过生意,我想来应聘的就是你们酒楼的掌柜或者账房一职。”   夏蝉点点头,“你做过生意?什么生意?”   云长歌的神色有些微滞,仿佛斟酌了一下,还是如实道:“我以前是冯家酒庄的掌柜,现在被辞退了。”   冯家酒庄?   夏蝉微微皱眉。   “夏老板如果觉得不想用我,那我便再去找下一家便是,这流亭镇不用我,我自是可以去定州,天下何其之大,不信没有我的容身之所。”   云长歌看出了夏蝉的犹豫,急忙起身。   “不必,你坐下。”   夏蝉伸手压了压,让云长歌坐下。   “你应聘过很多地方了!”   夏蝉当机立断的说。   云长歌看着夏蝉,抿唇点点头。   “实不相瞒,夏老板,我之前是冯家酒庄的老板娘。”   夏蝉一愣,随即联想到那个花枝招展又年纪轻轻的云香兰,似乎有些想通了。   “现在的冯家酒庄,老板娘也姓云,莫非与你有什么关系?”   “她是我妹妹……一母同胞的亲妹妹!”   云长歌说着,两只手不由得攥紧,眼神也锋利起来。   夏蝉抿唇,有些惊讶。   “呵,也不在乎您知道了,当时这冯家酒庄还不叫冯家酒庄,而是云家酒庄,我家祖上酿酒技艺十分高超,我爹爹在世的时候,与冯先勇的爹合作,最后一次两人一起出去做生意,我爹却死在异乡,尸骨无存,那时候我们孤儿寡母,只能被冯家连哄带骗的将酒庄交了出去,后来,娘病死了,临死前将我嫁给了冯先勇,我对冯家是感激的,因为那时候很多人都在觊觎我们云家的产业,而冯家对我很好,成亲之后,我生了一个儿子,冯先勇接手酒庄之后,却连连亏本,我没有办法,只得将还在襁褓中的儿子给婆婆和小姑养着,自己出去跑生意。”   云长歌说到这,忍不住眼中冒火,死死的咬紧了牙关。   夏蝉眯着眼睛,就知道接下来不妙了。   果然,云长歌接着道。   “没想到我出去跑生意的时候,冯先勇却跟我的妹妹云香兰在一起了,而当我回来的时候,我的儿子也长大了,不肯理我了,因为我婆婆和小姑从小教育他,我是个坏人,不守妇道的贱人,最讽刺的是,我外出跑生意,到了当年我爹和冯先勇的爹最后去的地方,得知了当年的真相,原来是冯家的人杀了我爹,为的就是想要我云家的产业!只可惜的是当年冯家默默无闻,我爹完全是念在同乡的份上才帮他一把与他合作,却不料是引狼入室!”   云长歌说着,长舒了一口气,闭上了眼睛。   “岂有此理!”封刀猛然间站起了身子来,“世上竟有这般忘恩负义的畜生!”   夏蝉也是皱眉,“这冯家的老祖,真真是卑鄙至极。”   云长歌吸了吸鼻子,“我回家之后,就被赶了出来,现在酒庄生意好转了,也不需要我了,儿子不认我,还拿着棍子赶我,婆婆小姑都恨我入骨,妹妹更是恨不得吃我的肉喝我的血。”   “夏老板,冯家酒庄在定州的影响力之大,我知道,冯先勇放了话,没人敢找我去做工,没人愿意为了招一个工人而去得罪冯家,我明白这道理,夏老板,如果你不想用我,我自然会离开。”   “不,你留下,我用你!”   夏蝉开口,眼神坚定的看着云长歌。   “看年岁,我该叫你一声云姐才是,说实话,前阵子冯先勇和他夫人去我家,跟我谈生意,只不过这龌龊的想法被我否决,两人悻悻离开,当时我还在想,这样一对没有远见的夫妻,怎么能撑得起这么大的家业,现在看来,原来是云姐你在一个人支撑。”   云长歌叹口气,“我为的,是我儿子和妹妹,可是没成想,最后捅我刀子的人是我的亲妹妹,拿着棍子赶我走的人,是我的亲儿子。”   “你不必担心,以后你就跟着我,我并非是同情你或者因为不爽冯家而留下你,我留下你,完全是因为你的能力,能一个人将已经死了的冯家酒庄挽回,这份能力和耐力,我敬佩,所以云姐,跟着我吧,不必再担心没有地方可以去了。”   云长歌听了夏蝉的话,心中可谓是荡起了千丈风波。   夏蝉说的很中肯,却又是让她这样感动。   人生中第一次被理解,被支持,被肯定,竟然是一个年纪轻轻的小姑娘。   怪不得,一粟酒楼被做的这样大,她一瞬间明白了过来,夏蝉虽然年轻,可是实力不容小觑。   “多谢夏老板。”   云长歌起身,冲着夏蝉拱手。   “没事,跟我回家吧,我们好好聊聊你要做的事情。”   这一刻,夏蝉才明白了毕方的意思,冯家的人去了自己家,毕方说要顺着冯家往下找,这不正是云长歌么。   夏蝉心里松了一口气。   几人出了门,正碰上曹得寿赶着马车回来。   “小姐,咱们这就走吗?”   曹得寿问道。   “嗯,回了,我先回家,曹叔你去作坊催着点礼盒,中午饭前务必运回一批去,让作坊的工人们先包装上。”   曹得寿‘嗳’了一声,点点头驾着马车走了。   这边云长歌听了夏蝉的话,也是心里有了数。   看样子这一粟酒楼不仅仅是酒楼做的大,自己还有作坊,这家业可是半分也不输给冯家酒庄的。   一路回了家去,进了村,到了家门口。   “云姐,下车吧,这就说我家了,以后你就住这儿,房间多的很。”   云长歌下了马车,环顾四周,又被狠狠的惊讶了一番。   “夏老板,没想到您这么厉害,早就听说您是一村的里正,而且将村子带领的很好很有名气,今日一见,真真是不输给定州的繁华。”   夏蝉抿唇笑,“行了云姐,你也不用夸我,以后你也就是我们的一份子。”   说着,拉着云长歌往家里走。   柚青在院子里坐着一边绣花一边哼着歌呢,听见脚步声,忙放下了绣活上前几步,“小姐回来了,锅里炖着甜汤……”   说话间,瞧见了云长歌。   “柚青,这是云姐,以后也住咱们家。”   “云姐,这是我好姐妹,柚青,这是梅丫,一起给你介绍了吧。”   云长歌走南闯北,自然能看得出几人的关系,急忙点头,“初来乍到,多多关照。”   柚青笑笑,“云姐,叫我柚青就行了。”   “不是说炖了甜汤吗,赶紧的盛出几碗来吃,我快饿死了。”   柚青笑着,转身去盛。   夏蝉便拉着云长歌去了自己的房间,找了几套衣服出来给她。   “这都是新做的,我穿的都是红衣,你可能不喜欢,这些素色的你可能适合,先去沐浴,再换上衣服,然后下楼来,我们再商谈。”   云长歌拿着崭新的衣服和鞋子,心中真的是感动不已。   点点头,转身去了屏风后沐浴。   夏蝉下了楼,就看见柚青急忙跑了过来。   “小姐小姐,这云姐是什么情况啊,咱们家以后的丫头么?”   夏蝉摇摇头,将云长歌的事儿说给了柚青听。   “什么?!”柚青闻言,登时火冒三丈。   “天底下竟然有这么不要脸的人,气死我了,早知道上次他们俩来,我就要放小呆咬死他们。”   夏蝉伸手比划了一下,“嘘!你小点声儿。”   柚青急忙捂住了嘴巴,抬眼看了看楼上,好在云长歌并未有声音。   夏蝉喝了几口水,便道:“中午多做几个菜,算是给云姐接风了。”   柚青点头,转身就去准备了。   没一会儿,云长歌便穿着崭新的衣裙下楼来了。   “云姐,过来坐。”   夏蝉笑着冲云长歌打招呼。   云长歌走了过来,坐下身子。   “真是不好意思,还没开始干活,却白拿了你的东西。”   “没事儿,几件衣裳而已,云姐,你可是怀疑过,为何我不让你留在酒楼里,而将你带回来呢?”   “夏老板自有决断,我相信夏老板。”   夏蝉看着云长歌的眼神,轻笑一声。   “我这酒楼里的东西,大多都是自给自足,酒楼现在管理的是井井有条,也不可能让你去做掌柜的或者账房,但是,我家里的作坊往酒楼运输这一块的把守,我特别需要一个有能力的人来担当,你若是担任了这个职位,就需要你一个人,管理起我现在的三个作坊,作坊往酒楼运输的单子,作坊的收入和支出,工人们的运作,都需要你一人一手抓起来,当然,你慢慢的也可以在三个作坊里升几个可以信得过的管事,帮助你一起打理。”   夏蝉说完,便看着云长歌。   “可以,夏老板请放心,我一定会干好的。”   夏蝉点头,“要的就是你的这句话,云姐,说实话我特别相信你,不知道为何,我觉得我们是一路人。”   云长歌点头,也是动容的看着夏蝉。   午饭之前,腊梅和彩菊都来了,还带了清泉来。   见了云长歌,几人又是免不得一番认识。   “你们几个,是来我家蹭饭来了吧?咋的,昨儿吃了一顿,今儿还想着呢?”   夏蝉笑着看着几人。   腊梅和彩菊倒是还好,就是清泉给臊的脸色通红。   “里正,我们可不是来白吃的,我跟彩菊还有清泉哥跟人家渔船捡了好些鱼呢,大的小的都有,还有蛤蜊,你瞧瞧……”   说着,腊梅将提着的筐子拿上来给夏蝉看。   夏蝉来了兴趣,急忙凑上前去,瞧了瞧筐子里的东西。   可不,这筐子里小半筐子的鱼呢,蛤蜊也不少。   “你们啊,好样的啊,今儿个是不是退潮?要不然这蛤蜊可不是这么好挖的……”   腊梅挠挠头,“我不懂这个,彩菊说的。”   “我娘家就是海边儿的,她懂,也教了我一点儿,我瞧着今儿个本来去捡人家漏了的鱼,没成想正好是退潮,便又挖了些蛤蜊来。”   彩菊细声细气的说着。   夏蝉笑着,“好啊,这下咱们中午有好吃的了,做一个红烧鱼,一个杂鱼锅,再贴一圈儿的小饼子,这蛤蜊就用辣椒炒,绝对好吃。”   “好嘞,咱们这就开始吧,我都饿死了快……”   腊梅捂着肚子,连连哀叹。   “饿死鬼投胎,说的就是你!”   夏蝉笑着起身,带着几人往厨房走去。   这鱼有大的有小的,就得挨个收拾,而且海鱼啊,滑溜溜的,不好掌握,几人撸了袖子,没一会儿就弄得满厨房里鸡飞狗跳的。   “哎哎……别跑别跑……”   “我的鱼……我的鱼……啊呀!”   夏蝉好笑,“都小心着点儿,要是给少了鱼,谁都别吃饭了。”   云长歌收拾起鱼来倒是有一手,一手按着鱼身一手拿着刀,唰唰的飞快。   “云姐,你教教我吧,我也想杀鱼……”   腊梅赶紧的挪到了云长歌身边去。   云长歌笑着,“你们小姑娘家家的,别碰这个,免不得刺了手,去帮着弄饼子去,洗蛤蜊。”   “云姐疼着你们呢,还不赶紧来打水把蛤蜊泡着,走走沙子?”   腊梅和彩菊急忙放下了鱼,欢快的跑了来。   梅丫在烧着火炖汤,不时的看一眼,也忍不住笑了。   顾清跟清泉在外头打水呢,这收拾鱼,可得用不少的水,顾清往上打水,清泉就一桶一桶的往里提着。   夏蝉则伸手和着面,等着一会儿糊点饼子吃。   苞米面儿饼子就着鱼,那滋味儿可是太对胃口了。   等到饼子熟了,鱼也熟了,一道红烧鱼,还有一道杂鱼锅,便都上桌了。   还剩一个辣炒蛤蜊,倒也快,这些蛤蜊都是现挖的,可不比之前夏蝉在现代吃的养殖的蛤蜊,养殖的蛤蜊个头都差不多大,而这野生的,都是形状不一,颜色也不一,鲜味十分浓。   “辣炒蛤蜊来了!”   夏蝉端着一大盆的蛤蜊上桌,摆在了中间。   “哇,好香好香……饿死了饿死了饿死了……”   腊梅双眼放光,看着桌上的菜流口水。   “死丫头,吃吧吃吧……”   听夏蝉这么说,大家才敢动筷子。   一吃味道,大家都是对夏蝉赞美不已。   “可不是我的功劳,多的是这鱼儿本身就很鲜,咱们这不容易靠海啊,以后多弄点海鱼回来吃,有好多种花样可以烧呢。”   “那好,我以后一定要多去捡,然后里正给咱们做……”   腊梅一边吃,一边抢着回答。   这模样让夏蝉忍俊不禁,也惹的大家伙哈哈大笑。   一顿饭温馨又有趣,吃完饭,彩菊和腊梅还有清泉便去上工了,柚青跟梅丫收拾碗筷,夏蝉则带着云长歌去了作坊里,带着她熟悉环境。   约莫转了一下午的功夫,云长歌已经很是熟悉了,回家之后歇了没一会儿,便制定了一个计划来,给夏蝉看。   夏蝉惊讶,没料到云长歌这么快的时间就能弄好这计划,再一细看,没成想十分的严谨,堪称完美。   夏蝉后知后觉,自己肯定是挖到宝了。   “云姐,你这样规划很好,以后作坊与酒楼承接的这一块儿就交给你来管理,我相信你一定可以干好的。”   云长歌点头。   “我一定不会辜负夏老板的期望的。”   而这边知道了云长歌被一粟酒楼录用了的冯先勇,却是盛怒不已。   “这个一粟酒楼,这个夏蝉,明显就是跟我作对!明知道我放出消息说不准雇佣这个贱人,竟然还敢!”   “可不是,老爷,这贱人也就是能去这个酒楼了,其他酒楼都没有用她的呢,不过这口气实在是说不过去!”   “夏蝉这是摆明了不把我放在眼里,哼,一个小小的酒楼,刚开几个月,就这么狂妄,老子非去整死她不可!还有那个贱妇,竟然去了夏蝉那里,这不是丢我的人么!”   冯先勇说着,怒不可遏。   “老爷,姐姐在夏蝉手下,那咱们可以去找姐姐说说,让姐姐顾忌一下旧情,帮着咱们打通一粟酒楼的这一块儿啊,反正先利用完她再说。”   冯先勇听着云香兰这么说,不由得点了点头。   也是,不用白不用,反正这贱人本来就是好骗的!   ☆、146 我打你你敢还手吗?!   长歌来了之后,家里头便是热闹了许多,实在是因为长歌会的东西不少,柚青和梅丫总是愿意不停的请教,腊梅跟彩菊也是,隔三差五的往家里跑。   这一日早上,夏蝉刚起来还没洗漱呢,腊梅就抱着个瓦罐来了,颠颠儿的跑了进来。   “里正,我娘让我送了些辣椒和蒜片来,都是腌好的。”   “行行行,你赶紧的放下搁一边儿,瞧你这一头的汗,回头别被风吹了着了凉。”   夏蝉笑着说。   梅丫急忙上去搭把手,帮着腊梅将罐子抱下来。   夏蝉去打开瓦罐看了看,辣椒很蒜片都腌好了,散发着酸溜溜香辣辣的味道,闻得夏蝉是腮帮子都酸了,想流口水。   “早上弄点馒头片,就配这个吃,再来一锅小米粥。”   夏蝉思索间,是把这早上的饭都给备好了。   “里正,您吃着,我要去上工了,去晚了清泉哥可又得训我了!”   腊梅边说着,边吐了吐舌头,转身往外跑去,脑后的大辫子甩出了一道弧度。   夏蝉瞧着她这青春靓丽的样子,心里头也是喜欢的很。   腊梅跑出了院子,正好碰上了从外面回来的云长歌,腊梅欢喜,“云姐。”   “腊梅,怎么这么早?”   云长歌笑着看着她。   “我娘家里腌了些辣椒和蒜片呢,我拿来一罐子给里正呢,这会儿要去上工了,云姐我晚上再来找你说话。”   腊梅说话风风火火的,说完就一溜烟的跑了出去。   云长歌看着她的背影,忍不住笑了笑。   夏蝉洗漱完了,去楼上换了身衣裳又梳了发髻。   “小姐,我刚才去看了看,镇子上的礼盒都送来了,现在也都运去了作坊里给工人们装上准备包装了。”   云长歌推门进来,站在一旁说着。   “行,你去多催着点,让大家加快点节奏,后天就是中秋了,咱们今天就得摆上去卖了。”   “嗳!”   云长歌点头,转身去办了。   夏蝉收拾完了,下楼去了大厅,昨儿个让曹得寿去买肉的时候多买了一些红皮纸,夏蝉想着来做一些卡片,到时候要放在礼盒里的。   等到客人们买回家,一打开纸片,便可以看到上面写的祝福语,这心里该是多么的开心呀。   夏蝉抿唇,收拾了一下纸张,出门去厨房,让柚青熬点浆糊。   “小姐,吃饭了。”   柚青端着饭放在桌上,“按照您的话,馒头片和小米粥。”   夏蝉笑着坐下,道:“柚青,吃完饭你去熬点浆糊去,咱们就开始写卡片。”   柚青点头,给几人盛着粥。   小米粥熬得稠稠的,特别香,喝下去整个人都觉得被暖了过来。   “还别说,这辣椒腌的味儿真好,还有点鲜呢。”   柚青一边吃着一边夸赞。   “我吃着,像是搁了小杂鱼进去似得,有点子小鱼儿的味儿!”   梅丫说着,边又吃了一口,十分的喜欢。   “你要是喜欢小鱼儿,我下午就去抓去,海边儿那块儿,晚上他们渔船回来,网里漏好些鱼呢。”   顾清听梅丫这么说,急忙道。   夏蝉喝着粥,忍不住笑了。   “顾清,你这叫拿着‘漏网之鱼’来给梅丫,就不能出息点,弄条大鱼。”   柚青也跟着掩嘴笑,看着顾清和梅丫都红了脸。   “哪里,奴婢可就喜欢小杂鱼,不喜大鱼,大鱼那肉都是死疙瘩肉,比不得小鱼有嚼头呢。”   梅丫慌忙说着,唯恐让顾清觉得有一丝的难堪。   话音刚落,梅丫也觉得有些不妥,自己这护短的意思也太明显了一点。   夏蝉跟柚青都是忍不住笑了,云长歌也是看出了两人的互动,忍不住眉开眼笑。   梅丫脸色红的不像话,顾清则是笑着,十分的开心。   吃完饭,柚青便去熬了浆糊,这边夏蝉将纸片都拿了出来摆在大桌子上,拿了剪刀和笔墨出来,准备开工了。   梅丫跟顾清帮忙量长宽,夏蝉则负责裁剪,初步要先弄好卡片,等到再拿着酒楼送来的预定人的单子,照着往上写。   三人动作很快,午饭之前,这几百张卡片便都做好了。   看着红红的卡片,夏蝉满意的很。   “都分开晾干,下午等来了单子再往上写。”   梅丫点头,细心的将卡片一张张的摆开来。   这会儿,门外传来柚青的声音,“小姐,来信儿了。”   说着,柚青跑了进来,“小姐,定州刚来的,说是郭大人来的信儿。”   夏蝉点头,伸手接过。   一看信上的内容,夏蝉是喜上眉梢。   “妞儿要回来了,书院也是放了三天的假过中秋呢,郭叔说,大家都要一起来,大姐二姐也来。”   “呀,这太好了,那就能吃团圆饭了呢。”   夏蝉笑着点头。   正在这会儿,门外的牛大又风风火火的跑了进来,“里正,有人来送信给您。”   夏蝉疑惑,这边郭东义的信来了,还有谁的呢?   拿了信在手里拆开,夏蝉看了看上面的内容。   梅丫也是好奇,“小姐,是谁啊?”   “太好了,是曾外祖一家,说是中秋要来我这儿过节呢,曾外祖和大舅公一家都来。”   梅丫一惊,“哎呀,小姐,咱们家这也住不下啊。”   夏蝉抿着唇,想了想道:“家里上下加起来可有十二个房间了,我娘跟郭叔他们还有大姐二姐肯定是要连夜赶回去的,所以就剩宝儿跟妞儿,还有曾外祖一家的,这样算下来,绝对是够住了。”   梅丫想了想,“也是。”   说着,又道:“那奴婢去跟柚青提前收拾下,把屋子都打扫一遍。”   “也不用着急,宝儿跟妞儿先回来,其他人估计要中秋节当天才来,把窗子通通风,被子啥的提前拿出来晒晒就是了。”   “行嘞,奴婢这就去办。”   梅丫点着头,去找柚青,两人一起去打扫了。   夏蝉让顾清留下来收拾,自己去了楼上准备歇一歇。   刚才一顿忙活,都出了汗了,夏蝉瞧着柚青在忙活,便自己去打了水来,沐浴了一番。   换上一套干净的衣裳,夏蝉上了床,沉沉的睡了过去。   这一觉一直睡到了午饭时分,约莫睡了不到两个时辰呢,夏蝉迷迷糊糊的醒来之时,听到柚青跟梅丫说的的声音,便醒来了。   看了看桌上的漏刻,才惊觉自己已经睡了一上午了,夏蝉自嘲的笑笑,有了长歌在,自己可是愿意偷懒了,把一应事情全部交托给长歌和曹叔几人去打理,自己就做起了甩手掌柜来。   起身下了楼去,夏蝉瞧着梅丫跟柚青正在亭子里说话,面前搁了一个大盆,似乎在洗菜呢。   “柚青,你咋不叫醒我,让我这一觉睡得该吃午饭了。”   夏蝉笑着说着,走到一旁去打了水来,洗了一把脸清醒清醒。   “小姐难得睡得那么香,奴婢可不想去打扰小姐,索性没啥事儿,小姐就睡呗。”   柚青一边洗菜,一边笑着道。   夏蝉没做声,自己洗完了脸又拿着毛巾擦干。   这会儿,一阵马蹄声传来,慢慢的停在了夏蝉家的门口。   “我去看看是谁来了!”   顾清放下手里的活计,起身走了出去。   一出门,就看见夏宝儿正下马车呢,身后跟着的是夏暖。   “少爷和小姐回来了……”   顾清也是十分的欣喜。   “顾哥哥,我姐姐呢?”   夏暖急忙问着,提着裙摆就往里走。   “小心些脚下,小姐在里头呢。”   顾清提醒着,又帮着牵着马车进来。   “姐姐,姐姐……”   “姐姐……”   夏宝儿和夏暖一人一声的喊着,飞快的往里走来。   夏蝉一愣,眨眨眼睛,“柚青梅丫,你们听,我咋听得是宝儿和妞儿回来了呢?”   正说着呢,夏暖便抢先一步进了园子来,看着夏蝉喊着,“姐姐……”   夏蝉一转身,果真瞧见了夏暖,还有紧随其后的夏宝儿。   “你们……你们咋这会儿就回来了?”   夏蝉激动的一把站起了身子,一手一个,将两个小宝贝给揽进了怀里去。   “不是上午刚来信儿吗,这会儿咋的就到了呢,姐姐没准备好呢……”   “嘻嘻,我跟宝儿商量好了,故意给姐姐的信儿晚了半天,然后我从京城来定州跟宝儿汇合,提前回家给姐姐一个惊喜。”   夏暖笑着说着,眉眼弯弯。   “姐姐,宝儿好想你,想吃姐姐做的饭……”   夏宝儿小兽似得靠着夏蝉的身子,紧紧的抱着她的胳膊不愿意松开。   “宝儿乖,姐姐也可想你了呢,只是宝儿要念书,姐姐怕自己老是去会影响你。”   夏蝉说着,伸手托着夏宝儿的头,“来,给姐姐看看,长高了没?”   夏宝儿急忙站直了身子,一副小士兵的样子看着夏蝉。   “嗯,高了,还壮了一些……”   夏蝉欣慰不已。   “姐姐,妞儿也想你。”   夏暖伸手抱着夏蝉的另一只胳膊,软软的蹭着。   “妞儿乖,姐姐更是想你……”   夏妞儿刚走的那几天,夏蝉是夜里怎么也睡不着,有道是长姐如母,她穿越而来的时候便当起了这个家,一直把葛氏和夏暖夏宝儿都当做孩子一样照顾着,夏宝儿还好,在家里去学堂的时候也是早上走晚上回来的,可是夏暖不一样,她一直跟在自己身边,等同于从来没有分别过,现在乍一分开,真的是让夏蝉十分的想念。   “让姐姐看看,妞儿长高了没有……”   夏蝉说着,却是止不住的心酸泪,一滴滴的滚落脸颊。   “姐姐,你别哭,妞儿不去京城里了,妞儿以后都在姐姐身边……”   瞧见夏蝉哭了,夏暖也是忍不住了,边说着边掉泪。   柚青看了,也是跟着抹泪。   “小姐,二小姐这不是回来了吗?可别惹得二小姐跟你一起伤心了……”   梅丫适时的劝着。   “对,梅丫说的对,不哭了,你们俩回来,姐姐高兴着呢,不哭不哭了啊……”   夏蝉说着,自己个儿擦擦泪,又细心的为夏暖抹去脸上的泪珠。   直起身子,夏蝉打量着夏暖,一身簇新的织锦缎子小褂,下面系了一条嫩黄色的百褶长裙,发髻团团的束在耳朵两侧,垂下的一缕轻轻随风飘动。   “这一趟去京城,不仅是装扮变了,气质也变了不少。”   夏蝉由衷的说着。   “是啊,奴婢也瞧出来了,二小姐这次回来真的变了好多呢。”   夏暖被说的有些不好意思了,低下了头去。   “姐姐,姐夫呢,宝儿想姐夫了。”   夏宝儿眼巴巴的看着夏蝉。   “你姐夫去边塞练兵了,十天半个月的才能回来一趟呢,等他下次回来,我们一起去书院看你去。”   宝儿一听这话,倒是有些失望了。   “好吧。”   夏蝉摸摸他的脑袋,道:“宿儿呢,怎么没跟你们一起回来吗?”   “林哥哥回来了,不过回家去跟爹娘报平安了,一会儿就来咱们家了。”   夏蝉笑着点点头。   “正好赶上午饭了,想吃什么,姐姐给你们做。”   夏蝉宠溺的看着两姐弟。   “吃烤肉!”   两姐弟竟是不约而同的说着,随后,又是相视一笑。   夏蝉也给逗乐了,随即点头道:“行,咱们中午就烤肉吃。”   说着,四处环顾了一下,道:“顾清,你跟梅丫一起把那烤肉炉子搬出来,搁亭子里,咱们中午就在那儿吃烤肉。”   顾清‘嗳’了一声,跟梅丫去弄了,夏蝉看着两人,道:“你们俩去洗个澡换身衣服吧,这路途遥远,奔波了一路也累了,等你们洗好了下来了,就可以吃饭了。”   夏暖和夏宝儿都是急忙点头,转身回了自己的屋子去。   夏蝉心情格外的好,转身啥也顾不上,穿了围裙便一头扎进了厨房去。   幸好肉片儿和鸡翅都有腌好了的,夏蝉手忙脚乱的开始准备,又将青菜和馒头片准备好,一会儿烤着吃。   “柚青,去抓点鱿鱼丝来给他们俩吃,许是能爱吃那个。”   夏蝉一面准备炒菜,一面吩咐柚青。   “嗳,奴婢这就去。”   柚青转身去弄,夏蝉就热火朝天的开始做熟菜了。   等到夏暖和夏宝儿两人下来,夏蝉已经备好了菜,一张大长桌,中间是烧烤炉子,挨着的是一圈的生菜和生肉,外面的一圈是做好的熟菜,随着炉子开始烤肉了,这香味儿便是挡也挡不住了。   刚开始烤呢,这云长歌带着腊梅彩菊和清泉也来了,几人手里提着桶呢。   “里正,中午收工了,我们去捡了好些海螺来。”   腊梅兴冲冲的说着,一溜烟的跑了进来。   一瞧这阵势,也是吓坏了。   “里正,您有客人啊?”   “没事儿没事儿,是我妹妹弟弟回来了,妞儿宝儿,来来来,我介绍给你们认识。”   说着,夏蝉笑道:“这是张根叔家里的女儿,腊梅,你们得叫腊梅姐姐,这是刘福叔家的女儿彩菊,你们得叫彩菊姐姐,这是孙奶奶家的孙子清泉,你们得叫清泉哥。这是姐姐刚聘来的帮着姐姐打理生意的,云长歌,你们要叫云姐。”   夏暖和夏宝儿都是极有礼貌的,忙挨个的叫了一遍。   “这是我妹妹夏暖,我弟弟夏宝儿,暖儿在京城拜师学艺呢,宝儿在流亭的书院里念书,不常回家,这次是回来过中秋的。”   夏蝉这么一说,大家也是都明白了。   “里正,我们不知道呢,那我们先走了,海螺放你这……”   腊梅说着,放下桶就要走。   “嗳,干什么呢!快回来。”   夏蝉说着,冲着她招手,“也就是多几双筷子的事儿,这肉多的吃不完呢,赶紧的来坐下吃吧。”   “是啊腊梅姐姐,快来一起吃吧。”   夏暖甜甜的笑着,招呼着几人。   柚青跟梅丫去搬了椅子来,一人放上一把,几人才局促的坐下了。   “嗳,这不正好,本来这桌子还不满,这下坐满了,大家凑一起吃饭多好,别拘束,来来来快吃吧……”   夏蝉招呼着几人一起吃。   说着,夏蝉瞧见了腊梅几人带来的海螺,灵机一动,道:“柚青,去把这些海螺洗洗,烤着吃也好吃呢。”   “啥?里正,这海螺也能烤吗?”   腊梅十分不解。   “当然能了。”夏蝉笑着点头。   等到海螺上了桌,夏蝉便拿着放在炉子上烤,没一会儿便发出了‘滋滋’的声音,夏蝉瞧着差不多了,才拿着牙签来将里面的肉给挑了出来。   大家一看,果真可以烤着吃,便都纷纷拿上了海螺仍在炉子上,等待烤熟了。   云长歌烤起来倒是快,她学啥都快一些,看了夏蝉一遍演示,便即刻学会了,麻溜的烤了好多,给几人一人分了一些。   “谢谢云姐。”夏暖笑着说。   云长歌笑笑,“没事儿,吃吧,小心烫。”   她打心眼里喜欢这些小丫头和小男孩儿,亲生儿子不认自己,却认贼作父,她伤心过难受过,可最后也是不得不接受。   所以看到那些年纪不大的小孩子,她便是特别的喜欢。   腊梅倒是不怎么拘束,坐在夏暖身边,没几句话就说到了一起去,彩菊也能时不时的插上一句话,只是苦了清泉,他面皮一直薄,坐在这么一群人里吃饭,真是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顾清瞧出了他的尴尬,便自己烤了俩鸡翅放他盘子里,“吃吧吃吧,吃完了早些去上工呢。”   清泉听了,也点点头,埋头吃了起来。   腊梅这丫头也是吃的欢了,又开始东聊一句西聊一句了,整个场上就属她最兴奋。   夏暖也是开心的很,跟腊梅彩菊凑一起说着话,十分的高兴。   “暖儿妹妹,你在京城拜师学艺,苦不苦?京城是不是好大,听说京城的路面老宽了呢……”   腊梅悄声的问着。   “嘻嘻,也没有啦,我觉得还挺好,公主对我很好的,我也就是学学礼仪而已,没有学很多。”   夏暖红着脸说着。   “不过我从京城带了些有趣的小玩意儿回来,等你们晚上收工来我家,我给你们瞧。”   夏暖笑着说。   腊梅和彩菊都是欣喜不已,连连点头。   “暖儿妹妹,真是好羡慕你,能去京城生活,还能跟公主在一起呢,京城好玩吗?”   腊梅一边啃着鸡腿一边问。   “其实也可以了,只是有时候条条框框的规矩多了,就觉得还不如在家里面呢,还可以无拘无束的,没人管,多好。”   夏暖说着,眉眼弯弯的笑。   腊梅和彩菊一听,也是都释然了,没再追问。   夏蝉见了这一幕,心下十分的欣慰。   夏暖当然不是绝对京城的生活不好,而是在腊梅和彩菊面前,她选择了不炫耀,如果她一个劲的说很好,那难免会让腊梅和彩菊心情受挫,她故意这样说,是照顾了两人的感受。   夏蝉心中十分的满意,当初的那个小丫头已经长大了,现在变得也有头脑了。   这是一件好事。   吃完饭,腊梅和彩菊还有清泉便去上工了,柚青跟梅丫去收拾东西了,夏蝉和夏暖还有夏宝儿坐在一起,喝茶说话。   夏蝉先是细细的问了宝儿的功课,得到了满意的答复之后,才转身看着夏暖。   “暖儿,朝霞公主还好吗?”   “挺好的,公主身体还好,就是有时候会发呆,很长时间的那种,而且经常默默的哭,姐姐,其实我可害怕了,我不想让公主死……”   “放心吧,公主不会死的,公主会长命百岁的!”   夏蝉说着,微微的叹口气,伸手摸着夏暖的头发。   “公主对我特别好,早上还会叫我起床,给我穿衣服梳头发,经常带我出去玩,我学不会规矩她都不骂我,还骂了责备我的老嬷嬷……”   夏暖说着,眼神特别的温柔。   夏蝉笑笑,“因为你很乖,所以公主不骂你啊,暖儿,公主是个可怜人,她爱的人离开了人世,所以她的心里很孤独,暖儿回到公主身边的时候,一定要好好的陪伴她,让她多多笑一笑,让她感觉幸福。”   “嗯,我一定会的。”   夏暖很是用力的点头。   “对了,你在京城,有没有去曾外祖家看看他,还有大舅公。”   “去了,公主带我去的,姐姐,曾外祖真好,他对我好好的,我以前就特别羡慕别人的爷爷奶奶还有姥姥姥爷,现在我也有一个曾外祖了,他特别疼我,给我好多好吃的好玩的,还带我去做衣裳,对了,还给姐姐买了好缎子呢,我都带回来了,在箱子里。”   夏蝉笑着点头,摸着夏暖的头发,又看看一旁的夏宝儿,道:“暖儿宝儿,你们记好了,现在不是咱们四个了,还有郭叔,还有曾外祖一家,曾外祖一家是我们的亲人,以后我们要多多走动,暖儿在京城,有空就要多去陪陪曾外祖,知道了吗?”   两人都是点头。   夏蝉笑着点头,想着这里的事情告一段落,自己也要搬去跟曾外祖住上一段时间才是,毕竟他老人家年纪大了,自己没有尽到的孝道,可不能再晚了。   又说了一会儿的话,夏蝉便让两人去休息了,正巧林宿来了,见了夏蝉,当先对着夏蝉行了一礼。   “夏姐姐,安好。”   “宿儿来了,好久没见了又长高了一些。”   夏蝉笑着道,的确,林宿这个头像是竹笋拔了尖似得,蹭蹭的上长,也不知道天生的基因好还是书院里的伙食好,这段时间长的,竟是比自己还要高了一点了。   林宿只是笑着。   “暖儿在楼上,你去叫她吧。”   夏蝉笑着看着林宿,知道他也是十分想念夏暖,便也不多说,说完了就离开,免得林宿不好意思。   夏蝉出了门去,到处找云长歌呢,却哪里都找不到。   “柚青,梅丫,你们瞧见云姐了没啊?”   “没呢,奴婢刚从去后院码柴禾了,没瞧见。”   梅丫搓着手上前。   “好像是急匆匆的出去了,是不是有人找啊?”   柚青走了出来,看着夏蝉道。   夏蝉眼皮子跳了跳,忽然想到了冯家,就觉得这里面肯定有什么猫腻。   “走,出去看看去。”   这边云长歌出了家门,的确是被人给叫出去的,守门的乡亲来告诉她,门口有人找她。   云长歌也不傻,她也知道来找自己的人八成就是冯家的,她本来不想出去的,可是那乡亲说的,来人还抱着一个孩子。   那是自己的儿子!   云长歌纠结了一番,还是出去了。   到了门口,果然看见了冯先勇和云香兰,还是云香兰怀里的永川。   “永川……”   云长歌忍不住叫了一声。   冯永川嫌弃的看着云长歌,皱着眉,“贱女人!”   很小的一声,却还是被云长歌给听到了。   心里是止不住的酸楚,她看着年仅六岁的儿子在自己的面前,却口口声声的叫自己贱女人,她都无能为力!   “永川,不得无礼,她是你娘,不管她犯了什么错,她都是你的娘啊。”   云香兰轻柔的说着,一派大度。   “这个贱女人不是我娘!”冯永川说着,便一下子转身,不去看云长歌,拿着后背对着她。   他不知道,明明奶奶和姑姑还有姨姨爹爹都讨厌这个女人,为什么还得让自己来见她。   反正自己是很讨厌她!   云长歌忍不住,落了泪。   咬着牙看着两人,云长歌道:“你们来这里干嘛?就是为了来羞辱我的吗?”   “姐姐,你这脾气还是不改啊,怎么这么冲呢,就不能温柔一点吗,许是你温柔一点,当初就不必被赶出家门了,在冯家做个小妾,也比来这儿给人家当狗要好的多啊?”   云香兰笑盈盈的说着,狠毒的字眼儿,却笑得越发开心。   “那是你喜欢的,你不就是喜欢给人家做妾么,当初趁着我出去做生意,你就勾搭了自己的姐夫,那是你的亲姐夫,你不也是巴巴的凑上去么?如今来笑我?我好歹是堂堂正正的赚钱,不像是你,拿着自己的皮相赚钱,我就等着你的报应!”   云长歌说着,眼神狠戾的看着云香兰。   “你……”云香兰气得要命,胸口上下起伏着。   “贱妇,你找死!”   冯先勇挥手,就要朝着云长歌打下去。   只听得‘咻’的一声,一颗小石子凌空而来,‘啪’的一声打在了冯先勇的手腕上,疼得他立时弯下腰去,扶着自己的手直叫唤。   “姓冯的,这是在泉水村,不是在你冯家,你要撒野,也得把自己提溜起来撒泡尿照照,看看自己有没有那个分量!”   梅丫上前,恨恨的看着冯先勇。   她本来就恨极了这一对极品夫妻,得知了云长歌的故事之后,更是恨不得将他们千刀万剐了才能解恨。   “你这个疯女人,你打伤我爹爹,我要给我爹爹报仇……”   说着,就疯了一样的冲了上来,挥舞着拳头朝着梅丫就扑了过来。   梅丫皱眉,抬起脚来一脚就给他踢翻了过去。   不过她控制了力道,要不然这一脚非要了冯永川的命不可。   眼看着冯永川被踢倒了在了地上,冯先勇担心的不得了,急忙上前将他抱起来,“永川,永川你没事儿吧?”   “我没事儿,爹爹,这个疯女人,杀了她……”   冯永川看着梅丫,恶狠狠的说。   “永川,你怎么能这么说,你才多大,怎么能张口闭口的把杀人挂在嘴边?”   云长歌十分的害怕,她不明白,自己好好的儿子怎么就被婆婆教育成了这样,张狂,嚣张,自大,狂躁,暴力……   “闭嘴,贱女人,你跟她是一伙儿,我要杀了你……”   冯永川说着,从地上捡了一块石头就朝着云长歌给扔了过去。   云长歌未曾避开,裙子立时被沾上了一块灰尘。   云香兰抱着手臂在一旁看着,十分开心。   冯永川见她不躲,又再捡了一块扔了过去。   这下可没打到,因为中途被夏蝉给拦住了,夏蝉皱眉,抓着石头朝着冯永川就扔了过去,正好打在了头上,一下子给打倒了去。   云长歌急忙上前一步。   却又没有出声。   只是她眼睛里的光芒,在表示着她十分的心疼。   “夏蝉,你打一个孩子,算是什么本事!”   冯先勇扶起了冯永川,看着夏蝉怒吼道。   “贱女人!”冯永川捂着额头上的伤,狠狠的看着夏蝉道。   “小子,你敢来打回来吗?你爹敢来打回来吗?你奶奶你小姑,敢吗?只怕是给你们机会你们都不敢,你只敢欺负不会对你还手的亲娘,遇见陌生人打死你你都不敢吭声,你这就叫懦夫,窝囊废!”   冯永川被夏蝉说的是呼吸急促,却又说不出话来。   “你知道怀胎十月是什么感受吗,你娘辛辛苦苦怀了你,把你生出来,为了给你好的生活而除去独自肩负起了整个家族的重担,你倒好,就是这样报答你娘的?但凡是个儿子看见自己亲娘被欺负都得恨不得上去跟那个人拼命,你这窝囊废竟然还傻乎乎的相信别人的话来对付自己的娘?”   夏蝉看着冯永川,恨铁不成钢,“你觉得你奶奶你姑姑不会骗你,那你娘就能骗你?你娘要是狠心不要你她还回来干什么?养了你这种儿子不如当时就掐死扔河里溺死,省的白白一片苦心喂了白眼狼,长大以后还要认贼作父,被你反咬一口!”   夏蝉是被越说越气愤,最后几句话都是吼出来的。   “你这个年纪也该上书院了吧,等你去书院,问问夫子,百善孝为先这句话是怎么写的,儿行千里母担忧这句话是怎么写的,狗不嫌家贫儿不嫌母丑又是怎么写的!”   云长歌再也忍不住,捂着脸跑了回去,柚青气得不行,看着两人道:“你们俩还好意思来,也不瞧瞧自己的德行,你你你,扮的一副贵妇人的样子就了不起了吗?谁不知道你就是个不要脸爬上姐夫床的烂货,还有你,一个大男人,啥都不会干,靠着女人养着你还耀武扬威,你不恶心你自己吗,我都替你恶心。”   柚青说着,狠狠的啐了一口,正吐在了云香兰的脚前。   “恶心什么,你没看见人家还过得美滋滋的吗,岂不知大家都知道你们家的腌臜事儿,只是明着不说罢了,快消停点儿吧,没把你们赶出定州就是好的了,还自己出来嘚瑟,这年头看见捡钱的还没看见捡骂的!”   梅丫也是嘴巴利索的很,说的冯先勇跟云香兰都是气得脸色煞白。   夏蝉忍不住笑了。   这会儿,云长歌却是去而复返,恨恨的看着几人,道:“你们走吧,以后桥归桥路归路,整个冯家的所有人,以后再来招惹我,我不会再顾及半分的情谊。”   说着,看着冯永川,道:“你也是,既然你不肯认我这个娘,那就是老天爷注定的,咱们俩没有母子缘分,以后再见,就是陌生人,我不会去打扰你们,你们也别来打扰我。”   听云长歌这么硬气的说着,云香兰不乐意了。   “姐姐,你还真是薄情寡义啊,这么没人性的话都能说得出口,妹妹真是佩服你,爹爹早些年没了的时候,要不是冯家老爷照顾咱们,咱们能活到现在吗?现在倒好,自己攀了高枝,就想着撒手不管?连带着自己的亲生骨肉也不要了,好一个大义凛然的云长歌啊。”   云香兰说起话来,可谓是逻辑乱套,十分的强词夺理。   “你闭嘴!当年爹爹的死因还没有定,不日我便会去知府府衙上报,要求重新鉴定爹爹当年的死因,冯家是帮还是凶,很快便会水落石出的!”   云长歌此言一出,冯先勇就登时被吓得面如土色,十分的慌乱。   当年这酒庄是怎么来的,他最清楚了。   “贱妇,你敢污蔑我冯家,你长了几个胆子,我定要狠狠修理你一顿不可!”   冯先勇怕云长歌又说出什么别的话来,气得上前就要动手,梅丫正要上前帮忙,却只听一声‘唰唰’的声音传来,竟是凌空飞来了一把大刀,朝着冯先勇伸出的手就飞了过来。   冯先勇一转眼,吓得是脸色煞白,都忘了呼吸。   云长歌皱眉,一脚踹开了他,保了他一命,却被削掉了两根手指头。   “啊——”冯先勇躺在地上握着自己的手腕痛呼。   “不知死活的狗杂碎,你再敢动手,爷爷我就把你剁碎了丢去喂狗!”   封刀大跨步上前几步,从地上拔了自己的大刀握在手里,居高临下的看着冯先勇。   封刀生的高大威猛,下巴上还一圈胡茬,眼如铜铃,身似铁打,手握大刀站在冯先勇身前,真是把冯先勇的胆儿都要吓破了。   “老爷,咱们快走吧……”   云香兰吓得是面色发白,这真刀真枪的动上了,自己也不是他们的对手啊。   冯先勇自然也是知道夏蝉跟官府里有关系,自己再坚持下去也捞不着好处的,所以也就跟云香兰一起回家了。   看着几人悻悻而离开,梅丫皱眉道:“真是一对极品!”   “叔,以后记着,这俩人再来的话,不让进来,老远的赶走。”   夏蝉跟守门的乡亲说着,那乡亲看完了这场闹剧,早就后悔的不得了,听夏蝉这么说,他急忙点头。   “先回去吧。”   夏蝉看了一眼封刀,皱眉道。   几人一起回了家。   在厅中坐下,夏蝉道:“封刀,你今天着实欠妥当,若不是云姐踢了冯先勇一脚,现在你已经要去吃牢饭了。”   夏蝉说着,看着封刀,眼神中尽是不满。   “小姐,是我思虑不周到,当时脑子一片空白,就想杀了这个王八蛋解恨!”   “罢了,我也知道你的气愤和冲动,可是杀人这种事,是要负责任的,你如果杀了他,你还要去吃牢饭,这样值得吗?”   封刀听了,也不做声,只是低着头。   “小姐,你也不要再埋怨他了,这件事儿都是因我而起,是我对不住大家。”   云长歌说着,站起身子来冲着几人弯腰鞠躬。   “云姐,我没有埋怨你的意思,你起来。”   夏蝉说着,口气已经变得很严厉了。   “你们记着,冲动不是解决事情的办法,反而会事倍功半,将事情变得不好。”   大家都是点着头。   “小姐,您放心吧,以后我再也不会这么冲动了。”   封刀十分诚恳的说着。   夏蝉点点头,“好了,这样吧,以后别去见他们就成。”   说着,转身看着云长歌,“云姐,你今天累了,先回去休息吧。”   云长歌点点头。   “小姐,这是中秋前来预定礼盒的客人的名单,我已经整理出来了。”   夏蝉眼神一亮,总算有了件舒心的事儿。   接了过来看了看,夏蝉惊喜道:“这预定的就有二百多个呢!”   封刀也是笑着点头。   “这个势头挺好,梅丫,你去作坊跟曹叔说一声,让加紧包装二百个出来,咱们就得开始写卡片了,准备开始卖了。”   ------题外话------   征集一下,该怎么虐死冯家这群渣!还有那个小的,要不要一起虐死!   【盗版读者手下留情,不要加群不要来留言了,唉,作者写文也不容易的,所以互相尊重,默默看吧,另,求票求票,集齐票票召唤十三啦啦啦啦】 ☆、147 修理极品婆婆!   下午的时候,夏蝉便召集了几人开始写卡片了。   梅丫和柚青研墨,夏蝉,夏宝儿,林宿帮忙写,夏暖负责分类,顾清和清泉则负责打包,剩下彩菊和腊梅,则负责打花绳,然后绑在礼盒上。   “轻拿轻放,这礼盒里都装上事物了,要是磕着了可得让你们按价赔。”   夏蝉半是笑着半是正经的说着。   “里正,这月饼咋这么香哩?隔着油皮纸我都闻到香味儿了。”   腊梅坐在一旁的凳子上,一边十指翻飞的打着花绳,一边使劲儿的嗅着这味儿。   这幅模样惹得大家都是哈哈大笑起来。   “你这丫头,中午吃了那些饭,还饿吶?莫非你肚子里有个无底洞?”   夏蝉笑眯眯着说。   “那以后可得小心了,这谁家敢娶个无底洞回去,这不把人家家里吃穷了嘛!”   夏暖掩嘴,笑嘻嘻的道。   腊梅不服气,“你们都别说,这月饼就是这么香嘛,不信你们闻闻……”   说着,腊梅又道:“我还没吃过几次月饼哩,以前我老舅家的哥哥有钱,中秋去他家里吃过一次,娘不敢多拿,怕惹得人家笑话哩,就掰了一块给我,我还记得那个味道,可香可香哩。”   腊梅说着,脸上又是一片向往。   “这还不简单,厨房里正好有送来的月饼,柚青,你去捡几个出来,给大家伙分了吃。”   “嗳!”柚青点头,擦擦手就转头去拿。   腊梅欢喜的不得了,一个劲的伸长了脖子张望。   彩菊见她的模样,也是好笑,“要是被张婶儿知道你这样,看张婶儿不训你,好端端的来干活来了,这半路跟里正讨起了月饼吃了。”   “嘿嘿,我可没讨,这是里正心眼儿好,看不得咱们挨饿。”   腊梅笑嘻嘻着说着,还对着夏蝉眨眨眼睛。   “腊梅姐姐一张嘴巴就是利索,这自己个儿想吃,咋到最后还把咱们给圈了进去呢。”   夏暖笑着道,打趣着腊梅。   一众人都是哈哈大笑起来,惹得腊梅一下子红了脸了。   “这还是月饼呢,要是下次你在农场看着那些个牛羊,忽然想吃肉了,这不得趴上去直接啃啊?”   彩菊这话惹得周围的人都是大笑不止,夏宝儿更是乐的肩膀一抽一抽的,夏蝉也是忍不住,都笑出了眼泪来。   柚青端着月饼来的时候,瞧见几人笑作一团,也是疑惑呢。   彩菊赶紧的把刚才的话儿又给说了一遍,柚青听了也是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一时间,这小院儿里的欢声笑语便是传了出去,久久不曾消散。   吃着香甜的月饼,大家都是赞不绝口,月饼的面皮软糯,细腻,内里的馅儿有好多种口味的。   夏蝉让柚青拿着餐刀来,把月饼切成小块,方便大家品尝。   “大家吃着,觉得自己喜欢啥样口味的?”   夏蝉笑着问道。   “小姐,奴婢喜欢这蛋黄的,咸咸的真好吃。”   梅丫说着。   顾清也急忙跟着,“我也觉得蛋黄的好吃。”   “姐姐,我喜欢莲蓉的,还有奶油杏仁的,梅丫跟顾哥哥是夫妻一唱一和呢,做不得数。”   夏暖笑着说着。   梅丫的脸登时红了,只是吃着也不做声了。   顾清嘿嘿的笑着,虽然不做声,却是上前捡了两块蛋黄的给梅丫放在盘子里。   此处无声胜有声啊。   夏蝉转头看着另外的一拨人,“你们觉得啥样的好吃?”   “里正,我也喜欢莲蓉的,还有豆沙的。甜甜的真好吃。”   彩菊细声细气的说着。   “我觉得这豆沙的也不错,不过蛋黄的更好吃一些。”   云长歌笑着道。   “我也觉得蛋黄的味道挺好。”清泉也跟着道。   夏宝儿急忙点着头,“姐姐,我也喜欢蛋黄的。”   夏蝉笑着点头,看来这蛋黄的口味果然是大家最喜欢的。   “咦,腊梅怎么不做声了,刚才吆喝的最急的就是她,这会儿又没声了。”   夏蝉转头看着腊梅,“腊梅,你喜欢啥味儿的?”   “我都喜欢……都好吃……嘻嘻……”   腊梅嘴巴里塞得鼓鼓囊囊的,说话都说不清楚了。   这幅样子逗得大家都是忍俊不禁。   “我说呢,怎么顾不得发表意见了,原来是被月饼塞满了嘴,说不出话来了呢。”   夏蝉说着,掩嘴笑。   大家都是看着腊梅娇憨的样子,笑个不停。   一边说笑一边干活,时间便是一点一滴的溜走了。   夏蝉听着腊梅和彩菊几人在说着村儿里的八卦事儿,也觉得新鲜的很,便一边写着一边津津有味的听着。   “我娘说前几天瞧着妙儿回来了,背着个包袱呢,样子可怜兮兮的,大家都说是不是被大地主给撵回来了?”   腊梅挤眉弄眼的说着。   夏蝉听着,心里也是好奇,她前几天听几人说起了妙儿这事儿,所以也是心里疑惑着,如今听腊梅又说起来,便是急忙支楞起耳朵来听着。   “不好说,我娘也瞧见了,晚上半夜你们没听见吧,妙儿家里可是一阵哭天喊地的声音,还摔了东西呢。”   彩菊轻声说着。   腊梅来了兴趣,“你说,这会不会是真的被休了啊?”   彩菊咳了几声,朝着腊梅眨眨眼。   意思是清泉还在呢,让腊梅别说了。   腊梅却轻哼一声,转头看着清泉,道:“清泉哥,你听见了没?”   “听见了。”   清泉淡淡的说着,丝毫不见有任何的情绪起伏。   “清泉哥,你咋没反应呢,你不喜欢妙儿啦?”   腊梅心直口快的问着,好像势必今天就要问出个怎么地来一样。   “腊梅!你干啥呢……”   彩菊皱着眉道。   “她都已经嫁人了,我还喜欢啥,我现在就想着好好干活,别的不想管了。”   清泉抬头看着腊梅和彩菊,泰然自若的说着。   彩菊听了清泉的话,当真是又高兴又难过,高兴的是清泉终于不执着于妙儿了,难过的则是清泉也说了,他只想好好的干活,不想别的事儿了。   彩菊想到这,又是默默的低下了头去,自然是没有看见清泉朝着这边投来的眼光。   夏蝉却是默默的看在了眼里,心想这清泉也不是完全对彩菊没有意思,要不然也不会整天的跟着来了。   想到这,夏蝉又是开心了起来,彩菊是个好姑娘,清泉也是个很好的小伙子,如果能促成这一对,肯定是好的。   腊梅听清泉这么说,转头看看彩菊,又转头去看看清泉,眼珠子转了转,不知道再想些什么。   等到大家将这卡片都给弄好了,花绳也给绑好了,顾清跟清泉便将礼盒小心翼翼的搬上了马车去。   “小姐,我去送吧,这也是我第一次去给酒楼送货,那些流程我也得熟悉一下。”   云长歌看着夏蝉道。   “行,那云姐你小心点,去了之后直接找封刀,再让封刀带着你去定州的酒楼来看看,交了单子之后都得让各处的负责人按上手印写了名字,到时候月底对账,还能清楚一些。”   云长歌认真的听着夏蝉说话,点着头。   出了门去,几人一路往镇子上去了。   到了酒楼,云长歌下了马车,进了酒楼去。   这会子刚过中午饭的饭点,酒楼里没几个人,封刀正在柜台前面站着收拾桌子呢,乍一看见一身素色衣裙的云长歌进来,封刀急忙上前几步,“云姑娘。”   云长歌一愣,随即笑了笑,“什么姑娘,我都是嫁了人的人了,比你还大吧,你得叫我云姐。”   封刀局促起来,笑着道:“哪里,我都三十了,小姐说你才二十四呢!”   “啥?你三十了啊?”   云长歌笑着,“不像不像,我以为你得比我小,也就十*呢。”   封刀哈哈大笑起来,连声说着不敢。   “也别叫我云姑娘什么的,叫我名字就成。”   “嗳……”   封刀虽然嘴上答应着,可这声‘长歌’,就是说不出口来。   “小姐弄好了礼盒呢,你让几个伙计出来帮忙搬,一共两百个,你这面五十个,还有一百五十个得送去定州的酒楼,我也不熟定州酒楼那一块儿,小姐说让你陪我一块儿呢。”   云长歌笑着说着。   “嗳,好,你等我去收拾一下。”   封刀说着,十分的紧张,转头叫了小伙计出去搬货,自己便一股脑的扎进了房里去。   春刀拿着抹布站在桌子边,看着两人的互动,忍不住笑了。   大哥的春天是不是要来了?   弄完了货,封刀给签了字儿按了手印,留下了备份,然后交给了云长歌一份。   “那咱们走吧,还得回去跟小姐报备呢。”   云长歌笑道。   “行,咱们走吧!”   封刀说着,转身看着春刀,“老四,你帮着照看好酒楼。”   “行嘞,大哥你慢点啊,不着急回来。”   春刀笑嘻嘻的说着,有些一语双关。   封刀皱眉,瞪了他一眼,急忙跟了出去。   岂料两人刚走出了门口,就看见一个穿金戴银的老婆子站在门口处,掐着腰看着两人,“云长歌,你这个死不要脸的小贱人,竟然敢伤了我的儿子,我今天就要找你拼命!”   说着,一撸袖子,就要冲上前来。   封刀急忙伸手拦住,“哪里来的疯老婆子,伙计,给我赶出去。”   身后的小伙计急忙上前来,春刀听了动静,也是急忙跑了上来。   崔氏一个劲的想上前来打云长歌,可无奈封刀的手臂跟一根铁柱子似得,分毫也撼动不得,崔氏无法,只得破口大骂起来。   “不要脸的贱蹄子,自己出去勾三搭四,休了你你还上门来找贱,我们冯家对你已经是仁至义尽了,没想到你还这么没良心的害了我儿子,你不怕天打雷劈吗你!”   崔氏一边说着,唾沫星子满天飞。   封刀一张脸涨的通红,他跟冯先勇倒是能说道一下,可是跟一个老太婆,自己要是开口,免不得会被说成恃强凌弱。   “呦呵,这哪里来的死老太婆,半截身子进土的人了还这么能蹦跶,这满嘴的污言秽语,不怕损了自己的阴德,死后下地狱,阎王爷把你吊起来打,折磨的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啊!”   春刀笑着从身后走上前来,站在崔氏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老太婆,你别在这吼吼,这是我们一粟酒楼的地盘,你再敢吼吼,我就去抓了你儿子媳妇还有孙子来,剁碎了包包子喂你吃。”   崔氏吓得一愣一愣的,眼瞅着春刀的神情变态又可怕,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身边的丫头扶着崔氏,也是一脸惊恐的看着春刀几人。   崔氏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不敢再看封刀和春刀,而是恶狠狠的看着云长歌,道:“云长歌,你这个贱妇,这么快就勾搭了一群男人为你出头,你可真是厉害啊,你等着,有你后悔的时候!”   说着,便急忙转身颤巍巍的离开了。   云长歌死死的捏着拳头,看着崔氏离开的背影。   “长歌,你没事吧?”   封刀转身看着云长歌,满是担心。   “我没事。咱们走吧!”   说着,便迈步走了出去。   春刀呸了一口,道:“什么玩意儿,大哥,你赶紧去安慰一下云姐,可别让她心里再难受了。”   封刀点点头,伸手拍拍春刀的肩膀,转身走了出去。   上了马车,封刀从轿帘的缝隙里往里看去,见云长歌正背靠着车厢在闭目养神,封刀驾着马车,在心里组织了一万遍的语言,却始终还是没开口。   这边,夏蝉让梅丫收拾了东西,这边夏暖便带了彩菊和腊梅一起去楼上她的屋子里玩了。   三个小姑娘上了楼,一股脑的涌进了屋子里去,夏暖的屋子一直没变,仍然保持着刚开始的浪漫公主风,彩菊和腊梅进了屋,一瞧这屋子里的装扮,都是喜欢的紧。   “我姐姐给我弄的,好看吧?”   夏暖还是十分骄傲的。   “天呐,里正真厉害,暖儿妹妹,你真幸福,里正对你真好。”   腊梅十分的羡慕,彩菊也在一旁点着头。   “羡慕啥啊,以后你们也常来啊,我在京城时间短,隔个十天半个月的便回来一趟的,到时候你们俩就来陪我住呗,咱们仨也好说话。”   夏暖笑着看着两人。   “好诶好诶,我一定来。”   腊梅说着,十分的开心。   夏暖去打开了箱笼,将自己带回来的东西拿来给两人瞧。   “腊梅姐姐,你喜亮色的,这个又是绣梅花的缎子,你就拿回去等着过年做袄子的面儿,保证好看。”   夏暖说着,给了腊梅一块亮堂堂的料子。   腊梅捧着这料子,实在是欢喜的不行,可是她再喜欢,也知道不能这样拿人家的东西,而且都是贵重的东西。   “暖儿妹妹,我不能要,我也不出去走动哩,就在咱们村儿,穿这好料子又是可惜了……”   话是这样说着,可是终归是女儿家,腊梅摸着这料子,也是舍不得放手。   “腊梅姐姐,你就拿着吧,这是我的一点心意,我不在家里,姐姐一人也挺寂寞的,你们也得按时来找她说说话才行啊。”   夏暖已经不是之前的那个冒冒失失的小丫头了,现在也变得会处事会说话了。   “彩菊姐姐,这个是给你的,你皮肤白,喜这种柔和的颜色。”   说着,夏暖拿了一块绣着鸢尾花的淡蓝色料子给了彩菊。   彩菊也是欢喜的很,摸着上头的花,十分的开心。   “暖儿妹妹,这料子不便宜吧,不看这料子,就看这上头的花儿,都是得费不少功夫的呢。”   “没事儿,你们穿着好就行。”   夏暖说着,拉着两人去坐下,又是拿了两个荷包出来,一人给了一个。   “这是啥啊?”   腊梅十分喜欢,拿着在手上不停的看。   荷包做的小巧而精致,上面还绣着精致的花纹,看起来十分的讨喜。   “你们俩闻闻,香不香?”   夏暖笑着说。   腊梅和彩菊闻言,都是拿了起来在自己鼻子下闻了闻。   “真的诶,好香啊!”腊梅惊奇道。   “就是啊,暖儿妹妹,这里面装了什么啊?”彩菊疑惑的问。   “是一些香料,都是我自己做的,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你们拿着戴在身上也好,放在枕头边儿也好,能安神,味儿还香。”   夏暖笑着说着。   一听夏暖说这荷包是她自己做的,两人都是惊讶了。   “暖儿妹妹,你女红咋这么好?太厉害了。”   腊梅由衷的赞叹,已经忍不住起身往自己身上比划了。   “你们瞧,我这样戴着像不像城里的那些个大小姐,上次有好几个大小姐来咱们村儿玩呢,我瞧见她们就是这么戴的。”   彩菊捂着嘴直笑,“你可别学人家,咱们这还得去农场干活呢,到时候那牛粪猪粪的一堆堆的,管你这荷包味儿再香,也闻不着啥了。”   夏暖被逗得坐在椅子上直笑,腊梅听彩菊这么说,急忙把荷包往怀里一护,扬眉。   “那可了不得,这荷包我可不能带去农场里的,万一被牛粪猪粪熏臭了可咋办?”   彩菊掩嘴笑笑,“那你可得宝贝起来。”   几人说了一会儿话,便听梅丫在楼下喊几个人了。   这边夏蝉跟梅丫收拾完了,想着晚上这么多人吃饭,不如和面包饺子,再炖个鸡汤,这会儿天气渐渐的转凉,喝点鸡汤也暖暖胃。   说做就做,梅丫去弄了面粉,夏蝉和面,腊梅和彩菊下楼来,听说要包饺子,立刻都举手要加入。   “行,咱们包三样的馅儿,韭菜跟猪肉的,鸡蛋跟白菜的,还有鱼肉小葱的,到时候分开装,喜欢吃啥口味的就吃啥的,还方便。”   夏蝉说着,便给几人分配了任务。   “梅丫去剁肉,腊梅去择菜,彩菊去收拾鱼肉,暖儿你去砍菜。”   几人听命,转头就去忙活了。   柚青在这跟夏蝉一起和面呢,等到抓了挤子出来,这边儿的馅儿也都调好了,几个人围在一起,洗干净手就开始包饺子了。   “里正,你这皮儿擀的好,我娘说,这饺子皮儿就得是中间厚四面薄,擀这样皮儿的人能托得住福气和财运。”   腊梅笑嘻嘻的说着。   “一个饺子皮,就能有这么多的说道?”   夏蝉边笑着边问。   “可不是,还有那锅铲,我娘说告诉我,老一辈人都这么说,这心里不平的人啊,使着锅铲他也偏的很,能给使出两面不一样来。”   夏蝉掩嘴笑着,“话是这个理儿!”   腊梅津津有味的说着,从天上扯到地下,从村儿里扯到镇子上,没有她不知道的。   不过夏蝉倒是听得十分来劲,她平时不怎么出门,村儿里的好些事儿自己也不知道,大抵是女人的天性吧,听着这无伤大雅的八卦,就特别来劲。   不过这话题绕来绕去的,不知怎么的就又绕到了妙儿的身上去。   “这妙儿啊,也真是可怜,当时要嫁人的时候,是死活不愿意,我还跟妙儿是好朋友呢,可是一开始她娘还让我去,最后干脆堵着门不让我进门去找她了,听说是把妙儿关起来了,就等着最后成亲了呢。”   腊梅说着,语气里也有可怜。   “我也看见了,出嫁那天虽说是摆了好些酒席,可大家伙都是随了礼就走了,没人留下来吃喝的,张屠户也是被妙儿娘逼得没法了,最后喝醉了酒,自己躺屋里去睡了,也不管了。”   彩菊说着,又连连叹气。   夏蝉抿着唇,对这个素未谋面的妙儿也是可怜了起来。   怎么就摊上这么个娘呢!   饺子包了一半,云长歌跟顾清还有清泉就回来了,瞧着几人在包饺子,顾清忙道:“我去收拾柴禾烧水煮饺子去。”   夏蝉笑着点头。   云长歌上前,跟夏蝉汇报了一下酒楼的事儿,说起了崔氏找来的时候,云长歌便是几句话带过了。   “本来她是来找我的麻烦的,幸好封刀兄弟跟春刀都在,帮着赶走了她,瞧着她吓坏的模样,以后也不敢再来了。”   夏蝉皱眉,“这老人也是,倚老卖老呢,真真是可恶。”   “就是,以为自己是谁呢,最是看不惯这样的,下次我去的话,二话不说先给她两巴掌,打的她脸肿成猪头,看她还怎么找云姐的麻烦。”   柚青气愤的很,咬着牙恨恨道。   彩菊和腊梅也是知道了云长歌的事儿,听说这婆婆还上门来找麻烦,两人都是十分的气愤。   “云姐,你别惯着她些毛病,都以为你是好欺负的,就想着来欺负你呢。”   腊梅说着,转头看着柚青,“柚青姐,你要是以后去打那个老妖婆,可得叫上我,我就拿着擀面杖去,敲死这老婆子去。”   云长歌抿抿唇,“没事儿了,都过去了。”   夏蝉看着云长歌,道:“你去定州了没有,定州酒楼可还好?”   “都好,单子和账本都拿回来了,您待会儿瞧瞧就是了。”   夏蝉笑着点点头。   这边顾清烧好了水,夏蝉便先拿着包好了的饺子去煮上了,家里一共两个大锅,煮这么些饺子也是得分好几次的。   第一锅饺子煮上了,这边儿的饺子也是一盘一盘的出来了,忙活到快晚上,这才把所有的饺子都煮了出来。   饺子熟了,鸡汤也熟了,这鸡汤吃了中午饭就在炉子上炖着呢,其中还搁了一个大猪肚进去,夏蝉还放了一些药材,又是补身子又是味道好。   一人盛了一碗鸡汤端出去,外头的几人已经将饺子给捡到了碗里去,分别的放在了各个座位前了。   夏蝉去厨房拿了盘子,将腊梅送来的腌好的辣椒片和蒜片儿给捡了一些出来,盛在了盘子里,端了出去。   蒜泥和醋也调好了,大家伙都去了水池子边洗手,便准备吃饺子了。   “哎呀清泉哥你快点啊,赶紧的赶紧的饺子都要凉了……”   腊梅着急的很,在清泉身后一个劲的催促着。   “腊梅,你别着急了,这饺子刚装出来,哪里能凉呢,待会儿你去了只怕别烫着你才是。”   彩菊笑着说着,却是为了清泉着想。   清泉转身,笑道:“你这丫头,就是这样的性子,除了吃,你还知道啥?”   清泉笑着,露出一嘴的大白牙,十分的阳光。   腊梅笑嘻嘻着往前去洗手了,也不做声了,倒是彩菊瞧见了,心里又是小小的失望了一下。   任是谁,也喜欢像腊梅这样又开朗又活泼的女娃娃吧,哪里像自己,嘴巴笨,也不知道咋说。   再者,之前娘有意将自己许给清泉哥,可他却丝毫没有跟自己亲近的样子,也是了,都是自己一厢情愿罢了。   彩菊心里默默的想着,便觉得心情更是不佳,连同那饺子也不觉得香了。   这边腊梅心里着急那饺子,洗完了便急忙转身朝着饭桌跑去,彩菊心里惦记着事儿呢,没注意脚下,差点被腊梅给推到了水池子里去。   “小心!”   清泉急忙拉了彩菊一把。   彩菊一愣,回神之后才发现是清泉拉了自己一把,臊的脸色通红,急忙甩开了他的手,自己去匆匆洗了干净手,便转身离开。   清泉看着彩菊这么快就甩开自己的手,心里也是有些难受。   奶奶说妙儿喜欢自己,所以他才多多注意了妙儿,其实他心里是喜欢彩菊多一点的,只是彩菊每次瞧见自己便躲得远远的,连话都不愿意多说一句,所以清泉才不敢再接近她,只能靠着接近腊梅,见见她了。   回了桌上,腊梅吃饺子吃的正香,一转头看着彩菊蔫不拉几的样子,腊梅道:“彩菊,你咋哩?咋的不吃饺子呢?”   腊梅没个心眼儿,说话声大了一些,一桌子的人都是朝着这儿看了过来。   彩菊急忙道:“没有没有,我就是忽然觉得肚子不舒服……”   察觉到清泉也朝自己看了过来,彩菊急忙起身,“里正,我肚子有些难受,先回家了,等明儿再来……”   说着,便转身逃也似的离开了。   腊梅皱眉,“彩菊这是怎么了,刚才还好好的呢。”   “肚子难受吧,估计休息一下就好了,咱们吃吧。”   夏蝉是看出了点什么来,便没有说破,而是选择了敷衍过去。   清泉则是心里难受,就是因为自己碰了彩菊一下,彩菊才这么难受吗?她就真的这么讨厌自己?   清泉叹口气,也是十分的不好受。   匆匆吃了几个饺子,清泉觉得越来越不好,索性起身,道:“里正,我也先回了,家里还有事儿呢。”   说着,便急忙转身离开。   腊梅疑惑了,“这一个两个的,都被兔子撵了还是咋的,咋跑的这么快?”   “吃你的饺子吧。”   夏蝉笑着道。   清泉能去追彩菊,那就说明还有戏。   这边清泉追了出去,他跑得快,在大柳树旁,就瞧见彩菊正无精打采的往家里走呢。   “彩菊……彩菊……”   清泉喊了几声,大步追上了她。   彩菊一愣,转身看着清泉,有点手足无措。   “清泉哥……”   “彩菊,你是不是生我的气了?”   清泉低头看着她,恳切的问着。   “我没有,没有……”   彩菊慌忙的摇头。   “彩菊,你是生气我碰了你一下是不是,是我的错儿,以后我再也不了,刚才是怕你掉进水池子去,情急之下的事儿……”   清泉慌忙的解释着。   彩菊摇摇头,“没有,我没有生你的气清泉哥,我真的是有点肚子疼。”   彩菊说着,这眼泪就忍不住吧嗒吧嗒的掉下来,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就是觉得委屈的很。   瞧见彩菊都哭了,清泉也慌了手脚。   “彩菊你别哭,我再也不说了行吗?都是我的错,你别哭啊,我知道你不喜欢我还挺讨厌我,要不然为什么我一出现你就找机会走,要不然就是不看我,我以后都会注意点,尽量不在你跟前出现的,你别哭了,我这就走……”   清泉说着,心里也是难受的很,转身便往家里走去。   “清泉哥……”   彩菊呼喊了一句,可是清泉也没听见,彩菊这心更是难受了,都怪自己,怪自己太胆小,现在惹了清泉哥生气了,只怕是以后连见面的机会都没有了。   彩菊这样想着,又是忍不住掉泪。   回了家,话也没说便回了屋子,刘氏好奇呢,连拍了好几遍门都不见开。   没一会儿,腊梅便来了。   “彩菊,彩菊你在家吗?”   “腊梅啊,进来吧。”   刘氏笑着道。   “婶儿,彩菊呢,咋不出声啊?”   腊梅边问着边往里走。   “腊梅,你们这是咋了,彩菊回来啥话也不说的就自己进了屋子去,是不是谁欺负她了?”   “啊?我咋不知道啊,婶儿你别着急,我进去问问去。”   腊梅说着,自己去了彩菊屋子里。   “彩菊,我是腊梅,你开开门啊……”   里面没个动静,没一会儿,门便开了。   腊梅瞧着彩菊这红红的眼睛,急忙进了门去,“我的好彩菊,你这是咋了,谁欺负了你了到底?”   彩菊摇摇头,只是一个劲的掉泪。   “姑奶奶,你别哭啊,你倒是说句话啊……”   见了彩菊这幅样子,腊梅真的又着急又害怕。   彩菊抽噎了几声,才将事情告诉了腊梅。   “啥?清泉哥说以后不见你了?”   彩菊哭着点点头。   “腊梅,我咋就这么笨呢,明明是不想让清泉哥生气的,最后还是惹得他烦我了。”   彩菊说着,一个劲的掉泪。   “彩菊,你别哭,我去跟他说,问清楚他心里到底是咋想的,要是他没这个意思,那你就也死了心,赶紧的去找别的,咱们村儿的好男儿有的是呢。”   腊梅说着,转身就跑了出去。   “腊梅,腊梅……”   彩菊害怕,她可不想让清泉知道自己的心意,那样以后就更加没法做朋友了。   想到这,彩菊也顾不上别的了,匆忙的擦了一把脸便跑了出去。   这边腊梅一路跑去了清泉的家里。   清泉姓孟,跟孟老爷子一家是一家一道的,共一个祖宗爷爷,所以这家也住在一起,只是清泉的爹娘死的早,所以一直跟奶奶生活在一起。   “清泉哥,清泉哥……”   腊梅进了院子,就扯着嗓子喊了起来。   “你叫魂呢,这么大声干嘛?”   清泉正去后院的菜地里浇了水出来,就看见了腊梅来了。   “清泉哥,你到底把彩菊怎么了?”   腊梅上前几句,气势汹汹的看着清泉。   “啊?”清泉一头雾水。   “你少装蒜了,清泉哥,彩菊一直喜欢你,你不会看不出来吧,她一直默默的守着你,你倒好,怎么还能对她说出那种话来,你知道彩菊多伤心吗,她本来就是个不怎么会说话的女娃,你这样不是故意欺负她吗?你可别仗着彩菊喜欢你你就这么猖狂,你再敢欺负彩菊,我就替彩菊收拾你。”   腊梅说着,脸色涨得通红的。   “啥?你说啥?”   清泉脑子一片空白,只听见了腊梅说,彩菊喜欢自己。   “你说彩菊喜欢我?真哩?”   清泉激动的不行。   “你少装蒜了!”   腊梅冷哼一声。   “好腊梅,我是真的不知道哩,每次见到她,她总躲着我,我以为她讨厌我哩,其实我也喜欢彩菊,只是觉得她可能不喜欢我,就不敢说……”   腊梅一愣,随即笑道:“真的?”   清泉赶忙点头。   “彩菊刚才看着我还哭了,我以为是讨厌看到我……”   腊梅哈哈大笑,“清泉哥,你咋的这么憨,女儿家就是喜欢你才害羞看见你,你看我,我不喜欢你,整天跟你对着眼都不害臊哩。”   清泉也是笑了。   “啥事儿啊?腊梅来啦?”   孙奶奶扶着门颤巍巍的走了出来。   “奶奶,把彩菊说给清泉哥好不好啊?明年就给您添重孙子。”   腊梅笑着道。   “好,好,彩菊那丫头好,又能干长得模样还俏,就是我们家太穷,是我这把老骨头连累了清泉,要不然清泉这品行,肯定能找到好的……”   孙奶奶说着,忍不住掬一把辛酸泪,十分的内疚。   “奶奶,你别这么说,你是我唯一的亲人了……”   清泉急忙走过去扶着孙奶奶。   “我们家清泉人好,模样好,又能干,就是家里苦了点,也不知道哪家的姑娘能跟……”   孙奶奶说着,十分的难受。   “我愿意跟!”   一直躲在门后面的彩菊走了出来,看着清泉,又看看孙奶奶,一张脸涨的通红。   “孙奶奶,我给您做孙媳妇您愿意吗?”   彩菊算是鼓起了莫大的勇气来说。   “愿意,愿意,咋的不愿意哦……”   孙奶奶激动地不得了,“清泉,彩菊这丫头好……奶奶喜欢……”   清泉激动无比,“我也喜欢……”   彩菊霎时间红了脸。   刚才她一直躲在门后面,听到清泉说的话了,她心里又是开心又是激动,所以听到孙奶奶说话的时候,便急忙赶了出来。   彩菊回了家,便将这事儿告诉了爹娘,张根听了,连连点头,“行,本来就是要把你说给清泉的,要不是中间出了张屠户家的那事儿,你们俩早成亲了。”   张氏也是跟着点头,“我就喜欢清泉这孩子,能干,模样好,能吃苦,听说现在是农场的大管事了,这是前途无量啊,以后怎么也不能是个种地的命,说不定还能吃香的喝辣的,带着彩菊过好日子呢。”   张根也是连连点头。   “清泉哥说了,过几天就拖媒人上门提亲来。”   彩菊红着脸说着,心里又是甜蜜又是幸福。   “好,就等着他来了。”   这边腊梅将消息告诉了夏蝉,夏蝉可是高兴坏了。   本以为这两人的感情还得一波好几折呢,没成想这么快就成了,现在看来这也就快准备成亲了,那实在是太好了啊。   夏蝉想了想,决定得给清泉准备点礼物才是,清泉刚刚开始工作,手里的钱也不知道够不够,自己如果直接给钱,难免太突兀,得送点像样的家具啥的,让他省下钱来办婚事就行。   夏蝉打定了主意,就跟顾清说了,让他抽空去镇子上的木匠铺子里说声,给打一套成亲用的家具。   顾清连声点头。   平淡的日子因为有了这一桩喜事而变得充实起来,知道了清泉要跟彩菊成亲,村子里的乡亲们都是表示祝福,清泉和彩菊走在路上也会被说恭喜的吉利话。   而在清泉和彩菊的婚事之前,夏蝉的家里却迎来了第二件喜事。   那就是小精终于生产了。   这天夜里,夏蝉正沐浴完准备睡觉,柚青就急匆匆的敲了门,“小姐,小精要生了,自己个儿躲桌子底下不肯出来呢,还在叫唤……”   ------题外话------   预测一下,小精会生几个~   【昨天那位给我一分评价票的亲,没看到你的订阅记录,鉴定是个盗版无疑,然并卵,一张一星的丝毫不影响我的分数,要是真的想用评价票的方式抹黑这本书,那怎么也要来个千八百张的,两块钱一张,约么?】 ☆、148 教训渣女,腊梅发威!   夏蝉一听这话,赶忙又披上衣裳去开了门。   “走,下去看看。”   正下了楼,夏蝉就听见里屋传来了一阵细声的呜咽。   “呜呜……呜呜……”   从门缝往里看,小精正趴在桌子底下小声的叫唤呢。   “这小精啥时候能生啊?咱们要不要进去帮忙啊?”   夏蝉有些紧张,她还是第一次亲眼看狗狗生宝宝。   “不成,这母狗生产可不是咱们人生产,还得有人帮忙啥的,一般顺产的,都不用咱们去帮忙,它自己就能行,而且咱们要是去帮忙,它会觉得人是去抢他的孩子的,所以咱们就在这儿等着就行。”   云长歌悄声的说着。   夏蝉点点头,“没成想还有这个说法,我是第一次看狗狗生产呢。”   这会儿,屋子里的响声已经越来越厉害了,不知道是咋回事,这小精一个劲的叫唤着,有点像是疼得厉害一样了。   夏蝉听着这声音,忍不住捏紧了拳头。   “这怎么办,咱们还是进去瞧瞧吧,我担心……”   夏蝉焦急的说着。   似乎是夫妻之间的感应,小呆也是一个劲的转着圈,却也是不敢进去,守在外面。   云长歌点点头,从门缝里往里看了看,果然,这小精正拱着身子,怎么也生不出来的样子。   “赶紧的进去瞧瞧去,怕是难产了。”   云长歌说着,赶忙的让柚青开了门,几人便呼啦啦的跑了进去。   点亮了烛灯,照的屋子里明晃晃的起来,夏蝉凑上前去,果真就看到小精拱着身子,模样十分的难受。   而那肚子正高高的隆起,小精的呼吸急促,肚皮一吸一鼓,看起来有些渗人。   “小精,小精……”   夏蝉跪在它身边,伸手摸着它的脑袋,想着安抚一下它。   小呆也是跑在小精的身边坐着,伸着舌头不住的舔舐着小精的脸和身子。   小精见了几人进来,呜咽的声音小了一些,似乎是怕大家担心。   “糟糕,小精是小犬类,这胯骨太窄,宫口也窄,而这肚子里少说也有三个狗崽子,小呆又是一只大型犬,所以这狗崽子都是大的,这才很难生啊……”   听了云长歌的话,大家都是十分的担心,焦急的不行。   “云姐,这可怎么办,总不能就这么捱着……”   夏蝉着急了。   “要不然我们替它接生吧,不能看着小精死啊。”   云长歌点点头,“柚青,你去帮我准备热水和毛巾来,没办法的情况下,只能咱们帮它了。”   柚青‘嗳’了一声,赶忙的转身去准备了,夏蝉则道:“再点几根蜡烛来,免得看不清楚。”   梅丫点头,又去点上了几根蜡烛。   屋子里亮堂了许多,云长歌伸手在盆里将手洗干净,又拿着热毛巾捂了捂自己的手,这才小心翼翼的拨拉开了小精的身后,伸手轻轻的探了进去。   小精呜咽了一声,声音里带着哭腔。   夏蝉听着,觉得揪心的很。   没一会儿,云长歌就道:“找到了。”   夏蝉聚精会神的看着云长歌手指的地方,她一手在里面摸索着,一手轻轻的抚着小精的肚子,为它安抚情绪。   没一会儿,两只小腿便被拉了出来,紧接着,一只毛色纯正的小白狗就被拉了出来,夏蝉急忙将一开始准备好了的铺了软绒布的筐子递了上去,将小白狗安安稳稳的放了进去。   没一会儿,这第二只小白狗也出来了,只是这只小白狗的四只小脚上有点黑色的斑点,像是穿了鞋子一样,特别的可爱。   “还剩最后一只,小精加油……”   夏蝉看着小精,轻声的说着。   小精也是用尽了全力了,如今模样有些筋疲力尽的感觉了。   云长歌的脸上也是出了汗,“这最后一只,也是最关键的一个,如果弄不好,可就完了……”   夏蝉听云长歌这么说,心下也是一紧,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小呆似乎也是听了进去一样,趴在小精的身边,伸出舌头来默默的舔舐着小精的爪子。   正在这会儿,一阵鸟儿扑棱翅膀的声音传来,正是小紫这肥鸟。   小紫飞了进来,在空中盘旋了一阵,便落在了小精的脑袋上,本来好好的,岂料小紫趁着小精没注意,一下子就啄了它一下,疼得小精‘嗷’的一声就尖叫了起来。   小紫猛然间扑棱着翅膀飞了起来,夏蝉正要去撵这只惹事的肥鸟,却不料小精这尖叫了一嗓子,却正好一用力,第三只小白狗便出了来。   云长歌伸手捧着这只小狗,小心翼翼的放在了筐子里,与其他的两只作伴。   “小姐,这小紫精的很哩,故意这样,刺激小精,好一下子生下来。”   柚青一边收拾着东西一边笑着说。   夏蝉笑笑,抬头看看还在屋檐上的小紫,忍不住笑了。   生产过后的小精被抬着回了窝里,三只小狗也放在了窝里,正在吃着妈妈的奶呢。   小呆做了父亲,也是十分的兴奋,趴在狗窝旁安安静静的看着。   夏蝉瞧着,觉得心里也是满足的很。   “姐姐,咱们要给三只小狗取名字吧?”   夏暖蹲在一旁,小声的说着。   夏蝉笑着点点头,“简单一些,还好记,这只小白狗,就叫小白,脚上有斑点的,就叫小花,耳朵上有斑点的,就叫小耳,又好记又能分得清谁是谁。”   夏暖笑着点头,“好诶,小白是老大,小花是老二,小耳是老三,这下好了,小呆和小精有了孩子,做爹娘了。”   几人围着狗窝看了一会儿,柚青端着鸡汤来了,夏蝉接了来,小心翼翼的放在了窝前,小精也是饿了,歪着头凑上前来,伸出舌头来舔了几口。   可是也是累了吧,吃了没几口,小精就不再吃了,歪着头闭上眼睛。   “这是累了,咱们别打扰它了,让它好好休息一下就好了。”   云长歌说着。   夏蝉闻言,也站起了身子来。   “咱们回去吧。”   这一折腾,夏蝉又出了一身的汗,上楼去了之后,便又唤了柚青来,打水沐浴。   好容易折腾进了被窝,已经是戌时的时辰了。   夏蝉心中放心,狗宝宝已经出来了,也没有自己要担心的了,翻了个身子,睡了一个安稳的觉。   翌日早上醒来,正是天色蒙蒙亮的时候,刚醒来,就听楼下叽叽喳喳的说话声,夏蝉起身,迷迷糊糊的去开了窗子,从窗外看去,正看到楼下院子里的情景。   几个人围在狗窝旁,不知道再说着什么,可是神情和语气都是十分兴奋的样子。   夏蝉轻笑一声,转身去穿好了衣服,然后准备下楼去。   这边刚出门,就碰见柚青上来,瞧见夏蝉起来了,柚青笑道:“小姐,刚才腊梅跟彩菊都来了,还带了个小姑娘呢,听说小精生了,三个人跑去狗窝旁看了。”   “我瞧见了,就属腊梅的声音最大,我听得仔细。”   夏蝉笑着说着。   下楼去洗漱完,夏蝉梳了发髻,腊梅几人便来了。   “里正,这是我大舅家里的妹妹,叫做竹子,最近来我家里住几天呢,我就带她来玩了。”   腊梅说着,伸手捅了捅竹子的胳膊,“叫人啊。”   “里正好,我叫竹子,我家是清溪村儿的。”   竹子笑着说着,丝毫没有胆怯或者怕事儿的样子。   “今年多大了啊?看着挺小的。”   夏蝉笑着说着。   “回里正的话,我今年十三了。”   夏蝉点点头,“好年纪。”   说了一会儿话,竹子这丫头里里外外都是想来打听的感觉,夏蝉莫名的觉得不喜,也不跟她多说,转身看着彩菊。   “彩菊,你跟清泉的事儿我知道了,你放心,到时候我一定包一个大红包给你,让你的婚礼风风光光的。”   彩菊的脸一下子就红了,有些不好意思。   “里正,不敢让您破费,我决定嫁给清泉哥,就不图那些东西,就想着以后好好过日子就行。”   “嗳,你这么说我爱听,不敢彩菊,我知道你这心是好的,可是这成亲毕竟是一辈子一次的大事儿,可是马虎不得。”   彩菊听着,低头红着脸。   “谢谢里正。”   夏蝉轻笑,“跟我还客气啥呢。”   说着,道:“早上吃饭了没?留下来吃点儿,你们俩咋这么早,这上工的时间都还没到呢。”   “还不是竹子,非说要来看,把您吵醒了是吧?”   腊梅嫌弃的说着,她也是十分的瞧不上自己的这个表妹,以前一直嫌弃自己家里穷,逢年过节自己去一趟她家里都得挨嫌弃,这会儿知道自己家里有点钱了,这就巴巴的来了,还非得让自己带着她来里正家里,说白了,不就是想捞点好处么?   要不是爹娘嘱咐了自己不能让自己太武断而断了这亲戚,自己才不稀得跟她一起说话呢。   夏蝉转头看了看竹子,见她穿着一件红色的小褂,下面是一色的裙子,尖尖的红色绣鞋,这样看起来,倒像是一个刚成亲的小媳妇了。   也罢,女孩子家家都是爱美的,想来这个竹子的家庭条件应该不错,要不然也没得闲钱给女儿这样打扮。   听着腊梅这样说自己,竹子急忙开口道:“不是,我不是想着腊梅姐姐整天说里正家里好看吗,所以我才来看看的,里正,你不会怪我吧?”   竹子说着,笑着看着夏蝉。   “不会。”   夏蝉敷衍了一句。   起身进了屋子,道:“没吃饭就进来吃点吧,待会儿该上工了。”   彩菊应声,给了腊梅一个眼神,几人进了屋子去。   因为天气渐渐转凉,吃饭的地点便挪到了饭厅里来,这饭厅里装修的也是十分的大气,圆形的梨花木桌子摆在中央,一张桌子可以坐得下二十几个人。   这会儿人少,便都聚在一起。   “里正,我娘让我给你带一些黄心菜来,都是现从地里砍回来的,烧着豆腐吃可好吃哩。”   腊梅笑着说着。   “你们家没留点?我家里菜倒是多的是,你回去告诉伯母一声,就说以后不用这么麻烦。”   夏蝉笑着道。   “哪里啊,我娘说了,还指望里正给我找婆婆家呢。”   腊梅心直口快的,说话也不拘束,惹得夏蝉跟彩菊都是掩嘴直笑。   “表姐,女儿家可不能把这话挂在嘴上,多没脸啊,要是传出去,可是得说你不正经的,说不定连着你爹你娘都得跟着没脸呢。”   竹子细声细气的说着。   “我呸!什么叫我爹我娘,那还是你姑父姑母呢,你说话都这么没脸了,还好意思说我呢,你不愿意待着赶紧的回去,谁还求爷爷告奶奶的找你了啊?”   腊梅十分的不爽,站起身子来掐腰就对着竹子一顿吼。   夏蝉抿着茶,也不做声。   “表姐,你别生气啊,我也就是这么一说,你这还生什么气吶?快些坐下,没得让里正看笑话哩。”   夏蝉无语。   这个竹子的心眼儿倒是多的很呢,先是挑起了事端来,再然后看着腊梅爆发了,就赶紧的上来赔个小情,这样真是让人生气也爆发不得,憋着不说又是心里头难受。   夏蝉捏捏眉头,“你们吃完就去上工吧,我这昨晚上没睡好,还得上去休息下。”   彩菊也是瞧出了夏蝉的不乐意,慌忙的扒了两口的饭,就起身道:“腊梅,别让清泉哥等得着急了,这会儿该开会了呢。”   腊梅点点头,往嘴里塞着包子,就飞快的跑了出去。   这眼看着两人走了,竹子就算是脸皮再厚也不好意思留下了,只得起身告退,出了门去。   夏蝉看着竹子走了,这才长叹一口气。   真是吃个早饭也不得安生。   “小姐,这个竹子咋的这么讨人厌,腊梅这么讨喜,怎么还有个这样的表妹呢?”   柚青一边吃着饭一边埋怨着。   “谁知道,这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看着腊梅家里有钱了,生活富裕了,啥样的亲戚都来了。”   夏蝉叹着气说着。   “奴婢也瞧出来了。”梅丫说着,“这竹子虽然是跟着腊梅,可是里里外外都是瞧不上腊梅的意思。”   夏蝉点点头,“不过放心,我相信腊梅,这丫头的性子,一般不会吃亏的。”   “就是,奴婢也觉得,没瞧见腊梅刚才说的话吗,让竹子没法了都得来赔小情了呢。”   柚青说着,掩嘴笑着。   夏蝉笑笑,吃了粥,便起身出了门去。   外头的阳光有些刺眼,这会儿已经入了秋,院墙外种了几棵枫树,枫叶已然有了要变红的趋势,夏蝉仰起脖子来看了看,便转身回了屋子去,从箱子里拿了一大块包袱布出来,出去铺在了树下,捡了一些落叶。   落叶拿回去,洗干净了再选,选一些好看的完整的,作为书签用,自己书架上那么多的书,得用不少。   “姐姐,我上午跟林哥哥约好了去孟爷爷家里。”   夏宝儿看着夏蝉道,一边收拾着自己。   “嗯,对,你不说我都忘了,你回来一趟,该去孟爷爷家里看看的,柚青,备上一些点心给宝儿带着。”   说着,夏蝉又看着夏宝儿,“多呆一会儿,跟孟爷爷好好说说话,毕竟是你的启蒙先生,而且你又不常回来。”   夏宝儿笑着点头,“知道了姐姐,你放心吧。”   夏蝉笑着点点头。   送了宝儿出去,夏蝉跟夏暖便开始收集枫叶了。   “姐姐,也不知道曾外祖他们什么时候来,说是明儿一起过中秋的。”   夏蝉听着,虽是心里也着急,可也没有表露出来,“放心吧,说了来就一定能来的。”   这边腊梅跟彩菊去了农场干活,没成想竹子也跟来了。   “表姐,你让我跟你们一起吧,我不要工钱的,我就来看看就行。”   看到了腊梅眼里的嫌弃,竹子急忙讨好着说。   “你可得老实点儿,要不然我就赶你走。”   腊梅嫌弃的说着。   竹子笑着点头。   看着腊梅转身,竹子这才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哼,不就是有几个臭钱吗,现在就硬气了,等我也讨了里正的欢心,看你还有什么本事硬气。   竹子如是的想着,便跟着腊梅进了农场去。   清泉瞧着几人,有些讶异。   “怎么今天多了一个?我还没见过哩!”   “是腊梅舅舅家的表妹,才十三,来了之后想来见识一下,帮着干活哩。”   彩菊悄声的解释着。   清泉点点头,看着竹子道:“你别跟着进来,就在外头就行,这不是正儿八经的员工是不能进内部的。”   竹子装的乖巧,急忙点着头。   腊梅跟彩菊也换上衣服进了农场里面了,竹子自己站在外头,东看看西看看,就想着能不能捞点好东西回家去。   她娘告诉她,这会儿泉水村有钱了,她大姑又是在泉水村里,所以让她来走动一下,看看能不能也找个活儿干,赚些钱回去。   竹子表面上答应,心里可不这么想呢,她可是不想着干活,自己这细皮嫩肉的,怎么能去干活呢,得多讨好了里正,然后自己就能得很多机会,不用非得去干活的。   竹子这样想着,就决定在腊梅家里住下了,反正她知道大姑的性子,不敢赶自己走的。   因为明天就是中秋了,家里也准备了起来,柚青跟梅丫将要准备的菜都洗好切好,就等着明天中午下锅了。   夏蝉里里外外的看了好几遍,确定了没问题,才敢放心。   也不知道曾外祖和娘亲大姐几人怎么还不来,是不是得等明儿个才能回来啊?   夏蝉皱起了眉头,中秋节了,也不知道十三在军营里好不好,这从军营里回来,一晃也有十多天了,生活忙碌起来,自己都没空给十三写信了。   夏蝉想了想,将收拾好的枫叶整理起来,想着下次给十三写信的时候,一定要夹上几片枫叶,让他看看家里的风景。   中午吃饭的时候,夏蝉便将腊梅带来的黄心菜给收拾了一下,搁在小炉子上用豆腐炖着,虽然没有放肉,可是这里头的汤夏蝉是用了鸡汤打的底,所以炖出来的菜和豆腐也是十分的鲜美了。   腊梅吃着这菜,十分的惊讶。   “里正,你怎么能做的这么好吃,我在家里也吃了这菜,就没有这个味儿。”   夏蝉笑着,将自己的做法告诉了腊梅,腊梅连连记下。   “也是,搁了鸡汤进去肯定好吃,就是我家的鸡少,一共就喂了两只大公鸡,我娘说留着过年杀哩,现在肯定不能杀的。”   “晚上收工回来的时候,你来我这一趟,我让柚青装一瓦罐的鸡汤给你去,你回去按着我说的法子做,保证好吃。”   夏蝉笑着道。   “好嘞,谢谢里正。”   腊梅傻呵呵的笑着。   夏蝉打心眼儿里就是喜欢这个腊梅,天真烂漫,没有心计,偏生说话也是直来直去的,特别可爱。   都是一个村儿的,吃几顿饭送一点东西也是没事儿的,只是这一幕落在了竹子的眼里,便是变了样儿了。   眼看着夏蝉这么喜欢腊梅,竹子有些嫉妒了,从小到大,自己哪一样不是最好的,跟腊梅比起来,自己是温柔又体贴的,哪里像她似得,咋咋呼呼的。   一定是夏蝉没看到自己的好,才一直喜欢腊梅,等到自己展现了自己的好,夏蝉一定会喜欢自己的。   到时候自己说不定还可以搬来这里住,到时候可就是荣华富贵享受不尽了呢。   竹子这边打着好算盘,也没注意夏蝉的眼神。   夏蝉将竹子眼里的嫉妒收在眼里,觉得十分的不可理喻。   吃了饭,几人便去了农场干活了,一上午竹子是也没捞到什么好处,还累得慌,她下午索性装起了肚子痛,回家去猫着了。   “呸,还肚子痛,就是装的,整天以为自己是大小姐呢,我都快烦死她了。”   腊梅一边走一边说着。   “哎呀你就忍耐几天吧,她又不是一辈子住在你家里,过几天就会走的,再者说怎么也是亲戚啊,不好撕破脸的。”   彩菊柔声的劝着腊梅,一边给她整理着袖子上的褶皱。   腊梅撇撇嘴,也不说话了。   去了农场里,清泉早就开始干活了,两人喊了一声,便也去换上了衣裳,进了去。   这边养了十几头的奶牛,腊梅瞧了,道:“这些牛不让杀也不让牵出来,就一直养在这木栏里,清泉哥,你说里正要拿着这些牛去干嘛啊?”   “你不懂吧,里正说了,这些牛是奶牛,不能吃,是要挤奶用的哩。”   “啥?挤奶?牛下的奶不是给小牛吃的吗?要是咱们挤走了,那小牛咋办呢?”   腊梅急忙问。   这一问,也是把清泉给问倒了。   “这个嘛,我也不知道……”   正在这时,夏蝉却是来了。   “奶牛可不是一般的牛,它们只要开始下奶,那就是一直下的,小牛都吃不完,所以咱们就可以挤了来自己喝。”   闻言,腊梅和彩菊还有清泉都是十分的惊讶。   这奶还能一直挤,这不是太奇怪了吗?   “我算了日子,这些牛都是生了小牛没几天就买回来的,到今天刚好凑齐了六十天,也该下奶了。”   说着,夏蝉去换了衣裳,让清泉提了桶来,自己走到奶牛的跟前,摸摸奶牛的背,先建立一下感情。   “这样先摸一下,跟它熟悉一下,要不然你要是贸贸然蹲下来挤奶,可是得挨‘鞭子’的。”   夏蝉笑着说着,等到发现这奶牛不排斥自己了,夏蝉才缓缓蹲下身子,道:“挤奶之前都得戴上这手套,手套用完了必须去滚水里煮然后拿到太阳底下暴晒,一步都不能少,知道了吗?”   几人急忙点头,都是聚精会神的看着夏蝉,就等着她开始挤奶了。   夏蝉捏了捏奶牛的,试探了几下,便加大了一点力度捏了几下。   一股白色的乳汁就被挤了出来,流在了桶里。   见到这么神奇的一幕,大家都是被惊呆了,蹲下身子一动不动的看着。   夏蝉挤完了奶之后,便直起了身子,道:“看见了吧,就这样,以后每天早上都来挤奶,现在的奶牛一天只可以挤两次,等到以后产量高了,一天就可以挤三次了。”   夏蝉说完,道:“你们也来试试吧。”   众人早就跃跃欲试了,听夏蝉说了这话,急忙去准备了一下,提着桶就上去了。   一共十几头奶牛,一头奶牛一天约莫能有四五十斤的奶,而且随着怀胎数的增加,产奶量也会增加的,夏蝉想着,自己要将这些奶普及出去,家家户户都要送,给大家养成每天喝牛奶的好习惯。   而且这奶也不贵,巴掌大小的瓶子,一瓶夏蝉只要卖十个铜板就可以,虽然利润微薄,可是一旦打出去了订牛奶的风潮,以后自己还可以各地到处去建农场,到时候的银子便是滚滚来了。   傍晚收工,夏蝉给每人都分了一瓶牛奶回去,夏蝉还吩咐了一下大家要将牛奶回去大火煮沸才能喝,要不然肯定会闹肚子。   这牛奶可是好东西,大家都是欣喜不已,喜滋滋的拿了回去。   腊梅这边将奶给拿了回去,兴冲冲道:“娘,晚上咱们煮牛奶喝,里正还给了一罐子鸡汤呢,给咱们回来烧黄心菜吃。”   张氏连连点头,“哎,这又拿又吃的,多不好意思啊,里正也真是好心肠。”   “没啥,俺觉得里正也不是想让咱们记着恩啥的,以后俺早上起得早点,去给里正家后院的地翻翻,种上菜,咱们庄户人家也没得好东西,就有的是力气。”   张氏听了连连点头,“应该的应该的。”   听见腊梅回来说话的声音,一直装肚子痛的竹子也出来了。   “腊梅姐姐招里正喜欢呢,想来送这些东西也是不打紧的,大姑,你没瞧见里正家里好些东西呢,这点子还算啥,早上去吃饭的时候,这光是早饭就摆了一桌子呢,家里这么有钱,分点这些算啥呢。”   竹子说着,笑着看着几人。   “我呸!你这丫头说话咋这么招人烦呢,啥叫这么有钱分点给你也没啥,人家再怎么有钱也是人家的,没道理人家有钱就得分给咱们,你长得天仙模样啊人家还得白给你东西,以后这话可别让我听见,要不然我还得骂你!”   腊梅掐腰怒吼着,声音大的可差点掀破了屋顶去。   “行了行了,你干了一天的活也累了,赶紧的洗洗吃饭吧。”   张氏虽然也是看不惯竹子,可是怎么说也是亲戚,不能撕破脸的,所以既然腊梅说了她,那自己就不说了。   腊梅被劝着离开了,竹子冷哼一声,也回了屋子。   她才不会跟腊梅那个泼妇一般见识呢。   张家屋子也不多,竹子既然来了,那就得跟腊梅睡一间,这边腊梅去洗澡了,竹子就在屋子里四处翻找起来。   白天里张氏就在窗外磨苞米,她也不敢翻,这会儿正好没人,竹子便四处的开始翻找。   腊梅家里这么有钱,吃的好住得好的,而且又跟里正这么要好,那肯定有不少好东西在家里吧。   竹子翻了翻,果然在箱子里找到了那匹夏暖给腊梅的料子。   一看这么好的料子,竹子可是眼馋了,趁着没人注意,赶紧的抖落开,拿着剪子想剪下一块来自己藏起来,过几天的时候再带走。   正剪到了一半,没成想腊梅就忽然进来了。   竹子一愣,没有预料,吓得手一抖,剪刀咔嚓一声,把料子给剪了一个大窟窿。   “你干什么!”   腊梅猛地喊了一声,飞速的上前来,一把夺下了竹子手里的剪刀。   “怎么了怎么了?”   闻声而来的张氏和张根急忙跑了进来。   腊梅手里拿着料子,真真是欲哭无泪,“刘竹子,你是不是被猪踢了脑子,我这好好的一块料子,你给我剪了干啥,你知不知道这料子多贵的一块?”   腊梅说着,忍不住掉了泪。   她一直宝贝着这料子,没舍得动手裁,现在还没用呢,就被她给毁了。   张氏一看这阵势,也是惊呆了。   “竹子,你这是干啥啊?”   竹子一看,也知道不好,急忙暗地里掐了自己的大腿一把,哭着道:“大姑,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看见了腊梅姐的料子好看,想看看来着,我不是故意的,要不是腊梅姐进来忽然喊了一声,我哪里能剪破了……”   听着主子这颠倒是非的话,腊梅真的是忍不住了。   “你说是我害的你剪破的吗?”   腊梅吼着她。   “可不就是……”   “啪!”   话还没说完,腊梅就一巴掌甩了上去,直接把竹子给甩到了地上去。   腊梅还不过瘾,上去骑上了竹子的身子,这锤头就往身上招呼。   “我让你撒谎,我让你撒谎,我让你偷我的料子,我让你埋汰我……”   张根看着,就想上去拉,这么打下去也不成事儿啊,可是张氏却伸手拦了他一下。   女儿心爱的料子就这么被毁了,要是自己再不让女儿出气,那可不就是憋屈了自己的宝贝女儿。   张根也不动弹了。   竹子被腊梅打的不成了人形,嘴巴和鼻子都开始冒血,头发也乱糟糟的,看起来十分的狼狈。   腊梅终于是解了气,气哼哼的踹了她一脚,这才转身离开。   张氏忙去扶起了竹子,“竹子啊,让你姑父赶紧的送你回家吧,我们家腊梅就是这样,性子太冲了,我这做娘的也管不听啊。”   竹子疼得是龇牙咧嘴,可是她却道:“姑姑,都是我不好,是我弄坏了表姐的料子,表姐拿我出气也是应该的,我不走,我要留在这儿,我一定会让表姐原谅我的。”   竹子说着,便自己出了门去,打了水洗脸。   张氏没料到竹子被打了一顿还不走,心里也是郁闷。   这边竹子出了门去,却是死死的攥紧了拳头。   她被打了一顿,难道就这样灰溜溜的走吗?   门都没有!   她一定要留下来,找个机会将今日的仇报了!   腊梅气呼呼的出了家门,想来想去,还是去了夏蝉家里。   夏蝉正在家里煮牛奶呢,眼看着腊梅气呼呼的进了来,夏蝉道:“呦,这是咋了?”   腊梅眼睛红红的,站在夏蝉身边,把竹子的事儿说了一遍。   “啥?这个竹子咋的这样啊,腊梅,你可就这么饶过了她吗?”   柚青问着。   “当然没有了,我把她按在地上好一顿打,最后嘴巴鼻子都冒了血,才停手呢。”   “哈哈哈,打得好,这个竹子,真是个膈应人的。”   柚青说着,道:“唉,她这下该走了吧?”   腊梅摇着头,搬了个板凳坐在一旁,托着腮郁闷着。   “我瞧着不一定,她一般不能走。”   夏蝉说着,心里默默的想着。   这个竹子可不简单,心眼儿多的很。   夏蝉想着,也是没办法,这是人家的亲戚,自己可不好出手。   将奶煮热,夏蝉准备做一道双皮奶出来,这双皮奶是一道挺不错的甜品,自己现在做了家里人尝尝,等到过几天就可以推出去酒楼里卖了。   等到奶结了奶皮,夏蝉拿着一根筷子轻轻的戳了一个洞,将奶倒出一部分,然后拿来鸡蛋打散加糖进去拌匀,再缓缓的倒回去,然后才上锅蒸。   等到双皮奶出来,夏蝉便来招呼大家伙喝了。   有了好吃的,腊梅的心情也好了一些,夏蝉喝惯了双皮奶,就觉得还挺好的,而且是大补的东西。   不过想到自己第一次喝的时候,差点没吐出来,就有点担心其他几人了。   没想到大家都是接受能力很强,吃的是十分的香甜。   夏蝉叹口气,她倒是忘了,他们几个都是没有喝过牛奶的,自己一开始用牛奶做奶油的时候,不是也一窝蜂似得说好吃么?   吃过了东西,夏蝉将腊梅叫着,进了自己的屋子里去。   “里正,叫我干嘛啊?”   腊梅有些局促。   夏蝉笑着,从自己的衣柜里拿了一套崭新的衣裙出来,递给她道:“咱们俩身材差不多,我这套衣裙还是新的,你拿去穿吧。”   腊梅一愣,又听夏蝉道:“没了料子,怕你伤心,我处处替你着想了,你要是不收下,我就得伤心了。”   腊梅被夏蝉说的,不得不收下了。   回了家去,腊梅便跟张氏说了,张氏叹口气,“你这倒像是自己去讨来的了。”   腊梅撇嘴,“里正可不是施舍给我的,我们说好了,我得帮她做五双棉鞋呢。”   张氏笑着点头,“哎,应该的应该的……”   这边竹子听了腊梅的话,又从门缝里瞧见了那新衣裳,心里可谓是眼馋的很。   眼珠子转了转,就计上心头。   这边清泉和彩菊收工回家,到了岔路口,两人便要分开了,彩菊将手里的瓶子递给了清泉,道:“奶奶身子不好,我们家也不喝这牛奶,清泉哥你就拿着回去给奶奶吧。”   “使不得使不得,这一大罐子够喝好几天哩,我可不喜欢牛奶这味儿……”   清泉说着,温柔的看着彩菊,“彩菊,你太瘦哩,奶奶说让你好好补补身子,将来给老孟家开枝散叶哩……”   彩菊的脸一下子红了,“那你不要拉倒,还说什么这些不要脸的话!”   彩菊说着,便转身往家里走,看着彩菊离开的背影,清泉也是忍不住笑了。   “呦,这跟新媳妇告别,可就是难舍难分啊,瞧着这小狐狸精走起路来,屁股盘子还知道扭来扭去的呢,一般的男娃儿可不都得受不了!”   这时候,身后传来一阵尖酸刻薄的声音。   清泉转身,就看见马氏正骂骂咧咧的。   “你咋说话呢,彩菊咋的招惹你了?”   清泉听着马氏的话,就气不打一处来。   “哼,我说的不对吗?当时是谁追着我们家妙儿跑啊,现在又转身搭上了这么个小狐狸精!”   马氏边说着,边朝着地上吐着唾沫。   “你瞎说什么,谁追着妙儿跑了,我啥时候说过喜欢妙儿,那是你来我家说的,要把妙儿许给我,我奶奶说挺好的,我才去见了她几次,而且是你家妙儿先成亲的,我咋的不能找了,我们没有婚约吧!”   清泉说着,十分的气愤。   “哼,你现在这样说了,我就知道你这个白眼狼!”   马氏说着,又是哭天喊地起来。   “清泉啊,我们妙儿可是一直喜欢你啊,怪我这个当娘的不好,没能给女儿找个好婆家,现在女儿被撵回来了,人家还管我们要当时的聘礼呢,足足五十两银子啊,去哪儿弄啊!”   “清泉啊,我们家妙儿跟你一起长大的,你可不能见死不救啊……”   马氏见自己说别的没用,便开始哭了起来。   “啥?我哪儿有这么多钱啊?”   “你咋的没用,你不是在农场当管事吗,一人看着那么些牛羊猪的,你晚上偷着放出几头牛羊来,我这就找人赶着去镇子上卖了,我瞧了农场的那些牛,可不止能卖五十两呢!”   ------题外话------   艾玛看到腊梅打人我就想起了刚开文的时候,知了打起人来也是这么彪悍的,不过现在知了是一颗心柔情似水了,不动手,有十三代替,哈哈~   【求票求票,评价票一定要甩五分,手机的话记得投经典必读,集齐票票换十三哦,十三啊十三快点回来吧~】 ☆、149 十三回家,商议婚事!   “你休想!”   清泉猛地吼了一句。   这一声怒吼吓得马氏一跳,连连拍着胸口。   “作死的呦,你想吓死我啊?”   “你别说这些话了,没得商量,那农场是里正的,没有理由我就给放出来牛羊卖了钱给你。”   清泉一句话就拒绝了。   马氏愤愤,“清泉,你就这么见死不救吗?好歹咱们都是一个村儿的,妙儿还是跟你一起长大的,现在要是没了那五十两给他们,他们可就得来弄死我们母女,你怎么就这么狠心啊……”   马氏边说边哭着,一个劲的说着自己的惨状。   “你不要说了,无论如何我也是不会答应的,你们拿了人家的钱,就得还给人家,没道理去拿里正的东西填补。”   清泉皱着眉说着,想快些回家去,不想理会马氏的哭诉。   “清泉,清泉你别走……”   眼看着清泉就要转身离开,马氏急忙又上前几步,一把拽住了清泉的袖子。   “清泉,你帮帮我,只要你肯帮我,我就让妙儿陪你一晚上好不好,妙儿现在就在家里呢,虽然不是个处子之身了,可是好歹也水灵灵的,不会差的……”   “你够了!”   清泉怒不可遏。   “妙儿是你女儿,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来,难道你以为自己是青楼的老鸨吗?”   清泉低吼着,“这事儿没得商量,你要是再敢提半句,我就立马去告诉里正,到时候赶你们出村儿!”   清泉说完,又是瞪了一眼马氏,这才转身离开。   马氏欲哭无泪,看着清泉的背影,连连哀叹。   孟清泉,你见死不救,老娘也不会让你好过。   翌日一早,便是中秋了,夏蝉起的很早,今天作坊工地和农场都休息一天,明天才上工,早上大家伙都得排队来取东西,夏蝉让曹得寿买了些肉,又让小庵村的渔船留了一些鱼出来,这会儿便一家分一斤肉,两条鱼。   下了楼,厨房已经开始飘出了香味儿,正是柚青在煮粥呢,夏蝉去了厨房看了看,道:“煮了粥,再把昨儿个剩的饼子给热了,就着那辣椒片凑合一顿就行。”   “嗳,奴婢知道了。”   夏蝉去洗漱,换了衣裳,便急急忙忙的出了门去。   别看这一大早,可是这村中的大广场上却是热闹的很了。   曹得寿已经开始发东西了,领了鱼肉的乡亲们都是乐呵呵的,提着东西往家里走。   虽说是只发给上工的人家,可是这村儿里基本上家家户户都有人上工呢,所以这福利也是覆盖了整个村儿里。   见了夏蝉,大家都笑着跟夏蝉打招呼,连声道谢。   夏蝉笑着应了,上了前去。   “曹叔,这肉跟鱼都够吗?”   “够,咋的不够哩,我都算好了才买的,只能剩不能少。”   夏蝉笑着点点头。   趁着发东西的空档,夏蝉也问了问几个乡亲的最近的近况,又去旁边坐了坐,跟大家伙聊了起来。   “王奶奶,最近咋样啊,这戏没去唱一段?”   夏蝉笑着问。   “哎呦,咋的没去哩,俺可是天天儿的去吶,家里干完活就想着赶紧的去唱上几段儿,不过就是唱的不好……”   “哪儿啊,王奶奶这嗓子可好着呢,俺听着就好……”   大家伙说笑起来,夏蝉又道:“最近家里都还好吗?地里的庄稼咋样,钱够用的不?”   “够够够,俺们庄户把子,哪有那么多地方花钱吶,只要是这庄稼长得好,那就行,剩下的闲钱,都得攒着给孙子娶媳妇。”   “就是啊,现在啥都有了,地里庄稼好,家里菜园子里有的是菜,耕田的牛俺家都买了两头了呢。”   大家你一句我一句的说了起来,都是齐齐的夸赞夏蝉领导的好。   夏蝉虽是一直笑着,可是心里也是十分的骄傲。   能带动好整个村儿,可不是一件小事儿。   “大家伙可都别这么容易满足,谁不想着钱多点,以后给子孙留着不也是一片福荫?有道是前人栽树后人乘凉,咱们现在把村儿里跟自己家都给捯饬好了,有了钱,以后子孙也不用挨饿,。”   夏蝉笑着道。   “哎,是这个理儿……”   夏蝉笑着道:“过段时间咱们这一块儿还得开作坊吶,你们瞧着我修房子时前面空出来的地方没,咱们就得修作坊,以后这村儿里的家家户户都能上工去,还不累,还能顾着地里的活儿,到时候咱们就是地里的庄稼够吃还剩,作坊里还能赚些钱,这生活可不就是美滋滋的富裕嘛!”   听着夏蝉的话,乡亲们都是开心的很,连着点头。   这会儿,领完了鱼肉的乡亲们也是或站在一旁或蹲在一旁的开始听几人说话了。   这庄户人家凑在一起,说的怎么也离不开庄稼地,大家你一句我一句的,说的热闹的很,夏蝉安安静静的听着,觉得也是十分的有趣。   腊梅跟彩菊领了东西正要回去呢,瞧见夏蝉跟梅丫在,腊梅甩着大辫子就走了来,“里正,你咋的也在呢?”   “我来瞧瞧,你们俩领了东西了没?”   夏蝉笑着说着。   “喏,刚领了,回家去烧肉吃哩。”   腊梅笑着道。   “吃了早上饭可还得赶紧的去农场里,别想着偷懒,要不然我可得扣你的工钱。”   夏蝉笑着说着。   腊梅吐吐舌头,“我可不敢。”   “里正,我跟腊梅刚才去了,农场还锁着门哩,我们才先来这儿领了鱼肉了,要不然早就去干活哩。”   “啊?农场还没开门?”   夏蝉皱眉,不应该啊,这会儿都什么时辰了,清泉该早早的就去了才对啊。   “清泉呢,今儿怎么这么晚?”   夏蝉皱眉问。   “我不知道啊,昨儿回家还好好的,该不会是睡过了头吧?”   腊梅看着夏蝉道。   “不会,清泉一直很准时的……”   彩菊说着,道:“我去他家看看去。”   “我也去。”腊梅急忙也跟了上去。   广场离着清泉家里不远,过了桥就是,近的很。   这边彩菊跟腊梅朝着清泉家里走去,进了院子没一会儿,就传来一阵尖叫声。   夏蝉心里一紧,“怎么了这是?”   梅丫急忙道:“小姐,咱们去看看吧。”   夏蝉点头。   身后本来说话说得好好的村民们也是听见了这动静,都是急忙跟了上去。   这边到了清泉家里,夏蝉才看见彩菊跟腊梅站在院子外,而屋子里传来清泉气急败坏的声音,“你怎么在这儿,你是怎么进来的?”   彩菊咬着唇,眼泪一滴滴的掉落,刚想要往外走,夏蝉却拦住了她。   “别慌。”   夏蝉拉着彩菊进了屋子。   屋子里,孙奶奶还在睡着,像是没有听到这响声一样,清泉*着上身,就穿了一条阔腿的裤子,而炕上还有一个妙龄的女娃,裹着肚兜,神色惊慌的看着清泉。   “清泉哥,我也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啊……”   腊梅进了去,一瞧,气得是面色发白。   “张妙儿,你要点脸不,清泉跟彩菊都定亲了,你现在都嫁人了,你还上赶着来勾引清泉哥,我看你就是皮痒了……”   腊梅说着,撸起了袖子就要上前去打人。   却被身后的夏蝉给攥住了手。   “慌的什么?!”   夏蝉皱眉,厉声道。   腊梅不甘心的放下了手,狠狠的瞪着妙儿。   “腊梅,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就在这儿了,我昨儿晚上还睡在家里的……”   妙儿捂着被子,哭的是可怜兮兮。   “我呸,你难道说是清泉哥去偷的你吗?别给自己脸上贴金了。”   腊梅恨恨的道。   窗外,不少人都是瞧见了这一幕,纷纷的议论起来。   妙儿看了看,一看这么多人,心下也是一片荒凉。   “起开起开起开……我的妙儿啊……”   这时候,马氏拨拉开了人群,走了进来。   “我的妙儿啊,你怎么这么可怜啊,竟然被孟家这个不要脸的小畜生给侮辱了,以后咱们娘俩还怎么活啊……”   马氏哭天喊地的上前,抱着自己的女儿就一顿大哭。   清泉气得是面色发白。   “你说的什么浑话,我根本不知道她怎么就来了这里的,怎么说我是侮辱了她呢?”   “好啊,事实都摆在眼前了还不承认,你当大家的眼睛都是瞎的吗?孟家的小子,老娘今儿个告诉你,你要是不对我们家妙儿负责,老娘就把你告去官府里,让你吃牢饭去。”   马氏狠歹歹的说着。   彩菊一听这话,也是有些害怕了,乡下人家,哪里敢跟官府惹上半点的关系,民不与官斗,胳膊拧不过大腿啊。   “清泉哥,你别跟她争了,要是非得要娶了妙儿,那就娶了吧……”   彩菊说着,又是难受的很。   她当然不想让清泉娶了妙儿,可是她更不想看着清泉下大狱。   为了能让清泉好好的活着,她宁愿放弃自己的地位。   “彩菊,你说的什么话,我根本没有跟她有什么关系。”   清泉着急的解释着,“我根本不知道,昨晚上我睡下了,一直到早上你们俩来,我才醒,醒了之后就是这样了,我对天发誓,我真的什么都没做过,如果我撒谎了,那就让我不得好死。”   眼看着清泉立下如此重誓,彩菊也是十分的感动,她信清泉,一定没有做过违背良心对不起自己的事儿。   乡亲们一看清泉立下毒誓,都是纷纷怀疑起来。   在古代,这毒誓可不是随便说说的,古代人对这誓言什么的都是十分的相信的。   马氏一瞧,心里不妙起来。   “孟家的小子,你这不是睁眼说瞎话吗,孤男寡女睡在一起,盖着棉被聊天啊,谁信啊……”   马氏说着,哭哭啼啼,“可怜我的妙儿,一个女娃娃就这么吃了亏,还不捞着好,发发毒誓谁不会,你以为就你会吗?”   “你……你就是在故意污蔑我!”   清泉气急败坏的说着。   “行了,都闭嘴!”   夏蝉厉声道。   两方都是适时的闭嘴了。   “梅丫,去叫大夫来,先帮孙奶奶看看。”   夏蝉一针见血。   梅丫点头,转头立时出去了。   马氏的脸色一慌,眼珠子转了转,索性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青天大老爷啊,我家妙儿可是冤枉的慌啊,一个女娃子,吃了这种亏,还被人怀疑啊,青天大老爷,你可要为我们伸冤啊……”   马氏一边哭着一边喊着,十分的烦人。   “你要是再不住嘴,我就让人拿上针线给你把嘴巴缝起来。”   夏蝉皱着眉看着马氏,严厉无比。   马氏吓得一个激灵,果然不敢再做声了。   没一会儿,梅丫便请了大夫来了。   “里正,老朽来迟了。”   留着花白胡子的大夫拱手朝着夏蝉说道。   “大夫,您来看看,孙奶奶是不是中了毒?”   夏蝉指着孙奶奶,让大夫瞧。   大夫上前,在孙奶奶的手腕处搭上了两根手指,屏气凝神的探着脉。   外头的一众人都是绷紧了弦儿,聚精会神的看着里头。   “里正,她是中了迷烟,刚才我进来的时候,也在屋子里闻到了迷烟的味道,想来是有人在这屋子里头燃放了迷烟。”   “马氏,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夏蝉厉声的说着,皱眉看着马氏。   “放了迷烟又不是我放的,你凭啥说我?”   马氏决心打死也不承认。   “好,那你等着,梅丫,你去张屠户家里去搜,我不信找不到迷烟。”   “是。”   马氏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   这迷烟当然是她放的,这不是怕清泉不从吗,再一个就是怕自己个儿的闺女也不从,谁曾想会被夏蝉给发觉呢。   看着马氏的脸色,妙儿也是知道了实情。   “娘,真的是你吗?”   妙儿看着马氏,流着泪问着。   “妙儿,你胡说啥呢,不是娘干的……”   马氏还想狡辩,可是底气已然有些不足,声音也小了许多。   “娘,你够了!你为何要这么害女儿啊,当初女儿想嫁给清泉哥的时候你不让,说非要把女儿嫁给大户人家做妾,现在好了,你让我去偷人家的钱,我也被赶出来了,你为什么还要不停的利用我,你到底想让我怎么办啊?”   妙儿说着,死死的咬着唇。   “我在你眼里,就不是你的女儿,就是你的工具,就是你赚钱的工具……既然如此,我还不如去死了,我不想再这样活着了,我真的是受够了……”   夏蝉听着妙儿的话,就知道事有不妙,刚想制止,就看见妙儿一下子朝着墙壁撞了过去。   众人只听得‘咚’的一声,妙儿的身子就软趴趴的倒在了地上,头上撞出了一个大窟窿来,那血汩汩的就往外淌,吓得众人都是抽着气,吓得连连后退。   夏蝉也是被吓到了,第一次看见有人撞墙这样使劲儿的,看样子是求死的心很迫切。   马氏都被惊呆了,看着倒在地上的妙儿,脸色发白,心头发慌,哆嗦了半天说不出话来,一闭眼睛就晕了过去。   夏蝉叹口气,“曹叔,你去叫了张屠户来,把这儿人领走吧。”   曹得寿点头,转身走了出去。   腊梅捂着嘴,怎么也接受不了这个现实,夏蝉看着倒在血泊里的妙儿,也是深深的叹口气。   妙儿,虽然与你素不相识,可是还是衷心的希望你,投胎到一个好人家,不要再投到这样的人家来了。   回了家,夏蝉又去洗了洗手。   柚青瞧着夏蝉脸色不好,正疑惑呢,梅丫便小声的将事情告诉了柚青。   柚青张大着嘴巴,十分的惊奇。   夏蝉洗了手,道:“吃饭不?你们俩嘀咕啥呢?”   “嗳,来了。”   柚青朝着梅丫使了个眼色,便急忙去端着饭上桌。   “曾外祖他们指不定白天什么时候到呢,咱们还是趁早准备着,人手不够,让腊梅彩菊也来帮忙就是了。”   夏蝉边吃着饭边说着。   “行嘞,小姐,咱们这菜都准备齐了,再就是供品了,也没啥好准备的了,就是等着客人来呢。”   柚青笑着道。   夏蝉点点头,也不知道这些人什么时候来。   夏暖道:“姐姐,姐夫不回来吗?今儿怎么也是中秋啊。”   听夏暖这么说,夏宝儿急忙也转头看着夏蝉,十分的期待。   “不知道呢,没来信儿,军营里多忙啊,而且你姐夫是大将军,不能懈怠的,肩上的责任高于天,哪里能经常回来。”   夏蝉说着,心里也是有点酸酸的,她其实不是个喜欢粘人的人,如果恋爱期间,希望多点空间才好,可是毕竟两人又是十多天没见面了,夏蝉眯着眼睛,默默的叹了一口气。   吃完饭,云长歌便回来了。   “云姐,厨房里给你留饭了,你赶紧去吃吧。”   “不着急,我刚把账本对好了然后就回了,封刀他们也没回来,说着是怕酒楼没人看着,晚上再回来吃饭。”   夏蝉笑着,“看着你们这么敬业,就我一人整天闲着,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小姐可别这么说,要不是您掌握着大局,我们怎么执行呢?”   夏蝉笑笑,道:“我上楼去看,你们先吃饭。”   云长歌点点头。   夏蝉抱着账本上了楼去。   进了屋子,夏蝉将账本放在了桌上,拉了一把椅子来,坐下看账本。   正在这时,身后却传来一股温暖的触感,腰身被人温柔的圈住。   “想我么?”   夏蝉一惊,随即急忙转身,就看见玉自珩的脸。   “十三,你怎么回来了?”   夏蝉又惊又喜,伸手一把抱住了他。   “嘘,小点声,莫要让宝儿听到了,这孩子要是知道我回来一准缠着我不放,好不容易回来一次,我只想跟你好好在一起。”   玉自珩说着,伸手抱着夏蝉的身子翻转了一下,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轻轻的摸着她的头发。   夏蝉心里甜蜜蜜的,幸福的嘴角一直翘着。   “你怎么不打招呼就回来了?我都没准备……”   “准备什么?我回来可不是为了看别的,只要有你在就行。”   听着他的甜言蜜语,夏蝉心内无比的满足。   “你饿不饿,我去给你拿吃的。”   “饿,但是更想吃你……”   玉自珩轻声的说着,温热的唇慢慢的吻上她的额头,往下滑到了唇,轻轻的缠绵。   夏蝉觉得自己身子软成了一滩水儿,若非他强而有力的健臂在自己的腰后托着自己,她只怕都要软到了地上去了。   桌上的书籍被扫落在地,玉自珩抱着她的身子坐上了桌子,低头去温柔的吻她。   夏蝉仰起脖子来,热切的回应他。   双手攀着他宽厚的肩膀,任由他强势而霸道的索吻。   倏然,玉自珩轻哼了一声。   夏蝉一愣,急忙抽离身子,“怎么了?”   玉自珩轻笑,“没事。”   “我没那么好骗的!”夏蝉皱眉,低头去看,伸手拉开了他的衣裳。   肩膀之上,一大块的淤青。   “这是怎么了?”   夏蝉看着,心疼不已。   “没事,上次走后,尹光烈要与我比试,不小心挨了一下,不过他也没好,被我打断了一条腿。”   夏蝉听得是心惊肉跳,“他发什么疯,为何要来找你比试?”   “吐蕃与楚国一直不曾真正的言和,所以说我驻扎边塞,也会经常与吐蕃的小部落发生争执,大仗不常见,小仗倒是层出不穷。”   夏蝉听着玉自珩的话,忍不住心里难受。   动荡的年代,大将军又怎样,还不是在刀口上过日子。   夏蝉没说话,转身去柜子里翻找了一下,找到了上次萧战给她的一些备用药。   里面就有那种可以活血化瘀的。   “你来躺好,我给你上药。”   玉自珩乖乖的躺下了身子,夏蝉将药放在一旁,伸手给他解开了衣裳。   玉自珩挑着一双桃花眼,痞痞的看着夏蝉,笑道:“小知了,你此时此刻的眼神,真是温柔似水。”   “别胡闹!上药呢。”   夏蝉白了他一眼,将药膏揉在手上,轻轻的拿着指腹给他上药。   “小知了,你的手好凉……”   玉自珩轻声的说着。   “啊?”夏蝉皱眉。   “会么?你怕凉?”   玉自珩点点头。   夏蝉无奈,只得低头道:“给你吹吹,热气哦……”   说着,低头去给他吹淤青处。   岂料刚低下头,玉自珩就一把勾住了她的脖子,覆上了她的唇。   夏蝉一愣,刚想挣扎,玉自珩就仿佛有感应一样,即刻翻身将她压在身下,夺取了主动权。   热切而缠绵的吻,玉自珩流连忘返的轻吻着她的脖颈,耳垂,伸手细细的抚摸,像是膜拜这世上最珍贵的宝物一样,不舍半分用力。   “十三,这是白天……”   夏蝉不满,轻声推拒。   “我半月才回来一次……”   他的嗓音像是古寺里的晨钟一般,低沉,迷人。   “今天曾外祖和大姐二姐都会来,没说时间呢,别闹得人家看见了……”   “没事,我很快……”   “唔……你很快?”   某个女人不淡定了,这才几岁啊就很快?   “嗯,半个时辰可好,够快的了吧?”   半晌,屋子里只剩下低声的喘息和木床的摇曳声,然而半个时辰终于过去了。   夏蝉都能听到楼下柚青跟梅丫说笑的声音,还有腊梅和彩菊的声音。   似乎曹叔也来了。   只是自己只要是一走神,身上的男人便是想尽了办法来让自己回神。   末了,夏蝉被玉自珩抱着在宽大的浴桶里,这场‘战事’才算是告一段落。   “我好累,晚上没法做菜了……”   夏蝉轻声的哼着,伸手抱着他的脖子,把头埋在他的怀里。   “不做便是,从酒楼找几个厨娘来,一会儿就行了。”   玉自珩轻笑,指腹轻轻滑过她的肌肤,背部,胳膊,沿着那优美的线条一路往下,无限延伸。   “还来啊?”   夏蝉有气无力,“我不要了。”   “那晚上好不好?”   玉自珩轻笑,低头去轻轻的咬着她的耳垂。   “遇见你之前,从来不知何为食髓知味,何为欲罢不能,何为一发不可收拾,何为百炼钢化绕指柔!”   他轻声的说着,抱着夏蝉抵在浴桶的边沿上,低头去吻她的唇。   “你是我的,你只能是我的……”   他一遍遍的说着,火热的唇印上她的唇,脸颊,耳垂,脖颈。   夏蝉觉得自己都要醉了。   迷蒙的睁开眼睛,夏蝉忽然轻声道:“十三,我们成亲吧。”   身上的男人骤然一惊,一瞬间支起身子来看着她。   “你再说一遍?”   夏蝉微微抿唇,眨巴眨巴眼睛看着他,“我想,成亲之后,是不是皇上就要顾念你有了家庭,然后可以让你少去一下军营,这样我们就可以在一起的时间长了,你也不用这么辛苦,我酒楼里赚的钱可以够咱们俩花销的……”   夏蝉碎碎念了一堆,没得到玉自珩的回应。   抬头,疑惑的看着玉自珩。   “十三,你……”   “嘘!”玉自珩伸手抵上她的唇。   “让我好好感受一下这份狂喜。”   他轻声的说着,觉得自己脑袋里像是炸开了无数的烟花,绚丽,多彩,他不知道该怎么来形容此刻的感觉,他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他只是觉得很开心,很幸福。   ‘吧嗒’,一滴泪滚落脸颊,跌落在浴桶里的水里。   “十三,你怎么了?”   他哭了!   夏蝉心下惊讶,除了那一次孤城救他之时看到他红了的眼眶,这是夏蝉第一次看他哭。   只是此刻他妖冶的凤眸里微微含泪,红了的是醉人的风情。   “我……我……”   玉自珩几次开口,又几次停住。   夏蝉微微歪头,“你不想吗?你不是一直想成亲?”   “想,很想,非常想……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说了……我激动,很激动……”   他说完,才惊觉自己掉了泪。   这一刻的泪,是玉自珩自己都不知道的。   他一直以为,人只有在痛的时候才会掉泪,在伤心的时候才会掉泪,没有想到,在巨大的惊喜到来之前,人也是会掉泪的。   他欲抬手去擦,夏蝉却抢先一步按住了他的手,凑上前去,细心的吻去他的眼泪。   玉自珩觉得自己要被融化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此刻的感觉了,只是感觉浑身都是软的,心里也是软的,软到了每一根头发丝儿里,软到了脚趾头里。   “我即刻书信给我爹,让我爹向皇上求旨,选好日子,就成亲。”   夏蝉轻笑着点头,“好。”   想到这,夏蝉又有些踌躇,“皇上会答应吗,我只是一介农女……”   “胡说,你现在是郭东义的女儿,如何不答应?”   夏蝉一愣,轻笑,自己倒是忘了,郭东义是朝廷官员,那自己也算是半个千金小姐了,这样看来,倒是没跑儿啊。   夏蝉抿唇,“好,那我们成亲之后,是不是皇上就能让你少往军营里跑?”   “不一定,不过成了婚,肯定是要优待一下的,我可以常回家,你也可以去军营里陪我。”   夏蝉笑着点头。   “呀,水都凉了,咱们出去吧……”   玉自珩点头,起身抱起了夏蝉,随手拿了一块毛巾盖住了身子,抱着去了里屋,给她穿衣服。   两人磨蹭了半天才下楼,这会儿刚好午饭的时间。   “小姐,您可算是睡醒了……”   柚青笑着上前,“啊——十三爷!”   柚青尖叫一声。   “柚青,怎么这么长时间没瞧见爷,不认识了?”   玉自珩坏笑着。   “没有没有……不过十三爷,您怎么……悄么声息的就回来了?”   柚青害怕的拍着胸口。   “爷向来是来无影去无踪。”   玉自珩颇为自负的说。   柚青这一声尖叫,引来了屋子里的几人,梅丫和顾清出来,一看玉自珩,也是又惊又喜。   “十三爷……”   “大家都好吗最近?”   “好的很,都好……”   腊梅跟彩菊瞧着,也不敢上前,云长歌也在站在后面,没有上前。   “云姐,腊梅彩菊,这是玉将军,我的……”   夏蝉斟酌了一下,有些犹豫不决。   “我是她即将成婚的对象,俗称,未婚夫。”   玉自珩抢了一句。   腊梅跟彩菊都是惊讶,掩着嘴看着玉自珩。   “将军器宇轩昂,小姐婉约秀丽,两人是天作之合,难得的佳偶。”   云长歌笑着道。   “云姐是吧,哎呦你说这话我就爱听,对,话就是这个理儿,这天底下除了我谁还能配的上她夏蝉。”   夏蝉掩嘴,“你省省吧,拿着鸡毛当令箭是不?”   玉自珩讨好,“好好好,不敢了还不成么?”   看着玉自珩服软,几人都是十分的惊讶,不过也是不敢说什么。   “小姐,咱们吃午饭吧,奴婢都做好了。”   夏蝉笑着点头。   “顾清,下午去镇上酒楼找几个厨娘回来,你家夫人她身子不爽,不能下厨。”   玉自珩如是的说着。   顾清看了一眼夏蝉,见她没有反驳,便是点点头。   因为有了玉自珩,午饭变得比往常更加热闹,夏宝儿缠着玉自珩说这个说那个,又是把自己在书院念书的趣事儿拿出来跟玉自珩说,惹得玉自珩问了好多。   说完了自己,夏宝儿又开始问玉自珩在军营的事儿,玉自珩挨个的说了,夏蝉不得不佩服他,把一个小小的练兵说的是跌宕起伏,听得在场的人都是聚精会神的看着他,唯恐落下了一点。   这个玉十三,很有说书先生的潜质嘛。   几人吃完了饭,夏宝儿还想粘着玉自珩,却被夏暖给一把拎走了。   “二姐,你干嘛拉我?”   夏宝儿十分不解。   “你傻啊你,姐夫好容易回来一次,跟姐姐都没说话呢,你上去霸占时间,姐姐怎么办?要是姐姐姐夫没有时间说话,起了什么误会,你担待得起吗你!”   夏暖面对夏宝儿的时候,又是回到了之前的那种状态。   “我知道了,是宝儿错了……”   “好了,知道错了就行,去帮忙干活去。”   夏暖也展露了笑脸。   这边夏蝉跟玉自珩刚准备上楼,门外就传来一阵马蹄声,正是杜岩江几人来了。   “曾外祖……”   夏蝉急忙迎了上去,这会儿大姐二姐和郭东义娘亲也来了。   一群人呼啦啦的挤满了小小的院子。   “快些进去先坐下,舟车劳顿,先歇一歇,柚青,上茶。”   夏蝉忙着招呼着,杜岩江笑着,“丫头,来来来,你不用忙,都是一家人,还用得着这么客气吗?”   夏蝉笑着,在杜岩江身边坐下。   “曾外祖,你们什么时候出发的啊,怎么这会儿才到?”   杜岩江笑笑,“这不就是为了赶上今天,三天前就出发了,明儿个起大早就要走喽。”   “啊?”夏蝉惊讶,“怎么不多住几天?”   杜岩江爱怜的摸摸夏蝉的脸,“傻丫头啊,京城也是放不下的,你要是得空,就去京城看看,这马车怎么也方便一些。”   夏蝉认真的点头,“我知道了,一定会去的。”   杜永宣笑着,“蝉儿,我们这都饿着肚子呢,晚上咱们吃点什么啊,我可是想着你上次做的菜呢。”   “是啊是啊,蝉儿妹妹,我也想吃你做的菜。”   杜星莹笑着道。   夏蝉笑笑,刚想说话,这边玉自珩就道:“不行不行,小知了累了,不能做饭了,我从酒楼找了几个厨娘回来,手艺都是得了小知了的真传,一样好吃的,你们都凑合一下。”   “十三,不得无礼,怎么跟长辈说话的呢?”   玉梦华皱着眉,训着玉自珩。   “杜老爷子,不好意思啊,我这个弟弟就是这样,说话总是直来直去的……”   玉梦凡又急忙转头对着杜岩江赔礼。   “哈哈哈,无妨无妨,我虽然也不喜欢十三这个小混球,不过谁让这丫头喜欢呢,这丫头喜欢的,我也喜欢。”   夏蝉脸色微红,瞪了玉自珩一眼。   一时间满屋子的欢声笑语。   夏蝉带着几人去安置,等着吃完了饭大姐和二姐便是要回家的,娘亲也是要回去的,只有大舅公一家和曾外祖留在家里住。   安置好了,夏蝉又怕几人无聊,便弄了一张桌子出来,几个人一起玩麻将牌。   北方的麻将,样式普通,规矩也是简单,几个人玩上了,旁边还有一群观看的,剩下的一些小辈儿便去院子里玩儿了,夏蝉还是去了厨房查探。   厨房里已经热火朝天的开始准备了,毕竟这一大家子的人,要准备的菜真的不少。   夏蝉仔细的查看完,刚一出门,就被玉自珩给拉走了。   “不是说身子不爽,那又去的什么厨房,好好歇着便是。”   “我就是去看看,你着的什么急啊?”   玉自珩皱眉,“看来还是不累,要不然这会儿咱们……”   “你住嘴!”   夏蝉皱眉,“你能不能别老是想着这个,真是服了你!”   玉自珩笑笑,也不做声。   晚上吃饭的时候,真可谓是欢聚一堂了,美味佳肴摆满了一大桌子,大家都是吃的十分欢畅。   “曾外祖,小知了可是答应我了,要嫁给我呢,我今儿晚上就书信一封去京城给我爹,明日便去皇上面前请旨。”   “什么?丫头,你真的答应了?”   杜岩江看着夏蝉。   这个宝贝曾外孙啊,自己还没稀罕够呢。   怎么一转眼就要嫁给这个臭小子了。   杜岩江十分的不爽。   “曾外祖,我想好了。”   夏蝉坚定的说着。   玉梦华跟玉梦凡都是十分的开心,能成亲自然是好的,这样爹娘也放心了,她们也放心了。   杜岩江无奈,“好好好,女大当嫁。”   吃了饭又聊了一会儿,瞧着天色不早了,大姐二姐几人便走了,郭东义带了些东西来,命人抬了进去,也跟葛氏一起走了,杜岩江几人是舟车劳顿,早早的也歇下了。   “我去收拾一下,你先上去歇着吧。”   夏蝉笑着道。   玉自珩点点头,“你别累着。”   夏蝉笑着点头。   出了屋子,夏蝉去让厨娘们备上明早上要吃的东西了,米该泡着,菜该洗干净,免得明早上起来再手忙脚乱。   吩咐完,夏蝉便准备上楼了。   只是这刚出门,绕过了小拱桥,夏蝉便感觉一阵厉风迎面而来,夏蝉一惊,急忙伸手抵挡。   紧接着身子一轻,夏蝉便整个人被带到了半空中去。   旁边的景物在飞速倒退,夏蝉害怕的要命,这是谁,是谁绑架了自己!   竟然这么大胆,她的曾外祖在,大舅公在,更何况玉自珩也在。   夏蝉正在苦思冥想的时候,自己的双脚却已然着地了。   此刻,夏蝉正身处村中的小河边。   “你究竟是……”   夏蝉正要问,一转身,却看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   “太子殿下?”   夏蝉惊呼出声,还没继续动作,就被百里胤点了穴道。   百里胤一身白衣,眸子一如月光般清冷。   他看了看夏蝉,然后大步走上前,站在了河边,弯下腰。   夏蝉一愣,才看到河边有几个方方的纸盒子。   百里胤伸手一晃,火折子便亮了起来,点燃了那方盒子,一道道的烟花便瞬间升空。   夏蝉皱眉,这个百里胤莫非是疯了!   “太子殿下,你想疯,别带着草民一起疯,玉自珩还在我家里,很快他就会赶到这儿来的。”   百里胤却是未曾作声,只是默默的点完了所有的烟花,然后双手背于身后微微仰起头来看着夜空。   夏蝉满身的怒气无处可发,只得愤愤的瞪着百里胤的背影。   夜空下,他的背影散发着一种孤傲和清冷,像是此刻与天上的月光为邻,比肩的皎洁。   没一会儿,烟花放完了。   “好看吗?”   百里胤终于转身,对着夏蝉开口了。   “殿下,您如果觉得戏耍草民很有趣,那真是太无聊了!”   夏蝉瞪着百里胤。   “夏蝉,孤的太子府里,缺一个掌勺的厨娘,你可愿意去?”   “不愿意!”   夏蝉拒绝的斩钉截铁。   百里胤微微皱眉。   “夏蝉,孤能给你的月银很高……”   夏蝉无语。   却听百里胤接着道:“比你在这里开酒楼赚的还多。”   夏蝉轻笑,“哦?殿下知道草民能赚多少吗?怕是殿下负担不起!”   “孤可以把这江山交于你,可能相抵?”   百里胤忽然开口。   夏蝉一惊,瞬间抬眼看去。   百里胤白皙的面色上神色淡淡,一双温润如玉的眼眸里,是波澜不惊的潮浪。   “你疯了!”   夏蝉一字一句道。   “孤很清醒!”百里胤的声音拔高了几分。   “只要你愿意,孤可以将这江山拱手给你!包括孤所拥有的一切,还有任何你想要的!”   “呵呵,我不想要!”   夏蝉笑着。   百里胤顿时有些封魔,“夏蝉,你不能跟十三成亲,你会后悔的!”   “哦?太子怎么知道小知了跟我成亲会后悔,我玉自珩的女人,还轮不到你来插手!”   ------题外话------   【百里胤是个喜怒不形于色的人,你们觉得他是好是坏呢?】   谢谢最近一段时间亲们送的花花和钻钻,感谢我的贴心小棉袄潇潇送的花花,很多很多,数不过来了~感谢大阳宝贝送的钻钻和花花还有打赏,很多很多颗,我也数不过来了,感谢巧克力糖亲送的钻钻,么么哒,感谢浅草美人送的花和钻,感谢媚惑的小妖亲送的钻钻,感谢雪儿亲送的钻,感谢晓cc亲送的花花,佳人都有看到你们送的花花和钻还有打赏,非常谢谢大家,你们的支持就是我的动力,群么么哒~   另,求票,评价票一定要五分哦,么么哒~ ☆、150 知了发现的秘密,十三爷的清晨之则   话音刚落,玉自珩已经上前来解开了夏蝉的穴道,抱着她的身子往后退了几步。   “你站好!”   玉自珩说完,衣袖一挥,一道厉风疾驰而过,目标正是百里胤。   百里胤飞速撤退几步,右手扬起,运起内力来抵御玉自珩的内力。   只听得‘轰’的一声,两人中间的地上被砸了一个大坑,飞沙走石的落在了身后的小河里,溅起了一阵水花。   夏蝉简直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若不让玉自珩出手,她又怕百里胤真的会搞出什么事儿来,若是自己不阻拦,那若是打伤了百里胤,皇上一定会追究的。   到时候不仅是要出发玉自珩,皇上若是知道自己是这两人中间的人,那自己也要跟着遭殃,这婚事也不用办了。   一瞬间的功夫,夏蝉心中已经是百转千回。   “十三,别打了。”   想了又想,夏蝉才开口阻拦了玉自珩。   她宁愿这婚事几多波折,也不想看着玉自珩受伤害。   “别打了……”   夏蝉上前去抱住了玉自珩,挡在他的身前。   百里胤那原本挥出的一掌,便硬生生的转了弯,落在了一旁的地上。   那地面瞬间被砸出了一个大坑。   夏蝉触目惊心。   “太子殿下,您不觉得这样很无聊吗?您想要什么直接说就是了,您是至高无上的太子,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何苦执着草民这一介低贱之人?将军也是性子执拗,您也不是不知道,若您非要拼个你死我活,那草民也是没有办法的,只是殿下,您觉得值得吗?为了草民一个小小的女子,值得您如此大动干戈吗?”   夏蝉看着百里胤,说着。   “废什么话!”玉自珩低吼一声,上前去就要再打。   “你回来!”夏蝉厉声喝道,一把拽回了玉自珩在自己的身后。   百里胤看着夏蝉,忽然道:“你们走吧。”   夏蝉看着百里胤,不语。   “走吧,孤今天做错了,以后再也不会了。”   百里胤说着,随即转身,望着天上的明月。   “孤发誓,以后都不会了。”   夏蝉听着他清冷如月的声音,心下暗暗警醒。   拉了拉玉自珩的手,用眼神示意。   玉自珩仍旧是不想走,可是夏蝉的动作又急又快,拉着他踉踉跄跄的往家里走去。   好半晌,百里胤才转头,月色下,身后已经没了身影,刚才的人仿佛还在,却又不在了。   “殿下!”   无墨悄无声息的出现在百里胤的身后。   百里胤微微皱眉,长叹一口气。   “她说的没错,孤放不下!孤本意是想再来挽回一次,孤想,若是以这江山为聘,她定是欣然应允,却不料,她不愿,孤也无法释怀。”   百里胤说着仰起头来看着远处夜空中的一轮弯月。   “无墨,你说将来的某一天,孤会不会后悔今日的决定呢?”   “殿下志在江山社稷,岂能流连儿女情长,待得殿下一统江山,定会感激今日自己所做的决定的。”   百里胤未作声,却是轻声的笑了。   会么?他到底会后悔,还是会感激?   事实证明,将来的某一天,他真的后悔了,若能重来一次,他便是拼了性命,也不会放手的,只是人生没有重来的机会,错过了就是错过了。   只是,这是后话了,暂且不提。   这边夏蝉玉自珩回了家。   夏蝉出了一身的汗,先去沐浴了,等到洗完了出来,却发现玉自珩不见了。   夏蝉心里一惊,急忙到处去找。   “十三,十三你去哪儿了?”   她还不敢大声喊,怕惊动了曾外祖和大舅公他们,要是惊动了,只怕又要惹来麻烦。   “我在这儿呢小知了……”   正在夏蝉要披上衣裳下楼去的时候,就听门后传来一阵声音。   夏蝉转头,看到玉自珩正在在门口的台阶上。   “你怎么了,怎么跑到这儿坐着?”   夏蝉皱眉,走过去在他身边坐下。   “百里胤他喜欢你。”   玉自珩轻声的说着。   “上次在军营便是如此,古加尼说要求娶一位姑娘的时候,我看见了百里胤不寻常的面色,他向来喜怒不形于色,那次却不小心暴露,事后我已经警告了他,却没想到他仍然不死心。”   玉自珩说着,目光低沉,显然是动了杀机。   “没事的十三,他不是喜欢我,只是对我有了兴趣罢了,今日之后,他不会再来纠缠我的,我相信,百里胤是个聪明人,他苦心经营至今所建立起来的人脉和基础,绝对不会为了我而打破。”   夏蝉说着,伸手覆上玉自珩的手,“更何况,我心里只有你一个。”   她的声音温柔的像是三月的春风,如同一双温柔的手一样,瞬间便抚平了玉自珩心里的难过和不安。   玉自珩叹口气,伸手将夏蝉揽入怀中。   “我竟是不如你,竟是还需要你来安慰我。”   夏蝉轻笑,与他十指相扣,“本是夫妻,何来你我之分?”   玉自珩微微的笑了,“对,不分你我。”   坐了一会儿,夜色也凉了,玉自珩瞧着夏蝉有些瞌睡,便起身将她抱着进了屋子里,放在床上躺下。   她刚沐浴完,衣衫松动,一动一扯间,露出了些许醉人的春色。   玉自珩不小心瞧见了,只感觉身子骤然变热了起来。   只是看到夏蝉还在酣睡着,便不忍打扰她,想着这次回家索性有两天,后天才走,等她休息好了再说也不迟。   玉自珩轻笑,低头吻了吻她的唇,自己这才起身,去了书桌前。   执笔研墨,将事情简洁明了的写了一遍,便找来暗卫八百里加急,送去京城的将军府里。   彼时,玉中寅收到了玉自珩的书信。   将信中内容看过一遍,玉中寅才将信纸折了起来。   “十三这混小子说了什么?”   贺媛心急忙问着,十分的着急。   “说是要成亲,蝉儿答应了,杜家老爷子也答应了,就等着咱们去圣上面前请旨了。”   “啊?那是好事儿啊,这太好了太好了,定下日子,许是明年开春就能办了吧?办了之后明年年底就能抱上大孙子了。”   贺媛心自顾自的乐呵着。   “可是……”   玉中寅欲言又止,皱起了眉头。   “怎么了?”   贺媛心急忙问道。   “十三在信里说,太子也喜欢蝉儿那丫头。”   贺媛心一愣,随即也是皱起了眉头。   “这可怎么办,太子如果非要娶,可就棘手了。”   玉中寅说着。   “怕什么,不就是一个太子吗,这个儿媳妇我是要定了,老爷,你明天就去请旨,我找找朝霞公主去,她是向着蝉儿的,有她说话,一定会帮着皇上下决心的,我就不相信皇上一点顾忌都没有。”   玉中寅想了想,也是点点头。   “行,就这么办。”   翌日一早,夏蝉醒的很早。   一睁开眼睛,外头的天色还没亮,夏蝉的生物钟使然,便是一直这样早的。   “醒了?”   玉自珩翻了个身子,将夏蝉抱在了怀里,低头轻吻着她的头发,双手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   “你怎么也这样早?今天走吗?”   夏蝉迷迷糊糊的问着,缩在他的怀里,懒懒的不想起来。   “不走,多陪你一天,明儿早上再走。”   夏蝉轻笑,低头去咬他的胸前,“怎么这次时间长了一天?”   “中秋节嘛,我多留一天也是可以的,军营里有人给看着了,你放心吧。”   玉自珩说着,伸手去抚她的长发,用手指当做梳子,轻轻的给她梳理。   “那我再睡会儿……”   夏蝉迷迷糊糊道。   “还睡?已经醒了就不要睡了,不如做点有趣的事儿如何?”   玉自珩边说着,便俯身吻上了她的唇,将她压在了身下。   十三爷的习惯,媳妇儿在身边,早上必须要一起双修半个时辰,美名其曰‘一日之计在于晨’。   等到天色大亮的时候,夏蝉才被玉自珩伺候着沐浴更衣,又梳好了发髻,这才下了楼去。   杜岩江几人已经收拾好了,连饭都顾不上吃,便要赶路回家了。   夏蝉万分的舍不得,送出去,在门口依依惜别。   “丫头,有空就来京城坐坐,曾外祖想你的很吶……”   夏蝉认真的点头。   “曾外祖放心,我一得了空一定去京城看您。”   杜岩江笑了笑,被扶着上了马车。   “蝉儿,舅公知道你不喜京城的各色人物,你在这里舅公瞧着也好,不过谁要是敢欺负你,你尽管告诉舅公,舅公一定不会让他好过。”   杜永宣看着夏蝉,慈爱的说着。   “嗳,谢谢舅公,我知道了,我不在曾外祖身边,就劳烦舅公和舅婆好好照顾曾外祖了。”   夏蝉笑着道。   “放心吧。”   杜永宣说着,也转身上了马车。   “堂妹,有空来京城找我玩……”   杜星莹坐在马车里,隔着轿帘跟夏蝉挥手。   “会的,我一定会去的。”   夏蝉笑着挥手。   眼看着马车越走越远,夏蝉却不舍得回去,只是站在门口远远的看着。   “小知了,咱们回吧。”   玉自珩轻声道。   夏蝉点点头,几人一起回了家去。   杜岩江几人走的早,夏蝉几人回家的时候,刚好到了吃早饭的时候。   “吃完饭,我们去大姐家里坐坐,只知道大姐生了孩子,我都一眼没瞧过呢。”   夏蝉笑着点头,“好。”   两人吃了饭,便坐上马车往镇子上去了。   到了书院里,玉梦华一家正在吃早饭呢,瞧见夏蝉跟玉自珩来了,玉梦华十分的开心,急忙叫翠心招呼两人。   “十三,蝉儿,赶紧的来坐下。”   “大姐,你别动,十一姐说你身子不好,可得好好养着。”   夏蝉走过去坐下,在玉梦华身边,看着她温柔道。   “没事儿,我就是身子虚,大夫说是因为产了双生女的原因。”   “我让人送来的补品你都吃了吗?可不能少吃,就得好好补着。”   夏蝉笑道。   玉梦华点着头,“吃了吃了,每天都吃呢,你没瞧见我最近都胖了许多?”   夏蝉掩嘴,“没看出来胖了,倒是美了不少呢。”   “你这丫头,就是嘴巴甜。”   玉梦华说着,伸手去轻拍了一下夏蝉。   “大姐,我这小外甥女呢,赶紧的抱出来给我瞧瞧。”   玉自珩迫不及待了。   玉梦华笑着,“翠心,把雪儿跟娇娇都抱出来。”   翠心应声,转身去了。   “雪儿和娇娇?名字吗?好听。”   玉自珩笑着道。   “雪儿是老大,性子文静,娇娇是老二,性子活泼。”   玉梦华说起自己的一双女儿来,是非常有话题的。   这会儿,翠心跟奶娘便推着两个小宝贝儿出来了。   “呦,这车子好玩,这么方便。”   玉自珩笑着道。   “是蝉儿这丫头设计找人做的,我也觉得十分方便呢,而且还舒服。”   玉自珩惊奇,看了夏蝉一眼,“那是,我媳妇儿就是聪明。”   说着,低头去看婴儿车里的两个小宝贝儿,伸手逗着。   两个孩子刚刚满月没几天,粉嫩嫩的十分可爱,这会儿刚吃饱了奶,正在咿咿呀呀的喊着,小短腿儿不停的瞪着。   玉自珩伸手去握着小手,眼神十分温柔。   “雪儿,娇娇,我是小舅舅。”   俩孩子哪里能听懂啊,都是睁着大圆眼睛看着玉自珩。   玉自珩乐此不疲,一会儿逗逗这个一会儿弄弄那个,到最后俩宝贝儿都被玩累了,砸吧着小拳头睡了,玉自珩才算是罢休。   “也真是佩服你,跟孩子玩儿,能把孩子玩累到睡着。”   玉梦华嗔怪着看着玉自珩道。   “大姐,我这叫童心未泯。”   玉自珩说着,凑到夏蝉身前,道:“小知了,咱们俩成亲之后也会有宝宝的,到时候我们就可以天天玩了。”   夏蝉脸色一红,推了他一把,玉梦华掩嘴笑着,道:“对,蝉儿,你也不用害羞,这种事情早晚都会经历的。”   夏蝉抿唇,不做声了。   这会儿,凌久扬便是回来了。   “蝉儿十三,都来啦?”   “姐夫。”   凌久扬笑着坐下,“你们都来了,中午便留下来吃饭吧,我让厨房多做几个好菜。”   “行啊,正好这中午饭不知道去哪儿对付呢,就在姐夫这儿吃正好。”   玉自珩笑着道。   几人又说了一会儿的话,夏蝉才道:“姐夫,我一直没空来问几句,宝儿这孩子功课可还好吗?”   “宝儿这孩子功课不错,只是天资不够,不够好在够勤奋,倒是那个薛材,这孩子虽然没有上过书院,可是偶尔几次来让我看他写的文章,却是十分有可塑之性的。”   “阿材吗?我也觉得他可塑性很好,皇上已经准许他明年可以去参加殿试。”   夏蝉笑着道。   “我也听说了,这孩子十分难得啊,不骄不躁,识大体,懂规矩,是个难得的人才啊。”   凌久扬笑着说着。   听凌久扬夸赞薛材,夏蝉心里也是十分的骄傲,薛材在她的心里,早就像是亲弟弟一般了。   不过夏蝉还是没有忘记宝儿的事儿。   “姐夫,您跟我说句实话,要是明年春闱,宝儿有希望靠秀才么?”   夏蝉看着凌久扬。   “这个嘛……”   凌久扬有些犯难,语气吞吐起来。   夏蝉这心里算是有了数。   “姐夫,您不用纠结啥的,本来我也没打算让宝儿进入仕途,只是他这小子倔得很,非得要考一个功名才可罢手,以前我倒是也没觉得宝儿咋的,现在听您这么一说,我也知道了个大概,这小子天资不行,虽然后天努力,可什么东西也都是欠缺一点儿。”   夏蝉轻笑着说着。   “也不尽然,只是说他相对于林宿和薛材来说,确实是欠缺那么一点点。”   凌久扬说着。   夏蝉点点头,“姐夫,您不用这样,我心里有数着呢。”   吃了饭回家,看着夏蝉跟玉自珩走了,玉梦华才有些埋怨的看着凌久扬。   “你也真是,有这么当着人家姐姐的面儿这么说弟弟的吗?”   凌久扬有些不知所措,“我以为她问我就说,我说的是事实啊。”   “没见过你这样的,蝉儿家里没有男丁,可就这么一个弟弟,现在希望都在弟弟身上,你咋的还能说这么些戳她心窝子的话呢?”   “我……我是没想到啊……”   被玉梦华这么一说,凌久扬也是有些顾虑起来,觉得自己说错了话。   “那这可怎么办啊,蝉儿肯定是生气了。”   凌久扬有些担心。   “倒也不至于,蝉儿不是寻常女子,她见解独特,不会因为这事儿而生气的。”   凌久扬听了这话,才算是放心下来。   “不过你也要记着,以后别跟人家说这些话了。”   玉梦华责备着。   凌久扬急忙犹如小鸡啄米般的点头。   “对了,那宝儿,真的天资不行吗?”   玉梦华好奇的问着。   “如果没有,我能去凭空编造吗?我说的可是真的,宝儿这孩子就是勤快又努力,可是说起天资,真的是有点欠缺,若是跟林宿和薛材比起来,那更是少了不止一点点。”   凌久扬叹口气说着。   “怎么会这样呢,蝉儿这丫头多聪明啊,按理说不应该啊。”   玉梦华好奇着。   “你别说,蝉儿不还是有个妹妹吗,倒也是挺机灵的,不过跟蝉儿比倒是差了很多。”   玉梦华点点头,“我知道,所以才觉得真是奇怪啊。”   这边夏蝉跟玉自珩出了门去,先去了郭东义的家里。   夏蝉一路上已经想清楚了事情的脉络,就想去问问葛氏了。   去了郭家,郭东义跟葛氏正在园子里的亭中赏花,妙璇在一旁叽叽喳喳的说着,像只可爱的小麻雀一样。   “娘,我们来了。”   夏蝉笑着说。   “蝉儿,怎么不打招呼就来了,赶紧来……”   葛氏急忙起身去迎。   夏蝉笑着上前几步,进了亭中坐下。   “昨儿家里人多,我跟你娘想着今天叫你们来说说话呢。”   郭东义笑着道。   “你曾外祖他们走了吗?”   葛氏问着。   夏蝉点点头,“一大早走了,还让我有空去京城呢,我跟十三吃了早饭就去了大姐家里,坐着说了一会儿的话然后被大姐夫留着吃了午饭,这会儿才来。”   “十三难得回来一次,也不用这么出来奔波,好好歇一歇,怕是你们俩也有好多话说才是。”   葛氏笑着道。   “还是伯母最理解我,要不怎么我就能做伯母的女婿呢。”   玉自珩笑着说着。   葛氏掩嘴笑,也是对玉自珩十分喜欢。   这俗话说一个女婿半个儿,丈母娘看女婿是越看越满意,所以这葛氏是越看越喜欢玉自珩,恨不得让夏蝉赶紧的跟玉自珩成了亲,安定下来才是。   不过也是了,现在已经往皇上跟前儿请旨了,想来没几天赐婚的旨意就下来了吧。   几人说了一会儿话,丫头端上了点心什么的来,夏蝉找了个机会,跟葛氏单独的走了出去,说是要在花园里走走。   “蝉儿,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儿要跟娘说,还故意的跟娘一起出来?”   葛氏笑着道。   夏蝉挽着葛氏的胳膊,“娘,女儿就是想您了,好久没有跟你安安静静的待着了呢。”   “你这丫头,娘明儿就回家去住去,娘也是觉得亏欠你太多了……”   葛氏说着,眼泪又止不住。   自己神志不清的时候,女儿当家,现在好容易能帮着女儿分担了,自己又嫁了,女儿孤零零一个人在家里,想来也是没个人说知心话儿。   “娘,你别这么说,你现在嫁了,那就是郭家的人,我有事儿没事儿的来找你待几天不就得了,也不远。”   夏蝉说着,搀着葛氏一路往前走。   “娘,你有没有发现,我跟宝儿还有妞儿不一样啊?”   夏蝉忽然问了这么一句,让葛氏骤然一愣。   “你怎么忽然这么问?”   葛氏眼底闪过一抹异色,看着夏蝉。   夏蝉轻笑,“娘,我今儿个去大姐家里,问了姐夫宝儿的功课,姐夫说宝儿很用功很勤奋,就是天资欠缺,我这还想呢,怎么我这个做姐姐的这么聪明,弟弟偏生这个样子?”   夏蝉说着,一直笑着。   葛氏心里却是骤然惊讶。   “蝉儿,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夏蝉转头看着葛氏,没有作声。   两人一路静默无言,一直往前走着。   等到下午的时候,夏蝉才跟玉自珩离开了郭家,准备回家去了。   “你跟伯母说什么去了?”   玉自珩问着。   “没什么,就是随便闲聊了几句话,对了十三,你上次那个暗卫,怎么最近都不出现了?”   夏蝉还记得那个送牛肉干的暗卫呢。   “你要找就找呗,随口说一句都行,他一直在你身边隐藏着,没有你的命令他是不敢出来的。”   夏蝉皱眉,“那岂不是一直在监视我?”   “当然不是,他没那个胆子,我也没那个胆子啊,放心吧,他离着你有一定的距离,安全距离。”   夏蝉听玉自珩这样说,才算是放心下来。   两人去了酒楼视察了一番,顺便买了些东西回去,都是夏蝉给玉自珩买的,明儿个他就要走了,夏蝉便帮着他准备了一些吃的用的,生怕在那鸟不拉屎的地方,委屈了玉自珩这细皮嫩肉。   一番大采购完,也是临近傍晚了,两人索性留在了酒楼里吃饭。   选了个临窗的雅间,夏蝉让后厨备了一桌的美味佳肴。   逛了一下午,夏蝉也是又累又饿,这吃起来也是十分的来劲。   “你慢点吃……”   玉自珩给她夹着菜,顺手帮她倒水。   “你也吃啊,这都是一些新菜,以前你没试过的口味。”   夏蝉一边吃着一边介绍。   玉自珩倒是一反常态的吃的很慢了,只是默默的帮着夏蝉端茶递水。   正在这会儿,窗子外却传来一阵吵闹声。   夏蝉好奇的转头看去,这里正对着的就是冯家酒庄的门头,此时冯家酒庄门口站了几个人,正在叉腰说着什么,越来越多的人群围了过去,都是跑去看热闹的。   “怎么了?”   玉自珩道,也是探出头去看了看。   “这个冯家酒庄啊,又是招惹什么事儿了?”   夏蝉自言自语了一句,回头看见玉自珩好奇的神色,便将事情跟玉自珩说了说。   包括冯先勇几人怎么上门来求合作,云长歌跟冯家的关系种种。   “这个冯家,倒是真的是一窝白眼狼啊!”   玉自珩下了结论。   “岂止是白眼狼,我觉得他们怎么样云姐都不会在意,只是云姐的儿子,怎么说都是亲生骨肉,肯定难以放下的。偏偏这个熊孩子已经被他奶奶和小姑洗脑了,认为云姐就是个十恶不赦的人,所以才这样对待云姐,我也真是为云姐抱屈。”   “这种小混球,不如跟我去军营里历练几个月,保准他乖乖的听话。”   夏蝉急忙摇头。   “我可不想跟冯家惹上什么关系,你放心吧,我觉得这孩子早晚还是会知道实情的,母子连心,不是那么容易断的。”   玉自珩点点头。   正在这时,楼下的战况却是越演越烈了。   “你们酒庄好歹也是老字号了,怎么能干出这样的事儿来,拿着水往酒里掺,我们可是要摆酒席的,让客人们喝出来可咋办,丢的是我们家的脸面,叫你们东家出来,今天这事儿一定要弄个水落石出。”   周围的人纷纷围上来,那中年男子怕众人不相信,还让身边的家丁盛了几碗出来。   “大家伙不信就喝一口试试,这哪里是女儿红,分明就是白水嘛,这白水也能卖到五两银子一坛,你们冯家怎么不去抢啊?”   周围不少好事儿的人都是围上来接了碗,这一尝,果然就是掺了白水了。   “这女儿红如果是真的,可是香气扑鼻,清冽可口,这一碗,分明是掺了大半的白水在里头。”   “就是就是,这冯家酒庄怎么也是老字号了,怎么还能干出这样的事儿来啊……”   “你们可不知道吧,这冯家酒庄以前可是靠着原先的夫人在撑着,这会儿生意起来了,这冯家老爷就休了原配,娶了个貌美如花的娇妻回来,可怜那原配夫人啊,为了冯家操碎了心,到头来就落得个这样的下场。”   “啊?还有这回事?我说呢怎么冯家最近是越来越不景气了,原来不是一个人管家的啊!”   “这冯家的人也忒不是东西了,不说糟糠之妻不下堂,就说是人家为了一个大家族这么付出,也不能这么对待人家吧,真是黑心!”   “对,没良心,以后咱们可不能再让这没良心的人赚钱,以后打死也不来冯家酒庄买东西了。”   “就是,就是……打死也不来冯家酒庄买东西。”   眼看着这情况越来越厉害,一直缩着脑袋的冯先勇也不得不出来了。   “大胆,竟然敢在我冯家酒庄门口大呼小叫,小心我叫官府的官差来把你们都绑了去下大狱。”   冯先勇雷声大雨点小,只会吓唬大家。   一直跟着起哄的一群人都是有些害怕,只有当先的中年男子没有害怕。   “冯家的,你们卖给我们的十五坛女儿红,都是掺了水的,我就是想来问问,你们这样的,是想要私了还是去官府,既然你今天这么说,那好,那我就让下人带着去官府,告你们冯家酒庄欺诈百姓,做黑心生意。”   冯先勇一下子慌了。   “哎,你别走,你别走……”   说着,赶紧的让人上去拦住了那男人。   那男人皱眉,“怎么,你还想动用私刑不成,这么多人都在,你还想着自己动用私刑吗?”   冯先勇也是慌了,他从未独自担当过这样大的事儿,以往的事儿要么就是他爹,要么就是云长歌还在的时候,这一下第一次来这种场面,他也是吓坏了。   “你……你别走……我可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我们冯家酒庄一定不会骗人的,一定是你想来陷害我们。”   冯先勇好不容易说完整了一句话,却是立时把那男子的火气给点燃了。   “你说什么,我冤枉你,我陷害你?你也不想想,我为何要陷害你,十五坛酒罢了,你要是敢说没有,那你敢让我们进去看看你们酒窖里的其他酒吗?”   冯先勇脸色立时煞白,哆嗦着说不出话来。   “蠢货!”   夏蝉冷哼一声,“真不知道云姐以前怎么忍耐这个蠢货的,就知道对着自己的女人大吼大叫的,到了外人面前屁都不敢放一个!”   夏蝉皱眉,十分的看不惯冯先勇。   “你消消气,为了这事儿气着了自己可不值当。”   玉自珩坐过来,伸手抚着她的后背,安抚她的情绪。   “走吧,我也不想看了,看了就来气。”   夏蝉起身。   “好,咱们回家去。”   两人坐上马车回了家去,这会儿天还没有黑,家去的时候,夏蝉先是去给玉自珩准备了明天要带走的东西,然后才又去煮了甜粉汤来。   “小姐,咱们晚上吃啥啊?”   柚青笑着问。   “不用了,你们做着自己吃就行,我跟你十三爷在外面吃过了。”   柚青点头,“那我们凑合一顿得了。”   夏蝉笑道:“菜肉有的是,自己做呗。”   说着,端着汤上了楼去。   玉自珩正坐在窗前看书,他刚刚沐浴完,头发还湿漉漉的披在脑后,一缕粘在脸颊一侧,十分的性感妖媚。   夏蝉叹口气,将甜汤放下,“喝点汤吧,藕粉桂花。”   “香……”玉自珩放下书本,深深的嗅了一口。   夏蝉轻笑,“我去沐浴,你先喝。”   说着,转身去屏风后沐浴了。   等到夏蝉洗完了出来,才看见玉自珩在慢条斯理的喝汤,“你怎么喝了这么久,数数呢你?”   夏蝉笑着走过去,乖乖的坐在了玉自珩的旁边。   玉自珩放下碗,又是低头深深的嗅了一口。   “香……”   此香非彼香,夏蝉又不是傻子,当然能听得出来。   “你又想耍流氓?”   夏蝉笑道。   “我可没有,夫君跟娘子嘛,这叫闺房之乐。”   玉自珩说的一本正经的,这手就不老实了,一把抱过了夏蝉的身子在怀,轻吻着她的脖颈。   “十三,你明儿个走,什么时候回?”   夏蝉轻声的问着。   “不知道,许是过个五六天吧。”   “啊?这么快?”   夏蝉惊喜。   “倒也不是,只是皇上之前说,要我选一队武功高底子干净的人去御前护驾,我已经训好了十二名武功高强之人,过几天皇上需要,便要亲自回一趟京城,然后途径这里么,可以来偷懒几天。”   玉自珩边说着,边笑着去吻她的唇。   他的小知了啊,味道甜美的让他一时都停不下来!   “唔……”   夏蝉奋力挣脱开他,“不要了,你去京城好了,到时候给我来个信儿就好,我就立马收拾东西去京城,跟你汇合的时候,还可以去曾外祖家里住几天呢。”   玉自珩眼眉一挑,“妙计!还是我的小娘子聪明。”   “少来!你这嘴巴跟抹了蜜一样的甜……”   夏蝉轻笑,伸手扶着他的脸颊,“让我尝一口,是不是真的这么甜呢?”   她跨坐上他的双腿,温柔的吻了下去。   她的唇如花蕊一般柔软,只是太过温柔,却让玉自珩有些不满足,索性伸手扣住她的后脑,然后掌握了主动权,狠狠的吻着她,直到她喘不过气来,才一把抱起了她的身子,扔到了床上去。   十三爷这次可是没有履行前几次半个时辰的原则,娇妻在怀,又是没有旁人琐事的打扰,夜色如水,这激情却似火,哦不对,比烈火还盛。   翌日一早,玉自珩起身准备离开了,夏蝉还软软的躺在床上,脑袋陷在枕头里,裸露在外的胳膊和胸前,青青紫紫的吻痕遍布,玉自珩看着这般模样的小娇妻,又不想离开了。   只想此刻压着她再做几次昨晚上的事儿才好。   要不怎么有句诗,*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呢!   只是玉自珩也是个自制力比较强的人,起身穿衣收拾行李,想了想,还是没有打扰夏蝉,在桌边执笔写下一封信,用砚台压住,然后才悄声的离开。   上午,泉水村的乡亲们都是开始忙了,收庄稼的,上工的,农场里也是一片生机勃勃。   柚青早上煮了粥,烙了饼,梅丫拿上菜篮子正准备出去菜地里弄些菜回来,这边腊梅就甩着大辫子来了。   “梅丫姐姐,里正哪去了?”   “嘘,还睡着呢,最近累着了,你来干啥呢?”   梅丫笑着道。   “喏,我家地旁边的豆角都长开了,我娘专门挑了一篮子嫩的,送来给你们吃,我娘说了,这豆角嫩的很,炒着吃特别好吃。”   说着,腊梅就将一篮子满满的豆角递了上来。   梅丫笑着接过,“那好,我就替里正谢谢你了。”   “哎呀,谢啥谢啊,我不跟你说了,这就去上工了呢。”   说着,又转身风风火火的离开了,脑后的大辫子一甩一甩的。   梅丫提着篮子回了家,柚青见了,道:“腊梅送来的吧,咱们早上刚好炒肉吃得了。”   梅丫点点头。   等到家里做好了饭,夏蝉才下了楼。   刚起来,就发现大天大亮了,玉自珩已经走了,不过桌上留了信,夏蝉看了,也是会心的一笑。   想到再不用几天就还可以重逢,夏蝉又是期待起来了。   下了楼去,柚青端着饭,道:“小姐,您快尝尝这豆角,腊梅早上送来的,嫩的很呢。”   夏蝉笑着,“腊梅这丫头,总是到处跑,也不见累。”   两人都是笑着点头。   这边腊梅出了夏蝉家,正要往农场去,却见竹子气急忙慌的跑来。   “腊梅姐姐,不得了了,大姑在山上被蛇咬了,你赶紧跟我一起上去看看吧。”   腊梅一惊,急忙拔腿就往山上跑。   “怎么回事,我娘去山上干嘛啊?”   “我也不知道啊,说是去砍柴吧,反正咱们赶紧去吧,要不然去晚了可就糟了。”   竹子一边跑着,一边说着,眼神却是得逞后的阴险。   两人上了山。   “腊梅姐姐,你跟我来……”   竹子在前面领着路,带着腊梅往山崖的方向跑去。   “就在前面了,腊梅姐姐你瞧见没……”   腊梅定睛一瞧,果然有一个人正趴在地上。   腊梅啥都顾不上了,急急忙忙的就朝前面跑去。   竹子冷笑一声,腊梅,你怪就怪自己,有了你在,里正从来就不会注意到我的,我也不想害死你,是你自己挡了我的路!   想到这,竹子便伸出双手去,猛力的一推,就把腊梅推出了悬崖。   “啊——”   ------题外话------   大家有看出小知了怀疑的事情来么?对于上几次被你们把我辛辛苦苦的伏笔都猜出来的惨痛教训,这次我一定要挖一个深的,不过架不住妹子们的聪明,不造这次妹子们有没有猜出点什么来呢~ ☆、151 虐渣女渣男,知了的秘密!   腊梅没有防备,猛地被竹子给推了一下,就摔倒了山崖底下去。   看着腊梅跌落山崖,竹子急忙上前几步,看了看。   山崖很高,摔下去不死也得没了半条命去,再加上这里根本没有人来,她没一会儿就被野兽给分尸了。   竹子阴险的笑了笑,将自己准备的稻草人给收拾了一下扔的远远的,便自己下了山。   这边农场早上的惯例开会,大家都是早早的到齐了,彩菊正着急着呢,半天也没看见腊梅。   “彩菊,腊梅呢?怎么没跟你一起来吗?”   清泉不解的问。   “我也不知道啊,我也找她呢!”   彩菊也是十分的紧张。   清泉皱眉,看着大家伙道:“你们先去干活,我出去找找腊梅。”   几人点头,分头去干活了。   “你不是每天早上都跟腊梅一起来的吗?怎么今儿早上没有一起?”   清泉不解的问。   “我今天早上去腊梅家里找她的时候,张婶儿说腊梅去摘菜送去里正家里了,我也不知道啊,就自己先来了,以为她一会儿就来了,怎么没成想这么久了还不来!”   “会不会是出了什么事儿?”   清泉皱起了眉头,当即放下了手里的东西,道:“我去里正家看看,是不是被里正留下干活了。”   “我也去。”   彩菊也跟了上去。   两人正出了农场,到了外面,就看见竹子优哉游哉的从山上下来。   “竹子,你去山上干啥了,瞧见你表姐腊梅了吗?”   彩菊疑惑的看着竹子问道。   竹子脸色一慌,不过又急忙换了神色,“没有,我去山上玩了,在家里憋得慌没事儿干。”   说着,竹子就跑了上前来,“彩菊姐姐,你们去哪里,我跟你们一起吧。”   彩菊也是个实诚人,没得一点心眼儿,听竹子这么说,也没有再怀疑什么。   “腊梅不见了,我们这会儿正去里正家找呢,你也赶紧的回家去看看,该不会是有啥事儿回家了吧!”   竹子表面上点头答应,转身往家里跑去。   清泉和彩菊一起去了夏蝉的家里。   夏蝉正吃着饭呢,就见两人急急忙忙的走了进来。   “里正,里正,腊梅在吗?”   彩菊急急忙忙的喊着。   “咋了这是?腊梅怎么了?”   夏蝉急忙放下碗,站起身子来走上前去。   “都这会儿了,腊梅还没去农场呢,我早上去她家里叫她的时候,张婶儿说了她来你家送菜来了,我就自己先去了农场,可这开会的时候她还没来,我寻思着是不是被您留下干啥了。”   彩菊急着道。   夏蝉皱眉,转头看着柚青,“腊梅早上来了,啥时候走的?”   “放下篮子就走了,还说着要赶紧去上工呢。”   梅丫急忙说。   “那这就奇了怪了,怎么会没影儿了呢?”   彩菊自言自语着。   “去没去家里看看,是不是有事儿回家了?”   夏蝉道。   “我们半路来的时候碰见了竹子,竹子回家去看了。”   彩菊说着。   半路碰见了竹子?从山上下来?   太巧了吧!   夏蝉刚要说什么,就听一阵脚步声传来,正是竹子急匆匆的跑了进来。   “家里没有啊,大姑说腊梅姐姐早上提着篮子走了的时候,就没看见人再回来。”   竹子喘着气儿说着。   “这可咋办啊?怎么会没人了呢?”   彩菊着急的不得了,站在原地直跺脚。   “都怪我,我怎么就不知道来里正家叫着她一块儿呢,要是我们俩一块儿,就不能这样了,都怪我……”   彩菊说着,都急的哭了起来。   “没事儿没事儿,别着急,咱们再去找找去。”   清泉伸手拍着彩菊的后背,轻声的安慰着她。   “小姐,怎么办?”   梅丫看着夏蝉问道。   “你去问问守门的乡亲,看看腊梅早上有没有出村,如果没有,那就找人全村找,我还不信这人能插上翅膀飞了。”   梅丫点头,当即转头去办。   “我也去找……”   彩菊说着,就要转身往外跑。   “彩菊姐姐,我也去……”   竹子急忙喊着,也要跟出去。   夏蝉皱眉,看到了竹子的鞋子。   “你等等。”   夏蝉出口道。   竹子急忙转回身子来,看见夏蝉的眼神,竹子心下不由得一沉,眼神都闪躲了起来。   奇怪,自己推腊梅下山的时候都不害怕不慌张,为何每次被夏蝉看到,都会害怕慌张呢?   竹子抿着唇,一副天真单纯的样子,“里正,什么事儿啊?”   “你上山了?”   夏蝉开口问着。   “对啊。”   夏蝉转头看着彩菊和清泉,“你们俩在哪里碰到的她?”   “就在山脚下,我跟清泉哥刚出了农场,就在那里。”   彩菊急忙说着,听着夏蝉的口气,却是有点像是知道了什么似得。   “平常我们上山,都是选中间的大路,要不然就是沿海边上去的直路,靠近农场的那里,是最不好走的,你为何要从那个路口下来?”   夏蝉一针见血,眼神直直的看着竹子,开口问着。   竹子一愣,瞬间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听着夏蝉说的话,彩菊心里不由得‘咯噔’了一下,就说呢,她刚才在农场外看到竹子下山来,也有些觉得不对劲,可是当时没想到这上面来,所以也就忽略了。   联想到腊梅跟竹子之间的矛盾,彩菊心里有了些怀疑了。   “我……我是绝对好玩……而且我刚来这儿,不知道哪条路好走哪条路不好走……”   竹子吞吞吐吐的说着,又看着夏蝉,“里正,您不会是怀疑我吧?”   夏蝉轻笑,没做声只是看着她。   “你去山上干嘛了?”   “我去玩儿啊,我在家里闲着没事儿做……”   竹子慢悠悠的道。   “去了哪里?山上除了我让人栽的那些树之外,恐怕也没什么好玩的地方了吧?”   夏蝉笑着问。   “对啊,我就是听腊梅姐姐说的,里正让人在山上栽了好多的树,特别好看,我才想着去看看的,我看了看树就回来了,没有干别的。”   竹子很懂得顺杆爬的道理。   “你撒谎!”   夏蝉轻笑道。   “我……我没有……”   竹子慌忙狡辩。   彩菊皱眉看着竹子,道:“里正,你怎么知道她撒谎呢?”   清泉也是一副很是奇怪的样子看着她。   夏蝉轻笑一声。   “山上的树栽在半山腰,离着山脚下很近,因为以后想着开发成旅游的地方,所以在周围都修上了石子路,铺上了青石板,这几天没有雨水,早上的露水也没有这么厉害,试问,你若是就是去树群那里待了一会儿,这鞋子为何沾了这么多的泥巴?”   夏蝉说着,低头去看竹子的鞋子。   其余几人也是急忙往竹子的鞋子上看去,果真,沾了好些泥巴。   “我……我不知道……许是我早上去了地里吧,沾上的……”   竹子有些心虚的解释着。   “是么?地里?哪块儿地里?你说,我去看看,这种天气,泥巴竟然这么厉害?”   夏蝉笑着说着。   竹子这下彻底的慌了,自己本来已经准备的很好了,却没料到还是防不胜防。   不过只要自己咬死了就不是自己干的,她夏蝉没有真凭实据,也不敢拿自己怎么样的。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腊梅是我的表姐啊,我怎么可能去害她呢?”   竹子说着,捂着脸嘤嘤的哭了起来。   “清泉,你看着她,我们出去,上山去看看。”   她敢断定,腊梅的事儿肯定跟竹子有关,可是现在没有真凭实据,其他的都是自己的猜测,也不足以说明什么。   既然竹子上过山,那腊梅没准就被她给藏在山上的哪里,泥巴这么多的地方,也没几处了。   而这边,我们在回到竹子把腊梅推下去的那一瞬间。   腊梅跌下山崖,也算是明白了过来,原来娘并没有上山来,是竹子骗自己,想来把自己推下山崖,让自己死。   想她一直对竹子的种种行为加以忍耐,要不是爹娘一直说顾念着亲戚关系,自己早就跟她撕破脸了,这小丫头平日里看着文文静静的,却不料下起手来这么狠心。   腊梅这心思倒也活跃,死了就死了,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啊呸!好姑娘!   只是等自己下黄泉路的时候,一定不能喝孟婆汤,等到再投胎的时候,第一件事就是先找到竹子这个贱人,狠狠的修理她一顿!   腊梅如是的想着,身子砸下去的时候,自己的惊呼声还没出来呢,就先听到一阵惊天地泣鬼神的声音。   “啊——”   是个男人!   难不成自己砸到阎王爷了?   腊梅还没想太多,就感觉到一股钻心的疼痛从脚丫子处传来,“啊——”   两声巨响,惊起了一群林中的飞鸟。   “哎呦,疼死我了……”   春刀推了推,努力的把身上的女人推开。   推了好几遍,终于把身上的负担给推开了。   春刀不住的咳着,起身看着旁边的女人。   “哪里来的野女人,竟然打扰大爷我逮兔子!”   他容易吗他,好不容易逮了个机会跑出来,只是想来山里猎几只兔子回去添碗菜罢了,就差点没被这么个女人给压死!   “疼啊,疼啊……救命……”   腊梅摔得是头晕脑胀,可是脚上的疼却是钻心的。   春刀一愣,视线往下一看,就看见腊梅的脚正被猎物夹子给牢牢的夹住了。   “救命,大哥,救我啊,我好疼……”   腊梅都给疼哭了,一个劲的喊着,模样十分可怜。   春刀咳了几声,“你从哪儿来的,摔到我身上来,摔坏了我你能赔得起吗?”   腊梅心里冒火,可是自己又动弹不了,“大哥,求求你救救我吧,我是被人给推下来的,我得赶紧回去,我怕她去害我娘……”   腊梅说着,心里也是十分的担心,竹子连杀人都能干出来了,指不定还会去害自己的爹娘呢。   春刀一听,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了,急忙伸手给腊梅的脚挣脱,将夹子给掰开。   腊梅瞧着夹子一开,另一只脚即刻就踢了上去,将春刀给踢了个滚圈儿。   “你这女人,怎么这么不识好歹,我刚发好心救你,你就这么对我。”   春刀怒不可遏,这么不讲理的女人,他还是第一次看到。   “呸!别以为我不知道,这夹子分明就是你弄的,你故意弄来害人的,夹伤了我还不知道赔礼,你活该!”   腊梅便吐着唾沫边说着。   “你这女人怎么这么凶呢!能嫁的出去吗?我这夹子放这是为了架兔子,谁让你没事儿下来自己撞上的,你惊了我的小兔子你知道吗?”   春刀气得不行,几乎要跳起来了。   “得得得,不就是只兔子吗?我赔你就是了,我家里好多呢,你要是把我背回去,晚上留你吃红烧兔肉。”   腊梅笑着道。   她也是知道,自己不占理,可嘴上却不想服软。   春刀一愣,乍一看见腊梅的笑颜,却是有些脸红。   这女人,凶起来倒是挺讨厌的,可是笑起来倒也没那么难看嘛。   春刀收拾了东西,弯下腰,“上来吧。”   腊梅不客气的趴了上去。   “喂,你背我可以,但是不准摸我屁股啊。”   腊梅警告道。   “噗——”春刀差点软了,跌了一个踉跄,才正了身子。   “你行不行啊,我也不重啊,瞧着你这么大的一个大老爷们儿,咋的连我都背不动啊?”   腊梅不屑的说着。   春刀的脸一下子红了,脚步也快了很多。   “小姑娘,大爷我是没发力,发力了你等着吧,大爷的力气可是大得很呢。”   说着,健步如飞,飞快的往山下走去。   腊梅开心的很,“快点,再快点……”   春刀听着腊梅银铃般的笑声,竟然也是十分的开心,呼啦啦的走的飞快。   这边夏蝉正出了门带着几人准备上山去找的时候,就看见一个黑点越来越近,等到了近处,夏蝉才看到是春刀,背上还背着腊梅。   “腊梅回来了……”   彩菊兴奋的很,急忙跑上了前去。   腊梅笑着,“里正,你们都围在这儿干嘛啊?”   “你这是去哪儿了,怎么跟春刀在一起?”   “我去山上了啊……”   腊梅笑着,转头看春刀,“里正,你认识他啊,是他救了我,背我回来的……”   春刀早在看见了夏蝉之后,就想偷偷摸摸的离开了,岂料还是晚了一步。   “春刀,你给我站住。”   春刀急忙站定了身子,不敢再做声了。   “腊梅,你好好的去山上干嘛啊,我们都很担心你呢。”   彩菊拉着腊梅的手,一个劲的说着。   “可不是我自己要去的,是竹子……”   腊梅说着,四处的转头看着,“竹子呢……”   “在这儿!”   梅丫拎着竹子的衣领便走了过来,将她往中间一扔,竹子一下子就给坐在了地上去。   “竹子,你干嘛要害我,你骗我说我娘在山上摔断了腿,等我到了山崖边你又推我下去,你知不知道要不是我命大我今儿个就回不来了!”   腊梅看着竹子说着。   “不是我……不是我……你骗人,我根本没有害你……”   “你还想狡辩,那你说,你干嘛去了,你一大早的干嘛去了?”   夏蝉皱眉,看了看腊梅,又看了看竹子。   “梅丫,将她送去县衙,看她经历了酷刑还招不招!”   梅丫点头。   “不要,你们没权利送我走,你们没权利……我没有杀人……”   腊梅气得不行,手都哆嗦了起来。   “明明就是你,你如今还不承认,你不怕天打雷劈吗你?!”   “我没有,你有什么证据,谁看见了是我?”   竹子索性咬紧了牙关,就是不松口。   正在这时,张氏却冲了出来,二话不说,冲到前头去照着竹子的脸就是一顿猛抽。   “啪啪啪啪!”   这耳刮子响的简直是大快人心。   “你来我家住着,我好吃好喝的给你,你偷我闺女的料子,非要穿我闺女的鞋我都给你了,现在你竟然还想害我闺女,腊梅能自个儿掉下山崖去,就为了陷害你吗?你到现在还不招……”   张氏说着,是下了狠手,抽的竹子的脸顿时肿的像个猪头一样。   夏蝉挑眉,她早想下手了,不过这是人家的家务事,她是忍了又忍啊,现在看到一向合言细语的张婶儿都这么爆发了,想来也是忍到头了,也是,谁能接受别人害自己的孩子呢。   腊梅也是被自己老娘这彪悍的一面给吓坏了。   “喂,女儿随娘啊,怪不得你这么彪悍,原来伯母也是巾帼不让须眉啊!”   春刀不忘来调侃两句。   “去你的!用你管吗?”   腊梅不屑的冷哼一声。   打也打完了,张氏也是打累了。   “里正,就把她送去县衙,这种人绝对不能姑息,要不是我家腊梅命大,现在我们就是白发人送黑发人了……”   张氏说着,流了泪,还是心有余悸。   夏蝉点点头,“梅丫,你找人把她送去县衙去,跟县太爷说明。”   梅丫点点头。   “娘,你别哭了,女儿这不是好好的了吗?”   腊梅一边给张氏擦泪,一边安慰着。   “大嫂子,别哭了,腊梅现在安全了,以后这种亲戚还是别来往了,这小小年纪的,就这么狠心,长大了可还了得。”   “就是,大嫂子啊,别哭了,现在赶紧的让腊梅家去歇着吧。”   夏蝉也上前,道:“张婶儿,腊梅受了惊,又是受了伤,先回家去休息下吧。”   张氏连连点头,跟张根一起扶着腊梅回家了。   “彩菊,你不用担心,现在都没事儿了。”   夏蝉看着彩菊仍然担心的眼神,安慰道。   “嗯,里正,我知道了。”   彩菊点点头。   处理完了事情,夏蝉才转头看向了春刀,   春刀被夏蝉看的有些毛毛的,不时地抬头看看天,又低头看看地上的小草,就是不敢正视夏蝉的眼神。   “怎么?地上的银子?”   夏蝉好笑的问着。   “没有……”   春刀急忙回答,   “没有你还看!抬起头来!”   夏蝉猛地一声喝道,吓得春刀急忙抬起头来,身子也挺得笔直。   “是谁跟我保证了,说是以后要好好干,不会让我失望的?”   夏蝉挑眉,问着。   “是我。”   春刀的声音有些低迷。   “呦,您老脑子还好使呢啊,我以为您老都忘了呢!”   夏蝉揶揄道,笑着说。   “小姐,您快别打趣小的了,小的以后再也不敢了,今儿是实在憋不住了,才想着出来猎几只兔子回去吃的,没成想还惹上了这事儿,小的知错了,真的知错了……”   春刀连声求饶。   “你少来这一套!”   夏蝉说着,转身就往回走。   柚青看了一眼春刀,掩嘴笑笑也不做声,跟着夏蝉往家里走。   春刀一看这阵势,知道自己也没法走了,只好跟了上去。   “小姐,您就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小姐,真的不敢了啊,再有下一次我就倒着走……”   “小姐……小姐……”   一路回了家,进了家门,夏蝉直接拿着钥匙去了库房里。   “小姐……”   春刀苦着脸站在门外。   “你别烦我,自己找活干去。”   柚青拉了拉春刀的袖子,拉着他走了出去。   夏蝉找了几样补身子的药材,拿了出来。   春刀正在灶膛前烧火呢,柚青筛着玉米面儿,夏蝉将药材洗了干净切好,然后取了两只猪蹄子来,下锅炖。   “小姐,你这是煮的啥呢?”   柚青道。   “不是说以形补形吗,腊梅这丫头弄伤了脚,我找了点药材来给她炖猪蹄汤,好好补一补。”   说着,夏蝉转头看着春刀,道:“你今天回来好歹也干了件好事儿,就不追究你了,一会儿这汤好了,你给端去腊梅家里去。”   春刀急忙点头,“您放心吧小姐。”   夏蝉放好了调料,便让柚青看着锅,自己上了楼去,刚才这一通折腾,身上都冒了汗,夏蝉去洗了一下,然后换上了一身干净的衣裳。   坐在窗前的书桌旁,夏蝉拿了账本出来看。   猛然间,夏蝉又想起了那件事。   玉自珩说,这暗卫离着自己不远,自己只要召唤一声就能出来。   夏蝉眯着眼睛,试探性的轻声喊了一声。   “黑脸小哥?你在吗?”   话音刚落没一会儿,一个声音就传来,“小姐,属下在。”   夏蝉急忙转头看,“哪里?”   只闻其声,不见其人啊。   刚说完,就看见一个黑衣人落在了面前。   夏蝉吓了一跳,急忙往后退了一步。   “黑脸小哥,你这也太快了吧。”   夏蝉吓得不轻,连连拍着自己的胸口。   “小姐,属下不叫黑脸小哥……属下有名字……”   黑衣人不开心了。   “哦……我不是不知道嘛,你叫什么?”   夏蝉笑道。   “属下冷夜。”   冷夜?   夏蝉点点头,“那个,冷夜啊,你能不能帮我去查一点事情?”   “小姐但说无妨。”   夏蝉笑着,“我娘,你知道吧,当年葛家的大小姐,你去帮我查一下,我娘还未出阁之时的所有事情,记住,我要最详细的资料。”   “是,小姐请耐心等到一天,最迟明日早上便会送到。”   “好,去吧,辛苦你了!”   夏蝉说完,冷夜便瞬间没了身影。   嘿嘿,有了这么个暗卫倒还真是方便,跟有台电脑差不多呢,足不出户,什么消息都能知道。   夏蝉喜滋滋的坐在椅子上,就等着暗卫回来报备消息了。   这边春刀等到汤煮好了,便装在一个大的汤碗里,用食盒提着,去了腊梅的家里。   “有人在家吗?”   春刀站在篱笆院子外喊了一声。   “谁啊?”张氏走了出来。   “婶子,里正让我来给腊梅送猪脚汤,专门用药材炖的,说是对腊梅的脚好。”   “哎,让里正费心了,小伙子,赶紧的进来吧。”   春刀笑嘻嘻着走了进去。   屋里头的炕上,腊梅正倚着墙,两只腿放在一旁,手里捧着一碗水。   “呀?你咋来了?”   腊梅看着春刀,十分的惊讶。   “我给你送汤来了,喝吧,以形补形,赶紧的好起来。”   张氏还在,春刀也不敢说什么别的话。   “太好了,什么汤啊,真香……”   腊梅笑嘻嘻着,“要不是脚不好,我今儿还得去上工呢,这么窝在家里可是一点意思都没有,我娘一会儿就得出去地里呢,你留在这儿跟我说说话吧,要不然我一人闷得慌。”   腊梅便吹着汤,边说着。   春刀抿抿唇,点点头。   张氏也没出门,就在院子里磨苞米,哗啦啦的声音传来,屋子里,春刀跟腊梅说着自己的镇子上酒楼的事儿,他也是猴精,尽捡着一些有趣儿的事儿说,听得腊梅是一愣一愣的,圆圆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看着春刀,直把春刀看的是脸也红了,心也烫了。   柚青筛了苞米面儿出来,夏蝉准备着晚上再做一些饼子呢,上次做的那些个夹馅的饼子十分的好吃,一听夏蝉还要做,柚青便是十分的开心,忙前忙后的准备。   夏蝉笑着,正和着面,梅丫便回来了。   “小姐,交了衙门了,这小蹄子还犟的很,这不吃了几板子才老实了。”   “给她板子吃就对了,省的她总是不消停。”   柚青帮腔。   “行了,交了就成,以后啊,祈祷着这样的人别来咱们村儿才是。”   和面,糊饼子,炒馅儿,夏蝉照例去做了个杂鱼锅出来,贴上了香喷喷的饼子,别提有多好吃了。   吃午饭的时候,这春刀才回来。   “哪去了你,是不是又出去玩了?”   夏蝉皱眉看着他。   “哪有,我可不敢了,是张婶儿,非要留我吃中午饭,我就坐了坐,帮她干活了。”   夏蝉轻笑,知道春刀不撒谎,道:“吃饱了没,没吃饱坐下来再吃点吧,吃完了赶紧的走,别赖在这儿。”   春刀坐下来,笑着拿起饼子来吃,道:“小姐,你啥时候让我回来啊?”   “咋的?你就这么想回来?”   “当然啊,我就想回来无拘无束的,再者,在家里多好啊,哪都能去的。”   夏蝉眯着眼睛想了想,道:“你先磨练几个月,两三个月的,我去问问封刀你的表现咋样,如果不好,那就接着历练,我可不想找一个愣头青回来给我管理作坊。”   春刀听夏蝉这么说,一看有戏,乐的不行不行的。   “小姐您放心吧,小的一定好好干。”   吃了午饭,春刀便回去了,夏蝉打着饱嗝,坐在廊下看柚青洗衣裳。   梅丫洗了碗出来,道:“小姐,奴婢今儿个镇子上,听说最近大家都在往钱庄存钱,说是钱庄的利息忽然高了不少。”   “啊?”夏蝉好奇。   “钱庄的利息没道理无缘无故的涨啊?这是怎么回事?”   梅丫摇头。   “不知道呢,说是又要打仗了,但是前线还没传出消息呢,又说是这钱庄里的利息高了就这么一阵儿,要是这会儿不存,到时候存可就亏了钱了。”   夏蝉皱眉,察觉了不妙之处。   “这是谁说的?”   “奴婢哪里知道,都是听茶馆儿的人闲聊的时候说的,这种流言一散播,便是没法子查出处的。”   夏蝉皱眉,仔细的想了想,道:“梅丫,你去告诉天泽跟封刀一声,让他们注意着,看看能不能查出是哪里传出来的,还有谨记最近酒楼的钱,千万不要往钱庄存。”   梅丫点头,转身即刻去办了。   夏蝉眼珠子转了转,觉得这事儿有点不妙。   谁闲着没事儿散布这种消息呢,这明显跟赌博差不多。   先是让你赢,赢够了差不多了,猛地让你输的精光还不够。   这幕后之人,才是赚了大头的。   夏蝉想了想,猛地站起身子,急忙往楼上走。   进了屋子,夏蝉将自己锁在抽屉里的箱子拿了出来,打开来将箱子里的银票拿了出来,一共约莫十万两银子了。   这可是自己的全部家当了,不光是自己的,还有这几个作坊工人的工钱,酒楼的开支和工人的工钱,这些钱全都在钱庄,若是万一后续波及自己,那这钱可会打折的。   夏蝉想了想,事不宜迟,自己明日就要将钱取出来。   夏蝉将银票妥善放好,下了楼,正碰见了刚回来的云长歌。   “云姐,回来啦?”   “小姐,镇子上情况有变。”   云长歌上前,将自己探听来的消息告诉了夏蝉。   “云姐,你跟我想的一样,我已经让梅丫去查了,明儿个一早,我就去钱庄将所有的钱都提出来。”   云长歌点头。   “小姐,这次看起来像是有人在背后操控,想要的是从中得利。”   “我知道,只是这种事儿皇上竟然也不管么?”   夏蝉皱着眉。   “对了,我出去一下,你先回去休息吧云姐。”   夏蝉说着,便自己出了门去。   她出门不是去别的地方,正是去找毕方。   到了毕方的院子,夏蝉轻声的推开门,便走了进去。   毕方正在院子里打座,下巴上的胡子约莫垂到了肚子上去,飘乎乎的,看起来仙风道骨,十分的有气派。   “道长?”   夏蝉轻声叫着。   毕方睁开眼睛,“小姐来了,请坐吧。”   夏蝉笑笑,在毕方面前的石凳上坐下。   “有没有打扰道长清修?”   “无妨,修道在心中,不在外界,小姐来了定是有事想问。”   “对,我想问一下道长,可否看透我的过往,知道我的生父到底是谁?”   夏蝉看着毕方,神色专注。   “贫道可以看透,却无法告知小姐。”   毕方看着夏蝉,神色一派淡然。   “为何?”夏蝉着急了。   她迫切的想知道,自己的生父到底是谁,之前她就有怀疑过,这具身子的原主人所拥有的脾气性格就跟妞儿和宝儿完全不一样,而她的脖颈之后还有一朵金色的四瓣花,那繁琐的描绘手法,显然不是出自普通人之手。   她不敢确定自己会不会因为身世而卷入什么事情之中,她只能先让自己明白清楚,自己的身世到底是如何的,她只有知道了以后,才能再来做相应的应对措施。   “小姐,贫道可以窥破,却无法说出来,窥破的是损贫道阳寿,若是告知小姐,让小姐因为预知了未来而强行去打破命格,损的便是小姐的阳寿。”   夏蝉皱眉,没有说话。   “小姐不必担心,在小姐应该知道的时候,贫道会让小姐知道的。”   夏蝉皱眉,看着毕方,点了点头。   这会儿,毕方却拎了一个茶壶出来,在夏蝉面前,给她斟茶。   “小姐,世事无常,久留之人未必可信,言好之人未必可信,知无不言者不可尽信,立场不明者断然不可轻信。”   毕方说着,将茶壶放下,抬头看着夏蝉。   “道长,你是在提醒我什么吗?”   夏蝉仔细的思索着毕方说的话。   “小姐,小心太子。”   夏蝉从毕方那里出来,心里还记挂着毕方说的话。   小心百里胤!   百里胤会对付自己吗?他没那么傻的,辛辛苦苦建立起来的基业,没有这个理由这时候出差错。   且自己并不能影响他什么,他完全没有理由来害自己。   不过,毕方说了,就是肯定值得小心的。   夏蝉回了家,上了楼去。   研墨,执笔,将毕方说的话又写了一遍。   “久留之人未必可信,言好之人未必能信,知无不言者不可尽信,立场不明者断然不可轻信。”   夏蝉写完,仔细的看了看,好像参透了几分。   翌日一早,夏蝉便跟梅丫去了镇子上,先从镇子上的钱庄里将钱给提出来。   钱庄里排了长队,都是来存钱的,柜台分成了两拨,一拨是存钱的一拨是取钱的,存钱的那一面排起了长长的队伍,取钱的这一面却只有夏蝉一个人。   一时间,众人都是朝着夏蝉疑惑的看了过来。   柜台里的小二有些不解,“小姐,最近这利息可是要涨,你现在把钱取了出来,到时候不得亏了啊?”   “不打紧,我急着用钱呢,没办法。”   小二摇摇头,颇为可惜,“您取多少?”   “都取了吧。”   夏蝉给了个眼神,天泽便将箱子摆了上去。   小二将银票拿了出来,十分的惊奇,这可约莫有十万两银子呢。   不是个小数目啊!   “小姐,您稍等一下,小的去问一下我们掌柜的。”   “可以。”   夏蝉笑着道。   在一旁坐下,天泽不安道:“小姐,会不会他们不给咱们兑换啊?”   “他不敢,要是真的不给兑换,他可就自找麻烦了。”   夏蝉嘴上这么说着,心里却在想,不给的话,不就是得暴露自己的身份么?   背后之人下了这么大的一盘棋,因为自己这十万两银子而暴露身份,太不值得了。   这边小厮回了里屋,便去找了掌柜的,说明了此事。   葛佳伟坐在椅子上,皱眉道:“十万两?不给提!”   掌柜的有些不好说,“少爷,人家拿了银票来,咱们怎么能不给呢,再者说外头还那么多存钱的人呢,要是被人家看见了岂不是更不好?”   “我跟夏蝉有仇,这钱绝对不能给她提,你们随便编一个理由不就得了。”   葛佳伟毫不在乎的说着。   掌柜的一看这阵势,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只是主子不在,这葛少爷的话他也不敢不听。   “去吧去吧,就说今天不方便提。”   小厮点点头,转身出了去。   “小姐,真是不好意思,我们掌柜的说了,今天钱庄的钱不方便提,请您择日再来。”   夏蝉闻言,瞬间敛了神色。   “你说什么?不给提?”   那小厮慌忙点头,都不敢说话了。   “荒唐,这钱庄怎么还有不方便提钱的时候,莫不是你们钱庄只能存钱不能提钱?这不是霸王是什么?”   天泽大声的吼着。   夏蝉眯着眼睛,不做声。   “这……这……”   小厮也是慌了神,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是谁这么大胆的在爷的地盘上闹啊?是不是活腻歪了?”   葛佳伟从后面走了上前来,看着夏蝉。   夏蝉轻笑,“原来是葛家少爷!”   “不错,夏蝉,你没想到吧,你害死我爹,整垮我葛家,我一定与你势不两立!”   “啧啧啧,还是不长记性,看样子你是不撞南墙不回头了!”   夏蝉笑着道:“天泽,去叫郭知府来,顺便把县太爷程大仁也请来。”   夏蝉说着,笑着看着葛佳伟,“哦,我忘了,瞧我这脑子,葛少爷的身份,怎么能接见这么低级的官职呢?天泽,书信一封去京城,市舶司杜大人,战国大将军玉老将军,长公主朝霞公主,大理寺卿刘大人,每人一封,这几位,应该够得上葛少爷的身份了吧?!”   ------题外话------   哈哈哈哈哈,这几个人随便抬一个出来都能压死这渣男!预告明天可能会虐渣,所以,你们懂得……   【亲们,佳人含泪再啰嗦一句,给评价票一定要给五分啊,手机一定要给经典必读啊,就是点亮那五颗星星就好,这个跟淘宝一样的,一个差评一百个好评才能拉回来,一张三分不知道多少张五分才能拉回来啊……话说佳人就是兼职做淘宝的,每天陷在好评差评,五分三分之间,要疯惹,看在佳人这么勤奋的面子上,给票能给五分吗?群么么哒?】 ☆、152 小娃迷途知返,冯家阴险抢孩子!   葛佳伟听了夏蝉的话,脸色立时十分的难看。   他自然知道夏蝉说的话是什么意思,葛家已然没落,自己哪里还有可以炫耀的地方,现在,夏蝉就像是一个高高在上的胜利者,正在俯瞰自己。   “你少在这里耀武扬威,这钱庄是我的,我不让你提你就别想提走!”   葛佳伟想清楚了之后,更加的来火,远远将自己之前应该有的顾虑和种种都抛在了脑后。   “好志气!”   夏蝉轻笑,伸手拍了两下。   “只是这志气可不是乱用的,葛少爷,您最好别后悔。”   葛佳伟触及夏蝉的眼神,有些害怕。   他知道夏蝉的手段,可是现在自己如果答应,岂不是丢人?   “胡闹!”   正在此时,一声威严的声音传来,夏蝉转头,便见一个样貌年轻的男子走了进来,双手背于身后,身边还跟了两个小厮模样的人。   “少东家……”   葛佳伟一愣,急忙神色变得恭敬起来。   那男子穿着一件硕大的斗篷,一半的脸被掩在帽子里,根本看不清楚。   夏蝉微微皱眉。   葛佳伟喊他少东家,这么说起来这个男人就是钱庄的东家不成?   那这场闹剧的幕后之人也是他了吗?   夏蝉眯着眼睛,想要看清楚这个神秘少东家的庐山真面目。   “姑娘,多有得罪之处,敬请包涵。我会为姑娘安排人提钱,姑娘稍安勿躁。”   说完,那人便看了葛佳伟一眼,道:“进来。”   葛佳伟如同一只被驯服的小兽一样,乖乖的跟着男人走了进去。   “这人是谁?派头这么大?”   天泽小声嘀咕着。   夏蝉没有作声,只是微微的皱了一下眉头。   这个人的气场和声音,真的都是相当的熟悉。   只是看不见脸,自己不敢断定。   葛佳伟进了内室。   “葛少爷,我想你是没有明白我叫你来的意思,若不是看在二皇子的份上,我是不会想让你来的,请你搞清楚一点,我们要做的是大事,而不是为了你的私仇。”   洛风转头,皱眉看着葛佳伟。   “我知道,我知道……是我一时冲动,中了夏蝉那贱人的奸计。”   葛佳伟忙不迭的认错,顺便将一切的错都怨在了夏蝉的身上。   “我不希望再有第二次,如果再有第二次的话,那你就收拾东西走人吧。”   洛风微微抿唇。   “不敢不敢,我再也不敢了。”   葛佳伟急忙说着。   “好了,你先下去吧,记住了不要再惹是生非了。”   洛风低声道,语气中包含着浓浓的警告意味。   “是,是……”   葛佳伟连声应着,转身走了下去。   帷帽滑落,露出洛风一直被隐藏的脸颊,他五官俊逸,带着几分淡薄世故的清秀,只是在那右边的面颊之上,却有一块长长的伤疤。   他抬手轻轻的抚上那伤疤,自言自语道:“小年,我定会为你报仇。”   有了洛风的介入,取钱便顺利了许多,天泽跟来时的小伙计一起将银子搬上了马车,便准备往酒楼里回去了。   夏蝉正出门,却碰见了正欲进门的文人祥。   “文叔,这么巧?”   夏蝉笑道。   自从自己开了酒楼以来,虽然也有跟文人祥见过几次面,可总过是自己总是很忙,没有空去醉仙居找他聊聊,听封刀说,文人祥倒是来过酒楼几次,想来找自己,可是自己都是要么不在,要么就是在忙,久而久之,两人之间也没了联系了。   “丫头,你也在,这么巧啊,这都好几个月没见了吧?怎么样,最近好不好?”   “挺好的,文叔你呢?我最近一直很忙,也没得空去醉仙居坐坐,怎么样,生意如何?”   夏蝉笑着问着。   “还行,一般般吧,倒是丫头你啊,最近赚大钱了吧?”   文人祥笑着说着,两人谈话如同久违了的老友一般。   这会儿,夏蝉也注意到了文人祥身后三个女人。   一个老一点的,正在满含戒备的看着自己,还有一个中年的跟文人祥差不多年纪的,正在上下打量着自己,还有一个年轻的,看样子跟自己差不多大的姑娘,正在满眼怒火的瞪着自己。   夏蝉不禁觉得好笑,这到底是谁呢,怎么这么看着自己?   察觉到了夏蝉的眼神,文人祥也是反应了过来,急忙笑着转身介绍道:“还没跟你介绍,这位是我的岳母,这是我的妻子,这是我女儿佩佩,佩佩倒是跟你一般大,好像比你小几个月。”   文人祥说着,又跟三人道:“这是我生意上的合作伙伴,夏老板,夏老板在镇子上和定州都有酒楼的。”   夏蝉轻笑,看着三人。   这个岳母一看就不是个好人物,一进来先是满含戒备的看着自己,颇有几分瞧不上自己的意思,等到文人祥说了自己是生意上的合作伙伴之时,却又瞬间变得恭顺起来。   踩低拜高的主儿!   “原来是夏老板啊,夏老板的酒楼生意可是很好啊,我们家的酒楼可得多多仰承夏老板的照顾了。”   岳母黄氏,笑着说着。   “不敢不敢,我也是小本生意,何来照顾一说呢。”   夏蝉轻笑着,礼貌而客套。   黄氏也察觉出了夏蝉不怎么喜欢她,便尴尬的笑了笑没有再做声。   “夏姐姐,你这衣服好好看啊,袖口上的花儿跟我家种的一样好看。”   文佩佩走了过来,十分自来熟的摸着夏蝉衣袖上的花纹。   夏蝉有一点轻微的洁癖,不喜欢陌生人靠近自己,更别提碰自己了。   “是吗,这料子是镇子上的绣阁里的,你要是喜欢可以自己去挑几匹。”   说着,不动声色的将衣袖给抽了回来。   文人祥的妻子许氏瞧见了,略微有些不喜,她向来就是自傲的很,在老家,文人祥每年往家里寄得钱,足以让她过上村里人都羡慕的生活,所以她一直很是高傲,见了夏蝉也十分的瞧不起,所谓井底之蛙,便是如此了吧。   文人祥也看出了几人之间的暗流涌动,便笑着打岔道:“丫头,你是来存钱的吧?”   “不是,是来取钱的。”   夏蝉笑着道。   听夏蝉这么说,几人都是惊讶,文人祥虽然心里惊讶,却也不好问出来,只是许氏巴不得赶紧的看着夏蝉出丑,急忙道:“哎呦,这流亭镇上谁不知道这钱庄利息上涨啊,这会儿功夫取钱出来,夏老板莫非是跟银子有仇?”   说着,自顾自的笑了起来。   文人祥有些不爽,转头看了许氏一眼,警告她不要笑。   许氏摆了文人祥一眼,冷哼了一声。   “文叔,你是来存钱的吗?”   夏蝉没有理会许氏的阴阳怪气,只是转头看着文人祥。   这件事目前为止是蒙蔽了大多数人的眼睛了,自己知道结果,故而置身事外,只是文叔嘛……   “是啊,这不是听说利息要上涨,所以想来赚一点,你倒是不用在意这点小钱。”   文人祥开着玩笑,努力的想打破刚才的尴尬气氛。   夏蝉点点头,看着文人祥道:“文叔,我劝你一句,还是留点钱别都存了,几十年没有涨过利息,一直是这个价,怎么会忽然涨呢?而且没有确切的消息,钱庄的东家也不敢出来斩钉截铁的说就是一定要涨利息,我想,这其中变故太大,如果万一说不涨反掉呢,那咱们的辛苦钱可就是都没有了啊。”   夏蝉尽量说的很隐晦,就是想提醒文人祥,不要贸然存钱,这其中有诈。   文人祥听了夏蝉的话,可是一瞬间被说醒了,他本来就觉得这事儿没那么简单,只是架不住岳母和妻子的一再催促和怂恿,没有办法,才来了这里。   只是文人祥还没说话呢,旁边的许氏就等不及了。   “哎我说,夏老板啊,你自己个儿不想赚钱也就罢了,怎么还撺掇着我们家不让赚钱呢,这机会多难得啊,没了可就永远的没了,你有钱,你财大气粗的,那能不能赏点脸让我们也活一下啊。”   许氏说的夹枪带棍的,夏蝉皱了眉。   “你嘴巴放干净点,敢这样跟我们家小姐说话,活腻歪了是不是?”   天泽皱眉,上前来虎视眈眈的看着许氏。   “你……你想干嘛?”   许氏有些害怕,急忙往后退了两步。   “天泽,回来。”   夏蝉喊了一声,天泽才退后一步,站在了夏蝉的身边。   “文叔,我没什么意思,我就是这么一说,您听不听,都在您自己的脑子里,您怎么决定都行,就这样,改天我再去醉仙居找您叙旧去。”   夏蝉笑着说着。   “丫头,你别往心里去,佩佩她娘啊,就是个直性子。”   文人祥十分的尴尬,恨死了这个不成器的妻子。   “本来就是嘛,你为何要来一直管我们家的事情,别仗着自己年轻就想着这个那个的,小姑娘,我们家老爷是有妻儿的人,你还是省省吧。”   许氏看着夏蝉退让,更加的有恃无恐了。   “你闭嘴,你说的是些什么话?你知道个屁你就在这儿瞎猜!”   文人祥气得要死,转身看着许氏,怒吼道。   幸好这是在侧门,要是在主门里,只怕是要惹来注意力了。   “我说错了吗,我看你就是向着这个狐狸精,亏得我跟了你十几年,为你生儿育女,为你照顾家里,你倒好,在外面养起了狐狸精来……”   “啪!”   许氏的话还未说完,文人祥一巴掌便扇在了她的脸上。   “你打我,你为了这个狐狸精打我?”   许氏捂着脸,不可置信道。   “你闭嘴,你要是再敢说一句话,就给我立马滚回去。”   文人祥是真的怒了。   许氏一看文人祥发了这么大的火,也不敢说别的了,只是捂住了脸一个劲的掉眼泪。   黄氏平时也是个愿意说三道四的主儿,只是这会儿看见平时一直斯斯文文的女婿忽然发了这么大的火,也是不敢再说话了,只怕会火上浇油。   这一家子可是都指望着女婿挣饭吃呢。   “丫头,真是对不住,今儿个是文叔我对不起你,丫头,你别往心里去,过阵子文叔一定亲自登门道歉。”   文人祥转头看着夏蝉,他是很喜欢夏蝉的,可是也只是长辈对小辈的那种关爱,并不是男女之间的爱。   “文叔,我知道,你放心吧。”   夏蝉笑着说着。   许氏虽是不敢出声,却仍是不忿的看着夏蝉。   在她眼里,自己的丈夫为了另外一个女人而责备自己,那肯定是不正当的关系。   夏蝉却没去管许氏如何,在她的眼里,许氏就是个跳梁小丑罢了,现在的自己根本不屑亲自动手去收拾这样的小角色。   “文叔,我说的话你一定要好好想想,千万不要冲动。”   夏蝉看着文人祥,眼神诚恳的说着。   自己刚来这个世界,所赚到的第一笔钱,就是文人祥给自己的,滴水之恩涌泉相报,更何况是自己最珍贵的一笔钱呢。   她不想让文人祥到时候也赔本,所以一直劝着他。   文人祥点点头,刚想说话,旁边就有人走上前来,哈哈大笑道:“夏老板,你这话说的可真是岔了,满流亭镇谁不知道钱庄的利息要涨,我看你是故意放出这样的话来,不想让大家发财,然后你自己偷摸着存了好多钱呢进去等着狠狠得捞一笔吧?”   说话之人正是数日未见的冯先勇。   夏蝉看去,见冯先勇身边还有一名女子,牵着的正是冯永川。   冯永川看了夏蝉,出奇的没有以前的仇视了,反而是一股十分复杂的眼神。   “冯老板,您这家大业大的,怎么还有闲工夫出来管我说了什么话呢?嘴长在我脸上,我喜欢说什么就说什么,哦对了,我忘了冯老板的酒庄被官府给查了,现在暂停营业,怪不得冯老板最近是闲得很吶,不像是我们,一时半刻都捞不着歇息呢。”   夏蝉笑着说着,含笑看着冯先勇。   冯先勇闻言,脸色立时白了几分。   冯永川也是脸色不好看,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夏老板这嘴皮子真是利索,黑的也能说成白的,怪不得将酒楼经营的这么好,看来这嘴皮子功夫没少练吧?”   “你胡说八道什么!”   天泽听了冯先勇的话,立时就想冲上来狠揍他一顿。   夏蝉伸手拦了天泽一下。   “冯老板好眼神,想来冯老板正是因为这嘴皮子不利索,所以才想着另谋出路,才在酒里加水的吧,只是这手脚功夫太没个数了,一不小心加多了,这不就出了错儿了吗?”   夏蝉笑着说着,脸上的表情没有丝毫动怒,可落在冯先勇的眼里,却是气得要死。   “你……”   冯先勇气得脸色发白,三番两次被一个黄毛小丫头羞辱,是可忍孰不可忍。   “大哥,别理她。”   冯翠娥笑着,伸手拦下了冯先勇。   “夏老板是吧,您财大气粗腰缠万贯的,怎么还跟我们这些平民小老百姓计较呢,没得失了您的身份是不?”   冯翠娥眯着眼睛看着夏蝉,尤其是看到夏蝉脖子上做工精致颗颗圆润的红宝石项链,更是嫉妒的发狂。   夏蝉轻笑,看着冯翠娥,一字一句道:“俗话说得好,先撩者贱!不知道是谁先过来自己找骂的,是不是?”   冯翠娥皱眉,瞪着夏蝉,也不说话。   “天泽,咱们走。”   天泽点头,伸手一挥,“让开让开。”   说着,拥护着夏蝉走了出去。   这边,等到夏蝉几人走了,文人祥才转头看着身后的几人,“你们能不能给我长点脸,你们知道夏老板是谁吗,咱们这最大的酒楼,就是她的,夏老板的爹就是定州知府,自己还在村中任里正,未婚夫是赫赫有名的战神大将军,外祖一家是市舶司杜大人,你们得罪了她,咱们以后都不用混了。”   文人祥怒不可遏,其实他倒并不想说出这些关系来,只是说别的没用,对于妻子和岳母,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她们俩都是踩低拜高的,只有把夏蝉的关系网说出来,这两人才会安生一些。   果然,知道了夏蝉的身份,两人这才是目瞪口呆。   文佩佩惊讶的不得了,“战神大将军,就是那位玉将军吗?竟然是她的未婚夫?”   文佩佩咬牙,真是不公平,想她夏蝉也只不过就是出身比自己好一点罢了,模样长相还不如自己呢,怎么就能赢得大将军的心呢?   真是太不公平了。   “你们以后都谨慎点,以后说话如果还像今日这样口无遮拦,那就是引火上身,到时候我可保不了你们。”   文人祥说着,眼神严厉的看着几人。   这边冯先勇出了门,上了马车,冯永川却忽然道:“爹爹,那个夏蝉,说的不是没有道理。”   “你这臭小子,说的什么鬼话?”   一听冯永川替着夏蝉说好话,冯先勇便是气不打一处来。   “爹爹,她说的对啊,咱们往酒里加水,肯定是不对的啊,咱们既然现在酒庄的信誉都不行了,不如再酿一批真正的好酒出来,然后叫上伙计沿街叫卖,低价先拉拢客户啊,夏蝉说的对,嘴皮子功夫也是很重要的。”   “你这臭小子,是不是傻了?夏蝉能把好的办法给咱们?你记住了,你是冯家的人,夏蝉不是咱们一伙的。”   冯先勇气急败坏的说着。   “可是爹爹……”冯永川不死心。   “够了!”   冯先勇怒不可遏,“回家去给我在屋子里好好待着,要是敢出来我就打断你的腿。”   冯永川吓了一跳,不敢再做声了。   回了冯家,冯先勇便将冯永川给带了进屋子里,锁上了门。   “爹爹,爹爹放我出去……”   冯永川不断地拍着门。   “臭小子,给我好好反省反省。”   说着,冯先勇便走了出去,对着下人道:“不准放他出来,知道了吗?”   冯永川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远,也知道没有希望了。   他自从上次被夏蝉教训了一顿,回来之后就总是记起来当时的场景,他一懂事开始,母亲就不在自己身边,自己是小姨养大的,奶奶总是在自己旁边说,自己的母亲是个不要脸的贱人,不顾家,反而出去鬼混。   他一直很讨厌自己的母亲,从来也没有见过几次,这一次,还是第一次看见。   说实话,他朝着母亲扔石头的时候,母亲没有躲开,他真的是非常的惊讶,当母亲说以后再也不是母子的时候,他也是特别的伤心。   这一连几天,他总是做同一个梦,梦里,是母亲抱着自己去爬树,去荡秋千,给自己讲故事……   他越来越想念那个女人,可是他不敢去找,他已经狠狠的伤害了她,现在怎么还有脸,而且就算自己再去,她恐怕也不愿意认自己这个儿子了吧。   天色一点点的暗了下来,门口传来了开门的声音,是刘嬷嬷来了。   “小少爷,吃点饭吧。”   刘嬷嬷将饭放下在桌子上。   “嬷嬷,你放着吧,我吃不下。”   刘嬷嬷叹口气,她是冯永川的奶娘,一直照顾他,很是有感情。   “小少爷,怎么能不吃饭呢,不吃饭会生病的。”   刘嬷嬷上前来,慈爱的说着。   端着碗喂他。   “嬷嬷,我想娘亲了。”   冯永川说着,竟是哭了起来。   刘嬷嬷闻言,有些不可置信。   “小少爷,您说什么?”   她曾经也想告诉冯永川,云长歌是个多么好多么有担当的女人,可是冯永川那时候已经被洗脑了,哪里还有心思能听的进去呢,说了好几遍也没有效果,刘嬷嬷便索性不说了。   所以现在听冯永川这么说,刘嬷嬷便很是惊讶。   “嬷嬷,我想娘亲了,上次看到娘亲之后,回来我每天晚上都在做梦,做梦都是娘亲……”   冯永川一边说着一边哭着,“可是我不敢去,我上次骂了娘亲,娘亲说不跟我做母子了,她恨死我了……嬷嬷,可是我很想娘亲……”   “好孩子,你总算是自己明白了,这天底下哪有不疼爱自己孩子的母亲呢,夫人为你付出了很多,她是爱你的,这天下没有一个人爱你胜过她爱你的多。”   冯永川听着,眼泪流的更凶。   “嬷嬷,我知错了,最近我一直在找,我偷听到小姨跟小姑的话,她们一直骂娘亲,还想控制我去害娘亲,嬷嬷,娘亲是不是被她们逼走的,爹爹为何不帮帮娘亲呢?”   “孩子,你爹爹……他才是做决定的啊,你爹爹对你娘这么狠,怎么会帮她呢,孩子,你是你娘唯一的希望了,你一定要好好的对待她,她很不容易的。”   冯永川哭着点头,“嬷嬷,我一定好好报答娘亲。”   刘嬷嬷给冯永川擦擦泪,“好孩子,你想去见就去见吧,早些跟夫人说清楚,夫人就原谅你了,哪里有跟孩子过不去的父母呢?”   冯永川听了,急忙点点头。   “好,我这就去,晚上在悄悄的回来。”   刘嬷嬷笑着点头,“小心点。”   冯永川从后门跑了出去。   这边夏蝉回了酒楼,叮嘱天泽将银子妥善保管好,又四处看了看,觉得没什么了,便收拾东西回家了。   正要出门,春刀就急忙跑上前来,“小姐,小姐您等会儿……”   “怎么了?”夏蝉转头疑惑的看着春刀。   “给,这个您帮我带回去吧,给腊梅的。”   说着,递上了一个包袱。   “这是什么啊?”   夏蝉接了过来,掂量了一下。   “嘿嘿,上次跟腊梅说那个小人书的事儿,她没听过,所以一直很好奇,我特地给她买了一本,上面都是画,没有字儿,看着不费劲。”   夏蝉轻笑,“没看出来,咱们春刀也有细腻如水的一面啊。”   “嘿嘿,小姐你可别取笑我,上次腊梅脚受伤,是不小心踩了我设的铁夹子,要不然哪能受伤呢,我这不是心里过意不去吗?”   夏蝉轻笑,“好,我帮你带回去给她。”   春刀笑着点头。   这会儿已经折腾到了接近晌午时分,夏蝉回了家,便上楼去将衣裳换了,准备下来煮饭吃了。   事情忙完了一个阶段,现在心事也去了,就等着看接下来该怎么收场了,反正自己的钱也都已经转移,无论怎么波动,也波动不到自己的头上了。   生活还是要继续,夏蝉洗了干净换上了干净的衣裳,想起了自己答应给春刀给腊梅送东西的事儿。   拿上了包袱,夏蝉便下了楼。   “小姐,上午曹叔送了好些新鲜的花生来,刚从地里刨出来的,奴婢都洗干净了,等着煮呢,想着您或许会想点别的法子来煮,就没下锅呢。”   “那好啊,柚青还是你懂我,我可不是就有好法子来煮。”   夏蝉将包袱扔到一旁去,穿上围裙进了厨房。   新鲜的花生带壳煮出来是很香的,这可不是那种在超市里买到的花生米所能比的。   夏蝉深知这新鲜花生的香味儿,想着煮出来原味的虽然就很好吃了,可是如果加点大料,应该还能更好吃才是。   夏蝉去准备了一下,加了八角和大料以及盐,下锅加上水,烧大火煮开。   “柚青,你先烧火煮着,冒泡了就可以关火了,然后别先揭开锅,让花生在锅里稍微的焖一下,这样更香,我先去一趟腊梅家里瞧瞧她的伤势咋样了再回来。”   “嗳,小姐您去吧,奴婢在家里看着就成。”   夏蝉笑着点头,拎着包袱出了门。   到了腊梅家里,在门口就看见张氏正在院子里磨着苞米,“张婶儿,忙着吶?”   “哎呦,里正来了,赶紧的进来……”   张氏瞧见来人是夏蝉,急忙起身,拿着手在裤子上随便擦了擦。   “腊梅在家吗?这脚怎么样了?”   夏蝉一边往里走一边笑着道。   “我瞧着是差不多了,这丫头闲不住,在家里做棉鞋呢,说是天儿冷了得给您做五双。”   夏蝉轻笑。   “可不是……这个得做,上次答应我了的呢。”   夏蝉笑着说着。   进了屋,张氏道:“腊梅啊,里正来看你了。”   “里正,您来了……”   腊梅正做着棉鞋呢,一看夏蝉来了,急忙凑上前去。   “哎哎哎,你小心点,伤者为大,你可别再怎么地了……”   夏蝉笑着,坐在炕上。   “这脚感觉咋样了?”   “还行,我觉得没啥事儿了,可我娘就是不想让我下地,我着急死了都。”   腊梅急匆匆的说着。   “你这丫头,伤筋动骨一百天,你这才几天,十天都没有呢,给我老老实实的待着。”   张婶儿笑着说着。   “我去给你们倒点水,你们先聊着。”   夏蝉笑着点头。   “里正,你跟我娘说说吧,我想下地哩,想去农场了,还想去找彩菊玩哩。”   腊梅撒娇似得看着夏蝉,央求道。   “得了吧你,老实点吧,你这脚得好好养养伤才行,要不然一旦落下什么毛病,可就了不得了。”   夏蝉板起脸来,皱眉道。   腊梅吐吐舌头。   “喏,这个给你的。”   夏蝉将包袱递给腊梅。   “什么呀?”   腊梅接了过来,打开。   “是春刀那小子让我给你的,说是你喜欢,你看看吧。”   夏蝉笑着道。   春刀这小子可从不给人买东西的,这对腊梅,该不会是动心了吧?   这倒也好,腊梅泼辣,春刀这性子,就得找个这样能管得住的人治治他,省的他整天跟只脱了缰的野马似得,没个消停。   “呀,是小人画的书!”   腊梅欢喜的很,“有三本呢。”   “春刀说都是画,没有字儿,你能看得懂。”   夏蝉笑着道。   “哎呀,春刀怎么这么好呢,特地给我挑的吧?真是太好了,我正愁在家里闷着呢,这三本书好厚啊,我可以看好久了。”   夏蝉笑着,“腊梅,你觉得春刀咋样?”   “很好啊,人好,还热心肠。”   夏蝉无奈的摇摇头,看着腊梅这憨憨的样子,就知道春刀这小子有心,人家腊梅姑娘无意啊。   夏蝉摇摇头,不过缘分这东西,谁说得准呢?   回了家,花生已经煮好了,盛了出来在盘子里摆在桌上,散发着浓郁的香气。   夏蝉洗干净了手,剥了一个尝了尝,这花生入了大料的味儿,香气中带着咸咸的口感,十分的好吃。   夏蝉让梅丫顾清也来尝了一下,两人都是点头说好吃。   夏蝉笑笑,“柚青,菜都择好了吗,该吃中午饭了,我来做吧。”   柚青‘嗳’了一声,进去忙活了。   中午饭吃了米饭,夏蝉做了一个海带排骨汤,嫩豆角炒肉,还有一大锅冒着热气的卤猪杂,一小盘凉拌海带丝,花生米剥好了用青菜拌了拌,一顿饭算是色香味俱全。   大家张罗着一起上了菜,夏蝉又去拿了酱上来,洗了小嫩葱,准备蘸酱吃。   大家都是尝过一次这小葱蘸酱了,所以都是十分喜欢。   正要开动,这边儿牛大就急匆匆的跑了进来。   “里正,里正……上次那人又来啦……”   夏蝉皱眉,“牛叔,什么人,你说清楚。”   “就是那小孩儿,他又来了……”   “什么?!是永川又来了吗?”   云长歌急忙站了起来。   “云姐你别着急。”   夏蝉起身,道:“咱们出去看看就知道了。”   “里正,不是……不是……就他一个人来的,一个小孩儿,哭着跑来了……”   牛大慌忙的说着,他本来是不想让那小孩儿进来的,可是他一直哭,自己也是看不过去了。   “什么?!”云长歌一听,更是十分的紧张,急忙就冲了出去。   这边冯永川被困在外头,伸手扒着门口的木栏,“娘亲,我要见娘亲,求求你们让我见见我的娘亲吧……求求你们了……”   夏蝉几人到了的时候,就看见这样的一幕,云长歌是被吓坏了,急忙几步上前,开了门,蹲下身子一把将冯永川抱在了怀里。   “永川,永川,你这是怎么了?你怎么就自己来了?”   冯永川终于投进了母亲的怀抱,只觉得十分的幸福。   “娘亲,娘亲,孩儿错了,孩儿错了,孩儿以后再也不敢了,娘亲别扔下我,以后娘亲去哪儿我就去哪儿……”   云长歌一愣,急忙抽会身子来看着冯永川,“永川,你跟娘说,你到底是怎么了?”   冯永川抽噎着将自己这几天晚上做的梦和偷听到云香兰跟冯翠娥的话告诉了云长歌。   “我是偷偷跑出来的,娘亲,孩儿想你了……”   云长歌的心都要碎了,听到儿子这样说自己,她觉得自己以前受的所有苦都是值得的。   “永川乖,娘亲不会不要你的,娘亲一直爱你,一直爱你……”   云长歌说着,也是忍不住流泪。   夏蝉轻笑,这样的结局,是最好的了。   “云姐,别在这儿待着了,孩子一路奔波了这么久,进来歇歇洗把脸先吧。”   云长歌点点头,抱着冯永川站起来,“永川,咱们先回去。”   冯永川点点头,看着夏蝉,却是笑了笑。   “夏姐姐,对不起。”   这孩子,认错倒是坦坦荡荡。   “你一个小娃,我还能跟你置气不成?以后多多孝顺你娘,我就不生气了。”   冯永川又是破涕为笑。   回了家,云长歌带着冯永川去洗了洗,夏蝉道:“柚青,再去那一副碗筷来。”   柚青点头,转身去拿。   “小子,你真是赶巧,我们正吃饭呢,这还没动筷子,你就来了,得,吃吧,尝尝你夏姐姐我的手艺。”   夏蝉笑着。   这冯永川倒是长得像极了云长歌,眉目如画的,之前他凶悍又狂躁的,倒是忽略了这娃的长相。   “谢谢夏姐姐。”   冯永川笑着道。   云长歌瞧着这么懂事的儿子,心里也是十分的欣慰。   “永川,吃这个……”   云长歌给他夹菜,一脸的慈爱。   “谢谢娘亲,娘亲也吃。”   冯永川给云长歌夹着菜。   云长歌激动地眼泪都要流出来,却又默默的撇过脸去擦干。   “娘亲不哭,不哭……”   “嗳,不哭,不哭……娘亲是高兴的哭……不是别的……”   云长歌说着,又是擦泪。   “云姐,你别哭了,好好的母子团聚,你倒是哭的啥啊?”   夏蝉笑着说,“赶紧的吃饭吧,我做了这一桌子的好菜,你们俩一直哭这是干嘛啊?”   “嗳,瞧我,都是我……”   云长歌笑笑,擦擦眼泪,帮着冯永川夹菜。   “永川,以后就留在娘身边好吗,娘亏欠了你好多,这下才有机会来陪你。”   “娘,以前你为何不在我身边陪我?”   冯永川看着云长歌问着。   “娘是因为……娘是因为家里需要钱,当时家里很穷,你爹不肯出去赚钱,娘没用办法,为了你,为了咱们的家,只好将你交给你奶奶看着,自己出去赚钱,只是娘万万没有想到,钱是赚回来了,可是自己却是什么也没有了。”   “娘……是孩儿错怪了你……”   冯永川悔不当初。   “没事,只要永川现在知道娘的苦心娘就很开心了。”   云长歌摸摸冯永川的头。   “永川,你这次是偷偷跑出来,你还想回去吗?是想留在娘身边,还是继续回去呢?”   云长歌期待的看着冯永川,怕他说出自己不希望听到的,又期待他说出自己希望听到的。   “我想留在娘亲的身边。”   冯永川看着云长歌道。   “哎,哎……既然这样,那永川就留下,陪着娘。”   夏蝉笑笑,“过几日安顿了下来,便去书院念书吧,我弟弟也在,你们俩正好做个伴,也没人敢欺负你。”   “谢谢夏姐姐。”   冯永川十分的开心。   “娘亲,我真的很开心,在家里从来没有这样过,我家里从来没有这样的吃饭场景,家里总是死气沉沉的,一点儿都不好玩。”   冯永川说着,“我好喜欢这里,夏姐姐,我以后可以一直在这里吗?我一定会很听话的。”   “可以啊,只要是听话的孩子,都可以一直留在这里。”   夏蝉笑着道。   “里正,里正,外面又有人来了……”   正在这时,牛大又从外面急急忙忙的跑了进来。   “怎么回事儿?”   夏蝉皱眉道。   “是那些人,就是那天来的那几个人,说是要来找孩子,又来了,在门口大吵大闹呢!”   夏蝉皱眉,“去看看……”   “娘亲,我不要走,我不回去。”   冯永川急忙抱住了云长歌的胳膊,一脸惊恐的看着云长歌。   “不走,不走,永川放心,娘亲绝对不会把你交回去的。”   ------题外话------   中秋快乐,今天佳人在群里发红包啦,正版读者进去可抢哦,么么哒~   群号465477101,敲门砖自己的会员号,不接受跳订和盗版读者,群么么哒~   另外,估测一下冯家能不能把孩子抢走? ☆、153 整垮了冯家,渣渣窝里反!   夏蝉几人到了村子口,就看见一辆马车停在那里,冯先勇跟云香兰以及崔氏和冯翠娥都在。   见了夏蝉几人出来,崔氏急忙上前一步,“天杀的云长歌,赶快还我宝贝乖孙,要不然老身今天就跟你拼了!”   “你休想!永川是我的儿子,是我怀胎十月辛辛苦苦生下来的孩子,凭什么给你?”   云长歌目光坚定的看着崔氏和冯先勇,一字一句道:“想要孩子,除非从我的尸体上跨过去。”   “你这个泼妇,你以为自己这么说两句狠话我便怕了你了吗?永川是我的儿子,是冯家的种,什么时候轮得到你来管了?”   冯先勇怒气冲冲的说着。   “臭小子,赶紧的回来,要不然老子打断你的腿!”   冯永川吓得哆嗦了一下,急忙躲到了云长歌的身后去,“娘,我怕,我怕……”   “乖,永川不怕,有娘在,谁都别想抢走你。”   云长歌蹲下身子抱着冯永川,柔声的安慰着。   “贱人,你已经被冯家休了,还有什么脸面来抢儿子,莫不是想通过拉拢儿子的心来重新赢得我大哥的心?简直是痴心妄想。”   一旁的冯翠娥愤愤不平的说着,尤其是看到云长歌跟了夏蝉之后,竟然穿得好打扮的好,现在冯家都没落了,自己都没钱买新的衣料和首饰了,偏偏这个被自己家休了的贱妇还能打扮的这么好,真是不公平。   冯翠娥一边说着,一边死命的瞪着云长歌,恨不得立时将云长歌身上的衣料和头上的首饰一起都扒下来才好。   “你不许叫我娘贱人,你不许叫我娘贱人!”   冯永川也知道保护娘亲了,听到一直跟自己笑嘻嘻的小姑竟然这么侮辱自己的娘亲,他也是觉得十分的恼火,他忽然想起来,夏蝉上次说的那些话。   “你作为一个男人,连自己的娘亲都保护不好,还算什么男人!”   想到这,冯永川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沸腾了起来,猛地一下子站在了前面,挡在了云长歌的身前,看着外面的几人。   “是我自己来找娘亲的,我想跟着娘亲一起生活,我不想回冯家,我从今天开始不姓冯,我跟我娘姓云,我以后就叫云永川。”   小小年纪的云永川说出这样的话来,着实让在场的几人都是大吃一惊。   最为惊讶和感动的便是云长歌了。   “永川,你真的决定好了吗?以后跟着娘亲生活,会很苦……”   云长歌含泪看着云永川,爱怜的伸手摸着他的脸,她从未想过有一天,自己的儿子会这样护着自己,这一刻,即使是让她立时死去,她也是心甘情愿的。   “娘亲,你别哭,儿子已经错过了很多时间没有给您尽孝,这次儿子不想再错过了,儿子只想好好的孝顺您。”   云永川看着云长歌,一字一句的说着。   夏蝉跟梅丫几人看着这一幕,也是十分的欣慰。   “臭小子,看我怎么收拾你!”   冯先勇看着这一幕,十分的来气,‘蹭蹭’几步上前,就要去撞开门冲进来。   “梅丫!”   夏蝉皱眉喊着。   梅丫立时应声,飞身向前几步,一脚踢开了冯先勇。   “啊!”冯先勇被踢了一脚,直直的摔出了几米远去,跌在地上,溅起了一地的灰尘。   “大哥!”   “儿子!”   冯翠娥跟崔氏都是急忙跑上前去看,伸手将冯先勇给扶了起来。   云香兰却是皱着眉,等着冯先勇被扶起来了,才慢悠悠的上前,哭着道:“夫君,夫君你怎么样了?我可怜的夫君……”   云香兰挤掉了冯翠娥,自己上前去扶着冯先勇,看着夏蝉道:“你们抢走永川不说,还出手打伤我的夫君,你们是不是太过分了,欺负我们没有实力是吗?”   云香兰看着云长歌,怒声道。   “姐姐,好歹也是亲人一场,你怎么能这样对待我们呢,老太太对永川这个大孙子是难舍难分,早已有了深厚的祖孙情谊,你这样忽然的带走他,老太太很可能会受不了的,她现在身体都不好了,这样的刺激是很要命的。”   云香兰看着云长歌,哭诉着。   “永川本来就是我的儿子,我带走有什么不对?以前我也没有强行带走,是遵从了永川的心愿,现在永川既然想要跟着我,那我更加没有理由放弃了!”   “姐姐,你就真的只顾着自己的想法完全不在乎我们吗?我们怎么说也是曾经在一起生活过,纵使以前有过一些小小的摩擦和误会,那你也不能这样对待我们啊?”   云香兰一边哭着一边说着,仿佛自己受到了偌大的委屈一样,而云长歌就是那个罪魁祸首。   夏蝉摇摇头,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你们直接说吧,要给多少钱你们才肯消停?”   夏蝉忽然来了这么一句话,让几人都是面色不好看起来。   直接承认,未免太丢人,不承认,又怕夏蝉收回去,那他们不是白来了一趟吗?   看着几人为难的神色,夏蝉鄙夷不已。   “你们如果不说,那我就当你们不是这个意思了。”   “没有!”   冯先勇先出口说道,就怕夏蝉收回了这话去。   云永川看着冯先勇,道:“你们是为了钱才来的,根本不是为了我,你们都是坏人!”   “臭小子,你闭嘴,你老子我养了你这么多年,吃喝拉撒穿衣睡觉,你哪样不是花的我的钱?现在一声不吭的拍拍屁股走人,难道一分钱都不留下吗?”   “行了行了,你们说吧,要多少钱?开个价,我立刻让人去拿,然后带着钱立刻滚蛋!”   夏蝉不屑的冷哼一声。   冯永川犯了难,转头看看崔氏跟云香兰,云香兰伸手悄悄的比划了一下。   “五百两!”   冯永川即刻转头道。   “好,柚青,去取五百两银子来。”   柚青不满,想劝几句,可是夏蝉的眼神又是那么严厉,柚青无法,只得转头去取。   冯先勇没料到夏蝉的钱这么好拿,看着夏蝉这么痛快的答应了下来,倒是觉得有些要的少了,早知道该开口要个八百里还是一千两的才是。   不过也罢,花完了到时候再来要就行了,反正孩子在这儿呢,自己要是来闹,他们也不敢把自己怎么样。   冯先勇美滋滋的,心里乐的开了花。   这边柚青去取了五百两的银子来,夏蝉打开了箱子看了看,道:“去给他。”   柚青气哼哼的上前,“给你!”   说着,一下子扔给了冯先勇。   冯先勇急忙伸手接过,被压得一个踉跄。   崔氏跟云香兰冯翠娥都是急忙上前来,打开箱子看。   一开箱子,这明晃晃一片真是亮瞎了几人的眼睛。   “姓冯的,拿上了银子就赶紧的滚,以后如果再敢出现在我们的面前,那就只自己找死了,你别以为我是在说笑,我的手段,你出去打听一下就能知道。”   夏蝉冷声的说着,眼神让冯先勇不寒而栗,原先在心里有过的小想法,也是瞬间被击碎,烟消云散。   几人走后,柚青才不爽道:“小姐,为何要给他们银子啊,直接打走就是了,白白给了他们五百两,那可是五百两银子吶。”   “傻丫头,你以为你家小姐我傻啊?白白给他们五百两?那也得看他们有没有那个命数去花。”   夏蝉笑得高深莫测。   这边冯家几人回家,都是兴高采烈。   酒庄生意不好,家里已经透支了好几天了,这下好不容易来了五百两,可不是个小数目。   “大哥,我都好几个月没添过首饰了,前几天刚看见首饰铺子里新上了好多首饰,我想去买几个。”   冯翠娥撒着娇。   冯先勇虽是心里不爽,可是面子上的功夫却还是要做的过去。   “好……”   “好什么好!”   云香兰出言打断。   “翠娥,现在家里的情况你不是不了解,酒庄的生意这么不好,吃饭都快吃不上了,你还想要首饰?我们欠了多少外债,你这个大小姐能不能体谅一下你大哥,只知道花钱,十七了还不出嫁,出嫁好歹也有点聘礼什么的,现在一直待在家里,只知道吃喝花钱,真不知道你大哥怎么会有一个你这样的妹妹。”   “你……”   冯翠娥被云香兰说的是十分的气恼。   “你凭什么说我,这是我们冯家的钱,你一个外姓人有什么资格说三道四的。”   “外姓人?好一个外姓人!老爷,既然小姑子这么说我,那请老爷休了我吧,我不管怎么做在小姑子眼里都是外姓人,那我还留在冯家做什么?”   云香兰说着,就低头掩面痛哭了起来。   “翠娥,你住嘴!”   冯先勇可是舍不得云香兰一分一毫的伤心的,他早就被云香兰给吃的死死的了。   “大哥,你听她刚才说的话……”   “闭嘴,她是你嫂子,是你的长辈,训你几句是应该的。”   听着冯先勇这么护着云香兰,冯翠娥是真的生气了,到了家门口,就匆匆的下了马车,哭着进了家门去。   崔氏叹口气,看了一眼云香兰,又看了看冯先勇。   “儿子啊,你可不能一碗水偏着端啊。”   说完,也进了门去。   “老爷,您听听,我尽心尽力的服侍您,照看这个家,最后婆婆和小姑子都是这么说我,我太冤枉了……”   “知道知道,我知道你的不容易,你放心啊香兰,我知道你的首饰也没了,衣裳也没做新的了,明儿一早我们早些出门,别让翠娥跟我娘看见,我带你去做一身好衣裳,买几样首饰,再去大吃一顿。”   冯先勇急忙哄着她。   云香兰一听,便开心了起来。   这边夏蝉跟几人回了家,午饭还在桌上呢,夏蝉笑道:“大家接着吃吧,别为了这事儿而影响了心情。”   几人重新去洗了手落座,吃着饭,云永川忽然道:“夏姐姐,那五百两我长大以后一定会还给您的。”   夏蝉轻笑,“小傻瓜,你以为我那么傻,会白送五百两给他们吗?你夏姐姐我是个生意人,无奸不商你听说过吗?”   说着,夏蝉跟云长歌对视一眼,两人都是笑了。   夜里的时候,夏蝉跟梅丫换了一身的夜行衣,骑马到了镇子上去。   目标,冯家。   两人将马儿拴在了冯家后巷的树上,然后纵身攀上了屋檐,猫着腰快速的前行。   等到到了一处有亮光的地方,夏蝉才比了个手势,让梅丫停下来。   弯下腰,夏蝉轻声的掀起了一块瓦片来,往下看去。   冯先勇好像正跟云香兰颠鸾倒凤完了,已经睡下了。   而那个箱子,正放在床边的柜子上,离着冯先勇很近。   夏蝉皱眉,不知道该怎么办呢,梅丫却笑笑,冲着夏蝉眨眨眼睛。   梅丫伸手从身上解下了一根麻绳来,栓了一个结,然后轻轻的一抛,便抛了下去,晃荡了几下,就套住了那个箱子。   试了试牢固度,梅丫才轻轻的往下拖,慢慢的往上拉。   夏蝉看的是心惊肉跳,感觉像是看一出美国特工大片一样。   虽然这观赏性强,可是也十分的紧张,夏蝉觉得自己的手心都湿透了。   箱子一点点的被拉了上来,等到终于拿到手里的时候,夏蝉这才长舒了一口气。   转头去看梅丫,梅丫已经是鬓角全湿了。   夏蝉忙将箱子打开,看了看银子都没有被动过,这才将箱子给装在了背上的包袱里,然后抬手给梅丫擦擦汗。   梅丫轻笑,将来时拿的箱子拿了出来,拴在了绳结里,往下放去。   这个箱子跟原来的是一模一样的,偷天换日么,夏蝉想试一试。   眼看这箱子吊了下去,只是方位有点低,够不着桌子面。   梅丫使了劲,慢慢的往上提了一下,这绳结却有些打滑了,箱子缓缓的脱离了绳结,往下滑去。   夏蝉皱眉,紧张的要命,这箱子如果掉在地上,可就非得惊醒冯先勇两人不可。   梅丫也是着急了。   现在是收不回来,放不上去。   眼看着这箱子就要滑落,夏蝉咬牙,“松手,咱们快走。”   梅丫咬着牙,“不成。”   正在这时,一道身影却忽然闯入了两人的视线,一团深紫色和淡紫色相间的大肉丸,扑棱着翅膀飞了来,一张嘴,就叼住了绳结上将要滑下去的地方,然后继续扑棱着翅膀往旁边的桌子上飞去。   梅丫一喜,急忙顺势将绳子一甩,那箱子便稳稳的落在了桌上的原来的位置。   小紫趴在绳结上,被梅丫给拽了上来。   夏蝉轻笑,摸着小紫的羽毛,“你这肥鸟,没想到这么肥了动作一点也不笨嘛,今天幸好你来了。”   小紫得意的眨眨眼睛,挨着夏蝉的手臂蹭了蹭。   正在这时,底下的声音虽然小,却还是弄醒了冯先勇,他一醒来,先是在屋子里扫视了一圈,发现没问题之后,又是急忙看向床头的箱子。   见到箱子还在,冯先勇才算是长舒了一口气,又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夏蝉跟梅丫则是急忙骑马回了家。   柚青烧了热水,梅丫去栓了马儿,夏蝉先是上楼去,将衣裳换了,去沐浴完了,才出了门来。   “小姐,您跟梅丫去干嘛了,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柚青端着点心和热茶进来放在桌上,看着夏蝉笑着问道。   “喏,自己打开看看。”   夏蝉朝着柚青努努嘴,让她去打开自己带回来放在桌上的包袱。   柚青走了过去打开来,才发现包袱里正是白日里夏蝉让自己给冯先勇的箱子。   一打开箱子,里头的银子分文未动,整整齐齐的码着。   “小姐,这是怎么回事儿啊?这箱子怎么又自己回来了?”   夏蝉笑着,坐在椅子上吃着点心道:“我跟梅丫偷回来的。”   “啊?那要是被冯家的人发现了箱子不见了,他们肯定又会来闹事的。”   柚青急忙道。   “不会的,我又放了一个箱子回去,不过这箱子里的东西嘛,嘿嘿……”   夏蝉笑得意味深长。   翌日一早,冯家便炸了锅。   冯先勇跟云香兰缠绵了好一会儿,才起身洗漱然后拿上银子出去快活了,没想到这一打开箱子,里头的银子却是没了,变成了一块块的硬石头。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银子呢?”   冯先勇大惊失色,转头看着云香兰。   云香兰一愣,急忙凑上前来看。   一看到本来满满一箱子的银子变成了石头,云香兰的脸色也是‘唰’的一下子就变了。   “这是谁干的?”   云香兰失声。   “我怎么知道,昨晚上一直在这里,没有被人动过啊,这屋子里只有你我二人!”   冯先勇说着。   “老爷,您不是怀疑我吧?我昨晚上睡得很沉,根本不知道什么。”   云香兰急忙解释。   冯先勇摇摇头,“我不是怀疑你。”   虽然这么说着,冯先勇心里却还是起了疑心,这屋子里只有他们两人,银子一晚上不翼而飞?最值得怀疑的人就是云香兰了。   “老爷,我们不如出去问问,看看昨晚上还有谁来附近过,毕竟这府里人多口杂,免不得是旁人动了歪心思了。”   冯先勇点着头,可对云香兰还是十分的怀疑。   刚出了门,云香兰就逮了一个婆子来,道:“昨晚上有谁来过这里?”   “啊?昨晚上啊……好想老夫人跟二小姐来过,说是来找老爷的,不过看见老爷睡了,就没有再让奴婢进去禀报,两人在外头坐着说了一会儿的话,就走了。”   云香兰听后,立刻转头看着冯先勇,“老爷,看来是家贼难防啊。”   冯先勇也是有了警觉,昨天冯翠娥和崔氏就对这银子的分布十分的不满,昨晚上又是只有她们俩来过,会不会是趁自己睡得熟,然后进来换了银子走?   想到这,冯先勇道:“去看看。”   两人去了崔氏的屋子。   崔氏跟冯翠娥正在说话呢,瞧见了两人进来,急忙笑着道:“这么早啊,赶紧的来坐下吧,听说那钱庄的利息真的涨了一些,我正跟你妹妹商议着,咱们把昨儿那五百两存进去呢。”   “哼,还五百两呢,五百两没了!”   云香兰冷哼一声道。   “什么?!”   冯翠娥跟崔氏异口同声。   “怎么会没有了呢,钱不是在你们屋子里吗?”   冯翠娥急忙起身,激动地看着两人。   “还好意思说?今儿早上我们起来,就看见箱子里的银子被换成了石头,问了婆子,昨晚上只有你们俩去过我们的院子里,谁知道是不是使了什么法子,将我们迷晕了然后才偷天换日的。”   云香兰冷笑着说着。   冯先勇也是看着两人,道:“娘,翠娥,我对你们实在是太失望了。”   “你胡说八道什么?!”崔氏猛地道。   “什么叫我们拿走了钱?昨儿晚上我们一直在睡觉,我跟翠娥一块儿,我们怎么去拿的钱?”   冯先勇一愣,看着崔氏这么激动,心里也是疑惑了起来。   “大哥,不会是你们不想把这些钱分给我跟娘,所以才故意编出来这样的一个借口,想让我们以为钱丢了,然后你跟大嫂好心安理得的花这笔钱吧?”   冯翠娥看着冯先勇,又看着云香兰。   “你少在这里胡说八道挑拨离间,我拿钱?我有你缺钱吗?你昨天跟你大哥要首饰没要出来,所以才一直怀恨在心,所以才用迷烟迷晕了我们,等到自己拿着钱可以再买吧?”   云香兰看着冯翠娥道。   “贱人,你敢冤枉我!”   冯翠娥气得要死,冲上前去就一把掐住了云香兰的脖子,伸手不住的揪着她的头发。   云香兰也是毫不示弱,两人扭打在一起,滚在了地上去。   “贱妇,你敢打我的女儿,我跟你拼了!”   崔氏一瞧冯翠娥挨打了,急忙也冲了上去,结果就是三个人扭打在了一起。   冯先勇看着这一场闹剧,可真的是头都要大了,本来想着要了五百两回来可以好好的享受一下了,却没想到钱没捞着了,这还引起了家里的矛盾来。   冯先勇转头看着三个扭打在一起的女人,感觉这脑门是‘突突’的直响。   “够了,你们还不快把她们分开。”   外头的婆子见了,急忙上前去,将三人给分开。   三人脸上和身上都是挂了彩,发髻散乱,衣裳也被扯成了一条一条的,十分的狼狈。   云香兰捂着脸,她被打的最惨,此时一张娇嫩的脸已经肿成了猪头。   “老爷,你帮帮我啊,你看看我的脸……”   冯先勇一转头,看见云香兰一张如同猪头一般的脸,差点没吐出来。   “我呸,我们冯家怎么就娶了你这么个家门不幸的媳妇,自打你做了夫人,这府里头就没安生过,摆明了就是个丧门星!老大啊,你赶紧的把她休了吧,要不然我们老冯家可是没得好啊!”   “就是啊大哥,以前云长歌在的时候,可从来没有敢忤逆娘的时候,哪个时候不是恭恭敬敬的啊,现在倒好,这个云香兰,整天给娘亲摆脸色看不说,还整天搅和的家里不安稳,大哥,你可不能再要这个女人了。”   冯翠娥也是帮着腔说着。   云香兰一听这话,气得可是要命,撸了袖子就要上去再跟两人对打。   “行了吧你!”   冯先勇伸手拉了一把云香兰,将她给甩到了一旁去。   “老爷,你怎么这么对我?”   “你看看你,是个媳妇该有的样子吗?永川你没看住,现在又想着来对付我娘和我妹妹,你是不是要灭了我云家才甘心啊?”   云香兰没想到冯先勇会这么说,简直是气得要死。   “冯先勇,你得了吧你,当初是谁说云长歌不好,我比她好很多的,现在觉得人家好了,又想去找人家回来了是吗?也不撒泡尿看看自己的样子,人家稀得来吗?你敢休了我是不是,你要是敢休了我,我就能去县衙门告发你们冯家,当初是怎么害了我云家的。”   云香兰这么一说,不仅是冯先勇,就连冯翠娥跟崔氏都是白了面色。   当年的事情,他们都是心知肚明,只是云长歌一个人被蒙在鼓里,只是现在云香兰如果告发,那他们一家可都是要去被砍头的。   “贱妇,你敢说,你去说试试!”   冯先勇恼羞成怒,一巴掌甩在了云香兰的脸上。   云香兰没有防备,一下子被甩在了地上。   “姓冯的,老娘一定要去告你,去告你杀人……”   冯先勇气得要命,上前一把掐住了云香兰的脖子,“贱妇,你再敢说一句试试,我就先杀了你……”   说着,慢慢的收紧了双手,云香兰瞪着眼睛,“救命,救命啊……”   慢慢的,云香兰就没了呼吸。   “大哥,是不是死了?”   冯翠娥上前几步,轻声的问着。   冯先勇站起身子来,“死了便死了,这个贱妇不死,我们全家都得死。”   冯翠娥吓得急忙退后一步,挨着崔氏,不敢上前。   “你们别说出去就行,我这就找个人处理了,对外就说忽然暴毙。”   崔氏慌忙的点头。   这样凶狠又无情冷血的儿子,她真的是有些害怕了。   云香兰忽然暴毙的消息传来的时候,夏蝉正在酒楼跟厨娘们一起做一个七层的大蛋糕。   这是定州一家做生意的人来订的,为的是给自己老娘过七十大寿。   七十大寿嘛,便来个七层,夏蝉一口应承了下来,表明一定可以做好,但是这价钱得加。   对方立刻表明价钱不是问题,主要是得好看好吃。   夏蝉笑着点头。   这边正往蛋糕上抹着奶油,就听梅丫来报,说是云香兰忽然暴毙了。   “这个冯先勇的手段倒是不错,懂得杀伐果断嘛!”   夏蝉笑着道。   “正办着丧事呢,请了不少人去。”   “也是,趁着这事儿,不得再捞一笔啊。”   梅丫含笑,不做声了。   弄完了奶油,夏蝉又将新鲜的水果放了进去,一层层的码好,再放上另外一层,用奶油抹平。   七层的大蛋糕,制作起来真的不是那么简单的,尤其是上面每一层的奶油花,真的是考验人啊。   夏蝉做了许久,累得是腰都直不起来了,才算是将这蛋糕给弄好了。   用特制的木架子四周围起来,然后固定住,这才找了八个人来,小心翼翼的抬上了马车,由着车夫驾着马车,周围动用了十几个人看着,前头后头各有两人骑马护送,像是前世押送特级嫌犯一样的给客人运去。   夏蝉得了空,便坐下来歇歇了,这一晃一上午的时间过去,还没顾得上吃饭呢。   吃着东西,这冷夜便来了。   “小姐。”   “嗯……冷夜来了,来来来,吃点东西吧。”   夏蝉笑着招呼着。   “不敢不敢,属下不敢。”   冷夜急忙摇手。   “好吧,你说吧,查到了什么?”   夏蝉十分期待的看着冷夜。   “属下无能,只查到夫人年轻时是个才女,且跟以前的夏家长子,也就是如今当朝丞相夏瑾重有过一段缘分,只是众说纷纭,谁也没亲眼见过,只是相传,夫人走失之后,夏丞相娶了自家的表妹为妻,如今已然有了两个女儿,一个儿子。”   夏蝉点点头,道:“这个夏瑾重,有没有画像?”   冷夜急忙点头,“有。”   说着,从袖中拿出一个画卷来,缓缓展开来给夏蝉看。   夏蝉伸手接了过来,拿在了手里。   画卷上的男子一身官袍,目光悠远,神色淡然,他的五官清秀,也可以说有几分飘逸,如此看来,是个满腹诗书又气质不俗的人。   “冷夜,你帮我再去打听一下,夏丞相跟四瓣花,有什么渊源?”   冷夜一愣,有些捉摸不透,不过暗卫的使命,便是主子有求必应。   “是。”   说着,便一闪身,就没了身影。   夏蝉看着画卷上的男人,久久陷入了沉思。   她想知道,这个眉目淡然的男人,到底是不是自己的生父。   如果是的话,他当时又是为何能抛弃掉葛氏和葛氏肚子里的自己,毕竟他位高权重,不是流落街头,丞相的家室,不足以让他因为养不起或者要不起的原因,而抛弃妻子。   夏蝉将画卷重新卷了起来放好,皱眉思索了一会儿。   正在这时,封刀从门外进来,道:“小姐,醉仙居的掌柜的来了。”   夏蝉笑笑,“快请。”   没一会儿,文人祥便走了进来。   “丫头,文叔没打扰你忙吧?”   文人祥笑着走了进来。   身后却还跟着文佩佩。   “没有没有,我刚忙完呢,文叔坐吧。”   “夏姐姐好。”   文佩佩笑着道。   “别叫姐姐了,我跟你一样大的。”   夏蝉淡淡的道。   伙计来上了香茶和点心,文佩佩到底是见识少的,一看这做工精致的各种点心,便是移不动眼睛了,吃了一块又一块,没一会儿这盘子竟是见了底。   文人祥十分的不好意思,一面瞪着文佩佩,一面不好意思的看着夏蝉,“丫头,不好意思啊,佩佩一直养在家里,不懂规矩。”   “无妨,伙计,再端一盘来。”   没一会儿,第二盘又端了上来。   文佩佩再喜欢吃,也是肚子的容量有限,如今听夏蝉笑着说没事儿,便理所当然道:“夏姐姐,这些我吃不下了,我可不可以带回去吃啊?”   一派天真的样子。   夏蝉轻笑,“不可以。”   文佩佩一愣,也是有些不爽,哼了一声,没再说话。   文人祥面色尴尬的很。   “丫头啊……”   夏蝉轻笑,“您说吧。”   文人祥看了看文佩佩,道:“你下楼去自己逛逛去,我跟夏老板有话说。”   文佩佩本来不肯的,可是看着文人祥的眼神太过严厉,她也是不敢了,急忙转身出了门去。   “丫头啊,这几天利息果真涨了,大部分人都赚了好些钱呢,你真的不打算存进去吗?说不定很快就没了。”   文人祥看着夏蝉道。   “暂时性的上涨,文叔,你看到有多少人去取钱了?”   文人祥一愣,倒是摇摇头,“这个倒是没有。”   “那就是了,大家都是以为还会继续涨,所以肯定都想着要再多赚点,说不定还会多存许多,这样等到钱庄一下子降利息或者降负利息的时候,那也是会亏得很多的。”   文人祥皱眉,“其实我也是不想冒险的,可是想到我家里的那几个人……唉……”   夏蝉摇摇头,“文叔,我也是爱莫能助,清官难断家务事,你的家事我真的不好插手。”   她能说的都说了,能帮的也帮了,剩下的她真的无能为力了。   跟文人祥说完了话,已经是中午了,前去送货的人回来,春刀上前递了一沓银票给夏蝉。   “小姐,这是剩下一半的蛋糕钱,还有五十两是人家上得,说是做的非常好看。”   夏蝉轻笑,道:“照例,去把钱从钱庄取出来,这五十两你便自己拿着吧,分给底下的兄弟们喝酒。”   春刀喜滋滋的答应了。   “对了,我奉劝你一句,可千万别去存着等着涨利息什么的,会赔的。”   夏蝉告诫着。   春刀急忙点头,“好嘞好嘞。”   一转身,春刀却是不以为然,正所谓英雄不赚有数的钱,小姐是太小心了,所以不敢去存钱赚钱,自己可不这么想。   春刀去将五十两分了,然后拿上自己的积蓄,将一半的蛋糕钱取了出来,剩下的七八十两银子一下子存进了钱庄里,看着钱庄里那么多存钱的人,春刀觉得自己的办法极其的正确,最后肯定可以利滚利,赚好多好多钱的。   夏蝉让人将银子妥善保管好了,等到这阵子风波过去了,再找地方存起来,或者说,还是不要存了,自己挖个隐秘点的机关地窖,保管好不是更好?   对于机关的设置,她敢保证保管没人能破解的了的。   本以为这场利息上涨的拉锯战还要持续几天的,夏蝉却没料到,这没隔几天,事情便来了个大反转。   镇子上的钱庄忽然宣布停业了,而因为亏本的原因,利息全部下调,降到了原本利息的负分,也就是说,这些人的银子不但没有升值,反而贬值了。   流亭镇的货币竟然就这么被贬值了!   不过也只是这个钱庄的银子罢了,外界的钱,他们还是操控不了的。   喜大普奔!   梅丫兴冲冲的将这个消息告诉了夏蝉。   夏蝉一愣。   “这么快?竟然只贬值了三分之二?我以为这次他们是要狮子大开口,直接吞了这些银子呢。”   “反正啊,这下好多人都是要赔了,那冯家啊,更是直接将所有的银子都给赔了进去,这下直接折腾了三分之二走,这不是直接倒了吗?”   夏蝉轻笑,却又想到了文人祥。   “也不知道文叔那里怎么样了。”   梅丫脸色却是一变,没有再说话。   这边闹了个大反转,文人祥也是赔的不少。   因为岳母黄氏的不停催促和怂恿威逼,文人祥几乎将所有的钱都投了进去,现在酒楼的货单还欠着钱,自己也是分文没有,从钱庄提回来的钱只够打了外债的,剩下的根本没有了。   “这可怎么办啊,怎么会忽然就降利息了呢,这些钱都咋办啊……”   黄氏真是欲哭无泪,连连哀叹。   “当初说的别去存,夏老板还好心好意的提醒了咱们,她是个多么聪明的人啊,你们不听,这下好,咱们是一分钱也没有了。”   文人祥纵使已经预料到了结果,却没想到会一下子赔了这么多。   “他们拿了咱们的钱又不给,这么贬值货币,难道皇上和官府不管吗?”   许氏愤愤不平。   “你懂什么啊,当初上调的时候你不去告,现在贬值了再去告,流亭镇是自治镇,皇上在知道了上调的时候没有反对,那就是默认了也有可能贬值的,这种事情其实时常有发生,就像是赌博一样的。”   文人祥哀叹不已。   黄氏听着,却陷入了沉思。   翌日,黄氏便偷摸着出门,去酒楼处猫着,等着梅丫。   梅丫跟夏蝉来了的时候,看着夏蝉先进了酒楼,黄氏急忙上前去,将梅丫给拉了出来。   “梅丫,别喊,我是你黄姨。”   梅丫一转身,就看见了黄氏。   “你……”   梅丫十分的惊讶。   “臭丫头,现在混得不赖吗,是不是吃香的喝辣的了,不过可别忘了当时你没吃没喝的时候是谁把你拉扯大的,你爹当时被抓走,要不是我保了你一命,你可别想活到现在!”   梅丫皱眉,“你想干什么?”   “哼,干什么?也不干什么,跟你借点钱花罢了。”   “你要多少?”梅丫咬着牙道。   “不多,给个万八千两的吧。”   “什么?!”梅丫大惊。   “不给也行,你去给我偷个秘方来,你们酒楼那么多秘方,随便给我个一两个就行,你要是不答应,我可要去官府告发你,你爹当年犯得可是诛九族的死罪!”   ------题外话------   非常感谢一直追文的每一位正版读者,你们每天小小的三毛钱,虽然到我的手里只有一毛五,而且这一毛五还要扣税扣手续费,可是我仍然很感激你们,小小的三毛钱,是你们给予我的肯定,让我写文的时候能够坚持住,让我在卡文的快要抓狂的时候可以挺得过去,因为你们还在,你们用每天的支持,捍卫的是这本书,以及我,还有我们共同的尊严和荣誉,在这个盗版如此猖獗的时代,谢谢你们选择了正版,佳人因为有了你们的支持,码字的路上不孤单,我爱每一个支持我的读者,爱你们~ ☆、154 长歌找到生父,事情的意外转机!   梅丫闻言,不由得大吃一惊。   “臭丫头,你不会是不记得了吧?当年你爹是大内侍卫,盗走了皇宫里的机密文件,被皇上通缉,这是诛九族的大罪,要不是我当年留下了你,你还能活到这么大吗?”   黄氏冷眼看着梅丫,语气十分的不屑。   梅丫咬紧了嘴唇,脸色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   “你虽然救我一命,可是我也已经为你赚了够多的钱了,难道还不够吗?”   “钱?一共才多少钱?你以为我当时冒险救你就值那几个钱吗?”   黄氏冷哼一声,看着梅丫。   梅丫攥紧了拳头,“你到底想要我干什么?当时我才几岁,你就逼着我去偷东西要饭,我的尊严我的人格都已经被你给磨灭没有了,我自问没有对不起你,以前帮你赚到的那些钱已经够多的了,你现在还要来践踏我吗?”   “呦呵!真是好好笑的笑话啊,你是江洋大盗的女儿,你爹连皇宫里的东西都敢偷,让你去偷几个钱袋还扯上你的尊严了?你有尊严吗?你有人格吗?”   黄氏冷眼看着梅丫,一字一句都是戳在了梅丫的心尖上。   “你够了!”   梅丫猛地呵斥了一句。   “你给我闭嘴!”黄氏恼羞成怒,“我告诉你,要么然给我准备一万两银子来,要么然就帮我偷几个秘方来,偷钱和偷秘方,都是你最拿手的不是么?如果你敢不从,我不仅要去官府告发你,还要去告诉你的主人夏蝉,你想,如果夏蝉知道你曾经是个小偷是个扒手,她还会不会继续拿你当做好姐妹,还会不会继续信任你重用你呢?”   梅丫闻言,顿时面色惨白。   她不怕别人的眼光,不怕别人怎么看,她最怕的,就是夏蝉。   她活了十几年,第一个遇到的愿意保护她爱惜她的人,就是夏蝉了。   如果夏蝉真的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会不会跟自己就此断绝了以往的恩情,就此变成陌路。   梅丫心里一片荒凉。   任谁,也是不喜欢一个曾经是小偷的人吧。   “对了,我听说你还有个相好,真是巧了,你想想如果要是你的相好知道了你以前的这些事儿,他以后还愿意跟你在一起么?”   黄氏笑着阴险,看着梅丫的脸色一点点的黯淡了下去,心中更是开心的很。   自己已经拿捏住了梅丫的七寸,不怕她不听自己的话。   夏蝉进了酒楼,正纳闷梅丫怎么还不跟上来,一转身,却见梅丫面色淡淡的上前来。   “梅丫,你怎么了?”   夏蝉看着梅丫的面色道。   “奴婢刚才不小心被风沙迷了眼睛,小姐,奴婢先去洗一下。”   “好,你赶紧去吧。”   梅丫转身急匆匆的进了后厨,夏蝉望着梅丫的背影,却有些若有所思。   钱庄的亏损,导致货币的贬值,就像是下注赌博一样,所有往钱庄里存钱了的人,此时此刻都要默默接受因为钱庄亏损而带来的货币贬值,冯家,最为厉害。   本想靠着这里大赚一笔,却没料到到最后赔了个精光。   仅剩下的三分之一的银子,还没等冯先勇去提,就已经被官府先提走了,原因就是有人去官府告了冯家欠债不还,所以官府已经先一步提走了银子,还给了要债人。   冯家此时真的是举步维艰。   “这可怎么办啊大哥,咱们现在是一文钱都没了,以后可该怎么办啊?”   冯翠娥着急的不得了,自从知道了钱庄赔钱了,家里便是乱糟糟的了。   本来家里的状况就不怎么好了,现在又是惹上了这种事儿,简直是没法生活了。   “我怎么知道,我怎么知道钱庄到最后会亏损呢?当时不还涨的好好的吗?早知道当时第一次涨利息的时候咱们就应该立刻提出来才对,起码还能赚一点,比现在是好很多。”   “对啊,这下可怎么办啊!”   崔氏也是欲哭无泪。   “我说,都怪云香兰那个贱人,当初就是她提议让咱们去存钱庄的,自从她当了咱们家的大夫人,可就是家宅不宁啊,大哥,你没感觉吗?我倒是觉得这么一对比,还是以前的嫂子好。”   “说的可不就是,看看当时长歌在的时候,家里井井有条的,酒庄的生意也红火,你非得弄个什么云香兰进来,你看看现在咱们老冯家让你给败的!”   崔氏也是跟着帮腔。   冯先勇坐在椅子上,也是觉得十分的难受,本来自己好好的生活,怎么就给搅和成了这个样子呢。   “娘,妹妹,我这就去找长歌认错去,我一定把长歌再领回来。”   崔氏连连点头,“唉,我瞧着她也是个有本事的,回来指不定还能缓和咱们家跟一粟酒楼的恩怨,到时候孙子也回来了,家也像个家了,咱们的日子就好喽。”   冯翠娥开心的很,“就是就是,大嫂回来了咱们就有钱花了,大哥,你赶紧去叫大嫂回来吧。”   冯先勇也是开心了,是啊,云长歌虽然脾气硬了一点,也有那么几分不解风情,可是这人做生意还是挺厉害的,有了她在,自己什么都不用担心,只等着花钱就是了。   “好,娘,妹妹,我这就去,你们让下人准备一桌子的酒菜,好给长歌接风。”   “好嘞。”   崔氏满面笑容的答应着。   几人打的如意算盘,却是太过自负,只以为自己随便一招手别人就得屁颠儿屁颠儿的跑来,岂不知是自己太过看得起自己。   “春刀,这货到齐了,你让人数数看,没有错儿就准备投后厨去开始用了。”   云长歌穿着一身简单的水蓝色衣裙,袖口和下摆都是简单干练的直角,没了旁的裙子那种飘逸的美感,却多了几分素雅和精致。   “云姐,最近这货送的倒是快啊,作坊的人手动作挺快的嘛。”   春刀叼着一支毛笔,笑嘻嘻的出了来。   “可不是,小姐在家里又在建另外的三个作坊,现在已经雇了不少的人手了,都是隔壁几个村子的,人多力量大嘛,这后厨也需要不是?”   春刀笑着点头,继而又叹口气道:“哎,也不知道小姐什么时候能把我给调回去,我还想回去逍遥山林间呢。”   “噗嗤!”   瞧着春刀摇头晃脑的模样,云长歌觉得好笑的很,“你啊你,还是老老实实的待着吧,你不知道,你现在在镇子上工作,在咱们村儿里多么吃香啊,多少人家都跟小姐打听你呢,想着把闺女给你!”   “啥?真哩?”   春刀喜出望外。   这么说,张婶儿也去打听了吗,那腊梅是不是也对自己有意思?   “那是当然啊,你想,在镇子上干活多体面,你要是努努力,倒是被小姐调回去然后升一个管事当当,那你还愁说不到媳妇吗?到时候可就是媳妇‘碰门儿’了啊。”   春刀一喜,又低头嘿嘿的笑着。   “长歌,你就在这使劲儿夸他吧,一会儿夸的就不知道北了,瞧他这幅德行,还媳妇碰门儿呢,能有人看得上就不错了。”   封刀笑呵呵的从里屋出来,看着两人。   “大哥说话专门打击人,还是云姐好。”   春刀笑嘻嘻的说了几句,一瞧封刀要伸手,急忙笑嘻嘻的闪身躲开,自己去记数了。   “你啊,干嘛这么说,春刀这不是挺好的一个小伙子吗?”   云长歌转头,笑着看着封刀。   封刀一看云长歌的笑脸,也是心里滚烫。   “我这不是为了刺激他,好让他好好干活吗?”   封刀笑着说着。   “喏,这个是账本,你带回去给小姐。”   云长歌接了过来,随手的翻了翻,笑道:“没想到你这字儿写的还挺好看的嘛,看不出来啊,人不可貌相啊。”   云长歌笑着,半开玩笑的说着。   封刀也不恼,随着她笑,道:“以前家里穷,读了两年的书就没有再继续读了,所以就这么耽搁下了,后来自己学着写了写,倒也就练成了这个样子。”   “那你还挺厉害的嘛。”   云长歌随口说着,翻了翻,道:“咦?那出货的账本怎么没有?”   封刀一愣,一拍脑袋,“我给忘了,昨晚上对账对的晚了,放在屋子里了,你在这等着,我这就去拿。”   云长歌笑着,“没事儿,我跟你一块儿去拿吧。”   两人一前一后的去了封刀的屋子,推开门,封刀先去找账本,又不好意思的笑笑,“有点乱……没空收拾。”   “没事儿,你一个人管理着这么大的酒楼,肯定没空打理自己的东西,以后我要是有空,就来帮你收拾一下,这收拾家里吗,男人还是不如女人的。”   云长歌一边说着,一边帮着封刀收拾东西,封刀转身瞧着,觉得心里温暖的很。   什么时候这一幕能够每天都出现呢。   正在这时,云长歌却是忽然发现了一个东西。   “咦?这是什么?”   说着,伸手拿了起来。   “啊——不要看……”   封刀刚想阻止,云长歌已经拿在手里看了个仔细。   这小小的木头人,穿着一身裙子,发髻高高的挽着,眉目如画,不是云长歌又是谁呢。   “这……”   封刀已经到了跟前,却还是来不及阻止了。   “你这小木头人挺好看的,哪里买的啊?”   云长歌有些脸红了,随手将木头人给放在了桌上。   “我自己刻的。”   封刀轻声的说着。   云长歌一愣,没了言语。   好一会儿,云长歌才道:“我帮你把衣服拿出去洗了,记得别忘了按时去看看,干了就收了回来。”   说着,抱着一堆衣服出了门。   封刀叹口气,又转头看了看桌上的小木头人儿,心里乱糟糟的。   “嘿!老大……”   春刀的身影不知道何时出现在了门口。   “老大,云姐走啦?”   封刀叹口气点头,坐在了椅子上。   “老大,你老实交代,你刚才对云姐做了什么,云姐出去洗了衣服一声不吭的,谁都不理吶。”   封刀抬头,看了看春刀,又低下头去,眼神看了看小木头人儿,道:“她看见了。”   春刀一瞧,砸了咂嘴。   “这下好了,窗户纸捅破了,老大以后可以正大光明的喜欢云姐了。”   “她哪里能看的上我?”   封刀十分的沮丧。   “老大,你担心啥啊,你这是还没遇上表现的时候,云姐肯定喜欢你的,只要你别放弃,我太看好你们了,云姐多好的一个女人啊,能干,还善良,温柔又体贴,这么好的女人哪里去找,你可不能就这么放弃啊。”   封刀叹口气,“我当然知道,可是……”   “不好了不好了……”   正在这时,门外一个小厮急急忙忙的跑了进来。   “掌柜的,那个冯家的什么人来了,在纠缠云姑娘吶,您快去看看吧。”   “什么?!”   封刀一听,即刻站起了身子来,随手将那小木头人给揣进了怀里,大步的走了出去。   这边冯先勇来找云长歌,可谓是心中充满了斗志。   他有自信,云长歌一定会跟自己回去的。   “长歌,长歌你原谅我吧,以前是我有眼不识泰山,错把鱼目当珍珠,是我负了你,我悔不当初,现在我终于反省,我最爱的人应该是你才对,求求你跟我回去吧,孩子需要父亲,家里需要你啊。”   冯先勇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看着云长歌说着,就站在酒楼门口不走了。   云长歌看着冯先勇,这个自己第一个嫁了的男人,自己为他生了儿子的男人,没想到竟然背后的嘴脸这样的让人憎恶。   “冯先勇,你嘴里口口声声说的爱是什么,香兰刚死,你就转头来说爱我,你的爱怎么变得这么快,我替我那死去的妹妹感到惋惜,她怎么就跟了你这样的一个烂人。”   冯先勇一愣。   倒是刚想起云香兰已经死了。   “长歌,我不爱她,我爱的只有你一个,你不能就这样抛弃我啊长歌,永川需要一个父亲啊,我也不忍心看你一个人这样抛头露面的出来见人……”   “放你妈的屁!”   正在这时,一道威严的声音传了出来,正是大步赶来的封刀。   封刀上前几步,站在了云长歌的身边,先转头看了一眼云长歌,确定她没有事,这才转身看着冯先勇,皱眉道:“你少在这里放屁!不想让她抛头露面,你早干什么去了,这时候再来献什么殷勤!”   封刀说着,一双如铜铃一般大的眼睛直直的瞪着冯先勇,差点将冯先勇给吓尿了。   “你你你……你是谁?”   冯先勇吓得哆嗦,可还是梗起了脖子来问。   “我是谁?老子是谁用得着你来管吗?”封刀怒吼一声。   冯先勇吓得哆嗦,被封刀的气势所震惊,哆嗦着都不敢说话了。   “你走吧,不要再来找我了,我不可能跟你回去的,永川更是不可能跟你回去的,我早已经跟你们冯家没有关系,而你们上次收了夏老板的五百两银子,也早已跟永川断绝了关系。”   云长歌看着冯先勇说着。   “长歌,我才是永川的亲生父亲,你不能把他交给另外的男人养啊,没有人比我更疼永川了,你难道相信你旁边的这个男人吗?不是自己亲生的,他是不可能去真心实意疼爱永川的。”   冯先勇大声的说着。   “够了!”云长歌怒了,“你到底在说些什么话,我从来没有再找的意思,而且,先休了我的人是你,你现在又在这里说这些话,到底是要说明什么!”   云长歌说完,便转身离开,“你快走吧,要不然可就是要被丢出去了!”   春刀急忙上前,恶狠狠道:“还不快滚?!”   冯先勇不甘心,还想再说几句,春刀却上前几步,一巴掌拍在了他的头上。   “还想说,赶紧的滚蛋!”   冯先勇被拍了一巴掌,觉得眼前都冒了金星,可即使如此,他还是不敢还嘴一句,只得夹着尾巴灰溜溜的逃走。   “呸!孬种!”春刀呸了一口,转身对身后的小伙计道:“你们都看好了,就这个人,以后不准出现在酒楼门口,知道了吗?”   几人都是急忙点头。   春刀这才转身回去了。   而在二楼将这一切收入眼底的夏蝉,忍不住笑了。   “这个封刀,明显就是喜欢上云姐了,啧啧,极好!”   对面的梅丫却半晌没有反应。   夏蝉转头,看着梅丫,“梅丫,梅丫……”   “啊?”梅丫一下子反应过来,急忙转头看着夏蝉,“小姐,你刚才说什么?”   夏蝉眯着眼睛看着梅丫,久久不语。   梅丫也是被夏蝉给看的有些不对劲,摸摸自己的脸道:“小姐,怎么了?”   “梅丫,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夏蝉看着梅丫道。   “没……没有啊……”   触及到夏蝉充满探究的眼神,梅丫有些结巴,说不出话来了。   “梅丫,我不喜欢人骗我。”   夏蝉看着梅丫说着,“若这是旁人,也就罢了,我无关紧要,可是你,梅丫,你知道的,我不仅仅把你当朋友,更把你当做是姐妹一样的对待。”   梅丫听了夏蝉的话,心里更是纠结的不行。   夏蝉说的这番话,让梅丫很是动心,她也知道,在自己的心里,不仅将夏蝉当做是主子一样的对待,更多的是一种像是家人一样的亲情。   可是,这份关系建立在的是自己的身份夏蝉不知道的情况下的,万一自己的秘密暴露了,那夏蝉还会愿意跟自己在一起吗?   还会愿意继续拿自己当姐妹吗?   梅丫不敢确定。   思量间,梅丫已经做出了选择。   “小姐,奴婢是跟顾清吵架了,所以才有些心不在焉的,您不要责怪奴婢。”   夏蝉一听,也是了然,“原来是小两口之间的打闹,也罢,我不该多过问的,床头打架床尾合,你放心吧,顾清会先找你赔不是的。”   夏蝉笑着说着。   梅丫没做声,只是点点头。   这边云长歌回了后院,拿上账本便要走,封刀正回来,挡在了她的身前。   “云姑娘,这个给你。”说着,将手里的小木头人递给了云长歌。   云长歌看了看,却是没有接。   “封刀,你是个好男人……”   “我不听你说的这些话,我只想做我想做的事情,你接受也罢,不接受也罢,反正我要顺从自己的心意,我喜欢你我就要对你好,不会伤害你不会烦你,这个你拿着,不喜欢你可以立刻扔了。”   说着,将小木头人儿一把塞给了云长歌,自己转身离开了。   云长歌拿着这木头人,一时间没了办法。   想了半天,还是将木头人给揣进了怀里,转身走了出去。   冯先勇被春刀一巴掌给打走了之后,便一直是愤愤不平,自己都这么拉下脸了的去求云长歌了,云长歌这个贱妇竟然还不为所动,实在是不知好歹。   “冯兄,好巧啊好巧啊。”   正走着路,就看见了一个中年男子走了上前来。   “付老板!”   冯先勇道。   “难得冯兄还记着我,怎么样,我刚从外地谈了一笔生意回来,冯兄最近过的可还好吗?”   “还好,还好……”   冯先勇尴尬的说着。   这个付老板是做丝绸生意的,以前家里也算是有点小钱,一直喜欢冯翠娥,可是依着以前冯家的势力,一个小生意人可是不看在眼里的,只是这时候嘛,如果能将妹妹嫁给他,岂不是可以得一笔不小的聘礼。   冯先勇转起了眼珠子。   “付老板,最近家里可还好啊,我那妹妹说过几次,想要付老板家里的绸缎呢。”   “是吗?那有什么问题,令妹喜欢多少便拿多少。”   付老板眼神立时亮了起来。   他家里有十三房姨太太了,这人也已经五十多了,可就是喜欢这年轻水灵的小姑娘,这不就瞄上冯翠娥了嘛。   “行,我回去告诉妹妹一声您回来了,明儿个就去您庄子上看看,说实话,付老板为人这么好,我也是有意与您多亲近的。”   冯先勇掐媚的说着。   “哈哈哈哈,那好,那好,那我就静候佳音了。”   回了家,崔氏跟冯翠娥都在焦急的等着呢,瞧着冯先勇面带喜气的回了家,两人都是以为冯先勇办妥了。   “大哥,大嫂什么时候回来啊?”   冯翠娥笑着走了上前去。   “哼,那个贱人,不回来也罢,还羞辱了我一顿,我没有再求她,自己回来了。”   提起云长歌,冯先勇十分的不屑。   崔氏一听,脸色立时不好看了。   “不过你们也别着急,这个贱人不回来,今天还有一件好事呢。”   “什么好事啊大哥?”   冯翠娥急忙问着。   “我今天回来的时候碰见了付老板,付老板现在可是家大业大了,之前去谈了一笔生意又是大赚了一笔,如果翠娥能嫁去付家,人家承诺的是给五百两聘礼,并不少的铺子和仆人。”   冯翠娥一听这话,脸色立刻变得惨白。   “不要,不要啊大哥,那个付老板家里已经有了十三房姨娘了,而且他的年纪比你还大,已经五十多了,我才十七,怎么能去嫁给他呢?”   冯翠娥急忙摇着手拒绝。   “你这丫头,怎么这么不懂事,大哥能害你吗?你嫁去了付家,吃香的喝辣的,不用为了生计发愁,还不满足?而且年纪大的人会疼人,你懂什么啊……”   “大哥,可是他都五十多了,可以当我的爹了,我不想去,不想去……”   “放肆,婚姻大事乃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什么时候轮得到你拿主意。”   说着,冯先勇道:“将二小姐给关进屋子里,不准放出来,要是敢跑出来,你们的命都别想要了。”   “不要啊大哥……我不嫁,我不嫁……”   可惜了,冯先勇已经打好了主意,由不得冯翠娥的意见是什么了。   夏蝉在中午饭之前回了家。   折腾了一天,夏蝉也是出了一身的汗,浑身黏糊糊的,上楼去先沐浴换衣服,然后才下楼来准备煮饭了。   梅丫努力的让自己恢复常态,跟着夏蝉跑前跑后的。   “小姐,咱们中午吃啥啊,奴婢淘米吗?”   夏蝉听着柚青这样说,去厨房里看了看仅有的食材,摇头道:“我来吧,你去将鸡汤炖上。”   柚青点头,拍拍手去了一旁。   夏蝉先弄了面粉来加水和好,然后盖上了干净的纺布,让面先发一会儿。   弄好了之后,夏蝉又去转身收拾菜,不禁疑惑道:“永川呢,怎么不见人影儿?”   “去农场了,说是去干活了,这小子,以前就是被家里那个老祸害给教坏了,现在奴婢瞧着,真是个好孩子,有礼貌,还懂事儿呢。”   柚青烧着火,笑着道。   夏蝉听了,也是开心的很,点着头。   “天性很重要,后天的培养和教育也很重要的,好在永川能迷途知返,这样也好,要不然云姐真的是太可怜了。”   说起云长歌这事儿,夏蝉又把今天冯先勇闹事儿被教训了的事儿跟柚青说了一遍。   听到冯先勇被封刀给吓得变了脸,又听到春刀还动手修理了冯先勇,柚青乐的直拍手。   “做的好,这个王八蛋,就该被狠狠的修理。”   夏蝉抿唇笑笑。   收拾好了菜,夏蝉便拿了五花肉出来,在菜板上切成了丁。   这菜刀锋利的很,夏蝉对这些厨具都是十分喜欢的,隔三差五的就要去磨一磨打打亮。   切完了之后,夏蝉又放了各种调味料进去,姜末和葱丝也放了些进去。   这些馅儿要单独腌的,正好配着发面的时间。   这边梅丫把韭菜择好了之后,夏蝉便将韭菜给切碎成细细的小丁,然后倒进了盆里去,加上香油和醋,一起腌一会儿。   “呀,小姐,你咋的放一大勺的醋呢?”   柚青看的十分的不解。   “无妨,这样可以给韭菜提味儿的,不信等会你尝尝,我今天要做的这种包子啊,就是要这样做才好呢。”   夏蝉笑着,将韭菜搅拌均匀,放在一旁腌一会儿。   “这香油提前加进去啊,不仅可以提味儿,还可以预防到时候韭菜出很多的汤。”   夏蝉一边搅拌一边说着。   柚青点点头,一副虚心学习的表情。   等到面团好了,馅儿也好了,夏蝉便将这面团抓成一个个小的面团,然后反复的揉捏到表面光滑,搓成条,揪成小面剂,撒上了干面粉,按了按,压了压。   然后就是擀面皮了,夏蝉擀皮的时候,总是会不自觉的脑子里浮现出葛氏微笑着擀饺子皮的时候的样子,夏蝉叹口气,娘亲是不可能时常回来包饺子了。   擀了面皮,这边儿馅儿也好了,包了包子出来之后,夏蝉便在锅里洒上了一点点的油,小火先将包子煎一下。   然后手脚麻利的调好了面糊水,倒了进去,转大火蒸。   等到包子出锅的时候,一揭开锅盖,浓郁的香气便是扑面而来,包子的底部结了一层薄薄的锅巴,金灿灿的脆脆的,看起来十分的诱人。   “小姐,真好看,这种包子奴婢可是第一次见呢。”   柚青在一旁一边说一边咽着口水。   “馋猫!”   夏蝉笑笑,拿着锅铲将包子盛起来在竹子编的扁口筐子里摆好。   “吃一个试试先。”   夏蝉笑着道,两人去洗了手,变开始吃了。   这五花肉就是肥瘦相间,韭菜有了醋的提味儿,果真香了很多,一口下去,满口的香气,肉馅儿十足的鲜香,汤汁隐隐在唇齿间流淌,又鲜又香。   底下的小锅巴一口咬下去香香脆脆的,简直是太美味了,让人吃了一个还想吃第二个。   夏蝉跟柚青两人是停不住了,话都顾不上说,你一个我一个,吃的是不亦乐乎。   吃到第四个,夏蝉实在是装不下了。   “不成,我撑死了……不能吃了……”   “哎呦,小姐,奴婢也是,撑死了……嗝!不过这包子真好吃,要不是肚子装不下了,奴婢还能再吃好几个。”   夏蝉笑笑。   正在这时,门外响起了一阵脚步声。   来人正是曹得寿。   “里正,那送苞米的了来了,拉了两大车的苞米呢。”   夏蝉先是一愣,随即才想起了以前的那件事儿来。   上次她无意中买到了一次很好吃的苞米,吃起来不像是家里的这些,他们的苞米清甜中带着粘糯,十分的合口味,夏蝉问了那人家里还有没有,如果有的话,有多少送多少,全部给送来,自己照单全收。   一个多月的时间了,她都差点忘记了这件事儿了。   “走,出去看看去。”   几人出了门去。   拉车的是两个男人,老一点的约莫六十多的样子,皮肤黝黑的,年轻的约莫三四十,看起来也是个老实的庄稼地农民。   “夏姑娘,俺们送苞米来了。”   夏蝉笑着道:“把车停在这儿,一路上累了吧,进来歇会儿吧,坐下喝口水再说。”   “不用不用……”   那人赶忙拒绝。   “没事儿的,进来坐坐吧,站在门口说话也不方便不是。”   两人一听这话,只好擦擦手走了进来。   进了院子去,夏蝉让柚青泡了茶来,坐下之后,夏蝉笑着道:“两位辛苦了,这苞米都是你们自家的吗?”   “不是,是俺们村儿的,俺们给收来的,您瞧瞧能要多少就拿多少。”   年长的男人笑着说着。   “都是跟我上次吃过的一样的吧?”   夏蝉笑着问。   “保证一样的,有些不好的俺们都筛了一遍了,都是大的。”   夏蝉笑着点头,“一共有多少斤呢,只要是这样的,我都要了。”   那男人道:“俺们本来可不知道呢,还是俺们里正借了称来,给俺们称了称,这两车一共是九百八十斤。”   夏蝉笑着点头,“跟当时约好的价格一样,云姐,你去算了钱,给他们吧,按一千斤算就行,剩下的就是当给你们的跑腿费。”   “使不得使不得啊……俺们可不能平白无故的要这些钱。”   “你们大老远的来了一趟也不容易,这跑腿费是一定要拿的。”   两人欢喜着,去帮忙卸车了。   柚青小声道:“小姐,咱们都不称称重的吗,就这么信了他们说的斤两?”   “没事的,这些乡下的老实人,肯定只能少报不能多报。”   没一会儿,苞米卸完了,曹得寿来了道:“里正,过了称,一共一千零三十斤。”   夏蝉笑笑,转头看了看柚青。   柚青这下真是佩服的不得了了。   这边云长歌正算了钱出来,给了两人。   “那就谢谢夏姑娘了。”   伸手接钱的是年轻的男人,他一伸手,云长歌却是愣住了。   “你这块玉是哪里来的?”   那男人一愣,道:“是以前的一个人给俺换药的,怎么了?”   云长歌神色激动的看着那块被男子戴在脖子上的玉,一时间难以平静心情。   “你能不能告诉我,给你这块玉的人在哪里?求求你告诉我,求求你了……”   云长歌激动地看着男人,就差没跪下了。   男人被云长歌的态度吓得不行,急忙道:“就在俺们村儿的山上,他自己一个人生活……”   “带我去,快些带我去……”   云长歌激动无比。   “云姐,怎么了这是?”   夏蝉察觉出了云长歌的情绪不对劲,急忙上前问道。   “小姐,这是我父亲的玉,一共两块,另一块在我母亲身上,母亲去世后,将玉给了我,你看。”   说着,云长歌从脖子上拿出了自己的玉来。   果然,跟那男人脖子上的一模一样。   男人看了有些不知所措,想了一会儿,急忙将这玉摘了下来,递给云长歌。   “俺不知道这玉这么值钱的,俺娘说着玉看着好看,让俺戴着保平安的,既然是你的,你就拿走吧,俺不要……”   乡下人的朴实,有些让人自行惭愧了。   云长歌接了过来,看着那男人道:“你能带我去找找那个男人吗?”   男人点头,“行,咱们走吧。”   “柚青,你照看好家里,我去去就回。”   “嗳!”柚青点头答应。   几人坐上了马车,由着两人带路,往外走去。   “云姐,你别太担心。”   看着云长歌十分担忧的样子,夏蝉伸手攥着她的手安慰道。   “小姐,我父亲还没死,我一直以为他死了,也对,当年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我竟然真的相信了冯家那个王八蛋的浑话,以为父亲真的死了,岂不知是中了他的奸计,父亲竟然没死,太好了……”   “云姐,这次找到了伯父,你跟永川不仅可以跟伯父一家人团圆,更好的是能让伯父指正冯家,让冯家的人得到应有的惩罚。”   夏蝉坚定的说着。   “对,你说的对,冯家的人简直太不是玩意儿了,我一定要将他们绳之以法。”   很快的,马车便到了这个不知名的小山村里。   这里离着定州有一段距离,刚才在马车上没发觉,一问梅丫,才知道这里竟然已经出了定州的界限,差点连上了永州。   夏蝉几人下了马车,跟着那一对父子往山上走去。   山上的小路崎岖不堪,几人走的甚是吃力,不多时,便已经上了半山腰。   半山腰处,有一片空地,周围种了一些果树,上面还挂着艳红的枣子和苹果。   上前去,面前有一道小小的木门。   “云叔,云叔……”   男人喊了几声。   “唉,谁啊?”   一个老者从屋子里走了出来。   一出门,云长歌就惊住了。   “爹,爹爹……”   云魏毅也是大吃一惊,整个人都愣住了。   “长歌,长歌……”   “爹爹!”   云长歌急忙冲了进去,一把抱住了云魏毅。   “爹爹,您没有死,太好了太好了……”   云长歌抱着云魏毅的身子,不住的哭着。   “长歌,长歌,我的乖女儿……爹爹没有死,这么多年没办法回去找你们……”   云长歌抬起头来,“爹爹,你为什么不回去找我们,你可知道,娘已经死了,妹妹也死了,冯家将我赶了出来……”   听着云长歌说着,云魏毅简直是痛不欲生。   “爹爹知道,爹爹一直在偷偷的打听消息,可是冯家人一直知道我没死,一直在派人追杀我,我没有办法,只能隐居在山上,然后偷摸着去打听你们的消息。”   “爹爹,那玉佩也是你故意的吧?”   云长歌看着云魏毅道。   “对,虽然希望很渺茫,可爹爹也要试一试,如果你能看到,一定会来找我的。”   云魏毅欣慰无比,“好在你终于来了,长歌……”   “爹爹,你跟我们回去吧,女儿一定会好好的保护你,不会让你受一点委屈的。”   “长歌,爹爹不行了,爹爹的腿,被打断了,现在走路……”   云魏毅说着,挪动了几下,夏蝉看清楚了,他的左腿不方便了。   “回去,就是你的拖累,爹爹不想成为你的拖累,只要在有生之年能在看到你,爹爹就很开心了。”   “爹,不怕的,我怎么能知道你在这里却不接你回去?还有,您的外孙,永川也在家里,您还从未看过他一眼。”   听到外孙,云魏毅也是心中一动。   夏蝉上前,道:“老爷子,您就回去吧,一家人团圆,多好啊,关键是当年暗害您的凶手现在还在逍遥法外,您要回去亲自指正他,让他们自食其果,得到严惩才是。”   ------题外话------   冯家一家的渣渣,准备受死吧! ☆、155葛氏道出当年真相,知了的身世之谜   听到夏蝉这样说,云长歌也是急忙道:“是啊爹爹,你当年因为自己的善心而让冯家的人跟着你,可是他们非但不知恩图报,反而反过头来害您,若不是老天爷的眷顾,只怕爹爹与女儿便要天人永隔了,还有,娘亲也是因为这件事而死,爹爹,跟女儿回去吧,我们一定要冯家人得到应有的惩罚。”   云长歌看着云魏毅,目光坚定的说着。   云魏毅听着女儿的话,也是久久无语。   好一会儿,云魏毅才点头道:“长歌,你说的对,爹爹要回去,亲自指证冯家。”   云长歌这才破涕为笑,起身点点头。   夏蝉让人进去帮云魏毅收拾了东西,云魏毅看着夏蝉,转头问道:“长歌,这位小姐是……”   “爹爹,这是夏姑娘,是我的救命恩人,当初我被冯家赶了出来,走投无路的时候,是夏姑娘收留了我,现在永川也在夏姑娘的家里住着,夏姑娘还帮助永川去了学堂。”   听云长歌这样说,云魏毅激动的不得了,作势就要下跪。   “不可不可,老爷子,您辈分上都能做我的爷爷了,我这小辈如何能受得起您这一拜呢,您这不是折我的寿吗?”   夏蝉说着,伸手将云魏毅的身子扶了起来。   “夏姑娘,您是我们家的恩人啊,老头子我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什么……请受我的一拜吧!”   云魏毅说着,老眼浑浊,其中竟然含泪,看起来十分的凄凉。   “老爷子,您别恩人恩人的叫我了,我叫夏蝉,您以后直接叫我名字就行,我可担待不起您的一声恩人,云姐人很好,在我家帮我做了很多事,帮我分担了许多,我感谢她都来不及呢,永川这孩子也是聪明可爱,又乖巧懂事,我们就像是好朋友一样的,您这一声恩人,可是把这亲密的关系给疏远了许多。”   夏蝉笑着说着。   “是啊爹爹,您别这么说了。”   云长歌也是劝着,可是听了夏蝉的话,她心里仍旧是十分的感动。   “好了,咱们先回去吧,别老是在这儿待着,万一有什么危险,回了定州,起码是我们自己的地盘,还有保障。”   夏蝉提议道。   云长歌扶着云魏毅,上了马车。   回程的路上,云长歌一直很是激动,一个劲的跟云魏毅说着话,云魏毅也将自己这几年的生活告诉了她,父女两人说着说着,都是忍不住眼泪横流。   夏蝉在一旁看着,也是心中感慨万分。   本来以为已经死了的父亲,却又回来了,虽然腿脚不便,可是仍然活着,仍然能跟自己说说话,这是一种多么好的感受。   夏蝉眯着眼睛看着马车外的风景,不知道为何,却是忽然想起了自己的生父。   已经穿越到这个夏蝉的身上来,将葛氏视作自己的亲生母亲,妞儿宝儿都是自己的亲弟弟妹妹,那当然,对于自己的亲爹,她也是想要知道的。   不知道为何,葛氏不想告诉自己,可夏蝉却是十分的想要知道。   想了想,夏蝉又伸手摸了摸自己脖颈之后那朵小小的金色四瓣花,这个四瓣花,到底是什么,跟自己的生父有什么关系,那个夏瑾重,会是自己的生父吗?   夏蝉只感觉冥冥之中,像是被安排好了什么一样,有一股神秘的力量,正牵引着自己朝前方走去。   回了家,云长歌将云魏毅扶了下来,夏蝉进了院子,云永川正是回来了,在院子里帮着柚青提水,脸上汗津津的。   “柚青,去收拾一间屋子出来,给云老爷子暂住。”   夏蝉笑着吆喝着。   “嗳……”   柚青点头答应着,忽然又直起身子来,“咦?小姐,这是哪里来的云老爷子啊,云姐的父亲不是已经……”   她想说去世了,可又觉得不妥当。   “今天就是去找回了云姐的父亲啊,老天保佑,云老爷子还没有死。”   夏蝉笑着说着。   “啊?”柚青张大了嘴巴,十分的震惊,看看云长歌,又看看云魏毅。   “看什么看啊,还不赶紧的去准备?”   夏蝉笑着说着。   柚青被夏蝉这么一提醒,也是回过神来,急忙转身离开了。   叫几人进屋子去坐下,夏蝉给云魏毅倒了茶,道:“老爷子,还没有找好落脚的地方之前啊,就安心的先住在这儿吧,我一会儿让人去村子里看看,看能不能找到一处空房,说实话去镇子上也挺乱,在这小山村里住着也挺好的,我这不就是不想走了吗?”   “对,夏姑娘说的是,我也是觉得这里挺好。”   云魏毅说着,脸上难得的有了笑容。   “对了,老朽有个问题,不知道夏姑娘方不方便回答?”   云魏毅说着,目光诚恳的看着夏蝉。   “老爷子但说无妨。”   夏蝉笑着说着。   “我刚进村的时候,看到这村儿里不同寻常,这儿是不是很贵?如果是,那老朽可不能打扰你们,白白浪费这些钱啊。”   云魏毅说着。   “不会不会……老爷子您有所不知,这村儿我是里正,这村儿里的设施也是我让人弄的,只对外来游客收钱,村民们或者我的朋友什么的,是不用收钱的,您就放心的住着吧。”   一听夏蝉说她就是这村儿的里正,云魏毅着实大惊。   女子为里正,实在是稀少,而且刚才看着进来之时村民们对夏蝉的态度,便可知夏蝉在村里十分的有威望。   也罢,自己这下就算是放心了,女儿能跟着这样有威望人品又好的人,肯定不会差的。   正在这时,干完活的云永川便进来了。   “娘亲,我帮柚青姐姐打水了,上午还去农场帮清泉哥哥干活了呢。”   云永川跑在了云长歌的身前,笑着说着,一脸的求夸奖。   “我的永川真乖,真是娘亲的好儿子。”   云长歌看着儿子汗津津的小脸,十分的骄傲。   “永川?”   云魏毅转头,看着云永川。   “娘,这是谁啊?”云永川看着云长歌问着。   “永川,来……”   云长歌拉着云永川的手,走到了前面来,一字一句温柔的说着,“永川,你记住了,这是外公,是娘亲的爹爹,永川要叫外公的知道吗?永川在世上只有娘亲和外公两个亲人了,知道了吗?”   云永川眨巴眨巴眼睛,看了看云魏毅。   “外公……你怎么这么老了呢?”   说着,上前来抓住了云魏毅的手指头。   “乖外孙,乖外孙……”   云魏毅喜极而泣,手哆嗦着去摸云永川的脑袋。   “外公总算是回来了,没有错过跟你们团聚的日子。”   云魏毅说着,惹得云长歌也是红了眼眶,不住的点头。   夏蝉看着这一幕,也是十分的感动。   一家三口,却是三代人了。   “小姐,房间都收拾好了,曹叔说河边还有一排大瓦房没有人住,拨出一间来给云老爷子住,现在已经收拾妥了。”   “那就好,云姐,你带着老爷子去看看吧,看看还有啥缺的,让人去买就行,你们三人刚刚团聚,也该好生说说话,至于告官的事儿,等你们休息好了再说吧。”   云长歌吸吸鼻子点点头。   看着几人出门,夏蝉也是忍不住叹口气。   终于团聚了,可真好啊。   不过这冯家,也该收拾一下了。   翌日。   冯先勇自从打算好了用冯翠娥去换一笔钱之后,便又开始了醉生梦死的生活,家里没了女人,便日日的流连青楼,反正不用自己掏钱,那个付老板自然会掏钱的。   这一日,冯先勇正在青楼里颠鸾倒凤,一道巨响就传来,门被踹开,走进来一队带刀的侍卫。   “冯先勇?”   冯先勇吓坏了,下意识的抓起衣服来挡住自己的露在外面的身子,“啊,我是!”   “带走!”   领头的人说了一句,身后便冲上来好几个官兵,将冯先勇给拎了起来,带了出去。   冯先勇压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等到自己被带出去的时候,却被拉上了囚车,囚车里还有冯翠娥和崔氏,都是一脸茫然的样子。   “大哥,这是怎么回事啊?为何官兵一言不发的就把我们抓走了啊?”   冯翠娥欲哭无泪,躲在囚车的角落里抱着双腿瑟瑟发抖。   “我也不知道啊,怎么回事啊到底。”   冯先勇也是一头雾水。   没一会儿,便到了官府了。   “下来。”   官兵行事粗鲁,将几人给拽了下来。   公堂之上,已经站了一个人,门口还围着一群等着看热闹的老百姓。   “大胆嫌犯,还不跪下。”   看着冯先勇几人左看右看的,程阳便是一拍惊堂木,发出‘砰’的一声脆响,吓得几人赶忙跪下了身子。   这会儿,冯先勇才看到了一旁站着的一人。   正是云长歌。   冯先勇大吃一惊,不知道为何云长歌会在。   “大胆冯先勇,今有云家云长歌,告你冯家意图陷害,杀人灭口,夺其家业,还霸占其宅子,你可有不服?”   “没有,没有啊……   “你敢说没有?当时你与你爹一起跟我爹一起出去谈生意,回来之后便说我爹已经去世,说的是暴毙而亡,还找了大夫来作证,大人,那名大夫我已经找到了,可以上公堂之上来为我作证。”   “传大夫!”   这会儿,一名年逾花甲的老者被带了上来。   程阳道:“本官问你,当年你给云家的东家诊断病症之时,可是真的亲眼见他死于暴毙?”   “回大老爷的话,草民不知啊,草民根本没有看到过云家东家的尸体,只是当时冯家的大少爷来找老夫,给了老夫一百两银子,让老夫这样说的,还说老夫如果不从,便要杀了老夫全家啊。”   外头的人都是一片哗然。   “你撒谎,你撒谎……”   冯先勇大怒不已,“我没有给过你的钱,你凭什么这样说我!”   那老者一转头,一双眼睛看向了冯先勇。   冯先勇一惊,脸色骤然惨白,急忙后退了一步。   “你当初是怎么害死人的,老夫看的一清二楚,只是老夫不敢说出来,害怕你的报复,现在老夫明白了,如果不说,只怕云老爷子的灵魂会不得安息,说不定会回来找你的……”   老者一双眼睛死死的瞪着冯先勇,冯先勇一惊,这人,明明就是已经死去的云魏毅。   细思极恐!   “你走开,你走开……我没有杀你,我没有杀你,我只是跟你要印章,谁让你不给我的,你家里没有儿子,女儿都是要嫁给我的,反正这酒庄以后也是我的,你为何就不能让我现在就先用一下呢!”   “大哥,大哥,你别说了……”   冯翠娥吓坏了,急忙想上去阻拦冯先勇。可是被身后的人给钳制住了手臂,无法动弹。   “酒庄是云家的,不是冯家的!”   “是冯家的,是我冯家的,就算以前是云家的又怎么样,我只要把你推下河去,淹死了你,这酒庄不就是我的了吗?你去死吧,你去死吧……”   冯先勇说着,仿佛又回到了几年前的时候。   眼中发了狠,又要伸手去推。   “来人,将他拿下!”   身后的官兵急忙上前,制服住了冯先勇。   而那老者也转过头来,站起身子道:“冯先勇,当年你与你爹一起害我,夺了本属于我云家的家业,今日没想到我会大难不死,回来找你们讨回这一切吧。”   扮作大夫的人,正是云魏毅。   夏蝉给云长歌出的招,就是要刺激冯先勇,要不然他是不会说实话的。   “大胆刁民,出手残害恩人,霸占别人的基业如此之久,竟然还不知悔改,本官特判,冯先勇即刻推去菜市场口,处斩!酒庄的家业全部收回,宅子和酒庄,全部物归原主,归云魏毅所有。”   “谢大老爷。”   一听到这个消息,崔氏当即晕了过去,冯翠娥不晕也快被刺激疯了,一个劲的抱着冯先勇不让人拖走他。   “不能带我大哥走,你们不能带我大哥走……”   冯先勇虽然不怎么好,可是也是冯家的支柱啊,如果他没了,那自己跟娘要找谁做依靠呢。   可是那官兵却也不是吃素的,一巴掌就掀翻了冯翠娥,拖着已经被吓傻了的冯先勇出了去。   一众人呼啦啦的赶去了菜市场口看处斩,云长歌扶着云魏毅道:“爹,咱们回去吧。”   “大嫂,大嫂求你救救大哥吧,大哥知道错了,大哥以后再也不敢了,求求你了大嫂,别让大哥死,你们好歹是一日夫妻百日恩啊……”   冯翠娥没有办法,只得跑来求云长歌了。   “你求我也没用,杀人偿命,天经地义!”   “大嫂,你爹不是没死吗,为何还要我哥哥的命?你们现在过得好了,难道就非要将我们往绝路上逼吗?”   “往绝路上逼?你也知道被人往绝路上逼的滋味儿不好受吗?当初你们是怎么逼走我的,设身处地的想一下,如果你是我,早就寻死了!”   云长歌说完,便扶着云魏毅决然的转身离开,都不想再听冯翠娥说一句话。   冯翠娥看着云长歌离开的背影,心底一片荒凉。   冯家就这么完了,那自己可该怎么办呢?   云长歌扶着云魏毅出了衙门,封刀已经在等着了,见了云长歌出来,封刀急忙上前几步。   “伯父没事儿吧,云姑娘没事儿吧?”   “没事儿,都挺顺利的,已经都办妥了,对了,小姐呢?”   云长歌问着。   “在酒楼呢,让我在这儿等你们。”   封刀温柔的看着云长歌说着,然后弯腰背起了云魏毅来,往马车前走去。   “年轻人啊,真是麻烦你了。”   云魏毅说着,来时的时候封刀发现云魏毅的腿脚不好,便是将他一路背到了衙门里去,回来的时候还背,云魏毅觉得十分的不好意思。   “没事儿,伯父,我力气大的很。”   云长歌听着封刀的话,心中觉得暖暖的,可是瞬间,那股自己配不上的感觉又是涌上心头,十分的难受。   自己已经是个弃妇了,还有一个儿子,而且还要照顾年迈的爹爹,封刀是个大好的男人,前途无量,他身边应该配的是那种温柔的小女人,自己跟了他,只能成为他的负担。   云长歌想着,默默的叹了一口气。   回了酒楼,夏蝉已经让人做好了一桌子的菜,给几人分享了。   “现在总算是事情告一段落了,云姐,酒庄已经收了回来,你也得好好打理,不能让酒庄就这么没落了。”   “放心吧,我知道,我会派人打理的,这边的工作我也不会放下,只是生活会忙碌一些,不过这生活忙碌一些也好,人充实一些。”   云长歌笑着说着,“现在爹爹和永川都在我身边,我一下子就觉得自己像是成为了这天下最幸福的人,我现在就是一个目标,好好工作,照顾爹爹,养大永川。”   夏蝉笑着点头,“来,为了咱们以后美好的生活,干一杯吧。”   几人都是一起举杯,碰到了一起。   吃完饭,云长歌送云魏毅回了家,先准备去酒庄看看,夏蝉起身下楼准备转转,消消食。   下楼走了几圈,去后院看了看仓库的东西,春刀就急忙凑了上来。   “小姐,昨儿个晚上我出去的时候,瞧见那钱庄里头还亮着蜡烛呢,小的好奇,去偷听他们说话来着。”   夏蝉轻笑,“怕是你舍不得你那七八十两的私房钱吧,说了别让你去存别让你去存,不听话,活该!”   “哎呦,小姐啊,小的这心都伤的稀碎了,你还跟这笑话小的呢?”   春刀十分的委屈,撇着嘴说着。   “嘁!你少跟我这装啊,我告诉你,以后离着那钱庄远点,一个个的不是什么好东西。”   “嗳!”春刀爽快的答应着。   “对了,你刚才说的,你听见他们说什么话了?”   夏蝉竖着耳朵听着。   “说是什么买马,还有买刀什么的,我没听清楚,说话声儿太小了主要是。”   春刀笑着说着,不过面色又慢慢的沉静下来。   “小姐,这钱庄里的人,是啥来头,我昨晚上想了一宿,觉得这群人怎么那么像是要谋反呢?”   后面的仨字儿春刀不敢说出来,只是对着夏蝉比划了一个口型。   夏蝉皱着眉,点点头道:“你小心着点儿,别被人发现了。”   春刀急忙点点头。   夏蝉回了楼上的屋子里,刚想写一封信去给玉自珩问问,就收到了玉自珩的来信。   送信的还是冷夜。   夏蝉接了信,抖落开看了,原来是玉自珩明日便要出发去京城了,告诉自己一声,让自己也去。   而且皇上的旨意据说也下来了,已经赐婚了。   夏蝉看完,便是心里放了心下来。   自己这会儿就去准备,等到几日之后见了玉自珩,再将这事儿跟他说清楚便是了。   夏蝉想到这,便是收了信,准备回家去准备。   “小姐,你上次让属下打听的事情,已经有了眉目了。”   夏蝉一愣,急忙转身,“快讲。”   冷夜点头,“夏丞相有一处私人宅子,在京城南山之郊,唤作四瓣花阁,除此之外,属下找遍了与夏丞相所有有关的东西,都没有出现四瓣花这个名字。”   “四瓣花阁?”   夏蝉默念了一遍。   思索了半晌,夏蝉点点头道:“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冷夜点头,一转身便消失了身影。   夏蝉微微的思索了半晌,便道:“梅丫,去郭叔家。”   梅丫点头,出门去准备马车了。   晚上,夏蝉留在了郭东义的家里吃晚饭。   夏蝉虽然来得也算是比较勤,可是每次来,葛氏还是要准备一大桌子的菜招待她。   葛氏的心里对夏蝉,一直是觉得比较亏欠的。   吃饭到一半,葛氏又去给夏蝉收拾床铺了。   “我娘倒是一直拿我当小孩儿呢。”   夏蝉笑着说着。   “你娘时不时的会想起你来,经常念叨你。”   郭东义笑着道。   夏蝉抿抿唇,想起了自己明日便要动身去京城的事儿,于是道:“郭叔,我明天就要动身去京城一趟,约莫要一个多月才能回来,家里的事儿你帮我照看一下。”   郭东义笑着点头,“我听说了,玉老将军已经向皇上请旨,为你跟玉将军赐婚,丫头,玉家是个炙手可热的地方,我跟杜家都是你的娘家,是你的后盾,可是即使这样,想打玉家主意的人还是很多的,你此次一去,一定要多加小心。”   “郭叔,我知道了,你放心吧我会记得保护好自己的。”   郭东义笑着点点头。   夜里,夏蝉沐浴完,正准备睡下。   “蝉儿,你睡了吗?娘可以进来吗?”   门外响起葛氏的声音。   “进来吧娘,我还没睡呢。”   夏蝉道。   葛氏推门进来,手里提着一个包袱,道:“刚才你郭叔跟我说,你要去京城了,这些都是娘给你做的衣裳,比秋装厚一点,这会儿天儿冷了,你正好拿着穿。”   说着,给夏蝉放在一旁。   “谢谢娘。”   夏蝉笑着说着。   “跟娘之间怎么还这么客气?”   葛氏笑着在一旁坐下,看了看夏蝉,欲言又止。   “娘,怎么了,你有话想跟我说吗?”   “没……没有……”   葛氏眼神闪躲了一下,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来。   自从上一次夏蝉跟她说起那件事之后,虽然夏蝉没有直说,可是葛氏却心思敏感的察觉到了。   只怕当年的事情是瞒不住了。   “蝉儿,你老实跟娘说,你是不是已经知道了什么?”   葛氏一咬牙,索性豁出去了,看着夏蝉。   “娘,你觉得我知道了什么呢?是我脖子后的这朵金色的四瓣花?还是我的生父是谁?!”   夏蝉笑着说着。   葛氏一愣,随即摇摇头,“你是个聪明的孩子,娘知道。”   葛氏说完,却又叹口气。   “你已经找人查过了,也知道了夏瑾重,不错,蝉儿,他就是你的生父。”   猜测是一回事,亲耳听到,又是另外一回事。   夏蝉顿了顿,道:“娘,现在能告诉我,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了吗?”   葛氏看了看夏蝉,终究是点点头。   “当年,我是葛家的大小姐,葛宗国是京城第一才子,自然是风光无限,皇上面前的宠臣,连带着我,也是被誉为了京城第一才女,其实这些名号,不过只是徒有虚名罢了。”   “夏家,是京城里的大家族之一,夏家的老爷子,曾经是先皇的左膀右臂,十分的有地位,夏瑾重,是他的长子,年纪轻轻便是文武双全,皇上十分的信赖他,当时我认识他的时候,他正是风光得意的时候。”   “少男少女么,初生情愫,日日书信,那段时间,夏家和葛家已经定好我们的婚事,只差几天,便要交换庚帖,去求皇上赐婚了!却不料也在当时,我亲眼所见葛宗国杀了我娘和我的小舅舅,我害怕极了,想来想去,没有告诉你曾外祖,却告诉了他,结果,书信去了,却再也没有回信了。”   葛氏说着,眼泪悄然落下。   夏蝉皱了眉,“他选择了无视?是因为当时葛家的地位么?”   葛氏神色痛苦的点点头。   夏蝉抿唇,听冷夜来报的信息,夏瑾重是个口碑很不错的人,不管是朝堂上还是私底下,都是一个难得的好人。   不与人结怨,不骄奢淫逸,简直是清官中的好男人。   夏蝉有些想不透了。   “当时,我的肚子里已经有了你,我在信里说了这件事,说自己很害怕,怕也被杀掉,当时夏家的势力,绝对有这个本事护我,可是他没有回信,我等了几天呢,好像五六天吧,他没有出现,一直没有出现,最后,葛宗国就知道了我看到了他的秘密,给我灌了药,赶我走了。”   葛氏笑着,“我该感谢他的,如果不是他,估计葛宗国当年会直接杀了我吧。”   夏蝉听着葛氏这样说着,心中心疼无比。   “娘,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当时我等他好几天,每天心焦难安,却只听到他家里去了一个他的表妹,最后,这个表妹也成了现在的丞相夫人,我真是傻,当时被赶出来的时候,夏耀祖救了我,我朦朦胧胧里,只知道一个夏字,以为他终于来救我了,稀里糊涂的就跟了。”   葛氏说着,忍不住眼泪纵横。   “过后,我趁着自己清醒的时候,给你在脖子上描了这个花瓣,这是一个印记,我怕以后会有什么变故,如果有,这个花瓣会保护你的!”   夏蝉心中也是难受无比,她没有想到,原来是这样,原来自己的生父,竟然是个胆小怕事,出卖自己女人的孬种!   “娘,你放心,现在我们都好好的,我们不去找他,也不会让他知道我们在哪儿,这种人自会有老天收他的。”   葛氏哭着点点头,“我迟迟没有告诉你,就是因为我不想让你知道这个残忍的事实,蝉儿,你是娘的心头肉,的确,你跟妞儿和宝儿不一样,你跟他一模一样的,不管是长相还是头脑,一样的聪明,一样的果断。”   “可我比他有良心,比他善良。”   夏蝉接上了一句。   葛氏点点头,伸手将夏蝉抱在了怀里。   这一夜,夏蝉睡得不安稳。   知道了事实之后,夏蝉只感觉像是终于放下了心头的一块大石头,却又十分的惋惜。   她摸着自己的胸口,轻声的说着,“姑娘,对不起,我不该让你知道这个事实的。”   她一直觉得自己与这具身子的夏蝉还有感应,比如要找到生父的那种狂喜,以及刚才,葛氏虽然这样说,可是她仍然还有几分的希望。   夏蝉稀里糊涂的睡着了,进入了梦乡。   翌日一早,夏蝉起的挺早,洗漱完了吃了饭,便回家去收拾东西了。   到了家里,夏蝉让柚青帮自己收拾了一应衣物和首饰,再带上了一些银子,以防去了京城这将近一个月的时间,会有什么变故。   柚青知道夏蝉又要走,十分的舍不得。   “小姐,您可要小心啊,去了就好好待在玉家或者杜家,奴婢担心您呢,京城不比咱们这儿,人多的很,好人多,坏人也多。”   “我知道啦,你放心吧,你家小姐我一定平平安安的回来。”   夏蝉说着。   收拾了东西装上了马车,夏蝉也不忘叮嘱柚青,“家里就靠着你帮我看着了,村儿里和酒楼里如果有什么事儿,找云姐和曹叔还有封刀他们商量着来,如果实在拿不定主意,就写信给我,好好照顾自己,知道了吗?”   柚青急忙点点头。   弄好了,夏蝉也准备出发离开了。   梅丫驾着马车,后面还有一辆马车,是顾清驾的,车子里装的都是带去给杜家和玉家的礼物。   连日奔波要三天三夜,夏蝉早有预防,准备了软被和软靠,零食和书籍,一上了马车,便窝在被子里昏昏欲睡了。   梅丫有些心不在焉,这次去京城之前,黄氏又找过她几次。   她不知道该怎么办了,黄氏说了,假如自己在这样拖下去,那她就要跟夏蝉说了。   梅丫只好一再保证,这次去京城的途中,自己一定会想办法的。   一个月的时间,自己是能挨过去便挨过去吧,好过每天面对黄氏的折磨。   马车拐入了官道,沿着平整的路面往前行驶。   “梅丫,小心些,前面有急转弯。”   顾清大声的提醒着。   梅丫应声,思绪也回来了,皱起了眉头来仔细的盯着前面的路。   正在这时,一道不寻常的声音传来,梅丫一惊,急忙刹住了马车。   “怎么了?”夏蝉忙探出身子来。   “小姐,您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梅丫皱紧了眉头,将马车停好,下了车。   夏蝉也急忙下车。   “怎么了?”顾清下了马车,走上前来。   “顾清,有声音!”   梅丫皱着眉道。   夏蝉看着四周,好像也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空气似乎比较干,且有隐隐的不寻常的味道。   夏蝉皱眉,低头看去,地上似乎有些不对劲。   周围的树木好像被移动了位置。   紧接着,夏蝉忽然想到了什么!   “不好,快走!”   夏蝉急忙道:“上车,返回,快点。”   夏蝉急匆匆的说着,梅丫和顾清也顾不得问别的,急忙上了马车,驾车往回赶。   只是马车还未调转过来,空气中那股火药的味道就越来越浓烈,随即一道红色的火云袭来,只听得‘砰’的一声,四周忽然就安静了。   夏蝉觉得自己被热浪烫伤了眼睛,根本无法睁开眼睛看清楚眼前的世界。   身子无助的往后倒去,夏蝉在失去意识的一刹那,先是紧紧的抓住了梅丫的手。   马车登时四分五裂,夏蝉跟梅丫一起坠落山崖,跌倒在树木丛里。   急速的颠簸,夏蝉觉得自己浑身都要散架了,梅丫一直跟自己在一起,可是她却是昏迷着。   夏蝉觉得自己还有点求生存的意识。   终于,背部碰上了一株树干,这无休止的颠簸才算是停了下来。   “咳咳,咳咳……”   夏蝉轻咳了几声,觉得自己的肺都要被咳出来了。   “梅丫,梅丫你还好吗?”   夏蝉一恢复了意识,急忙伸手摇晃梅丫。   “小姐……”   梅丫虚弱的睁开眼睛,脸上血色全无。   “梅丫,你撑住,我带你上去,你先撑住,别睡着……”   夏蝉看着梅丫的样子,忽然感觉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害怕,刚才跌下山崖的时候,梅丫一直垫在她的身上,为她挡去了山崖上方不断落下的滚石。   “小姐,奴婢……奴婢不行了,小姐……”   梅丫气若游丝,虚弱无比的说着。   “不会的,不会的梅丫,你相信我,你不会死的,我不会让你死的。”   夏蝉难受的要命,费力的坐起身子来,幸好身下的这棵树干够粗够大,要不然真的承受不住两人的重量了。   夏蝉坐了起来,也将梅丫扶了起来,伸手运了内力,给梅丫疗伤。   “噗——”夏蝉刚要运气,却只感觉内里一阵剧痛,一口鲜血便喷了出来。   “小姐,小姐……”   梅丫急忙伸手给夏蝉擦去。   “小姐,不要救奴婢了,省些体力爬上去,这人能来埋伏我们,说不定还会去杀村子里的人,小姐快些跟京城求救……找十三爷……”   梅丫一边说着,一边流泪。   “你别说话,我能行的,要走一起走,要我一个人上去把你留在这儿,你想都别想。”   夏蝉擦了一下嘴角,又闭目,暗暗的运起了内力。   只是她也是身受重伤,试了好几次,也根本无济于事。   “小姐,求求你了,不要再伤害自己了……”   梅丫看着夏蝉一次次的运功,为了救她而不惜让自己受伤,梅丫忍不住落了泪。   “小姐,奴婢不配,奴婢不配,奴婢骗了您……”   梅丫哭着说着。   “奴婢的爹以前是大内侍卫,却因为偷了皇上的一份重要的机密折子,被抓起来株连九族,黄氏救下了奴婢,却从小训练奴婢去偷东西盗窃,后来,文叔来了这里,见奴婢可怜,才将奴婢带来了这里,文叔对外只说奴婢是捡回来的,这次黄氏想让奴婢偷小姐的秘方,否则就要把这件事告诉小姐,小姐,对不起,奴婢辜负了您,奴婢欺骗了您,奴婢是个小偷,是个扒手,奴婢不配得到您的关心……”   梅丫说着,连连抽气,显然是快要不行了。   “梅丫,梅丫……”   夏蝉急忙抱住了她,“你多傻啊,傻姑娘,我能因为你的过去而否定你的现在吗?你是个多好的姑娘我心里清楚,我怎么会嫌弃你,没事的,我会帮你的,我会帮你堵住黄氏的嘴,梅丫,你不能死,你要是死了,我会后悔一辈子的……”   夏蝉觉得自己真的快要受不了了,她自以为自己是个很坚强的人,却在面对生离死别的时候,还是忍不住要崩溃了。   “小姐,梅丫……”顾清的声音传来,夏蝉一听,急忙道:“顾清,我们在下面,快来救我们……”   顾清急忙道:“小姐稍等片刻……”   话说到一半,却是没了声音,紧接着一阵兵器相撞的声音传来。   夏蝉一惊,先是放了火药要炸死自己,现在又来杀人?   这到底是谁,竟然这么想要自己的命!   正在这时,一个声音传来,“夏蝉,你也有今天啊,当时你逼死我爹爹,害了我们全家的时候,你可想过自己也有今天?啊?今天我就要你偿命!”   是葛佳伟!   夏蝉皱眉。   这个狗杂碎!   “是么?偿命这种事儿,还是你先来吧!”   此时,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夏蝉眼神一亮,像是找到了靠山一样。   ------题外话------   十三爷的摇头晃脑碎碎念:【小妖精们,知道上京城去干嘛么?赐婚啊!知道赐婚完了干嘛么?成婚啊!知道成婚了可以干嘛么?洞房啊!知道洞房完了干嘛么?生包子啊!那么,现在的你们该干嘛呢?甩票啊,订阅啊,留言区夸夸佳人君啊!】 ☆、156 毕方妙计整黄氏,十三甜蜜攻势   那声音正是玉自珩,她不会听错的。   而这边的悬崖之上。   玉自珩骑在马上,身后的玄色披风被风吹得猎猎作响,此时他一双凤眸正危险的眯起来,凛冽的看着葛佳伟。   葛佳伟一触及玉自珩的眼神,吓得是神色慌张,急忙伸手让自己身后的一众宵小,“上,上啊……”   身后的一群人急忙冲上前去,目标正是玉自珩。   “不自量力!”   玉自珩冷哼一声,飞身从马背上一跃而下,手上的长枪横扫向前,斩落一众人的人头。   葛佳伟吓坏了,没想到自己的人竟然这么不经打,葛佳伟一慌,急忙转身准备逃跑。   “想走?没那么容易!”   玉自珩随手抓了一根藤蔓在手里,远远的一抛,便将葛佳伟的腰身给缠住,直接给丢了山崖底下去。   藤蔓急速下降,葛佳伟吓得是‘哇哇’大叫,玉自珩冷笑,一跺脚,便将藤蔓给踩住,从旁移了一块石头来压住,将葛佳伟吊在了山崖的半空中。   “顾清,你来看好。”   顾清急忙跑了过来。   玉自珩将长枪扔在一旁,飞身而下,去救夏蝉。   夏蝉正抱着梅丫在焦急的等待着,玉自珩一来,夏蝉急忙道:“十三,快将梅丫救上去,她快不行了。”   玉自珩皱眉,“先救你,这里太危险。”   “不行,我在这儿没事儿,你赶紧的送梅丫上去,让顾清带她回去,直接送去书院,找萧大哥。”   说着,已经将梅丫推给了玉自珩,“梅丫为了救我,已经快不行了,十三,你快些,若是梅丫死了,我这一辈子都会不好受的。”   夏蝉迫切的看着玉自珩,眼中带着泪,看的玉自珩心中一紧。   “你小心一点,我很快下来。”   玉自珩说着,伸手扛起了梅丫的身子,一跃而起,沿着山崖的峭壁往上攀爬。   上了山崖顶上,玉自珩道:“顾清,将梅丫送去书院,找萧战来给她疗伤,我下去救夏蝉。”   顾清看着昏迷不醒的梅丫,急忙上前去接过,抱着上了马车,驾车往镇子上赶去。   岂料正在这时,本来被炸开的峭壁承受不住本来的重量,瞬间往下坍塌了几分,底下的大树被震到,一瞬间摇摇欲坠。   “啊——”夏蝉慌乱之中急忙抓紧了树干,抬头往上看去,山崖边上的峭壁已经开始坠落,若是自己再不上去,只怕会被滚落的石头打入悬崖。   夏蝉一瞬间害怕了。   她现在能做到的,就是牢牢的抱着树干,千万不能掉下去,玉自珩一会儿就会下来救自己的。   “夏蝉……夏蝉你在哪儿?”   玉自珩焦急的喊着,他不敢贸然下来,他怕自己万一找错了地方,会加剧本来就摇摇欲坠的峭壁坍塌,到时候可就是弄巧成拙了。   “十三,我在这儿……”   夏蝉想招手,可是双手都在紧紧的抱着树干,不敢松开,由此,她只能尽可能的大声的呼喊着。   玉自珩往下看了看,大约能通过声音辨别出来夏蝉在哪个方向,玉自珩咬牙,拿过藤蔓飞速的绞成一股,一头拴在了顶上的一株大树上,自己拽着另外的一头,纵身一跃而下。   此时,峭壁已然到了承受的边缘,一块巨大的石头滚下,直接将夏蝉抱着的树干给打断,夏蝉还未想好要怎么办的时候,已经抱着树干飞速的掉落了悬崖。   耳边传来‘呼呼’的风声,夏蝉只感觉自己的身子像是一块石头一样,飞速的降落。   忽然,背后感受到了一股坚硬的力量。   身子落入一个温暖的怀里。   “别怕……”   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低沉,却带着满满的安全感。   此刻的夏蝉,只想流泪。   玉自珩一手抱着夏蝉的身子,一手拽紧了藤蔓,提起一口气来,飞速的往上攀爬。   峭壁已然坍塌一大半,玉自珩抱着夏蝉飞速的跃到了山崖的顶上,到达了安全的地方,才算是停住了脚步。   一停下来,玉自珩急忙扳正了夏蝉的身子,手扶在她的肩膀上,急切道:“有没有伤到?”   “没有……幸好你来的及时。”夏蝉笑笑,脸色却虚弱无比,苍白的吓人。   察觉到自己要站不稳,夏蝉急忙伸手扶住了玉自珩的手臂,“葛佳伟,是他,你抓到他了没?”   玉自珩点头,“被我拴在了山崖的半空,小知了,先不用管他,你受了重伤,我带你回去疗伤。”   “不……十三,葛佳伟背后有人,他们想要的是谋反,我刚才在山崖下才想通了,皇上让你选比较好的禁卫军,而且对于这次货币贬值皇上也只字未提,皇上该是早早的就洞察了这件事情,十三,皇上明白,因为这些人打去皇宫的时候,是你挡在前面。”   夏蝉说着,忍不住揪紧了玉自珩的衣裳。   什么皇上的宠儿,堂堂九五之尊,如何会有真正的宠儿,就算是真的自己的孩子,只怕也只是他操控天下棋盘的一粒棋子罢了。   玉自珩闻言,立时震惊。   他是个聪明人,思前想后一番,便是明白了事情的可疑之处。   转身,一伸手便将吊在下面的葛佳伟给拎了上来。   刚才峭壁坍塌,无数的石头打在葛佳伟的脸上身上,将他给打的整个人都肿了起来,被玉自珩拎上来的时候,葛佳伟已经昏迷了过去。   玉自珩皱眉,抬脚踹了他一脚,将他给踹的滚了几圈,才悠悠转醒。   “饶命,饶命啊大将军……”   葛佳伟一睁眼睛,就看到玉自珩,吓得急忙跪地求饶。   “你别先忙着求饶,我问你,你幕后之人究竟是谁,若你不说,我保证让你生不如死。”   夏蝉皱眉看着葛佳伟。   “这……这……”   葛佳伟支支吾吾着,不知道该不该说。   “找死!”玉自珩抬脚,一脚狠狠的踩在了葛佳伟的脸上,将他整个人给踩到了递上去,脸颊磨着地上的石块,慢慢的渗出了血迹。   “不敢了不敢了……饶命啊……是吐蕃人,是吐蕃人……”   “叫什么名字?”   夏蝉强撑着一口气,就是为了听葛佳伟说出实情。   “洛风……他叫洛风……”   夏蝉一惊,整个人都愣住了。   洛风,就是那个跟柳年关系不错的人么,记忆里,他厨艺很好。   只是一个小小的厨子罢了,为何能有这么大的势力,难不成是莫折念吗?   夏蝉还没来得及想太多,严重透支的身体就提出了抗议,夏蝉只觉得眼前一黑,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等到夏蝉再度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暮色时分了。   浑身软软的一点力气也没有,夏蝉缓缓的睁开眼睛,想要动一下手,却发现自己连动弹一下手指头的力气都没有了。   眨眨眼睛往周围看去,这里应该是在郭府自己的房间里,屋子里燃着淡淡的水沉香,丝丝缕缕让人沉静,旁边摆着一个托盘,上面还有一壶茶和几个茶杯。   “十三……”   夏蝉轻声的唤。   正在这时,端着药的玉自珩便进来了,一看到夏蝉已经睁开眼睛,玉自珩急忙大步上前几步,将药碗放在一旁,轻柔道:“别动。”   夏蝉眨眨眼睛,看着玉自珩。   “你感觉还好吗?萧战刚来为你诊脉了,我给你输了真气。”   “好多了,谢谢你。”   夏蝉轻声的说着,若不是玉自珩听得仔细,根本无法听到她的声音。   看到如此虚弱的夏蝉,玉自珩只觉得十分的心疼。   他俯身下去,伸手抱住了她。   “对不起对不起……这次办完任务,去他妈的什么狗屁将军我都不想做了,保护不了你,我还要这狗屁将军有何用?”   夏蝉听着玉自珩急切的说着,忍不住想笑。   “你在边塞也很苦,我在家里还好,人生活不都是这样么,哪里有一帆风顺的,好在老天爷眷顾,我们还有命活下来,这就是很好的了。”   夏蝉说着,轻轻的弯唇笑了笑。   玉自珩看得懂她的唇形,心中感动于夏蝉的体贴,也感动于夏蝉的善解人意。   “我抱你起来喝药。”   玉自珩说着,伸手抱着夏蝉坐起身子来,端着药碗,盛了一勺自己吹到合适的温度,再递到她的嘴边。   夏蝉向前依偎了一下,玉自珩以为是她够不着,也赶紧的往前坐了坐,却不料夏蝉正好顺势直接倚到了他的怀里去。   玉自珩一愣,夏蝉却轻轻的蹭了一下,笑着道:“抱抱我吧。”   好久不见了,经历过这么多事情的她,真的很想要一个拥抱,一个来自心中最爱之人的拥抱。   玉自珩点头,默默的伸手环住她的身子,将她抱在了怀里。   慢慢的喂着她喝药,夏蝉乖乖的全部喝完,末了,玉自珩温柔的拿着袖子给她擦去嘴角的药渍,看着她微微皱起来的眉头,玉自珩心疼的要命。   “是不是很苦?我给你去找梅子来缓缓……”   “不要……”   夏蝉轻声的拒绝,抬手抱住了他的俩,缓缓的凑了上前,柔软的唇印在了他的唇上。   “你帮我缓一缓……”   她的唇柔软的不可思议,像是天上的云儿一样,纯洁又绵软。   玉自珩伸手拖住她的后腰,温柔的亲吻着她的,情到深处,忍不住伸手穿入她的发间,与她动情深吻。   夏蝉轻声的嘤咛一声,玉自珩克制住了自己,缓缓的松开了她。   “还苦么?”   他低头瞧着她,青丝如瀑般披在脑后,苍白的小脸上因为*而染上了淡淡的绯红,娇弱的唇瓣像是被暴风雨摧残过后的花瓣一样,有一种凄弱的美,那么摄人心魄。   玉自珩默默的咬牙,真是禽兽,在这个时候竟然会对她有那种不齿之心。   夏蝉轻笑,摇头,“不苦了。”   看着她笑,玉自珩也开心了,低头去亲了亲她的额头,“再休息一会儿吗?你身子太虚弱了,需要好好休息。”   夏蝉被玉自珩扶着躺下。   “睡吧,我在这儿守着你,不离开。”   玉自珩温柔的看着夏蝉,轻声的说着。   夏蝉笑着点头,继而又想到了梅丫,夏蝉急忙道:“梅丫呢,梅丫怎么样了?”   “放心,她没死,好好着,在休息着。”   听到玉自珩这样说,夏蝉这才算是安心了。   放心之后,夏蝉也是抵挡不住身子的倦意,闭上眼睛睡了。   这一觉,夏蝉足足睡了一天一夜。   第二天傍晚时分,夏蝉才醒来。   她不知道自己已经睡了这么久,只是觉得这一次醒来,好像身体方面恢复的不错了,精神也好了很多。   “醒了?”   玉自珩一直守在她床边,昨天夏蝉睡着了之后,就发起了高烧,还一直昏睡不醒,玉自珩给她喂了药之后也是一步也不敢离开,一直默默的守着她,最后,玉自珩无法,只得再次为她输送真气,以求能保她度过危机难关。   好在,终于醒了。   “小知了,你觉得怎么样了?”   玉自珩伸手抓着她的手,看着她问。   “好多了,觉得没那么难受了。”   夏蝉笑着说着,坐起身子来看着玉自珩,伸手摸摸他下巴上的胡茬,“你怎么忽然憔悴了这么多?”   玉自珩轻笑,“只要你好了,我怎么样没事儿的。”   说着,玉自珩起身,道:“你等着,我去给你打水来,洗漱。”   说着,去外头打了水进来,拿着毛巾给夏蝉擦脸。   擦完脸,夏蝉才觉得整个人神清气爽了,体内的疼痛也没了,感觉自己整个人都是活蹦乱跳的了。   “十三,你嫌我吗?”   夏蝉忽然问。   玉自珩一愣,“当然不嫌。”   夏蝉笑笑,抓起了盆里的毛巾来拧干,给玉自珩擦脸。   “舒服吗?”   玉自珩轻笑,点头道:“舒服。”   两人互相擦完脸,玉自珩细心的拿着脸油来,用指腹推开了给夏蝉擦上。   夏蝉闭着眼睛,乖乖的被玉自珩伺候着,即将要落下山的夕阳,透过窗户的明纸落在夏蝉的脸上,将她翩飞的羽睫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芒。   玉自珩看着,忍不住喉头一动。   继而便低头俯身吻了上去。   夏蝉一愣,急忙睁开眼睛。   一睁眼睛,却见玉自珩正闭着眼睛,笔直纤长的睫毛微微抖动,她能感受到他贴在自己脸上的,来自于他下巴和脸颊上的微微刺人的胡茬,有一点点的痒意,却不会疼。   夏蝉伸手抱了他的脖子。   好温暖,好幸福。   有房子住,有东西吃,还活着,还有她的十三在。   这就是夏蝉梦想中最幸福的生活了。   玉自珩压倒她在床上,笑道:“不怕我?”   夏蝉抿唇摇头,又歪歪头有些调皮道:“十三,你是不是想做什么羞羞的事情?”   “你想做吗?只要你想,为夫一定奉陪。”   玉自珩一直拼命压抑的*,被夏蝉一句话就给撩拨到无法自抑,只恨不得此刻立时就提枪上马,杀一个酣畅淋漓才是。   只是身下这小人儿太过娇弱,像个瓷娃娃一般,一碰就碎,他舍不得勉强她半分,只能拼命的压抑自己。   夏蝉轻笑,缓缓伸手抱着他的脖子,“忍耐一会儿吧,我身子不好。”   浑身没劲儿呢,再一折腾就更完了。   夏蝉无奈了,只能委屈玉自珩了。   玉自珩起身,给她收拾了一下,帮她穿好了衣服,“你在这儿等我,我去厨房端些吃的来给你。”   夏蝉摇摇头,“没事儿,我跟你一起吧。”   两人去了饭厅,葛氏正出来,一瞧夏蝉醒了,急忙上前,“蝉儿,你感觉怎么样了,有没有好点?”   “好多了娘,我感觉好多了,就是有点饿了,想吃东西了。”   夏蝉笑着说着。   “哎,快来,娘做了你最爱吃的,正想给你拿房里去看看你醒了没有呢,这下正好,赶紧的来吃吧。”   葛氏笑着,拉着夏蝉去饭厅。   “姐姐,你好了吗?”妙璇看见夏蝉来了,急忙凑了上来,趴在她的腿边看着她。   “妙璇乖,姐姐好啦,没事啦。”   妙璇笑笑,乖巧的给夏蝉端水,又是拿筷子又是盛饭。   “不能吃太硬的,喝点粥,吃点软的容易消化的。”   玉自珩坐在夏蝉身边,一边说着,一边为她布菜,端着碗一勺一勺的喂她。   夏蝉眼神一看哪个菜,玉自珩立时也看了看,觉得可以吃,就夹来喂给她,如果觉得不可以,就给夏蝉喂一勺温度正好的粥,然后解释一下这个菜哪里不适合。   夏蝉什么也不用做了,就这样坐在位子上乖乖张嘴就行。   妙璇吃着葛氏喂来的饭,眨巴眨巴眼睛道:“十三哥哥对姐姐真好,就像是娘亲对妙璇一样的好。”   “傻姑娘,是就像你爹爹对你娘一样的好。”   玉自珩不满,急忙开口解释。   妙璇也不反驳,只是嘿嘿的笑着,大眼睛看着两人的互动,觉得十分的有趣。   吃完了饭,夏蝉才问起,“十三,我们不上京城,耽误了要不要紧?”   “没事儿,我已经派了亲信去了,这事儿我也告诉了我爹,我爹已经递了折子上去了,皇上下令要严查,葛家的人已经都下大狱了,葛佳伟也被我弄去跟他爹作伴去了。”   夏蝉听了,才算是放心下来。   “那我们何时出发,你不去京城也不好,皇上面前,你总要去一趟的。”   夏蝉看着玉自珩说着。   “等你好点我再走,要不然我不会放心的。”   玉自珩说着,伸手摸了摸夏蝉的脸。   “我现在就好了,没事的十三,我可以跟你一起去的,说好了要去京城陪着曾外祖他们住一段时间的。”   “不行,你现在刚好,不能舟车劳顿,万一加重了病情怎么办?”   玉自珩立刻拒绝了。   “没事的啊,我真的已经好了,那要不然你先走,我再休息一天就去?”   夏蝉笑着说着,伸手握着玉自珩的手指头,轻声的撒娇。   咱们十三爷是谁啊,铁血无情的威武战神大将军,怎么会这么经不起诱惑呢。   于是乎……   “好吧,我可以让你去,不过我还是等你一起吧,这样,今天我陪你回去看看家里的情况,收拾一下东西,然后我们明日出发,我今晚去调几匹良驹,将马车的轮子多装上四个,且加大马车的重量,这样跑起来不会颠簸。”   “还是十三聪明。”   夏蝉笑笑,毫不吝啬的夸赞他。   玉自珩挑眉,却有些微微的红了脸。   两人吃完了饭,便坐上马车离开了,回了家。   梅丫已经回家休息了,柚青从顾清的嘴里得知了事情的经过,吓得手脚发抖,好在只是损失了两辆马车和一点东西,人都还活着。   这会儿夏蝉回了家,柚青可谓是担心的要死,急忙上前来左看右看的,生怕夏蝉受伤了一丁点。   “小姐,你感觉还好吗,有没有事了?”   柚青焦急的询问着。   “我没事了,你放心吧,你看我,是不是已经都好了。”   夏蝉笑着说着。   柚青仍然是放心不下的样子。   “梅丫呢,醒了没有?”   夏蝉急忙问道。   “醒了,早上就醒了,在床上躺着呢。”   柚青急忙说道。   夏蝉点点头,进了屋子里去看梅丫。   顾清正在端着碗喂粥给梅丫喝,夏蝉道:“梅丫。”   梅丫一看是夏蝉来了,急忙想要下床,夏蝉急忙道:“不用不用,你先坐着,别下来。”   “小姐,奴婢对不起您……”   梅丫内疚的很,她醒来之后,听说夏蝉让玉自珩先将自己救了上来,梅丫的心里更是难受的要命。   她骗了夏蝉,而夏蝉在知道了真相之后,竟然还愿意这样舍命救自己。   梅丫想到这,又是忍不住落了泪。   “傻姑娘,哭什么啊?”   夏蝉伸手给梅丫擦着泪,伸手将梅丫揽在怀里,轻声的哄着她。   “我知道你是个好姑娘,你放心,我不会怀疑你不会嫌弃你,在我心里,你永远都是我的好姐妹。”   玉自珩在一旁看着,此时的夏蝉,温柔的让一整间屋子都流淌着柔柔的春水。   “小姐,奴婢对不起您……”   梅丫哭着说着,夏蝉越是大度,她就越是难受。   “傻姑娘,过去了,都过去了。”   夏蝉轻声的安慰着她。   顾清也是知道了事情的真相,看到梅丫这样伤心,也是十分的难受。   “梅丫,你相信我吗?”   夏蝉看着梅丫说着。   “相信。奴婢一直很相信小姐……”   “那就好,你什么都不用管,我自然有办法帮你解决掉这个黄氏,你放心好了,安心的养伤就好。”   梅丫吸了吸鼻子,“小姐……”   “你放心吧。”   夏蝉说着,笑着站起了身子,道:“我先走了,你好好养伤,顾清,麻烦你了,你要多多照顾梅丫。”   顾清点点头。   跟玉自珩出了屋子,夏蝉便将梅丫的事儿告诉了玉自珩。   玉自珩听了,皱眉道:“原来是这样,怪不得她一直说对不起你。”   夏蝉抿唇,“这个傻姑娘,就是这样,我哪里能怪她,分明是那个黄氏,仗着自己有梅丫的这个秘密,就想着要威胁她,十三,你觉得我们该怎么办,才能让这个黄氏闭嘴呢?”   玉自珩想了想,道:“要想打败一个人,先是要了解她的弱点,我不认识她,怎么制定作战方案?”   玉自珩一边说着一边耸肩,模样有几分可爱。   夏蝉看的心痒痒,站在他身前,道:“别动。”   玉自珩一愣,不过还是听话的不动弹了。   夏蝉抿唇,伸手轻轻的去蹭了蹭他下巴边上的胡茬,一点点的很痒。   夏蝉忍不住笑了。   “十三,你长大了。”   这么没头没脑的一句话,让玉自珩一愣。   “你这丫头,明明你比我小!”   说着,还伸手摸摸她的脑袋。   夏蝉虽然在同龄人里算是高的了,可是玉自珩却也是同龄人里最高的,两人这相差了快一个脑袋,夏蝉这身高优势真的凸显不出来。   “我是说你的样子,好像成熟了不少。”   “你是说我老了?”   某男不淡定了。   “没有,成熟和老是两回事好吗,而且,我就喜欢你这种的。”   有点熟男的感觉,真是极好的。   两人一边说一边走,去了毕方的家。   两扇黑色的大门半掩着,玉自珩走在夏蝉的身边,肩膀一顶,便给推开了。   随后,才大手一挥,揽着夏蝉娇弱的小身板儿便进了去。   “道长,我来啦……”   玉自珩声音欢快。   毕方正提着茶壶从屋子里出来,想来是出来烧水的,看了玉自珩跟夏蝉,毕方先是不紧不慢的将茶壶放好,然后才上前几步,笑道:“将军回来了。”   “道长,我难得回来一次,你可得做顿好的给我吃才行啊。”   “将军言重了,只怕贫道这里的粗茶淡饭,招待将军会失了礼数。”   夏蝉轻笑一声,道:“道长,我们前天……”   “贫道已经知道了,小姐,这次劫难是必经之劫难,所以贫道才没有提前告诉小姐,只因贫道也知道小姐此番会大难不死。”   夏蝉点点头,这个毕方啊,真是神了。   “道长,我想请你帮个忙。”   夏蝉开口道。   “将军有句话说的对,知己知彼百战百胜,要想打败一个人,必须要先了解她的弱点,小姐想知道的,贫道不能告知,但是这一回,贫道愿意亲自去为小姐解决。”   “啊?道长,一个小角色罢了,不值得道长亲自去的。”   夏蝉急忙道。   “您只要告诉我应该怎么办,我自会找人去完成。”   夏蝉笑着说着。   “无妨,贫道要去,自然有贫道的道理,有些时候,做很多事情是会损人的阳寿的,这种事情,非贫道不可。”   夏蝉听着毕方说的话,也是没话说了,只得点点头。   折腾完这些的时候,已经是夜色了,夏蝉跟玉自珩要往外走,毕方却也跟着出了来。   “道长,您这时候就要去吗?我们可以去围观吗?”   夏蝉兴高采烈。   她恢复了之后,便丝毫没有病怏怏的感觉了。   毕方笑着点头,“当然可以。”   夏蝉笑着,转身看着玉自珩,“十三,你用轻功带我去,不想骑马了。”   玉自珩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凝滞,却又点头道:“好。”   “小姐,还是回去多添一件衣服吧,贫道与将军在此等您。”   夏蝉笑着点头,蹦跳着回去了。   毕方伸手,从怀中拿了一个瓷瓶出来,从中倒了一粒丹药,递给了玉自珩。   “将军,吃了这丹药,可助您恢复七成功力。”   玉自珩一愣,伸手接了过来。   “将军为小姐疗伤,已经是精疲力竭,真气内力皆是极大的耗损,若是再用轻功去这么远的距离,估计会内力衰竭心肺受损。”   玉自珩轻笑,“别告诉她。”   说着,仰头吞下丹药。   毕方轻声的念了几句,让玉自珩跟着默念口诀,果然,没一会儿玉自珩便觉得体内涌来了一股暖流。   “放心,此丹药没有什么副作用,这是贫道的师父给贫道的,世间一共只有三颗,弥足珍贵。”   “多谢道长。”   玉自珩笑着拱手。   “将军对小姐一片真心,实在是难能可贵,贫道自然要助将军一臂之力!”   “你们说什么呢?”夏蝉裹着披风跑了来,又递给玉自珩一个披风。   “没什么,走吧。”   玉自珩伸手披上披风,伸手揽住了夏蝉的腰身将她抱在了怀里,提气,追上了毕方的脚步。   醉仙居内,晚上收拾东西打烊了,黄氏正在屋子里哼着小曲儿磕着瓜子,一副悠闲自得的样子。   梅丫答应了自己,这一趟去了京城就会开始给自己偷东西回来的,只要偷了秘方回来,那自己可就能翻身了。   能救活这酒楼,到时候自己也在家里能说得上话不是。   夜色如水,黄氏打着如意算盘去屋子里准备歇下了,睡觉前,照例去祠堂的先祖牌位前磕个头。   “老祖宗啊,你们在天显灵一定要保佑我们老文家顺顺利利的啊,千万要熬过这一关去啊。”   黄氏碎碎念着,跪下来磕了三个头。   正欲起身回屋子睡觉,却听到一声不大不小的叹气声。   黄氏一惊,瞬间觉得汗毛都起来了。   可是这一声叹息也是转瞬即逝,黄氏在想细细的听一遍时,已经没有了。   黄氏站起身子来四处看了看,祠堂里安安静静的,因为寂静的可怕的原因,黄氏都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还有前院儿伙计们热闹的说笑声。   好歹有点人气儿,自己也不怕了。   黄氏快步的往外走去,想赶紧的找到人多的地方待着,待在这里实在是太可怕了。   正要往外走,却又听到了一声叹息声。   这一声实在是太清晰了,让黄氏听得是十分的毛骨悚然,想也不敢想的就往外跑。   刚跑到了门口,两扇门忽然一下子关上了。   黄氏一惊,刚想大叫,就听身后传来一阵苍老的声音。   “黄氏,你可知悔改?”   黄氏一惊,急忙转头往前看去。   只见那原本的牌位已经被移动了开来,中间躲开了一块,站了一个胡子飘飘的男人。   “你……你是谁?”   黄氏吓得都要尿裤子了。   “大胆妇人,你供奉我,竟然不知道我是谁,我是你的老祖宗。”   黄氏一惊,急忙跪倒在地。   “老祖宗显灵了,老祖宗显灵了……”   黄氏忙不迭的唤着。   “黄氏,你作孽无数,为我们文家的子孙后代造孽,你做尽了这么多的缺德事儿,还希望我们祖宗保佑你?”   黄氏害怕的要命,“不敢不敢……妾身只是为了酒楼重振有希望,万不得已的啊……”   “大胆!我告诉你我,我们文家的福根就不在此地,你最好听从文人祥的话,赶紧的搬走,不要再留在这里。”   黄氏有些不甘心,刚想说话,就又听前面的人说道:“我劝你快些死心,要不然的话报应来了,可有你受的。”   黄氏刚想说些什么话来反驳,就听到这种话,黄氏最是迷信封建,听到报应俩字,简直是吓得要死。   “不敢不敢,我们明天就走,回老家,再也不敢来了。”   “嗯,你们回了老家,你要记住,和睦邻里,日行一善,这样我自会保你衣食无忧,平安一生。”   “谢老祖宗,谢老祖宗……”   夜色中的大街,宁静又宽敞。   “没想到这毕方还挺有主意的吗,知道这黄氏害怕鬼神,便装作祖宗显灵,瞧着黄氏吓尿了的那模样我就想笑。”   玉自珩轻笑,伸手宠溺的摸摸她的头发。   “我们回家吧,夜里太凉,我怕你身子又不好。”   玉自珩笑着,伸手抱着夏蝉,往家里飞去。   夏蝉抿唇笑着,伸手抱着玉自珩的腰身,在他的怀里抬头看他。   好久没见了,两人还没有好好说话呢。   没一会儿,便到了家里,夏蝉让玉自珩先上楼,自己颠颠儿的跑去了梅丫的屋子里,跟梅丫说了这事儿。   听到黄氏被吓跑了,梅丫也是放下了心里的大石头。   “小姐,谢谢你,奴婢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谢您了……”   梅丫说着,忍不住红了眼眶。   “受不了……顾清,你赶紧的安慰你家媳妇去,我可受不了她掉金豆子了。”   夏蝉说着,掩嘴笑着,转身跑了出去。   上了楼,玉自珩已经给她调好了温水,夏蝉轻轻的走到屏风后看了看,见玉自珩正在试水温,夏蝉微微歪头,“嗯?十三,你要沐浴吗?”   “给你备的,快来泡一泡,我用了药材,对身体好。”   玉自珩转头,就看见夏蝉双手扒着屏风的一角,身子掩在屏风后,只露出了一个毛茸茸的小脑袋来。   这幅模样,着实可爱。   玉自珩转身,伸手摸摸她的头发,“洗不洗?”   夏蝉轻笑,心情忽然大好,想跟他撒娇一下了,便咬着唇摇摇头。   玉自珩板起脸来,“为何不洗?”   “懒!”   夏蝉倒是言简意赅。   玉自珩失声笑了出来,随即又板起脸来,“那我帮你。”   说着,一弯腰,便将夏蝉给抱了起来。   “我告你非礼我!”   夏蝉轻声的说着,咬着他的耳朵。   玉自珩被怀里这小女人给撩拨的受不了,忍不住捏了她的屁股一下。   “不乖?”   嗓音中透着浓浓的*。   夏蝉抿唇笑,自己蹦了下来,“我要沐浴啦,你出去吧,男女授受不亲。”   玉自珩轻笑,伸手给她解开衣裳的绳结。   “你身子刚好,还是我来帮你吧。”   说着,一件件的给她脱衣服。   红烛摇曳,木床摇晃了好一阵才停下来,夏蝉软趴趴的倚在玉自珩的怀里,闭着眼睛,微微的喘息,平复自己的气息。   玉自珩转身,大手将她拉向自己靠着,然后将棉被拉过来,把两人包住。   “累不累?”   “还好……”   “体力有变好哦,看来以后我可以一天多来几次……”   “年少时要珍惜,否则老了可就不行了!”   “娘子放心,为夫体力好的很,保证八十岁了一样伺候的你舒舒服服的。”   夏蝉汗颜。   八十岁!   老妖怪!   ------题外话------   【“将军为小姐疗伤,已经是精疲力竭,真气内力皆是极大的耗损,若是再用轻功去这么远的距离,估计会内力衰竭心肺受损。”   玉自珩轻笑,“别告诉她。”   说着,仰头吞下丹药。】   再读一遍,满满的都是爱!满满的都是十三宠着小知了的爱啊…… ☆、157 造反逼宫,何去何从?   两人盖着棉被躲在被窝里聊着天,夏蝉本来精神很好的,可是聊着聊着,便也困了。   等到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夏蝉人已经在马车里了。   玉自珩正在一旁看书,瞧见夏蝉醒来,笑着道:“醒了?”   随即附上一个深情缠绵的吻。   夏蝉还迷迷糊糊的呢,就被这突如其来的热吻给吻得浑身酥麻,又歪倒在玉自珩的怀里。   “喝水?”   夏蝉点头。   如愿以偿的得到水。   喝完水,夏蝉才道:“怎么都出发了也不叫我,东西都收拾好了吗?”   玉自珩点头,“放心吧,都收拾好了,礼物也准备好了,看你睡得香就没叫你。”   夏蝉感动于玉自珩的体贴,笑着凑上去香吻了一个。   玉自珩轻笑,抱着她道:“吃点东西,吃完了再睡一会儿,然后就到了。”   夏蝉满足,趴在他的怀里又沉沉的睡了过去。   玉自珩叹息一声,摸摸她的头发,觉得十分的满足。   一路折腾到了京城,正是中午时分。   玉自珩让马车去了玉家,抱着夏蝉下了马车。   夏蝉一路昏睡,没个精神,玉自珩抱着夏蝉下了马车,进了府内。   “怎么还睡着,是不是路上太累了?”   贺媛心跟玉中寅早早的就出来等着了,瞧见夏蝉还在睡着,便担心的问。   “没事,就是累了。”   玉自珩轻声的说着,“娘,收拾房间了吗,再准备一点吃的。”   贺媛心急忙点头,转身去准备了。   玉自珩抱着夏蝉进了屋,放在床上睡下,夏蝉倒是还好,只是觉得倦意很浓,意识朦胧中知道自己被换了地方,可是玉自珩的气息一直都在,夏蝉就心安了很多。   “十三,蝉儿这身子还没好吗?上次是不是还有什么后遗症?”   玉中寅看着玉自珩出来,急忙问道。   “她身子虚弱,为了救她让她快些好,我给她输了太多的真气,导致这一阵子她体内气息不稳,所以才会一直瞌睡,不过也没事,慢慢的几天之后就会适应了。”   玉中寅点点头,“能好就行,最近在京城住着,要加大防守,就怕那什么人还不死心。”   “爹,最近京城有没有什么变动?我上次跟你说的那个吐蕃人和二皇子百里炀,你有没有注意一下?”   “我找人查了,正在密切关注,只是百里炀最近十分的安静,行动很正常,而且皇上分毫没有行动。”   玉中寅说着。   玉自珩眯着眼睛,道:“爹,此事还有待考究,这次咱们切莫出手,免得惹上什么乱子。”   玉中寅听了玉自珩的话,忍不住长叹一口气。   “咱们玉家,三代忠良,想不到也会被皇上猜忌,十三啊,此番若是大动荡,便暂时辞去将军一职吧,我们呢全家搬走,也是比这里好很多的。”   玉自珩看着玉中寅,心中惊讶。   “爹,你真的想好了吗?”   “十三,爹已经想了很久了,我跟你娘已经是年过半百的人了,现在你的这几个姐姐都出嫁了,也都稳定了,惜儿也已经定好了婚事,只剩下十二那个假小子,我也不担心了,现在就是你,好在你也找到了蝉儿这丫头,我也放心,现在咱们是什么都不求了,只求一家人能平平安安的就好。”   “爹,只怕是咱们想走,皇上不会让咱们走的。”   玉自珩担忧道。   “先一步步的看看吧,你四姐还在宫里,你娘是舍不得的,我也舍不得,只是……唉!”   玉中寅说了一半,没有再说下去,只是伸手拍了拍玉自珩的肩膀。   “你们爷俩站在外头干嘛呢?说什么呢?”   贺媛心笑着走来,身后跟着两个丫头,手里端着托盘。   “娘,我来吧,小知了睡着呢,你们先回去休息吧,明儿她醒来再去跟你们请安。”   玉自珩从丫头手里接了托盘走。   “好,不用着急请安什么的,主要是养好身体。”   贺媛心担忧的说着。   两人走后,玉自珩才将托盘端了进去,夏蝉睡得迷迷糊糊,微微睁开眼睛看了看,见玉自珩正在一旁坐着。   “十三,咱们这是在哪儿?”   “乖,在我家,已经到了,你想睡就睡,饿了就叫我,我一直守着你。”   夏蝉微微的笑了笑,伸手攥着他的手,又睡了过去。   玉自珩看着她睡着了,这才伸出两根手指来探上了她的手腕间,察觉到她体内的真气的冲劲已经减弱了不少,玉自珩这才放心下来。   想来明后天便会好了。   玉自珩伸手轻抚上夏蝉的眉心,觉得分外的心疼。   不管是谁,就算是皇上又如何,算计自己也就罢了,若是算计到了他的女人,那他绝对是不能忍的。   翌日一早,夏蝉才悠悠转醒。   这几天一直喜欢睡觉,不知道为何,每次睡醒起来,都会觉得人更加的舒服了,精力更加的充沛了。   “醒了?觉得怎么样?”   玉自珩凑上前来,轻吻了一下她的额头。   “舒服多了。”   夏蝉伸手抱着他的脖子,“起床。”   玉自珩缓缓直起身子,夏蝉顺势坐了起来。   窗外的天色正蒙蒙亮,鸟儿的叫声此起彼伏,花的清香,小桥底下的流水潺潺,交织成一副宁静美好的画面。   夏蝉偎在玉自珩的怀里,“给伯父伯母添麻烦了。”   “傻姑娘,你是这他们的儿媳妇,说什么添麻烦的话,见外。”   玉自珩说着,伸手轻柔的抱着她来回的晃,语气宠溺的像是养了一只小宠物一样。   夏蝉眯着眼睛笑着,清晨醒来,能被心爱的人抱在怀里轻柔的说着话,真的是太幸福了。   她想到这,转身回吻了一下玉自珩的脸。   “小知了,小心擦枪走火。”   玉自珩轻笑,直接将她的身子翻转过来,面对面坐在自己的身上,一手按住她的后脑勺,俯身便吻了下去。   夏蝉十分享受这样的亲吻。   身子陷入在软软的被褥中间,上面是他柔情蜜意的唇,夏蝉的双臂如同婉转的音符一般,轻轻柔柔的围绕住他的脖子,后背,双臂。   得,十三爷的清晨双修*开始了。   幸好两人醒的够早的,所以这激战起来,一番功夫下来,刚好赶上了吃早饭。   “我好不容易恢复了一点体力,现在又被折腾没了……”   夏蝉无力的埋怨着,穿好了衣服,站了起来。   腰酸,腿酸,胳膊酸,脑袋胀。   玉自珩上前,站在她身边,低头轻吻她的唇,“乖了,我以后记着,晚上临睡前来一次,早上早点离开被窝,免得又……”   夏蝉急忙伸手捂住了他的嘴。   “饿了,去吃饭吧。”   说完,急忙转身往外走。   玉自珩笑笑,大步走上前,在她的身侧,牵着她的手。   两人下了楼,院子里正在打扫的下人都是恭敬的行礼。   玉自珩一身深紫色长袍,华贵而张扬,夺人眼球,加上他俊毅的容颜,更是自动成为人群中的焦点,让人移不开眼睛。   夏蝉则是一身红衣红裙,妖娆妩媚,两人搭配在一起,实在是让人想不注意都难啊。   “怎么起的这么早,还出来干嘛啊,伯母给你端屋子里去吃不就得了。”   贺媛心关怀的看着夏蝉,温柔的说着。   “伯母,我好多了,不想待在屋子里了,今天想出去走走。”   夏蝉笑着说着。   “对了伯母,我昨天来的时候失礼了,十三都不知道叫我起来,害得我这么失礼,实在是不好意思,还有,我给伯父伯母带的礼物你们收到了吗,没什么贵重的都是一些吃的。”   “无妨无妨。”   贺媛心笑着摸着夏蝉的手,越发的喜欢这个儿媳妇。   “东西都收到了,要那些贵重的给我我还不喜欢呢,就喜欢你做的这些好吃的,你伯父还说我,被你这好吃的给养的越来越喜欢吃了。”   夏蝉听了,忍不住掩嘴笑。   玉自珩看着两人和睦的样子,心里也是很开心。   几人去了饭厅,玉中寅已经上朝去了,让丫头们上了饭菜,贺媛心一个劲的给夏蝉夹菜,“多吃点,多吃点,今儿晚上就要去杜家住了吧,也是,去看看你曾外祖他们,你总是不来一趟,好不容易来了就得去看看……”   贺媛心说着,倒是觉得像是自己闺女要出去的感觉了。   夏蝉轻笑,“伯母放心,这次我会在京城里多住一段时间,会时常来看您的。”   贺媛心笑着,“哎,你住多久都成,这邀月阁一直给你留着。”   夏蝉笑着道谢。   吃完早饭,这边皇宫里传召的旨意也到了,说是百里龙耀请两人进宫去说话。   夏蝉跟玉自珩稍作收拾,便动身准备去皇宫里了。   坐上了马车去皇宫,一路上夏蝉的心情倒还可以,没那么紧张。   毕竟是已经去过一次的了,再去第二次,也就没有第一次那么多的顾虑了。   马车驶到了宫门口,便停了下来,常喜等在门口,瞧见两人下来了,急忙道:“奴才给大将军请安,给夏姑娘请安。”   “起来吧,皇上在哪儿呢?”   玉自珩漫不经心的问着,口气有点纨绔的味道。   “回大将军的话,皇上在养心殿呢,就等着二位了。”   说着,一转身,笑着道:“二位且随奴才前来吧。”   两人跟着常喜,一路去了养心殿里。   进了大殿,往里走去,便将百里龙耀正坐在上方,看着几人。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吧。”   百里龙耀的声音听起来十分的虚弱。   “十三,你父亲为你求婚的折子朕已经看了,朕既是之前答应过你,你的婚姻由你自己选择,这桩婚事朕也不会过多的干预,朕已经让礼部派人去选了日子,日子一旦选出来定好了,那朕自会给你们赐圣旨。”   “谢皇上。”   玉自珩急忙跪拜。   百里龙耀笑笑,看着夏蝉,道:“丫头,朕觉得你是个不错的女子,最主要的,还是十三能够喜欢你,以后你要恪守本分,相夫教子,早日为玉家开枝散叶,知道了吗?”   夏蝉忍不住恶寒,虽是心里不服气,却还是点点头,“草民谨记皇上教诲。”   “咳咳……”   百里龙耀咳了几声,一旁的常喜急忙递上了帕子,百里龙耀握着帕子猛烈的咳嗽了一阵,嘴角边渗出了血丝。   夏蝉一惊,皇上这是怎么了,咳血?   “皇上,该吃药了。”   常喜轻声的提醒着。   “放着吧,朕不想吃。”   常喜面露难色。   玉自珩道:“皇上,您的身体怎么了?”   “不碍事,只是一点小小的风寒,偏偏被一群御医说的那么严重,看来他们都是巴不得朕快些去死才是。”   百里龙耀说着,又是盛怒的在面前的桌上一拍。   一屋子的人都是急忙下跪。   “十三,你们先出去吧,朕想休息一下了。”   玉自珩点头,跟夏蝉一起告辞。   出了养心殿,夏蝉才急忙道:“十三,皇上咳血了,这不是一般的风寒啊。”   玉自珩面色沉重的点头。   正在这时,前方走了两个人。   “十三,你回京怎么也不来府上找我?要不是今儿个碰见,我还不知道你回京来了呢!”   说话的是前头的男子,男子一身黑色衣袍,容颜俊俏。   “参见二皇子。”   “免礼免礼,你我之间哪里需要这种礼数。”   百里炀轻笑一声,道:“父皇召见你了?”   玉自珩点头。   “父皇的病不知道怎么样了,御医都是支支吾吾的不肯说,害得我是想去帮助都不行啊。”   “皇上的病情,我不是御医我也说不清楚。”   玉自珩淡淡的道。   语气中明显的疏离,是不想跟百里炀多说一句话。   百里炀笑了笑,似乎对玉自珩的不搭理丝毫不放在心上,目光一转,又看到了玉自珩身边的夏蝉。   “听说玉老将军来给你请旨赐婚了,这位貌美如花的女子,莫非就是你未来的夫人?”   百里炀笑着说着。   “是。”玉自珩应了一句。   “草民参见二皇子。”   夏蝉行了一礼。   “免礼免礼。”   百里炀笑着,“十三,没想到啊,我们几个里,你倒是第一个找到了,连太子哥哥都没纳妃。”   玉自珩轻笑,“缘分这东西,很难说的。”   百里炀笑笑。   “二殿下,臣家中还有要事,就不多奉陪了。”   玉自珩说着。   “好,我也不打扰你们了,回吧。”   百里炀笑着说着。   看着两人离开,百里炀唇边的笑意才慢慢的凝结住。   “二殿下,这玉自珩是不是有些太自负了。”   “哼,一个小角色罢了,无须理会。”   百里炀说着,极其不屑的看着玉自珩的背影。   这边玉自珩跟夏蝉一起离开,夏蝉有些疑惑,“十三,这个百里炀,跟你还很熟么?”   “小时候一起玩儿过,还有百里胤,都是一起的好玩伴,宫中的太傅教过我们念书,也算是半个同窗了。”   “看起来这个百里炀比百里胤差的远了,轻浮,自负,怪不得当不上太子。”   “你这丫头,看人的本事倒是越来越厉害了啊。”   夏蝉轻声笑笑。   “不说他们了,你准备在京城待几天?皇上的旨意不知道何时能下来,我一会儿找人去礼部催一催,礼部这群老东西,整天不知道搞些什么,选的什么黄道吉日,我看明天就是个好日子。”   “噗——”夏蝉忍不住笑了出来。   “明天是个好日子,那你明天娶我么?”   “你这会儿嫁给我,我一个时辰之内就能准备好所有的东西,立刻成婚。”   玉自珩笑着说着。   夏蝉挑眉,还真不敢应声了。   “皇上都说了要让礼部选日子了,你要是忽然改了,皇上会不高兴的,咱们还是遵循规则来吧,别节外生枝了。”   玉自珩无奈,点点头。   “对了,十三,你能带我去看看暖儿么,我想她了,也想看看她在宫里怎么样了。”   夏蝉说着,眼神里满是期待的看着玉自珩。   “行,她应该在朝霞公主的宫殿,我们这就去吧。”   两人一路去了朝霞的宫殿。   朝霞不仅在宫里有自己的宫殿,宫外也有一处宅子,不过大部分时间还是在宫里生活的。   “奴婢参见大将军。”   刚走到宫门口,就有宫女对着两人行礼。   “朝霞公主在么?进去禀报一声,就说本将军来了。”   “是,将军稍等,奴婢这就去报。”   没一会儿,就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正是那去通报的小丫头,还有急匆匆赶来的夏暖。   “姐姐……”   夏暖开心的很,可是还是注意了分寸,只是站在夏蝉身前握着她的手,笑着说着。   “暖儿。”   夏蝉也是笑了笑,伸手攥着她的手。   “将军,公主在里面等着您呢。”   玉自珩点头,跟几人一起走了进去。   朝霞宫很大,几人沿着中间的台阶上去,便到了宫殿里。   “十三,蝉儿,你们俩可算是来了。”   朝霞笑着,“早上听说你们进宫了,这不就一直盼着你们俩来,左等右等的,暖儿这丫头点心都让厨房做了好几遍,终于把你们给盼来了。”   “是啊姐姐,我想出去找你们的,可是又不敢出去,养心殿之前我不敢去的。”   “我怎么能忘呢,进宫当然是要来看看你了啊。”   夏蝉笑着说着。   “蝉儿,皇上给你们定了日子了吗?”   朝霞问道。   “说是要礼部选日子,还没定下。”   “不着急,礼部得好好的选个好日子才是,对了,到时候成婚之后,你们可是要在京城住下啊?到时候不就是可以时常来宫里了吗?”   朝霞笑着说。   “不一定呢,不一定会住在京城,成婚之后,我会拿出更多的时间来陪着小知了的,说不定会到处去游山玩水,京城太乱。”   玉自珩说着话,转头看向夏蝉的时候,眼中是化不开的柔情。   “这样也好,人生难得一知心爱人,你们互相都是彼此的知心人,能一起各处去游山玩水,比在京城好,这皇宫这京城,条条框框太约束了。”   朝霞看着两人之间的眼神互动,心中十分的感叹。   “姐姐,过阵子我会回去,陪陪娘亲住一段时间的。”   夏暖急忙说着。   “你跟姐夫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我帮你照顾好家里。”   夏蝉笑笑,“事情还没定下呢,走一步看一步吧,计划向来没有变化来的快。”   几人说了一会儿的话,这话题便扯上了皇宫内外。   “皇上病的这么严重,为何还不对外公布呢,公主,皇上这到底是为何会忽然病的这么严重?”   夏蝉看着朝霞问道。   “本宫也不清楚,皇上最近不准许任何人去养心殿探望他,本宫去了好几次,也被拦在门外,说来这病来是如山倒,病去是如抽丝,皇上最近的气色是越来越不好了。”   “太医院没有给出什么措施来吗?一大帮太医都束手无策?”   玉自珩挑眉。   “不知道,皇上将此事封锁的很厉害,不让任何人知道,只是越是这样,越就惹得人怀疑,幸好现在还有太子在外把持朝政,要不然那等小国可是又要前来发动战争了。”   朝霞叹口气说着。   夏蝉未作声,百里胤这个人,疯魔起来不像人,只是这手段,却是真真厉害的。   本来朝霞想留夏蝉在这儿吃午饭的,只是想到进宫时间太长,难免会引起有心之人的猜忌,朝霞才没有强留。   出了宫,夏蝉道:“看来皇上的事情没人知道,就连朝霞都不知道。”   “越是这样,越会引起恐慌,皇上不会不知道的。”   玉自珩轻声的说着,对百里龙耀的用意有些捉摸不透了。   正在这时,前头传来一阵脚步声。   “太后娘娘,是玉大将军。”   熟悉的声音传来,夏蝉抬头看去,竟然看见温雅被一个婢女推着,往这边走来。   而她身边的銮驾上,正是太后。   “参见太后娘娘。”   玉自珩跟夏蝉都是急忙行礼。   “平身吧。”   太后皱着眉,看着夏蝉。   “将军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这次终于能跟夏姑娘成婚,将军可是终于得偿所愿了,只是可惜了姚姑娘,姚家的两个姑娘都是太后心仪之人,想赐给将军的,将军现在有了新人,也该适时的怀念一下旧人吧。”   温雅含笑看着玉自珩,温柔的说着。   “大胆刁奴,竟然敢插手议论本将军的私事!”   玉自珩皱眉,“来人,掌嘴!”   温雅面色一惊,玉自珩身后跟的是常喜,是皇上派来的人,她实在是不敢反抗。   只得将求救的目光抛向了太后。   太后也是不爽。   “大胆!十三,你是不是还要掌哀家的嘴啊?”   “不敢不敢,这贱奴如何跟太后相比?太后娘娘莫要妄自菲薄了。”   太后一愣,“你……”   只是的确,温家被贬之后,温雅便不再是千金小姐了,而变成了一个普通人而已。   “常喜,你连本将军的话都不听了吗?”   玉自珩冷冷的说着,眼神带着冰冷的意味。   常喜急忙上前,低声道:“对不住了温小姐。”   说着,就挥手,“啪”的一声打在了温雅的脸上。   紧接着,常喜也不敢停手,左右开弓,“啪啪啪啪啪啪!”   没一会儿,这温雅的脸就肿成了猪头一样的形状。   常喜这手下可不敢轻了,玉自珩就在身后站着呢,要是轻了,只怕受罚的可能是自己了。   玉自珩不喊停,常喜就不敢停。   到最后,玉自珩瞧着也差不多了,便开口道:“好了。”   常喜才敢停手。   这把手缩回袖子里,常喜都忍不住瑟瑟发抖。   这力道,自己打的手都疼的麻了,更别提温家小姐这娇生惯养的脸了。   “太后娘娘,若是没有其他事,我们就先告辞了。”   玉自珩拱手,拉着夏蝉就转身离开。   太后看着玉自珩的背影,忍不住咬牙。   常喜打了个千儿,“奴才告退。”   太后瞪着常喜,岂是不知道自己在这宫中早已没了地位,自从上次这姚月莲到处宣扬自己之后,皇上就将自己的权利削弱了不少。   太后咬着牙,看着温雅,连连摇头。   这个温雅,难登大雅之堂。   “回去吧。”   温雅欲哭无泪,纵使知道太后是个靠不住的,却没想到权利已经这么低了,甚至连皇上身边的太监都不怕她,那自己到底是讨好了一个什么破人。   温雅想到这,又是萌生了别的心思。   夏蝉跟玉自珩出了宫,坐上马车准备回家。   “温雅怎么会又跟太后扯上关系了,我看这人真是奇葩,一时都消停不得。”   夏蝉说着,又是想起了温家的事情,不由得扶额叹气。   作死的一家子!   “不用理她,她自以为攀上了太后便可以重振温家了,岂不知太后也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了。”   玉自珩说着,忍不住嗤笑一声。   夏蝉皱眉道:“太后好像一直不爽咱们俩,会不会又整什么幺蛾子?”   “放心,我不会让她有这个机会的。”   玉自珩说着,俯身亲了一下夏蝉的唇,随即又皱眉抬起头来,伸手给她擦去唇上的口脂。   “以后不要弄这些东西。”   夏蝉看着他皱眉的可爱小模样,忍不住笑道:“化妆不是更好看吗?我想着今天是进宫,才故意隆重一些的。”   “胡说,你这样就很好看了,化了不好看。”   他才不会承认,夏蝉化了妆之后美的男女通吃了,他小心眼的,不想让别人看到自己的小娇妻这么动人美丽的一面,恨不得夏蝉出门,都要戴上面纱才行。   夏蝉抱着他的脖子,“你又在吃醋……”   “嗯……我是一个可以移动的醋坛子。”   夏蝉忍不住笑了。   “中午带你去大酒楼吃饭,然后我们晚上去杜家,明天再带你四处去逛逛,索性你留在京城,我便带你去京城各处看看,叫上杜老爷子还有杜家的一群。”   玉自珩一边吻着她的耳垂,一边轻声的说着。   夏蝉笑着点头。   她还是喜欢这种事事都安排好了的男朋友,温柔又不失霸道总裁的风格,甚好,甚好。   夏蝉意识到自己有了这个想法,不由得轻笑一声,即便是穿越到古代这么久了,却还总是忍不住有一些现代的想法穿插进来。   “笑什么?”   玉自珩不爽,笑什么自己不知道,太不爽了。   “没什么……”   夏蝉转头,看到玉自珩刚要问,急忙覆唇吻了上去。   堵住这厮喋喋不休的问题,最好的办法就是亲亲。   玉自珩选了一家京城最大的酒楼。   下了马车,两人便往酒楼里走去。   “这是京城最大的酒楼了,菜色也是不错的,你进来试试,如果实在吃不下,我再陪你买一些东西回去,帮你打下手,咱们自己做。”   玉自珩温柔的说着。   “不会不会,我可没有那么金贵的舌头。”   夏蝉笑笑。   进了酒楼,玉自珩要了一个上好的包间,坐下之后,小二上了香茶。   “把你们这儿的招牌菜全部上一遍。”   玉自珩连菜单都不看,直接说。   小二急忙点头,转身便走了出去。   夏蝉托腮,“十三,这里一顿饭估计能消费多少钱?跟我的酒楼比呢?”   玉自珩轻笑,“一般来吃一顿,约莫几百两就可以。”   “啧啧!”夏蝉咂舌,“几百两,真是有钱人!”   她在想,自己何不也来京城开一家酒楼,这物价这么高,自己岂不是赚翻了?   不过转念一想,还是算了,京城虽然赚得多,可是风险也大,自己现在根基不稳,还是不要先冒险。   “怎么?想来京城开酒楼么?”   玉自珩轻而易举的就洞察了夏蝉的心思。   “想倒是想,只是权衡一番,还是不要了,十三,我想等我在全国各地都开好了酒楼之后,有了强大的基础了,再来京城扎根,要是这样贸贸然的来,只怕会很不顺,那就没必要浪费精力了。”   夏蝉笑着说着。   “你说的不错,还是等有了基础之后再说。”   正在这会儿,饭菜便上来了,一盘盘美味佳肴被端了上来,夏蝉看着,觉得赏心悦目的很。   “二位请慢用。”   小二说着,转身离开。   夏蝉忽然皱眉。   “小二。”   刚要走出去的小二急忙转回身子来,面带笑容,“小姐,有什么吩咐?”   “这个菜怎么味道不对?”   夏蝉指着面前的菜说着,“你来看看。”   那小二急忙上前,仔细的看了看,“没有啊,小姐,我们这个清蒸鱼就是这样的,您尝一尝就知道了。”   “哦,那好,那麻烦你了。”   小二转身走了下去。   “怎么了?”玉自珩好奇的看着夏蝉。   夏蝉轻笑,“你猜我看到了什么?”   说着,将刚才偷到的一串玉石给玉自珩看。   “这是?”   夏蝉晃了晃,“这玉石虽然平常,可是我刚才在宫里可是看到太后手里也有一个一模一样的,怎么会这么巧的在小二身上呢,看来是有人给他打赏的吧!十三,太后出宫来,到底是见谁?”   夏蝉说着,眼神示意了一下。   玉自珩咳了几声,站起了身子来。   他的内力好,这墙壁虽然很厚,可是只要用心去听,还是可以听到的。   夏蝉屏气凝神,不敢打扰玉自珩。   而这包间的另外一面。   太后正坐在椅子上,对面之人,正是姚善信。   “太后娘娘,您急着叫微臣出来,到底是所为何事?”   姚善信的声音十分的冷静。   “还好意思说?这么久了也不去宫里一趟,我大大小小的传召过你多少次了,你一次都不去,你以为我愿意冒险出宫吗,还不是为了见你一面?”   姚善信不语。   “善信,你最近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为何都不愿意进宫去看我了?”   “太后娘娘,最近微臣……”   “叫什么太后娘娘,叫我岚烟就好……”   玉自珩听到这,有些忍不住了,面色都青了起来。   夏蝉蹲在一旁,她听不到别的什么,只能通过观察玉自珩的面色来看,可是现在看着他变幻莫测的神色,夏蝉也是心里好奇的很。   “听完了?”   夏蝉看着玉自珩撤回身子来,急忙问道。   “太后跟姚善信,有一腿。”   “啊?!”夏蝉难掩惊讶,急忙捂住了嘴巴,不让自己发出声音来。   “先吃饭。”   玉自珩拉着夏蝉的手回了桌上。   吃完饭出了酒楼,夏蝉和玉自珩却在楼下偶遇了百里炀。   “十三,真是巧啊,怎么,带着小娘子来吃饭?”   百里炀熟络的跟玉自珩说话。   “二殿下,好巧,您也这么有雅兴,出来吃饭?”   玉自珩说着,眼神在百里炀和他身后的人身上扫过,百里炀笑笑,“有老友相聚,这里正好。”   玉自珩轻笑,“没什么事儿我们就先告辞了。”   百里炀笑着点头。   看着玉自珩离开,百里炀才道:“去打听一下,他们刚才在哪个包间?”   这边玉自珩跟夏蝉出来,便是上了马车。   “百里炀怎么这么巧在这儿?”   夏蝉皱眉。   “应该不是巧合。”   玉自珩说着,也是面色凝重。   杜家。   夏蝉跟玉自珩去了,可是高兴坏了杜老爷子,杜老爷子笑着,“丫头,你可算是来了,这下可要多住几天,好好陪陪曾外祖。”   “好,那蝉儿可就要在曾外祖家里白吃白住了,曾外祖可不许嫌弃蝉儿,大舅公和大舅母也不准嫌弃。”   杜岩江看着跟自己撒娇的夏蝉,心里软成了一团棉花。   “谁敢嫌弃,就把谁丢出去。”   杜星莹笑着,“表妹,你来了我可欢喜了,我带你到处去玩玩去,这次你要走,我也得跟你走,我可不想在家里了,上次去你家住了一晚上,我可是喜欢的很呢。”   夏蝉笑着,“好啊,你来我家住吧,我家房间多的是,尽管住。”   几人热热闹闹的说着话,杜岩江让厨房去准备吃的,这会儿天儿冷了一些,大家都围在一起说话。   杜岩江跟杜永宣坐在炕上,夏蝉坐在一旁,杜星莹坐在下面的小板凳上。   “对了,你们今天去宫里,可看见了皇上?”   杜永宣问。   “看见了,皇上说礼部已经选日子了,等到日子一选好了就下旨赐婚了。”   杜永宣点着头,又道:“皇上的病情严重吗?听说十分的严重,都由太子把持朝政了。”   夏蝉皱眉摇头,看看玉自珩。   玉自珩道:“看不出来,不好说。”   杜永宣叹口气,“若是皇上真的不行了,只怕朝堂上又要掀起一场夺嫡的腥风血雨。”   杜岩江皱眉,“皇上应该自有决断才是。”   因为说起了这个话题,所以气氛忽然沉重了几分。   “好了好了我们不说这个了,说点开心的吧……”   杜永宣笑着说着,努力想活跃气氛。   大家刚展露笑颜,外面就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不得了了,老爷,二皇子叛乱了,说是把皇上都给抓住了,要造反吶……”   来人正是府中的家丁。   “什么?!”杜岩江大惊,“哪里来的消息?”   “外面大街上官兵好多,都围起来了,大家都在传……”   玉自珩一下子站了起来,夏蝉急忙跟上,伸手抓住玉自珩的胳膊,“十三。”   玉自珩皱眉,目光犹豫。   “如果是真的呢,四姐还在宫里。”   玉自珩说着,转身看着夏蝉,“小知了,我去救出四姐,你在这里好好待着。”   夏蝉抿唇,点点头。   “小心。”   玉梦梨还在宫里,对啊,百里龙耀知道的,玉梦梨还在宫里,玉自珩怎么可能不去呢。   ------题外话------   下一章解决温雅,洛风,太后,姚家,对了明天知了的生父出场了~   【本来是昨天该做的活动,因为章节无法调整,只好挪到今天来,农女这本书上架开始,全部订阅的亲今天冒泡留言,每人奖励20个币,钱不多,小小心意别嫌弃,跳订和没订的是没有奖励的,只奖励那些全本订阅的亲,么么扎~】 ☆、158 皇上的真面目,情势大反转!   夏蝉起身,送出了玉自珩出门,神色微微凝滞,却是没有说话。   “丫头,你不用担心,十三他武功很高,不会有事的。”   杜永宣说着,柔声安慰着夏蝉。   夏蝉抿唇点点头。   回了屋子,杜岩江看着夏蝉担忧的样子,道:“丫头,你休息一下吧,不用担心,十三应该会处理好的。”   夏蝉点点头,“曾外祖,我想去休息一下。”   杜岩江爱怜的点点头。   夏蝉去了客房,屏退了丫头,这才对梅丫道:“梅丫,我们要出去。”   梅丫一惊,“小姐,不行,您的武功还未恢复,怎么能出去?”   “梅丫,我在这儿等着也不是办法,我想出去帮十三。”   梅丫皱着眉,“不可,小姐,您不能出去冒险。”   夏蝉皱眉,“梅丫,要么然你别去,你在家里等着,我自己去!”   说着,就要往外走。   梅丫急忙伸手去拦,正在这时,一道利刃划破空气的声音传来,夏蝉一惊,急忙拉着梅丫闪身而过。   一道带着火球的利箭飞快的射入屋子里,直接点燃了身后的窗幔,燃烧起来。   “不好,快离开这里。”   夏蝉拉着梅丫就往外跑。   此时,数十名黑衣人已经包围了杜家,想趁乱杀人。   杜永宣第一时间召集人手将家人保护了起来,然后派人出去与黑衣人对战。   “大舅公,你没事吧?”   夏蝉跟梅丫冲了出去,正看见杜永宣往这边走来。   “没事,快些进去,这是想来害我们的人,也不知道二皇子为何选择对杜家下手。”   杜永宣说着,推着几人就往屋里走。   夏蝉皱眉,这些肯定不是百里炀派来的人,看样子,应该是洛风出手了。   “永宣,燃放信号弹,让人前来支援。”   杜岩江说着。   “爹,我已经放了,只是不知为何竟然迟迟不来,怕是……”   杜永宣着急,害怕是中间哪里出了错。   正在这时,一声巨大的响动传来,夏蝉慌忙躲开,抬头看向屋顶,竟然是屋顶处被炸了一个大窟窿出来。   夏蝉皱眉,“这些人不是百里炀派来的,而是专门来要我的命的,我留在这里,会让曾外祖一家为我承担不必要的伤亡。”   夏蝉说着,道:“梅丫,走!”   杜岩江一惊,“丫头,丫头回来……”   他急忙站起身子来想去追,可是夏蝉动作飞快,跟梅丫几步便蹿了出去。   “蝉儿,蝉儿……”   杜永宣着急的不行。   “快去找人,去玉家求救,快去……”   杜岩江脸色发白,自己刚刚认回了这么一个曾外孙,若是有个三长两短,自己可该怎么活。   “老祖,老祖你别担心了。”   杜星莹安慰着杜岩江,“我去帮蝉儿表妹。”   “胡闹,赶紧的回来,你那三脚猫的功夫还说什么去帮忙,不去帮倒忙就很好了。”   杜永宣严肃的呵斥了一声,道:“爹,您别担心,我这就去帮蝉儿。”   杜岩江皱着眉点点头。   这边夏蝉跟梅丫跑了出来,果真吸引了一大批黑衣人跟来。   “小姐,上马。”   梅丫牵了一匹马儿来,夏蝉急忙飞身上马,梅丫稳定住身子,然后猛地抽了马儿一下,马儿便像是离弦之箭一样飞速的往前跑去。   “去皇宫,梅丫,去找十三。”   夏蝉紧急之下,没有别的想法,她不想拖累任何人了,也可能是,她没有别的人可以找上了。   “不用找,我在这!”   腰间传来一股温暖的力量,夏蝉只觉得自己的身子一轻,便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你怎么在这儿?”   夏蝉又惊又喜,问完话,也不等他回答,便直接一头扎进了他的怀里。   “走到半路,我想这可能是百里炀跟洛风商议好的调虎离山计,于是急忙回来,就看见杜家已经被人包围。”   夏蝉惊魂未定,“十三,你来了,四姐怎么办?”   “爹爹会保护她的。”   玉自珩说着,伸手摸着她的头发,还有一句话他没说出来。   这天下,也不及她重要。   墙角拐弯处,百里胤坐在马上,左手悬在半空,却落了一个空。   百里炀造反,其中有他不少的助力,他想让他造反,只有这样,他才能看清楚自己的父皇到底有多少隐藏的暗势力。   只是他得到消息,杜家被围攻,他第一时间骑马而来,想要救她。   甚至,来的那一刻,他有了自己生平第一次沾沾自喜的感觉,玉自珩去了皇宫,她身边没有人了,自己这会儿来了,肯定是第一个的吧。   可是他却还是落了空,坐在马背上,看着她惊喜的投入他的怀抱。   百里胤眯着眼睛,望着两人的背影。   那只未能得到回应的左手,慢慢的收了回来,在袖子底下握成了拳头。   “夏蝉,你逃不掉的。”   洛风的身影忽然出现在两人的面前。   “果然是你!”   夏蝉眯起了眼睛来。   洛风穿着一身宽大的黑色衣袍,脸埋在厚厚的帷帽里,看不真切。   “是我,怎么,好奇么?”   洛风轻笑,继而缓缓的伸手揭下了帷帽。   夏蝉一惊,“你的脸……”   “呵呵……奇怪么?这个形状,你很奇怪么?”   洛风缓缓的伸手抚向自己的脸,“当初你将小年的脸划伤,她差点悲痛欲死,没有办法,我割了自己的脸皮为她遮掩,夏蝉,我以为那件事就这样算了,以后都是井水不犯河水了,你为何还要苦苦相逼,我什么都不要,我只想要小年,你把她还给我,还给我……”   洛风大喊着,几欲疯魔,双手扬起来,宽大的衣袖带起了无数的飞沙走石。   夏蝉慌忙伸手遮脸,玉自珩皱眉,毫不示弱的运起内力抵挡。   “倒是忘了,还有你在这里。”   洛风冷笑一声,随即将食指屈起,放在嘴里吹了一声。   立时,周围忽然降临无数的黑衣人。   夏蝉皱眉,“你做了埋伏,你是故意的。”   “我等这一天很久了,小年也等了很久了。”   洛风看着夏蝉,皱着眉说着。   “如今,你们还可以做一对生死鸳鸯,我已经算是很厚待你们了。”   洛风看着两人,厉声道:“上!”   黑衣人蜂拥而上,玉自珩一手抱着夏蝉,轻声道:“不要怕。”   说着,玉自珩抱着夏蝉,夹了夹马肚子,马儿高高的竖起了前面的两只蹄子,嘶鸣不已。   “洛风,你也太自负了。”   玉自珩说完,嘴里发出一声十分诡异的声音,立时,四处草丛里猛然蹿出了一群黑衣人。   “冷夜?”   夏蝉认出了其中一人。   “洛风,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玉自珩皱眉看着洛风。   洛风的眼神猛然变了,“你竟是早有准备!”   说着,也瞬间觉得不妙,急忙准备转身撤离。   玉自珩低头道:“你等我。”   说着,飞身而起,直接上前去与洛风对上。   “上次葛佳伟的事情,是你主导的吧,敢动爷的女人,便要想好承担后果!”   玉自珩说着,手中利剑出鞘,招式行云流水。   看着两人缠斗起来,夏蝉也是着急的很。   只是洛风显然不是玉自珩的对手,几招下来,便败落了下风,玉自珩飞身补上一掌,直接将洛风打的连连吐血。   “玉自珩,我技不如人,甘愿受死,只是你顾忌了夏蝉,便顾不得宫里头了,到时候我就在地下等着你们来找我……哈哈哈哈哈哈……”   洛风说完,便飞身一跃,跃到了山崖底下。   夏蝉一看,急忙跑上前几步,站在了玉自珩的身边。   “他死了……”   “即使不跳崖,中了我的那一掌,也活不长了。”   玉自珩皱眉,拉着夏蝉的手道:“快走,去皇宫。”   两人上马,快速的往皇宫赶去。   此时的京城,已经是兵荒马乱了。   大街上到处都是一片狼藉,而两人到了皇宫之处的时候,宫门是大开的,地上躺着无数死伤的人,玉自珩像是没看见一样,打马快速的往宫里跑去。   到了储秀宫,玉自珩来不及停下马儿,便急忙下马,往宫里走去。   “四姐,四姐……”   玉自珩大声的喊着。   夏蝉也跟了上去,这偌大的宫殿里一个人都没有。   “十三,我们去找皇上,四姐肯定在皇上那里。”   夏蝉忽然想到了,急忙说着。   玉自珩一愣,也是忽然意识到了,急忙拉着夏蝉的手就往养心殿里跑。   路上随处都可以碰见那种抱头鼠窜的宫人,以及遍地的尸体。   夏蝉闻着那血腥味儿,有点想吐。   到了养心殿,门口已经站满了把守的军队。   “让开!”   玉自珩皱眉,低声喝着。   “将军,二皇子跟皇上正在里……”   “找死!”玉自珩右手猛地聚齐一股内力,横向挥出,直接将说话之人的身子打飞,撞在了身后的雕栏上,又滚落到地上去。   “让他进来。”   里面传来百里炀的声音,其余守门的士兵便没有再阻拦。   夏蝉跟玉自珩上了台阶。   屋子里站了约莫十多个带刀的官兵,夏蝉习得内力,自然能辨别出这十几个人的武功都在自己之上。   “十三,你也来了。”   百里炀笑着,他穿了一身银色的铠甲,眉目如画,笑容却这么恶心人。   “二殿下,这是杀头的大罪。”   玉自珩看着百里炀说着。   “哈哈哈哈,我只是来看看父皇的病情罢了,父皇病了这么多天,我屡屡来探望都不曾看到,只想这次带人来了,果然就看到了。”   百里炀笑着说着,转头看着那跪在地上的御医,“大胆奸臣,父皇这么重的病竟然不开药,难道你以为我百里家的人是白养你的吗?”   “老臣不敢,老臣不敢啊……”   “哼!来人啊,拖出去斩了!”   身边的人立时上前,将那老御医给拖了出去。   “炀儿,你太让朕失望了。”   百里龙耀神色淡然,虚弱的看着百里炀。   “父皇此言差矣,孩儿日夜担忧您的身体,您却不肯让孩儿知道,孩儿吃此番是逼不得已啊。”   百里炀笑着说着,“既然父皇如今已经病的这样重,这么繁忙的朝政也不该还紧抓着不放了,孩儿愿为父皇分担这些麻烦,父皇觉得如何呢?”   “放肆!”   百里龙耀大声的说着。   “你是在让朕把这楚国让给你吗?”   “哈哈哈哈,父皇,您也太天真了,这楚国本来就是我的,何谈让不让呢?”   百里炀放肆的大笑着,“太子哥哥,你应该知道,玉玺放在哪里吧?”   百里胤面色沉静,“不知。”   “不知?”百里炀哈哈大笑,转脸看着百里龙耀,“父皇,您把玉玺和兵符放在哪里了?”   “放肆,这是朕的江山!”   “哈哈哈,很快就不是了!”百里炀看着在场的几人,皱眉道:“把人带上来。”   随后,手下立刻带上了一个女子来,正是玉梦梨。   “四姐!”   玉自珩急忙上前。   “十三,你去找,去找出玉玺和兵符来给我,我就让人放了她。”   玉梦梨的嘴被布捂着,根本说不出话来,只能急切的看着玉自珩摇着头。   “安静点!”   百里炀猛地伸手,一把揪住了玉梦梨的头发,死死的往后扯着,惹来玉梦梨的痛呼。   “父皇,您最爱的贵妃娘娘就在我手里,如果您能说出玉玺和兵符的下落,那我就放了她,要不然么,可就得在您面前上演一出活春宫了呢。”   说着,对着旁边的一个士兵使了个眼色,那士兵即刻上前,淫笑的看着玉梦梨。   “混账!”   玉自珩大步上前,“放了我四姐!”   “不要上前来,十三,你可别冲动,我一个不乐意,你四姐可就从此香消玉殒了呢。”   “十三,别着急。”   夏蝉急忙伸手拉住了他。   “父皇,您说还是不说?”   百里炀转身看着百里龙耀问着。   玉梦梨神色复杂的看着百里龙耀,眼中带着一丝希望。   “你休想!”   果然,是这样!   玉梦梨在这一刻,可谓是心如死灰。   她闭上眼睛,流下了痛心的泪水。   玉自珩猛地转身,看着百里龙耀。   “炀儿,你不要挑战朕的底线,你以为你就能只手遮天么?朕劝你赶紧的束手就擒,否则你会后悔的。”   “哦?哈哈哈哈哈,父皇,您现在自身都难保了,还想来威胁孩儿?这皇宫都在孩儿的掌控之中,难不成父皇还想操控孩儿不成?”   百里龙耀看着百里炀,轻笑道:“炀儿,莫要后悔。”   百里炀哈哈大笑,“父皇,孩儿再问您最后一遍,这玉玺和兵符,到底在哪里?”   “你休想知道!”   百里龙耀说的是斩钉截铁。   “好,既然如此,那只好让大家免费看一出活春宫了。”   百里炀说着,将玉梦梨的身子一松,玉梦梨便跌倒在地,那士兵淫笑着走上前。   玉梦梨抬头,嘴巴被绑着,只能用眼睛看着百里龙耀。   百里龙耀触及玉梦梨的眼神,只觉得心中微痛,难以言表。   “朕绝对不会答应你的。”   百里龙耀说着,移开了眼睛。   霎时,玉梦梨的心,也碎了一地。   “哈哈哈,父皇果然是铁血无情,真是天生的帝王料,孩儿望尘莫及啊。”   说着,给一旁的士兵使了个眼色。   士兵搓着手凑了上去。   玉自珩再也忍不住,飞身上前几步,顾不得那么多了,一脚踢翻了走来的士兵,然后一掌拍在了百里炀的身上。   双方一触即发,周围的人都立时拔剑上前。   玉自珩是发怒了,掌风带着雷霆万钧之势,一瞬间扫落千军万马。   百里炀急忙退后几步,看到地上的玉梦梨,百里炀急忙上前几步,想要去抓玉梦梨。   夏蝉早就瞅准了时机,在玉自珩冲出去的那一刻,就急忙跑过去救下了玉梦梨。   “四姐,四姐……”   夏蝉将玉梦梨拖着往后跑,到达安全区域,才伸手帮着玉梦梨解下了嘴巴上的布条。   “蝉儿小心!”   玉梦梨猛然看着夏蝉身后,惊恐的喊道。   夏蝉一惊,急忙转身,百里炀正举着剑刺来。   “去死吧!”   夏蝉慌忙闪身,不忘抱着玉梦梨躲到一边去,只是百里炀早已癫狂,举着剑一通乱刺,眼看这场面是越来越混乱,都分不清楚敌我,夏蝉索性运起内力朝着百里炀便打去。   岂料夏蝉却是低估了百里炀的实力,他的武功不低,竟然是破了自己的一招,提着剑又冲了上来,夏蝉慌忙闪身,却还是被剑尖擦伤了胳膊。   “哈哈哈哈,受死吧!”   百里炀看到夏蝉的胳膊流血,又是狂意大发,猛地扑上前去。   却不料就在这时,身后的一个人却猛地站到了夏蝉的面前,直接帮着她挡了百里炀的一剑。   血顺着手掌滴落,百里胤却像是感觉不到疼一样,“二弟,束手就擒吧,不要再做无用功了。”   “太子哥哥,你说这些话,也是无用功,不要拦我!”   说着,猛地将剑一抽,对着百里胤刺去。   夏蝉皱眉,急忙转身抱着玉梦梨的身子往后拖,两人躲在了帷幔之后。   这边几人都是杀红了眼,只是很快的,百里炀的人便是落了下风。   一开始隐藏的大内侍卫此刻也都统统上了殿前来,帮助玉自珩将一群造反之人杀的人仰马翻。   活捉了百里炀。   “炀儿,朕说过,你会后悔的。”   百里龙耀看着百里炀说着。   “呵呵,父皇,就算是拼了这一次,孩儿也在所不惜!”   百里炀放肆的大笑着,忽然往前一伸头,直接用面前的剑割破了脖子,当即毙命。   夏蝉忍不住惊呼一声,急忙往后退去。   “小心!”   百里胤低声道,却又轻声的抽气。   夏蝉抬眼看去,看到他左手的衣袖已经被血染红。   那血顺着指尖一滴滴的滴在地上,他却丝毫不觉得疼,神色淡然,与夏蝉一直保持着距离。   夏蝉知道,是自己上次说的话起了作用,百里胤不会拿自己的前程去赌的,一个女人,一片江山,孰轻孰重,百里胤十分清楚。   “砍下脑袋,悬在城墙之上,曝尸三日,以儆效尤。”   百里龙耀的声音冷冰冰的,不含一丝感情。   夏蝉忍不住微微皱眉。   自己的亲儿子,亲血肉,父子缘分一场,最后就是这个结局。   “来人啊,将宫里的大内侍卫统领叫来,这皇宫之中为何就这么轻易被闯进来了?”   “回皇上的话,属下在宫中查探过了,正是大理寺的姚大人松口了,才让反贼闯入了宫中。”   “姚善信?大胆!此人现在何处?速速抓起来。”   百里龙耀怒不可遏。   “回皇上的话,属下在太后的寝殿抓到了姚善信,他整跟太后娘娘……”   那侍卫统领没说下去。   可即使不说,这其中的意思也是昭然若揭了。   “大胆!大胆!贱人!”   百里龙耀十分震怒。   “将两人送往暴室,受七十二邢,常喜,你去,中间不能断气,必须受尽七十二邢才能死。”   常喜吓得浑身一哆嗦,急忙点头。   这暴室中的用刑,别说是七十二邢,就算是一邢,那也不是常人能受得住的。   只是皇上开了口,谁敢不从呢。   百里龙耀起身,完全没有了当时的虚弱,健步上前几步,坐在了中间的椅子上。   “此次平复反贼,十三你功不可没,说吧,想让朕怎么赏你?”   百里龙耀笑着说着,又恢复了之前的慈祥,仿佛之前的凶狠并不是他。   “微臣不敢。”   玉自珩说着,仿佛支撑不住一样,手捂着胸口,一下子吐了血。   “十三!”夏蝉吓坏了,急忙上前几步,伸手扶住他。   “十三,你没事儿吧,你怎么样……”   夏蝉哆嗦着手去给他擦嘴角的血迹。   百里胤微微皱眉,刚才夏蝉从他的身旁走过,许是太着急,竟是没有注意他的受伤的手,直接略了过去。   “我没事……”   玉自珩轻声的说着,抬头看着百里龙耀,“皇上,微臣受了内伤,恐是无法再回去练兵了,求皇上准许微臣休养一段时日。”   百里龙耀轻笑,“你是为了朕而受的伤,来人啊,传御医前来,为玉将军诊脉。”   夏蝉的手紧了又紧,百里龙耀这是不肯相信了,叫来了御医,是要当场验明真假。   不一会儿,御医便来了。   “给玉将军诊脉,看看玉将军的伤势如何了?”   “遵旨。”   老御医上前,给玉自珩诊脉。   好一会儿,老御医才收了手回来,道:“回皇上的话,玉将军是内伤侵体,心肺俱损,需得静卧养伤。”   “哦?要多久才能好?”   百里龙耀问。   “少则半年,多则两三年啊。”   老御医叹口气说着。   “这么严重?”   百里龙耀皱眉,继而又道:“也罢,十三,你便好好养伤,放心,这将军一职朕会找人暂代,待你伤势一好,便即刻上任。”   “谢皇上体恤。”   “好了,下去吧,回去好好养伤。”   百里龙耀说着。   玉自珩被夏蝉扶着站起了身子来,看了看玉梦梨,欲言又止。   百里龙耀看清楚了他的眼神,笑道:“无妨,朕会善待你四姐。”   玉自珩隐在袖子底下的手紧了又紧,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得转身离开。   正在这时,一个侍卫跑上前来,禀报道:“启禀皇上,反贼在外的军队已经全部被收服,傅将军已经到了殿前。”   “好啊,让他进来。”   玉自珩一愣,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外头。   一个中年男子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一个年轻一些的男子。   “臣傅连营,臣傅尉铭,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哈哈哈,爱卿平身。”   两人站起了身子。   “此次平反,幸得两位爱卿鼎力相助,傅爱卿,朕特赐你为辅国大将军,其子也是年轻有为,特赐为怀化将军。”   “臣谢主隆恩。”   夏蝉微微皱眉。   玉中寅是老将军,曾经是官级是一品镇国大将军。   而玉自珩,也是一品骠骑大将军。   辅国大将军乃是正二品,怀化将军乃是正三品。   一场宫变,百里龙耀顺势升了两名大将军,若是平常也就罢了,玉自珩仍然是一品,压在他们头上,只是现在就在玉自珩要养伤的时候,皇上升了一名二品一名三品的将军,这是什么节奏?是要重新固立宠臣了么?   夏蝉皱着眉。   出了宫,刚好碰上了傅家父子。   “将军安好。”   傅连营笑着拱手。   “不敢当,傅大将军如今威风凛凛,本将军如何受得起呢?”   玉自珩轻笑,眼神轻蔑的从两人的脸上扫过。   “将军言重了,就算是皇上刚升了我爹和我的官位,也危及不到将军您啊。”   傅尉铭笑着说着,眼中的炫耀之意格外明显。   玉自珩忍不住攥紧了手心。   “是啊,你知道就好。”   玉自珩轻笑着,看着傅尉铭。   傅尉铭的脸色有一瞬间的铁青,看到玉自珩虚荣的神色,笑道:“将军,不如让我送您回去吧,我的马车就在宫门外。”   说着,上前来伸手扶玉自珩。   夏蝉皱眉,伸手一挡,“不必麻烦,我们有马车。”   “还是让我来吧,我们也很方便的。”   傅尉铭打定了主意,手上力气增大,上前来就要挤开夏蝉。   夏蝉真是忍不住了。   暗暗运起内力在掌心,在傅尉铭将要靠过来的时候,一掌打退了傅尉铭。   傅尉铭猝不及防,连连后退几步,傅连营急忙伸手扶住了他。   “不好意思,手上的力气大了一点,傅大将军没事儿吧?不会因为我这小女子轻轻的一推,便是受了伤吧?”   夏蝉笑着说着。   “没事!”   傅尉铭咬着牙,刚才夏蝉这一掌,力道不小,傅尉铭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像是被移动了位置一样的。   可是他不能在众人面前丢脸,只得咬牙强撑着。   “那就好,想来这春风得意之时呢,也不应该被这点儿小事儿所打扰,但愿傅大将军能够花开百日红,年年岁岁都是如此,从底层爬到上层的滋味儿美妙的很,可若是从上层掉下来,那滋味儿啊……对了,你们可以去问问二皇子,看看他是什么滋味儿!”   夏蝉含笑说完,便扶着玉自珩离开,留下盛怒不已的两人。   “爹,这丫头片子是谁,怎么这么牙尖嘴利?”   傅连营皱着眉,“一个小小的农女罢了,不过是有点手段,爬上了玉自珩的床,皇上还赐婚了。”   “嘁,原来是个农女,玉自珩竟然也要?这堂堂玉家,配一个农女,真是自甘下贱!”   话刚说完,傅尉铭就猛地一顿,脸色一阵惨白,紧接着一口血就喷了出来。   “铭儿,铭儿……”   傅连营吓坏了,急忙伸手探上了傅尉铭的手腕。   内伤!   “怎么回事?”   傅尉铭皱眉,“难道是刚才那个丫头?”   傅连营一惊,也是十分的不可置信。   出了宫,夏蝉扶着玉自珩上了马车,玉自珩这才一下子恢复了常态,“小知了,刚才你那一下给的好!”   “十三,你……”   夏蝉懵了。   “我若是不装病,皇上怎么肯让我卸下将军一职,怎么肯放心让我回去休息呢?”   夏蝉一惊,这才明白过来,随即伸手抱着他,“你吓死我了,你怎么不告诉我呢……”   “傻姑娘,就是要逼真才好,接下来几天我要在京城先住几天,然后再跟你回去,美名其曰外出养病,修身养性。”   “好主意诶。”   夏蝉轻笑,一把抱住了他。   “伯父会同意吗?十三,你真的以后都打算跟我去平淡一生了吗?”   夏蝉低声说着,轻轻的蹭他的脸。   “会,都会,你不必有什么心理负担,我退出来,也是最安全的办法,你看今天这一场闹剧,皇上早就起了要削弱我势力的意思,我只不过是顺水推舟,自己先提出来罢了,这朝堂之上的风风雨雨,从此以后与我们无关,不过,我还是要去寻找一样东西。”   “是皇上让你找的东西么?”   玉自珩点点头。   “并非是为了皇上的命令,而是在我寻找这件东西的途中,我发觉了别的一些事情,牵扯的有点多。”   夏蝉看着玉自珩皱了眉头,急忙伸手为他抚平。   “不怕,以后有我陪着你。”   夏蝉温柔的说着,凑上前送上香吻。   玉自珩轻笑,伸手抱着她的身子。   回了玉家,玉中寅已经听到了消息。   “十三,做的好,现在既然已经卸了这职务,便在家里好生歇一歇吧。”   “就是不知道梨儿……”   贺媛心担心道。   “伯母你放心,我会给朝霞公主写信,让她帮忙照看一下四姐的,毕竟是长公主,皇上怎么也要顾及几分面子,宫里的大小宫人也不敢随便落井下石的。”   贺媛心点点头,“那就多谢你了。   夏蝉急忙摇摇头。   “对了,爹,此番立了战功的,是傅家两父子,被封了将军。”   “傅连营?”   玉中寅皱眉。   玉自珩点点头。   “好一个傅连营,看来以前真是小看了他们。”   玉中寅说着,皱着眉。   “你先去休息一下吧,休息好了咱们再作打算。”   玉自珩点点头。   夏蝉让梅丫去跟杜家报了平安,然后将玉自珩扶着回了邀月阁。   倒了水,夏蝉好奇道:“这个傅家,到底是什么来头?”   “哼,以前傅连营是我爹的副将,资质平平罢了,后来因为御前救驾了一次,被皇上封了个小官,娶了媳妇生了儿子,本来一直默默无闻,原来是在等着今天。”   “怪不得,刚才出来的时候,他们要一个劲的跟你炫耀,原来是一直有种自卑心理作祟!”   夏蝉笑着道。   “无妨,不去理会他们,小小的一个傅家罢了,爷军营里的那群兵,都是爷一个个训练的,离了爷,谁的话也不听,让他去吧,整不死丫的!”   夏蝉抿唇轻笑,只是温柔的看着他。   “今儿百里胤看你了。”   玉自珩忽然道。   “他给我挡了一刀。”   夏蝉说着,“不过他倒是没有别的,看来是很遵守约定,不逾越半分。”   玉自珩皱眉,“我在想,什么时候把百里胤给弄死,省的他老是惦记你。”   夏蝉掩嘴,“放心吧,他估计不会再疯了,他这种心思缜密的人,不会允许自己犯一个相同的错误的。”   玉自珩未作声,伸手揽了夏蝉的身子在怀。   皇宫内。   玉梦梨回了寝殿。   百里龙耀晚上才来探望。   此时的玉梦梨已经沐浴完,躺在床上了。   “皇上驾到!”   百里龙耀进了寝殿。   “梨儿,你可还好?”   玉梦梨坐起了身子,眉目低垂,“妾身一切都好。”   “梨儿,你可还在怪朕?”   百里龙耀笑着道。   “妾身不敢。”   玉梦梨低声说着,声音里听不出起伏。   “皇上不仅是妾身的皇上,更是这楚国的皇上,为了楚国的江山,妾身一个女子算是什么呢?”   玉梦梨抬头,轻笑着看着百里龙耀。   “梨儿是在埋怨朕了?”   百里龙耀说着,伸手捏住了玉梦梨的下巴。   “梨儿,若是不满,朕会补偿你,说吧,想要什么?你现在已经是贵妃了,还想要什么,皇后么?”   玉梦梨看着百里龙耀略带轻蔑的眼神,忍不住鼻头泛酸。   “妾身自知福薄,无缘消受皇后之位,皇上还是不要开这种玩笑了。”   玉梦梨自嘲的笑着。   “是么?那明日你便搬去偏殿吧,朕已经纳了傅家之长女傅冰恋为妃,她是新人进宫,住旁的地方怕是不适,只有你这宫殿离着朕的养心殿最近。”   玉梦梨轻笑,颔首,“皇上请放心,今夜臣妾便会搬走。”   百里龙耀笑着起身,“好,懂得审时度势,不愧为朕的梨妃娘娘。”   玉梦梨一愣,抬头看着百里龙耀。   “皇上要降臣妾的位份?”   百里龙耀眼中闪过一抹不屑。   “刚说了不在乎位份,怎么现在又这么在乎了?”   玉梦梨皱眉,“皇上,臣妾并没有做错什么,为何要降臣妾的位份?”   “呵呵……今日若不是你被人抓住,怎么会有后面的事情?你身为一宫之主,竟然连半分的自保能力都没有,你何来的资格再继续做这个正宫娘娘?”   玉梦梨一愣。   “皇上,求您,不要降嫔妾的位份……”   她下了床,跪在地上。   百里龙耀眼中闪过一丝失望的神色,“梨儿,你之前是个淡泊名利的性子,没成想在这深宫之中,却也磨砺成了这样!”   “呵呵,皇上,是谁将嫔妾带进这永无天日的深宫之中的?”   玉梦梨抬头看着百里龙耀,一字一句的说着。   百里龙耀瞬间盛怒,“你好自为之!”   说着,转身拂袖而去。   “娘娘,娘娘……”   玉梦梨伸手,擦了擦脸上冰凉的泪。   “收拾东西,我们这就搬走。”   “是!”   养心殿内。   百里龙耀正坐在椅子上看奏折。   常喜端着茶碗进来。   “皇上,歇歇吧。”   “梨妃搬走了吗?”   百里龙耀接过了茶碗,随口问道。   “刚才就搬走了。”   百里龙耀轻笑,“拿走了什么?”   “什么都没拿走,就是一箱笼的衣裳和日用衣物。”   百里龙耀一愣,又是喝起茶来。   “不过……”   常喜欲言又止。   “不过什么?”百里龙耀皱眉。   “梨妃娘娘将皇上您几年前送她的一个风筝带走了。”   百里龙耀一愣,手中的茶杯顿了顿。   那个风筝,是玉梦梨刚进宫的时候,自己给她做的。   那是春日,她穿了一件绯色的衣裙,梳着简单的发髻,天真可爱,他送了她风筝,告诉她,她就是这宫中唯一的贵妃娘娘,妃子会有很多,可是贵妃却只有她一个。   ‘砰!’茶杯摔碎的声音。   “皇上……”   常喜急忙来给百里龙耀擦拭。   百里龙耀皱眉,心中有些难受,所以,她今日才会请求自己不要降她的位份么?   原来,不是为了位份,而是为了曾经自己许诺过的唯一。   百里龙耀想到这,长叹一口气,失神的跌坐在椅子上。   “常喜,吩咐下去,傅家的女儿进宫,搬去琉璃轩,梨若宫,不得进入。”   常喜急忙点头。   ------题外话------   明天进入第四卷,希望大家继续支持佳人……   【另,这个渣皇帝会弄死的,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明天解析生父的秘密,以及十三和知了终于能双宿双栖了,关于十三想要知道的那个秘密,咱们后续再做分解,新的一卷开始了,希望大家一直都在,【Wish,you,will,always,be,here。】群么么哒~ ☆、159 恶惩渣女,知了的生父现身!   翌日,玉梦梨被降位份的消息便传到了玉家。   一家人正在吃饭,听了属下来传这个消息,贺媛心当即不冷静了。   “怎么回事,皇上到底怎么说的,梨儿还好吗?”   说着,贺媛心又站起身子来,“不成,我要去宫里看看。”   “娘,你去宫里干嘛?还嫌最近不够乱吗?现在这个时候,去宫里那就是火上浇油。”   玉自珩看着贺媛心说着。   “我不去,你四姐怎么办,难道就让我在家里待着吗?”   贺媛心发了怒。   “娘,具体怎么个样子你不知道,皇上前脚降了四姐的位份,您后脚就去宫里探望四姐,这不是摆明了给皇上难堪吗?”   贺媛心也是怒了,“你们一个个的都不去,不管不问的,我这个当娘的也不问吗?你们倒好,都在家里,梨儿她一个弱女子在深宫里,等到万一有个三长两短的,可就晚了。”   “夫人,夫人……”   玉中寅上前去拉住了贺媛心的手臂。   “你先冷静一点,现在只是说被降位份,并没有什么别的,皇上既然已经这么做了,那就是决定了,我们玉家从此不是以前的风光了,你这般去闹,能闹出个什么来,皇上连十三的官位都能割舍,还怕你区区一个妇人吗?”   玉中寅说着,又是连连的叹气。   贺媛心被玉中寅给劝住了。   “那这可怎么办,我们难道就一点法子也没有了吗?梨儿她一个人孤零零的在深宫之中,隔了一道宫墙,我进不去,她出不来,我这个当娘的,明明知道她过得不好却还是不能帮她……”   贺媛心说着,忍不住低头垂泪,玉自珩看了,也是叹口气,继而攥紧了拳头,狠狠的打在了桌上。   “十三……”   夏蝉急忙伸手去抱住他的手。   “我没用,是我没用,我连四姐都保护不了,昨天在殿上,我一句话都说不上……”   玉自珩说着,痛苦的闭着眼睛。   “十三,不怪你,他是君你是臣,任你本事再大也是不能跟他抗衡的。”   夏蝉说着,又转身看着贺媛心。   “伯母,您别担心,我现在就去宫里找朝霞公主,然后让她带我去看四姐,我会仔细打听好的,您先在家里耐心等一下。”   贺媛心点点头,满脸希望的看着夏蝉,“蝉儿,麻烦你了。”   玉自珩道:“我跟你一起去。”   “不用,你现在身份特殊,进宫去难免会被有心之人惦记或者节外生枝,你放心,你在家里等我,我去去就回。”   “可是小知了……”   玉自珩十分的不放心。   “放心吧,我进宫直接去找朝霞,朝霞公主在,没人敢把我怎么样的。”   夏蝉笑着说着。   玉自珩无法,只得点点头,“我送你去,在宫门口等你。”   夏蝉笑着点点头。   贺媛心看着两人相携离去的背影,还是有几分的担忧。   “放心吧,相信蝉儿这个孩子,她会处理好的。”   玉中寅走到她身边来,伸手揽着她的肩膀,柔声的安慰着。   贺媛心什么都没说,只是暗暗的点了点头。   夏蝉跟玉自珩出了门,便坐上马车去了宫里。   夏蝉有朝霞给的令牌,可以自由的出入皇宫。   “小知了,你一定要小心,千万别跟皇上对着来。”   玉自珩万分的不放心夏蝉。   “我知道的,十三,你放心,我去去就回,下午我们去我曾外祖家里。”   夏蝉笑着说着。   玉自珩点点头,看着她下去。   夏蝉进了宫,将令牌给守门的人看了,那人看过了令牌,便放行,让夏蝉进去了。   她上次去过一次朝霞宫,所以还有些印象。   昨日百里炀带人血洗了皇宫,现在虽然已经被打扫干净了,可空气中还是有几分血腥的味道。   夏蝉微微皱眉,低头疾步往前走。   正在这时,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夏蝉忙往侧边躲开,她可不想招惹任何一个人。   那轿撵之上坐着一个衣衫华丽的女子,梳着精致的发髻,得体的妆容,浑身珠光宝气。   抬撵的有六名太监,算的上是不小的排场了。   夏蝉急忙侧身低头,一瞬间却是看到了那轿撵之上的女子的脸。   竟是有些熟悉。   “你在这里做什么?”   身后传来一声疑惑的声音。   “啊——”夏蝉吓了一跳,急忙退后几步,这才看清楚面前之人。   “参见太子殿下。”   夏蝉急忙行礼。   百里胤皱着眉,“孤问你,你来这里做什么?”   “朝霞公主传草民进宫。”   夏蝉低声道。   “那你为何往这边走?”   百里胤皱眉。   “啊?”夏蝉抬头,眼珠子转了转,“我……”   这条路难道不对么?   百里胤轻笑,清俊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皎洁之意,“你再往前走几步,便是孤的寝宫了。”   夏蝉一愣,慌忙拱手,“草民不敢。”   百里胤微微低垂了眼眉,纤长的睫毛垂下了一片小小的阴影弧度。   “跟孤来。”   说着,转身大步往前走。   夏蝉不敢怠慢,急忙跟了上去。   转过几个宫门,百里胤忽然停了下来。   夏蝉也慌忙止住了脚步。   他身上带着一种淡淡的苏合香的味道,高洁微凉的嗅感,倒是极其匹配他的性子。   夏蝉微微走神,想起了那一句‘折芳馨兮遗所思’,爱苏合香之人,大抵都是如此凉薄的吧。   “前面就是了。”   百里胤的声音传来,打断了夏蝉的思绪。   夏蝉抬头看了看,果然,前面的路是那么熟悉。   看来自己刚才真的差点走错了。   “多谢太子殿下。”   夏蝉俯身。   “不必多礼。”   百里胤微微抬手。   淡淡的血腥味儿传来,夏蝉一愣,眼神上移,看到他被纱布包起来的手掌,上面还带了淡淡的血迹。   “去吧,小心一些。”   百里胤说完,便转身离开。   夏蝉皱眉,转身看着他的背影,他受伤的左手一直掩在袖子里,未曾再露出来。   夏蝉抿唇,没有再看,直接转身离开。   沿着石子路一直走,果然就看到了朝霞宫。   “见过夏姑娘。”   朝霞宫门口的宫女都认识了夏蝉,见了夏蝉来,急忙福身行礼。   “不必多礼,我是来找朝霞公主的,不知姐姐可否进去替我禀报一声?”   “使得使得,夏姑娘稍等片刻。”   夏蝉笑着点头。   没一会儿,那宫女就出来了,道:“公主殿下请您进去。”   夏蝉急忙点头,“多谢姐姐。”   进了宫去,没往正殿里走,只是在外面的花园里,夏蝉就见到了朝霞。   “参见公主。”   “蝉儿,快些起来,来坐。”   夏蝉笑着走过去坐下。   “公主,怎么不见暖儿?”   夏蝉左看右看,疑惑道。   “在跟着教习嬷嬷上课呢,皇上特立,世家的千金小姐们都可以去宫中的上书房中学习,与宫中的皇子们是一起的。”   夏蝉了然。   “本宫就猜到今天你会来找本宫,是不是想去看梨妃?”   朝霞笑着说。   “公主明察秋毫。”   夏蝉轻笑。   “听闻了梨妃娘娘被降了位份的消息,伯母担心的很,我想来想去,只好来找公主您了,十三本来也是要跟来的,只是我怕这个风口浪尖,他来不好。”   “无妨,其实皇上只是降了她的位份,并没有怪罪与她,梨妃是皇上放在心上的人,宫里的人看不出来,我却是能看的出的,早些年,玉家还未崛起之时,皇上曾经力排众难,只宠她一人,为她摘星星摘月亮,为她冷落后宫佳丽三千啊。”   夏蝉皱眉,朝霞没必要为皇上说话,可是昨天百里炀威胁百里龙耀的时候,他却斩钉截铁的说了休想。   在这样的一个人心里,难道还有真爱么?   “这会儿估摸着梨妃也该起身了,本宫就陪你去瞧瞧吧。”   朝霞说着,站起了身子来。   “多谢公主。”   两人出了门,往梨若宫的方向走去。   原本门庭若市的梨若宫,因为玉梦梨被降了位份,而变得冷冰冰的,还未进宫殿去,夏蝉便能感觉到门口的冷清之气。   “过去敲门。”   朝霞低声道。   身后的宫女上前去拍了拍门,没一会儿,就有宫女来开门了。   一看来人是朝霞,小宫女急忙低头,“参见朝霞公主。”   “本宫是来看梨妃娘娘的,开门!”   小宫女不敢说话,急忙闪身,打开了门。   进了宫殿去,夏蝉忍不住默默的叹了一口气。   原本富丽堂皇的梨若宫,现在却已经完全变了一个样子。   难道是人失了宠,这院子也能感觉的到么?   “娘娘,朝霞公主来了。”   小宫女在里头轻声的说着。   随即,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似乎是人在慌乱的穿衣,朝霞不等,带着夏蝉便走了进去。   偏殿里,玉梦梨正坐在床上慌忙的穿鞋,仅仅一夜的时间,她的青丝却染上了缕缕白霜。   夏蝉见了,心痛不已。   “四姐。”   夏蝉上前几步,跪在床前,伸手握住了玉梦梨的手。   “蝉儿?蝉儿是你吗?”   玉梦梨揉了揉眼睛,想要看清楚夏蝉的脸。   夏蝉一惊,“四姐,四姐你怎么了?”   玉梦梨眨眨眼睛,笑着摇头,伸手摸了摸夏蝉的脸,“十三呢?十三来了吗?”   夏蝉哭着摇头,“没有,十三在宫外……”   “那就好,那就好……不要让他看见我这幅样子……”   玉梦梨轻笑着,伸手摸着夏蝉的脸。   “四姐,你这是怎么了,你的眼睛……你的头发……”   夏蝉心痛不已。   “没事,哀莫大于心死,这幅样子,也是我咎由自取,我若是不将自己的一颗心投入在不该投的人身上,那也不会这样。”   夏蝉忍不住,伸手抱着她的身子。   “四姐……”   她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梨妃,你看开一些,这后宫之中的女人一直都是如此,皇上心中并非全然没有你,你若是能振作起来,重新得宠,也不是不可能的。”   “多谢公主教诲,只是妾身心已死,这血肉之躯不敢伤及,为的就是血肉之躯乃是父母所赐,只是妾身无能,无法让自己的心如止水一般平静,得了这报应,也是应该的。”   玉梦梨轻笑一声,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头发。   “四姐,我帮你去叫御医来。”   “不用,我的眼睛我知道,之前曾经也受伤过,只是有些模糊罢了,没有看不见……若是闹得人人都知道,免不得会传去了皇上的耳朵里,在皇上的心里,便就是我矫情了。”   玉梦梨说着,轻声的咳嗽了几声。   朝霞有些看不过去,皱眉道:“去将本宫殿里的药材都送来,梨妃,你这身子需要好好调养,正如你所说,身体发肤授之于父母,你一定要好好的保养,千万不要让玉老将军伤心。”   玉梦梨笑着点头,“多谢公主。”   “四姐,我扶你起来。”   夏蝉扶着玉梦梨起身,打来了水帮她擦干净脸和手,然后给她穿好衣服,梳了发髻。   “好看吗?”   夏蝉笑着问。   “好看。”   玉梦梨看着镜中模模糊糊的人影,也是微微的笑了。   “蝉儿,回去的时候,不要跟十三说起,也不要跟爹娘说,不要让他们担心。”   夏蝉咬唇,还是点了点头。   “娘娘,您还没用早膳。”   “不吃了,没胃口。”   玉梦梨说着,轻轻的挥了挥手。   “不行,四姐,吃点吧,人是铁饭是钢,你要好好养好身体,怎么能不吃饭呢。”   夏蝉起身,道:“端上来吧。”   宫女将食盒提了上来,一一摆在了桌上。   两道已经凉透了的菜汤,一碟子发黄的腌萝卜,还有一碗米汤,里面漂了几粒米。   “放肆!”朝霞大怒。   “这就是给妃位娘娘吃的饭么?去将总管找来,本宫倒要看看,这总管到底是不是眼瞎!”   “不要,不要……公主,没事的,这是人之常情,一旦失宠,什么都不会跟从前一样的。”   玉梦梨苦笑一声,“我让人去小厨房重做便是,好在我还有一些银钱在身上,可以自己买一些食材回来自给自足。”   朝霞叹口气,“梨妃,以后有什么困难,尽管去朝霞宫里找本宫便是,这群狗奴才,难不成还敢不将本宫放在眼里?”   夏蝉起身,“四姐,你等我一下,我帮你做饭去。”   说着,转身出门,去了小厨房。   小厨房里设备倒是齐全,夏蝉手脚麻利的淘米,切肉,洗菜,生火,约莫不到半个时辰,便做好了三菜一汤。   端上了桌来,夏蝉擦擦汗,道:“四姐,快些吃吧,不知道我的手艺你喜欢喜欢?”   玉梦梨心疼,伸手给夏蝉擦汗,“蝉儿,你何必呢,我已经是这样了,你不必浪费心思在我身上了,你要回去告诉爹娘和十三,让他们不要再跟我扯上关系,我不是以前的贵妃了,我的存在,只会是拖累你们。”   “四姐,你不能这么说,我们是一家人,是亲人,亲人之间何谈拖累,如果今日在你位置上的是十三,是我,我相信,你也会不顾一切的来帮我们的。”   夏蝉说着,伸手握着玉梦梨的手,“四姐,答应我,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只要不死,一切都有可能。”   玉梦梨一愣,似乎是被夏蝉最后的一句话给触动到了。   “好,我答应你,不死。”   “这就对了,吃饭吧。”   夏蝉给几人盛饭,“公主,您也吃吧。”   朝霞笑着点头。   普通的三彩一汤,三人却是都吃的很开心,夏蝉说着有趣的事情,玉梦梨听着,也是偶尔的能露出一丝笑容来。   正在这时,门口却是传来一阵吵闹声。   朝霞皱眉,“怎么回事?”   玉梦梨转头看了看,道:“出去看看。”   小宫女出了门,没一会儿就跑了进来,“娘娘,是新来的恋妃娘娘的婢女,说是要将娘娘门口的花儿搬走。”   “放肆!”玉梦梨大惊,“那些花儿是皇上赐给本宫的。”   话刚说完,就听外头一声‘哐啷’的声音,是花盆摔碎的声音。   玉梦梨一惊,急忙起身往外走去。   夏蝉也急忙跟上。   来得了殿外,夏蝉便见两个宫女趾高气昂的站在前面,脚下是摔碎的花盆,花儿碎在泥土中,而那宫女还不小心的上前去踩了几脚。   “我的花儿……”   玉梦梨失声,急忙几步跑上前,因为眼睛看的模糊,一手抓在了碎裂的瓦片上,手上登时出了血。   “小心。”   夏蝉忙上前去,扶起了玉梦梨。   “快些拿水和药来。”   小宫女慌忙去拿,玉梦梨仿若感受不到疼痛一样,只是怔怔的看着地上的花,神色呆滞。   “对不起了梨妃娘娘,奴婢真的不是故意的……是您宫里的姐姐跟奴婢夺这花盆,不小心才摔碎的。”   “就是呀梨妃娘娘,您这宫里也冷冷清清的,这些花儿开的这样好,可是不应该留在这里的,我们娘娘说了,琉璃轩的风水好,就适合养这些花儿。”   说着,转头对身后的小太监道:“看什么看,还不上来搬走?”   那些小太监急忙上前。   “给本宫住手!”   玉梦梨忽然大吼一声。   “一群贱奴,本宫虽然失势,却也是正儿八经的妃位娘娘,你们家的娘娘是贵妃么?同是妃位,竟然想这般欺凌别人?”   玉梦梨说着,道:“将这两个贱奴拿下,乱棍打死。”   “呦,是谁惹了梨妃姐姐发这么大的脾气啊?”   正说着,一道娇媚的声音就传了进来。   傅冰恋一身紫色的衣裙,头戴精致的发簪,脸上的妆容浓郁,一扭一摆的走了进来。   “娘娘。”   原先的两个宫女行礼道。   夏蝉皱眉,这不是刚才自己看到的女子么?   原来这就是那个傅冰恋,不愧是傅家的人,跟她的蠢猪弟弟一样,无时无刻不想炫耀几分。   “嫔妾给姐姐请安。”   傅冰恋笑着说着,随即道:“姐姐,您都这幅模样了,还发这么大的火呢,赶紧的消消气吧,妹妹的宫女有什么做的不对的地方,还请姐姐原谅则个。”   “你给本宫滚,这儿是梨若宫,你有什么资格来这里?”   玉梦梨几近崩溃,歇斯底里的怒吼着。   “呵呵,妹妹是来探望姐姐一番呢,这些花儿,养在姐姐这里可真的是可惜了,花儿随主子,姐姐这破败的样子,怎么能配得起这么美的花儿呢?”   傅冰恋说着,伸手轻轻的抚过花盆中正开的娇艳的花朵。   “不要动我的花儿……”   玉梦梨失声。   “啊——”傅冰恋装作被吓到的样子,手下一抖,便将上面的花盆给扫落在地。   “哦,对不起啊姐姐,妹妹真的不是故意的。”   傅冰恋说着,往前走了一步,脚步不偏不倚的踩在了花瓣的上面。   “哦,对不起姐姐,妹妹又不小心踩死了一棵花儿呢。”   傅冰恋退后一步,反复的踩了几遍那棵落在地上的花朵。   脸上还带着得意的笑容。   “你放肆!”   玉梦梨怒吼一声。   “呵呵,放肆?姐姐真是好笑……”   傅冰恋笑着,挑衅的看着玉梦梨,“姐姐,妹妹喜欢这些花儿,姐姐又不肯给,妹妹只好自己搬走了,可是妹妹这身娇体弱的,搬不动啊,难免会掉了呢……”   说着,又是伸手去搬另外一盆。   只是这次,却没能如愿。   夏蝉的手死死的掐着她的手腕。   “恋妃娘娘,不要太过分了。”   夏蝉眯着眼睛看着她,一字一句的说着。   “大胆,哪里来的贱婢,放开本宫,放开本宫……”   傅冰恋不断的挣扎着,身后的两个小宫女即刻上前来,一人一只手就想抓夏蝉。   夏蝉早就忍不住了,刚才看这俩丫头欠揍的样子,就觉得手痒,此时两人上前来,夏蝉猛地侧抬脚,一人一脚,给踹了出去。   这一脚踢中的正是胸口,两个丫头承受不住,‘砰’的一声就跌倒在地,摔了个狠的。   傅冰恋吓坏了,“你你你……”   夏蝉皱眉,“恋妃娘娘,好自为之吧您。”   说着,便松开了傅冰恋的手。   “你大胆,贱奴……”   傅冰恋得了自由,皱着眉看着夏蝉,嘴里的恶毒的话不绝于耳。   “梨妃姐姐真是厉害,竟然养了这么一个会武的贱丫头……”   “你说谁是贱丫头?”   夏蝉眯着眼睛看着她。   “自然是你……”   “放肆!是谁在外面大喊大叫?”   朝霞从屋子里走了出来,皱眉看着外头。   “公主殿下,是新进宫的恋妃娘娘,正带了人来,在这儿给梨妃娘娘立规矩呢。”   夏蝉急忙说了一声。   “公……公主殿下?”   傅冰恋吓坏了,她哪里知道梨妃的宫里还有一位公主呢。   “嫔妾参见公主殿下。”   傅冰恋急忙福身。   “大胆,恋妃,你与梨妃同为妃位,且她资历比你年长,哪里轮得到你来给她立规矩?难不成你也要给本宫立一下规矩不成?”   朝霞怒声的说着。   “不敢……”   傅冰恋刚说了一声抬起头来,脸上就挨了一个巴掌。   “啪!”   朝霞手上戴着长长的护甲,这一巴掌下去,护甲尖锐的尾端在傅冰恋的脸上划过,划破了她娇嫩的脸蛋,映出几道鲜艳的血痕。   爽!   夏蝉简直爽的要死,这贱人,早就想扇她几个大嘴巴子了,只是顾忌到她怎么也是皇上的人,自己是不敢动手的,现在朝霞动手了,她能怎么着,还不是得默默的捱着。   傅冰恋疼得要死,伸手一摸,就看见了手上的血迹。   “啊——”傅冰恋大惊,惊呼出声。   “还敢大呼小叫!”朝霞又伸手,反手一巴掌,‘啪’的一声扇在了傅冰恋的脸上。   “啊——”傅冰恋又是一声惊呼,已经满脸是血了。   朝霞收了手,拿了丝帕出来擦了擦手,皱眉道:“你刚进宫,不懂规矩也是正常,本宫今日好好教教你,希望你以后就要恪守严己,守规矩懂礼仪。”   “是,嫔妾知罪。”   傅冰恋哭着说着,她纵使心中愤怒的要死,可是也不敢反驳一句。   正在这时,一道声音传来,“皇上驾到。”   傅冰恋一听这声音,立时像是找到了救星一样,急忙转身。   “皇上,救救嫔妾啊……”   百里龙耀皱眉,“怎么回事?”   “皇上,嫔妾的脸……嫔妾的脸啊……”   傅冰恋急忙仰起头来看着百里龙耀,哭着喊着。   “这是怎么回事?”   百里龙耀大怒,看着玉梦梨。   玉梦梨跪在地上,望着地上的花儿流泪,对于百里龙耀的怒吼声,置若罔闻。   “皇上,本宫经过此地,找梨妃说话儿呢,就看见这恋妃娘娘的婢女进来,不分青红皂白就要搬走梨妃的花儿,梨妃出来制止,却反遭一群奴婢的奚落,后来这恋妃来了,更是耀武扬威的很,皇上,您看看这些花儿,梨妃平常宝贝的跟心肝儿似得,偏生恋妃就这么不小心的摔碎了又踩坏了,本宫是实在瞧不下去了,便给她一点教训,让她守守规矩一点,皇上如果觉得本宫做错了,便罚本宫吧。”   朝霞说着,看着百里龙耀。   百里龙耀低头,看到地上破碎的花盆,他知道,这些花儿都是他之前跟梨妃一起种下的,这么多年,花盆已经旧了,梨妃却从未换过,而现在……   百里龙耀气得要命,一巴掌摔在了傅冰恋的脸上,“贱人,这里是你来的地方吗?还不滚回去待着。”   傅冰恋一愣,捂着脸不敢说话,连眼泪都不敢掉了。   玉梦梨默默的将花儿都收拾了起来,然后一点点的放在没有被打碎的花盆里。   百里龙耀看了一眼,没有说话,转身便离开了。   常喜跟在身后,轻声道:“皇上,御医说,梨妃娘娘这眼睛怕是不好了……”   百里龙耀一愣,怔在原地,眼中闪过一丝不忍,半晌,才道:“以后将这梨若宫看管起来,不准任何人来。”   常喜点头。   “蝉儿,你走吧,帮我告诉爹娘,让他们不要担心,我会好好的活着。”   夏蝉抿唇点点头,“四姐,你一定要好好的活着,若是有事情,就去找公主,或者找人捎信给我们。”   玉梦梨笑着点头。   夏蝉一个外人,待在宫里时间太长也不好,又嘱咐了玉梦梨几句,才跟朝霞走了出来。   “公主,刚才多亏了您。”   夏蝉笑着说着。   “你这丫头,是不是也忍不住了?刚才本宫瞧着你就要忍不住的样子。”   “可不是,知我者,公主也。”   夏蝉轻笑着。   “不过,我还是特别害怕四姐会有事,公主,以后多麻烦您帮忙照看一下,如果有什么情况,立刻联系我们。”   “好,你放心吧。”   两人往前走着,前面传来一片热闹的声音。   夏蝉好奇,“这是哪儿?”   “上书房,估摸着是下课了吧,孩子们都闹起来了。”   朝霞笑着说着。   夏蝉上前几步,便在窗棂里看到了里面的情景。   几个孩子正在不停的跑着玩着,夏蝉一眼就看见了正从屋子里走出来的夏暖。   “是暖儿……”   夏蝉高兴的喊着。   正在这时,夏暖身后却走出来了一个年轻的男子,约莫十五六岁的样子。   他跟夏暖说了几句话,夏暖笑着,两人相谈甚欢。   夏蝉见了这一幕,不由得微微皱眉。   “怎么了?叫暖儿出来吧,这会儿也是下课了。”   夏蝉点点头。   “姐姐,公主,你们怎么来了?”   夏暖十分的开心,急忙跑了上前来。   “我进宫来找公主说话呢,想着来看看你。”   “正好呢,我下课了,姐姐我们回去吧。”   两姐妹往后走,朝霞身子不好,便坐了轿撵先回去了。   夏暖去送夏蝉出宫。   “暖儿,上次回去,我问了夫子宿儿的成绩,夫子说成绩不错,估摸着中举很有可能啊。”   夏蝉笑着说着。   夏暖的神色有一瞬间的愣神,随即道:“姐姐,家里都怎么样了,我半个多月没回去了呢,娘亲还好吗?宝儿呢,他的功课怎么样了?”   “都好,娘亲也好。”   夏蝉心下一沉,慢慢的说着。   半晌,两姐妹竟是都无言。   到了宫门口,夏蝉才停住了脚步。   “妞儿,你喜欢夏暖这个名字,还是夏妞儿?”   夏蝉含笑问着。   夏暖一愣,笑着看着夏蝉,“姐姐,你怎么忽然这么问啊?”   夏蝉含笑看着她,却不做声。   “姐姐……”   夏暖喊了一声。   “回答姐姐的问题。”   夏蝉声音降低了几分。   夏暖脸上的笑容也渐渐的褪去,慢慢的冷静了下来。   “夏暖。”   夏蝉一愣,听到夏暖的回答,却是释然了。   当初决心将夏暖送来,便是为了让她经历更好的生活,开阔眼界,人的一生总要面临大大小小的诱惑,想要不受诱惑,只有先自己练就一颗波澜不惊的心。   “暖儿,姐姐送你来这里,你知道为什么吗?”   “知道,是为了让暖儿开拓眼界。”   夏暖笑着说着。   “姐姐,人往高处走,当时的我什么都不懂,自然是觉得家里的生活就很好,甚至觉得以后跟着姐姐做个买卖就很好了,可是暖儿来了这里,才知道原来外面还有更广阔的天地,人的环境不同,身份不同,所经历的事情不同,那目标和心中的期望以及对人生的规划,都会不同。”   夏蝉一愣,转头看着夏暖。   “姐姐,暖儿长大了,幼时的事情,希望姐姐不要再提了。”   夏蝉一愣,“暖儿,刚才跟你说话的那个男孩子,叫什么?”   夏暖轻笑,“他叫霍轩,是礼部尚书霍军霍大人的嫡子,人很好,文韬武略,样样在行。”   夏蝉看着夏暖说起话来的时候,眼角眉梢的笑意,还有止不住上扬的唇角,夏蝉心下一沉,知道有些东西,不能挽回了。   “暖儿,姐姐承认,你说的很对,人往高处走,这句话没错,你开阔了眼界,对另一半和以后的人生的期望更换了更高的,也没错,可是暖儿,姐姐只送你四个字,勿忘初心,希望你在享受荣华富贵还有金银玉饰的同时,也不要忘了曾经我们一起吃糠咽菜的生活,暖儿,同富贵容易,同患难很难,姐姐不会干涉你对未来人生的规划,这些只是姐姐给你的建议。”   夏蝉说完,伸手给先暖理了理发丝,笑道:“暖儿,千万不要让自己在富丽堂皇的世界里迷失了方向,不要做让自己后悔的事情。”   说完,夏蝉便转身离开。   夏暖看着夏蝉的背影,心中一顿,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出了宫去,玉自珩早就等不及了。   “小知了,你这是去干嘛了,是不是有什么事儿?怎么这么久才出来?”   夏蝉笑着摇头,“没事儿,出来的时候碰到了暖儿,拉着她说话儿来着。”   玉自珩听夏蝉这么说,才放心下来。   “四姐没事,就是憔悴了一些,我安慰了她,那个傅家的小姐今天进宫,去找茬了,不过幸得朝霞公主也在,教训了她一顿。”   玉自珩冷哼,“傅家真是了不得,爷就等着看,他们能得意几时?”   夏蝉笑笑。   正在这时,前方传来了一阵吵闹声。   马车停了下来。   “怎么回事?”   玉自珩皱眉。   “将军,前面有人在吵架,两辆马车谁都不肯让步,吵起来了。”   “是谁家的?”   夏蝉皱眉问着。   “是傅家的小姐,还有……夏家的小姐。”   夏蝉一愣,“夏家,哪个夏家?”   “夏丞相,夏瑾重。”   夏蝉一愣,随即想了想,道:“十三,看来这一时半会儿的堵住了很难出去了,我们不如步行回去,让车夫在这里等吧。”   玉自珩点头,夏蝉蒙上了面纱,跟玉自珩一起下了车。   外头已经是热闹非凡了,人群堵得很拥挤,都在看中间的闹剧。   “是我们先来的,凭什么让我们让,你们让……”   “呸,是我们家先来的,凭什么是你们?”   两方争执不下,整个道路都瘫痪了没法流动了。   正在这时,一道马蹄声传来,原来是傅尉铭来了。   “大哥,你来的正好,快来帮帮我。”   傅冰淑看见傅尉铭来了,急忙喊道。   傅尉铭下了马,威风凛凛的,“怎么了?”   “大哥,夏家的马车不肯让,摆明了就是瞧不起咱们傅家!”   傅冰淑瞧着傅尉铭来了,急忙喊着,唯恐别人不知道。   傅尉铭转身,看着对面的马车。   “哼!瞧不起你们又怎么了?我们夏家就是瞧不上你们,赶紧的让,别以为自己升了个将军就了不得了,本小姐告诉你们,你们今天要是不让,那我就立刻告诉我爹爹,我爹爹是丞相,官拜一品,你们算个什么玩意儿!”   说话的人正是夏家的嫡女夏美。   “夏姑娘,你说的这话,未免太过狂妄了吧,我傅家是刚被皇上……”   “我管你是谁!赶紧的给我让开,本小姐要去酒楼吃饭,耽搁了饭点你们担待的起吗?”   夏美说话丝毫不讲理,十分的蛮横。   正在这时,一阵威严的声音传来,“小美,你这是在做什么?”   夏蝉一愣,眼光不由自主的看了过去,像是被一种无形的力量吸引到了一样。   是夏瑾重。   他约莫四十多岁的年纪,一身得体的青灰色绣竹叶的长袍,玉冠束发,五官俊毅,不难看出年轻之时,定是貌若潘安。   夏蝉一瞬间有些发抖,急忙将眼光移了开来。   “爹,你看他们,一个小小的傅家就这么张狂。”   夏美竟然当场撒娇起来。   “夏丞相。”傅尉铭抱拳。   “傅将军,好大的威风。”   “夏丞相言重了,今日之事,着实应该是夏小姐先让才对。”   夏瑾重皱眉,不语。   两方就这样僵持起来。   傅尉铭皱着眉,看出来夏瑾重是不想让了。   眼珠子转了转,傅尉铭忽然道:“既然夏丞相也不想让,那不如让玉将军为我们主持公道如何,刚好玉将军也在呢。”   ------题外话------   嗷嗷嗷,生父现身了,快来下一注,目测一下生父的属性是好是坏! ☆、160 父女终相见,却是陌路人!   傅尉铭早就看见了隐藏在人群中的玉自珩和夏蝉,他本意是想跟夏瑾重拼个高低的,只是想到自己刚刚被晋升就闹出这种事情,还是跟一国丞相,难免皇上会觉得自己恃宠而骄。   可是不拼个高低,在这么多人的面前又是会落了下风,传出去也实在是丢人。   正在这时,傅尉铭眼珠子一瞄,正好瞄到了一旁的玉自珩,想着不如让玉自珩掺和进来,到时候如果真的闹出什么事情来,自己只要全力推给他不就得了。   打定了主意之后,傅尉铭转头看着玉自珩的方向,道:“玉将军,依着您所见,这路该到底是谁让呢?”   本来围观的众人一看傅尉铭朝着这边看过来,都是急忙的闪开了道路。   夏瑾重也随着傅尉铭的眼神看过去,就看见站在外围的玉自珩,以及他身边的夏蝉。   夏瑾重忽然愣住了。   少女一身火红色的衣裙,大气,妩媚,甚至带了几分妖娆的感觉。   青丝如瀑般垂在脑后,耳边簪了一支普通样式的木兰花簪子,半边的脸隐在面纱之后,只余下光洁饱满的额头,还有一双仿若集纳了天地之灵气的眉眼。   她还未曾言语半句,夏瑾重却忽然觉得,自己与她之间仿佛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夏蝉自然也是看到了夏瑾重的眼神。   她不难过,只是这具身子原本的主人,很难过。   “玉将军,何不来为我们主持一下公道呢?”   看着玉自珩没有反应,傅尉铭不免得有些恼怒,本来还想坐在马上不下来的,可是不知为何,心里就是有那么一点的心虚,还是从马上下了来。   这就是王者与草寇的区别!   “本将军没有看见事情的经过,故而不便多说。”   玉自珩淡淡的说着,道:“不打扰,你们继续。”   说着,便拉着夏蝉转身离开。   夏蝉转身的那一刻,眯着眼睛深深的看了夏瑾重一眼。   只那一眼,却像是千万次的呼唤一样,让夏瑾重的呼吸都在一瞬间凝滞了。   “玉将军,玉将军留步……”   夏美几步上前,追上了玉自珩和夏蝉。   “将军,小女素闻将军武功精奇,内力深厚,小女刚好也习得几招,不知将军可愿与小女比试一番呢?”   夏美说着,眼神痴痴的看着玉自珩。   玉自珩神色未动,甚至连看都不想看她一眼,只是微微勾唇,转身看着夏瑾重。   “夏丞相,您教的好女儿啊。”   夏瑾重一愣,急忙上前几步,厉声道:“小美,不得无礼,纵使你心中想与将军比试,在这种场合说出来也是无礼的,还不跟将军道歉?”   “哼,我为何要道歉,她这种丑八怪都能站在将军的身边,为何我不能?”   夏美不服气。   傅尉铭轻笑,抱臂看着两人的争吵,最好能打起来最好,那自己就乐的看热闹了。   傅冰淑道:“大哥,这是干嘛啊,这个蠢货,难不成是看上玉将军了不成?”   “让她去闹,吃亏的是她,看热闹的是我们罢了。”   傅尉铭轻笑着看着。   傅冰淑一想也是,也不计较谁该让路了,一心等着看夏美出丑了。   “你是活腻了么?”   玉自珩冷眼看着夏美,一字一句的说着。   夏美一愣,第一次正眼与玉自珩对视,他是上过战场杀过敌的,眼神是冰冷无血的,这一对上,夏美就感觉到了浓浓的杀气,震慑的她整个人都是有些害怕,急忙退后了一步。   “小美……”   夏瑾重急忙上前,站在她的身边。   夏蝉忽然觉得心中微痛,眼神移向了夏瑾重。   姑娘,你的爹已经有了女儿了,你就不要再执念了,你现在的生活,有没有他,已经无所谓了。   夏蝉一遍遍的默念着,既是告诉自己身体里的原主仅存的那几丝意念,也是在告诉自己。   不要去求一些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了。   “哼,她本来就是丑八怪,不是长得丑,为何要蒙着面纱呢?”   夏美不服气,尤其是看到玉自珩一直护着夏蝉。   说完,夏美不管不顾,趁机一掌就朝着夏蝉打去。   夏蝉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猛然感觉到危险,玉自珩已经先一步抱着她躲开。   “找死。”   玉自珩皱眉,随后一掌挥出,目的就是要取夏美的命。   夏瑾重一愣,当机立断上前接下玉自珩这一掌,只是他内力尚浅,也没有玉自珩的本事,这一掌下来,夏瑾重被打的连连后退,右手捂在胸口处,重重的喷了一口血出来。   “小知了,你没事吧?”   玉自珩担心的看着怀里的夏蝉。   夏蝉摇摇头,直起身子来。   动作间,面纱脱落,少女冰肌玉骨,眉眼如画,唇若樱瓣,说其倾国倾城还有几分艳俗,倒不如说其宛若静莲,媚骨天成。   这双眼睛,像极了他梦中的那个女子。   夏瑾重倏然一愣。   不远处的傅尉铭也是一瞬间揪紧了缰绳。   这个丫头,那一日倒是没顾得上看,没成想今日再见一次,却是这般勾人。   也难怪,一介农女的身份,也能被玉自珩看上,原来是这幅皮囊的原因。   夏蝉急忙伸手拿起面纱来戴上,转眼看着夏美,眯着眼睛道:“你想比试,我随时奉陪,只是你们夏家的传统我不敢恭维。”   “放肆,我们夏家有什么传统了?你凭什么这么说?”   夏美不爽了,尤其是看到夏蝉精致的容颜之时,更是心里燃起了浓浓的妒忌之心。   “哦?难道这偷袭和趁人之危,不是你们夏家的传统么?看着刚才夏小姐使得这么熟练,我还以为是你们夏家的家训呢!”   夏蝉轻笑着说着。   “哈哈哈……”身后围观的人群里爆发出一股巨大的笑声。   夏美更是被气得脸色发白,“你这个贱人!”   “找死!”   夏蝉冷眼,左手成手刀,暗聚内力于掌心,一道强势的掌风即刻挥出,夏美一惊,急忙运功抵挡,可是这掌风之狠,夏美那点三脚猫的功夫,根本抵挡不住半分。   “啊——”夏美被掌风打落在地,摔倒在了地上。   夏蝉冷笑一声,上前一步,居高临下的看着地上的夏美,“怎么样,还想再来试试么?”   夏美咬着牙,十分的不服气,可是这身上疼得很,又是起不来。   夏瑾重皱眉,上前扶起了夏美,看着玉自珩道:“玉将军,本官定会将今日的闹剧原原本本的禀告皇上,让皇上为我们做主。”   “希望夏丞相在禀报皇上的时候,别忘了这场闹剧的始作俑者和开始的原因,不仅仅是夏丞相有嘴有脚能去面见圣上,我们一样也能。”   夏蝉冷眼看着夏瑾重,一字一句的说着。   从他抛弃了葛氏和自己那一刻起,他就注定是自己的仇人了。   夏瑾重一愣,触及夏蝉的眼神,那中间的恨意和愤怒,让他忽然觉得心很痛。   “十三,我们走。”   夏蝉拉着玉自珩,转身离开了人群。   “爹爹,怎么让他们就这么走了,女儿的仇还没报……”   夏美不依不饶的说着。   “够了,你能不能别这么无理取闹,现在你这幅德行,不用明天全京城都会传遍了,你还想闹,非得闹得我们夏家在京城出个大名你才满意吗?”   夏瑾重看着夏美,真是对她失望不已。   “爹爹……”   看着夏瑾重转身离去,夏美不得已的跺跺脚,转头看着正在看热闹的傅冰淑,怒道:“贱人,你等着我怎么收拾你!”   “哼,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还想高攀玉将军,也不看看人家玉将军都不稀得搭理你,真是不要脸。”   傅冰淑看着夏美吃瘪,心情大好。   “你……”   夏美气得是面色发白。   傅冰淑得意的笑笑,转头离开了。   夏美看着围观人群的指指点点,也是十分的生气,“起开起开起开……有什么好看的……”   这边夏蝉跟玉自珩回了去,路上,夏蝉一直一言未发,只是默默的走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玉自珩也察觉出了夏蝉的不对劲,自从刚才开始,就一直有些心不在焉的。   终于,快要到家的时候,玉自珩忍不住了,一弯腰,直接将她给抱了起来。   “啊——”   夏蝉惊呼一声,急忙伸手抱住了玉自珩的脖子。   “十三,你干嘛?”   夏蝉皱眉。   “我怕你再这么心不在焉下去,走路会撞到墙,与其如此,不如我抱着你走,你安心想你的事儿便是。”   玉自珩低声的说着。   夏蝉抿唇一笑,凑上去亲了一下他的脸颊。   “我没有啊,就是有点心情低落,你放我下来,我保证不走神了。”   玉自珩挑眉,“真的?”   夏蝉急忙重重的点头。   玉自珩这才弯腰,将夏蝉给放了下来。   “说实话,你想什么呢?难道是跟夏家有关系?”   玉自珩说着。   夏蝉眨眨眼睛,“十三,夏瑾重是我的生父。”   玉自珩一愣,有些不可置信。   “你找人调查了?如何得知?”   玉自珩急忙问道。   “一开始是怀疑,也找冷夜查过了,后面是我娘直接告诉我的。”   夏蝉说着,将葛氏跟自己说的话告诉了玉自珩。   玉自珩听了,也是十分的不可置信。   “所以,我刚才有些那啥,其实我也知道,夏瑾重当年既然能抛弃掉我娘,便是已经在前途和感情之间做了选择,我实在不该……不该还对他抱有任何幻想的。”   夏蝉轻声的说着,不知为何,心里却是有几分委屈。   “小知了……”   玉自珩轻声的叫了她一声,上前一步,伸手将她揽入怀中。   “别难过,你还有我,还有我……”   玉自珩柔声的说着,伸手摸着她的头发。   “十三,我们什么时候走,我想回家了……”   她不太想留在这里,留在这里看着自己的生父,与另一个女儿的父女情深,自己则像是一个外人一样的旁观着。   “乖了,乖,很快,我现在一走,皇上会怀疑,乖,亲爱的,我们再坚持几天就好,你趁这段时间,多陪陪曾外祖……”   玉自珩心疼不已,一边柔声的安慰着她,一边伸手抚着她的发,她的背。   夏蝉在他的怀里,情绪慢慢的安静了下来。   玉自珩安抚了她一会儿,夏蝉抬头擦擦眼泪,道:“我们快些回去吧,别让伯母等的着急了。”   玉自珩点头,‘嗯’了一声,继而低头去轻柔的为她吻去脸上的泪水。   两人回了家,贺媛心跟玉中寅都在焦急的等待着,见了夏蝉回来,贺媛心急忙上前一步,“蝉儿,怎么样了?梨儿还好吗?”   “挺好的,伯母,四姐让我给你们二老带句话,说是她已经想开了,会好好的活下去,让你们二老不要担心。”   贺媛心听了夏蝉这么说,心里悬着的石头总算是放下了。   “伯父伯母,我跟朝霞公主说好了,以后如果四姐有事,就会去找朝霞公主说明,然后朝霞公主会立刻派人送信给你们的,你们就不用担心了。”   夏蝉笑着说着。   贺媛心一听,十分的感激,“蝉儿,多亏了你,若不是你,我现在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夏蝉轻笑,握着贺媛心的手道:“伯母,四姐也非常的担心您跟伯父的身体,现在皇上虽然是降了四姐的身份,可是事情难说,你们一定要好好的保重自己的身体,四姐若是能有重见天日的那天,你们也要一直是她的退路才是。”   贺媛心听懂了夏蝉额意思,玉中寅也是听懂了。   “蝉儿说的对,现在皇上总归没有做的太绝,我们还是要好好的,这个玉家一天没倒,就一天都是梨儿的后盾。”   玉中寅说着。   贺媛心也是一边擦着眼泪一边点着头。   夏蝉笑笑,“伯母,我下午跟十三去一趟曾外祖家里,几天就回来,你们二老一定要好好保重身体啊。”   “知道了,你们去吧,十三,一定要保护好蝉儿,你是男人,一定要保护好蝉儿。”   贺媛心叮嘱道。   “娘你放心吧。”   玉自珩说着,伸手给贺媛心擦擦眼泪。   “哎……”贺媛心不住的点头。   两人收拾了东西,带上梅丫和顾清,坐上了马车往杜家去了。   这边夏瑾重回了家。   得知了消息的方慧柔可是吓坏了,眼看着宝贝女儿脸色虚弱的样子,急忙叫来了府医为其诊治。   “老爷,老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个傅家怎么就这么大的气焰,不就是刚升了个二品将军吗?怎么会这么嚣张?”   “他们是如今皇上面前最得宠的人,嚣张一下也是在所难免,以后你们都记着,我们不去招惹他们傅家的,知道了吗?”   方慧柔不甘心的点点头。   正在这时,床上昏迷的夏美却是醒了来。   “娘,不是傅家,是玉家,玉家的玉将军,还有他身边的那个贱人,爹爹也受伤了……”   夏美听见了夏瑾重的话,急忙开口道。   “啊?玉家?怎么回事?”   方慧柔急忙转头看向夏瑾重。   夏瑾重皱着眉,道:“你还不问问你这个宝贝女儿?方氏,你到底是怎么教的女儿,你问问她,今天她在外面到底都做了些什么!”   夏瑾重没来由的觉得一阵心烦意乱,起身就往外走。   “老爷,老爷……”   方慧柔急忙跟了上去。   “老爷,怎么了嘛,妾身真的是一无所知啊……”   方慧柔细声细气的说着,十分的温柔。   “不知道?还不是你平常把她给娇惯的?在那么多人面前出丑不够,还吃了亏,真是活该。”   夏瑾重说完,便转身离开。   方慧柔一看不好,急忙追了上去,“老爷,老爷……”   说着,一把抓住了夏瑾重的手臂。   “表哥,表哥你别走……”   方慧柔拉住了他。   “表哥,是小美错了,您要打要骂尽管出气就是了,没必要气坏了自己的身子啊,小美说您受伤了,您可不能就这么走,赶紧的让府医先给您看看才是。”   方慧柔说着,小脸上满是担忧,拉着夏瑾重去给府医诊脉。   夏瑾重满腔的怒火也被方慧柔给折腾没了,他轻声道:“算了,我自己的身子我自己有数,我一个人去调息一下内力就好,你去照顾小美吧。”   方慧柔见夏瑾重执意如此,也不多说了,点点头道:“那表哥你可要好好照顾自己,要不然妾身真的无法心安。”   夏瑾重点点头。   看着方慧柔出了门,夏瑾重才忍不住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这么多年了,他一直在派人寻找当年的她,可是却一点消息也没有,自己一度以为她已经死了。   可是今天,他看到了那副跟她神似的面孔,只是更年轻了。   是她的女儿么?   夏瑾重皱起了眉头来。   这边夏蝉跟玉自珩去了杜家,正是夜里了。   正是晚饭的时间,得知夏蝉来了,杜岩江急忙道:“快进来,快进来……”   夏蝉跟玉自珩走了进屋。   “曾外祖……”   夏蝉喊了一声,便急忙跑了上前,坐在了杜岩江的身边。   她不知道为何,忽然特别依恋这些亲人了。   “乖丫头,怎么了?是不是谁欺负你了,告诉曾外祖,曾外祖替你收拾他去。”   杜岩江看着夏蝉这么伤心的小模样,一颗心可都给疼得化了,伸手揽住她的身子。   “没有,没有……”   夏蝉抬起头来,道:“只是看到了很多事情,觉得人命真的很脆弱。”   杜岩江叹口气,知道她是经历了这次宫变,才会这么敏感的。   “放心吧,以后都不会了,以后丫头再也不去了,就好好的过咱们的小日子就行。”   夏蝉抿唇点点头。   杜永宣看着玉自珩道:“十三,听说你把将军一职辞了?”   玉自珩点头,坐在一旁的凳子上,道:“整天过着这被猜忌的日子,也不好受。”   杜永宣哪里不明白玉自珩的意思,听了他的话,也是叹口气,连连点头。   “十三啊,以后打算怎么办啊?”   杜岩江问道。   “曾外祖,以后我就陪着小知了啦,她去哪儿我去哪儿,我就是她的私人保镖,保护她不被人欺负,谁敢欺负她,我就打他个落花流水。”   “哈哈哈……”   杜岩江开怀大笑。   “好,这个好!”   夏蝉也是被玉自珩逗乐了。   “要我说,这功名利禄什么的都不重要,人生啊,能让自己开心才是最重要的,你想,这十三要是不辞官,以后就算是成婚了,也是跟蝉儿分隔两地的,这样越发是不好,不如就现在这样,钱啊名啊什么的,都是浮云了,能陪在最爱的人身边,才是最好的事儿啊。”   杜永宣说着。   玉自珩点头,朝着杜永宣眨眨眼睛,“还是大舅公明事理,这就叫大智若愚。”   杜永宣哈哈大笑,“你这小子,就是嘴巴甜。”   一时间,屋子里欢声笑语不断。   “吃饭了吃饭了,都饿坏了吧?”   方珊兰走了进来,笑着道。   大家都是跟着移步饭厅了。   晚饭十分的丰盛,因为知道夏蝉来了,所以方珊兰又让厨房多做了好几道好菜,看着这满桌子的美味佳肴,夏蝉忍不住笑了。   她其实很喜欢这种家人欢聚一堂的感觉,能让她感觉很舒服很温馨。   “你们还能在京城里待多久,不如明天带蝉儿出去看看,她来京城几次了,也没能去京城周边玩玩,怪可惜的。”   方珊兰笑着道。   “也对,明天有时间,天气也还好,不如去香山赏枫叶,这会儿的香山该是枫叶满山了。”   杜永宣笑着说着。   “对啊对啊,蝉儿表妹,明天正好是香山庙会呢,我们早些去占个地方,然后再带些吃的,就可以一面赏枫叶一面吃美食了。”   杜星莹叽叽喳喳的说着,手舞足蹈的。   “你这丫头,就你没个正经,还不快坐下。”   杜永宣皱眉道。   杜星莹撇撇嘴,笑着坐下了身子,又忍不住探过身子去跟夏蝉轻声的咬着耳朵。   这边几人说着朝堂上的事情,这边杜星莹却拉着夏蝉一个劲的说着香山的事情。   “蝉儿表妹,你不知道呢,香山庙会可好玩了,有好多卖好吃的,还有好多好玩的呢,我们还可以去庙里抽签,后山还有棵姻缘树,我们在庙里求了签之后,就可以去姻缘树上挂好,这样姻缘树就知道我们的心愿,一定可以保佑我们的。”   夏蝉看着杜星莹眉飞色舞的说着,也是忍不住扬起了唇角来,“听表姐这么说,我觉得好期待啊。”   杜星莹笑着,“那太好了,明天早上我早早的就去叫你,到时候我们一起去。”   夏蝉抿唇轻笑,给杜星莹一个眼神,看了看玉自珩。   杜星莹撇嘴,“蝉儿表妹,你们家大将军心眼儿真小,老是霸占你。”   夏蝉笑笑,“没事,明天我们还是会一起去玩的,等去求签,他一个大男人也不好老是跟着了。”   杜星莹听夏蝉这么一说,觉得也是,她本来就是个大大咧咧的性子,这么一听,又是兴高采烈的跟夏蝉开始计划明天的行程了。   夏蝉听着,心里却想起了今天白天的事情,这京城里的人物自己不了解,不过眼前不正是有个现成的么。   “表姐,我想问问你,你跟傅家小姐还有夏家小姐熟么?今儿回来的时候,在路上看到她们两个吵架呢。”   “切!傅家的,是傅冰淑吧,听说她姐姐傅冰恋去了宫里做妃子了,爹爹和大哥又是刚升了官儿,加上她本来就是那个嚣张跋扈的性子,能出洋相也不怪。”   夏蝉默默的听着,玉自珩说傅家在升官之前默默无闻,可是现在看起来,这傅家的人却是喜欢炫耀在之前就有了啊。   “那个夏家的,夏美是吧?更是个蠢货!蝉儿表妹,你知道吗我都快烦死她了,她就喜欢学着别人,我穿什么她穿什么,以前还跟我挺好呢,后来我一看,这人在背后说我坏话,我直接就撕破脸了,她也就是个这样的人,就喜欢趾高气昂的,其实根本没实力,内心里狭隘的很呢。”   夏蝉点着头。   这两个人,看来口碑都不咋地。   这会儿,男人们说完了话,方珊兰道:“蝉儿,舅母带你去安置吧,明儿去庙会的话,可是得早起呢。”   夏蝉笑着点点头。   夜里,夏蝉沐浴完,坐在床上托着腮,暗暗的梳理着这几天来发生的事情。   好多自己没有预料的事情接踵而至,让夏蝉都有些始料未及了。   也不知为何,她总觉得洛风的背后应该还有人,而且,百里胤也不会这么安静,皇上又是为何,忽然降了四姐的位份,而那一日看到四姐的时候,眼中又是红了呢?   夏蝉叹口气。   “叹的什么气呢?是不是想我了?”   一股淡淡的水沉香的味道传来,夏蝉便被玉自珩给揽入了怀里,仰躺在床上。   夏蝉翻了个身子,搂着玉自珩的脖子,“当心半夜曾外祖起来看,一看你在我的闺房,他老人家非打死你不可。”   “不会的,我多招人疼啊,曾外祖可喜欢我呢,大舅公跟大舅母也喜欢我,不是跟你吹啊小知了,我这招人疼的本事,仅次于你了……”   “噗——”夏蝉没忍住,揪着玉自珩的衣襟就哈哈大笑起来。   玉自珩看着她埋首在自己的胸前,笑得颤抖,忍不住低头去轻吻她的额头。   “有那么好笑吗?”   “有……”   夏蝉又是忍不住笑了。   玉自珩瞧着她的笑颜,竟是被迷住了,半天移不开眼神。   认识她的时候,她才刚刚十四岁,容颜俊俏,却是还未长开,自从跟了自己,随着年龄的增长,短短一年多的时间,这小女人已经不知不觉的变得媚骨天成,摄人心魄了。   今日在大街之上,面纱掉落的那一刻,玉自珩自然也感受到了无数男人投来的眼神。   想到这,玉自珩又是不爽起来。   “十三?你怎么了?”   夏蝉不解。   “没什么,就是在想以后出门该怎么保护你的脸不被人看到,那群男人啊,太可恶了。”   “你又在吃莫名其妙的醋。”   “对啊,我是个可以移动的醋坛子嘛!”   玉自珩说着,俯身去吻她的唇,夏蝉轻笑,温柔的回应着他。   玉自珩的大手轻轻的往下探去,将她腰间的带子解开,夏蝉感觉到了丝丝的凉意,急忙朝他靠去。   玉自珩轻笑,抱着她在怀,低声笑道:“怎么了?”   “冷啊……天气变凉了……”   夏蝉轻声的说着,眨巴眨巴眼睛,模样可爱的很。   玉自珩低头,一点点的吻着她的脸颊,耳垂,脖子,手掌火热,一点点的抚了过去,火热的手掌带了温度,覆上她露在外面的肌肤,十分的温暖。   夏蝉舒服的叹息一声。   “诱惑我……”玉自珩轻笑,直接翻身,将她压在身下。   “天地良心,我可没有,是你自制力太差好吗?”   夏蝉轻笑。   “还敢回嘴?”玉自珩故作严肃,板起脸来。   正在这时,一阵细小的声音传来,窗户传来‘吧嗒’的一声轻响,一团紫色的肥肉就滚了进来。   “这肥鸟,专门来坏爷的好事儿!”   玉自珩咬牙,瞪着小紫。   “乖啦,小紫肯定是带消息来了。”   夏蝉伸手拍拍他的脸颊,将他的身子推开,然后伸手去在小紫的羽毛里一个劲的掏。   小紫舒服的享受,玉自珩不爽了,一巴掌拍在鸟头上,“你这肥鸟,还敢占爷媳妇的便宜!”   小紫叽叽喳喳的叫唤了一阵,十分不爽玉自珩的蛮横暴力。   夏蝉轻笑一声,终于找到了纸条,拿了出来。   小紫完成了任务,急忙扑棱着翅膀飞走了,唯恐晚了一步,就要再挨玉自珩一下。   夏蝉起身,拍了拍玉自珩的身子,玉自珩急忙起来靠在床后,夏蝉便靠在他怀里。   打开纸条,上面写着一行简单的字,夏蝉看过,却是心惊不已。   玉自珩伸手将纸条用内力粉碎,夏蝉有些愣神。   “毕方说的是真的吗?十三,如果是真的,那这个灭寂也太恶心了。”   玉自珩皱眉,“是不是真的,明日去验证一下就知道了。”   夏蝉点点头,皱眉躺了下来。   “乖,睡吧。”   玉自珩轻声的哄着她。   一夜好梦。   翌日一早天不亮,夏蝉就醒了,翻了个身子,看着外头的天色还是黑的,夏蝉便是不想起来。   “醒了?”   玉自珩轻声的说着,低头去咬着她的耳朵。   “唔……天还没亮,再睡一会儿……”   “好,你睡你的,我做我的……小知了,我们昨晚上还没做呢……”   夏蝉无语,只是还没醒,身上也没力气去挣扎,只能听之任之了。   杜家人起的都很早,夏蝉被咱们十三爷折腾完了之后,才被服侍着起身穿衣洗漱。   方珊兰笑着道:“蝉儿醒啦,昨晚上睡得还好吗?”   “很好,大舅母,咱们什么时候出发啊?”   夏蝉笑着道。   “先来喝点粥,喝完了咱们就走,放心吧,地方都占好了,马车也准备好了,不着急的。”   方珊兰慈爱的看着夏蝉道。   几人去了饭厅喝粥,差不多喝完了,杜星莹才急急忙忙的跑来。   “哎呀祖母,您又不叫我,我差点睡过了头。”   “活该!你这丫头都这么大了早上起床还得让人叫着,羞不羞?”   方珊兰板起脸来。   杜星莹也不敢还嘴,撇撇嘴便坐下身子开始呼啦啦的喝粥吃包子。   “你慢点,吃也没个吃相。”   方珊兰一边递着水一边说着。   夏蝉看着,只是觉得想笑。   杜家真的好多了,一共就这么几个人,其乐融融的,很温馨很幸福。   吃完了饭,几人便坐上马车往香山出发了。   今儿个庙会,自然是吸引了很多人来。   老百姓们都是徒步而来,三五成群,结伴一起往山上走,而那些大家世族,便是坐着马车而来。   夏蝉的马车到了山脚下,便是停住了走不动了。   “小姐,前面的人太多了,怕是要下来徒步走上山了。”   梅丫说着。   夏蝉点点头,“没事,下来走就下来走吧。”   说着,几人一起下了马车。   玉自珩伸手扶着她,夏蝉利落的跳下车来,笑道:“你还担心我呢,我身子好着呢。”   玉自珩轻笑,“当然担心。”   更担心的,还是这儿的各色眼光,他必须时刻站在自家媳妇的身边,告诉这些不怀好意的男人,这个女人是他的。   即使是这样,可还是有不识趣的人上前来。   “玉将军,好巧啊。”   傅尉铭走上前来,身边还跟着几个跟班,还有傅冰淑和几个丫头。   “呵呵!好巧!”   玉自珩淡淡的说着。   夏蝉忍不住笑了,这玉自珩倒是把‘呵呵’二字的本意给发扬光大了。   难不成在古代,就知道这‘呵呵’是骂人的意思了吗?   “将军怎么跟杜家在一起了?真是奇怪啊?难不成市舶司杜大人也是将军的亲戚?”   傅尉铭笑着说着,其实更多的是嫉妒。   他玉自珩被撤职,应该落魄的跟一条落水狗一样才对,怎么现在不仅身边有佳人相陪,还转眼又搭上了市舶司杜家呢?   “真是什么人说什么话啊,我说,你是不是脑子不好使啊?是不是打仗打的脑子坏掉了?你不知道皇上给玉将军跟我表妹赐婚了吗?”   杜星莹说着,鄙视的看着傅尉铭。   “表……表妹?”   傅尉铭一愣,不可置信的看着夏蝉。   “怎么,傅将军有意见吗?”   方珊兰走了上前来,皱眉看着傅尉铭。   傅尉铭连连摆手,心中又是惊讶,又是可惜。   什么农女,原来是市舶司杜大人的侄女,那也就是杜老爷子的曾外孙女,那……   傅尉铭暗暗的想了想,这市舶司大人的妹妹,不是在定州吗?嫁了原本朱雀堂的统领郭东义,这夏蝉,原来有这样的身份!   傅尉铭心里忐忑起来。   再看夏蝉窈窕的背影,傅尉铭心中不禁有些可惜,这种美貌又聪明,且家室不错的女子,若是能是自己的人该多好呢?   夏蝉倒是没理会他的眼光,跟玉自珩几人一起上了山去。   到了山上的庙里,此时已经是人满为患了,杜星莹皱眉,“表妹,咱们先去找个地方休息一下,然后再去抽签。”   夏蝉点点头。   几人去了后山,在一处凉亭里落脚准备休息。   这里的凉亭不多,要提前来占地方的,幸好杜家派了人来提前占地方,要不然他们可就没地方可以落脚了。   坐下之后,杜星莹才抹了一把汗,“人好多,热死我了……”   丫头急忙给她递了水过来,夏蝉看了看周围,这里的人的确很多。   前面是一棵参天的古树,夏蝉好奇,“那是什么树?”   方珊兰笑着道:“那是合欢树,一家人在树下许愿,树仙便可以保佑全家人平安幸福。”   夏蝉好奇,“我们也去看看吧?”   “我不去了,我好累,表妹你先去,一会儿我跟你一起去庙里求签。”   杜星莹急忙摇手。   “好吧,那我跟十三一起去。”   夏蝉说着,跟玉自珩一起去了树下。   这里人很多,夏蝉花了几个铜板在一旁买了一个红纸折成的三角形,然后握在手里,对着大树许愿。   玉自珩轻笑,伸手在一旁摸摸她的头发。   正在这时,一个声音却传来。   “树仙啊树仙,希望你能保佑我们全家幸福健康,保佑爹爹永远年轻,娘亲永远幸福,祖母身体健康。”   “你这丫头,爹爹都老了,还年轻什么?”   “爹爹哪里老了,明明很年轻嘛……”   夏蝉睁开眼睛,一眼就在人群中看到了夏瑾重和夏美,还有他们身后的方慧柔。   一家子,好幸福。   夏蝉眼神有些恍惚,她不想难过,可是身体里原主的心,却是很难过。   夏瑾重正笑着,却感觉到了一股眼神,抬眼望去,正好看到夏蝉呆呆的眼光,以及划过她脸颊的一行清泪。   夏瑾重只觉得自己的心一瞬间被狠狠的揪起来,疼得自己几乎要掉眼泪了。   “爹爹,你怎么了?”夏美转头,看着夏瑾重,顺着他的眼神,也看到了对面的夏蝉和玉自珩。   ------题外话------   亲情啊,就是这样的魔力,或许夏瑾重也察觉出来了小知了的不同之处,只是想到小知了一个人看着他们一家秀幸福,感觉心里有点酸啊,不过放心吧,明天会虐一下这个渣女,原本属于知了的幸福,咱们也会夺回来,让他们一群渣渣喝风去! ☆、161 父女相认,夏父的铁汉柔情!   夏蝉也察觉到了夏瑾重投来的眼神,心下一惊,急忙伸手擦了眼泪。   这具身子的原主实在是太可怜,之前一直心心念念着想找到生父,如今总算是找到了,可是这样作为一个旁观者一样的看生父一家子秀幸福,真的是十分的不好受。   夏蝉叹口气,她也想控制眼泪,可是就是控制不住。   “小知了……”   玉自珩惊觉她竟然掉了泪,急忙伸手给她擦去。   夏瑾重看到这一幕,实在是忍不住,几步走了上前。   “这位姑娘……”夏瑾重开口。   “爹爹,爹爹……”   夏美跑了上来,身后的方慧柔也急忙跟了上来。   夏蝉看了看夏美,果真是有样学样,今儿也穿了一件跟自己差不多的裙子。   “夏丞相。”   夏蝉开口,轻声的说着。   “姑娘,我们是在哪里见过吗?”   夏瑾重脱口而出,然后又觉得十分的不妥,急忙又道:“我没有别的意思,知道觉得姑娘很面熟。”   夏蝉轻笑,“的确见过面,昨天在大街上,夏丞相的女儿想杀了我。”   夏蝉慢慢的说着,声音如玉珠落盘般清脆悦耳,听在人的耳朵里,十分的舒服。   夏美登时气得白了脸色,“你这个丑八怪……”   玉自珩敛眸,“找死!”   说着,就要动手。   杜星莹却早就看到了这边的争执,急忙放下水壶就跑了过来。   “夏美,你是不是嘴欠?你再敢说一句试试,信不信我撕烂你的嘴!”   杜星莹叉腰上前说着,目光凶狠的瞪着夏美。   夏美惯是害怕杜星莹的,之前她一直跟杜星莹是好姐妹手帕交,后来又闹掰了,杜星莹为人泼辣凶悍,她是打不过她的。   夏美一下子蔫了,“爹爹,你看他们……”   夏美说着,又是嘤嘤的哭了起来。   “你还哭……”杜星莹气得不行,撸起了袖子就要上去打人。   “表姐,别动手。”   夏蝉说了一句,伸手拉了杜星莹一把,“咱们走吧。”   杜星莹恨恨的看了看夏美,转身跟着夏蝉离开了。   夏瑾重则是凝视着夏蝉的背影,久久不能收回眼神来。   “老爷,老爷……”   方慧柔心下不喜,可是却不敢表露出来,否则让夏瑾重以为自己是善妒之人,可就不好了。   “老爷,这位姑娘看起来还很小,老爷若是喜欢,妾身愿意代老爷去说一说。”   方慧柔端的是一派大家闺秀的作风。   “不必,我没有那个意思。”   夏瑾重说着,道:“我家里还有点事,先回去吧。”   夏美不服气,还想再说几句,方慧柔急忙扯了扯她的衣袖,给了她一个警告的眼神让她不要说话。   几人走后,夏瑾重却又半路折了回来。   他心中有个疑团,还没有解开。   “丞相大人。”   暗卫落在夏瑾重的身前,抱拳躬身道。   “杜家新来了一位姑娘,杜家的小小姐唤她为表姐,这位姑娘的来路你可清楚?”   夏瑾重低声的问道。   “大人,这位姑娘名叫夏蝉,是定州知府郭东义与杜家二小姐的女儿葛玉兰的女儿,现在已经被皇上赐婚于玉家大将军玉自珩,不日便要成婚了。”   夏瑾重一愣,第一次听到葛玉兰三个字,他整个人都愣住了。   “葛玉兰……她跟郭东义成婚了?什么时候?”   夏瑾重抱着最后的一丝希望说着。   “今年夏天的时候,在定州成婚的。”   听着暗卫这样说,夏瑾重忽然愣住了。   去年才成婚,夏蝉看起来也就是十五六的年纪,按这年岁推算过去,那这个夏蝉,极有可能是自己的孩子。   当年他与葛氏偷尝禁果,两人都已经准备要成婚了,却不料中途葛氏忽然得了病,被葛家送出去了疗养,他曾经去葛家问过,想知道葛氏在哪里,到底得了什么病,可是葛家却不肯说,只是道是一种传染病。   后来几年里,他派人查探过许多遍葛氏的去处,可是一无所获。   他不得已的情况下,只能娶了母亲为自己安排的表妹,然后过了这碌碌无为的半生。   而在他中年之后,差不多都要适应了这种生活,差不多对自己的人生绝望的时候,却又得到了这样的消息。   难道当年葛氏并没有得病,而是被赶出了家门么?到底是为何,葛氏为自己生下了女儿,那为什么不回来找自己,而是选择了跟别的男人重新组建家庭?   夏瑾重皱着眉想着,忽然想到了夏蝉,昨日见到她,自己便有一种独特的感觉,而她看自己的眼神,同样是那么真挚,欲语还休。   夏瑾重一瞬间,十分的难过。   她知道自己是她的亲生父亲,所以才能在看见自己的时候眼中会流露出那样的神色,所以在看着自己与小美一家人在一起时,才会忍不住流泪。   自己这个亲生父亲,何其残忍,在她的面前,与自己的家人秀着幸福。   或许她是想要认回自己的是吗?   要不然她也不会回来这里。   夏瑾重如是的想着,便起身,道:“回去看好了家里,我去前面走一走。”   暗卫急忙点头。   这边夏蝉跟玉自珩几人一起去了前殿。   前殿相比后殿人更多,杜星莹一面往前走一面皱眉,“都怪那个什么夏美,要不是她在,我们就在后殿多玩一会儿了,你看前面,这么多的人。”   “好了好了,别埋怨了,我们去排队抽签吧,你不是一直想去抽签的吗?我陪你一起。”   夏蝉笑着,伸手挽着杜星莹的手臂。   杜星莹很喜欢夏蝉,就是愿意跟她一起玩,这下跟夏蝉一起了,也不再埋怨了,两人喜滋滋的去排队了。   玉自珩想要跟来,不过也想到是女孩子们的地方,他一个大男人也不好跟着,便没有跟上了。   “小知了,我在门口等你。”   夏蝉轻笑着点头,“我很快回来,乖了。”   玉自珩笑着点点头。   一看到夏蝉走了,这身边很多早就瞄上了玉自珩的女子便都靠近了,第一次看见这样好看的男人,这些女子都是忍耐不住的想上前打听了。   只是玉自珩天生的一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质,实在是让人不敢靠近。   傅尉铭在一旁看着,心里很是不屑,不过就是一个已经没了官职在身的世家少爷罢了,有什么可值得炫耀的,偏偏这落魄了之后,半分没有落魄的样子,还引得一群女子的追捧。   而自己可是刚刚被皇上亲升为三品官员的怀化大将军,本应该是比玉自珩更受欢迎的,为何不管在哪里都成为了他的陪衬呢。   傅尉铭想到这里,更加的来气,以前父亲也是,明明不比玉中寅差,偏偏哪里都会落他一头,难道到了自己这儿,还是要这样吗?   不,绝对不可能!   傅尉铭咬咬牙,低头跟一旁的人说了几句话,一旁的小跟班便急忙笑着点头,转身离开了。   “哥,你刚才让他去干嘛了啊?”   傅冰淑好奇着。   “没什么,就是想让玉自珩出出丑罢了。”   一听傅尉铭这么说,傅冰淑着急了,“大哥,不行,不是说好了不能欺负玉将军的吗?”   “你这丫头,你以为玉自珩能看的上你吗?现在咱们家就算是升官了,玉自珩还是瞧不上的,你想让他娶你,除了咱们往上升,只有让他的名声臭了,只有他的名声臭了,才能没有地方可去,到时候咱们在他最需要的时候再抛出橄榄枝,那不就是雪中送炭了吗?”   傅尉铭轻声的说着,一面看着玉自珩站在门口挺直的腰杆,微微的不屑。   傅冰淑听了傅尉铭的话,觉得也有道理,便道:“大哥,我听你的。”   傅尉铭轻笑一声,“到时候玉自珩娶了你,那这个姓夏的小丫头,就是我的了。”   不看这武功和头脑还有家世,光是这幅勾人的脸蛋和身材,也足以让自己玩上一阵子的了。   傅尉铭满脑子都是恶心人的想法,陷在自己的歪歪世界里,也没有注意另一边玉自珩看向这里的眼神。   夏蝉跟杜星莹进了门去,排队等待着抽签,杜星莹便是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了。   “表妹,你看到没有,那个夏美啊,肯定是昨儿见到你了,所以今天就穿了跟你一样的裙子,还跟你戴了一样的簪子呢,更可气的是,还戴了个跟你一样的面纱,我真是佩服了,你说她那小芝麻眼睛,还用得着戴面纱啊?哪里像表妹这水汪汪的大眼睛啊。”   夏蝉轻笑,不做声。   那个夏美,的确很喜欢模仿啊。   还有人喜欢山寨,真是不可思议。   “你这么说,我倒是想起来了,昨儿见到她的时候,她穿的衣服和发饰跟表姐的很像。”   夏蝉轻声的说着。   “我就说吧,我就说吧!她就是喜欢学着别人,关键是还在背后跟别人说我穿的土,偏偏自己还去学,也不知道她脑子是不是坏了。”   夏蝉轻笑一声,“她喜欢十三。”   杜星莹一听,立刻炸了毛。   “好啊这个夏美,竟然敢抢我的表妹夫,表妹你放心,我今天回去就抓只老鼠去挠花了她的脸,看她以后再怎么出门。”   夏蝉轻笑,急忙伸手掩住她的嘴巴,“小点声,这儿人多口杂。”   杜星莹撇嘴,仍是不解气。   这会儿,终于轮到两人了,夏蝉拉着杜星莹上前去,拿了竹筒在手里,跪在蒲团之上,闭目凝神,手中轻轻的摇着。   正在这时,一个身穿僧袍的人走了出来,看了看跪在地上的夏蝉,灭寂微微皱眉,走过去坐在了一旁。   ‘哐啷’一声,夏蝉睁开了眼睛。   地上躺着一支木签,夏蝉伸手捡了起来,这会儿,杜星莹也摇出了一支来。   杜星莹笑着,“是上上签,表妹,你的是什么?”   夏蝉笑着,“也是上上签。”   杜星莹一看,果真是,于是十分的开心,拉着夏蝉就去解签。   到了解签的地方,须得先交上几个铜板的香油钱。   夏蝉拿了荷包出来,捡了几个铜板递了上去,在罐子里。   坐在桌子后的和尚接了夏蝉的竹签来看了看,摇头道:“施主,您这支签,须得找本院的大师为您解答,贫僧道行不够,无法为您解答。”   夏蝉轻笑,“请问师父,能解这支签的大师在哪里呢?”   那和尚即刻站起身子,伸手道:“施主且随贫僧前来。”   “表妹……”   杜星莹有些担心,急忙拉住了夏蝉的手。   “表姐放心,我去去就回,你在这里等我啊。”   夏蝉笑着说着。   杜星莹只得点点头。   夏蝉跟着和尚进了寺院,转弯,进了一个佛堂里。   佛堂里盘腿坐着一个身穿僧袍的和尚,夏蝉看了看,未等和尚开口说话,自己先开口道:“好好的道士不做,跑来做和尚,灭寂大师真是厉害。”   那领路进来的和尚一惊,心中暗暗道原来夏蝉早已看出了端倪。   “你出去吧。”   灭寂睁开眼睛,看着那领路的和尚。   和尚急忙双手合在胸前,行了一礼,然后转身离开。   夏蝉轻笑一声,在椅子上坐下。   “灭寂大师,您特地把我叫来此处,到底是所为何事呢?”   灭寂睁开眼睛看着夏蝉,知道她是早就知道了今日的事情,于是开口道:“我的师弟本事真的是见长,竟然提前就告诉了你我的计划和行踪。”   夏蝉轻笑,“不是道长功力见长,而是他一直比你强。”   灭寂的脸色不堪自抑的抖了抖,脸颊上的皮肉都跟着颤了颤。   “呵呵,夏姑娘,贫僧只想知道一件事,那就是我师弟究竟在何处?”   灭寂问了出来,目光平静的看着夏蝉。   “不知。”   夏蝉含笑回答。   “灭寂大师若是有本事,可以自己去找,何苦要来问我?”   灭寂哈哈大笑,继而看着夏蝉,“我师弟掌握了你的秘密,所以你才不得不为他所用,帮他办事,听从他的号召,夏姑娘,我师弟人品如此,你可千万不能被他利用了啊。”   夏蝉轻笑,“哦?是么?我怎么不这样觉得呢?”   “夏姑娘的命格特殊,跟我们平常人不一样,想来我师弟就是算出了夏姑娘的这个弱点,才加以要挟,然后让夏姑娘为他做事,成为他的傀儡吧?”   灭寂笑着说着,神色十分的得意。   “看来灭寂大师的功力也很厉害。”   夏蝉轻笑着,“可是,那又怎么样呢?”   灭寂一愣,“夏姑娘难道不怕贫僧说出去?到时候只怕夏姑娘将会很难在这世上立足了。”   “谁信呢?灭寂大师,您莫非是糊涂了不成?您当时的预言已经错了,皇上也惩罚了您,莫不成您现在出去说我是个妖怪,别人还会信?”   夏蝉笑着说着,眼神凌厉的看着灭寂,“大师,您如果不信,那就出去说吧,看看大家会觉得您是妖怪,还是我是妖怪呢?”   灭寂一愣,皱眉,半晌说不出话来。   夏蝉微笑着起身,看着一旁的水杯,拿起来闻了闻,意味深长的看着灭寂,轻笑不语。   灭寂一愣,眼神闪烁了一下,却是不语。   “灭寂大师的话说完了,那我也走了,不打扰大师清修了。”   说着,夏蝉直接转身离开。   灭寂坐在蒲团上,看着夏蝉离去的背影,暗暗的皱眉。   “大师,如何?”   百里胤从旁走了出来,看着灭寂。   “殿下……贫僧无能,查不出毕方的下落。”   百里胤皱眉,“你的功力,竟是连你师弟都比不上么?”   “殿下恕罪,贫僧定会再努力……”   “行了!”百里胤出言打断了他的话。   “二皇弟的事情刚刚结束,我们还不着急,父皇手里的权势滔天,还有很多隐藏的势力未曾展现,现在最主要的是,将傅家把握住。”   “是,殿下,贫僧已经跟恋妃娘娘取得了联系,恋妃也用了贫僧的方法保养自己。”   百里胤轻笑一声,“做的好。”   他绝对不允许任何一个与自己相对立的人出现的,傅家已然是皇上的宠臣,那便是自己的对手了。   百里胤想了想,望着窗外的景色,微微的皱了眉。   夏蝉出了院子,去了外头,杜星莹正在焦急的等待着,见着了夏蝉出来,杜星莹急忙上前几步,“蝉儿表妹,你可算是出来了,你要是再不出来,我就等不及要进去找你了。”   “没事,就是听大师说话说的久了一些,怎么样,你的签给你解了吗?”   “解了解了,是上上签哦。”   杜星莹十分的兴奋,拉着夏蝉叽叽喳喳的说着。   夏蝉跟在她旁边,含笑听着,脑袋里的思绪却飞转起来。   出了门去,外头的人已经渐渐的少了一些,玉自珩正站在门口等着她们,夏蝉急忙上前去,“十三,等得着急了吧?”   玉自珩转头,笑着摸摸她的头发,“没事,怎么样,弄完了吗?”   “嗯,我跟表姐都是上上签。”   夏蝉笑着说着。   玉自珩一看到她的笑容,心中也是明亮了起来,忍不住伸手捏捏她的脸颊,道:“走吧,中午我请你们吃饭去。”   杜星莹兴奋起来,“太好喽,表妹夫第一次请吃饭,我要去大酒楼吃。”   夏蝉忍不住笑了。   几人沿着台阶走了下去,玉自珩却道:“傅尉铭也在那边,我们去会一会他。”   说着,拉着夏蝉的手就往傅尉铭的方向走去。   夏蝉一愣,玉自珩怎么会主动去找傅尉铭,太奇怪了。   不过,她还是十分相信玉自珩的,所以也没有问,跟着他去了。   傅尉铭正跟一群人坐在一起说话,眼看着玉自珩来了,傅冰淑激动地不行,连连梳理着自己的头发。   “玉将军,稀客啊……”   傅尉铭轻笑着,也不站起来,只是坐着说着。   “这儿人比较少,站在这里舒服点,傅将军不会不同意我们在这里站一站吧?”   傅尉铭轻笑,“当然不介意。”   虽然是回答玉自珩的话,可眼神却一直看着夏蝉。   杜星莹十分的不爽。   “流氓啊你,眼睛往哪里看呢?知不知道非礼勿视啊?以为自己当个什么狗屁将军就尾巴上天了啊?”   “你……”傅尉铭十分的愤怒,可是大庭广众之下,自己一个男人跟一个女子争辩起来,这不是丢自己的人吗?   “好男不跟女斗!”   夏蝉掩嘴轻笑,这个表姐,总能把人给气疯。   正在这时,一阵恶臭的味道传来,众人都是纷纷躲避。   “呀,怎么这寺院里倒夜香的人还这时候出来啊,是不是故意的啊……”   杜星莹皱眉,伸手捂着口鼻,拉着夏蝉往外走。   傅尉铭十分得意,这人自然是自己安排好了的,就是为了让玉自珩在大庭广众之下出丑。   这推着车子的人所到之处,人人皆是躲避开来,唯恐沾上了一星半点的味道。   眼看着车子朝着这边走来,傅尉铭这得意的神色是掩饰都掩饰不了。   玉自珩忍不住好笑,拉着夏蝉的手躲得远了一点,低声笑道:“有好戏看了。”   话音刚落,身后就传来一阵‘哐啷’的巨响。   “啊——”傅尉铭如同杀猪般的嚎叫声。   “对不起对不起,这位大爷,真的对不起,小的不是故意的……小的腿脚不方便,家里还有八十的老母亲需要照顾,好不容易来了寺庙里得了一份差事,大爷饶命,大爷饶命啊……”   夏蝉转身一看,傅尉铭整个人都看不出原来的样子了,这一车的夜香倒了他一身,身边的几个跟班也都难逃灾难,每个人都像是从粪坑里捞出来的一样。   如此壮观的场面,真是让周围的人都大吃一惊,一时间都忘了该干嘛了。   “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哈哈哈哈……”   杜星莹最先反应过来,捂着肚子笑得不行。   她这一笑,周围的人也都是忍不住了,纷纷捧腹大笑起来。   傅尉铭气得发抖,这个蠢货,这台词不都是自己让人说的吗,可是实施的对象不是自己,是玉自珩才对啊。   傅尉铭气得不行,“你这个该死的贱民……”   那人急忙跪着磕头,“大将军,傅大将军饶命啊,草民家里有八十岁的老母亲,求傅大将军手下留情啊。”   这人一口一个傅大将军,把傅尉铭的身份爆了出来,让傅尉铭发怒不得。   “咳咳……傅大将军一直是个正直善良的人,想必不责怪与你的,你起来吧。”   玉自珩说着,看着傅尉铭,“傅将军,这也是个可怜人,您造成了什么损失,我来替他赔给您吧,您改日让家丁去玉家拿钱就是了,就不要追究这个可怜的人了。”   玉自珩笑着说着。   傅尉铭简直要气到爆炸了。   刚才他也看出来了,这人分明就不是自己派去的那个,而这玉自珩现在说的话,分明就是在贬低自己,自己平白的糟了这罪,后来还得成全了他的名声,这根本就是玉自珩设下的套。   傅尉铭气得浑身发抖。   “还不起来,傅大将军肯定是原谅你了,快走吧,别耽误了差事,没了这份工还怎么养活你的老母亲?”   玉自珩说着,那人急忙爬了起来,“多谢傅大将军,多谢傅大将军。”   说着,急忙推着车子离开了。   众人对着傅尉铭指指点点,嘴里不住的议论着。   “咱们走吧。”   玉自珩转头对着夏蝉轻柔的说着。   夏蝉笑着点头。   “表妹夫,刚才这事儿是你干的吧?高啊,实在是高啊,看看傅家那群垃圾刚才的怂样子,我这心里就老痛快了。”   杜星莹连连的笑着说着,身后的方珊兰皱眉,“总是没个女孩子家家的正经样子,能不能规矩点?”   杜星莹是最怕自己这个祖母的了,看到方珊兰的样子,急忙闭了嘴巴。   “咱们中午去外头吃吧,这会儿回家再做,恐怕大家都饿了。”   玉自珩提议道。   “好诶,祖母,你就答应吧,难得表妹夫请吃饭呢,咱们狠狠敲他一顿,嘿嘿……”   方珊兰笑着,“好,依你。”   几人高高兴兴的朝着马车走去,刚准备上车,却看见夏瑾重正站在一旁。   夏蝉皱眉。   “夏姑娘……”   夏瑾重上前,看着夏蝉道:“我有一些话想跟你单独聊聊。”   “凭什么啊你,你这个老色鬼,我表妹已经跟玉将军定亲了,你少在这里瞎掺和,小心我打断你的腿。”   杜星莹冲上前来,将夏蝉挡在自己的身后,瞪着夏瑾重说着。   “误会,误会……”   夏瑾重急忙解释。   “罢了,表姐,你们去马车里等我,我去去就来。”   夏蝉笑着说着。   “表妹……”   杜星莹担心着。   “没事的,我能保护自己。”   夏蝉笑道,转身看了看玉自珩。   玉自珩点头,他知道夏瑾重是夏蝉的生父之后,也就明白了许多。   杜星莹不情不愿的上了马车,可还是趴在窗口,一动不动的看着夏蝉。   夏蝉跟夏瑾重往后走了几步,在一旁的亭中坐下。   “夏姑娘……”   夏瑾重开口,他想问什么,可是却又问不出口。   “夏丞相,想问什么,直接说就是了。”   夏蝉看着夏瑾重,轻声的说着。   她戴着面纱,只露出一双翦水秋瞳,笑意盈盈的看着夏瑾重,夏瑾重忽然觉得自己的心也被夏蝉给感染了,明亮了许多。   “夏姑娘,你叫夏蝉,是吗?”   夏瑾重斟酌了半晌,才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   夏蝉笑着点头。   伸手蘸了一旁的水滴,在桌上写了下来自己的名字。   夏瑾重看着,心中突然无限的温柔。   “你多大了?”   “十五了。”   夏蝉轻声的回答。   夏瑾重抿抿唇,终于开口道:“冒昧的问一句,你娘……”   “我娘叫葛玉兰,是葛家的大小姐,也是杜家二小姐的千金。”   夏蝉笑着,一字一句的说着。   夏瑾重一愣,一瞬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半晌,夏瑾重才道:“我……我跟你娘……”   “我知道,您不必多说了,我娘已经告诉我了,你是我的生父。”   夏蝉的语气十分的平静,仿佛在说着一件完全与自己不相干的事情一样。   “你……”   夏瑾重一瞬间无言了。   “若是没有别的事情,那我就先走了。”   夏蝉欲要起身。   “慢着。”   夏瑾重急忙说着。   “丫头,你可愿意……可愿意认我?”   夏蝉轻笑,“开玩笑了,丞相大人,自从您当年将我娘和她肚子里的我扔出去的时候,我们就已经没有任何的关系了。”   “什么?我没有扔……我不知道……”   夏瑾重惊呼一声。   “算了,知道不知道我也无所谓了,现在我娘生活的很好,郭叔叔很疼她,我也过得很好,这几天看到了,您……也过得很好,所以,知道不知道还有什么意义呢,我不会让自己一直活在仇恨中,希望您也是。”   夏瑾重听着夏蝉的话,急忙上前一步。   “丫头,我真的不知道,你把话说清楚,当年是葛家派人来说你娘染上重病然后连夜送走,我之后不管怎么问他们都不肯告诉我你娘的下落,我也曾经派人查过,到底是怎么回事,可是一点消息都没有,我如何知道她肚子里有了你,当时我连合婚庚帖都已经准备好了,就等着成婚了,我怎么可能放弃,事实上我这么多年从未放弃找她,她是我一生之中最爱的人,我怎么可能放弃,怎么可能……”   夏瑾重说着,眼眶都通红起来,那眼神中的真切,让夏蝉无法怀疑。   她心里起了疑心,道:“我娘说,她给你递过一封信,你没有回,她当时不仅仅是怀了我,而且亲眼看到了自己的父亲把自己的母亲和小舅杀死,她害怕之余,只想到写信跟你求助,可是等了几日,你都没有回信,她去你家里,却看到你已经有了一个青梅竹马的表妹在身侧,而后,葛宗国知道了她已经知道了自己的秘密,故而将她毒死,抛尸,却不料她没有死,醒来之时被一个姓夏的农民救了,她心心念念的都是夏这个字,所以稀里糊涂的就跟了,你可知,我娘被那药毒的疯疯癫癫,这几年一直过着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生活,而你,儿女成双,娇妻在侧,事业有成……夏丞相,你说我还能回来认你么?”   夏瑾重听着夏蝉的话,脸上是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   “我从来没有收到过那封信,从来没有……”   夏蝉看着他,不做声。   “丫头,你相信我,我真的从来没有收到过什么信,若我收到了信,哪怕是拼了我的这条命,我也会去救你娘的……”   夏瑾重说着,从袖中拿了一块已经微微泛黄的绣帕出来,手都在不停的抖着。   “这是你娘绣给我的,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我视若珍宝,十几年一直带在身上不曾丢失……”   夏瑾重说着,眼眶通红,他急忙撇过头去,夏蝉却还是看到了他眼角的泪水。   男儿有泪不轻弹!   夏蝉轻叹一口气,“那当年的信哪里去了呢?难不成是凭空消失了么?”   夏蝉说着,抬头看着夏瑾重。   “我……”   夏瑾重想了想,道:“丫头,你放心,我定会查出当年的实情。”   他说着,就往外走,走出了一步,却又折回来,解下自己腰间的荷包,从中拿了一个白玉扳指出来,递给她。   “这是我夏家的传家之宝,我一直在等,交给真正属于它的人。”   夏蝉一愣,“你有儿子不是么?”   “在我心里,只有我爱的女人生的孩子,才是我的孩子。”   夏瑾重说着,低头看着夏蝉,忍不住弯了唇角。   他想伸手去摸摸夏蝉的头,可是伸出来,却又缩了回来。   “好,好……看到你现在出落的这样好,爹……哦……我也放心……”   夏瑾重说着,转身直接离开。   夏蝉摸着手里的扳指,看着夏瑾重离开的方向,没有说话。   那扳指触手生温,光滑细腻,夏蝉虽然一言未发,可是她明确的感觉到了,自己的心里,很开心。   夏蝉伸手,拿着扳指抵在自己的心窝处,轻声道:“姑娘,开心吗?他没有忘记你,他爱着你,爱着娘,他是个好男人,你看,在这个世界上,你还在被深爱着。”   夏蝉说着,默默的叹了一口气。   回了马车上,杜星莹急忙探头道:“表妹,你没事儿吧?”   夏蝉笑着摇摇头。   上了后面的马车,玉自珩伸手拉了她一把,道:“谈的怎么样了?”   “喏……”夏蝉将夏瑾重给自己的扳指拿了出来,给玉自珩看。   玉自珩一愣,接过来拿着食指和大拇指转动着,笑道:“这个夏瑾重,倒是可以啊,这是夏家的传家之宝,在楚国都是赫赫有名的凤血白玉指,你看这扳指中的一丝红色,相传是上古凤凰所咳之血,这扳指乃是冬暖夏凉,曾经有人想要买,出黄金万两,夏瑾重也不曾撒手啊。”   夏蝉轻笑,接了过来套在了拇指之上,看着它,忍不住微笑。   玉自珩侧脸看着夏蝉的笑颜,伸手将她揽在怀里。   “小知了,你开心吗?”   夏蝉点点头,“开心,十三,我很开心。”   玉自珩轻笑。   “那就好,你能开心就好。”   玉自珩轻声的说着。   只要她开心,什么都好了。   没一会儿,便到了酒楼,夏蝉跟几人一起下了马车,便往酒楼里走去。   正要进去,却听见一个声音传来。   “夏姐姐?”   夏蝉一转头,却瞧见了林宿。   “宿儿,你怎么来了?”   夏蝉一惊,急忙走过去。   林宿穿着轻便的青色长袍,头发用布巾包住,一张清秀的脸上隐约有了汗渍。   “夏姐姐,我是来给暖儿送吃的来了,上次回家的时候,我娘给她做了炒米糖,她喜欢吃呢,当时家里的糯米不好,这次我娘特地托人从江南买了些地道的糯米回来,做了炒米糖,让我连夜送来了。”   夏蝉惊讶,弯腰伸手摸摸林宿的脸,“好孩子,你怎么来的,怎么不说一声?这路上多危险啊?”   “没有,是夫子派人来京城买书呢,就捎着我来了,那大哥去买书了,还得在家里休息一天呢,我们后天再回家,本来大哥是想让我去他家里住的,我想还是算了,想来夏姐姐家里,顺便把东西给暖儿。”   林宿说着,笑了笑,露出了一排整齐的牙齿。   夏蝉抿唇,又想起了去年冬天的时候,那个小小的少年,在门后忐忑的将一个精致的盒子交给自己,让自己转交给夏暖。   犹记得当时暖儿拿到项链的时候高兴的神色,和昨天那个侃侃而谈的暖儿,真的变了。   夏蝉叹口气,她虽然知道夏暖变了,可是她知道,一个人在转入一个更好的环境的时候,的确会被名利所诱惑,皇宫中的环境,与她之前生活的环境天差地别,夏暖如同一张白纸,她不懂得别的,她只想选择更好的。   夏蝉叹口气,希望林宿的真心能够打动夏暖,要不然……她一定会后悔的。   “夏姐姐,暖儿呢,今晚能出宫吗?”   林宿满怀期待的看着夏蝉。   “能,一会儿我让人去通报一下,让她晚上出来一趟,宿儿乖,先跟我们一起去吃饭吧。”   林宿笑着点点头。   梅丫想帮林宿提着布袋,可林宿却执拗道:“谢谢梅丫姐姐,不用了,我自己拿着就好。”   夏蝉看着他宝贝的样子,心中越发难受。   进了酒楼去,小二带着人要了一个包间,刚上楼,却正好看见了一群人走了出来。   都是一群年岁不大的孩子,最大的也就十五岁吧,三个女孩两个男孩,夏蝉几乎一眼,就看见了夏暖。   “姐姐?”   夏暖一愣,看着夏蝉喊了出来。   ------题外话------   爹爹是个好的,你们放心吧~   佳人想说一下二妞的事情,对于她来说,她是个普通的农家女娃,她身上的血一半是葛氏,一半是夏耀祖,从一个农村环境转入皇宫之中,肯定会变,不仅是她,就算是一般人也会变,认识了更多的东西,开阔了眼界,人生观由此而转变,这是无可厚非的,大家担心她会变坏,会抛弃林宿,我只想说相信我,大家看了佳人这本书的一百多万字了,应该知道佳人没有写悲剧或者好人吃瘪,二妞这里,也希望大家能相信我。   四姐和皇上,中间的渊源很深,大家没有注意朝霞的话么,还有皇上最后的决定,佳人向来不喜欢虐哭人,只想你们读了我写的感情故事而感动而深刻,一本书不仅是男女主的感情,还有更多的感情,希望大家能相信我,群么么哒~ ☆、162 暖儿的真心,夏父挖掘当年真相!   “暖儿,你怎么在这里?什么时候出宫的?”   夏蝉看着夏暖,厉声的问道。   夏暖也是一惊,随即下意识的转头看了看身后的人,又转回头来看着夏蝉,轻声道:“今天是雅儿的生辰,我们出来吃饭,为她庆生。”   一旁的女子急忙笑着,“对啊对啊,这位姐姐,您别担心了,我们吃完饭就得回宫呢。”   夏蝉抿着唇,看了看站在夏暖身后的男子。   男子约莫十五岁的年纪,穿着一身的茶色的长袍,玉冠束发,看起来风流倜傥,英姿勃发。   “家里来了客人,你们能不能帮暖儿跟太傅大人告一个假,暖儿今天下午不能去了。”   夏蝉笑着看着夏暖身后的男子,笑着道。   霍轩一愣,随即眼神在夏蝉身边几人的身上扫视过一遍,眼神在林宿的身上停留了几分。   “好,那暖儿我们走了,明天记得早点来,我们还要一起做功课。”   霍轩说着,伸手笑着摸摸夏暖的头,夏暖却急忙躲开了,装作笑着,站在夏蝉身边。   “好,你们先回去吧。”   霍轩的脸色愣了一下,便没有再说话了。   看着几人走了,夏蝉才道:“走吧。”   几人进了包间。   小二进来送了香茶和小点心,然后让几人点菜,才转身下去准备。   “暖儿,你跟我进来。”夏蝉说着,自己先起身去了内室。   夏暖一愣,转头看了看玉自珩,玉自珩表示无奈,耸肩摇头。   夏暖也知道自己是惹恼了夏蝉,不敢再耽搁,跟着夏暖走了进去。   “表妹夫,表妹这是怎么了?生这么大的气?”   杜星莹好奇道。   “不知道,别说话了,免得惹火上身!”   杜星莹急忙闭了嘴,不敢再说话了。   林宿在一旁坐立难安,时不时的抬头看看内室的门,一双手揪着自己的衣裳下摆,手心里都出了汗。   “林宿,喝茶吧。”   玉自珩递了一杯茶过去。   林宿急忙道谢,伸手接了过来。   “十三哥哥,夏姐姐会不会惩罚暖儿?”   林宿担心的要命,最终还是轻声的试探性的问着。   “不会的,你放心吧,你夏姐姐就是雷声大雨点小。”   林宿点点头,捧着茶杯慢慢的抿着茶,耳朵却支楞着,仔细的听着内室里的声音。   这边夏蝉喝着茶,道:“暖儿,你出宫的事儿,朝霞公主知道吗?”   夏暖微微皱眉,摇头道:“不知道。”   “你如今是越来越大胆了!”   夏蝉轻声的说了一句。   夏暖一愣,不知道该说什么,夏蝉却抬头看着她,“跪下。”   夏暖一惊,“姐姐……”   “我让你跪下!”   夏蝉发怒了。   声音很大,不仅是夏暖被吓到了,屋子外的人也被吓到了。   “暖儿……”林宿急忙起身,冲到了内室的门口。   “宿儿,不关你的事儿,这是我这个当长姐的教训妹妹,你离得远点。”   夏蝉的声音很平静,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   林宿纵使很担心,却还是不敢违抗夏蝉的话,身子往后退了几步,可还是不离开屋门太远,站在一旁听着。   夏暖跪下了身子,忍不住掉泪了。   夏蝉转头,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看着夏暖,看到她掉泪,自己的心里也是很难过。   “暖儿,姐姐对你实在是太失望了。”   夏蝉说着,语重心长道:“你若是觉得自己没错,那就现在立刻走,回宫里去,以后你无论怎么样,姐姐都不会再管你分毫,如果你觉得自己错了,那就跪在这里好好的反省一下,到底错在了哪里。”   “暖儿知错了,暖儿知错了……”   夏暖哭着,抬头看着夏蝉,“暖儿不该不告诉朝霞公主一声便私自出宫,不该不告诉姐姐一声就私自出宫,姐姐让暖儿来宫里,是学习更多的知识还有照顾朝霞公主,暖儿被花花世界迷了眼睛,被猪油蒙了心,姐姐,暖儿让您失望了,对不起,姐姐……”   夏蝉眨眨眼睛,转了脸看向窗外,声音小了许多,确保不让外头的人听到。   “暖儿,宿儿在外面,伯母为了你特地拖人从江南带回了糯米,回来给你做了炒米糖,宿儿赶了三天的路给你带来了,现在还在外面等着。”   夏蝉轻飘飘的话,仿佛一记重锤一样的砸在夏暖的心上,让她难受的都无法呼吸了。   “姐姐……”   夏暖开口,却是又开始掉眼泪。   夏蝉叹口气,“你放心吧,这些事情我不会告诉娘亲的,娘亲一心以为你在京城跟着朝霞公主在一起学到了很多知识和礼仪,我怎么会让她伤心?”   夏暖听着,心中也是不好受,可是她却还是直起身子来看着夏蝉,“姐姐,霍轩是个好人,这次私自出宫是我的错,可你不要怪霍轩,不是他让我出来的,姐姐……”   “暖儿!”夏蝉无奈了。   “你果真执迷不悟吗?林宿就在外面,他风尘仆仆为你而来,赶了三天三夜的路,顾不得休息就直接来找你,只为了想给你你最爱吃的东西,暖儿,你扪心自问,霍轩哪里比林宿好,家室还是人品?”   “姐姐!”夏暖忽然大声了。   “难道我就要一辈子这样吗?姐姐不是也说了,人到了一个不同的环境里,眼界和观念都会发生很大的变化吗?姐姐送我进宫的意义何在,难道不是让我往高处走么?试问,若是林哥哥将来官拜一品了,我却还在原地打转,他能要我么?只怕到时候被抛弃的就是我了。”   “暖儿只不过是出宫一趟,又有何妨?姐姐整天看的我这样紧,那姐姐为何要让我出宫来?不如把我关在家里一辈子好了!”   “暖儿!”夏蝉皱眉,随手捞起了一旁的木棍来,上前拿出她的手,一棍子便打了上去。   ‘啪!’   夏暖忍不住惊呼一声。   夏蝉伸手攥着她的手不让她往后撤,一棍子接着一棍子的打在她的手上。   “我送你进宫为的什么,为的就是让你变成这样一个势利眼,没有礼数,跟我顶嘴的人吗?当初在家里我们是怎么样的潦倒落魄,当初送你入宫时你知道我每天晚上自己哭湿了多少枕头,现在你跟我说让我关起你来?好,我宁愿关起你来,也不让你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伤了娘亲的心,也伤了我的心!”   夏蝉说着,一棍子接着一棍子的打,夏暖哭着,“你打,你打死我好了,反正我不按照你说的去做,你就要说我打我,姐姐说我变了,姐姐也变了,以前的姐姐从来不会打我的,你们一个个的都是对我这个样子,只有霍轩不会,他对我很好,我为什么要跟他不说话,我们只是朋友而已,我从未想过要跟林哥哥解除婚约,姐姐从来不信任我,从来不相信我……”   夏暖说完这话,才听得门外一声闷响。   “林哥哥……”   夏暖急忙起身推开门,就看见林宿呆呆的看着自己,脚下,是滑落的布袋,几块炒米糖掉了出来,在地上打着转。   “暖儿妹妹……我……”   林宿说着,恍惚了几分,不知道自己该说点什么。   他是个聪明的人,听夏暖说的话以及刚才看到的那几个人,林宿的心里也是明白了。   “我走了,家里还有事……”   夏暖一愣,急忙上前几步,“林哥哥……”   林宿却动作飞快,急速的下了楼去。   夏蝉皱眉,急忙扔了棍子,“梅丫,你去看看。”   梅丫点头,急忙跟着走了下去。   “表妹,这是怎么回事儿啊?”   杜星莹好奇的看着夏蝉。   “一言难尽,你们先吃吧,我回去一趟。”   夏蝉说着,拿上衣服就走,玉自珩急忙跟上。   方珊兰皱眉,“真是……咱们也别吃了,打包回家得了,蝉儿这丫头啊,整天也没个清闲的时候,瞧这年纪小小的,却是要操心这么多的事儿。”   杜星莹跟着点头,让丫头将东西打包了,然后两人也回家了。   林宿脚步飞快,夏暖在身后不住的跑着,却还是追不上。   “林哥哥,林哥哥你等等我啊……”   夏暖一边追着一边喊着,京城林宿根本不熟悉,若是走丢了可该怎么办?   慌忙间,夏暖未曾注意脚下,一下子绊倒在地。   “啊——”   听到身后的声音,林宿急忙停下了脚步,转头看见夏暖跌倒在地,林宿咬咬牙,还是没有离开,而是转身去扶起了夏暖。   “林哥哥,对不起,你相信我我没有那个意思的,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样的。”   夏暖一把抓住了林宿的手臂,眼神真诚的看着林宿。   林宿皱眉,转头道:“梅丫姐姐,你送暖儿妹妹回去吧,我要回家了,帮我跟夏姐姐说抱歉。”   夏暖急忙摇头,死死的抓着林宿的手臂,“不行,林哥哥,我有话跟你说,求你了,你听我说一句,好吗?”   夏暖说完,也不管林宿答不答应,转头看着梅丫,“梅丫姐姐,你先回去吧,这儿我熟,往前去的胡同口就是杜家了,我跟林哥哥说完话就回去。”   梅丫看了看,点点头道:“我在外头的铺子前等你们。”   说着,便转身离开,远远的站在铺子前。   “林哥哥,你真的误会了,我真的没有那个意思,我所说的只是假设而已,我知道你对我好,我知道……”   夏暖看着林宿,急切的说着。   林宿低头,看着面前的夏暖,她一身簇新的织锦缎子,脸上化着得体的妆容,发髻上簪着一对金色流苏的簪子,跟以前那个总是粗布麻裙,甩着一条大辫子的夏暖,一点也不一样了。   林宿看着,越发的觉得自己的渺小。   “不,暖儿妹妹,你说的很对,我之前没有感觉出,现在也是觉出了,你现在已经不是以前的你了,我这种乡野匹夫,如何还能配得上你?”   林宿说着,心中心痛无比。   夏暖急忙摇头,伸手抓着他的手,“没有,林哥哥,我从未忘记自己的身份,我没有忘记过你是我的未婚夫,没有忘记过我们以前在一起的日子,林哥哥,求求你原谅我,求求你……”   夏暖感觉自己要崩溃了,她未曾见到林宿的时候,没有这样悲伤,可是真的看见了,她才明白,自己是割舍不下林宿的。   “暖儿妹妹……”   林宿听着夏暖的哭声,心中又是难过又是心疼。   “不哭了,我没有怪你,我怎么会怪你?”   林宿伸手抱着她,伸手轻轻的摸着她的头发。   “林哥哥,对不起,我不该说这样的话,以后我不要在宫里待了,我跟你回去,回定州去,或者回泉水村去。”   夏暖说着,动容的看着林宿。   “不行,你这个机会很难得,暖儿妹妹,我也知道你的心里,你喜欢这里的,我知道,你刚来这里,身边没有任何人可以说真心话,久而久之,你的想法肯定会变的,是我无用,我不能陪着你,所以才让你的心动摇了,我不怪你,真的,只要结局你能跟我在一起,过程怎么样,我都可以承受。”   “林哥哥……”夏暖哭着,“我没想到,你会这样说,我以为你会恨死我的……”   夏暖说着,心中早已后悔的要死,什么以后什么未来,她看见了林宿,就重新的看清楚了自己的内心,原来那层浮华只是一层薄纱,在心爱的人面前,不堪一击。   “暖儿,我愿意等着你,不管多久都可以……”   林宿说着,伸手抱着她的身子入怀。   夏暖笑了笑,重重的点头,“谢谢你林哥哥,我也是,我这辈子,只会有你一个。”   “唔……”林宿忽然闷哼一声,紧接着便瘫倒在了夏暖的身上。   “林哥哥,林哥哥……”夏暖害怕极了,急忙伸手扶着林宿,却看见了站在林宿身后的霍轩。   “霍轩,你干什么?!”夏暖皱眉,看着霍轩手里的棍子。   “暖儿,我这是帮你啊,现在这里没人,我们快点把他弄死送走,这样以后就没人可以阻碍我们了?”   霍轩说着,眼中带着一丝兴奋。   “你是不是疯了?!林哥哥是我的未婚夫,我们之间已经定亲了!”   夏暖大声的说着。   “暖儿,你真的要跟这个穷小子么?未婚夫又怎样,解除婚约不就好了,暖儿,你这么好,怎么能跟这种人在一起,他配不上你的。”   霍轩看着夏暖说着,伸手想要去拉她的手。   “你滚开!”夏暖皱眉,一巴掌拍掉了霍轩伸过来的手。   “暖儿,你怎么了?”   霍轩不可置信的看着夏暖。   “你走,你走!”   夏暖皱着眉看着霍轩,厉声道。   “暖儿,你……我是为了我们好,你怎么能这样说我?是谁说的想要更好的生活,是谁说的以后都要留在这里,暖儿,你跟他解除婚约,我立刻就跟我爹说,让他去皇上面前给我们赐婚,到时候你就是尚书府的媳妇,我能给你的,都是他给不了你的。”   霍轩说着,神色十分的真诚。   “不,霍轩你错了,你能给我的,林哥哥都能给我,你不能给我的,林哥哥也能给我,你走吧,以后不要再跟我提及这件事情,我不想再说了。”   夏暖说着,正在这时,夏暖身上的林宿却是悠悠转醒了。   “林哥哥,你没事儿吧?”   夏暖急忙关切的问道。   “我没事儿,就是头疼,这是怎么了?”   夏暖看了霍轩一眼,又转身看着林宿,“没事,我们回家吧,姐姐等着我们呢。”   林宿转身,看到了霍轩。   刚才在楼上,霍轩看夏暖的眼神他看见了,自然也知道面前的男子不是个善茬。   “小子,最好赶快放了暖儿,要不然我会让你后悔的。”   霍轩凶狠的瞪着林宿,一字一句的说着。   “该放手的是你,暖儿是我的未婚妻,纵使你是谁,也别想抢我的未婚妻走!”   林宿说着,也是同样目光凶狠的瞪着霍轩。   “林哥哥,我们走吧,别跟他说了。”   林宿点点头,转身跟夏暖一起离开。   霍轩看着两人的背影,气得攥紧了拳头。   夏蝉跟玉自珩一起回了家,便独自进了屋子没有出来,玉自珩是着急的不行,又不敢硬闯。   眼看着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夏蝉还是没个声音,玉自珩忍不住了,大不了进去之后被打一顿好了。   推开门走了进去,玉自珩就看见夏蝉正在一边嗑瓜子一边看书,这幅情景可是吓坏了玉自珩。   “小知了,你这怎么了,有话就跟我说说,别憋在心里啊。”   玉自珩凑了过去,搬了把椅子来坐在了夏蝉的身边。   “没事儿啊,我就是无聊,想着你也不进来,只好一个人找本书看了,对了,暖儿回来了没?”   玉自珩汗颜,摇摇头,“还没呢,舅婆煮了饭,叫你出去吃,我怕你生气,就没叫你。”   “你啊……我生的什么气,我这心里清楚着呢,暖儿一时被皇宫中浮华的假象蒙了眼睛,一个是因为她年龄尚幼,二一个则是也因为宿儿不曾陪伴她左右,你想啊,皇宫里,她没得可以说话的人,若是这时候有一个条件还不错,又肯听她说话的人出现,那她自然会排斥宿儿的,只是这会儿,希望她见了宿儿之后,两人能把话说开了,以后再也不要这样了。”   玉自珩听着,伸手摸摸她的头发,“那你在屋子里又是生的什么气?”   “我气的是暖儿私自出宫,不跟朝霞说一声,也不让我知道,你说这群人万一其中有那种存了歪心思的人,可该怎么办?”   夏蝉说着,“这丫头,回来定要挨一顿戒尺,要不然她不会记住的。”   正在这时,门外响起一阵脚步声,梅丫进来,道:“小姐,二小姐跟林宿回来了。”   夏蝉一愣,转脸看着玉自珩,“走吧,我们去看看。”   外厅,杜星莹正问着两人的话,见夏蝉来了,夏暖急忙起身,“姐姐,对不起。”   “行了,说对不起没用,晚上吃完饭去我屋子里领罚。”   夏暖听了,也知道夏蝉是原谅了自己,便笑嘻嘻的点点头。   “宿儿怎么了这是?”   夏蝉转头看到了神色虚弱的林宿。   “没事,就是不小心摔倒了……”   林宿笑笑。   他知道,是霍轩对自己下的手,可是为了不让夏暖为难,他愿意为她包庇。   夏蝉皱着眉,也是看出了端倪来,只不过林宿也在,她还是不说了,免得难堪。   “暖儿妹妹,我娘让我给你带的炒米糖。”   林宿坐下身子,才想起了自己身上的包裹,急忙拿着递给夏暖。   “谢谢林哥哥,回去替我谢谢婶子。”   夏暖笑着接过,打开看了看,笑道:“我好喜欢啊,我要带回去慢慢吃。”   林宿笑着道:“没事,吃完了写信给我,我让我娘再给你做。”   夏暖笑着,“不用,公主允了我,半个月便可回家住一段时间的,之前是我不懂事,一直不想在家里待着,这次眼看快要到月中了,我就可以回去了,到时候我可以每天陪你去书院里念书。”   夏暖笑着说着。   林宿抿唇笑着点头,脸上浮现出了两朵浅浅的红云。   夏蝉看着这一幕,心中也是十分的宽慰,青梅竹马的感情,也是需要长久的陪伴来维护的,只希望以后两人能够越来越好。   “都回来啦?正好,我让丫头把饭菜热了热,刚才你们都没吃,这下坐下来吃点儿吧。”   方珊兰笑着说着。   几人移步去了饭厅,坐下来吃饭了。   有了两人的加入,热闹了一些,杜星莹不住的问着几人的话,越是听就越是想去定州住着了。   “祖母,这次表妹回去,你让我也去住一段时间吧,我可想去了,整天在京城,一点都不好玩。”   “你乖乖的吃你的饭,去什么去?!你祖父帮你看了几门亲事,这下半年你都老老实实的待在家里。”   “啊?”杜星莹即刻苦了脸。   “啊什么啊?你要是有什么意见啊,别对着我说,我可做不了主,去跟你祖父说去。”   方珊兰吃着饭,笑着说着。   杜星莹撇嘴,跟祖父说,祖父只怕是会关自己禁闭呢,不行,自己还是要想个办法溜出去。   这一番折腾下来,等到吃完饭,已经是快要入夜了。   夏蝉沐浴完了之后,便披上了衣服,拿上了药膏去了夏暖的屋子。   夏暖已经睡了,许是白天里折腾的累了。   夏蝉坐在她的床前,伸手轻轻的抬起夏暖的手来。   白嫩的手心上,纵横交错的都是青紫的红痕,夏蝉看着,忍不住鼻子一酸,眼泪就掉了下来。   打开了瓶子,夏蝉拿着手指蘸了蘸药膏,一点点的给她擦上。   她一边擦着,却又一边掉眼泪。   气夏暖顶嘴时说的那些话,却又心疼她如今可怜兮兮的样子。   “暖儿,姐姐对不起你,姐姐只想让你来多多历练,却没有顾忌你在京城没有可以说话的人。”   夏蝉说着,忍不住侧过脸去擦眼泪。   等到上完了药,夏蝉才转身出了门,而此时床上的夏暖却睁开了眼睛,眼眶濡湿一片。   姐姐,是暖儿错了,你为了这个家一直在努力,而暖儿什么都不做,却享受着你的辛苦换来的安逸,还要指责你,姐姐,求求你原谅暖儿,暖儿以后再也不会了。   窗外月色皎洁,只希望这月色能将夏暖的话带走,捎去夏蝉的梦里。   翌日一早,夏蝉醒的很早。   玉自珩起身穿衣了,转头看着夏蝉醒来,笑着转身吻了吻她的唇,“醒的这样早?”   夏蝉揉揉眼睛起身,“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去哪儿?”   “回家一趟,京城里出了点事儿,乖,我回来再告诉你。”   夏蝉点点头,也不问了,缩回去接着睡了一会儿。   等到夏蝉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大天大亮了,夏蝉揉揉眼睛,起身穿衣洗漱,出了门去。   “咦,表妹,你起来啦,该吃早饭了,吃完饭我带你出去玩啊。”   杜星莹蹦跳着上前来,一把挽住了夏蝉的胳膊。   “好,我们去哪儿啊?”   夏蝉笑着问。   “嗯……不知道,反正别在家里就是了,诶?不如我们去逛街吧,买些东西回来,我最喜欢逛街了。”   夏蝉笑着点头。   “上午出去,中午回家,下午陪曾外祖下棋。”   杜星莹急忙点头,“好,就这么办。”   夏暖已经进宫去了,林宿也走了,夏蝉跟杜星莹一起吃了饭,也准备出去了。   “你们可要小心一些,蝉儿,买点什么都行,主要是开心。”   方珊兰说着,递给夏蝉一个荷包,沉甸甸的都是银子。   “使不得使不得,舅婆,我不要您的钱,我是小辈,也能赚钱了,理应是我来孝顺你们的。”   夏蝉十分坚定的拒绝了方珊兰的钱,拉着杜星莹就跑了出去。   出了门,上了马车,杜星莹笑着,“表妹,祖母是喜欢你才给你钱的,你不要,祖母该伤心了。”   “没事的,回来的时候给舅婆买点东西,她会开心的。”   两人一路说说笑笑,去了京城中的大街道上。   京城街道之繁华,自然是不用多提的,夏蝉由杜星莹带着,逛了一家接着一家,最后这腿都软了。   “表姐,我们去吃点东西吧,我忽然觉得我早上没吃饱,有点饿了……”   杜星莹有点不想去,可是夏蝉既然开口了,杜星莹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去了酒楼坐下,要了几盘点心,夏蝉终于算是有机会歇歇脚了。   “表妹,我去对面看看,那边的衣料好好看啊,你在这儿等我……”   杜星莹说着,便跟离弦的箭一样飞了出去。   夏蝉汗颜,不过还好,是她一人去,没有拉着自己一起。   喝着热茶吃着点心,夏蝉觉得很是舒服,梅丫在一旁坐着,左右观察着。   正在这时,一个人却朝着夏蝉走了过来。   “夏姐姐好。”   霍轩抱拳,冲着夏蝉施礼。   夏蝉一愣,还是笑道:“霍少爷?请坐。”   霍轩笑笑,姿态优雅的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霍少爷怎么有空?”   夏蝉笑道。   “夏姐姐,我今天是特地出来见您的,有事情想跟您说……是关于令妹,暖儿的事儿。”   霍轩说着,直视夏蝉的眼睛。   夏蝉戴着面纱,闻言未曾言语,只是默默的喝茶,吃着点心。   霍轩也是觉得尴尬,“夏姐姐,您可能还不了解我,这样吧,今天我就来跟您介绍一下自己。”   霍轩笑着,神色十分的自信,“我爹是礼部尚书霍军,我是我爹的嫡长子,今年十五岁,我对暖儿的心,天地可鉴日月可昭,以后若是能娶了暖儿为妻,我定会待她很好,一直如故。”   “真的么?”夏蝉轻笑的说,抬头看着霍轩,“那你愿意为了暖儿不纳妾吗?”   “啊?”霍轩一愣,当时愣住了。   “是不是做不到?那就免谈了,霍少爷,我妹妹很好,我也知道,聪明,伶俐,模样也好,可是人无完人,她心眼特别小,所以如果你不能做到婚后不纳妾,那还是免谈了。”   夏蝉笑着说着。   “这……”霍轩皱眉,“是暖儿的意思么?”   “长姐如母,我的意思,就是暖儿的意思。”   “夏姐姐,像我这种身份的,不可能不纳妾的,只是我敢对您保证,我就算纳妾了,心里还是只爱暖儿一人。”   夏蝉听得有点恶心。   “你这种身份?什么身份?一品大将军都是不纳妾的,难不成你的身份比大将军还高?”   霍轩一愣,没了言语。   “好了霍少爷,暖儿之前在宫里的时候,多谢你的照顾,只是你们可以是朋友,却不可能成为恋人,不谈暖儿有婚约在先,光是你家的身份,我们也是高攀不起的。”   夏蝉含笑说着,却让霍轩无法拒绝。   “夏姐姐,我是真心实意的爱着暖儿的,你且等着看吧,我会用行动向你表明我的心意的。”   霍轩说着,便直接起身,转身离开。   杜星莹正赶回来,瞧着霍轩离开,觉得有些面熟,“表妹,这人是谁啊?”   “昨儿跟暖儿一起的男孩子,来找我表态来了。”   杜星莹撇嘴,“是个世家少爷?看样子不可一世的感觉。”   “礼部尚书霍军的嫡子。”   “啧啧,原来是他啊,礼部尚书家里倒是还不错,只是这嫡子么,嫁过去肯定得面对一大房的小妾和通房。”   夏蝉点点头,“说的是,我也就是怕这样。”   夏蝉想着,叹口气,不知道这事儿会发展成什么样子。   转眼,看着杜星莹脚边的一堆纸包,夏蝉笑道:“又买了这么多?”   杜星莹兴冲冲道:“是啊,很好看的,我要每一匹都做一身新衣裳,然后看看哪个好就穿哪个。”   夏蝉托腮笑着,“我也想要。”   “那必须啊,怎么能没你的……”   杜星莹说着,看着外头街上的几个女子,道:“说来也奇怪啊,这夏美的一些手帕交都出来了,怎么就不见夏美出来,这死丫头,转性了?不应该啊……”   杜星莹一面碎碎念,一面查看着自己买回来的东西。   夏蝉皱眉,夏美没出来,也不知道夏瑾重那边怎么样了。   正在这时,一旁有人说话的声音传来,像是在说八卦什么的,夏蝉索性是闲着,便支楞起耳朵听了起来。   “昨晚上说是又死了两个人啊,这加上前几天一共死的三个人,岂不是五个了?年轻轻的姑娘啊,怎么两个月不到就死了五个呢?”   “就是说啊,而且你们听说了没有,这人死的时候,有的是血被放干了,有的是心被挖走了,死状都非常的凄惨啊……”   “啊?这么吓人?这么残忍的手法,是不是仇杀啊?这些女子不会都是大家闺秀吧?”   夏蝉听着,忍不住好奇起来,玉自珩早上走的时候说是京城出了一点事儿,难不成就是这个?   这会儿,那边的人又在说起来。   “哪里是?有些是大家闺秀,有些就是个平民百姓家的女儿,身份都是天差地别的,也不知道这个凶手是不是变态啊,怎么能喝人血呢?还吃人心……”   “你们说,这凶手是不是……就不是个人啊?”   “别吓唬人啊……”   众人的声音渐渐的小了,夏蝉听着,忍不住皱眉。   杜星莹没往心里去,只是一个劲的说着哪里的衣料便宜了哪里的首饰又上新了。   说完,看着夏蝉没听,杜星莹道:“表妹,表妹,你想什么呢?”   “表姐,你刚才听他们说了吗?京城死了五个人呢!”   “哎呀,你说起这个事儿来,我倒是记起来了,昨儿晚上死了一个女的,不正是那夏美家里的一个丫头,怪不得她今天没出来,原来是家里有丧事。”   夏蝉皱眉。   而这边的夏家。   夏瑾重回了家之后,心里久久难以平静。   夏蝉说的话都像是一根针一样的扎在他的心上,让他难以安静下来。   如果当年真的有那么一封信,那到底是谁从中拦截了去,害得自己错过了救自己心爱的人的机会,从而没了这段缘分,从此天涯海角。   夏瑾重想到这,又是皱眉。   回了家,夏瑾重径直的去了荣福堂,门口的老婆子急忙行礼,“丞相大人……”   “滚开!”   夏瑾重怒吼一声,直接踢翻了门口的花盆,大步的走了进去。   院子里的丫头和婆子都是吓得急忙跪下,大气儿也不敢出一声。   屋子里的董氏和方慧柔还有夏美正在说话,听着夏瑾重这一声,几人都是吓坏了。   “都下去,本相有话跟老太太说。”   屋子里的丫头仆人都是纷纷退下,董氏一愣,这个儿子怎么又开始叫自己老太太了。   董氏是夏瑾重的继母,自己是无子无女的,一直教养着夏瑾重一个儿子。   “重儿,你这是怎么了?”   董氏不解的看着夏瑾重。   夏瑾重的眼神凌厉非常,扫过董氏的脸,“老太太,我问你,当年方氏进门之前,您可接到过葛家送来的一封书信?”   一听夏瑾重这样说,董氏和方慧柔都是愣住了。   “怎么……哪里有什么书信啊?重儿,你是不是听了谁的挑唆?”   董氏急忙看着夏瑾重说着。   “老太太,您最好跟我说实话,你知道的,就算是一百年之前的事情,我也能派人查出来,所以,你不要跟我说谎。”   夏瑾重一字一句的说着,瞪着董氏,就等她的回答了。   “重儿,是谁挑唆的你,哪里有什么书信?哪里有?你要是想查,那你就自己去查,我都活了这一把年纪了,还有必要骗你吗?”   董氏皱着眉,厉声的说着。   夏瑾重一愣,董氏的神色不像是作假,可是夏蝉说的更不可能是假的了。   夏瑾重于是将眼神转向了一旁的方慧柔。   “是不是你拦截了那封信?”   方慧柔一愣,急忙起身跪下,“表哥,我可以对天发誓,我真的不知道有那么一封信啊,表哥,我跟了你这么多年,为你生儿育女,怎么会欺骗你……”   方慧柔说着,嘤嘤的哭着,一副凄惨的样子。   夏瑾重疑惑了。   正在这时,一旁的夏美却忽然道:“爹爹,你是听谁说的?什么信啊,是不是夏蝉?我就说她不好吧,她整天就知道挑唆爹爹,爹爹,你不要被这个贱蹄子所迷惑啊……”   夏瑾重本来就是满腔的怒火无处发泄,如今听到夏美这么说,夏瑾重气得一巴掌就抡了上去。   “闭嘴!不许你这么说她!”   ------题外话------   猜测一下,爹爹知道真相后,会不会休了方氏?   【不要养文啊亲们,追起来吧,佳人每天都有一万字哦,另,求票求票,有票的亲一定要留给咱们十三爷和小知了哦,群么么哒~】 ☆、163 知了父女齐上阵,寻找当年真相!   夏美被夏瑾重打了一巴掌,身子不受控制的重重跌倒在地。   “小美,小美……”   方慧柔急忙去扶起了夏美,转头看着夏瑾重,“老爷,为了这么点捕风捉影的事情,您回来不问青红皂白的就打小美,您这不是伤了孩子的心吗?”   方慧柔说着,忍不住抱着夏美嘤嘤的哭泣起来。   夏瑾重叹口气,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就是心情十分的暴躁起来。   “此事没完!”   夏瑾重丢下了这句话,便转身直接大步的走了出去。   “作孽,作孽啊……”董氏叹口气,连连的伸手拍着小炕上的桌子,一脸的愁容。   “呜呜……爹爹一准是被夏蝉那个狐狸精给迷惑了,所以才回来对我们大呼小叫的,娘亲,你一定要去狠狠收拾那个狐狸精……”   方慧柔皱着眉,一言不发的给夏美擦着眼泪,然后转头看着丫头道:“送小姐回屋子去好好休息。”   “是。”丫头急忙上前,伸手扶起了夏美,走了出去。   待看见两人走了,方慧柔才坐在了小炕上,看着董氏,蹙眉道:“姑母,这可怎么是好,老爷怎么会忽然之间问起了这个事儿。是不是有人告诉他了?”   “我怎么知道,这件事已经过去了多少年了,小美已经十四岁了,整整十四年过去了啊,怎么还会忽然被翻出来。”   董氏说着,一脸的困惑。   “刘妈,你去派人查探一下,老爷今天去了哪里都见了谁,一定要一五一十的查探清楚了。”   “是。”   刘妈应声,转身下了去。   “姑母,我怕老爷起了疑心,真的能查出来,你说这会不会是葛玉兰还没死呢?”   方慧柔担忧的说着。   “怎么会?你别瞎想了……当时我派人去告诉了葛宗国,葛玉兰看见了他的秘密,那可是杀人,他怎么可能还留着活口?再者,如果留着活口了,这么多年葛玉兰早就找了回来了,还用等现在么?”   董氏皱着眉说着,伸手摸着桌上茶杯的杯沿,神色凝重。   “刚才小美说的没错,这件事情肯定跟那个叫夏蝉的姑娘有关,你仔细想想,是不是这个夏蝉出现了,老爷才开始变的?”   董氏说着。   方慧柔仔细的想了想,点头道:“不错,姑母,就是这个夏蝉捣的鬼,那我们该怎么办呢,这个夏蝉是杜家的表小姐,还跟玉家的幺儿有婚约,我们可不能得罪啊。”   董氏皱眉,“杜家的表小姐?”   方慧柔急忙点头。   “葛玉兰不就是杜家大小姐的女儿么,这其中,肯定有什么联系,你快去搞清楚。”   方慧柔急忙点点头,“哎,我这就派人去查。”   “记得一定要隐秘,如果这件事暴露,我倒是还好,只是你的地位肯定会受到影响。”   董氏看着方慧柔说着。   “姑母放心,我一定会小心的。”   正在这会儿,刚才送夏美回去的丫头却又跑来了,匆匆忙忙的。   “夫人,老太太,不好了,不好了啊……”   “怎么回事儿?吵吵什么?”   董氏不耐,皱着眉说着。   “老太太,不得了了,刚才奴婢送小姐回屋,跟小姐说话小姐都听不见,奴婢吓坏了,接连说了好几句小姐都听不见,一个劲的让奴婢大点声大点声……”   “什么?!”方慧柔大惊,急忙放下茶杯起身,“快叫府医来。”   说着,急匆匆的去了夏美的房间。   夏美的房间里,夏美正在歇斯底里的大喊大叫,可是她喊了出来,却一点声音都听不到,只有很微弱的声音。   “小美,小美……”   方慧柔急匆匆的进了来,一把抱住了发狂的夏美。   “娘,娘你救救我,我为什么听不到了,我听不到了……”   夏美快要崩溃了,怎么会忽然听不到了呢,自己还这么小,如果以后变成了聋子可该怎么办啊?   “小美别怕,别怕……娘在这……”   方慧柔急忙伸手用力的抱住了夏美。   “娘,救救我……救救我……”   夏美根本听不到方慧柔说了什么,只能听到一点点细微的声音,可是听到是听到了,要等到她细细分辨这是什么话的时候,方慧柔已经说完了。   “府医呢,府医哪里去了?”   方慧柔大喊着。   “来了来了,夫人,府医来了……”   丫头进来了,带了进府医来。   “快来,快来给小姐看看……”   方慧柔扶着夏美坐在凳子上,轻声的拍着她的脸,“乖了,小美乖,让大夫给你看看,先别着急,咱们一定会没事的……”   夏美虽然听不到方慧柔说的是什么,可是也知道是府医来为自己诊治了,慢慢的平静了情绪下来。   府医伸手搭上了夏美的手腕,闭目诊脉,没一会儿,就收了手,站起身子退后一步,躬身道:“夫人,小姐的耳朵,怕是好不了了。”   “什么?!”方慧柔大惊。面如土色。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好好的一个人怎么会忽然耳朵听不到了?我不管,你一定要治好她,否则我就杀了你让你偿命!”   方慧柔几乎要疯了,自己的女儿还这么小,如果真的以后都听不到了,那这辈子岂不是就这么废了。   “夫人,稍安勿躁,老朽诊脉之后,发现应该是小姐的左脸受了重创,从而导致了小姐的左耳听力完全丧失了,而右耳的听力则是因为一连几日的怒火攻心,从而导致耳朵发炎,不过左耳是完全听不到,右耳却还能有一点点的听力,以后夫人说话,只要慢一点就可以,小姐还是可以听到的。”   方慧柔大惊,左面的脸颊受了重创,难道是刚才夏瑾重的一巴掌?   “那怎么说话才能听到,你一定要想办法治好她,你要是治不好,那你全家都得陪葬。”   方慧柔大惊失色的说着。   “夫人,老朽真的是无能为力啊,不过老朽会给小姐配上几服药先吃着,看看效果,然后夫人给老朽一点时间,让老朽回去多研究一下医书,然后说不定事情会有转机的。”   方慧柔咬着牙,只得点点头,“好,暂且相信你一次,下去吧。”   府医急忙拱手,背上药箱走了出去。   方慧柔转了身子,看着夏美,慢慢的说着,“小美,别怕,娘一定会治好你的。”   因为方慧柔说的很慢,夏美也听懂了,只是她也知道自己是听不见了,所以才忍不住掉了眼泪。   “娘,我该怎么办啊,一定是爹爹,他那么狠心,为何那么狠心啊……我是他的亲生女儿啊……”   夏美一边说着一边掉着眼泪,十分的难过。   “乖女儿,不哭,娘一定会治好你的……”   方慧柔抱着夏美说着,一边暗暗的咬牙,夏蝉,自己是一定不会放过她的。   这边夏瑾重出了门去,便独自回了书房,叫了一直伺候自己的随从来了。   “老爷,有什么吩咐?”   夏瑾重抬头,看着他,“六叔,你也跟了我这么多年了,我今天就想问问你,十四年前,你到底有没有收到过一封来自葛家的信?”   六叔摇头,“老爷,老奴如果收到了,万万没有不给老爷的道理,老奴伺候了老爷这么多年,难道老爷连这点信任都不给老奴吗?”   夏瑾重皱皱眉,伸手握着的是葛氏当年送给自己的丝帕,他慢慢的敛了神色,道:“下去吧。”   六叔点头,转身退了下去。   夏瑾重握着丝帕反复的想了想,还是起身出了门去。   他要去查一查,这府上十几年前的仆人,问问他们的口风。   只是去了管家那里,将各项记录都拿了出来,当年的记载的丫头婆子和小厮家丁,竟然全都走了。   要么就是发卖了,要么就是死了,还有的自己赎身了。   总之,当年的老人,除了六叔,一个都没有在府上的了。   夏瑾重看着手上的册子,微微的皱了眉。   经此一事,他更加确定了,这件事肯定有猫腻,如果没有,为何这么巧的,当年的人都没有了呢?   夏瑾重想到这,便将这记载了名字的册子拿了回去,准备逐个研究一番。   “老爷,老爷不好了……”   一个小厮急急忙忙的跑了进来。   “怎么了?”夏瑾重皱眉道。   “老爷,洗衣房有个丫头昨晚上死了……”   夏瑾重皱眉,“死了?怎么死的?”   “是……不知道……只是死状很可怕……心……心没了……”   小厮哆哆嗦嗦的说着。   “什么?!简直荒谬!心怎么会没了……”   说着,夏瑾重急忙走了出去。   几人到了后院,就看见这里围了一群的人,正在对着院子里地上的某一处指指点点。   “老爷来了。”   众人急忙让开了一条路。   夏瑾重上前去,就看见地上躺着一具女尸,左面的心房处被凿了一个大窟窿,好像是死的时间长了,周边的血迹都变成了黑色的,看起来十分的吓人。   “老爷,已经报了大理寺了。”   夏瑾重点点头。   正在这时,外头的人报,说是大理寺卿来了。   来人正是上任不久的刘西洋。   刘西洋走了进来,冲着夏瑾重抱拳。   “夏丞相。”   “刘大人。”   刘西洋面色不咋地,他自是知道当年夏瑾重与葛玉兰是恋人的事情,所以自然对夏瑾重没有好感。   上前一看,刘西洋不禁是皱了眉头。   “又是一个!”   夏瑾重皱眉,“刘大人,什么叫又是一个?”   刘西洋皱眉,转头对身后的人道:“带走。”   说着,转回身子来看着夏瑾重,道:“夏丞相不知道么,这杀女子挖心的案件,近两个月内已经五个了。”   夏瑾重一愣,神色立时不好看起来。   “刘大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可抓到了凶手?”   夏瑾重急忙问道。   “哼,凶手?你当凶手是那么好抓的吗?再说了,如果我抓到了凶手,现在还会死人么?”   刘西洋皱眉看着夏瑾重,显然是不想跟他多说一句话。   夏瑾重也是心里好奇,不知道为何刘西洋一直对自己有敌意。   “刘大人,我跟你似乎没有交集,为何刘大人好像是对我很有敌意的样子?”   “哼!我当然跟你没有交集!”刘西洋说着,转头看着夏瑾重。   “当年我在葛家寄宿,你与我家大小姐的事儿,我也知道,你后来却娶了你自己的表妹,我家小姐对我有再造之恩,你说我对你能没有敌意吗?”   夏瑾重一愣,没有想到原来是这样的。   想到刘西洋如今是大理寺卿,对于人口的排查上肯定会有比自己更方便的地方,夏瑾重急忙道:“刘大人,我还有一事要求您。”   刘西洋皱眉,“什么?”   夏瑾重急忙将自己想要让他帮忙的事情说了一遍。   “蝉儿是我的亲生女儿,可是当年的那封信,我是真的没有看到过,蝉儿说了,里面写了葛宗国当年杀人的事实,我在想,如果当年这封信落在了别人的手里,那很有可能借机去要挟葛宗国,也就是因为这个,玉兰才被毒害啊……”   刘西洋一听这话,立时明白了其中的利害关系。   “走,跟我回大理寺。”   夏瑾重一愣,刘西洋皱眉道:“还不走?大理寺的人口记录比较详细,你记着我不是为了你,而是为了玉兰。”   这边夏蝉跟杜星莹买好了东西,在外头吃完了午饭才回了杜家。   玉自珩已经回家了,正在院子里的大树下陪着杜岩江下棋呢,看见两人回来,杜岩江笑着道:“这么早就回来了?怎么不多玩一会儿?”   杜星莹笑着道:“老祖宗,我们买了好些东西呢,蝉儿表妹怕再逛下去一整条街都会被我买下来,就拉着我回来了,嘻嘻……”   夏蝉轻笑着。   “丫头,玩的开心吗?银子不够跟曾外祖说,曾外祖有钱……”   杜岩江朝着夏蝉招招手,示意她过去。   夏蝉走了过去,在杜岩江的腿边坐下,笑着道:“曾外祖,我不要您的钱,我也有钱,该是我孝顺您了……”   杜岩江笑着,“不用不用,你啊,有你曾外祖在一天,你就是孩子,不用自己掏钱。”   夏蝉听着这话,觉得心里暖暖的,住在杜家的这几日,夏蝉是真的很开心。   杜家的人都很好,对自己也很好,而且没有猜忌没有生疏,就像是住在自己家里一样。   “我这不是回来陪您老下棋了吗?”   夏蝉笑着说着。   “哈哈哈,十三这小子已经陪我下了好几盘了,我琢磨着你也该回来了,就提前停下了,不说了,你们聊吧,我也累了,回去休息一下。”   杜岩江笑着说着。   杜星莹急忙起身,“老祖宗,我扶您回去。”   说着,上前去扶着杜岩江回了屋子去。   夏蝉笑笑,在一旁的凳子上坐下,笑着看着对面的玉自珩,道:“事儿怎么样了?”   玉自珩轻笑,“也就那样,大理寺已经插手了,我是不用多管的。”   夏蝉点点头。   “十三,你说这事儿,是不是有点儿玄?”   玉自珩点头,伸手拉着夏蝉起身,揽着她的肩膀往屋子里走去,道:“不到两个月的时间死了五个人了,且都是被挖心,大理寺也查不出了所以然来,我爹让我回去,是让我保护好杜家的人,因为这些死者都是各种各样的身份,而刚刚死掉的那个,则是夏家洗衣房里的一个丫头,再普通不过的身份了,我爹说,怕会是再下手,所以让我将杜家的安全保证了。”   夏蝉听着,止不住的担心。   “手段这么残忍,皇上不知道么?怎么也不派人大力追查呢?”   “皇上自然是派人查了的,只是死的人都是一些普通人罢了,等到哪天这皇宫里也死个人,皇上才会觉得自己的性命受到了威胁,才会派人大力追查的。”   玉自珩笑着说着,神色微微的带着鄙夷。   “也对,普天之下这么多的人,皇上怎么可能为了死了几个人而大动肝火。”   夏蝉说着,又是想起了今日的事情,便道:“十三,今天我跟表姐出去的时候,在酒楼里碰到了霍轩,他来跟我表心意来了。”   夏蝉说着,将自己跟霍轩的对话又复述了一遍给玉自珩。   玉自珩听完,忍不住笑了。   “说得好,论起身份,他还有我厉害么?我都能为了你而不纳妾不娶通房,他算个什么鸟玩意儿!”   夏蝉抿唇,挽着他的胳膊道:“这可是你说的啊,为了我不纳小妾不娶通房。”   “必须的。”   这会儿,刚好进了屋子,玉自珩顺手将房门一关,便低头覆在了她的唇上。   “正经点,大白天的……”   夏蝉吻了他几下,便伸手推开了他,自己去了书桌旁坐下,将上午买回来的东西拿出来翻着看。   “我就怕啊,这个霍轩有什么歪心眼儿,你说暖儿自己在宫里,要是被欺负了,我这又不能第一时间去……”   “怕什么,我让人注意着点,宫里头我还是有几个人的,你放心吧,再者,霍家那老家伙没那个胆量的。”   玉自珩笑着说着。   夏蝉听玉自珩这么说,也是知道了玉自珩有了把握,故而心里也放心了下来。   “暖儿今年十三了,再等两年便可以及笄了,及笄之后便立刻给办婚礼,这样吊着,总觉得心里头不安稳。”   夏蝉说着,又是皱起眉来。   “得了吧你,暖儿的事儿你也知道不安稳,那都不肯为我想想,之前求着你成婚,我这心里也是不安稳着吶……”   夏蝉转头看着玉自珩,忍不住轻笑一声,“行了吧,现在不是都订了么,你要是不愿意那可以别娶啊……反正还没下旨呢……”   玉自珩皱眉,上前一把抱住了夏蝉的身子在怀。   “这小嘴儿还挺硬啊……一天不打,上房揭瓦?”   玉自珩说着,伸手慢慢的往下探去,在她的屁股上不轻不重的拍了一下。   夏蝉脸色顿时红了,“玉十三!我都多大的人了还被你打屁股!”   玉自珩轻笑,“不喜欢啊?那你打回来好了……”   说着,起身背对着她。   夏蝉恼了,一脚就踹了上去,把玉自珩给踹的踉跄了好几步。   “小知了,你可真下的去脚啊你……”   玉自珩一副很委屈的样子凑了上前,一把抱起了夏蝉的身子在怀,往床上走去。   “不行,我也得还回来才是,你打了我,我也得打回去,不过我换个方式打……”   夏蝉无奈,这厮属狗的,永远也吃不够啊。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等到夏蝉被折腾完了,已经是下午时分了,撑着手臂坐了起来,夏蝉看了看一旁桌上的漏刻,才惊觉自己竟然被玉自珩这厮给折腾了一个多小时。   “起的这么快……干嘛……”   某人从身后探出一双手来,抚在她的胸前。   夏蝉皱眉,低头咬了一口,顺手披上衣裳起身,去后面沐浴了。   等到沐浴完了出来,玉自珩也已经穿戴整齐了,夏蝉皱眉,“玉十三,没有下次了,要是再有,我就切了你!”   玉自珩只感觉到自己的身下一凉,声音不由得都哆嗦了几分。   “小知了,你也不要这样吧……我不敢了还不成么……”   玉自珩说着,掐媚的上前去蹲下身子,给夏蝉捏起腿脚来。   夏蝉嘚瑟的不行,“这还差不多,以后记好了,白天不准干这个,也不能诱惑我跟你干这个,知道了吗?”   玉自珩委屈,“怎么叫不诱惑,我以后白天都不能靠近你了吗?”   天呐,他不要啊,好不容易撤了官,无事一身轻了,就是为了跟自己的小娘子一起双宿双栖啊,这要是不能靠近,自己还不得急死。   “不是不能靠近,只是……一定要把衣服穿好,不准随便在我面前脱衣服!”   夏蝉说着,倒是有些脸红了。   不对,不是自己的错,谁让这厮身材这么好,看到会那啥,那不是女人的正常反应吗?   玉自珩一听,乐了!   “小知了,我知道了,以后规矩点,绝对不诱惑你,好吗?”   边说着,边凑过去重重的吻了一下她的唇。   夏蝉转身,看着玉自珩,很是无奈了。   正在这时,一阵敲门上响了起来,正是梅丫。   “小姐,夏丞相来了,说是来找您的。”   夏蝉一愣,急忙起身,“好,我这就来。”   “夏瑾重来找你干嘛?”玉自珩不爽,刚才多好的气氛,就被他这么给打破了。   “不知道,不过肯定是有事儿啊。”   夏蝉快速的收拾好自己,然后出门去了。   夏瑾重正坐在厅中喝茶,夏蝉出了来,便看到了他。   “夏丞相。”   夏蝉喊了一声。   夏瑾重转头,看着夏蝉,听着她那声夏丞相,觉得心里很痛。   “丫头,来坐……”   夏蝉在一旁坐下。   “不知道夏丞相今日前来,可是有什么事情?”   夏蝉看着夏瑾重说着。   “丫头,我回去之后,问了很多人,可是他们都不说当年的事情,后来我去找了大理寺卿刘大人相助,找到了一些眉目。”   夏蝉皱眉,“夏丞相,这封信显然就是跟你最亲近的人拦截的,你为何要这么执着的非要找到证据不可呢?说实话吧,就算是你找到了证据,现在什么事情也都已经无法挽回了。”   夏蝉说着,对夏瑾重的态度也是十分的满意,好在,他对娘亲的事情还是重视的。   “不是的,蝉儿,我想过了,若是这封信落在了别人的手里,那不仅仅是去告诉葛宗国这么简单,拿捏住了葛宗国的命门,肯定会大肆威胁的,这件事情所牵扯的人实在是太多了。”   夏蝉一愣,也是意识到了事情的重要性。   “夏丞相,那你可查出了什么苗头?”   “我查到当年在我府里伺候的人都已经没了,或者是死了或者是已经走了,好在我在大理寺查到了一个人的下落,是以前我们府上的一个马房的下人,唤作九儿,应该是个女子。”   夏瑾重说着。   “那我们怎么才能找到她?”   夏蝉急忙问。   “我查到了她的住址,在离着京城不远的象山脚下的一个小镇上,我决定今天收拾一下东西,然后明日便动身出发。”   夏蝉点点头,“夏丞相,我跟你一起去吧,这个人是很关键的人,我怕你自己会出什么差错。”   夏瑾重一愣,随即感觉心里很暖,“不用了,很危险,你留在家里就行。”   夏蝉摇摇头,“没事的,我有武功,到时候我们可以带上暗卫,不怕的。”   “小知了,太危险了,我让人陪着他一起去得了,你不要去冒险。”   玉自珩急忙说着。   “没事的,十三,你留在家里保护好家里的人,我跟夏丞相去一趟,快马加鞭,应该很快就回来了。”   玉自珩当然不肯,可是夏蝉一直是个做了决定就很难改变的人,玉自珩劝说了几番,也无法了。   事情定下,夏蝉道:“夏丞相,我们明日早上就出发,估计什么时候可以到?”   夏瑾重道:“应该晌午时分便可以。”   夏蝉点头,“那我们就快一些,越快越好。”   夏瑾重点点头。   送了夏瑾重出门,在大门口,夏瑾重转身看着夏蝉,道:“蝉儿,你娘她……”   “我娘现在很好,夏丞相,往事已随风去,我希望您不要再去打扰我娘的生活。”   夏蝉看着夏瑾重说着。   夏瑾重叹口气,还是点点头。   而角落里那个影子,听完了两人的对话,便飞快的闪身不见了踪影。   夏家。   夏瑾重回来之时,便见门口停了两辆马车。   “六叔,是谁来了?”   “老爷,是方家的老爷来了。”   夏瑾重一愣,方家的老爷,方卫国么?   方卫国是董氏的弟弟,只是不是一个爹罢了,他也就是方慧柔的亲爹,也是夏瑾重的舅舅。   当年这桩婚事,夏瑾重是拒绝的,可是那段时间葛氏的凭空消失,以及家里的压力,让他只能借酒消愁,而在一次宿醉之后的清晨醒来,却看到了躺在自己身边的方慧柔。   夏瑾重不得已,娶了她。   这些年,先是有了夏美,然后有了夏承,只是夏瑾重跟方慧柔同房的次数,却是一双手都能数的过来。   他厌恶方慧柔,同样的也恨董氏,他知道董氏打的都是什么主意,还不就是想让方慧柔来了,能将方家的势力稳妥一下,方卫国跟她虽然不是一个爹,却是一个娘所生,所以两人的关系也是很好的。   夏瑾重想了想,还是迈出脚步进了屋子去。   还没进门,就听见里面的哭声。   “我可怜的女儿啊……”   夏瑾重进了门,就看见几人正乱作一团。   “怎么回事?”   眼看着夏瑾重来了,方慧柔急忙跑了上前来,“老爷,小美听不见了,永远也听不见了……”   夏瑾重一愣,“怎么……怎么会这样?”   “还不是你,你干嘛对这么点儿的孩子下这样重的手?府医说了,你的那一巴掌,把小美的耳朵打伤了,从此以后再也听不到了,这孩子伤心,趁着没人在自己上吊想自杀,幸好被丫头看见救了下来……重儿啊,你这是造的什么孽啊,到底是谁挑唆的我们夏家不安宁啊……”   董氏一边哭着一边说着。   夏瑾重看着床上昏迷的夏美,心里也是难受的很。   因为方慧柔的原因,他一直不喜欢自己的这一双儿女的,只是无论怎么说也是自己的骨肉,夏瑾重心里有些难受。   “是我的冲动,你放心吧,我一定会找到好的大夫来为小美治好的。”   夏瑾重说完,便转身离开。   似乎是一秒都不愿意多留的。   方慧柔看着这一幕,当真是心如死灰。   “爹,你看到了吗,他就是这样的,我数十年如一日的这样过来的,现在小美都这样了,他只是说了一句话就走,爹,女儿可怎么活啊……”   方慧柔说着,十分的难受。   方卫国也是十分的不好受,可是方家没有权势,这几年都是靠着夏瑾重的面子,做了一点买卖,仰人鼻息的日子就是如此,即便是这样,他也不敢站出来说什么的。   “柔儿,爹知道你的不容易,可是爹又能说什么呢,这种生活,是你之前自己决定的啊。”   方慧柔一愣,也是心中难受起来。   没错,当年她知道了夏瑾重有了心上人,可是她不服啊,自己也是美貌年轻,为何就不能做丞相夫人呢?   可是她没想到,竟然到最后就是这个结局。   正在这时,一阵脚步声传来,一个小厮进了门,在方卫国的耳边说了几句话。   方卫国一愣。   看着方卫国的面色不好,董氏急忙道:“怎么了?”   “夏瑾重先是去了大理寺,然后又去见了夏蝉。”   方卫国说着,脸色变得有些苍白了。   “这……这怎们回事?他去大理寺干什么?”   方慧柔有点害怕了。   “不对,上午他去查了管家那里的花名册,然后就去了大理寺,他是不是查出了什么?”   董氏急忙说着。   “不好,若是被他知道了当年的事情,那我们整个方家都要完了。”   方卫国大惊,急忙站起了身子来。   这会儿,一个婆子走了进来。   “老太太,夏蝉那丫头的身份老奴已经查清楚了,原来葛玉兰真的没死,在定州嫁给了原来的朱雀堂统领郭东义,也就是现在的定州知府。”   “什么?!”董氏一愣,手上的茶碗都差点摔碎了。   “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方卫国说着。   等人下了去,董氏这才慌了,“怎么办,这个葛玉兰竟然没死,葛宗国是怎么办事的。”   “先别慌,事情怎么样还不一定,我看,我们要再打听一下才是了。”   正在这时,门外一个丫头走了进来,真是方慧柔身边的贴身丫头。   “夫人……”   丫头在方慧柔的耳边说了几句话。   方慧柔脸色霎时间惨白。   “怎么了?出了什么事儿?”   董氏和方卫国都是十分的紧张。   “老爷找到了当年被我们赶出去的人的下落,明日便要去找那人回来对峙了。”   听着方慧柔说完,董氏和方卫国也是面色霎时间惨白。   “不可,若是被他找了回来,那我们就都完了,这可是砍头的大罪,千万不能让他找到。”   董氏慌忙的说着。   “无妨,我明日便派人去跟着,一定在他们之前找到那人,将其灭口,这样我们就不怕了。”   方卫国急忙说着。   董氏跟方慧柔都是连连点头,可是面色还是十分的担忧。   翌日一早,夏蝉跟夏瑾重便一起准备出发了。   玉自珩派了十几个暗卫跟她一起,夏蝉笑道:“十三,你放心吧,我会小心的。”   玉自珩叹口气,“不可拼命,知道吗?若是超了时间没回来,我便即刻去找你。”   夏蝉轻笑,“知道了,你回去吧,我们走了。”   玉自珩点点头,冲着夏蝉摆摆手。   夏蝉跟夏瑾重一起往象山的方向走去。   路上,夏瑾重觉得自己的心情很微妙,仿佛目的地不是重点,而身边有了夏蝉的陪伴,却真的让自己十分的幸福。   “蝉儿,玉将军对你好吗?”   夏瑾重问道。   “好啊,他对我很好的。”   夏蝉笑着说着。   夏瑾重心中宽慰,他知道玉家人的人品,也能看出来玉自珩对夏蝉的宠爱。   夏瑾重一瞬间,又是开心,又是失落。   开心的是夏蝉能找到一个对她好能给她幸福的如意郎君。   失落的是自己刚认回了女儿,就要看着她出嫁了。   “蝉儿,你会幸福的。”   夏瑾重轻声的说着。   夏蝉笑着转头,看着夏瑾重,“我会的,我们都会的。”   这边话音刚落,身后忽然传来一阵利刃破空的声音,夏蝉面色一变,“小心!”   说着,急忙伏低了身子,趴在马背上。   身后的利箭一支接着一支的袭来,夏蝉左右看了看,道:“往树林里走。”   说着,当先纵马进入了树林中。   夏瑾重急忙随后跟上。   进入了树林里,身后的箭便少了许多,是追兵没有那么方便行事了。   而夏蝉早就经历了几次树林中的逃亡,所以对地势熟悉的很,“跟上我。”   说着,便带着夏瑾重在树林中左弯右绕,避开了身后追兵的追踪。   “丫头,真有你的。”   夏瑾重笑着说着。   “嘿嘿,我之前经历过几次了,在树林里逃命逃的都有经验了。”   听到夏蝉这么说,夏瑾重心里十分的不好受,没有自己在身边,夏蝉到底经历了多少的苦难。   两人重新回了官道,正要重新上路的时候,身后却又传来一阵巨响,夏蝉一惊,便见一道带着火苗的利箭飞来。   这些人,竟是想将自己困在这树林里么?   夏蝉皱眉,“快走。”   直起身子,却忽略了身后的羽箭。   夏瑾重一惊,急忙飞身扑了过去,“小心!”   说着,迅速的扑了上去,帮着她挡下了这一箭。   夏蝉一愣,只见夏瑾重坐在了自己的马上,身子往前一倾,便吐了一口血出来。   “夏丞相,夏丞相……”   夏蝉大惊,却知道身后的追兵还在,自己根本耽误不得。   只得咬牙打马快速的往外跑去。   “追月,快点,快点,不能被抓到,要不然就完了……”   追月仿佛听懂了夏蝉的话,速度越发的快了起来,好在后面有暗卫做一时的抵抗,夏蝉快速的带着夏瑾重往外跑去。   终于到了安全的地方,夏蝉急忙翻身下马,将夏瑾重抱了下来。   “夏丞相,夏丞相……”   夏蝉焦急十分。   “蝉儿,你没事儿吧……”夏瑾重睁开眼睛,虚弱的看着夏蝉。   “我没事,我没事,你别说话,我帮你拔箭……”   说着,从自己的衣服上撕下了一条,然后拿出了随身携带的金疮药。   “很疼的,你忍着点……”   夏蝉的手按在箭上,看着夏瑾重说着。   “没事,蝉儿,我死不了……我刚找到了女儿,怎么舍得去死……”   夏瑾重虚弱的说着,抬起手来,摸了摸夏蝉的脸。   夏蝉鼻子一酸,忍不住掉了眼泪,“你不会死的,我不会让你死的。”   ------题外话------   父女齐上阵,首战绝对告捷!明天收拾渣渣~ ☆、164 知了身世公诸于世,渣女被收拾!   夏瑾重看着夏蝉担忧自己的神色,心中却是十分的开心和幸福。   “蝉儿,放心吧,这点小伤,我不会死的。”   夏瑾重面色苍白的说着,睁着眼睛看着夏蝉,像是怎么也看不够的样子。   夏蝉抿唇,手下暗暗的使力,“你忍着点……”   说着,一手拿着布条沾上了金疮药,一手攥在箭尾处,咬着牙,用力的一拔,等到那箭出了他的身体,急忙将沾了金疮药的布条覆了上去,帮助他止血。   “嘶——”夏瑾重皱眉轻哼了一声,疼得面色都扭曲起来。   夏蝉害怕了,以最快的速度帮他包扎好了伤口,然后给他披上了衣服。   “爹爹,爹爹你还好吗?”   夏蝉看着夏瑾重苍白的如同纸片一样的面色,十分的害怕,伸手抱着他的身子,一声声的唤着。   “你……你叫我什么?”夏瑾重惊喜,睁开眼睛看着她,激动到嘴唇哆嗦起来。   “爹爹,你是我爹,我应该这么叫您的。”   夏蝉说着,伸手挽了他的胳膊,靠在他身上。   “爹爹,以后都别离开我了,我十五了,好不容易找到您了,以后不管有什么风风雨雨,我们都一起面对,我会孝顺您照顾您,您老了,我就是您的拐杖,是您的脚是您的眼睛,爹爹,不要再分开了。”   夏蝉说着,心中既是难过又是幸福。   难过的是,十五年的青少年时期,没有父亲的陪伴,日子虽然好,却是苍白。   幸福的是,好在现在找到了,什么幸福从现在开始,都不晚,他们还有很长的路可以走。   “蝉儿,蝉儿,爹爹跟你保证,再也不会离开你,再也不会,爹爹一定陪着你,爹爹补偿你,十五年爹爹没有尽到的父亲的义务,爹爹都会补偿你……”   夏瑾重说着,心中十分的感慨。   老天待他不薄,好在及时的找到了自己的骨肉,好在自己还算正值壮年,不会垂垂暮老,还能照顾自己的女儿一段时间。   “爹爹,你感觉怎么样了?能不能走?”   夏蝉扶着夏瑾重站起身子来,将他的手臂跨上自己的肩膀。   “没事,爹爹能走,能走……”   夏瑾重说着,一步步的往马上走去,夏蝉道:“爹爹,你跟我共乘一匹吧,我不放心你自己。”   说着,让追月上前来,伏低了身子,扶着夏瑾重上了马。   夏瑾重听着夏蝉一声声的爹爹叫着自己,觉得心中十分的开心,连带着身上的疼痛也减轻了许多了。   “爹,您坐好了,我带着您骑马。”   夏蝉笑着说着,让夏瑾重坐在自己的身后,一抖缰绳,追月便朝前跑了起来。   “爹爹,你感觉怎么样,如果受不了马儿的颠簸,我先找个地方安顿下你,我自己去就行。”   夏蝉一边骑着马,一边害怕着身后的夏瑾重会受不了马儿的颠簸而加剧身体的剧痛,所以不时的回头看着,让追月也减慢了速度。   “没事,爹爹没事,你放心吧,爹爹会撑住的。”   夏瑾重说着,对于夏蝉对自己的关心和体贴,心里也是感动非常。   夏蝉点点头,知道夏瑾重这么说,也就是没事了,于是将追月骑得飞快,一路往象山疾驰而去。   象山离着京城有约莫半天的路程,骑马如果够快的话,估计会缩短一半的时间。   夏蝉带着夏瑾重到了象山脚下的时候,时间刚刚临近中午。   这是一个宁静的小山村,山脚下的前面立着一块偌大的石碑,上面写着‘象山村’三个字。   “爹爹,是这里吗?”   夏蝉勒紧了缰绳,让追月的速度慢慢的降了下来。   夏瑾重点点头,“就是这儿,刘大人查的,那个叫做九儿的女子就是住在这里的。”   夏蝉笑笑,道:“我们徒步进去,马儿先栓在这里好了。”   夏瑾重点点头。   夏蝉先下了马,然后又伸手扶着夏瑾重下马,牵着追月到了一旁的大树下,夏蝉伸手摸摸追月脑袋上的毛,笑道:“追月,你在这里等我们,我们很快就回来。”   追月哼哧了一声,尾巴甩了甩,像是听懂了夏蝉的话一样。   夏蝉看着夏瑾重,点点头,往村子里走去。   “爹,那个九儿姑娘,长什么样子你知道吗?我怕这么多年过去了,她不肯出来作证了,而且,这种事情,当年赶她出来的那些人,一定给了她一定的封口费的。”   “无妨,这次我们是无论如何也要将她绑回去,软的不行来硬的,她是当年出走的那群丫鬟小厮里,唯一一个还活着的能找到的,如果她不肯,那我们是再也找不到人证了。”   夏瑾重说着,目光微微的低垂,却是非常之坚定。   夏蝉扶着夏瑾重往里走,此时正是中午的饭点,路上根本没什么人。   想必都在家里吃饭呢吧!   “这也没个人,我们去哪里打听呢?”   夏蝉皱着眉说着。   忽然,这时候,夏蝉似乎闻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   “不好,是血腥味儿!”夏蝉一惊,急忙拉着夏瑾重往旁边的路上跑去。   气味越来越近,夏蝉心中也是越来越担心。   终于,到了前面的屋子的时候,夏蝉就越发的闻到了一股子浓郁的血腥味儿。   “蝉儿,你到我后面去。”   在快要到了屋子的门前的时候,夏瑾重忽然伸手拉了夏蝉一把,将她拉到了自己的身后去。   夏蝉一愣,看着面前夏瑾重宽厚的肩膀,忽然觉得十分的心安。   这就是父爱的力量吗?   夏瑾重轻轻的开了屋门,一瞬间却愣住了。   夏蝉探头往里看去,地上横躺着三个人,一个中年女子,还有一个小孩子,以及一个老者,却都是已经死透了。   夏瑾重皱眉,急忙上前去,伸手扶起了地上的女子。   “看这年龄,这应该就是九儿了……”   夏蝉轻声的说着。   “我们还是来晚了一步,爹爹,消息被泄露了。”   夏蝉看着夏瑾重说着,眉目间神色凝重。   夏瑾重皱着眉站了起来,“是谁,到底是谁泄露了这消息!”   夏蝉看着夏瑾重道:“爹爹,您要来象山的事情,都有谁知道?”   夏瑾重一愣,随即想了想,又摇摇头,“不可能……”   夏蝉看着夏瑾重,轻声道:“爹爹,到底还有谁知道?这消息这么隐秘,而且这样短的时间内,谁能这么快的知道而且赶在我们前头来杀了九儿他们一家?”   夏蝉看着夏瑾重,也是想清楚了,这个人,或许是夏瑾重极为信任的人。   所以夏瑾重才会一时间接受不了。   “是六叔,我只告诉过六叔。”   夏瑾重说着,转头看着夏蝉,又像是怕夏蝉不知道一样,接着道:“六叔从我小时候开始伺候我,一直在我近身伺候,我从没想过,他原来是我身边的奸细。”   “爹爹,不怪你,只怪他太过奸诈。”   夏蝉轻声的说着,低头看了看屋子里的人,道:“爹爹,现在怎么办,人已经死了,我们的线索就断了。”   夏瑾重也是低头看了看地上的人,皱眉道:“先安葬了吧。”   正在这时,一旁却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夏蝉转头,看着角落处厉声道:“是谁?”   一个人从地底下钻了出来,夏蝉看了看,那里原来是一个地窖,估计是这家人平时储备粮食和蔬菜的地方。   一个中年男子钻了出来,战战兢兢的看着两人,“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夏蝉皱眉,“你是谁?”   那男子哆嗦着身子,“我是这家的男主人,刚才我下去地窖里拿菜的时候,家里忽然冲进来了一群黑衣人,不分青红皂白的就杀了我娘子和孩子还有母亲,我害怕极了,不敢出来,只得躲在下面。”   夏蝉一惊,“那你可看清楚了黑衣人的样貌?”   男子急忙摇头,转身看着地上的尸体,痛哭不已。   “造孽啊,我这是造的什么孽啊,我到底得罪了谁啊,我安安心心的在这里生活,到底得罪了谁啊……”   “娘啊,九儿不孝啊,九儿不孝啊……”   男子哭着喊着,跪在地上不住的磕头,夏蝉却忽然一惊,急忙上前一步,伸手将男子的胳膊给拉了起来。   “你说你叫什么?你叫九儿?”   男子一愣,慌忙的点头。   “你再说一遍,你叫什么?”   夏蝉的声音有些发抖了。   “我叫九儿啊,我娘生我的时候,说是九这个字儿好,九九,长久……”   “太好了,太好了……”   原来这个九儿是个男人而不是女人!   夏蝉开心的不得了,拉着九儿的手道:“太好了,九儿,你就是我们一直要找的人。”   九儿一愣,“我?你们找我干什么?”   夏瑾重上前几步,看着九儿道:“你可还认得我?十四年前,你在京城的夏家马房里干活。”   说起京城夏家,九儿忽然面色惨白,急忙往后退了几步。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夏蝉皱眉,上前伸手猛地一点,便点住了九儿的穴道,将他的身子定住,不能动弹了。   “你们,你们要干什么,快点放开我……”   夏蝉皱眉,“你安静点!我告诉你,当年的事情你最好说清楚,你也看见了,今天的黑衣人不是无缘无故的来的,他们也是为了来杀你灭口的,只是以为叫九儿的是个女子,所以才将你妻子给杀了,你现在苟且偷生,难道还要将秘密掩藏起来,不说出来,不给你的妻子孩子还有老娘报仇吗?”   夏蝉说着,一双古井般的眼睛深深的看着九儿,“那你还有什么脸面跪在你娘的尸体前忏悔,你分明就是个胆小鬼!”   “不……我不是……”九儿猛烈的摇着头,“我说,我说,你们答应我,我说了就给我的妻儿和老娘报仇。”   九儿说着话的时候,一双眼睛只是看着夏蝉。   夏蝉点点头,“只要你一五一十的说出来,跟我们回去做人证,这样就能彻底的歼灭敌人。”   九儿听着这话,才慢慢的点了点头。   “夏丞相,当年奴才在夏家的马房里干活,是好不容易才找到的一份好差事,还记得那时候是冬天,奴才刚出门送货回来,那会儿冬天天黑的早,还没到晚饭功夫呢,就没人了,奴才正要回府,就看见一个大家小姐提着裙子走了来。”   九儿说到这,顿了顿,又继续道:“奴才好奇呢,怎么这小姐穿的这样好,还一个人来呢,这大雪天的,怎么也该坐着马车来啊,奴才好奇了一下,就多留意了一会儿。”   “没一会儿功夫,门房就出来了,见到了那位小姐,门房十分的客气,说了一会儿的话,门房不知道说了什么,就进去了,那小姐还在外面等。”   “奴才以为是不见了,就准备回去,岂料刚回去,就看见……六叔从院儿里出来了,直接去了大门口。”   夏瑾重听到这,已经是气得快要崩溃了。   夏蝉看了看他,示意他继续听下去。   “当时奴才瞧着,那位小姐好像跟六叔熟识一样,从袖子里拿了一封信给他,然后才走了,奴才本以为也没啥,正好没饭了,就想着去厨房顺点剩饭填饱肚子,却不料正好看见六叔躲在墙后面拆开了那封信看,看完之后,六叔的脸色都变了,然后又拿着信急匆匆的跑走了,奴才实在是好奇,就跟了上去,结果就看见了六叔去了老太太的荣福堂。”   夏瑾重听到这,已经明白了事情的经过,不是别人,就是自己身边一直最信任的六叔,原来是他。   夏蝉看着九儿,道:“后来呢,你们又是为什么被赶出来的?”   九儿看了夏蝉一眼,又咽了一口唾沫,道:“这事儿之后,奴才过了好几天也没听府里头有啥动静,以为是自己会错意了,就没再在意,谁知道没过多久,府上就来了一位方家的小姐,奴才出去送货的时候,又听说了一些事儿,这才知道原来那天来送信的人就是葛家的大小姐。”   “后来,本来以为相安无事儿,可奴才怎么就这么不赶巧儿呢,那天晚上出去送货回来,正去库房里放货,奴才也是累了,不知咋的就在库房里睡着了,等到醒来的时候,这库房的门已经关了。”   “奴才都吓坏了,可是这库房是老太太的小库房啊,奴才要是出声儿,可不得将老太太惊着了,那奴才可就没命了啊,奴才这正想着呢,谁知道就有人来开库房了,奴才一喜,还以为是有人知道奴才被关着了,来找奴才的呢,这刚准备开口,就听外头有人说话了,奴才好奇啊,就躲在后面听,这不听不要紧,一听,奴才这魂儿可是都被吓飞了啊。”   夏瑾重看着九儿,皱眉道:“说了什么?”   九儿看着夏瑾重,咽了一口口水道:“听口气,是方家的老爷,说是葛家的王爷杀人了,还拿着这事儿去要挟了葛家王爷,然后那会儿正是雪灾,葛王爷贪污了一大笔朝廷拨下来的银两,都给了方家……”   夏蝉一惊,急忙转头看着夏瑾重。   “爹爹,原来是方家。”   夏瑾重皱着眉,“好啊,好啊,原来这个方家,竟然利用这封信,利用这一点来为自己谋利益。”   夏瑾重说着,十分的生气,伸手重重的捶在了一旁的桌子上。   “爹爹,爹爹你别生气,现在不是生气的时候,我们快些将九儿带回去,然后保护起来,才能再作打算。”   夏瑾重点头,道:“跟我们走。”   夏蝉跟夏瑾重回了杜家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了。   玉自珩焦急不已,就差要出门去找夏蝉的时候,正好看见夏蝉回来了。   “小知了,你怎么才回来,路上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儿?暗卫来报有人追杀你们。”   夏蝉点点头,“没事,幸好被暗卫给挡住了,我爹他帮我挡了一箭,不过好在处理的及时,现在也没事儿了。”   玉自珩转头看着身后的夏瑾重,点头道:“伯父,多谢。”   “不用说这个,蝉儿是我的女儿,我保护她是应该的。”   夏蝉轻笑道:“梅丫,你带着九儿下去,保护好他。”   说着,又道:“爹,进来吧。”   夏瑾重犹豫了片刻,终究还是点了点头。   进了杜家,杜永宣跟杜岩江正在屋子里说话,夏蝉回来了,两人急忙让她进来。   “曾外祖,大舅公,蝉儿有事要跟你们说。”   夏蝉拉着夏瑾重进了来,看着两人。   “这不是夏丞相么?”杜永宣皱眉说着,不知道为何夏蝉跟夏瑾重在一起。   葛氏当年跟夏瑾重的事情,他们当然也知道,后期夏瑾重娶了方氏,他们也是十分的气愤。   所以看见夏瑾重进来,两人都是没什么好脸。   夏蝉点点头,将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末了,才在几人的震惊中道:“当年的事情爹爹根本不知道,而都是方家一手操纵,曾外祖,大舅公,现在我们要为娘亲报仇,若不是方家从中插手,娘亲如何能漂泊这么多年,外婆和小舅公的死也是应该早早就沉冤得雪,葛宗国何故能嚣张这么多年?”   杜永宣听明白了事情的经过,气得是伸手一巴掌拍在了桌上,“好一个方家,竟然是一直到今天我们才知道他们的真面目,得意了这么多年,现在也是时候偿命了。”   夏蝉点头,坐下身子道:“不过大舅公,要想真的铲除方家,用这人命是没用的,皇上不一定会严惩,可是他们贪污的事情,却是可以株连九族的。”   杜岩江点头,“蝉儿说的对,我们要找当年的人证和物证出来,证明这方家曾经贪污了那些赈灾的银两。”   玉自珩却道:“上次皇上查处了葛宗国贪污受贿的银两,却有很多未曾对上帐,我们只要去查一下方家的账目便可,看看方家到底有多少外来财。”   “对,这么一大笔的银两,方家不可能是凭空而来,只要将账本找到,看看方家还怎么解释。”   夏蝉说着。   “可是,这账本要怎么才能拿到?”   杜永宣犯了难。   玉自珩轻笑,“大舅公是正直之人,自然是想不到办法了,这些小问题,交给我来办吧。”   玉自珩说话一贯如此,奉承人恰到好处,嘴巴无时无刻不是甜的像是抹了蜜一样的。   杜永宣也是听懂了他的意思,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   “好小子,你啊……油嘴滑舌,是不是就是这样骗走了蝉儿啊?”   一屋子的人都是哈哈大笑。   玉自珩挑眉,“小知了这么聪明,哪里是用骗?我可是用自己的一颗真挚的心换来的。”   “得了吧你,得了便宜还卖乖!”   夏蝉脸色也红了,忍不住堵了他一句。   玉自珩也不恼,伸手握着她的手,牢牢的,不肯松开。   夏瑾重看着这一幕,心里也是十分的开心。   夜里,夏蝉起身去送夏瑾重回去。   “爹,你回去之后别表现出来,不要打草惊蛇。”   夏蝉轻声的说着。   夏瑾重点头,转头看着夏蝉,笑着道:“蝉儿,什么时候能去夏家坐坐,那也是你的家,有一处园子,临水而建,是我当时为你娘建造的,现在一直还空着,你若是回去,那儿就是你的。”   夏瑾重说着,忍不住伸手出来,摸摸夏蝉的头发。   夏蝉轻笑,点着头,伸手摸着夏瑾重的手,“好,爹爹,那我明天就去找你,我也想看看爹爹这么多年都是怎么度过的。”   夏瑾重一愣,惊喜道:“你真的愿意去?”   夏蝉点头,“为何不愿?爹爹的家,便是我的家,我去我自己的家,有何不可的?”   夏瑾重笑着,点着头,“哎,好,明儿你什么时候来,我让人好好准备一下。”   夏蝉笑着,琢磨了一下,道:“不如中午吧,我跟爹爹一起吃顿饭。”   夏瑾重喜上眉梢,连连点头,“好,中午饭,一起吃中午饭。”   夏蝉笑着点头,“爹,你回去路上小心一些。”   夏瑾重连连点头。   夏蝉回了家,玉自珩道:“怎么?走了?”   夏蝉笑着点头。   玉自珩拉着夏蝉进了屋,道:“夏瑾重为你挡箭,你感动了,认回来了,可是这事儿是不是也要跟伯母说几句?”   夏蝉点点头,“我知道,我正打算,今晚就写信让小紫带回去,告诉娘。”   “对了十三,我明天要去爹爹家里吃饭,你也来吧。”   夏蝉笑着说着。   玉自珩轻笑着点点头,伸手摸摸她的头发,“夏家那一群人可不是省油的灯,你可当心了。”   “哼,我还真就是奔着这个去的,当年他们用那么卑劣的手法害了我娘漂泊半生受了这么多的苦,现在也该是吐出来的时候了,我明儿个就去让他们好好瞧瞧,谁才是正主!”   翌日一早,夏蝉醒的很早。   在玉自珩的怀里拱了拱身子,成功的将玉自珩给拱的有了反应。   “别闹,你昨儿累了,不想折腾你。”   玉自珩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又不小心从她微微敞开的胸口处看到了一片春光。   还真是把持不住了。   一日之计在于晨,十三爷心满意足的‘吃饱了’,夏蝉也是微微的喘息着,满足了。   “起床准备一下,要去爹爹家里了。”   玉自珩起身给她穿着衣服,吃味道:“有了爹,忘了夫,小知了,人家心口痛。”   夏蝉忍不住笑了,转头看着玉自珩委屈的小表情,伸手捏捏他的脸,“你少在这儿跟我贫,我都日日跟你在一起了,还给你那个……我怎么就忘了你了?”   玉自珩轻笑,俯身上去,将头搁在她的肩窝,手绕到前面去给她系上带子,道:“那好,那你每天都给我那个,我就相信……”   “去你的!”夏蝉直接起身,玉自珩没注意,差点给一头栽了下去。   夏蝉去穿好了衣服,梳了头发出去洗脸。   梅丫走了进来,道:“小姐,宫里又有人死了。”   夏蝉的动作停顿了一下,继而起身拿起毛巾来擦脸。   “怎么回事?”   梅丫点着头,“早上刚得来的消息,说是昨天夜里皇宫里死了个妃子,死在冷宫里,血都流干了,心也被挖走了。”   夏蝉皱眉,“这是跟以前同一个凶手啊,作案手法都是一模一样的。”   梅丫点点头。   夏蝉叹口气,转头看着玉自珩道:“这下宫里出了案子,想来皇上会下令彻查了吧?”   玉自珩皱眉,点点头道:“先不用着急,我先去问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夏蝉忽然想起来一件事儿,又转头看着玉自珩道:“十三,你心里有没有怀疑的人?”   玉自珩眨眨眼睛,笑道:“你知道的。”   夏蝉轻笑,“上次毕方来信,里面就说了那灭寂有些不寻常,不过你说这灭寂怎么又能将手伸到皇宫里去呢,百里胤也准?他是个心思缜密的人,怎么会犯这么浅显的错误呢?”   玉自珩听着夏蝉说起百里胤,心情又是不爽,“他脑子也没聪明到能面面俱到,小知了,你看着吧,这个百里胤说不定这次就栽进去了呢。”   夏蝉摇摇头,“不管了,反正挨不到咱们的身上,咱们收拾一下,这就去看爹爹吧。”   玉自珩笑着点头。   夏蝉先去跟杜岩江说了自己要去夏家,杜岩江笑着点点头,“该去一趟的,要是喜欢在那里住,就多住几天吧。”   夏蝉笑着点头。   两人坐了马车往夏家去,而夏家此刻,却正是热火朝天了。   夏瑾重为了给夏蝉准备接风,一大早就起来了,让丫头将临水阁打扫干净,然后亲自去开了库房,调出了一大批的名家瓷器和画卷,将临水阁通个的给装饰了一遍。   装饰完了房间,夏瑾重又是亲自去了厨房,亲手挑选了食材,然后吩咐厨子做了什么口味的菜。   无一不用心。   这边闹了这么大的动静,那边荣福堂自然是知道了。   眼看着夏瑾重忽然将临水阁个收拾了出来,方慧柔十分的纳闷。   “姑母,老爷怎么会忽然之间将临水阁给收拾了出来,是不是家里要来人?”   董氏皱眉,“来的什么人,没有消息啊。”   “爹爹说了,人已经死了,斩草除根,可这边老爷怎么一点反应也没有呢?”   方慧柔说起来,还是觉得心里疑惑,又隐隐的觉得不安。   “我想,是老爷他知道了这事儿没有什么研究性了,所以才撤了回来了,这临水阁收拾出来,不就是为了给你么,你不是也说了,昨儿老爷还回来看了小美吗?慧柔啊,你一定要把小美好好照顾好了,现在能拴住老爷的心的人,就只有这俩孩子了。”   方慧柔点点头。   “只是姑母,这临水阁一直是老爷特别宝贝的,怎么能收拾出来给我住呢?”   方慧柔虽是这样说着,心里却还是十分的希望的,就希望夏瑾重是真的回心转意了,将一直宝贝的临水阁收拾出来让自己母女住进去了。   “可不是呢啊,夫人,小姐这会儿不好着,肯定是收拾出来给小姐养病的,要不然老爷怎么会无缘无故的收拾呢?”   董氏身边的婆子笑着说着。   方慧柔轻笑着,“希望是吧。”   一旁的夏美也听不到,只是转身看着方慧柔,道:“娘,怎么了?你们在说什么?”   方慧柔笑着,慢慢的说着,“小美,你爹爹将临水阁收拾出来了,要让小美搬进去养病呢,爹爹对你还是好的。”   夏美慢慢的听了进去,脸上也是乐开了一朵花。   想当初她也想去过临水阁,可是爹爹不仅一口拒绝了自己,还训了自己一顿,夏美十分的委屈,如今爹爹终于愿意将临水阁收拾出来给自己住了,夏美开心的很,觉得什么都不重要了。   这会儿,已经临近中午了。   “走吧,我们出去瞧瞧去,说不定这屋子都收拾好了,也别让你爹爹来叫咱们了。”   方慧柔笑着说着,起身带着夏美出去了。   而这边厨房将饭菜做好了,夏瑾重便让人又反复的检查了一遍,才端去了临水阁的饭厅里。   饭厅里铺着崭新的地毯,一进去,暖暖的感觉袭来,窗子很大,朝着阳面,坐在里面吃饭,十分的惬意舒服。   屋子里燃着淡淡的熏香,都是夏瑾重拿了府上最好的香料,墙壁上挂着各式各样名家的画卷,桌上摆着官窑的瓷器,每一样都是名家出手,价值不菲。   菜被一道道的端了上来,只是都用碗盖上了,保温。   夏瑾重反复的看了几遍,走出门的时候,瞧着门口的花儿,夏瑾重皱眉道:“把这几盆花儿拿走,没看见上面的叶子有点萎了吗?”   小厮急忙点头,心里暗道,这花儿可是早上刚搬来的,哪里萎了啊。   不过他哪里敢说出来,只敢在心里念叨几句罢了。   正在这时,小厮来报,夏蝉来了。   夏瑾重神色立时开心起来,“你们动作快点,这儿都得弄好,要是出了差错,决不轻饶。”   小厮和丫头们都是急忙点头,也不知道老爷这到底宴请的是哪家的官爷,怎么会这么隆重?   夏蝉下了马车,跟玉自珩一起进了来。   “爹爹。”   夏蝉笑着上前,站在了夏瑾重的身边。   “肚子饿了没有,我让厨房备了饭在临水阁了,这会儿去吃吗?”   夏瑾重说着,语气里略带了几分讨好的语气,夏蝉听得心里十分难受,于是点点头道:“怪不得我一进门就闻到香味儿了,原来是爹爹备下了美味,十三,我们今儿有口福了,我正好肚子饿着呢。”   说着,转头看了看玉自珩。   玉自珩接收到夏蝉的眼神,急忙笑着道:“啊……对对对对,我们正好饿着呢,多谢伯父招待。”   夏瑾重欢喜不已,道:“那咱们走吧,就在前面。我带你去看,临水阁很漂亮的。”   说着,转身往前走,引着夏蝉跟玉自珩上前去。   夏蝉落后几步,跟玉自珩轻声道:“一会儿给我甩开了腮帮子吃,一定要给够我爹面子。”   玉自珩拍拍胸脯,“放心吧,那可是我岳父,我自然会给足了面子的,一会儿甭管多难吃,我都吃得绝对欢畅。”   夏蝉笑笑,“这就对了。”   两人跟着夏瑾重一路去了临水阁,到了楼下,夏瑾重笑着道:“蝉儿,这就是了。”   夏蝉抬头,看着这座临湖而建的小楼阁,不禁十分的喜欢。   “真漂亮。”   夏蝉由衷的赞叹道。   “真的吗?你喜欢吗?”夏瑾重十分的开心。   “喜欢,爹爹,我很喜欢这儿。”   夏蝉笑着说着。   夏瑾重开心的简直忘乎所以了,一个劲的点着头,“喜欢就好,喜欢就好……”   “爹爹!”夏美的声音传来,身后还跟着方慧柔。   夏瑾重一愣,没想到她们俩为何会来。   “老爷。”方慧柔行了一礼。   “你们怎么来了?”夏瑾重的语气陡然间变得不好了。   “爹爹,你把临水阁收拾出来了,是给小美住的吗?娘亲说是爹爹想给小美养病的。”   夏美笑着说着,一转身,又看见了夏蝉跟玉自珩。   “你们怎么在这儿?”   夏美看见夏蝉,语气十分的激动。   “我为什么不能在这儿?”夏蝉笑着问。   夏蝉说的快,夏美没听懂,急忙转身看着方慧柔,“娘亲,她在说什么?”   方慧柔皱眉,“老爷,小美身子不好,心心念念了这临水阁这么久了,老爷为何不能让小美在这儿住上一段时间呢?”   “放肆,这临水阁岂是一般人能进来的,有病就在屋子里待着养病,出来干嘛?”   夏瑾重皱眉说着。   方慧柔不可置信的看着夏瑾重,又转头看着夏美,忍不住落泪。   夏美一看这架势,也是知道了大概,“爹爹,你不要责怪娘亲了。”   夏瑾重皱眉,不耐烦的挥手,“你们回去吧。”   方慧柔看着夏瑾重不耐烦的样子,又转头看看夏美,知道自己是胳膊扭不过大腿,只得带着夏美转身离开。   夏瑾重看着夏蝉,道:“蝉儿,咱们走吧。”   夏美看着夏蝉跟着夏瑾重上楼,着实震惊了。   “爹爹,我不能进去,为何她能进去?”   夏美不可置信的看着夏瑾重,“爹爹,你是不是被这个狐狸精迷惑了?临水阁怎么能让她进去呢?”   话还没说完,只听‘啪’的一声脆响,夏美的脸上就挨了一巴掌。   夏蝉收回手来,看着夏美,一字一句慢慢道:“这次是轻的,下次再敢这么说,我会拔了你的舌头喂狗!”   夏美被打了一巴掌,先是震惊,后来就是愤怒。   “你这个贱人,竟然敢打我?”说着,就伸手要打夏蝉。   还不等玉自珩出手,夏瑾重就先伸手攥住了夏美的手。   “你闹够了没有!”说着,一甩手,将夏美的身子甩到了一边去。   方慧柔急忙上前来扶住了夏美的身子。   “老爷,小美的身子还不好,你为了这么个外人打小美,您到底是怎么想的,小美是您的亲生骨肉啊。”   夏蝉轻笑,“夫人,我也是我爹的亲生骨肉,这手心手背都是肉,自然是要选有理的那一方喽?您出自小门小户的,没有规矩我知道,可是这女儿一直养在身边,怎么竟然没有半分大家闺秀的气质呢,张口闭口的贱人狐狸精,这跟坊间那些卖笑的风尘女子有何分别呢?”   夏蝉此话一出,方慧柔跟夏美都是愣住了。   ------题外话------   十三:小妖精们,有票快来甩,爷恭候乃们的大票票啊~ ☆、165 当年的账本和信件重见天日!   “什么?你说的什么?你是老爷的亲生骨肉?”方慧柔皱着眉,不可置信的看着夏蝉。   夏蝉笑着点头,转头看着夏瑾重,“爹爹,这件事也该说出来了,要不然我这进来的也名不正言不顺的啊。”   夏瑾重看了看夏蝉,又转身看着方慧柔点点头,“蝉儿说的没错,蝉儿是我的亲生骨肉,是当年我与玉兰的女儿。”   “什么?!”方慧柔大惊。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方慧柔不可置信的后退几步,看着夏瑾重,又看看夏蝉。   “事已至此,我并没有要跟你解释的必要,你带着小美先回去吧,身子不好就得养着,以后不要随随便便出来了。”   夏瑾重说完,便转身离开。   夏蝉轻笑一声,看着方慧柔,“夫人,好好的长点心眼儿,因为这夏家,很快就不是你的了。”   她的爹爹她的家业,为何要容许这样的一对不安好心的恶人母女在此作威作福。   方慧柔看着夏蝉满含深意的笑容,不由得心底一凉,这凉意继而从心底而蔓延至四肢百骸。   “娘,他们说了什么,爹爹说了什么,那个小贱人说了什么?”   夏美听不真切几人的话,只得眼睁睁的看着夏蝉跟夏瑾重上了楼。   方慧柔脸色惨白,不知道该说点什么,看着着急询问自己的女儿,方慧柔皱着眉,“小美,我们先回去……先跟娘一起回去吧……”   说着,拉着夏美的手就往回走。   方慧柔走的飞快,直接去了荣福堂。   董氏正在吃饭呢,眼看着方慧柔大步就走了进来。   “怎么了这是,着急忙慌的?”   董氏放下筷子,非常不悦的看着方慧柔。   方慧柔却松开了夏美,‘扑通’一声的跪在了地上。   “姑母,慧柔实在是活不下去了……”   董氏一愣,“这是怎么了?怎么好好的还哭上了……”   董氏说着,给了身边老婆子一个眼神,那婆子急忙上前去扶起了方慧柔,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有话好好说,哭的什么?”   董氏半是责备半是关心的说着。   “姑母,刚才我跟小美一起去临水阁,老爷不让我们进去,可却转身让夏蝉进去,最后,我气不过,就说了几句,却没想到……没想到老爷说,夏蝉是他跟葛玉兰的女儿。”   “什么?!”董氏大惊,脸色骤然大变。   “姑母,老爷现在将临水阁收拾了出来,让夏蝉进去住着,夏蝉那小蹄子说的,这夏家很快就要易主了,姑母,这样下去我们还怎么活啊……”   董氏皱着眉,“放肆,实在是太放肆了,这么大的事儿,竟然就这样不商量的就做了主,还真当这夏家没有人了不成?”   董氏说着,站起了身子来,道:“走,我们去临水阁看看。”   一众人浩浩荡荡的去了临水阁。   临水阁内,夏蝉跟玉自珩相对而坐,一旁位子上方坐着的是夏瑾重,三人正在吃午饭。   夏瑾重自己倒是没有多吃,反而是一个劲的给夏蝉夹菜,又转身给玉自珩夹菜,忙的一时间额头上一片晶莹。   “爹爹,您歇歇吧,这是我们一家人吃午饭呢,怎么变成您伺候我们俩了?”   夏蝉笑着说着,拿过夏瑾重身前的碗给他盛汤。   “爹爹,您喝汤。”   夏瑾重看着面前的汤碗,心中十分的幸福。   这是女儿第一次给自己盛汤,自己的心里的那种幸福,绝对不是一碗汤能够比拟的。   “哎,哎……喝汤……你们也吃啊,使劲吃,不知道这厨房大厨的手艺如何,你们快吃……”   玉自珩本以为还很难吃呢,毕竟吃惯了自己小娇妻做的饭菜,别人的手艺那都是不值一提了,可是这饭菜,倒也还可以。   “怎么样,这菜好吃吗?”   夏瑾重问着夏蝉,神色十分的紧张。   像是小学生考试完了等待发卷子的时候一样。   “好吃,爹爹,我很喜欢。”   夏瑾重这才放心下来。   又转身问着玉自珩,“十三,你觉得味道如何?”   “还行吧,虽然好吃,但还是比不上小知了做的饭菜好吃。”   玉自珩说着,朝着夏蝉笑着眨了眨眼睛。   夏蝉抿唇笑,这边夏瑾重却笑道:“是吗?蝉儿做饭的手艺还很好吗?我竟然不知道……”   “不是很好啦,爹爹,我知道比较喜欢做而已,你听十三他瞎说。”   夏蝉抿唇笑着,低头小口小口的吃着饭。   “哪里是瞎说,岳父大人,小知了在定州可是开了好几家酒楼呢,手艺非凡,等过几天您有时间了,跟我们一起回定州去,去小山村里生活几天,保证比京城这儿安静,还舒服呢。”   玉自珩笑着说着。   “唉,我竟是错过了女儿这么多的美好的时候,我这个爹爹当的实在是不称职。”   夏瑾重叹口气,摇着头说着。   “爹爹,您说的什么话呢,怎么会不称职呢,现在还好,我们总算父女相认,以后您有大把时间照顾我陪着我,您就好好的,那就比什么都重要了。”   夏蝉伸手攥着夏瑾重的手,看着他说着。   夏蝉的话像是一道温暖的阳光一样,让夏瑾重十分的温暖。   “以后爹爹一定要加倍补偿你,加倍补偿你曾经失去的那些。”   夏蝉笑着点头。   正在这时,董氏和方慧柔几人便来了。   “老爷……”   一个小厮走了进来,站在门外说着。   “出去!我说过了,不准来打扰!”   夏瑾重皱着眉,刚刚开心了一会儿,又有人来打扰,实在是太讨厌了。   “老爷,是老太太跟夫人来了,就在下面儿呢,小的也拦不住啊……”   夏瑾重一听,是董氏来了,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爹爹,总不能让他们这么等着,我们还是下去看看吧。”   夏蝉开口说着。   夏瑾重点点头,擦了擦手,然后站起身子来往外走去。   夏蝉跟玉自珩对视一眼,也起身跟着走了出去。   出了门,夏蝉就看见了董氏跟方慧柔正站在楼梯下面。   身后还跟着一群人。   “老爷,往家里带人这么大的事儿,也不跟我商量一下吗?真当我是死的了吗?”   董氏看着夏瑾重出来,身后还跟着夏蝉,心里头就止不住的冒火。   这显然是在架空自己的权利,这往家里带人都不跟自己打一声招呼,这下之后府里头还有谁怕自己?   “蝉儿是我的亲生骨肉,我带进府里来有什么不对?”   夏瑾重皱眉看着董氏,自从知道了董氏也是当年事件的策划者之一之后,他便无法再平静的面对她了。   “老爷,你这是什么意思,真的当我是死的吗?这么大的事情,我又没说不同意,可是你连商量一声都不商量的就把人带了进来,这是置我于何地?”   董氏颤抖着嘴唇说着,显然是十分的生气。   “这种事情本来就不需要报备任何,这府上姓夏,不姓董,我有何必要非要将这件事告诉你?”   夏瑾重看着董氏道。   董氏一愣,没想到夏瑾重居然这样说,根本是丝毫也不给自己面子。   “重儿,你真是大胆,竟然敢这样对自己的母亲说话,你不怕我去告到皇上面前去吗?”   夏瑾重轻哼一声,“告去吧,尽管去,不要打扰我们吃饭才是。”   说着,对身后的小厮道:“不准让任何人靠近临水阁,否则一律杖打出去。”   小厮急忙点头。   董氏一看夏瑾重竟然如此强势,也是一时间乱了阵脚,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姑母,我们怎么办啊?”   方慧柔担心的看着董氏,皱眉说着。   “先回去,再从长计议。”   董氏说着,直接转身回了去。   方慧柔不甘心的抬头看着临水阁的二楼,跺跺脚,转身离开。   夏瑾重几人回了屋子,坐下,夏瑾重笑着道:“吃饭吃饭,别为他们影响了兴致。”   夏蝉笑笑,“爹爹,我知道您现在心情很不好受,面对着一个曾经害了自己骗了自己算计自己的人,肯定是笑不出来的,不过爹爹放心,现在我们只要去拿到了方家的账本,便可以提交大理寺,让刘大人出面审查。”   夏瑾重点点头,伸手摸摸夏蝉的头发,“爹爹能忍,这么多年都过来了,没道理现在这一段时间忍不了。”   夏蝉点点头,笑了笑。   吃完了饭,夏瑾重又坐下跟夏蝉说了一会儿的话,便起身离开了。   夏蝉去送他,夏瑾重道:“蝉儿,晚上便在此住一宿吧,也省的来回跑了。”   夏蝉笑着点点头,“好,爹爹,我今晚在这儿住一晚上。”   夏瑾重点点头,又转身看着玉自珩。   “虽然你们俩已经订了婚约,可是没成亲之前住在一起是不好的,十三啊今晚你睡客房吧。”   玉自珩笑着摆手,“岳父大人说的是,我晚上就不住在府上叨扰了,我还是直接回家去吧,我们明天见。”   夏瑾重笑着点点头,“这样最好。”   眼看着夏瑾重走了,夏蝉才道:“咦?玉十三,你小子转性了?”   玉自珩轻笑,坐在椅子上道:“你不知道了吧,我要是睡在客房,他晚上肯定要去查我在不在,我如果说自己要睡在家里呢,那我半夜在悄悄来你的房间,他也不知道啊。”   玉自珩说着,朝着夏蝉笑着眨着眼睛。   夏蝉抿唇,“好啊,我就知道你,腹黑!”   玉自珩一把抱过了夏蝉的身子在怀,俯身轻吻着她的唇。   “腹黑?你见过?不如你来看看?”   说着,抓着她的手往自己的身上凑。   “你这厮,是不是来劲了!”夏蝉说着,张嘴就去咬他,疼得玉自珩直抽气。   “不敢了不敢了……”玉自珩慌忙求饶。   夏蝉亮出了一嘴的小白牙,挑眉道:“对了十三,你想好了怎么去方家拿出账本来了吗?这么重要的东西,想来应该锁在最隐秘的位置吧。”   玉自珩挑眉,“不错,这样的话,我们只有打入方家的内部才能知道了。”   夏蝉皱眉,“打入方家的内部?怎么打?你在方家有眼线吗?”   “这个……我哪有啊,方家又不是什么大家族,应该不难吧,晚上我们去抓一个总管,逼问几句就知道了。”   玉自珩说着。   “你傻啊,这么隐秘的东西,管家能知道?这个肯定只有方卫国自己知道,你想啊,这是事关身家性命啊,肯定是很隐秘的。”   夏蝉说着,又道:“十三,你有没有方家的人物关系图?我们先了解一下,看看哪里最好下手。”   玉自珩得意的扬眉,“这还不简单?”   说着,打了一个响指,“冷夜。”   没一会儿,冷夜就出现在了两人面前。   夏蝉惊喜,“诶?冷夜,好久不见你,吃饭了没,吃点水果不?”   说着,将盘子推给冷夜。   她是觉得之前玉自珩不在自己身边的时候,很多时候打听消息都要靠着冷夜的,一来二去的也熟悉了,现在玉自珩在自己身边了,冷夜也不怎么出现了。   玉自珩不爽,冷眼瞪着冷夜,大有冷夜敢伸手去接,自己就要杀了他的意思。   冷夜哪里敢去接,只得连连摇头,“属下吃了,吃了,吃了……”   阿弥陀佛,重要的事情说三遍,夫人的东西自己可不敢要,这可是十三爷的大忌啊。   夏蝉无奈,“不吃算了,我自己吃。”   玉自珩对冷夜的反应十分满意,道:“方家的人,你给写出来,各个房里的,也都写一遍。”   冷夜点头,伸手拿了笔墨出来,直接将自己知道的全部写了一遍。   夏蝉接了过来看,见上面密密麻麻的写了一堆的人名,脑子不由得大了。   玉自珩探过头去看了一眼,也觉得乱乱的,“你是不是傻?写几个关键的人出来。”   冷夜急忙点头,正要伸手接过来接着写,夏蝉就道:“不用了,你直接说出来就行,写来写去真麻烦。”   冷夜只好又收回手来,道:“方家的家主方卫国,底下有三个子女,大女儿方慧柔,已经嫁来了夏家,还有姨娘生的两个孩子,大儿子十七,叫方坤,小女儿十五了,叫方慧婷。”   “这方家里就这么三个人?”   夏蝉皱眉。   “其他的,都是一些默默无闻的小角色,其实方家的所有决定权都在大房的手里,也就是方卫国的手里。”   夏蝉点点头,琢磨了一下。   “十三,照着冷夜这么说,这方家知道这个秘密的,除了方卫国,再就是方慧婷跟方坤了。”   夏蝉转头看着玉自珩说着。   “方卫国是不可能说出来的了,那剩下的就是在方坤和方慧婷的身上了。”   玉自珩说着,微微的皱了眉。   “冷夜,这两个人,哪个比较好对付一点?”   夏蝉问着冷夜。   “方慧婷为人一直很低调,从来不知道喜好,倒是这个方坤,单单好一口下棋,如痴如醉。”   冷夜说着。   夏蝉想了想,道:“我想到办法了。”   翌日,夏蝉跟玉自珩吃完了早饭,便一起出了门。   目标正是玉家。   玉家自从宫变之后,便一直非常安静,像是与世隔绝了一样。   下了马车,夏蝉道:“不知道伯父伯母吃了饭没有?”   玉自珩笑道:“管他们吃没吃,见了你,都得留你吃一顿。”   夏蝉轻笑,两人一起走了进去。   进了府,下人提前去禀报了,听见是夏蝉和玉自珩来了,玉中寅跟贺媛心都是十分的惊喜,急忙迎了出来。   “蝉儿,十三,你们怎么回来了?”   “是啊,怎么也不提前说一声?”   贺媛心笑着上前来,“最近也不知道你吃的好不好,都没敢去找你,给你备了好些吃的,还有给你新打的一套蓝宝石头面,正好回来了,带回去试一试。”   夏蝉心中感动不已,每次回来两位老人都是想把最好的给自己,而自己却是没办法都顾及到了,以前是杜家和玉家轮换着住,现在还多了一个夏家。   夏蝉觉得自己又是幸福,又是忙碌。   “伯母,不用这么客气的,我哪里要戴那么贵重的东西啊?”   夏蝉笑着说着。   “要的要的,你是我们玉家的媳妇儿,怎么能没有呢,戴不戴是你的喜好,有没有我们的心意。”   贺媛心笑着说着。   玉中寅虽是不说话,却是一直站在一旁笑着点头。   “好了好了,爹娘,萧世子在吗,今儿是不是在家里呢?”   玉自珩急忙打断,要不然今儿这正事儿就不用办了。   “在呢在呢,刚回来,你们怎么知道的?”   贺媛心好奇。   “我们就是有事儿找萧世子才回来的。”   玉自珩说着,“急事急事,聊天以后再说。”   说着,便拉着夏蝉进了屋子去。   萧战跟玉梦惜刚从定州回来呢,先回了玉家一趟,没想到就被夏蝉跟玉自珩逮到了。   “萧大哥,我们有事要找你帮忙。”   夏蝉说着,将自己的用意跟萧战说了。   萧战皱眉,“棋谱?”   夏蝉急忙点头。   方坤醉心下棋,自己只有投其所好,才能获得信任,这种机密的东西所藏的地方,如果直接套,只怕会引起怀疑,到时候要想得到账本就更是难上加难了,只有这样徐徐图之,才能慢慢的破解。   萧战点头,“可以,不过你们想怎么去接近方坤?据我所知,他虽然醉心棋局,却是个不怎么出家门的人。”   夏蝉耸肩,“他不出来,我们就进去啊,反正这个账本,我们是一定要拿到的。”   只有拿到了账本,方家才能受到应有的惩罚,娘亲的仇才能报了!   玉梦惜担忧道:“蝉儿,你们要硬闯吗?会不会有危险啊?”   夏蝉轻笑,“不用硬闯,我要想个办法混进去。”   玉自珩摇头,“不成,太危险了。”   玉自珩一听夏蝉的话,就知道夏蝉是想乔装混进方家,这样实在是太危险了。   而且这方坤是个男人,他小娇妻这么漂亮,是个男人都得动歪心思。   “十三,那你说怎么办,难不成你去?”夏蝉皱眉看着玉自珩。   “随便找个人去就行,你不能去。”   “那不行,别人不懂得变通,万一有什么情况我们也不知道,多麻烦啊,这机会可只有一次,如果不好,那就是打草惊蛇,到时候我们再想拿账本,那就真的是难于上青天了。”   夏蝉说着,转了转眼珠子,道:“你实在不放心的话……那不如你跟我一起去吧。”   翌日,夏蝉跟玉自珩便去了方家。   牙婆方面很容易混过去了,方家这方面更好过,她跟玉自珩都没有病,长得也能过得去,虽然化了妆,可还是不错的。   只是……   夏蝉转头看了看身边的玉自珩。   “十三,你自然一点,别露馅了。”   夏蝉趁着人没注意,轻声的说着。   玉自珩不自在的扯了扯自己的裙子,皱眉道:“被你坑死了。”   夏蝉忍不住掩嘴笑,“谁让你非要跟来的,不扮成丫头,你怎么进来?人家说了不要小厮,只要丫头了,你啊,反正也不是没有经验,以前不是还扮作女人骗我来着么?”   夏蝉边笑着边说着,前头的管家猛地转头呵斥道:“是谁在嘀嘀咕咕的?”   夏蝉慌忙闭了嘴。   玉自珩伸手扯了她一下。   “你们两个,去大少爷的屋子吧,听说你们俩会下棋,记住了好生伺候着,如果出了什么差错,那就得受罚。”   管家将两人带到了一处院子前,开口吩咐着。   夏蝉急忙点头,“多谢管家。”   说着,便跟玉自珩一起进了院子。   这院子里安安静静的,一个人都没有,只是院子里却打扫的很干净,一片落叶都没有。   “人呢?”夏蝉好奇。   玉自珩皱着眉看着,唯恐有什么危险。   “你们是谁叫来的?”   正在这时,一道慵懒的声音传来,夏蝉急忙转了头,就看见了坐在树下面对着棋盘的男子。   男子转过头来,看着两人,“问你们话呢,是谁叫来的?”   夏蝉估摸着这人就是方坤了,急忙点头,“大少爷,奴婢是今儿刚进府的,管家说让奴婢们来这院儿里伺候大少爷。”   “不需要,你们走吧。”   方坤说着,慢悠悠的起身。   夏蝉着急了,急忙上去拦住了方坤,“大少爷求求你收留奴婢吧,奴婢跟姐姐相依为命,没有亲人了,要是大少爷不收留我们姐妹,那我们就饿死了……”   夏蝉说的是声泪俱下,十分的逼真。   玉自珩本来演不下去的,只是看着夏蝉演的这么逼真,也不好一声不吭,只得跟着夏蝉一起抹起了眼泪来。   “我这院儿里从来不要丫头伺候,你们走吧。”   方坤说着,便转身离开。   夏蝉一看不好,自己这进方家就是为了方坤,方坤不让自己靠近,自己来方家干嘛啊。   “大少爷,奴婢会下棋,奴婢可以陪大少爷下棋的。”   夏蝉说着,急忙跑了上去。   “大少爷,奴婢父亲在世的时候也是醉心棋谱,奴婢也略通一点儿,大少爷求求收留奴婢,奴婢可以帮大少爷解闷儿的。”   方坤转了身子,看着夏蝉,“哦?家父醉心棋谱?那你可会几招呢?”   夏蝉暗暗的舒了一口气,急忙道:“大少爷请看。”   说着,走到棋盘前,将棋子收起来,然后按照自己从萧战的棋谱上看到的样子,摆了上来。   本来方坤没有感觉的,以为只是小儿科罢了,没成想看着夏蝉越摆就越有意思,最后都忍不住坐了下来,静静的看着。   夏蝉摆完了,道:“大少爷可能解得了这一局?”   方坤仔细的看了看,伸手拿了一子刚要落下,又缓缓收回,抬头看着夏蝉,道:“你们可以留下了,只不过住在一旁的耳房,不需要你进屋伺候,安静些便是。”   夏蝉开心道:“多谢大少爷。”   终于能留下来了。   两人回了房,夏蝉得意道:“怎么样,我刚才还不错吧?”   玉自珩耸肩,比了一个大拇指给她。   夏蝉笑着,眼珠子转了转,道:“今晚就去查探一番情势,看看这方家都有哪些机密的地方。”   玉自珩点头,“看来这个方坤好像不是什么好下手的啊,怎么不沾人气儿的感觉呢?”   夏蝉叹口气,“没法,我们已经进来了,放心吧,总会找到机会的。”   夜里,夏蝉去厨房领了饭来,玉自珩因为不想出来,所以夏蝉想了个办法,跟方坤说玉自珩生病了,需要休息,方坤本来就不管这些事情,便任他去了。   在屋子里吃着饭,夏蝉笑道:“没想到这方家的饭还挺好吃的啊。”   玉自珩皱着眉,“我们每天在这里也太无聊了,今晚必须要去活动一下筋骨了。”   夏蝉笑着点头。   入夜,方坤已经睡下了。   夏蝉跟玉自珩便偷偷的从屋子里跑了出来,朝着主屋的方向去了。   方家很大,方卫国住的屋子在正中间,一个很大的院子,旁边错落开来的是一群姨太太的和小姐,还有少爷们的院子。   玉自珩轻功极好,带着夏蝉飞檐走壁,脸不红气儿不喘。   半晌,两人在方卫国院子的屋顶上停了下来。   “会不会看活春宫?”   夏蝉笑着说。   玉自珩皱眉,“你想看?”   夏蝉急忙摇头。   两人轻手轻脚的下了屋檐,将身子掩在黑暗里。   屋子里像是有人说话的声音。   夏蝉将耳朵贴上了墙壁,仔细的听着。   “老爷,今年的账目,您看看。”   接着是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不错,半年赚了这些,还可以。”   “老爷,主要是那货赚了钱了,咱们运去定州的货,可都赚了大价钱呢。”   定州?方卫国在定州还有生意?夏蝉很是奇怪,于是便接着听下去。   “不错,以后多弄点。”   “好是好,就是这货不好弄,最近是越来越少了啊。”   “不管怎么样,都得多弄一些,派人去看着点。”   “是。”   紧接着,推门的声音传来,似乎是有人离开了。   然后,屋子里又恢复了安静。   夏蝉跟玉自珩对视一眼,玉自珩便伸手揽着夏蝉的腰身提气,上了屋檐。   轻轻的揭开了一片瓦片,两人往下看去。   方卫国坐在椅子上看着账本,一页页的翻着,脸上的神色十分的高兴。   看完了,方卫国才将账本合了起来,然后起身走到书架的后面,伸手拿了两本书出来,然后伸手一拨,那书架便应声而开,裂开为两半的样子,中间露出了一面很大的墙壁。   方卫国伸手拨了几下,像是触动了什么机关一样的,就看见那黑漆漆的墙壁裂开了,出现了一个小柜子。   方卫国拉开了柜子的抽屉,将账本放了进去。   夏蝉有内力傍身,故而能看得出那抽屉里都是一摞一摞厚厚的账本。   果然就在这里。   夜深了,玉自珩带着夏蝉回了他们的屋子里。   回来的时候,玉自珩特地先去看了看方坤,见他还在熟睡,这才回了屋子。   “那个地方就是方卫国放账本的地方了,可是我们怎么进去?不说是进去,就连他打开柜子的那几个手势机关,我们也不知道啊。”   夏蝉有些懊恼。   好不容易找到了秘密的所在地,却又没办法打开,真真是急死人了。   “我想,这里面的秘密,方卫国应该知道的。”   玉自珩说着,转了转眼珠子,“别着急,我们先等一下,机会说不定很快就来了。”   本来玉自珩也是说出这话来单纯安慰夏蝉的,可是没成想,这机会果真来了。   过了几日,夏蝉跟方坤也算是熟悉了。   夏蝉来的时候,背下了十几个棋谱,据萧战所说,这十几个棋谱都是十分神秘且难以破解的,夏蝉这几日已经用了五六个了,夏蝉自己不知道这棋谱多么厉害,可是看着方坤的神色和兴趣,却也知道这棋谱很合方坤的口味。   只是,方坤这人太过清淡,不管自己说什么,他都是一副淡淡的样子,每天除了棋谱,就是吃饭睡觉,别的什么都不干。   夏蝉想,实在不行,等到自己把十个棋谱都说完了,就跟玉自珩卷铺盖走人算了。   反正自己是竭尽全力了啊。   这一日,夏蝉早上说完了棋谱,然后照例去领早饭回来,可方坤却破例开了口。   “你吃了吗?”   夏蝉一愣,“啊?我还没吃。”   “坐下吃吧。”   方坤笑着说着。   夏蝉战战兢兢的站着,玉自珩透过窗子满含酸意的看着这边,十分的气恼。   夏蝉给了他一个放心的眼神,然后便坐下了身子。   “大少爷,奴婢不敢跟您一起吃饭啊……”   方坤轻笑,“没事,我允你的,你吃你的便是。”   夏蝉有些惊讶,这个大少爷,怎么回事,忽然转性了?   早饭是两道小菜两道面点,还有一碗粥。   夏蝉默默的吃着,不时的抬头看看对面的方坤,却只看见他白皙的如同透明的面色,以及修长如葱根的手指。   这个方坤,倒是不似方卫国市侩算计,他整个人有一种儒雅淡泊的气质,给人的感觉十分的精致。   “你看什么?”   方坤忽然开口。   夏蝉一愣,“啊?没有,没有……”   说着,赶忙低头继续吃饭。   吃完了饭,方坤擦了擦手,道:“让粗使丫头进来收拾了吧,你跟我去一个地方。”   夏蝉一愣,看着方坤站了起来,急忙道:“去哪儿啊?”   方坤轻笑,“瞧着你对围棋有些研究,带你去库房看看,帮我挑一副好的棋盘,我要送给朋友。”   夏蝉了然,点点头,洗了洗手,跟了上去。   两人去了库房。   方家的库房很大,在门口领了钥匙,夏蝉便跟方坤一起进去了。   “你下去吧。”   方坤站在门口,对身后的小厮道。   小厮急忙点头,转身退了下去。   “进来吧。”方坤说着,自己先走了进去。   夏蝉急忙跟了上去。   库房很大,不过井然有序,什么东西在哪一边,归类的十分精细和清楚。   夏蝉左看右看,瞧着这方家的宝贝倒还真的不少。   “瞧着喜欢什么?”方坤忽然说了一句。   “啊?”夏蝉惊讶,“奴婢不敢。”   “没什么敢不敢的,喜欢的便拿着,当是我报答你给我的棋局的恩情。”   方坤说着,随手拿起一个锦盒递给夏蝉,“拿着吧,送你的。”   夏蝉急忙伸手接住,也不敢说话。   “你这丫头倒是挺厉害的,那么多棋局,就这么记在脑子里了?”   方坤笑着说着。   “哎,还不是自幼熏陶的,要不然谁喜欢啊。”   夏蝉笑着说着,觉得这是个打听的好机会,便笑着凑上去,站在方坤的身边道:“大少爷,府上的宝贝都在这儿吗?我看着这儿好多宝贝啊,觉得肯定特别值钱。”   “你这丫头,这还叫多么?这儿没钱,都是一些死物,换钱的话会有记档的,不好。”   方坤笑着说着。   “啊?那钱呢?钱怎么不在库房?”   夏蝉装傻充愣。   “钱啊,钱在我爹手里呢,他也是挺喜欢下棋的。”   说着话,方坤便走到了一堆的棋盘面前,伸手一指,“你瞧,这个棋局,还是当时我小时候我爹跟我一起下的,我是黑子,他是白子,这个棋局我现在还是解不出来,我爹也是将自己自创的这个棋局一直引以为傲的放着,就等高手来破解了。”   夏蝉听方坤这么说,好奇的看了几眼那个棋局。   只是这一眼,夏蝉却愣住了。   白子的结构,特别的眼熟。   不对,这不就是那天晚上方卫国开柜子的手势么?   夏蝉闭上眼睛,仔细的回想了一遍方卫国开柜子的手势,然后睁开眼睛,跟面前的白子所围起来的形状重合。   分毫不差!   夏蝉心里激动的要死。   方卫国这个傻缺,竟然用这个自己引以为傲的棋局做密码,也就难怪自己会知道了。   夏蝉想到此,忍不住咧开嘴笑了,方坤转头,看着夏蝉,笑道:“你这丫头,笑什么?”   夏蝉抿唇,“没什么,就是开心,开心大少爷今儿能跟奴婢说话儿了。”   方坤轻笑一声,道:“你看这个怎么样?”   指着一旁的一个墨玉棋盘。   夏蝉点头,“好看。”   方坤点点头,“那就这个吧。”   夜里,夏蝉回去告诉了玉自珩这件事情。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总算是找到了。”   夏蝉笑着说着。   “事不宜迟,我们今晚就赶紧去,拿到手立刻走。”   玉自珩说着。   夏蝉点点头。   夜里,两人便朝着方卫国的屋子去了。   方卫国一直都在,实在没法下手的话,只能采取一点应急措施了。   只是这次竟然真的是老天保佑,方卫国在正厅宴请客人,屋子里是一个人也没有。   夏蝉跟玉自珩进了屋子,便急忙去开了书柜。   玉自珩为她掩护,夏蝉则又想了一遍手势,然后慢慢的一点点的动。   手指在墙壁上划过,夏蝉能感觉到墙壁之后的机关在隐隐的颤抖。   等到划完了最后一下,夏蝉才猛地用力,只听‘咯噔’一声,墙壁应声而开,一个小柜子出现在两人的面前。   夏蝉一喜,急忙伸手拿出了账本来,玉自珩见状,急忙也跟着上前来翻找。   别的账本不要,只要当年的那本。   夏蝉翻得很快,没一会儿就找到了那本。   借着窗外的月色,夏蝉看清楚了上面的内容,竟然还有当年葛氏写给夏瑾重的信。   夏蝉皱眉,“就是这个了,走。”   玉自珩点头,将账本塞在怀里,夏蝉将书柜恢复成原样,两人转身离开。   正在这时,门却忽然开了。   管家走了进来,正看见了两人。   “你们……来人啊……”   他刚想大叫,声音就戛然而止。   夏蝉大惊,看着管家缓缓倒下,露出身后的人来。   方坤收回了手里的匕首,装进了腰间的刀鞘里,看了看两人,道:“走!”   ------题外话------   十三爷重操旧业了,又扮起了丫头了,哈哈哈,看在这么卖力的份上,乃们还不把兜里的票都交出来?咩哈哈哈~ ☆、166   夏蝉一惊,“大少爷……你怎么在这儿?”   方坤皱眉,“来不及说了,快走,此地不宜久留。”   正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紧接着火光滔天,夏蝉跟玉自珩对视一眼,知道不好,都急忙跟着方坤往外跑去。   刚出了门,却见外头火光冲天,人说话的声音跟脚步声急促的传来,夏蝉知道自己这是跑不掉了。   “我带你走。”   玉自珩伸手抱起了夏蝉,就要往外冲。   “不可,外面已经被重重包围了,你们拿的东西,一旦拿走,便会有多重警报响起,我爹不会允许你们带走的。”   方坤说着,不时的转头看看外面,又看看夏蝉。   夏蝉着急,“这可怎么办?”   方坤咬咬牙,道:“走,我带你们从里面走。”   说着,先进了屋子里去。   夏蝉跟玉自珩对视一眼,也急忙跟了上去。   进了屋子,方坤道:“你来帮我,把这张桌子推开。”   他说的是玉自珩,而不是夏蝉。   玉自珩也顾不得别的,急忙上前去跟方坤一起合力将桌子推了开来。   桌子一推开,方坤便趴在地上听着,然后拿着手指头敲着地面上的地板。   夏蝉紧张,看看外面,听着那声音越来越近了,都闯进了院子里来,夏蝉紧张的手心都出了汗。   “行不行啊……”   夏蝉焦急的催促了一声。   “行了!”方坤忽然开口道,然后对玉自珩道:“快来帮我把这块砖搬开。”   玉自珩急忙上前,两人合力搬起了地上的一块地板砖。   夏蝉瞧着两人费劲的样子,也上前去帮忙,好不容易才将地板砖给抬了起来。   “快走,底下就是地道。”   方坤说着,急忙先往下走。   夏蝉跟上,玉自珩伸手合上了地板砖,也跟上了两人的脚步。   这边几人冲进了屋子里来,却见屋子里凌乱不堪,桌子椅子都被推翻,窗子还有打开的迹象。   “追,快点追,务必要追到。”   方卫国慌了神,急忙吩咐着众人。   管家带着一众人往外追去,方卫国急急忙忙的打开了柜子,看着一摞账本都在,才放了心。   合上了柜子,方卫国正要坐下喝茶,却是忽然又想起了什么似得,急忙起身重新打开了柜子,仔细的一翻找,果然,那本账本没有了。   方卫国大惊失色,这可怎么是好,这些账本被有心之人拿住,最多治自己一个买卖不良物品的罪名,可是那本账本,可是株连九族的大罪啊。   方卫国当下慌了神,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想来想去,还是急忙写信给了董氏,求她帮忙。   这边夏蝉跟玉自珩和方坤三人下了地道,地道里阴暗潮湿,方坤找来了一盏小油灯提着,一步步的往前走,探着路。   夏蝉被这阴森森的环境弄得有些害怕,脚步迈出去的时候都是小心翼翼的,玉自珩在她身后走着,上前几步伸手握住了她的手。   夏蝉转头看了看他,觉得心安了许多。   不知道走了多久的路,夏蝉才看见了前头的光亮。   方坤转身看着两人,道:“快些走,就到了。”   夏蝉应声,加快了脚步。   终于出了密道,夏蝉走了出来。   四处一看,却发觉这里正是京郊处,后面是山,前面有海。   一旁的道路一侧有一座不小的山庄,此时还亮着灯笼。   “到了,你们走吧,沿着官道一直往前走,就是京城了。”   方坤说着,转身从一旁的小洞里拿了包袱出来,就要转身离开。   “哎?你别走……”   夏蝉说着,上前几步,道:“方少爷,你为何要帮我们?”   方坤转头看着两人,笑道:“不是帮你们,是在帮我自己。”   玉自珩上前几步,“你早就看出了我们的身份。”   “对,你是玉家的大将军,而你是大将军的未婚妻,虽然你们化了妆,可是我还是一眼就看出来了。”   方坤笑着说着。   “那你为什么要装作不知道?你知不知道,我们去拿的东西是什么?”   夏蝉听着方坤的话,感觉十分的不解。   方坤是方家人,怎么有理由来帮着自己,对付方家?   方坤轻笑一声,道:“我等了很多年了,就在等一个能帮着我弄垮方家的人,好在老天爷长眼,终于让我等到了。”   夏蝉愈发的不解,“对付方家?难道你不是方家的人吗?”   “呵呵,方家人?我这辈子最痛恨最厌恶的,就是自己为何要是个方家的人!”   方坤说着,抬眼看向远处的夜空,转头看着夏蝉,道:“我是方家的人不假,我也知道你们拿走的是什么东西,那本账本,我曾经偷出来过,可是我找不到人帮我递给皇上,没人愿意的,我也不能告诉任何人,直到有一天,我认识了一位道长,道长告诉我,让我安静的等待,有一天,会有人来帮我完成心愿,我相信了,一直等着,果然被我等到了。”   夏蝉听着方坤的话,十分的不解,“道长?”   方坤点点头,“道长说了,日后有缘自会相见,只是我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再相见了。”   夏蝉心中有了疑惑,方坤说的这个道长,难道是毕方吗?   那这么说来,毕方真的是了不得,竟然在几年之前就知道这一系列的事情,怪不得当时自己问他自己的亲生父亲是谁,毕方也说的是该知道的时候总会知道的。   夏蝉愣神间,方坤已经笑道:“这次之后,我便彻底离开方家,你们拿着证据去大理寺吧,方家这次肯定难逃其咎了。”   玉自珩看着方坤的,道:“你为何这么恨方家的人?一个你都不愿意放过?”   夏蝉抬头看着方坤,心中同样十分的疑惑。   方坤轻笑一声,眼神看向远处的夜空,夜空中繁星密布,夜风有些清凉,将他未束起来的青丝吹得有些凌乱。   夏蝉一瞬间读懂了方坤的眼神。   那是一种受伤的眼神。   “当年我也曾经是个很天真的孩子而已,之前的方家是大地主,有不少的土地,也算是小小的富裕了,家里的生活很幸福,我娘虽然是个姨太太,却也是很得方卫国的喜欢,所以,我在府上的日子非常的好。”   “可是后来的一天,我娘却忽然精神不好了,我每天早上去看她的时候,都会发现她在一天天的消瘦和憔悴,我很担心,可是不管我怎么问怎么逼,她都不肯告诉我为什么。”   “那时候,我十二岁,年少气盛,我想晚上偷偷的去监视我娘,看看她到底怎么了。结果,我去了,却发现我娘的屋子里有另外一个男人。”   方坤说到这,脸上的表情十分的痛苦,夏蝉皱眉,暗暗的猜测,是方坤发现自己的娘亲跟别人通奸所以给他幼小的心灵增添了痛苦,还是有别的隐情?   “我很痛苦,真的很痛苦,我之前一直觉得,我的爹娘都是天底下最好的爹娘,他们相亲相爱,从不吵架拌嘴,可是我娘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呢?后来,我又去了,结果,晚上的男人一直在变化,不停的变化。”   方坤说到这,神色极其的难受,闭上眼睛,仿佛又想起了当年的那一幕。   “终于,在看到最后一次的时候,我受不了了,我在那个男人走后,去跟我娘说了,我娘很伤心,很震惊,很羞耻,她哭着告诉我,这一切都是我爹安排的,那些男人,都是我爹想要打通官途的对象,只有让我娘陪他们睡觉,他们才肯帮我爹说话,我家里的生意才能做得下去。”   “我很难受,难受到崩溃,原来我以为的和睦和幸福,都是假象,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所以将心中的怨气全都撒在了我娘的身上,我骂她,骂她不要脸,骂她是个贱人,我娘没有说一句话,只是低着头掉着眼泪,我骂完了,觉得心中的不忿抒发了一点,便转身走了。”   方坤说着,眼眶都红了起来。   夏蝉从他的言语之中,能体会出他当时的那种心情。   绝望而崩溃。   “没想到,我走之后,第二天早上便知道了我娘自杀的消息,我赶到的时候,我娘的身子已经冷透了。”   方坤说着,咬着牙,“我爹让人下葬,自始至终没有一点点的难过,甚至我娘的头七,他也没有在家里,他在外面,跟别人应付生意。”   “我跪在灵堂之前,不知道该说什么,是我的自私和无知,害死了我娘,如果我没有告诉我娘,而是选择默默的报仇,我娘也不会就此选择自杀。”   夏蝉听到这,简直是要忍不住了,逼着自己的妻子去接客,为自己铺财路,这种男人,简直该天打五雷轰!   方坤抿唇,慢慢道:“不曾经历,不会懂得那种痛,直到半年后,方卫国为了拿下京城这一块的生意,而给我喝了迷药,将我送上了葛宗国的床榻,我才终于明白了母亲当年的痛。”   “什么?!”夏蝉惊愕不已。   “是啊,葛宗国,好男风,之前就对我表示了好感,方卫国那种性子,怎么可能不知道投其所好呢?用我,换来了自己生意上的方便,多值!”   方坤说着,看着玉自珩,“你问我为何这么恨方家的每一个人,那是因为,当初他们可以救我的,只是没有一个人救我,他们帮着葛宗国行方便,眼睁睁的看着我被侮辱,所以,我恨方家的每一个人。”   夏蝉皱眉,这才明白了,为何方坤的院子里没有一个人伺候,他平时连门都不出,原来是这样。   夏蝉叹口气,“那你今后要去哪里?”   方坤摇摇头,“不知道,到处去流浪吧,反正天涯各处,都是可以去的,我现在也是孑然一身,没有任何的顾忌了。”   “好,如果想要安定下来,你可以去定州找我,你去定州之后,打听一粟酒楼,进去找我说自己的名字就行。”   夏蝉说着,笑着看着方坤,“甭管你今天是不是为了借我们的手帮助你自己,说到底你还是帮了我们的忙,救了命,这恩情,我给你记着,以后用得着我的时候,随时来找我就行。”   方坤笑笑,“好,那我就记着了。”   说完,屈起食指在嘴里吹了一声,没一会儿,一匹马儿便‘哒哒’的跑来,停在了几人的面前。   方坤翻身上马,笑道:“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咱们有缘再见。”   玉自珩笑着挥挥手,夏蝉则是忽然想到了什么,急忙从身上将方坤昨天在库房给自己的那个盒子,“这个你拿着吧,你孤身在外,免不得要用到银两。”   “不用了,当做是给你们的新婚贺礼。”   方坤说着话,马儿已经撒开了四蹄奔跑了起来,只留下一个越来越模糊的背影。   夏蝉叹口气,伸手将盒子打开,一看到盒子里的东西,夏蝉却是愣住了。   满满一盒子的夜明珠,大大小小的,在这漆黑的夜色里散发着柔和的光亮。   “我原以为是方坤随便挑了一个给我,原来是早就准备好了的。”   夏蝉看了看,又将盒子的盖子合上,道:“我们怎么办呢?现在去哪儿?”   玉自珩拍了拍胸脯,“先找个地方住一宿再说,今晚先不回京城,京城估计全是方家的人了,我们让他们折腾去,反正账本在咱们手里,明儿早上再回去,那会儿他们也折腾的没劲儿了。”   夏蝉轻笑着点头,“行,咱们找地儿去。”   两人沿着大路一直往前走,夏蝉转头看着四周的景致,笑道:“十三,这儿倒是挺好看的,依山傍水,像不像泉水村儿那边,我修建的那个山庄,也是这样,后面是山,前面是海,沙滩我都给让人弄好了,可以赤着脚去玩水,一推开窗子,就是大海,十三,这种房子,你说值多少钱一晚?”   玉自珩眼珠子转了转,“一百两。”   “啊呸!”夏蝉皱眉,嫌弃的看了看玉自珩,“什么一百两……一百两哪里够啊?这房子,那可是旅游度假区的高级房,这么说吧,七天起步,最少租七天的,七天的话,给了几千两呗。”   玉自珩皱眉,“这么贵?”   夏蝉点头,“当然啊,你也不看我前期投了多少钱进去,现在还没竣工呢,我这钱投进去,可不得十倍百倍的赚回来么。”   玉自珩轻笑,站定了身子给她挽了挽头发,道:“累不累,我背你吧,那边还要好远的路。”   夏蝉笑着点头,跳上了玉自珩的身子。   趴在他宽厚的背上,夏蝉觉得无比的安心,伸手环着玉自珩的脖子,夏蝉道:“十三,我重吗?”   “重啊,幸好我功力深厚,扛得住,你放心吧。”   玉自珩说着,还往上掂了掂。   夏蝉不开心了,张嘴咬了他一口。   “嘶……疼啊……”   玉自珩轻声的抽气。   “知道疼就好,我再问你一遍,我重吗?”   夏蝉笑着说着。   “重啊……你想,你是我的全部了,把我生命里的全部都背在身上,能不重吗?”   夏蝉听着这话,倒是消气了许多。   “油嘴滑舌。”   玉自珩得意的挑眉,“我说的可是心里话啊,句句属实,不信你摸摸我的心?你摸摸……摸摸啊……”   “我不摸!”夏蝉皱眉。   “摸摸,摸摸就知道了……”   玉自珩一个劲的说着。   夏蝉被他逗乐了,“不摸不摸……”   两人一路笑着闹着,总算是到了前头亮着灯笼的人家。   “四瓣花阁?”夏蝉皱眉,脱口而出。   “你知道?”玉自珩有些好奇。   “对啊,之前我找冷夜给我查的时候,听说过,这是我爹的产业,你瞧我脖子后,有一朵金色的四瓣花。”   说着,扯开衣裳的领子给玉自珩看,可这冷风一阵阵的,夏蝉又是被冻得哆嗦。   玉自珩见状,急忙解下自己的大披风给夏蝉披上,他的披风宽大,将夏蝉给整个人包了起来。   披风带着他的体温,暖的夏蝉不要不要的。   “嘿嘿,我们今晚就住这儿吧,也安全一些。”   夏蝉说着,往他身边靠了靠,全身都笼在他宽大的披风里,只露出一个小小的脑袋来,毛茸茸的感觉,特别可爱。   玉自珩忍不住伸手揉揉她的头发,拉着她的手往里走去。   敲了敲门,没一会儿,就有人来开门了。   “二位是……”来开门的是一个提着灯笼的老伯,看着夏蝉跟玉自珩,老伯十分的好奇。   夏蝉举了举自己的手,让那老伯看到自己手上的扳指。   “主子……这位姑娘,您怎么会有主子的扳指?”   老伯十分的惊讶,这扳指一直是在夏瑾重的手上的,这回怎么会被夏蝉给戴着了。   “夏丞相是我爹,我今晚想在这里住一晚上,伯伯,可以吗?”   夏蝉笑着说着,眼睛弯起来像是月牙儿一样好看,老伯听了这话,也是深信不疑了。   “原来是小姐,快请进吧。”   夏蝉转头看着玉自珩笑了笑,两人一起进了去。   “这儿也不常来人,都是老爷每个月才来这里住几天,不过老奴都是打扫的干干净净的,小姐尽管放心住下便是。”   老伯带着夏蝉去了二楼的房间里,推开门进去,点亮了烛灯。   夏蝉看着这温馨的房间,十分的喜欢。   “小姐饿不饿,老奴为小姐去备一点吃的来。”   “不用了伯伯,我不饿,我就是在这儿住一晚,我们明早上就走,还有急事儿呢,以后有空了,一定来这里好好住上几天,尝尝伯伯的手艺。”   夏蝉笑眯眯的说着。   几句话说的老伯心里舒坦不已,“哎,那小姐休息吧。”   说着,老伯便退了出去,顺手关上了门。   夏蝉叹口气,去屏风后看了看,竟然还有热水,夏蝉不管了,先沐浴再说。   玉自珩去柜子里看了看,道:“这儿还有些干净的衣裳,看来这是个女子的闺房啊。”   夏蝉一边洗着一边道:“谁知道呢,许是给女子准备的呢,十三,给我送一套干净的衣服来。”   玉自珩眨眨眼睛笑着道:“得嘞,我就愿意干这事儿。”   说着,挑了一件干净的白色中衣,便绕过了屏风后进了去。   夏蝉正坐在水里洗着呢,听着脚步声,道:“把衣裳搁那儿就行。”   “哪儿呢?”玉自珩故作不知。   “就外头那儿!”   “哪儿呢?”   夏蝉恼了,一转头,“就放那儿!”   说完话,夏蝉也是愣住了,玉自珩不知道什么时候脱了衣裳,此刻正一丝不挂呢。   夏蝉脸登时红了,急忙转头,“你先出去,我洗好了你再来洗。”   某位爷当然没这个耐心,大步跨入了池子里,直接将夏蝉给抱在了怀里,肌肤相贴,温度炙热。   “你放开我,要不然我叫人了啊……”   夏蝉伸手抵在他的胸膛处,瞪着他。   “小知了,可别这么看着我,再这样看下去,我就真的想一口吃了你了!”   玉自珩说着,呼出的热气喷洒在夏蝉的脖颈上。   “小知了,这不是白天,也没有人在,你不是说……夜里就可以的么?放心,我动作很小,不会有声音,只要你能控制住自己别出声,我保证别人听不到一点点……”   话音刚落,夏蝉便是一惊,忍不住低声的吼了出来。   “玉十三!你!这!个!混!蛋!”   连点准备都不给么?!   红烛摇曳,抖落了一室的旖旎风光。   活动完了,夏蝉被玉自珩抱在怀里,伸手梳理着及腰长的青丝。   外面的海浪声一阵一阵的,听起来格外的有趣,夏蝉微微的平息了一下气息,道:“十三,那个账本呢,你拿出来看看,我想看看我娘写给我爹的信。”   玉自珩点头,伸手找了出来,递给夏蝉。   “咦?这是什么?”   玉自珩忽然摸到了一个奇怪的东西。   夏蝉一愣,急忙低头看去。   床头的小案几上,刻着一朵栩栩如生的玉兰花。   夏蝉低头看了看,道:“这是玉兰花。”   说着,夏蝉伸手摸了摸,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转头看了看自己旁边的柜子,果不其然也有。   夏蝉立刻起身,在屋子里找了起来。   果然,每一处都有。   “爹爹在每一处都刻了玉兰花,难不成,这四瓣花阁是为了娘亲而建的吗?”   夏蝉轻声的说着,转头看着玉自珩。   玉自珩点头,“从临水阁,到四瓣花阁,不难看出,夏丞相对伯母,是下了心思的,这些细节,若非是真爱,绝对不会这样上心。”   夏蝉点点头,“只是一场误会错过了,娘亲以前也是深爱爹爹的,要不然,怎么会一直记挂。”   玉自珩伸手抱着夏蝉,“别想了,这是他们之间的事情,自然要交由他们去做,我们不好插手的。”   夏蝉抿唇点点头。   翌日一早,夏蝉跟玉自珩便告别了老伯,动身回了京城。   而京城的这一夜,却是乱成了一锅粥。   早上,夏蝉跟玉自珩回了京城,直接去了大理寺。   刘西洋还没起来呢,这天儿才蒙蒙亮,玉自珩便跟夏蝉一起到了刘西洋的门前。   “刘大人,刘大人……刘叔叔,刘叔叔……”   夏蝉喊着,接连喊了几声。   好不容易将刘西洋给叫醒了过来。   “蝉儿?你怎么来了?”   刘西洋看见了夏蝉,先是惊喜,又是诧异。   “我有好东西给你,想着通报什么的太麻烦,就让十三带我翻墙进来了,刘叔叔你别怪我啊。”   夏蝉笑眯眯的说着。   在他们几个人面前,夏蝉是个小辈儿,撒娇几句也没事儿的。   刘西洋十分喜欢夏蝉,听夏蝉这么说,连连摇手,“没事没事,你们先进来坐下。”   夏蝉笑笑走了进去。   将账本拿了出来,夏蝉递给刘西洋,将事情跟刘西洋说了一遍,道:“这就是方家贪污的证据,现在物证人证都有了,现在就可以去抓起来了。”   刘西洋伸手翻了翻,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   “这个方家,竟然从中贪污了这么多的银两,而且全都是朝廷用来赈灾的钱。”   夏蝉点头,“刘叔叔,你现在就可以去抓人了,抓他一个措手不及最好了。”   刘西洋点头,“你们先等着,我这就去找人缉拿归案。”   夏蝉跟玉自珩走了出去,道:“事儿办成了,我们得先回去了。”   刘西洋十分不舍,道:“以后有时间就来这儿坐坐吧,家里请了个江南的厨子,做的一手地道的江南菜,想着你应该是没吃过,有时间就来,吃一顿尝尝看看喜欢不喜欢。”   夏蝉笑着点头,“好,我一定来。”   刘西洋笑着点点头。   这会儿,方卫国正在夏家。   “怎么会被偷走呢?账本不是应该好好的保存的吗?怎么会这么轻易的被拿走?”   董氏十分的惊讶,说完又是十分的气愤。   方慧柔也是十分的震惊,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关键是坤儿这孩子也没了,不知道跑哪儿去了,我想这事儿是不是他干的,这孩子一直就恨我……”   方卫国惋惜的说着。   “不过也不要紧,那人不是已经被你解决了吗?只有这份账本,也不能说明什么,也不能证明这钱就是葛家给的。”   董氏说着。   方卫国点点头,“好在已经把那个人给弄死了。”   “你就放心吧,现在没有人证,怎么也不会牵连到当初的那件事的,你倒是不要先漏了马脚,遇事之后要先镇定一点。”   方卫国连连点头。   “那我先走了,别留在这儿惹人怀疑。”   董氏点点头,“赶紧回去吧,最近都小心一些,别闹了不必要的麻烦。”   方卫国连连点头。   这边正出了门,方慧柔道:“姑母,现在我们怎么办啊,老爷现在光明正大的宠着那个夏蝉了,这府上的下人都见风使舵的跟着当墙头草,以后咱们可就没了立足的地方了啊。”   方慧柔说着,忍不住擦泪,“这会儿是那小贱人还没住进来,等到过几天这小贱人住进来了,只怕咱们几个都会被赶走的。”   董氏听着方慧柔说话,也皱了眉。   “且让她进来,一个乳臭未干的臭丫头罢了,毛都没长齐就想着进来,前几次是我让着她,要是她真的进来了,我有很多种办法神不知鬼不觉的弄死她。”   董氏说着,眼中闪过一丝阴险。   方慧柔看着董氏志在必得的样子,心里也放心下来。   正在这时,外头的丫头忽然闯了进来,“不好了不好了老夫人……”   “怎么回事?咋咋呼呼的干嘛?”   董氏皱着眉。   “老夫人,刚才大理寺的人来了,将方老爷给抓走了啊。”   “什么?!”董氏急忙站起了身子来。   “怎么回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董氏急忙出了门去。   这会儿,刘西洋正带着方卫国往外走。   “住手,住手!”   董氏喊着,急忙上前几步。   “你们凭什么抓人,你们有什么证据?”   “证据?去公堂上看吧,在这儿,本官凭什么给你看证据?”   刘西洋冷哼一声,道:“带走,如有人敢阻碍执法,一律带走。”   董氏被婆子扶着,气得是面色惨白,气儿都接不上来了。   “姑母,姑母这可怎么办啊?”   方慧柔着急的不行,一个劲的问着董氏。   这会儿,她的支柱可都是董氏了。   “我怎么知道,赶紧的,拿些钱去打点,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方慧柔急忙点头,匆忙的转头下去了。   方家的消息一经传开,着实引来了不少人的围观,人证物证都在,百里龙耀也是动怒了。   这等贪污赈灾银两的大罪,是要株连九族的。   一瞬间,方家的小厮和丫头都跑的跑走的走,唯恐晚了一步就被抓到了。   董氏和方氏好歹已经嫁了,牵连不到了,只是原本方家的人,是一个都没有幸免。   夏蝉跟玉自珩一起回了玉家去,将这事儿跟玉中寅和贺媛心说了,两人听了,都是唏嘘不已。   “原来当年的事情还牵连这么多,这方家,从中渔翁得利,享受了这么久用别人幸福换来的东西,也该吐出来了。”   夏蝉点点头,心里却是想着,不能让方卫国这么容易的就死了。   当是送方坤一个谢礼吧。   夜里,梅丫便来敲门,“小姐,事情已经办妥了。”   夏蝉点头,披上了披风,“走。”   去了地牢里,正看见已经醒来的方卫国。   “你……”   方卫国看着夏蝉,十分的惊奇。   “放心,我不是什么好人,我是来送你下地狱的。”   夏蝉笑着说着,眼看着方卫国的神色一点点的变得惨白,又道:“当做是当年你无故残害别人的代价吧,你这种人,不配这么轻易的饶恕了。”   说着,道:“梅丫!”   梅丫点头,拿着一把刀上前来。   “你们……你们要干什么?”   方卫国惊恐的看着夏蝉。   “干什么?你认识葛宗国么?他侮辱了我的小舅公,我就把他挑断了手脚筋送去小倌馆了,准备伺候一辈子男人了,你又是这么喜欢折腾这些关系的,当年如果没有你的从中作梗,我爹我娘不会因为误会而分开,你这个罪魁祸首,我已经想好了办法了。”   夏蝉轻笑着,“你知道小倌馆里,有一种最廉价的小倌么?就是那种最便宜的,一些五大三粗的屠户或者跑江湖的饷马,发泄的对象,据说是十个铜板一次,一天里不断地接客,很多都是受不了,活活被折腾死在了床上!”   方卫国听着夏蝉这样说着,吓得是屎尿堆了一裤子,脸色惨白,不停的滴汗。   “放心,我不会给你挑断手脚筋,我会让你好好的享受的,因为我准备打断你的手和脚。”   说着,夏蝉道:“给我按住了他。”   梅丫点头,使了劲按住了方卫国的身子,将他的嘴巴拿了块破抹布堵住。   夏蝉伸手抄起了一旁的棍子来,直接一棍子就打在了方卫国的手上。   “啊——”方卫国的嘴被抹布堵上了,发不出声音来,只能闷哼一声。   额头上冒出了大滴大滴的汗珠,脸色煞白的吓人。   夏蝉轻笑,“这就熬不住了?”   说着,又是一棍子下去,‘梆’的一声打在了他的腿上。   夏蝉不解恨,一棍子接着一棍子的打,生生将他的膝盖骨给打碎在肉里。   方卫国疼得忍不住,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哼,觉得会这么舒坦?”   夏蝉皱眉,拿出一根银针来,伸手刺在他的膝盖骨上。   “啊——”方卫国刚晕过去,又被活生生的疼醒了。   “为你当年所做的事情付出代价,我要你好好的感受,这些疼到底是怎么个疼法……”   说着,银针顷刻间没入了他的膝盖内。   “唔……唔……”   方卫国疼得浑身抽搐。   夏蝉给他拿下了嘴里的抹布。   “怎么?现在感觉如何?”   “救命,救命……求求你饶了我吧,饶了我吧……”   方卫国简直要疼得死了,这种折磨人的方法,真的是要死了。   “好,我不打你了。”   夏蝉站起了身子来,“梅丫,交给你了。”   说着,夏蝉便走了出去。   不理会身后传来的方卫国的哀嚎声。   这件事告一段落吧,总算为娘亲和爹爹,报了仇了。   皇宫内。   傅冰恋跪在地上,面前的人正是灭寂。   “娘娘为何这么傻,擅自出手,万一被查出来,贫僧也救不了娘娘啊。”   “大师,大师求求你救救我,我不想被抓起来啊,求求你救救我吧……”   “动手也不该动到了宫里来,这宫里牵扯的都是皇上的眼线,您这样一动手,皇上很快就要找人彻查了。”   傅冰恋被灭寂说的越发没了主意。   “大师,您一定有办法的,求求您了,您要什么都行……”   傅冰恋是真的害怕了,自己刚刚进宫,还没好好享受呢,可不能就这么死了啊。   “娘娘稍安勿躁,现在看来,只有将事情移花接木了。”   傅冰恋一愣,“移花接木?”   灭寂笑着道:“就是栽赃嫁祸!”   说着,灭寂在桌上写了几个字,傅冰恋一看,便是了解了。   “大师,还是您有办法。”   灭寂轻笑,道:“我已经算出了下一个人来,今晚就去实施,你准备好地方。”   傅冰恋急忙点头。   夜里,夏蝉跟玉自珩还有萧战和玉梦惜,四个人坐在一起打麻将。   这麻将牌给现代的差不多,只是上面的花色变了一些,夏蝉觉得还蛮好玩的,所以才找来,跟四个人达成协议。   “五万!”   萧战打出了一个。   “吃!”玉梦惜很是开心,正要拿牌出来,玉自珩则急忙道:“慢着慢着……我碰,我先来……”   玉梦惜不爽,“十三,你就不能让一下我?”   玉自珩笑着,“这赌场如战场,亲姐弟明算账。”   说着,就去拿萧战的五万。   “慢着!”   夏蝉猛然出声。   玉自珩一愣,“小知了,我碰!”   “我知道呀,可是我胡了!”   说着,夏蝉推倒了面前的牌,“单钓五万!”   玉自珩傻眼了。   其他两人也傻眼了。   “拿钱拿钱拿钱……”   夏蝉十分的开心。   忽然,夏蝉觉得有些不适,   “我去个厕所先,你们记得给我拿钱啊。”   “小知了我陪你!”   “得了吧你,我去厕所。”   夏蝉笑着出了门,却觉得有点不对劲。   怎么刚才一直听到一股嗡嗡的声音?   夏蝉出了门,忽然眼前一黑,就没了知觉。   再次醒来的时候,夏蝉只觉得头很晕,眼皮很沉,怎么也抬不起来。   双手双脚一点力气都没有,像不是自己的一样。   而鼻尖传来的,则是一股血腥味儿。   “醒了?”一道声音传来。   夏蝉不知道为何,忽然觉得可以睁开眼睛了。   一瞬间,就睁开了。   面前的人正是灭寂。   夏蝉四处打量了一下,这里应该是一个地下室,四周十分的潮湿,而且有血腥味。   “你想死了?”   夏蝉轻笑道。   灭寂冷哼一声,“死丫头,到现在还嘴硬,你现在被我关着的地方,可是插上翅膀都逃不出去的。”   “十三和道长都会来救我的。”   夏蝉笑着说着,丝毫不害怕。   “只怕等他们来了,你的血已经流干了。”   灭寂说着,伸手拿了一把刀出来,而夏蝉看到灭寂身后的血池,却是一惊,迅速的联想到了什么。   “最近的案子,都是你做的?”   ------题外话------   你们想让谁来救小知了呢?又或者是,这下谁能救得了小知了呢?猜一下灭寂杀人的用意,以及这个秘密基地的方位~   当然别忘了投票才是,哈哈,群么么哒~ ☆、167 灭寂之死 ,夏家的少爷归来!   “怎么?很好奇么?”   灭寂移开了身子,好让夏蝉更清楚的看着后面的景象。   夏蝉眯着眼睛,看了看,只感觉胃部一阵翻江倒海,想吐,却又吐不出来。   面色一时间十分的难看。   后面的墙壁上挂着一根铁架子,像是卖猪肉挂肉的地方一样,可此时铁架子上却用铁钩挂着几个人。   从外表上看来,应该都是女人。   夏蝉心中一惊,又是恶心又是难受。   那几个女人像是猎物一样的被挂在钩子上,浑身脏乱,头发长长的垂了下来,脚下还在不停的滴着血。   那血顺着脚下一直滴到了下面的血池子里,暗红色的,看起来十分的可怕。   夏蝉抿着唇,努力的克制着自己想要呕吐的*。   “怎么?害怕了吗?别害怕,不一会儿你也会成为这上面的一人。”   灭寂说着,伸手拿着刀子上前来,像是在试探着一样。   夏蝉瞪着他,皱眉道:“你疯了么?你知道的,杀了我,道长会让你死的更惨!”   “哈哈哈哈……你是第九个,我凑齐了九个,到时候毕方还能奈我何?这世间又有谁能奈我何!”   夏蝉一惊,“九个?九个你要干什么?”   夏蝉说着,心中有了一股不好的预感,这个灭寂,莫非是在练什么邪功?   可是为何偏偏是自己?!   夏蝉皱眉看着灭寂,“你为什么选我?你不该选我的,你会因此而惹上麻烦的。”   “哈哈哈哈,麻烦?到时候我练成了盖世神功,世间唯我独尊,还能有谁威胁的到我?”   夏蝉皱着眉,看了看自己的处境,四处的搜寻着出路。   这里看起来十分的隐蔽,不知道玉自珩他们能不能找到这里,而毕方就算是从泉水村赶到这里,也得是三天之后了,到时候自己只怕早就被把血都放干了。   夏蝉皱眉,短时间内要想最快脱身的办法。   “你不用想办法了,都是徒劳而已,这儿在地下,你是逃不出去的。”   灭寂阴险的看着夏蝉,冷冰冰的说着。   他阴森森的口气配上这地下室里的气愤,格外的渗人。   夏蝉抿了抿唇,“你杀了我就练成神功了吗?难不成我还有这么厉害?你该不会搞错了吧?”   夏蝉说着,轻蔑的看着灭寂,想要跟他说话,扰乱他的心神,为自己争取多一点的时间。   灭寂冷笑一声,“你当然不会知道这其中的奥秘,我也不会告诉你,夏蝉,你不要挣扎了,受死吧。”   说着,提着匕首走了上来。   夏蝉惊恐的看着他,想要逃,却怎么也动弹不了。   她坐在椅子上,身体没有一点的疼痛,手脚也没有被绑住,可是为什么,就是动弹不了呢?   夏蝉皱着眉,默默的用着力,可是简单的一个抬手的动作,却也是如同千斤一般难以完成。   看着夏蝉皱眉纠结的样子,灭寂竟然是来了兴趣,笑道:“你想不通了么?原来像你这样自诩聪明纵观全局的人,也有不知道的东西啊?”   灭寂说着,十分的得意,他早已癫狂,面对夏蝉,他想炫耀的更多,想展示的更多。   夏蝉也看出了灭寂的想法,想着迎合他,让他多展示几下,自己也好争取多一点的时间。   “你到底是怎么将我抓来的?那儿那么隐秘,没道理你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将我抓来。”   夏蝉看着灭寂问着,一边四处打量着。   灭寂哈哈大笑,“抓来?你太天真了?那是玉家,我怎么能冒险去玉家抓人呢?再者玉自珩和萧战都在,他们俩的武功远远在我之上,我怎么可能去自投罗网呢?”   夏蝉一惊,“不是你抓我来的?”   灭寂笑着道:“你再仔细的想想,到底是不是我抓你来的?”   夏蝉一愣,随即仔细的思索了起来。   自己赢了钱,然后忽然觉得肚子不舒服,想去上厕所。   出了门,却觉得眼前一黑,然后差点晕倒了。   ……   玉自珩出了门,“小知了,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没有,我就是刚才脚下不稳,你快回去吧,我得去上厕所。”   夏蝉笑着说着。   “不成,你刚才都站不稳了,是不是头晕,我送你去吧,反正我也不嫌弃气你。”   说着,玉自珩伸手扶着夏蝉。   “哎呀真的不用,你回去吧,我自己去就行,赶紧的,别让萧大哥跟十一姐等着急了。”   夏蝉说着,急忙伸手去推玉自珩。   玉自珩见夏蝉很是执着,便也不坚持了,“我等着你啊……你赶紧的,小心点。”   夏蝉笑着点头,转身离开了。   她其实不难受的,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走到拐弯处的时候,夏蝉还转身偷偷地看了玉自珩一眼,见他转身回去了看不见这里了,才急忙偷偷的转身朝着大门口走去。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可是脑子里在不断的回响着,不能被玉自珩看到,自己要偷偷的跑出去。   结果,她一路神神叨叨的出了门,往前走去。   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好像手脚都不受自己控制了一样,只是一个劲的往前走着。   然后,就来了这儿了!   “怎么样?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来的了吗?”   灭寂轻笑一声,有些轻蔑的说着。   夏蝉猛地睁开了眼睛。   “你对我做了什么?”   灭寂皱眉,继而微微笑道:“果然够聪明!”   说着,灭寂转了身子,来回的走了几步,笑道:“这是一种很奇特的东西,不知道你知道不知道,我在你的身上下了一种蛊,唤作噬心蛊。顾名思义,噬心蛊就是通过母蛊来牵动子蛊,母蛊在我手中,子蛊在你身上,只要我让你干什么,你就得干什么,如果你的意志力不让你这么做,那你就会自爆身体而亡。”   灭寂说着,阴森森的笑着看着夏蝉。   夏蝉一惊,怪不得,自己手脚没有被束缚,却无法动弹分毫,原来自己已经被灭寂所控制。   可是,这蛊到底是怎么下到自己身上的呢?   夏蝉不解,抬头看着灭寂。   “你在我身边安插了人手?”   “哈哈哈,那倒没有!”灭寂笑着说着,“只是通过别人之手罢了,夏蝉,怪就怪恨你的人太多了,才让我有机会得逞。”   夏蝉抿着唇,轻笑道:“真是巧了,我对这蛊毒也是有点研究的,按理说,这母蛊和子蛊是同时存亡的,子蛊若是自爆而死,那母蛊也要一起死才对。”   夏蝉笑着看着灭寂,“我宁愿自己死,也绝对不会让你达成所愿。”   说着,夏蝉闭上眼睛,用意志力控制自己。   “你……”灭寂看着夏蝉准备自残,急忙不甘示弱的跟上,想要用母蛊催动子蛊,让夏蝉停止。   夏蝉闭着眼睛,不受任何外界的干扰,体内的蛊毒不住的跳动,想要冲破身体,控制自己。   “不……不能被控制……”   她虽然不知道灭寂练的是什么邪功,可是看这种靠着提炼年轻女子的血来练功的手法,就知道不是什么正儿八经的功夫。   自己宁愿就是死,也不能被控制。   死了,说不定老天垂帘,还能再穿回去,那自己还是好姑娘一枚,在这儿被这个牛鼻子老道给放血,岂不是冤枉?   夏蝉想到这,皱着眉,一个劲的控制着自己。   他能靠着母蛊侵入自己的脑袋和思想,那自己就想一点别的,想一些别的他侵入不进来的东西。   夏蝉想来想去,不知道怎么回事,一下子想起了自己跟玉自珩在一起的时候。   从两人认识到表白,再到后面的一层一层的关系,夏蝉逐个的想着,想到自己以后说不定就再也见不到玉自珩了,夏蝉心中觉得伤心的很,不由自主的就埋怨了起来。   “该死的牛鼻子老道,竟然来害我,害得我以后再也不能见到十三,我要杀了你……”   夏蝉心里默默的念着,气得要死,猛地睁开了眼睛,看着面前的灭寂。   “你……你想干什么?”   灭寂吓了一跳,心虚的后退了一步。   他能感觉到自己体内的母蛊的力量越来越薄弱,像是慢慢要被反抗到底的感觉。   没道理的,没道理这么快就被反抗到底了……就算是意志力很强的人,也不会有这么大的反抗能力的。   正在这时,一道声音从天而降。   “师兄,修道之人当怜悯天下苍生,切忌杀戮沾染血腥,师兄,你曾经是师父门下最得意的弟子,缘何会落到今天的这个地步?”   夏蝉一愣,知道是毕方来了,那最后的一层薄膜也瞬间被冲破,猛地站了起来。   “道长。”   夏蝉一眼就看见了面前的毕方。   “小姐,不必害怕。”   他此时看夏蝉的眼神,却像是看待自己的恋人一样。   夏蝉急忙走到了毕方的身后。   毕方伸手,轻轻的点过夏蝉的额头,划了一个三角形的形状。   夏蝉一愣,知觉得自己体内的那股浑浊之气慢慢的没了,像是在慢慢的消散一样,最后,随着毕方的手的动作,夏蝉觉得眼前顿时开阔起来,有一股神清气爽的感觉。   毕方看着夏蝉的脸色一点点的恢复,这才转身看着捂着胸口面色苍白的灭寂。   “师兄,靠着抓人来增添自己的修为,难道你真的沦落至此了么?一点道义都没有了吗?”   夏蝉一愣,“道长,他杀了人……”   话音刚落,夏蝉随即一愣,哪里有死人,哪里有血池,这里分明就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屋子罢了。   夏蝉不可思议的左右看了看,抓着毕方的衣袖,“道长,我刚才看到了,真的看到了……好多血的……”   夏蝉说着,可是面对着空空荡荡的屋子,她又觉得自己的语言十分的苍白,没有任何的说服力。   “没事,我知道。”   毕方说着,转头轻声的安慰着夏蝉。   “师弟,你终于肯露面了!”   灭寂捂着胸口,脸色虚弱的看着毕方。   “我本不想露面,只要师兄能从一开始起就不在福瑞来伤人,我是绝对不会出山的。”   毕方淡淡的看着灭寂说着。   “你违背了师父的遗言,师父说过,让你去思过崖思过一辈子,面壁一辈子,你为何要私自出来,你对得起师父吗?”   灭寂看着毕方,皱着眉说着。   “不错,我的确是答应了师父要面壁思过一辈子,可是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做完了,哪怕让我死后下十八层地狱我都心甘情愿,师兄,收手吧,不要再执迷不悟了,这样下去,你损耗的就是你自己的修为。于己于人,都是百害而无一利的。”   “你住嘴!”灭寂直起身子来,“我是掌门,你有何资格来教训我?我告诉你,夏蝉的命我志在必得,你有本事就护着她一辈子,要不然我一定会取她的性命。”   毕方的脸色骤然变得有些骇人。   “师兄,你要什么都可以,只是夏蝉,你不能动!”   毕方说着,手掌之间猛地运起了一股深厚的内力,将屋子的墙壁都震得轰隆隆作响,夏蝉有些害怕,不知道他是要干什么。   “你……你竟然已经练成了九层的罗刹神功?”   灭寂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不住的往后退着。   毕方眯着眼睛看着他,“师兄,纵使要背上天大的罪名,我也绝对不允许你对夏蝉不利!”   说着,手上的掌风瞬间挥出,灭寂脸色一白,想要后退,却是已经来不及了。   墙壁传来震耳欲聋的声音,夏蝉耳膜被震得发颤,站都站不稳。   “别怕,跟着我念口诀。”   毕方转身,伸出双手来罩住了夏蝉的双耳。   夏蝉抬头,看着毕方,跟着他的唇形一句句的念。   不知道为何,这一刻,夏蝉忽然觉得面前的毕方年轻了好多,仿佛是跟自己一般大的年纪。   眼前忽然浮现出一个人影来,紫色的衣袍,玉冠束发,容颜清冷。   阴暗的环境里,有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女孩,甜甜的唤着他。   “九爷,我信你!我信你不会伤害我的。”   夏蝉一愣,幻境中,小女孩叫毕方九爷。   为什么?   毕方不是叫毕方吗?难道他是什么排位第九吗?   夏蝉心中很乱,不知道该怎么去想清楚,许多的画面重叠而来,让她十分的错乱。   慢慢的,她不再挣扎了,两眼一黑,直接晕倒了过去。   毕方急忙伸手抱住她的身子,看着怀里的夏蝉,毕方皱着眉,低声的叹了一句。   “对不起,让你知道了这些,不要有困扰,你是你,她是她,她走了,有了自己的生活,你也有自己的生活,忘记吧。”   毕方说着,伸手轻点了一下夏蝉的额头之间。   夏蝉在睡梦中,也有一种恍然大悟的感觉。   等到夏蝉再度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在玉家的邀月阁里了。   缓缓的睁开眼睛,此时正是下午时分。   窗外的景色如故,微风轻轻的吹动着窗口的窗帘,屋子里燃着袅袅的熏香,夏蝉缓缓的动了一下手臂,惊动了一旁趴着睡觉的玉自珩。   “小知了,你醒了?”   玉自珩急忙起身,看着夏蝉睁开了眼睛,十分的惊喜。   “十三,我安全了吗?道长呢?”   玉自珩急忙伸手攥住了她的手,“没事了没事了,一切都过去了,灭寂已经死了,道长给你留下了药,还在玉家休息。”   夏蝉急忙起身,“叫道长来,我想知道事情的真相。”   “你别激动,我这就去叫,你先等着。”   玉自珩说着,就要转身去叫毕方。   这会儿,门却自己开了,毕方走了进来。   “醒了?”   毕方笑着道。   “道长,你没事儿吧?”夏蝉急忙开口问着。   “我没事,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了?”   毕方走上前来,站在夏蝉的床边看着她。   “好多了,一点事儿也没有了。”   夏蝉笑着说着,道:“道长,你坐啊,我想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夏蝉说着,十分期待的看着毕方。   毕方叹口气,轻声道:“正如你所猜想的一样,灭寂抓你走,或许就是为了练他的绝世神功吧。”   “可是为什么要是我呢?前面那些女子,也是灭寂抓走的吗?”   “不一定,我对这里,也仍然是有些困惑,本来是可以占卜出的,却被什么东西从中阻隔了,我看不到未来,看不到过去,我之所以决定对灭寂下手,是因为他现在已经癫狂,整个人不像是个正常人了,如果再任由其这样下去,只怕会酿成更大的惨案。”   毕方说着,默默的叹了一口气。   夏蝉抿唇,道:“道长,那我体内的蛊毒还有么?灭寂死了,是不是我这子蛊也就没了?”   “对,这种蛊毒并不难解,母蛊死了,子蛊自然也就一起消失了。”   毕方说着,看着夏蝉,“你不用担心了,好好休息吧。”   夏蝉摇摇头,“道长,灭寂就这么死了,你不会有什么麻烦吗?我怕你会有麻烦。”   毕方笑着摇摇头,“即便是来找,也没事,他们动不了我的。”   “道长,我一开始去的时候,真的看到有血池和尸体,我发誓自己是真真实实的看到了。”   夏蝉说着,又皱着眉头想了一遍。   “我知道,那是障眼法,是借着蛊毒的作用在你心中留下的障眼法,可是灭寂没这么厉害的,他没有这个本事。”   “啊?那是谁?还有别人吗?”   夏蝉惊奇不已,心里又是暗暗的害怕起来。   那种遭遇,自己真的不想经历第二次了。   “有别人,可是我现在也不知道是谁,他的功力,显然在我之上。”   夏蝉忍不住皱了眉头。   玉自珩却道:“道长,若这神秘人的功力在你之上,会不会是你的同门师兄弟做的?”   “不会,若是同门中人,手段功力我都有所了解,肯定不会是同门中人做的。”   毕方说着,道:“我这次决定去寻找一下,或许会找到,不管是敌是友,我都要搞清楚他的底细,若不然,容许这样的一个人存在,是特别可怕的。”   夏蝉点点头,又道:“难道你要走吗?道长,你真的要走吗?”   毕方轻笑一声,道:“灭寂的这件事过去,一般不会引起太大的风浪,你放心,我虽然走远了,却不是完全与你没有联系,我会暗中保护你的,真正需要我的时候,让小紫去找我,它会找到我的。”   夏蝉见毕方这样笃定,知道也是没了转圜的余地,只得点点头,“道长,你一定要小心。”   毕方笑着点头,“我很快会回来的。”   说着,笑道:“保重。”   夏蝉点头,目送他离开。   “小知了,你放心吧,道长不会有事的。”   玉自珩轻声安慰着夏蝉,从旁端了一碗还温着的粥来,一勺勺的喂给夏蝉喝。   夏蝉喝着粥,道:“十三,宫里的事儿怎么样了,我想,道长说的那个比他功力还要高的人,或许就是想将这些案件栽到灭寂的头上,从而包庇真正的凶手。”   玉自珩点头,“只是现在毕方都不知道这人是谁,我们就更加不知道了。”   夏蝉皱着眉,想了想道:“这样,你派人去查一下,最近京城有没有可疑人出入,我想,这真凶一日不落网,命案一日就不会消停。”   玉自珩点头,俯身亲了亲她的脸。“你也别太忧心了,现在你刚回来,这些事儿就放一放,以后跟着我,寸步不离,我不相信还会有谁伤到你!”   夏蝉轻笑,“是我疏忽了,只是灭寂说是我身边人给我下的蛊,还说谁让我的仇人那么多,我想,难不成是我仇人给我下的蛊?被灭寂收买了?可是还能有谁呢?”   玉自珩听着夏蝉说着,眼睛不由自主的眯了起来。   “夏家的人。”   夏蝉一愣,“夏家的人?”   “对,你这几天只去过夏家,而夏家的人里,那个六叔,最为古怪。”   夏蝉皱眉,想了起来。   “我也觉得,那个六叔十分的古怪,只是他只是跟我远远的说过几句话,并没有靠近我。”   玉自珩微微皱眉,“我会查清楚的。”   “对了十三,现在方家被搞垮了,那董氏跟方慧柔呢,还有六叔,爹爹有没有出手?”   “董氏跟方慧柔现在是夏家的人,自然牵连不到,六叔已经被你爹给关起来了,审问,也没有用,他不肯承认。”   夏蝉皱眉,“他不承认是他从中做的,也就是没有证据证明是董氏和方慧柔插手的,那现在岂不是要看着董氏跟方慧柔逍遥法外?”   玉自珩轻笑,“不会的,方家都垮了,她们俩还不是好对付么?”   夏蝉眼神一亮,“你说的对,不能让她们死的太容易,享受了这么多年的优越生活,都是建立在我娘的痛苦之上的,我每次一想到这里,就恨不得将她们俩五马分尸。”   夏蝉说着,眼神十分的愤恨。   玉自珩伸手给她顺着气,“不用担心,等过几天身子好了,咱们就去夏家住着,光是看着你住在夏家,她们气也要被活活气死了。”   夏蝉忍不住掩嘴笑,满足道:“我今儿就去夏家住着,好好的气死她们。”   下午的时候,夏蝉便跟玉自珩搬去了夏家小住。   夏瑾重还不知道夏蝉经历的事情,见了面才知道。   虽然夏蝉说的十分的轻描淡写,可夏瑾重还是担忧无比。   “这到底是谁,怎么这么大胆,我定要去禀报皇上。”   夏瑾重说着,愤怒着,然后又急忙看着夏蝉,“蝉儿,你没事儿吧,现在还好吗?我去再给你找个大夫来看看吧。”   “不用了爹爹,我现在已经好了,我身边有个很厉害的道长,就是这位道长救了我,我现在已经没事儿了。”   夏瑾重还是不放心,“蝉儿,想吃什么,告诉爹爹,爹爹去给你做。”   “没事儿,就是想来找爹爹说话了,我好喜欢临水阁的布置,想来小住一段时间,十三也来,爹爹,你答应吗?”   夏瑾重笑着,“当然答应,只是这十三,不能跟你住在一起。”   说着,上前去,将两人分开。   玉自珩十分的不爽。   “岳父大人,我只有跟小知了住在一起,才能照顾她啊。”   “不必,我自会派丫头照顾她,你们虽然已经有了婚约,却还是没有成婚,住在一起不好,你要是真的爱她,就不要这样招人耳目。”   夏瑾重说的十分的义正言辞,玉自珩叹口气,无奈了。   “十三,你就听爹爹的话吧,要不然小心爹爹不让你在这儿住,把你赶走。”   夏蝉说着,掩嘴笑着。   玉自珩撇嘴,不做声了。   夏瑾重转头看着夏蝉,笑道:“来,爹爹带你进去。”   几人上了临水阁,这边便立时有丫头去禀报了董氏。   “什么?那个小贱人又来了?”   董氏还未做声,方慧柔先是忍不住了。   “夫人,奴婢听那位夏姑娘说,说是要小住几日呢,不知道要住多久,老爷现在带着她去楼阁上了。”   “真是反了反了!”董氏怒不可遏,重重的拍着桌子。   “姑母,这可怎么办啊,眼看着这小贱人就是要住进家里来啊。”   方慧柔十分的气愤,恨不得这会儿就去临水阁将夏蝉给拉出来,赶出去才对。   “你先别着急,现在老爷怀疑我们怀疑的很,我们不能在这个时间上出什么差错,要是万一有差错,怕是会露出马脚来。”   董氏说着,又转头看着方慧柔,“那老六现在如何了?”   “还被关着呢,不过现在老爷也没有找我们的错儿,说明这老六嘴巴还算严实。”   董氏听着,点点头,“必要的时候,就做了吧,免得夜长梦多,这些臭男人,都是嘴巴不把门儿的,谁知道以后怎么样。”   方慧柔闻言,眼神微微的顿了一下,又不做声了。   这会儿,门口却传来一阵脚步声,丫头面带喜色的走了进来,笑着道:“老太太,夫人,大少爷回来了。”   方慧柔跟董氏都是一愣,董氏先问道:“可到家门口了?”   “还没呢,刚传了话儿来,说是到了京城了,现在估摸着快该到了呢。”   董氏喜上眉梢,道:“好,好,快去禀报老爷,然后去厨房找人做一桌好的,收拾一下屋子。”   方慧柔笑着起身,“姑母,这下可算是好了,总算是把承儿盼回来了。”   董氏连连点头,“承儿这孩子是个有主心骨的,兴许这次回来也是知道了这事儿,咱们好在还有个依靠啊!”   方慧柔笑着点头。   这会儿,门外的夏承已经下马回家了。   夏蝉跟夏瑾重正在说笑呢,夏蝉给夏瑾重讲着自己在泉水村儿的趣事儿,夏瑾重听着,津津有味。   “老爷,大少爷回来了,现在正在外头等着给您请安呢。”   夏瑾重一愣,起身道:“承儿回来了?”   那小厮急忙点头。   夏瑾重转头看了看夏蝉,笑道:“是你弟弟,比你小半岁。”   夏蝉心下暗暗警惕,现在这个情况了,夏瑾重仍然对这个夏承这么有好感,只能说明这个夏承真的很会做人。   夏蝉笑着起身,“爹爹,这个弟弟是干嘛的?以前怎么不在家里?”   说起儿子来,夏瑾重十分的骄傲,“楚*队分两方,一方在北,镇守的是边塞的敌人,一方在南,镇守的是南方水路的敌人,十三是北方的大将军,承儿是南方的大将军。”   夏蝉一愣,没想到这个夏承这么厉害。   “爹爹,弟弟真是有心了,这么重要的位子,竟然也能时常回来一次,不过弟弟真是孝顺,肯定是每年这个时候都回来看您的是不是?”   夏蝉笑着说着,一派天真无邪的样子。   夏瑾重一愣,随即意识到了不对劲。   夏承平常是不怎么回家的,除非特定的休假日,可是最近这方家刚出了事儿,怎么他就回来的这么快?   想到夏承怎么也是方慧柔的孩子,平时还跟方卫国十分的亲近,夏瑾重便有些不喜了。   “让他进来吧。”   夏瑾重坐下了身子。   夏蝉笑笑,也跟着坐下了。   夏瑾重本来是想出去亲自迎接的,甚至还想跟自己一起的,只是现在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对劲,所以才没有下去迎接。   夏承很快的就进来了。   “爹爹,孩儿不孝!”   夏承抱拳,单膝下跪。   看着穿着铠甲披风,风尘仆仆的儿子,夏瑾重的心又是柔软了。   “起来吧,赶路也累了,坐吧。”   夏瑾重说着。   夏承急忙谢过,然后起身坐在一旁的凳子上。   “爹爹,这是?”   夏承不解的问。   “这是你同父异母的姐姐,比你大半岁,这位是玉家的大将军,也是你姐姐的未婚夫。”   夏瑾重介绍着,也觉得脸上十分有光。   女婿是北方大将军,儿子又是南方大将军,这两个大将军都是自己的后辈,这样说出去也很有面子。   夏承急忙起身,“见过姐姐。”   夏蝉轻笑,“不必多礼。”   话虽是这样说着,夏蝉却并未起身,而是端端正正的坐着,受了这一礼。   “我身子不好,不能起来了,弟弟见谅啊……”   夏蝉笑着说着,眼神却挑衅的看着夏承。   夏承当然没有忽略夏蝉挑衅的眼神,皱眉,夏承道:“没事没事,姐姐的身子要紧。”   “承儿,你这次怎么忽然间回来了,军营里走的开吗?”   夏瑾重问道。   “爹爹,我这次是跟皇上告了假的,想着许久未曾回家看望爹爹和祖母了,想念的很。而且不久就是重阳节了,孩儿独一人在军营中,也是十分的孤寂。”   夏蝉撇嘴,这个理由,倒是找的好。   夏瑾重点着头,“难为你了,这次准备在家里留多久?”   “皇上准了半个月的假期,刚好过完重阳节就走。”   夏承说着。   “嗯,那也好,有时间就多出去走走,找找你那些曾经的同窗叙叙旧。”   夏瑾重叮嘱着。   “是,爹爹。”   夏承说完,便有些想走的意思了,毕竟他这次回来,其实就是为了方慧柔几人。   夏蝉笑着,“爹爹,弟弟难得回来,不如我们一起吃午饭吧,这还是我跟弟弟第一次见面呢。”   夏瑾重看见夏蝉这样接受夏承,心中也是开朗了不少,点着头道:“承儿,留下吃一顿饭再回去休息。”   他没有问,直接说的,夏承不得不答应。   等到丫头上饭菜的时候,夏承不由得看了看夏蝉。   这个小丫头,就是那个将夏家搅和的天翻地覆的丫头?   看起来也就是会逞一点口舌之利罢了,不过这玉自珩么……   竟然能将玉自珩勾搭到手,看来也不是个简单的人。   夏承坐在凳子上,一瞬间心中百转千回,构想了无数的可能性。   而在夏承打量夏蝉的时候,夏蝉也在同样打量夏承。   长相跟方慧柔有些像,只不过因为是男儿,所以更英挺一些。   说话谈吐比较文雅,不过看着这刚进来的脚步和鼻息,可以看出武功不低。   更何况,夏瑾重这般看重他,他又是这时候回来,明显就是为了给方家人报仇来着,看来,自己下一步的目标不是那个蠢不拉几的方慧柔还有半截身子入土的董氏,而是这个不容小觑的夏承。   很快,饭菜上桌了。   夏蝉故意跟夏承说着话,消磨着时间。   直到下午过一半,这顿饭才吃完。   夏承匆匆告别,就去了董氏的荣福堂里。   董氏跟方慧柔等了许久,才将夏承等来。   夏承进了门,直接坐在了椅子上。   半分没有刚才在临水阁对着夏瑾重时的恭敬。   方慧柔顾不上别的,急忙上前哭诉了起来。   “承儿,你终于回来了,你都不知道,娘亲和你祖母在府里头受了多少的气,那个夏蝉她……”   “我知道了!”夏承冷冰冰的打断了方慧柔的话。   转身看着方慧柔。   “你除了哭,还会什么?是不是你每天也在爹爹面前这样哭?怪不得爹爹现在连看你一眼都不想看!”   方慧柔一瞬间愣住了,眼泪掉在半截儿,也忘了擦去。   董氏虽然也是看不惯,却也是十分惧怕夏承,夏承是个大将军,身上杀气很重,说话的时候不用很大的声音,也是十分的让人害怕。   “承儿,你也别只是怪你娘无能,实在是那个夏蝉太厉害!”   董氏帮着说着。   “厉害?呵呵!”夏承冷笑一声。   “外公一家算是咎由自取,这件事其实早晚都要被爆出来,只是你们没有在夏蝉一出现的时候就立刻弄死她,现在她得了爹爹的欢心,还有什么用?”   夏承说着,又道:“更何况,她现在身边有玉自珩,玉家,你们知道吗?玉家不是谁都能得罪的起的!”   “那怎么办?难道我们就这么看着她把夏家都夺走吗?”   方慧柔欲哭无泪。   “小美怎么样了?”   夏承忽然问道。   “还在休息着,喝了药就好了很多了!”   方慧柔一愣,不知道夏承为何忽然转了问题。   “愚蠢!”   夏承直接说着。   方慧柔愣住了。   “这个拿去,将大夫给小美的药停了,喝这个。”   夏承冷冰冰的扔出了一包药来,在方慧柔的面前。   “这是什么?”   方慧柔有些害怕。   “喝了它,小美的耳朵不会好,还会烂。”   夏承冷冷的说着。   “啊?”方慧柔吓得不行,急忙扔了出去。   夏承皱眉,“现在爹爹根本不愿意看你一眼,小美如果能足够的惨,那爹爹自然心中有愧疚,你趁机多献媚几次,爹爹自然可以转变对你的态度,如果你继续如此,那就看着夏蝉将家里的东西都拿走吧。”   方慧柔一愣,董氏也愣住了。   “承儿,虽然争宠重要,可是小美……”   “呵呵!”夏承冷笑一声,打断了方慧柔的话。   “无毒不丈夫!你犹豫了现在,那这个机会就永远的没了,趁着现在爹爹对小美还有点感情,你不做,等到爹爹完全只承认自己只有夏蝉一个女儿的时候,哪怕小美死了,爹爹也不会眨一下眼睛的!”   夏承说着,站起了身子,“机会只有一次,看你会不会把握,我话就说到这,做不做你自己看着办吧!”   ------题外话------   每天都别忘了翻翻兜里,有票就要甩票哦,嘿嘿~ ☆、168 身世之谜被解开,到底说还是不说   夏承走后,留下了不知所措的方慧柔和董氏二人。   “姑母,承儿他是开玩笑的吧?怎么能害了小美……”   方慧柔喃喃的说着,十分的害怕。   看着面前桌子上的纸包,方慧柔道:“去烧了去,丢的远远的。”   一旁的丫头急忙点头,伸手去拿,却不料董氏却道:“住手!”   方慧柔一愣,“姑母?”   “拿着吧。”董氏叹口气说着。   方慧柔愣住了,不可置信的看着董氏。   “承儿这孩子说的也不无道理,你想保全小美,那我们都得遭殃,现在小美这孩子如果能引起老爷的怜悯之心,那你也有可能东山再起,夏蝉那贱人就是一个孩子,好在我们这有这么多人,你要是真的错过了这次的机会,不知道下次机会在什么地方。”   董氏说着,看着方慧柔惨白的面色,继而又道:“慧柔啊,姑母知道你舍不得,可是这舍不得也要舍得啊,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咱们把夏蝉那贱人赶出去,以后小美还是能再好的啊。”   方慧柔哭着,“姑母,这样可就是毁了小美的一生了啊。”   “现在是没有别的办法了,你倒是说说,有什么别的办法,要是没有,就乖乖的听承儿的话,赶紧的去办。”   董氏的声音不由自主的厉害了起来。   方慧柔一惊,不敢再说话了,只是这心里还是难受的很,只得拿起了药包来,转身走了出去。   这边夏瑾重走后,夏蝉跟玉自珩正在下棋呢,就听梅丫前来报,说了夏承的事情。   夏蝉一愣,托腮道:“这个夏承表面是恭敬有礼,斯斯文文的,怎么背后地竟然这么阴险?”   “那是,这种阴险,只有极少数人知道罢了,大多数人都是绝对他人很好的。”   玉自珩一边研究着棋盘上的棋子,一边说着。   “哦?十三,你也知道这夏承么?”   夏蝉听玉自珩这么说,急忙开口问。   “怎么不知道?几年之前,皇上大赦天下,将大牢之中的犯人全部都带了出来,同样也有各个军营里以前积攒的一些流放的犯人,那时候夏承所监管的南方军队,犯人很多,为了面子,给皇上表现出一种他那边很和平犯人很少的状态,他就将那其中一半多的犯人全部挖坑活埋了。”   “啊?”夏蝉惊讶,梅丫站在夏蝉身后,也是止不住的惊讶。   “活埋?”夏蝉皱眉,“这也太丧心病狂了,犯人若是诚心悔过,那就是回头是岸,怎么还能这样剥夺人家再次生活的权利,这样多的人命,就没人发现么?”   夏蝉不解的看着玉自珩。   “他做的很隐秘,这件事没多少人知道,我当时正好路过,就亲眼目睹了这一幕了。”   玉自珩说着。   “那这个夏承也实在是太能装了,刚才在爹爹面前一副好儿子的样子,背后却是截然不同,而他此次回来,又是挑了这个时候,看样子就是冲着我来的。”   夏蝉皱眉说着。   “此人心机颇深,且手段狠毒,不是常人所能匹敌的,小知了,在他没有动手之前,咱们千万不能有任何动作,要不然肯定会吃亏的。”   玉自珩看着夏蝉说着。   夏蝉面色凝重的点点头。   “我自己倒是不怕,我就是害怕我爹,这个夏承若是要害我爹怎么办,他这种丧尽天良的人,为了自己的面子和前程能活埋那么多条人命,更别提他要转手对付爹爹了。”   夏蝉说着,又是担心起来。   “放心,那是在江南,他管辖的地方,现在是在京城,任他怎么大胆,也不敢太过放肆的。”   玉自珩说着,伸手握着夏蝉的手,“有我在呢,你放心吧。”   夏蝉转头看着玉自珩,点了点头。   “小姐,我们怎么办?”   梅丫开口问着,“如果让他们的奸计得逞了,那老爷就被抢走了。”   “无妨,我不怕他们来这一招,以为爹爹只要几句话便能被哄走么,我倒是要看看,他们能怎么办。”   夏蝉冷笑一声,又转头道:“对了梅丫,你去看过六叔了没有?他现在什么情况?”   梅丫摇头,“他现在任凭怎么责打,就是不肯松口,咬紧了牙关就是一句不知道,老爷现在派的人啥方法都用了,可就是撬不开他的嘴。”   夏蝉皱眉,“这么忠诚的仆人,真是难得啊,对了梅丫,你有没有查过,这个六叔到底是什么底细?”   梅丫点头,道:“这个六叔家里是京郊的小山村的人,三十多岁的时候来的京城,辗转几次进了夏家,听说当时这个六叔唱戏很好,而方慧柔又是喜欢听戏,这一来二去的,两人就熟悉了,许是那时候六叔就背叛了老爷吧。”   夏蝉听着梅丫的话,心里却是另一番的想法。   三十多岁的六叔,十几岁的方慧柔,这孤男寡女的……   夏蝉一想,脑袋里有了个大胆的想法。   “梅丫,你来,你去帮我散布一下这个消息……”夏蝉让梅丫附耳过来,在她的耳边轻声的说了几句话。   梅丫点点头,“小姐您放心吧。”   说着,便转身走了出去。   “小知了,你跟梅丫说什么了?”玉自珩很是好奇。   夏蝉轻笑,“十三,我们今晚就去地牢会会这个六叔。”   夜里,月朗星稀,夏蝉跟玉自珩悄悄的去了地牢。   地牢里关押着六叔,夏瑾重让人严加看管了起来,夏蝉跟玉自珩从前门进去,在一旁躲了起来。   “小知了,你让我来干嘛?我们不去问六叔,在这儿躲着干嘛?”   玉自珩对夏蝉的举动十分的不解。   “我心里有个猜想,不知道准不准,只有来这里等着,才能验证了,你就先耐心一点啊。”   夏蝉说着,张嘴咬了他一口,拿着眼睛瞪了他一下,让他耐心一些。   玉自珩委屈的捂着肩膀被咬到的地方,却还是一直伸手抱着夏蝉,让她坐在自己的身上。   地上太凉。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地牢里安安静静的,白日里行刑的人都累了,给了六叔含了一片人参吊着气,便都收拾收拾去歇着了。   夏蝉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看着外头,从这个角度看过去,能看得见地牢里被绑在柱子上的六叔。   夏蝉一直在等着,就在等那个人的到来。   如果自己的猜想是对的,那今晚上,那个人一定会来的。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一转眼,已经是深夜了。   夏蝉慢慢的也有些着急了。   玉自珩一直抱着她,也不敢出声,只怕惊动了她。   就在夏蝉几乎都想要放弃,想要推翻自己之前的想法的时候,地牢外就传来一阵很轻很轻的脚步声。   夏蝉顿时来了精神。   看来白天让梅丫散布消息果然没错。   方慧柔进了地牢,左看右看,将那行刑之人已经喝了自己送来的酒昏睡在桌子上和地上,便也放了心,随即四处的看了看,走去了六叔绑着的地方。   “六叔,六叔……”   方慧柔看着已经被折磨的不像人样的六叔,心疼不已。   她听到行刑之人在院子里的说话,说是六叔已经快要不行了,她不管不顾,怎么也要来见一面,就怕以后真的是最后一面都见不到了。   “六叔,你醒醒啊六叔……”   方慧柔哭着,可是也不敢出很大的声音,只敢小声的喊着。   六叔在方慧柔的呼喊之下,慢慢的睁开了眼睛。   “夫人?您怎么在这里?”   六叔一下子惊讶起来,“赶紧走,快走啊,不要让人发现……”   “没事的没事的,六叔,我让人给行刑之人喝了带有迷药的酒才敢进来的,他们没那么快醒的。”   方慧柔看着六叔憔悴的脸庞,十分的心疼。   “六叔,现在可怎么是好,老爷这是要折磨死你啊……”   “放心,夫人,老奴不会说出去的,老奴就算是死,也不会说出去的。”   六叔看着方慧柔,眼神坚定的说着。   “不……六叔,这样受折磨的人是你,你放心,承儿已经回来了,他会帮我们的,他一定会帮我们度过这一劫的。”   方慧柔说着,十分动情的看着六叔。   “如果不是你,我怎么会有今天,六叔,我不会让你死的。”   六叔动情的看着方慧柔,“夫人,老奴不配,老奴不配……”   “为何这么说,小美和承儿都是你的孩子,都是你的骨血,这个夏瑾重就是个薄情寡义之人,待我们一点也不好,这下承儿回来了,我想我们会解脱的,到时候我们一家四口就去幸福的生活,离开这里,我实在是受够了。”   方慧柔说着,哭着投进了六叔的怀抱。   六叔也是一时间泪涕横流。   “夫人,当年的事情,不要告诉承儿和小美,他们会怨我的,我不是个好父亲,我配不上你们……”   “不会的,我只要你,六叔,虽然你大我二十岁有余,可是我的心里只有你,我只想给你生孩子……”   方慧柔跟六叔在互诉衷肠,可是这边的夏蝉跟玉自珩,却是如同那铁锅上的牛排一样,被雷的是外焦里嫩。   六叔已经年近六十,方慧柔才不到三十,这哪里是大二十多岁,明明是将近三十岁。   方慧柔竟然跟一个大自己三十岁的人生了孩子,而且还谈情说爱,想来这几年在府里,借着夏瑾重不去她房里的时间,她跟六叔苟合了不知道多少次。   回了家,夏蝉还是耿耿于怀。   “一开始只是觉得方慧柔小家子气,比较不开明,怎么现在发现她竟然是这么的不要脸!明明不喜欢我爹爹,还非要嫁进来,为了嫁进来还害了我爹和我娘一辈子不能在一起,最后却跟这么个老东西混在一起。”   夏蝉是越说越来气,恨不得这会儿就去告诉夏瑾重真相,然后将这一对贱人活生生虐死。   “你别生气了,事情已经过去了,好在现在他们得到了报应,而我们知道了这件事情,也为后面的事儿铺垫了一下,能更好的施展了。”   玉自珩温柔道,安抚着夏蝉。   夏蝉侧脸,“你有什么好主意?”   玉自珩轻笑,凑在夏蝉的耳边轻声的说了几句话。   夏蝉一听,立时觉得靠谱。   “行,就按你说的这么办。”   方慧柔从地牢回了家,哭成了泪人。   她恨命运的不公平,为何自己就只能任人摆弄,一点点的还手之力都没有!   现在想想,唯一能指望的儿子却这般冷血无情,除了让小美牺牲,自己还能怎么办呢。   董氏说的也对,牺牲了小美一个,换来的是自己以后的前程,只要自己能拿下这夏府,那以后小美也能得到更好的医治,一定可以没事的。   方慧柔像是自我麻痹一样的,连连的念叨了几句,然后双手颤抖的拿了那包白天里夏承给自己的药包出来,找来了丫头。   “夫人,有何吩咐?”   方慧柔咽了一口唾沫,将纸包递给丫头,道:“这是大夫给小姐开的药,你拿下去煎了,给小姐喝。”   “是。”丫头急忙上前,接过了药包。   方慧柔看着丫头将药包拿了过去,心中犹如千万根针在戳自己的心窝一样。   “记得,一定要让小姐全部喝下去。”   “是,夫人。”   丫头拿着药,轻声的退了下去。   方慧柔一晚上没有睡好觉,在床上辗转反侧了一整晚。   第二天,夏瑾重刚醒来,就听到小厮的急报。   “老爷,不得了不得了了……”   “怎么了?”夏瑾重皱着眉,显然是心情很不好。   “大小姐昨天一夜,今儿早上起来,耳朵没了……”   “什么?!”夏瑾重猛地站起了身子来,“什么叫耳朵没了?”   “小的也不知道啊……老爷您赶紧去看看吧……”   夏瑾重皱着眉,快步的出了院子,去了夏美的房间。   刚走进院子,便听里面传来一阵阵的哀嚎的声音。   夏瑾重皱了眉。   他虽然因为方慧柔的关系不喜欢夏美,可毕竟是养在自己身边十几年的女儿,怎么可能没有一点感情呢。   夏瑾重进了屋子,有了立刻禀报,“老爷来了。”   方慧柔急忙起身,一下子跪在了夏瑾重的面前,“妾身有罪,妾身有罪……”   夏瑾重看着躺在床上的夏美,一惊,急忙上前去坐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方慧柔哭着道:“药都是好好喝着的,不知道怎么昨天小美就在说身体不舒服,耳朵听不见,大夫说是急火攻心,体内的郁结引发了耳朵的发炎,大夫说了,这耳朵怕是永远也好不了了,而且一半的脸也要毁了……”   夏瑾重听了,心中十分的难受,转头看着床上的夏美,被包扎起来的一半的脸,心中很是后悔。   “小美,小美……是爹爹的不对,都是爹爹的不对,你想要什么跟爹爹说,爹爹都给你……”   夏瑾重难受的很,一边轻声的说着,一边握着夏美的手。   夏承跟董氏站在后面,看见这一幕都是十分的满意,只有跪在地上的方慧柔,眼睛里一半是欣慰,一半是担心。   她不知道自己这次做的对不对,但是不做,又是别无他法。   “爹爹……”   正在此时,床上的夏美也是醒来了。   “小美,小美……”   夏瑾重急忙伸手握住夏美的手。   “爹爹,救我,救我啊爹爹,我不想变成聋子,我不想……”   夏美现在什么都听不到了,只能自己默默的说着,她害怕,害怕自己不说,以后还会变成哑巴。   “不怕,小美别怕,爹爹会帮你找全国最好的大夫,一定会医治好你的。”   夏瑾重说着,忍不住心中剧痛。   自己的一巴掌,真的引发了女儿的一连番的后遗症,这都是自己造的孽。   “爹爹,留下来陪我好吗,爹爹不要走,小美很怕……”   夏美伸手紧紧的攥着夏瑾重的手。   “没事,爹爹不走,爹爹留在这陪着小美。”   夏瑾重说着。   董氏跟夏承听到夏瑾重这样说,都是十分满意的样子。   就连方慧柔,也是放下心来了。   好在,女儿的牺牲还是有意义的。   “爹爹去了方慧柔的院子?”   夏蝉听着梅丫的禀报,皱眉说着。   “是,夏美一边的脸毁了,耳朵也烂掉了,老爷十分的心痛,就留在了那里,说是要住几日。”   梅丫说着。   夏蝉点点头,“看来他们是满意了。”   玉自珩正在烹茶,听夏蝉这么说,开口道:“现在也该轮到咱们出手了。”   夏蝉轻笑,“今晚就行动吧。”   夜里,夏蝉跟玉自珩去了地牢里。   几个行刑之人还在严刑逼供,每次在六叔快要死了的时候,就会给他最好的人参含着,帮他续命,这样保证他怎么也死不了,一直饱受折磨。   “招不招?你不招,这烙铁可不长眼!”   六叔看着面前被烧的红彤彤的烙铁,心中说不害怕是假的,只是他咬着牙,“我不知道……”   “嘴硬!哈哈哈……”   那人拿着烙铁,直接给印在了六叔裸露的胸膛上。   烙铁被烧的通红,覆上皮肉,发出‘滋滋’的声音,空气里弥漫着皮肉被烧焦的味道。   “啊……啊……”六叔疼得只能低声的痛呼,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那人扔了烙铁,“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你老早说了不就不用受这些罪!”   “嘿嘿,你说咱们把他耳朵烫下来怎么样?就跟大小姐似得,耳朵没了,啥都听不见了……多惨啊……”   “哎?我也听说了,说是这大小姐一夜之间忽然就耳朵烂掉了,一半子脸都毁了呢,本来是个如花似玉的美人儿呦,你说说,现在这幅半人半鬼的模样,谁还要?别说是富贵人家的公子哥儿了,就是咱们这样的,也得要个健全的婆娘啊……”   “肯定是养一辈子了,啧啧,真是可怜……”   几人说着,就勾肩搭背的出去吃饭了。   六叔疼得是浑身直抽抽,可是听到几人的说话,六叔又是猛地惊醒了过来。   “你们别走……别走……说清楚……”   六叔嘶哑着嗓子说着,可是声音还是太小了,根本引不起别人的注意。   “怎么,想知道什么?不如问问我?”   夏蝉笑着走了出来,站在了六叔的面前。   六叔猛然一惊,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哦?不想问了?好,那我走了。”   夏蝉作势要走。   “别……别走……”六叔无奈,还是开口喊了一声。   夏蝉笑着走了回来,重新的站在了六叔的面前。   “想问什么?问吧。”   六叔抬起头来,看着夏蝉,“大小姐……大小姐的事儿,是不是你做的?”   他心里清楚的很,夏蝉早就知道了这一切,只是没有证据罢了。   “当然不是我,我还不屑去对她下手。”   夏蝉说着,看着六叔,“你女儿身边的人,你就不怀疑?偏偏怀疑我?”   六叔一惊,原本就煞白的脸色变得更加的惨白。   “你说什么……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夏蝉轻笑,“别装了,夏美跟夏承都是你的孩子,这一点难不成你想否认不成?”   六叔的脸色顿时变得毫无血色,抬头看着夏蝉,“你到底还知道些什么?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我还知道当年是你拦截了我娘给我爹的救命信,并且将信交给了董氏,然后方家才能从中渔翁得利,赚一笔肮脏的钱。”   夏蝉说着,眯着眼睛看着六叔,“你当年作下的孽,如今都要由你的儿女来还,我要你亲眼看着你的儿女慢慢的受尽了折磨,然后生不如死的活着。”   “不要,不要啊……”   六叔害怕了,“求求你,夏姑娘,我做的孽,我犯的错,我来承担,我的这条命你拿去便是,求求你放了我的孩子吧……”   “哈哈哈……真是好笑!我凭什么?只是现在我还没动手呢,你们内部的人就忍不住开始动手了,方慧柔为了重新固宠将你救出来,所以给夏美喝了一种药,而这种药正是夏承带回来的,夏美本来快要好了,岂料喝了这种药,变得更惨了,他们想要用夏美的惨状,换取我爹留宿在方慧柔院子的资本,然后重新得宠。”   夏蝉说着,笑着看着六叔。   六叔一愣,瞬间脸色惨白了下来。   “不可能……不可能的……”   夏蝉耸肩,“难不成你以为我会骗你?我有这个必要么?好吧,知道你不相信,那你看看这个,是不是夏承的笔迹呢?”   夏蝉说着,伸手将纸包抖落开来,上面写着夏承的字,这是给方慧柔的,那上面的药,都是夏承亲自配的。   “看到了么?你的儿子,为了给母亲固宠,亲手配药,整死自己的妹妹,你看到的这些药,加在一起不仅是毁了夏美,慢慢的,夏美还会枯竭而死,夏承这是下了狠手的,就是为了要夏美的命。”   六叔看着这铁证,惊诧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眼泪顺着眼角滚落,他终于泣不成声。   “作孽啊,作孽啊……”   夏蝉轻笑,将纸包收了起来,道:“我给你两条路,第一,你继续坚持你自己的想法,跟我们耗着,然后亲眼看着你的儿女走向毁灭,第二么,你跟我爹说清楚,说清楚当年的事情,董氏跟方氏死了,那你的儿女也没有什么可争的,自然会消停的,怎么选择,看你自己的想法了。”   夏蝉说着,看着六叔,见他十分触动,默不作声了,这才转身离开。   出了地牢,梅丫道:“小姐,要是那老东西选了第二条路,难不成您真的要放过夏承跟夏美吗?”   “笑话,我为何要放过他们?只是让六叔说出实情罢了,到时候该怎么办还怎么办,对付他们这种人,还用得着讲什么道义?”   夏蝉轻笑一声,道:“回去,静候佳音吧。”   两人回了屋子,玉自珩还没回来呢,夏蝉皱着眉,“怎么十三还没回来?不是说回玉家一趟吗,怎么这么久还不回来?”   夏蝉郁闷的不行,来回的踱着步子。   她还想跟他商议一下接下来该怎么办呢。   “小姐,您别担心,奴婢这就去玉家看看。”   梅丫说着。   夏蝉点头,“你快去快回,我也担心十三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儿。”   梅丫点头,转身出去了。   夏蝉转身,去衣柜里找了一套干净的衣服出来,然后自己先去沐浴了。   可是洗完了之后,梅丫也没回来,玉自珩也没回来。   夏蝉有些着急了,正要出门,就看见梅丫神色匆匆的回了来。   “小姐,十三爷不在玉家,玉老将军说,半路给叫到宫里去了,让小姐不要担心。”   “去宫里了?去宫里做什么?”   夏蝉急忙问。   “玉老将军也不知道,说是如果明早上还不回来,就去宫里找。”   夏蝉皱了眉。   真是个多事之秋!   “小姐,您不用担心,十三爷福大命大,不会有事儿的。”   夏蝉点头,坐在床上,“梅丫,陪我坐坐,咱们等等十三吧。”   “哎!”梅丫点头,坐在了一旁,陪着夏蝉一起等着。   夜半时分,玉自珩才回了来。   夏蝉已经抱着抱枕靠在一旁的被子上睡了,梅丫也撑着头睡着了,玉自珩轻手轻脚的进来,梅丫却先惊醒了。   “十三爷……”   梅丫急忙站了起来。   “嘘!”玉自珩伸手比划了一下,然后转头看了看夏蝉,轻声道:“你先出去吧。”   梅丫点点头,转身出去了。   夏蝉靠着被子睡着,还没醒来。   玉自珩笑笑,解下了自己的衣裳,然后伸手抱着夏蝉的身子,走到床上去躺下。   这一番动作间,夏蝉就已经醒来了。   “十三?”夏蝉惊喜,急忙来了精神。   “你怎么回来了?伯父说你进宫去了,皇上找你进去干嘛?”   玉自珩轻笑,“没什么,睡吧,好晚了。”   夏蝉皱眉,伸手摸着玉自珩的脸,“十三,你瞒着我?”   玉自珩一慌,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好吧,知道什么都瞒不过你。”说着,玉自珩上了床来,钻进了被窝里躺在了夏蝉的身边。   “到底怎么了?”夏蝉挪了挪身子,靠在了玉自珩的怀里。   玉自珩伸手揽着她的小身板,“宫里又死人了。”   “啊?”夏蝉惊讶,急忙转身看着玉自珩,“这怎么回事儿啊?”   玉自珩皱眉,“不知道,死的是吐蕃的公主,皇上大为震怒,吐蕃公主一死,吐蕃肯定是要生气的,这样就会影响两国的交好,从而引发一系列不必要的战争。”   夏蝉皱眉,“这可怎么办?这事儿到底有完没完了,灭寂已经死了,那幕后之人到底是谁啊,太烦人了!难不成还有第二个人也想练那个什么邪功?”   玉自珩皱着眉,“不知道,只是这次实在是很棘手,皇上也发怒了,刘西洋已经跪在殿前几个时辰了,最后好不容易求情,才让他起来回家。”   “啊?刘叔叔没事儿吧?”   夏蝉紧张的问道。   “没事儿,回去休息一下就行了,只是这次的案子如果查不出来,只怕是会牵连刘西洋的。”   玉自珩说着。   “这可怎么是好,十三,不如我们也去帮忙调查吧,不能看着刘叔叔这么被牵连啊。”   玉自珩点点头,“其实我已经派人在查了,只是毫无头绪,我们根本不知道凶手抓这些人的目的。”   夏蝉皱着眉想了想。   “上次灭寂说过,我是第九个,前面已经死了八个,九个人,肯定是有某种联系的,说不定跟那个吐蕃公主也有联系,他们还缺一个人,这个人就是吐蕃公主!”   “不是,这个吐蕃公主的死状跟前面完全不一样,是被勒死的,心虽然被挖了出来,可是没有被带走,还在她尸体旁边,这就是说明,这个人不是他们要找的人。”   玉自珩皱眉说着。   夏蝉无奈了。   “这事儿怎么这么乱,这人到底是谁,为何这么厉害,竟然能在皇宫里来去自如,还能轻易的取了吐蕃公主的命之后从而逃之夭夭。”   夏蝉说着,忽然道:“这人,会不会就是皇宫中的人?”   玉自珩看着夏蝉,继而点点头,“说不定真的是。”   夏蝉皱眉,“会是谁呢?”   “别想了,什么事儿都放到明天再说,你这么担心,我们明天就去宫里走一趟吧,我想着将暖儿接出来就好了,宫里最近不够太平,接出来放在身边安心一些。”   玉自珩轻声的说着,安慰着夏蝉,俯身在她的额头上印下一吻。   夏蝉点点头,伸手摸摸他的脸,“睡吧,晚安。”   一夜好梦。   翌日一早,夏蝉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大天大亮了。   玉自珩给夏蝉端来了水,道:“洗把脸吧,今儿回我家去一趟去,我娘做了些好吃的,想着给你尝尝,本来昨儿是要我带来给你的,可那东西不好带,怕半路洒了,我说今儿个带你回家得了,我娘就给你留着了。”   夏蝉轻笑,“伯母对我实在是太好了,我都受之有愧了。”   玉自珩伸手给她穿着衣服,顺便在她脸颊上偷香几下,笑着道:“你是她儿媳妇,不疼你疼谁呢?”   “十三,以前在定州的时候,我是独当一面的,现在来了京城,觉得自己没啥用了,因为出门和在家里,总是被一群人宠着捧着,觉得自己挺虚的,十三,以后你可别老是宠着我啊……”   “好好好,我答应你……”   玉自珩笑着说着,一边拿着毛巾蘸了温水,给她擦脸。   笑话,他十三爷的媳妇儿,可不就得被万人宠千人捧?当然这近身的宠爱,还是得自己亲力亲为才是最好。   伺候完了,外头的早饭也摆好了,两人出去吃了饭,商议着一会儿去玉家该买点啥,然后什么时候再去宫里的事儿。   这边梅丫却跑来,道:“小姐,那老东西肯承认了。”   夏蝉一惊,“果真?”   说着,夏蝉直接站了起来,“爹爹知道了吗?”   梅丫点头,“已经派人去通知老爷了。”   夏蝉轻笑,“这就好,快走。”   玉自珩急忙跟了上去,夏蝉边走着边跟玉自珩说着昨儿晚上的事儿,玉自珩笑着道:“还是你聪明。”   夏蝉轻笑,“现在就等他承认了,来个一锅端。”   夏瑾重自从住进了方慧柔的屋子,就每天陪着夏美,眼看着夏美的气色是一天比一天好了,夏瑾重也是十分的欢喜,每天让厨房做了好吃的送来。   怎么说也是自己的骨肉啊,再者这事儿也是自己不对在先的。   方慧柔依照夏承所说,换了衣裳,换了首饰,放下了身段儿,每天在夏瑾重的面前晃悠,夏瑾重虽然还是不跟她说话,却也不是之前那副冷冰冰的态度了。   方慧柔心中暗喜,总算是有了进展。   夏承早上起身,便决定出去逛逛,顺便打听一下最近一段时间京城的事情。   “少爷,您用早饭吗?”   小厮进来问道。   “端上来吧。”   夏承说着,在桌前坐下,看着早饭一道道的被端了上来,伸手端着粥准备喝。   这一闻,夏承却骤然大惊。   “我有点不舒服,先出去一下,你们在这看着。”   小厮一愣,看着夏承忽然就走了出去,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呢。   夏承脸色铁青,大步的走到了厨房里去。   “大少爷……”   厨房的丫头们都是急忙散开。   还有的丫头不住的看着夏承,抛着媚眼。   “你们忙,我来看看给小姐熬得药。”   夏承说着,走上前去,看着在炉子上炖着的瓦罐,又看着一旁的丫头。   “这药一直都是你在熬吗?”   丫头急忙点头,脸红红的,“是奴婢。”   “昨儿夫人让你给小姐熬得药呢,那纸包上写的药方,我还要去抓药。”   夏承笑着说着。   人前,他就是个斯斯文文的大少爷而已。   “药包?药包被奴婢扔了……”   丫头急忙说着。   “什么?!”夏承一惊,即刻转身离开,去了方慧柔的屋子。   “你将那药包给了丫头,然后没有收回来?”   夏承进了门,劈头盖脸的就问。   方慧柔一愣,“是啊,我直接给了丫头……怎么了?”   夏承简直想掐死面前的女人。   “那药包上是我的笔迹,配的药都是我写的,现在没了,万一落到了有心之人的手里,那怎么办?早上我喝粥的时候,竟然闻到了那种药的味道,熬粥的锅里怎么会沾上这种味道,说明这药包没有丢,还在府里。”   这其中的一味药,无毒,却是依附性十分的强,现在还能闻到那种味道,说明药包还在府里,所以夏承才暗暗害怕。   药包如果还在府上,那能落到谁的手里去?   “没事儿吧,就是一个药包罢了,再者别人谁能拿去呢,拿去也没用啊。”   方慧柔说着,安慰着夏承。   “你懂个屁!”夏承皱眉冷眼看着方慧柔。   忽然,夏承想起了什么来。   如果这药包被夏蝉拿到,她会干嘛?会给夏瑾重么?   不会的,这样没有任何的说服力,可是,这药包她还能拿去干嘛呢?   夏承的脑子飞快的旋转着,没一会儿,就想到了答案。   “承儿,承儿你去哪里啊?”   方慧柔看着一言不发就往外跑的夏承,连声的喊了几声也没用。   夏承想到的,夏蝉能去威胁到的人,也就只有六叔了。   他跑去地牢的时候,正好听到了地牢的行刑之人前去禀报夏瑾重的消息。   夏承皱眉,顾不得其他了,直接冲进了地牢里。   “你被人骗了!”   夏承皱眉说着。   六叔一愣,第一次跟夏承面对面说话。   “承儿……”   “你住嘴!你有什么资格这么叫我?”   夏承皱眉说着,“你这个蠢货,被夏蝉几句话就骗了,想交代实情是么?交代了之后什么后果你知道吗?你中了别人的圈套,还想来害我?你怎么不自己咬舌自尽,去死!”   夏承低声的说着,眼神里,语气里,都是对面前之人的厌恶。   六叔觉得心中难过不已,“你不能害你妹妹,她也很可怜……”   “你住嘴!你有什么资格!我告诉你,你要是今天敢说出来,我以后都不会看你一眼,以后你我仅存的这一点维系也一刀两断!”   六叔一愣。   正在这时,地牢之外传来了脚步声。   是夏瑾重他们来了。   夏承皱眉,狠狠的看了六叔一眼,转身躲了起来。   ------题外话------   六叔是说,还是不说呢?还有,你们造是谁给小知了下的蛊么?   【亲们,月票是订阅了十块钱就有一张的,不需要另外购买的,所以佳人会贪心点,想着如果你们看这本呢,有了票就给佳人好了,你们不需要另外购买票,一样的投给我我也是没钱的,一分钱分成都米有的,所以说,投给我的,我非常感激,不投的,也无所谓,随大家喜好吧,如果亲们觉得看了觉得开心,过瘾,或者喜欢知了,十三,或者是喜欢书里的角色,那就把票投给佳人,佳人不胜感激,群么么哒】 ☆、169 凶手落实,四姐的冤情!   六叔听着那声音,知道是夏瑾重他们来了。   而刚才夏承对着自己说的那些话,又像是一根棒子一样的敲在自己的心上,六叔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开门!”   夏瑾重的声音传来,打断了六叔的思绪,没一会儿,门被打开了,夏瑾重一行人走了进来。   六叔抬头看了看夏瑾重,还有他身后的夏蝉。   “你终于肯招了?”夏瑾重皱着眉说着。   六叔一时间心里不知道该怎么决断,本来听了夏蝉的话,他又想了一宿,是终于决定了要跟夏瑾重坦白,这样虽然会牵连方慧柔,可是却能很好的保住了两个孩子。   他思来想去,只要能保住孩子,别的什么都不重要了。   “老爷,我坦白,我说……”   六叔嘶哑着嗓子,一字一句的说着。   躲在角落里的夏承听了,气得攥紧了拳头。   只怪自己一时心软,一时仁慈,若不然刚才就直接动手杀了他,总比现在这样看着他毁了自己来的好。   夏承气得咬着牙,拳头也攥的咯吱咯吱的响。   “你说吧,只要你肯从实招来,我定然也不会再让人给你上刑!只是你若是敢隐瞒半句实话,我定让你生不如死!”   夏瑾重说着,眼神凌厉的看着六叔。   六叔咳嗽了几声,皱着眉抬头虚弱的看着夏瑾重。   “老爷,老奴的罪,老奴来承担,这一切,是老奴做的,还有老……”   话说到一半,却听到一阵利刃破空之声,夏蝉第一反应便是拉住夏瑾重往后退,先保全自身。   一支飞镖从屋顶处射落,直接的刺入了六叔的喉咙中。   穿喉而过,血迹顺着伤口一点点的滑落,六叔嗓子眼里最后一句话却还是没有说出来,只是瞪大了眼睛,眼神看着的是夏承躲避的地方。   在他死了的最后一刻,最放心不下的,还是他的孩子。   “是谁?是谁在上面?快去追,快追……”   夏瑾重缓过神来,才发现六叔已经死了,急忙挥手,让身后的侍卫去追。   夏瑾重环视四周,皱着眉看着周围,看着六叔已经死了,夏瑾重暗暗的叹气,十分的不忿。   “爹爹……别过去……”   夏蝉急忙伸手扶住他。   “那飞镖上有毒,不要靠近。”   夏瑾重一愣,仔细一看,果然看见了六叔喉咙的伤口处已经慢慢的变黑,甚至还有渐渐腐烂的状态。   夏瑾重皱着眉,“是谁?究竟是谁?”   夏蝉摇头,“爹爹,快些离开这里!”   夏瑾重看了看,还是点点头,跟夏蝉一起离开了。   一直躲在暗处的夏承此时才慢慢的走了出来,他抬头看着屋顶之上的,微微的皱眉。   是谁,竟然在这么紧要的关头出来帮了自己,这件事牵连的只有方家跟自己,还会有谁呢?   “夏将军。”   一道柔和的声音自身后响起,惹得夏承一惊,急忙转头看去。   一个身穿黑色衣袍的男子站在自己的身后。   他生的一张普通的脸庞,样貌十分的平淡无奇,属于那种仍在人堆里便不会被轻易认出来的那种。   只是,那一双眼睛十分的犀利,倒是有些不相配他平淡的五官了。   “你是谁?为何要帮我?”   夏承皱眉看着他。   “在下沿穆,今日帮了夏将军,自然也是有求于夏将军,想请将军帮一个忙。”   沿穆轻声的说着,一手在前,恭敬的行礼。   “你是和尚?”夏承皱眉说着。   “阿弥陀佛,在下已经不做和尚十几年了,夏将军还是不要叫在下是和尚了。”   沿穆说着,慢慢的踱了几步,道:“我知道夏将军心中也是想杀了他,只是自己不方便出手罢了,既然如此,不如有我来代劳,夏将军放心,这件事不会有人怀疑,也不会留下任何的把柄,夏将军只需帮在下一个小小的忙,便可。”   夏承冷笑一声。   “笑话,本将军何时请你帮过忙?是你自己要杀人,为何怨到本将军的身上?”   夏承说着,转身就要离开。   “将军留步!”沿穆开口,慢慢的走到夏承的身前。   “将军未曾听过是什么忙,为何就这样着急呢?这个忙,于我于将军都是有利的,这次的事情,若不是那个叫做夏蝉的姑娘从中捣乱,何故会引发这么大?若是夏将军肯按照我说的去做,我们将会共同盈利,何乐而不为呢?”   夏承听着沿穆的话,忍不住动摇了,转头看着沿穆,“你想怎么做?”   沿穆轻笑一声,附耳过去,两片薄薄的唇微动,除了夏承,没人听到他说的话是什么。   沿穆说完了话,夏承皱了眉。   抬头看着沿穆,夏承一时间没了言语。   半晌,夏承才道:“好,我答应你。”   沿穆轻声的笑了笑。   这边夏蝉跟夏瑾重回了屋子,前去追查的人也回来了。   “禀报丞相……并没有追到!”   夏瑾重皱眉,“怎么回事?怎么会追不到?难不成这人还能飞走了不成?继续追!”   侍卫急忙点头,转身匆匆下去了。   夏蝉拎着茶壶倒了一杯茶水,伸手递给了夏瑾重,“爹,喝杯茶吧,别着急。”   夏瑾重伸手接过,抿了一口放在了一旁,道:“究竟是谁,竟然这么大胆,光天化日之下在丞相府里杀人!”   夏蝉皱眉,手指尖在茶杯的杯沿上微微的旋转。   她在想刚才自己在一刹那之间感觉到的不对劲。   刚才飞镖来的时候,她能感觉到有一点的不对劲,仿佛在地牢之中,还有另外一个人,另外一个一直隐藏身份的人。   夏蝉想了想,起身道:“爹爹,您先别想太多,多召集侍卫将府上的人保护起来才是,我先出去一趟,晚些回来跟您说。”   说着,放下茶杯就走了出去。   梅丫见状,也是急忙跟上。   “蝉儿,蝉儿……”夏瑾重喊了几声,见她直接走了出去,也就没再喊了。   夏蝉跟梅丫出了夏瑾重的书房,便碰到了正在花园里赏花的方慧柔跟夏美。   夏美的气色已经好了很多,虽然这半边的脸还是给用纱布包着,可另一半的脸却红润的很,精神头看着也足了不少。   夏蝉摇摇头,真是一对傻缺!   “梅丫,我们出府去。”   夏蝉跟梅丫转身往外走,并不想去理会前头的一对母女。   可惜了这夏美却就偏偏看着了夏蝉,看着夏蝉从夏瑾重的书房里出来,夏美真是要气疯了。   “小贱人,你竟然真是死皮赖脸的留在这儿了,你的脸皮是有多么厚啊你,这是夏家,不是你家,你要是还有点脸就赶紧滚吧,不要等着爹爹反省过来,到时候赶你们出去,这脸上该多不好看啊。”   夏美上前几步站在了夏蝉的面前,耀武扬威的说着。   夏蝉未曾作声,只是抱着双臂看着她。   夏美长得跟一根豆芽菜似得,又瘦又小,夏蝉身高比她高了一头,这几年自我保养的也算是前凸后翘,这般对比,果真是公主跟女仆的即视感。   夏美被夏蝉的眼神看的有些不爽,“你……你看什么看?”   方慧柔见状,也急忙上前去,站在夏美的身边,想给自己的女儿加油打气。   只是这一对母女的气势就算加起来,在夏蝉的面前也被瞬间秒成了渣渣。   夏蝉居高临下的看着两人,微微的笑了笑。   “你笑什么笑?!”   夏美被夏蝉这样一笑,更是弄得心里没底。   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爹爹这几天最疼爱自己,还每天都陪着自己,可到了夏蝉面前,自己还是有些底气不足的样子。   “我笑你太傻啊姑娘。”   夏蝉含笑说着。   “你放肆!你才傻……”   夏美被夏蝉一句轻飘飘的话就弄得有些抓狂,心虚夹杂着愤怒,让夏美想要爆发了。   “不傻么?你知道自己的脸是怎么坏掉的么?你就没有怀疑过?明明之前快要好了,怎么后来忽然就坏了,还这么严重?你哥哥早不回来晚不回来,怎么偏偏他一回来你的脸就坏了?傻姑娘,被人算计了还帮人数钱呢?我不笑你笑谁啊?”   夏美一愣,“你……你说的什么……”   方慧肉更是大惊,“你少在这里胡说八道,你说的都是什么话!”   说着,急急忙忙的转头去看着夏美,“小美,不要信她说的话,她就是专门来挑拨你跟你哥哥的关系的,她就是害怕,害怕你哥哥回来有人给咱们撑腰所以才这么说的……”   方慧柔急速的解释着,唯恐夏美不相信,焦急的额头上都冒了汗。   夏美心中有了犹豫,一时间不知道该相信谁了。   方慧柔看着夏美变幻莫测的神色和犹豫的眼神,心中十分的害怕,急忙转身看着夏蝉,大声道:“夏蝉,你安的什么心,你不就是想来挑拨小美跟她哥哥的关系吗?你有什么证据这么说,你不要血口喷人……”   她说话的声音很大,像是在借着声音来掩盖自己内心的心虚。   “大夫人,六叔死了,你知道吗?”   夏蝉轻飘飘的说着,媚眼含笑,看着方慧柔。   方慧柔一愣,瞬间像是被戳了一个孔的气球一样,迅速的瘪了下去。   “你撒谎,你说的什么狗屁话,你住嘴……”   夏蝉轻笑,上前一步靠近了方慧柔,在她的耳边轻声道:“是夏承干的,信不信由你。”   夏蝉说完,便收回身子来,看着梅丫道:“我们走。”   说着,两人便转身离开,留下一脸惊诧的两人。   方慧柔几乎要崩溃了,急忙转身看着身后的丫头,“六叔死了?死了吗?真的死了吗?”   丫头急忙摇头,“奴婢不知……”   “快去问啊,快去啊……”   方慧柔大声的喊着,歇斯底里。   夏美被吓到了,“娘,你为何这么激动,不就是个奴才罢了,死了便死了,再者他还背叛了爹爹,你为何这么在意他啊?”   方慧柔一愣,转头看着夏美,“你说什么?”   夏美看着方慧柔的神色,有些不敢说话,可是还是哆哆嗦嗦的道:“小美的意思是,那个老奴才背叛了爹爹,咱们不应该跟他扯上任何的关系的……”   “你住嘴!”   方慧柔猛地喝了一声,伸手举起来就要打。   手臂却在半空中被攥住了。   方慧柔转头看着那人,竟是夏承。   “母亲,有话好好说,小美病着呢,别动手了,有什么气,就往孩儿身上撒好了。”   夏承说着话,温柔又大度体贴,可是只有方慧柔能感觉得到,自己的手腕被他捏的几乎要碎了。   “我知道,我知道,你松手……”   方慧柔连连求饶。   夏承冷哼一声,才松了手。   “小美,你回屋去,你身子刚好,别在外面站的时间太长。”   夏承转身看着夏美说的,神色十分的温柔,旁人看来,便是一个极好的,极其疼爱妹妹的哥哥了。   夏美点点头,有些害怕的看了看方慧柔,转身在丫头的陪伴下急急忙忙的走了。   方慧柔看着夏承,轻声的问道:“六叔死了,你知道吗?”   “知道如何,不知道又如何?”   夏承淡漠的回答着。   “承儿……他是你的……”   “你住嘴!”夏承皱眉说着,“你最好把你的嘴管严实了,要不然下一个死的就是你。”   夏承说着,狠狠的瞪了方慧柔一眼,继而转身离开。   方慧柔不可置信的哆嗦着双唇,经受不住这一连串的打击,眼前一黑,便晕了过去。   “夫人,夫人……”   这边夏蝉跟梅丫出了夏家。   “小姐,这一对母女,咱们该怎么办,要不要让老爷知道这事儿,处置了她们?”   梅丫说着。   “完全没有必要。”   夏蝉轻声的说着,转头笑着看着梅丫。   “让他们就这么被处死,实在是太没意思了,我要让方氏和董氏看着,她们最珍贵的东西一点点的破灭,得不到不可怕,顶多伤心一阵子,可是留不住,才是个最天大的笑话。”   夏蝉说着,心中已经有了打算。   正在这时,一阵马蹄声疾驰而来。   “闪开,闪开……”   梅丫急忙挡在夏蝉的身前,将她往后拉了几步。   周围的老百姓都是急忙撤退到一旁。   男子骑着马往前疾驰,看起来像是宫里的大内侍卫。   正在这时,前头的一个小孩儿却来不及躲开,一转身看着马儿疾驰而来,小孩子直接吓傻了。   “不好……”夏蝉顾不得其他,急忙想跑上前去救人。   可就在此时,一个黑色的身影却比夏蝉更快,在马儿就要踏上那孩子的身体之时,先一步夺下了孩子,在地上滚了几圈,躲开了马蹄。   马儿并未停顿,继续朝前疾驰而去,夏蝉看着孩子的母亲连连上前道谢,这才放心的松了一口气。   黑衣人起身,笑道:“以后带着孩子小心一点。”   “多谢恩人,多谢恩人……”妇人连连鞠躬道谢。   那孩子被吓到了,一直躲在母亲的怀里啼哭不已,黑衣人却从口袋里拿了一个纸包出来,缓缓打开,从中取出了一块方形的桂花糖来,递给了小孩。   “拿着吃吧,别哭了。”   小孩伸手接了过来,试探性的舔了一口,果真不哭了。   夏蝉轻笑,转身看了看黑衣人,这人倒是个好人。   沿穆也同样转头看着夏蝉。   夏蝉对上他的眼睛,却是一愣。   这人……感觉有点不对。   沿穆没有说话,转身离开了。   夏蝉望着他的背影,却是微微的皱眉。   “小知了……”   身后传来玉自珩的声音。   “十三,你怎么在这儿?”夏蝉皱眉,“刚才你怎么没跟我们一起去?”   玉自珩轻声叹口气,“我去了,可是在外面看到一些不对劲的地方,便想着先去查探一番,没想到,就看到屋顶上有一道黑影掠过,随即屋子里就传来了声音,我一看,六叔死了,想着肯定跟刚才的那个黑影有关,便追了出去。”   夏蝉皱眉,“黑影?”   玉自珩点头,“怎么了?”   “刚才有个男人,很奇怪,他也是穿黑衣服的……”   夏蝉说着,转头看去,眼前却一片缭乱,哪里还有黑衣人的存在?   夏蝉心里的疑点越发的多了起来。   “我们先回家吧,事情容后再议。”   夏蝉说着,玉自珩点点头。   正要往家走,却见顾清急急忙忙的跑了出来。   “十三爷,不好了。”   玉自珩皱眉,“怎么了?”   “刚才宫里来传话,您不在,说是真凶找到了。”   顾清说着,夏蝉跟玉自珩都是一愣。   “找到了?是谁?”夏蝉有些不可置信,怎么会这么快,丝毫没有进展的。   “是……是梨妃娘娘!”   顾清话音一落,玉自珩即刻震怒,“怎么可能?”   “十三,你别着急,其中肯定有误会,我们先回玉家,找伯父伯母商量一下。”   玉自珩攥着手心,咬着牙点头。   几人即刻回了玉家。   消息传来,玉中寅跟贺媛心也是十分的忧心。   夏蝉几人回去的时候,玉梦惜正在一旁安慰着贺媛心,玉中寅坐在一旁面色凝重,萧战去了外头打听消息,见了夏蝉几人回来,贺媛心忙擦了擦眼角,“十三,你四姐这可怎么办……可怎么办啊……明显就是有人陷害你四姐的……”   玉自珩点头,“娘,我知道,我知道……”   “伯母,您先别担心,现在我们还不知道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再者,皇上也没有表态,事情是还可以有转机的。”   夏蝉说着,坐在贺媛心的身边,安抚着她。   贺媛心着急的说不出话来,只是一个劲的苦。   “十三,现如今我们玉家不比从前了,若是以前,这种事儿是没人敢做的,依照你来看,这事情到底是谁做的?”   玉中寅看着玉自珩问道。   “我想,跟傅家的人脱不了干系。”   玉自珩抿唇说着。   夏蝉微微皱眉,道:“我去让小紫找道长回来,道长肯定会知道一点的。”   玉中寅也是知道夏蝉身边有一个能掐会算的道长,所以很是相信,听夏蝉这么说,两人心中也是燃起了希望来。   夏蝉转身出去,玉自珩也跟了出去。   “小知了,别去。”   夏蝉皱眉,“为何?”   “道长他,现在不方便……”   玉自珩说着,微微皱眉。   夏蝉一愣,脑子飞速的旋转着,便知道了其中的隐情。   “你是不是有事儿瞒着我,道长到底去哪儿了?”   夏蝉皱眉看着玉自珩,急切的问着。   “上次为了杀灭寂,道长功力大损,你也知道,道长说这幕后还有一人比他功力更高,道长便是受了这神秘人的打击,现在受了重伤,正在外面养伤,这时候我们怎么还能让他回来。”   夏蝉一惊,“道长受伤了?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要瞒着我?”   “不是我不想说,是道长不让我告诉你,他怕你会自责会不舒服,所以才说了要出去查探,而且他一再保证,这伤过一阵儿就可以养好。”   听着玉自珩的话,夏蝉忍不住跺了跺脚。   “该死的,该死的……别让我知道这人是谁,如果让我逮着他,我定要将他碎尸万段!”   “别生气了别生气了……”   玉自珩上前抱住了夏蝉的身子,伸手摸着她的头发,“道长说了,他很快就会回来的,小紫跟着他去了,帮他养伤去了。”   夏蝉抿着唇,觉得此刻心里相当的糟乱,只想着能找到凶手,然后将他碎尸万段,让他永世不得超生。   “十三,我们进宫一趟吧,将暖儿接出来,然后顺道去看看四姐的情况。”   玉自珩点头,“好,我让人去收拾东西。”   而这边,沿穆回了太子府。   “爹爹,你回来了?”影芜笑着跑了上去,伸手挽着沿穆的手臂。   “太子殿下呢?”   沿穆轻笑着,伸手摸着她的头发。   “殿下在屋子里呢。”   影芜笑着说着,“爹爹,殿下今天心情不太好,爹爹还是不要去了。”   沿穆皱眉,“心情不好?为何?”   “我也不知道。”影芜说着,道:“我去厨房给你们做些点心。”   说着,便转身离开。   沿穆皱了皱眉,还是抬脚去了百里胤的屋子。   “叩叩叩!”   “进来!”   百里胤的声音有些憔悴。   沿穆进了屋子。   “参见太子殿下。”沿穆拱手。   “先生来了?坐吧。”   百里胤低声说着。   沿穆在百里胤的旁边坐下。   “殿下修炼的可好?”沿穆笑着说着。   “不好!”百里胤微微皱眉,将那本书递给了沿穆,“先生若想练,自己练便是,本殿不感兴趣。”   沿穆一愣,有些惊讶,“殿下,我是为了您……”   “够了!”百里胤皱眉,“先生功力无边,这个本殿知道,本殿让先生留在身边,不是为了掌控本殿,而是为了本殿所驱使,先生可懂?”   沿穆一愣,随即便一派淡然,“殿下说的是,是我逾越了。”   百里胤微微皱眉,“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一切按计划进行中。”   沿穆轻声回答。   “这一次,本殿一定要知道,父皇的手下到底有多少势力。”   百里胤轻声的说着,手暗暗的攥紧。   沿穆眯了眯眼睛,出了门。   “咦?爹爹,怎么出来了?”   影芜端着点心进来,正碰见了沿穆。   “芜儿,今天太子殿下见了谁?”   “啊?”影芜皱眉想了想,“没有啊,殿下去了一趟宫里,回来就这样了。”   说着,影芜道:“爹爹,你有没有找到最后一个女子啊,爹爹不是说,这种神功只有集齐九个女子才能施展么?”   沿穆微微点头,“爹爹找到了,可是那个女子却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刚才在大街之上,他想借机对夏蝉下蛊,然后控制她,可是刚一靠近,却发现她身上有解毒的丹药。   这种药在她身上,不管自己下多么厉害的蛊毒,都是无济于事的。   这种解毒的丹药,世间少有,现在更是几乎绝迹了,不知道夏蝉这到底是从哪里弄来的。   现在看来,只有指望夏承那边了。   夏蝉跟玉自珩进了宫。   两人进了宫,先去了朝霞公主的宫里。   “蝉儿,十三,你们是为了梨妃的事儿来的吧?”   朝霞说着,边让旁边的宫女给两人斟茶。   “公主,我四姐现在到底怎么样,我能不能去看看她?”   玉自珩焦急的说着。   “本宫也想去看,可是皇上将她给关在了宫里,说了不让任何人去探望的,现在死了的人越来越多,光是前几天那个吐蕃公主,便够皇上心忧的了,现在再来一个妃子,怎么能躲得过,不过你们放心,现在皇上也没有说要定罪什么的,如果皇上要定罪,也不会召集大臣进宫下令严查了。”   听着朝霞这样说,夏蝉心里又是捉摸不透起来了。   自从上次见到百里龙耀性情大变的那几天起,她其实就在一直好奇了。   百里龙耀对待四姐,像是深爱,却又像是愚弄,所以她一直很是奇怪,到底为何,这中间到底有何渊源?   “我现在主要是担心,四姐的身子好不好,我怕她受不住。”   玉自珩皱眉说着。   “不用害怕,她现在在宫里,也是最安全的,真正的凶手想杀她也杀不到。”   朝霞说着,又是叹口气,“最近宫里也真是不太平啊。”   听着朝霞这样说,夏蝉忽然想起自己来的另外的一个目的,急忙道:“公主,我想将暖儿接回去住几天。”   朝霞点点头,“好,放在你身边也好。”   两人留在朝霞宫过了一下午。   晚上,夏蝉正穿好衣服出门,却见玉自珩也出了来。   “你去见四姐?”夏蝉皱眉。   “你也去?”   玉自珩轻笑。   夏蝉笑笑,“得,看来咱们俩想到一起去了,还是一起去吧。”   两人一起去了梨若宫。   玉梦梨坐在床上发呆。   窗外的月色洒落进窗子,在地上映出了一片皎洁的月色。   “娘娘,安寝吧……”   小宫女轻声的说着,上来给玉梦梨的床边吹熄了蜡烛。   玉梦梨轻声道:“你下去吧。”   小宫女点头,转身走了出去。   夏蝉跟玉自珩到了梨若宫的时候,已经是夜半时分了。   两人避开了门口守着的侍卫,从后门探了进去。   养心殿里,常喜端上了茶杯,“皇上,梨若宫那边儿的侍卫来报,说是十三爷跟夏姑娘去了。”   百里龙耀皱眉,接过了茶杯来,抿了一口茶,却是未作声。   “下去吧。”   常喜一愣,随即也知道了百里龙耀的意思,悄声的退了下去。   梨若宫里。   夏蝉跟玉自珩悄声的潜去了主卧。   “四姐,四姐?”夏蝉轻声的叫着。   玉梦梨一愣,“蝉儿?”   说着,急忙点亮了屋子里的烛灯。   一盏小小的烛灯照着,让夏蝉看清楚了屋子里的景象。   “蝉儿,十三,你们怎么都来了?”   玉梦梨惊讶,急忙拉着两人坐下。   “四姐,你没事儿吧,爹娘都担心死你了。”   玉自珩握着玉梦梨的手臂,上下的打量着她。   “没事,我没事,现在皇上不曾判下我的罪行,只是将我关了起来,其实跟以前没什么两样的,我都习惯了。”   夏蝉握着玉梦梨的手,心中难过,“四姐,你不必担心,我一定会想办法为你洗刷冤屈的。”   玉梦梨笑着,“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我在这深宫之中活的也够久的了,若是这次非要要了我的命去,我也没话可说了。”   “胡说!”夏蝉皱眉,“四姐,这种话以后可千万不能再说了,人人都在这世道中挣扎着努力着,为的就是活着而已,四姐,你不能只想自己,如果你死了,伯父伯母该怎么办,他们白发人送黑发人,会伤心欲绝的。”   玉梦梨听着夏蝉的话,心中也是难受不已。   “蝉儿,这次只怕是真的凶多吉少,人证物证都在,现在只是压着不审罢了,我不知道能不能撑得过去。”   玉梦梨说着,又是皱紧了眉头。   “四姐,你跟我们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说清楚了,我们也好想办法救你。”   玉自珩说着,焦急的看着玉梦梨。   夏蝉也跟着道:“对啊,四姐你说出来,我们帮你分析一下也好。”   玉梦梨看了看两人,默默的叹了一口气。   “事情是从昨天开始的。昨天早上我起身,照常洗漱,吃饭,然后坐在窗前绣花,我平常不喜欢很多人,喜欢安安静静的,所以屋子里没人伺候,不一会儿,我就忽然感觉又声音响,而且还有血往下滴,我有点害怕,抬头看了一眼……就看见明妃挂在屋顶上,看着我……已经死了……”   “后来,我叫来了人,然后叫来了皇上……却又在我的宫里发现了很多杀人的工具,在前院的树底下发现了血衣,而我宫里的宫女和太监,也都纷纷倒戈,转头指认我。”   玉梦梨说着,叹口气道:“我是百口莫辩了,索性也不解释了,皇上问我,我也没有辩解也没有解释。于是就成现在这样了。”   夏蝉听了,皱眉道:“这是有人先计划好了,就是要诬陷你,什么东西都是之前就准备好了的,血衣,作案工具,还有那些太监和宫女,这宫里与四姐有仇的人,便是傅家的女儿了,我看,这起案子没准就是她做的。”   玉梦梨皱着眉,“我也不敢确定,可是还能有谁想来害我呢?”   “四姐,你不用担心,明天刘大人会进宫调查证据,我跟十三也去,严刑审问那些宫女太监,一定能查出个一二的。”   玉梦梨听着夏蝉的话,微微的点了点头。   夜里,两人回去了,玉梦梨独自坐在床上,望着窗外的月色。   她深知,这次的事情绝无转圜之地了,人证物证都在,自己还要怎么逃?更何况,傅冰恋提前设下的圈套,后面肯定还有更大的招,皇上不会保全自己,现在的自己这样继续下去,拖累的就是玉家。   玉梦梨皱着眉,一点点的从床上站起来,去衣柜里拿了一根麻绳出来,系了一个绳结,套上了横梁。   搬了一把椅子来,玉梦梨站了上去。   她闭上了眼睛,想着死了,便是解脱了,爹娘的恩情,只能来世再报了。   想着,玉梦梨便一伸头,就钻了进去。   双脚蹬掉了下面的椅子,整个人都悬空了起来。   呼吸越来越薄弱,玉梦梨面对死亡的这一刻,却是无比的平静。   “咻!”一道厉声传来,玉梦梨只感觉自己的身子一轻,一下子摔在了地上。   “你在寻死?”   熟悉的声音传来。   玉梦梨抬头,就看见了站在面前的百里龙耀。   “皇上?”玉梦梨跪下身子,“参见皇上。”   百里龙耀蹲下身子,伸手扶着她起来。   “你身子怎么样了?”   玉梦梨低眉,淡淡道:“没事了,多谢皇上记挂。”   百里龙耀皱着眉,“梨儿,你为何要寻死?朕什么时候说过不信你?将你关在这里,是为了保护你,朕从来没有想放弃你,也没有相信你会是凶手。”   玉梦梨一愣,她有些惊奇,百里龙耀怎么会跟自己说这种话。   他不是恨透了自己吗?   “梨儿,不要放弃自己,不要放弃自己……”   百里龙耀说着,伸手抱了玉梦梨在怀,“梨儿,你可以不可以信朕一回,信朕一回……”   玉梦梨有些害怕,抽会身子来看着百里龙耀,“皇上,您说的是什么意思……之前不是……”   她想问,之前不是一直不喜欢自己么,降了位份,闹了那件事,为何现在又这样了?   玉梦梨十分不解。   百里龙耀看着她,皱眉道:“我只想让你知道,我不会放弃你,也希望你不要放弃你自己,无论如何,我不会让你死,你答应我,好好的活着,终有一天,我会还你繁花似锦。”   他说着,从怀中拿了一个轱辘出来,递给玉梦梨。   “这个你拿着,那个风筝的线老了,这个是我新做的,只要你好好的活着,终有一天,我会带你去重新放风筝。”   玉梦梨伸手接了过来,看着手上的轱辘,那上面缠绕的金线,忍不住想落泪。   “皇上,这到底是为何?为何?”   她所以为的百里龙耀,难道不是真正的百里龙耀吗?之前的,跟现在的,跟此刻的,竟然都是不同的。   “你相信我么?”百里龙耀看着玉梦梨说着。   “相信!臣妾一直相信皇上。”玉梦梨说着,忍不住泣不成声。   “一定要好好的活着,我不会让你死,一定不会的。”   玉梦梨点点头,“我相信,我相信,我相信……”   翌日一早,夏蝉起了身。   让玉自珩送夏暖出了宫,直接送去了杜家,也算是安全的。   “今儿个刘大人进来,你放心吧,皇上会让刘大人好好盘查的。”   夏蝉点点头,“我也去瞧瞧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朝霞点头,“去吧,小心一些。”   夏蝉笑着点头。   大理寺进宫来盘查,将昨儿个现场的人全都抓在了内务府里,一一审问。   夏蝉一路想着,一路往内务府走,想着这事情中间有什么问题。   “为何走路都不抬头的?”   夏蝉正想的出神,面前就传来一个声音。   夏蝉一愣,急忙抬头看去,就看见一身月白色衣袍的百里胤。   “参见太子殿下。”   夏蝉退后一步,恭敬的行礼。   百里胤叹口气,“进宫来做什么?你又能帮得上忙么?”   夏蝉抿唇,不做声。   百里胤看着她,道:“以后走路抬头看路,免得像今天这样,是孤在,自然没事,若是旁人呢?”   夏蝉皱眉,这个百里胤,还真是管的挺宽的。   “回太子殿下的话,小女记得了。”   百里胤点头,“走吧。”   夏蝉一愣,“走……走去哪儿?”   “去内务府啊,你不去?”百里胤挑眉,轻笑。   夏蝉无奈,“您在前头走吧。”   说着,弯腰伸手。   百里胤轻笑,目光柔和的在夏蝉的头顶处停留了一段时间,却是直接伸手拉起了她的衣袖。   “走吧。”   夏蝉一愣,急忙甩手,“不敢,殿下请先走……”   正说着话,这边玉自珩就走了过来,“太子殿下这是闲的没事儿干,跑来当引路的了吗?”   ------题外话------   只要跟着主线走,绝对不会乱,慢慢来,表着急啊表着急……   【有票甩票啦,明天弄死渣女……】 ☆、170 事情的最终原因,夏承露出真面目   白鹤山。   此时是秋季,登山的途中可感觉秋高气爽,周围的枫树上挂着片片唯美的枫叶,看起来景色十分的怡人。   毕方一身白色道袍,拄着一根拐杖往山上走着,小紫趴在他的肩头,不停的叽叽喳喳的叫着。   “你这鸟儿,还惦记你京城的母鸟呢?怎么就不惦记一下你的主人?”   毕方笑着说着,一边费力的往上爬。   这点伤,其实无所谓,毕方回白鹤山,主要是想在门中找寻那本秘籍。   “你受伤了,要找什么我给你去找吧,你就在这休息。”   小紫叽叽喳喳的说着。   毕方能听得懂它的鸟语,不由得微微笑了。   “我要找的东西,你可拿不出来。”   说着,继续往山上爬着。   小紫不服气,在前面飞着,叽叽喳喳的说着。   “牛鼻子老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个什么人,你接近主人,是为了一己私欲,好在你没有害主人,还帮她,我才没有出手。”   毕方轻笑,伸手弹了一下前方的小紫,“肥鸟,你知道的不少嘛……可是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个什么东西么?吐蕃的巫蛊之术阴差阳错的造就了你,不死不灭的肥鸟,你活了多少年了?”   小紫叽叽喳喳的叫着,“牛鼻子老道,你还真有两下子嘛,没人知道我的来历,你倒是厉害,我欣赏你,以后我罩你了!”   毕方哈哈大笑。   一人一鸟终于上了山。   毕方微微的喘着气,小紫扑棱着翅膀上了前去,叽叽喳喳的叫着。   “这儿是什么鸟不拉屎的地方,你来这儿找什么?”   说着,瞬间觉得肚子不爽,屁股一撅,一泡鸟屎就漏了出来。   毕方皱着眉,“这是白鹤门,是我之前修习的地方,师父死后,白鹤门便也散了,如今已经成了空门。”   毕方说着,又道:“灭寂杀人挖心,是在练一种邪功,他妄图通过练成了这种邪功之后,就能来控制我,继而随时都能找到我的地方,可是他道行不济,这邪功须得很高的修为才可以试炼,现在他死了,当初的血池我却还没找到,很有可能是有人在背后想要渔翁得利,直接将灭寂的成果都拿走了。”   小紫叽叽喳喳道:“这牛鼻子老道没啥好玩意儿,整天想着怎么对付主子,那幕后之人定然跟百里胤脱不了干系,要不是看着百里胤救了主子几次,我早就啄瞎了他的眼睛。”   毕方轻笑,“现在八个人已经齐了,就差第九个了,然而这第九个也是最难的一个,也就是你的主子了。”   “啊?主子?主子就是第九个?”小紫叽叽喳喳的叫着,围着毕方一个劲的飞。   “你这死不要脸的臭牛鼻子老道,知道主子有难还让我跟你一起来,你是不是诚心想害主子……”   毕方叹口气,“你停下来,绕的我眼睛都晕了!”   小紫停了下来,趴在毕方的头上不下来。   “我给你主子身上放了明泉丹,可解百毒和百蛊,任他的蛊毒多么厉害,也下不到你家主子的身上去。”   小紫兴奋了。   一下子扑棱着翅膀飞了下来,跟毕方对视。   “臭道士,有你的啊,明泉丹普天之下只有一颗,你倒是舍得……”   小紫叽叽喳喳的叫着,显然对毕方十分的满意。   “走吧,我们进去。”   毕方喊了一声,小紫便急忙飞扑到他腰间的口袋里,跟着毕方进了白鹤门里。   “我说道长,你要找什么东西啊,我帮你一起也好啊……”   毕方摇摇头,“东西在后山的石壁中,需要强大的内力驱使才能推开,待会儿你撤退……”   话才说到一半,毕方转头,却不见了小紫。   “道长,你自己去吧,我怕吵,你那内力使出来的时候太厉害了,我这一身的鸟毛肯定被震掉了,到时候我就是秃毛了,谁还要我啊?”   毕方忍俊不禁。   “你在这等着我。”   小紫急忙点头。   毕方进了石洞中。   石壁上刻着各种各样的图案,毕方皱着眉,一点点的图案上摩挲着。   应该在这里了!   想到这,毕方猛地挥动内力,将石壁震碎。   这冲天的力量,让石壁摇摇欲坠。   毕方定睛一看,却不见了那秘籍。   毕方皱眉,暗道不好,急忙抽身离开。   这儿被人动了手脚!   正在这时,无数机关尽开,冲着毕方就来了。   毕方足尖轻点,卯着劲往外跑去。   可那山洞的门却一点点的下落,就要将他关在了山洞里。   正在这时,毕方却见那山洞的门忽然速度慢了,定睛一看,原来是小紫正在下面垫着,用自己的力量在往上顶。   毕方见状,急忙滚在地上,想要滚出去。   可是空间太小,却被卡在了中间。   小紫欲哭无泪。   没有办法,只得咬紧了牙关往上顶,“臭道士,你吸着点气啊,老子撑不住了……”   毕方闭着眼睛,卯着劲的往外挪。   终于,‘砰’的一声,出了石门。   小紫也累趴在地上,那石门‘哐当’一声就落了下来,小紫看着毕方,“臭道士,你该减肥了,还好意思说我肥……”   毕方笑笑,“欠你一个人情。”   说着,从腰间的口袋里拿了一个木头的瓶子出来,晃动了一下。   倒出了三枚铜钱。   “这是干嘛?我不要钱,只要好吃的……”   “嘘,山洞里有人做了手脚,我不知道这秘籍在哪里了,现在我给你主子占一卦,看看京城是吉是凶。”   小紫一听这话,也不出声了,安安静静的等着看着。   毕方闭上眼睛,算了卦象。   脸色随即凝重了起来。   “不好,有人要下狠手,我们快走,快些回京城去。”   小紫一听,急忙飞起来跑到了毕方的腰间,“你快点,主子可等着你回去救呢……”   毕方点头,伸手将地上的东西装了起来,直接装上了背上的背袋里,“坐好了,我们走。”   说着,足尖轻点,直接飞身跃下了山底下去。   毕方内力深厚,用轻功到了京城的时候,刚刚是早上饭过一点。   “快点进宫,主子就在宫里。”小紫叽叽喳喳的叫着,急的围着毕方一个劲的转圈。   毕方皱眉,走到墙角之后,蹲下身子拿出了纸笔来。   “我进不了皇宫,现在我来写一封信,你即刻带去给你主子。”   小紫急忙点头,“那你快写,快写……”   毕方伸手急速的写着,然后抬起来吹干了墨迹,折叠好了卷成了卷,然后给了小紫绑在了羽毛里。   “去吧,快些去给你主子。”   小紫扑棱着翅膀,在空中盘旋了几圈,然后才朝着皇宫的方向飞了过去。   毕方站起了身子来,仰头眯着眼睛看着小紫去了的方向。   忽然,毕方像是感觉到了什么一样,急忙转头,眯着眼睛在人群中扫视起来。   对面酒楼的二楼窗户被轻轻的合上,沿穆皱着眉,伸手端着茶杯。   “先生,这个人,莫非是个厉害之人?”   百里胤看着沿穆的表情凝重,忍不住开口问道。   “的确,他是我老朋友的门下弟子,不过当年犯了大错,从而被驱逐出了师门,后来一直下落不明,怎么现在他会在这里?”   沿穆皱着眉,忽然想到了之前的那一晚。   灭寂一直想练就神功,故而特意在京城中挑选不同的女子,协助自己练功,他一直在默默的看着,就是想等他集齐了九个女子之后,再抢回来变成自己所有。   只是那一晚灭寂抓了夏蝉回来,在这之前,他自然不知道夏蝉这个女子就是关键的人物,而灭寂被杀,是有人出手救了夏蝉,那种内力,绝非常人所为。   沿穆想到这,忍不住皱起眉来。   难不成,当时救了夏蝉杀了灭寂的人,就是这个人吗?   沿穆皱着眉,又伸手推开了窗子,往外看去。   岂料这一眼,刚好对上了毕方的眼神。   毕方早有察觉,异样就在这扇窗子之后,果不其然,就看见了一张熟悉的面孔。   毕方轻笑,伸手背起了自己的包袱,往外走去。   沿穆合上了窗子,心事重重。   “先生,可有什么不妙?”   百里胤急忙道。   “没有……”沿穆皱着眉,闭上眼睛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又道:“殿下,我最近一段时间需要闭关修炼,少则三五月,多则一两年。”   百里胤微微皱眉,“先生是碰上高手了么?”   沿穆微微点头。   “殿下尽管放心,养精蓄锐,我们先积攒实力。”   沿穆说着,神色凝重非常。   “好,一切听先生的。”   百里胤说着,端起茶杯,轻轻的抿了一口茶。   夏蝉啊夏蝉,希望你能一切安好,希望你能走你的路,莫要挡在了我的前面。   沿穆则是出神的看着另外一边,皱着眉。   宫里,内务府中,刘西洋正在大肆排查。   当日发生命案之时的小太监和小宫女都在现场,挨个的站着,刘西洋坐在上首,一个个的叫上前来询问。   夏蝉跟玉自珩站在一边儿,静静的看着。   “你说梨妃娘娘每次杀完人后都让你将血衣代为保管,那你为何一早不说,非到了这个时候才说?”   那小宫女急忙跪下,“回大人的话,奴婢不敢,奴婢要是说了,只怕早就死了。”   刘西洋皱眉。   夏蝉轻笑,上前道:“刘大人,我可以来问几句吗?”   刘西洋点点头,朝着夏蝉挥手。   夏蝉笑着转身,看着那小宫女,道:“你是梨妃娘娘的贴身宫女么?”   “不是……”   那宫女看着夏蝉,并没有将她看在眼里。   夏蝉轻笑,“那你在梨若宫是个什么职位?”   “奴婢是前院儿洒扫的宫女。”   夏蝉轻笑,转头看着刘西洋,“这梨妃娘娘虽然善良,也是柔弱,可没得这么傻,这么大的事儿,血衣这么重要的东西,竟然能交给一个前院儿洒扫的宫女来保管,难道不应该先给自己的亲信保管么?”   那宫女闻言,即刻面色惨白。   “不是的……奴婢所言都是真的……”   夏蝉冷笑一声,“当日作证作案工具的人何在?”   底下一个小太监急忙站了出来。   “是奴才。”   夏蝉看了看他,道:“你又是在梨若宫里做什么的?”   “奴才是梨若宫里的支使小太监,梨妃娘娘每次都让奴才给她找一些奇怪的锤子和锥子来,一开始奴才也好奇,可是奴才也不敢问,后来才知道,原来这些都是梨妃娘娘的作案工具。”   夏蝉皱眉,道:“你说你去找了锤子和锥子,那你是去哪里找的?”   “是宫外。”   小太监急忙道。   夏蝉轻笑,“大人,您可以现在就去查前一段时间这个太监进出宫的记录了,顺便查一下他去过哪家的工匠铺子,然后将工匠铺子的老板也带进来查一下,总不能他们说什么就是什么,那这不可就乱了套了。”   刘西洋点头,“你说的有理,来人啊,即刻下去查,事无巨细,全部调查清楚。”   “是。”   底下之人即刻下去调查了。   夏蝉眯着眼睛,看着前头站着的这些人。   “蝉儿,你有什么想法?”   坐在屋子里的椅子上,刘西洋看着夏蝉说着。   “我想,幕后之人既然能买通这么多人,肯定是给了他们好处,要么然就是银钱,要么然就是权力,现在,刘叔你就派人彻底的去调查,看看他们的屋子里,有没有共同的银票或者银子。”   刘西洋点头,即刻让人下去调查。   正在这时,一阵脚步声传来。   “大人,郭大人来了。”   刘西洋一愣,急忙起身,“郭大人?哪个郭大人?”   那侍卫即刻抱拳道:“正是郭东义,郭大人!是皇上任命郭大人进京与您一起调查此案的,现在人已经进宫来了,正往这儿赶呢。”   夏蝉起身,“皇上竟然叫了郭叔叔来,那是不是我娘也来了?”   夏蝉说着,急忙走了出去。   这会儿,郭东义正往这边走来。   “郭叔!”   夏蝉远远的瞧见了郭东义,急忙喊了一声。   郭东义笑着上前,“丫头,你怎么也跑宫里来了?”   夏蝉笑着,“还不是进来帮着调查案子,对了,皇上怎么会让你来呢?不是之前把你调走,现在又巴巴的把你调回来。”   “你可小点声,别让人听到了,这皇宫里人多口杂。”   郭东义笑着摸摸夏蝉的头发。   “对了,我娘呢,有没有跟你一起来?”   夏蝉急忙问道。   郭东义点头,“来了,没让她进宫来,在夏家呢。”   夏蝉一愣,夏家?!   这郭东义是不是傻?   不过转念一想,也是,来了一趟,总该让娘亲和爹爹见上一面的,郭东义也是对娘亲有信心,所以才这样的吧。   夏蝉心里还是欣慰了一些。   不过又想到了府里头的几个人,夏蝉觉得心里有些不爽。   “郭大人来了。”   刘西洋出了门来。   “参见刘大人。”郭东义抱拳。   玉自珩轻笑,神色吊儿郎当的,“皇上这是下了大工夫了,竟然将郭大人也调回来了,真是不容易啊。”   “这案子牵连的是不少的人,若是将梨妃给定了罪,玉家便是得罪了,若是不定罪,那就要再找出一个真凶来,找不出,只怕吐蕃和这死去的妃子的亲属,该得罪了。”   刘西洋说着,又是叹口气。   “可惜的是我们现在毫无头绪,就算是能证明这些太监宫女们的口供是假的,却也没有头绪证明凶手是谁。”   郭东义道:“这些死者的死法都是一样的吗?有没有什么不一样的?”   夏蝉一愣,也是想起了什么来,急忙转身看着刘西洋。   “刘叔,这个明妃是怎么死的?”   刘西洋急忙道:“被挖了心。”   夏蝉皱眉,“一共死了十个人了,只有中间的吐蕃公主不是被挖心的,剩下的全都是被挖心的。”   刘西洋皱眉,“不过,这个明妃似乎跟前面的不一样,前面的死者被挖心,都是切口非常的圆润,看起来像是精心雕琢的,可明妃,是钝器凿开的,跟以前的不一样。”   夏蝉听着,忽然间想到了什么。   “进屋。”   几人进了屋子。   夏蝉取了笔来,“十三,给我研墨。”   玉自珩点头,伸手卷起衣袖来为夏蝉研墨。   夏蝉画了几个关系图出来。   “上次我被灭寂抓走,他说要杀我,练成神功,然后又说已经杀了八个人了,只差我一个了。”   夏蝉说着,画了几个,然后抬头道:“他最终的目的是想要九个人,而明显的是,这九个人不是随便乱凑起来的,是有一定的目的性的,要不然也不必大费周折的抓我去了。”   “目的性?这些人有什么共同点吗?”刘西洋问着,皱着眉头。   夏蝉摇摇头,“后来的吐蕃公主还有明妃,显然都不符合他们筛选的标准,我想,他们还会继续下手的。”   郭东义道:“现在难就难在,不知道凶手什么时候能下手,也不知道他是继续在宫里下手,还是要在宫外进行。”   夏蝉点点头。   玉自珩忽然道:“小知了,既然你符合他们要找的第九个人,那你身上肯定跟前面的八个死者有一样的共同点了。”   夏蝉眼睛一亮,“对啊,我跟他们肯定有哪里一样的,要么然灭寂没理由找我的。”   正在这时,一阵鸟儿扑棱翅膀的声音传来,小紫拖着圆滚滚的身子进来了,直扑向了夏蝉的怀里。   夏蝉一惊,赶忙伸手接住它。   “来消息了?”夏蝉问了一句,小紫听懂了,急忙叽叽喳喳的叫着回应。   夏蝉在它身上的羽毛中间摸了摸,摸到了一个纸卷。   打开一看,夏蝉却是愣住了。   “写的什么?”玉自珩问道。   夏蝉皱眉,“毕方说,那个比他道行高的人,现在正在背后操控,想要抓我,让我小心。”   玉自珩闻言,即刻扔了手里的墨条,直接走到夏蝉的身边,“你放心,你就在我身边,我不会让任何人抓走你的。”   夏蝉点点头,又道:“郭叔,刘叔,你们留在宫里继续侦查,我跟十三先出宫一趟。”   郭东义点头,“小心一些。”   夏蝉点点头。   跟玉自珩出了宫,夏蝉才道:“我想,这事儿没那么简单,我要去见一下毕方。”   玉自珩点头,“我陪你一起。”   毕方在夏家。   夏蝉回了夏家,直接去了夏瑾重的书房。   “道长,道长……”   夏蝉喊着。   毕方正跟夏瑾重和葛氏在说话,见了夏蝉进来,毕方道:“小姐,你收到了信了?”   夏蝉点头,“收到了,道长,你现在知道了什么,我们现在想知道,这些人的身上都有哪些共同点,这样我们才能知道凶手的下一个目标是谁?”   毕方摇摇头,“抱歉,贫道算不出。”   夏蝉满眼的失望。   “蝉儿,你也不用着急,道长已经很努力了。”   葛氏拉着夏蝉坐下,轻声的安慰她。   夏蝉抿唇,“我知道,只是现在四姐也被牵连进去了,迫在眉睫,我不得不着急啊。”   毕方道:“贫道之前去了一趟白鹤山,进去门中找那本神功的秘籍,却不料在石门中发现那里被人给改了,若不是那肥鸟帮了贫道,贫道只怕要命丧在那。”   “啊?”夏蝉紧张,“道长,那你没事儿吧?”   “没事,只是一点皮外伤罢了。”   毕方说着,道:“若是能找到秘籍,便能知道修炼此功的必要条件,这样我们也能缩小排查的范围。”   夏蝉皱眉点头。   现在事情又进入了死胡同。   而四姐那边,如果再没有消息,只怕皇上会下令定罪的。   夏蝉焦急的不得了。   夏瑾重道:“蝉儿,你也不必担心,道长会想办法的。”   夏蝉看了看毕方,“道长,你真的别无他法了吗?”   毕方摇摇头。   这会儿,那小肥鸟却飞了进来,一个劲的拱着夏蝉的身子。   夏蝉皱眉,不耐烦的推开它,“没空跟你玩,快走开。”   小紫不甘心,又跑去毕方的身上拱来拱去。   妈的,要不是这里有外人在场,老子早开口说话了。   小紫一把辛酸泪的不停的拱着两人的身子,就想让他们赶紧的出去。   毕方有了警觉。   “小姐,你跟贫道来一下。”   夏蝉一愣,急忙起身。   玉自珩道:“伯父伯母,我去看看。”   葛氏点点头,“去吧去吧。”   几人走后,屋子里只剩下夏瑾重跟葛氏了。   气氛一下子变的安静了起来。   “那个,我也走了,我去外面看看……”   葛氏说着,就要往外走。   “玉兰……”   夏瑾重喊了一声,葛氏便顿住了身子。   夏瑾重起身,看着她的背影,不由得哽咽了。   “玉兰,是我对不起你。”   “没有什么对不起,蝉儿已经将事情的经过告诉我了,造化弄人,命运不让我们在一起,不是你的错,不是我的错,只是我们有缘无分,这一世我已经有了郭大人,希望你也有属于自己的幸福。”   葛氏说着,心头一瞬间涌起了千头万绪,却又不知道该从何处开始梳理。   夏瑾重听着,心中也是十分的难过,他上前几步,站在葛氏的身前,低声道:“你说的对,错的不是你我,是命运太过捉弄人,玉兰,今生与你无缘,就算死后,在那奈何桥上,我也不愿喝下孟婆汤,我不愿忘记今生,来世,我一定要最先找到你,然后许你一世欢颜,再也不把你弄丢。”   葛氏听着,心中酸涩无比,她偏转了脸,拿着帕子擦了擦眼泪,又转头看着夏瑾重,道:“但愿来世,你我还会有缘分。”   夏瑾重含泪点了点头。   葛氏看了看,便转身走了出去。   夏瑾重看着葛氏的背影,忍不住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心口,悲痛欲绝。   这边夏蝉跟毕方出了门,去了另外的房间。   小紫一看没人了,急忙道:“完了完了,那个夏承身上有坏蛋给他的蛊虫,你们快去小心他,他肯定要对付小姐的。”   毕方皱眉,“谁给他的蛊虫?”   “我哪儿知道,老子飞回来给你们报信,累死累活的……”   夏蝉没那个耐心,伸手一巴掌拍在了它的脑袋上,“你说重点,要不然别废话!”   小紫委屈,可也不敢说别的,委委屈屈道:“我也不知道,只是看着他出门去了,我想是不是找人下手去了?”   夏蝉皱眉,“我们去跟着他!”   正要往外走,毕方却道:“慢着,让贫道先来占一卦。”   说着,从袖中拿了一个竹筒出来,在桌上撒开,一个个的看了过去。   夏蝉紧张的看着,想要问,又忍住了,怕自己说出来,影响毕方的决断。   好一会儿,毕方才睁开了眼睛,看着夏蝉道:“你是阴年出生的?”   夏蝉点头,“对,怎么了?”   毕方道:“前面的八个人,全部跟你一样,阴年阴月阴日阴时出生,这就是你们身上的共同点。”   夏蝉一愣,随即道:“那太好了,现在知道了这个,我们即可去告诉刘叔跟郭叔,让他们缩小范围,全力排查。”   正要转身往外走,夏蝉却又是忽然收住了脚步。   玉自珩道:“怎么了?”   夏蝉皱着眉,眼珠子转了转,“不对,道长说的,阴年阴月阴日阴时出生的人,我知道的还有一个。”   “谁?”玉自珩急切的问着。   “是暖儿!”夏蝉开口,随即急忙道:“快,快去杜家,暖儿有危险。”   说完,急忙拉着玉自珩往杜家跑去。   这边,夏承出了夏府。   沿穆给他的东西,他其实也不知道是什么,不过他有个目标。   沿穆说这个东西对夏蝉来说没有用,可是她妹妹,却是一样都是沿穆需要的人,只要自己能抓到她妹妹来,然后引出夏蝉,一样可以整死她。   夏承没有骑马,他换了一身衣裳,直接的去了街上的酒楼。   宫里出了那么大的事儿,学子监自然也是放假了,霍轩跟一群学生一起出了宫,找了个地方喝茶聊天,到了中午,便要回家了。   夏承摸了摸袖中的木盒,看着霍轩出门,才急忙走了上前去。   “霍少爷?”   霍轩一愣,转头看着夏承,“你是……”   “我是夏家的人,霍少爷可能还不认识我,不过我们很快就认识了。”   他边说着,边将那木盒塞到了霍轩的身上去。   木盒中寄养着一条周身晶莹剔透的虫子,得到了释放,虫子迅速的沿着霍轩的皮肉钻了进去。   夏承看着霍轩的脸色一点点的开始有了变化,心中知道,这东西的作用开始了。   远在太子府里的沿穆,收到了这消息,便将桌上的木盒拿了出来,运起内力催动盒中的母蛊,引发子蛊的反应。   “我认识你,我认识你……”   霍轩眼光呆滞,看着夏承,却又像是透过他,再看别的东西。   “很好,霍少爷,您现在去杜家,将夏暖叫出来,我有事跟她说,不过你千万不能让她知道,你要说你有事找她,一定要把她叫出来。”   霍轩听了,呆滞的点点头。   杜家与这条大街相隔并不远。   霍轩去了杜家。   “我想找夏暖,烦请小哥进去通报一声。”   门口的家丁见了,点点头道:“您先等一下,小的这就进去禀报。”   说着,转身进了去。   没一会儿,夏暖便出来了。   “霍轩?怎么是你?”   霍轩笑着,“暖儿,我有事儿跟你说,你跟我来。”   夏暖皱眉,“我不能出去的,我姐姐嘱咐了我,不能随便出门,要不然她一会儿来了看见我不在,她会担心的。”   霍轩笑着道:“可是这里也不是说话的地方啊,你放心,我们就去那酒楼里坐坐,上次那个一起吃饭的酒楼,很近的,一会儿就回来。”   夏暖转头看了看不远处的大街,有些犹豫。   “就一会儿的功夫,不会很长时间的。”   霍轩温柔的看着夏暖说着。   夏暖看了看,道:“好吧,我跟你去,我们快去快回。”   正说着,就要往外走。   这时,夏蝉跟玉自珩却已经赶来了。   一看霍轩在门口跟夏暖说话,夏蝉一惊,急忙大声喊道:“暖儿小心,快回家里去。”   夏暖一愣,再一看霍轩,眼神里竟然一丝光彩也没有,也是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对劲,急忙转身就往家里跑。   沿穆感受到了子蛊传来的不对劲,不由得又暗暗运气,将母蛊催动到极限,催使子蛊快些完成任务。   子蛊在体内剧烈的跳动,霍轩眼神猛地闪现出一股危险的光芒来,不管不顾的上前几步,一把揪住了夏暖的衣领。   “啊——救命……”   夏暖哪里有霍轩的力气大,被霍轩揪住了衣领往外拉,她自己一点力气都用不上。   夏蝉一惊,也知道事情不好,刚要上前,却见身边的玉自珩已经先一步上前,一脚踢飞了霍轩。   岂料霍轩完全不似之前的弱不禁风,像是中了邪一样,从地上飞快的爬了起来,又抓住了想要逃跑的夏暖,一掌劈在了她的后颈,扛起来就跑。   玉自珩足尖轻点,飞速的追了上去。   夏蝉见状,也急忙跟上,在身后穷追不舍。   霍轩扛着夏暖的身子猛跑不停,似乎不会累的样子,玉自珩的轻功竟是一时间也追不上他,只能紧紧的跟着。   霍轩一转身,已经顺着小道越跑越远了。   前方的树林的尽头,便是一片悬崖。   夏承早已等在了那里。   霍轩到了悬崖边上,便将夏暖放下,然后自己木木的站着,等候着夏承下一步的吩咐。   夏承蒙着面,做了一系列的改动,让人从外表看不出他的样子来。   夏蝉跟玉自珩追到这里的时候,就看见三个人都在。   “放了我妹妹,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夏蝉眯着眼睛看着三人。   “放了你妹妹可以,你来换,只要你肯死,我一定放了你妹妹。”   夏蝉一愣,咬了咬牙,伸手从腰间将软剑抽出,就要自裁。   “慢着。”玉自珩伸手制止了她。   “你想要的远远不止这些,就算是她死了,你一样不会放了暖儿的,你到底想要什么,直说便是。”   玉自珩看着夏承,一字一句的说着。   夏承哈哈大笑,看着夏蝉,道:“我要什么?我对这个小丫头的命可不感兴趣,我只想要夏蝉死,她死了,我一定放了这个小丫头。”   夏蝉抿唇,“你说的,只要我死,你就放了我妹妹!”   夏承笑着点头。   夏蝉咬咬牙,转头看着玉自珩,“十三,你松手。”   “你疯了!你知道的,即使你死了我死了,他也不会放了暖儿。”   “我没有办法!”夏蝉低声道,“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暖儿去死。”   她占了人家的身子,若是连人家的妹妹都保护不了,还有什么资格继续用人家的身子呢。   夏承看着两人犹豫不断,耐心也慢慢的磨光了,怒声道:“夏蝉,怎么,你舍不得了?那你只好看着你妹妹去死了。”   夏承说着,伸手揪起了夏暖的衣领。   夏暖此时已经悠悠转醒。   看清楚了周围的景致,夏暖吓得瞬间面无血色。   “姐姐救我,姐姐救我……”   夏暖无法,她记起了事情的起因,也知道是自己轻信了霍轩才导致了自己被抓走。   “你姐姐惜命的很,怎么可能来救你呢?小丫头,你就乖乖等死吧!”   夏承说着,伸手慢慢的收紧,夏暖觉得自己的呼吸在一点点的变得薄弱。   “不要,不要……你松手,我死,我死……”   夏蝉顾不上其他,急忙上前一步,举着剑放在脖子边,“你放了她,放了她,我代她去死……”   夏承慢慢的松了手,笑着看着夏蝉。   夏暖恢复了呼吸,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可是听到夏蝉的话,夏暖又是急忙道:“姐姐,不行,你不能死……”   “暖儿,你好好活着……”   夏蝉看着夏暖,心中十分的不舍。   玉自珩皱眉,他在身后,看见了夏蝉背后的动作,所以才没有上前。   夏蝉一步步的往前走着,道:“你放了暖儿,我任由你处置,你先放了她……”   夏承轻笑,“你先过来。”   夏蝉咬着牙,一只手在身后,蓄势待发。   却不料正在此时,一旁一直面色呆滞的霍轩一下子像是回魂了一样,猛地伸手去掰夏承的手。   “你松开,你放了暖儿……”   夏承一愣,没成想霍轩竟然恢复正常了,顾不得其他,一脚就将霍轩给踢开。   眼看时局混乱,夏蝉急忙趁机跑上前去,先救下了夏暖。   夏承一看夏暖被带走,气得手下也不留情,一掌打在了霍轩的身上,将他拍落悬崖。   “霍轩……”   夏蝉一惊,急忙跑上前去。   夏暖也急忙跑上前去,一把拉住了霍轩的手。   “霍轩,上来,我拉你上来……”   “不,暖儿,对不起,是我害了你……你松手吧,我上不去了,不能拖累你……”   霍轩说着,被夏暖拉着的手正在一点点的下滑,夏暖哭着,“不,不要啊……”   霍轩感觉自己体内的子蛊正在疯狂的作乱,他用尽了最后的一丝意识,看着夏蝉,笑着道:“夏姐姐,我……现在能不能证明……我是爱暖儿的……不是说说而已……”   夏蝉一惊,看着那张稚嫩的脸庞,心中酸涩无比,眼泪一下子就流了出来。   “你中了蛊,放心,我定会为你报仇,一定!”   夏蝉默默的说着,看着霍轩的身子不住的下滑,像一片落叶一样,坠入了万丈深渊之中。   夏承一看,急忙转身逃跑,玉自珩皱眉,手中利剑出鞘,一剑刺向了夏承的身子。   “啊——”夏承痛呼一声,跌落在地。   玉自珩轻哼一声,上前欲要掀开夏承的蒙面布。   夏承却猛地跳了起来,一掌打在了玉自珩的肩上。   玉自珩吃痛,感觉一阵刺骨的疼痛传来,再低头一看,肩膀处已经开始发黑了。   掌上有毒!   玉自珩皱眉,忍痛去追夏承。   夏承咬牙,一使劲就将胸口处的长剑拔了出来。   玉自珩追了几步,却觉得脑袋晕的很,紧接着一下子倒地不起了。   毕方跟小紫赶到的时候,就看见了这一幕。   “玉将军,玉将军……”毕方急忙上前,伸手扶起了玉自珩。   夏蝉听到声音,急忙转身,“十三,十三……”   跑上前来,夏蝉就看见了玉自珩肩膀上的黑印。   “这是怎么了?这是怎么了?”   夏蝉哆嗦着手,着急到不住的掉眼泪。   “是蛊毒。”   毕方皱眉说着。   ------题外话------   希望大家都是追文不跳订的小天使……   【明天虐死夏家这几个顽固的渣渣,很快解决了这里的事儿就要回家了……】 ☆、171 摧毁母蛊,解决夏家一群渣渣!   夏蝉吓坏了,急忙道:“道长,你会解蛊毒的对吗?你快些帮十三解毒啊。”   毕方点头,伸手探上了玉自珩的手腕之间。   夏蝉焦急的看着毕方,等着他开口。   “这蛊毒……不是寻常之蛊毒……”毕方皱了眉。   夏蝉焦急,“怎么办,有什么办法能解?”   毕方皱眉,伸手从腰间拿了一把匕首出来,道:“为今之计,只有先将他被感染了的部分血肉割下,然后立刻为他运功逼出毒来,要不然性命难保。”   夏蝉咬着牙,点点头。   毕方拔了匕首出鞘,伸手撕开了玉自珩的衣裳。   正在这时,小紫却叽叽喳喳的叫着,上前啄开了毕方的手。   毕方皱眉,夏蝉急忙道:“是不是它有办法?”   毕方摇摇头,看着小紫,道:“你有办法?”   小紫不语,站在玉自珩的肩膀之前,一下一下的啄着他的伤口处。   慢慢的,小紫的嘴巴尖头都发黑了。   夏蝉看的有些触目惊心。   这样啄走了血肉,玉自珩应该会很疼的才对,怎么玉自珩却是完全不疼的样子,还在一直昏迷着呢?   终于,小紫啄完了玉自珩肩膀上的黑色的肉,只留下一个大窟窿。   看起来十分的可怕。   夏蝉捂着嘴,不让自己发出哭声来。   毕方急忙伸手探上玉自珩的手腕,道:“蛊毒已经消失了。”   夏蝉不可置信的看着毕方,“果真?”   毕方重重的点头,“此地不宜久留,先回家去再说。”   夏蝉点头,扶起了玉自珩来,屈起食指在嘴里吹了一个响哨,追月就哒哒的跑了来。   夏蝉跟毕方一起将玉自珩扶着上了马,然后夏蝉和夏暖也上了去,道:“道长,我们去夏家。”   毕方点头,“你快些去吧。”   看着夏蝉打马离开,毕方才幽幽的叹了一口气,转头收拾了自己的东西背好,去了山崖的边上。   小紫趴在他的肩头,神色虚弱,“喂,老道,你有没有什么补身子的药丸啥的,老子身子虚,快被那破蛊毒给折磨死了……”   毕方神色淡然,看着崖底,从身后的背包里拿了一捆厚厚的麻绳出来。   小紫一愣,“老道,你要干嘛?你要跳崖啊?”   毕方皱眉,“你救得是你主子的夫君,还在这邀的什么功?我现在要下崖底一趟,你在上面等我。”   小紫不干,“不成,我跟你一起下去,你有没有点同情心啊,把我一只鸟留在上面,太危险了。”   说着,急忙一跃而上,跳到了毕方的肩膀上去。   毕方绑好了绳子,然后一点点的试探性的下了山崖。   这山崖乃是万丈深渊,毕方的绳子不够长,可是下了约莫一半,便可以施展轻功下去了。   到了崖底,毕方就看见了已经摔死了的霍轩。   “无上太乙度厄天尊!”毕方单手横在身前,闭目对着霍轩的尸体说了一句。   小紫默默的趴在他的肩头,看着霍轩,道:“真是个可怜人。”   毕方睁开眼睛,看着小紫道:“你是吐蕃巫术之中出来的产物,你能不能看出,他身上中的是什么蛊毒?”   小紫即刻飞下了他的肩头,道:“我来看看。”   说着,在霍轩的尸体上方盘旋了一阵子,然后停在了他的腰间。   毕方急忙上前,伸手解开了霍轩腰间的布袋,摸了摸。   果然,很是烫手。   人死了,应该是浑身冰凉的,可是霍轩全身上下,却只有这里是很烫手的。   小紫叽叽喳喳道:“割开他的肉。”   毕方点头,伸手划了开,立时,那皮肉之下,瞬间便淌了黑色的血出来。   毕方皱眉,伸手拿了帕子掩住了口鼻,“是蛊毒的血。”   小紫两只豆大的小眼睛却是一亮,急忙上前去,站在那滩血旁边,津津有味的吃着。   毕方觉得有些恶心,继而站起身子,拿了铁锹挖了一个坑出来。   “你吃完了没?”   毕方皱眉问道。   小紫咂咂嘴,兴奋的叫了几声,然后飞了起来,“老子好久没有吃到正儿八经的美味了,这蛊毒够味儿,看起来像是当年练老子的虫子练的,味道太熟悉了。”   毕方轻笑,拖着霍轩到坑里去,然后将坑给填上,一边填土,一边问道:“你这肥鸟,到底是怎么来的?”   “老子怎么知道?反正老子是一直活着的,死不了。”   小紫飞了一阵,又在一旁停了下来,叽叽喳喳道:“当年吐蕃皇族,祭坛作法,有一位国师,法力极其厉害,传闻能呼风唤雨,后来,皇上想要长生不老,国师想了一个法子,用蛊毒之术提炼精华,也就是在千万只蛊虫里,选出一只最厉害的,在提炼出来的那一刻,滴上皇帝的心头之血,这样蛊虫的无限精力,全都为皇上所用,可以为皇上延续寿命。”   “他们没想到,虫子没出来,却养了你这么一只鸟出来。”   毕方笑着说着。   小紫叽叽喳喳的叫着,“老子是阴差阳错才出来的,谁知道怎么就变成这样了,不过现在这样老子也挺满足。”   毕方轻声道:“你也不怕那国师再来抓你。”   小紫叽叽喳喳,“怕啥?他能找到老子吗他?就连莫折念那小子也不认得老子。”   毕方没再言语,伸手填平了坑,堆了一个土包在上面,然后竖了一块木牌。   “福生无量天尊,愿公子走好。”   毕方简单的做了一个法事,算是超度了霍轩。   “老道,我们走吧,这山崖底下阴森森的,我害怕……”   毕方点头,伸手收拾了东西,然后道:“上来。”   一人一鸟上了山崖,直奔夏家而去。   这边夏蝉跟夏暖回了家,便急忙将玉自珩扶着回了屋子。   夏瑾重跟葛氏看见了玉自珩受伤,都是大惊,急忙追了上来,进了屋子。   “这是怎么回事儿?”夏瑾重皱着眉,跟了上前来。   夏蝉摇头,安顿好玉自珩,转头将事情简单的跟夏瑾重说了一遍。   然后急忙让葛氏去找府医来。   玉自珩仍然是昏迷不醒。   夏暖看着不省人事的玉自珩,心中十分的自责。   “姐姐,是暖儿对不起你跟姐夫,若不是暖儿轻易的相信了霍轩的话,就不会连累姐夫……”   夏蝉摇头,“没事的,现在你姐夫只是昏迷了,等道长回来,就好了。”   话说着,毕方便回来了。   “道长,快来看看十三他……”   毕方点头,道:“夏丞相,你们先下去吧。”   夏瑾重点点头,跟葛氏和夏暖先出了屋子去。   毕方从袖中拿了一个瓷瓶出来,在玉自珩的鼻子下晃了晃,玉自珩便悠悠转醒了。   “十三,十三你醒了?”   夏蝉担心的不得了,眼看着玉自珩醒了,急忙上前去握住了他的手。   “小知了,我没事……别担心……”   玉自珩神色虚弱。   毕方道:“小姐不必担心,将军身体里的蛊毒已经被小紫吸了个干净,现在只需好生休养几日便可。”   夏蝉点点头,又像是想了什么似得,转头看着趴在一旁的小紫,“这肥鸟,竟然能解毒?”   毕方轻笑,将小紫的来历跟夏蝉说了一遍。   夏蝉大惊,对小紫瞬间刮目相看起来。   “小紫,你真的这么厉害?”   小紫叽叽喳喳,“怎么不厉害,你瞧这个。”   说着,吐了一只小虫子在桌上的茶杯里。   夏蝉凑过去看了看,见那瓷白的茶杯里冒着一只通体发黑的虫子,还不住的吐着粘液,夏蝉恶心的很,急忙往外推了推。   小紫不屑,“瞧你还恶心呢,要不是为了给你报仇,这么美味的虫子我可不舍得拿出来,早就补了我的身子了。”   夏蝉无奈,看着小紫道:“你这肥鸟,难不成最喜欢吃这些小虫子?”   小紫冷哼,“你懂什么,这虫子是吐蕃有名的蛊虫,也就是有人下在霍轩身上的蛊虫,被我找了出来,现在你装着他,给夏承下上,保管他有的罪受。”   夏蝉一愣,“刚才的黑衣人,是夏承不成?”   小紫叽叽喳喳,“当然啦,除了他还有谁?”   夏蝉瞬间攥紧了拳头,“这个败类,竟然敢暗害我。”   毕方又道:“这夏承身上是肯定没有蛊毒的,肯定是有人给了他,而刚才有人在暗中催动母蛊,现在最主要的是要找到手上拥有母蛊之人。”   夏蝉点头,道:“我这就去看看那夏承,到底还怎么逃。”   “小知了……”   玉自珩开口叫住了夏蝉。   “怎么了?”夏蝉急忙转身。   “夏承受了我的一剑,在腋下三寸左右,伤口不浅,你现在就去看,定能让岳父大人看到他的真实面目。”   夏蝉点点头,转身离开。   出了门,夏瑾重跟葛氏都在焦急的等待着。   “怎么样了?”   夏瑾重急忙上前问道。   “不太好,不过道长已经在救了……”   夏蝉故作担忧的样子。   夏瑾重也是十分的担心,“这可怎么办是好,到底是谁伤的十三?”   夏蝉摇摇头,“当时他蒙着面,我也没看清楚,不过梅丫跟了来,说是已经混进了我们府里,我刚才问了十三,十三说他在昏迷之前一剑刺中了那贼人的腋下三寸处,伤口很深,若是现在混在咱们府中,肯定也躲不了多长时间。”   夏蝉说着,道:“爹爹,你赶紧让人封锁夏家全部的出口,一只苍蝇都不能飞出去,然后我们逐一排查,他受了这么重的伤,一时半会的藏不到哪里去的。”   夏瑾重点头,即刻吩咐下属去办,夏蝉皱着眉,“爹爹,我们现在就先去查一下吧。”   这边夏承拖着伤口回了家,几步进了屋子里。   玉自珩这一剑极深,若是再偏那么一点点,夏承便会当即毙命了。   夏承坐在床上,哆嗦着手为自己上药。   小厮进了屋子,端了热水和金疮药来,夏承道:“去外面点上熏香,千万不能让别人闻到了气味。”   小厮点头。   正在这时,另一个小厮急急忙忙的跑了进来,道:“少爷,不好了,老爷封锁了全部的出口,说是要逮住逃到家里来的刺客,现在已经派人开始查了。”   “怎么会这样?”夏承一激动,腋下的伤口更加的疼,刚止住的伤口又渗出了血出来。   “少爷,咱们现在怎么办,不如奴才护送少爷从后门走吧?”   夏承皱眉,“不可,现在这个关头若是爹爹找不到我,更加会怀疑我的!”   夏承说着,皱了眉头,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办了。   正在这时,夏承的眼神一转,就看到了一旁的木棍。   夏承的眼神暗了下去,一咬牙,便起身道:“你拿着棍子来。”   那小厮一时愣住了,不过还是拿了木棍子过来。   夏承从旁拿了一块手帕叠了叠,然后道:“下点狠,照着肋骨打,务必要打断两根肋骨。”   小厮一愣,慌了神,一时间手上的棍子都拿不住了。   “快点,现在别无他法,一会儿我躺在床上,若是爹爹问起来,你就说是我出去骑马,马儿惊了,把我摔了下来,摔断了两根肋骨。”   小厮急忙点头,可是伸手握着木棍还是忍不住发抖。   夏承眼神一暗,“来吧,再不打就来不及了。”   说着,闭上眼睛,将手帕咬在了嘴里。   小厮闭着眼睛,一棍子挥了下去。   夏承疼得闷哼一声,紧接着又看了一眼那小厮,那小厮无法,只得接连打了好几棍子。   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传来,夏承仰躺在床上,嘴巴里的手帕几乎都要咬烂了。   小厮急忙给他擦了汗,然后给他盖好了被子。   肋骨断了的那种疼,不是一般的疼所能比拟的,可偏偏现在不能上药,不能找大夫,夏承只能忍着。   夏蝉跟夏瑾重来了夏承的屋子的时候,夏蝉道:“咦?怎么有股血腥味儿?”   夏瑾重也闻到了,心中的疑惑陡增,道:“大少爷呢?”   小厮急忙上前,“老爷,大少爷上午出去骑马,却不料马儿惊了,大少爷从马上摔了下来,摔断了两根肋骨,现在刚抬回来,还没叫府医呢。”   夏瑾重一听,紧张的不得了,急忙抬脚进了屋子里去。   “承儿,承儿你怎么样了?”   一进屋子,夏蝉就闻到了一股血腥味儿。   夏蝉转了转眼珠子,轻声道:“梅丫,你去叫道长来,跟他说……”   梅丫点点头,转身出了去。   夏瑾重坐在了床边,道:“承儿,你怎么这么不小心?怎么会无缘无故的马惊了呢?”   夏承脸色虚弱,“爹爹,没事的,这点儿伤不算什么的。”   夏蝉上前,道:“弟弟,你的伤口在哪里?我看看。”   夏承道:“只是断了两根肋骨罢了,没事的。”   夏蝉轻笑,站在夏瑾重的身后,用一种已经看透了所有事情的眼光看着他,轻蔑而嘲笑。   夏承触及到夏蝉的目光,觉得身上的伤口更疼了。   这会儿,府医便来了。   夏蝉道:“爹爹,这府医想来也没啥用处,要不然怎么上次连夏妹妹的病都治不好呢,我身边有个道长,医术十分的精湛,不如让他来给弟弟看看如何?”   夏承急忙道:“不用……”   “诶?弟弟不用担心,这道长曾经救了我一命的,很灵的,你放心吧,一定可以让你很快的好起来的。”   夏瑾重也是点点头,他也见识过毕方的能耐,所以很是相信夏蝉,道:“就让道长来试一试吧。”   夏承无奈,有一种很是不妙的感觉。   这会儿,梅丫便叫了毕方来了。   夏蝉笑着给了毕方一个眼神,毕方轻轻的点头,走了上前去。   夏瑾重起身,道:“有劳道长了。”   毕方点头,坐了下来。   他的确有一种灵药,能治好这断骨之伤,不过对于夏承,他还是要多让他吃点苦头才是。   这样想着,毕方便给夏承扎了针,以此保证他的清醒,然后动手给他接骨。   夏承疼得想晕过去,可是偏偏晕不过去,所以只能这样硬生生的承受了这些痛苦。   末了,终于接好了骨头,毕方抽了针出来,夏承才一下子晕了过去。   夏瑾重一直在一旁看着,见到毕方收手,急忙上前道:“道长,怎么样了?”   “相爷放心,令郎已经无碍了,只要好生休养,会没事的。”   夏瑾重听着毕方的话,这才点点头,放心了下来。   夏蝉道:“爹爹,你也不用担心了,现在我们先去查一下附上的人吧。”   夏瑾重点头,“你们,快些下去查。”   夏蝉回了屋子。   玉自珩还在睡着,夏蝉拿着帕子擦了擦玉自珩脸上的汗,伸手轻轻的抚着他的脸颊,心中恨意陡生。   甩手起身,出了屋子。   “道长,你不会是真的只给夏承接好了骨头这么简单吧?十三还在里面昏迷着,我现在要的是,让夏承,还有夏承背后的人,全部死。”   毕方点头,“不必着急。”   说着,回了一旁的屋子里,将空茶杯递给夏蝉看。   夏蝉皱眉,“这里面的虫子?”   “给夏承了啊。”毕方笑着说着。   看着夏蝉疑惑的眼神,毕方道:“这虫子是子蛊,贫道与这肥鸟合力,或许可以将蛊毒重新发挥,到时,便可一次性摧毁母蛊,即使杀不死掌控母蛊之人,也能让他元气大伤,半死不活,而夏承体内有这种蛊毒,轻则昏迷不醒,重则癫狂,胡乱作恶,就如同白天里的霍轩一样。”   夏蝉慢慢的梳理着毕方说的话,笑道:“那我们怎么控制他呢,比如说让他去杀方氏,或者董氏?”   毕方笑道:“找点事儿刺激刺激他就行。”   夏蝉莞尔一笑,“这下好了,我定要他夏承的真面目彻底的露出来。”   毕方道:“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先摧毁母蛊,毁了这母蛊,那这蛊虫的力量就彻底的被摧毁了。”   夏蝉点头,“你们先。”   毕方走上前去,盘腿坐在了榻上。   小紫趴在一旁,从嘴巴里又吐了一只虫子出来。   夏蝉见状,有点恶心,道:“你们继续,我去照顾十三去。”   说着,便转身急匆匆的离开了。   小紫叽叽喳喳的叫着,“头发长,见识短,老子这是为她干活,怎么还换不来一张好脸呢?”   毕方皱眉,未曾睁开眼睛,道:“少说一句吧,若不是夏蝉,你能有今天逍遥自在的生活?”   毕方一语中的,小紫不说话了。   那虫子便是另外的一只子蛊。   毕方皱眉,运起了内力,小紫同样发力。   此刻远在太子府中的沿穆,忽然感觉到了一种异样。   桌上盛放母蛊的盒子正在剧烈的抖动着。   沿穆大惊,急忙伸手运起内力来抵挡。   只是那母蛊像是不听话了一样,拼命的在盒子里四处的流窜,沿穆皱眉,他低估了这人的功力。   不过,他一个修道之人,怎么也不会有这么强大的力量的,难不成他身边还有其他人?   可是,这普天之下,还有谁会这么厉害呢?   沿穆有些抵挡不住,这边毕方跟小紫一起发力,面前的蛊虫越来越大,越来越大,渐渐的,只听‘砰’的一声,蛊虫瞬间炸裂,碎成了渣渣。   而这边的沿穆也是一瞬间感觉一阵天晕地旋,心口一阵剧痛,一口血就喷了出来。   听见声响,影芜急忙跑了进来。   “爹爹,爹爹……”   沿穆皱眉,“快,快带我回山里去,我要闭关修炼……”   影芜点头,伸手扶着沿穆往外走。   百里胤正回了来,见到两人往外走,急忙上前伸手扶住了沿穆。   “先生,您这是怎么了?”   沿穆虚弱道:“殿下,我受了重伤,现在必须要回去静心修炼,否则有生命危险。”   百里胤点头道:“既是这样,那先生便先回去吧,影芜,你好好照顾先生。”   影芜点点头,不舍的看着百里胤,道:“殿下好好照顾自己。”   百里胤点头。   这边成功了,小紫也不忘将地上的渣渣全都意犹未尽的吃了个干净,随后满足的咂咂嘴,道:“老道,老子要去休息了,忙了这么多天,老子都瘦了一圈儿了,怎么也得补回来才是。”   说着,一撅一撅着肥屁股去了一旁的鸟窝里趴着,香甜的睡着了。   毕方看着他享受的样子,忍不住轻笑,起身收拾了东西,然后出了门,去了玉自珩的屋子里。   “道长,怎么样,成功了吗?”   夏蝉急忙问道。   毕方点点头,“已经成功了,那幕后之人经此一番打击,一定是元气大伤了,约摸有半年时间不会出来作乱了。”   夏蝉皱眉,“道长,你知道呢这个人是谁吗?为何要来害我呢?”   毕方道:“灭寂想要练成邪功,好来控制我,这人一直在身后观望,只等灭寂集齐九女,便可以坐收渔翁之利了。”   夏蝉点头道:“那现在他走了,是不是代表不会再有命案发生了,那这可怎么办,我们找不到他,四姐这个黑锅岂不是就背定了?”   毕方摇摇头,“前面八个女子,确实是灭寂所杀,可是中间的两个,却不是灭寂和这个神秘人所杀,那两个妃子,都是被宫中的人杀的。”   毕方说着,低头跟夏蝉说了几句话,夏蝉先是皱眉,随即眉头又舒展开来,点了点头。   下午的时候,玉自珩便是醒了。   夏蝉做了鸡蛋羹,洒了一把小虾米,还有一点香葱末和盐进去,蒸出来之后的鸡蛋羹滑溜溜香嫩嫩的,夏蝉揭开了锅盖,满足的看着鸡蛋羹,手上垫着抹布端了出来,放在了托盘上。   摘下了围裙,夏蝉端着鸡蛋羹去了玉自珩的屋子里。   “小知了……”   玉自珩坐在床上,看着夏蝉进来,笑着道。   夏蝉瞧着他气色好了一些了,心里也安心了些,上前道:“吃点东西吧,我做了鸡蛋羹。”   玉自珩十分给面子,笑着道:“好香。”   夏蝉抿唇笑着,伸手端着碗,拿着勺子盛了一勺出来,递到了玉自珩的嘴边,“小心烫嘴。”   玉自珩顾不得吹,一口就吞了下去,结果被烫的是连连仰头呵气。   夏蝉忍俊不禁,拿着凉茶给他,“让你慢点慢点……”   玉自珩喝了一口凉茶,却直接攥住了夏蝉的手,一双灿若星辰一般的眸子一眨也不眨的看着夏蝉。   “你……怎么啦?”夏蝉被他这直勾勾的眼神看的有些不好意思,想抽回手来,玉自珩却攥的紧紧的。   “小知了,你知道吗,我被夏承打了那一掌之后,我觉得我都快没气儿了,我以为自己就要死了,可是那一刻,我特别后悔,后悔自己为何要这么着急的头脑一热的冲上来,我还没有跟你成亲,还没有照顾好你一辈子呢,我还没跟你过够呢……”   夏蝉听着玉自珩说的话,觉得自己鼻子也酸酸的,她伸手拧了玉自珩一下,“你说的什么话,这不是好好的吗?我就知道你死不了的,所以才这么放心,你现在说这些话,不是惹我难受吗?”   夏蝉说着,眼眶都红了。   玉自珩一看小娇妻果真要掉泪,急忙心疼的伸手抱着她,拿着自己的大手捂着她的眼睛。   夏蝉闷声道:“以后可不许说这些话,不吉利的,这事儿一过,咱们去庙里求个平安符,我给你带身上。”   玉自珩笑着点头,“好。”   夏蝉又起身,端着碗道:“快些吃了吧,一会儿凉了。”   玉自珩点头,笑着接了过来,大口大口的吃了个精光。   夏蝉抿唇坐在一旁看着他可爱的吃相,心里也是十分的开心。   这边,方慧柔听了夏承受伤的消息,便带了夏美跟董氏一起去看他。   董氏焦心的很,不知道这事儿怎么就闹成了这样,现在夏承倒下了,这夏家自己还有谁可以指望呢?   方慧柔倒是不心疼了,她事后去调查过了,六叔死之前,夏承的确去了地牢里过。   看来夏蝉说的没错,夏承明知道那是他父亲,却还是动手杀了他,方慧柔觉得自己的这个儿子十分的可怕,竟然能对自己的亲生父亲下的去手,怪不得,之前也能对自己的亲妹妹下手,这样下去,是不是以后随时都能对自己下手了?   方慧柔不敢再想下去了。   夏承眯着眼睛看着几人,道:“不用来看我,我好着呢,你们走吧。”   董氏皱眉,“承儿,现在六叔也死了,你还这样跟你娘过不去,你可知道,怎么说她也是你娘,现在这个家被夏蝉那个小蹄子给霸占着,你要是不起来,我们可要去指望谁呢?”   夏承皱眉,冒了火。   “一个老贱奴而已,死了便死了吧,关我何事?你们以后少在我面前提气他来!”   夏承说着,感觉自己的体内像是有一股力量在驱使着自己,让自己十分的暴躁。   董氏没有察觉,还在自顾自的说着,没有注意到夏承的眼神越来越吓人了。   夏美却是看见了夏承疯狂的眼神,害怕的急忙往后退,“哥哥,哥哥……”   夏承缓缓的从床上站了起来。   方慧柔也发现了夏承的不对劲。   “承儿你怎么了,你怎么了?”   方慧柔急忙往后退着,夏承却一下子站起了身子,一把揪住了方慧柔的领子。   “想逃?往哪里逃?”   说着,揪着方慧柔的领子往后甩去,然后顺手揪住了董氏的衣领,直接甩到了后面去。   夏美害怕的要命,一个劲的往外跑,开了门就跑了出去。   “救命啊,救命啊……”   夏承一看,几步冲了出去,顺手拿起了一旁的木棍子,一棍子打在了夏美的后脑上。   夏美当即毙命了。   这边的声音引起了外头人的注意,小厮往里一看,见夏承发了狂,急忙转头撒丫子往夏瑾重的书房里跑去。   “老爷,老爷不得了了……大少爷疯了,大少爷把大小姐杀了……”   夏瑾重一愣,急忙起身,“放肆,胡言乱语。”   “真的,小的不敢欺瞒老爷啊……”   夏瑾重皱着眉,几步走了出去,去了夏承的屋子里。   方慧柔看着夏美被打死了,急忙跑了出去。   “小美,小美……”   夏承走过去,一脚踢在了方慧柔的身上,将她踢出了老远。   “方氏,你这个不要脸的贱货,水性杨花的贱人!”   董氏一听,急忙道:“承儿,你怎么能这么说你的娘亲,她怎么不好也是你的亲娘啊……”   “你闭嘴!”夏承一脚将她给踢飞,董氏的身子重重的摔在了柱子上,咳了一口的血,就晕了过去。   方慧柔看着夏承,哭着道:“承儿,你莫非是疯了不成?竟然敢出手打长辈?也对,你连你自己的亲生父亲都敢杀,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你就是个畜生,连个人都算不上。”   夏承一听这话,更是火气冒了上来。   “你住嘴!你这个贱人,若不是你不要脸的勾搭了那个老头子,我怎么会有这么肮脏的命运?我告诉你,我杀了他,我早就想杀了他了,只要有他在,那我永远都背着这个黑点,如果他死了,那我就是夏家的孩子,不是什么老奴才的野种。”   “承儿,你怎么能这么说呢,你是他的孩子,你是他的种……”   “你住嘴!住嘴!”夏承火冒三丈,上前几步重重的掐着她的脖子,慢慢的收紧。   “贱妇,去死吧,去死吧……”   正在这时,大门忽然被‘唰’的一声打开,夏瑾重面色焦急的进了门,正看见了这一幕。   “承儿,你在干什么?”   夏瑾重惊讶的不得了,看着地上夏美和董氏的尸体,再看夏承正一脸凶狠的掐着方慧柔的脖子,夏瑾重怒了,上前一巴掌打在了夏承的脸上。   “逆子,你这是干什么?”   夏承被夏瑾重打了一巴掌,一下子摔在了地上,旧伤未好,又渗出了血迹来。   夏瑾重气得要命,“来人,将他绑去大理寺,任由刘大人处置。”   说着,一转身,道:“准备官服,本相要进宫,亲自向皇上请罪。”   方慧柔好不容易喘了气儿上来,一看这地上的尸体,夏承也被打昏了带走了,方慧柔一时间觉得万念俱灰。   六叔死了,自己的儿女都没了,家里也没了依靠,自己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方慧柔这样想着,直接一头撞上了柱子,当场没了性命。   听到这消息,夏蝉正换了衣服梳了发髻,准备进宫去呢。   梅丫来报,说了夏承发狂,当场杀了董氏和夏美,然后被夏瑾重叫人绑去了大理寺,方慧柔缓过神来之后,也自己撞了柱子自杀了。   夏蝉笑笑,“恶有恶报,现在就剩宫里那个贱人没收拾了,希望今晚上就把她给收了,省的她老是出来兴风作浪。”   梅丫点头,紧张兮兮道:“小姐,要不要奴婢给您准备一点黑狗血什么的?那个辟邪啊。”   夏蝉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站起身子来,夏蝉道:“梅丫,你当我去抓僵尸呢?捣鬼的是个人,又不是僵尸鬼怪,我还要什么黑狗血?”   夏蝉笑着说着,伸手披上了披风,道:“我去一趟,你在家里保护好十三。”   梅丫急忙点头。   夏蝉坐着马车进了皇宫。   这会儿,已经是夜里了。   自从灭寂死后,傅冰恋就一直恍恍惚惚的,为了维持自己的青春容颜,她又忍不住,冒险去杀了一个妃子,听了灭寂生前的话,将妃子的死,嫁祸给了梨妃。   只是傅冰恋这几日觉得身子格外的不爽,不知道为何,她还是总是能听到一股奇怪的笑声。   这一日夜里,宫女端了晚膳来,傅冰恋却是一点也不想吃,匆匆的沐浴之后,她想到了去祠堂静心求福。   佛祖会原谅自己的,自己并非是有意的,她下了保证,那个妃子是最后一个了,以后再也不杀人了,她吃那炖的人心汤,已经无数次的想吐了。   正在这时,祠堂的蜡烛却忽然闪了一闪。   傅冰恋一愣,听到了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她本来就神经衰弱,敏感的很,如此听到这种声音,更是急忙转头,四下的看了看,“是谁?来人,来人啊……”   门外却一丝响声都没有。   傅冰恋眼珠子转了转,觉得这里不怎么安全,便自己急忙扔了佛珠,起身提着裙摆就往外走去,走到了门口,却怎么也打不开门了。   门被锁上了。   傅冰恋觉得脑门上流了一滴汗下来。   后背也一片湿意。   她急急忙忙的从袖子里拿了一张黄符出来,那是灭寂给她的,据说能驱邪避鬼。   窸窸窣窣的声音越来越响,像是越来越靠近了。   傅冰恋几乎要崩溃了,“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这会儿,一道白影却忽然飘了出来。   “姐姐,你为何要杀我啊?为何啊,你不是说,我们好姐妹吗?”   傅冰恋一愣,一看那人,不正是被自己杀死的吐蕃公主么?“啊——”傅冰恋当即吓得瘫倒在地!   “不是的,不是的,我不是故意杀你的,只怪你经常羞辱我,你为何要羞辱我,你那么得皇上的宠爱,还要隔三差五的来羞辱我,我恨你,我恨你……”   “妹妹,那你为何要杀我呢?”   明妃也跑了出来。   傅冰恋吓得呆了。“我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谁让你抢走我的恩宠,你们两个,都故意欺负我,在我面前显摆你们的能耐,我杀了你们,挖了你们的心,煮汤,只要我喝了这汤,就可以永葆青春,以后皇上的宠爱就都是我的了……哈哈哈哈……”   “胡言乱语!”这会儿,祠堂里忽然灯光大亮,那原先的两人也退了下去,一直隐藏在帐幕之后的百里龙耀和一群人走了出来,百里龙耀上前,一脚踢翻了傅冰恋。   “大胆贱人,原来是你在宫中兴风作浪,竟然犯下如此罪行,当真是罪不可恕。”   身后的傅尉铭见了,气得是不行,看了看旁边的傅连营   傅连营上前,直接挥出一掌,将傅冰恋当即震碎了脑袋,当场死亡。   “臣有罪,亲手解决了这孽女,还望皇上消气,臣愿为孽女承担一切罪责。”   夏蝉皱眉,这个傅连营老狐狸倒是心狠手辣,一下子解决了傅冰恋,皇上肯定是不能再降罪的!   ------题外话------   终于结束了,我想回泉水村了,你们呢? ☆、172 准备回家,找出下蛊之人!   夏蝉从宫中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月朗星稀了。   处理完了那些事儿,夏蝉也不想继续待下去了,索性提前出了宫。   “蝉儿,我让马车送你。”郭东义说着,上前几步拿了一件大衣给夏蝉披上。   夏蝉轻笑,“也好,郭叔,这事儿忙完了,是不是该回家了?”   郭东义含笑,点头道:“明日应该还会留一天,最晚后天晚上就能回去了。”   夏蝉拢了拢衣服,道:“那郭叔,我们到时候一起走吧,我怕路上不安全,一起走也好有个照应。”   郭东义笑着点头,“行,今天时间完了,你先回去吧,等明天我出宫回去,再商量一下。”   夏蝉笑着点头,“你回吧,我这就走了。”   说着,转身走了下台阶去。   出了宫门,夏蝉就看见一人站在宫门外,戴着一个大大的黑色的绒帽子,穿着一身熟悉的长衫,立在那跟一根木桩子似得。   夏蝉歪歪头,试探性的喊了一声,“十三?”   那木桩子一下子就活了。   “你可算是出来了,我等你好一会儿了呢。”   玉自珩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身体,上前一把抱住了夏蝉。   夏蝉猝不及防的被抱了个满怀,一愣,随即拍了他几下,“你咋了?”   玉自珩声音低沉,“你怎么进宫去也不告诉我,我半夜醒了,就看见梅丫了,梅丫说你去宫里捉僵尸了,我担心,就偷着跑了出来了。”   夏蝉抿唇,“什么捉僵尸啊,梅丫这丫头听风就是雨的,跟你这胡扯呢,不行不行,我得回去跟顾清说道说道,把这媳妇给管管。”   玉自珩低头看着夏蝉说话,忍不住又皱皱眉头。   夏蝉心细如发,瞧着他皱眉,急忙关心道:“你咋了?是不是伤口又疼?”   玉自珩低着头,却是展颜一笑,露出了一嘴的大白牙。   “跑的急,怕被梅丫给抓回去,忘了裹纱布了。”   夏蝉皱眉,伸手按了按他的伤口。   “嘶——”   玉自珩疼得直抽抽。   “知道疼啊?”夏蝉挑眉,嗔怪的看着玉自珩。   玉自珩笑了,低头在她的唇上啄了一下,“不疼,媳妇儿按的,不疼,还甜呢。”   “油嘴滑舌!”夏蝉抿唇,道:“回去吧,宫里的事儿都搞定了。”   “给,吃这个。”   玉自珩忽然从怀里拿了个纸包出来,递给了夏蝉。   夏蝉接了过来,一打开,见里面放着俩热乎乎的大肉包,不由得眉开眼笑。   “你咋带了这个给我?”   说着,也是感觉饿了,拿了一个就咬着开始吃了。   玉自珩得意的挑眉,“梅丫说你没吃饭呢就走了,我偷跑出来的时候,没忘从厨房顺了俩包子给你。”   夏蝉轻笑,抖着肩膀,一边儿咬着包子一边儿道:“你还挺知道疼人呢。”   玉自珩得意,“来吧,我背你回去。”   夏蝉摇摇头,急忙擦擦嘴,“不成,你受伤了,还背我呢,我扶你回去吧十三爷。”   夏蝉笑着,伸手去扶玉自珩。   “瞧瞧你这小娘儿们怎么还瞧不起人呢?你爷们儿我就那么弱不禁风么?”   玉自珩笑着说着,弯下腰来,伸手拍了拍自己后背。   “麻溜的上来,天儿这么冷,你别再冻着了,我背你能快一点。”   夏蝉一看,玉自珩连架势都摆好了,无奈之下,只得轻手轻脚的跳了上去。   哪知道刚一上去,玉自珩就直起了身子,背着夏蝉就往前跑。   “你干嘛啊你……”   夏蝉吓得包子都差点扔了出去。   “背你跑呗,让你看看你老爷们儿的体力怎么样。”   玉自珩红着脸说着,又背着夏蝉往前飞奔。   夏蝉被他逗乐,“你慢点,跑这么快,受得了吗你?”   玉自珩一边跑一边笑,“怎么受不了,我的体力,你知道的……”   夏蝉感觉这厮一边说着,这手一边不老实了。   “玉十三,你爪子往哪搁呢?”   玉自珩笑着,“小知了,我不拿手拖着,你万一掉下去咋办啊?”   夏蝉轻声抽气,“哎我说你这流氓,把手给我拿开,我腿上有劲儿,掉不下来。”   玉自珩恍然大悟,“哦……腿上有劲儿!”   夏蝉也是半天才反应过来,伸手在玉自珩的胳膊上狠狠的一拧,“流氓,你是不是皮痒了?”   “不敢不敢了……我这不就是顺着你的话往下说呢嘛,不想听,那我不说了还不行么?”   玉自珩笑着说着。   “我呸!你还顺着话往下说,那你说,怎么不能好好说话了?舌头能不能捋直了?说一句话你抖个什么抖啊?”   夏蝉边说着,边去拧他的耳朵。   “哎呦,好媳妇儿,我不敢了,不敢了……”   玉自珩左躲右闪的,弄得背上的夏蝉坐不稳了,夏蝉嗔怪,“你靠谱点儿,别晃悠,我要掉下去啦……”   两人一路嬉笑打闹着回了家,到了夏家门口,玉自珩才将夏蝉给放了下来。   夏蝉轻笑,举着已经凉透了的包子准备往嘴里送,玉自珩急忙拿了过来,顺手丢给了一旁的野狗。   “哎?你干啥啊你?”夏蝉跺脚,“我的包子!”   “都凉了,还吃什么,回家去小厨房生火做饭去。”   玉自珩笑着,拉着夏蝉的手往家里走去。   进了院子的大门,梅丫正着急的四处张望呢,瞧着两人总算是回来了,梅丫急忙上前,“小姐,是奴婢的不是,看不住十三爷……”   夏蝉笑着,“看不住就看不住吧,我也知道他不是个容易被束缚的人,你那点心眼儿肯定不能跟他比。”   夏蝉说着,往前走了几步,又道:“厨房还有人么?我饿了,要去生活煮饭吃。”   梅丫急忙道:“小姐想吃什么,奴婢去给您做。”   “不用了,你守了大半宿,也累了,我自己去做点吃就行,你回去吧。”   梅丫还想说什么,玉自珩皱眉道:“怎么这么不识趣儿呢,回去回去。”   玉自珩发话了,梅丫也不敢说话了,急忙转身离开了。   夏蝉去了小厨房,在门口点上了烛灯,烛灯一亮,就将不大不小的厨房被照的亮亮的了。   夏蝉进了去,到处瞧了瞧,道:“也没啥好的食材啊,就剩点大白菜和土豆了,干脆你来烧火,我把这白菜跟土豆熬了算了。”   玉自珩皱眉,“这能吃吗?”   “能吃是能吃,不过要是有肉就更好了。”   夏蝉说着,一下看到了一旁挂着的一挂五花肉,夏蝉一喜,忙道:“十三,你去拿来。”   玉自珩笑着点头,“好嘞。”   肉有了,白菜跟土豆也收拾好切成了大块儿,炒热了油,夏蝉便将这些东西都下了锅,玉自珩在一旁淘米,不知道从哪里弄了一只鸡腿儿来,夏蝉要吃,他还不给,神神秘秘的去做了啥了。   夏蝉也不管他,自己搬了个小板凳坐在灶膛前烧火,看着灶膛里升腾的小火苗,夏蝉忽然道:“十三,我怎么忽然有种回到过去的感觉?”   玉自珩拿着扇子在扇着小炉子里的火苗,听夏蝉这么说,忍不住转头看着她,道:“是不是想回家了?”   夏蝉笑着点点头。   她生了一张圆圆的脸,加上骨头架子大一些,所以有种很大气的感觉,只是肉太少了,圆脸也不显胖,反倒是衬上一双圆溜溜的像是黑葡萄似得大眼睛,格外的可爱,惹人喜欢。   玉自珩看着她抿着粉嫩的唇瓣笑着的样子,心里特别的暖。   “明儿咱们就回去,这破京城,谁想来。”   夏蝉笑了笑,“唉,本以为来这儿是跟外公住几天的,怎么就摊上这么些事儿,真是挺烦人的,咱们这来了京城一晃眼也有半个多月了吧,不知道家里还好不好。”   “你不用担心,村儿里不是有人照看着,酒楼也有人看着,若是有事儿,他们会派人捎信来给你的。”   玉自珩柔声的说着。   夏蝉点点头,一手托着腮,一手漫不经心的拿着柴禾往灶膛里扔,慢慢的,那锅里就开始冒了白色的水汽,夹杂着白菜土豆和五花肉的香味儿,夏蝉本来就饿了,晚上没吃饭,又折腾了那么晚,就啃了半个包子,实在是不够啊。   夏蝉拍拍手起身,拿着抹布在手里点着,揭开了锅盖。   锅里‘咕嘟咕嘟’的冒着热气,夏蝉笑着拿着锅铲搅和了一下,道:“诶,十三,我这儿好了,煮了一大锅,你也来吃点呗。”   玉自珩起身,笑着走了过来,面对着大锅深吸一口气,道:“好香啊,我就知道我媳妇儿煮的肯定好吃,这一般的白菜土豆也能给煮出这个香味儿来,厉害啊厉害。”   “快别夸了,整天生活在一处,还这么夸我,累不累啊你?”   夏蝉笑着说着,拿着筷子夹了一大块肉吹了吹,递到了玉自珩的嘴边去。   玉自珩张嘴解下,三下两下的嚼了嚼,忍不住点头称赞,“好吃,真好吃。”   夏蝉轻笑,一边伸手往盆里装,一边道:“这是饿了,饿了啊就觉得啥东西都好吃,这个理儿倒是没错儿的。”   装好了菜,夏蝉端着去了火炉旁的小角落,这天儿是越发的冷了,夏蝉偎着小火炉,拿了两双筷子来摆上,道:“你折腾啥呢,赶紧的来吃,这东西就得趁热。”   玉自珩笑着道:“诶,你等我会儿,我这就弄好了。”   说着,揭开了炉子上的小瓦罐,拿着抹布垫着手,端着瓦罐到了夏蝉的面前。   “当当!”   玉自珩自己给自己的菜出场还配了音。   夏蝉笑着,“鸡丝粥?”   玉自珩点头,伸手盛了一碗出来,然后拿着勺子搅了搅,小心翼翼的吹凉,才眉眼弯弯的笑着道:“来,尝一口。”   夏蝉看着他眉眼弯弯的样子,忍不住笑了笑,张开嘴巴接了一口。   米粒儿炖的烂乎乎的,鸡丝肉也特别嫩滑,夏蝉吃了一口,点头称赞,“好吃。”   玉自珩开心的很,急忙又自己也尝了一口,忍不住满意的笑了起来。   夏蝉一边吃着菜,一边转头看着玉自珩的脸,他皮肤白白嫩嫩的,一双眸子像是淬了日月星光一样,总是亮闪闪的,一笑起来就是一嘴的大白牙,特别的惹人喜欢。   夏蝉不知道为啥,怎么就越看越喜欢呢?   两人吃饱了,才收拾了一下,然后回了屋子。   梅丫还没睡呢,就等夏蝉回来了,瞧着她回来,忙下去提了热水上来,道:“小姐,您沐浴吧。”   夏蝉笑着点点头,“挺累的,洗了洗也该睡了,明早上可晚点叫我啊。”   梅丫含笑,“行。”   夏蝉去沐浴,出来的时候梅丫不见了,玉自珩给她铺着床,旁边放了两个暖盆。   见着夏蝉来了,玉自珩拿着火钳子将暖盆里的火拨拉了一下,道:“睡吧,被窝里暖了。”   夏蝉点点头,脱了鞋上床,玉自珩吻了一下她的脸,道:“我先去洗洗去,你先睡。”   “嗯……你快去快回。”   夏蝉半睁着眼睛,觉得自己都要熬不住了,说完了这句话,便直接睡了过去。   玉自珩去洗完了回来,就看见夏蝉已经睡了过去了。   他小心翼翼的上了床,唯恐惊醒了夏蝉,可进了被窝之后,还是惊动了一下夏蝉。   “十三,你来了。”   夏蝉翻了个身子,搭了一条白皙细腻的手臂上去,正好挎在了他的脖子上。   玉自珩连声抽气,“乖,睡吧,我守着你呢。”   好几天没碰她了,这下好不容易卸了一身的重担,又是美人在怀,玉自珩有些忍不住。   可是瞧着她眼底的倦意,玉自珩又是强迫自己忍住了。   夏蝉没有察觉,睡得很香。   翌日,夏蝉真真正正的睡到了日上三竿才起来。   缓缓的睁开眼睛,窗外的太阳已经高高的升起来了,夏蝉撑着身子起来,看着寂静的屋子。   “梅丫……”   门‘吱呀’一声开了,进来的却不是梅丫,是捧着脸盆的玉自珩。   “醒了?”   夏蝉揉揉眼睛,笑着道:“你怎么都起来了?我这一觉睡得,觉得浑身都舒坦了。”   玉自珩笑着将盆放在一旁,拿着手巾沾湿了给夏蝉擦脸。   夏蝉一边穿着衣服,一边被玉自珩擦脸,忽然,夏蝉觉出了一点不对劲。   “怎么了?”玉自珩看着夏蝉忽然凝滞了神色,急忙问道。   夏蝉皱着眉,“十三,我忽然想起来,上次咱们在四瓣花阁的时候,早上洗脸的时候,是不是发现水里有点东西?”   玉自珩皱眉,“没有啊?什么东西?”   夏蝉惊讶,“你的盆里没有么?我以为都有的!”   夏蝉说着,忽然想到了什么,继而起身道:“我们要再去一趟四瓣花阁。”   起身洗漱,夏蝉直接收拾了东西跟玉自珩出门去,刚下了楼,就看见了正朝着这边走来的夏瑾重。   “爹爹,您怎么这么早来了?”   夏蝉笑着迎了上去。   夏瑾重笑着,“昨夜里,听说你们明天就要走,我想着你来了京城这么多天,光是忙的脚不沾地了,还没带你去四处逛逛,爹爹在京郊有一处宅子,修建的十分精美,而且背靠山,面朝海,十分的好看。”   夏蝉笑着,“是四瓣花阁吗?爹爹,上次我跟十三去了一次了,不过就是留宿了一宿而已,说到底也没有好好观赏呢,爹爹如果带我们去,那正好可以四处看看。”   夏瑾重笑着,“好,今儿就去好好玩一玩。”   夏蝉笑笑,转头看了看玉自珩,眨了眨眼睛。   几人坐上了马车,去了京郊。   四瓣花阁的地理位置十分的好,后面是青山,绿树成荫,前面是大海,海浪声缠绵温柔,住在这里,远离城里的喧嚣和纷扰,像是觅得了一处世外桃源一般,十分的美好。   夏蝉几人到了四瓣花阁的时候,正是上午十分。   阳光暖暖的照着身上,暖洋洋的十分的舒服,玉自珩下了马车,伸手扶着夏蝉走了下来。   夏瑾重转头道:“这就到了。”   说着,又在玉自珩和夏蝉身上多看了一眼。   玉自珩穿着一身鸦青色的长袍,披着一件一色的披风,一旁的夏蝉一身粉嫩颜色的崭新衣裙,两人都是生的好看,如此站在一起,十分的搭配,而且养眼。   夏瑾重看着,心里也是十分的欣慰。   “走吧。”   说着,转身上了台阶。   “小知了,你看岳父大人是不是对我还很满意?”   玉自珩趁机急忙低头在夏蝉耳边轻声的说着,夏蝉皱眉,“满意满意满意!”   玉自珩开心的不得了,走在夏蝉身边,时不时的拿肩膀去撞她的。   夏蝉推了他一把,“别闹。”   “哪里闹,我亲你,才愿意挨着你,放旁人的姑娘,我瞅一眼都嫌麻烦。”   玉自珩说着,又去挽着夏蝉的胳膊,蹭啊蹭啊蹭。   夏蝉嫌烦,推开他一点,他又死不要脸的靠过来。   夏蝉无奈了,只得任由其靠着挨着了。   梅丫在身后看着玉自珩发无赖的样子,忍不住好笑,顾清递上了大衣,道:“这靠海,风有点大,你把这个穿上,别着凉。”   梅丫接了过来,知道顾清是关心自己,心里也是暖暖的,点点头道:“谢谢你。”   “谢啥谢呢。”   顾清笑笑,栓好了马儿,跟几人一起进了去。   来开门的还是那老伯,见了夏瑾重跟几人一起来了,老伯的眼中掠过一丝不同寻常的眼色,道:“老爷来了。”   说着,闪身让夏瑾重进去。   几人进了屋子去,在二楼的大厅里坐下。   大厅里放着暖盆,前面的窗子虽然关着,那窗户上却是糊了一层很薄很透明的纸,坐在桌前饮茶,能够透过那窗户纸看清楚外面的碧海蓝天。   这种布局和设计,真的是十分的精妙啊。   “老爷,茶来了。”   老伯躬身将茶奉上,然后转身就要退下去。   夏瑾重道:“中午我们留在这里吃饭,你多做几个菜。”   老伯点头答应。   夏蝉看着那老伯,微微的皱了眉。   上午,几人去了外头到处玩了玩,夏蝉心里记着那事儿,玩的也不尽兴,中午的时候便早早的回了家,等候午饭了。   夏蝉没有先上楼,而是先去了厨房转了转。   “伯伯,要不要我来帮你啊,你一个人能忙的过来吗?”   老伯一惊,手里的锅铲都没拿稳,差点掉在了地上。   “不用,不用,我自己来就行,小姐您去前面等着吧,这还有俩菜就好了。”   夏蝉笑着点点头,道:“那行,那我先走了。”   说着,转身离开了。   老伯转头看了看夏蝉的方向,见她离开了,这才哆嗦着手从袖子里拿了一个纸包出来,洒在了锅里。   “你们好好吃吧,这就是你们最后一顿饭了。”   老伯默默的说着,拿着勺子在锅里搅拌了一下,那白色的粉末瞬间无影无踪了。   夏蝉回了二楼,几人正凑在一起说话。   “蝉儿,你去哪儿了?”   夏瑾重看着夏蝉上楼,急忙笑着问道。   夏蝉笑着道:“下去随便看了看,这院子里倒也挺漂亮的。”   玉自珩道:“刚才岳父大人说了,要跟我们一起回去住一段时间。”   “真的吗爹爹?你要跟我们一起回去啊?那太好了。”   夏蝉笑着说着,不过转念一想,又皱了眉头。   “爹爹,那皇上那边没问题吗?”   夏瑾重笑着摇头,“没事,我明日便递上奏折去,皇上会允我的。”   夏蝉听夏瑾重这么说,知道他是心里有了准儿,便也开心的开始跟他规划起了回家的行程。   一会儿,这饭菜也上桌了。   老伯将饭菜端了上来,便恭敬的道:“老爷小姐,你们慢用。”   夏蝉见他说完了便想转身离开,笑着道:“伯伯,你先别走。”   老伯转身,看着夏蝉,“小姐还有什么事儿吗?”   “伯伯,我看这些菜都眼生的很,不敢吃啊,不如伯伯先吃几口给我看看行吗?”   夏蝉笑着说着,看着那老伯。   老伯一愣,以为夏蝉是看出了什么来,一时间心里有些慌乱。   夏瑾重皱眉,“蝉儿,怎么了?”   “爹爹,这些饭菜里有毒。”夏蝉说着。   “什么?!”夏瑾重大惊。   不仅是夏瑾重大惊,周围的几人都是惊讶。   老伯急忙跪在地上,“小姐饶命,小姐饶命啊,老奴从来没有下毒……”   夏蝉轻笑,“那你来吃一口试试,只要你敢试,那就证明你是清白的。”   那老伯一下子慌了。   夏瑾重看着他迟迟不说话,气得一拍桌子,道:“你究竟是安得什么心?竟然敢下毒?”   老伯也不装了,慢慢的直起身子来,然后看着夏蝉,道:“你是什么时候看出来的?”   “不早不早,就是今天早上。”   夏蝉含笑道。   老伯转头看着几人,又看了看夏瑾重,道:“我后悔,后悔就差一步,就差一步就可以要了你的狗命!”   老伯说着,面色十分的狰狞,忽然他仰起头来,一副十分崩溃的样子。   “六哥,我不能给你报仇,不能给你报仇了啊……”   说着,迅速的往旁边撞去,一下子撞破了窗子,摔了下去。   梅丫急忙跑上前去看,转头看着夏蝉道:“小姐,死了。”   夏瑾重还在云里雾里,“这个福伯,怎么就忽然疯魔了?”   “不是忽然疯魔的!”   夏蝉皱眉说着。   “上次我的蛊毒,就是他下的,我今天早上洗脸的时候,忽然想起来上次早上离开这儿的时候,我的盆里一样是金盆,却反射出了不一样的光彩来,我第一次用金盆,所以不知道是不是正常的,直到今天早上我用同样的金盆,这光彩却完全没有,我才觉得当时一定是有什么问题。”   “而我又趁着他在厨房的时候,去了他的屋子里,结果看到了这个!”   夏蝉说着,将自己从老伯屋子里找到的玉佩拿了出来。   夏瑾重接过来,仔细的看了看,道:“这玉佩……怎么这么眼熟?”   “是六叔的,六叔也有一个一样的。”   夏蝉说着,道:“这个福伯,是六叔的弟弟,他早就受了六叔的指示,给我下蛊,后来六叔死了,他又想着来害爹爹。”   夏瑾重听着,皱眉道:“原来我身边竟是养了这么多吃里扒外的东西。”   “爹爹,您身边的人,该是时候整顿一下了。”   夏蝉说着,看着夏瑾重。   夏瑾重点点头,“你说的对,再不整顿,这些人都要上天了!”   因为闹了这么一出,大家也没有心情继续吃饭了,索性去了京城的酒楼里,吃了一顿好的。   下午的时候,郭东义便派人来传了话,晚上就收拾东西出发。   夏蝉又赶紧的让梅丫去把东西收拾了,准备回家了。   临出发之前,夏蝉回了杜家一趟,跟杜岩江几人道别。   杜岩江让人准备了好些东西给她带上,夏蝉虽然真的不想要,可是架不住杜岩江的执意,最后只得带上了。   杜星莹哭着喊着要跟夏蝉回去,最后被杜永宣给连拉带拽的扔进了屋子里去,才作罢。   “这丫头,今年就得议亲了还疯疯癫癫的,蝉儿,你甭理她,回去的路上小心一点。”   杜永宣看着夏蝉慈爱的说着。   夏蝉笑着点点头,“大舅公,有时间我还会再来看你们的,你们有时间也可以去看我。”   杜永宣笑着点头,“知道了知道了,路上小心啊。”   夏蝉点点头,出了杜家,回了去。   下午的时候,六辆马车便浩浩荡荡的往回走了。   夏蝉跟玉自珩一辆,夏瑾重一辆,郭东义跟葛氏一辆,剩下的三辆,竟然是全部都装了东西的。   上了马车,夏蝉按捺不住心里的激动,“终于要回家了,都大半个月了,也不知道家里怎么样的。”   “放心吧,三天就回去了,你要是累了就先歇会儿,不累我就陪你说说话。”   玉自珩笑着说着。   夏蝉抿唇笑笑,抱着抱枕坐在棉被里,道:“我睡一会儿吧,半路上要是途径客栈下来什么的,你就叫醒我。”   玉自珩点头,伸手摸摸她的头发,道:“睡吧,我守着你。”   夏蝉点头,抱着被子沉沉的睡了过去。   马车慢悠悠的往前行驶着,一点点的远离了京城,朝着夏蝉所熟悉的定州驶去。   而京城这边,却还没有完。   傅冰恋死了之后,傅连营为了巩固自己皇宫里的势力,咬咬牙又将自己的小女儿傅冰淑送进了宫去。   只是傅冰淑一心爱慕着玉自珩,哪里肯进宫去做妃子,她一心想着跟玉自珩比翼双飞呢。   傅连营是苦口婆心的劝,傅尉铭也是一个劲的劝,只是傅冰淑是吃了秤砣心,怎么也不肯松口了。   最后,傅连营无法,只得甩手道:“这宫,你是进也得进,不进也得进。”   傅冰淑大哭不已,“我不要进宫,我爱的人是玉将军,我才不要进宫去给那个老皇帝做妃子。”   “住嘴!”傅连营大怒,“我们傅家养着你,好吃好喝供着你,难不成是为了养刁蛮小姐的吗?我告诉你,现在这话儿已经传了上去,皇上也同意了,那就是给了我们傅家天大的面子,所以现在,我给你两条路,要么你乖乖进宫做妃子,从此享尽荣华富贵,为我们傅家争光,要么你就直接去死,这样我也能跟皇上有所交代。”   傅冰淑听着,不可置信的张大了嘴巴。   “爹爹,你竟然这样对我,我是你的亲生女儿啊,你怎么能让我去死?”   “你还可以进宫,做妃子有什么不好,荣华富贵享受不尽。”   傅连营皱眉说着。   “我不去,我不想嫁给老皇帝,我就喜欢玉将军,我就喜欢玉将军,爹爹,如果你不让我嫁给玉将军,那我就去死了好了。”   说着,起身就朝着墙壁撞了过去。   傅连营一惊,幸好一旁的傅尉铭及时的拉住了傅冰淑,才免了这一难。   可傅连营也是看出了傅冰淑是执意求死的,心中有些惊讶,话只是那么说说罢了,怎么可能真的让她去死呢?   想到这,傅连营道:“你们给我看好了小姐,如果小姐有什么意外或者逃走了,那你们的人头都要落地。”   “是。”   说着,傅连营便走了出去。   “爹爹,爹爹……”   傅冰淑急忙跑上前,可是身后的丫头都是急忙拉住了她,把她给拉了回来。   傅冰淑气得要死,转头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你们都给我滚出去,滚出去。”   可是有了傅连营的话,谁敢走呢,大家都是默默的忍受着,却也不敢出去。   傅冰淑气得要命,自己回了床上去躺着,一言不发。   夜里的时候,傅冰淑便偷偷的打昏了一个丫头,偷摸着换了丫头的衣裳,然后跑了出去。   出了府,傅冰淑才急忙拿着钱去买了一匹马,然后换了一身衣裳飞快的朝着定州的方向跑去。   她打听了,玉自珩跟夏蝉一起去定州了,傅冰淑想着,看样子玉将军是被夏蝉那个贱蹄子给迷得昏了头了,竟然愿意跟她一起去定州生活,也罢,自己也不能逼着他抬太紧,她已经想通了,只要能跟了玉将军,哪怕以后纳了夏蝉做妾也是可以的。   她可是个堂堂的大小姐,怎么能做妾呢,能容忍一个乡下小丫头做妾,跟自己分享一个男人,那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傅冰淑自恋的想着,更加的开心,一抽马儿的屁股,便一股脑的往定州的方向去了。   夜里的时候,夏蝉一行人便找了一个客栈准备停下来了。   这儿是沿途的一个村子,村子不大,却是热闹的很,马车依次停下,顾清去打听投宿的问题了,梅丫上前来,在夏蝉旁边道:“小姐,这村子里好像有人成亲,请了戏班子来了,挺热闹的。”   夏蝉笑着点点头,转头看着玉自珩,道:“咱们出来,感觉总能碰见喜事儿。”   玉自珩笑着,“那你还要去看么?”   夏蝉急忙摇头,“不看了不看了,我累着呢,想睡觉。”   正在这会儿,顾清回来了,朝着前头的马夫挥挥手,让马夫将马车驾着往村子里走去。   到了投宿的地方,夏蝉跟玉自珩下了马车,还是能听见前头咿咿呀呀的唱戏的声音。   “我们进去歇着吧。”   夏蝉跟玉自珩一起进了屋子去。   顾清包下了一个小四合院,那汉子领着几人进来,道:“几位爷,一楼被戏班子的人给包了,就剩二楼了,几位住在二楼,刚好也能挤得下。”   顾清点头,伸手递了银子过去,“拿着,准备热水热菜来。”   那汉子看了银子,急忙点头哈腰的下去了。   正在这时,一阵脚步声从身后传来,夏蝉转头,看着几个人簇拥着一个高高瘦瘦的从外面走了进来。   男人化着浓浓的妆,一眼看过去,夏蝉就知道这是个唱小生的,面容俊俏的很。   几个人瞧着夏蝉几人站在前面挡路,急忙道:“让开让开让开……”   夏蝉急忙闪身。   男子走上前几步,忽然不走了。   “容爷,这……怎么了?”   旁边的男人看着中间忽然停住脚步的男子,十分的惊讶。   被唤作容爷的男子皱了皱眉头,慢条斯理的道:“这地上灰尘太多了,我怎么走?”   夏蝉闻言,急忙低头看了看,没灰尘啊?   可是一旁的随从们却都是急忙转身,没一会儿,就拿了一块崭新的地毯来,铺在了被唤作是容爷的男子的脚下。   瞧着脚底下有了地毯,那男子也开始走了,这地毯是新备的,不长,于是乎几人就走一路铺一路,直接给铺着进了屋子才算完。   “啧啧,这是什么派头啊?皇帝也没这派头啊?”   夏蝉掩嘴笑着,又是好笑,又是觉得好玩。   “一个唱戏的,威风倒是挺大的,我们走吧,夜里凉着呢。”   玉自珩笑着说着。   “哎!”夏蝉应声,跟玉自珩一起上了楼。   郭东义和葛氏还有夏瑾重几人都已经进了屋子了,夏蝉跟玉自珩进了屋子之后,刚洗完澡呢换上衣服,这边门就被敲响了。   夏蝉去开了门,看着面前的男子。   “你干嘛的?”   那男子笑着道:“姑娘,我们家主子有点身子不舒服,想住的高点,说是一楼太潮了,想跟您换一间,不过姑娘放心,这银子我们会给你的……”   “不换!”   夏蝉皱眉,伸手就要关门。   “哎?姑娘姑娘……”那小厮急忙伸手挡住了门板,“我们家主子是容爷,您再想想……”   夏蝉一愣,“我管你容爷还是容孙子,关我什么事儿?这屋子是我先租下的,怎么你们还想抢吗?”   那小厮也是第一次碰见这么厉害的姑娘,本以为看着夏蝉瘦瘦的白白净净的,以为是个温柔的姑娘,没成想说话这么泼辣。   小厮没了法子,又道:“姑娘,您就换了吧,要不然小的回去肯定没好果子吃啊。”   “我管你有没有好果子啊,松手,再不松手我喊人了!”   夏蝉皱眉说着,目光凶狠无比。   玉自珩刚洗完澡,穿上了衣服出了屏风就听到门口的动静,急忙大步上前来,将夏蝉护在了身后,看着门口的人道:“不想死就赶紧滚!”   他是个将军,手上人命无数,天生杀气就重,这一番怒吼,吓得那小厮是连连后退,左脚绊了右脚,差点没摔下去。   关上了门,夏蝉道:“又是那个什么容爷,说是要加钱跟我们换房间。”   玉自珩皱眉道:“不用理他,他要是真敢上来,我就宰了他。”   夏蝉笑笑,“累了,我们快睡吧。”   玉自珩点头,给她去铺床。   没想这会儿功夫,门口又响起了敲门声。   夏蝉无奈,“去看看。”   一开门,夏蝉正要开骂呢,就看见一个陌生的男子嫌弃的站在自己的门前,上下的打量着。   “姑娘,这位就是我们容爷。”   那小厮对夏蝉客气的很了。   夏蝉皱眉,打量了这男人一样,卸了妆,倒是个俊俏的少年郎嘛!   这会儿,少年郎发话了,“要多少银子,你们才肯跟我换这个房间?”   ------题外话------   容爷,名长青,洁癖男一枚,属性傲娇洁癖,优点易推倒,缺点……【哼!爷我没有缺点!】 ☆、173 赶走渣女,回家安顿   夏蝉皱眉,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嘴巴里吐出几个字来。   “多少钱都—不—换!”   “你……”   俊俏的少年郎明显是被夏蝉给气到了,一张本来就白皙的脸蛋变得更加的白,两道秀气的眉毛紧紧的皱着,夏蝉斜着眼睛看了一眼,倒是有些我见犹怜呢。   “让你滚你听不懂人话吗?”身后的玉自珩上前来,站在了夏蝉的身边,看着面前的男人。   “哎呦我的老天爷诶……这这这……”   那男人被玉自珩吓了一跳,急忙往后躲了一步,伸手拍着自己的胸口,连连的叹气。   “这是从哪儿跑出了个鬼面罗刹来?怎么这么凶?”   一旁的小厮伸手帮着男子顺着气儿,转头看着两人,道:“这位姑娘,这位爷,我们家主子实在是不方便,底下太潮了,我们主子又是身娇体弱的……”   “我呸!合着你们主子住着觉得潮,我们下去就不潮了吗?你们主子是人,我们就不是人啊?”   那小厮看着夏蝉气势汹汹的样子,也不敢随便招惹,急忙把嘴巴闭了个严实。   那被唤作容爷的男人皱着两道秀气的眉毛,看着夏蝉,道:“你这小姑娘,怎么这么不识抬举,你尽管开价就行,多少银子我都跟你换。”   “哦?多少银子都换?”夏蝉抱着双臂笑着说着。   容爷有些不耐烦了,挥手道:“你尽管说吧。”   “好,那给我一万两吧。”   夏蝉轻巧的说着。   “什么?!”容爷大惊,“你你你你……”   “怎么?给不起啊?一万两都没有还在这摆什么阔充什么大爷?快走!”   夏蝉说着,就要去关门。   “哎……”容爷急忙伸手挡住了门板。   “我说你这小姑娘,狮子大开口啊你,你知道我是谁吗?”   夏蝉冷笑一声,“我管你是谁?”   一旁的小厮急忙补上,道:“这位就是咱们楚国赫赫有名的容爷,容长青,皇上都接见过,咱们容爷不仅曲儿唱的好,这占天地卜卦运的本事也是一等一的。”   容长青听着小厮这样说,很是自豪,双手背在身后,得意的扬起了下巴来。   “呦呵,是吗?曲儿唱的好?那我不要银子了,你就在这给我唱一曲,唱的好了呢,我不仅不要你的银子,本姑娘我还有赏钱呢!”   夏蝉含笑说着,冲着容长青挑挑眉毛。   容长青气得脸色都发白了,挑着兰花指看着夏蝉,“你你你你……你大胆……”   “呦呵,大胆?还没人跟我说过这俩字儿呢!”   夏蝉说着,从门后边拿了一根手腕粗的挡门用的棍子,道:“你要是再不走,可别怪我不客气。瞧你这细皮嫩肉的,我这一棍子下去,只怕你以后都不用再上戏台子了吧?”   容长青一愣,急忙掩着嘴后退了一步,看着夏蝉轻轻的摇头。   “真真是粗鲁至极。”   玉自珩看了看,进了屋,将旁边夏蝉刚用完的洗脚水端了出来,二话没说,‘哗啦’一声给浇在了容长青的身上。   从头到脚,淋了一个通透。   夏蝉忍俊不禁,掩着嘴笑着,一个劲的抖着肩膀。   一旁的小厮也是看的呆了,天天天吶!他们家爷是最爱干净的,这洗脚水……   果然,容长青才呆愣了一会儿之后,瞬间发出了一声惨绝人寰的尖叫。   “啊——啊——啊——啊——”   夏蝉捂着耳朵,看了看他的样子,又是忍不住想笑。   玉自珩把盆一摔,“少在这给我鬼哭狼嚎的,要叫回去叫,要不然我屋里可还有一盆洗脚水呢,还要吗?”   容长青听了,脸色泛白,这手伸了出来,哆嗦了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爷,奴才带您回去换身衣裳吧,别着了凉……”   小厮小心翼翼的说着,拿着眼神瞅着容长青。   容长青一身白衣被淋得湿透,莫名的味道让他更加难受,看着眼前夏蝉和玉自珩得意的嘴脸,容长青这嘴巴一瘪,竟然闭上眼睛哭了起来。   “呜呜……呜呜……来人啊……呜呜……没天理啊……”   夏蝉傻了眼,玉自珩也傻了眼。   “喂,我说,容爷啊,你别哭啊……”   夏蝉上前一步,歪着头看着大哭不已的容长青,道:“容爷啊,您别哭啊,这男子汉大丈夫的,哭啥啊?再说了,您真是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这么一淋,您可不就更好看了……”   “去!”   容长青一把拍开了夏蝉的手。   “你们一群坏人,我这可是新做的衣裳,我爱惜都来不及呢,你们就这么给我毁了,你们,你们蛮不讲理……你们不要脸……你们不讲道理……臭流氓……”   说着,容长青便捂着脸一边哭着一边往楼下跑去。   “爷,容爷……您等等小的啊……”   小厮捡起了地上的盆,不忘还给玉自珩,便飞也似的跑了下去。   夏蝉咂咂嘴,摇着头道:“我的天哪,这到底是个什么男人啊?”   “你操心那么多干嘛,进来睡觉吧,他要是再敢上来,我就把剩下的一盆也泼他身上去。”   夏蝉边解着衣裳上床,边笑道:“你还别说,一开始他咄咄逼人是挺讨厌的,可后来这一哭上了,我倒是觉得他挺好玩的。”   玉自珩吃醋了。   “好玩?那我再去泼一盆,给你好好玩玩。”   夏蝉撇嘴,伸手捏捏他的脸颊,“醋坛子啊你。”   说着,也不理他,盖上被子就闭上了眼睛。   玉自珩笑笑,俯身揉揉她的头发,然后低头吻了吻她的唇,“好好睡。”   容长青下了楼去,火急火燎的换了一身衣裳,然后坐在床上发脾气。   一群小厮跪在下面,接着一件又一件的被容长青扔出来的东西。   发泄了好一顿,容长青这怒火才算平息了一下。   “真是臭不要脸的!”容长青暗暗的念了一句,开口道:“来人啊!”   “容爷,您吩咐。”一个小厮急忙跑了进来,跪在容长青的面前。   “你去告诉他们一声,明儿我就走,不留了,这什么破地方,爷的心情都被整坏了。”   那小厮犹豫道:“容爷……这个……”   “犹豫什么?说!”   容长青不爽,怒吼了一声。   “容爷,咱们没钱了啊……这次的银子要是拿不到,咱们可没钱在投宿了啊。”   小厮战战兢兢的说着,不住的抖着肩膀。   容长青皱着眉,“要不是去那个什么破铺子入股,能把钱亏得一个子儿不剩吗?真是天杀的!该挨千刀的!”   容长青说着,摸了摸自己的手指,道:“先别去了,留下唱吧,唱完了拿着钱,立刻走人,知道了吗?”   “哎,是,是……”   小厮急忙点头。   容长青皱眉,挥挥手道:“下去吧下去吧,我要睡了。”   小厮急忙点头。   转身离开,不忘催促一下外头跪着的人。   这夜,总算是安静了下来。   再说这傅冰淑吧,她骑着马一路狂奔,为了心目中的白马王子,可真是不畏艰难险阻啊。   只是这夜深了,道路两旁也是传来了不知名虫子的叫声,吓得傅冰淑是胆战心惊的,就怕忽然冲出个什么鬼来,绑了自己杀了自己。   要说这傅冰淑的速度也不慢,半夜的时候,可不就正好追上了夏蝉他们。   到了这小村子,傅冰淑觉得也想停下来投宿了,要不然这要说赶一夜的路,不光是自己受不了,这马儿也受不了啊!   傅冰淑骑着马去了村子里。   这村子里可就这么一家客栈,傅冰淑下了马,牵着马儿走到了客栈的门口,‘梆梆’的敲了敲门。   没一会儿,门就‘吱呀’一声开了,一个提着马灯的汉子看着傅冰淑,道:“姑娘,小店已经客满了。”   傅冰淑可不管这客满不客满的,直接挤开了那汉子,牵着马儿就走了进去。   “姑娘,姑娘……”   那汉子急忙上前去拦,刚才那阵动静他可是都听在耳里看在眼里啊,这楼上楼下住着的可都不是好相与的主儿,自己要是放了这姑娘进去,可不得招来祸端么!   “你让开,你这人怎么这么没有同情心呢?你没看见本姑娘一个人吗?这么晚了方圆几十里根本没有别的客栈了,你怎么忍心让我一个人就这样出去?我就不相信你们这客栈满满的没有地方住了。”   傅冰淑嚣张惯了,哪里肯受一个乡下野汉子的说道,将马儿往那汉子手里一交,自己便大摇大摆的进了屋去。   “哎……姑娘,姑娘留步啊……”   那汉子欲哭无泪,急忙牵着马儿去拴好,这才提着马灯往里跑去。   傅冰淑进了院子,看着一楼只有一间房是住着人的,其他的房间都是没有人的,傅冰淑怒了。   “你这人,真是满嘴胡言乱语,明明就空着这么多的房间,还说什么客满了,我看你就是想坐地起价是不是?”   傅冰淑说着,大方的从荷包里拿了一锭银子出来,丢给了那汉子。   “拿着,我住一晚就走,这钱在京城都绝对是够了。”   那汉子伸手接过,还没来得及说话,就看见傅冰淑朝着黑着的房间走了进去。   汉子掂量着手里的银子,知道这数目是真的不少,一时间起了贪念,想着也就住一晚,那容爷一般是不能知道的,等明儿早上自己早些去将这姑娘叫起来送走,这样自己还赚了两份的银子呢。   汉子沾沾自喜,拎着马灯往外走去。   傅冰淑这边逃跑了之后,屋子里的丫头就发现了不对劲,着急的去禀告了傅连营。   “逆女!这个逆女!”傅连营皱着眉,一掌拍在了桌子上。   “爹爹,您先别着急,妹妹这是耍了性子,我这就去把她追回来,她跑不多远的。”   傅尉铭急忙说着。   “快去快去,务必将这个逆女给我绑回来。”   傅连营怒气冲冲的说着。   傅尉铭抱拳,即刻出了屋子,召集了一队的兵马,出了京城。   “大人,我们这是往哪儿去?”   傅尉铭皱眉,勒住了缰绳。   傅冰淑能逃去哪里,十五年一直在京城,没有去过别的地方,而这次出去,为的就是玉自珩。   傅尉铭想到了玉自珩,又想到了夏蝉,自从那次在山上见过她之后,他是更加难以忘怀了,回家看着满屋子的姨娘小妾,眼前却都是夏蝉的脸。   玉自珩一个落魄子弟,究竟还有什么脸面跟自己争?   傅尉铭想到这,冷眼道:“沿着官道走。”   “是!”一群人即刻跟了上去。   这沿途的小镇很少,路过第一个村子的时候,傅尉铭便勒住了缰绳。   “后面几个留在这儿,剩下的几个跟我走。”   傅尉铭说了一句,便打马往前走去。   夜里,村子里的人都睡下了,傅尉铭也第一时间找到了这座客栈。   下了马,傅尉铭道:“你们几个,把客栈给我包围起来。   “是。”   几人急忙去将客栈围了起来。   傅尉铭上前几步,伸手敲了敲门。   那汉子正在外头坐着,喜滋滋的摸着刚才傅冰淑给自己的银锭子,喜的不得了。   正在这时,大门口却又传来一阵猛烈的拍门声。   汉子一惊,急忙将银锭子藏在了炕头低下的洞里,拿着破衣裳盖好,才披上衣裳出了门。   “谁啊?”汉子站在门口喊了一声。   没人回答,拍门声却依然继续。   汉子心里沉了沉,想着今儿晚上怎么这么多人!   想归想,汉子还是上前开了门。   一开门,一柄长剑就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饶命……大侠饶命啊……”   汉子吓得当即一泡尿给撒在了裤裆里。   “我问你,今晚上有没有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骑着马来投宿?”   傅尉铭抿着唇,冷声的问着。   汉子一惊,急忙道:“有,有……”   傅尉铭冷笑一声,“住在哪个房间?”   汉子急忙点头,转头指着傅冰淑住的房间,“那个,就是那个……”   傅尉铭看了看,一甩手,甩开了那汉子,大步的走了进去。   这边出了动静,傅冰淑也听见了,她不是不想睡觉,而是真的睡不着,所以这边大门口有人说话,她也就听了个仔细。   知道是傅尉铭来了,傅冰淑急忙收拾了包袱背在身上,然后准备逃跑。   哪知道后墙也有人把守,傅冰淑有武功不假,可是要跟傅尉铭身边的侍卫打起来,胜算还是不那么明确,更何况如果真的打起来,拖延了时间,傅尉铭也会第一时间找到自己的。   傅冰淑皱眉,又退了回来,情急之下竟然闯进了容长青的屋子里。   容长青正在睡着,也没听见这声音。   傅冰淑正想爬到床底下去躲起来,却没想到到了床前,却发现还有一个人躺在床上,再定睛细看,原来自己进错了房间。   傅冰淑眼珠子转了转,急忙躲到了床上去。   这床很大,容长青躺在里面,听着床上传来的动静,容长青一下子睁开了眼睛。   黑暗里,有个女子在眼前,容长青一惊,继而大声的尖叫起来。   傅冰淑皱眉,一把捂住了他的嘴巴,右手的匕首也抵上了他的脖颈。   “别出声,敢出声我就杀了你。”   容长青吓得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察觉到了脖子上的匕首,急忙点了点头。   傅冰淑这才稍稍的松了一口气,竖起耳朵来听着隔壁的动静。   傅尉铭轻手轻脚的推开了屋门,却见里面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   可伸手摸了摸,这床上还是热乎的,说明这人是刚刚走。   傅尉铭皱眉,“快追。”   说着,抢先跑了出去。   傅冰淑听着这声音远了,这才松了一口气,伸手收了匕首在腰间的刀鞘里,准备下床。   得了自由的容长青吓得不行,急忙扯开了嗓子喊了起来,“救命……救命啊……”   傅冰淑一愣,急忙回身捂住了他的嘴。   “你找死啊你!”   这边听到声音的傅尉铭也急忙停住了脚步,回身道:“回去。”   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近,傅冰淑拖着容长青就往外走,道:“你害了我,我定要你死!”   正在这时,一阵厉风疾驰而过,傅冰淑只感觉眼前的景色晃了晃,不知怎的,身前的容长青就没了。   夏蝉一手拉着已经快要吓晕的容长青,一手顺势开了门。   “傅家小姐,您这本事倒真不小啊,想杀人?”   夏蝉看着傅冰淑说着。   此时,屋子里的烛灯已经被点燃,傅尉铭也赶了进来。   容长青吓得是面色惨白,不知道自己这是招惹了哪路神仙。   “夏蝉,又是你!又是你坏我的好事!”   傅冰淑歇斯底里的怒吼着,看着夏蝉,恨不得上去撕碎了她。   夏蝉耸肩,“你怎么闹不关我事儿,可就是别在我跟前闹,你一个京城大小姐,跑我们这啦干嘛?”   “就是啊,我可不认识你,你一个大姑娘,半夜爬我的床不说,还动刀动枪的……”   容长青急忙补充着。   “你这个小白脸,还好意思说,若不是你,哪有现在这事儿,你闭嘴!”   傅冰淑怒吼了一声,吓得容长青急忙躲在了夏蝉的身后。   傅尉铭看着傅冰淑,道:“淑儿,你这么一走,父亲都急的不得了了,赶紧的跟大哥回去吧。”   “我不回去,我不回去,我要去见玉将军。”   傅冰淑皱眉说着。   夏蝉恶心的紧,“得了吧你,你说的那玉将军名草有主了,你就别瞎惦记了,该回去就回去,我们可没空陪你磨叽。”   夏蝉说着,就要转身离开。   容长青哪里敢自己留着呢,一看夏蝉要走,自己也急忙跟了上去。   “女侠,女侠救我啊……”   正在这时,玉自珩也走了进来。   “怎么回事儿?”   夏蝉耸肩,“他差点被傅冰淑杀了。”   玉自珩转头看着两人,皱眉。   傅冰淑见了玉自珩,急忙上前道:“玉将军,我爹让我嫁给皇上做妃子,我不想嫁,我只想跟你,你只要今天一句话,我就立刻跟你走。”   “别搞笑了行么?我跟你一句话都没说过,而且,我媳妇儿就在这,你跟我这说什么话呢?”   玉自珩说着,十分的不解,语气更是特别的不耐烦。   傅冰淑一瞬间愣住了。   她一直自以为玉自珩会很喜欢自己的,怎么到头来却是对自己这么一副嫌弃的语气。   “玉将军……你怎么能这样对我?”   傅冰淑说着,忍不住掉了眼泪。   夏蝉瞅着她掉眼泪的模样就膈应的慌,自己这正牌子媳妇儿在这儿呢,她算个啥啊就在这掉眼泪。   只不过比起她来,玉自珩更不想看,伸手拉了夏蝉的手,一言未发的便往外走去。   容长青一愣,急忙也跟着跑了上去。   傅冰淑气急,跺脚道:“玉将军,玉将军……玉自珩……”   只是,没人理她了。   傅尉铭皱眉,道:“淑儿,跟大哥回去吧。”   傅冰淑咬着牙,“玉自珩,夏蝉,我定要你们后悔!”   说着,转身走了出去。   傅尉铭道:“走。”   这边夏蝉跟玉自珩上了楼去,才发现容长青一直跟在后面。   “你干嘛啊?”夏蝉皱眉。   “我害怕,你们让我上来吧,那婆娘太凶了,我要是现在下去,让她杀了怎么办啊?”   容长青哆嗦着嗓子说着,脸色煞白煞白的。   “哼,杀了便杀了,关我们什么事儿?”玉自珩说着,拉着夏蝉就往屋子里走。   “哎……英雄,女侠,求求你们救救我吧,我不睡,你就让我进去待一晚上就行,我实在是害怕啊……”   容长青说着,眼泪都流了一脸。   夏蝉无奈,转头看了看玉自珩,“要不然,让他留下?”   容长青一听这话,急忙笑着上前,玉自珩却又伸手一把按住了他的头,往外推了推。   “你先睡,我把他送去顾清屋子里去。”   夏蝉笑着点点头,“好。”   说着,转身进了屋子去。   玉自珩看着容长青,道:“我告诉你,你给我乖乖的待着,要是敢出什么幺蛾子,信不信我把你剁碎了去喂狗?”   “信信信……我不敢……不敢……”   容长青吓坏了,一个劲的点着头。   玉自珩这才松开了他的衣领,道:“去吧。”   容长青急忙点着头,进了屋子去。   夏蝉躺在被窝里,被这一番折腾下来,也是没了睡意,睁着圆圆的大眼睛等着玉自珩回来呢。   玉自珩轻手轻脚的上了床,进了被窝,看着夏蝉还没睡,伸手抱了她在怀里,笑道:“怎么还不睡?”   “下去一趟,吹了风,人都清醒了。”   夏蝉笑着说着,伸手搂着玉自珩的脖子,软软的去蹭他。   “十三……”   “嗯?”   “你好软,又软又暖……”   “别蹭了,再蹭下去该硬了……”   夏蝉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玉自珩仰躺着,一手垫在夏蝉的脖子下,手指头摸着她的脸颊。   “小知了,你不生气吗?我以为你会生气的?”   夏蝉笑着,“不生气,你不是都说的好明白了吗?我都听见了,是她纠缠你,又不是你纠缠她。”   “唉……”   夏蝉说完,玉自珩忽然长叹了一口气。   夏蝉一愣,急忙道:“你叹的什么气啊?”   “我是叹啊,老天爷对我太好,竟然给了我这么一个好媳妇儿,长得漂亮,心眼儿还好,关键是这么体贴我理解我,对我又这么好,我真是无以言表了啊……”   夏蝉忍俊不禁,伸手捏了一下他的脸颊,道:“油嘴滑舌,嘴巴抹了蜜么?”   玉自珩忽然翻身,看着夏蝉,“我嘴巴有没有蜜,你来试试不就知道了?”   说着,未等夏蝉有反应,先一步吻住了她的唇。   夏蝉一惊,眨巴眨巴眼睛,慢慢的又闭上了。   两人在一个被窝里,又是都穿着中衣,薄薄的衣料阻隔不住那火一般的热情,没一会儿,两人就气喘吁吁了。   玉自珩低头看着怀里的夏蝉,穿着粗气道:“小知了,你想不想做点羞羞的事儿?”   夏蝉抿唇,“不知道……”   “那我当你是默认了。”玉自珩说着,狡黠的一笑,然后一把蒙上了被子。   一个良夜*啊!   翌日一早,客栈里的人就陆续起来了。   中年汉子惊了大半宿,昨夜是又是来人又是哭闹的,折腾的他一直没敢睡觉,等到天蒙蒙亮了,这才忍不住往炕上一倒就睡了过去,临睡前还不忘嘱咐媳妇和老娘,赶紧的把早饭给客人们准备好。   夏蝉起身的时候,已经是天色大亮了,不过今儿个天气有点灰蒙蒙的,风也冷了很多,像是要下雨的样子。   秋风萧瑟啊,秋雨更是冷清,夏蝉早上起来刚穿好衣服,玉自珩就又给她披了一件外衣罩上。   夏蝉笑着,“我闻到香味儿了,是不是楼下的饭熟了?”   “饿啦?”玉自珩挑眉问着。   夏蝉笑着点头。   “走,下去吃饭去。”   玉自珩拉着她出门,在门口给她洗漱了一下,然后拉着她的手下了楼去。   一楼的饭厅里,郭东义几人已经坐下了,早饭是小米粥,还有馒头和炒菜,看起来挺丰盛的。   吃着饭,夏蝉疑惑道:“咦?那个容长青呢?”   “不知道,一大早就下去了,估计是收拾东西走了吧,昨儿个夜里闹腾的那么厉害,他估计是怕了。”   梅丫笑着道。   夏蝉喝着粥,轻笑着点头。   正在这时,隔壁却传来一阵熟悉的尖叫声,‘啊——啊——啊——啊——’   夏蝉皱眉。   没一会儿,就瞧着容长青着急忙慌的跑了进来。   “你咋了啊,被兔子撵了是咋的?”   夏蝉咬着馒头看着他。   “糟了糟了糟了糟了糟了……”   容长青一个劲的念叨着,满脸的着急。   夏蝉倒是不急,慢条斯理的喝着粥,笑道:“听听,不愧是唱戏的,这舌头就是利索。”   “噗——”   几人没忍住,都是低着头猛笑。   容长青欲哭无泪的看着夏蝉,秀气的眉毛一挑,道:“女侠,女英雄,您能不能别这样幸灾乐祸啊?”   夏蝉无奈的叹口气,“好吧,我错了,你说吧,啥事儿把你急的跟被兔子撵了似得?”   容长青也顾不得夏蝉死活不撒口这被兔子撵了这一句了,急忙道:“我那几个小厮,竟然卷了我的钱和行李跑了,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一个铜板都没有了,我昨儿个换下那身几十两的衣裳,也没了……”   容长青说着,不住的跺着脚,“别让我抓到他们几个小王八羔子,要不然老子非削死他们不可。”   夏蝉皱眉,“那你这可咋办?对了,你唱戏不还有钱吗?你去找村长呗?”   容长青一愣,“对啊,我还有唱戏的钱呢。”   说着,急忙一阵风似得跑了出去。   这边几人吃完了饭,便准备启程了,郭东义道:“我们今儿个都快着点,得赶在晚上之前到达下一个投宿的地方。”   几人都是点头,收拾了东西出了院子。   这边正要走,容长青又哭喊着跑了回来。   “女侠,救命啊……”   夏蝉皱眉,“怎么了又?他不给你钱?”   “不是,那个王八羔子昨晚上就把唱戏的钱拿走了,我现在是一分都没有了。”   夏蝉皱眉,“天,那你可真可怜。”   容长青眼巴巴的看着夏蝉,又看看一旁的玉自珩。   “英雄,女侠,求求你们了救救我吧,我现在举目无亲的,只认识你们了,你们就捎我一程吧。”   夏蝉一愣,“捎你一程?你要去哪儿?”   容长青急忙舔着脸笑道:“你们去哪儿就把我扔去哪儿,我随便哪里都行,你知道的,我这一身的本事和这名声,去了哪儿都能混得开。”   夏蝉想了想,这话倒是不假,容长青这名角儿的名声,倒真是挺大,她一直没听说过,可是今早上问了夏瑾重几人,却都是如雷贯耳。   夏蝉想着,若是把他带回去,自己的山庄也要开业了,到时候可不得在山庄里招一个戏班子,这不就是现成的主将吗?   夏蝉心里打的如意算盘,然后眼神在容长青的身上打量了几下,从头到脚,又从脚到头。   容长青被这眼神给看的心里发毛。   好一会儿,容长青终于忍不住了,“我卖艺不卖身的。”   “啊呸!”夏蝉皱眉,“谁想要你的身?你给我我还不要呢。”   玉自珩也是皱眉,“正经点。”   容长青委屈的瘪瘪嘴,“那你看我干嘛?”   “呦呵,你不是说让我捎你一程的吗?那还不让我看了?”   夏蝉说着,目光越发的直白起来。   容长青被看的是心里毛毛的,可又不敢说什么,只得闭起了眼睛来把脖子一横,一副任由发落的样子。   好在夏蝉看了一会儿,终于收回了眼光来,道:“嗯,你跟我们走吧。”   容长青一喜,急忙睁开眼睛来。   “真的吗?太好了太好了……”   说着,就要往马车上爬。   “你下去……”玉自珩一把推了他下去。   容长青冷不丁的被推了一个趔趄,差点跌倒在地上。   “你去后面的马车上去。”   玉自珩冷声道。   容长青瞟了一眼后面的马车,那马车上是装了写货物的,看起来就没有前面这几辆这么干净豪华,容长青那洁癖症又发作了。   “我不想去那个马车,太脏了,我怎么去坐的下啊?”   “那就别坐喽!”夏蝉笑着说着,“走路跟上我们好了。”   容长青闻言,当即垮下了脸来,认命的低着头往后面的马车上走去了。   马车颠簸了一路,又两天的时间,夏蝉终于在第四天的上午时分,到了定州。   郭东义跟葛氏先回了府,夏蝉跟玉自珩还有夏瑾重便一起回了泉水村。   重新走上那熟悉又温馨的乡间小路,夏蝉一时间真是感慨万分。   到了泉水村的村口,守门的人见了梅丫跟顾清,不由得大喜,“梅丫姑娘,是不是里正回来了?”   梅丫笑着点头,“开门儿吧。”   那乡亲立时开了门,随即扯开了大嗓门喊着,“乡亲们,里正回来啦,里正回来啦……”   一时间,夏蝉的马车还没进村儿呢,就听到了一片的呼喊声。   夏蝉撩起了轿帘,笑道:“乡亲们,都先忙吧,我先回去收拾一下。”   “里正,一路上都好吗?这次上京玩的开心吗?”   “里正,家里都好着呢,地里也好,农场也好,山庄都快建起来了……”   夏蝉听着乡亲们你一言我一语的,心里也是十分的欢喜。   这会儿,曹得寿站出来了,“乡亲们,里正舟车劳顿,赶路肯定累坏了,大家伙都先去忙吧,等里正休息一下,什么话儿咱们再慢慢说,也不着急这一会儿是不?”   大家也都是觉得曹得寿说的有理,所以也都慢慢的散了。   到了家门口,夏蝉这才下了马车。   熟悉的木楼,熟悉的小院儿,熟悉的一切啊。   夏蝉看着看着,不由自主的就笑了。   “蝉儿,这就是你住的地方吗?”   夏瑾重也下了马车,走上前来,跟夏蝉站在一块儿。   身后的容长青也下了车来,本来想抱怨几句自己的衣裳都脏了,一看到这温馨精致的小木楼和小院子,眼睛都不会眨了。   “对啊,爹爹,这就是我家,房间多的很,爹爹可以放心的住。”   说着,拉着夏瑾重进了门去。   夏蝉不在家的这段时间,一直是柚青自己住着,她一个人又免不得寂寞和害怕,所以拉了如月跟腊梅来,一起住。   夏蝉回来也没提前捎个信,三人哪里知道呢。   这会儿,三个人正头对着头在纳鞋底儿呢,一边纳着鞋底儿一边说着话,腊梅不知道说了啥,逗得如月跟柚青是连连笑个不停。   听着外头传来的声音,柚青起身道:“我去瞧瞧是谁来了。”   一出门,不得了,柚青惊喜道:“小姐,小姐回来了……”   听着声音,腊梅跟如月也急忙跑了出来。   夏蝉上前去,跟几人拉着手。   “小姐,你咋的回来也不提前说声呢,瞧奴婢都没给您准备饭呢。”   柚青说着,急忙转身,“奴婢这就去准备去。”   腊梅笑嘻嘻的挽着夏蝉的胳膊,“里正,您咋的这次去这么久呢,我都想死你了。”   夏蝉轻笑,伸手点着她的额头,“想我?你这死丫头肯定是想我能不能给你带点啥好吃的了吧?”   腊梅被说中了心事,笑着不说话。   夏蝉几人走进了屋子去,夏蝉道:“这是我爹爹,我亲爹。”   几人急忙行礼,“老爷好。”   夏瑾重笑着摆手,“不用多礼,我不在的时候,多亏了你们照顾蝉儿。”   夏蝉道:“顾清,你找几个人去把车上的东西卸了,有俩封了口的大箱子给我抬进来,那是我给大家伙带的小礼物。”   顾清点头,转身就去,腊梅一瞧,急忙也起身,“我也去。”   说着,蹦着跳着出了门去。   夏蝉道:“爹爹,我先带你去看看你的房间。”   说着,带着夏瑾重上了楼。   给夏瑾重的是宝儿的房间,宝儿走后,这房间一直维持了原样,都是书卷气浓浓的感觉,夏瑾重笑着道:“这本来是谁的房间啊?”   “是宝儿的,宝儿在镇上的书院念书,平常功课要紧,就去郭叔家里睡着。”   夏瑾重点点头,道:“这孩子不错,我之前找人问过,他很努力,学业也不错。”   夏蝉笑着点头。   弄完了这里,夏蝉让夏瑾重先休息,然后又下了楼去。   容长青坐在椅子上喝着茶,十分的悠闲。   “你倒是随遇而安啊?”   夏蝉道,看着容长青。   “那是,姑娘,还未请教芳名?”   “夏蝉!”   “原来是夏老板。”   容长青笑着说着。   “你先在这儿安顿下来,这马车费和最近的住宿费生活费什么的,以后都得给我打工赚回来,可不是平白无故给你的。”   夏蝉说着。   容长青急忙点头,“不过,夏老板,我这人吧,什么都好说,只是这条件,我有点要求。”   夏蝉笑着看了看玉自珩,坐下身子,道:“说吧。”   “这住的呢,不用太奢华,被子必须要是今年的新棉花,要不然我睡得腰背疼,这屋子里的桌椅呢,必须要是沉香木的,要不然我用着不习惯,这吃的倒没什么讲究,只要每顿饭有六菜一汤,然后有四五种小点心就可以,茶的话我只喝龙井跟雀舌的,还有啊……”   “你走吧!”夏蝉忽然说了一句。   容长青一愣,不解的看着夏蝉。   夏蝉皮笑肉不笑,“走之前记得把马车费付了,还有刚才的茶钱,要不然老娘活剥了你的皮!”   容长青吓了一跳,急忙把茶碗一放,笑着道:“哪里哪里,我的意思是,那些条件怎么能说呢,我这寄人篱下的,给我个地方住给口饭吃就行了,嘿嘿嘿嘿,嘿嘿嘿……”   ------题外话------   今天作者比较懒,题外没有话……你们随意补充几句! ☆、174 回家发礼物,做美食   夏蝉皱着眉,斜着眼睛看了看他,“知道自己的斤两就好,我这儿的小庙,容不下大佛,你要是非觉得自己是尊大佛,那就赶紧的收拾东西滚蛋,要是想留下,那就老老实实的给我干活,别整天整那些没用的。”   “那是,那是……我必须得留下啊,你看咱们也算有缘是不是?这就是上天的安排啊,安排我们萍水相逢,你看看,刚开始是我不好,这不闹了不愉快吗?后来这不又好了……你还大人不记小人过的救了我一命,这就说明什么?这就是有缘分啊!”   看着容长青在滔滔不绝的说着,越说越扯淡,夏蝉皱眉,悄声的站起了身子来,拉着玉自珩,给他一个眼神,示意他出去。   玉自珩笑了笑,起身跟夏蝉一起出去了。   这边容长青还在自顾自的说着,“我告诉你们啊,这个缘分啊,就是冥冥之中老天注定的,这说明我们前世有缘,今生才能相遇啊……我跟你们说啊……”   容长青说着,转头一看,却傻了眼。   “人呢,人呢?怎么不听我说了啊?”   夏蝉跟玉自珩回了屋,柚青打了水来,给两人洗了洗。   一转身又去拿了两盘新出锅的点心出来摆上,给夏蝉和玉自珩沏了香茶出来。   “小姐,这是奴婢刚蒸的白糖糕,这是今年新的龙井,是云老爷子前阵子送来的。”   柚青一边儿摆着,一边说着。   夏蝉擦着头发出来,换了一身樱粉色的家居服,坐下身子伸手拈了一块糕点塞进了嘴里。   “嗯,这味道熟悉,我喜欢……好久没吃到柚青做的糕点了,真怀念。”   夏蝉笑着说着,又一连吃了几块。   柚青抱着托盘站在一边,笑着看着夏蝉吃糕点,温柔道:“小姐,您慢点吃,奴婢做了好些呢。”   夏蝉吃着点心,喝着热茶,感觉身心也放松了下来,点着头道:“对了柚青,你去把曹叔还有刘叔都叫来,让他们准备好这半个多月的账目,还有云姐,也叫来。”   柚青点头,转身出了门去。   玉自珩沐浴完,出了门来亲了一下夏蝉的脸,随即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怎么这么辛苦,刚回家,还没歇歇就要开始忙?”   说着,一边倒着茶,自己抿了一口,不由得点点头。   “这都秋天了,眼看着一年又过去了,我不着急怎么行?这山庄投进去的钱太多了,我现在是想收也收不回来,只能赶紧的开业,然后赚一笔,要不然我想着,我都要入不敷出了。”   玉自珩笑着,拨了拨茶盖儿,却没作声。   夏蝉皱眉,转身面对他,道:“你笑什么?”   “我笑你这娘们儿傻!”   夏蝉皱眉,作势要去拧他的耳朵。   “你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是不?”   玉自珩赶忙举手,“我可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我有钱,你还这么辛苦,这不是傻是什么?”   “哼,那是你的钱,给我我花起来也不踏实,而且瞧瞧你,头发长见识短,我这又不是全为了我自己,我身上的重担可不比你的小,你当将军的时候,是不是事事都要考虑到了,为了全军营的将士呢?我现在也是一样,我为的是泉水村的百姓们,你懂啥?”   夏蝉说着,无比嫌弃的看了玉自珩一眼。   玉自珩接收到这个鄙夷的眼神,无奈的耸耸肩。   “我嘴皮子功夫可不如你。”   夏蝉得意的哼了一声,一拍桌子就站起了身子来,伸手整理了一下衣领,“我下下去一趟,你休息吧。”   玉自珩道:“我这回来,可就真成了摆设了,什么也不用我了?”   “哪儿啊?要不然你试试去干活?可别,我心疼你这小肉身。”   夏蝉笑着说。   玉自珩托着腮,故作妖娆状,“那你可不许嫌弃我白吃白喝。”   夏蝉瞅着他邪魅的样子,忍不住酥了一半的身子。   “谁说让你白吃白喝了?欠了老娘的,老娘让你肉偿。”   说完,俯身上前,霸气的亲了一下他的唇。   秉承女王的作风,亲完就走,干脆利落。   玉自珩傻了眼,怎么这情势瞬间就转了一遍呢?   得嘞,自己还是安心当好这绿叶子吧,不过回了村子,就能跟小娇妻过上安心的小日子了,想想也是美的不要不要的啊。   这边夏蝉下了楼去,曹得寿和刘忠已经到了。   夏蝉出了门,笑道:“曹叔刘叔,好久不见啊。”   曹得寿和刘忠两人急忙都是放下茶杯起身,“里正一路奔波劳累了。”   夏蝉笑着坐下,曹得寿道:“也不急着这一时半会儿的,您这一路劳累的,应该先好好歇一歇才是。”   “哪里哪里,都是坐马车回来的,在马车上多半时间都是睡着,也不累啊。”   夏蝉笑着说着。   又道:“曹叔,这村儿里没啥事儿吧?最近都还好吗?”   曹得寿急忙道:“一切都好,这不这会儿正是秋收的时候,今年又是大丰收啊。”   夏蝉笑着点头,“那就好,对了,那花生大豆啥的,能收的就都收回来,你这会儿先跟村民们放个话,那花生我出高价,以后这酒楼和蛋糕店,都能用得着。”   曹得寿笑着连连点头。   问完了这边,夏蝉又转头看着刘忠,问道:“刘叔,那山庄那边还好吗?这会儿是不是也该差不多了?”   刘忠笑着点头,“都差不多了,这就差后期的装修了,您要不然抽空去瞧瞧去,保不齐您还有啥好主意呢。”   夏蝉转了转眼珠子,道:“行,我这吃完中午饭就去瞧瞧去。”   夏蝉又跟两人说了说,说起了村儿里的事儿来。   “咱们村儿的人啊,现在可都是好了,也没啥以前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儿了,瞧这年轻的男女,都是出来干活,作坊里,酒楼里,哪儿都有,这年长的吧,有的倒腾地里的粮食,有的也去作坊上工,年老的更是乐的自在,咱们村儿现在每天晚上在广场上可都有唱戏的呢,就他们组织的,给村儿里的人免费表演,图个乐呵。”   夏蝉一听这话,乐了。   这不是古代版的广场舞么?那自己完全可以挖掘一下这一块儿啊,对了,就自己前世经常去小区楼下看的那样的,那种歌曲,那种舞步,不仅是老年人可以跳,年轻人也可以啊,覆盖面积很广。   搞好了这就是自己山庄以后的一大特色啊,就让那个什么容长青领舞,偶尔办一个什么广场舞大赛,作为噱头,肯定能为自己这泉水山庄迎来更多的客人。   夏蝉这沉浸在自己的美好想象里,心里这是一个乐啊。   “曹叔,这一块儿可挺好,其实咱们这庄户人家,日子过得不缺吃穿就行,谁也没想着要成为大地主是不?所以说啊,这娱乐活动一定要搞好了,这样,明儿个你拿五十两去,资助一下那唱戏的队伍,一定要越搞越好才是。”   曹得寿赶忙点头,“哎,我一定去办好。”   夏蝉跟两人说了会儿话,云长歌就回来了。   自打云家夺回了自己的产业之后,云长歌便住回了云家去,不过也没有辞了这边的活,家里有云老爷子打理着,这边儿云长歌还是主要的负责人,也是很忙。   “云姐。”   夏蝉笑着叫着她,起身。   云长歌急忙上前去,握住了夏蝉的手。   “小姐,你这一去京城,可有将近一个月了,怎么待了这么长时间呢?”   夏蝉笑了笑,拉着云长歌在一旁坐下,道:“本来也就想着住个十天半个月的就回来,没成想出了好些事儿,我这是难以脱开身子,就又缠缠绕绕的理不清的留了下来。”   “不管怎么说,回来就好,这次回来,还得回去吗?”   云长歌笑着问。   “不知道呢,不过一般是不回去了,我家那口子……”   夏蝉说着,伸手指了指楼上,道:“他辞官了,现在成小白脸儿了,我养着呢。”   云长歌忍不住掩嘴笑,“人家这堂堂大将军,辞官也是为了你辞官,怎么就成小白脸儿了?”   “嘿嘿,不过啊,我养着也就养着吧,我也乐意,其实主要是啊,他辞了官,就可以跟我好好的过小日子了,这一趟去京城,我们真是生死都经历了,其中的生离死别,惊心动魄,都让我们是更加的珍惜现在的生活,一点一滴的平静,都不容易。”   听着夏蝉说着,云长歌似乎也有了感慨,伸手摸着夏蝉的手,道:“谁说不是呢,这人生啊,其实说长也不长,一天的功夫,忙起来眨眼就过去了,有时候我晚上躺在床上,也想着这一天又过去了,觉得也挺无奈的。”   夏蝉笑着道:“云姐,你没想着再找一个吗?怎么说,永川还小,你家里需要一个男人啊!”   云长歌抿唇笑。   “暂时还没考虑过这个问题,有点心如止水的感觉了。”   夏蝉看着云长歌,心中也是默默的叹了一口气,自己在没穿越来之前,也是个单身主义者,因为见惯了男女情爱的麻烦和啰嗦,所以她不想谈,只想着到了年纪,找个差不多的结婚,然后这样无情无爱的生活一辈子得了。   那时候的那种感觉,就是云长歌说的这种,心如止水。   不过后来,是怎么改过来的呢?   夏蝉想了想,好像是从玉自珩不要脸的贴着自己开始的。   本以为是交到了一个好朋友,获得了一个好闺蜜,没成想竟然是个好男友。   夏蝉想了想,转头看着云长歌,道:“云姐,你现在的心情我也知道,不过是没有碰到合心意的罢了,说到底就是还没有那个让你动心的人,不过这事儿急不得,咱们现在有能力,又能赚钱,也不怕啥,慢慢找呗。”   云长歌笑着点头,“正是这个理儿。”   夏蝉笑着,道:“对了云姐,咱们这作坊最近咋样了啊?收拾的如何了?”   “都挺好,按部就班呢,也没啥纰漏的,那账本我都整理好了,明儿就给你拿来。”   夏蝉点点头,道:“我今儿先歇歇,明儿就去酒楼看看,这酒楼的新菜也该上了,蛋糕店这小甜点也多久没上了,真是……接下来还有这山庄呢,忙忙碌碌的,这一个秋天又过去了。”   “唉,说的就是,不过这人吶,就得忙着点好,这闲下来也没意思的,忙忙碌碌的,为的就是好日子,再说了,你这忙完了,冬天的时候就闲下来了,到时候就安安心心的跟你家那口子腻歪呗。”   夏蝉闻言,忍不住掩嘴笑了,“云姐,没看出来,你还挺会说话的嘛。”   两人都是笑了。   这会儿,腊梅便脸色红扑扑的跑了进来,“里正,大箱子都抬进来了,您说的俩封了口的就在门口呢,您没去,俺们都不敢开箱。”   夏蝉笑着,“我累了,先放着吧,明儿还是后天的再开。”   腊梅一愣,“啊?”   小脸上都是失望。   夏蝉忍不住笑了,“算了算了,逗你的,瞧你这丫头,把这些小玩意儿看的比啥都重要,走走走,去门口拆开分了去。”   腊梅脸上的表情一下子多云转晴,喜滋滋的跑了出去,不忘回头道:“那俺去找彩菊还有村儿里的人来,这会儿晌午了该收工了,正好都来拿。”   夏蝉点头,“都叫来吧,把家里的女人叫来就成,这礼物可没男人的。”   腊梅脆生生的应了,一甩大辫子就跑了出去。   云长歌笑着道:“这个腊梅啊,就是生性活泼又风风火火的,不知道以后要配个啥样的夫君才能压得住呢。”   柚青搬了一把椅子来给夏蝉坐下,夏蝉坐下身子,双手叠加的放在膝盖上,笑着道:“云姐,你真是忙的糊涂了,你都没瞧出来,春刀那小子对腊梅有意思吗?”   听夏蝉这么说,云长歌一愣,随即道:“你还别说,之前我真是没注意,经你这么一说,倒好像也是。”   夏蝉掩嘴笑了。   “春刀这小子殷勤献的不少,只是腊梅这姑娘太粗枝大叶了,老是看不出来,所以就这么一直吊着。”   夏蝉说着,又道:“云姐,你老是在镇子和村儿里两头跑的,你有空也带上腊梅呗,来回的多跑几趟,保管春刀那小子见着你就跟见着恩人似的。”   云长歌忍不住笑了,“行,这促成好姻缘的事儿,还是要做的。”   正在这时,腊梅当先跑进来了,看着两人说着笑着,忙道:“里正,云姐,你们说啥笑话呢?”   夏蝉跟云长歌对视一眼,都是笑而不语。   梅丫拿着刀子上来开了箱子,露出了箱子里的东西。   大多都是夏蝉在首饰铺子里买的小玩意儿,帕子啊,胭脂啊,镯子项链啥的,不是贵重的,也就一二两银子的东西。   夏蝉笑道:“都分了吧,反正都是咱们女人用的,喜欢哪个就拿哪个,回去也装扮装扮自己。”   一群女人听了,都是十分的开心,纷纷涌上前去挑。   腊梅却站在一旁傻乐。   夏蝉好奇,“你咋了?开头着急忙慌的,怎么这会儿又安静了?”   腊梅笑着道:“我不抢了,我等着大家挑完我再挑,反正我长得好看呗,用啥都行。”   夏蝉忍不住乐了。   不过乐完了,也知道腊梅心眼儿是好的,她虽然嘴巴比较像刀子,说起话来不饶人的,但是心眼儿是真真儿的好。   夏蝉意识到了这一点,就越发的喜欢腊梅了。   这会儿,容长青就出来了。   家里的房间都住满了,容长青就跟顾清住一起了,不过在容长青的一再要求下,顾清还是给他收拾了一个干净的小炕出来。   好在这屋子里本来就有两个炕,不过一个大一个小,大的谁睡六个人也没事儿的,可是容长青那傲娇别扭的性子,非得自己去睡小的,打死也不跟顾清一个炕。   顾清无法,只得收拾了出来。   容长青这住下了,就又跟顾清要了几套换洗的衣裳,顾清这人性子淡,也知道这货是啥脾性,不喜欢听他嚷嚷,递过衣服的时候,还特意嘱咐了一遍,“都是新的,我没穿过的。”   果然,容长青嘚瑟的拿着衣裳去沐浴了。   沐浴完了出来,就看见院子里叽叽喳喳的一群人了。   容长青一开始觉得脑袋有点蒙,主要是三个女人一台戏,更何况这院子里岂止是三个女人,三十个都有了。   可是看见女人们在围着两个箱子转转,还很兴奋的样子,容长青就有点好奇了。   “这是干什么的啊?”   容长青凑了上去,在夏蝉身边儿。   夏蝉一转头,瞧见了一身灰蓝色衣袍的容长青,梅丫一眼瞧出了这是顾清的衣裳,急忙道:“呀,你这个不要脸的,咋的穿顾清的衣裳呢?”   这衣裳可是顾清的新衣裳,还没穿呢。   容长青一愣,急忙挺直了腰板儿,“这是他给我的,要不然我能瞧得上这身料子?”   梅丫气得不行,狠狠的瞪着他,“不稀罕就脱下来,你穿上,真是白瞎了这衣裳。”   容长青板着脸,“呦呵,怎么,我还不比你家那小情郎穿着好看啊?我看你是嫉妒吧?”   容长青说着,伸手摸着自己的衣裳,道:“瞧瞧我这身段儿,比你那小情郎好了多少?”   梅丫气急,“你……”   容长青赶忙挪了一下身子,躲在了夏蝉的身后。   “咋的?还想打人啊?”   夏蝉被容长青给逗乐了,笑了笑,还是转头一本正经道:“那个容爷,你别怪我没提醒你啊,梅丫可是我身边的一级保镖,这功夫可是了得,你敢得罪她,小心她让你死的神不知鬼不觉。”   容长青一愣,忍不住咽了一口唾沫。   “真……真有这么厉害?”   “不信你试试喽,只是下了地狱可别来找我!”   夏蝉笑着说着。   容长青一看,不敢造次了,急忙起身,陪着笑脸道:“梅姑娘,你看看,这不是误会了……我没那个意思,我是说,这料子好看,穿在谁身上都好,穿在顾清身上也好看……”   梅丫懒得理他,一转身就走开了,容长青得了一个闭门羹,郁闷的不得了。   一转眼,瞅着那箱子里还有把折扇,急忙拿了过来。   夏蝉皱眉,“我说,容爷啊,咱们能有点志气不?您不是高高在上呢嘛,还跟女人抢东西啊?”   容长青摸着扇子,道:“爷我今儿心情好,给你们现场来一段儿怎么样?”   听容长青这么说,彩菊来了兴趣,“里正,这是你请来的戏子啊?”   夏蝉笑着点头。   腊梅也好奇,看着容长青道:“啧啧,长得真是好看,细皮嫩肉的,跟咱们乡下庄户人就是不一样。”   腊梅跟彩菊这么一说,其余的一群人都是饶有兴趣的看着容长青,纷纷的研究起了他的长相来。   容长青这是个唱戏的名角儿,这脸蛋自然是不错的了,只是白嫩的很,又有些瘦弱,不是夏蝉的菜,夏蝉喜欢的是像玉自珩那种,肌肉恰到好处,不肥不柴,然后又长得好看的人。   容长青得意的很,听着一群女人赞叹着自己的长相,拿着扇子作了一个揖,然后吊着嗓子道:““韶华入禁闱,宫树发春晖。天喜时相合,人和事不违。九歌扬政要,六舞散朝衣。别赏阳台乐,前旬暮雨飞。”   这几句台词被容长青念了出来,现场就安静了,夏蝉也是饶有兴趣的看着,容长青是一勾眼睛,就勾走了一群人的魂儿,再一开扇面儿,就惹得一群人连连惊呼。   这是一出长生殿,故事挺悲的,容长青倒是厉害,唱的杨玉环是声声切,惹得现场的几人都是忍不住暗自落泪。   好不容易一曲唱完了,夏蝉才发现周围竟然是站满了人。   原来是不知不觉路过此地然后被吸引进来的人。   容长青落幕,一群人拍手叫好。   梅丫本来走了的,可半路又被吸引了过来,如今听完了,都忍不住红了眼眶。   夏蝉皱眉道:“喂,你这唱的不对啊,这长生殿不应该这么悲啊,你怎么又给加上了一段儿?”   “怎么不对?我加的这一段,可是精髓,之前我唱戏的时候,这一出可是要高价才能听的呢。”   夏蝉无奈了,“好吧,随你随你。”   正在这会儿,几个年老的老妇人出来了,抓着容长青就不让走了。   “大师啊,你在戏曲上这么有造诣,不如去指导指导我们吧?”   “对啊,大师,我们都是咱们村儿的戏曲团,平时都是自己唱,也没有本子,都是照着人家的戏本子唱,你要是能来指导一下,我们肯定能更好的。”   几个老妇人都是村儿里戏曲团的人员,听她们这么说,身后的村民也急忙赞同。   “就是啊,指导一下吧,到时候俺们晚上收工也好听点不一样的戏。”   容长青有点为难,夏蝉适时的拿起了茶杯,重重的咳了几声。   容长青立刻像是条件反射一样,笑着道:“那是自然啊,我跟夏老板有缘,以后就住在咱们村儿了,跟大家多交流,也是我的本分,以后大家也要多多关照我才是啊。”   听着容长青这么说,大家伙都是十分的开心。   夏蝉收拾了东西回了大厅,笑着道:“这个容长青啊,来了也不是一点用处都没,山庄还没开业之前,让他在村儿里先带几天,省得他一直闲的没事儿干,成天乱窜。”   梅丫掩嘴笑,“就是,奴婢也老烦他了。”   夏蝉笑笑,没做声。   中午饭,柚青本来都焖好了大米饭,可半路清泉又提着个筐子来了,喜滋滋的拿给夏蝉看。   “里正,您瞧,这是刚出海回来的渔船带来的,一篓子的大螃蟹,底下还有好些大虾呢,都是活的。”   清泉说着,又拿着棍子去戳,一下子就被螃蟹的大钳子给牢牢的夹住了。   清泉提着螃蟹,慢慢的抬起来,夏蝉见了这大螃蟹,喜欢的很,道:“咱们中午有菜了,这一篓子的螃蟹和虾,正好做一个香辣蟹,再来一个麻辣虾,下饭又好吃。”   说干就干,几人被夏蝉分配着去了收拾螃蟹和大虾,夏蝉则穿上了围裙,去了厨房。   这厨房,夏蝉一进去,就忍不住愣了一下。   熟悉的感觉涌来,夏蝉觉得心头有些感慨。   “怎么?是不是有些感慨?”   夏蝉一愣,一转身,就看见玉自珩背着手站在自己的身后。   夏蝉笑笑,“你这个偷心贼!”   玉自珩轻笑,道:“偷心贼?这个名儿好听。”   夏蝉抿唇,自顾自的进了厨房,在架子上选了几种酱料,挨个的打开了罐子闻了闻。   “好久没来找,都生疏了,以往我可是不用闻,直接就能拿走用的。”   夏蝉边说着,边从罐子里挖了一勺子酱出来,放在玉自珩手中的碗里。   等着准备好了,夏蝉才将生姜大蒜和辣椒大葱给切好,准备一会儿用,然后将螃蟹挨个的把底部的软盖给去了,就着生的螃蟹剥壳,这样味道还好。   播完了,便准备下锅了。   先下了油,热了锅之后再把大料都下了去,炒出了香味儿来。   柚青在门口择着菜,笑道:“小姐,这厨房好久没这个味儿了,就是您在,才能炒出这个香味儿来。”   “你这丫头,是怕我一会儿不给你吃吧?我还没做呢跟这拍马屁啦?”   夏蝉一边吵着一边笑着说着,柚青赶忙道:“小姐您可冤枉奴婢了……”   这香味儿顺着窗子飘了出去,一直飘到了田野里,飘到了外头的作坊和农场里。   大家闻了这香味儿,也是知道差不多到时候该吃饭了,纷纷收工,回家煮饭去了。   夏蝉炒香了大料之后,这才将剥好的螃蟹下了锅,然后继续翻炒。   一大锅的螃蟹,搅拌起来有点费劲,玉自珩在一旁见了,伸手接过夏蝉手里的锅铲,行云流水的翻炒了起来。   夏蝉一喜,没成想玉自珩还有这本事。   得,自己乐的省心了。   夏蝉就在一旁不断的指挥着,然后时不时的拿着自己的袖子给玉自珩擦汗,到了该放酱料的时候自己就放上,该放水的时候也给加上,然后就是盖上锅盖开始焖了。   柚青跟梅丫几人在外头不作声响的看了,都是忍不住掩嘴低头笑。   小姐跟十三爷这越来越有夫妻的样子了,让他们看了都忍不住幸福呢。   香辣蟹做好了,出锅,接下来就是麻辣虾了。   大虾已经给剪开了背部,挑出了虾线,这会儿也该腌好了,夏蝉去拿了出来。   这边锅里仍然是加大料和酱料炒香了先,然后再将大虾一股脑的倒了进去。   夏蝉倒进去之后,才是忍不住惊讶,这可是足足一大锅的大虾啊。   幸好咱们这酱料是有的是,所以夏蝉也弄得很快,盖上锅开始焖,没一会儿就好了。   “梅丫,去叫我爹下来吃饭了。”   梅丫应声,转身上楼去叫了。   中午饭摆在外头的亭子里,这会儿的天儿就是早上晚上冷,中午的时候还挺热的,摆好了饭,夏蝉想着不能光靠着一盆大虾一盆螃蟹撑起了午饭啊,所以夏蝉又掂起了大勺,炒了一个小油菜,又做了道白切鸡。   这下,算是齐全了。   夏瑾重看着满桌子的菜色,十分的惊喜,“蝉儿,这都是你做的?”   夏蝉笑着点头,先给夏瑾重盛了饭,然后挨个的给他夹菜,“爹爹,你尝尝女儿的手艺,看看合不合口味?”   夏瑾重激动的不行,这可是他第一次吃女儿做的饭,自然是十分的激动,却又是十分的幸福。   吃了一口,夏瑾重急忙点头,“好吃,很好吃。”   夏蝉笑着,“爹爹喜欢就好,爹爹,你以后住在这儿,我每天给你做好吃的,不带重样的。”   夏瑾重心里幸福的很,笑着连连点头。   “大家也都开动吧,都该饿了吧。”   夏蝉说着,示意让大家都开始吃。   这会儿,容长青就回来了。   一看大家都在吃饭,容长青急忙凑了上前来。   “有吃的,怎么不叫我?我饿死了……”   说着,自己去拿了碗来,盛了饭就开始吃。   夏蝉皱眉,“吃吧吃吧,记住了以后还我饭钱就行。”   容长青急忙点头,“放心放心,你这不也瞧着我的本事了吗?有我在,保管给你赚钱。”   容长青吃着小油菜跟白切鸡,十分的欢喜,很多天没吃过这么好吃的饭菜了。   想当初吃到的一顿可以跟夏蝉手艺比肩的饭菜,那还是在京城的大酒楼里。   不过现在回想起来,那大酒楼的菜也不过尔尔,比不上眼前这菜的十分之一啊。   夏蝉招呼着大家吃螃蟹和大虾。   大家伙也都是被这红艳艳的螃蟹和大虾给吸引了,纷纷放下筷子伸手去拿,一边吃着一边点头称赞。   大虾鲜美,虾肉紧实,酱料的可口给虾肉加了分,吃起来简直是停不下来的节奏。   再看螃蟹,被掰好了的螃蟹吃起来不费劲,又是汤汁浓郁,这肉都是沾了酱料的浓香,让人像是上瘾了似得,吃起来都停不了嘴。   容长青看着几人吃的不亦乐乎,忍不住咂了咂手里的筷子,咽了一下口水。   察觉到他咽了口水,夏蝉笑道:“怎么?想吃啊?”   容长青急忙摇头,“不吃不吃……这么脏,我从来不吃带壳的东西,而且用手抓,太邋遢了,吃完了手上洗不干净,味道很大的。”   夏蝉皱眉,“切,不吃拉倒,我们几个人还不够呢。”   说着,也不管他,自己吃的是不亦乐乎。   闻着这浓香的味道,加上这视觉刺激,容长青的口水正在不断的分泌。   可是谁让他说了那话呢,要是再吃,岂不是丢人?   容长青决定化悲愤为食量,一口气吃了五大碗米饭,一整只白切鸡也下肚了。   吃完饭,梅丫几人去收拾了,夏蝉去洗干净了手,涂上了护手的猪苓膏。   容长青看着夏蝉拍着手的样子,有些好奇。   夏蝉得意道:“这是护手的猪苓膏,很香的,你来闻闻,一点点螃蟹和大虾的味道都没有哦……”   容长青急忙凑上来闻,却被玉自珩一巴掌给推开了。   “滚远点,吃了那么多还在外头转转,也不怕爆了。”   容长青撇嘴,趁着玉自珩没注意,却上前猛地拍了他一下。   “哈哈哈,让你这罗刹整天打我,上次往我身上倒洗脚水爷还没跟你算账呢。”   容长青打完了,就急忙跑的很远,叉着腰跟玉自珩说着。玉自珩气得直抽抽,撸起了袖子上前去就要开打。   容长青急忙跑,两人一时间围着花园开始赛跑了。   夏蝉看着,笑的是前仰后合,怎么也忍不住。   “行了啊……你们俩停下吧……我爹还午睡呢,要是吵醒了我爹,你们俩今晚上都不能吃饭。”   果然,这最后一条下来,两人都不敢放肆了。   玉自珩转身往回走,道:“饶过你一次。”   夏蝉迎了上去,“你别生气啊,跟他一般见识,岂不是降低了自己?”   玉自珩轻笑,“等着瞧,我有办法。”   两人相携上了楼去。   容长青双手伏在膝盖上喘气儿,玉自珩刚才追的他是满院子的跑,他倒是没事儿,可自己的一颗心简直都要炸出来了。   等着容长青休息完了,这边儿院子里的人都回屋了,大中午的,秋老虎厉害的很,大家都是回屋去或是午睡,或是休息了。   容长青好不容易缓过了劲儿来,直起了身板儿,才发现这院儿里就自己一人了。   眼珠子转了转,容长青一下子想到了什么,蹑手蹑脚的去了厨房里。   厨房里,还剩下一大盆的大虾和螃蟹,容长青闻着这味儿,可是就受不了啦,急忙上前去端了一盆出来,躲在墙角下开始吃了起来。   他本来以为这墙角很隐蔽了,没人看得见,却忘了楼上就是夏蝉的屋子的窗户。   玉自珩早就料到他会这样,早早的准备了一桶泔水,就等容长青来了。   看着容长青吃的正爽着,玉自珩这一桶泔水一下子就从天而降了。   ‘哗啦’一声,菜汤搅和着刷锅水,以及各种味道的混杂体,一下子倾泻如注的浇在了容长青的身上。   从头到脚,又是一个酣畅淋漓啊。   夏蝉走到窗边,拿手捂着鼻子,摇摇头道:“可惜了我的香辣蟹和麻辣大虾啊。”   夏蝉的话音刚落,底下就传来一阵撕心裂肺惨绝人寰天无人道的尖叫声。   “啊——啊——啊——啊——啊——”   夏蝉忍不住又笑了,“听听,不愧是唱戏的,这叫起来也是这么的有旋律有节奏啊。”   玉自珩没忍住,一下子笑了起来。   “小子,这场大雨喜欢吗?”   容长青慢慢的抬头,怒视着头顶的两人。   夏蝉急忙耸肩摊手,表示自己的无辜。   玉自珩将桶一扔,容长青急忙躲开来。   “小子,这就是得罪我的代价,以后这样的惊喜还多着呢,你小心点儿啊。”   说完,玉自珩便伸手,‘砰’的一声关上了窗子。   容长青欲哭无泪,上次是洗脚水,这次是泔水,下次不知道这鬼面罗刹还会用什么水来泼自己。   可是这上去理论,自己又打不过他,要走,自己还没地儿去。   容长青无奈,只得仰天长叹,“呜呼哀哉,呜呼哀哉!”   夏蝉听着容长青在底下连连的哀叹,忍不住笑得厉害。   玉自珩挑眉道:“这孙子要是再敢惹我,我保证给他来一次终身难忘的经历。”   夏蝉急忙兴奋道:“我期待我期待……”   ------题外话------   我觉得我很有可能把广场舞写进去,你们不要拦着我,让我在犯二的路上越走越远吧! ☆、175 山庄建造,准备开业了!   容长青心情无比郁闷的回了屋子去。   顾清正在炕上坐着,试着梅丫刚送来的新鞋,两人说笑着呢,冷不丁的听见一阵脚步声,还夹杂着一股难闻的臭味,两人都是急忙抬头往门外看去。   “呀,你这是咋了?”   梅丫急忙起身,走到了容长青的身前来,可是想靠近,又往后退了一步,没敢靠近。   容长青噘着嘴,噘的都能挂一把瓶子!   “被黑面罗刹给害了。”   容长青边说着,边抓了个大盆在手里,拿上毛巾就往外走。   梅丫轻笑,“该,就看不惯他这做作的样儿。”   顾清穿好了鞋子,起身在地上走了几圈,笑着道:“你看咋样,好看吗?”   梅丫含笑点着头。   “好看是好看,就是不知道你穿着得劲不?这鞋可不能只图一个好看,关键是要穿着得劲才好,这冬天的棉鞋本来就挺笨脚的,要是还不得劲,走路就吃累了。”   “哎,我知道,我感觉穿着还挺得劲的。”   顾清说着,抬头看着梅丫,见她神色柔柔的,正看着自己,顾清这心一下子就热了。   “梅丫,谢谢你。”   顾清笑着说着。   梅丫一看到顾清的笑容,也是有些羞涩,红着脸道:“谢啥啊?这是应该的,赶明儿我得空,给你缝一件儿袄子,你这会儿老是出去走动,别看着这会儿不冷,可早上晚上的两头冷啊,着凉了就不好了。”   梅丫说着,自己从袖子里拿了毛线出来,上前道:“你别动弹啊,我来给你量一量尺寸。”   顾清笑着点头,站那儿不动弹,张开手臂让梅丫给他量尺寸。   这量尺寸嘛,可不就得挨着碰着什么的,屋子里静悄悄的,只剩下两人的呼吸声,渐渐的这呼吸声就越来越急促了。   梅丫站在顾清的身前,“你举高点手……”   顾清急忙将两条手臂举高,梅丫拿着毛线绕了一圈,看起来就像是要抱住他一样。   顾清再也忍不住了,一把抱住了身前的梅丫在怀。   “你……你干啥?”   梅丫一惊,急忙低声的说着。   “我抱抱你,梅丫,我喜欢你,我想抱抱你……”   顾清语无伦次的说着,手臂却越发收的死紧,将梅丫牢牢的抱着,怎么也不松开。   梅丫靠的他近了,也是能感觉到他身上的热度,以及听到他胸膛中强而有力的心跳声。   两人一下子就燃烧了。   正在这会儿,容长青洗完了,拎着木盆穿着干净的新衣裳回来了,刚走到门口,就看见顾清跟梅丫正情不自禁呢。   “嗯哼——咳咳!”   容长青把盆一扔,然后又仰天大声的咳嗽了起来。   顾清跟梅丫都是吓了一跳,急忙分开来,梅丫更是脸红的烫人,急忙躲到了一旁去。   顾清有些尴尬,看着容长青道:“你洗好啦?”   容长青皱眉看着两人,拈着兰花指,“啧啧啧啧啧……”   “啧你个头啊,有尿去茅房尿去!”   夏蝉猛地从身后蹿了出来,一把揪住了容长青的耳朵。   “哎呦,哎呦喂……救命啊……”   夏蝉不解气,自己这正看得来劲呢,眼看两人这就差一丢丢就亲上了,怎么这个死人妖就这么喜欢出来捣乱。   “你再敢破坏人家的好事儿,看我怎么收拾你。”   夏蝉说着,猛地一松手,给容长青就摔到了地上去。   梅丫红着脸,看着夏蝉道:“小姐,您说什么……”   夏蝉一愣,“啊?”   不好,自己刚才是不是把自己偷窥人家小两口打啵儿的事儿说出来了。   夏蝉瞬间尴尬了,大声道:“啊……就这个容长青啊,以后都不要惯着他,你看他一身的毛病,那个我还有事儿,我先走了,你们继续啊……”   夏蝉说完,‘咻’的一下就没了人影儿。   容长青趴在地上,哎呦哎呦个不停,怎么也爬不起来。   梅丫恨恨的看着他,道:“顾清,我们继续。”   顾清挑眉笑着道:“来吧。”   两人继续量起了尺寸来,全然不将地上躺着的容长青放在心上。   容长青兀自哎呦了好几声,见着没人理自己,只好一手扶着腰一手撑着地慢慢的站了起来。   梅丫看着他的样子,忍不住笑了,瞪着他道:“喂,你还好吧?”   “嘁……笑话,也不看看我容爷是什么人,想当初我唱戏的时候,为了练身段儿,那是冬练三九夏练三暑,什么样的苦没吃过,不是容爷我这跟你们吹啊,爷当时那可是……”   正说着,外头的柚青急急忙忙的跑了进来,看见容长青站在门口大喊大叫的,顾不得其他,一把将他给推开,进了门儿来。   “啊——啊——啊——”   容长青又一次跌倒在了地上。   柚青一愣,缓缓的收回了手来,看着地上摔得四仰八叉的容长青,慢慢道:“容……容爷,您……您没事儿吧?”   “你——来——试——试!”容长青趴在地上,一字一句咬着牙说着。   柚青赶忙摇手,“容爷,我真不是故意的,您说这么大的屋子,您干嘛非得站门口呢,这不是自己个儿找不自在吗?”   柚青说完,上前去拉起了容长青来。   容长青瘪着嘴,站起了身子来,才一挥手,“爷不要你扶。”   说着,一瘸一拐的走到桌子旁坐下,龇牙咧嘴的揉着自己的胳膊。   “柚青,你这么急干啥呢?”   梅丫好不容易止住了笑意,一边收拾着毛线团一边问。   柚青这才记起了自己来的目的,急忙道:“不得了不得了,我刚才去厨房,寻思去收拾碗筷呢,这一瞧,咱们家这不是遭贼了吗?”   梅丫一愣,急忙抬头,“少了啥?”   “那倒也没啥,就咱们中午吃剩的香辣蟹还有麻辣大虾,都没了,你说这是遭了贼还是糟了狗呢?”   柚青一边说着,一边疑惑着。   “你才是狗呢,你全家都是狗!”   容长青忽然一下子站了起来。   柚青三人都是一愣,不解的看着忽然这么愤怒的容长青。   半晌,容长青也是反应了过来,脸色一尴尬,急忙往外走去。   “哎?容爷,这螃蟹和虾,难不成是你……”   柚青笑着问着。   “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我……”   容长青转头看着几人,逞强道:“我……我怎么会去吃那种东西……”   柚青无奈的耸肩,“那就是进了狗了,指定是被狗拖走了。”   “对,我觉得也是,肯定是被狗拖走了。”   “我觉得也是。”   梅丫跟顾清都是急忙补充道,一本正经的看着容长青。   容长青此刻的内心是崩溃的!   要反驳吧,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要不反驳,可是这胸口的一口气又是堵得慌。   容长青今儿算是知道了一个真相——那就是啥样的主子有啥样的丫头,你看夏蝉这嘴巴厉害的,瞧瞧这些丫头们,哪一个也不是好对付的。   容长青无奈,拖着疼痛的身子出了门去,想着去亭子里的软靠上歇一会儿。   这会儿,午休时间已经结束了,夏蝉换了一身衣服,跟玉自珩一起下楼,准备去山庄瞧瞧了。   “今儿天气倒不错,咱们回来的时候,可以去海滩那儿瞧瞧回来的渔船,指不定还有什么好吃的呢。”   夏蝉挽着玉自珩的胳膊,侧脸笑着道。   玉自珩温柔的笑了笑,阳光下的倾城容颜像是天神一般好看,伸手宠溺的揉了揉她的头发,道:“你想吃什么?”   夏蝉眨巴眨巴眼睛想了想,道:“螃蟹吃了,虾也吃了,我倒是想吃海螺了,上次烤的那种海螺你还记得吗?”   “记得啊,挺好吃的,不过你可不能吃多,吃多了该闹肚子。”   玉自珩笑着道。   夏蝉叹口气,“要是能再捡一些回来,那咱们晚上就烤鱼,再烤海螺吃,顺便弄点鸡翅什么的,我还要喝几杯。”   “喝几杯就算了吧,你这酒量,还是别碰的好。”   玉自珩说着。   “不成,我们好容易回来了。可不得庆祝一下吗?现在你也不用去练兵了,咱们俩就跟那平常的老夫妻一样,早上起床一起吃饭,然后一起出去散步,我看看账本,你看看兵书,我们可以一起去种菜,一起去看日出日落,还可以一起各处去走走,等过阵子我找着了工匠师傅造了大船,咱们就去航海去。”   夏蝉自顾自的说着,站在小平台上转身看着面前的玉自珩。   玉自珩浅笑,缓缓低头,吻住了她的唇。   夏蝉一愣,随即便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可是,我还缺你一个名分。”   玉自珩过了好久,才松开了夏蝉,额头与她相抵,轻声的说着。   夏蝉抿唇一笑,“你这么猴急?这不是在准备着吗?等到皇上给下了旨意,就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我就是怕夜长梦多。”   玉自珩轻声的说着,伸手摩挲着夏蝉的脸颊。   “什么夜长梦多?我的人在你身边,我的心在你身上,我除了你,还能去找谁?”   夏蝉笑着说着,伸手挽着他的胳膊,“别多想了。”   玉自珩笑笑,低头去亲了亲她的脸颊。   “走吧,刘叔他们该等的着急了。”   夏蝉拉着玉自珩下楼走去。   两人下了楼,夏蝉就看见正靠着软靠在亭子里闭目养神的容长青。   “这小子,倒是挺会找地方。”   夏蝉念了一句,道:“我去叫醒他。”   玉自珩急忙拉住了夏蝉,挑眉笑着道:“看我的。”   说着,从旁拿了块石头来,在手里掂了掂。   然后一个使劲儿,就给扔去了湖里面去。   石头落入湖中,霎时间溅起了约莫一丈高的水花来,容长青一瞬间弹簧似得从软靠上蹦了起来。   “哎呦哎呦……我的个亲亲老天爷爷诶……”   容长青的嗓子又尖又细,这一喊,惊起了院子里的大树上的一群默默趴着的鸟儿。   夏蝉看着容长青上蹿下跳的样子,实在是忍不住了,敞开了怀哈哈大笑了起来。   玉自珩也是忍不住,双手背在身后,看着容长青的样子,笑得十分开心。   容长青蹦跳完了,这才转头看着两人,一看夏蝉跟玉自珩笑得这么开心,容长青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儿。   “好啊,你们俩……捉弄我!”   说着,一边拍着衣裳一边气势汹汹的上了前来。   眼看着就要到了身前,玉自珩不知道从哪儿弄了跟木棍子出来,直接给抵在了容长青的身前。   容长青一下子卡住了。   “黑面罗刹,你又欺负我,欺负我就那么好玩吗?”   容长青说着,忍不住瘪着嘴,都要哭了。   眼看着容长青又要酝酿一场雷阵雨,夏蝉急忙站出来道:“好了好了,开个玩笑,你堂堂一个大男人,难道还开不起这个小小的玩笑不成?”   容长青不爽,白了玉自珩一眼。   “走吧走吧,我们要去山庄看看,你去不去?”   容长青皱眉,“人家腰疼。”   “懒汉腰疼老不好,多半是装的,打一顿就好了。”   夏蝉笑着说着,眼神看的容长青心里发毛。   容长青一听,吓得浑身的汗毛都起来了。   “我去还不成吗?”   夏蝉瞪着他,“去就去,别磨磨唧唧的。”   说着,先拉着玉自珩往外走去了。   容长青一面拍着衣袖上的水渍,一面不满的跟着走了出去。   梅丫跟顾清也跟了上来。   容长青跟着几人走着,不满的看着几人。   一对儿一对儿的,就自己一个孤家寡人!   容长青眼珠子转了转,想到了一个好主意。   几步跑了上去,容长青一下子站在了玉自珩跟顾清的中间。   一手拉着一个,笑着道:“这样才好嘛,我们一起走。”   话音刚落,玉自珩跟顾清却是同时甩开了他的手,各自带着小娇妻往前走了。   容长青站在原地,嘴巴噘的比天还高。   “咦,容爷,您怎么自己在这儿呢?”   腊梅甩着大辫子上了前来,好奇的站在容长青的身边,笑着问着。   容长青皱眉,“我被秀恩爱的人鄙视了。”   腊梅一愣,“啊?”   说着,又抬头看看前面的两对儿,忍不住掩嘴笑了笑,伸手拽着大辫子,道:“容爷,您要是不嫌弃,我跟您一起呗。”   容长青一愣,急忙摆手道:“不用不用,你可是好姑娘,我配不上你啊……”   容长青说着,眼里是真真实实的拒绝,不像平常说话时眼里的玩味。   腊梅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起来。   “你……你笑什么?”   容长青有些不好意思了。   腊梅利落的一甩胸前的大辫子到脑后去,笑着道:“容爷,您可是误会了,我说我跟您一道走,您以为是啥啊?”   边说着,边忍不住捂着嘴去看容长青。   容长青闹了一个大红脸,得,自己会错意了,还以为人家姑娘跟自己示爱呢。   “唉,我这是孔雀开屏,自作多情啊。”   容长青摇着头说着,倒是逗乐了腊梅。   “快走吧,跟里正去瞧瞧去。”   腊梅说着,也不避讳,直接挽着容长青就往前走去。   几人沿着大路一直往前走,直接去了山庄。   泉水山庄严格意义上是在半山腰的,夏蝉设计的图纸,房子全部在半山腰,而依次往下就是商铺和休闲娱乐的地方。   夏蝉几人进了山庄,刘忠介绍道:“里正,您看看这大牌子怎么样的?”   夏蝉眯着眼睛抬头看了看,山庄门口上的门匾上挂着一个规模不小的大匾。   泉水山庄四个大字十分惹人注意,夏蝉看着,心里很是满足。   这四个字,还是玉自珩给题的呢。   “这牌子不错,就用这个吧,咱们进去看看去。”   刘忠点着头,领着几人进去了。   现在山庄规模已经修建好了,剩下的就是各个地方的细节问题了,夏蝉此次来,也就是为了再落实一下具体的细节问题,好让工匠们赶紧的弄好,也好趁着冬天来临之前开业。   进了山庄,门口就是一个巨大的广场,广场中央是一个很大的水坛,中间有满满的水,上面的雕像,用石头刻着‘泉水山庄’四个大字。   这样看起来,显得山庄整个的都十分的上档次了。   容长青也是惊呆了,“啧啧啧啧……这气派,真是第一次看见,夏老板,您这投入的钱可不少啊?”   “还用你废话?”夏蝉白了他一眼。   容长青碰了一鼻子的灰,只得灰溜溜的回来了。   山庄里的路,是夏蝉让人重新修建的,道路的两旁是花坛,中种了应季的花儿,还有各种小树,花坛后面又是行人的路,然后再就是各种商铺。   夏蝉看着,道:“本来想着要把这商铺往外出租的,不过现在想来,也不用这么麻烦了,直接全留给咱们自己就好。”   夏蝉说着,转身看着刘忠,道:“刘叔,咱们这山庄建起来的商铺一共有几家?”   “回里正的话,一共有十二间,不过规模都是很大的。”   刘忠笑着说着。   夏蝉点点头,“十二间,倒也不是很多,这样,两间留出来,做一粟酒楼用,再两间,留出来我要做火锅店,然后拿出一间做蛋糕房,一间做甜品店,这样,还剩多少?”   刘忠急忙道:“还有六间,按照您的意思,其中一间是用于做戏台子的,就是还剩下五间。”   夏蝉点点头,“拿出一间大的,做游乐厅,再一间,做书屋,还剩下三间房子,用来卖各种小玩意儿的,这个到时候我会让大家再做,先不用着急。”   刘忠一样样的都记了下来。   夏蝉说完,道:“这山腰上的房子怎么样了?”   “都好了,装修也按照您说的来弄好了,您现在上去看看吗?”   刘忠笑着说着。   夏蝉点头,“行,上去看看去。”   几人由着刘忠带着,一路沿着蜿蜒的小路,往山上走去。   这上山的小路,可是夏蝉花了人工和大价钱重新修建的,两旁都是干净整洁的花坛,环境十分的优美。   走在这小路上,抬头看着不远处的房子鳞次栉比,掩映在绿树和蓝天之下,真真是一番很好的享受啊。   上了住宅区,几人又被狠狠的惊艳了一把。   这住宅区比之门口更加好看,两旁都是各种奇形怪状的石头砌起来的墙壁,门口的铁门可以随意拉动,上前轻轻一推,铁门就往石墙里滑了进去。   容长青惊呆了。   “这这这……这也太神奇啦?”   夏蝉笑着,“怎么样?没见过吧?”   “没有没有……”   容长青急忙摇头。   夏蝉笑着,“没见过的还多着呢。”   几人进了住宅区,这里不同于山庄入口的大气磅礴,一进去,便是中央的一个中型规模的花坛。   这花坛比之山庄下面的花坛更要好看一些,周围是用光滑的大理石砌起来的,光洁平整,看起来十分的好看。   旁边也是温馨为主调,秋千,摇椅,应有尽有。   一般人一看到这种环境,第一时间想到的都是身心舒服,想要进去住一下,有种家的感觉。   夏蝉转头看着几人都是脸上带着笑意,不由得道:“大家觉得如何?”   “真好,里正,这儿可真好看。”   腊梅抢先说着,跑去了秋千上坐着荡了荡,十分的喜欢。   小木楼在前方,一栋一栋的摆着,不过,夏蝉设计的时候,就是故意没让工人们建造的整齐起来,只说了是依山而建,根据山上的地势来。   如今建造出来,便是一种参差不齐,随着山腰往上,一栋比一栋高,可是看起来,却是那么好看,像是故意弄出来的一样。   沿着那小路往上走,夏蝉进了一栋小木楼里。   每一间小木楼都带着一个小院子,小院子里木门不高,只到人的腰部,轻轻推开,院子里种着各色的花儿,脚下是一条十分有韵味儿的石子路。   上了小台阶,推门进了屋子里,迎面而来的,先是外面的景色。   窗子大开着,从这儿望向外面,正是一片湛蓝的海滩。   夏蝉站在窗边往外看去,上下的山庄朝气蓬勃,再往前,就是泉水村儿了。   梅丫点着头道:“小姐,这儿可真好看啊,简直是世外桃源呢。”   夏蝉笑着,转头又看了看,这屋子里一共一张大床,这屋子里的家具无论是做工和材料,夏蝉都是用了一等一的要求,桌布和屏风,都是请了一等一的绣娘做出来的,那间隔的水晶珠帘,颗颗都是珍贵的玛瑙玉,墙上的字画,全是名家真迹,桌上的花瓶和饰物,也都是价值不菲。   容长青猫着腰一样一样的看着,嘴里不时的发出‘啧啧’的声音。   夏蝉转头,看着他道:“你又咋了?”   容长青摇着头,“夏老板啊,本以为你就是个一般的商人罢了,没想到你这山庄这么肯下功夫,看看这屋子里的摆设和材料建设,简直就是一掷千金啊,不知道这屋子,住一晚得多少钱呢?”   夏蝉笑着得意道:“也不贵,我这屋子,一次性三天起租,价钱么,暂时定一个两千八百八十八两好了,吉利呢!”   “啊?”   夏蝉话音刚落,便听到了一阵抽气声。   玉自珩倒还好,之前听夏蝉说过,也知道不能低了,倒是其他几人,尤其是容长青,简直是不敢相信啊。   “怎么?你们觉得我这房子一晚上不值六百两吗?”   “这倒不是,只是这六百两啊,会有人来住吗?”   容长青疑惑的说着。   “你这种人,当然是不舍得来喽!实话说吧,我这山庄建造起来,压根就不是给一般人来住的,你没看我一共也就不到三十个房间么?这都是给有钱人来享受的,有钱人么,才不会跟你一样在乎这些,只要舒服,开心,那就值得花银子。”   “这话说的倒是,这山庄的名气打出去了,相信会有很多人慕名而来的,到时候可就不止六百两一晚上这么点钱了。”   玉自珩说着。   夏蝉笑着,“可不是,等到冬天,或者夏天,这几个人们闲散的月份,我这钱可还得涨。”   容长青大张着嘴巴,半天合不上。   夏蝉嫌弃,“赶紧的合上吧,别在这给我丢人。”   夏蝉说完,便道:“也看的差不多了,我下去给你说说这些商铺的安排。”   几人又沿着小路下了山去。   走出了住宅区的大门,腊梅忽然发现了后面的景象。   “哎?里正,后面这儿……咋这么眼熟呢?”   夏蝉探头看了看,笑道:“这就是山上的公园啊,我特地修在这儿的,没事儿可以出来公园里坐坐,打打太极,溜达溜达,还可以从这儿直接下山,去咱们村儿里,吃点饭啊,摘点菜啊。”   腊梅掩着嘴,“里正,您可真是聪明,这样一来,可不就好多了。肯定好些人来的。”   夏蝉笑笑。   几人一起下了山去。   两间大酒楼,夏蝉是一早就准备好了的,“这酒楼,也没有什么特别,就全部按照定州的一粟酒楼的格局来就行。”   刘忠点头,嘱咐身边的人记上。   夏蝉又进了另外一间,道:“这间,墙壁全部刷成红色,不要太红,也不要太暗,要那种中性的红色,给人一种活跃感的那种,如果最后不好拍板呢,就拿一些小样给我看,我来决定。”   刘忠点头,“行嘞。”   夏蝉进了屋,道:“中间全部摆上桌子,桌子跟酒楼的桌子差不多就行,只是这中央处的位置,得给我做一个大圆桌来……”   说到这,夏蝉转头看着容长青,道:“你来走一圈!”   “啊?叫我?”容长青指了指自己。   夏蝉皱眉,“就按照你平时唱戏走台步一样的,走一圈。走个圆啊。”   容长青咳了咳,虽然不明所以,不过这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上前,容长青一手撩起了长衫的前襟,一手放在身侧,快步的走了一圈。   倒真是像极了上台唱戏的感觉了。   夏蝉笑着,“刘叔,瞧见没,就这么大,这么大的圆桌子,一定要给我做个结实的,我有大用处呢。”   刘忠急忙点头,嘱咐一旁的人记上。   容长青笑着,“夏老板,这是干嘛啊?”   “嘿嘿,不告诉你!”   夏蝉说完,便转身离开,留下容长青一人郁闷的看着几人的背影。   火锅店搞定了,接下来就是书屋了,梅丫不解道:“小姐,咱们还得卖书吗?还是卖卖字画什么的?”   夏蝉笑着摇头,走了进去,道:“我不是卖书,而是要买回一些书来,免费给别人看,当然,只有进山庄来消费的客人才可以免费看。”   夏蝉这一说,几人都是愣住了。   夏蝉规划了一下,道:“刘叔,这儿要放几排书架,靠墙的一圈儿全部要放,然后就是中间放一个大圆台,摆上几张桌子几把椅子,那椅子上的垫子一定要用鹅毛垫,桌上摆上花瓶,里面的花儿要给我隔一个时辰一换,然后门口的地方摆上柜台,找人来看着,不仅是看着在店里看书的客人,看看有没有毁坏书籍的,如果是想拿走回去看的,就要在门口填一下自己的名字以及住在哪个屋子,约定好什么时候还。”   刘忠听着,让身边的人赶紧的记下来。   玉自珩倒是笑着道:“这个法子挺有意思的,免费的看书,还可以拿回去,真是妙哉。”   夏蝉笑着,道:“这屋子里墙壁上全都给我挂上字画,怎么书卷气怎么来,门口还要摆上一个牌子,每天都要定时更新咱们书店的新书。”   容长青道:“这个好啊,我也想来免费看。”   “你就算了,先消费,再看书。你连我的住宿费和伙食费都没给我,还消费个屁!”   夏蝉毫不掩饰的说着,惹得容长青十分的郁闷。   出了门,夏蝉又带着几人去了下一家。   “这儿就是准备做蛋糕房的了,旁边是甜品店。”   刘忠说着。   夏蝉点着头,道:“这儿没什么改动,就跟定州的一粟食斋一样就行。”   夏蝉看了看,道:“把这门口给刷成粉色和黄色,怎么明亮怎么来,甜品嘛,一定要给客人一种看一眼,就很想进来看看的感觉。”   刘忠点着头。   一番溜达下来,几人就到了娱乐设施的地方了。   “这儿是戏台子,到时候你就给我找齐了一个戏班子来,抚着在这儿接受客人们的点戏,你来唱。”   夏蝉转头看着容长青。   “放心吧,这个我老本行,我拿手。”   容长青拍着胸脯的保证。   夏蝉道:“这戏台子倒是没啥,主要是这游乐厅,咱们不弄赌坊,不过可以弄点小游戏什么的,至于什么游戏嘛,我要回去先研究一下,再来实施,你们现在就先把游乐厅给装修起来,门口要用绿色和蓝色这两种,红色做字,要那种很引人注目的感觉。”   刘忠赶忙点头,转头吩咐着身后的人。   这一番溜达下来,也都吩咐的差不多了。   容长青看着戏台子,十分的喜欢,又绕到后面去看了后台,竟然是应有尽有。   “怎么样,这儿还可以吧?”   夏蝉走了进去,笑着道。   “岂止是可以啊,简直豪华啊,瞧瞧这戏服,看看,花了大价钱吧?”   夏蝉笑道:“我给你最好的条件,你也要给我最好的,这装修也就是十天半个月的事儿,我给你半个月的时间,帮我组建一支最强阵容的戏团上来,等到开业之前,就要把你的名声打出去,然后你就要负责在戏台子上唱上个五六段的就行。”   容长青闻言,却是叹了一口气。   “怎么?有难处?”   夏蝉的心都一下子给吊了起来。   “我跟您说实话吧……”   容长青看了看,其余几人都在外头看新鲜呢,后台也就自己跟夏蝉还有玉自珩了。   “唉……我其实自从自己出来闯荡江湖了之后,就很少跟之前的朋友联系了,现在我是没那个本事给你找齐了,就算是找,这一来一去的联系,怎么也得仨月啊。”   夏蝉一听,不乐意了。   “容长青,你别给脸不要脸啊,当初留下的时候话是怎么说的来着,说什么都行,你这样的去哪儿都能闯的开,怎么现在觉得我是非你不可了是吗?我告诉你,办不成这事儿,就给老娘收拾铺盖卷滚蛋。”   夏蝉说完,便转身欲要离开。   “哎……哎……夏老板你别急啊。”   容长青又换了一副面孔上来,笑着道:“其实我不是找不到,只是觉得他们来了肯定是要狮子大开口的,这样给您浪费多少钱呢不是……”   夏蝉心里对容长青的德行是摸得透透的,见状,皱眉道:“你少废话,说正儿八经的。”   “那是,我是想啊,我昨儿去村儿里的戏曲团看了看,这老大妈们的资质都很不错啊,其中有几个大姐姐,还很年轻啊,这完全可以当成是花旦来使啊。”   夏蝉一愣,不解的看着容长青。   容长青咂咂嘴,道:“让村儿里的戏曲团来演,岂不是比出去请那些不知根不知底儿的人更好?”   夏蝉经此一说,一下子想起来了自己昨儿个灵光一闪的想法。   艾玛,这广场舞,不就是绝好的宣传方式吗?   节奏快,还没人听过,自己是独一份。   不过……夏蝉有点犯愁,这现代的广场舞,又是扭又是跳的,不知道古代人能不能接受的了。   而且,你说到时候那么多人,看着一群人跳小苹果,会不会太违和了。   夏蝉忍不住脑补了画面,觉得有点想笑。   “你笑什么?”   玉自珩问道。   夏蝉正色,清了清嗓子道:“我给你们唱首歌啊,你们听听好不好听。”   玉自珩一愣,他不知道夏蝉怎么忽然想唱歌了,两人在一起这么久,可还从来没听说过夏蝉唱歌呢。   “咳咳……”   夏蝉脸色有点红,也有点不好意思。   “开心的锣鼓敲出年年的喜庆,好看的舞蹈送来天天的欢腾,阳光的油彩涂红了今天的日子哟,生活的花朵是我们的笑容……”   夏蝉卯着劲唱了一遍,勉强还算是记住了歌词。   唱完了,夏蝉才苦着脸看着两人,“怎么?给句话啊?”   夏蝉唱的声音不大,玉自珩跟容长青却是听了个非常之仔细。   “怎么样啊到底,给句话行不?”   夏蝉着急了,一时间心里也慌了起来。   “容爷?十三爷?给句话啊……”   半晌,容长青才道:“这曲子,倒是欢快的很,只是我这长这么大,走南闯北十几年,可是第一次听这样的曲子啊。”   说着,转头看着玉自珩。   玉自珩急忙点头,“我也是。”   两人这一对视,忽然有种惺惺相惜的感觉。   夏蝉站在两人中间,气得是直跺脚。   “你们说个准的行吗?到底好不好听啊?”   “好听是好听,只是这词儿有点太直白了。”   容长青说着。   夏蝉道:“我要重新编舞,就这首歌,作为咱们山庄开业的欢迎歌曲,咋样?”   “行,我觉得挺好,热闹,寓意还好。”   玉自珩首先对夏蝉表示支持。   容长青耸肩,笑着道:“那谁来唱啊?”   夏蝉皱眉,看了看,眼神转移到了容长青的身上去,“你呗!”   容长青一愣,“啥?我?不行不行不行不行不行……”   夏蝉皱眉,“怎么不行了?你这嗓子不就是唱歌的吗?”   “我唱的是曲儿,你这是……哎呦不知道你这是什么,我不会唱!”   “你唱还是不唱?”   夏蝉下了杀手锏。   容长青脖子一横,“你就算杀了我我也不唱!”   夏蝉轻笑,“杀了你?想得美!我给你点了穴道,然后关进猪圈去,让你好好考虑几天。”   容长青顿时面色惨白,作为一个洁癖男,想到那种环境,容长青决定自己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女侠,饶命啊,你这是又要摧毁我的精神世界,又要侮辱我的*啊!”   “我呸!谁想要侮辱你的*!你倒贴我都不要,一句话的事儿,唱还是不唱?”   夏蝉眼神狠了狠。   “唱……怎么不唱……”容长青咬着牙说着,“哎呦人家是太欢喜了嘛,唱这种歌,是人家一辈子的愿望啊……”    ☆、176 普及舞蹈,酒楼出事儿!   夏蝉这才算是满意了,转头看着容长青道:“容爷啊,这曲子是我准备在半个月后的山庄开业的时候用的,你可一定得给我弄好了,要是搞砸了我的山庄开业,嘿嘿,老娘就把你卖窑子里去!”   容长青一惊,赶忙双手护胸,“夏蝉,你也太不讲理了一点,干嘛总是对我进行人身威胁?”   “呦呵,你还知道人身威胁啊?我那一大盘的白切鸡呢?我那一大碗的双皮奶呢?柚青说是家里糟了野狗,拖走了,你说是不是?”   容长青一下子没话了。   “得,我这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弯腰,以后你说咋办都成,只要给我口饭吃,这行不?”   夏蝉抿唇微笑,“行啊,只要你肯乖乖听话,我就包你吃穿无忧。”   玉自珩咳了咳,道:“我想,这曲儿让他来唱也不好。”   “咋了?”夏蝉不解的转头看着玉自珩。   “你可别给我拖后腿,我好不容易说服他啊。”   玉自珩摇摇头,道:“我想,你这曲子这么欢快,他一个唱戏的,嗓子好是好,可是这说到底也尖利的很,唱这曲儿,保不齐不好听。”   夏蝉皱眉,不过想到玉自珩说的话,又转头看着容长青,上下审视着他。   容长青赶忙伸手环胸,“那啥,黑面罗刹……我怎么觉得你媳妇儿看我的眼神……这么可怕呢?”   “我呸!”   夏蝉瞅着他的样子,有些忍俊不禁,可还是绷着脸骂了一句。   “十三,那你说,怎么办才好?”   夏蝉说着,不由得低头,伸手搅着自己的手指头,“我也真是没法儿了,现在这眼看还有十天半个月的就要开业了,上哪儿去找那么合适的人呢?”   玉自珩道:“你先让他唱一遍试试。”   说着,玉自珩转头看着容长青,“你先唱一遍试试。”   容长青别扭的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夏蝉笑着去将歌词抄在了一张纸上,仔细的吹干了墨迹,递给了他。   “认字儿么?这调儿你也都记住了吧?”   容长青千不愿万不愿的伸手接了过来,看了看,道:“我就听你唱了一遍,那不行,你再唱一遍我听听。”   夏蝉无法,抬头瞪了他几眼,然后才轻声的哼了一遍。   “这下总该记住了吧?我这儿可不养闲人。”   这话说出来,容长青立马就点头,“行嘞,记住了。”   夏蝉笑笑,拉着玉自珩往外走,对还在外头看热闹的人道:“大家安静一下,容爷给咱们唱歌曲儿,大家都要好好听,听完了都得说说意见啊。”   几人一听这话,都是正色起来,脸上也隐隐有了期待。   尤其是腊梅,在台子底下又是蹦跶又是笑得,拍着手道:“太好喽太好喽。”   夏蝉有点心虚,轻声嘟囔道:“听了这曲儿,万一不好可不怨我。”   夏蝉想到这,又急忙道:“这曲子是容爷写的,词也是,我听着挺好的,一会儿就算是不好你们也别说出来啊,免得伤了他的自尊心。”   夏蝉说完,觉得有点对不起容长青的。   容长青这刚准备好了上台,就听见夏蝉说了一句这样的话,差点给跪了。   姑奶奶,您这招可好啊,啥都推给我了!   也罢,人在屋檐下,不得不那啥来着!   容长青虽然是有点拿不稳,可还是摆足了谱,给几人先走上了那么几段,然后开口唱了。   这声音一出来,夏蝉差点笑喷了。   妈呀,这流行歌曲用唱戏的嗓子唱出来真的是没法听啊。   夏蝉强忍着笑意,一手死死的抓着玉自珩的手,转头一看,旁边几人倒是听得十分感兴趣。   夏蝉兀自的摇摇头,多半是没听过这原唱吧。   容长青一曲高歌完了,紧张的看着台下,自动忽略了夏蝉忍到崩溃的脸,只是看着其他人,谦虚道:“献丑了。”   “好听诶,只是觉得容爷这嗓子有点尖了,是不是有那么点不对劲?”   梅丫转头说着,腊梅却忽然道:“俺能唱,容爷,你跟俺在哼一遍这调,俺来唱一下试试呗?”   容长青看了看夏蝉,夏蝉冲他点点头。   “腊梅,那你试试,你嗓子开阔,兴许能好。”   夏蝉也是抱了心思试试,刚才听容长青这么一唱,真是吓死宝宝了,这要是真的拿去开业宣传上唱了,这不得砸了自己招牌啊?   夏蝉想了想,心里更忐忑起来。   看样子如果到最后真的不行,只能自己上了。   这会儿,腊梅已经学的差不多了。   “嗯哼!里正,俺唱个你听听好不好听啊……”   腊梅站在台子上,笑着说着。   夏蝉笑着点头,“你唱吧。”   话音刚落,腊梅就开口唱了起来。   这一开口,夏蝉就感觉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当然,这种汗毛竖起来的感觉,跟刚才被容长青吓到的那种汗毛竖起来的感觉是不一样的。   夏蝉简直想拍手称赞啊,腊梅唱的这也太好了吧。   等到腊梅唱完,夏蝉忍不住道:“腊梅,你唱的太好了,比容爷唱的好听多了。”   “嘁,爷是唱戏的,跟你这八竿子打不着的东西怎么能合拍呢?”   容长青十分的不屑,一边抖着腿一边说着。   夏蝉皱眉,瞪了他几眼,又转身看看腊梅,笑着道:“腊梅,我有个很重要的任务要交给你。”   “啥啊?里正您尽管说吧,只要是俺能办到的,一定会办到的。”   腊梅说的快。   夏蝉点头,道:“是这样,我这山庄还有半个多月就要开业了,开业当天呢,本来是想让那个容爷来唱曲儿的,可是这家伙总是关键时刻掉链子,说什么找不齐人,没法,我就写了这个曲儿让他一个人唱,不过刚才你听他唱的,跟那赶鸭子的鸭子叫似得,幸好有你啊。”   夏蝉说着,伸手拍了拍腊梅的手,道:“腊梅,等山庄的开业宣传,你就是我的主唱啦。”   腊梅听完了夏蝉的话,才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儿。   “啊?里正,您让俺去台子上唱啊?那山庄开业的时候要是来好多人怎么办啊?俺在那么多人面前唱,俺怕唱不好……”   腊梅说着,伸手揪着自己的大辫子,有些害羞了。   夏蝉笑着,“哪儿呢,你唱的这么好,还怕谁笑话你啊?再者说这不还有时间呢吗?到时候你多练练,保准比刚才唱的还好听。”   腊梅也是个心性开朗的人,听夏蝉这么说,大眼珠子转了转,点着头道:“哎,行嘞,那俺就唱,铁定不能给里正丢人。”   夏蝉也笑了,心里头的大石头总算是放下了一点来,笑着道:“腊梅,咱们回去后还得跟咱们村儿的戏曲团商量一下,这光是唱歌可不行,还得编个舞蹈出来才成。”   “啥?里正,你要让婶婶婆婆们跳舞啊?”   腊梅惊讶的不得了。   夏蝉笑着点头,“谁说这跳舞只能年轻的姑娘来,以后这舞就是咱们这儿的特色,你等今儿回去,就跟大家说说,今晚上我先给大家演示几遍,就去广场吧。”   腊梅听夏蝉这么说,感觉实在是太好玩了,急忙点头道:“行嘞,包在俺身上了。”   容长青在一旁酸着,听着夏蝉这么说来,好像是个挺好的差事,容长青心里又是郁闷了。   夏蝉转头,瞅见了容长青的小郁闷样儿,忍不住笑道:“哎呀,你看看,现在咱们算是分工明确了,只是某些人,只会吃饭不会干活。”   腊梅转头看着容长青,也忍不住笑了。   “那个,夏老板,我给您大力宣传一下行不?我也认识不少的戏班子,给您在戏班子里一说,肯定也能宣传宣传的。”   容长青起身,讨好的说着。   夏蝉轻笑,“容娘娘,光是这一点可不够啊……”   容长青无语,半晌才道:“那这样,以后我每天都来唱两首,怎么样?”   “成交!”夏蝉急忙说着,唯恐他会反悔了。   容长青忍不住仰天长叹,“呜呼哀哉,呜呼哀哉啊。”   几人又到处的看了看,眼瞅着傍晚时分了,海滩上传来船只归来的螺号声,夏蝉这才想起了自己还要去弄点鱼虾呢。   沿着小路回了村儿里,夏蝉直接去了海滩上。   这边儿,不少的渔船已经回来了,一个中年汉子光着膀子将船只拉回到海滩上,然后将手腕粗的麻绳拴在了一旁的铁柱子上,以此来固定住船只的稳定度。   看着夏蝉来了,那汉子笑着道:“里正来了啊?今儿又是大丰收,网了好些鱼呢,里正瞧瞧,喜欢吃啥?”   夏蝉笑着上前,看着网兜里活蹦乱跳的鱼儿,道:“呀?都活着呢,这么新鲜,烤鱼吃最好了。”   汉子点头笑着道:“里正喜欢,都拿走,反正明儿个还得出海去。”   “那可使不得,张叔,您也是出力的,一会儿估摸着其他渔船也就回来了,那酒楼的人也就来了,您可还指望着这些鱼儿换银子呢。”   姓张的汉子听着夏蝉这么说,笑着道:“这些啊,说到底都是里正的功劳,以前俺们小庵村就是个又穷又破的小渔村,打回来的鱼哪能卖的出去呢,要是卖出去,也都是贱卖了,被人熊了不少次,这自从您给规划了之后,咱们这日子就杠杠的好了。”   夏蝉笑着,“现在这鱼一天够卖的不?能剩吗?”   “基本上没得剩了,酒楼说是要的不少,来个人,哗啦啦都给收走了。”   姓张的汉子说着,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正在这会儿,一个中年妇人牵着一个小男娃走了来,见了这汉子,妇人急忙笑道:“今儿咋回的这么早呢?”   汉子笑着,“俩大网兜都满了,我这不就早点回来了吗?”   夏蝉笑着跟妇人打招呼,瞧着她蹲下身子来撸起了袖子,夏蝉不解,“婶子,你们这是干啥呢?”   眼瞅着两人将船舱里的网兜拿了出来,然后将鱼儿放在盆里,开始串起来,整理好。   “这不酒楼要来拿走,俺们都知道,那就是里正开的酒楼,里正给俺们的价钱其实高了不少,俺们想着,里正也是要赚钱的,俺们不能这么不识抬举啊,所以俺们就先把这鱼儿收拾好喽,等着酒楼拿回去煮的时候,是不是也能轻省点儿?”   妇人说着,一边手脚麻利的开始收拾。   夏蝉看着,心中也是欣慰无比。   看吧,这世道还是有好人的,自己只要肯一颗真心的对待大家,大家也会一颗真心千倍万倍的还回来,这样的生活,才是和睦二团结的。   夏蝉想着,道:“张叔,给我挑几条鱼出来,帮我装起来我拿回家里去,我想着晚上烤鱼吃呢。”   张叔连连点头,“里正,您都拿走就成,俺们这就给您收拾出来。”   “不行,不行,我吃不了那么多,放着就不新鲜了,这样,您给我弄个十来条大的,再弄个十来条小的就行,我想着看看大家伙谁能网些海螺上来,弄点海螺吃。”   张叔听着,点头道:“那行,让俺婆娘给您收拾着,俺这就去给您瞅瞅去,下边儿那海滩湿的很,您别下去了,脏了鞋就不好了。”   说着,起身甩手就朝着后面的海滩上走去了。   妇人的动作很快,一会儿就给收拾好了鱼,装进了网兜里,给梅丫提着。   夏蝉笑着道:“婶子,这酒楼来人收鱼,有没有瞎钱啥的,这价钱,有没有变动?”   “没有啊……一直都这样的,这人挺好的,都是给鱼称了斤两之后现给钱的,从来不拖欠。”   夏蝉听了这话,也算是放了心,点头道:“这就好。”   这会儿,张叔便提着俩网兜来了,兴冲冲道:“里正,您瞧,这都是新鲜的海螺。”   夏蝉一瞧,果真是大的小的都有,还有几个是自己没见过的品种呢,夏蝉看着,这嘴巴里就忍不住分泌唾液了。   “谢谢张叔。”   夏蝉笑着说着,让梅丫接了过去。   说着,又道:“梅丫,给银子。”   梅丫点头上前拿钱,张叔急忙摇手,“使不得使不得,说了这都是给里正拿着吃的,俺们怎么再好拿钱呢,刚才前头那几家也说了,都是给您拿着吃的,这可不好拿钱。”   说着,催促着他媳妇儿收拾好了,赶紧的转身离开了。   梅丫转头看着夏蝉,十分的无奈。   夏蝉笑笑,“算了,一会儿吃晚饭的时候你再给送去,进去了之后扔了钱立马就跑,让他们拒绝不了。”   梅丫听着,忍不住笑了。   几人收获颇丰的回了家去。   容长青因为嫌弃海滩上泥巴很多,说什么也不想下来,可等到夏蝉几人回了海滩之上的路的时候,却发现容长青正在被一只大狗追着跑。   “救命啊,救命啊……”   玉自珩皱眉,“这是闹得哪一出?这孙子怎么成天演戏呢?”   夏蝉忍不住笑了,可出于对容长青的人身安全考虑,夏蝉还是道:“顾清,你去帮他。”   顾清忍住了笑意,点着头道:“行。”   说着,快步的上前,赶走了大狗。   容长青终于算是安静了下来,两手撑着自己的膝盖喘气儿。   “喂,快走啊,一会儿那大狗又该来了。”   夏蝉笑着大声的说着。   容长青还是后怕的很,所以虽然很累,可还是急忙往前跑了几步,跟上了大部队。   “我说,你要是跟我们下去,不就不用这样了吗?”   夏蝉一边走着一边转头看着容长青。   腊梅掩着嘴,“就是,没想到你一个大男人,竟然还害怕一只小狗?”   “那什么小狗啊?你们没瞧见那么大一只吗?站起来估计比我还高呢……”   夏蝉笑道:“怎么回事儿,你没事儿去招惹人家土狗干嘛?”   “不是我去招惹它,是它先来惹我的,我一发现它眼神不对,就想跑,没成想这一跑,它跑的还更欢了。”   容长青说着,十分的郁闷。   “瞧你这不食人间烟火的性子,你不知道这狗不能跑啊,你看着狗,就慢慢走,或者根本别理它,它也不能追你,你一跑,它就觉得你是贼,肯定要死命的追你了。”   夏蝉笑着说着。   容长青恍然大悟的样子看着夏蝉,又转头看着几人,“是这样吗?是这样吗?”   剩下的几人都拿着一副‘你是傻瓜’的表情看着他。   回了家,腊梅先去跟戏曲团的人说了说这事儿,然后又回了家来,帮着夏蝉几人开始准备晚上的烧烤大餐。   夏蝉回了家,便先让柚青跟梅丫几人去忙活了。   “把这鱼收拾干净,咱们一会儿烤着吃的时候,上面的鱼鳞都给打干净了啊。”   “梅丫,你去送钱去,送完了钱回来就也来帮忙。”   梅丫点着头,转身出门去了。   “柚青,你让顾清去收拾鱼和海螺,你去弄点鸡翅出来,咱们一会儿好烤着吃,还有新鲜的小蔬菜啥的,对了,再做几个果盘啊,不对,先去熬一锅小米粥去,咱们好喝。”   柚青忙活着,“行嘞,小姐您放心吧。”   夏蝉前前后后的指挥着,这会儿,梅丫也送钱回来了。   “怎么样了?要了钱吗?”   夏蝉问道。   “奴婢听您的,扔下钱就跑,那张叔和张婶子还来追奴婢的,可奴婢跑的特快,没追上。”   夏蝉笑着,“好了,钱收下了就行,咱们说啥也不能白吃人家的鱼,好了,你现在也去帮忙吧,咱们晚饭还没着落呢。”   梅丫急忙点头,转身就去忙活了。   夏蝉上了楼去,看见容长青出了门去,夏蝉急忙道:“哎,你哪儿去啊?”   “我出去溜达溜达,家里好腥,我闻不了鱼腥味儿。”   容长青一边拈着兰花指一边说着。   夏蝉轻哼一声,“好,受不了鱼腥味儿是吧,那你走吧,你前脚出了门,后脚我就把门锁上,等我们吃完了烤鱼,再放你进来,省的让烤鱼的味儿影响了你那纯洁的心灵。”   “不不不不……”   容长青一听这话,即将要迈出大门的脚一下子就收了回来。   “怎么会呢,你这不是误会了么,我的意思是,我这就回来跟大家一起帮忙。”   容长青笑着转身走了回来。   “帮忙倒是不用你,上来,我有事儿跟你说。”   夏蝉说着,便转身上了楼去。   容长青撇撇嘴,还是跟了上去。   进了屋子,夏蝉已经泡好了一壶茶,正在斟茶,玉自珩倚在窗边看书,容长青还是第一次进夏蝉的房间,一时间羡慕不已。   “啧啧啧啧啧……”   容长青一边打量着,一边砸着嘴。   “夏老板,你这房间不赖啊,看起来挺不错的,真不愧是有文化的有钱人,不像是一般有钱人那么摆阔,欣赏品味都快要赶上我了。”   容长青伸手拿了茶杯起来,优雅的品了一口茶。   “你闭嘴吧你,不会说话就别说。”   夏蝉皱眉,起身端着茶盏去了窗边,温柔的放在玉自珩的旁边,玉自珩抬头看看她,温柔的笑了笑。   夏蝉笑着转身,拿了一叠练字用的宣纸来,摆在了桌上。   “我叫你来,是想问问你,关于我上午写的那首歌,你有舞台表演经验,听了这首歌之后,有没有什么意见,编一个舞蹈什么的?”   容长青听了这话,忍不住皱眉思索了起来,修长的手指搭在下巴上,一抖一抖的。   夏蝉歪歪头,“怎么样,有什么想法吗?”   容长青想了半天,憋出了俩字儿,“没有。”   夏蝉要被气死了。   “我要赶你走!”   夏蝉下了最后通牒。   容长青赶忙摆手,“别啊,我这不是在努力想吗?再者,你说这曲儿这么奇怪,我怎么能想得出什么舞蹈呢?”   夏蝉叹口气,也体谅了容长青,伸手拿着毛笔蘸了墨,道:“那你说,我这歌曲,能演奏的出来吗?就是古筝啊还是啥的。”   “应该是古筝要用,或者琵琶,竹萧啊,对了,用笛子,笛子应该可以。”   容长青兴奋的说着。   夏蝉一边记录下来,一边道:“那你会么?你要是会的话,明儿我镇子上,带你去买。”   “你别说,这方面你可是碰到天才了,我对那乐器,可是无所不通的,只要是能出声的东西,我都会。”   容长青自信的说着,得意的挑着眉毛。   “嘁,可别是说了大话啊!”夏蝉笑着,一边喝茶一边道。   容长青急忙摇手,“那可不能。”   玉自珩却忽然开口,“那你把这毛笔吹个声儿出来我听听。”   夏蝉好笑,转头看着容长青。   谁知容长青真是拿了起来,在手里比划了几下。   然后就把一头放在了唇边,试了几遍,笑道:“成了。”   话音刚落,便开始吹了起来。   曲声悠扬,夏蝉一听,这不就是好日子吗?   “容娘娘,你神了啊你。”   夏蝉兴奋无比,眼睛像是含了星星一样的看着容长青。   “我早就说过,我是这方面的天才啊。”   夏蝉抿唇,“那是,现在看来,你也倒不是完全没用,这样,明儿一早你给我早些起来,咱们一起去镇子上,我带你去买点乐器回来。”   “咱们?”容长青指了指自己和夏蝉,然后有些猥琐的笑了笑,道:“就咱俩?不带黑面罗刹啊?”   “想得美!是我跟十三去,顺带捎着你,谁专门跟你去啊?”   夏蝉有些嗔怪的看着他,扔了一个苹果过去。   容长青赶忙接过,放在嘴里咬了一口,大声笑道:“甜!”   玉自珩抬头,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就这一眼,可是让容长青的苹果一下子给卡在了喉咙里。   “哈哈哈哈哈……活该啊你!”夏蝉笑着说着,“你敢挑战十三,就没好日子过了。”   容长青无奈,拿着苹果起身,道:“是不是没啥事儿了,没啥事儿我下去了,我都闻见香味儿了。”   说着,就要往外走。   “你回来。”   夏蝉伸手拉住了他的衣角。   “跟我去广场上一趟,我得去教大家跳舞啊。”   容长青一愣,“那干嘛叫我?”   “干嘛不叫你?你闲人一个,下去了也是给大家添麻烦,而且,论起这事儿来,你比我有说服力,我跳完了之后呢,你就给我点赞就行。”   容长青哈哈大笑,“成,我给你点赞。”   夏蝉抿唇笑着,道:“十三,走啦。”   玉自珩放下书本起身,跟了上来。   三人下了楼,夏蝉忽然好奇,“容娘娘,你今年多大啊?”   “你猜呢?”容长青扬起下巴来说着。   “五十!”玉自珩堪称神补刀。   容长青一脸黑线,“黑面罗刹,爷承认,论起姿色来,你是比爷要强那么一点点,记住啊,只是一点点而已,可你有何资格说爷五十啊?”   夏蝉笑着,转头道:“那你多大?十八?”   “二十。”   容长青说着。   夏蝉惊讶,“你只比十三大两岁啊,怎么看起来像是比十三大五六岁的样子。”   容长青垮了脸,“有吗?爷明明比他年轻啊。”   “得了吧你,十三比你嫩好多。”   夏蝉伸手挽着玉自珩的胳膊,玉自珩笑道:“咱们仨里面最大的,开门去。”   容长青看着两人正大光明的秀着恩爱,道:“得嘞,我这做长辈的就让着你们吧。”   开了门,容长青却笑道:“妹子,跟哥走。”   “我去!谁是你妹子啊?”   夏蝉虽是说着这话,却也是笑了。   容长青笑笑,“说正经的,我容长青这是虎落平阳被犬欺,一朝落魄了,竟然连身边那几个狗杂碎也来欺负我,放着以往,他们给我提鞋都不配,也罢,造化弄人,幸好碰上了你们,妹子,你给了哥我一口吃的,我以后那就是认定你这个妹子了,以后有哥在,谁也甭想欺负你。”   夏蝉听着容长青这么说着,跟玉自珩对视一眼,却都是笑了。   “哎?你俩还不相信呢?”   夏蝉笑着,道:“不是不信,是你平常犯二惯了,怎么忽然这么感慨?容娘娘,你不是被鬼附身了吧?”   “去去去,谁鬼附身了?”   容长青说着,却忽然转身,掩去了脸上的神色。   玉自珩看的清楚,容长青似乎是真的动情了。   “容娘娘,行了吧,大老爷们儿的,哭什么呢?”   容长青敛了神色,“谁……谁哭了?”   夏蝉一听这话,急忙笑着走到容长青的身前,低头从下往上的看着他。   “容娘娘,你别哭啊,我给你糖吃。”   说着,从口袋里抓了一把糖果子出来,一把塞进了容长青的手里。   玉自珩忍不住笑了。   容长青看着手里的糖果子,哭笑不得。   “咋?嫌弃啊?”   夏蝉笑着说着。   容长青没说话,塞了一个在嘴里,嚼了嚼,大声道:“甜!”   这下,三人却是都笑了。   去了广场上,这边儿腊梅已经叫了好些人来。   夏蝉去了,几人都是争先跟夏蝉打招呼,看见了夏蝉旁边的容长青,一群人又是蜂拥而上。   “容爷啊,您唱的那出长生殿真是太好了,听得我回去都做梦梦见了……”   “容爷,我想拜您为师,您一定要教我啊,我这辈子就认定您一个师父了……”   “容爷,您唱的真好……”   夏蝉无奈,“容娘娘这厮真是比我还受欢迎啊。”   玉自珩道:“你淡定点,这小子也就会唱戏了。”   容娘娘跟粉丝的见面会只持续了几分钟,就果断被夏蝉那眼刀给吓趴了,急忙转身道:“咳咳,大家冷静啊,今儿是里正来教大家跳舞的,咱们快排好队,这舞蹈啊,我也看了,我也参与了,你们要是能学会的又快又好,那我就再给大家唱一出牡丹亭,怎么样?”   一听容娘娘这么说,大家都是沸腾了。   夏蝉给大家摆好了队伍,划分了一下,才开始教大家一个一个的动作。   这广场舞动作简单,重复的居多,好记忆,也好学,夏蝉教了几遍,大家竟然都是学会了。   夏蝉笑道:“腊梅,你来唱,容娘娘,你来伴奏。咱们大家伙顺着伴奏来一遍怎么样?”   “好。”   身后的人都是赞同。   夏蝉站在最前面,随着腊梅的歌声翩翩起舞。   其实说是翩翩起舞,倒不如说是干脆利落的跟着节拍晃动,动作都是很利索的,跳起来也十分的打在拍子上。   而且这广场舞最好的地方就在于其活跃的气氛,跳起来感染力很强,大家都是一边跳着一边上瘾了。   玉自珩看着前头的夏蝉,忍不住微微的笑了。   他第一次看这种舞蹈,以往看过的,都是女子柔美动人的,也有铿锵有力的剑舞,可第一次看到这种动作简单,却活力十足的。   容长青站在玉自珩身边,拿着肩膀撞了一下他的,笑道:“大将军,不赖啊,我这么好的妹子给你当媳妇,你这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啊。”   玉自珩一愣。   转身看着容长青,“你知道我的身份?”   容长青耸肩,“以前在京城见过你一次。”   玉自珩皱眉,“你果真是个唱戏的?”   容长青皱眉,“那还能有假?要不然我也是大将军?我倒是希望。”   玉自珩冷笑,没再做声。   这边夏蝉跳完了一曲,不知不觉中竟然是吸引了一大群村民的围观。   “这舞跳得有意思,看着人咋这么痒痒呢,俺也想去试试。”   “拉倒吧,你都不会……”   “俺看着挺简单啊,走,咱们去试试去。”   夏蝉退了下来,让大家自己练习,看着越来越多的人加入,甚至还有不少年轻的姑娘和小伙子也加入了。   一大群人跳得是十分的欢乐,梅丫这嗓门大,大家口口相传,竟然都学了个大概。   夏蝉看着,十分的满足。   “早知道大家都接受,该早点将这广场舞普及的,既能锻炼身体,还能娱乐大家的身心,继续发展下去,说不定能成为村儿里的一道特色,这真是,一举好几得啊……”   夏蝉笑着说着。   “现在也不晚。”   玉自珩伸手摸着夏蝉的头发,道:“你刚才跳得特别好看,我之前都不知道,你的歌喉好听,舞姿竟然也这么好看。”   夏蝉被玉自珩夸得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哪里啊,我就是随便那么一弄……”   容长青站在一旁,尖着嗓子道:“哎呦,人家不是故意的啦,人家就是随便一跳。”   然后又急忙粗着嗓子道:“哪里,我的小知了,你明明跳的辣么好,唱的辣么动人。”   夏蝉忍不住了,“容娘娘,你要死啊你。”   说着,就跑上去要打他。   容长青急忙躲开,“我说的哪儿不对啦?就容许你们整天在我这个孤家寡人面前秀恩爱,不许我学一学聊以慰藉啊?”   “你还聊以慰藉?我让你聊以慰藉。”   夏蝉追着容长青跑了一大圈,不知怎的,又混到了人群里去。   广场舞的人群越来越多,最后,直到夜幕降临,人们在慢慢的散去,回家吃饭了。   临走之时,大家还约好了明天一样的时间还来这儿继续跳,腊梅也一口应承下来,继续给大家唱。   “里正,等我啊……”   腊梅跑了上前来。   “俺还得去吃烤鱼呢。”   腊梅说着话,一边轻声的咳着。   夏蝉十分的心疼,“你这嗓子,可得好好保护着,明儿开始就别唱了,万一毁了可就不好了。”   腊梅急忙摇头道:“哪能啊,没事的,俺这嗓子好着呢。”   说着话,几人就回了家,这家里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夏蝉去了屋子里,拿了两个罐子出来,递给了腊梅。   “这是啥啊?”腊梅疑惑的问着。   夏蝉笑着道:“是薄荷和菊花,你回去泡着喝,一天喝一大杯,润嗓子的。”   腊梅捧着罐子,一下子就说不出话来了。   夏蝉一愣,“你咋了?”   腊梅不说话,只是‘吧嗒吧嗒’的掉着眼泪。   “里正,你咋跟俺姐姐似得呢,俺姐姐以前也这么好,可是她去河里洗衣裳的时候,一下子踩滑了,跌河里去淹死了……”   腊梅说着,一个劲的掉泪,夏蝉听着,也是心里难受,上前伸手抱着腊梅的头靠在自己的怀里。   “别哭了,别哭了,你想念姐姐,我就是你姐姐,以后别叫我里正,叫我姐得了,反正我也一直拿你当妹妹的。”   腊梅一愣,忙道:“真的吗?”   夏蝉笑着点点头,伸手给她擦着眼泪。   “姐,姐姐……”   “哎!”夏蝉笑着答应。   腊梅欢喜的不得了,急忙又一把伸手抱住了夏蝉的身子。   “去洗把脸去,瞧这脸脏的。”   夏蝉笑着说着。   腊梅点头,急忙转身出去了。   玉自珩道:“今儿是刚有了个不靠谱的哥哥,又多了个风风火火的妹妹。”   夏蝉笑着,看着容长青在前头帮着梅丫点火,不知道说了啥,惹得梅丫又是气又是笑的,再看腊梅洗了脸,便自告奋勇的去帮柚青摆着碗筷。   夏蝉看着这一屋子忙碌的人,忍不住道:“十三,娘走了之后,宝儿和妞儿也走了,如月出嫁了,那会儿你也在练兵,家里一下子就剩我跟梅丫柚青还有顾清了,现在多了这么多人,我觉得挺好的,真的,像个家了。”   玉自珩看着她满足的笑容,便伸手攥住了她的手。   “以后我哪儿都不去,一直陪着你。”   夏蝉轻笑,转头看着他。   两人的眼中,深情彼此碰撞,交织出爱意的火花。   “呦呦呦,吃饭啦,开饭啦,秀恩爱的就赶紧分开吧,这大冷天儿的整天秀,热不热啊?”   容长青扯开了嗓门就喊着。   夏蝉笑着转头,跟着玉自珩往前走去,道:“就你话多。”   “妹子啊,听哥一句,以后别有事儿没事儿的跟他腻在一起,这男人嘛,得吊着胃口……”   容长青趴在夏蝉耳边跟她咬着耳朵。   “你注意点分寸!”玉自珩伸手拧着容长青的耳朵就往一边儿扯,疼得容长青是连连喊救命。   看着这一幕,一屋子的人都是忍不住掩嘴笑,这会儿,柚青端着小米粥来,给大家盛上,这才关了门,道:“小姐,咱们吃饭吧。”   夏蝉笑着道:“哎,吃饭吧。”   正在这会儿,门外却响起了一阵敲门声。   “谁啊?”夏蝉皱眉。   梅丫道:“奴婢去瞧瞧去。”   顾清也急忙跟上,“我跟你一起。”   敲门的人是天泽,进了来之后,天泽面色沉重,道:“小姐,咱们定州的酒楼被人盯上了。”   ------题外话------   写文卡文或者手指头发麻的时候,想想还有你们支持我,感觉就有了无限的能量,谢谢大家~ ☆、177 容娘娘大骂渣男护知了!(二更)   夏蝉一听这话,立时放下了手里的筷子,皱眉道:“怎么回事儿?”   天泽走上前来,道:“小姐,去年开始就有人一直说要成立个什么商会的东西,意思就是在定州这一大块地盘上,选出一个代表的人物,让这人管理着定州所有的商铺的走向,同样也给所有的商铺进行保护,这一招出来,本以为没啥事儿呢,谁成想最近又开始活跃了,好多次派了不同的人来我们店里找我说,我这也拿不定主意啊,就跟他们说要等您回来再禀报,许是他们将我的推脱看成了不愿意吧,所以这最近咱们酒楼就经常的出事儿。”   天泽说完,小心翼翼的看着夏蝉。   夏蝉皱着眉,脸色有些不好看。   “真是大了胆了,这帮孙子莫非真的以为定州是天高皇帝远,就可以任他们为所欲为了?还商会?”   看着夏蝉生气,玉自珩抬头道:“你说了一堆,关键问题怎么都不点明,这上门找来的人都是谁,幕后的人又是谁?”   “这找上门来的,都是定州的商铺老板,前前后后一共来了三个人,都是定州有头有脸的大老板。”   夏蝉听了天泽这么说,忍不住皱了眉。   “那这幕后之人呢?谁想做这个商会的会长?”   夏蝉问着。   “还没清楚呢,现在大家伙都说是要决定下来就按手印,然后由方家粮店的大东家方老板出面,将按了手印的请愿书拿去给县太爷过目,再就是给定州的知府大人郭大人过目。”   夏蝉皱眉,“那看样子这个方家粮店的大东家,就是想做商会会长的人喽?”   玉自珩点着头,“很有可能,除非他幕后的东家十分的隐蔽,让他出来打头阵,不过,照这么看来,这个方家的东家,怕是野心不小。”   “管他野心大小,在定州这地盘,竟然敢私自的召集人开始成立这种为了满足自己私欲的劳什子商会,这摆明了就是想独霸定州这一块的大权。”   容长青也听出了不对劲,一个劲的说着。   夏蝉点点头,轻哼道:“我管他是方还是圆,定州这儿是我好不容易打下的基业,我没去吞了他们是我没空,他们倒一个个的想转头来吞我了?真是笑话。”   从一开始的流亭镇开了酒楼之后,就是举步维艰,自己为了这酒楼洒下了多少的精力和血汗,好不容易把生意做大了,酒楼去了定州了,开了分店了,她还指望以后将一粟酒楼的招牌开遍全天下呢,没成想这么快就有人来想吞了自己了。   “就是,也不瞧瞧自己几斤几两的,想吞下定州所有的商铺,这胃口真大,也不怕把自己个儿给噎死。”   梅丫一边烤着鱼一边说着。   夏蝉笑笑,“没事,天泽,你不用担心,我明儿就去瞧瞧去,让他们有事儿没事儿就找我说,对了,你明儿一早就散一下消息,就说酒楼的东家回来了,要来视察,听了信儿的人肯定立时就来了。”   天泽急忙点头,“哎,小的知道了。”   炉子上的烤鱼和烤鸡翅出了香味儿了,夏蝉转头瞧了瞧,道:“既然来都来了,那就坐下吃点吧。”   天泽急忙摇手,“不敢不敢……小的这就先回去。”   “不着急,先坐下,我还有事儿问你。”   夏蝉说着,给顾清使了个眼色,顾清急忙搬了一把椅子来,在旁边示意天泽坐下。   关上了门,屋子里暖烘烘的,夏蝉吃了几口烤鱼,觉得这新鲜美味的烤鱼瞬间也没了滋味,抿了一口茶,夏蝉抬头看着天泽,道:“这方家粮店的东家,你了解吗?”   天泽急忙点头。   “这方家粮店的大东家,全名方卫天,只有一个儿子方亮,一直是少东家,帮着粮铺各处跑生意。”   夏蝉皱眉,“方卫天?这明儿怎么这么熟悉呢?”   夏蝉说着,忍不住转头看着玉自珩,“十三,你说这方卫天跟方卫国,不会是亲兄弟吧?”   “保不齐啊还真是!”玉自珩给夏蝉弄了些海螺肉在碟子里,道:“方卫国倒还真有个弟弟,只是听说当年犯了事儿被赶出家门了,现在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夏蝉皱眉,道:“天泽,这方家粮的生意如何啊?我怎么之前都没听说过啊。”   “那是,这方家粮店以前在定州那是默默无闻的,扔挂鞭炮都不带响儿的,谁知道呢,自从前阵子开始,这方家粮店的生意忽然好了起来,听说是降了价,而且这粮食都是他们少东家亲自去塞外收回来的,可便宜了呢。”   夏蝉一愣,细细的思索了起来。   那边容长青吃了一条大烤鱼,这肚子里也暖和了,忍不住道:“我说妹子啊,你管他这些呢,瞧你现在的势力,你还会怕一个什么破粮店的东家?你这酒楼的势力甩他几条街!”   “谢谢大哥瞧得起我!”夏蝉抿唇笑着,一边吃着一边道:“我要动用势力碾死他方家,跟碾死一只蚂蚁差不多,只是现在不知道这方家到底是什么来头,要是万一后面来头不小,我们动用了势力,那这平静的日子看样子又要打破了。”   玉自珩轻笑,“你不用担心,我帮你摆平。”   “我知道你,你派人去说一声儿,保管方家就老实了,可是怪只怪这事儿已经放出声儿来了,整个定州都已经知道了,要是咱们贸贸然这样做了,以后那别的商铺的老板问起来,方家装个可怜,我这一粟酒楼可不就得吃亏?吃的虽然不是金钱的亏,那也是名声和面子上的亏,我以后还指望把一粟酒楼的招牌做大,这样太不好了。”   夏蝉说完,满桌子的人也陷入了沉寂。   正在这会儿,容长青道:“妹子啊,这样吧,反正咱们明儿个也得去镇子上瞧瞧去,不如直接去一趟定州,探探这方家的底细?”   夏蝉点头,“只能这样了。”   夏蝉说着,道:“来来来,先别说这些,吃菜吃菜吧。”   几人点头,都是开始吃了起来。   夏蝉有些心不在焉,吃了几口,忽然想起了一件事儿来。   “怎么了?”   玉自珩看着夏蝉忽然停手,急忙问道。   夏蝉咂了咂嘴巴,转头看着玉自珩,道:“诶?十三,你记不记得,当时咱俩混进方家的时候,那会儿听方卫国说起过一件事儿,说什么定州的生意怎么怎么着的,你说,会不会方卫国跟方卫天一直有联系,其实就是在这中间的事儿呢?”   “啊——”   玉自珩一愣,随即琢磨了一下,还没说话呢,容长青就忽然大叫起来。   “哎我说,你这干嘛啊你,别整天鬼叫鬼叫的吓人啊。”   夏蝉拍着胸口,怒视着容长青。   “妹子啊,你可是冤枉我了,我这刚才听你们说方卫天,我这就觉得熟悉呢,这么听起来,我更是熟悉了。”   容长青起身说着。   夏蝉皱眉,挑眉道:“怎么?你认识他?”   “哼,岂止是认识,他化成灰了我都认识!”   容长青咬牙切齿的说着。   “当初我在永州唱戏的时候,一次就认识了一个大老板,大老板说他最近赚了好多钱,说是投资了一个什么商铺,入股的样子,保证不赔钱只赚钱,我这一眼热,就都陪上了,可是中间说好了半个头一分红,奶奶的我等了一个半月,一个子儿都没有,到最后我去找这孙子,这孙子竟然已经收拾东西走人了,我可是把我所有的钱都给赔了进去啊。”   夏蝉皱眉,“那你怎么知道这人是方家的?”   “我哪儿能知道啊,后来我去这孙子住的客栈去找,在桌子下发现了一封还没被烧毁的信件,就烧了一半,还剩下一半,我一瞧,说的可不就是这方家粮店。”   夏蝉一愣,“这可好,冤家路窄啊,容娘娘,你报仇的机会来了,明儿我就带你去方家粮店去看看,直接找了那大东家,你拿着刀,削死这丫的。”   “我可干不了,我削死他,我不还得杀人偿命啊,那些钱都是我救命的钱,我攒了大半辈子的钱啊,我老家里还有个姑娘等着我去娶呢,我拿着这些钱本来是想不用唱戏了,直接回家娶媳妇儿买宅子得了,谁成想,谁成想啊……”   容长青说着,又十分的痛苦,坐下来大口大口的咬着手里的烤鱼。   “你慢点,你慢点,你的痛苦我知道,现在是老天有眼,把这个方家给弄到我眼前来了,既然叫你一声哥,你就放心吧,这仇我一定帮你报了,这钱也一定帮你要回来。”   容长青眼神一亮,“真的?”   夏蝉郑重的点头,“放心吧,朋友的敌人,就是我的敌人。”   容长青乐了,急忙倒了两杯酒,递给夏蝉一杯,道:“妹子,哥我眼光不差,我第一眼看见你就知道你是个重情重义之人,我就说,我这辈子的最大的幸事,就是认识了你这么个妹子,这杯酒我敬你,我干了你随意。”   说着,便仰头将酒喝下。   夏蝉抿唇,刚想喝,玉自珩就一把夺了过来,道:“我替她喝。”   夏蝉轻笑,“容娘娘,你先把你那酒杯放一放,谁跟你喝酒啊你,现在我们说着正事儿呢。”   容长青没在意,先干为敬了。   夏蝉吃着东西,道:“明儿个你跟我一起去方家看看,可不能露出马脚来,我想这方家肯定有什么猫腻,我们如果可以抓到其中的把柄,那就不怕他们搞什么幺蛾子。”   几人都是点头,容长青道:“妹子,你放心吧,这事儿包哥哥身上了。”   夏蝉道:“你有好主意?”   “主意得见了面儿之后才知道啊,这现在啥都不知道的,我纵使有个聪明绝顶的脑袋,也想不出对策来啊。”   容长青说着,一边豪迈的啃着烤鱼。   夏蝉撇嘴,“希望你能对得起我这烤鱼。”   几人便暂时将这事儿给抛到了脑后去,开开心心的吃起了饭来。   酒足饭饱,大家伙都个字回各自的屋子去了。   夏蝉回房之后,先去拿了衣裳去沐浴,洗好了之后出门,一边擦着头发一边走到桌子边坐下,看着玉自珩正在专心致志的看着书。   他看的太过于专心了,以至于自己走到他身边,他竟然都不知道。   “喂,看的什么呢,怎么这么认真?”   夏蝉笑着道。   玉自珩笑笑,转头亲了一下她的唇,伸手抱着她坐在了自己的身上,笑道:“你瞧瞧这幅地图,能不能看出点什么来?”   夏蝉抬眼看去,那书上的纸业上画了好几道弯弯绕绕的线路,夏蝉看的脑袋疼,急忙摇头道:“我眼晕的慌,看不出个啥来。”   玉自珩只是笑笑,并没有说话。   夏蝉疑惑,“这是啥啊到底?”   “据说,这就是莫家孤本上的内容。”   玉自珩轻声的说着。   “啊?”夏蝉皱眉,“那人人都在抢夺的孤本,上面竟然是这些东西?这玩意儿是啥啊?藏宝图么?”   玉自珩轻笑,点头道:“谁知道呢,反正这东西很抢手,江湖上人人都在抢,因为牧家发出了号令,谁找到这个孤本,便赏金万两。”   夏蝉一惊,急忙道:“那咱们不是有了一万两黄金了吗?这个拿去换呗。”   “傻姑娘!我这就是一部分,只有一张图,没有全部的,你当人家傻子给一万两黄金啊?”   夏蝉撇嘴,“我以为是全部呢,不过,牧家是个什么?我没听说过。”   “牧家啊,牧家的长辈,有一位也是曾经的大将军,征战沙场,十分英勇,因为身体的原因辞官了,然后就一直隐退,牧家的子弟都是经商,在江湖上十分有地位,他们的大本营在江南,若是以后有时间,我可以带你去看看。”   夏蝉笑着点头,眼神又移到了面前的图纸上来。   “你说这本书,这么值钱,二姐夫知道吗?”   “我不知道,二姐夫看样子,应该不知道吧,若是知道,也不会放任它留在他那个继母的手里。”   玉自珩说着。   夏蝉点头,“倒也是。”   两人又说了一会儿的话,便都歇下睡了,外头也是一片安宁,夜色沉沉,让人舒服又惬意。   第二天一早,夏蝉早早的起身了,因为心里记挂着那事儿,也睡不着,索性早早的起来,下去跟柚青一起煮了饭出来。   做了葱油饼,还炖了一锅辣牛肉,就着香甜的玉米面儿糊糊饭,这早餐着实是惹人食指大动啊。   容长青打着哈欠下了楼来,本来想去刷牙的,闻着这味儿就来了饭厅。   “哇塞,怎么这么多好吃的,牛肉……我要吃我要吃……”   说着,就拿着筷子去夹。   夏蝉皱眉,一把拿走了他手里的筷子,道:“脏不脏啊你,先去洗漱去,一会儿来吃了好赶紧走,晚了就不等你了,你自个儿跑着去。”   容长青冷哼一声,“母老虎。”   说着,便也不敢耽搁,转身急忙去了洗漱,唯恐晚来了一步,这桌上的好吃的就都没了一样。   吃了早饭,夏蝉道:“梅丫,你去收拾下东西,咱们一会儿就走。”   梅丫点头,赶忙扒了几口饭,便起身出了去,顾清也匆匆吃完,走了出去。   夏蝉跟玉自珩也差不多了,柚青也吃完了,就剩下容长青一个人还在狼吞虎咽。   “妹子……哥可是说句良心话啊……你这饭菜做的实在是太好吃了……好吃……嗯……好吃……”   夏蝉嫌弃的看着他的吃相,皱眉道:“你能不能给我长点脸,这饭菜是短你的还是扣你的了?”   容长青顾不上说话,抱着一个大盆吃着牛肉,眼看着一盆牛肉已经被他给干掉了。   “走吧,再不走该耽搁了,你要是还不走,我们可先走了啊。”   夏蝉跟玉自珩出了门。   “哎……你等会儿我……”   说着,容长青还是舍不得,举起了盆来将那牛肉汤给喝的干干净净的。   夏蝉跟玉自珩上了马车,又等了容长青差不多一刻钟,这厮才慢条斯理的出了门来。   夏蝉上下看了他一眼,“你丫的回去换衣裳了?拜托啊大哥,不是让你去看姑娘,是去看那个害得你倾家荡产,流落至此的仇人啊,你打扮的这么骚包,难不成还奢望你的仇人被你的美色所打动,将那些钱原封不动的还给你?”   玉自珩没忍住,拍着大腿哈哈的大笑。   容长青皱眉,坐了上来,伸手一撩自己的长袍,‘啧啧啧啧!’   “我说妹子啊,你这嘴巴咋这么快呢?我出个门,可不得好生的打扮一下,这是面子问题,再者,我这么出名,万一碰见我的戏迷怎么办?我要是装扮的不得体,会传出去,被同行们和别的戏迷们笑话的。”   夏蝉无奈,她倒是忘了,这货以后就是自己这泉水山庄的形象代言人了,这人靠衣装马靠鞍,说的不假。   “行了行了别贫了,一会儿咱们先去酒楼看看,再带你去琴坊买几把顺手的琴啊笛子啊啥的。”   夏蝉说着,看着容长青。   容长青一愣,急忙道:“咱们不去方家了啊?”   “你傻啊,我们这么去方家,这不是摆明了告诉人家,咱们已经知道了吗?要等着方家的人主动找上门来才行,管那些作甚啊。”   夏蝉说着,坐到了里面去,不想理会容长青了。   容长青瞧着夏蝉已经闭上眼睛打盹了,玉自珩还在研究着手里的书,自己一个人也是百无聊赖,便是掀开了轿帘,探出了身子去跟外头的梅丫和顾清说起话来了。   车轱辘转着转着,几人便是到了定州了。   本想先去镇子上的酒楼看看,夏蝉想了想,还是觉得要先去定州瞧瞧才是,等到回家的时候,再来镇子上的铺子里看看。   马车在定州的一粟酒楼门口停了下来,夏蝉下了马车,门口的小伙计见了,急忙笑着迎了上前来,道:“小姐来了,里面请。”   夏蝉笑着点点头,走了进去。   一眨眼,容长青却没跟上来,站在门口傻乎乎的呢。   “容娘娘,你不进来就回马车上坐着去,别站在门口影响我生意。”   夏蝉皱眉说着。   这一句话,可是唤回了容长青的意识来,急忙跑上前来,道:“妹子,这酒楼是你的啊?”   夏蝉‘啊’了一声,随即挑眉道:“咋了?”   容长青咂咂嘴,“妹子,哥以后跟你混得了,你有那么大一个村儿,还有那么大一个山庄,竟然还有这么大一个酒楼……”   “不是一个,是四个。”   天泽笑着走上前来,道:“我们小姐这一粟酒楼有两家,一粟食斋也有两家,规模都是一般大的。”   容长青掩嘴,翘着兰花指,十分的震惊。   夏蝉没忍住笑了,伸手拍了容长青一把。   “别做这样子恶心我啊,赶紧的进来,给你吃好吃的。”   一听有好吃的,容长青赶忙嘚吧嘚的跟了进去。   对面的茶楼之上,窗户半掩,一男子皱着眉,伸手从盘子里拿着花生往嘴里塞了一个,挑眉道:“这就是那个夏蝉?一粟酒楼的东家?”   对面的茶楼老板苏老板急忙点头,“正是她。”   方亮皱眉,“哼,一个乳臭未干的臭丫头,竟然是这么大酒楼的东家?真是好笑。”   苏老板心里鄙夷,暗想这方家的少东家真是空有一副皮囊和身家,其实就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这一粟酒楼的东家这么厉害,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他竟然不知道?   当真是把自己当大爷,人家都是蝼蚁了不成?   不过虽然是心里这么想,可嘴上却不这么说,苏老板道:“少东家,您可不知道,这个丫头的本事可不小呢。”   方亮还是有些不屑,皱眉道:“哦?那你说说,到底怎么个不小法?”   苏老板道:“少东家,泉水村您知道吧?这丫头是泉水村的里正,据说还有个泉水山庄就要开业了,这请柬都发下来了,请的唱曲儿的人是大名鼎鼎的容爷容长青。”   听到这,方亮不淡定了。   泉水村,在这一年里,那是一个特殊的存在。   大家都知道泉水村的富裕,方亮也有所耳闻,可是想到那么厉害的一个村子,怎么领导者会是这么个臭丫头呢。   方亮冷笑道:“正好,这丫头手下的产业都是这么赚钱,我不如就一下子吞了,还好为我们的商会吸取资金啊。”   苏老板笑着道:“如果能真的吞下,想必这是一笔不小的财产啊。”   方亮笑着道:“走,下去看看去。”   这边夏蝉跟玉自珩几人进了酒楼,便找了个雅间坐下,上了点心和香茶。   夏蝉笑道:“这些都是我们酒楼的招牌点心,你试试看。”   容长青早就忍不住了,夏蝉话音刚落,便风卷残云般的吃了起来。   一边吃着一边不住的夸赞,“天呐,太好吃了……”   这会儿,梅丫走了进来,道:“小姐,对面的茶馆儿里,有方家的人,奴婢查了一下,是方家的少东家方亮。”   正说着话,天泽就来了。   “小姐,方家少东家方亮跟苏家茶馆的苏老板一起来了。”   夏蝉轻笑,“不请自来,让他们进来吧。”   天泽点头。   容长青听说有人来,也不敢多吃了,在外人面前,还是要注意一下形象的嘛。   不一会儿,敲门声响起,天泽就带着两人进来了。   “夏老板,久仰大名,今日终于得以见到本人的庐山真面目啊,没想到夏老板经商手段这么高明,这本人也是个如花似玉的美人儿。”   说话的是方亮身边的苏老板,夏蝉笑着,“苏老板过奖了,前些日子有些事情去了一趟京城,本想着在亲戚家里住个三两日便回来的,可没想到宫里也有事儿,这不就耽搁了几天。”   夏蝉笑着说着,道:“苏老板坐吧。”   说着,满意的看到苏老板面上的震惊。   两人坐下,苏老板才后知后觉的给夏蝉介绍,“这位是定州方家粮店的少东家方少爷。”   夏蝉轻笑,“方少爷好。”   “夏姑娘,好!”方亮眼神盯着夏蝉,毫不掩饰火辣辣的爱慕之意。   刚才在二楼,没看清楚这女人的样子,而刚才一见,方亮就感觉再也移不开眼睛了。   美女他自以为见的多了,可在见到了夏蝉之后,便觉得这以前所见到的美女都是浮云,在夏蝉面前,简直不值得挂齿。   “这几日刚从京城回来,歇息了几天,昨儿个听酒楼的掌柜的跟我说,苏老板这几日一直找我有事儿,不知道苏老板找我到底有何事呢?”   夏蝉笑着说着,眼神却犀利无比。   苏老板听了这话,心里有些害怕了。   夏蝉刚开始说的,她去了京城,还去了宫里,这难道是跟宫里的哪一位有亲戚?那这可不得了,自己沾染什么,都不敢沾染宫里的人啊。   苏老板想清楚了之后,急忙将皮球踢给了方亮。   “是方少爷有话跟您说。”   夏蝉轻笑,知道自己刚才那番警告起了作用,便将眼神看向了方亮。   方亮的眼神火辣又爱慕,恨不得将夏蝉就此生吞活剥了才是。   “夏姑娘,想必也对定州商会之事有所耳闻吧?我今日来此,就是为了跟夏姑娘商议一下,这入商会的事情。”   方亮说着,眼神越发的大胆,道:“这商会么,只要夏姑娘每个月从盈利中提取三成交给商会,商会就会保护您的安全和您名下商铺的安全,而且还会帮您多拉拢生意……”   “生你娘个头啊!”   话说到一半,后面的容长青忽然站了起来。   方亮一愣,脸色愠怒,“你是哪里来的东西?”   “东西?你特么才是个东西呢!”容长青上前,撸起了袖子看着方亮,“这是我妹子,小子,我奉劝你几句,说话就好好说,你这眼珠子要是再敢乱瞄,老子我就找人给挖了出来喂鱼你信不?”   方亮一惊,他并不会武功,可是仗着家里有钱,平时也是为所欲为的惯了,诈一被容长青这般呛声,他是气得想发火,又不敢发火。   夏蝉笑着,转头看了看玉自珩,没有说话。   “我不跟你一般见识,我跟夏姑娘说……”   “说你娘啊说!我告诉你,这是我妹子,我是他哥,你听好了,这什么狗屁商会的,我们不入,我们自己个儿安全的很,还用你这种手无缚鸡之力的小白脸保护?”   方亮听着,脸色是一阵青一阵白。   苏老板也是脸色难堪,不知道该咋办了。   方亮皱眉,“夏姑娘,这个人……”   “滚滚滚,什么这个人那个人,我是她哥,你还怀疑是咋的?有本事就去收了别家店铺,别跑我们家来霍霍,走走走……不走我拿笤帚扫你走你信不信?”   方亮见状,夏蝉也不表态,心中十分的不爽,可又怕这疯子真的动手,到时候自己可就丢死人了。   方亮一气之下便站起了身子来,“走。”   夏蝉轻笑,看着两人灰溜溜的离开了。   等到门一关,容长青赶忙转身看着夏蝉,“妹子,怎么样?哥刚才给力吧?”   夏蝉笑着,比划了一个大拇指给他。   玉自珩轻笑一声,“这姓方的孙子,该收拾收拾了。”   夏蝉不做声,刚才方亮看自己的眼神真的挺下流,玉自珩能忍着刚才没削死他,那是给自己面子了。   所以,这事后怎么处理,夏蝉可不准备插手去管了。   容长青八卦的,“黑面罗刹,你打算怎么处理他?”   “打断一条腿!”玉自珩漫不经心的说着。   容长青一惊,急忙伸手摸摸自己的腿,玉自珩看见了,笑着道:“你放心,你要是惹了我,我把你点了穴道关猪圈里去就行,不会打断你的腿的。”   “天呐,你们不愧是夫妻,欺负我都是一个法子。”   容长青不开心的噘着嘴。   夏蝉笑笑,没去理会。   玉自珩道:“这次不成,方家肯定还会有第二次,现在我们要先去查查定州都有哪些商铺是跟方家一伙儿的,这样我们以后也好防范。”   夏蝉点点头,叫了梅丫进来,让她去查探一下。   而这边方亮跟苏老板出了一粟酒楼,苏老板便急忙借故店里有事,一溜烟的就走了。   方亮被美人所吸引,也没有去仔细的想苏老板为何前后的差异会这么大。   回了家,正好碰见方卫天在家里。   “亮儿,你去哪儿了?”   方亮急忙上前,拱手道:“爹爹,我刚去了一粟酒楼,见了那一直神神秘秘的幕后东家。”   “哦?可谈了商会的事情?他怎么说?”   方卫天眼神一亮,急忙问道。   方亮没有隐瞒,属实的说了一遍。   方卫天皱眉,猛地一拍桌子,道:“真是不识时务,竟然敢跟我方家作对,真是大了胆了。”   方卫天却道:“爹,您别生气,刚才我看了那一粟酒楼的东家,竟然是个年纪不大的小丫头,不过长得倒还不错,爹,您说如果孩儿能将这丫头娶到手,那岂不是整个一粟酒楼的产业都是咱们的了吗?到时候还纠结于那三分的利润干嘛呢?”   方卫天听方亮这么说,眼珠子转了转,随后笑道:“好啊,还是我儿子有本事,这样,这件事就交给你,爹爹放心。”   方亮笑着点头。   正在这时,门外的小厮却忽然跑了进来,脸色慌张道:“不得了了,不得了了老爷……”   “怎么回事?为何这般慌张?”   方卫天皱眉道。   “老爷,刚才五家老板一起找来,说是要撤资,说是不参加商会的选拔了。”   “什么?!”方卫天急忙站起了身子来,“怎么会这样呢?”   “小的……小的也不知啊……”   方亮也是大惊,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而这边梅丫去探了消息来之后,便将这消息告诉了夏蝉。   夏蝉惊奇,“怎么会这样呢?太快了吧?”   “说不定是大家看到了方亮那孙子从咱们酒楼出去的怂样,以为是完蛋了,觉得你更厉害呢。”   容长青哈哈大笑的说着。   夏蝉抿唇,“去你的!”   她知道,事情肯定没有这么简单的。   正在这时,天泽又来报,刚才的苏老板又来了。   夏蝉皱眉,不知道他为什么去而复返,可还是道:“让他进来吧。”   苏老板进了来。   “苏老板,有什么事儿吗?”   夏蝉笑着说着。   苏老板坐在对面,道:“夏老板,您不必派人去打听了,五位老板撤资的事情,是我说的。”   “啊?”夏蝉皱眉,“苏老板,您这是为何忽然改变主意呢?”   苏老板叹口气,道:“夏老板啊,其实之前我们同意建立这商会,就是因为方家的财大气粗,要不是这样,我们怎么能被迫同意呢,现在我看着夏老板比之苏家更有势力,想来想去,我们还是决定撤资,转投夏老板的麾下。”   夏蝉没料到事情竟然有了这意外的转机,这样看起来就比自己再去查什么苏家的事儿要简单的多了。   夏蝉笑着,亲手给苏老板倒了一杯茶,道:“苏老板是个聪明人,聪明人就做聪明事儿,这个我喜欢。”   苏老板也是笑笑,知道自己这是弃暗投明成功了。   这事儿算是解决了,方家再有啥后招,自己再见招拆招便是,现在最主要是准备山庄开业了,这些小杂碎,自己没空去花心思对付。   夏蝉去后厨转了转,看了看现如今的菜单,这将近一个月菜单没更新,店里的生意虽然没下滑,却也没长进,夏蝉想了想,自己记下了,然后想着今儿回去就得研究点新鲜的菜式才行。   几人回了镇子上去。   先带着容长青去了琴坊。   夏蝉对琴啊笛子啊什么的不怎么有研究,所以便站在一旁看着容长青一个劲的挑选了。   容长青一看就是个行家,仔仔细细的选着,好在没一会儿,便将大部分的都选好了。   夏蝉道:“老板,直接包起来,送去泉水村夏家,会有人给您付账的。”   那老板一听是泉水村儿的,急忙点头笑道:“行嘞。”   “好了,咱们回酒楼坐坐吧,说实话啊,这定州酒楼是大,可怎么也没那个感觉,我还是喜欢镇子上这酒楼,虽然地方小,可感觉对。”   几人去了一粟酒楼。   云长歌在呢,正跟封刀说着话,春刀在旁笑着帮腔,不知道说了啥,夏蝉咳了咳,道:“大白天的,都不做生意呢?”   几人听见了声音,急忙转头看着夏蝉,春刀反应最快,几步就蹿了上前来,“小姐啊,您咋来了?”   “你这臭小子,我还不能来吗?”   夏蝉嗔怪的骂了一句。   “瞧您说的,我这不是高兴吗?”   春刀笑嘻嘻的,“小姐,这中午饭时间了,留下来吃饭呗?”   夏蝉笑着点点头。   春刀开心,冲着后厨大喊道:“准备一桌好菜。”   几人去了里头坐下。   容长青四处的看着,道:“这儿可真不错,布置的像个家一样的。”   夏蝉道:“这酒楼是我第一家开的,当初从选地角到装修还有上菜雇人,都是一点点的做起来的,很费心,细节之处都有很精心的琢磨,不像是定州的酒楼,只是复制了一遍这里的。”   这会儿,酒菜便都上桌了。   几人吃着饭,不速之客就来了。   “小姐,外头有人找您……”   夏蝉皱眉,“找我?谁啊?”   “对方说是方家的大公子。”   ------题外话------   二更送上,希望亲们多多支持,谢谢大家~ ☆、178 教训渣男,容娘娘惹事儿!   夏蝉皱眉,道:“让他进来。”   玉自珩黑了脸,面色十分的不好看。   这边容长青吃着菜,笑着道:“这下有好戏看了,估计这姓方的小子要倒霉了。”   夏蝉抿唇,瞪了他一眼,“不说话能死吗你?”   容长青也不恼,许是平常被夏蝉给骂的习惯了吧,听了夏蝉这话,容长青笑眯眯着啃着鸡腿儿,一点都不恼火的样子。   夏蝉喝着汤,这边儿方亮就进来了。   “夏姑娘,刚才走的着急,未曾给您好好介绍一下我自己。”   方亮笑着说着,道:“敝人姓方,乃是方家粮店的少东家,今年十八岁,未曾娶妻。”   方亮说着,于是就将自以为最迷人的微笑展现了出来,想用这一招来俘获夏蝉的芳心。   夏蝉皱眉,淡淡道:“方少爷,你有事吗?”   方亮一愣,没成想夏蝉怎么这么木讷,竟然看不出自己示好的意思来,平常若是自己给个眼神,自己家里那些个婢子早就争先恐后的爬上来求自己了,怎么这个夏蝉这么不识好歹呢?   方亮皱了皱眉,不过想到了夏蝉身后的家业,还是忍了又忍,笑着道:“夏姑娘刚回定州,想必定然是没空到处去看看,听闻那香山上的佛寺里,有一处天然的温泉,最适合人上去泡泡了,可以舒筋活血,对身体极好的,不知道夏姑娘有没有空……”   夏蝉还未做声呢,一旁的容长青就一下子窜了起来。   “我说你这人啊,怎么这么不要脸,你没瞧见我妹子不喜欢看见你吗?你怎么还老是不知羞耻的往上贴啊?你要脸不?要脸不?要脸不?”   容长青说一句就往前逼一步,把方亮逼得是连连后退,直接给退到了门槛处,差点一脚踩空了翻仰过去。   方亮好不容易稳定了心神,转头看着容长青,气急败坏道:“你到底是谁?凭什么一而再再而三的坏我跟夏姑娘的好事?我与夏姑娘是一见钟情,关你何事?”   “哎呦嘿,还一见钟情呢?我妹子啥时候跟你钟情了?我跟你说啊孙子,这是我妹子,我是她亲哥,你再敢来我妹子跟前耍流氓,我就直接弄死你。”   方亮看着容长青凶狠的样子,害怕的咽了一口唾沫,又不甘心的探出身子去看着夏蝉,“夏姑娘,夏姑娘……”   夏蝉无奈,只得站起了身子来。   转身走过去看着方亮。   “夏姑娘,你听我说……”   方亮看着夏蝉转身走来,急忙兴奋的开口。   “方少爷,我并不想跟你多说,我对你也一点感觉都没有,以后请你少来这里为了这种事儿来找我,若是公事,直接找我酒楼的掌柜的就好,若是私事,那恕不奉陪。”   说完,夏蝉便高喊一声,“来人呐,送客。”   门外立时出现了几个小厮,上前虎视眈眈的看着方亮,道:“方少爷,请吧。”   方亮不甘心的看着夏蝉,眼中一片真诚,道:“夏姑娘,您不想见我,那这些东西还请您一定要收下,这些都是我为您精心挑选的。”   方亮说着,急忙让身后的小厮拿了上前来给夏蝉看。   献宝似的打开了盒子。   盒子里的都是名贵的珍珠和首饰,方亮觉得,没有一个女人不喜欢这些的,只要自己在夏蝉面前表现的大方一点土豪一点,那自己肯定可以俘获她的芳心的。   谁知道,夏蝉竟然是淡淡的扫了一眼,便冷哼了一声。   一旁的梅丫上前来看了一眼,皱眉道:“真是笑话,这种垃圾也想来送给我们家小姐?我们小姐随随便便的一支朱钗拿出来,便是比你这一箱子的垃圾都要值钱。”   夏蝉轻笑,等着梅丫说完了,才抬眼看着方亮煞白的面色,道:“方少爷,请吧。”   方亮受了这等的羞辱,自然是再也待不下去了,一转身,便气哼哼的走了出去。   回了位子上坐着,夏蝉瞧着容长青的面色有些郁闷,皱眉道:“你怎么了?”   “我是可惜那一箱子的珍宝,要是拿来了,换了钱给我该多好。”   容长青一脸郁闷的说着。   夏蝉冷哼一声,“那你去要呗,看看容长青愿不愿意送给你。”   容长青急忙笑着道:“不行不行,那是你仇人,我怎么能去要他的东西呢?”   夏蝉轻笑一声,“算你识相。”   “怎么不能要?容娘娘,我带你去要去。”   玉自珩却忽然站起了身子来。   夏蝉皱眉,“十三,你去干嘛啊?”   “自然是去收拾一下这孙子。”   玉自珩说着,又看了一眼容长青,挑眉道:“怎么样?去不去?”   容长青急忙站起了身子来,“去啊去啊,真的能拿回那箱子珍宝来?”   “爱来不来啊你,磨磨唧唧的。”玉自珩皱眉,转身出了去。   容长青急忙跟了上去,“等等我。”   云长歌有些担心,道:“小姐,这没事儿吧?”   “没事儿,十三在呢,我放心。”   夏蝉知道玉自珩去干嘛了,自然也是十分的放心,玉自珩处事还是十分有分寸的,要不然刚才早就直接弄死这姓方的了。   之所以忍到了姓方的出门去再下手,是不想为一粟酒楼招来事端。   夏蝉想到此,又是开开心心的开始吃饭了。   这边方亮出了酒楼,则是一身的怒气。   满心欢喜的来讨好她,没成想却碰了一鼻子的灰,自己什么时候这么放低过身段去讨好一个女子,第一次为了一个女子这般,竟然被拒绝了,拒绝还不算,竟然还被嘲讽了。   方亮十分的恼火。   身后的小厮跟着他,小心翼翼道:“少爷,这些东西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当然是拿回家去啊!”   方亮怒声道。   小厮不敢再做声,急忙点头,小心翼翼的跟在方亮的身后。   正在这时,一个矮小的身影却忽然蹿了过来,一下子撞倒了方亮的身子,两人一起跌倒在了路上。   方亮毫无防备,被撞的十分窝火。   “是哪个不长眼的小兔崽子撞的大爷?”   那小乞丐急忙爬起来,顾不上其他,把腿就跑。   方亮气急了,气得从地上爬了起来,怒道:“兔崽子,别让大爷抓着你!”   说着,却忽然又转念一想,不对啊,这小乞丐怎么会忽然撞倒自己呢?   方亮皱眉一想,急忙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腰间,果然,自己的荷包没了。   那荷包里的银子也就罢了,统共也就几两碎银子,可是那块玉佩,可是自己花了大价钱买来的,几千两呢。   方亮气得不行,急忙道:“给我追,追到了就打死这个小畜生。”   身后的小厮听了,急忙点头,拔腿就追着那小乞丐去了。   方亮因为顾念着自己的玉佩,也顾不上自己身体上的疼痛,急忙也跟着跑了过去。   按理说这一群大人追一个小孩子肯定是易如反掌了,可是这小乞丐却是身子十分的灵活,穿梭在这大街小巷之中,像是鱼儿进了大海里一样,自在的很。   而且每次都是在快要捉到这小乞丐的时候,就又被逃走了,最后,也不知道怎么的,方亮便跟几个小厮走散了,独自一人追着那小乞丐了。   正在这时,小乞丐便忽然转变了方向,一下子跑进了一旁的小巷子里。   方亮不疑有他,急忙跟了进去。   谁曾想,这小巷子却是个死胡同,小乞丐跑进了死胡同里,一下子没了出路。   方亮喘着粗气,终于停了下来,阴险的看着小乞丐,道:“小畜生,偷东西偷到老子的头上来了,看老子不弄死你。”   正说着话,方亮却感觉眼前一黑,一下子没了方向。   “谁?是谁?”方亮大声的呼救。   紧接着,一记手刀直接砍在了他的后脑处,方亮一下子没了知觉。   容长青从旁边跳了出来,急忙上前去看了看已经昏迷了的方亮,兴奋的搓着手道:“十三爷,您说怎么办?”   这有求于人么,称呼也得变变,不能总是叫人家黑面罗刹了,要不然万一没了自己的好处怎么办呢?   玉自珩轻笑,“送走。”   “送走?往哪里送?”容长青皱眉,很是疑惑。   玉自珩拍拍手,道:“你知道官府每年都会将那些冥顽不灵的犯人送去宁古草原吧,去那儿之后,就是白天黑夜的干活,永远不停歇,这个方亮既然这么喜欢献殷勤,那就将他送去,看看他累瘫了的时候,还怎么献殷勤。”   容长青眼睛一亮,道:“你真毒。”   玉自珩轻哼一声,让人将方亮给带走,然后转身大步往回走去,容长青皱眉,“哎,我说,你答应给我的钱呢?这孙子身上啥都没有啊。”   正说着,身后的薛材笑着上前,将自己偷到的荷包递给了容长青。   “容娘娘,这个你拿着吧。”   容长青伸手接过,翻了翻荷包里的银子,一瞧,才那么点,脸色又垮了下来。   “黑面罗刹,你说好的一箱子宝物呢,怎么就这么点儿?”   玉自珩没搭理他,直接回了酒楼去,一旁的薛材笑着道:“容娘娘,这个你就不懂了,这荷包里的银子虽然没几个,可这上面的玉佩却是十分值钱的啊,不过这玉佩应该是方家的东西,你这当口可千万不能拿去当了,要是被发现了循着蛛丝马迹发现你可就不好了。”   薛材说的头头是道,将身上的破烂衣裳去了,熟络的点了一把火将衣裳烧了个干净。   容长青听着薛材说的这话,忍不住皱着眉,仔仔细细的端详了一下手里的玉佩。   要是真这么值钱,那自己晚几天再去当也行啊。   容长青捂着荷包,十分的开心。   回了酒楼的时候,夏蝉跟玉自珩已经要坐上马车回家了,容长青上了车,满心的欢喜,拿着双手捂着自己的腰间,脸上是笑眯眯的。   夏蝉轻笑,扫了他一眼,道:“容娘娘,你是不是腰上长了个蘑菇啊?瞧你宝贝的。”   “呸呸呸,你腰上才长了个蘑菇呢,哦不对,你是胸前长了蘑菇!”   容长青笑着说着,脸色有些猥琐。   夏蝉轻笑,“呵呵呵,呵呵呵!”   笑声还未落下,手上就稳准狠的抓住了容长青腰间的肉,两手掐起来,这么一旋转。   “啊——”容长青疼得眼泪鼻涕都哗啦啦的往下流。   玉自珩皱眉道:“活该!”   容长青委屈的不得了,撩起衣服来看了看,果然都已经青紫了。   “最毒妇人心,古人诚不欺我也!”   夏蝉抿唇笑,“得了吧你,别整天跟我这卖弄你的文采啊。”   容长青感叹完了,又喜滋滋的摸着自己的腰间,哼着小曲儿,十分的悠闲自得。   回了家,这边镇子上的琴坊的人竟然也来了。   自从这村子里成立了夕阳红戏曲团之后,夏蝉便拨了一间房子出来,专门用作给大家练习的地方,天气好的时候,就在广场上练就行,要是天气不好,那就搁屋子里练,两不耽误。   这琴来了之后,夏蝉便让伙计给运去了戏曲团里。   白天不少人在这儿学舞呢,看着有人往里搬东西,大家伙都是十分的好奇。   可是经人这么一解释,大家才算是明白了过来,这原来都是里正给买回来的,就是为了给山庄的开业仪式用的。   大家纷纷感叹夏蝉的大手笔,也十分稀罕这些古琴什么的,只是大家也都是非常的自觉,并没有去乱碰乱动。   夏蝉回了家,先去换了一身衣裳下来,然后才问了玉自珩是怎么处置方亮的。   听了玉自珩说,夏蝉忍不住笑了,道:“你有法子,他到了那儿草原,估计就再也出不来了,我看他方家还有什么底气跟我叫嚣。估计是满世界找儿子都找疯了吧?”   玉自珩挑眉,“方家这个毒瘤,早晚要切掉,我派人查了一下,这方家果然就是那个方卫国的兄弟,一直暗中跟方卫国接轨,看样子容娘娘上次入股赔钱的那事儿,也就是方家的计策。”   夏蝉皱眉,“上次钱庄敛财的事儿还没过去呢,怎么这又出了这么个事儿,十三,你说这些事儿皇上都不管管吗?”   “皇上自然是不管的,我听京城的探子来报,皇上这次又病了,一直卧病在床呢,就是不知道是真病还是假病。”   “真是奇了怪了,这皇上怎么隔三差五的病一次?”   夏蝉淡淡的说着,低着头看着手里的册子,她对百里龙耀的身体是好是坏完全不感兴趣,自从上次百里龙耀当着十三的面儿升了傅家那人的官位之后,夏蝉便将他一下子拉进了黑名单了。   伤了十三的心,那就是自己的敌人。   夏蝉想了想,伸手拿着毛笔在册子上涂涂画画。   “画的什么呢?”   玉自珩好奇,凑过来看了看。   夏蝉抿唇笑了笑,却未曾作声,只是加快了手上的动作,等到终于画好了,才拿给了玉自珩看。   “你认识这个东西吗?”   玉自珩看了看,摇摇头道:“不认识。”   夏蝉笑着,“这个叫桌球,你看,就是这样玩的。”   夏蝉起身比划了一下,然后跟玉自珩说了大体的规则,好在玉自珩脑袋足够聪明,听着夏蝉说着,也渐渐的明白了过来。   “照你这么说来,这玩意儿倒是挺有趣的,不过,你做这个是要干嘛?”   夏蝉笑着道:“你忘了吗,我在山庄开辟了一间游乐厅啊,就要在这里面摆上,只要进店住客,就能进来玩。”   夏蝉说着,将册子往前翻了翻,道:“你看这个,这是我准备的游乐厅的结构图,这边摆上两张桌球的台子,然后这边要摆上几个有趣的娃娃机。”   “娃娃机?”玉自珩好奇。   夏蝉轻笑,“其实我也是偶然想到的,你看,我已经画出来了,也都派人去做了,其实不知道能不能行,不过试试吧,要是万一能行,那这就是天下独一份,就能成为我这泉水山庄的特色啊。”   夏蝉说着,又补充道:“我现在就是致力于将山庄的一草一木都打造成天下独一无二的,将山庄的名气传播出去,到时候我再去天下四处游历,选择好的地角开始建造泉水山庄的分庄,到时候,一粟酒楼就会遍布全天下,而泉水山庄,也会遍布全天下的。”   “好,你这份心很好,我支持你。”   玉自珩笑着说着。   再说这边方亮被抓走之后,一直到了晚上掌灯十分,方家还是不见方亮回来,跟方亮一起出去的几个小厮都在厅中跪着,方卫天十分的恼火,这么大的一个人,难不成还能平白无故的失踪了不成?   “老爷,老爷……”   小厮急急忙忙的跑了进来。   “怎么样?找到大少爷的消息了没有?”   方卫天急忙上前几步。   “没有,小的已经带人找遍了全部定州的商铺,青楼也找了,可是真的没有找到大少爷啊。”   “放肆!”方卫天气急,猛地挥手甩了那小厮一巴掌。   “真是见了鬼了,这么大的一个人,难道是凭空消失了吗?你们再去找,找不到人,那就提头回来见我。”   方卫天发了大火,怒声的吼着。   几人都不敢再待,急忙转身跑了出去。   方卫天气得要命,又找了一队家丁回来,道:“你们这就去全定州搜查,尤其是那些小乞丐,带上他们几个,务必要将这小乞丐给找出来。”   “是,老爷。”   几人都急忙转身下去。   方卫天重重的叹了一口气,狠狠的咬了牙。   到底是谁,竟然敢绑自己的儿子?难道他不知道,如今定州风头最盛的就是自己这方家吗?   几日的时间一晃而过,夏蝉没去理会方家如今的状况,这几天,她可是一心都在研究自己的山庄和准备开业仪式呢。   自从将容长青的名声打了出去之后,山庄便收到了很多关注,不少人都是在暗暗的期待或者猜测,这泉水山庄到底有多么厉害。   背靠的是炙手可热的泉水村,执掌人又是这风头正盛的一粟酒楼的老板,请来坐镇的人竟然是大名鼎鼎的容长青,这集合了这么多热门元素的地方,真是让人想不好奇都难啊。   不过夏蝉故意让人前期封闭了消息,除了定好了日子哪天开业之人,其余的消息一点都没有散步出去,不过夏蝉这也正是利用了人们的好奇心了,这消息封锁的越牢靠,外界的猜测就越多,这还有几天才开业呢,来村儿里探听风声的人就越来越多了。   夏蝉听着梅丫来说这话,笑了笑,道:“给我把山庄内外都封锁好了,一丢丢消息也不能传出去,知道了吗?”   梅丫急忙点头。   夏蝉弄完了东西,道:“孙木匠来了没?不是说今儿个就能来交货吗?”   梅丫急忙道:“已经来了,在山庄里呢。”   夏蝉笑着起身,“那好,咱们去看看去。”   出了门,几人往山庄走去,却正好碰见了如月。   “如月?去哪儿啊?”   自从如月嫁了人之后,夏蝉便很少跟她见面了,一个是自己也忙,时常看账本加上研究新的菜品和新的点子,忙起来的时候是连玉自珩都顾不上的。   如月也是,怎么说也是嫁了人的,肯定是要在婆家待着了。   如今看到如月,夏蝉也是十分的开心,急忙上前去拉着如月的手。   “小姐,我……我就是出来走走。”   如月的眼神有些慌乱。   夏蝉皱眉,“如月,你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夏蝉一眼就看出了如月的慌乱,看这幅样子,就知道肯定是有心事了。   如月慌忙的摇头,“没有,没有……”   说着,又看着夏蝉,道:“小姐,奴婢家里有些新鲜的菜,奴婢去给您送来吧。”   说着,转身直接离开了。   夏蝉有些好奇,看着如月的样子,转头对着梅丫道:“梅丫,你过会儿时间去看看她,到底是怎么了?”   梅丫点点头。   玉自珩在一旁道:“嫁了人之后,很多事儿都是跟婆家有关的,我知道你心疼她,可是有些事情我们外人不好插手,要是插手,不但不会帮到,说不定还会弄巧成拙。”   夏蝉想了想,还是点了点头。   “梅丫,你小心着点,别被发现了。”   梅丫点点头。   几人先去了山庄,进了去游乐厅,就看到了有人正在往游乐厅里搬东西。   这桌球是夏蝉按照前世的记忆画出来的,其实倒也不难,只是这工艺要做精,就必须要严格要求罢了,夏蝉上前去看了看,见这桌球跟自己想象的完全一致,心里也满足了不少。   “孙师傅,这娃娃机您给做了没有啊?”   “做了,不过您瞧瞧,看看是不是这个样儿,我怕是万一不好,您说就行,我再回去改改去。”   夏蝉笑笑,去一旁看了娃娃机。   前世那种娃娃机,都是通电,只要一按,就可以引导那机器去抓里面的娃娃,可现在哪里有电呢,夏蝉就想了个笨一点的办法,设置了一种铜板的凹槽,只有丢进去一个铜板的时候,这凹槽便是正好满了,满了之后呢,却有一个滑行的过程,这个过程中,玩家就可以手摇机器,以此来抓住娃娃,但是这铜板如果下滑到了最底下的箱子里,那这手摇就摇不动了,也就是时间到了。   所以,这娃娃机的内里,实在是太高深了,夏蝉也只是会理论上的说说罢了,具体的,还是孙木匠在自己钻研,知道了夏蝉的要求,孙木匠竟然也真的做了出来。   夏蝉上前去,要了一枚铜板来,投了进去,然后伸手摇了摇这手摇把手,然后用力的按了下去,没一会儿,底下就传来一阵声音,正是有东西落下了。   夏蝉看了看,是一块小小的木头方块儿。   夏蝉道:“挺好的,孙师傅,这娃娃机就这样做,辛苦您了您再回去给我做两个来。”   孙木匠得了准信儿,急忙笑着点头。   夏蝉瞧着这万般不容易才弄出来的娃娃机,心中十分的开心。   玉自珩则是上前道:“这木头箱子里有什么东西?你怎么这一摇,就出来了?”   夏蝉笑了笑,“这时候里面还没有东西,不过咱们到时候打开它,往里放一些各色各样的小东西进去,然后吸引人们来抓啊,这一个铜板能抓一次,有时候能抓到有时候抓不到,你说这样好玩么?”   其实现代版的娃娃机都是四面是玻璃的,这样可以看清楚里面有什么东西,而这会儿的玻璃,贵的让人害怕,再者自己也没必要去买那么多玻璃回来做这个,看不到也无妨,看不到更吸引人不是么?   玉自珩上前试了试,果然也抓了个木头块出来。   夏蝉上前去打开了箱子,将里面的木头都拿了出来,道:“后面我会让人放一些小玩意儿进去,不值钱,就是好玩。”   玉自珩挑眉道:“小知了,你这个做法,可有点像是赌坊了。”   “怎么会?不过,你说这世间的玩乐的东西,哪一个不是赌博?就像是我们下盘棋,那也得有个彩头呢。”   夏蝉说着,“我不会让人沉迷的,只是娱乐而已,相信我吧,我一定会派人盯着的,不会让他们玩大的。”   夏蝉说着,小心翼翼的看着玉自珩,她其实心里也有点没儿,这玩意儿上瘾是不假,可是一个铜板而已,自己还让人设置了,一天只允许一千次,就算是一个人在这儿不停的玩,那也就是一吊钱而已啊。   “我知道,我知道,我就是提醒一下你,你紧张什么?”   玉自珩笑着说着。   夏蝉不爽,伸手拍了他一把。   “不说了,我来教你玩桌球呗?”   玉自珩笑着点头,“好。”   “不过,我们得有个彩头才是。”   夏蝉笑着道。   玉自珩坏笑一声,暧昧道:“你赢了,我听你的,我赢了,你今晚在上面。”   夏蝉脸色一下子就红了起来。   “那我赢了的话,就让你在山庄开业仪式上唱一首歌。”   玉自珩欣然点头。“没问题。”   夏蝉敛眸,这个玉十三,竟然这么有自信?哼哼,等到山庄开业,她定要叫他上去唱一首小苹果才是。   这边如月回了家,苗丽正在院子里洗碗,如月见了,急忙要去帮忙,苗丽笑道:“不用帮忙,你回去歇着吧,忙活了一早上了。”   如月有些忐忑不安,还是回了家去。   坐在炕上,如月将针线筐子拿了出来,一边做着绣活,一边想着自己昨儿个去村里老大夫家里的事情。   她嫁到老王家来也已经一段时间了,可是这肚子却是迟迟没有动静,虽然公婆都很好,柱子哥也很好,没有给自己太大的压力,可是自己出门,总能感觉到左邻右舍不寻常的眼光。   也是,寻常人家的媳妇儿,进门几个月就有动静了,自己这都一年多了,怎么也没动静。   如月心里着急,就偷偷地去找了村儿里的老大夫,李大夫。   这李大夫是村儿里唯一的大夫了,医术还可以,村儿里的人有什么头疼脑热的,都喜欢找他去看看。   如月去找了李大夫,诊完了脉,却得知了一个让自己如同五雷轰顶的消息。   “老王家的,你这身子骨,怕是不好生养啊。”   老李大夫给如月诊完了脉,就说了这么一句话。   如月当场崩溃了。   “大夫,求求你,求求你一定要救我一次,求你了……”   她怎么能不好生养呢?好不容易嫁给了柱子哥,家里公婆又是对自己这么好,自己若是不能生养,还有什么脸面继续留在王家呢?   老李想了半天,才道:“这样吧,关乎生养问题呢,还是要问问送子观音娘娘才是,只不过嘛……”   如月紧张,“只不过什么?”   “只不过这摆祭祀台子,需要钱啊,这给观音娘娘送消息,也得要钱啊,老王家的,你要是能给钱,我就能冒着生命危险帮你做这么一次。”   如月急忙点头,“行,多少钱,您说吧,要多少钱?”   老李笑着道:“不多,也就五十两银子吧。”   “什么?五十两银子?”如月大惊。   “可不是,这请的可是送子观音娘娘,没那点钱怎么行呢?再者说了,老王家的啊,这不能生养,可耽搁不得啊,要是过了这个时候,以后还好不好使,我老李头可就不知道了呢。”   如月听了这话,也是心下一紧,抬头看着老李,道:“大夫,您宽限我几天,我这就回去想法子凑银子。”   老李头笑着道:“好,你啥时候凑齐了银子来,我啥时候就帮你请一次观音娘娘。”   如月想着想着,又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想啥呢?”王大柱忽然开了口,吓得如月没注意,手上的绣花针就戳进了指尖。   瞬间就出了血。   “呀?这是咋了?都怪我都怪我,是不是吓着你了?”   王大柱急忙伸手握着如月的手,将她的指头放在自己的嘴巴里吮吸。   如月红了脸,一看到王大柱对自己这么好,可是自己呢,却是不能生育,这怎么能对得起人家呢?   如月想来想去,还是觉得自己一定要凑齐这五十两银子才是。   可是怎么凑呢,找小姐吗?自己哪有这个脸面呢,小姐操心了自己的婚事,帮了自己那么多的忙了,自己还怎么有脸再去找小姐要钱呢?   她也想过去找别的邻居借借,现在家家户户都富裕了,说不定还真能凑起来一点银子,可是这事儿怎么能说的出口呢,但凡是自己说了出来,那肯定是要传入家里人的耳朵的,到时候自己一样还是会伤了他们的心。   如月想到这,猛地起身,吓了王大柱一跳。   “如月,你怎么了?你干啥去啊?”   王大柱不解的说着。   如月摇摇头,“柱子哥,我去给小姐送了那些菜团子去,别一会儿赶上了饭点,小姐又该留我吃饭了。”   王大柱点头,“那你小心点啊。”   如月没做声,直接拐着篮子去了夏蝉的家里。   她知道夏蝉走了,所以才去的,她想找找柚青,或者找找梅丫也好,顾清也好,只要能帮自己凑齐这五十两银子来。   去了家里,院子里却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   如月叹口气拐着篮子在亭子里坐着,“柚青姐姐?柚青姐姐?”   柚青正跟顾清在库房里倒腾东西呢,瞅着如月来了,柚青笑道:“如月,你咋来了?你先自己坐会儿,我弄完了就上来。”   如月应声,自己坐在亭子里。   她还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正在如月进行着激烈的心里挣扎的时候,容长青就哼着小曲儿从外面回来了。   刚去试了琴和笛子,容长青感觉十分的满意,不愧是花了大价钱买回来的东西,这质量,就是高级啊。   容长青背着手往回走,就闻见了这香味儿。   “咦?什么东西这么香?”   容长青上前几步,瞧见了如月。   “呦,哪儿来的小美人儿啊?”   容长青笑着说着,眼神十分的不怀好意。   如月倒是认识容长青的,他唱戏唱的特别好,如月也很喜欢他。   “容爷,我是来找柚青姐姐的。”   容长青笑着,坐在一旁,瞅着篮子里的东西道:“这篮子里装的是什么,怎么这么香?”   “哦,是菜团子,我自己做的,容爷要尝尝吗?”   容长青赶忙点头,伸手接了来,就自己大吃特吃起来。   这菜团子没加别的东西,却有一种天然的清香味,容长青一口气吃了五六个,才算是停手了。   如月笑着道:“容爷,好吃吗?”   “好吃,很好吃。”   容长青砸吧着嘴巴,意犹未尽的样子。   如月却看着容长青,一下子有了想法。   容长青一愣,感觉到了如月投来的眼神,心里有点发怵。   “你……你看着我干嘛?我就是吃了你几个菜团子……我可不卖身啊?”   说着,容长青起身就想走。   谁知如月却一把拉住了他的衣袖,哭着道:“容爷,求求你,求求你救救我吧。”   容长青一愣,急忙道:“我真的不卖身啊……我知道你们这种小年轻的女子,都会迷恋我,可是我真的是卖艺不卖身啊,我知道自己很优秀啦……”   如月却是一下子跪倒在地了。   容长青的长篇大论一下子止住了。   “这……你这是干什么啊?”   容长青一瞬间觉得一定是自己的魅力无边,竟然迷恋的小女生朝着自己下跪也要得到自己的*,哎,为何自己要这么迷人呢,真是罪过啊罪过。   如月哭着,道:“容爷……”   说着,将自己的困境告诉了容长青。   容长青一愣,急忙伸手将如月给扶了起来。   “怎么会这样?要五十两银子?”   如月擦着泪点着头。   容长青也是明白了过来,道:“我知道了,我会帮你的。”   说着,将自己从方亮身上抢来的荷包拿了出来,将银子一股脑的都倒了出来。   “我……也只有这些了,怎么办?要不然我去找我妹子借点儿,她有钱。”   如月急忙摇头,“不行的,我怎么好意思再去麻烦小姐,而且,小姐知道了,说不定会为了我而去让柱子哥忍着,小姐为了我好,我却不想让小姐为我得罪人,容爷,您法子多,求求您了帮帮我吧。”   看着如月这么惨的样子,容长青又想到了什么,心下一动,道:“你放心,我今晚上就给你弄到这五十两银子。”   如月一愣,急忙点头道:“容爷,我一定会慢慢还给你的,我一定会的……”   “没事,我应该做的。”容长青说着,先让如月回去了。   看着如月走了,容长青才慢慢的坐了下来,想起了一些往事。   只不过回忆了一会儿,容长青就毅然起身,出了门去。   容长青的法子,就是去当铺里,把这玉佩给当了。   已经过去了十几天了,这风头应该过了,容长青将玉佩当了两千两银子,然后便揣着银票回了村子。   而当铺老板却急忙对身后的人道:“你们几个跟上他,你们几个快去方家告诉方老爷,就说有人拿着方少爷的玉佩来当了。”   ------题外话------   今天的二更在晚上六点,别问我为何二更,因为我疯了!   【码字码到癫痫了的我,你们忍心不来虎摸吗?】 ☆、179 气死渣男,揭开容娘娘身世(二更)   容长青哪里知道自己这是已经被盯上了,他只想着自己已经拿着玉佩去换了银子回来,所以想赶紧的回家去,可以将银子给如月,然后自己也能心安一些罢了。   一路回了家去,容长青进门的时候,正碰见了夏蝉跟玉自珩回家来。   两人最终也没弄出个胜负来,一人赢了三局,夏蝉本来是想继续加时赛的,可是这到了中午,肚子饿了,实在坚持不下去了,于是乎一致决定,打道回府,来日再战。   容长青看见了两人,也是觉得心里有些心虚,毕竟自己这当了玉佩,还没跟两人说一声,所以有些尴尬。   夏蝉老远看见了容长青,急忙道:“容娘娘,你去哪儿了?”   容长青转头,道:“家里太闷了,我出去了一下。”   夏蝉一愣,上前上下的打量了一下容长青。   “你看什么?莫非是被我迷住了?”   容长青笑着说着。   “去你的!”夏蝉皱眉道:“你刚才的神情好奇怪啊,怎么一点都不像平时的你呢?”   容长青皱眉,道:“哪里,你平时还有多看我几眼吗?”   夏蝉耸肩,“算了,不跟你计较,咱们回去吃饭去,吃完饭下午接着去玩,我一定要跟你分出个胜负来。”   “奉陪到底!”玉自珩笑着道。   看着两人进了门,容长青便道:“对了,我想起来戏曲团里有些东西我还没收拾,你们先吃,我这就去收拾一下。”   夏蝉皱眉,伸手拉了他一把,“得了吧你,什么东西还得你收拾啊,平时就没看你这么勤快过。”   “是那个……”容长青急于解释。   “甭管是啥,先进来帮着做完饭吃完饭再去弄。”   夏蝉以为容长青是听说了做饭所以才不愿意进来帮忙呢,所以直截了当的将他给拉了进来。   容长青无法,只得跟着两人进了门去。   进了门,夏蝉便去了厨房,柚青跟顾清已经将地窖里的东西都给拖了上来,正是夏蝉之前放的一些野猪肉。   这野猪肉已经风干了,熏好了味道,夏蝉想着拿出来炖着吃,肯定是一道美味。   中午一个菜便这么解决了,夏蝉掂量了一下,又做了几个素材小炒,就着香喷喷的大米饭,很是丰盛。   吃饭的空档,夏蝉跟大家说起来自己研发的两个游戏,桌球和娃娃机,并跟大家说了,以后没事儿都可以去玩。   几人都是热闹的讨论着,听着夏蝉说着,十分的好奇,却唯独容长青十分的反常,默默的吃着饭,一言不发。   夏蝉觉出了不对劲。   “容娘娘,你小月子来了吗?”   夏蝉直言直语的问了一句。   “噗——”饭桌上的几人同时喷饭了。   容长青抬起头来,却皱眉道:“你才小月子来了呢。”   夏蝉眨眨眼睛,“要不是小月子来了,你干嘛这么低沉?我们刚才说的啥,你听见了吗?”   容长青摇摇头,道:“我还是放心不下我那琴,我先去看看去。”   夏蝉皱眉,看着容长青的背影,问道:“这个容娘娘是咋了?怎么一上午不见,忽然变成这样了?”   几人都是摇头。   夏蝉道:“柚青,你上午在家,瞧着容娘娘去了哪里?”   “没看见啊,小姐跟十三爷走后,奴婢就跟顾清去地窖里找野猪肉了呢……”   柚青说着,急忙转头看着顾清。   顾清点头,不过又皱眉,道:“不过,中途如月来过一趟,本来柚青是让如月等着我们上来的,岂料我们上来的时候,如月已经没影儿了,容娘娘也没了。”   夏蝉皱眉,如月来过?容娘娘的反常?   真是奇怪!   夏蝉吃了几口饭,又忽然想到了今天白天出去的时候,如月的反常的面色,夏蝉觉得,这其中说不定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东西。   夏蝉想了想,正要说什么,这边梅丫就回来了。   “怎么才回来,我们都开饭了。”   梅丫上前了几步,道:“小姐,不好了,那方家的人找来了咱们村儿了,奴婢去查了如月的事情之后,以为小姐还在山上呢,就先去山上找了,没成想小姐已经下山了,奴婢刚从山上下来的时候,就看见了好多人影儿在咱们村儿外面鬼鬼祟祟的,奴婢想去看来着,没成想就听见了他们的对话,他们正是方家的人。”   夏蝉皱眉,放下了碗筷,“方家的人怎么找到这里来了?”   说着,夏蝉转头看着玉自珩,“当时的事情你们不是应该做的很隐蔽吗?方家的人没理由这么快就找到这儿的。”   玉自珩也是十分的不解。   不一会儿,玉自珩却道:“这事儿,看来应该问问容娘娘了。”   夏蝉一愣,道:“梅丫,你跟顾清一起,去找容娘娘回来,要是不回来,就绑回来。”   梅丫点头,转身就跟顾清一起走了出去。   这边容长青出了门去,正去给了如月钱,如月看着容长青果真这么快的就筹到了钱,心中感激无比。   “容爷,您的大恩大德,如月无以为报。”   如月说着,作势就要跪下了。   容长青急忙道:“不必多礼了,你遇到这种情况,我知道你的心里也是很难过,我能帮的就这些了,希望你能好,如果你家里人欺负你的话,一定要告诉我,我保护你。”   如月摇摇头,咬着唇道:“不是的,我家里人不会嫌弃我,只是我觉得对不起他们,容爷,这钱我一定会还给你的,谢谢你。”   容长青摇摇头,“没事了,你先回去吧,这钱我无所谓的,你慢慢还,不用着急。”   如月感激的点点头,转身回了屋子去。   容长青看着如月的背影,却是微微的陷入了沉思中。   这边梅丫跟顾清还准备去戏曲团找容长青了,没料到刚走出了几步远,就瞧见了站在王家篱笆外傻站着的容长青。   梅丫跟顾清互相对视一眼,便走了上去。   “容娘娘,您不是要去戏曲团吗?怎么来这儿了?”   梅丫上前,问了一声。   容长青一惊,急忙转头看着两人。   梅丫往里看了看,道:“你来找谁?如月吗?”   容长青脸色骤变,不过随即又变了回之前的吊儿郎当的样子。   “我就是来看看,顺道,顺道,我还得去戏曲团呢,你们也要来吗?”   说着,就要往前走。   梅丫却伸手一拦,道:“小姐请你回去一趟。”   容长青面色一沉,头也不回的往家里走去。   梅丫跟顾清见了,也急忙跟了上去。   夏蝉已经吃完了饭,端着茶杯抿着清茶漱口。   容长青回来了。   “妹子,咋的吃完了?”容长青笑着上前说着话。   夏蝉未曾作声,将茶杯重重的放在了一旁。   院子里顿时没了声音,呼吸声都格外的清晰。   “容长青!”夏蝉一字一句的说着。   “我夏蝉生平最讨厌的就是别人骗我隐瞒我,你是旁人我倒是不在意,可是你这一口一个妹子的叫着,然后背过身子就去做这些事儿?我想说,你是缺钱缺到这个份上了吗?我缺你的吃穿了吗?而且我说过,我会帮你要回你当初入股的钱来,你呢?你背着我把那块玉佩给当了,然后引得方家的人找上门来,我的山庄就要开业了,你这算是提前给我送的开业大礼包吗?”   夏蝉一句说的比一句声音高,容长青一瞬间愣住了,“什么?方家的人找来了?”   “你少给我装糊涂!”夏蝉皱着眉,“现在方家人就在外面,你看看怎么办吧,他们已经知道了你手里有了那块玉佩了,你说说吧,怎么办?”   夏蝉气急败坏的说着。   容长青皱眉,低着头道:“怪我错,都是我的错,这些事情我一力承担,到时候我会承认,事情都是我一个人做的,跟你们没有关系,坐牢也是我去做。”   “你神经病啊!”   夏蝉皱眉,怒吼出声。   “我不是让你跟我说这些不咸不淡的煽情的话,我只想知道,你到底是为何这样做?你不是一个冲动的人,你告诉我,到底为什么?”   容长青皱着眉,咬着牙,却是不能说。   他答应了如月,这时候怎么还能再随便说呢?   夏蝉看着他的样子,被气得心口疼。   玉自珩上前道:“容长青,你实在是太过分了。你也不想想,当初你落魄的时候,是谁帮了你,凭良心说吧,小知了她何时拿你当过一个下人?一直是好吃的好喝的给你,你缺钱的话,说一声不成么?你这样当了玉佩不跟我们商量,这是什么意思?”   容长青听着玉自珩的话,格外的觉得抬不起头来了。   夏蝉皱眉道:“容长青,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说出来,方家这边我依然帮你摆平,你若是执意不说,那以后你就走吧,我没你这个大哥。”   夏蝉说着,一转身,背过身子去不看容长青。   梅丫和柚青几人都是不敢作声,只是一个劲的看着容长青。   夏蝉明显是生气了,容长青如果再不说出来,只怕真的会决裂了。   几日的相处,虽然捉弄过他,可是大家都十分的喜欢容长青了。   容长青也是心中十分的难受,可是想到如月,容长青又皱眉,“对不起,妹子。”   说着,就转身往外走。   夏蝉不可置信,转头看着他的背影,“好,你走吧,我当自己是一颗真心喂了狗!”   容长青一顿,狠狠的捏紧了拳头,没有说话,也没有往外继续走。   正在这时,如月却跑了出来。   “小姐,小姐,不关容爷的事情,都是奴婢的错,是奴婢的错啊。”   如月跑了进来,一下子跪在了地上。   夏蝉皱眉,“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如月哭着,将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末了,才道:“小姐,奴婢真的是没有办法,奴婢没想到容爷会为了奴婢这样,奴婢真的对不起容爷,更对不起您……现在事情已经闹开了,那奴婢也没脸见人了……”   如月说着,低头就要往一旁的墙上撞去。   玉自珩及时的伸手点了她的穴道。   夏蝉急忙上前,伸手扶住了如月的身子。   “如月,如月……”   如月哭着道:“让奴婢去死吧,奴婢不能生养,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夏蝉皱眉,“你怎么这么傻?你只看了这一个大夫,你就相信了吗?而且哪里有大夫不给人开药就要五十两银子请神来的?这明明就是骗人的好吗?”   夏蝉说着,抬头看着容长青,道:“她傻,你也跟着傻?合着我在你们眼里就是个这样不近人情的人,这种事儿连想跟我商量都不商量就直接来了,现在还闹出了这么大的事儿,值得吗?”   容长青听着,也是低了头,“当时事情太急,我没时间考虑。”   夏蝉皱眉,让梅丫将如月扶了起来,道:“外面冷,咱们进屋说话。”   说着,几人便进了屋子去。   正在这时,牛大却急匆匆的从外面进来,“里正,外头有人找,说是官府来人了,要来找自己失踪的孩子。”   夏蝉皱眉,“竟然出动了程大人么?”   说着,夏蝉已经起身,道:“出去看看去。”   容长青也要跟上来,夏蝉看了他一眼,没做声。   容长青被夏蝉点拨醒了之后,也是觉得自己实在是太傻了,所以想着弥补,便急忙跟了上去。   出了门,夏蝉让牛大给他们开了村儿里的门。   “程大人大驾光临,怎么不提前说一声儿呢,我好在家里准备一点酒菜招待您啊。”   夏蝉看着程阳,笑着说着。   程阳笑着,“不用不用,我已经用过午饭了,只不过这事儿出的急,就没提前打招呼。”   看着夏蝉跟程阳这么熟络,方卫天有些惊讶,原来两人竟然是认识的么,怪不得自己给程阳塞银子,他都不肯要。   还以为是个清官,原来是跟这夏蝉熟识。   不过也罢,自己的靠山程阳也是知道的,量他也不敢得罪自己。   方卫天这样想着,便咳了两声,道:“大人,犬子的事情……”   程阳被提醒了,于是也叹口气道:“这个……方老板家里的少爷出了事儿,已经失踪了十几天了,今天方老板的人在当铺看见有人拿着方少爷的玉佩来当,于是便跟着那人来了这儿,看着那人进了村儿来,所以想来找找这人是谁,看看能不能找到方少爷的消息。”   程阳说的是跟叙述一样的,显然一点都不帮着方家,方卫天也听了出来,心里不禁暗暗的愤恨,程阳,你现在帮着夏蝉这个小贱人,等着自己势力大了,看看怎么让你后悔。   方卫天看着夏蝉,道:“夏姑娘可是知道线索吗?”   夏蝉笑着摇头,“抱歉了方老板,我不知道呢。”   方卫天气得咬牙,转头看着身后的小厮道:“你们上来认一下,看看哪个是拿着玉佩来当铺的人?”   几个小厮急忙上了前来,仔细的看着。   容长青也不遮掩,就这么大咧咧的任人观看。   没一会儿,那几个小厮一商量,便道:“老爷,就是这个男人。”   说着,指着的人正是容长青。   方卫天大怒,“县太爷,您看,就是这个男人拿了犬子的玉佩,试问,如果不是他绑了犬子,怎么会有犬子的玉佩呢?”   程阳也是有些尴尬,不知道该怎么圆了,这夏蝉的后台过硬,自己知道,而且跟自己还是老熟识了,可是这方家的后台,那也是在京城里啊,自己也不敢得罪啊。   真是闹了个头大!   夏蝉见状,笑道:“容娘娘,你真的拿了玉佩去典当吗?这玉佩是你怎么弄来的?快点如实交代。”   容长青上前一步,拱手道:“这玉佩是我捡来的,就在镇子上捡到的,本以为是块不值钱的,可是这几日我正好缺钱,所以想着拿着玉佩去试试,多少钱都行啊,没曾想竟然当了两千两来。”   “你胡说!捡来的,哼,你还真会编!那你说,你是什么时候捡到的,在哪里捡到的?”   方卫天大怒,阴狠的看着容长青。   容长青笑道:“就在镇上的街道,具体哪里吗,我就记不清楚了,因为时间太长了,已经十几天了。”   方卫天皱着眉,“哼,明显就是狡辩的言辞,我看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县太爷,您一定要将这贼人抓回县衙门去严刑拷问,要不然这贼人是不会承认的啊。”   程阳皱着眉,刚想说话,就听夏蝉道:“方老板,您可真是好大的威风啊?这无凭无据的就让县太爷抓人,您是不是太武断了一些?仅凭着一枚玉佩就想说是容娘娘抓了你儿子,这种证据也太片面了吧?”   夏蝉说着,又转身看着容长青,道:“你还不知道吧,这容娘娘,便是大名鼎鼎的容长青容爷,皇上见了都得礼让三分的人,你要是敢抓,那我立刻就敢去京城告你。”   方卫天一愣,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程阳却是一惊,只是知道夏蝉找了容长青来唱曲儿,却不曾真正的见过容长青的模样,如今得以见得容长青的真实面目,程阳真是被惊艳了。   “原来这就是大名鼎鼎的容爷,真是失礼,失礼啊……”   程阳急忙恭敬的说着,容长青乐得被人恭维,十分的得意,双手背在身后,这下巴都要翘到了天上去。   程阳说完,便转身看着方卫天,道:“真是一派胡言,说容爷能去绑你儿子,这不是血口喷人是什么?本官真是糊涂了,竟然能相信你,还前来质问,真是岂有此理。”   “既然是误会一场,那就不用太在意了,程大人,我们也没有什么损失,您就不用责怪方老板了。”   夏蝉笑着说着。   满意的看着方卫天的脸色一点点的变白。   玉自珩派人查出了方卫天就是方卫国的弟弟之后,便顺带查出了许多的陈年旧事,原来当年的事情,其中还有方卫天的功劳呢。   夏蝉冷笑,看着方卫天惨白的面色,心中默默道,葛宗国和方卫国都已经付出了自己的代价,没道理你这个当年事件的参与人还活的好好的。   容长青听着夏蝉这么说,也是急忙笑道:“也是,方老板总归是疼惜爱子嘛,这种急切的心情我也是可以理解的,程大人,今日的事情我就大人不计小人过,饶恕了方老板吧。”   方卫天听着两人的说话,简直要被气疯了。   明明方亮的失踪跟他们肯定有关系,可是自己没有具体的证据,加上容长青竟然是这么个特殊的身份,方卫天一时间就拿这事儿没办法了。   “方老板,你看看,人家容爷的度量是多么的大,这样就饶恕你了,以后你也要多学学人家才是。”   方卫天皱着眉,咬着牙道:“是,是……”   今日是占不到先机了,还是要回去之后从长计议才对。   方卫天走后,夏蝉又送了程阳,几人才又转身回了家中。   梅丫正在安抚着如月,如月看着几人回来了,急忙道:“容爷没事儿吧?他们有没有把你怎么样?”   “当然没事儿啦?你看我现在是不是好好的?”   容长青嘚瑟的转了个圈给如月看。   如月掩着嘴,又看了看夏蝉,“小姐……”   “好了好了,这事儿已经过去了,只是以后我希望你们记着,有什么事儿都要先告诉我,不准自己擅自行动,你看看,擅自行动的后果是什么,不禁没有解决事情,反而会弄得一团糟。”   如月掉着眼泪,低着头不说话。   容长青却道:“怪我,不怪她,她是自己着急了,所以才没了头脑,我不该瞒着你,妹子,哥对不起你啊。”   夏蝉抬头,看着容长青真挚的眼神,道:“谁稀罕你这个不靠谱的哥哥!”   话虽是这样说,大家也都是知道夏蝉这是跟容长青和好如初了,所以一时间屋子里的气氛又缓和了下来。   夏蝉看着如月道:“如月,你甭相信那个什么李大夫,我这就去给你找俩好大夫来给你看看这脉象,八成他是骗你的,故意想跟你骗钱呢。”   如月急忙点头,又道:“小姐,这事儿你可别告诉柱子哥他们啊。”   夏蝉笑着点头,道:“梅丫,你现在就去找俩大夫来,要可靠的那种。”   梅丫点头,急忙转身出去,夏蝉又道:“如月,你先等着,一会儿就知道答案了。”   没一会儿,这大夫就来了。   俩大夫,都是俩老头,梅丫说,这俩大夫是镇子上最好的大夫了。   夏蝉让两人上来给如月看看脉象,看看能不能生养。   两人上前依次的给看了一遍。   “怎么样大夫,我这妹子身体如何?”   夏蝉看着两人问着。   “按理说,这位姑娘的脉象十分的正常啊,并没有什么毛病,而且很适合生养。”   “对,就是这样,很适合生养的。”   如月一听这话,一下子愣住了。   “那我为何成亲一年多了,却不曾怀上孩子呢?”   如月红着脸问着。   夏蝉也是不解,看着两人,“大夫,您别顾忌了,这儿一共就这么几个人,您有什么话直接说就是了。”   两个大夫互相看了看,道:“姑娘,老夫再为您诊一下脉象吧。”   说着,两人又上前来,仔细的给如月诊了脉。   如月焦急的看着两人的表情。   夏蝉着急了,“我说,你们俩要是再不说,这钱可是一分也没有啊。”   两人一听,都是急了,其中一个道:“实不相瞒,实在是……这位姑娘还是处子之身啊!”   “什么?!”   一屋子的人都是震惊了。   夏蝉转头看着如月,“如月,你跟柱子哥成亲快一年了,怎么还是处子之身啊?”   如月脸色红的像是要滴血,“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啊……我们明明已经睡在一起了……”   容长青捂着嘴,“不会是……盖上被子纯聊天吧?”   如月半晌没做声。   夏蝉也惊讶,“天呐,如月……你不要说……”   如月就点了点头,“对啊,我们就是在一起睡觉,睡不着的时候就聊聊天啊……”   屋子里瞬间陷入了一片寂静之中。   先有反应的是玉自珩。   他缓缓起身,出去了一下然后飞快的又回来,塞了一本书给夏蝉。   夏蝉一看,竟然是一本春宫图。   玉自珩咳了咳,道:“给她吧。”   夏蝉无奈,只好递给了如月。   “这是什么啊小姐?”   如月想翻开看看。   “好姑娘,你别翻,你先拿着,装好了啊,回去晚上跟柱子哥在被窝的时候,俩人一起看,这样看着看着,你们就会有孩子了。”   夏蝉慢慢的说着。   如月脸色一喜,急忙道:“真的吗?谢谢小姐。”   说着,又转头看着玉自珩,“谢谢十三爷。”   玉自珩急忙摆手,“不用谢我,不用谢我。”   夏蝉让两位大夫回去了,还多给了一些诊金,这闹了一个这么大的乌龙,夏蝉真是有些哭笑不得。   这么单纯的柱子和如月,怎么还真的盖上棉被纯聊天呢?   夏蝉百思不得其解。   “啧啧,这真是天下奇闻啊,我第一次听说这样的,真是涨了见识。”   容长青笑着说着,看看如月,又是笑了。   夏蝉道:“那个什么李大夫也真是坑人啊,这明明是处子之身,他竟然完全看不出,或者是看出了,却装模作样的,为的就是坑你的银子。”   如月十分的气愤,“真是不要脸的,竟然这么坑我,要不是因为他,根本不会发生这些事情。”   夏蝉点头,道:“梅丫,你去将这个什么大夫的引去祠堂去,我要当着大家的面儿戳穿他。”   梅丫点头,转身去了。   夏蝉想了想,又道:“容娘娘,你来。”   说着,在容长青的耳边说了几句话。   容长青听了,笑着点点头,“妹子,哥办事,你放心。”   夏蝉起身去披了一件衣服,便去了祠堂里。   这会儿,祠堂里已经聚集了不少的人了。   老李被叫来了祠堂,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可是这心里总是隐隐的有着不安,也不知道是咋了。   这会儿,夏蝉就来了。   “乡亲们,今天把大家叫来,没别的事儿,就是借着这个机会跟家说一件事儿……”   夏蝉说着,道:“咱们村儿啊,现在不比以往了,这什么东西都得换,这主力军嘛,也得换,我今儿才想起来咱们村儿一共就一个大夫,我想着,还得再多配上几个大夫才行呢。”   老李头一听夏蝉这么说,一下子不愿意了。   “里正啊,咱们村儿哪里还有大夫呢,再者说,就我一个也行。”   夏蝉笑着,“这不就是给机会您选徒弟吗?到时候选了几个徒弟,慢慢教着,徒弟也能给您赚钱打杂什么的,您现在也是一把年纪了,这医术不传承哪里行啊。”   老李头听夏蝉这么说,一下子十分开心了,急忙点头道:“这个是应该的,应该的。”   夏蝉笑道:“正巧,这有个女子想要拜您为师了,您先给她诊脉看看吧。”   老李头听说是个女子,更是喜上眉梢,这往后有了个女徒弟,可不是正好为自己所用么。   老李头急忙上前去,那女子蒙着面纱,却不难看出仍然十分的俊美,只是个头有些高了,老李头伸手探去,给女子诊脉。   女子这会儿正是装作孕吐的样子,一下子朝着一旁干呕了一下,然后擦擦嘴,笑着道:“大夫,您继续。”   夏蝉强忍着笑意,看着老李头诊脉。   这脉象着实有些奇怪,竟然半分都没有波动,难不成是个死人吗?   可是面前的美女就在跟前啊,老李头想了想,这女子刚才孕吐了,那肯定是怀了身子了啊。   老李头心里有了数,便道:“这女子,已经有了三个月的身孕了。”   夏蝉的面色一惊,道:“果真?”   老李头演的十分的逼真,点着头道:“对,真的已经有了三个月的身孕了。”   夏蝉听完,却是冷笑一声。   “这种大夫,我们泉水村不需要了。”   说着,对梅丫道:“将这个是非不分满嘴胡言乱语的骗子给我赶出村子去。”   梅丫点头,就要上前去抓人,老李头一下愣了,“里正,为何抓我啊,我犯了什么错啊?”   底线的一群乡亲们也是惊呆了。   夏蝉冷笑,道:“你犯了什么错?我再问你一遍,刚才这人,果真已经有了三个月的身孕么?”   老李头一愣,急忙道:“果真啊,是真的啊里正。”   事已至此,又是这么多人的面前,自己怎么能再反口呢?   夏蝉冷笑,“真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啊,试问,一个男人,怎么可能有三个月的身孕呢?”   夏蝉说着,接过身后柚青递上来的湿毛巾,给容长青擦去了面上的妆容。   底下的人一片惊呼,这人不正是容长青么?   那刚才老李头还振振有词的说什么怀了三个月的身孕,这不是胡说八道么?   老李头也是一下子愣住了。   夏蝉笑道:“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老李头一下无言了。   “赶出去。”夏蝉说着,梅丫点头,押着老李头就走了出去。   夏蝉转身,道:“乡亲们,今日就是为了让你们亲眼见识一下,这个骗子满嘴的谎言,之前因为他满嘴的谎言,害得咱们村儿的一名女子差点想不开自杀,这种人绝对不能姑息,希望大家以后能多多监视,就像是山庄里也好,作坊里也好,如果有什么骗子或者怀有不好心思的人来,一定要第一时间跟我禀报。”   大家都是纷纷点头,也有的是赞叹夏蝉这法子高明的。   夏蝉笑道:“今儿来一趟,其实也还有第二件事,现在作坊进入淡季了,冬天的东西咱们都提前完工了,大家也都歇了几天了,想必大家也着急了吧,这样,明儿一早,村儿里的女人们就都到西作坊等着,我早上会去亲自给大家指派新的任务,当然要是不想做的可以不用来,这个不勉强的。”   大家都是点头,纷纷表示想去,夏蝉又说了几句关心的话,便让大家散了,自己也回家去了。   回家去的之前,夏蝉又去了王家,避开了如月跟王大柱,专门跟王青山和苗丽说了这事儿。   听了事情的始末,两夫妻可是震惊的无以言表。   夏蝉笑道:“其实这事儿啊,谁也不是无师自通的是不?只是可怜了如月这丫头,前后折腾不说,这中间不知道自己折磨了自己多少回,流了多少泪啊。”   “真是,你说……怎么能这样呢?”   苗丽也是不知道该说啥好了。   王青山更是脸色红的不行。   也是,你说这事儿,哪有父母去教着的,古人么,更是没人教了。   夏蝉想到,这大户人家的少爷们第一次的时候,说不定会有这些书看看,还有那种通房丫头不是,这可怜的庄稼户人,更是像王大柱这种老实的几乎不出门只知道干活的人,哪里知道这玩意儿呢。   夏蝉跟几人说了几句,才起身道别,回了家去。   路上,玉自珩道:“看来这春宫图,也不是完全没有用嘛。”   “你又想什么呢,可快点打住,大白天的。”   夏蝉笑着道。   “一会儿就晚上了。”玉自珩说着,伸手一把拉住了夏蝉的手。   他的手滚热的,带着炙热的温度,这么一碰,让夏蝉整个人都热了起来。   夏蝉有些不好意思,其实听别人说那个没啥,可是跟玉自珩在一起,这么一碰,她就觉得浑身燥热的。   玉自珩瞧着她脸色红了,像是醉了酒一样的迷人,忍不住伸手轻轻的挠着她的手掌心。   “你干嘛?”   夏蝉皱眉,嘴角却忍不住微微的上翘。   得了,恋爱中的女人是傻子,自己就做一回傻子吧。   回了家,夏蝉瞅着容长青还在屋子里坐着喝茶呢,夏蝉便走了进去坐下,道:“容娘娘,你刚才表现不错,给你记一功。”   容长青笑着看着夏蝉,却忽然站起了身子来,走到夏蝉面前,一鞠躬。   夏蝉愣住了。   “对不起,妹子,这回是哥错了,哥向你保证,以后再也不会有这种事儿发生了。”   夏蝉看着容长青低着头的样子,心里也是柔软,“你起来吧,用得着这么大礼吗?”   说着,起身上前去扶起了容长青来。   “既然叫你一声哥,那就是你的辈分比我大,要我受你的礼,这是给我折寿呢啊?”   夏蝉笑着说着,让他先坐下。   “容娘娘,我想,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跟我说?我看你对于这件事,有点反常!”   容长青看着夏蝉,缓缓的坐下了身子,娓娓道来,“我出身于江南世家,我娘以前是个很温婉的女子,那时候我五六岁吧,我娘怀了身孕,可是我奶奶不喜欢她,我奶奶说,我娘这一胎肯定是个女孩,就想让我娘打掉,我娘不肯,我奶奶就联合了道士和大夫,一起威逼,证明了我娘肚子里的孩子是个妖孽,八个多月,强行打掉了,接生婆说,那是个已经成型的男胎,我娘从此之后就身子十分的虚弱了,渐渐的,就抑郁而死了,我一直无法忘记这件事,所以从此之后,便一心想离开这个家,所以之后,我十几岁的时候就出来唱戏了,这么多年,只想赚了钱之后,回去娶了我当年的青梅竹马。”   夏蝉听着容长青这么说,也是心里有些难过,有这样的一段悲惨的童年经历,肯定是很难过的。   怪不得,影响了他后面的性格和生活。   夏蝉看了看玉自珩,玉自珩皱眉,道:“那个……容娘娘,你也别伤心了,以后就住在这儿,把这儿当你的家好了。”   容长青皱眉,“那哪行,我可是要回去娶媳妇的啊。”   夏蝉掩嘴笑了。   正在这时,一阵不同寻常的声音传来,夏蝉一惊,急忙起身。   玉自珩的反应更快,急忙伸手拽着夏蝉往后退,随即单手一扬,一排飞镖就飞了出去,各个击中房顶上的黑衣人。   “快走,上二楼。”   ------题外话------   容娘娘是个性情中人! ☆、180 烧掉渣男心血,惹渣渣窝里斗!   夏蝉经历过几次这样的暗杀了,心境早就从最开始的害怕转化到现在的波澜不惊了,倒是容长青吓得一个劲的哇哇大叫。   夏蝉鄙夷,伸手抓着他往楼上走,暗暗想着,真亏的自己刚才以为这货是条汉子,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   几人飞速的上了二楼,玉自珩便先安顿好了二人,然后才出门去杀敌。   容长青哆嗦着躲在柜子里,道:“这可怎么办,来人是谁啊?这不是要置我们于死地吗?”   “你闭嘴,再说话我就不理你了,让你自生自灭去。”   夏蝉皱眉看着容长青,转身看了看,道:“你先在这儿待着,我出去帮十三去。”   “哎,你不能去,黑面罗刹说了,让咱俩好好的待在这儿,你出去了有啥用啊,还不是添乱?”   容长青一把拉住了夏蝉的手。   “你松开,你以为我是你啊,我武功比你好的多了。”   夏蝉一甩手就甩开了容长青,弯腰走了出去。   “妹子,妹子……”   容长青皱眉一顿喊,可也喊不回夏蝉来。   这边楼下,数十名的黑衣人已经全部降落在了院子里,朝着屋子里迈进,梅丫跟顾清在外抵挡,玉自珩也在外,夏蝉下了楼来,就看见数十人将三人包围在中间,正在厮杀。   夏蝉皱眉,提剑而上。   一番缠斗下来,本来以玉自珩的武功,想来这些人应该不足以为惧,只是这些人似乎十分的难缠,现在拼下去,耗得是体力,黑衣人杀了一拨还有一拨,接踵而至,渐渐地,几人都是有些受不住了。   玉自珩无法,只得从袖中拿出信号弹来点燃,寻求附近人的支援。   黑衣人也是知道这是一种求救方式,一看信号弹点燃,攻势又加紧了起来,逼得几人节节败退。   夏蝉皱眉,眼看着顾清为了救梅丫已经挨了一剑,脸色越来越虚弱了,正在着急的当口,这边玉自珩所寻求的支援就已经来了。   有了黑衣暗卫来的帮忙,对付这群黑衣人就已经容易了很多,夏蝉眼看着玉自珩脸色有点虚弱,急忙伸手扶住了他的身子。   “十三,你没事儿吧?”   玉自珩摇摇头,道:“吃了一掌而已,没成想这群人里竟然有内力深厚之人。”   夏蝉伸手扶着玉自珩在一旁坐下,看着暗卫道:“留活口。”   不管是谁,这一次她一定要让他们付出代价。   黑衣人死的死,留下的活口只有三人。   冷夜制服了几人,道:“小姐,接下来怎么办?”   夏蝉皱着眉,道:“将他们绑起来,不要死了,一会儿严刑逼供。”   冷夜点头,命人将三人押了下去。   顾清战事平息,一直躲在里面的容长青才急忙下了楼来,掩着鼻子上前,“怎么样?受伤了?”   夏蝉点点头,道:“先扶他进屋去。”   几人进了屋子里。   顾清被刺了一剑,梅丫正拿了金疮药来为其包扎伤口,夏蝉看了看,道:“顾清,你感觉怎么样?”   “我没事,小伤而已。”   顾清抬头笑着说着,又看着玉自珩,道:“十三爷是不是受了伤?”   夏蝉转头看着正在盘腿疗伤的玉自珩,咬了咬牙,道:“梅丫,跟我去地牢。”   梅丫点头,伸手拿了衣裳披上,跟着夏蝉一起去了地牢里。   冷夜在门口守着,地牢里阴暗潮湿,夏蝉本是用来做放置杂物的地方的,现在倒好,隔三差五的就能抓几个人来关着。   夏蝉进了去,三人已经被冷夜用铁链给拴好了,夏蝉看着三人,道:“我不跟你们卖关子了,你们告诉我到底是谁指使你们来的,说出来,我可以给你们一个痛快,如果不说,那我会让你们生不如死,相信我,我整死人的手段,绝对超乎你们的想象。”   三人看着夏蝉,都是不准备说。   夏蝉轻笑一声,“想到了,你们干这一行的,都是挺倔的。”   夏蝉说着,道:“梅丫,去找几个壮汉进来。”   三人面色一惊,夏蝉笑道:“我不会对你们施以酷刑或者别的,我只会让你们被人上了而已,作为一个男人,是不是还没体会过一次当小倌的滋味儿呢?”   三人面色都是大惊。   他们已经做好了咬牙抗争到底的准备,却没想到,夏蝉说的办法竟然是这个,这不是要生生的折磨死人么?   而且不单单是*上的,还有精神上的折磨。   三人一下子脸色惨白,其中一人就哆嗦着道:“我说,我说……是方家的人,是方老爷。”   夏蝉皱眉,“方卫天?”   三人急忙齐齐点头。   夏蝉双手背在身后来回的踱步,半晌没有言语。   三人的眼睛随着夏蝉来回的转着,生怕自己一个没说好,这位姑娘就直接弄死了自己。   夏蝉转了几圈,然后站定了身子,道:“你们是方卫天雇来的人,这样,你们说说,方家都有什么秘密?”   “啊?”三人都是愣住了。   夏蝉道:“方家的粮仓在哪里,或者,方家的钱都在哪里?”   三人一愣,急忙道:“我们不知道啊,这些事情我们哪里能知道呢?”   “不知道?”夏蝉挑眉,“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不不不……我说,我说……”   当先那人急忙道:“别的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方家老爷把钱都放在城外的十里堡,在那有人专门看守,我只知道里面有钱,就是不知道里面还有什么了,但是那里真的是很多人把守的。”   夏蝉听了这话,忍不住暗暗皱眉,“十里堡?”   那人急忙点头。   夏蝉想了想,玉自珩上次跟自己说,这方卫国还有一个三弟,一直跟方卫天住在一起,只是这个三弟生性懒惰,跟方卫国并不是一个娘生的,跟方卫天却是一母同胞,这样看来,这三弟方卫民,还是自己的关键呢。   夏蝉想到这里,暗暗的打算了一下,道:“给他们一个痛快。”   说着,便快步的出了门去。   回了家,玉自珩已经差不多了,夏蝉进了门去,道:“十三,你好点了没有?”   容长青坐在一旁烧着水,拨弄着炉子里的火,道:“你看他的样子,估计是差不多了。”   “呸呸呸,什么差不多了。”   夏蝉皱眉看着容长青,然后转身,看着玉自珩,“十三,要紧吗?要不要我给你疗伤?”   “不用,区区小伤,不足挂齿,对了,那三个活口怎么样了?”   “已经解决了,我套出了点消息来。”   夏蝉说着,一边伸手给他倒了一杯茶来,递给他。   一听有消息,容长青急忙凑上了前来,“这人是谁派来的,是不是你们的仇人?还是这黑面罗刹的情人?”   “你滚一边去待着去。”   夏蝉转头,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容长青撇撇嘴,瑟缩了几下脖子,蹲在了一旁,却还是支楞起耳朵仔细的听着。   夏蝉道:“是方家派来的人,说是来取我们性命的,想来,这方卫天是记恨白天的事儿。”   玉自珩咳了几声,道:“真是不自量力!”   夏蝉道:“不过,你上次不是跟我说了吗,这方卫国有两个弟弟呢,还有一个方卫民,整天吃喝玩乐,不务正业,还一直觊觎这方卫天的基业呢,我刚才套出了消息来,这方卫天的钱财都在城外的十里堡里,我想,这里面的东西肯定是很值钱的,不如我们这样……”   夏蝉轻声的说了几句。   玉自珩轻笑,“妙计。”   容长青着急,“你们说的什么,我听不见,我听不见啊……”   “就是不让你听见,谁让你整天在一旁说风凉话来着?”   夏蝉笑着说着。   容长青郁闷,“我哪里说风凉话了,这水还是我给烧的呢。”   夏蝉皱眉,眼珠子转了转,道:“今夜方卫天肯定没有防备,我这就去杀他一个措手不及。”   说着,就准备起身出门去。   “你不能去,找人去一趟就行,那十里堡既然是方家的重要基地,就不会是那么容易就能闯进去的,太危险了。”   “没事的,十三,你好好养伤,我机灵着呢,再者,我带着冷夜一起去,你放心吧。”   说着,夏蝉就要往外走。   “哎,妹子,我跟你一起去吧。”   容长青忽然站了起来。   “你?”夏蝉转头,上下的打量着容长青,似乎在估测这话的可能性。   容长青挠挠头,笑着道:“十三啊,你看这妹子一人去你也不放心,我这个当哥的去了保护她,你也放心不是?”   玉自珩皱眉,“你去了,不给小知了拖后腿就万幸了。”   夏蝉轻笑,想了想,道:“也罢,你来吧,不过我另外有任务派给你。”   夏蝉说着,直接转身出了门去,容长青顾不得说别的,急忙拿起了一旁的大衣披在了身上,就往外跑去。   夏蝉翻身上马,正要走,却看着容长青唧唧歪歪的站在马儿的前面,不敢上去。   “容娘娘,你怎么了?不会是不敢骑马吧?”   夏蝉笑着说着。   “什么?什么不敢骑马?”容长青梗起了脖子来,道:“我是不会骑马。”   “噗!”夏蝉忍不住笑了出来,摇着头道:“我还是第一次看见有人不会,还这么理直气壮的。”   说着,道:“得,上来吧,我带你一起。”   说着,抖了抖缰绳,上前,一把捞起了容长青的身子坐在自己的身后。   “走。”   两匹马,三个人,一起前往了定州去。   “妹子,咱们不是去十里堡吗?怎么来了定州了?”   夏蝉轻笑,“我跟梅丫去十里堡,你呢,就来定州。”   “啊?”容长青大惊,“为什么啊?我不想跟你分开。”   夏蝉轻笑,道:“方家的老三,方卫民,游手好闲,最好的就是流连花丛中,整日在青楼里,你去跟他透漏一下消息,就说方卫天的钱都在城外的十里堡内,今晚方卫天就要转移钱财。”   容长青一愣,“啊?我说?我怎么说?”   话音刚落,夏蝉就一把推下了他来,容长青猝不及防,一下子跌倒在了地上去。   “怎么说是你的事儿,我现在要跟梅丫去十里堡,最慢也就半个时辰后就回来接你,到时候在这儿碰头,如果你办不好这事儿,你就不用想着跟我回去了,祝你好运。”   说完,便夹了夹马儿的肚子,道:“驾!”   容长青眼睁睁的看着两匹马儿就这样消失在了视野里,当真是欲哭无泪。   找方卫民,怎么找啊?   容长青无奈之下,只得迈着沉重的步子进了一旁的寻芳楼里。   门口的老鸨热情的招待了容长青,一群姑娘见着这容长青长得模样俊俏,又是一表人才,急忙是一窝蜂的涌了上来,容长青恶心的很,心里把夏蝉骂了一千遍一万遍。   “大爷,让小蝶陪你吧……”   “大爷是第一次来吧,瞧着眼生的很呢……”   几个花枝招展的女子一窝蜂的扑了上来,浓郁的脂粉味儿将容长青的呼吸系统侵袭,老鸨摇着扇子上前来,一看容长青这一身的上好的料子,便知道这人肯定很是有钱,于是急忙道:“大爷……”   “阿嚏!”容长青被这脂粉味儿熏得有些睁不开眼睛,也没看见这老鸨上前来了,一下子就打了一个大喷嚏。   老鸨被喷了一个满面,模样十分的尴尬。   容长青急忙捂着嘴,“抱歉啊抱歉啊,我不是故意的,你给我找几个身上没味儿的吧,开一个雅间。”   老鸨本来是想发火的,可是看着容长青递上来的银子,又立时是喜笑颜开了。   “行嘞,行嘞,大爷您里面请。”   容长青嫌弃无比的上了二楼。   夏蝉把自己扔在这儿,就是说明这个什么方卫民就在这里面喽?可是这么多的房间,自己怎么找啊?   容长青犯了难。   这边进了屋子,就立时进来了几个模样周正的姑娘,坐在了容长青的身边,朝他敬酒。   容长青是完全没心思看姑娘了,只是一个劲的苦思冥想,该怎么去找到这方卫民才行啊。   正在这会儿,几个端茶递水的小厮就上来了,容长青眼珠子转了转,就想到了主意。   “这什么破茶水,你们专门拿这种东西来骗大爷我是吗?”   容长青说着,猛地将手里的茶壶给摔在了地上。   “不是的,不是的大爷,这是我们这儿最好的茶叶了。”   那小厮吓得急忙跪在了地上。   “放屁!当大爷我是付不起钱吗?你们茶水间在哪儿,我自己去看。”   说着,站起身子来,然后看着屋子里的姑娘,笑着道:“等着我啊……”   说完,便急忙出了门去。   这下有了理由出门,容长青摸索着去了茶水间。   听着几人的谈话。   “这楼里又来了个雏,听说长得是如花似玉的,真真是妙极啊。”   “是吗?不知道我们啥时候也能去上一把啊……”   “得了吧你,就你小子还想去,这雏儿可是给有钱的大爷准备的,这不今晚上那方家的二爷就来了,这雏儿早就是他的了。”   “我呸,这方家二爷,肥的像只大野猪似得,这么如花似玉的美人儿,真真是可惜了啊。”   “你懂个啥,这年代,有钱的就是大爷,你长得俊?你长得俊怎么不去当小倌?那也能赚钱啊。”   “去去去,我不跟你闹,吶,这是送去方家二爷屋子里的雀舌茶,你给送去吧,我不去了。”   “行,我去,顺便去看看那如花似玉的大美人儿。”   容长青听着两人的谈话,便悄么声息的跟了上去。   看着那小厮拐了弯,进了一间屋子里。   容长青知道,那方卫民就在屋子里了。   容长青咬咬牙,急忙进了去。   这屋子很大,算是个贵宾间了吧,一进去就听见里面的笑声此起彼伏的,因为人很多,也没人注意容长青进来了。   容长青长舒了一口气,捏了捏拳头,猫着腰进了去。   一个肥头大耳的男子坐在一群人中间,左拥右抱的,好不快活。   屋子里的蜡烛明晃晃的,容长青一时间找不到时机,只好先坐在了床边的帷幔底下,借着阴影掩饰着自己。   好一会儿,这人算是走了干净,容长青却差点睡着了。   屋子里的蜡烛灭了好几根了,容长青感觉床边一沉,这方卫民就上了床了。   美人儿在床上,方卫民又是好色,于是乎……   容长青苦着脸抱着腿坐在一旁,暗暗的想自己还要忍受多久这种耳朵的荼毒。   岂料没一会儿,方卫民就完事儿了。   容长青听着这声儿,急忙探出头去,“方二爷。”   “妈呀……鬼呀!”方卫民正想从床头拿过自己的烟枪来抽上几口,就猛地看见一张白皙的面孔探出来,吓得急忙将烟枪给扔了出去。   容长青眼泪汪汪的捂着自己被打到的鼻子,看着方卫民道:“方二爷,我不是鬼,我是来跟您通风报信的,方老爷的钱都在城外的十里堡里,今晚就要转移了,转移的时候正是他们防备最薄弱的时候,这会儿完全可以趁机拿下的。”   方卫民捂着心口,看着容长青,忍不住咽了一口唾沫。   “你……你到底是谁?”   容长青道:“您放心吧,以前您对我有恩,我就一直在方家做卧底呢,您不记得了吗?之前您派我去监视方家大老爷的。”   方卫民一愣,他虽然一直不做事,被方卫天养着,可是他也羡慕方卫天有那么多的钱,自然也想着从方卫天的手里多弄几个钱出来,所以派了几个人在方卫天身边监视着,本来这事儿自己都忘了,没成想还真的派上用场了。   “好,你做的很好,如果是真的,那回来之后我就重重有赏。”   方卫民说着,急忙穿上衣裳下了床,往外走去。   容长青笑着看着方卫民走了,这次长叹一口气,急忙往外走去。   任务完成,相当顺利。   容长青一边走着,一边忍不住感叹一下自己的魅力,真是男女通吃啊。   正走出了屋子去,就看见一个带着面具的男人进了另外的一屋。   容长青一愣,这男人,看着怎么这么神秘?   容娘娘起了好奇心,忍不住退了出来,打开了窗子,偷听着屋子里的人说话。   “主公,人已经派出去了,但是被杀了。”   “被玉自珩杀了么?”   容长青一愣,玉自珩?这人是谁?   “不知道,玉自珩已经受了重伤,想来若是没有高手为其疗伤,应该不日就该归天了。”   紧接着,便传来一阵有规律的敲击声。   容长青的心也被揪了起来。   “千万不可掉以轻心,他们身边有高人,这毒,不一定能制得住他。”   “是,主公。”   话说到这就没了,容长青没有关窗,而是慢慢的收了脑袋回来,连呼吸声都尽量的保持平稳,慢慢的,一步一步的回了来。   刚才听到的消息,说玉自珩受了重伤?   可派去杀他们的不是方家的人吗?怎么又出来了一个戴面具的男人?   容长青思前想后,都觉得这事儿十分的可疑,自己现在应该先去找到夏蝉,然后将这事儿告诉她才是。   容长青想到此,便急忙悄声的溜了出去。   可刚一跑到门边,容长青就看见门口的走廊里到处有人在巡逻。   容长青面色一沉,不好,是方卫民的人,恐怕是担心自己跑走吧?   容长青皱眉,想了想,还是咬着牙从窗子里跳了出去。   窗外,是一条小河,容长青虽然会水,可是这种天气下,自己还是有些心有余而力不足。   好不容易游上了河岸,容长青觉得自己都要虚脱了。   大街上冷清清的,一个人也没有,容长青慢慢的拖着步子走到了刚才跟夏蝉约定好的地点,左看右看,找了个阴影处藏了起来,未免被别人发现。   再说这边,夏蝉跟梅丫骑马去了十里堡。   十里堡是定州往外县行走的毕竟通道,这里大多都是一些客栈和茶馆儿,就是为了给来往的商客和行人准备的。   夏蝉跟梅丫一起到了十里堡的时候,已经是月朗星稀了。   大家都进入了睡眠状态,夏蝉跟梅丫骑着马到了十里堡的外面停下,找地方去拴好了马儿,然后悄声的潜入了进去。   方卫天将钱财都藏在了这里,夏蝉想着的是,先把重要的财物都给转移了拿走,差不多的时候,那方卫民也就来了。   夏蝉对容长青十分有自信,这点事儿他还是能办成的。   “小姐,我们去哪里找啊?”   梅丫轻声的问。   夏蝉轻笑,“东南方的位置,看见哪里有人把守,哪里肯定就是了。”   没人告诉夏蝉方卫天就把东西放在东南方,可是夏蝉想到过,方卫国的藏账本的地方一直都是在东南方,这兄弟之间么,肯定有某种联系。   两人沿着墙壁飞快的往前走着,夜色中,若是不仔细的观察,根本看不出来这里有两个人。   到了东南方的位置,这里是一片马场,果然,有人在其中把守。   夏蝉蹲在墙上,眯着眼睛看着,轻声道:“一个,两个……四个……一共八个人。”   夏蝉道:“梅丫,你去解决旁边的两个,剩下的六个交给我。”   梅丫点头,翻身下墙,在地上滚了一圈后,跑去了马场。   夏蝉轻笑一声,伸手从腰间拿了一把匕首出来,猫着腰飞快的往前去了。   匕首见血封喉,一刀下去,稳准狠的将人给杀死,一点声响都没有。   八个人,死的安安静静,却都是眼睛瞪得大大的,好像临死之前也不敢相信自己已经死了一样。   夏蝉跟梅丫开了门,就看见这仓库里面对着一仓库的木盒子。   木盒子里全是稻草,夏蝉翻了翻,翻到底了也没翻出别的东西来。   “小姐,这是怎么回事?咱们是不是中计了啊?”梅丫担心的问着。   夏蝉摇头,“不会的,没理由的,再找找。”   梅丫闻言,也不说话了,继续翻身寻找了起来。   夏蝉到处的找着,忽然却发现这木盒子有些不对劲,稍微用力一掰,这盒子竟然是一分为二,中间全是金子。   夏蝉眼神一亮,“梅丫,快来看。”   梅丫急忙上前,一瞧这木头中间竟然都是金子,梅丫也是高兴起来。   “这个方卫天,真是个老狐狸,竟然将东西都放在这里,怪不得我们刚才怎么找也找不到呢。”   梅丫兴奋道:“小姐,现在怎么办?”   夏蝉笑着,道:“真是天助我也。”   说着,将脖子上的口哨拿了出来,闭目,吹了一股特殊的旋律出来。   梅丫一愣,不知道夏蝉是在干嘛。   可是没一会儿,外头却响起了一阵马蹄声,梅丫往外一看,几十匹马朝着他们走来,却都是十分温顺的停在了门口。   夏蝉笑道:“帮忙。”   说着,跟梅丫一起,将这些盒子拴在了一起,然后挂在了马儿的脖子上,让马儿载着往外走。   “你们家顾清之前给我的,可以驾驭百兽的口哨。”   梅丫一听,似乎也想起来了,忍不住比划着大拇指道:“小姐,这次可真是老天也帮咱们。”   夏蝉笑着,道:“对了,你带了火折子没?”   梅丫急忙点头,从怀里拿了火折子出来,道:“小姐,咱们要烧了这地方吗?”   “当然,不过还不着急,先等等,容娘娘那边不知道顺利不顺利啊。”   这会儿,外面便传来一阵马蹄声。   夏蝉急忙出去看了看,就看见一行人下了马来。   夏蝉急忙道:“梅丫,放火烧。”   梅丫点头,一下子点燃了火。   方卫天为了掩人耳目,这仓库里满满的都是稻草,如今烧起来更是快的很,火舌一下子蔓延开来,烧遍了整个仓库。   方卫民正火急火燎的下了马车来,刚想进去,就看见前面火光滔天了。   方卫民眼珠子转了转,大惊道:“不好,肯定是大哥已经把钱转移走了,现在想毁灭证据了。”   方卫民急忙道:“快去灭火,灭火。”   身后的小厮和家丁都是急忙跑上前去,在井边提水,想要灭火。   夏蝉看了看,笑着道:“走吧,一会儿方卫天也该来了,让他们兄弟俩自相残杀吧。”   两人上了马,梅丫笑道:“小姐,您这一招可真是高明,不用自己出面,惹得他们两兄弟自相残杀。”   夏蝉抿唇,“他派人杀我也就罢了,可是伤了十三,我便是要狠狠的整死他,让他永世不得超生。”   夏蝉说着,抿着唇,眼神划过一道锋利。   这会儿,已经得了消息的方卫天也赶来了。   这十里堡里有着他多少年的心血,几乎全部的家当都在里面了,如果万一出了什么问题,那可是要了自己的命啊。   刚赶到了十里堡,方卫天就看见了前方的火势滔天。   那漫天的火光映着他惨白的脸,当真是戏剧性十足。   方卫天几乎是软着脚下了马车,一看到这儿竟然变成了这样,不顾旁边人看热闹的眼光,一步步的朝着仓库走去。   没了,什么都没了,自己多年的继积蓄,全部都没了……   正在这时,方卫天却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方卫民站在前面,指挥着众人灭火,大声道:“赶紧的灭火,不能让钱都烧没了,赶紧的灭火……”   方卫天大怒,这个畜生!   “老三!”方卫天一下子上前去几步,伸手抡圆了胳膊,一巴掌打在了方卫民的脸上。   “啊——”方卫民没有防备,一下子跌倒在地上。   “你这个畜生!”方卫天十分的气愤,“你竟然烧了我的仓库,你是不是疯了?”   方卫民被无缘无故的打了一巴掌,半晌才在小厮的搀扶下站了起来,看着方卫天,怒吼道:“你放屁,什么叫我烧的?明明是你烧的,你这儿是啥啊?不就是你自己藏的小金库吗?还什么亲兄弟,什么跟我这么亲,其实你自己私藏小金库,就给我那么点钱,我要买什么你都不让买,我花钱还得看你的脸色!”   方卫天听着方卫民这无赖的逻辑,气得是浑身哆嗦,“老三,你吃的穿的喝的,哪一个不是我给你买的?你现在还好意思说我?你是不是吃傻了脑子?”   方卫民更是气愤,“你放屁,我是幺儿,娘死之前怎么说的,就是让你照顾我,你凭什么不给我钱花啊?哦,你现在自己藏了小金库,还想把责任推在我的头上,你实在是太不要脸了。”   “啪!”方卫天气得要命,一巴掌摔在了方卫民的脸上。   “我告诉你老三,你赶紧的把东西交出来,那么多的货,不是你能存得住的!”   “什么货?我来的时候就已经这样了,我怎么知道什么货?”   方卫民皱眉看着方卫天。   方卫天一愣,“你少装蒜了,这火分明是你为了掩人耳目才放的,你还想骗我?”   “你放屁,要是我拿了你的东西,我还留在这儿等你来吗?我早就走的远远的了!”   方卫天看着方卫民,“果真不是你?”   “当然不是!”方卫民斩钉截铁的说着。   方卫天气得要死,其实他也知道,自己这个弟弟没那个本事的,可是,不是他又会是谁呢?还有谁知道自己的这件事呢?难不成是自己身边的人出了什么差错?   想起身边的人来,方卫天一下子又想起了自己派出去的人,这么晚了,还没有消息来,是不是出了什么差错?   方卫天想到这,急忙转身离开,道:“回家。”   这边夏蝉跟梅丫回了定州,到了约定的地点,四处的看了看,也没看见容长青的身影。   夏蝉皱眉,“这个容长青,不会是自己偷摸着回去了吧?”   正在这会儿,一道熟悉的声音幽幽的传来,“我在呢,你们要是再不来,我就冻死了。”   容长青说着,从一旁的阴影里站了起来。   夏蝉忍不住笑了,“你呀,怎么躲在那里!”   说着,又道:“哎,怪我,我忘了这天儿冷,忘了给你穿件大衣裳。”   梅丫掩着嘴笑着,“容娘娘,上马吧。”   容长青摇摇头叹口气,上了前去,眼看着正要上马,身子却像是被忽然定住了一样的,挪不动了。   夏蝉皱眉,急忙伸手去抓容长青的衣袖,容长青也是一愣,随即感觉自己的身子不受控制的往后跑,容长青吓坏了,“啊——啊——啊——救命啊!”   夏蝉皱眉,身子一跃而起,飞身蹿起来上前去,一把抓住了容长青的身子,一剑砍断了他身后的白绫。   容长青脱力一般的靠在夏蝉的身上,吓得是四肢发软。   “救我,救我啊……”   “你闭嘴!”夏蝉怒吼一声,转头看着前方。   前面站了一个年约十五六的女子,一身白色的衣裙,青丝如瀑般披散着,看着夏蝉,眼中有着杀气。   “你就是夏蝉?”   夏蝉轻笑,“小妹妹,大半夜的别穿一身白衣出来,不好看,反而像鬼。”   说着,拉着容长青就往后走。   “你站住!”   随着声音而来的,还有身后的白绫。   夏蝉怒了,转身挥剑,一剑砍断了白绫,手中飞镖应声而出,直接袭上了那女子的面门。   女子一惊,急忙翻身躲开,却还是被擦伤了脸颊。   “嘶!”女子伸手抚上自己的面颊,转脸恶狠狠的看着夏蝉,“你敢弄伤我的脸?”   夏蝉轻笑,“我不是敢不敢,而是已经这么做了?小妹妹,你娘有没有教你出来之后要尊老啊,对着姐姐动手,姐姐可不能让你哦!”   那女子气得抓狂,“我会让你后悔的。”   夏蝉耸肩,翻身上马,道:“小妹妹,姐姐我友情提醒你一句,这飞镖上带毒,死倒是死不了,只是这伤口不会好转,你有这功夫跟我撂狠话,还不如赶紧的回去找你的主公帮你上药!”   夏蝉没遮掩的说了主公二字,惹得那女子大惊。   夏蝉说完,便直接骑马离开。   女子皱着眉,狠狠的瞪着夏蝉的方向。   “夏蝉是么,我记住你了!”   尹凝儿皱眉,捂着自己的脸,一转身,便回了客栈。   客栈里,尹凝儿看着镜中自己的脸,气得是咬牙切齿。   想她吐蕃第一公主,什么时候竟然被人这样欺负过了。   “公主殿下。”   莫折念轻声的敲了敲门。   尹凝儿一惊,急忙拿了一块手帕挡住了脸,去开了门。   “念,你怎么来了?”   莫折念皱眉,“这是药,公主殿下拿着涂吧,另外,夏蝉那个女子心机歹毒,公主殿下还是不要去惹她了。”   “哼,这次是本公主技不如人,本公子只是看不惯她,她凭什么戏耍了我大哥,还有我们吐蕃的整个军队,我一定要杀了她。”   莫折念微微皱眉,“公主小心才是。”   说着,便转身离开了。   尹凝儿皱眉,莫折念为何对夏蝉这么上心,难不成是喜欢她?   这边夏蝉跟容长青往回赶路。   容长青好奇道:“妹子,你刚才说的主公,是什么意思啊?”   “没什么意思。”夏蝉皱眉。   “妹子,刚才那个女人,是不是你认识啊?”   “容长青,你在说话我就拔了你的舌头。”   夏蝉皱着眉,实在是受不了容长青的婆婆妈妈的性格。   容长青害怕了,一下子闭上了嘴巴。   回了家,夏蝉让梅丫去拴马,便先回了屋。   玉自珩正在床上盘腿打坐,夏蝉看了看,没有出声,悄声的去换了衣服,然后才出来去烧了水来,想给玉自珩擦脸。   却不料正到了眼前,玉自珩却忽然一睁眼,喷出了一口血来。   “十三!”夏蝉害怕极了,急忙上前去扶住了玉自珩。   玉自珩伸手捂着自己的心口,“无妨,这是毒血,已经被我逼出来了,现在已经没事了。”   夏蝉有些害怕,“你这到底是怎么了?”   玉自珩皱眉,伸手一下子撕开了自己的衣裳,露出肩膀处的肌肤。   夏蝉皱眉,上面有一个黑色的掌印。   “这是怎么回事?”   玉自珩皱眉道:“这种内力深厚之人,一定不是方家人派来的,今日来的人,不是想杀你们,而是想杀我!”   “我知道为什么!”正在这时,容长青推门走了进来。   ------题外话------   二更在今天晚上六点,亲们准时来刷吧~ ☆、181 容娘娘的决定,知了做玩偶(二更)   夏蝉皱眉,转头看着容长青。   容长青进了门来,在玉自珩的床边坐下,道:“我今天去青楼里找方卫民的时候,不小心听见了……”   说着,容长青便将自己听见的事情告诉了夏蝉跟玉自珩。   夏蝉一愣,联想到今日晚上回来时碰见的女子,便转身看着玉自珩道:“是莫折念搞的鬼。”   玉自珩点头,面色沉重,“我们并不曾得罪过他,他竟然这么想赶尽杀绝。”   “他这种人,什么事情做不出来,十三,现在你也卸了兵权了,不知道他为何还要这样死追着不放,而且,今晚上我还碰见了一个吐蕃人,是个女子,想要杀我来着,不过技不如我,被我伤了脸。”   玉自珩道:“以后小心一些,这个莫折念,看来需要人去好好的查一查了。”   夏蝉点点头。   容长青转着眼珠子,一会儿看看夏蝉,一会儿又看看玉自珩。   夏蝉皱眉,转头道:“你看什么看?我们要睡了,你出去吧。”   “妹子,你这出去一趟,就空手回来了啊?”   容长青看着夏蝉道。   夏蝉挑眉,叉腰道:“怎么?还得给你带份宵夜回来吗?”   容长青急忙摇手,陪着笑道:“那倒不是,只是,这不是出去抢钱的吗?怎么就……嘿嘿……”   夏蝉笑着点头,“哦……我知道了,你是想要看看我抢回来的钱是不是?”   容长青急忙点头,笑着道:“是……是……”   “嘿嘿嘿……”夏蝉站起了身子来,双目圆瞪,“没门儿!”   容长青被吼了一声,十分不甘心的走了出去,夏蝉正要关门,容长青又急忙伸手拦了一下,道:“妹子,给我看一眼呗,我好歹陪你出生入死了一晚上啊!”   夏蝉皱眉,“服了你了!”   说着,披上了衣裳下楼,道:“提着马灯跟我来。”   马儿将木盒子全都运到了泉水村来,现在卸在了家里的后院里,夏蝉跟容长青去了后院的地下室里,容长青便看见了堆在一起的木盒子。   “这……就是你一大晚上去抢回来的东西?”   容长青表示十分不能理解。   夏蝉撇嘴,“看完了没?看完了就回去。”   “哎……哎妹子你别走。”   容长青急忙伸手拉住了夏蝉,“妹子,你就跟哥说一声吧,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   夏蝉无奈,道:“你自己想呗,想不出来不怪我,怪你自己脑子笨。”   夏蝉说着,伸手抢过了容长青手里的马灯,提着上了楼去。   容长青无奈,看着这里乌黑的环境,也是有些害怕,急忙跟着夏蝉出了门去。   夏蝉上了楼,玉自珩正在运功疗伤,夏蝉看的十分的心惊,终于,等到玉自珩睁开眼睛的时候,夏蝉急忙道:“十三,你没事儿吧?”   “没事儿。”   玉自珩笑笑,伸手摸摸她的脸,“区区一个暗夜神掌,还不足以让我怎么样,只是加上前几次的旧伤,有点身子虚了罢了。”   玉自珩说着,却有些心不在焉的样子。   夏蝉皱眉,“十三,你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儿?”   玉自珩皱眉,伸手摸着自己的肩膀处,道:“这暗夜神掌,据我所知,普天之下会的人不多,跟我交手的人武功并不高,可是他是怎么学会这暗夜神掌的呢?”   玉自珩抿着唇,眉宇之间尽是不解之色。   夏蝉道:“会不会是你之前熟悉的人派来的?”   “不知道,我想不到是谁,知道这种招数的人,不是死了,就是已经隐退了,我想不到是谁,知道我的这个弱点。”   夏蝉心中有个答案,隐隐的想要说出来,却又是不敢说。   “十三,你有没有怀疑过,你那个战友,沈无双,他并没有死。”   夏蝉斟酌了半天,才开口道。   玉自珩一愣,轻笑道:“你也看出来了是么?”   夏蝉一愣,不解的看着玉自珩。   “不错,我之前就有怀疑过,当时弄伤了爷爷的人,就是无双,可是,我没有一点的线索,我证明不了,无双他是不是还活着,可是,他就算是活着,为何要来害我?”   玉自珩说着,眉头紧紧的皱起来,十分的困惑。   夏蝉也是想不通,就算沈无双是在为别人卖命,可是跟玉自珩有何关系,就算沈无双跟玉自珩效忠的是两个主子,可他又为何要来陷害玉自珩,还这么狠心的想要取他的性命!   夏蝉想了想,叹口气,看着玉自珩虚弱的面色,道:“先睡吧,这几日将暗卫调齐,一直守着这儿,不会有事的。”   玉自珩点点头,满怀心事的睡下了。   夏蝉收拾了一下,也钻进了被窝里去。   这一夜,有点长,也有点沉重。   翌日一早醒来的时候,外面的天色还是蒙蒙亮的,夏蝉一睁开眼睛,觉得身边有点不对劲,转头一看,玉自珩竟然是没了。   夏蝉心下一惊,急忙坐起了身子来,“十三,十三……”   没人回答,夏蝉匆忙穿了衣服起身,刚出了门,就看见容长青拎着水壶笑嘻嘻的上来了。   “妹子,起来啦?”   夏蝉没心思跟他打招呼,急忙问道:“十三呢?怎么一大早的不见人了?”   容长青道:“哦,我看见他了,一大早就出去了。”   夏蝉皱眉,急忙下了楼去。   出了门,就看见玉自珩正往回走。   夏蝉心下着急,急忙上前几步,一把抱住了他。   “你去哪儿了,我一早上起来看不到你……”   夏蝉说着,觉得委屈的很,眼泪汪汪的看着玉自珩。   玉自珩急忙伸手摸摸她的脸,又给她擦泪,“没事没事,我是睡不着,觉得肩膀有点疼,去找道长了。”   “啊?你肩膀疼,怎么回事?”   夏蝉闻言立刻紧张起来。   “没事,你瞧,好着呢。”   玉自珩笑着,道:“道长为我运功疗伤了,现在好了很多。”   夏蝉道:“道长怎么说的?说你这伤要紧吗?”   “道长说了,这种暗夜神掌,普天之下只有三人会,可是这三人都是吐蕃之人,而且这种功力,昨晚与我交手的人肯定不是自己练成的,是后期被人强行促成的。”   夏蝉点头,了然道:“这就对了,这样说明,真正会这种功力的人,还在后面躲着呢,十三,你别怕,说不定这个沈无双是被别人给控制了呢。”   玉自珩轻笑一声,“无所谓了,我现在已经卸了兵权,这些事儿与我何干呢?”   夏蝉轻笑,道:“不过,莫折念这个人,着实可恶,我要找个机会弄死他才行。”   玉自珩抿唇,“我也想了一个招,就是不知道跟你的一样不一样。”   夏蝉轻笑,两人眼神一对,便知道了对方的主意。   回了家,容长青正在厨房帮忙,听见脚步声,急忙探出头来,笑着道:“一会儿吃饭啦,洗洗手准备吃饭吧。”   夏蝉轻笑一声,道:“容娘娘,过几天就是山庄开业了,你可得抓紧点准备曲子啊。”   “放心吧,我这人上台,那是张口就来,还用准备?”   容长青自信的说着。   夏蝉跟玉自珩坐在椅子上,看着菜一道道的被端上来,玉自珩忽然道:“莫折念从这件事里插手了,说不定方亮也很快就会被放出来了。”   夏蝉一愣,随即就想通了这里边的弯弯绕绕。   也对,莫折念若是想着对付自己跟玉自珩,那肯定是要帮着方家的,不过么,莫折念,你的死期也很快就要来了。   夏蝉轻笑一声,心里已经有了算计。   早上煮了粥,还有油炸馒头片儿,柚青还给一人煮了一碗牛奶上来,夏蝉吃着饭,尝着这脆脆的萝卜丁,十分的喜欢。   “这萝卜丁不错,家里还剩么?剩的话都给运酒楼去,留下一坛子自己吃就行。”   柚青给几人盛着粥,笑道:“小姐啊,你是巴不得啥东西都往酒楼送,这家里的吃食,可不能送了,要不然咱们就都没得吃了。”   夏蝉掩嘴笑着,没法,改不了这个毛病了啊。   吃完了饭,夏蝉让冷夜找了几个暗卫去,先将地下室里的金子都给弄了出来,这么多东西放在家里,也有点不安全,夏蝉想着把金子弄出来,再将木箱子直接给烧了去就行,反正越快越好,不能让他们察觉。   这边方卫天回了家,却是像是大病了一场一样,没了激情和热情。   想想看,自己辛辛苦苦积攒了这么多年的积蓄,竟然一下子就被掏空了,这能不让人生气吗?   方卫天坐在炕上,左思右想,这事儿肯定跟方卫民少不了干系,虽然他平时为人不怎么有脑子,可这事儿怎么也少不了他的份儿!   方卫天想到这,又不禁是头大,这些钱,可都是自己毕生的积蓄,就这么没了,实在是……   正在这时,门外却忽然想起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老爷,老爷……”   一个小厮从门外跑了进来。   “干什么?”方卫天正烦着呢,不分青红皂白的就披头该来的训了那小厮一顿。   小厮急忙道:“老爷,大少爷回来了。”   “什么?!”方卫天一愣,急忙起身走了出去。   出了门,小厮引着方卫天去了方亮的屋子,一进门,就看见方亮正坐在床上,穿着一身破烂的衣裳裹在被子里。   “亮儿……我的亮儿……”   方卫天急忙扑了上去。   “爹爹,爹爹你一定要给我报仇啊,是夏蝉,是夏蝉让人抓走我的,他们把我扔去了宁古草原,若不是有人救了我,我肯定是回不来了啊……”   方亮哭着说着,这几天的经历让他简直是不想再回忆第二遍了,所以哭着求着也要让方卫天为自己报仇。   方卫天咬着牙,“是夏蝉,果真是他们,好样的,亮儿,咱们这就走,就去官府指控他们,我看看这次他们还能怎么说。”   说着,便让人给方亮洗漱换上了一身干净的衣裳,坐上马车去了官府。   夏蝉早上吃了饭,又去山庄看了看,山庄这几日的装修已经差不多了,再有三天,便是山庄开业的日子了。   夏蝉跟几人一起去了山庄里,发现这里的东西已经都到位了,门口的广场上,一群人正在练习着山庄开业的舞蹈,好不热闹。   夏蝉笑着看了一会儿,转头看着身后的玉自珩几人,道:“怎么样的?”   “不错,挺好。”   玉自珩笑着说着。   夏蝉道:“山庄开业,本来想准备宴席的,不过想来,还是直接去火锅店里享受一下算了,这样还能勾起人们的食欲,引着他们以后还来这儿。”   夏蝉说着,上前去,进了火锅店。   这火锅店已经焕然一新了,一进去,便能看到整齐的柜台,客人进门的时候,这儿就有小伙计引导,再往里走,绕过水晶的珠帘,就是一个圆圆的大桌子,这桌子中央摆着一圈儿的鲜花,都是用布扎出来的,旁边的圆台上摆着一圈一圈的大碗,碗里都有小勺子,正是自助取火锅蘸料的地方。   大家都瞧着,不知道这些是干嘛用的,夏蝉道:“这是火锅蘸料,自助性质的,这每个碗上的柜子里写着这是啥口味的,客人们可以自己选择。”   “这个好诶,这样的话,客人就可以自己选择自己喜欢的了,这种经营方式,倒是第一次看见。”   容长青砸着嘴说着,又道:“这火锅店开业,我能不能也来尝尝?”   夏蝉皱眉,“我就知道你只顾着尝,你这脑子,除了吃还有啥?开业当天你可没空啊,你得唱三圈的戏呢,还得帮着我打杂。”   容长青垮下来脸来。   这会儿功夫,几人也浏览了一圈山庄里了,玉自珩道:“这装修之后,比之前看起来更高档了一些。”   夏蝉得意,“那是自然了,等到开业的时候,就在这儿。”   说着,夏蝉指了指前头的戏台子。   戏台子之前摆了几张大圆桌,旁边放着椅子,桌上和椅子上都有白色的带着花边儿的垫子,看起来十分的好看。   夏蝉道:“这就是当天的开业典礼的地方了,宴请而来的,都是贵宾,你们看看这待遇如何啊?”   容长青急忙道:“好看好看,这一看就是大场面的摆设。”   夏蝉笑笑,道:“具体差不多就这样了,现在就等三天之后的开业了,咱们回吧,我还得写酒楼的新菜单呢。”   回了家去,夏蝉先去了西作坊一趟,带上了梅丫一起去。   玉自珩上了楼去,容长青则颠颠儿的也想跟着一起去。   夏蝉皱眉,“跟着我干嘛?”   “妹子,让我也去看看呗,你去干啥啊?”   容长青笑着说着,亲昵的靠着夏蝉站着。   夏蝉皱眉,“呵呵,容娘娘,你要是想从我这套什么银子出来,那可白搭,根本没有,你就放弃吧。”   夏蝉说着,便转头挽着梅丫的胳膊,道:“走。”   直接跟梅丫一起出了门去。   容长青苦着脸,可想了想,还是跟着走了上前去。   夏蝉跟梅丫一起去了西作坊,这儿已经等了不少的人了,夏蝉笑道:“让大家伙久等了。”   说着,上前道:“大家也都知道,我这山庄就要开业了,所以现在就需要大家齐心协力的帮我做点东西,至于是啥呢,大家也都认识。”   夏蝉拿出了自己画好的东西来,给大家看。   这上面都是一些夏蝉自己画的小玩偶的形状,只不过她盗用了现代的一些卡通人物,比如凯蒂猫啊小黄人啊,这些比较萌萌的东西。   “哎呀,这是啥啊,怎么这么好看啊?”   “就是啊,真是是太好看了啊。”   夏蝉看着大家喜欢的表情,心里也放心了,不愧是征服了千万女人的玩偶形象,古今通吃啊这是。   夏蝉道:“大家伙就辛苦一下,这几天就给我赶制出这样的一堆玩偶来,具体怎么做呢,相信大家肯定比我手艺好啊。”   夏蝉刚说完,底下就有人道:“这个俺能做,只要是俺能裁出来,就肯定好缝。”   夏蝉点头,“大家都在作坊里做就成,不会的也能有个帮手是不,这里面的棉花我都给找好了,一会儿就拉来,现在大家分分组,每组十个人,一组集中起来专门做一个花样的。”   大家都是点头,夏蝉给几人分好了组,然后一个组选了一个小组长出来,将这花样子分了下去。   夏蝉一共画了五中卡通形象的画,凯蒂猫,小黄人,流氓兔,海绵宝宝,懒羊羊,这五种都是比较受欢迎的,夏蝉想,等到山庄开业的时候,可以拿出去免费送给在场的女眷,这样既赢得了好感,又能顺便为自己的山庄打广告。   分好了组,还剩下十几个人呢,夏蝉转头看着十几个人疑惑的眼神,急忙道:“大家别着急,他们做他们的玩偶,咱们就要做咱们的活儿。”   夏蝉说着,给几人拿了东西出来,道:“你们五个人呢,负责的就是打络子,将这些全都弄好,然后绑上这玉石,必须弄结实了啊。”   几人都是点头,瞧着工序也十分的简单。   夏蝉转头看着另外五个人,道:“你们五个呢,就要在这玩偶上面绣字儿,具体的花样我让人给瞄上,你们直接绣就行。”   夏蝉挑选的人,都是之前明察暗访过了的,这打络子的人都是之前熟练的,这绣字儿的人也都是个顶个的绣活厉害的,夏蝉分工好了,便写了一章价目表出来,挂在了墙上,让识字儿的念给大家听。   “这批货撵出来的时候,咱们就算账,要是有不放心的,那就一天一找我算也成,就去我家就行。”   夏蝉笑着说着。   “哪儿能呢里正,俺们还能信不过你?”   夏蝉笑着,“那就好,你们先忙着吧,有啥事儿就告诉苗婶儿一声,她就告诉我了。”   大家都是点头,开始忙活了起来。   夏蝉出了门,梅丫忍不住道:“小姐,您这东西画的可真好看,奴婢也想要一个。”   “那还不简单?等到做完了,送你一个不就得了?”   梅丫喜笑颜开,“谢谢小姐。”   容长青跟在后面,也急忙凑上前来,“妹子妹子,我也想要一个。”   夏蝉轻笑,掩嘴道:“这是女人家家的玩意儿,你要着干嘛啊?”   “我回去送给我媳妇儿啊!”容长青说的十分的笃定。   夏蝉掩嘴,“你有媳妇儿啦?”   “哎……不是说了吗,是我青梅竹马,虽然还没成婚,可是我俩早就已经互相表白心意了,你这弄到了钱,把我那些钱给我之后,我就回家娶媳妇儿去。”   夏蝉转头,看着容长青。   不知道为何,这心里还觉得舍不得呢。   “容娘娘,你回家之后,是还要唱戏吗?”   夏蝉慢慢的走着,问着容长青。   “不了,肯定不唱了,有了那些钱,我准备做点小买卖,养家糊口就行。”   容长青笑着说着。   夏蝉点点头,道:“你要是万一在家里混的不好,那就跟着我吧,说不定有朝一日我会把酒楼开到江南去呢,到时候我给你个掌柜的你当当,也威风一把。”   “哈哈哈,妹子,你可真看得起我,我啊,就会唱戏,其实做买卖可不在行,不过我也想了,回去之后现找找,有没有合适的地方,找个地方买块地先,然后买个宅子,过小日子呗。”   夏蝉听着容长青这么说,也是心里羡慕,道:“那也好,主要是看个人喜欢。”   说起了这个话题,似乎两人之间的气氛就忽然变得有些沉重了。   这还没到别离的时候呢,就开始先伤感上了。   回了家去,夏蝉便上了楼,心情有点不好。   进了门,夏蝉才发现冷夜居然也在,正在跟玉自珩汇报着什么,见了夏蝉进来,冷夜急忙行礼,“小姐。”   夏蝉笑笑,“坐吧。”   说着,不管冷夜坐下不坐下,自己先坐下了。   玉自珩道:“你先下去吧。”   冷夜点头,又告辞,出了门去。   玉自珩坐到了夏蝉身边来。   “怎么了?看起来闷闷不乐的?我有个好消息跟你说哦。”   玉自珩笑着说着,温柔的揽着她的身子,在她的脸颊上亲了亲。   夏蝉抿着唇,道:“刚才容娘娘说起了自己的事儿来,说是要拿了钱就走人了,十三,你说这容娘娘怎么这么没良心呢,我好歹前前后后救了他多少次,这丫的竟然想拿钱就走人!”   “怎么?你不是不喜欢他在这儿吗?”玉自珩不解的问。   “不是,我不是这么个意思……我知道觉得,好像之前他挺讨厌的,现在当然也很讨厌,可是一想到就要分道扬镳了,还是觉得有点舍不得。”   夏蝉说着,又起身看着玉自珩,“你没瞧见刚才容娘娘的样子,那么开心,那么轻松,这丫的就是没良心,我今儿就把钱给他,让他回他的江南,娶他的媳妇儿去。”   玉自珩轻笑,摆正了夏蝉的身子,直视她的眼睛,道:“小知了,你这样在我面前说另外一个男人,我可是会吃醋的啊。”   夏蝉一愣,随即笑了,“哎……我就没把容娘娘当个男人好吗?我一直把他当好姐妹儿的。”   玉自珩当然也知道夏蝉的意思,于是笑着道:“好了,容娘娘要走,我们也拦不住的,大不了他走的时候,我们陪他一起回去,然后正好当做是去游玩几天了,还能亲眼看着他安顿下来,这样也能放心点。”   夏蝉点点头,“也是,天下无不散之宴席!”   说着,夏蝉又忽然想起来,道:“对了,刚才你跟我说的那个好消息是啥?我被容娘娘给气得都忘了。”   “刚才冷夜来报,傅家在我身边派了人来监视,现在已经查到了。”   夏蝉一惊,“傅家的人?真是奇怪,他们还要监视你干嘛?”   问完,夏蝉就觉得自己蠢,“我知道了,肯定是怕你手里还有隐藏的实力,想要彻底打垮你。”   玉自珩点点头,道:“不错,不过现在既然知道了他们,那我们不如将计就计了。”   夏蝉一愣,不知道玉自珩说的是什么意思。   “莫折念的人也在,傅尉铭的人也在,两方都想对付我,那不如我就抛出一个空头来,引得两人争,我就坐收渔翁之利喽。”   ------题外话------   吐血加更中…… ☆、182 隔山观虎斗,十三的计谋!   山庄开业的前几天,夏蝉抽空去看了前几天让曹得寿准备的粮食。   地瓜夏蝉是准备留出来做菜用的,花生呢,初步估计是用来打油,豆子是专门用来准备酿制酱油的,还有小麦,这个不用多说,在北方这个食用面食最多的地方,小麦就是主食。   若是去别家粮铺里买,就算是再便宜,那也是比不上自己家里自给自足的便宜和方便,幸得之前修建作坊的时候,夏蝉就让人在作坊的后面修了一个巨大的地下保存室,专门用来保存这些粮食。   夏蝉早上吃完饭,便去看了看粮食,曹得寿在前头走着,拿着钥匙给开了门。   进了粮仓去之后,曹得寿介绍道:“里正,咱们共收了的粮食就这些了,一共加起来有五千多斤,应该够用的了吧?”   夏蝉看了看,翻着曹得寿递上来的账本瞧了瞧,道:“这小麦倒是够了,只是为何这花生的产量这么低?今年一共就这些吗?”   “那倒不是,花生的产量倒是不低,只是质量良莠不齐,收购的时候,我让人只挑着各大的收了,剩下的都没要。”   曹得寿摇着头说着。   夏蝉点点头,“看样子还是咱们这的土地的问题,想来这土地还是不怎么肥,这样,明年开春,咱们就让乡亲们把这地多犁几遍,这地都是越翻越肥的,到时候再种一年的试试。”   夏蝉说着,见着曹得寿有些犹豫的点了点头。   夏蝉抿唇,“我知道你的想法,你是觉得这种花生还不如种小麦是不?可是曹叔,我心里有法子呢,这花生的价值,以后比之小麦肯定要高很多的。”   听着夏蝉这么说,曹得寿急忙道:“里正的心里有主意,我知道,我们都听您的。”   夏蝉点点头,转身走了出去。   走了几步,夏蝉又道:“梅丫,你挑点地瓜带上,咱们回去研究一下,这一粟食斋也该上新品了。”   回了家去,就瞧着清泉正挑着个担子在前头不知道干嘛,夏蝉好奇,上前笑着道:“清泉来啦?怎么今儿有空?”   清泉闻声,急忙转身看着夏蝉,笑道:“哎……昨儿个晚上收工,就去山上逛了逛,这不板栗都熟了,就摘了些下来,我自个儿也吃不了这么多,就给您送来了。”   夏蝉上前一看,果真这篮子里装了好些板栗,个头大小不一,夏蝉看的十分喜欢,道:“这下好了,咱们可以做个栗子糕来吃了。”   夏蝉说着,道:“柚青,你把这些板栗都拿进去划了口然后煮了,咱们这就开始做。”   柚青拍着手,“太好啦太好啦,小姐又要做好吃的了。”   “清泉,你别走了,留下来吃点吧,我很快就弄好了。”   夏蝉边去洗手边笑着道。   清泉闻言,急忙摇头,顺手挑起了担子来,道:“不了里正,俺还得去干活呢。”   说着,急急忙忙的走了出去。   夏蝉笑笑,转身进了厨房。   拿着小刀将栗子的皮划开一个小十字,然后就扔盆里去,一起下锅煮开。   这样的栗子煮出来之后比较好去皮。   夏蝉三人弄好了之后,便开始准备烧火煮了,趁着梅丫烧火的空档,夏蝉又去将挑来的地瓜洗干净,放到另外一个大锅里开始煮。   这会儿,板栗的香味儿和地瓜的香味儿都飘了出来,惹得容长青站在门口一个劲的往里看,可是厨房里有烟灰,他是怎么也不会进来的。   “好吃诶……”夏蝉等到地瓜煮熟了,自己先扒了一个出来,坐在板凳上一边吃一边赞叹。   容长青看着夏蝉这满足的表情,馋的不行。   “怎么?容娘娘,你也想吃吗?”   夏蝉笑着问容长青。   容长青抿抿唇,不动声色的咽了一下口水,梗起了脖子道:“我……我才不想吃,不就是个地瓜吗?我也吃过……我吃过烤的……比这个好吃多了……”   “是吗?那好吧,那这种不好吃的,我就自己吃得了。”   夏蝉吃着,连声喊着烫嘴,这地瓜是新鲜的地瓜,都是夏蝉让人特地种的那种黄瓤的,是最甜的那种。   夏蝉吃了大半个,觉得过足了嘴瘾,这才站起了身子来,将已经剥好了皮的栗子打成栗子蓉。   梅丫好奇,“小姐,这是干啥啊?”   “打成栗子蓉,咱们一会儿做个栗子糕出来,对了梅丫,你去把我之前用小磨推的红枣酱给拿出来,这做栗子糕,用上红枣酱正正好。”   梅丫脆生生的应了,转身就去拿了。   夏蝉打着栗子蓉,觉得有些累的慌,柚青见了,急忙上前来帮忙,刚要接过夏蝉手里的木锤子,就被旁边的容长青抢先一步拿走了。   “哎……”柚青不满。   容长青笑着,“嘿嘿,这是男人的力气活,你们女人一边儿去。”   夏蝉抱着手臂道:“容娘娘,你不是嫌弃这厨房不干净吗?那怎么还进来?”   “瞧你说的这话,妹子啊,当哥的哪怕是觉得不想进来,可也不能看着妹子就这么吃累啊,这活儿哥在行。”   夏蝉笑着,在一旁将地瓜也弄了出来,然后捣成泥,加了牛奶和鸡蛋进去,一起搅拌。   等着看着搅拌的成型了呢,夏蝉就洗干净了手,将这些地瓜泥一起捏成了圆圆的形状,上锅开始蒸了。   这边的栗子蓉也差不多了,夏蝉将栗子蓉也一点点的捏成了长长的形状,然后拿着做好的木头的模具来,卡成一个个整齐的长方形,放在了笼屉里。   拍了拍手,夏蝉笑着道:“这下差不多了,蒸出来之后就可以吃了。”   梅丫跟柚青一人烧一个锅头里的火,夏蝉嫌热,就先出了去洗手坐下歇息。   这会儿,容长青又来了。   “妹子……歇着呢?哥去给你倒杯茶啊。”   说着,转身殷勤的去倒茶。   夏蝉挑眉,看着容长青的样子,笑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你咋知道我的想法呢?”容长青笑着说着,将茶杯递给了夏蝉,顺道摸了一把她的小手。   夏蝉冷笑一声,一把掐住了他的耳朵。   “哎呦哟……疼啊……妹子松手……”   夏蝉看着他龇牙咧嘴的样子,笑着道:“怎么?知道害怕了?”   容长青赶忙点头,“知道了知道了……”   玉自珩打开了窗子,往下看来,皱眉道:“容娘娘,你一天不弄点动静出来你就难受。”   夏蝉急忙松了手,笑着道:“十三,快下来吧,一会儿糕点该熟了。”   玉自珩轻笑,温柔的看着夏蝉点点头。   容长青捂着耳朵坐在一旁,道:“妹子,你别怪哥说的话难听,可哥是要来干啥的,你也知道,你都把方家老贼的老窝给掏了,那么多钱,就先拿点给我呗。”   听容长青又说起了这个,夏蝉不由得抿唇,半晌才道:“好,那方家到底欠你多少钱?”   “一千两啊。”   容长青急忙说着。   夏蝉点头,起身上了楼去。   玉自珩下了楼来,看着容长青,“怎么了又,把我媳妇儿气着了!”   “我哪儿敢啊,这不是跟人家要钱么!”容长青笑着说着。   玉自珩点头,道:“容娘娘,你真的要走啊?小知了她悉心栽培你,想让你成为这儿的戏台子呢,你这么走了,她舍不得的。”   容长青叹口气,“我要是能留下来不走,我肯定不走,可我家里,还有人等着我呢,要是回去之后,我一定把她带来,以后拖家带口的在你这儿住着。”   玉自珩叹口气,拿着眼神往上看了看,“最近先别走了吧,别让她难受,过一阵子山庄这事儿过去,家里安定了之后,再去谈这些,到时候我们俩随你一起去回去一趟,亲眼看着你安顿了,她心里还能好受一些。”   容长青皱眉,“多久?我要等多久啊?”   玉自珩笑道:“什么时候这儿安顿了,你就什么时候走,小子我告诉你,你要是敢伤了小知了的心,我保证让你这辈子都回不去了。”   “不要……不要啊……”容长青赶忙摇摇头,“我其实也不想走,我本来打算好了,这次回去之后成了亲,就把媳妇儿一起带来的,反正我家里那块,也就那个熊样子,不能指望真的是亲戚的。”   容长青说着,又抬头看着夏蝉,“你跟我妹子对我好,我知道。我妹子这人,刀子嘴豆腐心,我知道。”   “哼!你知道就好!”夏蝉忽然从背后走了出来,将一个荷包一下子扔在了容长青的身前。   容长青赶忙伸手接住。   “这是啥?”   “装什么装?你不是要钱吗?这不就是,银票给你缝在里面了,散装的银子给你路上用,应该够了。”   夏蝉说着,低头喝着茶。   容长青伸手拿了荷包来看了看,心里也是忽然不舍得。   “妹子啊,我想来想去,这一个人回去还是害怕,要不然你先帮我保管着这银子,等到你们啥时候有空了呢,咱们仨一起去,我成亲的时候,你们也好给我随礼啊。”   容长青笑着说着。   夏蝉轻笑,“真的?你不走啦?”   “我哪儿舍得走呢?想到家里那小青梅,还不如我妹子万分之一的好看,我就舍不得走,再者说了,我妹子人长得漂亮做饭还好吃,跟着妹子有肉吃,我不舍得,不舍得……”   夏蝉轻笑,没说话,心里却是忽然间像是放下了一块大石头一样。   玉自珩抿唇,算你小子识相!   其实玉自珩只是以为容长青是觉得受了自己的威胁而这么说,岂不知容长青说的话,也是都是发自自己的内心里。   在这里相处的短短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容长青却也是觉得十分的不舍得,只因为这儿有几人太美好的回忆了。   也罢,等到夏蝉不忙的时候,再一起上路吧。   这会儿,柚青便端着香喷喷的糕点出来了。   “小姐,您快尝尝,这味儿闻起来好极了。”   夏蝉笑着点头,拿着筷子夹了一块儿栗子糕吃了,这栗子糕软软的粘粘的,十分的有嚼劲,而其中因为加了红枣酱的缘故,栗子的香浓里就又融合了红枣的甜蜜,十分的可口。   再看这奶香红薯,地瓜本身就是最好吃最可口的那种黄瓤地瓜了,夏蝉勾兑了比例合适的牛奶和鸡蛋进去,蒸出来之后让地瓜的香气更加浓郁,夏蝉拿着小勺子一点点的挖着吃,十分的满足。   “柚青,你去把这点东西的步骤都写下来,包括刚才我加牛奶和红枣酱的比例什么的,然后等着云姐来的时候,把这配料表给她,让她捎去一粟食斋里去,上新品。”   柚青应了一声,转身就去弄了,夏蝉默默的吃着这糕点,道:“不成,还是我给送去吧,我顺便去瞧瞧酒楼最近如何了。”   “你又要亲自去跑一趟?”玉自珩皱眉,“最近山庄的事儿就够累了,你不用这样每天跑。”   “不行,我得去看看去,酒楼那儿我也得去瞧瞧,要不然心里不踏实。”   玉自珩看着夏蝉起身上楼,自己便也站起了身子来,道:“我陪你一起吧,我正好去看看形势。”   几人收拾了一下,便坐上了马车去了,容长青端着一盘子糕点上来坐着,道:“嘿嘿,正好,咱们到了的时候就是中午了,这样还可以留下来吃中午饭了,妹子,我想吃烤鱼,三斤一条的那种。”   “我去!”夏蝉皱眉,“三斤一条的,你自己吃啊?也太能吃了吧?”   容长青撇撇嘴,“我这是能干就能吃。”   夏蝉掩嘴笑,没做声,低头看着手里的账本,道:“看着账本么,最近这生意是好了不少了,我想着等山庄稳定下来了之后,我们就去外面看看去,能不能再找个好地方,开始开一粟酒楼的分店。”   玉自珩笑着点头,“不错,你这酒楼的招牌势必要打响全天下的,今儿个回来的时候,去买一本各地的风土人情志,回来的时候研究一下,该去哪里开,我陪你去看看。”   夏蝉笑着点头。   “游山玩水啊?我也去我也去……”   容长青急忙凑上前来,道:“妹子啊,按照哥的想法嘛,咱们先在周边地区观察一下,然后逐步的扩展出去,一站一站的去开发呗。”   “然后你就可以跟着我们白吃白喝白住白花,顺便吃遍天下美食了?”   夏蝉一语中的,打破了容长青的假面。   容长青撇嘴,“你带着我,出去也好多了一条路不是?而且,我唱戏去过很多地方,江湖上都有哥的大名儿!哥陪着你,还怕去了哪儿闯不开?”   夏蝉轻笑,“哦?你去过多少地方啊?”   “笑话!什么叫多少地方?你应该问我,这天下是有哪里哥没去过的。”   容长青自信的说着,一不留神,就将这盘子里的糕点给消灭的光光的了。   玉自珩撇嘴,“你倒是好大的口气,小知了,咱们这风土人情日志也不用买了,这不身边儿就有一本活的吗?”   夏蝉笑着,看着容长青不语。   容长青为了显示自己的真本事,急忙道:“真的,我真的去过很多地方的,妹子,你说吧,你想要去哪儿?”   夏蝉抿唇,琢磨了一下,道:“你知道这周围,哪里的花生产量比较好吗?”   玉自珩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容长青犯了难。   夏蝉就知道容长青是个绣花枕头,问完了便自己翻起了账本,也不看他。   没成想,好一会儿了,容长青真的道:“我想起来了,要说花生的产量,应该是在永州。”   夏蝉闻言,急忙抬头看着容长青。“容娘娘,你别跟我撒谎啊,我是说正儿八经的。”   “哎……谁跟你闹着玩呢?我也说的是正儿八经的啊,之前我去过永州唱戏的,永州下的一个永安镇,就有这么一户大地主家,这地主姓苏,家里有几千亩地,种的都是花生,我去过一次,人家做的那花生粘可好吃了,后面我走的时候,人家还给我一袋子盐水花生呢,特别好吃。”   夏蝉一听,顿时来了精神,“那成,咱们等山庄开业之后,你就带我们去一趟这永安镇。”   “行嘞!”   这会儿,马车已经到了镇子上,夏蝉下了马车,进了酒楼里。   封刀正在柜台前,瞧见夏蝉来了,急忙上前招呼。   “小姐,您怎么来了?”   夏蝉笑着点头,道:“云姐呢,今儿怎么没在?”   封刀皱眉,道:“永川这不是发热了,就在家里了,没来。”   “啊?要紧不?你怎么也不去看看去?”夏蝉看着封刀道。   “我哪能去啊,这这走不开啊。”   封刀说着,其实他心里更着急。   夏蝉叹口气,“哎……你去吧,我找人给你看着,我知道你跟云姐啥心思,这个空档,她自己一个人怎么能忙的过来呢?”   封刀被夏蝉这么一说,倒是脸色忽然红了,急忙点头,转身跑了出去。   夏蝉看着封刀跑远的背影,笑着道:“傻小子。”   夏蝉安顿好了两人,让后厨给容长青做了一条巨大的烤鱼来,这才去了一粟食斋里,将自己刚刚做的两道点心教给了后厨的点心师傅。   而这边,方卫天带着方亮去了县衙门,就在门口拿了鼓槌,开始击鼓鸣冤了。   没一会儿,县衙门的师爷就走了出来,一看了来人,师爷急忙笑道:“呦,是方老板啊。”   方卫天扔了鼓槌,语气十分的嚣张,“方某人要见程老爷,有重要的事情要报。”   这师爷自然是知道方卫天在京城里有靠山的这事儿,于是乎急忙的请了方卫天进去。   程阳出来的时候,就看见方卫天跟方亮正坐在椅子上。   “哎呀,这方大少爷这是回来了啊?这就好这就好。”   程阳最近都快被这个方卫天给烦死了,每天派人来县衙门里跑一遍,自己都已经出动整个衙门的捕快了,还是没找到,现在看到人终于回来了,程阳这心里也是舒了一口气出来。   “程老爷,这次犬子虽然已经平安归来了,可是却带来了一个惊天的秘密,犬子亲眼看见了,就是夏蝉那群人将犬子给绑走的。”   方卫天气愤的说着,“程老爷,您这次可一定要将那群人缉拿归案,否则我们真的是太冤枉了啊。”   程阳大惊,“什么?是夏蝉?”   说着,急忙看着方亮。   方亮急忙点头,“我亲眼所见,是夏蝉身边的绑了我,还偷了我的玉佩走。”   程阳抿唇,道:“去请一趟夏老板来。”   身后的捕快急忙点头。   方卫天看着程阳的样子,心里有点不满,道:“程大人,如果这次你还包庇他们的话,那我可就要上告京城了。”   程阳一惊,知道方卫天是要出动京城的势力了,不管是个什么官,自己这乌纱帽都是要不保啊。   程阳急忙点头,后背却是冷汗涔涔的。   这会儿,夏蝉跟玉自珩几人便来了。   方亮见了夏蝉,急忙起身,“爹爹,就是她,就是她身边的那两个男人害的孩儿。”   方卫天皱着眉,大怒道:“夏蝉,你还有什么可狡辩的?”   夏蝉冷笑,“怎么?他说是我抓的就是我抓的了?衙门是你们家开的吗方老爷?”   方卫天一愣,随即气得是浑身哆嗦,“小贱人,你别给脸不要脸,要不然我可就要去京城上告丞相大人,求丞相大人为我做主了。”   程阳一愣,丞相大人?原来这方卫天的身后竟然是丞相大人!   夏蝉也是惊讶,“什么?你说谁?丞相大人?夏丞相?”   “哼哼,怎么样,害怕了吧?我告诉你夏蝉,你想跟我斗,你还嫩了点。”   方卫天看着夏蝉惊诧的表情,以为夏蝉是害怕了,于是急忙笑着说着,神情十分的得意。   夏蝉耸肩,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方卫天,你脑子被门夹了吗?跟我说夏丞相?当初你哥哥死在我手里的时候,都没像你这么得意呢,看来你是比你哥哥还要蠢上十分啊!”   “你……你说什么?”方卫天一惊,方卫国是被皇上下令满门抄斩了他知道,可是这根本不关自己的事儿啊,自己已经出了族谱,除了这几年一直跟方卫国私下来往做生意之外,别的可没有联系啊。   可为什么,夏蝉竟然知道自己跟方卫国的关系?   方卫天一瞬间觉得十分的害怕,看着夏蝉,眼神里有了惊恐。   “我从来不知道我爹,什么时候有了你这么个亲戚了!”夏蝉笑着说着,转头看着玉自珩。   玉自珩微笑道:“岳父大人什么时候有了这么个亲戚,我也是不知道呢。”   “你……你爹?谁是你爹?”方卫天被这一连串的事情冲击的简直是说不出话来了。   程阳也是大为吃惊,一脸惊讶的看着夏蝉。   夏蝉轻笑道:“怎么?你认识我爹的时候,难道不知道我就是夏丞相的女儿么?”   轰!方卫天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   “爹,爹你怎么了?”方亮急忙伸手扶住了方卫天的身子。   夏蝉轻笑,“我爹现在就在我家里,你要去看一眼么?”   方卫天脸色煞白,知道夏蝉不能拿这些事情开玩笑,怪不得,夏蝉背后的势力这么大,原来是丞相在她背后撑腰。   “没……没有的事……今天又是我们打扰了……”   方卫天思前想后,觉得还是要先撤才行,夏蝉这种势力,自己是拼不过的。   “慢着!”夏蝉皱眉,道:“就这么走了?想的也太美了。”   夏蝉说着,抬头看着程阳,道:“方卫天他三番两次的冤枉我,难道不该受到惩罚么?如果程老爷没办法的话,那我也只好让我爹出面了。”   程阳急忙点头,“押下去,押下去,无凭无据污蔑朝廷命官之子女,这可是大罪。”   立时,捕快便上前来,强行抓了两人拖了下去。   夏蝉笑着道:“程大人,您真是刚正不阿的好官,那个,我不想看着他们俩再在定州活跃了,你懂我的意思吧?”   程阳急忙笑着点头,“懂,我懂……”   夏蝉笑着,“那我走了。”   正要转身离开,程阳却急忙上前几步,道:“夏姑娘,下官想去拜访一下夏丞相,前几日得了一方南海珊瑚盆景,这珊瑚盆景着实好看,可是下官这种粗人也是不懂得欣赏,放在身边也是可惜了,想着像是像丞相大人这种高雅之人才懂得欣赏的东西,便想着去献给丞相大人。”   夏蝉轻笑,“行,你去吧,你也不是不认得门儿,不过我爹要不要,我可不能给你保证了。”   程阳急忙笑着点头,“下官知道,下官知道。”   夏蝉跟玉自珩几人出了县衙,程阳是直接给送了出来很远,才收住了脚步。   “我真是不是有意炫耀啊,是他逼我的。”   夏蝉笑着说着。   “哈哈哈哈,这个方老头,真是活该,还以为自己跟夏丞相是亲戚,却不料这正主儿的女儿还在呢。”   容长青笑着说着,又狗腿子似得跑上前来站在夏蝉身边,道:“妹子,咱爹是丞相啊,这下可好了,以后有了这么大的一个靠山,去哪儿也不怕了。”   “什么咱爹?是我爹!”夏蝉笑着说着。   “那不都一样吗?你是我妹子,你爹就是我爹。”   容长青十分不要脸的说着。   夏蝉无奈,只得任他随便说去了。   本来想去酒楼吃个午饭,夏蝉想了想,还是不要去了,先去云家看看云永川这小子怎么样了吧。   夏蝉去酒楼拿了几封点心出来带着,便去了云家。   以前的冯家酒庄,现在已经改名为云家酒庄了,夏蝉几人去了云家,正看见一辆马车停在了门口,几个人从马车上下来,夏蝉看了看,竟然是凌久扬还有夏宝儿。   “姐夫,宝儿。”   夏蝉喊了一声,急忙走上前去。   “蝉儿,十三,你们怎么在这儿?”凌久扬十分惊讶。   夏宝儿则是十分的开心,急忙上前几步道:“姐姐,姐夫。”   夏蝉笑着道:“姐夫,我们是来看永川的。”   凌久扬笑着,“正巧了,我跟宝儿也是来看他的,这就进去吧。”   夏蝉笑着点头。   几人走了进去。   进了云家,就有人引着夏蝉几人去了大厅里。   云长歌听说夏蝉几人来了,急忙出来迎接。   “小姐,你来了。”   云长歌打着招呼,又看了看一旁的凌久扬,急忙行礼道:“夫子。”   凌久扬点头,“永川怎么样了?怎么会忽然发热呢?”   “我也不知道,昨天我回来的时候,他就说身子不舒服,我以为是累了,就让他先去睡着了,岂料早上就起不来了,昏迷着。”   云长歌说着,脸上的神色十分的焦急。   夏蝉皱眉,“云姐,大夫怎么说的?”   “说是发热,可是这药灌下去几大碗了,可还是不管用。”   云长歌说着,神色十分的焦急。   夏蝉皱眉,隐隐的感觉到了其中的不对劲。   “云姐,我进去看看。”   云长歌点头。   夏蝉进了里屋,看着封刀正在照料着云永川。   夏蝉上前几步,伸手试了试云永川的额头,果然,不热,可是脸色却通红的。   夏蝉皱眉,转头对梅丫道:“叫那只肥鸟来。”   梅丫点头,从袖中拿了一个信号弹出来,升空。   这信号弹是夏蝉跟小紫之间联系,鉴于这肥鸟平时都是神出鬼没的,所以夏蝉才跟它之前定制了这个。   没一会儿,小紫就扑棱着翅膀飞来了。   夏蝉让大家都出了门去,然后让小紫来帮云永川解毒。   小紫扑棱着翅膀上前,停在了云永川的额头上。   一会儿,就轻轻的啄着云永川的大拇指处。   夏蝉明了,伸手拿了匕首来,割破了云永川大拇指处的皮肉。   黑色的血流了出来,触目惊心,小紫却眼神一亮,急忙凑了上去,开心的喝了起来。   蛊毒越毒,在小紫看来,就越是美味。   夏蝉皱着眉,看着小紫渐渐的将那黑色的血全都啄了干净,这才伸手拿着纱布给云永川包扎好了。   弄好了之后,夏蝉就看着云永川脸上的红色一点点的消退了下去,夏蝉皱眉,问小紫道:“这是什么毒?又是蛊毒吗?”   小紫叽叽喳喳的叫着,“是一种低入门的蛊毒,人死不了,只能这样没神智的昏迷着。”   夏蝉皱眉,先出门跟云长歌说了说,然后才带着玉自珩几人离开。   “他们动手动到了我身边的人的头上来。”   夏蝉看着玉自珩说着,道:“是那天晚上的那个女子。”   玉自珩轻声道:“不用着急,我会派人去查。”   夏蝉点点头。   上了马车,容长青急忙道:“妹子,哥没想到,你这医术也这么高明啊?”   夏蝉没工夫跟他说话,只是一个劲的皱着眉。   这会儿,小紫却飞了进来,停在了夏蝉面前的桌子上。   “小姐,看我的吧。”   夏蝉一愣,抬头看着小紫,“你有办法?”   “我哪有办法啊?我这不是问你呢吗?我连出了啥事我都不知道呢!”   容长青以为夏蝉是在接自己的话,急忙开口说着。   夏蝉皱眉,看着小紫,“你能帮我查出来这个人在哪里对么?”   小紫叽叽喳喳的叫着,道:“是吐蕃的人,我不知道他们在哪里,不过肯定就在方圆十里之内,小姐,这个下蛊之人的蛊术可没有那么厉害,竟然把子蛊全部放了进来,我可以帮你报仇。”   夏蝉轻笑,“太好了,你准备怎么做?”   容长青一愣,看着夏蝉这一声又一声的前言不搭后语,搞了半天,才发现了夏蝉是在跟面前的一只紫色的肥鸟说话。   “妹……妹子……你跟这只鸟儿说话呢?”   容长青吓得要命,怎么发现这马车车厢里的气氛这么的不对劲呢!   “你闭嘴。”夏蝉皱眉,又转头看着小紫,小紫叽叽喳喳道:“旁边这个傻逼哪里来的?竟然不认识我?”   夏蝉轻笑,转头看了看容长青,见他还在战战兢兢的靠着玉自珩,生怕自己是个不正常的精神病一样,于是笑的更欢畅了。   小紫叽叽喳喳道:“小姐,拔我的一根毛下来,轻点儿啊。”   夏蝉一愣,“你的毛?为啥啊?”   “你不懂,这些蛊毒都是吸收了天地日月之精华的,我喝了蛊毒的毒血之后,才能长出这种紫色的毛来,现在你拔了我的毛,我最近喝过的子蛊的血所受用的母蛊,全部都会爆裂血管而身亡的。”   夏蝉一喜,“你还有这个本事!”   说着,便毫不犹豫的挑了一根最好看的在手里,掂量了一下,然后‘嗖’的一声就拔了下来。   小紫‘嗷’的一嗓子,吓坏了本来就绷紧了弦儿的容长青。   “妈呀救我啊,十三啊你救我啊有鬼啊……”   容长青大喊大叫着,反身过去一把抱住了玉自珩。   玉自珩皱眉,“你滚开,是个男人吗你整天这么大惊小怪的!”   说着,好不犹豫的伸手就甩开了容长青。   夏蝉喜滋滋的拿着羽毛转悠着,道:“小紫,这毛真好看,我回去插着玩儿,你下次要是有这种需要,羽毛都给我留着哈。”   小紫委屈的很,拖着肥硕的身子往外走,女人都是没良心的,果然是最毒妇人心啊。   与此同时,客栈内,尹凝儿浑身一滞,再也忍不住,一口鲜血就喷了出来。   莫折念听了声音,急忙赶了来,“公主,公主殿下?”   屋子里一点声音也没有,莫折念吓坏了,急忙一脚踢开了门进去,就看见倒地不起的尹凝儿。   莫折念一惊,急忙上前几步,扶起了尹凝儿到床上坐下,然后运功为其逼毒。   尹凝儿皱着眉,神色越来越虚弱,莫折念心中纵然是万分不愿为她逼毒而耗损自己的真气,可是也没办法,若是尹凝儿出了事儿,那吐蕃皇上不会饶了自己的。   莫折念无法,只得强行给她度了真气,好歹,才算是保住了她的性命。   尹凝儿缓缓的睁开眼睛,看着莫折念,道:“念,那女人摧毁了我的母蛊,我的母蛊……”   莫折念皱眉,“公主殿下,夏蝉身边有高手在,属下已经跟你说了,要小心要小心。”   尹凝儿十分的委屈,“这个女人,竟然敢摧毁我练了十几年的母蛊,我定要她血债血偿。”   莫折念皱眉,实在是觉得心里怄的慌,为何这个傻帽公主高跟着自己来定州,这不是给自己添麻烦吗!   不帮忙也也就算了,自己还要一边布局一边给她收拾烂摊子!   莫折念想到这,还是强压住了自己的怒气,道:“公主,您先好好休息吧,我会去跟皇上禀报,让皇上把您接回去的。”   “不,我不要回去,我为何要回去?”尹凝儿皱眉说着。   莫折念无法,只得道:“公主,您要是留在这儿,会被夏蝉杀死的,经此一事,您也应该看见了她的实力,您练了十年的母蛊,她一朝便可摧毁,您还有什么资格跟她去叫嚣呢?”   尹凝儿皱眉,“可是……可是……”   莫折念起身,“不用可是了,后续的安排,公主您就不必多问了,属下会给您安排好的。”   说着,莫折念便起身走了出去。   门外的侍卫上前,道:“主公,查清楚了,玉自珩的兵都在泉水村周围,零散的分布,属下派人查探了,多半有可能会在即将要开业的泉水山庄附近。”   莫折念皱眉,“泉水山庄?有多少兵?”   “估计一千精兵。”   莫折念皱眉,“竟然被有这么多,也罢,我们按照原计划进行。”   “是!”   这边夏蝉跟玉自珩几人回了家,夏蝉就喜滋滋的先去将羽毛洗了干净,然后插在了花瓶里。   小紫身上的羽毛不比寻常鸟儿的羽毛,一根,是那种很大的一片的,看起来都可以用来做羽毛扇了。   玉自珩上楼,就看见冷夜跪在了面前,“主子。”   “说!”   玉自珩坐在了一旁。   “主子,傅尉铭的兵属下已经侦查好了,都在山庄附近埋伏着。”   玉自珩轻笑,“知道了,按照原计划进行吧。”   ------题外话------   网购的键盘还没来,我敲字敲的多了手好疼,今天没二更了,明天看看有没有~如果当天有二更,我会在一更里的题外话里就说明的,谢谢大家的支持~ ☆、185 容娘娘大战渣男!   玉自珩道:“我们还是分头出去找找吧,这儿不是定州,人生地不熟的,怕是容娘娘万一有了危险,连该往哪里走都不知道。”   夏蝉点点头,伸手拿着衣裳披上,道:“走,我们再出去找一遍。”   几人正出了客栈的门准备去找容长青,却看见两个人朝着客栈这边走了过来,夏蝉定睛一看,原来是容长青自己回来了。   “秋瑶?”待得两人上前来,夏蝉才看清楚扶着容长青回来的人居然是秋瑶。   秋瑶一脸的不耐烦,道:“他喝醉了,扶回去醒醒酒吧。”   顾清赶忙上前去接过了烂醉如泥的容长青,秋瑶伸手揉着自己的肩膀,道:“在醉月楼喝醉的,我看见了,就给扶回来了。”   夏蝉看着容长青,皱着眉,十分的讨厌,“顾清,你把他弄上去,要是敢耍酒疯,就打死他。”   顾清点头,拖着容长青就往楼上走。   夏蝉转身看着秋瑶,道:“秋瑶,多谢你了,上来喝口茶再走吧。”   秋瑶看了看夏蝉,还是点了点头,跟着几人上了楼去。   在屋子里坐下,梅丫从厨房端来了一碗醒酒汤,顾清伸手扶着容长青的后背,梅丫就这么给他捏着鼻子灌了进去,   夏蝉皱着眉,“他怎么会在醉月楼呢?醉月楼,是个什么地方?”   “醉月楼?那里是富人们的宵金窟,等同于一般的青楼妓院差不多,只是醉月楼的老鸨更高级一点,做的是风月的买卖,却偏偏要摆出一副高尚的样子来罢了,总之,去了哪里的人,都不是什么好人。”   秋瑶说着,拿着眼神看着容长青。   梅丫闻言,一听这容长青竟然是去了妓院,这手上的力气就更加大了,弄得容长青本来昏昏欲睡的,竟然也半睁开了眼睛,哼唧唧的叫疼。   “知道疼?小姐让你去办正事儿,你竟然好,白天里一个怜儿你还不够,晚上还要再去找姑娘,你活该。”   容长青也不知道听进去没有,只是一个劲的喊着疼,夏蝉瞧了瞧,道:“梅丫,算了吧,他都这样了,等他醒了再说。”   梅丫听了夏蝉的话,才没有继续对容长青施虐。   秋瑶喝着茶,道:“他倒是没有跟姑娘怎么样,只是喝酒喝得太多了,对了,你们的人,怎么还跟苏家的人有关系呢?”   “苏家?”夏蝉一愣,随即就想到了容长青许是去见那个姓苏的大地主了。   “是这样的,我们来到永州,是为了来谈一笔生意的,我不认识那人,他认识,所以让他去了。”   夏蝉说着,笑着看着秋瑶。   秋瑶点点头,道:“要买粮食么?苏家虽然是永州第一大家,可是苏家老板可不是什么好人,满心的坏心眼儿,你们别被骗了才是。”   夏蝉一愣,“他人品不好吗?”   “这个倒也不是,只是……我怕你们是外地人,他会骗你们。”   秋瑶说着,看了看容长青,“这个娘娘腔,还算是有点骨气,没有跟那个苏老鬼同流合污。”   夏蝉轻笑,没有说话。   正在这时,床上躺着的容长青忽然坐起了身子来,瞪着眼睛看着前方道:“不喝了,喝不下了,不要姑娘了,我要回去找我家妹子聊天……”   夏蝉轻笑,转身站起来,伸手在容长青的肩膀上一推,就将容长青给推倒在了床上。   “你丫的睡吧,哪来的这么多话。”   容长青闭着眼睛,又睡了过去。   秋瑶起身,道:“人我送回来了,我也不多打扰了,告辞。”   夏蝉点头,起身去送她,“慢走。”   秋瑶轻笑一声,转身离开。   夏蝉送走了秋瑶,便转身回了自己的屋子,玉自珩道:“看样子这个苏家地主,口碑并不怎么好。”   夏蝉道:“十三,你说这个秋瑶是什么来头?”   “不知道,不过我看你挺喜欢她的,跟她投缘。”   夏蝉轻笑着点头,道:“是啊,不知道为何,第一眼看见就挺喜欢的,这或许就是缘分吧。”   夏蝉说着,又道:“早些睡吧,明儿一早就让容娘娘带我们去见这个苏老板。是个什么玩意儿,一眼就看出来了。”   玉自珩笑着点头。   翌日一早起身,夏蝉还没醒呢,就被容长青叫门的声音叫醒了。   “妹子啊,十三啊……妹子啊……我的妹子啊……”   夏蝉被吵得不行,一下子掀开了被子,就看见玉自珩已经起身去开门了。   “吵吵什么?”玉自珩不耐烦的开了门,低声说着,生怕惊醒了夏蝉。   夏蝉却已经起身,披着衣裳下了床来,“怎么了这是?”   容长青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坐在两人的门前,看着玉自珩出来,伸手一把就抱住了玉自珩的大腿。   “兄弟,兄弟,我这心里苦啊……”   夏蝉无奈,“喂!容娘娘,你这酒疯还没撒够呢?要是还没清醒,我就扒了你的衣裳扔出去外头街上,让冷风给你好好清醒清醒。”   容长青哭着,委屈的看着夏蝉,“妹子,你咋的老是对我这么狠呢?我这当哥的……”   “得得得,先进来再说。”玉自珩皱眉,伸手一把将他给拖了进来。   夏蝉气哼哼的坐在床上,连连打着哈欠,一脸嫌弃的看着容长青。   玉自珩倒是难得的脾气好了,伸手拿着茶壶给他倒水,道:“容娘娘,你要说啥你就说就行了,还怎么个哭上了呢?”   容长青伸手端着茶杯,道:“你们不知道……你们不知道啊……我昨儿晚上在醉仙居,瞧见我那以前的老相好,竟然跟了苏老板了,我这心里……就不是个滋味儿啊。”   夏蝉撇嘴,“你这相好的还遍布全天下呢?怎么青楼里也有相好的?”   “才不是,我说的那相好的,是我的一个妹妹……我老妹儿!”   容长青吸吸鼻子说着,道:“当年我来这儿唱戏的时候,她就喜欢听我唱戏,还经常跟我说话,那会儿我走了的时候了,我给她留了好些钱,可是没想到,她竟然进了青楼,还成为了那个苏老板的小情人,我真是……”   容长青一边说着,一边暗暗的咬着牙,一副好白菜都让猪拱了的样子。   夏蝉皱着眉,看着容长青,也不说话。   玉自珩则道:“你要是喜欢,那就去追回来呗,自己耍酒疯有什么用?”   “我不喜欢……我就是觉得可惜……好好的一个人,怎么就给堕落了呢?我昨儿就想到了我那老家的小青梅,是不是也就是这样子的。”   “你真是没事儿瞎想,人跟人不一样,你要是惦记,当时的时候怎么不带着人家一起走,这会儿又回来马后炮,走走走,我不想看见你,大老爷们儿的整天唉声叹气,除了这你还会点儿啥?”   夏蝉看着容长青的样子,是心里烦的不得了,一转身蒙上被子就继续睡了。   玉自珩看了看容长青,“你惹她生气了,你完了。”   容长青一下子就害怕了,急忙轻手轻脚的退了出去。   玉自珩上前去关上了门,然后轻轻的爬上了床,伸手抱住了夏蝉的身子在怀。   “行了,他就是那么一人,你跟他置的什么气?”   夏蝉哼哼了两声,转身伸手抱着玉自珩的腰身叹气,“真不知道带着他来是对是错。”   “不管是对是错,咱们都已经来了,既然来了就不能空手的回去,你放心吧,明儿我们就去会会这苏家地主,等到把生意谈妥了,咱们再多玩几天,当做是散心,再回去。”   玉自珩的声音带着一点点的低沉,像是陈年的酿酒一般醉人,夏蝉听着他说话,觉得心里熨帖的很,轻声的点点头,便又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这一觉,就一直睡到了日上三竿去。   夏蝉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吃中午饭的时候了。   睁开眼睛,就看见容长青跟玉自珩正在桌前说话,夏蝉缓缓的抬手,“起来了……”   玉自珩急忙走了过来,伸手抱着她起来,道:“饿不饿?给你叫点饭吃。”   夏蝉点点头,“好,我是不是睡得太晚了……”   “昨儿被折腾的晚了,一觉都给折腾起了两三遍,想着你好容易睡着了,就没再打扰你,这下觉得睡得怎么样?”   玉自珩拿着盆上前,用热水沾湿了毛巾,给夏蝉擦脸。   夏蝉迷迷糊糊的点头,被擦了脸,觉得也清醒了一些了。   吃了饭,夏蝉看着容长青道:“你昨儿晚上跟那个苏老板商量的如何了?我们能去看看吗?”   “恐怕不成,苏家最近有喜事儿,说是脱不开身,没时间招呼咱们。”   夏蝉一愣,“喜事儿?”   “对啊,苏老板说他儿子最近成亲,就在这个月十八,今儿不是都十五了,这还有三天了。”   容长青说着,一边轻声的抿着茶。   夏蝉皱眉,“那这三天怎么办?”   “苏老板说了,要是不嫌弃,那就先去他家里住着,慢慢的观察,然后等到他儿子婚事之后,再商量这生意的事儿。”   夏蝉闻言,皱眉想了想,道:“也只能这样了。”   玉自珩道:“既是这样的话,那咱们明儿就去苏家住着吧,人生地不熟的情况下,还是不要长期住在客栈里,会引起别人的注意的。”   夏蝉想了想,觉得也是,又道:“可是秋瑶说了,那个苏老板人品不行,我又害怕,容娘娘啊,这苏老板真的可靠吗?”   “说实话啊,这个苏老板还真是名声不怎么好,不过也就是这人好色了一点,平时喜欢强抢民女什么的,只是他不敢对你怎么样的,这人胆小如鼠,就敢欺负那种比不上自己的。”   夏蝉听着容长青说的这话,忍不住皱了眉。   容长青道:“要是不想去,也行,咱们大不了先租一个院子,反正跟十三说的是,这客栈真的不能长期的住着。”   夏蝉点点头,“先看着吧。”   这磨磨蹭蹭的,一天的时间又过去了,快要傍晚的时候,几人便下了楼去吃晚饭了。   这会儿,门外的街道上却是人声鼎沸,许多人都脸上戴着面具,笑着成群结队的在路上走着。   夏蝉好奇,趁着那小二上菜的功夫,急忙道:“小二,今儿这是什么日子啊,怎么大家伙都这么兴奋?”   “客官,你们是外地来的吧,今儿十五,是我们这儿的夜游花灯会,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都要出来走一走玩一玩,前头那儿还有杂耍和舞狮子的呢,要是出门去啊,买个面具戴上,好玩。”   夏蝉听着,觉得好奇的很,又看着那面具,觉得挺有意思的。   容长青道:“妹子,晚上咱们也去逛逛不?”   夏蝉笑着点点头。   吃了晚饭,几人便出门去了。   这夜游花灯会,也跟定州过年期间的花灯会差不多,不过是人多一些,热闹一些罢了。   沿途有不少摆摊的小贩,卖的也是一些各色的小玩意儿,夏蝉买了一些,也买了个面具戴上,转身给玉自珩看。   “你看,好看么?”   玉自珩轻笑,“好看。”   夏蝉喜滋滋的,道:“我买这个,你们也挑啊……”   容长青急忙凑了上来,一个劲的选着,正看着一旁有一个面上画着桃花扇的面具的时候,容长青一下子就伸手拿着了。   “我要这个!”   “我要这个!”   两个声音同时响起来,容长青一抬头,就看见了一样伸手拿着面具的秋瑶。   “这是我先拿到的。”   容长青伸手一夺,想将面具拿回来。   秋瑶也不松手,“明明是我先拿到的,你一个大男人,竟然喜欢这种花样子,是不是变态?”   “你……你才变态,我是大男人,你是什么?你根本也不是个女人好吗?女人有你这样的吗?”   夏蝉轻笑一声,道:“老板,你再拿一个这样的出来吧,别一会儿两人打起来了。”   那老板却陪着笑道:“实在不好意思啊客官,这个样子的,只剩这一个了。”   秋瑶闻言,伸手在容长青攥着面具的手上轻轻的一碰,容长青便感觉到自己的手臂一下子就麻了,手上立时没了劲儿,面具一下子就掉了。   “好了,现在是我的了。”秋瑶伸手稳稳地接了面具在手里,然后从袖中拿了两枚铜钱递给那小贩。   容长青捂着自己的手,怒道:“你这个女人,竟然这么卑鄙。”   “哼,非也非也,我这不是卑鄙,对付你这种小肚鸡肠的男人,不用点特殊的办法怎么能行呢?”   秋瑶说着,伸手戴上了面具,面具的一侧描着一朵艳丽的桃花,衬得少女容颜姣好,十分的惹人注目。   容长青看着,撇嘴道:“这么好看的面具,给你戴上真是白瞎了。”   “你这个小气鬼男人,你以为你这么说我就能给你?没门儿!”   秋瑶说着,一点也不生气。   反倒是容长青,自己都快要被气死了。   夏蝉笑着上前道:“行了行了……容娘娘,你也别跟人家小姑娘一般见识了,你一个大老爷们儿,怎么不知道度量大点?”   “好,我是个大老爷们儿,我不跟这个小女人一般见识。”   容长青说着,伸手又挑了一个出来,道:“我要这个!”   夏蝉赶忙对梅丫使了个眼色,让梅丫赶紧的付钱。   几人挑好了,夏蝉转头看着秋瑶,道:“秋瑶,你怎么自己出来了?没跟别人一起吗?”   秋瑶笑着摇摇头,“我娘她忙着,我没有爹,也没有朋友,所以就自己出来转转了。”   夏蝉心里一顿,继而道:“那我们一起吧,我们也都是外地来的,对这里不熟悉,你带着我们一起,正好也跟你做个伴呗。”   秋瑶笑了笑,点点头道:“好。”   “我也知道在哪里啊……不用她带路。”容长青十分的不满,皱着眉说着。   “你消停几句吧。”夏蝉瞪了他一眼,便跟着秋瑶往前走了。   一路逛了下来,夏蝉觉得也没什么别的意思,最后,几人都是累了,便在河边找了一家饭馆儿坐下,一人叫了一碗当地的特色阳春面。   容长青拿着筷子不住的敲着碗,“我要吃两碗,哦不对三碗才能够!”   夏蝉撇嘴,“好,我给你叫三碗面上来,你要是吃不完,今儿就别跟我回去了。”   “放心吧,我肯定吃的下。”   这边儿面上来了,看起来倒是挺诱人的,秋瑶没什么顾忌,端着碗就开始吃,夏蝉慢悠悠的吃着,道:“秋瑶,你家住在哪里?怎么老是见你一个人出来?”   “我家在北面,你们什么时候有空,可以去我家玩,不过,我家里经常人很多,会很吵的。”   秋瑶说着,又道:“我一直想出去的,想着什么时候可以出去走走,只是一直走不了,不过,过一段时间可能就可以了。”   夏蝉以为她是要出去散心,于是道:“那到时候你要去哪里?”   “还没想好,到时候再看吧。”秋瑶说着,又道:“对了,你们是哪里人,若是以后有机会,便去找你们吧。”   夏蝉笑着点头,“当然可以,我们是定州的,你如果去定州的话,那就去一粟酒楼找我就行。”   “原来是开酒楼的,怪不得不远路途来我们这买粮食,行,到时候我就去找你。”   夏蝉笑着点头。   吃过了面,几人便去买了花灯在河边放了,秋瑶自己拿了一个花灯来,蹲在河边放花灯,身影有些孤寂。   夏蝉看着,心里暗暗的想,这个姑娘,看起来像是个有故事的人。   这会儿,前头有舞狮子的了,梅丫拉着几人去看,容长青则自己拿了一个花灯来,在一旁的河边蹲着放了下去   放完了,容长青看着那花灯在水面上飘飘荡荡的,眼神也悠远了起来。   秋瑶托着腮蹲在一旁,两人靠的不远,却像是两个世界里的一样。   “喂,男人婆,那个面具你真的那么喜欢啊?我告诉你啊,我家里有个已经定亲了小青梅,也喜欢这种桃花的面具。”   秋瑶听了这话,忍不住转头看着容长青,轻笑着道:“巧了,我也喜欢,这次夺了你的爱,下次我再还你。”   容长青笑着站起了身子来,“哎……说的啥话呢,我这人也不是那么不讲理的人,之前是我度量小了!”   秋瑶笑着起身,伸手揭下了面上的面具在手里,看着容长青道:“这么看起来,你还有点男人的样子,不是那么娘娘腔了。”   容长青乍一看到秋瑶轻笑的脸,心中有些悸动,道:“没啥,这不都是应该的吗?”   正在这时,河面上便悠悠的飘来了一艘画舫,那画舫的船头之上站了两个人,一男一女,看起来十分的登对。   秋瑶一不小心转头看了一眼,一下子就愣住了。   容长青没发现她的异样,笑着道:“哎……这事儿啊,也就是巧了,你说咱俩怎么就都看上一个面具了呢?”   说着话,容长青才发现秋瑶没说话,一抬头,就看见秋瑶泪流满面的脸。   “哎?你这……你这怎么了?我没说我要把面具要回来啊……”   容长青急了,这怎么还哭上了呢。   秋瑶皱着眉,咬咬牙,将手里的面具一把塞给了容长青,“你拿着吧。”   说着,便直接转身离开了。   容长青一愣,急忙上前几步,“哎……哎……”   可是秋瑶已经跑的远了。   容长青拿着面具,心里很是不解。   晚上回了客栈,容长青忍不住将那面具拿出来仔细的看了看,又想到了秋瑶戴在脸上时的表情,容长青想了想,还是拿了毛巾来,仔细的将面具擦了干净,想着明天要再拿去还给她。   第二天一早,夏蝉几人便接到了苏家的邀请,说是邀请几人去苏家小住几日。   夏蝉想着,住在客栈也不是办法,便点头答应,几人就此收拾东西往苏家去了。   苏家的老宅,在永州永安镇上,背靠青山,是一座气势恢宏的大宅。   马车到了苏家大宅的时候,是中午时分,夏蝉下了马车,就看见这苏家大宅前面有一大片的良田,此时已经是秋收的尾巴了,地里还有不少的人在捡着剩余,夏蝉看着,心里很是佩服。   这么多的地,也难怪是大地主了。   正在这时,屋门口就有人出来,一个年约五十多的男子穿着一身的黑色衣袍走了出来,身后还跟着一个年级轻轻的女子,还有一个年轻的男子。   中年男子名为苏健,正是这苏家老宅的主人,也就是容长青嘴里的苏老板。   “夏老板,久仰大名啊。”   苏健笑着,上前走在夏蝉的身前笑着道。   “苏老板有礼。”   夏蝉笑着应声。   “近日家里犬子成亲,所以忙碌了一些,本来是不好接你们来府上的,怎么也就怠慢了,可是听容爷说,你们都住在客栈,想来也不方便,所以还是把你们接回来住,统共也就忙过这几天就好了。”   夏蝉笑着点头,听这苏健说话,还不是那么很讨厌的样子。   “这是犬子,苏钰,这是敝人的姨太太,你们几位上了府上来,都由她照顾你们。”   苏健笑着给夏蝉几人介绍。   那花枝招展的女子扭着腰上前来,笑着道:“叫我红儿就好。”   夏蝉笑着回礼。   “我还有点事儿要忙,你们随意,红儿,带几位去安顿下。”   苏健说着,便拱手施礼,转身离开了,剩下红儿带着夏蝉几人进了宅子去。   进了苏家的大宅,夏蝉才发现这里很大,比之自己的山庄,还要大一些。   夏蝉好奇,这苏家难不成是兄弟十几人?要么然怎么能住这么大的房子呢?   “夏老板来自定州,听说还是一粟酒楼的老板,不知道下次如果有幸去定州,能不能去夏老板的酒楼里吃上一顿不排队的饭呢?”   这时,一旁的苏钰便开口了,看着夏蝉,笑语盈盈。   “当然可以,十分欢迎。”   夏蝉笑着说着,不过看着苏钰的笑容,心下有些不喜。   到了院子里,红儿给几人安排着屋子,苏钰急忙上前来献殷勤,想给夏蝉安排屋子,玉自珩却上前道:“不必了,我们两个住一间就好,我们是夫妻。”   苏钰的脸一下子变了,仓皇的看了看夏蝉,见夏蝉也是一脸的笑容,心下十分的惊讶,也不说话了。   安顿好了之后,红儿便又嘱咐了几句,便转身离开了,几人聚在大厅里说话,梅丫道:“刚才那个什么苏钰,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竟然只对着小姐看。”   “跟他爹一样一样的,不过他们不敢对咱们怎么样的。”   容长青说着,一边嗑着瓜子。   “容娘娘,这苏家大宅这么大,苏家的兄弟都没分家吗?竟然有这么多人口?”   夏蝉问着,心里十分的疑惑,刚才进来的时候,夏蝉就看见这前面大大小小的全是住宅的院子。   “哪里啊,这苏家一共就苏健一个人,再就是他的儿子苏钰了,还有几个女儿,也是养在深闺里,不出门的。”   “那这房子是……”   “苏健啊,好色,不是说了么,他这姨太太,就有三十几位,还不加那些年老的,这通房呢,也有好多,还有几位夫人,这大大小小的加起来,应该有四五十个了吧?”   容长青漫不经心的说着。   “什么?有这么多女人?”夏蝉惊讶了。   梅丫跟顾清也是十分的惊讶,真是想不到这天底下竟然有这么厉害的人。   “真是个老色胚啊。”   夏蝉感叹道,又道:“那这苏钰要成亲,是不是家里也有好些姨太太了?对了,苏钰是跟谁家的女儿成亲啊,谁家这么没眼光,竟然想嫁给他。”   “哎……你这话可就说错了,这苏钰可是在外十分的清白,不认识的人不知道他是个色胚的,都以为他特别的干净,要不然,怎么能娶到知府的女儿呢。”   玉自珩皱眉,“你是说林广海的女儿?”   容长青点点头,道:“林广海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听说长得不好看,可是这女儿就偏偏看上了苏钰,你别说,苏钰这小子长得还行,也就是靠着这一张面皮出来害人了。”   “而这苏家虽然是有钱,钱多的恨不得上个茅房都用银票擦屁股,可是这钱再多,也是喜欢权势的,能娶到知府的女儿,哪怕长得是个癞蛤蟆,那又有何妨呢?”   容长青说完,道:“这苏家的人,也真是没啥好玩意儿。”   梅丫道:“这么说来,这知府的女儿岂不是很可怜了吗?”   “那倒不一定了,这知府的女儿明知道苏家是这么个玩意儿,还愿意自己嫁,想来苏钰是不会主动去示好的,所以知府的女儿也就这样了,为了皮囊喜欢上了,之后肯定会后悔的。”   几人说着话,就听外头有人进来了,一会儿,门就被打开了,是一个小丫头。   “几位客官,用午饭了。”   夏蝉点点头,“好,我们这就去。”   去了前头用午饭,夏蝉这才算是瞧见了苏家的大家口,竟然是数十人坐在一起吃饭,不过好在没那么大的桌子,几个人围着一张桌子吃饭。   夏蝉几人坐在桌前,看着桌上的饭菜,觉得也是食欲大开。   苏家这么有钱,这饭菜看起来也都是不错的。   吃了饭,苏钰又来了。   “几位,可要出去走走?我们这儿的风景很不错的,家父临走前让我带着你们去看看,介绍一下。”   夏蝉笑着点头,“好,那我们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几人浩浩荡荡的出了门去,苏钰走在前头,道:“前面这一片良田,全是我苏家的地,听容爷说,夏老板想来买的是优质的花生,可巧了,我们家今年正是花生高产,现在库房里屯着八千斤,订出去的已经有五千斤了,还剩下三千多斤。”   夏蝉听着,心里暗暗咂舌,八千斤的花生,这苏家的地,难不成有上千顷?   几人随着苏钰往前走,夏蝉看着这周围果真是一望无际,苏钰笑着道:“前方的山地也是我苏家的果园,共有五百多亩。”   夏蝉抬头看着,忍不住点点头,这儿的风景倒真是不错。   夏蝉转头,看着另外的一头,道:“那儿也是苏家的地么?”   苏钰一下子变了脸,轻蔑的笑道:“那是王家的地,不是我们的。”   夏蝉皱眉,道:“哦,知道了。”   虽是这样说着,夏蝉却暗暗的留了一个心眼儿。   回去之后,苏钰又让人端上了香茶和时令水果上来,正要再说几句话,就听外头有人道:“少爷,有人找。”   苏钰皱眉,“让他等着先。”   小厮一脸的为难,“少爷,是秋家的姑娘……”   苏钰一下子愣住,继而转头看着夏蝉几人,道:“真是不好意思,有点事儿要我去亲自处理一下,抱歉。”   “没事,您先忙吧。”夏蝉笑着道。   看着苏钰出门,容长青道:“你们瞧瞧,是不是……我说这个苏钰也不是什么好鸟吧。”   夏蝉没说话,端着茶杯抿着茶,心里慢慢的权衡着。   这边苏钰出了门去,去了别院,就看见秋瑶正在等着他。   “瑶儿,你怎么来了?”苏钰换了一副温柔深情的脸上前,一把从身后抱住了秋瑶。   秋瑶转身,二话不说给了苏钰一巴掌。   ‘啪’的一声脆响,苏钰一下子愣住了。   “瑶儿,你为何打我?”   秋瑶咬着牙,“苏钰,我瞎了眼的才会相信你的鬼话,说什么不是真心的,说什么是你爹安排你这么做的,其实就是你自己真心实意的,我昨儿晚上都看见了,你跟那个贱人,就在画舫上你侬我侬!”   苏钰的脸色一下子变了,道:“瑶儿,你监视我?”   “我呸!我怎么可能去监视你,是你自己做的太高调,当时你们俩站在船头上,在河岸上的人全都看见了。”   秋瑶说着,忍不住眼眶的酸涩,急忙转过脸去擦眼泪。   苏钰叹口气上前,伸手握住了秋瑶的手。   “瑶儿,你误会我了,我真的对她没有真心的,她长得那么丑,我怎么可能喜欢她呢?是她非要嫁给我,而她爹又是知府,我爹怎么也拒绝不了,我也是无奈之举啊。”   “这些话我都听你说了多少遍了,我再相信,就是傻子!”秋瑶说着,直接转了身子过去,不看苏钰的脸。   苏钰急忙上前几步,“瑶瑶,你要相信我,我只喜欢你一个人,我们不是说好了吗,等我先娶了她,然后等到稳定了之后,就再迎娶你进门。”   秋瑶抬头看着苏钰,美丽的眼眸里满是泪水。   “苏钰,你真的不会辜负我吗?真的不会吗?”   “你相信我,我真的,我的眼里我的心里,都只有你一个。”苏钰说着,伸手抱着秋瑶的身子。   秋瑶叹了一口气,罢了,罢了,就算没有又能怎么样,自己已经陷进去了,再也出不来了。   “苏钰,我怀了你的孩子。”   秋瑶忽然开口。   “什么?”苏钰大惊,急忙松开了秋瑶,皱眉看着她。   “瑶瑶,你说真的吗?”   苏钰惊讶的说。   “当然是真的,我已经找大夫号过脉了,已经一个多月了。”   秋瑶说着,脸上洋溢着幸福的表情。   “你跟那贱人成婚之后,我再过门,这样你很快就可以有孩子了。”   苏钰脸色苍白,心里止不住的发慌。   “苏钰,苏钰……你是不是不喜欢这个孩子?”秋瑶紧张的说着。   “不是……不是的瑶瑶……”苏钰咬着牙,又看着秋瑶,道:“瑶瑶,我很喜欢你,也很喜欢你的孩子,可是,我们现在还小,不能要孩子,难道你不觉得,我们以后过二人世界更好吗?更何况,我娶了林小姐,她怎么可能让你在她之前生下孩子呢?这样一来,你就很危险了,那个贱人的心非常的毒辣。”   “苏钰……那你的意思是什么?打掉这个孩子吗?”秋瑶脸色苍白,不可置信的看着苏钰。   苏钰点点头。   秋瑶的眼泪一下子就下来了。   “苏钰,你王八蛋!”   说完,便直接转身走了出去   苏钰皱眉,急忙去追,正碰见了出门前来探听八卦的容长青。   “苏少爷,这么着急的去哪儿啊?”容长青笑着凑了上来。   苏钰哪里有功夫去跟容长青说道,眼神焦急的看着秋瑶离开的方向。   容长青顺着眼神看了过去,看着秋瑶离开的方向,觉得这个背影十分的熟悉。   可一时间,又不知道是不是。   容长青去了厨房,顺了一盘子的点心端着回来了。   “这苏家啊,真是什么都有,刚才我去厨房,看着那儿点心超多,就装了一盘子回来。”   容长青吃着点心,夏蝉看着他道:“你刚才去打听什么了?看到什么没有?”   “啥也没看到,那姑娘伤心欲绝的跑了,苏钰想去追,估计又没去。”   夏蝉摇着头,“这个苏钰也真是可以啊,都快要成亲了还跟这些姑娘这么暧昧不清的。”   夏蝉说着,拿着手里的地图道:“我看啊,这苏家的东西咱们还是别先拍板,过几天等成亲完了之后我再问问苏老板这价格,然后出去多比较几家,今天出去的时候,我看见这儿好像不止是苏家一块的地,这买东西,又是长期的买卖,还是要货比三家才行。”   “小姐说的对,我就是打心眼儿里看不上这苏家上上下下的,都是一群种马,人品不行,也不知道这生意咋的就能做的这么大!”   梅丫愤愤的说着。   夏蝉笑笑,“算了,等过几天再说吧,现在就当是散心了吧。”   这边苏钰出去追上了秋瑶,连哄带骗的,总算是将秋瑶又哄了回来。   “瑶瑶,你相信我,我对你真的是真心的,我让你打掉这个孩子,是为了你好,孩子我们以后还会再有,可是你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该去哪里再找一个你啊。”   苏钰说着,脸色十分的真诚,秋瑶坐在椅子上,也不说话了。   “你自己好好想想,现在我这住一晚,我爹今晚上不回来的,你放心住就是了。”   苏钰说着,道:“你先休息一下,我去给你泡杯茶。”   秋瑶点点头,苏钰转身出了门,去了厨房一旁的茶水间。   “苏少爷,这么巧?”容长青正在泡茶,看着苏钰来了,急忙笑着问好。   苏钰笑着点头,看着容长青出门。   然后才去泡茶,顺便从袖中拿了一个纸包出来,加了上去。   等到纸包融合了之后,才笑了笑,转身出了门。   容长青没走,一直等着看呢,就想看看这苏钰搞得什么鬼,等到苏钰走了,容长青才又四下看了看,然后上前去捡起了纸包来看了看。   这纸包平常的很,容长青没看出个所以然来,想着可能有鬼,便揣着纸包,回了院子里去。   “容娘娘,你泡个茶泡这么久?是不是又去偷吃了?”   梅丫接过了茶壶,埋怨的说着。   容长青没搭理她,上前几步拿出了那纸包给了夏蝉。   “喏……”   夏蝉一愣,急忙捂着鼻子,“这是啥啊?”   说着,伸手接了过来。   容长青在夏蝉身边坐下,道:“你说这苏钰奇怪不?堂堂大少爷,想喝茶不会让丫头去泡啊,怎么还自己去呢?我想着这其中肯定有啥不对劲的地方,就悄悄的藏着,等着他走了,这才进去找了找,就看见了这个。”   夏蝉闻言,也是觉得有些奇怪,拿起来放在鼻子前闻了闻。   可她又不懂药材,闻了半天也是白搭。   “十三,你知道这是啥吗?”   夏蝉转头求救。   玉自珩看了看,凑过去闻了闻,脸色一愣,道:“赶紧的扔了去。”   夏蝉吓得急忙扔的远远的,“这是啥啊?毒药吗?”   “是堕胎药。”玉自珩淡淡的说着。   堕胎药?   容长青一愣,“这堕胎药给谁喝啊?是府上谁怀了身子?”   “那也轮不到苏钰去管吧?说不定是刚才那个秋家小姐的呢。”夏蝉说着。   容长青一愣,忽然想起了什么来。   “我说呢,刚才看着那跑出去的女子的背影那么眼熟,姓秋的话,该不会是秋瑶吧?”   容长青说着,啥也顾不上了,急忙拔腿就跑。   这边,苏钰正端着茶进来,递给了秋瑶。   “瑶瑶,喝杯茶暖暖吧,你穿的这么单薄,会着凉的。”   秋瑶伸手接过,看着苏钰这么体贴的样子,也是十分的开心,放在唇边抿了几口。   “不能喝这茶!”正在这时,容长青一下子就冲破了门进来,一巴掌将茶杯打翻在地。   ------题外话------   二更在晚上六点,那啥,看我这么勤奋,有月票的就给我投上吧,么么哒~ ☆、185 秋瑶的心事,知了另寻买家!(二更   容长青忽然闯了进来,将正在喝茶的秋瑶和一边紧张的苏钰都吓了一大跳,苏钰看着被打在地上的茶杯,怒目道:“你这是干什么?”   容长青也不去管苏钰怎么样,而是急忙伸手拉住了一旁的秋瑶,“秋瑶,你没事儿吧?”   秋瑶不知所措,看着容长青,又转头看着苏钰。   苏钰皱眉,“你们认识?他是你什么人?”   “我们……我们是朋友啊……”秋瑶一愣,不知道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   苏钰看着容长青,道:“你这是干什么?!”   “干什么?”容长青反问一句,上前一拳挥起,打在了苏钰的脸上。   苏钰猝不及防,一下子被打倒在地,碰倒了身后的一堆茶具。   秋瑶一愣,急忙上前一步,想要去扶苏钰。   “苏钰……”   “秋瑶你往后退!”容长青伸手一把拉住了秋瑶的手,将她拉在了自己的身后。   苏钰捂着脸站了起来,怒视着两人,“秋瑶,没想到你竟然背叛了我?”   “我没有,我没有……”秋瑶着急死了,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容长青看着苏钰,皱眉道:“你少在这里装疯卖傻混淆视听了,你给秋瑶喝的是什么?刚才我看到你往茶杯里放了东西,我拿回去找人看了,那是堕胎药,你这个狠心的人,你知不知道这样喝堕胎药女子会终身不孕的!”   容长青怒吼出声,屋子里的气氛一下子就安静了,苏钰脸色煞白,看着容长青身后的秋瑶,紧张到说不出话来。   秋瑶哆嗦着唇,不可置信的看着苏钰,“苏钰……果真是这样吗?你竟然给我喝堕胎药?”   苏钰急忙上前道:“瑶瑶你听我说……不是这样的……”   “你住嘴!”秋瑶忽然大声的喊了一声,“我跟你之间再无瓜葛,苏钰,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   说着,秋瑶却忽然弯下腰来,伸手捂着自己的肚子,“好疼,肚子疼……”   苏钰急忙上前来,想要伸手扶住秋瑶,“瑶瑶,瑶瑶……”   “王八蛋,滚开!”容长青伸手推了他一把,然后俯身弯腰,抱起了秋瑶。   夏蝉几人正赶来,就看见了这场面,容长青道:“快去赶马车,我们去永州找大夫。”   夏蝉一看秋瑶这样子,也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了,竟然是没想到,这个苏钰当真是这么的心狠。   苏钰看着秋瑶惨白的面色,感觉自己的心也被一瞬间抓紧了,急忙上前了几步,“瑶瑶……”   “渣男!你滚开!”梅丫气得不行,转头怒视着苏钰,然后跟着几人一起出了门去。   苏钰想要往外走,可是刚才被容长青打了好几拳,这头也昏昏的,追了几步,就一下子倒在了地上。   顾清已经赶来了马车,容长青抱着秋瑶上了马车,焦急道:“快点,快点走……”   马车飞快的沿着小路往永州城驶去。   一路上,秋瑶靠在容长青的怀里,脸色惨白。   “男人婆,你不能死啊,你可别睡过去,这没事儿的,咱们这就去医馆,大夫会给你治好的,没事的没事的……”   容长青说着话,觉得自己都在发抖。   秋瑶脸色惨白,伸手死死的攥着容长青的手,“我的孩子,我的孩子……”   容长青看着秋瑶,眼眶泛红,“我会给你报仇的,你相信我,相信我……”   夏蝉看着这一幕,心里也是酸的不行,忍不住吸了吸鼻子。   玉自珩上前,伸手触在秋瑶的后背上,给她输着真气。   “我给她输了真气,能保她一时,等到了医馆,就没事了。”   容长青闻言,抬起头来看着玉自珩,道:“谢谢你。”   夏蝉看着秋瑶昏睡了过去,皱着眉道:“没想到秋瑶,居然跟苏钰有关系。”   “这个王八蛋,我一定要杀了他。”   容长青狠狠的说着,眼神十分的可怕。   夏蝉皱眉,道:“你别较劲,这事儿不好闹,你闹出去,丢的是秋瑶的脸,他苏家不怕这些的。”   容长青咬着牙,“那这怎么办,难不成我们就这么放了他吗?”   说着,又看着怀里的秋瑶,十分的不甘心。   “这事儿是秋瑶跟苏钰之间的恩怨,我们现在先救了秋瑶才是正事儿,等到秋瑶醒了,让她自己做主吧。”   容长青闻言,咬着牙点了点头。   这会儿,马车在路上疾驰,一路的就到了永州城内。   梅丫找了一间医馆,马车一停下,容长青就一下子抱着秋瑶蹿了出去。   “大夫,大夫呢,救命啊,救命……”   容长青抱着昏迷的秋瑶,一个劲的大声的喊着。   这边一个胡子花白的老者走了出来,见了容长青怀里的昏迷的秋瑶,急忙道:“赶紧的进去躺下。”   容长青急忙抱着秋瑶进了内室里。   “好了,你先出去吧,我来给这位姑娘诊脉。”   容长青点点头,转身出了门,却还在固执的站在门边,隔着帘子看着里面床上的秋瑶。   一会儿,那老者出来了,道:“孩子是保不住了,不过老朽刚才为她扎了针,身体还好,只是有些虚弱,好好调理一段时间就好。”   听大夫这么说,容长青的心才算是放了下来,急忙道:“谢谢大夫。”   那老者摇头,“没事,我先去给你开个药方,你来抓药,回去煎了给她喝了,好好的调养几天就没事了。”   容长青急忙点着头。   “我说你们现在这些年轻人啊,怎么这么不知道好好的珍惜呢,多少人想怀都怀不上的,吃了那么多药受了那么多的苦都怀不上,而且这女人啊,堕胎很容易对身体造成损害的,年轻人啊,你要好好对待你媳妇儿啊……”   容长青低着头站在一旁听着老大夫数落着自己,也不吭声,一副任凭批评的样子,等着老大夫说完了,容长青才低声道:“是我的错,您说的是。”   屋子里的秋瑶已经醒来了,她躺在床上,听着外面老大夫说的话,透过层层的珠帘,能看见容长青站在门口挨训的样子,秋瑶皱着眉,忽然觉得脸上冰凉一片。   她从未想到,现在自己落到了这个下场,会是这个自己一直看不起的人帮了自己。   而那个自己一直牵挂着的人,却亲手送了自己一碗堕胎药。   秋瑶想到这儿,觉得心里像是针扎了一样的疼。   夏蝉进了屋,看见秋瑶醒了,急忙上前道:“秋瑶,你感觉怎么样了?”   秋瑶点点头,“我没事,麻烦你们了。”   夏蝉摇摇头,“主要是你没事就好,对了,我们一会儿送你回家吧,我们还要去找个客栈住下,现在也在苏家住了,苏家那种家门,生意也不想跟他们做了。”   “我家……你们把我送去醉月楼吧。”秋瑶轻声的说着。   “醉月楼?”夏蝉皱眉,“怎们会去那里?”   “因为那儿就是我家,不过我不在醉月楼里,我家在醉月楼后面,你们要是不嫌弃,那就现住在我家吧,住客栈太不方便了。”   秋瑶说着,挣扎着想要坐起来。   “你别动,我来扶你。”   这时候,刚抓完药的容长青走了进来,看见秋瑶想坐起来,急忙上前几步,放下了药包伸手扶着她起来。   “我没事儿的,我能自己走。”秋瑶固执的说着。   “什么没事儿?这还能没事儿吗?”容长青说着,伸手把秋瑶给抱了起来,“你家在哪儿,我送你回家。”   秋瑶点点头。   几人坐上马车去了醉月楼。   按照秋瑶的指示,几人就在醉月楼后面的小巷子里停住了。   下了马车,容长青十分的不解,怎么秋瑶竟然家住在这里。   上前去敲了门,来开门的是一个脸盘圆圆的小丫头,看着几个陌生人,又看着容长青怀里的秋瑶,小丫头急忙上前,“小姐,小姐你怎么了啊?”   秋瑶摇摇头,“媛儿,这些都是我的朋友,他们要在我们家里小住几日,你赶紧的给他们准备房间。”   媛儿急忙点头,屈身对着几人行了一礼,然后将几人迎进了屋子里去。   夏蝉几人进了这宅子,才发现这宅子不小,而且布置的精妙,十分的美观。   进了屋子去,容长青将秋瑶抱着到床上放下,然后给她盖上了被子。   秋瑶脸色苍白,坐在床上道:“这是我家,你们放心住就行,不会有人怀疑你们的。”   夏蝉点点头,“那就打扰了。”   这会儿,媛儿便端上了热茶来,夏蝉喝着茶,道:“秋瑶,令堂不知道在不在家?我们来了这儿,总该去拜访一下才是。”   “不用了,她这会儿不在家的,估计要凌晨才能回来一趟,你们就在这住着就行,她回来也是直接睡在屋子里,不会出来走动的。”   秋瑶说着,道:“夏蝉,其实你不用因为我的问题而放弃跟苏家的合作,这不值得的。”   “不是单单因为你,而是因为我考察过了,也觉得这个苏家并不怎么样的,就算是没有你这件事,我依然还是会搬走的,不会在苏家住太长的时间的。”   秋瑶闻言,微微的暗了神色,容长青看着秋瑶道:“你跟苏钰那个王八蛋是怎么回事?你不知道他都要成亲了吗?怎么还会相信这个孙子的鬼话?”   秋瑶闻言,脸上的表情更加的伤心,皱着眉不说话。   夏蝉看了看容长青,暗暗的对他使着眼色。   容长青没做声。   这会儿,秋瑶却说话了。   “我跟苏钰是在今年春天的时候认识的,那时候是在庙会上,我不小心扭伤了脚,他救了我,背我下了山,我不好意思说,我家住在醉月楼,于是骗了他,他从那之后,就一直找机会来见我,久而久之,我们俩互诉了衷情,最后,他说他想来我家提亲,我不得已,只得将我家住在醉月楼的事情告诉了他,本以为他会很反对,可是他却没有怪我,仍然决定要跟我在一起。”   “我当时真的十分的感动,我觉得他对我是真爱的,却不料中间一段时间,他被他爹派去了外地做生意,提亲的事情一下子就耽搁了下来,再回来的时候,我就找不到他,后来,就听到他要跟知府家的小姐成亲的消息,那时候,我很伤心,每天借酒消愁,终于有一天,我看到了他,他整个人都瘦的很厉害,他告诉我他都是被逼的。他跟我说,他是不得不娶知府家的小姐的,等到他娶了之后,还会再来提请,迎娶我进门。”   秋瑶说到这,十分的难受,“我本以为,他说的都是真的,没想到,他哄我骗我回来,竟是为了给我亲手送上一碗堕胎药。”   秋瑶说着,忍不住别过了脸去,伸手擦去了脸上的眼泪。   夏蝉坐在她身边,伸手给她擦泪,道:“现在知道也不晚,知道了就好,这种人渣,不配得到你的爱,他一定会后悔的。”   秋瑶捂着嘴,“之前我说过,我想走,因为他跟我说,他要带我一起走,走出去,我们去过自己的日子,可是我什么都准备好了,却输在了这里。”   夏蝉听着,心里也不好受,想着苏钰那人面兽心的样子,心里也是恶心的很。   容长青看着秋瑶,道:“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你放心,只要你想弄死这孙子,怎么样我都帮你,不用你出面,我直接给你办了。”   秋瑶抬头,看着容长青,道:“不用了,就当这是最后一面吧,我以后都不会再去见他了,他想怎么样,都随意吧,我不恨他,也不爱他,他于我而言,从今往后就是个,陌生人。”   说完,秋瑶又看着容长青道:“谢谢你,容长青。”   容长青看着秋瑶真诚的面对着自己的样子,忽然笑了。   “哎……说啥谢谢呢。”容长青看着她道:“其实吧,你笑起来很好看的,那晚上你在河边儿的时候,笑起来很好看的。”   容长青说着,转身去自己的包袱里拿了那个面具出来,小心翼翼的递给了秋瑶,“这个还是你戴着最好看。”   秋瑶看着手里的面具,忍不住笑了。   正在这时,一阵脚步声传来,媛儿急忙进门道:“小姐,是夫人回来了。”   “知道了。”秋瑶皱眉说着,一瞬间收敛了刚才的样子,脸色变得十分的平静。   “家里来客人了?”门外响起一阵说话的声音。   不一会儿,就听着脚步声传来。   夏蝉几人急忙起身。   没一会儿,一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中年女子就走了进来,手中拿着一方红色的丝帕,浑身的脂粉味儿。   夏蝉有些不喜,不知道这是谁。   “这是我的几个朋友,这几天先在家里住下。”   秋瑶说着,根本不去看那中年女子。   秋晚娘看着几人,上下的打量,笑着道:“呦,这么有本事啊,什么时候认识了这么多有钱的朋友?怎么,不给娘介绍一下吗?”   夏蝉一愣,身边的几人也是大惊。   这女子,竟然是秋瑶的娘。   看着几人吃惊的神色,秋晚娘笑着道:“还没跟大家介绍呢,我就是秋瑶的娘,醉月楼就是我开的,要是想去玩玩,我给你们算便宜一点哦。”   夏蝉微微抿唇,笑道:“伯母您好,我是夏蝉,这几日叨扰了,希望伯母海涵。”   “哎呦,看看这小嘴儿就是甜,不用不用,住着就行。”   说着,秋晚娘又看了看一旁躺在床上的秋瑶,道:“怎么了这是?怎么蔫不拉几的?”   秋瑶摇摇头,“没事,有点小伤……”   秋晚娘看着秋瑶的神色,又看了看一旁放着的药包,急忙去拿起来闻了闻。   “你别……”   秋瑶想要阻止,可是秋晚娘动作很快,直接拿起来看了看。   “这药……”秋晚娘皱眉,一转眼看着秋瑶,直接将药包‘啪’的一声摔到了地上去,“好啊,你这个死丫头,你竟然在外面被别人给玩大了肚子,就这么回来了?是谁家的,谁家的?”   “你就别问了,现在已经过去了。”秋瑶十分不耐烦的说着。   秋晚娘大怒,一手叉着腰一手指着秋瑶的鼻子,“死丫头,老娘辛辛苦苦养大你,就是为了让你去给别的男人骑的吗?平时不是瞧不上你娘我吗?现在怎么自己也干起了这勾当了啊?老娘好歹赚钱,你有个屁钱,是不是让人家白睡了一次,是不是,是不是?”   “你闭嘴吧!”秋瑶忽然怒吼了一声,“你辛辛苦苦养大我?我怎么长大的我自己知道,我从小怎么过来的你心里清楚,我跟着你,经历了多少的白眼多少的冷嘲热讽,你除了会骂我你还会跟我说话吗?好,你要是不要我,我这就走。”   秋瑶说着,就要起身下床。   秋晚娘怒着,上前去就要打人。   容长青急忙伸手拦住了她,“你干啥?你要打人啊?”   秋晚娘气得不行,“你给老娘松开!”   说着,一甩手,抽开了容长青的手。   夏蝉见状,急忙上前去拉架。   拉着秋晚娘就往外走。   “伯母,伯母您先消消气儿,秋瑶现在身体可经不起折腾了,您有啥事儿都等到之后再说,现在先让她好好养好身子吧。”   秋晚娘听着夏蝉这么说,也是镇定了下来,道:“这个人到底是谁,老娘自会去查清楚,我秋晚娘的闺女,没有给人白睡了的道理。”   说着,便一甩手,走了出去。   屋子里,秋瑶气得浑身发抖,夏蝉让几人都出去了,自己坐在秋瑶身边,伸手给她擦着眼泪。   “别哭了,你现在就像是人家生完孩子一样的,不能流泪不能吹风也不能伤心,要不然以后会落下病根的。”   夏蝉柔声的说着,伸手摸着她的脸颊。   秋瑶捂着嘴,“让你看笑话了,真是对不起,你也看到了,这就是我家,我之前也有想过告诉你的,可是我也知道,哪个人愿意跟青楼的人交朋友呢?男的轻贱我们,女的就瞧不起我们,我从小到大这种白眼见的多了,所以很害怕……”   “没事的,我不会这样想你的,你很好,是个好姑娘。”   夏蝉伸手搂着秋瑶的身子,轻声的安慰着。   等到秋瑶睡下了,夏蝉才轻手轻脚的出了屋子去,   容长青正在厨房的炉子旁守着,一个瓦罐里熬着药,一个瓦罐里熬着鸡汤,这么冷的天儿,容长青拿着个破了一半的蒲扇在扇着火,一脑门的汗。   看着夏蝉出来了,容长青急忙起身上前来,着急的问道:“怎么样了?”   “睡了,没事儿,这药你先热着吧,等她醒来再喝。”   容长青点点头,又坐回了炉子前,拿着蒲扇扇着炉子里的火。   “容娘娘,我看着不对劲啊,你怎么忽然这么上心了?”   夏蝉笑着看着容长青问道。   “我也不知道!”容长青说着,道:“就是觉得想去照顾她,觉得她挺可怜的,而且觉得苏钰那个王八蛋很可恶。”   夏蝉听着,点着头,道:“容娘娘,你是不是喜欢瑶瑶?”   容长青一愣,也不说话。   “你家里还有一个小青梅呢,容娘娘,瑶瑶不是别的女子,她不是那种可以跟你开始露水情缘的人。”   “我没想要露水情缘,我只是觉得……哎……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夏蝉看着容长青的样子,起身道:“行了,具体怎么样你自己心里有数,我先走了,你守着她啊。”   说着,便回了屋子去。   玉自珩在屋子里盘腿打坐,听着声音来了,急忙睁开了眼睛。   “回来了?她怎么样了?”   夏蝉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道:“睡了,看样子没啥事儿。”   玉自珩拿了一本书出来,折开变成了一张地图,道:“你看看,这儿就是永州,除了苏家的这块地,往南边这里,全是王家的地,这王老板我派人打听了,是个口碑还不错的人,这库里的东西也不比苏家的差,只是这王老板有点钻牛角尖,对合作方有点挑剔,你如果想去看看,还是得做好心理准备才是。”   夏蝉一愣,抬头看着玉自珩,“挑剔?他挑剔什么?”   “据说是挑人对这粮食的用处,一般人还不卖,不知道什么毛病!”   夏蝉无奈,“是好是坏总要去看一眼,现在一个机会都不能错过。”   玉自珩点头,“行,明儿咱们就去看看去。”   第二天一早,夏蝉跟玉自珩便去了这王家的地界。   ------题外话------   二更求个票,求个票啊求个票 ☆、186 十三的师父,花瓶背后的秘密   王家也住在永安镇,坐马车去的话,刚好半个时辰的时间。   几人去了永安镇的王家,下了马车之后,夏蝉就看见这周围青山绿水,风景秀丽,王家的宅子也不小,掩映在一片树林里,红瓦绿树,看起来十分的美好。   提前有了预约,夏蝉几人进去的时候,就看见门口有人在等着两人了。   “请问两位是夏老板的人吗?”   看着夏蝉跟玉自珩上前,小厮急忙上前问道。   夏蝉点头,“我就是,昨儿个跟你们王老板约好了今天见面的。”   那小厮闻言,急忙侧身躬身请两人进去。   由着小厮引着,几人进了王家的大宅内。   沿着小路去了一座屋子前,小厮便停下了脚步,转身看着夏蝉道:“两位请在此等候,小的这就进去禀报我们家老爷。”   夏蝉笑着点头。   待得小厮进了门去,夏蝉才转身打量起了这王家的宅子来。   这宅子内建造的十分的精巧,花草都是精心打理过的,夏蝉看着,点着头道:“苏家的宅子多是金银玉石堆砌而成,而王家却是建造的格局精妙,看来这王家的老板是个七窍玲珑心的妙人啊。”   玉自珩摸摸下巴,道:“这可不好说,七窍玲珑心的人,也比苏家那种唯利是图的人难对付。”   夏蝉闻言,轻笑着转头看着玉自珩。   “十三,我怎么发觉你有点不对劲呢,好像昨儿个开始,你一提到这个王家老板,你就故意的说什么难对付,怎么?难不成你认识这个王老板?”   玉自珩但笑不语。   夏蝉正想多问几句呢,这边进去通报的小厮就走了出来,笑着道:“我们家老爷说了,请二位进去。”   夏蝉笑着点头,“有劳了。”   夏蝉说完,便跟玉自珩一起走了进去。   进了屋子,但见里头茶香袅袅,十分的怡人自在。   一个老者坐在前头的小炕上,笑眯眯的看着底下的两人道:“来啦?进来坐吧。”   夏蝉上前几步,行了一礼,“王老板好。”   王书悔笑着道:“坐吧坐吧。”   夏蝉跟玉自珩便坐下了。   王书悔笑着道:“刚才夏老板也在我的宅子里看了,不知道夏老板觉得这宅子如何呢?”   夏蝉轻笑,“很好,布局精妙,独具匠心,十分的好。”   王书悔笑着道:“夏老板既是觉得这里好,不如就在寒舍多住几日如何?”   “王老板,我们是定州来的,并不是想要在这里游山玩水的,待得我们谈成了生意,回家去安顿好了,定会再来这里多住几日的。”   夏蝉点着头说着。   王书悔哈哈大笑,“好,好……那你说说,你这生意想要怎么做啊?”   “王老板家里良田千顷,我这次来想要买的就是王老板家里的优质花生,不知道王老板可否愿意呢?”   夏蝉说的有些小心翼翼的,毕竟玉自珩说了,这个王老板脾气古怪的很。   王书悔闻言,琢磨了一下,道:“有倒是有,只不过家里囤货很少,现在只剩下五千斤左右了,更何况,在夏老板之前还有三家来谈了这事儿,所以么……”   王书悔看着夏蝉,没有将下面的话说出来。   夏蝉轻笑,直视王书悔的眼睛,道:“王老板这么说,莫非想要坐地起价?”   王书悔一愣,随即板起了脸来,道:“我若是想要坐地起价,难不成你还能奈我何?这粮食是我自己的,我想要怎么定价都可以,更何况现在就算是我不坐地起价,另外的三家客人还是会为了争夺而自己加价的。”   夏蝉轻笑,“那是我打扰了,我还是退出吧,王老板将东西留给适合的买家就好。”   说着,拱手道:“告辞。”   王书悔没料到夏蝉性子这么烈,急忙道:“你这丫头,怎么性子这样着急,我这话不是还没说完吗?”   夏蝉轻笑,“王老板都要坐地起价了,那这生意也没有谈下去的必要了,我们这就告辞,恕不奉陪了。”   王书悔哈哈大笑,道:“丫头,你果真要走?我这花生的价格,可是比市面上的要便宜三分之一。”   夏蝉一愣,收住了脚步,王书悔见她不走了,急忙道:“你先回来,我们细细的说。”   夏蝉无奈,只得又折了身子回来。   “丫头啊,你倒是说说,你要这些花生回去,是要干嘛呢?是要入酒楼做菜,还是要倒买倒卖呢?”   夏蝉挑眉,“买你的花生,还要告诉你用途?”   “那是自然,现在这么多人想要,我自然要挑一个我看得上的人卖了。”   夏蝉听着这话,起身拱手道:“实不相瞒,王老板,我这花生是想买回去加工花生油的。”   王书悔一愣,“花生油?那是什么东西?”   “顾名思义,就是用花生榨油出来,我家里也有不少的田地,只是因为是第一年实验种花生,所以这花生的质量良莠不齐,为此,我才出来寻找合适的材料。”   王书悔点点头道:“这花生榨油,我倒是第一次听说,好,看在你是个实诚的姑娘的份上,这单买卖我做了。”   夏蝉没料到事情竟然这么容易了,一时间没了反应,抬头呆呆的看着王书悔。   王书悔哈哈大笑着,转头看着一旁的玉自珩,道:“十三啊,你这小媳妇不错,人长得漂亮,嘴皮子厉害,最关键是有主心骨,这性子我喜欢。”   夏蝉一愣,转头看着玉自珩。   “你们俩认识?这是怎么回事?”   玉自珩怕夏蝉生气,急忙上前拉着夏蝉坐下,蹲在她身前仰头看着她解释道:“我一早就想要告诉你的,可是都怪这个老头,他不让我说,非说要这样,还说如果我说了就不把这个卖给你了,我是无奈的啊……”   夏蝉皱眉,闷声的不说话。   王书悔也是看出了端倪,急忙咳了几声,道:“丫头啊,你可别生气,我就是跟你开个玩笑罢了。”   夏蝉挑眉,“开玩笑?嗯?看着我跟只猴子似得好玩吗?”   玉自珩害怕了,急忙伸手攥着夏蝉的手,“我错了我错了,小知了,我错了,都怪我,我再也不敢了……”   玉自珩说着,就差没下跪了。   王书悔也是急忙道:“丫头,是我的错儿,你别怪给十三啊,他都是被我逼的……”   夏蝉不说话,冷眼的看着玉自珩。   玉自珩害怕的要死,干脆拿出了必杀的绝技,伸手抱着夏蝉的腰把头靠在她的胸前,“我错了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打我骂我都行就是不能不要我,我已经是你的人了你要是不要我我咋办啊……”   “噗嗤!”夏蝉没忍住,一下子笑了出来,玉自珩瞬间雨过天晴了,抬头看着夏蝉,“小知了,我错了,原谅我吧。”   夏蝉皱眉,“你起来先。”   “我不起来,你倒是原谅我啊,原谅我我就起来……”   “这儿不是在家,在外面呢,还有外人呢。”   “什么外人,那是我师父……”   夏蝉一愣,抬头看着王书悔,王书悔笑着道:“这臭小子是我徒弟。”   夏蝉震惊了。   玉自珩道:“这老头之前教我武功的,要不是师父,我能听他的吗?”   说着,玉自珩又转头看着王书悔道:“你这个老头,害得我家小知了生气了,以后都别想我们来看你。”   夏蝉轻笑,起身道:“不知道是师父,刚才多有无礼,敬请包涵。”   “哪里哪里,是我骗了你在先,不怪你的。”   王书悔说着,道:“丫头,这样吧,我给你的价格再压下一成,当是给你赔礼了。”   “那这可是您说的,说定了就不能反悔了啊。”   夏蝉笑着说着。   王书悔急忙笑着点头。   从王家出来之后,夏蝉才急忙问道:“十三,这个师父我怎么从来没听你说起过呢?”   “是我之前的师父,小时候跟着他学武,他教了我几年之后便从京城退隐了,现在就在这儿自己种地的,当了一个土地主。”   “好好的习武师傅,怎么会跑到这儿来?”夏蝉十分的不解。“看样子好像也没有家室的,孤孤单单的一个人吗?”   玉自珩点头,“是啊,他一直一个人的,不知道怎么会忽然来这里,我也搞不懂,好像是因为在京城出了点什么事儿吧。”   夏蝉也没多问了,这事儿本来她也不在乎,只是想着能用这么低的价格买到那么优质的花生,夏蝉心里就开心。   “这下好了,谈妥了之后,我们就可以去下江南了,给容娘娘完成心愿去。”   夏蝉坐上了马车,笑着说着。   “咱么这就走?不多玩几天吗?”   玉自珩笑着道。   “这儿没啥好玩的,就是……秋瑶的事儿还没处理好,我想着如果她要走的话,跟咱们一起走也行,也不差再带她一个了。”   玉自珩无奈的摇头,“一个容娘娘就够烦的了,还带一个?”   “没事啊,容娘娘有了秋瑶,就不会再来烦咱俩了,这样不好吗?”   玉自珩眼神微微的亮了起来,想到自己以后可以路上就跟夏蝉亲密了,心情也放晴了。   “小知了,咱们俩好久都没那个了……”   玉自珩索性将撒娇进行到底了,伸手抱着夏蝉的身子,一个劲的晃啊晃。   “这是大白天呢,还在外面,你想的什么啊你……”   夏蝉不满伸手掐了一把玉自珩的腰间。   玉自珩伸手攥着她的手,低头去吻她,顺手给她拆了发髻,直接将她抱在了怀里。   夏蝉被他吻着唇,双手也钳制着,不能说话也不能动弹,急的是面色发红,一个劲的呜呜的叫着。   没一会儿,玉自珩便攻陷城池,夏蝉本来激烈的反抗也变成了软软的娇哼,听得人心神俱荡,愈发不可收拾。   这下的折腾,持续了一路,玉自珩动作十分的温柔,夏蝉低着头咬着他的肩膀,努力的不让自己发出声音来,等到好不容易折腾完了,夏蝉才瘫软在他的怀里,连想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玉自珩给她收拾好了衣裳擦了干净,伸手抱着她,满足的叹了一声,“今天晚上继续。”   夏蝉皱眉,“我要累死了。”   “你不用动,我来就好。”玉自珩笑着,低头去吻她的唇。   夏蝉无奈了,就这么靠着他,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一路回了家去,夏蝉才悠悠转醒。   玉自珩伸手扶起了她来,“回家了。”   夏蝉撇嘴,“我腰疼……”   “回去给你揉揉……”   “我腿酸……”   “回去给你揉揉……”   夏蝉无奈,“今晚不要了,我想好好睡觉。”   “可以的,别害怕,我保证今晚上你不疼……”   玉自珩笑着说着,一把抱起了夏蝉的身子来,大步的走了出去。   回了家,玉自珩先打了水给夏蝉沐浴,等到她洗完了,才抱着她上床睡觉。   这会儿,容长青就鬼鬼祟祟的来了。   “十三,你们今儿上哪去了啊?”   “出去谈生意了,怎么了?”   玉自珩挡在了门前,不想让容长青进来。   他知道,这厮一旦进来了,那就得又天花乱坠的说个不停,打扰他跟小知了的二人世界呢。   “没啥,我就是来说句,秋瑶还没好,我想着咱们在这儿在住几日好不好,等她完全好了,咱们再走,你跟我妹子商量商量呗。”   玉自珩道:“小知了说了,要是她愿意,那就带她一起下江南去,只不过看你愿不愿意了。”   容长青一愣,“一起走?”   玉自珩叹口气,斜倚在门框上,道:“容娘娘,你还是赶紧的快刀斩乱麻吧,要是真的拖着到了江南,让人家姑娘看着你跟你的青梅两个你侬我侬,这还了得,不说这姑娘心碎与否,小知了一定第一个剁了你!”   容长青一哆嗦,急忙道:“你这话说的,我怎么就伤了人家的心了啊,我也没说要跟秋瑶怎么样啊,我就是路见不平我拔刀相助……”   “拔刀相助?你到底想拔得是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玉自珩说着,便直接转身进了屋子,道:“你赶紧的解决这事儿,明儿个差不多就要启程了,别拖着了。”   说着,便‘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容长青看着紧闭的房门,皱了皱眉,转身回了自己的屋子去。   夏蝉在被窝里熟睡着,玉自珩却将自己贴身带着的东西拿了出来,他本想去问问师父,这东西到底会在哪里,可是师父的意思,却是让自己不要插手想太多。   玉自珩叹口气,闭上了眼睛。   若是之前,他辞了这官之后,自然是不想管的太多,可是现在事情越来越发展,自己就逐渐的从中发现了太多。   曾经战场上的兄弟,又涉及到了爷爷,还有二姐一家,他实在是觉得,自己被抛入了一团乱麻中,怎么样也出不来了。   玉自珩仰头看着头顶的青纱帐,心中也是乱糟糟的。   身边传来温柔的触感,玉自珩偏过头去,看着夏蝉伸手将一只*着的胳膊放在了自己的身上。   是睡得舒服了。   玉自珩轻笑,翻身过去,伸手将她的胳膊放进了被窝里,夏蝉察觉到他的手,又胡乱的抱在了怀里,玉自珩只感觉自己的手触碰上了一点温软的东西。   玉自珩觉得自己的心一下子乱了。   夏蝉翻了个身,一把抱住了玉自珩的身子,“睡觉吧……十三……”   “好,睡觉!”   玉自珩咬咬牙,低头去亲了亲她的脸颊,忍住了自己的想法。   翌日,正是苏家与林家成婚的日子了。   夏蝉早上起来的时候,就听见外面的敲鼓唢呐的声音了。   “干嘛呢这是?”   夏蝉皱眉,听着外头的声音。   “今儿是苏钰跟林广海的女儿成亲的日子,这么大的事儿,自然是全城出动了。”   梅丫说着,给几人装饭,面色十分的不屑,“我瞧着,这桩婚姻没啥好。”   夏蝉吃了一口饭,急忙道:“对了,秋瑶还在屋子里吗?你们可要看着点她,别让她忽然跑出去,这会儿是紧要关头,我就怕她万一想不开。”   梅丫笑着坐下,道:“容娘娘现在寸步不离的守着她呢,吗,没事儿的。”   这秋瑶这里是真的没事儿,可秋晚娘却不知道怎么的就找到了苏钰了。   夏蝉让梅丫收拾了东西,正准备走,就听见容长青急急忙忙的跑来,“不得了,秋瑶的娘闹起来了,不知道怎么她只得了苏钰跟秋瑶好过一段儿,现在正在闹着,还被打了……”   听到被打了,夏蝉皱眉,急忙站起了身子来,“怎么回事儿啊竟然动手打人?”   说着,便带着几人出了门去。   这闹事儿的地方正在离着醉月楼不远的大街上,想来是苏家和林家都想多炫耀显摆一下,才让这迎亲的队伍在永州城内四处的转悠,这正好转悠到了这里,就被秋晚娘给逮住了。   夏蝉出门的时候,正看见秋晚娘被两个官兵给牵制住了双臂,而苏钰坐在高头大马上,一身的红衣,十分的喜庆。   夏蝉皱眉,“苏少爷,今儿是你的大喜的日子,怎么也不好闹得太大,要不然丢的可是你们苏家,还有林家的脸。”   苏钰闻言,转头看着夏蝉,皱眉道:“你们一群人是一伙儿的?怪不得!”   虽是这样说着,苏钰还是转头看着那两个官兵,道:“放了她吧。”   秋晚娘得了自由,仍然是不想饶了苏钰,上前叉着腰大骂道:“苏家的小畜生,人在做天在看,举头三尺有神明你等着看吧,你这样的没有好下场,你们全家都没有好下场。”   苏钰脸色十分的不好看,想要再发难,夏蝉身边的容长青就已经上前去将秋晚娘给拉了回来。   “伯母,别说了,现在我们斗不过他们的。”   秋晚娘愤愤不平的跟着容长青转身离开,回了家里,秋瑶已经下了床,站在院子里看着秋晚娘,“你到底要闹到什么时候才算完,我已经跟你说了,这事儿我自己解决,你不用插手,我不需要你的插手!”   秋晚娘大怒,叉着腰道:“小贱蹄子,你是老娘的种,老娘怎么能不管你?你倒是好了,一甩手被人家睡了就行了,丢的是老娘的人。”   “丢你的人?你还有什么可以丢上的吗?你自己都不要脸了,还想着让我别给你丢人?你先自己看看自己的德行吧。”   秋瑶大声的回骂着,夏蝉暗道不好,一转身,果真看见了秋晚娘皱着眉,脸色暗沉。   瞬间的功夫,秋晚娘就急速的上前几步,一下子站在了秋瑶的身前,伸手‘啪’的一声就打在了秋瑶的脸上。   “小贱人,我告诉你,这天下谁都有资格嫌弃我,只有你没有这个资格!”   秋晚娘说着,怒声道:“秋瑶,我告诉你,这事儿没完!”   说着,直接转身离开,出了门去。   秋瑶捂着脸,颤抖的身子像是风中的残叶。   容长青上前去,伸手扶着她,“秋瑶……”   “我没事儿!”秋瑶颤抖的说着,直接转身进了屋子去。   “秋瑶,秋瑶……”容长青上前几步,却吃了一个闭门羹。   “秋瑶,你开开门啊……”   容长青在外面伸手拍着门。   秋瑶低声道:“你不用管我了,我想自己一个人静一下。”   夏蝉上前,对着容长青使了个眼色,容长青便转身离开了远一点。   夏蝉上前几步,站在门口,对着屋子里轻声道:“瑶瑶,我们不日就要出发了,下一站是下江南去,如果你想跟我们一起的话,我们就等你一段时间,等你的身子好的差不多了我们就一起走,好不好?”   屋子里仍然是安安静静的,夏蝉皱着眉,正要走,就又听秋瑶道:“好,我跟你们一起走。”   夏蝉笑了笑,道:“那你好好的养身子。”   说着,便转身看着几人,道:“走吧。”   几人出了门,回了自己住的院子里,梅丫一边收拾东西一边道:“小姐,咱们要等多长时间啊?”   夏蝉笑着道:“也就几天的时间,不打紧,咱们要是走了,秋瑶自己在这儿,恐怕是很危险的。”   梅丫想了想,也不做声了。   夏蝉转头看着容长青,道:“容娘娘,你心里到底怎么个想法,怎么也不说出来呢?”   容长青皱眉,“我对秋瑶没那个意思,我就是单纯的关心一下,我知道自己的心思,你们一个个的都别猜了。”   夏蝉撇嘴,“好吧,我们要是不是为了你好,还能去猜?”   正在这时,一阵脚步声传来,正是秋瑶的丫头媛儿。   “几位,外头有人找夏老板。”   夏蝉起身,道:“我这就去。”   玉自珩跟了上去道:“我跟你一起去看看。”   几人出了门去,在门口就看到一辆华贵的马车停在那里,门口站着几个官兵,为首的官兵看见玉自珩出来,急忙上前道:“参见玉大将军。”   “不必多礼,谁让你们来的?”玉自珩看着几人道。   “是林大人让小的来请将军和将军的朋友一众人去府上小住的,今日是我们大人的千金成亲的日子,大人想请将军去喝一杯喜酒,希望将军能够赏脸。”   玉自珩闻言,忍不住转身看了看夏蝉。   这个家,可是夏蝉做主的。   夏蝉想了想,还是点点头。   玉自珩于是也点头,道:“行,出发吧。”   容长青道:“妹子,我就不去了,我留在家里看着秋瑶。”   夏蝉点点头,道:“我们很快就回。”   容长青点头。   几人坐上马车,一路去了知府的府上,也就是林广海的家里。   林广海的家里今天是宾客满堂,夏蝉几人进了去,便由着官兵给带到了一张桌上坐下,没一会儿,林广海便来了。   “将军大驾光临,真是让寒舍蓬荜生辉啊,今日是小女成亲的好日子,将军一定要留下多多喝几杯才是。”   玉自珩也不怎么想去理会他,只是淡淡的举着酒杯看着他,道:“恭喜恭喜。”   林广海许是高兴过了头,也没有发现玉自珩的疏离,转头对着不远处正在敬酒的苏钰道:“苏钰,来,我给你介绍。”   苏钰急忙走了来,看见了坐在这儿的玉自珩跟夏蝉,不由得皱起了眉头来,“岳父大人,他们怎么也在?”   林广海一愣,“怎么?你认识将军大人?”   “将军大人?什么将军大人?”苏钰蒙住了,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林广海板起了脸来,道:“这位是我们楚国的玉大将军,今日玉大将军能来,着实是给了我的脸,苏钰啊,赶紧的来敬玉大将军一杯。”   苏钰一下子蒙住了,本以为夏蝉几人就是个一般的商户而已,没成想竟然是达官显贵,这下可糟了,自己前阵子肯定在玉自珩的心里留下了不好的印象,会不会影响自己以后的道路啊。   苏钰内心在挣扎着,这面上的表情就有些精彩纷呈了,玉自珩看着苏钰,笑着道:“看来新郎官是看不上我了。”   林广海急忙转身,伸手拍了苏钰一巴掌,“你怎么了,让你给大将军敬酒,还委屈了你不成?”   苏钰被这么一拍,才算是反应了过来,急忙上前,恭敬的敬酒。   “前些日子多有不周,是草民有眼不识泰山,希望将军和将军夫人海涵。”   玉自珩轻笑,“不必介意,那时候你不知道身份,自然不会有什么好脸对我们,不怪你。”   玉自珩这么说着,让苏钰更加尴尬,林广海尴尬的笑笑,“将军,您先自便,我们还有别的客人要招待。”   “无妨,你们先忙。”   这边林广海拉着苏钰走远,才怒声道:“你是不是脑子有病,竟然去招惹玉大将军,你知不知道他一根手指头就能弄死你。”   “岳父大人,我之前也不知道啊……我要是知道,怎么还会那样……”   “得了得了……先不说这些了,我一会儿会留他们在府上小住几日,这几日你要好好表现,若是因为你而牵连我,那你就给我卷铺盖走人,别以为婉儿喜欢你我就能放纵你,自己是个什么身份给我拎清楚了!”   林广海说着,便直接转身离开,苏钰看着林广海的背影,皱眉不语。   婚宴的酒席,自然不会太差,夏蝉道:“大家都多吃点,这个贪官贪了多少百姓的钱,咱们不吃白不吃啊。”   梅丫听了进去,果真是放开了肚子就开始猛吃起来。   吃完了,才道:“容娘娘没来真是可惜了,要不然这一桌都不够他一个人的。”   夏蝉笑笑,又道:“那也不好说,容娘娘心里想着秋瑶,来这儿看着苏钰也在,怎么能吃的下呢?”   玉自珩道:“这苏家倒是真的是做了上门女婿了,你看这喜宴竟然在林家摆了而不是苏家,看起来这就像是嫁儿子一样的。”   玉自珩这么一说,夏蝉才发觉出来,看了看在前头敬酒满面春风得意的苏钰,夏蝉摇摇头,“秋瑶真是瞎了眼,怎么看上了这么个人渣。”   “奴婢也觉得,容娘娘不知道比这个人渣好了多少倍呢。”   梅丫边吃边说着。   吃完了饭,就准备回去了,林广海又来了几人跟前,笑着道:“将军,既然来了,不如在舍下多住几日再走吧,永州有许多好玩好吃的,将军既然来了,那下官一定要略表心意的,要不然这传出去也不好听不是。”   玉自珩哪里想在这里住,他现在满心想的都是赶紧的启程出发,跟他的小娇妻一起享受美好的旅程呢。   只是夏蝉心里一直有记挂的事儿,听到林广海这么说,于是便点点头,道:“好啊,既然林大人这样盛情难却,那我们也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玉自珩一愣,转头看着夏蝉,十分的不可置信。   夏蝉转头对着玉自珩使了个眼色,玉自珩只得对着林广海点了点头。   几人就这样在林府住了下来,玉自珩道:“咱们不是要下江南去吗?怎么又在这里住上了?”   夏蝉拉着玉自珩往前走了几步,眨眨眼睛道:“你忘了那个程大人的事儿了吗?”   玉自珩想了半天,才想了起来,“你说那个花瓶啊?”   夏蝉急忙点头,“对啊,我一直就在怀疑,是什么花瓶能让程阳这样重视,现在看到林广海的作风,知道这花瓶一定不是贵重就是有什么价值,所以,我们必须要拿到那个花瓶。”   玉自珩耸肩,“好吧,但凡是你有了这个心,我要是不帮你拿到,就没个安生的日子了。”   夏蝉笑笑,伸手挽着他的胳膊。   夜里,宾客都散去了,夏蝉跟玉自珩坐在屋子里饮茶说话,正在这时,有人就来敲门,正是梅丫。   “小姐,府上的大小姐说是有事儿找您。”   夏蝉皱眉,“这么晚了也该洞房了吧,没事儿来找我干嘛?”   虽是这样嘀咕着,不过夏蝉还是起身道:“让她进来吧。”   没一会儿,一身水红色衣裳的林婉就走了进来。   “大小姐安好。”夏蝉起身笑着行礼道。   “不敢,不敢,夏姑娘,今日婉儿前来,是有事相求。”   林婉看着夏蝉,脸上带着恳求的神色。   夏蝉这才看清楚了林婉的样子,果真,这个林婉长得倒不是很好看,而且跟秋瑶比起来,简直不能比。   也难怪能看上苏钰了,苏钰那家伙,除了一张脸,估计也没什么值得林婉看上的了。   “林小姐但说无妨。”   夏蝉笑着说着。   林婉看了看身边的人,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夏蝉点头,让梅丫出去。   林婉才抬头道:“夏姑娘,我知道,您的朋友是相公的心上人,我并不是什么狠心之人,我只想,若是相公真的喜欢,便迎进门来吧,我不会害她的,我只是不想让相公伤心。”   夏蝉一惊,看着林婉,道:“林小姐,您这么说,苏钰知道吗?”   林婉笑着摇摇头,“相公今夜说了,有些头痛,歇在书房了。”   夏蝉一惊,暗想这苏钰真是不要脸的可以,刚娶了人家,连做戏都不做,竟然就这么冷落人家。   夏蝉道:“林小姐,这种事儿也不是我能说的算的,实不相瞒,前几日苏钰给我朋友喝了堕胎药,现在我朋友已经是万念俱灰,无论如何也不会再回到他身边去了,所以林小姐,您还是另想办法吧。”   林婉大惊,伸手掩着嘴,“竟然是这样!”   夏蝉无奈的点点头。   林婉想了想,还是道:“这样吧,夏姑娘,如果您能愿意帮我传达一句,那就请告诉那位姑娘,若是她进了府上,我愿意许她平妻的位子,相公是真心的喜欢她,只要相公能开心,什么条件我都愿意答应。”   夏蝉眼珠子转了转,虽然觉得秋瑶一般不能答应,不过还是道:“林小姐,这个话我可以去说,不过你也得拿一个我想知道的事情来跟我交换,你觉得意下如何呢?”   林婉想也不想的,就满嘴的应承了下来,“好!你想知道什么,尽管说就是了。”   夏蝉轻笑道:“林小姐,我想知道你们林家有没有一只小巧玲珑的花瓶?”   林婉一愣,随即蹙眉想了起来,一会儿,就道:“这个我真的不知道,不过我有我家库房的钥匙,你可以自己去找。”   夏蝉一愣,没成想林婉这么大方,竟然一丝犹豫都没有。   接过了林婉递来的钥匙,夏蝉急忙点头道谢,“谢谢大小姐。”   林婉摇摇头,道:“希望夏姑娘能把话带到,那我就安心了。”   夏蝉点点头,“一定的,林小姐放心吧。”   送走了林婉,夏蝉摇晃着手里的钥匙,道:“十三,怎么样,今晚去看看?”   玉自珩耸肩,“你想去,我还能不陪你去么?”   夏蝉轻笑,眨了眨眼睛。   入夜的时候,夏蝉跟玉自珩便悄悄的潜入了库房里。   夏蝉可不想让林婉知道自己是夜里进去的,毕竟,如果找到了这只花瓶,那他们就只能赶紧的走,回了定州之后,任他什么林广海也不敢再来要回去了。   夏蝉可没那么好心的想将这花瓶还给程阳,她只是想看清楚这花瓶中到底藏了什么秘密罢了。   去了库房,夏蝉拿着钥匙开了门。   两人也没拿烛灯,反正两人都是有内力傍身的,这黑夜里视力也不错,在库房里兜兜转转,夏蝉不禁感叹道:“这个林广海,家里的宝物还真不少。”   “贪污了这么多年,能不积攒下一点吗?”玉自珩轻笑道,然后在木头架子上发现了一个暗格。   “这里有点不对劲。”玉自珩说着,伸手碰了一下,然后将暗格打开。   夏蝉满怀好奇的往里看去,果真,那暗格里摆着一个小花瓶。   夏蝉惊喜,“这就是那个花瓶,程阳说过的,就是个头这么大小。”   夏蝉欣喜不已,伸手就拿了过来,在手里打量。   “先回去再看,这儿不是看东西的地方。”玉自珩轻声提醒道。   夏蝉点点头,跟玉自珩一起回了屋子去。   点亮了蜡烛,夏蝉才将花瓶举在烛灯下仔细的看。   这花瓶倒是没有那么精致,只是花纹奇怪了一点而已,夏蝉是怎么也看不出个门道来,便看着玉自珩道:“十三,你看看,你能看出点什么来?”   玉自珩凑过来仔细的看了看,也是摇摇头,“不知道。”   夏蝉抿唇,正要再仔细的看,却不料一下子手滑没拿住,花瓶‘啪’的一声碎裂在了地上。   夏蝉一惊,急忙想伸手去捡。   “小心!”玉自珩伸手止住了她的动作,道:“别捡了。”   夏蝉痛心不已,正要说话,玉自珩却道:“不对啊,小知了,你看这花瓶的内侧,上面是不是有字儿。”   夏蝉一愣,低头看去,果真有刻字和花样。   夏蝉急忙下了床,道:“咱们将它全都弄好,看看这上面到底画了什么。”   两人蹲下身子来,齐心协力的将花瓶给复原了。   “是一副地图。”   玉自珩念着,夏蝉道:“咱们赶紧先将这地图照着描下来,然后将这花瓶原封不动的拿回去。”   这花瓶其中的秘密没人知道,一旦林广海发现不见了,定是知道自己已经看出了这其中的秘密,那就糟了。   两人足足的忙活到了半夜,才弄完。   看着手上的地图,夏蝉陷入了沉思,“这到底是什么地图呢?”   玉自珩摇头,“我也不知道。”   正在这时,外头却响起了一阵惊天动地的敲鼓的声音。   “这么晚了,是谁在击鼓鸣冤呢?”夏蝉皱眉,没一会儿,梅丫就敲门进来了,“小姐,不好了,是苏家的人来击鼓鸣冤,外面的人说,是秋瑶把苏家老板苏健给杀了。”   ------题外话------   今天没二更了,因为佳人君有点难受,调整一下……明天争取发二更,谢谢大家的支持…… ☆、187 真凶到底是谁?   秋晚娘自从知道了是苏钰将秋瑶弄成这样了之后,便一直想着要好好的报复他们苏家,没成想被秋瑶一顿气,秋晚娘回了自己的屋子之后是越想越不对劲,便决定要亲自去一趟苏家,找苏健说个明白。   夜里的时候,秋晚娘就只身一人雇了一辆马车,去了苏家。   苏健正在家里花天酒地,好不快活,儿子等同于是做了上门女婿一样的走了,苏健虽然心里也不是个滋味儿,可是心里又清清楚楚的知道,苏钰最终还是会回来的,那个林家的家业,到最后都是自己儿子的。   听闻属下禀报秋晚娘到了,苏健皱眉,“她来干什么?”   “小的也不知道,老爷,您若是不想见她,不如小的这就去将她赶走了算了。”   说着,小厮就要转身离开。   “哎……你慢着……”   苏健喊了一声,道:“让她进来吧。”   这个秋晚娘虽然年迈了,可因为保养的好,仍然是风韵犹存的,苏健动了色心,他也知道了白天的事情,想着自己儿子睡了她的女儿,自己这老子可也不能输,得睡睡这老娘,说不定还能别有一番滋味儿呢。   苏健笑着,让身边的几个美人儿全都下去,泡了茶,等着秋晚娘进来。   秋晚娘来了。   “苏老爷,别来无恙啊,今儿个我来找你为了什么,想必你也知道了,您说吧,这事儿您要这么办吧,要是今儿您不说出个所以然来,那我可就豁出去了,到时候咱们两家都不好。”   秋晚娘站在中间,挑着眉毛看着苏健。   苏健哈哈大笑,“那你说,你想怎么解决?”   “给银子!”秋晚娘斩钉截铁的说着。   “银子?哈哈哈,银子我倒是有的是,你想要多少呢?”苏健淫笑着看着秋晚娘。   秋晚娘轻笑,“我那姑娘还是黄花大闺女,水灵灵的,苏老板觉得呢?怎么也得给个几千两吧?”   “几千两?”苏健摸着下巴笑着道:“美人儿,别说是几千两,就是几万两,我也给的起……只是今儿个你已经上门儿来了,那就不能就这么走了,怎么样,如果你能陪我一晚,那银子随你说,我都给你,怎么样啊?”   秋晚娘皱眉,脸色有些白了,“苏老板,我这老肉,您还稀得下嘴?要是喜欢,醉月楼里的姑娘多的是,哪个都比我嫩。”   “哎……这嫩豆腐吃的多了,也是想吃一点老肉了,晚娘,你女儿跟我儿子的事儿我知道,这年轻人吗,两情相悦的,也不是我儿子强行上的,是你女儿自己愿意的,这你情我愿的,怎么还得让我拿钱呢?不过嘛,我这人就是心地善良,要是你愿意陪我一晚呢,这银子的事儿吗,就好说了。”   苏健说着,笑着看着秋晚娘,眼神*裸的,十分的猥琐。   秋晚娘皱眉,“苏老板,您这不是开玩笑呢么?”   “玩笑?我从来不会开玩笑!”   苏健说着,从旁拿了一个箱子出来,打开来了,竟是满满一箱子的银票。   秋晚娘看着那银票,动了心。   可是想到醉月楼的姑娘每次陪完了苏健都被他弄得一身的伤,秋晚娘又摇摇头,“苏老板既然不想给,那我也不多留了,告辞。”   说着,就转身往外走去。   苏健皱眉,“真是大了胆了,以为苏家是什么地方,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吗?”   说着,上前几步,一把抓住了秋晚娘的手。   秋晚娘害怕了,“你干什么,你想用强的吗?我要去告官告你!”   “哈哈哈,告官?现在林大人的女婿是我儿子,你倒是去告啊,秋晚娘,我告诉你,你不就是个卖的吗?装的什么清高?怎么?觉得我这些钱还不够吗?那要不然我再多加点?”   秋晚娘皱眉,“你不要得寸进尺,我会去告你的。”   苏健哈哈大笑,“好啊,等我先上了你,你再去告我啊……”   说着,低头就想给秋晚娘撕扯衣服。   秋晚娘怒了,伸手一巴掌扇在了苏健的脸上。   “臭娘们儿,你敢打我?”   苏健说着,一巴掌打了回去,秋晚娘急中生智,看着旁边的花瓶,急忙伸手抄了起来,一下子打在了苏健的头上,   苏健急忙往旁边一抽身,却还是被花瓶给打伤了头。   秋晚娘见苏健直挺挺的躺在了地上,害怕的顾不得其他,急忙夺门而逃。   这边秋瑶听着媛儿说秋晚娘雇了一辆马车出门了,便意识到了不好,急忙披上衣服也出了门去。   她还是担心,秋晚娘去了苏家,肯定会吃亏的。   容长青正在厨房给秋瑶熬鸡汤,正端着进了门,就看见屋子里竟然是空荡荡的没一个人,容长青吓坏了,急忙追了出去。   等到秋瑶赶到苏家的时候,容长青也追了上来。   “秋瑶,你到这儿来干什么?你身子还没好,我们回去吧。”   “不,我娘自己来了,我怕她吃亏,我进去找找她,苏健那个老东西不是个好人。”   秋瑶来了苏家很多次,自然知道苏家的后门处怎么能进去,两人进了苏家,就直奔后院儿去了。   灯火通明的地方,秋瑶就看着一个人影儿忽然跑了出去,动作太快,秋瑶没有看清楚。   进了门,却看见苏健已经倒在了地上,身下还有一滩的血。   秋瑶一愣,“这……这怎么回事?”   容长青也是大惊,“怎么会这样?”   这会儿,脚步声传来,来人进了门,看见了这一幕,吓得放声尖叫。   “来人啊,来人啊……老爷被人杀死啦……”   半夜的时候,苏家的人就将苏健被人杀死的事情上报到了林广海这里。   夏蝉听到梅丫说的这消息,惊讶的不得了,急忙披上了衣服起身,出门去看。   到了大门外,秋瑶跟容长青都被绑着,在马车上坐着,门口站着的是苏家的大管家马方,看着林广海出来,马方急忙上前道:“大人,求大人为我们家老爷做主啊。”   林广海大怒,“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马方便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苏钰听着,上前几步站在秋瑶的身前,伸手指着秋瑶,“你这个贱人,竟然敢对我爹下手!”   说着,就要伸手打人,夏蝉上前去,一把拦住了苏钰,“事情是怎么样的我们都还不清楚,你着急什么?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   苏钰皱眉,很想甩开夏蝉的手,可是他只觉得自己的手腕都快要被夏蝉给捏碎了,自己却一点劲儿都使不上。   夏蝉甩开了他的手,看着秋瑶,“秋瑶,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林广海皱眉,“将人先带进来。”   一群人押着秋瑶跟容长青进了衙门里去。   进了正屋,林广海看着玉自珩,想要让他上座,玉自珩摇摇头,道:“是林大人的地方,本将军不能上座。”   林广海只得上前去坐下,看着底下跪着的几人,道:“马方,你再将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一遍。”   马方点头,道:“夜里小的正在睡着,就听见老爷的屋子里有东西碎了的声音,还有人对骂的声音,小的好奇,就提着马灯去看,结果就看见老爷浑身是血的躺在地上,这个女人还有这个男人就站在一旁。”   林广海道:“他们两个进苏府,难道你们不知道吗?”   “小的真的不知道啊,小的已经去问过门房了,门房也说没看见这两人进来。”   苏钰站起身子,道:“岳父大人,这个贱人之前来过我家,我告诉过她,从后门走不用被人查问,她肯定是从后门进来的。”   林广海看着秋瑶,道:“人是不是你杀的?”   秋瑶摇头,“不是我杀的,我是从后门进去的,可是人不是我杀的,我进去之后就这个样子了。”   “贱人,你还敢狡辩!”苏钰气得上前,又想打人。   “苏少爷,你是不是太着急了?林大人在审着呢,你这么想打岔,是不是有点心虚了?”   夏蝉皱眉看着苏钰。   苏钰皱眉,恨恨的在座位上坐下了身子来。   林广海道:“那你去苏家做什么?”   秋瑶道:“我去找我娘,我看着我娘自己一个人去了苏家,而苏健那个老东西又那么好色,我怕我娘有危险。”   林广海又看着容长青,“你呢,你去苏家干什么?”   容长青冷哼一声,站起了身子来,“林广海,你这个官职还没资格审问我!”   林广海一愣,“大胆,我是朝廷命官……”   “咳咳……他是容长青!”玉自珩适时的提醒了一句。   林广海一愣,瞬间变了脸色。   容长青的名号在楚国可算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皇上也是十分的喜欢他,传闻这容长青是神龙不见首尾的,今日竟然在这里碰见了,林广海只觉得自己的头要大了,一个玉自珩不够,还来一个容长青。   “原来是容爷,失敬失敬啊……”林广海换了一副样子,伸手请着容长青去坐下。   容长青也不坐,道:“我可以给她证明,人不是她杀的。”   “你们分明是一伙儿的,你作证根本不好使。”   苏钰气急,一把站起了身子来看着容长青。   继而又转身看着林广海,恭敬道:“岳父大人,现在人证物证俱在,任凭这贱人怎么狡辩都是没用的,杀人偿命,天经地义,你们不要以为仗着你们有官位在身就可以这样颠倒是非黑白。”   夏蝉轻笑,转头看着林广海,道:“大人,小女建议,应该先将嫌疑人给关押入大牢中,证据么,需要我们明日去苏家再做详细的勘察才是。”   林广海点头,“就按照夏姑娘所说,先将嫌疑人秋瑶,关押入大牢,即刻派一队人马去苏家,将苏老爷死去的屋子全部封锁起来,不允许任何人前去破坏。”   苏钰的眼神闪了闪,却是没有再做声。   秋瑶面无表情的被拖了下去,临走前,秋瑶却看了苏钰一眼,那一眼中,再无以往的深情和眷恋。   回了屋子,夏蝉将容长青按在椅子上,道:“容娘娘,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瑶瑶怎么会去苏家?不是让你看着她吗?”   “你以为我想啊,我找到她的时候,她已经在苏家门口了,我是不想让她进去,可是她娘在里面,我能拦得住吗?”   容长青说着,也是十分的郁闷,伸手抱着头,似乎在考虑着之前的事儿。   夏蝉一愣,道:“对了,秋晚娘也去了,她去干嘛?你们去的时候没碰上她吗?”   容长青摇摇头,“没碰见,我们刚您去,就在门口,看见苏健倒在地上了。”   “那这个秋晚娘去哪儿了,她在你们之前,又去见过了苏健,肯定知道是谁杀的他!”   夏蝉看着容长青道。   容长青摇摇头,“我没看见她,对了,像你这么说,她肯定知道,我们这就去找她去。”   “不成,现在都多么晚了,明儿再去吧,不急于这一时了。”   夏蝉说着,道:“你先休息吧,明天再说。”   容长青无奈,只得卷了一床被子,去了外面睡下了。   夏蝉心事重重的睡了一晚,因为白天经历了这么多的事儿,所以晚上做的梦都是一会儿这个一会儿那个的,夏蝉在梦里哼哼了一晚上,玉自珩也没睡好,起身反复的给她盖被子,最后,一边搂着她一边拍着她睡觉。   好不容易熬到了天亮,夏蝉起来了,玉自珩却累趴了。   “十三,真是难为你了,下次你直接叫醒我不就得了。”   夏蝉看着玉自珩眼底的乌青,十分的心疼。   玉自珩轻笑,“你最近是经历的事儿太多了,晚上就老是睡不好,回去之后得好好的歇几天,要不然会折腾瘦了的。”   夏蝉抿唇笑着点头。   “妹子,十三,你们起来了吗?”容长青在外边扒着门,大声的喊道。   “这就起了!”夏蝉应了一声,穿上衣服起了床,皱眉道:“这容娘娘今儿个怎么这么早?”   容长青在门外听到了夏蝉的话,急忙道:“今儿咱们不是要回秋家找秋晚娘吗?秋瑶还在大牢里关着呢。”   夏蝉闻言,一下子反省了过来,暗道自己竟然将这么重要的事情差点给忘了。   急匆匆的出了门去,几人先去了醉月楼。   秋晚娘正在屋子里的铜镜前描眉画唇,听闻媛儿说夏蝉几人来了,秋晚娘眼眉一挑,“进来吧。”   夏蝉几人进了屋子,就看见秋晚娘正悠闲的擦着口脂,神态悠然自得。   容长青上前几步,道:“伯母,瑶瑶被抓了!”   秋晚娘皱眉,转头道:“又惹了什么破事儿?等着老娘给她收尸啊?”   夏蝉忍不住皱眉,这个娘是怎么当的,怎么面对女儿的时候竟然会这么冷血呢?   “昨晚上她去找您,就在苏家,那苏健死了,冤枉给她了!”   容长青着急的说着。   秋晚娘的神色一愣,随即又恢复了正常,“什么玩意儿?这丫头还能有这么大的胆子去杀人?”   “伯母,昨晚上我们是去苏家找您的,您昨晚上在哪儿呢?”   秋晚娘一愣,随即站起身子转头看着容长青,“小子,老娘昨晚上是去过苏家,可是苏健这个老东西竟然想非礼我,我就走了,怎么?你还想冤枉我啊?那丫头自己倒霉,关我什么事儿?”   夏蝉看着秋晚娘说话时的样子,嘴唇都在忍不住哆嗦着,夏蝉皱眉,这个秋晚娘,看起来很可疑。   可是,说起来又不对,秋晚娘不疼秋瑶也就罢了,难道世界上真的有那种宁愿牺牲女儿也要顾全自己的母亲么?夏蝉觉得实在是不可信。   容长青却被秋晚娘这幅态度给惹恼了,上前几步一把夺过了秋晚娘手里的刷子扔到了一旁去,怒声道:“你怎么这么没有良心,现在被关在大牢里的人是你的女儿,你竟然这样见死不救,还一个劲的说着风凉话?!”   “小子,你是不是傻?是那个小蹄子说的不用我管她的事儿的,我怎么管?你以为我跟你们一样每天喜欢管那么多的闲事儿吗?我要吃饭的,我的醉月楼也要赚钱的!”   秋晚娘说着,终于将脸给描好了,然后一转身便出了门去。   夏蝉看着秋晚娘的背影,道:“伯母,您昨晚上去过苏家,这一点苏家的门房和管家都知道,也都亲眼看见了,而且您离开的时间跟秋瑶进去的时间相同,就这一点,您也是十分可疑的,现在秋瑶被关在牢里,我希望你能好好配合一下,说清楚到底昨晚上发生了什么,要不然,您就得去衙门里说了。”   “小丫头片子!你威胁老娘吗?”秋晚娘猛地转过了身子来,怒视着夏蝉。   夏蝉耸肩,轻笑道:“可以这么说吧,因为瑶瑶是我们的朋友,我必须帮她,您作为瑶瑶的母亲,如果不想尽这个责也就罢了,那我们就从这方面出发,您来说说吧。”   秋晚娘看着夏蝉,皱着眉,“我不知道,我昨晚上拒绝了那个老头子就走了,对了,我还打了他一巴掌,打完了我就走了,我什么都没干!”   秋晚娘冷哼一声,道:“小丫头片子,你想救那个小蹄子,就来冤枉老娘,老娘吃过的盐巴比你吃过的米饭都多,告诉你,你愿意怎么救就怎么救,救了出来之后直接带走,别放我这儿碍眼!”   秋晚娘说完,便一转身离开了,夏蝉咬着牙,实在是想上去抽死这个秋晚娘。   对待女儿这幅态度,这是亲生的吗?   容长青气愤不已,“没良心的老婆子,那是你女儿啊,你这么没良心,不怕天打雷劈啊你!”   夏蝉伸手拦了容长青一把,“先别骂了,先去办正事儿要紧。”   夏蝉说着,看着玉自珩道:“咱们先去苏家看看吧,你跟我们一起,林广海总得顾忌你的面子的。”   玉自珩点点头,“走吧!”   几人出了门,坐上马车准备往苏家去了。   林广海一大早的便带着人去了苏家,苏钰也跟在了一起,到了苏家的时候,夏蝉几人已经在门口等候了。   “大将军,容爷,你们二位怎么这么早啊?真是失礼失礼……”   容长青道:“这事儿牵扯的是我的朋友,我自然要上心了,你甭说这些有的没的,赶紧的进来查看吧。”   林广海不敢怠慢,先走了进去,几人在身后跟上了。   苏健死了之后,苏家便陷入了恐慌,先恐慌的便是苏健的这一群姨太太们了。   没了苏健,苏钰很快就要掌管整个苏家,那她们的命运也就是拿捏在苏钰的手上了,而这些人,多半会被给了一点钱就打发走的,可是她们这种身份,拿着钱出去后该干嘛呢,根本是寸步难行啊。   于是乎,这苏家便提前哭上了丧,几十个姨太太围在一起哭个不停。   苏钰进了门,就听见了这丧气的声音,转头对着马方道:“你去告诉她们一声,谁要是再敢哭,就直接送出去,赶走!”   马方急忙点头,转身下去吩咐了,夏蝉则是看着马方的动作,十分的好奇。   这个马方是苏健的旧部,怎么今儿看起来竟然是跟苏钰这么好呢?   进了屋子去,还能看见地上的血迹,一大滩,看起来十分的可怕。   夏蝉捂着鼻子,四处的看了看,这屋子里没有任何被破坏的痕迹,看起来完完整整的,惟有地上的一堆碎片,表示着有人拿着花瓶打破了苏健的头。   仵作上前去查探了各处,将细节报了上来,“大人,现场没有别的打斗的痕迹,只有花瓶的碎片。”   说着,将收集来的花瓶的碎片拿给了林广海看。   林广海皱着眉,看了看,又转头看着玉自珩,“将军,您看……”   玉自珩摆手,“林大人做主吧。”   林广海道:“先把可疑的东西都收走,容后再审。”   几人出了苏家,夏蝉跟容长青走在后面,夏蝉对着容长青使了个眼色,轻声道:“去看看里面的东西!”   容长青点头,心领神会,偷偷地去了后面的内室里,没一会儿又走了出来,冲着夏蝉点了点头。   几人出了苏家,苏钰道:“岳父大人,小婿想在此处理一下家里的琐事,安顿好各处。”   林广海点头,“行,你就先留在家里吧,什么时候处理好了什么时候再回来。”   苏钰点点头,跟众人告辞。   回了马车上,容长青才将自己头来的茶壶拿给夏蝉看。   夏蝉一开始进门就看到了里面的茶壶有些不对,等到容长青拿回来的时候,夏蝉这才看清,原来这不是个茶壶,而是个熬药的小罐子。   夏蝉凑上去闻了闻,道:“这苏健还喝药啊?有什么毛病么?”   容长青也急忙凑上来闻了闻,道:“妹子,你让我把这个东西偷出来干嘛的?你看出什么来了吗?”   夏蝉皱眉,“我本来以为是个什么奇怪的东西,没成想救就是个熬药的罐子罢了。”   “那就是没用喽?”容长青神色恹恹的。   夏蝉点点头,伸手将药罐子放在了一旁,道:“你们说,这个凶手会不会真的是秋晚娘?”   夏蝉说着,又看着容长青道:“对了,你再仔细的回想一遍昨晚上的情景,你跟瑶瑶进来的时候,有没有看见还有别的人在场,你仔细的想想,别漏了什么东西。”   容长青听着夏蝉这么说,也是皱眉苦思冥想起来。   想起了昨晚上的场景,容长青一遍遍的模拟着,道:“不好说,我也想不起来了。”   夏蝉想了想,道:“对了,我知道一个办法!”   说着,夏蝉探出身子去,道:“梅丫,将马车赶回苏家去。”   梅丫点头,将马车调了个头,往苏家去了。   玉自珩道:“回去找证据吗?苏钰在家里,他是不会让你们进去的。”   夏蝉轻笑,“找个理由骗走他不就得了!”   说着,夏蝉出去跟梅丫悄声的说了几句话,梅丫笑着点头,“小姐您放心吧。”   马车驶去了苏家的后门,容长青道:“就是在这儿,秋瑶带着我从这里进去的。”   夏蝉点头,道:“我让梅丫去找了人假意跟苏钰禀报了林广海找他有事儿,等他一走,咱们就进去重新模拟一遍当时的情景。”   这个案发现场重现,也算是夏蝉从现代的刑侦剧里学到的一个方法了,不知道管不管用,不过先试试看吧。   待得众人走后,苏钰这才急忙回了苏健的屋子,开始四处寻找起来。   “哪儿去了?怎么不见了?”苏钰神色紧张,看着身后的马方,“爹爹熬药的罐子呢?怎么不见了?”   马方急忙道:“一般是被丫头给收拾走了,在厨房呢。”   听马方这么说,苏钰这才放心了下来,又道:“找到后立刻要销毁,千万不能再继续留着了。”   马方点点头,“少爷放心,奴才有数。”   说着,马方又道:“那府上的姨娘们怎么办?”   “一人给个几两银子,全部都撵出去,这苏家,以后就是我苏钰当家,万不得将以前的那些个姨娘还留着,太晦气了。”   苏钰说着,脸上又展现出一股得意的神色来,道:“你去将爹爹的丧事一手操办了吧,一定要风风光光的,别被外人看了笑话,挑了不是。”   马方急忙点头,连声道是。   正在这时,门外有个眼生的小厮走了进来,道:“少爷,林大人派人来说,有事儿找您去一趟。”   苏钰点点头,“好,我这就去。”   说着,便抬脚出了门去。   等到苏健的屋子里再度安静了,夏蝉才叫着容长青下马车来。   站在后门处,夏蝉道:“容娘娘,你现在先想一想,昨儿个晚上都是个怎么样的情景,然后咱们这就进去重新的模拟一遍。”   容长青点头,闭上眼睛,道:“昨儿个晚上我发现秋瑶不见了,便追了出来,就看见她坐着马车往苏家的方向去了,我也急忙跟了上去,到了这儿的时候,我不让她进去,她说她娘在里面,我也拦不住,就开门进去了。”   容长青说到这,便伸手推开了门。   夏蝉和玉自珩跟在他身后。   进了门,夏蝉又问道:“然后呢?”   容长青想了想,道:“然后我们俩都进来了,就看见这里连着的屋子里正灯火通明的,秋瑶先跑进去的,我在后面耽搁了一阵儿,因为我四处张望了一下,然后就听到秋瑶传来的惊呼声,虽然很小,我也听见了,我赶紧的跟了上去,就看见秋瑶正站在苏健的尸体旁。”   容长青说着,又往前走了几步,道:“对,就是在这里,我看见了苏健的尸体。”   夏蝉道:“难道这中间就没有别的声音了吗?或者是别的不对劲的地方。”   容长青皱眉,忽然又倒退了几步,猛地转头看着旁边的花丛,道:“我想起来了,这儿有个人影,对,昨儿晚上我走的急,这里还有一个人影。”   夏蝉急忙道:“你还记得人影是个什么样的吗?男的女的,高的矮的?”   “不记得,不知道……我只知道,好像不高,看背影,好像是个女的。”   容长青恍恍惚惚的说着,想起了昨儿晚上的情景。   夏蝉抿唇,转头看了看身边的玉自珩,玉自珩道:“看来,凶手是谁,一目了然了。”   几人即刻坐上了马车,回了家去。   这次并没有回林广海的家,而是直接去了醉月楼里。   媛儿看着几人又回来了,有些惊讶,夏蝉笑着道:“我们就要搬走了,回来收拾东西,夫人在家里吗?”   媛儿急忙摇头,“夫人去见客人去了。”   夏蝉笑着点点头,“那等夫人回来的时候,就告诉她一声,我们跟她道个别再走也不迟。”   媛儿笑着点头,道:“几位先请里面坐吧。”   夏蝉几人进了里屋去坐下,梅丫去他们本来住着的屋子里收拾东西了,夏蝉坐在椅子上,正好看见了摆在桌子上的一堆账本。   夏蝉好奇,伸手拿起来翻看了一下。   媛儿端着茶盘进来,急忙伸手上前夺过了夏蝉手里的账本,有些尴尬道:“小姐,这是我们家夫人的账本,许是忘了收起来吧。”   说着,面色尴尬的抱着账本就进了里屋去。   夏蝉心下疑惑,刚才她看了前面的几页,眼神略过了苏健几个字!   而媛儿这么闪躲的眼神,夏蝉心里起了波澜,这账本上,明显就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在里面。   夏蝉抬头看着容长青,使了个眼色。   容长青皱眉,“刚才那药罐子你就让我去拿,结果却毛用都没有,现在又让我去……”   夏蝉皱眉,“这次一定有用。”   容长青不情不愿的去了。   没一会儿,就将账本给偷了出来。   回了屋子,容长青急忙将账本拿了出来给夏蝉看。   “这上面有啥,你让我偷出来。”   夏蝉皱眉,“你先别说话。”   说着,仔细的低头看着手里的账本。   夏蝉看着,是越看越心惊,到最后几页,完全是变了脸色了。   容长青看着夏蝉的脸色,急忙上前来,“怎么了怎么了?”   夏蝉合上了账本,抬起头来,“秋晚娘杀了苏健,不是为了给秋瑶报仇,而是因为苏健这么多年以来,欠了醉月楼几千两银子。”   容长青大惊,急忙将账本拿了过来看,一看,果不其然。   “这个秋晚娘,肯定就是她杀了苏健,却明明知道秋瑶就在牢里替她受罪,还不肯承认,真是没有良心。”   正在这时,门外响起一阵脚步声,正是秋晚娘回来了。   夏蝉站起了身子来,拿着账本走了出去。   秋晚娘看着几人,冷哼道:“怎么?不是跟那个小蹄子一样瞧不起我么?怎么还在这儿住着?有钱的大爷啊,不会去住个高雅的地方吗?”   夏蝉看着秋晚娘,道:“是你杀的苏健!”   秋晚娘一愣,眉毛不可自抑的抖了抖,随即又冷声道:“小丫头片子,说话是要讲证据的,你这样血口喷人,我是要去告你的。”   夏蝉伸手,将账本拿了出来,“苏健欠了你的钱,却又不肯给你,所以你恼羞成怒,一怒之下拿着花瓶打死了他!你本来躲在了花丛后,就等着看是谁先来给你做这个替死鬼,却没想到,来的人竟然是你的女儿!”   秋晚娘盛怒,“你凭什么这么说?你有什么证据?”   夏蝉轻笑,“证据当然有,你那天晚上雇的马车就是证据,打更的也是证据,只要将这两人交出来对质,就能知道你到底是什么时间回来的了。”   秋晚娘看着夏蝉,有些恼怒,“夏蝉,我跟你无冤无仇,你为何非要害死我你才满意?”   “我不是为了要害你,而是不能让秋瑶替你承担这些!你作为一个母亲,竟然能看着自己的女儿为自己承担这种罪,你真的忍心吗?”   秋晚娘看着夏蝉,皱眉道:“我忍心?我为何不忍心?她从小吃我的喝我的长大,现在为我付出这么一点又怎么了?她有你们这群朋友,就算是在牢里,你们也能把她救出来的,我可不一样,我要是进去了,那就是进去了,那就是死路一条了,再者说,苏健那个老王八蛋他活该,让我去给他偿命,想得美!”   容长青怒了,上前道:“秋晚娘,你实在是太丧尽天良了,秋瑶是你的女儿,你难道真的不怕她就这么死了吗?你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儿来,那是你的亲生骨肉吗?”   秋晚娘冷哼,“你们现在知道了,要去告我喽,去告吧,我告诉你们,秋瑶这个小蹄子,就算是从牢里出来,也别想得到我的一分家产!你们整死了老娘,老娘也不会让那个小蹄子好过!”   夏蝉摇摇头,道:“容娘娘,你去派人,将此事告诉林大人,就说真凶已经伏法了。”   容长青点头,转身去了。   夏蝉跟玉自珩去大牢里探望了秋瑶,将她带了出来。   秋瑶还十分的不解,不知道自己为何能这么轻易的就出来了,夏蝉将事情的经过告诉了秋瑶,秋瑶听到竟然是自己的娘是凶手,秋瑶有些惊讶,想说什么,却又没有开口。   事情到这算是结束了,夏蝉将秋瑶给带了回去,道:“我们这就收拾东西下江南去了,你要跟我们一起吗?”   秋瑶摇摇头,“不了,我还是想留在这里,我娘她……”   “你还在乎什么啊,你娘根本心里就没有拿你当成是自己的女儿,你都不知道她说的那些话多么难听!”   容长青十分不解的看着秋瑶,愤愤不平的说着。   秋瑶没说话,好半晌,才抬头看着夏蝉,疑惑道:“夏蝉,我娘真的亲口承认了吗?亲口承认苏健是她杀的?”   夏蝉点头,“怎么了?”   秋瑶摇摇头,没有说话。   夏蝉道:“既然你不想跟我们一起走,那我也不勉强你,你好好在这里生活,如果不想呆在这儿了,可以去定州找我。”   秋瑶点点头。   夏蝉让梅丫去收拾了东西,准备不日便要启程了。   容长青颠颠儿的去买了好些吃的东西回来,准备等着去江南的路上可以吃,夏蝉却坐在屋子里翻着那账本,有些疑惑。   玉自珩看着夏蝉皱眉的样子,道:“你怎么了?不是事情都已经过去了吗?你怎么还这么耿耿于怀?”   夏蝉摇摇头,道:“十三,我总是感觉事情有点不对劲,可是说哪里不对劲我又说不出来。”   玉自珩当她是累了,坐在她身边道:“没事的,现在事情已经过去了,你是放心不下秋瑶的话,我找人盯着这里,按时的跟泥回报消息不就得了。”   夏蝉摇摇头,却是没有说话,低着头看着自己手里的账本。   她总是觉得,事情太过顺利,自己找到的这些证据,好像都是有人故意安排好了,然后引导着自己去寻找的一样,太过顺利了一些了。   夏蝉皱着眉一遍遍的翻着手里的账本,越翻,越觉得不对劲。   “十三,你来看看……”   玉自珩凑上前来,“怎么了?”   夏蝉指着上面的字迹道:“你来看上面的这些字,是不是有点太过于生硬了,像不像是有人故意写的一样,就像是……模仿的写着……”   玉自珩看了一遍,不由得点头。   “可是,这些不都是秋晚娘写的么?可是,为何字迹是这样的?难道,这些字迹是她后面写上去的,为了跟前面的字迹相仿,所以可以描写的?”   夏蝉说完,自己也是惊讶。   那这么说来,这账本,就是假的啊,可是为什么,秋晚娘会愿意承认呢?   ------题外话------   你们猜是谁呢?秋瑶?秋晚娘?苏钰?【二更在晚上六点,记得准时来刷,么么哒~】 ☆、189 事情的转机,凶手另有其人(二更)   夏蝉想到了这,也是心里有了许多的疑惑。   容长青抱着一堆吃的走了进来,笑着道:“妹子,你尝尝这点心,我刚去买的,你知道吗我都没花钱,林广海那孙子说买来孝顺我的。”   容长青笑着说着,抱着点心上前去示好,夏蝉却皱眉,站起了身子来,道:“我不吃了,十三,我们出去一趟。”   看着两人往外走,容长青蒙住了,“哎……妹子,你这是去哪儿啊?”   说着,急忙追了上去。   夏蝉道:“我去一趟醉月楼,有线索。”   容长青皱眉,“线索?什么线索?”   说着,却看着两人已经往前走了,自己也急忙跟了上去。   夏蝉跟玉自珩去了醉月楼,这大白天的,醉月楼里没什么生意,扎一看见有人进来,一群姑娘们急忙想上前去,却看见了还有夏蝉这么个女人,一群姑娘有些不知所措了。   夏蝉上前,从兜里拿了一锭银子出来,放在了桌上。   “找你们这儿资历最久的姑娘来。”   没一会儿,一个年约三十的女子就扭着腰走了出来,许是夏蝉跟玉自珩的气势太强大,周围的一群姑娘没有一个敢上前来的。   夏蝉道:“苏健,来过你们这儿吗?”   那姑娘急忙点头,“苏老板是我们这儿的常客啊,经常来的。”   “那苏健这人怎么样?”   那姑娘听夏蝉这么说,急忙掩着嘴道:“这苏老板可有折磨人的毛病呢,我们楼里的姑娘谁都不愿意去伺候他,经常弄得一身伤回来。”   容长青砸吧着嘴,坏笑着道:“哈哈哈哈……这死老头,竟然还有这个癖好。”   夏蝉转头瞪了他一眼,容长青急忙闭上了嘴。   夏蝉道:“那苏健来的时候,谁陪他的次数最多?”   姑娘想了想,道:“谁愿意去陪啊,都是不得已的,谁最缺钱谁就去呗。”   夏蝉轻笑,“缺钱?这苏老板很有钱吗?”   “那是当然了,给的钱很多,上次一个姑娘去陪了他一晚,据说赚了这个数。”   那姑娘说着话,比划着一个巴掌给夏蝉看。   夏蝉轻笑,“那这苏老板倒是大方啊。”   “可不是,也就是银子给的多了,要不然我们嬷嬷都不想让他来呢。”   容长青听到这里,也是面色凝滞了。   秋晚娘的账本上记载的,是苏健欠了她很多的钱,足足有几千两的银子,可青楼的姑娘却说,苏健人很大方,从来不欠账。   夏蝉知道了这其中一定有什么不对,如果是假的,那秋晚娘账本的证据就站不稳脚了,这样,还有什么理由说秋晚娘是凶手呢。   夏蝉想了想,道:“我们先回去吧。”   几人回了家,容长青忍不住了,道:“妹子,我知道你怀疑什么,可是,那是秋晚娘亲口承认的事情,你难道还怀疑么?”   夏蝉摇摇头,看着容长青,“事情的真相,只有一个,秋晚娘想要一人揽下这个黑锅,我不介意,可是我要弄清楚真相,不能让别的人再受害。”   正在这时,一个男人紧随几人其后进了门来,看着夏蝉,男人拱手道:“请问,秋老板在吗?”   夏蝉皱眉,“你是哪位?”   那男人急忙道:“我昨天跟秋老板见过面,秋老板说了,今日再与我详谈关于这醉月楼买卖的事情。”   夏蝉一愣,“醉月楼要卖?”   那男人一愣,“对啊,昨儿秋老板是这么说的。”   夏蝉一惊,秋晚娘好好的,为何要卖掉醉月楼呢。   夏蝉道:“您先进来坐下吧。”   几人进了屋子,夏蝉道:“是这样的,秋老板有些事情,需要外出几日,你要是有什么事儿就先跟我说吧。”   那男人点点头,道:“钱已经存到钱庄了,按照秋老板的吩咐,今日就是来拿地契的。”   夏蝉皱眉,“钱存在钱庄了?”   奇怪,这卖醉月楼,怎么还把钱存在钱庄里,难道不是应该当面给吗?   那男子笑着道:“不是,是秋老板说,这钱先不给她,等到三个月之后,取出来给她的女儿秋瑶姑娘。”   夏蝉一惊,玉自珩跟容长青也是愣住了。   夏蝉道:“既是这样,那您稍等一下。”   说着,夏蝉让梅丫去叫了媛儿来。   媛儿点头,表示自己知道这件事情,去拿了地契来,给了男子。   男人拿了地契之后,便转身笑着离开了,夏蝉心里的惊讶已经不是一星半点了。   她想到了什么,急忙转身朝着屋子里走去,容长青跟玉自珩也急忙跟了上来。   屋子里的梳妆台上,摆着一堆的胭脂水粉,夏蝉挨个的拿起来看,想起来秋晚娘每天都要在镜子前涂抹很长时间,又转身去翻了翻她的桌子,就看到了一张药方单子。   “她得了病,看这药方的用量,应该是命不久矣了。”   玉自珩低声道。   夏蝉皱眉,十分的惊讶,“是我错了?我没有注意……可为什么秋晚娘要撒谎呢?为什么她要承认自己就是凶手呢?”   “去大牢里问一问,就知道了。”   玉自珩说着,看着夏蝉。   夏蝉点头,跟几人一起去了大牢里。   牢里,秋晚娘正独自坐在干草堆上,因为没有涂抹胭脂水粉,她脸上的黑斑逐渐的显露了出来。   夏蝉上前几步,看着她独自坐着的样子,忽然觉得有些心疼。   “伯母!”   秋晚娘一愣,急忙抬头,看见夏蝉三人,秋晚娘急忙转过头去。   不想让夏蝉看见自己的脸。   “你们走,老娘都落到这个境地了,你们还想来羞辱老娘吗?都给老娘滚的远远的!”   夏蝉叹口气,“伯母,我们都知道了。”   秋晚娘一愣,不可置信的转头,看着夏蝉。   夏蝉道:“账本的事儿,您身体的事儿,您给瑶瑶留下钱的事儿。”   秋晚娘慢慢的站起了身子来,上前几步看着夏蝉,“瑶瑶她知道吗?”   夏蝉摇摇头。   秋晚娘却忽然跪下了。   夏蝉一惊,急忙蹲下了身子。   “伯母,您这是干什么?”   “求求你,求求你,千万不要告诉瑶瑶,不要告诉她……让她恨我,那些钱一定要给她,她恨我,才能离得这里远远的,然后去寻找自己以后的好生活……”   秋晚娘哭着说着,声音十分的脆弱,夏蝉看着她低着头抽泣的样子,心中也是特别的酸涩。   “伯母,我答应您,您先起来吧……”   夏蝉伸手穿过牢房的门,将秋晚娘扶了起来。   秋晚娘起身,眼泪婆娑的看着几人,笑着道:“夏蝉,你是个好姑娘,之前我多有得罪,希望你千万不要往心里去,我知道你们对瑶瑶都很好,以后,我希望你们能好好的照顾瑶瑶,但是不要让她知道我的事情,要不然她会很难过的。”   夏蝉点点头,“好,我答应你。”   “伯母,不是你杀的人,为何你要承认啊?你别承认,告诉我们,我们会帮你把真凶找出来的,”   容长青上前,不解的看着秋晚娘。   秋晚娘苦笑一声,“人不是我杀的,是瑶瑶杀的,我能怎么办?我难道能看着我的女儿去死吗?我已经是个将死之人了,就算是在外面,我也活不过几天了,可是我的瑶瑶不一样,她还有大把的时间,还有很美好的未来。”   秋晚娘说着,心痛无比。   “秋瑶杀的人?是秋瑶?”容长青大惊。   夏蝉听秋晚娘这样说,也是明白了过来。   当时,容长青跟秋瑶一起进去,可是秋瑶却动作很快,当时,她心里担心的就是秋晚娘的安危,可是到了屋子里,却看见苏健正倒在地上,还在想要爬起来。   秋晚娘的一个花瓶,并没有打死苏健,而是擦伤了苏健的耳朵和半边脸,苏健有点晕,想要爬起来,秋瑶见了,却神使鬼差般,拿了剩下的半个碎花瓶上前,用力的打在了苏健的头上。   这下,苏健便是真的死了。   秋瑶急忙松了手,然后想要逃,可是容长青这时候却来了。   秋瑶只得惊讶的站在原地,因为她知道,容长青只要坚信她是无辜的,那夏蝉也会坚信的,这样,他们肯定会为自己洗刷冤屈的。   秋瑶坚信着这一点,所以才一直这样淡定。   可是她却不知道,秋晚娘早就看透了这些。   夏蝉看着秋晚娘,道:“伯母,您不想让瑶瑶知道,我理解您的苦心,可是瑶瑶她肯定有所知晓的,她知道是自己杀了人,那就肯定知道您是为了包庇她而进了大牢。”   秋晚娘闻言,一愣,随即道:“不管她知不知道,都不要让她来见我了,她以后有她自己的生活,我对于她而言,不是一个好母亲,也不是一个什么有用的人,那些钱,你们一定要让她去取。”   秋晚娘说着,呆呆的坐在地上,脸色十分的痛苦。   “瑶瑶小时候,我就没有让她过上好日子,她生下来的时候就没了爹,她爹是个负心汉,抛弃了我跟我肚子里的瑶瑶,我一路辗转流落到永州来,过得十分的艰辛,最后为了生计,不得已才开了醉月楼,做起了风月的生意。”   秋晚娘说着,一边擦着眼泪,“我知道瑶瑶恨我,恨我给她丢人,因为我做的是这种生意,所以她从小就一直很孤僻,我对不起她,所以我不想让她觉得我好,我对她很严格,我希望,她有一天可以带上我给她的钱,走的远远的,不被别人所认识,可以重新开始,跟我在一起,她承受了太多的白眼和嘲讽,我心里……也很难受。”   秋晚娘说着,忍不住伸手掩面痛哭起来。   夏蝉看着秋晚娘的样子,心中十分的难受。   “伯母,我会帮您的,说不定可以把您救出来的。”   夏蝉看着秋晚娘难受的样子,开口道。   秋晚娘摇摇头,“不了,夏姑娘,你不必为我再奔波了,我已经命不久矣,是是非非,就让它都到我这停止吧。”   秋晚娘说着,抬头看着容长青,“小伙子,希望你能好好的对瑶瑶,我就把瑶瑶托付给你了。”   容长青一愣,想要说自己对秋瑶其实没有那个心思,可是话到了嘴边,又变成了一句,“伯母放心,我会的。”   他知道,只要自己还活着,就一定会好好的保护秋瑶。   秋晚娘点着头,“你们走吧,不要多说了,这儿不是你们适合待的地方。”   夏蝉看着秋晚娘转身背过身子去,也不好多说什么了,只得跟玉自珩几人转身离开。   “妹子,你说秋瑶知道这事儿吗?”容长青走在夏蝉身边问着。   夏蝉点头,“肯定是知道的。”   母亲对女儿的心,与女儿对母亲的心,是不能比较的。   也罢,亲情这种东西,怎么能用多少来衡量呢。   夏蝉皱着眉,想着回去之后,该去找秋瑶问问才是。   秋晚娘一个人孤单单的牢里,她说的是不想耽搁秋瑶,可是若是最后一面都见不到,这何尝不是一种遗憾。   几人出了大门,就看见苏钰正在对着马方一阵怒吼,“我说了要赶紧的找到那个药罐子,若是家里没有,那就到处去找,你知不知道那个药罐子多么重要,如果被别人拿去看出了什么,那进去坐牢的人就是我了。”   夏蝉一愣,听着苏钰说的这话,心里忽然间起了疑心。   伸手拉着两人止住了脚步,三人藏在茂密的树丛之后,听着外头人的说话。   “少爷,老奴真的是里里外外的都找过了,就是没有看见那个药罐子啊,少爷,这药罐子到底有什么重要的?”   苏钰皱眉,“反正就是很重要,你不用管,继续回去给我找,翻遍了苏家也要找出来,如果找不出来,那你就给我卷铺盖滚蛋!”   马方急忙点头,哆嗦着身子下去了。   苏钰气哼哼的进了屋子,没有看见旁边藏着的三人。   夏蝉转头看着容长青,道:“容娘娘,你偷回来的那个药罐子,看来里面有大文章啊。”   容长青一愣,“咱们不是打开瞧了么?里面啥都没有啊?难不成……这个药罐子里面有金子?”   “我去你的!”夏蝉皱眉,伸手拍了他的脑门一下,“你也真是太蠢了,刚才苏钰说了,这药罐子可以要了他的命,现在这药罐子里有啥东西,得咱们亲自找个大夫去看一看了。”   ------题外话------   这下你们知道谁是凶手了吧……明天早上记得来刷啊,早上六点,雷打不动的更新~ ☆、190 抓住真凶,幕后之人浮出水面!   夏蝉跟玉自珩和容长青三人回了醉月楼后面的房子里,秋瑶正收拾了东西准备出门。   “你们回来了?”秋瑶看着三人,笑着说着,将手里的钥匙递给了夏蝉,道:“我要走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你们想要在这里住,就一直在这儿住着吧,这是钥匙,你拿好,这一段时间麻烦你们了。”   秋瑶说着,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   夏蝉看着手心的钥匙,一时间感慨万分。   “秋瑶,这把钥匙我不能要,伯母已经将房子卖了,连同这里的住宅一起卖了。”   夏蝉说着,抬头看着秋瑶。   秋瑶脸色一顿,又道:“是么,我都不知道,还以为她进去了就能给我留下这房子呢。”   夏蝉心中微微的下沉,道:“秋瑶,伯母卖了的钱,都是留给你的,她让你拿着走的远远的,过属于自己喜欢的生活。”   秋瑶一愣,抬头看着夏蝉,“你去大牢里见过她了?”   夏蝉点点头。   秋瑶抿唇,手指反复的摩挲着手心里的钥匙,脸上的神情一时间悲喜交加,阴晴不定。   好一会儿,秋瑶才将钥匙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道:“那好,我知道了,钱我是不会要的,你们拿走吧,我先走了。”   说着,就要往外走,经过容长青身边的时候,却被他一把抓住了手腕。   “你干什么?”秋瑶抬头看着容长青。   容长青转头看着秋瑶,眼中带着十分沉痛的眼色,“秋瑶,伯母就在大牢里,你真的不准备去看一眼吗?”   秋瑶皱眉,伸手一甩,就甩开了容长青的手。   “容长青,你是不是管的太多了一点?我去不去的,与你何干?”   容长青转头,看着秋瑶,“我们都知道了,人是你杀的,你知不知道伯母为了你而去坐牢,你竟然连这种话都说的出口。”   秋瑶脸色顿时变得煞白,咬着牙看着容长青,哆嗦着唇道:“对啊,是我杀的,那又怎么样?你们知道苏健那个老王八蛋对我做了什么吗?我肚子里的孩子是姓苏,可是不是苏钰的,是苏健的!”   秋瑶说着,眼泪大滴大滴的落下来,“你懂什么?你什么都不知道!如果不是她,不是她开了这个什么醉月楼,苏健怎么会认识我?我只是去送点东西,就被苏健喂了迷药,强行拉进了房间里去,如果不是她,我能这样吗?我受不了,所以我才杀了苏健,我做错了吗?苏健毁了我的一辈子,他该去死,该死!”   夏蝉看着秋瑶,道:“可是伯母是无辜的,你只是怨她开了醉月楼丢了你的人,可是伯母从头至尾为的都是你一人,她已经命不久矣,现在每天靠着喝药来维持生命的继续,为了你,她自己做了假证据,她甚至算计好了一切,为了自己能够进去替你偿命了之后,怕你没有人照顾,将这些钱全部留给了你。”   夏蝉说着,走到了秋瑶的身前来,“秋瑶,你知道吗,刚才我们去大牢里看伯母的时候,她跪下来求我,求我不要把这件事情告诉你,她希望你能无所负担的拿着这些钱走的远远的,她跟我说,她对不起你,因为她当年选择了一个负心的男人,所以无法给你一个安稳的家庭,只能这样亏待你,秋瑶,我知道你心里的痛你心里的苦,可是你有想过吗?你的母亲,为了你,为了替你背黑锅,一直这样默默的承受着比你现在多千倍万倍的痛,母子连心,你真的不曾有过一丝的愧疚吗?”   秋瑶皱着眉,眼泪顺着眼角滚落,她抬头看着夏蝉,“你不应该告诉我的,秋晚娘不让你说,你为什么还要来我的面前告诉我,为什么?!”   “因为我不想让你以后后悔一辈子!”   夏蝉怒吼出声,看着秋瑶道:“你心里明明知道,要不然你为何之前会反复的问我好几遍?你杀了苏健的时候,明明知道,你故意的,故意让容娘娘跟你一起去,让他做你的证人,这样你知道容娘娘跟我,都会为了救你而不惜余力,秋瑶,我拿你当朋友,是因为当时那个无所心虚仗义出手的你,不是现在这个,自私自利,胆小如鼠的你。”   秋瑶颤抖着双手,在身侧微微的用力,捏成了拳。   “秋瑶,你真的是太让人失望了!”   夏蝉说着,转身离开,道:“你去与不去,全在你,我们不会再干涉了。”   秋瑶却出声道:“我娘……她在牢里,还好吗?”   夏蝉转身,看着秋瑶泪流满面的脸,摇摇头,“我不知道,你自己去看吧。”   说着,便转身离开了,   秋瑶看着夏蝉的背影,忍住了想要嚎啕大哭的*,抓紧了手里的包袱,朝着县衙门走去。   夏蝉回屋,拿了药罐子,道:“去找个医馆问问。”   几人出了门去,见秋瑶没影儿了,容长青第一次面色正经起来,点着头道:“好在是去了,要不然伯母该多么伤心。”   夏蝉道:“现在看来,这苏健到底是怎么死的还不一定呢,秋瑶当时是补了一下不错,可是当时时间那么紧凑,她也只能补上一下了,这一下,又是慌乱的时候,不一定就会是致命的伤。”   “加之刚才苏钰所说,那个药罐子里到底有什么东西,我们去找个大夫问问,然后才能知道。”   玉自珩说着。   夏蝉点点头,道:“走吧。”   三人一起去了镇上的一家大药馆内,进了去,便先拿上钱,找了这里面的老大夫。   “三位,是来瞧病?”老大夫看着三人问着。   夏蝉上前,将药罐子拿给老大夫看,道:“大夫,您请看看,这药罐子里有什么成分?”   老大夫一愣,倒是第一次看见这样瞧病的,玉自珩看着他犹豫的神色,即刻递上了一块银锭子。   老大夫一看,不敢怠慢了,急忙拿起了药罐子来仔细的检查。   反复的闻了闻,老大夫道:“这药罐子没什么特殊的,就是带着一股柳絮的味道,挺奇怪的,不过柳絮倒也没什么,还能遮盖这药罐子常年熬药的苦味儿。”   夏蝉皱眉,柳絮?   难道这药罐子真的没什么秘密么?不应该啊,如果是没什么秘密,那苏钰为何要大费周折的来拿?   正在这时,玉自珩却道:“大夫,这柳絮若是一般人触碰无妨,有没有什么人是不能触碰的?”   老大夫听了,想了想,道:“这柳絮的子,是哮喘病人的天敌,常年饮用这种水,只怕会发生猝死啊。”   老大夫这么一说,夏蝉眼神立时亮了起来,苏健真的有哮喘。   出了医馆的门,夏蝉道:“看来这个苏钰是早就准备了想要谋夺老子的产业了,竟然想了这么一招出来,怪不得出了事儿之后满天下的找这个药罐子。”   容长青乐呵呵的道:“现在皆大欢喜了,伯母也可以救出来了,咱们现在就去衙门跟林广海那个孙子说,杀人的凶手就是他女婿,黑面罗刹在呢,量那孙子也不敢不把苏钰那贼人抓起来。”   夏蝉点头,“事不宜迟,咱们这就去吧。”   几人正到了衙门门口,就看见苏钰从门里走出来,远远的看见,苏钰皱眉,可还是以礼上前,“参见大将军……”   刚直起身子来,就看见容长青手里拿着的药罐子。   苏钰的脸色顿时白了起来。   “你们……怎么会有这个……”   这个药罐子,正是他千辛万苦寻找的药罐子,怎么会在夏蝉他们的手里。   难不成,他们是知道了什么?   苏钰想到这,急忙朝着三人的面色看去,越看越心惊,下意识的拔腿就跑。   “臭小子,你跑什么,站住!”   容长青伸手将药罐子往夏蝉怀里一塞,就追了上去。   门口守门的侍卫吓了一跳,不知道这事儿是怎么了,夏蝉厉声道:“赶紧的去追,那就是杀害苏家老爷的真凶。”   两名侍卫一看,也顾不得其他,急忙上前去追了。   玉自珩道:“容娘娘多半跑不过这小子,我去看看。”   夏蝉点点头,正在这时,听到动静的林广海也出了门来,跟着的还有林婉。   “夏姑娘,这是怎么了?”林广海十分的不解。   夏蝉道:“大人,这个药罐子是我们从苏老爷的房间里找来的,刚去找了大夫看,大夫说了这药罐子里被柳絮的子泡过,长期饮用,可以引发哮喘病人的猝死,而苏老爷正是一直多年患有哮喘病,我们刚才准备把这个消息告诉您,就在门口碰见了苏少爷,没成想苏少爷竟然拔腿就跑……”   林广海一愣,瞬间就明白了事情的真相。   “混账,竟然是这么个丧尽天良的玩意儿,连自己的亲生老子都能下的去手?真是个畜生!”   一旁的林婉儿听了,也是神色十分的不可置信,脸色都白了起来。   “快来人,来人,去追,务必要把这个畜生给本官追回来。”   身后的侍卫正要上前去追,就听见一道重物跌在地上的声音传来,正是苏钰。   玉自珩施展轻功回来,看着地上的苏钰,道:“林大人,本将军给你抓回来了。”   林广海急忙上前谢过,随即派人将苏钰给关押起来。   几人进了屋子去,苏钰正跪在地上,被五花大绑着。   “畜生,现在证据确凿,你还有什么可狡辩的?说,是不是你杀了你爹?”   林广海看着苏钰皱眉道。   这如果是真的,可真是丢了他的脸,刚成亲没几天的女婿就犯了这事儿,这不是丢死了人了吗?   苏钰咬着牙,“不是我,不是我!”   夏蝉皱眉道:“既然不是你,你刚才为什么跑?难不成被鬼附身了吗?”   苏钰皱着眉,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这时候,林婉儿却上前,站在了苏钰的面前。   苏钰急忙抬起头来,看着面前的林婉儿,苏钰知道这是自己的唯一的救命稻草了。   “婉儿,救我,救我啊……”   苏钰看着林婉,皱着眉使劲儿的呼救,他知道,林婉一直是喜欢自己的,这种危及关头,主要林婉肯为自己说句话,那就有希望。   只是林婉的表情却十分的平静,看着苏钰,一字一句道:“苏钰,你爹真的是你杀的吗?”   苏钰一愣,在证据面前,他还能怎么狡辩,眼珠子转了转,苏钰急忙道:“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是我身边的管家,他一直撺掇我,不是我想要这样的,谁让我爹整天防着我,如果不是他一直不肯把家里的大权交给我,我肯定不能这样的……”   “啪!”话还没说完,苏钰就感觉脸上挨了一巴掌,林婉打了他一巴掌,皱眉道:“苏钰,是我看错了你,你这种连亲爹都能下手的畜生,还有什么资格再做我的夫君,我今日就与你和离!”   林婉说完,便转身直接离开,林广海一看闺女都表态了,更是对苏钰恨之入骨,道:“来人啊,即刻将嫌犯押入大牢,择日处斩!”   夏蝉看着,道:“大人,既然真凶已经明了,那还是将秋晚娘放出来吧。”   林广海点头,“你们去大牢里寻她吧。”   夏蝉点点头。   两人出了门去,正往大牢的方向走,夏蝉道:“没想到这个林婉居然会这样做,我以为她会想法设法的保全苏钰呢。”   玉自珩轻笑,也不语,两人走了一会儿,才想起来少了一个人。   “容娘娘呢?刚才跟你一起出去的,怎么这会儿还没回来?”   夏蝉看着玉自珩道。   玉自珩皱眉,道:“我哪里知道,刚才我是用轻功去追的苏钰,容娘娘看见我回来了应该也回来了吧,怎么这会儿还没到呢?”   两人正说着,就看见容长青气喘吁吁的走了进来,而且还是一边走一边喘粗气的那种。   “容娘娘,你干嘛呢?案子都审完了你才回来?”   夏蝉笑着说着。   容长青好不容易挪到两人跟前来,扶着自己的膝盖喘着气儿道:“你们俩……你们俩……黑面罗刹……你怎么这么狠的心,竟然自己走了不叫着我……”   玉自珩道:“你不是看见我了吗?”   “老子当然看见你了,可是你用的是轻功,嗖的一下子就走了,老子在后面跑啊,我怎么追的上你啊……”   容长青说着,两手盛在膝盖上,不住的喘着粗气。   “容娘娘,你该锻炼了,你这身板儿,以后碰上啥事儿跑都跑不赢。”   夏蝉笑着说着,伸手在容长青的肩膀上拍了一下,然后便跟玉自珩往大牢的方向去了。   “你们俩……你们俩等等我……”   容长青虽然累得是上气不接下气,却还是急忙站起身子往前走了几步,跟上了两人。   两人去了大牢内,正看见秋瑶扶着秋晚娘的身子往外走。   夏蝉急忙上前,“出来了?”   秋瑶看着夏蝉,点点头。   秋晚娘笑着道:“多谢你们了,这次要不是你们,我们母女就遭殃了。”   “伯母不要这么说,住在你们家,多有打扰,现在总算是平安无事,这样就好了。”   夏蝉笑着说着。   玉自珩道:“先送你们回家吧。”   一行人回了家中,梅丫已经收拾好了东西在门口了,看着夏蝉几人回来,急忙迎了上前去,道:“小姐,咱们走吗?”   夏蝉点点头,“一会儿。”   秋瑶急忙道:“你们今儿就要走?”   夏蝉点点头,道:“伯母,你们将房子卖了,以后有什么打算?”   秋晚娘摇摇头,“不知道,能去哪儿都行。”   秋瑶道:“我已经跟娘商量好了,拿着钱离开这里,找一个安静的地方去住下,娘剩下的时间不多了,我想一直陪着她,弥补之前没有尽到的孝道。”   听着秋瑶这么说,夏蝉心中也是宽慰,点点头道:“以后如果遇到什么困难,就来定州找我。”   秋瑶点头,又去让媛儿包了一包点心给夏蝉带上,道:“你们一路顺风。”   夏蝉笑着点头,“我们有缘再会。”   踏上了回家的旅程,心情比之之前来的时候多了几分轻松,来的时候是充满希望的,未知的,回去的时候,是轻松的,因为只要回家了,就算是回家还有什么事儿,那也知道,自己的家在那里。   车厢里,容长青一边嚼着点心一边道:“咱们怎么这又要回家了,不是说好了陪我去江南吗?”   夏蝉皱眉,“我自然要回家办事儿,你要是心里着急,那就自己去,别说得好像我欠你的似得。”   玉自珩笑着,在一旁支持着夏蝉。   “就是就是,容娘娘,你以为我们稀罕你陪着,打扰我们小夫妻的幸福生活,私人空间。”   容长青无奈,愤愤道:“你们俩……啧啧啧……夫妻同心,我说不过你们行了吧……”   夏蝉轻笑,转头给了玉自珩一个香吻,然后从袖中拿出自己在林家描来的那副地图出来,轻声道:“这花瓶里藏了这样的秘密,看来程阳应该是知道一些什么才对。”   说着,又万分好奇道:“十三,你说这地图到底上面画了什么,我怎么一点儿也看不懂呢?”   玉自珩凑过来看着,笑着道:“你这丫头,地图拿反了……”   夏蝉一愣,急忙想将地图反过来看,却不料玉自珩却伸手止住了夏蝉的动作。   夏蝉一愣,“怎么……”   玉自珩皱眉,眼神紧紧的盯着夏蝉手里的地图。   夏蝉皱眉,越发不解玉自珩的动作。   容长青吃着点心,也发现了玉自珩的不对劲,急忙凑上前来,“咦?妹子你手里拿着的是啥啊?”   玉自珩没说话,一下子直起了身子来,然后从自己的怀里拿了一块牛皮出来,跟夏蝉手里的放在了一起。   夏蝉一愣,那块就是玉自珩本身有的地图,而现在跟自己手里这一块刚描出来的合起来,竟然完全可以合并。   夏蝉一愣,惊喜道:“十三,这两块地图是一起的!”   玉自珩点点头,脸色却十分的凝重。   夏蝉惊喜的不得了,“那咱们是不是可以拿去换黄金了呀?”   玉自珩道:“你看,这里……”   玉自珩说着,伸手指着两块地图最外面的地方,道:“这两块地图,虽然能合起来,可并不是全部的,应该还有好几块。”   夏蝉看了看,果真是。   “我说,你们俩,拜托了,你们俩谁先理我一下可以吗?能不能告诉我这是啥东西啊?”   容长青凑在一旁,将脸都伸了出来。   夏蝉烦得很,伸手推开了容长青,道:“你一边儿去。”   玉自珩拿着这两块地图在手里,仔细的看着,道:“我们这次回去,还真得去找一找程阳。”   夏蝉闻言,点点头,道:“这地图既然在花瓶里,那程阳当时就是跟我撒了谎,这个程阳,看起来那么老实,没想到竟然是心怀鬼胎。”   容长青又凑上前来,“这地图是干嘛的?藏宝图吗?”   玉自珩转头看着容长青,道:“不知道。”   说着,又低头看着手里的地图。   夏蝉道:“十三,这块儿地图你是从哪里弄来的?我们可以再去找找,一定可以发现什么线索的。”   玉自珩道:“是二姐夫给我的,当时娄氏死了之后,孤本随之也没了,二姐夫得知我要找这本孤本,便给了我这个。”   夏蝉一愣,“二姐夫怎么会有?难道之前二姐夫看过这本孤本上的内容?”   玉自珩摇摇头,“那是之前的时候,我们还不认识,二姐夫一年的清明去扫墓的时候,发现自己祖先的坟墓被盗墓贼给挖了,棺材都撬开了,二姐夫便重新换了一副棺材,这幅图,是二姐夫从旧的棺材板上描下来的。”   夏蝉惊讶,掩着嘴不做声,容长青也是听得愣了,嘴巴里的点心都忘了咀嚼。   “二姐夫不知道这是不是就是孤本上的内容,可是那棺材是他爹生前自己准备好了的,可见,这图也是他爹自己画上去的。”   夏蝉惊讶无比,容长青则道:“妈呀,这都是啥人啊,自己整一个棺材,然后在里面画画,这啥人啊?”   夏蝉皱眉道:“你不知道,这地图是很多人都想要的地图,你知道牧家吗?牧家悬赏一万两黄金的,就是这个地图。”   容长青一惊,“妈呀,就是这个啊?那咱们赶紧拿去换了吧,一万两黄金啊,那妹子你还开的什么酒楼,直接跟十三养老去得了。”   “你傻不傻?这都不是完整的!”夏蝉皱眉,拿着眼睛瞪着容长青。   容长青自从听了夏蝉说这玩意儿能换一万两黄金之后,便十分的上心了,围着玉自珩是左看看右看看,本来想伸手摸一摸的,可是玉自珩不让,夏蝉又老是瞪着自己。   容长青努力了很久,还是摸摸鼻子自己去吃点心了。   夏蝉坐在玉自珩身边,道:“十三,你在想什么?这个地图的事儿吗?”   玉自珩摇摇头,小心翼翼的将两张地图折叠起来装进了怀里,然后转头看着夏蝉,道:“小知了,你记得我跟你说过吗?当初我不能告诉你的事儿,现在我可以告诉你了。”   夏蝉一听这话,急忙转身看着容长青,她觉得玉自珩要说秘密了,那容长青就得先避嫌才是。   玉自珩轻笑,“没事,他知道了也没事,他的命都捏在我手上,还怕他出去说?”   容长青哈哈大笑,“十三,你要说的那点子事儿,我都知道。”   夏蝉一愣,转头看着容长青,“你知道?”   容长青道:“皇上派你来定州,是想让你查当年的那首诗和那幅地图的事儿,对吧?”   玉自珩笑着点头,“我知道你知道。”   容长青道:“那是因为皇上不但派了你一个,还有很多。”   玉自珩点头,轻笑,“我猜的出。”   夏蝉懵了。   容长青道:“妹子,这个你就不知道了吧,当年咱们这皇上还是太子的时候呢,楚国有一个流浪汉,这个流浪汉不小心进入了一座山里的时候,就窥破了一首前人留下的诗其中的秘密,之后这流浪汉开始做生意,生意越来越大,娶妻生子,而且过上了大地主的生活,后来呢,这个秘密却被皇上知道了,皇上便派了当时的太子,也就是现在的皇上,来调查,只是这地主想要交出来秘密,地主的儿子却不肯,最后,在追杀的过程中,地主的儿子的马车跌下了山崖,一群人全死了。”   夏蝉皱眉,掩嘴惊呼出声。   玉自珩点头,“这个地主,就是爷爷,也就是我的好兄弟,沈无双的爷爷。”   夏蝉又震惊了。   “那……那这地图,怎么会跟二姐夫家里扯上关系呢?”   夏蝉有些绕不过来了。   玉自珩道:“二姐夫家里世代都是走镖的,当年与爷爷的儿子同行的,就是二姐夫的爹爹一行人。”   夏蝉这下才算是明白了过来。   容长青看着玉自珩怀里的地图,道:“看来,你是不打算将这个交给皇上了?”   玉自珩抿唇,道:“我要先找到沈无双,我现在已经确定了,沈无双还活着,还没有死,而且,爷爷现在在舟山,我本想去找他,却被拒绝了,爷爷的身体不好了,已经被福伯一起去南海山边寻名医问诊了,我想跟着去,爷爷却没有让我去。”   夏蝉皱眉,“当时沈无双来过的对吗?就是那天,爷爷忽然间晕倒的时候,还有,那时候吐蕃来村子里抓人,我在树林里的时候闻到过那种香味儿,可是却找不到人。”   玉自珩点头,“我最不愿意看到的,就是我有朝一日真的找到了当初一起共患难共荣辱的好兄弟,而他却变成了吐蕃的走狗!”   玉自珩说着,双拳都攥紧了起来,夏蝉伸手摸着玉自珩的手,“十三,现在事情还没有结果,你先不要着急,我们现在先回去,问问程阳,他这么想要这个花瓶,他肯定也知道这里面的什么秘密。”   玉自珩点头,伸手反握住夏蝉的手。   而一向嘻嘻哈哈的容长青,在跟玉自珩说完这些话之后,也是陷入了沉思之中。   几人颠簸了一路,夏蝉让梅丫快速的往回赶,就是怕夜长梦多。   一行人比来的时候缩减了一半的行程,第三天早上就回了家。   在路上,夏蝉接到了暗卫传来的信,夏瑾重已经收拾东西回了京城,夏蝉默默的叹口气,爹爹好不容易来家里住一段时间,自己竟然也没有好好的陪他几天。   夏蝉抿着唇,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再去京城,能再去看望他,还有曾外祖一家。   早上回了定州,三人便先去酒楼里吃了一顿像模像样的早饭,容长青端着碗风卷残云般的吃了个痛快,一手端着碗一手拿着筷子,一只脚还踩在了凳子上,边吃着边唾沫星子满天飞的跟封刀春刀还有云长歌几人讲自己在永州遇到的事儿。   容长青这腔调是抑扬顿挫,听起来格外的顺耳,而且容长青这说书的本事也不差,能把一段故事分成几个*的说,最后听得酒楼的人,和外面经过的人都在门口聚精会神的听着,心思随着他的话一会儿上去一会儿下来。   夏蝉吃饱了之后,吩咐梅丫去给自己跟玉自珩个字收拾了几套干净的衣服,带足了银子,便起身准备先去县衙了。   容长青还在继续夸张的说着,一转身看着夏蝉跟玉自珩都走了,这才急忙扒了几口饭,顺手拿着一旁的纸包将盘子里的一只烤鸡和烤鸭都拿上了,放进了身后背着的包袱里,这才道:“各位,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说着,急忙跟着夏蝉和玉自珩跑了出去。   春刀这着急的,“哎……你回来啊……这什么熊玩意儿,说了一半儿不说了,我正听得起劲儿呢。”   云长歌笑着,“等他回来再说,他还能不回来是咋的?”   春刀撇撇嘴,也不做声了。   夏蝉跟玉自珩刚上了马车,就看见容长青急急忙忙手脚并用的爬了上来。   夏蝉皱眉,“你这个吃货,怎么不多吃了?我们去干我们的事儿,不带你。”   “嘿嘿,别呀妹子,我这个当哥的怎么能不跟着你们呢?”   容长青舔着脸笑着,从口袋里抓了一把瓜子出来,一人分了一把,笑呵呵着。   “妹子啊,你发没发现一个事实?”   容长青一边嗑着瓜子一边说着。   “什么事实?”夏蝉侧脸看着容长青。   “吶,你看啊,咱们仨,是不是有缘相会的?咱们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了吧,这你们帮了我,收留了我,我也帮了你们不是,咱们这次去永州,十三呢,负责武功,能保护咱俩,妹子你呢,就是这主心骨,有主意,我呢,就是打头阵的,去哪儿都能混得开,因为我熟悉啊。”   夏蝉嗑着瓜子,没做声。   玉自珩则是斜着眼睛看着容长青,眉眼弯弯。   容长青笑着道:“妹子,你看咱们仨,是不是个很完整很奇妙的组合?三个人是各有所用,各有所长,正好组成了铁三角。”   夏蝉轻笑,“也对,不过不是铁三角,我跟十三呢,我聪明,武功低一点,十三呢,武功高,可是这脑子没我聪明,我们才是夫妻合璧,天下无敌啊,你又是啥?”   容长青听着夏蝉这么说,急忙转头看着玉自珩,“十三,你听见了没?听见了没?”   玉自珩耸肩,剥了一把瓜子肉递给了夏蝉,挑眉道:“听见了,怎么着?”   容长青摇着头,“啧啧啧啧……”   “你说说你啊,是不是个大老爷们儿了啊?你媳妇刚才说你不聪明!”   玉自珩耸肩,伸手揽着夏蝉的肩膀,歪着头靠在夏蝉的肩膀上,笑着道:“对啊,我跟我媳妇比起来,那就是笨蛋啊!”   “你!”容长青看着玉自珩的笑容,怄的是一口老血差点喷了出来。   夏蝉笑着,伸手摸摸玉自珩的脸,“乖了,容娘娘,给你个选择吧,你是要聪明呢,还是要媳妇儿呢?我告诉你,跟媳妇儿吵架吵赢了的,最后都没有媳妇儿了。”   玉自珩急忙卖乖,靠着夏蝉更近,“小知了你放心,我绝对不跟你吵架。”   容长青看着两人,简直是欲哭无泪。   活生生的虐狗,虐狗,虐他这只单身狗!   好在,这会儿马车便停了下来,梅丫伸手撩开了轿帘,笑着道:“小姐,咱们到了。”   夏蝉点点头,玉自珩急忙先下了去,然后将夏蝉给抱了下来。   容长青对这种花式秀恩爱的现象表示十分的不屑,十分的嗤之以鼻。   夏蝉皱眉,“跟上啊。”   容长青还是软了,埋着头跟了上去。   几人来的正是县太爷程阳的府邸。   门口守卫的人都认识夏蝉呢,见了夏蝉进来,急忙行礼,让三人进去了。   程阳听闻是夏蝉来了,急匆匆的就赶来了,笑着给几人行礼,程阳屏退了左右,道:“夏姑娘,您从永州回来了?”   夏蝉笑着点头,“大人,花瓶找到了。”   程阳一喜,脸上的惊喜是那种无法掩饰的,程阳急忙道:“那花瓶呢?现在在哪里?”   夏蝉耸肩,“碎了!”   “噗——”容长青一口茶就喷了出来。   夏蝉皱眉,转头瞪着他,容长青急忙放下茶杯,拿着帕子擦擦嘴,“对不起对不起,你们继续!”   程阳满脸失望的看着夏蝉,“碎了?那还能找得回来吗?”   夏蝉摇摇头。   玉自珩又道:“不过,我们看到了花瓶的样子。”   程阳皱着眉,“看来是天意,天意啊……”   说着,瘫坐在椅子上。   夏蝉道:“程大人,今日你可以跟我们说实话了,这个花瓶里到底有什么秘密,让你宁愿对我们撒谎,也要将这个花瓶拿回来?”   程阳一愣,抬头看着夏蝉又看看玉自珩,不由得叹口气,“看来你们是都知道了。”   程阳说着,道:“这个花瓶里的秘密,其实我也不知道,这个花瓶的确是我祖上传下来的宝贝,我以前是根本不知道他有什么不同之处的,一开始丢了,我也没有多想,直到后来有一年,我的妻子为我生下了一个女儿,我们本来有着很美好的家庭,可是一天夜里,一个黑衣人忽然来掳走了我的女儿,并且跟我说,让我交出那个花瓶,我说已经被人拿走了,他说,什么时候交出花瓶,什么时候还我女儿,我这么多年一直在寻找,终于让我找到了花瓶的下落,可是我跟林广海有仇,我若是去了永州,只怕是有命去无命回啊!”   程阳说着,连声的叹气。   “夏姑娘,对不起,之前有所隐瞒,我真的……对不起,这下花瓶碎了,看来也是天意,天意如此,我这一辈子就不能有孩子了。”   夏蝉听到这,才算是明白过来,怪不得程阳的老婆一直深居简出,而也从来没有看见过程阳的孩子,原来如此。   玉自珩道:“程阳,你的祖上是干什么的?为何会留下一个这样的花瓶?”   程阳点头道:“祖上是官家烧窑的,专门给朝廷烧制官窑瓷器。”   玉自珩皱眉,点了点头。   “那个神秘人,你们都是怎么见面呢?或者,你知道他的身份吗?是男是女?”   夏蝉看着程阳问道。   程阳摇摇头,“不知道,我只知道他是个男人,身高很高,而且说话声音很低沉,武功很高的样子。这么多年,每年都是年底的时候才来问我一次,对了……”   程阳将一个红色圆形的筒状物体拿了出来,递给几人看,道:“这就是那个人给我的,他说,如果我找到了花瓶,就将这个点燃,他自然会来。”   “这不简单,直接点了呗,咱们就在这儿,十三武功这么高,等着他来了,咱们就一下将他拿下,救了你的女儿出来,然后再将这个人严刑逼供,问出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来!”   容长青笑着说着,拿着一旁的蜡烛就要上前去点。   夏蝉大惊,急忙去阻拦,“不可,若是点了,程大人一家都会有危险的。”   ------题外话------   二更在晚上六点……吐血加更求票票~ ☆、191 二姐夫爆线索,下江南寻找   夏蝉伸手要去拿,玉自珩已经抢先一步伸手拿走了程阳手里的东西。   “容长青,你能不能消停点,你知道你这一下子点下去得什么后果!”   玉自珩皱着眉看着容长青,一点儿也没有开玩笑的架势。   容长青讪讪的收回了蜡烛来,缩着脖子道:“我错了,是我冲动了。”   夏蝉皱眉,也是一颗心提在了嗓子眼儿里,差点就蹦出来了。   现在看着玉自珩阻拦了下来,幸好安全了,夏蝉气得转身一脚踹在了容长青的屁股上,把容长青给踹出了老远。   “你这个败家的爷们儿!以后别跟着我们,净能整这么些不靠谱的事儿!”   夏蝉是恨得牙根痒痒,恨不得这就上前去踢死这个惹祸精。   容长青也知道自己是没个正经了,急忙伸手抱着点心盘子躲得远远的,蹲在角落里一边吃着点心一边可怜巴巴的看着这里。   玉自珩看着那红色的信号弹,道:“程大人,你将这东西好好收好,现在没有消息,千万不要随便点燃,关于神秘人那里,你先拖着就好,待我们找到了线索,就会去寻找这神秘人,顺便也会帮你把女儿也救出来的。”   程阳听着玉自珩这么说,急忙道:“多谢将军,多谢将军……”   “就先这样吧,我们也不多久留了,程大人留步。”   玉自珩说着,便带着夏蝉出了县衙门的大门。   容长青背着包袱跟在身后,一步一步的谨慎的走着,唯恐再找惹了夏蝉,这屁股上又得挨一脚。   夏蝉跟玉自珩上了马车,玉自珩对外头的梅丫道:“去定州,莫家镖局。”   梅丫点头,坐上了马车便驾着马车离开,容长青想问,又不敢开口。   夏蝉却道:“我们现在去找二姐夫问问吗?”   玉自珩点头,“线索到了这里就中断了,我们现在唯一的线索,就是去找二姐夫问问了。”   夏蝉点点头。   马车一路到了莫家镖局,在大门口停了下来。   几人下了马车,夏蝉转头看着容长青在马车边儿上迟迟不不走,疑惑道:“容娘娘,你咋的不来啊?”   “我不去了,我怕惹事儿!”   容长青背着包袱,眨巴着大眼睛看着夏蝉,又看看玉自珩,   夏蝉皱眉,道:“你要是惹事儿,把你放这儿你一样惹事儿,还不如放我们眼皮子底下放心,赶紧的跟上来。”   容长青听着夏蝉这么说,看她口气变得轻快一些了,知道夏蝉是不生气了,急忙笑着跟了上来。   几人进了莫家,就有人去通报了莫仁天和玉梦凡。   “二姐,二姐夫。”夏蝉跟玉自珩一起喊着,莫仁天和玉梦凡上前来,看着两人,十分的欢喜。   “蝉儿,你们咱们想着要来了?酒楼的事儿不忙吗?”   玉梦凡笑着问。   夏蝉道:“还行吧,今儿是陪十三来的。”   莫仁天笑呵呵的道:“先进来坐吧,在门口站着像什么话!”   说着,带着进了门去。   进了大厅里,夏蝉才跟两人介绍道:“这位是我们的朋友,容长青。”   一说这名儿,两人都是惊讶,急忙多看了容长青几眼,然后道:“原来这就是大名鼎鼎的容爷啊,真是久仰久仰。”   容长青得意的很,“没事没事,你们先谈正事。”   莫仁天笑着点头,让丫头上了上好的香茶和点心上来。   上了桌,莫仁天招呼着几人喝茶吃点心,玉自珩道:“二姐夫,今日我们来,是有一件事情想问您。”   “什么事儿啊这么兴师动众的,问吧。”   莫仁天笑着说着。   玉自珩道:“是有关于孤本的事儿。”   玉自珩一说,莫仁天的脸色瞬间凝重了。   “十三,你是不是找到了什么线索?”   莫仁天看着玉自珩问道。   玉自珩点点头,道:“可是线索到了一半也终止了,我想,这其中肯定有什么联系,而这孤本是源于莫家,所以我想,莫老先生生前会不会曾经将这件事告诉过其他人呢?或者是,曾经与莫老先生共事过的人,还有没有联系呢?”   莫仁天听着玉自珩这样说,微微的皱了眉,道:“这么说起来,我倒还真的记起来一个人。”   莫仁天说着,眯着眼睛,像是陷入了回忆之中一样。   “这个人叫做八先生,不知道姓甚名谁,只知道我爹一直叫他八先生,八先生住在江南,以前是我爹的好友故交,之前我们家经历过一次劫难,账目上出了很大的问题,还是八先生送了银钱来为我们周转,我爹对八先生十分的看重。”   玉自珩暗暗的回味了一下,八先生?   夏蝉急忙道:“这八先生住在江南哪里,我们怎么去找他?”   莫仁天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自从我爹死后,就没有再跟他生前的那些故交有联系了,不过我记得我爹以前说过,这个八先生好吃一口鸭肉,好鸭成痴,所以一直住在苏州,那里地靠金陵,盐水鸭十分的有名。”   夏蝉一愣,转头看着容长青,“容娘娘,你家是哪里的?”   容长青笑着道:“真是巧了,我家就是苏州的,不过是一个小镇,不靠金陵。”   “也不是就是住在金陵,反正这次要去江南,正好赶到一起去了,这样吧,我们即刻就出发。”   玉自珩说着,就起身准备离开。   莫仁天急忙跟着起身,道:“十三,你们这一去,若是走水路的话,我让镖局派一艘平时走镖的船给你们,还安全,要不然的话坐别人的船不安全,等到船到了地方,你就让他在那儿等着你们,回来的时候还有个信儿。”   玉自珩笑道:“二姐夫,那就谢谢你了。”   莫仁天笑着,“若是寻到了线索,也告诉我一声,我这辈子已经娇妻在侧,儿女成双了,镖局的生意也是日益壮大,唯一的遗憾,就是没有守护好爹爹嘱咐的孤本,若是找到,定要在爹爹坟前火化,以慰爹爹的在天之灵。”   玉自珩点点头,“姐夫你放心,若是找到,我定会送回来还你。”   莫仁天笑着点头。   将几人送出了门去,玉梦凡正引着丫头端着托盘来,看着几人就要走,玉梦凡惊讶道:“怎么这才待了一会儿就要走啊?”   夏蝉笑笑,“二姐,我们还有要事要去一趟江南,二姐夫已经给我们准备了船,我们这就准备出发了。”   玉梦凡想了想,道:“你们等我一会儿,就一会儿啊。”   说着,急忙转身往回跑。   夏蝉一愣,“这是干嘛去?”   玉自珩耸肩,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没一会儿,玉梦凡就拎着两个大包袱来了。   “给,这都是吃的用的,你们这一趟去江南,水路怎么也得两天一宿的,这一包是吃的,这一包是棉被,这会儿这么冷,你们可别冻着。”   夏蝉看着这东西,心里十分的感激,看着玉梦凡道:“二姐,你真好。”   玉梦凡笑着,“哎……傻姑娘,你是我弟媳妇儿呢,我怎么能对你不好?”   说着,又转头看着玉自珩,“十三,出门在外的,这媳妇儿要先保护好,大姐跟我说了,你们俩快要成亲了,爹娘还等着抱大孙子呢。”   玉自珩笑着,“我知道啦二姐,你别说了,我们都知道了要注意安全。”   说着,几人便相携往外走去。   上了马车,几人就前往了水路的渡口。   莫仁天提前打好了招呼,夏蝉几人到了这儿的时候,就看见一艘中等大小的船只在渡口等着几人了。   看着夏蝉几人下车来,那码头上的人急忙上前来恭敬道:“可是夏姑娘和玉将军?”   玉自珩点头。   “这边请吧,小的们已经准备好了。”   玉自珩点点头,拉着夏蝉的手往前走,下了码头的石阶,上了船去。   进了船舱里坐下,那小厮又进来笑着道:“咱们这就走吗?”   玉自珩点头,“开船吧。”   小厮点头,笑着走了下去。   容长青坐在船舱里,东看看西看看,忍不住点头道:“十三,你这二姐夫家里可真是有钱啊,出手这么阔绰,派一艘这么豪华的船送咱们!”   “这是他们押镖用的船,结实,抗打击,配的人也是经常在这水路上来往的人,比一般的那些不知根不知底儿的船值得信赖。”   夏蝉点点头,道:“对了,这儿船舱一共多少间啊?咱们晚上怎么睡?”   玉自珩道:“刚进来的时候我看了一下,不少的房间,应该够睡的了。”   “我要跟你睡一间,第一次在船上睡觉,我有点害怕……我怕我会晕船……”   夏蝉急忙伸手抱住了玉自珩的手臂。   玉自珩轻笑,伸手摸摸她的脸颊,道:“那是自然,你睡别的房间我还不放心呢。”   容长青托着腮,皱眉看着两人秀恩爱。   “我也害怕怎么办?”   夏蝉转头看着容长青,道:“好办,你出去守夜喽,外面那么多人,你不怕的。”   容长青无奈了,“你狠!”   说着话,夏蝉伸手开了身后的窗子,外头的凉风灌了进来,夏蝉紧了紧衣裳,看着两旁的青山,十分的享受。   “十三,我想出去看看外面的景色。”   玉自珩点头,“行。”   这会儿已经是接近傍晚了,船只已经航行了出了一段距离来,夏蝉出了船舱的门,就看见周围这美丽的景色。   四个人分别守着船只的头尾,夏蝉跟玉自珩走在船旁边的栏杆上,看着远处的风景,十分的享受。   此时正是傍晚十分,落日斜斜的坠在山顶上,映在水面上是一片波光粼粼,两岸都是青山,只有这一艘小船在河面上行走,这样看来,像是一副动人的画卷,自己却就是这画卷中的人,真的是太享受了。   容长青不知道从哪儿找来了一大块厚厚的绒布,看起来十分的干净,铺在了甲板之上,容长青盘腿坐下道:“妹子,十三,来坐下吧。”   夏蝉笑笑,上前去坐了下来,招呼着梅丫和顾清也来坐下。   五个人围城了一个圈,坐在绒布上,好在也不冷,这会儿也没有什么风,还算温度适宜。   容长青道:“这儿的景色比之家里的好看,只不过如果这会儿再来几道小吃就好了。”   夏蝉笑着,“你什么时候都不忘这吃。”   梅丫道:“莫夫人给的东西可不多,奴婢得看好了,不能让他都给吃了,咱们后面还指不定几天能到呢。”   “哎……你这丫头,东西放着不吃,我们饿着呀?再者说了,这都晚上了,也该吃晚饭了吧?”   容长青十分的不赞同梅丫说的话。   梅丫一转脸翻了个白眼,无声的拒绝。   夏蝉轻笑。   正在这时,那先前的小厮就上前来,“几位可是饿了?我们可以打鱼上来的,船上有炉子,需要现做。”   夏蝉眼前一亮,道:“行,你去把炉子搬来,咱们就在这儿吃,让后面的兄弟撒网,看看能不能捞点什么好吃的上来。”   那小厮笑着点头,转身去准备了。   容长青喜上眉梢,“鱼?吃鱼?那我不要点心了,我要吃鱼,万岁,我要吃鱼……”   说着,一股脑的爬了起来,走去了船舱后看人家怎么捕鱼。   这会儿,炉子了摆上来了,就是一个简单的小火炉,炉子上架着一个铁锅。   小厮又拿上了几种调味料来,供夏蝉选择。   夏蝉喜滋滋的挑着,看到柴米油盐,夏蝉当真是比看到了金子银子都亲切。   “十三,我们今晚可以喝新鲜的鱼汤了。”   玉自珩笑着伸手揽着夏蝉的肩膀,“你做的呀,是什么我都喜欢。”   夏蝉转头,甜甜的对着玉自珩笑了笑,然后继续准备了起来。   船上有淡水,这鱼儿被送来的时候,已经都杀好了,去了鱼肚子和鱼鳞,玉自珩给夏蝉点了火,夏蝉将鱼儿一股脑的扔了进去,然后将各种调味料加了一点点进去。   盖上锅盖准备开始煮了。   容长青在一旁眼巴巴的看着,不住的舔着嘴唇,“妹子,你确定就放这点儿盐巴进去吗?能有滋味儿吗?”   “去去去……要不就说你不懂,这鱼儿是刚打上来的,就算是啥都不搁,这么煮出来的也好吃,保证鲜的你找不着北,晚上做梦都流哈喇子。”   容长青哈哈大笑,“我不信,我不信……”   夏蝉掩嘴直笑,一旁的顾清道:“这鲜不鲜我倒是不敢说,可这容娘娘晚上做梦啊,他真的就喜欢流哈喇子……”   “哈哈哈哈……”   一时间,船上的欢声笑语不断,顺着那炉子上不断冒出的鱼汤的鲜香味,飘出了好远好远。   没一会儿,这炉子上的锅盖就开始‘咕嘟嘟’的响了,夏蝉伸手正要去揭那锅盖,玉自珩急忙道:“小心烫手。”   容长青顾不得其他,急忙上前道:“啥烫手啊?我皮厚,我来揭……”   说着,一伸手攥上了那锅盖的把手。   这锅盖上还钻了俩几个小眼儿呢,就是为了往外冒气儿的,容长青没注意,上前这么一攥,立时惊叫了一声。   “妈呀!”   随着这一声尖叫,容长青把手里的锅盖也给甩了出去。   锅盖在河面上打了一个璇儿,就顺着水漂走了。   夏蝉哈哈大笑,笑完了又拍着大腿道:“容娘娘,你赔人家的锅盖!”   其余几人也是笑得前仰后合的,容长青躺在绒布上抱着自己的手来回的打滚儿。   “烫,烫,烫……”   玉自珩哈哈大笑,“该,说了那锅盖烫呢你还去揭,馋死鬼啊你!”   虽是这么说着,不过玉自珩还是掏了自己随身带的药去给容长青上了,又撕了一块布条给他包扎好。   吃鱼的时候,容长青挂着两根面条泪,一手端着碗,一手握着筷子,受伤最严重的三根手指头就是右手的食指中指和大拇指,这下都包扎了起来,所以没法再拿筷子了,只要用手掌整个的握住,笨拙的吃着鱼肉。   “容娘娘,你慢点啊,别手刚好这嘴巴又烫破了皮儿!”   夏蝉一边吃着,一边关心的看着容长青。   容长青把嘴一撇,“我有分寸!”   夏蝉又忍不住想笑,却还是忍住了,默默的吃着鱼肉。   一顿饱饭,连同船上的几人也吃了个饱饱的,夏蝉跟玉自珩回了船舱去,准备睡觉了。   进了船舱,玉自珩先去铺好了被子,夏蝉换了衣服钻进了被窝里,躺下之后,仍然能感觉得到身子底下在悠悠的晃动。   “怎么?不习惯吗?”玉自珩轻声问道,钻了进被窝伸手抱着她的身子。   夏蝉点点头,将脑袋埋在他的胸前,然后一点点的睡着了。   玉自珩知道她是白天累了,心疼的亲了亲她的额头,将自己的披风拿来,盖在了她的身上,闭上眼睛浅眠。   这一夜,大家睡得都挺好,吃饱了喝足了,睡得十分的香。   翌日一早,天刚蒙蒙亮的时候,夏蝉就醒来了。   睁开眼睛,夏蝉发现自己还动弹不了,往上看了看,就看见玉自珩的脸,自己的身子被玉自珩牢牢的抱着,夏蝉心里甜蜜的很。   忍不住上去亲了一下玉自珩带着一点点胡茬的下巴。   玉自珩一下子睁开了眼睛,吓了夏蝉一跳。   “你醒啦?”夏蝉笑着道。   “被一个美人儿的温柔之吻弄醒了,我好幸福。”   玉自珩轻笑。   夏蝉抿唇,正在这时,船身却忽然一阵激烈的晃动,像是撞到了什么东西一样。   夏蝉惊恐的睁大眼睛,玉自珩急忙起身道:“你别动,我出去看看!”   ------题外话------米.需 米 小 说 言仑 土云   容娘娘就是紧张生活里的一根辣条,专门用来调节的哈哈哈……下江南啦,寻找孤本所包含的秘密的同时,知了也要安营扎寨,发展自己的势力啦……   明天早上更新在六点,准时来刷哦~ ☆、192 知了被偷,容家的布局!   “十三,你等我,我跟你一起去。”   夏蝉急忙起身披上了衣服,穿好鞋子跟上了玉自珩,伸手抓着他的手。   玉自珩侧脸,见她脸上有些惊恐之色,知道夏蝉是有些害怕,便伸手反握住了她的手,道:“没事的,有我在。”   夏蝉看着玉自珩的眼神,像是吃了定心丸一样,放心了下来。   两人出了船舱去,才发现甲板上已经站了一个浑身是血的男子,正在跟梅丫和顾清过招。   玉自珩扬手,袖中的一枚飞镖应声而出,直接刺在了你血人的身上,血人疼得闷哼一声,梅丫当即上前一把将他拿下。   “慢着!”玉自珩皱眉,上前几步,点了血人的穴道。   夏蝉跟了上去,闻到血腥味儿,忍不住伸手掩住了鼻子。   玉自珩上前一步,在那血人的腰间解下了一枚令牌。   夏蝉急忙凑上去看,那令牌上面写着一个军字,看样子像是军中人士有的东西。   玉自珩看了看那血人,道:“藏起来。”   梅丫跟顾清虽然不知道玉自珩为什么要将这个血人给藏起来,可是他们也不会问,只能无条件的服从命令。   “你们几个,把船上的血迹清洗干净,要快。”   几个小厮急忙点头,拿了抹布和水桶便上来擦洗甲板上的血迹。   夏蝉看着这一幕,不知道为何,脑袋有点晕。   血腥味儿加着这船身不断的摇晃,夏蝉忍不住闭了闭眼睛,伸手下意识的抓紧了一旁的栏杆。   “小知了,小知了……”玉自珩察觉到了夏蝉的不对劲,急忙伸手握住了她的手,扶着她的身子。   夏蝉悠悠的睁开眼睛,看着映入眼帘的玉自珩的脸,却觉得一片恍惚。   “十三,我可能是有点晕船了,加上这血腥味儿好难受……”   夏蝉说着,觉得自己身体软的很,一点力气都没有。   玉自珩伸手扶着她的身子,顺手探上了她的手腕间。   脉象平和,没有任何的异状。   玉自珩皱眉,伸手覆上了夏蝉的额头,冰凉一片。   夏蝉睁开眼睛看着玉自珩,“十三,我想进去躺一下……”   玉自珩点头,伸手扶着夏蝉进了船舱。   容长青正醒来,听见外面的动静想出来看看,谁知道一出船舱的门,就看见玉自珩扶着夏蝉走了进来。   “怎么了这是?妹子怎么了?”容长青急忙打起了精神来,上前搀扶住夏蝉的身子。   两人将夏蝉扶着进了船舱里的软垫上坐下,容长青急忙倒了一杯茶来,给夏蝉放在手里。   “这是怎么了?一大清早的怎么脸色这么不好看?”   玉自珩皱眉,“这几天有没有什么人接近过她?”   容长青一愣,皱眉道:“没有啊,我们这几天不是一直在一起的吗?”   玉自珩道:“她很不对劲,可是我却查不出到底是哪里不对劲来。”   容长青皱着眉,“是不是晕船啊?我瞧着昨儿上船之前就有点不对劲,我以为她是害怕坐船呢。”   玉自珩看着夏蝉,伸手轻轻的抚着她的脸颊,道:“道长不在,那只肥鸟还在睡着,我只是怕是有心之人见缝插针的给她下了蛊毒。”   说到这,玉自珩忽然道:“不对,小知了身上有道长给的丹药,可以避百毒的!”   说着,急忙伸手往夏蝉的腰间探去,果真,那丹药没有了。   “该死!”玉自珩皱眉,恨恨的说了一句。   容长青也没法了,“这可怎么办,现在咱们这是南北不接的,回家去,也得一段时间,继续去江南,去了那儿却没人帮助。”   玉自珩咬着牙,转头看着昏迷着的夏蝉,心疼的为她将额前的碎发挽起来在耳后,伸手抱着她的身子在怀。   容长青看着这一幕,忽然起身,道:“去他奶奶的!还去的什么江南,直接回家,啥东西都没我妹子的命重要。”   正在这时,夏蝉却悠悠转醒了。   “十三……”   玉自珩赶忙低头看着她,“小知了,你感觉怎么样?”   夏蝉摇摇头起身,“不知道,就是觉得脑袋晕,是不是晕船啊?刚才出去闻了那血腥味儿,心口堵得慌。”   容长青闻言,急忙凑了上来,“妹子,你是晕船还是别的身子不舒服?”   夏蝉摇摇头,“不知道,以前从来没有坐过船……”   “小知了,道长曾经给过你一颗可以解百毒的丹药,现在哪里去了?”   夏蝉一愣,伸手摸向自己的腰间,果然没有了。   “咦?怎么没了……”夏蝉皱眉,急忙坐起了身子来,到处的翻找起来。   玉自珩伸手攥着她的手,道:“这几天你有没有接触过什么人?”   夏蝉皱眉,“我想想……”   这几天她一直跟玉自珩和容长青在一起,就算是出门的时候,也一直走在玉自珩的身边的。   正在这时,夏蝉忽然想到了一个人,“上船的时候,有一个小乞丐撞了我一下,我让梅丫给了她一块碎银子打发走了。”   夏蝉说着,忽然道:“难道是故意来偷我的丹药?”   玉自珩抿着唇,“看样子咱们是被盯上了,地图的事儿应该已经泄露了出去,以后我们要小心为上。”   夏蝉抿唇点点头。   容长青叹口气,“这人到底是谁呢?怎么老是藏在后面不出来,是不是想偷咱们的地图?”   夏蝉皱眉,捧着茶杯抿着热茶,热乎乎的茶水进了口腔,暖了身子,夏蝉觉得这脑袋里的晕乎和心口的堵塞也稍微的疏通了一点。   而这边这个被三人惦记疑惑的小乞丐,正坐在码头的边上,晃动着两条小腿,食指和拇指拈着那颗从夏蝉身上偷来的红色丹药,在阳光下,唇角微微的扬起来。   “这就是师父说的那个可以解世间百毒的丹药吗?真的有这么神奇吗?”   小女孩抿着唇笑着,然后利落的站起了身子,去找个人实验一下不就得了。   一旁正好走来了两个中年男子,看样子是来坐船的,乍一看见这小姑娘,虽然穿着破烂的乞丐服,却一张小脸白白净净的,十分的清秀。   而这小姑娘却蹦蹦跳跳的上了前来,仰起脸来看着两人,“哥哥,可以帮我一个忙吗?”   没一会儿,树丛之后,两个男人就双手掐着自己的脖子,在地上痛不欲生的来回扭转着身子。   小女孩看着两人的样子,伸手将丹药放在了一人的身上,那人先是剧烈的抖动了一下,然后便双目圆睁,一下子死了过去。   小女孩受了惊吓,急忙退后一步,眯着眼睛看着那男子鼻子下的丹药。   莫非,这丹药只对夏蝉一人管用?   小女孩皱眉,左手扬起来,催动内力而去,将丹药给毁了个粉碎。   “真是扫兴!本来以为偷到了什么宝贝呢!”小女孩说着,便一蹦一跳的走远了。   这边夏蝉的情况好点了,梅丫又拿了点心来给夏蝉吃,容长青也忍住了,没上来跟夏蝉抢,坐在一旁安安静静的看着她吃。   这会儿,顾清走了进来,道:“十三爷,船舱底下的那个人已经包扎好了,属下给他上了药,现在基本稳定了。”   玉自珩点点头,“知道了,下去吧。”   “十三,你为何要救这个男人?他是军营中的人吗?”夏蝉想起来刚才看到那个男子身上的令牌,猜测他是军中之人。   玉自珩点点头,拿着帕子给她擦嘴角的点心渣子,道:“那个令牌,是江南水军这边的令牌,那人,应该是水军中人。”   夏蝉皱眉,“那他怎么会到我们船上来?”   正在这时,一阵喧闹声传来,容长青急忙起身出去看,便大喊着,“不得了,不得了……”   夏蝉皱眉,急忙跟玉自珩一起出了船舱去。   出了船舱,夏蝉才看见前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停了一艘船在,船上下来了几个带着刀的人,穿着打扮十分像是山贼!   哦不对,现在他们在水上,那应该叫海盗!   为首的海盗一跳,就跳到了自己的船上来,看着几人,道:“你们谁是这当家的?”   夏蝉想要站出去说话,玉自珩却拉了她一把。   容长青便站了出来,“怎么了?我是!”   那海盗看了看容长青,哈哈大笑:“哈哈哈哈……竟然是个小白脸!”   说着,身后的一众人也跟着哈哈大笑起来。   容长青道:“你们到底是干嘛的?没事儿就赶紧走!要不然大爷可不客气了!”   夏蝉轻笑,没成想这个容长青最近变得野性了很多,也不是之前那种胆小怕事的样子了。   那海盗头子笑道:“小子,你们船上有没有碰到过一个浑身是血的男人上来?说实话,要不然大爷我就剁了你!”   说着,‘咔’的一声将自己背后的大刀拿了出来。   容长青看着这泛着寒光的大刀,吓得是魂飞魄散,可是身后还有人呢,自己要是这么没胆子,实在是太丢人了。   想到这,容长青上前一步,梗起了脖子来道:“我……我没见过。”   那海盗皱着眉,“真的没见过?”   容长青急忙狂点头。   那海盗上前几步,道:“给我搜,这人跑了出来没多久,没道理这会儿就没人影儿了!”   身后几人即刻上前来,就要开始搜。   容长青急忙上前来,伸手拦住,道:“你们凭什么来搜?你们是官府的人吗?”   海盗哈哈大笑,伸手一把将背后的刀拔了出来在几人身前,“凭什么,就凭这个……知道吗?”   容长青一看横在自己身前的大刀,吓得腿立时都要软了。   这还是现在了,若是放在以前,他只怕是要立时给跪了。   正在这时,那海盗头子一抬头,就看见了站在前头的夏蝉,立时眼神一亮,收了大刀看着她。   “哪里来的这么美貌的小娘子?兄弟们,给我拉回去,做压寨夫人。”   几人急忙上前,就要动手,玉自珩冷笑一声,“真是找死。”   应声挥出一掌,直接震退了上前来的几个小喽啰。   “呦呵,没看出来这个小白脸还有武功啊,那就让我来陪你好好玩玩!”   说着,提着刀上前来,一刀就朝着玉自珩劈了过去。   玉自珩冷笑,身子根本未动,一掌劈出,掌风带着雷霆万钧的气势,那海盗就看着自己手里的刀从刀尖开始,一寸寸的断开,直到到了手腕前,才发现自己的手腕被震得生疼。   玉自珩收了手,“自不量力!还不快滚!”   一旁的小喽啰急忙伸手扶起了那带头的人,一群人仓皇而逃,开着船离开了。   “滚蛋吧,一群孬种!”   容长青追了上去,扶着栏杆往外够着身子,吐了几口口水。   夏蝉见了,忍不住掩嘴笑。   “外头风大,我们先回船舱去吧。”   玉自珩伸手扶着夏蝉,一直小心翼翼的,怕她受了惊吓。   夏蝉点点头,几人回了船舱坐下。   “这群人什么来头,是来追杀刚才的血人的?咱们跟那个血人也是非亲非故的,干嘛要帮着他隐瞒?”   容长青边吃着点心便问着玉自珩。   玉自珩摇摇头,“我也不知道,等着这个血人醒来之后,再问问吧。”   “不用等了,我已经醒来了。”正在这时,船舱门口传来一道声音,几人转头看去,就看见那个血人正站在门口。   看着几人看着自己,那血人走了进来,先在玉自珩的身前一拜,道:“多谢英雄救命之恩,杨舟没齿难忘。”   玉自珩淡淡道:“起来吧,这个东西是你的吧?”   说着,将从杨舟身上解下来的令牌递了过去。   杨舟伸手接过,点头道:“实不相瞒,在下杨舟,正是江南水军中的一名副将,这一段时间一直在追查军中丢失了的行军布阵图,从而查到了这里来,却是轻敌了,所以才沦落至此。”   夏蝉点头,原来如此。   玉自珩道:“杨副将请起,举手之劳,不足挂齿。”   杨舟起身,顾清拿了个板凳给他坐下,杨舟笑道:“几位不是江南人,听口音像是北方人。”   玉自珩点头,“是北方来的,准备去江南游玩几日。”   “好心情啊!”杨舟笑着道:“不知道几位要去江南哪里?”   玉自珩道:“先去苏州。”   “苏州?果真?”杨舟笑着道,“既然如此,那也是太有缘分了,我家就在苏州一旁的金陵,你们到了之后,可以暂住在我家,我那府上只有我娘和几个仆人,十分的清闲。”   玉自珩笑着点头,“我们有时间会去的,只是这几日到了之后,要先处理一点事情。”   “明白明白,到时若是想去,那就打听金陵的杨家,就知道了。”   杨舟笑着说着。   玉自珩点头。   夏蝉却眨了眨眼睛,琢磨了一下,急忙道:“杨副将,你家就在金陵,那你可认识一个名为八先生的人吗?”   杨舟一愣,这才转头看着夏蝉,乍一见女子姣好的容颜,杨舟脸色一红,急忙道:“不曾听说过。”   夏蝉皱眉,有些失望。   “不过姑娘放心,待我回去之后,一定会帮您多方打听的。”   杨舟不忍看着夏蝉失望的神色,急忙开口补充。   玉自珩有点不乐意了,咳了几声,道:“你身子不舒服,不如回去歇着吧。”   夏蝉轻笑,“没事的,我现在都好了。”   看着两人亲密的举动,杨舟心里泛酸,开口道:“你们二位是新婚夫妻吗?”   夏蝉刚想摇头,玉自珩就急忙点头,“是啊,我这次专程陪着夫人来江南游玩几日的。”   杨舟笑着,“那真是好,真好……”   夏蝉无奈,这玉自珩啊,又是吃醋了。   昨儿个走了半天和一夜,今儿这吃完了早饭,便远远的能看见前方的小镇了。   “小姐,这第一站就是苏州,咱们从苏州上岸,小的们在码头找个地方住下,您们尽管玩就行,十天半个月的也没事儿。”   夏蝉轻笑,“多谢你们了。”   “哪里哪里,小的们都是受了当家的嘱咐,一定要将小姐和十三爷安全的送到,然后安全的接回去的。”   夏蝉笑笑,转头看着玉自珩,两人对视一眼,都是微微的笑了。   容长青看着前方若隐若现的城镇,心中十分的开心,“我终于回家了,出来闯荡了这么多年,竟然是第一次回家。”   夏蝉轻笑,“容娘娘,这次回家,我们还要参加你的婚礼呢,不过这随礼就算了,你在我家吃喝白住了这么久,就当是我的随礼了。”   “啧啧啧,妹子,你咋的就怎么想呢?怎么也把哥哥看的太势力了一点,哥哥可不是那种眼皮子浅薄的人,放心吧,这次你们去了苏州,先去容家住下,好吃的好喝的,好玩的好看的,妹子你喜欢苏绣的衣裳,我让苏州最好的绣娘给你绣上百八十套的,拿着回去剪着玩。”   “噗!”夏蝉掩嘴,“你有钱烧的你!”   玉自珩笑道:“容娘娘说话,咱们也就得站在山顶上听了。”   “黑面罗刹,你这话怎么说的?”容长青转头看着玉自珩。   玉自珩耸肩,“当做耳旁风喽!”   “哈哈哈!”身后一阵欢笑声。   约莫中午的时候,船只便已经到了苏州城外的码头了。   一进入这苏州城的地界,夏蝉便能感觉到这种属于江南水乡的气息,江南人不似北方人的粗狂和高大,大部分都是瘦瘦的柔柔的感觉,在码头旁边摆着的许多摊子,小贩沿途叫卖的时候,用的也是当地的方言,夏蝉听得好奇,虽然听不懂,却还是挺喜欢的。   等到船只靠了岸,梅丫和顾清已经将几人的包袱给背在了身上,容长青身上也挂着四五个包袱,几人便上岸了。   上了岸之后,开船的小伙计便上前道:“小姐,十三爷,小的们就在这码头客栈里歇下,这码头客栈是这儿的独一家,老板认得我们当家的,你们要是什么时候走,就来这客栈找老板说一声。”   夏蝉笑着点头,道:“大家伙也别忙活了,这在河面上漂了一路,也都累了,我今儿个请客,大家伙先吃顿好的吧。”   容长青一听说有好吃的,急忙来了精神,往前走去,开始寻找合适的酒楼了。   身后的几人都是急忙摇头,连声道不敢,夏蝉无奈,只得让梅丫给了那领头人一锭银元宝,让他们拿着去买点酒菜。   小伙计急忙道谢,“多谢小姐,多谢小姐……”   这边杨舟上了岸来,便抱拳道:“两位,后会有期,我要先走一步了。”   玉自珩点头,“去吧,注意安全。”   杨舟点头,末了,又看了夏蝉一眼,心里还是有些惦记。   夏蝉没看到杨舟依依不舍的眼神,转身找着容长青呢。   “咦?这容娘娘哪里去了?”   梅丫道:“听小姐说要请客吃东西,自己先去找酒楼去了。”   夏蝉轻笑,心里暗道这容长青真是个不折不扣的吃货。   “走吧,咱们也去找找去,一路只吃鱼了,我都有点腻了。”   夏蝉转头看着玉自珩道。   玉自珩听着夏蝉软软的声音,心里柔了一片,伸手拉着她的手道:“走。”   几人刚走了几步,就看见容长青耸拉着脑袋回来。   “容娘娘,你不是去找酒楼吗?找着了没?”   梅丫急忙上前问。   容长青摇摇头,看着夏蝉道:“妹子,这苏州城的码头离着我家还有一段路程呢,这儿靠着码头,都没什么正儿八经的酒楼,只有一些小饭馆儿,都是给码头的工人吃的,我刚去看了看,估计不好吃,你看看这情况,咱们是先凑合一顿再走呢,还是直接走,去了我家再吃一顿?”   夏蝉眨巴眨巴了眼睛,道:“既是给码头工人吃的,我想只能糙点儿,也不会太差,咱们先去看看吧,吃了一顿再走。”   说着,转头看着顾清道:“顾清,你先去雇一辆马车来,咱们一会儿吃完就走。”   顾清点头,转身去了。   几人往前走着,就看到一个中型的小饭馆儿。   码头这里大多都是一些做苦力的工人,工人们吃的饭都是能省就省的,所以这里的饭馆儿多半都是一些大锅菜,菜的种类也多半都是一些平常的菜色,很少见肉,零星的也有一点鱼。   苏州这边靠着江,当然也能从江里钓鱼上来,只是这鱼做了多半还卖不出去,并不是大家不喜欢吃,而是吃鱼比吃菜要贵一些。   几人进了饭馆儿,便见门口站着一个围着围裙的中年妇人,妇人头上包着一块青色的头巾,布裙荆钗,看起来十分的朴素,一旁帮忙的是一个跟她差不多年纪的中年汉子,此时正是快要中午饭的时候,两夫妻忙活的很。   见了夏蝉几人上前,女子急忙笑着招呼着,不过转眼一看夏蝉几人的穿着,又是心里打起了鼓来,不知道夏蝉几人是不是来吃饭的。   梅丫上前几步,递了银子过去,道:“老板娘,给我们上几盘好菜。”   老板娘急忙接了来,看了看,又急忙还了回来,并且带着笑意道:“不好意思啊客官,小店刚开张没几天,这手里没有那么多钱找给你们。”   梅丫一愣,第一次碰见这样的,这一小块碎银难不成对付这几个人吃饭还绰绰有余?   夏蝉见状,笑着道:“老板娘,您先收下,一会儿我们吃完了再算账。”   老板娘见状,只得笑着点头,招呼着几人往里面请。   这饭馆儿里的桌子并不多,靠着墙一共摆了六张桌子,挺挤的,只是这平常很少有人进来吃饭,码头的工人多半是蹲在外面几口扒完了饭,然后急匆匆的就要去上工了,只有想夏蝉他们这种过路的人,才会讲究的进来坐下吃饭。   没一会儿,老板娘跟老板就笑着端上了菜和饭来。   南方主食吃米,夏蝉看着这碗里的米饭,还搅着一点大黄米和小米,拨拉了一下,竟然还有不少糙米。   老板娘有些抱歉的看着,道:“不好意思啊客官,我们小店这里的米很少,委屈几位了。”   夏蝉笑着摇头,“不会,这种饭其实吃起来最香了。”   老板娘看着夏蝉真的没有嫌弃的意思,这才笑着转身下去了。   桌上摆着六个大碗,几个素菜,还有两道烧鱼,几人都是饿了,也不管这菜和饭如何,吃的都是十分的欢畅。   容长青本来是怎么也不想吃的,可是经不住肚子实在是太饿了,所以只得匆匆的吃了几大碗。   夏蝉胃口小点,吃了半碗便吃不下了,看着外头的景色,夏蝉道:“这儿的码头看起来生意倒是不错,如果我能将一粟酒楼搬到这里来,不做酒楼就做小饭馆儿,肯定也能很赚钱的。”   “啥?妹子,你要往码头这里来开饭馆儿?你是不是晕船晕傻了脑子?”   容长青夸张的做惊讶状。   夏蝉皱眉,拿着筷子敲了他一下,“你再说我我揍你啊!”   容长青捂着脑袋,“本来就是啊,这码头卖的都是啥菜你也瞧见了,这能赚几个钱啊?”   夏蝉撇嘴,“话可不是你这么说,你这就叫眼皮子浅薄,你就看见这码头的买卖都是小买卖,可是你没看见这里的人流量,来往的很多像咱们这样的,他们也会嫌弃这里的小饭馆儿,从而坐马车去镇子上去吃饭,如果这里有一家像样的饭馆儿呢,那他们是不是就不走了?而且到时候我开起了饭馆儿之后,要备上马车,如果来这里吃饭接着雇马车的人,那就便宜一些,你说这样,会不会招揽很多生意呢?”   玉自珩笑着道:“还是我媳妇儿聪明。”   容长青砸吧砸吧嘴,不说话了。   他也承认,夏蝉真的是很有经商的头脑。   吃完了饭,夏蝉多给了这老板娘一点钱,顺便打听了一下这里的情况。   老板娘是个热心肠的人,跟夏蝉详细的说了很多,走的时候,还小心的嘱咐,让夏蝉几人小心。   告别了码头的饭馆儿老板娘,几人便坐着顾清雇来的马车往苏州城的镇子上去了。   容长青的家在苏州城一个叫做富安镇的地方,坐着马车赶路,估计也就是一个时辰的功夫。   吃完了午饭,夏蝉倚在玉自珩的身上睡了,容长青还在嘚吧嘚的说着,玉自珩一个眼刀飞过去,容长青就立马识相的闭了嘴。   马车晃晃悠悠的,夏蝉在睡梦里,只觉得自己浑身都很软,像是一点力气都没有的样子,即使是睡着,夏蝉还是感觉到自己的意识十分的清晰。   睁不开眼睛,思维却是十分的活络。   夏蝉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   一个多时辰的时候,马车终于到了富安镇上。   随着嘈杂的人声和各处小贩的叫卖声传来,夏蝉也睡不下去了,睁开了眼睛,捂着头坐起了身子来。   玉自珩端着茶杯递上去,道:“怎么了?”   夏蝉摇摇头,接了茶杯来,道:“可能是晕船还没有休息好吧。”   玉自珩看着夏蝉虚弱的面色,不由得皱了眉头。   这会儿,马车已经到了富安镇的大街上,夏蝉掀开轿帘往外看去,看着这镇子上的人流,笑道:“这儿看起来还挺繁华的。”   玉自珩道:“背靠金陵,的确不错。”   大街上的人很多,马车走起来有点费劲,夏蝉几人便下了马车,容长青道:“前面就是了,不远了。”   夏蝉笑着道:“容娘娘,你要见你的小青梅了,是不是心情很爽?”   容长青哈哈大笑,“怎么说呢,回了苏州啊,就像是鱼儿回了大海,老虎回了山林,自在啊!”   夏蝉看着他得意的样子,忍不住掩着嘴笑了起来。   几人跟着容长青往前走去,一路上走走停停,夏蝉看中了很多有趣的东西,尤其是这苏州的刺绣工艺,真是是十分的不错。   夏蝉买了好多刺绣的小玩意儿,想着自己以后说不定可以拿着这个回去卖,做两方的买卖。   正在这时,前方一个买丝帕的姑娘引起了夏蝉的注意。   那个姑娘身量纤纤,穿着一身普通的布裙,墨发披在脑后,手上挽着一个竹篮子,安安静静的站在一旁,卖丝帕。   夏蝉心里默默的叹,这姑娘长得这样好看,用一条手帕蒙着脸,只露出一双眼睛来,就是这么美,更别说是面纱之下的五官了。   江南多美人儿,而且多的是这种秀美柔和的美人儿。   几人上前,经过了女子的身边,女子忽然抬头看着夏蝉,柔声道:“小姐,买绣帕吗?”   夏蝉驻足,看着她篮子里的那些绣帕,上面的绣花栩栩如生,手艺十分的好,夏蝉起了心思,道:“你卖多少钱一条?”   女子轻声道:“小姐,都是奴家自己绣的,您若是要买,就给十文钱一条吧。”   这个价格倒是不贵,比之前面的那些还便宜了不少,夏蝉点头,“好,你的这些我都要了。”   正在这时,一阵马儿疾驰的声音传来,从后面的街上来了几匹快马,一听沿途中踢翻了好些摊子,众人为了躲避,都是乱作一团,一时间这大街上便是乱糟糟的成了一锅粥。   玉自珩伸手拉着夏蝉往后躲,可那女子却大咧咧的站在了大街上,完全来不及躲开了。   容长青见状,急忙上前拉了那女子一把,将那女子拉了回来。   好险,总算是躲过了这一劫。   夏蝉有些惊魂未定,看着前面纵马疾驰的几人,皱眉道:“这又是哪家的纨绔子弟?!”   “还能是谁?不就是容家的那个二少爷么?”   一旁摆摊的老伯一边将地上自己被撞烂了的筐子捡起来,一边埋怨着,“容家自从出了那么个被皇上都另眼相看的大少爷之后,这容家就了不得了,以前也就是个大地主,嚣张归嚣张,也没有这么狂妄的地步,现在有了这么个儿子,弄得镇上的县太爷都没胆子管他们了。”   老伯说着,一旁的阿婆道:“老头子,别说了,这要是被容家的人听见了,咱们可就遭殃了。”   老伯愤愤不平,却还是顾忌了阿婆说的话吗,没有再做声。   夏蝉听着这话,心里起了波澜,这容家的人,是拿着容长青的名声在这败坏啊。   容长青也听见了这话,气得是脸色煞白,捏紧了拳头道:“这一群缺德的玩意儿。”   说着,又转身看着被自己救回来的女子,道:“姑娘,你没事儿吧?”   女子摇摇头,道:“多谢公子相救。”   说着,便挎着篮子急匆匆的离开了,夏蝉一愣,急忙道:“姑娘,你的银子……”   那姑娘却置若罔闻,急匆匆的赶路,好像身后有什么人追着一样的。   夏蝉皱眉,真是奇怪,连银子都不要了。   容长青摸着自己的头发,潇洒得往后一甩,道:“还不是哥哥我的魅力大,这么大的小姑娘见着我之后都是迷恋的不要不要的,害羞嘛,脸红嘛,不好意思嘛……这种我见多了!”   夏蝉撇嘴,恶心的很。   容长青自顾自的感叹着,夏蝉道:“容娘娘,你刚才听到那个老伯说的话了吗?容家如今是拿着你的名声在这败坏呢,你可不能坐视不理,要不然渐渐的变成了你就是那样的纨绔不化,到时候想洗白可不是那么容易的。”   “那当然,我一直在外,竟然是不知道容家竟然拿着我的名声在挥霍!”   容长青说着,道:“当年逼死我娘,害死我那未出生的弟弟,最后也算是半赶着,把我赶出了家门去,我无法,只得投身梨园中,从此爱上了唱戏,这么多年,其实我早该衣锦还乡了,只是我不知道自己这乡在哪里,也不知道该去哪里还。”   夏蝉听着容长青的这话,转头看了看他,觉得容娘娘其实就是面子上整天嘻嘻哈哈,其实心里也是十分的脆弱敏感的。   玉自珩笑笑,将手拍在他的肩膀上,道:“好在你还有你的小青梅,这次回来把婚事办了,然后回定州去,咱们还在泉水村过日子。”   容长青转头,看着玉自珩,“十三,你第一次跟我说这么好听的话,我真感动。”   说着,伸手抓住了玉自珩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深情的注视着他。   “恶心死了,松开!”玉自珩皱眉,一甩手甩开了容长青的手,拉着夏蝉往前走了。   容长青得意的哈哈大笑,急忙几步跟了上去。   容家离着街道上也不远,正在富安镇的中心处,几人去了容家的时候,就看见容家的宅子很大,从外看起来十分的富丽堂皇,但是并不是很老的样子,看起来像是崭新的,夏蝉心里有了数,多半是这几年重新修葺的吧。   容长青上前,在门口拍了拍门。   未几,便有小厮来开门,开了门之后小厮皱着眉看着几人,语气不这么恭敬,“你们找谁啊?”   容长青本来就心情不咋地,听着这小厮的态度,更是如同被火上浇油一样的,直接踹了上去,“找你奶奶的个腿儿!”   夏蝉被容长青逗乐,跟着他走了进去。   那小厮冷不丁的被这么一招呼,直接滚到了地上去,可是看着容长青杀气这么强,他也怂了,不敢再阻拦,直接跑了出去,“来人啊,来人啊……有贼硬闯啦……”   容长青绷着脸进了去,站在主屋的正前方,叉着腰道:“家里没人吗?没人出来迎接一下老子回来吗?”   正在干活的下人都是一脸见了鬼的样子看着容长青,像是时间被定格了一样。   正在这时,一阵威严的声音传来,“是谁在胡闹?”   随着声音,一个年约四十多岁的男子走了出来,身后还跟着几个出来看热闹的人。   见了容长青,容重山一惊,急忙伸手搓了搓自己的眼睛,又上前几步近距离的看了看容长青,确定自己真的没有看错,这才激动的道:“长青,真的是你吗?长青……你可终于回来了啊!”   说着,上前来就想拥抱一下,容长青皱眉,却还是笑着道:“爹,这么多年没回来,孩儿不孝。”   容重山笑着道:“你有自己的事业,不用记挂着家里,爹都知道了,你这些年在外面,得了皇上的青眼,十分的给容家长脸。”   容长青轻笑,抬眼看着身后一脸猪肝色的徐氏和一旁颤巍巍的刘氏,笑道:“爹,我还以为我回来一趟,家里人不欢迎我呢,刚才那个小厮,差点没打我!”   说着,伸手指着站在徐氏身后的小厮。   小厮被点了名,吓得浑身哆嗦,他是夫人徐氏的远亲,来了这容家的时候,可就没有这个大少爷啊,自己怎么能认识啊!   容重山却皱眉,“真是大胆,拖下去打五十大板。”   ------题外话------   准备要把生意做到江南的节奏!   二更在晚上六点,记得准时来刷~二更吐血求票,求票啊~ ☆、193 正面交锋,鹿死谁手?   一听容重山发话了,身后立时有人上去拖着那小厮就往外走,小厮吓傻了,这五十大板下去,不是得要了自己的命吗?   “夫人,夫人救命啊……”   徐氏皱着眉,上前几步道:“老爷,这大少爷刚回来,怎么也不好在咱们府上有血光啊,这不是冲了么?”   容重山一听,觉得徐氏说的也有道理,正要开口,却听容长青道:“姨娘真是多虑了,以前我在皇宫中的时候呢,学到了一种说法,就是这秋天的时候,花儿都不怎么好看了,这人的血么,正好是一道红艳艳的风景!”   徐氏闻言,心里微微的惊讶,面上却道:“长青啊……”   “我这么久没回家里来,怎么一回来姨娘就要对我推三阻四的,莫非姨娘是不欢迎我回来?”容长青不等徐氏说完话,便又直接插了一句。   徐氏的脸色一阵白一阵青的,怎么也不好接话了,   身后的刘氏却道:“放肆,一个小厮而已,拖下去打死又怎么了,长青刚回来,你就想着法儿的惹他不高兴吗?”   听着刘氏这样说,徐氏也不敢多说了,急忙退了下去。   容重上笑着上前来,道:“长青啊,这才回来准备住几天啊?”   “不知道呢,先住一段时间吧,对了,这是我的朋友。”   容长青跟几人介绍着,道:“这位是玉大将军,这是夏丞相之长女,也是玉将军的妻子。”   听着容长青这么说,一群人都是傻了眼,这容长青不仅是自己发达了,身边带来的朋友也是这么厉害,一个大将军,一个丞相的长女,这两人的身份随便一个拿出来都足以碾压整个容家。   容重山脸上‘啪’的一下子就乐开了花,急忙上前几步道:“不知道是将军和夏丞相的千金,有失远迎,请将军恕罪。”   玉自珩抬手,“不必多礼,这次来是容爷款待,住在府上多有叨扰了。”   容重山听着玉自珩叫容长青为容爷,这心里对自己的这个儿子又上心了几分,暗道这个儿子以后就是自己家里的所有希望了。   “不敢不敢!”容重山说着,急忙转头看着徐氏,道:“快去将房间收拾出来,给将军和夏姑娘住,另外所有的东西都要拿最好的,好生招待。”   徐氏虽是不情不愿,却还是不敢得罪这一群人,转身去办了。   刘氏则是装模作样的由着身边的嬷嬷上前来,假意的挤出了几滴眼泪来,道:“长青啊,奶奶的乖孙,这么多年没见着了,奶奶想你啊……”   容长青跟容重山还有点戏做,跟刘氏是一点戏都不想做,冷声道:“是吗?奶奶,您年纪也大了,想必之前很多事儿也忘了吧?不过孙儿这记性好使的很,还记着清清楚楚呢。”   刘氏的脸色一下子变了个样,这脸上的泪是还在呢,擦也不是,不擦也不是。   容长青道:“爹,我累了,我们先去休息了。”   容重山急忙点头,“行,你们先休息着,爹这就去给你们准备东西去。”   容长青带着夏蝉跟玉自珩几人去了后院的一个大院子前,道:“这就是之前我住的地方了,我以前住在这儿,我娘也住在这儿。”   容长青说着,心里又想起了之前的事儿来,免不得一番惆怅。   夏蝉笑着道:“容娘娘,你住的这地方可真好看,这几天我们就在这儿吗?看起来还不错的。”   玉自珩点着头,“挺好看的,小知了,咱们住在上面那个屋子,朝阳,还是个二楼,往下看风景好看。”   两人一边商量着一边往屋子里走,根本没把兀自感叹的容长青放在眼里。   容长青这没了观众,也感叹不下去了,急忙跟了上去。   几人上了楼,到了中间大大厅,夏蝉急忙在一旁的小榻上坐下,舒服的躺着伸伸胳膊伸伸腿儿的,好不惬意。   “还是地面上舒服,坐船坐的我难受的很。”   玉自珩去提了水来,给夏蝉倒了一杯水,又四处的看了看,道:“容娘娘,我们也不多待,明儿个还得出去找那个八先生。”   容长青摆手,“哎?你们这千里迢迢的来了,怎么能这么匆忙呢?先玩上三天,我带你们好好的欣赏一下我们苏州的美景,吃遍苏州的美食,对了,那个什么盐水鸭,给你们一人整上一只。”   “我不吃,我最近恶心的慌,想吃素,不想吃鱼肉。”   夏蝉急忙补了一句,道:“容娘娘,你们家的人能不能知道这个八先生是谁呢?我们能不能问问?”   容长青耸肩,“估计不知道,他们就是能装,其实肚子里啥货都没有,表面上装着自己懂很多的样子。”   这会儿梅丫去把窗子开了,外头的院子里,板子落下的声音不绝于耳,夹杂着那小厮闷声的低吼,容长青眼眉一挑,笑着道:“我忽然都想唱上那么一曲儿了呢。”   夏蝉探头看了看,那小厮正在被用刑,徐氏也在一旁看着,不过看了一会儿又走了,走的时候脸色明显是发白的。   夏蝉看着容长青道:“容娘娘,你这么恨你这个姨娘?这次回来,是要整死她吗?”   容长青冷哼一声,“整死她?太便宜了!我要让她没好日子过,她跟刘氏那个老祸害,从我娘手里抢走的东西,我要一点点的全部拿回来。”   夏蝉鲜少见到这样的容长青,一时间屋子里静悄悄的,梅丫跟顾清坐在外头歇着,不说话,玉自珩则是又低头研究着手里的地图,容长青凭窗而立,一言不发。   夏蝉觉得,容长青肯定是想起了之前的事情来,所以才又伤心了。   晚饭的时候,本来容重山是要叫着他们一起去吃饭的,可是夏蝉嫌弃太吵,而且一家子面和心不合的人坐在一张桌子上吃饭,总是太貌合神离,吃的也没意思,容长青便让人在楼上摆了一桌,他们几个人吃。   刘氏换了一身鲜亮的衣裳坐着等着,一旁的小孙子容明青一个劲的扭动着身子吗,想要去吃桌上的美食。   徐氏抱着容明青,皱眉道:“明青乖,一会儿才能吃。”   “不……我要吃,我要吃……奶奶,明青要吃大鸡腿儿……”   “吃吃吃!就知道吃,平常是缺了你的还是短了你的,怎么这么没个分寸?!”   刘氏骤然发了大火,看着容明青十分的不喜。   平时刘氏是很疼爱自己的这个小孙子的,今儿个第一次发这样大的火,一群人都是愣住了。   徐氏安慰着怀里的容明青,面上也十分的不好看,容家的内里其实并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的风光,现在的容家已经是入不敷出了,也就是吃着老本儿,也难怪儿子这么馋桌上的鸡腿儿,这都多少天没见着点荤了。   徐氏想到这,又是心里暗暗的埋怨了起来。   这会儿,容重山跟容竹青也来了。   “怎么?长青他们怎么还没来?派人去叫了吗?”   容重山看着桌子旁空荡荡的,皱着眉道。   “老爷,妾身一早就派人去叫了,只是大少爷说,下面吃饭太吵了,不想跟咱们一起吃,就又叫了一桌上去,他们单独吃。”   徐氏阴阳怪气的说着,不乏在其中添油加醋,目的就是想要挑起容重山对容长青的不满。   可是徐氏实在是太蠢了,就算是容重山对容长青不满,也不可能表现在脸上的,更不可能去对付容长青的。   容重山听了这话,道:“既然不下来吃,那就把这桌子的菜撤了吧,咱们几个人吗,吃不了这么多的菜,明儿个还得招待将军他们,总不能太寒酸。”   徐氏听了这话,更是没个好脸,容竹青也是在桌子旁坐了下来,道:“爹,咱们用得着这么省吗?不就是一桌酒席吗?”   “哼哼!一桌酒席?你说的倒是轻巧,你知道这一桌酒席得多少银子吗?咱们家早就没了进项,支撑着这么一个大家子,怎么能这么铺张浪费?”   说着,容重山让人将好的菜全都撤了下去,一眨眼,这本来满满一桌子的美味佳肴就剩下几道可怜的素菜了。   容明青看着这桌上的好的菜都没了,一下子接受不了,不管不顾的大哭起来,“我要吃肉,我要吃肉……”   徐氏看着容重山的脸色不济,急忙伸手制住了容明青,将他抱着出了门去。   容重山端着碗,看着这满桌的菜,一瞬间也是心思不爽,重重的将碗放在了桌上,起身离开。   容竹青倒是不嫌弃,一个劲的吃着,刘氏看着他的吃相,心里边儿是气得不行,道:“吃吃吃,整天就知道吃,你们看看你们两兄弟,能不能有点儿出息,但凡是有点出息,也不能就这么受气,咱们家也不至于成这个样子!”   听着刘氏这么说,容竹青也是不爽了,将筷子往桌上一拍,怒道:“怎么又怪上我了?当初是谁把那小子赶出去的,还不是您?您现在还好意思怪我?哼,不吃了!”   说着,就起身转身出了门去。   刘氏看着这一桌子的人都走了,才道:“喜嬷嬷啊,把这些饭菜都端我屋子里去,麻溜的,别被人瞧见了。”   说着,刘氏也颤巍巍的起身,拄着拐杖回去了。   这边儿容长青几人吃了饭菜,夏蝉道:“这酒席看起来,容家倒是还可以,我以为得拿一些剩菜来搪塞咱们呢。”   “他敢?现在容家没得进项,入不敷出的,咱们这三尊大神在这儿,他能不赶紧好好巴结吗?”   容长青说着,悠哉的啃着鸡腿儿。   夏蝉笑着,“得得得,您是大神,您是大神!”   几人又是乐作一团。   吃完了饭,几人便收拾了一下准备休息了,容长青喝了一点酒,看着夏蝉舍不得走。   “妹子,明儿哥哥带你去买东西,你喜欢啥咱们就买啥,哥哥有钱……”   夏蝉点头道:“行,明天我非花光了你的钱不可!”   容长青哈哈大笑,就是抱着门不想走,“妹子,妹子……我的好妹子……以前你照顾哥哥那么长时间,这次来了哥哥家里……嗝……哥哥一定要好好补偿你。”   夏蝉皱眉,“你回去吧你,我累死了,想睡觉了。”   玉自珩上前,拖着容长青就往外走,开了另外一间房间的门,将容长青给扔了进去。   回来的时候,夏蝉已经睡下了,玉自珩进了屋子,轻手轻脚的将夏蝉的被子给她盖上,然后自己绕过屏风,进去沐浴。   夜色如水,夏蝉觉得自己虽然睡下了,可仍然意识很清醒,渐渐的,夏蝉站起了身子来,下了床。   玉自珩在里面沐浴,听见了外面轻微的声响,急忙道:“小知了?”   外面没有声音,玉自珩皱眉,“小知了,你起来了?”   还是没有声音。   夏蝉睁着眼睛,轻声的走了过去,靠近了玉自珩的浴桶,伸手在他的衣服里掏着。   玉自珩轻笑,“怎么,想跟我一起洗?”   说着,玉自珩一转头,就看见夏蝉神色木讷,十分的诡异。   玉自珩急忙从浴桶里蹿了起来,直接伸手抓住了夏蝉的手。   “小知了,你怎么了,你怎么了?”   夏蝉神色木木的,也不说话也不眨眼睛,看起来像是一尊木偶一样。   玉自珩皱眉,急忙伸手运了内力,一掌拍在了夏蝉的后背处。   “噗——”夏蝉一口血喷了出来,紧接着便昏迷了过去。   而在夜色中的屋檐上的小乞丐,也忽然喷了一口血出来,脸色苍白。   “玉自珩,你敢坏我的好事!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说着,小乞丐的身子腾空而起,飞向了容家。   玉自珩飞快的穿好衣服,将夏蝉放倒在床上,然后急忙去叫了梅丫和顾清。   “你们守着她。”   说着,玉自珩就从窗子一跃而出。   小乞丐站在屋顶之上,眯着眼睛看着玉自珩,笑道:“将军,你来找我吗?”   “偷走丹药的人就是你!你给夏蝉下了毒!”   “是我啊!怎么了?我愿意给她下毒,你管的着吗?”   ------题外话------   呼唤小肥鸟,快来给知了解毒啊喂! ☆、194 小紫来救场,容娘娘大展神威!   玉自珩皱眉,“你找死!”   小乞丐笑着眨着眼睛,竟然是带着丝丝的魅惑,伸出那莹白的小手来,朝着玉自珩勾着小手指,甜甜软软的嗓音十分的悦耳。   “玉将军,那个夏蝉有什么好,难道比我年轻?比我好看?还是……比我有势力呢?”   玉自珩轻笑,“你们俩,没法比!”   说着,身形一动,上前就伸手扼住了那小乞丐的脖子。   小乞丐一惊,没想到玉自珩的身形如此之快,惊讶之余,却还是笑着道:“将军,你怎么这么心急呢?你那小娘子身上的蛊毒,可是非我不可呢?你要是掐断了我的脖子,你那小娘子估计也就快完蛋了。”   玉自珩伸手掐着她的脖子,逼近她的身子,眼眸深深的看着她,“你到底想要什么?”   小乞丐轻笑,丝毫不害怕的样子,伸手挑着纤细的手指在玉自珩的脸上划过,笑着道:“之前呢,想要的是你手里的地图,现在呢,我还想要你!”   “解药拿出来,地图给你!”玉自珩皱眉看着她。   “哈哈哈哈!”小乞丐轻笑,伸手轻轻的比划着,道:“将军,你以为我是三岁的小孩子么?给了解药,你肯定会杀了我的。”   玉自珩轻声冷哼,“就算是你不给,我一样杀了你!”   一边说着,玉自珩就慢慢的收紧了手掌,小乞丐呼吸慢慢的变得稀薄起来,白皙的面色也涨红了起来,狭长的眼睛瞪着玉自珩,咬着牙道:“玉自珩……你敢杀我,你会后悔的!”   玉自珩冷笑,“哦?我从来没有后悔的时候!”   小乞丐憋着气,身子一点点的软了下去。   玉自珩皱眉,感觉她没气了,这才,伸手在她身上翻找起来。   蛊毒不难解,他自从昨天在船上发现夏蝉不对劲了之后,就已经飞鸽传书给了毕方,告诉了他这件事。   毕方如今肯定已经相处了办法来。   玉自珩一边想着,一边伸手在小乞丐的身上寻找着,看到一个葫芦形状的瓶子,玉自珩伸手解了下来,那葫芦是玉色的,从外看去,里面有一条长长的虫子一样的东西在不停的蠕动,玉自珩皱眉,伸手放进了怀里去,正要继续翻找,那本来已经死了的小乞丐忽然蹿了起来,手中的匕首划过,玉自珩猝不及防,急忙伸手挡了一下,就被划破了手腕。   “玉自珩,你等着,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小乞丐身子一翻,便从屋檐上滚了下去,踏着夜色跑远了。   玉自珩皱眉,伸手捂着自己的伤口,咬牙运了内力将伤口处的毒血逼了出来。   想到夏蝉还在昏迷,玉自珩急忙转身,身子在空中几个大起大落,便回了容家。   容长青跟梅丫和顾清都在床前守着,看着玉自珩回来,急忙道:“十三,你看看这是怎么了?”   玉自珩顾不得自己的伤口,急忙上前,夏蝉躺在床上,脸色已经泛白,像是一张纸一样的脆弱。   “小知了……”   玉自珩伸手运了内力想继续给她输真气,容长青急忙伸手阻拦,“不行,你看她现在这么虚弱,你的真气太冲了,会导致她静脉逆行的。”   玉自珩皱眉,伸手从怀里拿了那个玉葫芦出来,“刚才在下毒的人身上找到的东西,不知道能不能管用!”   玉自珩说着,欲要伸手将塞子拔出来。   容长青急忙阻拦,“不成,这是啥啊你就给我妹子用,万一是不好的玩意儿呢?”   玉自珩皱眉,“除此之外我们还有办法吗?”   容长青皱眉。   玉自珩伸手拔了塞子出来,那玉葫芦中的长长的虫子便顺着壶嘴儿慢慢的往外爬,梅丫站在后面看着,觉得恶心的很,捂着嘴别过了脸去。   容长青也是咽着唾沫看着,“十三啊,你这是要干嘛,我妹子要是醒了,会削死你的!”   玉自珩皱着眉,看着那虫子一点点的爬了出来,似乎转了转头,就朝着一旁的夏蝉爬了过去,   正在这时,一道扑棱扑棱的声音传来,小紫嗖的一下子飞进了窗子来,一低头就叼住了那正在不断蠕动的虫子。   然后一仰头,就将虫子给吃了下去。   玉自珩大惊,“你这肥鸟……”   小紫翻了个白眼,老子这是救人,这毒虫子要是进了我家小姐的体内,这还了得!   小紫想要说几句,可又一翻眼睛,看见之前那个对着自己大吼大叫的傻逼容长青在场,便傲娇的一转身,跳到了夏蝉的身上去,拿着长长的嘴巴啄了啄夏蝉的下巴。   容长青看着小紫这举动,轻声道:“十三,这鸟儿……还真是神了!”   玉自珩瞪了容长青一眼,然后聚精会神的看着小紫。   小紫上蹿下跳了一阵,这才将身子停在了夏蝉的手指尖上,啄了啄。   如果这是旁人,它自然是让人随便找个地方割开了放血就是了,可是这娇娇弱弱的小美人儿可是它的小姐大人,怎么可以就这么轻易的放血呢?   小紫找了半天,上蹿下跳的,落在旁人眼里是在施法或者找病症点,其实人家的内心活动,只是想找个很隐蔽的地方来给夏蝉放血罢了,毕竟这万一以后留下伤口,可是不好看的。   小紫找了半天,终于确定了地方,就在夏蝉的手指头上。   啄了啄,小紫抬头看着玉自珩叽叽喳喳的叫着,“拿刀来给小姐割开,我要为小姐吸毒。”   玉自珩上次在云长歌的家里看见小紫这样为云永川吸毒,如今看着小紫的动作,玉自珩急忙伸手从腰间拿了匕首出来,在夏蝉的拇指上割了一下,立时,那黑色的血便流了出来。   小紫急忙凑上去,还算是温柔的吸吮着,容长青站在一旁看着,不住的咽着唾沫,末了,又转头看着玉自珩,道:“十三,你说这肥鸟吃的这么开心,是不是这黑色的血真多那么好吃啊?”   “你是不是傻?好吃?那你去吃试试吧,毒不死你!”   玉自珩皱眉看着容长青,一副看傻子似得表情看着他。   容长青默默的撇嘴,小声道:“我嘴欠——”   这会儿,随着那指尖出来的血已经泛了红,夏蝉的面色也渐渐的恢复了正常,小紫鼓着肚子停了嘴,然后躺在一旁挺尸。   玉自珩急忙上前拿着干净的布条给夏蝉包扎了一下,这会儿,夏蝉就已经醒了。   “十三?容娘娘?”夏蝉唤了一声,皱眉道:“我头疼,这一觉睡得不舒服……”   “我的妹子啊,你这哪里还叫睡觉啊,你刚才中毒了知道吗?幸好这小肥鸟来了,给你解了毒,我的好妹子,你还感觉哪儿不舒服,我这就去给你找大夫去。”   容长青念叨完了,便赶紧的转身去请大夫,夏蝉皱眉,闭了闭眼睛又睁开,“原来我是中毒了,怪不得……我老是觉得不对劲!”   玉自珩伸手扶着夏蝉起来,拿着枕头在她身后垫着,夏蝉伸手揉揉额头,道:“十三,这怎么回事儿?”   玉自珩皱眉,道:“是偷了你的丹药的人给你下的毒,刚才我与她交手,她武功倒是不高,可是旁门左道的功夫倒是不低,我明明已经掐断了她的脖子看着她断了气,没一会儿她却又自己醒来了,我没注意,吃了她一刀,不过现在已经没事了。”   “啊?你受伤了?”夏蝉一惊,急忙伸手去看,就看见玉自珩的手臂上有一道长长的伤痕,不过这会儿已经结痂了,夏蝉看的是胆战心惊,眼眶都红了。   “没事儿,已经好了,不深。”   玉自珩说着,道:“那个小丫头不知道是师承何处,竟然习得一身的歪风邪术,看起来十分的阴毒,不像是一般正常人。”   夏蝉皱眉,“也是为了地图而来?”   玉自珩点点头。   说着话,玉自珩转头看着夏蝉,道:“你先睡吧,别太累,以后跟我寸步不离,再也不会让别人抓到给你下毒的机会。”   夏蝉点点头,躺下之后,又道:“那小丫头长得什么样子?你认得吗?”   玉自珩摇头,“自然是不认得,不过听口音像是南方人,以前从来没有接触过。”   正在这会儿,吃饱了的小紫翻了个身子,挪着身子到了夏蝉的枕边,叽叽喳喳道:“刚才吃了的那条虫子,是个好货,估计是人练了好些年才练出来的,我这一吃下,都好几十年不用蜕皮了。”   夏蝉听着小紫这样说,转头去看它,这才发现小紫的身上又长了一层新的毛出来,比之前的紫色更深一些,看起来也挺有趣的。   “你没事儿吧?什么时候醒来的?”夏蝉伸手摸了摸小紫身上的毛,笑着问道。   小紫叽叽喳喳的啄着夏蝉的手心,“你家相公给那牛鼻子老道发了信,说你危险了,我就来啦……我一早醒了,就是懒得不爱动弹,没想到了来了这一趟也没白来,好歹还逮着了一条百年不遇的肥虫子。”   夏蝉轻笑,道:“你继续歇着吧,怕你这毛刚长出来,出来折腾再给折腾不好了怎么办?”   小紫没在叫唤,只是一个劲的啄着夏蝉的手心。   夏蝉笑笑,揉着它的毛,道:“你知道这蛊毒是打哪儿来的吗?”   “跟上次的是一样的,估计还是那个老道的人,不过那个老道已经被我给伤到了,没有个一年半载的不能复出的,这人,显然是老道的徒弟,要么然就是老道派来的。”   夏蝉皱眉,“这个沿穆,还在一直惦记着我们?”   玉自珩道:“道长有没有让你给带点什么别的东西来?”   小紫一听玉自珩的话,急忙狂点头,将屁股对着夏蝉,道:“小姐,牛鼻子老道说,我这刚长出来的毛比他给你的丹药还管用的,所以你就拔我的一根毛吧!”   夏蝉一愣,随即笑道:“你这毛刚长出来,嫩的很,我舍不得,先放着吧。”   小紫感动的眼泪哗哗的,“小姐,还是小姐心疼我。”   正说着,就感觉自己的屁股上传来一股巨痛,夏蝉拿着手里的毛转了转,道:“好了,这毛我收下了,你自己找个地儿去休息去吧。”   小紫转头,泪眼汪汪的看着夏蝉,夏蝉笑道:“这不是怕你疼吗?所以先转移一下你的注意力,在你没有察觉的时候拔下来,是没有那么疼的。”   小紫嗷呜了两声,便拖着身子走到了一旁去,找了个地方窝起来睡了。   这边容长青找来了大夫,也顺便惊动了容家的一群人,听闻是夏蝉身体不好,容重山急忙披上衣服来探望,只是没得同意,他也不敢进去,只是站在门口等着。   容竹青皱着眉,打着哈欠,显得十分的不满。   “爹,这人身子不好,关我们什么事儿啊,咱们还是回去睡觉吧,人家根本就不理咱们。”   容重山皱眉,“你闭嘴,你知道什么!给老子在这儿好好待着。”   容竹青也不敢说什么了,低着头不说话。   这边被折腾了起来的一家子人都小心翼翼的站在外头等着,就怕真的出了什么事儿,那自己一家子可就遭殃了。   正在这时,大夫便连夜赶来了。   进了屋子,玉自珩放下了床前的纱帐,拿了一块软布来垫在了夏蝉的手腕下。   大夫上前,伸手探上了夏蝉的手腕。   半晌,大夫才道:“身子有点虚弱,其他的没事儿,好好调养就好了。”   说着,大夫又道:“敢问一句,你们二位可是夫妻?”   “你这老头儿怎么还管这么多的事儿?赶紧的下去抓药去。”   容长青皱眉看着那大夫,一顿呵斥。   玉自珩点头,“有什么事儿,说吧,我们是夫妻。”   他昨儿帮夏蝉诊了脉,也未曾看出她已经中毒,而夏蝉的脉象,的确是有那么一点的不对劲来,似乎,太过平和,不像是寻常人的样子。   大夫顿了顿,对着玉自珩道:“可否借一步说话?”   玉自珩点头,往前走了一步。   “大夫,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那大夫道:“令夫人身子虚弱,看起来很奇怪,这恐怕不是老夫能解得了的,只是以后在房事的问题上,还要斟酌,毕竟,承欢雨露太多,也会让她气血亏损,从而对身子不利啊。”   玉自珩一愣,心中微微下沉,急忙点头道:“是,多谢大夫提点。”   大夫点点头,转身便离开了,容长青急忙凑上前来,道:“十三,刚才大夫说了啥?”   玉自珩皱眉,“不知道。”   说着,又坐在了夏蝉的身边,伸手握着她的手。   夏蝉笑道:“怎么了?大夫说我怎么样了?”   玉自珩握着她的手在自己的脸颊两侧,轻声道:“大夫让我以后少碰你。”   夏蝉的脸一下子红了,忍不住笑道:“怪我这身子太弱,你之前给我度了好些真气都没用,我总是有点力不从心的。”   玉自珩轻笑,“没事儿,以后咱哪儿都不去,慢慢的养好身体。”   容长青看着两人含笑对话,心里也觉得幸福的很,于是便转身出了门去,道:“没事儿了没事儿了,都回去吧。”   容重山急忙上前来,“夏姑娘没事儿了吗?”   容长青点头,“没事儿了,回去吧。”   这边小乞丐连夜跑出了几十里地,才在城东的码头边上找了一艘船进去躲起来。   小乞丐伸手捂着自己的胸口,顾不得查看自己脖子上的伤势,急忙伸手在自己的腰间翻找起来。   什么都在,只是自己的玉葫芦却不在了。   “玉自珩!你够狠!”小乞丐咬着牙,伸手从腰间的布袋里拿了一个小罐子出来,然后闭上眼睛轻声的念了几句咒语,将罐子里的虫子吃了下去。   大口的喘着粗气,小乞丐的脸色变得苍白无比,自己练了几年的蛊虫,竟然就这么被玉自珩给拿走了,那蛊虫里有自己的心头血,是自己的所有心血!   玉自珩,这笔仇不报,我誓不为人!   翌日一早,夏蝉早早的就醒来了,小紫还在睡着,缩成一团的窝在了一旁,夏蝉坐起身子来,看见玉自珩正端着水进来,瞧见她醒了,玉自珩急忙走过来伸手扶着她的身子。   “感觉怎么样?今儿还得喝药。”   夏蝉笑着点头,“没事儿,小紫不是给我解毒了吗?我觉得好多了,你也别总拿我当个泥人儿似得,以后我进门出门的都得小心一些,不会再让人下毒的。”   玉自珩点着头,道:“那就起来吧,容娘娘说今儿要带你去各处走一走,还得兑现给你买苏绣的承诺呢。”   夏蝉笑着,穿好衣服鞋子下了床,去净了脸梳了头,便跟玉自珩一起下了楼去。   大厅内,早就准备好了早饭,其实都是昨晚上撤下去的那些饭菜而已,夏蝉看着,心里有些不爽,大早上的吃的太油腻,真心让人没胃口。   “妹子,醒了?感觉咋样?”   容长青上前来,站在夏蝉身前看着她。   夏蝉笑着,“让你操心了,昨儿晚上你那么晚还是出去找大夫,真是麻烦你了,我现在好了,没事儿了。”   容长青笑着道:“好了就好,也不枉我跟十三忙活半宿啊,妹子,你放心,我也听十三说了,这苏州城内,竟然有人敢来对你下手,远了我不敢说,只要是在这苏州城内,我一定给你找着,到时候抓回来,任凭你处置,什么煎了炸了炒了剁了,随你处置。”   夏蝉轻笑,“容娘娘,你这会儿是越来越有个大男人的样子了!”   “那是!”容长青自信的拍了一把胸脯,没成想得意忘形了,拍的力气大了一点,把自己拍的连连咳嗽。   一屋子的人乐作一团。   夏蝉跟玉自珩下来吃饭了,这桌子上便热闹了不少,看着一桌子的菜色,夏蝉也能看得出,都是昨儿晚上的菜,一样的,估计是剩下的吧,看样子一筷子没动,夏蝉心里想着,莫非这容家已经这么穷了,竟然连一桌酒席都吃不起了?   容重山看着夏蝉笑着道:“夏姑娘,您多吃一点吧,听闻您身子不好,该多补补才是。”   说着,就要给夏蝉夹菜。   夏蝉看着那油腻腻的菜,急忙摇手道:“不用了容老爷,我早上吃不惯这种油腻的菜,我喝一碗白粥就好。”   夏蝉决绝了,容重山有些尴尬,一旁在徐氏怀里的容明青却一个劲的扭着身子,想要去夹那个鸡腿儿。   容重山面上有些尴尬,暗暗的瞪了徐氏一眼,徐氏害怕的缩了一下身子,带着容明青便出去了。   容竹青自顾自的吃着菜,刘氏咳了一声,“竹青,你不是还要出去吗?这会儿就走吧,别耽误了时辰。”   容竹青皱眉,‘砰’的一声撂下了筷子来,“奶奶,不就是一桌酒席吗?还是昨儿晚上剩下的,怎么?我还吃不得啊?我是这容家的长孙,嫡长孙,他容长青就是个唱戏的,你们这会儿这么巴结他,以后他也是个唱戏的,你们怎么看不清楚实际呢,这容家,我才是最合格的继承人。”   “放肆!”容重山怒吼了一声,“是谁告诉你这些话的,你是不是魔怔了?”   容竹青站起了身子来,看着容重山,又看着容长青,道:“哼,一个戏子,说破了天也就是一个戏子罢了!”   容长青轻笑,将手里的筷子放下,道:“你有什么不满吗?”   容竹青冷笑一声,道:“容长青,你充其量也就是个唱戏的,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跟我摆谱,跟容家摆谱?当年你娘死了,你在这个家还有什么资格继续待着?”   “那好,既然二弟这么讨厌我,我这就去收拾东西,然后去县太爷的衙门里说一声,从今往后将我容长青逐出族谱去,从此之后我就再也不是容家的人了!”   容长青说着,就准备起身往外走,容重山听了,急忙上前来伸手按住了容长青的身子,连声道:“不可啊,长青,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怎么会让你出去呢?”   容长青看着容重山,道:“爹,这种话若是在皇宫里,说出来可是要被判死刑的,在咱们家里,也就是随便说说了吧?”   容重山一愣,“这……”   看容长青这个样子,就是想要责罚容竹青了,可是竹青是自己的心尖肉啊!   刘氏看着容重山的样子,当即便拄着拐杖起身,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把这个孽子拖出去,打二十大板。”   一旁的小厮看看容重山,见他也点点头,便当即上前去拖着容竹青就出了门,按在了长条凳子上就开始打。   “爹,爹……你不能打我,我才是容家的嫡长子啊……”   容重山咬着牙,心里也是一千一万个不愿意,可是转头看着坐在一旁的容长青,容重山这心里也是无奈的很。   夏蝉倒是不受影响,容娘娘这气儿可是从他娘死了的时候就开始憋着了,现在好不容易有了可以出气的资本,他怎么能忍得住呢?   夏蝉一口一口的吃着粥,伴着外面容竹青的嘶吼声,竟然也是别有一番滋味儿。   徐氏闻声而来,一看自己的宝贝儿子在受罚,急忙上前跪下,“老爷,老爷,竹青身子体弱,可不能这样受罚啊,要不然会不得了的……”   容重山也是担心的要命,容长青和容竹青两个人摆在自己的眼前,自己是无论如何也会选择后者的,竹青一直养在身边,感情深厚,而容长青,脾气倔,目中无人,还一直是一副狂妄自大的样子,若不是顾忌着容家以后还要靠着容长青的庇佑来壮大,他怎么会这么忍气吞声,早就将这个逆子给赶出门去了。   徐氏看着容重山为难的面色,也知道他的心情,急忙转了身,对着容长青。   “大少爷,求求你饶了竹青吧,您大人有大量,我这就给您跪下了……”   作势要下跪的时候,一旁的嬷嬷急忙伸手扶住了徐氏的身子。   她怎么可能真的给跪下,只是做做样子罢了。   谁知容长青却丝毫不为所动,就是等着徐氏跪下。   徐氏顿了顿,看着容长青丝毫没有要开口的意思,咬了咬牙,无奈只能跪下。   “大少爷,求你饶过竹青一命吧。”   容长青转身,看着跪在自己脚下的徐氏,忍不住清闲一声。   “既然姨娘都跪下了,那我就不再计较了。”   说着,起身道:“妹子,哥带你去买点好东西去。”   说着,便站起了身子来,大步的走了出去。   等着容长青几人走了,容重山这才急忙道:“停,停手!别打了!”   边说着,边急忙上前几步,将容竹青拉起来。   容竹青不断的喘着粗气,“爹爹,爹……爹爹……”   容重山爱怜的看着爱子,心中也是十分的心疼,叹着气道:“你又是何必呢,何必跟他犟起来,这样下来对你根本没有好处的。”   容竹青疼得不行,却还是道:“孩儿不想看着爹爹受他的气,爹爹是长辈,如何还要受一个小辈的气,孩儿实在是看不过去。”   容竹青说着,又是连连的抽气。   容重山皱眉,看着容竹青道:“竹青,爹知道你的心意了,现在还不是时候,总得等到咱们将那个孽子身上的钱都拿回来,才能撵他出去啊。”   徐氏看着容竹青,也道:“竹青,我的好儿子,你就先忍一忍,到时候咱们拿到了钱,还管他吗,小不忍则乱大谋。”   容竹青听着,也只得咬牙点点头。   这边夏蝉几人上了街,小紫就急忙来报,将容重山的话学给了几人听。   夏蝉在一旁复述着,容长青听着,咬着牙,拍了桌子道:“这个老奸贼!我就知道他没打什么好主意!”   夏蝉吃着桌上的花生米,道:“容娘娘,你打算怎么对付他们?要是用得着我们的地方,就尽管说,我帮你。”   容长青沉思了片刻,道:“还没想好。”   夏蝉无语。   这会儿,就听着众人一阵抽气声,夹杂着欢呼声,齐齐朝着门口的地方看去。   夏蝉好奇,道:“这是谁来了,怎么这么大的排场?”   正说着话,就看见一个年约五十多岁的老头穿着一身长衫,走了进来。   说书先生?   夏蝉好奇的看着,觉得这说书先生肯定是很出名很受欢迎的,要不然怎么还没开嗓呢,就这么多人期待了。   正在这会儿,那老先生便开始说了,“咱们今儿说的,就是这楚国鼎鼎大名的战神大将军的事儿。”   夏蝉一愣,急忙转头看着玉自珩,“说你啊!”   玉自珩无所谓的样子,“不奇怪,这种事儿我听的多的。”   夏蝉抿唇,托着腮笑着,自己这算不算是有了一个明星老公呢?   这会儿,台子上的老先生说的是抑扬顿挫,下面的人听得是如痴如醉,容长青在皱着眉想着该怎么用三十六计来修理容家那一群渣渣,夏蝉则是听得津津有味。   这老先生从玉自珩当初如何上战场,讲到了玉自珩在战场上怎么英勇杀敌,惹得台下一群人都是一会儿抽气,一会儿拍手叫好。   说完了之后,老先生便将自己头顶上的帽子拿了下来,放在说书的台子前,等着众人上前来扔钱。   夏蝉笑着,给梅丫使了个眼色,道:“这说书先生说的不错,把我们十三说的是英勇无敌,举世无双,该赏。”   玉自珩轻笑,伸手勾了勾她的手指,“你家夫君我本来就是英勇无敌,举世无双啊。”   这会儿,那老先生也已经拿够了钱,便端着帽子找了张桌子坐下来,道:“小二,烫一壶好酒,顺便来一只盐水鸭。”   夏蝉轻笑,转头道:“老先生,若是不介意的话,不如跟我们坐一起吧。”   那老先生一愣,随即认出了梅丫来,刚才打赏的人里,别人都是几个铜板的给,唯独梅丫给了一块碎银子。   老先生笑了笑,“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说着,起身,拿着自己的帽子坐了过来。   夏蝉笑着道:“老先生的口技不错,说的很好,只是我有点好奇,老先生您真的认识这个战神玉将军吗?”   老先生一愣,“当然认识啊,我们还是好朋友呢,经常一起喝酒聊天的!”   夏蝉轻笑出声,容长青也忍不住笑了。   玉自珩道:“那老先生您还真是厉害,能跟这么有名气的大将军喝酒,还是朋友。”   夏蝉抖着肩膀,在桌子底下踩了一下玉自珩的脚。   玉自珩这才端起了茶杯来抿了一口,没再做声。   老先生笑着道:“那是自然,你们几位不是本地人吧?听口音像是北方来的?怎么,来这儿探亲还是游玩啊?”   “我们是来找朋友的。”夏蝉说着,道:“老先生,不知道您怎么称呼呢?”   “敝人姓王,叫我老王就可以了。”   夏蝉笑着道:“不敢不敢,王老先生,您走南闯北的,在这苏州城内也是有一定的生活阅历了,我今儿个就是想跟您打听一个人。”   “但说无妨。”王老头笑着说着。   夏蝉道:“不知道您是否知道一位老者,唤作八先生呢?”   老王头一愣,道:“八先生?这个倒是没听过,你们照这个八先生所为何事呢?”   夏蝉点头,道:“是一位八先生在定州的故交,让我们来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我们转达,王老先生,如果您有消息的话,可以先去容家找我们,我们目前住在容家。”   老王头点点头。   这会儿,盐水鸭送来了,老王头道:“我家里还有点事儿,你们给我包起来吧,我拿回家里吃。”   小二点头,接了老王头递过去的钱,便拿着荷叶给他打包。   夏蝉笑着挥手,看着这老王头走了,才道:“梅丫,跟着他。”   梅丫点头,急忙跟了出去。   “怎么?你怀疑这人?”   夏蝉轻笑,“这老王头,一定认识八先生。”   几人吃了饭之后,便又打包了一些小吃食带回去,回去的路上,容长青果真带着夏蝉去买了好些衣裳。   夏蝉喜欢的紧,一件件的试着,正在转头的一瞬间,却不小心看到了外面街上站着的小乞丐。   那个小乞丐,就是当时撞了自己一下的那个,夏蝉记得清楚,这个小乞丐虽然穿的破破烂烂,可是人长得很白净。   夏蝉皱眉,与那小乞丐空中四目相接,她能感觉的到小乞丐身上发出来的强烈的怒意。   夏蝉抬眼看去,目光微露挑衅,小样儿,上次是我没防着你,被你得了空,这次看你还敢靠近我,我定饶不了你。   这时,玉自珩看着夏蝉的眼神,急忙顺着夏蝉的眼神往外看去,就看见了站在对面街上的小乞丐。   玉自珩浑身的神经都绷了起来,急忙一个箭步蹿了出去。   那小乞丐一看,急忙转身就跑。   玉自珩出了门,就看着满目人流,却找不到刚才的人影儿了。   容长青正喝着茶呢,就看见玉自珩一下子蹿了出去,急忙从位子上蹿起来,上前道:“咋了?”   “我刚才看到了给小知了下毒的人。”   “啥?在哪儿呢?哪儿呢?”容长青急忙出了门去,大声的喊着。   玉自珩皱眉,“跑了。”   容长青跟着进了来,“跑了?怎么能跑了呢?”   夏蝉走了上去,道:“别着急,她不是那么容易就能被抓到的。”   容长青一拍桌子,坐在了椅子上,道:“这样,我一会儿去一趟县衙门,跟县太爷说一下,你们也给画一张人脸,然后封锁全城,就找这个人,我还不信了就找不到了。”   玉自珩点头,“这个法子不错。”   夏蝉轻笑,“容娘娘,我选好了,你给都付了钱吧。”   容长青看着身后丫头捧着的衣裳和料子,大手一挥,从袖中拿了一沓银票出来,“不用找。”   “多谢大爷,多谢大爷。”   几人出了门,就看见梅丫急匆匆的上前来,面带歉意道:“小姐,跟丢了。”   夏蝉轻笑,“没事儿,意料之中的。”   梅丫看着夏蝉的面色,越发的不解了。   “你能跟丢了,就正是说明这个老王头有点不对劲,要不然怎么会这么遮遮掩掩的呢,放着吧,他既是知道了我们是来找八先生有要事的,肯定也能去转告那位神秘的八先生的。”   夏蝉说着,道:“走吧。”   这边容长青几人便去了县衙门一趟。   这富安镇的县太爷姓张,平时人都叫他张老爷。   张老爷先是知道了容长青的身份,十分的敬仰,然后知道了玉自珩和夏蝉的身份,更是恨不得跪在地上跟几人说话了。   容长青道:“张大人,你就先按照这个画像贴出去,满城搜索,若是搜到了,将军必有重赏。”   “是是是,下官这就去张贴,一定将这个人从城里揪出来。”   张老爷急忙点头,忙不迭的下去忙活了。   几人从县衙门出来,就准备回家了,容长青皱着眉道:“容老头想要我的钱?真是笑话!”   “你压根就没钱!”玉自珩补刀。   “你怎么知道?”容长青得意的说着,“我的这点钱,可是留着娶媳妇儿的。”   夏蝉撇嘴,“十三,我上次给了他好些小金鱼儿,别说娶一个媳妇儿了,就是三宫六院,七十二妃他也娶得起了。”   容长青哈哈大笑,“我可不想要七十二妃,我只想要啊,一个温柔善良的女子,还有一两个听话乖巧的孩子。”   夏蝉侧脸看着容长青,笑着道:“容娘娘,你的心愿很美好,不过,怎么跟你不搭配呢?我还以为你的梦想是妻妾成群哈哈哈……”   容长青转脸瞪了夏蝉一眼,故作娇嗔道:“讨厌!”   “被你恶心死了啊!”夏蝉笑着跑过去打了他一下,两人隔着玉自珩,笑着跳着打闹起来。   玉自珩轻笑,看着娇妻和好友,一瞬间觉得人生真的是幸福无比。   正在这时,一个挎着篮子的女子站在了几人身前,看着容长青,道:“容大哥?”   容长青一愣,转头看着女子,“你是……”   “我是小妆啊!”女子笑着看着容长青,“你忘记了吗?我跟素素是邻居,小时候你想见素素,还是我给你们作掩护呢。”   容长青听着这话,一下子想了起来,“小妆?文小妆?”   文小妆点头,“就是我啊。”   容长青脸色一喜,急忙上前道:“素素呢?怎么没跟你一起?”   小妆的脸色有点凝滞,顿了顿,道:“素素……她嫁人了……”   ------题外话------   今天没二更了,让我歇两天……【还是求票,求票啊亲们……】 ☆、195 知了的计谋,容娘娘的青梅!   容长青一愣,急忙道:“嫁人了?怎们会嫁人呢?嫁给谁了?”   文小妆手指握着篮子上的布条,上下的搅和着,面色十分的为难,似乎不知道该说还是不说。   “小妆,你倒是说话啊?你这说半眼儿这不是诚心让我难受吗?”   容长青看着小妆皱着眉说着。   文小妆皱眉,好一阵儿才道:“就是咱们镇子上的那个做木匠的,跛子。”   “什么?”容长青大惊,“怎么会这样呢,素素她怎么会去嫁给那个跛子?”   “是她娘逼着她去的,容大哥,你走了之后没多久,素素的爹出去的时候就被人打死了,她娘改嫁了之前,把素素卖给了跛子,然后才走的。”   容长青听着,心中十分的难过,顿了顿,又道:“那……素素知道我回来了吗?”   文小妆摇摇头,道:“我这也是刚知道呢,今儿要是不看见你,我咋的能知道你回来了呢?”   容长青皱眉,道:“小妆,你带我去看看素素吧,我想去看看她。”   “容大哥,你别去了,素素现在肯定不想见你,她现在都这样了,肯定不想见你的,见了你,她只是更难受罢了。”   容长青听着,叹了一口气,道:“那好,这样吧,你把这个带给素素,起码能让她补贴一下生活。”   说着,容长青从口袋里拿了一个荷包出来,递给了文小妆。   小妆伸手接过,点点头道:“好,容大哥你放心,我一定亲手交给素素。”   容长青点点头,   看着文小妆的样子,容长青又道:“小妆,你跟素素一般大是不?你成亲了没有?”   文小妆的脸一下子红了,伸手摸了摸自己垂在胸前的辫子,笑道:“哎……容大哥你不是不知道我,我家里穷,长得又不好看,谁愿意娶呢?年前我娘说了,是问我愿不愿意去给人家当小妾,我可不愿意,我想着哪怕是穷也好,我也要做个正室。”   “说的是,以后有啥困难,就来容家找我,我这一段时间都在。”   容长青笑着说着。   文小妆一听,急忙道:“容大哥,你这还得走吗?就回来住一阵儿吗?”   “免不得外头还有事儿呢,也不一定,到时候再说吧。”   容长青说着,笑着道。   文小妆点点头,道:“那……那我走了,容大哥你也回去吧。”   说着,又朝着夏蝉跟玉自珩点头笑笑,这才转身离开。   容长青看着文小妆远去的背影,一时间心中唏嘘不已。   夏蝉笑着上前,道:“喂,你小子艳福不浅啊,这姑娘怕是喜欢你的吧?”   容长青脸色一惊,急忙转头看着夏蝉,“妹子,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啊,人家小妆清清白白的大姑娘呢,你可别给人家这么乱扣帽子。”   “你这傻瓜,也就你看不出来了,人家这姑娘的心事儿都满满的写在脸上呢,你这傻子!”   容长青无语,摇着头道:“我告诉你啊,我虽然不是这个看人的很厉害的人,可是这小妆,是跟我一起长大的,她有啥心思,我是再了解不过了,要是小妆喜欢我,我容长青这仨字儿就倒过来写。”   夏蝉抿唇,上前几步道:“你既然这么肯定,那我问你几个问题。”   “你说!”容长青扬起了下巴来,看着夏蝉。   夏蝉道:“第一,这个小妆以前是不是总是来找你?”   “对啊!可是她都是替素素来看我的。”容长青皱眉道;   夏蝉耸肩,“那见到面之后呢?十次有八次是素素不在场的吧?”   容长青语结,急忙补充道:“不是的,素素是因为家教很严格,她娘对她要求很高的,所以不是每次都会很顺利的出来。”   “那小妆呢?小妆知道吗?既然小妆跟素素那么好,是不是更应该知道这事儿,那她怎么还每次都借着素素的名义来找你?”   容长青无语了。   夏蝉又道:“第二个问题,你会想一下,之前你遇到困难,或者心烦的时候,是素素安慰你的次数多一点,还是这个小妆呢?”   容长青一愣,仔细的回响起来。   素素是心头的弯月,而小妆只是手里的茶杯,弯月高高在上,茶杯却一直在手里。   “你想什么呢?是不是想起来了?”   夏蝉凑到身前,看着容长青。   容长青看着夏蝉那么认真的眼神,忽然投降了。   “小妆以前一直说,我们三个会是永远的好朋友,如果真的像你这样说的,那我以前岂不是很混蛋?”   夏蝉急忙点头,“据我所看,是的。”   看着容长青的脸色有些不好,夏蝉又急忙补充道:“不过,这个混蛋呢,只有小妆才有资格说,小妆若是觉得自己甘之如饴,那就没事儿。”   容长青没做声,沉默的往家里走去。   夏蝉退后几步,伸手挽着玉自珩的手。   几人前脚回了家,后脚这刚从铺子里买回来的东西便送上门了,看着这大包小包的上门,真真是羡慕死了容家的一群人,吃的穿的用的,都是最贵的,徐氏抱着容明青站在屋檐下,看着容长青指使着众人将这些东西往屋子里搬,气得是牙痒痒。   不过眼看着容长青让人将东西都搬去了他们住着的院子里,徐氏忍了又忍,实在是忍不住了,跺了跺脚便转身回屋子找容重山告状了。   “老爷,您看看这孩子,怎么回来一趟什么都不孝敬老爷您,就知道吃家里的住家里的,这当着大家伙的面儿买了这么多的东西回来,就是一点儿也不往外拿!我也就罢了,是个后娘,就算是再怎么挖心掏肺的,人家也不喜欢我,可是老爷您不同啊,您是他的亲爹啊,他怎么能这样呢?”   容重山听着徐氏的控诉,皱眉道:“我这就去看看去。”   说着,起身走了出门。   徐氏冷哼一声,这个容长青,就算是再怎么厉害,不还是容家的人么?要是没了容家的支持,看他怎么厉害?   容重山出了门去,便去找到了容长青。   看见夏蝉跟玉自珩也在,容重山面露难色,急忙行礼道:“参见将军,将军夫人。”   玉自珩点头,“起来吧,不必多礼。”   容重山看着身后的人前前后后的忙活着,道:“这是买了不少的东西啊?真是不好意思,这些东西原本应该是我来买的,只是不怕将军笑话,家中实在是没有闲钱……”   说着,容重山看着容长青,道:“长青,爹爹有话跟你说,你来一下。”   容长青点头,道:“就在这儿说吧,将军是我的好兄弟,也不是什么外人,夏姑娘是我妹子,更不是外人。”   夏蝉笑着点头,“是啊容老爷,有什么话就在这说吧。”   容重山皱眉,可是话都说出口了,还怎么撤回来呢?   “那个,长青啊,不是爹爹问你要钱,而是家中的祠堂,已经多年未曾修葺了,之前也没什么,只是这次你回来了,按理说是要去祠堂见一见列祖列宗的,爹爹也会将本家里的人都请来一起,所以,这……修葺祠堂养的钱……”   容长青笑着点头,“爹,我知道,不就是需要钱吗?”   说着,从袖中大方的拿了一张银票出来,递给了容重山。   容重山一喜,没成想这个儿子的钱这么好要,竟然这么大方,看来果然是在外面赚了不少的钱啊。   容重山心中暗喜,正要伸手接过,就听容长青又道:“这就是将军让我保管的钱,一共是一百两,修葺祠堂应该是够了的。”   夏蝉闻言,差点笑喷了,她本来还寻思呢,这个容长青怎么这么容易的就把钱拿出来了,原来这丫的装的是这个心眼儿。   容重山这刚伸出去的手就悬在了半空中,是伸出去也不是,缩回来也不是。   容长青笑着道:“怎么了爹?您不是要银子吗?”   容重山皱着眉,是欲哭无泪,想了想还是将手给缩了回来,道:“长青啊,咱们家修葺祠堂,怎么能要将军的钱呢?”   容长青笑道:“没事的,爹你是不知道,将军与我是拜把子的兄弟,这夏姑娘也是我认了的干妹子,这关系,拿个一百两又有什么关系呢?”   容长青说着,急忙又转头看着夏蝉,道:“妹子,你说,是不是没关系?”   夏蝉急忙道:“是啊,容老爷,这个没事儿的。”   容重山无语了,这钱就算是玉自珩亲手交给自己自己也不能拿啊,这可是将军,大将军啊,自己这个没有任何官位在身的人,哪里敢要一个大将军的钱呢。   容重山看着容长青,也不知道自己这个儿子是故意的还是真的就这么缺心眼儿。   容长青看着容重山迟迟不肯接这银票,便将银票又收了回来,道:“既然爹爹不要,那我也没办法了。”   容重山道:“长青啊,这银票是将军的,我自然不能要了,是这样的,爹爹的意思是,你的钱,你能不能拿一点银子出来,让我们将这祠堂修葺一下,等到修葺的好了,爹爹就可以说是你拿钱修葺的,你也在族中有面子不是?”   容长青闻言,急忙做恍然大悟状,“哦……爹你是这个意思啊,那你不早说!”   容重山见容长青终于明白了过来,急忙点头道:“对,就是这个意思。”   “哎,爹,你是不知道我,我这在外人眼里是风风光光的,其实内里子也不怎么有钱的,你看着我这身上的穿着,那都是将军给我的,还有啊,我这妹子有钱,自己家里开了好些酒楼呢,所以我这身上根本就没钱,要不然怎么能回家来呢,我还指望着爹能养我呢。”   容重山一愣,“什么?”   说着,容重山又转头看着身后的一堆一堆的东西,道:“那你这些东西是……”   “容老爷,这些都是我拿钱买的,才不是他的呢,我买来是想带回去给我们家里的人分的,毕竟难得来一次苏州嘛。”   容重山看着夏蝉的笑容,一时间是将信将疑。   等着打发走了容重山,夏蝉才笑道:“容娘娘,你怎么改变战术了,这是又要开始装穷了吗?”   容长青优哉游哉的吃着点心,瞧这二郎腿,道:“我本来是想将他们赶走,然后将这个宅子拿来自己住着,现在想想,这个破宅子有什么好,又旧又破的,还不如我自己拿钱出去再买一处宅子呢。”   容长青说着,道:“我就要将这容家彻底的毁了,然后我自己拿钱出去买宅子,风风光光的活着,气死他们!”   夏蝉轻笑,道:“可是,你的小青梅已经嫁人了,那你还要留下来吗?”   容长青闻言,忍不住叹了一口气,道:“我想,我还是要去看看她,嫁给那个跛子,素素肯定不会开心的。”   夏蝉喝着茶,道:“我觉得,事情还是眼见为实,耳听为虚,这个素素若是不肯嫁给跛子,任她娘怎么样,她可以跑啊,知道你在京城,那就去找你啊,看着你回来了都不肯来见你一面,哎……”   容长青急忙反驳,“肯定不是的,妹子,你可是冤枉素素了,素素这个姑娘很好的,人很好,很善良。”   夏蝉伸手比划了一下,“好吧,我不说了,你要是想去看,要不要我们去陪你一起呢?”   容长青起身,摇头道:“算了,不用了。”   说着,便伸手在给夏蝉买的东西中选了一样,拿着出了门去。   夏蝉轻笑,道:“十三,你看这容娘娘,能成功不?”   玉自珩摇头,“难说啊。”   这边容重山回了书房,气得是脸色发白,徐氏见状,急忙上前来询问,道:“老爷,他怎么说的?”   “小兔崽子,跟我装穷呢。”容重山皱着眉,“说什么这些东西都是将军和将军夫人买的,他根本就没钱。”   徐氏闻言,眼珠子转了转,道:“老爷,这话倒也不像是假的啊,你看这容长青穿的也没个富态的样子,看起来真的不像是混好了的,说不定这内在还真就是个穷壳呢。”   “哦?那咱们这是干嘛?还能养着一个穷鬼不成?”容重山说着,急忙道:“不成,若是这个小子真的这么穷,那可不能让他在咱们家里白吃白住。”   容重山说着,“可要是这个小子是装的怎么办?”   徐氏想了想,道:“我倒是有个好计谋,老爷听听如何呢?”   容重山一听,急忙凑上前来,“哦?什么好计谋,说来听听?”   徐氏急忙凑上前去,在容重山的耳边说了几句话。   容重山想了想,点着头道:“不错,可行。”   徐氏的计谋,便是将容长青母亲的牌位拿了出来,说是要供奉一下,苏州这边有个不成文的习俗,那就是人死之后,牌位是要供在家里的,不少有钱人会将自己祖先的牌位按时拿出来请得道高僧来供奉一下,一方面是以示自己对祖先的重视和孝顺,另一方面也是向别人展示自己有钱有财罢了。   徐氏想,若是要给家里的其他几位祖先供奉,这个容长青就算是真的有钱,也不一定愿意拿出来,但若是给他自己的亲娘,他就得必须拿钱了,到时候如果真的还是没钱,那就只能说明这个容长青是真的没钱,到时候自己就可以撺掇老爷将这个臭小子给赶出容家去了。   徐氏这边打的如意算盘,却不料自己儿子一下子没看住,这就闯了祸了。   容长青去找自己的小青梅了,夏蝉跟玉自珩便去问容家的管家要了钥匙,让梅丫在容家的书阁底下摆了一桌子的点心和香茶,然后两人进去找了一大堆的书出来,准备先从苏州当地的书籍里寻找一下跟那个八先生有关的东西。   这边摆好了香喷喷的点心和香茶,容明青在院子里玩着,顺着香味儿就找来了。   看着这满桌子的散发着香味儿的点心,容明青馋的是口水直流,容家破落了这么久,好的菜都吃不上,更别提这什么点心了,容明青左看看又看看,看着没人,便上前将点心盘子端了起来,自己伸手拿了一块,满足的塞进了嘴巴里。   夏蝉跟玉自珩来了的时候,就看见容明青一个人将满桌子的点心都快吃的差不多了。   夏蝉皱眉,看着终究是个小孩儿,也不好多说,身后的梅丫却一惊,大声道:“你干什么呢?!”   容明青正在吃的欢喜,一看梅丫这么说自己,皱眉道:“贱婢,本少爷吃盘子点心怎么了?你是哪个院子的奴婢,我要去告诉我爹,你们在这里私自的吃好吃的。”   梅丫气着了,蹭蹭的上前几步,一把夺过了容明青手里的盘子来,道:“你走,这点心不是你们容家的,是我们小姐自己花钱买的,你凭什么吃?”   容明青一看点心盘子被拿走了,气得上前就拿着脚去踢梅丫,“贱婢,你把点心给我,这是我们容家,你们进来干嘛?容家的东西就都是我们姓容的,不是你们的。”   说着,看着梅丫还不给,索性一挥手,将一桌子的点心盘子都推到了递上去,盘子碎了一地。   夏蝉倒吸一口冷气,没成想自己都决定不追究了,这个小屁孩儿竟然还这样不知礼数,真不知道这个容家的家教是怎么来的,竟然把一个七八岁大的孩子教育成了这个样子。   正在这时,听见声音的徐氏和照顾容明青的婆子都赶来了,看着这满目的碎瓷片,徐氏吓了一大跳,急忙上前去一把抱住了容明青,上下的看着容明青,“我的儿,你没事儿吧?”   容明青看着徐氏来了,‘哇’的一声闭上眼睛就开始哭了起来。   “娘,他们几个欺负我,他们欺负我……”   梅丫气得要命,“你这个臭小子,打碎了我们小姐的点心盘子,又偷吃了我们小姐的点心,竟然还恶人先告状?”   徐氏皱眉,转头看着梅丫,又看看夏蝉,她知道夏蝉的身份,自然是不敢责备,只得委委屈屈道:“夫人,小儿不懂事,给夫人添麻烦了,可是小儿毕竟年幼,夫人就算有什么气,尽管的撒在妾身的身上就行了,千万不要伤及小儿。”   说着,竟是低头掩面,嘤嘤的哭了起来。   梅丫看着,气得要死,这典型的恶人先告状啊。   夏蝉心里也是怄的慌,只是既然这几人打了这个主意,她也不能输了才是。   想了想,夏蝉道:“梅丫,去我房里将剩下的一盒子点心端来。”   梅丫一愣,“小姐……”   “快去!”   夏蝉皱眉,瞪着梅丫,梅丫无法,只得转身去拿。   夏蝉蹲下了身子,看着容明青道:“你过来。”   容明青一愣,没想到自己这样说谎了,这个漂亮姐姐竟然还愿意对着自己笑,鬼使神差般的,就走了过去。   徐氏也是惊了,不知道夏蝉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得紧紧的盯着夏蝉,就怕夏蝉真的对自己的儿子不利。   夏蝉笑着,手抱着容明青的身子,伸手摸摸他的脸颊,道:“你叫明青对吗?”   容明青急忙点点头,“我叫容明青。”   夏蝉轻笑,十分的亲切。   “明青,以后记好了,出去呢看到自己喜欢的,就去拿着吃就行,因为你是容家的小少爷啊,看你爹爹和娘都多么的疼你,所以啊,以后出门去,看到自己喜欢的东西就直接拿,要是那人不肯给你,你就哭,就像刚才一样,你一哭,你看是不是大家都觉得你很可爱呢,这东西不也就给你了吗?”   容明青一愣,完全不知道该怎么接话,身后的徐氏却是大惊,急忙上前道:“夫人……”   “你闭嘴!”夏蝉皱眉,抬眼看着徐氏,眼中已经显现了杀机。   徐氏对上夏蝉的眼神,一下子不敢说话了。   夏蝉转头,笑着看着容明青,“而且呢,今天你偷吃了姐姐的点心哦,还给姐姐弄碎了一桌子的盘子,不过姐姐也不怪你,因为你小嘛,明青你记着,因为你小,所以你做什么都行。”   正在这时,梅丫将点心拿了来,夏蝉接了过来,打开给容明青看,笑着道:“你看,这些点心都很美味,就是因为明青今天打碎了盘子,这种性格姐姐喜欢,这点心就奖励给你了。”   容明青一愣,本来以为自己这样偷吃和打碎盘子会得到惩罚,没想到竟然还有奖励,容明青欢欢喜喜的抱着点心盒子,“谢谢姐姐。”   夏蝉笑着,起身,看着徐氏道:“夫人,我这样做,是不是跟你想教孩子的一样呢?”   徐氏哑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看着夏蝉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徐氏只得匆匆的告别,然后抱着容明青回了自己的屋子去。   容明青去吃点心了,徐氏则坐在位子上哆嗦着身子,一旁的婆子道:“夫人,这个将军夫人看起来真不像是好惹的人啊。”   徐氏半晌才点点头,道:“要不是这个臭小子……”   说着,徐氏转头看着正在吃点心的容明青,急忙上前几步,一把将点心盒子夺了来,道:“吃吃吃,就知道吃,你都多大了,连人家说的好赖话你都听不懂?”   容明青正得意呢,这一眨眼点心盒子就被拿走了,容明青十分的不爽,下来挥着拳头就打在了徐氏的身上,“把点心还给我,你这个贱人……”   徐氏一惊,“什么?明青,你刚才叫我什么?”   “贱人,你抢我的点心,你就是贱人!”   徐氏大惊,脸色一白,就往后退了几步。   婆子急忙上前,“小少爷,这话可不能这么说啊,怎么能叫夫人是贱人呢?”   “她就是贱人,你也是贱人,刚才我偷吃了姐姐的点心打碎了姐姐的盘子,姐姐还给我点心奖励我呢,你们凭什么抢我的点心,你们就是贱人!”   说着,容明青便往外跑去,“我要去告诉爹爹,你们都欺负我。”   徐氏被这一连番的打击给弄得都没了话,如今看着容明青急急忙忙的跑了出去,急忙道:“明青,明青你别去啊……”   这一去告状,任着明青说的那话,只怕是要被老爷给责罚的。   可是徐氏追出去的时候已经晚了,容重山正刚从寺庙里回家,为了的就是去请高僧来,弄容长青娘亲的牌位的事情,这刚进家门就碰见了前来告状的容明青。   “爹爹,她们两个贱人欺负我,抢我的点心!”   容重山一愣,“贱人?是谁?”   正在这时,徐氏跟那个婆子也赶了来,容明青理所当然的看着两人,道:“就是她们两个贱人!”   容重山一愣,随即一巴掌扇了上去,打得容明青一个趔趄,摔在地上半天都爬不起来。   “你这个孽子,竟然敢辱骂自己的长辈,为父平时都是怎么教导你的?”   徐氏见状,急忙上前去扶起了容明青,“老爷,老爷别打了,明青是无辜的,无辜的啊……”   容重山气不打一处来,看着徐氏,便劈头盖脸的骂道:“你这个贱妇,平时是怎么教导的?竟然教出了这样的一个孽子来,还不快带下去?”   徐氏欲哭无泪,急忙抱着容明青下去了。   夏蝉站在二楼的窗户边上,看着这一幕,但笑不语。   看吧,这种事儿,根本不用自己出面做恶人,这样从中一挑拨,让他们自己窝里斗,才是最解恨的。   夏蝉看完了这场戏,又伸手关了窗子,走到玉自珩身边坐下。   玉自珩低着头翻着手里的书,感觉到夏蝉坐下,忍不住深深的嗅了一口,“未见其人,先闻其香。”   夏蝉轻笑,拍了他一把,“没个正经。”   玉自珩道:“你可别没事儿靠着我,我怕我忍不住,你的身子不好,咱们得顾及着点。”   夏蝉道:“那我得吃点什么补一补么?毕竟咱们快成亲了,这成亲之后可还得生孩子呢。”   “你想的真多,你这身子骨,我可不敢让你生孩子,跟孩子比起来,还是你比较重要一点。”   玉自珩转身,伸手握着夏蝉的手,轻笑着说着。   夏蝉微笑,抬眼看去,就在玉自珩的眼中看到了真诚和深情。   她微微的翘起了嘴角来,凑了上去,吻住了他的唇。   玉自珩受宠若惊,当即扔了手里的书本,伸手抱着她的腰身在怀,压着她就回吻了上去。   两人热烈缠绵了一会儿,玉自珩就急忙悬崖勒马,起身看着被自己压在身下的夏蝉,喘着粗气道:“不成,不能那啥了,你的身子不行……”   夏蝉不是小女孩儿了,也经历过好几次了,如今看着玉自珩显然是已经动了情,却仍然在一个劲的忍耐着,夏蝉心中感动,也开心。   她上前,伸手轻轻的环住了玉自珩的腰身,将脑袋埋在了他的怀里,轻轻的蹭着,道:“十三,你真好,我觉得你是我遇见过最好的人了。”   玉自珩咬着牙,点着头道:“罢了,冲着你这句话,我今儿这个凉水澡,就洗的值!”   说着,急忙推开了夏蝉的身子,自己冲进了屏风后,半晌,只听得里头传来了‘哗啦啦’的水流声。   夏蝉忍俊不禁,起身整理好了衣裳,就听得一旁的小紫叽叽喳喳道:“小姐,十三爷真是好男儿,小姐一定要好好珍惜。”   夏蝉轻笑,屈起中指来弹了小紫的小脑袋一下,道:“你这肥鸟,怎么还管起了这事儿来?”   小紫摇头晃脑,叽叽喳喳的叫着,“牛鼻子老道说,你们俩是三世姻缘,这一世才修成了正果,不容易啊不容易,所以,你可一定要好好珍惜。”   夏蝉轻笑,“我知道,谁要是敢跟我抢十三,我就跟她急。”   小紫急忙叽叽喳喳道:“就是那个小乞丐,那个给你下毒的小乞丐,小姐,你可一定要小心她,她看上了你男人呢。”   “啥?”夏蝉一愣,急忙转头看着小紫,道:“那个小乞丐,喜欢十三啊?”   “当然啦,这个小乞丐来路可不简单,我吃了她练得这虫子,都几十年不用褪毛了,你说厉害不?”   夏蝉道:“那她要是再出现,咱们怎么弄死她?”   小紫低着头想了想,道:“没有办法,这个女人的身上很多咱们不知道的东西,可邪门儿了,要是真的要对付,还得等小姐在这边办完事儿之后,然后回去之后再找道长商量一下。”   夏蝉闻言,也皱起了眉头来,听小紫这样说,这个小乞丐像是很难对付的样子,旁门左道?真是奇了怪了,论起旁门左道来,毕方不就是她天生的克星么?   夏蝉正想着,这边玉自珩就探出了身子来,笑着走上前道:“怎么,在想什么?”   夏蝉笑笑,“没有,这肥鸟刚才跟我说话呢。”   说着,转头,却看着小紫又闭着眼睛睡了过去。   玉自珩道:“说的什么?”   夏蝉笑着摇头,“小秘密,不告诉你。”   说着,夏蝉抬头,看着玉自珩的头发湿漉漉的披着,便起身去了拿了干的毛巾来给他擦干,然后细心的拿着梳子在他的背后给他打理头发。   铜镜中,男子貌若谪仙,眼眸深深的注视着镜中的女子,女子则是全神贯注的给男子梳理着头发,然后拿着簪子挽起来,固定在头顶。   “怎么样?我的手艺还可以吧?”夏蝉笑着将脸侧到一边去,看着玉自珩的头发。   玉自珩转脸,唇刚好碰到她的唇,双唇相接,夏蝉的身子酥了。   “很好。”   夏蝉脸色红了红,道:“我们出去走走吧,在家里也没什么事儿,不如出去找找那个八先生的下落。”   玉自珩道:“我想着,把容娘娘这边儿的事儿弄完,咱们就动身去一趟金陵,八先生的消息,还是去金陵才能更详细的问清楚。”   夏蝉笑着点点头,“行。”   两人收拾了一下,便一起出了门去,找了个茶馆儿坐下,叫了香茶和瓜子,等待着说书先生的光临。   而这边容长青也神色恹恹的拎着首饰盒子出来了,正在街上乱晃呢,夏蝉就看见了他。   “咦?那不是容娘娘吗?怎么他在这儿?”   夏蝉说着,便让顾清下去叫他。   没一会儿,顾清就把容长青给领了上来。   “容娘娘,你怎么了?怎么一副蔫了的样子?”   容长青愁眉苦脸的坐下了身子,伸手拿着茶杯仰头灌了一大口的茶,道:“刚才去了那个跛子木匠家里,没见着素素,还被一顿臭骂。”   “啊?那个跛子骂你了吗?”夏蝉急忙问。   容长青点头。   夏蝉皱眉,“也是了,人家花钱买的媳妇,你这么一去,肯定会被骂的,人家没打你算是好的了呢。”   容长青道:“你们是不知道那个跛子,他长得丑,而且身材矮,素素呢,人好看,心眼儿善良,怎么都是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   夏蝉轻笑,嗑着瓜子道:“你这话说的,那你说这鲜花应该插在哪儿?这旁的地儿还没有牛粪有营养呢?鲜花就是插在牛粪上才会越长越好呀。”   容长青皱眉,“那你家十三也是牛粪。”   “是就是吧,反正我家小知了是鲜花。”玉自珩殷勤的说着,惹得夏蝉十分的开心,容长青十分的无语。   正在这时,外头的街上却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夏蝉转头看去,好像是什么人在吵架。   人群中站着一个五大三粗的男子,正看着地上的女子道:“你这不入流的小娘们儿,我们家大少爷去屈尊降贵的看上了你,你还跟这装清高?我告诉你,你家男人欠下的帐,那可是白纸黑字写的清清楚楚的,要么你就还钱,要么你就跟了我们家少爷,要不然我们就把你们告去官府里,让你们吃牢饭!”   女子坐在地上,手里的篮子洒了一地的手帕,上面还被人踩了好多的脚印。   女子哭着,“求求你们了,我们家里真的没钱了,你们就行行好,再宽限几日吧,等到我江北这些丝帕卖了,一定还钱给你们!”   “嗯哼?卖了?你们这些帕子能卖多少钱?你家男人可是欠了我们家少爷一百多两,指望着你这卖帕子,要卖到什么时候去?”   白衣女子也是无言以对,只是一个劲的低着头哭着,不想跟他们走。   夏蝉托腮看着,也不做声,正在此时,那五大三粗的汉子已经想强行将女子拉走了,女子心下害怕,急忙向周围的人施救。   可惜了周围的人多半都是看热闹的,大部分都不想管事儿,一看女子向他们求救,大家都是急忙躲得远远的去了。   正在这时,一个人忽然冲了过来,一把挥开看热闹的众人,上前去抱住了女子,“滚开,你们都给老子滚开!”   容长青皱眉,看着那人,道:“这不是跛子木匠吗?”   夏蝉一愣,随即就想通了什么,容长青比她想的更快,早已经冲了下去。   “呦,男人来啦?那正好,今儿就跟我回去!”   说着,要上前来抓那跛子木匠。   “你们不要抓我相公,钱我一定会还给你们的!”女子哭着跪在地上恳求着。   容长青此时已经冲了下去,看着女子,失声道:“素素?是你吗?”   女子一愣,抬起头来,“容大哥?”   容长青的身子石化了,时隔数年,终于再次见到自己的心上人,却不料,已经物是人非了。   夏蝉托腮看着,道:“这事儿也太巧了,总是能被咱们这么刚好的碰见。”   夏蝉说着,转头去看玉自珩,“十三,看来这麻烦事儿又找上门了。”   玉自珩低头剥着瓜子,根本无心去看底下发生了什么,听夏蝉这么说,玉自珩笑道:“罢了,一个小角色,不要紧。”   而这边,容长青却已经大步走了上前,道:“她欠了你们多少钱,我来帮她还!”   ------题外话------   群么么哒,求票求票,十张票加更一千字,隔天兑现 ☆、196 知了乔迁新居,容娘娘的报复!   那五大三粗的壮汉闻言一愣,急忙转头看向容长青,继而摸着下巴道:“一个小白脸?”   容长青上前,横眉,道:“废话少说,他们欠你多少钱,我来还给你。”   “哼哼!这钱可不是你说还就有资格还的!”   那壮汉转头看了一眼地上的秦素素,道:“我们家少爷可不缺那点钱,要的就是这个人,你给多少钱也不换。”   “你们简直是仗势欺人!”跛子木匠气得不行,一个劲的嘶吼着,有一股架势想要冲上去跟他们拼命的样子。   秦素素看着容长青,道:“容大哥,你不用管我,我们欠下的帐,我们自己能还,就算是砸锅卖铁,我们也一样能还得起的。”   容长青皱着眉头,上前一步道:“素素,你不用多说,今儿这事儿我是管定了。”   说着,转头看着那大汉,道:“你可知道我是谁?”   “你是谁?小白脸?难不成……是这小娘子的情郎?”   说着,便转身哈哈大笑了起来。   容长青上前一步,“你们家少爷又是谁?”   “我们家少爷?那可是说出来你就得被吓死的人物!”大汉嚣张无比的说着,对着容长青嗤之以鼻。   容长青笑道:“你不说,谁知道?”   那大汉看着容长青衣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觉得容长青是小看了自己家的少爷,急忙开口道:“我们少爷正是容家的二少爷,你知道容家吗小子,那可不是你能得罪的起的。”   容长青闻言,哈哈大笑,道:“真是巧了,我也是容家人,你说的那个容家,怎么跟我知道的不一样呢?”   那大汉闻言,一愣,道:“你也是容家人?在容家打杂的吧?那你也应该知道这容家的二少爷吧。”   容长青轻笑,“我当然知道,容竹青嘛,我弟弟!”   “哈哈哈,知道就好,你弟弟……”   那大汉自己说了一句,立时又刹住了话语,“你弟弟?那你是……”   “容长青,如假包换!”   容长青笑着看着几人。   那大汉一下子慌了,容家的势力全靠着容长青撑着,这一点他也知道,现在才知道面前的人是容长青,大汉一下子慌了。   “钱也不能不给你,这样吧,你拿走这些钱,秦姑娘的事情你就不要再多说了。”   容长青大方的从口袋里拿了一张银票出来,递给了那大汉。   大汉急忙伸手接住,然后恭敬的吧朝着容长青行礼,“多有得罪,多有得罪!”   容长青挥手,然后上前去,亲自扶起了秦素素来。   跛子木匠急忙伸手打开了容长青的手,一手搀扶着秦素素站起了身子来。   秦素素转身,满怀歉意的看着容长青,“容大哥,多谢你了。”   容长青看着那跛子木匠,道:“素素既然跟了你,那你就要好好对待她才是,为何要这样亏待素素?让她出来卖帕子帮你还赌债?”   “你管得着吗你?这是我们家里的事儿,我们夫妻俩的事儿,她是我婆娘,你管得着吗?”   脖子木匠说着,便伸手拉着秦素素离开了。   “素素,素素……”   容长青接连的喊了几声,却只见秦素素转身泪流满面的看着他,身子却被跛子木匠给拉着,走的越来越远了。   容长青担忧的看着秦素素的身影,想上前,却又不敢上前。   是啊,跛子木匠说的对,素素已经嫁人了,怪只怪自己没有早一些回来,现在再想再续前缘,那就要破坏掉人家的家庭了。   容长青转身,回了茶馆儿。   正在进门之时,却忽然看见了一个人正往外走。   “呀?容大哥?”   挎着篮子进门的人正是文小妆。   “小妆?你怎么在这儿?”容长青笑着道,他跟文小妆也算是好朋友了,老朋友见面,上次走的匆忙,容长青没顾得上给她好生说说话,现在好不容易逮到了,急忙上前道。   “我是来送枣子的,我家里种的枣子树,枣子可甜了,我娘说家里吃不了,就让我拿来茶馆儿里卖,能卖几个钱都好,我拿着这钱买零嘴儿吃。”   文小妆说着,忍不住抿唇笑了起来,脸颊两旁露出两个浅浅的酒窝来。   容长青笑着,习惯性的伸手弹了她光洁莹白的脑门儿一下,道:“你这小馋猫,就知道你好一口吃的,来,今儿有空吗?有空就上来坐坐,我给你买点好吃的。”   文小妆伸手捂着自己的额头,憨笑着点头。   两人上了楼去,在桌子前坐下,文小妆没想到容长青还有客人在,急急忙忙的想要走,夏蝉笑着道:“你叫小妆是吗?容爷经常跟我们提起你来呢,坐吧。”   夏蝉如此盛情相约,文小妆也不好拘谨,再加上她本身就是个大大咧咧的人,不拘小节,于是便笑着道谢,然后坐了下来。   容长青笑着介绍道:“这位是玉将军,这位是夏姑娘,这是我的老友,文小妆。”   “将军好,夏姑娘好,你们就叫我小妆就行。”文小妆急忙起身,十分恭敬的弯腰行礼。   夏蝉笑着起身,“不用多礼,大家都是朋友,不需要这样拘谨的。”   文小妆直起身子来,憨憨的笑了笑,然后将篮子里还没卖完的枣子拿了出来,甜甜的笑着道:“这都是我们家自己种的枣子,晒干了之后成了枣子干,可甜可甜的了,夏姑娘你吃一点吧。”   夏蝉笑着伸手拿了一个吃了,点着头道:“真的很甜,谢谢你啊小妆。”   “哎……谢啥呢。”   文小妆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自己的辫子,低着头羞红了脸颊。   容长青叫了你小厮来,点了好多点心上来,等到点心上了桌,容长青笑着道:“小时候我嘴馋,家里又不给我好吃的,分了你好些零嘴儿去,现在想起来真是抱歉,这些算是我补偿你的啦。”   文小妆笑着道:“我不吃,不过我可以拿回去给我爹娘吃。”   说着,抬手道:“伙计,把这些点心给我打包装起来。”   “你为啥不吃?你不是最喜欢吃这些的吗?”容长青十分的疑惑。   “哎呀,人家都十五岁了,该议亲了嘛!我娘说了,我要是再这么吃下去,只怕以后会越长越胖,然后都没有媒婆上门说亲了,等到提起来柳树屯的文家,就知道文家有一个大胖妞,这样下去再怎么说亲啊?”   夏蝉看着文小妆的样子,忍不住掩嘴笑了起来。   容长青也是哈哈大笑,笑过了之后,又道:“小妆啊,不是哥哥说你,你真的得赶紧的找人嫁了,这年纪都到了,也该议亲了。”   文小妆闻言,神色微微的有些失落,却还是抿着唇笑着道:“我也不知道呢,我家里穷,我爹腿脚还不好,我娘眼睛有毛病,我是不好远嫁的,我也放心不下家里啊,我想,不行就不嫁人了,我就每年给官府交银子就行,好在还能照顾着我爹娘,我心里也踏实。”   文小妆说着,伸手玩着自己的手指头,这幅样子落在夏蝉的眼里,却是有些心疼她了。   容长青这个大笨蛋,竟然看不出人家姑娘的心思,还在这里说什么风凉话。   夏蝉瞪了容长青几眼,容长青咳了几声,道:“小妆啊,你放心吧,以后就算是嫁不出去,哥哥养着你,还有咱爹咱娘!”   文小妆一惊,抬起头来看着容长青,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里满是欢喜,“容大哥,谢谢你,有你这句话,我以后不管做什么都不会害怕了。”   文小妆说着,道:“你都不知道啊,之前你走了,我跟素素一起去找你,可是你家的那只大黑狗,特别凶,最后我还跌了跟头呢,把手臂摔破了,不过最后还是偷了你的一本书出来,我不识字儿,就给了素素。”   说着,文小妆又将自己手臂上的伤口拿出来给容长青看。   夏蝉看着,道:“咦?这里是怎么回事儿?”   文小妆瘦削的手臂上,有着几道伤口,还有几个像是被烫伤了似得伤口一样的。   “哎……小时候素素想吃蜂蜜,我们又没钱,容大哥心里不舍得素素难过,就自己去掏马蜂窝,我害怕他出事儿啊,便也跟着去了,结果这个笨蛋真的就掏了马蜂窝,被马蜂追着跑,那会儿是夏天,衣裳穿的薄,我为了护着他,就把手给马蜂蜇了,不过好在后面素素吃到了蜂蜜,容大哥也没有事儿。”   文小妆说着,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夏蝉听着她说着,却觉得心里酸酸的,再看容长青,虽然是一直面带笑容,却也是有些不对劲的样子。   夏蝉想,或许容长青之前的时候没有感觉到什么,只是现在再听起来,会想起当年的情景,那个瘦弱的小女孩,到底是有怎样大的勇气,才能挡在自己的前面,为自己承担了那么多的疼痛和风雨。   小妆走的时候,容长青亲自送了她出去,文小妆笑着,转头挥手,“容大哥,你们回去吧,我这就走了,回家晚了我娘该担心哩。”   容长青笑着点头,“行,你去吧,小心点,有时间就来容家找我说话。”   “哎,一定的。”   文小妆说着,便挎着篮子一蹦一跳的走远了,容长青看着她的背影,一时间唏嘘不已。   夏蝉道:“多好的姑娘,容娘娘,我跟你说,这样的好姑娘你不珍惜,一转眼没了,保证把你的肠子悔青了。”   容长青皱眉,“感情这种事儿,勉强不得的,跟我有情的是素素,小妆,只是我的一个玩的比较好的朋友罢了。”   夏蝉耸肩,一边往前走着,一边道:“容娘娘,我刚才也看见你的那个小青梅素素了,说实话,当初你在定州跟我说起你的小青梅的时候,我脑海里的形象,可就是小妆这种的,绝对想象不出,原来你的小青梅竟然是这种娇娇弱弱,一脸病态,而且总是愿意表现出一股做作样子的人。”   夏蝉说着,转头问着一旁的玉自珩,道:“十三,你说是不是?”   玉自珩急忙跟着点头。   容长青双手背在身后,道:“素素很可怜的,她本来就是大家闺秀,流落至此,也真是造化弄人,说实话,如果素素不嫌弃我,我还是愿意跟她在一起的。”   “我去!”夏蝉皱眉,冷哼出声,“这话应该是素素来说吧,你一个大老爷们儿,怎么这么没骨气?”   容长青叹口气,没再说话了。   而这边站在墙角后的小乞丐却眯着眼睛看着几人,歪着脑袋想了想,道:“不就是人多么?我也有人啊,玉自珩,咱们走着瞧!”   容长青跟夏蝉几人回了家,便见院子里站了好几个和尚,夏蝉皱眉,不知道容家这是闹了哪一出。   看见容长青回来,容重山便上前道:“长青啊,这些高僧都是爹找来的,你娘这牌位么,也该祭奠一下了,你看,这高僧都是很出名的得道高僧,不过是来超度的价钱贵了一点。”   “爹,孩儿这手里可没钱啊,上午不是都跟您说了吗?孩儿现在手上有点紧,这钱还是挺紧凑的,给娘亲超度这事儿,就还是您来办吧。”   容长青笑着说着,眼眸深处泛出一丝幽光。   容重山听容长青这么说,急忙道:“长青,你难道这真的没钱吗?这可是你娘亲的事儿啊!”   容长青摊手,“爹爹,要是有钱,我能这样推三阻四的吗?不如,我跟将军借一点,将军肯定会借给我的。”   容重山急忙摇手,脸色也变了,道:“不用了,既然你没有钱,那这事儿也不用办了,我将高僧请回去吧。”   说着,便直接转身离开了。   容长青看着容重山走远的背影,忍不住冷笑了一声。   夏蝉跟玉自珩回了房间,梅丫便急忙上前倒茶,顺便将刚才家里发生的事儿跟夏蝉报备了。   原来两人走了之后,这容明青还是十分的不服气,在家里又是打又是闹的,夏蝉笑着道:“梅丫,你赶紧的再送点点心去,记得一定要让容明青知道。”   梅丫心领神会,笑着点头答应。   梅丫出门,容长青就走了进来,坐下身子,道:“妹子,把你那小伙计借我使使。”   “干啥?”夏蝉急忙道,一脸警惕的看着容长青。   “不干啥非法的事儿!瞧你那样儿!”容长青撇嘴看着夏蝉,又道:“这不是咱们要搬家吗?我也身边也没个可以信任的人儿,让你那小伙计帮我出去打听打听,哪儿的宅子好,买一处,咱们搬走。”   “容娘娘,你玩够啦?这么早就要搬走?”玉自珩笑着问道。   夏蝉急忙点头,“就是,我以为你这才刚开始呢,这么快就收手?”   容长青轻笑,“收手?哪有那么容易?我这是装穷呢,看起来这老东西是想赶我走了,我不得先找好下家啊,要不然咱们怎么搬出去呢?”   夏蝉轻笑着点头,“那行,你买房子也算上我的一份儿,以后我跟十三要是再来苏州游玩,就有地方住了。”   容长青笑着点头,“行嘞!”   这边容重山回去跟徐氏和刘氏说了这话,两人皆是一脸的失望。   “竟然真的是个穷小子,真是可恶,一回来竟然还摆的那样大的谱,原来都是借着将军的光。”   “真是不要脸,回来摆那么大的架子,竟然是个空壳子,亏得咱们还好吃好喝的给他,竹青还受了那么大的苦。”徐氏说着,十分的难受,掩面痛哭起来。   “行了行了,别哭了,现在咱们要像个办法,将他赶出去!”   容重山看着徐氏哭哭啼啼的样子,皱眉说着。   “若是就他一个人,也好办,咱们就直接说开了就行,可是偏偏现在还有两尊咱们不敢撼动的大神啊,这真是请神容易送神难啊。”   刘氏十分的无奈,叹着气说着。   容重山也是无奈的很,几人陷入了一片沉思之中,可是这种沉思很快就被打破了,因为容竹青的惹祸。   容竹青本身是个还不错的人,除了性子清高一点,这毛病也没啥,不过除了赌。   容竹青嗜赌成性,也正是在赌场上才知道了,这个跛子木匠的家里有个貌美如花的妻子,所以才使了点儿计谋,将这个跛子木匠的钱赢得光光的,不仅如此,还让他欠下了一屁股的债,为的就是能占他妻子的便宜。   可是这事儿从中却被容长青阻拦了,容竹青十分的不爽,想到这容长青也喜欢这个秦素素,而自己又没有什么实力跟容长青一较高下,容竹青这心里就更加的不是滋味儿,拿着下人从容长青手里拿来的银票,便又一头扎进了赌坊里去。   这人逢喜事精神爽,说的是没错,可是这人碰上了倒霉的事儿呢,就不见得精神爽了。   比如容竹青,在赌坊里一下午,可是足足的输了一千两银子。   这钱就算是将整个容家都卖了也换不来的,容竹青本来还一直麻木的,出了赌坊的门,被外面的冷风这么一吹,一下子就清醒了。   不行啊,赌坊的人是认识自己的,到时候自己要是真的拿不出钱的话,可会是被砍死的。   容竹青一下子害怕了,急急忙忙的跑回了家里去。   可是一想到要跟容重山说这事儿,他又是害怕了起来,不说容重山有没有这一千两的银子,就算是有,也不能给自己啊,更何况他还没有。   容竹青皱着眉,想了想,一下子就想到了容长青,容长青身上就算是没有这么多的钱,那玉自珩和夏蝉身上肯定有的,自己只要去拿了出来,神不知鬼不觉,他们怎么也怀疑不到自己的身上的,到时候自己就咬紧了牙关不松口,看他们怎么办。   容竹青打定了主意,便悄么声息的混进了容长青几人住着的院子里。   中午吃完饭,县令张大人便来了。   张大人姓张,名德显,留着两撇八角小胡子,加上细细的眉毛小小的眼睛,看起来十分的滑稽。   张德显进了门,便先拱手行了礼。   玉自珩道:“不必多礼,起来吧。”   张德显得了玉自珩的这话,才敢稍微的将身子直了起来,却还是不敢完全的站直了。   笑话,自己只是个小芝麻官,这可是一品的大将军,一根头发丝儿都能把自己压死了,若不是这玉将军人好,自己可得是跪着跟人家说话啊。   夏蝉笑道:“张老爷,您来了这一趟,是不是那个小乞丐有了下落?”   张德显急忙点头,拱手道:“回姑娘的话,正是,刚才有人来报,在城外的庙里看见过这个小乞丐,然后还有人来报,才咱们城内的牧家门口见过这个小乞丐。”   “牧家?”夏蝉微微的疑惑,转头看着玉自珩,用眼神无声的询问着。   玉自珩轻声点头,转头看着张德显,又确认了一遍,“就是那个牧阳明的牧家?”   张德显急忙点头。   玉自珩道:“知道了,你且派人继续跟着,千万不能松懈,一旦真实的看见了这个人,一定要第一时间来容家找我告诉我。”   张德显急忙点头,“那下官告退了。”   玉自珩点头,“下去吧。”   看着张德显走了,夏蝉忙转头看着玉自珩,“十三,这个牧家是不是有什么不对劲呢?你说,这个小乞丐会不会就是牧家的人呢?毕竟牧家也在广找地图,这个小乞丐接近我们也是为了地图。”   玉自珩点头,“不排除这种可能性的。”   容长青一拍桌子,道:“这个小乞丐,要是让老子抓着她,一定找十个八个的男人强了她,这么小小年纪就不学好,给我妹子下的那毒,那不是要人命的吗?”   “她有着跟她年纪不相符的变态!”玉自珩说着,拿起了茶杯抿了一口,道:“上次与她交手,在我威胁了她的性命的情况下,她竟然还会用摄魂术勾引我。”   “啊?”   “啊!”   两声,一声是夏蝉,一声是容长青。   “不过这种小计俩我之前见的多了,对我没用。她这么小的年纪便学会了这么多的歪门邪道,看起来绝对不是个善人,小知了,容娘娘,你们两个以后就算是真的碰见了她,也千万不要跟她硬斗,这个女人很危险的。”   夏蝉跟容长青急忙都是点头,像个孩子似的听话。   傍晚的时候,顾清就找好了宅子,回来跟容长青几人一说,三人都是觉得不错,便一致决定,拿钱买下来。   这边几人正在商议着宅子的事情,玉自珩就眼神一凛,急忙道:“快屏住呼吸,外面有人。”   正在外面窗子外趴着往里吹迷烟的容竹青闻言,急忙扔了东西就想跑,玉自珩伸手一拍桌子,桌上的茶杯应声而起,直接朝着容竹青的身子就飞了过去。   “啊——”容竹青的身子一下子站不稳,跌倒在地,梅丫已经冲了出去,一脚就踩在了容竹青的背上。   容竹青疼得大声的喊叫起来,容长青跟夏蝉和玉自珩出了门去,就看见容竹青正趴在地上,容长青上前怒声道:“你在干什么?往里吹迷烟?想干什么?”   容竹青急忙摇头,“我没有,我没有……”   玉自珩道:“顾清,去叫张老爷来,当场带走。”   顾清点头,急忙转身去叫,这儿离着县衙门并不远,一听说有人要谋害将军,急忙就带着一队的官兵赶了来,将还在狡辩的容竹青当即拿下了。   容重山跟徐氏闻声匆匆赶来,见状,容重山急忙上前,“大人,这是怎么了?为何要抓我的儿子?”   张德显道:“你儿子,意图谋害大将军,人证物证都在,还是本官当场抓捕,难不成还能有冤枉的不成?”   容重山跟许氏都是急忙摇头,“不能的,不能的,大人,我儿子十分听话的,怎么能干出这样的事儿来呢?”   “那你是说本官的判断有误喽?”   容重山闻言,急忙摇头,“不敢不敢……”   “那你还拦着干什么,还不快快让开,若是继续执迷不悟,那就别怪本官治你一个阻碍公务的罪名。”   容重山和徐氏都是吓坏了,急忙退了回来,不敢在上前了。   眼看着张德显将人带走了,容重山这才急忙转头看着容长青,“孽子,你这是要干什么?竟然将自己的亲弟弟送进了大牢里,你这是要生生的气死我吗?”   容长青耸肩,轻笑道:“爹爹,您这话说的可就是说岔了,二弟鬼迷心窍,想要来谋害将军,而且是被张大人人赃并获的当场抓住,这怎么能是孩儿的不是呢?爹爹你若是要怨?岂不是要怨张大人没长眼?还是埋怨将军不该惩治二弟呢?”   “你……”容重山气急,脸色煞白煞白的,皱着眉看着容长青,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夏蝉道:“容老爷,你是对将军的处置有什么不满吗?若是有什么不满,不如直接说出来。”   容长青抖着肩膀,笑着看着两人。   容重山哪里敢说什么,只得点头,“不敢,不敢。”   夏蝉轻笑,转身跟玉自珩一起回了屋子去。   而这边容长青却道:“爹爹,你可要悠着点,您的身体要紧啊。”   容重山被容长青这无所谓的口气刺激的简直脑袋都要懵了,徐氏见了,急忙道:“大少爷啊,我知道你对我们多有不满,可是您回来了,这地方给您腾出来了,好吃的好喝的招待着您了,前几天还责打了竹青了,您到底还有什么怨气,您往我身上来,别找我那可怜的孩儿撒气啊!”   容长青笑着道:“哦?是吗?那好,姨娘,只要你自己去自尽呢,我就一定将你的儿子救出来,而且保证毫发无伤。”   “你……”徐氏一愣,没想到容长青真的会这样说。   容长青轻笑,“不敢了吧?不敢就别在一开始说的那么冠冕堂皇!”   说着,容长青便转身离开,准备上楼去。   “够了,孽子,你到底想干什么?!”容重山怒不可遏,看着容长青,恨不得上前去给他几拳。   “住嘴!”容长青本来即将要上楼梯的身子,忽然之间又转了回来,怒视着容重山。   许是容长青这眼睛里的怒气实在是太盛,容重山满腔的怒火瞬间转化为了害怕,眼睛看着容长青,腿都忍不住的打起了哆嗦来。   “容重山,你以为你是个什么?叫我孽子?你别忘了,当年你跟你娘还有这个贱人,是怎么逼死我娘和她肚子里的孩子的,当时的孩子已经八个月了,就这么被你们残忍的害死了!”   “你别乱说,当时是因为道士算的……”   “你闭嘴!”容长青皱眉看着容重山,“是不是道士害得,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举头三尺有神明,人在做天在看,当时我就告诉我自己,将来以后一定要给我娘报仇!”   容长青说着,冷笑一声,看着几人,道:“当年我离开家,是为了什么你们知道?当时若不是这个贱人撺掇,加上你娘那个老不死的逼我走,小小年纪的我,怎么能离开?你知道吗,我这些年在外面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的侮辱?我有好几次就差点死了,结果阎王爷可怜我,让我在阎王殿里绕了几圈,又放我回了阳间,我总是想,可能是阎王爷知道,我实在是太委屈了,我的命太苦了,我的仇太深了,不得不报,所以才将我又放了回来吧。”   听着容长青说着的这些话,容重山跟徐氏都是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的,十分的不自在。   因为,他们无话可说,容长青说的这些,都是事实。   “你说话吧,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肯放了竹青?”   容重山咬着牙看着容长青。   “这个嘛,倒也不难,你们三个,去我娘的坟头披麻戴孝,跪上三天三夜,不许起来不许吃喝,不管这天儿是打雷下雨还是闪电雷鸣,你们都得给我扛住了,只要三天一过,我立马放人,保证还你一个健健康康完好无损的儿子来。”   “你不要太放肆!”容重山皱眉看着容长青,怒吼道。   徐氏转身看着容重山,“老爷,为了竹青,咱们就去吧……要不然竹青没了,咱们家可就没了后啊……明青还那么小……”   容长青听着徐氏的话,轻笑道:“就是啊,容重山,你要好好的想想,你的接班人呢,你这容家可不能断了后啊,而且,你瞧瞧你那个小儿子的德行,只怕长大之后,要先把你们几个老贱人给请出了家门去才是!哈哈哈!”   容重山面色阴郁,想了半天,才一字一句的道:“我们去,你也要答应你的承诺!”   “好,爽快!我就喜欢你这样的爽快人!”   说着,容长青转头,道:“顾清啊,麻烦你帮我去看着了,三天三夜,一定要给我看好了。”   顾清点头,“容爷您放心。”   容长青轻笑,转身上了楼去。   徐氏看着容重山,也是欲哭无泪,可是为了儿子,只能暗暗的忍了。   容重山带着年迈的刘氏和满心不愿意的徐氏去了郊外的坟地里,找到了容长青的娘亲王氏的坟墓,在坟前跪下。   顾清就在不远处看着,只要三人中有一人敢起来,或者是晕倒了什么的,这都不能算数,要等三人再次重新跪下,再做定数。   这边三人在经受着精神和*上的打击和煎熬,而这边容长青和夏蝉玉自珩三人,却在如火如荼的准备搬家了。   宅子就在不远处的巷子里,一出门就是旁边的小湖,靠着大街也很近,出门往右就是可以随心买东西的商业街,出门往左就是旁边的小湖,很是安静却又不孤僻,地势十分的优渥。   容长青去县衙门里找张德显办了这个自请离开族谱的请愿书,有了张德显的插手,族中的长老们也不敢说个不字,只是暗暗的想,过后一定要去找容重山算账,族里好不容易出了个这么厉害有面子的人物,竟然还敢对他不好,要是对他好,人家怎么能自请出族谱呢?   张德显听闻容长青要搬家,便问了时间,到了这天,张德显来的很早,提前送上了贺礼,看着这宅子,张德显羡慕道:“真是不容易,这个宅子在我们苏州城里都是十分出名的,大家都是知道这里好,可就是太贵了,大部分的富商都舍不得呢。”   容长青笑着点头。   张德显又道:“不过容爷这身份,也就得用这种宅子来相配。”   容长青笑着道:“张大人,你这马屁拍的不错。”   夏蝉轻笑着对玉自珩道:“张德显这个马屁拍的,我给满分。”   玉自珩没忍住,‘噗’的一声笑了出来。   几人热热闹闹的说着话,这会儿,陆续的送礼的也来了,大部分都是一些富商,想要来巴结的也有,想要来攀关系的也有,怎么说都是礼物,不拿白不拿,容长青便长臂一揽,全部收下了。   收了礼,便将大家都请去了院子里坐下,正在这时,门口传来一阵怯怯的声音,“容大哥?”   容长青几人转头一看,竟然是文小妆来了。   容长青急忙上前,伸手拉了文小妆一把,道:“小妆,你咋的知道我今儿搬家啊?”   文小妆笑着道:“你现在是什么人物啊,全苏州都知道,我咋的就不知道呢?”   文小妆说着,又探了谈身子,往里看了看,道:“今儿人很多吧?”   容长青笑着,脸色十分的得意,“那可不是!我这脸面摆在这儿呢,搬家,能不来很多人吗?”   文小妆笑着,道:“容大哥,看你今天这样,我真是打心眼儿里为你开心,记得你小时候就说,长大之后要做个人上人,我现在瞧着你,就是完成了你小时候的梦想了。”   容长青轻笑几声,道:“哎,你别跟门口这站着了,赶紧的进来吧,里面可热闹了呢。”   “不了不了……”文小妆急忙摇手,道:“容大哥,我不进去了,我娘本来不让我来呢,说是现在你身份跟之前不一样了,我可不能有事儿没事儿的就来打扰你,不给我想着,总该来给你送个贺礼啥的,虽然也不贵,我送不起贵的,不给这也是我的心意。”   说着,从篮子里将一个包袱拿了出来,一把塞给了容长青。   “这是啥?”容长青拿着手里的包袱,十分的不解。   “是我给你做的棉鞋,这不快入冬了吗,你说你指不定在苏州住多长时间呢,我想着,你要是再回北方去,那肯定冷,我就多给你塞了写棉花进去,这样穿起来肯定暖和。”   容长青拿着手里的鞋,在看着文小妆脸上的笑容,忽然觉得心里暖暖的。   他不知道为何,忽然想起了秦素素来,不对,素素是从来不会送自己东西的,只会软软的跟自己要东西,可是只要她软软的一开口,自己就受不了,哪怕是天上的星星和月亮,自己也要爬上去给她摘下来。   “容大哥,我还得去茶馆儿里卖枣呢,等我卖完了,回来再来找你说话,那会儿你这人肯定就不多了。”   文小妆笑着说着,就往外走去。   “哎?小妆……”容长青急忙喊道。   “咋了?”文小妆转身看着容长青。   “那个,现在就进来呗,你这枣子多少钱,我全买了还不成吗?”   容长青不知道为何,就是想跟小妆多待一会儿。   “不了容大哥,你这里面都是苏州城里有头有脸的人,我一个穷丫头,进去也说是你朋友,多给你丢脸啊?我先去卖枣了,等卖完了枣,再来找你说话。”   文小妆说着,就转身一蹦一跳的走远了,容长青握着手里的包袱,看着远去的文小妆,不由得皱了眉头。   “啧啧啧!”夏蝉上前来砸吧着嘴巴,“容娘娘啊,我可是都听见了,你听懂了没?她怕自己给你丢人,所以不进来,你以为她不想进来啊?她家里条件也不咋地,这双鞋,估计得是省吃俭用的攒下来的,这密密麻麻的针脚,那都是对你的爱和关心!”   容长青低头看着手里的鞋,一时间不知道该说点啥好了。   正在这时,一道甜美娇弱的声音传来,“容大哥?”   容长青一抬头,就看见秦素素正站在自己的面前,满脸的泪痕,十分的脆弱。   ------题外话------   国际惯例,求票啊求票! ☆、197 怒打渣女,秦素素露狐狸尾巴!   秦素素站在门口,一脸楚楚可怜的看着容长青,脸上带着满满的泪痕。   “素素,你怎么了这是?是不是那些人又上门找你的麻烦了?”   容长青看着秦素素这幅样子,急忙上前关切的询问。   “不是,不是他们……”秦素素哭着,抬头看着容长青,道:“容大哥,是我的相公,他昨儿回去之后,又跑去了赌坊里赌钱,输了个精光回来,还欠下了好多的赌债,赌坊的人说,如果三天之内还不上钱,那就要将我卖去青楼里。”   容长青一听,急忙道:“没事,你别怕,钱的问题我来帮你解决。”   秦素素动容的看着容长青,似乎就在等他的这句话,听到容长青终于说了出来,秦素素像是吃了定心丸一样,笑着点点头,“容大哥,麻烦你了。”   说着,嘴角的笑容却又凝固住了,脸上又是愁云密布。   容长青急忙道:“素素,你怎么了?”   秦素素皱眉道:“容大哥,我不敢回去,我怕我相公他……又会打我……”   “他打你?”容长青皱眉,攥紧了拳头道:“这个王八蛋,素素你放心,你不用回去,他那里我帮你摆平。”   “真的可以吗容大哥?”秦素素不可置信的看着容长青,眼神中却带着欣喜若狂的兴奋。   “素素,你就放心吧,既然这样,你就别回去了,在我家里住下就行了,我家里宽敞,房间还多,你留下来住着,在我眼皮子底下,没人敢来找你的麻烦。”   容长青看着秦素素说着。   秦素素急忙点头,“多谢你了容大哥,要是没有你,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容长青笑着点头,道:“走吧,我带你上去看看你的房间吧。”   两人上了楼去,夏蝉坐在椅子上喝茶,一边翻着手里的书,不时的抬眼看看楼上。   “你这么关心干什么?那是容娘娘的桃花。”玉自珩轻笑道。   夏蝉叹口气,“我这不是闲的吗?容娘娘这心是被鬼迷了,放着好好的小妆不要,要一个这样的货色。”   夏蝉说着,又道:“对了,这秦素素要是住进来,你可不能跟她说话啥的,我瞧着这姑娘会勾魂。”   “噗!”玉自珩忍不住笑了起来,“我能被勾走?放心吧,谁被勾走了也不会勾走我的。”   夏蝉笑着,道:“对了十三,现在咱们也安顿下来了,现在就去金陵吧,这八先生咱们可还一点线索都没有呢。”   “不着急,咱们在这再住几日。”玉自珩头也不抬的说着。   “为什么啊?我不想多住了,我想找到了线索之后,接着调查,然后赶紧的回家去。”夏蝉说着,有些不开心的看了看楼上。   “容娘娘要作死,自己作去,咱们回定州,不带着他了。”   玉自珩轻笑,抬头看着夏蝉道:“你忘了,那个小乞丐的事儿了吗?”   夏蝉闻言,一愣,道:“你想留下来查这个小乞丐?”   玉自珩点点头,“这个小乞丐肯定不止是想要偷地图这么简单,她身上的东西很多,而且背后的势力看起来也很大。”   夏蝉被玉自珩的话给勾起了好奇心来,急忙道:“你现在有什么线索了吗?”   玉自珩摇摇头,“还不知道,我要查一下才行。”   夏蝉见状,也是皱眉,托着腮陷入了沉思中。   这会儿,容长青下了楼来,看着夏蝉跟玉自珩都在沉思,于是乎便上前来坐下,大声道:“你们俩干啥呢?怎么都在闷着呢。”   夏蝉吓了一跳,急忙转了眼神,看着容长青道:“你不会小点儿声啊,你这是要吓死人啊?”   “你还怪我呢?这大喜的日子,你们俩在这闷着干啥?”容长青笑着看着两人,给两人倒了酒,道:“来来来,今儿是个大喜的日子,你们俩作为我最好的朋友,必须要陪我喝一杯。”   “喝一杯?你自己喝吧,我可不想喝。”夏蝉皱眉,将脸转向了一边去。   容长青一愣,“妹子,你咋不开心呢?”   “没有,我只是想着,什么时候该回去了!”夏蝉漫不经心的说着。   “回去?回哪儿去啊?”容长青急忙道。   夏蝉轻笑,“当然是回定州啊!要不然我们还能回哪儿去!”   容长青道:“那行,我也跟你们一起,我也觉得啊,还是定州那块儿比较好,村儿里比这儿好多了。”   “不了,您自己留在这儿吧,您身边现在有了小青梅的失而复得,您自己先好生的享受吧。”   夏蝉说着,白了容长青好几眼。   玉自珩轻笑,抬头看看容长青,又耸耸肩,表示自己不参与。   容长青垮了脸下来,凑上前去轻声道:“妹子,你这是不开心我把素素接回来啊?”   夏蝉急忙摇头,“那可不是,我可没有这个资格去不开心,我只是觉得啊,你现在是有了家室的人了,也有了牵挂了,可不能跟我们回去了,我家那儿就能住的开一个人,你要是自己个儿去了还行,这要是拖家带口的,我可养活不起。”   容长青皱眉,“怎么?你这就是对素素有意见么?”   “对啊,怎么了?”夏蝉毫不畏惧的迎上了容长青的眼神。   “不怎么不怎么!我能敢怎么?”容长青急忙换了一副面孔上来,笑着道:“妹子啊,你这是先入为主了,你老是觉得素素不好,现在素素住在咱么家,你有的是时间好好的观察她,我相信啊,真金不怕火炼,你一定能发现素素的好的。”   夏蝉撇嘴,道:“我要回去休息了,不跟你说话了。”   说着,站起身子来,拉着玉自珩一起回了屋子去。   容长青看着夏蝉和玉自珩的背影,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这边在二楼的秦素素,却站在窗子之上,将这一切都收入了眼底,看着夏蝉跟容长青不欢而散,秦素素的眼中掠过了一丝狡黠,轻笑着自言自语道:“夏蝉,我进来了,你等着受死吧。”   说着,秦素素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自己袖中的木盒子,那里面有一条她早就准备好了的蛊虫,正在蓄势待发呢。   容长青让人招待下面的宾客,惦记着秦素素的身子,容长青让厨房的人做了好些吃的,然后端着上了楼,去了秦素素的屋子里。   “素素,你睡下了吗?是我。”   秦素素闻声,急忙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裳,然后上前来开门。   “容大哥,你怎么来了?你不用惦记我的,我自己可以的。”秦素素欠身,将容长青给迎了进来。   容长青笑着进了屋子坐下,将饭菜摆在了桌上,道:“你是不是还没吃东西呢?我让厨房给你做了一点吃的,你多少吃一点吧,现在来了我家,就安心的住下来,吃的用的都不用担心。”   秦素素闻言,眼里浮起了几丝水汽,然后转过脸去拿着帕子擦干净,道:“容大哥,你对我这样好,我真的是,无以为报……”   “你别这么说,快吃一点吧。”容长青说着,拿着筷子递给秦素素,示意她多吃一点。   秦素素拿着筷子,吃了几口,容长青便笑着道:“素素,多年不见,你似乎还是以前的你。”   “哪儿能呢,我现在都变丑了。”秦素素笑着说着,脸色适当的红了红。   容长青轻笑,道:“哪里,在我的眼里,你一样很漂亮,对了素素,你这几年都是怎么过来的?这个跛子木匠这么喜欢赌钱,这几年你们都是怎么度过的?”   容长青的问题问的有些突然,秦素素一下子愣住了,不过她反应的还是很快,急忙道:“我这几年一直绣帕子为生,他给人家做活儿也能赚一点钱回来,就这么不咸不淡的过着呗,日子虽然清苦,却也还能过得下去。”   容长青轻笑,看着秦素素的眼中,有了几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秦素素低着头,没有察觉,容长青笑了笑,又道:“素素,你安心住下吧,我先走了,外面还很忙。”   秦素素点头,看着容长青要转身离开,秦素素急忙追了上去,道:“容大哥……”   “怎么了?”容长青转身看着秦素素,皱眉道。   “容大哥……”秦素素低着头轻声的说着,道:“刚才的事儿,我都看到了,您的朋友很不喜欢我,容大哥,真的对不起,我不是来做小姐的,我会干活的,也会赚钱贴补家用的,容大哥你一定要相信我,我真的……真的不是来白吃白喝的。”   这幅样子,落在任何人的眼里,只怕都会心生怜悯,容长青心疼的上前伸手扶了一下秦素素的身子,道:“素素啊,你不用往心里去,夏蝉她也是好意,为了我着想嘛,你放心,我会说通她的。”   秦素素闻言,眉头皱了一下,不过随即又恢复了正常,急忙道:“那样就最好了容大哥。”   容长青出了门,又转头看了看秦素素的屋子,不由得冷笑了一声。   中午吃完饭,招待完了家里的宾客,容长青总算是松了一口气,这会儿,文小妆却来了。   “容大哥,家里的人都走了吗?”   文小妆掩着半个身子在大树后面,只露出一个毛茸茸的小脑袋来。   容长青看着这样的文小妆,忍不住笑了笑,道:“都走啦,放心吧,进来进来。”   文小妆大喘了一口气,挎着篮子走了进来,笑着道:“我躲树后面好一会儿了呢,看着大家都走了才敢出来看看。”   容长青闻言,有些心酸,忍不住伸手摸摸文小妆的头,文小妆一愣,急忙抬头看着他。   “容大哥……”   容长青尴尬的笑了笑,收回了手来,道:“你这小丫头,怎么这么几年还不长高呢?”   文小妆嘿嘿的笑了笑,道:“没事儿,不长高没事儿,别长胖就行。”   容长青也忍不住笑了。   看见里面桌子上乱糟糟的,文小妆放下了篮子,撸了袖子上前道:“容大哥,我来帮你收拾一下吧,你家里的仆人也不够用是不?以后要是再不够用,就喊我来,反正我这些活儿也都做习惯了。”   说着,就要伸手去收拾东西。   “你别动,这些东西有人收拾,你累了一天了,歇歇吧。”容长青说着,伸手拉着文小妆在椅子上坐下。   文小妆尴尬的笑笑,左看看右看看,道:“容大哥,你家里可真好看,比我家大了好多好多呢,哎,也对,你知道我家是个啥样的。”   容长青笑着,道:“这宅子的确很大,不如你跟伯父伯母也都搬来吧,反正家里很大,住得下。”   “那怎么能行?”文小妆急忙摇头,“你这宅子是你的,而且夏姑娘和玉将军肯定是喜欢安静的人,我可不能来住着。”   正在这会儿,夏蝉听见了声儿,急忙开了窗子探出了身子来,“小妆?”   文小妆抬头一看,就看见了夏蝉的笑脸,小妆急忙起身,“夏姑娘,我这儿还有好些枣子,您要吃吗?我给您送上去吧。”   “不用,不用,我这就下来,你等着我啊。”   夏蝉说着,便急急忙忙的穿了鞋子下了楼来。   “小妆,你怎么才来啊,刚才酒席上不少好吃的!”夏蝉笑着,跟小妆十分的亲切。   文小妆有些不好意思了,道:“我不要,我娘说了,这什么人吃什么东西,我这种乡下野丫头,吃不来那种大鱼大肉的。”   夏蝉笑着,道:“梅丫,端上来。”   文小妆脸上一愣,不知道怎么回事儿。   夏蝉笑着道:“我刚才给你留了好些,都是一些好吃的,你吃不完可以拿回去吃啊,都是好的。”   梅丫端了上来,果然,都是一些上乘的好菜,小妆看的眼花缭乱,夏蝉道:“吃吧吃吧,你这卖了一上午的枣子,肯定也累了。”   小妆是有点忍不住,可是刚要动筷子,又抬头看了看对面的容长青,用眼神征求他的意见。   “小妆,瞧你,你就吃你的,这是我的东西,咱们不用看他的脸色。”   夏蝉笑着说着,顺带白了容长青一眼。   容长青无辜的耸肩,表示很无奈的样子。   小妆笑着道:“夏姑娘,是不是容大哥惹你生气啦?你别生气了,容大哥是个好人,他有时候也不是故意的。”   玉自珩笑道:“容娘娘,人小姑娘都会为你说话了呢,你怎么绷着脸一个字儿蹦不出来啊?”   说着,拿着眼神看着容长青,示意他赶紧的道歉。   容长青急忙笑道:“妹子啊,我错了啊,你别往心里去,你对我好我这心里明白儿着呢。”   夏蝉不做声,面色却和缓了一些,转头看着小妆,笑着道:“吃吧吃吧。”   几人的气氛一下子变得很好,秦素素打开窗子往外看着,几个人面上的笑容,忽然觉得有些刺眼。   秦素素关了窗子,想了想,于是换了一身衣服,转身下了去。   端着一盆脏衣服下了楼,秦素素柔柔的唤着,“容大哥。”   容长青急忙站起了身子来,道:“素素,你干嘛呢?”   文小妆正在吃东西,一听这话,急忙起身,转身看着秦素素,道:“素素?你怎么在这儿?”   秦素素皱着眉,“小妆,我怎么不能在这儿?倒是你,你怎么来了?”   秦素素说着这话的时候,语气仍然十分的温柔,若是对着夏蝉,夏蝉只怕会即刻还回去,可是文小妆却一直有点顾忌,转头看了看容长青,又低着头道:“那我走了。”   说着,就要转身离开,夏蝉急忙给她装好了东西,道:“小妆,你拿上这个,拿回去吃。”   文小妆笑着接了过来,“谢谢你,夏姑娘。”   “甭说谢谢了,明儿有时间就来玩,我一个人在这儿,谁也不认识,跟你投缘的很,你要是有时间就来跟我说话,陪我解解闷,我给你准备好些好吃的。”   小妆听着,忍不住低着头咬唇笑了,“好,我一定来。”   说着,一蹦一跳的走远了。   回了家,秦素素正端着盆去洗衣服,梅丫也收拾了脏衣服去洗了,夏蝉坐在桌前,道:“这个小妆真好玩,我特喜欢她,容娘娘,我走的时候要把小妆带上,反正他们在这儿这么辛苦,不如全家跟着我一起去泉水村里,过好日子。”   容长青道:“素素你不要,小妆你就要,妹子,你这区别待遇不要太大啊。”   “我自己个儿的事儿,我自己个儿做主,关你啥事儿?”   夏蝉冷哼道,正在这时,后院却响起了一声清脆的声音,紧接着就是一阵争吵声,还有哭泣的声音。   “怎么回事儿?”夏蝉急忙起身,去了后院。   几人到了后院,就看见秦素素正伸手捂着自己的脸,不住的哭着站在那里,梅丫则是又是气愤又是激动,伸手指着秦素素骂道:“你刚才说谁呢?你说谁不要脸呢?”   秦素素也不做声,只是一个劲的哭着,容长青见状,微微的顿了一下,才急忙上前去,一把拉过了秦素素的身子,道:“素素,你怎么了?”   秦素素哭着抬起了头来,道:“容大哥,你别怪她,是我不好,我这就走,我不在你这里住了,我知道他们都看不惯我。”   容长青听着这话,又看见了秦素素脸上的巴掌印子。转身怒视着梅丫,“你为什么打人?”   “打了你也没资格这么气势汹汹的来问!”夏蝉上前几步,将梅丫拉在了身后,看着容长青。   “妹子,你别不讲理啊,这么打人难道就是对的吗?我知道梅丫是你的丫头,你护着她,可素素是我请进来的人,是我的人,你这丫头这么随随便便的打人,这不就是打我的脸吗?”   “哎呦嘿,你这脸可真大,你是她的脸?那她男人在外面受了欺负是不是也是在打你的脸?容长青,你看好了啊,你这护着的人是个什么玩意儿!”   夏蝉冷笑着说着。   秦素素气得脸色发白,可是却还是不敢说话,只是一个劲的低声的哭着。   容长青皱眉,“夏蝉,你不要得寸进尺!”   “我就得寸进尺了怎么的?”夏蝉冷声回了一句。   “你们俩都别吵了!”玉自珩上前一步,道:“梅丫,你说说,这怎么回事?”   “是她,我就在这打水洗衣服,她上来对着我骂小姐不要脸!这不是找打吗?”   夏蝉闻言,转头看着秦素素。   秦素素脸色一白,急忙道:“我没有,我没有啊……”   容长青道:“素素跟她无冤无仇,为何要骂她?明显就是冤枉!”   夏蝉冷笑,“那梅丫跟她有什么仇,为何要无缘无故的打她?我看这也是冤枉!”   “你……强词夺理!”   容长青说着,拉着秦素素就往回走。   夏蝉皱眉,呸了一声,伸手拉着梅丫的手,“那小蹄子没伤着你吧?”   梅丫急忙摇头,“没有,被我甩了一巴掌,脸都肿了呢。”   夏蝉轻笑,“以后看见她敢说啥,就直接上去打,甭管她是谁,出了啥事儿我给你撑腰。”   梅丫笑着点头。   傍晚的时候,夏蝉吃完了饭,便下了楼来走动消食。   秦素素在井边打水,似乎在给容长青洗衣服。   夏蝉屏气凝神,上前几步。   秦素素听见脚步声,急忙转回头来。   “夏……夏姑娘?”   夏蝉微微皱眉,刚才秦素素眼中那来不及掩饰的杀气她看的清清楚楚,夏蝉疑惑的很,自己跟这个秦素素是素未谋面,为何她会对自己有杀气呢?   夏蝉想了想,又看着秦素素,似乎想从她的脸上看出点什么来。   秦素素面上唯唯诺诺的,袖子里的手却在慢慢的收紧,恨不得上前去立刻杀了夏蝉才是。   “夏姑娘,您有什么事儿吗?”秦素素低声的说着。   夏蝉轻笑,“没事儿,就是想来看看你罢了,顺便送你一点东西。”   说着,夏蝉上前一步,一挥手,一巴掌扇在了秦素素的脸上。   ‘啪’的一声,秦素素的发髻都被打散了,歪在一旁。   “你……”   夏蝉又挥手,‘啪’的一声打在了她的另外的一边脸上。   “夏蝉,你……”   夏蝉轻笑,甩了甩手,道:“怎么?忍不住想露出狐狸尾巴了?这两巴掌是我替梅丫给你的,你对我有不满,冲着我来,想从我的丫头下手,你真是太不明智了,不过,这下你还得谢谢我才是,你瞧,你这一脸,不正是可以去找容长青哭诉的资本么?”   夏蝉说着,哈哈大笑了两声,转身便离开了,秦素素站在原地,狠狠的攥紧了拳头,指甲嵌入了掌心都不自知。   这边夏蝉回了屋子,才忍不住叹了一声,爽啊!   这看着秦素素一脸娇娇弱弱的装了这么多天,真是够烦人的了。   翌日,夏蝉跟玉自珩早早的去了茶馆儿,想去再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看到那个说书的老王头。   自从上次碰见了他之后,夏蝉交代了一下,这老王头便一直没有在茶馆儿里出现过,夏蝉觉得,越是这样,越是说明了这个老王头有些不对劲。   秦素素下了楼,昨夜脸上的伤痕已经消肿了,看着容长青,秦素素道:“容大哥,你这是去哪儿啊?”   “我去一趟茶楼里,你也来吧?出来散散心。”   容长青笑着道。   秦素素道:“是跟夏姑娘一起吗?”   容长青点头,道:“昨儿的事儿是我说话太冲,把夏蝉给伤着了,今儿去道个歉陪个不是。”   秦素素闻言,简直都要气死了,这个容长青,嘴上说着喜欢自己,却还是觉得自己比不上那个劳什子的妹子重要。   自己昨儿刚挨了打,今儿他就要去道歉,这不是打自己的脸吗?   秦素素想到这,也是明白了过来,想要离间夏蝉跟容长青,估计是不可能的事儿了,容长青对夏蝉十分的信任,简直到了忘乎所以的地步。   那自己就必须要采取一点极端的措施了。   秦素素想到这,便道:“我身子不舒服,还是不去了,再者说来,夏姑娘不喜欢我,我去了也不好说话,容大哥,你自己去吧,我在家里休息一下。”   “那也行,你好好休息,想吃什么就让厨房帮你做。”   容长青说着,便转身走了出去。   秦素素看着容长青的背影,暗暗的咬了咬牙,夏蝉,今日就让你先死吧。   这边夏蝉几人去了茶馆儿找了个老位置坐下,便等着这说书先生的到来,没一会儿,茶馆儿的小伙计便端了一盘子的茶上来,一人面前放了一杯。   夏蝉正要拿起来喝,却不料外面就传来一阵声音,小妆喘着气儿跑了来,坐下道:“累死我了,累死我了,幸好赶得及时,要不然今儿这时间就晚了。”   夏蝉笑着道:“你怎么今儿个才来?是不是有啥事儿耽搁了?”   小妆笑着道:“我娘有点不舒服,我请了个大夫来看看,这看完了才想起来今儿还得来卖枣子呢。”   说着,小妆咽了口唾沫,道:“夏姑娘,能给我杯水吗?我刚才跑的及……没了水润润嗓子,怕是一会儿声音不清亮,人家客人嫌弃我乌鸦嗓……”   夏蝉轻笑,道:“给!”   说着,将自己手里的茶杯递给了小妆。   小妆接了来,咕噜噜的喝了下去,道:“谢谢夏姑娘,这枣子给您吃。”   说着,伸手捧了一捧枣子出来,给夏蝉放在桌子前。   正在这时,小妆忽然面色凝滞,眼神都有些涣散,夏蝉还不知道怎么回事,玉自珩却忽然起身,一掌拍在了小妆的身上。   小妆的身子登时像是落叶一般飞了出去,夏蝉一惊,就见玉自珩已经上前,伸手拉住了小妆的身子,然后挥手打在了她的后背中心,逼着小妆吐了一口黑血出来。   幸好是在包间里,否则别人肯定吓坏了,容长青急忙上前去,伸手接过了小妆软趴趴的身子,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那碗茶的不对!”玉自珩伸手拿起了茶杯来闻了闻,道。   夏蝉一惊,“这茶?原本应该是给我的。”   玉自珩道:“梅丫,你马上去县衙门叫张德显,派人将这家茶馆儿里里外外的围起来,一个人也不能放出去。”   梅丫点头,足尖一点,从窗口就跃了出去。   夏蝉上前看着小妆,道:“小妆没事儿吧?”   玉自珩道:“没事儿,毒素还没有进入五脏六腑,我刚才给她逼出来的快一些。”   容长青咬着牙,“竟然有人这么明目张胆的害人!”   这边张德显知道了消息,便即刻派人来围住,一个个的盘查,却将在后厨不知道该怎么溜走的秦素素给抓住了。   夏蝉看着被带上来的秦素素,冷哼道:“秦小姐,你不是应该在家里的么?为何跑到这里来了?在后厨待着干嘛?”   秦素素哭着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啊,我只是在家里歇息一下,却被一个陌生的黑衣人给掳来了,我真的不知道啊……”   “得了吧你,这个拙劣的理由,难不成你想让我们陪着你一起智商低?”   夏蝉皱眉看着秦素素,又转头看着容长青,道:“容娘娘,你看见喽?现在人证物证都在,她肯定是逃不了的。”   容长青皱眉,“素素,你怎么会……”   说着,却又急忙道:“不会的,素素不会害人的,她根本没有毒药啊。”   夏蝉不可置信的看着容长青,“容长青,事情都这样了,你还维护她?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很傻?现在都这个份上了,是不是要等我真的被毒死了,你才肯相信她是心存歹意?”   “我没有,我没有啊夏姑娘,如果您真的不相信我,那我就只好以死明志了!”   秦素素说着,忽然挣脱了官兵的手,一下子朝着一旁的墙就撞了过去。   容长青一惊,急忙上前去拉她,却还是晚了一步,秦素素的头重重的撞在了墙上,顿时血流如注。   “素素,素素……”容长青皱眉,伸手抱起了秦素素就往外跑,“找大夫,快点找大夫啊……”   夏蝉皱眉,上前将小妆安放好,道:“梅丫,你去找个大夫来吧。”   梅丫点头,转身便去寻大夫了。   正在这会儿,小妆却悠悠的醒来了。   “夏姑娘……我这是怎么了?”   “没事儿,刚才你是忽然晕倒了,是不是最近很累啊?我看你要歇歇才是了。”   夏蝉笑着,伸手扶她坐起来,然后拿着帕子给她擦着脸上的冷汗。   小妆轻笑,“真是不好意思,给你们添麻烦了。”   夏蝉笑着道:“没事儿的,小妆,我过几天就要回定州了,你愿不愿意跟我一起回去?当然也得带上伯父伯母。”   “啊?去定州?”小妆一愣,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夏蝉笑着道:“对啊,我家在定州,我想,你们在这里生活太苦了,如果去定州的话,我可以照顾你们的,也可以帮你们找到适合的营生,日子会越来越好的,我是实在觉得跟你投缘,不过这事儿也不是逼着你,你愿意就去,不愿意我也不会强迫你的。”   小妆低着头,想了想,道:“夏姑娘,我还是要回去跟我爹娘商议一下的。”   “行,没事儿,我等你的消息。”   夏蝉说着,给她捡起了篮子来,道:“你这枣子就别卖了,我直接全要了,你先回家休息一下吧。”   说着,夏蝉将篮子里的枣子都倒了出来,然后将钱揣进了小妆的口袋里。   小妆看着夏蝉的举动,心中感动无比,“夏姑娘,您人可真好,您对我真好,我长这么大,从来没有人对我这么好,除了我爹娘,只有您对我这么好了。”   夏蝉笑着,给小妆擦擦眼泪,“小妆,人生啊,能遇到一个投缘的人不容易,我觉得跟你投缘,所以我愿意帮助你,这没啥,你赶紧回去好好歇一歇吧。”   小妆点点头,站起了身子,拿着篮子回了家去。   夏蝉看着小妆远去的背影,忍不住皱了眉。   容娘娘啊,你可千万不要让我失望啊。   夏蝉跟玉自珩在茶馆儿里没白等,总算是等来了那个老王头。   老王头说书说完了,夏蝉便让梅丫去找老王头上来。   “王先生,好久不见啊。”夏蝉笑着说着。   老王头笑着坐下,道:“这几日家里有事儿,便没有再出来说书,怎么?两位难不成找我有事儿?”   夏蝉笑着摇头,道:“没有别的事儿,只是还是关于八先生的那件事儿。”   老王头笑着,道:“我也查探过了,真的是不认识啊,问了很多人,都不认识,听都没听说过呢。”   夏蝉闻言,叹口气皱眉,道:“那真是太可惜了,既然这么久了都找不到,我们也要就此回定州去了。”   老王头端着茶杯抿了一口,道:“夏姑娘,你们二人找这个八先生,到底有何事呢?”   夏蝉轻笑不语,玉自珩开口道:“实不相瞒,我家中的亲戚的祖上,朋友就是这位八先生,最近我亲戚家里有一些麻烦的事儿,找来找去,就找到了这个八先生身上,毕竟当年的事情,或许只有八先生才能知道。”   闻言,老王头一下子变了脸色,不过随即又恢复了正常,道:“其实这个八先生啊,我是查到了一些,不过有人说他还活着,却有人说他已经死了,生生死死的,也不好确定,这样吧,你们将这事儿的具体告诉我,我之后若是真的找到了这个八先生,就会转告他。”   玉自珩笑着摇头,“不行,这事儿太过机密了,我们是不好说的。”   老王头皱眉,继而又笑笑,“好,那我也不多问了。”   下午,夏蝉跟玉自珩回了家。   梅丫急忙上前道:“小姐,容长青将秦素素带回来了,现在秦素素已经醒了,正在床上,容长青喂药呢。”   夏蝉轻笑,抬眼看了一下楼上亮着的窗子,点头道:“知道了。”   这边容长青正在给秦素素喂药。   “素素,喝药吧,良药苦口。”   秦素素哭着转过了脸去,道:“我不喝,容大哥,既然你已经相信了夏姑娘的话,又何苦要把我救活呢,不如就让我这么死了,反正我是贱命一条!”   “你怎么能这么说呢?我若是相信夏蝉的话,怎么可能还来救你呢?素素,你相信我,夏蝉她们很快就能走了,以后我们俩就在这儿生活,没人能打扰我们的。”   秦素素闻言,急忙道:“果真?你真的相信我?”   容长青急忙点头。   秦素素这才脸色好转,喝了几口药。   容长青道:“素素,不过刚才丫头为你换衣服的时候,从你的伊芙丽找到了几个纸包,那是什么?你随身带的药包吗?”   秦素素一惊,急忙道:“是啊,是以前一个老大夫给我的偏方……”   容长青也没有继续追问,只是道:“素素,你这几年肯定过的不好吧?我看你的手上很多的茧,你之前是个很贵气的大小姐的,却怎么就沦落成了这个样子,不过你放心,以后我一定会好好对你的。”   秦素素闻言,却微微的皱眉了。   “容大哥,以前,我们在一起多好啊……”   秦素素说着,望着窗外的明月,道:“以前,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你对我很好的,可是那时候,你为何要走呢?你走了之后,我真的很伤心,我找不到你,我爹又死了,我娘把我卖了……”   容长青道:“那你后来是怎么过的呢?”   秦素素陷入了回忆中,道:“后来,还能怎么过?就是得过且过呗,跛子一开始对我很好,可是后来随着他迷恋上了赌博,日子就越来越不好了,我没有办法,绣的帕子卖的钱连还赌债都不够,我只能四处的寻找地方赚钱,后来,听村里的人介绍,驻扎在江南的水军招人去洗衣服做饭,我就去了,幸好大将军人很好,愿意给我钱,还愿意照顾我……”   说到这,秦素素忽然刹住了,转头看着容长青,却发现他已经睡了。   秦素素这才反省过来,自己刚才说了什么,如果不是容长青累得睡了过去,自己这些话被他听见了可就糟了!   “容大哥,起来了……”秦素素叫起了容长青来。   容长青尴尬的笑笑,“不好意思,我竟然睡着了。”   “你也累了,就先回去睡吧。”   容长青出了屋子。   而这边,得了消息的夏蝉跟玉自珩,却双双惊讶。   “江南水军?难不成,秦素素是跟他有过交情,所以才这么恨我?”   ------题外话------   求票,求票,求票,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即将要进入本书的最后一卷了,我有点卡,谢谢大家的支持,么么哒~ ☆、198 得知渣女计谋,知了虐渣女!   夏蝉自言自语的说完了之后,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来一样,转头看着玉自珩道:“江南水军?你说会不会是那个人?”   玉自珩道:“你是想说夏承?”   夏蝉急忙点头,道:“昨儿我看见秦素素的时候,她的眼中对我有杀气,我当时还在好奇,到底是什么原因,她竟然会这么恨我!”   夏蝉说着,看着玉自珩道:“原来是跟夏承有关。”   说完这话,夏蝉又转头看着容长青,道:“容娘娘,你得再拖着她点儿,我跟十三这就去金陵江南水军的大本营去查探一番,没有得到确切的消息之前,你一定不能让她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容长青点头,“好,你们要快去快回,我怕她再出手。”   夏蝉点头。   翌日天不亮,夏蝉跟玉自珩就收拾东西离开了富安镇,动身前往金陵了,容长青要留下来安抚秦素素,以免被秦素素发现什么不对劲。   金陵离着富安镇并不远,不过坐马车走官道,单程也是需要小半天的时间的。   几人到了金陵,正是中午时分。   随便在街道旁找了一家看起来干净的小饭馆儿,要了四碗面,几人便坐下来休息一会儿。   “几位客官,是外地来的吧?”   小二端上了面,然后殷勤的询问。   夏蝉轻笑着点头,“不错,我们不是本地人。”   “那客官可就是要好好的尝一下我们本地的特色美食了,小店里也有招待的,不知客官可否想要来一份呢?”   玉自珩轻笑,道:“什么东西?”   “来了金陵,怎么能不买盐水鸭呢?我们金陵的盐水鸭,可是很有名气的,客官,您要是现在买一只,只要您八两银子,这八八大发的,多吉利啊!”   夏蝉轻笑,这小伙计倒是挺会推销的,正要说话,旁边就传来一阵马蹄声,紧接着一个年轻的男子下了马,将马儿拴在一旁,进了店来道:“小二,一碗面。”   “好嘞!客官您稍等。”   小二进去叫面,还不忘赶紧出来接着跟夏蝉几人推销,“姑娘,您看,这就是我们小店的盐水鸭,最出名的,我们店里的厨子可是最厉害的,放眼全金陵,也找不出第二个能跟我们店里这盐水鸭这么好吃的了。”   夏蝉看过去,见那鸭肉却是质地饱满,点点头,道:“来一盘吧。”   “好嘞,姑娘您可真识货。”   说着,小二就要将盘子放下,这会儿,旁边那年轻人一探头,道:“喂,你这鸭子,卖的多少钱啊?”   “客官,您可真识货,我们这鸭子只要八两银子一只。”   “我呸!”那年轻人当即吐了小二一脸的唾沫星子。   “你这鸭子八两一只?我卖你一两一只你要吗?”年轻人站起了身子来,道:“别以为自己在金陵的边儿上开店就卖这么贵,欺负外地来的人还没进程是吧?城里这样的盐水鸭,就是大酒楼里也要不上五两银子去,怎么到你这儿就得八两银子?好好好。咱们去见县太爷,让县太爷评评理,看看你这鸭子是不是黄金做的,竟然要出了这个天价!”   小二吓坏了,没料到自己竟然碰上了个钉子,一想,急忙转了脸色,“不敢,不敢……”   夏蝉则是惊奇道:“咦?杨副将?”   面前之人正是夏蝉几人在来苏州之前的船上救下的杨舟。   杨舟听着夏蝉的话,急忙转眼看着几人,一下子也咧开了嘴巴笑起来,“真是有缘,竟然在这儿碰见你们了。”   说着,在几人身边坐下来。   这会儿,屋子里的老板便出来了,急忙端着鸭子上前赔礼,“真是对不起啊各位,都怪我没有管教好底下的小伙计,竟然在这儿要这么高的价格,这两只鸭子当是我的赔礼,对不起了各位。”   夏蝉点点头,道:“行,算了吧,没事儿了。”   她也不想为难人家,毕竟都是小本买卖,而且自己这刚来这儿,也不好跟人家当地的人起什么争执。   杨舟看着夏蝉,道:“你们怎么来金陵,也不跟我说一声?”   “是这样的,我们是来的匆忙,也就是来几天的时间。”玉自珩说着,道:“杨副将怎么今儿有空?”   杨舟笑着,“出去了一趟,看了看兵,连夜回来了,刚好肚子饿了,就来这儿吃碗面。”   杨舟笑着,看着几人。   夏蝉不做声,这对方是男人的情况下,自己还是不方便出面的。   杨舟笑道:“你们既然来了金陵,那一定要去我家里住几天,再者说了你们初来乍到,也没有落脚的地方,就直接到我家里住就行。”   玉自珩点点头,“如此,那就多谢了。”   几人吃完了面,夏蝉付了钱,便坐上马车前往金陵城内了。   进了城内,几人便跟着杨舟去了杨家,杨家的大宅不小,看起来还是崭新的,十分的气派,夏蝉站在杨家大宅面前,不由得心生疑惑,这个杨舟,明明是个副将,怎么能住得起这样好的宅子。   许是看到了夏蝉的疑惑,杨舟笑着解释道:“这宅子之前不是我的,是我们大将军的,不过那个将军,回京城一趟,就出了点破事儿,不知道怎么的就死了!”   杨舟说着,伸手捂着嘴巴,轻声道:“听说是暴毙而亡,不过又有传言说是被人给杀了,但是皇上都下令不追究了,我们也就不敢再多言了。”   夏蝉皱眉,道:“你们的将军,可是夏承夏将军?”   “正是!”杨舟急忙道,然后问道:“咦?夏姑娘你怎么知道?”   夏蝉轻哼一声,没有作声,倒是玉自珩道:“你傻啊?她姓夏,你说她怎么知道的?”   杨舟一愣,想了想,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夏蝉,“难不成,你是我们将军的妹妹?”   夏蝉冷笑一声,“狗屁的妹妹,我是他姐姐。”   “姐姐?”杨舟一愣,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夏承只有个妹妹,哪里来的姐姐啊?   夏蝉上前几步,道:“我是那个王八蛋同父异母的姐姐,你知道了吧?”   杨舟一愣,一下子想起了这个同父异母的姐姐来。   之前也有传言说,弄死这个大将军的就是他的同父异母的姐姐,而这个姐姐其实很厉害,还跟玉家的大将军定亲了,难不成?   杨舟想到这,又转眼看着玉自珩,道:“难不成,你是夏蝉,而你是玉将军?”   玉自珩点头,“正是。”   杨舟大惊,急忙退后一步道:“原来是玉大将军,前期多有得罪,实在是抱歉,失礼了。”   “无妨,不知者无罪,你起来吧。”   玉自珩轻声的说着。   杨舟直起了身子,道:“两位里面请。”   几人进了宅子里,便又丫头上前来行礼,杨舟道:“去吩咐厨房,多做几个好菜。”   “是,老爷。”   看着丫头退了下去,玉自珩道:“杨副将,这宅子不错,你现在住着家里也没几个人,倒是宽敞的很。”   “是啊,只是我也只是住在偏房罢了,这正屋,还是留着给后面上任的大将军留着的。”   杨舟说着,有些尴尬的笑了笑。   玉自珩笑了几声,道:“杨副将怎么这么说呢?这夏承一死,皇上自然是不想再动兵,再从京城调人,只怕是太麻烦,我想,不日皇上就会派人来此地勘察,然后择选一个最有潜力的人来担任新的大将军,那到时候,是非杨副将莫属啊。”   杨舟一愣,急忙起身拱手道:“玉将军言过了,小的不敢,小的不敢啊……”   玉自珩笑笑,道:“起来吧,只是说说而已,你我既是遇到,便是有缘,我将此话说出来,也只不过是与你说,旁人,我是不会再去宣扬的。”   杨舟听着这话,心里安定了下来,这才敢直起了身子来,坐在了椅子上。   夏蝉笑道:“杨副将,你也别紧张,玉将军只是提点你罢了,我们虽然跟夏承的关系不怎么样,可是杨副将赤胆忠心,又是帮了我们,而且这么有缘,在同等的机会下,玉将军肯定会优先选择您的。”   杨舟闻言,心下一惊,不过随即又是一阵狂喜,若是按照玉自珩这么说,那自己是很有可能胜任大将军的。   这么高的高官在眼前,自己怎么能不心动呢?   杨舟想到此,急忙凑上前去,恭敬的拱手道:“多谢玉将军提点,若日后能胜任将军一职,属下一定会鞠躬尽瘁,为将军死而后已。”   玉自珩十分满意杨舟的这番话,点点头,道:“好了,我们都是朋友,就不要动不动就行礼了。”   说了一会儿的话,夏蝉便问到了点子上来。   “杨副将,夏承之前在这儿,有没有妻室?或者是关系比较好的红颜知己呢?”   杨舟一愣,道:“夏将军不曾娶妻,平时也只是自己生活,一般不会跟下属说话太多,为人算是比较冷淡且孤傲的。”   夏蝉皱眉,不对啊,秦素素既然说了江南水军,那肯定是跟这里有关系的人了,这江南水军的人,跟自己有过节的也只有夏承一人,如若不是夏承,那还能有谁呢?   夏蝉想到此,又抬眼看着杨舟,道:“那你认不认识一个叫做秦素素的女子?长得很娇弱,白白净净的那种。”   “秦素素?”杨舟念了一遍,又慢慢的皱眉,道:“怎么这么耳熟呢?”   夏蝉一听这话,急忙道:“是不是想起了什么来?”   杨舟想了想,道:“对了,我记起来了,这个秦素素之前在我们军营里打杂来着,因为长得好看,军营里的人都知道她。”   夏蝉轻笑,道:“那夏承呢?他跟秦素素熟么?”   杨舟想了想,道:“好像是挺熟的,秦素素来了之后,本来就是在军营里打杂的,可是后来不知道怎么的,就开始负责夏将军的一应事物了,你这么说起来,我倒是记起了一些,之前夏将军的确跟这个秦素素很相熟的样子。”   夏蝉点头,“我知道了。”   杨舟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呢,急忙道:“怎么了?这个秦素素怎么了?”   玉自珩问道:“你们将军死了之后,秦素素去哪里了?”   “好像是回家了吧?一开始将军死了的消息传来,军中的人都是很伤心,这个秦素素也是,默默的为将军收拾了东西,本来听说想去殉葬的,可是后来不知道怎么的,又自己回家了。”   听着杨舟说的话,夏蝉道:“这前后也就是一两个月的事儿,这个秦素素如果是真的对夏承一片真心,那又怎么会这么快的就走出来?”   玉自珩道:“关键是,这个秦素素到底是怎么知道夏承跟你的关系的,她一个无权无势的弱女子,怎么可能知道?”   杨舟听到这,也算是明白了一点儿,急忙道:“是不是这个秦素素去找夏姑娘的麻烦了啊?”   玉自珩点头,又抬头看着杨舟,道:“这个秦素素怎么会知道夏承的死跟我们有关?你们军中有人告诉她的吗?”   杨舟急忙摇头,“怎么会?那会儿皇上都派人来下了命令说是不准乱传了,我们怎么会有人敢说这种消息呢,也是怪了,一般外面说书的说的都是将军暴毙,或者是被人刺杀啊,没人传这个的,也不知道这个秦素素怎么就找上了夏姑娘呢。”   夏蝉道:“看样子是有人告诉她了,这个人想利用秦素素来对付我!”   杨舟急忙道:“夏姑娘,不知道我可以为您做点什么呢?”   “不用,我自己有数。”   夏蝉一口回绝,杨舟的神色就有些受伤了。   夏蝉转头看着玉自珩,道:“十三,你怎么看?”   玉自珩道:“这个秦素素上次给你下毒使的药,明显不是一般的毒药,看起来,倒像是蛊毒一样。”   “蛊毒?”夏蝉皱眉,“这么说起来,难不成跟那个小乞丐是一伙的?”   玉自珩摇头,“还不知道。”   正说着话,杨舟便道:“对了,我们将军死后,一些东西都给收拾起来了在一间屋子里放着,你们要不要去看看,或许有用呢。”   夏蝉闻言,急忙起身道:“好,你这就带我们去吧。”   杨舟点点头,伸手道:“两位跟我来吧。”   三人出了门,去了主院里,杨舟拿着钥匙,开了门。   进了屋子之后,夏蝉才看见这屋子里摆着很多杂七杂八的东西,杨舟尴尬的笑着道:“这收拾的匆忙,没分类,你们凑合着看吧……”   说着,拿了鸡毛掸子来,拍了拍上面的灰尘。   夏蝉并不嫌弃,只是伸手捂着嘴巴咳嗽了几声,便一头扎了进去,想要寻找出有用的线索来。   确实,之前几人在船上遇到杨舟之时,玉自珩就察觉了不对劲,便派了暗卫先在苏州城内找寻有什么不利的东西,结果就查出了秦素素的不正常来,容长青早就知晓,只是几人为了揪出秦素素身后的人来,所以才演了这么一出戏。   现在容长青已经一步步的博得了秦素素的信任,然后一点点的套出了线索来,只是这线索越出来,却觉得这坑越深了。   夏蝉正在整理着脑中的思绪,却听玉自珩惊呼道:“小心!”   说着,伸手拉着夏蝉往后一躲,便躲开了前面迎面而来的粉末。   那粉末腐蚀性极强,落在了地上,瞬间将大理石的地板给腐蚀开来,变成了一滩水。   若是这粉末落在了脸上身上,那还了得。   夏蝉惊魂未定,不知道怎么安安静静的屋子里会忽然出现两个人。   而此时玉自珩早已经跟杨舟一起追了出去,夏蝉见状,也急忙追了出去。   来人是一男一女,两人都是蒙着面巾,男人看起来年长一些,女子看起来年轻一些,夏蝉看着这两人,却觉得有些眼熟。   而几人并未停留多时,一瞬间的停顿,便上前缠斗起来,玉自珩道:“杨舟,不可放走。”   杨舟急忙应声,手上的动作加快,那女子一个没防备,肩膀上就被玉自珩刺了一剑,这一剑直接穿肩而过,顿时血流如注。   男人见了同伴受伤,急忙上前伸手扶住同伴的身子,从怀中拿了两颗圆形的物件出来,往地上一扔,顿时便升起一股浓密的烟雾,阻挡了几人的脚步。   等到烟雾一散,人也已经逃走了。   杨舟急忙上前几步,“玉将军,你没事儿吧?”   玉自珩摇头,“没事儿。”   杨舟道:“属下这就派人去追查,这女子受了伤,一定跑不远的。”   玉自珩点头。   杨舟出了门,玉自珩转头看着夏蝉,“小知了,你没事儿吧?”   夏蝉摇摇头,道:“十三,你有没有觉得那两人十分的眼熟?”   玉自珩也跟着点头,道:“咱们先进去看看吧,这两人明显是来这里寻找什么的,现在看来,东西未必已经被拿走了。”   夏蝉也急忙点头。   两人进了屋屋子,在刚才两人待过的地方翻了翻,只找到了一个匣子。   夏蝉急忙将匣子打开,里面却是空空如也。   “我们来晚了一步!”夏蝉有些懊恼的说着。   玉自珩摇头,伸手从地上捡了一张纸,拿在手上看了看,道:“那倒不见得。”   夏蝉急忙凑上前去,看着玉自珩手上的纸,道:“这是什么?”   玉自珩将纸扑在了桌上,被刚才的白色粉末给腐蚀了一些,这张纸已经是面目全非了,可是上面零星的几个字,却还是十分的扎眼。   “这是……”夏蝉看着上面的字,一个个的连起来读了一遍,“怎么像是一封信?”   玉自珩点头,道:“我之前看过夏承的字,这是夏承的笔迹,而下面的字,却是另外之人的笔迹。”   夏蝉急忙问道:“是谁的?”   玉自珩的目光悠远了起来,“像是……姚善信的笔迹。”   夏蝉一愣,“姚善信?不是死了吗?难不成之前夏承跟姚善信有联系?”   玉自珩道:“是跟姚家的人有联系,你记得吗?我之前跟你说过,姚家的家主姚云泽,是暴毙而亡的,因为姚云泽跟太后的关系,所以太后才一直照顾姚家,而这几年我得来的消息,这个姚云泽,却像是还有活动的迹象。”   “那就是说姚云泽并没有死!”夏蝉说了一句,忽然道:“十三,我忽然想起来了,刚才那个女的,你觉得像不像姚菀辰?”   玉自珩被夏蝉这么一提醒,忽然点头道:“不好,我们快回苏州去。”   说着,便急忙拉着夏蝉的手往外走。   杨舟正从外面回来,看着两人要走,急忙道:“将军,怎么这么快就要走,属下还未曾尽地主之谊。”   “以后再说吧!”玉自珩说着,道:“杨舟,你记好了,今日起,金陵城门口要开设官兵检查,无论是进城的还是出城的,都必须要接受很严格的检查,而且,城里也要让官兵全面的巡逻,一旦发现可疑人,立刻抓起来,然后去苏州告诉我。”   玉自珩说着,将自己身上的令牌接下来,递给了杨舟,“这是我的令牌了,若是军中谁敢不服,便以此震慑众人。”   杨舟受宠若惊,急忙伸手接过,“多谢将军,属下一定不负将军的期待,一定会将贼人捉拿归案的。”   玉自珩点头,道:“现在我们要回苏州一趟,过几日再来找你。”   杨舟急忙点头,送了两人出去。   玉自珩跟夏蝉坐着马车,马不停蹄的赶回了苏州城的宅子内。   这边容长青正在跟秦素素逛街。   未免留在家里太危险,容长青便决定带着秦素素出来逛逛,人这么多,她也不敢对自己怎么样的。   两人在街上走着,买了好些东西,容长青倒是大方的很,只要秦素素的眼睛看过一眼的东西,他基本上都买下了,正在这时,一个瘦弱的小乞丐撞了上来,对着秦素素就低头哭诉,“姐姐,给我点钱吧,我好几天没吃东西了。”   秦素素看着小乞丐可怜的样子,道:“容大哥,我们还是给他一点吧。”   容长青点头,拿了几个铜板给了秦素素,秦素素弯下腰来,将铜板给了小乞丐,道:“你拿着去买东西吃吧。”   “谢谢姐姐。”小乞丐抬头的时候,看了看秦素素,然后伸手去接过秦素素递来的钱的时候,顺手将自己手里的纸条递给了秦素素。   秦素素攥在手里,笑着看着小乞丐走远了,然后转身看着容长青,笑着道:“容大哥,你看那边的包子,真香啊。”   容长青笑着点头,“我这就去给你买。”   说着,便起身去了包子铺前,秦素素轻哼一声,悄悄的打开了手里的纸条,上面只有几个大字,‘来茶馆儿一见’。   秦素素皱眉,随即将纸条藏了起来,容长青拿着包子上前来,笑道:“素素,给。”   秦素素笑着接了过来,道:“容大哥,谢谢你。”   “素素,你喜欢什么就说,我都买给你,这么多年亏待了你的,我都想补偿你。”   容长青说着,动情的看着秦素素。   秦素素轻笑,“容大哥,你真好,不敢我们都逛了这么久了,不如先去前面的茶馆儿里坐下来歇歇脚吧。”   容长青看了看前面的茶馆儿,想起了上次秦素素能轻易买通小厮换茶的事情,虽然知道前面很危险,可还是不能在此刻轻举妄动,于是容长青便点点头,道:“好,咱们就去前面坐着歇歇脚。”   两人进了茶馆内。   找了个包间坐了下来,点了几样点心,秦素素便想去更衣。   容长青笑着点头,“你去吧,小心一点。”   秦素素笑着点头。   去了后院儿,进了门,秦素素便看见了一脸苍白之色的姚菀辰。   “姑娘,你这是……”   “闭嘴!还不是你害得!”姚菀辰皱眉,伸手捂着自己的肩膀,幸好爹爹帮自己护住了心脉,所以才没要了自己的命去,想来这玉自珩倒也真狠,竟然对着自己下了这么重的手!   姚菀辰想到这里,又抬头看着对面的秦素素,皱眉道:“都是你,你已经暴露了!”   “什么?”秦素素十分的惊讶,“我没有啊!”   “还狡辩什么?”姚菀辰皱眉,“若不是你已经暴露了,玉自珩跟夏蝉今儿怎么会去金陵夏承的旧宅,要不是碰见了他们,我又怎么会受伤!”   秦素素面色大惊,“那这么说来,容长青也是已经知道了吗?”   姚菀辰点头,道:“当然知道了!现在我们只有这一条路了,夏蝉不死,你就得死,我告诉你,你想报仇,只能孤独一掷,要不然等着夏蝉跟玉自珩回来,第一个要弄死的人就是你。”   秦素素一惊,面上闪过一丝慌乱之色,不过还是急忙道:“姚姑娘放心,夏蝉是我的仇人,我一定会亲手手刃她的。”   要完成冷哼一声,道:“我知道你想杀了夏蝉,可是关键是你有没有那个本事,你可知道,夏蝉身边有一只神鸟,可谓是解得了世间的百毒,我们就算是准备再怎么厉害的毒药,也对夏蝉无计可施,而且夏蝉身边的丫头和小厮,都是武功一等一的厉害,更别提长期不离左右的玉自珩,就算我们派几十个高手去,也不是他们的对手。”   秦素素听着姚菀辰这么说,一下子蔫了,“那这可怎么办?容长青也知道了,我们可怎么办啊?”   姚菀辰皱眉,道:“之前给你的蛊虫,你给容长青吃了去。”   秦素素一愣,“啊?那不是要给夏蝉的吗?”   “现在夏蝉根本近不了身,之前也是让你在夏蝉虚弱的情况下下了这种蛊虫的,现在就算是给她,也无济于事,你现在给容长青吃了之后,我们可以控制容长青的行为,让他去杀夏蝉。”   秦素素闻言,一愣,道:“那容长青之后不就得跟我闹掰了?”   “蠢货!容长青本来就知道你的身份,你还以为自己真的是那么得人心吗?容长青就是一直在利用你,想通过你套出我的身份来,你要是不按照我说的做,那你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秦素素的脸色变得惨白起来,姚菀辰见状,又道:“你放心,到时候夏蝉一死,我就会来救你走,不会让你在这儿被人抓住的,再者说了,我这几日也回不去金陵了,经此一事,金陵肯定会严格查看进出城的人的,我目前只能先留在苏州,等着伤势养好了,再走。”   秦素素闻言,这才放心了一点。   秦素素跟姚菀辰一起回了包间。   容长青正在坐立难安呢,秦素素去了这么久,是不是有什么事儿?现在玉自珩跟夏蝉都不在,梅丫跟顾清也都不在,容长青决定自己实在是太没有安全感了。   正在这时,秦素素就带着姚菀辰进来了。   容长青一惊,“素素,她是谁?”   秦素素未说话,姚菀辰冷哼一声,上前道:“我是谁?我就是秦素素幕后的人啊,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是谁吗?玉自珩跟夏蝉不正是让你来查我是谁的吗?”   容长青一惊,急忙站起了身子来,“你想干什么?”   姚菀辰轻笑,伸手将蛊虫拿在手里,“没什么,只是想给你吃点好吃的罢了。”   说着,飞快的上前几步,伸手掰住了容长青的下巴,将蛊虫给容长青喂了进去。   “你这个巫婆,放手,你给我吃了什么……”   容长青使劲儿的抠着自己的喉咙,一个劲的干呕,姚菀辰冷笑一声,慢慢的念了几句咒语,然后催动内力,引发自己体内的母蛊。   容长青的神色慢慢的变得麻木了起来,渐渐的变得眼神涣散,十分的僵硬。   姚菀辰轻笑,道:“素素,你们回家吧,等夏蝉回来之后,你就去找夏蝉,问问她今天他们都去金陵做了些什么。”   容长青麻木的点着头,道:“好,我去问问夏蝉,今天都做了些什么。”   姚菀辰冷笑一声,转头看着秦素素,道:“将他带回去吧。”   秦素素亲眼看见了这巫蛊之术的厉害,竟然是这么的邪门,忍不住咽了一口唾沫,想到万一之后姚菀辰也给自己吃下这样的蛊虫,那自己岂不是也会变成她的行尸走肉么!   秦素素想到此,便急忙上前扶着容长青出去,生怕被姚菀辰给生吞活剥了去。   这边夏蝉跟玉自珩回了家里,夏蝉才道:“十三,你这么着急的回来干嘛?”   “我刚才想到,你说的那个人若真的是姚菀辰,那依着姚菀辰的性格,可能会对容娘娘不利的。”   夏蝉一想,立刻道:“那不成,容娘娘不会武功的!”   这会儿,正是到了家,两人便急急忙忙的下了马车,上了楼去。   “容娘娘?容娘娘……”   夏蝉上了楼,便急忙喊道。   “妹子,我在你屋子里。”   夏蝉一愣,急忙推门进去,果然看见容长青正坐在椅子上。   夏蝉看着容长青完好无损,这才松了一口气,“容娘娘,你刚才吓死我了!你没事儿吧?”   “我没事儿啊,我能有什么事儿?白天我跟素素出去逛街了呢,对了,妹子,你跟十三今儿去金陵干嘛了?”   “我们还不是去查那个秦……”夏蝉正说着,玉自珩却上前拉了她一把,“不对,容娘娘不对劲。”   夏蝉一愣,急忙退后了一步。   玉自珩道:“容娘娘,你转过身子来。”   容长青慢慢的站起了身子来,看着玉自珩和夏蝉。   他的脸色青白,像是已经死透了的人一样,而双眸没有焦点,空洞又苍白,夏蝉经历过几次蛊毒的事情,一眼就看出了容长青是被人下了蛊了。   “容娘娘……”夏蝉惊呼出声。   容长青面色苍白,一步步僵硬的上前来,“妹子,你让哥哥看看你……好好看看你……”   说着,便慢慢的上前,夏蝉有些害怕,玉自珩急忙将夏蝉护在身后,看着容长青,却只是想防备,并不想出手。   若是出手,会伤到容长青的。   容长青却是已经被完全控制了,上前几步,举起手来,想要去碰玉自珩的身子。   玉自珩无奈,只得一掌拍在了容长青的身上。   容长青的身子像是落叶一样跌倒在地,丝毫没有生气。   “怎么办?十三,我们怎么办啊?”夏蝉着急的很,眼看着容长青在蛊虫的作用下又缓缓的站起了身子来,夏蝉更是焦急的很。   玉自珩咬牙,道:“我们先走,去找能解决蛊虫的办法。”   正在这时,小紫却从沉睡中醒来,闻到了蛊虫的味道,小紫急忙扑棱着翅膀上前,一下子伸嘴啄在了容长青的手腕上。   容长青浑身一顿,一下子像是被定格一样,夏蝉急忙跑上去,拿着刀给容长青放血。   小紫喝的开心,将还未完全融化进容长青血液里的蛊虫给啄了出来,然后使劲儿的啄着,慢慢的享用。   而随着小紫的动作,在茶馆儿中的姚菀辰却痛哭不已,在地上翻来覆去的嘶吼着,体内的母蛊感受到了子蛊的痛苦,所以将痛苦转给了姚菀辰。   姚菀辰捂着胸口,不住的翻滚着,额头上已经都汗珠密布,浑身也都湿透了,等到那子蛊彻底被摧毁的时候,姚菀辰才一下子吐了一口血出来,即刻昏死了过去。   小紫吃完了蛊虫,十分的开心,围着容长青转着圈,容长青,慢慢的醒来,看着夏蝉,急忙道:“妹子,快跑,我被喂了蛊虫,要害你……”   夏蝉轻笑,“没事儿了,刚才小紫已经给你把蛊毒解了,容娘娘,你现在感觉还好吧?”   容长青点点头,“没毒了就好,对了,我看见那个人了,是个女人,肩膀上还受了伤……”   玉自珩点头,“我们都知道了,你先来休息一下。”   正在这时,一直躲在门后的秦素素便握着刀冲了出来,“夏蝉,你去死吧。”   说着,恶狠狠的冲了上来。   夏蝉皱眉,抬脚,一脚踢掉了秦素素手中的匕首,然后一脚踹在了她的心窝处,将秦素素的身子踹了好几米远。   “啊——”秦素素惊呼一声,跌倒在地上,登时昏死了过去。   夏蝉皱眉,道:“梅丫,将她绑起来。”   梅丫点头,上前去就要抓人,没成想这时忽然从窗子口传来一阵声音,一个人飞快的冲了进来,将秦素素的身子提在了半空中,与梅丫过招,对了一掌。   梅丫明显不是他的对手,玉自珩此刻的身子已经腾空而起,追着那身影便上前,岂料那身影的动作飞快,几下就不见了人影。   夏蝉急忙上前,“梅丫,你没事儿吧?”   梅丫捂着胸口,“没事儿,小姐,这人武功颇深,内力深厚。”   玉自珩转回了身子,道:“顾清,你去告诉张德显,将这苏州城全城封死,调动所有能调动的兵力,然后去金陵,找杨舟,调动一队人马来苏州,这一次,务必要抓到这几个人。”   顾清点头,即刻转身去办,容长青道:“这些人,实在是太厉害了,这蛊虫,那么长的一条就给我吃了,太恶心了……”   小紫闻言,急忙叽叽喳喳道:“傻逼,你说谁吃恶心的东西呢?这玩意儿可不恶心,是大补的东西,你这个傻逼不知道欣赏,早知道刚才就不给你解毒,多折磨你几下……”   容长青看着扑棱着翅膀在自己面前的鸟儿,道:“这肥鸟说啥呢?”   夏蝉轻笑,耸肩不做声。   下午的时候,小妆却来了。   原来小妆是看见了家里的丫头出门去买药,所以才跟了上来,一问居然是容长青生了病,小妆着急的不得了,急忙赶了来。   容长青看着赶来的小妆,笑着道:“小妆,我没事儿,现在已经解了毒了,休息几天就好了。”   小妆看着面色虚弱的容长青,咬着牙道:“素素怎么这么狠毒呢?竟然给你下毒,容大哥,你之前对她那么好!”   容长青笑着,“没事儿没事儿,你放心吧,我没几天就好了。”   小妆看了看容长青虚弱的面色,急忙道:“容大哥,我家里有好东西,我去拿来给你。”   说着,便急忙转身离开。   “小妆,小妆……”容长青喊了几声,却阻拦不了小妆的脚步。   这边秦素素被姚云泽救走,便都去了茶馆儿,小妆回家的路上,正好看见了这一幕。   “素素?你在这儿?”小妆急忙跑上前去,“你为何要给容大哥下毒?容大哥对你那么好,你怎么能忍心?”   秦素素转头,虚弱的看着文小妆,皱眉道:“文小妆,你真是找死!”   ------题外话------   可怜的小妆……【依旧是求票,求票啊】 ☆、199 活捉姚菀辰!   秦素素伸手捂着自己跌胸口,一步步的朝着文小妆走来,一身黑衣的姚云泽站在她身后,漠然的看着。   文小妆却是一点儿都不害怕,皱眉看着秦素素,“秦素素,我真是瞎了眼的才跟你当朋友,之前容大哥对你多么好,对你算是掏心掏肺的好了,你竟然反过来害他?你怎么能下得去手!”   文小妆说着,伸手紧紧的攥着拳头。   “呵呵!你还真是对他十分有情啊,只是你也不看看自己长得什么模样,什么身份,一个又穷又丑的野丫头,我告诉你,我也不想害容长青的,我知道他对我有情,我跟他也没有什么大仇大怨的,只是他竟然利用我,若不是他死,那就是我亡!你说我怎么能不杀了他?”   文小妆皱眉,“秦素素,你这个坏人,你根本就不喜欢容大哥,你只是利用他,说的什么好听的,若是今日你与容大哥的地位调换一下,容大哥站在你的角度上,他也不会出手害你的。”   秦素素皱着眉,“你闭嘴!文小妆,你不知道自己多么碍事儿吗?你每天都像一只哈巴狗一样的贴着容长青,你以为容长青就会喜欢你吗?我告诉你,就像是容长青以前老是贴着我一样的,我也恨极了他,他现在定然也是烦死了你,你以为自己很好吗?我告诉你,在容长青眼里,你也就是一只狗啊!”   “你住嘴你住嘴!”文小妆气愤的攥紧了拳头,“不是的,不是的,秦素素,你跟我走,跟我回去,我要让你当面跟容大哥道歉说清楚。”   说着,上前来就要去抓秦素素的手腕。   秦素素皱眉,一甩手,就甩开了文小妆的手,怒道:“文小妆,你是不是脑子有病?这个时候让我回去?难道你不应该先担心一下自己的处境吗?”   秦素素说着,转头看着身后的姚云泽,姚云泽皱眉,上前几步,伸手攥住了文小妆的脖子。   “你放开我,放开我!”文小妆一个劲儿的挣扎着,伸手使劲儿的掰着姚云泽的手,可是她的力气实在是太小了,怎么也撼动不了。   秦素素皱眉看着,冷冰冰的笑着,文小妆瞪着眼睛看着秦素素,从喉咙中慢慢的挤出了几个字儿来,“秦素素……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秦素素冷笑,“你做人我都不怕,还会怕你做鬼么?”   这时,因为担心文小妆的容长青正赶来,却正好看到了这样的一幕,容长青的心下一紧,急忙跑上前来,“小妆,小妆……”   “不好,是玉自珩他们来了。”   秦素素急忙惊呼出声。   姚云泽皱眉,转头看着秦素素,“你干的好事儿!”   秦素素吓得急忙退后一步,姚云泽转身就要离开,秦素素着急,“主子,带上我一起走,姚姑娘说的要救我的……”   “哼!救你?”姚云泽冷哼一声,一甩手便甩开了秦素素的手,“你这种没用的人,救来你有何用?”   说着,便丢弃了秦素素,自己急忙施展轻功离开。   容长青带着人赶到,文小妆已经瘫倒在地,没了声息。   “小妆,小妆……你醒醒啊小妆……”   容长青什么都顾不上,急忙上前伸手扶起了文小妆的身子,伸手托着她的头,一个劲的喊着。   文小妆脸色青白,眼眸闭着,看不出生死来。   秦素素见状,吓得急忙想转身逃跑,容长青道:“快将她抓住带回去。”   身后的张德显急忙道:“你们快上,将这个女恶贼抓住。”   秦素素并没有武功,怎么也跑不过一群官兵的,没几步便被官兵抓住了。   这会儿,夏蝉跟玉自珩也赶来了,见状,夏蝉急忙跑上前去,伸手抱着文小妆的身子,先伸手探上了文小妆的鼻息。   “还有气儿,容娘娘你别担心。”夏蝉说着,道:“咱们先把小妆带回去,然后找一个大夫来看看才是。”   容长青点头,伸手抱起了文小妆来,往家里走去。   几人回了家,这边大夫也已经叫来了,夏蝉让梅丫少烧了热水上来,给文小妆擦拭脸颊和手心。   不知道为何,文小妆身上通红的一片,看起来十分的吓人。   容长青寸步不离的守在文小妆的身边,不仅是不肯离开,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夏蝉看着容长青担心的样子,心里也是默默的叹了一口气。   这会儿,大夫便来了。   “大夫,您来看看,这位姑娘是怎么了”夏蝉急忙将大夫请了进来。   留着花白胡子的老大夫走了进来,伸手给文小妆诊了脉,大夫皱眉道:“这姑娘是中了毒啊,不过这毒实在是太厉害,请恕老朽无能,实在是无能为力啊。”   容长青闻言,急忙紧张的站起了身子来,“大夫,求求您一定要救活她,我不能这样眼睁睁的看着她去死啊。”   大夫也是一副十分无奈的样子,看着容长青面露难色,道:“老朽真的是无能为力啊,请您再找别的大夫吧。”   容长青皱眉,看着大夫,又转头看看躺在床上的小妆,一时间十分的沮丧。   夏蝉转头看了看站在门口的张德显,张德显立刻会意,急忙上前来道:“嗯哼!你这个老儿,莫非是在本官面前拿乔不成?之前说你自己是这苏州城内最厉害最有名的大夫,现在依着本官看来,也只是浪得虚名,你且回去,本官这就将你那医馆的牌匾给摘了,绝不容许你这种人再出来骗人。”   张德显的话音一落,那老大夫立刻就跪下了身子,“不敢,草民不敢啊,求大人原谅草民!不要断了草民的活路啊!”   张德显冷哼,“那你还不快治?要是治不好这位姑娘,你就不用在苏州城待了。”   容长青低头,看着跪在地上的老大夫,慢慢的低下了身子去,道:“大夫,求求你了,只要能治好她,要我做什么都可以,要多少钱都可以。”   老大夫皱着眉,“这个……不是老朽不想治,而是这种毒,实在是奇特,老朽不敢保证能不能真的治好……”   容长青急忙道:“大夫,您是苏州城最有名的大夫了,求求您了,不管怎么样,都要试一试。”   那大夫转头皱眉看着床上的文小妆,叹了一口气。   容长青急忙道:“大夫,不管怎么样您都要试一试啊,您一定要试一试,要不然她这样下去可怎么能行?您想要多少钱都行,我都给您,我所有的钱都可以给您,只要您能把她救活。”   容长青说着,急急忙忙的去翻自己的怀里,将自己一直贴身装着的小金条全部抖落了出来,堆了一堆,在老大夫的面前。   乍一见这么多的金条在面前,不说是这老大夫,就连身后的一屋子的人和张德显也是震惊了。   都知道这个容长青算是衣锦还乡,却不料这随身就带了这么多的钱啊,这么多的小金鱼儿是说拿就拿的,这真正没拿出来的钱,岂不是了得?   这几人看见也就罢了,却刚巧这容重山也来了。   刚一进门,就看见容长青抖落了这么多的小金鱼儿出来给大夫看病,容重山的心里是又惊又喜又生气啊,这孽子,之前还说什么没有钱,现在就这么多钱了,不说这宅子买的时候花了多少钱,光是这地上的一堆小金鱼儿,那得多少钱啊。   容长青却没注意到容重山来了,只是看着那老大夫,道:“大夫,您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夏蝉也上前道:“你有啥话就直说吧,这小妆到底能不能治好,能是怎么个治法,需要什么药材,您倒是说一句,我们好去找啊。”   那大夫叹口气,道:“这毒,也不是不能解,而是需要时间,实不相瞒,老朽的父亲在世之时,曾经也见过这样的毒,之后便用尽毕生的心血,才研制出了解毒的办法,只是这解药从未试验过,父亲曾经说,或许会无用,也或许会解毒。”   夏蝉闻言,忍不住皱眉,转头看着容长青,这决定权,还是在容长青的手里。   容长青看着床上昏迷的小妆,道:“若是无用,怎么办?大夫,您就告诉我一个最坏的结果就行。”   那大夫点头,道:“最坏的结果,无非就是永远的沉睡,不死,也不能活过来。”   容长青咬着牙,双拳狠狠的攥紧,想要说话,却是始终开不了口。   夏蝉转头看着玉自珩,道:“出去吧,我们都出去。”   几人看了看,都是转身往外走,容重山见状,刚想上前几步,就被夏蝉一眼瞪了回去。   出了屋子,容重山急忙上前道:“夏姑娘,之前多有得罪,今日我是来找长青这孩子有事儿的。”   “得罪?哪里敢呢?”夏蝉皱眉,道:“容老爷,现在你也看到了,容娘娘正在伤心呢,你要是这会儿进去,只怕是讨不找好,有啥事跟我说吧,我替你转告。”   容重山想了想,便有些为难的开口道:“是这样的,之前长青这孩子小的时候呢,他娘跟牧家的主母是手帕交,两人约好,给牧家最小的女儿和长青定下了亲事,这几年长青一直不在家里,而牧家的小幺女也是一直身体不好送在南山养着病,这婚事就搁下了,可这会儿不是牧家的小幺女已经回来了吗,而且长青也在,所以牧家就上门提起了这桩亲事,希望商谈,我就是想来找长青说一下。”   容重山这话,真真是惊呆了夏蝉跟玉自珩。   这容长青居然跟牧家的女儿有亲事,真是太让人惊讶了啊。   容重山看着两人的表情,道:“两位……一定要记得告诉长青啊,这牧家可不是我们容家能得罪的起的,如果他实在是不愿意,那还是让他亲自去跟牧家的人说吧,可不能牵连我们啊。”   夏蝉看着容重山一副想尽办法推卸责任的样子,气的是压根痒痒。   “行,你先回去吧,这话我会跟容娘娘说的。”   夏蝉皱眉说着,下了逐客令。   容重山皱眉,似乎还是想进去找容长青说几句,不为了别的,就为了刚才看到容长青拿出来的小金鱼儿啊。   可是夏蝉已经下了逐客令,容重山也不好多待,便抱拳行了礼,转身走了出去。   “我呸啊,这个容重山,真是死不要脸!”夏蝉转头看着玉自珩,道:“十三,你瞧见刚才他的样子了吗?整个一置身事外,可是后来估计是想进屋去找容娘娘要金子吧!又是一副恶心巴拉的样子。”   玉自珩伸手,捂住了夏蝉的嘴巴,“嘘……”   夏蝉急忙眨了眨眼睛,玉自珩拿着眼神儿看了看屋子里。   夏蝉屏气凝神,就听见一阵轻声的哭声。   夏蝉几乎不用分辨,就能听清楚那是容长青的声音。   夏蝉心里忽然一紧,继而又有一点的愧疚。   之前让容长青帮忙演一场戏,可是后来,却无端的将小妆给牵扯了进来,如果不是容长青一直在隐忍,小妆也不会出事,到头来,姚菀辰没有抓到,只抓到了秦素素,小妆若是能救活,那自然是好,可是万一有什么意外,从此以后变成一个活死人,那自己这场精心撒的网,到底意义何在?   夏蝉皱眉,低着头不说话,陷入了自责之中。   玉自珩看出了夏蝉的心思,伸手摸摸她的头发,道:“没事了,别自责了,现在小妆还没有死,这事儿,也不是你的错儿,要说错,都在我,我若是布局精心一点,就不会没考虑到姚菀辰他们,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夏蝉抿唇,“怎么能怪你,这事儿,实在是太突然了,本来容娘娘受伤,我心里就难过,不过好在容娘娘好了,可是小妆她……”   正在这时,屋子里的容长青就道:“你们不用互相说抱歉,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   夏蝉抬头,想喊一句,却被玉自珩给拉住了手,“别说了,我们去那边说,让容娘娘跟小妆待一会儿吧。”   夏蝉想了想,还是点了点头。   容长青坐在床前,伸手握着小妆的手。   小妆躺在床上,神色十分的安详,像是在睡着一样,只是却怎么也醒不过来。   “小妆,我对不起你,我如果早点告诉你就好了,这样你就不用为了我而去出头,也不会现在这样躺在这里,生死未卜了!”容长青皱眉说着,将小妆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轻轻的摩挲着。   “小妆,我多傻,之前如果不是我妹子告诉我,你的心思,我肯定还不知道呢,我是被猪油蒙了心,之后啊,我有一个人想过,想起来之前我们俩在一起的时候的事儿,好像还真是,你打小儿就对我很好,啥东西都让着我,亏得我还是个男人,竟然这么小气,什么东西都跟你争……”   “小妆,你记得吗?之前咱俩一起去买糖人儿,你喜欢那个蝴蝶的,结果我使坏,非得跟你抢,到最后你一边哭着一边让给了我,我当时还开心呢,觉得你好欺负,现在想起来,我真是王八蛋啊,小妆……你醒来吧好吗,我保证不跟你抢了,什么都不跟你抢了,你要什么我都给你,我以后再也不会欺负你,只要你欺负我好吗?”   容长青说着,感觉自己的脸上冰凉的一片,他想起来,自从自己的娘亲去世的那天,他就曾经告诉过自己,再也不能流泪,再也不能。   可是今日在这个场景,他回想起之前的点点滴滴,他觉得自己忍不住。   好一会儿,容长青才从屋子里出来。   夏蝉跟玉自珩正在院子里坐着,看见容长青出来了,夏蝉急忙起身迎了上去,道:“容娘娘,你还好吧?”   容长青点点头,转头看着一旁的大夫,道:“大夫,我想好了,先用药吧,不管怎么样,我都要试一试,试一试总好过就这样看着小妆去死的好。”   大夫点点头,道:“那好,老朽这就配药,今晚就给那位姑娘用药。”   看着大夫走了,容长青才转头问两人,“刚才容重山来干什么了?跟你们说了什么?”   夏蝉皱眉,不知道该不该说,转头看了看玉自珩。   玉自珩道:“说是你的亲事,之前你娘活着的时候,给你和牧家的四小姐订了亲事,之前因为你一直不在家里,而那个四小姐也是身子不好被送去了南山休养,所以才一直耽搁,这下你们二人都回来了,牧家便上门说这事儿来了。”   容长青皱眉,“什么时候有了这门亲事,我倒还真的不知道。”   夏蝉紧张道:“容娘娘,你要去看看吗?还是回容家?”   “笑话?!我但凡是出来了,又怎么会回去?这事儿先放着吧,没有文书没有证明的,怎么能证明当时有这门亲事,我娘已经死了,根本算不得数,我现在不想成亲,我只想守着小妆。”   夏蝉听了这话,道:“容娘娘,你也别担心了,说不定小妆会好的,吉人自有天相。”   容长青皱着眉点点头,道:“我们去看看秦素素。”   夏蝉点点头。   秦素素被关在县衙门的大牢里,这是一个地下大牢,上了层层厚重的大锁。   因为玉自珩的嘱咐,张德显才将这么机密的位置腾了出来,专门关押秦素素。   过了几道关卡,几人才算是到了尽头。   秦素素被绑在木桩上,手脚都被铁链固定住了,因为之前受了夏蝉的一脚,她又是没有武功傍身,所以此时已经是虚弱不堪了。   容长青上前,看着秦素素道:“小妆现在被你害的生死未卜,秦素素,我会让你为小妆偿命的。”   秦素素慢慢的抬起头来,看着面前的容长青,冷哼一声道:“容长青,你以为你能一手遮天吗?我告诉你,你就算杀了我,也换不回文小妆了?怎么?你不是喜欢我的吗?怎么现在又开始喜欢文小妆了呢?你的感情,就是这么善变的吗?”   “你住嘴!”容长青瞪着秦素素,道:“我现在问你,你愿不愿意去找你的同伙,我只要解药,只你能要出解药来,那我就饶你一命!”   秦素素轻笑,“当我三岁孩子呢?我告诉你,我从没想要过文小妆的命,只是她太碍事了而已!”   秦素素说着话,转头看着一旁的夏蝉,冷笑道:“夏蝉,你这个贱人,我早晚有一天定会取了你的狗命!”   夏蝉轻笑,“怎么?拿我的命去祭奠你的情郎?就是夏承那个狗杂种?”   “你住嘴!”秦素素怒吼出声,“你有什么资格这么说将军,将军一片忠心,他是个好人,你这个贱女人,都是你害死了将军,我要为了将军报仇。”   “我呸!你还报仇?你知不知道现在我就可以弄死你?”夏蝉冷笑一声,“更何况,你不是愤恨夏承死了,而是愤恨夏承死了,断了你本来做将军夫人的梦吧。你这个自私又狭隘的女人,打的什么真爱的幌子,其实心里的私欲谁都知道。”   “你住嘴,你住嘴!”   秦素素皱眉大声的说着,模样十分的癫狂。   容长青皱眉,伸手猛地挥了一巴掌上来,一下子将秦素素的脸给打到了一旁去。   “你打我?”秦素素皱眉看着容长青,随即将铁链子拽的哗啦啦响,“你敢打我,容长青,你去死,你去死……我要杀了你……”   可惜了,这铁链子十分的结实,任凭秦素素怎么挣扎,都挣扎不了。   容长青皱眉看着秦素素,道:“我再问你最后一遍,你愿不愿意出面引那人出来,只要你能拿到解药,我就饶你一命,要不然,我定会折磨的你生不如死。”   秦素素闻言,慢慢的平静了下来,缓缓的抬头看着容长青,道:“容大哥,你舍得杀我吗?你真的舍得吗?”   “你不要再出这个模样!”容长青说着,飞快的上前一步,伸手掐住了秦素素的下巴。   “我告诉你,之前的素素已经死了,之前那个单纯的素素已经死了,你不是她,你不配再叫这一声容大哥,我只问你,你愿不愿意为我拿到解药?”   “我不愿!你要杀就杀!”秦素素轻笑着说着,眼中带着什么都无所谓的样子。   夏蝉轻笑,“你这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啊,蛊毒你知道吧?给你先来几条虫子开开胃?”   秦素素的脸色变了变,也是觉得十分的恶心,可是她还在等,等人来救,秦素素皱眉,道:“好,我答应你们,只是今天肯定不行,他们不会相信我这么快就可以逃出去的。”   容长青皱眉,“为何不行?”   他是心里着急,想要快些要到解药,快些为小妆解毒。   拖一分,小妆就是多一分的危险。   秦素素皱眉道:“现在就算是我出去,联系他们,他们也不会相信的,反而会怀疑我,到时候再联系就麻烦了。”   夏蝉上前拉了容长青一下,道:“她说的也有道理,我们不能这么快的有动作,容娘娘,你不要急躁,慢慢来,欲速则不达。”   容长青发觉夏蝉握着自己手臂的手轻轻的抠了几下,便也心下了然,点点头,“先这样吧。”   说着,便转身大步的往外走,离开了。   秦素素眯着眼睛看着几人的背影,微微的勾唇冷笑,夏蝉,咱们走着瞧。   夜色如水,夏蝉道:“容娘娘,你别担心,小妆一定会好的,就算是不好,我也会为她广寻名医,一定有办法医治好她的。”   容长青双手交握在胸前,皱着眉,一言不发,只是木然的盯着屋子里的烛光。   夏蝉听着身后的脚步声,转头看着玉自珩来了,轻声道:“怎么样,布置妥当了吗?”   玉自珩点点头。   夏蝉轻笑,“我们只要安静等着就好。”   容长青听着两人的说话,转头看着夏蝉道:“你是不是知道秦素素的主意?”   夏蝉点头,“她如此有恃无恐,肯定是早就已经想好了后路,我想,能让她这么有信心的,那肯定就是会有人来救她。”   容长青皱眉,没有说话。   而与此同时。   就在白天里夏蝉几人将小妆救走的时候,秦素素在关键的食客,急忙从袖中拿了一块石头出来,在墙壁上画了一个特殊的符号。   这是个求救的符号,只有他们内部的人能够看得懂。   在秦素素被抓走之后,一个人影慢慢的晃悠而来,看着墙壁上的符号,跛子微微的皱眉,然后伸手擦去,又一瘸一拐的走远了。   跛子跟秦素素是一伙儿的。   不是之前的跛子,之前的跛子因为沉迷于赌坊,在秦素素投靠了夏承的时候,这个跛子就已经被秦素素给弄死了,后来的这个跛子,是夏承给秦素素安排的。   会武功,尤其是轻功极好。   跛子出了城门,便飞速的朝着码头的方向跑去。   码头的方向靠着一座山,这山唤作是明头山,山上长期住着一群占山为王的土匪,经常下来洗劫老百姓,所以平时大家都不会自己上山去。   脖子一瘸一拐的上了山,等到确定没人能看到自己的时候,才施展轻功上了山上的寨子里。   这个山寨,是夏承的旧部,跛子上前来一说具体的情况,大家都是急忙紧张起来,拟定了详细的计划,就要开始围攻县衙,救秦素素。   而这边,直到半夜里,大夫才从屋子里出来。   容长青急忙上前,“大夫,怎么样了?”   大夫苦着脸摇摇头,“醒不了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醒……唉,真是抱歉,老朽真的已经尽力了,只能保住她的命,却不能唤醒她了。”   容长青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   那大夫道:“不过也不乏之后会醒来的奇迹,只是您要找人好生的看着她了,要好好照顾,万一醒来,那就是最好的了。”   容长青没做声,一步步的朝着房间里走去,夏蝉上前道:“大夫,麻烦您了,马车备好了,会有人送您回家的,诊金也给您了。”   大夫点点头,“告辞了。”   夏蝉点点头。   大夫出了门,夏蝉就听到屋子里传来容长青撕心裂肺的哭声。   这声音尖利,让人听了之后不寒而栗,浑身都气鸡皮疙瘩。   夏蝉有些不忍,便偏转了头,玉自珩伸手将夏蝉揽在怀里,道:“别伤心,我们以后会给她找到好的大夫的,一定会的。”   夏蝉皱着眉点头。   容长青哭了好一阵子,才慢慢的从屋子里走了出来,上前道:“我决定将小妆送去定州,妹子,你那村儿里比这儿可靠的多,放在那里,找个人长期照顾她,我也放心。”   夏蝉点点头,玉自珩则道:“你要去哪里?”   “跟你们一起,去找出害了小妆的幕后之人,我知道,这个人也是你们一直想找的,我虽然没有武功,可是我也想跟你们一起,去尽自己的一份力量,为小妆报仇。”   夏蝉看着容长青,发现他很少有这种严肃的表情,夏蝉点点头,道:“好,容娘娘,既然你想跟着我们,那小妆的确是放在泉水村儿里比较安全。”   容长青点点头,道:“不过,我想再留下来照顾她几日。”   夏蝉点点头,正在这时,门外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正是张德显身边的人。   “将军,贼人已经全部落网,请将军前去查看。”   玉自珩点头,跟夏蝉一起往外走去。   这边山寨众人和跛子刚想来救秦素素,岂料在牢中就被抓住了,本以为是很容易闯进来的地牢,却不料竟然早就有防备,夏蝉几人来了之后,几人都被五花大绑。   夏蝉皱眉,“秦素素,这就是你等来的救兵?”   秦素素咬着牙,她不知道为何,夏蝉竟然是提前先预知,难不成是自己身边的人出了奸细不成?   要不然夏蝉怎么会知道呢?   “夏蝉,你杀了我吧,杀了我,文小妆就永远也别想活了。”   夏蝉冷哼一声,道:“你们几个人,都得死,只是在死之前,我还想利用一下你而已。”   秦素素大为惊讶的看着夏蝉,“你想干什么?”   夏蝉轻笑,“干什么?你明天就知道了!”   出了地牢的门,夏蝉道:“张大人,务必将这里给我看好了,一只苍蝇都不能飞出去。”   张德显急忙点头。   这会儿,玉自珩道:“你想用秦素素引姚云泽父女出现?”   夏蝉点点头,“我跟姚菀辰的梁子算是结的大了,这丫的有事儿没事儿来害我给我添堵,我不弄死她,真是快要被怄死了。”   玉自珩道:“不是那么简单的。”   夏蝉轻笑,道:“我想,姚云泽肯定也是为了地图才出来的,咱们只需要放出一点消息去,就说地图丢了,然后再找个机会叫秦素素逃出去不就得了,这样姚云泽肯定以为是秦素素偷了地图走了,咱们只要跟着秦素素,不让姚云泽发现,肯定会见到他们的。”   玉自珩轻笑,点点头道:“有道理,还是你聪明。”   夏蝉轻笑,点头道:“派人散布消息,还是你在行。”   秦素素从昏迷中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了,昨夜有人拿着鞭子抽了他们一整晚,秦素素整个人都已经昏死过去了好几次,却又一次次的被冷水泼醒,直到最后,秦素素觉得自己似乎都已经去了地狱里绕了一圈回来,早上的时候才悠悠转醒。   醒来之时,秦素素发现自己身边的人都已经昏死了过去,而牢房里安安静静的,秦素素皱眉,感觉到来自身上的疼痛。   可是再低头一看,秦素素却忍不住面色一喜,自己的身上竟然已经没有了枷锁的束缚。   不知道是不是狱卒昨晚惩罚的时间太晚忘了重新给自己绑上,还是别的什么原因,总之,秦素素欣喜若狂,急忙轻手轻脚的站起了身子来,走到门口的时候,却看见了昨夜惩罚自己的那两个狱卒正趴在门口的桌子上睡觉。   秦素素大着胆子,上前去偷了钥匙出来,然后偷摸着就跑了出去。   这一路太顺畅了,秦素素都没有想一下哪里不对劲,她只想着自己要赶紧的回家去,拿着自己攒下的私房钱,然后立刻出苏州城,去哪里都行,就是不能在苏州待着了。   秦素素一路偷摸着跑回了家门。   这会儿还是大清早的,大街上根本没有一个人,秦素素推开了家门,正去拿了银子装在怀里,然后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包袱,刚想出门,就看见本来敞着的大门竟然一下子关上了。   秦素素大惊,“啊”的一声惊声尖叫了起来。   “住嘴!”姚菀辰走了出来,怒目相向道:“死丫头,叫什么叫?地图呢,快给我!”   秦素素听着声音,急忙转头看着姚菀辰,“什么地图?我不知道啊?我刚逃出来,姚姑娘,求你了,放我走吧,事儿我都帮你办成了,你到底还要我怎么样?夏蝉那么厉害,我根本对付不了她了,我现在还是自己逃命比较重要,你不要再拖着我了,我还要赶紧的出城去,要不然一会儿官府派人来抓我,我就完蛋了。”   “想走?真是笑话,先将地图交出来。”姚菀辰拔了剑出来,横在了秦素素的身前。   秦素素一愣,急忙道:“地图?什么地图?”   “你别给我装蒜,你要不是偷了地图,怎么可能逃出来?我得到了消息,玉自珩的地图失窃了,你又刚好逃了出来,地图不在你身上在谁身上?”   秦素素听着姚菀辰的话,气得不行,急忙道:“我真的不知道地图,我是自己偷了钥匙跑出来的,我怎么知道什么地图啊。”   姚菀辰冷哼一声,“你别想装蒜,如果交不出地图,被怪我不客气!”   姚菀辰说着,将剑身一下子提高,想要杀了秦素素。   “你可真是冤枉她了,这地图可是真的不在她身上呢。”   说着话,夏蝉便走了出来。   姚菀辰大惊,急忙想找什么东西挡住自己,夏蝉这才看见,原来姚菀辰的脸上竟然有了好几道伤疤,看起来十分的狰狞。   夏蝉轻笑,“怎么样啊姚菀辰?我们也算是老朋友了吧,怎么现在见了老朋友也不打声招呼呢?挡什么挡?我知道你长什么样子。”   姚菀辰被夏蝉讥讽的心里难受,上前道:“夏蝉,这一切都是你安排好的!”   夏蝉轻笑,“看来你在吐尔族也不是完全当个白痴吗,学会了一点。”   “你闭嘴!夏蝉,是我一时疏忽才被你摆了一道,你等着瞧!”   姚菀辰说着,便要施展轻功离开,夏蝉没追,只是漫步走出了屋子去。   屋子外,里三层外三层的全是兵,张德显的兵,杨舟的兵,周围的路上安安静静的,只有这里,人头攒动。   玉自珩等在外面,看着站在墙上的姚菀辰。   姚菀辰拿着帕子蒙着脸,看着这一幕,哈哈大笑,“原来你们早就准备好了,玉自珩,你也是来取我的性命的吗?”   玉自珩仰头看着站在墙上的姚菀辰,道:“姚菀辰,将你手里的解药拿出来,我姑且可以饶你一命,不要做无畏的抵抗。”   姚菀辰冷笑一声,“无畏的抵抗?真是搞笑!玉自珩,当初月莲喜欢你的时候,你明明也是对我有好感的,要不然为何每次都是拒绝了月莲,选择与我一起,太后娘娘也是撮合你我,我不知道为何,半路怎么就出来了一个夏蝉,她到底哪里好,而现在,你竟然为了她腰牌置我于死地?”   “你想多了,我之前从不知道你是谁,只有你后面一次次的出来捣乱,我才知道原来姚家还有个你,之前你妹妹倒是比你的存在感更强!”   “你……”姚菀辰气得浑身哆嗦,“我不相信,我不相信,我不相信你根本没注意过我,太后娘娘明明一直想撮合我们的,你怎么可能不知道?”   “你太自负了,那时候我已经去了军营,常年不回京城,我怎么能知道呢?”   夏蝉上前几步,看着姚菀辰还想说话,急忙道:“姚菀辰,你闭嘴吧,你想证明什么?你说话之前没拿镜子照照自己的模样吗?” ☆、200 你的身份原来是她?!小紫有危险   姚菀辰看着玉自珩,道:“玉自珩,你放我一条生路,我以后定会报答你!”   玉自珩冷笑一声,道:“看来你是不准备说出你爹的下落了!”   姚菀辰一惊,面色骤然惨白起来,不知道为何玉自珩竟然是知道了姚云泽的存在。   她以为没人知道的,没想到玉自珩却是已经知道了。   而玉自珩却没有给姚菀辰思索的时间,扬手,道:“放箭!”   万箭齐发,姚菀辰面色大惊,急忙闪身躲开,伸手抓了一旁秦素素的身子做了挡箭牌,秦素素刚想挣扎,却已经被射成了人肉靶子。   姚菀辰拿着秦素素抵挡,夏蝉刚想派人去捉她,玉自珩却伸手拦住了夏蝉,轻声道:“别去,她现在还不能死。”   夏蝉皱眉,转头斜眼看着玉自珩,眼看小娇妻要发怒,玉自珩急忙低声道:“姚云泽还没出来呢。”   夏蝉瞪了他一眼,“你自己收拾吧,我回去了。”   玉自珩无奈,小娘子生气了!   正在这时,一直在暗处姚云泽终于肯出来了,他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姚菀辰就这么死了,姚云泽一出面,玉自珩也就立刻动身。   这一次,姚菀辰是次要,姚云泽才是主要的。   “爹爹?”姚菀辰正在左躲右闪的,就看见姚云泽来了,姚菀辰一喜,急忙迎了上去。   姚云泽皱眉,伸手抱着姚菀辰的身子道:“走。”   杨舟看着玉自珩道:“将军,我们追不追?”   玉自珩道:“你们留下,我去追,牢里的人,全部处死!”   杨舟点头,眼看着玉自珩施展轻功离开,去追了姚云泽和姚菀辰。   夏蝉回了家,坐在院子里的椅子上倚着,晃动着两条小腿,容长青正给小妆喂了药,然后端着盆出来的时候,就看见了夏蝉。   “怎么了?一脸的不开心?十三呢?你们不是出去抓姚菀辰了?”   夏蝉绷着脸,也不说话,转头看了一眼容长青,又转脸看着面前摆着的一排的花盆。   容长青看着她的脸色,笑着坐下来,将铜盆放在一旁,“妹子,咋了?跟十三吵架了啊?”   “没有,哎……你真能瞎想!我怎么会跟他吵架呢,我就是觉得心里有点不舒服了。”   夏蝉说着,伸手揪着自己的衣裳下摆,忽然转头看着容长青,道:“小妆怎么样了?还是没有醒吗?”   容长青点点头,“没醒,不过没事,之前我也难受过,可是现在我想,她就算是一辈子都不能醒来,我也会照顾她一辈子的。”   夏蝉叹口气,点点头,道:“容娘娘,过几天我们回去一下,我会找人好好照顾小妆的。”   容长青点点头。   正在这时,玉自珩回来了。   夏蝉见了玉自珩,不知道为何就想起了刚才姚菀辰说的话,心里有些不舒服。   玉自珩笑着上前,道:“你们俩都在呢!”   容长青道:“人抓到了没有?”   玉自珩摇摇头,“姚云泽的武功很高,我一个人不是他的对手,我想,要想抓住姚云泽,我需要再找几个帮手来。”   夏蝉闻言,急忙抬头看着玉自珩,害怕他会受伤。   “十三,到底为什么非要抓住这个姚云泽不成?”容长青皱眉看着玉自珩问道。   玉自珩道:“你有所不知,姚云泽本来是死了的,可是现在却又活了,我现在比较好奇他到顶是用一个什么样的身份活着,而他们前来,又跟夏承之间有关系,我想,地图的事情,应该也跟他们有关。”   夏蝉听着玉自珩的话,心里痒痒的很,想说,可又开不了口。   容长青道:“那现在被他跑了,咱们接下来该去哪里找?”   玉自珩道:“吐尔族。”   夏蝉一惊,急忙抬头看着玉自珩,察觉到了玉自珩的眼神,又赶紧的低头,不想跟他对视。   “吐尔族?这是哪儿?不是楚国的吗?”容长青急忙追问。   玉自珩点点头,道:“吐尔族地靠吐蕃,却是比吐蕃还要往西一些,周围都是大漠,比较荒凉,吐尔族的人靠着少量的农业和狩猎为生,不富裕,却自由的很。”   “沙漠里?沙漠里有啥啊?一大片一大片的荒漠,那沙子地还能长出菜来啊?”   容长青十分的疑惑。   “你傻啊你,人家是住的地方靠近沙漠,又不是住在沙漠里?沙漠里白天热死人,晚上冷死人的,谁住在沙漠里啊?”   夏蝉终究是忍不住了,站出来对容长青说。   玉自珩轻笑,看了看夏蝉,道:“说的正是。”   容长青一惊,一副虚心求教的样子,道:“那这沙漠里可怎么住人?”   玉自珩道:“他们也不是住在沙漠的中央里,是住在沙漠里的绿洲里,有水源,也有土地。”   容长青听了,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   玉自珩转头看了看还在低着头的夏蝉,伸手过去一把拉住了夏蝉的手,转头对容长青道:“我们先回去休息,你也好好休息一下,过几天联系好了,我们就出发。”   容长青笑着点头,“行,你们去歇着吧。”   玉自珩拉着夏蝉的手转身离开,夏蝉亦步亦趋的跟在后面。   “十三啊,我们去哪儿?”走了好久的路,差不多绕着花园转了七八圈了。   玉自珩听见她出声,这才停了下来,转身看着夏蝉。   夏蝉有些心虚了,刚才闹了个不愉快,她是有点反感姚菀辰跟玉自珩两人说起之前那些自己并不知道的事情,可是现在想想,又觉得自己实在是莫名其妙了一点。   所以面对玉自珩,总是觉得不好意思,玉自珩看着自己这幼稚的举动,该笑话自己了吧。   夏蝉心想着,冷不丁的被玉自珩伸手捏住了下巴抬起头来,夏蝉一惊,睁大眼睛看着玉自珩。   玉自珩轻笑,“想的什么?不看着我?以前不是说我这皮囊好看,现在怎么在你眼前又不看了?”   夏蝉撇嘴,伸手将玉自珩的手拿下来,却发现玉自珩犯了倔劲儿,就是拿不动。   “你干嘛……唔!”夏蝉还没说完,就看着玉自珩低下头来,封住了自己的唇。   来了苏州,两人一直奔波于寻找地图,在一起的时间无非就是晚上睡觉的时候,互相说一句晚安。   夏蝉记不得了,自己多久没有跟他亲密过了。   唇上传来来自于他的,熟悉的温度,夏蝉觉得心中忽然很踏实,什么姚菀辰什么姚月莲还有那些劳什子自己没有参与的过去,都见鬼去吧,要是自己连这个都要计较,那自己是不是还要计较一下玉自珩出生的时候。   “不专心?”玉自珩轻轻的松开她的唇,伸手抱着她的身子一下子倒在了一旁的躺椅上。   夏蝉吓坏了,扑在他身上,急忙伸手扶住了他的双肩。   玉自珩轻笑,挑眉道:“小知了,你生气啊?”   夏蝉点点头,又摇摇头。   “我一开始是有点生气,因为你跟别的女人说起来你们之前的事情,我都不知道,我就觉得心里很生气,可是后来一想,又不生气了。”   夏蝉低着头说着,转了个身子坐在他身上。   玉自珩轻笑着点头,道:“嗯,不错,还知道自己开解自己了。”   夏蝉笑笑,又歪着身子靠进了玉自珩的怀里去,伸手环着他的脖子,软软的蹭着他。   “老实点,别蹭!”玉自珩一手扶着她的身子,一手轻抚着她的头发。   夏蝉闷声的笑了,呵出的气洒在玉自珩的脖子上,惹得玉自珩轻笑着喊痒痒,夏蝉玩的上了劲儿,伸手固定住他的头不让他动,笑着央求道:“十三,我的好十三,你让我欺负一下你吧,要不然我心里不舒服……”   “这是什么要求啊?合着你欺负我你就舒服了?”玉自珩无奈的看着夏蝉。   “是啊!”夏蝉十分老实的点头。   玉自珩无奈了,只得闭上了眼睛道:“来吧,我忍着!”   夏蝉轻笑,伸手掰正了玉自珩的脸,玉自珩闭着眼睛,纤长的睫毛轻微的颤抖着,这几日的忙碌,夏蝉第一次这样近距离的看他,竟然看到了他的黑眼圈。   夏蝉心里心疼的很,她的小十三,本来是个多英俊的公子哥儿呢,怎么就累成了这样子?   夏蝉抿了抿唇,低下头去,吻住了他的唇。   玉自珩轻轻的睁开眼睛,看着面前的夏蝉,抱着她的身子翻转过来,占领了主动权。   唇瓣厮磨,夏蝉感觉自己的脸红的不像话,很烫很难受,而自己身上的玉自珩,一样的呼吸急促,喘息声连连。   夏蝉抿唇,看着玉自珩死命的压抑的样子,轻声道:“十三,一次,应该没事儿吧?”   这话,无疑是导火索一样的存在,玉自珩眼眸里顿时卷起了狂风巨浪,伸手一把扛起了夏蝉,施展轻功就上了二楼,进了房间。   容长青正在收拾东西,听说要去大漠,便回家来准备了很多东西,这听着门外一声巨响,吓了一跳,急忙蹿出了身子去道:“玉自珩,你干啥呢?能不能小点儿声?”   床上,夏蝉掩嘴轻笑,伸手比划了一下,“小点儿声。”   玉自珩轻笑,飞快的解去两人的衣物,道:“放心,我一定小点儿声。”   本以为处理完了秦素素的事情,几人便决定收拾东西先将小妆送回定州,然后顺便回去看看生意如何,再做好万全的准备,才能动身前往吐尔族。   却不料,在这当口,牧家却横冲直撞了出来,打乱了这本来计划好的事情。   翌日一早,容重山来了。   夏蝉几人正在厅中吃饭,说着话,下人禀报容重山来了,容长青不由自主的皱了眉。   夏蝉道:“让他进来吧。”   小厮转身下去,没一会儿,容重山就笑着走了进来。   “呦,你们都还没吃呢?”   容重山笑着说着,上前来坐下,十分自来熟的道:“长青啊,上次那事儿,夏姑娘转告你了没有啊?”   容长青吃着饭,淡淡道:“我知道了。”   容重山笑着,道:“这昨儿晚上啊,牧家又派人来了,说是想找你当面谈一谈,这事儿也不能再拖了,总得办是不是?再者说你们的年纪也都已经到了,也该办理了。”   容长青面色淡淡道:“我不想成亲,我还有一些事儿要办,什么时候成亲,跟谁成亲,我自有主张!”   “你这孩子,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呢?”容重山十分的生气,本来开口想骂人的,可是话到了嘴边还是忍了下来,这毕竟是来有求于人的不是。   容长青道:“我记得很清楚,我已经从容家的族谱上面除名了,现在不是容家的人,我的婚姻大事你还有什么资格来管我?”   “你……”容重山十分的气愤,登时站起了身子来,道:“长青,这可是你娘在世的时候给你订下的亲事,你就算是不同意,也要亲自去说,别耽误了人家姑娘,再者说来,我知道你的本事大,可是这牧家,一样是不好相与的,不是可以轻易得罪的。”   “哼!说到底原来是怕你出面去说然后担了这责任,也罢,让牧家的人来见我就行,我自然会跟他们说清楚的。”   虽然容长青这么直白的说出来,让容重山面子上很难过的去,可是好歹是得了容长青的这句话,容重山放心了下来,起身道:“好,既然这样,那你自己跟牧家的人说吧,呵呵,你已经这么大了,我这个做爹的也管不了你了!”   说完,便转身离开了。   夏蝉小心翼翼的看看容长青,想说什么,又没说,容长青端起了碗来,道:“吃饭吧。”   夏蝉抿唇,就见玉自珩给自己盛了一勺甜汤来,“吃吧。”   夏蝉只得闭了嘴,不说话了。   饭后,容长青去照顾小妆了,夏蝉跟玉自珩一起坐在院子里,夏蝉道:“十三,你说这个牧家,是不是有什么别的企图?”   “你想说什么?”玉自珩转脸看着她。   “我想啊,牧家既然已经这么有权势了,肯定不会死乞白赖的霸着容长青做女婿的,要是接近容长青,肯定是有什么目的性的。”   玉自珩点头,“我也想到了,牧家大约是知道了我们在这里,这谈论婚事是表面,来看看地图,才是真正的目的吧。”   夏蝉嘟嘴,点点头。   牧家。   自从牧轻暖回来之后,牧家便多了些生机,牧轻暖从小身子不好,被送去了南山的药王谷里养病,终于在十五岁的时候,身体好了,才被接了回来。   而接回来的牧轻暖,似乎真的比之前好了很多,古灵精怪的,每天逗得牧家的家主牧阳明哈哈大笑。   这边容重山来回了消息,牧阳明皱眉道:“好,既然如此,那我便派我的三个儿子去找令郎说一说。”   “牧老爷,儿大不由爹啊,我真的是尽力了,可是他怎么也不肯听我的。”   容重山皱着眉说着,一个劲的推卸责任。   牧阳明点头,威严的脸上神色十分的不好看,道:“好了,知道了,我们这就会去,麻烦容老爷了。”   容重山点点头,转身离开了。   这个容长青,要是跟牧家对着干,只怕会尸骨无存吧。   看着容重山走了,牧家的大儿子牧鸣远站了出来,道:“爹爹,我们什么时候去?”   牧阳明道:“越快越好,我怕是他们近期就会走,若是离开了这苏州城,只怕后面就很难再掌控了。”   牧鸣远点点头,抱拳道:“那事不宜迟,我们这就去。”   牧阳明点点头,看着几人要走,急忙又道:“你们切记小心,不可轻敌。”   牧鸣远点点头,“爹爹请放心。”   正在这时,牧轻暖却忽然跑了出来,蹦跳着上前道:“大哥,二哥,三哥,你们要去哪里啊?”   牧鸣远道:“去容家一趟。”   牧轻暖笑着道:“是你去找容长青吗?”   “这个……”牧鸣远不知道要怎么说。   “轻暖,过来。”牧阳明笑着招手。   牧轻暖笑着上前,道:“爹爹,我也想去看看,看看女儿未来的夫婿是什么样子的!”   “不行!”牧阳明皱眉道:“女儿家的,怎么能去见?传出去该多不好听!”   牧轻暖不满的嘟着嘴,“爹爹,我要去嘛,要去嘛,大不了我扮成小厮,我保证不说话也不多嘴的,我就是去见一眼,这样他也不知道是我呀。”   牧阳明皱眉,“小猴精,你这脑袋里怎么这么多的主意?”   牧轻暖看着牧阳明笑了,知道自己是可以去了,急忙欢天喜地的站起身子来,吧唧了牧阳明一口,然后自己下去换了衣裳。   牧家的人是在午饭之前到了容家大宅这里的。   马车在容家门口停下,门口的小厮便进来报备了。   容长青走在前头,夏蝉跟玉自珩作为客人,便跟在身后走了出去迎接。   “容公子,久仰大名!”   牧鸣远上前,笑着拱手行礼。   “牧公子,承让,承让!”   容长青说着,将几人迎了进来。   进了屋子坐下,容长青让人送上香茶和点心,牧鸣远笑着介绍,道:“这是我的二弟牧鸣方,三弟牧鸣军。”   “二公子,三公子!”   容长青起身行礼,两人也急忙起身回礼。   牧鸣远看着容长青,笑道:“今日前来,所为何事容公子想必也十分清楚,就是为了我们小妹的婚事。”   容长青笑道:“我知道这件事,这一桩亲事是容某人的娘亲在世时订下的,现在娘亲已经去世,肯定是没办法再履行承诺了,而且,实不相瞒,容某人最近需要出一趟远门,这一趟出去不知道何时能回来,所以,为了不耽误令妹的以后的人生,这一桩婚事,我们还是作罢吧。”   牧鸣远皱眉,道:“容公子果然是礼仪之人,这白纸黑字定下的婚约,竟然可以作罢吗?”   容长青笑道:“实在不是我非要作罢,而是容某人之前也不知道,所以心里已经有了心仪的女子,而且已经相约好此生不再有第三人,所以,令妹注定是要辜负的了,你们若是需要什么赔偿,我都可以赔给你们。”   “你胡说八道!”   正在这时,一直站在身后扮作小厮的牧轻暖一下子走了出来,叉着腰伸手指着容长青,怒气满满道:“容长青,你这个王八蛋,白纸黑字定下的婚约,凭什么你一句作罢就作罢了呀?我做错了什么你不想跟我成亲?我长得丑吗?我们牧家配不上你吗?”   牧鸣远大惊,急忙上前伸手拦住了牧轻暖,“小妹,不可放肆!”   小妹?!   夏蝉一惊,急忙看向那个小厮打扮的人,果然,这小厮白白净净的,一看面向就知道是个女人,只是刚进来的时候一直低着头,也没人去注意一个小厮的长相罢了。   容长青起身,道:“原来你们是串通好了的。”   “呸!什么叫串通好了的,我来你们这看看怎么了?你管得着吗?容长青,我告诉你,这婚就算是要退,那也是我来退,轮不到你退!”   容长青皱眉,牧鸣远伸手拉着牧轻暖,“小妹,不得无礼!”   说着,转头看着容长青道:“真的是抱歉,小妹年幼,十分的调皮,希望容公子见谅。”   容长青皱眉,道:“没事。”   这会儿,午饭的时间也到了,容长青道:“留下来用一顿午饭再说吧。”   几人都是点头。   惟有牧轻暖十分的生气,瞪了容长青一眼,便转身跑了出去。   牧鸣远十分抱歉的道:“实在是对不起,实在是对不起。”   这边牧轻暖跑出了屋子,便自己去了花园子里来回的溜达,等到确定身边的人都没了之后,牧轻暖才急忙盘腿席地而坐,伸手运起了内力,催动自己体内的蛊虫。   她想找到,被玉自珩带回来的,那只自己养了几年的蛊虫。   没错,牧轻暖正是那个小乞丐。   而在外,她无法感知蛊虫的下落,只有接近了玉自珩,自己才能找到,因为蛊虫肯定在玉自珩的周围。   牧轻暖闭着眼睛,一点点的感知,这蛊虫是用自己的心头之血喂养的,已经能跟她达到一种心有灵犀的地步了。   牧轻暖感知了一会儿,便有了方向。   站起了身子来,牧轻暖一点点的朝着蛊虫传递来的信息的方向走去。   小紫正趴在廊下的鸟窝里舒服的晒太阳打盹儿,最近吃了好多蛊虫,虽然都是一些低级的,没有那天玉自珩带回来的那条高级,可也总比没有的好,看来跟着主子就是有肉吃呀,这么多的蛊虫,最近真是撑死它了。   小紫舒服的闭着眼睛晒着太阳,忽然,却睁开了眼睛。   不远处,牧轻暖正在试探性的一点点的靠近。   她感受着体内的感知,然后一点点的靠近,小紫却倏地一下子站了起来,瞪着两个绿豆大的小眼睛看着远处。   这边牧轻暖眼看就要进了院子,这脚步刚跨进来,却忽然感觉心头一阵剧痛,然后身子都有些站不稳,一下子又退了回去。   “怎么会这样?”牧轻暖皱眉,伸手催动体内的蛊虫,想让蛊虫帮自己感知。   可是身体中传来的感觉,却是前方十分的危险。   牧轻暖一愣,急忙撤回了身子,转身往回跑。   自己的蛊虫就在那个院子内,可是那个院子里却有十分危险的东西。   牧轻暖靠着墙站着,微微的整理着思绪。   她记得师父之前说过,他们这种养蛊之人,身上会有一种特殊的体味,只有那种同样是养蛊的人才能感觉的出来,可这院子里有谁呢,竟然也是同样的养蛊?   牧轻暖皱眉,又忽然想到了夏蝉的毒被解了,又想到了师父之前说的,这天下既然有蛊毒,那也就有专门解蛊毒的人或者事物,他们体内的护心的蛊虫,是会对这种解蛊毒的人或者东西产生抗拒的,如果碰见,就会先提醒他们,有危险,不可以靠近。   牧轻暖想到此,忍不住大惊,难不成刚才那个院子里有什么专门解蛊毒的人?   所以上次夏蝉的蛊毒也是被这样解掉的吗?   牧轻暖皱眉,恨恨的咬了咬牙,然后才转身离开。   中午设宴款待,因为时间来不及准备了,所以夏蝉让人从酒楼里叫了饭菜来,款待几人。   饭桌上,气氛还算是融洽,牧轻暖像是个拿得起放得下的人,主动来跟容长青道歉,然后欢欢喜喜的了。   吃完饭,几人便回去了,容长青几人去送了牧家的人,然后才回了屋子。   玉自珩道:“牧家看起来不会善罢甘休的,容娘娘,你得想一个万全之策,要不然他们拿着这婚书要挟你,你可就被绑住了。”   容长青皱眉,也是十分的气馁,道:“我也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你说这牧家是打不得闹不得的,可怎么是好?”   夏蝉笑道:“要不然你就先假装成个亲,到时候成完亲之后再走不就得了,让这个牧家的小姐独守空房。”   “说的容易,等到真的成亲,那我就真的是被绑住了走不了了,到时候我找谁帮我去。”   容长青说着,咬着牙道:“这婚事,无论如何我也不能同意。”   这容长青打的如意算盘,以为自己只要是咬紧了牙关,牧家就不能拿自己怎么样,可是容长青还是低估了牧轻暖的实力。   第二天早上,容家大宅刚开门,就看见牧轻暖拎着食盒站在门口,笑着道:“你们老爷在家里吗?”   小厮一愣,没看见过这么可爱的女孩子,一下子愣住了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牧轻暖轻笑,直接走了进去,大声的喊着道:“容长青,容长青,起床尿尿啦!”   身后的小厮忍不住颤抖了一下身子,没想到这个女子竟然能明目张胆的说出这样的话来。   容长青推开了窗子,就看见牧轻暖站在楼下,笑着冲着自己摇晃着手里的食盒。   少女明眸皓齿,一身粉色的裙子,十分的可爱,看起来像是个半大的孩子。   容长青皱眉,收拾整齐下了楼来。   “牧姑娘!”   牧轻暖笑着,道:“容长青,我决定了,你不是不要我吗?那我就每天都来你家里给你送吃的,我不相信你会不喜欢我。”   容长青无奈了,道:“牧姑娘,实话说了吧,我已经有了心上人了,是肯定不能跟你在一起的了,为了不耽误你,你还是赶紧的断了这个念头,然后为自己的人生大事去奔波吧。”   牧轻暖轻笑,道:“容长青,我可不是别的女人,我说过,这婚可以退,可不是你退我,而是我退你,我告诉你,除非哪一天我不喜欢你了,要不然你别想让我退。”   说着,扔了食盒,道:“我要在你这里住下,不过你不用管我,我会自己找到房间住下的,我也不用别人伺候,你放心吧。”   说着,便‘蹬蹬’的上了楼梯。   容长青看着摆在面前的食盒,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夏蝉站在窗前,看着牧轻暖和容长青的对话,忍不住皱眉。   玉自珩上前来,道:“怎么了?”   夏蝉努努嘴,道:“那个牧轻暖来了,好像是要在咱们家里住下不走了,你说这麻烦不麻烦。”   玉自珩轻笑,“麻烦什么?自己送上门儿来的,总比咱们再去防着的好。”   夏蝉一愣,转身看着玉自珩。   “你什么意思?”   玉自珩道:“我说这个牧轻暖啊,肯定是有什么猫腻的,咱们且等着吧。”   夏蝉皱皱眉,又转头看着外面。   牧轻暖就这么悄么声息的住进了容家。   上午的时候,牧轻暖看着几人都出门去买东西了,这才小心翼翼的出来,又摸去了那个院子,果然刚一靠近院子,牧轻暖就感觉身体内的蛊虫在一个劲的提示自己有危险。   牧轻暖不甘心的靠在墙头,伸手攥紧了拳头,瞪着院子里的风景。   这院子里不像是住人的地方啊。   那这院子里到底是有什么东西呢?   竟然能让自己这么害怕!   牧轻暖皱眉,看着过来的一个小厮,心里忽然有了主意。   “咦?牧姑娘,你怎么在这里?”   小厮看着牧轻暖在这儿,急忙上前问道。   牧轻暖笑着,“大哥,能帮我一个忙吗?”   这声音,当真是酥到了骨头里去。   小厮急忙点头,“好,您说什么忙都行,我都帮您。”   牧轻暖笑着,“那太好了!”   说着,衣袖一动,袖中的蛊虫应声而出,直接的飞向了小厮的嘴里去。   那小厮一愣,瞬间就被控制了。   牧轻暖默默的催动内力,低声道:“进去看看,这院子里有什么活物!”   那小厮听了,僵硬而机械的点点头,然后一步一步的往院子里走去。   院子里安安静静的,一个人都没有,本来就是个安静的小院儿,夏蝉给小紫准备的。   那小厮进了去,就看见小紫已经倏地一下子站了起来。   小厮看了之后,默声的道:“一只肥鸟!”   小紫气得发狂,上前‘啾’的一下子就啄在了小厮的嘴巴上。   牧轻暖一怔,还没消化竟然只有一只鸟的事实,就感觉自己的心口处一阵剧痛,急忙收了内力,快速的跑了出去。   小厮被啄了好几下,小紫这才悠悠的吃了蛊虫,满足的打了个饱嗝。   牧轻暖急忙跑了出去,皱着眉靠着墙根大喘气。   好强烈的杀气!   牧轻暖皱眉,伸手从怀里将自己的东西拿了出来,一只鸟,怎么会这么厉害呢?   而自己的蛊虫竟然被这只鸟给吃了,真是岂有此理!   不过牧轻暖又是转念一想,既然这只鸟能吃掉自己的蛊虫,还能解百毒,那如果这只鸟被自己抓来,然后自己将这只鸟给放进自己这鼎炉里练了,那自己的功力岂不是会大增?   到时候什么破师父,自己根本是天下无敌,谁还敢欺负自己!   牧轻暖想到此,十分的得意,眼珠子转了转,便朝着大街上走去。   此时正是深秋,快要入冬了,天气十分的寒冷,冷风一阵阵的,街道上的墙角处,蹲着一排排的乞丐,看着穿着打扮好的人来,就会拿着碗上前去,要一口吃的。   牧轻暖穿着粉色的裙子,鹿皮的小靴子,走起路来动作十分的轻盈。   乞丐堆的人都是抬头看向了牧轻暖,想要一点钱,却又不敢开口。   牧轻暖在众人的脸上浏览了一遍,看着最尾巴处一个低着头的年轻的男子,站在他跟前,道:“你抬起头来。”   那男子一愣,急忙抬起了头来。   “长得挺好看的,你叫你什么名字啊?”牧轻暖笑着问。   “何……何子言……”   何子言脸红了,他长这么大,还从未看见过这样好看的女子。   牧轻暖轻笑,道:“来,跟我来。”   说着,毫不顾忌的伸手牵起了何子言的手,拉着他在众目睽睽之下离开。   到了墙角处,牧轻暖拿了个纸包出来,道:“喏,给你吃点心。”   何子言已经很久没吃饭了,见到点心,急忙拿过来就是一顿的狼吞虎咽。   牧轻暖笑着看着他吃点心,然后摸了一块银子出来,道:“喏,吃完了拿着这个,然后帮我去抓一只鸟儿来,好吗?”   何子言看着银子,忽然道:“我不要你的银子,你给我吃的,我已经很感谢你了,我可以帮你做任何事。”   “噗!”牧轻暖轻笑一声,伸手掩着嘴,道:“真是个傻瓜。”   何子言被牧轻暖带着去了院子里。   “何子言,你听我说,里面有一只鸟呢,很凶的,不过你一定要帮我抓出来,抓出来之后不能给我,你要把它装进这个鼎里,然后带着这鸟儿赶紧的跑出去,我们在城外的城隍庙里会和,这途中一定不能随便打开这只鼎,记住了吗?”   何子言急忙点头。   “好了,进去吧。”   牧轻暖笑着说着。   何子言进了院子,就看见了趴在鸟窝里的小紫。   因为顾忌到了牧轻暖说的,小紫很凶,何子言有些谨慎的靠进了鸟窝,却看着窝里的小紫巍然不动,像是睡了一样的。   何子言左顾右盼了一会儿,便急忙拿出了牧轻暖交给自己的鼎,将小紫装了进去,然后急忙跑了出去。   他一刻也不敢停下,生怕只要一停下,就会耽搁了牧轻暖的事儿,他一直跑一直跑,直到跑到了城外的城隍庙里,才急忙找了个地方藏了起来。   牧轻暖知道何子言得手了,有些心痒痒的慌,想着如果能这会儿就赶紧的去练了这肥鸟,然后自己就可以功力无边了。   牧轻暖想到这,急忙转了身子,匆匆收拾了一下便转身离开,往城隍庙去了。   容长青几人出门去为小妆拿药,回来的时候,就看见那小厮正在自己上药呢。   “这是怎么了?”容长青急忙上前问道。   小厮皱着眉道:“老爷,小的也不知道怎么了,刚才就在外面走,一下子就没了知觉,等到一醒来,就在南园子门口躺着了,嘴巴上还破了个大口子。”   小厮说着话,有些含糊不清的样子,夏蝉看着他嘴巴上的口子,又想到南园子,急忙道:“去南园子看看去。”   几人去了南园子,夏蝉找遍了整个院子,都没找到小紫。   “小紫不会无缘无故的就走了的,走之前肯定会告诉我的。”   夏蝉皱眉,“是谁?”   玉自珩道:“走,我们出去问问,门口的人肯定看见的。”   这边,牧轻暖赶来了城隍庙里,看着何子言道:“我的鼎呢?”   何子言急忙拿了出来给她,“这鸟儿在里面呢,我好好看着,没跑出来。”   牧轻暖伸手接了来,打开看了看,道:“很好,你做的很好,现在你去外面守着去,我要在里面练功,记得一定要守住了,不能让任何人进来。”   何子言急忙点头。   ------题外话------   肥鸟你要好好哒,知了以后还指望你呢! ☆、201 因祸得福,渣女被反噬!   夏蝉道:“那我们快出去找找。”   说着,几人就急忙一起走了出去,出了大门,夏蝉急忙在周围的路上问摆摊的人,“大爷,您瞧见刚才有人从这个宅子里出来过吗?应该是个小姑娘的样子,穿的也挺好的。”   那大爷想了想,抬头道:“好像真有一个,模样挺白净的一个小姑娘,急急忙忙的走了啊。”   “那她去了哪个方向您看见了吗?”夏蝉急忙问道。   大爷想了想,伸手指了指街上,道:“顺着大街走了,我也再没看见具体去了哪里。”   夏蝉看了看,道:“谢谢你啊大爷。”   说着,道:“这个牧轻暖,很有可能是出城去了,我们快些一路打听着去找吧。”   几人都是点头。   几人沿路一边打听着一边往前走,顺着踪迹就去了城外的城隍庙中。   而这边茶馆儿里的老王头说完了书,正坐在酒楼里吃盐水鸭,就看见夏蝉几人神色焦急的往外走去,老王头心中有了疑惑,急忙伸手拿了钱出来扔在了桌子上,然后自己急忙跟了出去。   看着夏蝉几人神色匆忙的往前走,老王头急忙走到一旁刚刚被夏蝉几人问过的人的跟前道:“兄弟,刚才那丫头跟你打听什么呢?”   “哦,问我看没看见过一个半大的小姑娘?”   老王头道:“你瞅见了?”   “是啊,一个小姑娘,穿的还挺好,往城外去了。”   老王头听了这话,皱眉不语,又看了看夏蝉几人的背影,心下微微的下沉。   他觉得,自己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既然夏蝉几人盯上了自己,那自己再怎么躲避也是躲避不开的,老王头想到自己隐瞒了这么久的身份,竟然会无端的撞上夏蝉几人,想来也是天意如此。   老王头叹口气,背着手往家里走,准备收拾东西,赶紧的离开这里。   去哪儿也不知道,反正不能继续留在这里了,若是被夏蝉他们知道了自己的真实身份,只怕会性命难保啊。   老王头手脚麻利的收拾了东西,然后正准备去找锁来锁门,身后却忽然站了一个人。   老王头转身,神色一下子大惊,“你……你……”   男人穿着一身灰青色的长袍,戴着一顶圆圆的帽子,神色十分的严肃,“老王,你这么多年,原来藏在这里。”   老王头吓得浑身发软,这锁是怎么也拿不住,‘吧嗒’一下子就跌在了地上。   那男人笑道:“有人找到你了,要不是他们,我还不知道你竟然自己藏在苏州,看样子,你过得生活十分的逍遥嘛。”   “你跟他们是一伙儿的!”老王头皱眉看着面前的男子。   男人轻笑,“并不是一伙儿的,她们不想要你的命,而我想,老王,这么多年你都轻松自在的过来了,现在也该还你之前欠下的人命了吧!”   “不要,不要杀我,当年的事情不是我故意的,不是的……”   老王头一个劲的后退着,一步步的退到了屋子里去,那男人却一步步的逼近,眸子里闪现着危险的光芒。   “不是故意的?既然你不心虚,那你为何要躲起来,为何不能逢年过节的去当年那些被你害死的人的坟头上拜一拜,你知道吗?那些坟头,每年只有我一个去,他们很孤单的,当年害了他们的人,我要一个个的全部抓出来,然后送去地下陪他们!”   老王头吓得是面如土色,“真的不是我故意的,当年完全是一场意外,我们走镖的时候根本不知道皇上也会派人来,不知道马车会翻,不知道因为那件事你的孩子……”   “你住嘴!”男人看着老王头,道:“当年是意外?你就别在这里自欺欺人了,当年的事儿如果不是你们贪财想要地图,怎么会出了那种意外,他们完全不必要死的,你们没有救他们,拿着他们的命换得了你们的苟且偷生,老王头,你今儿就去受死吧。”   男人说着,伸手掐住了老王头的喉咙,一点点的收紧,亲眼看着面前的老王头一点点的没了气儿。   收手,男人从怀里拿了一张旧的羊皮纸来,凑近一点,能看见这羊皮纸上画着一些弯弯绕绕的图,男人笑了笑,将这地图放在了老王头的身上,然后转身离开了这里。   这边,夏蝉跟玉自珩和容长青几人终于赶到了城隍庙。   可是城隍庙这么大,今儿来上香的人又是这么多,自己去哪里才能找到小紫。   夏蝉皱眉,站在城隍庙的门口道:“十三,容娘娘,梅丫,顾清,我们五人兵分五路,分头去找,不管找到与否,半个时辰之后都来这里会和。”   “好!”几人都是表示同意。   “好,出发吧,分成五个不同的方向。”   夏蝉说完,便急忙转身去找,今儿香客很多,人流太大,夏蝉皱着眉,跨上了台阶,四处寻找着可疑的身影。   而牧轻暖这边。   她恨聪明,隐藏在后院的一个破旧的柴房内,一般人应该是找不到这里的,何子言守在外面,一步也不敢离开。   牧轻暖将鼎摆在面前,然后盘腿坐下,伸手运起了内力来,催动鼎中的蛊虫。   小紫仍旧是安安静静的躺在鼎里,其实是睡着了。   牧轻暖默念着咒语,想将小紫练成为自己所用的东西,渐渐地,肉眼都能见到这鼎上忽然散发出了一股奇特的光芒,牧轻暖心里欢喜,成功了,自己就要成功了。   自己竟然能变得比师父都要厉害,那自己就是全天下最厉害的蛊毒大师了。   正在牧轻暖欣喜若狂的时候,一股白色的烟雾就慢慢的从鼎中散发出来,牧轻暖一愣,随即就感觉到自己的胸中一阵闷痛,小紫微微的在鼎里折腾了一下翅膀,然后睁开眼睛,透过鼎里的小孔看着外面的牧轻暖。   蠢货女人,竟然想用这么个有着练了几百个蛊虫道行的小金鼎来炼化了自己?真是可笑。   老子是那种一般蛊虫可以比拟的吗?   牧轻暖双目紧闭,皱着眉,她感觉自己的体内正是浮躁不堪,似乎已经压制不住面前的小金鼎了。   牧轻暖强自的忍住了胸口的痛意,痛苦只余,牧轻暖竟然也感受到了一点点的兴奋。   这么难以驯服的蛊虫,若是被自己给练了,那该是多么厉害,自己的功力一定也可以大增的。   牧轻暖想到此,更是下定了决心,自己必须要将这只肥鸟给练出来。   正再这时,夏蝉却找到了这里。   她自从上次中毒之后,便听小紫的话,在身上随身携带了小紫的羽毛,夏蝉伸手攥着羽毛,好像是有了一点心灵感应一样的,就找到了这后院的柴房中。   夏蝉越是靠近,便是越能感觉到小紫的气息,快要到后院的时候,夏蝉转了转眼珠子,然后将脚步和呼吸压低,蹑手蹑脚的走了过去。   何子言站在门口,神色紧张的看着周围的景象,生怕忽然冲出一个人来,坏了牧轻暖的好事。   夏蝉皱着眉一点点的往前靠,就看见这柴房的门口还等着一个男人,这男人看着眼生的很,穿着打扮更像是个乞丐一样的,夏蝉心下生了疑惑,不知道这男人会不会武功,自己这样冲上去,能有几成的胜算。   正在这时,屋子里却忽然传来一声闷哼,何子言闻言,急忙推开门走了进去,“姑娘,姑娘你没事儿吧?”   牧轻暖伸手捂着的胸口,皱着眉看着前面的小金鼎。   她明明已经用了九成的功力却还是压制不住这肥鸟,眼看这样下去,肥鸟不但会吞了自己的金鼎,还能吞了自己。   牧轻暖皱眉,眼珠子转了转,便从怀里拿了一个布袋出来,道:“不想跟我,那我也不会让你去跟了别人。”   牧轻暖说着,便伸手将布袋里的蛊虫拎了出来,上前去打开了金鼎的盖子,将蛊虫扔了进去。   小紫一惊,急忙扑棱着翅膀想往外飞,可是牧轻暖却伸手死死的压制着金鼎的盖子,这会儿一直躲在外面的夏蝉忍不住了,悄声的靠进了门口,看到这一幕,急忙拔了剑冲了进来。   “夏蝉?!”牧轻暖大惊,心急之下急忙将手里的金鼎朝着夏蝉扔了过去,夏蝉皱眉,伸手挥剑将金鼎一劈两半。   小紫一下子从金鼎里跌了出来,夏蝉大惊,急忙伸手去接小紫,牧轻暖见状,急忙道:“快走。”   说着,便拉着何子言破窗而出。   这里的动静也引来了其他几人的注意,看着夏蝉伸手托着小紫,玉自珩急忙走上前来,“怎么回事?”   夏蝉低着头,“小紫……是不是死了?”   她的声音颤抖着,十分的脆弱,玉自珩急忙上前几步,看着躺在夏蝉手心的小紫。   眼睛闭着,一丝生气都没有。   容长青几人也跟了上来。   “妹子,你别瞎想,咱们这就回定州去,那老道长肯定有办法的。”   夏蝉瘪着嘴,眼泪大滴大滴的落了下来,玉自珩伸手,想抱抱她,却又停在半空中,落在了她的头顶,将她的头按向自己的怀里。   “别哭,别哭了……”   玉自珩说着这话,觉得也是心如刀割一般。   容长青攥着拳头,转身一脚踢翻了面前的桌子,“去他大爷的,牧家的人竟然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败类!”   说着,容长青转过头来,看着夏蝉道:“妹子,你别哭了,这事儿都怪我,你有啥不满,打我骂我都行……”   夏蝉不理他,只是心里难受的要死,正在这时,小紫的身子却忽然动弹了一下。   夏蝉一惊,手心上感受到了小紫的动弹,急忙抬起头来,看着他。   玉自珩道:“怎么了?”   夏蝉咽了一下口水,“小紫没死,我刚才感觉它在动……”   正说着话,小紫就慢慢的睁开了眼睛。   “小紫,小紫你没死……”夏蝉开心的要命,捧着小紫贴着自己的脸颊,又拿到眼前来,“你没死是不是?”   小紫张了张嘴,叽叽喳喳道:“把我扔桌子上去。”   “哦……好!”夏蝉急忙道:“赶紧的收拾出桌子来。”   容长青闻言,急忙伸手将刚被自己踢翻了的桌子抬了起来,然后拿着袖子上去擦干净了,才让夏蝉将小紫放了上去。   小紫又叽叽喳喳的叫了几声,容长青急忙道:“它说的啥?”   夏蝉道:“让我们退出去。”   说着,急忙转身道:“我们快走。快出去。”   几人走了出去,夏蝉上前关上了门。   容长青拢着袖子,道:“这家伙的,真是神了,还能自己活?”   说着,容长青急忙道:“对了妹子,刚才进屋,看见牧轻暖了没有?”   夏蝉点点头,“被她跑了,不过没事,我看她的样子好像是受了很严重的伤一样,估计跑不远,梅丫,你回去之后找张德显,让他派人全面搜捕。”   梅丫点点头,又道:“那,牧家方面怎么办,奴婢是怕张德显会有所迟疑。”   夏蝉摇头,道:“你且去说,张德显这人不傻,更何况杨舟的军队也在,他不会不顾及的。”   梅丫点点头,便即刻转身离开了。   玉自珩拿着手指给她擦眼泪,弯着腰道:“哭花了脸,一会儿风一吹该疼了。”   夏蝉抿唇,“我刚才是真的害怕了……”   玉自珩轻笑,“现在没事儿了,我带你先去洗洗去。”   说着,伸手拉着夏蝉的手去了一旁的井边,打了水上来,拿着手帕给夏蝉仔细的擦着脸颊。   容长青歪着头看着,越发的觉得自己的孤家寡人了。   好一会儿,屋子里才传出了一阵扑棱翅膀的声音,夏蝉几人急忙围了上去,等着看小紫是不是出来了。   这会儿,一只周身三色的鸟儿便飞了出来。   几人都是一惊,看着那小鸟儿飞了出来,在空中盘旋了一会儿,然后才停在了夏蝉身前的窗台上。   夏蝉惊呆了,急忙上前了一步,“小紫,是你吗?你怎么……变了?”   小紫张大嘴巴,叽叽喳喳的叫了几句。   “说的啥?说的啥啊?”容长青急忙追问道。   玉自珩朝他使了个眼色,“小点声。”   夏蝉道:“是牧轻暖,牧轻暖想要抓小紫回来练化它,最后无计可施的时候,给小紫用了一条毒性十分猛烈的蛊虫,想要对付小紫,没想到这歪打正着,竟然将小紫体内的毒性给相克没了,所以它就完全变了一个样子了。”   夏蝉说着,伸手摸着小紫的羽毛,又道:“哎?那你以后身体里的毒性都没有了,还能不能解蛊毒了?”   “当然能,我现在是更厉害了好吗?之前因为身体里的毒性,所以我不能连续的解毒,解毒之后必须要一直睡觉,现在我可以完全自由控制了,多好啊。”   小紫叽叽喳喳的叫着。   夏蝉笑着,伸手摸着小紫的羽毛,十分的开心。   容长青抱着手臂上前,道:“这鸟儿好像瘦了点,还好看了不少。”   夏蝉笑着,抱着小紫在怀里道:“本来就很好看啊,现在只是更好看了而已。”   夏蝉说着,十分的温柔的摸着小紫的羽毛,经历过刚才的一劫,夏蝉十分的珍惜现在失而复得的小紫,舍不得让它自己飞回去,一直用手抱着它。   几人回了家中,杨舟正在焦急的等待几人,见了几人回来,杨舟急忙凑上前来,道:“将军,现在牧家也在寻找牧轻暖,可是我们都找不到。”   玉自珩道:“封锁全城,她受了重伤,肯定逃不远的。”   杨舟点点头,又皱眉道:“将军,那这个牧家怎么办?牧家也在寻找,还说……是要追究您和容爷的责任!”   玉自珩皱眉,半晌不语,杨舟小心翼翼道:“将军,您看这可怎么办呢?”   “去他大爷的!”玉自珩挑眉,转头看着杨舟,“老子提拔你上来,你这点小破事儿都问老子?你自己干不成点事儿啊?要不然趁早这位子你也别坐了。”   杨舟一惊,急忙点头,“不敢,不敢……”   “下去下去!把牧家给我摆平了。”   杨舟看着玉自珩一脸的不耐烦,也不敢多说了,急忙躬身走了下去。   夏蝉看着玉自珩的样子,急忙上前几步,伸手拉着他的手道:“别生气啦,他们会找到的。”   玉自珩点点头。   容长青则是一副见了红雨的样子看着玉自珩。   “我说,玉自珩,你怎么忽然变得这么厉害了,颇有我的风范啊!”   “去去去,什么叫有你的风范,我们家十三一直这么狂拽酷霸的好吗?”   夏蝉十分护犊,伸手拉着玉自珩的手笑嘻嘻的。   玉自珩看着夏蝉站在自己身前,毛茸茸的小脑袋特别可爱,忍不住转头看着容长青,“你不去看看小妆?”   “哦对,我都忘了!”容长青说着,急忙转身往屋子里跑去。   夏蝉轻笑着,“这个容娘娘,真是就喜欢一惊一乍的。”   话音刚落,就被身前之人一把揽进了怀里去,夏蝉一惊,意识到这是在外面呢,急忙又伸手去推他。   “这大白天的,别让人瞧见。”夏蝉神色焦急,伸手整理着自己的衣裳的头发。   玉自珩轻笑,伸手揉揉她的头发,“小知了,我欠你好多。”   “什么?”夏蝉一愣,抬头疑惑的看着玉自珩。   “欠你一份安稳的生活,欠你一个温暖的怀抱,欠你一个永远不让你落泪的保证,还有,欠你一个盛世浩大的婚礼。”   夏蝉愣住了,抬头呆呆的看着玉自珩,“十三,你怎么忽然说起了这个?”   玉自珩抿唇,伸手捏捏她的脸颊,“之前答应你的,现在想想自己竟然都没有做到,很愧对于你。   夏蝉轻笑,“哎……什么对得起对不起的啊,我们就差一个婚礼了,但是我们的心,已经都是在一起的了,十三,我信你的,不管是过多少年,我都信你对我的心,而且,我更加知道,我不会束缚你,你自小练兵,在军营中长大,我知道你对我的心,也知道你对国家的心,所以我愿意陪你出来,放你一人出来我还不放心呢,现在可以陪着你,多好啊。”   玉自珩笑着看着夏蝉的笑颜,觉得心内一片柔软,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夏蝉的头发,道:“你这样说的,我心里会越发的过意不去。”   说着,却又补上一句,道:“不过,也更加温暖了。”   夏蝉掩嘴笑,道:“走,咱们出去吃点东西去,顺便去看看杨舟他们找的怎么样了。”   玉自珩笑着点头,拉着夏蝉便往外走去。   两人去了茶馆儿里,要了一些点心,现在街上都已经全部是兵了,搞得城内的人是人心惶惶的,可是为了找到牧轻暖,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儿了。   进了茶馆儿,这茶馆儿里没了往常的好生意,看着两人进来,这老板也是知道两人是熟客,便急忙上前来招呼。   夏蝉道:“老板,你们这的说书先生,怎么好久没来了?”   那老板端上了东西,索性也没生意,便站在一旁跟夏蝉两人说起了闲话儿来。   “这老王头啊,说书倒是真的挺好,本来我是不想让他进来的,可是他说的真的挺好的,引得很多人都每天来茶馆儿里等,所以才破例让他进来,再一个是看他孤零零一个人,年纪又是已经这么大了,有点可怜,可谁曾想,这生意好了,名气出去了,这老王头竟然拿起乔来了,一开始是隔三差五的不来,后面竟然直接就罢工了,还跟我说什么以后都是这样,三五日来一次,我本来很生气啊,可是想想店里的生意,还是算了。”   夏蝉闻言,轻声的抿了一口茶,玉自珩则问道:“那这个老王头家住在哪里,你知道吗?”   老板点点头,“就在前面的街道巷子里,一拐就是了,前面都是一片水田。”   玉自珩点点头,“多谢老板。”   老板摇摇头,又道:“你们是要去找他吗?”   玉自珩点头。   老板道:“那你们帮我把他的东西一并带去吧,我这小店也不准备开了,儿媳妇有了,我得回去老家帮着干活,老伴儿要照顾儿媳妇,我得家去帮忙呢。”   老板说着,就转身去收拾了一下,拿了一个包袱来递给两人。   夏蝉道:“这都是王先生的东西吗?”   老板点点头,“就是一本什么百家姓,不知道这老王头怎么喜欢这书,还说什么自己对这个有研究。”   老板说着,道:“你们给他送去就行,让他不用来了。”   夏蝉点点头,“行。”   老板走后,夏蝉伸手打开了包袱。   包袱里放着一本百家姓,看起来有些陈旧了,夏蝉伸手翻了翻,看起来跟平常的百家姓无疑。   夏蝉没看出什么名堂来,便伸手递给了玉自珩,道:“你瞧瞧。”   玉自珩伸手接了过来,低着头翻了翻,道:“没什么特别的。”   夏蝉皱眉,伸手拨弄着盘子里的点心,道:“咱们还是一会儿去瞅瞅吧,悄悄的去,看看这个老王头平时都躲在家里干嘛!”   玉自珩点头,道:“先吃吧,吃完了就去。”   两人飞快的吃着饭,然后结了账准备走。   老板笑着道:“走好啊!”   夏蝉笑笑转身离开,老板忽然道:“客官,你们忘了拿这个书,说好的给老王头送去的。”   夏蝉被老板这么一提醒,才忽然想起来,急忙上前去接了过来,“差点忘记了,不好意思啊。”   老板笑着道:“其实这倒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只是这老王头看起来家里不像是富裕之人,想来肯定是很看重的。”   夏蝉笑着点点头。   低头去整理书的时候,夏蝉却一瞬间愣住了。   风吹起书页,一页页的吹动,夏蝉看到上面的几个字之后,浑身一怔,像是忽然想明白了什么一样。   玉自珩看她呆愣在原地,十分的好奇,急忙走上前来,“你怎么了?”   夏蝉盯着手里的书看着,忽然抬头看着玉自珩,道:“十三,我知道了,我知道八先生是谁了。”   玉自珩闻言,难掩脸上的惊讶,“是谁?”   “就是老王头!”   夏蝉眼神十分的坚定,道:“为何要叫八先生,难道不是很奇怪么?而且,我们来到苏州,走访了那么多人,都没有听到过一个叫八先生的人,金陵也没有,我现在终于知道,在家姓里面,赵钱孙李,周吴郑王,王姓排在的正是第八,这就是为何他叫八先生,可我们又找不到这个人的原因,他一直用化名,从未用过这个八先生的名字。”   玉自珩闻言,眯着眼睛想了想,道:“你说的极有可能就是真的,如果是这样,那这个八先生是知道了我们的来意,那他很有可能就趁乱逃走了。”   夏蝉也明白了过来,八先生知道他们是来找地图的,所以一直没有表露自己的身份出来,夏蝉皱眉,若是这个八先生走了,那之后他们估计就很难再找到他了。   两人马不停蹄的赶去了茶馆儿老板说的地址。   到了地址,夏蝉是个急性子,正要上前去敲门,玉自珩就拉了她一把,“你在我身后,万一有危险你可以先跑。”   夏蝉轻笑,伸手握着他的手,没有走在他身后,固执的站在他的身边。   两人走了上前,玉自珩伸手敲了敲门。   岂料这手刚碰上,门就自己开了,夏蝉皱眉,“没锁门?还是家里没人?”   玉自珩摇头,看着夏蝉眨眨眼睛,两人轻手轻脚的走了进去。   这院子里安安静静的一点声音都没有,夏蝉有些害怕,忍不住伸手攥紧了玉自珩的手。   两人进了屋子,一推门,却看到老王头正毫无生机的躺在桌子上,屋子里整整齐齐的,不像是有人进来犯案。   玉自珩急忙上前去,伸手将老王头的身子摆正。   “死了吗?”夏蝉惊魂未定的问。   玉自珩点头,“被掐死了。”   夏蝉皱眉,“怎么会被掐死呢?这到底又是谁干的,牧轻暖不可能了,难道是姚菀辰?姚云泽?他们也没这个必要啊。”   玉自珩皱眉,伸手摸了摸老王头的身上,就在他的胸前发现了一点不对劲。   伸手将东西抽出来,夏蝉一惊,急忙道:“是地图吗?”   玉自珩抿唇点点头,“不是假的,是真的。”   夏蝉大喜过望,“太好了,原来地图在老王头的身上。”   玉自珩拿着地图看了看,又皱眉道:“这怎么回事?杀了他的人竟然不知道拿走他身上的地图么?”   夏蝉闻言,也是微微的皱眉,“对啊,为什么不拿走地图呢?”   玉自珩道:“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先走。”   夏蝉点头。   两人离开了老王头的家里,便径直的回了自己的家去。   “将军,全城都已经搜过了,可还是找不到牧家小姐的踪影。”   玉自珩皱眉,“再找!”   杨舟抬头看了看玉自珩,点头抱拳道:“是!”   而这边,受了重伤的牧轻暖跟何子言一起跑了出来,两人穿越了城隍庙后面的树林,一路朝着山上走去。   一路上,牧轻暖只是伸手捂着自己的心口处,一直压抑着自己的伤势,何子言紧跟着她,终于,走了没多久的时候,牧轻暖受不住了,一下子倒在地上。   “姑娘,姑娘你没事儿吧?”何子言见状,急忙冲上前去将牧轻暖扶了起来。   牧轻暖皱着眉,脸色白的吓人,红唇紧紧的抿着,道:“扶着我走,我们必须快点走,要是被追上就完了。”   “哦……好,好……我背你吧……”何子言说着,伸手将牧轻暖移到了自己的背上去,然后背着牧轻暖一个劲的往前飞奔。   夜里的时候,两人在树林里迷路了。   牧轻暖已经昏迷了,何子言也不知道该去哪里安顿下来,背着牧轻暖在路上飞奔,找来找去,好在找到了一个山洞。   进了山洞里,何子言轻轻的将牧轻暖放在了一旁的石头上坐着,然后出去捡了一些柴火回来,拿着木头一个劲的钻着,好不容易才算是有了火星,烧起了火堆来。   火光跳跃着,让这个山洞里有了些微微的暖和,牧轻暖慢慢的睁开了眼睛,皱着眉,一转脸就吐了一口血出来。   “姑娘,姑娘你没事儿吧?”   何子言见状,急忙上前安抚牧轻暖。   牧轻暖皱着眉,伸手擦了擦自己唇边的血迹,道:“你出去。”   “姑娘……”何子言担忧的说着!   “滚出去!我让你进来你才可以进来!”牧轻暖皱眉,厉声的说着。   何子言被吼了一顿,不敢再做声了,急忙乖乖的转头出去了。   牧轻暖伸手解下了自己的衣裳来,然后伸手从怀里拿了一个瓷瓶子出来,倒了一粒丹药出来仰头吃下,运功逼毒。   她想炼化了那只毒鸟,却不料那只毒鸟竟然那么厉害,毒性不但练不了,反而会反噬自己!   牧轻暖皱眉,这只死鸟,她早晚有一天要抓住它,将它剥皮剔骨,生煎油炸!   “噗——”   好久,牧轻暖才逼出了体内的毒血出来,毒血被逼出,牧轻暖整个人也虚弱了很多,本以为抓住了这只鸟自己可以练就天下无双的武功,没想到不但神功没练成,反而被反噬了内力!   牧轻暖想到这,就觉得怄的慌!   “进来吧你!”牧轻暖开口。   一直站在外面的何子言急忙跑了进来,“姑娘……”   “去猎只野兔或者野鸡回来,我要补身子。”   何子言急忙点头,从柴火堆里拿了两根粗壮一点的木棍子举着,何子言便出去了。   牧轻暖倚着身后的石壁,眼眸微微的眯了起来。   先是打伤了自己,然后拿走了自己的蛊虫,后来这蛊虫又被他身边的鸟儿给吃了,这鸟儿还反噬了自己的内力,玉自珩,我牧轻暖跟你的这笔仇,可算是结大了!   牧轻暖终是没有被找到,因为第二天,牧轻暖便跟何子言一起,翻越了城隍庙后的树林和大山,出了苏州城的地界。   整整三日,未曾寻得,不仅是玉自珩着急,牧家的人也是十分的着急。   夏蝉不知道,容长青也不知道,可是玉自珩自己心里清楚的很,这个牧轻暖,一日不除,便是永远的祸害。   玉自珩想了想,决定回定州的时候,问一问毕方,这种浑身邪气的人,该怎么收服!   收拾好了行囊,几人准备从苏州出发回定州了,夏蝉本来打算好了的拓宽生意,也被地图之事搞得忘在了脑后,顾不得了。   容长青带着小妆,几人准备好了出发之时,却接到了牧家的消息。   牧阳明派了牧鸣远前来,邀请玉自珩几人去牧家作客。   “这明显就是鸿门宴!”   容长青站在玉自珩跟前说着,“十三啊,你可要想清楚了,牧家是什么人,咱们这要是去了,指不定就是有命去没命回。”   “你少说废话!”玉自珩抬头瞪了他一眼,道:“牧家不是派人来征求我们的意见的,而是派人来通知一声的。”   “对,去与不去,都不是我们说的算的,牧家真的有这么厉害么?竟然嚣张到了这个地步,他们难道不知道我们的身份么?”夏蝉皱眉说着。   容长青一只脚踩在椅子上,道:“照你们这么说,咱们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喽?为的是啥啊?”   “你傻不傻啊你!”夏蝉皱眉,白了他一眼。   “不是我傻啊妹子,你说吧,这地图在牧家人手里肯定有线索,这我用脚趾头想也知道,可是你说这牧家的人能轻易让你拿到吗?”   容长青看着两人,一脸你们是傻子的样子说着。   玉自珩起身,道:“牧阳明知道我手里有地图,我们今晚就算是不去,那以后也别想离开苏州,牧家的势力你既然知道,那就更应该知道,我们逃不掉的,在苏州这里,官府都拿牧家没有办法。”   容长青不语了。   夏蝉闻言,急忙上前道:“十三,那咱们今晚去了,要不要准备什么?”   玉自珩点点头,转身回了屋子里去,拿着笔写了一封信出来,叠好了之后,让小紫给杨舟带去了。   小紫虽然很不乐意,可架不住夏蝉的温柔爱抚,就很没出息的飞了出去。   玉自珩道:“今晚牧家人试探我们,我们同样也可以反试探,大家的目的只有一个,这样看起来,也不是很麻烦。”   临近傍晚的时候,夏蝉几人便坐着马车去了牧家。   夜色如水,牧家此时正是点上了灯笼,映照的偌大的家宅十分的明亮。   在门口的时候,就看见牧阳明带着三个儿子站在门口的台阶之上等着几人了。   夏蝉心里暗暗腹诽,这个牧阳明,倒是会做表面的功夫,让人挑不出错儿来。   “玉将军,容爷,夏姑娘,久仰大名,久仰大名啊。”   牧阳明看着马车停了下来,便上前几步,抱拳拱手道。   玉自珩拱手,“不敢当,不敢当。”   容长青冷声道:“我们老爷也是久仰大名啊!”   牧阳明轻笑,“几位里面请。”   三人进了宅子内,夏蝉不动声色观察了周围的景色。   牧家不愧是江南的大家族,装修和布局都是十分的大气和精妙。   几人跟随牧阳明进了大厅内,牧阳明笑道:“几位,请坐。”   三人落座。   牧阳明笑着道:“今日请几位前来,实属牧某人心里有愧,之前不知道小女如此顽劣,竟然不知道何时学了这么一身的歪门邪道回来,一时疏忽,给几位带来的不便之处,还请多多见谅。”   容长青道:“那你今日将我们叫来,就是为了赔礼道歉?不一定吧?明明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有什么话就直说,别在这绕弯子,大家的时间都是很宝贵的!”   牧阳明轻笑,丝毫不见怪容长青的无礼之处,笑着看着玉自珩,道:“将军,牧某人知道您手上有牧某人悬赏万两黄金的地图,不知道将军肯不肯割爱呢,当然,牧某人承诺的黄金,一样会奉上的。”   ------题外话------   第五卷惹,最后一卷,进入收尾状态,以前埋下的坑会一一解开,更新会尽可能保证万更,谢谢大家支持,么么哒。 ☆、202 回定州,玉家遭遇横祸!   玉自珩轻笑一声,道:“牧老爷手里的地图,我一样很有兴趣,不知道牧老爷肯否割爱呢?同样的,我也会用同样的价钱来付给牧老爷的。”   牧阳明皱眉,看了看玉自珩,继而又哈哈大笑道:“好,玉将军果然好气势,只不过牧某人今日既然把将军请来了,那就是非拿走不可的了,将军何必跟前过不去呢?”   “牧老爷不是同样如此么?”玉自珩看着牧阳明,道:“牧老爷,这场鸿门宴,你难道以为我就是不备而来的吗?”   牧阳明神色一怔,抬眼看着玉自珩,似是询问,又像是在估计,估计一下玉自珩到底还留了什么后招。   这会儿,一旁的牧鸣远便上前了几步,在牧阳明的耳边轻声的说了几句话。   牧阳明听着,不由得微微的皱了眉头。   好半晌,牧阳明才思索之后,道:“将军,牧某人有个提议,不知道将军愿不愿意一试?”   “牧老爷但说无妨。”玉自珩看着牧阳明说着。   牧阳明笑道:“既然现在我们双方都是想要彼此手里的地图,那我们不如做一个同等的交换如何?”   “老头,你想怎么交换?我告诉你啊,你可别给老子耍什么心眼儿,老子这后招还留着呢。”   容长青闻言,急忙站出来说道。   牧阳明皱眉,道:“是这样,既然我们双方都想得到彼此的地图,那不如我们彼此豆浆地图拿出来,对方分别临摹一份,这样一来,我们彼此就都有了另外的一份地图,至于剩下的,我们就各凭各的本事,如何?”   容长青听了这话,急忙转头看着玉自珩。   夏蝉也拿不定主意,转脸看着玉自珩,不语。   玉自珩在心里自己权衡了一会儿,点头道:“好,就依你所言。”   牧阳明听了,十分的开心,急忙让进去拿。   容长青皱眉,想说点什么,夏蝉却伸手拽了一下他,拿着眼睛瞪着他,不让他瞎说话。   这会儿,牧鸣远已经从屋子里走了出来,手中捧着一个箱子,将箱子递给了牧阳明。   “地图都在此,将军的呢?”牧阳明看着玉自珩。   玉自珩伸手,从怀中拿了一卷牛皮纸出来。   牧阳明十分的兴奋,看着玉自珩手里的地图,道:“将军好气魄,既是这样,那我们便开始吧。”   说着,将小箱子打开,把里面的地图拿了出来。   玉自珩也将自己手里的地图递了上去。   正在这时,头顶处忽然传来一声巨响,玉自珩一惊,没顾得上手上的地图,先伸手去将夏蝉一把拉进了自己的怀里。   夏蝉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玉自珩给拉着往后退了几步,电光火石间,只见一个白衣身影翩然而至,屋顶处被砸了一个大坑出来,白衣身影迅速的降落身子,伸手一捞,便将桌上的地图全部捞在了手里,然后直接转身离开。   这一个突发的变故,让在场的几人都是大为吃惊,最先反应过来的是玉自珩。   “小知了,你没事儿吧?”   夏蝉急忙摇摇头,看见出了事玉自珩不是先去看地图而是先看自己,夏蝉心中觉得暖暖的。   这会儿,牧阳明已经派人追了出去。   “快去追,务必要将地图追到。”牧阳明大声的说着。   玉自珩伸手揽着夏蝉的身子,容长青则上前道:“哎呀,这可怎么办,地图都没了……”   牧阳明急忙看着玉自珩道:“将军切莫担心,牧某人一定会将地图找回来的。”   玉自珩皱眉道:“现在不是地图的事儿,而是这个消息是怎么泄露出去的事儿!”   牧阳明皱眉,双手背在身后来回的踱步,道:“牧某人也十分的好奇,怎么会忽然就走漏了消息呢?邀约将军来吃饭是下午的事情,距离现在也只不过三四个时辰的时间,这么短的时间内,会是谁呢?”   玉自珩皱眉,道:“只能是一直暗中监视我们的人。”   牧阳明皱眉,几人正在说话,这边牧家的二儿子和三儿子便抬着受了伤的大儿子牧鸣远回来了。   见状,牧阳明大惊,急忙上前几步,“怎么回事?”   牧鸣方皱眉道:“我们三人去追赶那白衣盗贼,却不料那白衣盗贼竟然还有同伙,大哥受了伤,那白衣盗贼也是受了伤,我们见状不好,便先将大哥抬了回来。”   牧阳明皱眉,上前道:“远儿,你怎么样?”   “爹爹,我没事的,就是一点小伤。”   牧阳明道:“速去请府医来。”   玉自珩见状,道:“牧老爷,既是令郎已经受伤,那我们就不多打扰了。”   说着,就带着夏蝉转身离开。   “将军留步!”   牧阳明急忙上前一步,站在玉自珩的身前拱手道:“将军,此事既然已经进行到了这个地步,那牧某人也不妨打开天窗说亮话了,这地图我们双方都在寻找,可是这路途却不是那么容易,现在我们各自都是势单力薄,而且还有别的阵营想要从中获取渔翁之利,牧某人想,不如我们结为同盟,就此达成共识,以后我们就是一起的,不要给别人创造什么机会。”   玉自珩轻笑,道:“牧老爷,您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   牧阳明被玉自珩的眼神看的心内一惊,咬了咬牙,从怀里拿了一块令牌出来,递给了玉自珩。   容长青见了,急忙凑上前来,“咦?这是什么?”   玉自珩伸手接过,在手里掂了掂,道:“看样子不错,牧老爷竟然舍得将牧家最珍贵的号即令拿出来,看样子这份心,还算是诚恳。”   牧阳明哈哈大笑,“能与将军结盟,是牧某人的荣幸。”   玉自珩将令牌装进了怀里去,道:“好,从今日起,你我便是一根绳上的蚂蚱。”   容长青急忙道:“那你那个小女儿怎么办?”   牧阳明板起了脸来,“那种不忠不孝歪风邪气的女子,可不配做我牧某人的女儿,你们放心,若是我真的抓到了她,定会亲手送去将军面前,任由将军处置。”   容长青哑然,或许是没料到牧阳明竟然是如此的大义灭亲。   夏蝉撇嘴,也没做声。   几人就此告别牧家,坐着马车回了家中。   回了府里,三人上了楼去,在夏蝉的屋子里坐下。   容长青摸着下巴道:“这地图没了,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办?还去那个什么吐尔族吗?”   玉自珩轻笑,从怀中又拿了一卷牛皮纸出来。   看起来跟刚才拿出去的没什么两样。   “这……难不成是?”容长青看着,大为吃惊。   夏蝉笑着,“原来是这样,我说呢,怎么刚才地图被偷走了你都不着急。”   玉自珩轻笑,伸手揉揉她的头发,“担心你是主要的,这你还怀疑?”   夏蝉有些脸红。   “行了吧你们,这当口还有空你侬我侬的啊。”   容长青对于这种无时无刻的秀恩爱的方式,十分的不满。   夏蝉有些不爽,瞪了一眼容长青,然后起身去了厨房。   容长青看着夏蝉走了,急忙凑上前,道:“十三,咱们还去不去那个吐尔族了?我还想找那个贱人,给小妆报仇呢。”   玉自珩点头,“怎么不去?地图的线索就在那里,肯定是要去的。”   容长青叹口气,道:“那你说这个牧家会不会跟着咱们一起,倒是咱们出力,他们就白捡现成儿的?”   玉自珩轻笑,“你担心这个?岂不是在怀疑自己的实力么?”   容长青无言了。   这会儿,夏蝉拎着水壶端着点心盘子进来了,进门就听见两人的谈话,夏蝉冷哼一声道:“白捡现成儿的?他牧家的脸面怎么就那么大?这是在苏州,他们说的好使一点儿,要是去了定州,我定要他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说着,‘砰’的一声将点心盘子给放在了桌子上。   容长青急忙闭了嘴,不敢再说话。   夏蝉放下东西,然后出了门去,在门口跟梅丫道:“梅丫,你讲咱们的东西都连夜收一下,明儿一大早咱们就要回定州了。”   梅丫点头应声,“好嘞!”   夏蝉说完,又抽身回了屋子里,关上了门。   玉自珩拉着夏蝉坐下,三人围着面前的火炉取暖。   一时间,屋子里静谧无声,只剩下炉子里的火苗跳跃的光芒。   好一会儿,玉自珩道:“回吧,明儿个就回去了,今晚上好好休息。”   容长青闷声点头,站起了身子,转身出了屋子去。   夏蝉去弄了热水,自己去沐浴了之后,就换了玉自珩去。   夏蝉去炉子里旁拿着煤钩拨弄了一下炉子里的火苗,然后脱了鞋子上了床去。   没一会儿,玉自珩也上了床来,看着夏蝉眨巴着大眼睛望着头顶的样子,玉自珩翻身上前,伸手捏了捏夏蝉的脸颊,笑着道:“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夏蝉轻笑,伸手去扯玉自珩的耳朵。   “你又捏我!等以后我的脸变大了,你可不能嫌弃我。”   玉自珩轻笑,翻身伸手将她的小身板儿给揽进了怀里去,道:“嫌弃你?宠你爱你都来不及,怎么会嫌弃你?”   夏蝉轻笑,听着他的话,觉得心里十分的温暖。   “刚才在想什么呢?”玉自珩轻声的问,他想知道夏蝉的所有想法。   “没什么,就是想到咱们这就要走了,有点感慨。”   夏蝉说着,轻声的叹了一口气。   来苏州之前,夏蝉心里也有那么点小期待的,觉得自己穿越了一次,终于能下江南玩一玩,也算是不枉一次穿越啊。   虽然一开始就知道自己是带着目的性来的,可这一路上遇见了这么多的事儿,也让夏蝉觉得有些筋疲力尽了。   在家里的时候呢,时间久了也想出来走走,尤其是身边有玉自珩,还有个开心果容长青,夏蝉觉得旅行十分美好,可是在外面经历的越多,却越让她觉得还是家里好一些。   家里朴实,没有这么多的勾心斗角,很舒服很平淡。   夏蝉窝在玉自珩的怀里,一边想着,一边被玉自珩的气味所包围,渐渐的睡了过去。   玉自珩低头,心疼的亲了亲她的唇,默默的抱紧了她。   这边,受了伤的莫折念被部下救走,赶回了他们临时住下的客栈里。   “主子,您的伤势很严重,那剑上有毒!”   莫折念皱着眉,“无事,你们先出去,我自己会解决的。”   那部下闻言,虽然还想说几句什么,却还是转身离开了。莫折念咬着牙,拿着匕首将手臂上的伤口割开,然后将周围的一圈发黑了的毒肉全部割掉,正要拿着金疮药出来的时候,门就被一下子推开了。   “念,你怎么会受伤?是谁伤的你,本公主要去找他拼命!”   尹凝儿皱着眉走了进来,叉着腰站在莫折念的身前。   莫折念看着尹凝儿,道:“无事的,公主,您先将门关上吧,我一会儿上了药就没事儿了。”   尹凝儿皱眉,看了一眼莫折念那狰狞恐怖的伤口,还是先转身去将门关上了,然后才又转过身子来看着莫折念。   莫折念伸手拿着金疮药给自己的伤口上洒药,尹凝儿上前来,蹲在莫折念的身边,道:“念,你还在生我的气吗?我真的不是故意不听你的话的,我是担心你,如果不担心你,我怎么会又一个人冒着危险从皇宫里跑出来,来这里追你?”   莫折念皱着眉,将伤口包扎好,然后道:“公主,我不敢怪你,也不会怪你,更不能怪你,我并不是嫌弃公主烦人,而是觉得念在外面,事情太多,而且很危险,公主跟着念,念无法照顾公主周全,且很有可能给公主带来危险,所以,念觉得,公主还是在皇宫里比较好。”   尹凝儿听了,心中十分的感动,“念,你原来是在意我才这样做的,你对我可真好。”   莫折念轻笑一声,不再言语了。   “念,你还没有告诉我,到底是谁伤了你?”   尹凝儿开心之余,仍然不忘问这个问题。   莫折念皱眉,“是牧家的人,不过他们也没好,公主,你不要再为我出头了,这样会让我觉得很没面子的。”   尹凝儿皱眉,“好吧,如果你需要什么帮忙的话,一定要找我啊。”   莫折念点点头。   看着尹凝儿出了门,莫折念才将自己抢到的地图拿了出来。   伸手将几块地图拼在了一起,莫折念皱眉,伸手一挥,将桌上的地图瞬间付之一炬。   自己也真是够天真的了,竟然会以为他们拿出来的会是真实的地图!   莫折念皱眉,伸手推开了窗子,窗外的冷风吹了进来,将桌子上的灰烬全部吹到了地上去。   而此时,远在百余里之外的京城。   百里胤的府中。   “太子殿下,沿穆大师回来了。”   百里胤听着来人的禀报,急忙放下手中的笔站起了身子,道:“请进来。”   小厮点头,转身下去。   没一会儿,门开了,沿穆迈步走了进来。   “军师,您终于回来了。”百里胤上前,喊了一声。   沿穆上前,恭敬的行了一礼,“参见太子殿下。”   “军师不必多礼,起来吧,快坐!”   沿穆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百里胤道:“军师的身子可好了?走的时候说是要约莫半年的时间才能回来的,怎么这会儿三个月就回来了?”   沿穆皱眉道:“事出有因,殿下,贫道手中有一个良策,可以一举扳倒玉家。”   百里胤一听这话,急忙道:“哦?不知道军师所言为何良策?”   沿穆伸手将自己袖中的信件拿了出来,递给了百里胤。   “这是?”百里胤伸手接过。   “玉中寅有一位好友,是吐蕃的伯克,叫由耶犁,他们二人之间通信很多次,贫道这次算出时机,便从中截获了他们的信件,交由殿下,任凭殿下处置。”   沿穆笑着说着。   百里胤闻言,急忙伸手打开了信件,上面果真是玉中寅的笔迹。   百里胤拿着信通读了一遍,不由得勾起了唇角来。   “真是天助我也!天助我也啊!”   沿穆笑着道:“此番信件一经曝光,皇上必然会埋下疑心的种子,而此事也可以作为殿下拉拢朝臣的利器所用。”   百里胤急忙道:“军师此言怎讲?”   “据贫道所知,吏部尚书霍军的儿子霍轩之死,正是与夏蝉姐妹有着脱不开的关系,如若殿下能将这个消息透漏给霍军知道,想必霍军肯定会很愿意亲自去弹劾玉家的,而殿下,则是又达到了弹劾玉家的目的,又能让霍军对殿下欠下恩情,从而对殿下死心塌地。”   百里胤闻言,有些微微的皱眉,捏着手里的信件,似乎有些犹豫。   沿穆上前道:“殿下,勿要心慈手软。”   “本殿知道这个理,一切,就按照军师所言去做吧。”   说着,百里胤便直接转身,进了内室。   沿穆看着百里胤的背影,皱着眉,却又是缓缓的笑了。   夏蝉身边有位高人,道行比自己还要高出许多来,沿穆早就想较量较量了,上次是自己轻敌,这次自己有了准备,倒要看看这个高人,在这种四面楚歌,八方受敌的情况下,还怎么力挽狂澜,起死回生!   翌日一早,夏蝉几人便醒来,然后收拾了一下,踏上了回家的路程。   提前让梅丫通知了等在码头的船工,夏蝉几人坐着马车到了的时候,船已经在码头等着她们了。   几人先将小妆抬上了船去,然后才一个个的上船。   “十三爷,咱们这就走吗?”   船工站在前头,问着玉自珩。   玉自珩点头,“走吧。”   小妆被抬进了船舱里去,夏蝉跟玉自珩还有容长青都站在船的甲板上,看着越来越远的苏州城。   船在河面上悠悠的荡着,怕着外面的冷风太硬,玉自珩还是拉着夏蝉去了船舱里坐着,容长青自己一个人站了一会儿,也觉得十分的没有意思,便也回了船舱去。   “这么久没回去了,也不知道家里怎么样了,我吃了这么多天的苏州菜,嘴巴都好淡,特别怀念家里的菜了。”   夏蝉说着,眯着眼睛想着自己酒楼里的各种菜,十分的怀念。   容长青笑道:“这苏州菜的确比较清淡,你说的,我都怀念起咱们一起吃烤鱼和火锅的时候了。”   夏蝉轻笑,“回去之后现做上一桌子来,咱们一起吃个够。”   容长青哈哈大笑,道:“别说了,越说越想吃了,咱们这还有一天多的时间才能回去吶……”   夏蝉忍俊不禁,掩着嘴笑了。   下午的时候,夏蝉几人一起为了夜里的晚饭而准备了,这次回家,夏蝉带了很多的苏州本地特产,当然也为了顾及几人在船上的伙食,夏蝉买了几种调味料,准备在船上的时候做饭吃。   到了傍晚的时候,在几人的齐心协力之下,晚饭便丰盛了许多。   夏蝉做了一个锅贴鱼,还用油煎了几条小鱼,做了一个鱼汤,船上的人每人都分到了一碗,喝的十分美味。   小厮端着碗道:“这隔了这么些天,又尝到小姐的手艺了,真是太开心了,说实话,我们这些粗人,也不会尝个啥,可小姐这手艺真的是太好了,我们都念念着呢。”   夏蝉轻笑,道:“这有啥?等到了定州的时候,请你们兄弟几人去酒楼里吃一顿好的。”   几个小厮都是急忙点头,“那就多谢小姐了。”   吃了饭,几人都收拾了一下,准备睡觉了。   夏蝉坐在床上,望着窗外的景色,道:“再走一夜,明儿中午就能到定州了。”   玉自珩笑着道:“回家后,先歇一段时间再走,不要你太累了。”   “不成,我没事儿的,别耽误了正事儿。”夏蝉急忙说着。   玉自珩轻笑,伸手揉揉她的头发,道:“没事儿,我本来也是要准备很多东西的,一时半会儿的也走不了。”   夏蝉笑了笑,正在这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便传了来。   “谁?”玉自珩皱眉道。   “十三爷,是属下,有急事要禀报。”   是冷夜的声音。   玉自珩起身,上前去推开了门。   冷夜走了进来,看了看夏蝉也在,神色有点犹豫,支支吾吾的不肯开口。   夏蝉看了看,道:“冷夜,什么事儿啊?我不方便听吗?”   冷夜脸色尴尬,有些不好意思,“不是……”   玉自珩道:“说吧,什么事儿?”   冷夜急忙从怀中拿了一封信出来,递给了玉自珩,道:“十三爷,这是老将军托属下送来的,吏部尚书霍军向皇上弹劾了老将军通敌叛国的证据,现在皇上已经将玉家一家软禁起来了。”   玉自珩一惊,随即伸手快速的解开了信封。   信是玉中寅写的,玉自珩匆匆看过,随即道:“现在京城什么情况,你且与我详细说来。”   冷夜点点头,道:“老将军本来一直跟西域的伯克由耶犁有着书信来往,本来两人也是寻常好友,不知道怎么的,这次的信件忽然就被霍家拦截了,还交给了皇上,皇上一看,便骤然大怒,将老将军叫去了皇宫中,然后又下令将玉家软禁。”   夏蝉在一旁听着,十分的紧张,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玉自珩皱着眉,咬牙道:“那现在呢?皇上有没有对玉家的人处罚?或者关入大牢的?”   冷夜急忙摇头。   玉自珩长舒了一口气,转头看着夏蝉道:“小知了,我要回一趟京城,不能陪你一起回定州了。”   夏蝉急忙道:“不行,十三,我也要跟你一起去,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儿,我怎么能自己待得住?”   “别任性!这不是小事儿,这是通敌叛国的罪名,弄不好就是要诛九族的,你现在虽然与我订婚,却还未曾下圣旨,也未曾进门,你还不算是我玉家的人……”   “玉自珩!你这是说的什么狗屁话,我夏蝉跟了你,那就早就是你的人,你现在跟我说这些,当我是傻子吗?我不管,我就要跟你一起去。”   夏蝉说着,紧张的手都哆嗦了,伸手攥着玉自珩的袖子,生怕他走了一样。   “别任性,这会儿不是争吵的时候,我早一点回去,就能早一点跟父亲商量一下,你好好的待在定州,我会派暗卫保护你的。”   玉自珩伸手紧紧的攥住了夏蝉的手。   冷夜悄悄的退了出去。   夏蝉皱眉,瘪着嘴看着玉自珩,“十三,你别说得这样,好像是生离死别一样的,我不想跟你分开!你记得吗,之前你去打仗,那一次分开,我差点要担心死了,现在出了这种事儿,你让我怎么能自己待着?”   玉自珩叹口气,伸手摸摸夏蝉的脸颊,“没事的,没事的,你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我会平安回来的……”   “不,十三,求你了,让我去吧,求你了……你别扔下我一个好吗,别这样……”   夏蝉看着他要走,心中骤然下沉,急忙上前双手攥着他的衣袖,眼泪已经瞬间流了下来。   玉自珩转身,看着如此模样的夏蝉,心中剧痛,像是被刀生生的割过一样。   他伸手,一把将面前的夏蝉揽入了怀里。   “乖,乖了,小知了,你放心,我不会有事的,我答应你好吗?我绝对绝对不会出事的!”   玉自珩说着,伸手抬起了夏蝉的脸颊,低头深情的与之对望,“这次的事情,肯定不止是只有霍家这么简单,你若是去了,会被别人盯上,你会有危险的,好好的待在定州,我会派人保护你,而且我之前说的那个,我们还没有成婚,意思是你现在是丞相之女,他们定然不敢来这里对你如何的,更何况这里还有郭东义在,我也放心。”   说着,玉自珩低下头去,深深的吻了一下她的唇。   “夏蝉,你记好了,你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我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生生世世都不可能将你丢了,也绝对不可能放弃你,你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好好的保护自己,我发誓,一定会安全的回来。”   夏蝉听着他的话,眼泪横流,“十三……”   “小知了,那里有我的亲人,我不能不去,相信我,我一定会安安全全的回来的。”   玉自珩说着,低着头轻轻的吻着她的脸颊,帮她吻去脸上的泪痕。   夏蝉觉得自己浑身都在发抖。   看着玉自珩跟着冷夜坐上了小船,冷风吹在脸上和身上,一瞬间的便冷透了自己的四肢百骸。   容长青知道了这事儿,急忙跑了出来,看着夏蝉一人站在船头,梅丫和顾清在身后站着,容长青转身回了船舱,拿了一件大披风出来,给夏蝉穿上了。   靠近夏蝉的时候,容长青才觉得她在发抖。   “妹子,妹子……”容长青害怕的很,伸手握住了她的肩膀。   夏蝉转身,眼眶红红的,“容娘娘,十三他会没事的是吗?玉伯父一家都会没事的是吗?”   “没事,没事,肯定会没事的,等我们去了定州,我会书信一封去给皇上求情,不会有事的,一定不会有事的。”   容长青急急忙忙的说着,唯恐说的慢了一些,夏蝉会崩溃的。   夏蝉伸手擦了擦眼泪,道:“回去睡觉。”   说着,转身走回了船舱。   容长青一愣,呆了好一会儿才急忙转身跟了上去。   “妹子,你听我说啊……那个十三他啊……”   “砰!”门被关上了。   容长青急忙收住了脚步,要不然还得一头撞上去。   “妹子,妹子你别自己瞎想啊,没啥的,十三多厉害啊,十三自己保证了一定会安全的回来那就是一定能的,你放心吧。”   容长青说着,又低头想了想,不对,自己这么说也不好。   “妹子啊,你听哥一句,就算是这十三回不来,你不还有哥么?哥可是你亲哥啊,一定会照顾你的,你放心……”   正说到一半,门就被‘唰’的一下子打开了。   容长青看着夏蝉愤怒的脸,一下子没了话。   “容长青,你说的什么狗屁的话,什么叫回不来了,你给我收回去,收回去!”   夏蝉皱眉看着容长青,一顿嘶喊。   容长青急忙点头,“我错了我错了,是我说错了,我是个王八蛋行了吧,我说错话了行了吧,你别哭,别哭啊……”   容长青说着,看着夏蝉眼泪唰唰的掉,心里也着急的很,正要再上前去安慰几句,却见夏蝉又‘砰’的一声关上了门,容长青摸摸鼻子,无可奈何的回了自己的房间去。   夏蝉这一晚上都没有合眼,一个人躺在被窝里盯着头顶的帐子一晚上。   翌日早上起来,容长青也是顶着两个熊猫眼,昨儿个夜里担心夏蝉,容长青一直趴在木板上听着隔壁夏蝉屋子的动静,可一直静悄悄的,容长青到最后不知道怎么了,就这么倚着门板睡了过去。   等到第二天早上醒来,容长青啥都顾不上,顶着两个熊猫眼便出了门去。   夏蝉正在船头的甲板上煮粥,闻着味道,好像是鱼片粥。   容长青上前几步,小心翼翼的,也不敢出声,默默的蹲在了炉子旁边。   夏蝉道:“容娘娘,你饿吗?我煮了鱼片粥!”   容长青急忙转头看着夏蝉,“妹子啊,你不生气啦?”   夏蝉摇摇头。   容长青的脸色瞬间阴转晴天了,急忙凑上前来道:“我来帮忙,你要我干点啥?”   夏蝉道:“滚开!”   容长青一愣,急忙走的远了一点。   夏蝉瘪着嘴,伸手搅和着锅里的鱼片粥,不时的抬头看看前面,看见那开船的小厮来了,急忙盛了一碗上去,道:“吃吧吃吧,我刚煮的……”   那小厮不敢接,苦着脸道:“小姐,十三爷临走前吩咐过了,这船不能开的太快,要不然太危险了,让您耐得住性子。”   夏蝉皱眉,将碗一下子收了回来,小厮闻着香味儿,忍不住咽了一下口水。   不过玉自珩的嘱咐比这味道更能让人警醒。小厮摇摇头,又转身离开了。   夏蝉自己坐在地上,喝着鱼片粥,容长青上前道:“妹子,你还纠结呢?咱们这再慢,中午也到了啊,你别着急,中午一到定州,咱们立刻去打听一下消息。”   夏蝉转头看着容长青,道:“容娘娘,我想去京城,你跟我一起吗?”   “不行啊……我……”容长青急忙摇头。   “那好,我自己去!”夏蝉皱眉,瞪了他一眼,又低着头自己喝自己碗里的粥。   容长青急忙道:“不是,不是我不去,是十三嘱咐了我,不让我去啊,让我好生照顾你。”   “我就问你一遍,你到底去还是不去?”夏蝉转头,睁大眼睛看着他,固执的问。   容长青犯了难,“你说,咱们要是去了,十三看见肯定可心疼你,你们俩你侬我侬,然后完了十三就得削死我!”   “胆小鬼啊你!”夏蝉皱眉,眨眨眼睛道:“容娘娘,你理解我的心情吗?你不知道的吧,之前有一次,十三去打仗,结果被吐蕃的兵害了,将他围在一座孤城里,他还中了毒,城内只有几个亲信,当时我知道了这个消息,二话不说带人去借马,然后亲自分布人手,一方去救兵,一方去救十三。”   夏蝉说着,仿佛又想起了之前的事儿来,道:“我扮作农妇,进了敌方阵营,竟然阴差阳错的被派去喊话,最后,我跟十三从后面的小湖跑了出来,结果那湖里竟然有一只很厉害的食人鱼,我为了去捡十三送我的项链,手腕上被咬了一口。”   夏蝉说着,急忙将手腕上的伤疤拿出来给容长青看。   容长青看着那伤疤,没有作声。   夏蝉道:“当时他中了毒,不能说话不能动,他就看着我,一直掉眼泪,我也是,一边笑着安慰他,一边掉眼泪,那会儿我脚崴了,体力透支了,可是我还是硬生生的背着他逃了出来。”   夏蝉说着,转头看着容长青,“容娘娘,我说这些,就是想告诉你,我不是个娇弱的女子,我可以给他做饭绣花做衣服,也可以为他上阵杀敌闯敌营救人质,我什么都可以做,包括这次,十三不让我去,是为了我的安全,可是我不看着他的安全,让我怎么能安心呢?”   容长青看着夏蝉,道:“妹子啊,咱们这就算是要去,也得再商量一下啊,不能这么快就直接去。”   夏蝉点头,“我知道,我回去找一下道长,问一下道长的看法,然后再走,临走之前,我们还要先安顿好小妆。”   容长青看着夏蝉决然的样子,点点头道:“好,这下就算是被十三给削死,我也认了!”   夏蝉这才展颜一笑,伸手盛了一碗鱼片粥给容长青,“喏,喝吧。”   回了定州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夏蝉顾不得去酒楼看看,便跟容长青一起马不停蹄的回了泉水村儿去。   衣服都没换,直接去了毕方的家里。   “道长,道长……”   夏蝉一推门进去,顾不得其他就直接大喊道。   小紫跟着飞了进来,“老道,牛鼻子老道,出来救命啦……”   毕方慢条斯理的提着一桶水从后院走来,像是刚刚打完水的样子。   “道长,求你指点迷津。”夏蝉急忙上前,十分焦急的看着毕方。   毕方点点头,“贫道知道小姐所为何事而来。”   夏蝉一愣,急忙上前道:“道长,那你有没有什么办法帮助十三度过这个难关?”   毕方坐下身子,摇头道:“此番劫难命中注定,逃不过,躲不过,必须要舍去一人,才能保全大局。”   ------题外话------   佳人这一万字简直要累成狗,出门还没回家,辗转了好多地方,借了很多电脑才断断续续的写完,没顾得上检查就发了,因为怕时间来不及,希望大家见谅! ☆、203 十三与太子的较量!   夏蝉闻言,忍不住皱眉道:“什么?舍去一个人?道长,你说的是要舍去谁?玉家的每个人都不能被舍去!”   毕方叹口气摇摇头,坐在石凳上,伸手拿着茶壶往茶杯里倒水。   夏蝉看着毕方这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心里着急的很,上前一步道:“道长,你能不能把话说明白了,什么叫舍去一个人,那这人是谁?我知道道长道行高深,肯定有先见之明,现在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道长还在这里跟我打的什么哑谜?”   毕方抬头看着夏蝉,半晌没有说话。   容长青见状,急忙上前道:“妹子,你别着急,别着急啊……咱们先坐下来慢慢说,别着急啊……”   夏蝉坐下了身子,皱眉看着面前的毕方。   毕方道:“小姐,贫道知道小姐心里的着急,可是此劫,惟有见血光才能度过,若是不见血光,只怕会牵连更多的人。”   夏蝉皱眉,“道长,您能掐会算的,肯定知道怎么能平安的度过此劫的。”   毕方摇摇头,“没有办法的,这一劫贫道早已算出,小姐,贫道虽然能够掐算未知,却没有办法改变天道啊。”   夏蝉听着毕方这样说,皱着眉不语。   容长青见状,急忙上前了几步,坐在夏蝉的身边看着毕方道:“道长,您别光这么说啊,得想个办法啊,我们现在的希望可是全部都寄托在您的身上了啊。”   毕方叹口气,道:“那让贫道再来算一卦吧。”   夏蝉闻言急忙点点头,“好。”   毕方自袖中拿了一个竹筒出来,又并三枚铜钱一起放了进去,然后晃动了几下,再一一的倒在了面前的桌子上。   夏蝉跟容长青都是睁大了眼睛看着,唯恐错过任何一个细节。   毕方将三枚铜钱一一的倒在了桌上,看了半晌,才道:“这一卦,算的是玉家未来的吉凶,根据卦象看来,玉家的未来并没有太大的起伏。”   夏蝉闻言,急忙道:“若是没有太大的起伏,那这一次的劫难该怎么度过?”   毕方道:“正所谓弃车保帅,帝王自古便最是无情和多疑,这种事情一旦让皇上知道了,那就不再是证据的问题,我们现在最关键的是,要想办法打消皇上心中的疑心,而打消疑心的办法,就只有弃车保帅。”   夏蝉闻言,忍不住皱眉,“弃车保帅?我们要弃掉谁?无论弃掉谁,那都是不行的,玉家一共只有那么几个人,能丢掉谁?”   容长青看着夏蝉的样子,都快要哭出来了,急忙转头看着毕方,道:“道长,那你能不能算出来,这件事背后的始作俑者是谁呢?”   毕方点头,“此事的渊源,便是太子的野心,有人利用了太子的野心操纵此事,且中间动用了某些神秘的力量,最后指派的人,却是跟小姐你有关。”   “我?”夏蝉皱眉,不知道毕方为何这样说。   毕方点头,道:“这次弹劾玉家的人,正是吏部尚书的霍军,霍军与你之间的渊源,小姐应该知道。”   夏蝉一愣,一下子想了起来。   当时霍轩在山崖底下说的那些话,夏蝉忍不住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夏蝉皱眉,慢慢的睁开了眼睛,道:“原来是霍轩的事情,我昨夜也听到冷夜前来禀报了霍军之事,却未曾往这方面想,原来是我,终究是因为我而连累了他们。”   毕方摇头,“不是的,这其中,恐怕还有贫道的原因。”   夏蝉一愣,抬头看着毕方,“道长?此话怎讲?”   毕方叹口气,将桌上的东西一样样的收拾了起来,道:“太子身边有一谋士,也是太子的军师,同样也是之前跟灭寂有过关系的人,此人唤作沿穆,乃是修道之高人,实话说,若不是贫道当年无意中窥破天机,根本不可能是这个沿穆的对手。”   “而现在,沿穆之所以这么快的闭关出来,想必也是为了与我一较高下吧。”   夏蝉皱眉,攥紧了拳头,“这么说来,这事儿便是太子与这个沿穆一手掌控的喽?那这证据是不是也都是假的?”   毕方摇头,“证据是真。”   “啊?”   惊讶声来自于容长青跟夏蝉两人。   “您是说,这证据是真的?那这么说来,玉伯父是真的与外人勾结么?”   夏蝉皱眉看着毕方,她是完全不相信的。   毕方摇头,道:“并不是与外人勾结,而是与西域之伯克是好友,两人的书信,应该是十分隐秘的,这书信当是多年前就开始了的,只是不知道为何,今日才被发现,想来,沿穆的功力是大有长进,竟能算出这些事情来了。”   夏蝉皱眉,“这根本就是子虚乌有的事情,这样看来,想要洗刷掉玉家的冤屈,看起来很难。”   容长青撇嘴,“岂止是很难,简直是难于登天!这信件既是真的,不管怎么样,怀疑的种子肯定是在皇上的心里种下了,皇上的心里有了怀疑,那就不是那么容易糊弄过去的。”   夏蝉皱眉,道:“我不相信玉伯父会有那种心思的,现在皇上肯定是忌惮玉伯父一家,战场上的兵被收服了也就罢了,十三手里有着让全天下人都闻风丧胆的鬼面千兵,这一支千人的军队,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皇上如果现在怀疑了玉伯父通敌叛国,那最有可能遭殃的,便是这支鬼面千兵的队伍了。”   夏蝉说着,又是神色紧张起来。   玉自珩之前有多在意这支鬼面千兵,夏蝉心里清楚的很,之所以这样,夏蝉才觉得自己更加不能让这支军队出任何的问题。   “那这可怎么办?现在这鬼面千兵在哪里啊?咱们赶紧的去通知,让他们藏起来啊。”   容长青在一旁紧张的说着。   夏蝉摇头,“我怎么知道?十三又没有告诉我!”   夏蝉说着,皱眉道:“我一定要去京城里一趟,怎么也得先见到十三才可以。”   毕方道:“不能去,京城现在危险时分,暖儿有朝霞公主的保护,不会有事的,小姐则不一样,现在玉家的处境极度的危险,而且小姐您若是这样去了,皇上心里也会觉得您是去帮忙的,从而直接影响到的,就是夏丞相,以及杜大人。”   夏蝉皱眉,虽然心里不舒服,可是却不得不承认毕方说的是事实。   容长青听着,不耐烦的站起了身子来,道:“现在是这个也不行是那个也不行,那咱们到底怎么办?京城去不了,鬼面千兵也找不到,咱们现在不能就这样坐以待毙,等着死吧?”   夏蝉皱眉,转头瞪着容长青,“你嚎嚎啥啊你,我知道危险,我也着急,我比你更着急,你要是能消停点就在这儿,不能消停点就赶紧走,别在我跟前烦我。”   容长青是属于那种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的,一看夏蝉发了火,一下子就闭了嘴不敢说话,乖乖的坐在了石凳上。   毕方看着夏蝉道:“小姐,现在最紧要的,就是要先转移这一支鬼面千兵,否则一旦落在了皇上或者太子的手里,真是后患无穷啊。”   夏蝉点点头,道:“我知道,可现在我们连鬼面千兵在哪里都不知道。”   夏蝉说着,忽然转头看着容长青,道:“我不能去京城,不代表容娘娘不能去啊?要不然容娘娘去一趟京城吧,帮我找十三问一下,我们要先帮助十三将鬼面千兵转移了才行。”   容长青闻言,有些犯愁,要是跟夏蝉一起去,也就罢了,路上有个照应,可是现在这种情况,自己一个人去京城,实在是有点害怕啊。   夏蝉皱眉,看着容长青,道:“容娘娘,您不想去吗?你不去的话,我让梅丫去也行。”   “去去去,就是你得让顾清跟着我一起,我不会武功,万一路上遇到什么劫匪山贼的怎么办?”   夏蝉抿唇,“好,事不宜迟,你们这就赶紧的出发吧。”   夏蝉跟梅丫收拾好了东西,送两人出了门,因为容长青不会骑马,而坐马车有实在是浪费时间,顾清便跟容长青共乘一骑。   夏蝉送容长青出了门,道:“容娘娘,你见到十三之后,一定要先问清楚他现在京城的状况,然后将鬼面千兵的事情打听清楚,最后,你把这封信交给十三,让他看完就烧了。”   容长青点着头,伸手接过夏蝉的信封,装进了怀里贴身装着,道:“妹子,你放心吧,我一定都给你办到了。”   夏蝉笑着点点头,“路上一定要注意安全。”   容长青点点头,“知道了,你先回去吧,外头冷的很。”   夏蝉点点头,朝着容长青挥手。   眼看着容长青和顾清骑马离去,夏蝉这才跟梅丫一起回了家里。   心事重重的上了楼去,夏蝉独自一人坐在火炉旁烤火,柚青看着夏蝉满脸抑郁的上楼,急忙小声问梅丫,“小姐怎么了?怎么刚回来就这样不开心?”   梅丫跟柚青说了一遍,柚青大惊,没料到竟然出了这么大的事儿。   “天呐,那这可怎么办?”柚青焦急的看着梅丫。   梅丫道:“容娘娘跟顾清一起去京城了,小姐要避嫌,不能亲自去,现在就等容娘娘他们的信儿了。”   柚青皱眉,来回的走了几圈,道:“我还是去厨房给小姐做点吃的吧,总不能这样饿着肚子等,要不然这人可得不抗造啊。”   柚青说着,急急忙忙的去了厨房,梅丫则是受了夏蝉的嘱托,去村子里和山庄里看看,有没有什么需要处理的事情。   夜色如水,夏蝉一人坐在床上看着窗外的月色,这会儿已经是快要到年底了,天儿越发的冷了起来,夏蝉望着明月,不由得抱紧了身子。   十三,你在京城,是不是也跟我一样同样的看着天上的明月?   而这边,玉自珩连夜赶去了京城的玉家。   玉家现在已经前后都被御林军给包围了起来,现在不管是京城里还是朝堂上,人人都是谈起玉家就色变,能躲着就躲着,绝对不跟与玉家有关的东西牵扯上关系。   玉自珩回了玉家,门口的御林军认识他,皇上嘱咐过,这玉家是谁都不能进去,谁都不能出来,可是玉自珩若是回来了,便可以。   御林军放了玉自珩进去。   “爹爹,娘亲。”玉自珩进了屋,便急忙开口喊道。   “十三,你终于回来了。”玉中寅上前几步,道:“你娘亲忧思过度,现在已经喝了药睡下了,我们出去说话。”   玉自珩皱眉,“娘亲的身子……”   “没有什么大碍,就是忧思过度,现在休息着,就没事儿了,你娘亲也是担心你们,怕太子在外,给你们下什么狠毒的手。”   玉自珩皱眉,道:“没事儿的,小知了在定州,大姐和二姐也在,郭东义也在,没事儿的。”   玉中寅满面愁思的点点头,道:“这样就好,我们现在处境极度不好,最怕的不是别的,就是怕连累你们,还有你的姐姐们。”   玉自珩道:“爹,现在这事儿到底是怎么样?皇上的态度呢?”   “皇上可能是还没有掌握最关键的证据,也可能是只有那么一封信,说明不了什么,可是十三啊,现在我们玉家是真的被皇上忌惮了,就算是这件事到最后定不了我们的罪名,只怕也会难以免去牢狱之灾啊,我还好说,你和你娘,还有我们没出嫁的十一和十二,她们可怎么办啊?”   玉中寅说着,脸色骤然变得十分的沧桑,从被弹劾到被软禁,短短一天的时间,玉中寅却像是瞬间苍老了几十岁一样。   玉自珩看着玉中寅的样子,伸手抱了抱他,“爹,你放心吧,孩儿不会让你们下大狱的。”   玉中寅道:“十三,都是爹爹的错儿,如若不是爹不小心,不是爹还在跟你由耶犁叔叔通信,怎么会让人抓住了这个把柄,爹爹这一次,很有可能会毁了你们……”   玉自珩摇摇头,道:“不会的爹,你放心,我现在就进宫去找皇上。”   玉中寅急忙道:“不可,十三,你不能去,现在皇上正在气头上,你若是去了,这不是火上浇油吗?”   玉自珩摇头,道:“爹,你放心,我有分寸的,皇上肯让我进来,说明他是想见我的,我想,我这次去进宫见皇上,也是皇上的意思。”   玉中寅看着玉自珩,终究还是没有再拦他,道:“你小心一些。”   玉自珩点点头。   正在这时,屋子里却响起了一阵咳嗽声,两父子一对眼,急忙走了进去。   “娘,娘你没事儿吧?”玉自珩上前几步,伸手扶起了贺媛心来。   贺媛心看着玉自珩回来了,急忙抓着玉自珩的手臂道:“十三,你快走,不要回来,跟蝉儿走的远一点,这玉家的事儿,不能牵连你们啊。”   “娘,我怎么能不回来,我是玉家的孩子,我怎么可能袖手旁观,娘,你放心吧,我不会让我们家怎么样的,你要相信我。”   贺媛心看着玉自珩,道:“十三,若是你去了宫里,一定要给你四姐捎一句话。”   玉自珩点头,“好,娘您说。”   “让你四姐她关键时刻,一定要……明哲保身!”   贺媛心说着话,早已是泪流满面。   玉中寅看着这景象,双拳也是紧紧的攥了起来,玉自珩重重的点头,“娘,你放心吧,不会有事儿的,一定不会有事儿的。”   贺媛心点着头,注视着玉自珩,“十三,爹娘对不起你们,你跟蝉儿,就快要成亲了的……”   贺媛心说着,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   “娘,你相信我,我不会让我们家有事的,你放心吧。”   说着,玉自珩便站起了身子来,道:“爹,你先在家里照顾娘亲,我这就去皇宫里找皇上。”   玉中寅点点头,“十三,你可要小心一些,千万不要顶撞皇上。”   玉自珩点点头,转身进入了夜色里。   皇宫中,养心殿内。   常喜上前奉了茶,道:“皇上,玉将军来了。”   百里龙耀皱眉,道:“是玉中寅,还是玉十三啊?”   常喜急忙道:“回皇上的话,是十三爷。”   百里龙耀轻哼一声,伸手端了茶,道:“朕还有多少奏折要批?”   常喜一愣,不知道百里龙耀为何忽然说起了这个来。   不过还是急忙道:“回皇上的话,还有三十余本。”   “那好,让他在外面跪着,等着朕什么时候批完了奏折,什么时候再让他进来。”   说着,百里龙耀又低头看着手里的奏折。   “皇上,这外面的天儿,可是要下雪啊……”   “砰!”茶杯碎裂的声音传来。   “常喜,你好大的胆子!朕的决定你都敢干涉不成?”   百里龙耀皱眉怒声道。   偌大的养心殿霎时间便跪倒了一地的人。   常喜哆嗦着身子跪在地上,急忙磕头道:“奴才不敢,奴才不敢……”   “滚出去!”   百里龙耀皱眉怒斥道。   常喜哪里还敢耽搁,急忙收拾了碎片,匆匆忙忙的出了养心殿去。   玉自珩站在外面,自然也听见了里面茶杯落地的声音,他心中已然知道了百里龙耀的态度。   常喜出了门来,悄声上前行了一礼,道:“十三爷,奴才真的是尽力了,可万岁爷是真的不想见您啊,您要不然在这儿等着万岁爷将奏折批完,要么然就先回吧,等明儿个看着万岁爷不怎么忙了,奴才再让人去通知您一声,您看怎么样?”   玉自珩摇摇头,道:“没事的,我在这儿等吧。”   说着,伸手撩起了衣袍,跪在了地上。   朗声道:“臣玉自珩,在此长跪不起,等待皇上得空,再召见微臣。”   常喜看着玉自珩如此固执,也不好说什么了,便自己转身离开了。   没一会儿,常喜又拿了个软垫子来,给玉自珩塞在了膝盖底下。   玉自珩道:“不用了,若是被皇上发现,免不得公公也要跟着受苦。”   常喜叹口气,收了垫子,道:“十三爷,您这又是何必呢,现在皇上正在气头上,您这样子来,皇上一定心里更生气的。”   玉自珩皱眉,道:“公公,我意已决,公公若是方便,请帮我去给梨妃娘娘带个话儿,就说玉夫人说的,让梨妃娘娘好生照顾自己,必要的时候,定要明哲保身。”   常喜面色一变,继而又点点头,“使得,使得……”   玉自珩轻笑道:“常公公,难为你了,这个关头,人人都是对我玉家之人避之而不及,难为你竟然还肯帮我们。”   “十三爷说这话就是折煞奴才了,奴才早些年受过玉老将军的大恩,没齿难忘,十三爷放心,只要是奴才能帮得上的,一定会全力以赴的帮助十三爷的。”   玉自珩点头。   常喜又行了一礼,这才起身离去。   玉自珩看着面前紧闭的大门,眉头微皱。   不远处的天空中挂着一轮弯月,玉自珩看着天空中的明月,轻声呢喃道:“小知了,不知道你是不是平安回了家中,是不是也在看着这轮弯月?”   百里龙耀的折子一直批到了半夜里,玉自珩就一直跪到了半夜。   半夜里,百里龙耀又让常喜出来说了,自己要睡下了,让玉自珩回去,有什么事儿明儿个再说。   玉自珩却固执道:“公公请告诉皇上,皇上不见我,我就一直长跪不起。”   常喜皱眉,叹了一口气,进去禀报了百里龙耀。   “哼,倒是个倔脾气,朕都忘了,这小子脾气倔得很!”   说着,百里龙耀上了榻去倚着身子,常喜小心翼翼道:“皇上,那……”   “他愿意跪就让他跪着吧,去熄掉几根蜡烛,朕要睡一会儿。”   常喜点点头,转身轻声的退了出去。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凌晨的时候,天空中飘洒起了雪花。   玉自珩仍旧是跪在养心殿的门口,分毫未曾移动过,甚至脊背都未曾弯曲过分毫。   百里龙耀早上醒来之时,常喜便早早的进来伺候了,穿衣洗漱,百里龙耀道:“他还在外面跪着?”   常喜点头,轻声道:“一直跪着呢,今儿个早上,下了大雪,十三爷他……”   常喜说到一半,看到了百里龙耀的脸色,又没说话了。   百里龙耀皱眉,道:“去让御膳房煮一碗姜汤水来。”   常喜一愣,随即就明白过来百里龙耀的意思,急忙点头,下去准备。   “等会儿!”百里龙耀又开口。   常喜急忙又上前几步,“皇上您还有什么吩咐?”   百里龙耀皱着眉,道:“让他进来吧。”   常喜点点头,出去叫了。   没一会儿,玉自珩便进来了。   “臣玉自珩,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玉自珩进了室内,首先下跪请安。   百里龙耀皱眉,道:“起来吧。”   “谢皇上。”玉自珩起身。   百里龙耀看着玉自珩,道:“十三,你来的正好,朕有个问题想问你。”   玉自珩急忙点头,“臣不敢,皇上请说。”   “如若你是这一国之君,发现了现在的事情,你会怎么做?”   玉自珩一愣,随即抬头看着百里龙耀,道:“自然是要查出事情的真相来了,绝对不能胡乱的冤枉人。”   “哦?那照你这么说,朕是冤枉你们咯?!”   百里龙耀皱眉看着玉自珩。   玉自珩毫不畏惧的迎上了百里龙耀的眼神,点头道:“微臣以为,是的。”   “大胆!”百里龙耀皱眉,一拍桌子,怒视玉自珩。   “你可知你是臣朕是君,君臣之礼,君臣之别,你难道都忘在脑后了吗?”   玉自珩跪下了身子,道:“君臣之礼,微臣从未忘记过,只是微臣绝对不会因为君臣之礼而屈服,而说一些言不由衷的话。”   百里龙耀气得不轻,一挥手,便将一桌子的茶具全部扫落在地。   玉自珩并未动弹分毫。   一些碎裂的瓷片袭上他的脸颊,划破了肌肤,露出了血迹。   百里龙耀皱眉,道:“你出去吧。”   玉自珩抱拳,起身道:“皇上,单凭一封信,并不能说明什么,微臣的父亲是个什么样的人,皇上心中清楚的很,我们父子都已经卸甲在家,并没有参与任何朝政,皇上,你可还记得微臣幼时之时,皇上曾经问过微臣,这辈子的心愿是什么?”   百里龙耀低着头,不语。   玉自珩道:“微臣当时所言,只愿醉死花丛间,不愿鞠躬车马前。”   百里龙耀轻笑,抬头道:“好一个只愿醉死花丛间,不愿鞠躬车马前!十三,你的鬼面千兵呢?你醉死于花丛间的时候,莫非还要带着这鬼面千兵一起?”   玉自珩轻笑,“原来皇上是担心这个,无妨,鬼面千兵早已解散,在皇上定了玉家的罪名之前,在微臣卸甲之时,便已经让鬼面千兵解散,现在就算是微臣有天大的本领,也无法再将他们集合了。”   百里龙耀冷笑一声,“十三,你是将朕看做三岁的稚儿么?”   玉自珩道:“皇上若是不信,自然可以派人去查探,若能寻得一丝鬼面千兵的痕迹,那便可以治微臣一个欺君犯上的罪名。”   百里龙耀皱眉,看着玉自珩说的十分的斩钉截铁,道:“那是自然,朕自然会派人去查。”   玉自珩看着百里龙耀,道:“皇上,微臣要说的话就这么多,皇上若是没有什么吩咐,那微臣就先告退了。”   百里龙耀看着玉自珩脸上的伤痕,皱眉道:“朕让御膳房备了姜汤水,你喝一碗再走吧。”   玉自珩轻笑,拱手道:“谢皇上恩典,只是微臣现在仍是戴罪之身,不敢享受皇上的恩赐,再者,微臣的身体还可以,区区小病,用不着姜汤水。”   玉自珩说完,便转身直接离开。   百里龙耀看着玉自珩离去的背影,心中也是微微的下沉。   幼时,玉自珩一直在皇宫中长大,自己将他,就像是看作是自己的孩子一样,加上玉自珩也是十分的聪明,所以就更加得了自己的很多宠爱。   百里龙耀叹口气,皱着眉看着地上的碎片,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做决定。   玉自珩从养心殿中出来,常喜给吓了一跳。   “呦,十三爷,您这脸是怎么了这是……”常喜说着,赶紧的让身后的小太监去取药,玉自珩摆手,道:“无妨,小伤而已。”   常喜咂咂嘴,“十三爷,您这是怎么了到底,跟万岁爷置的什么气儿呢,您瞧瞧您现在这脸,啧啧,多白净的一张脸,这破了相了可就糟了。”   玉自珩轻笑,“皮囊而已,又何在意?”   说着,大步的走下了台阶去,往宫门口走去。   天色刚亮,百里胤便在宫门口碰见了玉自珩。   玉自珩见了百里胤,行礼也未行,直接擦肩而过。   百里胤轻笑,转身看着玉自珩,道:“十三,怎么没看见本殿么?”   玉自珩停住了脚步,转身看着百里胤,笑道:“参见太子殿下。”   百里胤看着玉自珩的脸,道:“你的脸怎么了?去跟父皇求情,被打了?”   玉自珩轻笑,“太子殿下真是忧国忧民,竟然还有心思来管微臣脸上的伤?”   百里胤轻笑,“本殿最近真的是很闲,再者说,本殿与你也很久未见了,怎么?这次你回京了,夏蝉也跟你一起回来了么?”   玉自珩皱眉,怒视着百里胤,“你最好给我闭上你的嘴!你到底有何资格来说夏蝉!”   “哈哈哈,十三,别这么沉不住气,放轻松点,本殿还不屑于现在跟你争!”   玉自珩上前一步,站在百里胤的面前,道:“百里胤,我已经警告过你一次了,不要打夏蝉的主意,否则我会让你后悔的。”   “那本殿也要告诉你一声,这天下的女人,都是本殿的女人!”   “你敢?!”玉自珩说着,已经伸手掐住了百里胤的衣领,逼着他退到了墙角处。   百里胤笑道:“难道本殿说的不对吗?这天下的女人,都是本殿的,十三,你现在是自身都难保,竟然还想着保护别的女人?”   “不如,交由我来保护如何?等到你什么时候解脱了出来,不是个戴罪之身了,再来与我同说?”   “百里胤,你是不是想死?”玉自珩皱着眉,一字一句的说着。   百里胤轻笑,丝毫不畏惧的看着玉自珩,“十三,你现在的样子一点儿也不沉着,如果被夏蝉看到了你现在这幅莽夫的样子,她还会喜欢你么?”   玉自珩皱眉,忽然笑了。   “你笑什么?”百里胤拧眉看着他,看到玉自珩的笑容,让他觉得十分的不爽。   玉自珩忽然松手,松开了他的衣领。   “百里胤,你以为这江山你就稳坐么?我本没有想要争权夺势的心,也没有想要站队伍的决心。你如果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逼我,那我就真的要行动了。”   百里胤面色一变,“你什么意思?”   玉自珩笑道:“百里胤,我告诉你,如果我也来争这皇位,估计就没你的什么戏了,所以,安安心心的当你的皇帝,不要妄图来挑衅我。”   玉自珩说着,看着百里胤的面色一点点的变得发白,又道:“否则,你会后悔的,我即便是登不上顶峰,也必定不会让你顺顺利利的登顶。”   说完,玉自珩便直接转身离开了。   百里胤倚着墙,皱眉看着玉自珩的背影。   玉自珩出了宫门,心下便是一沉,急忙坐上马车回家。   他不是担心别的,而是担心自己的鬼面千兵。   这一趟进宫,他本来就没有抱希望可以让皇上从此赦免玉家,而是想要去叹一下皇上的口风罢了,如今看来,皇上的心里,还是忌惮玉家的,尤其是,鬼面千兵。   玉自珩想到此,忍不住皱了眉头,鬼面千兵是自己的心血,不单单是自己的,更是玉家的心血,怎么可能就这样被收编入国家。   再者说来,鬼面千兵是自己最后的退路,不管在哪里,出了什么状况,只要有这支队伍在,自己就还有可能东山再起,可现在如果被皇上找到,鬼面千兵是绝对不可能被轻易收编的,而如果收编不成,皇上是极有可能会起杀心的。   玉自珩想到这,就更加为难了。   自己现在在京城,肯定不能走,贸然的传信出去,能不能顺利的送到鬼面千兵的手里是个事儿,可就算是真的送到了,单单一封信,他们能不能相信,还是个问题。   玉自珩皱眉,忽然想到了夏蝉。   若是夏蝉能去帮着自己转移鬼面千兵,那鬼面千兵就有希望获救了。   玉自珩回了家,正要进门,就看见两个人蹲在墙角处,怎么看怎么眼熟。   玉自珩上前几步,避开了门口的御林军,一看两人,正是容长青和顾清。   玉自珩心下一紧,以为他们俩来是夏蝉有什么不测,急忙上前拉着两人就退回了身后的巷子里去。   “别出声,是我。”玉自珩让他们两人看着自己,才松开了捂着他们嘴巴的手。   容长青看清楚了玉自珩的脸,才大喘一口气,道:“十三,你可吓死我了,你们家怎么门口都是兵啊,我们俩不敢上前,就敢在这儿等着。”   玉自珩道:“你们来干什么?是不是小知了出了什么事儿?”   容长青摇头,“呸呸呸,我妹子好着呢,来这一趟还不是为了你!”   容长青说着,从怀里将信件拿了出来,道:“你看,妹子让我给你的。”   玉自珩急忙伸手接过,打开了里面的信件看了看。   白净的纸张上,只写了一行字。   “十三,我随时准备去救你!”   玉自珩看着这一行字,眼中有些水汽浮上来,不过随即又隐藏了去。   容长青看着玉自珩盯着手上的信件看了那么一大会儿,急忙凑上前去道:“写的什么,你怎么还哭上了?”   玉自珩皱眉,伸手将信件匆匆的叠起来装进了怀里去,道:“此地不是说话的地方,走,我先带你们去个地方坐一会儿。”   说着,转身往外走,容长青和顾清也急忙跟了上去。   玉自珩带着几人去了一间酒楼,要了一个包间,酒楼里有火炉,容长青坐在椅子上来回的搓着手,道:“这昨儿晚上走的时候还没下雪呢,今儿个早上就开始了,冻死我了。”   玉自珩拿着药给自己的脸上药,道:“容娘娘,鬼面千兵在玉清山中,你跟小知了一起去,将他们转移。”   容长青一愣,急忙道:“玉清山?我的个老祖宗啊,玉清山在大北面儿啊,那儿块地方更冷的没谁了!”   玉自珩皱眉道:“现在不是讨论冷不冷的问题,你要是这次不去,以后你就爱去哪儿去哪儿,我们绝对不会再认你这个朋友!”   容长青急忙上前,“不是,不是,十三啊,你还不知道我么,我就是个嘴上没把门的东西,你别跟我一般见识啊,你看着我不远千里的跑来的份上,看看我都快冻僵了的份上,别生气,别生气哈……”   玉自珩上完了药,让小二进来拿了笔墨,然后写了一封信,小心翼翼的吹干了墨迹,折叠起来给了容长青。   “拿回去给小知了,她会有办法的。”   容长青不敢怠慢,急忙伸手接了过来,道:“行嘞,你放心吧,我一定会带到的。”   玉自珩道:“容娘娘,我不在,不能出京城,小知了交给你了,我告诉你,就算是你死了,也不能让小知了出事儿,你知道吗?”   容长青闻言,有点汗颜,可还是郑重的点头道:“好,我一定带到!”   玉自珩点头,“走吧,这里不宜久留。”   容长青点头,跟着顾清一起拿上东西转身下楼去了。   玉自珩让他们先走,自己后走,以免别人会看出端倪来。   容长青跟顾清上马,两人正走出了京城的城门,却在城门口被人拦住了。   ------题外话------   摸摸我的小十三,你们要相信道长,道长怎么可能让沿穆给打压了呢! ☆、204 动身出发,霍家的埋伏!   远远的看见前面有人,顾清便急忙勒住了缰绳。   容长青坐在后面,靠着顾清的后背昏昏欲睡,冷不丁的被这么一顿,整个人急忙清醒了过来,急忙抬头道:“你这是咋了,怎么忽然停下了?”   顾清皱眉,压低了声音道:“你小点声儿,前面有人,是守门的。”   容长青一下子闭了嘴,悄悄的探出了身子去看,果真看到几个手拿长枪的士兵朝着二人走了过来,其中两人手上还拿着火把,往前走着道:“是什么人,这么大晚上的还要出城?”   顾清没有作声,容长青也不敢开口,静谧的夜色里,只听得到自己的呼吸声和胸膛里的心跳声。   那士兵看着两人不开口也不动弹,疑心更重,大声道:“喂!叫你们呢,听见没啊?什么人,赶紧的下来。”   容长青听着这越来越近的脚步声,感觉自己的心都快蹦出了嗓子眼儿了,急忙低声道:“顾清,咱们怎么办啊?”   顾清低眉,轻声道:“我看了看,前面守城门的一共有六个士兵,这会儿过来俩,我先解决,然后我们一起快速驾马往城门口跑,用速度将剩下的四个甩在后面,你要做的就是牢牢的在马背上坐住了,知道了吗?”   容长青听着顾清说的,急忙摇头道:“不行……”   “不行也得行!”顾清皱眉,“没时间了!”   正说完了这话,那两个士兵就已经到了眼前来。   “喂!说的你们俩呢,大半夜的为何要出城?听见了我们说话为何不下马?”   顾清皱眉,只等那人再往前一点点,一直隐在袖中的匕首便要即刻出鞘。   正在这会儿,却只听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没良心的东西,竟然勾搭了下人偷了本小姐的马儿想要逃跑,真是岂有此理!看本小姐不好好的收拾你!”   话音刚落,一个身着天蓝色衣裙的女子走了过来,伸手抓着容长青的耳朵就将容长青给拎了下来。   “哎呦我的姑奶奶,轻点轻点啊……疼……”   容长青被拽下了马儿来,跌在地上,被拖着走了好几步。   十分的狼狈。   顾清也是惊呆了,谁料这女子收拾完了容长青,又紧接着伸手将顾清也给拽了下来,扔在地上。   “作死的奴才,这小白脸到底给了你多少的好处,你才肯帮着他出逃?本小姐平日里真是一番好心喂了狗,才能有你这样的死奴才。”   顾清跟容长青相继从地上爬起来,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看着那蓝色衣裙的女子皱着眉。   女子伸手叉腰,两条弯弯的柳眉皱在了一起,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十分的好看,虽是生气呢,却还是十分的俏皮可爱。   容长青看了看,急忙转头看看顾清,想用眼神问问对方这丫头到底是什么来头。   可惜了顾清也是十分的疑惑,看着容长青摇摇头。   女子皱眉,伸手指着两人,大骂道:“你们两个不知死活的狗杂种,竟然到了现在还是不肯认错?好,你们不是要走吗?那本小姐今儿就送你们走!”   说着,率先准备上马。   看着底下的两人,女子一扬眉,道:“怎么?还不上马?”   这会儿,一旁的士兵皱眉看着那女子,“你是何人啊?竟然敢来阻碍公务,我们可是吏部尚书……”   “狗奴才,本小姐再借你一百条命也不够你死的,你怎么跟本小姐说话的?是不是活腻歪了?”   女子说着话,‘唰’的一下子从背后拔了剑出来,一下子横在了说话之人的脖子上。   那士兵吓坏了,旁边的士兵也是吓得手脚发抖。   主要是这女子的剑出的太快,让两人没有防备,就被危及到了性命。   “姑……姑娘饶命啊……”   女子皱眉,道:“你好好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了,本小姐是杜家的大小姐,你敢拦我,是不是嫌自己个儿的命太长了?”   士兵急忙摇头,“不敢,不敢,是奴才有眼不识泰山,是奴才的错儿,还求杜大小姐饶命啊……”   “哼!算你识相!”杜星莹冷哼一声,将剑收了回来,然后收回了背上的剑鞘里去。   斜眼看着还在发呆的两人,杜星莹皱眉道:“两个死奴才,还不快上来,再敢磨磨蹭蹭的,本小姐就阉了你俩送进宫里去当太监。”   这话说的站在下面的四个人都是裤裆一凉,似乎有冷风吹过一样,容长青跟顾清都不敢再耽搁了,急忙爬了上去。   马儿驮着三个人,顺利的出了城门。   杜星莹骑着马,直到走出了京城的大道,上了外面的官道,这才一下子勒住了缰绳,让马儿停下。   杜星莹下了马,看着两人笑道:“刚才多有得罪,还望二位见谅。”   容长青摸着下巴看着杜星莹,道:“你是谁?为何要救我们?”   杜星莹笑道:“我是杜家的大小姐,名唤杜星莹,你们叫我阿星就好,夏蝉是比我就小半岁的亲表妹,我爷爷是夏蝉的大舅公,这次我是知道你们有难,所以专程来救你们的。”   看着面前笑语盈盈的杜星莹,容长青揉着被冻僵了的脸颊走了上前,围着杜星莹转了一圈。   “你看什么啊?我真的是杜星莹啊,不信我跟你们回家见蝉儿表妹你们就知道了。”   说着,杜星莹屈起了食指在嘴里吹了一声响亮的哨响,没一会儿,就听着一阵哒哒的马蹄声传来,一匹浑身黝黑的马儿停在了杜星莹的面前。   杜星莹笑着伸手摸摸马儿的鬃毛,道:“你们俩骑你们的,我骑我的马儿,我们快走吧,事不宜迟啊。”   容长青板起了脸来,道:“我们怎么相信你?”   杜星莹皱眉,看看容长青,又看看顾清,跺脚道:“好啊,果然府里的嬷嬷说的对,男人没一个好东西,本小姐刚刚救了你们俩,你们俩居然还不想我,你们实在是……实在是可恶!”   容长青看着这小丫头生气起来还挺可爱的,忍不住笑了笑,转头看着顾清道:“你说,怎么办?”   顾清皱眉,看了看杜星莹,道:“走吧。”   容长青上了马,道:“那这可是你说的,出了什么问题,你可得一力承当。”   “能有什么问题啊!你这人真是小心眼儿!”杜星莹气得脸色发白看着容长青,翻身上马,斜着眼睛看着他,道:“你真是没辜负自己这一张娘娘腔的脸,你这个人也就是这么的娘娘腔!”   杜星莹说着朝着容长青冷哼了一声,便直接驾马先往前走去。   容长青坐在马背之后,皱眉道:“这个什么玩意儿啊,一个小小的女子,都这么猖狂!不过话说回来,这个杜家是个什么玩意儿,你知道吗?”   顾清驾着马,追上了前面的杜星莹,一边转头跟容长青道:“杜家是市舶司杜大人的家里,杜大人是小姐的大舅公,这女子若是杜大人的孙女,那肯定就是小姐的亲表姐了。”   容长青听着这话,忍不住咂舌,道:“怪不得,表姐妹啊,俩人性格这么像!”   后面那句都是一样的泼辣,容长青想说,又不敢说。   不知道为何,就算是夏蝉没在自己的眼前,他还是觉得自己不敢说什么夏蝉的坏话。   几人一路疾驰,未曾停歇,幸得两人都是骑得千里马,无需在路上耽搁时间过长。   第二天夜里,两匹马儿才算是到了定州。   夏蝉这边正在家里等的着急呢,半夜里也并没有睡着,而是在床上搂着汤婆子翻来覆去。   几人到了村子里,已经是半夜了,为了以防吵醒夏蝉,几人的脚步声都是十分的轻。   来开门的是梅丫,梅丫瞧见容长青跟一个姑娘先进来了,吓得急忙道:“容娘娘,顾清呢?怎么没人了?”   容长青正要说话,顾清就牵着马儿走来了,笑着道:“我没事儿。”   梅丫急忙走上前几步,伸手拉着顾清的手臂上看下看,这才算是安心下来。   “梅丫,我妹子睡了吧?”   容长青转身问着。   梅丫点头,“早早的上床了,你们进去都轻声着点儿,小姐这几日一直睡不好,白天里眼睛下都是乌青的……”   容长青点点头,“行,我们知道。”   几人进了院子去,正看见柚青披着衣裳提着马灯往外走,道:“你们都回来啦?”   容长青笑着道:“回来了回来了,柚青,小妆还好吧?有没有醒来?”   柚青摇摇头,道:“放心吧,我好生给照顾着呢。”   容长青笑了笑,又小声道:“对了,厨房还有剩下的吃的不?赶了一天一夜的路,就吃了两个饼子,这都快饿昏了。”   柚青一听这话,急忙道:“还有呢,我给你们去热热,顾清,你也来吃点吧,这样下去可受不了……”   顾清点点头。   杜星莹站在身后,道:“柚青,你都不认识我啦?”   柚青一愣,急忙抬头看着杜星莹,提着马灯上前照着,看了看,道:“呀?是杜小姐,你咋的来了呢?刚才奴婢还没看见呢。”   杜星莹笑着,得意的看着容长青道:“娘娘腔,你看见了吧,我是货真价实的,你之前还怀疑我,你得跟我道歉。”   说着,叉着腰站在容长青的身前。   “你是不是有病啊!”容长青捂着肚子,道:“我肚子饿,没工夫跟你吵架,你快点让开,我要去吃饭。”   “我不让!我凭什么让开,你一开始误会我,就应该给我道歉,要不然你当本小姐是什么啊!”   容长青皱眉,直起了身子来看着杜星莹,居高临下道:“你给我听好了,我刚开始怀疑你那是本能,现在的情况多么危机你不是不知道,现在这样子我怀疑那就是对的,我凭什么跟你道歉?你未经我同意对我又是打又是骂的你怎么不说?你怎么不跟我道歉?”   “啊!你还有理了你!我为什么打你骂你啊?我还不是为了救你?你这人怎么这么不识好人心呢!”   杜星莹皱眉看着容长青。   容长青无语,“那我怀疑是为了什么?不还是为了我妹子的安全?为了我们所有人的安全!”   “你……”杜星莹气得不行,跺跺脚道:“娘娘腔,你就是个娘娘腔!”   容长青轻笑,“随你怎么说,你快点闪开,我要去吃东西。”   听容长青这么说,杜星莹还来了劲,就拦在容长青的身前,挺着胸脯道:“本小姐就不走,你敢动手吗娘娘腔!”   杜星莹说着,恨恨的瞪着容长青,她实在是忍不住了,就是想跟这个该死的娘娘腔打一架。   容长青哈哈大笑,“打架?我打不过你,我不打,你让开!”   “我不让,我就不让!”   “你这女人怎么这么不要脸,让开!”   这会儿,柚青才冲出来上前,将两人分开,道:“你们俩够了,小姐还在上面睡着呢,一会儿该把小姐吵醒了。”   柚青出来说了这话,容长青跟杜星莹才算是闭了嘴。   梅丫皱眉低声道:“你们俩,这么大的人了,小姐还在上面睡着,怎么都不知道顾忌一下?”   两人被梅丫和柚青说了一通,都是有些面色讪讪的。   这会儿,几人的头顶上却忽然传来一阵声音。   “不用吵了,柚青,我也饿了,做点吃的给我端上来,容娘娘顾清,阿星表姐,你们也上来吧。”   几人急忙往头顶上看去,就看见夏蝉穿着一身白衣裙,面色同样是白的吓人,正面无表情的说着。   “妈呀,妹子你这是咋了?大半夜的怎么跟个鬼似得?”容长青吓得大叫,差点都哭了出来。   剩下的几人乍一抬头看着头顶夏蝉这样子,也是被吓得不轻。   杜星莹也是被吓了一跳,可是却还是没有表现出来,强撑着脸面看着容长青,鄙夷道:“娘娘腔,你是不是个男人啊你,竟然这么胆小!我看啊,以后你是讨不到媳妇儿喽!哈哈哈哈!”   容长青皱眉,咬着牙看着杜星莹,恨不得就此上去撕了她。   杜星莹则是一脸的洋洋得意,看着容长青生气又发泄不出来的样子,十分的解气。   “阿星表姐,你要是来找乐子的,那我这就给大舅公和曾外祖传消息,让他们找人来把你接回去。”   杜星莹一听夏蝉这话,急忙不敢了,转身提着裙摆上了楼,站在夏蝉的身前,央求道:“不敢了不敢了,蝉儿表妹,我再也不敢了,你可千万不要让我爷爷把我抓回去啊,人家好不容易出来一次,不想再回去了。”   夏蝉神色淡淡的看了看杜星莹,没有说话,转身回了屋子里去。   梅丫看了看柚青,道:“走,我给你烧火,你给小姐做点吃的来。”   柚青点点头。   这边梅丫和柚青去了厨房,容长青几人便上了楼去,坐在夏蝉的屋子里。   夏蝉抱着暖手的炉子坐在火炉旁边,神色淡然。   看着夏蝉这模样,三人都是不敢坐下,也不敢说话。   半晌,夏蝉才轻声道:“坐吧。”   这夏蝉发了话,几人才敢坐下。   看着夏蝉的面色,容长青忍不住道:“妹子,你这脸色是怎么了?故意的扮个大白脸儿出来吓唬人啊?”   夏蝉闻言,抬头看着容长青。   容长青被看的心里发慌,摸摸鼻子道:“你们还真是夫妻,这都往脸上倒腾东西啊。”   夏蝉一愣,道:“十三怎么了?”   容长青‘啊’了一声,又不做声了。   夏蝉皱眉,“十三怎么了?你刚才说的话什么意思?”   容长青皱眉,伸手打了自己两个嘴巴子,道:“真是欠打!”   夏蝉皱眉看着他。   容长青抬头看着夏蝉,道:“我也不知道咋回事儿,就是去看见十三的时候,他正好是从外面回来,然后这脸上……伤了好多处,不过都是小伤,我走的时候,他自己在给自己上药了。”   夏蝉急忙道:“严重吗?有没有流血?伤口大不大?”   “不严重不严重,就是一些小擦伤,像是被什么碎片给划伤了一样的。”   容长青急忙说着,语毕,又道:“哎,你这人也真是的,担心的啥啊?十三武功那么高……”   话说到一半,容长青却说不下去了。   夏蝉眼眶红红的,就中有眼泪要落下,却还是没有落下,在眼眶里打转。   她脸色是一种病态的白,唇色都是白的,惟有一双黑葡萄似得眼睛,惹人注目,而此时那眼中的晶莹的泪滴,让容长青看了,都觉得心里一紧,十分的难过。   “妹子,你别哭,别担心,没事儿的……”容长青急忙说着,然后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来一样,道:“对了,十三还拖我给你带了一封信,你看看,你先看看,别哭了啊……”   容长青说着,急忙从怀里将信件拿了出来,递给了夏蝉。   夏蝉伸手接过,急急忙忙的拆开来。   信纸之上,龙飞凤舞的字迹正是玉自珩的笔迹。   “吾之妻,见信安好,鬼面千兵在玉清山的山谷中,若要进得山谷,须得用我的令牌,我放在屋子里的床底下的暗格里,见到鬼面千兵,即刻解散他们,让他们勿要再以真面目示人,务必要自保为上!这一路定会十分凶险,太子,皇上,霍家,想要这支军队的人太多,我万分愧疚,不能陪你左右,却还是要让你去冒险!最后,千万不要来京城,千万不要来,我答应过你的,都会一一完成,我还要将你明媒正娶,还要与你儿孙满堂,而此时,希望你保重自己,勿念!”   夏蝉看着信上的字迹,忍不住眼泪一滴滴的落下。   其实她看见开头的称谓,就已经湿了眼眶,吾之妻,这是玉自珩第一次这样称呼自己。   夏蝉哭过之后,却又忍不住心里幸福了起来。   “蝉儿表妹,表妹夫信上写了什么啊?”   杜星莹看着夏蝉呆呆流泪的样子,不敢上前去看,只敢悄声的问一句。   夏蝉抬头,将信纸折叠好,贴身装好,然后擦擦眼泪,道:“没事的,只是吩咐了一下而已。”   说着,夏蝉道:“顾清,你立刻去找地图,关于玉清山的,我要知道我们从这里怎么去玉清山,以及一路上路过的所有的村庄城镇,还有具体的路程,玉清山的地势与周边环境,要快,辛苦你了。”   夏蝉说着,又恢复了之前运筹帷幄的风采,顾清点点头,“是,小姐请放心。”   说着,便转头走了出去。   这会儿,柚青端着盘子进来了,道:“小姐,奴婢煮了鸡丝粥,又蒸了一锅素馅儿的包子,您吃一点吧。”   柚青说着,担心的看着夏蝉,自从昨儿个回来,夏蝉已经滴水未进了,现在这样下去,可怎么办才好啊。   没成想,夏蝉却点点头,道:“好,放下吧。”   柚青一喜,急忙将盘子放下,拿出来给几人吃。   梅丫看着顾清出门,急忙去厨房包了几个包子出来,追了出去给顾清带上。   这边夏蝉吃了包子喝了粥,道:“梅丫,容娘娘,你们收拾一下,我们明天一早就动身去玉清山。”   容长青一边喝着粥一边点头,“行,十三说了,让我跟你一起去,照顾好你。”   杜星莹急忙道:“蝉儿表妹,你们要去玉清山干嘛呢?我也要去。”   “阿星表姐,不是我不让你去,而是此去一路,实在是凶险万分,你在家里吧,我们很快几天就回来了。”   夏蝉皱眉看着杜星莹道。   “怎么会呢?蝉儿表妹,我会武功啊,我人还机灵呢,还有,我长得可爱,必要的时候可以帮你用美人计啊……”   杜星莹站了起来,转着圈的跟夏蝉解释着自己的优势。   “我呸!”容长青抬头皱眉看着她,“得了吧你,你的模样跟我妹子比起来,那可是差了十万八千里,要用美人计,我妹子放个屁都比你脱衣服强!”   夏蝉闻言,忍不住嘴角抽搐,这个容长青,还真是什么话都能往外说。   杜星莹闻言,气得是不行不行的,“你这个该死的娘娘腔!”   说着,杜星莹又看着夏蝉,道:“蝉儿表妹,你连这么一个不会武功的废物都能带着,为何不能带着这么文武双全又贴心可爱的我!”   “废物?你说谁是废物呢?臭丫头!”   容长青被点燃了,‘蹭’的一下子就站起了身子来,看着杜星莹。   “你是废物,你是废物,你连武功都不会,就是废物!”   杜星莹皱眉说着。   “够了!”夏蝉猛地将手里的筷子摔在了桌上。   “你们俩到底想干嘛?啊?斗嘴很有趣是不是?啊?”夏蝉皱眉看着二人,道:“现在什么时候,十三一家子被关在京城出不来,随时可能送命的!你以为我们是去玩吗?弄好了,可以帮了十三,弄不好,我们都会死的!”   夏蝉看着两人,“对,我忘了,十三不是你们的什么,可是他却是我的夫君,我还未成婚的夫君!你们两个人,要斗嘴的话,就立刻给我滚出泉水村去!”   夏蝉说着,上前推着两人就往外走,‘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杜星莹被忽然爆发的夏蝉吓坏了,急忙上前拍着门,“蝉儿表妹,我错了,我错了……你别不理我啊……”   “你行了吧,没看见她正在气头上吗,你别拍了,让她一人静一下吧。”   容长青说着,便转身离开,下了楼去,杜星莹噘着嘴,看了看紧闭的房门,还是自己去了楼下。   夏蝉一个人坐在屋子里,默默的吃着包子,她想,不能不吃饭的,一定要多吃饭,还要好好的睡觉,自己一定要振作起来,才能有能力救出十三来。   夏蝉想到这,忍不住微微的笑了,可以的,之前不也是一个人去救过十三么?   她夏蝉能下厨,能经商,同样也能上得了战场,能来的了阴谋阳谋。   之前自己刚来这个世界的时候,多么幸运,认识了玉十三,夏蝉吃完了包子,缩在被子里抱着自己的手臂暗暗的想着,那场大雨,自己上了他的马车,或许是从那一刻开始,两人的命运就产生了相交线吧。   这缘分一直到了今天,夏蝉伸手,在自己的颈间轻轻的摸着,一颗颗的小宝石,圆润又温暖,像是十三的手和怀里的温度一样。   夏蝉独自一人摸着这项链,忍不住心里泛酸,她想起之前,无论是遇到什么麻烦,或者什么困难,自己伤心难过的时候,都有十三在身后伸手揉揉自己的头发,然后将自己揽在怀里,或是柔声安慰,或是耐心开解。   夏蝉想到这些,轻轻的抿唇,自言自语道:“十三,你放心吧,我定能将鬼面千兵安全的转移,然后去京城把你救出来。”   翌日一早,夏蝉醒的特别早。   起床穿好衣服,夏蝉自己动手收拾了几套轻便利落的加厚的衣裙,玉清山地处极北的寒冷之地,寻常人肯定是不会去的,平时若是将鬼面千兵放在那里,肯定是没人去的,也相对十分的安全,可是现在玉自珩既然让自己前去将鬼面千兵转移,那肯定就是皇上知道了那里。   夏蝉想到这,忍不住皱眉,自己这一去,路上肯定会遇到不少出来作乱的人,不过也罢了,自己就算是死,也一定要顺利的将鬼面千兵解散。   夏蝉想到这,手上的动作加快了,没一会儿就收拾好了几个大包袱,提着出了门去。   天还没亮,黑漆漆的,楼下的厨房已经亮起了灯,擀面杖触碰面板的声音传来,夏蝉走上前几步,看见柚青正在一个人擀着面皮,旁边梅丫在包着包子。   “梅丫,咱们多包一点儿,小姐今儿个走了,我想给小姐拿着路上吃。”   柚青说着,手上的动作又加快了几分。   梅丫点头,“柚青,我们走了之后,你在家里得好生的看着家。”   柚青笑着点头,“我知道,你们且放心的去吧,对了梅丫,你把蒸出来的点心装了没有?记得装盒子里放小姐的包袱里,别让容娘娘瞅见了,要不然又得抢去了。”   梅丫轻笑,点点头,道:“哎,柚青,你对小姐可真好。”   柚青笑着,“哎……你这是说的啥话啊,小姐是我主子,我能对她不好吗?不过小姐啊,是我真真的心疼的人,总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其实心里头软和的跟棉花似得,我就是心疼小姐,老是啥都自己扛着,我又不懂那些,所以就想好好照顾小姐的饮食起居,让小姐舒坦一些……”   柚青说着,忍不住抬手拿着衣袖擦着自己的眼角,道:“要我说,老天爷也真是的,怎么就给十三爷跟小姐安排这么多的坎儿,好好的在一起了,这又分开,我这个做奴婢的瞧得都心里难受,梅丫,你是不知道,十三爷之前在京城的时候,可不是这样子的,那会儿天不怕地不怕的,谁敢惹,谁能想到他能对一个姑娘这么好,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为了小姐是啥都能做,小姐这个人,外表冷淡,可对十三爷却这么温柔,能上战场去救人,也能挽起袖子来下厨做菜,你说说,这么一对儿不容易的人,老天爷怎么就不让人家好呢……”   梅丫听着柚青说的话,道:“你说的,我也觉得是这么个理儿,小姐跟十三爷,实在是好事多磨了一点,不过,从另外一个角度看看,这也是一种磨练,两个人在一起走过的更多,也就更珍惜彼此了。”   柚青皱眉,低着头道:“我可不这么觉得,我就喜欢小姐跟十三爷能好好的,你说这事儿,哪怕是拿我的命去换,我也换,可惜了我这条贱命,哪里值钱……”   “说的什么傻话?!”夏蝉走了进来,道:“傻丫头,傻柚青,这事儿若是你有苦难,我们大家伙一样要费尽心力去救你,你可不许说这些什么拿命相抵的话了。”   夏蝉说着,上前伸手抱住了柚青的身子。   “好柚青,我知道你对我好,我不会有事儿的,十三一家还等着我去救,我不会有事的。”   柚青本来就很感性了,现在被夏蝉这么一说一抱的,更是忍不住眼泪汹涌。   “小姐,呜呜……小姐……奴婢不放心你……”   夏蝉轻声的安慰着她,“傻丫头,不会有事儿的,你放心,我还得回来跟你一起做饭呢。”   柚青泪眼朦胧的看着夏蝉,慌忙的从自己的身上解下了一个黄色的三角形的符纸来给夏蝉,“小姐,这是奴婢去庙里求来的平安符,小姐带着,保平安的。”   夏蝉点点头收下,道:“好,谢谢你。”   柚青擦擦眼泪,道:“小姐快些去洗漱吧,奴婢已经蒸了一锅了,这些一会儿蒸出来,给小姐路上带着吃。”   夏蝉笑着点头,“好。”   柚青擦着眼泪,又急忙低头擀着面皮。   夏蝉出去洗漱完了,这边杜星莹跟容长青也起来了。   “小姐,您需要的东西已经都找齐了。”   顾清上前来,将自己找到的地图递给了夏蝉。   夏蝉接了来,道:“你们都上来。”   几人跟着夏蝉上了楼去,夏蝉将地图在桌上铺开,看着上面的线路,道:“顾清,你将你探听到的消息来说一下。”   顾清点头,道:“从定州往玉清山去,一共有两条路,一条是官道,更顺畅一些,沿途的驿站都比较的大,更安全一些。”   夏蝉点着头,道:“那另外一条呢?”   “另外一条路,是小路,平时倒也有许多的商客从那条路上走,前往玉清山会更快一些,只是也更危险一些,因为沿路的各个山头上有不少的山贼。”   夏蝉皱眉,看着地图不语。   容长青道:“这么看来,咱们还是走小路吧,反正咱们身边高手这么多,还有十三的暗卫呢,也不怕会被偷袭。”   “那倒不一定,我们几个保护自己倒是可以,可是咱们这队伍里不还有个不会武功的小白脸么?”   杜星莹挑着眉毛说着。斜着眼睛看着容长青。   容长青冷哼一声,“不稀得跟你一般见识。”   夏蝉道:“我们还是走官道吧。”   “为什么啊?顾清说了,官道慢一点。”容长青急忙道。   “我知道,慢是慢,可是官道毕竟更安全一些,而且,我大舅公的人在四周都有,我们在官道上,霍家不敢明目张胆的行刺,也是要有所顾忌的。”   顾清点头,道:“小姐,咱们若是走官道的话,沿途一共需要经过十五个城镇,村庄更多,骑马快行的话,估计只行白天的话,最快也要六天!”   “六天?!”夏蝉默默的重复了一遍,又皱眉。   顾清道:“这只是在路上的路程,咱们若是到了玉清山,想要上山,还要很久,玉清山很高,而且那里据说十分危险,寻常人去了就会喘不过气来,轻则昏迷,重则会窒息而死。”   “啊?”容长青跟杜星莹同时喊了出来。   夏蝉点点头,知道顾清说的这就是现代他们说的高原反应了。   虽说是高原反应,不过也是分轻重的,夏蝉想了想,道:“梅丫,你去准备人参来,要多准备一些带着,还有,衣服都要重新准备一遍,要很厚很厚的那种,还有,多准备一些糖果,最好多弄一些,有多少带多少。”   梅丫点头,转身就去准备。   夏蝉想了想,预防高原反应,糖和人参少不了,不过,那里缺氧,自己去了,还是要需要时间适应,这样一耽搁下来,又是几天的时间。   夏蝉皱眉。   “顾清,我们这样走,白天两人骑马,载着三人休息,夜里三人骑马,白天的两人就休息,白昼都不能停下,否则的话我们会耗去太多的时间在路上的。”   顾清点点头,道:“小姐,属下早已准备了几匹良驹,都是百里挑一的千里马,耐力好。”   夏蝉点点头,道:“这次出门,危险重重,鬼面千兵谁都想要,皇上会派人来查,太子也会,还有一些不知名的势力,说不定此时已经盯上了咱们,所以,我们要做好万全的准备,一定不能被人逮住。”   容长青点着头,“你放心吧妹子,那块地儿我也熟悉,几年前去过一次,路上我也走过,没啥大事儿的。”   夏蝉点点头。   容长青没有武功,带着他既是拖累又是怕他有危险,可是夏蝉之所以还是要带着他,完全是因为容长青对地势的熟悉,万一遇到什么突发状况,他可以随机应变的。   这会儿,柚青就上了楼来,道:“小姐,下去吃饭吧,包子熟了,粥也好了。”   夏蝉笑着点点头,道:“好,这就来。”   几人下了楼去,匆匆的吃了饭,柚青前前后后的给几人装着东西,收拾完了,便也准备出发了。   “小姐,一路平安。”柚青站在大门口冲着夏蝉挥手。   夏蝉笑着点点头,“没事儿的,你在家里好好注意安全。”   柚青点头,看着几人走远了。   这边夏蝉几人踏上了前往玉清山的行程,暗地里,沿穆便也通知了百里胤,百里胤随即告知了霍军。   霍军得到消息之后,便让已经埋伏好了的人准备,势必要将夏蝉抓到。   这是一个天大的好机会。   夏蝉几人骑马前行,速度很快,早上出发,夜里的时候,便到了官道上的另外一个驿站。   这一路沿途经过了四五个驿站了,夏蝉看着几人赶路实在是挺快的,也是都累了,便决定就此休息一下,明早一早再赶路。   天黑之时,几人便在驿站歇下了。   “几位客官,住店啊?”小二看着夏蝉几人进来,急忙上前殷勤的询问。   顾清上前几步,拿了一锭银子放在小二的手里,“两间上房,要紧挨着的那种,再送一桌饭菜上来。”   小二笑着点头,拿了银子便带着几人上了楼。   夏蝉皱眉,转身环顾了一圈周围的环境,看看有没有什么可疑之处。   看了一圈下来,倒是没有什么可疑之处,夏蝉心下放心,这才跟着上了楼去。   而这边隐藏在暗中的人,却都准备就绪,只待伺机而动了。   ------题外话------   书评区的一位亲【半尺芦苇】总结的很对,小知了可以上阵杀敌救人,一人闯敌营,同样也可以挽袖洗手作羹汤,坚强与温柔,是小知了身上最大的闪光点… ☆、205 戏耍霍家人,知了的态度!   几人上了楼去,便各自的进了房间里,夏蝉跟梅丫还有杜星莹在一间房里,容长青和顾清在一间房里,两间房相邻,为的是有什么事儿也好互相照应一下。   夜色如水,冷风一阵阵的,吹得窗子呼呼作响,听在人的耳里十分的凄厉。   霍军带了一队的人马,虽然人数不多,却都是百里挑一的武功高手,现在他们一众人正埋伏在客栈的周围,伺机而动。   这会儿,正是夜色交织的时候,夏蝉几人在屋子里睡得正香,外头的人却都是暗暗地行动了。   “大人,属下们现在就行动吗?”   “在等一会儿,先放迷烟,等他们睡下了再行动。”霍军说着,眯着眼睛看着客栈里的光景。   又等了一会儿,夜色越发的深了,霍军才挥手,道:“行动。”   一群人瞬间冲上了楼去,此时二楼处仍旧是安安静静的,可霍军却不怀疑,因为他刚才已经让人放了迷烟进去,现在正是好时机,将夏蝉抓住,然后威胁她说出鬼面千兵的下落,再然后,夏蝉就得去为自己的儿子偿命。   黑衣人门破门而入,直截了当的将还在床上酣睡的几人全部抓了起来,岂料刚一靠近,床上之人瞬间醒了过来,一刀便解决了面前黑衣人的性命。   这一个变故,让本来信心满满的黑衣人大惊,急忙大声道:“他们没有被迷烟迷晕,大家小心。”   霍军皱眉,“竟然这么狡猾,快上,务必要将人抓到。”   众人又是一番缠斗。   这会儿,霍军便先一步的赶去了夏蝉的屋子里,准备将夏蝉先抓住。   而这边夏蝉几人却并不打算逃跑,似乎有点恋战了,留下来跟几人不停的缠斗,没有想走的意思。   而霍军与之打斗了几番之后,便隐隐觉得有点不对劲了。   夏蝉几人看起来武功明显就是比自己还高的,可却像是在玩弄自己和自己带来的这一群人一样,不停的周旋,似乎……像是在拖延时间一样。   霍军很快的就发现了不对劲,随即皱眉看着几人,道:“有问题!”   这群人的面色十分的僵硬,而夏蝉,他是见过几次的,并不像是现在这样的……高!   不对,难不成是替身!   霍军急忙上前,手中的剑再也不怕伤害几人,果真,夏蝉几人便飞速的转身离开。   “中计了,这群人根本不是夏蝉他们,是有人假冒的,为的就是拖延时间。”   霍军大惊,急忙道:“你们几个快去追!”   几人急忙提剑追出了门去,霍军则左看右看,在不远处的桌子上发现了纸笔,走过去赶紧的执笔挥毫,匆匆写下了一封书信,拿起来吹干了墨迹,折叠起来让人连夜八百里加急给百里胤送去。   而这边真正的夏蝉一行人,却还在路上奔波着。   早先夏蝉出门的时候,就发现自己被跟上了,所以在上了官道之后,夏蝉先让几人去了沿路的茶馆儿里休息一下,顺势调了一队的暗卫来,跟自己几人掉包,自己几人扮作商客,骑马上了小路,易容成他们的暗卫们,便不紧不慢的拖着身后跟踪的人,直到夜里。   这当口,夏蝉几人已经赶了大半夜的路,越过了两三个小镇了。   半夜的时候,杜星莹赶在前面,忽然一下子勒住了缰绳。   夏蝉赶上前去,道:“怎么了?”   杜星莹撇着嘴看着夏蝉,道:“蝉儿表妹,我的小黑都很累了,咱们这么没命的赶路,就不能歇息一下吗?人不累,马儿也累啊。”   夏蝉皱眉看着杜星莹座下的马儿,又看看自己座下的追月,伸手摸摸追月的鬃毛,道:“这儿离着定州还不算远,阿星表姐,你现在想回去还能回得去。”   说着,又直接打马离开,往前走去。   杜星莹看着夏蝉决然而去的背影,怒道:“这个蝉儿表妹,竟然是不要命了不成?”   梅丫的马儿上前,看了一眼杜星莹,道:“杜小姐,你也别生气了,小姐是担心着十三爷,你换位思考一下,小姐现在多么着急,要是有翅膀,估计都能插上翅膀飞去玉清山的。”   杜星莹撇撇嘴,“我不是心疼自己,我是心疼我的小黑呀。”   这会儿,容长青跟顾清的马儿也追了上前来,看着杜星莹的样子,容长青十分的幸灾乐祸,“啧啧啧,说了不让你来不让你来,大家小姐就是娇气,哪里来的那么多毛病,这马儿就是给人骑得,要不是骑,早就剁吧剁吧炖肉吃了。”   “你这个该死的娘娘腔,我又没有搭理你,你为何要这样笑话我,你不笑话我你会死吗?”   杜星莹说着,咬着牙看着容长青。   容长青哈哈大笑,声音十分的嚣张,梅丫急忙道:“容娘娘,杜小姐,你们是不是又忘了小姐的脾气了,要是这会儿被小姐知道了你们两个还在有心思斗嘴,估计非将你们俩给撵回定州不可。”   梅丫适时的提醒,让容长青跟杜星莹都是急忙闭了嘴,不敢再说话了。   “走吧,快些追上小姐,小姐也不是铁石心肠的人,一定会给咱们时间休息的。”   梅丫说着,便打马离开,顾清也急忙跟上,剩下杜星莹一人闷闷的待在原地,皱眉看着几人越来越远的身影,无奈之下,只得夹了夹马肚子,跟了上去。   这一夜,似乎十分的漫长。   夏蝉本来也是强撑着精神骑马前行,主要是心里有个目标在支撑着自己,要不然自己也不可能这样不分昼夜的赶路了。   后半夜,天空中却是稀稀拉拉的下起了小雨来。   夏蝉的衣服穿得厚,这小雨倒也是无妨,只是渐渐地,这雨就越来越大了,夏蝉皱眉,骑马到了前面的一棵大树下停下,借着大树的枝叶挡雨。   后面紧随其上的几人也都骑着马上了前来,在树下避雨。   夏蝉道:“梅丫,咱们带没带蓑衣和斗笠?”   梅丫急忙点头,“都带了的小姐。”   夏蝉点点头,“那好,我们稍作休整,继续赶路。”   杜星莹刚准备休息一下了,就听到夏蝉说的这话,忍不住皱眉了。   这怎么下着大雨还继续赶路啊!   杜星莹下了马,不情不愿的穿上了梅丫带来的蓑衣,戴上了斗笠。   夏蝉将包袱里的干粮拿了出来,自己站在树下,吃了一块,然后喝了几口水。   梅丫拿着干粮分给几人,杜星莹有些不情愿的接了过来,还是狼吞虎咽的吃完了。   毕竟赶了一天的路了,什么都没吃,大家都是饿坏了。   夏蝉站在最前面,小口小口的吃着包子,然后盯着面前的雨帘,发呆。   这背影,从身后看去,十分的萧索。   容长青看着,心里知道夏蝉是又想起了玉自珩来,叹口气上前,将手里的葫芦递给了夏蝉,道:“妹子,喝点酒不?这烧酒,味儿足,喝了能暖身子。”   夏蝉转脸过来,伸手接了过来。   仰头喝下一口,辛辣的味道传来,夏蝉却觉得十分的过瘾。   自己不能松懈,不能害怕,不能畏惧,十三还在京城,还在等着自己去救他。   夏蝉想到这,又仰起头来喝了一口,然后十分豪迈的擦擦嘴,将手里的葫芦递给了容长青,道:“容娘娘,辛苦你了,这一路你竟然没叫屈叫辛苦,值得表扬。”   容长青笑笑,伸手摸摸她的头发,“妹子,你信我不?我怎么说也是皇上面前那个能掐会算的神棍啊,就算是比不上毕方道长,我也是有那么点门道的。”   夏蝉轻笑,点点头道:“信。”   容长青闻言,伸手掂了掂衣袖,将手伸出来在夏蝉的面前掐了掐,道:“据我算出啊,十三一定会平安无事的,你们不仅会成亲,生活还会十分的美满,以后有一个儿子一个女儿,儿女双全,十分孝顺,而且家大业大,六畜兴旺。”   夏蝉听着,忍不住伸手掩嘴笑,眉间一抹动人的风情,似是这雨中最美的画面。   容长青侧着脸看着她的笑容,道:“妹子,信我,你跟十三,还有玉家的人,都会没事的。”   夏蝉眨眨眼睛点点头,笑着看着面前的雨帘,道:“容娘娘,我也觉得,我也觉得我们都会没事的,不管前面有多少的风雨和苦难,我想只要我们都别放弃,就一定会没事的。”   容长青点点头,“哥支持你。”   正说着,杜星莹就凑了上来,笑着道:“娘娘腔,你是个半仙儿啊,那你给我也算算不,算算我什么时候能成为武林第一高手!”   容长青冷哼一声,摸着下巴道:“真是奇了怪了,人家姑娘算的,都是自己的姻缘,怎么你就这么奇葩呢?”   杜星莹皱眉,冷哼一声道:“哼,本小姐就是不喜欢嫁人,要不然早就嫁了,天下乌鸦一般黑,天下男人没一个好东西,本小姐只想专心的钻研武学,等到本小姐天下无敌的时候,还怕什么?自己都能保护自己了,还要男人来干嘛?”   容长青笑道:“要男人来生孩子啊!”   “我呸!我可以去抱养孩子,为何要自己生?多辛苦多累!”杜星莹说着,目光十分不屑的看着容长青。   夏蝉揉揉眉心,道:“咱们这就走吧,别耽搁时间太长了。”   容长青急忙点头,不跟杜星莹说话了,转身上了马。   几人穿着蓑衣戴着斗笠,全副武装的前行,可是这雨本来是小小的牛毛细雨,夏蝉几人赶了一会儿的路,却又变成了倾盆大雨。   不仅是人受不了,这马儿也受不了了。   夏蝉无奈之下,只得道:“咱们赶紧的先去找个地方避雨吧。”   顾清点头,大声道:“属下先去前面看看。”   夏蝉点头,跟梅丫和杜星莹几人在树下避雨。   顾清去了没一会儿便回来了,道:“小姐,属下已经查探过了,周围附近没有村庄,咱们若是想去村庄住宿,还得走约莫一个时辰的路程。”   夏蝉皱眉,“这可怎么办?”   “啊?那咱们不会今晚就要在这里过夜吧?”杜星莹皱眉说着。   夏蝉看了看四周,道:“顾清,周围有没有什么可以避雨的地方?”   顾清想了想,道:“有是有,不过是一处十分破旧的庙堂了,小姐若是不嫌弃……”   “都这个时候了还嫌弃什么呢,再破也比咱们在这里受冷的强,走吧,咱们这就去。”   说着,夏蝉当先上了马,顾清在前面引路,几人便朝着前方的破庙前进了。   到了破庙之前,几人便都陆续的下了马来,进了破庙中。   这破庙虽然破旧,却好在能遮风挡雨,夏蝉一进去,便被里面的灰尘呛得直咳嗽。   容长青上前,急忙先给夏蝉收拾了一处赶紧的地方出来,然后不嫌脏的去抱了一大捆的稻草来铺上,道:“妹子,来这儿。”   夏蝉笑着,“谢谢你啊容娘娘。”   容长青笑着道:“十三不在,可不就得我来照顾你。”   杜星莹皱着眉,道:“喂,娘娘腔,你也来帮我弄弄啊,这么脏,本小姐怎么睡啊?”   容长青抬头,皱眉看着杜星莹,道:“哈哈,你喜欢怎么睡就怎么睡,这里地方这么大,你还能没处睡不成?”   杜星莹气得咬牙,跺跺脚,却还是没有说话。   一会儿,几人都收拾好了地方,准备睡下了。   顾清道:“小姐,属下跟梅丫轮换值夜,小姐就请安心的休息吧。”   夏蝉笑着点点头,“后半夜你们也睡吧,将我跟容娘娘叫起来就行。”   顾清点点头,走了出去站在门外。   夏蝉靠着身后的柱子,拢紧了身上的衣服,然后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破庙外的大雨并没有停下。哗啦啦的声音像是催眠曲一样,夏蝉慢慢的睡了过去,还做了一个梦。   梦里,她在现代,是个朝九晚五的上班族,没有男朋友,没有父母亲人,性格虽是孤僻,却一个人也生活的不错。   不知道怎么的,画面一转,她又回到了古代来,跟十三在一起的场面一点点的掠过,最后却定格在玉家一家被送往断头台的场景。   夏蝉吓了一跳,因为这个梦的真实,急忙从人群中挤了上前去,大声的喊着,“十三,十三……”   玉自珩背对着他,没有作声,夏蝉一惊,一下子从梦中醒了过来。   睁开眼睛,外面的雨还在下,而身边的容长青正在酣睡着。   夏蝉揉揉眼睛,伸手拿了水壶喝了一口水,然后想抬头问问外头的顾清,却一下子愣住了。   破庙的门口站着一个男人。   从背影看来,一定不是顾清。   “谁?”夏蝉急忙大声的喊出声来。   那人慢慢的转过了身子来,看着夏蝉。   “百里胤?”夏蝉皱眉,慢慢的站起了身子来,看着面前的百里胤。   百里强嘴角挂着笑意,转头看着夏蝉道:“夏蝉,孤曾经给你许过多少的承诺,甚至于母仪天下,孤也可以给你,以你一介小小女子,难不成竟然不想母仪天下么?”   夏蝉皱眉,看着百里胤。   这么大的动静,大家怎么都没醒来,这太不寻常了。   “你对他们做了什么?”   夏蝉皱眉问道。   百里胤轻笑,道:“没什么,只是一点点的*药罢了。”   “百里胤,你为何忽然变得这么卑鄙?我当真是错看了你!”   夏蝉捏紧了拳头,瞪着百里胤说道。   百里胤轻笑,缓缓的踱了几步,道:“夏蝉,孤曾经许你,一生无忧,若是你肯跟孤在一起,入了太子府的门,那你怎么会在这里受这种罪?玉自珩能给你什么?他现在自身都难保,甚至还需要你去帮他,夏蝉,孤不明白,你为何就算是这样了,还愿意跟他在一起?难道你不曾感觉累么?不曾感觉人生无望,生活很累么?你为何不转眼看看孤,孤一直都在!”   夏蝉冷哼一声,转过脸去不看百里胤。   百里胤笑笑,上前几步道:“孤是太子,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子,你竟然将孤不放在眼里,夏蝉,孤该说你什么好呢?你还是太天真么?”   夏蝉轻笑,道:“因为你不知道什么叫爱,所以任凭你想破了脑袋你也想不出来是为什么。”   “爱?你对玉自珩的是真爱?”百里胤轻笑,“夏蝉,孤告诉你,玉家这次是栽定了,霍家想要你的命去祭奠他的儿子,现在,能保住你性命的只有一条路,那就是弃暗投明,跟了孤,霍家不敢把你怎么样的。”   “多谢太子殿下的恩情,只不过这恩,草民不敢领!”夏蝉说着,抬眼看着百里胤,道:“草民一介卑微之身,竟然能被太子殿下惦记,真乃是不幸中的不幸!草民觉得,太子殿下的路十分的不容易,能走到今日,也是费了一番努力的,所以,草民想奉劝太子殿下一句,千万不要为了一个小小的女子,而葬送自己的大好前程。”   百里胤闻言,猛地转眼看着夏蝉,随即,百里胤又轻笑一声,道:“哈哈哈哈,葬送自己的大好前程?夏蝉,孤的大好前程若是实现了,那你也就身不由己了。”   夏蝉轻笑,“那太子殿下一定不是一个明君,这样的君主,只怕是早晚都会被旁人所取代的。”   百里胤皱眉,看着夏蝉,“夏蝉,这样的话,也只有你敢说。”   夏蝉皱眉,看着百里胤道:“你到底想来干什么?想要鬼面千兵的下落?”   百里胤摇摇头,道:“是也不是!”   说着,百里胤来回的走了几步,道:“既想要鬼面千兵的下落,也想要你,不过说来,这主要想要的,就是你了。”   “那恐怕要让太子殿下失望了。”夏蝉皱眉看着百里胤,“您想玩什么就自己玩,千万不要拉扯上我,我并不想跟殿下您玩这种游戏。”   百里胤上前一步,道:“夏蝉,你到底为何一定要这么执迷不悟,只要你跟了孤,荣华富贵享受不尽,何故要来受这种苦?你在受苦的时候,玉自珩在哪里?他的存在只能给你带来痛苦!”   夏蝉轻哼一声,“你说错了,我心甘情愿的为十三做这些事,十三于我有天大的恩情,玉家于我也有很大的恩情,他们是我的恩人,亦是我最爱的人,我做着一切,甘之如饴。”   “你……”百里胤皱眉看着夏蝉,夏蝉亦是毫不畏惧的瞪着他,丝毫不退步的坚定的看着他。   百里胤皱眉,半晌才恨恨的将手收了回来,道:“好,夏蝉,你有骨气,那孤就让你自己在这儿待着,你好好的等着吧,自有人来收拾你。”   夏蝉轻笑,“恭送太子殿下。”   看着百里胤出了门,消失在了雨帘中,这才急忙转身回来,看着昏迷不醒容长青,上前伸手拍着容长青的脸,“容娘娘,容娘娘,你醒醒啊……”   夏蝉心里着急,下手也不轻,眼看着将容长青的脸都给拍红了,却还是无济于事,容长青仍旧是昏迷不醒。   夏蝉无法,又转身去试图叫醒其他几人,可也是无济于事,大家都像是睡死了一样的,怎么也醒不来。   夏蝉皱眉,忽然想到了自己身上还有一瓶之前毕方给自己的东西,之前二姐夫被姚菀辰所迷惑之时,毕方就是用这个唤醒了二姐夫的,夏蝉想到这,想着这玩意儿说不定有效呢,便急忙拿了出来,先去了容长青的身前,打开了瓶子给容长青在鼻子下闻了闻。   夏蝉刚晃悠了几下,容长青便悠悠的睁开了眼睛来,看着夏蝉,容长青十分的疑惑,“咋了妹子,天亮了?咱们要走了?”   夏蝉皱眉,“不是,刚才百里胤来过了,把你们都迷晕了,不过现在走了,我刚才怎么都叫不醒你们,幸好我想着自己身上带着毕方道长给的灵药,这下总算是把你给叫醒了。”   说着,夏蝉急忙又转身去叫醒其他人。   等到大家都醒来了,夏蝉才将这事儿跟几人说了一遍。   “天呐,这个太子,竟然一直跟着咱们,咱们都来了这儿了,他还能找到!”   杜星莹大惊,捂着嘴不敢再吭声了。   容长青道:“妹子,你没事儿吧?”   夏蝉摇摇头,“我没什么事儿,他已经走了,现在他肯定是跟着咱们的了,咱们要想个办法甩掉他才行。”   梅丫急忙道:“那咱们再找人假扮呗,这样就行了吧?”   “不行,之前骗过一次霍军了,百里胤既然能找到这里来,肯定没那么容易受骗,所以,咱们还是要另外想办法才行。”   梅丫皱眉,“这可怎么办,咱们现在啥都没有,这天儿还下着大雨。”   夏蝉想了想,道:“现在百里胤只是想跟着咱们找到鬼面千兵,而霍军却是想一心置我于死地,现在我们要防着的,是霍军的人,现在这样,我们等雨停了就立刻出发,路上一定要快,不能再耽搁了。”   “那这路上要是被百里胤一路跟着怎么办?”杜星莹急忙问道。   夏蝉皱眉,想了想,无奈道:“我们势单力薄,在路上是甩不掉他们了,等到了玉清山,我们再利用地势的问题想办法吧,现在最主要的是要尽快的赶到玉清山去。”   几人都是点头。   夏蝉起身,道:“大家都先睡下吧,这会儿离着天亮还有一段时间,明儿个一早雨一停咱们就走。”   让几人都去休息了,夏蝉独自坐在门口,代替了顾清梅丫值夜。   外面的大雨倾盆而下,哗啦啦的听起来有些烦人,夏蝉托腮看着雨帘,思绪一点点的想到了玉自珩的身上去。   不知道玉自珩好不好,玉家现在怎么样了,自己解散了鬼面千兵之后,一定要第一时间赶回京城去,找玉自珩。   想见他,想看着他,就看一面也好,远远的看一眼也要,这种想念,快要把她折磨疯了,尤其是今天听到百里胤的话,夏蝉更加的知道,百里胤此番是下了决心要弄垮玉家了。   “妹子,这儿冷,你咋不多穿一件?”   容长青从身后走来,伸手拿着衣服给夏蝉披上,说着。   夏蝉伸手拢了拢身上的衣裳,道:“没事儿,我穿的其实特别厚。”   容长青叹了一口气,在夏蝉的身边坐下来,道:“刚才百里胤那小子,跟你说了啥?”   夏蝉轻笑,不语。   容长青转头看着夏蝉,问道:“是不是问你要不要弃暗投明?”   夏蝉轻笑,点点头。   容长青道:“十三知道了,会杀了他的,十三那小子,暴脾气,我想,要不是顾及着百里胤这太子的身份,百里胤这坟头草都该好几丈高了。”   夏蝉被他逗乐,掩着嘴笑着,又道:“百里胤想要的是我,其实我也不知道为何,说起来有些有趣,我没有大家闺秀的气质,同样也没有小家碧玉的温柔,我就是一介农女罢了,经商做菜的,你都不知道,当时的十三多么优秀,战神大将军呀,竟然能喜欢我,我自己都不相信,所以我决定,百里胤可能是被猪油蒙心了吧,要不然怎么会犯得着为了一个我,而大动干戈。”   “啊哈哈哈!”容长青哈哈大笑,道:“我的好妹子,人家姑娘都是变着法儿的夸自己,怎么到你这儿,还变着法儿的损自己?”   夏蝉轻笑,“我说的都是实话啊。”   容长青道:“妹子,你放心吧,咱们这次去解散了鬼面千兵之后啊,说不定这皇上就忽然想开了,然后赦免了玉家呢。”   夏蝉耸肩,托腮道:“希望吧!”   希望会有奇迹!   而这边,京城内。   玉家已然被软禁了起来,而玉家几个女儿都已经出嫁,只剩下十一十二和十三了,十一已经与萧世子萧战订婚,而十二是个假小子,远在各处,一时半会儿的找不到,十三在家里,现在家里就只剩下,玉自珩,玉中寅,贺媛心,以及一群丫头和小厮了。   哦对了,还有姑姑玉无瑕。   夜里,玉无瑕在房中穿戴整齐,准备出门。   儒尽在门口拦住了她。   玉无瑕道:“这一趟,我必须去。”   儒尽皱眉,“小姐,就算您见了他,也不一定会帮上玉家的忙的,那个贱男人不值得您再去见一眼。”   玉无瑕皱眉,闭了闭眼睛,道:“我没有办法,但凡是我有办法,我怎么愿意去见他?可是现在为了玉家,我不能坐以待毙。”   儒尽还是不肯让开,执着的看着玉无瑕,道:“小姐,属下可以替您前去。”   “不行的,有些话,必须我来说,到了这个份上,我能求得人,只有他了。”   儒尽闻言,面色十分的悲痛,“属下无能!”   玉无瑕摇摇头,“你可知,为了解救鬼面千兵,蝉儿亲自去了,她一介女流,之前孤身一人勇闯敌营救出了十三,这次又是只身犯险,前往那么危险的地方,难道我,玉家的一份子,我还能坐以待毙么?比起玉家的人的性命,我区区一点点的尊严,算得了什么?”   玉无瑕说着,伸手将披风上的帷帽戴上,大步的出了门去。   夜色如水,京城也是刚刚下雨,只是没有别处那么大罢了,玉无瑕素手撑着一把纸伞,一步一步的走在街道上。   街道两旁的商铺都已经关门了,往前走去,却能看见一家商铺还亮着灯。   玉无瑕站在门口,默默的叹了一口气,攥住伞柄的手又紧了紧,再三思索下,还是走了进去。   门口有小厮在等候,看着玉无瑕进来,小厮急忙上前帮忙收了伞,道:“无瑕夫人,将军已经在楼上等候了。”   玉无瑕点点头,伸手解下了帷帽,上了楼去。   到了房间的门前,有小厮给玉无瑕推开了门。   玉无瑕长舒了一口气,走了进去。   房间里的窗前,站着一个身形伟岸的男子,听到声音,男子转身,目光如醉的看着玉无瑕。   两人静静的相望片刻,静谧无声。   “无暇,你终于肯见我了!”男人终是率先开口。   玉无瑕微微皱眉,声音竟是出乎自己预料之外的平静。   “我来见你,所为何事,你应该很清楚的,凌司。”   凌司一愣,随即又轻笑道:“真是不容易,我们之间,隔了多少年了?我记得,应该是十几年了吧,你没有再叫过我的名字。”   玉无瑕轻笑,嘲讽又苦涩。   “是啊,以前不知道你的身份,只当你是个默默无闻的无名小卒,谁知道,竟是吐蕃第一大将军。”   凌司看着玉无瑕的脸,目光十分的贪恋,道:“无暇,这么多年,我从未娶妻,从未纳妾,从未接近过任何的女子……”   “是么?这与我何干?”玉无瑕轻笑一声,抬头看着凌司,道:“凌司,我只问你一句,能否帮我这一次?”   凌司看着玉无瑕,慢慢的坐下了身子来,道:“你想让我帮玉家?”   玉无瑕点点头。   凌司伸手示意,“坐吧。”   玉无瑕看了看,还是坐了下来。   凌司伸手给两人倒了茶,将一杯茶递到了玉无瑕的面前去。   “我就知道,这么多年你都不肯再见我一次,这次再见,定是有原因的。”   玉无瑕点头,“我只问你,能不能帮我?”   “呵呵!”凌司笑了出声,“你还是跟以前一样,不喜欢废话。”   “既然知道,那就别顾左右而言其他,跟我说实话,若是能帮,要什么条件我都答应,若是不能帮,我就即刻走人,再去寻别的法子。”   凌司轻笑,屈起食指来在桌上敲了几下,道:“能帮,可是我有个条件。”   玉无瑕道:“我说了,不管什么条件我都可以答应的。”   “你与我回吐蕃,或者,你随便想去哪里都行,我已年近四十,我只希望,余下的人生能有你做陪,就这么简单。”   “凌司!你不要胡言乱语。”玉无瑕皱眉看着凌司,“不要在这个时候跟我开这种没意义的玩笑,现在玉家上下正是处在水深火热中,你以为我还有时间跟你开玩笑么?”   “你为何以为我是在开玩笑?”凌司看着玉无瑕,道:“我能帮玉家,那就是将吐蕃的由耶犁杀了,这样一来没了证据,怎么也不算是通敌叛国,或者是让由耶犁假造一些证据交上去,这样怎么也就行了,而我的条件,就是你,我只要你!”   玉无瑕当即站起了身子来,“什么都可以,唯独这一条不行!”   说着,玉无瑕便转身往外走去。   凌司当即站起了身子来,“无暇!”   玉无瑕收住了脚步,却没有转身。   凌司看着她的背影,“当年的事情,是我错了,可我已经开始改正了,你走之后,我从未接近过任何的女子,我一直守着,希望你有一天可以回心转意,无暇,我们都不再年轻了,难道岁月和时间还不能将当年的误会消除么?你就非要等到我入土的时候,才肯承认自己心里也有我吗?”   玉无瑕轻笑,转身看着凌司,已经是泪流满面。   “凌司,当年的事情,于你而言,是个错误,是个误会,与我而言,是让我后悔了一辈子的事情,这件事情,不单单是毁了我,同样让我的爹娘,我的侄女和侄子,还有我的大哥大嫂,让他们蒙羞,我在京城过得日子,你知道吗?我一直在庙里住着,祈求佛祖能够原谅我宽恕我,你知道吗?”   凌司看着玉无瑕泪流满面的脸,心中也是十分的痛苦,上前道:“无暇,是我的错,我弥补你可以吗?我会弥补你的,会的……”   “不,你不会,这个错误,永远也弥补不了!因为你,我手下的几万兵马全部没了,他们有的是年轻的生命,家中白发人送黑发人,有的是家中的顶梁柱,上有老下有小,我的一次错信,将一支几万人的军队付诸东流,这么多年,每天晚上我都要抱着佛珠入睡,否则在梦里,我总能看到他们或者年轻或者痛苦的脸,他们一次次的问我,为何要相信一个奸细的话,为何要带着他们去敌方布好的陷阱中,凌司,你说啊,你说,为何?我为何?”   玉无瑕说的,整个人几乎快要崩溃了。   “无暇,无暇……”凌司上前,想要安慰她。   “你别过来了!”玉无瑕看着凌司,“凌司,你不肯帮我,不代表我没有别的办法,玉家是我的命,我不可能看着玉家就这样没落了的。”   说着,玉无瑕便转身,决绝的走出了门去。   凌司看着玉无瑕的背影,想说什么,却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玉无瑕独自一人回了家,便将门关了起来,一个人在屋子里低声的哭泣。   儒尽守在门外,听着屋子里的哭声,心如刀割。   翌日一早,真的是天公作美,下了一夜的雨,终于停了。   夏蝉醒来之后,顾清不知道从哪里弄了个缺了口的瓦罐来,烧了一罐子的水,给几人喝。   夏蝉围着火堆,道:“这雨停了,咱们也就即刻出发吧,别耽搁了。”   几人点头,杜星莹道:“蝉儿表妹,咱们今儿晚上可得找个有人家的地方睡觉,要不然这样我可受不了。”   夏蝉轻笑,“好,我可以答应你,可是呢,今儿白天必须加紧赶路,不能歇的时间太长,如果你要歇的话,那我们就先走,你就跟不上了。”   杜星莹无奈的点点头,“好吧。”   几人吃了点干粮喝了热水,便收拾了一下准备出发了。   雨后的空气十分的清新,当然这秋末的雨水过后,温度也下降了许多,夏蝉几人都是全身上下包裹的十分严实,只露出了两只眼睛来。   而这边的百里胤,却也开始行动了。   翌日一早,三千兵马就赶往了京城,在皇宫门口长跪不起,为玉家求情。   百里龙耀大怒,原本是没有确凿证据的事儿,现在一个玉家只不过被软禁起来,竟然惹得三千大军来求情,这天下,明明是他百里龙耀的天下,什么时候变成了玉家的天下了!   “来人,传朕的旨意,将玉家之人全部打入天牢,三千大军若是不沿路返回,那玉家之人就即刻处斩。”   ------题外话------   下一章就解决这事儿了,关于大婚的事儿,眼看着不远了呀……   话说今天是双十一,大家都准备好了咩? ☆、206 四姐有孕,知了寻得军队下落!   玉家一家子被打入了天牢,这消息立时是不胫而走,先是在京城被传开,后来,竟是渐渐的传了出去,全国各地都知道了。   凌司在客栈中住下了,他想等着玉无瑕走投无路的时候,再来投靠自己,凌司觉得,现在这种情势之下,玉无瑕没有别人求上,只能来求自己。   可是等了还不到一天,事情就发生了如此翻天覆地的变化。   玉家一家子人竟然全部被打入天牢了。   凌司心中焦急起来,若是这样下去,只怕会被斩首的。   想到这,凌司却又安心了下来,也罢,到时候自己去天牢中救出无暇来,然后带着无暇走的远远的就好,反正那时候,无暇没有了别的依靠和牵挂,就只能跟自己在一起了。   凌司如是的想着,便是没有行动,等着最终的判决。   皇宫中,养心殿内。   百里龙耀在榻上盘腿而坐,就着窗户前传来的光亮看着手里的书本。   常喜前前后后的来送茶,送点心,没一会儿,约莫有三四趟了。   百里龙耀皱眉,在常喜又进门来的一次时间里,便果断发了脾气。   “你有什么东西就一次性送齐,朕要看书,你别总是进来烦朕。”   常喜急忙点头,看着百里龙耀,有些犹豫道:“皇上,这些东西都是有人托奴才给您送的,说是都是您喜欢的。”   百里龙耀闻言,微微的皱眉,看着桌上的点心和茶水,果真,都是自己平日里偏爱的。   百里龙耀道:“是谁让你给朕送来的?”   常喜琢磨了一下,似乎有些犹豫,不过还是开口道:“是梨妃娘娘。”   百里龙耀皱眉,看着桌上的东西,道:“都撤了吧。”   常喜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点点头,上前将东西撤了下去。   刚要出门的时候,百里龙耀却道:“让她进来吧。”   常喜急忙点头,“遵旨。”   没一会儿,玉梦梨便袅袅娉婷的进了门来。   百里龙耀未曾抬头,看着手里的书,道:“想给玉家求情?”   玉梦梨点点头,道:“是,皇上,还请皇上恩准,臣妾不敢奢望皇上能将玉家的所有人都放了,只求皇上念在臣妾父亲和弟弟曾为楚国立下过汗马功劳的份上,给臣妾的父亲和母亲一个好一点的牢房,母亲身子虚弱,父亲已然年迈,已经经不起折腾了。”   “放肆!”百里龙耀皱眉,大怒道:“什么叫好一点的地方?犯下了罪孽,竟然还想着舒舒服服的关进大牢不成?”   玉梦梨闻言,急忙跪下了身子去,“臣妾不敢。”   百里龙耀皱眉看着玉梦梨,道:“朕知道你的心思,现在朕也只是将玉家一家人给关进了大牢里去,并没有说要将他们给问斩,你先回去吧。”   玉梦梨抬头看着百里龙耀,眼中带着泪水,“皇上,求皇上给臣妾一个恩典,让臣妾可以去牢房中探望一下父母亲。”   百里龙耀皱眉,头也不抬的道:“朕已经跟你说的很清楚了,玉家之人罪大恶极,要与天牢之中的人一视同仁,朕绝对不是那种是非不分的人,你若是想去见,除非你也愿意去天牢里面待着。”   玉梦梨一怔,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百里龙耀,似乎是不可置信一般,不相信百里龙耀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百里龙耀却未曾再去看跪在地上的玉梦梨,而是专心的看起了手里的书。   身后的大宫女看着玉梦梨跪在地上十分执着的样子,忍不住道:“娘娘,娘娘您可不能这样跪着啊,这地上多凉啊,您身子会受不住的……”   百里龙耀闻言,眉头微微的皱了起来,看了看玉梦梨,却还是没有说话。   玉梦梨跪在地上,看着百里龙耀,深深的伏低了身子磕了一个头,“皇上,臣妾自愿进天牢照顾父亲母亲。”   百里龙耀一惊,转头看着玉梦梨,“梨妃,你是不是非要气死朕不可?好,既然你这样坚决,那朕就成全你吧。”   说着,直接挥手,道:“来人,将梨妃带进天牢里去。”   这会儿,外面的侍卫便走了进来,梨妃慢慢的站起了身子来,俯身行礼道:“多谢皇上恩典。”   说着,就要往门外走去,这会儿,跟在玉梦梨身边的大宫女急忙站了出来,跪下身子道:“皇上,不可啊皇上,梨妃娘娘已经怀了龙种了,怎么可以再去天牢之中啊……”   百里龙耀一愣,“什么?你说什么?”   大宫女急忙磕头,“回皇上的话,奴婢所言千真万确,娘娘是一时心急玉家之事,所以没能及时的跟您报喜啊。”   百里龙耀看着玉梦梨瘦弱的背影,急忙起身下榻,上前几步站在了玉梦梨的身前,道:“梨儿,你果真已经有了朕的孩子?”   玉梦梨点点头,低头间,泪水流了一脸。   百里龙耀看的心疼无比,道:“罢了罢了,你都怀了身孕,还与朕怄的什么气呢?也怪朕最近有些心情不爽,心烦意乱,刚才对你的态度不好,梨儿,你莫要怪朕了。”   玉梦梨听着百里龙耀关心备至的话,却觉得心头一片荒凉,为了的不是自己,而是自己肚子里的孩子。   皇上的子嗣不多,因为后宫主位的悬空,所以后妃都在使尽了浑身的解数,想要生个一男半女的,争夺后位。   如若坐上了后位,那自己的孩子也能顺利的挤下现在这个没有母妃没有势力的太子,到时候自己就是一宫之主,以后的太后娘娘了。   可是不知道为何,宫中的妃子能怀孕的很少,而现在玉梦梨肚子里的孩子,也就十分的让百里龙耀看重了。   百里龙耀并不老,身体也没什么大病,并且保养得很好,所以他才会觉得,自己还有可能会有更多的孩子,没想到这刚想了想,玉梦梨就怀孕了,这不正是老天降下来的吉兆吗?   百里龙耀十分的开心。   玉梦梨也如愿的获得了可以去天牢里探访玉家人的机会。   而这个消息传到了太子府中,百里胤正在与沿穆一起商议鬼面千兵的事情。   听闻此事,百里胤不禁皱了眉头。   “军师,这梨妃肚子里的孩子,会不会是个祸害?”   沿穆皱眉,闭着眼睛暗暗的掐算,好一会儿才睁开眼睛道:“必须除掉!”   百里胤点头,“军师,孤知道该怎么做了。”   “殿下,鬼面千兵那里,有没有什么线索?”沿穆转头看着百里胤。   百里胤摇头,“已经跟着夏蝉他们了,现在应该还不能到玉清山。”   沿穆点点头,道:“鬼面千兵若是得手,殿下的雄图霸业便可不用再等待什么时机,直接便可称霸。”   百里胤轻笑,“一切还要多谢军师指点。”   这边,玉梦梨去了天牢中。   身后的宫女提着吃的用的和穿的,还要银子,到了天牢门口,那守门的狱卒急忙弯腰行礼,道:“小的参见梨妃娘娘。”   玉梦梨点点头,“起来吧。”   说着,身后的大宫女便递上了银子去,狱卒笑着收下,道:“娘娘且紧着点,小的们也是不好做的。”   玉梦梨不耐烦的点了点头,走了进天牢中。   玉家除去十一和十二,还有十个已经出嫁了的姐姐之外,还剩下十几口人,全部被关在了一间牢房之内。   玉梦梨赶到的时候,早已经泪流满面。   “爹爹,娘亲,姑姑,十三……”   玉梦梨哭着上前,站在门口看着那狱卒,道:“快些开门。”   狱卒不敢怠慢,急忙上前打开了牢房的门。   玉自珩扶着贺媛心站了起来,贺媛心上前握住了玉梦梨的手,哭着道:“梨儿,你为何要来?皇上定然会心里不高兴的,娘亲让十三带话给你,你怎么不听?”   贺媛心流着泪,“爹爹娘亲和亲人都在牢里,我怎么能一个人独自安眠?”   玉自珩道:“四姐,皇上怎么会让你前来?你是不是答应了他什么?”   玉梦梨点点头,伸手摸摸自己尚在平坦的小腹,道:“我怀了身孕,太医说,已经一个月有余。”   “真的吗?”贺媛心大喜,伸手摸摸玉梦梨的肚子,又摸摸玉梦梨的脸,十分的开心。   玉自珩也笑着道:“四姐,真是太好了。”   一众人都是十分的高兴。   玉梦梨道:“这个孩子真的是上天的垂帘,这个时候来,正好可以救我们全家。”   玉中寅皱眉道:“不可,梨儿,你听为父的话,千万不可轻举妄动,皇上的心思捉摸不定的,不能用自己的心思去揣测皇上的心思,会得不偿失,且,你现在已经怀了身孕,更多的是要懂得保护自己照顾自己,我们无所谓。”   贺媛心急忙点头,“对啊梨儿,不管什么时候,你都要记得保护好自己,娘亲说过的,一旦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必须要记得明哲保身。”   玉梦梨哭着看着几人,“爹爹,娘亲,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说着,玉梦梨将自己带来的棉被和吃的拿了出来,道:“爹爹,娘亲,不知道你们还有多长时间才能出来,女儿给你们带了些棉被来,还有药,娘亲一定要好好的,我一定会想办法救你们出来的。”   贺媛心点着头,“好女儿,只要你和肚子里的孩子好好的,那就好。爹娘硬实着呢,死不了的……”   玉梦梨看着贺媛心,又是忍不住掉眼泪。   玉自珩在一旁看着,上前道:“四姐,你现在怀了身孕,肯定会被百里胤和后宫中的妃子们盯上,所以,你一定要格外的小心,现在你肚子里的孩子是最重要的,一定不能因为要救我们而伤及腹中的胎儿。”   玉梦梨点点头,“我知道了,放心吧,这个孩子我一定会好好保护的。”   玉自珩点点头,上前道:“四姐,有没有夏蝉的消息?”   玉梦梨摇摇头,“只是听说去了玉清山,却未曾得到过别的消息。”   玉自珩皱眉,点点头,“没事了。”   玉梦梨道:“十三,你放心,蝉儿那么聪明,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没事的。”   玉自珩点点头,却还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这边玉梦梨前去看了玉家的一群人,而这边夏蝉几人,却正在路上狂奔中。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几人沿途休息的时间很少,多半时间都是在马背上度过的,夏蝉不知道自己已经多少个晚上没有合眼了,可是她却知道,自己一定是不能倒下的,如果倒下了,那就没有人能帮着玉自珩了。   玉自珩将这样的事情交给了自己,自己就一定要好好的去完成。   夏蝉每次在坚持不下去的时候,都会想起玉自珩的脸来,想到玉自珩,似乎就觉得身体里充满了能量。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本来以为六天的路程,几人竟是用了四天就赶到了。   到了玉清山的周边,几人也都开始水土不服了起来。   夏蝉却是知道,这正是高原反应。   夏蝉想到这里,一下子想到了身后跟着几人的人,自己来之前知道这里的高原反应,所以做了很多的准备,那跟着自己来的那群人呢,肯定是没有做准备的吧,既然这样,那自己甩掉他们就容易的多了。   夏蝉心里有了谱,中午赶到了玉清山的周边,便放慢了速度,似乎是在寻找着什么。   而这边的山脚下,却有一个小小的村庄,村庄的入口处有一个很大的石碑,上面写着‘玉清村’三个字,夏蝉几人赶到了村庄的时候,便下了马,徒步前行。   身后跟踪几人的人,也都是悄声的跟在后面。   容长青下了马,夸张的活动了一下僵硬的四肢,道:“终于到了,我在马上都颠簸了好久了,浑身都硬了,妹子,咱们要不要先找个地方歇歇,然后吃点东西啊?”   夏蝉皱眉,转头瞪了他一眼,“吃什么吃?你还能吃的下吗?”   身后几人走路都是有些困难,这高原反应的最大的反应就是浑身没劲儿,因为空气稀薄,会让人有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这样的反应还会有点头重脚轻,极为容易生病。   夏蝉将几人停了下来,然后给几人吃了人参和糖果,喝了水,还吃了点带来的水果。   高原反应的时候,吃这些东西,能抵抗一阵子的。   补充了能量之后,几人都是觉得差不多了,容长青道:“妹子,你这法子可真管用,吃了点果然觉得整个人都好多了。”   夏蝉点点头,道:“知道管用了就赶紧走吧,咱们晚上先找一家村户宿下,安排一下明天准备上山的行程。”   容长青点点头,几人便牵着马儿进了村子去。   这村子看起来倒是不小,真是奇了怪了,在这么个鸟不拉屎的地方,竟然有一个这么大的村子,夏蝉目测下来,竟是比泉水村都要大上好几倍的。   夏蝉想着,心中暗暗的觉得有些不妥,不过既来之则安之,自己先进去打探一下再说吧。   进了村子中,夏蝉便带着几人一直沿着大路往前走,走到了最靠近玉清山的地方的时候,在一家村户的门口停了下来。   这村户家的大门敞开着,夏蝉将马儿给容长青牵着,然后站在门口敲了敲门上门闩。   “有人吗?”   “谁啊?”没一会儿,一个看起来十分年轻的男人就走了出来。   男人嘴里叼着半个饼子,边吃着边往外走,乍一抬头看见夏蝉,男人一愣,许是在这村子里从未见过这样清秀可人的女子,男人的脸色一下子就红了起来。   夏蝉笑道:“这位小哥,我们是过路的人,今晚上没得地方去了,想在小哥家里住宿一晚,住宿的钱我们会给的,不知道小哥方便不方便呢?”   那男人闻言,微微的皱了皱眉,往前探了探身子,看了看外面站着的几人,道:“你们这么多人啊?”   夏蝉急忙笑着道:“小哥,我们三个女的可以凑合一间房,两个男的可以跟您挤一挤的。”   那男人看了看,点点头,道:“行吧,出门在外的都不容易的,进来吧。”   顾清和梅丫去拴好了马儿,夏蝉几人则跟着那男人进了院子去。   这院子里是个很普通的农家小院儿,很是宽敞,从外面能看出这里面好像有三个大房间一样,院子里放着几头野猪,刚被杀完,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儿在院子里飘荡。   “你们进来吧,我们家刚好有三个大房间,你们男人睡一间女人睡一间就行,不过棉被什么的可能不够,不过晚上的时候我给你们生上火炉,就不那么冷了,对了,你们要来这里住多久啊?”   夏蝉笑笑,道:“也就一天罢了,不过如果找不到东西的话,我们可能会多住几天的,小哥请放心,银子我们都会照常给您的。”   那男人道:“银子倒是没事儿,就是你们这些女眷,在我一个大男人的家里住着,有点不好……”   杜星莹急忙道:“啊?你这家里就你一个人吗?”   那男人急忙点头,“是啊,我爹娘死的早,有没有兄弟姐妹,所以就一直一个人住着,对了,还没自我介绍呢,你们叫我阿三就行了。”   说着,那男人有些面带羞涩的看着夏蝉,轻声道:“不知道姑娘芳名是……”   夏蝉轻笑,“我姓夏,你叫我夏姑娘就行。”   男人笑着道:“那夏姑娘,你们先休息一下吧,我去烧一壶热水来给你们泡点茶,你们晚上想吃点什么,尽管跟我说就行。”   夏蝉笑着点点头,“那就麻烦小哥你了。”   男人连声说着不麻烦,便转身走了出去,去忙活准备了。   容长青冷哼一声,“妹子,以后你别跟他说话,这小子看起来不像是什么好鸟,你刚才看没看见他看你的眼神?色眯眯的,哥哥我要不是目测起来干不过他,早上去撂倒他了!”   “哈哈哈哈,娘娘腔,你真是个软蛋,本小姐说的什么来着,你就是个废物!”   杜星莹坐在炕上,一边搓着手一边说着,十分的开心。   夏蝉坐在炕上,皱着眉,道:“咱们这刚来,你们俩能不能消停一会儿!下次出门,我是打死也不会再带着你们的。”   容长青不做声了,杜星莹皱眉,看了看夏蝉,又看了看周围几人,也不做声了。   没一会儿,阿三就提着一个水壶上前来了,笑着道:“夏姑娘,我们这儿没啥好茶,都是一些比较粗糙的茶,不过聊胜于无,你们凑合一下吧。”   说着,给几人倒了大碗的茶水。   夏蝉笑着端着捧在手心,道:“谢谢你啊阿三,晚上的时候还请帮我们准备点热饭,赶路了好几天,都没能吃上一口热的,这身子也受不了,还有外面的马儿,也该好好的喂一喂了。”   阿三笑着点头,“行嘞,放心吧,这些我都就办了,你们好好休息就是了。”   阿三说着,下去弄了弄火炉,多拨弄了几下,将火炉的火烧的更旺了起来,屋子里瞬间也变得暖烘烘的,杜星莹靠在炕上的被子上,道:“蝉儿表妹,我要睡一会儿了……”   夏蝉神色温柔,伸手给她解了披风,帮她盖上,轻声道:“睡吧,睡吧,吃饭了我就叫你了。”   杜星莹点点头,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岂料夏蝉这幅温柔的样子却让正在拨动炉火的阿三看的眼睛发直,拿着煤钩半天没有反应。   容长青一抬头,就看见了这幅场景。   “嗯——咳咳——”容长青重重的咳嗽了几声。   阿三急忙反应过来,有些不好意思的伸手挠了挠后脑勺。   容长青撇着嘴看着阿三,道:“小伙子啊,你知道我是谁吗?”   阿三看了看容长青,急忙摇头道:“不知道。”   “我是她哥哥,你小子别以为这是你家你就能这么不要脸的盯着我妹妹看,再看,再敢看老子就削死你。”   阿三吓了一跳,急忙连声道不敢,转身又去鼓捣炉子里的火。   夏蝉轻笑一声,没有作声。   这会儿,阿三似乎是为了打破尴尬,便转头看着夏蝉,问道:“夏姑娘,听你们的口音,似乎不是这一块儿的人,怎么会来这里呢?”   夏蝉笑着道:“我们是要上山的,找点东西。”   闻言,阿三的眉头微微的皱了起来,随即道:“夏姑娘,这玉清山可不是什么容易上去的地方啊,山上多雪崩的,很容易被压死,我们村子里的人上山去打猎,都是要结伴而行才可以的,即使是这样,我们也经常有人会死在山上的。”   容长青掩着嘴,“是不是真的啊,这么可怕?”   阿三急忙点头,“我骗你们干嘛?真的,那山上真的很可怕的,你们还是不要去了。”   夏蝉皱眉看了看,道:“可是,我们赶路赶了这么久,就是为了上山去寻找一样东西的,若是都来了还不上去,岂不是太可惜了吗?”   阿三道:“那你要去找什么啊?这山上倒是有些挺珍稀的药材,只是这搭上命去找……我看你们也不是什么缺钱的人啊?用不着这样的吧?”   夏蝉轻笑,“不是的,我们不为了药材,而是为了更重要的东西。”   阿三听了这话,微微的皱了眉头,道:“这几年老是有人慕名而来,就是为了我们这边山上的珍稀的药材,你们说这山上还有比药材更贵的东西,那我可就好奇了呢,到底是什么啊?”   夏蝉笑笑道:“是个秘密,阿三,你对山上的地势熟悉吗?”   阿三点点头,“以前去过山上几次的,在山上打猎过,也算是比较熟悉的吧。”   夏蝉道:“那就太好了,明天我们上山的时候,可不可以请你做我们的向导,带着我们去找找。”   阿三似乎是有些犹豫,不过最终还是点点头,答应了夏蝉。   晚上的时候,还是夏蝉亲自下厨,用野猪肉煮了一大锅的汤,大家也就是用饼子就着,喝了几大碗的肉汤。   连续几天都没有吃到热饭,几人都是十分的怀念,这一顿野猪肉的肉汤虽然因为调料不多的原因而味道不怎么好,可是大家却没一个人嫌弃的,都吃了好几碗,将肚子撑得滚圆滚圆的。   吃完了饭,梅丫想去帮忙收拾,阿三却没让他们动手,自己率先去收拾了。   杜星莹拍着肚子躺在炕上,道:“哎呀,真是舒服,觉得这辈子最舒服的时候就是现在了。”   夏蝉道:“大家今晚都要准备一下,我们明儿个一早就动身上山去。”   杜星莹闻言,急忙转头看着夏蝉道:“蝉儿表妹,这山上是不是真的这么凶险啊?”   夏蝉轻笑,“凶险是肯定的,只不过我们都已经来了,还有什么退路吗?你们谁要是不想去的,那就别去了,留下来看着马儿也好。”   “不成,我可不害怕,我长这么大,还从未闯荡过江湖呢,这一次好不容易能有机会闯荡江湖了,还是去一个大家都没有去过的陌生的山头上,要是万一遇上什么猛兽的,我一定要先上,将这猛兽制服,这样我就扬名立万了啊哈哈哈。”   夏蝉皱眉,看了杜星莹一眼,道:“阿星表姐,你能不能成熟一点,制服一头猛兽,有什么可扬名立万的?”   杜星莹一想,倒也是哦!   夏蝉叹口气,道:“明个儿一早就要出发,所以咱们今晚最好将东西都准备好,一应物品全部收拾齐了,明天一大早就出发。”   容长青听着,上前道:“妹子,你说这太子的人跟霍家的人还有皇上的人,会不会趁着晚上来对咱们下毒手啊?”   夏蝉轻笑,“当然不会,咱们这会儿还没找到鬼面千兵呢,他杀了我们,就再也找不到鬼面千兵了。”   容长青点点头。“你说的倒也有道理,不过咱们这可怎么甩掉他们,明儿一早咱们上山,他们肯定也跟着来了,那咱们找到鬼面千兵了,岂不是就是给人家做了嫁衣吗?”   夏蝉闻言,道:“咱们来这里,有不良的反应,我想,他们肯定也有的,现在我想,明儿个一早咱们让阿三带着咱们去,阿三熟悉山里的地势,带着咱们多兜几个圈子,说不定还可以甩掉他们呢。”   容长青眼神一亮,“对哦,我们就这样做,保准甩掉他们。”   夏蝉笑着道:“只不过,这鬼面千兵不是什么东西,可以随处搁置,这整整一千个人的,怎么转移,就算是就地解散,也会难免被人抓到一个两个的,我现在只是担心,怕鬼面千兵会有危险。”   容长青道:“既然搁置不了,那就转移呗,十三的要求,是让鬼面千兵安全一点,现在咱们把鬼面千兵给转移了也行啊,反正怎么安全怎么来呗。”   夏蝉点点头,拿着手指头敲着桌上的桌子,道:“关键是,咱们没有地方可以转移啊。”   容长青闻言,也皱了眉头,道:“这个倒真是,这一千个人啊,咱们哪里去找那么大个的地方呢。”   夏蝉听着容长青的话,也陷入了沉思之中,要让鬼面千兵安全的话,就只能转移他们了,如若转移,好歹还能在一起,以后万一有什么突发状况,这支军队就是玉家的后盾,皇上也不敢轻易将玉家怎么样的。   夏蝉想到此,忽然想起了一个地方来。   “我有主意了!”   夏蝉说着。   容长青急忙道:“什么主意?去哪里?”   “我之前去边塞的军营看望过十三,那会儿在那里,我们找到了一个很僻静的地方,那里属于是楚国和吐蕃的交界处,是一片荒凉的草原,平时游牧民族也会去那里放牛羊的,我们如若将鬼面千兵转移去了那里,就不怕别国的攻打,我们还可以自己建一个小的城池起来。”   夏蝉笑着说着。   容长青摸摸下巴,“这倒是好,只是一千个人,怎么能转移出国呢?想必皇上也是会严加追查的吧?”   夏蝉笑笑,“那没事儿,我相信,鬼面千兵这么厉害,肯定不是什么一般的将士,等到明天见到了他们,我们在细细的商谈,说不定会有别的办法呢。”   几人各怀心事的睡觉了,准备好了今晚要好好休息,然后明天能够精力充沛。   而夜里,阿三收拾了东西之后,看着众人都睡下了,这才蹑手蹑脚的出了门去,直奔村中正中间的村长的家里。   “老大,老大不好了……”   阿三进了门,就急切的喊着。   这村长的家里也是只住了一个人,实际上,这村子里每家每户都是只住了一个人而已。   被唤作老大的男人走了出来,皱眉道:“阿三,你怎么了?紧张的什么?”   阿三进了去,道:“老大,下午的时候我家来了三个女的两个男的,是外地人,外地的口音,在我家住下了,还给了我钱,我以为是跟之前一样的,都是来山上去挖灵芝的,没成想这人是上山去找另外的东西的,说的十分玄乎,我咋觉得有些不对劲呢?”   老大,也就是阿明,皱眉道:“你是说,他们是来找我们的?”   阿三点点头,“极有可能就是啊。”   阿明皱眉,“这下可怎么办?明儿他们就上山?”   “是啊,还让我当向导呢!”阿三急忙道。   阿明想了想,道:“这样,明儿一早几上山去的时候,将他们直接带着去吃人谷那里去,然后就别管了,回来就行。”   阿三闻言,有些犹豫。   “怎么了?有什么不妥?”阿明看着阿三的神色,皱眉问道。   阿三点点头,“看起来,他们倒是不像是武功很低的人,我想吃人谷万一困不住他们怎么办啊?”   阿明皱眉,“既然这样,那只能今天晚上就能行动了,你去召集几个兄弟来,我们晚上就取了他们的性命,然后就将尸体扔了,就行。”   阿三听了,点点头。   夜里,几人就行动起来了。   夏蝉几人正在炕上睡着,外面的一群人就悄悄的走了进来。   阿明看着院子里拴着的马儿,忽然一惊,停住了脚步。   阿三急忙道:“老大,你怎么了?”   阿明皱眉看着那马儿,道:“这马儿,是不是有点眼熟啊?”   阿三皱眉,“什么眼熟啊?不过是些比较好的千里马罢了,足以证明这群人肯定来头不小啊。”   阿明皱眉,“不对,肯定有不对。”   “哎呀老大,你还在犹豫啥呢,现在再不动手,万一他们醒了,我们可不一定能打得过他们啊。”   几人正在说着,就听见一声沉稳的女声传来,道:“你们不用等了,我已经醒了。”   夜色如水,冷风阵阵,少女一身月白色的衣裙,外面围着厚重的同色披风,站在屋檐下看着几人。   她目光清冷如月,眉宇之间带着些微的杀气,让人捉摸不透。   而冷风吹起她脑后并未束起的青丝,莹白的肌肤,墨色的青丝,夜里乍一见到这幅场面,竟是让人心里有些害怕,甚至于窒息。   阿三吓得不轻,哆嗦着声音道:“夏,夏姑娘……你怎么醒了?”   “不醒?不醒等着你们来杀我么?”夏蝉轻笑,冷哼了一声。   不知道为何,看着夏蝉冷笑的样子,阿三觉得十分的害怕。   夏蝉看着几人,笑道:“几位英雄,求财还是求命呢?”   阿三哆嗦着不会说话,一旁的阿明皱眉,道:“自然是求命!”   夏蝉轻笑,道:“那也可以,不过拜托小点声没,我们明儿要上山去,所以不要这么晚惊醒了他们,对了,你们几个,我数数,一,二,三……一共六个人啊,一起上吧。”   夏蝉说完,便即刻从腰间抽出了软剑来,横在身前,看着几人。   这番话和动作,让对面的几人有些愣住了,没料到一个娇娇弱弱的小女子,竟然是这么厉害。   这份气势,便不是寻常之人能够拥有的。   夏蝉看着几人不动弹,笑着道:“怎么?不敢了?真是一群孬种!”   几人都是大怒,他们何时被人说过是孬种呢,一听这话,急忙提剑蹿了上去,与夏蝉缠斗起来。   夏蝉的武学乃是师承玉自珩,玉自珩的独门武学她也是学了个七七八八,所以这鬼面千兵虽然厉害,可是六个人一起,与夏蝉却也是只能持平。   夏蝉没想到这六人的武功这般高,自己是需要全神贯注的才能不被攻击,而周围的六人也是越打心里越惊讶,全然想不到这个女子竟然有着这么高的武功。   外面的打斗之声还是惊醒了屋子里的人。   梅丫和顾清都是提着剑急忙跑了出来,而杜星莹睡得死,却也被容长青给摇晃醒了。   “快点,快点啊,妹子在外面跟别人打起来了,你快上啊……”   杜星莹睡得死,一点动静都没有,翻了个身子嘟囔道:“谁也别吵着本小姐,本小姐要好好的睡一觉啊……”   容长青无奈,皱眉道:“外面有人偷袭咱们,你现在拿着剑出去,战胜了他们你就可以扬名立万了。”   这一番话说了出来,果然杜星莹一下子就醒了,“哪儿呢,哪儿呢?”   容长青急忙点点头,伸手指着外面,“就在外面呢。”   杜星莹衣服都顾不上穿,跳起来拿着剑就冲了出去。   “丫丫的,竟然敢在本小姐的地盘上撒野,真是不想活了!”   杜星莹骂完了之后,便大喊了一声冲了上去。   这边因为梅丫和顾清还有后来的杜星莹的加入,夏蝉便能轻松了许多,眼看着这样打下去也不是事儿,夏蝉便退后一步,道:“停!”   几人都是停了下来,可见对面的几人也是十分的费力气。   微微的喘着粗气。   夏蝉看着对面几人,道:“几位英雄,我们无冤无仇的,不知道几位为何一定要置我们于死地?”   阿明皱眉看着几人,若说是之前还觉得这些人都是一般般的,可现在看来,武功这么高,明显就是来找他们的人。   阿明皱眉道:“因为你们的动机不纯!”   “如何不纯?”夏蝉闻言,忍不住皱眉道。   阿明道:“你们来这里,可是来找一群人的?”   夏蝉一惊,看着阿明,还是点点头。   阿明道:“我们,就是你们要找的人,然而除了主子,我们不可能跟任何人走,现在村子里的兄弟们都在往这边赶来了,虽然你们的武功很高,可是现在这样,就算是耗,你们也耗不过我们的!” ☆、207 局势翻转,姑姑顶罪!   夏蝉闻言,不由得大为吃惊,他们竟然就是自己一直要寻找的鬼面千兵?!   夏蝉看着几人,道:“你们果真就是鬼面千兵?”   阿明点点头,听着外面越来越近的脚步声,道:“现在我们的兄弟都快要赶来了,你们还是束手就擒,不要再做什么无谓的抵抗了!”   夏蝉轻笑,收了剑回了剑鞘,然后看着几人抱拳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十三说你们在玉清山的山谷之中,没成想你们竟然就在这山下住着,怪不得看着你们这么奇怪,不像是一般的村民呢。”   看着夏蝉笑语盈盈的样子,又收了剑,而夏蝉身后的几人闻言之后,也是面色轻松的收了剑回去,阿明几人都是愣住了。   “你们……你们……”   阿三十分的不解,看着夏蝉皱着眉,想问什么,又说不出来的样子。   夏蝉笑笑,“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家人不认得自家人了,我是你们将军叫来的,就是为了来找你们的,现在终于找到了,也算是心愿完成了。”   “将军?我们将军叫你一个小女子来?真是笑话!”阿明闻言,当先皱眉摇头,完全不相信夏蝉的话。   夏蝉无奈,从手中将玉自珩交代自己带着的玉佩拿了出来给几人看。   “你们将军叫我来的时候,就是怕你们会不信任我,所以给了我这个信物,让我拿给你们看看。”   几人看着夏蝉手里的玉佩,都是惊呆了。   这是号令鬼面千兵的军令符,他们见过好几次,这个东西尤为重要,大家都是不会看错的。   夏蝉笑着,道:“怎么样?这下相信我了吧?”   阿三皱眉,“这区区一个军令符就想让我们详细你么?万一你是要挟了我们将军的呢?想要掌控我们鬼面千兵!”   夏蝉怒了,‘唰’的一下子将军令符给收了回去,怒目看向几人,道:“你们几个人也真是蠢得可以,你们将军在你们眼里就那么不堪,可以被我一介小小女子所要挟么?而且,现在军令符在此,你们竟然胆敢不听命,是不是该按军法处置!?”   阿明皱眉,看了看夏蝉,道:“姑娘,你先别生气!”   说着,转头看着阿三,道:“你少说几句。”   阿三不服气,急忙道:“老大,这女人武功高的很,而且你就不怀疑吗,将军若想来找我们,自然会亲自来,鬼面千兵多么重要,他怎么会这么草率的派一个女人来?”   “因为我是你们的将军夫人!”   夏蝉怒声的道,眼神狠狠的看着阿三,道:“我姓夏,名蝉,夏蝉这个名字,不知道你们知不知道呢?当初你们被困大漠,是我叫人去救得你们。”   面前几人大惊,连这种事情都知道,看来面前之人真的是夏蝉无疑了。   阿三急忙跪在地上,“刚才是小的鲁莽,求夫人原谅。”   夏蝉皱眉,道:“你这种不叫鲁莽,只是比较蠢而已,哪怕是你要怀疑我,这样大咧咧的怀疑,丝毫证据没有的,一点点的信服力也没有,若今日的我是个真的有心来使坏的人,只怕早已挑拨你与老大的关系,让你人头落地都是有可能的了。”   阿三听着这话,知道夏蝉说的十分的对,便急忙点头,承认错误,不敢再多说一句了。   阿明看着夏蝉,急忙也跪倒在地,“请夫人饶恕属下的无礼之处。”   夏蝉点头道:“你们都起来吧,这次是意外,你们其实也是心有防范才会这样,起来吧。”   “谢夫人!”几人从地上站了起来。   这会儿,阿明忽然道:“我想起来了,怪不得刚才属下进来的时候觉得那门口的马儿有些眼熟,那马儿,不正是将军的追月么?”   “是的,我也只是借来骑一骑罢了,这一路的奔波,让追月跟着我受苦了。”   夏蝉说着,看着几人道:“你们也都进来吧,天儿冷,站在外面说话也不好。”   说着话,几人都是走了进去。   阿明吩咐了另外两人在外面等着,告知前来的兄弟们,赶紧的散了,莫要引起不必要的事端。   夏蝉进了屋子,坐下身子道:“这次是十三的家里出了些事情,他现在正在京城里脱不开身,所以才着急的让我来,找到你们。”   “将军出事儿了,什么事儿?”阿明急忙问道。   “是玉家,玉家被弹劾,通敌叛国。”   夏蝉看着几人,面色平静的说着。   刚开始在回定州的路上听到这事儿的时候,夏蝉也是心里慌得要命,而这几日从紧张危机中度过,走到了这一步,夏蝉忽然觉得不那么慌乱了,因为她或许知道,玉自珩不会倒下,那自己也不会倒下。   “通敌叛国?!怎么可能呢!”阿三急忙站起了身子来,义愤填涌道:“属下早就知道,这个狗皇帝不是什么好东西,之前就一直对将军有所忌惮,竟然还想将鬼面千兵占为己有,真是想得美!”   夏蝉看了他一眼,又看着阿明,道:“你们将军的原话,是让我找到你们之后,就地将你们解散,让你们各自去过各自的生活,千万不要在人前显露身份,而现在不单单是皇上的人在找你们,太子的人一样在找你们,这次我们前来,已经被皇上和太子的人跟上了,现在他们就在村中,只等明日我们上山了,就尾随我们了,想必,就算抓不回去你们的人,也会将你们毁了的,而你们将军的意思,是不希望你们有危险,要让你们安安全全的活着,只要死活着,就不怕以后,或许以后还有需要你们的时候呢。”   夏蝉说着这话,眼神一眨也不眨的看着面前几人。   “不可能!”阿明率先说了出口。   阿三急忙也跟着点头。   夏蝉咬唇,“我也知道,要解散你们,也不是那么安全的,我已经想到了去处,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我们还没有想到万全的办法,就算是你们能以一敌百,也不是个什么万全之策,现在这种情况,我们根本冒不起险。”   阿明和阿三听着夏蝉的话,也是陷入了沉思之中,的确,就算鬼面千兵全部出动,也不能保证就能顺利安全的把将军一家人救出来,即使是救出来了,那他们以后又能去哪里呢?   更何况,这样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行为,真的不是什么明智之举啊。   阿明想了想,最先开口,问着夏蝉,道:“夫人,那您有什么好的计策呢?”   夏蝉点点头,道:“现在跟着我们的人是皇上还有太子的人,还有一帮子,是想要我性命的人,我现在想的,是明日让阿三带我们上山,给他们在山上下一个套,让他们直接死在这山上回不去,然后在这空档,你让兄弟们快些易容也好,乔装打扮也好,反正要分批行动,一点点的陆续转移,我相信兄弟们这点本事是肯定会有的,等到出了楚国之后,我们全部在边塞军营旁的草原上会和,我到时候会派人在那里接应你们。”   夏蝉说着,又道:“你们尽管放心,那里非常的安全,而且地势也好,不会有人发现你们的,以后到了那里可以自力更生,过自己的生活而不受旁人管束,说不定以后呢,我跟你们将军也会去那里的,不会继续留在楚国了。”   阿明和阿三听了,都是相继点头,表示同意。   阿三道:“夫人您还真别说,这山上有一处山谷,名字唤作吃人谷,不知道为何,只要是靠近那里的人,都会莫名其妙的送了命。”   夏蝉笑道:“那既然这样,明日你便想办法将他们引去那吃人谷中,我们就立刻转移。”   阿三点点头。   几人又说了一会儿话,主要是说了这一千人该怎么样转移的事情,夏蝉道:“明日将这群人给引到吃人谷中之后,我便要立刻赶回京城去,十三还在京城中生死未卜,我不能在这里浪费时间,你们切记一定要以自身安全至上,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我们青山不改绿水长流,以后还有的是机会大展雄风。”   阿明和阿三都是点头。   这天夜里,夏蝉躺在暖炕上的被窝里,望着窗外的明月,终于像是卸下了一桩心事一般的长舒了一口气。   一旁被子里的杜星莹却翻了个身子,看着夏蝉,轻声问道:“蝉儿表妹,你睡了吗?”   夏蝉摇摇头,转脸过来看着她,道:“怎么了?”   杜星莹笑着道:“没什么,蝉儿表妹,我最近真的对你改变了看法。”   “哦?怎么说?”夏蝉闻言,显得颇有兴趣,转头看着杜星莹,笑着道。   “以前啊,觉得你就是个温柔善良的小姑娘,做做饭种种花什么的,特别的贤惠,后来呢知道你自己开了那么多的酒楼,我就觉得你更加厉害了,一介女流之辈竟然能这么厉害,可最近一段时间相处下来,我却觉得你真的很厉害,你是能文能武,而且识大局,懂进退,说实话,我觉得十三这样的,都配不上你呢!你这样的好姑娘,值得天下最好的男子来相配。”   夏蝉轻笑着道:“可是对于我而言,十三就是天底下最好的男子啊。”   杜星莹无言了。   夏蝉轻声的笑笑,道:“快些睡吧,明儿一早还得起早呢。”   杜星莹点点头,乖乖的闭上眼睛睡了。   夏蝉叹口气,也缩进了被窝里睡觉,闭上眼睛的时候,夏蝉轻声的说了一句,十三,等着我去救你。   这一天夜里,村中的几十人便相继的装了车,准备出发了,对外人说的,是要出门去卖粮食了,而一同出去嘛,一下子走个几十个人,也没什么稀奇的。   翌日一早,夏蝉几人便早早的起身,吃的是昨儿个夜里剩下的饼子和肉汤,几人便穿戴整齐,准备上山了。   上了山去,夏蝉便察觉出了身后跟踪自己的那些人。   阿三偷偷地对夏蝉使着眼色,轻声道:“小姐,前面就是吃人谷了,咱们要小心着点。”   夏蝉点点头,道:“知道了。”   几人都是小心翼翼的上前,等到到了这传说中的吃人谷,借着那高大乱杂的树木作掩护,阿三便带着几人朝着身后的树木丛走去,躲在了里面。   这会儿,身后跟着的人也都跟上来了。   “咦?人呢?怎么没了?”   “不知道啊,眼看着他们来了这里的,怎么会没了呢?”   几人正在着急疑惑之间,身后的人都是忍耐不住了,忍不住探出了身子去,往山谷底下看去,道:“是不是下去了那个山谷里去了?”   前面的人摇摇头,正在这时,前面之人却是因为太靠近了山谷的边缘,脚下没注意,一下子滑了下去。   “啊——”山谷之中充斥着这人的惨叫声。   夏蝉皱眉,静静的看着,她倒是想看看,这个山谷到底怎么个吃人法。   正在这时,山谷之中便又传来了一阵震耳欲聋的声音,像是有巨物在拍打着地面一样,阿三一听这声音,急忙道:“不得了,这山谷又开始吃人了,我们快跑吧,再不跑就来不及了。”   夏蝉还想看看到底怎么回事呢,可是这声音的确有些吓人,夏蝉也无心待下去了,跟着阿三便往外跑去。   杜星莹却十分的好奇,留在原地不想走,甚至还想上前几步去再看看到底怎么回事,容长青怒道:“喂,你再不走一会儿该把你吃了啊。”   “哼,本小姐才不害怕呢,本小姐是天不怕地不怕的,要是这山谷敢吃我,那我就将他踏平!”   话还没说完,杜星莹脚下的土地忽然震动了起来,她整个人一下子就跌落悬崖。   容长青一惊,急忙伸手去拉她的手,幸好抓住的及时,总算是没有掉下去。   而这边夏蝉几人都已经下了山了,才发现容长青跟杜星莹不见了。   “容娘娘呢?阿星表姐呢?”夏蝉着急的像是热锅上的蚂蚁。   “是不是还在山上没下来呢,奴婢这就去找!”梅丫说着,便急忙转身往山上跑去。   夏蝉皱眉,伸手拦住了梅丫,道:“现在山上的形势不明,你这样贸然上去,只怕是也会有危险的,我们再等等,一会儿还不下来,我们就上去找。”   夏蝉心里纵然着急,可是在她的眼里,容长青跟杜星莹的命重要,那梅丫的命也一样重要的,不能让梅丫无端端的去冒险的。   这会儿,容长青拉着杜星莹往上拽,还不忘调侃几句,“你这悍女,没事儿怎么这么沉,要是轻点,老子早把你拉上来了!”   “你这死娘娘腔,都怪你,都什么时候了你还不忘了欺负我?”   杜星莹十分的不满,脚下踩着石壁,一点点的往上爬。   好在这会儿,山体已经停止了震动。   容长青轻笑,道:“好,你既然这么不愿意被我拉上来,那我放手好了。”   说着,真的要放手了,杜星莹吓得不行,急忙双手攥紧了他的手不松开,“救命,救命啊……”   容长青乐得不行,哈哈大笑。   这会儿,两人却感觉底下的山体又是猛烈的一震,杜星莹双手抓着容长青的手,这下脚下没踩稳,手上的力量又大,整个人的身子晃了晃,差点没将容长青跟着也拽了下去。   容长青大惊,急忙伸了另外一只手出来抓住了一旁的树木,道:“悍女,快点往上爬啊,这山谷又开始了。”   “该死的娘娘腔,都怪你,你也知道让本小姐往上爬啊……都怪你不快点拉我上去……”   容长青无奈,只得拿着脚勾住了一旁的树木,然后伸出双手来死命的拉着杜星莹往上爬。   好在,终于拉了上来。   容长青坐在地上,累得浑身没劲儿,一个劲的大喘气儿。   “不行了,为了救你这个悍女,我是把吃奶的劲儿都使上了。”   杜星莹撇嘴,“要不是你挡着路,本姑娘早就走了,也不会有这种危险了。”   容长青听着杜星莹的话,气得肝儿疼,转头看着杜星莹,道:“你你你你……你这没良心的悍女,下次你有什么事儿,看我还能不能救你!”   说着,容长青便站了起来,准备往山下走去。   走的时候还不忘转身看看杜星莹,道:“喂,你还不快走啊?再不走的话,小心一会儿又给你折腾出个什么事儿来!”   杜星莹撇着嘴,道:“我脚崴了!”   容长青一愣,低头看去,果真看着杜星莹的脚踝处肿了一大块。   “你……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啊?该不会是要我背着你下山吧?”   杜星莹皱眉,噘嘴道:“哼,你以为本小姐愿意让你背吗?这里要是有第二个人,还轮不到你呢。”   容长青抱臂冷哼,“男女授受不亲,我可不能背你,我家里还有小娇妻呢。”   杜星莹一愣,随即道:“那这样,你背我下山,我答应你一个要求。”   “要求?什么要求?”容长青反问道。   “什么要求都行,就算是本小姐欠你的一个人情!”   杜星莹不耐烦的看着容长青说着。   容长青想了想,轻笑道:“那行,这样还算是划算。”   说着,上前去弯下腰,道:“上来吧,咱们得赶紧下去,要不然我妹子该着急了呢。”   杜星莹笑着爬上了容长青的后背,容长青抖了一个趔趄,道:“悍女,你可真的不轻啊。”   杜星莹皱眉,“你快些走吧,再罗里吧嗦,咱们俩可就真的被困在这山上了呢。”   容长青笑笑,背着杜星莹快步的往山下走去,一会儿,杜星莹试探性的问道:“娘娘腔,你家里还有妻子吗?我以为你没成亲呢。”   容长青笑道:“还没成亲,不过也已经是互表心意了,我这辈子认定她这一个妻子了,不会再改变了。”   杜星莹听着容长青说这话,觉得心里有些闷闷的,也不知道为何,就忽然羡慕起了容长青嘴里的那个女人了。   没一会儿,两人便下了山来,梅丫看见两人下山,急忙大喊道:“小姐,小姐,容娘娘跟杜小姐都下来了。”   夏蝉急忙转头看去,就看见容长青背着杜星莹下了山来,夏蝉上前道:“阿星表姐,你这是怎么了?”   “脚崴了,没事儿的,可以骑马。”杜星莹笑着道。   夏蝉道:“以后小心点,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快些走吧。”   夏蝉分配好了的任务,梅丫和顾清留在此地,一方面是照顾一下这边的兵力,时刻的方便跟夏蝉联系这里的情况,另外一方面,也是为了给其他暗中的人造成一种假象,那就是他们还留在这里。   夏蝉跟容长青和杜星莹便即刻骑马前往京城,一刻都不能多停留。   回去的路程,三人都是已经习惯了,赶路累了,便找个地方随便歇一歇,吃点干粮喝点水,休息了一下便又上马继续赶路。   这差不多来来回回的折腾了半个多月,不光是容长青吆喝着自己的皮肤变得粗糙了很多,就连夏蝉也能觉得自己的衣带渐宽了。   好在,又走了大约十天的功夫,几人终于到达了京城。   眼看玉家被封,夏蝉让杜星莹先回了杜家报个平安,便带着容长青去了丞相府。   毕竟,京城中,只有丞相府才算是自己的家。   自从夏家的那几个渣渣都死干净了之后,夏府里便只剩下夏瑾重一人了,好在,夏暖会时常的来看看他,陪他说说话,夏宝儿和林宿也已经转移到了京城中来念书,平日里落脚的地方也就是丞相府,夏瑾重还算是有的人说话。   两人到了夏府中,夏瑾重正好也在,看着夏蝉风尘仆仆的赶来,夏瑾重脸色凝重,急忙道:“快将大门关好,不得传出去这个消息。”   底下的人急忙去办了,夏蝉皱眉,“爹爹,怎么了?”   “蝉儿,你不知道,现在玉家一家子人已经全被打入天牢了,你跟玉自珩有婚约,现在你已经是众人相谈的对象了,你现在来京城,便是很危险的,不过也罢,你就哪里也不要去,在丞相府住下,别人不会知道的,爹爹只是怕,那些劳什子的文官会想着法的跟皇上弹劾你。”   夏蝉皱眉,“真是岂有此理,我并非朝堂中的命官,为何有资格弹劾我?我又是犯了什么罪?”   说着,夏蝉又急忙道:“爹爹,玉家怎么会又被忽然关进天牢里呢,怎么会这样的?”   夏瑾重叹口气,道:“你不知道,之前本来只是软禁,因为除了那一封信之外,再也没有别的什么证据,可是前几天,不知道为何,驻扎在边塞的大军却忽然赶来京城为玉家求情,皇上一怒之下便下令将玉家全都关进了大牢里去。”   夏蝉皱眉,“怎么会这样?一定是有人在背后煽动了大军的情绪。”   夏瑾重点点头,“这人,想必是要置玉家于死地啊。”   夏蝉一下子想起了百里胤来!   夏瑾重看着夏蝉担忧的面色,道:“蝉儿,你也不用担心,我想,十三应该是有办法的,更何况,现在宫中的梨妃娘娘怀了身孕,皇上无论如何也会顾忌到这一块儿的。”   夏蝉一惊,“四姐怀孕了?”   夏瑾重点头,不过又皱眉道:“不过现在证据确凿了,前一阵子又在玉家中发现了一系列的证据,都在表明玉老将军真的跟吐蕃的大臣在暗中联系着,想来,真的是有些困难的。”   夏蝉想了想,心中有了计较,道:“爹爹,您先去忙吧,不用照顾我,我自己休息一会儿就行。”   夏瑾重看着夏蝉操劳的面色,终是点点头,道:“那爹就不打扰你休息了,你奔波在路上这么久,是得好好的休息一下了。”   夏蝉笑着点点头。   待得夏瑾重走后,容长青才上前道:“妹子,你想干点啥?”   “我必须要去见十三一面。”   夏蝉皱眉说着。   “什么,你是不是疯了?要去见十三的话,你得去天牢里啊,天牢啊,不是一般的牢房,你怎么进得去?”   夏蝉轻笑,抬头看着容长青,道:“放心吧,我有办法的。”   容长青摇摇头,“妹子,现在我们都在京城里了,你也不着急现在吧,再者说了,你这样一去,多危险啊,现在正是紧张的时候,你没听伯父说嘛,外面的人都想抓咱们的把柄,你要是这一去真的被抓住了,岂不是真的会被抓住把柄,到时候谁来救十三出来啊?”   夏蝉皱眉,端着茶杯抿了一口茶,道:“容娘娘,你回定州一趟,问问道长这件事该怎么办,一定要亲自去问,然后将道长的话一字不落的带给我,你让阿星表姐骑快马带你回去,来回只要三天的功夫就可以。”   容长青无奈,只得点点头,“好,那你自己可一定一定要小心。”   夏蝉笑着点点头,“放心吧你。”   夜里的时候,夏蝉便悄悄的出门了。   天牢在宫中,夏蝉自然是进不去的,可是她知道乔装打扮,守株待兔的打晕了一个出宫采购的小太监,夏蝉换上了衣服,便跟着大部队进了宫去。   夜色如水,夏蝉摸着黑,去了天牢的地方。   能混进太监的群里进宫来,那夏蝉自然也能再混进狱卒的群里,进大牢中去。   只不过,这牢狱里,不是宫里那么大,自己会暴露行踪的,夏蝉想了想,还是等着夜色更深了一点的时候,才敢出去。   狱卒大多都已经睡下了,夏蝉在狱卒的身上偷了钥匙,粗着嗓子道:“老大,小的去检查检查,巡视一下。”   “行嘞,你去吧,我先眯一会儿,这鬼天气,越发的冷了。”   那被唤作老大的狱卒头子便趴在桌子上睡了,夏蝉心思雀跃,急忙下了台阶去开了大门。   双手背在身后,夏蝉一间一间牢房的看着,就想找到关押玉家的牢房。   终于,走到最后一间的时候,夏蝉才看见了那个让自己朝思暮想的身影。   夏蝉端着托盘的手都忍不住的颤抖,强自的忍住了眼泪,上前几步,蹲在了牢房的门口。   其余几人都睡了,惟有玉自珩在盘腿打坐,这轻微的响声,落在别人的耳里可能没察觉,可是玉自珩瞬间就醒了。   他一睁眼,就看见一个身形瘦弱的狱卒蹲在面前,将托盘往里送,那双白净细腻的手,那么熟悉,玉自珩甚至不用多想,就知道面前之人是谁了。   他咬着牙,拼命的想抑制住自己心内的喜悦和担心,可是他还是忍不住了,眼眶酸了酸,滴落一滴眼泪。   夏蝉抬头,看着玉自珩,比划着嘴型道:“都安全了。”   玉自珩听懂了,只是眼神却丝毫不舍得离开她的脸,轻轻的蠕动嘴唇,“你为何要来?这里很危险。”   夏蝉看懂了他的话,却微微的笑了,伸手指了指托盘上的食物,比划着嘴型道:“给你送吃的来。”   玉自珩心中酸涩,一千层一万层厚的堡垒和心墙,都被面前女子的这一句话给彻底的击溃,他红着眼眶,笔直纤长的睫毛被泪水打湿,贪恋的看着夏蝉,像是永远也看不够一样的。   夏蝉抿着唇,伸手比划了一下,嘴唇轻轻的动着,“放心,我不会让皇上杀了你的。”   说着,夏蝉站起了身子,看了看玉自珩身后的几人,大家都在睡着,夏蝉双手合了起来,然后放在一侧的脸颊旁,可爱的歪了歪头,“十三,晚安。”   她说完,好像是害怕自己的眼泪会即刻落下一样,急忙转身往外走,脚步有点匆忙。   玉自珩看着她的背影,忍不住紧紧的攥住了双手。   她瘦了,瘦了差不多一圈的样子,玉自珩想,自己一定是个混蛋,说好的要保护她一辈子的,然而现在,自己都是阶下囚,需要她帮自己。   玉自珩咬着牙,忽然下定了决心,无论如何,自己也要拼一把吧。   正在这时,身后的玉无瑕却轻声道:“十三,别难受,我们或许很快就可以出去了。”   玉自珩转头看着玉无瑕,轻声道:“姑姑,我想拼一把。”   “不可!”玉无瑕皱眉,她知道玉自珩说的拼一把是什么意思,所以更加不能同意。   玉自珩皱眉,攥紧了拳头道:“我没有别的办法了,姑姑,我不能看着小知了她这样为我奔波,我是个男人!就算这次拼的输了,最坏的打算,那就是带着小知了还有你们,另立城池,这样,起码也好过了在这里受人欺凌侮辱!”   玉无瑕皱眉,“十三,你可知,这一步若是跨出去了,那就没有回头路了!”   “我知道,为了小知了,为了家人,我无所选择。”   玉自珩说着,攥紧了双拳。   玉无瑕道:“不可,十三,以你现在的实力,还远远不够,而且,就算是你赢了,又能怎么样呢?到时候事件会更加的复杂化,会有很多你始料未及的局面,到时候,你真的确定你可以全部掌控好吗?到时候,你真的能给蝉儿一个更好的生活环境吗?”   玉自珩哑然。   面对玉无瑕的质问,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玉无瑕看着玉自珩痛苦的样子,忍不住叹了一口气,“放心吧十三,姑姑手里有一块当年皇上赐予的免死令牌,姑姑明日便会请求去见皇上一面,看看事情能不能有所转机。”   玉自珩转头看着玉无瑕,“姑姑,那块令牌……”   “姑姑知道,可是现在,别无他法了。”玉无瑕环视四周,看了看周围的人,道:“姑姑不能看着大家就这样下去,总要有人站出来的。”   玉自珩只以为,玉无瑕说的站出来,便是要去跟皇上求情。   玉自珩觉得,玉无瑕之前是朝中的大将,皇上对其十分的看重,是楚国有史以来的第一个女官,女将军。   可是玉自珩只想着这些,却没能想到,玉无瑕选择了一种十分决绝,却又十分保险的方法。   玉无瑕去认罪了!   得知消息的百里龙耀十分的震惊,急忙召见了玉无瑕。   “罪臣玉无瑕,叩见皇上。”   玉无瑕伸手撩起了裙摆,在百里龙耀的面前跪下。   百里龙耀看着玉无瑕,道:“朕不想跟你开玩笑,你可知,你若是认罪,玉家一样会被株连九族吗?”   玉无瑕又是一拜,道:“皇上,当年罪臣征战沙场之时,您曾经赐给臣一块免死赦令的金牌,意思是无论何时何地,都可以完成罪臣的一个心愿,而现在,罪臣的心愿就是,请皇上只处置罪臣一人,不要牵连玉家的其他人。”   百里龙耀皱眉,“你是早已打算好了,自己出来顶罪,然后便可以让朕放过玉家一家子对吧?”   玉无瑕急忙道:“回皇上的话,那些信件,都是罪臣所写,那笔迹,也是罪臣模仿了大哥的笔迹写出来的,若是皇上不相信,自然可以给罪臣准备笔墨,罪臣可当场写出来给皇上看。”   百里龙耀皱眉,“果真是你?那你为何要叛变?”   玉无瑕挺直了脊梁,道:“一切皆是因为之前的吐蕃的大将军凌司,皇上应该知道的,罪臣之前与大将军凌司之间的事情,从去年开始,凌司便是一直联系罪臣,罪臣一时鬼迷心窍,没有经受住凌司的甜言蜜语,便又临阵倒戈,彻底的被凌司洗脑,决心通敌叛国,而由耶犁,只是一个中间人罢了,主要与之通信的人,是凌司。”   百里龙耀听着玉无瑕的话,忍不住越来越生气,一下子将手里的茶杯给摔了出去,茶杯在玉无瑕的身前碎裂成渣,溅起来的茶杯的碎渣飞起在玉无瑕的脸上,划伤了她。   玉无瑕却未曾皱一下眉头,也没有移动半分身子。   仍旧是脊背笔挺的跪着。   “好一个无暇女将,朕真的是看错了人!”百里龙耀说着,眼神怒视着玉无瑕,道:“朕当时何等重视你,才将这个位子给你,史上史无前例的女将军,难道这份荣誉你还嫌不够么?”   百里龙耀说着,十分的心痛!   “纵使你曾经糊涂过,可朕并没有要将你斩落的意思,而是放任你在庙堂中悔改,现在呢,朕本想将你放出来,你为何要这么背叛朕!”   玉无瑕面色平静,“皇上,在罪臣的心中,凌司比所有的东西都重要!区区一个楚国,算得了什么东西!”   “大胆!”百里龙耀大怒,想了想,却又坐下来,道:“那你为何要现在出来说明?你难道不该拉着一整个玉家为你陪葬么?”   “因为凌司已经放弃罪臣了,这么久了,凌司从未想着来救罪臣一次,罪臣想通了,自己死了,皇上肯定会对吐蕃也有所忌惮,那凌司的日子就不会好过,所以,罪臣才想站出来自首。”   “哈哈哈,好一个玉无瑕!好一个无暇女将!”   百里龙耀大怒,皱眉看着玉无瑕,道:“来人啊,传朕的旨意,玉家玉无瑕,通敌叛国,行为恶劣,证据确凿,即刻打入死牢,择日问斩。”   玉无瑕听到百里龙耀说的这话,心中却坦然了许多,又抬头看着百里龙耀,道:“皇上,罪臣的父母呢?那块免死金牌,难道皇上想不算数么?”   百里龙耀冷哼一声,“传朕的旨意,将玉家一干人等无罪释放。”   常喜急匆匆的下去传旨了,百里龙耀看着玉无瑕,道:“背叛朕的下场,就是死!”   玉无瑕轻笑,缓缓的站起了身子来,“罪臣,不曾后悔过!”   这句话,更是直接的刺激到了百里龙耀,他怒目看着玉无瑕,大声吼道:“滚!你给朕滚出去!”   两旁立刻有侍卫上前,将玉无瑕给押了下去。   夏蝉正在家里想着要该怎么办的时候,玉无瑕认罪的消息便传来了。   现在京城之中的人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玉无瑕居然才是那个真正通敌叛国的人,这让大家都是十分的不解。   而天牢中,常喜刚传完旨意,贺媛心就彻底的晕了过去。   ------题外话------   这最后一卷啊,写的我是卡的不要不要的! ☆、208 毕方献计,救姑姑能成功么?   “喜公公,你说的什么?无暇……无暇她怎么会去顶罪?怎么会啊……”   玉中寅感觉十分的难以接受,贺媛心已经晕了过去,而玉中寅听了这个消息之后,也是觉得脑门‘突突’的响,十分的难受。   玉自珩则是沉默不语,他在听到消息之后,便一下子想通了昨夜玉无瑕对自己说的那些话。   原来,那时候玉无瑕就已经决定了,决定要将这件事的全部都自己来背负。   玉自珩紧紧的攥着拳头,想要说什么,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外面的狱卒听了圣旨,便即刻上前将牢房的门打开,前去将众人迎了出来。   常喜道:“老将军,咱家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这无暇夫人怎么就这么忽然呢。”   “那我姑姑现在怎么样了?”玉自珩急忙问道。   常喜皱眉道:“皇上已经下令将无暇夫人关押进死牢了,说是三日后就处斩。”   玉中寅皱着眉,忽然痛哭出声。   玉自珩急忙伸手过去扶着玉中寅,“爹,爹爹,您先别伤心,我这就去找皇上说个清楚,我们玉家没有人通敌叛国……”   常喜急忙道:“十三爷啊,这会儿您可不能再去找皇上说话了,这皇上现在发了好大的火,摔了一整个养心殿的东西,您现在去的话,岂不是火上浇油吗?”   玉自珩皱眉,道:“姑姑现在在死牢,我能不能去见一面她?”   “那可不行啊,十三爷,老奴奉劝您一句,这无暇夫人是触犯了皇上的底线了,皇上今儿可是发了老大的火气,在养心殿里把东西都摔了,现在谁还敢上去说什么话啊。”   玉自珩闻言,只是皱眉不语。   玉中寅看了看,左右瞧了瞧,然后低声道:“十三爷啊,现在这情势,估计是没什么戏了,只怪您们太松懈,落了这太子爷的圈套里去,要不然怎么能这样呢?”   玉中寅看着常喜,道:“喜公公,这前前后后也麻烦你了。”   常喜急忙摇手,弓着腰道:“外面的马车都备好了,您们还是先回去吧,这儿可不是什么好待的地方啊。”   玉自珩点点头,道:“爹,我们还是先回去吧。”   玉中寅点头,几人便相继的出了牢门,坐上马车回了玉家去。   玉家,夏蝉早早的就等在了门口,看着马车驶来,夏蝉才急忙迎了上去。   玉自珩下了马车,正跟玉中寅一起将贺媛心扶了下来,就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十三!”   玉自珩一转身,便看见一个粉色的小身影飞快的朝着自己扑了过来,他下意识的伸手接住,便抱了一个满怀。   夏蝉终于又靠近了他,两人贴的这样近,夏蝉的手臂紧紧的缠绕着他的,害怕他又会无端的消失一样。   玉自珩同样抱得她很紧,两人自从在那天夜里离开之后,只有昨夜见过一面,算起来,竟是已经有一个多月未曾见面了。   这其中的相思之苦,只有此刻紧紧相拥的二人能够理解吧。   玉中寅跟贺媛心见了这画面,也不忍心上前去打断,而是默默的看着,然后又悄悄的离开了。   夏蝉贪婪的嗅着他身上的味道,忍不住眼泪横流,现在在他的怀里,夏蝉也知道玉自珩不会嫌弃自己,所以哭的是鼻涕眼泪一大把。   玉自珩轻柔的拍着她的后背,柔声安抚道:“别哭了,别哭了……以后都不会离开你了……”   夏蝉抽出了身子来,低着头擦着自己脸上的泪,又是想哭又是想笑的道:“我弄得你衣服上好脏啊……”   说着,伸手想去给他擦去衣服上的脏污。   玉自珩轻笑,道:“没事……”   说着,拿出了自己的手帕来,轻轻的抬起了她的脸,给她细心的将脸上的眼泪和鼻涕全部擦干净。   夏蝉看着如此这般温柔的玉自珩,心都要化掉了,看着玉自珩,轻声道:“我听说了姑姑的事情……”   玉自珩的手停顿了一下,然后又给她擦着眼泪,道:“姑姑是为了我们!”   夏蝉点点头。   玉自珩将手帕随手扔了,然后道:“走吧,先进去再说。”   两人相携进了玉家,贺媛心已经被送回了屋子去休息了,玉中寅看着两人进来,道:“坐吧。”   两人在椅子上坐下来。   玉中寅道:“现在皇上正在气头上,想来你姑姑定是说了什么话,才能让皇上相信你姑姑认罪的话。”   玉自珩点头,“昨天夜里,我曾经与姑姑商量,想要谋反,然而姑姑却劝我让我等待一下,没想到,今天早上,姑姑就自己去顶罪……”   玉中寅无奈的叹口气,伸手在桌上狠狠的拍了一下,“现在皇上已经下了决心要处死你姑姑,而现在我们玉家的处境也是很危险,一步走错,便会再度陷入那万丈深渊中,万劫不复啊。”   夏蝉听着两人的对话,也知道如今的局势紧张,夏蝉想了想,道:“伯父,十三,我昨天已经让人去问了道长,我想,道长一定会知道这其中的秘密的,最晚今天夜里,我派去的人便会报信回来,到时候我们便可以知道怎么回事了。”   玉中寅通过玉自珩,知道了夏蝉身边有那么一位道行高深的道长,听夏蝉这么说,玉中寅也是只能点点头,道:“现在这样,或许只能这样做了。”   玉中寅说完,道:“现在十三是逃不掉的,只剩下十二了,现在这个野丫头也不知道跑到了哪里去,不过也好,以前总埋怨这个野丫头到处乱跑,现在看来,跑的远远的倒也好。”   夏蝉闻言,也不语,毕竟这十二姐,自己是只闻其人不见其真身,也不好插嘴了。   玉中寅说了几句话,便是面露疲惫之色,夏蝉见了,道:“伯父,您在牢中也是累了,还是先进屋休息一下吧,不管怎么说,先将身体休养好才是最重要的啊。”   玉中寅点点头,道:“蝉儿,最近的事儿麻烦你了,你在外奔波,也累坏了,也好好休息吧。”   夏蝉笑着点点头,“多谢伯父关心。”   玉自珩送玉中寅回屋去休息了,夏蝉便起身去了邀月阁,打了水来将阁中收拾整齐,十三也累了,她想让十三好好休息一下。   弄完了邀月阁里的卫生,夏蝉又下了楼去,到厨房里去溜达了一圈。   找了食材,夏蝉切了胡萝卜丁,韭菜切小段,细细的一点,然后弄了一点盐打了鸡蛋,摊了几张鸡蛋饼出来。   瞧见一旁还有鸡肉,夏蝉看的心里痒痒,许久不曾下厨了,两人要么然是在外面吃饭,要么然就是吃别人的东西,夏蝉忽然想到,之前玉自珩最喜欢吃自己做的饭的,自己这么多日子,竟是一直没有再好好下厨了。   夏蝉想了想,等到解决完了这里的事儿,就回家吧,回家好好做饭吧,她不想再掺和这些破事儿了。   夏蝉一边切着肉丁,一边想着,一个没注意,就切到了手指头。   “啊——”夏蝉急忙抬起了手指来,殷红的血从指间溢出来,一个身影大步上前来,抓住她的手就走到一旁的铜盆旁边,拿着水给她冲洗,责备道:“怎么这么不小心?这些活儿让丫头来做就行了……”   夏蝉侧脸,看着玉自珩紧张的神色,心里却有点窃喜,道:“十三,我想给你煮饭吃。”   玉自珩一愣,伸手拿着毛巾给她擦干净手,然后放在嘴里轻轻的吮吸。   眼神酥酥麻麻的看着她,深情又温柔。   “那怎么不叫我来给你打下手?”   夏蝉轻笑,“不是没逮到你吗?我想着你肯定很累了,就先把邀月楼收拾了出来,你先上去睡一下吧,我很快就好了。”   夏蝉说着,伸手将玉自珩往外推。   玉自珩转身道:“不用睡,知道你在楼下,我怎么能一个人在楼上待得住?”   玉自珩说着,伸手一把将夏蝉抱进了怀里,埋首在她的发间,轻声道:“对不起,小知了,对不起,是我没用……”   夏蝉笑笑,“不是的,我觉得你很厉害,真的很厉害,在我心里,你永远是我的英雄。”   是啊,在她的心里,玉自珩永远是那个,随时随时可以帮助自己,鼓励自己,开导自己的英雄。   玉自珩轻笑,低头看着她,“你真这么想?是不是太抬举我了?”   “才没有,我说的是心里话。”夏蝉说着,唇角微微的上扬,形成了一股动人的春色。   玉自珩看着她的笑容,像是受到了蛊惑一般,伸手捧起了她的脸来,轻轻的凑了上去,吻住了她的唇。   窗子外的一缕暖阳洒落两人的青涩的面颊,夏蝉缓缓的闭上了眼睛,伸手绕住他的脖颈。   唇瓣缠绵,不知道是谁先动了情,夏蝉觉得自己的脸上烫的很,等到被玉自珩松开的时候,夏蝉发现他的脸颊也是红红的一片。   “你好甜……”玉自珩唇角微微的勾起来,一抹标志性的坏笑在脸上,夏蝉瞧了一眼,眼神忍不住迷茫起来。   这样的场景,似乎又回到了之前的曾经,那时候,自己刚刚知道了玉自珩是个男儿身,所以一时间十分的不爽他,夜里他来看自己,跟自己坐在一根板凳上,自己给他吃了点心,他却在月色下夺走了自己的初吻。   夏蝉想到这,又想起那个夜里,她在门板的这边,玉自珩在门外的那边,她偷偷地从门缝里看他,却正好看到他也在从门缝里看自己。   那抹坏笑,勾魂,摄魄,夏蝉被那个没有酒的酒窝给迷住了,竟然是一直醉到了现在。   玉自珩看着她低头傻笑,道:“你笑的什么呢?是不是刚才很开心?放心……我们晚上还有更开心的……”   玉自珩说着,伸手摸摸她的脸。   夏蝉抬头,瞧着他的笑容,伸手去戳戳他脸颊旁的酒窝,神色无比认真的问道:“十三,你的酒窝明明没有酒,为何我却醉的像条狗啊?”   玉自珩一愣,随即板起脸来,“什么像狗?不许这么说自己!”   夏蝉吐吐舌头,拉着他道:“好好好,是我用词不当,来,给我打下手吧,咱们多做一些,一会儿说不定伯父伯母也醒了,可以一起吃,今儿是咱们回家的第一天,吃顿好的,然后沐浴,洗去所有的霉运。”   玉自珩笑着点点头。   两人搭配,似乎又回到了之前那中甜蜜平淡的小生活中。   夏蝉摊了蛋饼出来,然后急忙盛到了盘子里去,放在了笼屉上热着,免得一会儿该凉了。   做完了这个,夏蝉又将腌好了的肉丁下油锅,炸成了金黄酥脆的鸡米花。   主食是米饭,可也得再做点容易消化的小菜才行。   夏蝉于是拿了几个萝卜来弄成丝,然后就这样清炒了一盘,看起来神清气爽,十分的去油。   剩下的萝卜丝,夏蝉则玩心大起,剁了一点肉泥来,捏成了小丸子,然后上了大锅蒸了一盘。   只做了这几个,似乎还不够,夏蝉围着围裙,站在厨房的中间,抱着双臂左看右看的,玉自珩坐在灶膛前,挽着袖子,穿着夏蝉给他临时做好的围裙,道:“想的什么?这不都已经四个菜了?够了吧!”   “不行,咱们四个人呢,不能够的,我要做丰盛一点。”   夏蝉想了想,又去前面看了看,从盆里捞了两块豆腐出来,笑着道:“来一个珍珠翡翠白玉汤!”   玉自珩点头,道:“这名儿听起来挺靠谱的。”   夏蝉笑着,一边去切豆腐,一边切了白菜的嫩嫩的芯,用了高汤来煨这道汤。   四菜一汤,夏蝉还切了一点可以生吃的小萝卜片来,这顿饭也算是特别的丰盛了。   等到准备上桌的时候,夏蝉让一个小丫头去看了看玉中寅和贺媛心醒来了没有,若是醒来,便一起吃饭,若是没醒来,便留下一点给他们。   果然,他们两人都醒来了。   夏蝉欣喜无比,端着饭去开饭了。   贺媛心坐在椅子上,看着夏蝉忙前忙后的端菜盛饭,心中十分的感动。   “蝉儿,你也歇歇吧,听十三说,这些菜都是你自己折腾的,真是难为你了。”   夏蝉笑着坐下,道:“哎……伯母您这么说可就真的见外了,我也就会这点儿了,其实,我是心疼十三的,好久没为他下厨,心里挺过意不去的,今儿个正好有机会。”   夏蝉说着,察觉到玉自珩一直在看着自己,脸就不知不觉的红了起来。   夏蝉拿着手背贴着自己的脸颊,神色有些害羞的低头,贺媛心掩嘴笑,转头看看玉中寅,两人对视一眼,都是无声的笑了。   玉自珩是没想到夏蝉会在自己的爹娘面前说这样的话,心中开心之余,也更加的感动,而看到夏蝉这般害羞的样子,玉自珩更是觉得心中温柔如水。   恨不得此刻,将小娇妻抱进怀里来,永远也不松手。   玉中寅咳了几声,道:“吃饭吧。”   夏蝉拿着筷子给几人布菜,一边布菜一边介绍着,听着夏蝉一点点的说着这些菜的来历和可爱的趣事儿,几人都是吃的很欢乐,贺媛心也是例外的多吃了半碗饭。   吃完饭,丫头送上了香茶,玉中寅道:“十三,这眼看着就到了年根了,明年一开春,你们便将婚事办了吧,也不好再拖了,皇上那边,爹去帮你问问。”   玉自珩点头,“一切全凭爹爹做主。”   夏蝉也轻声的笑,不语。   夜里的时候,容长青果然回来了。   夜凉如水,夏蝉跟玉自珩正在屋子里相对的坐着说话,就听见外面又丫头禀报,容长青找来了。   夏蝉闻言面色一喜,急忙下了床去,鞋子都顾不得穿,开了门。   容长青风尘仆仆的进门,身后还跟着一脸兴奋的杜星莹。   “蝉儿表妹,十三表妹夫!”   杜星莹喊得十分的顺嘴。   玉自珩轻笑,“你这称呼倒是不绕口。”   杜星莹笑着在椅子上坐下,得意道:“那是!”   夏蝉顾不得去理会杜星莹,转头看着容长青,道:“容娘娘,怎么样?道长怎么说的?”   容长青灌了一口茶,道:“道长说,此番劫难须得舍去一人,但是中间可以用一计,我本来还稀里糊涂的呢,这刚来了京城,就听到了玉家被放出来,无瑕夫人自己承认的事情,我这才明白道长说的那一计,到底是什么了!”   “什么啊,你别卖关子了好不好?”夏蝉急的不行,伸手拉着容长青的衣摆是上蹿下跳的。   容长青面色认真的道:“偷天换日!”   夏蝉一愣,“偷天换日?”   玉自珩却随即便明白了过来,道:“道长的意思是,我们可以从死牢中将姑姑救出来,然后再塞一个死囚进去?这样就可以救下姑姑了。”   容长青看着玉自珩点点头。   夏蝉摸了摸下巴,道:“这真的不失为一个好主意,现在想着为玉家洗刷冤屈,实在是太难了,百里胤已经捏死了证据,再加上前面大军被煽动,前来为玉家求情的事情,皇上心中的芥蒂已经根深蒂固了,不可能消除的,现在如果我们可以偷天换日,那姑姑也能有救,皇上之后说不定也会渐渐的对玉家消去戒心。”   玉自珩皱眉,“话是这样说,可是死牢之中,未免太过冒险,万一救不出来,会惊动皇上的,到时候更是无路可走了。”   夏蝉闻言,也是皱眉,知道了这事儿的困难性。   容长青道:“不怕,道长已经为我们准备好了妙招。”   说着,道:“你们不是有个人,一直在皇上的身边吗?”   夏蝉一愣,想了想,忽然惊喜道:“你说阿材?”   容长青点头,“道长说,薛材是他唯一的徒弟,历练了这么久,也该出来露露脸了。”   夏蝉轻笑,像是一下子找到了主心骨一样,转头看着玉自珩,拉着他的手上蹿下跳,“太好了太好了,十三,你听到吗?姑姑有救了,姑姑有救了……”   玉自珩看着她脸上雀跃的表情,心里却有些心疼。   他不知道,为何夏蝉会这样开心,他看在眼里,夏蝉最近瘦了很多,为了自己家里的这一堆破事儿,夏蝉来回的奔波,玉自珩心疼,也感动。   杜星莹站起了身子来,道:“夜深了,我们汇报完消息也要回去啦,明儿个再看消息吧。”   说着,起身往外走。   走到了门口,杜星莹又转头回来看着容长青。   “喂,你不走啊?”   容长青指了指自己,“我?我去哪儿啊?我就在这儿找个房间睡下吧。”   杜星莹皱眉,上前来抓着容长青的手小声道:“你真是给人家添麻烦,人家刚回来,家里乱的很,再者说了,蝉儿表妹跟十三妹夫刚见面,你就别留下来打扰人家了,走,去杜家睡吧。”   说着,拉着容长青就走了出去。   夏蝉轻笑,“明儿见。”   杜星莹点头,“哎,明儿见!”   杜星莹拉着容长青出了门,容长青才一把甩开了杜星莹的手,道:“喂,你为何要我去你家啊?你一个女人,往家里带男人,这像什么话啊?”   “怎么了?你可别想歪啊,我很纯洁的,我们就是朋友!”   杜星莹说着,却眼神闪躲了起来,耳根不由得红了。   容长青无语,“我呸!还我想歪了?我那是多缺心眼儿才能想歪了?”   说着,便大步的往前走去,道:“走吧,去你家。”   杜星莹也不恼,忘了跟容长青顶嘴,急急忙忙的走了上去。   两人回了杜家,这会儿,正是吃晚饭的时候,杜家还在吃晚饭,便听得杜星莹回来了,还带了个朋友来。   杜家人走了出来,一看这跟在杜星莹身边的人,竟然是个男人,大家都是惊呆了。   不过呆过之后,便都是一副欣喜的样子。   “杜大人杜夫人好,小生容长青,多有打扰了……”   容长青急忙鞠躬行礼。   杜岩江看着,哈哈大笑道:“好好好,这还是我们阿星第一次往家里带……朋友!很好,很好。小伙子啊,家是哪里人,怎么会来京城啊?”   容长青一愣,不知道为何杜岩江会问起了这个来。   杜星莹看出了容长青的疑惑和尴尬,急忙上前道:“爹爹,你这是干嘛啊?”   说着,杜星莹道:“长青是蝉儿表妹的朋友啊,也是十三表妹夫的朋友,今儿玉家不是不方便嘛,所以才来我们家住一晚,你们可别想多了,长青是个很好的人的。”   容长青大惊,嘴巴张的老大,看着身边的杜星莹,以及她挽着自己的胳膊。   这丫头,是吃了傻子药了吗?   叫自己什么来着?长青?还说自己是个好人?   容长青一脸的惊讶,看着对面杜家人一脸的笑意,中间含着几分的深刻。   夜里,杜母端着甜汤来给杜星莹,进了门,却发现杜星莹正在梳妆台前发脾气。   “你们这群臭丫头,这些东西到底怎么用嘛,我怎么老是记不住!”   杜母看着,笑笑道:“你们都出去吧。”   几个丫头像是得了天大的救星一般,急忙行礼然后走了出去。   杜星莹看着杜母,道:“娘,你怎么把她们都弄走了,我还没学会呢……”   杜母笑着放下托盘,上前道:“我的阿星,是不是长大了,知道该打扮了?”   杜星莹轻笑,“娘,你说我长得好看吗?”   杜母笑着点头,“当然好看,我的女儿,最好看了。”   “那娘,你说……长青他,你觉得他怎么样?”   杜星莹红着脸问着。   杜母笑着道:“娘就看出来了,你肯定是对这个容长青有意思,你看他的眼神就两样,绝对不是普通朋友这么简单。”   杜星莹轻笑,不过又沉下脸来,道:“可是,他身边有个妻子,也不算妻子啦,只是还没成亲的那种,听说是为了长青,她得了病,一直昏迷,长青说,会一直照顾她。”   杜星莹说着,忍不住眼眶发酸,“娘,怎么办啊?我也想变成那个昏迷的人,要是能被他一直照顾就好了。”   杜母笑着道,“阿星,如果长青他真的抛弃了那个姑娘,然后跟你在一起,你会开心吗?”   杜星莹一愣,急忙摇摇头,“不会。”   “阿星乖了,娘相信,你不是个看人表面的人,你看重了他,肯定是看重他这个人的品质,正所谓他一直不离不弃的照顾这位姑娘,所以你才会喜欢他,阿星,人的命运都是不同的,娘只想告诉你,不管你做什么样的决定,只要你觉得幸福,娘跟爹都会支持你的。”   杜星莹一愣,抬头看着杜母,“娘,你真好……”   说着,便扑进了杜母的怀里。   “傻孩子,你能幸福,就是娘最开心的事情了。”   这一夜,容长青没心没肺的睡得很香,杜星莹却翻来覆去都睡不着,临早上的时候,杜星莹便做了一个重大的决定。   早上起床,天还是蒙蒙亮的,杜星莹悄悄的去了容长青的屋子里。   容长青还在床上睡着,杜星莹轻手轻脚的上前去,托腮看着睡着的容长青,歪着头笑了。   容长青似乎是察觉了床前有人,朦朦胧胧的睁开了眼睛。   一看到床前真的有人,容长青吓得浑身汗毛竖立起来,“啊——”   “你小点声儿!”杜星莹急忙上前,伸手捂住了他的嘴巴。   容长青被捂着嘴,发出‘呜呜’的声音。   杜星莹捂着他的嘴,神色十分的认真,道:“容长青,我跟你说实话吧,我是很认真的,我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喜欢你了,我说真的啊,虽然我也很不愿意承认,可是真的就是喜欢你……”   容长青只觉得自己像是被雷劈了一样的惊悚,睁大眼睛看着面前的杜星莹。   “你别以为我是在开玩笑,我说真的!”   杜星莹白了他一眼,道:“我也知道你心里有人,我上次去看见了,柚青姐姐告诉我的,她叫小妆对吗?我知道,小妆是为了你而生病的,我很佩服她,虽然,如果是我,我都愿意为你去死,可是,我还是很佩服她!”   杜星莹说着,缓缓的低下了头去,容长青看着她,心里的震惊是一波接着一波。   “我就是想告诉你,容长青,你要照顾小妆,我也可以,我可以帮你一起照顾小妆的,我没有想要你对我怎么样的,我只想,我喜欢你,就想跟着你,你要不要我无所谓,反正你让我跟着你就行,我可以帮你打人,打那些欺负你的人……”   容长青听着,‘噗嗤’一声笑出来了。   杜星莹一愣,急忙道:“我说的是认真的。”   容长青拍拍手,“得了啊,这大早上的,你也不怕给我吓死了。”   杜星莹看着容长青优哉游哉的样子,气得跺脚,“容长青,你混蛋,我长这么大,第一次跟一个男人说这样的话,你知道吗我昨晚上都没睡好,想了一夜鼓起了很大的勇气才敢来说这些话,你竟然觉得我是在开玩笑,好,开玩笑,你就当我没说过吧。”   杜星莹说着,便一转身,走了出去。   容长青看着杜星莹走了,一下子也愣住了,这丫头,刚才是哭了吗?   容长青想到这,急忙起身穿好了衣服,出了门去。   这边玉自珩跟夏蝉起床之后,刚吃了早饭,便有人来通报,薛材来了。   薛材自瘟疫水源之事之后,便成为了百里龙耀心中的神棍,或者是,大师!   而薛材的功课又是十分的出类拔萃,加之凌久扬在其中举荐的作用,百里龙耀也在‘无意中’,遇见了很多次展现才华的薛材,薛材深得毕方的真传,帮着百里龙耀解决了很多麻烦的事儿,最后,也不负众望的一步登天,上了百里龙耀的身边,成为了一代宠臣。   薛材进来的时候,先是恭敬的朝着夏蝉行了一礼,“夏姐姐。”   夏蝉轻笑,“快些不要这样,我们是什么关系,这样真是生疏了。”   夏蝉说着,上前拉过了薛材的手臂来到身前,道:“长高了,却还是瘦,怎么?皇宫里的伙食不好吗?是不是没有夏姐姐做的好吃?”   薛材抿唇羞涩的笑笑,“那是自然,皇宫里的菜,也比不上夏姐姐的菜好吃。”   夏蝉轻笑,道:“坐吧。”   薛材点点头,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夏蝉无意中看了看薛材的鞋子,却发现他穿的,还是之前葛氏给他做的鞋子,可见主人对鞋子的爱护,鞋子完整没有破损,只是有点旧了。   夏蝉心疼,她知道薛材是个好孩子,即使是登上了如今的地位,却一直兢兢业业,恪守勤俭。   “阿材,你这鞋子旧了,过几天再出来一趟,我给你做几双你带着。”   “不用了夏姐姐,我觉得这鞋子还能穿很久的,没破就可以穿,夏姐姐不用麻烦。”   夏蝉见薛材这样执着,也不再强求了,两人又说了一会儿的家常话,便说到了玉无瑕的事儿上来。   薛材道:“将军,阿材今天回宫,会告诉皇上,最近天象异变,要在宫中举办一场法事祭天,才能保得楚国的周全,而这场法事,需要召集全皇宫的禁卫军,这场法事预计会有半个时辰左右,所以,将军一定要在这半个时辰之内,将人掉包。”   薛材说着,看了看外面的天色,道:“法事在明日晚上酉时一刻,将军切记。”   玉自珩点头,“多谢。”   薛材笑着起身,样子还是有些腼腆,“没事的,这都是应该的,只希望将军一切顺利。”   送走了薛材,夏蝉才紧张道:“十三,我们现在要怎么办?该准备点什么?”   玉自珩想了想,道:“我有办法,你现在家中等我,我出去一下,很快就回。”   夏蝉点点头,“好,那你小心点啊。”   玉自珩笑笑,点点头。   死牢中,玉无瑕面色淡然的坐在干草堆上,牢中四周都是石壁,只有旁边开了一扇很小的门,也是石门,被锁的死死的。   最高的石壁上开了一扇小窗子,阳光从窗子洒下来,让这牢房中有了一点生机。   一阵脚步声传来。   玉无瑕皱眉,睁开了眼睛。   那石门被缓缓的打开,走进来了一个人。   这人正是凌司。   “无暇,你果真在这里!”   凌司上前几步,站在了玉无瑕的身前。   玉无瑕又将眼睛闭上,道:“我倒真的是低估了你的实力,竟然连死牢都能闯的进来。”   凌司上前一步,蹲在了玉无瑕的身前,“无暇,你到现在还是不肯低头吗?正是你所看到的,我现在有能力将你救出去,只要你能服软,只要你能答应我,以后跟着我。”   “凌司,你休想!”   玉无瑕皱眉看着凌司,“我是什么样的人,想来你最了解了,你越是逼我,我越是不会屈服的,我现在连这死牢都进的来,那就是说明我已经做好了随时要去死的准备了,你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你走吧。”   听着玉无瑕如此决绝的话,凌司气得直接站起了身子来转身就往外走,走到了门口,凌司却停下了脚步。   “无暇,我给你最后一晚上的考虑时间,只要你想通了,明儿一早送来的饭菜内,你就将筷子留下,我就知道了。”   玉无瑕轻笑,“凌司,你的势力真的这么大,看来真是了不得。”   凌司看了玉无瑕一眼,没有再说话,转身离开,走了出去。   玉无瑕看着凌司走了,眼角才滚落了一行清泪。   这边,玉自珩出门,正好看到了走在街上的凌司。   玉自珩皱眉,上前几步,伸手按在了他的肩膀上。   凌司大惊,以自己的功力,竟然没能察觉身后有人。   转头看着玉自珩,凌司一愣,不知道面前之人是谁。   玉自珩冷笑一声,伸手一滑,便从他的肩膀处下到了手腕的命门上掐住,“跟我走!”   凌司大惊,这是一瞬间的事儿,面前的男子看起来这样年轻,竟是武功如此之高!   凌司跟着玉自珩去了小巷中。   玉自珩没等他站稳,一拳就挥了上去。   “唔——”凌司冷不丁的被打了一拳,感觉自己的半边脸都麻木了。   “王八羔子,你还有脸来?”   说着,又是一拳,猛地挥在了凌司的脸上。   凌司被玉自珩接连打了好几拳,浑身无力,一点内力都使不出来。   “你到底是谁?我与你无冤无仇,我根本不认识你……”   凌司靠着墙,已经满脸的鲜血。   玉自珩冷笑一声,道:“我是玉自珩,你认识么?”   玉自珩?!   凌司大惊,“你……你是玉家的……老十三?”   玉自珩轻笑,“正是,我想,你应该熟悉我的。”   凌司咬牙,熟悉,怎么能不熟悉!   当年自己骗了玉无瑕,取得了那场战争的胜利,从此加官进爵,平步青云。   是吐蕃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常胜大将军。   谁知道,一朝风云骤变,本来一蹶不振的楚国大军,竟然凭空蹿出了一个年轻的将军,竟然连胜了七场,将吐蕃打的毫无还手之力。   而最后,自己派人去打听,才知道这个将军,就是玉无瑕的侄子,玉家的老十三,玉自珩。   从那之后,玉自珩就取代了自己的地位,不止是在楚国,更是在吐蕃,玉自珩这三个字,做到了在军营中人人闻风丧胆的地步。   凌司伸手擦擦嘴角的血,看着玉自珩,道:“原来你就是那个蒙面将军。”   玉自珩轻笑,“现在知道还不晚,刚才那几拳,是热身,接下来的,才是我替我姑姑还给你的。”   说着,上前又是几拳,彻底的将凌司看成了人都沙包。   最后,直接将他打的奄奄一息了,玉自珩才转身离开。   凌司迷蒙之中,看着玉自珩的背影,恨恨的咬紧了牙关。   翌日,便是约好的,转移玉无瑕的日子了。   玉自珩让夏蝉做好饭在家里等他,夏蝉听话的很,自己煮好了饭,容长青想偷吃,都被夏蝉给狠狠的训了一顿。   而杜星莹则是安安静静的坐在一旁等着,也不跟容长青搭话,容长青也觉得自己现在跟杜星莹之间的关系尴尬的很。所以也不说话。   夏蝉坐在桌前等着玉自珩回家,从天色暗下来,一直等到天色漆黑,玉自珩却还是没有回来。   夏蝉的心紧张起来了。   会不会出什么事儿呢?   ------题外话------   我必须要虐一下太子哥哥了,太坏了啊啊啊啊啊啊…… ☆、209 布局捉太子,夏暖的糊涂!   夜半时分,夏蝉都快要睡着了的时候,玉自珩才算是回来了。   听见门口有响声,夏蝉听到声音便条件反射的跳了起来,急急忙忙的跑去开门。   走到门边,还没开门呢,面前的大门就自己开了,玉自珩带着一身的冷气走了进来,夏蝉急忙扑了上去,一把扑进了玉自珩的怀里去。   “担心死我了,怎么才回来……”   玉自珩微微扬唇,伸手摸摸她的头发,道:“出了点小插曲,不过好在一切顺利。”   夏蝉听到最后一句,才算是彻底的安稳了下来,又急忙抬头问道:“那姑姑现在人呢?去哪儿了?”   “被送走了,连夜送出了城,我亲自去的,绝对安全。”   玉自珩说着,动了动鼻子,道:“是不是煮了什么好吃的?我闻到香味儿了。”   夏蝉轻笑,点点头,拉着玉自珩往前走,到了桌前,将桌上的盘子都拿开,露出了里面的饭菜来。   玉自珩轻笑,“你吃了没?”   夏蝉诚实的摇摇头,坐了下来给他盛了一碗饭,道:“本来容娘娘和阿星表姐也都在的,可是不知道他们俩怎么了,好像是闹了别扭一样的,阿星表姐待了一会儿就回家了,容娘娘好像是追着她出去了。”   玉自珩吃着饭,道:“他们俩许是有点事儿,你不知道吧……”   夏蝉咬着筷子,似乎是嗅到了八卦的味道,侧脸看着玉自珩,道:“你知道了什么?”   玉自珩抬眼看着她,瞧见她咬筷子的可爱的样子,道:“还能是什么?容娘娘的桃花呗。”   夏蝉大惊,“啊?你是说……阿星表姐她……”   玉自珩点着头,飞快的吃着碗里的饭,道:“小知了,明儿我要起早去送姑姑去塞外,你在家里要注意安全,哪里也别去,最好在玉家待着,要么然就去夏家,总之不要出去乱走。”   夏蝉一愣,道:“你要自己去?那我呢?我也想去。”   “不行,太危险了,而且你刚歇下,不能再这样劳累了,这一路去塞外,又是要连夜赶路,你的身子会吃不消的。”   夏蝉皱眉,闷闷不乐。   玉自珩见状,放下碗伸手搂着她的头,“乖了,我舍不得你在劳累了,我能去,就不舍得让你去,你好好在家里待着,这眼看着就要年底了,明年开春就要成婚了,你怎么也得准备一下了。”   夏蝉仍旧是不怎么开心,皱眉道:“准备什么?”   玉自珩轻笑,拿着自己的额头抵着她的额头,“准备嫁衣啊我的新娘子。”   夏蝉脸色微红,看着玉自珩,道:“你可得小心点,早去早回,我们才刚重聚,我真的是不想跟你分开。”   玉自珩心疼无比的亲了亲她的额头,道:“乖了,我也是,我也是舍不得你,你放心,我安顿好了姑姑,很快就回来找你。”   夏蝉笑着点点头,道:“再吃一点吧。”   玉自珩摇摇头,“晚上不能吃的太多,我怕一会儿折腾的难受。”   夏蝉皱眉,十分的不解的看着玉自珩,玉自珩坏坏的一笑,伸手直接将夏蝉给打横抱了起来在怀里,然后在怀里掂了掂,轻笑道:“为夫许久未曾与你,缠绵……”   夏蝉脸色霎时间红了,这幅景象,看的玉自珩更是兴奋难耐,几步走到了床上,放下了帘子。   这一夜,虽是许久未曾在一起,玉自珩却十分的温柔,半夜的时候,红烛一点点的跳跃着,夏蝉靠在玉自珩的怀里,轻声的问道:“十三,我们还找地图吗?”   玉自珩点头,“找,后面的地图,大概都是在姚云泽的手里了,我们去一趟吐尔族,便可。”   夏蝉微微皱眉,道:“十三,你说,皇上会将龙椅之位传给百里胤吗?”   玉自珩一愣,低头看着夏蝉,道:“你怎么忽然这么问?”   夏蝉抿唇,好半晌不语。   “十三,我觉得有点害怕,若是百里胤得了皇位,我们只怕是就没了活路了。”   玉自珩笑笑,手指尖缠绕着夏蝉的青丝,道:“你放心吧,不会的,我不会让他得意很久的。”   夏蝉急忙起身,看着玉自珩,道:“之前你说,我走之后,姑姑劝了你,姑姑为何劝你,你是不是有什么想法?”   玉自珩琉璃一般透彻的眸子看着夏蝉,眼中的深意,让夏蝉都有些不寒而栗。   玉自珩轻笑,“姑姑若是不劝住我,我现在估计就是名副其实的乱臣贼子了。”   夏蝉大惊,急忙伸手捂住了玉自珩的嘴巴。   “不要乱说!”   夏蝉眼神慌乱,看着玉自珩。   玉自珩轻笑,伸手缓缓的拿下了夏蝉的手,道:“得兵者得天下,百里胤一直认为我是碌碌无为之辈,将玉家一次又一次的算计,我必须要让他知道,这个皇位,只要我有心去争,他百里胤一口汤都喝不到。”   夏蝉听着玉自珩的话,却觉得心底发凉。   玉自珩温柔的将她搂在怀里,道:“放心吧小知了,我不会轻易的出手的,这条路,是万不得已的情况下,才能走的。”   夏蝉眨眨眼睛,叹口气道:“十三,我挺自私的,我不想你去做什么皇上,或者大臣,我想让你陪着我,过普通的田园生活,我知道自己人穷志短,我没那么多的远见……”   “乖……”玉自珩凑上前去,用唇堵住了她的唇,轻声道:“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你,你想要逍遥田园间,我们便一直归隐,你想要母仪天下,这天下我便为你打下来,小知了,你还不信我吗?我是爱你的。”   夏蝉听得心中酸酸的,伸手环绕住玉自珩的脖子,道:“十三,你知道鬼面千兵去的那个地方吗?就在那里,我们可以建立自己的城池,以后就在那里生根扎寨,然后可以无忧无虑的过一辈子。”   玉自珩轻笑,“好,到时候爹娘也去,岳父大人也去,咱们都去。”   夏蝉轻笑,点点头,埋首在他的怀里,听着玉自珩的心跳声,默默的祈祷着。   老天爷,若是你能听得见,请保佑我们,在这之前,一定要让我们都平平安安的。   翌日一早,玉自珩天不亮就走了,夏蝉起早做了饭出来,让丫头嘱咐玉中寅跟贺媛心都要好好吃饭,然后便收拾了一下,回了夏家。   夏瑾重刚起来,在花园里浇花。   看着夏蝉来了,夏瑾重笑道:“蝉儿,你怎么来了?”   夏蝉笑着上前,接过了夏瑾重手里的水瓢,道:“爹爹,我难得来一次,应该好好陪陪您才是。”   夏瑾重笑着,“爹爹岂是那种小气之人,爹爹知道,你长大了,有自己的生活了,爹爹老了,不会去过多的干涉你的。”   夏蝉听着夏瑾重这样说,心中也是十分的感动,道:“爹爹,宝儿跟宿儿都有来吗?您可得勤着点给宝儿和宿儿检查着功课,这俩小子,不比别人,没什么自律性。”   夏瑾重笑呵呵的,道:“这俩孩子都好,很好,你也别要求的太严格了。”   夏蝉轻笑。   正在这会儿,外面的丫头来通报,说是夏宝林宿还有夏暖来了。   三人进来之后,瞧见了夏蝉也在,三人都是欣喜无比,急忙上前来跟夏蝉站在了一起。   “姐姐,你什么时候来的?我们好久没见了,暖儿想死你了。”   夏暖说着,伸手挽着夏蝉的胳膊,把头靠在夏蝉的肩膀上面。   夏蝉笑着,“瞧你这丫头,怎么半分大家闺秀的礼仪都没有?”   “我才不,姐姐好久不来,我见着姐姐,还要什么劳什子气质呢。”   夏暖说着俏皮话,逗得大家都是十分的开心。   夏宝儿道:“姐姐,我的功课可好了,夫子又夸奖我了呢。”   “是吗?我们宝儿真厉害。”   夏蝉说着,上前摸摸夏宝儿的头,又伸手量量夏宝儿的衣裳,道:“这衣裳是不是小了?姐姐给你再做几件。”   夏宝儿急忙摇头,“不小不小,宝儿家里还有,都是娘亲给做的,做了好多呢。”   夏蝉点点头,“有就好,这天儿冷了,你一个人可得注意,别染了风寒。”   夏宝儿急忙笑着点头。   夏蝉说了一会儿,又道:“咦?今儿个怎么你们不上学?”   “夫子有事儿,今儿个放假,我们是回来找夏叔叔说话的,顺便,让夏叔叔陪我们下棋。”   夏瑾重闻言,哈哈大笑,道:“好小子,上次输了那么多盘,今儿个还敢来?”   夏宝儿闻言,扬起了眉毛来,道:“那是当然了,这叫屡败屡战,永不言弃。”   夏蝉闻言,忍不住笑了笑,道:“好宝儿,你这份精神啊,很可嘉,姐姐支持你。”   夏宝儿听夏蝉这么说,更加得意了。   夏瑾重眯着眼睛笑着,也是十分的开心。   三人去树下下棋了,夏蝉道:“暖儿,来跟姐姐一起来泡茶。”   夏暖笑着点头,蹦跶着跟夏蝉去了茶水间。   进了茶水间,夏蝉从柜子上拿了茶罐出来,夏暖则去了一旁的炉子旁烧水。   夏蝉选好了茶罐,然后拿着勺子将茶叶盛了出来在碗里,转头看着夏暖,道:“暖儿,你跟宿儿现在怎么样了?你们俩现在每天都能见着吧?”   夏蝉一边弄着茶叶一边笑着问。   夏暖轻笑一声,也是丝毫不扭捏,道:“我们俩挺好的,林哥哥对我很好,总是会给我很多的小惊喜,而且宝儿偷偷告诉我,林哥哥特别威风,在书院里总是被夫子夸奖,说是以后是个状元之材呢。”   夏蝉轻笑,“这下好了,如意郎君,状元郎,有本事,对你呢又是一片痴心,姐姐我也放心了。”   夏暖笑了笑,往炉子里填着干柴,道:“姐姐,那你跟姐夫呢?不过姐夫对姐姐那么好,姐姐肯定没得毛病挑的。”   夏蝉掩嘴,道:“哪里啊,他也有点不好!”   夏暖一惊,急忙道:“不好?姐夫那样神仙一般的人也有不好啊?姐姐,不是我说你,这就是你的不是了,姐夫那种人啊,就是不说话,站在那里都是一幅画,你还嫌弃?”   夏暖说着,起身走到夏蝉身边去,挤眉弄眼道:“姐姐,你都不知道,宫里有多少人偷偷议论姐夫呢,你可要好好的把握住了啊。”   夏蝉轻笑,“瞧你说的,玉十三是不是给了你很多好处?”   “哪里有?”夏暖笑着道。   两姐妹说着话,将茶泡好了,然后端着出门,给外面正在下棋的三人。   夜里的时候,夏蝉还是决定去一趟杜家,住一晚。   夏瑾重点点头表示答应,给夏蝉配了马车,然后还带上了一些礼品。   夏蝉坐在马车上,神色忧虑,她自己也说不清楚到底忧的是什么,可能潜意识里,仍旧是觉得这件事不会这样顺利的就解决了吧。   夏蝉被马车摇晃的有些头晕,然后不知道怎么的,就慢慢的睡了过去。   等到醒来的时候,夏蝉才发现自己的四肢不能动弹了。   被人点了穴道!   夏蝉心中警铃大作,急忙睁开眼睛往四周看去。   周围传来一阵阵的风声,有点冷,而对面的轿帘被风吹起来的时候,夏蝉可以看见,外面的天色已经完全黑了。   马车中的小桌上亮着一盏烛灯,映照的夏蝉面前的人的脸庞,忽明忽暗。   夏蝉咬牙,“百里胤,又是你!”   百里胤轻笑,抬头看着夏蝉,就像是普通朋友之间打招呼一样,道:“你醒了?睡得还好吗?现在已经是后半夜了,你差不多睡了一整夜了,孤也陪着你在这里等了一整夜,怎么?你一醒来,竟然不是感动,而是质问孤?”   夏蝉冷哼一声,“我呸!谁让你等了?百里胤,你是不是失心疯了?之前那个温文尔雅的你呢?之前那个为我指路,为我挡剑的你呢?你现在已经完全的变了一个人你知道吗?”   “呵呵!”百里胤轻笑一声,放下手里的书本,缓缓的凑上前来,伸手抚上了夏蝉的脸颊。   “夏蝉,你知道我们现在在哪里吗?我们在京郊的断崖边,只要往后退一步,就是万丈深渊,孤在等着,等着十三前来救你。”   夏蝉皱眉,“百里胤,你又想耍什么花招?”   “花招?”百里胤哈哈大笑。   “本来这次可以置玉家于死地的,偏偏出来一个玉无瑕,顶了罪,孤这口气实在是咽不下去啊。”   百里胤说着,伸手在夏蝉的脸颊上抚过,眼神带着痴迷。   “夏蝉,你只是一个小小女子,到底是哪里来的勇气与孤作对?难道就是因为十三?”   夏蝉皱眉,“百里胤,拿开你的脏手,否则我定会让你后悔的!”   百里胤哈哈大笑,收了手回去,又转头看着夏蝉,道:“夏蝉,你未免太天真了,孤已经散了消息出去,给玉自珩,现在,就等玉自珩来了,而他这么久都不来,你说是为什么呢?”   夏蝉咬唇,现在看来,百里胤还不知道死牢里的姑姑已经被掉包了的事情,十三还在边塞,就算是要赶回来,那也是要今天上午了。   怎么可能这会儿就飞回来呢?   夏蝉想到这,转头看着百里胤,道:“你到底想要什么?想要我的命?还是十三的命?”   “都不要,孤为何要你们二人的命?孤想要的,是十三手里的地图。”   夏蝉一惊,皱眉看着百里胤。   原来,百里胤也在寻找这份地图。   “你知道什么的,对吗?关于这份地图的事情。”   百里胤看着夏蝉问道。   夏蝉皱眉,“不知道。”   “呵呵,无所谓了,孤现在就在多等半个时辰,若是半个时辰玉自珩还不来,那你的小命,可就真的不保了。”   百里胤说着,伸手挑起了夏蝉的下巴,眼眸深深的注视着她。   夏蝉皱眉,闭上了眼睛不想看他。   百里胤轻笑道:“夏蝉,你与十三,行过周公之礼么?”   夏蝉面色骤然愠怒,猛地睁开眼睛看着他,“百里胤,我一定会让你后悔的!后悔你今天的所有的行动!”   “哈哈哈,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孤今日便要嗅一嗅这牡丹花!”   说着,竟是伸手将自己手腕的纽带解开,夏蝉神色大惊,“你想干嘛?百里胤,你会后悔的!”   百里胤轻笑,道:“若是放在之前,孤是万万不会碰一个残花败柳的,可是如今,孤却觉得,你这种残花败柳,也是别有一番韵味儿,你想,若是让十三知道了你已经委身于孤,那任他玉自珩多么骄傲多么厉害,多么的得人心,他恐怕也是一天都不想活下去了吧?”   夏蝉咬着牙,皱眉看着百里胤,语气却是十分的平静,“你嫉妒十三的,对么?”   “你闭嘴!”百里胤说着话,伸手猛地扼住了夏蝉的脖颈。   夏蝉冷笑,“我之前很是好奇,你为何一直与十三过不去,现在才知道,原来你是嫉妒十三,比你有军权,比你得民心,每一样都比你好,所以你嫉妒他!”   “你住嘴!”百里胤猛地大声吼道。   夏蝉不说话了。   百里胤冷声道:“你知道什么?!玉自珩他只是一个外姓人,却深得父皇宠爱,哪怕是上次玉家叛乱,玉自珩去皇上面前说了那么多大逆不道的话,皇上也只是轻微责罚,并没有怪罪于他,凭什么?凭什么?父皇只有我一个成年的儿子,之前有二弟也就罢了,可是现在只有我一个,为何不是我?为何种种的宠爱都不是我,为何?战神大将军?玉家的宝贝疙瘩?皇上的心尖肉?我呸!”   百里胤的脸色扭曲起来,在烛火的跳跃下,甚至有些狰狞。   “孤想,玉自珩他不在意玉家的名誉,不在乎自己的地位,也不在乎这高官厚禄,孤想来想去,似乎在乎的东西,就只有你了吧?”   百里胤说着,眼神深深的看着夏蝉,“孤要把他最爱的东西占为己有,孤要折磨死他,不是*上的折磨,而是心灵上的折磨,你懂吗?”   夏蝉轻笑,“你真可怜。”   “你说什么?”百里胤大怒。   夏蝉笑道:“我说你真可怜!”   “你闭嘴!”   百里胤大怒。   “难道不是么?”夏蝉皱眉轻笑道:“百里胤,即使你得到我,又能宣告什么?你仍旧是个失败者,你夺不走我的心,无法让我心甘情愿的跟了你,在十三的面前,权利,民心,地位,女人,你没有一样比得过他,你不可怜,谁可怜呢?”   百里胤咬着牙,脸色泛青,双拳紧握,处于了崩溃的边缘。   “好,好,那你就等着看好了,看看你被我占有了之后,玉自珩他还能不能活得下去?!”   百里胤说着,便飞速的解开了自己的衣裳,又伸手来解夏蝉的衣裳。   夏蝉咬着牙,她不能动弹,也不能用内力。   这一刻,她觉得自己已经完全崩溃了,暗暗的咬住了舌尖,夏蝉想,即使是死,也要清清白白的死。   正在此时,一阵厉风却忽然吹来,马车跟着颠簸了几下,外头的马儿高高的扬起了马蹄嘶鸣起来。   夏蝉一惊,急忙睁开了眼睛。   百里胤大惊,一看外面的人,神色大惊,急忙伸手抓住了夏蝉的手腕,往外拖。   夏蝉被这阵子厉风一吹,却忽然感觉浑身的穴道像是得到了放松一般,所以在百里胤前来抓住自己的时候,夏蝉想也不想的,一掌便挥了出去,将百里胤的身子打落。   而此时,那垂在悬崖边上的马车却因为夏蝉使力的原因,整个车身都往下坠落,夏蝉一惊,抬脚往外跑去,却还是晚了一步,眼睁睁的看着自己与马车坠入了深渊。   夏蝉闭上了眼睛,等待着坠崖的那一刻,这时候,却感觉自己的身子忽然腾空了,一只手紧紧的抓住了自己的手腕。   夏蝉急忙睁眼看去,就看见毕方的脸。   “小姐,别怕,贫道救您上来。”   夏蝉轻笑,“道长……”   正在这时,一旁的百里胤起身,伸手拔了剑出来,颤颤巍巍的上前来,站在了毕方的身后。   夏蝉的笑容一下子凝滞,惊声尖叫道:“道长小心!”   毕方一愣,急忙转身,就看着百里胤的剑身朝着自己刺来,而这个角度,自己如果要躲避,那就要舍弃掉夏蝉,如果不躲避,自己也会被杀死,而无法救夏蝉了。   正在这时,身后一人却急忙冲了上前来,直接一掌将百里胤的身子拍到了一边去。   百里胤被这一掌打的浑身剧痛,一下子昏了过去,歪倒在一旁的地上。   玉自珩急忙上前,跟毕方一起将夏蝉给拉了上来。   夏蝉上了顶上,还没喘一口气,就被玉自珩一把抱进了怀里。   “谢天谢地,谢天谢地……你没事儿,你没事儿就好。”   夏蝉忍不住也落泪了,刚才的情势太危险,自己要是真的没上来,那肯定是要死的。   “十三,我没事儿了,没事儿了……”   玉自珩慢慢的松开了夏蝉,动容的看着她,“怪我,若我带着你,你便不会让百里胤有可乘之机……”   说着,玉自珩转头,却不见了地上的百里胤。   毕方皱眉,道:“贫道这次是已经暴露了,我们还是先回去吧,此地不宜久留。”   夏蝉点头,玉自珩弯腰背着夏蝉,两人用轻功回了玉家。   此时正是凌晨时分,回了玉家,毕方才给夏蝉疗伤,然后拿了两颗丹药出来,给了两人一人一颗。   “这是保心丸,你们两人一人一颗,可以缓解身体上的酸疼。”   夏蝉跟玉自珩都是伸手接了过来,然后仰头吃下。   毕方坐在椅子上,道:“百里胤此举,想必也是为了引出贫道来,沿穆是按讷不住了,这次玉家之事,明显就是为了向我挑衅!”   夏蝉皱眉,“百里胤像是疯了一样的,之前他不是这样的,不知道为何,从上次开始,就变了一个人一样的。”   毕方点头,“沿穆已经控制了他,就从沿穆回京之后,便一直控制着百里胤,只不过,沿穆的手段比较高明,只是将百里胤心中的不安和野心又放大了一些罢了,我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不满和野心,若是将这一点点的东西进行放大,想必这世上的很多人都会发疯的。”   夏蝉皱眉,“道长,这个沿穆道行竟是这样高,那我们怎么办?”   毕方道:“不必着急,现在,贫道已经有了对策。”   “就是,怕什么,那个什么沿穆,厉害又怎么了?上次还不是被我跟牛鼻子老道给直接打趴下了?”   小紫从毕方的衣袖里蹿了出来,站在桌子上叽叽喳喳的说着。   玉自珩道:“那道长,我们接下来要怎么做?”   毕方道:“很快了,机会很快就来了。”   在毕方说的这个机会来临之前,还发生了两件事。   第一件,那就是杜星莹离开了。   容长青急急忙忙的来跟夏蝉说这个消息的时候,夏蝉正在给玉梦梨的宝宝准备着出生之后该用到的东西。   “什么?阿星表姐走了?怎么走了?”   容长青无语,半晌才道:“都怪我,是被我给气走了的,她说要自己出去走走,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本来我想去道歉的,可是一大早,她就已经不见了,我本来让杜家的人去找,可是他们,竟是觉得她这样离家出走,很是平常,劝我说,走了没一阵子就回来了。”   夏蝉点点头,“那就是没事儿了,容娘娘,你怎么招惹阿星表姐了?”   容长青叹口气,在一旁坐下,道:“她说她喜欢我,我以为是开玩笑,一直没放在心上,没成想几天之后,她就生气了,跟我说什么,出去一趟把我忘了再回来。”   夏蝉叹口气,暗道这又是一段三角恋。   摇摇头不做声。   容长青看着夏蝉这番样子,急忙上前道:“妹子,你可是说说,咱们这下该怎么办啊?”   夏蝉摇头,“这种事情,我插不了嘴,也插不上嘴,更是没这个能力插嘴,所以啊,你自求多福吧,我要去给四姐送东西了,你自己玩。”   说着,夏蝉便收拾了一下东西,跟玉自珩一起出了门。   容长青独自一人坐在窗子前,十分郁闷的看着院子里的景色。   百里胤被沿穆救了回家,沿穆便闭关三天三夜,为百里胤疗伤。   好在,最后总算是有惊无险。   百里胤神色虚弱的靠在床头,看着沿穆,道:“军师,多谢军师相救……”   沿穆摇摇头,将自己炼制的丹药给了百里胤,道:“吃了吧。”   百里胤接了过来,仰头吃下。   沿穆道:“你这次行动虽然草率,却也是歪打正着,将夏蝉背后之人引了出来。”   百里胤看着沿穆,道:“军师,那你能不能抓住他?”   沿穆摇摇头,“你知道你的伤是怎么来的吗?”   百里胤一愣,皱眉,摇摇头。   记忆中,夏蝉打了自己一掌。玉自珩也有一掌,可是这两掌,却不足以让自己在床上昏迷了三天三夜的。   沿穆道:“就是夏蝉身后那个人的力量,他的内力,深不可测。”   百里胤大惊,“竟然这么厉害?”   那,明明只是一阵风而已啊,这一阵风,竟然能将自己伤成这样吗?   沿穆道:“殿下,我们的时间不多了,现在眼看着梨妃越来越受宠爱,那她肚子里的孩子,一定也会备受宠爱,若是万一是个皇子,那殿下便是堪忧啊。”   百里胤听着沿穆的话,也皱了眉,转头看着沿穆,道:“军师可有什么良策?”   沿穆点点头,道:“几日之后的年前祭天大典,便是我们的机会。”   百里胤看着沿穆的眼神,便是心里了然,想必沿穆定是已经看透了其中的秘密,道:“一切全听军师的安排。”   沿穆笑道:“这一次的局,还需要一个人的帮助。”   百里胤急忙道:“谁?”   沿穆的眼神悠远了起来,“正是皇上身边的新晋宠臣,薛材。”   百里胤皱眉,“军师,这么重要的事情,真的适合让外人知道吗?这个薛材什么底细,我们根本不知道。”   沿穆笑着,“没人不喜欢高官厚禄的,殿下请放心吧。”   百里胤听着沿穆这样保证,心里也安心了下来,虚弱的点了点头。   宫中。   沿穆去找了薛材。   薛材现在自己住一处宫殿,宫殿靠近养心殿,是皇上最信任的人才能居住的地方,这个宫殿,足可以看出薛材的地位了。   沿穆乔装打扮进宫,混进了这里,一点都不奇怪。   薛材正在窗前的书桌旁看书。   他虽然已经进宫,侍奉皇上左右,却不曾骄奢淫逸,不曾懈怠自己,也正是这一点,让百里龙耀觉得他更加的难得。   不骄不躁,张弛有度,真可谓是是一代良臣。   沿穆进了屋子的时候,薛材恰好写完了一副字,转头看着沿穆,笑道:“有什么事吗?”   沿穆心中微微惊讶,道:“薛大人,今日贫道来此,是有事要跟薛大人商议的。”   薛材笑着点头,“原来是一位道长,道长请坐吧。”   说着,放下了手里的毛笔,然后亲自去泡茶,给沿穆奉上。   沿穆看着面前碧色的茶汤,道:“薛大人如今是皇上身边的宠臣,想必薛大人定是不会满足与现状的,不知道薛大人可否愿意站一站队伍呢?”   薛材轻笑,“道长言重了!本官不想站任何队伍,只想好好侍奉皇上,为皇上尽忠罢了。”   沿穆轻笑,从怀中拿了一张纸出来,递给了薛材。   “薛大人应该知道,现在梨妃娘娘有孕,如若是皇子,那就很糟糕了,太子殿下品德兼有,是名正言顺的明君,如若薛大人愿意帮助太子殿下这一次的话,那日后太子殿下即位,薛大人定是第一功臣。”   说着,沿穆将纸张往前推了推,道:“只要薛大人愿意将这张纸上的东西在祭天大典那一天给皇上看的话,这开国第一功臣的荣耀,便是薛大人您的了。”   薛材微微皱眉,拿过来那张纸看了看,微微笑了笑道:“真是一手的好局。”   沿穆哈哈大笑,道:“薛大人,既然您已经看了,若是再拒绝,太子殿下便会很难做的,虽然您是皇上身边的宠臣,可太子殿下的势力……您也应该知道……”   薛材轻笑,“那依道长所言,本官这是骑虎难下了?”   沿穆但笑不语。   薛材将纸张轻轻的折叠,塞进了袖子里,道:“本官也觉得,太子殿下会是个明君。”   沿穆心中微微的开心,起身道:“既是这样,那贫道就静候佳音了。”   说着,便转身大步的走了出去。   薛材看着沿穆走了出门,这才微微一笑,坐下身子来,将袖中的纸条拿了出来,反复的读了一遍之后,在烛台上烧掉。   薛材看着那张纸一点点的被烧成了灰烬,仿佛又回到了之前,毕方对着自己说出那段话的时候。   “阿材,葛宗国身后的人,是百里胤,是百里胤,是百里胤……”   薛材想着,渐渐的攥紧了双手,百里胤!葛宗国都已经死了,你也该为我的父母和族人,陪葬了!   这次,一定会让你尝到那种从云端跌入谷底的滋味儿的!   薛材想到这,急忙起身,写了一封信,卷了起来,走出了门去,在廊下召唤了一只信鸽来,塞进了信鸽的腿上。   而这边,夏蝉跟玉自珩进了宫后,便先去看了四姐玉梦梨。   玉梦梨自从怀了身孕之后,便一直是皇上最疼的人,一时间,宫中上下对其都是十分的恭敬。   夏蝉跟玉自珩一起进了宫中,玉梦梨正在床上坐着,喝安胎药。   听人禀报说是夏蝉与玉自珩来了,玉梦梨急忙开心道:“快宣!”   “四姐,四姐……”   夏蝉上前,急忙跑到了玉梦梨的身前坐下。   “四姐,都没有来得及恭喜你,怀了宝宝了,要做娘亲了。”   玉梦梨笑着,“现在也不晚,不晚……”   说着,抬头看着身后的玉自珩,道:“十三,家里都还好吗?姑姑她……”   玉自珩沉默,不再说话了。   玉梦梨忍不住又落了泪,“姑姑……姑姑……”   夏蝉急忙伸手给她擦泪,“四姐,你不能哭,你现在是双身子,不能哭啊……”   玉梦梨在夏蝉的劝慰下,才慢慢的止住了眼泪,摸着肚子道:“我……我真的是……”   夏蝉看着玉梦梨纠结的样子,转头对着身后的宫女道:“你们都下去吧……”   几人看了看玉梦梨,玉梦梨点头,道:“去泡两杯茶来。”   “是,娘娘。”   几个宫女都是悄声的下去了。   看着人一走,夏蝉急忙将玉无瑕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跟玉无瑕说了。   玉无瑕一愣,大惊,“十三,是这样吗?”   玉自珩笑着点点头,“姑姑,还活着,四姐,你可以不用担心了。”   玉梦梨破涕为笑,十分的开心。   “太好了,太好了……”   夏蝉急忙伸手比划了一下,“四姐,不能让别人知道,要不然我们都就完蛋了。”   玉梦梨急忙点头,伸手捂住了嘴。   夏蝉轻笑,伸手摸摸玉梦梨的肚子,道:“四姐,我跟十三明年成婚的话,说不定明年过年的时候,就可以有个小宝宝了,到时候他们俩可以一起玩儿,有个伴。”   玉梦梨笑着点头,“说的是,蝉儿啊,我们玉家的后代,可都指望你了,谁让十三这个混小子就钟情你一个呢。”   夏蝉笑笑,转头看了看玉自珩。   这边夏暖下了课,听了夏蝉进宫的消息,急忙朝着玉梦梨的宫殿走去,就想跟夏蝉多说一会儿的话呢。   去了宫殿里,门口的人也都是认识她,便放行了让她进去了。   夏暖往前走着,看着几个宫女在屋子里泡茶,刚想走过,却眼尖的看见了一个宫女手里的小动作。   夏暖一愣,急忙将身子贴在了门后。   “姐姐,咱们这么做真的能行吗?玉家还没倒台呢?咱们要是害了夏姑娘,可是吃不了兜着走的!”   “我们还能怎么办啊,现在是骑虎难下了,霍家给的银子都收下了,你看,这霍家的儿子不就是为了夏姑娘的妹妹而死的吗?现在霍家是恨上了夏姑娘了,千方百计的要夏姑娘死,之前啊玉家被下了天牢,说不定也是霍家的手笔呢。”   夏暖大惊,靠在门口听着这话,心头一阵阵的惊讶。   这件事,为何没有人告诉过自己!   ------题外话------   暖儿可别犯糊涂,另,下一章虐太子! ☆、210 让霍家看清楚真相!   夏暖正想着这事儿,就听见里面的人好像是要出来了,夏暖急忙抽了身子,几步跑去了大殿里,绕过屏风,进了内室。   内室里,夏蝉跟玉梦梨正在说话,冷不丁的看着夏暖急急忙忙的跑了进来,夏蝉急忙道:“暖儿,你怎么了?”   夏暖顾不得其他,急忙上前道:“姐姐,那茶不能喝。”   夏暖的话音刚落,这边两个宫女便走了进来,端着差盘子上前,将手里的茶叶放在了桌上,道:“玉将军,夏姑娘,请用茶。”   夏暖拿着眼神看着夏蝉,死命的摇着头。   而两个宫女说完话,也是不敢再抬头四处的看,低着头,也没有发现什么不妥的地方。   夏蝉看着桌上的两杯茶,皱眉。   玉梦梨怒道:“来人啊,将这两个贱婢给本宫拖出去打死。”   “梨妃娘娘饶命啊,梨妃娘娘饶命啊……”   两个宫女闻言,急忙跪倒在地上,死命的磕头求饶起来。   夏蝉抬头看了看夏暖,又转头看着地上的两人,冷声质问道:“你们二人来说,这茶水中究竟放了什么东西。”   那两人听着夏蝉这样问,吓得是魂飞魄散,“没有,没有……”   夏蝉本来也是将信将疑的,毕竟在宫中,还没有谁敢将手伸的这么长的,可是现在自己一问,按照这两人的反应看来,肯定是有什么猫腻的了。   “哦?没有?那现在我们赏了你喝了,你们敢喝吗?”   夏蝉冷声的问着,眼神十分犀利的看着地上的两人。   那两个宫女听了这话,都是吓得面色苍白,什么话也不敢说,一个劲的磕起头来。   玉梦梨气得不行,“贱婢,竟然敢在茶水中动手脚,快说,到底是谁指使的你们?”   “这……这……”   两名宫女互相转头看了看彼此,都是不知道该怎么说,神色犹豫,支支吾吾的。   “大胆!死到临头了还不快说?难不成是想让本宫对你们施以极刑吗?”   玉梦梨说着,神色十分的激动。   两人一听这话,也不敢再扛着了,只好道:“回梨妃娘娘的话,这药,是……是霍家的人给的,说是要毒死夏姑娘……”   玉自珩大怒,“放肆!”   那两个宫女被玉自珩如此一吼,吓得都是面色惨白,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夏蝉伸手握住了玉自珩的手,道:“十三,你先冷静一下。”   夏蝉看着跪在地上的二人,道:“你们二人虽然受了蛊惑,下了毒,却好在能够知错能改,这也是十分不错的,不过,你们也应该知道,梨妃娘娘的眼里揉不得沙子,你们要全身而退,除非愿意按照我说的办法去做。”   “只要能饶恕奴婢们一命,奴婢们什么都愿意做。”   夏蝉轻笑,点点头,道:“将这些药留下,然后在太医来了的时候,你们就如实的说出这些药物的来源,虽然皇上过后会处罚你们,可是梨妃娘娘也会为你们求情的。”   夏蝉说完,便看着两人,等待两人的回答。   两人互相看了看,似乎除了这个也没有别的选择,若是她们不同意的话,那梨妃自然会处死她们的,而这样一来,虽然会得罪了霍家,可是她们一直在宫里生活,霍家的人暂时是不会找到这里来的。   更何况,现在梨妃娘娘的肚子里有皇上十分看重的龙种,霍家的人是不敢怎么样的。   两人一对视,然后都是点点头,“谨遵夏姑娘的命令。”   夏蝉十分满意的点点头。   出了宫的时候,夏蝉便看着霍军气急败坏的进了宫门,走的太着急,霍军并未看见两人,玉自珩道:“这个霍军,受了百里胤的挑唆,现在转头来对付我们了。”   夏蝉皱眉点头,道:“当初伤了霍轩的人可是沿穆,本来没有霍轩什么事儿的,是沿穆半途拉了霍轩进来,最后也是沿穆害了霍轩的,霍军这个傻叉,竟然帮着杀害自己儿子的凶手来对付我们。”   夏蝉说着,又是十分的无奈。   玉自珩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道:“现在这样也好,这一下,就能让霍军安生一阵子了。”   夏蝉点点头。   回了夏家,夏瑾重跟林宿在对弈,夏宝儿在一旁看着,不时地忍不住伸手指点几句,就被夏瑾重给用眼神瞪了回去。   看着这一大二小的组合,夏蝉心中觉得暖暖的。   玉自珩看着夏蝉的眼神,道:“笑得什么?是不是开心岳父大人如今的状态?”   夏蝉笑着点点头,“对啊,我现在觉得,我爹真的算是解脱了,之前被那一群人给算计来算计去的,现在家里真正的清静乐下来,多好啊。”   玉自珩拉着夏蝉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道:“那天去送姑姑的时候,我去了边塞,他们都对你赞不绝口。”   夏蝉一愣,随即就反应了过来,玉自珩说的大概是鬼面千兵了。   “是吧?那阿三有没有告诉你,刚开始他们还要杀了我呢!”   夏蝉撇嘴轻笑道。   “什么?杀了你?!”玉自珩大惊。   夏蝉笑笑,“一开始不知道彼此的身份,他们防备一下也是正常的嘛,你别着急,对了十三,现在他们都还好吗?有没有地方住?”   玉自珩点点头,“住的地方有,他们自己跟附近的游牧民族的人询问了一下,搭了不少的帐篷,也能住一段时间,我想,若是以后有机会,还是要去盖起房子来好一点。”   夏蝉点点头,“对啊,这帐篷可不是长久之计,要想住的长远,还是要先盖起房子来才是。”   夏蝉说着,托腮想了想,道:“诶?对了十三,我们不是还要去吐尔族吗?不如顺路去一下那里,帮着他们盖起房子来吧?”   玉自珩皱眉道:“若是不久就要去,那这会儿就要先准备一下泥瓦料,省的到时候去了之后又要开始手忙脚乱的。”   夏蝉笑着点头,道:“对,咱们这就快些去准备,我记得,那里是可以盖房子的,也并不是都是帐篷啊,不如,我们直接盖一座城池吧,多盖一些房子,到时候我们可以直接搬进去住啊。”   玉自珩道:“你想搬走?”   夏蝉转头看了看玉自珩,点了点头。   “我有时候觉得,这地方已经没有咱们的容身之地了,到时候打仗,皇上肯定会让你去,现在不给你钱,到时候又要让你去卖命,而且百里胤这事儿闹得,我也觉得心里慌慌的,总觉得肯定还会出点啥事儿。”   夏蝉说着,心里头又开始纠结了。   玉自珩耸肩,道:“你若是想走,咱们就走,不过,在这之前,要先做一件事才可以。”   这会儿,中间暂时休息的林宿站起了身子来,将自己的位置交给了夏宝儿,夏宝儿跃跃欲试,急忙开始了征战。   林宿起身,就看见夏蝉跟玉自珩来了,林宿笑笑,走上前去道:“夏姐姐,你们怎么来了?”   夏蝉笑着道:“想着来看看你们,中午留下来做顿饭吃。”   林宿笑笑,神色有些腼腆,看着几人道:“夏姐姐,暖儿没跟您一起回来吗?”   夏蝉一愣,这才想起了夏暖来,“对哦,我都忘了叫暖儿一起回来了,你别着急,我这就派人去叫她去。”   林宿笑着点点头。   夏蝉后知后觉的想起来,在宫中,夏暖提醒过自己之后,便匆匆的离开了,夏蝉当时没有在意那么多,可是现在想想,夏暖当时的神色好像有些不对劲。   这会儿,夏蝉急忙站起了身子来,道:“不好,暖儿怕是做了糊涂事儿了。”   玉自珩皱眉,“怎么了?”   夏蝉一边往外走一边道:“暖儿听到了两个宫女说的话,肯定是知道了什么别的,要不然神色不会那么的激动,要是平时,她肯定会跟着咱们一起出来的,怎么会到现在还没回来呢?”   玉自珩听着夏蝉的话,伸手握着夏蝉的手,道:“你先别着急,我派人去查一下。”   而这边的夏暖,看着夏蝉安全了之后,夏暖便自己告辞,匆匆的回了寝殿里去。   一路上,夏暖觉得心情无比的沮丧,她从来不知道,原来夏蝉在外面为自己承担了这么多,霍轩的死,本来是不用夏蝉来担负责任的,责任全在自己,现在霍家竟然是要对付夏蝉,若是今天自己没有恰好发现的话,那夏蝉就真的死了。   “姐姐,都是暖儿的错,暖儿这么没用,一直连累你……”   夏暖哭着说着,看着镜中的自己,慢慢的陷入了挣扎。   好一会儿,夏暖才起身去洗了一把脸,然后换了一套鲜亮的衣服出来,对着镜子化了一个淡淡的妆容。   她收拾完这一切,才算是直起了身子来,然后一步步的走了出去。   她要去赎罪,无论如何,霍轩都是因为自己而死的,她不能让姐姐无辜的被牵连进去。   姐姐平时就为自己付出了那么多,现在自己已经长大了,再也不能让姐姐为自己操劳了。   夏暖想到此,更加的坚定了自己的决心,转身走了出去。   出了宫,夏暖上了马车,去了霍家。   霍军正在气头上,在养心殿中跪了许久,皇上才是因为证据不够将霍军给放了,可是这件事一闹出来,不出明日便会传遍整个京城,到时候要让自己的老脸往哪里搁!   这当口,下属便来禀报,说是夏暖来了。   霍军一惊,夏暖来了?不是开玩笑吧,自己一心想指夏家姐妹于死地,这傻姑娘竟然还能自己送上门来?   霍军皱眉看着那小厮,道:“让她进来。”   没一会儿,夏暖便进来了。   看着夏暖,霍军心中的怒气更盛,皱眉看着夏暖,道:“你这个小贱人,竟然还敢自己送上门来。”   夏暖微微的皱眉,道:“霍大人,您的心思,我都知道,霍轩的事情,是我对不起你们霍家,所以,我想说,你们有什么怨气,都请往我的身上发泄好了,不要牵连我的姐姐。”   霍轩皱眉,“说的倒是漂亮!我让你去为我的轩儿陪葬,你肯吗?”   夏暖抬头看着霍军,点点头,目光沉静如水,“我愿意,只要你答应你不对付我姐姐,我可以为霍轩陪葬。”   霍军一愣,道:“好,那你就去陪葬吧,只要你死了,我就不会再纠缠你姐姐了。”   夏暖看着霍军,道:“果真?”   霍军点点头。   夏暖点头,道:“好,怎么个死法,全凭霍大人您来做主。”   霍军皱眉笑了笑,然后从袖中拿了一粒药丸出来,递给了夏暖。   “看在你这样乖巧的份上,你吃了这粒药丸,先睡一会儿吧,睡好了之后,自然就过去了,不会有任何的疼痛。”   夏暖看着霍军手里的丹药,有些犹豫。   霍军道:“怎么?你改变主意了吗?”   夏暖皱眉,看了看霍军手里的丹药,还是选择上前去接了过来,然后仰头吃下。   霍军看着夏暖将药丸吃下,这才心满意足的看了看,点点头。   吃了药丸的夏暖很快就察觉出了身体上的不对劲来,头重脚轻,没一会儿就晕了过去。   看着倒在地上的夏暖,霍军道:“来人啊,将她给我抬下去。”   从外面走上来两个小厮,拉起了昏迷的夏暖,往外走去。   这会儿,闻讯而来的张氏便走了进来,“老爷,夏家那个小贱人来了?”   霍军点点头,道:“这个小贱人来了,说是要自愿为轩儿陪葬,让我放了她的姐姐。”   “呸!她有什么资格这样说,之前的事儿,若不是她们姐妹,我那可怜的轩儿,怎么会这样年纪轻轻的就没了呢……”   霍军伸手扶着张氏,道:“夫人,夫人你别伤心了,现在那个小贱人已经被我带下去了,我们这就去将她埋在轩儿的坟墓旁边,轩儿生前,一直跟我讲自己有多么喜欢这个女子,可惜了,生不能陪伴,那死了一定也要葬在一起。”   张氏哭着点点头。   而这边,夏蝉几人真的是满世界的找夏暖。   前去寻找的人回来报,说是夏暖从宫中出来了,坐着马车的,可是不知道去了哪里。   夏蝉紧张之余,便又让人去了杜家和玉家都找了一遍,可还是没有夏暖的踪影。   正在夏蝉焦急万分的时候,玉自珩的暗卫便得了消息,回来报了。   “有人看见夏姑娘的马车去了霍家,然后夏姑娘进了霍家,就再也没有出来了。”   夏蝉一惊,一下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霍家?怎么会去霍家?”   玉自珩皱眉,“看样子事情有点不妙。”   说着,玉自珩道:“我们现在先暗中埋伏着,霍军即便是要对暖儿下手,也不会在府中下手的,他们肯定是要趁着天黑的时候,将暖儿送出来,我们先在霍家周围埋伏一下,跟着他们,在外面寻得机会救出暖儿来。”   夏蝉点点头,随即又皱眉道:“可是我搞不清楚的是,暖儿为何好端端的会去霍家呢?她为何要自己一个人前去呢?”   玉自珩皱眉,也是不知道为何。   这会儿,一个声音却从外面传了进来,“暖儿是为了您啊。”   夏蝉一惊,看着毕方信步走了进来,急忙上前道:“道长,您知道这事情的原因?”   毕方点点头,上前坐下了身子,道:“暖儿是知道了霍家要对付您的事情,觉得霍轩的死,完全是她一个人的原因,所以不想让霍家再针对您,这才孤身一人前去,想要自己去死,来为您挡去不必要的灾难。”   “这个傻丫头!”   夏蝉闻言,皱着眉,觉得心中酸酸的,十分的难受。   毕方道:“不过,现在这个机会,也正是我们的机会,我们完全可以利用这一次的事情,来将霍轩真正的死因公诸于众,起码,要让霍家的人知道,不能让他们再被沿穆和百里胤一等人给蒙在鼓里。”   夏蝉闻言,急忙问道:“道长,您说的是什么方法?”   毕方笑了笑,面色十分的深不可测。   夜幕降临,霍家的门口果真出来了一辆马车,几个人抬着夏暖往马车上走去,紧接着,霍军跟张氏都出来了,上了后面的一辆马车,两辆马车一前一后的,往京郊之外的霍家坟地去了。   约莫小半个时辰,马车便到了目的地,这里正是霍家历代祖先安葬的地方,下了马车,霍军道:“将她抬出来。”   几个小厮抬着仍旧昏迷的夏暖往外走,几人一直走了进坟地里,有人举着火把,几人找到了霍轩的坟头。   霍军上前几步,看着墓碑上的字迹,心中止不住的伤心,虽然已经四十多岁,却还是忍不住的流下了伤心的泪水。   “我的儿,你若是在天有灵,也该安息了,今日爹爹已经将这个罪魁祸首带来了,本来爹爹想要更加严厉的惩罚这个贱人,可是爹爹知道,我儿喜欢这个女子,所以爹爹决定,将这个女子与我儿葬在一起,生生世世做我儿的奴婢,永永远远的伺候我儿。”   霍军说着,便仰天看了看,闭上眼睛将眼眶里的眼泪逼了回去,然后道:“开始挖吧。”   霍军的一声令下,几个小厮便从马车上拿了工具下来,开始挖坑了。   月上柳梢头,夜里的气氛,有点怪怪的,更别提现在是在墓地里了。   没一会儿,坑便挖好了。   霍军看着躺在地上的夏暖,道:“将她抬进去,快些埋上。”   “是,老爷!”   几个小厮动作很快,将夏暖给扔了进土坑里,便开始动手填坑。   可正在此时,一阵莫名的冷风却吹了过来,这冷风来的突然,让人害怕。   霍军看着大家都停下了手里的动作,不由得皱眉道:“快点,快点,都磨蹭什么,再待下去这天儿该下雨了。”   霍军的声音中气十足,仿佛是给几人的心中下了一道定心锤一样,几人都是不敢在怠慢,急忙开始填坑起来。   这会儿,又是一道响雷劈开来,炸的几人都是吓愣了,就连一直十分淡定的霍军,都是忍不住瑟缩了一下,四处的看着。   好一会儿,四周都是静悄悄的,一点声音都没有。   几个小厮看着霍军,道:“老爷,今儿个是不是有点邪门,要不然咱们过几天再来吧……”   “放肆!什么叫过几天再来,今儿个就挖,快些填上,填上之后我们就走。”   霍军咽了一口唾沫,皱眉吩咐着几人。   几人一看,也不敢再耽搁了,心里想着的都是赶紧的填上坑,然后就好赶紧的回家,离开这个邪门的地方。   正在这时,一道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一开始是一点点,后来便是越来越厉害了。   几个小厮都是皱眉,有人轻声道:“喂,你们有没有听见什么声音?”   “有啊,像是有人在走路一样,不过,又像是蛇,会不会是蛇啊?”   几人说着,手上的动作也慢了下来,有些害怕了。   霍军也听到了这声音了,他是武官,身上有武功,所以便当即拔了剑出来,大声喝道:“是谁半夜三更的在此处装神弄鬼,快快出来,要不然老子就剁了你!”   好一会儿,没有声音。   张氏也是被吓得要命,“老爷,老爷我们不如先回去吧……”   “娘,你先别走!”   这时,一阵低声传来,张氏一惊,仔细分辨了这句话的意思之后,便两眼一翻,彻底的晕了过去。   霍军急忙四处的看着,“是谁?究竟是谁?”   这会儿,又是一道响雷劈下来,直接将霍轩的坟地给劈开了。   一双手从坟地里探了出来。   “啊——鬼啊,救命啊……”   正在填坑的几个小厮吓得要死,急忙扔了铁锹就往后跑,躲在了霍军的身后。   霍军握着剑的手也在隐隐的颤抖,“你……你是谁?休要装神弄鬼,要不然老子剁了你……”   “爹爹,是我啊,我是你的儿子,霍轩啊……”   说着,一个人从坟地里爬了出来,俨然,就是霍轩。   身后的几个小厮都是相继晕了过去,其实霍军也是,吓得简直想晕过去了,可是他不知道自己是为何,竟然还是硬生生的挺着,怎么也不肯晕过去。   “爹爹,你不要杀暖儿好不好?她是无辜的啊,爹爹……”   霍军皱着眉,“轩儿,轩儿真的是你吗?你为何出来了?”   “爹爹,轩儿无意出来吓唬爹爹和娘亲,可是轩儿也不能看着爹爹亲手铸成大错,爹爹现如今抓错了人,若是暖儿真的死了,到了阴曹地府里,轩儿还有什么脸面去见暖儿呢?”   “什么?你说什么?什么叫爹爹抓错了人?害死你的人,不正是这个小贱人还有夏家的夏蝉吗?轩儿,你放心,爹爹一定会杀了她们俩的,让她们俩都来给你陪葬。”   “不,爹爹,不是她们害我,害我的人,是太子身边的军师,他将我捉去,对我使了蛊毒,控制我去抓暖儿害她,最后,也是因为他,而将我一掌打落悬崖,夏蝉本来救了我,可是没能挽留,爹爹,她们不是杀害我的凶手,真正的凶手,是太子啊。”   听着霍轩说的话,霍军整个人都愣住了。   “什么?是太子!是太子!”霍军大声的喊着,“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正在此时,天上又降下了一道惊雷,霍轩慢慢的往后退着,道:“爹爹,是太子,是太子啊,杀害我的人,是太子……爹爹……”   “轩儿,轩儿……”   霍军急忙想上前,可是面前的景色却忽然变的模糊起来,霍军怎么也看不清楚眼前的事物,等到他努力的眨眨眼睛想要再看清楚的时候,天上已经开始下雨了。   零星的小雨飘洒而落,霍军一动也不动,看着墓碑,忽然跪了下来。   “轩儿,爹爹有眼无珠,想要给你报仇,却与杀害你的仇人结盟,爹爹实在是对不起你,不过轩儿你放心,爹爹现在知道凶手了,爹爹一定会为你报仇的。”   霍军说着,也不理会雨水落在自己的身上,只是眼神十分坚定的看着面前的石碑。   他坚信,定是老天爷有眼,所以才叫轩儿出来,及时的制止了自己的大错。   “咳咳……咳咳……”   正在这时,一阵咳嗽声传来,正是一旁还没有被完全埋起来的夏暖。   霍军一愣,急忙上前几步,伸手帮着夏暖扒拉开了身上的土,将她扶了起来。   夏暖起身,睁开眼睛看着霍军,疑惑道:“霍大人?”   霍军点点头,道:“夏姑娘,之前多有得罪,是霍某人有眼无珠,在此,对您道歉,希望您原谅我。”   夏暖一愣,不知道霍军这话是什么意思,霍军道:“刚才天降惊雷,轩儿却出来了,轩儿告诉我,真正害他的凶手另有其人,以前,一直是我冤枉了你们,这次还害得你如此,真是对不住,希望夏姑娘原谅我。”   夏暖急忙点头,“霍大人,其实之前我就想告诉你的,可是我知道,你肯定不会相信的,害死轩哥哥的,其实就是太子身边的人。”   霍军点点头,“对,刚才轩儿也是这样说的。”   说着,霍军道:“可笑我之前竟然与仇人结为同盟,真真是愚蠢到了极点。”   夏暖急忙摇头,道:“霍老爷,现在不是追究这个的时候,既然您已经知道了真正害死轩哥哥的人,那以后就都有机会去报仇了。”   霍军点点头,伸手将夏暖扶了起来,道:“你走吧,以后该怎么做,我都知道了。”   夏暖起身,道:“霍老爷,既然是这样,那您以后也不要再针对我姐姐了,我姐姐她真的是个好人,不是坏人。”   霍军点点头,“之前是我的误会,现在我知道了,自然不会再去害她了。”   夏暖点点头,“那我先走了,您也要保重。”   霍军点点头。   夏暖独自沿着小路一直往前走,就看见了停在前面的一辆马车。   夏暖心下有些害怕,在这荒郊野外的,怎么会忽然有一辆马车停在这里呢。   夏暖想了想,还是回去找霍军比较安全一点,正要转身拔腿就跑,这边马车的轿帘就被掀开来,夏蝉道:“暖儿,这里。”   夏暖转身,就看见夏蝉正在冲着自己招手,夏暖一愣,急忙跑了上前去,上了马车。   “姐姐,姐姐……”夏暖一上马车,就急忙的扑进了夏蝉的怀里去。   夏蝉笑着,伸手摸着夏暖的后背,“没事的,没事的,姐姐在这里,在这里陪着你。”   “姐姐,我刚才好害怕,我差点就死了,姐姐……”   夏暖靠在了夏蝉的怀里,才后知后觉的体会到了濒临死亡的那种强烈的恐惧感。   夏蝉伸手摸摸她的脸,玉自珩给她倒了一杯热茶来,道:“喝了吧,先安定一下心神。”   夏暖点头道谢,伸手接了过来,喝了一口。   夏蝉道:“怎么样?霍军肯放你回来了吗?”   夏暖点点头,点完了头,夏暖又惊奇道:“姐姐,你是怎么知道的?”   夏蝉轻笑,道:“今儿的这一切,都在道长的安排之中,不过,你一个人去找霍军,也是姐姐始料未及的。”   夏暖道:“我在宫里听到了宫女们的议论,才知道原来姐姐竟然为我承担了那么多的东西,我想,这件事儿说到底也是因为我,如果必须要有一个人去承担的话,那肯定就是我了。”   夏蝉轻笑,伸手摸摸夏暖的头发,道:“我们的暖儿长大了,会关心人了也会照顾人了,可是你做这些事情的时候,姐姐还是希望你能跟姐姐商量一下,如果今儿不是道长将计就计的巧妙设局,那姐姐可能会从此失去你,还有娘亲和宝儿,林宿,还有那么多爱你的人,暖儿,你好好的想想,你真的舍得吗?”   夏暖摇摇头,“姐姐,暖儿错了。”   “乖,这件事儿说到底也是姐姐的不对,姐姐不该不告诉你,姐姐只是以为,你在宫中,公主会将你保护的很好的,没想到,哎……这可能就是天意吧。”   玉自珩道:“现在也不用担心了,霍军已经认清楚了事情的真相,以后也不用担心他会反过头来害咱们了。”   夏蝉笑笑,“这下啊,可是该多谢谢道长的好计谋呢。”   几人回了家去,夏瑾重听闻夏暖平安无事了,这才放心下来,让厨房多做了几个好菜,端上去给几人吃。   夏暖吃了一点,便有些不舒服的回去睡下了,夏蝉派人去玉家杜家还有朝霞公主那里都去通了信,报了平安。   这番折腾下来,已经是深夜了,沐浴之后,夏蝉便躺在了床上,裹着被子跟玉自珩聊天。   “十三,一眨眼,一年又过去了,今年过年,我们不如全体出动,去陪姑姑和鬼面千兵过年吧。”   玉自珩轻手揽着夏蝉的身子,道:“你想去的话,我陪着你一起。”   夏蝉笑笑,道:“过年之前,应该再就没有什么事儿了吧?这边儿是不是都安顿好了,我们过几日便回定州去吧,然后直接去吐尔族,然后再去边塞过年。”   玉自珩轻声的叹了一口气,道:“还剩下最后一件事。”   夏蝉一愣,急忙抬头看着玉自珩,玉自珩却目光悠远了起来。   在他走之前,必须要让百里胤下马!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   这阵子的东风,很快便来了。   楚国有个习俗,那就是过年之前,皇宫中会举办一场祭天的活动,由着皇上带领,文武百官皆是要沐浴更衣,然后前往宫中的祭坛前祭拜。   以求得上天怜悯,来年楚国仍然风调雨顺,国运亨通。   最近炙手可热的人,薛材,便理所应当的变成了这次祭天活动的主导人,百里龙耀十分的信任他,将这件事情交给了薛材去做。   而在这之前,夏蝉在家里也是忙得很欢快,因为要准备元旦的吃食,而今年元旦因为在京城,夏蝉跟玉自珩商议了一下,决定将杜家人和玉家人全部叫来夏家,三大家子的人一起过这个元旦。   元旦前一天,大多数的人都来了,尤其是各个女眷,都纷纷的赶了来,帮着夏蝉准备元旦的东西。   本来也是有丫头可以帮忙的,可是夏蝉觉得,过节么,这些吃食还是自己鼓捣比较有意义一点,所以,大家一看夏蝉这样,也都是纷纷赶来帮忙了。   这会儿,几个女眷在屋子里包饺子,大家站的站坐的坐,说着一些平日里经常聊起来,却是怎么都聊不够的话题。   男人们则在屋子里或者下棋或者聊天,一群年纪小一点的孩子,则是都在院子里四处的跑闹,气氛十分的愉快。   夏蝉透过窗子,也能听见外面院子里的欢笑声,这充满着童真童趣的欢笑声,夏蝉听在耳里,乐在心里,这样一家人团聚,热热闹闹的日子,已经多久不曾拥有了。   夏蝉带着浅笑,一边包着饺子,一边回忆着之前的事情。   正在这时,一旁的的大舅婆方珊兰道:“蝉儿,公主跟你说话呢,你怎么也不回答?”   “啊?”夏蝉一愣,急忙抬起头来,看着对面正在捡着饺子的朝霞。   朝霞看着夏蝉这幅傻呆呆的样子,也是忍不住掩嘴笑了,“瞧瞧,碰上了这事儿就这么爱装傻了啊?之前不是一直挺精明的吗?”   夏蝉不好意思的吐吐舌头,道:“刚才没注意听,想别的事儿去了呢。”   贺媛心笑着道:“公主问你,皇上这几日就把赐婚的诏书颁布下来了,你的嫁衣都绣好了没有?”   夏蝉一听,面色有些尴尬,“我……我还没做呢……”   朝霞笑着,道:“就知道你没做,没事儿,本宫都给你准备好乐料子了,别的地方也都绣好了,就差几个关键的地方了,也不是诚心的为难你,而是觉得这嫁衣是最关键的东西,你可不能一点也不动手。”   “我晓得,我晓得,多谢公主费心。”   夏蝉急忙连声的道谢。   朝霞笑着,道:“没事没事,等到明年年底,这孩子估计也就生下来了,到时候被本宫抱着去养一段时间就行。”   夏蝉脸色一下子红了,岂料贺媛心却急忙道:“那可不行,我的大孙子我得养着。”   “什么啊,本宫又不是跟你抢孙子,不就是抱回去养一段时间么,真是小气哦……”   “这叫什么小气,我都盼着孙子盼的头发都白了呢……”   说着,急忙低头,扒拉出自己头顶的几根白头发给众人看。   没想到一向端庄的贺媛心也有这种孩子气的一面,夏蝉几人都是忍不住笑了。   饺子包好了之后,便是下锅了,玉自珩拉着夏蝉出门,没让她亲自动手。   “你拉我干嘛?这会儿正是关键时候呢。”   夏蝉十分不满意。   “他们煮也一样,现在离着吃饭的时间还早着,走,我带你进宫去看看。”   玉自珩说着,拉着夏蝉就上了马车。   夏蝉一愣,“进宫去干嘛?看什么?”   玉自珩道:“今儿个祭天大典,阿材上场,我们也去看看热闹吧。”   夏蝉听玉自珩这么说,感觉挺好奇的,道:“好,看完了之后正好带着阿材一起回来吃饺子。”   说着,又急忙摇头,“不行啊,不能让别人知道我们跟阿材的关系的。”   玉自珩点点头,“到时候夜里让他来,一样的。”   夏蝉点头,“嗯,也只有这样了。”   这会儿,马车到了宫门口,便停住了,两人从马车上下来,进了宫去。   而这边,祭天仪式已经进行完了。   最后一项内容,便是抽签了。   基本上每一年的签,都是百里龙耀抽的,今年也不例外,百里龙耀抽完了之后,便递给了薛材,让他来解毒。   薛材将签纸慢慢的打开。   百里胤看着,神色微微的凝滞,等待着答案揭晓。 ☆、211 废太子,宝儿高中!   薛材缓缓的打开了手中的纸条,念到:“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   百里龙耀皱眉,“这是何解?为何会有这样的一支签文?”   “下官惶恐,不敢胡乱臆测。”   百里龙耀道:“讲。”   “是!”薛材点点头,在抬头之时,拿着眼神看了看下面站着的百里胤。   而百里胤现在,整个人都是兴奋的。   这签纸是沿穆写好的,写给薛材,让薛材念出来的。   而此时,薛材却慢慢道:“据臣所知,这签纸上的意思,乃是国有妖孽,且就在宫中。”   “什么?!”百里龙耀大惊,急忙四下看了看。   底下的文武百官也都是面色大惊,互相的对视着,不知道这个妖孽会是谁。   百里胤面露笑容,一派怡然自得,等着薛材揭晓谜底。   百里龙耀道:“大师可能算出此妖孽在哪里?”   薛材点头,道:“妖孽所指,位列东宫!”   “什么?东宫!那不是太子殿下的寝殿么?”   “是啊,太子怎么会是妖孽呢?”   “也说不定啊,你看看太子,无权无势的,竟然能坐上太子的位子,本来就很奇怪了……这若是妖孽么,还能说得过去……”   底下之人的议论和争议,百里胤都是听不到了,他现在眼里,只有百里龙耀惊恐的眼神,看着的是自己。   百里胤大惊,急忙上前一步,急于解释道:“父皇,不是的……”   “你给朕滚开!”百里龙耀忽然大吼了一声,震得底下之人都是急忙跪下了。   薛材也急忙跪下,轻声道:“皇上息怒。”   百里龙耀看着跪在地上的百里胤,道:“妖孽所指,位列东宫!好一个东宫!胤儿,不是朕不心疼你,而是若朕徇私将你留下,整个楚国都会为之遭殃的。”   “父皇,不是的,不是的,儿臣是个什么样的人你是知道的,儿臣怎么会是妖孽呢?”   百里龙耀摇头道:“来人啊,去东宫搜,看看有没有什么可疑的东西?”   “是!”   一众侍卫急忙前去东宫搜寻,百里胤跪在地上,紧紧的攥着双手。   败了,败了,败得一败涂地!   没多时,侍卫便扛着一个箱子来了,百里龙耀看着箱子,道:“里面的是什么东西?”   侍卫抱拳道:“属下不敢多言,请皇上您看。”   说着,伸手将箱子打开来,给百里龙耀看。   箱子里放着的,是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这些东西,一眼就能看出来是一些巫蛊之术所用,而这些东西,百里胤也眼熟的很,这都是沿穆平日里用的。   “大胆,大胆!”百里龙耀大怒,道:“现在你还有什么话要狡辩!”   百里胤跪在地上,哑口无言。   百里龙耀道:“来人,传朕的旨意,太子百里胤,品行不端,沾染歪风邪气,不配为一宫之首,特此废除其太子之位,囚禁于府上,永世不得外出。”   这便是,废太子了!   这一个忽然的变故,让文武百官都是大惊,忽然之间的废太子,实在是来的太吓人了。   而百里胤也是大惊,他只以为,自己会从此失去百里龙耀的信任和宠爱,却万万没有想到,百里龙耀为了这一点子虚乌有的事情,竟然要废了自己的太子之位。   难不成,就是为了梨妃肚子里的孩子么?   百里胤抬头看着百里龙耀,道:“父皇,您真的要废除儿臣的太子之位么?这么多年,儿臣尽心尽力的辅佐父皇,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了,可父皇真的能因为这个人说的这么一句话,便将孩儿这么多年的努力和辛苦全部抹去吗?父皇,您这样,实在是太伤儿臣的心了。”   百里龙耀皱眉,道:“胤儿,不得无礼!铁证如山的摆在眼前了,难道这些东西都不是从你的寝殿里找出来的吗?你在这里口口声声的喊着冤枉,难道是说朕,故意冤枉你不成?”   百里胤看着百里龙耀,一下子没了话,他知道,百里龙耀这是要真真实实的舍弃自己了。   看来自己还是晚了一步啊,如果在这之前,自己能快一步的将梨妃腹中的孩子除掉,那百里龙耀也不会这样对待自己。   百里胤皱着眉低着头,道:“父皇,儿臣领旨。”   百里龙耀皱眉,道:“带下去吧,囚禁在府中,没有朕的明令,谁都不能放他出来。”   “是!”几个侍卫带着百里胤走了下去。   百里龙耀看了看,道:“继续吧。”   夏蝉跟玉自珩在外,围观了这一场废太子的景象,夏蝉本来十分的不解,看到后来,才算是明白了过来,原来,这其中是薛材跟毕方早就商量好了的。   想必,这中间应该还有玉自珩和霍军的功劳。   夏蝉转头如实的问了自己的猜想,玉自珩伸手揉揉她的头发,道:“你倒是真聪明,一看就看出来了。”   夏蝉轻笑,道:“十三,你说这样子管用吗?虽然现在百里胤被囚禁了起来,可是我总觉得,百里胤不会那么容易就被囚禁啊。”   玉自珩道:“的确,不过他若是想跑,那也得看皇上乐不乐意了。”   夏蝉耸肩,看着侍卫将百里胤带了出去,上了马车。   冷风吹起了轿帘,夏蝉与坐在马车中的百里胤的目光不期而遇,夏蝉忍不住一怔。   百里胤的眼神,散发着浓浓的不甘,夏蝉不知道他是故意看着自己,还是想看后面的百里龙耀。   “走吧,回家吧。”   玉自珩说了一声,便拉着夏蝉的手回了家去。   家中,大家都已经得了消息了,几人正在聊天,夏蝉也没有说她跟玉自珩是去了皇宫了。   夜里的时候,该吃饺子了。   今儿个难得大家伙都聚在一起了,除了还在定州的葛氏跟郭东义,这三家子的人都算是聚齐了。   夏蝉回了家,便又围上了围裙盘起了头发,在厨房里忙忙活活的,吆喝着丫头们往上端着刚出锅的饺子。   而其余几人则是都围在炕上,中间摆着一个小桌子,桌子上放着盘子和碗,还有盛着蒜泥的小碟子,人太多,炕上坐不下,小的都在炕下端着碗坐在小板凳上,几个妇人也是端着碗或是站着或是端着碗坐在椅子上,大家吃的都是十分的欢乐。   这是大家一起度过的第一个新年。   夏蝉盛了最后一碗饺子出来之后,便想端着去屋子里跟大家一起吃,岂料玉自珩站在了身前,伸手帮她端下了两碗饺子来,道:“前面屋子里人太多了,咱们俩在这儿就行,还清净。”   夏蝉笑笑,点头,道:“好,你等着,我去拿筷子去。”   夏蝉转身去拿了筷子来,玉自珩已经在炉子前摆好了小桌子,夏蝉坐下来,将筷子递给了玉自珩,道:“给,赶紧的吃点吧,瞧着你晌午就没吃多少东西。”   玉自珩轻笑,伸手接了过来,道:“你看没看见我最近瘦了些?”   夏蝉一愣,‘嗯’了一声,然后咬着筷子抬头看着玉自珩,道:“似乎真有那么点……”   玉自珩托腮,“因为啊,很久没吃到你做的东西了,别的东西呢又不想吃,吃的凑合,这身体就不如以前了啊。”   “那你接下来几天就哪儿也别去了,就在家里待着,我给你做好吃的,保证吃的你很快就肥起来。”   夏蝉笑着说着。   “哦?那我很快肥起来了,你还能要我吗?会不会嫌弃我不好看?犹记得当初某人看上我,最重要的一点就是我的皮囊不是么?”   玉自珩说着话,伸手摸着自己的下巴,像是在自己欣赏自己的容颜一样。   夏蝉轻笑,伸手拍了他一把,“你得了吧你,谁说的我就是为了你的这幅皮囊来的?你也真敢说,你再敢这样说,我可要生气了。”   说着,作势就要起身离开。   玉自珩急忙伸手拉住了夏蝉的手腕,“别别别,我就跟你开一个玩笑罢了,你别当真啊你,来坐下来……”   夏蝉抿唇笑了笑,又在板凳上坐了下来。   玉自珩拿着筷子夹着饺子,一手往夏蝉的嘴里送去,一手垫在下面接着,眯着眼睛笑着道:“来,吃一个。”   夏蝉抿唇笑,然后张开了嘴巴,“啊——”   “诶!”玉自珩的筷子快要到了夏蝉的嘴边的时候,却忽然一下子收了回来,直接将饺子塞进了自己的嘴里去。   夏蝉大惊,又是怒又是好笑,“玉十三,你好卑鄙啊。”   玉自珩哈哈大笑,“好吃。”   夏蝉闷声不语,自己端着碗扒拉着饺子吃着,道:“真是鬼灵精,多么大的人了,还玩这个!”   夏蝉倒是没有生气什么的,只是吃了几个饺子后,将碗放下,然后起身去炉子上的锅里盛了一碗汤出来,给玉自珩递了过去。   “喏,用人参炖的汤,你喝一口试试味道。”   玉自珩伸手接了过来,夏蝉急忙道:“嗳,小心烫……”   “我不怕,我皮厚。”玉自珩笑着说着,伸出舌头来刺溜了一口。   夏蝉睁着圆圆亮亮的大眼睛看着玉自珩,道:“怎么样?好喝么?”   玉自珩眯着眼睛笑着点头,又喝了几口。   夏蝉开心了,托着腮道:“好喝就行,你多喝点,这个是补身子的……”   说着,夏蝉又拿着手捂着嘴,神神秘秘的对着玉自珩道:“这是补身子的……”   玉自珩一愣,“你还怀疑我的能力?”   夏蝉抿唇,“你少想歪了,我这是纯洁的补身子,不是你想的那样。”   夏蝉说着,却是有点脸红,低头想了一会儿,又伴着板凳挪到了玉自珩的身边去,笑着道:“十三,这是朝霞公主给我的方子,说是男女喝了,能增加受孕的机会。”   玉自珩一愣,随即放下了碗,“她还给你这个?你才多大啊?十六岁,不行不行……”   夏蝉一愣,“你不想要孩子吗?”   “不是不是,我不是不想要孩子,而是你太小了,我害怕……”   玉自珩说着,伸手摸着夏蝉的脸颊,道:“小知了,你是我好不容易才找到的女人,我怎么舍得让你去冒险呢?我以前见过很多这样的,年纪太小,生孩子会送了命的,就算是不送命的,也会进去了半条命,之后身子一直不好的。”   玉自珩说着,又是十分的紧张起来,伸出双手来捧起了夏蝉的脸颊来,深情的与之对望,道:“小知了,我可不舍得你这样,我宁愿不要你生孩子,我只想要你……”   说着,急忙抱着夏蝉在怀。   夏蝉感觉到玉自珩抱着自己很紧,忍不住心头溢出了一丝丝的甜蜜来,然后从怀里拿了个药包出来,看着玉自珩笑道:“你瞧,这才是公主给我的药方呢。”   玉自珩一愣,“那刚才是?”   “我试试你喽,看看你会不会很想要孩子。”   夏蝉轻笑着说着。   玉自珩叹口气,俯身吻了吻她的额头,“傻丫头,你在我心里的地位,比之任何事物都要重要的。”   夏蝉伸手抱着玉自珩,“我知道,我知道了……”   “你在吃点吧,吃完了我们该回去睡觉了。”   玉自珩说着,端着碗喂着她,夏蝉在他面前坐着,不时的张嘴接过一个玉自珩递到嘴边的饺子,一边问着各种问题。   玉自珩好脾气的回答着,也不恼也不烦的,好一会儿,外面的声音渐渐的散去了,许是大家都回家了吧。   夏蝉也困了,靠着玉自珩的怀抱脑袋一点一点的,玉自珩见了,笑着道:“睡觉去吧。”   夏蝉点点头,伸手自觉的抱住了玉自珩的脖子,让他抱起了自己来,上了楼去。   这边两人上了楼睡下,玉自珩前前后后的伺候夏蝉洗漱和沐浴,然后才帮她换了衣裳,进了被窝里。   夏蝉趴在软软的被窝里,身后抵着玉自珩的胸膛,任由他仔仔细细的给自己擦着头发。   “十三,咱们明儿回定州吗?”   “不回,这会儿快要科举了,结果也快要出来了,咱们等着一起林宿和宝儿一起回吧,要是两人中了秀才,这会儿也该高头大马的衣锦还乡了。”   “对哦,我都把这事儿给忘了,宝儿这小子最近功课怎么样了我都不知道!”   夏蝉说着,伸手绕着自己的指尖,听着窗外冷风一阵阵的声音发呆。   而这边,百里胤被押着回了太子府,现在应该不叫太子府了,门口的门匾已经被拿了下来,而当百里胤进了府中之后,两扇门上也贴上了封条,从外看去,十分的凄凉。   百里胤独自坐在椅子上,屋子里安安静静的,没有一个人,百里胤闭着眼睛,似乎是在等着谁来。   夜色降临的时候,京城各处都已经响起了鞭炮的声音,百里胤知道,今日是元旦,大家都在阖家团圆,热闹的围成一团了吧。   百里胤微微的捏紧了拳头,心底有个声音在一直的咆哮。   父皇,你这是在逼着孩儿造反吗?!   夜色一点点的吞噬了整座太子府,屋子里没有烛灯,渐渐的变得越来越黑,这会儿,一个人影儿却降落在了院子里,然后上前几步,伸手推开了门。   “军师,你来了?”   百里胤听着声音,然后开口问道。   沿穆上前几步,道:“是贫道思虑不周,竟然害了殿下。”   “无妨!走到这一步,也是不得已为之的,今日一番举动,更是叫孤看清楚了父皇的心思,原来父皇对孤,竟然是这么的不信任的,那孤还有什么理由,为他打理这江山?”   沿穆道:“殿下,您放心,贫道会为您再积攒势力的。”   “军师,去联系一下傅家,傅家的军队,必须要为我们所用!”   百里胤抬头,看着沿穆。   沿穆点点头,又道:“殿下放心,贫道一定会为殿下鞠躬尽瘁的。”   “殿下,要不要贫道救您出去?”   末了,沿穆才又问了一句。   百里胤皱眉,摇摇头,道:“算了,现在还不到时候,你们先安排,如若军队一旦到手,即刻攻进皇城里去,到时候,孤不但要这楚国易主,更要之前所有对不起孤的人,统统下地狱。”   百里胤说着,拳头在一旁的茶几上一拍,实木厚的茶几应声碎成了两半,洒落了一地的木屑。   沿穆眯着眼睛看着百里胤,没有再说话了。   而与此同时,牧轻暖和何子言也到了京城了。   两人一路辗转,到了京城的时候,已经是完全看不出来本身的面貌了。   傍晚时分,两人到了京城里。   牧轻暖在路上的时候,有点发热,何子言便一路背着她走了来,如今终于到了的时候,何子言已经是浑身无力了。   何子言背着牧轻暖在巷口坐下,然后伸手试了试牧轻暖的额头。   牧轻暖虚弱的睁开了眼睛,道:“喂,咱们到了吗?”   何子言点点头,“已经进了京城了,我们今晚上睡哪里?”   牧轻暖道:“我自然会找到师父的,你要先帮我去找点吃的来……”   何子言点点头,道:“好,你先在这里等我。”   说着,便站起了身子来,朝着外面走去。   京城的街道两旁,摆着很多的摊子,一个包子铺之前,小二正伸手揭开了笼屉,露出了里面热气腾腾的包子。   何子言看着,心下一横,便急忙冲上前去,伸手抓了两个包子在手里,便往外跑去。   “站住,抓贼啊,偷包子的贼……”   几个小二蜂拥而上,很快的将何子言给按倒在了地上,一顿拳打脚踢,将何子言手里的包子抢了出来,扔在了地上狠狠的踩了踩。   “呸,一个臭要饭的!”   几人打完了,便也转身扬长而去,何子言捂着胸口慢慢的站了起来,在怀里,还藏着一个热气腾腾的包子。   到了巷子口,何子言急忙将包子塞给了牧轻暖。   “姑娘,吃吧,快吃吧……”   牧轻暖伸手接过包子来,她胃口很小,吃了半个,便吃不下了,递给了何子言,道:“你吃吧。”   说着,牧轻暖看着何子言身上的伤口,道:“你这是怎么搞得?”   何子言急忙摇头,“没事儿,没事的……”   牧轻暖皱眉,闭上眼睛道:“何子言,你为何对我这么好?我现在都混成这个样子了,不是什么大小姐了,你跟着我,不但没有好处,还会连累你的。”   “不,牧姑娘,我不走,我不走,你让我跟着你吧,我也没有地方可以去了……”   何子言一听牧轻暖说这话,急忙道。   牧轻暖看着何子言,忽然笑了,“何子言,既然你这么愿意跟着我,那好,你放心,以后有我一口吃的,一定就有你的。”   何子言闻言,心总算是放了下来,点点头。   这会儿,吃了包子的牧轻暖恢复了一点点的体力,伸手运气,将自己体内的一条蛊虫给逼了出来,然后嘴里念了几句,蛊虫便一跳,不见了踪影。   牧轻暖松了一口气,道:“我师父很快就会来找我们的。”   何子言点点头,坐在了牧轻暖的身边,道:“牧姑娘,你睡一会儿吧,我来守着你。”   牧轻暖点点头,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夜色如水,一道身影却在夜色里行走的飞快。   沿穆根据蛊虫的位置找到了牧轻暖。   “轻暖?你怎么在这里?”   牧轻暖急忙睁开了眼睛,看着沿穆,欣喜若狂,“师父……救我啊师父……”   沿穆本来是不收徒弟的,更别提女弟子了,只是这个牧轻暖古灵精怪,更是对蛊虫有着超乎常人的理解和天赋,所以沿穆才破例收了女弟子,对其十分的疼爱。   沿穆伸手扶起了牧轻暖来,道:“轻暖,你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牧轻暖瘪着嘴,“师父,我的心头蛊被玉自珩拿走了,被他拿着为了他女人身边的那只鸟,我还三番两次的被打伤了,现在这样,是因为玉自珩的暗卫在一直追捕我,我们好不容易才逃到了这里来,师父,你可一定要为我报仇啊。”   沿穆皱眉,“又是这个玉自珩,真是冤家路窄!”   牧轻暖可怜兮兮的看着沿穆,道:“师父,求师父收留我……牧家为了地图,已经跟玉自珩结为了同盟,现在正在帮着玉自珩追捕我,徒儿是实在没有地方去了,师父……”   沿穆平日里最是疼爱这个女弟子,所以听牧轻暖这样说,急忙点头道:“走吧,先在师父这里安顿下来吧。”   牧轻暖开心极了,急忙蹦着跳着在沿穆身边,伸手挽着他的胳膊。   何子言看着两人转身离去,竟是完全看不见自己一样,何子言心中苦涩十分,想了想,还是转身离开,朝着相反的方向去了。   牧轻暖转身,看着何子言道:“喂,你去哪里啊?”   “啊?”何子言转身,看着牧轻暖。   他以为牧轻暖找到了安顿的地方,自己就不应该跟着了,可是牧轻暖真的愿意收留自己吗?   “啊什么啊?快来啊。”   牧轻暖说着,转身对沿穆道:“师父,他是个可以信任的人,这一路上如果不是他,我来不了这里的。”   沿穆转头看了看何子言,点点头。   何子言急忙跟了上去。   沿穆带着几人去了他在京城的府邸。   这是百里胤的地方,可是外人不知道,只知道这里是一处大户人家的府上。   “轻暖,你先下去休息吧,师父有客人要见。”   牧轻暖笑着点点头,“好,师父。”   说着,拉着何子言一起走了下去。   两人走出门的时候,正好碰见了走进门来的傅尉铭。   何子言没看见,一下子撞了傅尉铭一下。   傅尉铭一惊,道:“哪里来的小乞丐?”   牧轻暖轻笑一声,“你算是哪根葱?竟然敢在本姑娘面前大吼大叫?”   傅尉铭一愣,转眼看了看牧轻暖,竟然看到这小乞丐的面色十分的好看,不由得起了兴趣。   “小妞儿,长得不错,有没有兴趣跟了本将军啊?”   牧轻暖皱眉,伸手运气,正要对傅尉铭施法,沿穆就走了出来,道:“轻暖,不得无礼。”   “师父,他非礼我。”   傅尉铭一愣,“师父?沿穆大师,您怎么还收一个乞丐为徒呢?”   沿穆脸色有些不好,道:“将军还请慎言。”   傅尉铭看着沿穆的脸色变了,也不再继续说了,尴尬的笑了笑,道:“沿穆大师,咱们进去细谈吧。”   沿穆点点头,看了看牧轻暖,转身跟着傅尉铭一起走了进去。   两人进了内室,傅尉铭坐下,道:“太子殿下的事情爹爹知道了,特地派我来跟你说一声,殿下曾经对傅家的恩惠,傅家永远铭记于心,只要太子殿下需要傅家的地方,傅家一定会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沿穆笑着点头,“有了傅老将军的这句话,贫道心里就安心的多了,殿下的意思,亦是如此,若是殿下来日得成大业,那傅家便是首当其冲的功臣。”   傅尉铭笑着点点头,“那道长,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呢?”   沿穆眯着眼睛点点头,“我们需要一个时机,现在,我们要的就是先在朝中安插下自己的势力,太子殿下已经不能再插手朝政了,我们需要在皇上身边再安插一个得力的人物。”   傅尉铭皱眉,道:“现在一时半会儿的,哪里有合适的人选呢?”   沿穆闭上眼睛想了想,然后掐指一算,道:“最近的新科状元,不知道将军可熟识?”   傅尉铭皱眉,想了想,道:“认识倒是认识,只不过这个顾云朝,是个榆木脑袋,爹爹有心拉拢他,可惜了他却油盐不进,似乎也是个有些傲气的人,现在只觉得自己是个状元了,便谁都不放在眼里了。”   沿穆皱眉,想了想,道:“既是这样,那我们就换一个,不过我们要的只是新科状元这个人,而不一定要是顾云朝。”   傅尉铭听着沿穆的话,想了想道:“大师的意思是,偷梁换柱?”   沿穆笑着点点头。   傅尉铭道:“这倒是不错的,皇上近日以来一直没有空见这一位新科状元,而这顾云朝又是性子孤僻古怪,从来不与别人一起出来见人的,所以,我们完全可以找个身形样貌跟他七八分像的人来,可是,这一时半会儿的,去哪里找这么个人呢?”   沿穆皱眉,道:“刚才将军进来的时候,可有注意到爱徒身边的男子,是不是有点像?”   傅尉铭一愣,随即点头,“大师,您这么一说,倒是真的有点像啊……”   沿穆点点头,道:“既是这样,那就有劳傅大将军了,既然咱们做的是这偷梁换柱的事情,那就得也将这原本的梁给彻底的换了才是。”   “大师的意思我明白,放心吧大师,这是事关太子爷的大业的,大师请放心,我一定会尽心尽力的做好的。”   傅尉铭说着,便站起了身子来,道:“既是这样,那我就先告辞了,回去跟爹爹商议一下,再来回禀大师。”   沿穆点点头,将傅尉铭给送了出去。   这边牧轻暖跟何子言上了楼去,找了个房间住下,何子言换了小厮送上来的干净的衣裳,还洗了个澡,看着镜子里焕然一新的自己,何子言仍旧是觉得十分的忐忑。   之前跟牧轻暖在一起的时候,两人虽然是饥一顿饱一顿,而且风餐露宿,条件十分的艰苦,可何子言还是觉得十分的心安,起码牧轻暖就在自己的身边,可现在牧轻暖却已经找到了归属,是不是以后就不再需要自己了呢?   何子言想到这里,心中又是忐忑了起来,看着外面的景色,一时间有些心不在焉。   这边,沿穆去找了牧轻暖,将这些事情告诉了她。   “啊?原来这个玉自珩跟师父之间也有联系,怪不得呢,师父,这个玉自珩十分的厉害,武功很高,那个夏蝉身边有一只臭鸟,特别厉害,我瞧着都害怕,每次靠近都不敢呢。”   沿穆点点头,道:“不单单是一只鸟儿,夏蝉身边还有一个道行十分高深的人,上次如果不是他们几人,那师父我也不会受伤,需要休养这么久了……”   牧轻暖听着沿穆说的这话,道:“师父,我的心头蛊是我练了很久的一个蛊,就这么被玉自珩拿走了,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沿穆道:“他们估计是要去吐尔族拿地图了,你休养一阵子,便跟着他们去,趁机夺走,这地图是十分宝贵的,为师要在京城留下,帮着太子殿下处理事务,一时半会儿的肯定走不开,只能交给你了。”   牧轻暖点点头,“师父请放心,轻暖一定会完成任务的。”   沿穆笑着点点头,想起了自己临来时的目的,道:“轻暖,为师与你说……”   沿穆将事情的打算跟牧轻暖说了,牧轻暖闻言,忽然站起了身子来笑道:“师父,真的要给何子言安排这个任务吗?他看起来呆呆的,我有点不放心呢。”   “轻暖,他是个现成的,而且长得跟新科状元比较相像,只有他了。”   牧轻暖想了想,也是点点头,道:“好吧,那就他吧,他这人虽然不怎么聪明,木木的,但好在听话,您让他怎么着,他肯定就一定会怎么着的。”   科举选拔的结果下来了,夏宝儿跟林宿都考中了秀才,而薛材本来是最有机会争夺状元的,却是因为半途去了皇宫里,所以没能参加这种科举。   夏宝儿跟林宿的喜事一传来,夏瑾重便急忙命人将夏家上下全部挂上了红色的绸缎,夏蝉一大早起来,以为是要办什么喜事儿呢。   “爹,今儿有啥喜事儿啊?怎么府上都挂上了这个?”   夏瑾重笑着道:“当然是大的喜事儿了,宝儿跟林宿都考中了秀才,不枉费这么多年的寒窗苦读啊,这下回家去潜心读书,也算是衣锦还乡了。”   夏蝉闻言,乐的不行,“是吗?我咋的不知道呢?这么大的喜事儿,啥时候来报的信儿啊?”   夏瑾重笑着道:“也就是刚才一大早,我老早就起来等着了,派了人去放榜的地方看着,刚回来的消息呢。”   夏蝉十分的开心,道:“太好了,太好了,娘知道的话,肯定会非常开心的。”   夏蝉说着,道:“梅丫,你赶紧去写封信找人送回去,告诉娘这个喜讯。”   梅丫笑着点头,急忙转身下去了。   夏蝉看着夏瑾重一直站在门口,道:“爹,宝儿他们这得啥时候才能回来啊?您也别老是在门口站着,咱们回去等吧。”   夏瑾重笑着点点头,“好,回去等。”   几人回了家去,没一会儿,夏宝儿跟林宿还有夏暖便都回来了。   门口的小厮喜滋滋的跑进来禀报,“老爷,老爷,来了,来了……”   夏瑾重这刚坐下,便又急忙起身,大步的走了出去,迎接两人。   夏宝儿和林宿已经换上了一身崭新的衣裳,腰间系着银白色的缎带,头上戴着统一的那种帽子,看起来十分的精神。   夏蝉笑着上前,看着两人。   夏宝儿和林宿上前拱手,齐声道:“夏叔叔,最近一段时间打扰了您了,好在不负夏叔叔所望!”   夏瑾重满意的点着头道:“好,好啊,能考上就好,接下来你们也不能松懈,一定要努力读书,争取以后考个状元来。”   “是。”   夏蝉看着两人,笑道:“宝儿,宿儿,你们二人开始读书,还是在两年之前,姐姐从之前就一路的看着你们走过来,知道你们吃了很多的苦,也很努力,好在,现在终于得到了回报,姐姐真心的为你们开心。”   夏宝儿听着夏蝉的话,忍不住红了眼眶,上前几步,一下子跪在了夏蝉的身前,“姐姐,宝儿要感谢您!”   说着,重重的磕了一个头。   夏蝉一惊,“宝儿你快起来……”   “不,姐姐你听宝儿说!”   夏宝儿说着,抬头看着夏蝉,“之前,家里很穷,连饭都没得吃的,娘亲身体有病,我们经常被别人欺负,是姐姐带着我们上山去挖野菜,姐姐还自己跑去镇子上给别人做菜,赚了银子来给家里盖房子,买粮食,最后还能供宝儿读书,宝儿读书的时候,只有一个愿望,那就是希望自己能快些的强大起来,然后就能保护姐姐娘亲还有二姐,现在,宝儿终于不负姐姐的期望。”   夏宝儿说完,又对着夏蝉深深的一拜。   夏暖在一旁听着,想起了之前的往事来,忍不住流泪,急忙转了脸过去,偷偷的抹着眼泪。   夏蝉听着夏宝儿说的话,也是内心十分的受感触,上前伸手将夏宝儿扶了起来,泪眼朦胧的看着夏宝儿,道:“宝儿,你心里能知道姐姐的良苦用心,姐姐便十分的知足了,姐姐不求你能高官厚禄,只希望你能不屈居人下,堂堂正正的顶天立地。”   “宝儿定不会辜负姐姐的期望,请姐姐放心,宝儿知道姐姐有很多人保护,可宝儿还是想告诉姐姐,以后姐姐的依靠,也多了宝儿一个。”   夏蝉听着夏宝儿的话,内心十分的触动,她想起来自己刚穿越而来的时候,夏宝儿还只有自己的腰部那么高,那么点的一个小孩子,一直跟在自己的身后跑来跑去,为了一个地瓜争执的他,为了一碗肉汤开心的他,之后呢,年少的小子,长起个子来像是雨后的竹笋一样,不知不觉中,竟然是已经比自己还高了。   夏蝉眼中泛着眼泪,伸手握着他的手,重重的点头。   夏宝儿咧开嘴巴笑了,伸出手来,给夏蝉擦了脸上的眼泪。   “姐姐不哭,姐姐是最美的女人,不能哭,哭起来就不美了。”   “哎……不哭,这么大喜的日子,姐姐可不能哭呢……”   说着,伸手自己擦擦眼泪,道:“家里给你们准备了宴席,都饿了吧,进来吃东西吧。”   说着,带着几人进了屋。   夏瑾重老早的让人准备好了宴席,几人围坐在一起,互相的说着话,吃着菜,十分的开心。   今日开心,夏蝉也允许了宝儿可以喝酒,结果喝了一杯,这宝儿却闹了一个大红脸了。   夏蝉轻笑,看着这一桌子的人,觉得自己真的是最幸福的人了。   这会儿,身边的玉自珩却忽然站起了身子来,道:“我有点事先去处理一下,你们继续。”   说着,神色凝重的起身出了门去,夏蝉一愣,急忙跟着起身,道:“爹爹,你们先,我去看看他。”   夏瑾重点点头。   夏蝉出了门去,看着玉自珩道:“十三,怎么了?”   “刚才有人来消息了,牧轻暖来了京城!”   ------题外话------   昨晚上佳人码字的时候,家里忽然爆炸失火了,匆匆关了电脑往外跑,然后救火,抢东西,后来吸入的烟太多晕倒了自己也不知道,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了在医院,浑身动不了不能码字了,不过好在今天感觉好多了,只是还要观察,现在只是有点肌肉拉伤和肺部不好,手被玻璃划破了但是不怎么碍事,更新可能会晚一点,希望大家见谅。   另外,希望大家都要注意安全,水火无情,跟电视上看的不一样,真身经历实在是很可怕,不过好在人没事,家里的东西也都没事,万幸中的万幸。明天的更新也会晚点,不知道会不会按时,对不住大家了,我也是不想的,但是实在身体受不了。 ☆、212 毕方离开,十二姐的出现!   夏蝉听到牧轻暖的名字,身子都忍不住一抖。   这个牧轻暖,实在是夏蝉生命里比较特殊的一个存在了。   夏蝉来到这个世界里之后,遇到过很多人,奇怪的有,美貌的也有,善良的有,当然渣渣也有。   从最初在村子里遇到的那些个渣渣,到后来见识到了更大更厉害的坏蛋之后,夏蝉自问心中还算是比较淡定的了,可是这个牧轻暖,却是自己遇到过的,最特殊的渣渣了。   她生的一副天真无邪的小姑娘的脸,笑起来像是个跟你撒娇的小姑娘一样,可是,夏蝉却是十分清楚的知道,牧轻暖的危险性,多过之前任意的一个渣渣。   夏蝉抿唇,抬头看着玉自珩在跟暗卫们说着什么话,好一会儿,说完了话,玉自珩才转身回来,解下自己身上的披风给夏蝉披上。   夏蝉道:“是谁来报的信?牧轻暖有来找麻烦吗?”   “是十二姐。”   玉自珩说着,拉着夏蝉的手往廊下走,夜色中的天空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飘洒起了雪花,夏蝉抬头看着,道:“这天儿是真的开始冷了。”   说着,夏蝉又转头看着玉自珩,道:“你说十二姐来了,我倒是从来没见过她,之前从伯父伯母的嘴里听说过几次,说是个假小子,现在想起来,应该是个蛮有趣的人吧。”   “有趣,自然十分有趣,等到你见了面,就知道她多烦人了。”   玉自珩说着,笑着看着夏蝉。   夏蝉哈哈大笑,“你对你的几个姐姐,都这么不尊敬,小心我去告状。”   玉自珩但笑不语,只是伸手揽着夏蝉的肩膀,看着外面院子里的落雪。   “对了,十二姐怎么会知道牧轻暖的下落的?”夏蝉转头问着玉自珩。   “十二姐之前一直在外,帮我查探地图的下落。”   玉自珩说着,“这次似乎是追查到了京城来,遇到了强悍的对手了,也就是牧轻暖身边的高手了,可是十二姐这人性子倔得很,又不肯回家见爹娘,所以第一时间传信给我,让我帮她了。”   夏蝉点点头,道:“其实伯父和伯母也只是嘴上这样说,就像是二姐一样,伯父伯母心里还是很爱她的。”   玉自珩点点头,“十二姐小时候,跟别人打架,我爹又是个好面子的性子,回来将十二姐给训了一顿,关了紧闭,出来之后,十二姐便变了性子,怎么样也不肯待在家里,没几个月的时间,就留下一封信自己走了,信上说,她要去闯荡江湖。”   夏蝉掩嘴,“倒是个特立独行的性子。”   玉自珩笑着点点头。   夏蝉道:“你这么一说,我倒是真的想去见识一下这个十二姐了,我喜欢这种不做作的真性情的人,就像是腊梅啊,三姐啊,还有阿星表姐。”   玉自珩皱眉,“我说啊,你还是不要老是跟他们这种人多来往,疯疯癫癫的,把你都给带坏了。”   夏蝉掩嘴轻笑,也不说话,好一会儿,才转头看着玉自珩。   岂料玉自珩的眼光也正往这边看过来,夏蝉笑着道:“你看什么?”   “我等着你说话呢。”   玉自珩笑着说着,俯身在夏蝉的唇角偷了一个吻。   夏蝉脸色微红,眨眨眼睛道:“你觉不觉得你现在由着一个毛头小子成长为了一个大男人了?”   “哦?为何这么说?”   玉自珩眼含笑意的看着夏蝉。   夏蝉道:“难道你不觉得吗?之前的你,特别容易冲动,现在,变得成熟稳重了许多。”   玉自珩轻笑,低头拿着自己的额头去抵着她的额头,道:“从你我在一起的那一刻,我便不再是之前的我,而是你的依靠和避风港了。”   夏蝉看着玉自珩的眼神,耳边是他低低的声音,夏蝉的心抑制不住的狂跳起来。   脸色也随之红的不像话了。   “甜言蜜语的,真是讨厌啊……”夏蝉嗔怪的说着,抬头,却亲了一下他的脸颊。   软软的唇,像是花瓣一样柔软,芳香,夏蝉刚想抽身离开,玉自珩的手就瞬间的把握住了她的腰身,将她的身子扶着,贴向了自己。   夏蝉一惊,眨了眨眼睛,瞪着他。   “小知了,投我以木瓜,报之以琼琚,匪报也,永以为好也。”   玉自珩说着,低头缓缓的吻住了她的唇。   夏蝉被他拥在怀里,感觉自己的身心都被玉自珩给控制住了。   这厮,没事儿长得这么好看,好看也就罢了,还这么有魅力,那些甜言蜜语的,还信手拈来。   夏蝉觉得,自己招架不住的。   好一会儿,玉自珩才轻轻的松开了夏蝉的身子。   夏蝉微微的喘着气,脸色红红的看着他,柔弱的红唇此时像是被风雨洗礼过的花瓣一样,可怜兮兮,却又如此惹人怜爱。   玉自珩伸手,像是着了迷一样的伸手抚上了她的唇,然后一点点的轻轻的揉动,夏蝉脸色红的更厉害,轻声道:“我们……先回去吧……”   玉自珩轻笑,收了手背在身后,道:“也对,小菜吃完了,该开荤了是不是?”   夏蝉皱眉,“你再敢不正经,我就不理你了。”   说着,跺了跺脚便转身离开,也是因为,夏蝉觉得自己实在是无法再面对他的笑容,再看下去,只怕自己要被勾走魂魄了。   岂料没走几步,夏蝉就感觉自己的身子一轻,身后的玉自珩已经上前一把抱起了夏蝉的身子在怀。   夏蝉害怕极了,急忙伸手搂住了玉自珩的脖子稳住了身子。   “玉十三,你放肆!”   夏蝉皱眉,低声的说着,怕惹来更多的人的围观。   玉自珩弯唇,一抹标志性的坏笑挂在唇边,低头道:“小娘子,更放肆的还在后面呢。”   说着,抱着夏蝉大步的上了台阶。   一夜好眠,临近凌晨的时候,夏蝉才慢慢的睁开了眼睛。   她早就醒来了,只是浑身酸酸的,不想动弹罢了,而且某人的胳膊牢牢的锁住了自己的腰身,让自己根本难以动弹半分,夏蝉努力了几下,也就随他去了。   夏蝉睁开眼睛,盯着头顶的帐子发呆,左耳是玉自珩均匀的呼吸声,右耳是窗外屋檐下雪化了,落地的滴答的声音。   “醒了?”   玉自珩轻声的问道,夏蝉转头刚想回答,唇就被他封住了。   “好甜……”   玉自珩得手,松开她的唇笑着说着。   夏蝉看着他笑得竟然有几分的孩子气,心里也没了愤愤之气,而是变得十分的柔软,伸手摸摸他的脸,又身子轻轻一滑,钻进了他的怀里去。   “今儿个回家吧。”   玉自珩忽然道。   夏蝉点点头,“好,我们要比宝儿和宿儿早一些回去,给他们准备一下。”   玉自珩伸手揽着她的身子,手绕在夏蝉的脑后,手指给她轻轻的梳理着脑后的青丝。   “道长的意思,是让咱们快些回去。”   夏蝉一愣,抬头看着玉自珩,道:“回去?道长去哪里了?他跟你说过什么吗?”   玉自珩点点头,“走的前一天,让我告诉你,忙完这些事情就回去,先将定州所有的财产全部转移。”   夏蝉一惊,“是不是道长知道了什么?他要走了,怎么不跟我说一声呢?”   “还不是怕你担心?知道你如果知道了之后,肯定会担心的,所以道长走之前,只是告诉了我一声,然后悄悄的离开了。”   夏蝉皱眉,“那道长去哪里了?”   “不知道,我问过,可是他不肯说,只是说有很重要的事情,还说,日后有缘自会相聚。”   夏蝉一愣,眼眶都酸了起来。   “十三,道长是不是帮完了咱们,然后这就要走了?以后就不来了?”   玉自珩伸手摸摸夏蝉的脸,“不会的,你觉得道长是那种人吗?之前他说过的,会一直帮助我们,现在虽然太子被废,可我们的处境仍然不是那么好,道长若是真的要走,也一定会告诉你一声的。”   夏蝉眨眨眼睛,坐起了身子来,发呆了好一会儿。   玉自珩伸手给她披上了衣裳,道:“道长知道你定会伤心,所以才没有让我告诉你。”   夏蝉皱眉,“我想,道长是不是知道了,我们日后不会有什么事儿了,所以用这种方式来宣告离开了?可是,我们明明还没有说再见啊,为何要走啊?”   玉自珩伸手抱着她的身子,“不会的,不会走的,道长不是这样的人,你要相信,道长肯定是去别的地方有自己的事情要处理了。”   夏蝉皱眉,看着玉自珩,点点头。   时至如今,也只能这样了。   而这边,被夏蝉跟玉自珩记挂的毕方,却已经收拾了行囊背在了身上,右手拿着一根手腕粗的权杖,一步一步的徒步往外走去。   他的目标,是香山。   香山上有一座建国寺,是一座很久远的寺庙了,相传几百年前,就已经存在了。   香山,以前也不叫香山,叫做白鹤山。   之后,不知道为何,就改了名字,似乎是某个风水大师说过,白鹤山这个名字不吉利。   毕方一步步的走上了香山,在风雪之中,站在了寺庙之前。   百年的古寺,从外看起来,有些陈旧,毕方抬头看着头顶之处‘建国寺’这三个大字,目光微微的沉寂下来。   他想起了自己跟这里的渊源,想了想,还是走了上前去。   伸手拍了拍门,厚重的大门传来咚咚的声音。   没一会儿,一个老者走了出来,看着毕方,云悔点点头,道:“你来了,进来吧。”   毕方点点头。   寺院之中一个人也没有,只有云悔一人,实际上这寺庙很多年前就已经封闭了,没有人上来烧香,只有云悔和几个年幼的小和尚在,这些年幼的小和尚也都是云悔收留的,无家可归的孩子罢了。   毕方跟着云悔进了屋子里,云悔拿着水壶来,给毕方倒了一杯水。   毕方跪在蒲团之上,道:“大师,许久未曾来了。”   云悔笑着,坐在对面的蒲团上,道:“你可已经完成了心愿吗?”   毕方笑着道:“大师,她可还好?”   “好,只是贫僧之前就跟你说过了,她命运多舛,有些劫难,只能天定,我们纵使是有修为之人,也不能妄自揣测。”   毕方苦笑一声,点点头放下了茶杯,道:“大师,您还是不愿让我去么?”   “不是贫僧不让你去,贫僧让你去寻跟那个人有着相同命运的女人,帮助她,就是要让你在这其中慢慢顿悟出来,你悟到了吗?”   毕方笑着摇头,“不曾。”   “那你走吧,直到你顿悟出来之后,你就可以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了。”   云悔说着,便站起了身子来,往外走去。   “大师,大师……”   毕方见状,急忙起身上前了几步,拦在了云悔的身前。   “大师,弟子已经修为百年,别无他求,只求她一世的平安,弟子这么多年的光阴,全是侥幸获得,弟子深知,自己罪孽深重,可是大师,弟子只求,只求能让她一世平安……”   云悔闻言,慢慢的转身,看着身边的毕方,道:“贫僧为你取名毕方,你可知这其中含义?你在那名女子的身上,可看到了什么相同之处?她的情,她的义,她的人生,贫僧希望你顿悟的,是应该要何去何从,而不是要你去为她填补任何,毕方,世间轮回,不是你我之力能够改变的,强行逆天而行,你将会永生不得再次轮回。”   说完,云悔便转身离开,毕方看着云悔的背影,陷入了沉思之中。   早在百年之前,他也曾经认识过一个如同夏蝉一般的女子,可是后来呢!   毕方想到了这里,转身回了屋子里,拿上了自己的行囊和权杖,走了出去。   云悔站在古寺的门前,看着毕方渐行渐远下山的背影,忍不住长叹一口气。   红尘中的事情,真是剪不断,理还乱啊!   夏蝉跟玉自珩决定要回家,夏瑾重还是十分的舍不得。   夏蝉道:“爹爹,我们要先回去办一点事情,办完了事情,就再来陪您住。”   夏瑾重笑着点点头,心里虽然舍不得,可嘴上却不能说,要不然自己一个老头子,多给女儿拖后腿呢。   “你们不用挂念我,我在京城挺好的,你们过好自己的生活就行。”   夏蝉上了马车,看着夏瑾重身影,直到自己的马车去了城门口,夏蝉往后看,还能看得见夏瑾重的身影在后面。   玉自珩看着夏蝉有些落寞的神情,道:“以后,我们可以把岳父大人也接走的。”   夏蝉点点头,转脸看着玉自珩,道:“十三,道长为何会让咱们回去把财产全部转移呢?”   “道长没说这个,可是却十分严肃,要求我们将钱财和重要的东西,全部转移走,或许是,道长已经知道了什么,却没有说吧。”   夏蝉托腮,“道长让我们转移走,是不是说明,楚国不安全了?”   玉自珩一愣,转头看着夏蝉,眼神也是相同的震惊。   夏蝉越想越觉得奇怪,不由得慢慢的分析道:“你想,这钱财和人力要转移,是多么困难的事儿,除非是楚国不安全了,要不然道长不会让我们这样做的。”   玉自珩道:“楚国不安全了?难不成是皇上有所动作?”   夏蝉摇摇头,又道:“十三,国库很空虚么?应该不会惦记我手里的这一点钱吧?”   玉自珩道:“只怕不是钱,而是惦记你旗下的这些产业。”   玉自珩的话音一落,夏蝉也是沉默了起来。   这一路颠簸下来,回去的路程大约还有一半的时候,这雪却是越下越大了,夏蝉几人被迫堵在了路上,幸好顾清赶着马车到了下一个驿站停下,要不然几人可就得在路上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过了。   趁着夜色,几人赶到了驿站住下。   顾清去安置马车,梅丫则去收拾东西,夏蝉跟玉自珩一起进了客栈,定下了最后的两间房。   “咱们这一耽搁,不知道又要多久才能出发了?”   夏蝉皱眉说着,进了屋子去,坐在床上晃动着小腿。   玉自珩笑着收拾了东西,道:“你也别心烦,现在这种情况,也不是咱们能控制的了的,临近年关,这雪是很多的,以后咱们不出门了不就得了。”   这边两人正说着话,门口就传来了一阵敲门声。   “客官,给您送热水来了。”   玉自珩上前去开门,两个小二抬着冒着热气的浴桶走了进来,玉自珩道:“放屏风后吧。”   “哎!”两人放下了浴桶,然后转身出了门去。   这会儿,窗子却无端的开了,一个人影从窗子外爬了进来,一下子藏在了浴桶的后面。   “谁?”玉自珩一惊,急忙看了夏蝉一眼,伸手示意她别动。   夏蝉的心霎时间提到了嗓子眼儿去,一动也不敢动,连呼吸都是小心翼翼的。   玉自珩悄声上前几步,一脚踹翻了面前的屏风。   窗棂上有血迹,顺着窗台上,一直到浴桶之后。   玉自珩从腰间拔了剑出来,横在了身前,“来者何人?”   “别杀我……别杀我……”   一个浑身是血的人从浴桶之后走了出来,趴在地上虚弱的看着玉自珩,“救命,有人要杀我,要杀我……求求你们救救我……”   这么忽然冲出来的一个人,让夏蝉吓了一跳,急忙从床上跳了下来,躲在了玉自珩的身后。   “别怕……我在呢……”   玉自珩说着,伸手揽住了夏蝉的身子,看着那血人,道:“你是谁?”   血人神色虚弱的回头看了一眼,道:“这位英雄,小生姓陆,名云朝……祖籍江南……”   “陆云朝?”玉自珩重复了一遍,皱眉道:“你是今年的新科状元陆云朝?”   陆云朝急忙点头,正在这时,一阵喧闹声传来,玉自珩皱眉,道:“快躲起来。”   说着,急忙将陆云朝给拉了起来,随手拿着床单给他披上,然后拉着夏蝉下了楼去。   夏蝉拿着包袱,先去叫了梅丫和顾清,顾清急忙收拾了包袱然后赶了马车来,几人上了马车,便急匆匆的往外赶去。   这会儿,身后追赶陆云朝的人便赶来了,屋子里有血腥味儿,而血迹也是顺着窗台一直延伸到了地上去,傅尉铭上前几步,伸手在椅子上试了试,道:“还有温度,刚走不远,追!”   “是!”   一众将士急忙跟了上去。   这会儿,夏蝉几人也已经赶着马车离开了驿站,冒着大雪往外走去。   车厢内的血腥味儿很大,夏蝉皱眉帮着玉自珩递着工具,看着玉自珩给陆云朝包扎伤口。   陆云朝脸上一点血色也没有,苍白的像是一张纸一样吓人,夏蝉的手有点哆嗦,就像是之前在船上看到浑身是血的杨舟一样,夏蝉感觉自己似乎是有点晕血的,可是此时,夏蝉知道玉自珩没空照顾自己,又是如此紧张的时刻,便是咬着舌尖,不敢让自己晕过去。   玉自珩察觉到了夏蝉哆嗦的手,转头看了夏蝉一眼,看见夏蝉面色惨白,十分的吓人。   夏蝉看着玉自珩转过脸来,急忙道:“十三,他好了吗?”   玉自珩正要说话,便看见夏蝉两眼一翻,彻底的晕了过去。   “小知了……”   玉自珩慌了,急忙上前伸手扶住了夏蝉的身子,“小知了,小知了……”   “我没事儿,就是有点晕血,一看见血,就有点头晕……”   玉自珩看着夏蝉惨白的面色,心中又是心疼又是难受,“小知了,你先撑住……”   这会儿,外面的顾清却道:“十三爷,不好了,后面的人追来了,可是前面的路很难走……”   玉自珩皱眉,道:“小知了,你听我说,你先在马车上坐着,我下去引开他们,你一定要撑住,我们在定州会和……”   “不行,十三,你别走……”   夏蝉急忙伸手攥住了玉自珩的手,“我害怕,我害怕……”   夏蝉说着,心中涌起了一阵巨大的恐慌,死死的抱着玉自珩的手不肯松开,“你上次就抛弃了我一次,这次无论如何不可以了,求你了十三,别走,我们死也要死在一起……”   夏蝉说着,伸手死死的攥着玉自珩的身子,怎么也不让他走。   玉自珩咬牙,“好,我不走,不走……”   说着,身子往外探去,看着身后追来的人马,道:“顾清,快点赶路!”   正在此时,一群黑衣人却从天而降,拦住了身后追赶之人的路。   傅尉铭一惊,看清楚了黑衣人身上的衣服和脸上的面具,急忙道:“快撤,快撤……”   夏蝉一愣,道:“十三,他们全走了,撤回去了……”   玉自珩皱眉,“怎么回事儿这是?”   正在这时,一个一身黑衣的女子从身后赶来,一下子钻进了车厢里来,直接靠在了玉自珩的怀里,伸手搂着他的脖子,大声笑着道:“十三!”   玉自珩一愣,看清楚了面前之人的脸,这才笑道:“你怎么来了?”   “那当然了,要不是带了人来,能把傅尉铭给吓回去吗?”   “傅尉铭的人?”玉自珩一愣,又道:“傅尉铭想杀陆云朝?干嘛?”   女子轻笑,“不告诉你!”   说着,坐在一旁拿着桌上的点心吃。   夏蝉看着两人如此亲密的样子,心中有些疑惑,也有点酸酸的妒忌。   玉自珩看着夏蝉的面色,忍不住轻笑,道:“小知了,你不是一直想见我十二姐吗?这就是我十二姐。”   玉梦芷闻言,急忙扔了点心拍拍手,上前道:“小知了?你就是夏蝉吗?啧啧啧,百闻不如一见,早就听说你长得漂亮人还聪明,把我十三弟迷得是找不着北!今日一见,果真不似寻常的胭脂水粉。”   夏蝉心里闹了一个大乌龙,原来是十二姐,自己还好没开口,要不然可就丢死人了。   “十二姐,您过奖了。”   夏蝉笑着说着。   玉梦芷笑着道:“没什么,对了,你脸色怎么这么差?生病了吗?”   夏蝉摸摸自己的脸,笑着摇摇头,道:“我有点晕血……”   玉梦芷恍然大悟,道:“原来是这样,也对,小姑娘嘛,肯定是不能见这血腥的。”   说着,玉梦芷从袖中掏出了一个白色的小瓷瓶来,打开了盖子,倒了一粒红色的丹药出来,笑着道:“给,吃了吧,这个保管你能好。”   夏蝉伸手接了过来,点头道:“谢谢十二姐。”   “客气什么啊?咱们以后都是一家人了!”玉梦芷说着,起身坐到了夏蝉身边,笑着道:“蝉儿,我这样叫你好不好?以后你就叫我十二姐就行,我这小辈儿的,叫了别人一辈子的姐姐,也就十三能叫我一声姐姐了,好在现在多了一个你。”   夏蝉笑着,“之前听十三说过十二姐的事儿,现在看起来果真是,十二姐是个很奇特的女子。”   玉梦芷笑着,看了一眼玉自珩,道:“你也就是傻,知道蝉儿她怕血,你还救人?人重要还是蝉儿重要?不是我这个做姐姐的说你,你说你一个这么大的人,怎么还能这样没心眼儿呢!”   玉自珩无奈的耸肩,“姐姐教训的是,姐姐教训的对,以后小弟保证再也不这样了,姐姐消消气儿……”   玉自珩说着,脸上挂着狗腿子似得笑容,端了一杯茶递了上去。   玉梦芷十分的过瘾,伸手接了茶过来在手里,道:“蝉儿,瞧见没,以后就得这样,管教不听的话,十二姐帮你,咱们要重振妻纲!”   夏蝉掩嘴笑,“听见了没?十三,以后我这靠山可是又多了一个呢,你得好好巴结我。”   玉自珩装作无奈的扶额,“好吧,我以后真的是越来越没地位了。”   玉梦芷哈哈大笑,伸手挽着夏蝉的胳膊,悄声的跟她说着悄悄话,说起了玉自珩小时候的趣事儿,两人都是忍不住哈哈大笑。   这会儿,一直昏迷不醒的陆云朝也渐渐的醒来了。   玉自珩听见响声,急忙凑上前去,将陆云朝给扶了起来。   “咳咳,多谢几位相救,多谢几位……”   玉梦芷见状,急忙凑了上前,道:“喂,小书生,傅尉铭要杀你?你怎么会逃到了这里来?”   陆云朝直起了身子,看着几人,道:“几位,实不相瞒,之前傅尉铭就曾经来找过小生,跟小生商议要小生以后辅佐太子殿下,可是小生是坚决不会答应的,小生考取功名,只想略献微薄之力,造福百姓。”   夏蝉听着陆云朝的话,不知道为何,心头就是一阵暖意,不管是在现代还是古代,能找到这种心中一片赤诚之心的官员,实在是太难了。   玉梦芷道:“你这种想法是正确的,可是你这人太傻了,竟然这么直接的拒绝傅尉铭,你知道不知道,傅尉铭跟太子早就是一派的了,你知道了这消息,他们还能留得住你吗?”   “生亦何欢,死亦何苦?做人如果非要昧着良心的说话办事,在陆某人看来,还不如去死了。”   陆云朝说着,仍旧是十分的愤愤不平。   “你……”玉梦芷气得脸色发白,“真是不可理喻!”   玉自珩转身看着玉梦芷,“你消消气儿吧!”   说着,转头看着陆云朝,道:“那你是怎么逃到这里来的?这儿离着京城可有一百多里地了。”   陆云朝闻言,眼神竟然是一点点的变得凝重了起来。   “傅尉铭威逼我,我誓死不从,他竟然想了个主意,找了个跟我身形相似的人来冒充我,然后要将我杀死,我拼命的逃了出来,没想到还是被他们追上了。”   陆云朝此言一出,几人都是神色大惊。   “冒充你?”玉梦芷皱眉,“傅尉铭是不是疯了?冒充了新科状元,这要是被发现了,可是杀头的大罪啊。”   玉自珩摇头,道:“不是疯了,而是傅尉铭,或者说是傅家,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了。”   夏蝉看着玉自珩,道:“什么意思?”   玉自珩看了看夏蝉,道:“小知了,我想,我应该知道了道长为何这么着急的让我们转移财产了。”   夏蝉一愣,“为何?”   “这天下,怕是很快就要易主了吧?”   玉梦芷大惊,“十三,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这话要是被别人听到了,那可是要斩首的。”   “这位英雄的意思,莫非太子是要造反了?”   陆云朝看着玉自珩问道。   玉自珩点点头。   “奶奶的腿!百里胤这胆子真是肥了!以前怎么就没看出来这孙子胆儿这么大呢?之前老是闷不做声的,现在想想,真是会咬人的狗不叫!”   夏蝉轻笑,道:“面对那把龙椅,没有人不动心的,尤其是,像百里胤这种自小就最有希望坐上龙椅的人,现在太子之位被废,他自然会心急了,加上……”   夏蝉顿了顿,道:“四姐的肚子里有了孩子,男女未定,百里胤一定是非常着急的。”   “这龟孙子!不会对四姐下手吧?”玉梦芷说着,急忙一拍手,“哎呀,咱们都走了,四姐怎么办,她还在宫里呢。”   “还有皇上呢,皇上现在十分看重四姐肚子里的孩子,不会让百里胤得手的。”   玉自珩提醒着。   又转身看着陆云朝,道:“你现在受伤很严重,先别操心回去的事儿了,与我们一同回去吧。”   陆云朝皱眉,道:“不了,英雄,陆某人多谢英雄相救,可是陆某人不能眼睁睁的看着皇上被人愚弄,假冒的陆云朝,陆某人一定要回京城去戳穿他们。”   “哎我说,你这人是不是傻啊?”玉梦芷气得不行,撸起了袖子来,道:“你这会儿再回去吧,我跟你保证,你还没进京城的城门,就已经被剁成了肉泥了,你丫到时候连投胎到了地府都不完整,阎王爷都不稀得收你,把你送去喂狗算了。”   “这位姑娘,你说话未免也太……”   陆云朝听着玉梦芷的话,气得是脸色更加的发白了。   “太怎么样?我说的可都是大实话,当然不好听了,我跟你说啊,你要是这会儿回去,指定被分尸,我们费了这么大的劲救了你,你竟然这么容易又要回去,你真是气死姑奶奶了,既然你一心求死,不如姑奶奶给你一刀,直接送你去见阎王爷的好。”   玉梦芷的脾气实在是火爆的很,说着话就要拔剑出来。   夏蝉见状,急忙上前伸手,按住了玉梦芷的手。   “十二姐,莫要冲动。”   夏蝉说着,转头看着仍旧是十分坚持的陆云朝。   淡淡的开口道:“陆先生,您口口声声的说着考取功名是为了国家的大义,那我问您,这国家的大义是什么?”   “自然是为了国家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陆云朝急忙回答道。   “好一个鞠躬尽瘁死而后已,那陆先生可知道,这死,也是分为两种的,第一种么,便是上战场,抛头颅洒热血,为了捍卫国家的疆土和百姓的安危而死,第二种,便是在朝堂之上,不为五斗米折腰,不为利益小人所威胁,这样的死,也是有意义的,而最没有意义的死,那就是明知道自己没有生还的希望,还以卵击石,不懂得变通,一味的埋头苦上,这样的结果,就是毫无意义的死去。”   夏蝉说着,看着陆云朝渐渐的变了脸色,道:“陆先生,你此去,并不能改变什么,反而会无辜的死去,这样的死,就是毫无意义的,并不能为了国家的大义而做出任何的帮助,死了就是死了,丝毫的作用也没有。”   夏蝉看着陆云朝,一字一句道:“小女的见解只是一家之言,陆先生听过就好。”   夏蝉说完,也不再看陆云朝,而是对着外面的顾清道:“顾清,将马车停一下。”   马车缓缓的停下了。   夏蝉转身看着陆云朝,道:“先生若是还要走,那就请便吧,我们不会再拦着先生了。”   这一下,陆云朝则是不语了。   他听完夏蝉的话,也没了先前的执着,而是深深的思索起来,想着夏蝉的话的其中的道理。   玉梦芷冷笑道:“怎么?不是要走吗?这会儿走吧。”   马车内忽然陷入了沉寂。   半晌,陆云朝挣扎着起身,对着夏蝉深深的一拜。   “这位姑娘的一席话,真的是让陆某人有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多谢姑娘的教训,陆某人铭记于心,对于刚才陆某人的失礼之处,还请几位见谅,陆某人给几位赔不是了。”   夏蝉看着陆云朝的样子,心中也是安定了下来,道:“陆先生,只要懂得变通,便是好的,世间的凡事都不是一条路走到底的,都是需要变通的。”   玉梦芷点着头,“就是,我看他啊,是读书读傻了脑子,要不然怎么会这样呢!”   夏蝉轻笑,道:“既然决定留下,那就好好养伤,等到身体好了,我们有办法来完成国家的大义。”   陆云朝点点头。   看着夏蝉三言两语的就将如此固执的陆云朝给降服了,玉梦芷佩服的很,回去的路上,一个劲的拽着夏蝉说话。   这边傅尉铭回了去,道:“陆云朝没死的事情,谁都不许说,只是禀报父亲已经死了,扔下悬崖了,知道了吗?”   底下之人都是急忙点头,不敢违抗。   傅尉铭伸手摸着自己的右眼,想起了刚才的场景,那是幽冥鬼兵,与鬼面千兵一样厉害的兵力,自己哪里敢上前与之抗衡!   玉自珩,你上次毁了我的右眼,这次又阻挠我的好事,我定要你不得好死。   这边,夏蝉跟玉自珩几人,颠簸了一路,因为照顾了陆云朝的伤势,所以一直等到五天之后,才回了泉水村去。   回了村子,正是早上天色刚蒙蒙亮的时候,村口值班的牛大见了熟悉的马车,揉了揉眼睛,有点不相信的样子,急忙跑上前来,喊道:“里正?是您回来了吗?”   夏蝉撩起了轿帘来,笑着道:“牛叔,是我回来了……”   牛大开心的不行,“里正,您可回来了,这都快过年了,乡亲们都说,要是您不回来过年,可没意思了呢。”   夏蝉笑着,一回到了村子里,这种熟悉的温馨的感觉就扑面而来,十分的舒服。   ------题外话------   因为突发事件的缘故,佳人没办法每天早上更新了,以后的更新时间调整到晚上八点,谢谢大家的不离不弃,真的很感谢,这本书已经开始收尾,佳人会努力的写好每一章,写好大结局,绝对不辜负大家的期望,谢谢大家的支持!   另外,看到大家的关心,佳人都知道了,现在没事了,昨天晚上出院了,只是有点用力猛了,导致肌肉拉伤,肺部因为吸烟吸得多了有点难受,其他没事的,佳人是个体质很好的美少女哈哈哈,我会坚持住的。   书写到这里,万更就不是全部为了订阅和推荐了,而是一种心态和对待读者的态度,我对得起自己,同样也要对得起你们,做事有始有终,是我做人的态度,谢谢大家。 ☆、213 七对新人的盛世婚礼   牛大给几人放行,然后顾清便驾着马车向前走去,沿着村中的大路,回了家里。   两层的木制小楼,便是夏蝉的家了,几人下了马车,顾清跟玉自珩上前将陆云朝给抬了下来,扶着进了院子去。   院子里,柚青正起身,在厨房里煮早饭,听见外面的脚步声,还以为是容长青呢,急忙道:“容娘娘,你赶紧进来搭把手,我这包子熟了。”   夏蝉笑着上前,一蹦一跳的进了厨房去,伸手穿上了围裙,道:“我来吧,容娘娘估计还没起来呢。”   柚青听见这声音,忍不住‘呀’了一声,转身一看,原来是夏蝉回来了。   “小姐,小姐你们怎么回来了?”柚青看着夏蝉,也看到了身后的梅丫几人,喜的不行,上前一把抓住了夏蝉的双手。   夏蝉笑着,握着柚青的手团团的转圈,好一阵儿,柚青才急忙停下来,道:“不行了小姐,奴婢脑袋晕,您别转了……”   夏蝉笑着,伸手摸摸柚青的额头,道:“好柚青,我回来了,还把你十三爷也带回来了,玉家全家都没事儿,皆大欢喜,鬼面千兵也都安顿好了,怎么样?你家小姐我厉害不?”   柚青一听这话,面带喜色,“真的?小姐可真厉害。”   夏蝉轻笑一声,道:“那可不,当然厉害了。”   说着话,夏蝉又皱了皱鼻子,往里看着,道:“柚青,你蒸了包子?好香,我先吃个尝尝行不?”   “那当然好啊。”   柚青笑着说着,急忙转身去给夏蝉拿包子,打开笼屉上的盖子,袅袅的白色的雾气冒了出来,香味儿弥漫在一整个小厨房里,让人感觉十分的舒心。   “我猜猜,这肯定是猪肉韭菜馅儿的。”   夏蝉看着柚青伸手去拿包子,笑着道。   “呀?小姐你这鼻子咋这么灵?”柚青欣喜的说着,又道:“不过这里面可还有一种馅儿哦!”   夏蝉抿抿唇,想了想,道:“是虾仁儿对不对,我闻到了鲜味。”   “小姐真是太厉害了。”   柚青笑着说着,拿着盘子放在桌子上,然后拿了碟子装乐调料来在一旁,笑道:“小姐快尝尝吧。”   夏蝉面带笑意的坐下身子,伸手拿着筷子夹起了包子来,蘸了蘸调料,吃了一口。   “怎么样小姐,好吃吗?”   柚青搬了个小板凳来坐在一旁,双手托着腮,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看着夏蝉。   夏蝉嚼了嚼,没顾得上说话,一口气吃了两个包子,这才放下了筷子,喝了一口水道:“柚青,你现在的手艺是越来越好了,真的是太好吃了。”   柚青听见夏蝉这么说,也算是放心了下来,道:“小姐喜欢就好,奴婢都是跟小姐学的,也试验了很多次呢,容娘娘老是说比不上小姐做的好吃,奴婢都没信心了呢。”   “哪里?你听他瞎说八道的,他就是事儿多,我觉得特别好吃,以后要是咱们走了,我还得让你给我蒸包子吃。”   夏蝉说着,又拿了一个包子起来,咬了一口。   “离开这儿?”柚青一愣,急忙看着夏蝉,“小姐,咱们好好的为何要离开这里呢?”   夏蝉叹口气,捏着包子,道:“柚青,我这次回来,就是要转移大家的,其中有一些不好说的原因,你现在先不要问,我们先慢慢的转移。”   夏蝉说着,也觉得有些不好表达,干脆拿着包子起身,道:“柚青,你去把包子和粥收拾一下,给大家先吃了,晚上的时候做一顿好的,我晚上把大家伙全都叫来家里吃饭,多准备一点,我有事儿要宣布。”   柚青看夏蝉如此,也不多问,点点头道:“行,奴婢都听小姐的。”   夏蝉吃了包子,觉得肚子饱了,身子也暖了,便出了门去,端着包子和粥上了楼去。   陆云朝被安顿在楼上的空房间里,夏蝉端着包子和粥进去,玉梦芷乐的不行,急忙蹿了起来,上前来拿了一个包子一边往嘴里塞,一边含混不清道:“蝉儿,你这儿倒还真漂亮,我以后能不能也在这里住啊?”   “当然好,不过……”   夏蝉想到了自己要搬的事情,面色又是有些阴郁。   玉自珩道:“有吃的也堵不住你的嘴!”   玉梦芷没做声,吐吐舌头继续去吃包子了。   夏蝉端了粥来,道:“陆先生,能端的动吗?吃点东西吧。”   “谢谢姑娘。”陆云朝伸手接了过来,慢慢的吃着。   几人吃着饭,夏蝉道:“晚上的时候,我让柚青准备了点好菜,我们下午去镇子上,把酒楼的主事儿的都叫来,还有村子里的曹叔,刘叔,还有娘亲和郭叔,都一起来吃一顿饭,把咱们要搬家的事儿说说,让大家也有个准备,毕竟这搬家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儿,不是那么快的,而且,大动作的搬家,也会引起别人的怀疑,我们要有个计划才行。”   “说的是,那就晚上把大家都叫来吧,这事儿,早说比晚说要好。”   玉自珩说着,抬头看着夏蝉,目光温润。   夏蝉轻笑,点点头。   这会儿,柚青便带着一个年轻的男子进来了,男子背着一个箱子,看起来像是个大夫一样。   身后跟着的是腊梅和彩菊,是听柚青说夏蝉回来了,两人便急急忙忙的放下手里的活儿就赶来了。   夏蝉朝着两人笑笑,道:“先出去等。”   腊梅点点头,捏捏夏蝉的手心,然后拉着彩菊出门去了。   柚青道:“小姐,这是咱们村儿新来的大夫,奴婢想着让他来给这位先生看看伤势!”   夏蝉点点头,“你有心了。”   说着,看着那年轻人,打量了一番。   年轻人上前,拱手道:“在下周志才,是外乡祖籍,流落至此,幸得柚青姑娘相救,之后才留下。”   夏蝉了然,原来是个流落至此的人,想来柚青留下他,也是因为村子里没有大夫,而这周志才又是正好没有地方可以去吧。   夏蝉点点头,道:“你去帮这位陆先生看看吧。”   周志才点头,放下了背上的箱子,然后给陆云朝诊脉。   好一会儿,周志才将手收了回来,起身冲着夏蝉道:“这位陆先生只是身体有些虚弱,因为失血过多的缘故,只要好好休养,多多补补身子,便就没事了。”   夏蝉闻言,也算是放了心,点头道:“用不用开药什么的?”   周志才想了想,道:“为了保险起见,在下还是给陆先生开几服药吧。”   说着,背着药箱告辞,出了门去。   柚青也跟着出去,道:“小姐,奴婢去抓药给陆先生煎药。”   夏蝉点点头,“去吧。”   看着柚青转身离去的背影,夏蝉摸摸下巴,陷入了沉思中。   “蝉儿,蝉儿……”   “啊?”夏蝉回神,转身看着玉梦芷。   “你想什么呢想的这么入神?我叫你好几遍你都不理我!”   玉梦芷十分的不满,叉着腰站在了夏蝉的身前,皱眉看着夏蝉。   “我刚才想事儿了,没注意听,十二姐,你说的什么?”   夏蝉不好意思的吐吐舌头,笑着看着玉梦芷。   “算了败给你了!我累死了,你给我找个房间让我先住下休息一下啊。”   夏蝉急忙点头,“好,你跟我来。”   说着,拉着玉梦芷出了门去。   安顿好了玉梦芷,夏蝉便下了楼去,腊梅跟彩菊正坐在廊下说话呢,瞧着夏蝉出来,两人急忙笑着围了上前来。   “夏姐姐,你终于回来啦,上次回来时间那么短,俺都没跟你好好说话,这次回来还走么?别走了吧,都要过年了呢。”   腊梅拉着夏蝉的手,十分的亲昵。   彩菊跟着道:“就是,里正,咱们村儿的人都想您呢,您看,您把村儿里弄得这么好,可自己却常都不在村儿里住,这多不好啊。”   夏蝉轻笑,看着两人叽叽喳喳的说着,感觉十分的开心。   “行了行了,我都知道了,我这次回来,不会住很长的时间,因为我们要搬家了。”   夏蝉笑着说着。   “啥?搬家?为何要搬家啊?”两人都是摸不着头脑。   夏蝉笑道:“这事儿你们先别出去说,明儿就知道大概了,我今晚上会找人来开会,然后明儿个就开始实行,不该问的别问太多,好奇害死猫的知道吗?”   最后一句,夏蝉板起了脸来,在腊梅跟彩菊面前,夏蝉一直像是一个大姐姐一样的存在,随便严肃几句,两人都是吓得不敢作声。   夏蝉看着两人担惊受怕的样子,笑着道:“你们也别太害怕,没啥大事儿的,对了,我问你们一件事,这个周志才,是啥时候来咱们村儿的?”   “就是上个月的事儿,您走之后不久,柚青姐姐出门买东西,捡回来的,当时捡回来的时候,这个周大夫可是都快要死了的人呢,柚青姐姐好脾气,一直照顾他,这才捡了一条命回来。”   彩菊说着。   “就是,本来以为是个累赘,没成想醒来之后竟然会看病,还会抓药,柚青姐姐说,他没地方可以去,咱们村儿又缺一个大夫,便跟曹叔和刘叔一合计,把咱们村儿大河旁的一间空着的小院儿给了周大夫住着,留下了他。”   腊梅急忙补充道。   夏蝉点点头,道:“原来是这么回事儿!”   说着,夏蝉又道:“你们觉得这个周大夫人咋样?值得信赖么?”   “还行,人挺好的,不过就是话不多,但是看病特别厉害,人脾气也好,村儿里的人都挺喜欢他的。”   彩菊说着。   腊梅又道:“夏姐姐,这人好不好,您可得去问问柚青姐姐呢,问俺们,俺么可说不好。”   夏蝉轻笑,“怎么了?柚青怎么了?”   两人听了夏蝉的这话,互相对视一眼,都是忍不住掩着嘴笑了起来。   这笑声让夏蝉更加的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连连的看着两人,道:“你们俩笑得啥?快跟我说啊。”   腊梅跟彩菊好容易才算是止住了笑意,彩菊咳了咳道:“里正,我们都看得出,柚青姐姐跟周大夫是一对儿呢,只是俩人害羞,老是躲着,村儿里的人也瞧出来了呢。”   夏蝉一惊,“还有这事儿啊?”   腊梅点头,“可不是,这柚青姐姐的腿脚不是不好么,周大夫老是给柚青姐姐来看脚,开药啊,柚青姐姐就过意不去,做了啥吃的都送去给周大夫,两人这是一天里就好几个来回呢。”   夏蝉掩嘴,“原来是这样,怪不得我刚才瞧着柚青跟这个周志才之间的感觉就不对,原来是这样。”   腊梅笑着道:“哎呀夏姐姐,你是不知道,最近咱们这儿的喜事儿可是多了呢,就不说没几天彩菊跟清泉的喜事儿了,这云姐跟封刀大哥,也要办喜事儿了呢,现如今再加上柚青姐姐跟周大夫,正是三对儿。”   说着,腊梅又道:“不对不对,是四对儿,还有梅丫姐姐跟顾清呢。”   夏蝉掩嘴笑,道:“咋?云姐跟封刀终于好啦?”   腊梅笑着点头,“都已经定下了,估计很快就要办喜事儿了呢。”   彩菊轻笑,道:“快别说人家了,什么三对儿四对儿的,明明是五对儿!”   腊梅的脸一下子红了。   “还有谁?还有谁的喜事儿我不知道啊?”   彩菊笑着拿着胳膊肘推了推身边的腊梅,道:“里正,就是腊梅啊,腊梅跟春刀,也定下了喜事儿了。”   “是吗?这么快?”夏蝉闻言,喜的是掩饰不住,咧着嘴巴站起了身子来,看着腊梅。   腊梅红着脸,“哎呀,说着你们呢,怎么又扯俺身上来了?”   “哎呦呦,刚才说着人家的喜事儿,一点都不害臊,这说起来自己的,还害臊了?”   夏蝉笑着打趣,又道:“腊梅,你跟春刀那小子真的好上了?你爹娘知道吗?”   “知道,我爹娘都觉得春刀挺好的,所以才同意的亲事。”   夏蝉笑道:“这下好了,一共五对儿的话,那咱们把这婚事就一起办了呗。”   “要是里正也能跟十三爷办婚事就好了,那咱们就是六对儿,在一起,多好多热闹啊。”   彩菊笑着说着。   夏蝉轻笑道:“我们还不着急,要等皇上下旨啊。怎么的也得明年春天了,再说了,咱们都去成亲去,谁给咱们布置啊,还是你们先,我们后吧。”   三人说着,又是笑了起来。   这会儿,柚青便送了周志才出去了刚回来,看着三人在廊下叽叽喳喳的说笑着,忍不住凑上前来,道:“小姐,你们说啥呢这么热闹。”   “说的是柚青跟周大夫啊。”夏蝉笑着转头看着柚青。   柚青脸红了,一时间都不知道该说啥了,夏蝉笑道:“好啊柚青,要不是腊梅跟彩菊把这事儿告诉我了,我可都不知道你竟然悄悄的就把这大事儿给定下了呢。”   柚青红着脸,“小姐,你可别听她们俩嚼舌头根,奴婢没有……”   “好了,柚青,我可没有怪你的意思,我替你开心呢,能找到一个对自己好的人,这多不容易啊,等过后我找周志才说说,看看要是愿意,你们就跟腊梅彩菊他们一起办了婚事就行。”   柚青一愣,看着夏蝉道:“小姐,奴婢要是嫁人了,小姐可怎么办啊?”   “没事儿,你们俩还在这儿住着,咱们都是一家人啊。”   夏蝉笑着说着。   柚青脸色红红的,看看夏蝉,又看看一旁的腊梅和彩菊,也是笑笑不做声了。   夏蝉又跟几人说了一会儿的话,便转身上了楼去,玉自珩已经回了房,听着夏蝉的脚步声来了,未曾转头,笑着问道:“说完了话?”   夏蝉应声,上前跟玉自珩说了这个喜事儿。   “你要给他们办婚礼啊?”玉自珩皱眉道。   夏蝉理所应当的点头,道:“那当然啦,咱们这就快要走了,在走之前给他们几个把婚事办了,也算是给他们完成了心愿,这样一来,咱们也能更团结一些。”   “你惦记操心人家的事儿,就不能操心一下自己的事儿?”   玉自珩说着,伸手拿了一件披风给夏蝉披上。   夏蝉轻笑,“我们的事儿,不是要皇上下旨才可以的么?”   “我也真是快要等的疯了,皇上不知道为何,就是迟迟不肯下赐婚诏书,我想,要是明年年底之前再不下诏书,我可就要不管了,管他什么诏书不诏书的,我们先把亲事成了再说。”   夏蝉轻笑,“那皇上要是怪罪下来怎么办?”   “不用管他,他估计也不知道,我们又不去京城了。”   玉自珩说着,低头在夏蝉的唇上轻啄了一口。   夏蝉抿唇笑着,道:“好,那我们就不用管他,成了再说。”   玉自珩轻笑,伸手揽了她的身子入怀。   中午吃饭的时候,容长青便来了。   “知道你们来了,但是小妆一直不好,我都没抽出时间来跟你们来打个招呼,真是不好意思。”   容长青面色疲惫,说着话,在椅子上坐下,神色恹恹。   夏蝉看着容长青,道:“容娘娘,你怎么了?小妆还好吗?”   “不好,周大夫说,小妆可能撑不下去了,我现在很烦,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怎么会这样了?”   夏蝉一惊,急忙道:“周大夫能不能救?”   容长青摇摇头。   玉自珩叹口气,没有作声。   一顿午饭,因为这个消息,而变得十分的沉重。   吃完了午饭,夏蝉去看了小妆。   屋子里,光线十分的充足,看起来比较阳光,可是躺在床上的小妆,却面色苍白,瘦的像是一个纸片人一样,而且她的呼吸十分的轻,如果不注意,都会以为她是个死人了。   夏蝉看着如此模样的小妆,又想起了之前在苏州见过的那个生机勃勃活泼可爱的小妆。   如此一对比,真的是让人觉得十分的心酸。   容长青坐在床前,看着床上的小妆,道:“周大夫说,她可能会醒,然而如果醒来,就只有三天的时间活上了,如果她不醒,那以后还会如现在这样,总之,她是没可能好起来了。”   “容娘娘,你别担心,我们现在只是给小妆看了几个大夫而已,之后我们再去找别的大夫,一定能有人可以医治好她的。”   “妹子,没用的,我心里清楚的很,我之前也认为,如果小妆不醒来,那我就守着她一辈子,可是最近这几日,我能察觉的出,小妆的身子在日益消瘦下去,而且她的呼吸也在慢慢的减弱,我知道,她已经没有多少时日了。”   夏蝉看着容长青痛苦的面色,也是陷入了沉思。   容长青道:“我现在想,如果她醒来,我一定要娶她,一定要娶她,她去了,我为她守着一辈子。”   夏蝉看着容长青,忽然道:“容娘娘,若是小妆醒来,我们就为你跟她办一场婚礼,如何?”   容长青闻言,一愣,然后转头看着夏蝉。   夏蝉道:“让全村的人,和全部我认识的好友还有朋友,都来见证你们的婚礼,你们会得到很多很多的祝福,我相信,小妆会非常非常开心的。”   容长青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看着夏蝉,半晌,才默默的流了泪。   夏蝉伸手攥着容长青的手,“容娘娘,你是个男人,别哭了,我们能为小妆做的,仅此而已。”   容长青闭上眼睛,点点头。   这会儿,床上的小妆却是醒来了。   “夏姐姐,容大哥……”   容长青一愣,急忙转头去看床上的文小妆。   小妆半睁着眼睛,看着两人,笑着道:“你们说的话,我都听见了,其实我最近一直有意识的,只是怎么也睁不开眼睛,容大哥,婚事,我不能跟你办。”   “为何?”容长青十分的不解,看着小妆问道。   “容大哥,我已经是个将死之人了,我怎么能再跟你成婚,这样会拖累你的,容大哥,你能有这个想法,能照顾我这么多天,我已经很开心了,小妆死了,也值了……”   “胡说八道!”容长青大怒,“说的什么死不死,谁说你要死了?”   文小妆轻笑一声,道:“容大哥,你不要骗我了,我都已经知道了,我没有几天可以活了,容大哥,你对我的好我心里知道,这么多时间以来你一直这样细心的照顾我,我心里都知道。”   “小妆,之前是我混蛋,现在我知道了,我只想要跟你好好的过下去,你坚强一点,或者老天爷会可怜我们,给我们奇迹的。”   容长青哭着说着,这一刻的他,是夏蝉见过的,最脆弱的他。   文小妆轻笑,道:“容大哥,你不要这样,老天爷已经对我们不薄了,起码让小妆在有生之年又能看见容大哥了,还能跟容大哥在一起这么长时间,小妆已经十分的满足了。”   说着,文小妆又咳了几声,道:“容大哥,之前你没在的时候,我知道,有一位姑娘来看过我,她是你的好朋友吧,我觉得那位姑娘人真的很好,她照顾我很细心,看来她是非常喜欢你了,容大哥,你不能跟我成婚,我会耽误你的,那位姑娘不错,如果容大哥喜欢……”   “不行!”容长青斩钉截铁的说着,伸手攥着小妆的手道:“小妆,除了你,我谁都不会娶的。”   文小妆看着容长青,低声的叹了一口气,然后抬头看着夏蝉,道:“夏姐姐……”   夏蝉急忙上前一步,“小妆,我在呢,你别着急,我一定会给你找最好的大夫来帮你医治好的。”   小妆笑笑,道:“容大哥,你先出去一下吧,我想跟夏姐姐单独说说话。”   容长青转头看了看夏蝉,还是点点头,起身道:“那我去给你弄点吃的来。”   说着,便转身出了门去,轻声的关上了门。   夏蝉坐在了小妆的床前,握着小妆的手,道:“小妆,你别胡思乱想,我会帮助你的。”   “夏姐姐,你真是个好人,小妆打扰了你这么久,还住在你的家里,你还愿意照顾我,小妆真的特别过意不去。”   小妆说着,看着夏蝉道:“夏姐姐,那位姑娘跟容大哥在一起,真的是很好的,等我死了,夏姐姐一定要多多帮助容大哥。”   “小妆,你别操心这些了,而且你操心是没用的,你一直以为容娘娘只是可怜你感激你,所以才不愿意耽搁他,其实你不知道,容娘娘心里真的有你。”   夏蝉说着,眼神看着小妆,“你都不知道,容娘娘一直牵挂你,试问,他如果真的心里没有你,怎么会从一个活泼开朗的人,演变成这样的一个颓废又内向的人呢?”   小妆听着夏蝉的话,忍不住泪流满面。   “夏姐姐,就算容大哥心里有我,我也不能这样拖累他的,我不能这样……夏姐姐,你帮我劝劝容大哥吧……”   夏蝉看着小妆,伸手为她将头发挽到耳后,道:“小妆,容娘娘是真心爱你,我也觉得,应该给你们办这样的一场婚事,你们俩,应该在一起,要不然,容娘娘真的会很伤心的。”   小妆还想说什么,可听到夏蝉说容长青会难过的时候,小妆又不语了。   夏蝉看着小妆的面色,道:“小妆,你不要再推辞了,容娘娘真的很喜欢你的,我想,如果能给你们俩办一场婚事,你会开心,他也会非常非常的开心的。”   小妆抬头看着夏蝉,咬着嘴唇慢慢的点了点头。   夏蝉安抚好了小妆的情绪,便扶着她躺下,帮她盖好了被子。   出了门,容长青正端着碗进来,夏蝉伸手比划了一下,“嘘!小妆睡下了。”   “那我先放着,等她醒来在热一下给她吃吧。”   夏蝉点点头。   回了房间,玉自珩正在看书,夏蝉将这事儿跟玉自珩说了。   玉自珩叹口气,“容娘娘也真是可怜,之前倒是没想到小妆会这样。”   夏蝉点点头,道:“我也是,眼看着容娘娘一天天的变的越来越颓废和失落,我心里也着急,十三,咱们给他们办一场婚礼吧,起码,也算是帮着容娘娘和小妆完成了一个心愿。”   玉自珩点点头,“依你吧。但是你也不要让自己太累了。”   夏蝉笑着点头,道:“你先午睡吧,我去帮着柚青他们准备晚上的食材,晚上来的人能很多,得多准备一些的。”   玉自珩点头,“好。”   夏蝉出了门,关上了屋门。   玉自珩的眼神一瞬间的黯淡了下来,盯着手上的地图,沉默不语。   夏蝉下了楼,柚青和梅丫,还有彩菊腊梅,都在厨房里蹲着洗菜,没一会儿,苗丽跟如月也来了,几个人将小小的厨房挤得满满当当的,一时间欢声笑语不断。   说起了要准备婚事的这一当口,苗丽有话说了。   “要我说,这几对儿一起举行更热闹,到时候全村儿的人都来一起,多热闹啊。”   夏蝉笑着点头,“可不是,我也这么想的,大家伙一起举行了得了,以后想起来,也是挺难忘的,也是个纪念。”   几人准备了饭菜,夏蝉准备晚上让大家伙吃火锅,这样准备起来比较方便点,蔬菜也就是炒了几盘,然后炸了一点肉圈和鸡腿鸡翅什么的,生菜都准备好了,洗了干净放在盘子里,一盘盘的端了上去。   大厅里,顾清跟清泉两人将桌子拼在了一起,然后摆上了长形的凳子,腊梅和彩菊端着菜上桌,夜色一降临,夏蝉邀请的人们便都纷纷的赶来了。   木质小楼前停满了马车,众人都是说着笑着进来,在厅中坐下,先喝茶聊天。   夏蝉出来的时候,大家才都止住了声音,看着夏蝉。   夏蝉笑着上前,道:“前些阵子有些私事儿,出去了几个月,都没能关注一下家里的事情,今日回来,借着这个机会将大家聚在一起,就是为了跟大家宣布一件事情。”   夏蝉说着话,从几人面前扫过,葛氏和郭东义来了,大姐和大姐夫来了,二姐二姐夫也也来了,还有十一姐和萧战也来了,云长歌和封刀春刀兄弟也来了,天泽和冬故也来了,曹叔刘叔,村子里的几个管事儿的,山庄管事儿的,这些人,都是自己值得信赖的人。   几人听夏蝉这么说,知道夏蝉是来宣布什么事儿的,也都不做声,聚精会神的看着夏蝉。   夏蝉的眼神在几人脸上扫视了一圈,道:“大家听好了,我们近期,可能要搬家了!我说的搬家,不是从这里搬到别的地方去,而是我们要搬出楚国,另外立门户。”   此言一出,底下之人皆是大惊。   夏蝉看着几人,道:“大家先不要着急,我们必须要制定一个计划出来,要在年底之前,彻底的全部转走,大家明白我的意思吗?”   葛氏想说什么,又还是不说了,她始终觉得自己是一介夫人,实在是不好抛头露面。   最先说话的,是大姐夫凌久扬。   “蝉儿,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们要搬出楚国去?那我们去哪里?”   夏蝉道:“去边塞,放心,我已经准备好了地方,我现在要带着大家转移,是因为我将大家都看作是我的亲人,不能割舍,否则我不会冒着这么大的危险来告诉大家,我自己走就行了,现在这个时候,我希望大家能全心全意的相信我。”   玉梦华皱眉,“蝉儿,为何搬得这样突然?”   夏蝉看着玉梦华,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因为,楚国很快就要易主,一旦易主,国内势必发生战况,一旦开始打仗,那我们都不能幸免,为了以后更好的生活下去,我跟小知了商议之后,才想让大家一点点的往外搬。”   玉自珩说完这话,看着大家,在大家想问问题之前,先说了一句,“你们难道觉得我是在开玩笑吗?”   大家都是无语了。   玉自珩绝对不可能拿着这样的事情来开玩笑的。   而且大家都知道,皇上刚刚废太子,如若是国家要易主,最先的人,肯定是太子不甘心,造反,然而,太子若是上位,肯定是要将之前的老臣全部收拾一番的,那跟玉家牵连的他们,也会跟着遭殃的。   这样一想,大家都是知道了,为何夏蝉要让大家赶紧先转移了。   如若出了这个国家,他们还会有一线生机,起码跟着夏蝉,饿不死。   “好,我同意!”郭东义点头,沉声道:“我明日便会递上折子,以身体理由请求辞官,然后便首先转移。”   夏蝉点点头,“好,只不过郭叔你也要尽量小心一些,不要走漏了风声,在场的所有人,你们都是我值得信任的人,我希望大家都不要随随便便的走漏了风声,否则连累的是我们整个团队的人!”   大家都是点头。   夏蝉叹口气,道:“大家都说说吧,有什么好的意见都说出来。”   郭东义已经发表过意见了,便不提,凌久扬看没人说话,自己便站起来道:“我与二妹一家,可以一起出国去,我们可以佯装成走镖的人,届时东西都少带,应该可以混出去的。”   夏蝉点点头,“那好,最先的便是郭叔一家,然后隔三四天的样子,就是轮到大姐大姐夫和二姐二姐夫两家。”   “我们其实都好说,都是单个人,随随便便骑马也能出去,甚至不用分成几天几天的,一起出城去也是完全可以的。”   萧战说着。   夏蝉点点头,“不过,主要是我们的这些资产,以及我的村子里的村民们。”   曹得寿点头,道:“里正放心,今晚之后,我跟老刘就挨家挨户的去说,保证让每个乡亲都知道,我们就慢慢的往外撤。”   夏蝉点头,又皱眉,“只是,这么多的人,要撤出去真的很难。”   封刀起身道:“小姐,我们可以全都佯装成出外做生意的,然后让村民们假扮成雇佣而来的劳力,一批一批的往外走。”   夏蝉想了想,点头道:“此计可行!”   制定好了计划,夏蝉又给几人安排了一下接下来的主要的行动,然后道:“现在酒楼和山庄也要慢慢的减少营业量,我们不能一下子全部关了,这样也会引起别人的怀疑的,要循序渐进,不被人所发觉。”   夏蝉说着,又看着天泽,道:“天泽,你是管钱的,你现在将我们所有的钱全部兑换成银锭子,然后装好,我会让人帮着你送出去。”   天泽点头,“小姐你放心,包在我身上。”   制定好了计划,夏蝉道:“现在的计划大家都已经知道了,我们开始这件事之前呢,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跟大家宣布,那就是我们要先为几对新人,举办一场婚礼。”   夏蝉说着,道:“我们今年的新年可能都不会在这里过,去了边塞,可能会耽搁,所以我决定,给大家在这之前,就将婚事给办了下来,也去了心事。”   “这可是喜事儿,好。”玉梦华笑着说着。   夏蝉道:“届时,我们有六对儿新人,到时候可有的忙了,接下来这三天,要转移的快些转移,不转移的就留下来帮忙准备婚事,快要过年了,这时间一定要抓点紧,要不然可就赶不及了。”   ------题外话------   明天办婚礼吧,然后我们就要转移地方,开始新的生活惹,远离这里的是是非非…   另,不要着急知了和十三的婚事,最好的,绝对值得等待嘤嘤嘤。 ☆、214 猜新娘,道长回来了!   婚礼一经定下,便开始如火如荼的准备了。   夏蝉在给几人布置准备的任务的时候,却有种要结局的感觉。   似乎,过了这么久的日子,经历了这么多的风雨,终于见到了彩虹,大家各有所属,各自都找到了自己的归属,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好在身边的朋友,爱人,亲人,都还在。   夜里,夏蝉吩咐完了几人的准备工作,便让大家都回去了。   萧战和玉梦惜没有走,留了下来。   “蝉儿,我跟萧战商量了一下,我们的亲事本来也是年底,既然你给大家都准备了婚礼,我俩也想来凑个热闹。”   玉梦惜走到夏蝉身前,看着夏蝉道。   夏蝉面露喜色,急忙点头道:“自然是好啊,这样的话,本来是六对儿新人的婚礼,现在就变成了七对儿了,真好。”   玉自珩上前笑道:“只是这样,萧王爷那边会不会有什么意见?”   “没事,我会跟父王禀报的。”萧战说着,看着两人,道:“倒是你俩,不能光给别人打算,你俩算是这几对人里确定关系最早的了,小蝉,十三,现在既然都已经这个形势了,你们不如也定下吧……”   “就是啊,十三,你跟蝉儿的事儿是最早的,眼看着你俩都已经两年了,该成亲了。”   玉梦惜笑着说着。   夏蝉转头看了看身后的玉自珩,又看着萧战跟玉梦惜道:“萧大哥,十一姐,我们俩的事儿不比你们,皇上的诏书未曾下来,何必争这一时的时间,然后惹上一些没必要的麻烦呢?”   玉自珩点着头,道:“我听小知了的。”   玉梦惜掩嘴,笑道:“看着你们俩这么恩爱,我也放心了,爹娘之前一直很担心你们,现在看来,只要你们俩的心在一起,那成亲的事情早晚都是可以的。”   夏蝉点点头,招呼两人在炕上坐下,给两人斟茶,道:“转移的这件事儿,你们要帮着我多看着点,过几天忙完了婚礼的事情,我跟十三可能要外出一趟。”   “放心吧,我们肯定是最后走的,起码得先看着大家都走了才行。”   萧战点着他道。   玉梦惜则是问道:“蝉儿,你跟十三要去哪里?都这个当口了,京城是不能去的了,你们俩身份太特殊了。”   夏蝉笑着点点头,道:“我知道,不去京城,我们先去边塞看看,安顿一下大家,然后布置一下大家去了之后居住的地方,最后,还要出去一趟,等到忙完了这些事儿,估计也就没有别的事情了。”   玉梦惜听着夏蝉说着,仍然是十分的担心,“是什么事情,是非要去不可的吗?”   夏蝉转头看了看玉自珩,又转头看着玉梦惜,道:“是啊。”   夏蝉端着茶杯起来,喝了一口茶,将容长青的事情告诉了玉梦惜。   玉梦惜掩嘴,第一次听到这种事情,听到最后夏蝉重复小妆的话,玉梦惜都是难掩泪水,哭的十分的伤心。   夏蝉道:“这也真的是造化弄人,我只想在这之前,帮他们两个完成这个愿望,也不负之前的坎坷和努力。”   “真的是太可怜了,为何老天爷这么的不公平,为何不能让相爱的人在一起?”   夏蝉叹口气,道:“这世上,能够得偿所愿的感情本来就是少之又少,所以,我们更要珍惜现在的一切,不能辜负。”   玉梦惜掩着嘴一个劲的点头。   夏蝉看着她眼眶红红的样子,笑了笑,伸手去给她擦了擦眼泪。   婚礼的事情一定下来,便赶在三日后进行了。   夏蝉找了村子里懂得绣花的妇人们来,给几人做了嫁衣。   而举行婚礼的地方,便设在了不远处的山庄里,前一天,山庄便停止营业,将门口的大广场给收拾了出来。   一共七对儿新人,好几对的父母都不在身边,像是梅丫顾清,柚青周志才,都是孤身一人的那种,说起来亲人,也只能说是夏蝉了吧。   这一日,夏宝儿林宿,还有夏暖也都回来了,大家都聚在一起,准备迎接这一场盛世的婚礼。   一大早,山庄的门口便开始准备了,大红色的绸缎挂满了周围的建筑,广场上摆了很多张的桌子,旁边放着崭新的椅子,村中的人都是听说了今天一共有七对儿新人来成婚,都是一大早就赶来了,等着看热闹了。   老人们坐在椅子上,互相的说着村中的事情,年轻人多是站着,或者东看看西看看,小孩子们最是热闹,互相的跑来跑去,嬉闹玩耍。   夏蝉起了个大早,挨个的去看了七位新娘子的进程,好在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中,夏蝉看完了,便拿着嫁衣去了小妆的屋子里。   容长青等在门口,也是一身的红衣。   夏蝉老远的看见,心头一酸,眼泪差点流了出来,好在夏蝉急忙转过脸去忍住了眼泪,上前几步,站在了容长青的身前。   “妹子,你来了。”   容长青弯唇笑着,有些憨憨的样子。   “瞧你,打扮起来也像是那么回事儿嘛,好看,很精神。”   夏蝉说着,抿着唇踮起脚尖来,上前给容长青整理了衣领。   “哥今儿开心,活了二十年,今天最开心。”容长青说着,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夏蝉能听出他声音里的哽咽。   “你快些走吧,别在这儿,新娘子该害羞了,跟顾清他们去山庄待着去,一会儿新娘子就都去了。”   容长青有些担心,“我还是在这儿等着吧,小妆她……”   “没事儿,有我呢,你放心,保证给你一个美美的新娘子。”   容长青无法,只得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   夏蝉笑笑,转身推门走了进去。   小妆坐在铜镜前,身上穿着刚刚赶制出来的崭新的嫁衣,脸色虽然有点苍白,气色却看起来很好。   夏蝉笑着上前几步,感叹道:“小妆,你今天可真漂亮。”   “真的吗?夏姐姐,我好紧张啊……”   小妆的笑容带着几丝腼腆和羞涩,更多的却是眉宇之间的兴奋和开心。   夏蝉看着身后的人给她梳头,盘发,等到上完了妆,夏蝉才让几人先出去了,然后坐下身子来,细细的打量着小妆,道:“小妆,你跟周大夫说了什么?”   小妆一愣,看了看夏蝉,继而又笑道:“夏姐姐,我就知道瞒不过你的。”   夏蝉看着小妆,她纵使已经醒来,却不会有这样的气色,唯一的解释,那就是周志才对她用了什么特殊的药物。   “夏姐姐,我不能辜负了容大哥,我问周大夫,能不能让我今天变得好看一点,不要那么病怏怏的,周大夫说可以,可是吃了这种药之后,我就会很快死掉了,我问周大夫,我能不能撑过今天,周大夫说,明天早上就会死掉了。”   夏蝉心下一紧,“小妆,你为何这么傻?你明明知道,容长青不会嫌弃你的。”   “不是的,我知道的……”   小妆说着,伸手摸着自己的脸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夏姐姐,我只想让容大哥看到一个最美的我,我不想等我死了,容大哥的回忆里,竟然没有一个好看的我,夏姐姐,我是个将死之人了,一天两天的时间,于我而言已经没什么区别了,你不要告诉容大哥,让他有个美好的回忆吧。”   夏蝉看着小妆,心中难受万分,却还是咬着唇点了点头。   “小妆,吉时到了,盖上盖头出门了。”   玉梦芷笑着走了进来,看到小妆,急忙道:“哇,小妆你今天好美……”   小妆轻笑,“谢谢玉姐姐。”   夏蝉偷偷地擦了眼泪,然后上前跟玉梦芷一起,给小妆盖上了红色的盖头。   “走吧,我们扶你出门去。”   夏蝉说着,伸手扶起了小妆的身子,伸手一握,夏蝉才感觉手上的胳膊细瘦无比,像是一用力就能折断了一样。   夏蝉感觉到了之后,更是愈发的心疼。   夏蝉跟玉梦芷一起扶着小妆的身子出了门去,便朝着大门口走去,一路上,夏蝉不时的叮嘱小妆小心脚下。   到了大门口,夏蝉便扶着小妆上了花轿,此时,大门口处已经停了七抬花轿了,七位新娘子依次的上了花轿,然后被抬着往山庄的方向走去。   花轿一起,锣鼓和鞭炮齐鸣,唢呐也吹了起来,一时间十分的热闹。   这一段路也不远,不少的小孩子来来回回笑着跑着,追逐着花轿的脚步,一路朝着山庄的方向去了。   夏蝉跟在后面,也去了山庄的方向。   此时山庄的前面已经摆好了一个巨大的帘幕。   花轿在帘幕之前停了下来,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新娘子来了。”   原本坐着说话或者来回走动的人都停了下来,转头看着大门口的七抬花轿。   “啧啧,真是热闹,七抬花轿,我活了这么些年,可一次也没看见这样的呢。”   “就是,热闹啊,不过说来也好,弄一起成亲,场面大,多好。”   大家都是纷纷的讨论着,不时的对着广场上的几个新郎评头论足一番,然后又说说花轿里的新娘子。   夏蝉上前几步,站在最前面的高台上,咳了咳道:“大家都安静一下。”   底下之人看着夏蝉上前去了,都不做声了,专心的听着上面夏蝉说话。   夏蝉笑着道:“今儿个是个好日子,我们有幸在这里,见证这七对新人的婚礼,是一种荣幸,不过我们今天虽然七对新人,没有办法像是寻常婚礼一样的成亲拜堂,可我也给几对新人准备了一个特殊的环节。”   夏蝉说着,道:“把新娘子都扶出来吧。”   这会儿,花轿旁的人便都将花轿里的新娘子给扶了出来,刚才是七位新郎官站在一起,就比较的惹人注意了,这下是七位新娘子一起出来,齐刷刷的站在了花轿之前,便是更加惹人注意了。   大家都是看着七位新娘子,纷纷议论着。   小孩子们都是十分的开心,拍着手想上前去看看,又被各自家里的大人给把住了身子,不让上前去。   夏蝉大声道:“好了,这几位新娘子从盖头到脚上的鞋子都是一模一样的,不一样的只是高矮胖瘦了,现在让新郎官们猜一猜,哪一位是自己的新娘,猜中的可以领到前面来,猜不对的,就要接受惩罚喽。”   春刀性子急,大声道:“小姐,你这招可狠,猜不中不用你惩罚俺们,媳妇儿回去该让俺们跪着了。”   “哈哈哈——”春刀的话惹来了场上众人的笑声,大家都是对着几人指指点点,越发的期待了起来。   “你这是说的啥话?连自己的新娘子都认不出来的,让你跪着是轻的。”   夏蝉嗔怪道:“赶紧的别墨迹了,七个新郎官抽签决定谁先来谁后来。”   这会儿,便有人拿着一早准备好了的竹筒上前了。   几人都认命的抽了一支捏在手里。   夏蝉道:“一会儿新郎官猜新娘子的时候,如果猜对了的话,那新娘子就可以揭开盖头,如果猜的不对,那新娘子不能出声哦,只能由身边的人说对与不对,总之,如果哪位新娘子出声提醒,那就算是作弊,这样也要接受惩罚的,知道了吗?”   大家都十分的配合,只是点头,没有作声。   夏蝉笑着道:“开始吧。”   一声锣鼓下来,这场猜新娘的活动便开始了。   抽到第一个的是萧战。   玉自珩在一旁看热闹,道:“姐夫,你可得悠着点,要是万一猜错了,十一姐晚上回去该不让你进屋了。”   身后的几人都是大笑,玉梦芷跟着凑热闹,道:“姐夫加油,一定要猜对了啊。要不然我可不承认你这个姐夫。”   萧战汗颜,一时间压力山大。   夏蝉轻笑,“姐夫,别有压力,听他们俩胡说呢,十一姐那么温柔,没事儿的。”   萧战点点头,上前了一步。   面前的七位新娘子都是婀娜多姿的站着,身边有婆子扶着,单从外表上看,真的很难看出谁是谁来,明明都是一样的嘛!   萧战看了半天,也难以拿定主意。   玉自珩等的不耐烦,“姐夫,您还不选啊,别耽搁大家的时间啊。”   夏蝉瞪了他一眼,“你闭嘴,别影响人家。”   玉自珩吐吐舌头,不敢说话了。   这边萧战仍旧是不慌不忙的看着面前的七位新娘子,在几人身上寻找着一丁点的蛛丝马迹。   忽然萧战站定了身子,指着左边的第三个新娘子道:“是她。”   夏蝉轻笑,上前道:“姐夫,您可敲定了,这可没有悔改的机会哦。”   玉梦芷也急忙道:“姐夫,您在看看,可别错了。”   萧战却面色十分的笃定,道:“错不了的,惜儿站立之时,有个平常的小动作,只要一紧张,就会脚尖分开,我刚才注意了一下,只有她是这样的。”   夏蝉抿唇,转头看着新娘子,道:“对不对啊?”   旁边的苗丽急忙道:“对喽!”   说着,伸手揭开了玉梦惜的盖头。   红色的盖头之下,玉梦惜一张芙蓉面姣好动人,刚刚听到萧战的话,玉梦惜心中感动之余,也十分的羞涩,不敢抬头看别人。   “呀,新娘子可真美啊,男的俊女的俏,真真是一对儿好的人儿。”   大家伙看了玉梦惜的脸,都是纷纷的赞叹。   玉自珩哈哈大笑,道:“姐夫,晚上可以进房门了,不用担心了。”   萧战笑着上前,伸手拉过了玉梦惜的手,走到了一旁去坐下。   夏蝉看着身后的几个新郎官,道:“第二个是谁?”   “我!”春刀举着签纸走了出来。   夏蝉掩嘴,“春刀,你这要是弄错了,腊梅非削死你不可,你自求多福,我闪了。”   说着,夏蝉急忙退到了一旁去。   春刀站在前面,挨个的审视了一遍,伸手一指右边最后的一个人,道:“就她了。最右边的那个!”   “呀?你咋知道是俺?”腊梅一听春刀的话,迫不及待的解开了盖头,睁着俩大眼睛亮亮的看着春刀。   春刀笑道:“数你最高最壮实,一眼就看出来了,而且你脚丫子大,这号分辨。”   “哈哈哈……”周围围观的乡亲们都是哈哈大笑起来。   夏蝉也是忍不住笑得不行,腊梅气得不行,双手叉腰,“春刀,你这个王八蛋,俺哪里壮实了?俺这是……俺这是……”   腊梅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一个词儿来,气得脸色都发白。   春刀见状,急忙上前讨好道:“好腊梅,我跟你开玩笑呢,我就喜欢你一个,你咋样我都喜欢,你瞧瞧,你今儿多美,美的我都睁不开眼睛了……”   腊梅被春刀的话逗乐了,跺跺脚,还是跟着春刀过去了。   夏蝉笑着道:“这两对儿都顺利过关了,第三个是谁?”   “我!”周志才站了出来。   周志才上前几步,连看都没看的,直接指了指最左边的人,道:“是她。”   夏蝉一愣,道:“你怎么这么快就做决定了?不再细细的看看了?”   “不了,我已经决定了!”   周志才神色十分的自信。   玉梦芷好奇,上前几步道:“你为何这么自信啊?要是选不中的话,你可得受罚。”   周志才自信道:“我知道,柚青性子沉稳,现如今,只有她一个人安安静静的站着,从来没有受到外界的打扰一样,我一下子就确定了,就是她。”   夏蝉笑道:“好,既然你这么有自信,就上去领人吧。”   周志才点点头,上前几步,站在了柚青的身边,伸手为她揭开了盖头。   柚青听着周志才的话,眼泪已经不受控制的落下来,周志才见了,伸手过去,给她擦了擦眼泪。   “别哭了,你今天很美。”   柚青咬着唇,又是羞涩,又是幸福。   夏蝉笑笑,道:“来来来,别停下,第四个了。”   容长青站了出来,道:“妹子,第四个,是我。”   “容爷,您可要好好选。”   后面有几人冲着容长青喊着,大家都是容长青的戏迷,也知道了容长青跟小妆之间的事情,大家为了小妆的爱情而感动,同样也为这般重情重义有始有终的容长青而感动。   容长青上前几步,看了看面前还剩下的四位新娘子,伸手指了指中间的那个。   “是她,她就是小妆。”   夏蝉抿唇,“那你说说,为何是她?”   “小妆是江南人,生的瘦小,且她虽然生病,却性子活泼,忍不住乱动,刚下花轿的时候,她忍不住要伸手掀开盖头,却被一旁的人给制止了。”   容长青说着,眼神十分的悠远,看着眼前的小妆,似乎又看到了之前年少之时的他们。   夏蝉掩嘴,道:“那,你上去领人吧。”   容长青点头,上前几步,伸手给小妆揭开了盖头。   小妆抬头看着面前的容长青,忍不住泪流满面。   “容大哥……”   “小妆,你今天很美。”容长青轻声的说着,伸手,轻柔的为她擦去脸上的眼泪。   接下来就剩下三组,清泉和彩菊,梅丫和顾清,云姐和封刀,不过剩下的三组也都是十分的顺利,统统过关了。   夏蝉站在高台之上,道:“本来还想考验一下大家,没想到大家都这么厉害,不过这些,也足以可见,这七对新人,都是十分恩爱的,在这里,也祝愿他们在以后的日子里,和和美美,恩恩爱爱,百年好合。”   “好!”   底下一片的叫好声。   这会儿,新人便开始敬酒了,菜也上来了,酒也满上了,大家伙都是十分的开心,伴随着一声声的‘恭喜恭喜’和‘吃好喝好’,婚礼也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玉自珩端着酒杯站在夏蝉的身边,有些吃醋,道:“小知了,以后我们的婚礼,一定病这个还要热闹。”   “你有主意?”夏蝉转身,笑着看着玉自珩。   玉自珩点头,扬眉道:“那是自然,你且等着看吧,我一定会给你一个永世难忘的婚礼。”   夏蝉轻笑,“好,我期待着。”   夏蝉只是随心的一答应,却没有想到,玉自珩看似吊儿郎当的说了这句话之后,不久之后的那天,夏蝉真的亲眼的见证了一场,永世难忘的婚礼。   这是后话,暂且不提了。   婚礼热热闹闹的举行,一切都十分的井然有序,而在当中,夏蝉却上台,道:“大家安静一下。”   底下都安静了下来,看着台上的夏蝉。   夏蝉笑着道:“今天是个好日子啊,七对新人成亲,场面浩大,想必之后他们回忆起来,仍旧是一段非常美好的回忆了,而现在呢,我们不如趁这个机会,让几对新人上来说说自己的感想,以及对另一半的感觉,怎么样?”   “好,好……”   夏蝉的提议得到了大家的赞成,几人簇拥着几位新人上台,可是大家都比较羞涩,新娘子就不提了,就连几位新郎官也都是十分的羞涩。   这会儿,一直沉默的封刀却上了前去,站在了台子上。   云长歌看着上台的封刀,心中又是激动又是忐忑,不知道他为何上台,也不知道他能说些什么。   夏蝉笑着,道:“封刀,你要说些什么就说吧。”   封刀站了上去,首先对着底下的人鞠了一躬。   “今天这个日子,是我活了这几十年来,最开心的日子,我爹娘早逝,家里也没有兄弟姐妹,之前不懂事,占山为王,做了草寇,后来幸得小姐的恩惠,将我们兄弟救了出来,过上了正常人的生活,现在,还娶上了媳妇,我真是特别感谢小姐,特别感谢。”   说着,又转了身子,朝着一旁的夏蝉鞠了一躬。   夏蝉笑着,没有作声。   封刀直起了身子来,看着台子底下的云长歌,大声道:“之前,你可能觉得我是个粗人,可是我心里都清楚,我就是喜欢你,长歌,我们俩在一起了之后,我跟你保证,一定会好好的疼你爱你,不会欺负你,一定会让你过上好日子。”   云长歌泣不成声,掩着嘴一个劲的掉眼泪。   这一个举动,也让台下的众人都是十分的感动,不少的女眷也都落了泪。   夏蝉看着,心中也十分的感动。   封刀下台了,下面谁上呢,等了半天,也没人上去。   这会儿,小妆却站了起来,走上了台去。   “小妆……”   容长青急忙跟了上去。   小妆含笑站在台子上,伸手握住了容长青的手,看着底下的众人。   “乡亲父老们,你们可能还不认识我,我叫文小妆,跟容大哥是一个地方的人,都是苏州人士,我之前就来了咱们村儿,可是我身体不好,一直躺着昏迷着,这段时间以来,很感谢夏姐姐,如果不是她一直给我地方住给我找大夫,我不会活这么久的。”   文小妆说着,又道:“我跟容大哥是从小就认识的,小时候一直在一起玩儿,直到后来,容大哥出去闯荡,我却一直拖着不肯嫁人,我爹娘打我骂我,我只是忍着,邻居们的议论,我也是装作听不到,其实我心里知道,我就是在等着容大哥,我从小就喜欢他,可是他不喜欢我我也知道,这一次,我竟然终于等到了容大哥回来,而且我们还一起经历了那么多的事情,终于等到了在一起,老天爷却这么喜欢开玩笑……”   小妆说到泣不成声,伸手擦了眼泪,又道:“我没有几天的活头了,这一次的婚事,是我最幸福最开心的事情,在我死之前,竟然可以跟自己默默喜欢了好几年的人在一起成婚,我真的很开心,很开心……”   “小妆,你别胡说,你怎么会死,不会的……不会的……”   容长青转身,伸手给小妆擦着眼泪。   夏蝉看着这一幕,也是十分的难受,忍不住转头擦眼泪。   玉自珩伸手抱着她的身子,不语,面色也是十分的凝重。   大家伙都知道小妆和容长青的事情,这一个婚礼,对于他们俩而言,是一个开始,同样也是一个结束。   而不远处的大树后,杜星莹看着这一幕,同样也是泪流满面。   她看了看,还是选择了转身离开。   婚礼闹了一段时间,便是新人们进洞房的时候了,容长青扶着小妆进了屋子,在床上坐下,笑着道:“我给你拆了吧,这些戴在头上怪沉的。”   小妆摇摇头,笑着道:“容大哥,你看我好看吗?”   容长青点头,“好看,特别好看,你是天底下最好看的女子。”   小妆抿唇笑了,苍白的面颊上浮现出了几丝的红晕来,伸手拉着容长青坐下,小妆将头靠在了容长青的怀里。   “容大哥,抱抱我吧,陪我说一会儿的话好吗?”   容长青感觉自己的鼻子发酸,伸手抱着小妆瘦弱的身子,轻声的点头道:“好,你想听什么,我说给你听。”   小妆轻笑,“容大哥,你是不是已经知道了,周大夫给我用药的事情了?”   容长青点点头,“知道……”   “不要怪周大夫,是我求他的,他也不肯,可是我真的很想给你一个美好的回忆,等我死了之后,你再回忆起来,还能想起来一个美美的小妆,容大哥,这样我就知足了……”   “小妆,不管你怎么样,在我心里,你都是最美的人。”   容长青伸手摸着她的脸,止不住眼泪往下流。   “容大哥,你说小时候,我怎么就那么喜欢你呢?一直跟着你,你却不肯看我一眼……”   小妆说着,轻轻的笑了,“我等了你那么多年,现在也还回来了,等我死后,你也一定会想念我很多年的是不是?”   容长青哭着点头,“之前的我是个混蛋,看不见你,辜负了你,可是,老天爷惩罚我就算了,尽管将这些事情往我身上放,为何,为何要夺走你的生命……”   “因为……因为老天爷知道,我爱你,我舍不得你难受,如果一定要惩罚一个人,那小妆希望,惩罚的是我……”   容长青闻言,满眶的眼泪忍不住落下,“小妆,小妆,你不要说话,你别说话,留着力气,听我说……”   这一夜,十分的漫长,却又十分的短暂。   夏蝉几人等在隔壁的屋子里,静静的等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不远处的天空中泛起了鱼肚白,容长青的屋子的门才被打开,夏蝉看着容长青走了出来,整个人,似乎都变了。   夏蝉几人上前几步,都是站在了容长青的身前,不敢作声,只是看着容长青一步步的走了出来。   “容娘娘……”   夏蝉开口,喊了一声。   容长青抬头看着夏蝉,眼神空洞,唇色苍白,像是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容长青才蠕动了一下干裂的嘴唇,道:“小妆,走了。”   话音刚落,容长青便两眼一闭,直接倒地不起。   “容娘娘!”几人急忙上前七手八脚的扶着容长青,夏蝉道:“快将他扶进屋子里去,找周志才来。”   这边几人扶着容长青回了屋子,夏蝉跟玉自珩几人才去了小妆的屋子里。   小妆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唇边带着一抹笑意,走的十分的安详。   夏蝉微微皱眉,闭上眼睛,流了一行清泪。   玉梦芷擦着眼泪道:“蝉儿,咱们这可怎么办?刚办了喜事儿,又得办丧事!”   夏蝉摇摇头,“没事的,大家都知道,没人嫌弃晦气,小妆的事儿,交代下去吧。”   梅丫点点头,转身下去了。   小妆的丧事很快就进行完了,发丧的当天,容长青走在最前头,面色一直是灰暗的。   全村之人都自发的来为小妆送行,大家都是一致的站成了一路,没人说话,却都是面色凝重。   火化的时候,夏蝉决定让容长青点燃。   容长青跪在地上,摇着头道:“妹子,我实在是没力气站起来了,我现在浑身发软,不信你试试给我一拳,我根本没有任何还手的力量。”   夏蝉看着容长青,心中也是十分的不好受。   正在这时,一个声音却传来,道:“你应该点燃,送她最后一程。”   说话之人,是毕方。   夏蝉一转头,“道长!”   毕方点点头,上前看着容长青,道:“你是她在世上最为牵挂之人,她如今要走,乃是命中注定,你送她最后一程,她的灵魂才能得到安息。”   容长青抬头看着毕方,“道长,您可以为小妆超度吗?”   毕方点点头。   伸手立在胸前,默默的念起了往生咒,而容长青则也在几人的搀扶之下站起了身子来,伸手接过了火把,点燃了小妆身下的干草。   火苗瞬间就蹿了起来,小妆穿着一身红色的嫁衣,神色安详的躺在中间,似乎是睡着了一样。   容长青看着,丝毫也不被火光所震慑,只是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看着,最后,才‘扑通’一声的跪倒在地。   “小妆,黄泉路上,你慢些走着,我为你报仇之后,便来陪你。”   说着,重重的磕了三个头。   小妆的丧礼之后,夏蝉便跟玉自珩一起,收拾东西准备去边塞了。   玉梦芷也要跟着去,夏蝉想着她到底是会武功的,而且鬼点子多,便答应了带上她。   “我们先去边塞,看一下进度,然后不能耽搁,便要直接去吐尔族,时间紧迫,不能出任何的差错。”   玉梦芷点点头,道:“行,我保证不惹事儿,乖乖听话。”   夏蝉轻笑,道:“回去睡吧,明儿一早就动身出发。”   玉梦芷点头,转身回了自己的屋子。   这边夏蝉正要关门,容长青却直愣愣的闯了进来。   “容娘娘……你怎么了?”   夏蝉急忙伸手扶了他一把。   容长青摇摇头,走了进来,道:“妹子,你们是不是要去吐尔族,找那个姚菀辰?”   夏蝉点点头,“怎么了?”   “我也要去,我知道,害了小妆的人,就是姚云泽,我一定要亲手为小妆报仇。”   夏蝉皱眉,“容娘娘,不可以,你没有武功,此行危险重重,你会有危险的。”   “妹子,你让我怎么能安心的待得住?小妆死了,我在她尸体前发过誓的,一定要亲手为她报仇,妹子,你带着我去吧,我保证不会给你们添麻烦的。”   夏蝉皱眉,还想拒绝,却听一旁的玉自珩道:“去吧,带上他吧。”   夏蝉一愣,转头不解的看着玉自珩。   玉自珩道:“容娘娘,你先回去收拾东西好好休息吧,我们明天骑马前行,很消耗体力,你好好准备一下。”   容长青点头,转身冲着玉自珩抱拳道:“多谢。”   说着,便转身走了出去。   夏蝉皱眉看着玉自珩,“十三,我们这次不是去苏州,不是在楚国,而是出了楚国去了吐尔族,容娘娘没有武功,多危险啊,你怎么能这么轻易的就答应了呢?”   “你不懂的,容娘娘心里很苦,纵使前面有刀山火海,容娘娘也愿意去闯一闯,一个男人若是真的爱一个女人,那会愿意为她去做任何事情的。”   夏蝉无言了。   “或许是我不懂吧。”   夏蝉说着,望着窗外的景色,又陷入了沉思之中。   “别想了,早些睡吧,明儿还要赶路呢。”   玉自珩伸手拥着夏蝉,轻声的说着。   夏蝉点点头,道:“十三,此去一行,我总觉得有点不对劲。”   “莫怕,我一直在,不会有事的。”   玉自珩轻声的说着。   正在这时,一阵敲门声传来,夏蝉一愣,道:“谁?”   “是我。”   毕方的声音。   夏蝉急忙起身,去开了门。   毕方看着夏蝉,道:“小姐。”   “道长请进吧。”   毕方点头,走了进来坐下,玉自珩给毕方倒了茶,道:“道长,我们明日便要动身去边塞,道长有没有什么话要说?”   毕方点头,道:“此去,便莫要再眷恋楚国的事物,什么事情都该要有一个了断的。”   玉自珩看着毕方,道:“道长,您神机妙算,这么久了,我却从未问过您一个问题,今日斗胆,想问一问道长,我一直寻找的故友,可还活着?”   玉自珩说完,便十分紧张的看着毕方。   他心里有个答案,然后却不敢说出来。   毕方抬头看着玉自珩,道:“尚在人间,且与将军见过几面。”   ------题外话------   如果百里胤真的上位了,那需要转移的人还有多少… ☆、215 赶到边塞,开火做饭!   夏蝉端着点心盘子上前,放在了两人之间的桌子上,未曾言语,只是悄声的在玉自珩的身边坐下。   玉自珩看着毕方,道:“道长是已经知道故友的行踪了吗?不知道长可否相告知,这位故友如今身在何处?”   毕方摇摇头,道:“天机不可泄露,有缘自会相遇。”   毕方说着,看着玉自珩十分不解的样子,又道:“将军不要担心,命中有缘自会相遇的,这一次外出,将军和小姐定能化险为夷,且为以后的生活铺好道路。”   说着,毕方已经站起了身子来,道:“夜深了,不打扰了,贫道先行告退了。”   夏蝉起身,“道长,我送您出去。”   说着,看着玉自珩,给他使了个眼色。   玉自珩将要站起来的身子,又坐下了。   夏蝉送了毕方出了门去,在楼梯口站住了身子,夏蝉道:“道长,我有一事不明。”   “小姐但说无妨。”   毕方转头,笑着看着夏蝉。   这一刻的毕方,慈眉善目,神色淡然,夏蝉看着这样表情的毕方,一下子想到了之前在地下的密室之中,面对灭寂之时的毕方,那时候的毕方,是凶狠而狰狞的。   夏蝉叹口气,轻声道:“上次道长离开,到底是为了什么?道长到我身边来帮助我,又是为什么,我很想知道。”   毕方轻笑,道:“这一切,都是因为一个字。”   夏蝉一愣,急忙抬头看着毕方,眼神十分的不解。   毕方神色淡然的开口,道:“缘。”   “缘?”夏蝉反问了一句,道:“道长,我们之间的缘分,是从哪里开始的呢?”   毕方轻笑,“不是从哪里开始的,是命中注定的。”   夏蝉抿唇,“道长,您让我们转移在楚国的人力和财力离开,那鬼面千兵的栖息地,您也是一早就打算好了是不是?从我们动身去苏州开始,到后来的玉家被冤枉的事情,再到现在,一切的事情都在您的掌握之中是不是?”   毕方轻笑着点头,“小姐天资聪颖,这点事情瞒不过您的,贫道早就知晓。”   夏蝉歪着脑袋看着毕方,道:“道长,我记得您之前告诉过我,您来我身边,是为了帮助我完成大业,其实有点好笑,我一介女流之辈,谈何大业完成呢?只不过是有点好胜心,想要将生意经营的大一些罢了,之前不晓得,现在我却是隐隐的有了一点感觉,您是要让我独揽大权么?”   夏蝉说着,笑着毕方。   去了边塞,夏蝉只是想着建立自己的城池,毕方如此拥护自己,那肯定不止是单单建立一个城池这么简单的,若是往大了说,极有可能是建立一个国家。   毕方看着夏蝉,笑着点点头,“贫道只是起到了一个辅助的作用而已,关键的事情,还是看小姐的意思。”   夏蝉道:“道长,我不想做女皇,我只想守着自己的生意,自己的亲人和朋友还有爱人,平平淡淡的过完一生罢了。”   毕方看着夏蝉,那双平静没有波澜的眸子仿佛要将夏蝉的心思剖析出来一样的厉害,夏蝉被看的有些心里发毛。   “小姐的心愿,贫道知晓了。”   夏蝉急忙道:“道长,若是我们真的转移了,那我爹爹还有宫里的四姐,公主,都怎么办?”   毕方点点头,道:“人各有命,命中注定的事情,人力是无法挽回的。”   夏蝉闻言,心中不由得‘咯噔’一下,急忙道:“道长……”   “小姐不必多言,贫道只是略有修为,并不是可以翻云覆雨的大力神仙,小姐如此聪颖,更应该知道,命是天定的,我们根本无力反抗。”   夏蝉没了言语,看着毕方,又转头看向楼下的景色。   好一会儿,毕方才道:“小姐此去,便尽量安顿下来吧,在边塞那边好好生活,远远比楚国要好的多。”   夏蝉追文道:“那道长呢,道长一起来吗?”   毕方摇摇头,低头看着夏蝉,像是看一个阔别已久的故友一样。   “贫道有贫道的生活,小姐不必牵挂贫道。”   夏蝉托腮,倚在身后的栏杆上,看着毕方道:“道长,你到底是从哪里来的?我很好奇,你好像知道我的很多事情,我一直在想,你到底是怎么来的?”   毕方轻笑,“贫道帮了小姐,小姐也帮了贫道,互帮互助,小姐勿要挂怀。”   说着,毕方便伸手竖在了胸前,道:“夜色已深,小姐好好休息吧,贫道先告退了。”   夏蝉也模仿着毕方的样子行了一礼,“道长慢走。”   看着毕方轻声的下了楼梯,夏蝉歪着脑袋看了看他的背影,又呆呆的想了许多的事情。   直到玉自珩出来寻她,将衣服给她披上,夏蝉才缓过了神来,转头笑着看着玉自珩,道:“什么时辰了?我一个没注意,竟是在外面站了这么久。”   “你想的什么呢?毕方走了?”玉自珩子背后伸手抱住她的身子,将她圈在胸前,笑着问道。   夏蝉点点头,道:“道长跟我说了很多的话,我却没听出个怎么地来,感觉像是在佛堂里听大师诵经一样,当时听得时候觉得好有道理好深沉啊,可是听完了,啥用都没有。”   玉自珩看着夏蝉有些娇憨的样子,心中十分的好笑,伸手捏捏她的脸颊,道:“嗯,看你最近长了一点肉,捏起来舒服了,抱起来也舒服了。”   夏蝉一愣,随即又转头瞪着他,“你说的什么呢,我跟你说道长的话呢。”   玉自珩无奈,笑道:“好好好,我这不是听着呢么。”   夏蝉抿唇,道:“道长让我们在边塞好好生活,不要回来了,十三,你说如果百里胤真的成为了皇帝,那我爹爹,还有你爹你娘,还有四姐,还有朝霞公主,他们可怎么办啊?我觉得百里胤现在就是个魔鬼,他发起疯来,估计会血流成河的,这种人,应该千万不要成为皇帝才是。”   玉自珩皱眉,道:“小知了,道长心中有一杆秤,应该知道这些事情的重量是几何,命中注定的事情,或许是无法改变的。”   夏蝉撇嘴,“你这口气,跟道长一样一样的,不过……”   夏蝉说着,又是叹息一声,“见过了很多人的离开,又重新认识了很多人之后,我感觉,这命运真的是很微妙的东西,无法掌握,无法抗衡。”   玉自珩点点头,伸手拥着夏蝉的身子,下巴搁在她的头顶上,轻声道:“既然改变不了,我们就尝试着接受吧。”   夜风轻轻的拂过廊下拴着的八角香包,传来一阵细微的响声,夏蝉这一刻,觉得身子无比的放松。   最坏的结局,就是自己走呗,再坏,还能坏过这一个么?   翌日一早,夏蝉起的很早,玉自珩已经起来了,收拾好了东西在看书。   夏蝉揉揉眼睛,看了看外面蒙蒙亮的天色,又看着玉自珩,轻声问道:“十三,你竟然是一夜没睡吗?”   “没有,睡了一会儿,又是心里有事儿睡不着,想着不如起来看看地图研究一下了。”   玉自珩说着,笑着走了过来,坐在了夏蝉的身前,伸手帮她穿衣裳。   夏蝉还有些困,靠在玉自珩的身上,手脚并用的挂在他身上,“嘻嘻,十三,我发现,你怀里比被窝里舒服。”   玉自珩轻笑,感觉到她的撒娇,心中十分的满足,伸手一点点的为她梳理着脑后的青丝,然后细心的为她系上胸前的盘扣,道:“这还不容易,以后我抱着你睡。”   夏蝉抿唇,“那好,这可是你说的,只准抱着我睡觉,不准干别的。”   玉自珩挑眉,低头轻轻的吻着她娇嫩的红唇,道:“那我可不能保证……”   夏蝉抿唇,“那就不让你抱了……”   “嗯……你要跟男人比谁的力气大吗?”玉自珩十分无赖的说着。   夏蝉无奈,“十三,你是在欺负我吗?”   玉自珩忍不住一下子笑了出声,夏蝉认认真真的看着自己问着这话,让玉自珩十分的无奈。   “好了,不欺负你了,我让着你还不成么?大丈夫的胸襟可不是一般的大,还能容纳不下你一个小女人?”   夏蝉轻笑,伸手揉着他的脸颊,两人在床上腻歪了一会儿,在玉自珩快要爆炸的边缘,夏蝉果断的穿好了衣服下了床,然后匆匆去洗漱了。   玉自珩无奈之下,只得跟着出去,用冷水洗了洗脸,让自己镇定下来。   收拾完了东西,几人便骑马出发了,可几人还未曾出楚国的时候,这边郭东义的家里,却出了事情。   妙璇病倒了。   夏蝉闻讯,无心再继续赶路,急忙折身去了郭家,看望妙璇的病情。   几人中途停止,去了郭家。   郭家里,郭东义跟葛氏都已经是焦头烂额了。   夏蝉去了郭家,先去看了妙璇。   “郭叔,妙璇怎么了这是?”   夏蝉一进门,就先问站在门口的郭东义。   郭东义皱眉,道:“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忽然之间的就病倒了,请了很多的大夫来看,也都无济于事,眼看着妙璇的身子一日接着一日的衰弱下去,我真的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夏蝉皱眉,道:“郭叔,你先别着急,我这就去看看妙璇。”   郭东义点点头,带着夏蝉进了屋子去。   屋子里,妙璇安安静静的躺在床上,面色苍白,看起来十分的虚弱。   夏蝉上前几步,示意屋子里的人都出去,然后从背包里将小紫给叫醒了。   “叫我起来干嘛?我还没睡够呢。”小紫不情不愿的睁开眼睛,看着夏蝉,十分的委屈。   “你还睡?现在是什么时候,正经的时候,赶紧的给妙璇解毒。”   夏蝉皱眉,下手就狠了一点,直接拎着小紫的翅膀给扔了过去。   半空中,小紫急忙扑棱着翅膀飞了起来,叽叽喳喳的冲着夏蝉道:“我的大小姐,要是有蛊毒的话,我早就闻着味道醒来了,还用得着你来叫醒我吗?这个小女孩儿身上,根本就没有任何的蛊毒。”   夏蝉一愣,“没有蛊毒?那她是怎么回事?”   小紫装模作样的叹了一口气,道:“你们一开始不也是知道么?这小女孩的娘亲怀她的时候被下了毒,毒素随着母血,一点点的渗入到了腹中孩子的身上,现在,小女孩儿已经到了晚期了,没得救了。”   夏蝉一愣,“怎么会这样?”   小紫无奈的趴在夏蝉的身前,一句话也不肯多说了。   一旁的郭东义和葛氏都是十分的好奇。   “蝉儿,这神鸟跟你说了什么?”   郭东义看着夏蝉,神色十分的焦急。   夏蝉无奈,只得道:“小紫说,妙璇的毒,是母体中的毒,孙氏母女当年在妙璇的母亲怀了身孕之后下了毒,毒素随着母体渗入到了腹中的胎儿的身上,所以妙璇现在,已经是没得救了。”   “什么?怎么会这样?”郭东义闻言,眼前一黑,差点都要晕了过去。   “郭叔,郭叔……”   夏蝉急忙上前扶住了郭东义的身子。   郭东义坐在椅子上,浑身没了力气,脸色惨白的吓人。   “为什么?为什么我的女儿还是躲不过,为什么?老天爷,你为何要这样对待我!”   夏蝉看着,心中十分的难过,妙璇还那么小,竟然就要离开这个人世,之前她趴在自己怀里喊自己姐姐的情景如今还历历在目,夏蝉转过脸去,忍住了眼中即将要出来的眼泪。   小紫看着几人都是十分伤心的样子,也不做声了,趴在夏蝉的背包里,装死。   夏蝉安慰着郭东义,道:“郭叔,我们再去找找看,或许京城里的大夫会有别的主意,或者妙璇也会得救的。”   郭东义点点头,道:“对,我一定不会放弃的,我一定会救活妙璇的。”   夏蝉点头,回头跟玉自珩商议了一下,决定先在郭家停留几天,起码先安抚下了这件事才行。   出了这种事儿,谁也不愿意,容长青跟玉梦芷也没有意见,安安静静的住下了。   夏蝉当天便写了一封信去京城,给了夏瑾重,让其帮忙找几个得力的大夫来,帮着妙璇看看。   如今这个时候,是一个机会都不能放过的。   而夏瑾重也很快就来了莘,随着信件一起来的,还有夏瑾重本人。   夏瑾重带来的几个大夫,都是京城里实力最强的大夫,一共三名,都被夏瑾重叫来了为妙璇诊治病情。   夏蝉道:“爹爹,你怎么还亲自跑一趟,京城现在那么乱,您这样来回跑,只怕皇上会对您有所意见的。”   “没事,我已经跟皇上告了假,身体不好,需要休息,皇上准许我最近一段时间可以不用上朝。”   夏蝉闻言,心下一惊,急忙问道:“爹爹为何这样讲?难不成爹爹是知道了什么?”   夏瑾重点头,“道长已经告诉我,让我尽快离开京城,这次来,我也没想着回去了。”   夏蝉心下一喜,“那就好,爹爹其实我也支持你,你不如跟着我,以后我也会好好的孝敬您。”   夏瑾重笑着,点点头。   他的眼神一直掩饰的很好,却还是会被夏蝉看出一点点马脚来。   夏瑾重所为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葛氏。   夏蝉看着夏瑾重的眼神,不由得心中一酸,看来爹爹还是难以忘记娘亲,这么多年,一直到现在都是记挂着娘亲。   这会儿,几个进去为妙璇诊治的大夫都是摇头晃脑的出来了。   郭东义急忙迎了上去,问道:“大夫,小女的病情如何?有救吗?”   “对不住了郭大人,我们实在是无能为力了,这种毒太厉害,且是母体之时便侵入了孩子的体内,现在根本难以解毒,节哀顺变吧。”   郭东义闻言,简直是万念俱灰。   夏蝉闻言,也是知道这是没办法的事儿了,只得咬着牙,不做声。   屋子里陷入了一片沉静。   好半晌,郭东义才缓缓的站起了身子来,道:“我进去陪一会儿妙璇,你们都不要来打扰我。”   葛氏担心郭东义,想上前去跟他一起,夏蝉却伸手拉了葛氏一把,轻声道:“娘,让郭叔自己待一会儿吧。”   葛氏无奈,只得点点头。   几人出了屋子,夏蝉走在最后,关上了门。   出了门去,夏瑾重看着葛氏担忧的面色,道:“玉兰,你也别太担心了……当心自己的身子。”   葛氏点点头,抬头看了夏瑾重一眼,“不管怎么样,还是要谢谢你。”   夏瑾重点点头,没有作声。   夏蝉道:“我们先去外面坐坐吧,给郭叔一点安静的空间。”   几人都是点头,跟着夏蝉出了门去。   这边,夏蝉的背包里的小紫,却扑棱着翅膀飞了起来,小小的身子挤开了门,进了去,落在了郭东义的肩头。   郭东义正在握着妙璇的手在低声的说着话,冷不丁的看着小紫进来,吓了一跳。   小紫叽叽喳喳的叫着,郭东义却是一头雾水。   小紫无奈,只得去书架里叼了一本书。郭东义皱眉,道:“你是想让我听懂你的话,对吗?”   小紫急忙点头。   郭东义皱眉,伸手将那本书拿了下来,小紫在书上找着,郭东义一个字一个字的看着,念道:“要,想,救,女,儿!”   “就,得,自己……死?!”   郭东义一惊,急忙看着小紫,“为何?”   小紫无奈,只得又在书上指了指,“用自己的心头血,去养护她,等到你的心头血枯竭之时,便是你女儿重新获得新生之日。”   郭东义轻声的念了出来之后,忍不住大吃一惊。   小紫慵懒的坐在一旁,继续拿着爪子指着书上的字,一个个的连起来,让郭东义看。   “这样做你会死,我不敢告诉小姐,因为小姐肯定会阻拦,可是命中注定,就算你不为了你女儿而死,之后你也活不长时间的,你自己选择吧。”   指完了,小紫又眨巴眨巴绿豆大的小眼睛看着郭东义。   郭东义陷入了沉思之中。   好半晌,郭东义才伸手拿了笔墨出来,写了一封信,然后卷了起来,放在一旁,道:“这封信,我希望你在我死之后,交给夏瑾重。”   小紫点点头,上前用爪子一划拉,便给收进了浓密的羽毛之中。   郭东义看着小紫,道:“我该怎么做?”   小紫上前,在书上继续划拉着字。   “每天三碗心头血,连着放三日,这三日你不可吃东西也不可喝水,三日之后,你会死,而你的女儿,会活过来,从此身上没有毒素,会健康的生活一辈子。”   郭东义看着小紫指出来的话,心中一片的沉静。   半晌,郭东义才点点头,“好,我做。”   说着,即刻去取了一个碗来,解开胸前的衣裳,取了一碗心头血。   小紫扑棱着翅膀在半空中看着,忍不住哀叹一声,伟大的父爱啊。   晚上的时候,葛氏做了一些饭菜给几人吃了,眼看着郭东义还在屋子里没出来,葛氏心里担心的很,道:“你们先吃着,我去给老爷送点吃的去。”   夏蝉点点头。   夏瑾重也有些食不知味,看着葛氏的背影,心情十分的沉重。   葛氏端着托盘去了妙璇的屋子,在门口推了推门,却发现门已经被从里面反锁了。   “老爷,是我,该吃饭了,您稍微吃一点吧,不能这样耗着自己的身子啊。”   没一会儿,屋子里便传来了一阵脚步声,郭东义来开了门,看着葛氏,道:“谢谢你了。”   葛氏将托盘送了进去,道:“老爷,事情已经这样了,您一定要保重自己的身体,万一您要是倒下了,我们娘俩该依靠谁呢?”   郭东义看着葛氏关切的脸庞,心中十分的难受,上前伸手抱了抱葛氏的身子。   “老爷,您怎么了?”葛氏一愣,不知道郭东义这是怎么了。   “夫人,我对不住你,对不住你。”   郭东义说着,松开了葛氏,道:“夫人,我这几天想留在这里陪着妙璇,府里的事情,还有劳夫人打理了。”   葛氏点点头,道:“我知道,只是老爷一定要注意自己的身体。”   郭东义点点头,送走了葛氏。   一连三日,郭东义只是在屋子里守着妙璇,没有出门过。   夏蝉本来觉得郭东义是伤心过度,所以才会一直陪着妙璇,可是三天了,夏蝉隐约的觉得有点不对劲了。   吃完午饭,夏蝉看着小紫从外面软软的回来,正要往背包里钻,就被夏蝉给一把拎住了尾巴。   “哎呦,疼疼疼……小姐您轻点。”   小紫尖着嗓子叫了起来。   夏蝉冷哼一声,道:“你这几天都去了哪里?每天不着家?”   小紫支支吾吾,最后干脆一躺,又开始装死了。   夏蝉可不吃它的这一套,直接伸手将它给拽了起来,扔到了地上去。   小紫在半空中便扑棱着翅膀飞了起来,哭诉道:“小姐,你怎么这么暴力,我这几天都在救人呢,你都不知道体谅我……”   “救人?救谁?”夏蝉一愣,急忙开口问道。   小紫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急忙又想跑。   夏蝉眼疾手快的伸手捏住了它的尾巴上的毛,“想跑?那你就永远也别再回来了。”   小紫闻言,吓得不敢再跑了,急忙缩着身子在夏蝉的掌心中,装可怜。   “小姐,这事儿不好说,不好说呀……”   夏蝉皱着眉,想了想道:“是不是你有办法救妙璇?”   小紫点点头。   夏蝉笑道:“那这是好事儿啊,你怎么不告诉我们?偷偷摸摸的干啥?”   小紫支支吾吾的,道:“因为……因为要救妙璇,只能让郭东义去死了。”   夏蝉一愣,“什么?你说什么?”   小紫点着头,道:“小姐,郭东义本来寿命就短,就算是这次他没有救妙璇,那最多两年之内,他也会死的,我这是做了好事,让他救了自己的女儿一命,他自己也是愿意的啊。”   夏蝉大惊,急忙往外跑去,路上碰到了葛氏几人,看着夏蝉慌张的面色,葛氏惊讶道:“蝉儿,你怎么了这是?”   夏蝉道:“娘,不好了,郭叔有危险了,我们快去吧。”   说着,已经一阵风似得去了妙璇的屋子,一脚就踢开了门。   进了内室,夏蝉却愣住了。   郭东义面色惨白,身形形同枯槁,苍白瘦弱的手上端着一碗血液,正在往妙璇的嘴里喂。   妙璇的脸色,却是已经好了很多了。   夏蝉眼眶一酸,就流了泪。   郭东义没有作声,伸手一点点的喂着妙璇,虽然脸上已经瘦的像是骷髅一样,望向怀中女儿的眼神,却仍然是十分的慈爱。   身后赶来的几人,看见了这一幕,都是停住了脚步,在夏蝉身后站着,一步也不敢上前,一声也不敢出。   好一会儿,郭东义才算是喂完了妙璇,然后手一松,那只碗就‘啪’的一声跌落在了地上,碎成了碎片。   “郭叔!”   夏蝉急忙上前几步,伸手扶住了郭东义的身子。   短短的三日的时间,郭东义的身子就像是被抽干了一样的,变得十分的瘦弱,夏蝉觉得他很轻,完全不似从前的郭东义了。   葛氏哆嗦着手上前,“老爷,老爷这是怎么回事啊?”   郭东义看着几人,虚弱道:“这是最后一碗了,我的女儿,就得救了,玉兰,以后希望你帮我照顾大妙璇,一定要好好的照顾她……”   葛氏掩着嘴,“老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您怎么会变成这样?”   “玉兰,要救妙璇,只能用嫡亲血脉的心头血来救,我没有办法,因为反正我也活不长时间了,玉兰,我对不住你,如果有下辈子,我一定会不辜负你。”   郭东义说着,眼睛已经一点点的闭上了,葛氏跪在地上痛哭出声。   夏蝉轻声道:“郭叔,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的照顾妙璇的,一定将她抚养成人,您安心的去吧,妙璇会因为有您这样一位伟大的父亲,而终身骄傲的……”   郭东义听了夏蝉的话,慢慢的勾起了唇角,笑了笑,然后原本紧握的拳头,也一点点的松开,随之落在了地上。   “老爷!”葛氏大呼一声,眼前一黑,便彻底的晕了过去。   “玉兰!”夏瑾重急忙上前,扶住了葛氏的身子,夏蝉道:“爹爹,将娘亲先带回屋子里去休息吧。”   夏瑾重点点头,伸手扶着葛氏的身子回了屋子,   夏蝉看着床上的妙璇,她的气色已经开始稳定了,而呼吸也变得平稳了起来,夏蝉心中难受,郭东义用自己的命,换了妙璇的一条命,这种父爱,其中的深沉,是无法用言语表达的。   这边夏瑾重将葛氏抱回了屋子里去,便又给葛氏端来了热水,拿着帕子给葛氏擦着脸上的冷汗。   这会儿,小紫却是来了。   夏瑾重转头看着小紫,皱眉道:“你有什么话要说吗?”   小紫点点头,在自己厚密的羽毛里掏了掏,这才掏了一个纸卷出来,叼着给了夏瑾重。   夏瑾重一愣,“给我的?”   小紫点点头,然后转身飞了出去。   夏瑾重伸手打开了纸条,上面的字迹跃然于纸上。   “夏兄,不知道这样的称呼,有没有冒犯到您,您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应该已经死了,为了妙璇,我不得不这样做,我这一辈子,没有对不起谁,却唯独对不起玉兰一人,这么多的日子,我也能感受的到,玉兰真的是个很好很好的女子,命运对她太不公平,我原本以为,自己会好好的照顾她一辈子,可是我却没有这个福气,夏兄,这么多的日子以来,我能够看的出,玉兰对我,并没有爱情,对我更多的是感恩和报恩,她的心里,始终有你一个人,而你,也一样这么多年心里只有她一个人,我想,这可能就是上天的安排,我走之后,希望你能好好的照顾玉兰,她被命运亏欠的太多,我没有这个福气照顾她,这个任务,就交给你了。郭东义,敬上。”   夏瑾重看完了这封信,心中算是久久不能平静。   他万万想不到,郭东义竟然还会给自己留下这样的一封信。   正在这时,床上本来昏迷的葛氏醒来了。   “望之?”   葛氏看着床前的夏瑾重,脱口而出。   夏瑾重一愣,急忙伸手扶起了葛氏的身子。   “玉兰,你刚才唤我什么?”   夏瑾重神色激动。   葛氏道:“一世情急,对不起……”   夏瑾重摇摇头,道:“这是郭东义生前给我留下的信件,你看看吧。”   葛氏一愣,急忙伸手接了过来,打开来看了看。   看完了信件上的内容,葛氏忍不住痛哭流涕。   “为何要这样,老天爷为何要这样?”   夏瑾重看着葛氏的悲痛的样子,忍不住轻声安慰道:“玉兰,你不要伤心了,事已至此,现在你能做的,就是要好好的养大妙璇,不辜负郭东义的托付。”   葛氏哭着,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夏瑾重也不离开,就在这里陪着她一起坐着。   不到十天的时间里,夏蝉经历了两次丧礼。   夏蝉觉得,命运真的是最喜欢捉弄人的,为何要这样对待他们,小妆和郭叔,都是她的亲人,比亲人还要亲的人。   可是夏蝉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一个个的死去,却无能为力。   巨大的火光之前,夏蝉手拿着一把纸钱洒向空中,眼泪随之也一起飘洒。   玉自珩站在她的身后,伸手扶着她的身子。   郭东义的事情之后,妙璇真的醒来了,而大夫也来诊断了,体内的毒素,真的没有了。   葛氏骗了妙璇,说郭东义被皇上派去执行任务了,要等妙璇乖乖长大之后,郭东义就回来了。   妙璇相信了,开始期待自己的成长,而夏蝉和玉自珩准备上路之前,便先让夏瑾重带着葛氏和妙璇几人,开始迁移了。   这一路,几人用了约莫三天的时间,赶到了鬼面千兵聚集的地点。   这里是百里之外的塞外,旁边有不少的游牧民族在生活着,夏蝉几人到了的时候,正是下午时分。   塞外的风比较大,这里之前还是几个帐篷驻扎的地方,这一个月的时间,大家已经修建起了一座座的房屋,看起来俨然是一个小型的村落了。   几人下了马,便先进去了。   门口有人看守,见了玉自珩跟夏蝉来,阿三开心的不行,急忙转头大声的吆喝道:“将军来了,将军夫人也来了。”   这一吆喝,里面的兄弟们全都出来了。   一千多个人一起跑出来,这场面着实震撼。   “属下参见将军!”   一千人整齐划一的下跪,气势十分的强悍。   玉自珩道:“起来吧。”   “谢将军!”   众人都是站起了身子来。   玉自珩看着大家,道:“这几日委屈大家了,要受这些苦,以后稳定下来了,我一定会补偿大家的。”   “属下们不委屈!”   夏蝉轻笑,看着这整齐划一的军队,心中的敬佩之情也油然而生。   阿明上前道:“将军和将军夫人赶路而来,定是累了,先进来休息一下吧。”   玉自珩点点头,带着几人进了去。   因为时间来不及,所以现在村子的外面还是一圈的木制栅栏围着,虽是这样,也好过没有东西。   夏蝉几人进了去,道:“这儿一共多少间房子了?”   阿明急忙道:“一共盖了有两百多间的屋子,我们兄弟们都是在帐篷里住着,帐篷已经都弄好了,现在只剩下屋子了。”   夏蝉道:“这样也不好,这儿晚上冷,不能只在帐篷里睡,不舒服,大家还是加紧时间多盖一些房子才是,要不然天儿越发的冷了,可就不好了。”   阿明点点头,“谨遵夫人的指示。”   几人进了小村子里,发现这村中的路面也是十分的平整,夏蝉挨个的看了看,觉得这儿实在是不错,在边塞来说,已经是最大程度的中原化了。   进了屋子去,阿明道:“这些都是用前些日子您送来的东西布置的,不知道将军夫人可否喜欢?”   夏蝉看着雕花的大床和梳妆台,还有奢侈的屏风,十分的满意,道:“这儿很好,咱们以后啊,会越来越好的。”   阿明听了,十分的开心。   玉自珩道:“兄弟们现在的吃饭问题如何?”   阿明急忙道:“都还好,属下会派人每天出去打猎,然后还有您派人送来的米面,吃得饱。”   夏蝉笑道:“以后来的人会陆续的增加的,也有一些平民的老百姓们,到时候我会找人在这里帮你们做饭,你们怎么也是兵,不能这样的。”   阿明闻言,十分的感动,“多谢将军夫人。”   玉自珩道:“你倒是懂得挺多。”   夏蝉轻笑,“那是自然。”   鬼面千兵是兵力,也是自己的后盾啊,以后在这里安营扎寨了,那保护这个村子的任务,自然要落到这群兵的身上来。   夏蝉想到这里,道:“以后大家伙都在后面住,不能跟前面这些人混在一起,要不然这军队的纪律不好,也容易发生一些别的事儿,你们日后还按照你们之前的纪律来,跟我们的生活互相不冲突的。”   阿明点头,“属下明白了。”   玉梦芷在一旁听着几人的说话,捂着肚子道:“好饿,有没有吃的,我要饿死了。”   夏蝉轻笑,道:“哎,我这也是刚来,今儿晚上的饭我包了,你去帮我在附近的族里找几个女子来帮手呗,我给你们做顿好的。”   阿明刚想答应,却又想到玉自珩还在,急忙转头看了看玉自珩,有些犹豫该不该答应。   玉自珩点点头,道:“我来帮你吧。”   夏蝉点头,“行啊。”   两人出了门去,被阿明带着去了村子里的一间大厨房内,“这儿就是咱们做饭的地方了。”   夏蝉进了房间去,看着房间里的墙上挂着好些野猪肉和羊腿牛肘子什么的,点头笑道:“兄弟们这几日都吃肉啊?瞧着你们这些米面都没怎么动。”   阿明不好意思的挠挠后脑勺,道:“属下们都是一群粗人,就会烤个羊腿什么的,这些米面,实在是不会做啊。”   夏蝉轻笑,“好了,吩咐下去,让人支起大锅来,然后找一些厨艺还算可以的人来帮忙,这可是一千多人的饭啊,我一个人做的话,估计会累死的。”   阿明点头,“行,夫人稍等。”   玉自珩道:“你想做什么?这一千多人的饭,你要是做可是得累死。”   夏蝉轻笑,“别小瞧我,我做的保证又简单又好吃。”   ------题外话------   郭东义的死,不要难过,必经之路,现在就剩下一个姚菀辰了,解决了她,咱们就安心下来好好过日子吧。 ☆、216 塞外百货店开张,知了的新生活!   玉自珩看着夏蝉的笑容,道:“好,依你,只是你不能太累了,我们休整一段时间,还要继续赶路。”   夏蝉笑着点头,伸手抱着玉自珩的胳膊道:“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帮忙吧,我这就开始准备了。”   玉自珩点头,笑着走了出去。   夏蝉一心想要准备一顿像模像样的晚饭,所以一下子将能调动的人都调动来了,大家都聚集在一起,准备晚上的晚饭。   阿明找来了二十几个厨艺还算是比较精通的兵来了,夏蝉看着几人,道:“你们都跟我来。”   几人随着夏蝉进去,夏蝉给几人布置了任务下来,道:“这些面粉,你们都来把它合成面团儿,然后这样。”   夏蝉说着,给大家演示了一遍。   先将面粉加水揉成了面团儿,然后拿着一根擀面杖来,擀成了一张圆圆的大饼。   夏蝉道:“力道要注意控制,而且要厚薄均匀,不能不平和,要不然这样的弄出来不好吃。”   擀成了大饼之后,夏蝉又将面饼一层层的叠好,然后拿着菜刀切成宽宽的一块一块的,最后拿着干面粉洒上了一点,用手抓了抓道:“这样就可以了。”   阿明恍然大悟,道:“夫人,您是要煮面对吗?”   夏蝉笑着点头,道:“是啊,这一千多人的伙食,要是蒸馒头,估计要累死了,吃面还能方便一点,等明儿个一早咱们再揉面蒸馒头,今儿实在是时间太赶了,眼看着太阳就要落山了。”   阿明点点头,“属下们一切都听夫人的吩咐。”   夏蝉让几人开始赶紧的准备,然后出门去,看着院子口支起的几口大锅,夏蝉数了数,竟是有十只。   看来这儿的材料倒是齐全,就是得找个人来做饭才行。   夏蝉心里有了计较,想着之后村子里的人都搬来了之后,这儿也就好了,到时候自己再多找几个人来为军营的将士们煮饭,这样也不耽误什么。   这会儿,阿三带着几个女子来了,前头走着一个年轻的女子,穿着一身红色的裙子,头上带着一串串的红色的珠子做成的头饰,看起来十分的具有异域风情,而女子的身后,还跟着十几个中年老年的妇人,正朝着自己走来。   阿三上前几步,笑着道:“夫人,这些就是属下找来的帮忙的人了,您看看怎么样?”   夏蝉道:“怎么就这么几个人?”   “属下也想着多找来着,可是这旁边的游牧民族,也只有这一个族了,族里一共也就几十号人,一半是男人,剩下的一半是女人,都被属下给叫来了。”   夏蝉无奈,只得点点头,转头看着几人,道:“找大家来帮忙,实在是不好意思,不过之后我会给大家结算工钱的,我们初来乍到,不懂这儿的一些规矩什么的,给大家添麻烦了。”   “没事没事,夫人,您说的客气了,我们本来就是邻居,阿爹之前告诉过我,中原有句话,叫远亲不如近邻,我们如今就是近邻啊,互相帮助,是应该的。”   站在前面的女子笑着对着夏蝉说着。   夏蝉笑着道:“我姓夏,瞧着我们年级差不多的样子,你叫什么?你们的族人都在哪里生活?”   女子笑着道:“我叫卓依,我们的族人都在南面生活,我们的民族叫做布加族,族中只有三十多个人,不过我们都是十分的相亲相爱的。”   “卓依,真是个好听的名字。”   夏蝉由衷的赞叹道。   “夫人,您长得可真好看,你们中原的女子,都是长得这么好看的吗?”卓依笑着上前说着,脸上的笑容像是天边最美的晚霞一样,天真,活泼,明朗。   夏蝉被卓依这种纯净的笑容所打动,道:“哪里,我觉得你很好看,有着中原女子没有的洒脱和大方,我很喜欢。”   说着,夏蝉道:“好了,以后就是邻居了,咱们有的是时间聊天,现在咱们先去把今儿个的晚饭给赶出来吧,要不然大家都得饿肚子了呢。”   卓依吐吐舌头,“好嘞,差点把正事儿给忘了呢。”   夏蝉带着几人去了大锅之前,让大家帮忙将这些牛肉和羊肉都收拾出来,然后扔进锅里去熬汤,夏蝉道:“卓依,你吃过面吗?”   “面?”卓依不解,一边烧火一边道:“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   夏蝉笑着道:“面是中原的一种食物,很好吃的,今晚上我们就煮肉汤面,你们也留下来吃一点吧。”   卓依十分的开心,“好诶,谢谢夫人。”   这边肉汤熬上了,而那边的面也陆续的出来了,夏蝉让几人烧开了水,然后便开始往锅里下面了。   这当口,夏蝉让阿明召集了大家一起拿着碗排好队,一个个的上前来吃面条了。   这边面熟了便捞出来在碗里,然后大家再端着碗去另外一边盛上肉汤,一个人一勺汤,配两块带肉的骨头,要是吃完了不够,就再排队,接着上前来拿。   夏蝉盛了一会儿的面,觉得有点累了,便让人上前替了自己,又让人去盛了好些面拿着送去了后厨,不能让大家饿肚子干活呀。   玉梦芷吃面吃的撑得肚子是滚圆的,连连的打着饱嗝,夏蝉道:“你可没少吃吧,我刚才瞧着你可是吃了好几碗了,十二姐,不是我说你,不是心疼你吃点,就是怕你吃坏了肚子。”   “蝉儿,你放心,我自己心里有数着呢,这不是好几天没吃口热饭了吗,我这可难受着呢。”   玉梦芷一边说着,一边看着窗子外面蹲在火堆旁的容长青,道:“真是造孽啊,阿星妹妹那么可怜,那小妆也是可怜,容娘娘呢,也这么可怜,你说这老天爷怎么专门捡着老实人撒火呢,现在弄的是高不高低不低的,你瞧瞧容娘娘那可怜儿见的模样,我这个外人看着都心里不舒服呢。”   夏蝉摇摇头,道:“造化弄人啊。”   “你有空去搭理人家,怎么不想想自己的事儿?爹娘可死又写信给我了,让我赶紧的把你带回家里去,要不然他们二老可就得亲自来找你回去了。”   玉自珩说着话,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汤面上前来,顺手将炕上的桌子往这边拖了拖,把汤面摆在上面,拿着筷子给夏蝉道:“快吃点吧,忙了一晚上,自己倒没吃上一口饭。”   夏蝉笑着点头,伸手接了筷子来,玉梦芷道:“得,你们俩先忙着,我先撤了。”   “哎,爹娘那事儿,我怎么交代啊。”   玉自珩忙追问道。   玉梦芷头也不回,道:“还能怎么说,就说没找到,或者我又跑了,反正我不想回去,不想回那个家里去。”   说着,便直接出了门去。   夏蝉吃着面,抬头看着玉自珩道:“怎么?伯父伯母还是不肯原谅十二姐吗?”   “不是爹娘不肯原谅她,是十二姐她性子执拗,不肯回家,这么多年了,逢年过节的她才会在家里的旁边看看,却从来不肯进家门一趟,爹娘让我在外找她,我找到了,也带不回去,而且十二姐说,如果我将她的行踪告诉了爹娘,那以后就也不再见我了。”   夏蝉闻言,一个劲的叹气。   “这事儿啊,说好办也不好办!”   玉自珩道:“你有主意吗?”   夏蝉点点头,道:“这事儿啊,说到底就是让伯父伯母跟十二姐见一面,双方把话说开了也就好了,可是这么容易的事儿,却也难办,十二姐的性子太固执,是肯定不会愿意跟伯父伯母见面的。”   玉自珩点点头,“我之前努力过很多次了,都没用,她跟一头铁牛似得,犟得很。”   夏蝉轻笑,道:“总能找到办法的,以后我们多留心,多感化一下十二姐,一定可以的。”   玉自珩笑着点点头。   夏蝉吃着面,道:“对了,你吃了没?”   玉自珩点头,“吃过了,很好吃。”   夏蝉抿唇笑,将一大碗的面和肉骨头吃的干干净净的,连肉汤都喝光了。   出了门去,外面的饭都差不多了,夏蝉上前道:“阿明,大家都吃好了吗?够不够?”   阿明笑着点头,道:“够了够了,兄弟们都吃的很饱很舒服,都在夸赞夫人您呢。”   夏蝉轻笑,“我也没出多少的力气,对了,那个布加族的几个来帮忙的人呢?”   阿明一愣,随即伸手指了指,道:“瞧,在那儿呢。”   夏蝉点点头,去了那边,看着卓依几人正要走,急忙大声道:“卓依,你们先别走。”   夏蝉说着,上前几步道:“卓依,你们的工钱还没拿呢。”   “夫人,我们不要工钱,一开始就说的,咱们是邻居嘛,邻居之间互帮互助是应该的啊,要是要了夫人的工钱的话,那卓依岂不是成了见利忘义之人么?”   夏蝉轻笑,道:“可是之前一开始我也跟你们说好的,我可不能食言啊。”   卓依脸色犯了难,看了看夏蝉,眼神忽然一亮,道:“夫人,我们不要钱,不如您给我们一点米面吧,我们布加族都是吃肉的,很少有米面这些粮食的,如果您能给我们一点,我们全族之人都会感激不尽的。”   夏蝉一听这话,想了想也点点头,“好,那就依你所言。”   最终,夏蝉给卓依带上了一袋子的大米和一袋子的面粉,卓依几人都是十分的开心,刚要拿着东西回家,夏蝉又道:“阿三,你去送送她们吧,这会儿天黑了,她们又都是女眷,不安全的。”   阿三点点头,去牵了马儿来,道:“好嘞,咱们走吧。”   看着几人走远了,夏蝉才全身放松的笑了笑,道:“十三,这样可真好,我本以为来了这里,会没有人作伴了,没想到现在刚来就找到了可以做伴的邻居了呢。”   玉自珩点点头道:“这周围的游牧民族很多的,不单单是这一个布加族,之后还会认识更多的民族。”   “那他们能都是友好的吗?”夏蝉一脸天真的转头看着玉自珩问道。   玉自珩轻笑,“会的,我还是相信,这个世界上还是好人多,坏人少,我们之前已经解决了很多的坏人了,到了现在,老天爷也不会再为难我们了吧。”   夏蝉笑着点点头。   晚上,两人回了屋子里去睡觉,夏蝉沐浴之后,便爬上了炕去,一股脑的钻进了被窝里。   玉自珩伸手拿着煤钩将炉子里的火拨弄了一下,听着窗外的风声,道:“看来这夜里是要下一场大雪啊。”   夏蝉抬头看了看窗外,果然,冷风阵阵的,冷的不是一般的那种感觉。   夏蝉道:“下雪也好,雪过之后就不要再下了,得让大家先把房子盖好才是。”   玉自珩点点头,扔了煤钩去洗了洗手,上炕来坐在一旁,道:“看样子,咱们这个年估计要在这儿过了。”   “在这儿过多好啊。”   夏蝉一股脑的爬了起来,熟门熟路的攥紧了玉自珩的怀里去,仰着头看着他道:“在这儿跟将士们一起过年,到时候咱们的亲人也就都赶来了这里了,还有村子里的乡亲们到时候也都来了,咱们大家一起过年,就跟之前在泉水村的时候一模一样的那种。”   玉自珩轻笑不语,伸手一遍遍的摸着夏蝉脑后顺滑的青丝,一时间屋子里安安静静的,只剩下炉火劈啪作响的声音。   翌日早上夏蝉醒来,第一件事不是别的,而是急忙爬了起来转头看着窗子外。   果然,昨夜下了一场大雪,雪花白茫茫的一片,将天地都给盖住了,夏蝉心中欢喜,不惧严寒的起身穿好了衣裳和鞋子,就要往外跑。   刚出了门,就被玉自珩给拉了回来,“你穿这么点衣服就想出去,不怕受了凉?到时候这儿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哪里有大夫给你看病?”   夏蝉轻笑,“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我这也不是心中高兴吗?这是不是今年的第一场雪啊?”   玉自珩点点头,道:“禁区多穿点,我带你出去看他们堆雪人去。”   夏蝉急忙兴奋的点点头,冲进了屋子里去,套了一件宽大的棉袄出来。   “十三,咱们走吧。”   夏蝉兴冲冲的站在玉自珩的身前看着他。   玉自珩看诊夏蝉的打扮,没忍住,一下子笑了出声。   “你怎么了?”   夏蝉十分的不解。   玉自珩道:“你穿的什么衣服?”   夏蝉一愣,急忙低头看去,才看见自己竟然是把玉自珩的衣服穿在了身上了。   “啊……我不是故意的,刚才太着急了啊……”   夏蝉有些懊恼,玉自珩却拉着她的手道:“没事儿,反正我的衣裳厚,你的那些棉袄我都看了,棉花塞的太少了,不如就穿我的吧,还挡风。”   说着,拉着夏蝉的手就往外走。   夏蝉晃动了一下身子,道:“我这样丑不丑?”   “不丑,很好看。”   夏蝉撇嘴,一副不相信的样子,玉自珩却没再做声,说实话,夏蝉身形瘦小,罩着玉自珩的大棉袄,看起来非但不丑,却还有几分我见犹怜的感觉,她的脸盘是小小的尖尖的那种,莹白透亮,一双黑葡萄似得眼珠子滴溜溜的转着,十分的灵动。   玉自珩拉着她的手到了外头空地上的时候,便是让一众正在干活的人给看呆了。   玉自珩重重的咳了咳,道:“干活干活,都发的什么愣!”   大家都是不敢多看,急忙又开始干活了。   夏蝉轻笑,看着不远处的几人正在堆雪人,虽然心里痒痒,却还是不敢上前去,她天生畏寒,很害怕这种冰凉的东西,若是碰着了,估计要在炕上躺上好几天呢。   玉自珩带着夏蝉去四周看了看,夏蝉看着大家正在垒周围的城墙,现在这项活动已经差不多了,夏蝉估摸了一下,估计年底就可以完成了。   想到年底可应完成这里的城池,夏蝉忍不住先开始算计了一下到时候的布局了。   “十三,到时候我们将里面的这些土地都用来种植粮食吧,然后年轻人还可以出去狩猎,这样我们就可以自给自足了,不用担心没有东西可以用可以吃了。”   玉自珩点点头,转身问夏蝉道:“这城池建立起来,我们要给这座城池起一个什么名字好?”   夏蝉一愣,转头看着玉自珩,感觉自己还真是被问住了。   一旁的阿明急忙道:“是啊夫人,咱们这城池建立起来了,也该有个名字才对,以后我们就是这里的人士,说出去的时候不能没个地方说上啊。”   夏蝉想了想,看着不远处的天空,道:“不如,就叫永安城吧。”   “永安城?好名字!”   玉自珩说着,跟着点头。   夏蝉笑着点点头,道:“永安城,寓意永远平平安安,希望以后这个城里生活的百姓们,都能平安快乐。”   阿明跟着点头,“真是个好名字,这样,那属下就吩咐下去,即刻开始制作咱们永安城的门匾和石碑。”   夏蝉笑着点头。   中午回去吃饭的时候,昨晚上做饭的几个兵已经开始准备了,夏蝉早上吩咐下去的,要大家准备面粉,今儿个要开始蒸馒头了。   馒头是个顶饿的东西,而这边塞最不缺的就是肉食了,夏蝉想着,让将士们吃馒头喝肉汤,啃着肉骨头,这样不仅能吃饱,还能顶得住饿,也能有劲儿干活啊。   夏蝉回去的时候,这馒头都已经蒸出来好几锅了,夏蝉上去看了看,瞧着这馒头除了形状有些奇怪之外,口感倒是不错的,也就没有再说什么。   中午吃了馒头,炖了几大口锅的肉出来,大家便又这样解决掉了一顿饭。   夏蝉跟玉自珩还有容长青和玉梦芷在炕上坐着吃饭,外面便来了人。   阿明进来道:“将军,外面有人要进来,说是过路的。”   夏蝉一惊,神色有些紧张,现在他们还在初步发展阶段,要是万一被百里胤或者百里龙耀知道了,那就完蛋了。   玉自珩道:“你们先这里等着,我去看看。”   夏蝉急忙也跟着下了炕去,“十三,我跟你一起。”   容长青跟玉梦芷见了,也吃不下饭了,急忙拿上家伙呢跟着出了门去。   城门口,几个人站在那里,身后还有几辆马车。   看起来像是商人的样子。   看着阿明带着玉自珩几人来了,那为首的男子急忙上前道:“几位,我们是来往的商客,我家少主病了,这里是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实在是找不到大夫为其医治,我们看见这里有人,便想来这里试试。”   玉自珩听了这话,转头看了看夏蝉,夏蝉冲着他点点头。   夏蝉转身看着几人道:“你们少爷呢?”   那人急忙道:“正在马车里。”   正在这会儿,马车里的人却忽然重重的咳嗽了起来。   “咳咳,咳咳……阿福,是不是回家了?”   被唤作阿福的人急忙转身回了马车上,道:“少爷,少爷您怎么样了?”   这时,马车的轿帘被掀了起来,一个年轻的男子探出了身子来,看着面前的景色,十分的疑惑。   “阿福,这里是哪里,我们为何还不回家去?”   阿福上前几步,道:“少爷,我们离着家里还有很远,您的身子可经不起折腾了啊。”   那男子急忙摇头,“快些回家吧,我的身子是次要,我只是怕爹娘担心啊……”   “少爷放心,老奴已经书信一封送去了府上,老爷和夫人都知道了情况,不会担心的。”   那男子听了,面色这才算是好看了一点。   夏蝉道:“老伯,那你们先将人带进来吧,这外面也太冷了,会加重身体的不好的,带进来,屋子里好歹有生火。”   那老者十分的感激,连连的对着夏蝉拱手道谢。   这边带着几人进了城门,然后去了夏蝉他们居住的院子里去,夏蝉让人收拾了一间屋子出来,然后将这年轻的少爷给安顿了进去。   屋子里生了火,暖烘烘的,那少爷被扶着上了炕,围上了被子,便自我介绍道:“多谢几位的帮助,在下付一循,是楚国人士,家中都是做生意的,此次前往吐尔族运送一批货物,也怪自己本身就有些身子不好,没有出息,要不然也不会连累整个团队,因为我的原因而耽搁了。”   “原来是付少爷。”   玉自珩念了一句。   付一循点点头,又看着几人道:“我家常年在这条路上来回走动,之前却不曾看到有过这样的城池,所以在下十分的好奇,你们是……”   玉自珩点点头,道:“我们是刚搬来不久的,准备在此安营扎寨罢乐。”   付一循点点头,道:“这儿倒是不错的地方,是来往商客的必经之路,在这里,若是日后城池变得大了一些,说不定我也会来这里跟你们做做生意呢。”   玉自珩闻言,但笑不语。   “付少爷先好好休息吧,一会儿自然有大夫来为您诊治的。”   说着,玉自珩便带着夏蝉出了门去。   “两位请留步。”   这会儿,那位名唤福伯的老者便上前了几步,站在了两人的身前。   夏蝉好奇道:“老伯,还有什么事儿吗?”   抚摸从袖中拿了一个荷包出来,递给夏蝉道:“虽然老朽能看出两位不是缺钱之人,可此次打扰,一定是要给两位一点报酬的,希望二位千万不要推辞。”   夏蝉闻言,心中暗暗的觉得,这位老者的作风,倒是大家之派。   夏蝉伸手接过,道:“老伯说的是。”   那老者又笑道:“不知道要打扰几日,日后的银子,老朽一点也不会少了二位的,这吃的喝的住的,能用银钱报答,可是帮助之恩,却无以为报,我们少爷的意思,是如若二位以后有能用得着我们的地方,尽管开口便是。”   玉自珩笑笑,道:“付少爷真是客气了。”   “应该的,应该的。”   老者说着,又道:“那老朽就不打扰二位了,先回去照顾我家少爷了。”   说着,又对着两人行了一礼,才转身离开了。   夏蝉掂着手里的荷包,又打开来看了看,道:“纹银一百两,这付少爷真是出手阔绰啊。”   玉自珩道:“也是眼神儿比较好或许是看出了我们不是杀人劫舍的恶人吧,才敢如此的露财。”   夏蝉轻笑,道:“反正我们也是做了一件好事,先回去吧,明儿个再来看看他们。”   两人正往回走,这边卓依就来了。   这次来的不单是卓依,还有两个男人,一老一年轻,跟在卓依的身后,手里还拿着一些东西。   卓依看见了夏蝉,急忙笑着跑上前来,道:“夫人,我又来了。”   夏蝉笑道:“卓依,你今儿怎么来的这么早?吃过了午饭了没有?我蒸了馒头,你要不要来吃一点?”   夏蝉若是面对其他人,肯定不能用问句的,在楚国的时候,人们都是比较谦虚的,你若是问要不要来吃一点,大多都是摇头拒绝的,而在边塞,或许是生活习惯的不一样,也或许是卓依的性子十分的实诚,夏蝉问她的时候,她大多都是没什么扭捏的直接点头答应了。   “好啊好啊,我想吃馒头,不过夫人,馒头是什么啊?”   夏蝉掩嘴轻笑,道:“后面这两位是……”   卓依被夏蝉问起了,才急忙想了起来,道:“哎,你看我这脑子,都忘了正事儿了。”   说着,卓依又返回身子去,介绍道:“这是我的爹爹,这是我的大哥,我爹爹是布加族的族长,大家为了感谢夫人给我们送的米面,所以特地的送来了礼物给夫人,希望夫人笑纳。”   夏蝉轻笑,道:“不用客气的,本来是要给你们工钱的,你们不要,这才拿了米面来充数,本来就很占便宜了,这会儿怎么还能要你们的回礼呢?”   卓依急忙摇头,“夫人,若是你们不要你的话,那可就是不好的了,我们会很没有面子的。”   后面的两人似乎是不善言辞,不过也是一脸的着急。   夏蝉见状,只得点点头道:“好,那恭敬不如从命,我们就收下吧,不过我们也蒸了很多的馒头,你们也拿一点带上吧,回去之人分给大家尝尝鲜。”   卓依丝毫没有扭捏,急忙兴奋的点点头。   夏蝉给几人装了一大笼屉的馒头回去,然后又教了卓依如何做馒头,卓依似懂非懂,表示一定要回去多多实验一下。   这边送走了几人,没成想又来了客人了。   “这位姑娘,不知道你们这里有没有吃的,我们是赶路的人,风雪天实在是没有地方可以吃东西了。”   一个带着大帽子的人上前来,看着夏蝉跟玉自珩问道。   夏蝉一愣,看着那人身后跟着一整个车队,看样子也是商客了。   夏蝉点头,让人去拿了热水和馒头来,分给了几人。   那戴帽子的人十分的欢喜,急忙递上了银子来,夏蝉收下了,看着几人又走远了。   夏蝉掂着手里的荷包,道:“今儿倒是走运,前前后后的赚了一百多两的银子,这儿怎么这么多的商客呢?”   “你没听付一循说吗?这里是通往各国的必经之路,想必来往的人肯定很多,再加上之前下了一场大雪,很多人都是需要食物的。”   玉自珩说着,然后看着周围的景色,好一会儿,玉自珩才觉得有点不对劲,转头看着身边夏蝉,道:“你怎么了?怎么不说话?”   夏蝉皱着眉,似乎在想着什么,听见玉自珩喊着自己,夏蝉才急忙转醒了过来。   “十三,我刚才在想,咱们这群人在这里,也不能单单的指望种地和打猎生活啊,这一千个兵,虽然也能干活,可我们这样下去也不是什么长久之计,我这正想着要跟你商量这事儿呢,这下我一下子想到了好主意了。”   玉自珩笑道:“哦?你想到了什么好主意?”   夏蝉道:“你看,咱们这儿是来往商客的必经之路,那我们就可以在这开一家百货超市啊。”   “百货超市?这是什么东西?”   一怔听见了新鲜的词语,十分的好奇。   夏蝉笑道:“不是……我的意思是,就是开一个大型的杂货铺子,咱们什么都卖,主要卖一些吃的用的,比如干粮,或者是一些方便携带的东西,还有一些衣服,和鞋子,中间还可以掺加很多种东西,还可以开个大型的客栈,方便来往之人的住店和吃饭,而据我观察,在这儿周围的人,多半都是需要几样东西的,那就是厚衣服,还有水,或者是帐篷也需要,出门在外,肯定是需要这些的,而且我们还可以绘制地图,卖给他们,就是这里的地形图,对于那种初次来的人,肯定是特别需要的。”   玉自珩闻言,眼神一亮,道:“你说的倒是在理,这样的话,还没有人竞争,的确不错。”   夏蝉笑着点头,“你想,很多人之前不知道准备的,春天风大的时候,大家肯定需要防风的帽子和衣服,夏天很热的时候,我们还可以卖冰镇的事物和喝的,秋天冬天,我们能卖的东西更多,我之后可以做一些便携式的干粮和喝的,让大家方便之余,更愿意来买我们做的东西。”   玉自珩笑着点头,十分的赞同。   夏蝉想的是,真正的将快餐文化推动起来,在这样的一个重要的交通枢纽地区,快餐就是人们最为需要的东西,来点了餐之后,立刻就可以取走,这种方便的服务,相信一定能得到很多人的喜欢的。   两人并肩往回走着,夏蝉又道:“我们还可以提供送信的服务,比如送一封信多少钱,或者是寄存东西的服务,总之,就是要让大家在外面也跟在家里一样十分的方便,我们要把出门在外大家需要的东西都给准备齐了,这样的话,不愁没有生意上门。”   玉自珩笑着点头答应,“说的对,你这个想法的确不错,在这里弄好了,只怕是比楚国还要赚钱。”   夏蝉也是十分的开心。   终于找到了发财的路子,太高兴了。   回了家,夏蝉便去紧锣密鼓的开始准备了,先调了几个人出来,夏蝉绘制了图纸,让大家照着这个样子开始盖房子,以后就用作超市用。   而在这之前呢,也不能放弃掉了这个大好的赚钱的机会,夏蝉让人做了一块大匾在城门口挂着,吸引来往商客的注意。   匾上写着,“城中提供住宿,吃饭,衣服鞋子,以及免费的热水,价格从优。”   这虽然是短短的几个字,却也是十分的醒目的,挂上去没几天,永安城内便迎来了不少的生意了。   幸好鬼面千兵也不是一般的兵,之前他们一直隐在玉清山下的玉清村中的时候,也是扮作了平民老百姓一样的样子,而在永安城中的时候,几人也都死扮作了平民老百姓的样子在生活。   这段期间,楚国的人们也在全力的朝着这边转移着,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已经转移了一大半了。   村民们都知道了事情的原因,所以对夏蝉十分的感激,而来了之后,夏蝉让曹得寿跟刘忠清点了一下人数,便带着大家重新安排了房子,找了几个妇人出来,每月给她们银钱让她们为军队中人做饭,然后剩下的人,则由曹得寿带领,开始干活了。   临近年底的时候,夏蝉的永安百货店,也开起来了。   永安百货店在永安城的最前面,站在外面也能看得见,十分的浩大,门口挂着的大牌子上写着店内经营的东西。   大到帐篷,匕首,刀剑,地图,小到衣服鞋子帽子和围巾,都有卖。   而永安百货店的旁边,便是一家同名的永安酒楼。   酒楼中不炒菜也不做汤,做的都是一些很快捷式的东西。   比如夏蝉鼓捣了一下简易版的三明治,精简版的汉堡包,还有之前夏蝉就实验过了的方便面,这些都是方便携带的干粮,非常适合这些长期在外的人携带,比之一般的馒头和窝头好吃多了。   弄了这么一个店出来,不仅给自己赚钱,更多的是参与制作的人多了,本来泉水村的百姓们又有了活可以干,妇人们有的去军营中做饭,有的则是去了夏蝉临时弄起来的作坊内加工衣裳和鞋子帽子往外卖,有的则是去了制作食物的地方,男人们就开荒,打猎,干活,反正不是忙着赚钱,就是忙着给自己弄口吃的。   在这里,没有赋税,也没有人管束,大家伙都是祖上几代的邻居和乡亲,在一起换了个地方生活,仍旧是其乐融融。   夏蝉看着大家的干劲十足,心中也是十分的开心,好在,大家又过上了安稳的日子。   这里有鬼面千兵的存在,也不怕别人来捣乱了,夏蝉想着,就这样一辈子生活下去,也是美好的了。   永安杂货店安稳了下来,收益见长,临近年底,走货的人越来越多,这生意就越来越好了。   付一循的病养好了之后,便准备告辞了,夏蝉听闻他是曾经在吐尔族走动,便开口询问了一番。   付一循道:“在下对吐尔族倒是十分的了解,去过很多次了,两位若是想去的话,在下可以派一个人为你们引路。”   夏蝉急忙道:“这个就不用了,路我们都知道的。”   付一循摇摇头道:“不是的,吐尔族靠近大漠,那里的路十分难以捉摸,若是不懂的人去了,只怕会迷路的,很危险的,还是这样吧,我派一个人引你们去吧,这样还能放心一些。”   夏蝉闻言,也不推辞了,急忙道谢。   第二日,夏蝉吩咐了好了永安城内的一应大小事物,便跟着玉自珩容长青还有玉梦芷梅丫顾清,一起踏上了前往吐尔族的路了。   这一去,不知道是吉是凶,不过夏蝉知道,这一次去了拿到了地图,就可以解开一直困扰着玉自珩的心结了,那玉自珩以后都会轻松一些。   翌日天不亮,几人便收拾整齐,骑上马儿出发了。   有付一循给的人引路,几人也放心了许多,这一趟去吐尔族,差不多在路上用了两天的时间,在第三天的上午,几人才真正的进了大漠,到了这个传说中的吐尔族。   ------题外话------   嘤嘤嘤,我们要去揭开沈无双的秘密惹,他到底还活着咩?爷爷想尽办法掩盖的又是什么呢?一直暗中引导十三找寻低头的人又是谁呢?很快揭晓了。 ☆、217 意外得帮手,与姚渣女的斗争!   夏蝉几人进入大漠的时候,正是三天后的上午了。   此时在边塞之处,怕是正风大的时候,可是在大漠之处,不单单是风很大,这太阳也格外的烤人,可是几人身上都穿的是厚重的大棉袄和棉靴,被太阳一烤,就更加的热了。   “这是什么鬼天气啊,怎么这么热?这风吹得沙子太迷眼睛了,我都快受不了啦!”   玉梦芷骑在马背上,皱着眉看着一旁的夏蝉,不住的抱怨道。   夏蝉无奈,伸手拉了拉头上的围巾,道:“十二姐,你就再忍耐一下吧,一会儿我们就该到了,到时候再好好的休息一下。”   “呜呜……这都是什么鸟不拉屎的地方啊,真是受不了了。”   玉梦芷十分的难受,棉衣绑在身上,都快要被汗给渗透了,这骑在马上是又干又渴,加上这遥遥无期的路途和周围的一片片的沙漠,玉梦芷觉得自己的耐心都快要被耗尽了。   眼看着玉梦芷又要张嘴开始抱怨,玉自珩急忙开口道:“十二姐,临来的时候咱们可是已经说好了,这环境艰苦,你要耐得住,可是现在这才多久,你就开始抱怨上了,下次这样,去哪儿都不能带着你。”   夏蝉闻言,有些心里不是滋味儿,转头瞪了玉自珩一眼,觉得玉自珩这话说的有些过了。   “你少说几句吧,这儿太阳的确挺大的。”   玉自珩冷哼一声,看着一旁的玉梦芷,道:“十二姐,咱们来的时候走的都是直线,你要是受不住,这会儿就回去吧,反正你也认识路了。”   说着,不管夏蝉的眼神,自己先骑着马上前几步,走在了队伍的最前面。   “哼,玉十三这个臭小子,竟然敢跟自己的姐姐这么说话!”   玉梦芷气得将缰绳一拉,便让马儿停下来,气呼呼的看着玉自珩的背影。   夏蝉只得又骑马返回,在玉梦芷的身前停下,道:“十二姐,你别跟十三生气,他是心里着急呢。”   玉梦芷撇嘴,“哼,我才不会跟他生气,他就是一个小屁孩儿!”   玉梦芷说着,吐吐舌头看着夏蝉,道:“蝉儿,对不起啊,是我闹小情绪了,我不该拖大家后腿的。”   “哎,没事儿,我知道这儿的环境的确挺艰苦的,咱们能走过去,真的很不容易,十二姐,你就先将就一下吧,等咱们到了城里去,保证让你好生休息一下。”   夏蝉笑着说着。   “嘿嘿,还是蝉儿最好了。”玉梦芷说着,道:“咱们走吧。”   几人又重新骑马快速的前行起来,夏蝉在前,赶上了玉自珩的马儿。   “喂,我跟十二姐说好了,她不会再发脾气了。”   夏蝉笑着说着。   玉自珩转头,看着夏蝉明艳的笑容,心中的怒气消了大半,不过还是皱着眉道:“你就喜欢惯着她,她都多大的人了,比咱们俩大吧,整天说的什么自己是个姐姐,可做的都是三岁孩子做的事儿。”   “行了行了,当是给我一个面子吧,咱们就翻片儿吧好吗?”   夏蝉靠近了玉自珩一些,笑着说着。   玉自珩抿唇,伸手在夏蝉的腰间一拉,直接抱起了夏蝉的身子在自己的身前,坐在了自己的马儿上面。   “顾清,带好这匹马。”   顾清应声,伸手拿着绳圈套住了马儿,将马儿带在身边,与自己的马儿并肩前行。   夏蝉坐在玉自珩的怀里,皱眉道:“你怎么做什么之前都不跟我说一声的?”   “吓着你了?”   玉自珩轻笑,低头飞快的啄了一下她的红唇,满意的看着夏蝉的脸颊变得绯红,继而伸手摸摸夏蝉的头发,将她的脑袋按在了自己的怀里,道:“你一天一夜没休息了,乖,靠着我睡一会儿,我带着你,等你醒来再自己骑。”   夏蝉一愣,感觉的到玉自珩怀里的温暖,夏蝉的心忽然间变得软软的。   自己从来不知道,原来玉自珩这么细心,这么会关心人。   夏蝉伸手抱着他的腰身,轻声问道:“那你怎么办?你不也是一天一夜没有合眼吗?”   “我没事儿,我扛得住。”   玉自珩轻笑,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声音无比的温柔,“乖了,睡会儿吧,我在呢。”   夏蝉点点头,几人赶了三天的路,之前两天夜里都睡下了,可是后来的一天,因为半路有风沙,不敢休息,直接赶了个通宵,现在,夏蝉也是觉得十分的困,在在颠簸的马背上,靠着玉自珩的怀里睡了过去。   等到夏蝉再度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了。   感觉不到身下晃动的马背,夏蝉觉得浑身软绵绵的,睡了一觉特别的舒服。   慢慢的睁开了眼睛,夏蝉就看见,面前的湖泊,还有一旁的火堆。   玉梦芷跟容长青还有梅丫顾清都在忙活,火堆上架着一只像是野猪还是野鹿的东西,发出诱人的香味儿。   夏蝉舔舔嘴唇,“咱们怎么不走了?”   玉梦芷闻言,急忙转身笑着跑了过来,道:“蝉儿,你醒啦?”   夏蝉点点头,道:“十二姐,咱们怎么不走了?”   “哎呀,是向导说的,这会儿晚上不能走,要是走到前面去,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晚上有风沙的话,咱们又要跟昨儿晚上似得,赶一夜的路,大家都会受不了的,所以只好先找了一个躲避风沙的地方,过上一夜喽。”   夏蝉这才了然,又急忙道:“十三呢?”   玉梦芷嘻嘻的笑着,道:“十三刚才去抓了一只沙兔回来,烤上了,想着大家吃一只不能够,又去抓了。”   夏蝉点点头,拿着手臂撑着地上慢慢的坐了起来,披上了衣服。   这会儿,玉自珩就回来了。   放下了沙兔给顾清几人去收拾,玉自珩匆匆的洗了手,然后笑着大步走了过来,道:“醒了?”   夏蝉笑着点头,起身伸手道:“刚才醒来没看见你,吓坏我了。”   玉自珩轻笑,刚要伸手出去,却又收了回来,交叉的放在自己的腋下捂着,道:“手太凉,别冻着你。”   说话的这会儿,手也暖和了,玉自珩上前几步,伸手抱住了夏蝉的身子。   夏蝉埋首在他的怀里,嗅着他身上那股子熟悉的味道,心中幸福非常。   “十三爷,这兔子好了,您跟小姐先吃吧。”   玉自珩笑道:“一起吃吧,这会儿把剩下两只也烤上。”   “哎!”顾清应声,拿着木棍子将沙兔的身子串起来,在火堆上烤着。   几人围坐在火堆旁,玉自珩拿了一只兔子腿下来,然后小心翼翼的撕成一点一点的,喂给夏蝉。   夏蝉看着大家都在狼吞虎咽,心中好笑,道:“十三,我自己来吧。”   “烫嘴!”   玉自珩说着,又小心翼翼的喂着她。   夏蝉看着他微微抿起的唇角,修长的手指,眉宇之间的温柔,夏蝉觉得,自己似乎更爱面前的这个男人了呢。   几人吃完了,便都各自缩成一团,在避风的地方找了个地方睡了,夏蝉想自己坐着,可是玉自珩却执意要将她抱在怀里,夏蝉轻声道:“这样坐一晚上,你的腿会麻的。”   “没事儿,大漠里晚上冷的很,你靠着我,会好一点的。”   玉自珩说着,伸手不容拒绝的将夏蝉揽在怀里,伸手按着她的小脑袋在胸前,轻声道:“乖了哈,睡吧,睡吧。”   夏蝉无法,玉自珩的怀抱也实在是太温暖了,她不想挣扎了,便闭上眼睛,一点点的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是向导将几人叫起来的。   “十三爷,十三爷,你们快起来吧……”   夏蝉被声音吵醒,慢慢的睁开了眼睛。   如今,已经是天色大亮了。   “夏姑娘,咱们这可是赶上好时候了啊,这会儿正是大好的天色,咱们今儿再加把劲赶路,到晚上的时候正好就进吐尔族了呢。”   夏蝉闻言,急忙一股脑的站起了身子来,果然,今天的天气不似之前那么热,天空是碧色的,看起来纯净又透彻,夏蝉笑着道:“事不宜迟,我们得趁着这好天气加紧赶路,这大漠的天气善变的很,谁知道会不会又忽然变了个样子。”   几人都是表示同意,纷纷收拾了东西上了马,加紧往吐尔族赶去。   终于,在当天傍晚十分,夏蝉才看见了吐尔族的影子。   这是一座土城,看着来比较的复古,城中的人穿着都是十分具有异域风情的感觉,夏蝉几人进了城门之后,都是下了马来,牵着马儿往城里走。   玉梦芷新奇不已,道:“我这走南闯北的这么久,可是第一次来这儿呢,在这片大漠之后,竟然还有这样的一个城镇,真是稀奇,稀奇啊……”   夏蝉轻笑,对着那向导道:“看这天色也暗了,咱们还是先找个客栈什么的住下吧。”   那向导点点头,道:“那不如就到小的们常常去的那家客栈住下吧,也是能放心一些。”   夏蝉点点头,深表同意。   几人跟着向导去了一家名为客来居的客栈里,走到了门口,就看见里面的小二走了出来,跟几人打着招呼了。   “几位客官里面请,是吃饭还是住店啊?”   “住店,要三间上房。”   顾清上前,伸手递了银子给小二。   小二伸手接过,笑着带着几人往楼上走了。   玉梦芷开心的不行,虽然这家客栈的条件非常的简陋,跟楚国的完全不能相比,可是对于他们这些走了几天大漠的人来说,这已经是天堂级别的待遇了。   玉梦芷快步的跑在了前面,夏蝉几人在后面,临上楼的时候,夏蝉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忍不住转头看了一下,却是一切正常,什么都没有发生。   玉自珩看着夏蝉奇怪的样子,道:“怎么了?”   夏蝉摇摇头,“没事儿,就是觉得有点不对劲,好像有人在监视着我们一样的。”   玉自珩伸手揽着她的肩膀,笑着道:“没事的,你是不是没睡好,多心了?”   说着,揽着她的肩膀往楼上走,到了拐角处的时候,玉自珩轻声的用只有他们两人才能听见的声音说道:“别往后看,别引起别人的怀疑。”   夏蝉闻言,心中忍不住‘咯噔’了一下,却还是几步可见的点点头,没有再做声。   进了屋子去,刚坐下,夏蝉就听见隔壁传来玉梦芷大声喊着小二送热水的声音,夏蝉解下了身上的包袱来在桌上,看着玉自珩,想问什么,又不敢问出来。   玉自珩倒了热茶,看着夏蝉好奇的神色,忍不住笑道:“现在安全了,你想问什么?”   夏蝉急忙道:“你刚才说有人跟着我们,是谁?你也看见了吗?”   玉自珩道:“不知道是谁,不过我们一进城门,估计就是被人给盯上了。”   夏蝉闻言,神色立刻的紧张了起来,“那我们怎么办啊?要不要采取一点什么措施?”   “要什么措施?他们在暗我们在明,没办法的。”   玉自珩神色悠闲的说着。   夏蝉着急了,“十三啊,你怎么还有心思在这里优哉游哉的?我们在这里可是什么人都不认识呢,要是真的被盯上了,我们都会有危险的。”   玉自珩轻笑,伸手摸摸夏蝉的头发,道:“谁说咱们不认识谁?”   说着,玉自珩伸手从袖中拿了一个玉佩出来,递给了夏蝉,“喏,你看看这是什么?”   夏蝉好奇的伸手接了过来在手里,看了看,道:“这是什么东西?”   “上次我跟吐尔族的族长古加尼决斗的事情,你还记得吗?”   玉自珩笑着问道。   夏蝉一愣,随即想了起来,之前好像真的有这么一回事儿,那是楚国阅兵的时候。   夏蝉急忙点头,“记得,怎么了?”   “之后呢,这个古加尼倒是十分佩服我的武功,求我教他几招,我们也算是不打不相识,竟然就此成为了朋友,他临走之前赠我这块玉佩,说是如果有朝一日来了吐尔族,可以凭着这块玉佩进宫去寻他,或者,这块玉佩在吐尔族的城内也是可以有特别的权利的。”   夏蝉闻言,面色一喜,道:“竟然是这样,那就好了,这吐尔族的族长我们都认识,那还怕什么呢。”   玉自珩轻笑,“不过你知道为何我来了之后不是先去找古加尼,而是先在这里住下了么?”   夏蝉想了想,道:“你是想让暗中监视我们的人放松警惕,等着她们先出手,到了关键的时刻再放大招,既能引出身后之人,又能让古加尼看到。”   “我的小知了就是聪明。”   玉自珩说着,似乎是为了证明自己的心情一样,伸手拉了夏蝉的身子在怀,低头就亲了一下她的红唇。   夏蝉软软的回应,也不推拒,好半晌,夏蝉又道:“十三,你说这背后之人会是谁呢?”   玉自珩道:“在这吐尔族内的,与我们有仇之人,非姚氏父女莫属了。”   夏蝉闻言,点点头道:“我猜也是,这姚氏父女两人之前都受了伤,逃回了吐尔族内,仗着我们不能来,所以才这般嚣张,现在知道我们来了,肯定是会下手的。”   “无事,在这城镇之中,他们父女也不是可以一手遮天的。”   玉自珩转头笑着对夏蝉道。   夏蝉点点头,正在这时,门外响起了一阵敲门声。   “十三,蝉儿,是我,热水来了,你们俩快来开门啊。”   门外是玉梦芷的声音,夏蝉急忙起身,上前去给玉梦芷开了门。   玉梦芷笑着端着水往里走,道:“我跟你们说啊,刚才在楼下的时候,我去打水,结果看到老板鬼鬼祟祟的从后门出去了,上了一辆马车,不知道往哪里去了。”   夏蝉轻笑,“知道了,没事儿的,十二姐你放心吧。”   玉梦芷也是神经大条,闻言也不再怀疑,又留下了说了几句话,便打着哈欠回了自己的屋子去准备睡觉了。   夏蝉送走了玉梦芷,然后转头看着玉自珩道:“十三,果然是有人在背后。”   玉自珩道:“无事,你放心吧,咱们该吃吃该喝喝,只等着她先下手了。”   而这边,客来居的老板坐着马车走了出去,赶到了宫门口的一个胡同里,马车拐进了胡同口里,然后在一家大宅子前停了下来。   车夫下了马车,然后那老板也从马车上下来了。   “你们在这儿等着我,我一会儿就回来。”   老板说了一声,然后才上前去敲了敲门。   没一会儿,那门便开了。   一个小厮模样的人看了看老板,道:“您来了?”   老板点点头,道:“找小姐有事禀报。”   小厮点点头,道:“进来吧。”   小厮带着那客栈的老板进了园子里,然后绕着小路走上了拱桥,这才到了一间秀丽的屋子之前。   “小姐,王老板来了。”   姚菀辰正在屋子里练功,闻言,有些皱眉,道:“进来吧。”   王老板走了进去,在离着姚菀辰几步之远的地方停了下来,看着姚菀辰,拱手道:“老奴见过大小姐。”   姚菀辰盘腿坐在床上,闭着眼睛未曾睁开,道:“所为何事?”   “回大小姐的话,今儿个客栈里来了几个人,看身形样貌,与大小姐描述的很相像,老奴怕是错过了,所以先来告诉大小姐一声。”   姚菀辰一愣,“果真?”   王老板急忙点点头。   姚菀辰从抽屉中拿了几幅画卷出来,递给了王老板,道:“你且看看,客栈里来的那几个人跟这画上的人是不是一样的?”   王老板伸手接过,打开来看了看,急忙道:“正是,跟画上的一模一样,就是这么几个人,不过似乎还另外的一个年轻的女子一起。”   姚菀辰冷笑一声,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本小姐没有去找他们,他们竟然自己送上了门来,真是天助我也。”   姚菀辰说着,急忙跟一旁的丫头道:“你快些去禀报老爷,就说楚国的人来了。”   丫头急忙点点头,转身便走了出去。   姚菀辰看着王老板,道:“你一定得先跟我将他们给看住了,最好是明天之前,绝对不能让他们离开这里。”   王老板点点头,道:“好的,老奴一定办到。”   这会儿,姚云泽便来了。   “爹爹,大喜,大喜啊。”   姚菀辰看着姚云泽来了,急忙下了床去,笑着拉着姚云泽的手进来坐在椅子上。   姚云泽好奇道:“到底是什么喜事?你让丫头将我差来,到底是什么大喜事。”   姚菀辰笑着道:“爹爹,玉自珩和夏蝉他们来了,就住在客来居,刚才客来居的老板就来说了。”   姚云泽一愣,惊喜道:“果真?”   “千真万确啊爹爹。”   姚菀辰面带喜色的说着。   “这下他们是真的不长眼了,我们还没去找他们呢,他们竟然就自己找来了,真是自投罗网,他们不知道么,这吐尔族可是我们的地盘。”   姚云泽皱眉看着姚菀辰,道:“虽然是这样说,可是玉自珩几人的武功十分的高强,我们也不敢贸然动手。”   姚菀辰点点头,又想了想,道:“对了,今日不正是摘星日么?届时族长会将银星珠拿出来供大家观赏,爹爹,你说如果到时候银星珠没了,族长会不会大开杀戒呢,到时候就不用我们出手,族长也会将他们抓起来的,到时候关进了牢里去之后,我们再稍稍的使用一点点的计谋,就可以将他们一网打尽。”   姚云泽点点头,道:“不错,这是个好主意,就依你所言。”   姚菀辰笑着点头,“真是有些迫不及待了呢。”   这边晚上的时候,夏蝉几人也都休息好了,下楼吃饭的时候,便看见很多人都围在一起,正在热烈的讨论着什么。   玉梦芷好奇的上前,道:“他们在说什么呢?”   小二转头看着玉梦芷,道:“咦?你们不知道吗?今儿个是我们这里的摘星日啊。男女老少都会出来的,因为族长要将银星珠拿出来给大家祈福,大家都会在塔下等候着。”   夏蝉一愣,道:“摘星日?这是个什么节日?”   小二笑着道:“哎,小的都忘了你们几位是外地人来着,我们族中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就是每年的今天,都是摘星日,这个银星珠呢,是上古世纪传下来的,一直是我们族中守护平安的宝珠,所以我们都十分的尊敬,今天晚上,我们都能有幸瞻仰一下银星珠的风采呢。”   玉梦芷点着头,道:“听起来似乎很不错,这个银星珠,会不会是很贵的啊?”   “那可不是,是无价之宝呢。”   小二说着,看着门口又来了客人,便急忙上前去招呼客人了。   夏蝉道:“我不想出去凑热闹呢,咱们人生地不熟的,还是不要随随便便的出门的好。”   玉梦芷倒是十分的喜欢,道:“我想去看看,说不定这银星珠很漂亮的,难得来一次,以后还不一定来呢,要是不看,可是得亏了。”   “可不是,这位姑娘说的是啊。”   正在这时,那姓王的老板便从身后走了来,上前笑着看着几人说着。   “你们几位客官真的是十分的赶巧啊,旁的客人来的时候都赶不上,你们第一次来就赶上了这么盛大的节日,实在是缘分啊,若是不见一面的话,只怕是遗憾呢。”   玉梦芷急忙点头,拉着夏蝉的手道:“是啊,是啊,蝉儿,你就跟着我们一起来看看吧,我们不出去,就在这儿看,也能看的见。”   夏蝉却出乎意料的点点头,道:“好吧,我陪你在这里看看。”   玉梦芷十分的开心,道:“老板,再来两盘子花生米。”   小二转身去拿了,夏蝉看着那老板转身离开的背影,忍不住皱眉,却又轻声的笑了出来。   夜色降临的时候,街道上的了也越来越多了,正在这时,一阵喧闹声传来,有人喊道:“来了来了,宫里的人来了。”   玉梦芷急忙的往外看去,夏蝉也好奇的探出身子去看了看外面。   这时候,街道上走来了一支队伍,队伍前面是几十个身穿铠甲的士兵,再往后,就是一群人抬着一个轿撵,上面放着一个很大的台子,台子之上放着一颗熠熠生辉的珠子,那珠子看起来有两个普通的鸡蛋大小,十分的光彩夺目。   尤其是在这夜色之中,简直是流光溢彩,十分的夺目。   夏蝉道:“这银星珠看起来倒是十分的好看,也十分的名贵,就是不知道这珠子的来历是什么了。”   这会儿,一旁的玉自珩却开口道:“这银星珠,乃是上古世纪流传下来的,传说死女娲娘娘补天时用过的东西,所以格外的珍贵,而吐尔族的人都坚信,这个珠子有着保佑平安的作用,所以全族上下都对这颗珠子十分的尊敬和充满着信仰。”   夏蝉点点头,了然。   玉梦芷点点头,道:“原来是这么回事啊。”   正在这时,这车队已经到了客栈的门前来,近距离的观看,那珠子的光彩是更加的夺目了,夏蝉看的有些痴了,这珠子在夜里的光芒,真的比之流星和彩虹更加的耀眼。   正在几人都沉浸在欣赏珠子的光芒的时候,这边却忽然发生了一阵动乱。   “不好,有刺客,保护银星珠!”   这会儿,本来井然有序的队伍中忽然冲出了几个蒙面的黑衣人来,朝着台子上的珠子就扑了过去,本来在街道两旁的群众都是吓得抱头鼠窜,纷纷的逃离现场。   玉梦芷皱眉,‘唰’的一下子将剑拔了出来,“大胆贼人,竟然敢在本小姐的眼皮子底下抢东西,真是不能忍。”   夏蝉皱眉,看着玉梦芷冲了出去,道:“十二姐,你小心。”   玉自珩拉了夏蝉一把,道:“你着急什么,由着她去吧!”   夏蝉轻笑,抿唇转头看着玉自珩。   这会儿,面前的形势已经发生了变化,几个黑衣人已经被赶来的士兵团团围住,看样子是插翅难逃了。   几个黑衣人似乎是商议了一下,便四散开来,瞬间逃窜了出去。   玉自珩拉着夏蝉的手,道:“咱们回房间去吧。”   夏蝉点点头。   两人进了屋子,刚刚进去还没坐下,这边的门就被一下子打开,一个被包袱包着的重大的物件就给扔了进来,准确无误的砸在了床上。   夏蝉一愣,急忙上前几步,伸手拿了起来。   玉自珩道:“是银星珠吧?”   夏蝉打开来,果真是。   这一打开,银星珠的光芒瞬间照亮了一整间的屋子,看起来十分的光彩夺目。   夏蝉笑着道:“咱们倒也是有幸,可以近距离的接触一下这上古世纪就传下来的珠子。”   夏蝉说着,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岂料这手刚摸了上去,就感觉一阵透心的凉意传来,夏蝉只觉得腰间发麻,差点就倒地了。   玉自珩急忙伸手扶住了夏蝉的腰身,“怎么了?”   夏蝉摇摇头,道:“这珠子好奇怪,十三,你试试看敢不敢摸摸?”   玉自珩点点头,伸手试了一下,一点事儿都没有。   夏蝉更加奇怪了,道:“刚才我摸了一下,觉得腰部发麻,好像是有什么感应一样的。”   玉自珩急忙道:“你腰间放了什么东西?”   夏蝉低头,道:“没什么啊,钱袋……还有小紫的羽毛。”   说着,夏蝉道:“我这是拿来防身的啊。”   玉自珩点头,道:“你讲羽毛拿出来。”   夏蝉点点头,伸手将羽毛拿了出来,然后轻轻的靠近那颗银星珠。   羽毛忽然间被照亮,然后一瞬间变了一点颜色,似乎比之前更加的靓丽了。   夏蝉笑道:“这是不是两个怪物的共鸣?上次道长说了,小紫是几百年前的鸟儿了,这珠子也是有来历的,我想,是不是这一点点的共鸣呢?”   玉自珩笑着点头,“可能是吧。”   正在这时,门外忽然响起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夏蝉急忙将羽毛收了起来。   门被打开,为首的人正是姚云泽。   “大胆贼人,竟然敢盗取银星珠,人证物证都在,来人啊,给我拿下。”   身后的人一起蜂拥而上。   玉自珩轻笑,面色淡淡,道:“我倒要看看你们谁敢?!”   一群人被玉自珩的气势所吓到,都是不敢上前,姚云泽大怒,道:“大胆贼人,人证物证都在,你竟然还想抵赖不成?”   玉自珩道:“我要见你们族长!”   “放肆,我们族长也是你说见就能见的吗?我看你们分明是想要抵赖,或者是拖延时间,来人啊,即刻拿下,如果再敢冥顽不灵的抵抗,那就直接就地正法。”   姚云泽说着,看着玉自珩,眼中闪过了一丝危险的光芒。   玉自珩轻笑,在几人正要上前的时候,从腰间将玉佩拿了出来,道:“族长赠送的玉佩在此,你们谁敢放肆?!”   这玉佩一出手,着实让周围的人都惊讶了,这玉佩乃是古加尼的信物不假,可是为何会在面前这个盗贼的手中呢,难不成,这盗贼真的跟族长认识么?   玉自珩道:“族长的信物在此,你们还敢放肆么?还不快带我去见族长!”   “是是是,您请跟小的们来。”   为首的领头之人急忙弯腰躬身,伸手请玉自珩往前走。   玉自珩带着夏蝉上前,经过姚云泽的身边的时候,玉自珩满含深意的看了姚云泽一眼。   姚云泽一惊,心中骤然有些惧怕,不敢再出声了。   这边几人被带着去了宫里,古加尼听了银星珠被盗走的消息,十分的生气,正在这时,却又听闻银星珠被找到了,盗贼也被抓住了,可这盗贼手上有自己的信物,而且要见自己。   古加尼有些不解了,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这盗贼竟然这么大胆,还想来见族长,族长你可千万不能见他,万一他们心存歹意,想来刺杀族长怎么办呢?”   姚菀辰在宫中,也不知道外面的具体的消息,只是听说了这盗贼要来见古加尼,所以心中有些疑惑。   古加尼皱眉,道:“来人啊,派二十名侍卫前来护驾!”   底下之人急忙点头,转头去办了。   夏蝉几人进了宫中,便由人领着进了殿中去。   “族长,人带到了。”   侍卫说了一声,便悄声退到了一边去。   古加尼看着站在底下的人,神色十分的震惊,道:“将军?玉将军?真的是你吗玉将军?”   玉自珩笑道:“几日不见,族长的威风是越来越大了,今儿个要不是带着您给的玉佩信物,只怕是要被当场就地正法了呢。”   “我看谁敢?!”古加尼急忙走了下来,到了玉自珩的身前,上前抱了玉自珩一下,道:“将军,多日不见,真的是十分的想念啊,只不过听说将军已经卸下了职务,我想去找将军,也找不到了。”   玉自珩笑着道:“身体抱恙,便告了假,好在现在已经好了,这一次来吐尔族,就想着看看族长的近况如何,顺便也来买点东西回去。”   古加尼笑着道:“好啊,难得来一次,在你们来之前就该书信一封来,我好派人去接你们,这大漠的天气可不是那么好琢磨的。”   说着,古加尼又看着玉自珩身边的夏蝉,道:“夏姑娘,多日不见,您还是这么的美丽动人。”   夏蝉轻笑,却是不语。   玉自珩咳了咳,古加尼急忙道:“将军千万别误会,我已经悔过了,之前是我对夏姑娘多有不恭,现在已经诚心悔过,且已经将夏姑娘看作是自己的朋友一般了,将军千万不要误会什么啊。”   古加尼解释着,全然没有之前夏蝉在军营里见到的那种嚣张和跋扈,夏蝉十分的奇怪。   古加尼引着两人在桌子边坐下,看着夏蝉奇怪的眼神,古加尼道:“夏姑娘怎么了?”   夏蝉笑道:“没什么,只是觉得族长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呢。”   古加尼哈哈大笑,道:“上次在军营中受了将军的几招,后来觉得受益匪浅,正所谓不打不相识,这一场比试,让在下知道了跟将军之间的悬殊的差距,幸得将军不弃,愿意与在下继续做朋友,真是在下三生修来的福气啊。”   夏蝉掩嘴笑,玉自珩则道:“给你。”   说着,将身后藏着的银星珠拿了出来,递给了古加尼。   古加尼伸手接过,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这银星珠怎么会在你们手上呢?”   玉自珩正要皱眉,古加尼又急忙道:“我没有别的意思,我是不会相信你们盗取银星珠的,只是不懂,为何银星珠会在你们的手上?”   夏蝉道:“是有人想加害我们,事前我们一直在屋子里,有人打开了窗子将银星珠扔了进来,然后没一会儿,姚云泽便带着人来了,想要来将我们拿下。”   “姚云泽?!”古加尼年了一句,道:“你们认识他?”   玉自珩点点头,“他就是我们这一趟要来找的人。”   说着,玉自珩将姚氏父女与他们之间的渊源说了出来,古加尼听着,十分的震惊。   “原来如此,那这样吧,我这就将他们两个处斩,为你们报仇。”   夏蝉急忙摇手道:“这可不行,我们还要找他们身上的地图呢。”   玉自珩点点头,道:“不行,我们要徐徐图之,不能打草惊蛇的。”   古加尼皱眉,想了想,随即道:“这样吧,你们就先在宫里住下,我先给你们摆一哥接风的宴会,然后你们如果需要什么,我都会全力的配合你们。”   玉自珩抱拳,道:“那就多谢族长了。”   “哎?将军言重了,我们本是好友,好友之间,这点儿忙还是能帮的上的。”   夏蝉轻笑,看来有了古加尼的帮助,他们在吐尔族的行动,应该会顺利很多呢。   ------题外话------   我在拟一个完结后的奖励制度,全本订阅的亲有奖励,月票,鲜花,钻石,评价票,每个送的最多的亲也有奖励,另外还有长评的奖励,还有最佳留言的奖励,没订的可以开始全订了,有票的也不要不松手了,佳人先预告一下,等到完结后就开始计算,群么么哒。 ☆、218 姚渣女露马脚,再回楚国寻秘密!   夜色如水,姚菀辰在宫中焦急的等待着,心中十分的不安稳。   没一会儿,门外就传来了一阵脚步声,随着‘吱呀’一声,一个小宫婢提着灯笼走了进来,在门口将灯笼放在了一旁挂好,然后拢着袖子悄声的走了进来。   姚菀辰听见了声音,急忙道:“怎么样了?族长有没有将他们抓起来?”   小宫婢上前几步,先是对着姚菀辰行了一礼,然后道:“回夫人的话,族长十分热情的招待了两人,还留下两人在宫里小住,另外还派人去宫外接了两人的同伴一起进宫住下。”   “什么?!”姚菀辰大怒,道:“怎么会这样?爹爹不是说抓了他们去族长那里告罪的吗?怎么会这样呢?”   小宫婢神色慌张,道:“是因为……奴婢听别人说的,好像是因为族长跟两人认识,而且族长十分信任两人,与两人相谈甚欢呢。”   姚菀辰大惊,道:“怎么会这样呢?”   古加尼不是跟玉自珩是死敌吗?怎么会又变成好朋友了呢?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姚菀辰皱眉,看着那小宫婢道:“准备一下,我要出宫一趟。”   小宫婢点点头,转身下去收拾东西了。   姚菀辰换了一身衣裳出了宫去,小宫婢在前头提着灯笼,一主一仆一起趁着夜色往宫外去了。   夏蝉披着玉自珩的棉披风站在城楼之上,看着夜色中渐行渐远的两人。   玉自珩自身后走来,站在夏蝉的身后伸手圈住了夏蝉的身子,将下巴放在她的头顶之上,笑着道:“天儿这么冷,怎么不在屋子里烤火?”   夏蝉轻笑,道:“屋子里太暖了,想出来透透气,不过外面的风又是挺大的。”   “一会儿回去让人搬走两个暖炉便是。”   玉自珩说着,低头轻吻着夏蝉的头顶。   夏蝉看着不远处的两人的身影,道:“姚菀辰是出去找姚云泽了吧?这么晚了,看样子是知道了我们被古加尼留下来小住的消息了。”   玉自珩应声,“无妨,我们就是要等姚云泽迫不及待的露出马脚来才好,只有这样,我们才能抓住他们的把柄,从而找寻到地图真正的下落。”   夏蝉点头,叹口气,转身看着玉自珩道:“十三啊,你说咱们找到了地图之后,要真的去找这个宝藏么?我怕暗中有人看着我们,我觉得这种东西,一般都是十分危险的,我怕沾染上了,会甩不掉的。”   玉自珩低头,看着夏蝉苦恼的表情,伸手摸摸她的脸颊,道:“我并不想要地图的秘密,而是我知道,沈无双没有死,他也在全力的寻找地图,我只有得到了地图之后,才能引出沈无双来,还有上次杀害八先生的人,一并引出来。”   夏蝉了然,道:“原来你是这样想的。”   玉自珩点点头,道:“你放心,不会有事的,等到我们找到了地图,沈无双就会出现的,我相信,他在暗中一直悄悄的看着我们,伺机而动,所以我们必须去找到。”   夏蝉点点头,没有再说话。   她觉得,这事儿虽然糟心,可比之从前却也好了很多,之前不知道这件事的始末,现在起码知道了,快要完成了,比之以前有了个盼头,现在想想就会好很多了。   玉自珩道:“别想了,先回去吧,咱们这几日赶路劳累了,好不容易逮到了这古加尼的寝殿,得好好的享受一下才是。”   夏蝉轻笑,点点头,跟着玉自珩进了寝殿去,一边走一边道:“没想到这古加尼人倒是不错的,之前在军营里看见他的时候,我就以为这人肯定不是个好人呢。”   玉自珩笑道:“不打不相识吧。”   夏蝉点点头。   这边,姚菀辰出了宫去,坐着马车离开,去了宫外的宅子里。   进了宅子,姚菀辰当即先去了姚云泽的屋子里。   “爹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们不是说好了吗?栽赃嫁祸给玉自珩他们几个人,您带着人当场赶到,人赃并获啊,可怎么族长就留下他们小住了呢?”   姚云泽面对姚菀辰的控诉,也是十分的头疼,道:“女儿,爹爹怎么知道,本来事情就是按照我们原先计划的那样进行的,可是谁能想到,玉自珩竟然拿出了古加尼的信物来,古加尼身边的亲信见了,怎么能再听我的话,就将他们两人给引进了宫里去了。”   要完成听着姚云泽的话吗,大为吃惊,半晌才皱眉道:“爹爹,看来这个古加尼是跟玉自珩他们熟识了,要不然也不可能这样护着他们,真是可恶,竟然是跟他们熟识之人!”   姚云泽道:“现在这样看来,玉自珩他们来这里,就是为了爹爹身上的地图了,而现在古加尼又是站在他们这边,看起来这一次真的是凶多吉少。”   “爹爹,那我们要怎么办啊,不能束手就擒啊。”   姚菀辰十分的焦急,看着姚云泽问道。   姚云泽点点头,想了想,道:“为今之计,只有将这两人杀了,才能解决事情了。”   说着,姚云泽又道:“况且,这玉自珩身上也有我们所要寻找的地图,我们将他杀了,也能找到完整的地图了。”   姚菀辰皱眉,看着姚云泽道:“爹爹,玉自珩武功非常高的,而现在又有古加尼的帮助,没那么容易杀了他们的。”   “爹爹知道,只是这样,看样子我们就要找别的人出动了。”   姚菀辰一惊,急忙道:“爹爹的意思是?找擎天门的吗?”   姚云泽点点头,“擎天门的门主欠我一个恩情,这次若是让他们出动人手,我们到时候就再来一个出其不意,一定能顺利的将玉自珩弄死,找到地图。”   姚菀辰点点头,面色缓和了一点,道:“那就依照爹爹所言便是,反正这一次不是他死就是我们亡!我跟玉自珩和夏蝉之间的恩怨,也是时候解决了。”   姚云泽未作声,只是神色幽暗了起来。   翌日,古加尼便派人将容长青跟玉梦芷也带进了宫里来,跟夏蝉和玉自珩住在了一起。   容长青十分新奇,看着夏蝉道:“妹子,看不出来啊,你这关系网真的是遍布全天下啊,怎么这吐尔族的皇室里你也有亲戚啊?”   夏蝉轻笑,“不是我的亲戚,是十三的朋友,我们是跟十三沾光了。”   玉自珩轻笑,道:“你们且放心的住下,不过你们要小心姚家的人,姚菀辰在这宫里做妃子,权利也不小……”   “姚菀辰?那姚云泽呢?”   容长青闻言,急忙面色变得凌厉起来,抬头看着玉自珩。   夏蝉道:“容娘娘,我知道你报仇心切,可是现在还不是时候,你记住了,他们不是那么容易杀死的,现在不是在楚国,是在吐尔族,就算是上次在苏州,不还是因为莽撞,而将他们放走了么?不可以着急,若是因为你的莽撞而又一次的让他们逃走,那你情何以堪呢?”   夏蝉说着,关心的看着容长青。   她知道容长青心中的苦闷,以及支撑容长青这么久以来到这里的力量,都是为了给小妆报仇。   容长青听着夏蝉的话,本来紧紧捏起来的拳头又慢慢的放松了下来,好半晌,才道:“好,我知道了。”   玉自珩看着容长青,道:“容娘娘,以后你少在宫里走动,我怕你会坏事儿的。”   容长青神色落寞的点点头。   夏蝉道:“我想着,这个姚菀辰肯定不会就这样不出手的,我们还是要多多寻找机会才是。”   玉自珩点点头。   玉梦芷坐在一旁,翘着腿道:“你们说,这个地图这么宝贵,他们会放在哪里呢?是随身带着,还是在房间里有什么密室?”   夏蝉摇摇头,“这个,还是要看这个人的生活习惯和性格了,若是姚菀辰的话,我猜姚菀辰这人行事谨慎,一定会放在很隐秘的地方,可是我觉得这地图应该是由着姚云泽保管的,姚云泽这个人的性格和生活习惯,我是不怎么了解的。”   玉自珩道:“我知道,姚云泽生性狠辣,且杀伐果断,自信心极强。”   夏蝉闻言,道:“若是这样的话,那这地图有很大的可能就是被姚云泽随身带着了。”   说着,夏蝉又看着几人,解释道:“一般来说,这种行事比较狠辣或者是果断的人,都会有很强烈的自负心理,他们会觉得自己的能力很强大,而最重要的东西,一般都不会放在别处,因为他们在这世上最相信的,便是自己了。”   “啊?那依照你这么说,地图肯定是在姚云泽的身上了,那我们怎么去找?”   玉梦芷看着夏蝉,皱眉说着。   夏蝉撇嘴,摊手道:“还有什么办法?我们要先去找姚云泽身边的人,尽可能的打听一下,然后确定了之后,再想办法,现在这个答案,也是我猜出来的,不是很确定的啊。”   玉梦芷伸手托着腮,道:“不如我们直接将姚云泽给抓来,严刑逼供,怎么样?”   玉自珩轻笑,冲着玉梦芷挑眉,“你去抓吧,没人拦着你。”   夏蝉掩嘴轻笑,玉梦芷则不爽,道:“你武功那么高,应该你去,怎么能叫我去?”   夏蝉笑道:“难道你以为姚云泽是白痴?我们要是抓到他,他是死也不会将地图的事情说出来的。”   容长青点头,道:“这种事情,只能智取,不能硬来。”   夏蝉点头,“瞧,容娘娘都知道的事儿。”   玉梦芷看着这么多人都在说自己,也不说话了,耸耸肩又去翻一旁的书了。   中午吃饭的时候,古加尼派人来请了几人一起去大殿内用饭,夏蝉几人到的时候,也看见了姚菀辰正盛装打扮,坐在古加尼的身边。   “将军请坐,夏姑娘请坐,我们都是朋友,不必拘礼。”   古加尼说着,让几人上前来坐下,然后命人上了饭菜来,又让一旁的宫女给斟满了酒杯。   “将军,来,这第一杯酒,我敬你。”   玉自珩端着酒杯站了起来,同样回敬古加尼。   一番推杯换盏之后,姚菀辰看着几人吃的其乐融融的样子,心中也是十分的不爽,可却偏偏不能把几人怎么样,只得恨恨的咬着牙。   姚云泽说过,自己要趁机多调查玉自珩和夏蝉,地图肯定在两人的身上带着,而现在在宫里,自己怎么说也是个妃子,肯定有很多权利的。   姚菀辰看着夏蝉身后的玉梦芷和容长青,陷入了沉思之中。   这会儿,几人都是醉醺醺的了,宫婢将古加尼给扶了下去,夏蝉道:“咱们也回去吧,你也喝了不少,我怕你醉了在这里,我可背不动你。”   玉自珩轻笑,道:“我的酒量你还不知道?这么几杯酒能醉倒我吗?”   夏蝉轻笑,这会儿再转头,姚菀辰已经不见了。   夏蝉轻声道:“我们今夜何不夜探一番姚菀辰的寝殿,兴许能从中找到一丁点的线索。”   “没这个必要,姚云泽不会将地图放在姚菀辰的身上,而我们此去,多半会打草惊蛇的。”   夏蝉点点头,道:“那我们还是先回去吧。”   这会儿,玉梦芷跑了出去,道:“蝉儿,十三,你们快来看啊,外面下雪了。”   夏蝉抬头望去,果真,外面的天色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暗了下来,此时正纷纷扬扬的飘洒起了雪花。   夏蝉轻笑,“十二姐,你会堆雪人吗?”   玉梦芷笑着点头,“自然是会了,蝉儿,你来跟我一起。”   夏蝉想要答应,一旁的玉自珩急忙道:“不行,小知了身子太弱了,这冰冷的东西她可沾染不得,你自己去玩吧。”   夏蝉抱歉的看了看玉梦芷,满含抱歉的口气道:“十二姐,我身子不争气,不能陪你玩儿了。”   玉梦芷十分的可惜,忽然又看着玉自珩道:“十三,你陪我吧,让蝉儿看着就行,要不然这一下午没事做,咱们就在屋子里坐着大眼瞪小眼的,多没意思啊。”   “那是你,我哥小知了一起坐着说说话,可是有意思的多了呢。”   玉自珩说着,伸手抱了抱夏蝉的身子,玉梦芷十分的鄙视,“蝉儿,你想去吗?”   夏蝉转头看着玉自珩,道:“十三,你就去吧,我也想看看,我不动,就在一边看着你们堆,行吗?”   玉自珩低头看着夏蝉眼中的渴望,便也点点头,道:“好吧。”   三人走了出去,在院子里,夏蝉站在廊下看着,玉自珩跟玉梦芷一起堆雪人。   “哎呀十三你快点啊……”   “你少废话,你能快你来啊……”   夏蝉看着两人拌嘴,觉得十分的有趣,高声唤道:“别着急,这雪还一直下着呢,有的是。”   玉自珩拿着铁锹铲雪,玉梦芷就负责堆,夏蝉笑着道:“我去屋子里找点装饰用的东西去。”   玉自珩急忙道:“你小心点啊。”   夏蝉笑着点点头。   转身出了门去,夏蝉记得这边有那么一间屋子里似乎有不少的小玩意儿,夏蝉满怀兴奋的去找了找,果然找到了那个自己看见过的小箱子。   打开了箱子,夏蝉便看见箱子里有不少的有趣的小玩意儿,夏蝉拿了两个红色的圆圆的球出来,准备做雪人的耳朵,然后又拿了两个黑色的出来,准备做雪人的眼睛,正在夏蝉收拾的差不多的时候,隔壁却传来一阵说话的声音。   夏蝉一愣,敏锐的捕捉到了姚菀辰的声音。   夏蝉附耳过去,贴在了墙壁之上,听着隔壁房间的声音。   “你到底想说什么?”   正在这时,一个男声传来,夏蝉一惊,竟然是容长青的声音。   这边屋子里,容长青站在门口,而姚菀辰坐在床上。   “我什么意思?我的意思就是想与你结为盟友喽!”   姚菀辰说着,笑着道:“容长青,你那个青梅竹马的小情人,可不是我杀死的,是我爹杀死的,如果你愿意与我结为盟友的话,帮我找到玉自珩身上的地图,我愿意帮你杀了我爹。”   容长青皱眉,道:“你说的什么玩笑话?你与你爹是同流合污!”   “哈哈哈!”姚菀辰站起了身子来,看着容长青道:“这就是你的不懂了,我小时候我爹就抛弃了我们兄妹,我过了多少年的苦日子,这么久了,我最恨的就是他,现在只是想找一个安稳的地方生活,才不得不便面上装作和睦的样子。”   容长青看着面前的姚菀辰,道:“你想让我拿玉自珩身上的地图给你?”   姚菀辰笑着点点头,“只要你能找到玉自珩身上的地图,我就将我爹的命交给你,让你去报仇!”   容长青满含深意的看着面前的姚菀辰,陷入了沉思之中。   姚菀辰轻笑,上前几步,伸手搭在容长青的肩膀上,眼神含着魅惑,道:“我常年在宫中生活,古加尼就是个中看不中用的废物,我这一个女子,拿到了地图也无济于事,又不能自己去找,所以,我想找一个盟友,以后我们找到了宝藏,还能搭伙一起过日子。”   容长青冷笑一声,道:“你几句话就想让我临阵倒戈,实在是太天真了。”   “呵呵!我可不是说着玩儿的,容长青,我真的觉得不很不错,你现在身边也没有什么人了,你的那个小青梅也已经死了,你是个正常的男人吧,正常的男人难道就没有什么*?”   姚菀辰说着,伸出手来,轻轻的抚过容长青的脸颊,“只要你跟了我,听我的话为我办事,藏宝图,金子,还有我,都是你的。到时候我们就去找一个没人的地方,安静的生活,你说这样好不好呢?”   容长青低垂了眼眸,看着姚菀辰,道:“我的能力你也知道,如果我会武功的话,也不会让你给囚禁在这里了。”   姚菀辰轻笑,“没事,你只需要答应我就行,后面的我都会安排的。”   容长青看着姚菀辰的笑容,心中十分的恶心,皱眉道:“你离我远点!”   姚菀辰大怒,伸手猛地给了容长青一巴掌。   “贱人!竟然敢嫌弃我!”   姚菀辰皱眉看着容长青,道:“我倒是忘了,你就是个窝囊废,自己的女人被杀了,仍然是一点点的办法也没有呢,我想,你女人现在在地狱里,估计要恨死你了,看着你这么窝囊,一点能力都没有,还想为她报仇?真是笑话!”   “你住嘴!”   容长青大怒,大声的吼着姚菀辰。   “住嘴?呵呵!你凭什么让我住嘴!”   姚菀辰看着容长青,一点点的逼近,“容长青,你就是个窝囊废,我给你这么好的机会你不知道珍惜,竟然还想着违抗我?我告诉你,没有这个机会,你永远也没有机会再去报仇了,我爹爹的武功很高的,一般人近不了他的身,你这幅样子,再练个百八十年的,估计差不多。”   容长青被人提及了伤心事,心中怒火简直是难以平息,姚菀辰看着容长青怒极却又不能动弹的样子,心中十分的过瘾。   “容长青,答应我之后,你就能报仇了,而且我还为你铺好了光明的前路,只要你答应我。”   容长青皱眉,看着姚菀辰,好一会儿才道:“你休想!”   夏蝉一惊,听着隔壁房间的话,心中被揪了起来,她想着,自己的武功也不一定有姚菀辰的厉害,这一去,不知道能不能救得出容长青来。   夏蝉想到此,心中留了个心眼儿,捡了一块石头出去,顺着窗子扔了过去。   “啪!”的一声响,姚菀辰神色大惊,急忙出门几步,“谁?是谁?”   夏蝉的身子紧接着飞奔而去,单手在容长青的身上点了几下,然后伸手拉着容长青的手就往外跑。   姚菀辰大怒,“敢来我的宫里抢人?真是活腻了!”   姚菀辰说着,便飞速的上前,一掌朝着夏蝉的身子就飞了过去。   “你在干什么?!”   一阵怒吼声传来,正是古加尼。   夏蝉缓了一口气,将容长青护在身后。   姚菀辰气得咬牙,“族长,不是我……”   “够了!夏姑娘是本族长的客人,你竟然敢对她下手?姚菀辰,你真是活腻歪了!”   姚菀辰大惊,跪在地上不敢作声。   正在这时,姚云泽却不请自来了。   “族长,族长误会了,小女与这位夏姑娘在楚国之时便是好朋友了,两人只是平常之间的切磋罢了,并没有是动真格的。”   姚菀辰急忙也跟着点头,抬头看着夏蝉道:“夏蝉,我跟你闹着玩儿呢,你还当真了啊。”   夏蝉看着姚菀辰和姚云泽,没有作声。   而夏蝉身后的容长青见了姚云泽,一双手在袖中已经紧握成了拳头,眼神愤恨的瞪着姚云泽,胸中的怒气已经快要喷薄而出了。   古加尼转头看着夏蝉,询问道:“夏姑娘,果真如此吗?”   夏蝉伸手到身后去,握住了容长青的手,感觉的到容长青的怒气一点点的变得平静,夏蝉才笑道:“对啊,我们是闹着玩的,族长多虑了呢。”   古加尼神色十分的好奇,看了看夏蝉又看了看跪在地上的姚菀辰,道:“既然是这样,那你就起来吧。”   姚菀辰点点头,从地上站了起来。   这会儿,姚云泽却笑道:“族长,今日下官进宫来,是有事要跟族长禀报。”   古加尼点点头,道:“什么事儿?”   “玉将军跟夏姑娘前来我吐尔族,族长为表欢迎,应该准备一场宴席才是,既能让玉将军和夏姑娘感受到我们吐尔族的热情和重视,也能促进两国之间的交流啊。”   古加尼点点头,道:“好,本族长也正有此意。”   说着,便即刻吩咐下去,道:“立刻派人去准备吧。”   夏蝉笑着道:“族长,我们还有点私事,就先告退了。”   古加尼笑着点点头,“好,你们先下去吧。”   姚云泽也急忙拱手,“臣也先退下了。”   古加尼点点头。   几人走后,只剩下姚菀辰跟古加尼。   姚菀辰看着古加尼,道:“族长,您跟玉将军和夏姑娘之间,是很早以前就认识吗?”   古加尼转头看了一眼姚菀辰,道:“拜你所赐,在军营中的比试中才认识的。”   姚菀辰轻笑,道:“那族长为何这么信任他们呢?说实话,虽然我们之前就认识,也是好朋友,可是在这国家大事上,族长可不能这么轻易的相信人呢?”   古加尼看着姚菀辰,道:“他们是可以信任之人,倒是你爹,上次平白无故的就去抓了玉将军,差点没有闹僵,玉将军不怪罪与我们,已经是非常好的了。”   姚菀辰一惊,没想到这个古加尼竟然是对玉自珩几人相信到了这个程度。   回了寝殿,姚菀辰才发现姚云泽也在。   “爹爹,你怎么还没出宫呢?”   姚云泽,道:“三日后的宴席上,便是我们的动手之日。”   姚菀辰一愣,急忙道:“爹爹有准备了吗?就要在宴席上动手吗?可是古加尼的人也在啊。我们没那么容易得手的,要是不得手,被古加尼发现了就完了。”   “无妨,爹爹已经准备好了。”   姚云泽说着,看着姚菀辰道:“古加尼是不是水玉自珩几人十分的信任?”   姚菀辰点点头,将自己刚才问了古加尼的话全部告诉了姚云泽。   姚云泽冷笑一声道:“看来我们找到地图之后,就要立刻离开这里了,要不然这个古加尼也不会放过我们的。”   姚菀辰点点头。   这边夏蝉带着容长青回了他们居住的地方,夏蝉才急忙转头看着容长青道:“容娘娘,你没事儿吧?”   容长青看着夏蝉摇摇头,道:“我没事。”   夏蝉抬头看着容长青,道:“容娘娘,你别担心,我一定会帮你报仇的。”   容长青道:“刚才我跟姚菀辰说的话,你都听到了吗?”   夏蝉诚实的摇摇头,道:“我不知道,我是从一半的时候开始听的。”   容长青道:“姚菀辰跟姚云泽之间有矛盾,说不定我们可以利用这一点。”   夏蝉点点头,道:“我们先回去,十三跟十二姐还在等着呢。”   容长青点点头,跟着夏蝉一起回了院子里去。   玉梦芷跟玉自珩正在站着聊天,看着夏蝉跟容长青回来了,玉梦芷急忙上前,道:“蝉儿,你怎么才回来啊?我跟十三都在等着你呢。”   夏蝉笑笑,将手里的东西递给了玉梦芷。   玉梦芷开心的拿着东西回去装饰雪人了,玉自珩笑着上前,拉着夏蝉的手道:“怎么说好的去找东西,还找了个容长青回来?”   夏蝉轻笑,将刚才的事情告诉了玉自珩,玉自珩的面色渐渐的变得十分的严肃了,听完了这话,急忙道:“你们有没有受伤?”   夏蝉急忙摇头,道:“没事的,古加尼来了,姚云泽又出来提议,说是要三日后为我们举办一个接风的宴席。”   “哼,什么接风的宴席,我看是鸿门宴吧。”   玉梦芷弄好了雪人,便上前来急忙道。   夏蝉轻笑,道:“肯定是鸿门宴了,不过我们也不正是等着她这个鸿门宴么,我倒要看看,姚云泽到底有什么手段。”   时间飞快,一转眼,便是三日后了。   古加尼为了给玉自珩几人接风,在宫中大摆筵席,十分的阔绰,受邀而来的也只有玉自珩几人,没有别的人参与。   几人落座之后,古加尼笑着道:“这次的宴席本应该是你们几位来的当天便摆上的,只是小国实在是资源有限,所以只能延后了,希望将军切莫生气。”   “族长言重了。”   玉自珩点点头。   “好,既然如此,那就开宴吧。”   古加尼的话音刚落,便见大殿之中的烛灯被灭掉了几盏,然后有鼓乐声响起来,几个舞姬踩着轻盈的脚步上前,随着乐声翩翩起舞。   夏蝉有些心不在焉,看着古加尼身边盛装打扮的姚菀辰,心中在思索着,这个姚菀辰究竟会耍些什么花招。   宴会从容不迫的进行着,几乎快要到了结尾,这菜也都吃的差不多了,夏蝉几乎以为姚菀辰父女是没有准备的了,正在这时,那本来挥舞着水袖的舞姬却忽然眼神凌厉了起来。   一枚淬了毒的飞镖便应声而出,瞄准的正是玉自珩的方向。   “十三小心!”   夏蝉惊呼一声,玉自珩面色从容,单手抱住了夏蝉的身子,然后一手随意的将手中的酒杯给扔了出去,酒杯被灌了内力在其中,与飞镖相碰撞,两者全部被击成了碎片。   “有刺客,有刺客!”   古加尼大惊,急忙大声的喊着侍卫。   可是这时候,大殿之内却忽然的陷入了黑暗。   根本看不清楚任何的东西。   玉自珩一手抱着夏蝉,一边大声道:“十二姐,容娘娘,你们小心。”   “我没事!”   “我没事!”   是玉梦芷和容长青的声音。   玉自珩心中放心了下来,道:“先走。”   几人按照约定的地点到了上面的位置,然后这会儿,大殿中的烛灯已经被完全的点亮了。   几名伪装成舞姬的暗卫一看这形势,再也顾不上其他,急忙提着剑朝着玉自珩跟夏蝉便扑了过去。   玉自珩冷哼一声,“自不量力!”   说着,身形一动,便上前与几人缠斗起来,夏蝉看的心中发慌,急忙转身对顾清道:“去让人封锁宫门,即刻封锁宫门,不能让任何一个人逃出去。”   这边姚菀辰跟姚云泽趁乱逃了出宫,夜色中,两人的身影十分的狼狈不堪。   到了一处墙角后,姚菀辰才停了下来,喘着粗气看着姚云泽,皱眉道:“真是可恶,竟然中了夏蝉跟玉自珩的奸计,爹爹,他们是肯定一早就发现了,故意的。”   姚云泽道:“他们明显是为了试探我们的实力,现在擎天门的人已经在宫里不知道能不能出来了,我们也是自身难保,要快点走。”   姚菀辰点头,道:“爹爹,我们现在还能去哪里呢?”   “去擎天门!”   这边宫里,侍卫们已经将暗卫全部包围,一群暗卫一看,自己已经是插翅难逃了,便统一都要碎了嘴里藏在牙齿里的毒药,自尽了。   “哎……”容长青一看,急忙想上前去阻止,玉自珩却道:“没事。”   容长青疑惑的看着玉自珩,却见玉自珩上前几步,在地上捡起了一枚黑色的飞镖来。   夏蝉急忙上前几步,道:“十三,有什么不对吗?”   玉自珩轻笑,道:“我们即刻离开。回楚国。”   夏蝉一愣,不知道为何玉自珩这样说。   玉自珩道:“古加尼,我们要先离开了,多谢你最近几日的招待,以后有缘再续。”   说着,急忙拉着夏蝉离开。   梅丫和顾清去收拾了东西,玉自珩带着夏蝉骑马,往回去的路上奔去。   路上,夏蝉才有时间问了一句,“十三,你到底发现了什么,我们为何要这么着急的回去?”   玉自珩道:“那些飞镖,是擎天门的,擎天门一直很神秘,从不在外出任务,现在既然能被姚云泽给使唤动了,那很有可能,姚云泽他们正在往楚国赶,我们一定要跟上,否则之后要想再找他们,可就难了。”   夏蝉闻言,心中也有了数,急忙点了点头,道:“好,那我们快些赶路,一定要在他们到了之前赶到。”   三天三夜,姚云泽跟姚菀辰也赶回了楚国。   而在楚国的边境,两人却停住了脚步。   这并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城门口的路上,站着一个身穿粉衣的小女孩儿。   牧轻暖带着一色的粉红色的帽子,看着面前的两人,笑着道:“你们终于来了?”   “你是?”姚菀辰皱眉,看着面前的小女孩儿,虽然不认识,却莫名的觉得十分的邪气。   牧轻暖笑着道:“我在这里等你们好久了呢。”   姚云泽皱眉,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牧轻暖笑着,慢慢的从袖中拿了一个香炉出来,然后打开了盖子,手指飞快的拨动,两只蛊虫便迅速的飞了出来,直接蹿进了姚云泽和姚菀辰的身体里去。   “妖女!你对我们做了什么?”   姚菀辰大惊,急忙拔出剑来。   牧轻暖呵呵的笑着,道:“好东西呀。”   说着,伸手运起了内力,看着姚云泽和姚菀辰变得面目呆滞了,这才笑着道:“跟我来。”   夏蝉跟玉自珩几人赶回了楚国的时候,玉自珩即刻通知了暗卫,查询姚云泽和姚菀辰的下落。   而这边,牧轻暖将两人带去了一处旧宅的屋子里。   屋子里点着一根儿臂粗的蜡烛,却仍然照不亮整间屋子。   牧轻暖进了屋子,一个人便提着马灯赶来,“牧姑娘。”   何子言走了出来,神色十分的欣喜,可是看到了牧轻暖身后的人,何子言大惊,“他们是谁?”   牧轻暖神色淡淡,道:“你去拿绳子把他们俩绑起来。”   何子言不敢再多问,急忙点点头,放下了马灯,想先将屋子的蜡烛点亮。   牧轻暖皱眉,伸手捂着脸,道:“不要点蜡烛,我不喜欢太亮的地方。”   何子言急忙点头,去拿了绳子给两人捆了起来。   对于牧轻暖说的话,何子言向来都是言听计从的。   这会儿,被绑在柱子上的两人便醒了。   姚云泽看着面前的两人,神色大惊,回忆起了之前的事情,姚云泽怒道:“你这个妖女,你到底对我们做了什么?!”   牧轻暖皱眉,“妖女?!姚云泽,你这个明明死了又活了的人,难不成不是妖人么?”   姚云泽大惊,“小丫头,你到底是什么来头?”   牧轻暖轻笑,道:“我是谁不重要,我只想要你手里的地图,乖,把地图给我,我就放了你们!”   ------题外话------   谢谢亲爱的们送的票和花,昨天这位【qquser10030869】亲送了109朵花,谢谢亲爱的,佳人收到惹,会好好加油的,群么么哒~ ☆、219 虐死姚氏父女,地图完整重见天日!   姚云泽听见牧轻暖的话,皱眉看着她,道:“你是玉自珩额派来的?”   “呵呵,你管我是谁派来的,我只问你,地图在哪里,你乖乖的将地图交出来,我还能让你们安乐的死去,要不然的话,我可会让我的小宝贝在你们的身体里翻云覆雨的呢。”   牧轻暖说着,眨眨眼睛看着两人,神色十分的俏皮。   姚云泽有些害怕了,哆嗦着嘴唇道:“你……你在我们身体里放了什么东西?你这个妖女!你到底是什么来头?”   “老不死的!”牧轻暖皱眉,一下子站起了身子来,上前一把掐住了姚云泽的脖子,逼近他的脸,眼神十分的可怕。   “我不想跟你在这里废话,你要是再不说出来,那我就弄死你。”   姚云泽感觉的到自己的呼吸在一点点的消失,看着面前的牧轻暖,姚云泽十分的难受。   “你休想……”   牧轻暖皱眉,看着姚云泽咬着牙也不肯说出来的样子,忽然松开了他的脖子,慢悠悠的坐回了床上去,双手放在膝盖上,面上的表情十分的优雅。   “我知道,你很厉害,撬开你的嘴,实在是太难了!”   牧轻暖说着,将视线转移到了一旁的姚菀辰的身上去。   姚菀辰接触到了牧轻暖的眼神,浑身忍不住的哆嗦了起来,“不……不要问我,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啊……”   牧轻暖轻笑,伸手掩着嘴,看起来十分的可爱,可是她笑过之后,却又手指微动,运起了内力,操控着自己身体内的母蛊。   姚菀辰忽然感觉到了一股钻心的疼痛,“救命……救命啊……好疼啊……”   牧轻暖笑着,“只要你肯说出来地图藏在哪里,我就饶你一命,要不然我会让你再受几遍这种苦。”   没一会儿,姚菀辰就已经疼得是汗如雨下了。   “求你,求求你了,不要再对我这样了……我受不住了……”   姚菀辰被蛊虫折磨的痛不欲生,浑身无力,奄奄一息的看着牧轻暖。   “呵呵……呵呵呵……”牧轻暖掩嘴轻笑着,似乎十分享受这样的场景,看着姚菀辰,笑道:“只要你说出地图在哪里,我就不会让你这样疼了呢……”   “不行,你不能说,这是我们的机密!”   姚云泽见状,急忙大声的出言提醒姚菀辰。   姚菀辰皱着眉,死死的咬着牙,抵御着身体里的疼痛,忽然,姚菀辰转身看着姚云泽,“爹爹,都到了这个时候了,您竟然还想着自己的地图,难道女儿的性命在您的眼中就一点点也不重要吗?”   姚菀辰说着,转头看着牧轻暖,道:“求求你放了我,我愿意告诉你地图在哪里……”   牧轻暖十分的开心,从床上一下子蹦了下来,笑着道:“好,我就喜欢你这样听话的孩子。”   说着,牧轻暖伸手挥了挥,抑制住了体内的母蛊,而渐渐的,姚菀辰身上的子蛊也停止了作乱,姚菀辰也慢慢的平息了下来。   终于摆脱了蚀骨一般的疼痛,姚菀辰瘫软着身子,大口的喘着粗气。   牧轻暖抬眼,道:“你去给她松绑,我喜欢听话的孩子。”   何子言点点头,上前去给姚菀辰松开了绳子。   姚菀辰被蛊虫折磨的一点力气都没有,连站都站不起来,更别提跟何子言动手了。   更何况,她知道的,自己的身体里还有牧轻暖的蛊虫,自己只要一动手,很快就会被制服的。   牧轻暖看着瘫软在地上的姚菀辰,下了床,上前几步站在姚菀辰的身前,轻笑着道:“地图呢?在哪里?”   姚菀辰转头看了看还在咬牙切齿的姚云泽,转头看着牧轻暖,伸手指了指姚云泽,道:“就在他身上。”   牧轻暖一愣,随即转头看着姚云泽。   姚云泽大怒,一张脸都变成了青白色,“贱人,老子一定要杀了你!”   “闭嘴!”何子言上前,一巴掌甩在了姚云泽的脸上,打的姚云泽一下子歪过了头去,头发凌乱。   牧轻暖上前,围着姚云泽转了几圈,不住的打量着他,嘴巴里发出‘啧啧’的声音。   “何子言,给我搜!”   何子言应声,然后急忙上前,伸手在姚云泽的身上搜寻起来。   “妖女,你滚开,臭小子,你再敢搜,老子就杀了你!”   姚云泽惊慌失措,这些地图都是他差点丧命才换来的,现在已经是他最值钱最珍贵的东西了,要是真的被拿走了,那自己可就是前功尽弃了。   可是他的声音却阻止不了何子言的动作,很快的,何子言便从姚云泽的身上搜出来了一个布包。   “牧姑娘,你看……”   何子言转身将布包递给了牧轻暖。   牧轻暖伸手接过,面露喜色,一层层的打开,笑着道:“看,这个被全江湖人都在寻找的东西,如今在我的手上呢,真是有趣啊!”   牧轻暖一点点的揭开了布包,看着其中的几块布。   “上面怎么什么也没有?”   牧轻暖皱眉,伸手又翻了翻,下面的几块布都是这样子。   何子言急忙也凑了上前,拿在手里看了看,却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牧轻暖大怒,看着姚菀辰。   姚菀辰也是大惊,急忙惊慌失措的道:“我不知道啊,我真的不知道啊……”   牧轻暖微微皱眉,“姚菀辰,你是把我当猴子耍是不是?”   说着,伸手催动母蛊,姚菀辰的脸色霎时惨白了起来,在地上疼得是满地打滚。   牧轻暖不去理会地上的姚菀辰,而是转头看着姚云泽,道:“老东西,识相的就赶紧的把地图交出来,否则我一定让你生不如死!”   “妖女,有什么法子尽管使,我倒要看看,你到底还有什么阴招!”   牧轻暖皱眉,伸手掐住了姚云泽的脖子,道:“好,那我便找人来将你给阉了,让你下半辈子好好的享受。”   姚云泽的脸色一下子变了。   “妖女,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针对于我?”   “你说的没错,我跟你无冤无仇,可是你手上有我想要的东西!”   牧轻暖说着,伸手催动着母蛊,姚云泽的脸色骤然变得惨白起来,浑身都在止不住的抽搐。   牧轻暖坐在一旁,看着散在床上的一堆空白的绸缎,没有放在眼里,而是笑着欣赏着两人的痛苦的样子。   “我有的是时间陪你们好好的玩一玩,你们什么时候说,我就什么时候停,要不然你们可就得无休止的沉浸在这种痛苦之中了呢。”   少女的声音清脆动听,十分的悦耳,可是听在姚云泽和姚菀辰的耳中,却是魔音,是地狱中传来的索命的声音。   而与此同时,夏蝉跟玉自珩几人也顺着踪迹赶来了。   “什么人在外面?”   牧轻暖的听觉极好,听到外面传来的脚步声,急忙匆匆的起身。   这会儿,那脚步声越来越近,牧轻暖拉着何子言道:“快走。”   说着,两人已经蹿出了屋门去。   夏蝉几人刚进来,就撞见了正要逃出去的两人。   “牧轻暖?!”   夏蝉一愣,随即腰间的软剑就已经出鞘,“纳命来!”   说着,一步飞快的扑了上去。   玉自珩皱眉,“小心!”   玉自珩深知夏蝉并不是牧轻暖的对手,见状急忙上前几步,保护夏蝉。   牧轻暖皱眉,“夏蝉,好久不见啊,你身边的那只臭鸟吃了我的心头蛊,这笔账我还没跟你算呢,你还自己送上门来!”   牧轻暖说着,伸手从袖中拿了一个鹿鼎出来,飞快的揭开了盖子,从中飞出了几条透明形状的小虫子。   玉自珩皱眉,上前一步飞快的将夏蝉护在了怀里,另一只手中的利剑出鞘,竟是将所有的蛊虫全部瞬间斩落。   牧轻暖大惊,随即伸手捂住了胸口。   面色十分的难看。   这些蛊虫都是她用心头血喂养的,现在被玉自珩杀了,她本身也会受到波及。   眼看着玉自珩的剑已经要上前,何子言急忙张开双臂拦在了牧轻暖的身前,“牧姑娘快走!”   牧轻暖一愣,看着玉自珩的剑直接贯穿了何子言的身体,血流如注。   “牧姑娘,你快走啊,快走啊……”   何子言伸手握着剑,转头声嘶力竭的吼着,牧轻暖一愣,下意识的就施展轻功飞向了屋顶,仅仅是转头看了何子言一眼,随之便又迅速的离开。   玉自珩皱眉,伸手猛地将剑拔了出来,何子言的身子站在地上半晌,才睁大眼睛,慢慢的倒了下去。   夏蝉皱眉,“又被这个妖女给跑了!”   容长青道:“这个妖女道行不浅,我们不敢轻易与之对上,妹子,刚才那场景太危险了,下次可一定不能这样冲动了。”   夏蝉点点头。   玉自珩看了看夏蝉,道:“我们进去看看。”   几人进了屋子,地上的姚菀辰和姚云泽都是已经脱力了。   本来那些蛊虫一死,在他们体内的子蛊也就变的十分弱,没有什么大的危害性了。   可是之前被蛊虫折磨了好一阵儿,两人都是已经虚脱了,现在纵然看着夏蝉和玉自珩几人进来了,他们俩也是没力气逃跑了。   玉自珩道:“将他们两人绑起来。”   玉梦芷点头,上前就拿着绳子将两人给绑了起来。   容长青看着姚云泽,浑身的血液都逆流了起来。   “姚云泽,你要为你所做下的罪孽付出代价。”   姚云泽看着容长青,面色有些害怕,之前或许牧轻暖还不敢杀了自己,可是容长青,是肯定敢杀了自己的。   玉自珩道:“容娘娘,这个人就交给你了。”   夏蝉也跟着点点头。   容长青道:“我想将他带去小妆的坟前,再杀了他!让小妆瞑目!”   夏蝉点点头,“十二姐,你跟容娘娘一起吧,先将这个老贼给绑起来再说。”   玉梦芷点头,容长青道:“谢谢你了妹子。”   夏蝉笑着摇摇头。   而此时,梅丫却一步冲到了门口,将还想逃跑的姚菀辰给抓了回来。   “还想逃跑?”   姚菀辰脱力的站在了一旁,看着夏蝉,却哭着道:“夏蝉,求你了,放我一条生路吧,我保证以后都不出现在你的面前了。”   夏蝉皱眉,看着姚菀辰,不做声。   玉自珩看着姚菀辰道:“姚菀辰,你如果肯将地图拿出来,我们可以饶你一条命!”   姚菀辰擦擦眼泪,看着玉自珩,伸手指着身后床上零散的绸缎,道:“就是那些了,这些都是刚才那个妖女从我爹身上找到的,除此之外,我也是真的不知道了……”   姚菀辰说着,似乎怕几人不信,急忙跪在了地上,砰砰的磕着头。   夏蝉看着面前这个对着自己磕头求饶,语气十分卑微的女子,是怎么也无法跟之前那个趾高气昂的姚菀辰联系在一起的,夏蝉转头看了看玉自珩,道:“十三,你看看那些,是不是真的地图。”   玉自珩点头,转身伸手拿起来看了看,却见上面空无一物,全部都是空白的。   夏蝉也看见了。   “你是在耍我们呢?”   玉自珩皱眉看着姚菀辰。   姚菀辰哭着摇头,“不是的,真的不是的,我只知道爹爹将地图藏在自己的身上,可是这些就是地图,我真的不知道在哪里呢,求求你们饶了我吧……”   说着,姚菀辰爬着上前来,想要求一求夏蝉。   夏蝉皱眉看着姚菀辰。   “夏蝉,以前是我的不对,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求求您饶了我一命吧……”   正在这时,一道寒光闪过,夏蝉的反应极其的快,一脚就将面前的姚菀辰给踹了出去。   姚菀辰的身子飞起,重重的摔在了门板之上,然后跌落在地上,手中的匕首也随之掉在了地上。   “你真是死性不改!”   夏蝉皱眉看着姚菀辰,上前几步,看着地上奄奄一息的姚菀辰,道:“姚菀辰,你从一开始,就不是我的对手,直到现在,你仍然是我的手下败将!”   姚菀辰被气得面色发红,“夏蝉……我诅咒你不得好死……”   “夏蝉,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夏蝉轻笑,“你做人我都不怕你,还会怕你幻化成鬼形?真是笑话!”   “你……你……”   姚菀辰捂着自己的胸口,被气得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眼睛瞪得大大的看着夏蝉,渐渐的没了声息。   夏蝉冷冷的看着地上的姚菀辰,梅丫上前几步,蹲在姚菀辰的尸体之前试了试她的脖颈之间,然后起身道:“小姐,她死了。”   夏蝉冷笑一声,“谁会想到,曾经名满京都的姚家千金姚菀辰,最后竟然是被气死的!”   夏蝉说完,道:“拖出去扔到乱葬岗去!”   顾清点头,上前扯了床边的帷幔,将姚菀辰的身子包起来,飞快的出了门去。   这边玉自珩正在四处的搜寻着,想要看看还有没有其他的别的线索。   夏蝉道:“十三,我们是不是应该找找姚云泽的身上?”   “不会的,牧轻暖肯定已经找遍了,看来只有这些了,可是这些为何是空白的呢?”   夏蝉看着玉自珩手中的绸缎,道:“可是,姚云泽为何会将这么一堆空白的绸缎放的这么严实的在自己的身上呢,足以可见,这些空白的绸缎,肯定不是一般的绸缎。”   夏蝉接了过来拿在手里看了看,忽然道:“对了,我之前听说过一种绸缎,是可以隐形字迹的。”   “隐形字迹?”   玉自珩不解,转头看着夏蝉。   夏蝉点点头,道:“梅丫,你快去外面打一盆水进来。”   梅丫不疑有他,急忙去打了一盆水进来,摆在了桌子上。   夏蝉接过了玉自珩手中的绸缎,道:“这种绸缎,用笔描上去字迹,风干一段时间就会自己消失,要想再看的话,就需要浸入水中,原先的字迹自然就会出现了。”   夏蝉说着,将绸缎放入了水中,果然,那绸缎一沾上了水,真的一点点的出现了字迹。   玉自珩惊奇,“竟然真的是这样的!”   夏蝉点点头,一块一块的沾湿,然后将显出来的绸缎一块块的铺在了桌上。   玉自珩则伸手将地图一块块的拼好。   等到终于全部完工之后,夏蝉才看着这地图,道:“十三,现在地图算是完整了吗?”   玉自珩点点头,从自己的怀里将地图拿了出来,铺在了空白之处。   眼看着这一幅完整的地图终于被拼好,夏蝉道:“原来这就是那幅神秘的地图,没想到,竟然真的被我们找到了。”   夏蝉的语气带着轻松,毕竟是几人努力了这么久的事情。   玉自珩却看着地图,久久不语。   夏蝉转头看着玉自珩,道:“十三,你怎么了?”   玉自珩神色变得十分的严肃,道:“这地图上所指,终点之处,在舟山。”   夏蝉歪歪头,“终点?”   “也就是世人相传的,藏宝的地点。”   玉自珩说着,又叹了一口气,“可是,爷爷也在舟山啊。”   夏蝉一惊,“十三,你的意思是……这地图,跟爷爷有关系吗?”   玉自珩皱眉摇摇头,道:“我不敢这么说,可是,当年的事情,爷爷是主要的人物,而这地图又是直指舟山,看来,我们要去舟山走一趟了。”   夏蝉的心忽然就乱了起来。   玉自珩道:“当年爷爷的儿子一家死在了山上,爷爷独自一人将沈无双抚养成人,本来这件事就此作罢,皇室没有找到当年的藏宝图,逼问爷爷,爷爷只道藏宝图被沈无双的爹带在了身上,一起掉下了悬崖,再也找不到了。”   夏蝉急忙道:“后来呢?”   玉自珩叹口气,接着道:“后来这件事情也就不了了之了,可是对于这幅藏宝图,江湖上的人却还一直都在寻找中,没想到,这个最终的地点,还是在舟山之中。”   夏蝉道:“当年到底是为何呢?怎么会传出有这样的一副图呢?”   玉自珩道:“当年爷爷是外国人士,不是楚国的人,爷爷来了楚国,定居,然后自己白手起家,生意渐渐的做大,娶了妻子雇了长工,生活渐渐的好了,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就有人传出了爷爷是得到了宝藏才发家致富的消息,而这个消息很快的就被越传越厉害,后来,竟是直接的全国都知道了。”   夏蝉掩嘴,“实际上,根本没这件事情对吗?”   玉自珩点点头,又摇摇头,“之前我也是觉得,这种事情根本就是子虚乌有的,可是现在,藏宝图真真正正的摆在了眼前,小知了,你说我应该相信谁?”   夏蝉看着玉自珩苦恼的面色,叹口气上前一步站在了玉自珩的身前,道:“十三,你现在不用心烦,我们既然知道了这个消息,不如就去一趟舟山看看,问问爷爷,爷爷想必肯定会知道原因的。”   玉自珩点点头,“为今之计,只有这样了。”   玉自珩说着,收了桌上的地图起来,小心翼翼的放进了怀里去,道:“我们先走吧,去舟山。”   夏蝉点点头。   待得几人走后,一个瘦小的身影却从墙壁之后走了出来。   牧轻暖穿着一身粉色的衣裙,迈着细碎的步子进了宅子。   她没有离开,而是在后面一直等着,等着玉自珩和夏蝉他们走后,她才敢出来。   心头蛊被彻底的毁了,自己的心脉也受损,牧轻暖皱着眉,一步步的上前,看着院子里何子言的尸体。   “你是为了救我而死的,我一定会为你报仇的。”   牧轻暖站在何子言尸体的几步之外,看着地上的尸体,默默的闭上了眼睛。   玉自珩,你敢杀我的左膀右臂,我定要你生不如死!   这边夏蝉几人先回了定州去,一方面是帮着剩下的几人转移,一方面是想稍作休整,然后立刻赶去舟山。   牧轻暖则是连夜的赶回了京城去。   “师父,徒儿有罪!”   牧轻暖跪在了沿穆的身前。   沿穆看着牧轻暖,道:“罢了,为师早就算出了这其中有这一劫,你先下去吧。”   “师父,玉自珩杀我的心头蛊,徒儿的所有蛊虫都被玉自珩间接给毁了,徒儿再也不能炼制蛊虫了……”   牧轻暖说着,跪在地上,呜呜的哭泣。   沿穆皱眉,伸手摸了摸牧轻暖的头发,道:“轻暖,你放心,师父定会为你报仇的。”   牧轻暖抬头看着沿穆,道:“师父,您真的有对策了吗?”   沿穆点点头,道:“太子殿下的势力很快就能施展开来了,到时候这天下都是殿下的,玉自珩他们还能躲到哪里去!”   牧轻暖闻言,神色一喜,急忙道:“师父,到时候徒儿要亲自报仇!”   沿穆点点头,“好,那是一定的。”   而与此同时,容长青跟玉梦芷已经骑着马带着姚云泽到了泉水村。   泉水村中的村民们大多都已经被转移了,现在这个村落已经整个的空荡荡的了,容长青到了坟地之前的时候,止住了马儿。   “十二姐,你先回去吧,我想一个人过去看看。”   玉梦芷皱眉,“那可不行,我答应了蝉儿他们要保护你的,这个老贼武功高强的,你没有武功,万一被他杀了怎么办?”   “不会的,他现在已经被绳子绑住了,十二姐,你要是实在不放心,就先在这里等我吧。”   玉梦芷看着容长青,还想再说几句,就听容长青又道:“十二姐,我想单独跟小妆说几句话。”   玉梦芷只得点点头,“好吧,那我在这里等你,你先去吧。”   容长青点点头,骑着马往前面去了。   前头有一片平坦的空地,这里正是小妆的坟地。   容长青打马上前,看着坟地前干干净净的,也没有什么杂草,好像是被谁认真的打扫过一样,容长青想,可能是自己走后交代过柚青,柚青来打扫的吧。   容长青下了马,将姚云泽一脚踹到了坟头,跪下了身子。   “小妆,我终于将这个贼恶人抓来了,现在,我就要为你报仇!”   容长青说着,从腰间拔了一把匕首出来。   姚云泽却忽然冷笑一声。   “你笑什么?”   容长青皱眉看着他。   姚云泽道:“我笑你的无知。”   容长青一愣,将匕首抵在他的脖子上,恶狠狠道:“你不要做徒劳的功夫了,我今日就要杀了你为小妆报仇。”   “呵呵,你杀了我就是为小妆报仇了吗?你为何不想想,要不是你想利用秦素素,小妆怎么会被牵连进去?她本来可以一直无忧无虑的生活着,是你们,你跟夏蝉还有玉自珩,你们去打扰了她幸福平淡的生活,你只想着是我杀了她,却不曾想到是谁将她牵连了进来!”   容长青一愣,“你胡说八道的什么!”   “难道我说的不对吗?”   姚云泽冷笑着道:“你心中也是被我说中了吧?容长青,就是你,是你亲手害死了小妆,她本来过得很好,没有什么纷扰,是你将她牵连了进来,然后还害死了她,她本应该有着很幸福平淡的人生,都是你,是你害死了她!”   容长青感觉自己的脑门‘突突’的响着,耳边只剩下姚云泽的声音。   “她是被你害死的,被你害死的……”   容长青感觉自己的身子忽然之间没有了力气,手中的匕首也一下子跌落在地。   姚云泽冷笑一声,上前去用牙齿叼住了匕首,然后一点点的割开了自己脖颈之下的绳子。   断了一根,其余的也就不在话下了,容长青痛苦的蜷缩在地上,来回的打着滚。   姚云泽慢慢的挣脱开了绳子,然后起身,一脚踹在了容长青的身上去。   容长青闷哼了一声,道:“你是故意的。”   姚云泽冷笑一声,“你就是个孬种,就你这样的还想杀了我?真是异想天开!”   说着,姚云泽起身,道:“今儿个我就在你面前,掘了这小娘儿们的坟地,把你也给埋进去,让你们俩双宿双栖!”   容长青急忙爬了起来,“不……不要……”   姚云泽皱眉,伸手一脚踹在了容长青的身上,伸手拿起了地上的匕首来,搁在了容长青的脖子上。   “你都是我的刀下鱼肉了,还想跟我谈什么条件么?”   容长青看着姚云泽,道:“你对我怎么样都可以,可是你能不能不要对小妆的墓地下手?”   “可以,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姚云泽说着,看着容长青道:“你回去将散落在床上的空白的绸缎给我拿来,我便放了你,要不然,我一定掘了这小娘儿们的坟地。”   容长青缓缓的站起了身子来,看着姚云泽,道:“好,我帮你!”   说着,容长青手中已经攥了一把匕首,飞快的扑了上去,相与姚云泽同归于尽。   “自不量力!”姚云泽冷哼一声,便直接的一脚踢出,将容长青的身子踢飞,然后直接上前几步,一刀刺在了容长青的身上。   容长青大惊,急忙翻转了身子,这一刀便落在了他的手臂上,没有致命。   “还想逃?”   姚云泽下了狠心,急忙上前几步,伸手就要一刀刺向容长青的脖子上。   正在这时,一道身影却飞速的前来,一脚踢在了姚云泽的手腕上。   姚云泽吃痛,后退几步,女子急忙将容长青扶起来,往后一推,然后挥剑,与姚云泽缠斗起来。   容长青没有武功,姚云泽对付他很容易,可是这名女子显然不一样,姚云泽之前已经耗尽了体力,被牧轻暖的蛊虫折磨的差点要死,现在跟这位女子的斗争,一点都不吃香了。   姚云泽无心恋战,一心想着杀了容长青以绝后患,可是这名女子显然是更加厉害,没几招,便已经将手中的剑刺入了姚云泽的身体里去。   姚云泽睁大着双眼,似乎十分的不相信自己会死,却还是慢慢的倒在了地上,闭上了眼睛。   女子转身,急忙撕下了自己的裙摆为容长青包扎伤口。   “多谢,多谢姑娘……”   女子手上的动作一顿,没一会儿又有条不紊的进行了起来,直到给容长青将手臂包扎好了,女子起身,才无意中扯到了腹部的伤口。   容长青一愣,急忙站了起来,道:“姑娘,你受伤了?”   女子蒙着面纱,包着头,看不出什么来,可容长青却觉得,这个人是这么的熟悉。   女子捂着腹部,却捂不住那汩汩流出的血液,看着鲜红色的血液从女子纤细的指缝中流出,容长青急忙上前几步,“姑娘,我送你回去吧……”   女子摇摇头,咬牙伸手点了一下腹部的穴道,然后便转身离开。   容长青一愣,急忙跑上前几步,“姑娘,姑娘……你等一下……”   女子慢慢的收住了脚步,却没有回头。   容长青捂着自己胳膊上的伤口,看着那女子的背影,疑惑道:“姑娘,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女子轻笑一声,转过头来看着容长青,然后摇了摇头。   那最后的一抹眼神,让容长青浑身一震,似乎有个答案呼之欲出了,可女子却转身上马,决绝的离去了。   容长青久久的看着女子离开的背影,半晌没有回过神来。   而这边女子骑马离开,到了山下,才找了一处屋子进去。   柚青听见声音,急忙走了出来,“阿星姑娘,你这是怎么了?”   杜星莹摇摇头,道:“柚青,别问这么多,快给我准备热水。”   柚青看着她腹部的血迹,吓得慌了手脚,急忙转身去准备了。   杜星莹回了房间,伸手一层层的解开了腰间的衣裳,就着柚青端来的热水,一点点的清洗伤口。   “阿星小姐,您不是上山去给小妆姑娘打扫墓碑了吗?”   杜星莹面色苍白,道:“遇到了一点事情,幸好没有性命危险。”   柚青叹口气,道:“阿星姑娘,你是我们小姐的表姐,也算是半个主子了,可是奴婢还是要劝您,容爷是个重情重义的人,小妆姑娘即使在天上看到了,也会希望容爷身边有一个像您这样知冷知热的人陪伴的。”   “容长青的心里只有小妆,容不下我的,柚青,我岂是那种扭扭捏捏的女子,一开始明了了自己的心意的时候,我就曾经去跟容长青说过,可是容长青拒绝了我。”   “什么?!”柚青大惊,随即又怒道:“这个容娘娘,真是没良心。”   “也罢,我本来也不是那种没了爱情就要去寻死的女人,我想,我就一直这样在暗中陪着他就好,保护他,能看着他好好的,我也开心。”   柚青忍不住擦泪,道:“阿星姑娘,奴婢相信,容爷一定会看到您的真心真意的。”   而这边,容长青捂着手臂上的伤口出了去,玉梦芷正在喂马,看着容长青受伤,急忙上前紧张道:“天呐,发生了什么事儿?你受伤了?”   “没事儿,那个老贼已经死了,刚才是我疏忽了,要不然不会被这个老贼给得手的,不过幸好刚才有一位姑娘救了我。”   容长青说着,道:“我们先回去吧,去跟我妹子和十三他们会和。”   玉梦芷点点头,道:“你说的那位姑娘,我刚才似乎也看到过,看背影,真是熟悉啊……”   容长青一愣,急忙道:“是啊,我也是一直觉得熟悉,可是她不说话,而且蒙着面。”   玉梦芷让容长青上马,走了一段下了山去,玉梦芷忽然道:“容娘娘,我怎么越想越觉得刚才的人那么像是阿星呢?”   容长青一愣,记忆中的身影与刚才之人的背影相融合。   容长青这才发现,为何自己会觉得这个身影如此的熟悉了。   是杜星莹。   “是她!”   容长青缓缓的说着。   玉梦芷皱眉,“她受伤了!”   “我知道,为我挡了一刀!”   容长青满含愧疚的说着。   玉梦芷转头看着容长青,道:“容长青,你实在是太过分了,阿星这么喜欢你,你就算是不喜欢,你也没有道理这样享受别人给你带来的方便,你就是仗着人家喜欢你才这样伤害人家吧,最瞧不起你这种男人!”   容长青不语,想到了那天杜星莹在自己面前说着那句,“你当我说的都是玩笑吧,我以后再也不会跟你说了!”   容长青心下一紧,道:“我不是有意的,她是个好姑娘,我对她并不是没有好感,可是小妆还在,我如何能做出对不起小妆的事情来?”   “那是之前,小妆这个姑娘这么好,她肯定也希望自己走了之后,你能找一个真正爱你的人在身边,现在阿星就是这个人,容娘娘,你要是不追回来,怕是要终身后悔!”   容长青听着这话,一点点的皱起了眉头来,正在这时,玉梦芷忽然指着前面的马儿道:“容娘娘,你看!前面的马儿是不是阿星的?”   容长青眯着眼睛看了看,果真就是。   玉梦芷着急,上前推了容长青一把,“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   容长青转头看着玉梦芷。   “你看什么看啊?你要是不去,我以后也不理你了,而且还要让蝉儿跟十三一起不理你!”   容长青咬咬牙,道:“下马!”   玉梦芷急忙翻身下了马儿来,笑着道:“快去吧,支持你啊!”   容长青点头,骑着马儿朝着木楼前去了!   杜星莹正在包扎伤口,冷不丁的就听见一阵马蹄声传来。   杜星莹大惊,急忙道:“柚青,若是有人来问我,一定不要说我在,我不想跟他见面。”   “阿星姑娘,你这是何必呢?”   柚青着急。   “柚青,你听我一句,要是你跟他说了,我以后都不会再来这里了。”   杜星莹起身,看着柚青道。   柚青无奈,只得点点头,“那奴婢出去应付一下他。”   说着,转身走了出去。   容长青从大门进来,看着柚青,急忙道:“阿星呢?”   “什么阿星啊?这里只有我一个人啊,容娘娘,你怎么回来了啊?小姐跟十三爷呢?”   容长青皱眉,道:“你跟我说实话,我分明看见了她回来了,你让我进去,我要见她……”   说着,就要往里走。   “容娘娘,你不能进去,不能进去……”   容长青顾不得柚青的阻拦,上前几步,一把就推开了屋子的门。   ------题外话------   今天有点事情,更新有点晚,对不住大家,明天一定准点,准点,准点,群么么哒~ ☆、220 没错,他就是沈无双!   容长青推门进去,便看见空荡荡的屋子。   柚青急忙跟了上去,进了屋子,看着屋子里空空荡荡的,才算是喘了一口放心的气儿,“我说吧,这里面根本就没有人。”   容长青皱眉,看着屋子里的,走了进去,四处的看了看。   空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   “我说的吧,我还能骗你是咋的?阿星姑娘怎么可能回来呢?”   柚青一边说着,一边也四处的看着,很是好奇在这短短的一段时间内,杜星莹会藏在哪里。   容长青找了一圈,转头看着柚青,道:“柚青,我知道阿星回来了,只是她不肯见我而已,你帮我转告她一句,之前是我对不起她,如果她愿意原谅我,那就回来跟我见一面。”   柚青看着容长青,道:“容娘娘,你心里到底有没有阿星姑娘啊?你要是没有,就别老是跟人家牵扯不清的,要是有,就别这么娘儿们,拿出点气势来,像个男人一样的。”   容长青看着柚青,沉默的点点头。   好一会儿,容长青才道:“刚才你说的话,我都记住了,你如果见到阿星,帮忙将我的话转告给她,不管她肯不肯原谅我,我都在等着她来。”   柚青点点头,道:“容娘娘,你放心,我一定把你的话带到。”   容长青点头,转身走了出去,道:“我跟十二姐还有十三和我妹子一起,要去一趟舟山,你自己在这里小心一些。”   柚青点头,“你让小姐放心,我跟周大夫是负责善后的,等到大家都转移完了,我们俩就立刻走,不会有事儿的。”   容长青点头,出了门去,最后仰头看了一眼那木楼的窗户,便上了马,飞快的离开了。   柚青看着容长青骑马离开,便转身回了屋子去,关上了大门。   进了屋子,柚青急忙道:“阿星姑娘……阿星姑娘?”   “我在这,柚青……”   杜星莹从床上走了下来。   柚青看着床后的棉被,才知道原来杜星莹是将身子藏在棉被之后了,怪不得在前面看不出来呢。   “阿星姑娘,你还好吧?”   柚青看着杜星莹面色苍白,急忙上前去扶着她直接在床上坐下。   杜星莹笑着点点头,道:“刚才幸好我藏的及时,要不然就被容长青给发现了呢。”   “阿星姑娘啊,刚才容娘娘在屋子里说的话您也听到了吧,依着奴婢看啊,容娘娘心中肯定是有您的,所以才这样回来找您,要不然,他怎么能回来呢?您还是去见一面他吧,要不然你们两个人都会后悔的。”   杜星莹摇摇头,咬着唇也不做声,只是一个劲的低着头,玩着自己的手指头。   柚青叹口气,在杜星莹的身边坐下,道:“阿星姑娘,这缘分的事儿,说不好的,小妆现在已经去了,你跟容娘娘之间,也是什么都没了,你们俩就这样僵持着,对谁也没有好处,这种事儿,只要一个人肯让步,肯主动,就可以促成一件好事儿的,现在容娘娘已经要你去见面了,奴婢觉得,您可不能再这么僵持了。”   杜星莹抬头看着柚青,道:“柚青,你不知道的,容长青心里只有小妆,纵使他现在愿意跟我在一起,那也是对我的可怜和怜悯,而不是真正的喜欢,他如果喜欢我,怎么会这样对我,那之前,他可是一直躲着我的,都不见我。”   柚青听着杜星莹这样说,也没话了,毕竟她也不是十分的了解两人之间的事情,只是听梅丫几人说起过。   其实说到底,柚青还是更喜欢杜星莹多一点的,所以一直想要撮合两人。   杜星莹站起了身子来,道:“柚青,我先考虑一下吧,等我想好了再去找他。”   柚青一听这话,似乎是杜星莹松口了,既然能说去找容长青,那就说明还是有希望的。   柚青想到这,便起身道:“好,那阿星姑娘你好好休息,吃饭的话奴婢会给您端进来的。”   杜星莹笑着点点头,“那就麻烦你了。”   柚青摇摇头,笑着走了出去。   杜星莹坐在床上,望着窗外的景色发呆。   而这边,夏蝉跟玉自珩几人坐上马车准备动身前往舟山。   “容娘娘跟十二姐怎么回事?怎么还不来?咱们可在这里等了他们好一阵子了!”   夏蝉皱眉,不时的看着外面,神色十分的着急。   玉自珩道:“你也先别着急了,许是他们回家拿什么东西了吧?你饿不饿,我们不如先去吃点东西,一边吃一边等就是了。”   夏蝉撇嘴,想了想也没办法,只得点点头。   几人去了附近的酒楼内,点了几个菜,刚吃了没几口,梅丫就忽然看着外面道:“小姐,容娘娘他们来了。”   夏蝉抬头,就看见容长青跟玉梦芷走了进来,外面飘起了小雪花,两人的头上和肩膀衣服上面都是小雪。   “冻死我了冻死我了……”   玉梦芷说着,便飞快的上前几步,坐在了夏蝉的对面。   容长青随即也跟着上前来,坐下了身子。   “你们怎么这么晚?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儿啊?”   夏蝉看着容长青道。   “哎,啥啊?都怪他!”玉梦芷说着,看着夏蝉道:“本来让我跟他一起去就没事儿,这丫的非说要自己去,结果呢,中了这老贼的奸计,瞧瞧这手臂,不都伤了!”   梅丫闻言,看了一眼,皱眉道:“真是活该!”   容长青笑笑,“好在后来没事。”   夏蝉皱眉,“你这是怎么搞得?”   容长青拿着筷子吃菜,也不语。   玉梦芷朝着夏蝉眨眨眼睛,夏蝉一愣,心下便了然,没有再追问了。   “快吃吧,吃完了即刻赶路。”   玉自珩说着,招呼着几人赶紧的吃饭。   几人吃了一顿呢热饭,便匆匆的上路了。   玉自珩跟容长青骑马,夏蝉跟玉梦芷在马车内坐着。   确保容长青听不到了,玉梦芷才急忙将事情的原委跟夏蝉说了一遍。   夏蝉听完,急忙道:“那后来呢,阿星表姐呢?”   玉梦芷摇摇头,道:“容娘娘没找到,我想应该是阿星姑娘藏起来了,不想见他吧。”   “真是活该!”   夏蝉皱眉说着,“之前一直躲着阿星表姐,现在弄成了这样,不是自找的是什么!”   “蝉儿啊,你说他们俩能成吗?我怎么瞧着够呛呢?”   玉梦芷八卦的看着夏蝉。   夏蝉摇摇头,“不知道,感情这种事儿,我们不好插手,得看命中的缘分,还有各人的把握了。”   玉梦芷笑着道:“真是好奇啊,我一定要看着他们俩这件事儿出个结果不可。”   夏蝉摸摸下巴,侧脸看着玉梦芷,道:“十二姐,你也年纪不小了,明年开春我跟十三的婚事都要定下了,你怎么还不着急呢?”   玉梦芷哈哈大笑,“我才不想嫁人呢,嫁人有什么好的啊?嫁过去之后还要生孩子,孝敬公婆,什么都不能做,哪里有我独自逍遥在江湖中快活自在?”   “话是这么说,可是当你遇到自己真正喜欢的人的时候,你是愿意跟他生活在一起的。”   夏蝉说着,想起了玉自珩嘱咐自己的事情来,又笑着看着玉梦芷道:“十二姐,今年过年的时候,兴许也会把伯父和伯母也叫去永安城内,我们一起过年,到时候你可不许跑。”   “我不,我不能见着他们,见到他们我会把我爹给气出病来的,所以啊,为了他们二老的安危着想,我还是避嫌吧。”   玉梦芷说着,自己躲到了一边去,双手捧着茶杯发呆。   夏蝉轻笑,“你好好说话不就得了,为何非要吵架?这天底下哪里有不疼爱自己孩子的父母呢?你何必又非要跟他们置气?都这么多年了,当年的恩怨再大也该平淡下去了,十二姐,你就试着见一面,见一面不行再说啊。”   玉梦芷坚决的摇头,道:“不行,我不能见,我要是见了,肯定会吵起来的,还不如不见呢。”   夏蝉无奈了,看来这玉梦芷跟玉家人的恩怨还真的是很深啊。   怪不得玉自珩提起这件事的时候,是满脸的无奈了。   夏蝉没有再说话,拿了一双半成品的鞋子出来,继续穿针引线,想赶在到达舟山之前,将这双棉靴子做好,给玉自珩穿上。   一时间,玉梦芷发愣,夏蝉则专心致志的做鞋,耳边只剩下风雪和马车的车轱辘的声音了。   从定州到舟山,路途并不远,若是匀速前进,约莫两天不到的时间便可以了,可是在路上,这飘洒的小雪花便变成了鹅毛大雪,路都被堵住了没法前行了,几人无奈,只得临时找了一家沿途的驿馆住了下来,等待雪停了,再继续前进。   这家驿站内并没有什么客人,几人住进去之后,变成了唯一的客人。   夏蝉进了驿站之后,便有些疑惑,进了屋子,夏蝉道:“十三,你有没有觉得这里有点可疑?怎么这么安静呢?”   玉自珩道:“下雪天,又是年底,肯定没什么人赶路的,人少点自然就安静了。”   夏蝉点点头,虽然听进去了,却还是有点不安。   “别乱想了,这几天不停的赶路你也累了,早点休息吧。”   玉自珩说着,伸手给夏蝉解着衣服,给她铺好了被子。   夏蝉躺下,看着玉自珩道:“十三,我今天跟十二姐说了那件事,十二姐的态度还是很坚决的,我觉得这事儿真的是比较有难度了。”   玉自珩笑着,道:“我说吧,你还不相信,十二姐心里的执念深着呢,不是我们三言两语就能感化的,这事儿啊,还是慢慢来吧。”   夏蝉点点头,道:“只能等年底的时候,让他们无论如何也要见一面,我想着,见面之后怎么也就好了。”   玉自珩轻笑,进了被窝里,俯身在夏蝉的额头上印下一吻,道:“乖了,忙完这件事,我们就回永安城内。”   夏蝉笑着点点头,伸伸手出来,道:“抱……”   玉自珩轻笑,上前伸手抱了夏蝉在怀,“乖了,睡吧。”   夏蝉点点头,窝进了他的怀里去。   玉自珩伸手,轻轻的摩挲着她的头发,感觉到夏蝉的呼吸一点点的平稳了起来,然后才转脸,看着门外。   好一会儿,玉自珩才慢慢的起身,披上了衣裳,走出了门外去。   夜色中的天空,飘洒着漫天的大雪,玉自珩站在屋檐下,看着院子里的景色。   某处,传来一阵细微的声响。   玉自珩的手即刻出动,一枚飞镖应声而出,朝着声音的位置射了出去。   静谧的夜色里,只听得‘咚’的一声,飞镖似乎是碰撞到了什么东西一样,跌落在地上,一个人从草地中走了出来,站在了雪地里。   与玉自珩遥遥相望。   玉自珩眯着眼睛看着那人,道:“你跟了我们一路!”   “好内力!”那人说了一声,声音十分的低沉。   他穿着一身白色的衣袍,头上戴着披风上的帽子,帽子宽大,直接将他的脸包裹住,看不清楚是个什么样子。   玉自珩皱眉,“你来找死?!”   男子低声的轻笑一声,道:“地图在你手上,交出来!”   “自不量力!”   玉自珩话音刚落,手中利剑随即出鞘,身子似是一道闪电一般飞身而上,直取男子面门。   白衣男子闪身躲开,手中的折扇应声摊开来,竟是直接的挡住了玉自珩的利剑。   其中内力之深厚,让玉自珩惊叹。   白衣男子反身,似乎并不想与玉自珩缠斗,而是闪身到了对面的屋檐之上,静静的看着底下之人。   玉自珩将手藏在袖中,隐隐的攥紧了拳头。   刚才的一击,让他虎口发麻,现在,对方的内力并不在自己之下。   那为何,自己会发现他的行踪?难道是,对方是故意的吗?   此时,对面屋檐之上的白衣男子,却缓缓的抬起了头来,只是瞬间,玉自珩便看见了他左面脸颊上的半边银色面具。   是莫折念!   玉自珩心中有了数,却看着他的身影在漫天的飞雪中消失不见。   莫折念跟着他们一路去舟山?到底是为何?   是为了自己手中的地图?看来却没有这么简单。   玉自珩皱眉,低头间,却在雪地里发现了一枚扇坠。   玉自珩皱眉,上前几步,从地上将扇坠捡了起来。   通体玉色的扇坠之上,描着金色的花纹,玉自珩皱眉,看着这花纹,思绪却忽然回到了以前。   那时候,他刚刚进入军营之中。   彼时,玉家的势力并没有现如今这般大,那时候的玉家,玉中寅在战场上受伤,玉无瑕替兄上战场,却又遭遇了被背叛陷害的事情,三军全军覆没,玉无瑕被革职,那时候,玉家就如同臭狗屎一样的,没有人愿意挨着靠着。   玉自珩之前的时候,是个顽劣的小子,有着‘混世小魔王’的称号,在京城中是数一数二的纨绔子弟。   而这接二连三的变故之后,玉自珩便下定了决心,入军营,立战功,重振玉家的威风。   然而,那时候的玉家,是人人嘲笑的对象,他虽然作为玉家的十三爷入了军营,想得到的尊敬一丝都没有,得到的,只是嘲讽和排挤。   而就是那时候,他才认识了一样也刚刚入军营的沈无双。   沈无双说,自己是父母双亡,从小跟爷爷一起长大,爷爷独自将他抚养成人。   两人朝夕相处,感情越来越好,玉自珩很多的时候,都是在沈无双的鼓励之下,而变得更加的坚强。   玉自珩很多时候,很多心事,没有人可以说的时候,都是跟沈无双说的。   两人一起去练功,一起立战功,一起偷了将军的马儿去塞外骑马,沈无双曾经赠给了他一把自己亲手刻下的木剑,被玉自珩如今一直带着,那木剑上的花纹,便是面前扇坠儿上的花纹。   “无双,真的是你吗?”   玉自珩握着手心里的扇坠,一点点的攥紧。   如果真的是你,那你为何不回来认我,却还是一遍遍的与我作对?   当年你在战场上不是已经死了吗?   我亲手将你的尸体抱着上了马,然后葬在了我们一起发现的湖边。   为何,你现在又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玉自珩心中苦恼,正在这时,屋子里传来的一阵声音,却让玉自珩大惊。   将扇坠匆匆的放进了怀里去,玉自珩便急忙的推开了屋子的门。   床上,已经是空无一人。   玉自珩大惊,急忙上前几步,“小知了,小知了……”   空空如也。   玉自珩这才明白了过来,莫折念,是为了调虎离山。   而现在,夏蝉绝对有危险!   玉自珩顾不上其他,急忙将容长青玉梦芷梅丫顾清全部叫了起来,收拾东西,立刻出去寻找夏蝉。   “怎么会没人了呢,玉自珩,你是怎么看着你媳妇的,这么大个人,竟然说没就没了!”   玉梦芷气得要命,上前伸手一把就揪住了玉自珩的耳朵。   “你松开!我又不是故意的,现在这个时候,谁还有时间跟你在这瞎闹?”   玉自珩伸手,一把将玉梦芷的手给拍开了。   “哎呀,你们俩能不能别胡闹了?现在小姐没了,你们俩还有心思打闹吗?小姐若是有个三长两短,那我也不打算活了!”   梅丫说着,一边哭着一边上了马,拿着马鞭一抽马儿的屁股,便急速的往前去了。   “梅丫,梅丫……”   顾清着急,急忙也上了马,追着梅丫去了。   玉自珩皱眉看着玉梦芷,什么话也没说,便自己上了马,往前赶去。   玉梦芷跺脚,“什么人啊,明明就是他的错儿,还不让人说了吗?”   “你闭嘴吧你!”   容长青皱眉看着玉梦芷,道:“现在这个时候了,计较谁对谁错有用吗?”   容长青说着话,便也上了马去,没管玉梦芷,自己追着去追玉自珩了。   玉梦芷跺跺脚,冷哼了一声,也急忙翻身上马,去寻大部队了。   而这边,夏蝉只感觉脑袋一阵阵的疼,她只记得自己睡着了,怎么就忽然到了这样的一个陌生的环境里了呢?   夏蝉皱着眉看了看四周,这是一间完全陌生的屋子,四处装修的很好看,夏蝉慢慢的坐起了身子来,才发现周身瘫软无力,肌肉酸疼。   不对,这种状况,明显是中了迷药的样子。   夏蝉试着攥紧了手心,却发现身体中还有迷药的存在,一点点的力气都用不上。   夏蝉心中沉了下来,在玉自珩的眼皮子底下将自己掳走,这人倒也是真的很大胆!   不过,这到底是什么人呢,怎么可萌在玉自珩的眼皮子底下将自己掳走呢?   夏蝉皱着眉看着周围,想要穿上鞋子下床。   正在此时,一声推门声响起来,屋门开了,走进来一个人。   那人穿着一身白色的衣袍,左边的脸颊上戴着半边的银色面具,眼神是那么的熟悉。   夏蝉皱眉,缓缓的站起了身子来,看着面前之人,道:“好久不见,莫折先生。”   莫折念笑着上前,双手背在身后,道:“夏姑娘,真的是好久不见啊。”   夏蝉道:“莫折先生真是好兴致,一路跟着我们到了这里,又这么大胆的在玉自珩的眼皮子底下将我掳到这里来,到底是所为何事呢?”   “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只是单纯的想让夏姑娘来与我一起叙叙旧罢了。”   说着,莫折念在桌子边坐了下来,伸手倒了两杯茶出来,笑着看着夏蝉,道:“夏姑娘,请坐吧。”   夏蝉轻笑一声,知道自己是逃不掉了,索性便淡定的在莫折念的对面坐了下来,然后伸手端着茶杯喝了一大碗的茶水,缓解了喉咙的干哑。   莫折念笑着看着夏蝉,又给她添了一杯茶水,道:“夏姑娘的心态真的是很好。”   夏蝉轻笑,“因为我知道,莫折先生是不会伤害我的。”   “哦?夏姑娘如何这么确定?”   莫折念闻言,笑着抬头看着夏蝉问道。   夏蝉轻笑,一字一句道:“因为,你惹不起玉自珩的女人!”   莫折念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起来。   夏蝉不语,只是一样的,拿着高傲的眼神看着莫折念。   莫折念笑过之后,才看着夏蝉道:“若是我惹不起,又怎么能这样堂而皇之的将你掳来呢?”   夏蝉皱眉,“莫折先生,你敢得罪十三,你会后悔的。”   “是么?那我到时要试一试了。”   莫折念迎上了夏蝉的目光,自信的说着。   正在这时,门外传来了一阵声音,“让我进去,让我进去……”   夏蝉一愣,只感觉这个声音十分的熟悉。   莫折念轻笑一声,放下了茶杯,道:“看来是瞒不住了呢。”   夏蝉皱眉,急忙起身,道:“外面的人是谁?”   莫折念叹息一声,道:“让他进来吧!”   话音刚落,屋门便应声而开,一个男子跑了进来,站在门口看着夏蝉,上前一把就拉住了夏蝉的手。   夏蝉一愣,看着面前的男子道:“木轩?”   面前的男子,正是曾经在孤城之中救了夏蝉和玉自珩一命的木轩。   木轩看着夏蝉,道:“夏姑娘,快跟我走!”   夏蝉一愣,被木轩拉着往外走去,莫折念皱眉,伸手一挥,本来开着的屋门便被一下子关上了。   “木轩,你是想造反吗?”   莫折念皱眉,转身看着木轩。   木轩拧眉,看着莫折念道:“你一开始不是这样跟我说的,你说的你不会伤害夏姑娘的,可是你先走为何要将她关起来?”   莫折念轻笑,“谁说我要伤害她了?你来看看,她有受伤吗?”   木轩皱眉,转头看了看夏蝉,夏蝉朝着木轩摇摇头,“木轩,我没事的。”   “夏姑娘,对不起,是我……”   木轩说着,低下头去,然后又忽然抬起头来看着莫折念,道:“莫折念,我反悔了,我不想让你将夏姑娘关起来,我要带她走!”   莫折念皱眉,“木轩,你以为我莫折念是什么人?是那种可以被你玩弄于掌心的人吗?”   木轩皱眉,“你为何要逼我?你答应我的,我将夏姑娘带来,你就告诉我杀害我姐姐的真凶是谁,可是你先走根本就不告诉我,还想杀了夏姑娘,我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让你杀害夏姑娘的。”   木轩说着,转头看着夏蝉道:“夏姑娘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让别人伤害你的。”   夏蝉皱眉,“木轩,你是怎么跟莫折念凑到一起来的?”   莫折念是个极度危险的人物,木轩性格单纯又十分的善良,哪里是莫折念的对手呢?   木轩皱眉,十分愧疚道:“夏姑娘,不是我……是因为,是因为莫折念说,他有杀害我姐姐真凶之人的线索,我一时被蒙蔽了心智,就帮他做了这件事,我对不起你……”   夏蝉看着木轩,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木轩看着夏蝉的样子,心中也是十分的难过,夏蝉曾经那么相信自己,自己却为了自己的私欲而去陷害了她,自己真的不是个男人!   木轩想到这,便转身看着莫折念,道:“莫折念,我不想跟你合作了,你放我们走吧,我以后都不想找你了!”   莫折念轻笑,“难道你不想知道杀害你姐姐的真凶是谁了吗?”   木轩摇头,“我自己会查出来的,不需要非要问你,而且,我决不允许你伤害夏姑娘。”   莫折念轻笑,“木轩,你该不会是喜欢上夏蝉了吧?”   木轩闻言,脸色一红,手都发抖了起来,夏蝉感觉到了木轩的反常,心中有些微微的惊讶,不知道为什么,她一直觉得木轩只是自己的弟弟的样子,却从未往这方面想。   现在仔细想来,应该在之前,木轩就有了这个想法了吧。   夏蝉皱着眉,看着木轩,道:“木轩,你先走吧,我跟莫折念的恩怨,我们自己解决,你快些回去,不要掺和进来。”   “不,夏姑娘,是我害了你,我一定要救你出去!”   木轩说着,眼神十分的坚定。   “哈哈哈,木轩,看来你小子是真的喜欢上夏蝉了!”   莫折念看着木轩,道:“那你就不想想你的族人吗?你的族人可是会为了你今日的决定而全部丧命的。”   木轩皱眉,“莫折念,你好卑鄙!”   莫折念看着木轩,道:“你果真愿意为了一个女人而放弃自己的族人么?”   木轩皱着眉,心中在激烈的挣扎着,夏蝉道:“不用问了,莫折念,我们之间的恩怨,你没必要纠缠上木轩,你放他走,我留下来。”   “不,夏姑娘,这一切都是我的错,不能让你为我承担过错!”   木轩执意的不肯离开,看着莫折念,道:“你愿意如何都可以!没错,我就是喜欢夏姑娘,从第一眼看见夏姑娘我就喜欢,我一直喜欢她!虽然最后我知道了夏姑娘已经有了心上人未婚夫,可我还是喜欢她。”   说着,木轩转头看着夏蝉,道:“我会默默的喜欢夏姑娘,我不会想要占有她,我只是会默默的守护她。”   夏蝉看着木轩清澈的眼神,知道他说的都是心底的话,夏蝉默默的叹息一声,道:“木轩,你是个很好的人,你值得比我更好的姑娘。”   “真是精彩啊!”   莫折念看着两人的互动,上前一步,道:“木轩,你这样喜欢的女子,却正是你要寻找的人呢。”   木轩一愣,转头看着莫折念,“你什么意思?”   莫折念笑着道:“你姐姐,就是她杀死的,亲手杀的,如果你不信,你就问问你身边这个你最喜欢的女子,是不是!”   木轩一愣,不可置信的转头看着夏蝉,握着夏蝉的手还在不住的颤抖着。   “夏姑娘,我的姐姐……真的是你杀死的吗?”   夏蝉一愣,道:“木轩,我没有,你姐姐是……”   莫折念轻笑着,念了一个名字出来。   “柳年!”   夏蝉一愣,瞬间感觉浑身一凉,一股冷意从脚底板蹿起来,直接的蔓延至全身的四肢百骸。   木轩看着夏蝉的表情,一瞬间也是明白了什么,急忙道:“夏姑娘,真的是这样吗?我的姐姐,真的是你杀死的吗?”   夏蝉看着面前痛苦的木轩,实在是难以启齿,她要怎么才能告诉木轩,他的姐姐,就是自己杀死的。   莫折念笑着道:“夏蝉,你怎么不说话呢?木轩这么爱你,这么信任你,哪怕是放弃了自己的族人,也要救你出去,你为何到了现在,却一句话也不肯说呢?”   夏蝉转头看着莫折念,眼中含泪,“你是故意的,这一切都是你计划好了的!”   莫折念但笑不语,但是却更是想已经确认了一样。   木轩不可置信的看着夏蝉,“夏姑娘,这是真的吗?我的姐姐,真的是你杀死的吗?”   夏蝉看着木轩,咬着牙,点了点头。   木轩一愣,瞬间松开了夏蝉的手。   夏蝉急忙上前几步,“木轩,木轩……”   “你别过来!”   木轩大声的吼了一声,看着夏蝉,眼眶通红,含着眼泪。   “为什么?为什么是你?为什么啊……”   木轩十分的难受,抱着头一个劲的嘶吼着,“你知不知道,你是我第一个喜欢的女子,我曾经想,就这样一直看着你幸福着,我也十分的开心,可是你为何要是那个凶手?是我的仇人!”   夏蝉看着木轩,皱眉道:“木轩,当初你姐姐她,千方百计的想要来害我,最后差点害死了一整个山寨的弟兄,想要挑起来我跟山寨弟兄门的争斗,我无可奈何之下,便杀了她,木轩,对不起,对不起……”   “害你?我姐姐不会的,我姐姐是这天底下最最善良的人,怎么会去害你?”   夏蝉哭着,道:“木轩,都到了这个地步,我还有必要跟你说谎吗?你只道你姐姐是天底下最善良的人,却就不相信我么?若是你姐姐没有一次次的触动我的底线,我怎么会去杀了她?”   木轩看着夏蝉,久久不语。   夏蝉转头看着莫折念,道:“莫折念,你是柳年的主子,她的一举一动,是你操控的对吧?当初你为何让她去?”   莫折念轻笑,“夏蝉,你到了现在,为了摆脱自己是个杀人凶手的事实,便想着将屎盆子往我的头上扣?你可不要忘了,当初杀了柳年的人是谁,是谁将柳年一箭穿心的!”   木轩闻言,又是不可置信的看着夏蝉。   夏蝉道:“之后我见过一次洛风,洛风说的是,当初柳年本来与他回了吐蕃,决心再也不回来了,远离这里的纷纷扰扰,可是是你,你执意将柳年叫了回来,莫折念,这些你敢不承认吗?”   莫折念轻笑,道:“可是,你不可否认的是,最后送柳年走的人,是你!”   夏蝉冷笑一声,转身看着木轩,道:“木轩,我之前就欠过你一条命,现在你要取走,我眼睛都不会眨一下的,只是我想让你看清楚,当年杀了你姐姐的人到底是谁!”   木轩看着夏蝉,又看看莫折念,陷入了一片的纠结之中。   正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似乎是从屋檐之上传来的,莫折念大惊,急忙闪身躲开,夏蝉也急忙拉着木轩躲开了身子。   这时候,从屋檐的上方落下来一个人影,二话没说的上前与莫折念缠斗了起来。   莫折念皱眉,提着扇子就上前,与那人缠斗了起来。   两人正不分高低上下的时候,一个声音却从背后传来,“小知了,你没事吧?”   夏蝉转身,便看见了一脸着急的玉自珩,夏蝉急忙上前,“十三,你去了哪里,吓死我了!”   玉自珩道:“我中了莫折念的调虎离山之计!”   夏蝉急忙伸手攥着玉自珩的手,上前站在了玉自珩的身边。   木轩看着两人,哆嗦着双唇,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这会儿,莫折念却也发觉了自己的武功跟面洽之人并不能相提并论,便急忙的将食指含在了嘴里,吹了一声口哨,一群人迅速的赶来。   毕方转头看着几人,道:“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快走!”   玉自珩拉着夏蝉就往外走,夏蝉则回头看着木轩,伸手拉过木轩的手臂,“木轩,走!”   木轩跟着夏蝉跑了几步,却在将要出门的时候,又一下子甩开了夏蝉的手。   夏蝉大惊,想要回头去拉木轩的手臂,毕方却道:“莫折念的人很厉害,我们要快些离开。”   夏蝉伸着手,大声的喊着,“木轩,木轩……”   木轩站在原地,呆呆的看着夏蝉,泪流满面。   夏蝉看到了木轩的表情,心中难过万分,忍不住鼻尖发酸,十分的难过。   几人出了去,站在了雪地里,梅丫才急忙上前来,“小姐,小姐你没事儿吧?”   “我没事儿!”   夏蝉说了一句,然后转头看着面前的驿馆,道:“我不是被莫折念带出去了吗?怎么还会在驿馆里?”   玉自珩道:“莫折念先是故意的出现引我出来,然后便派人将你掳走,我本来以为他们会往别处去,所以跟容娘娘他们骑马到处去寻,可是半路碰见了道长,道长回来驿馆中,破解了他们的巫术。”   “巫术?”   夏蝉十分的不解,转头看着毕方。   毕方点点头,“这是他们使用的巫术,这里的驿馆本来是两座楼的,可是不懂的这其中门道的人,是无法看出来的,肉眼只能看到一座很寻常的驿馆,其实这里就是莫折念的秘密根据地!”   夏蝉大惊,“怪不得,原来我并没有被带走,而是一直在这里转圈子。”   毕方点头,道:“我们快走,这里不宜久留,前面有我的一处宅子,我们连夜赶到,然后再做休整。”   夏蝉点点头,跟着几人上马。   玉自珩却转头看着毕方,道:“道长,我在莫折念的扇子上找到了一枚扇坠儿,上面的花纹,正是我之前故友赠我的佩剑之上的,花纹。”   夏蝉大惊,这么说来……   毕方却点点头,道:“是的,莫折念就是沈无双。”   ------题外话------   没错,莫折念就是沈无双! ☆、221 沈无双的秘密,舟山难见爷爷!   夏蝉闻言大惊,看着毕方,又看看玉自珩,十分的难以置信。   沈无双没死,沈无双就是莫折念!   怎么可能!   莫折念与他们作对,不单单是想害死自己,更想害死十三,其中多少次,难道都是不得已而为之的吗?   若莫折念就是沈无双,那他为何不早早的说明,他们二人不是很好的朋友吗?   夏蝉转头看着玉自珩,不解的拿着眼神询问他。   玉自珩叹口气,道:“我们还是先离开这里吧。”   毕方点点头,让几人上了马,朝着前面的路慢慢的走去了。   而这边,莫折念站在屋檐之上,看着几人朝着前路前行,不由得微微的笑了一声。   木轩在院子里,被人给抓住了,两人一人一个肩膀的按住了木轩的身子,不让他动弹分毫。   木轩瞪着莫折念,“你放开我。”   莫折念的身子从屋檐上翩然而落,落在了木轩的身前,一把扼住了他的咽喉。   “小子,你一次次的跟我对抗,难不成真的以为我不敢杀你么?”   “莫折念……你有种就杀了我!”木轩抬起头来,瞪着莫折念,咬牙切齿的说着。   “好,既然你这么想死,那我就成全你吧。”   莫折念说着,手上的力量一点点的收紧,木轩感觉自己的呼吸在一点点的抽离,肺部也隐隐的抽疼,可是他的面色仍然是十分的安详,他一点也不想反抗,他是一心求死的。   自己最爱的女子,竟然就是自己一直想要寻找的杀害自己的姐姐的凶手,他不得不承认,面对夏蝉,自己下不去狠手,既然不能杀了夏蝉,又不愿意愧对姐姐,那自己去死了,也是另外的一种解脱了吧。   木轩如是的想着,便慢慢的闭上了眼睛,心中一片的淡然。   正在这时,一道突兀的声音传来,木轩只感觉自己脖颈上的禁锢力一下子没了,身子瞬间便瘫软了下来。   瘫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的空气。   “师父!”   莫折念看清楚来人,才急忙喊了一声。   一个留着花白胡子的老者走了上前来,看了看地上的木轩,又转头看着莫折念,道:“不能杀他!”   莫折念一愣,急忙道:“师父,这小子不肯听徒儿的话,一直与徒儿作对,徒儿担心他留在身边早晚会是一个障碍。”   老者摇摇头,道:“是不是障碍,完全是由我们自己决定的,念,你跟为师进来。”   说着,便直接转身朝着屋子里走去。   莫折念看了看地上的木轩,对着旁边的人使了个眼色,“拖下去,好生看管着。”   两人点头,伸手在木轩的后脖颈上比了一个手刀,木轩便一下子晕了过去,两人拖着木轩的身子下去了。   莫折念这才跟着老者进了屋子内。   无悔到了门前,却未曾用手去推开那扇屋门,而是伸手一挥,屋门便瞬间的开了。   莫折念跟着无悔进了屋子去。   “今日是你行事过于鲁莽,可知错了?”   进了屋子之后,无悔在桌子边坐下,抬头看着对面的莫折念。   莫折念点头,拱手道:“是徒儿鲁莽了。”   “为师知道你的心思,你是想早日的除掉这两人,可是现在,地图在他们的手上,我们要做的就是一直跟着他们,借他们的手去拿到宝藏。”   莫折念点头,却是不语。   “念,为师为你占了一卦,你须得准备一下,为不日的继位大典。”   无悔看着莫折念说着。   莫折念一惊,“师父的意思是……”   “吐蕃国的皇位,本就应该是你的。”   无悔说着,缓缓的站起了身子来,看着莫折念道:“你是下一位的继承人,师父一直看着你长大,知道你是属于高处的帝王,所以才这样尽心尽力的辅佐与你,念,你不要忘了,你这个姓氏是怎么来的。”   莫折念皱眉,点点头,“父皇的第一任皇后,姓莫折。”   无悔点点头,“你是第一任皇后的嫡子,皇后娘娘虽然已经病逝,可是皇上有诏书在上,你便是下一任的君主。”   莫折念面色淡然,“师父,您说过的,若我无法摒弃过往,无法将怜悯之心完全摒弃,便无法胜任这个君主的位子,师父,徒儿想……”   “没有问题的!”   无悔忽然开口,打断了莫折念的话。   莫折念抬头看着无悔,欲言又止。   无悔上前几步,站在莫折念的面前,“念,你是师父最为骄傲的徒儿,师父定会倾尽全力的帮助你,你不用害怕,你会是一个最英明的君主的。”   窗子不知道何时已经开了,冷风顺着窗子的缝隙灌进来,莫折念面色有点点的青白。   “师父……”   莫折念看着无悔的眼神,忽然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胸口。   无悔看着莫折念,默默的叹息一声,道:“念,师父一定会帮你的。”   他说完,便转身离开,莫折念看着无悔离去的背影,浑身忍不住的哆嗦起来,眉心之处,好像给刺入了什么东西一样,莫折念无法站立,一点点的摇晃着身子,一下子摔在了地上。   最后的一眼,莫折念的眼前似乎出现了什么场景。   是军营里,那么熟悉,自己刻下了一把木剑,亲手赠与某个人。   后来呢,后来上了战场,在战场之上,莫折念好像看到了以前的那个自己,死在了那里,没有人来管。   自己是已经死了吗?   莫折念一点点的闭上了眼睛。   不,你没有死!   一个苍老的声音传来,莫折念昏迷中,感觉到了一双有力的手将自己慢慢的拉了起来。   你姓莫折,名念,是吐蕃第一任皇后的嫡子,以后你将是吐蕃国的君主。   莫折念慢慢的睁开了眼睛,看着面前的老者,道:“你是谁?”   “我是你的师父,我叫无悔。”   昏迷之前的莫折念,又想起了之前的事情,可是越想起,就越难受,眉心之处,似乎有一个魔鬼在伺机而动,随时就要出来将自己吞噬。   “啊——不要——不要——”莫折念拼命的嘶吼着,在地上不住的翻滚着。   屋门外,无悔皱着眉,听着屋子里的动静,道:“念,你不要挣扎了,你是莫折念,不是别人。”   这句话说出来,屋子里的莫折念却忽然一点点的安静了下来。   无悔听着屋子里的声音没了,才转身抬脚离开。   而这边夏蝉跟玉自珩几人去了毕方的宅子里,已经是后半夜了。   看着大家都被折腾的够呛,夏蝉道:“你们先去休息吧,我们明儿一早还要赶路。”   几人点点头,分头去找地方睡觉了。   夏蝉将木轩的事情跟玉自珩和毕方说了,玉自珩道:“那个小子竟然是柳年的弟弟?也难为了莫折念,居然将这其中弯弯绕绕的关系都给理顺清楚了。”   “我知道莫折念是故意带着木轩来杀我的,可是木轩没有杀我,后来又不肯跟我走,现在他一个人在莫折念的身边,我怕莫折念会对木轩不利。”   玉自珩道:“那也是他自己的选择。”   夏蝉不语,只是看着毕方,道:“道长,木轩会有事吗?”   毕方摇摇头,“小姐请放心,莫折念应该不会杀了他。”   夏蝉听毕方这样说,才算是放心了下来,毕方是不会骗自己的。   这时,屋子里的炉子已经燃起来了,屋子里的温度也渐渐的升高,变得暖和了起来。   夏蝉道:“道长,您之前跟十三说的,莫折念就是沈无双,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毕方点点头,道:“莫折念是莫折念,然,他也是之前的沈无双。”   “莫折念是之前跟十三在一起很好的那个兄弟吗?可是他既然跟十三的感情这么好,为何要来害我们呢?”   夏蝉不解的问道。   玉自珩皱眉,道:“我想,他可能是有什么苦衷吧,或者是被人操控了。”   玉自珩说着,急忙又道:“道长,莫折念的那个可以隐藏的驿馆,是不是有高人在他身后为他布局,要不然莫折念应该不会的。”   毕方点点头,“依贫道所见,这个为沈无双布置驿馆之人,便是曾经将沈无双从战场上救走之人。”   “救走?当年不是看见尸体了吗?”   夏蝉十分不解,疑惑的看着玉自珩。   玉自珩一样的不解,看着毕方道:“道长,我可以十分确定,当年是我亲手将无双给埋了的。之前我听说无双没有回来,我便急忙回去找,可是战场上那么多的尸体,我怎么也找不到,岂料三天之后,竟然有小兵将无双的尸体找到了,是我亲手埋了他的,没有错的。”   毕方道:“当初的他并没有死,而是被人从战场上救了下来,喂了一种可以忘记前尘往事的药物,所以,他忘记了你,其实一直在刚才,他还是不知道自己就是沈无双,他只是会偶尔的想起来一次两次,可是过后又会被身后操控他的人喂下药物,再次的忘记。”   玉自珩闻言,忍不住狠狠的攥紧了拳头。   夏蝉见状,伸手握住了玉自珩的手。   玉自珩咬着牙,看着毕方,道:“这个操控他的人究竟是谁?道长,我想将无双救出来。”   夏蝉闻言,也急忙上前道:“道长,沈无双是被人操控了,其实他也是不想跟十三作对的,他若是知道了自己的身份,也不会这样的。”   毕方点点头,又摇摇头。   玉自珩看着毕方道:“道长,你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让我去接近无双,我会帮他想起来之前的事情的。”   毕方摇摇头,道:“刚才跟沈无双交手的时候,贫道看到了他眉心之间的毒气,已经深入膏肓,无法解除了,不过说起来,若能将他带在身边,悉心的照料喂药几个月,或许也有可能,可是他现在把我们当成敌人,如何能这么好好的配合我么?”   夏蝉闻言,也是皱起了眉头来。   她是没想到,原来沈无双并不是故意的害他们,而是被人操控。   也就是说,在现在的沈无双的记忆里,没有玉自珩,也没有他们的友情和之前的所有记忆。   夏蝉侧脸,看着玉自珩沉默的脸色,心中也是十分的难过。   从认识玉自珩开始,到零零散散的听到玉自珩说起来之前与沈无双的事情,夏蝉能感受的到,玉自珩心中将沈无双看的很重要。   毕竟,那是在他最为颓废,最为无助的时候,帮助他一起努力,鼓励他,为他加油的好兄弟。   要不然,玉自珩不会为了沈无双放弃了一切,回了定州,只是为了圆沈无双之前的一个愿望,帮他照顾沈爷爷。   这是一份能让人动容的友情,比之亲情和爱情,或许更纯洁更高尚。   “那次战役,若不是无双,我如何能这么幸运的活下来?我之前一直以为是我害死了无双,我自责了这么多年,可现在他竟然还活着,我如何能不去救他?他之前因为救我,都可以舍了自己的性命,我呢?我只能在这里待着,明明知道他在水深火热之中,却无法去救他一命。”   玉自珩说着,痛苦的低下了头去。   夏蝉伸手握着玉自珩的手,轻声的安慰道:“十三,你别着急,我们总会有办法的。”   说着,夏蝉抬头看着毕方,道:“道长,您能不能再想想办法?”   毕方摇摇头,“沈无双现在也会偶尔的想起来以前的事情,可是已经多少年了,从他假死之后,有四年了吧?这四年期间,他不知道被身后之人喂了多少毒药控制,要想让他好起来,我们或许需要两个四年,三个四年……”   玉自珩抬头看着毕方,“道长,你的道行如此高,可不可以知道无双背后那个操控他的人是谁?我们只要先对付了他,那以后就好过的多了。”   夏蝉也急忙点头,“对啊,我们先将沈无双背后的人解决了,那不就可以将沈无双救回来了吗?”   毕方皱眉,道:“那个人,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你们知道吗?刚才闯进驿馆的布阵里,贫道用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而且,我们还是幸运的,如果正好碰到那人在里面,估计我们都没办法逃脱了。”   夏蝉一惊,“看来这个人,是个很难对付的人了。”   毕方点点头,“对付他,我们需要徐徐图之。”   玉自珩皱眉道:“我只怕没有那么多的时间,不是说我们,而是无双。”   夏蝉也陷入了沉默中,是啊,沈无双现在的处境并没有十分的安全,如果徐徐图之,万一沈无双出了什么意外,这可怎么办。   岂料毕方却摇摇头,道:“不会的,他千方百计的得到了沈无双,便不会轻易的杀死他。”   玉自珩闻言,长舒了一口气,却还是没有说话。   夏蝉看着外面天空中已经泛起了鱼肚白,转头看着几人道:“天色不早了,我们先睡一会儿吧,马上就该赶路了。”   毕方点点头,道:“你们好好休息。”   说着,便走了出去。   玉自珩起身去送毕方,在门口处,玉自珩道:“道长,这种药,长期的被喂,会影响容貌吗?”   毕方点头,“一定会的,将军,贫道所言,皆是贫道自己的想法,这沈无双的内心,只有他自己知道,若是他真的不想回来,就算是我们怎么去挽回,也是没用的。”   “道长说的我都知道,麻烦您了。”   玉自珩说着,拱手行了一礼。   毕方点点头,转身走了出去。   玉自珩看着毕方走后,从怀里将那个扇坠拿了出来,放在手心反复的看了好几遍。   无双,我想你一定会记起来的。   玉自珩一边默念着,一边下定了决心,将扇坠放回了自己的怀中,转身回了屋子去。   夏蝉已经伸手撑着脑袋睡着了,玉自珩看着她蜷缩成一团的小身子,心中十分的心疼,上前去,伸手将夏蝉的身子抱了起来。   这一下,玉自珩却觉得,手上的人是这么的轻。   什么时候开始,怎么她竟然清减了这么多?   玉自珩抱着夏蝉走到床上,给她解了外衣,放进了被窝里,上前去,伸手抱着她。   夏蝉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看着玉自珩,“十三,我们是不是该启程了?”   玉自珩看着夏蝉眼底下的一片乌青,轻声的摇摇头,柔声道:“没事,再睡一会儿,我陪着你!”   夏蝉轻笑,得了保证,十分的开心,抱着玉自珩的腰身,闭上了眼睛安心的睡了过去。   玉自珩伸手拥着夏蝉的身子,心中是无限的愧疚和自责。   自己只是一味的为了自己的事情,没有想到身边带着夏蝉,让她跟着自己受了多少的苦。   “对不起,以前说过要给你幸福,可是我给你更多的,好像都只有麻烦和痛苦。”   玉自珩轻声的说了一句,低头在夏蝉的脸上亲了一下,也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这一觉夏蝉睡得特别的香,即使在睡梦中,她也能感觉的到周身的属于玉自珩的味道。   从上次去寻鬼面千兵之后,夏蝉一直很贪恋,很贪恋这种属于玉自珩的味道,如今终于抱在了怀里,她真的是一丝一毫也不想松开了。   等到夏蝉终于醒来了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下午时分了。   夏蝉睁开眼睛,感觉到身下摇摇晃晃的,潜意识里,夏蝉便知道自己正在马车之上了。   睁开了眼睛,第一眼看见的就是玉自珩的眼神。   他似乎在一直看着自己,因为夏蝉睁开眼睛之后,便看着玉自珩正在盯着自己。   他的眼神十分的温柔,像是一潭看不见底的湖水一样,几乎要将自己溺毙在其中了。   夏蝉的脸有点红了。   玉自珩微微勾起唇角,俯身吻住了她的唇。   夏蝉一愣,随即想伸手推开他,玉自珩却先一步伸手攥住了她的手,继续压低了身子,直接将她压在了身下。   夏蝉被制服的牢牢的,一丝也不能动弹,被迫的承受着他的热情。   好一阵子,玉自珩才恋恋不舍的松开了她的唇。   骨节分明的大手轻轻的抚上她的红唇,温柔的摩挲着。   夏蝉感觉自己有点浑身燥热。   嗯,很燥热。   他明明什么话都没说,为何自己却这么动情了?   “你睡了快一天了,我看了你快一天了……”   玉自珩轻声的说着,又俯身温柔的吻着夏蝉的唇。   这种浅浅柔柔的吻,像是春日里细细密密的春雨打落在花瓣之上的时候,花瓣娇弱的承受,因为雨露的沾染,而变得更加的动人。   玉自珩看着身下的夏蝉,若不是此时正是在马车上,他定要将她就地正法了才是。   最好是拆骨入腹,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生生世世,永不分离。   玉自珩这样想着,便一把将夏蝉给抱进了怀里去。   很用力的那种!   夏蝉被这个突如其来的拥抱弄得有些不知所措,而玉自珩的力气又这么大,夏蝉皱眉,“十三,我疼……”   玉自珩的力道小了一点,“对不起……”   夏蝉轻笑,“怎么了啊?干嘛忽然说这个?”   玉自珩抿唇,“我没有给你一个安定的生活环境。”   “没事啊,我们忙完了这些,不就要回去安定下来了吗?我又没有怪你,让你自己出来我还不放心呢。”   玉自珩抿唇,笑了笑,伸手抱着她,“夏蝉,有你真好。”   夏蝉抿唇笑笑,没有作声。   在第三天的夜里,几人才算是真正的抵达了舟山。   舟山这里气温更低,夏蝉几人到了之后,便一直在下雪,顾清赶着马车好赖不济,总算是到了沈崇博一直养病的宅子里。   这座宅子依山而建,门口的门匾之上,写着‘墨水山庄’四个大字。   几人下了马车,顾清上前去敲了敲门。   玉自珩道:“这里应该没有别人,只有爷爷跟福伯了。”   夏蝉道:“也不知道爷爷的病怎么样了?我们是不是都已经一年多没见着爷爷了。”   玉自珩点点头。   这会儿,雪花越来越大了,随着‘咯吱’‘咯吱’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山庄的大门便被打开了。   福伯穿着一身黑色的厚重的皮袄子,来开了门。   “谁啊?”   “福伯,是我们!”   玉自珩说着,上前几步。   福伯抬头看了几人,似乎是有些不可置信一样,揉了揉眼睛,又道:“十三爷?真的是你?”   玉自珩笑着点点头。   夏蝉上前笑着道:“福伯,还有我呢。”   “夏姑娘!你也来了?”   福伯十分的开心,一张老脸上绽放出了笑容,急忙道:“快些进来吧。”   玉自珩点点头,让顾清将马车去停好,然后剩下的几人便随着福伯进了山庄去。   山庄里的布局十分的巧妙,如今白雪皑皑,路面已经被清扫的干干净净,而一旁的湖中,假山上,还有花园中,都是一堆堆的白雪,看起来景色十分的优美。   夏蝉笑着道:“福伯,这儿没别人吗?就您和爷爷两个人住吗?”   福伯笑着点头,转头看着夏蝉道:“老爷子喜欢清静,本来这山下有一户人家的人一直在这里帮忙打扫干活的,可是也只有这一阵子来,之前老爷子在这里的时候,是不上来的。”   “啊?爷爷在这里的时候?那爷爷现在去哪里了?”   夏蝉急忙问道。   福伯叹口气点点头道:“老爷子养病,需要隔一段时间就闭关静养,这阵子刚进去,还得小半个月才能出来呢。”   夏蝉点点头,“原来是这样。”   “福伯,爷爷的病怎么样了?大夫怎么说的?”   玉自珩问道。   福伯点点头,道:“配了药,也弄了法子,老爷子按照这法子每个月有半个月是在闭关养病的,倒是气色见好。”   玉自珩闻言,才算是放心下来,道:“能有好转就行。”   这会儿,几人已经到了前面的屋子前,福伯伸手推开了门,道:“十三爷跟夏姑娘先进去休息一下吧。”   几人走了进去坐下,屋子里有一个靠墙的大炕,炕上放着北方那种特有的小桌子,几人脱鞋上炕,却觉得十分的暖和。   夏蝉看着福伯拎着热水壶上前来给几人倒水,好奇道:“福伯,这屋子里也没有暖炉,怎么这么暖和呢?”   福伯笑着道:“夏姑娘有所不知,这屋子建造之时,老爷子知道这儿的天气很冷,一年到头就没有几天暖和的时候,便让工匠做了这火墙。”   “火墙?”玉梦芷急忙道:“火墙是什么啊?”   福伯倒完了水,直起了身子来笑着道:“火墙就是这墙壁中烧着炭火,统一的地方在外头的屋子里,每天将炭火放进去,然后就会满屋子都暖和了。”   夏蝉闻言,心中了然,现代人也有这种屋子的,这样的屋子住起来比较舒服,也干净。   玉梦芷好奇无比,连声道:“若是回了永安城,我们也要这样建造房子,这样冬天就不怕冷了。”   夏蝉笑着点头,“好主意。”   福伯笑着道:“几位先休息一下,老奴去准备饭菜。”   夏蝉起身道:“福伯,我跟您一起吧,我们这么多人,您一个人也准备不过来啊。”   说着,便准备穿鞋。   “不用了夏姑娘,老奴一个人也忙的过来的,你们赶路都很累了,先休息一下吧。”   福伯说着,笑着转身走了出去。   玉自珩握着夏蝉的手道:“你休息一下吧,等恢复了再去做饭也不迟。”   玉梦芷笑着道:“蝉儿就是喜欢做饭,到了哪儿都是先往厨房里钻。”   夏蝉轻笑,靠着墙盘着腿,道:“民以食为天!”   玉自珩见状,急忙维护着自己的小媳妇,开口道:“也就你这样的,从不进厨房的人能说这话了!我看你是到了哪里就负责吃的那一个吧。”   容长青没忍住,急忙点头道是,惹得玉梦芷气得不行,伸手去打他。   夏蝉轻笑,也不做声。   玉梦芷撇嘴,“十三,你现在就护着自己的媳妇儿护的这么紧,以后还不得更了得?”   “那是自然了,自己的媳妇儿,还轮得到别人来护着吗?”   玉自珩说着,伸手揽着夏蝉的肩膀,做亲昵状。   “天呐,我受不了了!”   玉梦芷说着,急忙穿上鞋子下了炕去,“你们俩整天在我跟前秀恩爱,简直是故意的。”   “十二姐,你去哪儿啊?”   夏蝉看着玉梦芷往外走,急忙喊道。   “我出去溜达一下透透气,要不然在这儿可得被你们秀恩爱给虐死。”   说着,玉梦芷便往外走去,夏蝉急忙道:“十二姐,你别走远了,这儿可不熟悉。”   “我知道啦,我就去熟悉一下地形,很快就回来。”   玉梦芷说着,便直接出了门去。   夏蝉叹口气,“这个十二姐,性子也太洒脱了一点。”   “说的好听叫做性子洒脱,说的不好听,这就是没脑子呗。”   玉自珩丝毫不掩饰的说着。   夏蝉轻笑,端着茶杯不做声。   容长青正在闭着眼睛假寐,玉自珩左看右看,道:“小知了,你等着,我去给你找点吃的来。”   说着,便一下子跳下了炕去,穿上了鞋子,出了门去。   夏蝉看着玉自珩出去了,才转头看着容长青道:“容娘娘,你没睡吧?”   容长青点点头,抬头看着夏蝉,“怎么了?”   “你跟阿星表姐的事儿,十二姐都跟我说了,你心里到底是怎么个想法?”   夏蝉看着容长青说着。   容长青轻笑一声,道:“我现在心里也很乱,真的很乱,我不知道自己的心情是如何?上次我去找她,她躲起来了不看我,我留了话,若是她愿意原谅我,便来找我。”   夏蝉几不可闻的叹口气,道:“容娘娘,阿星表姐虽然面上看起来大大咧咧的,可是却是个心思十分细腻的姑娘,若非是真心的喜欢你,她怎么可能为你做到这个地步,你看她平时,是个丝毫不知道扭捏的人。”   夏蝉说着,又道:“你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爱情吗?”   容长青道:“小妆便是。”   夏蝉摇摇头,“你对小妆,更多的是感恩和感激,或许其中掺杂了几分爱,可那也只是仅仅的几分而已。”   夏蝉说着,转头看着容长青,道:“真正的爱情,是一个贫穷的人,愿意为你花光他所有的金银,一个富裕的人,愿意为你付出所有的时间,爱情是能让一个人做出一些自己一辈子也不可能做得事情的冲动,是一种你想为之抛弃一切的心情。”   容长青看着夏蝉,似乎是听懂了,又好像是没听懂。   夏蝉轻笑,道:“阿星表姐之前,对男女之事从不上心,我的大舅公,给她张罗了多少的世家名门子弟,可是她都是避之不及,她的个性你了解,在这之前,你何曾见她是这样的样子。”   “说实话,容娘娘,我不觉得你以后会是一个合格的丈夫,若是我今日面对的是阿星表姐,我会全力的劝她,让她不要在你的身上多费苦心,因为不值得。”   容长青皱眉,抬头看着夏蝉。   夏蝉轻笑,“你是不是很生气?可是我说的是实话,你不会是一个合格的丈夫,你对阿星表姐根本没有那份心,她跟了你,只会是徒增伤心罢了。”   “容娘娘,你如果还拿我当妹子,我就奉劝你一句,在你没有对阿星表姐有爱之前,请不要给她半点的期望。”   容长青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看着夏蝉,半晌没有话说。   夏蝉无奈,摊手道:“她接收不到你的信息,自然会慢慢的淡去这一份感情的,这种结果是最好的,互不伤心,互不亏欠。”   许是最后四个字,让容长青受了一下刺激,容长青抬头看着夏蝉,道:“我搞不清楚自己的感受,我并不是不喜欢她,她是个好姑娘……”   “最恶心你这种想法!”   夏蝉皱眉看着容长青,“她是个好姑娘,所以你在自己不确定自己的想法之前,就不要来祸害她了。”   容长青无语了,慢慢的低着头,道:“我知道了,我不会再跟她说话和联系,妹子,你放心,我知道我这个人或许不怎么有主见,做事比较扭扭捏捏,可是你说的对,在我没有搞清楚自己的心之前,我不会去给阿星错误的提示的。”   夏蝉轻笑着点头,“希望你能做的到。”   正在这时,一阵脚步声传来,玉自珩的声音传来,“小知了,快出来,有好吃的东西。”   夏蝉应声,“这就来……”   说着,穿上鞋子下了炕,最后看了一眼窝在角落的容长青,出了门去。   玉自珩手中提着两个纸包,道:“从厨房找来的,烤鸡,饿了吧?先吃点吧……”   夏蝉轻笑着点点头,两人在廊下坐下了身子,玉自珩道:“容娘娘呢,怎么不出来?平时要是听见吃的,不是早就出来了吗?”   “被我骂了一顿,估计现在吃不进去东西了吧。”   夏蝉说着,淡定的撕着烤鸡的肉往嘴里塞。   “骂了一顿?”   玉自珩皱眉,“为了阿星的事儿吗?”   夏蝉点头,道:“他自找的,我最烦这种人,之前还好,做什么事儿拖拉也就罢了,感情这种问题,居然也拖拉,你说这还像话吗!阿星表姐可是一腔的真心在他身上,要我说,他哪里配得上阿星表姐?”   玉自珩无奈的耸肩,“有时候感情的事儿就是这样,我看着阿星,是被容娘娘给套牢了,一时半会儿的出不来。”   夏蝉皱眉,不说话,眉宇之间也全是愁态。   这会儿,福伯便来了。   “十三爷,夏姑娘,饭菜好了。”   夏蝉笑着起身,“谢谢福伯,我们先不着急,等着人齐了一块儿吃吧。”   福伯点点头,道:“老奴将饭菜都在锅里盖着了,你们要吃的话就自己去端就行,山庄里的食材不多了,老奴要去山下再多买一些回来,可能会回来的晚一些。”   夏蝉急忙道:“这会儿天色都黑了,要不然我们跟你一起去吧?”   “不用不用,老奴一直在这山路上下走,熟悉的很,就算是晚上不拿着马灯,一样看的清楚。”   夏蝉轻笑着点头道:“既然如此,那您路上就小心一些。”   福伯点点头,转身离开了。   玉自珩道:“外面挺冷的,咱们进去吧。”   晚饭的时候,几人围坐一团,吃着饭。   玉梦芷道:“你们猜我今儿个去哪儿看了?”   “去了哪儿?”夏蝉好奇道。   “在山下啊!”玉梦芷道:“你们不知道,山下的村子,那么大一个村子,居然只有两三户还在,其余的说是都走了,他们说啊,这山上闹鬼!”   “你可别吓唬人。”   夏蝉皱眉说道。   玉梦芷撇嘴,“我怎么叫吓唬人呢?这山下的人说的是有鼻子有眼的,我想啊,要不是真的,谁能编的这么全啊?”   “那他们咋说的?”   梅丫好奇起来,急忙追问道。   玉梦芷看着大家的情绪被调动起来了,急忙道:“我听他们说的啊,说是这山上的妖怪会发光,全身都是红光,每天晚上就在山里走,只要闻到活物的气息,就会把那活物抓来吃了,好几次村里的乡亲上山来打猎,都被吃了呢。”   夏蝉撇嘴,笑着道:“深山老林里打猎本来就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有去无回再正常不过了,就算不是自己走丢了,也很有可能是被猛兽给吃了,并不能就说明是山里有鬼啊?”   玉梦芷急忙摇手,“才不是这样的呢,他们说的是,找到村民的时候,会看见这村民的衣服好好的,可是肉身就没了……”   “啊!”梅丫吓得脸色发白,顾清急忙伸手抱着她,“快别说了,大晚上说这个干嘛?”   玉梦芷笑着,道:“咱们明儿就去打猎,顺便看看,这鬼到底是个什么样儿的,我长这么大,什么东西没见过,就只有这鬼,还真是没见过呢。”   “要去你自己去,我可不去!”   梅丫吓得不行。   玉梦芷哈哈大笑,“梅丫,平时看着你挺酷的一个人,怎么这么怂呢?”   夏蝉皱眉,“行了啊,十二姐,这玩笑说说也就罢了,别整天说,没得吓唬自己。”   “才不是开玩笑呢,我说的是真的啊!”   玉梦芷正说着,那原本紧闭的屋门却一下子开了。   “啊——”屋子里的人瞬间吓作一团。   ------题外话------   嘤嘤嘤,你们有没有怀疑的对象呢?目测明天就可以揭开真相了,好期待哈哈哈~ ☆、222 真相浮出水面!   “十三爷,夏姑娘,是老奴……”   听见这声音,夏蝉才敢抬头看看,就看见福伯正提着一盏马灯站在门口,笑着看着门内的人。   夏蝉看清楚了来人,这才长舒了一口气,道:“福伯,您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刚才我们正说到了吓人的地方,您就正好推门进来,所以我们才会这样……”   “说的什么吓人的事儿啊?”   福伯走了进来,顺手将屋门关上,从怀里拿了一个包袱出来,在桌上打开来。   玉梦芷好奇道:“什么东西?”   “哦,是几个地瓜,这儿的地瓜跟定州的可以不一样,老奴想着,几位肯定是没有吃过的,所以拿回来几个,给你们烤一烤,这会儿刚烤熟,你们来试试吧。”   玉梦芷眼神一亮,“有吃的!”   边说着,边急忙凑上前去,先伸手拿了一个地瓜剥了皮。   “嗯,我知道哪里不一样了,这地瓜是紫心的,咱们那儿有的是白心的有的是黄心的,这紫心的倒是没见。”   夏蝉闻言,也伸手剥了一个在手里,果真,这正是紫薯。   福伯笑着点头,“这儿的紫心的地瓜比较有名,吃起来口感也不错,不是黄心和红心能够比的。”   夏蝉吃了几口,忍不住赞叹道:“果真比较好吃,不过我还是觉得红心的比较好,我喜欢甜的。”   玉梦芷吃着紫薯,然后道:“咦?福伯,您老一直在这里住着,一定也知道这山里的鬼吃人的事情吧?”   福伯皱眉,“什么鬼吃人?老奴不知道……”   夏蝉看看福伯,心中闪过一丝疑虑。   玉梦芷看着福伯,道:“不会吧福伯,这么大的事儿你都不知道,你不是一直在这里住着的吗?”   福伯笑笑,道:“老奴是真得不知道啊,或许是有,也是山下的人以讹传讹吧?这鬼怪可不好说的,俗话说的好,这说鬼招鬼,大晚上的,还是不要总是说这些的好。”   福伯笑着说着,道:“你们几人先吃,吃完了叫老奴来收拾就行。”   说着,便转身走了出去。   玉梦芷看着福伯转身离去的背影,暗暗的咂舌,道:“真是奇了怪了,这么大的事儿,福伯怎么会不知道呢?”   “或许,真的是以讹传讹吧,这鬼怪之事,大多都是捕风捉影的事儿。”   夏蝉说着,道:“你听福伯刚才的话,肯定也是知道这其中的事儿,只是人家不相信,没有说出来罢了,你也别说了啊,别犯了什么不该有的忌讳。”   玉梦芷点点头,神色仍然是十分的郁闷。   吃完饭,几人便各自回了自己的屋子去休息了,夏蝉去沐浴了之后,便拿着毛巾擦着头发,去了床上坐着。   玉自珩正在桌前看着地图,夏蝉道:“能看出点眉头来吗?要不然明儿个我们问问福伯吧?”   玉自珩皱眉,摇头道:“还是先不要说出来,我们先自己找找吧。”   夏蝉眨眨眼睛,看着玉自珩,又想了想,道:“十三,你是不是看出了什么?”   玉自珩皱眉,点着头道:“似乎……有点不对劲。”   玉自珩说着,转头看着夏蝉,道:“小知了,你有没有发现,咱们这次来看到的福伯,跟之前有点不一样呢?”   夏蝉一愣,不知道玉自珩说的是什么意思,抬头看着玉自珩道:“你说的是什么意思?十三,你在怀疑什么啊?”   玉自珩收起了地图来,转头看着夏蝉道:“我想说,之前的福伯似乎不是这样的,之前的福伯虽然对我们很熟悉,却没有这么的……”   玉自珩斟酌了半天,不知道该说句什么好,夏蝉看着玉自珩纠结的面色,急忙道:“你是想说,没有这么的热情,对吗?”   玉自珩急忙点点头。   夏蝉轻笑,“什么啊,福伯跟我们多久没见面了啊?当然会比较热情啊,等到爷爷出来了,肯定也会更加热情的面对我们的,到时候你是不是又该觉得爷爷也很奇怪了啊?”   玉自珩皱眉,转头看着夏蝉,“是我太敏感了吗?”   夏蝉笑着点头,“当然是你太敏感了啊,本来没有的事情,你大晚上说的,我都起鸡皮疙瘩了。”   玉自珩看着她缩着脖子的可爱的模样,忍不住上前去伸手抱了抱她的身子。   夏蝉轻笑着道:“十三,你看地图上面最后指向的地点,是舟山的哪里?我们要不要赶紧的去找,要不然在这里耽搁的时间越长,岂不是就越危险?”   玉自珩不语,只是微微的皱着眉头。   夏蝉疑惑,抬头看着玉自珩,“十三,怎么了?你有听见我说话吗?”   玉自珩点头,低头伸手摸摸夏蝉的头发,道:“不是我不想去找,而是这地图上最后标明的地方,就是这里。”   夏蝉一惊,“这里?就是在这个山庄里吗?”   玉自珩点头,“墨水山庄。”   夏蝉大惊,十分的不可置信,“那这么说来,这里就是宝藏的埋藏地点了?”   玉自珩点头,“可是,哪里有宝藏呢,只不过都是当年世人的以讹传讹罢了。”   夏蝉点点头,“说的也是,这儿除了风景好看一点,真的没有其他的东西了。”   “可是说出去的话,谁能相信呢?现在大家认定了这里埋藏着惊天的宝藏,我们就算说破了嘴,别人也不会相信,只会觉得我们是在故意的让他们别来这儿而已。”   玉自珩说着,道:“这就是人性。”   夏蝉点点头,叹口气也不做声了。   玉自珩轻笑一声,道:“我们明天在附近看看吧,或者是没有宝藏,还会有别的东西的,总不能让这一份地图白白的寻找了。”   夏蝉笑着点头。   “睡吧。”   玉自珩伸手给夏蝉盖上了被子,伸手抚着她的头发,哄着她睡觉。   翌日一早,夏蝉醒来之时,已经是日上三竿了,透过床头的纱帐看去,能看见容长青几人坐在外面的炕上正在说话,玉梦芷的声音很大,有点吵人。   夏蝉揉揉眼睛坐起了身子来,这才一下子想起了自己在舟山的墨水山庄里,而不是在定州了。   起身穿好衣服下了床,玉自珩听见了动静,便下了炕来。   “醒了?睡得好吗?”   夏蝉轻笑,看着一旁的铜盆里有水,一旁还搭着毛巾,便笑着走上前去自己洗脸,又轻声道:“怎么今儿个也不叫我?让我睡得这么晚,大家都起来了。”   “无妨,反正也没什么事情可做,你多睡会儿就多睡会儿,不碍事的。”   夏蝉抿唇,洗了脸漱了口,然后去梳了头发。   玉梦芷笑着走了进来道:“蝉儿,刚才十三跟我们说,今儿个要去山上打猎,咱们中午的饭,可就全靠着这猎物了。”   夏蝉‘咦’了一声,转头看着玉自珩道:“怎么忽然要去打猎了?”   玉自珩轻笑,道:“本来在这儿也挺无聊的,而且我早上起得早了些,去厨房看了看,也没什么好吃的,不如咱们一起去打猎了,既能玩了,还能弄点好吃的。”   夏蝉想了想,在这雪地里狩猎,果真不错。   于是乎便点点头道:“好,咱们什么时候去呢?”   玉自珩道:“先吃早饭,吃完了就走。”   夏蝉笑着道:“那我可要去先换一身衣裳了。”   “是啊是啊,咱们去骑马,可不能穿的太啰嗦。”   夏蝉皱眉想了想,道:“对,我正好带了一套骑装,你们等我一下,我去换个衣服咱们就走。”   说着,便急忙转身进了屋子里去,换衣服了。   这边几人都准备好了,福伯在前面带路,一起准备往山林之中了。   夏蝉姗姗来迟,大家都走的差不多了,只剩下玉自珩还在门口等着她。   夏蝉轻笑着跑了出来,站在玉自珩的身后,伸手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玉自珩转头,夏蝉又急忙躲到了另外一边去。   “在这儿呢!”   夏蝉笑着站在玉自珩的面前。   玉自珩又转头往前看,才看见夏蝉。   这一眼,却让玉自珩被狠狠的惊艳了一把。   面前的夏蝉,一身红色的骑装,利索的下摆和扎紧了的靴子裤口,一头如墨的青丝披在脑后,脸上的笑容明媚如光。   玉自珩喉头一动,二话没说,上前一步单手拖住了她的脸颊,俯身吻了上去。   夏蝉一愣,下意识的想伸手推拒,却被玉自珩牢牢的钳制住了手腕,不能动弹。   “玉十三……这是外面呢,真是不害臊……”   夏蝉脸色红红的,伸手捂着嘴,瞪着他。   玉自珩轻笑,低头在她的发间亲了亲,道:“谁让你这么的好看?”   “还怪我了吗?”夏蝉不悦,上前几步翻身上马,伸手轻拍了一下剩下的追月,道:“追月,我们快走,不要等后面的色狼。”   追月仿佛像是听了进去一样,撒丫子就开始跑了。   “啊,真是个不听话的畜生,亏得我之前对你那么好!”   玉自珩在身后咬牙切齿。   夏蝉转头,笑着大声道:“你不是轻功很厉害吗?要是厉害,就来追我啊?”   玉自珩大步的往前走着,道:“追到了要当如何?”   夏蝉眼神亮亮的,“凭君处置!”   玉自珩的眼中瞬间的迸发出了一股有些吓人的光芒,像是野狼看到了自己的猎物一般。   “好,这可是你说的。”   夏蝉轻笑,“当然,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追月,快跑!”   说着,狠狠的夹了夹马肚子,在马屁股上拍了一下,追月便快速的跑开了。   玉自珩轻笑一声,足尖轻点,一下子就追了上去。   夏蝉看着玉自珩的衣角,吓得急忙死命的拍着追月的屁股。   “追月,快跑啊,被追上就惨了,咱们快点……”   追月像是听懂了夏蝉的话一样,卯足了力气撒开了四蹄朝着前方奔去了。   玉自珩轻功运的极快,却还有心情道:“不错,追月不愧是军营中出来的千里马,只是要跟爷这轻功比起来,实在是有点自不量力了。”   夏蝉皱眉,转头瞪着玉自珩,道:“玉十三,你不要太得意……啊……”   夏蝉正想给玉自珩几句警告,就感觉自己的身子被圈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中,玉自珩眨眼之间,已经坐在了自己的身后。   “小知了,现在还要继续比吗?”   他低着头,在她的耳边轻声的说着,唇间喷洒出来的热气就在夏蝉的耳边和脸颊旁,夏蝉一下子就红了脸。   “你作弊啊你!”   夏蝉皱眉。   这会儿,追月的速度也渐渐的慢了下来,夏蝉也看见了前面的大部队了。   玉自珩轻笑,“这可不算是作弊,这顶多算是……势均力敌,行了吧?”   夏蝉点点头,“这还差不多……”   这会儿,追月已经追上了前面的大部队,玉梦芷看着两人才来,笑着道:“你们俩真是……成天的腻在一起还不够,这会儿出个门,还得在一起腻歪半天。”   玉梦芷的声音很大,惹得本来在前面的几人都瞬间的转回头来看着夏蝉几人。   夏蝉被说中了心事,脸色有点红,也不做声了。   玉自珩皱眉,“你是很闲是不是?管这个管那个,好,一会儿你在前面,省的你闲工夫这么多!”   玉梦芷被玉自珩说了,也不恼,嘻嘻的笑着骑着马儿往前去了。   夏蝉脸色红红的,轻声道:“十三,我们还没成亲呢,以后是不是要……”   “要怎么样?要有距离?”玉自珩的声音瞬间变得有些严肃了。   夏蝉正要点头,玉自珩却又道:“想都别想!”   夏蝉一愣,起先有点错愕,后面又有点甜丝丝的。   追月缓缓的前行,跟前面的几人保持着一定的距离,玉自珩轻声道:“我们反正是要在一起的,提前和延后,有什么区别?谁敢说句闲话,那就是找死,小知了,凡事有我挡在前面,你怕的什么?”   夏蝉一愣,随即摇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觉得,现在这个时候,我们不应该……”   “我们又没怎么样!甭管他们,今儿是出来玩的,别想这些!”   夏蝉听着玉自珩的话,想了想,还是点了点头。   这会儿,几人已经上了山了,因为大家对这里都不怎么熟悉,所以便由着福伯带着大家往猎物经常出没的地方去。   直到半上午了,几人才算是到了目的地。   福伯下了马,看着几人道:“这儿就是了,咱们可以设个陷阱,逮几只兔子什么的。”   玉自珩道:“小知了,你带着她们在这里做陷阱,我跟几个男人去前面看看,看看能不能猎几只野鹿来。”   夏蝉笑着点头,先下了马儿,道:“十二姐,梅丫,你们跟我一起在这做陷阱吧。”   梅丫立时点点头,道:“好,奴婢跟小姐一起。”   玉梦芷却不愿意,骑着马上前道:“我不想在这儿做陷阱,我想跟着十三他们一起去打猎。”   “那我们俩也不成啊?”夏蝉抬头看着玉梦芷。   玉梦芷看了看,道:“让容长青留下来吧,反正他又不会武功,去了也不会拉弓射箭什么的。”   玉梦芷笑着说着。   容长青皱眉,却还是无法,只得翻身下马。   夏蝉笑着道:“也行,那你们去吧,记得小心啊。”   玉自珩点点头,道:“走了。”   福伯留下来教着大家怎么制作陷阱,在这里逮几只兔子,几人先去捡了树枝来,然后拿着绳子拴好,等着兔子跑到这里来的时候,就可以一下子将兔子的腿套牢了。   夏蝉去捡了一些树枝来,然后跟大家一起,几人忙活的十分的有兴致,等到最后终于弄好了,夏蝉才道:“我们再去捡一些干树枝吧,一会儿回来开火,也得烧。”   梅丫点点头,道:“小姐,您在这儿歇会儿吧,奴婢这就去弄。”“   夏蝉笑着点点头。   没一会儿,干树枝就被取回来了,福伯拿着火折子将树枝点燃,夏蝉挑了挑火苗,让这火堆大了一点。   容长青拿着两根比较粗的树枝来了,道:“瞧,这个正好架在两旁,然后在将兔子架在上面,可以方便烤。”   夏蝉笑笑,伸手接过来,道:“容娘娘,你倒是挺上心的吗,真是稀奇,稀奇啊……”   容长青摸摸头,蹲下了身子跟夏蝉一起,道:“之前你说的话,我也听进去了,我之前是有点唯唯诺诺,而且凡是没有主见,做事儿总希望捡个便宜什么的,被你说的,我也想了很多,以后我会慢慢的改正。”   夏蝉点点头,道:“没啥,这是本性,不过你要是能变得好了,我想把阿星表姐给你也更放心一点。”   容长青笑笑,道:“我不是为了别人,是为了我自己。”   夏蝉转头看了看容长青,没有再做声。   正在这会儿,前去狩猎的人也回来了。   玉自珩走在前面,将马背上的猎物扔在了地上。   梅丫看了看,兴奋道:“小姐,是两只野鹿诶……”   夏蝉起身走了过去,道:“这两只鹿不小,咱们可以留下一只来以后吃。”   玉自珩下了马儿,上前一步道:“我想喝鹿血。”   夏蝉一愣,他的声音很轻,可是自己也听得到,夏蝉急忙转头看着玉自珩,“你疯了!”   玉自珩挑眉,“怎么?喝鹿血就是疯了啊?”   夏蝉急忙道:“那是当然啊,鹿血……”   “怎么样?我不知道啊,我只是听说鹿血很补身子的,所以想来喝点试试,小知了,你担心的什么啊?你怕我喝鹿血之后会怎么样?”   夏蝉看着面前之人的坏笑,便知道玉自珩是故意的了。   “真是没个正经,喝吧喝吧,你爱喝多少都行,我不拦着你。”   夏蝉转身走到了火堆旁去。   玉自珩笑着跟了上前来,轻笑道:“喝完了,今晚还能抱着你睡觉吗?”   夏蝉坚定的摇着头,“当然不行!”   玉自珩摇摇头,“那我就不喝了,反正喝不喝的,我都一样厉害,你说是不是?”   夏蝉红着脸,“鬼知道你在说什么呢!”   说着,急忙转头喊道:“梅丫,我来帮你。”   玉自珩抱着手臂,看着夏蝉匆匆而逃的背影,笑得十分的开心。   这种没事儿就能逗逗小妻子的日子,真的是太开心了啊。   这会儿,几人已经开始开膛破肚了,将猎来的东西都收拾了干净,然后弄上了夏蝉调好的酱料,便开始上了火架子开始烤了。   这会儿,梅丫忽然兴奋道:“小姐,兔子上套了……”   夏蝉一喜,急忙跑上前去看,果真,一直灰色的野兔正被绳子给拴住了腿,逃不了了。   夏蝉笑着,道:“咱们可以多吃一只野兔了。”   福伯上前来,笑着道:“让老奴来收拾吧,夏姑娘您去前面吃吧。”   夏蝉笑着道:“没事儿,福伯,我可以给您打个下手。”   说着,便拎着兔子去了河边。   这河水已经都冻成了冰,不过几人在冰上凿了一个窟窿出来,还顺着河水下去摸了好几条鱼上来。   福伯收拾着兔子,夏蝉看着福伯的匕首似乎不怎么顺手,便直接拿了自己的匕首扔了过去,道:“福伯,用我的吧,我这把匕首比较好用。”   福伯看着夏蝉扔过来的匕首,急忙伸手接过,道:“多谢夏姑娘了,这儿老奴一个人就行。”   夏蝉笑着点点头,“那您小心点儿啊,这儿的冰面太滑了。”   福伯笑着点点头。   夏蝉转身回了火堆旁,却隐隐的觉得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可是要说,却又说不出来。   几人吃了烤鹿肉,还有烤鱼,都是十分的开心。   夏蝉满怀心事的吃了几口,就不想吃了,玉自珩看出了夏蝉似乎是心里有心事,便道:“咱们吃完了,就该赶紧的回去了,要不然晚上可危险了。”   玉梦芷急忙点点头,“就是就是,晚上这里有鬼吃人呢。”   “呸呸呸,什么鬼吃人,你没听说过说鬼招鬼吗?你再说,今晚鬼就上你的身去!”   容长青看着夏蝉面色不好,还以为夏蝉是被玉梦芷的话给吓到了,急忙怒声的呵斥玉梦芷。   玉梦芷撇撇嘴,不再作声,跟手里的烤鱼较上了劲。   日落西山,几人的外出狩猎活动也结束了,玉自珩跟夏蝉同乘一匹马儿回去,路上,玉自珩道:“两只鹿的鹿皮我都嘱咐顾清留下了,回去给你做一双鹿皮靴子,开春的时候穿着,好看。”   夏蝉点点头,有些漫不经心。   玉自珩看着她的表情,低头道:“怎么了你?忽然之间有点不开心了,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   “没有,我就是感觉有点不对劲。”   夏蝉说着,十分的苦恼。   “不对劲?哪里不对劲?”   玉自珩急忙问道。   夏蝉摇摇头,“就是一种感觉,我好像快要捕捉到了,又觉得根本没有,这种感觉太难受了。”   玉自珩伸手摸摸夏蝉的脸颊,道:“你是不是昨晚上没睡好?还是生病了?”   夏蝉摇头,攥着玉自珩的手道:“我没有,我正常的很,我发誓,我的感觉是对的,肯定有哪里不对劲。”   玉自珩看着她这么较真,也不再继续说了,只是道:“我今天出去狩猎的时候到处的看了看,并没有找到地图上所标明的地点。”   夏蝉被玉自珩的话给吸引了过去,急忙问道:“没找到?怎么可能?”   “我也很奇怪,可是地图上标明的地方,就在咱们刚才的河边,那河面上已经结了冰,现在这样,还能有什么宝藏?”   夏蝉听着玉自珩的话,也是心中十分的不解,想了半天,夏蝉道:“十三,不如咱们还是去问问福伯吧。”   “看来也只有如此了,今晚上回去,我们就去问问看。”   夏蝉点点头。   回了家,几人都是累坏了,也没有要吃晚饭的,都凑在了炕上偎着,互相说着话。   夏蝉回了屋子去,换了一身衣裳下来,然后出了门去,准备跟玉自珩一起去找福伯。   梅丫和顾清在院子里收拾着什么,见了夏蝉来,梅丫急忙道:“小姐,您给奴婢将那绳子递来吧。”   夏蝉一愣,转头看了看旁边的绳子,道:“行嘞。”   说着,伸手拽着绳子一甩,便直接甩给了梅丫。   梅丫轻笑一声,伸手直接的便将绳子给接住了,夏蝉笑道:“你们俩干嘛呢?”   梅丫笑着道:“这还剩下不少的野味呢,奴婢想着跟小姐之前似得,将这些肉都给收拾出来,然后风干,以后还好吃呢。”   夏蝉轻笑,“梅丫,你真是贴心,我都没想到。”   梅丫笑笑,没再做声。   这会儿,玉自珩来了,道:“换好衣裳了?咱们走吧!”   夏蝉笑着点点头。   正牵着玉自珩的手往前走,夏蝉忽然收住了脚步。   玉自珩一愣,“怎么了?”   夏蝉脑中忽然闪现出来两个画面,她终于知道了,为何自己在河边的时候会觉得不对劲了。   玉自珩看着夏蝉一动不动的样子,心里着急,急忙走到了夏蝉的身前去,道:“小知了,你怎么了?”   夏蝉抬头,看着玉自珩,忽然道:“十三你别动,站在这里别动。”   说着,自己的身子往后退了退,然后伸手从腰间拿了一把匕首出来,朝着玉自珩就扔了过去。   玉自珩一愣,随即伸手抓住,眼神却从未离开过夏蝉的脸,道:“你要干什么?”   夏蝉摸摸下巴,没有去回答玉自珩的问题,眼神飘忽了一下,正好看见了一旁正走来的容长青。   夏蝉急忙上前去一把夺过了玉自珩手里的匕首,对着容长青大喊一声,“容长青!”   容长青一愣,急忙朝着夏蝉看过来,脸上还带着笑容,“妹子你……”   夏蝉在容长青朝着自己看过来的一瞬间,便即刻将手中的匕首扔了出去。   容长青大惊,面色都变得惨白了起来。   急忙闪身躲开。   匕首‘哐啷’一声的跌落在地上。   容长青吓得面色发白,在地上爬了半天才爬起来,靠着墙看着夏蝉,哆嗦道:“妹子……妹子你这是要干嘛?这是要杀了我吗……”   夏蝉轻笑,上前几步将匕首捡了起来,道:“我才不会杀你呢,刚才这只是一个实验,我想,我终于知道哪里不对劲了。”   玉自珩也是十分不解的走上前来,看着夏蝉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夏蝉转头看着玉自珩,道:“刚才在院子里,梅丫让我给她扔一段绳子,我扔了过去,梅丫即刻伸手接住了,你同样也是,只是你的武功更高一些,所以你可以不用看,就直接伸手接住了我的匕首。”   夏蝉说着,又转头看着容长青,道:“而容娘娘根本是一点武功都没有,所以看见匕首的第一瞬间,是惊吓,然后闪躲。”   容长青摸着脑袋,道:“妹子,你不说还好,我还只以为你是要杀死我,可是你这一说,我怎么就更加糊涂了呢?”   夏蝉轻笑,道:“因为你们不知道,之前我在河边的时候,给福伯递过一把匕首,当时的我也是这样扔给福伯的,而福伯却十分沉稳的接住了匕首,我当时觉得不对劲,却未曾联想到这里来,直到刚才看到梅丫接住绳子的动作,我才忽然想起,福伯是没有武功的,既然没有武功,他又是怎么接住我扔过去的匕首的呢?”   “你是说,福伯有问题?”   容长青大惊,说着,便朝着玉自珩的身后躲去。   夏蝉轻笑,道:“肯定有问题。”   玉自珩看着夏蝉,也是眉头紧皱,道:“跟我之前的感觉是一样的,我也是觉得这种不对劲的根源,就在福伯的身上。”   容长青咂舌,道:“若是福伯不对劲的话,那爷爷岂不是有危险?”   玉自珩的眼眸眯了起来,道:“容娘娘说的对,爷爷很可能现在有危险。”   “十三,不能轻举妄动!”   夏蝉说着,道:“现在我们还不能确定福伯到底是个什么来头,爷爷现在我们还见不到,我们要了解,也不能这样直接的就去质问,否则,爷爷很可能会被牵连的。”   “妹子说的对,咱们不能轻举妄动,这个福伯万一背后有很多人呢?到时候咱们岂不是就完蛋了吗?”   容长青急忙劝着玉自珩。   玉自珩攥紧了手心。   容长青想了想,又道:“十三,这个福伯是什么来头,你知道吗?”   “他年轻的时候就跟着爷爷了,爷爷跟他之间说是主仆,其实更像是亲兄弟一样的,爷爷对他十分的信任,他也是一直跟在爷爷身边,而且福伯为人很好,跟府上的人的关系都不错,从来没有树敌过。”   容长青撇着嘴,道:“按照戏本子里说的啊,越是这样的人,越是有那啥……”   “那啥啊?”夏蝉皱眉看着容长青。   “咬人的狗不叫,你知道吗?”   容长青捂着嘴轻声的说着。   玉自珩皱眉。   夏蝉道:“去你的,你别在这说风凉话了。”   说着,夏蝉转头看着玉自珩,道:“十三,看样子我们今晚要下山一趟了。”   “下山?”   玉自珩皱眉。   夏蝉点点头,“要想知道这山庄里的事情,只有去问上下的人了。”   容长青撇嘴,“可是你们要怎么下山啊?福伯这么厉害,他在山上看着呢,你们要是偷跑出去,肯定是打草惊蛇了。”   夏蝉眼珠子转了转,便看向了容长青的身上。   容长青察觉到了夏蝉的眼神,吓得浑身哆嗦,急忙双手环胸,“你干嘛?”   夏蝉道:“容娘娘,你立功表现的机会到了。”   容长青使劲的摇着头,“我之前告诉过你的啊,我是卖艺不卖身的!”   夏蝉轻笑,“要想下山,只能这样了。”   “啊!”   随即,一声惨绝人寰的惨叫声便传遍了整座山头。   玉自珩背着容长青往外走去,福伯正在门口处收拾柴禾,看着三人出来,福伯一愣,急忙道:“十三爷,这是怎么了?”   玉自珩皱眉,也不语。   夏蝉从身后赶来,笑着道:“哎,这容长青没事儿跟十三切磋呢,你说他一个没有武功的人,跟十三切磋,这不是自己找死呢吗?得,您看现在,被十三给切死了,福伯啊,来的时候我瞧见山下有个村子,想必村子里也有大夫的吧?”   福伯怀疑的在容长青的身上看了看,点点头道:“有倒是有,就是不知道医术如何?”   夏蝉摆摆手,“有个大夫就行,要不然这容娘娘可该遭死罪了。”   说着,便拍了拍玉自珩,道:“别不乐意,你下手轻点不就不会这样了吗?”   玉自珩冷哼一声,抬脚往外走去。   夏蝉笑着道:“福伯,你给我们留着门啊,我们晚一些就回来。”   福伯笑着点点头。   看着三人的背影,福伯站在了门口,眼神渐渐的眯了起来。   没关系,只要在这里,就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三人出了山庄,直接往山下走去,到了半中腰,约莫后面的人看不到了,玉自珩才双手一松,就将容长青整个人给扔在了地上。   容长青‘哎呦’了一声,捂着自己的屁股站了起来,道:“喂,十三,你这是公报私仇啊!”   “别得了便宜还卖乖了,爷背你这一程,你小子就等着折寿吧!”   玉自珩十分的嫌弃,转身大步的往前走去。   夏蝉轻笑,道:“快跟上,回去给你记功。”   容长青无奈,只得又跟了上去。   夜色中,夏蝉举着手里的火把,照着路,几人飞速的往山下走着,约莫一盏茶的功夫,便真正的下了山,到了山下的村子里。   夜色里,村子里竟然是只有寥寥的几盏灯火,看起来十分的凄凉。   夏蝉想到了玉梦芷说的那个,因为去山上打猎的猎户都被鬼给吃了,然后村子里的人越来越多的便害怕了,都迁移了。   所以这个村子才只剩下了这几个人在。   夏蝉皱眉,道:“咱们找一户人家去问问吧。”   玉自珩点点头。   沿着小路上前,夏蝉在一户亮着灯的窗子前,敲了敲。   “有人吗?”   夏蝉轻声的问着。   里面随即传来了一阵声音,“谁啊?”   夏蝉道:“我们是过路的,想来问问路。”   没一会儿,门便开了。   开门的是一位老婆婆,昏暗的灯光下,老婆婆的眼睛紧紧的眯着,夏蝉一惊,才知道原来这位老婆婆是个盲人。   夏蝉急忙道:“老婆婆,只有您一个人在家吗?”   老婆婆点头,“是啊,小姑娘,你们要去哪儿啊,这么晚了,天都黑了,进来坐坐吧。”   夏蝉急忙点头,“谢谢老婆婆。”   说着,给身后的两人使了个眼色,让两人进去。   进了屋子,夏蝉便低下了头来,这屋顶太低,自己都需要稍稍的低头才是,只是苦了身后的玉自珩和容长青了。   玉自珩躬着腰,走的十分的困难。   夏蝉伸手攥着他的手,三人进了去,坐在了炕上。   坐下来之后,才算是稍稍好了一点。   老婆婆坐在炕上,道:“小姑娘啊,你们来这儿干什么啊?”   夏蝉笑着道:“我们是来这里找人的,老婆婆,你们村子里怎么就这么几个人啊?”   老婆婆叹口气,“还不是之前的事儿……哦对了你们不知道,我们这儿的山上啊,有鬼吃人,久而久之的,大家伙都不敢住了,能走的都走了,像我这样的,无儿无女的又眼睛不好的,走不了,只能住着了。”   夏蝉四处的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看着老婆婆道:“老婆婆,您一直都是一个人住在这里吗?”   老婆婆摇摇头,声音忽然变得悲伤了起来,道:“不是的,我还有一个儿子,可惜了,上山打猎的时候,有去无回,只剩下一件衣服了,听说骨头和肉都被吃了,儿媳妇带着孙子走了,我一个人,每天哭啊哭的,眼睛也看不见了……”   夏蝉闻言,心酸无比,道:“老婆婆,那您知不知道,去年这山上的山庄里,来了人。”   老婆婆点点头,“是啊,那会儿我眼睛还好使呢,说起来也奇怪,自从那人来了山庄啊,这山上就开始有吃人的妖怪了,可是这老头人很好,下山买我们的东西,给的钱都很多,所以大家没有怀疑他。”   夏蝉一愣,急忙道:“老头?”   “是啊,就一个老头,我们也奇怪呢,你说一个老头,年纪也不小了,怎么一个人住在山庄里呢?”   夏蝉几人闻言,都是大吃一惊。   福伯跟爷爷一起来的,明明是两个人,怎么到了老婆婆的嘴里,就成了一个人呢? ☆、233 筹谋多年,真相大白(上)   “怎么会是一个人,那爷爷他……”   容长青大惊失色,夏蝉却一把捂住了他的嘴。   老婆婆皱眉,转脸对着三人,道:“什么爷爷?那老头是小姑娘你的爷爷吗?”   夏蝉急忙道:“不是的,只是我爷爷之前也来了这里,可是我们并不知道他老人家现在正在哪里,我们此行一趟就是来找他的。”   老婆婆听着夏蝉这样说,神情有些疑惑,“近几年来,我们这里似乎没有别的人来过啊,小姑娘,你爷爷是不是又走了?”   夏蝉抿唇,道:“老婆婆,您去过山上的那个山庄吗?”   老婆婆摇头,“没去过,我们哪里能去那么好的地方呢?听说山上的山庄十分的华丽,不是我们这种人能去的。”   夏蝉不甘心的追问道:“那您怎么知道就他一个人在上面生活呢?”   “哦,这个啊,是之前他下来买东西的时候说的,说是一直自己在山上生活,说自己身体不好。”   老婆婆说着。   夏蝉转头看了看玉自珩和容长青,不做声了。   “老婆婆,我们打搅了,天黑了,我们就不多打扰了,先走了。”   说着,起身告辞。   老婆婆急忙跟了上去,道:“小姑娘,天都这么黑了,你们不如就留下来住一晚吧。”   “不用了老婆婆,我们还要继续赶路呢,不打扰您了。”   夏蝉说着,出了门去,帮着老婆婆拴好了门。   站在山脚下,冷风呼呼的吹着,容长青搓着手,看着两人道:“十三,妹子,咱们现在怎么办啊?”   玉自珩皱眉不语,夏蝉抬头看看玉自珩,道:“我们现在还是先回山上去吧。”   容长青点点头,“也只能这样了。”   玉自珩却道:“不行!”   夏蝉和容长青齐齐的看向了玉自珩。   玉自珩皱眉道:“现在几乎可以确定了,福伯是个很危险的人,你们在上去,肯定会有危险的。”   “可是爷爷还在山上呢。”   夏蝉急忙道,焦急的看着玉自珩。   玉自珩皱眉,看着山顶之上,道:“所以,你们留下,我一个人上去。”   “不行!”   夏蝉皱眉,急忙伸手拉住了玉自珩的手,“你不能去!我们不知道福伯的武功到底有多高,也不知道山上到底藏了多少的高手和陷阱,万一很危险,那你自己怎么办?”   “正因为危险,所以我才不能让你上去!”   玉自珩说着,转头看着夏蝉,道:“小知了,你放心,我一定会安全的回来的,带着你,反而让我分心。”   夏蝉撇嘴,心中十分的不舒服,又是担心玉自珩,又是担心爷爷。   玉自珩伸手摸摸夏蝉的脸颊,道:“小知了,你放心,我不会有事的。”   “你哪一次都是这么说的,前几次你都扔下我好几次了,玉自珩,你有没有觉得自己很过分啊?”   夏蝉瞪着玉自珩,眼睛一下也不眨。   玉自珩叹息一声,上前伸手一把将夏蝉揽在了怀里,低声道:“相信我,我更不愿意让你离开我的视线一时半刻,可是现在山上很危险,比起别人来,你的安全对我来说更加重要,小知了,你听话好不好,我保证,我会安全的回来。”   夏蝉听着玉自珩的话,心中的不安的感觉更加的扩大了,看着玉自珩,眼神是无比的坚定,“十三,你要是不让我跟你一起去,我以后就都不再管你的事情了。”   玉自珩皱眉,“你……怎么这么不懂事?”   “我不管,你看着办吧。”   夏蝉跺脚,然后转身,不看他。   玉自珩咬牙,“我是为了你的安全,山上吉凶未卜,你上去万一有危险怎么办?”   “我在山下就安全吗?你知道福伯有没有布置山上山下的陷阱吗?你的脑子就这么聪明,能知道那么多?”   夏蝉皱眉,一股脑的对着玉自珩就狂喷不止。   容长青有些害怕的掩住了嘴,瞪着两个大眼睛看着两人。   “这么关键的时候,你就不要无理取闹了好吗?姑奶奶,算我求求你了,咱们别去冒险了!”   玉自珩无奈,只得腆着脸求情起来。   “玉自珩,你要是不让我去,那以后都别来找我。”   夏蝉说着,就转身往外走去。   “你去哪儿?”玉自珩急忙伸手拉住了她的手腕。   “你松开我!”夏蝉一把甩开了他的手,转头看着玉自珩大声道:“我无理取闹?我在你眼里就是只有无理取闹吗?你说过多少次了?去京城也是,去吐尔族也是,不管干什么都是,你一味的觉得自己厉害,然后不管我,你以为让我安全的待着,我就真的安全吗?你让我一个人承受着无边的无助和恐惧,我离开你之后,每时每刻想着的都是你的安危,你的处境,玉自珩,我情愿陪在你身边,跟你一起同甘共苦的去承受,而不是一个人像一只金丝雀一样,被你保护的好好的,却要承受着无边的孤寂和猜疑,你知道吗?好多次我都快要疯了!”   夏蝉说完,眼眶红红的看着玉自珩,在眼泪掉下来的前一刻,急忙转过身去,不看他。   玉自珩听着夏蝉的话,感觉自己的心里,最柔软的地方,像是挨了一记闷锤,闷闷的疼。   原来,自己的方法竟然都是错了吗?   自己只是想保护她而已啊。   容长青在一旁缩着身子,不敢出声,只是看着两人僵持不下的样子,容长青又不得不上前,轻声道:“十三啊,我妹子说的也对,就拿你上次去京城的事儿吧,你走后,我妹子整个人都快要崩溃了,这下好不容易在一起了,你们俩可别再分开了,谁知道这次又会不会……”   “呸呸呸,容长青你不会说话就闭嘴吧,没人把你当哑巴!”   夏蝉转头,瞪着容长青,恨恨的说着。   容长青急忙闭了嘴,不敢作声了。   玉自珩看着夏蝉,上前一步,伸手给她擦去脸上未干的眼泪,然后伸手将她瘦弱的身子揽入了怀里去。   “对不起,对不起,小知了,我的方法有错,对不起……我从来不曾照顾你的想法,只是一味的将自己的意愿强加给你,对不起,以后我绝对不会松开你的手,不管去哪里,我们都在一起。”   夏蝉被玉自珩抱在了怀里,能感觉到他身上的温度,听着玉自珩的话,夏蝉心中仿佛放下了一块儿大石头一样,虽然幸福,却还是有着很多的委屈。   “别哭了……我错了……”   玉自珩感觉她的热泪打湿了自己的衣衫,急忙松开她,伸手慌乱的给她擦眼泪。   夏蝉看着他手足无措的样子,忍不住破涕为笑,自己三下两下的擦了眼泪,道:“以后都不许了,这可是你说的。”   “我发誓!”玉自珩笑着说着。   夏蝉抿唇,心中的不快都随着玉自珩的话而烟消云散了。   “我说,你们俩,咱们能不能谈谈正事儿?这什么时候啊,你们俩还有心思在这里梁祝呢?”   容长青窜到了中间来,将两人分开,自己站在了中间。   夏蝉轻笑,“你管我啊?”   玉自珩道:“对,我们还是先办正事儿吧,走,我们这就上山去。”   夏蝉点点头,伸手牵着玉自珩的手,往山上走去。   容长青有点害怕,跟在了夏蝉和玉自珩的身后。   三人摸着黑,又上了山去。   站在了山庄之前,夏蝉又一次的抬头看着头顶上的门匾。   夜色中,山庄的门口挂着两个大灯笼,灯笼的微弱的光芒照着门匾,上面‘墨水山庄’四个字,十分的显眼。   夏蝉叹口气,转头看了看几人,道:“走吧,进去吧。”   玉自珩点点头。   容长青上前敲了敲门,道:“福伯,是我们回来了。”   里面没有声音。   夏蝉心下一沉,道:“怎么回事儿?”   玉自珩也跟着摇头。   容长青皱眉,伸手一推,门便被推开了。   容长青吓了一跳,急忙转头看着身后的夏蝉和玉自珩。   夏蝉皱眉,探进身子去看了看,然后给两人使了颜色,轻声道:“悄声进去,先看看,把梅丫他们救出来先。”   容长青点点头。   三人悄声走了进去,朝着梅丫和玉梦芷他们的屋子去了,而没有发现身后的大门却在轻轻的关上,一丝声响都没有。   夏蝉进了梅丫的屋子,急忙朝着床上走去。   “梅丫,梅丫醒醒啊……”   夏蝉轻声的喊着。   屋子里静悄悄的,一丝的声响都没有。   夏蝉皱眉,觉得有点不对劲,急忙上前几步,一把掀开了床上的被子。   被子下空空如也。   夏蝉大惊,急忙后退了几步。   “妹子,糟了,顾清这厮不知道去哪儿了,屋子里空荡荡的没人啊……”   容长青急忙跑进了屋子里来,看着夏蝉道。   夏蝉面色惨白,“梅丫……梅丫也没在……”   容长青脸色瞬间凝固住了,正在这时,玉自珩也跑了进来,急忙道:“十二姐不知道去哪儿了,没在屋子里……”   玉自珩的话还没说完,便看见了两人的表情,心里一下子沉了下来。   夏蝉道:“糟糕了,福伯一定是早就发现了,在我们下山的时候,就已经将梅丫他们给害了。”   夏蝉的声音带着颤抖,说着话,手心都忍不住的发抖起来。   玉自珩上前一步,伸手抱着夏蝉的身子,沉声安慰道:“别怕,别怕……”   夏蝉颤抖着双手,眼泪忍不住夺眶而出。   “我真是自作聪明,我以为我们这样福伯不会知道,还带着你们下山,这样不仅仅是打草惊蛇,更是直接将梅丫他们送上了死路!”   容长青也着急的不行,道:“妹子,现在先别哭,不是哭的时候,咱们得先去找找他们才是,反正这山庄就这么大,咱们就把这山庄给翻个底朝天,总能找到他们的。”   夏蝉点点头,伸手擦擦泪,道:“对,我们不能等了,必须去找到梅丫他们。”   玉自珩道:“我们不能分头行动了,这山庄我们都不熟悉,万一分开了,更会中了福伯的奸计的。”   夏蝉点头,站在中间,伸出手来,一手牵着玉自珩,一手牵着容长青,道:“我们三个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分开的。”   容长青点点头,“我们这就走吧。”   几人出了屋子,玉自珩道:“你们先在这里等着,我上去看看。”   说着,身子便腾空而起,足尖轻点在屋檐之上,转瞬间便站在了屋顶上。   容长青羡慕不已,“有武功的人就是厉害啊。”   夏蝉不理他,仰头看着玉自珩。   她知道玉自珩是要站在高处,这样好容易观察一下地形,判断出福伯最有可能在的地方。   没一会儿,玉自珩便下了屋檐来,道:“我们去正中间的池塘看看。”   夏蝉点头。   几人快速的朝着池塘去了。   山庄的中间,有一处很大的池塘,周围建设了几间用于夏天时乘凉时用的屋子,此时是冬天,这里自然是没有人来住了。   夏蝉几人到了这里的时候,果然看见前面的一间屋子里,正亮着烛灯。   容长青急忙道:“你们看,窗子上有人影。”   夏蝉一惊,急忙顺着视线看过去,果然,窗子上有一个人影。   那人头发很长,似乎是被强制性的勒住了脖子。   夏蝉大惊,“十三……”   玉自珩皱眉,手中的飞镖即刻出手,只听得‘啪’的一声,飞镖已经应声飞入了窗户中,准确无误的切断了绳子。   人影随即跌落下来。   屋子里的烛火瞬间闪了闪。   玉自珩拉着夏蝉的手上前跑去,在屋门前,一脚踢开了门。   随着‘砰’的一声,屋门应声而开,三人也闯了进去。   屋子里的小炕上,只有一个穿着中衣的长发女子,正倒在炕上。   夏蝉急忙跑上前去,伸手拨拉开了女子的头发。   “梅丫,梅丫……”   容长青急忙跟着上前,“真的是梅丫!”   夏蝉着急的很,使劲的摇晃着梅丫的身子,容长青看着梅丫脖子上深深的勒痕,急忙道:“妹子,你看。”   夏蝉伸手拨拉开梅丫脖子上的衣领,看到了那触目惊心的勒痕。   “畜生!”   夏蝉咬着牙,眼泪忍不住滚落眼角。   若是梅丫有个三长两短,她这一辈子都不会安心的。   玉自珩上前几步,道:“我来看看。”   说着,伸手探了上去,给梅丫诊脉。   “没事,就是昏迷过去了,好像是吸入了大量的迷药。”   夏蝉皱眉,急忙从腰间拿了一个瓷瓶出来,道:“这是道长之前给我的。”   说着,急忙在梅丫的鼻子下晃了晃。   好一会儿,梅丫终于慢慢的睁开了眼睛。   “小姐……小姐快跑,福伯要杀我们……”   梅丫睁开了眼睛,第一句话说的就是这个。   夏蝉心中感动无比,又是难受又是心酸,急忙道:“傻姑娘,我已经知道了,我就是回来救你的。”   说着,扶着梅丫站起了身子来,道:“你跟着我们,千万不要丢了,这山庄里太危险了。”   容长青急忙也跟了上来,一起跟夏蝉一起扶着梅丫的身子。   玉自珩道:“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还是先赶紧的离开吧。”   夏蝉点头,跟容长青一起扶着梅丫往外走去。   出了门,夏蝉急忙道:“梅丫,你是怎么被抓到这里的?”   梅丫脸色虚弱,看着夏蝉道:“奴婢也不记得了,只是奴婢在床上睡觉,忽然觉得十分的危险,刚想睁开眼睛,就看见福伯上前来,伸手拿着帕子蒙住了奴婢的口鼻,奴婢就没有知觉了。”   夏蝉皱眉,“梅丫的武功不低,福伯竟然能不知不觉的进入梅丫的房间,足以可见,福伯的武功真的不低。”   玉自珩点点头,道:“现在我们要先去一个安全的地方,然后再去找其他人。”   玉自珩说着,想了想,道:“我知道一处安全的地方。”   说着,带着几人往外走去,到了池塘的边上,玉自珩带着几人上了假山上的亭子中。   亭子建设的十分的高,是为了方便夏天人们来上面来乘凉的,夏蝉上了亭子里,玉自珩道:“这里是整座山庄里最高的地方,梅丫待在这里,也安全。”   梅丫闻言,急忙道:“不,十三爷,让奴婢跟着你们吧,顾清还在福伯的手里,奴婢不能不去救他……”   正说着话,梅丫就急忙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胸口,几欲晕倒。   夏蝉急忙道:“梅丫,你放心,我一定会把顾清救出来的,你先走身子太虚弱了,根本不能跟我一起去,你先在这里待着,我们很快就来找你。”   梅丫无可奈何,只得点点头,道:“奴婢去了也只能给小姐添麻烦,小姐一定要小心,那个福伯真的是个很危险的人物。”   夏蝉点点头,转头看着玉自珩道:“十三,咱们走吧。”   玉自珩点点头,三人又下了假山,朝着不远处的池塘走去了。   下了山去,夏蝉才发现这里不知道何时已经全部的亮起了灯来。   夏蝉看着面前一排整齐的屋子,全部灯火通明,心下忽然就沉了沉。   “这……这怎么回事儿啊?”   容长青结结巴巴的说着,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夏蝉也是皱眉,不语。   玉自珩看着面前一排灯火通明的屋子,忽然大声道:“福伯,你出来吧,一直躲在暗处,也太没意思了,有什么招数,不如都使出来吧。”   容长青一惊,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四处的看了看,只怕福伯忽然从某个角落里就蹿了出来。   夏蝉看着容长青的样子,皱眉,道:“你怕什么?”   容长青皱眉,“妹子,十三,你们有没有觉得,今天晚上格外的阴森啊?这儿的阴气忽然变得好重啊。”   夏蝉被容长青说的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背心上都冒了冷汗。   “你……你别乱说……”   夏蝉底气不足的喝了容长青一句。   容长青皱眉,不语。   正在这会儿,一个苍老而熟悉的声音传来,正是福伯的声音。   “没错,容长青说的没错,今晚的确阴气重,因为很快的,你们就都会变成鬼了!”   福伯从屋子里走了出来,身上穿着一件白色的大褂,头上还绑着一根白色的头带,看起来,十分的像是给人家送殡的打扮。   夏蝉有些害怕,手都忍不住发抖了。   玉自珩看着福伯,皱眉道:“福伯,您老这是唱的哪一出呢?我爷爷呢?你们俩是好兄弟,你不会丧心病狂的害了我爷爷吧?”   “十三爷,什么爷爷?您这称呼叫的还真是亲啊,沈崇博早就知道,你不是沈无双,你是玉自珩,当朝的大将军是不是?”   玉自珩皱眉,“你早就知道了?”   福伯哈哈大笑,拄着手里拐杖上前几步,站在几人的面前。   “对,我早就知道,而且,我也早就知道你们都会来。”   他说着话,脸上仍然带着与以前一样的笑容,看起来仍然是那么的和蔼亲切。   夏蝉不解的看着福伯,似乎想知道为什么。   福伯看着周围,扫视了一圈,道:“你们都出来吧。”   周围并没有任何的声音。   容长青吓了一跳,急忙往夏蝉的身边靠了靠,“什么?什么都出来吧?是人是鬼?”   福伯哈哈大笑,“什么鬼?都是人!”   说着,手中的拐杖朝着周围的四周甩了一圈,“你们都出来吧。”   夏蝉一愣,随即急忙伸手护住了自己的心脉,以防不被福伯的内力传音给震出内伤来。   容长青却没这么好运了,被这超强内力的传音给震得耳膜差点爆裂了,一口血就喷了出来。   夏蝉急忙伸手扶住了容长青的身子,“容娘娘,你没事儿吧?”   容长青擦了一口嘴边的血迹,摇摇头。   正在这时,一阵声音传来,“真是好耳力,原来您老早就知道我们在。”   说话的人正是牧家的几人。   牧阳明说着话,带着几人从暗处走了出来。   夏蝉大惊,可这会儿,右边也出来了几个人。   “老头儿,你的武功不错!”   牧轻暖说着话,从暗处走了出来,虽是嘴上说着话,却还是难掩脸上惨白的面色。   刚才被福伯的内力所震到,若不是及时的护住了心脉,只怕已经七窍流血而死了。   福伯哈哈大笑,道:“牧家的家主,你们也来了,这下人都齐了,不过,似乎还少了一个!”   话音刚落,福伯手中的拐杖一下子抛了出去,将角落里的人给打了出来。   “二姐夫?”   夏蝉大惊,看着莫仁天从地上站了起来。   玉自珩也是大惊,急忙道:“二姐夫,这是怎么回事?”   莫仁天捂着自己的胸口,道:“十三,那副地图,是我们家的祖传,我想找回来。”   夏蝉皱眉,“二姐夫,你一直在跟踪我们?”   莫仁天点点头。   “那你也想要地图吗?你愿意为了地图丧命吗?你有想过家里的二姐和瀚书米柔吗?”   夏蝉看着莫仁天,嘶吼着。   莫仁天脸色十分的难看,“蝉儿,不是你想的那样的,这幅地图若是拿不到,我们全家都难活命……”   “没错!”福伯笑着说着,“这幅地图的源头是从莫家镖局传出来的,若是找不到,暗中的人只怕会杀光莫家的人的。”   夏蝉大惊,转头看着福伯。   “福伯,您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啊?”   福伯轻笑,“夏姑娘,你是个好姑娘,却千不该万不该,卷入这场纷争中来,不该跟他们卷在一起!”   “那个暗中的人,暗中威胁了二姐夫的人,杀死了八先生的人,还有威胁着程大人的人,都是你吧?这一切都是你操纵的,从地图流传出来开始,都是你暗中在操纵的,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你拿着地图在引导着我们,惹了江湖上这几年间的纷争和厮杀,为了这幅地图丧命的人这么多,这就是你想看到的吗?”   夏蝉大惊,都是福伯?这些事情都是福伯一手操纵的!   夏蝉急忙看向了福伯。   怎么会这样呢?   福伯却看向了玉自珩,半晌,才笑道:“果真厉害,被你看出来了!”   夏蝉皱眉,看着福伯道:“福伯,你操纵了这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   福伯看着夏蝉,却是不语,手中拄着拐杖,似乎是在等着什么人一样。   牧阳明上前一步,道:“老头,地图上标注的藏宝的地点,就在这里!”   福伯转身看着牧阳明,半晌才道:“藏宝?谁跟你们说这里有宝藏?”   牧轻暖冷笑一声,道:“你少在这里说风凉话了,若是没有宝藏,我们都在找什么?不是为了宝藏,你又何苦导演这么大的一出戏?”   福伯闻言失声笑了起来,半晌,才道:“既然你都知道了是我导演的一出戏,那你还问这么多有意思吗?”   夏蝉一惊,似乎明白了什么。   玉自珩看着福伯,道:“这件事虽然我还不知道是为什么,可是跟我十二姐还有我们的朋友没有关系,你要怎么样就好,希望你能先放了他们。”   “哈哈,放了他们?你们都自身难保了,还想着来管别人?我告诉你们,这墨水山庄,是你们有去无回的地方,你们既然来了,就别想跑了。”   夏蝉皱眉,看着福伯,半晌不语。   牧阳明闻言,脸色骤然的变了,急忙想往外跑去。   可是刚跑出去了几步,就见周边一阵冷箭射来,将牧阳明和他身后的三个儿子直接给射成了马蜂窝。   夏蝉脸色一白,吓得整个人都哆嗦了。   福伯冷笑一声,“不要试图反抗了,你们逃不出去的,这里已经被我列下了阵法,除非我愿意解开,否则你们是逃不出去的。”   夏蝉皱眉,有些害怕,玉自珩的手紧紧的握着她的手,轻声的道:“别怕,别怕……”   夏蝉点点头。   牧轻暖皱眉,“老头,你别耍我们!”   说着,便身形一动,就想往外走。   可是刚走出几步,一个铁人就忽然从外面冲出来,朝着牧轻暖就扑了过来,牧轻暖吓了一跳,身子极其快的反了回来,才避免了被铁人一拳打死的命运。   福伯冷笑几声,转身进了屋子,开始往外搬东西。   容长青脸色发白,轻声道:“这可怎么办,咱们现在是逃不出去了,难不成真的要死在这里吗?”   夏蝉皱眉,“不会的,我们现在要先找到爷爷才是。”   玉自珩点点头,看着福伯道:“福伯,事情既然已经都到了这一步,那你也应该告诉我们,你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吧?”   福伯像是没听见一样,从屋子里往外不停的搬着东西,先是一张很大的桌子,再就是一个香炉,最后等到东西都搬好了之后,才在一旁站着喘息,休息。   容长青打量了一番这布置,哆嗦着唇道:“妹……妹子……你看他布置的这些东西,怎么这么像是给死人烧纸啊?”   夏蝉皱眉,却也是看出来了。   福伯抹着汗,然后上前去,将桌子上的贡品都一一的整理好,十分细心的整理着。   夏蝉有些疑惑,福伯为何要在这里摆这样的一张桌子呢?是给谁烧纸?给他们吗?   正在这时候,福伯开口了,道:“时间差不多了,他也该来了。”   说着,手中的拐杖一挥,一个人就从暗处的草丛中走了出来。   夏蝉一惊,看着莫折念从草丛之后走了出来。   玉自珩更是激动,眼睛直直的看着莫折念,一眨也不眨。   莫折念看着福伯,道:“你早就知道我要来?废话少说了,我只要地图,别的不关心。”   福伯哈哈大笑,道:“好,好啊,这下人齐了,都到齐了!”   说着,上前点燃了三炷香,在桌前拜了一拜,然后插在了香炉中。   莫折念皱眉看着福伯,道:“老头,你少来这一套,之前的事情我都知道了,这里就是宝藏的埋藏地!”   福伯轻笑一声,慢慢的直起了身子来,却是答非所问,“你们几个人,也算是能死在一起了,这也是一种缘分,死之前呢,我可以给你们占一卦,让你们知道,你们这辈子最重要的人是谁!”   说着,福伯从袖中拿了一个木制的罐子出来,一边摇晃着一边道:“从十三爷,你开始吧。”   说着,伸手摇晃着罐子,道:“十三爷,你上前来写下一个字吧,我可以给你算出来,你生命中最在乎的人是谁。”   福伯说着,笑着看着玉自珩。   玉自珩不语,也不动弹。   福伯笑着道:“给你们算完了之后,我自然会告诉你们地图的事情。”   玉自珩沉吟半晌,还是上前去,接了笔。在纸上写了一个字。   “缘!”   福伯笑着道:“你与夏姑娘彼此,都是彼此生命中最在乎的人,不错不错,十分的相爱,而且专一。”   说着,福伯又看着一旁的牧轻暖,道:“你来?”   牧轻暖冷笑一声,上前接了笔,犹豫了半晌,写了一个‘乞’字。   福伯沉吟半晌,才道:“真是不幸啊,这个你最在乎的人,已经死了,你这辈子,只怕是要抱着失望生活了,不过也罢,反正你很快就要死了。”   牧轻暖皱眉,想反唇相讥几句,却又顾及着福伯的厉害,不敢动手。   这会儿,福伯又将眼神看向了一旁的容长青,道:“到你了。”   容长青皱眉,上前几步,在纸上写了一个字,“尽”。   福伯笑了笑,道:“你生命中最在乎的这个人,是个性格不错的女子,你很喜欢她,但是却又因为性格的懦弱,而不肯承认!”   容长青一愣,随即想起了一个人来。   福伯这会儿,已经将目光转移了,看向了一旁的莫折念。   莫折念皱眉,上前在纸上写了一个字,“死!”   福伯哈哈大笑,道:“说来也奇怪,你这最重要的人,竟然是十三爷,真是奇怪。”   玉自珩一愣,随即看向莫折念。   莫折念冷笑一声,“老头,你可别瞎说,我与他是仇人。”   玉自珩咬牙,看着莫折念,轻声道:“无双……”   莫折念一愣,“玉将军,你脑子傻了吗?无双?叫的是谁?你自己吗?我记得你之前扮作的人,不正是沈无双吗?”   玉自珩皱眉,“我为何要扮作沈无双?是因为真正的沈无双死在了我的面前,他死前告诉过我,他有个爷爷,他放心不下,所以他死后,我便来替他,孝敬爷爷,不想让爷爷过早的承受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苦。”   莫折念皱眉,“你跟我说这些干什么?”   “因为你就是沈无双!”   夏蝉一字一句的说着,眼睛直直的看着他,“沈无双,你真的想不起了吗?你好好的想想,那么多的以前,你真的能完全的忘记吗?”   莫折念一愣,他的脸色有点发白,想起了自己昏迷之后,被无悔照料的时候,自己也曾经有过一点点的记忆。   似乎,自己之前真的有那么一段的记忆是空白的,那段记忆,是什么?   莫折念的神色逐渐的痛苦了起来,福伯这时候却站起了身子来,看着莫折念,笑着道:“大少爷,您想起来了吗?”   莫折念一惊,急忙后退一步,“大少爷?你叫谁大少爷?”   福伯笑着道:“您啊,您是我们沈家的大少爷啊,幼时与父母一起出门的时候,不慎跌落山崖,是您身边的仆人救了你一命,然后你才活过来的啊。”   莫折念大惊,“我是沈无双?我是沈无双?”   莫折念说着,急忙往后退了几步,“不是的,不是的……我是莫折念,我姓莫折,我是莫折家的人,我的母后是吐蕃的第一任皇后,我的姓氏,是莫折……我以后是吐蕃的皇帝……”   “你在说什么?无双,你忘记了吗?之前我们一起入军营,你曾经说过,只想快些击退吐蕃贼,回归正常的生活,一起骑马放羊,一起学武,我曾经想带你去京城,你想带我去定州!”   玉自珩看着莫折念,一句一句的说着,试图唤醒莫折念脑中的记忆。   莫折念一惊,玉自珩又从背后将那把木剑给拿了出来,递给了莫折念。   “这是你之前给我的木剑,我一直带在身边,你好好的看看,上面的花纹,都是您亲手所刻!”   莫折念鬼使神差的接了过来,伸手摸着上面的花纹。   不错,这些花纹,的确是他的,这种花纹,天下绝对没有第二个的。   玉自珩眼眶泛红,“无双,我一直以为你死了,你是为了救我而死,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曾经那个鲁莽的自己,上天保佑,你没有死,无双,你醒醒吧,你不是吐蕃人,你是楚国人。”   莫折念看着玉自珩,脑海中有什么记忆在一点点的苏醒。   “十三?木剑……”   莫折念慢慢的说着,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   曾经的军营,年少的两人,因为相同的性格,一样的身世处境,所以造就了一种超乎一般的友谊。   莫折念看着面前的玉自珩,刚想说什么,却一下子又头痛欲裂,倒在了地上。   “无双……”   玉自珩大惊,急忙跑上前去,伸手扶住了莫折念的身子。   福伯却更快,急忙上前一步,伸手揪住了莫折念的身子,一掌拍在了莫折念的后背。   莫折念吐了一口血出来,却缓缓的醒来了。   “他已经喝了太多的药水,你越是要他想起来,越是让他快点死亡!”   玉自珩大惊,颤抖着双手,想要去触碰他,却又不敢。   夏蝉上前几步,伸手握住了玉自珩的手。   隔得近了,夏蝉能感受到玉自珩的颤抖。   福伯缓缓的叹口气,看着莫折念,道:“你是沈家的大少爷,你的爹,是老爷子唯一的儿子,你也是你爹唯一的儿子,说起来,你是沈家的单传了。”   福伯说着,上前几步,站在了桌子的跟前,悠悠道:“可是单传又怎么样呢?我的儿子,也是我的心头肉,是我唯一的希望,为了要你活,就要我的儿子去死,这公平吗?不,这不公平!”   福伯说着,道:“我等了这么多年,谋划了这么多年,终于等到了今天,我一定要给我的魏儿报仇!”   ------题外话------   裸更的痛苦,就是白天稍微一耽搁,晚上就赶不及更新了,抱歉了大家,佳人以后会尽量准点更新的,么么哒~ ☆、225 知了有孕,事情的尘埃落定!   沈崇博看着福伯走远了,这才转头看着几人,道:“快,跟上我。”   玉自珩点点头,一手拉着夏蝉一手拉着莫折念,一起朝着池塘走去。   原本机关的门口,已经是大门敞开,沈崇博道:“走,我们快些进去。”   夏蝉点点头,紧紧的跟着沈崇博,朝着里面走去。   外面的火光连天,里面的密道里此时却也已经被旁边的烛台照亮,几人沿着密道走了进去。   因为外面着火的原因,密道顶部的墙面开始了裂缝,夏蝉几人虽然在密道中行走的十分的快速,却还是免不得衣服被滴水给打湿。   越往下走,这顶部漏水就越多,玉自珩解下了自己的披风披在了夏蝉的身上,背着她往里走。   走到了里面去,几人的视野逐渐的开阔了起来。   夏蝉惊讶的看着面前的景色,这里是一处十分玄妙的景色,好像是自己在前世电视剧里所看到的景色一般美丽。   面前的石洞处下垂着一处天然的水帘,中间看起来像是西游记里的水帘洞一样的场景,十分的梦幻。   夏蝉欣赏着这里的景色,心中竟然出奇的稳定了下来,想到自己在这么危及的时刻竟然还有闲心思欣赏风景,不禁暗暗的自嘲几句。   正在这时,最前面的沈崇博便停下了脚步,抹了一把脸上的汗,看着前面的景色,道:“咱们头顶上是一个湖泊,本来这里是没有水落下来的,可是这会儿阿福将山庄给炸了,这里也已经炸漏了水,这里我早先准备了一只小船,我们划着船,可以直接出了去,直到外面的大河里,然后上岸。”   玉自珩点点头,道:“那我们这就走吧。”   说着,几人正上了船。   这会儿,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正是福伯。   福伯看着几人到了水中央,忍不住大声道:“沈崇博,枉我对你还有几丝的情谊,没想到最后你还是会利用我,你以为你的算盘打得很好,现在就可以逃走了吗?”   福伯说着,哈哈大笑起来,然后伸手在旁边的石壁上按下了一个机关,整个石洞都开始轰隆隆作响。   沈崇博面色大惊,“阿福,你不要做傻事,这一切都是我的错,只要你答应放过他们,你随便怎么处置我都可以。”   “随便怎么处置你?沈崇博,你不要在这里糊弄我了,你这个胆小鬼,自私的人,你自始至终想到的都是自己,你还有你身边的那个沈无双,你们都必须要死!”   福伯说着,更加狂妄的大笑了起来。   这时候,整个石洞都在不停的震动,夏蝉伸手死死的把住了船身,焦急的看着玉自珩,不知道现在该怎么办了。   沈崇博看着莫折念,脸上流下了一行清泪,“无双,再叫我一声爷爷吧……”   莫折念看着沈崇博,脑海中的记忆正在一点点的被挖掘出来。   时间,忽然回到了很久以前的一天。   莫折念刚到定州的时候,就被无悔喂了药水,莫折念一下子想起了自己的从前来。   那时候,无悔给他的任务,是去杀玉自珩。   他去了沈崇博的屋子里,看着沈崇博,一字一句的道:“沈崇博,我是沈无双。”   沈崇博大惊,手中的茶杯一下子落在了地上,他十分震惊的看着莫折念。   莫折念道:“我没有死,玉自珩是我派回来的,我怕你伤心。”   “无双,无双你终于回来了,太好了,爷爷一直想着你……”   沈崇博十分的激动,上前去想拉沈无双的手。   沈无双却闪身躲开了。   “我要你帮我一个忙!”   沈崇博一愣,有些惊讶的看着莫折念,他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就是这次的沈无双,似乎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的。   莫折念道:“当初如果不是你,我的爹娘不会死,我也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沈崇博,你帮我杀了玉自珩,我就回来重新给你做孙子,要不然我永远也不会回来的!”   沈崇博大惊,急忙退后几步,手指头哆嗦的指着莫折念,“无双,你……你说的是什么话,十三是你的好兄弟啊,你走了之后,他还回来帮着你孝敬我,你怎么能让我把他杀了?你怎么忍心?”   “哼!好兄弟?沈崇博,你知道我是怎么死的吗?我就是玉自珩给害死的!当年在战场之上,是他年少轻狂,执意要带兵前往敌军阵营,我留下来给他守着,结果这却是敌军的调虎离山之计,我们守在军营中的人,全部都死了。”   “我是走运的,被人给救了,没有真的死,而他呢,却只是假惺惺的哭了一场,便成为了那个楚国人人都知道的大英雄,我呢?我本来也是应该活着的,沈崇博,你只说你肯不肯帮我,若是你肯,我以后还认你这个爷爷,若是不帮,那以后你就当没有我这个孙子吧。”   沈崇博皱眉,看着沈无双,半晌才道:“无双,当年的事情肯定有误会,你难道不知道十三是个什么样的人吗?他侠肝义胆,为人善良,怎么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即使是,那他也不是故意的,无双,你现在没死,应该先告诉他一声啊。”   “沈崇博,你是不是搞错了,我是你的亲生孙子,你怎么还在我面前帮着别人,难不成你真的把玉自珩当做是自己的亲孙子了吗?”   沈崇博看着莫折念,心中十分的痛惜。   “无双,你的这条命,当年也是牺牲了别人才活下来的,你不要再执迷不悟了,爷爷当年的一念之差,为了让你活下来,爷爷这一辈子,甚至下一辈子,都会背上永远也不可抛却的罪孽,无双,爷爷求你了,你要再错下去了……”   “好,你就是不肯帮我是吧!”莫折念说着,直接转身离开,“沈崇博,以后我都不会跟你见一面的,以后,我跟你就是陌生人的关系,再也没有什么亲情!”   “无双,无双……”   沈崇博大喊了几声,看着莫折念的身子消失在了视野之中,本来就身体有病的他,一下子抗不过去,这样晕了过去。   莫折念想到了这些事情,一下子意识过来,抬头看着沈崇博,“你是……”   “无双,我是爷爷,我是爷爷啊……”   沈崇博说着,十分动容的看着莫折念。   莫折念摇摇头,伸手猛地抓住了自己的耳朵,“不是的,不是的……不是的……你不是爷爷,我哪里有什么爷爷!我是莫折念,不是沈无双,我是吐蕃第一任皇后的嫡子,我是以后的吐蕃皇帝!”   沈崇博大惊,猛地伸手抓住了莫折念的手,“无双,你说什么?你怎么知道的,这是谁告诉你的?”   莫折念看着面前的沈崇博,一字一句道:“师父,是师父救了我,不是你们……你们都是坏人……”   沈崇博脸色痛苦的看着莫折念,这时候,岸上的福伯却哈哈大笑道:“沈崇博,这就是你要的结局吗?无悔你还记得吗?是我让无悔去将沈无双救出来的,然后给他喝了很多的消失记忆的药水,他记不得你了,他记不得别的事情了,不过,吐蕃皇帝的身份本来就是他的不是么?你的妹妹,吐蕃第一任皇后,你们莫折家族,也是时候重现江湖了!”   沈崇博猛地转身,看着福伯,咬牙道:“阿福,你背叛了我!你可记得我们发过誓,在离开吐蕃的时候发过誓,永生永世都不会将这件事情说出去的。”   “哈哈哈,发过誓又怎样?对付你这种如此自私又卑鄙的小人,我这样做还不及你的万分之一!”   福伯说着,仰头环视四周,道:“现在你们的时间不多了,沈崇博,你最爱的这几个人就在这里,他们可以陪着你一起灭亡,你们黄泉路上,也算是有个伴了。”   “福伯,其实你不想的,对吗?”   夏蝉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看着福伯,忽然开口说了一句。   福伯皱眉,看着夏蝉,“你什么意思?”   夏蝉皱眉道:“你装鬼将那些上山打猎的村民们都吓走,一个原因是想让他们赶紧的离开,不妨碍你做事情,二一个原因,便是你顾忌了他们的性命,你心中还有善念,你只是想报仇,并不想牵连无辜,早在这之前你就已经想好了,等到将我们都引到这里来的时候,你就暗中点燃这山庄中的所有的炸药,而这炸药的威力很大,一旦慢慢的引爆了正中间那个最大的炸药包,不光是这个山庄,到时候整个舟山,以及周围的村子,都会被夷为平地。”   夏蝉说着,抬头看着福伯,“福伯,您的心中仍然存有善念,早在定州泉水村中的时候,我曾经不止一次的看见您偷偷的喂养那些流浪的猫狗,您的心是柔软的,那就请您及时的收手吧,报仇应该去找最应该报仇的人去,当年的事情,始作俑者是谁,您心里比我们都清楚!”   福伯看着夏蝉,微微的皱眉,袖子里的手一点点的攥紧,却又一点点的松开。   沈崇博看着福伯,道:“过去的种种,我愿意一人承担,只要你肯放过他们,他们都是孩子,不应该承担这些孽缘!”   福伯看着沈崇博,眼中的戾气忽然又增加了不少,“你们真是好搭配啊,想要说几句这样的话来误导我吗?求情?已经晚了!”   说着,福伯上前又按下了其中的一个机关,旁边的石壁中缓缓的出现了一道铁门,正在慢慢的降落。   “哈哈哈,这是一个很好玩的游戏,你们这四个人,必将有两个人会死,这个石门只能经过两个人,你们一共有四个人,怎么选择呢?或者,你们可以比武,杀死两个人,然后活下来的两个人就可以过了石门,生存下来了。”   福伯说着,看着几人,笑着道:“你们现在要怎么办,你们自己决定吧!”   夏蝉皱眉,转头看了看玉自珩。   沈崇博看着前面的石门,咬着牙看了看。   然后转头看着莫折念道:“无双,爷爷知道你恨爷爷,爷爷对不起你,爷爷真的对不起你,要是有来生,爷爷一定会好好的对你,好好的保护你……”   夏蝉听着沈崇博说这话,急忙上前,伸手一把攥住了沈崇博的胳膊,“爷爷,不要做傻事,我们可以都安全的。”   沈崇博看着夏蝉,双眼含泪,又看了看一旁的玉自珩,伸手给两人将手合在了一起,道:“十三,蝉儿,你们俩要好好的,这只船太小了,承载不了我们四个人了,我下去了之后,你们要划着船快些离开,外面是一个瀑布,穿过瀑布下去之后,就可以上岸了。”   玉自珩急忙伸手拉住了沈崇博,“爷爷,不能做傻事,我们还有办法!”   沈崇博摇摇头,“没用的,十三,爷爷苟活了这么多年本来就该死了,爷爷真的没有脸面在活下去了,你们一定要逃出去,忘掉这里的一切……”   沈崇博说着,又转头看着莫折念,伸手试探性的抚上了莫折念的脸,手颤抖着,嘴唇也是颤抖着。   “无双,无双……爷爷这辈子最对不起的人就是你……你恨爷爷吧,恨爷爷吧,可是爷爷爱你……爷爷爱你啊……”   沈崇博说着,一点点的收回了手去,身子也在一点点的下滑。   莫折念看着沈崇博的眼泪,脑海里有一些记忆忽然见涌现了出来。   记忆中,有一个很大的院子,院子里有秋千,小时候的自己在秋千上坐着,大声的喊着,爷爷,快来推我!   很多美好的回忆,与沈崇博的,与玉自珩的,军营中,家里,两人的约定,沈崇博的叮嘱。   莫折念一下子想了起来,原来自己不叫莫折念,自己的真名叫做沈无双。   “爷爷……”   莫折念失声喊了出来。   沈崇博一惊,不可置信的看着莫折念,“无双,无双,爷爷的乖孙……”   “爷爷,孙儿不孝,爷爷……”   莫折念鼻子一酸,眼角滚落一行清泪。   沈崇博看着面前已经恢复了记忆的莫折念,心中欣慰不已。   “无双,爷爷愧对于你,这么多年了,没能好好的照顾你保护你,这最后一次,爷爷便保护你最后一遭……”   说着,决绝的松开了沈无双的手,身子纵身一跃,便落入了深潭之中。   “爷爷——”沈无双大喊一声。   三人坐在船上,眼睁睁的看着沈崇博的身子一点点的落入了水中。   “无双,答应爷爷,好好的活下去,好好的……”   “爷爷——爷爷——”沈无双趴在船头,大声的哭喊着。   “为什么,为什么我才想起你来,你就走了,为什么……爷爷……”   沈无双大声的哭着,夏蝉闻声,也是鼻尖一酸,眼角滚落一行清泪。   玉自珩伸手护着夏蝉,道:“福伯,现在这个样子,你满意了吗?”   福伯哈哈大笑,“还不够,你们现在只死了一个人,还剩下一个呢?这石门只能过去两个人的。”   夏蝉看着福伯狰狞的笑意,皱眉道:“福伯,您真的开心吗?爷爷跟您这么多年的情谊,我不相信您看见他死了,真的会由衷的开心!”   福伯哈哈大笑,“为何不开心?我开心的很,你们不用担心我,现在还是多多担心担心自己吧。”   眼看着这谭中的水位越来越高,夏蝉心惊肉跳,道:“我们快些往外划……”   几人奋起划桨,将船只慢慢的划到了石门处。   沈无双却忽然将手里的桨扔掉了。   夏蝉一惊,“莫折念,你……”   “别叫我莫折念了,我已经全部想起来了,我叫沈无双,我已经完全的想起了以前的事情了。”   玉自珩一惊,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沈无双同样也是转头,看着玉自珩。   “十三,好久不见!”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语气,玉自珩咬着牙,忍住眼泪,伸手在沈无双的肩膀上拍了拍,道:“好兄弟!”   沈无双轻笑,伸手摸着自己的脸,然后又看看玉自珩,道:“我变了!”   玉自珩眼中带着泪水,咬着牙不让眼泪落下,“没有,样貌的改变,不是根本,我认得你,认得那个沈无双,你还是你。”   沈无双哈哈大笑,看着玉自珩,道:“很高兴,很高兴,几年了?是不是有四五年了,你长高了,壮了,身边也有人陪了,真替你高兴。”   玉自珩笑道:“等我们出去之后,我给你找,天下的好姑娘多的是,总会有你看的上的,到时候我们可以一起成亲,你还记得吗?之前我们说过的,以后若是孩儿是一男一女,就让他们结为夫妻……”   “若都是男孩儿,就让他们结为兄弟,若都是女孩儿,就让她们结为姐妹,我们之间,永结友谊之好……”   沈无双接下了玉自珩的话,眼中泛着泪花,看着玉自珩说着。   玉自珩点点头,道:“所以无双,好好活下去,我等了这么久,老天保佑你没有死,我们以后还是好兄弟……”   “十三……”沈无双眨眨眼睛,泪水已经流了满脸。   他说着,转头看着身后的石门,然后又转头看着玉自珩和夏蝉,道:“福伯说的没错,这里只能过去两个人!”   “好兄弟,我沈无双这辈子最大的幸运,就是遇见了你这样的一个好兄弟,我这人没什么大的出息,以前想的是,能平平淡淡的娶妻生子,就是人生的幸事了,可是谁曾想到命运多舛,我会遇上这样的事情,不过还好,我这辈子算是没白活,因为我还遇到了你……”   “无双,我绝对不允许你死!”   玉自珩咬牙看着沈无双,伸手死死的攥着他的手臂,眼中有泪光闪过。   “好兄弟,我知道你的心,就够了,我们这辈子做不成一辈子的兄弟,那就下辈子吧,我死后,路过奈何桥的时候,绝对不会喝下孟婆汤,绝对不会忘记我们在这一世所经历的一切。”   沈无双说着,转头看着夏蝉,笑了笑,道:“夏姑娘,我祝你们以后能够幸福,百年好合,白头到老!”   夏蝉闻言,也是鼻子一酸,掉了泪下来。   沈无双笑笑,伸手将玉自珩的手从自己的手上拿下来,玉自珩却又覆上去,伸手死死的捏着他的手腕,“无双,你可知道,当时因为我的疏忽而让你受害,我差点就想陪着你去了,若不是爹娘家里劝住我,若不是你之前告诉我你还有一个年迈的爷爷,我只怕会真的陪你去死,所以无双,我这辈子做过最幸运的事情,就是认识了你这个好兄弟,还有我身边的女人,做过最遗憾的事情,就是无能为力的看着你死在我的面前,这次,我绝对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再次发生,无双,活下去……”   沈无双吸吸鼻子,伸手拍拍玉自珩的肩膀,“好,那我们一起划过去,听天由命吧!”   玉自珩笑了笑,道:“好,我们就赌这一次!”   说着,两人重新的伸手拿起了船桨来,一边给对方加油,一边朝着对面的石门划了过去。   沈无双笑着道:“十三,你还记得吗?我们之前一开始入军营的时候,军营里那个最烦人的刘副将,总是为难我们,我们俩一商量,就趁着他洗澡的时候,将粪池子里的大粪倒在了他的浴桶里,让他臭了半个多月……”   “哈哈哈哈……记得记得,这主意还是我出的……”   玉自珩说起来,也是十分的开心。   “那时候的你就是鬼主意多,我就是你的跟班,一直跟在你后面,你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   沈无双说着,身子却在一点点的往后移,玉自珩还在前面划着桨,回忆着之前的事情,夏蝉却发现了沈无双的不对劲,刚要转头,就被沈无双点了穴道,不能动弹。   沈无双冲着她笑笑,然后抬头看着前面玉自珩的背影,咬了咬牙,转身一下子纵身跃入了深潭之中。   玉自珩只觉得船身一轻,便急忙转头,沈无双已经没了。   “无双,无双……无双——”   玉自珩大声的喊着,急忙扔了手里的桨,起身下去找沈无双。   伸手,抓住了沈无双的手臂。   “无双,无双你别死,我这就救你上来……”   沈无双漂浮在水面上,脸上都是湿漉漉的,分不出是眼泪还是湖水,只是眼神十分的亮,看着玉自珩,沈无双笑了笑,道:“十三,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我们下辈子……再做兄弟……”   他说着话,便伸手一挥,将手挣脱开来,整个人彻底的沉入了湖中去。   玉自珩颤抖着双手,看着沈无双一点点的沉入了湖底,眼泪终于忍不住,一滴滴的落在了湖中。   “无双……无双……”   时隔多年,当他终于慢慢的抚平了心中的伤痕,决心好好的正面来面对当年自己的过失的时候,却又逢老天保佑,将当年的故友又送到了自己的身边。   可是命运又是这样喜欢捉弄人,再一次的得到,却又是再一次的失去,玉自珩咬着牙,低低的吼声,从喉咙中的深处传出来。   十分的骇人。   这会儿,玉自珩也察觉到了一点不对劲,急忙转头看着夏蝉,伸手给夏蝉解了穴道。   夏蝉身子一软,道:“十三,他点了我的穴道,不想让我提醒你,十三,爷爷和无双的牺牲,才换来了这一次的机会,我们一定要逃出去。”   玉自珩转头看了一眼,福伯已经不见了,湖面上非常的平静,似乎刚才根本不曾经历过什么事情。   玉自珩伸手拉着夏蝉的手,道:“小知了,你抱紧了我,我们是生是死,就在这一把了。”   夏蝉点点头,上前伸手紧紧的抱住了玉自珩的腰身。   玉自珩低下头,伸手奋力的画着船桨,努力的朝着前面的石门划了过去。、   此时,整座山庄都在剧烈的颤抖,那火线一点点的燃烧着,起先是少量的火药,渐渐的,火药燃烧到了正中间的大的炸药包,一声巨大的响声响起来,整座山庄在瞬间就已经被夷为了平地。   玉自珩拉着夏蝉在水面上,看着不远处的舟山,正在不停的焚烧着,那巨大的火云,像是一朵盛开的花朵一样,在夜空中,带着明媚和惊心动魄的神采。   夏蝉看着那火云,忽然就流下了眼泪来。   容娘娘不知道逃出去了没有,还有顾清和梅丫,他们都逃出去了吗?   爷爷死了,沈无双死了,所有的人都死了。   他们虽然安全的活了下来,可是这里又是哪里,怎么才能再回去!   夏蝉想到这里,心中一时间实在是难以接受,眼前一黑,便晕了过去。   等到夏蝉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白天了。   夏蝉慢慢的睁开了眼睛,看着头顶处的屋顶,摸着身下热乎乎的土炕,一时间有点头疼,想不起来自己这是在哪里了。   正在这时候,门口的门帘一挑,一个穿着粗布麻裙的女子走了进来,女子端着碗,笑着看着夏蝉,道:“姑娘醒了?饿不饿?先把药喝了,然后我去给姑娘盛碗粥来。”   夏蝉艰难的坐起了身子来,看着那女子道:“这位姑娘,我这是在哪里?我身边还有一个男子呢?他在哪里?”   那女子笑着坐下,道:“姑娘别着急,这儿是名山村,我是村子里的土生土长的人,这是我家,之前你跟你相公一起在下游的河里晕倒了,是我相公出门去砍柴,看到了你们,就把你们救回来了。”   夏蝉听了这话,急忙道:“多谢姑娘,多谢姑娘……”   “谢啥啊?你相公出门了,他比你恢复的好一些,这几天老是往外跑,也怪我们乡下家里穷,你这身子太虚弱了,而且已经有了身孕,你相公便一直出去给你打野猪或者捕鱼回来,给你吃……”   夏蝉笑笑,忽然又停住了笑容,不可置信的看着那女子,道:“你说什么?我有了身孕?”   那女子笑着点点头,坐在了夏蝉的身边,道:“还能骗你不成?不过刚刚一个月,还脆弱的很,大夫说了,头三个月是最危险的,你可要好好的养着,不能随便动弹。”   夏蝉听了这话,心中是又惊又喜,伸手在自己的小腹部轻轻的摸了摸,脸上带着十足的笑意。   刚刚一个月,那这应该是之前在定州的时候吧,的确,那次好像没有做什么保护措施……   夏蝉想到这,心中又是高兴了起来,年底了,这个小生命却到来了,虽然在这样危险动乱的时刻他来了,可自己却仍然非常高兴。   “孩子,不管以后有什么危险和困难,娘都会好好的保护你,你要快快成长,娘会一直陪着你……”   夏蝉想着想着,心里就忍不住柔软了起来,伸手一边摸着肚子一边傻笑着。   “只是娘亲疼爱怎么能够?还有爹爹,爷爷奶奶,十二个姑姑……还有外公外婆……”   夏蝉一愣,抬头看去,就看见穿着一身粗布衣服的玉自珩从门外走了进来。   “十三!”   夏蝉十分的开心,玉自珩笑着,放下了手里的东西走了过去,伸手抱住了夏蝉的身子。   夏蝉埋首在玉自珩的怀里,感受着他的温度,忍不住鼻头发酸,“十三,我们有孩子了,是我们的孩子……”   玉自珩点着头,伸手摸着夏蝉的头发,道:“小知了,我一定会保护你们母子,你放心……”   夏蝉笑着点点头。   玉自珩抽回身子来,伸手给夏蝉擦着眼泪,笑着道:“别哭了,你现在是两个人了,双身子了,不能哭……”   夏蝉点点头,急忙伸手擦干净了眼泪,“对,我不能哭,我要为了孩子着想……”   一旁的女子看了,笑着道:“你们夫妻啊,可真是恩爱,我这也是想怀却怀不上,这下说不定借了你们的好运,也能怀上呢。”   夏蝉轻笑,“姑娘,多谢你们了。”   “不用谢,我夫家姓秦,唤作秦大山,我姓柳,你们唤我柳儿就行。”   柳儿笑着说着,正听着外面的脚步声传来,柳儿急忙道:“呀,是我们家那口子回来了。”   这会儿,外面就传来一个粗狂的男人的声音,“柳儿,柳儿,我回来啦……”   “哎,叫魂呢……”   柳儿笑着,转身走了出去。   夏蝉轻笑着,抬头看着玉自珩,道:“嗯,没想到你穿这一身农夫的衣裳,也是挺好看的……”   玉自珩轻笑,俯身轻轻的吻着她的唇。   夏蝉伸手抱着他的脖子,两人温存了一会儿,两人才分开,夏蝉看着玉自珩,道:“十三,我们怎么会来了这里呢?”   玉自珩道:“当时山庄爆炸之后,我们已经出了来,可是后面在波动之中,你昏过去了,我为了救你,没有看清楚前面的水路,两人摔下了山崖,掉在了水里,幸好这家的男人秦大山经过那里,救了我们,之后找来了大夫为你诊脉,才知道你已经有了一个月的身孕。”   夏蝉轻笑,靠在玉自珩的怀里,道:“好在,孩子没事,老天爷对我们不薄。”   玉自珩笑着点点头,道:“小知了,你现在还不稳,大夫说让你好好的照顾自己,我想,我们先在这里住下,我尝试着联系一下外面的暗卫,然后我们再走。”   夏蝉点点头,又伸手攥紧了玉自珩的手,眼神直直的看着他,“十三,你不能离开我。千万不要离开我!”   玉自珩看着夏蝉,点点头,神色十分的坚定,“绝对不会的,我们不会分开的,以后我们有三个人了,绝对不会分开的。”   夏蝉笑着点点头。   这会儿,门外的秦大山进来了,看着夏蝉已经醒来,秦大山上前几步笑着道:“弟妹醒啦?真真是个美人儿,我这兄弟也是,你们不是本地人吧?看这气度,一定是非富即贵的。”   玉自珩轻笑,道:“只是外地人罢了,不是什么大富大贵的人。”   “大兄弟这是谦虚了,不过我们也都是普通的乡下人家,也不多问了,我这弟妹现在可是双身子,不能随便走动的,你们就先在我这儿好好的住下吧,不说别的好东西,这新鲜的鱼虾还有野味,一定是短不了弟妹的,弟妹只管好好的安胎,这天大地大,孕妇最大。”   秦大山笑着说着,他的声音十分的粗狂,带着山里汉子的味道,听起来又淳朴又舒服。   夏蝉抿唇笑着,点头道:“那就多谢秦大哥了,您干什么就让我家男人去,甭不舍得使唤他,他力气大着呢。”   秦大山哈哈大笑,“我就喜欢弟妹这样实诚的人!”   柳儿掩嘴笑,道:“好了好了,我去备午饭,你们都先洗洗,一会儿就该吃了。”   秦大山点点头,道:“我今儿跟大兄弟抓了好几条大鱼,你给炖了汤,稠稠的那种,给弟妹喝。”   柳儿笑着点头,应声转身出去了。   夏蝉轻笑,等着两夫妻走了,这才转头看着玉自珩,道:“十三,咱们身上还有银子吗?”   “我知道,我已经给了银子了,可是他们不要,我没有办法,又给了几次,好在后面,他们终于收了一点,所以一直很不好意思,越发的对咱们好。”   夏蝉轻笑,道:“这就是山里人的淳朴。”   玉自珩轻笑道:“你先在这里安心的住下来,养好了胎,我们再走。”   夏蝉笑着点点头,两人沉默了一会儿,才抬头看着玉自珩道:“十三,你……不要伤心了……”   夏蝉说着,伸手攥住了玉自珩的手,动容的看着他。   玉自珩点点头,伸手摸摸夏蝉的头发,笑着道:“我知道,爷爷和无双的死,不是我的魔障,我会分清楚的,他们要我好好的活下去,我一定会好好的活下去……”   夏蝉点点头,“你能这样想,我就放心了……”   夏蝉说着,转头看着窗外的景色,忍不住又悄悄的掉了泪。   “别哭,别哭了……”   玉自珩手忙脚乱的给她擦眼泪,夏蝉吸吸鼻子,道:“梅丫和顾清呢?还有十二姐,十三,我们回去怎么跟大家交代,我们要怎么说?”   玉自珩伸手抱着夏蝉的身子,道:“别怕,他们不一定是遇难了,我这几天一直在到处寻找,我相信,一定会找到他们的。”   夏蝉抿唇,咬着唇点点头,伸手接过了玉自珩的手帕,擦了擦眼泪。   正在这时,门外飘来了一阵香味儿。   夏蝉吸吸鼻子,笑道:“真香,十三,我饿了……”   玉自珩笑着起身,道:“你在这儿等着我,我这就去给你端饭来吃。”   “不要,我也想下去走走,虽然已经怀了身孕,可也不是不能动弹,其实多运动一下是最好的,这样孩子还能感觉到外界的东西,身体也健康啊……”   玉自珩轻笑,伸手捏捏她的鼻子,道:“说不过你,走,我扶你去……”   说着话,玉自珩蹲下身子,伸手给夏蝉穿上了鞋子,拿起旁边的一件厚厚的披风,给夏蝉穿了上去。   两人出了门,夏蝉才看见了这家的摆设。   一般的乡下家庭,一共有三间的茅草屋,两间是住房,一间是厨房,院子里还有养鸡鸭的地方,和茅房。   夏蝉出了门,看着秦大山跟柳儿正在院子里宰杀一只体型不小的野兔子。   听见脚步声,秦大山转了头来,看着两人,秦大山笑着道:“你们咋出来了?外面冷的很呢……”   “闻到了香味儿,就出来了……”   夏蝉笑着说着,道:“柳儿姐,你们这儿也是属于舟山的范围吗?”   柳儿摇摇头,“不是,舟山离着这儿还有百十里路呢。”   夏蝉转头看看玉自珩,玉自珩道:“咱们好像是顺着那瀑布一直漂流到这里来的,我也搞不清楚,那个密道到底通往了哪里,本来就那么点的距离,没成想竟然相隔了百十里路。”   夏蝉道:“如果十二姐和梅丫他们也出来了,肯定也会漂流到这里来的。”   玉自珩点点头,伸手抱紧了夏蝉的身子。   中午饭做好了之后,夏蝉几人便坐上了热炕。   炕头上,秦大山正在跟两人笑着说着话,夏蝉是想下去帮忙的,可是几人都是极力的阻止,无奈,夏蝉只能在上面坐着了。   正准备吃饭的时候,外面却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大山,大山啊,不好了,你二叔被蛇咬了,你赶紧去看看吧。”   秦大山一惊,急忙站起了身子来,“咋回事?”   “不知道,就说是被蛇咬了,幸好被一个外乡人给送回来了,你快去瞧瞧吧。”   ------题外话------   嘤嘤嘤,小知了有孕啦,接下来要开办婚礼了,你们想知了有个男孩还是女孩呢? ☆、226 找到梅丫顾清,准备回家!   夏蝉敏感的捕捉到了外乡人这三个字,急忙起身道:“十三,我们也去看看吧。”   玉自珩皱眉,道:“现在都黑了,外面的风又大,你在家里等我,我去帮你看看。”   夏蝉摇头,“十三,我想自己去看。”   说着,自己下了炕,穿上了鞋子。   玉自珩无法,只得上前几步,帮着她披上了衣服,跟她一起走了出去。   柳儿看着两人都走了,急忙道:“大兄弟,你们去干啥啊?这天黑路滑的,你们拿上马灯啊……”   说着,便急忙拿了一盏马灯上来,给两人提上。   “谢谢柳儿姐,我们去去就回。”   夏蝉笑着说着。   柳儿点头,“可慢点啊……”   夏蝉点头,跟玉自珩一起跟上了秦大山,朝着远处去了。   到了秦大山的二叔家里,就看见他二叔的家里已经聚集了不少的村民,秦大山来了之后,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句,“大山来了……”   众人急忙给秦大山闪开了一条路,秦大山冲了进去,看着坐在地上的二叔,急忙大声道:“二叔,二叔……”   “大山,你也别担心了,你二叔他已经没事了,幸好这两位把你二叔给送回来了,这小伙子还给你二叔吸了毒出来,保住了一条命,你可是得好好的谢谢他们二位啊。”   秦大山闻言,急忙抬头看去,就看见一男一女正在外面坐着,脸色十分的虚弱。   秦大山急忙上前几步,道:“多谢二位的救命之恩,我只有这一个二叔了,你们救了他,等于是救了我,以后有什么事儿尽管提就是了,我一定会肝脑涂地,尽力而为的。”   那女子笑笑,“不用不用……不过,我们是来找人的,你们有没有见过两个人,一男一女,男的长的很高很好看,女的也挺高,十分的清秀……”   秦大山一愣,这恩人说的人,怎么这么像是自己家里来的那两位呢?   秦大山正要说话,就听身后一阵脚步声传来,正是玉自珩跟夏蝉来了。   夏蝉上前几步,一眼就看见了人群中间的梅丫和顾清,急忙跑上前去。   “梅丫,顾清……”   “小姐!”   梅丫一下子站了起来,上前一把抱住了夏蝉的身子。   夏蝉激动的眼泪横流,一个劲的看着梅丫,又看了看顾清,“你们还活着,真好,真好……”   玉自珩走上前来,笑着看着两人,“你们都没事,太好了。”   “十二姐呢,还有容娘娘,你们见过吗?”   夏蝉急忙问道。   梅丫皱眉摇摇头,道:“当时奴婢看见有火光,便想着去先找到顾清和十二姐他们,可是在半路上遇到了顾清,十二姐却怎么也找不到了,我们没有办法,躲到了池塘那里去,不知道怎么的,就忽然爆炸了,然后很多的水都涌上来了,顾清跟我就一路抱着木头飘着,等到醒来的时候,已经在这里了,我们在山上看到下面有村庄,便想着这里肯定有人烟,决定下山的时候,刚好看到了这位老伯被蛇咬了,我们便救了他,来这里打听,没想到真的找到了你们,小姐,你跟十三爷都没事,真是太好了,如果你们出了什么事,那奴婢也不想活了。”   夏蝉泪流满面,“没事,都没事了,梅丫,我还有一件喜事……”   “喜事?什么喜事?”   梅丫十分的惊讶。   “大夫说,我有了一个月的身孕……”   夏蝉笑着说着。   “真的吗?那太好了,小姐……”梅丫说着,忍不住哭了起来,又是小心翼翼的摸了摸夏蝉的小腹,又是笑了起来。   顾清看着又是哭又是笑的梅丫,上前几步道:“小姐有喜,是天大的好事,你别哭了,再惊着小姐肚子里的孩子……”   梅丫闻言,急忙伸手擦擦眼泪,有些不好意思的转过头去。   夏蝉也是笑中带泪,道:“我们先回去吧。”   秦大山这会儿才走上前来,道:“原来你们是认识的,我听到恩人叫你小姐,弟妹,你是大家千金啊?”   夏蝉轻笑,不可置否,道:“大山哥,能不能让梅丫和顾清也跟我们住在一起?”   秦大山急忙点头,“行啊,反正你们那间有两个炕,中间给你们拿着帘子隔开就行。”   夏蝉笑笑,“真是太感谢你们了。”   “这有啥?这二位是我二叔的救命恩人呢。”   秦大山说着,转身看着周围的村民,大声的道:“乡亲们都散了吧,我二叔已经没事了,大家也都回去吧,谢谢大家……”   说着,伸手扶着二叔进去躺下,然后自己提着马灯道:“咱们先回去吧。”   夏蝉点点头,跟着玉自珩,还有梅丫顾清,五人一起往家里走去。   回了秦大山的家里去,夏蝉几人进了屋子。   柳儿听着声响,在厨房还没有出来,只是高声道:“大山,你跟大兄弟还有弟妹先坐着,我这就剩俩菜了,很快就好。”   秦大山闻声,笑着道:“行嘞,你甭着急,再添两幅碗筷。”   这会儿,柳儿正端着一盆煮好了的山芋进来了,一瞧这炕上多了俩人,柳儿一惊,道:“这是……”   秦大山笑着道:“你说这巧不巧,这二位正是救了我二叔的那两人,结果他们跟大兄弟跟弟妹都认识,还是一家子的,我一想他们俩没地方住,就先把他们叫咱们家来,好歹先睡下,这炕上就拿着帘子给隔开就行。”   柳儿闻言,面上也是带着笑意,“这真是太巧了,怎么这大的巧事儿都让咱们给碰上了,要我说,咱们今晚上就应该多加俩菜,好好庆祝一下。”   秦大山笑着点头,“行,你看着张罗吧。那厨房可不是老爷们儿去的地方。”   夏蝉笑着拉着梅丫的手下去,道:“得嘞,你们老爷们弄一块儿去说话吧,我跟梅丫还有柳儿姐一起去厨房去。”   玉自珩看着夏蝉要走,急忙开口想阻拦,夏蝉道:“你放心吧,我啥也不干,就站着看着,这厨房我也是好久没去了,你也别拦我了。”   说着,笑了笑就跟着梅丫柳儿去了厨房里。   到了厨房,柳儿笑着搬了一把椅子来给夏蝉坐下,道:“弟妹啊,你就安心的看着吧,指导我们几句就行。”   夏蝉也不客气,坐下了身子笑着道:“柳儿姐,我实话告诉你吧,我之前在我的家乡,可是开了好几家酒楼呢,那会儿酒楼里的大菜,都是我掌勺的,后来我也是嫌累,找了几个大厨,然后传授了一下手艺,这才过上了闲日子。”   柳儿一听这话,赶忙放下了手里的锅铲,转身瞧着夏蝉道:“真哩?这么厉害,弟妹啊,那你做饭指定好吃,你教教我呗。”   夏蝉轻笑,“行啊。”   柳儿笑着道:“你别说啊,我这就是跟你一人说,在村子里可是不敢说的,我做饭不好吃,我家男人心疼我,要是家里来客啥的,就从他家里找那几个姑姑来帮我,免得我丢丑。”   夏蝉抿唇笑,“柳儿姐,大山哥对你可真好。”   柳儿笑着,手上的动作也不停,一边风风火火的忙着,一边道:“那是,弟妹啊,咱们这女人找男人啊,就是过日子的,找个知冷知热对自己好的人啊,比啥都重要。”   夏蝉笑着点头,“柳儿姐说的在理!”   柳儿笑着说着,又道:“弟妹啊,你们老家是哪儿的?”   夏蝉道:“定州,柳儿姐知道吗?”   柳儿一惊,急忙转头看着夏蝉,道:“定州啊,当然知道啊,我之前听别人说起过,那不是金子铺的地吗?别人都说,定州那遍地都是金子。”   夏蝉掩嘴轻笑,“啥啊,要真是遍地都是金子,那人怎么还告诉你们啊,再者说,要都是金子,早就被皇上给保护起来了,还能给百姓们去捡?”   柳儿咂咂嘴,“倒也是,不过这也说明了,你们那块地方很富啊。”   夏蝉轻笑,“柳儿姐,我们现在已经不在定州住了,我们现在在边塞,一个叫做永安城的地方,如果有一天你跟我大山哥想去看我们的话,那就尽管来找我们就行。”   柳儿点点头,“永安城?我记住了,等我怀了身子,就一定去看你们去。”   夏蝉笑着点点头。   好一会儿,这菜才算是都齐了,屋子里的秦大山已经等不及了,“你个老娘儿们,在厨房鼓捣半天,你是种菜呢还是做菜呢,我们兄弟跟这喝水喝的肚子都饱了……”   “催催催,就知道催,不知道下去帮忙搭把手!”   柳儿端着菜盆子进来,伸手就在秦大山的脑门上点了一下。   秦大山也不恼,笑嘻嘻的道:“来来来,这下菜齐了,咱们吃饭,吃饭……”   一顿饭十分的丰盛,有鱼有肉的,主食虽然是山芋和地瓜,夏蝉却知道这都是好东西。   吃完了饭,柳儿忙着去收拾了,玉自珩出去打了热水来,准备给夏蝉洗脚。   夏蝉坐在板凳上,玉自珩蹲在她的对面,卷起了袖子来道:“我要开始了……”   夏蝉皱眉,“你还想蒙面吗?我这脚又不臭……”   “不臭不臭,我媳妇儿的脚香的很,可是……就是有点辣眼睛……”   玉自珩笑着说着。   夏蝉皱眉,伸手去打他,“玉十三,你别这么不要脸啊,谁的脚辣眼睛了,我瞧瞧,辣着你眼睛了没有……”   “不敢不敢,我也就是开一玩笑,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啊……”   夏蝉轻笑,停手,看着玉自珩道:“你再敢这么埋汰我,我就带着孩子离家出走。”   “别别别,那不是要了我的命吗?”   玉自珩笑着说着,凑上前来道:“来来,亲一口……”   “亲个屁啊你!”夏蝉伸手拍开了玉自珩的脸。   正在这会儿,梅丫跟顾清回来了。   玉自珩也不闹了,低头专心的给夏蝉洗脚了。   夏蝉笑着道:“梅丫,你们收拾完了?”   梅丫点点头,走上前来,坐下来道:“小姐,您打算什么时候回去?咱们现在在这里,已经跟外界失去了联系了。”   夏蝉点点头,道:“我知道,可是我们现在还是找不到怎么出去,十三已经在跟外面的暗卫联系了,等到稳定了之后,我们再走吧。”   梅丫点点头,道:“现在还是小姐肚子里的孩子要紧。”   夏蝉闻言,不由得笑了笑,伸手摸摸自己小腹,道:“经历了这么多事情,这个孩子却还是来了,在这个时候来临,我想,一定是老天爷在告诉我,要好好的走下去,不为了别的,就为了生命。”   梅丫闻言,忍不住落泪,“小姐……一路走来,小姐跟十三爷真的是十分的不容易,现在好了,终于有了孩子,你们也该办婚礼了。”   夏蝉笑着点点头,伸手给梅丫擦去脸上的泪水,道:“等我的胎儿稳定了,就即刻回永安城去,我们在那里,再办婚礼。”   夏蝉说着,转头看着玉自珩,玉自珩闻言,也是会心的笑笑。   夜里的时候,几人都上炕睡着了。   夏蝉睡到了半夜,忽然醒了,睁开眼睛看着外面的天色,还是黑色的。   “怎么了?”玉自珩轻声的问道,转头看着夏蝉。   夏蝉转头,眼神有些担忧的看着玉自珩,道:“十三,你抱抱我,我有点害怕……”   玉自珩俯身,伸手小心翼翼的将夏蝉的身子抱进了怀里去。   “别怕,有我在呢,我一直在你身边,还有宝宝,我们的宝宝,他也在一直陪着你。”   玉自珩说着话,伸手摸着夏蝉的小腹,轻轻的摩挲着。   夏蝉抿唇,伸手覆了上去,轻声道:“十三,我们要不然还是快些回去吧,我害怕……我总觉得在外面住着不如在家里安全一些,以往只是单人也就罢了,可是现在我肚子里还有一个宝宝,我真的不敢……”   玉自珩低头轻柔的吻着夏蝉的额头,道:“好,你放心,我一定尽快,我们会尽快回永安城的。”   得了玉自珩的保证,夏蝉心下才算是安稳了一点,她伸手攥着玉自珩的衣襟,闭上眼睛,慢慢的睡了过去。   玉自珩伸手轻轻的拍着夏蝉的后背,听着她在自己怀里逐渐变得平稳的呼吸声,眉头忍不住皱了起来。   这好几天了,他也曾试图出去寻找,可是这里实在是偏僻的很,自己打听过了,最近的城镇,也需要坐上牛车,走上约莫一天的时间。   夏蝉现在有了身孕,自己不能离开她片刻,即使是上山去打猎,也是半天就回来的。   玉自珩想到这,皱眉看着外面的风景,一时间陷入了沉思之中。   翌日一早,夏蝉醒来之时,已经是大天大亮了。   被窝里暖暖的,夏蝉翻了个身子,就闻到了一阵香味儿。   是烤鱼的香味儿。   夏蝉起身坐了起来,伸手穿上了衣服,然后下了炕去,出了门。   厨房里,柳儿正在烤鱼,在灶膛边上正架着好几个木头架子,上面挂着两大条烤鱼。   “柳儿姐,你烤鱼呢?大山哥和十三呢?”   夏蝉站在门口,笑着问道。   柳儿闻声,转头看着夏蝉,急忙起身道:“哎,弟妹你起来啦,赶紧的来坐下。”   说着,伸手搬了个板凳来给夏蝉坐下,然后急忙去端了盆来,给夏蝉洗脸。   夏蝉一惊,急忙道:“不用了柳儿姐,你放着吧我自己来就行。”   “可别,你家相公出门前嘱咐我了,你现在怀着身子,不能弯腰不能提重物,也不能多动弹,所以啊,我给你端来,你只管自己洗洗就行。”   夏蝉轻笑,“哎,十三就是大惊小怪了,你甭听他的话,我现在还能走能跳的呢。”   夏蝉说着,自己拿着毛巾开始擦脸,柳儿起身去洗了洗手,道:“弟妹啊,我大兄弟对你可真好,我活了这么多年,可是第一次看见这样护着自己媳妇的呢。”   柳儿说着,擦干净了手,上前来端着盆去倒了水,然后拿着梳子来给夏蝉梳头发。   夏蝉笑着道:“柳儿姐,给我梳一个盘发吧,我总归也是快要做娘的人了,不能这样披着头发了,不好看。”   柳儿拍手,“行啊,你别看我做饭不好吃,可是这梳头发的手艺可是正儿八经的好呢。”   柳儿说着,便伸手给夏蝉梳了头发,然后拿了木簪来,给她将发髻固定住了。   散下来的一缕头发从脑后绕到了胸前来,柳儿笑着道:“弟妹,你适合这样的发型,好看,又年轻又秀气。”   夏蝉轻笑,起身走到了门口的缸子前,对着缸子里的水面看了看。   一个盘发,却像是褪去了自己的稚气和青涩一样,整个人看起来像是变得成熟了很多似得。   柳儿笑着走到了门口,道:“瞧你这样,真是好看,一会儿我大兄弟回来,指不定得被你迷成啥样了呢。”   夏蝉脸色羞红,忍不住掩嘴笑了。   正在这时,门口响起了一阵脚步声,正是来家里找柳儿做针线的几个女子。   几个女子看起来都像是刚成婚不久的样子,见了夏蝉,笑着道:“呦,这就是那个天仙儿似得美人儿吧,真真是好看。”   说着话,几个女子一股脑的涌了进来,柳儿笑着道:“你们赶紧的坐吧,我这就来。”   夏蝉在一旁坐下,看着几人笑着做着针线,听着他们说起来一些平常的话题,倒也是温馨有趣。   正在这时,玉自珩他们就回来了,玉自珩一进门,就看见坐在一群人旁边的夏蝉,她穿着自己的宽大的披风,满头的青丝被束起来在脑后,插着一根木簪,看起来有种柔柔的秀美,不同于以往的青涩和稚嫩。   玉自珩心下软成了一滩水儿,想着夏蝉肚子里有自己的孩子,真真的是自己的人了,玉自珩心中就十分的开心。   “你家男人这就回来啦?那俺们可先走了,不打扰你们了……”   说着,几个女子都收拾了箩筐出来,然后起身告辞了。   玉自珩上前几步,蹲在夏蝉的身边,伸手摸摸夏蝉的肚子道:“怎么样?感觉还好吗?”   夏蝉笑着点点头,道:“都好,现在才不到一个月呢,哪里能感觉出来啊。”   “怎么感觉不出来?我说能感觉出来就能感觉出来。”   玉自珩说着,十分幸福的将耳朵贴在夏蝉的肚子上,轻声道:“宝宝,你要好好听话,不许折腾你娘。”   夏蝉轻笑,看着玉自珩幼稚的样子,十分的开心幸福。   梅丫和顾清拖着一只体型巨大的野猪进来,笑着道:“小姐,您看,今儿猎到了一只这么大的野猪。”   夏蝉道:“这野猪真是不小,足够吃到年底了呢。”   柳儿走了出来,一瞧着大野猪,也是十分的惊奇,急忙道:“大山,你今儿走运了啊,怎么猎到了这么大的野猪啊?”   “啥走运啊?都是大兄弟的功劳,我一个人哪能制服这么大的野猪,都是大兄弟和两位恩人的功劳。”   柳儿笑着道:“咱们这野猪肉也吃不了啊,不如留下来一半,把剩下的一半拿去卖了吧,换点钱买别的东西,这都要过年了,咱们也需要不少东西啊。”   柳儿站在野猪跟前,叽叽喳喳的打算着。   夏蝉轻笑着点头,“我看这样行,要不然这肉多了吃不了,也都不新鲜了。”   秦大山想了想,道:“要是去卖倒也不是不行,只是咱们这距离镇子上实在是太远了,来回的去,起码要一天一夜,你们几个女眷在家里,太危险了。”   夏蝉笑着道:“不如我跟柳儿姐也去吧,要不然在家里,有个什么事儿,也没人叫上,再者,我们坐牛车去,也没事儿的。”   “不成,你这身子现在经不起折腾的。”   玉自珩急忙开口道。   夏蝉皱眉,道:“十三,没事的,你跟我一起,我们慢点走着不就行了嘛?”   玉自珩还是摇头,“我可不能让你冒险。”   夏蝉无奈了,道:“那你们去吧,我让梅丫留下来陪我。”   梅丫点点头,道:“十三爷,我留下来保护小姐。”   玉自珩点点头,“也只能这样了,若是去了镇子上,有马车回来还好,这样我们就能出去了,可是这牛车,太颠簸了。”   夏蝉点点头,伸手握着玉自珩的手道:“那你尽量弄一辆马车回来好了。”   玉自珩点点头。   柳儿道:“弟妹,你们这就要走了啊?”   夏蝉笑着点点头道:“我家里还有很多人,这一趟出来,这么久了也没有回去,他们肯定是担心坏了呢,我们要尽快的回去报个平安啊。”   柳儿咬着唇点点头,“这倒也是。”   夏蝉道:“柳儿姐,以后要是有机会,你们就去边塞的永安城找我们就行。”   “哎,我知道!”   柳儿说着,便转身去收拾野猪了,梅丫去帮忙,夏蝉则被玉自珩扶着回了屋子去。   “十三,你这次去了镇子上,如果能找到马车最好,若是找不到,那也不要勉强,我们还是不要太高调,在山庄里,牧家的人死了,我想百里胤肯定也知道了,说不定他的人会来这里,万一被他找到就完了,我们现在势单力薄。”   “小知了,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你放心吧,我会照顾好的。”   玉自珩说着,伸手轻轻的摸着夏蝉的小腹,道:“你放心,我一定会找到马车的。”   夏蝉轻笑着点头。   中午的时候,柳儿在夏蝉的指导下,做了一大盘的红烧野猪肉,味道十分的香浓,还没端出来呢,这味儿便传开了,惹得秦大山在院子里劈柴都不专心了,一个劲的转头朝着厨房里看。   “柳儿,还不吃饭吶?饿死啦……”   柳儿在厨房听着这催促的声音,笑着大声的喊着道:“催催催,饿了自己去拿个山芋头垫垫去,别跟这催我!”   说着,柳儿转头看着夏蝉笑着道:“瞧这没出息的,就跟家里多少年没吃肉了似得,不过弟妹啊,跟你这么做了之后,还真的挺香啊……”   夏蝉轻笑,“这俗话说得好,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柳儿姐,以后这些材料,都得去凑齐了,这样才能做出好吃的饭菜来。”   柳儿笑着点点头,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道:“行嘞,我知道了,以后我就这么做。”   柳儿说着话,已经将红烧猪肉给盛了出来,然后端进了屋子里去。   “大山,大山,饿死鬼,吃饭啦……”   柳儿叉着腰站在屋门口的门槛上大声的喊着。   秦大山笑着放下了斧头,洗了洗手就蹿了进来,道:“唉呀妈呀,饿死我了,我老早就闻到这香味儿了,勾的我馋虫都出来了。”   夏蝉轻笑,进了屋子来,坐在了炕上道:“来来来,大家都来吃吧。”   几人上了炕,吃着饭,秦大山不知道从哪里找了一壶酒出来,倒了三杯,给玉自珩一杯,顾清一杯,自己留下来一杯。   “大兄弟,恩人,来了这么多天,都没有好生招待你们,这下一定要好好的招待你们一次,来,我先干为敬。”   说着,仰头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   玉自珩也端起了酒杯,道:“这几日都麻烦你们了,以后如果有什么难处,尽管去边塞的永安城找我。”   秦大山笑着点头,又倒了一杯在杯子里,仰头喝下。   柳儿看不惯他这幅样子,伸手去拿他的杯子,道:“我说,你别喝太多了,你身子不好,大夫说了少喝酒。”   秦大山笑着道:“哎,兄弟们高兴嘛,多喝几杯没事儿。”   柳儿看着秦大山面色红红的,语气中也的确是开心,便没有再说什么,任由他去了。   夏蝉笑着道:“吃菜吃菜吧。”   几人又开始吃菜,这红烧野猪肉得了夏蝉的真传,麻辣鲜香,吃的秦大山是格外的开心,连连的对着柳儿抛着媚眼。   柳儿暗暗的骂几句秦大山不正经,心里却又忍不住开心。   吃了一会儿,柳儿便道:“那剩下的野猪肉我都收拾出来了,明儿一早你们就走吧,那牛车借到了吗?”   秦大山急忙点头,“借到了,都准备好了。”   “咱们明儿早上要早点走,争取晚上的时候就赶到镇子上去。”   秦大山点点头,道:“对,这天儿说不定还会下大雪呢,咱们得早点走,早去早回啊。”   几人点点头,吃饭的速度也快了起来,吃完饭便去拿了热水洗脸洗脚,然后准备睡觉了。   玉自珩出去检查明天要带好的东西,等到回来的时候,发现夏蝉正站在炕前铺床。   “小知了,你放着,让我来……”   玉自珩说着,急忙走了上前去,接过了夏蝉手里的被子。   “哎,你真是大惊小怪的,这么点儿事儿都不能干啦?”   夏蝉笑着,坐在一旁的炕上,看着玉自珩。   玉自珩铺好了被子,伸手抱着夏蝉在怀,道:“当然值得重视,你是我的大宝贝,你的肚子里还有个小宝贝,这两个宝贝加起来比天还大,我怎么能不重视?”   夏蝉被玉自珩说的话给逗乐,笑着道:“你这嘴巴,就是抹了蜜了……”   玉自珩低头,轻柔的吻上了夏蝉的唇,道:“你尝尝……甜不甜?”   夏蝉被他抱着身子,被动的接受着他的热情,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好一会儿,两人都滚到了炕上的被窝里去,夏蝉轻笑道:“十三,你还有的受呢,还有十个多月呢。”   玉自珩轻笑,伸手与她的手指相握,“不怕,我能忍得住,你要相信我的耐力,除非……你主动……”   “呸!”夏蝉毫不留情,笑着道:“我才不会呢。”   玉自珩轻笑,伸手抱着夏蝉在怀,伸手指着窗子外的天空,道:“看,满天的繁星。”   夏蝉点点头,轻声道:“好美。”   玉自珩转头,看着夏蝉的侧脸,和那美好的笑容,道:“在我的眼里,只有你最美,旁的人或者事物,都不及你。”   夏蝉转头,与他的眼神相接,心底忍不住一阵悸动。   玉自珩凑上去,轻轻的吻了一下夏蝉的唇。   “十三,你的眼睛会发光。”   玉自珩轻笑,“那是因为你爱我。”   夏蝉一愣,脸色一下子红了。   “没羞没臊的!”   夏蝉轻笑一声,边说着边靠进了玉自珩的怀里去。   玉自珩轻笑着,道:“小知了,我不在这里,你不要乱走,就乖乖的在家里等着,知道了吗?”   夏蝉用力的点头,“一定,你放心吧,我一定乖乖的等着你回来,让你回家的第一眼就看见我。”   玉自珩轻笑,伸手抱着她的身子,轻声道:“睡吧。”   夏蝉笑着点点头。   翌日一早夏蝉醒来的时候,身旁的玉自珩已经起身了,院子里有柳儿轻声说话的声音,还有几人正在往外推车子的声音。   夏蝉轻声的起身,趴在窗台上往外看,这时候牛车已经出去了,玉自珩坐在前面,穿着厚厚的棉服,头上戴着用来挡风的棉帽子。   夏蝉看着柳儿站在门口冲着几人招手,急忙也伸手冲着玉自珩招手。   牛车渐渐的远了,夏蝉也重新的回了被窝里,睡了过去。   这一觉一直睡到了上午的时候,夏蝉再次睁眼,是被饿醒的,外面的屋子里有人说话的声音,夏蝉起身穿好了衣服和鞋子,下了炕去。   厨房的火炉旁,夏蝉看见梅丫和柳儿正在坐着说话。   听见夏蝉来了,柳儿笑着起身,道:“睡得可好?瞧着你睡得香,就没叫你。”   夏蝉笑着点点头,朝着院子里看了看,道:“他们走了吗?”   柳儿点点头,拉着夏蝉坐下,道:“你别担心,大山在镇子上有亲戚,是个饭馆儿的人,这野猪肉一倒手就卖了,然后他们就回来了,不会有事儿的。”   夏蝉点点头,道:“这么说来,是不是明儿一早就回来了?”   柳儿笑着点头,“差不多,弟妹,你等着,我去给你弄点吃的来。”   夏蝉点点头。   梅丫端着盆来,夏蝉就着盆里的水洗了洗脸,然后梳了头发。   吃了早饭,夏蝉也没地方可以去了,便坐在火炉旁看着柳儿做针线,顺便听她说一些有趣的事情。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吃中午饭的时候,柳儿道:“咱们做点啥吃呢?就咱们仨,本来也好对付,可是弟妹这怀着身子,可不能断了鱼肉啊。”   夏蝉道:“我没事儿,咱们把昨儿剩下的热热就行。”   “那怎么能成?我看我还是去掂量掂量吧。”   柳儿说着,就起身去找东西了。   夏蝉跟着起身,道:“柳儿姐,要不然咱们把昨儿弄得那些猪油做了吧,用猪油炸地瓜丸子,特别好吃。”   柳儿一愣,道:“真哩?我也不知道好不好吃,更不知道怎么做,反正就听你的了,这猪油反正昨儿炼了两大罐子,够吃一段时间的了呢。”   夏蝉笑着道:“把地瓜弄出来,我教你。”   三人全体出动,夏蝉负责指挥,柳儿和梅丫就在一起做。   最后,不仅做了地瓜丸子,夏蝉还让柳儿拿着野猪肉,剁了香葱末,做了一大盘的野猪肉丸子。   “柳儿姐,这些野猪肉你们一时半会儿的吃不完,就先弄起来在外头挂着风干,这样还好保鲜,或者喜欢吃咸的,就拿上粗盐腌一下,这样也行。”   柳儿听着,急忙点头道:“我记住了,弟妹,你对吃的可真有研究,怎么知道这么多事儿啊?”   夏蝉轻笑,道:“我没事就喜欢研究点吃的罢了。”   地瓜丸子和猪肉丸子出来了之后,柳儿急忙先拿了一个尝了尝。   这地瓜丸子是香甜无比,炸的时候,夏蝉让梅丫控制住了火候,所以这地瓜丸子的表皮是一层酥脆的,咬起来十分的可口。   “好吃,真好吃啊……”   柳儿吃着烫嘴,却还是忍不住大声的赞叹着。   夏蝉笑着道:“要是有个男人在家里,让他帮着咱们弄这地瓜粉,肯定弄得更好,咬起来更有筋力!”   柳儿吃了地瓜丸子,又反手去拿猪肉丸子。   这猪肉丸子鲜香无比,香葱在其中调味,简直是与野猪肉的完美结合,夏蝉吃了一个,连连的赞叹。   柳儿更是吃的话都顾不上说了,一连吃了好几个才喘了一口粗气,眼神亮亮的看着夏蝉,道:“蝉儿,你这菜实在是太好吃了,我长这么大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好吃的想让人把舌头也吞下去……”   夏蝉掩嘴轻笑,道:“柳儿姐,以后你跟我大山哥去永安城的时候,我就亲自做给你吃,九九八十一道菜,让你吃个过瘾。”   “啥?你会做八十一道菜啊?怎么这么厉害?”   夏蝉轻笑,“这算啥?酒楼的菜式要不停的上新的,现在永安城也有一家酒楼,是我开的,你去了的话,我请你吃个够。”   柳儿兴奋的舔舔嘴唇,道:“行,我一定去,不为别的,为了这口吃的,也值得我去一趟了。”   一句话逗得夏蝉和梅丫都是哈哈大笑。   几人说着话,将剩下的丸子装了出来在盘子里,盖在了锅里,等着晚上的时候好再吃。   吃完饭,夏蝉便去炕上躺下,睡午觉了,这一觉夏蝉睡得极好,还做了一个很好的梦。   可是一觉醒来的时候,夏蝉却傻眼了。   因为本来好好的大晴天,却开始下雪了。   夏蝉急忙穿好了衣服和鞋子下了炕,站在屋门口看着外面的雪花。   柳儿听见动静,走了出来道:“弟妹,你别担心,这会儿的雪都没有大的,你等一会儿它就停了。”   夏蝉皱眉,“这会儿下雪,十三他们肯定今晚连夜赶路,怕就怕他们被堵在了路上,这一夜,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可怎么过啊?”   梅丫也是十分的担心,看着外面的雪花,皱眉不语。   柳儿道:“弟妹,这屋门口凉,你先进来等吧,别冷了身子和肚子里的孩子啊。”   夏蝉点点头,回了屋子的火炉旁坐下。   柳儿道:“弟妹你别担心,等到明儿早上他们要是还不回来,我就让村儿里的人去找找,一定能回来的。”   夏蝉点点头。   艰难的熬过了一个晚上,夏蝉几乎就没睡着过,一直支楞着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   就在夏蝉要起身的时候,外面却忽然传来了一阵剧烈的拍门声。   “柳儿,柳儿快开门,你家男人回来了。” ☆、227 动身回家,意外找到容娘娘和故人!   夏蝉听见这声音,急忙一股脑的从被窝里爬了起来,慌忙的穿上了衣服,便准备下炕去。   梅丫早一步的起身,帮着夏蝉穿好了鞋子,扶着她出了门去。   柳儿比夏蝉梅丫更快,早就出了门去,开了大门。   来报信的是村儿里的乡亲,柳儿见了,急忙道:“叔,大山回来了?”   那人点点头,道:“柳儿,你可别哭啊,别着急,大山已经被送去了大夫家里了,你这会儿赶紧的去看看吧。”   柳儿刚要开心,听了这话就瞬间像是被打蒙了一样,浑身没劲儿,眼看着就要倒下去。   夏蝉急忙伸手扶住了柳儿的身子,“柳儿姐,你别怕,我们这就去瞧瞧去。”   夏蝉说着话,心里也是没底,柳儿强打起精神来锁了门,几人提着马灯,朝着村口的大夫家里走去。   到了大夫家门口,夏蝉就看见门口停了一辆马车。   她想问几句,玉自珩在哪里,可是这个时候,柳儿还在着急着,自己问这些话岂不是添乱吗?   好在夏蝉几人刚进屋,就看见玉自珩跟顾清都在外面站着,夏蝉急忙先看了看玉自珩,看着他浑身完整的没有缺胳膊少腿,这下心里可算是踏实了下来。   此时的玉自珩也正好转身,便看见了正站在门口的夏蝉。   玉自珩弯唇一笑,然后大步走上前来,伸手抱住了夏蝉的身子。   夏蝉轻笑,伸手拥着他,“十三,你没事太好了。”   玉自珩笑笑,道:“我们差点回不来了,幸好大山哥在前面拉着车子,要不然就被这风雪堵在路上了。”   夏蝉转头看着屋子里,道:“大山哥没事吧?”   “没事,大夫检查了,说是本来就有点寒腿,这下进了雪地里,被冻着了,不过往后这上山下田的,说不定会有困难。”   夏蝉皱眉道:“这样的话,不如让大山和柳儿姐跟着咱们一起回去吧,在这儿他们两口子可该怎么过?家里的劳动力没了,这日子可有的受累了。”   玉自珩点点头,道:“行,听你的。”   说着话,玉自珩拉着夏蝉的手往屋子里走,在暖炉旁坐下,道:“你刚进来的时候,瞧见门口的马车了没?这是我从镇子上买来的,我看了一下,这马儿还不错,能跑的远一些,等到咱们走出了这里,再去买一匹千里马也不迟。”   夏蝉连连点头,“无妨无妨,稳妥最是重要,不用去担心速度的问题。”   玉自珩笑笑,伸手摸摸夏蝉的头发。   这会儿,柳儿已经出了门来,夏蝉急忙站起了身子来看着柳儿道:“柳儿姐,大山哥没事儿吧?”   柳儿点点头,擦擦眼泪道:“大夫说没啥大事儿,就是要养着,以后上山不行了,得一直养着呢。”   夏蝉看着柳儿这样说着,面上也是有些愁容,知道这乡下的庄户人家里,最是不能缺少的就是劳动力了。   夏蝉起身上前几步拉着柳儿道:“柳儿姐,我刚才跟十三合计了,你们在这儿本来也好,可是现在我大山哥腿不行,你们家又是没有男丁了,这样日子可得受累,索性我们要回去,不如你们跟我们一道走吧,起码到了永安城内,我会帮着你们,也不用这么累。”   柳儿心下一惊,急忙转头看着夏蝉,对上夏蝉那双温柔的善解人意的眼睛,柳儿心里犹豫了。   “弟妹,说实话我是想去的,可是这事儿我也得跟我家男人合计合计的,你们不着急走吧?”   柳儿看着夏蝉问道。   夏蝉点点头,“等大山哥稳当了咱们再走,柳儿姐你也跟大山哥好好商议一下。”   柳儿点头,伸手从怀里摸了钥匙出来,递给了夏蝉道:“弟妹,你们先回去吧,我得留在这儿陪着你大山哥,估摸着明早上看看差不多了再家去。”   夏蝉接了钥匙,点点头道:“那我们先回去了,柳儿姐你小心点啊。”   柳儿笑着点点头。   几人出了门,上了马车。   顾清赶着马车往回走,这路也不远,没一会儿就已经到了家门口。   夏蝉下了马车,上前去开了门,顾清赶着马车进了院子停下,梅丫急忙道:“奴婢去烧水,给你们洗洗。”   说着,急忙转身去了,顾清道:“我来帮你。”   玉自珩扶着夏蝉进了屋子去,在炕上坐下,玉自珩道:“我这次去镇子上看了一圈,才知道这里距离定州有几百里地,跟舟山更是远,也不知道我们是怎么从中漂流到了这里来了,我们现在要往回赶的话,可以直接从这里出了去一直到边塞,方便又简单,不需要转到定州去了,麻烦。”   “原来是这样,也不知道定州的大家都转移完了没有,我这还担心着呢,眼看着年底一过,道长说的时间就要到了,我怕百里胤真的得了意,到时候只怕是会生灵涂炭的。”   夏蝉皱眉说着。   玉自珩轻笑一声,坐在下面的板凳上给夏蝉揉脚,道:“说句实话,百里胤倒是个好皇帝,幼时与他相识,也知道他这个人的本性,虽然有些狡诈,却不是那种会乱来的人,这次的事情,正如道长所说,很大的一部分原因是沿穆在其中作祟,你还记得之前带石洞中,福伯说的那句话吗?”   夏蝉一愣,皱眉想了想,道:“我记得,福伯说的,他有办法让皇帝后悔,而且福伯的样子不像是撒谎和逞能的感觉,十三,莫非沿穆跟福伯是一伙的吗?”   “很有可能!”玉自珩说了一句,然后坐起了身子来,看着夏蝉道:“福伯从十几年前开始筹划,我们谁都不知道这十几年间他到底认识了多少人,做了多少的准备,所以任何一种假设都是有可能的,我想,若是百里胤即位,只怕是会成为傀儡。”   “沿穆的傀儡吗?”夏蝉急忙道。   玉自珩皱眉点点头。   夏蝉伸手搅着手指头,道:“百里胤本身也对我们无利,就算我们现在到他面前告诉他这事儿,他肯定是不会相信的。”   玉自珩轻笑,伸手抱了抱夏蝉的身子,道:“不用激动,我又没说要去跟他说。”   夏蝉皱眉,不语。   其实她心里一直暗暗的想,自从前一阵子自己去玉清山寻找鬼面千兵的时候遇到了百里胤的时候,百里胤对着自己说的那些话,让自己对他整个的改变了看法。   之前他虽然也是站在敌对一方的,可是却没有那时候那么的不讲理和蛮横。   夏蝉想,百里胤若是心里本身没有什么想法,就算是沿穆再怎么利用他,他也不会做出那种事情来的。   可见,苍蝇不叮无缝的蛋,百里胤本来也就不是什么好玩意儿!   夏蝉自己坐着发呆,玉自珩则已经转身去收拾了东西,拿了一个纸包来坐在夏蝉的身边,打开了给夏蝉看。   夏蝉探过头去看了看,神色惊喜,道:“是小点心?”   玉自珩轻笑,拿了一块出来递到了夏蝉的嘴边,夏蝉张嘴接下,然后也伸手拿了一块递到了玉自珩的嘴边。   “在镇子上的时候,看到的就给你买了,你在这儿几天,没吃到这些,肯定馋了。”   玉自珩一边说着,一边转身去端了热水来,放在嘴边吹了吹,等到温度适宜了,才递给了夏蝉。   夏蝉被他无微不至的照顾着,心中十分的幸福,伸手拿起来喂给他,玉自珩却抿唇,摇摇头道:“不了,给你买的,我不喜欢吃这个。”   夏蝉轻笑,“不相信你不喜欢……”   “我一个大老爷们儿,怎么会喜欢这种小女人喜欢吃的玩意儿?”   玉自珩说着,上炕去铺好了被子,然后伸手一抱,轻巧的将夏蝉的身子抱了起来,放在了被窝里。   夏蝉一愣,道:“我还没吃完呢?”   “没事,在被窝里吃,我不上去,在下面给你收拾,你慢慢吃,没事儿……”   玉自珩说着,果真穿上了鞋子,坐在炕边上,含笑看着夏蝉。   夏蝉敛眸,心中又是酸涩又是幸福,一时间不知道该用什么语气表达。   “我倒是想起来,之前在军营里,你也是这般将我放在被窝里,喂我吃饭。”   夏蝉说着,又想起了之前的美好时光,忍不住眯起了眼睛笑了起来。   玉自珩抿唇,道:“我记得,那一次是我这辈子都难以忘怀的一次。”   夏蝉知道他说的是什么。   吃完了点心,夏蝉便有些困了,玉自珩照顾她睡下,这才轻手轻脚的出了门去。   夜色中,冷夜翩然而落在玉自珩的面前,一丝声响都没有。   “十三爷,属下来迟,请十三爷责罚。”   “罢了,你还是第一个找到爷的,爷还得感谢你,其余的那些,回去之后一人领二十军棍。”   冷夜闻言,忍不住脊背上都冒了冷汗,抱拳道:“是。”   玉自珩道:“定州还好吗?”   冷夜急忙道:“一些都好,酒楼和山庄都已经转移了,只剩下几个原本打算好的人留在那里了。”   玉自珩点点头,道:“永安城那边呢?都好吗?”   冷夜急忙点头,“都好,一切都好。”   玉自珩顿了顿,又道:“京城怎么样?”   冷夜的神情顿了一下,好半晌才道:“回十三爷的话,京城……似乎有点不好。”   玉自珩皱眉,“谁还没有走?”   “不是谁还没有走,老将军一家子都走了,三小姐也已经离开了,现在估计都要到了永安城了,可是皇上……”   冷夜说到这里,又是欲言又止。   玉自珩皱眉,“皇上怎么了?”   “皇上重病了,这次估计是真的,梨妃娘娘已经怀胎八个月有余,所以……”   玉自珩听着冷夜这样说,心里多半是有数了。   皇上若是驾崩,所有的妃嫔都要跟着殉葬,四姐自然也不会是个例外。   如果要在这时候将四姐接出来,不管是谁去,都会是有去无回的。   玉自珩皱眉,想了想,道:“你等我一下。”   冷夜急忙点头,抱拳跪在地上不敢移动分毫。   玉自珩进了屋子,伸手取了一支烧过了的木杆,取了一张纸来在上面写下了几行字。   “你将这个即刻带去给四姐,必须亲手交给她,然后不管是她的口头回信还是纸上回信,都要尽快带回来给我。”   冷夜点点头,知道这封信的重要性,急忙伸手接过,小心翼翼的装在了怀里。   玉自珩挥手,“去吧……”   冷夜点点头,“十三爷您多保重。”   “放心,那帮兔崽子很快就来了,三日之后要是还不来,那就等着回去直接交上人头来吧。”   冷夜闻言,抬头看着玉自珩,见他面上带着一丝玩味的笑容,就跟之前在军营中训练他们的时候一样的。   冷夜不知为何,心里头就是一酸,喉头哽咽道:“十三爷……你可一定要小心……”   “你这小子,怎么越来越婆婆妈妈了?”   玉自珩说着,上前拍了一下冷夜的肩膀,笑着道:“去吧,路上小心。”   “是!属下一定完成爷交给属下的任务。”   冷夜说着,便转身,足尖轻点便离开了玉自珩的视线。   玉自珩双手背于身后,看着面前寂静的夜色,心头划过了一丝凝重。   正在这时,一阵细微的声音传来,玉自珩急忙转身朝着屋子里走去。   夏蝉正伸手在半空中摸索,嘴巴里喃喃道:“水……喝水……”   玉自珩听清楚了夏蝉的话,急忙上前几步拿了水在手里,试了试温度,才扶着夏蝉坐起来,柔声道:“来,慢点……”   夏蝉心满意足的喝到了水,才又睡了过去。   玉自珩放下了水杯,然后伸手抱着夏蝉放在了被窝里,给她盖上了被子。   看着夏蝉满足的睡颜,玉自珩忍不住心中又被满满的幸福所填满,伸手一点点的摩挲着夏蝉的脸颊,笑着道:“有你在,一切都不困难。”   而这边,冷夜算是轻功飞速,却还是用了不到三天的时间,才赶到了京城去。   玉自珩训练出来的这批暗卫,个个都是十分厉害的,不单单是武功上的厉害,更是集侦查,侦探,易容,各项能力于一身的全能暗卫。   冷夜到了皇宫中,自然而然的易容成了一个小太监。   百里龙耀的病倒,一直牵动着皇宫中的所有人的心,尤其是这后宫的女人,更是十分的担心。   一旦百里龙耀就这么去了,那她们不少人就都要在人生最美好的年纪里死去,有了孩子的还好说,可以留下来做个太妃什么的,若是没有孩子的,那肯定是要跟着殉葬的。   而那些百里龙耀生前最为宠爱的妃子,更是十分的危险,只要百里龙耀一死,那她们是肯定要跟着百里龙耀一起去死的。   玉梦梨作为百里龙耀最为宠爱的妃子,首当其冲,十分的危险。   此时,正是夜里。   玉梦梨喂完了百里龙耀喝药,便又照顾了他一会儿,才转身回了自己的寝宫。   正要转身离开,一直昏迷着的百里龙耀却忽然醒来了。   “梨儿……”   玉梦梨一惊,急忙转身走回了床榻边,看着百里龙耀道:“皇上,皇上您醒了……”   百里龙耀点点头,道:“让他们都下去,朕有话要跟你说。”   玉梦梨点点头,使了个眼色,让众人都下去。   眼看着众人都下去了,玉梦梨才急忙道:“皇上,您不要害怕,太医们已经在为皇上准备药物了,皇上一定会没事的。”   “梨儿,朕有一样东西要给你……”   说着,百里龙耀伸手攥着玉梦梨的手,道:“朕死之后,你一定要去陵园,一定要去陵园看看朕……”   说着,百里龙耀拿了一封诏书出来,道:“朕早就写下了诏书,你不会殉葬,朕不舍得让你死……”   玉梦梨手拿着诏书,忍不住泪如雨下。   “皇上,您不会死的,一定不会的,您还年轻,还有很长的时间要活……”   百里龙耀轻笑一声,伸手摸着玉梦梨的脸颊,道:“梨儿,之前的事情,是朕……是朕对不起你……可是梨儿,你要相信,朕都是为了你,若不是当时朕将你打入冷宫撇开,你真的会有危险的,而现在,朕原本真的不想让你卷入进来,可是你有了身孕,这或许是老天爷注定的……”   玉梦梨泪流满面,伸手攥着百里龙耀的手,一个劲的点头,“皇上,臣妾都知道,臣妾都知道……朝中有人一直在对付您,您现在的身体,也是被他们给害的,可惜了,十三不在,爹爹不在,臣妾没有办法找人来帮助您……”   玉梦梨说着,十分的难受,道:“皇上您在位之时,如此深明大义,却没想到会落到一个满朝文武没有一个站出来帮您的下场。”   百里龙耀冷笑一声,“之前是朕一而再再而三的忍耐,胤儿无论如何的说来,都是朕的亲生骨肉,朕如何能下的了手……”   “不过现在也好,十三他们走了……也好啊……你们走了就好,梨儿,朕已经为你安排下了出路,等朕一死,你便快些离开这里,千万不要再回来了……”   “皇上,臣妾是不会走的,臣妾当时说过的,臣妾不曾将皇上看作是皇上,而是臣妾的夫君,夫君有难的时候,妻子又如何能临阵脱逃呢……”   玉梦梨说着,上前靠在了百里龙耀的怀里。   百里龙耀轻笑,道:“朕原本以为,十三他们都会恨毒了朕,你也是,却没想到,你竟然看透了朕……”   玉梦梨直起身子来,看着百里龙耀,道:“皇上,臣妾会一直陪着您的。”   百里龙耀笑笑,点了点头,继而又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玉梦梨拿着那封诏书,装进了怀里去,然后转身离开。   走到门口的时候,玉梦梨叮嘱了一遍门口的小太监,让他们好好的照顾皇上,便直接转身回了寝殿去。   回了寝殿之后,玉梦梨这才就手中的诏书拿了出来,看了一眼。   她早已知道,百里龙耀肯定会准备好这样的诏书,可是,自己纵然不想走,这个孩子怎么办?   现在八个月了,太医说,还有大约一个多月就要生产了,自己这段时间,正是危机的时刻,该怎么办?   玉梦梨坐在床上,正在心焦之时,却看着一个小太监上前来,朝着自己笑了笑,恭敬道:“梨妃娘娘安。”   玉梦梨皱眉,道:“你是谁?怎么这么无礼?”   冷夜笑了笑,轻声道:“奴才是十三爷派来的。”   玉梦梨一惊,急忙左右看了看,这才咳了咳道:“原来是御膳房的,上来吧,把东西呈上来,本宫正好是饿了。”   冷夜点头,上前将食盒放在了桌子上。   伸手打开的时候,冷夜便将玉自珩交给自己的纸条放在了玉梦梨的碗下。   玉梦梨点点头,伸手拿了过来,顺势的收进了袖子里。   “你将东西放好了便退下吧。”   玉梦梨说着,转身坐到了小榻上去。   冷夜低声道:“是,梨妃娘娘若是尝着还算喜欢,要想再吃的时候,只管传奴才一声便是。”   玉梦梨一怔,听懂了冷夜的话,知道他是要等着自己的回信了,玉梦梨点点头,“本宫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冷夜点点头,躬身退了下去。   玉梦梨伸手拿着筷子吃了一点东西,然后看着周围没有人了,才一点点的展开了手中的信件来,仔细的看了看。   看完了手中的信件,玉梦梨的心中随即‘咯噔’了一下,随即即刻的将信件放在了烛台上烧毁。   十三竟是劝着自己赶紧离开这里?难不成外面的朝政已经变得如此危险了吗?   玉梦梨摸摸已经高高隆起来的腹部,忍不住蹙眉。   想了想,玉梦梨便叫来了心腹宫女,拿来了纸笔,写了几行字,吹干了墨迹然后小心翼翼的折叠了起来。   “你去叫御膳房的人来,就说本宫吃着这东西甚好,让他们晚上再送一些一模一样的来。”   “是,娘娘。”   宫女转身离开,夜里的时候,冷夜便来了。   大殿内安安静静的,玉梦梨看着冷夜将东西摆在了桌上,然后趁机将自己写好的纸条交给了冷夜。   冷夜收好了纸条,便抬头看了看玉梦梨,接收到了玉梦梨关心的眼神,冷夜小声道:“十三爷他们都安好……”   玉梦梨的呼吸一下子平稳了下来。   “你下去吧,小心一点。”   玉梦梨轻声的说着,看着冷夜一点点的消失在了自己的视野中。   玉梦梨伸手轻轻的抚着自己已经高高隆起的小腹,想了想,坚定了一个信念。   她一定要保住孩子,保住这个国家,为了自己的孩子,她也要守护住这个国家。   而这边,几日后,秦大山的身子也恢复的差不多了,几人便决定出发了。   最近几天一直下着大雪,可是夏蝉几人却是不怕了,因为他们有了马车,有了顶棚,已经不是牛车的露天设备了。   坐在马车里,几人摇摇晃晃的朝着镇子上走去。   一路上颠簸了一路,玉自珩一直担心着夏蝉的身子,可夏蝉却神色十分的兴奋,她一直想着,终于能回去了,可以见到那些自己很久没有见到的人了。   颠簸了一天,到了镇子上的时候,已经是当天夜里了。   进了城镇之后,夏蝉便按耐不住心情往外看去,外面的天色还是阴沉的,天空中像是随时可能飘洒起雪花一样,虽然是这样不讨喜的天气,可夏蝉的心情仍然一如大晴天一般阳光明媚。   这接近半个多月了,都没有再见到这么多的人了,自己生活在山村中,像是与世隔绝了一样,根本都见不到一个人。   夏蝉含笑,看着外面的人来来往往,心里就特别的踏实。   柳儿也是第一次出门,看着这么多人,柳儿也是惊喜的不行,两人守着帘子,一个劲的讨论着外面路过的地方。   秦大山道:“今晚上咱们就在镇子上宿了吧,再往前走也没有地方了,等明儿个一早再赶路也不迟。”   夏蝉点点头,道:“行,咱们这就歇下吧。”   玉自珩点头,对着外面的顾清道:“顾清,找一家客栈歇下。”   顾清应声,慢慢的将马车停在了一家客栈的面前,几人下了马车,朝着客栈里走去。   一进门,几人就闻到了这客栈后厨传来的香味儿,夏蝉也感觉肚子饿得不行了,一天都没正儿八经的吃点东西,也就是中午在马车上对付了几口干粮而已,现在闻到了这香味儿,也是饿得越发厉害了。   柳儿跟秦大山倒是不好意思说,可夏蝉却不同,她觉得嘴馋,便急忙轻声的摇晃了几下玉自珩的胳膊。   玉自珩转头看着夏蝉,夏蝉轻笑道:“十三,宝宝饿……”   玉自珩弯唇笑了笑,被她可爱的样子逗乐,道:“是宝宝饿还是你饿?”   “我也饿,宝宝也饿……”夏蝉略带撒娇的说着,伸手攥着玉自珩的手,轻声道:“宝宝让爹爹买好吃的呢……”   玉自珩听着这小女人难得的撒娇的声音,还有这周身软软的触感,心头早就已经化成了一滩水。   “我们先吃点东西吧,大家也都饿了。”   玉自珩说着,拉着夏蝉的手走到了桌子旁坐下。   夏蝉像是偷到了糖吃的小孩子,刚一坐下,便大声道:“小二,点菜!”   “来嘞!”   说着话,一个人便走了出来,走到了夏蝉的跟前,夏蝉跟那人都是愣住了。   “容娘娘!”   “妹子!”   夏蝉万万想不到,容长青竟然在这里当了小二!   容长青看着夏蝉,欲哭无泪,急忙大声道:“妹子,救我啊,救我啊……”   夏蝉急忙起身,道:“你这是怎么回事儿啊?”   容长青皱着眉苦着一张脸,正要说话,后厨就忽然蹿出了一个人来,看着容长青跟夏蝉说话,那人急忙上前几步,二话不说伸手就捏住了容长青的耳朵,揪着他的耳朵就往外拖。   “臭小子,让你干活让你在这儿聊天的吗?还不赶紧的回后厨去洗碗?”   “你干嘛?放开他!”   夏蝉一拍桌子,急忙站起了身子来。   玉自珩比她更快,手中的筷子堪堪往外一扔,便直接的扔到了那人的手上,打的那人的手腕一麻,痛的直哼哼,不敢作声了。   容长青急忙退回了夏蝉的身边来,“妹子,救我,一定要救我啊……”   夏蝉皱眉,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容长青苦着脸,将自己怎么来了这里的事情跟夏蝉说了一遍。   原来当时容长青从山上下来的时候,还没跑到一半,山庄就已经炸裂了。   容长青没有武功,跑的又慢,被这么冷不丁的一炸,就直接歇菜了。   等到第二天容长青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在一片废墟之中了。   容长青捂着脑袋坐起了身子来,看着面前这陌生的世界。   这是哪儿啊?这怎么这么陌生?   容长青慢慢的回忆了起来,想着昨晚上是有一声炸了,估计是山庄上真的炸了。   容长青先自己感觉了一下自己的身子,有没有疼痛感,察觉了自己没有缺胳膊少腿的,容长青便放心了下来。   容长青起身,找了一根手腕粗的木棍子当做是拐杖,然后一瘸一拐的往山下走去。   走了几步,容长青才忽然想到了山上的玉自珩和夏蝉。   我妹子和兄弟?不会是已经……   容长青想到这,急忙转头看着山上,山上的一片废墟,无不昭示着昨夜这里经历了一场怎样的浩劫。   容长青呆呆的看着山顶上半天,然后便双膝一软,‘扑通’一声跪下了。   “妹子,兄弟,妹子啊……”   容长青哭的是稀里哗啦,这么大的一场火,肯定没人能活下来了,他这下完了,就算是回去了,自己也没法跟他们交代了。   容长青十分的难受,在地上跪着,一对着伤哭了好一会儿,才又慢慢的站了起来,慢慢的往山下走去。   容长青想,不管怎么样,自己都要回去,将这个消息告诉永安城里的人,要不然,他们会更加担心的。   下了山,容长青又沿着道路走了很久,不知道过了多久,就在容长青觉得自己都快要虚脱了的时候,终于算是看到了人烟。   饥肠辘辘,浑身发冷,容长青无奈之下,只得找了个地方蹲着,准备先默默的休息一下,然后再想办法找点吃的。   正在这时,一个声音传来。   “容大哥?”   容长青一愣,急忙抬头看去。   头顶之上有一张熟悉的脸蛋,容长青在自己的记忆里搜索了好一阵儿,才想起来,这个人正是秋瑶。   “秋瑶?你怎么在这里?”   容长青急忙扶着墙站了起来。   秋瑶笑着道:“我啊,我是自己一路走到这里来的。”   容长青一愣,道:“伯母呢?你怎么没陪着伯母?”   “我娘……我娘已经死了,在你们走了之后,我娘没多久就死了,我自己卖了房子,然后自己出来流浪了,我也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本来想去找你们的,可是定州的人说你们去了边塞,我去了边塞,边塞的人又说你们去了舟山,我只得去舟山找,却不料舟山已经被炸成了平地,我无奈之下,只得先在这里等着,希望能看到你们,没想到真的看到了你……”   秋瑶十分的开心,看着容长青一个劲的欢快的说着。   容长青叹口气,道:“我是逃了出来,可是妹子和十三却生死未卜,还在山里,现在山都变成了这样,我哪里知道她们如今是生是死呢?”   秋瑶闻言,也是皱起了眉头来,道:“容大哥,你也别担心,我们先找个地方住下,然后休息好了,我陪着你上山再找找她们。”   容长青点点头,道:“秋瑶,幸好碰见了你,要不然我恐怕真的要露宿街头了。”   秋瑶笑着道:“我还幸好是碰见你了呢,要不然我一个姑娘家的在外面,也有很多不方便的。”   说着,秋瑶道:“走,咱们先去那家客栈休息一下吧。”   容长青点点头,跟着秋瑶进了客栈里。   容长青本来以为自己终于能好好的休息一下了,却没想到到了这里又是另一个噩梦的开始。   进了客栈之后,秋瑶点了菜,两人吃了菜,秋瑶付了银子,然后便带着容长青去睡下了。   容长青安心的睡了一觉,却没想到,第二天一早起来,却传来了秋瑶打碎了楼下桌椅的事情。   容长青大惊,“秋瑶,这是怎么回事儿?”   秋瑶道:“我在下面吃早饭,有人想非礼我,我就打了她一顿!”   容长青皱眉,看着那客栈老板道:“这事儿怎么能怪我们呢?我们才是受害者!”   “我呸,我不管,你们打坏了我的桌椅,就要赔钱!否则就把你们剁了做菜!”   容长青皱眉,“你可别这么无赖,我要去报官的!”   “报官?你难道不知道,在这儿我是最大的吗?我就是官,你能奈我何?”   容长青这下傻眼了,秋瑶也傻眼了,并不知道能从中出来这么一出。   容长青转身轻声的对着秋瑶道:“秋瑶,你先把钱拿上,然后咱们赶紧的走,这明显的是一家黑店。”   秋瑶点点头,转头看着那老板,道:“好,我赔给你们,你们说吧,一共要多少钱?”   那老板哈哈大笑,道:“这才对嘛!一共是二两银子,拿钱吧。”   秋瑶冷哼一声,道:“你等着,我去拿钱,就在楼上。”   说着,便起身上楼去拿,那老板急忙道:“去跟着她,别被她跑了。”   底下两个伙计急忙拿着棍子冲了上去,紧紧的跟着秋瑶。   容长青看着秋瑶上楼的背影,不知道为何心底却生出了一股浓浓的不安来。   这会儿,秋瑶的屋子却传来一声大吼。   “我的钱都没了!”   说着,秋瑶便冲了出来,匆忙的下了楼来,到了老板的跟前道:“你这个黑心的无赖,肯定是你偷了我的钱,你把钱还给我。”   那老板冷笑一声,“小娘儿们,你是不是脑子坏了,我偷你的钱?你有证据吗?”   秋瑶语结,容长青急忙上前道:“秋瑶,你所有的钱都在楼上吗?”   秋瑶点点头,道:“我没有贴身带着啊。”   容长青无奈了,这样看起来,就肯定是从他们两人踏入这家客栈开始,就被人盯上了。   容长青看着那老板,道:“老板,我们实在是没有钱,您看,能不能给通融一下,毕竟这钱在你们的店里丢了,你们也得负一点的责任是不是?”   “我呸!负责任?我负的什么责任?你们的钱丢了还来怪我?我的桌椅谁给我赔?”   说着,那老板转身看着身后的几人道:“你们几个都给我上,把他们俩给我抓住!”   秋瑶急忙上前,“你们谁敢来!”   几个小伙计有点害怕,刚才看见秋瑶打人的时候,真的是十分的厉害的。   “不要怕,一个女人罢了,你们一起上,我出去叫街坊邻居。”   说着,那老板急忙走了出去,喊了周围的人来。   这里的人都是一家子的,听见有人想赖账,大家伙都是拿着家伙就来了。   秋瑶一看这架势,转身看着容长青道:“容大哥,我自己跑倒还行,可你没有武功,我们俩肯定跑不了啊……”   容长青道:“你先跑,跑了之后找人来救我就行……”   秋瑶想了想,道:“不成,我不能自己跑,要是我先跑了,他们一定会加倍对付你的。”   秋瑶说着,看着那老板道:“我们没钱,你说要怎么办吧。”   老板冷笑一声道:“没钱……那就做工吧,做工抵了,就让你们走。”   容长青说完,便看着夏蝉,“就是这样了,秋瑶还在后面洗碗……”   夏蝉皱眉,怒视着那老板道:“你这么厉害?不怕报官是么?你跟官老爷是一家的是么?偏偏我就不信这个邪,梅丫,你去打听一下,县衙门在哪里,将县太爷叫来!”   ------题外话------   明天佳人家里这边停电,晚上五点才能来电,估计明天的更新要延后了,不过12点之前拼死也会更出来的,群么么哒~ ☆、230 真假秋瑶,难辨雄雌!   李国梁大惊,急忙左看右看,生怕有人在外面听见了。   秋瑶看着李国梁的反应,心中又是好笑又是鄙夷,一个大男人,竟然连这点子的胆量都没有,怪不得这么多年也只能做一个小小的地方县令!   “大人,小女说的难道真的没有道理吗?玉自珩他们已经对大人动了杀心,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大人若是不相信小女,那小女也没有办法了。”   秋瑶说着,站起身子来作势想走。   “你等等。”   李国梁急忙伸手拉住了秋瑶的手腕。   秋瑶轻轻的笑了笑,没有作声,只是站在原地。   李国梁道:“秋瑶姑娘,不是我胆子小,而是这事儿实在是太冒险了,你不是跟他们是朋友吗,怎么会转过头来帮我呢?”   秋瑶抿唇,心中暗暗的嘲讽几句,转头看着李国梁,眼中已经有了泪光闪过,“大人,难道你是怀疑小女对您的心思吗?小女之前的确是跟玉自珩他们是朋友,可是现在小女……小女的依靠是大人您了,自然是要帮着大人您的了,若是大人怀疑小女,那大人就当小女今天没有来说过这些话吧。”   说着,秋瑶就要往外走,李国梁急忙上前几步道:“秋瑶,秋瑶你听我说……”   李国梁急忙站起了身子,在秋瑶的前面站定,伸手扶着秋瑶的肩膀道:“秋瑶,你听我说,我真的没有怀疑你的意思,我只是……我只是……哎呀对不起,我以后再也不会了……”   秋瑶看着李国梁诚心道歉的样子,佯装伤心的擦擦眼泪,道:“大人,小女真的是一心一意的想帮助大人的。”   李国梁的一颗心早就被秋瑶的眼泪给融化了,见状,心里后悔的要死,也感动的要死,急忙拉着秋瑶的手坐下,道:“秋瑶,是我不对,是我误会你了,你可千万不要生气,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秋瑶这才破涕为笑,看着李国梁道:“大人,那您打算怎么办呢?”   李国梁皱眉,叹口气坐在了一旁。   现在知道了这件事,李国梁也没了之前的心情了,纵使秋瑶就坐在自己的身边,他也没了想要风花雪月的心思了。   “这事儿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做了的,秋瑶啊,你跟他们是朋友,自然也是知道的吧!玉自珩的势力有多大,他身后可是玉家呢,我怎么敢动他?我想,要是他们真的对我起了杀心,我没有办法的情况下,就只能逃走了。”   李国梁看着秋瑶说着。   秋瑶皱眉,心下不喜,道:“逃走?大人能逃到哪里去呢?这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您已经得罪了他,他若是非要杀您,那就不是您逃就能逃得了的,再一个,您好好的想想,以后您真的要过上那种东躲西藏的日子吗?”   李国梁一愣,随即皱起了眉头来,道:“这个……真是让人为难啊。”   秋瑶看见李国梁开始犹豫了,便借机趁热打铁道:“大人,你现在就是要做一个决断的时候了,要么然就他们死,我们从此之后就能过上安逸且富足的生活,我已经观察了,玉自珩他们随行带了不少的银子在身上,现在看来,若是我们拿到了,肯定是下半生就不用发愁了,可若是大人现在不做一个决断,那等到玉自珩他们发难的时候,我们就只有等死了。”   李国梁听着秋瑶为自己打算的路,心中也是十分的动摇,道:“我倒是想一了百了,可是玉自珩他们一行人的武功都非常的高,我这身边的人显然不是他们的对手啊。”   秋瑶轻笑,道:“大人何必担心呢,玉自珩他们的武功高,我也知道,我们既然知道他的武功高,那又何必要单打独斗呢,不如我们召集全镇的人来,一起围攻他们,任凭他们有绝世的武功,也是双拳难敌四手。”   李国梁听着秋瑶的话,忍不住皱眉道:“召集全镇的人?也就是你说的轻巧而已,哪有那么容易的。”   秋瑶也不恼,轻笑着道:“大人,您可不能这样说,这镇子上的村民们都是您的子民,我不相信您竟然连这点子的本事都没有,更何况,您这怎么召集,也是个技术活。”   秋瑶笑着说着,然后凑到了李国梁的耳边去,说了几句话。   李国梁闻言,一下子喜笑颜开,转头看着秋瑶道:“还是你聪明。”   秋瑶笑着,道:“既然大人已经有了决断,那小女就不打扰大人了。”   李国梁心中的大石头算是落了地,看着秋瑶含羞带怯的脸蛋,这一时间就心猿意马起来,伸手拉着秋瑶的小手就不舍得松开了。   “秋瑶,今晚你就别走了,留下来我们好好商议一下明日的行动,如何啊?”   秋瑶几步可见的皱眉,然后看着李国梁道:“大人,小女还是个清清白白的黄花大闺女,怎么能这样名不正言不顺的就跟了您呢,小女等着大人早日得偿所愿,然后一定要明媒正娶了小女才是呢。”   李国梁看着秋瑶一瞬间身子便闪躲到了门口去,心中更加的痒痒,可是听着秋瑶的话,李国梁也没有话说了,只得点点头道:“秋瑶姑娘,你只管放心便是,我一定会明媚正娶你的。”   秋瑶轻笑,推门走了出去。   李国梁坐在椅子上,心中反复的掂量了一下,然后便出了门去,跟其他人吩咐了一下。   夜色中,整座宅子里的人都睡下了,夏蝉翻来覆去的,感觉口有点渴,刚想伸手去摸水杯,就听到了一阵说话的声音。   声音很轻,若不是自己仔细的听了,肯定是听不到的。   夏蝉心中疑惑,睁开了眼睛来,发现身边的玉自珩已经没有了踪影。   夏蝉心下一慌,急忙轻声道:“十三……十三你在哪儿?”   他可是答应了自己的,再也不会离开自己了。   正在外间说话的玉自珩闻声,急忙抬脚大步走了进来,伸手端着水杯递给夏蝉,“小心些……”   玉自珩一手扶着夏蝉的身子,一手端着水杯给夏蝉喝水,夏蝉眯着眼睛迷迷糊糊的喝了几口,缓解了嘴巴里的干苦,这才一转身,翻了个身子接着睡了过去。   玉自珩轻笑一声,伸手将水杯放下,然后对着外面的人影儿使了个眼色,这才转身上了床,伸手放下了帐子来。   刚一进被窝,夏蝉的手脚就立时的缠了上来,紧紧的抱住了他的身子。   玉自珩一下子有了反应。   “小乖,别这样……我会难受的……”   玉自珩的呼吸都变得粗重了起来。   夏蝉皱眉,睁开眼睛在夜色中看着头顶之处的玉自珩,道:“你干嘛背着我去跟别人说话?还是大晚上的?快些如实交代,否则我就这么一直缠着你,看看你能不能受得了!”   玉自珩闻言,轻笑道:“就为了这个?”   说着,俯身下去重重的吸吮了一下夏蝉的嘴唇,看着她粉嫩的唇瓣变得有些红肿了,这才放开了她的唇,道:“是你认识的人,冷夜。”   “冷夜?”夏蝉皱眉,想了想,才想起了这么一号人物来,貌似是玉自珩身边的暗卫,之前还帮了自己好几次来着。   夏蝉如是的想着,就立刻意识到了不对劲,急忙道:“是不是永安城有什么消息来了?还是有什么事情发生了?”   玉自珩轻笑,道:“之前我给四姐送过一封信,让冷夜去送的,现在四姐的回信来了,冷夜给我送信来的。”   夏蝉一听,急忙道:“四姐的信?信上怎么说的?四姐肚子里的孩子还好吗?”   玉自珩点点头,道:“到现在为止还是母子平安,而且四姐的孩子很快就要生了,已经八个多月了。”   夏蝉抿唇笑着,翻身仰躺着看着头顶处的帐子,道:“之前在爹爹那里过元旦的时候,我还跟伯母说起过,伯母说咱们成婚之后,肯定也很快就会有孩子了,没想到现在还没成婚呢,就有了孩子了。”   玉自珩闻言,脸上闪过一丝遗憾的神情,半晌没有说话。   夏蝉转头看着玉自珩,道:“十三,你怎么了?”   玉自珩伸手抱着夏蝉的身子在怀,轻声的叹一口气,道:“我还欠你一个婚礼。”   夏蝉抿唇,“现在是乱世,婚礼肯定是要延后的,不过那也不重要了,现在这个孩子来了,就比什么都重要了,只要你还在,孩子还在,那就一切都好。”   “这次回去之后,即刻办婚礼,我一定要给你一个,盛世的婚礼,让你终生难忘。”   玉自珩说着,抿唇笑了出来。   夏蝉轻笑,无声的点点头,她想,玉自珩策划的婚礼,一定是很浩大的吧。   两人温存了一会儿,夏蝉又想到了之前的事情,急忙道:“对了,你跟四姐之间说了什么事情?”   玉自珩皱眉,道:“皇上重病,不理朝政,现在朝中政权分散,我怕百里胤会借机出世。”   夏蝉闻言,也是十分的发愁,半晌才道:“百里胤真的很难捉摸,他身边的那个什么军师沿穆,跟牧轻暖是一伙儿的,擅长使用蛊毒,对了十三,你说四姐会不会有危险呢?”   玉自珩摇头,道:“四姐信上说的,是没有危险,皇上给四姐下了一封诏书,给四姐赦免了,若是皇上死后,四姐可以不用殉葬。”   夏蝉一愣,半晌才道:“原来朝霞公主说的没错,皇上果然心里还是重视四姐的,要不然,怎么会这样对待四姐呢,当时的事情,说不定皇上也是不得已而为之的吧?”   玉自珩点点头,道:“之前的事情是什么样子的我不知道,我只是知道,四姐真的很喜欢皇上,之前可能你不知道,我原本可以带走四姐,跟爹娘一起去永安城内,可是四姐却不肯,她说,要一直陪着皇上。”   夏蝉一惊,随即便是唏嘘不已。   本来这样纯粹的爱情,是非常之珍贵的,可是这样的爱情却投错了地方,不是在平民老百姓的家中,而是在皇室之中,皇室之中的爱情,必然不是那么纯粹的,而是要夹杂许多的权利,和阴谋。   夏蝉心中也是十分的惋惜,原本的这两人,若是寻常百姓人家,定是十分登对的。   夏蝉想到这,又抬头看着玉自珩道:“皇上连自己死后的事情都打算好了,难道是真的要死了吗?”   玉自珩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四姐给我的信中说了一下,皇上的病来的十分的蹊跷,不像是寻常的病,现在宫中的太医也不知道到底可不可信,怕只怕,有人真的掌控了大局,想要谋害皇上之后,谋朝篡位!”   夏蝉听着玉自珩说的话,不免的是心惊肉跳,皱眉看着玉自珩道:“我们若是能派一个人进去,给皇上看一看这病,也就能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没那么容易的,我送信,都是让冷夜进去送的,若是其他人,只怕是轻易的进不去,就算是进去了,这信件也是极为容易的被旁人给拦截的,现在宫里真正掌控了大局的人,想必正是百里胤吧。”   夏蝉抿唇,其实她心中也是知道的,能搞出这种花样的人,除了百里胤还会有谁呢!   夏蝉看着玉自珩道:“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玉自珩轻笑,“不用担心,我想啊,事情也并不是我们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个样子的,皇上自己有决断,而且,我已经决定要前去将四姐先救出来了,再然后,永安城的兵力还是需要增加的,我们现在在永安城的事情,想来百里胤还不知道,只是没一阵子,百里胤是肯定会知道的。”   夏蝉点点头,道:“百里胤那种丧心病狂的人,肯定不会放过我们的,现在我们倒是还好,就是四姐,真的是让人担心,而且四姐现在还有孩子在身上,我就是害怕啊……”   “不用怕,我会想办法将四姐救出来的。”   玉自珩伸手抚着夏蝉的脸颊,轻声的道。   夏蝉点点头,又道:“咱们府上的那一位,你想怎么解决?”   玉自珩笑道:“且让她先蹦跶着,道长有交代,放长线,钓大鱼。”   夏蝉抿唇,眼珠子滴溜溜的转着,思索着这句话的意思,玉自珩就俯身亲了亲她的脸颊道:“你快些睡吧,不用关心这些事情了。”   夏蝉轻笑,道:“好,睡吧。”   翌日一早,夏蝉跟玉自珩还没起来呢,这边容长青就早早的来了。   “妹子,妹子,十三,十三,快开门啊,快开门啊……”   容长青使劲儿的拍着门,大声的喊着。   夏蝉皱眉,爬起了身子来,玉自珩却已经速度更快的起身,朝着门口走去。   开了门,容长青没有反应,猝不及防的一下子就摔了进来,趴在了地上。   夏蝉穿上了鞋子下床,打着哈欠道:“容娘娘,你到底要干什么?这么大清早的就来,我还没睡够呢。”   “还睡?还睡?还睡得什么啊!”   容长青听着夏蝉的话,连滚带爬的爬了起来,看着夏蝉道:“妹子,咱们赶紧的走吧,这宅子里肯定是不干净,那个秋瑶,我觉得真的不对劲,我昨儿试探她了……”   “蝉儿,十三爷!”   正在这时,秋瑶从身后走了来,看着容长青也在,惊讶道:“咦?容大哥你也在啊?”   容长青转身看着秋瑶,一瞬间像是见了鬼一样的,面色惨白,一言不发。   夏蝉轻笑,道:“容娘娘,你别发癫了,先出去,我得洗漱,然后咱们一起去吃饭吧。”   容长青吧无奈,只得先出了门去坐着。   秋瑶进来送了水,便转身出去了,容长青坐立难安,好不容易等着夏蝉梳洗打扮完了,容长青才急忙起身,道:“妹子,我不说假话,这个秋瑶真的有问题,我们先走吧。”   玉自珩道:“去哪里?我们回去?”   容长青急忙点头,道:“昨儿晚上,我问了秋瑶,她说的话很多都有破绽,而且我身上的玉佩还没了,我怀疑肯定是让秋瑶偷走了,我怕她将杀死方荷儿的罪名冤枉到我的身上来,我们还是走吧。”   夏蝉道:“也罢,我们就先走吧,我想容娘娘说的也对,我们在这里待着的时间太长,只怕是真的不妥。”   玉自珩点点头,道:“行,那今天就走。”   几人决定了要走,夏蝉便去通知了梅丫,让梅丫急忙将东西收拾好了,然后去告诉李国梁一声。   到了李国梁的屋子,却被告知李国梁并不在府上,容长青道:“我怎么觉得这感觉越来越不对了?妹子,我不是跟你这吹牛,我真的有超强的感觉,每次大难来临之前吗,我都能提前感觉到的。”   夏蝉皱眉,道:“那我们就直接走吧,不用当面跟李国梁说了。”   几人准备出发了,坐上了马车,柳儿还十分的不解,道:“弟妹啊,咱们怎么忽然走的这样着急啊?不是说还要多住几天的吗?”   夏蝉笑道:“着急赶路,在这儿住的时间太长,家里人会担心的。”   柳儿闻言,也没有多说什么。   出了府门上了马车,顾清便赶着马车往外走去。   街道上,今天出奇的安静,一个人也没有。   走了一段路,容长青也觉得不对劲了,急忙转头看着夏蝉道:“妹子,你有没有觉得今天有点不对劲啊?这街道上怎么这么安静,竟然是一个人都没有!”   夏蝉闻言,也伸手撩起了轿帘往外看去。   柳儿有点害怕,道:“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夏蝉道:“不用害怕,车到山前必有路,尽管往前走,甭理他们,该有什么阴谋阳谋的,都是必定要使出来的。”   正说着这话,马车便到了镇子外面的大路上去。   再往前走几步的话,就直接出了镇子了。   夏蝉觉得有些不寻常,道:“顾清梅丫,小心一些。”   两人应声,一瞬间浑身都紧张了起来。   夏蝉看着外面的景色,心中也是纳闷,这个李国梁,要搞什么鬼!   正在这时,马车就要冲出镇子的时候,忽然前方的道路上面掉下来一张大网,直接将马车给套了起来。   幸好顾清的功力厉害,看到了网的一瞬间便急忙的停止了马车,狠狠的勒住了缰绳。   马儿嘶鸣不已,高高的抬起了蹄子来,将前面冲上来的几个村民给直接踢倒了。   这会儿,一群人便高喊着从旁边冲了出来,浩浩荡荡的,一看竟然是整个镇子上的人都冲出来了。   夏蝉皱眉,道:“竟然想搞这个把戏!”   说着,夏蝉就要下马车,玉自珩伸手拦了一下,道:“你在车上待着,我下去搞定!”   说着,给了夏蝉一个放心的眼神,然后便起身下了马车。   玉自珩下了马车,就看见李国梁站在前面,伸手还跟着一群老百姓。   “李国梁,你是想造反了吗?”   玉自珩看着李国梁,皱眉大声的问道。   李国梁冷哼一声,道:“玉自珩,你来我们淞南镇,肯定是不安好心,先是故意冤枉我们镇子上的客栈是黑店,然后又将我府上的姨太太给杀了,下一步是不是又想杀我们了?我们淞南镇的人都是良民,可不是任你们摆布的小喽啰,我告诉你,今天你若是不承认你的罪行,那你们就别想走。”   李国梁说着,转身看着身后的百姓们,高声道:“乡亲们,这个人肯定是要杀了我们的人,他想占领我们的村子,你们大家可千万不要相信他,我们要今天就将他们拿下,否则到时候救兵来了,我们就都遭殃了。”   身后的一群人被李国梁煽动了情绪,都是十分的激动,若是单纯的杀李国梁的姨太太和冤枉黑店什么的,大家是没有这么强烈的逆反心理的,最关键的时候,之前李国梁对他们说,玉自珩是将军,说不定是敌军派来的,想要先占领这个镇子的,到时候他们跟玉自珩在一起,万一被皇上认为是一起谋反的同党这可怎么办,那到时候大家可都是就性命不保了啊。   所以大家才轻易的就被李国梁给召集了起来,今天就是不能让玉自珩他们离开这里了。   玉自珩冷笑一声,道:“乡亲们,你们竟然真的相信这个贪官的话么?   大家平时被这个贪官贪污的钱财还少么?我现在是来了这里,想帮着大家解决掉这个贪官,派来更好的官员来帮你们建设好我们的淞南镇,你们竟然不相信?”   听着玉自珩这么说,李国梁身后的人都是愣住了,没想到这事情背后竟然是这样。   李国梁平日里就是鱼肉百姓,其实在群众中的口碑并不是什么很好,而且可以说是一点都不好,可是现在大家也只能听他的,只是现在既然玉自珩这样说了,大家的心思也就都开始动摇了,是不是李国梁害怕玉自珩会检举他,所以才煽动大家伙来对付玉自珩?   这要是自己真的对付了朝廷命官,那肯定是要被诛九族的啊!   很显然大家都是这么想的,一瞬间,李国梁的身后便有了很多的质疑的声音了。   夏蝉听着,忍不住轻笑,还是玉自珩有办法。   李国梁一下子慌了,眼珠子转了转,急忙道:“玉自珩,你不要狡辩了,你若是真的来派人管理淞南镇的,那你的文书呢?皇上让你来,肯定是要给你印鉴和文书的吧?你有吗?你若是有的话,那就拿出来不看看!”   玉自珩闻言,轻笑着抬头看看天上的太阳,道:“很快了,很快就来了。”   李国梁一愣没成想玉自珩真的这么说了,心里一下子打起了鼓来,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这时候,李国梁身后的一群乡亲们也是都纷纷的议论了起来,等着看最后的结果了。   一直隐在暗处的秋瑶见了玉自珩淡定的表情,心中便一瞬间的有些不对劲起来。   玉自珩若不是早有准备,在这么危机的时刻,怎么还能冷静的下来呢,这么看来,他肯定是有两手的准备了。   秋瑶眼珠子转了转,心里暗暗的道,这一次弄不死玉自珩,自己也不能暴露,可是容长青已经开始怀疑了自己,今儿个已经跟夏蝉他们说了,不知道夏蝉他们会不会也开始怀疑自己。   秋瑶想了想,眼珠子一转,看着不远处马车里的容长青,有了主意。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在马车里坐着的几人都是着急了起来,夏蝉倒还好,她心里一直相信玉自珩能够摆平,可是柳儿和秦大山却是第一次遇上这种事情,这眼看着就要慌了。   “弟妹,我兄弟能行吗?他们这么多的人……”   柳儿担心的问着夏蝉。   夏蝉笑着点头,道:“柳儿姐你放心好了,十三他一定能摆的平的!”   柳儿看着夏蝉仿佛能治愈一切的笑容,也有了希望,点了点头。   这边,玉自珩是信心十足,于是乎便站在原地,优哉游哉的享受着冬日里难得的日光浴。   而对面的李国梁,却是根本没有玉自珩的心情这么悠闲,他是头脑一热,完全的听了信了秋瑶的话罢了,现在想想,自己真是作死,万一玉自珩真的有后招,那自己岂不是死的透透的吗?   李国梁想了想,便转头看着身后的老百姓道:“大家不要被这个反贼的话给迷惑了,他现在这样耗着大家,分明就是在拖延时间,等到他的救兵来了,到时候咱们肯定就都被抓起来了,到时候我们肯定是性命不保的,乡亲们,大家要动手了,宁愿这样杀了他,也不能等着他派人来杀我们啊!”   玉自珩皱眉吗,道:“李国梁,你真是说的一嘴的谎话,你竟然说我是反贼?你这种信口雌黄的侮辱朝廷命官的行为,足以让你头上的乌纱帽不保,你知道吗?”   李国梁被玉自珩这么一吓唬,心下也是狂跳不已,十分的害怕,可是现如今话已经甩了出去,想收回来也来不及了,李国梁看着玉自珩,大声的道:“玉自珩,你少在这里吓唬我,我根本就不会受你的威胁,我们淞南镇的乡亲们也绝对不会受你的威胁的。”   说着,李国梁转身大声道:“乡亲们,上啊,为了保护咱们的家园,为了咱们自己的性命,杀了这反贼,说不定朝廷还会为咱们记上一功呢!”   这话算是十分的刺激到了身后的人,不少已经红了眼的人便提着大刀冲了上来。   梅丫和顾清站在前面,玉自珩在一侧,与众人厮杀起来。   夏蝉见状,急忙也下了马车去,帮着玉自珩。   玉自珩皱眉道:“你先回去,这儿我能扛得住,我安排的人很快就来了。”   夏蝉笑道:“这群村民们根本就没有武功,根本不足以伤害我们的。”   正在这时,容长青也跟着下了来,挡在了夏蝉的身前,一脚踹翻了一个扑上前来的老人。   “死老头,你都活了这么大的年纪了还是非不分,我们都是好人,你竟然帮着他们来打我们!”   那老头被一脚踢翻,身后的人急忙伸手接住他。   夏蝉看着几人道:“你们醒醒吧,你们都被李国梁给利用了,朝廷的人马很快就到了,你们还不束手就擒的话,到时候朝廷的人来了,那就不是像我们现在这样对你们了,朝廷的军队都是有刀的,你们的性命到时候才是真的保不住了。”   一群人被夏蝉给唬住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不敢上前来,容长青皱眉,上前道:“李国梁是什么人你们不知道吗?他平日里就是鱼肉百姓,你们真的要助纣为虐吗?”   秋瑶隐在一群人的后面,看着容长青上前来,眼珠子一转,衣袖微动,面前的一个中年的男子便立时红了眼睛,大喊了一声,“啊,我要杀了你们!”   说着,便朝着容长青扑了过去。   “容大哥小心啊!”   秋瑶急忙从人群中蹿了出来,急忙上前几步,一下子拉在了容长青的身前,接下了男人甩来的棍子,一下子打在了脑袋上。   事情发生的实在是太突然了,玉自珩当时就看出了男人的不对劲,急忙伸手点了男人的穴道,男人两眼一翻,便晕了过去。   容长青吓坏了,急忙伸手扶住了秋瑶的身子,“秋瑶,秋瑶……”   秋瑶虚弱的睁开眼睛看着容长青,道:“容大哥,你没事儿吧……”   容长青摇摇头,一开始怀疑秋瑶是别人假扮的,可是现在秋瑶却这样舍身来救自己,容长青心里一时间十分的难受,不知道该怎么样抉择了。   秋瑶笑笑,道:“你没事儿就好!”   正说着话,秋瑶的脸上就慢慢的流下了一行血迹来,容长青看着这血迹,实在是触目惊心,急忙道:“秋瑶,秋瑶你醒醒啊……”   夏蝉低头看着昏迷过去的秋瑶,道:“你先扶她上马车,给她简单的包扎一下吧,应该没有大碍的。”   容长青点点头,伸手抱起了秋瑶来,上了马车。   夏蝉转头看了看玉自珩,玉自珩蹲下身子给那男人逼了毒出来。   一旁的女子看着玉自珩,哭着道:“将军,将军你要相信俺啊,俺家男人是个胆小的,平日里可是连一只鸡都是不敢杀的,又怎么敢上来杀人呢?”   玉自珩点点头,伸手给男人逼了毒出来,道:“他是中了毒,有人给他下了毒,让他性情暴躁,狂乱,应该是利用他来对付我们的,不敢现在我已经给他解了毒,没事了,你带着他回去好生休养吧。”   那妇人见状,急忙点头道谢,周围的人见了这场景,都是惊呆了,原来这将军真的是个好人,他们想害他,他却还来帮着他们。   乡亲们于是乎便奔走相告,大家都渐渐的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来。   李国梁还不知道呢,这会儿,后面却响起了一阵马蹄声。   玉自珩转头,看着不远处渐渐赶来的军队,笑着道:“我们的人来了。”   李国梁也听到了声音,急忙转头看去,一看见这大部队的人马来了,李国梁登时便软了双腿,一下子便跪在了地上。   夏蝉轻笑,道:“原来是霍军霍大人,十三,真有你的。”   玉自珩笑着道:“咱们现在可以走了,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霍军吧。”   夏蝉笑着点点头。   几人上了马车,容长青已经去叫了大夫来,给秋瑶看了头上的伤势。   大夫诊了脉,道:“这一棍子可不轻,醒来之后只怕不能过正常人的生活了。”   容长青大惊,急忙道:“不能过正常人的生活,大夫,这是什么意思?”   那大夫充满歉意的道:“也就是说,她以后身子会非常的虚弱,而且不能做任何的事情,或许会失去劳动的能力。”   容长青皱眉,转头看着秋瑶,一时间心里十分的难受。   夏蝉进了来,正好听见了大夫说的这话,心下一惊,这个秋瑶,苦肉计是不是演的太过逼真了呢?   大夫走了之后,容长青才下了马车,看着玉自珩跟夏蝉道:“妹子,十三,你们看这是怎么回事儿?”   夏蝉皱眉,道:“容娘娘,你之前还说秋瑶有问题不是么?现在你又动摇了?”   容长青皱着眉,叹口气,左右的走了几步道:“我们还是先带上她吧。”   夏蝉笑着点点头,“容娘娘,带着秋瑶可以,更何况她现在都这个样子了,丢下她我们也实在是太过分了,只是容娘娘,你这个优柔寡断的毛病啊,不知道害了你多少次了,你确定这一次不再果断一点吗?”   容长青被夏蝉这么一说,又恍惚了起来。   夏蝉道:“容娘娘,你是个大人了,自己做的事情要自己承担后果,秋瑶是为了救你而这样的,你带着她,以后就得你来照顾她,你刚才也听到大夫说的了,她没有劳动能力了。”   容长青知道夏蝉说的这话是什么意思,便点点头,道:“好,我已经决定了,我以后一定会好好的安顿她。”   玉自珩皱眉,道:“那阿星呢?”   容长青一下子愣住了。   “阿星……”   夏蝉看着容长青的表情,真是心里恶心的慌。   转身道:“你留下来照顾秋瑶吧,我跟十三上后面的马车去。”   说着,便拉着玉自珩上了后面的马车。   上了马车之后,夏蝉才道:“说实话,容娘娘这个人倒还真的不错的,重情义,讲义气,可是就是这个优柔寡断的毛病,真的是让人恶心,不单单是在生活中,我觉得吧,在这感情里更是不能太过优柔寡断,这样多耽误事儿啊。”   玉自珩看着夏蝉激动的样子,道:“你也别着急了这有的时候啊,是命运和缘分的问题,咱们回了永安城内之后,阿星肯定也在,这事情的发展具体是怎么样,还不好说的。”   夏蝉点点头,道:“好,我也不去多想了,十三啊,幸好你不是这种人。”   玉自珩轻笑,“那是自然,所有的东西跟你在一起让我选择,我肯定毫无疑问的选择你啊。”   夏蝉抿唇微笑,伸手摸摸自己的小腹道:“宝宝啊,你可得好好听着,这可是你爹亲口说的,你得帮娘亲记着,然后以后出来了,得给娘亲作证,万一你爹爹变了心,咱们娘儿俩就得一起离家出走!”   “哪怕是你们俩逃到了天涯海角,我也一样会将你们俩给追回来的。”   夏蝉轻笑,没有作声。   这会儿,已经解决完了事情的霍军便来了。   “将军。”   “霍大人!”   玉自珩跟夏蝉都是急忙起身,冲着霍军行礼。   霍军笑着道:“将军怎么会在这里?”   玉自珩笑笑,道:“一些私人问题罢了。”   霍军听玉自珩这么说,便识相的没有多问。   夏蝉见了霍军,急忙道:“霍大人,我四姐……在宫中还好吗?现在的朝廷局势……”   霍军闻言,叹口气,道:“我已经知道了你们搬走的事情,实际上太子肯定也是知道了,太子现在还没起势,若是一旦起势,定会逼宫造反,然后你们,也会被殃及的。”   ------题外话------   天气冷啦,小伙伴们注意保暖嘤嘤嘤~ ☆、231 十二姐的好姻缘   舟山一事中,夏蝉玉自珩逃了出来,被秦大山和柳儿所救,而梅丫和顾清也幸运的逃了出来,最终跟玉自珩和夏蝉会和了,而容长青也是不幸中的万幸,虽然被黑店给关了起来做苦力,却还是幸运的被夏蝉几人发现,救了回来。   而在舟山一事中,还有另外一个还没有下落的人,那就是十二姐玉梦芷了。   让我们再回到当晚的爆炸事故中来。   当时夏蝉跟玉自珩还有容长青一起下山了之后,玉梦芷却正在后院练剑。   这几日她一直跟玉自珩几人在一起,越是见识到了玉自珩的厉害,玉梦芷就越是怀疑自己,后来发现夏蝉的武功竟然也是那么高,玉梦芷自行惭愧不已,便想加紧练功,以后要是陪着夏蝉他们出去的话,可不能给他们拖后腿。   夜色渐渐的弥漫开来,玉梦芷在院子里练功的同时,却想不到,福伯已经悄悄的将梅丫和顾清给抓起来了。   好一会儿,玉梦芷也觉得十分的安静了,这院子里怎么安静的有点不像话了。   正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玉梦芷正在自己胡思乱想着,冷不丁的听见了这声音,被吓了一跳,正要转身拔剑的时候,就看见福伯笑眯眯的提着一个食盒走了进来。   “福伯?”玉梦芷喊了一声。   福伯笑着道:“玉小姐,夏姑娘跟十三爷还有容爷都已经下山去了,咱们这晚饭就将就点儿吧,老奴给您送了饭,您先凑合着吃点吧。”   “福伯,您可真贴心啊,谢谢您了,我这正饿着呢。”   玉梦芷看着福伯递上来的食盒,心里十分的开心,道:“福伯,真是太谢谢您了。”   说着,接了食盒,进了屋子去。   福伯笑着道:“那玉小姐您慢慢吃!老奴还有事儿要忙,就不打扰了!”   玉梦芷笑着点头,又道:“福伯,您老吃了没啊,梅丫跟顾清呢?他们吃了吗?”   福伯笑眯眯的点头,道:“都送去了,老奴也已经吃过了。”   玉梦芷笑着点点头,道:“那就好。”   说着,转身提着食盒进了屋子去。   福伯看着玉梦芷提着食盒进了屋子,站在外面却并没有离开。   玉梦芷进了屋子里坐下,然后便端了饭菜出来准备吃。   看了看里面的菜色,道:“这福伯倒是蛮好的,给我端了这么多菜来。”   玉梦芷笑眯眯的开始吃饭,吃了一会儿,却觉得有点不对劲,怎么越吃这脑子就越迷糊呢?   没道理啊,天色才刚黑下来而已,自己怎么就这么困了?   玉梦芷摇晃了几下脑袋,又抓起了一旁的茶杯喝了一大口的茶水,想让自己清醒一点,可是这越摇晃就越迷糊是怎么回事儿呢。   玉梦芷最终还是扛不住,一下子趴在了桌子上面去。   这会儿,屋门便被‘吱呀’一声给推开了,福伯神色淡淡的走了进来,看着桌上昏迷不醒的玉梦芷,冷笑一声,从袖子里拿了一卷手腕粗的麻绳出来,将玉梦芷的双手手腕给绑上了。   玉梦芷虽然已经被迷晕了,可是脑中还是留了几分清醒的,一开始昏迷的时候,玉梦芷就是故意装作昏迷的,就是因为察觉出了自己好像昏迷的不怎么正常,所以暗自的咬破了舌尖,想要保留住一分清醒,这样一会儿说不定还可以自救。   等到双手被福伯绑了起来的时候,玉梦芷才偷偷的睁开眼睛看了一下,见到绑了自己的人居然是福伯,玉梦芷的心下一惊,急忙想到的是夏蝉和玉自珩会不会有事儿。   继而想到的又是梅丫和顾清,不知道他们现在有没有遭到了福伯的毒手。   福伯绑好了玉梦芷的双手手腕,然后便拖着她的身子往外走。   玉梦芷被福伯拖着身子往外走,身上的各处都在地上划来划去的,十分的难受,玉梦芷咬紧了牙关想要抵抗住,等到见到了梅丫和顾清,自己才能挣脱开,然后快些带着几人下山去。   玉梦芷打好了主意,然后便一路偷偷的看着路线,一路被福伯给带着去了一间陌生的屋子里。   屋子里,玉梦芷没看见顾清,却看见了在一旁昏迷的梅丫。   玉梦芷大惊,急忙想挣脱开来,却不料福伯的手速更快,一下子点在了玉梦芷的肩上,将她给扔到了一边的箱子里面去。   玉梦芷惊恐的看着福伯,福伯笑眯眯的道:“玉姑娘,您先休息一下吧,一会儿就过去了。”   “福伯,你到底想干什么?蝉儿跟十三呢?你把我们骗来这里住着,就是为了杀我们?你对得起十三和蝉儿对你的信任吗?”   福伯笑眯眯的看着玉梦芷,一如之前一般的慈眉善目。   “玉姑娘,知道的太多也不好,您现在还是先闭上眼睛休息一下吧,记得下辈子投胎的时候一定要选一个好一点的人家,不要被牵连进来,否则一定还会像这一辈子一样的被牵连,被害死的。”   说着,福伯便直接伸手点了玉梦芷的哑穴,然后一下子合上了箱子。   玉梦芷被点了穴道,既是不能说话,也不能动弹,在箱子里憋着,难受的很。   不知道过了多久,玉梦芷忽然的听到了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紧接着还有夏蝉跟玉自珩几人的说话的声音。   玉梦芷心里开心,梅丫和顾清虽然被抓了,可是好在夏蝉玉自珩容长青还好好的活着,这样也好了,还能救自己出去。   可是玉梦芷忘了一件事情,现在的她是不能动弹也不能说话,被关在这个不大的箱子里,还不知道要怎么样才能跟夏蝉他们求救呢。   玉梦芷想尽了一切办法,却也只能听着夏蝉他们进来,又走了出去。   玉梦芷心里着急着,不知道又过了多久,忽然传来了一阵烧焦了东西的味道。   然后就是*辣的感觉,像是周身被火烤了一样的难受。   玉梦芷皱眉,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没一会儿,又闻到了一阵浓烈的烟味。   是着火了!   玉梦芷心下大惊,将福伯在心里骂了一千遍一万遍,竟然放火,这不是要活活烧死自己吗?   玉梦芷如今也顾不得那么多了,拼着筋脉尽断的危险,也要尝试一下冲破这穴道,然后逃出去。   反正横竖都是一个死,不如拼一把。   玉梦芷想到这,便闭上了眼睛,暗暗的运起了内力来,想要冲破这穴道。   功夫不负有心人,玉梦芷试了好几次,就在她自己都快要放弃的时候,玉梦芷便忽然感觉喉头一动,一口鲜血便一下子喷乐出来。   玉梦芷活动了一下酸溜溜的手腕和身子,一下子从箱子里站了起来,看向了周围。   现在整间屋子里都已经被烧了起来玉梦芷左右看看,便飞快的跑了出去,在井边提了一桶水上来,然后将自己浑身淋了个透。   这才急忙冲出了火海,朝着外面跑去。   这一路上玉梦芷经过了不少的地方,却都是已经被大火烧的面目全非,玉梦芷拿着湿漉漉的衣袖捂着自己的口鼻,然后不住的大喊着,“知了……十三……”   四周只剩下火苗吞噬屋子的‘噼啪’的声音,玉梦芷在火海中逗留了许久,却一个人都不曾看见,玉梦芷最后无法,只得咬咬牙先自己往外跑。   到了后山,玉梦芷这才算是缓了一口气。   却不料正在这时,一个熟悉的人影走了过来,站在了玉梦芷的身后。   正是刚刚被沈崇博给打晕了的,又醒了过来的福伯。   福伯面色狰狞的站在玉梦芷的身后,皱眉看着玉梦芷,道:“你居然跑了出来?”   玉梦芷吓了一跳,急忙后退几步,却不料山下就是悬崖,玉梦芷整个人一下子就摔下了悬崖去。   福伯看了看玉梦芷的身影,没有再说话,转身便离开了。   玉梦芷沿着山崖的斜坡滚落,一直滚落到了悬崖的深处,才被一块大石头给拦了下来。   玉梦芷皱眉龇牙咧嘴的疼得不行,刚想站起身子来,到了一半,却一下子又挨不住疼,晕了过去。   等到玉梦芷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三天的白天了。   夜里的气温骤降,玉梦芷就这么躺在雪地里,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浑身发热,酸疼无比。   头上的伤口已经结痂了,玉梦芷慢悠悠的坐起了身子来,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嘶——好疼啊!”   玉梦芷摸到了自己的伤口,忍不住皱眉。   这是怎么回事?怎么自己什么都不记得了呢?   之前的自己,是经历了什么事情,才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   玉梦芷慢悠悠的坐起了身子来,看着周围陌生的景致,十分的奇怪。   这里是哪里?自己到底是在哪里?   玉梦芷捂着头慢慢的往前走着,想着自己之前的事情,怎么就是一点点也想不起来呢?   一路走下了山,玉梦芷不知道走了多久,才走到了一座附近的小镇子上。   小镇的门口有一块很大的石碑,上面写着‘唐镇’两个大字。   玉梦芷站在镇子的大门口,皱着眉使劲儿的想着自己之前的记忆,可是却是徒劳的,一丁点都想不起来了。   玉梦芷想到头疼,慢慢的也安静了下来,反正自己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也就随遇而安吧,自己能在山上醒来,说不定也就是这里的一户村民吧,自己在这里找一找,说不定也可以找到自己的亲人的。   玉梦芷想到这,心里有了主意,便一步步的朝着镇子里走去了。   唐镇里的人不多,是一个山脚下的偏僻的小镇子,这里的村民们大多都是以种地和上山打猎为生的。   玉梦芷在镇子上来来回回的走着,却是一个人都不认识,最后走的累了饿了,才在一处避风的墙后面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   玉梦芷抱着双腿看着周围来来回回经过的人,却是十分陌生,她并不知道自己来自哪里,也不知道自己要往哪里去。   自己是怎么跌下悬崖的,又是为何来到了那座山上?   真的是不得而知。   这会儿,玉梦芷却在人群中看到了一个十分眼熟的面孔。   她不知道为何,只是觉得那个人十分的熟悉,在这么多的人当中,自己跟他,肯定是早就认识的。   “喂,你等等……”   玉梦芷大声的喊了出来,可是街上的人很多,玉梦芷的声音并没有让那个人听到。   玉梦芷起身,朝着那人跑了过去,“喂,你等等啊……”   玉梦芷心里着急,跟着拥挤的人潮朝着那个人奔了过去,可是人太多了,太挤了,玉梦芷跑了几步,又觉得后脑勺隐隐作痛,十分的难受,身子也虚弱的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喂,你等等我啊……”   玉梦芷又连续的喊了几声,那人却头也不回的大步的往前走着,玉梦芷实在是累得受不了了,便在一旁的台阶上坐了下来,靠着墙喘着粗气。   三天滴水未进,又撑着走了那么远的路,现在刚跑了几步,就感觉整个人都要虚脱了的样子。   华灯初上,不知不觉间便到了晚上,陆云朝背着大大的包袱,敲开了一扇朱红色的大门。   “谁啊?来了!”   一个有些年弱的声音传了来,没一会儿,就开了门。   “娘,是我,我回来了。”   陆云朝看着面前的人笑着说着。   面前之人正是陆云朝的亲生母亲赵氏,见了自己的儿子回来了,赵氏十分的欢喜,急忙拿着手在围裙上擦了擦,道:“云朝,快些进来。”   陆云朝笑着走了进去。   进了大门,陆云朝才道:“娘,我姐呢?不是快要生了吗?”   赵氏笑着道:“什么要生了?是已经生了,生了个大胖小子,八斤八两,你姐夫都可高兴了。”   陆云朝闻言,也是十分的开心,道:“真的?八斤八两?这么好,我快去看看去……”   赵氏喜滋滋的点点头,道:“走,进去看看。”   两人进了门,赵氏笑着道:“莺儿,莺儿……云朝回来了。”   正在炕上喂奶的赵莺儿闻言,急忙抬头看去,就看见风尘仆仆的陆云朝回来了。   “云朝,你咋的这么快就回来了?不是在京城吗?”   赵莺儿跟陆云朝并不是一个爹生的,而是一个母亲两个父亲,所以赵莺儿随了自己母亲的姓氏。   赵莺儿见了弟弟,也是十分的开心,急忙笑着道。   这会儿,怀里孩子也已经吃完了奶,赵莺儿将孩子放在了一边的被子里,陆云朝笑着解下了身上的包袱,道:“哪里,我没有从京城出发,我在边塞,乘了快马来的,一点也不慢,本想着回来的时候你还不能生呢,没想到竟然已经生了,我这不是做了舅舅了吗?”   赵莺儿笑笑,道:“快些来瞧瞧你的小外甥。”   陆云朝搓搓手,爬上了炕去,看着正睡得香甜的小宝贝。   奶呼呼的小模样十分的惹人喜欢,陆云朝笑着,轻声道:“姐,你还好吧?我给你带了些东西回来。”   说着,伸手解了包袱,道:“我之前虽然中了状元,却被太子要求着站队,我没有站队,太子竟然想派人来杀了我,不过幸好我被救了。”   陆云朝说着,看着两人。   赵莺儿大惊,“竟然还有这种事情?”   陆云朝点点头,“救我的人是当朝的大将军,还有他的夫人,现在我也知道了,楚国已经乱了,我的志向更是不在楚国了,我现在已经跟随将军和夫人在边塞的永安城内安顿下来了,这次回来,这些东西也是之前将军夫人命人准备下的,让我带回来给你们。”   说着,陆云朝将包袱打开,拿出了里面的东西来。   “呀?都是人参啊?这么名贵的东西,云朝啊,咱们可得好好的谢谢人家啊。”   赵氏见了,急忙说着。   陆云朝笑笑道:“娘,大姐,你们不用担心,我已经跟将军夫人说过了,她人很好的,不会用这些事情来要挟或者威胁我们的。”   赵氏闻言,道:“这将军夫人可真好啊,云朝,等你回去之后,可一定要好好的报答人家,不能做那种忘恩负义的人啊。”   陆云朝点点头,道:“娘,你放心,我知道的。”   赵莺儿笑着道:“云朝,这次你回来之后,多住几天吧,不如在家里留下来过年吧,家里也多了人,还热闹一些。”   陆云朝闻言,却是摇摇头道:“不一定啊大姐,我说不定过几天还要回去的呢,这年不一定会在家里过的。”   正说着话的时候,外面传来了一阵脚步声,赵氏道:“是你姐夫回来了吧?”   赵氏说着话的时候,赵莺儿的丈夫雷鸣就从外面走了进来,陆云朝笑着道:“姐夫,你回来了?”   雷鸣先进门喊了一声娘,然后转眼一看陆云朝,面露喜色道:“云朝,你可算是回来了。”   陆云朝笑笑道:“姐夫,最近年底了生意是不是挺忙的,累坏了吧?我这几天在家里,能帮着你一点儿,过几天万一走了,可就帮不了你了。”   “哪里哪里,你好容易回来一次,我这做姐夫的怎么能使唤你?不过也说回来,今年的生意倒是不怎么样的,铺子里的人很少,剩下的一点生意那几个人也就忙的过来了。”   陆云朝听后,点点头道:“姐夫,你这几年也累着了,一直照顾我姐姐还有我娘,现在还多了一个小外甥,以后你身上的担子也就更重了。”   雷鸣笑笑道:“你说的这叫啥话,我是个孤儿,没得亲人,在家里这会儿,幸亏是娘来了照顾你姐姐还有家里,让我晚上回来还能有口热饭吃。”   陆云朝想了想,伸手从怀里拿了一个布包来,递给了雷鸣。   “姐夫,你看,这是我在外几年的钱,你拿着,贴补家用,我现在在永安城内,吃穿都不用花很多的钱的,这些钱你拿着,别亏待了大家。”   雷鸣一见,急忙推拒,“云朝啊,你这就是过分了,怎么能给姐夫钱呢,你还小,姐夫能赚钱,你放心吧。”   说着,便一个劲的塞给了陆云朝。   赵氏笑笑,道:“好了好了,你们都不用说了,这钱是云朝孝顺的,我要收下,雷鸣啊,你甭推拒了,云朝这孩子心里有数的。”   雷鸣闻言,也不多说话了。   陆云朝笑笑,道:“娘,咱们今晚上吃点好吃的吧?难得一家人聚在一起了。”   赵氏点点头。   雷鸣笑着道:“对了,晚上我去屠户家里弄点猪肉来,回来烧烧,记得云朝喜欢吃这个。”   赵莺儿笑着点头,“雷鸣,你去吧。”   雷鸣点点头,正要往外走,就见陆云朝下了炕来,道:“姐夫,你歇着吧,我出去一下得了。”   说着,便拿了帽子戴在了头上,推门往外走去。   雷鸣急忙道:“你知道路吗?门口有马灯。”   “哎,我知道!”   陆云朝说着,便提上了马灯出了门去。   他本来生活在江南的,后来因为家里的变故,几人便都来了这里,姐姐嫁了人,他们都住在姐夫雷鸣的家里。   好在雷鸣也是个心眼儿好的人,十分的照顾几人。   陆云朝心里想着之前的事情,也是十分的幸福,迈着轻松的步子朝着街上走去。   这边华灯初上了,夜色渐渐的被街上的灯笼给点亮,玉梦芷坐在街边,感觉又冷又饿,十分的凄惨。   闻到了香味儿,玉梦芷摸着咕咕叫的肚子站起了身子来,然后一步步的朝着卖包子的摊子走去。   “去去去,小乞丐,没钱就别来跟前站着,挡我的生意!”   玉梦芷十分的难过,可是那白白嫩嫩的包子又是十分的诱人,玉梦芷走了几步远,却还是可怜兮兮的看着那包子。   “小妹妹,你是不是肚子饿啊?”   正在这时,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男人走上前来,笑着看着玉梦芷。   玉梦芷什么都不知道,更不知道这就是坏人,急忙点点头。   络腮胡心下一喜,起身到包子铺前买了两个包子,然后走过来笑着递给了玉梦芷。   “给,吃吧。”   玉梦芷犹豫了一下,还是伸手接了过来,吃之前,不忘开口道一声谢谢。   络腮胡看着玉梦芷清秀的脸蛋和姣好的身材,心中十分的开心,笑着道:“小妹妹,你怎么这么晚了还不回家啊?”   “我……我不知道我的家在哪里了,我记不得之前的事情了。”   玉梦芷急忙抬头看着络腮胡,神色迷茫的说着。   络腮胡笑了笑,道:“小妹妹,叔叔知道一个地方,特别的好,只要你去了那里,就每天都有好吃的好穿的,还有人伺候,你说好不好?”   玉梦芷一愣,道:“怎么还会有这么好的地方?之前我怎么不知道?”   络腮胡笑着道:“小妹妹,叔叔不是坏人,你快些吃,吃完了叔叔就送你去好不好?”   玉梦芷想了想,笑着点了点头。   如果真的有那么一个地方,那自己去了之后,就能有时间找自己的亲人了是吧?   这会儿,络腮胡便带着玉梦芷去了镇子上唯一的一间青楼内。   老鸨不耐放的走了进来,道:“络腮胡,你上次找来的都是些什么货色,简直比我还丑,哪个男人想上啊?我告诉你,这次如果还是那种货色,以后你都给我滚远点。”   络腮胡笑着道:“嬷嬷,这次的货色可不是一般的,保证比你这青楼里的姑娘都漂亮。”   说着,将玉梦芷带来了给老鸨看。   老鸨一愣,果然眼神一亮,道:“真是极品的好货色啊,这种脸蛋儿和身段儿,别说是在咱们青楼里,就是在咱们整个唐镇里,那都是数一数二的啊。”   络腮胡笑着道:“嬷嬷,那你说,这货色值多少钱呢?”   老鸨咳了咳,道:“放心,我是不会亏待你的。”   说着,拿了一锭银元宝出来,递给了络腮胡,道:“以后有这种好货色,还想着给我留着啊。好处有的是你的。”   络腮胡拿了银子,喜滋滋的点着头便转身出门了。   玉梦芷看着这一幕,虽然心里不怎么清楚,却也是知道自己是被刚才那个络腮胡给卖了,玉梦芷看着络腮胡要走,急忙站起了身子来,道:“我要走,我不要在这里。”   老鸨闻言,皱眉道:“小丫头片子,你入了我的门,那就别想走了,你看到了吗,刚才我可是花了一锭银元宝买了你了,你要是现在说想走了,那就将银子拿出来赎身。”   玉梦芷皱眉,“凭什么让我给你钱。你把钱给谁就跟谁要钱去,反正你们这里不是什么好地方,我不要待在这里了。”   说着,玉梦芷便要往外冲。   老鸨皱眉道:“来人啊,将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丫头片子给我抓住,关起来。”   身后立时的上来了两三个五大三粗的男人,将玉梦芷的身子牢牢的抓住了,不让她动弹。   “放开我,你们放开我……”   玉梦芷使劲儿的挣扎着,她觉得自己似乎是很有力气的,可是却怎么也使不出来。   一时间挣扎的是面色十分的红。   老鸨道:“关起来,饿她三天,水都不给她,看她服不服软!”   玉梦芷被拖了下去,关在了屋子里。   “放我出去,你们放我出去……”   玉梦芷使劲儿的拍着门板,可是却没人理她。   渐渐地,玉梦芷也觉得精疲力尽了,实在是没有力气了,便坐在地上,慢慢的睡着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玉梦芷才悠悠的醒来。   此时,已经是夜深了。   玉梦芷起身,看着外面的街道上,还零星的有几个人在,玉梦芷看着这高度,虽然有四层楼这么高,可是她还是想试试,就算是跳下去之后死了,她也要试试。   想到这,玉梦芷便两眼一闭,一下子跳了下去。   这里面对的是青楼的后巷,根本美酒几个人在,而且后面的地上都是一些筐子和菜叶,起到了很大的缓冲的作用,玉梦芷挣好半天才挣扎着站了起来,什么都顾不上,急忙往外跑。   她可不想等着被青楼的人发现了,到时候自己可就完蛋了。   沿着街道一直跑,玉梦芷在转弯处,一下子撞到了一个人。   陆云朝正拿着从屠户家里割来的肉往家里走,本来应该早点回去的,却不料走到半路发现忘了给钱,陆云朝又回去给钱,这才来来回回的折腾的晚了一些。   赶路回去的路上,陆云朝十分的着急,生怕回去的晚了,惹得家里人着急担心。   这一不留神,便一下子撞到了一个人。   “姑娘,姑娘你没事儿吧?”   陆云朝从地上慌忙的爬了起来,顾不得自己身上的伤势,急忙去看玉梦芷。   玉梦芷被撞了这么一下,整个人感觉骨头都要散了架了,可是一睁眼睛,就看见了陆云朝的脸。   “是你……”   玉梦芷十分的开心。   陆云朝也是愣住了,“玉姑娘?”   他万万想不到,自己竟然在这里碰见了玉梦芷。   玉梦芷一愣,道:“玉姑娘,这是我的名字吗?”   陆云朝傻眼了,“玉姑娘,你这是怎么了?”   玉梦芷皱眉,苦恼道:“我也不知道,我一下子醒来,就在山上了,我从山上下来,是一点点之前的事情也想不起来了。”   陆云朝急忙道:“那将军和将军夫人呢?他们不是跟你一起来的吗?”   玉梦芷摇摇头,神色十分的茫然,“我也不知道……我根本一点之前的事情都不记得了,我只是觉得你很熟悉,我以前肯定是认识你的是不是,求求您救救我,有人要把我卖了,我刚才跳楼逃出来了,他们肯定会派人来抓我的,求求你了救救我吧,我不想被他们卖了。”   陆云朝点点头,伸手扶着玉梦芷起身,道:“玉姑娘,你别怕,我一定会保护你的。”   说着,便让玉梦芷拿着马灯,道:“来,你上来,我背着你。”   玉梦芷点点头,伸手接了马灯,然后上了陆云朝的后背。   陆云朝是个文状元,这体力当然是没有那么好,不过他看的出玉梦芷身体十分的虚弱,所以便一直咬着牙坚持着,背着玉梦芷尽量快步的往家里赶。   正在这时,身后已经来了青楼的追兵了。   “她在前面,还有同伙,我们快追啊……”   玉梦芷大惊,“怎么办,他们追来了!你把我放下来吧,这样我们俩跑的都不快,我跟你一起跑。”   陆云朝却不肯,道:“玉姑娘,你放心,我一定会保护你的。”   说着,像是打了鸡血一样的,背着玉梦芷就往前跑去。   这一下子,竟是直接将身后追来的人给甩开了一大截。   到了前面的地方,陆云朝想了想,便直接的拐了个弯,道:“我们这样逃下去不是办法,前面有条河,我们一起跳下去,在河里憋着气,等着他们走了再上来。”   玉梦芷一愣,急忙点点头。   陆云朝又道:“你会水吗?”   玉梦芷摇摇头,“我不知道啊……”   陆云朝着急,道:“顾不得那么多了,快跟着我跳下去。”   说着,拉着玉梦芷就往河里跳了下去。   寒冬腊月的天气,河水冰冷刺骨,一下水,玉梦芷就瞬间懵住了。   她并不会水,连换气都不会,被动的被呛了好几口的水,差点窒息了。   陆云朝一愣,看着玉梦芷快要憋过去的样子,急忙凑上前去,吻住了她的唇。   为她度气。   玉梦芷又懵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岸上的脚步声渐渐的没了,陆云朝这才拉着已经虚脱了的玉梦芷上了岸来。   “咳咳,咳咳……”   玉梦芷一个劲的咳嗽着。   陆云朝伸手拧了拧自己的衣服下摆,拧了干水分,然后转身看着玉梦芷,道:“玉姑娘,你还好吧?”   玉梦芷虚弱的点点头。   陆云朝想起了刚才的事情来,急忙道:“刚才的事儿,是在下的唐突,回城之后,在下会跟伯父伯母提亲……”   玉梦芷一下子愣住了,“提亲?什么提亲?”   陆云朝有点汗颜,挠挠头道:“没什么。”   他忘记了玉梦芷现在脑子有点不正常了。   “玉姑娘,跟我回家吧,等过几天我就带你回去,找你爹娘。”   玉梦芷一愣,道:“你知道我爹娘在哪里吗?”   陆云朝点点头。   玉梦芷开心了起来,道:“那太好了。”   陆云朝看着她的笑颜,心里也晴朗了起来,自己起身,然后扶着玉梦芷也站起了身子来,道:“走吧。”   两人借着月色,回了家里。   刚进家门,赵氏就急忙走了出来,道:“云朝,你怎么出去了这么长时间,担心死我们了……”   话说了一半,赵氏才看见了陆云朝身边的玉梦芷。   “这位是……”   陆云朝叹口气,道:“娘,这其中的事情实在是一言难尽,你还是先让我们进去,然后我再慢慢跟你说吧。”   赵氏急忙点点头,伸手关了门,让几人进了屋子里去。   陆云朝换了衣服,然后将事情的原本跟几人说了,这会儿,玉梦芷也换好了一身干净的衣裳出来,她洗了脸之后,一张芙蓉面俏生生的十分好看,直把陆云朝看的是面色发红,脑袋里一个劲的回想着都是之前在河底的画面。   “真是个俊俏的闺女啊。”   赵氏看着玉梦芷的样子,十分的喜欢。   玉梦芷有点羞涩的笑笑,十分的不好意思。   赵莺儿道:“姑娘,你坐下吧,别站着了。”   玉梦芷想了想,还是走过去靠着陆云朝坐下,陆云朝有点不好意思,想把身子往旁边挪一下,玉梦芷就又跟上,挨着他坐着,可怜巴巴道:“我什么都不记得了,我只认识你,你别丢下我,让我靠着你吧,好吗?”   这可怜兮兮的小眼神儿,真是触动了陆云朝,陆云朝点点头,道:“好么不会丢下你的。”   赵氏看的心里欢喜,道:“闺女啊,你甭害怕了,在咱么家里,没人敢来抓你的,你就安心的住着。”   “谢谢伯母。”   玉梦芷笑着说着。   赵氏欢喜的很,道:“哎……肚子饿了吗?我去给你们烧饭吃。”   说着,便欢喜的转身去做饭了。   雷鸣笑着道:“今晚上让玉姑娘跟莺儿睡一起吧,云朝,咱们俩在外面的小炕上挤一挤吧。”   陆云朝点点头。   这会儿,玉梦芷却急忙道:“不行,我要跟他一起睡。”   这下,面前的两人都是惊呆了。   在厨房忙活的赵氏闻言,心里是喜滋滋的,却还是没有出来说。   玉梦芷伸手挽着陆云朝的手臂,道:“他刚才在河底的时候亲了我了,我想跟他一起睡,好吗?”   亲……亲了?!   雷鸣跟赵莺儿都是急忙看向陆云朝。   陆云朝也是百口莫辩,急忙将自己给玉梦芷度气的事情说了一遍。   玉梦芷可怜兮兮的,“求求你了,让我跟你一起睡吧,我保证很乖的,我谁也不认识,跟别人在一起我很害怕的……”   陆云朝为难了,他是喜欢玉梦芷的,可玉梦芷现在是脑袋不清醒的时候,好像只有三岁儿童的样子,自己这样的行为,不是君子之为啊,而且这是趁人之危,等到玉梦芷清醒了的时候,那自己怎么跟她交代?   陆云朝这边为难着,赵莺儿却道:“这样吧,你们俩一起睡,不过要合衣而寝。”   陆云朝无奈,只得点点头。   这一晚,陆云朝睡得十分的不踏实。   可玉梦芷却睡得十分的香甜,在他的身边挨着他,均匀的呼吸着。   陆云朝想,自己总归是占了人家的便宜了,之后去了永安城的时候,自己一定要登门提亲才是。   第二日一早,陆云朝便在准备带着玉梦芷离开的事情了,岂料刚准备要走,这边雷鸣就急匆匆的赶了进来,道:“不好了云朝,你现在赶紧的带着玉姑娘离开吧,要不然就来不及了……刚才我在街上看见了青楼的人知道了你们的行踪,现在来咱们家里找你了。”   陆云朝大惊,急忙点头,道:“玉姑娘,咱们快点走。”   赵莺儿也急忙道:“云朝,路上小心啊。”   陆云朝点点头,急忙带着玉梦芷往外跑去。   而他们刚出了镇子,就碰上了迎面而来的夏蝉几人。 ☆、232 我一定会保护你的!   “陆先生?”夏蝉惊讶,看着面前逃跑而来的陆云朝和玉梦芷。   “太好了,夫人,你们终于来了,快些救救我们吧……”   陆云朝说着,急忙拉着玉梦芷的手,先将玉梦芷给扶了上去。   玉梦芷上了马车,不忘转头看着外面的陆云朝。   “你上来……你也上来……”   夏蝉道:“陆先生,你快上来。”   陆云朝看着身后追来的人,急忙道:“夫人,你快些带着玉姑娘离开这里,他们的人太多了,不要等我了。”   说着,陆云朝便转头朝着另外的方向跑去。   梅丫看着身后追来的人,皱眉道:“小姐,后面的人太多了,我们要赶紧的离开这里。”   夏蝉皱眉,道:“我来驾车,梅丫顾清,你们俩快去救陆先生。”   梅丫点头,正要走,却见玉梦芷一下子滚下了马车去,道:“你们在前面等着我们,我去救陆先生。”   说着,便急忙朝着陆云朝的方向跑去。   夏蝉大惊,转头看着梅丫,道:“快驾车离开。”   梅丫点头,驾着马车往回走去,玉自珩道:“小知了,你在马车上待着,跟他们先走,我去接应一下十二姐跟陆先生。”   夏蝉点头,道:“十三,你小心些,我们在前面的土坡上等着你们。”   玉自珩点点头,足尖轻点,便冲了出去。   陆云朝快速的朝着一旁的路上跑着,身后的人见了,急忙道:“去追他!”   一群人追着陆云朝就去了,陆云朝的体力并不怎么样,加上刚才背着玉梦芷奔跑了这么久,就更加没什么力气了。   没一会儿,陆云朝就被一群人给追上了。   “给我抓住他!”   身后的人大喊了一声,前面的几个彪形大汉便追了上去,直接抓住了陆云朝。   “哼,臭小子,竟然敢管老娘的事儿,说,那个丫头呢?”   老鸨摇着扇子从身后一摇一晃的走了上前来。   陆云朝被两个彪形大汉给压在地上,脸贴着地面,十分的狼狈。   “你有种就杀了我!像你这种逼良为娼的人,老天爷一定不会饶了你的。”   “我呸!”   老鸨气得面色发白,上前狠狠的踹了陆云朝一脚。   “你都已经这幅模样了还敢在这儿耀武扬威?老娘直接就阉了你信不信?”   老鸨说着,伸手摇了摇,道:“将他抓回去。”   “你这种人,一定会有报应的,光天化日之下做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老天爷一定会给你报应的。”   老鸨气得不行,咬着牙道:“好啊,你到现在了还死鸭子嘴硬,来人,给我狠狠的教训他。”   说着,身后的人便上前来,一拳就挥在了陆云朝的脸上。   陆云朝闷哼一声,整个人感觉脑袋都是晕晕的,十分的难受。   眯着眼睛,陆云朝觉得自己的头似乎变得很大,然后又开始渐渐的发胀了。   眼睛的缝隙之中,陆云朝看见一个少女满脸慌张的朝着自己跑来,神色惶恐,十分的着急。   “你们不要打了,我跟你们回去,不要打他了……”   陆云朝感觉自己的鼻子一酸,一种想要流泪的感觉奔涌而来,让他觉得自己很难受。   玉梦芷哭着跑上前来,趴在陆云朝的身上,哭着大声的喊着,“你们不要打了,不要打了,我跟你们回去就是了……”   陆云朝感觉的到玉梦芷落在自己脸上的眼泪,带着滚烫的温度。   “死丫头,这才乖嘛,走,跟我回去。”   老鸨说着,便上前来伸手拉着玉梦芷的手往回走。   玉梦芷刚要转身,手腕就被陆云朝给抓住了。   “不能……不要去……不要去……”   陆云朝强撑着自己站了起来,看着玉梦芷。   玉梦芷哭着看着他,“我都不知道你的名字,可是你真的对我很好,我不能看着你被打,我跟他们走了之后,你就不会被打了……”   玉梦芷说着,便要转身离开。   陆云朝急忙上前,“不能去,那里是个堕落的地方,你千万不能去。”   “我呸,臭小子,你竟然敢三番两次的阻拦老娘的好事儿!”   说着,老鸨道:“来人,将这个臭小子给打死,最好卸了两只胳膊下来,看看他没了胳膊,以后还怎么行侠仗义!”   身后的人即刻跑上前来,将陆云朝按在地上便打了起来。   “不要,不要啊……我都答应跟你们走了,你们不要打他了,求求你,不要让人打他了……”   玉梦芷着急,急忙上前去想阻拦几人。   那老鸨气得不行,伸手死死的拉住了玉梦芷的手腕,“你给老娘老老实实的待着,再敢上前一步,老娘就连你一起打!”   “你放开我!”玉梦芷也是着急了,一把就甩开了老鸨的手,岂料力气太大,自己的身子也没站稳,一下子摔倒在了地上,头磕在了身后的石头上。   顿时,脑袋下面流出了鲜血。   “玉姑娘,玉姑娘……”   陆云朝大惊,急忙爬上前去扶起了玉梦芷,伸手抱着她的身子,伸手在她的脑后一摸,竟然是一手的血迹。   “这……这可不怪我,是她自己不小心跌倒的……”   老鸨害怕了,哆哆嗦嗦的看着昏迷不醒的玉梦芷。   这要是死了人,那惊动了县衙门的人,自己的生意可就不用做了啊。   老鸨想到这,急忙摇着扇子催促着身后的人道:“快走快走。”   “走?往哪儿走?”身后忽然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老鸨转头,就看着本来昏迷不醒的玉梦芷此刻却已经面色愠怒的站了起来。   正一脸危险的看着自己。   触及到了玉梦芷的眼神,老鸨吓坏了,急忙道:“你……你走吧,我不要你了……”   玉梦芷冷笑一声,“什么叫我走吧?你害的我差点死掉,竟然现在又想推卸责任!”   说着,玉梦芷的身子飞速上前几步,伸手对着老鸨的脸左右开弓,‘啪啪啪’的几个耳刮子就扇了上去。   老鸨被打的是头晕脑胀,没站稳身子,一下子就倒在了地上。   玉梦芷的变化让周围几人都是大惊,陆云朝也是十分的惊讶,不知道玉梦芷怎么忽然有这么大的勇气了。   “死丫头,你竟然敢打老娘?”   老鸨气得不行,狼狈不堪的从地上爬了起来,指着身后的人大声的道:“你们几个都是死人啊?会不会赶紧的上啊……”   身后的人听了,这才急忙上前,伸手去抓玉梦芷。   陆云朝见状,急忙上前几步挡在了玉梦芷的身前,“玉姑娘快跑……”   玉梦芷看着伸开双手挡在自己面前保护自己的陆云朝,心中忽然十分的感动。   他没有武功,只是一介凡夫俗子,而且是个迂腐又古板的读书人,她玉梦芷长这么大,就没读过几天的书,平生最讨厌的就是这种读书人,满嘴的之乎者也,烦都要烦死了。   可是面前的这个男人,却似乎也不是那么的讨厌呢。   玉梦芷皱眉,伸手将陆云朝的身子拨开,皱眉道:“没一点武功还想来逞英雄?往后站,我保护你。”   最后四个字,玉梦芷的声音很轻,可还是被陆云朝给听到了,陆云朝心下疑惑,却又十分的尴尬。   自己一个大男人,竟然要一个女子来保护,实在是太丢人了。   可是这会儿,玉梦芷已经发力了,一手一个的,面前的这群彪形大汉根本就不是她的对手,没一会儿,便已经都被玉梦芷给打趴下了。   玉梦芷冷笑一声,踩在了一个大汉的手腕上,使劲儿的转了转。   那大汉疼得龇牙咧嘴,脸上的表情十分的痛苦。   “就是你刚才打他了?”   玉梦芷皱眉说着,“我警告你,他是我的人,要打也只有我能打,你们算是什么玩意儿!”   说着,玉梦芷冷哼一声,便松开了脚,厉声道:“还不快滚!”   老鸨被忽然大力神附身的玉梦芷给吓呆了,听到这一声滚,才急忙转头看着几人道:“快走,快走啊……”   几人这才跌跌撞撞的从地上爬了起来,朝着远方跑去了。   而这边刚跑来的玉自珩,却站在一旁看见了这一幕,心里不由得好笑。   这个让爹娘头疼了一辈子的十二姐,终于也算是要嫁出去了呢。   这边陆云朝看着几人落荒而逃,才急忙上前几步,看着玉梦芷着急道:“玉姑娘,你没事儿吧……”   “噗——”玉梦芷没忍住,弯唇笑了起来。   陆云朝一愣,被她的笑容笑的十分的尴尬,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好了。   “书呆子,你不是看不惯我吗?怎么现在都会来保护我了?”   玉梦芷笑着问着。   陆云朝被玉梦芷这样一说,也是想起了之前两人之间的误会来,有些不好意思道:“之前是我胸襟太小,无礼了,请玉姑娘见谅……”   玉梦芷轻笑,“你说我有没有事儿?我无武功这么高,你又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刚才幸好是我又撞了头一下,然后一下子阴差阳错的又恢复了记忆,我也记起了我会武功这么一回事儿,要不然咱们俩等着死翘翘吧。”   陆云朝看着玉梦芷灿烂的笑容,脸色一红,有些移不开眼睛了。   玉梦芷笑着笑着,就看着陆云朝看自己的有些不寻常的眼神。   “你……你这个书呆子,你耍流氓呢?你们圣人书上不是说,非礼勿视吗?”   陆云朝被玉梦芷说的更加的尴尬,急忙低下头来,“对不起,对不起……”   玉梦芷看着陆云朝手足无措的样子,心中十分的开心。   “喂,书呆子,以后你就是我的人了,只能陪我一个人玩,陪我一个人说话聊天,知道了吗?”   陆云朝一愣,抬头茫然的看着玉梦芷。   玉梦芷皱眉,“怎么?你不想答应吗?”   陆云朝急忙摇头,“不是,不是……”   “哈哈哈,那就好,以后我也有专属的玩伴了,真好!”   玉梦芷说着,忍不住开心的拍手跳了起来,刚跳了没几下,又忍不住龇牙咧嘴的抽气。   “怎么了?是不是伤口疼?”   陆云朝急忙问道。   玉梦芷点点头,想伸手去碰,陆云朝却急忙伸手阻拦,道:“不行,我先给你包扎一下,一会儿咱们去找将军夫人他们,再给你上药。”   说着,陆云朝低头,在自己的衣摆上撕下了一大条的长条的布来,然后给玉梦芷将伤口包扎好,一圈圈的缠着她的脑袋上的伤口。   这样的动作,两人靠的十分的近,玉梦芷有些脸红。   她说不清楚自己心里的感觉,她之前因为被爹娘误会,而很小就开始闯荡江湖,劫富济贫,见过的人很多,经历的事情也很多,她最烦的就是那种表面上文人礼数,背地里却是肮脏不堪的,可是见得人多了,却觉得更多的人都是这样了。   “书呆子……”   “啊?”   玉梦芷抿唇,斟酌了几下,道:“我之前见过了很多像你的这种人,都是表面上说自己是读书人,然后背地里做的事情,肮脏不堪的,所以我才这么讨厌读书人,都是一些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败类!可是……我现在觉得你还挺好的……虽然没有武功,是个穷书生,却很有责任感……”   陆云朝轻笑一声,伸手轻轻的将布条打结,然后看着玉梦芷道:“我很荣幸。”   玉梦芷忍不住笑了,伸手轻轻的摸了摸自己的脑袋,道:“好了吗?”   陆云朝点点头,“好了。”   玉梦芷又苦了脸,“我是不是很丑?”   “没有,很漂亮!”   陆云朝急忙道。   “啊!你这个书呆子,刚才我还说你是个好人呢,怎么现在又开始撒谎了,我脑袋都缠成这样了还能漂亮吗?你分明就是说谎!”   玉梦芷说着,皱眉瞪着陆云朝。   陆云朝一愣,急忙着急道:“没有没有,我说的是真的,我可以对天发誓的,你现在真的很漂亮,真的……”   玉梦芷看着陆云朝指天道地的样子,忍不住又弯唇笑了,道:“好了,看你这么认真,我就相信你一次吧。”   陆云朝的心这才慢慢的放了下来。   “我说,你们俩要什么时候才走?”   玉自珩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再待下去,这小子要把自己的十二姐给拐走了!   而且看起来,十二姐好像还挺吃这一套的。   玉梦芷见了玉自珩,急忙笑着上前,“十三,你可算是来了,你跟蝉儿都还好吧?梅丫顾清呢,还有容娘娘,你们都还好吧?”   玉自珩轻笑,伸手弹了玉梦芷的脸颊一下,惹得玉梦芷不满的急忙跳开了身子。   “当然好,大家都好,就是少了你,十二姐,你当晚上去哪儿了?”   玉梦芷闻言,眼神黯淡了下来,道:“是一段血泪史,很丢人的,我不知道怎么的,就失去记忆了,刚才被推了一下,才又阴差阳错的想起来了,哎呀咱们先去找个地方安顿下来,再慢慢的想。”   玉自珩点点头。   陆云朝却道:“不如回我家去吧,这儿往前走几十里也没有村庄了,咱们怕是一时半会儿的找不到落脚的地方。”   玉自珩闻言,点点头道:“那就打扰了。”   “将军客气了。”   陆云朝急忙回礼。   “走走走,咱们快些走,免得一会儿那个老虔婆又来找麻烦!”   玉梦芷说着,便拉着玉自珩快步的超前走去。   陆云朝亦步亦趋的跟在身后。   这边马车上,夏蝉正在着急的四处的看着。   这时候,梅丫忽然道:“小姐,是十三爷他们回来了。”   夏蝉急忙探出身子去看,果真是。   “十三,你们可算是回来了。”   夏蝉说着,急忙抬头看着陆云朝的受伤的脑袋,“陆先生……”   “夫人,我没事儿,一点皮外伤而已。”   陆云朝笑着道:“夫人,前面再往前没有村庄了,刚才小的跟将军商议了,今晚上就先在我家里宿下吧。”   夏蝉点点头,道:“那就打扰了,你们先上来吧。”   上了马车,夏蝉才急忙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玉梦芷喝了一大口的茶水,又吃了好几块点心,才道:“哎,说来话长啊……”   “那你就长话短说!”玉自珩皱眉。   玉梦芷无奈,只得尽量简洁的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   当然,自然而然的省去了跟陆云朝同床共枕,还有河底下的事情。   夏蝉听着这一出出的,心里十分的的惊讶,“真是稀奇,怎么咱们真能碰上这么多的事儿呢!”   玉梦芷轻笑,道:“对了,容长青呢?怎么没见?”   提起容长青,夏蝉心里就窝火,于是听玉梦芷问,她也不说话,转身装作去看手里的书本了。   玉梦芷一愣,转头看着玉自珩,道:“怎么回事儿?”   玉自珩轻声的将容长青的事儿跟玉梦芷说了一遍。   玉梦芷眼珠子转了转,转头看着夏蝉,道:“蝉儿,你也别生气,要是容长青不这样,那咱们不久露馅了吗?秋瑶留下来,也是道长交代的放长线钓大鱼啊。”   夏蝉点点头,道:“我就是心里生气,为阿星表姐不值得。”   玉梦芷耸耸肩,“感情的事儿啊,最烦人了,没有对错,就是你欠我,我欠你的,欠来欠去的,怎么也理顺不清,特别难受。”   夏蝉听着玉梦芷说这话,也是忍不住笑了起来。   几人说了一会儿的话,夏蝉便一下子想了起来,转头看着陆云朝,道:“我们这样去了,那你们家里会不会跟着遭殃?会不会牵连?”   陆云朝皱眉,道:“应该没事的。他们青楼的势力再大,也大不到只手遮天的地步。”   夏蝉皱眉,摇摇头,道:“就算是受牵连也不行,我们现在在这里,他们可能不敢怎么样,可是我们走了之后,你家里就那么几个人,老弱妇孺的,吃不起这个亏的。”   “哎?书呆子,不如让姐姐姐夫还有伯母一起去永安城吧?咱们一起走,让他们找不到咱们不就得了。”   玉梦芷笑着说着。   陆云朝一愣,随即转头看向了夏蝉。   夏蝉笑着点头,“我觉得行,一起带着去吧,不过这样的话,咱们还得在镇子上买一辆马车。”   玉自珩点头,道:“就这么定了,咱们不能给陆先生的家人带来麻烦。”   夏蝉点点头。   陆云朝急忙拱手道:“多谢将军,多谢将军夫人,多谢……玉姑娘。”   玉梦芷弯唇笑,道:“书呆子,你别这么客气,你是我的人嘛,你的家人也就是我的家人,我肯定是要保护你们的啊。”   陆云朝脸色一红,不再说话了。   玉自珩刚才在外面看到了两人之间的互动,心下了然,只是夏蝉却是不知道的,所以一时间有点疑惑,眼神在两人的身上转了几圈,心下不停的思量着。   这会儿,马车已经到了陆云朝家里了。   陆云朝下了马车,进了家门。   赵氏正在院子里,一看陆云朝回来了,一惊,急忙上前道:“云朝,你怎么又回来了?”   “娘,我们在路上碰到了将军和将军夫人,他们没有地方落脚,想在咱们家里先住一晚上,您快些去收拾一下吧。”   赵氏闻言,十分的惊讶,可是看着停在门口的马车,赵氏也急忙道:“行,你先将他们叫进来,我这就去安排住处。”   陆云朝点点头。   夏蝉几人进了屋子,幸好陆云朝家里还算大,赵氏将堂屋和旁边的屋子也收拾了出来,夏蝉见赵氏自己去忙活,急忙让梅丫和顾清也去帮忙。   晚上的时候,总算是安顿好了几人。   晚上吃完饭,陆云朝便将要全家搬走的消息跟雷鸣和赵莺儿以及赵氏说了。   “要搬走?这也太突然了吧……”   赵莺儿皱眉,有些头疼,其实也是有点发愁。   陆云朝道:“大姐,咱们是不得不搬走的,现在这个时候,等着将军他们一走,咱们一样会受到报复的。”   雷鸣却点点头道:“云朝说的对,咱们得为了以后做打算,再者,咱们跟着云朝去了,也能住在一起,这样以后还有个照应,不用来回的跑。”   听见雷鸣这么说,赵氏也是点点头,道:“那就搬吧,我听你们的。”   赵莺儿也是被说动了,点点头道:“好,搬走就搬走吧。”   赵氏说着,又看着陆云朝道:“云朝啊,娘怎么看着那个玉姑娘又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呢?”   赵莺儿跟雷鸣也急忙点头,看着陆云朝。   陆云朝叹口气,将玉梦芷已经恢复了记忆的事情跟几人说了。   赵氏咂咂嘴,道:“云朝啊,不是娘说的不好听,这玉姑娘不都跟你有了肌肤之亲了吗?她现在这样,还记得之前的事情吗?”   陆云朝眼神迷茫了起来,他知道玉梦芷是玉家的人,又是将军的姐姐,怎么能是自己这种穷书生能配得上的?   “娘,玉姑娘本来就是金枝玉叶,她的爹是镇国老将军,又是大将军的姐姐,我们怎么能高攀的上呢?之前是人家失忆了,我本来就是占了人家的便宜……现在还怎么能说这种话呢?”   陆云朝说着,心中也是十分的难受。   赵氏看着自己儿子脸上的神色,也是难受的很,知道自己儿子虽然嘴上这样说,可心里一定是很难受的。   “好了好了,娘不问了。”赵氏说着,下了炕去穿鞋,道:“早点睡吧,明儿一早不就得走吗?”   陆云朝点点头,跟着下了炕,道:“我去收拾一下明天的东西。”   说着,便直接转身出了门去。   赵莺儿看着自己弟弟的愁容,心里也是十分的心疼。   陆云朝出了门,连夜的雇了一辆马车回来,然后将需要的东西都连夜搬上了马车,这才算是歇了下来。   一转身,陆云朝刚伸手擦了擦脸上的汗,就看见玉梦芷正出神的站在自己的身后,陆云朝吓了一大跳,急忙往后退了一步。   玉梦芷神色不满,道:“书呆子,你就这么怕我吗?”   陆云朝急忙摇头,“不是不是……”   说着,陆云朝道:“玉姑娘,你怎么会在这里?”   玉梦芷双手环胸,挑眉道:“那你怎么这么晚了还在外面?”   陆云朝笑笑,道:“明天不是要搬走吗?我出来整理了一下明天要搬走的东西。”   玉梦芷看了看陆云朝身后的马车,将情况的确如此,便点点头。   一时间,两人之间没有了话题。   夜风十分的凉,陆云朝道:“玉姑娘,要不然您先回去吧,夜里外面太凉了。”   玉梦芷看了看陆云朝,道:“书呆子,我问你啊,你有没有喜欢的姑娘?”   陆云朝一愣,眼神闪躲了一下。   玉梦芷急忙上前,站在陆云朝的身前,道:“不许说谎!”   陆云朝不会说谎,他是个十分正直的人,也是个比较单纯的人,所以这一想要说谎,就忍不住衍生开始闪躲,玉梦芷是早就知道了,所以在陆云朝一开始闪躲眼神的时候就急忙上前来,看着他。   陆云朝见玉梦芷一下子到了自己的面前来,无奈的点点头道:“有。”   玉梦芷一下子愣住了。   “你……你这个书呆子,你不是读圣贤书吗你?你怎么会还有时间喜欢姑娘呢?我看你就是假心假意的!”   玉梦芷十分的生气,却又不能说别的,只得这样一个劲的说着陆云朝,越说自己心里越着急。   “玉姑娘,玉姑娘你听我说……”   陆云朝看着玉梦芷生气了,心中十分的害怕,急忙想上前去安慰一下玉梦芷。   “你走开!”玉梦芷伸手推了一下陆云朝。   陆云朝没注意,一下子往后退了几步,差点跌倒。   玉梦芷一愣,急忙伸手拉了他一把。   “你没事儿吧?”   玉梦芷看着他虚弱的面色,十分的担心。   这才想起来,他白天里为了自己,而受了一顿打,他的身子本来就虚弱,现在肯定是更受不了了。   玉梦芷一时间心里十分的心疼。   陆云朝顺势拉住了玉梦芷的手,眼神真诚的看着她,“你别生气了,如果我哪里做错了,你打我骂我都行,就是别生气,你现在还受了伤,不能生气的。”   玉梦芷听着陆云朝说的话,心里是有感动又生气。   一甩手甩开了陆云朝的手,玉梦芷道:“你不觉得自己很情圣吗?已经有了喜欢的女子,却还来关心我?我跟你什么关系啊?”   陆云朝一愣,摇摇头道:“其实……其实……”   “其实什么?”玉梦芷转头看着他。   “其实我喜欢的姑娘就是你!”   陆云朝抬头看着玉梦芷,一口气说了出来。   玉梦芷大惊,脸色随即红了起来,“什么……我?”   “对,玉姑娘,我知道我这样说真的很无礼,我也从来没有肖想过能跟你怎样,可是,我真的很喜欢你……”   陆云朝说着,眼神真诚的看着玉梦芷。   玉梦芷抿唇,“你说真的吗?我会当真的哦!”   “当然是真的!”陆云朝叹口气说着,“我……”   “太好了!”   陆云朝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玉梦芷的一个拥抱给打断了。   她的双臂抱住了自己的脖子,身子紧紧的贴着自己的,在自己耳边声音欢快的说着。   “太好了,太好了,你也喜欢我,太好了……”   陆云朝一下子愣住了。   玉梦芷抱着陆云朝的脖子欢快的跳了好几下,然后又松开了他的脖子,看着陆云朝道:“陆云朝,以后你就是我玉梦芷的人了,一辈子都不能变。”   说着,踮起脚尖来,凑上去,亲了一下他的额头。   陆云朝整个人都是傻掉的。   “我看到很多人都是这样的,喜欢一个人呢,就要亲一下他的额头,你也来亲一下我的……”   玉梦芷说着,笑着看着陆云朝。   陆云朝的身子都是僵硬的。   “快啊……”   玉梦芷轻笑着道,声音难得的有了些许撒娇的意味。   陆云朝顿了顿,于是便慢慢的低下头去。   正在要亲上玉梦芷的额头的时候,一个声音忽然传来,打断了两人。   “你们干嘛呢?”   玉自珩端着盆站在门口。   陆云朝一愣,看到来人是玉自珩,整个人都愣住了,急忙后退了一步,“将军……将军……”   玉自珩心中大火,上前道:“陆云朝,你真是大了胆了,占我十二姐的便宜?”   玉梦芷急忙上前,伸手挡在了陆云朝的身前,道:“才没有,我们俩互相喜欢,为何不能在一起?十三,你不能说他,他以后可是你的姐夫。”   “姐……姐夫?”玉自珩皱眉,“十二姐,你能不能别这么护短?还没成亲就要先占我的便宜。”   玉自珩十分的无奈。   玉梦芷道:“本来就是,这是早晚的事儿。”   说着,转头看着陆云朝道:“喂,书呆子,你愿不愿意娶我?”   “啊?”陆云朝一愣,没想到玉梦芷会忽然这么问。   一时间语塞了。   “我……我……”   玉梦芷一看陆云朝这么支支吾吾的,不禁皱眉道:“陆云朝,你我什么我啊,你到底愿不愿意,不愿意就拉倒……”   “我愿意,我愿意!”   陆云朝急忙说着,伸手一把攥住了玉梦芷的手,然后看着玉自珩,坚定的说道:“将军,我是真心实意的喜欢玉姑娘的。”   玉梦芷十分的开心,转头侧脸看着陆云朝,然后又转头看着玉自珩,扬眉道:“十三,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宁拆十座庙不破一桩婚!你真的忍心拆散这么相爱的我们吗?”   玉自珩无语了。   “好了好了,你们随便吧,当我没看见,你们继续。”   说着,便直接端着盆进了门去。   玉梦芷冷哼一声,道:“哼,跟我这儿说什么这个那个的,自己还不是个妻奴,你瞧,堂堂大将军,人前叱咤风云,人后给媳妇端洗脚水。”   陆云朝轻笑,道:“将军真是个好男人。”   玉梦芷笑着转头看着陆云朝,道:“你羡慕啊?那以后你也可以啊。”   陆云朝脸色一红,道:“玉姑娘……我……”   “叫什么玉姑娘,叫我十二就行,反正我爹娘都这么叫我。”   陆云朝脸色红的越发的厉害,努力了半天,才喊了一声,“十二。”   “哎!”   玉梦芷笑着答应,又道:“那以后我叫你什么呢?你爹娘都叫你什么?”   “我……叫我云朝就行……”   玉梦芷歪了歪头,看着陆云朝,道:“云朝?”   陆云朝抿着唇点点头,轻声的应了一声。   玉梦芷十分的开心,蹦跳着靠进了他的怀里。   “云朝啊,以后我保护你,别怕……我不会让别人欺负你的。”   陆云朝轻笑,伸手抱住了玉梦芷的身子,道:“我会保护你,即使是付出性命,我也会保护你的周全的。”   玉梦芷笑着点点头。   月色下,两颗青涩的心在爱的牵引下,慢慢的越靠越近,一点点的靠拢,变成了一体,永远也不分开了。   玉自珩回了屋子,夏蝉正在端着盘子吃东西,不知道为何,最近她的食量变得越来越大了,总是感觉饿啊饿的。   吃的食量比之前大了好几倍不止。   “嗯?十三,你回来啦?我还没吃饱,你再帮我去找点。”   玉自珩点点头,转身又出去了,没一会儿便端着一个大盘子进来了,道:“还有几个包子,你想吃吗?”   夏蝉急忙点点头,“要吃要吃……饿死我了……”   玉自珩看着她吃饭香甜的模样,十分的开心,坐在夏蝉的身边伸手摸着她的头发,道:“看到你吃的多,我心里也高兴,你平时就是吃的太少了。”   夏蝉一边吃着一边道:“人家都是恶心的吃不下,或者这个不吃那个不吃,你说我为何是什么都想吃呢?而且吃的超多……”   “这样才好啊,这样才能对肚子里的宝宝好,你吃了就是宝宝吃了,宝宝的食欲好,长得也会很好的。”   夏蝉眯着眼睛笑起来,又道:“我要上长得很胖很胖怎么办?”   “我觉得你怎么样都好看,以前太瘦了……”   玉自珩笑着,伸手捏捏她有点点圆润的脸颊,道:“现在好多了。”   夏蝉轻笑,吃了几口,又想起了之前的事儿,急忙道:“对了,刚才你出门回来怎么一脸的不开心?”   玉自珩提起这事儿,又不开心,道:“你都不知道,刚才出门去,看见陆云朝这小子想占我十二姐的便宜,结果十二姐还护短,说什么他们两情相悦。”   夏蝉轻笑,“这是好事儿啊,伯父伯母本来就一直担心十二姐的人生大事的,现在这样多好,陆云朝也是个好人,人品好。”   玉自珩道:“她竟然这时候就让我叫陆云朝姐夫,真是亏死了我。”   夏蝉掩嘴笑,“叫就叫呗,我不是也十二姐十二姐的叫吗?跟着你我还得叫十二个姐姐,我不更亏?”   玉自珩抿唇,“哎,辈分小的可怜。”   夏蝉哈哈大笑,风卷残云般的吃完了所有的事物,然后拍拍肚子,道:“饱了,咱们睡吧?”   玉自珩伸手拉着夏蝉站起了身子来,道:“刚吃完就睡,不行,会肚子难受的。”   说着,然后给夏蝉穿好了鞋子,道:“走,带你带你出去溜达一下。”   夏蝉无奈,“好吧,先说好了,出去之后要是我忽然想吃什么,你得给我买。”   玉自珩点点头,“行,必须的。”   夏蝉这才笑着点点头,跟着玉自珩出去了。   这边容长青还在屋子里照顾着秋瑶,出门的时候,正好看到了玉自珩跟夏蝉一起出门。   容长青急忙上前,道:“妹子,秋瑶醒了。”   夏蝉一愣,“醒了?她说什么了?”   容长青道:“说是自己什么都不记得了。”   夏蝉无奈,道:“真是厉害,好吧,这下带着她吧,咱们就看看她到底玩的是什么花样,容娘娘,你给我记住了,这是任务,你要是敢感情任务不分,你就完蛋了。”   容长青笑笑,“放心吧,我清楚着呢。”   正在这时,屋子里的秋瑶便开口了。   “容公子……”   夏蝉扶额,道长啊,道长啊,你到底在哪里,谁来告诉她,自己到底还要忍受这个假秋瑶多久! ☆、234 矛盾爆发 玉梦华站在前面,听了贺媛心的话,玉梦华笑着道:“那是自然的了,十三跟蝉儿的婚事,我们自然是一个也不能落下的。” 身后的玉梦烟也急忙道:“对啊,这可是我们期待了已久的大事儿了,怎么可能会错过呢?” 贺媛心笑着点头,十分的开心。 葛氏拍着夏蝉的手道:“也别在这冷风口站着了,先回去吧,蝉儿都已经是双身子了,自然要好好的保护起来。” 夏蝉笑着点头,在一群人的簇拥下,进了屋子去。 秋瑶站在后面看着众人说笑着走进了城内,心中又是惊讶又是鄙夷。 惊讶的是夏蝉他们离开了楚国,竟然在这里又找到了这么一处好地方,还建立了自己的,相当于国家的样子的小城镇,鄙夷的却是,他们一群人还在欢乐,自己很快就要让他们再也欢乐不起来。 秋瑶想了想,神色又淡定了下来,跟着几人朝着里面走去了。 夏蝉跟玉自珩进了屋子,被人簇拥着坐在了炕上去。 屋子里放着三四个暖炉,如今都是烧的红彤彤的,炉火十分的旺盛,烤的屋子里是暖烘烘的,像是春天一样。 夏蝉解下了披风来,梅丫拿着去挂好了,夏蝉上了炕,看着几人道:“伯母,娘亲,你们也不用太在意我,我感觉这肚子里的孩子好的很呢,而且特别听话。” “瞎说,这孩子好是好,可你一个母亲了,也得好好注意才是,现在啊,你就是咱们这所有的宝贝儿了,一定要好生的照顾才是。” 贺媛心半是责备半是带着笑意的说着。 夏蝉抿唇,也不语了,葛氏跟着道:“蝉儿,你放心,以后一切有娘在呢。” 夏蝉转头看看葛氏,笑着点点头。 玉梦华笑着道:“娘,葛伯母,咱们也别凑在一块儿了,这饺子还没煮呢。” “对对对,咱们还得一块儿守岁呢。” 贺媛心笑着道,急忙起身,道:“大家也别凑在一起了,蝉儿舟车劳顿,先让她好好休息一下吧。” 大家闻言,都是陆续起身,走了出去,到了大堂去坐下,互相聊天说笑了。 “眼看我这曾曾外孙都要出来了,真是开心啊,没想到我竟然能活到这个岁数,看着这是第五世的孩子出世了……” 杜岩江一边说着一边点着头,不住的感叹着,眼中渐渐的都有了泪花。 “老祖宗,这是福气,你还要看着曾曾外孙叫您老祖宗呢。” 杜永宣摸摸下巴上的胡子,笑着说着。 “哎……好……就是不知道自己又没有那个福气喽……这一把老骨头,也不知道能不能熬得过去……” 杜岩江说着,一时间又是十分的感叹。 葛氏笑着道:“老祖宗,您一定能的,到时候咱们一家子团团圆圆,多热闹啊。” 杜岩江点点头,笑着看着一旁在不住奔跑嬉笑的孩童,一下子又是忍不住了,泪流满面。 “瞧您,怎么还哭上了呢……这大过年的啊……” 杜永宣看着杜岩江老泪纵横,急忙拿了帕子上前给杜岩江擦眼泪。 “我没事……就是想起了你妹妹来……要是你妹妹还活着,现在也是子孙满堂了,还有你弟弟,连成婚都没有的……” 葛氏听着杜岩江说起自己的母亲来,也是心中难受的不行,拿着帕子掩着嘴巴,忍不住掉眼泪。 “老祖宗,瞧您啊,怎么一句话说的大家都掉泪了,这是大过年的,阿星也不许老祖宗您说什么丧气的话,阿星要老祖宗开开心心的,快快乐乐的,阿星要老祖宗长生不老,阿星就一辈子陪着老祖宗……” “哈哈哈,你这丫头,要是真的长生不老,老祖宗不成了老妖怪了吗?” 杜岩江被杜星莹给逗乐了,一个劲的笑着。 这一下,算是缓解了现场的气氛。 杜星莹笑着将脑袋靠在了杜岩江的膝盖上,笑着道:“阿星可不管,阿星就是要一辈子陪着老祖宗。” “好好好,一辈子陪着,可是你这年纪大了也该出嫁是不是?蝉儿是你表妹,这都眼看要做娘亲了,你怎么也不着急呢?” 杜星莹轻笑,仰起头来看着杜岩江,道:“老祖宗,阿星可孝顺了呢,这找未来的夫婿,可是不能有半分马虎的,不仅要对阿星好,还要孝顺爷爷奶奶,最关键的是,老祖宗一定要喜欢。” “哈哈哈哈,没想到你这丫头这么孝顺,老祖宗没白疼你!” 杜岩江看着杜星莹,心里喜欢的很,一边伸手摸着杜星莹的头,一边看着众人道:“说实话,我哪里舍得将阿星嫁人,只是一面想着她必须要嫁人,一面又是舍不得,我一直想着,能先定下亲事才好,这样我还能多留阿星在身边养两年……人老了,最怕的就是冷清和孤单了。” “老祖宗,从小到大,只有您最疼阿星了,阿星心里知道呢,阿星是怎么也不会离开老祖宗的,阿星就算是嫁人了,也会跟夫君一起孝顺老祖宗的。” 一番话说得不仅是杜岩江,就连一旁的葛氏和杜永宣和方珊兰几人也都是感动不已了。 “好孩子,好孩子……” 眼看着杜岩江又要感动的掉泪了,方珊兰急忙道:“阿星,你去厨房看看饺子去,怎么还没好!” 杜星莹笑着起身,道: 杜星莹笑着起身,道:“行嘞。” 说着,欢笑的蹦着走了出去。 杜岩江看着杜星莹的背影,心中十分的高兴,老脸上绽放了灿烂的笑容。 “瞧瞧,阿星这丫头就是没心没肺的,多好,多好啊……不想嫁人也没事儿,我也想透了,孩子能一直这么开心幸福的生活下去,不嫁人也没事儿,主要是孩子能幸福。” 杜永宣跟着点头。 这边杜星莹笑着出了门去,刚想转弯去厨房,就看到了站在拐角处的容长青。 杜星莹面色未曾有一瞬间的停顿,而是笑着道:“容娘娘,你在这儿干嘛呢?” 容长青眼神在杜星莹的脸上看着,想从她的脸上看出一些不正常的神情来,可是搜寻了半天,却一点点都看不出来。 难道她真的不喜欢自己了吗? 容长青心中十分的难受,半晌,才嗫嚅了一下嘴唇,道:“阿星,对不起……” “行了吧,没事儿的,这大过年的,别提那些旧事了,咱们都要好好的过年呢。” 杜星莹笑着说着,伸手拍了一下容长青的肩膀,然后笑着越过了他的身子,朝着厨房走去了。 容长青站在原地,心中十分的难受,他知道,自己可能是真的要失去这个姑娘了。 其实容长青心中真的搞不清楚自己对杜星莹的感觉,说是喜欢,可是却有点被动,若不是后面杜星莹救了自己和对自己做的那些事情,他可能不会这样感觉。 可是要说不喜欢,为何看见她不在乎自己了,自己的心中却这么难受呢? 容长青还不知道,这种感觉,不叫爱,也不叫喜欢,这只是一种自私的占有欲罢了,不过,他可能不会知道,等到最后的最后,这份自私的占有欲却也会真真切切的变成爱,一种深爱。 这边夏蝉窝在被窝里,玉自珩正端着小米粥喂她,自从怀了身孕之后,夏蝉在玉自珩的面前就变的十分的温顺。 如今玉自珩坐在她的对面,盛一勺,自己吹一下,试了试温度,才敢往夏蝉的嘴边送。 夏蝉乖巧的张开嘴巴,粉嫩的舌尖一卷,便将一勺粥卷入了嘴巴里去。 玉自珩看着此情此景,想起了之前夏蝉发烧,自己跑去大姐家里求教药膳鸡丝粥的做法,然后回来手忙脚乱的做给她吃的事情。 其实他之前根本从来没有下过厨房,更是分不清楚什么叫米什么叫盐,他虽然不想承认,却又不得不承认,自己就是个纨绔子弟,不曾沾义沾这阳春水的。 “你想什么呢?” 夏蝉看着玉自珩眼神有点出神,急忙伸手过去,掐住了他的脸颊。 玉自珩轻笑,“松开,好疼……” 夏蝉不松手,捏着他的脸颊来回的晃,道:“十三,你长肉啦……” “被你带动的。”玉自珩笑着说着,俯身下去,轻轻的吻了一下夏蝉的唇。 夏蝉脸色带了点红晕,道:“你还没说你刚才在想什么呢。” 玉自珩轻笑,道:“你还记得之前我给你做鸡丝粥的时候吗?我刚才想起来,当时好像也是这般喂你。” 夏蝉一愣,笑着道:“我记得了,说实话,我之前可是没想过你做的粥会那么好吃呢,后来才知道,原来你是个聪明人,肯定是不管怎么样都是厉害的。” 玉自珩轻笑着点头。 可是他自己心里却是清楚,若非是真真实实的爱了,怎么会为了一个人去做自己并不擅长,甚至是从来没有试过的事情呢? 若非是真真实实的爱了,怎么会这么顺利,因为当时的自己,心中是十分的担心的,真真实实的爱,也是真真实实的担心,做鸡丝粥的时候,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让夏蝉吃下去,只有吃了东西,身体才能恢复的好。 所以,你看,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啊! 玉自珩想到这儿,忍不住轻声的笑了。 夏蝉鄙夷的看着玉自珩,道:“玉十三,不对啊,你笑的什么呢?这么像是傻笑!” 玉自珩唇角微微上扬,展现一抹坏笑,轻声的道:“你真的想知道吗?” 夏蝉点头,“说啊。” “当时你记得我喂你了吗?你吃东西的样子,特别让我欲火焚身……你都不知道,我喂完了你,然后自己回去冲了一个凉水澡才镇静下来!” 他的声音特别的轻,又是靠近了,凑在了夏蝉的耳边的,夏蝉觉得他的声音此刻像是一根羽毛一样,轻轻的慢慢的撩拨着自己的每一根神经。 夏蝉红着脸,道:“你……你……你原来当时就对我有想法……” “不,是比这个还要早,只不过不敢表现的太过,怕你怀疑。” 玉自珩轻笑着说着,伸手环着她的身子,一点点轻吻着她的脖颈和耳垂。 夏蝉的身子酥了,软软的靠在他的怀里,轻声道:“不行的……” “我知道,你放心,不碰你,让我亲亲也可以的吧?” 玉自珩笑着说着,俯身吻上了她的唇。 夏蝉无奈,好像已经两个多月没有亲密了,也难怪这大野狼难受了。 好一会儿,门外传来了脚步声,玉自珩才依依不舍的松开了夏蝉的唇。 “好讨厌!” 玉自珩有些嗔怪的说着。 夏蝉没忍住,‘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伸 了出来,伸手捶了一下玉自珩的肩膀,道:“你一个大男人娇嗔个什么劲儿啊?” 玉自珩抿唇笑笑,也不恼,伸手给夏蝉揉了揉已经被吻得有点肿胀的红唇,这才起身下炕去,开了门。 门外站着的人,正是多日不见的毕方。 “道长?” 玉自珩有点惊讶。 毕方笑着道:“新年快乐。” 玉自珩跟着点头,“新年快乐,道长,你来找我们有什么事儿吗?进来说话吧。” 毕方点点头,抬脚走了进来。 夏蝉坐在炕上,笑着看着毕方,道:“道长,快上来坐吧。” 毕方站在离着跟夏蝉还有几步的距离,伸手拱手道:“恭喜小姐,喜得贵子。” 夏蝉轻笑,“拖道长的鸿福。” 玉自珩关上了门,然后看着毕方道:“道长,您先上去坐吧。” 毕方点点头,走了上前去坐下,看着两人道:“沈无双没有死。” 夏蝉和玉自珩皆是一愣,不解的看着毕方。 夏蝉道:“沈无双没有死,道长,当时我们是亲眼看着沈无双和爷爷掉下去的,那种深潭之中,莫非还能有生还的可能不成?而且当日在那山下,我们逗留了好几日,都没有找到他们的踪迹。” 毕方点点头,道:“沈无双被无悔给救走了,若不然,他也会像是沈崇博一样死了的。” “那无双现在在哪里?还在吐蕃吗道长?” 玉自珩急忙问道。 毕方点点头,却又摇摇头。 “具体的,贫道也不清楚,只是无悔实在是太厉害了,贫道并不敢上前去一探究竟,若是要跟无悔对上,还需得准备一下才是。” 玉自珩闻言,急忙道:“那道长,无双现在有没有危险?” 毕方摇摇头,道:“暂时没有危险,可这也正是贫道想要来跟你们二位说的。” 说着,毕方从袖中拿了一个小木匣子出来,看着那木匣子里隐隐的泛着幽光,夏蝉急忙道:“这是什么东西,怎么还自己发着光呢?” “这是吐蕃的圣物,其中就有历代国师的血在里面,只要是这光亮还亮着,那就说明这国师还在,国师的信物还在,而现在沈无双身上的药却已经感觉不到了,可是这光亮还亮着,只能说明,无悔又重新找了一个宿主,代替了沈无双。” 毕方将手中的匣子放到了桌子上,慢慢的说着。 夏蝉闻言忍不住一惊,急忙道:“这也就是说这个无悔是在继续害人吗?我们没有什么办法阻止吗?” 毕方摇摇头。 “以我的修为,实在不足以撼动无悔分毫。” 说着,毕方动了动手指,将一直藏在自己袖子里的小紫从袖子里拽了出来,道:“就算是加上这只鸟儿,也是不一定能成功的。” 小紫懒洋洋的睁开了眼睛,看着夏蝉,叽叽喳喳的叫了几声。 夏蝉无心理会跟小紫打招呼,伸手摸摸它的小脑袋算是打过了招呼,这才又看着毕方道:“那我们是不能冒这个险的,实在是太危险了。” 玉自珩道:“只要无双没事就好。我看来,这个无悔倒是不会伤害他的。” 小紫叽叽喳喳的叫着,“当然不会了,沈无双是谁啊,沈无双是吐蕃唯一的继承人了,无悔又是一心想掌控整个吐蕃,要不然怎们会这么疯狂的培养沈无双呢,我看来这个无悔老道怕是已经知道了我的行踪了,不行,这几天我要好好的躲起来,要是被他找到了我,我就完蛋了……” 夏蝉皱眉,忙道:“怎么?他也想要你?” 小紫急忙道:“那是当然了,我这么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主要是当年练蛊之人,下了太多的的毒药在里面,将老子练成了这不死不灭的身子,要是这身子给误会老道拿去了,不死不灭的人就是他了。” 夏蝉一惊,急忙伸手抱着小紫在怀里,道:“不成,我一定不会让任何人将你抢走的。” 小紫嘎嘎的笑着,神色十分的得意。 玉自珩提着小紫的尾巴将小紫给揪了过来,随手扔在了一边,道:“你这只肥鸟儿,我媳妇儿怀了身孕了,你离着她远点。” 小紫十分的不开心,却是十分害怕玉自珩的,嘟囔着,“你身上杀气太重了,不敢靠着你……” 说着,便又一摇一晃的朝着毕方走了过去了。 毕方倒也是不嫌弃它,伸手将小紫一下子给揽进了袖子里,道:“事情的如何发展,我们还是等等再看吧,贫道就先告辞了。” 夏蝉点点头,玉自珩起身去送了毕方。 这刚送走了毕方,这边杜星莹就跑着来叫几人去吃饭了,夏蝉笑着起身,穿好了衣裳跟着玉自珩一起去了前面的大堂。 大堂里,此时正是上饺子的时候。 大家都是热热闹闹的坐在一起,等着饺子上来。 吃饺子之前,还要先放鞭炮的,夏蝉本想着让玉自珩去,没成想被夏瑾重一手给承包下来了。 夏蝉出了门去,看着夏瑾重笑着道:“爹爹,让十三来帮你吧。” 夏瑾重笑笑,道:“行!” 说着,将手里的竹竿递给了玉自珩。 玉自珩上前去拆开了鞭挂在了竹竿上,夏蝉看着夏瑾重道:“女婿不用白不用,爹爹以后我们都陪着你,你有啥事儿都吱声,别老 吱声,别老是不说,免不得我们有没注意到的地方,都是一家人,真心没那个必要客气来客气去的。” 夏瑾重笑笑,转身看着夏蝉,道:“一眨眼,你都是要做娘亲的人了,爹爹以前还总是不觉得自己老,觉得自己年轻的很呢,现在看看,真是不服老不行了啊。” 夏蝉轻笑,伸手挽着夏瑾重的手臂,将头靠在了夏瑾重的肩膀上,笑着道:“爹爹不老,爹爹现在仍然是玉树临风,风流倜傥,一表人才,英俊潇洒呢……” “哈哈哈……” 夏瑾重被夏蝉逗得乐的不行,笑着道:“爹爹哪里有你说的这么好?一把老骨头喽。” 夏蝉轻笑,道:“爹爹,你要是老了,以后我的孩子给谁带?您的外孙,真的不带吗?” 夏瑾重急忙道:“那可不行,我的王孙自然是要我来带,怎么还能给别人。” 夏蝉轻笑,点着头道:“这才对嘛!您可是一点点都不老呢,还得带外孙呢,怎么会老?” 夏瑾重哈哈大笑,看着夏蝉,心中格外的舒坦。 没想到自己的人生,是从这时候才开始有盼头的呢。 夏瑾重想了想,似乎眼前就出现了一副画面,自己跟葛氏都是白发苍苍,外孙在身边嬉闹,女儿也在身边陪伴,这种生活,真的是十分的让人期待啊。 这会儿,前面的鞭炮便放起来了,噼里啪啦的十分的喜庆,在这夜色中,像是一朵朵的红花一般,盛开着。 这花朵盛开的过程中,夹杂着人们的欢笑,还有期盼。 对新的一年的期盼,还有对以后新的生活的憧憬。 “吃饺子了吃饺子了,大家伙快进屋吧。” 贺媛心招呼着几人,将大家往屋子里叫。 几人进了屋子,葛氏却走上前来,看着还在发呆的夏瑾重,柔声道:“望之,怎么了?” 夏瑾重转头,看着葛氏,笑着道:“没什么,刚才跟蝉儿说了一会儿的话,心中是颇有感慨。” 葛氏道:“女儿大了,越发的觉得咱们自己老了。” 夏瑾重跟着点头,“对,我也是这个感慨。” 说着,夏瑾重却又伸手握住了葛氏的手,道:“不过幸好我们还有彼此的存在,我们可以互相扶持,虽然已经垂垂老矣,却也不会赶到孤寂。” 葛氏笑着点点头,温柔的目光看着夏瑾重,没有说话,却是一切尽在不言中。 夏蝉跟玉自珩两人进了屋子,便坐在了桌子便的椅子上。 因为人太多了,这屋子里便摆了两张大桌子,每人面前放着碗筷,碗里盛着热气腾腾的饺子,中间还有一些盘子,盘子里也放着白白胖胖的饺子。 其余的菜品什么的也都是十分的丰盛,每人面前还有小酒杯,倒了满满的酒。 玉中寅起身,道:“我们大家今日聚在一起,这就是缘分,从楚国离开,到了这里,今天又是过年,咱们就此举杯,愿我们以后的生活,都是和和美美,无忧无虑。” “来,大家一起举杯吧。” 夏瑾重笑着端着酒杯站起身子来,道:“不方便的就以水代酒,我们一起碰杯。” 夏蝉笑着道:“我们不如一人说一句吉祥话儿,这样还热闹,可以说说自己的愿望啊,或者对新的一年新的生活的期许。” 大家听了,都纷纷表示同意。 夏蝉咳了咳,道:“那我先来,希望新的一年,我肚子里的宝宝平安降生,咱们永安城的人都健康快乐,天下没有战乱,人人安居乐业。” “我跟小知了一样,希望宝宝平安降生,无忧无虑的长大,战乱少一点,天下太平。” 玉自珩笑着说着,转头与夏蝉对视一眼,然后两人都是无声的笑了。 “我来我来……” 杜星莹笑着,伸手举着酒杯,道:“我希望新的一年大家都平安快乐,不打仗,没有战争,然后希望老祖长生不老,希望我永远十八岁,永远这么漂亮可爱……” “哈哈哈……” 众人都是被杜星莹搞怪的样子逗乐了。 “阿星说的这个我喜欢,我也来说一个,新的一年希望大家都平安快乐,姓宋的给我多听话一点,我呢,就越来越漂亮,越来越美丽,最好是全天下第一美人!” 听着玉梦烟说完,宋朝迎无奈的笑了笑,道:“那我的愿望,就是希望新的一年里夫人能够越来越美丽,少折腾我一点。” “哈哈哈……” 看着这两夫妻一唱一和的,大家都是十分的好笑。 “娘,到你了。” 夏蝉笑着看着葛氏。 葛氏性子温柔的很,平时是也不说话也不露面的,如今被女儿点了名,葛氏才伸手举起了酒杯来,道:“新的一年,希望大家都能好好的,蝉儿的孩子能平安降生,健康长大,好人一生平安。” 夏瑾重轻笑着,“新的一年,希望我爱的人,和爱我的人,都能平安幸福。” 说着,转头看着葛氏,葛氏恰好也转头看向了夏瑾重,两人之间的眼神的交接,让人动容。 紧接着,几人都说了自己的新年愿望,一圈说下来,最后一个才轮到了容长青。 容长青捏着酒杯站起了身子来,道:“新的一年,希望大家都能好好的,我爱的人,也要好好的。” 他说着,抬眼看着站 抬眼看着站在自己斜对面的杜星莹,却见杜星莹正笑着跟旁边的人小声的说话。 容长青心中刺痛,仰头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 然后才坐下了身子来。 夏蝉看着容长青的样子,心中也是隐隐有点心疼。 之前一个劲的责怪他,为的都是他实在是不争气,在一段这么好的感情面前左右摇摆。 可是现在他这般颓废的样子,夏蝉却又心中难受了。 想容长青以前可不是这个样子了,以前的容长青,开朗又善言,完全跟现在的不一样啊。 夏蝉想了想,伸手戳了戳玉自珩,给他使了一个眼色。 “容娘娘有点不对劲,你去劝劝他。” 玉自珩点点头,冲着夏蝉挑眉,“包在我身上。” 这会儿,容长青却是忽然离开了。 夏蝉皱眉,急忙戳着玉自珩的胳膊。 玉自珩慌忙的塞了俩饺子进嘴里,道:“放心吧小知了,我一定搞定他。” 说着,暗暗的捏了捏夏蝉的手心,便笑着离开了。 夏蝉忍不住抿唇笑了笑,没有作声。 不远处的杜星莹,却眼神微微的黯淡了一下,随即却又咬紧了牙关,没有作声。 这边容长青出了门去,一直走出了院子,到了外面的湖泊边,站定了身子,看着月色下波光粼粼的湖面,容长青忽然觉得十分的疲惫。 玉自珩大步的走上前来,站在了容长青的身边,与他并肩。 “我想一个人待一会儿,你回去吧,我没事儿的。” 容长青未曾转身,只是依旧看着面前的湖泊,淡淡的说着。 玉自珩撇撇嘴,“要不是小知了让我出来跟着你,你以为我愿意吗?” 容长青闻言,忍不住笑了,道:“我原本以为,我妹子对我是恨之入骨了,我成了万人嫌了。” 玉自珩听着他接连的几声苦笑,心中也是有些不对劲,或许是想起了之前三人一起并肩作战的日子了吧,玉自珩感叹一声,道:“小知了和我,一直拿你当做真正的好友。” 容长青点点头,伸手抹了一把眼泪,道:“也罢,今日的一切都是我自己作的,不怪别人,是我罪有应得,是我活该有报应。” 玉自珩道:“容娘娘,也不完全是你的错,你不用这样责怪自己。” 容长青摇着头,又抬起头来仰着脖子看着远处天空之中的一轮弯月,道:“我若是个姑娘,怕是都不会喜欢像我这种男人吧。” 玉自珩不语,只是静静的陪着他。 听着容长青从自己的幼年讲到自己十四岁离家出走出来闯荡江湖,在戏班子里挨了欺负,还有食不果腹,直到后来才慢慢的闯出了一点点的名气来。 玉自珩听的,心中一时间也是感触不已。 “我想了很久,十三,我还是离开吧。” 容长青说完,忽然转头看着玉自珩。 玉自珩一愣,皱眉道:“离开?你想去哪儿?现在这乱世,楚国在内讧,吐蕃没有主儿,你能去哪里?你没有武功。” 容长青苦笑一声,道:“借我一匹马,我只想去浪迹天涯。” 玉自珩皱眉,“得了吧你,小知了不会同意让你走的,再者,你走了,秋瑶怎么办?” 容长青笑笑道:“秋瑶已经来了,想来道长已经有办法对付她了,其实根本不需要我了。” 玉自珩皱眉,“小知了不会让你走的,现在这世道你出去,肯定是送死的。” 容长青笑笑,道:“不用担心,我很惜命的,一定不会让自己死的。” 玉自珩皱眉,道:“我还是不放心,你自己出去了,没个保障,这样吧,你要是想去哪里,就先跟我们说,我们等着明年有时间了一起去。” 容长青摇摇头,道:“我已经决定了,我不能一直跟你们在一起了,我们这一路走来,也经历了这么多了,很感谢有你们一直陪着我,走到这里,也该说再见了,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以后我们有缘还会再见的。” 玉自珩转身看着容长青,看着他脸上的神情,十分的坚定和果断,玉自珩心里便已经知道了,或者容长青是下定了决心了。 玉自珩叹口气,道:“好吧,既然你意已决,那我也不好多说什么了,祝你好运。” “我妹子的那里,你去跟她说吧,我就不直接去了,毕竟这也不是什么好事儿。” 容长青笑着说着。 玉自珩道:“你想什么时候走?” 容长青想了想,道:“明天一早吧,十三,你得借我一匹马。” 玉自珩轻笑,伸手拍拍容长青的肩膀,道:“好,我带你去选一匹吧,你这刚学会骑马,得找一匹温顺一点的。” 容长青笑着点头。 两人互相笑着说着,并肩朝着马厩走去了。 而这边,众人都在欢聚一堂,吃着饺子说着话,秋瑶却中途也偷偷的跑了出来。 她收到了沿穆的信,现在的首要的任务,就是找到永安城的突破口,将突破口告诉沿穆,然后百里胤才会派人来攻打永安城。 永安城现在的防御十分的厉害,从外贸然进攻,只怕不但不会成功,还会自身受损。 秋瑶想了想……哦不对,是牧轻暖想了想,便悄悄的溜了出去,想先观察一下周围的地形。 这边玉自珩跟容长青选好了马儿,正要往外走,玉自珩就伸手一把捂住了容长青的嘴,将容长青的身子给拖着到了一边的墙根后。 “别出声,有人来了。” 玉自珩轻声的说着。 容长青急忙点点头,玉自珩这才松开了容长青的嘴,皱眉盯着外面。 牧轻暖踩着轻盈的脚步往前走着,夜色中,街道上并没有什么人在,大家都在屋子里聚在一起围着火炉守岁,谁还在大街上呢。 这种背影和神态,让玉自珩有些眼熟,容长青却轻声道:“牧轻暖……” 玉自珩一下子想了起来,原来是牧轻暖,怪不得毕方说了,要将她留下,引出身后的沿穆。 原来,是牧轻暖啊。 玉自珩皱眉,刚想上前几步,就看见对面的暗色的阴影里,毕方朝着他摇头。 玉自珩点点头,又退了回来。 牧轻暖在夜色中走了一圈,眼珠子转了转,便又直接的足尖轻点,飞上了城墙。 这边,看着牧轻暖走了,毕方才慢慢的从墙后的阴影里走了出来,看着玉自珩道:“已经送信回去了,我们就等着钓鱼吧。” 玉自珩笑着道:“道长有好的安排,我放心。” 毕方点点头,看着天上的一轮弯月,然后伸手掐指一算,道:“看样子,明天晚上有一场硬仗了。” 这边牧轻暖回了屋子,便飞速的铺开了纸在桌子上,然后依靠着脑海里的记忆,在纸上画了一张地形图出来。 然后小心翼翼的吹干了墨迹,卷了起来在鸽子的腿上,看着鸽子飞远了。 牧轻暖看着窗外的夜色,轻笑着自言自语道:“玉自珩,我说过的,我要你生不如死。” 而远在千里之外的京城,当天夜里,沿穆便收到了牧轻暖的来信。 展开一看,沿穆不由得舒展了眉头,看着不远处正在伏案的百里胤,笑着道:“太子殿下,好消息。” 百里胤抬起头来,脸上的神色十分的疲倦,道:“什么好消息?” “永安城的破解图。” 沿穆说着话,便将手上的地形图交了上来。 百里胤闻言,神色一喜,急忙伸手接过,仔细的看了看。 “好,好啊,有了这图,我倒要去看看这个永安城到底有多厉害。” 百里胤说着,又转头看着沿穆,道:“父皇的病情可还控制的住?” 沿穆点点头,“太子殿下放心,皇上的用药贫道都给好生的配着。” 百里胤冷笑一声,“挡在我前面的人,都得死!” 说着,起身道:“即刻动身,去永安城。” 翌日,等百里胤几人快马加鞭的到了永安城的时候,已经是夜幕降临了。 夜色中,永安城安安静静的。 百里胤坐在马背上,一身玄色的披风衬得他的身姿十分的萧索,带着几分与月色比肩凉薄的意味。 百里胤轻轻的扬唇,道:“你们守在外面,军师,你跟孤来。” 两人从牧轻暖画图的突破点进了去,果然,这里是城内巡逻兵的一个盲点。 百里胤下了马儿,跟沿穆一起走了进去,刚走了没几步,沿穆就忽然大惊,“不好,有诈!” 说着,急忙转头往外跑。 百里胤却一愣,急忙闪身躲开,沿穆却一下子跌入了身后地面的裂缝中。 百里胤吓了一跳,急忙转身往前跑。 城内安安静静的,几个小孩子正在屋子里玩,百里胤顾不得其他,急忙朝着屋子里跑去。 夏蝉正从楼梯上下来,一看屋子里的百里胤,夏蝉登时吓坏了。 “啊……夏姐姐……” 米柔吓坏了,急忙朝着夏蝉跑去。 百里胤眼疾手快,一下子将米柔的身子拉了起来,抱在了怀里。 夏蝉急忙上前了几步,“百里胤,你发的什么疯,还是是无辜的。” 百里胤转身看了看,道:“你们设下陷阱想抓我?” 夏蝉皱眉,“怎么回事儿?” “夏蝉,你不用装了,你跟我走,我便放了这孩子,要不然我现在就掐死她!” 夏蝉皱眉,看着百里胤道:“好,我跟你走,你放了米柔!” ------题外话------ 连载了六个月了,终于迎来了完结,佳人要消失几天,去专心写大结局了,大结局目测在十五号上传,早一些在早上,晚的话可能晚上,佳人尽可能早上传上来,谢谢大家支持佳人。 ☆、235 比较大的大结局 夏蝉说着,上前走了几步,道:“百里胤,你不要乱伤无辜,你想要我给你走,我跟你走就是了,你不要伤害米柔。” 百里胤冷笑一声,“夏蝉,我跑这么大老远来,可不就是为了你么!” 说着,飞速的上前在夏蝉的身上点了穴道,然后顺手松开了米柔,伸手拉起了夏蝉的手就朝着外面跑去。 而这边,毕方则带着玉自珩埋伏在了之前设计好的陷阱之中。 沿穆的身子飞速下降,他在身子急速降落的过程中,不忘足尖轻点,想要依靠着旁边的石壁稳定住自己的身子。 毕方轻笑,伸手按下了机关。 石壁忽然停止了颤抖。 沿穆仰头看着毕方,大声的道:“这么多年了,我总算是看见了你的样子了,毕方,你终于肯拿你的真面容来见我了。” “可惜了,你见完了这一面,也就该去将阎王爷了!” 毕方笑着说着,不忘将手竖在胸前道:“福生无量天尊!” “你少在这儿跟我装,毕方,你不就是想整死我吗?你有这个胆量吗?换言之,你有这个能力吗?” 毕方轻笑,神色十分的鄙夷,道:“将他的徒弟也扔下去吧。” 身后的人上前来,将还在不断挣扎的牧轻暖一下子给推下了深坑去。 “啊——”牧轻暖大叫一声,毕方在上头站着,听见下面传来一声‘扑通’的声音,这才道:“沿穆,你现在好好看看你的周围,难道你还能笑得出来吗?” 沿穆一愣,随即看向周围的摆设。 他越看越是心里着急,越看越是心慌意乱。 “毕方,这里竟然是你早早就设定好了的陷阱,你是故意让我来跳的,这里竟然是你布好的阵局!” 毕方轻笑一声,“沿穆,贫道等你等了很长的时间了,上一次饶了你一次,本想着你该悔改,没成想你还是不肯悔改,竟然一次次的来再犯,沿穆,贫道这一次绝对不允许你再有逍遥放纵的机会了!” 说着,毕方便按下了机关,其中石壁上的无数根铁链便一点点的哗啦啦的动了起来,朝着中间的沿穆便去了。 沿穆皱眉看着毕方,大声道:“毕方,你有种,你让云悔来,云悔可会允许你这样残害同门师叔!” “同门师叔?真是可笑,当年难道不是你害了我师父眼睛瞎了么?师父已经自尽,因为你把门中的宝物赤金青鼎给偷走了,师父无颜面对列祖列宗,沿穆,你的罪孽,现在是该还的时候了!” 毕方说着,已经转身离开了。 沿穆一惊,急忙大声的呼喊着,“救命,救命啊……毕方,我是你的师叔,你竟然敢杀我,你会遭天谴的……” 毕方冷笑一声,转身看着那陷阱,伸手道:“福生无量天尊,沿穆,前生债今世还,你且去吧,下了地狱之后,一定要洗心革面,好好的做鬼,来世投胎,也一定不要再做这种肮脏之人。” 玉自珩看着毕方,道:“道长,我们现在要怎么办?” 毕方道:“静候。” 玉自珩不语了。 正在这时,一阵响声传来,毕方的眼神陡然一跳,道:“不好,小姐有危险。” 玉自珩一惊,看着毕方震惊的神色,心下也知道不好,急忙拔腿往回跑去。 而屋子里,却是已经空无一人了。 玉自珩的心里发慌起来,急忙转身往外跑去。 玉梦凡正在街上到处的找米柔,这孩子,怎么会跑的不见了人影儿呢! “米柔,米柔……你去哪儿啦……” 玉梦凡神色着急,正在这时,一个低低的声音才传来,“娘亲,娘亲我在这里……” 玉梦凡一惊,急忙跑上前去,就看见米柔正蜷缩在墙角处,瑟瑟发抖。 “米柔,你怎么会在这里?” 玉梦凡心里的大石头总算是落了下来,急忙上前几步,伸手一把将米柔给抱了起来在怀里。 “乖了,以后都不许乱跑了,知道了吗?” 米柔点点头,想了想,又咬着手指头不安的道:“娘亲,夏姐姐被坏人给抓走了……” 玉梦凡轻笑,伸手轻轻的拍着米柔的后背,道:“哪里有坏人,夏姐姐才不会被抓走呢。” 正说着话,这边玉自珩就急忙跑了出来,玉梦凡看着玉自珩着急的样子,急忙问道:“十三,怎么了?” “小知了不见了……” 玉自珩急忙道:“二姐,你一直在外面,有没有看见她?” 玉梦凡心下一惊,急忙将怀里的米柔给放了下来,道:“米柔,你说夏姐姐被坏人给抓走了,是谁?你认识吗?长什么样子?” 米柔被玉梦凡忽然之间的态度给吓坏了,‘哇’的一声就大声的哭了起来。 玉自珩上前几步,蹲在了米柔的身前,耐心道:“米柔,告诉小舅舅,到底是谁抓走了夏姐姐,小舅舅才能去把夏姐姐救回来啊……” 几个寻找的人都是焦急的围了过来,看着中间站着的米柔。 米柔吓坏了,被这个阵势搞得害怕的不行,只是一个劲的哭着,摇着头道:“米柔不认识那个坏人,米柔不知道,米柔什么都不知道……” 玉梦凡皱眉,上前一巴掌就打了上去。 “不知道,你当时都看见了为什么不知道,现在以为跟你玩闹的时候吗?你要是不说出来是谁,夏姐姐就回不来了,是你害死了夏姐姐知道吗?” 玉梦凡冲着米柔大声的喊着,“再敢哭,娘亲以后都不要你了……” 米柔被玉梦凡给打了一巴掌,委屈的捂着脸,可是心里却也是十分的害怕,看着玉梦凡道:“米柔真的不认识他,坏人……坏人长得很凶,本来还想掐死米柔,可是夏姐姐从楼上下来了,那个坏叔叔就跟夏姐姐说,如果夏姐姐跟他走,他就放了米柔,要不然就要掐死米柔……最后夏姐姐答应了,然后就被坏叔叔给抓走了……” 玉自珩还没听完这话,就‘蹭’的一下子站了起来,一句话都不说就往外冲去。 “十三,你冷静点!” 玉中寅伸手拽住了玉自珩的手腕。 “我怎么冷静?一定是百里胤,一定是他,小知了在他手上,爹你要我怎么冷静?!” 玉中寅咬着牙,看着面前咆哮如野兽一般的玉自珩,心中更是难受。 “十三,爹爹更难受,不止是你,我们在场的所有人都很难受,可是你这样去了,等同于是跳进了百里胤的陷阱里,你会去送死的……” “送死?呵……大不了就只有一死了,可我宁愿跟小知了死在一起!” 玉自珩说着,甩开了玉中寅的手,“爹,孩儿不孝!” 说着,便直接的转身往外走,正在这时,一个声音传来,“十三,你不能去。” 说话之人是夏瑾重。 玉自珩的脚步一下子停住了。 夏瑾重上前几步,站在了玉自珩的身前,道:“十三,我知道你的心情,作为蝉儿的父亲,我比你更加的紧张,可是现在你去了,丝毫作用不起,在场的人中,或许是除了你再也没人能去救蝉儿的了,所以,你不能这么冒险。” 玉自珩攥紧了拳头,眼眶泛红,“岳父大人……” 夏瑾重伸手,拍了拍玉自珩的肩膀。 玉中寅上前道:“此事是百里胤所为,百里胤身后是谁,是皇上,若这事是皇上所为呢?” 正在这时,一阵厉声传来,玉自珩忽然抬头,飞身而起,伸手攥住了凌空飞来的一支飞镖。 飞镖之上绑着一块碎布条,玉自珩伸手解了下来,看着布条之上的字迹,忍不住皱眉。 “是什么?” 夏瑾重急忙问道。 玉自珩点头,道:“是皇上,皇上召我三日后回京,赴任!” 几人都是大惊。 “赴任?什么赴任?” 玉中寅担心的道。 玉自珩道:“皇上看来已经知道了我们在这里了,召我回京,想必是要跟我交换条件了。” 身后的葛氏听着几人的话,上前几步,颤抖着声音道:“十三,蝉儿她……你一定将她救出来……” 玉自珩转头,看着葛氏泪流满面的脸,咬咬牙,却是‘扑通’一声就跪下了。 “对不起,对不起,岳母大人,是我的错,是我没用保护好小知了,您放心,我一定会将小知了安安全全的带回来的。” 葛氏捂着嘴,哭到差点晕厥过去。 夏瑾重伸手将玉自珩的身子给扶了起来,道:“这一趟,凶险万分,你要带好了信号弹,你一走,我们就立刻带领兵在你的身后布局,若是皇上起了杀心,那我们就只能奋力一拼了。” 玉自珩摇摇头,道:“此番想来不是皇上的真心实意。” 说着,玉自珩转头看着玉中寅和贺媛心,道:“爹,娘,其实之前我跟四姐通过信的,四姐说的是,皇上如今已经病入膏肓,可是用药却不准许别人看,哪怕是她,也是不能看的,而且皇上已经慢慢的开始转换性子,我想,怕是百里胤给皇上用了什么药物,要不然皇上怎么会这么快的将太子之位恢复,并且用小知了拿来跟我作交换?” 玉中寅闻言,皱眉道:“若是这样,那你此去一趟,只怕是凶多吉少,这明显是百里胤准备好的布局,为的就是要你的命!” 玉自珩却是丝毫也不在意的样子,笑着道:“没事的,爹,你相信孩儿,孩儿一定不会输给百里胤的。” 说着,玉自珩道:“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要先布局一番,永安城再也不能出事了。” 几人点头,便先进了屋子去,开始布局了。 毕方站在外面,看着天上的月色,脸上却浮现出了一丝微笑来。 而这边。 夏蝉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了。 睁开眼睛,夏蝉就感觉到了身下的摇晃。 想起了之前的事情,夏蝉忍不住皱眉,坐起了身子来,就看见了不远处的百里胤。 百里胤一身玄色的衣袍,手里捧着一本书正在看,跳跃摇晃的烛灯下,百里胤的侧脸清俊,如同月色一般皎洁。 夏蝉皱眉,轻声的咳了咳。 百里胤头也没有抬,只是淡淡道:“醒了?” 夏蝉‘嗯’了一声,转头看见马车上的小桌上有茶壶,便伸手想去倒一杯茶来。 百里胤却先她一步,伸手拿起了茶壶一边倒茶一边道:“你休息一下吧。” 说着,将茶杯递到了夏蝉的面前。 夏蝉没有犹豫,伸手接了过来,然后一口气喝光了。 百里胤的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又低下头去继续看书了。 夏蝉喝完了茶,才转头看了看周围的布置,问道:“我们现在是在哪里?” “回京城的路上。” 百里胤的回答十分的简洁。 夏蝉轻笑,道:“太子殿下,您这么做,觉得有意思吗?” “现在还不怎么有意思,慢慢的就有意思了。” 百里胤说着,难得的抬起了头来,看着夏蝉道:“夏蝉,你恨孤吗?” “不恨,只是不喜欢罢了!” 夏蝉轻笑着耸肩,一字一句道:“你还不够资格让我恨!” “哈哈哈哈……” 百里胤哈哈大笑。 “好,不愧是夏蝉,果然不一样!” 百里胤笑完之后,却慢慢的凑上前来,道:“夏蝉,孤原本只是觉得你的身份奇特,孤只是想尝一尝十三的女人是什么滋味儿,可现在,孤越来越觉得,你真是个不一样的女子,孤对你,越来越有兴趣了。” “谢谢夸奖,只是太子殿下的兴趣,让草民恶心不已。” 夏蝉云淡风轻的说着,丝毫也不恼怒。 百里胤轻笑,撤回了身子来,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道:“夏蝉,你可还记得孤之前跟你说的话么?那些话,永远有效!” “那太子殿下也应该记得草民的回答,草民的回答,永远有效。” 夏蝉皱眉看着百里胤。 百里胤冷笑一声,转头看着夏蝉,道:“夏蝉,你到底想要什么?你只管说,孤一定为你办到,只要你能心甘情愿的跟着孤,孤什么都可以为你做!” 夏蝉轻哼一声,转头看着外面的夜色,漫不经心的笑道:“你愿意为我死么?” 百里胤一下子没了声音。 “一个女子,想要的无非就是安全感,你愿意为我死的话,我还可以考虑一下……” 夏蝉的话还没说完,就听得一声‘唰’的声音传来,是利刃出鞘的声音。 夏蝉一惊,急忙放下了手里的帘子,转头看着百里胤。 这是她隔了这么久,再一次正视百里胤。 好像很久以前的正视,是在宫里的那一次。 百里胤的手伸过来,一把攥住了那把朝着自己刺过来的长剑,鲜血瞬间落满,夏蝉被灼痛了眼睛,随即抬头专注的看着他。 百里胤看着夏蝉失神的眼神,唇角轻轻的扬起,笑容一如月光般清冷,却如此明亮。 夏蝉看着面前百里胤递来的匕首,微微的抿唇,又笑道:“太子殿下,你不要开玩笑了……” “孤在你面前,从不会开玩笑!” 说着,将匕首放在了夏蝉的膝盖上,笑着道:“夏蝉,从现在开始,孤的命就是你的。” 夏蝉一愣,袖子底下的手都忽然的颤抖了起来。 “殿下,您怕是疯了吧?” 夏蝉说了一句,然后抬头看着他。 百里胤轻笑,从一旁的抽屉里拿了一个瓷瓶出来,道:“知道这是什么吗?” 夏蝉看了看,摇摇头。 “这是一种可以救命的药,我之前差点死掉,沿穆就给我吃了这种药,却想不到,原来这种药物不是救我的,而是沿穆想要控制我的,所以,在我醉生梦死的这一段时间里,唯一的冷静的,还是百里胤的时候,你就不要怀疑我,是不是真心了。” 夏蝉一惊,“你……你控制不了你自己了吗?” 百里胤轻笑,“不知道了,每天活得都是浑浑噩噩的,时而清醒,时而疯癫,时而冷静,时而疯狂。” 夏蝉心下一紧,“那么说,之前的事情……” “忘记了……你信也好,不信也罢,真的忘记了。” 夏蝉看着百里胤淡淡的神色,道:“那你现在就放我回去吧,我知道现在的你是好的,百里胤,我说过的,我不相信之前那个肯为我挡剑的人会是这样的,你现在放了我,我们以后井水不犯河水,沿穆也死了,以后都不会有人控制你了。” 夏蝉急切的说着。 百里胤轻笑一声,道:“放了你?你或许是忘记了,我即使是清醒的状态下,也是想要这江山的,玉自珩在,我就无法安眠,所以,玉自珩必须死!” 夏蝉一惊,急忙伸手拿起了桌上的匕首来,面对着百里胤。 “怎么?想杀我?没事儿,我说过的,我的命,是你的了,只要你忍心杀我!” 百里胤说着,一副悠闲的神态。 夏蝉心下一狠,手中的匕首已经刺了上去,一下子就扎进了百里胤的胸口。 ‘扑!’ 匕首没入了骨肉之间的声音。 清晰,又骇人。 夏蝉的手一下子僵住了。 百里胤也是有一瞬间的愣神,然后才低下头去看了看自己胸前的匕首。 血迹从伤口处一点点的渗了出来。 百里胤轻声的抽气,然后却开口道:“怎么不深一点?我想要玉自珩的命,你更应该恨死我才对!” 夏蝉皱眉,看着面前的百里胤,冷声道:“你不要以为你说一堆什么被控制的话就会敷衍我,我不是那么好糊弄的,而且,那个瓶子里根本是什么我也不知道,百里胤,我不是个可以随便糊弄的人!你要肚子里孩子的爹的命,我自然不会饶过你!” 百里胤一愣,随即伸手一把攥住了夏蝉的手腕。 “你说什么?肚子里孩子的爹?” 夏蝉皱眉,“没错,我已经怀了身孕,是十三的,若不是你这次来了,我们怕是已经在准备成婚了。” 百里胤一惊,一下子松开了夏蝉的手腕。 夏蝉冷笑一声,道:“百里胤,你还是放了我吧,否则,你身上的罪孽会更重的,我保证,我们在永安城内会安安分分的,绝对不会来跟你争楚国的东西。” “呵……骗我么?” 百里胤轻哼一声,然后伸手一把拔出了胸口的匕首,‘哐啷’一声扔在了地上。 “夏蝉,孩子你可以生下来,我也可以将他当做是亲生孩子一般看待,日后,我们有的是时间,我们还可以生很多,属于我们两个人的孩子。” “真是妄想!” 夏蝉冷哼一声,“百里胤,你越来越让我恶心了!” 百里胤冷笑,刚想说什么,却又伸手捂住了胸前的伤口。 夏蝉也跟着转移了眼神看过去,还想说几句狠话,却到了嘴边又咽了下去。 正在这时,一个欢快的声音传来,马车渐渐的停了下来,一个女子掀开了轿帘,道:“太子哥哥,小芜找到了好吃的……” 正说着话,影芜便看见了百里胤胸口的伤口。 “啊——太子哥哥你受伤了!” 影芜大惊,急忙上了马车来,伸手给百里胤止住了伤口。 “你让开!” 百里胤不耐烦的伸手一把拽开了影芜的手,甩开了她。 影芜没有防备,一下子跌在了马车里,委屈的看着百里胤。 “太子哥哥……” 影芜看着百里胤,抽泣道:“太子哥哥,是小芜不好,可是太子哥哥的伤势很严重,让小芜为太子哥哥包扎伤口好不好?” “你在这儿看着她,哪儿也不许去,若是被她跑了,你就也别来见我了……” 说着,百里胤便一掀轿帘,便下了马车去。 影芜一愣,急忙上前几步,“太子哥哥,太子哥哥……” 可是百里胤却头也不回的上了后面的马车,没有理会影芜的呼喊声。 夏蝉坐在马车的一角,看着委屈的不停掉眼泪的影芜。 “你别哭了,哭的我都心烦了……” 夏蝉实在是受不住了,这个小丫头从百里胤走了之后就开始一直哭一直哭,哭的她心里都快烦死了。 影芜听了这话,惨兮兮的抬起了头来,看着夏蝉,抽噎道:“姑……姑娘……对不起……” 夏蝉看着她一张泪痕遍布的小脸蛋,心里也没了先前的怒气,皱眉道:“你别哭了,百里胤他脾气就这样,经常吼人的。” 夏蝉说着假话,其实百里胤这人别说是吼人了,哪怕是多说一句话也是没有的,一般都是看你不顺眼,直接就弄死你了。 听了夏蝉的话,影芜却又破涕为笑了,一边伸手胡乱的擦着自己的眼泪一遍道:“才不是呢,姑娘你理解错了,太子哥哥是好人,人很好的。” “呵呵,如果是好人,为何将我抓来?” 夏蝉皱眉问道。 影芜一愣,低着头对着手指头,“这个……这个……太子哥哥一定是有什么难处的……” 夏蝉无语了,直截了当的道:“小姑娘,你是不是喜欢百里胤啊?” “啊?”影芜一下子抬起头来,失神的看了看夏蝉,又羞涩无比的点点头,“是啊,从小开始就喜欢了呢,可是太子哥哥很好的,小芜配不上太子哥哥,小芜想,能一直陪在太子哥哥的身边,做个小丫头,每天都能看见他,就很开心了呢。” 夏蝉听着这话,十分的无语,可是抬头看见了影芜的神色的时候,夏蝉却又是一阵失神。 小丫头脸上带着满足的笑意,单纯又可爱,想来她说的不是那种让人听起来好听的话,而是真心实意的心里话吧。 夏蝉道:“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啊?” 影芜笑着道:“我叫影芜,姑娘叫我小芜就行了。” 夏蝉轻笑,点点头。 “姑娘姓夏吗?”影芜好奇道。 夏蝉一愣,点点头,“你怎么知道?” 问完了,夏蝉才觉得自己傻,肯定是百里胤告诉她的呗。 “是从太子哥哥那里听到的,之前小芜伺候太子哥哥的时候,晚上经常能听到太子哥哥在睡梦里喊夏姑娘的名字,小蝉,姑娘叫夏小蝉吗?” “噗!” 夏蝉忍不住想喷一口老血。 “我叫夏蝉,没有那个小字。” 影芜听着夏蝉说的话,忍不住笑了,道:“那太子哥哥一定很喜欢你,小芜从小时候认识太子哥哥,太子哥哥还从来没有主动说过一个人呢?就连名字都是记不住的,没想到这次竟然能够给姑娘起一个昵称。” 影芜说着,面上带着十分羡慕的神色。 夏蝉轻笑,决心探一探这个影芜的心思,说不定,能不能逃出去,就在这个影芜的身上了呢。 “小芜,那个……你跟百里胤很早就认识吗?” 影芜笑着点点头,“对啊,很早之前,我的义父是太子哥哥的军师,太子哥哥将义父请进了府中,小芜也去了,小芜跟太子哥哥是一起长大的呢。” 夏蝉听着影芜这样说着,又道:“你是沿穆的义女?” 影芜急忙点点头。 夏蝉这才了然,然后夏蝉想了想,又道:“小芜,那你知道不知道,刚才你的义父死了,最后关头,百里胤没有保护你的义父,让你义父为他挡了。” 影芜一愣,随即道:“这样又有什么关系?反正义父也是太子哥哥的人,能为太子哥哥去死,是义父的荣耀,死了之后也有脸啊。” 夏蝉‘啊’了一声,十分的惊讶。 这种奇葩的理解思维,自己真的是跟不上啊。 夏蝉看着影芜,道:“你跟你义父之间就没有什么感情吗?他死了,你一点也不伤心吗?” “伤心啊,可是只要太子哥哥能没事儿,那就好。” 影芜一脸天真的看着夏蝉,道:“如果今天跟太子哥哥一起去的人是小芜,小芜也一定会像义父一样为保护太子哥哥而献出自己的生命的。” 夏蝉无语了,摆摆手道:“好,你厉害,你们一家子人都挺厉害的。” 这是邪教吗?夏蝉几乎要怀疑影芜是不是被百里胤给洗脑了。 接下来的旅程,夏蝉没有再跟影芜说话,好在马车上也有不少的书籍,夏蝉也能拿来打发一下时间,刻影芜却是也不看书也不说话的,只是坐在角落里,安安静静的做衣服。 不时的抬起头来比划一下,夏蝉看着她脸上洋溢着满足的笑容,知道这衣服一定是给百里胤做的了。 夏蝉托腮,看着一脸笑容的影芜,忍不住问道:“小芜,你这么喜欢百里胤,那你想嫁给他吗?” 影芜抬起头来,看着夏蝉,笑着点头,道:“当然想啊,可是太子哥哥那么好,小芜是配不上的,而且小芜知道,太子哥哥不喜欢小芜,所以小芜觉得,能这样就很好了,每天都能看见太子哥哥,还能随时的照顾太子哥哥,小芜已经很满足了。” 夏蝉皱眉,眼珠子转了转,道:“那小芜,如果是我嫁给了你的太子哥哥呢?” 影芜一愣,看着夏蝉,眼中有着惊讶。 “夏姑娘这么好,长得漂亮,而且身份比小芜高,最关键的是,太子哥哥也很喜欢夏姑娘,如果夏姑娘能嫁给太子哥哥,太子哥哥一定会很开心的,太子哥哥开心了,小芜也就开心了。” 影芜说着,眼中有泪光闪过。 夏蝉无奈,真是个傻丫头。 百里胤怎么会有这么好的福气,身边有这么个痴心又傻乎乎的丫头陪着。 不知道颠簸了几日,夏蝉觉得自己的骨头都散了架了,掀开轿帘往外看去,夏蝉才看见外面的景色。 这里好像不是去京城的路啊。 夏蝉皱眉,道:“小芜,你知道咱们这一趟是去哪里吗?” 影芜点点头,道:“太子哥哥说了,去吐蕃。” 夏蝉一愣,“去吐蕃?” 这个百里胤,又在搞什么,去吐蕃有什么事儿呢? 夏蝉心中暗暗的想着,却觉得隐隐的有一些不对劲。 翌日,几人便已经到了吐蕃的境内了。 夏蝉终于也见到了百里胤一面。 “百里胤,你带我到吐蕃来干嘛?你不知道我在吐蕃有仇人啊?” 百里胤本来面色还是淡淡的,闻言,却转头看着夏蝉,轻声的笑了笑,道:“别怕,孤陪着你,不会有人敢对你怎么样的。” 夏蝉皱眉,“我不想跟你说什么,我也不想去吐蕃,这样吧,你把我绑起来吧,你要办事儿你就去,我在这儿等着你!” 百里胤轻笑,道:“难道你不想看看你的旧友?” 夏蝉一愣,“旧友?我在吐蕃可没有旧友,只有仇人!” “沈无双呢!” 百里胤笑着道。 夏蝉一愣,一下子想起了毕方说的话来。 沈无双真的没有死。 可是,百里胤是怎么知道沈无双的事情的呢。 夏蝉抬头看着百里胤,道:“你怎么知道沈无双的事情?” 百里胤轻笑,道:“你真以为孤什么都不知道么?” 说着,便抬脚往前走去,夏蝉皱眉,还是跟了上去。 影芜在身后蹦蹦跳跳的跟着,十分的开心。 “你笑什么?” 夏蝉皱眉看着身边的影芜。 影芜笑着道:“小芜开心啊,夏姑娘,你有没有觉得太子哥哥很好啊,跟着太子哥哥,我们可以随时看到很多外面的事情,还可以到处走走呢。” 夏蝉皱眉,“这有什么啊?难道你自己没有腿,没有眼睛,不懂得到处看看吗?” 影芜轻笑,道:“才不是,因为有了太子哥哥在身边,所以走到哪里才是好看的。” “那是你,你喜欢百里胤,我又不喜欢百里胤,我当然感受不到了。” 夏蝉说着,不想理会身边这个有点神经质偏爱百里胤的人了,跟着百里胤便朝着吐蕃的皇宫里走去。 “你们先在这里待着,孤前去商议一番事情,然后再来带你们去休息。” 百里胤说着,走的时候,又对影芜道:“你记得,一定要看好了她。” 影芜急忙点头,叮嘱道:“太子哥哥小心。” 百里胤没有理会她,直接转身离开了。 夏蝉看着影芜失落的眼神,急忙凑上前去,道:“你看吧,百里胤根本就不想理你,你说他就算是不喜欢,也不应该这样对待你吧,你好歹跟他一起长大,也算的上是……青梅竹马了,可是他对你根本没有一丝感情,就算不是男女之情,也应该像是保护小妹妹一样的呵护你啊。” 夏蝉不断的挑拨着,希望挑起来影芜心中的恨意,然后才能为自己所用,自己才能趁机的逃跑。 影芜听着夏蝉说的话,心中也是十分的难受,可还是急忙解释道:“才不是呢,太子哥哥其实对我很好的,要不然怎么能一直带着我呢。” 夏蝉轻笑,抱着手臂来来回回的走着,道:“你真是傻,百里胤带着你,纯粹是因为你太粘人了,你要不是死皮赖脸的跟着,百里胤愿意带着你吗?” 影芜一愣,猛地抬头看着夏蝉,眼中依稀有了泪光闪现。 夏蝉见了这般模样的影芜,装模作样的叹口气,上前站在了影芜的面前,道:“小芜啊,你也想开点吧,这种男人就是这样的,像你这种不知道主动出击的女人,在他们的眼中是一点吸引力都没有的。” 影芜一愣,“什么叫主动出击?” 夏蝉看见影芜上钩了,急忙道:“当然是要吊着他们的胃口啊,我问你,你最喜欢吃什么?” 影芜想了想,神色十分的认真,道:“喜欢吃糖醋排骨。” 夏蝉轻笑,道:“这就对了,你喜欢吃糖醋排骨是吧,可是如果现在每天给你吃呢?就是你一睁开眼睛,就看到桌子上摆了一盘子的糖醋排骨,然后不管走到哪里,糖醋排骨都可以随时吃到,这样的话,你还会喜欢吃糖醋排骨吗?” 影芜一愣,有点转不过弯来了。 “你肯定就不会喜欢了啊,影芜,你现在连百里胤的糖醋排骨都不是,糖醋排骨是你最喜欢的,每天看到每天都能轻易的吃到,时间久了你都会腻,更别提你并不是百里胤最爱的了,你这样一直跟着他,他会觉得你永远也不会离开,这样就不会很在乎你了,你得离开啊,离开一天两天的,让他主动来找你,这样能让百里胤意识到你的重要性。” 影芜看着夏蝉,十分的不解,“真的吗?要离开?可是太子哥哥着急怎么办?” 夏蝉轻笑,“就是要让他着急,难道你不想看看百里胤着急你的样子吗?只有失去了之后才会觉得珍惜,小芜,你听我的,我不会害你的。” 影芜想了想,道:“我还是觉得不好……这样岂不是让太子哥哥伤心……小芜说过的,会一直陪着太子哥哥的。” 夏蝉心里着急,可面上却表现的一点也不在意的样子,转身道:“哎,我也就是看你可怜,帮你出个主意罢了,你要是觉得不好,那就不用按照我说的去做就是了。” 说着,夏蝉便转身离开,不去看影芜了。 影芜站在原地,心中十分的忐忑,可是看着夏蝉已经离开,也不好意思再叫她,只得自己干着急了。 这边夏蝉出了门,便急忙躲在了柱子后的帐子边偷偷的看影芜的反应。 看着影芜十分的着急,夏蝉心中得意的很,轻笑着自言自语道:“看来果真是有用,影芜啊影芜,你就答应吧,我还可以带你一起走呢。” 正在这时,身后却忽然传来一个声音,“大胆贱婢,见到本殿下来了还不快跪下。” 夏蝉一愣,急忙转身。 尹光烈在不远处,正坐在地上,好像是受了伤的样子。 夏蝉歪了歪头,道:“你叫我?” “当然是叫你,贱婢,你不认识本殿下吗?” 夏蝉冷笑一声,“当然认识,二殿下嘛!” 夏蝉上前几步,道:“给二殿下行礼了。” 尹光烈看着夏蝉,皱眉道:“你这贱婢,看起来怎么这么眼熟?” 夏蝉笑了笑,道:“殿下肯定是记错了……” 尹光烈皱眉,道:“去给本殿下找太医来。” 夏蝉轻笑,蹲下身子看着尹光烈受伤的脚,道:“这点小伤还要太医?让奴婢来为殿下诊治吧。” 说着,伸手在尹光烈受伤的脚上狠狠的一拧,一声‘咔嚓’的声音就传来,紧接着,就是尹光烈的哀嚎。 “疼……疼……疼啊……” 夏蝉满意的笑了笑,道:“殿下,已经好了,您快些站起来走走吧,奴婢还有事情要做呢,就不陪着殿下唠嗑了。” 说着,在尹光烈抓狂之前,便急忙站起来跑远了。 “贱婢……贱婢,给本殿下回来……” 尹光烈看着夏蝉竟然直接转身跑了,气得简直想吐血,可是腿上痛的很,实在是无法站起来。 “贱婢,不要让本殿下抓到你!” 尹光烈气急,大声的喊着。 夏蝉则飞速的跑到了一旁的墙角后,靠着墙偷笑。 尹光烈上次想个自己吃亏,这次真是老天爷长眼,居然让自己在这里又碰见了这么狼狈的他,不报仇那就不是自己的作风了! “你很讨厌尹光烈么?” 正在这时,身后忽然传来一个声音,吓得夏蝉急忙转身看去,正对上了百里胤的脸。 夏蝉拍了拍胸口,“吓死我了……” 百里胤轻笑,伸手过去,夏蝉一惊,急忙闪身躲开,却还是没有百里胤的动作快。 “是树叶……” 百里胤笑着将树叶扔掉,然后道:“看你对我避如蛇蝎,真真是冷情之人,昨日毫不犹豫的给了我一刀,今日竟然一句都没有问我伤势如何。” 夏蝉轻笑,挑眉道:“瞧着你的样子就不像是要紧的样子,我问那么多干嘛呢?” 百里胤闻言,却是微微的笑了,随即道:“行了,我们走吧,你不是不想在这里待着么?” 夏蝉耸肩,道:“我也不想回楚国。” 百里胤收住了脚步,转头看着夏蝉,目光如月色一般清冷皎洁。 他看着夏蝉,笑道:“那你想去哪里?永安城吗?” 夏蝉迎上了他的目光,毫不犹豫的点点头。 百里胤道:“这有何不可?等到孤杀了玉自珩,然后收了永安城,孤便陪着你在里面住着,生生世世,长长久久。” 夏蝉无奈,经历了好几次这种事情,她都已经懒得跟百里胤放什么狠话了,反正自己说的什么狠话百里胤好像都会自动免疫一样的当做听不见,那自己不如不说,省下一点精力来,想想半天怎么快些逃跑吧。 百里胤见夏蝉毫不在意的样子,转身往前走了,心中十分的好笑,笑了笑也跟了上去。 夏蝉听着百里胤的脚步,转头道:“咱们今天就走吗?” 百里胤摇摇头,道:“住一晚,今天晚上宫里有接风的宴席,你留下来陪我出席。” 夏蝉心中恶心的很,可是想了想似乎今晚最适合逃跑了,夏蝉便点点头,又道:“可是你刚才也看见了,尹光烈是我的仇人,要是出席了晚宴,只怕会遭到报复,到时候还给你带来麻烦,这多不好啊。” 百里胤轻笑,眼神带着睥睨天下的气势,道:“放心,有我在,不会让别人伤害你的。” 夏蝉耸肩,道:“最好如此。” 说着,便直接转身离开,百里胤看着夏蝉的背影,陷入了一片沉思之中。 夏蝉回了休息的地方,准备睡一觉。 上了床,夏蝉才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轻声的自言自语道:“宝宝,你一定要原谅娘亲,娘亲也想安安静静的跟你在一起,可是娘亲实在是办不到,宝宝乖了,等到这些破事儿解决了,娘亲就带着宝宝回去,然后咱们再也不出来了。” 夏蝉说着,然后伸手轻轻的抚着肚子里的宝宝,默默的叹了一口气。 自己不见了,永安城的人一定很着急吧,尤其是十三,他一定是急死了。 夏蝉心里也着急,暗暗的道,自己一定要快些想办法逃出去。 正在这时,门外响起了一阵敲门声。 夏蝉一惊,急忙道:“谁啊?” 没有人回话。 可是敲门声还在继续。 夏蝉皱眉,想了想,还是从旁边拿了一根手腕粗的木棍子在手里,然后慢慢的朝着门口走去。 “谁啊?” 夏蝉又喊了一声。 还是没有声音。 夏蝉心里犯了嘀咕,然后掩好了身子,趁着外面的敲门声还在继续的时候,便一下子打开了门。 门外站着一个打扮奇怪的人,夏蝉一愣,举着棍子不知道该不该打。 无悔看着夏蝉如此模样,忍不住笑了,道:“姑娘有礼了。” 夏蝉上下的打量了一遍无悔的穿着,道:“你是谁?来找我干嘛?” 无悔笑着道:“姑娘有礼,在下是吐蕃国的国师,金轮王。” 金轮王? 夏蝉心中默念,又警惕的道:“你来找我干嘛?我并不认识你。” 无悔笑着点点头,道:“姑娘手中有一只不同寻常的鸟儿。” 夏蝉一惊,急忙更加警惕的看着无悔。 无悔道:“那便是了,在下只是来传一个话儿的,若是姑娘想要沈无双的性命,便将这只鸟儿交出来,我们可以做交换!” “你是……无悔?” 夏蝉惊呼道。 无悔一愣,眉宇之间有着淡淡的惊讶,半晌才笑着道:“不错,姑娘是聪慧之人。” 夏蝉皱眉,“是你操控了沈无双,无悔,你也是修道之人,难道你不知道修道之人是不能随便杀生的吗?你就不怕佛祖报应?” 无悔轻笑一声,面上的神色十分的善良,道:“不怕。” 夏蝉皱眉,“无悔,你最好快些放了沈无双,他与你无冤无仇,你想当皇帝,那就当好了,凭什么要强行的插手别人的人生?” 无悔皱眉,道:“姑娘知道的还真不少!” 夏蝉挑眉,道:“无悔,我知道的远远超乎你的预料。” “那看来姑娘身边肯定是有高人的了。” 无悔看着夏蝉说着。 夏蝉轻笑,“无悔,一山还比一山高,你不要太得意,我劝你还是将沈无双乖乖的交出来,否则结果不一定是你能承担的起的。” “年少轻狂啊!” 无悔说着,眼神深深的看着夏蝉,道:“我只想要你的鸟儿,那原本就是属于我的东西,你只要将这鸟儿还给我,我便将沈无双还给你。” 夏蝉皱眉,“休想,小紫是我的,何时成了你的?” 无悔皱眉,道:“你的?是你从哪里得来的?你捡来的吧?” 夏蝉冷笑一声,道:“是怎么得来有关系吗?只要我不是偷来的抢来的,我就问心无愧,现在我是它的主人,它也只认我一个主人,我为何要给你?” 无悔眯着眼睛,道:“这鸟儿在你手上,你会毁了它的。” 夏蝉皱眉,“我看是放在你的手上才会被你给毁了吧!” “你……不要得寸进尺!” 无悔被夏蝉的话气得几乎要发疯,他什么人没有见识过,偏偏被一个夏蝉弄得是手忙脚乱,心中的法子都无可施展,实在是头痛。 夏蝉轻笑,“你敢杀了我么?我可是楚国太子带来的人!你要是敢杀,那就是亲手挑起来吐蕃与楚国的战乱!” “呵呵,你以为自己有这么重要的分量么?” 无悔冷眼的看着自己面前的夏蝉,皱眉说着。 上前一步,道:“我的手上从来不会沾染一丝的鲜血,我只会让你生不如死!” “你敢动她一下试试?!” 正在这时,身后忽然传来一个声音,正是百里胤。 夏蝉面色一喜,急忙跑了出去,站在了百里胤的身后。 “他说要让我生不如死!” 夏蝉急忙告状。 百里胤看着无悔,眼神冰冷的骇人,“金轮王,倒是好兴趣,怎么会深夜在此?” 无悔急忙拱手,“不知太子殿下驾临,有失远迎。” 百里胤轻笑,道:“金轮王客气了,刚才金轮王说了什么?孤也想听一听。” 金轮王抬头看着百里胤身后的夏蝉,又看看百里胤,道:“太子殿下,这女人,是玉自珩的女人,玉自珩是楚国的反贼,难不成您竟然敢将她放在身边吗?” 夏蝉冷笑道:“大师,您真是说笑了,皇上从未说过玉自珩是楚国的反贼,怎么您一句话就能这么随便冤枉人呢,我还说你是这吐蕃的不祥之人呢,应该即刻将你驱逐出吐蕃的边境!” “你……” 无悔被夏蝉的话气得要死,脸色青白的看着夏蝉,皱眉说着。 夏蝉轻笑,道:“大师,我说的不对么?” 无悔咬牙,不语,这边百里胤却道:“她是个什么样的人孤清楚的很,孤不需要你来教着孤要怎么去看人,你在孤的面前,摆不起这个谱来,希望你有自知之明。” 无悔皱眉,看着百里胤的态度如此决绝,也不再说这个了,拱手道:“既然如此,那贫道便退下了。” 说着,便直接转身拂袖而去。 夏蝉冷笑一声,冲着那背影道:“自以为是的老秃驴!” 百里胤转头看着夏蝉,道:“时间差不多了,该去赴宴了。” 夏蝉点头,道:“小芜呢?” 百里胤皱眉,“你找她干嘛?” “当然是作伴啊,有个熟悉的人作伴还是挺好的。” 夏蝉笑着说着。 百里胤道:“不知道,半天没看见她了,我差人去找找吧。” 夏蝉点点头。 百里胤又道:“你平时的时候也多注意一下,以后我不在你身边的时候,这种情况下就不能随便开门!” 夏蝉一愣,随即暗暗的翻了个白眼,这个百里胤,还真的以为自己是厉害的了,她要干什么,还用得着百里胤来教么? “知道了,知道了……” 夏蝉还是不耐烦的回答了一句,然后道:“我们到底什么时候离开这个鬼地方?” 百里胤点点头,道:“不出意外的话,明天就走。” 夏蝉点点头,道:“行了,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我一会儿去换身衣服就走。” 说着,便直接转身进了屋子,‘砰’的一声便关上了门。 百里胤看着夏蝉的背影,忍不住微微的笑了笑,却还是没有转身离开。 夏蝉进了屋子,看了看手里的衣服,虽然心中不爽,却也知道这次晚宴说不定就是自己能帮助玉自珩找到沈无双的机会,所以,自己是必须去的。 夏蝉想了想,还是进了屋子去,将百里胤送来的衣裙给换上了。 夏蝉站在铜镜之前,看着一身红衣的自己,忍不住微微皱眉。 这红衣服虽然好看,却有点太喧宾夺主了,在宴席上只怕会有点太引起注意了,夏蝉想了想,便又去拿了一件月白色的罩衫穿上了,好在能压下去一点,好不好看的,无所谓了。 夏蝉又梳了一个略显老气的发型,对着镜子左看右看,才算是满意了,转身出了门去。 刚推门走出去,夏蝉却就看见站在门外的百里胤。 百里胤双手背在身后,玄色的披风被夜风轻轻的扬起来,带着一丝萧索的意味。 听见门开的声音,百里胤随即也转过了身子来,看到夏蝉,百里胤却是微微的笑了。 “怎么故意把自己折腾的这么老?” 夏蝉轻笑,提着裙摆转了转圈,道:“有么?才没有吧?明显是你欣赏水平不行。” 百里胤看着夏蝉展露笑颜,心中的那点不快也随之烟消云散,上前道:“走吧。” 夏蝉得意的挑眉,跟在百里胤的身后一蹦一跳的往前走了。 吐蕃的皇宫很大,与之楚国想比,也是毫不逊色,看着夏蝉左看右看的样子,百里胤道:“你第一次来?” 夏蝉点头,道:“当然是第一次啊,谁会没事儿来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 百里胤轻笑,道:“觉得与楚国的皇宫想比,如何?” “不分上下吧,都挺好的,没想到吐蕃这么个蛮荒之地竟然也有这么好的条件。” 夏蝉由衷的说着。 百里胤转过头去看着前方,然后慢慢道:“之前的吐蕃,只是一个规模一般的游牧民族,因为有了开国的国师无悔,也就是刚才跟你见面的金轮王,他似乎有着力挽狂澜的实力,有了他的辅佐,吐蕃一点点的开始征战外族,开拓疆土和势力,没几年的时间,就将这一块儿的各个小的民族全部统一了。” 夏蝉闻言,转头看着百里胤,道:“这么厉害?这个无悔这样看起来,倒是挺厉害的,难怪会在皇宫里一直住着,没人敢拿他怎么样呢。” 百里胤点点头。 夏蝉一路想着,这个无悔若是控制了沈无双,那一定是将沈无双给关在了自己的住处,毕竟,之前毕方说过,沈无双是无悔的希望,无悔应该不会对沈无双下太狠的手。 夏蝉一路走着一路想着,低着头看着地上的地板,这一路,已经想了很多办法了。 百里胤看着夏蝉一直低着头,忍不住笑笑道:“你想什么呢?” 夏蝉‘啊’了一声,急忙抬起头来,道:“没有没有……我就是有点饿了,想想一会儿宴席上会有什么好吃的,哈哈哈……” 百里胤被她逗乐,自然而然的想伸手摸摸她的头发,夏蝉却炸毛似得急忙躲开。 百里胤的神色一下子僵住了,伸出去的手停在半空中,好半晌。 夏蝉有些无语,这个百里胤,自己真是想狠狠的说些狠话给他听的,可是却又觉得,自己要是得罪的他太狠,自己也会很不好过,毕竟现在玉自珩进不来,自己出不去,在百里胤身边还算是相对安全的。 夏蝉笑笑,道:“那个,太子殿下,您把手收回去吧,要不然这么放着……有点傻……多影响您楚国太子的威严啊。” 百里胤面色发黑,狠狠的瞪了夏蝉一眼,才转身大步的走了进去。 夏蝉简直想仰天大笑三声,气倒百里胤,真是不容易的。 夏蝉得意完,也急忙颠颠儿的跑了进去,生怕一步没看见,就跟丢了百里胤。 要是那样,自己在这皇宫里可就危险了。 夏蝉紧跟着百里胤走了进去,便有人迎接了,在一旁坐下了。 百里胤坐下了身子,一旁的宫女笑着对夏蝉道:“姑娘,请来女席这边坐吧。” 夏蝉刚想说话,百里胤却伸手一拉她的手腕,道:“就在这儿坐下吧。” 那宫女一看百里胤发话了,也不敢说什么,只好点点头,默默的退了下去。 夏蝉坐在了百里胤的身边,眼珠子转了转。 这会儿虽然还没有开席,可是桌子上也是摆了不少的吃的。 百里胤盘腿坐在席子上,伸手拿起了筷子和碟子来,准备夹菜。 一旁的宫婢急忙上前来准备帮忙。 百里胤却摇摇手,示意她退下,自己亲自来。 夏蝉鄙夷,搞特殊,真是奇葩! 夏蝉眼珠子转了转,在周围的人和摆设上看了看,打算着接下来的行动。 正在这时,夏蝉就看见尹光烈从外面被一群人簇拥着走了进来,接下来就是无悔。 夏蝉想了想,不如利用一下尹光烈如何,反正他傻,不利用白不利用。 夏蝉轻笑了一声,心里已经打定了主意。 一低头,面前却已经摆了一个堆积着满满的菜品的碟子。 夏蝉一愣,不解的看着一旁拿着手帕优雅的擦拭着手指的百里胤。 “你……” “不是饿了么?吃吧。” 百里胤未曾转头,只是神色淡淡的说着。 夏蝉受宠若惊。 然后却又叹口气,转头看着百里胤,道:“百里胤,你干嘛这样呢,我又不会喜欢你。” 说着,还是拿起了筷子来,伸手夹着菜吃。 百里胤却不恼,拿起茶杯来抿着茶水,道:“不试试怎么知道呢?” 夏蝉皱眉,转头看着他,百里胤也转头看着夏蝉。 “日久生情你知道吗?” 夏蝉无语了,“得了,我不跟你说话了,我们俩的思想就不在一个高度上。” 说着,夏蝉便专心的吃起了菜来,这两天都没有好好的吃一顿好饭,她早就饿得要命了,更何况还有肚子的小吃货呢。 夏蝉索性便甩开了腮帮子吃了起来,反正自己是跟着百里胤出来的,丢人,也是丢百里胤的人! 这么一想,夏蝉就开心了许多,也没有什么包袱了,吃的十分的欢畅。 百里胤倒是十分喜欢看她吃东西的样子,让人看起来,就觉得心里特别的幸福,特别的满足。 “好吃吗?” 百里胤轻笑着问。 “好吃,好吃……” 夏蝉一边嚼着一边回答,道:“你也尝尝呗……” “不了,你自己吃就好。” 百里胤微微皱眉,他是不习惯在外面吃太多的东西的,大多都是饮水支撑。 这会儿,尹光烈也看到了夏蝉。 尹光烈一下子愣住了。 这不是白天里那个欺负了自己的贱婢吗? 怎么现在跟百里胤坐在一起了呢? 尹光烈皱眉,看的夏蝉看出了神,一时间都没有顾得上走路了。 一旁的人都是急忙看向尹光烈,唯恐这个魔王又开始发疯。 尹光烈看了好一会儿,才微微侧脸对身边的人问道:“那个穿红衣服的女人是谁?” 一旁的随侍顺着尹光烈的目光看去,就看见坐在百里胤身边的夏蝉,随侍急忙道:“回二皇子的话,此女是楚国太子带来的女子,不知道是个什么身份,但是听闻楚国太子十分的喜爱此女,刚才还为了这个女人与金轮王吵起来了。” “哦?还有这回事儿!” 尹光烈皱眉,眼珠子转了转,心想这个贱婢虽然敢戏弄自己,可是自己却还是不敢动她的,要是万一触怒了百里胤,那自己可就真的是吃不了兜着走了。 尹光烈想了想,这才捏了捏拳头,然后自己去了自己的位子上去坐下了。 夏蝉一边吃着饭,一边抬头看着不远处的尹光烈。 眼看着尹光烈的神色由着好奇到疑惑,再到问了身边的人之后眼神变得不甘心,然后又安安静静的走回了自己的地方坐下,夏蝉忍不住想仰天长叹一声。 尹光烈你这个怂包! 居然就因为百里胤的关系而不敢对自己动手,要是你不动手,我可怎么办? 夏蝉眼珠子转了转,食不知味的吃着碟子里的美味佳肴,想了想,又想到了一个好主意。 “唔……” 夏蝉放下了筷子,伸手捂着自己的肚子。 百里胤急忙放下了手里的酒杯,转头看着夏蝉,“怎么了?” 夏蝉皱眉摇摇头,又想伸手去拿筷子,然后却像是手上没有力气一样,筷子又一下子掉在了地上。 百里胤急忙伸手来扶她,“怎么了?不舒服?” 夏蝉皱着眉点点头,脸色十分的虚弱。 百里胤一看,急忙想要起身,道:“来,我抱你回去休息。” 夏蝉心中警铃大作,急忙摇头,伸手扶在唇边,轻声的对百里胤道:“不是……我是闹肚子,你知道茅厕在哪里吗?” 百里胤的脸上的神色立时变得有些精彩纷呈了,夏蝉可怜兮兮的看着百里胤,道:“你先在这儿待着,我区区就回……” 百里胤皱眉,道:“我陪你一起去吧。” 夏蝉急忙摇手,“不行不行,你一个大男人陪我去茅厕,多不雅啊,再者你是太子,太子啊哈哈哈……我先自己走了,你在这等着我啊。” 说着,便猫着腰悄悄的走了出去。 百里胤看着夏蝉走出去的背影,眉头微微的皱了起来。 夏蝉出了门去,便开始大摇大摆起来了,她敢肯定刚才跟百里胤的一番动作一定是落在了尹光烈的眼里了,这样一来,自己现在走了出来,她就不相信尹光烈这怂包没有一点点的好奇心。 夏蝉站在门口的花园子里散步,其实刚才她也是吃饱了,所以现在出来消消食,也算是陪着宝宝单独的待一会儿了。 “宝宝,妈咪爱你哦,宝宝要好好听话,你爸应该很快就会想出办法来救咱们娘俩的。” 夏蝉轻笑着说着,脸上的神色十分的温柔。 说了半天,夏蝉又觉得这样说不好,想了想,又道:“哦,宝宝,娘亲忘了,你不知道妈咪和爸是什么意思,这样说吧,你要好好听话,娘亲会好好的保护你的,你爹呢,也会想办法来救咱们娘儿俩的。” 夏蝉说完了,这才觉得舒服了一些,伸手摸着肚子,一步一步的走着。 “贱婢!” 这时候,一个声音传来,夏蝉抬头,果然看见了怒不可遏的尹光烈。 夏蝉轻笑,伸手摇了摇,道:“二皇子万福金安。” 尹光烈看着夏蝉含笑的样子,气得更是肝儿疼的厉害,道:“贱婢,你竟然敢戏耍本王,你可知本王现在就可以将你就地处死!” “好啊,既然二皇子要我死,那我就是不得不死了,只是这太子殿下那里嘛……二皇子也应该知道,殿下可是对我一片痴心,你要是敢杀了我,那殿下一怒起来,不要说是你一条命了,整个吐蕃的人,都会因为二皇子的一个幼稚的举动而覆灭。” 夏蝉笑着说着,脸上是一片风轻云淡的神色,看的尹光烈格外的生气。 “贱婢,不要以为本王不敢把你怎么样!吐蕃的美女很多,本王只要将几个美女送去殿下的床榻,你以为就凭着你这种一般般的姿色,殿下还会继续钟情于你吗?” 尹光烈说着,脸上的表情十分的狰狞。 夏蝉冷笑一声,上前几步,道:“二皇子,你怎么这么幼稚呢?正如你所说,我的姿色不是最上乘的,可是你知道吗?我肚子还怀着别的男人的孩子呢,太子殿下也知道这件事情,却还是愿意宠我爱我,你说,这种感情,你就算是将整个吐蕃的美人都送去,又有什么用呢?” 夏蝉笑着说完,心里也觉得有点不对劲,百里胤似乎真的对自己挺好的呢。 哎,痴情人啊! 可是自己真的没办法喜欢他的,要是做个朋友,还是可以的。 很显然,百里胤这个人阴晴不定,喜怒无常,就连朋友都是要小心处之的,太可怕太可怕。 夏蝉想了想,对面的尹光烈已经是被夏蝉的话给惊到了,看着夏蝉闲庭信步的样子,忍不住颤抖着手指着夏蝉,“你……你这个红颜祸水……真是祸国的妖姬!” “谢谢夸奖!” 夏蝉笑着说着,又轻声道:“二皇子殿下,你有没有觉得我看起来很眼熟呢?” 尹光烈一愣,近距离的看着夏蝉的脸蛋。 少女的容颜清秀可人,带着一种出尘脱俗的气质,这份气质像是罂粟一样,让人想去沾染几分,却又是不敢去,怕从此再也逃不脱了。 “我是玉自珩的女人。” 夏蝉轻笑着说着,声音很细很轻,只有她跟尹光烈能够听到。 尹光烈一愣,脑海里的记忆一点点的随之浮现出来。 “你是那个丑颜的厨娘?” 尹光烈失声喊了出来。 夏蝉笑着点头,“是呀,所以说,二皇子殿下,好久不见呀。” 夏蝉说着,看着尹光烈的表情从震惊到后来的愤怒,不由得心花怒放,道:“我要回去了,要不然一会儿太子殿下该担心我了呢。” 说着,夏蝉便转身直接的走了回去,留下了一脸凌乱的尹光烈。 夏蝉回了席间坐下,百里胤转头看着她,道:“怎么样了?” 夏蝉笑笑,道:“已经解决了,舒服。” 百里胤嘴角抽搐了几下,随即道:“喝了吧。” 夏蝉‘嗯?’了一声,然后转头看着自己面前不知道什么多出来的一个碗,以及其中盛着的,黑乎乎的东西。 “这是什么?” 夏蝉皱眉,捏住了鼻子,“好难闻。” “给你治肚子的药,喝了吧,喝了就会舒服了。” 夏蝉无语,眼神坚定的看着百里胤,道:“我已经好了,不需要喝药了。” 百里胤皱眉,“喝了。” 夏蝉摇头,“百里胤,你凭什么命令我?” “若是不喝,就是说明你的肚子没有问题,刚才你是骗我的,我就去查查你刚才到底出去干了什么!” 百里胤神色淡淡的看着夏蝉说着。 夏蝉无语了,“你真是……” 百里胤还是看着夏蝉,就等她的回答了。 夏蝉无奈,笑着道:“是啊,我是撒谎了,我刚才不是闹肚子,我就是想逃走罢了,可是出去转了一圈,发现根本逃不了……” 百里胤皱眉,转过头去端起了酒杯来,道:“夏蝉,你就这么想逃离我吗?” 夏蝉点点头,“不得不说,是的。” “真是个绝情的女人!” 百里胤轻笑一声,端起酒杯来仰头将杯子里的美酒一饮而尽。 夏蝉道:“百里胤,你明明知道的,我不可能喜欢你,而且十三的性子你知道,他一定会来救我的,到时候就是一场战争,你若是真的想做一个好皇帝的话,那就要为了老百姓们着想,而不是只顾着儿女私情。” 百里胤冷笑一声,道:“不试试怎么知道呢?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水滴石穿,夏蝉,你不需要做什么,看着我努力就好。” 夏蝉无语了,耸肩不做声了,转头去接着吃东西。 百里胤看着夏蝉,轻声道:“我不相信,你是个心如石铁的人。” 夏蝉冷笑,别说,她对自己爱的人,心都是柔软的像一只贝壳的肉,可面对想要对付自己活着自己亲人的人,那心还就真的能如石铁一般。 这边尹光烈看着夏蝉走了,心中这才抑制不住的狂怒起来。 竟然是那个曾经戏耍过自己的小厨娘,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她到底算个什么玩意儿,竟然敢三番两次的戏耍自己。 并且最让尹光烈恼火的,就是夏蝉刚才的态度,丝毫不害怕的样子,这么光明正大的将这些话告诉自己,也就是不会害怕自己报复喽? 尹光烈养尊处优这么多年,谁不是看见他都毕恭毕敬的,怎么就被这样的一个小小的女子给戏耍了呢,不仅三番两次的戏耍,并且她还从来不将自己放在眼里! 尹光烈想到这,抑制不住体内的愤怒,转头道:“给本殿下派人,派人去杀了那个贱婢。” “二皇子殿下,这可是使不得的啊……那位姑娘是楚国太子殿下的人啊。” 尹光烈怒道:“谁让你这样去杀了,你不会派人暗杀吗?去,给本殿找一个箭术最强的弓箭手,一会儿趁着舞姬跳舞的时候,直接将那个贱婢给本殿杀死。” 随侍看了看尹光烈怒不可遏的样子,还是急忙点点头,转身下去办了。 这边大殿之上,大家已经觥筹交错,开始吃东西聊天了。 百里胤不时的跟上座的吐蕃皇上说几句话,夏蝉则有一搭没一搭的听着,不时的往嘴里塞着东西。 正在这时,尹光烈从席上站起来,凑了出来对着上位的皇上拱手道:“父皇,儿臣前几日得了一支绝妙的舞姬队,舞姿甚妙,今日特来献给父皇,博父皇一乐。” 那吐蕃皇上笑着点点头,“好啊,宴席须得有舞姬助兴,上吧。” 说完了话,这边的舞姬便踩着乐点上来了,夏蝉托腮,看着场上跳舞的舞姬。 看了一会儿,夏蝉想起了尹光烈说的话,于是便转身看着百里胤,道:“百里胤……” 百里胤正在端着酒杯抿酒,在这一片的浮华之中,他却像是一个出尘脱俗的特殊存在一样,在这之中保持着自己的清洁。 “怎么?” 百里胤微微的抬起了眼皮来,看着她。 夏蝉挑眉,道:“你真是奇怪,面前这么多美女,你不喜欢?” 百里胤微微皱眉,没有作声。 夏蝉眼珠子转了转,道:“实话告诉你,刚才出去的时候碰见了尹光烈了,他说想将这些舞姬中最美的姑娘送给你。” 百里胤还是没有说话,可眉头却皱的更厉害了。 “百里胤,你倒是说句话啊……” 夏蝉着急了。 百里胤皱眉,道:“你可曾看到过孤身边有妾室?” 夏蝉摇摇头,“不知道。” 百里胤道:“孤,不好女色!” 夏蝉哈哈大笑,“那你抓我干嘛?” 百里胤转头,眼神定定的看着夏蝉,道:“你不是女色,是爱人。” 夏蝉搓搓手臂,“真是肉麻,鸡皮疙瘩掉一地。” 对一个已婚妇女,而且是已经有孕的妇女说这种话,以为是在拍韩国偶像剧么? 夏蝉继续转头看着场上,透过那些舞姬的身影,夏蝉能看见尹光烈满含得意的眼神。 准备好了吗? 那就来吧! 夏蝉心中欢呼雀跃,伸手暗暗的抚了抚自己的小腹,宝宝,你可一定要听话啊。 说时迟那时快,正在夏蝉暗暗的摸着肚子的时候,就听得一声厉声传来,夏蝉一抬头,就看见不远处的舞姬已经朝着自己攻击了过来。 夏蝉身影一闪,那毒箭就射在了自己的身后的柱子上。 百里胤一惊,急忙身后拉住了夏蝉的手腕。 可是夏蝉的动作更快,在地上滚了几圈,身影便已经到了后面。 百里胤什么都顾不上,大声道:“夏蝉,夏蝉,到我这里来……” 他的声音中带着颤抖,与其说是喊出来,不如说是嘶吼出来的,夏蝉躲在柱子后面,听见了百里胤的声音,心中也是十分的震撼。 可是自己是不会回去的,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呢。 这时候,大殿之中已经开始慌乱了,众人高喊着‘有刺客保护皇上’,然后很多人都是开始抱头鼠窜,整个大殿里瞬间乱作一团。 尹光烈见状,‘蹭’的一下子站起了身子来,“抓住她,不能让她跑了……啊!” 话还没说完,尹光烈的脸上就猛地挨了一拳,猝不及防之下,尹光烈的身子一下子就倒在了地上。 “二皇子殿下……二皇子……” 身边的人急忙上前去扶尹光烈。 百里胤站在尹光烈的身前,道:“你敢下手?你知道不知道我可以让你生不如死!” 尹光烈转头,迎上了百里胤的骇人的目光,吓得是魂不附体,身子瘫软在地上,连站都站不起来了。 一旁的小厮们七手八脚的将尹光烈的身子扶了起来。 百里胤看着尹光烈,道:“若是她有个三长两短,我要你整个吐蕃陪葬。” 尹光烈颤抖着嘴唇,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是身子在一旁抖成了筛糠。 那吐蕃皇上见状,急忙道:“还不派人快去找,快去找……” 百里胤看了看周围,一甩手,便转身离开了。 而这边,夏蝉一个人偷偷摸摸的跑了出来。 她早就自己打探好了一条安全的路,所以这时候逃跑的也非常的顺手。 夏蝉想着,若是真的能找到沈无双,不如就跟沈无双一起逃出去好了,也能甩掉百里胤这个包袱,要不然等跟着百里胤回了楚国,自己可就真的很难逃走了。 夏蝉心事重重的想着,一路沿着小路到了无悔居住的地方去了。 这是她一开始就打探好了的,沈无双对无悔而言很重要,那无悔一定会将沈无双带在身边的。 夏蝉想了想,便悄声的摸了进去。 人都去参加宴席了,这里面竟然是静悄悄的,夏蝉皱眉,心里虽然犯嘀咕,可是现在这个时候也顾不得那么多了,不如就直接去吧。 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那就伸头吧。 夏蝉心中想着,脚步已经轻盈的迈进了院子里去。 屋子里的正中央,摆着一个很大的鼎,夏蝉看了看,这鼎有些奇怪,不像是一般的鼎炉,夏蝉上前去,伸手摸了摸。 触手温热,果然不同凡响。 夏蝉想了想,又转身看去,这屋子里空荡荡的只有一个鼎炉,夏蝉皱眉,无悔就住在这里?也没有床啊? 难不成这老秃驴住在鼎里? 夏蝉为自己的想法哈哈大笑,笑过,才不忘赶紧的屋找沈无双。 只是这屋子里实在是太空了,什么都没有。 夏蝉想着会不会有什么机关什么的,便在周围的墙壁上左摸摸右摸摸,想着会不会触动到什么机关。 正在这时,夏蝉却敏感的感觉到了脚底下的一块空的地板。 夏蝉又倒回身子去踩了踩,才皱眉蹲下了身子,伸手敲了敲。 这地板果然是空心的。 夏蝉想了想,便伸手摸了摸,在凸起的地方轻轻的一按,地板便开了。 夏蝉一惊,急忙往下看去,下面果然是一间屋子,像是一般人住宿的样子似得,而最最关键的是,夏蝉能看得见下面屋子里的床上,躺着一个人。 不是自己正在寻找的沈无双又是谁? 夏蝉大喜过望,没想到这么顺利的就能找到沈无双了,实在是太好了。 “沈无双,沈无双……你醒醒啊……” 夏蝉喊了几声,沈无双却是像是根本听不见一样的睡着,一丝声音都没有。 夏蝉着急,这沈无双是不是被无悔下了什么药了,要不然怎么会自己睡在这个地方呢。 夏蝉想了想,还是决定要下去亲自将沈无双给救上来。 夏蝉起身,在屋子里看了看,想要找找有没有绳子什么的东西,要不然自己下去了可就上不来了。 这地面高度可不矮啊。 夏蝉正在寻找着,就猛地停住了身子。 门口,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了一个人。 那人的身子掩藏在黑暗中,夏蝉根本看不清楚他的脸,只是看着这身形,夏蝉觉得有点熟悉。 “你是谁?” 夏蝉皱眉,一边伸手将袖中的匕首拔了出来,随时准备应战。 那人缓缓道:“你不该来这里的,来这里的人,都是要死的。” 夏蝉冷哼一声,道:“你是人是鬼,我不是来偷东西的,我只是想要底下的这个人,你要是让我带走他,我便不与你打了,要是不然,那我就要你的命!” “呵呵,看你有没有这个能力了!” 那人说着话,便猛地转了身子过来,看着夏蝉。 夏蝉看清楚了那人的脸之后,却是猛地一愣。 “木轩……” 面前之人,正是许久不见的木轩。 木轩的脸色冰冷,他穿着一身铠甲的衣服,像是禁卫军的样子,而眼神里,却没有了熟悉的光芒,变得有些冷酷,还有陌生了。 夏蝉急忙上前几步,“木轩,你怎么在这里?真是太好了,我们快将沈无双救走,然后我们离开这里。” 夏蝉心下一喜,十分的开心。 木轩却眼神冰冷,在夏蝉到了自己的身前来,伸手举起剑来一挥,朝着夏蝉就扑了过来。 夏蝉一惊,那剑上的寒光刺痛了她的眼睛,夏蝉急忙闪身躲开,可还是来不及,剑身擦着她的手臂就过去了。 预料中的疼痛没有来,夏蝉转身,却见百里胤已经挡在了自己的身前。 “百里胤……” 夏蝉惊讶,不知道为何百里胤会来。 百里胤道:“快走!” 夏蝉‘啊’了一声,便急忙转身往外跑去。 木轩眼神冰冷,“哪里逃?!” 说着,就要转身去抓夏蝉。 百里胤伸手,一掌挥在了木轩的身上,然后飞身往外跑,伸手拉起了夏蝉的手,足尖轻点,往宫外飞去。 木轩伸手捂住了胸口,百里胤的这一掌的确厉害。 木轩顿了顿,急忙往外跑了几步,然后抬头看去,百里胤和夏蝉已经不见了身影。 木轩皱眉,这才走回去看了看地下的沈无双,看了看东西都在,木轩这才将石板给重新的封上,然后才转身出了门去。 无悔从门口进来,看着木轩在,微微皱眉,道:“你为何在这里?” “刚才,有人,进来,想要,偷,地板,下面的人!” 木轩的声音十分的奇怪,带着机械的感觉,像是一个不受自己控制的木偶一样。 无悔皱眉,道:“是夏蝉。” 木轩摇头,眼神十分的僵硬。 “你下去吧。” 无悔说了一句,便挥挥手,自己进了屋子里去。 木轩出了门,刚往前走了几步,却又停住了脚步。 折回身子来,蹲下,从地上捡起了一样东西。 一个耳环。 红色的珠子,旁边镶了一圈银色的花边,看起来雅致又大方。 木轩皱眉,伸手摩挲着手心里的珠子,一下子想起来,这不是刚才的女子戴的耳环吗? 不知道为何,木轩总觉得自己跟这个女子十分的熟悉,好像是之前就认识一样。 而这个女子面对自己的时候,也是像是认识自己一样,她叫自己木轩! 木轩?是自己的名字吗? 可是他不是叫夜一的吗? 而无悔刚才说的,那个女人叫夏蝉。 夏蝉!好熟悉的名字。 木轩伸手摩挲着手心里的珠子想了好一会儿,才伸手将珠子装进了怀里去,然后大步的离开了。 这边百里胤带着夏蝉出了宫,直接的到了城外。 “你怎么忽然来了?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夏蝉看着百里胤问着。 “你能不能不要总给我惹事儿?” 百里胤皱眉说着,看着面前的夏蝉,忽然有种十分心累的感觉。 夏蝉冷哼,“我又没说要你管?你不用管我,我的事儿不就跟你没关系了吗?” “你……” 百里胤语结,恨恨的甩手,背过身子去不看夏蝉。 夏蝉轻笑,道:“那我走啦?” “你站住,在这儿等着,马车很快就来。” 百里胤气急败坏,简直要被气疯了。 夏蝉无奈,道:“咱们这就回楚国吗?” “要不然你还敢在这里待着吗?不怕被杀死?” 百里胤反问一句。 夏蝉皱眉道:“那有什么?我又不怕,我命大的很,死不了的。” 百里胤皱眉,转头看着夏蝉道:“你刚才的举动实在是太危险了,要不是我去了,现在你估计已经凶多吉少了。” 夏蝉撇撇嘴,却还是没有作声。 刚才的木轩的确挺吓人的,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的感觉。 夏蝉皱眉想了想,道:“刚才的木轩,你认识吗?” 百里胤摇头,又道:“不过他不像是个正常人了,已经被人下药了。” 夏蝉道:“这么奇怪?” 想了想,夏蝉就知道了。 在无悔的身边,一定是被无悔给下药了。 这个无悔,真是可恶,等到自己回了永安城内,一定要让毕方赶紧的将他给收拾了。 就算是付出再大的代价,也要将他给收拾干净。 正在这时,一阵马蹄声传来,百里胤转头看了看,道:“上马车吧。” 夏蝉点点头,认命的上了马车。 逃不掉了,逃不掉了啊! 真是悲催! 夏蝉上了马车,见影芜也在上面坐着,百里胤刚想上来,夏蝉就道:“你下去,你上来也不怕我再给你一刀吗?” 百里胤被夏蝉给触及了不好的回忆,皱了皱眉,掂量了半天,还是转身下去了,上了后面的马车了。 夏蝉得意,坐在马车里看着影芜,道:“小芜,你怎么了?怎么闷闷不乐的?” 影芜皱眉,道:“夏姑娘,我用了您说的办法做了,可是太子哥哥都没有反应的,也没有派人找我。” 夏蝉道:“你怎么做的?” 影芜道:“我就是按照您说的啊,我自己藏了起来,然后等着太子哥哥来找我,可是太子哥哥根本就不来找我,都忘了我了。” 夏蝉道:“那你是怎么出来的?” “我是看着太子哥哥不来找我,所以我自己就出来了,刚好收到了太子哥哥的信,让我们连夜出宫,所以我就出来了。” 夏蝉无奈,道:“好吧,这期间,一共才不到两个时辰吧?小芜,你消失两个时辰百里胤就去找你的话,那你也不用玩什么消失了,他一定会很重视你的啊。” 影芜一愣,看着夏蝉,道:“那我要消失多久?一天吗?” 夏蝉无奈,道:“小芜,你是不是傻?你陪了百里胤这么久,怎么会消失短短的一天就让他来找你呢?” 影芜皱眉,想了想,道:“那要多久啊?” 夏蝉笑着道:“你要是相信我,就按照我说的来,保证他一定格外珍惜你。” 影芜一愣,道:“你有什么法子?” 夏蝉笑了笑,故作玄虚的压低了声音道:“你消失个三五天试试,看看他着不着急?” 影芜一愣,“三五天?那太子哥哥岂不是会着急吗?” “对啊,傻姑娘,就是要让百里胤着急,只有他着急了,才能找你啊,这样他才能察觉到你在他心里的重要性啊。” 夏蝉说着,拍手道:“你想,本来你一直在他身边服侍他,现在如果他想找点什么东西,岂不是就只能找你?本来都习惯了你的存在了,只要你不见了,他就有很多东西找不到啊,或者就是很多事情本来是你做的,等到你走了,他就忽然觉得没有人做了,自然而然就想起了你,想起了你以前多么温柔,多么体贴,这样有了比较,才能知道你的好啊。” 夏蝉说着,转头看着影芜,笑着道:“你说我说的有没有道理?” “有……倒是有道理……可是我就是害怕,我真的离开了太子哥哥,会不会就被太子哥哥给忘了?或者,太子哥哥会特别生气的。” 夏蝉无奈,道:“才不会呢,百里胤怎么会忘了?你不在我这儿看着我了,他肯定着急。” 夏蝉说着,又道:“不如这样,你跟我一起走,这样百里胤就一定会来找我们了。” 影芜一愣,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看着夏蝉。 夏蝉摊手,道:“你要是怀疑我是想趁机逃走,那我就不跟你一起,你自己走就是了。” 影芜又愣了一下,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夏蝉的话了。 夏蝉一看这情形像是有戏,便急忙道:“小芜,我是真心实意想帮你的,你看我现在,一个大肚子的孕妇,我能去哪里啊?我一开始就想了,太子既然对我这么好,我就别闹了,跟着太子去楚国算了,反正女人吗,终归是要找一个归宿的。” 影芜听着夏蝉的话,陷入了沉思之中。 夏蝉揭开了轿帘,道:“我认识这条路,一直往前走呢,就是到了楚国的边界了,小芜,咱们明天早上差不多会进入楚国的境内,定州我熟悉的很,你要是决定了,我们明天一早就走。” 影芜一愣,抬头看着夏蝉,“真的要这样吗?我总觉得心里怕怕的。” 夏蝉挑眉,笑道:“我不逼你啊,这可是完全为了你着想啊,你可一定得自己想清楚才是,免得最后又埋怨我,那我多亏啊?” 影芜看着夏蝉说的一愣一愣的样子,急忙道:“姑娘莫要恼,小芜不是这个意思,小芜只是……只是长这么大,第一次离开太子哥哥,小芜有点害怕罢了。” 夏蝉笑笑,道:“好了,你还有一晚上的时间考虑,如果想好了,明天早上就来找我,我们再商议。” 影芜点点头,看着夏蝉面前的桌上没有水了,道:“姑娘,小芜出去给姑娘倒一壶热水来。” 夏蝉点点头,“你小心点。” 影芜点点头,提着茶壶出了去,上了后面的马车倒热水了。 夏蝉摸着下巴,笑着看着外面的夜色,心里升起了一股子的喜悦,快要解脱了,太好了。 这边影芜上了最后面的马车去,倒了热水提着,刚想回去,就被中间马车上的百里胤叫住了。 “影芜,你上来。” 影芜一愣,不敢相信是百里胤在叫自己,顿了顿心神,影芜伸手攥紧了手心,应声,上了百里胤的马车。 “太子哥哥,您叫我。” 百里胤点点头,道:“夏蝉她怎么样?” 影芜忙道:“还好,夏姑娘一直在看书,偶尔也吃东西。” 百里胤点点头,道:“你好生照料,她有了身孕,有时候难免脾气不好一点。” 影芜点点头,心下有点不舒服。 “太子哥哥……” 影芜有点欲言又止。 百里胤充耳不闻,接着道:“明日一早到了楚国之后,你早些下去照着这个买上两份回来,给夏蝉。” 说着,百里胤将一张薄薄的纸递了过来,影芜急忙伸手接住,然后拿在手里看了看。 她是识字的,上面写的都是几样食物,看起来都是营养滋补的,而这笔迹,也是百里胤的笔迹,她是认得的, 太子哥哥真的很喜欢夏姑娘呢,要不然怎么会这样上心呢? 影芜这样想着,心中忽然有点酸酸的了。 之前太子哥哥身边也有过女子,可是她却是一点点也不伤心,与其说自己是宽容,自己是全心全意的爱着百里胤,不如说是因为她跟在百里胤身边的时间久了,所以知道百里胤对她们都不是真心实意,只是逢场作戏罢了,可是面对的是夏蝉的时候,影芜想,这下不是逢场作戏了,所以自己才会这样伤心的吧。 “影芜?影芜?”百里胤喊了几声。 “啊……太子哥哥……您刚才说的什么?” 影芜急忙反映了过来,看着百里胤。 百里胤皱眉,道:“影芜,孤知道军师的死对你的打击很大,毕竟他是你的义父,与你的感情很深,可是,现在的情势不允许我们被情感所困,影芜,若是你实在觉得受不住,那不如便先回岐山去,待休整好了,再来京城找我,你是军师的义女,军师没了,孤也有照顾你的责任。” 影芜听着百里胤说的这话,心中酸酸的,麻麻的,尤其是眼睛,感觉涩的不行。 “不是的,太子哥哥……小芜错了,小芜以后都不会了……” 说着,影芜便伸手抓起了茶壶,道:“太子哥哥,小芜只求不要赶小芜走,小芜会听话的。” 说着,便转身下了马车去。 百里胤看着影芜的背影,眼神不由得暗了暗。 沿穆喂了自己太多的药,副作用已经越来越厉害了,他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多久。 若不是只有影芜才能回去找到这解药,他又何尝不想将她直接也送下去,与沿穆团圆算了。 被一个自己如此恨的人所爱慕着,简直是一种耻辱。 百里胤想到这,捏住茶杯的手忍不住慢慢的攥紧,然后只听得‘砰’的一声,茶杯便应声碎裂,碎了一地。 这边影芜满怀心事的回了夏蝉的马车上。 夏蝉笑着道:“回来啦?” 影芜点点头,将茶壶放了上去,然后伸手给夏蝉倒了茶。 夏蝉喝了一口茶,看着影芜的面色有点不好,道:“嗯?小芜,你怎么了?” 影芜皱眉,半晌才抬头看着夏蝉,道:“夏姑娘,我决定了,就按照你说的来。” 夏蝉一愣,道:“你想好了?这可不是闹着玩的,我就怕你之后后悔。” “不会的,小芜已经决定了。” 影芜抬头看着夏蝉,眼神坚定的说着。 夏蝉看着她的眼神,笑着点点头,道:“既然是你自己决定了那就好,那我们明天早上就行动吧。” 影芜点点头,道:“刚才太子哥哥让我明天早上到了楚国之后就去买些东西,我们可以趁那个时候走。” 夏蝉一愣,道:“刚才百里胤找过你了?” 影芜点点头,脸色却是有些受伤,自己默默的坐在角落里,看着一旁还没有做完的衣服,没有说话了。 夏蝉是个聪明人,转了转眼珠子想了想,也知道了个大概。 一定是百里胤跟影芜说了什么,要不然也不会这么坚定了这傻丫头的心思。 夏蝉想了想,又叹了一口气,反正不关自己的事儿,自己只要能快些逃出去就行,管他这么多呢! 翌日天色蒙蒙亮的时候,百里胤的马车便到了楚国了。 楚国的境内,明显的气息都变了,夏蝉掀开轿帘往外看去,就看见外面已经到了定州,到处的建筑都是十分熟悉的,夏蝉看着街边还有几个零散的摊子,忽然想起了自己刚穿越这一世的时候,就是这样带着夏暖一起来卖菜的。 那时候的生活虽然穷,却特别的开心,每天发愁的只是穿衣吃饭,想想现在,再想想之前,夏蝉还是觉得做一个单纯的小农女比较好。 可是天不遂人愿,自己也并不能就此一如以前一样的生活。 到了定州之后,影芜便下了马车去买东西了。 没一会儿,影芜又回来了,说是没有带钱。 这是她跟夏蝉说好的,这样一来一回,不会有人注意,然后两人便趁机逃走。 夏蝉熟悉定州这一块儿,可以带着她离开,躲到安全的地方去。 找不到夏蝉,百里胤一定会在定州停留的。 夏蝉跟影芜顺利的逃了出来,然后在夏蝉的一番易容之下,便住进了一旁的客栈里。 影芜十分的害怕,“夏姑娘,咱们就住在这儿,要是太子哥哥找起来,肯定是很容易就能找到的。” 夏蝉轻笑道:“才不会呢,你要知道,越是危险的地方越安全,百里胤发现我们不见了,肯定觉得是我把你带着回了我本来住的村子里,他一定会让人现在就去找的。” 影芜听着夏蝉的话,道:“真的吗?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们在这里待着,太子哥哥万一永远也找不到我们怎么办?” 夏蝉轻笑,道:“不会的,百里胤那么聪明,去了一趟泉水村儿,就会知道是中了我的计,然后就会回来的。” 影芜皱眉,忧心的看着外面的景色。 夏蝉笑着道:“行了吧小芜,你别担心了,百里胤又不是傻子,最后实在不行,咱们再自己出去不就得了,反正现在也已经出来了,咱们不如就好好的享受享受吧。” 夏蝉说着,便将窗子一下子关上了,然后躺在床上舒服的滚了滚,道:“舒服。” 说着,夏蝉又道:“小芜,你快来啊……” 影芜看着夏蝉舒服自在的样子,心里的那点不安也渐渐的放了下来,然后走到了床上去坐下,背对着夏蝉。 “夏姑娘,我们这样真的没事儿吗?我还是有点害怕……啊!” 影芜的话还没有说完,便一下子眼前一黑,彻底的晕了过去。 夏蝉轻笑,伸手拖着影芜的身子上了床去,给她盖好了被子。 等了这么久,夏蝉也知道影芜的武功很高,所以一直不敢轻易的下手,唯恐一个弄不好,就被影芜给直接撂倒了。 现在好不容易获得了影芜的信任,夏蝉等了这么久,总算是等到了一个影芜将后背面对自己的机会。 既然是这样,那就肯定不能错过了。 夏蝉给影芜盖好了被子,这才伸手急忙将脸上的妆容卸了下来。 打开窗子看了看,外面的景色依旧,百里胤的马车还没有行动,这短短的时间,百里胤应该还不会发现她们已经离开了。 夏蝉皱眉,她要逃出去,需要一匹马,还需要一个时机,只能等百里胤的人走之后,自己才能走。 夏蝉想到这,索性便优哉游哉的开始吃起了东西来,积攒体力,等着晚上的时候在趁机逃走就是了。 而这边的百里胤等了半天,却还不见影芜回来,百里胤有些皱眉,道:“怎么还不回来?” 小厮急忙道:“不知道,要不要属下去找找?” 百里胤想起了之前自己跟影芜说的话影芜当时很难过,他知道的。 可是难过又如何,难不成就是因为自己说的那些话,然后就闹什么小脾气么? 百里胤皱眉,道:“不用去找,也不用管,我们直接走吧,不用等她了。” 下属闻言,眉宇之间闪过一丝不忍之色,他跟在百里胤的身边太久了,自然也是知道了百里胤的脾气了,这时候百里胤决定的事情,旁人是不能表示质疑的。 可是这侍卫也是看着影芜一直为百里胤默默付出的,结果却落了这么一个下场,侍卫才觉得有些不甘心啊。 正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正是前面的侍卫。 “不好了不好了,太子殿下,夏蝉姑娘也不见了。” 百里胤一惊,手中的茶杯抖了抖,急忙起身下了马车。 “你说什么?” 那侍卫有些被百里胤的气势所吓到,哆哆嗦嗦的道:“夏……夏蝉姑娘不见了。” 百里胤皱眉,伸手一掌将那侍卫给打了出去。 “废物!” 百里胤说着,转身看了看周围的一圈,道:“定州!定州!好!很好!” 夏蝉,你就这么想逃离孤?这么想走出孤的范围?以为在定州自己就可以如鱼得水了是么? 百里胤想到这,感觉到体内的怒气一点点的上升起来,皱眉看着周围,道:“去找,快点去找!要是天黑之前找不到的话,全部提头来见我。” “是!” 一众侍卫急忙四散开来,各处去寻找了。 玉自珩骑在马上,戴着宽大的斗笠,将脸给盖的严严实实的,只露出了一双眼睛来。 他自然是看到了百里胤的,所以才没有上前。 玉自珩攥紧了手心,前些日子夏蝉被百里胤带走了之后,他在玉中寅和夏瑾重的相互劝说下,总算是冷静了下来。 两人与玉自珩一起制定了一个计划,先让玉自珩回京城赴任,稳住百里龙耀的心,然后再趁机救出玉梦梨和夏蝉。 而玉中寅则会带着一众兵力,在外面等候。 一旦有什么不测,便要强攻,不能懈怠了。 玉自珩脑中闪过玉中寅对自己说的话,攥紧的手心又慢慢的松了开来。 不能冲动,一定不能冲动! 玉自珩想到这,便下了马儿来,牵着马走到了客栈旁,想稍作休整。 顺便联系一下楚国的暗卫。 先做好准备,万一不行的时候,恐怕只能准备强攻了。 玉自珩进了客栈,里面的小二立刻迎了出来,殷勤的道:“客官,吃饭还是住店啊?” “一间上房!” 说着,玉自珩顺手扔了一锭银子过去。 小二急忙伸手接住,立刻笑着带着玉自珩上了楼去。 “客官,小店就剩下两间上房了,一间在尽头,一间靠着楼梯,您想要哪一间呢?” 玉自珩看了看,道:“尽头的那间吧,送一盆洗澡水上来。” 小二急忙点头,带着玉自珩上去开了门,“客官稍等。” 说着,便关上门走了出去。 “送些吃的上来。” 玉自珩又沉声道。 小二急忙点头,关上门走了出去,心中还一个劲的嘀咕,怎么大白天的戴着个斗笠,看起来这么奇怪。 玉自珩坐下了身子,便将头上的斗笠摘了下来,坐在椅子上看着窗外的景色。 而这边夏蝉却睡到刚刚起来。 影芜还在睡着,夏蝉对她用了点安神的药,所以才睡的更沉而已。 夏蝉起身,却看着外面街上的马车已经没有了。 正在这时,外面有脚步声传来,夏蝉摸摸肚子,已经是饿得不行了。 刚想出门去叫小二来送些东西进来吃,就听见一个低沉的声音传来。 夏蝉的脚步一下子愣住了。 这声音,好熟悉! 夏蝉急忙轻手轻脚的到了门边,看着那小二拎着一个食盒走了过来。 夏蝉皱眉,急忙道:“小二,小二……” “姑娘?什么事儿?” 那小二急忙上前来,笑着问道。 夏蝉道:“我也想要点吃的,你给我去那点去。” 小二一愣,急忙道:“行嘞,姑娘稍等,小的去送了这一份,就给姑娘端来。” “不用,我来送吧,你赶紧去给我拿,我饿着呢……” 说着,一把夺过了小二手里的食盒在手里,道:“你别叨叨了,快去拿,我还能给你私吞了不成?” 说着,便关上了门,去了隔壁间,敲了敲门。 那小二真是无语,可是看着夏蝉这么凶,也没办法,只得点点头,转身下去了。 玉自珩的声音传来,“进来吧,门没锁。” 夏蝉推开门,走了进去。 玉自珩背对着门口,身影十分的萧索孤寂,夏蝉看的心中十分的难受,轻手关上了门,然后走了过去,将食盒放在了桌子上。 玉自珩并未转身,好一会儿,还没有听见人走的声音,玉自珩不由得皱眉,他并不想转身让小二看见自己的脸,而是皱眉道:“你出去吧。” 夏蝉没有走,上前几步,伸手从后抱住了玉自珩的身子。 “十三……” 玉自珩的身子陡然一惊,不可置信的慢慢的转身,就看见面前的夏蝉。 夏蝉泪流满面,脸上带着劫后余生的笑容,“十三……是我啊……” 玉自珩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眼角却先滚落一行泪。 夏蝉轻笑,吸了吸鼻子,伸手给玉自珩擦去了眼泪。 “别哭了……” 玉自珩一愣,急忙伸手用力的将夏蝉的身子抱进了怀里去。 “夏蝉,夏蝉,夏蝉……” 夏蝉轻笑,伸手反抱住玉自珩的身子,一遍遍的回答着,“我在,我在,我在呢十三……” 玉自珩的声音颤抖着,身子也是颤抖着,慢慢的松开了夏蝉的身子,然后低头,吻上了她的唇。 夏蝉慢慢的闭上了眼睛,伸手抱住了他的脖子。 感受彼此的温度。 好一会儿,玉自珩才松开了夏蝉的身子,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夏蝉轻笑,将自己这一路上的奇遇跟玉自珩说了一遍。 玉自珩听完,便急忙点头,道:“那我们现在快些离开这里吧。” 夏蝉点头,道:“十三,你进京来又是为何?” 玉自珩顿了顿,道:“找你啊。” 夏蝉一愣,皱眉看着玉自珩,“你没说实话!” 玉自珩抿唇,然后双手扶在了夏蝉的肩膀上,道:“小知了,你的安危最重要,我现在务必要将你带回永安城内,其他的事情,让我自己来解决。” “十三,到底出了什么事儿?你为何不能告诉我?你来京城肯定不是为了救我,你若是要来救我,怎么会一个人都不带?单枪匹马的出来救我,太危险了,伯父也不会允许的。” 玉自珩皱眉,道:“你不需要知道为什么,你现在跟我走,回了永安城,你就安全了,其他的事情我一件都不想做了。” 玉自珩说着,便起身,拉着夏蝉往外走。 夏蝉一愣,急忙伸手拉住了玉自珩的手,“十三,到底是什么?你这样只能让我心里更没底,为何说的这么吓人?” 玉自珩皱眉,“小知了,你不要再问了。” 夏蝉皱眉,伸手一把甩开了玉自珩的手,怒道:“玉自珩,你不告诉我,我不会跟你走的。” 她心里隐隐的觉得,或许是有什么不得已的事情,而这些事情,一定是影响玉自珩的事情,或者,是会危机整个永安城的事情。 “小知了……” 玉自珩脸上的神情十分的为难。 夏蝉皱眉,道:“十三,你告诉我吧。” 玉自珩叹口气,想了想,还是道:“是皇上,召我回京赴任。” 夏蝉一惊,“召你回京,赴任?赴的什么任?” 玉自珩道:“恐是吐蕃与楚国要开战,四姐还在宫里,我无法就此离开,所以小知了,你先回去,我自己去宫中将四姐救出来。” 夏蝉皱眉,“你说的轻巧,你一个人去宫里,多么危险,若是皇上让你上战场,那四姐在宫里谁来保护?更何况,若是我没有在宫里的话,皇上又会怎么怀疑你,现在的皇上已经被百里胤控制了,十三,我们不能不管四姐的,四姐还有肚子里的孩子,那是两条命啊。” 玉自珩皱眉,“你的命也是命,我如何能拿你的命去冒险?” 夏蝉皱眉,道:“十三,你听我说,我进宫去,百里胤是不会伤害我的,而且我跟四姐在一起,也是一个相互的照应,四姐现在算起来就快要临盆了,我在她身边,也是一个保护,这样,我先进宫去,然后我再寻得机会将四姐救出来,你看这样好不好?” 玉自珩皱眉摇头道:“不行,这万万使不得。” 夏蝉道:“十三,现在这个时候,就不分什么这个那个了,我说实话吧,四姐之前给了咱们那么多的帮助,我们怎么样也得将她救出来的,而且,你一个人的能力也有限,我进宫去,起码还能帮你一些,你放心好了,我比你还怕我自己会死,一定会好好的照顾自己的。” 玉自珩皱眉,不语,却还是紧紧的握着夏蝉的手不松开。 夏蝉心中也是有些难过,本来以为见到了玉自珩,自己就可以就此离开了,可是却还是不能。 这一走,只怕百里胤会更加快速的对四姐下手了。 夏蝉道:“十三,陪你吃顿饭吧,吃完饭你便快些去京城,战场之上,一定要小心。” 玉自珩紧紧的攥着她的手,“夏蝉!等着我。” 夏蝉笑着点点头,“知道了,我会小心的。” 说着,夏蝉将食盒里的饭菜都端了出来,道:“喏,陪你吃顿饭,吃饱了有力气赶路。” 玉自珩伸手接过了碗筷,默默的吃着,食不知味。 两人默默的吃完了饭,夏蝉道:“我陪你去床上躺一会儿吧。” 玉自珩点点头,转身往床上走,夏蝉却一个手刀砍了上去,玉自珩跟夏蝉在一起,哪里有过防备,一下子就晕了过去。 夏蝉伸手拖着玉自珩上床,给他盖上了被子,约莫一刻钟,玉自珩就会醒来了。 夏蝉伸手摸摸玉自珩的脸,俯身吻了吻他的唇,然后才转身直接离开。 在这之前,她要做的就是赶快的让百里胤带着他们离开这里。 不能让他发现玉自珩! 夏蝉最后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玉自珩,才转身出了门去,轻手的关上了门。 那小二正提着食盒上来,见了夏蝉正要走,忙道:“姑娘,您的饭菜来了。” 夏蝉一愣,随即笑道:“不要了。” 说着,又从腰间的荷包里拿了一锭银子出来,递给了那小二,道:“屋子里的客人睡了,你好好照顾他,他走的时候你给他打包一点干粮带上。” 小二一愣,伸手接了银子来,十分的好奇的看着夏蝉。 “姑娘,冒昧问一句,您跟住在这里面的这位客官认识吗?” 夏蝉轻笑一声,道:“不认识,只是觉得很有缘分罢了。” 说着,夏蝉便下了楼去,道:“我出去溜达一下。” 说着,便直接的出了门去。 小二提着食盒,有些不解。 不认识……那刚才,那位姑娘怎么还哭了呢? 夏蝉出了门,伸手戴上了披风后的帷帽,然后一步步的朝着前面走去。 在这大街上,百里胤的人想要找到自己真的太容易了。 夏蝉双手拢在袖子里,低着头,大红色的披风将她纤细玲珑有致的身子整个的包裹起来,一头未曾挽起的墨色的青丝随风飘扬在脸颊两侧,调皮的发丝从帷帽的两边跑了出来,远远看去,就像是一个误入凡间的精灵一般。 亦或者,是那种可以一眼要了人命的妖姬。 从前的青涩的少女,已经逐渐的成长为了现在成熟,且有了风韵的女人。 大街上安安静静的,只有冷风呼啸的声音。 这时候,两个醉汉却从旁边的巷子口经过,一瞧见这大街上竟然有一个红衣女子,且刚才匆匆一瞥,那精致的脸蛋,简直不像是人间的女子。 两个醉汉都是愣住了。 “哥……哥们儿……是不是我看错了……刚才的那个娘儿们,是妖精吗?” “狗……狗屁!狗屁妖精,分明是个年轻的小娘儿们,兄弟,咱们去看看去?” 这醉汉提议,旁边的醉汉急忙跟上,搓着手笑得十分的猥琐,“行嘞……咱们兄弟好久没有开开荤了,这次一定要去开开荤。” ------题外话------ 因为是个比较大的大结局哈哈哈,然而后台又不让一次更新辣么多,所以先放上三万字来,明天晚上还有一章,一样是肥肥的更新,希望亲们记得来刷哦! 千万不要觉得男主是在打酱油,因为这一切都是为了后面的铺垫,铺垫,铺垫啊! 236 给你一个不一样的求婚!(终章大结局!) 两人说着,相视一笑,便大步的朝着夏蝉的身影走了过去。 “小娘子……这么着急一个人去哪里啊?不如让哥哥送你吧?” 一个醉汉挡在了夏蝉的面前。 夏蝉皱眉,转身往回走,另一个醉汉却从后面上来,堵住了夏蝉的去路。 “小娘子,怎么一个人呢?不如陪陪哥哥喝杯酒吧?” 夏蝉冷笑一声,看了眼两人,道:“你们俩若是不想死,那便快些走吧,省的一会儿死不瞑目。” 俩醉汉一愣,随即便哈哈大笑了起来,“这小娘儿们说话带劲,我喜欢哈哈哈……” 夏蝉轻笑,看着那醉汉又想上前,袖中的手便微动。 对付这两个醉汉,她还是有信心的。 可是这时候,夏蝉的耳朵却敏锐的捕捉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声响。 夏蝉的眼角闪过一抹人影,夏蝉心下有数了,便没有动弹,只是往后退了几步,到了墙根。 那醉汉看着夏蝉往后退的样子,心中更是兽性大发,伸手就去抓夏蝉的衣襟。 “啊——” 一声惨叫响起来,醉汉愣愣的看着自己刚才还伸出去的手臂,此刻正安静的躺在地上,鲜血淋漓,醉汉张大了嘴巴,一下子眼前一黑,便晕了过去。 另一个醉汉直接被吓傻了,半晌才哆嗦着腿想往外跑,可是身后的人速度更快,一刀便穿喉而过,彻底的了结了那醉汉的性命。 夏蝉见状,急忙转头想跑。 百里胤却急忙抽身上前,拦在了她的面前。 看见自己面前的玄色的衣摆,夏蝉无奈,堪堪抬头,一抹精灵般调皮的笑意挂在脸上,“被你抓到啦!” 百里胤一愣,他本身是愤怒的,准备了一腔的愤怒和狂躁想要发泄出来,可是当面前的小女人抬头冲着自己笑了的时候,百里胤却该死的觉得自己胸腔内的怒火此时竟然一点也没有了。 “你想去哪里?” 半晌,百里胤才皱眉问道。 夏蝉笑着道:“喏,出城门啊,我想去买一匹马,然后骑着马回永安城的。” 说着,夏蝉低头,从腰间将荷包解了下来,道:“花了你不少的钱,这荷包是从你身上偷来的,现在还你。” 百里胤皱眉,一声不吭的往前走。 夏蝉急忙跟上。 “刚才很危险你知道吗?你如今是是双身子,你就不怕自己出点什么意外?跟着我你就这么难受?” 百里胤如竹筒倒豆子一般的往外说着。 夏蝉上气不接下气的跟在他的身后,听见百里胤这样说,夏蝉急忙道:“哪里有,你分明知道我难受,可还是不放我回去,百里胤,你的爱就是这么自私么?” 百里胤听见了最后一句话,猛地收住了脚步,转头看着夏蝉。 夏蝉抿着唇,头上的帷帽不知道何时已经掉了下来,一头青丝随风狂舞,衬得她一张莹白的小脸,越发的晶莹剔透。 百里胤眯着眼睛,感觉自己的心在一点点的沦陷。 “夏蝉,你错了,我不自私,我若是自私,该将你赶得远远的才对,这样我就不用每天看着一个自己很爱可是却不爱自己的人,想尽办法想从自己的身边逃跑,你的心柔软,我的心难道就是石头么?我的心也不是铁石,也会痛,也会难受,你可曾有一个念头替我想过?” “那你替小芜想过吗?” 夏蝉皱眉反问道。 百里胤皱眉,“我并不喜欢她,我对她没有那份感情。” “一样的,在我看来,小芜对你真的很好,你应该跟她在一起,可是在你看来就这么荒唐,所以,你为何不能体会一下我的感觉,我也不喜欢你,你为我做再多的事情,我一样没有感情。” 百里胤身子有一瞬间的僵硬,袖中的手紧紧的攥住,眼神一眨也不眨的看着面前的夏蝉,那种眼神,似乎想将夏蝉给看到骨子里去。 夏蝉也是丝毫不示弱的迎上了百里胤的眼神。 两人在风中对峙了很久,谁都没有说话。 百里胤的心在渐渐的失控,他想上前,狠狠的掐住夏蝉的脖子,威逼她,让她说出奉承自己的话来。 可是他又知道,夏蝉是不会的。 百里胤袖子里的手攥紧了又松开,松开了又攥紧,他感觉到了人生中的第一次失控,差点就要爆发了。 可这时候,夏蝉却哆嗦了一下,打了一个响亮的喷嚏。 “阿嚏!” 夏蝉正在着急,百里胤若是还不走,那玉自珩很快就要醒来了,到时候万一两人见面,那吃亏的肯定就是玉自珩了。 夏蝉想了想,刚想说话,没想到就先打了一个喷嚏。 夏蝉有些尴尬,伸手擦了擦鼻子和嘴巴。 正在这时,百里胤却大步的朝前走来,站在了夏蝉的面前。 夏蝉大惊,抬头惊讶的看着他。 百里胤不会是想要掐死自己吧? 谁料,百里胤却伸手过来,绕到了她的脑后,给她戴上了帷帽,又绕回她的面前,伸手帮她系上了带子。 夏蝉一愣,吓得一句话都不敢说。 百里胤做完这一切,又伸手解下了自己的披风来。 夏蝉知道了他的意图,急忙摇摇头,“我不要我不要……你自己穿着吧……” “那你要我背你咯? “那你要我背你咯?” 百里胤说着,却含了几丝的笑意。 夏蝉一愣,就见百里胤已经将披风给自己披上了。 “不要我背你就老老实实的穿着它。” 夏蝉无奈,感觉身上又沉了许多,没有办法,只能被动的随着百里胤往前走。 “百里胤,我不想走,我想在定州住一会儿……” 夏蝉边走着边说着。 百里胤皱眉,道:“你以为我没事做么?那么大的一个京城没人管,我陪你在这里住?夏蝉,我不是那种为了女人可以荒废朝政的人。” 夏蝉撇嘴,“那你走不就得了,我自己在这里住啊,我也没说要你陪着。” “你……” 百里胤气急,收住了脚步,皱眉看着夏蝉。 若是旁人,这样跟自己说话,只怕早就死了八百次了。 夏蝉感受到了身旁百里胤的怒气,还转头笑着央求道:“百里胤,求你了,让我在这儿住着吧,我真不想去京城。” “不行,立刻走。” 说着,百里胤便大步的朝前走去,上了马车。 夏蝉心下窃喜,上了马车坐下了身子,然后伸手撩开了轿帘,看着二楼的窗子处。 那是玉自珩的屋子。 夏蝉拼命的忍住了心中的悲痛,只是死死的攥紧了手心。 正在这时,一个人被丢了进来,正是还在沉睡的影芜。 夏蝉一惊,“她怎么来了?” 侍卫笑着道:“是属下找到的。” 夏蝉无奈,道:“知道了。” 随着百里胤的一声令下,几人便朝着京城去了。 夏蝉坐在马车上,这下心里却安定了很多,去京城,是一定要去的,现在知道了目的,比之前忐忑的心情要好很多了。 夏蝉想了想,心下也安定了下来。 而夏蝉因为跟百里胤吵架了的缘故,百里胤也并没有再来看夏蝉,只是中间派了两个大夫进来,为自己诊脉。 然后时不时的派人送些吃的东西进来。 夏蝉当然也是照单全收,有吃的有喝的为何不开心,就算是不为了自己,还为了自己肚子里的孩子呢。 夜里的时候,影芜便醒来了。 “姑娘?” 影芜慢慢的睁开了眼睛,看着面前的夏蝉,十分的惊讶。 “怎么?睡醒了?” 夏蝉一边吃着菜一边扒着米饭,笑着看着影芜。 影芜慢慢的坐起了身子来,道:“姑娘,我们怎么在这里……这儿是……” “被你太子哥哥给抓回来了!哎,我还是玩不过他!” 夏蝉叹口气,道:“来,吃点饭吧,这饭菜还不错。” 影芜看着夏蝉,心中充满了疑惑,“姑娘,太子哥哥有没有说我?有没有惩罚我们?” 夏蝉哈哈大笑,道:“小傻妞,你看,这就是你的太子哥哥惩罚我们的招数,好吃好喝的招待!” 影芜皱眉,道:“姑娘,太子哥哥……有没有问起我来?” 夏蝉摇头,咬着筷子道:“小芜,你还是放弃吧,百里胤他冷血的,你都不知道,你没醒的时候,他把我好一顿训,简直了,我都快哭了……” 影芜一愣,“怎么这样呢?太子哥哥一定很生气,很担心吧?要不然也不会这样训你了。” 夏蝉无语,看着影芜皱眉道:“你真是厉害,就这个程度了,还有理由为百里胤开脱。他一个大男人能这么小心眼的为难我,还有什么事情是做不出来的。” 影芜皱眉,道:“姑娘,太子哥哥不是这样的了,我想了想,这件事情真的是我们做的不对,要不然太子哥哥也不会这样生气的,而太子哥哥生气,也是在乎你,要不然怎么能生气呢,说不定早就走了,丢下我们不管了呢。” 夏蝉无语,看着影芜,半晌才道:“你都不知道我巴不得他这样呢。” 说着,又端着碗继续扒饭。 影芜不做声了,心里有点酸酸的。 夏蝉道:“嗯?小芜,吃饭啊!” 影芜点点头,又摇摇头,道:“吃不下。” 夏蝉看着她小可怜的模样,道:“吃吧吃吧,看你的样子,我更吃不下了,我心里更难受。” 影芜抬头看着夏蝉,心里忍不住的酸酸的。 夏蝉端着碗给影芜盛了饭,道:“吃点吧,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咱们要多吃一点,不能饿着自己。” 影芜伸手端了过来,在手里拿着,也不吃,只是一个劲的掉眼泪。 “姑娘……我觉得,太子哥哥很讨厌我……他之前说要赶我走,让我回岐山去……” “啊?他直说了吗?”夏蝉皱眉问道。 影芜摇摇头,“这倒是没有,只是太子哥哥很不喜欢我。” 夏蝉无奈,又道:“是你想多了,对了,你说的岐山是哪里?” “岐山是我长大的地方,之前义父说,我是个孤儿,被亲生父母丢在山脚下,是义父救了我,将我带到山上去,然后将我抚养成人。” 夏蝉听着影芜这样说,心里有了数,原来这个岐山是沿穆的根据地啊。 夏蝉想了想,试探的问道:“小芜,那个……你知道你义父给百里胤喂药的事情吗?” 影芜点点头,低着头,道:“我知道,可是我不敢阻止,不过 阻止,不过我每次都给太子哥哥的膳食里加了解毒的东西,可是我不敢做的太过,怕被义父发现。” 夏蝉点点头,怪不得,沈无双被控制的简直是炉火纯青,而百里胤却可以时而清醒时而傀儡,原来是影芜的功劳。 影芜低着头,继续道:“可是太子哥哥肯定恨我了,我该怎么办呢?” 夏蝉无语,若是放在以前,夏蝉一定会说,你跟我走吧,可是现在,夏蝉却没那么傻了。 按照之前几天的接触看来,百里胤就是影芜的神,若是将影芜带在身边,肯定会是个定时炸弹的。 夏蝉想了想,还是不说话了,低下头来津津有味的吃饭了。 夏蝉几人是在三日后到达京城的。 进了宫,百里胤让夏蝉住在了自己的寝殿之内,夏蝉本来是拒绝的,可是百里胤实在是太可怕,他怕百里胤一时间变成了傀儡,发起疯来可能会让自己一命呜呼,那可就不合算了。 于是乎,夏蝉还是安安静静的住进了百里胤的寝殿内。 “姑娘,您先休息吧,小芜去给您收拾东西。” 影芜红着一双眼睛,默默的给夏蝉收拾着屋子的东西。 夏蝉无奈,坐在床上,想了想,道:“小芜,我可不可以出去?” 影芜摇摇头,道:“太子哥哥说了,不准您随便出去的。” 夏蝉点点头,她也不想为难影芜了,便索性自己的宫里住下了。 这边百里胤换了一身衣服,便起身去了养心殿,探望百里龙耀了。 入了养心殿内,门口的太监急忙对着百里胤行礼。 “老奴参见太子爷。” 百里胤控制了百里龙耀之后,这皇宫里的人也是大大小小的换了一个遍,现在已经差不多全是百里胤的人了。 原本百里龙耀身边的常喜,也被百里胤随便找了个理由给撤职了,送去了边塞服役,而现在的刘槐,是最新上任的大内总管,在后宫中可是呼风唤雨,十分的厉害。 刘槐看着百里胤,急忙行礼,脸上带着掐媚的笑容。 如今他的一切,可都是百里胤给的。 百里胤点点头,道:“父皇最近可还好?” “都好,太子爷叮嘱的,奴才一个也不敢落下。” 刘槐笑着说着,十分的掐媚。 百里胤点点头,道:“孤进去看看父皇。” 刘槐急忙道:“太子爷,梨妃娘娘还在里面呢。” 百里胤一愣,道:“梨妃在?” 刘槐点点头,“皇上虽然时而昏迷时而清醒,却也只让梨妃娘娘伺候,旁的人近不得身的。” 百里胤皱眉,道:“孤进去瞧瞧。” 说着,便抬脚往里走。 刘槐急忙点点头,扯开了嗓子道:“太子殿下驾到!”百里胤抬脚走了进去,转身绕进了内室去,便看见玉梦梨正坐在百里龙耀的床边,伸手端着一只琉璃碗,喂着百里龙耀吃药。 听见了外面的脚步声,玉梦梨也未曾起身,甚至是一点点的反应都没有,只是仍旧继续着自己之前的动作。 刘槐咳了咳,道:“梨妃娘娘,太子爷来了。” 玉梦梨轻笑,未曾转身,只是淡淡道:“妾身给太子爷请安了。” 刘槐皱眉,上前几步道:“梨妃娘娘,太子爷可是……” “刘槐!” 百里胤开口,阻拦了一下刘槐的话。 刘槐识乐了眼色,没有再做声,百里胤上前几步,站在了玉梦梨的身边,道:“梨妃娘娘,这几日孤不在宫内,有劳您照顾父皇了。” 玉梦梨冷笑一声,未曾开口,喂了百里龙耀将碗里的药喝了,然后才起身将碗放下,转身看着百里胤道:“太子殿下,难道不是皇上不好你更开心吗?” 百里胤闻言,眉头皱了起来,道:“梨妃,你可知你说的这话可以把自己送上死路?” 玉梦梨轻笑,“死便死吧,难道这个时候不是死么?早死晚死都是死,反正妾身的命也已经是身不由己,不如直言出来,还得了一个身心畅快!” 百里胤皱眉,听了玉梦梨的话,半晌却又舒展了眉头,哈哈大笑起来。 “梨妃娘娘果真是性情中人,怪不得父皇一直对梨妃娘娘关爱有加呢。” 百里胤说着,道:“来人啊,将梨妃带下去,在寝宫内不得出来。” 当下立时有人站了出来,将玉梦梨往外赶。 玉梦梨一手护住了自己的肚子,一手伸出来指向众人,厉声道:“本宫看你们谁敢?!” 一群人都有些发怵,不敢上前。 百里胤看着玉梦梨,悠闲道:“梨妃娘娘,你还是乖乖听话一点的好,否则我可不能保证我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玉梦梨皱眉,道:“我的肚子里有皇上的血脉,是百里家的血脉!” “呵呵……血脉?谁能证明?孤之前听闻,梨妃与侍卫私通,如今看来,这肚子里的孩子还不定是谁的呢?混淆皇室血统,简直是其罪当诛,梨妃,你还是乖乖回去吧,以后父皇这里,就不用你来照顾了。” 玉梦梨听着百里胤的话,气得是面色发白,皱眉看着百里胤,“百里胤,你不要太猖狂,皇上还健在,这皇位不是你的。” “是么?” 百里胤轻笑一声,道:“还不快带下去!” 玉 玉梦梨皱眉,道:“放开,本宫自己会走。” 说着,便咬着牙,转身走了出去。 百里胤看着玉梦梨的背影,轻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床上的百里龙耀醒了,看了这一幕,却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无能为力。 “孽畜,孽畜……” 百里龙耀挣扎着喊了几声,想伸手支撑着自己的身子坐起来,却完全没有力气,只得无力的将手又放了下来,瞪着眼睛看着百里胤。 百里胤冷笑一声,转身走到了百里龙耀的床前,伸手撩起了衣摆,然后坐了下来。 “父皇,你醒了?” 百里龙耀看着百里胤含笑的样子,心中的气焰却是更盛,皱眉伸手指着百里胤,“孽畜……朕要杀了你……” 百里胤哈哈大笑,伸手攥着百里龙耀的手,道:“父皇,你现在能杀的了我吗?我告诉你,现在这个楚国是我的天下,只要等着你慢慢的将权利全部给我了之后,再死也不迟。” 百里胤说着,又将百里龙耀的手狠狠的甩开,然后才站起了身子来。 “这养心殿,以后就是我的,这楚国,以后也是我的,父皇你放心,在我的治理下,楚国一定会比之前更加的好的。” 百里龙耀气的不行,脸色发白,皱眉看着百里胤,“孽畜,你不得好死!” “是么?哈哈哈哈……” 百里胤狂笑不止。 “父皇,现在这个时候,您还是先担心一下您自己吧。” 百里胤说着,慢慢的走近了百里龙耀,俯身在他的面前,一字一句的道:“梨妃肚子里的孩子,我一定不会让他顺利的生下来的,若是这个孩子与父皇有缘的话,说不定父皇可以跟这个孩子一起在下面团聚呢。” “你……孽畜,孽畜……” 百里龙耀气得浑身发抖,嗓子眼儿里感觉到了一股腥甜的味道,然后眼前一黑,一口血就喷了出来。 百里胤起身,站的远远的看着百里龙耀,道:“十三就要进宫了,父皇不知道吧?送十三去战场,儿臣已经跟吐蕃打好了招呼了,吐蕃会好好招呼十三的。” “孽子,孽子……” 百里龙耀已经完全没有了力气,躺在床上,一双眼睛瞪得很大,目光毫无搅焦距的看着头顶的帐子。 百里胤哈哈大笑,“父皇惯是疼爱十三,现在让父皇亲手送十三去阎王爷那里报到,儿臣觉得心里甚是欢喜,父皇,您先好好休息,儿臣不日再来看您。” 说完了话,百里胤便直接转身,大步的离开了。 百里龙耀躺在床上,浑身都没有力气,可是脑袋却在嗡嗡的响。 这边百里胤回了寝殿,正是中午。 “太子哥哥,您要用午膳吗?” 影芜悄无声息的出现,看着面前的百里胤轻声的询问着。 百里胤点点头,坐下了身子,道:“让御膳房多准备几样小菜,挑着夏姑娘喜欢的来。” “是……可是……” 影芜欲言又止,不知道该不该说。 百里胤皱眉,刚要拿起来的茶杯又放下了,道:“怎么了?” 影芜皱着眉,道:“太子哥哥,夏姑娘不肯吃东西也不肯喝水,小芜劝过了,可是夏姑娘无论怎么样就是不肯。” 百里胤皱眉,一下子站起了身子来,道:“孤去瞧瞧她。” 说着,便转身朝着夏蝉的寝殿走去。 夏蝉正坐在榻上看着窗外的景色发呆。 她想见四姐,可是她知道,没有百里胤的允许,自己是怎么也家见不到的。 所以她想了这么一招来,不吃东西不喝水,然后也不说话,影芜一定会察觉到自己的不妥,然后去告诉百里胤的。 上次跟百里胤吵架了之后,三四天了他都没来看过自己也没有说过话,这样下去可不行,要想救出四姐,只有先见到四姐一面。 夏蝉也算是孤注一掷了,现在在这宫里,就是吃准了百里胤不会对自己下狠手,所以才这样大胆吧。 夏蝉正想到这里,就听见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 虽然很轻,可夏蝉还是听出来了。 夏蝉急忙伸手揉了揉眼睛,装作是哭过的样子,然后做了一个十分可怜的样子,坐在榻上看着窗外。 百里胤进了门,就看见夏蝉披着一件红色的罩衫,正抱着双膝坐在窗子前。 百里胤本来想训一顿她的,可是看到她这幅样子,百里胤心中的怒气又一点点的消散了。 “你别来跟我说话,除非你让我去见四姐一面。” 夏蝉也不转身,就这么说了一句。 “不行!”百里胤皱眉。 夏蝉皱眉,心里暗暗的骂了百里胤一千遍一万遍。 “那你看着我饿死渴死好了,以后你就可以把我的尸体挂起来,每天看,看都看不够,这样你就满意了。” 夏蝉说着。 百里胤皱眉,攥紧了手心,“胡说八道。” 夏蝉忍不住了,转身看着百里胤,“百里胤,你到底让不让我去?我什么都不干,我就去跟四姐一起住着,照顾她,这还不行吗?你一个这么大的男人,竟然还怕我们两个弱女子不成?” 夏蝉皱眉看着百里胤。 百里胤皱眉,“夏蝉,你不要以为你拿你自己的命跟我讲条件我就会听你的。” 你的。” 夏蝉挑眉,下了小榻来,双手环胸站在百里胤的身前,道:“你不相信吗?你真的要余生都看着我的尸体度日吗?” 百里胤心中升起了一股深深的无力感。 他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好像这世间的大小事情,都会有千头万绪可以理顺,可面对夏蝉的时候,自己却束手无策,一点法子都使不出来。 夏蝉轻笑,看着百里胤越来越黑的面色,道:“百里胤,你大人有大量,让我去跟四姐一起住吧,我能照顾她,她也能照顾我,我保证我去了之后,好吃好喝的,不会出任何的事情的。” 百里胤皱眉,看着面前含笑言语的夏蝉,无奈,只得点点头,道:“早中晚用膳,须得回来跟我一起吃。” 夏蝉笑着点头,“得嘞,现在不是午饭时间了吗?咱们快去吃饭去吧!饿死我了!” 说着,便迈着欢快的脚步往外走去,百里胤看着夏蝉的背影,心中陷入了沉思。 夏蝉走到了门口,看着百里胤,道:“百里胤,快来啊,我饿死了……” 百里胤舒展了眉头,抬脚朝着夏蝉走了过去。 两人吃完了午饭,夏蝉便急忙回去让影芜带着自己去了玉梦梨的寝殿。 到了玉梦梨的寝殿内,夏蝉命人去禀报了,然后便进了去。 “蝉儿……你怎么会来?” 玉梦梨刚吃完饭,便听到了下人的禀报,急忙命人叫夏蝉进来。 “四姐你别动。” 夏蝉说着,急忙上前几步,伸手攥住了玉梦梨的手。 “四姐,这事儿说来话长,咱们有的是时间,慢慢说,不着急。” 玉梦梨激动的不行,点点头,又看着一旁的宫女,道:“你们都先下去吧。” “是,娘娘!” 几人都转身走了出去,玉梦梨看着夏蝉,道:“蝉儿,你怎么会来这里?是百里胤抓你来的吗?” 夏蝉点点头,坐在了玉梦梨的身边,叹口气道:“就是他,要不是他,我也进不来这宫里啊。” 夏蝉说着,又将自己怎么被百里胤抓来的事情跟玉梦梨说了一遍。 玉梦梨皱眉,道:“真是可恨,竟然这样强行逼迫你,对了,十三呢?他性子容易冲动,我害怕他万一会意气用事。” 夏蝉轻笑一声,将自己已经跟玉自珩见过面的事情跟玉梦梨说了一遍。 玉梦梨闻言,皱眉,眼眶已经红了起来。 “你们还来为我费心作甚?我已经是个将死之人,这孩子我也已经想好了后路,一定会安全的送出去的,蝉儿,你若是能走,便自己走的远远的,我不想看着你们为我而受罪。” 夏蝉轻笑着摇摇头,道:“四姐,你不要这样想,我们是一家人,即便是我跟十三不来,伯父伯母也回来,其他的十一个姐姐,也会来的。” 玉梦梨闻言,忍不住低头垂泪,夏蝉急忙拿着手去给玉梦梨擦泪,然后将她的手拿着,放在了自己的小腹部上。 玉梦梨十分的不解,“蝉儿……” 夏蝉笑着道:“我有了十三的孩子了,我们现在都是准娘亲了,四姐,不管未来有多少的困难,我们都要好好的走下去,只要活着,就比什么都好。” 玉梦梨十分的感动,又是惊讶,“蝉儿,你说的是真的吗?你真的有了十三的孩子了?” 夏蝉笑着点点头,“这个孩子的到来,更加坚定了我想要让咱们一家子全部团聚的决心。” 玉梦梨十分的感动,伸手握着夏蝉的手,一个劲的点着头。 夏蝉道:“四姐,现在皇上那边怎么样了?” 玉梦梨摇摇头,叹口气道:“现在你也看到了,这个皇宫里已经是百里胤的地盘了,皇上现在每日都被百里胤逼着喝下一种药物,说是对皇上的身体有好处的,可是为何皇上喝了这么多天了,不仅一点好处都没有,还越来越严重了呢?” 夏蝉皱眉,道:“四姐,这些都是之前百里胤身边那个军师沿穆搞的鬼,现在沿穆已经死了,或者,皇上的毒可以解,我身边有个十分厉害的道长,就是他设下陷阱将沿穆给抓住的,我想,他说不定能解皇上的毒。” “那真是太好了,如果这样的话,那皇上就有救了。” 玉梦梨十分的开心,笑着道:“若是真的可以救皇上,那是可以冒险一试的。” 夏蝉点点头,又道:“只不过这皇宫,现在已经被百里胤给控制了,道长怎么进来,还是个事儿啊。” 玉梦梨也是跟着点点头,陷入了沉思之中。 夏蝉想了想,道:“现在还是走一步算一步吧,我在宫里的这段日子,我想也说不定还能有别的出路。” 玉梦梨皱眉,叹了一口气。 “真是我连累了你们,要不然你们怎么会来宫里受这种罪!” 夏蝉笑着摇摇头,“没事的四姐,我们现在幸好在一起了,也互相有个照应,你这孩子也快要生了,若是我不在这儿,该多担心你啊,现在幸好咱们俩在一起,我还能照应你。” 提起了孩子来,玉梦梨又是十分的开心了,伸手在自己高高隆起的腹部上摸了摸,道:“宫里有个老嬷嬷,她会摸骨还会掐算,老嬷嬷说了,这孩子是个皇子,而且健康的很,还有没几天就该出生了。” 夏蝉笑 夏蝉笑着点点头,“这样就太好了,我可以帮你接生。” 玉梦梨笑着道:“你这孩子怎么样了,看样子也就两个月多是不是?还没显怀呢。” 夏蝉点点头,“快三个月了,只不过我太瘦了些,看不出来,好在这孩子皮实的很,我怎么折腾他都好好的,而且特别的听话呢。” 玉梦梨笑着,道:“等晚上那位老嬷嬷来的时候,让她也给你摸摸骨,算一算是个男孩儿还是女孩儿。” “我想,这么听话乖巧的孩子,一定是个可爱的小女孩儿吧,我喜欢小女孩儿,又乖巧又文静的,等长大之后,我可以教她很多事情,都说女儿是娘亲的贴心小棉袄,我也特别想要一件。” 夏蝉笑着说着。 玉梦梨道:“女儿好,女儿像你,如果是个男孩儿,那肯定就像十三,是个小魔王。” 夏蝉闻言,笑得合不拢嘴,半晌才道:“是啊是啊,我想如果是个女儿,以后一定要再生一个儿子,要是个儿子的话,以后一定要生一个女儿才是。” 玉梦梨笑着伸手点了点夏蝉的额头,道:“这一个还没出生你就想着下一个了啊?” 两人笑着说着话,十分的开心。 而这边,玉自珩也已经进京了。 那一日他在客栈醒来,便看到了夏蝉留给自己的书信。 他心中知道,夏蝉这么做是为了帮自己,帮自己救出四姐,玉自珩越是这样想,越是觉得自己很没用。 不过想过了之后,玉自珩也知道自己这样颓废根本不会有任何的作用,不如快些想办法,救出四姐,然后将夏蝉带走,从此以后都不再插手这乱世。 玉自珩进了皇宫。 百里龙耀在养心殿里接待了玉自珩。 百里胤在下面坐着。 “臣玉自珩,参见皇上。” “平身吧。” 百里龙耀机械的说着。 玉自珩直起了身子来。 “十三,吐蕃在西边一直想要作乱,朕这些日子一直十分难安,想让你去边境亲自率兵镇压,定要彻底的熄灭吐蕃的嚣张气焰,不能再让其对我楚国生出什么无妄的肖想。” 玉自珩点头,抱拳道:“臣领旨。” “朕特派五千精兵与你前去边塞,这是军令,你拿好了,即日便出发吧。” 玉自珩皱眉,道:“五千精兵?” 百里龙耀点头,道:“朕相信你的能力,咳咳……朕身体不适,要去休息了,你即日便出发吧。” 说着,百里龙耀便被身边的人扶起了身子来,然后转身去了内室。 玉自珩皱眉,看着面前刘槐递上来的军令符,皱了皱眉头,还是伸手接了过来。 “将军,您走好,奴才送您!” 刘槐说着,脸上带着嘲讽的笑意。 玉自珩轻笑一声,抬头看着坐在一旁的百里胤,笑道:“百里胤,且看谁能笑到最后吧。” 玉自珩说完,便直接转身离开,大步的走了出去。 百里胤坐在位子上,看着玉自珩离开的背影,心中有些疑惑。 按理说,玉自珩应该是知道夏蝉在自己的手里的,若是这样,按照玉自珩这种容易冲动容易发怒的性子,现在不应该是对着自己狂发脾气么? 怎么今日竟然这么好脾气? 百里胤皱眉,想了想,道:“刘槐,你去派人跟着玉自珩,以防他搞什么花样。” 刘槐点点头,“是,奴才一定办好。” 说着,便转身直接的走了出去。 而这边,晚上的时候,玉梦梨说的那位擅长摸骨和看男胎女胎的嬷嬷便来了。 “老奴见过梨妃娘娘。” 老嬷嬷行了礼,抬头的时候就看见了一旁的坐着的夏蝉。 “老嬷嬷,这位是将军夫人,我的十三弟媳。” 老嬷嬷闻言,便知道了夏蝉的身份,急忙恭敬的行礼。 夏蝉连声点头,“免礼,免礼。” 玉梦梨笑着道:“老嬷嬷,您也来为我弟媳看看吧,我弟媳也有了身孕了。” “那可真是一件好事!” 老嬷嬷笑着说着,然后上前,让夏蝉伸出了手来。 夏蝉拿着帕子垫在了手腕下面,然后被老嬷嬷诊脉。 老嬷嬷摸了一会儿,道:“是个男胎。” 夏蝉一惊,有点不相信的样子,伸手摸着自己的小腹,道:“老嬷嬷,这是真的么?可是这孩子在我的肚子里一直很乖巧的,我还以为是个文静的小女孩儿呢。” “夫人这是感觉错了,也不一定所有的小男孩儿都是好动的,这个男胎十分的健康,夫人的身体也很健康,一定是个很好的男孩儿。” 夏蝉闻言,心中十分的开心,伸手摸着自己的腹部,笑着道:“多谢老嬷嬷。” 老嬷嬷说着话,便转身看着一旁的玉梦梨,道:“梨妃娘娘,让老奴来为您诊脉吧。” 玉梦梨点点头,夏蝉急忙拿着帕子给玉梦梨垫在手腕底下,然后让玉梦梨伸出手来。 老嬷嬷上前,伸手给玉梦梨诊脉,道:“不错,孩子特别的健康,估计生产也就这几日了。” 夏蝉开心,伸手攥着玉梦梨的手,道:“四姐,孩子很健康,既然这几日就要生产,那四姐还是哪里都不要去了,就在寝殿里好了,这样还能方便照料你。” ” 玉梦梨笑着点点头。 老嬷嬷走了,夏蝉笑着坐在玉梦梨的身边,道:“四姐,真好,等着咱们出去了,跟爹娘团聚了,就好了。” 玉梦梨的眼神中有点伤感,道:“蝉儿,说实话,我并不想走,皇上还在,我怎么能走呢?” 夏蝉皱眉,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可是想到了孩子,夏蝉又道:“四姐,难道你舍得让孩子一出生就没有了父亲,或者是没有母亲吗?” 玉梦梨十分的难受,伸手抚着自己的肚子,连连的叹气。 夏蝉见状,也是知道玉梦梨在进行着权衡,遂站起了身子来,道:“四姐,您先自己想想吧,我还得去陪百里胤吃晚饭,然后晚上再回来陪你说话。” 玉梦梨点点头,道:“那你小心一点儿。” 夏蝉点点头,转身穿上了披风,走了出去。 出了门,夏蝉沿着廊下的小路朝着百里胤的寝殿走去。 走到一半,夏蝉却见前面有人在悄声的讨论,夏蝉心里好奇,急忙凑上前去听。 “刚才是玉将军来了吗?好像就是诶……” “就是啊,就是啊,听说皇上给了玉将军军令符,让其去打仗了。” 夏蝉闻言,没听到后面说的什么,便眼珠子转了转,急忙转身回去,上了城墙的楼梯。 城墙之上,夏蝉上气不接下气的朝着旁边的高台跑去,亟不可待的往下看去,在茫茫人海中搜寻。 或许爱一个人,就是能在一堆人中,也能很快的搜寻到他的身影吧。 夏蝉看着不远处骑在马上的玉自珩,心中又是开心又是着急。 她伸手轻轻的摸着自己的小腹,宝宝,那是爹爹。 直到玉自珩的身影消失在了视野之中,夏蝉才慢慢的转回了身子来,下了台阶。 因为看到了玉自珩而开心了好一会儿。 夏蝉觉得整个人都舒服了。 刚想去百里胤的寝殿,却听见身后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 “皇上重病,是谁竟然敢在宫中穿红戴绿的,给本宫站住,将她给抓住。” 夏蝉觉得这声音有点熟悉,转身一看,果不其然是熟人。 “是你?!” 傅冰淑皱眉,看着面前的夏蝉。 夏蝉轻笑,“淑妃娘娘,幸会幸会。” “夏蝉,你这个贱人,你怎么会来宫里?你不是已经走了吗?是不是玉将军也来了?” 傅冰淑说着,脸上又闪现一丝痴情。 夏蝉恶心的很,道:“我没空跟你说话,再见。” 傅冰淑看着夏蝉直接的转身离开,气得不行,急忙道:“夏蝉,你这个贱人,你站住,你站住……” 夏蝉置若罔闻,径直的走去了百里胤的寝殿里。 傅冰淑皱眉,“勾引了玉将军不成,又想去勾引太子殿下,真是不要脸,贱人!” 傅冰淑说着,便也跟了进去,“贱人,给本宫站住。” 夏蝉进了屋子,看着百里胤正坐在桌子前吃饭,夏蝉道:“百里胤,外面有人找你。” 百里胤皱眉,“找孤?” 夏蝉鄙夷不已,正在这时,傅冰淑已经走了进来。 一看百里胤也在,傅冰淑吓得急忙跪在了地上。 “参见太子殿下。” 百里胤皱眉,“你是疯了吗?竟然敢闯孤的寝宫?” 傅冰淑吓了一跳,心里又是生气又是委屈。 皇上不行了之后,百里胤便是这宫里最大的人了,傅冰淑也从傅尉铭那里知道了,百里胤以后能做皇上的机会很大,几乎就是确定了的,所以她一直想着要接近百里胤,只怪百里胤实在是太冷情,一点机会都不给自己。 傅冰淑委屈的很,道:“太子殿下,这个女人在皇上重病的时候穿红戴绿的,臣妾只是想教训一下她而已。” “胡言乱语!她的衣服是孤给她的,你对这衣服有意见,就是对孤有意见咯?” 百里胤皱眉看着傅冰淑说着。 傅冰淑一愣,心里又是生气又是嫉妒,忍不住抬头看了夏蝉一眼,见她正坐在桌子前,自己津津有味的吃着东西。 心中的不爽就更厉害了。 百里胤想了想,还是顾忌到了傅家的实力,自己还需要拉拢傅家,便没有多说,道:“退下吧。” 傅冰淑吓得急忙起身,转身匆匆的跑了出去。 夏蝉无语,道:“百里胤,我怎么这么冤枉,竟然被拉来给你挡这种桃花!” 百里胤轻笑,在桌子前坐下,道:“以后不会了。” 夏蝉无可奈何的摇头,道:“快吃,吃完了我想去睡觉了,这几天累死了。” 说着,便风卷残云般的吃了起来。 吃了好一会儿,夏蝉才抬头看着百里胤,皱眉道:“咦?你怎么不吃?” 百里胤轻笑,道:“看着你吃吧。” 夏蝉无语,飞速的扒完了碗里的饭,道:“好了,我吃好了,我走了啊。” 说着,便转身离开。 百里胤并未说话,而是伸手拿起了夏蝉吃剩下的碗来,盛了一碗饭,自己默默的吃了起来。 翌日,夏蝉跟玉梦梨正在屋子里坐着说话,说起了好吃的,玉梦梨忽然想吃酸的东西,夏蝉想了想,决定做点酸辣的小菜来,给玉梦梨解解馋。 没成想夏蝉这前脚刚走, 前脚刚走,傅冰淑后脚就来了。 玉梦梨正在院子里坐着,就看见傅冰淑趾高气扬的走了进来,看着玉梦梨,皱眉道:“夏蝉那个贱人呢?” 玉梦梨皱眉,道:“哪里来的不知廉耻的野丫头,给本宫滚出去。” 傅冰淑大怒,上前几步站在了玉梦梨的身前,大声的喊道:“你这个老女人,你骂谁是野丫头呢,本宫现在可比你好的多,你们玉家算个什么东西,我们傅家现在才是皇上身边的红人好吗?” 玉梦梨气得不行,道:“来人啊,来人啊,将这个贱人被本宫赶出去。” 身后的几个宫女急忙走上前来,想要去捉傅冰淑。 可傅冰淑显然也是有备而来的,身后跟着的全是有武功底子的宫女,三下两下就将玉梦梨宫里的宫女全部给制服了。 玉梦梨气得身子发抖。 “你……你给本宫滚出去。” 傅冰淑哈哈大笑,道:“老女人,你还是省省吧,免得一会儿被气得流产了,辛辛苦苦的怀了九个多月的胎儿,可就这么死了呢。” 傅冰淑说话的时候,将‘死’这个字咬的极其的清楚。 玉梦梨被气得简直要晕倒了,急忙伸手扶着一旁的花盆。 岂料傅冰淑却先一步看见了,急忙将花盘一推。 玉梦梨的手就一下子落了空,歪倒在了地上。 “四姐——” 夏蝉正端着盘子从旁边的厨房里走出来,就正好目睹了这一幕。 夏蝉索性将盘子朝着傅冰淑便扔了过去,然后急忙上前伸手扶起了玉梦梨的身子。 “四姐,四姐……” 夏蝉害怕的不行,却看到玉梦梨的脸色十分的吓人,而身下也渐渐的流出了血来。 夏蝉吓得手脚都慌了,急忙看着周围的吼道:“快去叫人,稳婆,太医,烧热水,快点。” 说着,便跟几人一起将玉梦梨给抬进了屋子里去。 傅冰淑被夏蝉一个盘子打在了脸上,只感觉脸上火辣辣的疼,气得想进去找夏蝉理论。 夏蝉正出门端热水,看见傅冰淑上前来,没有等她说话,便伸手‘啪啪’的就是两巴掌,直接将傅冰淑的脸给打的肿了起来。 傅冰淑气得哇哇大叫,“夏蝉,贱人,我要跟你拼了……” 说着,刚想冲上去,夏蝉就一脚踹在了她的肚子上,直接将傅冰淑的身子给踹了出去几米远。 夏蝉皱眉,“四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我要你傅家全部给四姐陪葬!” 百里胤闻讯赶来,在门口的时候正好听见了夏蝉说的这句话。 百里胤的眼神暗了暗,心中有了点不对劲的想法,夏蝉却看见了百里胤,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这才转身去忙活了。 太医和稳婆都在屋子里紧张着,夏蝉也在外面焦急的等待着。 外室里只有夏蝉和百里胤两人,夏蝉越是着急,百里胤就越是感觉不对,看着夏蝉着急的样子,百里胤试探道:“夏蝉……” “干嘛?”夏蝉没好气的回到。 “你这么紧张梨妃肚子里的孩子么?” 百里胤问。 “当然,这是我亲四姐。” 夏蝉皱眉看着百里胤。 百里胤皱眉,没有作声。 夏蝉看着百里胤的神情,一下子想起了这个孩子的另外一个身份。 百里胤想做皇上,那肯定是不会放过这个孩子的。 难道……百里胤是想…… 夏蝉皱眉,心里一惊,急忙转头看向百里胤,这时候,屋子里却传来一阵哭喊声。 “生了!” 夏蝉大喜,急忙想推门进去,却见稳婆已经抱着一个孩子出来了,揭开了包袱,给夏蝉看。 “是个小皇子。” 夏蝉看着粉嘟嘟的还闭着眼睛的小婴儿,心里十分的欢喜,看了看,又道:“四姐还好吗?” 稳婆笑着点头,道:“梨妃娘娘一切安好,就是有点脱力,现在正睡下了。” 夏蝉笑着点点头,道:“将孩子给我吧。” 说着,便伸手抱住了孩子,进了屋子去。 屋子里,玉梦梨闭着眼睛正在睡觉,夏蝉笑着将孩子放在了玉梦梨的身边,笑着道:“宝宝,这是你娘亲哦。” 小婴儿似乎是感应到了什么东西一样的,发出了一声轻轻的哼声。 夏蝉抿唇,趴在了床边,专心的看着小婴儿。 真是奇特,自己也会有这样的一个孩子吗? 这么小,这么点,这么可爱。 夏蝉全心全意的看着,想着,全然没有注意到身后一直站在门口的百里胤。 百里胤看了一会儿,便转身离开了。 下午的时候,玉梦梨醒来了。 夏蝉急忙端着碗上前,笑着道:“四姐,你睡好了?” 玉梦梨虚弱的点点头,道:“孩子呢,孩子在哪里?” 夏蝉笑着,将一旁的宝宝抱着来给玉梦梨看。 “真好……真好……” 夏蝉笑着道:“长得像四姐,秀气的很,将来长大了一定是个美男子。” 玉梦梨被夏蝉的话给逗乐了,笑着道:“就你会说。” “我说的是实话嘛!” 夏蝉说着,然后将孩子放在了一旁,从旁边的炉子上端了一个碗来,道:“四姐,吃点东西吧,你生孩子都昏 生孩子都昏过去了,身子太虚弱了。” 玉梦梨点点头,被夏蝉喂着,吃了好些东西。 夏蝉笑着道:“这都是下午的时候我去厨房亲手做的,是不是比宫里的味道好很多?” 玉梦梨笑着点头,道:“真的很好,蝉儿,辛苦你了。” 夏蝉笑着道:“才不辛苦呢。” 说着,夏蝉又道:“现在皇上一直昏睡着,这小皇子也该有个名字才是。” 玉梦梨看着一旁熟睡的小孩子,道:“叫康儿吧,希望他以后能健健康康的。先用这个做乳名,以后的大名还是要皇上给取的。” 夏蝉笑着点头,道:“嗯,这个名字好,康儿,好听,寓意也好。” 两人正说着话,就听着康儿醒了,开始咿咿呀呀的哭了起来。 夏蝉掩嘴笑着,道:“是不是饿了?这小奶音真是好听。” 夏蝉说着,便转身出了门去,将乳娘叫了进来。 乳娘都是之前选过的,夏蝉将乳娘叫了进来,道:“快些喂小皇子吧。” 乳娘点点头,往前走了几步,却在门槛处差点绊倒了。 夏蝉急忙眼疾手快的扶了她一把。 “小心点儿啊你!” 乳娘笑着点点头,“多谢,多谢……” 夏蝉松手,却闻到了一股特殊的味道。 眼看着那乳娘朝着康儿去了,夏蝉急忙道:“慢着!” 说着,便上前几步,站在乳娘的身边道:“你身上有什么东西?” 乳娘一愣,“没有啊……” 夏蝉道:“你中午吃了什么?” “都是下奶的东西,没有加盐的鱼汤和猪蹄。” 乳娘被夏蝉问的心里发慌,颤巍巍的看着夏蝉,十分的害怕。 夏蝉皱眉,转身对一旁的宫女,道:“去请一个太医来,给这个乳娘好好看看。” 宫女点点头,急忙转身下去了。 玉梦梨十分的害怕,“蝉儿,到底怎么了?” 夏蝉坐在了玉梦梨的身边,道:“这个乳娘吃了有毒的东西,四姐,你不用害怕,我这就去亲手给康儿做点米糊来,然后我就去找另外的乳娘。” 玉梦梨点点头,神色十分紧张的看着夏蝉。 夏蝉出了门去,到了厨房,做了一道米糊出来,然后端着碗去了玉梦梨的屋子。 玉梦梨拿着米糊,轻轻的吹了吹,试了试温度,才敢喂给康儿。 夏蝉看着康儿止住了哭泣,吃的还算是满意,便道:“四姐,你少点儿喂,一会儿请了乳娘来给他母乳最好。” 玉梦梨点点头。 这会儿,那宫女便走了出来,道:“夏姑娘,太医已经来了。” 夏蝉点点头,转身走了出去。 “太医,请你为乳娘诊脉,我怀疑乳娘吃坏了东西。” 太医点点头,拱手,上前给乳娘诊脉。 好一会儿,太医才点头道:“不错,这乳娘的身体里果真有毒素……” 夏蝉皱眉,看着那乳娘道:“大胆,是谁派你来害小皇子的,你可知这是杀头的大罪?” 乳娘吓得急忙跪在了地上,一个劲的磕头道:“老奴真的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啊……” 夏蝉皱眉,道:“你死到临头了还敢狡辩?来人啊,将她给拖下去,斩了!” 夏蝉皱眉厉声的说着。 乳娘吓得脸色发白,浑身都颤抖了起来,“不要,不要啊……饶命,饶命啊……” 正说着,乳娘就忽然眼睛一翻,整个人倒了下去。 夏蝉一惊,急忙上前几步,伸手在乳娘的鼻子下探了探。 “死了!” 夏蝉冷声道。 太医道:“回姑娘的话,这毒素乃是宫中最有名的毒药,一沾便死。” 夏蝉皱眉,眼珠子转了转,已经有了点眉目。 “将她的尸体处理了吧。” 夏蝉说着,便转身进了屋子里去。 玉梦梨正坐在床上伸手哄着康儿睡觉,看见夏蝉进来了,急忙用眼神询问夏蝉。 夏蝉笑了笑,道:“没事了。” 玉梦梨道,“蝉儿,是不是有人想害我们,想让康儿死?” 夏蝉轻笑,道:“是我看错了,那乳娘只是中午的时候贪杯,多喝了几杯酒而已,我说呢,怎么刚才迈个门槛都费劲,我已经让人给撵出去了,这种不尽职尽责的乳娘,我们自然是不能留的。” 玉梦梨点点头,拍着胸口道:“不是有人想害人就行。” 夏蝉轻笑,道:“四姐,你先好好休息,我还得去陪百里胤那个天杀的吃午饭呢。” 玉梦梨点点头,道:“蝉儿,你一定要小心点。” 夏蝉点点头,道:“一会儿就回来啊。” 说着,便穿上了披风,走了出去。 出了门去,夏蝉便跟那大宫女,道:“这件事不许告诉四姐,四姐会心思不宁,对身体不好,知道了吗?” 大宫女急忙点点头。 夏蝉叹口气,转身去了百里胤的寝殿内。 百里胤正在桌前坐着,手里拿着一本书,等着夏蝉的到来。 夏蝉进了屋子内,并未言语,只是伸手解下了披风,放在了一旁。 然后起身到桌子前,坐下了。 “来了?吃饭吧。” 百里胤淡淡的说着。 夏蝉冷笑,“ 蝉冷笑,“吃饭?吃的什么饭?毒药么?” 百里胤一愣,抬头看着夏蝉,“你又发什么疯?” 夏蝉冷笑一声,道:“百里胤,你别装了,你心里打的什么鬼主意,我知道,那乳娘的毒是不是你下的,你想害死康儿是不是?” 百里胤皱眉,看着夏蝉,慢慢的放下了手里的书本。 夏蝉的眼神没有丝毫的妥协,一直看着他。 半晌,百里胤才点点头,道:“是我做的。” 夏蝉皱眉,猛地站起身子来,“百里胤,你混蛋!康儿那么小,他能威胁你什么?你以为四姐想让康儿做皇帝么?根本不想,他只是一条小生命,你是不是太残忍了!” 百里胤轻笑一声,道:“残忍么?夏蝉,威胁我的任何一个人,我都要杀死,不管老少。” 夏蝉冷冷的看着百里胤,忽然轻笑一声,道:“难怪,你是个冷血的人,抱歉我忘记了。” 百里胤轻笑一声,伸手拿起酒杯来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然后仰头一饮而尽。 遂看着夏蝉,道:“之前我的确是这样想的,一定要杀死这个孩子,可是现在你来了,我却忽然不这样想了。” 夏蝉皱眉,看着百里胤道:“你想干什么?” 百里胤轻笑,看着夏蝉道:“夏蝉,只要你答应嫁给我,我便放了这个孩子,还有梨妃,玉自珩,我都可以放过,只要你肯跟我拜堂成亲。” “你疯了吧你!” 夏蝉皱眉,“我拒绝!” “那这个孩子就要死!” 百里胤的声音陡然变得低沉,十分的危险。 夏蝉皱眉,道:“百里胤,你不要让我越来越恨你。” “无妨,只要你能留在身边,恨也罢,爱也罢,我统统不在意。” 夏蝉无奈了,转头看着外面的风景,良久不语。 百里胤轻笑一声,道:“夏蝉,这孩子的命,就在你的一念之间了。” 夏蝉没有作声,只是微微的发愣。 好半晌,夏蝉才道:“好,百里胤,我答应你,你也要发誓,只要我跟你拜堂,你就放了康儿和十三。” 百里胤笑着点头。 夏蝉未曾转身,而是上前去伸手拿起了一旁的披风,然后披在了身上,大步的走了出去。 百里胤看着夏蝉的背影,心中却全然没有开心,好一会儿,百里胤忽然站起了身子来,伸手猛地将桌上的酒菜全部扫到了地上去。 “夏蝉……夏蝉……” 百里胤皱着眉,眼眶泛着红。 门边的影芜皱眉看着,伸手捂着自己的嘴,不让自己发出痛哭的声音来。 夏蝉回了玉梦梨的屋子,玉梦梨还没有睡下。 “蝉儿,你去了哪里?” 玉梦梨看着夏蝉回来,急忙问道。 夏蝉道:“四姐,你不用知道……” “蝉儿,我都知道了,你是不是去见百里胤,然后跟百里胤妥协了?今天下午的事情我都知道了……” 玉梦梨说着,哭着看着夏蝉,“你太傻了,蝉儿,我有办法将康儿送出去的,你不需要为了我们做这样的事情。” 夏蝉皱眉,“四姐,我是怕……不过也没事,他只是要我跟他拜堂成亲罢了,没事的。” “怎么会没事呢?要是被十三知道了,该多难受?” 玉梦梨说着,道:“蝉儿,我知道一条密道,你现在就抱着康儿快些离开,一定不能被百里胤发现,这条密道出去,便是直接出了楚国了,密道的门口有我早已经安排好的马车,你坐上马车就可以离开了。” 夏蝉皱眉,“密道?” 玉梦梨点点头,道:“这是皇上之前清醒的时候告诉我的,他让我快些逃走,可是我舍不得……所以一直没有走。” 夏蝉无奈,道:“四姐,皇上是不能走的,可是你怎么忍心康儿以后没有母亲呢?你跟我们一起走吧。” 玉梦梨坚定的摇摇头,“不行的,我不能走,我若是走了,皇上就真的必死无疑了。” 玉梦梨说着,道:“蝉儿,你先答应了百里胤的要求也好,等着拜堂成亲的那天,正好是人多杂乱的时候,你也可以趁机逃跑,百里胤也没那么快发现你。” 夏蝉皱眉,道:“四姐,那你怎么办?” 玉梦梨道:“蝉儿,就像是你跟十三无法分开一样的,我与皇上也是,我无法将他一个人放在这里,不管是什么困难和环境,我都要陪着他。” 夏蝉闻言,也不再说话了,只得点点头。 眨眼间,成亲的日子便到来了。 百里胤面上十分的开心,夏蝉坐在屋子里,被影芜服侍着穿上了新娘子的嫁衣,然后化妆。 夏蝉看着镜中的自己,微微的皱眉。 影芜笑着道:“姑娘,小芜真的羡慕姑娘。” 夏蝉轻笑一声,没有说话。 “你们先出去吧,我想一个人安静一下。” 夏蝉说着,赶了一群人出去。 等到一群人都出去了,夏蝉这才,急忙卸了满头的珠翠,然后换上了早就准备好了的衣服,从窗子翻了出去。 百里胤上前来,看着站在外面的人,道:“太子妃呢?” “姑娘……哦不是,太子妃说想一个人静一静。” 影芜急忙回答道。 百里胤点点头,看 点点头,看着紧闭的房门,知道夏蝉是心里不舒服,便没有再要求,只是道:“记得不要耽误了时辰。” 说完,便转身大步离开了。 这边夏蝉出了屋子,便按照计划好了的路线先去了玉梦梨的屋子里。 “四姐,我出来了。” 玉梦梨点点头,伸手将康儿给了夏蝉,道:“你抱着他,这是我给他准备的吃的,你路上可以喂他。” 夏蝉点点头,伸手接了过来,然后用衣带将孩子绑在了胸前。 玉梦梨看着孩子,十分的不舍。 夏蝉不忍,道:“四姐,跟我一起走吧。” 玉梦梨摇摇头,道:“蝉儿,帮我照顾好康儿。” 夏蝉点点头,玉梦梨道:“好了,快走吧,别一会儿来不及了。” 夏蝉点点头,出了门去。 这密道,就在玉梦梨院子里的假山里。 下夏蝉下了密道,便擦亮了火折子点了马灯提在了手里,然后飞速的往前走。 怀里的包袱里是还在沉睡的康儿,身后的包袱里是玉梦梨为自己和康儿准备的干粮,夏蝉未曾敢停下一刻钟,只是双脚像是飞起来一样,飞速的往前奔跑。 她知道,这一次自己不允许再回去了。 而这边,百里胤很快就发现了不对劲。 夏蝉将自己关在屋子里的时间太久了。 百里胤皱眉,道:“将屋门打开。” 众人上前,将屋子的门撞开了。 空无一人。 百里胤的面色铁青,道:“立刻传下去,封锁城门。” 而三日之后,夏蝉却已经出了楚国的边境了。 本来单凭脚力,夏蝉是万万没有这么快的,可是在密道之中,竟然人性化的有一个可以滑行的小板车。 夏蝉于是乎便借助了地势,抱着康儿一路滑行出了楚国的边境。 而包袱里的干粮,两人也够了。 出了密道。 正是夜里。 夏蝉出了密道之后,将密道的门锁上,发现这里是一处古老的村庄。 而门口果真有一辆马车。 夏蝉上了什么都没想,先上了马车,连夜往永安城的方向赶去。 只是夜里忽然下了大雪,夏蝉无奈,只得找了一个客栈先住下。 进了客栈,怀里的康儿就哭了。 小二看着夏蝉一个年轻姑娘竟然抱着一个小婴儿,十分的好奇,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夏蝉道:“小哥,麻烦你先来一碗热水。” 小二点点头,转身去拿了。 正在这时,一个声音却从身后传来。 “蝉儿?” 夏蝉一愣,急忙转身,就看见了玉中寅和夏瑾重几人。 夏蝉一惊,急忙上前,“爹爹?玉伯父?天呐,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玉中寅道:“我们是在这里为了给十三做后盾的,你怎么会在这里?” 夏蝉急忙将事情跟玉中寅几人说了一遍。 然后又将孩子递给了几人,道:“玉伯父,你一定要看好这孩子,至于十三,我去救就行。” 夏瑾重急忙道:“不可,你怎么能去战场呢?” 夏蝉道:“那你们怎么会在这里?十三一定是有危险是不是?” 夏瑾重和玉中寅看了看,都是摇摇头。 不肯说。 夏蝉皱眉,将康儿往玉中寅的怀里一放,便转身往外走。 “蝉儿,你去哪里?” 夏瑾重急忙叫住了她。 夏蝉皱眉,道:“你们不肯跟我说,我只好亲自去了。” “蝉儿,你不能去!” 夏瑾重上前几步,道:“十三有危险,可是不是你去了就能解决的,皇上只给了十三五千精兵。” 夏蝉一愣,五千精兵? “五千精兵打吐蕃?这不是要十三去送死吗?” 夏蝉皱眉,又道:“爹爹,即刻给我找一匹快马,然后你们立刻回永安城内,二百鬼面千兵留下,可以抵御外敌不攻永安城了,然后八百兵跟我走,去战场上救十三,若是去的晚了,只怕十三已经有危险了。” 玉中寅还想说什么,夏蝉却一口否决,道:“玉伯父,这一次我不能听您的,对不起,眼下情势紧张,没有人能比我更适合带鬼面千兵去支援十三的了,你们就听我这一次吧。” 看着夏蝉如此坚定的眼神,两人也是一时间无言,只得点点头。 事情一定下,夏蝉先放了信号弹,然后便骑上了快马,朝着吐蕃赶去。 这一次,她没有任何包袱了,有的只有决心。 一定要帮十三的决心! 她夏蝉,从来就不是只会围着锅台转圈的女人,她可以下厨,也可以上战场。 玉中寅几人也随即按照夏蝉的嘱托,回永安城之后便派了八百鬼面千兵去。 而玉自珩这边。 这分明是百里胤跟吐蕃设下的圈套。 玉自珩带的兵,全都是一群散乱的兵,根本算不上是什么精兵,玉自珩纵使战术精通,却也无法化腐朽为神奇。 吐蕃的气焰更是嚣张。 这几日,楚国的兵已经是节节败退。 而楚国的兵已经开始有临阵脱逃的了。 夜里,玉自珩坐在帐子里,十分的苦恼。 他知道,百里胤此举是想让自己动用鬼面千兵, 鬼面千兵,可是,他不敢,若是真的动用了鬼面千兵,只怕会全军覆没。 玉自珩陷入了僵局。 正在此时,一阵厮杀的声音传来,玉自珩急忙拔剑走出了军营。 入目的是两方交战的场面,有人喊着,‘吐蕃军队偷袭啦,我们快跑啊……’ 玉自珩皱眉,上前几步,运起内力来大声道:“谁敢跑,便统统诛杀!” 说着,玉自珩也开始杀敌,而吐蕃的人似乎很多,怎么杀也杀不完。 玉自珩足尖轻点,站在了帐子的顶上。 看着下面一片的狼藉。 他袖子里的信号弹,握紧了又松开,然后又握紧。 正在他看到楚国的兵被杀死了一个又一个的时候,他终于忍不住了,拔出了信号弹,想要放。 而正在这时,一阵马蹄声却传来。 这马蹄声是从远方传来的。 很壮观,很轰轰烈烈。 领头的马儿,很是眼熟,而坐在马儿上的人,玉自珩却更加的眼熟。 是夏蝉! 玉自珩一惊,就看着朝着自己奔了过来。 那身影越来越近了,玉自珩控制不住自己。足尖轻点,朝着夏蝉便飞扑了过去。 夏蝉骑在马上,一身红衣似火,朝着玉自珩就奔了过去。 身后跟来的,是八百的鬼面千兵,还有沿路夏蝉找到的一群慕名而来,想要帮助玉自珩的兵。 一问之下,夏蝉才知道原来这些兵曾经都是玉自珩手下的兵力。 “十三!” 夏蝉喊了一声,身子随即从马背上升起,朝着玉自珩奔了过去。 玉自珩伸手环住了夏蝉的身子。 “你怎么来了?” 玉自珩眼神深深的看着夏蝉。 夏蝉轻笑一声,道:“瞧这个架势,是来救你的啊。” 战况因为夏蝉带来的人而变得好了很多,吐蕃的军队几乎是全军覆没。 玉自珩看着身后来的兵,忍不住道:“怎么会来这么多的人?” 夏蝉轻笑,道:“鬼面千兵是我找来的,其余的人都是在半路遇到的,他们说,都是慕名而来,想来帮助你的,都是以前被你训过的兵!” 玉自珩看着身后的兵,心中又是感慨又是感动。 “大家对我的信任,没齿难忘,只是大家都有职务在身,如此出来,还怎么能回得去?” 玉自珩大声的说着,衣袍在冷风中被吹得猎猎作响。 “将军,军营自从您走了之后,就被傅家的父子给接手了,傅家的父子完全与您不能比的,我们兄弟早就受不了了,这次出来,完全就没有抱着要回去的想法。” “是啊将军,我们听说您在这里已经重新安营扎寨了,就是想来投奔将军的,将军在我们就在,将军走我们也走。” 这人一说,身后的兵立时齐声高呼了起来。 “将军在!我们在!” “将军在!我们在!” 一声声的震天响的吼声,让夏蝉感觉内心十分的震撼。 由此可见,玉自珩是多么的得人心呢。 若不是玉自珩不醉心于朝政,自己还是真想让他弄个土皇帝去做做呢。 想自己一个现代人,也能做个皇后,该多风光啊。 可是夏蝉又转念一想,做皇后还是不好,不如跟十三一起好好的生活的好。 到时候孩子出生了,自己跟十三一起每天养养小包子,自己管账,十三养包子,太好了。 夏蝉想着,嘴角已经忍不住扬起了微笑来。 玉自珩这边安顿好了大军下去收拾好,这才急忙转身回来找夏蝉。 夏蝉正在傻笑呢,玉自珩笑着道:“笑什么?” 说着,伸手牵起了夏蝉的手来。 夏蝉笑着道:“没有,想到以后孩子出生了,会比较像你还是比较像我呢?” 玉自珩想了想,道:“女孩儿就像你,男孩儿就像我吧。” 夏蝉轻笑,拉着玉自珩的手往回走,笑着道:“十三,我们回家吧,你都不知道,四姐生了孩子了……” 夏蝉说着,将这些事儿跟玉自珩说了一遍。 “四姐没有出来吗?” 玉自珩着急,急忙转头看着夏蝉。 夏蝉点点头,道:“我劝过四姐好几次,可是四姐只是说,不想离开皇上。” 玉自珩皱眉,看着不远处的夜空,半晌,才道:“四姐既然不想回来,那就算了吧,不能勉强她的。” 夏蝉转身看着玉自珩,道:“十三,我相信,四姐这么做一定有她这样做的理由的。” 玉自珩轻笑,转过身子看着夏蝉,伸手慢慢的抚上了她的脸颊,眼神深深的看着夏蝉。 “经历过这一切,我才知道,原来什么是最珍贵的,是你,我的宝贝!” 玉自珩说着,伸手将夏蝉轻柔的抱进了怀里去,然后轻声道:“所以,我没有那么多的心思再去管别人的,我只想要你,只想要你,除此之外,没有其他了。” 夏蝉听着玉自珩的话,心中感动非常,也是十分的触动。 “我也是,我也是……只想要好好的跟你在一起。” 夏蝉忍不住掉了眼泪。 玉自珩轻笑,道:“好了,先回去休息吧,我们明日便回家。” 夏蝉笑着点点头。 这一个夜晚, 一个夜晚,夏蝉睡得格外的好。 她放下了所有的心事,只是一心一意的陪着玉自珩睡着。 翌日一早,夏蝉醒来的时候,玉自珩却是不见了。 夏蝉一惊,急忙坐起了身子来,看着周围。 “十三,十三……你在哪里呀?” 她想着,若是以前,这会儿玉自珩会端着热水和早餐进来了,可是如今,帐子里却仍然是空荡荡的。 夏蝉心下越来越慌张,急忙手忙脚乱的穿好了衣服,顾不得洗漱,散着一头的青丝便跑了出去。 军营里也是空荡荡的。 夏蝉吓坏了。 好像这里根本就没有人在一样的。 夏蝉心中害怕,急忙往前跑了几步。 “玉自珩……玉自珩……” 可是,整个军营里只有自己的声音来回的飘荡。 夏蝉十分的害怕,一边捂着肚子一边的往前跑,她实在是太害怕了,这里怎么就剩下自己一个人了呢? 跑出了军营,夏蝉却一下子愣住了。 大军,全部整整齐齐的站在了外面的空地上。 这里是平时用来指挥军队的地方。 夏蝉上了前,站在台子上看着底下的大军。 “你们……你们怎么了这是?” 为什么所有人都是整装待发的样子,而且脸上一丝表情也没有,只是整整齐齐的站着,十分的吓人。 夏蝉看了半天,感觉到有点不对劲,哆嗦着腿刚想逃走。 却只听得一声高亢的声音传来,“摘帽!” 夏蝉被吓了一大跳,差点自己就给跪了。 可一转身,却听得齐刷刷的声音传来,是大军所有人同时放下长枪,然后将头顶的帽子摘下来的声音。 本来一个小小的动作而已,可是因为面前的几千人,而变得十分的响亮。 夏蝉吓坏了,目瞪口呆的看着面前的人。 大家……都是怎么了? “你们……” 她想问,这是搞什么? 可是这会儿,一阵马蹄声却传来,夏蝉抬头看去,玉自珩一身黑色披风,正骑着追月,从远处朝着自己而来。 从第一眼见到玉自珩的时候,夏蝉就以为他是仙女,可是如今看来,他似乎比之前更好看了。 日光在他的身上流动,像是打了一圈柔和的光晕一样的流光溢彩,夏蝉眯起了眼睛,看着玉自珩越来越近,然后直到他到了自己的面前来。 他似乎精心的打扮过了,墨发规整的束在头顶,脸色一如以往的白皙如玉,只是此刻他脸上的神情,庄严,又严肃。 夏蝉咽了一下口水,如此的玉自珩,有种禁欲的美感。 “夏蝉,首先抱歉,我这种举动可能会吓到你,可是我一心想要给你惊喜,只能不得不这样做了。” 玉自珩说着,便下了马来,追月很温顺的走到了一边去,不停的摇晃着马尾巴。 玉自珩站在了夏蝉的面前,仰起头来看着她,大声的说着:“夏蝉,从第一眼看见你,我便想娶你为妻,将这世上所有的好东西都给你,在我的心里,你值得这世上所有最好的,很抱歉,这么多日子以来,我有些时候不在你的身边,没有尽到好好保护你的义务,很抱歉,我没有给你一个像样的婚礼,很抱歉,因为我,而让你卷入了一些很麻烦的事情之中……而现在,我们一起经历过生死,经历过分离,经历过悲欢离合和世间百态,我更加坚定了自己的内心,我爱你,夏蝉。” 玉自珩说着,在夏蝉的惊讶的目光中,缓缓的单膝下跪。 身后骤然传来一声高亢的声音,“跪下!” 夏蝉又被惊到了,却见身后的几千大军,一下子就跪下了。 声音动作整齐的,简直像是大片儿电影里才有的镜头。 “所以,夏蝉,我以我的信仰,我毕生所有,请求你,嫁给我。” 玉自珩缓缓的说着,眼神一直深深的看着自己面前的女人。 而身后的大军,却忽然高声的喊,“嫁给他,嫁给他,嫁给他……” 夏蝉的眼泪几乎是在这一瞬间,便滑落了脸庞。 她用尽毕生所学,也想不出一个词语,来表示自己此刻的心情。 而面前玉自珩的表情,却那么深情。 夏蝉急忙伸手盖住了脸。 这些都是玉自珩的兵啊,自己怎么可以这样丢人,在他们面前掉泪呢。 玉自珩看着夏蝉掩面的样子,以为夏蝉是生气了,急忙拿出了死皮赖脸的本事,“夏蝉,求求你了,嫁给我吧,你就答应吧……” 玉自珩这一喊,身后的大军都愣住了。 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 阿三机灵的很,知道玉自珩其实是个妻奴,一听玉自珩的这话,急忙跟着道:“夫人,求求您了,嫁给将军吧。” 阿三说了一句,身后的大军也都反应了过来,急忙整齐的喊道:“夫人,求求您嫁给将军吧……” “夫人,求求您嫁给将军吧……” 夏蝉想笑,可是眼泪还挂在脸上,看着玉自珩一秒从禁欲系美男变身无赖的样子,夏蝉捂着嘴,点点头。 “孩子都有了,我还能不嫁吗?” 玉自珩闻言,激动的急忙站起了身子来,一步便上了高台,一把将夏蝉的身子抱进了怀里去。 “喔— “喔——喔——” 看着高台上两人拥抱在一起,底下的人都是纷纷的高声欢呼了起来。 “小知了,我很开心……” 玉自珩轻声的说着。 夏蝉抿唇轻笑,“我也是。” 她没有想到,玉自珩会为自己准备一个这样的求婚,从一开始的害怕,到后来的震惊,再到现在的开心,夏蝉觉得,这个求婚的点子,实在是太棒了。 玉自珩看着夏蝉,眼神中含着深深的眷恋。 夏蝉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道:“真是丢人,我还没有洗漱,衣服都不好看,你该早点通知我,我好好准备的漂漂亮亮的才是。” “胡说,谁说你不好看了?现在也很好看。” 玉自珩说着,伸手轻轻的抚上了夏蝉的脸颊。 “将军,求婚也成功了,不如就亲一个吧……” “就是啊将军,亲一下额头脸颊的,也是个意思啊……” “就是啊将军,亲一个吧,亲一个吧……” 夏蝉的脸一下子就红了。 玉自珩也是有些尴尬,看着面前夏蝉的脸,喉头一动。 夏蝉急忙摇摇头。 玉自珩心下一愣,随即转头看着身后的众人皱眉道:“谁在起哄?” 一群人立时安静了下来。 玉自珩又转了脸色,笑道:“亲脸怎么可以?” 说着,转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把就吻住了夏蝉的唇。 夏蝉一惊,睁大了眼睛看着面前的玉自珩。 玉自珩一手揽住她的腰身,一手托着她的脸颊,笔直而纤长的睫毛轻轻的颤抖着,夏蝉一瞬间觉得自己醉了,不由自主的,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风吹起两人的披风的衣角,猎猎作响。 夏蝉脑后的青丝随风狂舞,纤细的身子被他禁锢在怀里,两人的身影,此刻竟是像仙人一般耀眼,让一干人等无法直视。 好一会儿,玉自珩才慢慢的松开了夏蝉。 夏蝉脸色红红的,低着头不敢抬头,玉自珩伸手将夏蝉护在了怀里,然后转头看着起哄的众人,道:“兄弟们,回家了。” 说完,便拉着夏蝉,转身往回走了。 身后一群人都是欢呼,纷纷去收拾东西。 而清晨的阳光下,夏蝉和玉自珩一步步的朝着军营里走去。 “十三,你希望是个儿子,还是女儿呢?” “都好,都是我们的宝宝。” “如果是个儿子,那我们就再生一个女儿,如果是个女儿,就再生一个男儿……” “以后儿子你来带,女儿我来带。” “为什么呀?” “我喜欢女儿,女儿一定长得像你,漂亮,又可爱。” “那儿子一定像你,帅气,还英俊。” 清晨的阳光中,两人的身影越来越远,身后是众人欢呼着回家的声音,而夏蝉和玉自珩,也收拾东西准备回家了。 真好,在一起了,真好! (正文完) ------题外话------ 终于走到今天!配角的结局都在番外里,番外三天后更新,谢谢大家支持!另:完结活动的规则在公告里有,币币在全文完结后会统计发放。 这里推一下佳人的新文【农女俏掌家】一句话简介:男主遇上女主之前—“媳妇就是要三从四德,好生养又孝顺,夫为妻纲才对!”男主遇上女主之后—“媳妇就是要像我媳妇这样才对!”女主—乖了,听话,妻为夫纲才对啊!这是一个温馨种田,发家致富,娶夫养包子,然后把大男子主义的男主变身为妻奴孩儿奴的故事!【求收藏呀】 再推基友新文,<警花县太爷>求收藏!冒牌儿七品芝麻官斗地主,斗贪官,斗贵妃! 与天斗其乐融融,与人斗其乐无穷!总之一个斗斗斗!(另追文评论互动,奖励活动已开始!) ================================================= 本图书由(落樱倾卿)为您整理制作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及出版图书,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 本书由福利小说网(www.fltxt.com)自网络收集整理制作,如果喜欢,请支持正版.福利小说网提供各种全本小说TXT,pdf,epub,kindle格式电子书下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