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书由福利小说网(www.fltxt.com)自网络收集整理制作,如果喜欢,请支持正版.福利小说网提供各种全本小说TXT,pdf,epub,kindle格式电子书下载. 书香门第【枯叶难烧】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书名:门神传 作者:南瓜夹心 一个凡人与他供奉的门神的故事 内容标签: 种田文 修真 编辑评价: 陈泽是南源镇高中一名语文老师,家里常年供奉一尊门神。开学不久,同科的许姐要到镇子西边家访。陈泽想起门神提醒他远离西边的话,决定陪着许姐,以防发生意外。岂料因他特殊的体质,招来了尸崱的觊觎。幸得门神石柄淦出手庇护,收拾了尸崱。而陈泽竟然误打误撞的进了开窍期,糊里糊涂的跟着石公修炼起来。 文章伊始情感铺垫轻缓平淡,以主人公陈泽的见闻为主线,悄然展开。门神石柄淦原本只闻其声不见其身,直到陈泽开窍,沉稳高大的石柄淦以真身出现,节奏开始逐步加快,冲突渐起,伏笔一一涌现,故事一路发展下来愈是津津有味,渐入佳境。作者语言朴实无华,将小镇的简单生活描写的细致生动,十分接地气儿。 ☆、第 1 章   一夜好眠,一觉到天亮。   睡了一宿好觉的陈泽在晨曦的微光中睁开了眼睛,然后利落的起身、穿衣、打水梳洗,在院子里打了一套养生太极,然后回到屋里,开始准备早餐。   他的早餐很简单,煮上一锅蔬菜粥,用葱花煎了一个鸡蛋,从酱菜缸里拣出一些腌好的小菜,不到20分钟,一切就搞定了。   这样的早晨,和平常的人家没什么两样,唯一不同的是,在做完了这些之后,陈泽并没有把早饭直接的端到餐桌上,而是抽出了一个小碗,将里面盛满了米粥,煎好的鸡蛋一分为二,挑了大的那一半出来,扑在了米粥的上面,然后又从柜子里抽出了三根长香,随后端着碗,拿着香和火柴,向着院子里走去。   陈泽并没有走多远,他漫步的来到自家的大门旁边,那里紧贴着左侧门框的位置上,有一座神龛,用红色的棉布罩着,看不清里面供奉的是什么,神龛的正面有一个香炉,从里面堆积的香灰来看,那应该是经常被使用的。   陈泽来到神龛的前面,将盛满米粥和鸡蛋的碗摆在香炉的旁边,然后用火柴点燃了那三炷香,恭恭敬敬的对着神龛拜了三拜,立直身子之后把手中的香插,进了面前的香炉里。   做完了这些之后,陈泽才回到屋里去吃他的早餐。   陈泽一边听着早间新闻,一边吃着早餐,眼动、手动、嘴也动、没过多长时间,一份简单的早餐就被他吃完了。   将碗筷收拾下去,洗漱干净摆回橱柜里,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屋子之后,陈泽看了看时间,已经快要到7点半了,换好了出门的衣服,将昨天晚上整理好的课堂讲义装进公文包里,回身关电视的时候,新闻里正好在播报一条最新的新闻,只听见漂亮的女主播微笑着对着大家说道:“昨天咱们市的田铺村里出了一件怪事,原本生长茂盛的一片草木林地,一夜之间居然全部枯死,下面让我们来看一下现场的报道。”   随后镜头便是一转,出现了一个年轻的小伙子,举着麦克风在一个村子里四处的采访,然后便是某某村民出来向人们诉说着他是怎么发现林木枯死的………..。   陈泽伸过去的手停顿了一下,然后才将电视的开关关上,随后反身出去锁好了屋门,推着院子里的自行车就往院门外走。   路过大门的时候他很自然的说了一句:“我上班去了。”才推着车子走出了门外。   门外,陈泽将大门锁好,看了一眼贴在门上的门神画,见上面没有污损,才放心的骑着自行车,往胡同外去了。   院子里面,随着大门的关上,不知从哪里吹了一阵的微风,将盖在神龛上面的红布吹的微微的抖动,隐约之间,可以看清神龛里面的神牌,上面用金子写着,供奉门神石公柄淦之位。   陈泽工作的地方,离他的家并不是太远,骑车也不过是15、16分钟的事情,他是南源镇高中的一名语文老师,刚刚工作一年多,今天是新学期开学的第一天,昨天科主任已经把他的工作给安排好了,他现在除了要带原来那个班级的语文课之外,还要在带高一新招上来的一个班级的语文课。   7点45分,陈泽来到了学校,锁好了自行车之后,他来到了教师楼的二楼,右拐直走便进了一间宽敞的办公室,这里是语文组老师的办公室。   进屋之后,陈泽与屋中的众人打过了招呼,接着便手脚麻利的给饮水机换了一桶新的饮用水,然后把喝光的水桶放到了办公室的门外,等着纯净水公司人来取桶。   回到屋里,陈泽给自己泡了一杯铁观音,往里面仍了一枚胖大海和几粒枸杞子,看着茶叶和药材在水杯里面起起伏伏相互缠绕碰撞,最后一起沉在了杯底,他的心仿佛也跟着沉静了下来。   科室的郝副主任这时也端着自己的茶杯过来了,边接水边说到:“咱们新进校的这些小年轻里,我看就属阿泽最好,人又勤快,课上的又好,让我们这群老家伙都轻松了不少。”   陈泽闻言说到:“哪里,我刚来的时候什么都不会,要不是郝姨你们大家伙用心教我,我哪能有今天,我上课的那些经验,还不是从你们那里学来的,至于勤快那就更没啥说的了,你们不嫌弃我笨手笨脚的碍事,我就已经很满足了。”   郝副主任闻言轻笑了一下说到:“小陈就是会说话,难怪主任那么的器重你,有什么事都能想到你。”   陈泽闻言回到:“郝姨,您这可就是误会了,你看,咱们科里就我和主任两个人是男士,当然共同语言就多一些吗,而且我加进来之后,就再也没人叫咱们主任是妇女之友了,你们是不知道呀,我刚来的时候去食堂打饭,大师傅知道我是语文组的之后,看我的眼光那叫一个稀奇,跟看大熊猫那是一样一样的。”   办公室里的众人闻言是哈哈大笑,郝副主任的嘴角也是微微的上挑,的确,教师这个职业历来是女多男少,语文这个科目就更不用说了,那实打实的是妇女们的天下,像他们科里,在他没来之前,七位老师里,只有老主任是位男士,也难怪他总是被别人戏称为妇女主任。   就在他们说笑的时候,将要上课的预备铃响了,这是响给老师听的,是告诉他们还有五分钟就要上课了。   听到铃声的老师们收敛了笑意,第一节有课的老师们纷纷拿起了办公桌上的课按往门外走去。   很快,语文组的办公室就只剩下两个人了,那就是陈泽和他对面桌的一位打扮时髦的姑娘。   那姑娘见办公室里没人了,便从抽屉里拿出了一章大红的喜帖,递给陈泽说到:“阿泽给你,这是我的喜帖,我下个月2号办婚礼,在县里的凯伦酒店,这可是我送出的第一张请帖,你可一定要来呀。”   陈泽接过喜帖回到:“许姐人生中这么大的一件喜事,我怎么可能不到,我那天一定早早的过去,占一个最好的位置。”   时髦姑娘闻言喜笑颜开说到:“真是可惜了的,女方这边只准请伴娘,要不是这样,我一定要把你请过去给我们当伴郎,这脸、这身材、这腰条,啧啧,不愧是咱们语文组的当家小生呀。”边说眼睛边扫,那表情,显然是垂涎已久了。   陈泽被他的表情惊的寒毛倒立,闻言苦笑着回到:“虽然咱们组里只有两位男士,但我还是要谢谢你的赞美,不过你还是收敛一些吧,口水都要流出来了,你多少也要注意一下人民教师的光辉形象呀。”   时髦姑娘还不在意的说到:“什么形象不形象的,我才不怕那,就像刚刚郝副主任那样的,明明心里呕的要死,偏要装作客客气气的,那话里的酸味谁听不出来呀,她那就是在嫉妒你,她儿子是跟你同一天进校工作的,你现在马上就要升二级了,可她儿子连教师资格证都没有考下来,到现在签的还是临时的合同,以后不管是评职称还是工作岗位,肯定是要差你一节,她心里当然是不开心了。”   陈泽闻言回到:“那不一样,我是师范专业毕业的,教师证对我来说不难,郝副主任他儿子读的综合大学,当然要难一些的。”   时髦姑娘闻言回到:“还好副主任她儿子是教物理的,要是他跟咱们是一个科室的,那副主任的脸,恐怕是永远都不会有晴天了。”   说着说着,那时髦姑娘又拿出了几份请柬,冲着陈泽说到:“趁着现在有时间,我得赶紧把这几张给送出去,不然一会他们上课,我就找不到人了。”   边说着话,时髦姑娘边拿着请柬往外走,陈泽目送她出去之后,注意力又回到了自己整理好的课按上来了,他下节就有课了,这可是他开学的第一堂课,一定得仔细一些,不能出什么差头。 ☆、第 2 章   最后一节课的下课铃打响的时侯,陈泽已经收拾好自己的办公桌准备要下班了,刚下课的老师们三三两两的从外面走了回来,陈泽一一的跟她们打着招呼,然后把自己的抽屉锁好,拿着车钥匙,夹着文件夹往车棚走去。   南源高中是全封闭式管理的高中,现在执行的是冬季的课令时间,上午八点开始上课,中午11点40放学,中餐过后有一个小时的休息时间,下午1点30开始上课,5点中放学,一天的学习时间到这里就算是结束,各科的老师们也就可以下班了。   至于晚自习是晚上的6点30分开始的,一共是两节,每一个小时一节,中间休息十分钟,到8点40结束。   晚自习是不需要老师的,完全是各个班级的班级干部在管理,自习课的纪律也有同学会的学生们在检查,学校只需要每天留一个老师监督一下就可以了。   监督的老师是各个科室轮流着出的,从理化那边开始,到美体那边结束,他们语文组是倒数第三个,想要轮到还早着那。   陈泽推着自行车在校园里慢慢的走着,打从他身边经过的,大多数都是急冲冲往食堂那边跑去的学生,他们学校食堂一楼的手撕饼味道极好,深受广大师生们的喜爱,去晚了可就不一定能够买的上了。   一路推着自行车来到了门卫处,给门卫看了自己的出门卡之后,门卫才把电子门打开让他出去。   原来是没有这一道手续的,到下班的时候门卫们都是把大门打开让老师们自由进出的,他们只要眼尖一些别让学生跟着溜出去就好。   这样原也没什么不好,可是偏偏上学期出了了几个奇葩的学生,他们本来长的就显老,在加上有一个家里是开影楼的,长期的耳濡目染的学了那么几招的化妆技巧,一番鼓捣下来,青春期的小青年愣是被化的看着像老了十几岁,在加上那几天看门的是一位老大爷,眼睛花了一些,还真让他们给混过去了。   要不是晚上查寝的老师责任心重,发现不对劲时挨个的查了宿舍的人数,恐怕是还要被他们蒙混一些时日那。   大校长知道了这件事情之后被吓出了一身的白毛汗,心道还好被及时的发现了,要是再晚一些,让这几个学生出了什么岔子,那他这个位子可就是做到头了。   哭笑不得又后怕不已的大校长狠批了那几个学生一通,勒令他们每个人都要交出一份最少一万字的检查,然后就给每一位老师都发了一张出门卡,告诉门卫们,以后见卡才能开门。   出了校门骑上了车,陈泽一路顺畅的骑回了家里。   打开大门进院子的时候,又是一句及其自然的我回来了,这一次居然有了回应者,他的话音刚落,一声及其短促的猫叫声就响了起来。   循声望去,就见一只健壮的黑猫蹲坐在院里菜园子的矮墙上面,它通体黝黑,没有一丝的杂毛,一对眼睛碧绿透亮,肌肉结实线条流畅,一看便知那不是宠物型的家猫。   那猫看见陈泽推着车进来了,便立起身子从矮墙上跳了下来,踱步来到了陈泽的身边,围着他转了几圈,然后用身子在他的小腿边上不停的磨蹭,口中发出‘喵、喵’的叫声。   陈泽将自行车推进院里靠好,然后弯腰摸了摸黑猫的头顶说到:“好了,好了,二黑,别撒娇了,我马上就给你弄吃的。”   说着便来到了院门旁边的神龛前,恭敬的拜了拜之后,便将早上上供用的那碗菜粥端了起来。   按理说初秋的天气,这饭菜在外面摆了一天,早就应该变味或是引来蝇虫的糟,蹋了,可是这一碗饭菜却没有,粥和鸡蛋还是好好的待在碗里,没有一点被蝇虫舔咬过的痕迹,整个碗里面清清爽爽的,别说是饭菜的馊味了,就连正常的米香蛋香味都没有,整个的一碗饭菜,就像是一碗造型逼真的蜡制品,没有一点的味道。   这样奇怪的现象,却没有引起陈泽哪怕是一丁点的好奇,他仿佛是没有发现饭菜的异常一样,端着那一碗饭菜,开门进了屋里。   那只叫二黑的大黑猫脚步轻快的跟在他后面,陈泽进屋之后将那碗如同蜡制的饭菜倒进了二黑的猫碗里。   猫应该是很挑食的,要不然也不会有馋猫这一名词的出现,向这样一碗香气全无的饭菜,以猫挑剔的嗅觉和味觉来说应该是很不得它喜欢的。   可事实却是恰恰的相反,二黑走到食盆的边上,小心的嗅了嗅,然后低头便吃,身后那条长长的尾巴更是竖的直直的,偶尔还轻轻的左右摇摆一下,让人看的出来它心情很好。   看见猫儿吃的开心,陈泽便不再管它,起身出屋去菜园子,打算摘一个黄瓜回来拌着吃。   晚饭依然很简单,早上剩下的菜粥加上拌黄瓜在加上一张面饼,吃过晚饭之后,陈泽坐到电脑桌前开始制作明天的课按。   没过一会,陈泽的课按就制作完毕,把它们下载到U盘里之后,陈泽关上了电脑,来到卧室里看电视。   电视打开的时候正好是19点整,电视机里响起了让人熟悉的新闻联播的声音,主持人们在镜头前面亲切的问候着全国人民好,就在这时,屋里突然涌进了一股清凉,将初秋的燥热完全的压了下去。   陈泽嘴唇微翘,将身边的位置让开,大猫二黑这时也进到了屋里,踩着椅子跳到了他的腿上,而那微微的凉意好似就萦绕在他的身边,让人倍感舒适。   陈泽一边听新闻报道一边抚摸着腿上的黑猫,用手指给它顺毛,猫咪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一边叫着,一边用爪子给自己洗脸。   这只黑猫是前年来到他家的,那是他上班的第一天,回到家里之后就发现有一只小黑猫坐在神龛的旁边,看见他之后便娇怯的冲着他低叫,陈泽当时的视线在小猫和神龛之间来回的扫,看看小猫又看看神龛,看看神龛又望望小猫,突然之间领悟了,这应该是庆祝他上班的礼物吧。   陈泽开心的将小猫抱了起来,杀向了镇子里唯一的一家宠物店,迅速的买齐了猫儿要用的东西,宠物店的老板也是镇子上唯一的兽医,他给小猫打了预防针,还嘱咐他说这事一只小公猫,要是想让它活的好一些,最好是成年了就带过来做绝育。   那小猫当时也不知是怎么回事,一改在他怀里时那娇憨可爱的样子,凶悍的冲着宠物店的老板嘶吼,那样子连久经考验,见多识广的兽医都给镇住了,要不是陈泽当时死死的抱住它,那位兽医的脸上,估计得添上不少的抓印子。   就这样,这只小黑猫就算是在他家住下了,陈泽每日好吃好喝的招待它,还给它买进口的猫粮吃,可惜小黑猫却偏偏对那些猫粮不太感冒,反而对他上供的那些供品十分的亲睐,不仅是上供的那些饭菜、糕点、就连水果它都有兴趣啃上几口。   喂猫粮不吃,只对供品感兴趣,这样的小猫是否正常?陈泽是不知道,他原来也从没养过,原本还担心猫祸祸供品,后来供品只要是摆在神龛前面,它就不动,在陈泽把供品撤下来之后,猫才会吃它们。   陈泽原来也试着想要改改小猫的脾气,但在变换了几种猫粮,几经尝试都没什么效果之后,陈泽对这只猫的脾气也算是彻底的服气了。   这只小黑猫就这样一点一点的慢慢长大了,在供品不够它吃的时候,它学会了狩猎,陈家的小院子也在关不住它了,走出家门的二黑彻底成了南源镇的一霸,家猫、野猫什么的,在它面前完全不够看,陈泽还时长能看见它在与狗打架,还经常是一挑二或是一挑三,仗着它速度快,身子灵活,完全的不落下风。   那些日子,长长的会有人带着自家的猫或是狗过来,指着那满身的条状纹要陈泽给个说法,每一次陈泽只能客客气气给人家道歉,带着那些猫、狗看病,直到后来那些猫狗嗅到二黑的味道掉头就跑,陈泽的家里才算是清静了下来。   想到这里陈泽就重重的叹了一口气,都说是宠物像主人,可他明明是很和气的脾气呀,二黑这性子是随了谁那?   时间就在这宁静的气氛中缓缓的过去了,晚上十点,陈泽关了电视,打了一盆温水给自己擦了身子,换上了睡衣躺在了床上,不一会便睡了过去,恍惚中有个声音娓娓的在他耳边说到:“镇子西边的气场最近有些怪异,汝当远离那里,不要轻易过去。” ☆、第 3 章   第二天,陈泽一早醒来就记起了那位在他耳边说过的话,清晰的好似被人印在脑中一样,而大猫二黑这时就蹲在他的床底下‘喵、喵’的冲着他一直的叫。   陈泽从自己的床上爬了起来,用手揉了揉二黑的脑袋说到:“你今天怎么这么乖,平常不是一早就溜得不见影踪了吗?”   猫咪当然回不了他的话,只是不停的用头轻轻的撞他的手心,然后用舌头舔他的手指。   陈泽被舔的直笑口中说到:“怪痒痒的,别闹了,我得去做早饭了。”   陈泽踩着拖鞋来到了厨房,舀出几碗大米淘洗好,放进电饭锅里面闷着,然后又去菜园子摘了几个西红柿回来,准备做一个番茄炒蛋。   等到他把菜炒好的时候,米饭也已经闷好了,依然是满满的一碗菜饭外加三炷香,给门神供上,回屋之后又把新焖好的米饭挖了一勺放进了猫碗里,抓了一把的虾皮拌了进去,二黑这时才踱着小步,不紧不慢的的走过来吃自己的早餐了。   一早上就这么忙活着过去了,等到他骑着车子进了校门的时候,昨天晚上的那句话又突然的在他的脑子里浮出来了,他下意识的往四周扫了,见周围都是身穿校服的学生,才反应过来自己现在是在学校里,赶忙回神,锁好了车子往办公室走去。   语文组的办公室里依然很热闹,不过这只是占时的,等到预备铃打响的时候,办公室里便迅速的安静了下来,有课上的老师们都纷纷的离开去往自己的教室了,而那位被陈泽称呼为许姐的时髦姑娘,则又拿着一叠厚厚的请柬出去了,很快,办公室里就只剩下了陈泽一个人。   陈泽在办公桌上整理这自己刚刚打出来的课按,脑子里却还是在回想着昨天晚上听到的那些话,越想越觉得不太对劲儿,那句话虽然听着的语气是很轻柔,但所包含的的态度确实不容抗拒的,陈泽听他说话听了二十几年,这样的态度却是头一回遇到。   心里有些烦乱的陈泽干脆放下了手中的教案,走到窗户的前面将纱窗拉开,把头探了出去,准备给自己透透气。   头探在窗户的外边,陈泽还是忍不住的往镇子的西边望去,只是那边是学生们的宿舍,要比这边的教师楼高出两层,陈泽他所在的二楼位置又矮,被宿舍楼这么一档,根本就看不清楚楼的后边是什么。   失望的将目光收了回来,陈泽又想起了那位相识了二十几年的先生。   说是相识,其实也不完全对,至少陈泽就从来都没有见过那位先生的样子,只是听过那位先生的自我介绍,说是姓石名柄淦。   陈泽从小就是在他爷爷的身边长大的,倒不是他父母不喜欢他,不想养他,只是实在是养不了,听镇子上的老人们说,他从出生开始,便是灾病不断,日夜的啼哭,从不停歇,出了满月便是高烧不退,父母带着他跑遍了县、市、省里的大小医院,中药、西药、甚至民间的偏房都用了个便,不仅是一点效果都没有,还越来越严重,父母看着奄奄一息的他是伤心不已。   就在这时,一直住在乡里的爷爷找上门来了,进门就一句话:“这孩子你们养不了,要想让孩子活命,就把他给我。”   陈泽的父亲原本是不愿意的,因为陈泽的爷爷秉信道教,还曾经做过一段时间的道士,就因为这个身份,当初十年,浩劫的时候他们一家老小没少被迫害,这就造成了父亲对神怪这种虚渺之事的及其厌恶,他一直很唾弃这些学说,直言他们是封建思想的残留。   因为有这样的想法,他父亲与爷爷之间的关系曾经很是紧张,有一度甚至可以说得上是恶劣,父亲与母亲结婚之后没有多久,就带着母亲从乡下的老宅子里搬了出来,到市里开始独自的打拼,自此很少再回乡里了。   这在八十年代初,可以算得上是标新立异了,当时可没少让人看笑话,可他父母就是咬着牙,顶着那些嘲笑的眼光硬是挺了下来,凭着他们的辛苦和努力,在这座城市里慢慢的安家立户,站稳了脚跟。   后来他们就有了陈泽的哥哥,然后就又有了陈泽,陈泽有时也会想,要是没有他的这场怪病,这个顽强的小家庭应该是会越过越好的。   陈泽的爷爷对他父亲说:“这孩子八字奇异,你们是养不了的。”   他父亲对此说法嗤之以鼻,但是爷爷要抱孙子,他却是阻挡不了的,所以看见儿子在爷爷的怀里就不再哭闹之后,这位一向对神鬼只说不屑一顾的男人最终还是动摇了,陈泽的父亲答应陈泽的爷爷可以带陈泽几天,若他真的能好,他就让爷爷把陈泽带走。   爷爷就这样在父亲家里住了三天,这三天里陈泽不仅是高烧退了,连精神也变得更好了,不仅不再哭闹,连晚上也可以安静的睡觉了。   在事实的面前,陈泽的父亲终于还是屈服了,他答应了陈泽爷爷的要求。   据说陈泽被爷爷抱走的那天,他父亲把自己关在屋里没有出来,他母亲和哥哥眼泪一把鼻涕一把的送了又送,直到爷爷上了开往乡里的汽车,耳边还能听见他们的哭声。   陈泽就这么跟着爷爷回了乡下的老宅,从他懂事开始,他就知道家里除了他和爷爷之外,是还有第三个人的,证据就是每到他入睡的时候,就时长的会有人在他耳边说话。   当他把这件事情告诉爷爷时候,爷爷就慈爱的摸摸他的头,然后把他领到了院门旁边的神龛前面,从此以后,家里面给神龛上香上供品的活计就落在了陈泽的手里。   一转眼,十几年就这么的过去了,随着城市的慢慢发展,当初的乡村变成了现在的乡镇,而牙牙学语的幼童也变成了风华正茂的少年。陈泽上高三的时候,他爷爷的身体就不行了,勉强熬了几个月之后,在那个冬天他永远的闭上了眼睛。   陈泽永远都忘不了那一天,在送爷爷出殡归来之后,他谢绝了父母与哥哥要他搬过去与他们一起同住的要求,在陈泽的心里,他们是他的亲人没错,可老宅才是他的家,他是不会搬离这里。   那晚,他一个人躺在冰冷的卧室里,久久不能成眠,正迷迷糊糊的时候,就听见耳边有人对他说道:“石柄淦见过陈家家主。”   那声音听的陈泽激灵一下,神智迅速的清醒,人却还在沉睡,不能动、不能说只能听到,那种情形真的无法形容。   但是陈泽并不害怕,因为那声音他常常能够听到,只不过原来那个声音都是在喃喃自语或是与什么对话,没有搭理陈泽而已。   他们就在这种古怪的情况下开始了第一次的对话,从谈话之中陈泽了解到,与他说话的人是他们家供奉的门神,他爷爷年轻的时候八字很轻,常常会招惹来一些污秽的东西,后来爷爷他精研道法,立龛树位,才将这位门神请进了家中,从此之后镇宅除魔,保家护院才让他们家里有了这份的安宁。   而陈泽的八字奇异,天生可以通灵,是那些邪魔歪道眼中的上好补品与附身的容器,他以前听到的那些声音,就有不少是这位门神在工作的时候发出来的。   门神是只与一家之主沟通的,以前陈泽的爷爷还在的时候,他就从不与陈泽说话,现在陈泽成了一家之主,他便过来了。   陈泽现在已经忘了当时的那场对话有那些的内容了,只知道从那一天起,每晚入梦的时候他都会遇见那位门神先生,为了表示尊重他一直称呼那位先生为石公,他们会聊很多,通常都是他再说石公在听,偶尔的石公也会与他说一些故事,大都是一些过去的事情。   慢慢的,他们都有了一些改变,他放弃了想要出去看看的想法,在高考的时候选择了读市里的师范学校,而石公则不知从何时开始与他一起观看新闻报道,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每天一起看新闻联播便成了他们之间最大的乐趣。   陈泽正趴在窗台上陷入深深的回忆之中,这时出去送请柬的许老师回来了,她拍了拍陈泽的后背说到:“想什么那?第一节课可是快要下课了,下一堂可是有你的课的,还不赶快把课按整理好。”   陈泽闻言回过神来,那一瞬间似乎看见西边好像又一道红光闪过,仔细一看又没有,他疑惑了一下,然后觉得自己可能是眼花了,就起身将他拉开的窗户关好,反身整理自己办公桌上的课按去了。 ☆、第 4 章   一天的时间很快就在工作的忙碌中溜过去了,听到最后一节课的下课铃之后,陈泽照例与众人打过招呼,之后推着自行车出了校门口。   来到校门外,陈泽还是忍不住回头去看镇子的西面,也没发现什么异常,疑惑不已的陈泽骑上车子刚想要走,脑中突然有一个画面一闪而过。   他赶紧的捏住车闸,立稳了车子之后回头去看,果然跟他脑中一闪而过的画面是一样的,他背后的天空上,橙黄色的夕阳依然执着的散发着热量,烘烤着大地,来往的行人们为了躲避它的威严,纷纷的找着有阴凉的地方走,所有人都是匆匆忙忙的,就怕晚一些被火热的太阳灼伤了皮肤。   这是很正常的,有秋老虎存在的日子里,气温是一点都不会逊色于三伏天的,让陈泽觉得异常的是那个高高挂在空中的太阳,虽说现在的这个时间点里,应该是夕阳西下没错,但是与以往刺人眼睛的亮橙色不同,今天的夕阳是橙红色的,那颜色看在人的眼中格外的温柔,就像一枚煮熟了的红了心的咸鸭蛋黄。   有些发傻的陈泽愣了好一会才回过神来,在门卫怪异的眼神中重新骑上车子走了。   晚上回到家里,陈泽一直都在犹豫着要不要把今天的发现告诉石公,说了,万一什么事情都没有,是他少见多怪了,那不是要闹笑话的吗,可是不说他心里又藏着一件事情,搅得他不得安宁。   就这么纠结着,时间就慢慢的过去了,等到他上床休息见石公的时候,就听得石公对着他说到:“汝今夜心神不宁,可是有何烦心之事要与吾述说?”   陈泽听了这话反而是松了一口气,石公到底是看着他长大的,他那一点的小心思是瞒不过石公那双眼睛的,于是当下就把他晚上看到的夕阳异状告诉了他。   石公闻言没有立即回话,而是停默了一会才说到:“吾知晓了,汝安心休息。”   随后石公便在他的耳边念起了清心经,那是类似于安神咒的存在,每次他听完了之后,连续几天都会神清气爽格外的精神。   在石公的安抚之下,陈泽很快便沉沉的睡去,却在恍惚之间听到一个苍老的声音突然的说道:“瘴气蔽日,汝不过去看看?”   石公似是怕惊到他,用小而轻微的声音回到:“自有日夜游神会过去,何劳吾等操心。”   那苍老的声音闻言又说到:“那几个家伙,捆在一起都不够你一根手指戳的,汝怀中少更可是也生活在这个镇上,汝就不怕若真的有个万一牵连到他?”   石公闻言回到:“那孽障不论是什么,都还道行尚浅,白天它是不会敢出来的,自然是不会伤到他的,至于晚上吗,那就更安全了,吾只要是还立在这里,那无论是什么妖魔鬼怪,都不要妄想能伤到吾主。”   那苍老的声音闻言啧啧有声的说到:“这话也就只有你敢说了,也罢,左右是你在这里,料想那妖物也翻不出天去,小老儿也是借了您的光,才能在这一片混乱中守得这一方的净土。”   石公闻言回到:“土地公客气了,您是一方土地,人位的正神,柄淦来到这里之后,多次得到您的帮助,一直铭记于心,不胜感激。”   那土地公闻言自嘲的说到:“人位的正神,这些年消散在天地之间的正神还算少吗?恐怕是数都数不清了吧,也就是这个镇子的人民心淳朴,逢年过节的还记得给小老儿扫扫庙,供一炷香,要不然,恐怕吾今日也多半是已坠入轮回,不知所踪了吧。”   石公闻言无言以对,现在天地之间少信仰,大多数烧香叩头的人只是凑一个热闹,而少数那些信仰坚定的信徒,又大多数是仰佛贬道秉信佛教,这让像他们这样的道教正神生活的是十分的艰难。   在后面的谈话陈泽就听不太清楚了,因为他已是睡熟过去了。   第二天一早,陈泽出屋门的时候,突然想到了昨天晚上听到的那些对话,似乎有一句说的是瘴气蔽日是吧?   于是他仰头望向天空,又迅速的低下头使劲的揉眼睛,朝阳初升的时候虽然还很柔和,但那光芒已经不是肉眼可以直视的了。   陈泽一边揉着眼睛,一边低头嘀咕道:“没变呀,还是那个太阳呀,难不成真的是我昨天眼花了?那石公他们口中的瘴气蔽日又是怎么回事那?”   百思不得其解的陈泽再三的考虑,还是来到了院子的大门旁边,对着还在燃着香火的神龛拜了拜,口中念叨着:“请石公赐一颗桃珠,已避灾祸。”   然后走过去,弯下腰把手伸进了神龛的里面,避过里面供奉的神位,从神牌的后面摸出了一颗珠子。   那珠子有桂圆大小,木质雕成,上面在阳光的底下偶尔的会闪过一些色彩,仔细看的话就像是有一层透明的玻璃胶,不均匀的涂抹在了木珠子上,整体的看起来,给人的感觉是比较怪异的。   陈泽将那颗木珠子塞进了裤兜里又拜了三拜,才起身去推自己的自行车,骑着去上班。   中午放学的时候,成了家的那些老师们大都要回去吃的,而没成家的老师们则大多数都选择留在学校里面吃食堂,毕竟他们食堂里面的饭菜干净又便宜,味道也还算是过得去,像他们这样单身的,吃起来是经济又方便。   陈泽拿着自己的饭盒走在前往食堂的路上,周围有不少的学生在他身边匆匆而过,这些都是去食堂里占位子的,他们学校三个年级一千七八百名的学生,去晚了就得排队才能吃得上饭。   陈泽并不着急,因为他们食堂分三层,一、二层是学生食堂,而三层则是专门为学校里面的教职工们准备的,相对于学生食堂来说,教职工食堂还是很宽松的。   就坐在他悠闲踱步的时候,后面小跑着跟上来一位,陈泽听到脚步声回头看去,就见他们科室的那位时髦姑娘从后面跟了上来。   陈泽见状放慢的步子说到:“许姐,慢点不用跑,我等你。”   许倩闻言却还是大步的跨了几下,来到了陈泽的跟前玩笑着说到:“臭小子,吃饭也不知道招呼我一声,小时候都白疼你了。”   陈泽闻言笑着回到:“我到是想要疼你呀,可我怕姐夫知道了着急,过来了揍我。”他、许倩还有许倩的未婚夫都是在镇子上长大的,他们两个比陈泽大几岁,小时候经常一起玩的。   许倩听了两颊微红,用不锈钢的饭盒轻轻的拍了陈泽一下说到:“好小子,都敢拿姐姐开玩笑了,看我不教训你。”   陈泽笑着躲开,两个人追逐打闹,好像又回到了小的时候。   两人一边说笑,一边就到了食堂,许倩买了一大堆的食物回来,陈泽看着那些食物有些傻眼的说到:“许姐,你就算快要嫁人了也不能这样呀,吃的太胖了姐夫会哭的。”   许倩闻言白了他一眼说到:“我这是连晚饭都一起买了,我晚上打算在办公室就把晚饭给解决掉了,然后在去家访。”   陈泽闻言有些诧异的问到:“怎么会要家访呀?”   家访是老师的权力,但是却很少有老师会用到它,除非是出了什么严重的问题,否则老师是不会轻易到学生的家里去家访的。   许倩闻言回到:“我们班里有一个学生,从开学那天起就在请病假,这都快一个星期了还没见好,我想下班了过去看看。”   许倩是高二、三班的班主任,她是个责任心很重的人,对自己班级里的同学都很关心,有学生连续请了快一个星期的病假,她当然很不放心的想要过去看看。   听到不是出了什么严重的事情,陈泽皱着的眉头也就松开了,随口说道:“那学生家住哪里呀?”   许倩闻言回到:“就在镇卫生院的后面,不算远的。”   镇卫生院???那不是镇子的大西头吗,想起石公与他说过的那些话,陈泽的眉头又皱了起来。   许倩正低着头吃着自己盒中的饭菜,并没有注意到对面陈泽已经有些改变的脸色,继续的说到:“媛媛那孩子学习挺好的,人也文静,就是身子不好,体质太差,等这回她的病好了,我一定要说服她的家长,让孩子多加强一些锻炼。”   陈泽闻言没有接他的话茬,而是思索了一下说到:“你一定要今天过去吗?晚几天不行吗?”好让我有时间去问问石公,给你求一个平安符什么的。   许倩闻言回到:“我都打电话跟人家说好了的,人家家长晚上要在家里等我的,怎么能说不去就不去那。”   边说许倩边把头抬起来,有些疑惑的看着陈泽问到:“今天去有什么不对吗?还是你有什么事儿吗?”   陈泽夹了一筷子白饭送进了自己的嘴里,一边咀嚼一边说到:“我没事,我能有什么事儿呀,那个今天晚上的家访我送你吧,要不然等你回来的时候天都黑了,咱们镇子上就那几条主路有夜灯,其余的地方乌漆墨黑的,你一个人走我不放心。”   许倩听完了笑的很开心的说到:“还是有弟弟好,等我结婚的那天,他们来接亲,我就把新房的大门给你守,你可得把大门给我守住了,不许杰子说几句话你就放他进来了。”   陈泽闻言说到:“这可不好说呀,一面是哥,一面是姐,两边都是人情,要不然我先跟杰哥商量商量,让他把红包给我包厚一些,这样我就有理由不搭理你,去给他开门了。”   许倩闻言打趣他是财迷,陈泽虽然在与他她笑,心里却还在想着今晚的家访,那学生的家并不太远,家访应该会在□□点中就会结束,那时候子时未到,阴气还不是太重,在说他身上还带着今早从石公那里求来的桃珠,所以应该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第 5 章   下午放学陈泽和许倩在学校里吃过晚饭之后,陈泽推着自行车跟着许倩往李媛的家里走去。   他们到李媛家的时候,李媛的母亲正好下班,三个人在门口碰到了一起。   这位母亲看到他们时很是热情,一边请他们进门,一边对着屋里自己的丈夫说到:“老李,家里开客人了,媛媛的老师他们过来了。”   那位父亲显然是一早便知道他们是要过来的,听到他妻子的呼唤,赶忙把沏好的茶和洗好的水果端了出来。   双方各自落座,简单的客套了一下,许倩显然是很关心自己学生的,还没说上几句话她便问起了李媛的病情。   李媛的父亲闻言说到:“先前就是咳嗽,有些发烧,到镇卫生院看说是感冒,给拿点药让回家吃,本来也没太在意的,可谁知道药是吃了,可是一直都不见好,反而是越来越严重,眼看着都烧到39度多了,把我们给吓坏了,赶紧的找车给送到市里,结果到人民医院一检查,人家大夫说是肺炎,让我们赶紧住院,我们家媛媛在医院里住了四、五天,今天大夫才让出的院,我们上午才把孩子给接回家的,这一趟给折腾的,孩子算是受老罪了,你们说那镇卫生院的大夫是怎么回事,感冒和肺炎都分不清楚,差一点就把孩子给耽误了。”   许倩没有接李爸爸的话茬,而是继续的问到:“那媛媛现在怎么样了?病好一些了吗?我能看看他吗?”   里爸爸闻言说到:“昨天在医院里拍的片子,大夫说炎症消的都差不多了,体温也降下来了,基本算得上是痊愈了,才让我们出院的,还给开了不少的药那,让我们回来再接着吃一些日子的,至于媛媛呀,她还在屋里睡着那,孩子他妈,你进去看看去,把媛媛叫出来,就说她老师过来看她来了。”   媛媛妈应了一声,起身准备要去里屋,被许倩给拦了下来说到:“不用了,孩子要睡就让睡着吧,她病刚好需要休息,别打扰她了,我们就是过来看看,知道她没事我们也就放心了。”   随后她又跟李媛的家长们讨论了一下请假的问题,李爸李妈的意思是,今天已经是星期四了,还有一天就是双休日了,他们孩子今天刚出院,还在吃药那,他们想让孩子在歇一歇,等到星期一在正是上课。   许倩对这到是没什么意见,反正也才刚开学,课业也不是太重,也不差这一天两天的,孩子的身体才是重要的,休息好了在上学也没什么问题的。   又聊了一会,就在陈泽和许倩准备要起身告辞的时候,里屋的门开了,睡在里面的李媛睡醒出来了,她看见许倩坐在客厅里很是兴奋,快活的跑过来说到:“老师,你来看我了,老师,同学们都好吗?老师,我可想你们了。”   许倩安抚着看到她有些兴奋过度的学生,李媛的妈妈随手拽过来一件衣服给女儿披上说到:“出来也不知道搭上一件东西,你才刚好,在着凉了怎么办?”   屋里的几个大人都在围着这个孩子转,陈泽本来也想着问上几句的,可是他刚靠过去就闻到了一股浓厚的泥土煤灰的味道,就像一个人,进入了一间很长时间没被打扫过的屋子里闻到的那些灰尘的味道。   陈泽微皱了一下眉头,他刚刚在这里坐了很久,也没有闻到这股味道,那很显然,这股味道是随着李媛这孩子一起过来的。   他随即打量起了李媛,见她穿的虽然是居家的睡衣,看是洗漱的却很干净,看不见一丝的污渍,自然更不会有什么灰尘,而且旁边的人反映也很正常,显然是没有发现这股味道。   难道这股味道是只有他才能闻到的?   陈泽想到这里心便是一沉,他素来知道自己体质独特,若有什么东西是只有他才能察觉的时候,那就必然不可能与普通二字画上等号,这样看来,眼前这位媛媛同学生的这一场病,似乎也不是那么简单的呀。   于是陈泽开始有意识的引导着大家与媛媛谈话的话题,希望能够从他们的言语之间找出一些线索出来,可惜媛媛这位同学是一心的扑在学习上面,整个暑假都是在补习班里度过的,根本就没有离开过家,刚刚生的那场病,也是因为天热贪凉造成的,让陈泽根本就找不出一丝异常的地方。   又聊了一会儿天,见时间实在是有些晚了,陈泽他们便起身要告辞了,媛媛一边送他们出来,一边还让许倩给她的好朋友带话,说她下个星期就回去。   屋子外面已经很黑了,陈泽估计现在差不多快要有十点钟了,他们没有让李媛和她的家人在往外送,陈泽与许倩挥手告别了这一家人。   镇子上没有路灯的小路是很黑的,这一点就连天上又圆又大的月亮都没法改变,陈泽一手推着自行车,一手掏出手机,用屏幕上的一点点的光亮给自己和许倩照路。   因为路太黑,他们两个人将注意力大部分都集中在了自己的脚底下,就怕一不小心踩空了或是拌在了那里,以至于二人都没有发现,在他们的身后,那被月光照耀出来的二人的影子,在慢慢的蠕动着。   那影子先是像液体活了一样,荡着水波纹,随着两人走着,然后两个人的影子逐渐联合缠绕到了一起,最后融合成了一摊黝黑的像烂泥一样的东西。   那摊东西一直悄悄的蠕动着跟在他们的后面,有几次它都探出了还在掉渣子的触角想要碰触前面的人,但是犹豫了好久,它最终还是把那些触角又收回来了,它好像在忌惮着什么。   许倩的家距离李媛的家并不是太远,很快她就到家了,陈泽在楼底下目送着她上了楼,等到看见她家的卧室灯亮了,他才推着车子离开。   那摊东西在两个人分开之后有了片刻的停顿,然后毫不犹豫的舍弃了已经上楼的许倩,跟随着陈泽的身后离开了。   走在前面的陈泽似乎若有所感,几次的回头张望,也没看见什么,但等他回身之后,又变成影子的烂泥继续跟着他前行。   一路跟随到了陈泽家的胡同口,眼看着再不下手就没机会了,那摊烂泥似乎是急了,它将趴在地上的身子直了起来,一下升到了两米多高,向着走在前面的陈泽卷了过去。   在那滩烂泥就要接触到陈泽的时候,突然陈泽身后的裤袋里金光一闪,将那摊快要贴上来的烂泥又推了回去,而陈泽这时就感觉到后背一凉,然后他放在裤子口袋子的桃珠就开始发热,耳边听到啪嘎啪嘎的碎裂声。   他本能的感觉到不好,扔掉自行车快步的往家那边跑去,而那滩烂泥在被推开之后更是恼羞成怒,在也不伪装了,以本体追在了陈泽的身后。   就在这时,盖在陈泽家神龛上的红布突然无风掀起,露出了里面的神牌,牌子迅速的升到了半空中,上面的金子闪着耀眼的光芒,凝结在一起,形成一束冷光,划着弧形飞了出去。   光迅速越过陈泽,直接击中了他身后跟着的那一滩烂泥,像快刀抹豆腐一样将那一滩烂泥一分为二。   陈泽脑中响起了凄厉的哀嚎声,让他知道即便这声音不是耳朵听到的,也还是忍不住用手捂住了双耳,抱着头加速往家的方向跑去。   陈家的大门无声的打开了,迎接着它的主人归来,见陈泽进院之后,神牌再度的发光,想要将那滩烂泥彻底的击碎,怎料那烂泥也是狡猾,尽然抛弃了一半的身体吸引神牌的攻击,另一半迅速的融到了墙角的影子里逃走了。   神牌见没有了目标,便收敛了光辉缓缓的落下,又回到了神龛里。   院内,陈泽惊魂未定,见神牌落回了原来的位置之后,他又等了一会,然后说到:“石公,刚刚那是什么?”   石公在他耳边说到:“妖孽而已,吾主不必惊慌。”   陈泽闻言稍稍安心,一边掏口袋一边说到:“今日多亏了石公赐下的桃珠,我才能安然无恙。”   边说边将口袋中的那一颗木珠子掏了出来,却见那珠子已经干枯皲裂,在陈泽的手心里化成了几半,直接碎裂开来。   陈泽低头,看着裂开的珠子直接傻眼,他把石公给他的东西给弄坏了。   就在他抬头想要道歉的时候,一阵清风拂过他的手心,掌中碎裂的桃珠立时不见,石公在他耳边说到:“无妨,吾在给你更好的。”   陈泽闻言收回了伸出去的手,然后走到了大门的旁边,伸出头去小心翼翼的看着外面说到:“那东西走了吗?”   石公闻言说到:“被吾伤到了本体,已经逃离了。”   陈泽闻言长出了一口气说到:“那现在我可以出去把我的自行车推回来吗?我明天早上上班还得用到它。”   石公闻言顿了一下说到:“可以。”   得到肯定的答复,陈泽才敢走出大门,去巷子口把自己的自行车推回家里。 ☆、第 6 章   深夜时分,一团黑影贴着屋檐的阴影处快速的移动着,它似乎是受了伤,行动之时连爬带滚,样子看起来狼狈至极。   没过多久,黑影来到了镇子的西边,顺着镇卫生院大门的缝隙划了进去,一路翻滚着来到了卫生院后面的小池塘的边上。   黑影滚到池塘的边上便停了下来,经过一番的挣扎才又变回了烂泥的状态,泥巴变成了一个大约像人的轮廓,可是只有上半身,却不见下,半身。   池塘里这时泛起了微波,一道浑浊的水柱凝结着翻了起来,水柱之中隐约的可以看见一双眼睛,那双眼睛游移不定的看了那摊烂泥好一会才开口说到:“蠢货,早就警告过你不要去招惹镇南陈家的人,他家里供奉的东西,不是你我这种角色可以碰的起的。”   那个像人的轮廓闻言,面部在嘴巴的位置裂开了一条细缝,开合着说到:“那可是天生的灵体,只要附在他身上,就能得到一副与自己最相合的阳体,我们这么拼命的增长道行,为的不就是要修成阳体吗,只要能得到那副身体,他日得道成仙就不是问题,你难道看着就不动心吗?”   那双眼睛闻言讥讽的笑了一下说到:“你当别人的眼睛都是瞎了的吗?从那小子降生开始,就不知道有多少东西打过他的注意,赤焰蜂的老祖,万窟洞的千足血菩萨,就连巢山的二代王都过来了,结果那,还不都折在这里了,被打的魂飞魄散,连转世投胎的机会都没有。那些可都是在妖魔界成名已久的人物,你算是哪一个呀,也敢过去,人家连脸都没露,就凭着一座神牌就让你变成了这样,我劝你那些小心思还是收起来吧。”   黑色的人影闻言剧烈的抖动着说到:“我不甘心,我好不甘心,我啊~~~~。”   黑影突然一声惨烈的嚎叫,只见在他那只有半截的身子上突然有一阵冷光传出,在黑影的胸口部位不断的扩大,上下旋转搅动着。   那黑影疼的在地上直打滚,用尽了方法才把那道冷光占时的压制了下去。   那双水柱里的眼睛见状向后退了好几米,一直退到了池塘的另一边才说到:“是那位的刀气还留在你的身体里,你现在只要是一有要害人的念头,刀气就会发作,哎,早知道你是这样的我就不把你放出来了,本以为能多个帮手的,谁知道却是一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害我费了那么大的力气,真是太不值得了。”   那人形的黑影捂着胸口趴在地上无声的喘着粗气,听到那些话之后,脸上裂开的那条缝隙划开了一个相当诡异的弧度,然后上下开合着轻声的说到:“其实这次追着灵体过去,我也不是完全的没有收获,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你到是快说呀。”那水柱被黑影的话给吸引住了,一点一点的向着这边移了过来。   “我只不过是想到了可以化解刀气与提升自己实力的办法了。”黑影小声的说完了这句话,然后突然的发难,从池塘边上跳起来一跃,跃到了池塘里那股水柱的身上。   水柱感觉到自己身上的魔力正在快速的被吸走,马上就反应过来知道黑影要做什么,它一边拼命的挣扎一边哀求着说到:“尸崱,你好歹是我放出来的,我现在连化形都费劲,你吃了我也不会增长多少功力的,你放了我吧,我可以去给你打探灵体的消息,我以后在也不指使你做着做那了,我鞍前马后的侍候你。”   名为尸崱的黑影对这些条件并不动心,它现在身受重伤,太需要补品了,池塘里的这个就正好。   见尸崱不为所动,池塘里的那一位也知道今天是没个善了了,于是它高喊着:“要死大家一起死,我跟你同归于尽。”   水塘里的水霎时的翻滚了起来,就像要烧开了一样,水柱与黑泥纠缠在了一起,院子里响起了人耳听不到的凄惨哀嚎。   没过多一会,池塘里边慢慢的平静下来了,池塘里的水仿佛被泼了墨汁一样,黝黑的看不见池底,但是随着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那黑色的水又像是被沉淀了一样,逐渐的还原到了原来的颜色。   夜很安静,虽然受到了不明妖物的袭击,但是这并没有影响到陈泽的情绪,那天晚上,他还是该吃吃该睡睡,一点都没有害怕的意思,事后回想起来,陈泽自己都觉得他的那份淡定实在是很难得,因为他从来就不是一个胆大的人,嗯,难不成这就是信任?   第二天陈泽起床的时候,就他的枕头旁边发现了一串手钏,是用桃珠串成的,每一颗桃珠的直径大约都有1厘米左右,形状大小完全一样,不多不少正好18颗。   与原来给陈泽的那颗桃珠不同的是,这些桃珠的上面都用金子写着楷书,陈泽从小就跟在爷爷的身边,在文学上深受爷爷的熏陶,酷爱古籍善本与名人书法,他的启蒙读物,是爷爷时长读给他听的《道德经》,这么长时间的学习下来,他自问对各路楷书,隶书,行书还是有些研究的,可是这些桃珠上面所书写的楷书,他却只能读出来十分之一二,这不禁让他有些沮丧。   早上出来给石公烧香上供的时候,陈泽听到院子外面乱糟糟,好像有不少的人在说话,他插好香摆好供品之后,就好奇的推开了大门打算出去看看。   刚一出门,陈泽就被迎面冲过来的臭味给熏了一个跟头,捏着鼻子,陈泽向着大伙围观的地方走了过去。   越往那边走,那股臭味就越严重,就像是一块猪肉在三伏天里放了一两个月的味道,简直让人难以忍受。   陈泽来到人堆的外围,见人们大多数都是捂住口鼻,围在一起对着里面指指点点,陈泽拍了拍邻居李大叔的肩膀问到:“叔,这是怎么了,咋大伙都出来了?”   感觉到有人拍自己的肩膀,李大叔回头查看,见是陈泽就回到:“也不知道是谁那么的缺德,弄了一滩烂泥堆在了咱们的巷子口,那味臭的呀,一早上把大伙都给熏醒了。”   陈泽闻言顺着人与人之间的缝隙处查看,见人堆里果然有一滩黑黑的烂泥摊在那里,他立即就意识到这应该就是昨天晚上追击自己的妖物,赶忙回身往家里走去。   陈泽快步的进了家门,对着大门旁边的神龛说到:“石公,昨天的那个东西留了一滩烂泥在外面的巷子口,那泥有一股的恶臭,把邻居们都给熏出来了。”   他话音刚落,盖在神龛上面的红布就微微的动了一下,随后石公的声音就在他耳边说到:“无妨,那是妖物留下的半,身,已经离开妖体伤不了人的,被阳光一照怨气、妖气便会散去的,对人无害,一会自有人会来收拾的,吾主不用忧心。”   陈泽闻言算是松了一口气,他松开了捏在鼻子上的手指,却发现闻不到臭味了,又回到门外,被熏的赶紧进来说道:“我今天不在家里吃早餐了,我到学校吃食堂去,闻着这味道,我估计可以把昨天的晚饭都给吐出来。”   陈泽刚走没多久,就有一伙身着环卫服装,带着帽子口罩,扛着铁锹,推着金属垃圾车的人过来了。   与普通的都是大爷大妈们的环卫工作人员不同,来的这些人都是身强力壮的小伙子,他们推着一辆古怪的全封闭式的金属垃圾车来到了那一滩烂泥的旁边,将垃圾车的盖子打开,用铁铲从里面舀出了一些像石灰粉一样的粉末状物质,均匀的洒在了那摊烂泥的上面。   就见那摊烂泥开始微微的冒着青烟,体积越来越小,没过几分钟面积就缩小了一半。   环卫工人们用铁铲将那摊烂泥铲进了垃圾车里,又往地上撒了一些白灰之后,其中一个工人摘下了自己的口罩说到:“队长,这趟活算是干完了吧,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呀,臭死我了。”   那名被称呼为队长的人并没有搭话,而是聚精会神的看着自己手中的罗盘,就见那罗盘的指针在罗盘里左右的旋转,就是不停下来,有过经验的人都知道,这是罗盘已经失灵的表现。   那位队长见状叹了一口气说到:“南源镇最近的气场不对,你先带着其余的人回去,我留在这里在观察着看看。”   那名摘下口罩的青年闻言回到:“我要留在这里,组里老没劲了,你让他们先回去吧,我留在这里也能给你打个下手。”   那名队长闻言回到:“就你,给我打下手,你不给我惹麻烦,我就谢天谢地了。”   那名青年闻言说到:“看您说的,我哪有那么没用,就像这一次的现场,我看就很简单吗,不就是两方斗法,一方没有斗过另外一方被砍了,挨砍的那一方是一种不知名的妖物,这不是很简单的事情吗,不过砍人的那一方刀法是真的不错,一劈到底没一丝的阻碍,这刀法也能算是一绝了吧。”   那名队长闻言嘴角轻挑着说到:“刀法,那妖物上的伤口根本就不是用到劈出来的,而是让刀气划出来,那位根本就用不着出刀去砍,只要把手轻轻的一挥就行了。”   那名青年闻言是目瞪口呆,愣在那里说不出话来。   那名队长见状面无表情的继续说到:“你不是总问为什么咱们组里要给每人发一套环卫的工具吗,那我今天就告诉你,咱们常怀市安全局的特异组,算的上是全国特异组里最轻松,最安全的了,建立十几年以来,从来就没出过什么大案子,做得最多的事情就像是刚才那样,穿着环卫服,推着装着驱魔粉的金属车过来,打扫像刚刚那样的垃圾。”   青年人听了自己队长的话,才算是回过了神来,喃喃自语的说到:“不会吧,这可起码是二级以上妖魔呀,轻轻这么一挥就没了?”   那位队长闻言不屑一顾的说到:“二级以上那算是个什么呀,就咱们组里那个千年赤焰蜂的标本,那个尸体就是在这里捡到的,赤焰蜂本身就是三级的妖物,修炼过千年,已经是五级顶峰,马上就要突破六级的实力了,我们捡到它的时候,发现它是硬生生的被人给扼断喉骨掐死的,估计是怕它发出什么声音,吵到什么人才会这么做的,咱们组成立十几年了,所有在这里待过的人都知道,南源镇上住着一位大能,可是从来就没人见过,我们这些人在他的眼里,估计也就是一群垃圾清运工。”   那位队长说完这些,看着已经被打击的毫无还手之力的队员,拍了拍他的肩膀继续说到:“你才刚入行,不知道深浅,咱们这一行里的水深着那,你要是不想被淹死,就睁开眼睛好好的学着。”   说完收起手中的罗盘,拽着那个傻愣的队员离开了。 ☆、第 7 章   陈泽所在的学校实施的是全封闭式的教学管理,从周一到周五,学生都是要住在学校里不允许回家的,所以一个星期里,家长们与学生们就只有在周六和周日放假的时候才能聚到一起。   所以每到周五的下午,被圈了一个星期的学生们心里都像涨了草一样,或是焦急的不停看自己的手表,或是聚精会神的竖起耳朵等着听下课的铃声。   总之周五下午一到,还有心学习的学生是十不足一,学校的老师们对这样的情况也是无可奈何,心野的学生管不住呀。   有鉴于此,学校的领导们就把周五下午的四节课给缩减成了两节课,毕竟学生们的心都不在这里了,你在把他们压在课堂上也是没是用的,到莫不如给他们早些下课,让他们早一点的回家去。   对于学校的同学们来说,早下课还有一个好处,下午的课四节变两节之后,他们在3点20就可以放学了,这让住的不算太远的同学们可以在周五当天就能回到家里,而不用在因为晚上没车在等到明天了。   基于以上几点,陈泽他们的学校只要是一到了周五下午放学的时候,就会变得极其的热闹,学校门口到处都是人,有刚下班的老师,有要回家的学生,还有来接自己孩子回家的家长,聚集在一起的人群让校门口顿时就变得熙熙攘攘,嘈杂不已的就像是一个大型的菜市场。   在这样环境下,对面的人说话的声音要是小一些,旁边的人都有可能听不到,但就是在这种情况下,陈泽还是听到了极为熟悉的声音。   听到有猫叫声的陈泽刚开始还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毕竟很少有人会把宠物猫带到校门口来,而野猫通常都很怕人,像这样人群密集又没有食物的地方,它们是不会过来的。   可是那猫叫声仿佛就在他的耳边,不大却也没被周围嘈杂的声音给压过去,还是能够清清楚楚的被他听到。   那猫的叫声越听越耳熟,怎么那么像他们家的二黑那?可是他们家二黑那是出了名的神龙见首不见尾,就连他这个做主人的,也只能在早晚喂食的时候看的见它,其余的时间,它通常都是不见踪影的,要想看到它,那不仅要拼你的运气,还要看它的心情呀。   自家的猫咪这么的有性格,这让身为主人的陈泽既骄傲又无奈,说好的小萌物那?会咪咪叫着冲他撒娇,用湿漉漉的眼神乞食吃的小可爱那?为什么他时长会有家里又多了一位大爷的感觉?   他们家的二黑除了在他视线里会乖一些之外,其余的时间那就实打实的是一只猫霸呀,证据就是镇子上的猫狗只要是一看见它就会迅速的消失不见。   这么狂霸酷帅拽的一只猫咪,怎么会来学校这种地方,它不是应该在夕阳的黄昏下,在萧瑟的寒风里为了真理而奋斗吗!!!!!   脑回路已经不知道转到那里去了的陈泽,一边在脑海中不断的闪过画面片段,一边顺着叫声找了过去。   陈泽顺着声音一路来到了门卫的岗亭前面,就见二黑蹲坐咋那里,尾巴盘在它的身前,一声一声极有规律的发出喵喵的叫声。   它的周围不是的没有人经过,奇怪的是却没有人注意到它,它独自端坐在那里,却与四周热闹的景象格格不入,直到看见陈泽推着自行车找过来了,二黑才甩开尾巴,站起身来,步伐优雅的往陈泽那边走去。   周围的人好像这时才发现了二黑,就见有一群穿着高一校服的女孩子们的眼光,自打发现了二黑起就一直在没移开过,她们在一边窃窃的私语,陈泽能听到的就有好神气,好威武,好有型呀。   陈泽闻言不禁满头的黑线,这些词是用来形容猫的吗?看来他以后得着重的教导一下词语应用的这一块了。   二黑很沉稳,丝毫没有被周遭的一切给影响到,依旧走着自己的步伐,不紧不慢的来到了陈泽的跟前。   陈泽见状,一边扶着车子,一边弯下了腰,摸了摸二黑的脑袋,又搔了搔它的下巴说道:“二黑,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二黑在陈泽的面前还是很乖的,它微眯着眼睛,倾斜着下巴,好让陈泽能够更方便的给他搔痒痒,身后的尾巴一直在甩来甩去,喉咙中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显然是很高兴的。   二黑听见陈泽的问话,口中发出了一声长长的喵声,虽然不懂猫语,但是陈泽就是在二黑的回答中听出了接你回家的意思,顿时的眉开眼笑,在给它瘙痒的手也快了不少。   旁边那些一直在对着二黑垂涎不已的小女生们,看到那只神骏的黑猫居然是有主人的,立马就有些蠢蠢欲动了,陈泽甚至都看到有人抬脚像是要走过来了。   陈泽见状二话没说,抱起二黑就放到了自行车的后座上,然后自己骑上自行车马上开跑,那风驰电掣的速度,连摩托车也望尘莫及。   陈泽会有这么大的反应倒不是因为他小气,舍不得别人来摸摸自己的猫,而是他太清楚二黑的脾气了,除了它,二黑是不会允许别人碰它的,敢把手伸向它,它就敢把爪子挥过去。   二黑的挥爪速度奇快,镇子上面的猫猫狗狗们没少在它的爪子下吃亏,陈泽可不敢让他的学生们领教二黑的脾气,所以就只好带着二黑逃之夭夭。   回家的路上,陈泽的心情大好,为了犒劳自家如此懂事的猫咪,陈泽还特意的骑到镇子里的菜市场去,买了一条又肥又大的草鱼回来,准备着晚上烧给它吃。   骑着自行车,拎着大肥鱼,陈泽一路哼着小曲儿带着二黑回到了家里。   进了家门,将自行车靠好,陈泽先把鱼收拾了一下,用葱姜腌好放在一边,然后把家里的洗衣机搬到了院子里,一边洗自己堆了一个星期的衣服,一边拧湿了抹布开始给家里大扫除。   陈泽平时上班,很少有闲着的时候,星期五下午这空出来的两节课就成了他每个星期大扫除的时间。   虽然是单身汉,但是陈泽还是很注重生活质量的人,所以屋子里除了一些浮沉之外也没有别的什么东西,打扫起来也比较轻松,不到半个小时,这场家庭大扫除就结束了。   忙完了屋里屋外,陈泽却并没有停下手来,他回屋去找出了一个铜盆,接了一些清水,拿了一块干净的棉布,端着水盆来到了院子里的神龛面前。   他把铜盆放在了地上,用手将盖在神龛上面的红布掀开放在一边,双手将放在里面的神牌捧了出来,抱在怀里,用一只手将棉布泡在水盆里沾湿,然后轻轻的擦拭着怀中的神牌。   神龛虽然是用来供奉神仙的,但是要是不打扫也是会落下灰尘的,像陈泽家这样将神龛供奉在屋子外面的,更是要时长的清理,这样才能保持神牌与神龛的洁净。   也许是心情很好的原因,陈泽这一次给神牌清洁的时候居然还有心情开起了玩笑,就听他有些坏笑着说到:“石公,每次给您清洁牌位用的都是清水,不如下次咱们换换样子吧,加点别的东西怎么样,我们现在洗澡都用沐浴乳的,石公你也试试好不好?给你用什么牌子的好那?你喜欢力士的,舒肤佳的,还是用男士专用的凌仕的好呀。”   陈泽越说笑的就越大,虽然他没有见过石公的样子,但是一想到一向严谨的石公满身泡泡的样子,他就实在是忍不住想要开怀大笑呀。   就在陈泽偷笑的时候,被他放在一边的红棉布突然被风掀了起来,一下盖在了陈泽的头上。   陈泽正在开心那,突然眼前一暗,大红的棉布就盖在了他的头上,怎么都扯不下去。   他心知这是石公在施法,但是他嘴上还是没有求饶,反而说到:“别呀石公,这些牌子您要是不喜欢,那您自己选,您选什么我就给您买什么,多贵都不心疼。”反正石公肯定是不会伤到他的,干脆就玩笑开到底,实在是机会难得呀。   本以为石公会拿他无招,谁知这时耳边却响起了石公的声音,他轻声的说到:“不用那么的费心,就你现在用的那一款六神的就挺好,跟你用一样的就行,我不挑剔的。”   被反将了一军的陈泽闻言有些的呆住,然后用力的将盖在自己头上的红布拽了下来说到:“石公,您又拿我开心。”   话刚说完,耳边就响起了石公低沉愉悦的笑声。   他们之间难得有这样玩闹的时候,陈泽很想现在的时间延长再延长,可惜的是,时机不太对,他屋里腌制的那条草鱼应该是快要好了,在不去处理,过了头可就不好吃了。   想到这里,陈泽手脚麻利的将神牌和神龛清理好,再按着原样摆放回去,起身说道:“我去烧鱼,咱们好久都没有吃草鱼了,这一次石公再尝尝我的手艺,看看有没有进步。”   说完,他端起铜盆往屋里走去,身后,盖在神牌上面的红布微微抖动着,就像是石公在微笑着送他离开。 ☆、第 8 章   星期六一到,陈泽早早便起了床,把自己家里的事情都忙完了之后,他换了衣服锁好了门,往小镇上的汽车站走去。   自从他工作开始,每个周六他都会坐车到城里去看望他的父母和兄嫂,一年多了总是如此,渐渐的也就成了习惯了。   他今天的运气比较好,刚到站台没多久,去往市里的中巴车就开过来了,陈泽跟着人群一起上了车,还在车子的后方找到了坐位。   去往市里的道路前年才刚刚翻修过,马路即宽阔又平整,中巴车载着一车的客人快速又平稳的行驶在上面,不到半个小时便行驶进了市区。   没过多久,汽车便到了站,陈泽下了车,从汽车站里面走出来,让过了那些迎上来喊活的汽车车主们,快步的走出了汽车站。   陈泽父母家住的离汽车站并不远,走路不过是五、六分钟的事情,他的父母是与兄嫂住在一起的,就在市里的利津小区,住的是一套三室两厅一百五十多平米的大房子。   说起来陈泽还是很佩服他的父母的,他们两个人的文化水平都不是太高,又都没有个稳定的工作,可他们就是凭着两个人,两双手在这个城市里打拼出了一方小小的天地。   到不是什么大的富贵,除了刚才说到的那一处大房子之外,夫妻两人还置办下了一间八十多平方米的门市房,两个人在里面一起经营着一家小超市,虽然面积不大,但是因为地段好,靠近汽车站,人流量很大,所以生意还是很不错的。   夫妻二人靠着这个小超市,将他与哥哥供养了出来,现在他和哥哥都工作了,就想让他们二老关了超市歇一歇,好享几年的清福,可惜每次一提起这件事二老就都不同意。   从汽车站里出来,走了没几步,陈泽就拐进了一旁的蔬果店,卖水果的老板如今都已经认识他了,看见他进来就说道:“我就想着你应该是这个时候到的,又来看你父母的吧,这一回想要买些什么水果带过去呀?”   陈泽每一次到父母家去都要捎上一些东西,或是买些水果蔬菜,或是一些书本玩具,也有时会买上一些日用百货,不拘是什么,总会带上一些的。   他会这么做到不是有什么特别的原因,只是习惯而已,敬爱即同,情礼兼到,这是爷爷教他的待人处事的方法。   陈泽闻言在老板的水果摊上扫了几眼,指着有红又大的苹果说到:“给我称几斤苹果,在挑一个西瓜,要沙瓤的。”   老板闻言应了一声,手脚麻利的将陈泽要的东西称好,又装好,递给他说到:“零头不用给了,你给个整数20就行了。”   陈泽闻言给了钱,谢过了老板,抱着西瓜拎着苹果,继续往父母家里走去。   身后,蔬果店的老板看了看陈泽,又回头看了看自己正在屋里看电视的儿子,叹了一口气说到:“我儿子将来要是也能向他一样时不时的过来看看我,那我就算是再苦再累也都值得了。”   利津小区离陈泽买东西的蔬果店并不远,陈泽过了横道拐一个弯就到了,进了小区他就直奔2号楼,三楼左拐就是他的父母家。   陈泽轻轻地叩响了屋门,没过多久,里面就有人出来开门了,来给他开门的是他的大嫂,一个热情开朗,性格醇厚的女人。   他大嫂开门见到是他,赶忙把他往屋里让,陈泽将抱着的和拎着的东西都交给他大嫂,她嫂子一边接过一边说到:“不是跟你说过不要总买东西的吗,家里什么都有的,怪破费的,你还跟我们见外呀?”   陈泽闻言一边换鞋一边说到:“过来的时候看见苹果水灵,就忍不住买了一些,而且这几天天气这么热,吃些西瓜去去暑也是挺好的。”   陈泽的大嫂闻言有些无奈,她这个小叔子那里都好,劳而不怨,泰而不骄,彬彬有礼,婉婉有仪,待人处事颇有古风,可以称得上是一位君子,就是有时真的是太有礼貌了,总让她有一种又回到出嫁之前,看见自己那位在大学当了一辈子国文讲师的外祖父的感觉。   陈泽换好了拖鞋进了屋里,很是奇怪的像他的嫂子问到:“他们人都哪里去了?”平常家里不都是很热闹的吗?   她嫂子闻言一边给他端已经洗好的水果一边说到:“爸在下面看着超市,妈带着阳阳出去玩了,你大哥这一早上都守在电脑的跟前,不知道他在忙些什么。”   陈泽闻言起身说道:“我过去看看大哥去。”   陈泽轻轻的推开了他大哥和大嫂的房间门,果然看见他大哥带着眼镜,坐在电脑的旁边,敲敲打打的不知道在写些什么。   他见状刻意的加重了一些脚步声,一边提醒他哥哥有人过来了,一边问道:“怎么把工作都带回家里来做了,最近你们科里面很忙吗?”   他大哥人很聪明,为人沉稳又很有进取心,从小到大,考试就没有跌出过年级前20的时候,他高中的班主任老师说他有大将之风,这句评语特别的经典,十分的适合他。   陈泽一直都觉得,他父亲给他与他哥哥起的名字真的是太对应了,他哥哥叫陈浩,浩:智慧广大,果然他哥哥就很聪明,而泽:下而有水为之泽,也有浸润万物的意思,果然,他现在就做了老师,成了一名辛劳的园丁。   不过这些想法可一定不能被他老爸知道,不然他估计又要数落自己思想封建了。   屋里这时正在在打字的陈浩看见自己的弟弟进来了,就停下了手中的工作,摘下了架在自己鼻子上的眼镜说到:“最近也不知道是怎么的了,市里大大小小的树木,不分品种和类别,全部都出现了生病的现象,以田铺村那边最为严重,他们种的那些大白甜梨的梨树,已经有很大的一部分都出现枯萎了,眼看着还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那些甜梨就要收获了,现在市里的领导们都很关注这件事情。”   陈泽的哥哥陈浩在市里的经济技术开发区工作,别看他才30岁,现在就已经是正科级别了,主管着开发区里面最为重要的招商引资这一块。   他们历樊市是远近闻名的瓜果之乡,市里最出名的就是被老百姓们俗称为大白甜梨的一种秋梨果,这种梨果实个大,皮微微有些厚,但是果肉很甜,里面的汁水又多,在气候干燥的秋天,这是一种很百姓受欢迎的水果。   他哥哥主管招商之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将在国内十分知名的一家饮品企业给请了过来,双方合作研发出了一款梨汁产品,销售到市场上之后好评不断,十分受顾客们的欢迎,产品每年的销售额能够达到好几个亿,给市里带来了极高的税收。   凭着这一点,陈浩年纪轻轻便坐稳了他科长的位置,并在领导们的心目中留下了精明强干的好印象。   现在市里的林木纷纷生病,最着急的可以说就是他了,饮料厂里库存的原材料已经是不太多了,而市里的梨树却又生了病眼看着就要减产或是绝收,他们研发的这款果汁的灵魂便在那大白甜梨上,这要是没有原材料,他们就只有抓瞎的份了。   心急如焚的陈浩已经带着市里的果木专家们来回跑了好几天了,到现在也没有查清病因,他现在就是在打报告,希望可以把省农科院的果木教授给请过来,让人家帮着看看这到底是什么病。   这一点陈泽可就帮不上什么忙了,他对果木的知识是一窍不通的,只好上前轻轻拍了他哥哥的肩膀,算是无声的安慰了。   就在他们在屋里聊天的时候,陈泽的母亲带着他的侄子回来了,他的小侄子叫陈阳,今年才三岁半,正是活泼好动的时候,平时他要是在家,屋里就不会有肃静的时候,多亏了他哥哥管教严格,才没有让这小子坏了性子。   应该是知道陈泽要过来,他母亲回来的时候手上还拎着一些新买回来的菜,有排骨还有大虾,都是他爱吃的东西。   她嫂子见状把孩子丢给他哥,自己跟着婆婆一起进厨房帮忙做饭去了。   他侄子在他老爸的面前虽然很乖,但是活泼的天性却是掩藏不住的,他高举着自己手中的点子书,要老爸读给他听,陈浩见状只好先停下了手头的工作,照顾起了自己的儿子。   等到饭菜满屋飘香的时候,陈泽的父亲也回到家里来了,超市按理说是要时时经营的,但是每到周六的中午,老陈还是会关掉一会超市,回来吃这一顿团圆饭。   中午开席的时候,一家六口围坐在一起,放桌上的欢声笑语不时的传出,一家人的团圆饭吃的是格外的温馨。 ☆、第 9 章   热热闹闹的一下午很快就过去了,下午4点多的时候,陈泽便起身向着父母和兄嫂告辞了,自从家里供奉了石公开始,除非避免不了,否则陈泽是很少会选择外宿的。   赶到车站的时候,是4点20分,正好可以赶得上去南源镇的最后一辆汽车,买票上车,不过半个多小时,陈泽就可以透过车窗看见南源车站的牌子了。   下了车子之后,陈泽居然又在车站看见了自己家的二黑,它依然是那一幅从容大气的样子,让陈泽这个人类看了都会有一些自愧不如的感觉。   跟着二黑一路回了家,简单的晚饭过后,陈泽翻了翻家里的黄历,发现今天居然是农历的十四,那明天就是十五了,是要上供纸日子呀。   所谓的供纸,便是人们在祭祀的时候时长要烧点的黄纸,这东西在仙凡两届都很通用,当初他爷爷在请门神的时候就曾经许诺过,若是有门神肯应他们家的邀约,过来为他们家保家守户,他们家人愿意每天供奉清香三柱,供品一碟,初一十五烧供纸,逢年过节祭祀家畜。   把石公请到他们家里多少年了,陈泽不得而知,但是从他有记忆以来,这个约定就一直在他们家里被忠实的履行着,从未间断过。   就算是陈泽考上大学,要住校的那几年,他也给对门的安大娘留了大门的钥匙,请她帮忙照看着自己家里的神龛。   陈泽来到了平时存放香烛供纸的柜子前,打开拉门一看,做好的供纸已经是只剩下薄薄的几张了。   陈泽见状只好把很久都没用过的那些东西又找了出来,准备着重新在做一些供纸。   他们家上供的供纸,从来就不是那些在街边随处都可以买到的黄表纸,陈泽一直都牢记着爷爷的告诫,去市里的批发市场,买最好的竹制宣纸回来,然后采集春天子时落下的雨水,夏天某时凝结的露珠,秋天申时降下的霜降,冬天亥时飘下的雪花。   将这几种天降之水融和在一起,在加入自家院子里那颗百年老桃树的枝叶,将它们一起密封在陶罐之中,浸泡上九九八十一天,等到罐封在开启的时候,罐子中便只能够看到淡黄色的,略显粘稠的液体,这便是他们制作供纸要用到的桃浆了。   用毛笔将这些淡黄色的液体均匀的涂抹在上好的宣纸上,那液体便会迅速的渗入宣纸之中,整张纸便会变成淡淡的杏黄色,这样的纸张,才是他们老陈家用来供奉的供纸。   原来陈泽虽然也是这样做的,但是他并不明白为什么要这么做,直到能与石公沟通之后,石公才为他解答了疑惑。   石公说,他们神仙享受供纸,受用的却并不那些纸,他们要享受的是供纸之中的灵力,与上供之人的诚心,若是上供之人心中并不信奉他所供奉的东西,那他烧在多的东西,也都是徒劳无功的,因为他们这些有仙位的人根本就感受不到他的供奉,这便是世人口中常说的心诚则灵了。   而陈泽的爷爷之所以要他这么做的原因,是为了要集成四时四季之气,引动周围的灵气聚集过来,在用桃枝桃叶作为载体,让灵气依附在上,这样凡人心中所求的事情,便会跟随着灵气一起,传递到他所供奉的神仙那里,被仙灵所感知。   陈泽闻言很是新奇,他那是正是少年心性,还曾经想到过要改良一下这些供纸,就比如把竹制的宣纸改成草制的,桃枝桃叶改成别的树木的。   要不是四时四季之水实在是难以收集,经不起他的那些奇思妙想,也许新版的供纸还真的能被他给改进出来那。   石公对于他的那些发明创造到是没有什么意见,他要享用的是供纸里的那些灵力与信仰之力,至于供纸到底是什么材料做的,承载灵力的是桃枝桃叶还是其他的树枝树叶,那只是一些人仙才会去计较的事情,对于已经到了他这个级别的神仙来说,那些真的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只不过是吸收的速度快慢不同吧了。   想当初陈泽的爷爷在制作供纸的时候,之所以会选择桃树,也只是因为想到了两点的原因。   第一是因为取材方便,他们家的院子里就有一棵上了年纪的桃树,桃木属阳,自古便有驱鬼除魔,添灵纳福的功效。   第二便是因为他的来处了,他自从被点化之后,便时长会居住在桃树之上,与桃木的气息最为亲近,所以最适合而已。   宣纸都是已经裁减好了的,毛笔也早就洗漱干净,陈泽小心翼翼的把存好的桃浆水打开,用毛笔一点一点的刷在宣纸上面。   为了节省时间,也为了少些麻烦,陈泽每一次制作供纸的时候都要做出好多,或是把他存着的桃浆用完,或是把他买来的宣纸用完,总之不没了一头他是不会罢手的。   人要是一有事情做,那时间就会过的相当的快,等到陈泽把那厚厚的一叠宣纸全部涂完的时候,已经是快要到晚上11点钟的时候了。   陈泽看了看挂在墙上的石英钟,把用了好几个小时的毛笔洗涮干净,摔进了一旁的笔筒里,直起腰来活动了一下手脚说到:“已经过去这么长的时间了,难怪我觉得又酸又累。”   他把新做好的供纸和装着桃浆罐子放进了专门存放供品的柜子里,起身回卧室休息去了。   第二天,陈泽给自家门神上供的时候,隐约之中似乎听到了石公舒服的轻叹声,他满意的抿着嘴一笑,知道这一次的供纸制作的是很成功的。   心满意足的陈泽回到屋里,拿出了自己家里的很久没用的铁皮大水桶和铁锹,来到的镇子的小河边上。   小河边上,陈泽挑细的沙石往水桶里面铲,不一会便铲满了大半桶,他见周围实在是找不到可以在用的沙石了,陈泽才停下了铁锹,拎着那大半桶的细沙子回到了自己的家里。   到了家里,把梯子找了出来,将那大半桶的沙子拎到了主屋的房顶之上,均匀的扑在了房顶上面。   随后,他把空了的水桶送回了地面,人却又回到了屋顶,开始推着屋顶上的一个石轮碾子,在屋顶上来回不停的走动。   陈泽之所以要这么做,是为了要将房顶压实,防止屋内漏雨,真要说起来这也是一种很无奈的选择。   陈泽现在所居住的院子里有一正一厢,两间房共四间屋子,正房的两间屋子听说是他太爷爷建的,能有80、90年的历史了,厢房的两间屋子则是他父亲结婚的时候,他爷爷给建的,也有三十多年的历史了。   厢房那两间屋子到还好说,是用砖和水泥盖的,房顶也是用预制板盖好在用水泥抹的,防水效果还是不错的。   比较让人糟心的是那两间正房,全部都是土坯沙石建成的,就连房顶都是一样的,一块瓦片都没有。   所以老房子的防雨防漏工程就全部都得靠人工,每年的春秋两季,陈泽都得挑天气好的时候,到房顶上去,推着房顶上的石碾子来回的走,目的是把房顶压实,防止它长草,房顶压的越实,防水的效果就越好。   陈泽也说不清楚这是什么原理,反正他们家这座老房子几十年来都是这么保养的,效果还是不错的,这么多年了,从来就没有漏过。   至于那些细沙子,那是给房顶加厚用的,长时间的风吹雨淋和石碾子的滚压,是会让房顶变的越来越薄的,所以居住在里面的人就要时不时的给房顶上面加上一些细沙土。   这样的工作陈泽是常常要做的,早就已经是熟手了,他在太阳热辣之前就将所有的工作都做完了,就在他直起腰板打算下去歇歇的时候,却发现了镇子西面的异常。   陈泽的家在镇子上算得上的地势高的地方,他如今人又站在房顶上,自然视角更是宽广,他现在能够清楚的看到,镇西的卫生院那里泛着妖异的红光。   陈泽不知道别人能不能像他一样的看见异光,但是他却是能够听到卫生院那边现在很是嘈杂,那闹哄哄的声音就算是隔了半个镇子也能叫陈泽听到,可见是应该是发生了什么特别的事情。   想到这里,陈泽快速的爬下了房顶,推开院门往卫生院那边走去,在他身后,二黑甩着尾巴,轻巧的跟了上去。 ☆、第 10 章   猫的脚步声都是很轻微的,可就是这样也还是被陈泽这察觉到了,还没走出他们家的巷子口,陈泽就停下脚步回头查看了,见跟上来的是二黑,陈泽便停下脚步边等边说到:“二黑你最近是怎么了?以前也没看见你有这么粘人的时候呀?”   二黑脚步轻快的走到了陈泽的跟前,也不叫唤了,只是用尾巴轻轻的拍打着陈泽的腿脚。   陈泽弯腰将二黑抱在怀里,直起身子继续往卫生院那边走,边走边说到:“好吧,我知道你嫌弃我走路慢,但是你四条腿,我才两条腿,在这个问题上你得理解我,现在这样你舒服了吧,以后咱们俩要是再一起出去,那就按这样办,就都方便了。”   二黑趴在陈泽的怀里,对陈泽所说的话并没太大的兴趣,它的鼻子一直在不停的四处嗅来嗅去,脸上的胡须也在时不时的抽动,陈泽越靠近卫生院,二黑的动作就越频繁。   如果这时陈泽能够低头看看他抱在怀里的猫咪的话,那他一定是会惊叹的,人居然可以在猫的脸上看出严肃认真几个字,这可真算得上是宇宙奇观了。   离着卫生院还有一条街的时候,陈泽就可以清晰的听见那边的嘈杂声了,等他来到近前的时候,更是被眼前看到的景象给惊住了,他们南源镇历来以民风淳朴,恬静安详的,现在这又吵又闹,又打又砸的状况是怎么回事呀?   就在陈泽搞不清楚状况的时候,旁边有人过来跟他搭话了,陈泽定睛一看,与他说话的人正是李媛同学的父亲。   李爸爸对着陈泽说到:“小陈老师你怎么也过来了,这里现在可乱着那,你还是离远一点的好,免得一会儿在伤着碰着的。”   陈泽闻言回到:“没事,我就是听着这边乱糟糟的,以为是出了什么事情,所以才过来看看的。”   李爸爸闻言说到:“可不就是出了事情了吗,我听说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在镇卫生院里打点滴的那些病人里面,突然就昏过去了好几个,卫生院里顿时就炸开锅了,那些病人的家属们,现在正在找院领导要说法那。”   陈泽闻言往人群那边看过去,果然就看见除了那些又打又闹的,还有一些人是正在那里哭天抹泪的,卫生院里的领导与大夫们,现在正被人拎着脖领子,指着脸狂骂。   李爸爸见状说到:“早就有人该出来管管这帮大夫们了,看病的时候态度不好就不说了,一个个医术都还那么的烂,感冒和肺炎都分不清楚,照着他们这样给人看病,不出事儿那才怪那,真不知道他们当初是怎么在学校里面毕业的。”   显然,李爸爸是又想起了自家女儿被误诊的事情,情难自禁的埋怨上了。   而陈泽这边现在已经是听不得李爸爸在说什么了,就见他快步的走到了一个发怒的男人旁边,伸手把他从一个年轻女护士的身边拉开。   这位明显是闹的有些过了,找不到大夫就开始拿护士开刀了,他现在脑袋充血分不清楚好赖,陈泽在一边看的可是很清楚的,被他扯住的那位护士的工作服下面,她小腹的部位已经是微微的隆起了,虽然月份不大还看不太出来,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她是一位孕妇。   那位被陈泽拉开的男人显然是怒气未消的,他看着陈泽说到:“我认识你,你是我外甥的语文老师,我跟你说今天这事你别管,我一定要给他们些颜色看看。”   说着说着就还要过去,陈泽见状赶忙拦住说到:“有事说事,你别动手,哪位可是位孕妇,出个好歹的,你给人家孩子偿命去。”   那男人闻言先是一愣,随后看看那位护士的肚子,那位女护士显然是被吓坏了,缩在墙边上不敢动弹,但是她的双手还是很明显的在护着自己的肚子,所以那位男士现在也发现她是一位孕妇了。   那位男士见状就把已经迈出去的脚又给收了回来,口中却强自辩解到:“我又不知道她是个孕妇,我要是知道了我也不能拦着她。”   陈泽闻言就有些生气了,心说难不成她要不是一个孕妇,你一个大老爷们打一个年轻女子就对了吗?   可能是陈泽脸上的嘲讽实在是太明显了,那男子见状有些恼怒的说到:“我才刚给我们家老爷子在市里做完的体检,哪都挺好的,就是血脂有些高,大夫给写的药,让我们回家里来开好了打,说滴上两三个星期就没事儿了,我怕镇子上的小诊所里的药不好,特意带老人来镇上的卫生院来打的点滴,可结果那,针扎进去还没有十分钟那,人就晕过去了,你说,我不找他们我找谁去?”   越说,那男人的火气就越大,陈泽看着他又要寻找目标了,赶忙拦下他说到:“我知道,我知道,我爷爷也生病住过院,我特别能理解你现在的心情,可是你现在就算是把这些大夫护士都打死了,能有什么用那?老爷子不是还是在那里晕着那吗?你呀莫不如先找一个人过去,给老爷子先紧急的处理一下,你就赶紧的出去一边打120一边找车,把老爷子往市里的大医院拉,现在天大地大,都没有老爷子的病事大,等把老爷子安顿好了,你在回来找他们要说法,这么多人都看见了的,跑不了他们的。”   陈泽刚才就在疑惑,怎么家属大夫们吵成一团,把晕了的病人丢在那里没人管,这也太不正常了。   那位男子闻言才好似清醒了过来,用双手狠狠的揉搓了一下子的脸说道:“对,你说的对,先看病人要紧,那个老师刚才谢谢你了,要不是你我可能就闯大祸了,我今天也不知是怎么了,特别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我平时不是这样的。”   陈泽闻言回到:“行了,现在说这些干嘛呀,赶紧的把那些人拉开,先给病人看病才是要紧的。”   两个人一起过去,把那些聚在一起的人群分开,其实不用陈泽提醒,镇卫生院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早就有人给120打过电话了,就在人群分开还没多久的时候,就听到救护车拉着警铃声呼啸着过来了。   卫生院里的病人一共晕了4位,而救护车只来了两辆,见此情形镇卫生院也把他们的面包车给开出来了,虽然这辆车没有救护车专业,但是好歹也是他们卫生院的车,上面氧气机,心电监护仪这些基本的配置还是有的,怎么着也比那些民用车要好太多了。   一群家属们抬着担架将病人往救护车上面搬,急救的大夫不够,卫生院的医生护士们也给拉了壮丁,看热闹的人也跟着过去了,刚才还热闹不已的卫生院里霎时就冷清了下来。   陈泽将刚刚在混乱中也一直跟在他脚边的二黑重新的抱了起来,一边摸着它的头,一边说到:“这么乱你都能跟的住我,那以后就不用怕你走丢了,”   可是一直对陈泽很是乖巧的二黑这时的状态却很是不对,它焦躁的在陈泽的怀里直翻腾,嘴里不停的发出类似‘唏,唏’这样的叫声,任凭陈泽怎样安抚,二黑都没有安静下来。   就在陈泽想要带着二黑离开卫生院,去宠物店找兽医看看的时候,他突然的发现自己不能动了,而眼前的世界也仿佛一下子就被扣在了一个红色的玻璃罩里,将他与外面的世界分隔成了两个时空。   他明明可以清楚的看见外面的一切,却听不见几米之外的一点声音,在这个红色的罩子里,他能够听见的就只有自己的心跳声与他脚下影子的蠕动声。   陈泽很清楚,他是又碰上那个袭击过他的妖物了,而且这妖物明显的比他上一次遇到的时候更强大了。   眼看着那摊蠕动的影子越来越近了,陈泽怀中的二黑突然的跳了出去,一边暴怒的尖叫,一边快速的冲着那摊影子挠去。   二黑不是那摊烂泥的对手,就在它爪子碰到烂泥的时候,能很明显的听到硫酸腐蚀金属的声音。   二黑惨叫了一声往旁边躲开,前爪很显然的是受伤了,但是它的阻挡却给了陈泽机会,让他能够趁着那摊烂泥对付二黑的时候控制回自己的身体,他迅速的把手中的桃珠串摘下,冲着那摊烂泥就扔了过去。   桃珠上面的文字立时闪耀出夺目的光辉,那摊烂泥吃过苦头,想要退去却来不及了,金光直直的射入烂泥之中,这一次,那摊烂泥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来,就消失掉了。   红色的玻璃罩一下子碎成了粉末,消散在了空气之中,那些先前因为昏迷被抬伤了救护车的病人们也渐渐的苏醒了,二黑吊起陈泽丢下的桃珠手串,一瘸一拐的朝着陈泽走了过来。   陈泽抱起二黑检查它的爪子,就见它右侧的前爪上面血肉模糊,还不时的散发出一阵一阵的恶臭,陈泽顿时就有一种被人拿刀子割肉的痛感。   他知道二黑的伤兽医是看不了的,所以他抱着二黑飞快的往家里面跑去。   人群里,有一个男人见陈泽离开了,便收起了他手中的符纸,他赫然就是几天前带着人来过来清理垃圾的那位国安局特异组的工作人员。   在他身边,一直称呼他为队长的那个菜鸟说到:“队长,那妖物刚刚受了那么严重的伤,一定会躲回它的巢穴中去的,这一回它可是跑不掉了,这次不用您出手了,它受了那么严重的伤,就连我都可以轻松的解决掉它了。”   那位队长闻言看了看陈泽离开的方向说到:“不急,你看刚刚的那只玄猫,胎毛都还没有退干净那,就能逼的那妖物放弃法术专门的应对它,小小年纪就能有这样的道行,很明显的不是它身边的那个人可以调,教出来的,你不是一直都想要见到南源镇上的那位大能吗?巧的很,我也很想见见他,说不定咱们这次运气好,不久就能看见了那。” ☆、第 11 章   陈泽抱着二黑一路狂奔,爆发出了从未有过的速度,他家到镇卫生院要三里多路,陈泽愣是5分钟不到就跑完了,看见自己家大门的时候,更是连推都没推,直接起脚飞踹,将大门给蹬开了。   感谢上苍,让陈泽走的时候忘了锁门,要不然以他家大门坚固的程度,门踹不开到是没什么要紧的,脚崴了可就不大好办了,眼看着明天就是周一了,上课的时候要是没老师,那就不大好看了。   陈泽抱着二黑跑进院子里,呼哧带喘的连话都说不大清楚了,就听他断断续续的说到:“石….公…..二….二黑…….。”   到是趴在他怀里的二黑,一直都很淡定,看见到家了,就从陈泽的怀里挣脱出来,一条腿抬着,三条腿蹦着往石公的神龛那边去了。   陈泽眼见着二黑穿过了盖在神龛上面的红布,直接往里面去了,而他刚才由于肾上腺素的爆发,现在正处于肌体的无力状态,而且他就觉得自己现在整个的鼻腔、口腔和咽喉都是又干又燥,实在是再也说不出一句话,也做不出什么动作了,只好依在自家的大门旁边,就那么看着。   没过一会儿,二黑就出来了,虽然还是保持着那个一条腿抬起,三条腿蹦跶的造型,但是眼尖的陈泽在它受伤的那一只爪子上,看见了一层裹着的,薄薄的透明状的胶体,跟原来裹在桃珠上面的很像。   二黑从神龛里面出来之后,表情不在是那么的痛楚了,陈泽也闻不到从它那边传过来的恶臭了,知道这是没事儿了的陈泽这才算是松了一口气,拖着松软无力的四肢往屋里走去,准备给自己找口水喝。   进了屋子的陈泽没看见,治疗完毕的二黑就留在了神龛的旁边,表情严肃的冲着神龛一直‘喵,喵’的叫着,像是在跟谁告状一样。   陈泽进屋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总算他现在头脑还是很清醒,知道自己现在这个状态是不能直接喝水的,所以纵然是很口渴,但他还是只把水含在了口中,没有咽下去。   陈泽在喝水的时候,背面吹来了一股清风,围着他上下的转了一圈,随后耳边便响起了石公的问话声,就听他问到:“汝无事?”   陈泽含着水,鼓着腮帮子用力的摇了摇头,那阵微风还一直在他的身边打转,来来回回的转了好几圈,直到确定他是真的一点都没伤到,才聚集在一起然后逐渐的散去。   石公这时又在他耳边说到:“吾主不必忧心,那妖物不会再有能伤到您的机会。”   那言语虽然听着平静,但是陈泽与他相交20几年,怎会听不出当中饱含的怒气,陈泽闻言默默在心中给那妖物点了一根蜡烛,这可是他第一次见到石公发怒呀,那个什么妖或是魔的,你自求多福吧。   当天晚上,已经睡熟的陈泽被石公从美梦中叫醒,对着睡眼惺忪的陈泽,石公说到:“吾主,那妖物如今已被吾困住,主人可想要过去看看那妖物的庐山真面目?”   陈泽闻言瞬间的清醒了说到:“咦,我也可以过去看看吗?”   石公闻言回到:“只要你想,天下哪里都去得。”   陈泽闻言赶忙下地穿鞋,连睡衣都没来得及换,随手就抓起一件外罩披在了自己的肩上。   二黑这时从门外走了进来,石公对陈泽说到:“跟着二黑往外走,我就在你们的后面。”   陈泽打着手电跟在二黑的身后,深一脚浅一脚的走着,不知道是不是他心里的原因,他就是觉得今天的夜好像是格外的黑一些,就算是有手电的亮光照路,他也还是看不清太远的地方。   但是走着走着,陈泽就觉得脚下的路是熟悉的了,怎么能不熟那,白天刚走过的不就是去往镇卫生院的那条小道吗?看着这一条路,陈泽就知道终点是哪里了。   果然没过多久,二黑就把陈泽带到了镇卫生院的门前,这里基本没有什么住家在,所以一到晚上就会变的很安静,陈泽在二黑的带领下,大摇大摆的从正门走了进去,看大门的门卫不知怎么的了,睡的很是香甜,陈泽从他面前经过,一点都没有吵醒他。   二黑熟门熟路的在卫生院里面穿梭,很快就把陈泽带到了楼后面的一处池塘的边上,在那片池塘上面的半空中,有一摊黝黑的液体被禁锢在了一起。   那摊液体好似被困在了一个透明的圆球里,不论它怎样的挣扎都脱离不开那个圈子,看见陈泽过来了,被禁锢的液体仿佛是受了什么刺激一样,挣扎的更凶猛了。   陈泽这个时候才来得及好好看看这个袭击了自己好几次的东西,可是左看右看都看不出这是个什么东西,于是他开口问到:“石公,这是什么呀?”   一直跟在在身边的石公说到:“这是由尸气、戾气、怨气和瘴气汇集在一起形成的妖物,听说它给自己取了一个名字叫尸崱。”   崱:山大又相连,这玩应给自己取了这么个名字,意思是显而易见的,不过它是由气体聚集而成,如今的本体却是液体的样子,聚气为液,的确是需要从量变到质变的,这么来说的话,它给自己取的这个名字也算是合适。   陈泽一边想着,一边又往那摊液体那边看去,就见那个自名为尸崱的妖物如今已是不在挣扎了,它又幻化出了人的形态,趴在那个罩住它的圆球里,怨毒的目光一直紧紧的盯在陈泽的身上。   那目光如有实质,陈泽被盯的打了一个冷战,他想了又想,还是开口说到:“你这么看着我,可是我曾经得罪过你?可我并不曾记得与你有过什么过节呀?”   那尸崱闻言,嘴边的裂缝划起一个讥讽的弧度,上下开合着说到:“你不用曾经得罪过我,只你是类人这一条,就够我恨你恨到骨子里了。”   陈泽闻言回到:“那可是有什么人曾经得罪过你?”   尸崱闻言发出了一阵笑声,那笑声在陈泽听来却不见乐意,只闻凄凉,就听尸崱边笑边说到:“你不是很想知道我是什么吗?我今天就让你清清楚楚的看到我是什么。”   说着,尸崱液态的身体就开始不断的变形,似乎是有什么东西想要从他的身体里钻出来一样,不一会,就见那些黑色的液体幻化出各种各样的兽头,有猴子的,有老鼠的,有兔子的,还有猫猫狗狗的。   这些兽首无一例外都是面带狰狞目光凶狠,在尸崱的身体里来回的翻腾,似乎随时都想要挣脱出来。   尸崱看着陈泽说到:“看到了吗,它们就是我,我就是他们,我们是千千万万个被你们人类用来做各种医学实验,最后凄惨死去的动物。你们,给我们打针,喂我们吃药,用锋利的刀子在我们的身上划来划去,往我们的身上注射各种的病毒和细菌,然后冷眼看着我们痛苦的死去,在把我们的心肝脾肺肾都割出来,切成片,一片一片的在显微镜下不停的看呀看呀,你们这么做的时候,有谁想过我们的感受吗?我们好疼呀~~~~~好疼好疼呀~~~~~~。”   尸崱的声音越来越凄厉,字字都好像打在了陈泽的心里,让他无法呼吸,他紧紧的扣住胸口,痛苦的蹲在了地上。   谁也没有想到,尸崱会在这时突然的发难,就见池塘中的污水有如沸腾了一样不停的翻滚,然后像海浪一样的翻腾了起来,冲着陈泽就砸了过去。   陈泽这时正捂着胸口蜷缩在地上,根本就没有躲避的机会,就算看见那污水过来了,他也只能闭上眼睛,等着那摊污水砸在自己的头上。   预想之中劈头盖脸的水花并没有落下来,只是耳边听到一阵一阵的吱吱啦啦的声音,陈泽在等了又等之后,终于还是忍不住睁开了眼睛。   就见一条猩红的披风挡在了陈泽的前面,它将所有的带着腐蚀性的污水都阻隔在了外面,陈泽跪在地上,顺着披风的下延往上望去,看到了那个用手摊开披风,为他挡出了一片天地的人,不对,应该是神。   他头戴金盔,身着战甲,一手为他撑起披风,一手握着一把古兽斩马刀,豹头环眼,燕颔虎颈,1米90以上的身高,三十岁左右的年纪,人立在那里,形若巍山,势如奔马,陈泽愣愣的看着那个高大的身影,半晌才吐出两个字:“石公?”   那男人看着他说到:“诺。”   陈泽这是才发现自己的胸口已经不疼了,于是他拽着披风让自己站起来,仰着头说到:“你是石公,咦,我能看到你了,我也能摸到你了,这是怎么回事?”   就在陈泽疑惑的时候,旁边有一个面目慈祥的老人拄着拐棍走过来了,笑眯眯的对着他们说到:“恭喜石公,也恭喜这位陈檀越,如今陈檀越心窍已开,从今日开始可以得悟天道,真是可喜可贺呀。”   石公闻言没有回话,但是陈泽看得出他的心情很好,就见他解下了自己的披风,小心翼翼的将陈泽给包了起来,随后手握斩马刀,向池塘的方向迈了一步。   只是一步,周围的气势便是立时一变,原本一击不成还在翻滚酝酿着第二波攻击的池塘水,马上就平静了下来,而那些在尸崱的身体里不停挣扎的兽首们,也钻了回去。   尸崱见状心知的大势已去了,它悲哀的说到:“说我是妖物,那是谁把我变成这个样子的,人,你们就是万恶之源,神,你们就是一群助纣为孽的糊涂蛋,来呀,都来看看我们呀,我们是怎么会变成如今这个样子的呀,天道何在?天道何在呀???”   随着它的控诉,一张一张的画面从陈泽的脑中闪过,都是一些小动物惊恐的堆缩在在角落里,绝望的看着那些带着口罩,穿着隔离服的人,手中拿着刀片、针头、离自己越来越近的场景。   陈泽用手抱住头,强忍着那种撕裂的痛楚不让自己叫出来,石公怒目圆张,握着斩马刀的手凌空一劈,刀气带着冷光化成片的飞了过去,将还在哀嚎的尸崱劈成了碎片。   碎片飘在空中,似乎还想要逃跑,可惜石公没有给它一点的机会,右手收刀,左手握拳,凌空打去,纯阳之火四处纷飞,将尸崱的碎片化的一干二净。   解决了尸崱,石公回身将还在忍受痛苦的陈泽抱起,对着站在一旁的慈祥老头说到:“吾主身体欠安,吾要先随主人回去,这里就交由土地您来处理,万请多多费心了。”   土地公闻言说到:“本就是我的职责所在,到要劳费石公您的大驾才能将这妖物降服,一会夜游神过来,我自会与他细细分说,石公请安去吧。”   石公闻言到了一声:“多谢。”便抱起陈泽施法离开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故事是有感而发的,有一次的实验课,笔者做完实验出来,就看见临床专业那边很是吵闹,打听之下才知道,那天临床的实验课是外科的模拟切除手术,那些声音是兴奋过度的学生,和麻药没打够的动物们发出来的,后来去询问临床的学哥学姐们才知道,他们的手术都是在那些动物的身上做的,而且有的动物已经上过好几次的手术台了,身上的刀口都不是一道两道的了,笔者闻言就问到那些试验用的动物将来会怎样?得到的答案是不死,就继续上手术台,死了就找个地方给埋了。   我真的无言以对,科学要发展,医学要进步,大夫们更是不可能去拿人类练手,新的药品也不可能让人先吃,所以倒霉的只能是那些动物。    ☆、第 12 章   石公施着法术,抱着陈泽回到了家里,轻轻的将他放到床上问到:“吾主可还安好?”   陈泽闻言抬起了一直埋在自己手臂里的脑袋,眼圈红红的看着石公。   石公见状大惊失色,他是看着这孩子长大的,陈泽从小就很懂事,从不随意哭闹,他记得的陈泽最后一次哭泣,还是因为他的爷爷,当时陈老爷子过世的时候。   而从那之后陈泽别说是哭了,他连变脸的时候都少,现如今突然叫石公看见这孩子红了眼眶,立时就叫他手足无措起来,慌忙之间连敬语都忘了,急急忙忙的问到:“汝可是身体有何不适之处?若是有可但说无妨。”   陈泽闻言摇了摇头说到:“我没事,只是不知为何,就是觉得心里难受,酸酸沉沉的,说不出是个什么样的滋味。”   石公闻言问到:“可是因为听了刚才尸崱所说的那些话才会如此的?若是这样,那吾主大可不必多心,您要知道,凡是妖物必然都擅长迷惑人心,那些妖精所说的话,您大可听听就好,不必放在心上。”   陈泽闻言回到:“我知道,可我只要是一想到我脑中看到的那些画面,心里就不是滋味,石公,我也是人,也生过病,也打过针吃过药,也接受过医疗服务,我是享受过先进的医疗条件所带来的服务和利益的,我也是受益者,所以,我没立场也更没资格去指责那些人拿动物做实验是冷血无情的。可是我这心里面就是难受,我想做点什么,我也得做点什么。”   这么说着,陈泽好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得,向着石公问到:“石公,你说过我做的那些供纸是有灵气的对吧,那我要是供奉这些供纸,在诚心诚意的求一件事情,那就会有相应的神仙能够听到的,对吧?”   石公闻言点了点头,开口说道:“你想如何,都可以写在供纸之上,到所求神仙的道庙或是神龛之前烧掉,那位神仙就会看到,就是不知吾主想求何事?”   陈泽闻言说到:“我就是想把今天的事情都告知一下城隍爷,那些实验用的动物,虽然它们只是动物,但也是对人类有贡献的吧,多少也能算是一件功德的吧,总不能叫它们就这么白白牺牲了自已呀。所以我就想到城隍爷那里去求一求,哪怕是没什么用那,总算也是做了事儿了,也能叫我心里好过一些。”   石公闻言说到:“汝尽管去写,写好之后将信给吾,吾会给城隍送过去的。”   陈泽闻言很开心,随后便有些不好意思,他揉了揉鼻子,腼腆的对着石公说到:“我刚才的情绪有些失控,叫石公你看笑话了。”   石公闻言温柔的看着他说到:“无情未必真豪杰,怜子如何不丈夫,吾主有一片赤子之心,吾心甚慰,何来会有笑话一说。”   陈泽闻言很是惊奇的问到:“石公你也知道鲁迅呀?”   石公闻言,淡然一笑,没有回话。   陈泽于是又问到:“石公,为什么我突然就可以看见你了那?”   石公闻言回到:“凡修练之人,皆要经过练体,开窍,分神,塑体,灵慧,而后才能正得神位,也就是你们凡人口中的飞升成仙。吾主体质特殊,是天生的灵体,所以不用练体,今日有幸得到机缘,得开心窍,算是进入了开窍期,半只脚已经算得上是仙辈中人了,所以今后那些道行上不高深的妖物,道法还不精湛的修士,还有像吾这样,有心在您面前露面没有施法隐身的神仙,您都能够看得到。”   陈泽闻言有些茫然无措,石公所说的这些话离他的生活太过遥远,他从来就没有想到过,有一天,自己竟然能够与传说中的修仙牵连到一起,这与他老师的身份相差太大,让他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   石公见状并没有继续的深说,现在还不着急,他有的是时间等陈泽慢慢适应。   陈泽这混乱的一晚上就这样的结束了,可是这一晚上所经历的事情实在是太过庞杂,以至于他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都有些怀疑,自己昨天晚上所经历的那些,是不是只是一场过于真实的梦境。   直到他推开了卧室的大门,看到了端坐在餐桌旁边椅子上的石公,他才敢肯定这一切都是真实的。   从此之后,他们家供奉门神的神龛旁便只有三柱清香,而没有了供品,反倒是他们家的碗橱柜里到是多了一副碗筷。   碗是陶瓷精制的大海碗,筷子是桃木削成的粗木直筷,而他们家饭菜的消耗速度,也以每月翻倍的速度直线上升着。   当然,这些都是以后的事情了,陈泽现在还不会知道家里以后会多出一个饭桶来,他现在正在学校里,就坐在自己的办公桌的旁边,一边喝着手中的茶水,一边听着办公室里的各种小道消息。   每个办公室都是小道消息的集散中心,就比如现在,郝副主任就正在跟许倩说到:“哎,你们听说了没有,说是镇卫生院后院的池塘突然塌了,有人从里面挖出了好多动物的尸骨那,听说都堆成小山了,可吓死人了。”   许倩闻言回到:“真的呀,那卫生院不是给人看病的地方吗?怎么会挖出那么多动物的尸骨来呀?”   郝副主任闻言回到:“你们小年轻的不知道,那个卫生院原来不是卫生院,20、30年前呀,那里是给各个乡里培训卫生员和护士的地方,以前总能看见他们一车一车往里面拉动物,说是给里面的学员和老师做实验用的。后来时代慢慢的发展,正规医学院毕业的医生越来越多,卫生员就用不上了,县里才把这里才给改成现在的卫生院的。我说原来怎么光看见往里进,没看见往外出那,原来都埋在院子里了,这不是糟蹋东西吗,真是造孽吆。”   陈泽闻言扣上了手中的茶杯,站起身来冲着办公室里的其他人说到:“我第二节有课,先过去了。”   说完他拎起手中的教案出了办公室,往高二的教室那边走去。   踩着上课的铃声,陈泽进了教室,他看了看整整齐齐坐在教室里的学生,提笔在黑板上写下了‘人而不仁,如礼何?人而不仁,如乐何?’的句子。   然后他对着整班的学生说到:“这句话出自孔子之言,意思是,一个人若是没有了仁爱人心,那他遵守礼仪有什么用那?一个人若是没有了仁爱之心,礼乐制度又有什么用那?我们今天的作文课就以‘仁爱’为题,写一篇作文,要求是800字以上,不拘是什么文体,只要能表达出中心思想,就都可以,你们可以好好的构思,不用急着动笔,只要能在周五之前交给我就行了。”   陈泽话音刚落,教室里便响起了学生们的窃窃私语,陈泽看着讲台下面那些个还略显稚嫩的面孔,心中不禁有些五味杂陈。   这节课的课按是陈泽精心制作的,用动物来代替人类去做危险的事情,这是一种通用的惯例,是被人们所接受和认可的一种惯例。   陈泽不是上帝,他改变不了这一种现状,但是他却可以通过自己的教学,将热爱生命的这一种理念灌输到他的学生们之间,让他们可以渐渐的学会尊重生命,无论它有没有智慧 ☆、第 13 章   一个星期的时间是过的是很快的,可是在这短短的几天里,陈泽的生活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陈泽心窍开启的当晚,石公就给带来了一本修炼的法决,陈泽看着那本道书上面不知用什么笔法写的《开阳》二子,愣了半天才开口说到:“石公,这是什么呀?”   石公闻言回到:“吾主如今心窍已开,灵气外溢,当要修炼一些功法,这样既可以感悟天地,延年益寿,又可以御敌自保,强身健体,可谓是一举多得的一件事情。”   陈泽闻言又看了看手中已经有些泛黄的线钉书籍说到:“《开阳》?这是哪位先贤著写的?并没有听说过这本书呀?”   石公闻言说到:“这本书是广成上仙所赠,广成上仙早先还未飞升之时,在凡间的仙体也如吾主一般,吾得空之时曾去到他的洞府请教,上仙赠下这一本《开阳》,说是他多年修炼灵体的心得,正适合吾主修炼。”   陈泽闻言说到:“平白无故的得了人家如此贵重的东西,这本书我拿得压手,总觉得心里不安。”   石公闻言回到:“灵体本就难得,这本书与您来说是正合适,与旁人来说却是一点用处都没有,广成上仙如今早已是脱去凡胎,练铸仙体,这本书对他来说也不过是当初在凡尘历练的一段想念,与其是留在手中无处可使,还不如赠送给有缘之人,到也能算得上是一段传承。吾主若是真的举得心中不安有心道谢的话,那么等您功法略有小成之时,吾会带您去到广成的洞府,您到时在亲自向他道谢就好。”   陈泽闻言这才有些安心,随即便好奇的翻开了手中的书籍,才看了没几页,陈泽便哭丧着脸抬起头,十分沮丧的说到:“里面的字,我有一半都不认识,这可叫我怎么读呀?”   石公闻言接过陈泽手中的书说到:“无碍,吾来读与您听。”   从此之后,陈泽的生活中除了教人读书之外,又多了听人读书的这一条,而且石公不光只是读给他听,还时长的会与陈泽讲解一些他听不懂的生僻之处,主动的给陈泽演示经脉的巡回规律,带领着陈泽感悟天地之间的灵气,在石公的悉心□□之下,不过短短的几日,陈泽便有了一番脱胎换骨的变化。   在寻常人看来,陈泽最近不过是精神好了一些,气质也更加温和了一些,虽然看着是给人一种眼前一亮的感觉,但人还是那个人,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改变。   但是在有道行的人或者是物的眼里,陈泽就像是一个蒙尘了的宝珠,经过了多年的沉寂之后,现在被擦拭干净了灰尘,打磨开光之后,迸发出了一种耀眼的光彩,那光辉绚烂而夺目,吸引这他们不断的接近。   这一天又是星期五,南源高中提前放学,陈泽跟自己班里的同学与同事们打过招呼之后,骑着自行车往菜市场赶去。   最近石公与二黑都不在需要供品了,他们开始与陈泽一起开火了,二黑倒还好说一些,一只猫也吃不了什么东西。   但是石公的饭量却是叫陈泽大开眼界,他一天吃的东西,还不够石公一顿的饭量那,原来他买一袋50斤的大米,够他吃二个月的,现在,还不到一个月就已经见底了。   他这一回就是要去菜市场里的粮油经销处去在买一袋大米回家,要不然家里剩下的那些米,已经是不够在焖一回饭的了。   陈泽到了粮食经销处,挑一袋经常吃的牌子的大米,付了钱,让老板给绑到自行车的后座上,陈泽骑上车子,带着大米往家里骑去。   在他的身后,一直有两个人不紧不慢的跟着,自己一看,就是那两位特异组的工作人员,就见那位年轻的菜鸟流着口水,一脸垂涎的看着前面骑着自行车的陈泽说到:“队长,你看到没有,那灵光,那灵气,浓郁的都翻滚起来了,这别说是沾上一点,那怕就是离的近一些,吸上那么一大口,灵力也能涨上一大截吧,实在是太馋人了。”   那名队长闻言没好气的看了一眼自己的队员说到:“我又没瞎,当然看见了,而且我不仅看到你说的灵光与灵气,我还看见那人身上包裹着的神光和他手上戴着的那一串桃珠。果然,先辈们的经验教训都是正确的呀,凡是宝物那就一定会有恶兽,我呸,不对,是圣兽守护。咱们这些小虾米,就别惦记着那些灵气了,不然小心灵气没沾到,在把人家的恶狗,啊呸呸呸,是守护神给招惹出来,那可就没什么好下场了。我老婆才刚给我生的儿子,你老爹老妈也都还健在那,咱们可犯不上为了这样的事情去填坑啊,你小子的脑子可得清楚一些,不要给我犯浑啊。”   听了前辈的告诫,那位小菜鸟终于控制住了自己的形象,没在做出什么挑战他们队长神经底线的事情,但他还是一脸可惜的说到:“那队长,现在南源镇的磁场也正常了,害人的妖物也被人给收拾了,咱们到这里来,除了打扫了一次垃圾,别的就什么也没干呀,咱们就这么回去呀?别介呀,那报告可怎么写呀,要是被别的组的人知道了,那还不得笑话死咱们呀。”   那位队长闻言深吸了一口气,把自己刚刚升起来的火气给压下去,心里默默的对自己说到‘我不生气,我不生气,我不跟二货一般见识,我不动手,我不能动手,我动了手没办法跟媳妇交代,我要是揍了他,回去媳妇就要揍我。’   这么想着,队长就回忆起了自己媳妇那彪悍的战斗力,心情瞬间云开雾散,晴朗无比,他看着菜鸟笑眯眯的说到:“你要不是我小舅子,我现在就给你扔进南源河里喂王八去,谁说这么这次出来没收获的?我们不是知道那位居住在南源镇上的大能的住处与基本的身份了吗?这可是历樊市特异组建立以来的十大未解之谜的其中之一,我们这一回给破解掉了,那就是一份大大的功劳,上头知道了,是会奖励咱们的。”   说着说着,那位队长就像是又想起了什么似的,突然的话锋一转,对着自己的小舅子说到:“你现在赶紧给咱们队里打电话,让他们带齐了装备赶紧的赶过来,刚才那小子身上的灵光与灵气如此的招摇,一定会引来一些妖物的垂涎的,这一次弄不好,咱们组里又能添一件好标本了,这个机会可不能让给别人,你赶紧叫他们过来,对了,在嘱咐他们过来的时候嘴巴都闭紧一些,别走漏了什么风声,要是让二队、三队的那些人知道了,就又要过来跟咱们强功劳了。”   菜鸟闻言啊了一声说到:“又要穿着环卫服出来工作呀,我上次穿着环卫服出来让熟人给看见了,回去跟我爸,我妈他们说了,二老以为我说在公,安系统工作是在骗他们的,三堂会审审讯了我一个晚上,我说姐夫,咱们能不能不穿那身衣服呀?”   现在要是给这位小队长测血压,一定可以看见他已经爆表的血压值,小队长现在特别想奔回家里去,在媳妇宽广的胸怀里寻找安慰。   他深吸了一口气说到:“你要是想穿警服,我也没有意见,到时候有人问起,我就说咱们这里的人民警察觉悟高,自觉的到这里来给人民清扫街道来了,你看怎么样呀?”   他这几句话说的是咬牙切齿,总算是让小菜鸟听出了自己姐夫已经在爆发的边缘了,还算没蠢到家的他立马机灵的说到:“我不要,环卫就环卫吧,城市美容师也挺好的,我这就给咱们的人打电话。”   陈泽并不知道他身后发生的这些事情,他们家如今刚刚吃过晚饭,陈泽正在石公的指导下,将引进体内的灵气,按照经脉的运行方向,进行着来回的运转。   石公在一旁目不转睛的看着陈泽,小心的观察着他身上每一丝的细微变化,以便处理突发状况。   《开阳》的确是一本很适合灵体修炼的功法,陈泽练起来没有一点不适应的状况,唯一让石公有些担忧的就是这一套功法在刚刚修炼的时候,会将灵体体内的灵气全部激发出来,现在的陈泽在修行人的眼里,就如同一棵长了腿的千年人参,这让石公不免的担心起了他的安全。   为了保证陈泽的安全,石公不仅将给他的桃珠进行了升级,还用自己的神力在陈泽的身边围出了一个圈,张扬的向众人展示着自己的武力,要让那些动了歪心思的人知道,这棵‘人参’是背后有人的,要动就先想想自己的生命安全。   陈泽屏气敛神,收敛灵气,睁开眼睛就看见石公正守在自己的身边,二黑也在,看见他醒了,立即越起来,跳到了他的床上。   陈泽将它抱起来,跟它脸贴着脸,可劲的磨蹭,就在他们相亲相爱的时候,陈泽怀中的二黑突然不见了。   陈泽吃惊的抬起头,就见石公面色黝黑的拎着二黑后颈的皮毛,一脸铁青的说到:“时辰不早了,吾带着二黑现行退下。”   说完,在陈泽的目瞪口呆中,提了着二黑出去了。 ☆、第 14 章   又是一个周六,陈泽收拾好家里的之后,起身坐上了开往市里的汽车。   等陈泽拎着糕点来到他父母家的时候,来给他开门的却是他的小侄子陈阳。   那小子隔着门,奶声奶气的冲着他问到:“灰太狼最常说的一句话是什么呀?”   陈泽闻言抿嘴笑了一下,学着动画片里灰太狼的声音说到:“我还会回来的~~~~。”   小陈阳闻言,咯咯笑着把门打开,如同一颗小炮弹一样的冲着他冲了过来。   陈泽见状,赶忙弯腰将他抱了起来,他嫂子一直跟在他侄子的身后,见状说到:“阳阳快下来,你脚上还穿着鞋那,小心踩脏了你叔叔的衣服。”   陈泽亲了亲自己侄子的小脸说到:“没事,小孩子的脚能有多脏,一会打撒一下就好了,阳阳想要小叔抱,那叔叔就抱着阳阳玩一会。”   说着陈泽就把自己手里拎着的糕点递给了她嫂子,他自己则带着小阳阳,来到家里专门给他围出来的玩具房。   说是玩具房,其实就是把客厅给隔出了一小块地方,里面铺上彩色的泡沫板,泡沫板上放着两个大箱子,里面堆满了亲朋好友们给阳阳买来的各种玩具。   陈泽弯腰,将怀里抱着的小侄子放在玩具房里,小阳阳很聪明,他还知道要陈泽先帮他脱下脚上的小拖鞋,在走进玩具房里面去玩。   很快,玩具房里就传来了陈泽与小阳阳欢快的笑声,阳阳抱着跟他差不多大的喜羊羊,陈泽脑袋上顶着灰太狼的帽子,两个人在玩具屋里快活的嬉戏打闹。   陈泽的大嫂见他们两个玩的开心,便也由着他们去了,自己回到她的卧室里整理内务去了。   阳阳毕竟还小,与陈泽玩闹了一会之后,便抱着怀里的喜羊羊,趴在彩色泡沫上面打起了瞌睡,陈泽见状赶忙找来了他的大嫂。   陈大嫂轻手轻脚的抱起了昏昏欲睡的儿子,将阳阳抱回了他自己的小屋。   等到他大嫂出来的时候,手里还拿了一件夹克衫,看样子应该是新买的,衣服领子后面的标签还没剪掉那。   他嫂子一边把夹克衫递给他,一边说到:“前几天跟咱妈去逛商场,正好赶上这个牌子的衣服在搞活动,说是买第二件,给打八折,我和妈好热闹就过去看了看,一眼就相中了这两款夹克衫。   买回来正好你一件,你哥一件,来,快来试一试合不合身,要是大了,小了的我好找他们换去。   陈泽闻言起身将衣服接过来,换在身上,大小正合适,他笑着说到:“还是嫂子的眼光好,衣服买的一点都不差,我谢谢嫂子的好意了。”   陈泽知道,他嫂子虽然口中说这衣服是她与陈妈妈逛街的时候买的,实际上这恐怕也只是一个怕他不好意思收衣服而找出来的借口而已。   因为陈泽实在是他了解他老妈的习惯了,他老妈一生节俭,买衣服从来都是去大世界这样的批发市场的,而陈泽刚刚接过衣服的时候偷瞄了一眼上面的标签,这件衣服虽然不是什么国际的大品牌,但也算得上是国内的知名品牌,一件衣服最少也要几百块,好的几千都是正常的。   这样的地方他母亲是绝不会去的,她老人家的脑海里历来都只有实惠二字,品牌是什么?她是一概不知的。   所以,这件衣服就只可能是他嫂子给他买的,怕他不收,还把他老娘搬出来做借口,陈泽有的时候真的很羡慕他老哥,娶得贤妻,养的娇子,家和而事顺,果然是样样要得。   这么想着,陈泽便有些疑惑了,为什么他来了这么久,就没看见他哥那?星期六不应该是他的休息日吗?   于是陈泽开口问到:“我哥那?最近怎么总是看不见他?”   陈泽他嫂子闻言叹了一口气说到:“还在屋里盯着电脑那,也不知最近是怎么的了,老是看到他加班,他呀忙得就差把办公室当成家了。”   陈泽闻言将身上的衣服脱下,递给他嫂子说到:“嫂子,衣服你先收一下,我进屋去看看我哥。”   陈泽进去的时候,他哥哥陈浩依然在电脑前打字,只不过与上次的稍显悠闲不同,这一次陈哥哥的情绪明显的严肃了不少,嘴唇微抿,眉头紧皱,就连打字的速度都快了不少。   陈浩听见有人推门进来,只是转头看了一眼,见是自己的弟弟,便说到:“我今天还有些事情没有忙完,没时间招待你了,你自己随便吧。”   陈泽闻言都了过去,做在了自己哥哥的旁边说到:“自家兄弟招待什么呀,你忙你的吧,不用管我。”   随后他看了看哥哥正在打字的报告问到:“看你忙成这样,到底是什么事情呀?”   他哥闻言回到:“还不是那些果树的事情那个吗,到现在还没个准信。”   陈泽闻言回到:“省里植物学院的教授没请来吗?”   陈浩回到:“请来了,但也没说出个什么来,土也检验了,水也检验了,就连空气都检验了,结论是一点毛病没有,可那些树就是打蔫,现在还更严重了,连叶子都开始往下掉了,那些请来的专家们,采集了一些树叶根茎的做了标本,说是要回实验室去研究一下,结果一回去就音信全无了,打电话过去问,就说是还在研究,真是见鬼了,等他们研究好了,我这边的那些梨树早就该死光光了。”   可能是最近的来回奔波,劳心劳力的实在是太累了,陈浩边说边把架在鼻梁上的眼镜摘了下来,依在椅子上来回的揉按眼眶,显然是疲惫至极了。   陈泽闻言不禁的心里一动,想到既然是动植物的事情,那问问土地应该是可以的,要是真能问到原因,那也是给哥哥解了燃眉之急。   心里这么想着,陈泽就没敢在父母家里多做停留,吃过午饭之后,他便起身向着父母兄嫂告辞了。   一路赶回家里,趁着天色还早,陈泽从摆放祭品的柜子里拿出了一叠的供纸与几柱清香,带着火柴往土地庙那里去了。   南源镇的土地庙就在镇子的东面,在南源河转弯的地方,有一大片平摊的土地,这里的土质松软,不适合建造什么大型的房屋与建筑,但是风景不错,一年春夏秋冬,四季的景色都不相同。   谁也说不清楚,这座土地公的小庙是何时建在这里的,问起来,镇子上年龄最长的老人也只是说打记事起便是有了的。   小庙并不太大,宽不过1米半左右,高也就是到陈泽的胸口,庙里面除了有一座土地公的木牌之外,就在没有一样多余的东西了,就连插香烛用的香炉,也是用一个有了缺口的破碗代替的。   土地公的小庙虽然离陈家的老宅并不远,但是陈泽却从来就没有来过这里,他们家里自打供奉了石公之后,便在也没有给其它的任何神佛供奉过香火。   陈泽来到了土地公的小庙之后,就被眼前看到的景象给惊的不知所措,那座小庙是用石头加黄土垒成的,经过了不知多少年的风吹雨打,早就斑驳的不成样了,房顶到是用瓦片加盖的,但是现在早已残缺不全,四处透风了。小庙连个门都没有,里面土地公的牌位就摆放在靠右侧的地方,那里是唯一一处房顶的瓦片比较齐全的地方了。   陈泽见状很是无语,虽然早就听说没有香火供奉的低阶神佛,在凡间的托身之处会很是凄惨,只是那些都是听说而已,这一次眼见为实了,他才对这些状况有了比较深的理解。   陈家跟这里的土地也算是有些渊源了,以前不知道的时候,也就算了,现在看见了,总不能让护佑一方的土地,就过这样的日子呀。   陈泽只好又回到了家里,先去邻居家,跟他们家要了几块他们家拆老房子的时候卸下来的瓦片,又拿了一块抹布和扫帚,这才回到了土地庙。   陈泽自己动手,先把小庙顶上破碎的瓦片给换掉,在用扫帚把小庙的里里外外打扫一遍,最后在用抹布将灰尘抹去,这一通忙乎下来,等到陈泽把小庙打扫好了之后,太阳都快要下山了。   终于将一切全都做完,陈泽直起身子对着小庙说到:“材料有限,就只能先做到这些了,土地公若是还有什么要求,大可以到我家里去告诉我,我一定会尽量的满足您的。”   说着,陈泽便将手中的清香点燃,插进了那个缺了一个口的破碗里,然后一边烧着自己带来的供纸,一边说到:“我这一次来,是有一件事情想要麻烦土地公您一下,历樊市的南面有一个田铺村,那里和它附近的各种树木最近不知是怎么了,莫名其妙的出现了打蔫枯死现象,我们请了许多的果木专家过来,也没能发现原因,所以想向土地您打听一下,究竟是出了什么问题。”   说话期间,陈泽带来的那些供纸便都烧完了,陈泽起身之后又冲着土地庙拜了一拜,才反身离开的。   夜里,陈泽刚刚修炼完《开阳》神诀,睁开眼睛便看见了石公身边的那位面目慈祥的老者,那位老者见到陈泽收功,便上前说到:“小老儿是本地的土地,今夜前来,是特地来向陈檀越您道谢来的,感谢您替小老儿修缮打扫庙宇,让小老儿还能有一个容身之所,您今日白天所说之事,小老儿已记在心间,等到明日我就到南面去给您打听去,一定会给您问出原因的。”   陈泽闻言赶忙起身说道:“土地爷爷快别这么说,您是一方的土地,小可从祖上开始就常常受到您的照顾,今日之事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何来得感谢一说。”   土地闻言回到:“檀越为人心善,自有厚德相待,请您静心等待小老儿的消息,一定会为您打探明了的。”   土地公说完便起身离去了,陈泽看着他的背影对守在一旁的石公说到:“石公,我以后每个月的初一十五,也去给土地上些香火,你看如何?”   石公闻言回到:“吾主想做何事,就尽管去做,吾只会支持,绝不拦阻。”   陈泽闻言只觉得心中一片温暖,脸上也不禁泛起了笑容,石公见状目光越发的幽深,半晌过后才开口说到:“时辰已晚,吾主请早安歇,吾便不再打扰。”   说完,转身离开了。 ☆、第 15 章   土地公是一位信守承诺的神仙,第二天的傍晚,陈泽还在家里准备晚饭的时候,土地公便登门拜访了。   陈泽见状赶紧把手上才刚洗了一半的黄瓜放下,解下了系在腰间的围裙,迎了出来。   土地公看见他便说到:“小老儿今日到陈檀越所说的地方去查看了一下,发现以檀越所说的田铺村为中心,半径几十公里的面积里面,灵气变得非常的稀少,几乎已经到了快要察觉不出的地步了。不仅如此,小老儿还感觉周围的灵气都在缓慢往田铺村那里聚集,可是聚集过去的灵气很快又会消失不见,小老儿觉得事有蹊跷,便没在往那边过去,连忙回来告诉檀越,请问檀越,咱们下一步要这么做?”   陈泽闻言有些不知道该要怎么回答,他入道的时间加起来,总共还不到10天那,可以说是菜鸟中的菜鸟,刚才土地公所说的那些话,他只听明白了一个词,那就是灵气,其余的那些话的意思他都没有听懂,这要他怎么回答?   就在陈泽茫然无措的时候,石公在出现在了屋里,他对土地公说到:“可有问问那里的土地,究竟是因何原因才会出现这样的状况吗?”   土地公闻言回到:“哎,石公有所不知,那田铺村已经有几十年都没有土地上任了。”   “为什么呀?”这是陈泽问的。   老土地回到:“还不是因为香火供奉的问题吗,田铺与附近村落的村民大都信奉佛教,就算是供奉也大多都是一些菩萨或是金刚佛陀什么的。像我们这样的神仙,若是无人信仰供奉,神力只会越来越弱,田铺那里的土地便是熬不住了,才弃了神牌离开的。”   陈泽闻言想了想说到:“我记得田铺那里每年都会有庙会的吧,按理说就算是没人供奉,香火供品也不会少了呀?”   土地公闻言回到:“檀越您是不知情呀,散在天地之间的香火按理说是谁都可以享用的,可实际上,那就跟撒一大把钱在车水马龙的大街上的效果是一样的,能享用的香火的,可不止有我们神仙,天地之间的任何物体,只要是通了灵的都可以享用香火,僧多粥少,那里轮得到我们这些法力低微的小神那,对于我们来说,没有香火和信仰,就没有神力,没了神力,我们连妖孽都不如,小神这些年也是一直都在受到石公的照应,才能有一个安身立命的地方。”   陈泽闻言对着石公说到:“我以后多给你供奉一些香烛和供纸吧。”   石公闻言轻笑了一下,怜爱的摸了摸陈泽的头顶说到:“不用,我用不上这些。”   陈泽说到:“土地爷爷不是说你们需要香火的吗?”   石公闻言略微的思考了一下,还是跟他说了一些神仙们的事情。   于是陈泽就知道了,原来神仙也是分等级的呀,按照级别的不同,神仙分为三级,分别是天、地、人三阶。   天阶的神仙,都是秉承天地之气而生的,人对他们而言,与其它的飞禽走兽,蝇虫蛇蚁没有任何的区别,他们是不屑于人类的供奉的,所以更不会庇护人类,这些神仙大都生活在这个时空以外的三十三天界,每天都在忙碌的事情大都是看护自己的洞府,个别的也在忙着与天道斗心眼儿,代表人物就是那些在洪荒时期,各种牛,叉的大能们。   而地仙们多是由天仙们或是天道点化教导而来,不拘元身是什么,只要是得了上仙们的眼,被点化在身边教化,在得机缘,有所顿悟,便可例证仙位。   听着简单,其实也很难,天道不可捉摸,天仙们的心思更是难以猜测,即便是有这个点子被看重了,点化了之后接受教导,还要寻找自己的机缘,这东西可遇不可求,谁知道它在哪里那,有许多的灵物被点化了几千甚至是上万年,也没有遇到自己的机缘,只能看着仙榜,望而声叹。地仙们的代表人物,便是封神演义之中,上了封神榜的那些人物。   人仙的构成便有些复杂了,他们可以是得到地仙们点化教导之后,得遇机缘的那些灵物。也可以是坚持自身苦修,最后度过天劫的人修、妖修或是其他的什么修。还可以是生前积有大功德,死后被阎罗派遣到各处工作的。在这里面,有一种是最特别的,那就是生前拥有巨大的名望,死后被历朝历代的百姓供奉香火的。   这些的代表人物那可就多了,比如各个地仙们的弟子与童子呀,他们都是得到了点化与教导的,在比如那些靠自己的力量飞升渡劫了的前辈们呀,一旦渡劫成功,立马就是人仙。在有就是像陈泽现在认识的这位土地公公,就是生前行善积德,死后被这里的城隍爷召见,成了土地神的。   至于最特别的那一种,代表的人物大家都很熟悉,那就是我们的武圣‘关二爷’。这位爷享受了人间大众两千多年的香火,愣是被供奉成神了。   对于天仙与地仙们来说,人间的香火与他们是没有太大的关系的,他们的力量靠的是悟,是道,也是机缘。   对于被点化的人仙与靠自己飞升的人仙来说,香火有就更好,可以增加他们的神力,没有也无所谓,靠自己苦修就好了,只不过是进步的慢一些吗,努力一下还是有希望的。   唯有最后的两种人仙,对香火的依赖尤其严重,他们本身没有仙体,力量的来源全部靠信仰与香火传达过来的灵力,一旦这些东西消失,那他们也就将不复存在。   虽然石公尽量说的仔细了,可是陈泽还是听的有一种云里雾里的感觉,不过中心思想他到是明白了,往简单了说,天仙、地仙就像现在的有编制的公务员一样,政‘府还在,他们就能有工资开,而人仙就像那些在民营企业里的销售人员一样,底薪没有,开到少工资完全凭借个人能力,同理,有人供奉的有饭吃,没人供奉的就饿死。   当然,陈泽没有傻到敢把这一番言论发表出来,他只是看着石公问到:“敢问石公,证得哪阶仙位?”   听到他的问话,就连土地都好奇了起来,虽然知道石公强大,但是更具体的他就不知道了。   石公闻言回到:“千年以前,吾身死之时,有幸得到了郁垒上神的点化,得以在度朔之山的百丈桃树上修行,如今千年已过,我以寻得机缘,得位地榜。”   这些话石公说的简单,陈泽听的也很随意,却不知在他身旁的土地公如今已是冷汗直流。   陈泽是菜鸟,他不知道度朔之山是什么地方,郁垒上神又是何人,可是土地公不一样,他在南源当土地神也有200多年了,早就对石公所说的地方如雷贯耳了。   山海经中曾经注明过,在苍茫的大海之中有一座度朔之山,山上有一棵大桃树,桃树枝繁叶茂,蜿蜒攀伸出三千里,在桃枝的东北角有一座鬼门,是万鬼的出入之所。镇守鬼门的有两位神人,一曰神荼,一曰郁垒。二人监视重鬼,一旦发现有鬼作恶,便用绳索把鬼捆绑起来,扔到山下去喂老虎。   后来黄帝为了镇压百鬼,便像他们敬之以礼,岁时祀奉,并在宫门之上雕刻二人的雕像,以祈求能够驱邪避鬼,保家安宅。后来民间纷纷效仿,这便是门神的由来。   土地公这么想着,心中暗道难怪呀,这位修行才不过千年,便能有如此的道行,原来是受上神点化。   不过这位自己也算得上是一位惊才绝艳的人物了,要知道,天道对地仙的要求的是极为苛刻的,所以即便是得遇了自己的机缘,也少有人物可以迈过那道坎,因为地仙要渡的是九天雷劫,若是没有实力,天道会毫不客气的把任何人轰成渣渣。 ☆、第 16 章   土地公想到这里,心里对石公越发的恭敬了,不说别的,这位到南源镇的这些年里,对自己可以说是真的照顾,镇子上的人家供奉的香火,除了陈家的他不敢享用之外,其余人家的香火都是被他受用了的,因为根本就没有其它的东西敢来南源镇,自然也就不会有什么东西来与他争夺。   别看他的道宇破烂不堪,但是他的神力在土地神之中还是很不错的,而且由于南源镇的安稳平和,他在城隍爷那里也很得赏识,可以说多少还是有些脸面的。   现在知道了这位的身份来历,土地爷觉得自己以后的说话办事就更要小心一些了,趁着现在与他打好了关系,到不说指着人家什么,但是光是人家手里漏出来的东西,就够自己富得流油了。   陈泽并没有注意到土地爷爷的心里动态,他还是在担心自己哥哥的事情,所以在得到石公的解释之后,陈泽并没有再多的追问什么。   他又把注意力移回了土地公的身上,开口问到:“刚才听到土地爷爷说,田铺村那里的灵气都不见了,那些不见的灵气对植物有影响吗?那些梨树生的怪病,是不是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才引起来的?”   土地公闻言回到:“灵气是滋润天地万物无形之气的统称,灵气越是稀薄的地方,生物就越少,没有灵气的地方,生命就没办法生存。田铺村附近的灵气浓度正在快速的下降,首先影响到的就是对灵气最为敏感的植物,然后便会是动物,若是在得不到控制,最后也会牵连到人类的。”   陈泽闻言回到:“田铺村出现问题的时间也不算短了,就算哪里没有土地,就没有别的神仙过去看看吗?”   土地公闻言回到:“小老儿到是打听过的,说是城隍爷派坐下的日游神过去看过,但是也没查出问题是出在哪里。小老儿是文官,本身没有什么武力,也就不敢亲自进到田铺村里去,所以具体是什么样的情况,我也是说不准呀。”   陈泽闻言想了想说到:“你说的那个田铺村里是不是有一个叫欢度今宵的农家乐?”   土地公闻言回到:“是有这么一个地方,听说生意还是很不错的。”   陈泽闻言说到:“正好下周六、周日我们学校要举办教师节的活动,组织学校里的老师们到那个农家乐里去过双休日,我到时候就找个借口出去逛逛,总会把问题给搞清楚的。”   土地公闻言没有回话,而是看了看站在一旁的石公,石公闻言没有任何其他的表示,无比自然的说到:“阿泽要去那里,便去那里,吾跟随就是了。”   南源镇高中,每年教师节的时候都会给教师们组织一次短途旅游,这么做既能够加强团结,又能展现领导们对员工的关心,可以说是一箭双雕的好事。   为了体现出领导们的关怀,扯了结婚证的老师们是可以带着自己的另一半一同出游的。   车接车送,包吃包住,还可以跟自己的另一半享受一次久违的二人浪漫,这样的好事没人不喜欢,所以这条福利政策一出台,便受到了高中里面广大教师朋友们的集体欢迎。   今年南源高中要去度假的地方就是田铺村里的一家农家乐,周五下课就出发,周日下午在回来,行程是两天两夜,负责带队的是他们学校主管后勤的副校长。   陈泽背着旅行包,一边给家里人打着电话告诉他们自己这个周六就不过去了,一边跟着前面的老师往大巴车里走。   别看他是背着的是旅行包,其实里面根本就没装什么东西,无非就是一些换洗的衣物和洗漱用品而已,真正重要的东西,已经被陈泽贴身放在了他的衬衫口袋里了。   说到那个东西,那时间就还得再往回倒,倒回到今天早上陈泽背上旅行包要从家里出发的时候。   因为要离开家里两天两夜,陈泽按照以往的惯例,打算把家里院子大门的钥匙留给邻居王奶奶,让她帮忙照顾一下家里的神龛与二黑。   可是谁知道他人还没有走出院子那,就被石公给拦下来了,石公对他说到:“吾主现在周身灵气外溢,实在是太过于惹眼,很容易就会招惹到一些不开眼的宵小们的垂涎,要吾主就这样离开吾的视线,某家实在是不放心。”   陈泽闻言有些为难,神仙若是不想在凡人面前现身,那么就只能用神魂在外面行走,他们称这样的神魂为阴神。   既然有一个阴字,那必然就要避开太阳,法力再高强的神仙,也不敢让自己的神魂没有任何遮挡的就暴露在阳光之下,所以陈泽是不可能让石公脱离自己的阳体,用神魂跟着自己一起走。   到是可以让神魂附在神牌上,然后在带着神牌走,可是陈泽打听过了,这一次他们要去的农家乐,给他们准备的住所,多数都是农家的大热炕,除了已经成家的老师们可以带着爱人住双人间之外,其余单身的老师们都要六七个人睡一个房间的。   这么多人住在一起,到时候怎么跟别人解释自己出来旅游,背包里面还带着一座牌位?这么做想想都觉得不靠谱呀。   似乎是看出了陈泽的为难,石公说到:“吾主请看。”   话刚说完,原本安放在神龛之内的神牌便飘了出来,缓慢的来到了陈泽的眼前,石公将自己的真身依附在神牌之上,随后神牌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变小,最后变成了钥匙的大小,缓缓的落在了陈泽的手心之中。   这神情的景象着实让陈泽是大开眼界,他不停把玩着手中的迷你版神牌,见上面的结构与文字较之原来没有任何的差别,心中不停的在赞叹石公手段的神奇。   随后陈泽好似又想起了什么,轻轻的把那个迷你神牌放进了自己上衣左侧的口袋之中,然后小心的整理了一下,防止阳光照射进来,虽然石公说过他的神牌不怕见光,但是陈泽还是觉得一切还是周到一些的好。   就这样,陈泽带着自己的门神,坐着学校租来的大巴车,跟着一群人,往田铺村驶去。   由于还是在市里,所以大巴车队并没有行驶多久,不过四十几分钟的车程,大巴车就带着南源高中的老师们来到了田铺村。   田铺村虽然是通公路的,但那条路只修到了村口,他们要去的农家院在村子的里面,可是村路狭窄,大巴士到了这里便进不去了,所以他们便把车停在了村口,由各个科室的主任,组织着自己科室的老师们继续往村里走去。   陈泽自打巴士车靠近田铺村开始,便觉得各种的不舒服,但具体是哪里,他又说不出来,所以只好抿着嘴唇,将这些不适硬压下来。   等到下了车,这种感觉就更加的明显了,陈泽现在觉得自己就像是一条被丢在了岸上的鱼,那种干涩又缺氧的的感觉实在是太难受了。   看了一下周围的人,大家都还是有说有笑的,没有一个人表现出异常的样子,陈泽见状只好忍住不适,紧跟着大家的步伐一起往村里走。   一边走,陈泽一边观察,就见村中有不少的树木都已经出现了枯萎的症状,就连那些在村子里面溜达的小哈巴狗,也出现了精神不振的现象。   看来,灵气不足的现象已经开始影响到牲畜和动物了,在不找出原因的话,恐怕就连村民们也要跟着受影响了。   老师们人多势众,一路浩浩荡荡的来到了村里的农家乐,老板看到这么一群人过来,都快要乐疯了,自打他们村出现了树木枯死开始,来他这里游玩的人数可以说是直线的下降。   毕竟他们村里也没什么知名的风景区,拿得出手的那些也不过就是一些田园小景,可是树一枯死,这些景色就消失了,他的生意自然也就没有了。   这一回南源高中来的这些老师们,足够他一个月的生意了,这桩大买卖让他从接下的那天起就一直都在准备着。   因为来的人实在是太多,他的三层小楼根本就住不下,他还特意联系了一下村里有空房子的人家,打算把人分流到他们那里去,这也算是他带领村朋齐志富了。   到了地方,副校长打手一挥,农家乐里的三层小楼便成了带家属的老师们爱的小楼,其余的那些单身人士,以各自的科室为单位,到村民的家里去住。   陈泽是他们科室里面唯二的那两位男士,可惜的是老主任这一回是带着他老婆一起过来的,所以人家要陪着老婆住小楼,单出来的陈泽就被调配到体育老师的那一组去了。   陈泽对这样的安排没有什么意见,他们学校里一共有五位体育老师,有一个是成了家的,所以剩下的四个再加上他,这五个光棍就跟着来接人的村民大妈的身后,去了她家。 ☆、第 17 章   带着他们回家的大妈人很热情,将他们领到自己的家里之后,对他们说到:“这是我儿子跟媳妇的房间,去年刚装修过,被褥都是新做的,老吴跟我说你们要过来,我提前就给抱出来晒好了。老吴说你们住在我这里,三餐还是他给准备,一会六点钟,他就让你们都回农家乐里去,说是有什么篝火晚会。反正这两天这个屋子就租给你们了,要怎么睡你们自己安排,行礼放在桌子上就好,我这就去给你们烧一些热水,等你们晚上回来用。”   大娘说着就出屋抱柴火去了,陈泽他们将手里拎着的行礼放在了屋里的桌子上,一群人看了看时间,才4点30,离篝火晚会还有一段时间那。   大妈给他们安排的屋子到是很干净,屋子里窗明几净,纤尘不染,就是面积小了一些,目测也就才20几平米,他们五个人一进来,就显得屋子有些窄了。   那几个体育老师们来回的环视了一眼,见屋子里也就只有一台电视是有些娱乐功能的,其它的什么都没有,这初来窄道的新奇劲儿一过去,这些年轻的单身光棍们就觉得有些无聊了。   几个人相互的大了一下眼色,然后他们当中年纪最大的那一个开口对陈泽说到:“小陈你看,这住的地方咱们现在也知道了,这里啥也没有,咱们几个在这里干看着,也怪没意思的,要不然咱们回农家乐去吧,跟大伙在一起聊聊天也是挺好的。”   他说话的时候,陈泽就用遥控器把屋里的电视给打开了,里面在播放的正好是中央的新闻频道,陈泽知道石公喜欢看这样的节目,便回到:“你们去吧,我留下来看一会电视,等篝火晚会的时候,我会过去的。”   那名说话的老师闻言便说到:“那行,我们就在那边等你了。”   说完,这些老师们跟陈泽打过招呼,就出屋离开了。   陈泽在屋里陪着石公看了一会新闻,屋外,出去抱柴火的大妈回来了,陈泽听到外面的厨房里有动静,掀开门帘一看,大妈正在往灶膛里面添火。   陈泽见状走了出去,从大妈的手里接过了火铲,一边将劈好的柴火块往灶膛里面送,一边说到:“大妈,你往锅里添水就好了,我来帮你烧火。”   大妈闻言感激的说到:“小伙子,谢谢你了,这年纪一大,弯腰抬腿就都费劲了,我听人说你们都是学校里教书的老师?这受过教育的人就是不一样,知书达理,人也有礼貌,那像我儿子,别说帮我烧火了,我就说他几句,都跟我顶嘴。”   陈泽闻言笑了小说到:“大妈你太客气了,就是搭把手的事儿。”   大妈一边往锅里添水,一边问道:“跟你一起过来的那些人那?怎么就剩你一个了?”   陈泽将烧红的柴火往灶膛的深处推了推回到:“他们回农家乐里去了,我看见电视里有自己喜欢的节目,就留下来看电视了。”   大妈闻言说到:“他们这是待的没意思了吧,也是,你们年轻人现在都时髦,上个那叫什么网的,我们这些老人是跟不上现在的时代了。”   陈泽闻言说到:“大妈看着一点都不老,您年轻着那。”   大妈闻言笑的脸上的折子都开了,她开心的说到:“小伙子,你真是会说话,不过我们这个年纪是真的不能跟你们年轻人去比了,我们平时也就是读读报纸,看看电视什么的,要是村里有庙会的话,也会跟着去凑一个热闹。”   陈泽闻言猛然就想到了灵力消失的事情,颇为警觉的说到:“大妈,你们村子还办庙会呀?”   大妈闻言说到:“可不是,我们村里有一间菩萨庙,可灵验了,你别看小庙不大,平时来上香的人可不少那。”   陈泽闻言便把大妈说的话记在了心上,等到帮大妈烧完柴火,他特意的与大妈打听了一下那个菩萨庙的地址,然后出门便往大妈给指的那个方向去了。   大妈只是给陈泽指出了一个大概的方位,陈泽出来之后本还想着要找别人问问路那,结果还没走出几百米那,他就知道自己大概是可以不用问路,也能找对地方了。   没别的原因,只因为越靠近大娘口中的那座寺庙,灵气就越稀薄,一路上那些枯萎的越来越严重的植物,就像是一座座显著的路标,给陈泽指引着寺庙的方向。   十几分钟之后,陈泽站在一座小土包上,远远地眺望着前方半山腰上的那一座寺庙。   那寺庙从远处看并没有不对劲的地方,相反,那座山上树青草绿,鸟语花香,与陈泽一路走过的那些破败的景色一对比,可以算得上是生机勃勃了。   陈泽用手遮在眉毛的上面,挡住阳光,一边观察着那座寺庙与它周围的青山,一边对着口袋里的石公说到:“这算是什么?兔子不吃窝边草吗?不过不管惹事的是什么,这智商显然是不高呀,有想法的人都不用怀疑,看一看就知道这里有问题了。”   迷你的神牌在陈泽的口袋里微微的颤动,石公在他耳边说到:“灵气的消失一直很缓慢,一直到最近才便的快起来的,所以这样的景色出现的时间应该不会超过三天,也难怪没有引起附近人们的察觉。”   陈泽眯着眼睛看了好一会,也没能看出那座寺庙的异常,他将挡在眉毛之上的双手放下说到:“隔得太远,看不出来什么,看来要想知道引起灵力异常的原因,还是得进去才能知道。”   说完他抬手看了看自己手上的腕表,上面的指针已经指到5点15了,他抬头来回的扫了一下脚下土包到对面山腰的距离说到:“现在的时间,要过去对面怕是来不及了,咱们现在先回去,等晚上再来。”   石公对陈泽的决定,从来都是无条件服从的,他没有任何意见的让陈泽带着他离开了。   陈泽顺着原路往回走,没有回大妈的家里,而是直接去了村里的那家农家乐,在热闹的人群里,陈泽找到了他们语文组的地盘,那群大姑年小媳妇聚集在一起,正在摆弄着一座烧烤炉。   他们的老主任被排挤在人群之外,正无奈的看着自己的夫人,与他组里的那一群娘子军一起鼓捣着那些烧烤要用的器具。   每到这种时刻,老主任都会深深的感觉到自己的孤立无援,是领导又有什么用那?少数服从多数,娘子军们要是团结起来的时候,那他可真的是孤木难支呀。   陈泽过来的时候,就见他们老主任哀怨的看着他,一脸她们都不跟我玩的表情,陈泽每次看到这样的表情,都会忍不住想要偷着乐。   他们的老主任是一个专心做学问的人,对人对事都时长有着一颗童心,让人觉得这老人可爱却一点都不幼稚。   就是这一点的童心,让老主任与同事之间的关系非常的好,他教的那些学生也都很喜欢他,他在学生之间还有一个响亮的外号,叫娃娃爷爷。   就在陈泽偷着乐的时候,许倩看到他了,赶忙招呼他到:“阿泽,快过来帮忙,我们这里的炭火怎么都生不起来。”   陈泽闻言走了过去,就看到许倩一脸的灰尘,被呛的来眼泪都流出来了,与那些灰尘混在一起,变成了细小的黑泥,在加上许倩那大喇喇的性子,浑不在意的用手背一抹,她的脸上顿时就黑一道白一道的了。   陈泽见状接过了她手里的火柴,对着她说到:“火我来生吧,你赶紧进屋找水,去洗一洗脸吧。”   许倩闻言有用手在自己的脸上抹了几把,把本来黑白分明的脸抹的混乱不堪,然后向着陈泽问到:“怎么样?还是很脏吗?”   陈泽见状实在是不忍入目,他别开脸回到:“你还是赶紧去洗一洗吧,你现在的这张脸,不用上妆就可以唱大戏了。”   许倩闻言赶忙起身离开,等到她在回来的时候,陈泽已经把火都给生好了,他一边往烧烤架子里面填通红的木炭,一边对着回来的许倩说到:“不是说要开篝火晚会的吗?怎么这些东西都出来了。”   许倩闻言回到:“老板说今天晚会的主题是烧烤,他把材料都给咱们准备好了,让他们自己动手,体会一下野炊的感觉。”   边说,许倩还边往一边指去,陈泽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果然看见在院子里的长桌上,摆放着一长串的特大号铁盘子。   盘子里面装着满满的,已经处理好了的,烧烤要用到的食材,有鸡翅,有火腿肠,还有各种各样的蔬菜,琳琅满目的不下十几种,都串好了放在了盘子里,一旁还有一盆据说是老板秘制的酱料,和其它烧烤要用到的作料,都放在一起随他们自己取用。   为了让晚会的气氛跟热烈一些,这家农家乐的老板,连放在屋里的卡拉OK都给搬出来了,就是为了让院子里的人可以尽情的娱乐。   就在陈泽与许倩说话的时候,他们组里的其她老师们已经端着盘子,将他们吃是的那一份东西给拿过来了,别看他们组里是娘子军多,但是食量比起文体组来,也是一点都不差的,娘子军们自动的负责其了烧烤食物的工作,陈泽只要负责烧火就可以了。 ☆、第 18 章   篝火晚会开的十分的HAPPY,所有人都是开怀畅饮的欢乐无比,农家乐的老板当然是更开心了,这些老师们只不过用了一个晚上,就将他这里存储的各种酒类和饮品全部都消耗光了,这都快赶得上他原来一个多星期的销售量了。   农家乐的老板兴奋不已的搓着自己的手,心中不断的计算着哪些饮品是这些客人们爱喝的,明天一定要在多进一些,这么不景气的时候赶上了这么一群豪迈的客人,不多卖一些都对不去自己呀。   带队的副校长是很有领导范的,他一直矜持的控制着自己的酒量,努力的不让自己喝醉,这样才能时刻的保持着清醒。   他不时的低头查看自己的手表,然后挑了一个时间起身,接过了卡拉OK的麦克,清了清话筒说到:“那个大家都静一静呀,听我说几句呀,这时间也不早了,眼看着就快要10点了,今天晚上大家伙也都玩的挺开心的,我看咱们就到此为止吧,大家都收拾收拾回去休息吧,村子里的人家睡的都早,在这么玩下去,咱们可就要扰民了呀。”   众人闻言,虽然还是有些意犹未尽,但是也明白乡下比不得城里,这里可没有夜,生活这么个说法,所以大家伙还是乖乖的相互到了别,然后三两成群的回到各自居住的房屋里去了。   陈泽和那些体育老师们一起,回到他们了他们的住所,等到他们进屋的时候,这间房子的主人,大妈夫妇俩已经等不及他们,先行睡下了。   众人没有再去打扰他们夫妇,而是悄悄的回了他们自己的屋。陈泽进屋的时候现摸了摸炕,感觉烧的挺热的,然后就去外面的大锅里舀了几瓢的还热着的水,回来倒进的屋里的脸盆里。   屋里剩下的那几位老师们,已经在炕上手忙脚乱的铺着被褥了,作为标准单身汉的他们虽然不能说是生活白痴,但看那身手,也实在是说不上有多麻利。   陈泽一看便知道他们在炕上指定是还有的折腾,便来到桌子前面,打开了自己的旅行包,从里面拿出洗漱用品,开始睡前的清洁。   等到陈泽把自己都打理好了,炕上的那一群人也终于都折腾完了,陈泽看着炕上那一床床七扭八歪的被褥,嘴角忍不住有些抽搐。   大概也是知道自己的这些作品实在是称不上好看,那些人有些尴尬的对着陈泽说到:“手艺不好,叫你见笑了。”   陈泽闻言笑了笑回到:“那里,反正也是要用到的东西,一会人往里面一钻,还有啥好看不好看的。”   那位说话的体育老师闻言暗自松了一口气,然后说到:“小陈,一会你要睡那里,你自己先来挑吧。”   陈泽闻言略微的愣了一下,然后便客气的回到:“我这个人的睡眠质量一向都很好,睡在那里都没问题,还是你们先挑吧。”   那个人闻言笑着说到:“你不用跟我们客气,我要是没有记错的话,咱们这些人里你应该是最小的,按年纪来说,你还要叫我们一声哥哥的,来挑一个你平时最熟悉的位置,这样晚上才能睡的好。”   陈泽闻言就知道这是体育组的人在给他照顾,也就没再推辞他们的好意,随手指了指最接近大门的炕头说到:“既然如此,那就谢谢各位的照顾了,我就睡在那里吧。”   其他的人看他挑完了位置,之后也都各自挑选了自己的床铺,然后轮流的刷牙洗漱,没过多久他们屋里电灯的亮光就熄灭了。   等屋里的其他人都睡熟了,陈泽睁开了他的眼睛,小心的从自己的被窝里爬了出来,轻手轻脚的拿着放在一旁的衣物穿好,陈泽小声的对着怀里的石公说到:“会不会有人发现我们离开?”   石公闻言回到:“放心吧,这个院子里的人,天亮之前都不会醒的。”   陈泽闻言安心的拉开了屋门,一路向着白天发现的那座寺庙走去。   夜晚的乡村是很安静的,一路之上除了细微的虫鸣蛙叫,陈泽在也听不到其他的任何声音。   路上,石公还指导者陈泽练习最近刚刚学会的轻身术,以便让路途可以更快一些。   陈泽按着石公的指导,一边放松身心双手掐好法决,一边让灵气按着一定规律的在自己的体内循环,顿时就感觉到自己身轻如燕,脚下也仿佛安装了弹簧一样,奔跑和跳跃都不在艰难。   陈泽兴奋的在路上不停的实验者自己新学到的术法,就见他像一个弹力球一样的,在道路之上反复的跳跃,地心引力对他来说就像突然失去了作用一样,让他的每一跳都足有三米多高,五米多长。   石公一边指导他练习术法,一边对他说到:“吾主切莫要小看了这轻身的功法,练到大成之时,缩地成寸也是不在话下的。”   就这么一说一练的,没过多久,就到达了他们白天观察过的那座小土包。   石公这时说到:“为了避免打草惊蛇,接下来的那一段路程,还是请吾主收了法术,自己走过去吧。”   陈泽闻言松开了手中掐这的法决,也停下了体内的灵气运转,开始一步一步的向着那座寺庙走去。   剩下的那一段路并不是太长,不过十几分钟,陈泽便来到了那座寺庙的前面。   从外面看来,那座寺庙并没有什么异常的地方,不过是一间普普通通的小瓦房,外面连个院子都没有,要不是门框上挂着观音庙的三个大字,陈泽还以为这是看山的人家要用到的临时住房那。   但是灵气的感觉让他知道,自己这一次应该是找对地方了,因为相比于田铺村里几近全无的灵气,这个寺庙的灵气可以说得上是浓郁的让人心情愉悦了。   陈泽缓步上前,轻轻的推开了寺庙的大门,寺庙根本就不大,里面的布置可以说得上是一目了然的。   正对着大门的是一尊泥塑的彩色菩萨像,供奉的是南海观音大士,泥像宝相庄严,眉目端庄,怀抱玉瓶,手持扶柳,足下是一座盛开的莲台,身边还带着一对童子童女。   莲台之下便是一座香案,香案上摆放着香炉与一些供品,在往下就是几个海绵制成的蒲坦,是供人们上供祭祀的时候,给菩萨叩头时用的。   除了这些,屋里就只剩下一座锁着大锁头的功德箱了,寺庙实在是太小了,在多一点东西都装不下了。   陈泽用目光在这个不大的屋子里来回的打量,也没有发现一丝一毫不对劲儿的地方,屋里的每个角落都很正常,只除了那浓厚的不像话的灵气。   知道光靠自己是不可能把造成灵气异常的原因给找出来了,陈泽便像石公问到:“石公,我没有发现任何的问题,你有什么发现吗?”   石公闻言低声的回到:“有。”   “咦?是什么?在那里?”陈泽闻言惊奇的在屋里继续查找,可到底是法轻力薄,石公口中的原因,他还是没有看到。   于是陈泽收起了自己的好奇心,对石公说到:“到底是什么呀,为什么我就看不到呀?”   这一回石公难得的没有立即回话,他沉默了一会才开口说到:“情况有些复杂,一时半会的也解释不清楚,吾主若是不着急,可否等上一天,若是吾没有预料错误的话,造成这附近灵力异常的谜底,应该在明晚就能揭晓了。”   陈泽闻言很是稀奇,他认识石公这么多年了,石公对他从来都是没有任何隐藏的,这一回话说一半留一半,这对陈泽来说可真的是头一遭,这不禁引起了极大的兴趣,在想想也不过就是一天的功夫而已,自己还是等的起的。   于是,陈泽立即便答应了石公的要求,然后痛快的转身离开了。   陈泽没有发现,就在他刚走没有多久,在他的身后,被他推开的那扇寺庙的大门,便无声无息的自己关上了。 ☆、第 19 章   第二天一早起来,大伙聚在一起,吃过老板给准备的早饭之后,农家乐的老板带着他们开始新一天的娱乐活动了。   老板说今天上午要带着他们一起去采摘,边说还边翻出来一些大布口袋,让他们几个人一组,装东西用。   没过多久,老板就在前面带路,后面浩浩荡荡的跟了能有一百多人,一群人杀向了老板承包的果园子。   农家乐老板家的水果园子里,种的就是他们市里十分出名的那种大白甜梨,果园的面积还是挺大的,最起码他们这一百多人分散了走进去,一点都看不出来拥挤。   老板站在水果园子的门口,冲着里面兴致盎然的人群高声的说到:“进去摘果子的人,捡那些个大熟了的摘,那些青不楞登的小梨,你们就不要下手了,摘好了的人就拿着梨到我这里来过秤,五块钱一斤呀。”   他的话音刚落,果园子里熙熙攘攘的回了几个应声的,那老板也全然不在意,只是叼着香烟,用湿抹布擦着自己刚搬出来的磅秤,准备一会秤东西用。   陈泽并没有向其他人那样往梨园里面冲,他对园子里树上结的那些果子不太感兴趣,让他有兴趣的,是梨树底下那些已经枯黄了的叶子。   陈泽蹲下身子,从地上抓起了一把枯叶,用手一握,没用任何的力气,手在松开的时候,掌中的那些枯叶,已经被捏的粉碎了。   在他一旁的老板也看到了陈泽手里的碎叶子,他见状轻叹了一声说到:“也不知是怎么的了,最近这一个月还真是邪门了,好好的果树说没精神,那就没精神了,不但果子张的不好,连叶子都快掉光了。”   陈泽闻言松开了手,把掌心当中的碎叶子给扔掉,然后向着农家乐的老板问到:“我看这情况挺严重的,你们损失挺大的吧。”   农家乐的老板闻言回到:“可不是,照着往年去比,至少减产了两、三成,还好这种现象是在梨子快要成熟的时候才发生的,要是赶到开花授粉的时候出了这样的状况,那这一年的收成就别想要了,全部都得打了水漂。”   陈泽闻言不知该怎么回话了,就只好安慰了那老板几句,然后装作要进去摘梨,便往果园的里面走去了。   陈泽一边走一边看,随大流的也摘了几个梨子拿在了手里,这些梨子照比原来的来说,的确是小了不止一圈,陈泽捧着梨子对着口袋里的石公问到:“石公,哪怕解决了造成灵气异常的原因,现在所造成的这些减产,也不可能在找的回来了吧。”   他刚说完话,在他上衣口袋里的迷你神牌便轻轻的抖动了起来,石公低沉这声音在他耳边说到:“已经造成的事实,无法逆转,只能想办法来弥补,这是天道…….。”   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完,石公却突然沉默了,而陈泽的两颊上,两秣粉红色由下及上一直上升到了陈泽的耳根后面。   就在石公刚刚说话的时间,陈泽口袋中的迷你神牌不断的抖动,慢慢的就有些转移位置了,而这件上衣的口袋,正好就在陈泽左侧胸口的位置,这么一点一点的移来移去,神牌顺着陈泽的胸口就擦了过去。   陈泽只觉得一阵微凉在自己的胸口慢慢掠过,然后他整个身子就像触电一样‘酥’的一下,让他浑身一哆嗦,差一点把拿在手里的梨子都给扔了出去。   面红耳赤的陈泽尴尬不已,犹豫了好一会,还是没有把石公从口袋里面给掏出来。   随后的时间里,两个人都很沉默,等到看着有人抱着梨子往外走之后,陈泽也快步的跟了出来。   等到人群又重新的聚集起来之后,就有人对老板说没玩尽兴。   农家乐的老板闻言往自家的水果园子看了看,见能摘的梨子都被这些人摘的差不多了,在放他们进去就得糟蹋东西了,无奈的老板指着一旁的玉米地说到:“那些地里的玉米也是我们家种的,现在正是软嫩多浆的时候,你们要是真的还想要在摘些东西,那就进去劈苞米吧,一块钱一岁苞米,想吃多少你们自己摘。”   老板的话音刚落,就有按耐不住的人往苞米地里面冲过去了,陈泽这次倒是没有跟风,他家里的小院子里也种了几十颗的苞米,根本就用不着到别人家的地里去摘。   等到他们这人玩够了回到农家乐里的时候,已经快要到下午的1点了,农家乐里的老板娘早就给他们准备好了午饭,焖的喷香的米饭,笨猪肉炖的农家菜,要是想在吃些别的也可以,他们摘回来的那些玉米和梨子,老板给免费加工,玉米给焖熟,梨子去皮切块给做成拔丝水梨,味道还是很不错的。   午饭过后稍事休息,老板又带他们去鱼塘钓鱼,由于鱼竿不太够用,陈泽这一次就没跟上去凑热闹,而是找了一个阴凉的地方,一边跟别人唠嗑,一边玩自己手机上的游戏。   晚上,老板给他们准备的是全鱼宴,炖的、煮的、焖的、炸的、红烧的、清蒸的、只要是能用到鱼身上的作法,老板就给他们试了一个边。   晚饭结束之后,带队的副校长大手一挥,表示今天晚上大家可以自由活动。   已经玩了一天的人们现在多少也有些疲惫了,于是就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或是打打牌,或是聊聊天。   等到人们都感觉到累了,各自的回去休息了之后,陈泽便又带着石公来到了昨天晚上的那一座小寺庙的跟前。   这一回石公没有让陈泽直接进去,而是叫他等在了外面,还没有等上多久,原本明亮的月亮地,就突然的黯淡了下来。   陈泽抬起头,向天上望去,就见不知从哪里飘过来一片乌云,把月亮全部都给遮挡住了。   不仅只是如此,那片遮住月光的乌云里面还时不时的有一道道的电流闪过,很快陈泽的耳边便响起了隆隆的雷鸣声。   这难道是局部的雷阵雨?陈泽疑惑的看着那片乌云,这时,石公却在他耳边急切的说到:“吾主,快后退。”   陈泽闻言连忙往后面跨了一步,还没等到他脚跟站稳那,就见一道紫色的雷柱,从当空劈下,直接击打到了那座寺庙的房顶之上。   陈泽见状连连又往后跨了好几步,然后发现那道雷柱便是由遮挡着月亮的云层之中落下的,而且这还只是一个开始,没过多久,气势磅礴的紫色雷柱便接二连三的落了下来。   落下来的雷柱目标很明确,就是那座不大的寺庙,寺庙周围的一草一木一点都没有被牵连到,陈泽目瞪口呆的看着这堪称自然奇观的景象,半晌才开口说到:“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石公闻言简洁的回到:“渡劫。”   “咦,是那个要渡劫,寺庙里的菩萨吗?不应该呀?”也难怪陈泽会这么想,实在是那座寺庙里,除了那一尊菩萨像之外,就在找不出什么显眼的东西了。   石公的回到依然是那么的简洁干脆,还是两个字:“不是。”   陈泽闻言开始努力的回想,那寺庙里还有什么东西是可以引出天劫的,就在他苦思冥想的时候,寺庙的那一头已经自己给出了答案。   那座小寺庙现在屋顶已经被雷劈的差不多了,房顶上的瓦片早已是找寻不到了,一道青光从寺庙中一闪而出,陈泽定睛一看,这不是供奉香火的时候要用到的香炉吗?   随着那鼎香炉的飞出,原本集中攻击寺庙的紫色雷柱们瞬间都转移了目标,开始把全部的火力都转移到了那鼎飘在空中的青铜香炉之上。   这一回不用别人解释,陈泽也能看明白是谁在渡劫了,他伸出手指激动的指着那个飘在空中挨雷劈的香炉说到:“石公,香炉成精了!!!!”   他的话音刚落,就见原本还平稳飞着的香炉,瞬间好似迷失了方向一样,摇摇摆摆忽高忽低,似乎随时都有坠落下来的风险。   这时候,原本一直都待在陈泽口袋里的神牌飞了出来,石公现身在了陈泽的身边,他将陈泽拉进自己的怀里,用披风罩住,不让四周飞溅的石块打到他,随后冲着那鼎正在渡劫的香炉说到:“抱守元神,凝神静气,不要被劫云当中的幻象所迷惑。”   那香炉得了提点,飘在空中晃悠了好一会儿,才又重新的安稳了下来。   不断落下的雷柱慢慢的停下了,可是空中漂浮着的那一朵劫云却没有就此消散,反而是翻滚着凝结在了一起,云中的雷光越来越亮,陈泽听到的隆隆声也越来越响,就算是从来没有经历过渡劫,陈泽也能感受的到,这是劫云在酝酿着雷霆一击。   果然没过多久,翻滚着的劫云中就劈下了一道水桶般粗大的雷柱,直接便击打在了那鼎香炉的上面,陈泽被击打出来的光亮晃的睁不开眼睛。   等他能够睁开眼睛之后,天空当中早已是云开雾散,而地下除了那一片狼藉之外,就只有一个十七、八岁的年轻少年站在那里看着他们。 ☆、第 20 章   出现在陈泽面前的少年,身穿淡青色的上衣,看不出是什么材料和时代的,衣服罩住了少年的大半个身子,只露出一双青灰色的皮靴,个头不算太高,青铜色的长发和眉毛却特别的显眼。   陈泽愣愣的看着那名少年,经过刚才的一番刺激,他现在脑子还是处在一片混乱的状态,看着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少年,陈泽心里虽然有所领悟,但是还是没敢确定,只能默不作声。   他们这边的沉默,却一点都没有影响到那名少年,就见他缓步上前,抱拳弓腰,一边施礼一边说到:“阿鼎多谢上仙点化。”   这话很明显不是对着自己说的,所以陈泽心安理得的继续扮演着哑巴,看石公怎么处理。   石公将陈泽往自己的身后带了一下,将身子当在陈泽的前面,这鼎灵虽说是由他点化的,但是毕竟他们还是第一次接触,阿泽的身子特殊,谁知道这个香炉看到之后会打怎样的主意。   那位名唤阿鼎的少年,看到了石公对他的防备,也没有多言多语,只是往后退了几大步,用实际的行动像石公他们展示,自己是没有恶意的。   他的识趣让是石公很满意,于是和颜悦色的对他说到:“金石之灵修行不易,你我既然相遇,便是一段缘分,与你一些提醒,到也算不得是点化,一切皆是天意,吾不过是顺势而为罢了。”   那名少年闻言恭敬的回到:“对上仙而言,这不过是一次顺势的举手之劳,但是对晚辈而言,那几句话却是在危难之中将我解救了出来,救命之恩不敢相忘,只求上仙给我机会,阿鼎愿意鞍前马后侍奉上仙。”   石公闻言仔细的打量了一下那名少年说到:“你应该是一块灵石,为何却会进入到那青铜的香炉之中?”   那名少年闻言回到:“阿鼎自有记忆以来便依附在那鼎青铜的香炉之上,我自己也记不清楚是何时,由何人将我炼制出来的了。这么些年了,阿鼎一直在四处的流转,在不同的人家和寺庙之中充当供奉之时上香所用的香炉。阿鼎灵智已开,知道自行享用香火和供品,阿鼎的运气比较好,经常可以遇上没有开光的神牌与神像,那些香火和供奉,就都被阿鼎享用了,但是阿鼎没有白受用,阿鼎有尽力去帮他们做事。”   阿鼎口中所说的开光,陈泽是知道的,那便是有道行的修士炼制了神牌或是神像之后,作法请来与其位置相符的神仙,就像他们家刻制了门神的神牌之后,在把石公请来的道理是一样的。   没有神灵依附的神牌与神像,就跟没有连接宽带的电脑一样,就只是一个摆在那里给人看的架子货,是没有一点实际用途的。   心里这么想着,陈泽到也想起来了,给他们安排住宿的时候那位大妈到是说过的,说是这个寺庙里的香火很是灵验,原来根结是在这里的呀。   石公听了阿鼎的叙述,想了想开口说到:“你这一次为了渡劫化形,将这周围的灵气吸取的几近干结,现在这个村子与它附近的土地上所生长的植物,有不少都出现了萎靡干枯的现象,这里的百姓多是靠粮食与土产生活的,这一次突然的变化给他们带来了不少的损失,你结了这么大的一个因果,不能不归还,否则会给你以后的修行带来很大的不变。你既有报恩的心思,便先了解了这里的因果吧。”   那名少年闻言深深的给石公鞠了一个躬,然后起身说道:“阿鼎谨遵上仙指示,只是不知要如何去做,才能偿还这一次阿鼎所欠下的因果,还请大人您明示。”   石公闻言轻轻一挥手,从掌中飞出了一块小小的木牌,落在了阿鼎的掌中,石公对拿着木牌的阿鼎说到:“你拿着这一块木牌,去找城隍爷,把这一段因果与他说明了,城隍自会为你安排一份工作,你今后就以工代酬,来偿还这一份因果吧。”   阿鼎闻言一撩袍衫,双膝跪地冲着石公叩了三个响头,口中说到:“阿鼎多谢上仙指点。”   随后,便身形一淡,消失在了他们的眼前。   看到那名自称阿鼎的少年离开,陈泽这才如梦方醒,向着石公问到:“那名少年就是刚刚的那一个青铜鼎?真的是香炉成精了?”   石公一边拥着陈泽往回村的方向走,一边回到:“那少年本是一块灵石,后来不知被什么人炼制成了青铜的香炉,因为条件便利,它可以随时随地的享用人们供奉的香火,所以修行的很快,这一次的灵气异常就是由它引起来的。灵物修行达到了一定的境界之后,便要化形,化形是要渡天劫的,想必这快灵石是察觉到自己的天劫快要到了,所以才会这么疯狂的吸取灵气,以便储蓄实力,来对应天劫。”   听到这一次引起灵气的异常的原因,是灵石为了活命才干的,陈泽也不好说些什么了,他只是好奇的问到:“那这一次城隍爷会给他安排职位吗?”   要知道,在城隍那里挂上号了,就算得上是半个神仙了,这是多少势单力孤,艰难修行的灵物们,梦寐以求的事情呀。   石公闻言回到:“应该是会的,金石之类的灵物修行不易,只要是不行凶为恶的,本地的神仙多多少少都会给他们一些照顾,在加上它这一次是为了偿还因果,我想城隍应该是会给行个方便的。”   陈泽闻言了解的点了点头,心道原来是少数民族,那给点照顾也是可以理解的。   这一路之上,他们二人说说问问,不一会儿便回到了陈泽寄宿的哪一户农家,石公又变回了迷你神牌落回到了陈泽的口袋里,而陈泽则没有察觉到任何不对的地方,他完全的忘记了,这一路都是被石公拥着回来的。   第二天一早,大家伙又在农家乐里集合,吃过早饭之后,带队的副校长便领着他们告别了农家乐,来接他们的大巴已经停在村口了,一群人乘坐着大巴车,回到了南源镇,结束了他们两天两夜的旅程。   不久之后,陈泽就在电视新闻的报道里再次听到了关于果木生病的消息,漂亮的女主播坐在主持台前,亲切的对着镜头说到:“今日,连续威胁我市果木多天的怪病终于找到原因了,经过多方专家的不懈努力,终于成功的研制出了治疗这种怪病的药物,经过喷洒,造成果木枯萎的疾病已经得到了有效的治疗,曾经遭灾的果木现在也进入了恢复阶段。经过专家们的观察,这一次的疾病不但没有给生病的果木们留下病根,反而是生病的树木结出的果实的甜度及其品质都有了很大的提高,专家组受到了这次事件的启发,打算开始深入的研究这一次果木生病的原因,如果成功,将使经济型果木的品质能有一个很大的提高…………。”   美丽的播音员还在节目里继续的播报,陈泽却没有心思在听下去了,他对着一旁正在看电视节目的石公说到:“这就是那鼎香炉偿还的因果了吧?”   石公闻言点点头说到:“应该是的。”   就在他们谈话的时候,院子里突然传来了敲门的声音,陈泽闻声出去开门,就见站在门外的正是他们刚刚还在谈论的那鼎香炉。   陈泽见状十分惊讶的问到:“你不是去偿还因果去了吗?”   那鼎名叫阿鼎的香炉闻言微微一笑,答到:“因果已经偿还完毕,城隍爷怜惜我族修行不易,将我留在帐下,做了一名夜游神,主管巡视的便是南源镇这里,阿鼎现在居住在本地的土地爷那里,今天才走马上任,今日过来是与恩人们打个招呼,上仙、这位檀越以后请多多指教。”   陈泽:“………..。”   随着陈泽之后走出来的石公:“*¥#%&$%$^^%^%*&#” ☆、第 21 章   一大早,陈泽便站在院子里打着养生的太极拳,太极拳是陈泽的爷爷教给他的,这个习惯也是他从小就养成了的。   二黑甩着尾巴在一旁看着陈泽的动作,时不时的还会跟着节奏挥上几爪子,一幅我很感兴趣的模样。   一套拳法刚刚打完,大门外面巷子口便传来了一阵电喇叭的声音,喇叭里面不停的回放着‘豆腐、嫩豆腐、豆浆、鲜豆浆’的声音。   这是卖豆腐的人推着车子过来了,陈泽听到了这个声音,赶忙快步的走进了屋里,从碗架子里拿出了一个小盆,然后端着走出了院子。   陈泽走到巷子口的时候,已经有不少要买豆腐的人围在那里了,常来他们镇子里卖豆腐的商户就只有一家,做豆腐的小老板人很实诚,豆腐做的也好,他们家的豆腐块大量足,又嫩又耐得住炖煮,无论是凉拌,还是红烧,煎炒烹炸都可以,所以很受小镇上人们的欢迎。   卖豆腐的老板姓王,三十多岁的样子,住在隔壁的村子里,在他们镇子与各个村子之间来回走动着卖豆腐,已经卖了快十年了。   因为豆腐做得好的,他又姓王,所以大家伙有时候会逗乐子的称呼他为豆腐王,但熟知他脾气秉性的人,对他也就只有一个称呼,那就是王老实。   听这个称呼就能知道他这个人的脾气了,老王和他老婆两个人都是规规矩矩,老实本分的人,虽然他们两个人都没有什么文化,干的也全是辛苦活,但是从没有人听到过这两口子像谁抱怨过。   陈泽排着队,端着小盆子在后面等着,透过人群看到王老实一块一块的给前面的人铲着豆腐。   王老实卖豆腐快十年了,常来常往的,这里的人都跟他很熟悉了,有那些性格活泼些的,还会趁着排队的空当时间,与他开一些小玩笑。   这不,陈泽的邻居李大叔,一边看着豆腐老板给自己铲豆腐,一边揶揄的对着他说到:“我说王老实,这人们都说世间有三苦,是撑船、打铁、卖豆腐。前几样我是没看见,这最后一样正好是你干的活,那你给我说说,卖豆腐到底苦不苦?”   正在给豆腐装盆的王老实一听憨憨的一笑说道:“不苦,有吃的有喝的,有穿的有住的,有老婆有孩子,卖豆腐能让我养活一家子,有什么苦的。”   周围人闻言都乐了,老王不是他们本地人,刚来到隔壁村子落脚的时候那是一贫如洗,身上全部的家产加起来还不到100块钱,还是他当时的房东看他可怜,在加上家里面缺个劳力,这样才把他给留下的。   刚开始的时候还只是管吃管住在给一点零花钱,后来故他干活的人家看他肯吃苦,干活也肯出力,人老实性子也厚道,想了想家里身子一直都不太好的独生女儿,便打起了找一个养老女婿的主意。   老房东先是跟自己的女儿商量了一下,见女儿同意了,才跟王老实透露了一下口风。   这个消息对王老实来说,可以说是一个大馅饼从天上掉下来,直接砸到了他的脸上,让他当时就乐懵了。   故他干活的人家是做豆腐的,虽说日子过的也不是那么的富裕,但是也有两间小房和一头大牲口,他们家的女儿虽然身子骨有些弱,但是性子温柔,人长的也耐看,王老实知道自己的条件,除了自己的这个人,剩下的是要啥啥没有,现在有人能看得上他,他还有什么好要求的。   于是两个年轻人在长辈的安排下相处了一段时间,他们对彼此的性格都很满意,一年之后,两个人领证结婚,王老实也从岳父的手里接过了豆腐摊的生意,一直用心的经营到今天。   王老实夫妇俩的婚礼,陈泽还去参加过,当时他才刚上初中,是跟他爷爷一起过去的,据说爷爷与王老实的岳父是老交情了,不过很可惜的是,现在两位老人都去世了。   王老实干活麻利,不一会,排在陈泽前面的人就都买完离开了,王老实看见陈泽端着盆子走过来,便对他说到:“你还是要一块豆腐对吧。”   “不,我这一回要两块。”陈泽有些汗颜的回到。   王老实闻言诧异的看了陈泽一眼,他卖的豆腐分量很足,一家三口一顿饭一块都够了,饭量小的人家还时常的要剩下,陈泽可是一个人住的,他要这么多干嘛呀?   虽然被看的有些不太自在,但是陈泽还是没有改口,没办法石公的饭量又见长了,一块豆腐炖出来,还不够他自己吃的那。   虽然有些不解,但是王老实还是给陈泽端着的小盆里铲了两块豆腐,就在陈泽付了钱刚要走的时候,一个脆脆的童音在他身边对他说到:“大哥哥先别走。”   陈泽闻言循声望去,就见王老实将一袋豆浆放在了他儿子的小手里,然后指了指陈泽,让他儿子给送了过来。   那小子抱着豆浆,跑的虎虎生风,一溜烟的来到了陈泽的跟前,把怀里抱着的豆浆递给陈泽说到:“大哥哥,我们家今天早上新炸出来的豆浆,你尝尝吧。”   陈泽闻言笑了笑,一手端着盆子,一手接过豆浆,然后把豆浆丢进了自己端着的小盆里,伸手摸了摸小男孩毛茸茸的小脑袋瓜,然后就要掏兜给钱。   小男孩很乖巧,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灵活有神,他把豆浆递给陈泽之后安然的接受了陈泽摸一摸的赞许,但是在看见陈泽要给钱的时候,却又从他的身边跑开了。   陈泽抱着个豆腐盆不敢去追那个跑开的孩子,只好把钱给孩子他爹,谁知道王老实却躲开了陈泽伸过来要给钱的手,然后一边忙活着自己手里的活计,一边对陈泽说到:“这是你小兄弟给你的,我可不敢收钱,回头他要是知道了哭闹不休,我可是吃不消的。”   陈泽明知道王老实说的话是一个借口,却也没办法跟他分辨,自从他爷爷过世之后,每一回他过来买豆腐,王老实都要想进各种的办法来给他一些搭头。   今天为了给他一袋豆浆,王老实连他还不到五岁的儿子都给搬出来了,看他现在那副故作轻松的样子,陈泽想他要是不收下,实在是很伤人情面的一件事情。   想到这里陈泽便说到:“那我便谢谢叔叔了,也请叔叔一会帮我谢谢你们家的小弟弟。”   王老实闻言笑出了一口的白牙,陈泽知道他是还顾念着两家人原来的情分,看见他一个人生活想要照顾一些。   端着豆腐盆往家里走,一路上陈泽的心里都是暖暖的,这份好的心情一直持续到了他下班。   回家的时候陈泽还在想,过不了一年多,王老实家的那个机灵的小毛头就要上小学了,到时候自己跟老主任打听打听,看看镇小学里那个老师教的好一些,托托关系把那小子给送进去。   哼着小曲回到家里,陈泽翻了翻家里面挂着的黄历,见还有三天就是中秋节了,他摸了摸下巴想了想,从柜子里取出了一些供纸,带着火柴往土地庙那里去了。   南源镇的土地庙还是原来的那个样子,不同的是原来插香用的破碗不见了,换上的是一座造型古朴的青铜小香炉,陈泽看着香炉里插,着的还没有熄灭的香火抽了抽嘴角。   陈泽不停的给自己做着心里暗示,这香炉不就是用来供奉香火的吗,所以他不插香谁插香。   这么想着,果然就舒服多了,陈泽快走了几步来到了土地庙的跟前,用火柴把随身携带的供纸点燃,一边上供一边说到:“今年中秋节,我与石公在家里设宴赏月,阿泽今日前来,便是想邀请二位仙人过府赏宴,两位上仙若是无事,便请来我府上叙一叙。”   一阵微风吹过,烧灭的供纸灰在空中翩然起舞,陈泽的耳边也听到了土地与阿鼎的回答,他们两人都答应了。   陈泽闻言微微一笑,开口说到:“那阿泽就在府上恭迎二位的驾临了。”   中秋节的当天,学校放假,陈泽一早起来先去了自己的父母家里,陪着父母与兄嫂吃了一顿团圆饭,因为果木生病的时候已经圆满的解决了,所以他大哥今天的样子,看着比他前两次上门的时候显得精神多了,陈泽看着大哥容光焕发的样子很是开心。   陈大哥看见自己的弟弟也很高兴,他把自己一直珍藏的一瓶红酒拿了出来,给家里人都倒上,这顿团圆饭,一家人吃的是热热闹闹。   下午,陈泽辞别了父母兄嫂,并没有急着回南源镇,而是在市里的菜市场转了几圈。   他们镇子上的市场是人们自发聚集起来的,平时的时候倒是没什么,可是每到逢年过节,人们就都忙着回家去团圆,所以每到这时的下午,镇子上的菜市场里别说是卖东西的人了,连偷东西吃的耗子都不会有一只的。   一路走一路买,不一会陈泽的手里就提满了塑料袋,蔬菜到是不用买多少,自己家的菜园子基本都有,要买的多是一些水果和肉类。   路过水产摊位的时候,陈泽看着水盆里那些张牙舞爪的河蟹,想想现在的季节正是吃螃蟹的时候,于是叫老板挑肥的捡,买了三斤的河蟹回家。   空了口袋满了手袋的陈泽心满意足的离开了菜市场,坐着汽车回南源镇去了。   回到家里的陈泽麻利的收拾着自己买回来的这些食材,知道陈泽今天邀请了客人过来赴宴的石公,看着陈泽一个人在厨房里忙来忙去,心里有些不舍。   于是等到陈泽在回头的时候,就看见石公一脸严肃的站在了自己的身后。   陈泽吓了一跳,好不容易稳住了心神开口问到:“石公,你有什么事情吗?”   石公从小到大,从人到神,所受过的教育都是君子远庖厨,可是当他看着陈泽那细嫩的双手上被划出来的一道一道的印子时,心里就不舒服的很,于是他开口说到:“吾主可有事情叫吾帮忙?”   陈泽闻言眨了眨眼,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石公这是要给他帮忙,他嘴角微翘的说到:“当然有呀。”   随后转身,找来了一把牙刷,把从市里买来的那些螃蟹倒进了盆子里,把牙刷递给石公说到:“正好我买回来了一些螃蟹,就请石公把它们刷洗干净,等着一会上蒸锅吧。”   石公看了看抵到自己跟前的牙刷,又看了看盆里活蹦乱跳的那些螃蟹,最终还是接过了牙刷,默默的蹲到了水盆的旁边,抓起一只冲着他挥舞双钳的螃蟹,用力的刷洗起来。 ☆、第 22 章   陈泽一个人生活的久了,各种的技能也就都锻炼出来了,别看他这一回拎回来的东西多,其实细分一下也是很好打理的。   排骨切好,飞水之后放葱姜蒜在一旁淹着,水果洗干净之后放在盘子里面盛着,月饼开袋,均匀整齐的排列在盘子里,买回来的烧鸡,撕成大小差不多的小块,洗干净的螃蟹垫上葱姜,放到大锅里面去蒸。   把这些都做好之后,陈泽在回身去处理已经腌制好的排骨,就这么拼拼凑凑的,六个大盘子也给装满了。   厨房里的这些弄完了之后,陈泽又去一趟厢房,把家里好久都没用到过的大圆桌给搬了出来,用抹布擦去上面的浮土之后,将大圆桌立在了院子里。   然后陈泽又回到了厨房,把准备好的那些菜盘子都端到了桌子上,碗筷才摆好没多久,陈泽就听到了敲院门的声音。   见陈泽还在忙着手里的活,石公便主动去开门了,门外果然是应了今晚要过来赴约的土地与阿鼎二人,他们见来开门的居然是石公,明显的表情跟不上反应,虽然身体还是反射性的做出了施礼的动作,但是表情还是遗留了吃惊的反应。   石公没理会他们的表情,侧过身子让出路来,请他们二人进了院子,陈泽这时也端着刚出锅的螃蟹上桌了。   土地公看见陈泽,把手中提着的酒坛拎起来,晃一晃慈祥和蔼的说到:“有幸得陈檀越相约,小老儿想着,这好宴了一定要有好酒,这俩坛杏花白是小老儿多年之前酿造的,百年之前就在地里面埋下了,今日前来赴宴,小老儿就将它们砌了出来,与众位同饮,但求同醉呀。”   陈泽闻言视线在那两坛杏花白上一扫而过,心说好家伙,陈了100多年的酒,不知喝起来是什么滋味。   土地公将酒坛放在圆桌之上,然后在陈泽的招呼声中找了一个位置坐下,一旁的南源镇新任的夜游神阿鼎,见状也从自己的怀中取出了一个手掌高的小瓷瓶,递给陈泽说到:“这个季节正是喝菊花茶的好时候,这是阿鼎自泛妙山採回来的小灵菊,请沉怀婆婆给制成的菊花茶,送与檀越与石公,你们尝一尝这茶的滋味可好?”   就算是隔着一层瓶子,陈泽也能闻见那瓷瓶之中沁人心脾的香气,心知这绝不仅仅只是茶叶而已,陈泽伸手接过瓷瓶,口中说到:“多谢阿鼎的用心了,快请入席吧。”   宴席之中,石公已经落座了,陈泽在客人们都做好之后,也找了个地方做了下来,二黑一直在陈泽的脚边围着打转,陈泽便从盘子里面捡了一只螃蟹出来,丢给二黑让它自己吃去。   二黑很机灵,看见陈泽丢东西给它吃了,连忙跃起来接住,但是落地之时却听得‘啪啪’的两声,螃蟹的两支大钳子都掉到地上了。   这真的不能去怪人家螃蟹,即便只是节肢动物,人家也是有尊严的,有人拿着刷子硬要给他们清理身子,不遭到人家的反抗才怪。   螃蟹们才不管拿着牙刷的人是不是神仙,它们挥舞着蟹钳,冲着一切敢于冒犯它们的人攻击过去。   可石公的身体是经过上千年的千锤百炼的,别说是螃蟹的钳子了,就是老虎钳子都留不下印子的。   于是结果是什么情况可想而知,大部分螃蟹的钳子,在它们进蒸锅之前就已经离开了他们的身体,陈泽之所以在上锅的时候没有发现,那是因为有人不想让他发现。   现在菜也上齐了,人也到齐了,看来某人是应该觉得没有什么在隐藏的必要了。   听到螃蟹钳子落地的声音,陈泽疑惑的看了一眼,然后用筷子翻了翻盘子里其它的螃蟹,果然稀里哗啦的,蟹钳子掉满了一桌子。   陈泽:“……….。”   然后转过头看了某人一眼。   某人淡定的夹了一筷子烧鸡,默默的吃了起来。   土地公这时似乎没有看见桌子上的蟹钳,一脸微笑的将自己带来的那两坛杏花白开了封,一边给石公与陈泽他们倒酒,一边说到:“来,大伙都来常常小老儿酿酒的手艺,我没到这里做土地之前,家里面是开酒庄的,后来忙着修炼,这酿酒的手艺就放下了,这几坛酒还是小老儿闲来无事的时候,一时兴起所酿制的,今个儿借着大伙的光,老朽也要常常,看看自己的手艺退步了没有。”   陈泽迅速的被开了封的酒坛吸引了过去,从酒坛当中倒出来的严格的来说已经不能称之为是液体了,混合着浓郁酒香的半粘稠的糊状体从酒坛里被倒了出来。   落在酒杯的瞬间,香味散发开来,陈泽就觉得自己仿佛身处在一片盛开的杏花林里,被那香味迷的有一刹那的失神。   回神之后陈泽轻抿了一下杯中的美酒,入口之后只觉得恍惚之间仿佛看到了仙境,那滋味无法形容。   随着酒杯的端起,饭桌上的气氛也逐渐的热络了起来,这一顿赏月宴一直吃到了月上中天,主尽宾宜了之后,土地与阿鼎才告辞离开。 ☆、第 23 章   客人们走后,陈泽隔天便将阿鼎送给他的那一小瓶菊花茶泡了,与土地公送过来的美酒不同,阿鼎送来的菊花茶闻着虽然很香,泡出来的味道却及淡,茶壶里只有些许菊花清香,乍一看并不显眼。   可是喝到了口中,陈泽才切实的体会到了这种菊花的独到之处。   真不愧是名字中带有一个灵字的菊花,入口之后灵气充裕,沿着经脉濡养着四肢百穴,看来这种菊花茶它可不光只是茶叶而已,应该是还有不小的药用功效的。   陈泽就此算是爱上了这种花茶,每日都要取出几朵,泡上一壶,下班之后与石公在院子里月下共饮,也算得上是一种独特的情调。   本以为日子就这么悠闲自在的过去了,谁知道在月末的一天,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将这一份难得的平静给打破了。   这一日吃过晚饭之后,陈泽照旧泡了一壶菊花茶,买了一些小茶点,与石公在院子里,一边品茶一边对弈,陈泽的围棋水品还算不错,石公的水准则更高一些,虽然每次对弈陈泽都是败多胜少,但是他依然是乐此不疲。   就在陈泽执子静思的时候,院门突然被人‘砰、砰’的叩响了,院外正在敲门的人,显然性子很急,敲门声连续不断,没有一点停顿的意思。   陈泽听到声音微微皱眉,心道‘是谁这么的心急呀,把他们家大门的门板带的都活动了’。   石公这时早已在院中隐去了身形,陈泽将手中执着的棋子丢回了棋合里,起身去给门外敲门的人开门。   大门外站着的是王老实两口子,可是他们现在的状态确实明显不对劲儿的,王家婶子满脸的泪痕,一直在小声的抽泣着,而王老实本人虽然没有哭,可那脸色却比哭还要难看,满眼的血丝,眼神中流露出抑制不住的悲伤。   陈泽见状心里咯噔一下,暗道莫不是出什么事情了?   他心中这么想着,口中也这么问了,王老实听了他的问话动了动嘴唇,干裂的嗓子里传出了嘶哑的声音,颤抖着说到:“你小弟小山昨天晚上没了。”   “什么????”陈泽简直就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王家的小,弟弟昨天晚上没了???   陈泽的第一反应是不可能,前天他在豆腐摊上还看着那孩子了那,机灵活泼的很,根本就看不出任何的异常,怎么才1天多,好好的人就能没有了那?   可是看王家两口的这个状态,也不像是在欺骗他,而且天底下没有那个父母,是会拿自己孩子的生死来开玩笑的,所以虽然很不愿意相信,但是陈泽知道,这个消息八成是真的了。   随着王老实的话说出口,王家大婶终于忍不住失声痛哭,人到中年,却痛失独生爱子,这样的打击差点没要了她的命,要不是还有心事未了,她都想随着自己的孩子就这么去了。   陈泽见状赶忙侧开身子,把大门让开,让他们两口子进到院子里,然后一边将他们往屋内领,一边说到:“外面风凉,咱们进屋说话。”   把这两口子领进了屋里,陈泽给他们到了两杯热水,那水是为了要泡茶所以新烧的,烫的很,可是王老实两口子却似没有察觉一样,握着水杯的手连抖都没有抖。   陈泽见状只好不顾礼貌,又把开水杯从他们的手里抽了出来,一边给他们兑凉水,一边问道:“我上次看到小山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吗?这才多大的功夫,怎么说没就没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王老实闻言终于也忍不住心里的悲伤,红着眼眶说到:“都是我不好,是我没看好他。昨天晚上我卖完了豆腐收摊之后,小山说要到村子里的后山去玩一会,我也没在意,就让他去了,可是到了吃晚饭的时候,小山还没有回来,我和他妈就着急了,赶忙出去找人,找了一个多小时也没有找到他,后来村子里的人家知道了,也出人帮着我们找,最后在后山的山崖下面找到了小山,等我们过去看的时候,小山他人都已经凉了呀。”   王老实越说越激动,最后终于哭了出来,满面沧桑的脸上泪痕遍布,让人看着心酸不已。   陈泽闻言立马就回到:“不对呀,你们村子的后山没有悬崖呀?”   陈泽是在南源镇长大的,小时候淘气,跟着一群孩子没少的瞎跑,对这附近的山山水水都在熟悉不过了,王老实他们村子的后山说是一座山,其实不过是一个突出地面的小山包罢了,撑死不过十几米高,前后左右一个形状,根本就没有什么悬崖。   王老实闻言,用手背抹了抹自己的眼泪回到:“原来是没有的,可是上个月县里面修路,说是要扩建,就把那后山给挖了一半,现在的后山只剩半边了,留出来一个大口子就成了悬崖。”   陈泽闻言重重想叹了一口气,然后说到:“那老叔和婶子今天过来找我,是为了什么事儿那?”   王老实的媳妇闻言哽咽着说到:“我们今天来,就是想求大侄子你帮一个忙,我们想再看小山一眼,在听他叫我们一声爸妈,我知道你们老陈家不简单,我小时候身子不好,还是多亏了你爷爷才能活下命来的。”   怕陈泽不相信自己说的话,王家婶子还将自己一直都戴在脖子上的一枚护身符给摘了下来,递给了陈泽。   陈泽接过了护身符,都不用去看神符上面的咒语,只凭着那上面的灵力,陈泽就能够判断的出来,这一枚护身符的确是出自他的爷爷,陈家老爷子之手的。   见陈泽只是看着护身符,却并不给一个回话,王老实的媳妇有些着急了,她哭着说到:“大侄子,你就当可怜可怜你婶子,婶子想你弟弟想的都要不行了,我只要在看他一眼就好了,我不在多求什么了,只要能在看你弟弟一眼,你要什么婶子都答应你。”   陈泽现在是真的很为难,王家嫂子既然已经把这一枚护身符给拿出来了,那就说明爷爷是信得过他们家的,不然也不会再他们的面前露这么一手。   既然如此,那现在陈王两家也就算得上是知根知底了,王家俩夫妇也一直都顾念着往昔的情分,就算是自己的家里也不富裕,但是自从陈泽的爷爷离去之后,一直都很照顾他。   现在他们有事求到这里来了,于情于理的陈泽觉得自己都应该帮他们这个忙。   王大婶要是求别的,陈泽二话都不带有的,肯定立马就答应她,可是她现在求的偏偏是通灵之术,这就让陈泽有一些爱莫能助了。   因为陈泽特殊的体质与石公的存在,陈家的老爷子从来就没有教导过陈泽任何的道家之术,他现在所学所知的这些东西,全部都是在他开窍之后石公才教给他的,全部的时间都加在一起,还不超过四十天那。   他自己连皮毛都还没有学到那,那里就敢对着别人使用术法了,而且石公现在教的就是普通的基础知识,通灵的部分石公没提,他可是一点都不会呀。   至于石公,那在陈泽的心里他即是长辈,更是师父,陈泽可不敢做他的主。   于是陈泽想了想说到:“婶子,大叔,不是我不想给你们帮忙,而是我真的没这个本事,这样,你们先在这里等一等,我出去一下,马上就回来。”   说完陈泽便起身往屋外走去,心里想着怎么都要求着石公来帮一帮忙。   陈泽还没有走出屋外,石公的声音便在他的耳边响起了,他低沉的声音在陈泽耳边坚定的说到:“吾主心中所想,便是吾毕生之愿,您想怎么做,去做就是,其他的,便是吾的事情了。”   听到石公这么说,陈泽的心中便有如点起了一盏暖炉一样,温热成一团,也知道这是他答应帮忙了,心中大慰的他连忙开口问到:“那我要怎么做那?”   石公闻言回到:“现在还什么都不用做,去告诉王氏夫妇,他们家小孩头七之夜,你我二人自会过去,到时候,他们夫妇二人所求之事,自会得到印验。”   陈泽闻言赶忙回屋,将事情给王老实夫妇说了,当然他隐去了石公的身份,只是说替他们求了朋友,那朋友也答应可以帮忙,只是要等到头七的时候才可以。   王老实夫妇得到了回答,强忍下心中的悲痛,千恩万谢的离开了。   陈泽看着他们夫妇二人仿佛失魂一般离去的背影,心里说不出来是个什么滋味。   在随后的一段时间里,陈泽的心情一直都很低落,石公知道他是在为小山那孩子的离开而感到伤心,但是他没有去劝慰陈泽。   因为生离死别乃是人世间的常态,随着陈泽修为的日渐提高,这样的事情他只会碰见的越来越多,虽然有些不忍,但是石公知道,陈泽他得学会习惯。   虽然是这么想的,但是对陈泽,石公到底还是舍不得他不开心,于是他想到了分散他注意力的这么一个办法。   就这样,陈泽家的晚间娱乐,就又回到了全家一起,坐在椅子上,看新闻联播的时代。   作者有话要说:  小泽:石公这样、那样、一样一样的、该怎么办那?   石公:你想怎么办,就怎么办,其它的,是我的事情。   作者:石公,孩子他没有这么惯的,⊙﹏⊙!!!   ☆、第 24 章   夜阴沉寂静,黄岩村的王老实家里,白天人来人往的喧嚣已经渐渐的散去,留下的,只是比夜还要浓稠的寂寥。   王在老实家不大的小院子里,摆放着孩子的灵堂,灵堂上面摆着孩子生前唯一的一张个人照片,这还是前几日他过生日的时候,王老实带着他到市里去给他照的,没想到却成了这孩子留在人世间的最后一张景象。   今天是小山的头七,按着南源镇这边的规矩,这个日子是离去的亲人最后一次回家看望的日子。   所以不管是亲朋故友,还是邻里邻居的,都自觉的在天黑之前就离开了,打算把这个特殊的时间留给王老实他们两口子。   王家大婶蹲在灵堂的前面,一边流着眼泪一边给自己的儿子烧着纸钱,因为走的是一个晚辈,小山这孩子又是夭折的,所以没有人为他披麻戴孝,就连王老实两口子也时时的被人教导说要他们放下,这样孩子才能够走的安心,来世才能投一个好胎。   虽然人们都这么劝着,但是小山毕竟是王老实两口子的独生爱子,就这么的去了,说不想那是不可能的,王老实站在院子里,整个人木然的看着灵堂上随着夜风飘摆摇曳的烛火,愣愣的不知在想些什么。   随着子时的慢慢到来,原本一直蹲在地上烧纸钱的王大婶开始心神不宁,她不时的抬头向院子的外面望去,想着陈泽怎么还没有过来。   就在她望眼欲穿的时候,陈泽背着一个小挎包,缓步的进了她家的门,王大嫂立马就站了起来,不顾长时间的蹲坐给自己双腿带来的负担,一瘸一拐的向着陈泽走了过去。   王老实这时也回神了,他走过去扶着妻子,两口子一起来到了陈泽的跟前。   王家大婶焦急的对着陈泽说到:“小泽,怎么样?我们今天能看见小山吗?”   陈泽闻言从挎包里取出了一小瓶的液体递给他们说到:“这是用灵符混合着牛的眼泪一起制作出来的符水,把这个抹在人的眼皮之上,有开天眼的效果。今儿个是小山的头七,阴差一定会带着小山的魂魄回来看看你们的,到时候我来应付阴差,你们就抓紧时间跟小山说话。”   王家大婶闻言接过了陈泽递来的瓶子,用颤抖的双手沾着里面的液体,给自己和丈夫都抹上,然后等着阴差带着小山过来。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子时都已经过了一大半了,可是还没有看见有阴差带着小山的魂魄过来,王老实两口子等的有些着急了,王大婶想了想还是开口说到:“小泽,你看都这个时候,也没看见有什么人带着小山过来,会不会是出了什么事情了?还是小山今天晚上过不来了,我们看不见他了?”   王家婶子的这几句话,都是带着哭音说的,她实在是太想念自己的孩子了,能够在见孩子一面,是这些天以来支撑她没有倒下去的唯一的一个信念,要是连这一条信念都没有了,王家大婶不知道自己将会变成什么样子。   陈泽的心里现在也在打鼓,他一切都是照着石公的吩咐去做的,就连炼制好的符水他都是提前实验过的,保证是有效果的,他才敢拿过来给王老实两口子使用的。   可是现在一切都准备好了,小山的魂魄却迟迟没有出现,眼看着子时都要过了,在等下去可就是要到明天了,陈泽自己也不免有些焦急了起来。   可是头七回魂是地府铭文规定了的事情,几千年来从未有过任何的改变,除非是罪大恶极之人,才会在下了地府的当日就会被判去地狱服刑,剥夺了他们在回魂之夜再见一次亲人的权力,否则任何时候,阴差们都是要依律行事的。   小山他一个五、六岁的小孩子,能犯多大的错误,又能有多大的错误能让他去犯,怎么样来说这,孩子都算不上罪大恶极,地府怎么可能头七不让他回魂那?   就在这时,一直都隐身在暗处的石公突然在众人的面前显现出了真身,对着陈泽说到:“吾主不必忧心,我已经请阿鼎到地府里去给咱们打探了,相信一会就会有消息传回来的。”   王老实两口子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个突然出现在他们家院子里的男人,要不是听他说话条理清晰,神态也不像有什么异常的样子,光凭着这个男人那副奇奇怪怪的打扮,这两口子都要以为是有什么精神不正常的人跑到他们的家里来了。   陈泽是显然没有预料到石公会突然现身的,但是他的反应很快,趁着王老实两口子还在愣神的功夫,以及其自然的态度冲着他们二人介绍到:“这位是石公,他就是我曾经对你们说过的,那个可以帮忙的朋友。”   王老实闻言就过去想要给石公道谢,但是她妻子王家婶子刚才却听清了石公对陈泽的称呼,她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脸色一变,然后偷偷的捏了一下自己丈夫。   王老实收到了妻子传递过来的暗号,很是疑惑的看着她,心说人家是过来给咱们帮忙的,你怎么不让我上去打个招呼。   知道自己丈夫是一个老实憨厚的性子,王大婶不仅暗暗的翻了一个白眼,但是她还是紧紧的拽住了丈夫不让他靠过去,因为她知道,如果自己没有猜错的话,对面那一位突然出现的奇怪打扮的男人,绝对不是他们两夫妇可以说的上话的人。   对于王氏夫妇私底下的小动作,石公选择了视而不见,他所关心的从来就只是供奉自己的陈泽,其他的凡人与他来说,与蝇虫走兽没有任何的区别。   他们等了没多久,一身夜游神装扮的阿鼎便现身来到了他们的面前,阿鼎恭敬的走到了石公的前面,低声的对着他说到:“您让小可去查的事情,小可已经去地府查过了,这些日子都没有过一个叫王小山的六岁孩童的魂魄去地府的记录,为了了解的更清楚一些,我还特意的请阴差给我调阅了咱们历樊市的生死谱,上面写的,王小山的死因并不是意外夭折,而是作倧被害。”   阿鼎的话刚说完,一直都很注意着他们这一边动静的王老实两口子当时就爆发了,王大婶这时也管不得什么顾忌了,她冲过来抓着阿鼎说到:“小兄弟,你把话说清楚,你说我儿子是被人害死的是吗?”   陈泽见状赶忙把她拉开,阿鼎就算是在和气,那也是神,万一他要是认为王家大婶对他不敬的话,那可就遭了。   阿鼎并没有计较王家大婶对他的冲撞,相反,他还像王家的两口子解释到:“生死谱上记载的是作倧,也就是说害了你们儿子性命的,应该是某种妖邪之物,地府里到现在都没有接引到你们儿子的魂魄,那就说明他现在应该是被困在某一个地方,无法脱身了。”   王家婶子也算是知道一些门道的,她知道魂魄被困,就意味着她儿子没法去到地府,到不了地府,小山就没办法转世投胎,魂魄一旦错过了回归地府的时间,轻则变成孤魂野鬼,无处所依的四处游荡,重则会被在阳间巡视的各路神仙当成妖孽给打的魂飞魄散永不超生的。   知道事情严重性的王大婶立马拉着丈夫,‘噗通’一声跪倒在石公的面前,以头触地,磕的地上铺着的青石板都砰砰作响。   一边磕头,王大婶一边说到:“我知道先生是有大能的,求您救救我儿子吧,他才六岁呀,就被妖物给害死了,现在连魂魄都找寻不见,我们两个当父母的,现在这心比被刀割了还要疼呀。”   王老实现在也听明白是怎么回事儿了,这会儿他也跟着妻子一起给石公叩头,边磕头边说到:“我们两个当父母的没有能代,救不了小山,求求您发发慈悲把我儿子救出来吧,我这辈子,下辈子,生生世世都给您当牛做马,我报答您的大恩大德。”   陈泽被这阵试给惊住了,好半晌才反应过来,赶紧去拉王老实两口子,谁知道这两口子的膝盖就像是在地上扎了根一样,怎么拉都拉不起来,无奈之下,陈泽只好帮着他们一起求情。   石公的视线轻轻的在王老实两口子的身上一扫而过,并没有因为他们的跪拜而出现任何的变化,但是他的口中还是向着阿鼎交代到:“你去一趟土地公那里,请他帮着查看一下,前几十年南源镇附近有什么妖物出现过,问清楚了回来给我一个答案。”   阿鼎闻言领命离去,石公这时才对着地上给他不断叩头的王老实夫妇说到:“事情吾既然已经是应下了的,自然便会一管到底,汝夫妇二人手中可有你们儿子的指甲或是毛发?有的话事情会好办许多。”   王大婶闻言抬起头,丝毫不去管自己已经磕破了的额头,向着石公回到:“有的,我们小山刚出生的时候,我们给他剪了胎毛的,在我的柜子里给他留着那,我这就去给您取来。”   说着,王家婶子便起身向着屋里跑去,不一会儿,她拿出了一个小布袋,里面装着的正是她给儿子小山剪下来的胎毛。   石公将那一小撮的胎毛捏起,口中念念有词,不一会儿,胎毛脱离开石公的手掌,化成了一小朵明亮的灵火,飘在了空中。   石公做完这些,便对着王大婶说到:“你儿子既然是被妖物所害的,那魂魄现在就一定还留在那妖物的手里,这一朵灵火是你儿子的胎毛所化,天生记得主人的气息,你现在冲着它呼唤你儿子的名字,它便会带着咱们找过去的。”   王大婶闻言抹了抹眼泪,颤抖着叫出了自己儿子的名字,灵火听到了她的召唤之后,轻飘飘的顺着大门飞出去了。   众人见状连忙跟上,王老实因为刚才跪拜的时间过长,起身的时候还有些踉跄,但他挣扎着站了起来,伸手将立在门后的铁锨拿了出来,拎在手里跟在了大家的后面。 ☆、第 25 章   飘在空中的灵火不时随着夜晚的微风轻轻的摇曳着,随着王大婶的呼唤,灵火没有任何迟疑的,一路将他们带到了黄岩村的后山路上。   由于是王大婶在呼唤灵火,所以她是走在队伍的最前面的,转过一片小树林之后,后山新修的公路便出现在了大家的眼前。   新修的公路很宽敞,沿着被挖开的后山一直蜿蜒着向前修去,被挖的只剩下一半的后山矗立在公路的旁边,在这样的深夜里,就像是一只野兽蹲伏在那里。   一阵清风吹来,将遮盖在月亮上的云层吹开,明亮的月光照射在大地之上,公路那边的情况也被大家一览无遗。   就见公路一旁贴着后山的位置上,有一大团的黑影粘在公路之上,黑影之中缠裹着一个孩子的魂魄,仔细一辨认,那个孩子正是小山。   小山的魂魄一直都在黑影之中挣扎,努力的想要挣脱出去,而黑影则一直纠缠着小山不放,想要把他的魂魄拉扯进自己的身体里。   独自挣扎了好几天,小山觉得自己已经有一些力不从心了,但是感觉告诉他不能就此任命,要是真的被纠缠着他的黑影给吞噬了,那自己的一切也就都跟着结束了。   朦胧之中小山听到有人在呼唤这自己的名字,用力挣脱阻挡在眼前的黑影,小山将自己的头伸了出去,他看见了跟随着灵火而来,走在最前面的王家大婶。   小山看见了妈妈,‘哇’的一声就哭了,用尽了力气向着王大婶这边爬了过来,可是还没等他爬出半边的身子那,一直缠着他的黑影就分出了多支触手,将还没爬远的小山又给拖拽了回来。   小山的魂魄被地上的石子划的都是口子,他又疼又怕,哇哇大哭的喊着:“妈妈救我。”   王家大婶这是也看见小山了,她看见自己的儿子被黑影裹缠着,在地上被随意的拖拽,满身满脸都是口子,哭着向她求救。   爱子心切的王大婶就见状就像是一头被激怒了的母狼,三两步就冲到了儿子的面前,伸手去拉扯那些裹缠着自己儿子的黑影。   那些黑影就像橡皮泥一样,扯断了一根,就还有另外一根伸出来,王大婶的撕扯不仅没有将小山给救出来,反而自己的小半边身子也被黑影给缠进去了。   王大婶这时就觉得自己被裹缠进去的半边身子就像是进了冷库一样,冻的她全身的血液都不能正常的循环了。   可是她一点放弃的意思都没有,不仅依然执着的拉扯着黑影,还有意识的用自己的身子,将黑影跟小山的魂魄隔离开来,她手上虽然依然在跟黑影撕扯着,脚却在一直用力的蹬踹着小山的魂魄,想要将儿子送离此处。   可是那一团黑影就像是一片沼泽地一样,让他们母子二人越陷越深,随后跟上来的人群也发现了他们此时的危险,就听王老实大喊一声,拎着铁锹就向着那团黑影冲了过去。   陈泽见状也想要过去帮忙,却被一只都走在他身旁的石公给拦住了,陈泽转头焦急的向着石公问到:“你拦着我干嘛呀?赶紧的过去帮忙呀。”   石公闻言依然没有挪开阻挡着陈泽的胳膊,他往王老实一家那里轻扫了一眼,然后的淡淡的说到:“现在还不到时候。”   陈泽绕来绕去也没有躲开石公的阻拦,闻言不禁有些生气的说到:“人都快要陷进去了,还要等什么呀,在等下去就不用救了。”   对于陈泽难得一见的小脾气,石公依然选择了包容和忍让,就在他们二人说话的时候,阿鼎带着土地公公现身在了他们的身边。   老土地的手上还拿着一卷绢布的卷轴,他拄着拐棍气喘吁吁地对着石公他们说到:“石公,陈小友,幸不辱使命,老朽查到那妖物的真身了。”   说着土地将一直卷着的卷轴展开,指着中间的一节说到:“小老儿是在100多年前来到南源镇任土地一职的,自上任之日开始所任职的范围内,妖物伤人的事情虽说也会偶有发生,但是却从未发生过有人的魄被妖物围困吞噬的事件。所以我一听到阿鼎的叙述,就能肯定若是真的有妖物在作怪,那一定不是发生在我任职期间的事情,所以我便连夜赶到了城隍庙,从文书那里借阅了南源和黄岩500年以前的所有记录,终于被我发现问题了。”   一边说着,土地公一边将展开的卷轴拖起来,让众人都能看得清上面记录的文字,就见上面清楚的记录着‘大清嘉庆庚申年五月初四,黄岩后村出地缚灵一个,吞噬影魅一支,混合成为妖孽,危害一方,有得到高僧路过,用钵盂将其镇压,日夜游神搬来土石砖块,堆积成山,将妖孽封印于土石山岗之下。’   这段记录清楚的记载了那团黑影子的身份,陈泽看到这里十分不解的问到:“既然知道这里有妖孽作倧,为什么不直接将它消灭了就好,干嘛非要封印镇压,让它还能有机会出来害人。”   土地公闻言无奈的回到:“陈檀越有所不知,因为将妖物镇压的是佛教的高僧,所以我们没办法越界去做些什么。本来那高僧也是打算镇压之后,在做九九八十一天的法式,彻底的净化了那妖物的,可谁知道法式还没有做完,高僧就先圆寂了,道教的神仙们又不能越权,就只好先搬来土石将这妖物埋起来,让佛钵一点一点的净化它的戾气。地缚灵若是没有新的灵魂加入,力量只会越来越弱,此消彼长之下,总有一天它会被完全的消耗殆尽的。”   土地公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路继续说到:“现在快300年的时间过去了,那妖孽早就虚弱不堪了,在有个十几年的时间,没有人去动它,那妖孽也就会自动的消失在天地之间的。可是谁知道就在几天前,凡人说是要扩建什么公路,愣是把封印用的土石山给挖开了,就连镇压用的佛钵也被他们给挖坏了,那妖孽失了管制,便跑了出来,现在又被它给找到机会害人了。”   土地的话音还未落下,地缚灵的那一边竟然传出了一阵打斗的声音,众人循声望去,却掉了一地的下巴,就见王老实夫妇两人现在全无了当初的样子。   王老实怒目圆睁,一双眼睛里面布满了血丝,面目狰狞的挥舞着手上的铁铲,用力的冲着那团地缚灵劈砍。   那铁铲的每一下都劈进了地缚灵身体的最深处,金石相击的声音不时的从地缚灵的身体里面传出来,显然是铁铲劈的太用力,穿过地缚灵的身体,打在了地面之上了。   而在他身旁的王大婶,现在宛如疯妇一般,她见用手撕扯地缚灵没有用,现在干脆连口都用上了,连啃带咬,对于地缚灵那腥膻恶臭的味道,她仿佛没有察觉到一样,一口一口的将地缚灵身上的皮肉都给撕扯了下来。   那地缚灵现在明显的有些胆怯了,它才刚从封印里面被放出来,本体虚弱的很,欺负欺负小孩子还是可以的,但是面对两个强壮的大人,它便有些吃力了。   而且不知道为什么,与它缠斗的这两个人的力量越来越强大,原来他们之间还能算得上是旗鼓相当,现在它却连反击的力量都快要没有了。   一众人目瞪口呆的看着状若疯狂的夫妇二人,过了好半晌,土地才用颤音说到:“这…这是王老实两口子?”   不怪土地要用疑问句来说这句话,王老实夫妇二人在他们乡镇里,是出了名的好脾气,众人一致的称呼他们为三没夫妻,即从没与人红过脸,从没与人吵过嘴,从没与人动过手。   这夫妇二人一直秉持着宽厚待人,和气生财的原则,可以说是镇子上厚道的不能再厚道的人家了。   一直都在关注着事态发展的石公听了老土地的问话,转过头对他说到:“信念真的是一种很奇妙的东西,它能让软弱的人变得坚强,胆小的人变得强大,就连天道都会对它格外的关照,在崎岖的命运道路上,为拥有它的人开一扇后门,给他们留下一个名叫奇迹的希望。所以人一旦下定决心要去做一件事情,他所爆发出来的力量,连神都要退让,这就是凡人口中常说的人定胜天。”   听了石公所说的话,众人都是一副若有所悟的样子,但是他们到底都领悟到了什么,那便是见仁见智的事情了。   就在他们说话的时候,那一边见势不妙的地缚灵已经有了要逃走的念头了,但是贪婪的它还是舍不得已经到手了的孩童的魂魄,还想着要带着小山一起逃。   这样的举动将王老实夫妇二人激的暴怒,王老实挥着手中的铁铲,将地缚灵的身体铲成了一片一片的块状,就是这样他也不觉得解恨,用铁锹狠狠的拍着那些碎块,口中说到:“我让你害我孩子,我让你缠着我的小山,我拍碎了你。”   一铲一铲又一铲,原本碎成块状的地缚灵现在已经被王老实给拍成泥状了,可是哪怕变成这样了,他也不解气,冲着这些碎泥狠狠的啐着吐沫。   那头,王大婶终于从地缚灵的手里抢回了自己的孩子,王老实这会也终于放过那地缚灵赶过来了,历经磨难才终于重新聚在一起的一家三口,抱在一起放声大哭。   众人没有去打扰那一家三口,石公缓步走到了那一滩碎泥的旁边,伸脚将一块重新聚集在一起,想要逃跑的地缚灵本体,踩在了脚下。   就听得一阵强硫酸腐蚀肉块的‘嗞嗞’声响起,一阵青烟拂过,那块地缚灵的本体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见石公解决了这个妖孽,陈泽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那,就觉得自己附近的温度霎时下降了好几度,四周都变得冰凉凉的了。   陈泽抚了抚被突然降温刺激出来的鸡皮疙瘩,还没等他开口说话那,就觉得空间里的灵力一阵的扭曲,两个人影突然的出现在了人们的面前。   这两个身影一黑一白,头上都带着一定长帽,白色的人帽子上写着‘一见生财’黑色的人帽子上写着‘天下太平’。   这两位就是常常出现在传说之中的黑白无常了,他们是阴界的鬼差,来到这里只能是接应魂魄了。   黑白无常刚刚站定,黑无常宽大的袍袖里就飞出了一条锁链,穿过了王大婶的身体,直接就捆绑在了小山的魂魄之上。   王大婶见又有人过来与她争抢孩子,赶忙抱住不松手,那一边的黑无常拽了一下铁链没有拽动,本来就不太好看的表情变得更难看了,他看着王大婶说道:“凡人,你们要阻挠阴差办事吗?”   那一边的王大婶却一点都没有松手的意思,反而还要用手去解困住小山的链子,黑无常见自己居然被如此的无视,心里也恼了,另一只手的哭丧棒一伸,冲着王大婶便挥了过去。   一直都在妻儿旁边的王老实清楚的看见了阴差挥过来的棒子,他来不及多想,挺身出去,压在了妻子的身上,黑无常那一棒没有打到往大婶,反而打到了王老实的身上。   王老实就觉得自己好像是被高压电线给击中了,顿时抽搐着倒在了地上不能动弹。   那一边黑无常一击不中,见居然还有人敢出来阻挡自己的工作,顿时二话不说,又一挥手,第二棍便甩了出去。   这一棍子也没有打中,在半路上就被一只手给拦了下来。   一直站在一旁面带微笑的白无常看见了阻拦的人,眼睛轻眯瞳孔微缩,开口说到:“这位大人,请不要阻拦我们办事,那边那位孩童的魂魄已经滞留在阳间许久了,看在事出有因的份上,我们不追究他的责任,但是他现在必须要跟我们回去,到阎王那里将事情说明,此事就算是过去了,以后他该怎样就怎样,不会有人在拿这件事情来定他的罪,若是他今天没有跟我们回去,那事情可就不太好办了。”   石公闻言看了一边抱着孩子,一边关心丈夫的王大婶一眼说到:“王氏,你可要想清楚了,阻拦阴差拘魂可是大罪,你现在身在阳间,阴差是拿你毫无办法,可是你做过什么可不会就此抹去,到时候都会一一的回报到你儿子的身上,你想要他罪孽缠身,下辈子轮回到畜生道吗?”   王大婶闻言微微的抖了抖身子,似乎在犹豫着要不要把孩子松开,这时趴在地上的王老实伸手将妻子抱着孩子的胳膊掰开,哆嗦着说到:“娃他娘,松手吧,咱们不能再给孩子招祸了。”   随着王大婶的手松开,黑无常顺势就将小山的魂魄拘到了自己的身边,黑白无常像石公点头施礼,然后带着小山的魂魄,瞬间消失不见了。   王大婶失魂落魄的跪坐在地上,任丈夫如何的呼喊也没有回应,王老实见状在妻子的面前蹲下,把已经瘫软的妻子背在了自己的背上,踉跄着脚步,往回家的方向走去。 ☆、第 26 章   夜静悄悄的,黄岩村王老实家里的气氛却是比夜还要静。   今天是小山这孩子火化出殡的日子,纵使有万般的不舍,王老实夫妇二人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儿子被推进了焚化炉。   生他养他六年,最后只剩下了一捧骨灰,夫妇二人把这捧骨灰当成了最后的想念,他们没有将儿子的骨灰掩埋,而是找了一个精美漂亮的大坛子,将骨灰仔细的装了起来,带回了他们的家里。   王老实家里的灵堂现在已经都撤下去了,收拾一新的家里看着与往常没有任何的区别,只是这家里从今往后在也没有了小山笑闹的声音。   家里面没了孩子,就像是人失了魂魄,如今的王老实家里是连一丝的人气都没有了,夫妇二人如今最长做的事情,就是默默的坐在那里相顾无言。   王大婶坐在家里的木床上,用细棉布沾着温水,小心翼翼的擦拭着小山的骨灰坛,那动作温柔的就像是慈母再给自己心爱的孩子洗澡,唯恐自己手重了弄疼了他。   就在王老实两口子都在安静的做着自己的事情的时候,他们小院的大门突然打开了,石公带着陈泽出现在了王老实夫妇的眼前。   王老实对他们二人的突然出现显然是有些诧异的,但是见到他们王老实还是很很开心的,他起身将石公与陈泽往屋里迎,对着他们说到:“小泽,还有这位大人,不知道你们今天要过来,也没什么准备的,来进屋里喝一口茶水吧。”   石公并没有理会王老实夫妇,他将陈泽轻轻的放下,给他理了理衣角说到:“乖乖的在这里等我。”   说完,陈泽便觉得周围的灵气一阵的扭曲,石公消失不见了。   王老实见院子里突然就只剩下陈泽一个人了,便有些疑惑的对他说到:“你们今天是过来干什么的?”   陈泽现在也很尴尬,因为他也不知道,石公这么晚了,还把他带到王家来的原因。   因为小山的突然离开,他这些日子的情绪一直都不太好,昨天晚上看见王老实夫妇的样子之后,他的心里就更不是滋味了。   整整一天他都情绪低落,做什么都提不起精神,晚上做饭的时候,因为走神还被菜刀给切到了手,虽说口子不大,一张创可贴也就搞定了,但这还是让石公给看到了。   石公皱着眉头看着陈泽手上粘着的创可贴,虽然陈泽已经处理过了,但是灵敏的嗅觉,还是让他闻到了空气里还没有来得及散去的血的味道。   血腥味中熟悉的气息让他心情的很暴躁,他容不得眼前的人受到一点的伤害,哪怕这伤害的源头是陈泽自己。   看着石公铁青的脸色,陈泽往后缩了缩头,虽然他不知道石公为什么变脸,但是他在生气这一点,陈泽看是看的很清楚的。   过了不久,石公的脸色渐渐的好一些了,就在陈泽以为事情就这样过去了的时候,石公突然定定的看着陈泽,一字一句的说到:“你想要小山重新归来,让王老实一家团聚吗?”   对于石公突然转变的态度,陈泽虽然有一点接受不良,但是石公刚刚说过的话他还是挺清楚了的,闻言顿时惊喜的问到:“小山还可以回来吗?他们一家三口还能团聚吗?”   “只要你想,当然可以。”石公语气肯定的回到。   “那,要怎么办?”陈泽问到。   石公压低了声音有些诱,惑的说到:“把你的愿望说出来,你想要什么,明明白白的告诉我。”   从没有见过石公这样的陈泽,现在的大脑完全是一片空白的,里面就只留有一个念头,他随着石公的话语,缓慢的说到:“我想要王老实一家团圆。”   陈泽的话刚说出口,就有一道灵光在半空中凝结了起来,石公伸手将那一道灵光握在手里,单膝跪地,将灵光捂在了自己的胸口,两眼盯着陈泽缓缓的说到:“汝的愿望,吾来帮你实现。”   随后还没等陈泽反应过来那,石公便施法带着陈泽来到了王老实的家里,然后便将他单独的留在了这里,自己离开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似乎是看出了陈泽的尴尬,王老实没有在继续的往下追问,而是将陈泽引进了屋里,沏好了茶水端了上来,夫妇俩与陈泽一起唠起了闲嗑。   他们刚说上话,那一边石公便回来了,王老实两口子见状赶忙迎了出来,王大嫂有些不安的对着石公说到:“这位大人,深夜前来可是找我们夫妇二人有事?”   石公没有急着回答她,就见他空着手对着门外一挥,口中召唤到:“来,好孩子,过来。”   随着他的召唤,院中想起了孩童愉悦的嬉笑声,一个小孩的魂魄欢快的蹦跳着走进了院子里,王老实夫妇一看,进来正是他们的儿子小山。   小山一蹦一跳的往院子里走着,随着他的靠近,小山的样子也渐渐的有些变化了,眼看着他的个头在一点一点的缩小,从六岁,到五岁,在到四岁,然后是三岁,一点一点的变成看婴儿的摸样,然后蜷缩着抱成了团,漂浮在空中,慢慢的靠近了王大婶,最后落入了她的腹中。   王大婶抚着自己的小腹,一脸的不可思议,母子连心,她能感觉到自己的儿子又回来了,就在她的腹中孕育着,等到瓜熟蒂落,他们一家三口就又能团圆了。   喜出望外的王大婶跪在了地上,她现在激动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能不停的给石公叩头,表示着自己的感谢。   王老实这会儿也回过神来了,想想刚才看到的情况,在看着妻子现在的表现,他也猜出了个大概,连忙跟着妻子一同跪下,一边叩头一边说到:“感谢先生的大恩大德,我们老王家一家都没齿难忘,还请您留下尊姓大名,我们一家给您立牌位,香火祭祀,永世供奉。”   石公闻言微微一笑说道:“不用了,你们一家今日有此造化,完全是你们自己修来的,你们一家与人为善,从没动过任何妄念,阎王爷怜惜你们一家子,所以才允许王小山重新投胎回到你们王家。种什么因得什么果,天道循环自有公道,这是你们两口子平日里行善积德换回来的,我不过是跑了一趟腿,将这孩子给领回来罢了。”   石公这话说的是挺简单的,可是事情办起来却不是那么简单的,地府投胎为了避免麻烦,历来是会避开血缘亲属的,更不用说是上辈子的亲生父母了。   这一次小山能从新投胎回到王家,是石公亲去地府,找的阎王爷说的情,秦广王原来欠石公一份人情,不好驳他的面子,才允许了的。   不过有一点石公到是没有说错,那就是秦广王是真的翻阅了生死谱,确认了王氏夫妇平日里没有任何的背德之处,这才同意了的。   事情到了这一步,也算是皆大欢喜了,陈泽与石公没有在打扰那对因为失而复得,现在正在喜极而泣的夫妇,等到王老实夫妻俩终于稳住了情绪,想要在谢过恩人的时候,石公已经带着陈泽悄然而去了。   深夜,陈泽安然的酣睡之后,石公坐在院子里,独自的饮用着晚上剩下的那些茶水。   已经巡视完一圈,正要回到土地庙去的阿鼎感受到了石公的气息,虽然有些犹豫,但是他还是现身到了石公的旁边,低声的问到:“先生若是想要帮忙,以您与阎罗十殿的交情,阎王们一定会给您方便的,为什么一定要陈檀越起了言灵誓之后,您才答应要帮忙那?”   石公闻言似笑非笑的看着他说到:“有求必应,这不是神仙应该做的事情吗?”   阿鼎闻言回到:“可是有求必应,那所求之人却是要付出代价的呀。”   石公闻言抿了一口已经凉掉的茶水说到:“求的是他,应的是我,这是我们二人之间的事情,你不觉得你问的太多了吗?”   石公说这话之时的语气十分的轻松,可是阿鼎还是不能控制的往后退了一大步,他立稳了身子之后,有些惶恐的说到:“小可没有其他的意思,请先生不要误会。”   石公闻言转了转手中的茶杯,想了想还是开口对他说到:“你是经我点化才化形成功的,按理来说我也算得上你的半个师傅,我今天就教你一件事情。你记住了,即便是神仙也是有自己的喜恶的,对于讨厌的东西,想尽一切办法也要叫它消失,对于喜欢的东西,用尽一切手段也要将他得到。就这一点上来说,无论是妖魔鬼怪,还是凡人神仙,大家的作法都是一样的。”   说完这些,石公也不理会阿鼎的反应,收起茶壶茶杯,起身回屋去了。 ☆、第 27 章   10月国庆节的七天长假,举国欢庆的同时,许倩小姐结婚典礼的日子也跟着到了。   作为儿时相熟的玩伴,许倩心里的弟弟,陈泽被要求在这一天行使他小舅子的权力,那就是拦在门口,给接亲的队伍制造麻烦。   要从许倩他们家的院门进到新娘子的屋里,新郎官得经过三道门,按着南源镇的风俗,新娘子的家里人,朋友和同事,街坊与四邻,只要是跟新娘子家里交好的人家,是都要为难一下前来接亲的新郎官的。   这么做多多少少有一些下马威的意思,是要让新郎官明白,新娘子的娘家可是很有人的,你娶了这姑娘可不能欺负她,不然有的是人过来找你要说法。   于是接亲的队伍刚到了院门口,就有一群小孩子冲上去拦住,他们嘴里不停的说着吉祥话,可步子就是不让开,拦着新郎官和来接亲的队伍,不让他们进院子。   孩子的家长们站在院子里,一点都没有阻拦的意思,他们不时的对着来接亲的队伍指指点点,小声的议论着这个许家的新女婿。   许倩的丈夫姓赵名杰,也是南源镇的本地人,作为土生土长的南源人,他自然是知道这些围着他道喜的小孩子要的是什么,毕竟这种事情他小时候也没少干。   就见赵杰很镇定的将一个红布做成的小布口袋给拿了出来,从里面抓出了一大把的一元硬币,冲着地面上一散,那些小孩子们便尖叫着让开了路,全部蹲着身子去捡硬币了。   后面一直跟着的司仪看见赵杰开始撒钱了,连忙一边指挥着摄像找准镜头开始拍摄,一边大声的说到:“金童玉女下凡间,好事成双度百年,祝一对新人白头到老,早生贵子呀。”   院子里的客人们闻言是哄堂大笑,因为新郎、新娘两家人都住在南源镇上,所以今天来的客人里面,有不少人都是两家的亲戚,跟那一面都熟,说起话来自然就不那么顾忌,一时间,就听得人群里有不少的闹场子的人跟着起哄的。   赵杰对此事淡定无比,领头起哄的那几个声音他都很熟悉,都是镇子上他从小玩到大的那几个狐朋狗友,几天的事情他记住了,山水轮流转,那几个人也会有这么一天的,到时候就别怪他报复回来。   陈泽和许倩的堂弟被安排守在房子的正门口,就是进屋就是大堂的那个大门,相对于院门的大敞四开,他们把手的这个大门就规矩多了,门关的死死的,许倩他堂弟还用凳子把大门的后面给顶上了。   迎亲的队伍来到正门,赵杰推了一下大门,纹丝不动,留下司仪在大门口跟里面的人周旋,赵杰自己伸手从怀里掏出来一达的红包,他先听了听声音,确定了一下门里人的身份,然后什么话也没说,从红包里挑出来两个厚厚的,顺着门缝送了进去。   陈泽看着从门缝塞进来的两个红包,特别有仰天长啸的冲动,他当初只是跟许倩开了一个玩笑呀,是谁听到了并给泄露出去的?   昨天陈泽就接到了赵杰就打来的电话,说明天一定会给他准备一个大红包,让他到时候手下留情一些。   看着见到红包喜笑颜开的许家堂弟,陈泽十分不负责任的把他列为了第一号‘犯罪嫌疑人’,毕竟清楚的知道陈泽会守哪道门就只有陈泽自己跟这位小兄弟了。   收了人家的红包,就不好意思在为难人家了,许倩的堂弟把顶住门的凳子移开之后,陈泽给门外的迎亲队伍打开了大门。   队伍里熟悉的人互相的寒暄了几句,赵杰带着人快步的走过了陈泽他们把手的大门,往下一个关卡走去。   赵杰路过陈泽身边的时候,陈泽被他身上传来的一阵香味给刺激的直打喷嚏,心说着化妆师是给他喷了多少的发胶和香水呀,这味道都能赶得上那些杀虫剂了。   一伙人浩浩荡荡的穿过了客厅,大步流星的来到了许倩闺房的门前,这一回可没有门缝给他们塞红包用了,赵杰和他请来的那些伴郎们只得使出了浑身的解数,跟里面守门的人斗智斗勇了起来。   守在许倩闺房之内的,是她的姐妹与闺中密友,这些女人可不是好打发的,各种层出不穷的鬼点子整的新郎官面如土色,他请来的那些伴郎们也是汗如雨下。   等到这帮老爷门们就差求爷爷告奶奶了,里面意犹未尽的女汉子们才算把门给打开了,新郎官有如求取到真经一样的,把自己的新娘子抱进了花车里,然后一马当先的让司机开着汽车赶紧的离开了。   后面去送亲的人都各自的找好了位置,做着迎亲的车队出发了,不去送亲的客人则在新娘子母家的安排下乘坐上了早就租好的大巴车里。   由于喜宴是在市里办的,两家人为了省事就都摆在一起了,为了招呼好过来庆贺的各路亲朋好友,两家人早就把大巴车给租好了,就等着一会儿送亲戚们去饭点那边。   陈泽坐着大巴车跟着人群一起来到了两家人定下的那个饭点,凯伦酒店在市里还是很有名气的,集餐饮住宿于一体,里面的装修很大气,菜品也很出色,价位还不算太贵,一直都身受历樊市老百姓们的欢迎。   赵杰和许倩两家这一次也算得上是大手笔了,他们两家把一层和二层的宴会大厅都给包下来了,婆家的客人在一楼,娘家的客人在二楼,每个楼层都有一面大的LED的显示屏幕,向来参加婚礼的客人们展示着婚礼舞台上面的一切。   接下来就没有陈泽什么事儿了,虽然他两边都认识,但是他跟许倩显然是跟熟悉一下,所以礼账他就写在了许倩的那一边,随后他在嘈杂的人群里找到了前来参加婚礼的镇高中的同事们,便高兴在他们身边坐下,等着婚礼的开始。   盛大的婚礼结束之后,许倩与赵杰应付走了那些来闹洞房的人,等到人都走没了之后,两个人就直接累趴在床上在也不想动一下了。   因为新房就是在酒店里定的蜜月套房,许倩想起酒菜钱还差一些,没有给饭店了结,就托起劳累了一天的身体对着自己的新婚丈夫说到:“杰子,先别歇着,把礼金拿出来咱们点点,一会给酒店结账去。”   赵杰听了妻子的话,强忍着疲惫坐了起来,对着自己的娇妻说到:“那都不急,我先给你看一个好东西。”   说着,他从自己西装的口袋里小心翼翼的掏出了一个小盒子,递给许倩说到:“这是今天早上我妈给我的,说是我们家的传家宝,只传给儿媳妇的,你快打开看看是什么?”   许倩闻言也很是好奇,从丈夫的手中接过盒子,轻轻的打开,就见里面是一把木质的梳子。   赵杰看见里面的东西之后就有些失望的说到:“原来只是一把木头梳子呀,我看我妈交给我时那种郑重的样子,还以为里面装的是什么稀世珍宝那。”   许倩闻言拿着梳子轻轻的闻了一下,然后白了赵杰一眼说到:“在小的东西那也是婆婆的心意,我都没说什么,你怎么先抱怨上了,不过这把梳子到是挺香的,闻着可不像一般的木头,不会是什么沉香、檀香的吧?”   赵杰闻言接过梳子也闻了闻说到:“你还别说,真的有一股子香味呀,看来老太太还真没瞎说,也许这还真是我们家的传家宝。不过媳妇你向着我妈不向着我,我可是要吃味的呀。”   说着,他做出张牙舞爪的样子想吓唬许倩,谁知道被许倩一巴掌拍到一边去了,口中说到:“别耍宝了,快把礼金点出来,给人家饭店结账去。”   等到小两口点够了钱,急匆匆的下楼给酒店结账的时候,他们谁都没有注意到,被他们遗忘在婚床上的那一把木质的梳子,正微微颤动着,发出妖异的黑光。 第28章 许倩与赵杰两口子在酒店里只住了一天,就回到南源镇他们自己的新房里的,结婚的房子是赵杰的父母给他们新建的,还在一个院子里,只不过从南面又给他们小两口盖了两间新房。 这样一来,赵杰他们家现在的房屋的平面图形,就跟陈泽他们家有些相像了,只不过他们家的房子给比陈泽家的新多了。 虽然不是主屋,但是因为是要盖给儿子结婚用的,所以赵杰的父母在这上面可是一点都没有省功夫,不仅盖房子的图纸是请人专门过来设计的,就来里面的装修也是找了市里最好的装修公司做的,就怕是差了那一点,委屈了新进门的媳妇。 许倩对这些倒是不太在意,对她来说,他嫁的是赵杰这个人,又不是他们的房,有单独的房子住更好,没有的话她也不介意跟公婆住在一起。 但是对于赵杰父母的这一片真心,许倩还是很感动的,毕竟公婆通情达理总比蛮不讲理要强,她嫁赵杰可是想着要过一辈子的,可不愿意因为婆媳问题让他夹在中间两面受气。 知道儿子和儿媳今天要回来,赵杰的父母一大早的就去菜市场,买了好多的东西回来,现在都做好了放在桌子上,就等着他们小两口回来那。 许倩和赵杰甜甜蜜蜜亲亲热热的进去了,老两口看着小两口黏糊,心里也跟着高兴,默默的盘算着应该要不了多久,家里就会添丁进口了吧。 赵杰的母亲端着水果盘,笑眯眯的走到了许倩的身边,把水果盘里最红的大苹果挑了出来,递给许倩说到:“丫头给你,比爸今天早上去早市,刚买回来的红富士,又甜又脆,你吃一个解解渴。” 许倩闻言接过了自己婆婆递过来的苹果,有些害羞的说到:“谢谢爸妈。”然后轻轻的在苹果上面咬了一口。 许倩的婆婆故意的往她身边做了做,不动声色的找了一个机会,在许倩的头发附近闻了几下,没有闻见自己想象中的味道,心里顿时的沉了一下,面上却不改颜色的说到:“孩子,我给你们的东西,你们是不是没有用呀?” 小两口闻言有些惊讶,互相的打了一个眼色之后,赵杰先开口了,他笑嘻嘻的说到:“妈,你不是说那是咱们家的传家宝吗,我们当然得好好的收着了,我们就连看一眼都要小心翼翼的,那里就敢用它呀。” 赵杰的母亲闻言笑着说到:“没事,虽然是家传的东西,但是却是不值几个钱的,那梳子就主要是要拿来用的,当初你奶奶给我的时候就说过,长用这个梳子梳头,会夫妻和睦,一顺百顺的。” 将那把梳子给了许倩他们小两口,赵杰的母亲倒还真的是一番好意。 那把梳子的确是他们家传下来的的,也是她的婆婆也就是赵杰的奶奶亲手交给她的,老太太把梳子给她的时候就说过,这可是一把吉祥的梳子,女子要是用它梳头,夫家便会有如被通开的发丝一样,顺的不得了的。 刚开始的时候她也是不相信的,但是为了不违背婆婆的好意,她有时还是会拿出来用一用的。 说来也巧了,也不知是怎么的了,总之她只要是用了那把梳子梳头的日子,那这一天就会过的很顺利,只要不是太过分的要求,就都会有一个完美的结果,可以说几乎是到了心想事成的地步了。 刚开始的时候她还没有发现,后来的也渐渐的琢磨出来规律来了,从那以后,她就把这把梳子当成了宝贝,每天都要使用它。 可惜的是自从他们家的小杰出生之后,这把梳子就没在起过作用了,因为此事她还悄悄的问问过婆婆,婆婆说她也是生过他们家老赵几兄弟之后,这把梳子就不再起作用了。 当时她可是可惜了很久那,但是在想想,跟梳子比起来,当然还是儿子更重要,所以她就把梳子好好的收藏了起来,心里想着等到儿子长大了,娶了媳妇了,就把梳子传给儿媳妇,让她好好的利用一下。 现在儿子终于长大了,儿媳妇也娶进门了,举行婚礼的头一天晚上,她翻箱倒柜的把这把梳子给找了出来,郑重的交给了自己的儿子,让他转交给儿媳妇,现在东西到了儿媳妇的手里,她却干放着不用,这怎么不让她这个当婆婆的忧心呀。 按着她的经验跟她婆婆的说法,这把梳子是只在媳妇生产之前才有用处的,就她刚才看着儿子儿媳的那股子亲热劲儿,估计要不了多久她就能抱上孙子了,眼下这时间是过去一天,就少了一天呀。 时间已经这么的紧张了,这小两口还要浪费,这怎么能不让她心急呀,偏偏这种事情又不能明着说出来,儿媳妇是当老师的,对那些神呀鬼呀的,一直都是不太感冒的,说明白了,她怕儿媳当她是老封建,到时候就更不把那把梳子给当回事了。 所以赵杰他妈现在心里急的都要火烧房了,面上偏偏却又不能显现出来,只好一直都在拐弯抹角的私底下提点着自己的儿子跟儿媳,让他们记得要使用她给的那一把梳子。 晚上,许倩跟赵杰两个人回到了自己的小屋里,许倩一边在化妆镜的前面涂涂抹抹,一边对着依在枕头上看电视的丈夫说到:“哎,你说今天妈是怎么的了?句句话都离不开那把梳子,这一下午我从她嘴里就没在听着别的,看她那样,是恨不得当时就让我回屋,赶紧的用梳子梳头去。” 赵杰拿着遥控器不停的转着台,应该也是觉得无聊了,他听见妻子的问话很有兴趣的说到:“我也正在奇怪那,昨天咱们没时间,也就没咋注意那把梳子,反正现在也没什么事情,老婆,你赶紧的把咱妈给的那把梳子找出来,咱们两个好好的研究一下,看看老妈给的传家宝,它到底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许倩闻言也有了兴趣,她停下了自己手上的动作,去外屋找来了自己的大挎包,今天早上离开酒店的时候,她把一些零零碎碎的小东西,都给收拾到这里面了。 许倩拎着挎包进了屋,拉开挎包的拉链,把里面装着的东西一股脑的都倒在了床上,就听得稀里哗啦的一阵乱响,那个装着传家宝的盒子,跟着一些零碎的东西,从许倩的大挎包里掉了出来。 两个人现在也顾不上什么凌乱不凌乱的了,伸手从一堆的零碎里把装着木梳子的盒子给拿了出来,两个人凑在一起,许倩小心的将盒子打开,把梳子从里面拿了出来。 乍一看那梳子也没什么特别的地方,不过那做工却绝对是称得上精制的,木梳大致是可以分为梳齿与梳柄两个部分。 梳齿的部分是木制的,齿子长短一致,分布均匀,没用因为长期的使用而出现任何的缺损,梳柄的上面镶嵌有白色的浮雕,雕刻的是一位年轻妇人在梳妆打扮的样子。 可能是因为使用的时间太长了,所以梳柄镶嵌的浮雕上面,那年轻妇人的脸面上已经是光滑的一片,五官都已经磨损的看不见了,小两口握着梳子不停的研究,也没看出来这把梳子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赵杰接过许倩手中的木梳,翻来覆去的研究了半天,最终有些泄气的说到:“这不就是一把普通的梳子吗,无非就是做的精巧一些罢了,也没看出有什么不同的地方呀,你说我妈怎么就这么的在乎那?” 许倩闻言翻了他一个白眼,心说你这个做儿子的都不知道,那我就更不知道了。 赵杰也就是随口那么一说,压根也没想着在许倩那里得到什么答案,不过他看着手里的梳子笑着对许倩说到:“媳妇你看,这梳子的颜色这么深,看着像红松木的呀,不过红松木不是这种香气的,你说这会不会就是传说中的紫檀木呀?而且这梳子上面镶嵌的浮雕,用的也不知是什么材料,不像是玉的,玉就是在白,也没有这样晃白色的,我看着倒像是电视上经常能看到的象牙材料的。媳妇你说,这边木梳要是真的是紫檀木镶嵌象牙雕的,那是不是得老值钱了。” 许倩闻言用食指狠狠的点了点赵杰的额头说到:“紫檀木镶象牙雕的,你想的到美,也不看看自己手里的东西,紫檀木哪有这样纹路的,象牙那里是这样的质地的,我看这就是普通的木头梳子,上面镶嵌的东西,跟咱们上次出去旅游看的那些牦牛骨到是挺像的,你呀别总是瞎想,哪有那么多天上掉馅饼的事情,就算是有,你就那么肯定,这馅饼就一定能掉在你的嘴里。” 两个人说笑了一阵子,然后就又腻歪在一起了,新婚的小夫妻吗,热情一点是可以理解的,不过眼里只有彼此的两个人谁都没有注意到,那把刚才被他们议论纷纷,现在又被扔在一旁的梳子,颜色可是比刚拿出来的时候深了一些。 第29章 虽然许倩和赵杰这小夫妻俩没有将那个什么传家宝的当成一回事,但是既然赵杰的母亲已经再三的提示了,许倩觉得要是不用,那就是太不给自己婆婆面子了。 心想着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不过是用梳子梳梳头,又不费什么功夫,还能讨到婆婆的欢心,何乐而不为呢。 于是每天起床梳洗打扮的时候,许倩要是想起来了,也会用一用那把传家宝,也不知道是心里作用,还是那传家宝真的有什么神奇的地方,总之自打用过之后,许倩还真的隐约的有一些感觉到了,自己要做什么事情的时候,还真的是顺利了不少。 有心要试一试是不是真的有效果的许倩连续的用了几天的梳子,还真的得到了不少的实惠,这一次许倩是真的相信了自己婆婆所说过的那些话了,开始真正的重视起那把木梳子了。 国庆七天的假期很快就过去了,许倩也休完了自己的婚嫁开始上班了,一早上她梳洗打扮一番,拎着一大袋子的瓜子花生和喜糖,精神奕奕,容光焕发的来到了语文组的办公室。 进了办公室的里面,许倩把自己带来的那些东西给办公室里的人们都分了,吃了她东西的人嘴里却没有闲着,一口一个新媳妇的打趣着她。 许倩本来以为自己的脸皮挺厚的,可是在这样一番连续的轰炸下也败下了阵来,在办公室里面转了一圈,最后许倩来到了陈泽的办公桌前面,一边把自己的带来的东西分给他,一边狠狠的瞪着他,意思是你要是再敢拿我开玩笑,我就让你好看。 作为人家的弟弟,天生的辈分就矮了许倩一节,所以在这一点上陈泽还是很明智的,他乖乖的伸手抓东西,除了吃就在没有多说过一句的话了。 许倩对陈泽的配合很是满意,伸手摸了摸他的头以示嘉奖,陈泽却被她身上,冲面而来的一阵脂粉的香气熏的直流眼泪,心说婚礼不是都已经结束了吗?怎么许倩还是这样浓妆艳抹的? 这么想着就偷偷的往许倩那边瞄了几眼,发现她今天的妆看着也不是很浓呀,为什么味道还这么的冲那,难道是喷了香水吗? 这么想着就觉得自己闻到的味道好像很熟悉,在一想就想起来了,这不就是迎亲的那天,他在杰哥身上闻到的那股味道吗,诶呀,这两个人可真不愧是两口子,连用的香水都是一样的。 就在他一边嚼着喜糖,一边胡思乱想的时候,他突然发现怎么许倩的头发尖都是向一边偏着的? 以为是自己看错了,陈泽起身便想过去看个究竟,谁知道这时候上课的预备铃却响起来了。 陈泽今天的第一节是有课的,所急着要去上课的陈泽没有再去计较什么,匆匆的拿起了自己的课按讲义,连跑带颠的往教学楼去了。 经过这么一打岔,陈泽就把他刚刚看到的事情给忘掉了,可是他跟许倩坐的很近,两个人就坐对面桌,所以每次他进办公室的时候,都能在许倩的身上闻到那股已经让他很熟悉的脂粉味了。 陈泽就奇怪了,这到底是什么样的香水呀,让许倩这么的爱不释手,不仅每天都要用,而且还越用越多。 在越来越浓郁的脂粉香气中,陈泽被熏的整天喷嚏不断,办公室里有不少的人都以为他得了重感冒,还给他送来了不少的特效感冒药。 在被熏的头重脚轻,脑仁子发涨的时候,陈泽终于忍不住了,他扶着砰砰直跳的额头,有气无力的对着许倩说到:“倩姐,你用的到底是什么香水呀?这功力实在是太厉害了,我实在是有些受不了了。” 许倩闻言疑惑的看了他一眼,满脸不解的说到:“你到底再说什么呀?我根本就没用过什么香水,我今天只图了防晒霜,其它的什么化妆品都没有用呀。” 陈泽闻言也挺不解的,他明明就从许倩的身上闻到了一股浓浓的脂粉香,怎么许倩就不承认那。 陈泽这么想着,就往许倩那边又走了几步,然后迅速的捂着鼻子往后退去,这一回他可以肯定了,味道就是从许倩的身上传过来的,因为越接近她,那股呛人的味道就越重。 陈泽捂着鼻子连退了好几步,眼泪又被呛出来了,他瓮声瓮气的说到:“倩姐,你别逗了,身上的味道太浓了,你看我都这样了,还能是在拿你开玩笑吗?” 许倩看着陈泽那难受的样子,看着也不像是的装出来的,而且陈泽的性情她很了解,根本不是那种没事找事的人,所以真的以为问题是出在自己身上的许倩,连忙的在自己的身上嗅来嗅去。 闻了半天也没有闻到什么奇怪的味道便才开口说到:“我真的没用什么香水,而且我也没闻到我身上有什么味道呀。” 一个说有,一个说没有,事情就这么僵在那里了,就在这时下课的铃声响了,任课的老师们陆陆续续的回来了。 第一个回到办公室的老师是他们科里的郝副主任,她一进办公室就看到了相顾无言干坐在那里的陈泽与许倩,眼珠子一转说到:“你们两个小年轻的是怎么了?怎么气氛弄的这么的僵。” 许倩见有人回来了,连忙说道:“郝姨你回来的正好,小泽说我的身上有一股子香水味,把他都熏成这样了,我说我这些天都没用香水,他还不信,正好这回郝姨回来了,您过来闻闻,看看我身上到底有没有喷香水。” 郝副主任闻言围着许倩转了一小圈,然后说到:“什么香水味,我没有闻到呀,小泽你闻差了吧。” 陈泽心说你们看我现在这难受的样子,有一点儿像是出岔子的摸样吗? 但是他猛然的想起来了,这些天以来,这么浓郁的香味,办公室里被熏到的却只有他一个人,也就是说,这香味貌似是只有他一个人可以闻到的。 又是这种情况,陈泽想通了的同时又有了深深的无力感,这下要怎么解释才好呀,好像怎么样说都解释不清楚呀。 看着坐在那一边等着解释的许倩和明显想看热闹的郝副主任,陈泽只好主动低头的说到:“对不起呀倩姐,好像是我的鼻炎犯了,闻不清楚味道了。” 许倩闻言也没再跟他计较,反而是关心的说到:“我这些天就看着你有些不对劲儿,总流眼泪不说,还一个劲的打喷嚏,我本来还以为你是着凉感冒了,原来是鼻炎犯了呀,那你找个时间赶紧去医院看看吧,你这副样子瞅着就叫人难受。” 陈泽闻言小声的应下了,他没有在给等着看好戏的郝副主任机会,陈泽找了一个理由,就从办公室里离开了。 从那之后陈泽便留了一个小心眼,他特意挑了一些办公室里只剩下他跟许倩的时间,强忍着那股呛人的味道,找了一个话题,坐到许倩的旁边,一边与她聊天,一边仔细的观察着许倩,想要找出一些疑点,看看有没有可能能够发现那些香味的秘密。 如此的几次下来,还真的被陈泽发现了许倩的一些异常之处,最明显的地方便是她的脸色越来越白,头发的颜色却越来越黑,但是却不是那种健康的,有光泽的黑。而是像被劣质的染色剂漂染过后的那种墨一样的黑。 最最重要的一点是,许倩的头发现在就像是有了自己的思维一样,每当陈泽找机会靠近的时候,那些头发丝的发尖便会集体的改变了方向,全部目标一致的把尖端对准了陈泽。 要不是知道那些头发还是长在许倩的头皮之上,占时还是没办法脱离控制的,就凭着这种奇怪的景象,陈泽就有种夺路而逃的冲动呀。 这些改变是一点一点发生的,要不是陈泽的眼力异于常人,在加上他的有心观察,一般的人还真的不一定能够发现的了。 现在,陈泽已经基本上是可以肯定,出了问题的是许倩的头发,为了验证自己的这一个猜想,陈泽决定动手做一个实验。 他将灵气聚集在自己的手上,均匀的平铺在自己的掌心之中,然后找了一个机会,走到了许倩的身边,趁着她不注意的时候,伸手快速的拽下了她的一根头发。 许倩就举得自己的头皮一阵的撕裂般的疼痛,让她‘啊’的叫了一声,然后赶紧的回头去看,就见陈泽站在她的身后,一脸愧疚的说到:“不好意思啊倩姐,我衣服的扣子刚刚好像不小心刮到你的头发上了。” 看见自己身后站的是陈泽,许倩将冲上脑门的火气压了下去,伸手揉了揉自己还有些疼痛的头皮,许倩白了陈泽一眼说到:“算了算了,下回小心一些就是了,你最近是怎么了,怎么干什么都是毛手毛脚的。” 陈泽闻言一边应下,一边将许倩送走,然后回身出了办公室,走到洗手间找了一个没人注意的角落,展开了那个一直紧握着拳头的手。 拳头里面就是那根刚刚从许倩头上拔下来的头发丝,它如今已经是没有一点像头发丝的地方了,蜿蜒卷曲着如同一条蛇一样的在陈泽的手心里翻来覆去的折腾着,它的发尖如同钻子一样,一直在想方设法的想要突破陈泽灵力对它的阻拦。 看这它的样子,要不是陈泽提前用灵力包裹住了他的手掌,恐怕如今已经是被它给钻破了皮肤,爬进了血肉之中了吧。 第30章 想通了的陈泽头皮发麻的看着在自己左手里不停的翻腾钻营的头发丝,右手伸进自己裤子的口袋里,从里面掏出了一张纸符。 这张纸符是陈泽自己炼制的,用的就是平时上供的时候要用的那些符纸,炼制符纸是陈泽最近才从石公那里学到的本事,因为费时费力,他都学了一个多星期了,做成的纸符一共也只有三张。 这就是那三张纸符的其中之一,是他到目前为止最成功的一见作品了,因为实在是喜欢,出门的时候就把它带在了身上,没想到现在就派上用场了。 陈泽一手托着那怪异的头发丝,另一支手迅速的将持着的纸符拍在了那根头发丝的上面,那纸符落在发丝之上的时候,就见那发丝如同被钳子夹住了细蛇一样,扭动了几下便垂下了两头,不在动弹了。 看着貌似恢复了原样的头发丝,陈泽还是没敢大意,用灵气包裹着手将那丝头发团成一小团,包进了刚才用过的纸符里,然后小心翼翼的收起纸符,这才回到办公室准备去上下一节课。 好不容易挨到了放学,陈泽一点都没敢耽误,骑着自行车风驰电掣的往家里面赶,推着自行车进门之后,陈泽连车子都来不及去锁,只是把它往墙根上一立,便转身进屋去找石公了。 如今的石公早就不像原来那样,只能附身在神牌之上等着陈泽的召唤了,他现在可以在这个家里行走自如,对家里的一切东西也都享有使用权和支配权,就见他白天晚上,来来回回的穿梭在这院子的各个角落里,俨然就是一副主人的架势了。 对于这一点,陈泽就像是没有发现一样,或者是他发现了却也不觉得有什么奇怪的,反正在他的心里,石公就是他的亲人,现在看他这么自在的样子,陈泽反而觉得安心一些。 陈泽大步流星的走进了屋里,石公当时正坐在屋里的沙发椅上看中央电视台的走近科学,这是他最近才培养起来的爱好。 陈泽进屋的时候,电视里正在播放着老屋鬼影之谜,昏暗的灯光配合着电视里面有些诡异的配乐,那气氛还真的很相容呀。 陈泽刚进到屋里,石公的注意力就转移到他这边来了,他手握着遥控器,视线却在陈泽的身上转了一圈,然后眉头有些微皱的说到:“这么冲的味道,你把什么东西带回到家里来了?” 陈泽闻言将一直收在兜里的符纸那里出来,递给石公说到:“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这原本是我同事的一根头发,现在不知因为什么就变成了这副模样了。” 石公接过陈泽递过来的纸包,伸手将团在一起的纸符摊开,原本在里面被陈泽揉成一团的头发丝,在纸符摊开的一瞬间将卷曲在一起的在伸直,从纸符里弹了几下,然后又不动了。 石公抖了抖手,将那根发丝抖落在地上,在落地的刹那间,就见原本还在装死的头发丝立马就活了起了,伸着发尖往土地里钻去,显然是想要逃走。 石公手出如电,一下就抓住了头发丝的尾端,原本还在往土地里面钻的头发丝立时便不动了,又变回了原来那般装死的样子。 石公拥里一拉,就将已经有一小半钻入土里的头发丝又给抽了出来,放到鼻子底下轻轻的闻了一下,然后皱着眉头说到:“这味道是骨魅,你那同事是怎么招惹上这种东西的?” 陈泽闻言又看了一眼石公手中的头发说到:“我也不知道呀,随后他把这段时间他的发现与许倩的改变都跟石公说了。” 说完之后他有些忧心的向着石公问到:“骨魅是什么呀?很难应付吗?” 石公将那根头发又包回了陈泽制作的那张纸符里,团成一团,丢给趴在一旁的二黑,让它当成球去玩,自己则对着陈泽解释到:“骨魅是对各种贮藏在骨头之内的精魅的统称,因为骨骼是身体之中的阴器,最适合让各种精魅依附,有道行的精魅若是能够遇上一幅适合自己的骨骼,依附之后用心修炼,常常能够得到脱胎换骨的效果,所以有些不行正道的妖物,时长会用这种方法来作孽。” “那这种东西不就是祸害吗?”陈泽闻言大惊失色的回到。 “虽然不能以一概全,但是骨魅这种东西,在四届之内确是不太受欢迎的存在,尤其是对用阳体修炼的那些修士来说,骨魅这种东西就格外的让他们厌恶了,毕竟谁也不会喜欢有东西时不时的就打自己骨头的主意。”石公闻言淡定的回答到。 陈泽闻言更着急了他对石公说到:“那倩姐那里是怎么回事儿呀?” 石公闻言回到:“听你描述在看你同事如今的样子,你那同事的骨骼应该是被骨魅给盯上了。骨魅在附身骨骼之后,便不能再随意的移动,要是想要去做什么事情,就只能用一些小恩小惠诱惑人类去帮它完成。这只骨魅现在依附的应该不是一副完整的骨骼,所以它只能通过一些手段一点一点的去浸润你的同事,来达到它依附的目的,若它有一副完整的骨骼的话,这么长时间的接触下来,你那个同事,现在早就已经不再是她了。” 陈泽闻言赶紧问到:“那要怎么办那,我那同事与我从小相交,他们夫妇现在对我也是多有照顾,我不能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呀。” 石公闻言把玩着自己手中的遥控器,想了想说到:“要想解决掉骨魅,就一定要找到它的藏身之所,以你同事如今的样子来看,她接触这个骨魅的时间应该不会超过半个月的。你若是想管,就可以从这个方面去找找线索,去找你那个同事打听一下,问问她最近有么有接触到一些奇怪的东西,尤其是与骨头有关系的东西。” 陈泽闻言记下了,第二天他便开始找机会去试探许倩,根据自己所掌握到的一些线索,陈泽决定就从许倩已经开始变化的头发来开始查找一些线索。 中午吃饭的时候,陈泽故意坐到了许倩的身边,强忍着那股呛人的香气,陈泽装似漫不经心的对许倩说到:“倩姐,我看你的头发最近黑了不少,看着也柔顺了不少,你最近再使什么洗头膏洗头发呀?” 许倩闻言摸了摸最近的披肩长发,颇为自得的回到:“那是当然,为了保养我的头发,我每个星期都要到药房里去,买来何首乌回家熬成水,在用那些水来洗我的头发,你看效果怎么样?” 说着许倩拿起了一把自己的头发,往陈泽那边递过去,想让他看清楚一些。 随着那股头发的靠近,那种呛人的香味便更浓郁了,陈泽实在是有些受不了,忍不住将身子往后让了一下,避过了许倩递过来的手说道:“看着到是不错,不过我发现你的头发是最近看起来才特别黑的,是又换了什么新的保养方法吗?” 许倩闻言疑惑的看了一眼自己手里持着的那股头发,见是比原来的颜色要重一些了,便开口说到:“你不说我自己都没注意到,看着确实是比原来要黑上一些了,不过我最近也没用什么新的方法保养呀,怎么突然就有变化了那?” 陈泽闻言试探性的问到:“你想想自己最近有没有用过什么新的东西,说不定这变化的原因就在那些东西的上面。” 许倩闻言自己的想了想说到:“最近到也没用过什么新的东西,你知道的,我虽然结婚之后办到婆家去住了,但是用的大多数还是自己的东西,要说是有什么改变的话,那应该就是我婆婆给我的那个传家宝了。” “传家宝?”陈泽闻言很好奇的问到。 见陈泽对这个话题感兴趣,许倩便耐心的为他解释到:“就是一把木梳子,是我结婚的那天我婆婆叫杰子拿给我的,说是一个吉祥的物件,用了可以旺家的。我原本也是不相信的,可是用了几天,发现最近还真的是顺当了不少,也许我婆婆说的没错,这东西可能还真有一些旺家的功效。” 陈泽一听她这么说,瞬间就把那把木梳给记在了心间,于是他继续问到:“既然能被你婆婆称为是传家宝,那这把梳子一定很特别吧。” 许倩闻言不太在意的回到:“也没什么特别的地方,就是做梳子的木头有些香味,梳子的梳柄上有一些浮雕,做工到是挺精致的,其它的在没什么特别的地方了。” 陈泽闻言连忙装作很有兴趣的样子对着许倩说到:“听你这么一说,我到是真想看看那把传家宝了,就是不知道方不方便呀?” 许倩闻言很大方的回到:“这有什么不方便的,你等着我明天就把那把梳子给你带过来。” 陈泽一听正中下怀,连忙一边向许倩道谢,一边盘算着明天要怎么做。 第31章 第二天一早,许倩就将那把传家宝从家里给陈泽带过来了,看着许倩递过来的那把梳子,陈泽没敢直接伸手去接,考虑一下陈泽开口说到:“这把梳子可真漂亮,看样子也是有时间了的,怎么着的也能算是一件古董了,我可不敢直接上手,万一留下了一点的痕迹,那可就是大罪过了,你等等呀。” 说着陈泽从自己的抽屉里拿出一块浅黄色的细绒布,平摊在了自己的手上,然后示意许倩把那把木梳放在细绒布上。 许倩看着他一脸正式的样子,不禁有些好笑,但是还是顺着他的意思,将那把木梳子放在了陈泽手上铺开的浅黄色绒布上。 陈泽才刚与这把梳子接触,就被迎面而来的那阵熟悉的香味冲的差点没有厥过去,此时的陈泽已经可以肯定了,造成许倩身上香味异常的罪魁祸首,就是他面前的这把梳子。 陈泽小心翼翼的观察着手中的梳子,只一眼就被木梳子上面雕刻着的骨质无面人物像给吸引住了,那雕像没有五官,雕刻的却格外的传神,不过轻轻的几刀,便将人物的喜怒哀乐都刻在了上面。 不知是不是错觉,陈泽觉得自从自己看到这把梳子开始,背后就不停的在冒凉风,总感觉周围冷飕飕的,让他的胳膊上都开始往外冒鸡皮疙瘩了。 用肉眼没发现什么异常的地方,陈泽将灵力凝聚在双眼之上,眼中的世界立马就变得不同了,原本看着还很正常的那把木梳子,现在上面却缠满了黑色的细丝,密密麻麻的以那把梳子为中心,向四周扩散着。 陈泽被那黑色细丝之上裹缠的怨气惊的打了一个寒战,手上一抖,捧着的梳子差一点被他丢到地上去。 好不容易稳住了心神,陈泽将捧着的梳子还给许倩说到:“许姐这东西看着倒是一件好物件,就是不知道你们家,我大姨是从哪里得到的,这么精细的物件,难怪要被当成宝贝给传下来。” 许倩将梳子收起来,放回到原来装着它的木盒子里,随后丢进了自己的手提袋里然后对陈泽说到:“我婆婆说是从我太婆婆那里传下来的,我太婆婆都过世好些年了,谁知道这东西是从哪里得来的。” 虽然没有再从许倩的口中探听到什么消息,但是陈泽已经打探到了自己想要知道的东西了,晚上下班之后,陈泽照例骑着自行车往家里走,但是平常只需要十分钟的路程,这一次都骑了都快要半个小时了,还没有看见自家的大门,饶是陈泽这样神经历来很粗的人,此时也觉察出不对劲儿来了。 陈泽双手捏住车闸,将车子停下,伸出一条腿将车身支撑住,开始打量起四周的环境来。 就见街道还是那条街道,人也还是那群人,就连街道两旁的店铺也没有什么改变的地方,唯一不同的是,走在街上的那些人,就跟看不见陈泽似的,他们神态各异的擦着陈泽的身边走了过去,一点多余的动作都没有。 这样的事情陈泽已经经历过一次了,就是上一回跟着二黑,在镇里的卫生院碰着尸崱的那一次,两者一对比,情况那是一模一样的。 与上一次的束手无策不同,陈泽既然敢叫许倩把他觉得有问题的东西给带过来,那就一定是有所准备的,就见他不慌不忙的从自行车上面下来,将车子立好放在一边,从兜里掏出了一张五颜六色的彩纸,开始动手叠起了折纸。 从陈泽身边走过的人开始越来越少了,很快空旷的接到上面就只剩下了陈泽一个人,阴风裹扎着不知从哪里带过来的腥臭味不停的往陈泽这一边涌过来,原本明亮的天空也渐渐的阴沉了起来。 对于这些改变,陈泽却好像是看不见也闻不见一样,依然自顾自的站在那里折叠着手里的彩纸。 整张的彩纸在陈泽的手里不停的变来变去,最后终于有了一个固定的形状,原本四方形的彩纸在陈泽的巧手改造之下,变成了一个三寸大小的立体的五彩小灯笼,。 陈泽的四周已经是越来越暗了,原本流动着的阴风现在也像是凝固了一样盘旋在陈泽的周围,陈泽慢慢的将手中五彩小灯笼的四个角给捏好,然后手出如电,快速的往灯笼里面丢进去了一枚东西。 就像是给电灯接通电源一样,那东西被丢进去的一瞬间,陈泽手中的五彩小灯笼霎时的明亮了起来,原本盘旋在陈泽的四周,一直不怀好意的那阵阴风,看见那光亮,就像是见到了雄黄的蛇虫一样,立马的四散而逃,连个影子都没有留下。 随着阴风的散去,陈泽的周围也像是云开雾散了一样,立时的就明朗了起来,五彩的小灯笼一直尽职尽责的飘荡在陈泽右上角的方向,柔和的微光一直围绕包裹着陈泽。 虽然阴风已经散去了,但是陈泽并不认为危险也跟着过去了,证据就是陈泽现在还是待在这个孤立的结界之中没有出去,他依然还是小心的警惕着四周的一切动静。 就在这时,风中又传来了那股陈泽很熟悉的香味,陈泽心知这是正主找过来了,便静下心等着它过来。 远处传来了一阵女子的嬉笑声,笑声还没落下,一个打着纸伞,裹着白色披肩的女子便缓缓的走过来了。 那女子的披肩只有薄薄的一层,却将女子的全身上下都裹了个严实,除了一些头发,那女子的周身都没有一点露出来的地方,那把纸伞就轻飘飘的罩在她的头上,随着她一荡一荡的飘了过来。 虽然被披肩给裹满了全身,但是女子窈窕的身材也是一览无遗的给全部展示出来了,随着她的慢慢靠近,那股香气越发的浓郁,配合她玲珑有致的身材,尽然有了如同罂粟一般诱人的姿态。 陈泽被诱,惑的心神一阵的恍惚,但是他迅速的反应过来了,连忙默念清心咒,心道好一个妖孽,果然是要人命的东西。 眼见着自己的诱,惑被陈泽识破了,那女子却没有一丝的不自在,未语先笑,可是说出来的话却像是淬了毒的钉子一样,她阴森的说到:“这位小哥,闲事儿少管,这样才能长命百岁呀。” 陈泽扶着自己的自行车看着那个满身魔戾之气的女子,开口回到:“你要是还关心寿命,那这句话我就原封不动的还给你。趁着大错还没有铸成,你现在若是收手,应该还是来得及的。” 那名女子闻言讥笑了一声,然后不屑一顾的对着陈泽说到:“看你这一身通透的灵光,我本来还以为你是不一样的,现在一看你跟那些人一样,还是蠢货一个。哎,这世上愚蠢的人怎么就这么多,还偏偏都叫我给遇上了,一个一个的,上杆子的过来找死,真是叫人心烦那。” 说着女子便想要在往前走,一直安静的漂浮在陈泽右上方的五彩小灯笼,这时却发出了阵阵华光,照耀着陈泽的四周如光阳四下,让本来还想要靠过来的女子往后退了好几步。 浮在女子头上的那把纸伞,迅速的落了下来,挡在女子的身前,阻挡住了五彩小灯笼散发出来的华光。 等到光亮散去,五彩小灯笼又恢复了常态之后,那女子挥开了阻挡在自己面前的纸伞,冲着陈泽说到:“小郎君真是好狠的心肠,奴家不过是与你玩笑几句,你居然就要置奴家于死地,心肠这般冷硬可是不行的,将来可不好讨你情人的欢心那。” 陈泽对她的言语不为所动,刚才这女子不知是用了什么手段,尽然引得五华灯都自动护主了,这宝贝是他为了今天才特意制作的,用的并不是什么彩纸,而是沾染了五行灵气的大型拼凑行符咒,最后丢进去的那枚东西,是石公赐下的灵石,是充当灯芯用的。 五华灯上面有护身的符咒,能量也是由里面的灯芯提供的,极好控制又不需要损耗自身的灵气,对于陈泽这样入行赏浅的菜鸟来说,是在适合不过的法器了。 可是这样的法器也是有缺陷的,那就是法器的主人是不能主动的控制它们的,这种法器是会自我控制的,它们会在合适的时间主动保护它的主人。 刚才五华灯放出的那一阵阵的华光,就是它在自主的护主,五华灯会这么做的理由只有一个,那就是眼前的这个女人她使阴招了。 可是她做了什么,陈泽却是一点也没有察觉出来,要不是有五华灯在一旁,陈泽这一回说不定是要吃一回大亏了。 那女子见陈泽依然很警惕她,没有一丝一毫放松下来的意思,心知见缝插针的这一招是没什么用了,脸马上就变了,她语气狰狞的说到:“小子,这是我最后一次警告你,我的事你少插手,这是他们一家欠我的。” 陈泽闻言回到:“我要是没有搞错的话,许姐往多了说,也是从半个月前才开始接触到那把梳子的,再次之前她与你从未见过任何一面,何来拖欠一说?要我说你还是听一句劝,赶紧的离开这里,找一个清静的地方,好好把自己的脑子给修炼清楚了,也省的在这里四处的招摇,连累到无辜的人。” “竖子,你找死。”女人被激怒了,双手一挥,两股黑色的发丝直奔陈泽的面门,五华灯立即转移到陈泽的面前,从灯内喷出五行灵火。 发丝沾到了灵火,就如同汽油碰触到了明火一样,立马快速的燃烧了起来,女人如同被烫到了一样,立马遗弃了那两股发丝,挥手斩断了它们。 燃烧着的发丝缓缓的从空中飘落,还没等落到地上,便燃烧殆尽,化为灰烬消散在空气之中了。 现在即便是隔着一层薄披肩,女子那怨毒的眼神也是阻隔不住的,她气喘吁吁咬牙切齿的对着陈泽说到:“小子,既然你是管定了闲事,那我也不用再与你客气,我知道你身后有人,可我也不是好惹的,你回去告诉你身后之人,老娘可是手持阎王令的,是阎王允许我留在阳间寻仇的,我有阎王令护身,他能将我如何呀。” 说完,女子狂笑着离开了此地,而四周也恢复了正常的样子,陈泽现在就扶着自行车站在马路的中央,前方不远处就是他们家的巷子口。 第32章 无视了周围人看见他傻愣这站在那里的奇怪眼光,陈泽推起立在一旁的自行车,快步的往自己家里走去。 一进大门,就看见石公正站在院子里在等着他,看见他平安归来,石公一直微提的心才算是放了下来。 石公从来都没有如此的紧张过,就连他第一次上战场的时候都没有过,能够让他如此牵肠挂肚的,千百年来就只有陈泽一个人。 陈泽看见了石公,连忙跑了过去,颜面中难掩他小小的兴奋之意,他开口对石公说到:“石公,果然不出您的所料,那妖物刚才过来找我麻烦了。” 石公闻言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他一番,见他没有一丝受伤的样子,才开口回到:“吾主这一回玩的可开心?” 陈泽闻言重重的点了点头说到:“石公教给我的方法都很有用,那妖女不仅没有碰到我一根汗毛,她自己还在我手上吃了一个大亏,不过她让我转一句话给您,说是她的手中是持有阎王令,谁都奈何不了她的。” 石公闻言恍然的说到:“原来是阎王令啊,难怪吾遍寻方圆几百里都找寻不到这妖孽的踪迹,如此到也可以解释的通了。” 原来在发现陈泽带回的发丝里有骨魅气息的当晚,石公便与阿鼎一起,用神识搜遍了南源镇,也没有找到那骨魅的寄身之处。 因为骨魅的形成原因与修炼的方法都及其的特殊,若是任由它随随便便的就留在这里,那对所有有形体的生物来说,它都是一个巨大的威胁。 所以石公第一次主动的管起了闲事,他扩大了自己的神识,将整个历樊市都过滤了一遍。 即便是如此,石公也没有发现骨魅一丝一毫的踪影,想来想去,石公觉得问题应该还是出现在许倩口中的那个传家宝的上面。 门神是绝对不会主动去蹬别人家的大门的,而许倩的家就住在南源镇上,在这么近的距离里,那东西既然可以逃的出他的神识,便是有些特殊的手段的,那样的话即便是他亲自登门,结果也不会出现什么太大的改变的。 这么想着,石公就想先将这件事情放下,等到有了其它的线索的时候再去调查。 不料陈泽在听到骨魅的危害之后就一直十分的担心许倩的安全,于是他就跟石公提出了这么一个引蛇出洞的办法。 对于要不要接受陈泽的这个提议,石公一度是曾有过一些疑虑的,但是他最终还是点头同意了。 会做出这样的决定,归根究底的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陈泽现在是修行之人,而天道对他们这些逆天而行的人是从来都不会客气的,以后必定会有千千万万的艰难险阻在等待着他。 想要跨越这些困难,靠的决不能仅仅是学习,道行从来就不是学出来的,修炼的根本在于磨砺,养在温室之中的花朵是经不起任何的风吹浪打的。 石公当时的心情复杂而矛盾,他既不想让陈泽受到一点点的伤害,又不想将他教养成一个只是学识渊博,其他的手段却是一点没有的绣花枕头,左右摇摆反复的衡量之后,石公最后还是一咬牙,答应了陈泽的这个提议。 为了保证陈泽的安全,石公不仅教会了他五华灯的制作方法,还把自己一千多年以来,从没有离开过他身边的护身镜给摘了下来,挂在了陈泽的脖颈之间。 就算是有这样的安排,石公还是不能放心,他一直密切的关注着陈泽的一举一动,准备见事不妙的话,就马上出手。 好在一切都还在掌握之中,那骨魅虽说是狡猾了一些,倒也并不难缠,唯一比较麻烦的,就是那妖物手中所持的阎王令了。 见石公如此的在意阎王令,陈泽不仅也跟着好奇了起来他开口问到:“什么是阎王令呀?为什么那妖物手中持有阎王令,就可以如此的肆无忌惮那?” 石公闻言对陈泽说到:“所谓的阎王令,是十殿阎王们手中的一种令牌,阎王们也会有心慈之时,若是遇上有大冤屈的魂魄,就会将手中的阎王令赐给他们,允许他们占时回到阳间去自行报仇。阳间的神仙若是见到手持这种令牌的鬼魂,是不会与他们为难的,阴差们也会占时的避开这些鬼魂,等到他们完成心愿之后才会过来拘魂的。” 陈泽闻言低声的说到:“这么说那妖女到是没有说谎,恐怕赵家的确是欠了她什么东西呀。” 石公闻言问到:“那妖孽是这么与你说的?” 陈泽闻言回到:“嗯,她说让我少管闲事,还说这些都是赵家欠她的,要是这样的话,那这把梳子在赵家的时间也不算短了,为什么原来都没有出事,偏偏就是现在出事了那?” 石公闻言想了想,突然一挥手,一道灵符从他的手中飞了出去,不一会儿,南源镇的夜游神就过来了,阿鼎一脸恭敬的对着石公说到:“先生,您召唤我?” 石公看着阿鼎对着他说到:“出现在南源镇的那给骨魅,手中持有阎王令,阎王的庇护让她逃过了你我的眼睛,汝的职责会时长接触到阴界,可到下面去打探一下,看看是哪一殿的阎王发出的这道手令,也好让咱们心中有数。” 阿鼎闻言应下了,随后便离开了,但是没过多久他便又回来了,轻手轻脚的来到了石公的身边,低声的向他说到:“先生,小可打探清楚了,栖身在咱们镇子上的那个骨魅手中的阎王令,是第十殿的轮转王薛大爷发出的手令。” 石公闻言沉声的说到:“原来是那位啊,还好,到是还能说的上话,你可问清楚了,轮转王是因何发出这道手令的?” 阿鼎闻言回到:“打听清楚了,寄居在咱们镇子上的骨魅原本姓武,八十六年前从临县嫁到了当时的南源村,也就是现在的南源镇的赵家。那时是嫁给了他们家独子,就是赵杰的太爷爷赵霁。当时的赵家在南源村里也算得上是一等一的人家,只是自从这二人成亲之后,赵家便开始走下坡路了。” 石公闻言说到:“妻不旺夫家,是八字没有合好吧,到也不算是什么难办的事,花些钱财,挑一个懂行的人,破一破也就过去了。” 阿鼎闻言附和着说到:“在大人的眼中当然算不得是什么,就算是小神,只要是求到我这里了,也能想办法给办的妥妥的。只是在那些凡人的眼里,这可就是一件顶天的大事了,偏偏当时的赵家糊涂,为了省一些钱财,只找了一个半吊子的半仙过来。那个半吊子到是看出来是妻不旺家了,只是给出的解决办法真的是太残忍了,他居然让赵家把那个武氏给活着祭神了。” “什么?”饶是石公一向稳重,闻言也是一惊,要知道人类是组成天道的重要一环,所以每一条人命都是一个极大的因果,那些枉死的凶魂是没人神仙肯随便的接手的,所以古时候的那些人祭都是瞎扯淡的,因为除了邪灵,是没有神仙会随随便便的就要人命的。 所以武氏注定是要白死了,而她死之后,赵家的境遇却没有任何的改变,反而是因为行了不道之事,运到变的是越来越差了。 这样的结果赵家当然是不能接受的,他们家付了大笔的银子,家里还没了一个人,结果家运不仅没能变好,反而是越来越往下滑,赵家当时的当家人也就是武氏的丈夫,立马就去找了那个半吊子,狠狠揍了他一顿,逼着他在给想办法。 挨了一顿狠揍之后,为了给自己推脱责任,那个半吊子就随口胡说,说是他们家里被祭神了的媳妇心中怨恨,惹了神灵的不快,要好好的惩戒她一下,才能转了他们赵家的运到。 糊涂的赵家人这一回居然又信了,他们听从了那个半吊子的意见,找到了一块阴沉木,制成了一把梳子,然后将武氏的头盖骨截了下来,雕刻成了一个妙龄的女子的雕像,镶嵌在了那把阴沉木的上面。 如此灭绝人性的事情,立时就被天道给察觉了,没有任何的犹豫,那个半吊子半仙跟武氏的丈夫在梳子制成的当天,就遭了天谴了。 他们二人的魂魄来到阴曹地府之后,阎王爷直接就把他们给丢到十八层地狱里面去受刑去了。 但是要怎么对待武氏,这到是让断案的阎王有些犹豫了,武氏是受害者,按理说是应该给她一些补偿的,但是造孽的那两个人都已经被丢进十八层地狱里面受刑去了,也不能再把他们给拎回来了,武氏这里到底要怎么办才好那? 思来想去,阎王决定将选择权交给武氏自己,看看她自己想要什么样的补偿。 那武氏到也干脆,从头到尾就只说了一句话,说是赵家欠她一条命,她要叫赵家还给她。 一报还一报,这倒也是不过分,阎王就答应了她的要求,只是罪魁祸首已经伏法,其余的人罪不至死,自有天道会等着他们,这一命赵家要怎么还那? 当时处理此事的正是轮转王,他想了想,便给了武氏一道手令,让她占时寄居在她的魂骨之上,等到赵家有新生儿降生的时候,便会安排她投胎转世,到时候赵家的一家老小都要宠爱照顾甚至是服侍她,直到她再次辞世为止。 阿鼎说到这里石公便能猜出后面的事情了,他想了想说到:“这样的安排虽说有些牵强,到也能说的过去,总算是能了解了这一段因果,对武氏和赵家的其他人来说,到也不失为一个好的做法,只是不知事情因何会变成了如今的这般摸样?” 阿鼎闻言说到:“那武氏刚开始的时候也算得上是安分的,只是刚嫌弃当时的赵家条件不好,不肯去吃苦,所以不愿意那时投胎。等到赵家的条件好到能让她满意了之后,她的魂魄却因为长时间接触阴沉木,不能再与纯阳之气相容了,所以投不了男胎。偏偏赵家接连两代就没再出一个女孩,所以事情就慢慢的拖延到现在了。” 石公闻言轻哼了一声说到:“贪心不足,受罪活该,只是她已经等了这么久了,为何偏偏会选在现在动手那?” 阿鼎闻言回到:“轮转王给武氏阎王令的年限只有八十年,眼看着就要到期了。阎王令一旦到期,武氏若是还没有投胎的话,那就只有回到地府等待重新发落了。那武氏自从得了阎王令之后,行事越发的张扬了起来,渐渐的便滋生了心魔,这样的魂魄若是到了地府,等着她的还能有什么好,所以便狗急了跳墙,她这是什么都不顾了,才会化身成了骨魅,想要附着一具躯体。” “这么说那个凡女便是她所相中的躯体了?”石公又问。 “应该是没错的。”阿鼎回到。 石公闻言不屑一顾的说到:“她到是真敢想,当南源镇没人了是吧,轮转王给她的阎王令是到什么时候的?” 阿鼎闻言说到:“我去查了,只到后天的子时。” 石公闻言满意的点点头说到:“很好,到是省的吾再去地府浪费口舌了,那骨魅既然敢冲吾叫板了,那就别怪吾要送她归西了。” 第33章 石公与阿鼎说话的时候,陈泽就一直安静的站在旁边,静静的听着他们说话。 等到他们之间的谈话结束,陈泽归结了一下他们言语之间的重点,想了想说到:“后天便是倩姐的生日,我可以找一个借口将她请出来,到时候咱们行事也会方便一些的。” 石公闻言想也没想便同意了。 第二天上午,陈泽找了个机会,把想要给许倩庆生的事跟她说了,许倩闻言笑眯眯的对陈泽说到:“好小子,怎么就突然就想起要给我过生日了?说,你打的到底是什么主意?” 陈泽闻言连忙说道:“误会,这可是真的误会我了,我不过是想着,咱们大伙也好久没有在一起聚聚了,这不是正好赶上了吗,就借着倩姐你过生日的由头,把大伙都拢在一起好好的热闹一下。” 许倩闻言回到:“我就知道不会是那么简单的,不过咱们这些人到是真的好长时间没有在一起乐呵乐呵了,这次到真是个机会,也好,就按你说的办,咱们这就去联系人。” 陈泽与许倩口中所说的那些人,就是那些在镇子上跟他们从小一起玩到大的发小们,现在他们都长大了,有各自的事业要忙,聚在一起的时间就慢慢的变少了。 他们上一次聚在一起的时候,还是因为陈泽进了南源高中做了老师,大家伙为了庆祝才聚到一起的,细数一数,这都快要两年了。 所以陈泽这一回找了这么一个借口,许倩是一点怀疑都没有的就相信了,她以为陈泽是想他那些朋友们了。 两人说好了之后,陈泽定了地方,许倩负责去联系他们的那些朋友,等到许倩生日的那天,两个人下班之后,便结伴来到了镇子上陈泽事先定下的那家小饭馆。 难得全聚的一群发小们汇在了一起,整个晚宴上的气氛是热闹不已,酒过三巡之后,时间也就慢慢的过去了,许倩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之后开口说道:“谢谢大家今天过来给我过生日,现在的时间也不早了,诸位明天都有工作,我就不在多留各位了,大家请各自随便。” 许倩的话刚说完,底下就有起哄的,就听见有人揶揄的说到:“这才刚结婚就舍不得自己家里的相公独守空房了,不过你们家杰子今天不是夜班吗?你就算是回去了,他也没再家里。” 许倩闻言冲着那说话的人轻轻的啐了一口说到:“我呸,满屋子里就属你最能搅和,现在都十一点多了,等你们回到家里在洗洗涮涮的,怎么也得过了12点去,我是怕你们明天上班迟到,你倒好吆,咬住了小话来打趣我,看我怎么收拾你。” 说错话的那一位见状赶紧的讨饶,大喊着:“女王饶命。” 一屋子的人看着他抱头鼠窜的样子,都忍不住哈哈的大笑起来。 说说笑笑之间,一群人一起往外走去,到了外面,离着近的几家各自搭伙,纷纷的告辞离去,很快就走了没剩几个人了。 陈泽看着剩下的那几个人也各自的离开了,便走到了许倩的身边说到:“倩姐,我送你回家吧。” 对于陈泽时不时的照顾,许倩已经是习惯了的,闻言她也没有多想,很快就答应了陈泽的要求。 两人沿着镇子上新修的柏油马路,往许倩他们家走去,一路上两个人边走边聊天,说着说着许倩便紧了紧自己的衣领,揉了揉自己冰凉的双手说到:“怪事了,这才十月初呀,晚上怎么就这么冷了。” 陈泽闻言掏出自己的手机看了看时间,上面清楚的显示着23点35分,还有不到25分钟的时间,这一天就要过了。 轻轻的将手机放回到自己的口袋里,陈泽转过头,对着一旁的许倩说到:“倩姐,不好意思了,事出有因,这一次我只好得罪了。” 说完,陈泽没给许倩反应的时间,十指微弹,一直依附在他指尖之上的细药粉,便被挥散在了空气之中,许倩连说一句话的时间都没有,直接就睡过去了。 在许倩昏睡过去的一瞬间,陈泽双手轻托,熟睡的许倩便被一阵柔光平托在了半空之中,陈泽将早就准备好的五华灯点燃,让柔和的灯光将他与许倩完全的包裹住,然后站在那里等着那梳子真正的主人找过来。 陈泽刚做好这些没多久,四周的空气就更冷了,陈泽身上的一件单衣已经有些扛不住了,但他还是强忍着一直在打寒战的身体,稳稳的站在那里。 那把木梳子真正的主人并没有让陈泽等太久,一分钟都没到,她就在陈泽的面前显了身,武氏看着拦在自己面前的陈泽,恨的牙都快要咬碎了。 就是眼前的这个人,几次三番的坏了她的好事,她本打算这今天就要动手的,因为今天是许倩的生日,生日便是轮回之日,若是这一天动手占据了许倩的身体,那修炼出来的骨骼就会格外的贴合她的身体。 可是就是这个小子,把她看重的身体给带到了一个阳气极为旺盛的地方,还找了一堆人过来陪着他们,让她找不到一丝下手的机会,只能等呀等的,干耗着时间到了现在。 武氏越想越气,盯着陈泽狠狠的说到:“小子,你自己找死,可别怪我。” 说着一直飘在武氏头顶的那把纸伞,瞬间分出好多的虚影出来,密密麻麻的数不清是多少个,那些虚影看着是虚的,活动起来的带出的动静却是实实在在的,纸伞分出的虚影如同雨点一样,连成一片扎扎实实的落在了五华灯照出的光幕上。 陈泽就听得四周是一片的‘叮叮嗙嗙’的声音,不时的还会有阵阵的流光从他的头顶飞过,但是他却并不担心,双手抱肩气定神闲的站在光幕里面,对外面的危险似乎是视而不见。 因为陈泽知道,别看外面的攻击看着凶险,其实却连五华灯光幕的外层都没有伤到,更不用说是站在里面的他和许倩了,就目前的攻击而言,三两天之内,那个什么武氏的,就别想碰到他们的边。 不想在搭理外面那个无法沟通的人了,陈泽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看了看,已经是11点55了,他见状高声的冲着外面喊道:“还有五分钟今天就过去了,你要是再不努力一些,等到子时一过,你就只能抓瞎了。” 武氏闻言都快要气疯了,还从来就没有人敢如此的无视她,她一把掀开了盖在嘴边的披肩,一股黑气从她的最终喷涌而出。 那股黑气直冲陈泽而去,铺天盖地的的压了过来,陈泽身边的五华灯被压制的光华不在,眼看着就要灭掉了,就在这危急的时刻,一直被陈泽挂在胸口的石公赐下的护心镜,突然的挣脱束缚飘了起来。 护心镜散发的光辉,将午夜照耀的犹如白昼一样,少顷,护心镜收敛光华,凝聚力量,如同一道惊雷一般顺势而下,直接劈到了武氏的头上。 一直都护在武氏头上的那把纸伞被直接劈碎,连个渣滓都没有留下,裹缠在武氏身上的披肩也被那道惊雷给劈成了条状,在也起不到一点的能用的地方了。 披肩碎裂之后,武氏也露出了她的真容,要是从后面看,武氏还真的可以算得上是一个背影杀手,但是转到正面,你就会被她塌了一半的脑袋吓的腿都软掉。 武氏的额头上根本就没有骨头,就只有一层头皮软趴趴的扒在上面,那双黝黑的眼睛因为少了骨骼的约束,就显得格外的灵活,看着好像随时随地的都能从眼眶里面掉出来。 陈泽被自己眼前看到的景象吓了一跳,不由得目瞪口呆的说不出话来。 而武氏却是用手捂着自己的脸,惊叫着喊道:“不要看我,你不要看我。” 陈泽看着这样惶恐的武氏,不知怎的,突然就想起了那把惹祸梳子的由来,口气也就软了一些对着她说到:“你这又是何苦那,乖乖的回到地府里面去,散掉魔气之后,地府还是会安排你重新投胎的。” 武氏闻言松开了一直捂着自己脸孔的双手,讥笑着说到:“重新投胎,投个什么胎?继续向我过去那样,痴傻呆捏的活几十年,然后像畜生一样的被人给宰掉,我告诉你,不可能。” 说完武氏的双手一挥,一堆码放整齐摞在路旁的砖块便齐刷刷的碎掉了,武氏尖笑着指着那堆碎砖块对着陈泽说到:“你看到没有,这就是我现在的力量,有了这种力量,原来被我惧怕的那些东西,现在在我眼里连个屁都不如,我再也不用像一条沾板上的鱼一样,只能任人宰割了,只要有了力量,我就能够无所不为了,我再也不用像原来那样,让别人决定我的命运,而自己却只能眼巴巴的等死了。” 武氏说出这些话的时候,眼中的目光都是温柔而充满希逸的,可是当她在看向陈泽的时候,目光就又变回了那种阴狠的样子。 她冲着陈泽继续说到:“不过这些都还远远不够,我还要变得更强,我要这天地之间在也没有谁能够随意的摆布我。小子,你一而再,再而三的阻挠我,我是不会轻易的放过你的,识相的你就赶快给我让开,我还能给你留一条活路,要不然,你可就不要怪我了。” 对于武氏所说的话,陈泽全部选择不信,因为从上一回见面开始,这个武氏眼里对他的垂涎就没有消失过,他又不是脑袋长包了,让谁忽悠几句就相信,他都敢拿二黑的口粮打赌,自己只要是将护心镜以收起来,对面那个妖女肯定会毫不留情就出手的。 第34章 两个人互不相让,事情就这么僵在了那里。 陈泽是一点都不担心的,对面那位身上的阎王令只到今日的子时,没有了阎王令,那武氏也不过就是一只纸老虎,想要动她都不用浪费第二根手指头。 武氏对于这一点显然也很清楚的,但是对面的那个人简直就是武装到了牙齿,一丝的缝隙都没有留给她,她现在的感觉就像是狗咬刺猬一样,没有一点能下口的地方。 就在他们两个人相互瞪眼的时候,时钟的指针一点一点的划过了午夜的12点,这意味着旧的一天过去,新的一天来临,更意味着许倩今年的的生日就这么过去了。 武氏耳听得午夜的钟声响起,心知这轮回之日已经过去,她要附身的最佳时日已经没有了。 她心心念念了这么多年的事情,就这样的被这个小子给搅和黄了,武氏现在气的都有一些肝疼了。 而陈泽仿佛还觉得他们两个之间的梁子结的还不够大似的,伸手从口袋中掏出自己的手机,指着上面的时间对着武氏说到:“你手中的阎王令只到今日的子时,而子时就是今天晚上的23点,到次日的凌晨1点的这么一个时间段。现在是12点零1分,你只有不到1个小时的时间了,你还能怎么样那?” 武氏闻言肺都要气炸了,她冷笑着说到:“小子这是你自找的,将来到了阎王那里,记得你是死在谁的手里的。” 说着武氏从口中吐出了一个钥匙大小的黑色的令牌,那令牌见风便涨,不一会便涨到了四五寸的长度。 武氏一把将变长的令牌握在了手里,挥舞着令牌对着陈泽说到:“小子,你想尽了办法想要激怒我,不就是想让我把阎王令亮出来吗,我如今把令牌拿出来了,有什么手段你就都使出来吧。” 这就是大名鼎鼎的阎王令呀!!! 看见了自己想要见到的东西,陈泽仔细的打量着那武氏手中握着的那面令牌,也没看出什么特别的地方。那牌子的正面写着阎王二字,背面刻着轮转王楚的大名,除了这些就什么都没有了。 看来看去陈泽也没发现什么异常的地方,但就是这么一块小小的牌子,却叫阳间一众的神仙对着它退避三舍。 其实陈泽是误会了,让一众神仙们退避的不是这么一块小小的令牌,而是发出这道令牌的冥界的各位阎王,只要是还身在五行六界之中的生命,不管他是那一方的大能,也保不齐就会有魂归阴间的那么一天。 到时候任你在外面是如何的呼风唤雨,在了这里也得老实的任人家摆布,所以除非是逼不得已,否则是没有什么东西愿意去得罪地府的。 石公直到这时还在没有露面,一是想让陈泽锻炼一下,让他拿这个骨魅练练手,在就是忌讳着那骨魅手中持着的那一块阎王令了。 将一直藏着的阎王令亮了出来,武氏的心中似乎又找到了依靠,她手持着令牌慢慢往陈泽那边走去,边走边说到:“小子,我就将阎王令挡在自己的身前,你若是敢施法对付我,我就将令牌挡上去,到时候弄坏了轮转王的手令,你就等着到了地府之后去下十八层地狱吧。” 抿定了陈泽不敢伤着自己手中的令牌,武氏的态度又开始嚣张了起来,只是她还没有得意多久,就突然的发现,自己手中的令牌,似乎开始不听她的指挥了。 武氏双手紧紧的握着那面令牌,可是令牌却在她的手中不停的抖动,似乎是想要挣脱出去。 武氏怎么肯放开这个救命稻草,她施法想要将令牌变小,在重新藏回自己的身体里面去,可是令牌不仅没有听令变化,反而是抖动的越来越快了。 眼看着令牌就要脱离自己的掌控了,武氏是真的急了,也不管令牌现在的大小了,张大了嘴拿着令牌就往里面塞。 令牌现在的尺寸是根本就塞不进去的,武氏努力了半天也没有成功,还将自己的嘴里划的都是口子,弄的她现在是一脸的血。 那令牌最终还是没有被武氏给藏回去,而是挣脱了武氏的控制,凌空的飞到了一个凶神恶煞,一脸狰狞的黑脸大汗的手里。 那大汗收了阎王令之后,无视武氏一脸的绝望,冷颜对着她说到:“南源镇武氏,轮转王是怜悯你的不幸遭遇,才会赐给你这道阎王令的,谁知道你不但没有感激,反而是涨势作恶,如今楚王已经知道了你的所作所为,命令小神今夜将这道手令收回,捉拿你回去问案。” 武氏闻言看了看跟着那黑脸大汗一起出现的石公,咬着牙向他问到:“是你去轮转王那里告的状对吧?” 石公一脸淡然的对她说到:“本尊与楚王爷也算得上是有些交情的,怎能眼看着你这妖孽打着轮转王的名号在外面作孽,自然是要告得王爷知晓,省的楚王爷的名声被你给连累到。” 武氏闻言仰天长笑,披头散发的装似疯狂,等她停下笑声之后,众人却看见她满脸都是泪水,混合着血迹看的人格外的揪心。 她红着眼睛看着眼前的众人说道:“连累,谁被我连累?我又有什么错,我想变强是错吗?我想要活的更好也是错吗?你们这些人今天凭什么在我面前耀武扬威,凭的不就是你们比我强吗,我要是有能力把你们都轻易的杀死,你们还会站在我面前说这样的话吗?一群欺软怕硬的混蛋,我呸。” 一口唾沫混着血水一直落在了石公面前的地面上,武氏看着面沉如水的石公讥笑着说到:“大名鼎鼎的石柄淦呀,赫赫有名的一代虎将啊,你今天是怎么了?为什么不动手呀?居然还学会了告状了,难不成这么些年过去了,你的战刀也生锈了吗?“ 对于武氏的怨恨,石公的面目没有丝毫的改变,他依然用看蝼蚁一样的目光在看武氏,对着她说到:“我修炼过千年,一生征战无数,不论遇上什么样的敌人,还从来就没有退怯过,今日不想跟你动手,不是因为我怕了你,或是你持着的那块阎王令。而是凭还没有让我动手的资格。你何时见过人会与蚂蚁去计较的,更何况你这个连蚂蚁都不如的。” 听到石公对自己的评价,武氏此时可以说得上是睦眦欲裂,但是她很快就看到了被石公挡在身后的陈泽,忽然想到了什么,便如恍然大悟的指着石公说到:“你这个道貌盎然的家伙,身为上仙你居然起了凡心,有了私心杂念。哈哈哈~~,你将来也不会比我好到那里去的,我等着看你道心不稳落入魔道的那一天,石柄淦,我在下面等着你。” 站在一旁的黑脸大汉听着武氏越说越不像话,挥手便是一条锁链将她捆了起来,然后抬手对着石公说到:“大人,小神奉命来收回阎王令,带着武氏回地府重新受审,如今大王交代的事情,小神都已完成,就此与大人告辞,小神还要赶着回去复命。” 石公闻言很客气的对着那黑脸大汉说到:“有劳判官大人随我走这一趟,请带我向你家大王问好。” 判官闻言又给石公行了一礼口中说着:“一定带到。” 随后便扯过锁链,将被捆绑着的武氏带走了。 武氏被地府的判官带走之后,石公走到了陈泽的身边,摸了摸他的头,赞许着说到:“符咒口诀应用的都很熟练,开头虽然有些紧张,后面倒也称得上是临危不乱了,你进步了很多,做的很好。” 被石公表扬了,陈泽很开心,但是他还记得自己是有事情还没有完成的。 于是陈泽看着周围被他们创造出来的一片狼藉,和依然还飘在空中睡着的许倩,冲着他们指了指然后说到:“石公,这些要怎么办呀?” 石公闻言随意的扫了一眼便说到:“先把你的同事送回到她的家里去,至于这里用不到咱们来管,一会自然会有人来收拾的。” 石公的话音刚落,陈泽就想起了那群动作诡异的清洁工们,不仅的有些汗颜,心说这样真的没关系吗? 不管心里是怎么想的,陈泽还是决定听石公的话,先把许倩送回家里去了,走到离许倩家没多远的地方时,陈泽便将药效给解开了,然后对着一脸迷糊疑惑不解状的许倩忽悠了几句。 而一向都是大喇喇的许倩,这一回也没多想,只是以为就像是陈泽说的那样,自己可能是有些喝多了,所以记忆有些混乱了,反正自己都安全的到家了,在去想那些没用的干什么。 送走了许倩之后,陈泽便快步的离开了,转过一个弯,石公就在路口那里等着他,那高大的身影即便是在黑夜之中也十分的显眼。 陈泽看到他之后,便是一路小跑着赶了过去,而石公就站在那里,默默的看着他,不知怎么的,陈泽突然就感受到了石公此时的情绪,那是一种无言的寂寥。 这种情绪是因为今天晚上,那个武氏所说过的那些话吗?这么想着奔跑的脚步就渐渐的慢下来了,陈泽停住了脚步,与石公对望了好一会,借着皎洁的月光,他将石公眼底的情绪一览无遗。 虽然看不懂石公眼中那种复杂而温柔的情绪,但是他的包容,陈泽却是感受的到的,于是他重新迈开了步子,缓步走到了石公的旁边,轻轻的拉着他的手,带着他往陈家小院的方向走去。 一边走陈泽一边轻声的对他说到:“石公,走咱们回家。” 第 35 章 秋高气爽,丹桂尽染,秋天是出门野游的好季节。 忙了一个星期了,这个星期六,陈泽像往常一样,来到了市里的父母与兄嫂家。 刚进了家门,就被自己一家人全副武装的样子给惊到了。 这运动衣、运动鞋、遮阳帽、小水壶外加大背包,全家上下都是一样的打扮,这是要干什么呀? 就在陈泽一愣神的功夫,他嫂子已经将一双新鞋放到他的脚边了,她一边把鞋盒子往陈泽那边推,一边对着他说到:“阿泽,你小侄子这些天一直闹腾着要去历山公园玩,我想着难得今天的天气好,咱们一家人又凑的齐,就答应他了。我们这都准备好了,现在就差你一个了,快去把你的皮鞋换下来,这双运动鞋是上个星期才买的,跟你的脚大小正好,快换上咱们赶紧的出发。” 陈泽就在他老娘与他大嫂的一片吆喝声中,手忙脚乱的换好了鞋子,拎着一个装好的小包,跟着他们匆匆忙忙的走下了楼。 到了楼下,他大哥发动好了汽车正在等着他们,把手中拎着的小包往后备箱一方,打开车门陈泽他们就坐了进去。 陈泽他们一家六口人,他大哥开车,他父亲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剩下的那三个大人坐在后面,她嫂子抱着小阳阳。 这样的安排虽然有点挤,但是人多了聊起天来也是很热闹的,就这么一路说说笑笑的,半个小时的车程也就过去了。 历山公园在历樊市的近郊,以空气清新,风景如画而闻名于市内,历山这两个字的缘由并不是说这里有一座山,而是因为公园里有一座天然的大湖,那湖的名字就叫做历山湖。 历山公园就是围绕着历山湖去建的,公园里面修建的那些景观,大多数都是依偎着这座湖泊去建设的。 历山湖的湖水清澈而幽深,无风之时,平静的湖面就像是一块水头十足的头等翡翠,静旎悠然的让人心醉。 为了加大客人们游园时候的观赏性,公园的管理人员们特意的,在历山湖的周围便植了许多观赏性极强植物,到了现在沿湖观柳,对岸赏花,已经成了历樊的市民们,假日里休闲游乐的一大去处了。 陈泽他们一家如今要去的就是这座在市内很有名气的公园,由于他们出来的晚,今天又是休息日,等到他们来到公园门外的时候,停车位已经是很紧张的了。 陈泽的大哥把车停在了公园的门口,让里面坐着的一家老小先下去,然后他在把车开走,去找停车位,在他大哥离开的这段时间,她嫂子已经到了公园的售票处,开始给家人们买票了。 历山公园的门票价格并不算太贵,成年人是五块钱一张,1米3以下的儿童免票,老人与学生还有半价票。 他们一家六口,一共就花了20块钱的票钱,他大哥回来知道后开玩笑的说到:“门票钱还没有停车费多,果然是四个轮子的比两条腿的要金贵。” 众人嘻嘻哈哈的一路往里走,一边走,一边欣赏着沿途的风景。 历山公园的景色的确很漂亮,难怪在市里这么的有名气,一路的观赏下来,不知不觉的就到了中午了。 一家人在别人的指引下来到了公园里特别设置的野餐区,刚将带过来的野餐布给铺好,就听得那边有人在跟他们热情的打招呼。 众人闻声望去,就见路旁有一个三十出头的妇人,在冲着陈泽他大嫂挥手。 陈大嫂一看到那妇人,就小跑着迎了过去,不一会儿便带着那妇人和她的家人一起过来了,然后冲着陈泽他们介绍到:“这是我们单位的李姐,跟我是一个科室的,平时可照顾我了,没想到今天出来玩,就碰到一起了。” 陈泽的大嫂在县里的教育局工作,虽然只是一个普通的小科员,但是她娘家在历樊市的教育界还是有些力量的,所以她在科室里也没人敢主动去招惹。 陈泽她大嫂的性子很好,所以在单位里就交了很多的朋友,别看她的职位不高,但是消息可是灵通的很,陈泽能顺利的在南源高中任职,陈大嫂可是出了不少的力气。 这位被陈大嫂称为李姐的人,就是跟她一个科室的,就只比她大两岁,她们两个人的性格相近,在一起相处了没多久,就有了闺蜜一般的感情,由于她们两人的人脉都很广,消息自然就很灵通,所以很快她们这里就成了各路小道消息的集散地。 这一回这位李姐也是趁着双休日,带着一家老小出来休闲的,没想到会这么巧的,偶遇了外出游玩的陈泽他们一家。 既然两边有认识的人,很自然的陈、李两家的野餐布就挨在了一起,陈大嫂拉过那个大背包,快速的从里面往外翻找着东西。与那位李姐一起,开始准备两家人的午饭。 那一边,陈泽的父亲已经开始与李家的老爷子聊天了,本来只是礼貌的应酬的,但是聊着聊着,两位老头就突然发现原来他们两人都有一个相同的爱好,那就是钓鱼。 找到了共同点的陈爸爸兴奋的很,他不抽烟也不爱喝酒,钓鱼算得上是他唯一的爱好了,可惜他这个爱好在家里没有得到任何的发展,他的两个儿子都对钓鱼没兴趣,老婆和儿媳妇则对他钓上的鱼更感兴趣,这让他时常都会有一种寂寞的感觉。 有爱好却没有人分享,这的确是一件让人很不痛快的事情,这一回好不容易碰上一位志同道合的,陈爸爸的兴奋就可以理解了。 陈爸爸那边说的热闹,陈泽却是一点都插不上嘴的,陈妈妈那边同样也顾不上他,陈、李两家都已经是奶奶辈的两位阿姨也凑在了一起,一边照顾着她们的小孙孙,一边交换着彼此的一些育儿经验。 而陈泽的大哥那边,李大姐的爱人正好是市里税务局的人,陈泽的大哥最近为了开发区工厂报税的事情一直在往那边跑,这一次虽然是偶然相遇的,但是好不容易让他给找到人了,这么好的机会那里能放过,有什么不懂的,趁着现在赶紧问呀。 于是所有的人都有事干,闲下来的就只有陈泽了,百无聊赖之下,陈泽只好翻出了她嫂子带来垫底的那些过期报纸,挑拣着上面的新闻看了起来。 翻着翻着,陈泽的眉头就有些皱了起来,他放下手中拿着的那份旧报纸,又将刚才看过的那些报纸找了出来,一份一份的仔细的重新的翻阅了起来。 那一边,已经将午饭准备完毕的主妇二人组看见陈泽一脸严肃的样子,他大嫂便开口问到:“小泽这是怎么了?刚才不还是开开心心的吗?怎么一转眼的就连一个笑摸样都没有了?” 陈泽闻言抬头看了他嫂子一眼回到:“没事儿,就是在报纸上看到了一些报道,觉得挺奇怪的,就想翻出来在仔细的看看。” 那两位主妇刚完成了他们今天的午餐,正是没事干的时候,听见陈泽这么一说,就都很有兴趣的走过来一起观看了。 陈泽他大嫂接过自己小叔子翻看的那些报纸,一边看一边说到:“这些都是上个月的旧报纸了,有能引起你兴趣的新闻,那现在也变成旧闻了,你刚才在看什么?神情那么的严肃?” 陈泽闻言将那些报纸翻到自己刚才正在看的地方,就见那报纸上面,大大的标题用一行粗粗的黑字写着‘历山湖又现新浮尸,两名野浴者不幸溺死湖中’ 像是怕别人看不到似的,这个标题的字不仅是又粗又大,还在版面上十分显眼的位置,不仅是如此,陈泽又找出了其它的几份旧报纸,那上面也有类似这样的报道,只不过是时间上不大相同罢了。 那位李姐看了陈泽翻出来的那些报道,有些心有余悸的说到:“今年这历山湖也不知道是怎么的了,一个劲儿的出人命呀,我的弟妹是在110接警中心工作的,她说就这个夏天,这历山湖里最少也得没了20几个人,这些人老老少少的干什么的都有,大多数都是去湖里洗澡给淹死的。真是邪了门了。” 陈泽他大嫂闻言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历山湖,此时正是风平浪静,历山湖景色最美的时候,陈泽的大嫂看了又看才开口说到:“真是看不出来呀,这么美丽的湖泊居然这样的危险,那市里的那些主管单位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也不想想办法吗?” 那李姐闻言说到:“原来这历山湖可不是这样的,往年就是出事,也不过是偶尔的那么一两起的事故,哪跟今年似的,接二连三的,三四天就是一起,想着都吓人。公园里主管安全的主管,听说已经换了好几个了,为了怕再有人偷偷的去野浴,公园里24小时都有人巡逻,就这样还没拦住那,听说就在前几天,就是国庆放假的那几天,这里还出事了那,又淹死了一个公园的管理人员。” 陈大嫂闻言吃惊的瞪大了眼睛说道:“连管理员都被淹死了?这可是真邪门了。” 李姐也接着她的话茬继续的说到:“谁说不是那,起先还以为是这个夏天热,人们为了图凉快才出现这么多事情的,现在都是秋天了,那又是管理员,他能不知道湖里面危险,我看呀,这事恐怕是不简单呀。” 主妇二人组又聚在一起,把陈泽诶刨除在外了,可是陈泽现在却一点都不在意了,他捏着那些旧报纸看着历山湖平静的湖面,不知是为什么,后脊梁骨上突然的蹿起了一股冰冷的寒气。 第 36 章 这种让人寒毛倒立的感觉是陈泽从来都没有感受过的,哪怕是当初被尸崱追在身后,狼狈逃窜的时候,陈泽也没有感受到这种如坠冰窖的寒冷。 明明是大中午,艳阳高照微风徐徐,气温最少也能有零上20多度,但是陈泽却愣是打着哆嗦,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陈泽的大嫂看着他那副没精打采的样子,生怕他在着凉病着了,把从家里带来的那一大壶的热汤都给陈泽喝了。 虽然知道自己不是着凉了,但是对于自己嫂子的关心,陈泽也只能接受了,他苦笑着把那一大壶的热汤都给喝了,然后带着一肚子的汤水,用了一下午的时间,将历山公园的公共卫生间给走了一个遍。 一群人逛荡了一天,总算是玩的尽兴了,等到回到市里之后,陈泽便没再多待,辞别了父母与兄嫂之后,坐车赶回了家里。 那天的遭遇给陈泽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在随后的一段日子里,陈泽一直都在留意着历山公园那边的讯息,但是一段的时间下来,历山公园却像是那天陈泽所看到湖水那样,平静的没有再起一丝的波澜。 就在陈泽以为是自己多心了,那天的异常也不过是一次不明原因的应激反应的时候,一通电话的到来,打破了一切的平静。 这一天陈泽刚刚下了课,才回到他的办公室里,就听到许倩对他说到:“小泽,你那手机从你去上课开始就一直在响,这都快有半个多小时了,到现在才停下来,你赶紧打回去看看是谁找你。” 南源高中为了保证上课时的教学质量,不仅不允许学生们带手机来上学,更不允许老师们带着手机去上课,在进入教室之前,每一个任课老师都要将他的手机放在自己的科室里,若是有老师被发现私自带着手机进教室,那他整个月的奖金都会被扣没的。 陈泽身在这样的环境里,自然不敢去以身试法,在上课之前,他都会把自己的手机锁在他的抽屉里,等到下课的时候在取出来。 听到许倩的提醒,陈泽便放下手中的教案,拿着钥匙打开了他的抽屉,将放在里面的老式手机给拿了出来。 将屏幕打开,只见上面显示有30多个未接来电,陈泽翻出来一看,全部都是他大哥打过来的,陈泽是知道他大哥脾气的,没事的时候是绝对不会打这么多的电话来骚扰他的,于是瞬间一种十分不安的情绪笼罩了他。 陈泽赶忙将电话给回拨了过去,接电话的是陈泽的大嫂,她在电话里面抽泣着跟陈泽说:“小泽,咱爸出事儿了,现在再市里的中心医院,医生给推进手术室里去了,你赶紧的过来一趟吧。” 陈泽闻言脑袋‘嗡’的一下,有一瞬间的大脑一片空白,但是他很快就缓过来了,来不及在去多问什么,只是记下了她嫂子说的急诊六楼的手术室,然后便快速的挂断了电话。 刚将电话撂下,陈泽就飞速的跑到了他们的主任办公室,将父亲患病去了医院,他要赶过去探望的原因跟主任说了。 老主任是一个很通情达理的人,他立马就给了陈泽一天的事假,然后还安排了许倩代替陈泽去上接下来的课,陈泽在谢过了他们之后,抓起手机就往外面跑。 刚出了学校的大门,就听到自己的手机又在响,陈泽怕是医院里又出了什么事情,胆战心惊的将电话从口袋里面掏出来,就见上面显示的是许倩的电话号码。 松了一口气的陈泽将电话接通,就听得许倩在里面低声的对他的说到:“现在这个时间,通往市里的公交车早就过去了,咱们学校门口又不好打车。我刚刚给你姐夫打过电话了,正好他现在没事,你在校门口等他一会,我让他开车送你过去。” 这可真是雪中送炭了,陈泽闻言是感激不已,连连的像她道谢,他们这边的电话都还没撂下那,那边赵杰就开着他的那辆银灰色的奇瑞E3过来了。 陈泽赶忙将电话切断,一路小跑着迎了过去,还没等到赵杰把车给停稳当了,就一把拉开车门做了进去,那速度把正在开车的赵杰都给吓了一跳。 进了车子里,陈泽也没有二话,就一句送我到市里的中心医院。 赵杰这时候也算是看出来了,陈泽这是真的碰上急事了,他现在是一点聊天的心情都没有,所以赵杰也就不再废话了,熟练的转弯换档,沿着新修的公路,往市区里面驶去。 看出陈泽的心里着急了,所以这一路上,赵杰都在小心的控制着速度,基本上就是在压着超速的线在跑,所以不过半个小时,陈泽他们就赶到了市里的中心医院。 把陈泽送到了医院的大门口,赵杰对他说自己回去还有事情,陈泽也就没留他,挥着手送他离开了。 随后陈泽转过身便往急诊大楼跑去,连电梯都等不得了,一路跑着上了六楼。 呼哧带喘的上了六楼,在护士的指引下找到了在给自己父亲做手术的手术室,就见一家人都围在那个手术室的门外,而除了他的家人之外,围着手术室的,还有一些其他的人。 十几个人围在了手术室外面狭窄的走廊里,把走廊给挤的满满当当的,但是这么多人聚在一起,却没有什么多余的声音,人们只是默默等在手术室的门外。 陈泽见状也不由得放轻了自己的脚步,轻手轻脚的向着自己的大哥走了过去。 他大哥如今没有一丝政界精英的样子,平时梳的一丝不苟的头发,现在也是凌乱不已,不断踱着的脚步显示着主人如今烦乱的心情,一向都是很柔和的脸庞上,如今已是乌云密布了。 陈浩看见自己的弟弟走过来了,就冲着他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了,陈泽则顺势就来到了他大哥的身边,小声的冲着他问到:“哥,到底怎么的了?嫂子接电话的时候只说是咱爸出事儿了,我也没来得及细问,请了假就赶过来了。” 陈浩听了弟弟的问话,用双手呼噜了一把自己的脸,然后开始给陈泽解释起了一切的前因后果。 原来,自打那一次历山公园一日游之后,陈爸爸就通过李姐的父亲,认识了一票的钓鱼发烧友。 这让内心孤寂了很久的陈爸爸大为开心,从那之后,只要有时间,陈爸爸就会联系那些钓友,大家伙约在一起,找个地方出去钓鱼去。 对于陈爸爸的这一点改变,家里人到是没有反对的,毕竟老爷子难得有一个爱好,不仅没有害处,反而还能锻炼身体,陶冶情操,他能找到一个乐子,儿女们也就跟着高兴。 而且陈浩他们在一边看着,发现自打老爷子有了这一群的钓友之后,心情明显的就开朗了不少,每天都是乐呵呵的,偶尔的还能听到他嘴里哼出几句的小曲来。 前几天到社区卫生院去体检,发现老爷子的血压平稳多了,血脂也降下来了,最近晚上也没有失眠了,整个人看着都精神了不少。 这样的改变让全家人都喜出望外,知道这都是他常常出去运动,心情也好了的缘故,为了鼓励他继续坚持,陈浩还特意的给他爸爸买了一支高级的钓竿。 那支钓竿一到陈爸爸的手里,就被他当成宝贝一样的稀罕着,平时都不允许家里别的人去动它的。 今天是陈爸爸跟钓友们,约好要一起出去钓鱼的日子,一早上他就起来开始准备东西,鱼竿、鱼线、各种的吊钩与浮漂,折叠的板凳、遮阳的帽子、还有他自己特制的独家鱼食。 陈浩端着饭碗在一旁看着,就凭着他老爹现在鼓捣的这些东西,他就可以断定,今天他老爹跟他的那些钓友们是一定要有什么大动作的。 陈爸爸看着抱着饭碗在一旁缩头缩脑的大儿子,便微皱着眉头说到:“你也是当爹的人了,怎么还是这样一幅长不大的样子,这要是让阳阳看到了有样学样,你看我怎么教训你。” 陈浩闻言有气无力的冲着天花板翻了一个白眼,他父亲历来信奉的教育方法便是严父慈母,在他跟弟弟的面前,他父亲总是保持着一脸严肃的样子,努力的支撑着他父亲的威严,其实他跟弟弟都知道,父亲也只是说说而已,背地里他其实比谁都要疼爱他们两个。 对于自己大儿子的白眼,陈爸爸选择性的视而不见,而陈浩见父亲只顾得收拾东西,便对他说到:“爸,这些东西都来得及收拾的,你还是赶紧的过来跟我们一起吃饭吧,要不然等一会饭凉了,吃着就伤胃了。” 陈爸爸闻言一边拾到着手上的东西,一边对着陈浩说到:“我今天跟他们约的是7点在公交总站碰面的,这眼看着时间就要到了,我这就走了,就先不吃了。” 陈爸爸刚说完这句,陈妈妈就拎着一个特大号的太空杯从厨房里出来了,她对着自己的丈夫说到:“你自己有低血糖你不知道吗?还敢不吃早饭就出门,我看你是最近活的太舒服了,想给自己找些不自在吧。给你,里面是我给你煮的小米粥,你在带上一个鸡蛋跟一些小咸菜,你拿着路上去吃吧。” 被自己的老婆当着儿子的面给揭了老底,陈爸爸多少的有些尴尬,他轻咳了一声努力的维持着自己所剩不多的威仪,快速的接过自己老婆递过来的东西,迅速的打开门离开了。 陈浩看着自己老爸落荒而逃的样子,不禁在背后偷笑了好一阵子,本以为这一天也会像往常一样,老爷子会开开心心的出门,然后快快乐乐的回来,谁知道中午还没有过那,他却在单位里接到了医院打过来的电话。 第 37 章 医院打电话的时候,陈浩正在开发区里视察着工厂的环保设施,以应对上面就要到来的检查,他接到医院里的人打过来的电话,连假都来不及回去跟领导请,嘱咐了自己的助理几句,就直接把车开到医院来了。 由于开发区离医院比较近,所以陈浩是陈家第一个赶到医院的人,他到了医院之后,陈爸爸和李爸爸他们已经被推进手术室了,留在外面等着陈浩的,是两位穿着制服的警察。 陈爸爸离开家之后的事情,陈浩也是从那个两个办案的警察口中才得知的。 这一次跟陈爸爸约好要一起出去钓鱼的人一共有三个,在加上后到的陈爸爸,四个老头凑在一起,商量来商量去,都觉得历山湖是一个钓鱼的好地方,于是她们就坐车往历山公园去了。 本来都是挺好的,进了公园里,老头们玩的也是挺开心的,可是后来不知是怎么的了,他们其中的一个人就突然的掉进湖里去了,一旁站得最近的陈爸爸和李爸爸就赶紧过去拉他,想把那个掉进湖里的人给拉出来。 可是让人感觉到奇怪的是,那个人明明就没有掉到多远的地方,也就是离湖边2米多远,两个人下到湖里伸手一拉,就应该能够把人给带出来的,可是就是这么看似简单的事情,却让三个人都栽了进去。 陈爸爸和李爸爸走进齐腰深的湖水里,伸手去拉那个掉进湖里的钓友,可是那个人却像是傻了一样,不仅没往岸上这边靠,反而是往湖水更深的中心地域靠过去了。 李爸爸当时都抓住那个钓友的衣服了,却愣是被他自己给挣脱了,撕扯之中那位钓友的外套都被他们给撤下来了。 就是这样都没有拦住那个人,那位钓友的反应实在是太奇怪了,就像是不顾一切的也要进到湖里似的。 这样的反应是违背了常识逻辑的,所以两位爸爸都有了一瞬间的愣神,等到他们回神之后,那位钓友已经飘进深水区里去了。 虽然陈爸爸和李爸爸都会游泳,但是两个人的水性却都不怎么太好,面对这样诡异的情况,两个人都是素手无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个人离他们越来越远。 留在岸上不会游泳的那位大爷已经在拿着电话报警了,还在湖里的陈爸爸和李爸爸,在接连的尝试了几次营救都失败了之后,也只能无奈的放弃了。 就在他们两个人准备回到岸上在想办法的时候,让他们感到恐惧的一幕出现了,两个人都发现他们现在退不回去了。 两个人距离岸边都算不太远,不过是两米多的距离,可是他们刚刚还能自由活动的双脚,现在却像是陷进了烂泥里一样,怎么都拔不动了。 不仅是这样,让他们更害怕的事情紧接着就发生了,被陷在泥里的双脚,有如被什么拖动了一样,一点一点的在往湖中心的那边移动。 这种状态让还在湖里的两个人都慌了,开始拼命的挣扎想要回到岸上去,可是他们不挣扎还好,一挣扎,那股拖动的力量便加的更强大了,原本还只是缓慢的移动着的,现在干脆就是直接把人往湖里面拖了。 湖里面三个人的状态把留在岸上的那个人都看傻了,端着手机半天都说不出一句话来,电话那头的110接警中心的人一个劲的催促,才让傻眼的那个人回了神,再抱着电话说话的时候,那位大爷的话里面都快带上哭音了。 亏了110接警中心的人身经百战应对迅速,让留在岸上的那位大爷去找一根长杆子,递给湖里的两个人。 留在岸上的那位大爷,按着报警中心人的指示,到湖旁边的公园清扫大队那里去抽了一把大扫帚,给在湖里挣扎的陈爸爸和李爸爸递了过去,与闻声而来的其他人一起,将陷在湖里的两个人给拉了出来。 被人拉出来的陈爸爸和李爸爸趴在湖边的堤岸上,惊魂未定的喘着粗气,一旁的人以为把他们拉上来了,就安全了,谁知道还没过了五分钟那,趴在岸上的两人就开始剧烈的呕吐,随后便是抽搐,然后两个人便一起失去了神智,趴在岸边晕过去了。 岸上的那些人被这变故惊的是手忙脚乱,闻讯赶过来的历山公园的管理人员们赶紧的拨打了120。 在等待120到来的时候,管理人员听说还有一个人往湖中心去了,赶紧的安排人员坐着小船出去寻找,只不过直到110和120都到了,落尽湖里的那个人也没有被找到。 后来120就直接把陈爸爸和李爸爸给送到医院来了,然后负责这个案件的警官,就从两位爸爸随身携带的手机里,找到他们两位家人的联系方式,就给他们打了电话,把他们都给找过来了。 陈泽听到这里,真的是无比的内疚,明明他早就感觉出来了历山湖是有问题的,但就是因为怕招惹麻烦,让他抱着一丝侥幸的心里,谁也没有告诉,只是在一旁小心的冷眼旁观,这种事不关己的态度,到最后却害到了自己的家人。 悔不当初几个字,现在已经完全没办法用来形容陈泽此时的心情了,他抱着脑袋蹲在墙角,连一头撞死的心都有了。 就在手术室外面的走廊里一片愁云惨淡的时候,手术室门上的那盏手术中的红灯终于熄灭了,看着推门走出来的大夫,原本散在周围的那些人立马围了上去,七嘴八舌的问起了自己亲人的状况。 主治大夫在询问了他们的身份之后,便给他们讲解了病人现在的病情,大致的意思就是,因为一种不知名的原因,造成了两位病人脑神经的一些损伤,病人现在的直接反应便是抽搐与呼吸异常。 对于造成这些异状的原因,医院目前也还在调查当中,血清样本已经全部都采集好了,现在就要给实验室送过去,等到明天就可以出结果了。 对于这样的解释,家属们当然不太满意,但是他们看出医生已经尽力了,所以也就没再为难那个主治大夫,乖乖的把门口的路给让了出来,等着一会护士把里面的病人给推出来。 没过多久,全副武装的护士们便推着手术车从里面出来了,陈爸爸与李爸爸的病情现在还是比较严重的,完全没有了自主的呼吸,为了保证他们的生命,医生给他们使用了简易的呼吸机。 陈泽看着躺在病床上,要带着呼吸机才能保证生命体征了父亲,不禁的心酸不已,等到护士把父亲他们送到病房里之后,陈泽赶忙上前就近观察起了自己的父亲。 由于事先就已经有了一些猜测,所以这一回陈泽直接就将灵力凝聚在了自己的双眼之上,随后看到的景象却让他暴怒不已。 只见一条泛着妖异紫光的虚线缠绕在自己父亲的身上,不断的拉扯着他的魂魄,让它们脱离自己父亲的身体。 现在,父亲的七魄已经不在了,三魂之中也只有命魂还在其位,天魂以不见踪影,而地魂如今正被那道紫色的虚线牵扯着,正在往外脱离中。 陈泽见状走了过去,背对着大家,用身体挡住大家的视线,将灵力运集在手掌之中,伸手就向着那道虚线抓了过去。 碰触到那虚线的一瞬间,陈泽就感觉像是抓在了一根烧红的碳条之上,炙热的感觉烘烤着他的双手。 火中取栗说的便是陈泽现在的这种情况了,但即便是这样,陈泽也没有松手,他咬着牙硬挺着,双手使劲的拉扯着,终于将那道紫色的虚线给拽断了,将父亲的地魂给留了下来。 紫色虚线被陈泽拽断的瞬间便消失不见了,陈泽小心的将父亲的地魂给送回了原位,然后强忍着疼痛对着自己的母亲说到:“妈,你跟大哥和嫂子现在这里盯一会,我出去一趟,找医生好好的问问父亲的病情,一会我就回来。” 陈泽的大哥听到弟弟的话之后,也跟着站了起来,对他说到:“我跟你一起出去,我到楼下把咱爸的住院费给交齐了去。” 兄弟二人就这样离开了他们父亲的病房,到主治大夫那里去询问了一番之后,陈泽对他的大哥说到:“哥你等我一会,我去外面的银行取些钱来。” 他大哥皱着眉头说到:“我这里还有钱,占时还用不到你。” 陈泽闻言回到:“先取出来一些,有备无患也是好的。” 说完就推着他哥去交款处排队,自己则向着医院外面走去。 出了医院的大门,陈泽伸出双手看了看自己的手心,掌心之中已经被灼烧出了两条又粗又黑的长线,黝黑的皮肤泛着焦糊的味道,动一下都泛起一股钻心的疼痛。 那两条黑线还在向周围正常的组织慢慢的扩散着,陈泽的手掌现在已经开始肿胀起来了,他如今连握拳都觉得困难了。 强忍着疼痛,陈泽从兜里掏出了一张制作灵符的符纸,七扭八歪的叠成了一支纸鹤的摸样,随后陈泽对着纸鹤吹了一口灵气,口中念叨着石公的名字,找了一个没人注意的位置,陈泽将那支纸鹤放飞了。 眼看着纸鹤飞的不见踪影了,陈泽才来到了医院附近的银行,将自己身上带着的工资卡里的余额全部都取了出来,存进了医院给自己父亲办理的住院卡里,做完了这一切之后,陈泽便打了一辆出租车,头也不回的奔着历山公园去了。 第 38 章 坐着车一路赶到了历山公园的外面,陈泽下了车准备买票进入公园的时候,却被告知公园现在关闭了,不让人进了。 陈泽闻言看了看还高高挂在天上正当中的太阳,心想着现在还是中午呀,怎么半天都还没过去,公园就关门了那? 可能是他脸上疑惑的表情太过真实,让负责售票的那位阿姨给读出来了,那位阿姨在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后说到:“小伙子,我们也不想这么早就闭园的,可是今年我们公园也不知是怎么的了,接二连三的总出事儿。为了让园子里不在出现意外,我们办法用了无数种,就是没一个管事的。本来还以为这夏天过去了,来野浴的人少了,就能不出事了那,可是谁知道是怕什么就来什么,就今天上午,公园里面又出事了,一共是四个老头过来钓鱼,一个没了,两个进了医院,还有一个据说是被吓的不轻,回家就卧床不起了。这不市里的安监大队刚刚过来人了,让我们占时关闭不要在开门迎客了,什么时候把安全工作做好了,什么时候在开园。” 这是陈泽第一次知道那位落入湖中大爷的后续信息,没想到却是这样的一个噩耗,陈泽听了那位阿姨的话不由的有些呆愣,结结巴巴的说到:“掉湖里的那位大爷…没…没了呀。” 售票的阿姨闻言回到:“可不是没了吗,我们船队的工作人员从湖里把人给捞出来的时候,那位老大哥的身子都僵掉了,一看就知道已经是断气好久了,这不刚等到他们家的家属过来,殡葬车就把人给拉走了。小伙子,你今天来的真不是时候,趁着现在的时间还早,还好打车的时候赶紧回去吧,晚了这里的车可是不好做的,你要是真想玩,等过几天没事了的时候,你在过来。” 陈泽闻言谢过了那位售票的阿姨,却没有听她的话找车离开,而是绕过了公园的正门,向着公园的侧面走过去了。 落入湖中的那位大爷最后的遭遇给陈泽提了一个醒,他父亲这一回遇到的东西就是奔着人命来的,至于原因如果陈泽没有预料错误的话,应该跟他父亲差一点就要全部消失的三魂七魄有关。 拜上一次陈泽热汤喝太多四处找公厕的原因所赐,他对历山公园的地形是有一个基本的了解的,陈泽清楚的记得,就在离他们中午野餐之处不远的一个小土坡的后面,就有一处的围栏是比别的地方都要低的,有不少舍不得买票的人,都是从这里逃票进入公园里的。 陈泽的记性显然还是不错的,所以没走多久他就看见了那处矮围栏,陈泽挑了一处好攀爬的地方,强忍着手掌的疼痛,开始翻越起了围栏。 历山公园的管理人员显然是对逃票这件事情是很重视的,证据就是哪怕这一处的围栏已经要比其它的地方都矮上一些了,那些粗粗的栏杆也还是有3米多高的。 高高的栏杆在加上滑滑的围栏,这样的情况对于想要翻越的人来说已经称得上是困难的了,在加上陈泽现在那双已经肿了快一半的手掌,就更是难上加难了。 在衡量了一下围栏的高度,确定自己是没有办法依靠法决平安过去的,陈泽又四下的打量了一下周围,实在是找不到比这里更矮的地方了,陈泽只好咬着牙,狠下心强忍着手掌的疼痛,开始往栏杆上面攀爬。 不得不说,陈泽最近的体质可是好了不少,就算是双手有些不便,但是他的伸手依旧很灵活。 三两下的,陈泽就攀到了栏杆的顶部,骑到上面正想要翻身的时候,那种曾经感受过的,让陈泽寒毛倒立的阴冷又重新回到了他的身上。 突然的变故然陈泽有些反应不及,在栏杆上晃悠了一下,他赶忙伸手去抓一旁的栏杆头,想让找一个支点好稳住自己的身子,却被掌中突然爆发的疼痛给干扰了,没有抓住目标。 没有了支撑点的陈泽很快便失去了平衡,侧着身子从栏杆上倒了下来,四脚朝天的跌在了地上。 还好他跌在了公园的那一边,里面全是松软的土地和草坪,在加上他跌落的高度还算不上太高,所以陈泽除了觉得自己背部的肌肉有些疼痛之外,到没觉得有其它不舒服的地方。 但是刚刚的那一阵的阴寒却让陈泽极度的警觉了起来,他本能的感觉到了是有什么不利于他的事情将要发生了,于是也顾不得什么了,将灵力凝聚在眼睛上,开始向四周观察了起来。 就见那条在医院出现过了紫色虚线飘在了公园的半空中,正缓缓的往历山湖那边飘过去,紫色虚线的另一头,缠绕着两个陈泽很熟悉的地魂。 一个是他老爸的,那另一个不用猜也能知道是谁的了,一定就是那个现在跟自己的父亲躺在一个病房里的李家大爷的了。 见状陈泽是真的有些急眼了,连爬起来都嫌费时间了,直接一个翻身,然后双腿一用力,冲着那道虚线就扑了过去。 紫色的虚线飘在半空中,陈泽扑过去的时候只抓住了它的尾巴,飘在半空当中的紫色虚线看着虚幻,实际上却很有力量,它吊着陈泽一起飘到了空中,四下翻转想要将陈泽给甩下去。 陈泽死死抓住不松手,被那道虚线甩带着向前了好几米,身上背四周景观树伸出来的树杈划的全是口子。 那道虚线见甩不开陈泽,便把他拍在地上,拖着他前进,陈泽孤注一掷将灵力全部都用在了手上,然后在被拖着路过一颗大树的时候,用双脚紧紧的夹住了大树粗壮的树干,在双方的拉扯当中,用尽力气才将那道虚线给扯断了。 被扯断的一瞬间,那道虚线似乎也是被惹急了,挥舞着条状的身体,冲着陈泽的头部就击打了过去。 陈泽将抢回来的地魂压在了自己的身下,对于虚线甩过来的鞭子他只能硬抗,因为他知道自己现在的状态是不能移动的,他要是移开了,倒霉的就只能是他父亲的那个没有一点抵抗能力的地魂了。 于是陈泽迅速的双手抱头,想要用手减低那道鞭子对自己头部的伤害,却没想到直接将他待在手腕上,石公赐下的那条桃珠的手钏给露出来了,那道虚影在接触到手钏的一瞬间,一道亮眼的气波形成,虚影形成的鞭子,被气波给震碎了。 陈泽抱着脑袋等了好一会,也没等到鞭子抽到自己的身上,等他在抬头观望的时候,气波和虚影都已经消失了。 不明所以的陈泽起身想要查看,却突然看到了从自己手腕上滑落的手钏,明白这一次是又被它给救了。 手钏的颜色相比起以往来说淡了不少,上面亮金色的楷书也模糊了许多,陈泽抓着那串手钏,踉跄着从地上爬了起来,顾不上自己身上的伤口,先检查起了那两个被自己抢回来的地魂。 由于陈泽的及时出手,那两个地魂如今都是安然无恙,陈泽这才算是松了一口气,但是想到那道三番五次对着自己父亲的魂魄出手的虚线,陈泽刚放下的心又重新的提了起来。 自己现在不在父亲的身边,那道虚线就等于是有恃无恐,它想怎么做,就能怎么做,根本就没有什么可以阻拦到它。 这一次是陈泽的运气好,可以碰上正在抽魂的虚线,从它的手里将父亲和李叔的地魂给抢回来,那下次哪?下次陈泽还能有这样的好运气吗? 人的命只有一条,所以陈泽不敢去赌,他不敢拿父亲的生命去赌自己的运气,所以当他再次叠好了纸鹤,让它带着两个地魂回到医院的时候,他将石公赐给自己的那一串手钏,挂到了纸鹤的脖子上。 看着纸鹤带着地魂平安的飞出了自己的视线之外,陈泽一直悬着的心才算是放了下来,这时他才能有心思关心一些自己,陈泽依着刚才帮了他大忙的粗树干,脱力一般的坐了下来。 陈泽刚坐下没多久,原本明朗的天空就暗了下来,公园的四周还慢慢的飘起了一些轻雾。 陈泽这一回算是彻底的明白了,他在医院的时候只所以能那么轻松的就将那道紫色的虚影给扯断,并不是他有多厉害,而是那道虚影顾及着医院是人多的地方,不想要引人注意,所以才让他只是几下子便将虚影给拽断了。 现在到了历山公园,就是人家的地盘了,随便的几下子,就让自己变的如此的狼狈,现在的这场轻雾更是证实看陈泽的猜想,无缘无故的,这样的好天气怎么会下雾,这是开胃菜过后,打算上正餐了吧。 想通了的陈泽看着眼前越来越浓的大雾,也不打算在浪费力气了,现在四周都是一片白茫茫的,1米之外都已经看不清楚了,他要是再像一个没头苍蝇一样的走来走去,那只会更加的危险,还不如坐在这里以逸待劳,也许还能有几分逃出去的机会。 这么想着,陈泽便将身上已经被拖成布条装的外套给脱了下来,来回的折叠了几下之后便垫在了自己的身后。 随后他便坐在了自己的衣服上,将五色的灵纸拿了出来,开始叠起了五华灯。 在将手钏挂到了纸鹤的脖子上之后,五华灯便是他如今唯一的依靠了,好在他现在的折叠手法已经很熟练了,不过几十秒钟,五华灯的灯身便在他的手中叠成,将石公赐下的灵石投入灯中之后,柔亮的灯光在雾气中闪亮了起来。 第 39 章 轻雾越来越浓,很快陈泽就看不清楚周围的任何东西了,只是那雾气总是游离在五华灯的灯光之外,成泾渭分明的状态,两者之间相互没有一点的掺杂。 四周都是浓雾,眼睛在这时已经失去了它的作用,陈泽索性干脆就闭目养神,将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耳朵的上面。 石公这些天来的细心教导还是有成效的,没过多久,陈泽就听到浓雾当中传来了沙沙的脚步摩擦地面的声音。 陈泽睁开了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浓雾里声音传出来的方向。 不一会,就见一个不算太高的身影从浓雾里走了出来,三两步的站到了五华灯灯光的外围。 那个人个头不高,人也很瘦,刀条脸眯眯眼,丁字鼻还有一张四方的大嘴,这么多各具特色的五官拼凑在那个人的脸上,居然能够拼出一种让人意外的和谐之感。 只不过这种和谐的感觉,看久了就会让人觉得很不舒服,仔细辨认之下才会发现,原来这个人的脸上是找不到眉毛的。 陈泽现在可以肯定,那些到了历山公园,然后就出事的罪魁祸首就是正站在他眼前的这个人,证据就是这个人身边围着的那些紫色的细线。 那些细线与刚才将陈泽甩的一身狼狈的紫色虚线一模一样,只不过是在虚实之上有些不同而已,本质还是改变不了的。 那个没有眉毛的人站在灯光之外,一直都眯眯着的眼睛直愣愣的盯着陈泽,脸上的表情就跟看到了金子一样。 那个人垂涎的看着陈泽,原本就眯成缝的一双眼睛,如今看起来是更小了,缩在脸上都快要找不到了。 但是这并没有影响到那个人的好心情,他贪婪的看着依坐在树根旁边的陈泽说到:“本已经钻进来的不过是一只过来找死的小老鼠,没想到却看见的却是一颗长了脚的大补丹,这可真是意外之喜,把你带回去之后,王爷的阳体就算是找到了,这可是大功一件,到时候王爷一定会重重的奖赏我的。” 眯眯眼说着便往陈泽这边走了过来,却被五华灯的灯光给挡了回去,依然只能停留在外面。 眯眯眼被挡了回去,却没有任何的不开心,而是用猫戏老鼠的眼光盯着陈泽,口中继续说到:“你小子身边倒是有好点东西,难怪管了闲事还敢找上门来,不过光凭着一盏五华灯可是拦不住我的,看在你现在还很有用的份上,我暂时不想要伤到你,所以你最好乖乖的跟我走,不要让我动手请你。” 陈泽闻言依旧稳稳的坐在老树根的旁边,一脸不为所动的样子。 拜托,看着眯眯眼的那张脸,傻子都知道他没安好心,不离的远远的那是因为跑不掉,谁还会主动的靠过去呀。 眯眯眼见状目光一暗,脸上却泛起了笑容,他咧着自己的四方大嘴说到:“既然你要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可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说着围在眯眯眼身边的紫色细线瞬间伸直,分裂出无数条分,身,那些细线没了原本柔韧的样子,全部变得有如钢针一样,尖锐而锋利。 那些细钢针在眯眯眼的指挥下疯狂着的冲着陈泽这边插了过来,就像泥鳅钻豆腐一样的钻进了五华灯的灯光里。 五华灯遇到了攻击。开始拼命的抵抗,但是它毕竟只是一件由灵石带动起来的法器,功能也只是防护而少有攻击,几次与眯眯眼操控的细线过招下来,五华灯很快就吃了大亏。 疯狂向里钻进的紫色细线从四面八方一起攻击,五华灯的阻挡很快便捉襟见肘了,来回的抵挡之间,终于五华灯的一个反应不及,让一条细线钻了进来,冲着五华灯的本体开始疯狂的攻击起来。 就如同大堤决口了一道口子一样,很快更多的细丝便找到了空子钻进了五华灯的光幕里,它们有志一同的一起攻击着五华灯的本体,孤军奋战的五华灯双拳难敌四手,很快的便败下了阵来。 失败了的五华灯并没有得到什么好的下场,那些细丝如同毒蛇一样将五华灯的本体给包裹了起来,然后越缠越紧,柔韧的细丝如同钢丝一样,将五华灯灵纸制成的灯体切割成了一片一片的碎纸。 随着五华灯的破裂,里面充作灯芯的五行灵石也跟着掉落了出来,而一直都保护着陈泽的光幕也随之消失不见了。 那眯眯眼见状很是得意,一步三摇的往陈泽这边走过来,边走还边说到:“我说你小子还挣扎什么,早早的束手就擒不就好了吗,偏还要我在费一些功夫,毛才刚长齐的一个小屁孩,你还以为能在我这里讨到什么好处不成,我啊……。” 就在那眯眯眼说话的空当,陈泽突然就出手了,他将一直捏在手里的一达爆裂符都冲着眯眯眼扔了过去,就听得‘轰隆’一声,重叠在一起的爆裂符被引爆了。 那眯眯眼本来是很得意的,对于陈泽突然丢过来的东西他原本是没有当是回事的,对面的那个小子道基刚刚打稳,显然是修炼还不到半年的时间,他能有什么手段,不过是在垂死挣扎罢了。 可是眯眯眼很快就知道,这一次自己是看走眼了,那叠裂雷符引爆之后的威力超出了他的想象,爆炸产生的冲击波将让眯眯眼生生的吃了一个闷亏。 陈泽是修行没多久,但是他的起点高,他是越过了练体期,直接从开窍期开始修炼的,在加上这些时日以来,石公悉心的教导,让陈泽有了远高于同期修道者至少5倍的实力。 这样的实力虽然还不能给眯眯眼造成什么大的伤害,但是足够阻拦一下眯眯眼的脚步了,陈泽就是趁着这个机会,使用了一直被他小心藏在手中的神行符,在加速的情况下,冲着公园的大门就跑了过去。 爆裂符与神行符都是陈泽自己制作的,这两种咒符是他在学会了符咒刻录之后,最擅长的两种咒符,因为陈泽很清楚自己的情况,用石公的话来说,他就是一棵会走路的千年人参。 从这句话中就能听出他的麻烦不会少,而他才刚入道不过几个月而已,要是真的遇上了什么危险,跟那些个修行几百甚至是几千年的老怪物们拼实力,那倒霉的就只能是自己,还不如保存实力见机行事,说不定还能有逃跑的希望。 机会是留给有准备的人的,这是陈泽一直都很信奉的一句话,于是他就制作了大量的爆裂符与神行符带在身上,这一次的公园遇险,陈泽之前之所以一直按兵不动,就是在等待一个机会,一个能够让他脱身的机会。 功夫不负有心人,那个眯眯眼果然因为他先前的示弱而小瞧他了,在毁了五华灯之后,他就那么大摇大摆没有一丝防护的走过来了。 这样千载难逢的机会陈泽怎么能错过,他将自己手中所有的爆裂符都丢了过去,终于成功的挡住了眯眯眼前进的步伐,给自己换回了一线的生机。 凭借着脑中的记忆,陈泽在无法视物的大雾中飞快的奔跑着,他的心里很清楚,自己刚才的那些动作,已经彻底的将那个眯眯眼给激怒了,在要落到他的手里,等待着自己的绝对不会有什么好的下场的。 就像是要应征陈泽的猜想一样,他才刚使用了神行符没多久,后面便传来了一阵有如野兽一般的嘶吼,显然是那个眯眯眼缓过劲来了,恼羞成怒的开始来找陈泽的麻烦了。 陈泽现在身在雾中,等于就是在那个眯眯眼的眼鼻子底下,一举一动都逃不出那个人的视线,所以那个眯眯眼很快就确定了陈泽的位置,毫不犹豫的就跟了过来。 雾太浓,陈泽根本就看不清楚脚下的路,神行符虽然用着,但是跑起来还是磕磕绊绊的,此消彼长之下,陈泽很快就被眯眯眼给追上了。 眯眯眼伸手一挥,那些细线便快速的裹缠在了陈泽的身上,将陈泽裹成了一个粽子,他摸了摸自己被炸伤的眼角,看着陈泽的目光中都带上了凶气,要不是还能用上陈泽,估计他现在已经是一个死人了。 眯眯眼在也没有了玩乐的心思,让细线裹缠着陈泽将他拖到了自己的脚边,伸手露出了掌心之中的那块五行的灵石,对着陈泽问到:“小子,这块石头是从你的五华灯中掉出来的,我看着它眼熟的很,石柄淦是你的什么人呀?” 眯眯眼的语气绝对称不上温柔,那脸上那副有些狰狞的表情让陈泽相信,这个人与石公结下的,绝对不会是什么善缘的。 所以他选择了闭口不答,而陈泽的态度却是彻底的激怒了那个眯眯眼,他抬腿冲着陈泽狠狠的一踹,将陈泽蹬出了至少2、3米远。 在翻滚之中,陈泽的头部撞到了路边的石块,锋利的棱角将陈泽的额头刮出了一道长长的口子,顿时陈泽是一脸的鲜血。 那个眯眯眼如今是凶相毕露,他恶狠狠的冲着陈泽说到:“反正王爷要的只是一幅阳体而已,是死是活又有什么关系,我本想着让你多活一会的,现在你却自己上赶着找死,那可就怪不得我了。” 说着,眯眯眼便想要将陈泽的魂魄从他的身体里给抽出来,然后留下尸体保存好在带回去,这里现在已经是暴露了,很快便会有朝廷的鹰犬寻这味道找过来的,自己得换一个地方重新开始了。 不过能为王爷找到一幅这么合适的阳体,这一趟到也不算是白折腾,等到回去之后,王爷一定会重赏他的。 就在眯眯眼想要动手的时候,浓雾中传来一阵暴喝,石公大喊着:“妖孽,修要伤到吾主。” 伴随着暴喝而来的是石公的刀气,眯眯眼见势不妙赶忙躲开,刀气擦着他的身边划过去了。 等到他在回过神来,陈泽已经在石公的怀中了,缠绕着他的那些细线都已经被石公给清除掉了,但是看着陈泽满身的伤口与头上的鲜血,石公就如同将要爆发的火山一样,胸中炙热的怒气怎么都压不下去。 眯眯眼看着从头到尾都只顾着陈泽,看都没有看他一眼的时候,眼中的妒恨难以掩饰,他冷笑着对着石公说到:“还是这么的目中无人,这副惹人讨厌的样子到是千年不变,石柄淦,汝可还记得昔日的同袍吗?” 作者有话要说:知道大家想让陈泽变强一些,但是请想一下他修道的时间,在怎么的逆天几个月也是不可能赢的了几百或是几千年的。 第 40 章 石公闻言循声望去,在看到眯眯眼的一瞬间瞳孔微缩,面上的表情虽是没多少的改变,但是说话的语气已是暗含危险了,他不紧不慢的对着眯眯眼说到:“原来是你。” 眯眯眼闻言四方的大嘴像周围裂开,一脸假笑的说到:“您是贵人,真难为您现在还能记得我了,杂家这一次出来是奉了王爷的旨意,为主子寻三魂取七魄,好补全主子的魂魄。您背后的那位小哥是天生的灵体,对于王爷来说是再适合不过的阳体,杂家请石大将军您让一下,让杂家能把您背后的那位给带回去。” 石公闻言连个眼神都没有给那个眯眯眼,只是用手抚了抚陈泽受伤的额头,然后将刚收回来没多久的护心镜重新的挂到了陈泽的脖子上,随后双手一挥,一道亮银色的光圈将陈泽包裹了起来。 眯眯眼看着石公的动作,皱紧了眉头,然后十分无理的冲着石公说到:“大将军这是要阻拦杂家办事吗?这可是王爷需要的东西,要是办不成,这后果杂家可就说不好了。” 石公根本就没理眯眯眼的话茬,只是很冷静的冲着他问到:“吾主身上的伤,是你弄出来的。” 这句话的结尾绝对是句号而不是问号,而石公显然也不想得到这个问题的答案,在说话的一瞬间,石公手中的刀出鞘了。 眯眯眼一直都在密切的关注着石公的一举一动,所以在石公动手的同时,他便已经察觉到了。 但是察觉的出来却并不代表他可以躲的开,石公凌空一刀,眯眯眼闪身避过去了,正想开口讽刺石公刀法的时候,却发现四肢百骸都传来了一阵的剧痛,紧接着数百道的刀痕就出现在了他的身上。 剧烈的疼痛让眯眯眼一阵的惨叫,但是石公显然是不准备放过他的,他敢让陈泽的身上出现一道的伤口,石公就敢让他一百倍的还回来。 于是又是凌空的一刀,刀气夹杂着杀气让眯眯眼心神俱裂,他拼着全身所有的力气,祭出了自己的本命法宝,在宝物全毁的条件下,才躲过了石公的致命一击。 祭练了千年的本命法宝碎裂,让眯眯眼修为大减的同时,道基也出现了缺损,连番的重击之下,眯眯眼吐了一口心头血,狰狞的对着石公说到:“杂家可是在给王爷办事的,不看僧面看佛面,石柄淦你是成心要与杂家为难了?后果你可要想清楚了。” 根本就没有理会眯眯眼的威胁,石公再次出刀,一刀挥出,百刀应现,密集的刀影在天空中交汇处一张巨大的刀网,将眯眯眼的退路全部封死。 眼看着退无可退了,眯眯眼看着能够将他千刀万剐的刀网惊恐的说到:“石柄淦,你的一切都是王爷给与的,就连名字都是王爷赐下的,你如今这么做是要背恩忘主吗?” 石公闻言冷笑了一下回到:“要是没有你们这些鸡鸣狗盗之辈,你口中的王爷如何会有当初那般的下场。锐王爷赐下的一切,早在千年之前,石某人战死古阳关的时候就已经还清了。如今的石柄淦是南源陈家供奉的门神,吾主是陈家的家主陈泽,除妖镇邪,护卫吾主才是今日的石柄淦要做的事情。不论是谁,不论他是什么样的身份,只要我石柄淦还存留在这世间一日,任何人就休想打吾主的主意。” 石公的话音落下,漫天的刀网也随之落下,千千万万道刀光划过眯眯眼的身体,让他连惨叫都发不出来,就随着刀光化成了裂片。 那些裂片在碎开的一瞬间,几百个魂魄从里面窜逃而出,石公眼疾手快的将他们全部收进自己的袖子里,看也没看那些消失在空气中的碎片,快步的走回到陈泽的身边,单膝跪地说道:“石柄淦护主不利,让吾主受伤,请吾主责罚。” 对于保家仙来说,让被自己庇护在羽翼之下的家主受伤,是一件十分严重的事情。对于石公来说,陈泽身上的伤就如同他心头裂开的口子一样,让他心如刀绞,自责不已。 陈泽捂着自己受伤的额头,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石公,顿时的手足无措,伸手拉了又拉,都没有把石公给拉起来,连惊带吓早就没有力气的陈泽膝盖一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平视着石公说到:“我没有任何怪罪您的意思,到这里来是我自己的决定,受了伤是我学艺不精,怨不得旁人。您能在为难之中救我一命,我已经是万分的感激了,怎么可能在去责怪您。” 陈泽一边说着,一边将挂在自己胸前的石公的护心镜摘了下来,想要还给石公,却没料又被石公给挂了回去。石公低沉这声音说道:“送与吾主护身。” 陈泽见状惊讶的说到:“石公,这可是您的本命法宝。” 就算只是个菜鸟,陈泽也知道本命法宝在修道之人心目当中的地位,那可是相当于第二条命一样的存在,怎么可以就这么轻易的送人那。 石公闻言抚了抚陈泽额头之上的伤口,在看到陈泽怕痛的,微微的躲闪当中心痛的说到:“吾主比它要重要的多。” 陈泽看着石公与其他时刻完全不一样的目光,不知为何的脸突然就热了起来,手脚似乎都不知道要如何的摆放了。 就在气氛不知何时突然变得有些微妙的时候,陈泽却发现石公突然就在他的面前消失不见了,而随之而来的却是一个让他无比熟悉的声音,冲着他大声的高喊到:“小泽,你在那里面干什么?” 陈泽闻言身体一僵,回头便看见他大哥骑在公园的栅栏上,正呈现出一种不上不下的姿态。 无比心虚的陈泽:“……..” 上不去下不来的陈浩:“……..” 在这样的气氛中,兄弟两人四目相对,尽然有了一种相顾无言的感觉。 陈家大哥会来这里的原因还要再往前说,陈浩在医院里排队交了入院的押金之后,左等右等也等不到陈泽回来,打电话也没有人接,因为知道陈泽是出去取钱,怕出什么意外的陈浩就决定出来找找。 在医院里面转了一圈,也没有发现陈泽的踪影,出了医院的大门,在门卫的指导下,得知了一个貌似自家弟弟模样的人已经坐着出租车离开了。 陈浩知道自己弟弟的脾气,在老爹生病住院的情况下,除非是什么要紧的必须去办的事情,否则他是不可能就这么离开的。 左思右想的,陈浩也没想起来有什么事情可以让陈泽选择现在离开,但他们到底是亲兄弟,在某一方面的想法上还是有一些共通之处的,在向门卫问明了陈泽离开的方向之后,陈浩瞬间就联想到了他们父亲之前出事的地方。 虽然不明白陈泽现在去那里还能做些什么,但是陈浩已经能感觉出来事情的不简单了,于是他也没有任何的耽搁,开车就往这边来了。 他来到历山公园的时候,依然也被售票的阿姨拦在了门外,但是陈浩不死心,在售票阿姨的口中打听到陈泽来过这里之后,陈浩就开始在公园的四周游荡,想要找到进去的方法。 在他活动的同时,历山公园里面已经开始起雾了,而且这雾起的还非常的奇怪,它只在公园里面凝聚,根本就不往外面来,就以公园的铁栅栏为中心,里外就像是两个世界一样。 哪怕是从小就接受科学的教育,考试从来都是班级前三名的陈浩,见到这样的景象也忍不住要发毛了,他以自己十年的党龄发誓,这雾绝对的不正常。 作为兄长的直觉告诉他,自己的弟弟此时就在这个公园的里面,被这场诡异的浓雾包围着,有些着急了的陈浩此时也顾不得什么了,找了一个比较好上手的地方,攀着就往上面爬了上去。 可惜陈大哥高估他自己的身手,这些栏杆都是公园的工作人员们精心的设计过的,为的就是要防止人们的逃票行为。 别看陈浩在学校里是个学霸,在工作岗位上也算是一位精英,但是他的运动神经真的不是很发达,这块短板在面对这种精心设计过的栏杆的时候,就显得尤为的凸出。 于是在爬上去之后,就发现自己下不去了,想要按着原理返回,发现也退不回去了,于是历樊市的一代政界新秀陈大哥,就这么被挂在了历山公园的栏杆上面。 公园里面的雾气很浓,陈浩根本就看不清楚里面的事情,但是声音还是传的出来的,所以里面激烈的打斗与对话声还是被陈浩给听见了。 他从里面清楚的听到了自己弟弟的声音,但是就是看不见人影,心急如焚的陈家大哥挂在栏杆上就是下不去,急的他都打算要直接就这么跳下去了。 就在他想要将自己的想法付之行动的时候,他发现公园里的雾气尽然慢慢的变淡了,让他能够一点一点的看清楚公园一些里面的景物了,在朦朦胧胧之间,陈浩好像看到了自己弟弟的身影,不过他身前是不是还跪着一个人呀? 由于雾气还是存在着的,陈浩也不敢肯定自己看见的就是正确的,于是他试着扯着嗓子喊了一声,就见那个跪在地上的身影突然不见了,而那个貌似自己弟弟人却闻声转过了头来。 于是上面的那一种情况便出现了,而陈浩最后是被闻声找过来的售票阿姨,指挥着自己的儿子给救下来的,对于陈氏兄弟这种想要逃票的行为,售票的阿姨对他们两人进行了严厉的谴责,阿姨犀利的言辞,将兄弟二人教育的是俯首帖耳,不敢有一丝的抱怨。 第 41 章 售票阿姨在给陈氏兄弟二人进行了一场旷古烁今,空前绝后的长篇思想大论之后,被训的一点脾气都没有的陈氏兄弟二人组才被允许离开。 在得到特设之后,陈浩拉着自己的弟弟,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这里,他发誓在有生之年他都不会再来历山公园了。 陈浩开着汽车,带着陈泽往医院的方向驶去,一路上心虚不已的陈泽都不敢去看自己哥哥的眼睛,陈浩从后视镜看到自己弟弟那副没有底气的样子,顿时是气不打一处来。 于是陈浩边开车便冲着陈泽问到:“阿泽,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忘了要跟我说一下了?” 陈泽闻言紧张的双手握拳,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要怎么回答,陈浩看着自己弟弟那紧握的双手,心里就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因为陈泽是个不会说谎话的人,硬要撒谎的时候他的情绪就会变得很不安定,而每到这个时候,他就会握紧双拳,坐立难安,这一点来他自己都没有发现。 本来他不想说,陈浩也是不想逼他的,但是今天所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过的诡异,让做事一向都是胸有成竹的陈浩第一次感觉到了心里没底,他得知道一个答案。 想到这里陈浩便继续的开口问到:“你一个招呼都不打,二话不说的就来到了这里,在公园里面转了一圈,以这样一幅狼狈到有些滑稽的造型再次的出现,做进了我的车里,一路之上都一言不发,小泽,你这样我真的很担心,哪怕是编一个理由出来那,你连敷衍一下我都不愿意吗?” 陈泽闻言将垂下的头一下子就抬了起来,看着坐在前面开车的哥哥眼中毫不掩饰的关心与焦虑,考虑了良久,陈泽在心中默默的对着石公问到:“石公,我可以将您的存在告诉给我的哥哥吗?” 石公闻言在他耳边低声的说到:“只要您想,就没什么不能做的,只是以令尊的脾气,我十分担心你的哥哥可能会受到他的影响。” 陈泽闻言觉得很有道理,于是他开始小心试探着对着陈浩问到:“哥哥,你知道咱们去世的爷爷是做什么的吗?” 对于陈泽突然转开话题,陈浩虽然有些疑惑,但是他还是回答了自己弟弟的提问,他想了想说到:“不就是一位农民吗,不过我好像隐约的听到咱妈提起过,说是爷爷年轻的时候好像是做过一段时间的道士,就是不知道是真是假,不过你问这个干什么?” 陈泽闻言轻轻的吐了一口气,然后说到:“咱妈没说错,爷爷他年轻的时候确实是做过一段时间的道士的,就算是在他离开道观之后,爷爷对道术的研究也没有停止过,不仅如此,爷爷在离世之后害给我留下一份很特殊的遗产,借由着他的帮助,我现在也算得上是半个修士了。” 陈浩闻言哈哈大笑,一边笑一边说到:“小泽你是知道哥哥现在的心情不好,说个笑话让我乐呵一下,行了,我已经好多了,有什么事你都可以说了。” 陈浩说完,回头在去看陈泽的时候,却见他一脸的严肃,没有一丝还玩笑的样子,不仅心下一沉,小心翼翼的开口问到:“你刚刚说的,该不会都是真的吧?” 陈泽闻言没有直接回话,只是静默了一会才开口说到:“石公若是方便的话,麻烦您请现一下真身吧。” 陈泽的话音刚落,陈浩就看见自己的弟弟身边突然出现了一个高大的身影,他一身戎甲的端坐在弟弟的身边,威武的身形让本来还是很宽敞的车内空间瞬间便变得狭窄了。 随后只听着一阵长长的刹车声响起,陈浩费劲了气力才将失控的汽车重新的控制在了自己的手里,然后一脚油门踩到底,车子稳稳的停了下来。 陈浩一脸呆滞的看着突然出现在自己车里的人影,要不是自己还能很明显的感受到知觉,他真的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转过头看着一脸担忧的弟弟,陈浩用手狠狠的搓揉了自己的脸,然后振作起来重新的开始发动汽车。 哥哥如今面无表情的样子,让陈泽没办法去判断他在想些什么,踌躇了一会之后,陈泽还是开口介绍到:“哥哥,这是咱们家老宅门神,你称呼他为石公便好。” 紧接着他又跟石公介绍到:“石公,这是我的哥哥陈浩。” 石公闻言抱拳施礼口中说到:“在下石柄淦,陈居士唤我石公便好。” 陈浩这一回的反应很冷静,他迅速的在马路上找了一个不太碍事的地方,动作标准的将自己的车在马路边上停好,然后解开自己的安全带,转过身跨坐在汽车的座椅上,以自己带领科员们与招商客户谈判的架势,冲着陈泽说到:“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给我说清楚。” 陈泽闻言正经坐好,将事情的前因后果都与哥哥交代了一个遍。 陈浩听完了自己弟弟的解释之后,表面上还努力的保持着自己政界精英的完美象形,内心里却已经是翻滚折腾的咆哮不已了,已经故去的爷爷呀,您老到底是怎么想的,怎么能将这样的一笔遗产给传下来的,这简直是颠覆了他30年来全部的世界观。 陈浩甚至觉得,在经历过这样的离奇事件之后,自己的承受能力有了显著的提高,这世界上应该是在没有什么事情可以打击到他了,哪怕是回到家里,看到他刚满3岁的小儿子抱着灰太狼的绒毛玩具,告诉他自己其实是外星人,正准备要乘坐着飞船回到火星去,自己也可以很轻松的冲着他挥挥手,然后问他用不用自己帮着添加燃料。 深感自己瞬间坚强的陈浩淡定的冲着石公点了点头,算是打过了招呼,然后熟练将停在路旁的车子发动,继续向着医院的方向驶去。 冲着看着自家大哥的反应,心里暗暗的松了一口气,心说这一次算是过关了吧,随后感激的看着坐在自己旁边的石公,感谢他支持了自己的决定。 对于陈泽的感谢,石公只是回以了一个微笑,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继续的端坐在副驾驶后面的座位上,姿势十分的标准,一路上动都没有动过。 车子一路平稳的开进了医院的底下停车库,陈浩在停好了车子之后一言不发的看着自己的弟弟,用眼神明确的表达了自己的意思‘你旁边的那位要怎么办?总不能带到老爸的身边去吧,咱爸的脾气你是知道的,就因为父子之间的理念不合,当初老爸可是能带着老妈净身出户的,你把这一位带过去,小心老爸让你净身出户’ 陈浩眼中的意思表达的很明显,所以一直在路上保持安静的石公这一次主动有所表示了,他一抬手,掌心之中便多出了两个一片混沌的小圆球,他将那两个小圆球给了陈泽之后便开口说到:“这是令尊与他朋友缺失的魂魄,你拿着它们快快的去给你父亲与他的友人补全,魂魄补全之后,他们自然就会好起来的,至于剩下的那些魂魄,我会让阿鼎给阴差们送过去,安排他们转世投胎的。” 石公说着,就将手中的魂魄抵到了陈泽的手中,然后他凑到陈泽的耳边,低声的说到:“我在家里,等你回来。” 温热的气息划过陈泽的耳边,让陈泽的脸腾的一下就红了,而石公做完这一切之后,就想没事人一样,与正冲着自己运气的陈家大哥打过招呼之后,就如同出现之时那样,瞬间又消失不见了。 找不到石公陈大哥只好又将目标转回到自己弟弟的身上,在看到他捂着耳朵一脸茫然的看着自己之后,陈家大哥只好重重叹了一口气,想着刚刚的那个什么神仙的,对自己弟弟的态度很不寻常,他一定要找一个时间与弟弟好好的谈一下。 这么想着,兄弟二人进到了医院的门诊大厅,陈泽为了不让自已的老妈和嫂子被自己的一身狼狈给吓到,先是挂了个号,到外科去处理了一下自己的伤口,然后才跟着哥哥快步的回到了他父亲居住的病房。 按着石公的交代,陈泽施法将父亲与李叔缺失的魂魄全部归回原位了,陈浩在一旁看着自己弟弟熟练的应用着各种的法术,脸上的表情千奇百怪,让人没办法琢磨。 若是说刚才听了陈泽的话,他还抱有一丝的侥幸心理的话,现在再全程的观赏了一次现场版的施法表演之后,这些心思可就全部都收起来了。 只是他现在的头更疼了,他要怎么跟自己的父亲解释阿泽的事情那?要知道他父亲可是视这些道佛之说如同狗屁一样的人物呀。 就如同石公所说的一样,将病床上的两个人缺失的魂魄补全之后,两个人的生命体征明显的好了起来,现实血压缓慢的回升,接着心跳也慢慢的降下来了,最后不用靠着呼吸机,两个人也可以自主的呼吸了。 这样的情况让一只都守候在病房外面的患者家属们兴奋不已,等到医生到来之后,经过一系列专业的检查,医生宣布两位病人已经恢复了部分的神智,也度过了危险期,可以转移到普通病房了。 再被转移到普通病房没有多久,陈爸爸就慢慢的苏醒了,他环视了一眼围在自己身边的儿女与妻子,视线在陈泽的身上停留了很久,他用力的握了一下手中的那串桃珠的手钏,感受着手钏上面微凉的温度,冲着守在他身边的人说到:“阿浩带着你媳妇回去吧,把阳阳照顾好了,小泽你也回去吧,我这里用不到这么多的人,就你妈留下来照顾我一下就好了。” 第 42 章 兄弟两人闻言都不想走,无奈这一次陈爸爸的态度却是分外的强硬,几番的对话下来,语气里尽然已经有了一些赶人的意思了。 兄弟两个人闻言有些无奈,但是看着依然还躺倒在病床之上的老爸,他们两个又不敢不听,生怕刺激到他,在加重了他现在的病情。 最后还是医生的出现给他们解决了问题,医生是过来通知他们,陈爸爸只要在住院观察一天,要是没有什么问题,那他后天就可以出院了。 这个消息实在是太及时了,在医生的口中确定了自己的父亲的确是没有什么大碍之后,小辈的三个人才遵循了陈爸爸的吩咐,起身离开了。 留在医院里的陈爸爸很快就恢复了气力,与隔壁的李爸爸开始小声的聊天,慢慢的天色就开始暗了下来,病房里的声音也渐渐的静了下来,等到周遭的人都睡熟了之后,安静的躺在病床上的陈爸爸睁开了眼睛。 他的神智清明眼神灵活,显然不是刚刚睡醒,看着在黑暗中显得格外寂静的病房,陈爸爸借着从窗户中射,入的月光,默默的看着自己手中的那一串桃珠手钏。 与其他的魂魄被剥离的人不同,由于有陈泽送过来的桃珠守护,陈爸爸的魂魄之中还是残留了一些记忆的,虽然那只是一些片段与残片,但是却足够陈爸爸从里面窥视出一些真相了。 至少现在他的记忆之中就清晰的遗留着自己的小儿子拼死保护自己的画面,待到他醒来之时,看到满身是伤的小儿子,心中的滋味,真的是五味杂陈。 一方面他心疼儿子受伤,另一方面魂魄之中所留下的那些记忆,颠覆了他有生以来所有的观念,让他过去所谓的那些坚持在此刻全部都变为了笑话。 这样的一场突如其来的变故,击碎了他所有的信念,让他过去的坚持,现在看起来就像是任性一样,想到自己因为此事而闹了一辈子别扭的父子关系,陈爸爸就突然觉得自己的眼眶好像是有些热了起来。 轻轻的用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陈爸爸又看了看手中的那串桃珠手钏,他还记得,留在记忆里最深刻的画面,就是自己的小儿子将这一串手钏挂在那支千纸鹤的身上,然后让它带着自己回到医院,随后的记忆虽然是一片的朦胧,但是儿子看着自己安然离去之后的眼神,他却是永远都记得的。 陈爸爸一边沉浸在自己的回忆里,一边把玩着手上的那串手钏,双手无意识的做出了撵动佛珠的动作,心中还默默的念起了数字。 等到他回过神来的时候,手钏已经在他的手里来回的反转了好几个圈了,陈爸爸愣了一下,然后有些哭笑不得的喃喃自语到:“真想不到,我尽然也会有想念佛珠的一天。” 随后陈爸爸又握着那一串手钏出了一会神,然后就好像做出了什么决定似的,眼神又开始变得坚毅起来了,他重新的将那一串手钏带回到自己的手腕上,拉了拉自己的被角,便安然的入睡了。 陈泽这一边,他拒绝了哥哥和嫂嫂的邀请,坚持要回到南源镇,陈浩想了一下他家里面的那个遗产,便没有在强留,三个人在医院的门口各自道别之后,陈泽便来到了汽车站,坐着远途公交车回到了南源镇。 一进家门,就看见石公站在院子里面在等他,看到他平安归来了,石公一直都很严肃的脸上柔和了不少,二人携手进了屋门。 进到屋里,石公将早就配置好的药膏取了出来,用棉签沾了一点点,然后小心翼翼的开始给陈泽上药。 陈泽乖乖的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的让石公给他涂药,只有在疼痛的时候,他才会眨眨眼睛,将被刺激出来的眼泪给压回去。 整个上药的过成,两个人都很安静,药还没有上完,石公却突然冲着陈泽说到:“吾主没有什么要问的吗?” 陈泽闻言没有任何犹豫的说到:“你要是想说,自然便会告诉我,你要是不想说,我何必问出来让你为难。” 石公闻言嘴唇微翘,目光炯炯的看着陈泽说到:“我没有什么事情不能对你言的。” 陈泽被石公看的心跳加速,他费了好大劲才将自己的心脏安抚下来,虽然不知道为何会这样,但是他不想在石公的面前出丑,于是他赶忙的避开了石公的视线,垂下头装作要查看身上的伤口。 石公见他那副缩头乌龟的样子,嘴角翘的更高了,眼中也慢慢的沾染上了喜悦,他开口轻声的说到:“咱们今天在历山公园遇到的那个人,也可以称得上是我的旧识了,我在还没有被点化成仙之前,曾经是后晋的一员武将,后来契丹入侵,我战死沙场,被路过的郁垒上神看重,点化成为了一位门神。” 虽然石公在说这一番话的时候语气很轻,表情也很淡,似乎只是在叙说一段过去的时光而已。 但是陈泽认识他二十几年了,实在是太了解他了,从石公尽量简短的叙述方式之中,陈泽敏锐的察觉到了,石公似乎是不太愿意在提起那一段往事的。 但是就像是他刚刚说过的那样,只要是石公不想提起的,陈泽就不会主动去问,于是听到了石公的这一段过往,陈泽也只是了解的点了点头,就不再提及这个话题了。 对于陈泽的理解,石公真的是很感激,但是他却没有办法表达出来,不知从何时开始,他心中的守护慢慢的变了味道,越了解陈泽,他就觉得自己沉沦的越深,让一道名叫陈泽的流沙将他的心紧紧的陷住,直到淹没他也不想脱离。 石公的静默沉思与陈泽的闭口不言让整个空间都变得寂静了起来,从两个人相识算起,这个夜晚应该是最安静的一个夜晚了,屋里静的连棉签摩擦陈泽皮肤的声音都可以听的出来。 但是同样的,这个夜晚也会是最特殊的一个夜晚,因为房间里的气氛从来就没有如此的静昵又温馨过。 没过几天,陈爸爸他们就出院了,历山公园那边,听说是请来了什么专家,组织了一大群的人在历山湖上进行了一场考察,最后得出了一个结论,说是历山湖的湖堤设计有问题,长度过短坡度过急,让人很容易打滑掉落并且不容易在攀爬上来。 历山公园的管理人员在得知了这一个结论之后,便连忙给湖堤加固并改造,也许这个专家说的真的是正确的,反正在这一次的改造之后,历山湖就没有在出过什么事情。 时间慢慢的过去了,老陈家泛起的点点涟漪也逐渐的在平息,就在陈泽以为一切都已经过去的时候,两个让他绝对意想不到的人登门了。 这一天是一个星期天,忙活了一个星期的陈泽打算趁着这个机会好好的休息一下,但是还没等他舒心多久,就听到有人在敲他们家的大门,他打开院门一看,就见他的父亲与大哥两个人正站在外面。 身体僵硬,目光呆滞,大脑一片空白,这是陈泽当时的反应。 而站在门外的陈爸爸没有理会自己小儿子的反应,十分自然的擦着陈泽的肩膀走进了院子里。 紧跟在陈爸爸后面的陈家大哥赶紧将自己的弟弟摇醒,回过神来的陈泽小声的向自己的大哥求救,想要知道他父亲为什么会突然过来,他不是昨天才去过市里,见到过他父亲的吗。 陈浩似乎想跟自己的弟弟说些什么,却听到进到院子里的陈爸爸在里面说到:“你们两个还站在外面干什么,还不赶快进屋来。” 两个人闻言赶忙进去,一路上陈浩也没在找到说话的机会,进到屋里之后,陈爸爸从怀里掏出一本红皮的证件递给陈泽说到:“这个给你。” 陈泽接过本子一看,喜庆的封皮上面用烫金的大子写着‘中华人民共和国房屋所有权证’,翻看里面一看,里面地址的一栏填写的真实他目前所居住的这套小院子,但是产权所有人却变成了陈泽的名字。 陈泽拿着房产证,一脸震惊的看着他的父亲,陈爸爸却依然保持着他的淡定,十分淡然的对着陈泽说到:“我把这个小院子和你爷爷跟我留下的土地都改成你的名字了,市里的那一套三室两厅也改成你哥哥的名字了。你们两个不是一直都在劝我和你妈休息一下吗,这回我们就听你们的,小卖店就不干了,店铺租出去之后的租金足够我和你妈用的了,你妈早就想去黄山看看了,这一回就成全她一下,我们报了一个旅行团,七天七夜的,下个星期就走,这一回过来就是告诉你们一声的。” 陈泽现在已经完全的僵直了,就连坐在一旁的陈家大哥这一次也被自己老爹的话给镇住了,而陈爸爸在丢下了一颗炸弹,把两个儿子都雷的找不到东南西北之后,自己却跟个没事人一样,起身对着他们两人说道:“挺长时间没见过你爷爷了,怪想他的,我到后面去看看他,你们两个就不用跟过来了。” 呆愣二人组傻傻的看着自家的老爹悠然而去,过来半晌,陈泽突然暴起,一把就抓住了自己哥哥的衣领子,冲着他问到:“咱爸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突然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陈浩却是一脸茫然的看着他,显然对于事情的始末,他也是不太清楚的。 于是陈泽松开了抓着他衣领子的手,十分苦恼的说到:“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呀?” 陈爷爷去世之后,并没有留下明确的遗嘱,所以陈爸爸是他名正言顺的继承人,陈泽在这里住习惯了,不想离开,还打算着攒下一些钱,过段时间从父亲那里将房子给买过来的。 陈浩闻言回到:“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咱爹自打出院之后就变得特别的忙碌,前几天他突然闲下来了,组天晚上就给了我一本房产证,是咱家在市里住的那间房子,房主变成我了,今天就非要到你这里来,我一想准又是房产证的事,你看果然就是吧。” 见自己的弟弟还是一脸不解的看着自己,陈浩就接着说到:“你也别看我,下面的事情我也是今天才听咱爸说的,你说也真怪了,以前咱们两个苦口婆心的劝,都没能让爸妈放弃经营小超市,这一回他们两个到是主动就这么做了,这难道是住了一回院,让咱爸突然就想明白了?” 就在两兄弟苦思冥想也不得结果的时候,外出的陈爸爸回来了,陈泽想留他在家里吃饭,却被陈爸爸给拒绝了,等到陈爸爸和陈家大哥离开之后,陈泽握着手中的房产证,还在发呆中。 以后的一段日子里,陈爸爸突然改变了他的兴趣爱好,他在也不自己出去钓鱼了,而是时长的跟自己的老伴一起去参加一些省内的短途旅游,原来喜欢打打小麻将,如今这个爱好也改了,改成晨间跟着老伴一起出去打太极了。 有一次,在一起练太极的老友看见了他手腕上带着的一串手钏,见那手钏质地古朴造型漂亮,就忍不住问了一句是在那里买的。 陈爸爸闻言抚了抚手腕上的手钏笑着回到:“这不是我买的,是我小儿子孝敬的。” 作者有话要说:有亲表示,吾、我,汝、你的看着实在是太费劲了,我也是这么认为的,所以以后说了吾主的这个称呼之外,都用你我来代替了 第 43 章 陈泽接受父亲赠予的东西没多久,就有农业大户找上门了,南源镇的耕地不算少,但是都是一块一块的成片分布的,各家的土地大都是分散开来独自耕种的。 不过从前几年开始,这样的局面有了一些变化,因为镇子上出了几个种田的大户,他们将各家各户分散的土地都租过来集中到了一起,在上面盖起了蔬菜大棚,采用统一耕种统一管理的模式,这样种植的成本减少了很多,效益却提高了不少。 南源镇上的人们也很愿意把土地租给他们种,因为历樊市的地理位置很特殊,它虽然不是省会城市,但是却是地处三省的交界之处,经济发达交通便利,市里面各种各样的店面工厂五花八门,所以工作的机会就很多。 南源镇距离历樊是很近,镇子上的壮劳力大多都到历樊市去工作了,留在镇子上的大多数都是一些老弱病残,这些人多数身弱体轻,对于务农这样高强度的工作,绝大多数都是吃不消的。 那些种田的大户们就是看中了这一点,才出钱将镇子上大部分的土地都从农户的手上承包了过来,聚集在一起扩大经营。 陈泽是本镇的户口,他在镇子上有两亩的口粮田,陈爷爷去世之后也留下了两亩半的良田,陈爸爸和陈妈妈当年虽然是净身出户的,但是他们两个在镇子上的户口并没有牵走,还是留下了这里的,所以他们的那四亩多的口粮田也是被保留了下来的。 过去这些土地一直都是陈爷爷在耕种的,陈爷爷去世之后,后世都是由陈爸爸料理的,他也跟镇子上的大多数人家一样,选择将这些土地转租给那些种田大户,得到的租金他都给了陈泽,算是给他额外的生活费了。 土地的转租合同都是一签五年的,如今上一次的合同到期了,当这些人在找上陈爸爸的时候,就被告知他们家全部的土地都已经换主人了。 于是种田大户们只得离开了陈爸爸的家,准备回镇子里去找陈泽,临走的时候还有人在暗地里嘀咕着:“最近总能听到市里要在镇里占地的消息,这要是真的,那每亩地最少也要给四、五万的补偿款,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最近闻风而动的那些人都快把镇政府给踏平了,为了多得一些地,一家人反目成仇的咱们都看了不少了,这样把土地给让出去的人家,还真是头一回看见。” 虽然心里疑惑,但是事儿还是得办,所以这些人回到镇子上之后,还是过来找陈泽签合同了。 对于这些种田大户们,陈泽还是很愿意接待的,他本人并不太会种地,小时候跟爷爷学的那些招式,也就侍候一下家里的那个小菜园,真用到田地里,根本就不够看。 何况他有稳定的工作,工资虽然算不得高,却也足够他用的了,哪怕是最近家里又添了两副碗筷,这一份工资也足以满足他们的生活了。 所以家里的那些土地,他是愿意租出去的,得了清闲不说,租地的人给的租金也不算少,每亩地每年给1000快的租金,他手里的9亩多地,一年下来就是将近1万块钱。 南源镇的消费水品并不高,这些钱足够一个普通人在镇子上安安稳稳的生活上一年了。 于是陈泽痛快的又跟这些种田大户们签了三年的合同,合同期限到不是他要求更改的,只不过如今的合同都是镇里面统一发放的,一张合同最长的期限就是三年。 将这些琐碎的事情都处理好了之后,陈泽又回到过去那种朝九晚五,上班下班的规律生活了,但要说真的有什么不同的地方,那大概就是新添加的饭后消食运动了。 对于上一次陈泽一身是伤的遭遇,极大的刺激了陈泽与石公两个人,陈泽原本是稀里糊涂走上修道这一条路上的,最开始也只是觉得好玩,抱着找乐子的心态在学习着道术。 但是上一次的遭遇给陈泽敲响了警钟,修真界远没有他想象的那么美好,与机遇并存的是危险,这里的争斗最终的结果,可不仅仅只是失去生命而已。 与陈泽相比石公的感觉就更加的复杂了,陈泽身上的伤让他既心痛又恼火,他懊恼自己的无能,让他的祭主受到了这么大的伤害,他活了上千年,这样窝火的时候还真的是头一次。 经历过上一次的惊心动魄之后,陈泽与石公两个人到是统一了一个想法,那就是陈泽他必须要努力上进了。 在这一点上,两个人的意志相合的出奇,于是石公第一次在陈泽面前展现出了他幻化的本事,将陈泽家的小院子幻化成了一个模拟的古战场。 就子啊这一片幻化出的古战场里,石公开始对陈泽开始了一对一的实战训练。 每天晚饭过后,陈泽就会快速的做好明天的课按,然后便随着石公来到那个幻化出来的古战场里,石公会在这里对他进行各种的实战训练,以确保他如果在一次遇到遭遇战时候,可以有手段逃生。 这样的训练还是很有用的,才不过几天,陈泽就已经可以很明显的感受到自己的变化了,他反应更快,出手更迅速,,灵气的运用更加的得当,法术的施展范围也更大了。 证据就是他现在上课的时候,即便是转过身子写板书的时候,他也可以通过听觉清楚的知道,他背后的那些学生们在干什么。 于是,陈泽班上的那些同学们就到大霉了,一些私底下的小动作全部被发现不说,老师的反应还越来越快了,这让他们在课堂上再也不敢去做一些违规的动作了,只能静下心来乖乖的听老师讲课了。 不过这样一来,他们班上的语文成绩到是提高了不少,段考的分数出来的时候,陈泽教的那两个班级的语文平均分,要比别的班级高出将近10分,这样的成绩让语文组上下都对他刮目相看。 就在陈泽的正业与副业都很一帆风顺的时候,有两个意想不到的人却找上了他。 这一天中午,陈泽刚刚下课,准备到食堂里去打饭吃,还没等他出了办公室的门,门口接待室的大爷就打来电话说有人要找他,正在校门口等着。 陈泽听了电话中门卫大爷的描述,觉得自己的脑海之中并没有这两个人的印象,但是人家既然是指名道姓的找过来了,陈泽觉得自己应该还是去见见的好。于是他放下手中的饭盒,拿起外套走了出去。 到了校门口,陈泽就见两个穿着同款休闲服,带着同款太阳镜的年轻男子正站在门口等着自己。 陈泽先是跟门卫大爷打了一声招呼,谢谢他帮着联络自己,然后走出校门对着那两个人仔细的看了看,确定自己是不认识他们两个的,便开口说道:“两位是来找我的吗?我似乎是没有见过两位吧。” 说话之间两个人之中较年长的那一位便摘下了自己的太阳镜,微笑着对陈泽说到:“你不需要认识我们,我们只要认识你便成了。” 陈泽闻言眉头微皱,怀疑自己是不是被搞传销的给盯上了,就在他犹豫着要不要回到校园里不在搭理这两个人的时候,一直都站在他们旁边的另一位年轻人突然递出了一样东西,陈泽一看见这件东西,脸色顿时就是一变。 那个东西正是他丢在历山公园的那件破外套,如今它正被装在一个大大的白色的塑料袋里,拎在那个年轻人的手里。 衣服在人家的手里,想不忍都不行,因为那上面有一大片已经干泽的血迹,那是陈泽留下的。 见陈泽一脸警惕的看着他们,那位较年长的的人继续微笑着说到:“不要紧张,我们没有恶意,这一次过来也只不过是想要找你谈一谈而已,这件东西是我们在一个案发现场捡到的,没别的意思,只是想让你知道,我们是和你一样的人,你不用对我们太过的防备,我现在诚挚的邀请您,请挪出一段时间来给我们。” 陈泽闻言又看了看他们手中拎着的东西,知道自己这一回是躲不过去了,他很快的就调整了心态让自己冷静了下来,然后看了看手上的腕表说到:“我下午还有课,你们最好能快一些。” 年长的那位闻言笑的跟灿烂了说到:“没问题,我知道你下午第一节没课,一定会在2点钟之前送您回到学校这边的。” 陈泽闻言没有回他的话,只是转身回到了大门的传达室那里,给科里的老主任打了一个电话,告诉他自己下午有事要耽搁一下,可能要晚一些回来了。 老主任表示知道了,告诫他要早一些回来不要耽误了工作,陈泽握着话筒乖巧的听着,等到老主任全部交代完了挂了电话之后,他才将手中的话筒撂下。 然后他便起身,跟着那两个人上车离开了。 第 44 章 黑墨镜们的代步车是一辆很普通的长城皮卡,前面是四座的,后面则是一个长长的车斗。 皮卡车的驾驶室是经过精心改装的,里面宽敞的很,陈泽上去之后坐到后座上,腿居然还可以伸的开。 见到陈泽上车之后,那两位也跟着上车了,较年轻的那位坐到了驾驶员的位置上,而较为年长的那一位则坐在了陈泽的边上。 见后面的人都已经做好了,较年轻的那一位开始打火发动汽车。 皮卡车被成功的启动了之后,年轻的那一位似乎并不着急带着陈泽去哪里,他以每小时40公里的速度在公路上匀速的行驶着。 较为年长的那一位看着坐在一旁的陈泽说到:“陈先生,请容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姓马单名一个威字,前面的开车的那一个姓刘,叫刘集,我看你们两个的年纪差不多大,你叫他一声小刘就行。” 陈泽闻言客气跟他们两人都打了一个招呼,马威看着他依然很警惕的样子便开口说到:“您别紧张,我们没有恶意,虽然咱们这一回是第一次见面,可是通过刚才的接触,想必你现在多多少少的也能猜到一点我们是为何而来的。” 陈泽闻言看了说话的马威一眼,然后又看了在前面开车的小刘一眼,目光在他手边那个装着自己外套的塑料袋上流连了一会,半晌才开口说到:“你们想要知道什么?” 马威一直都在留意着陈泽的一举一动,对于他刚才的目光,马威自然是没有错过,此时他听了陈泽提问,也没有急着回答,而是先将那件衣服拿了过来,递到陈泽的手上然后才说到:“陈先生,你我都是非常之人,咱们之间就明人不说暗话,一个星期前,咱们市里的历山公园突然出现了一场奇怪的大雾,市气象站给出的官方解释是局部的团雾,可是有一点道行的人都可以感觉的出来,那一场大雾出现的及其不简单。我们正是察觉到了这一点,才赶过去查看的。但是等到我们的人赶到历山公园之时,那场大雾早已散去,公园里面除了这一件带着您鲜血的衣服,其它的什么有用的线索都没有留下来。” 马威一边说着,一边仔细的观察着陈泽,见他面上没有一点动摇的意思,便继续说到:“我们的人在公园里仔细的勘察了一下现场,除了一些施法的痕迹与刀术的刀痕之外,我们还发现了一件极为有意思的东西。” 马威一边说着,一边从自己的脚下取出了一下小型的金属箱子,那个小箱子密封的很严,四周弥合的看不出一丝的缝隙,只有在正面开有一个小小的钥匙孔。 马威用钥匙将小型的金属箱打开,里面装的还是一个的金属箱,只不过这个做的更小一些,防护也更加的严密,那上面连钥匙孔都没有,有的只是一个密码轮盘和一个指纹验证机。 马威将那个小的金属箱从里面提了出来,熟练的输入了密码,然后又验证了指纹,两道指令都正确了之后,那个金属箱才‘啪’的一声打开了。 看到如此精密的防护,让陈泽对里面的东西很是好奇,见马威并没有避着他的意思,陈泽也就大大方方的看是观看了起来。 箱子里的东西并没有什么稀奇的,不过是一只陶制的罐子而已,但就是这么一个罐子,却给了陈泽一种危险的感觉,让陈泽在第二个金属箱子打开的一瞬间,就有了一种被毒蛇盯上的感觉。 要是原来的陈泽,恐怕直觉还没有这么的敏,感,但是在经过石公多日的细心教导与实战教育之后,现在的陈泽对危险的感觉早就今非昔比了。 马威将打开的箱子举到了陈泽的眼前,陈泽本能的知道这里面的东西会对自己很不利,所以选择了避开,他迅速的往后一挪,整个人都贴在皮卡车的后门上了。 对于陈泽的抗拒,马威似乎早就已经预料到了一样,他微笑着说到:“陈先生不用如此,这东西已经被人用梵文给镇住了,只要不离开这个箱子,它是不会在有机会出来作恶的。” 陈泽闻言向装着陶罐的金属箱子里面看去,果然在箱子的内壁上看见了许多佛教的梵文,它们按着规律一次的排列在上面,将那陶罐撒发出来的邪气压的死死的。 陈泽见状才慢慢的松懈了一些,而马威看见他已经不那么的紧张了,才继续的说到:“这是一个引魂罐,顾名思义它是用来引诱并存储灵魂的。这种东西会将选中的人的魂魄吸引过来,然后吞噬到自己的身体里,用来壮大自身的修为。因为制作的时候需要一些特殊的原料,炼制之时成功的几率也不是很高,所以引魂罐在修真界来说也是一个稀奇的物件,我入行快10年了,一直都是只闻其名不见其物,这还是我第一次见到这种东西。” 陈泽闻言又看了看那个陶罐,他是真的想不到,这个看着一点都不起眼的东西,居然会有这么大的危险和这么高的名气。 马威见他听进去自己的话了,连忙继续说到:“这只引魂罐是我们在历山湖底发现的,为了将它取出来,我们差一点就折了人手在里面。在联想起最近历山湖里出现的那些事情,我不得不怀疑这只引魂罐是有人故意放在那里的,目的就是要取到人类的魂魄,而陈先生你却恰巧是最后一个进入到历山公园的人,在你离开之后,历山公园的一切就都恢复了正常,这让我们不得不做出一些联想,同时也很好奇,能不能请陈先生您配合一下,跟我们说一说,那一天,在历山公园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陈泽闻言想了一下,还是决定除了石公的事情之外,其它的还是实话实说的好,毕竟人家既然可以找上门来,那就一定是已经知道什么了,况且隐瞒对自己也没什么好处。 于是陈泽简明扼要的将自己在历山公园的遭遇跟他们说了,末了还加了一句:“大雾消散之后,我就碰上了过来找我的哥哥,然后就跟着他一起回到医院去救我父亲了,在这以后发生的时候我就不知道了。” 马威对陈泽的回答很满意,他所说的话与局里技术科给出的鉴定结果基本是一致,这就证明陈泽起码没有想过要骗他们,至于他没有说出来的那些话,马威留下南源镇观察了他那么多天,想想也能知道他隐藏没说的那些是什么了。 虽然很好奇陈泽背后站着的那个人是谁,但是入行这么久了,一些眼色他还是会看的,很明显的陈泽是不想跟他们谈这些的,所以马威也很明智的没有在继续的往下追问,而是很快的转移了话题说道:“陈先生所说的经过,跟我们了解的差不多,这件事情我们还会继续的追查下去的,到时候有在需要陈先生配合的地方,请您千万不要拒绝。” 陈泽闻言点了点头,表示该配合的时候一定会配合,然后想着我话都说完了,你们可以让我回去了吧。 这样的想法太过强烈,以至于坐在旁边的马威都能在他的脸上看出他的想法了,他一边感叹于陈泽的心思纯净,一边笑着说到:“陈先生先请先别着急,了解案情只是我们今天过来找你的第一个理由,还有一个理由要到了我们局里才能解决。” 陈泽闻言在马威与小刘的脸上来回的扫了几眼,然后开口说到:“敢问两位是在哪里高就的?” 马威闻言客气的说到:“光顾着跟您了解案情了,把最重要的一点都给忘了。” 说着他从自己的怀里掏出了一个证件递给了陈泽说到:“我们是历樊市国安局特别行动小组的,我是第一小组的族长,前面开车的那个是我的组员。” 陈泽闻言接过马威递过来的证件,翻开一看,最上面正是马威本人的彩色相片,下面是工作单位与证件号,整个证件上面就只有这三个信息,在多一点都没有了,可见其保密性了。 陈泽将手中的证件还给了马威,依然是用客气有礼又略带疏离的语气问到:“两位还有什么事情要问的吗?我不认为我会跟国安局扯上什么关系的。” 马威闻言回到:“咱们这样的人,对于社会来说,是好事却也是坏事。遇到心好的,那就是造福是人的活菩萨,遇到心不好的,魔王都有可能出的来。可是社会需要安定,普通人也需要安宁的生活,政府也不能指望修道者们各个都能有良心,这一点你我二人都知道。世界大同那从来就只是一个美好的理想,任何的力量都需要有人来监督,否则肆无忌惮下去,只会惹来滔天的巨祸,我们这个部门成立的目的,就是为了约束这些力量。” 陈泽闻言看了看他说到:“我从来没做过什么出格的事情。” 马威闻言连忙说道:“您一向是一个奉公守法的人,这一点我当然知道,今天请您过去也不是为了要调查您,我们只不过是请您配合一下,做一个登记而已,这是常驻历樊市的修道者们都要做的事情。” 陈泽闻言垂下了眼帘,隐藏了一下眼底的心思,马威小心的观察了一下他的脸色便继续的说到:“只是一个简单的登记,并不会占用您多少的时间的,要登记的内容也很简单,不过是您的姓名、出生年月、所入的门派或是传承,如果有的话就再加上一个身份证的号码和联系方式。都是很简单的一些事情,其实不用您说,大多数的答案我们也能在公安的系统的户籍表里查到,之所以一定要请您过来一趟,是想要告知您一下,毕竟这些都是您的隐私。” 这话说的可真好听,让陈泽连拒绝的理由都找不出来,毕竟人家可是处处都在为你着想的,再要拒绝就显得有些不近人情了。 虽然才接触了没多长的时间,但是对于这个自称是国安局特别行动小组组长的为人,陈泽已经有一个大概的了解了。 这一位的行事说话,一看便是一个八面玲珑的人物,在口才与心眼的这一点上,陈泽自问不是他的对手,于是只能乖乖的举手投降,让马威他们带着去了他们的工作单位。 第 45 章 皮卡车一路行驶到了历樊市的安全局,下车之后马威和刘集带着陈泽往里面走,上了电梯,刘集却没有按楼层的毽子,只是用自己随身携带的一张卡片在电梯的感应键盘上刷了一下。 随着他的动作,电梯的大门迅速的关闭了,电梯也快速的移动了起来,但是陈泽却能感受的到,他们所乘坐的这部电梯不是在上行,而是在往下走。 不过几十秒钟,下降的电梯便停下来了,电梯门一打开,并没有陈泽想象中的地下停车场的昏暗,而是如同白昼一样亮堂的大厅堂。 刘集率先下了电梯,马威客气的让陈泽先行,自己随后便跟上,大厅堂的左右各有一排长长的走廊,刘集在前面带着陈泽他们往左边走去了。 转进走廊之后,两边是对称式的办公室,大门的上方用金属牌子标注了办公场所的用途,刘集熟练的带着陈泽来到了一间标注着登录室的办公室的门前。 从大门上的小窗口往里面看了看,见里面有人在办公,刘集才推开了大门带着陈泽他们走了进去。 办公室里很宽敞,四个工作人员面对面的坐在各自的办公桌后面,手里的不停的敲击着自己面前的键盘,偶尔的会停下来一次,看看桌子上的登录单,然后在继续他们手上的工作。 每一个办公桌的旁边都有人在等待,听见又有人推门进来,其中一个正在工作的人抬起头瞄了一眼,看见进门的三个人,便一边忙着自己手里的活计,一边对着他们说到:“是小刘和马组长呀,过来有什么事吗?” 马威闻言说到:“我们是带人过来做登陆的。” 问话的人闻言为难的看了一眼围在自己身边等着办事的人群,想了想还是回头对着一旁的几个办公桌说到:“我这边排队的人太多了,你们几个谁的人少一些,让马组长他们几个过去。” 听到那个人的问话,刚有人想要搭话,就听见马威继续说到:“不用这么的麻烦,我们就是借一下路,这位先生是要到二处去登录的。” 听了马威的话,办公室里原本有些小嘈杂的环境立马就静了下来,那些原本正在警觉的看着陈泽,想要防止他插队的排队等着办手续人们也都露出的惊奇的眼神,如今屋里的人看陈泽跟看大熊猫似的。 而且不仅是那些等着办事的人,就连正在办公的工作人员也都停下了手头的工作,用新奇的眼光在打量他,这让陈泽分外的不自在。 仿佛是察觉到了陈泽的感觉,马威没多与那些办公人员们客气,打过招呼之后,便带着陈泽继续的往里面走去。 办公室的里面用墙板隔出来一间小屋,门上用白纸打印着黑子,上面写着登录二处。 推门进去,里面只有一个工作人员,是一个带着眼镜,体型微胖的年轻人,与外面的忙忙碌碌不同,小屋里面的这位办公人员清闲的很,正在自己的办公桌上喝茶看着报纸。 听到有人推门进来,那个人放下手中的茶杯,对着先进门的马威说到:“马哥,我今天没工夫陪着你聊天,我们领导刚刚才开会给我们强调过的,说是办公时间不允许开小差。” 马威闻言立马回到:“谁找你唠嗑来了,我是有正事的,刚从外面接到了一个新人,带着他到你这里来登录了。” 微胖的小青年闻言松开了自己正在看的那份报纸,将鼠标握到手里,一边操作一边说到:“是要登录呀,那就过来吧。老马,给登到哪一类呀?” 马威闻言回到:“X打头的第一组。” 微胖的小青年闻言握着鼠标的手抖了一下,夹在鼻子上的眼镜都滑下来了,也没能引起他的注意,就见他吃惊的看着陈泽,上上下下的打量的一番,然后冲着马威说到:“老马,你是在开我的玩笑吧,这位先生的根骨的确是非常的好,修为也不算是太低,登到第五组那是没有任何问题的,第四组也勉勉强强能排的上,可第一组就太夸张了吧?就他还不太够格。” 马威闻言走了过去,拍了拍那位小青年的肩膀说到:“你相信哥的眼光吧,哥什么时候骗过你?就这一位,绝对够得上X一组的资格。” 微胖的小青年闻言抬头看了看马威,见他目光诚恳无比,没有一丝消遣的意思,这才确定他没有跟自己开玩笑,于是他摘下了自己鼻梁上已经有些歪斜的眼镜,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宽边的墨镜戴上,在墨镜的眼镜腿上按了几下,便开始继续观察起陈泽来。 刚一照面,小青年就差一点被墨镜里显示出的,陈泽身上围绕的浓厚神光给晃瞎眼睛,他大声的‘啊’了一下,然后快速的摘下了墨镜,使劲的揉着自己的眼睛。 没过多久,小青年觉得自己的眼睛已经好一些了,这才开口说到:“是X一组的没错,姜还是老的辣,马哥你眼神真历,果然是宝刀未老,小的佩服佩服。” 马威闻言轻拍了一下他的脑袋说到:“少跟我在这里贫嘴,赶紧麻溜的给我办事。” 微胖的小青年闻言从抽屉里拿出了一张表格,递给陈泽说到:“先生请按着上面的提示,填写一下这章表格。” 陈泽闻言接过了表格,在桌子上面拿起一支水笔,开始按着上面的提示,一项一项的填写了起来。 那张表格其实很简单,上面也没有多少的项目,无非就是一些个像姓名、性别、出生年月这样的基础项目,比较特别的是最后的两项,一项是师门传承,一项是排字辈分。 这两项陈泽都不知道该如何的填写,第一项是不知道怎么填,总不能把门神两个字给填上去吧,而另外一项陈泽却是压根都没有明白是什么意思。 考虑了良久,陈泽还是决定这两项他还是不填了,所以他扣上了笔盖,将还空了一半的表格给送了回去。 陈泽也不傻,看着马威刚才的表现,他相信自己的老底马威已经是知道的差不多了,所以填不填的在他看来,意义也不算太大了。 小青年接过了陈泽递过来的表格,刚录入到一半,就发现上面还有最重要的两项还没有填,以为陈泽是忘了,小青年还好心的提醒他到:“你还有两项没有填完,要不要拿回去在填一下?” 陈泽闻言笑了一下,轻声的说了一句:“不用了,该填的都填完了。” 小青年闻言看了马威一眼,马威接下了话茬说到:“是不是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可以说出来,我们能帮你。” 说完了见陈泽没有理会他,然后便又说到:“那就是有什么不方便的地方了,没关系,也可以说出来的,我们一样能帮忙的。” 陈泽闻言还是只轻笑了一下,马威见他真的没有填写这两项的意思,最后也只好无奈的说到:“既然陈先生你如此的坚持,我们也无权强迫您改变决定,小苏呀,陈先生的这两项上就录入未知吧。” 被称为小苏的小胖子,闻言在电脑中的两项上都打上了未知二字,然后一顿的回车在回车,没过几分钟,办公桌对面的一件类似打印机的机器,便发出了‘嘀嘀’的工作声。 没过多久,从‘打印机’的出口处便吐出了一张包有薄膜的薄薄的金属卡片,样子跟上电梯之时刘集拿出来刷的那张卡片有些类似,只是颜色不大一样。 马威走过去将那一张金属的卡片从‘打印机’的出口处给抽了出来,走过来递给陈泽说到:“这是您的登记卡,拿着这张卡您可以自由的进出我们的地下大厅,您过来的时候,会有工作人员为您提供服务的。我们平时是绝对不会过去打扰您的生活的,只不过人办事总有犯难的时候,有朝一日如果有求上您的地方,还请您一定要帮帮忙。当然,不会让您白劳动的,按照我们这里的规定,出外差的酬劳可是很高的。” 陈泽闻言接过了那张金属卡片,随手就塞进了兜里,口中却应回到:“马先生既然能如此的了解我,那必然就能知道,有很多的事情都不是我能做得了主的,所以我觉得您这一次恐怕是要白忙活了。” 马威闻言微微一笑说到:“陈先生您真是太不了解您自己的,您不知道自己有多金贵,所以才会这么说,我相信,在某些人的眼中您是无可替代的,所以请千万不要小瞧了自己。” 陈泽闻言无语,马威这话说的太刁钻,他是认也不对,不认还不对,左右为难让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马威显然知道什么叫做点到而止,所以太没有继续的在说下去,而是抬手看了看腕上的手表,然后开口邀请到:“这个时间正好是饭点,陈先生如果不嫌弃的话,我请您吃中饭吧,咱们也不用去什么知名的地方,我们食堂请来的大师傅可是各个都有拿手的绝活,保证让陈先生您满意。” 陈泽现在是一肚子的是非,只想离他远一些,那里还有心思陪着他去吃饭,所以他毫不犹豫的拒绝了,理由都是现成的,只说自己的父母家在这里,要过去看看他们。 马威闻言也没有强留,客客气气的将陈泽送了出去。 离开之后的陈泽并没有去自己的父母家,而是直接去了历樊市的汽车站,买了一张1点15发车的回南源镇的车票,然后揣着车票找了一家拉面馆,解决了自己的中午饭。 吃过了午饭,看看时间也差不多要发车了,陈泽结了账起身离去,却丝毫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为了他人眼中的猎物,他被一个小偷给盯上了。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个故事比较轻松,就是一个笨贼而已 第 46 章 陈泽这一回之所以会被小偷给盯上,全是他脖子上戴着的那块护心镜惹来的祸。 那块护心镜被石公送给了陈泽之后,为了方便他携带,石公特意将护心镜重新的炼制了一下,新炼制出来的护心镜缩小了镜片的面积,扩大了铜锁链上面的花纹,经过了这样一番的修饰之后,护心镜看起来比过去要漂亮了不少,戴在脖子上之后,乍一看还以为是一件精美的艺术品。 所以之后陈泽带着这块护心镜上班下班,也没有人提出过上面异议,反而还有不少的老师过来跟他打探,问他这么古典又时尚的配饰是在哪里买的? 陈泽被问的哭笑不得,只好跟他们打哈哈,说是出去旅游的父母给他带回来,具体是在那里,他也不知道。 可是好东西永远都是好东西,哪怕你刻意的去隐藏了,还是会被有心人给发现的,陈泽这一次便是遇上这样的有心人了。 盯上陈泽的那个小偷是一个惯犯,就是靠着偷东西来生存的,之所以现在还没有被公安叔叔给打击掉,那是因为这个小偷还算是有些智商的,他每一次只在一个地方做一次案,然后不管是成功还是失败,马上就会遁走,不给任何人一丝反应的机会。 凭着这份胆大心细与一些好运气,让他成功的逍遥到了今天,这一次他就是转移到历樊市来寻找目标了,在汽车站里转来转去之后,这位小偷先生,将要下手的目标定在了陈泽的身上。 这位小偷之所以敢打一枪就换一个地方,凭借的除了他灵活的身手,和还算聪明的大脑之外,还有的就是他那一双犀利的眼睛,小偷先生生平只对三样东西下手,第一是现金、第二是黄金、第三便是小件的好携带的各式古董了。 前两件东西都是硬通货币,好出手又不容易被查出来,最后一样便是这位小偷先生的个人爱好了,他是一位古董迷,当初之所以会走上这一行,也是因为喜欢的东西实在是没钱买,最后只好去偷了。 所以他在汽车站找寻猎物的时候,只是一眼就被陈泽脖子上戴着的护心镜给吸引住了,那面铜镜造型古朴雕花精美,器行看着虽然简约,但是每一处的线条都透漏出一种质朴的大气,让懂行的人一看便知道那是一件宝贝。 小偷先生见猎心喜,对着陈泽的护心镜垂涎三尺,他几乎是立即就跟在了陈泽的身后,小心的控制着自己的距离,不让自己被陈泽发现。 陈泽买完了票之后去吃午饭,小偷先生也跟着他进了哪家面馆,陈泽吃完了午饭出门去坐车,小偷先生就跟着陈泽上了同一辆汽车,在车上补了一张到终点站的票,然后及其自然的坐在了陈泽的对面。 一路之上,小偷先生都在及其隐晦的窥视着陈泽,目光总在他的脖颈之间流连,眼中是掩饰不住的贪婪,而陈泽如今对危险的直觉已经很敏,感了,所以很快他就察觉到有一道不怀好意的目光在打量着自己。 陈泽扭过正在看车窗外风景的头,目光在车厢里扫视了一边,也没发现那道让自己感觉到不适的窥视是从哪里过来的,而在没有确定的目标之前,陈泽即便是有手段也没办法实施,所以只好收回了目光,暗自提高了警惕。 知道自己有可能已经打草惊蛇了,小偷先生迅速的转变了自己的作战计划,在陈泽的目光扫过来的一瞬间,他迅速的低下了头,装作是在掏自己口袋里的手机,避开了陈泽的观察,然后便在也不去理会坐在自己对面的陈泽,反而是专心致志的玩起了自己手机上的游戏。 暗地里警觉了很久,陈泽也没有在发现那道窥视的目光,一直到他平安的下车之后,预想之中的意外也没有发生,这让陈泽觉得自己可能是神经有些过敏了。 这么想着陈泽便摇了摇头,心想最近遇到的事情太多了,让他都有一些风声鹤唳草木皆兵了,今天晚上做过对抗练习以后,一定要让石公在床头给他多念几段安神的经文,好让他紧绷的神经能够缓解一些。 放下了警觉之心的陈泽没有发现,在一堆下车的乘客之中,有一位很不显眼的乘客正以他为目标,不紧不慢的吊在他的后面跟着他走。 由于现在是下午上班的时间,大马路上车来车往的,人本来就很多,那位小偷先生又是专业的,是一位极其擅长隐藏自己的人,所以一直到陈泽回到了学校,他都没有发现自己已经被人给跟踪了。 小偷先生一路跟着陈泽,看到他走进了南源高中,知道有门卫看守自己是进不去里面的,于是就转身进了一旁的小超市,一边挑选东西,一边跟热情的老板娘聊天套话。 单纯的老板娘那里是这个惯偷的对手,只是三两句话就被这个小偷给套出了许多有用的东西,小偷先生在得知了学校放学的时间,和放学的时候学校只会开这一间大门,所有的师生都要从这里离开之后满意急了,高兴之下他居然给老板娘结了账,要知道,他拿什么东西不给钱的习惯已经保持了很多年了。 在得到了自己的猎物在学校里不会跑掉之后,小偷先生心满意足的离开了那间小超市,临走的时候趁着店主人不注意的时候,将她抽屉压箱底的现金都拿走了。 这些都是店主已经点好了准备存进银行的钱,都包好了锁在一边的底层抽屉里,晚上结账之前是不会有人去动它的,而等到有人发现这些钱不见了的时候,小偷先生恐怕是早已带着他心仪的那件古董,离开南源镇了。 心里这么想着的小偷先生找了一家小旅馆,开了三个小时的临时房间,准备要养精蓄锐,而因为是临时开,房,为了挣钱的小旅馆的老板也没有跟小偷先生要他的身份证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就让小偷先生入住了。 但是那位小旅馆的老板很快就会为他的这个决定而感到后悔的,因为他晚上盘点营业额的时候发现,自己辛苦一天的所得,竟然莫名其妙的少了一半。 小偷先生从休息的小旅店离开之后,就一直蹲在南源高中的大门旁边,等着学校放学,在看到陈泽推着自行车出来之后,他又快速的跟了上去。 这一次陈泽可是清楚了感觉到了后面有人在跟着他了,于是他不动声色的调整一下自己的路线,然后借着路边商店的玻璃窗,清楚了看到了跟随在自己身后的人影。 那是一个陌生的人的身影,陈泽确定自己从来没有见过他,所以他考虑了一下,还是决定先搞清楚这个人跟着自己的目的,反正人已经进了南苑镇,只要自己不想让他离开,量他也没有那个本事能出的去。 于是,陈泽还是按着往常的路线,骑着自行车慢悠悠的回到了自己的家里,而小偷先生在得知了自己猎物的住所之后,小心的衡量了一下,觉得还是晚上在动手才能保险一些,于是他就在陈家的老宅子附近等天黑。 陈泽回到了家里之后,把有人跟踪的事情与石公讲了,石公用神识扫了扫外面跟踪的那个人,发现只是一个普通的凡人,不过是身手敏捷一些吧了,应该是没有什么危险的,而且他对这个人会盯上陈泽的原因也很好奇,便打算占时先按兵不动,等着这个人自投罗网。 当夜幕降临之时,早就等不及了的小偷先生,便出现在了陈家老宅的大门口,他先是小心翼翼的四处观察,确定自己的周围没有任何的人在停留之后,便手脚麻利的翻上了陈泽家老宅子的墙头。 作为一名职业的小偷,他是不会浪费每一分钟的,于是在刚刚蹲点的过程中,他也想方设法的对他将要下手的人家做了一些了解。 所以就在刚刚,他便了解到了,这一次将要下手的人家是当地的老户口了,这座房子也是建国之前就已经盖好了的,看这门前的石板雕花,在看这房梁上的镇宅的瑞兽,这样的手笔显然在当时也是一户大户人家,怪不得后世的子孙里能有带着那么贵重的古董的人。 不过那小子显然也是个不识货的东西,那么宝贝的一件事物,居然就带着四处乱走,这么不知道珍惜宝贝的人,被自己盯上那也是他活该,好东西就应该在懂行的人手里,这样才能发挥出它的价值。 小偷先生一边往上爬,一边心里美滋滋的想着,看来这户人家还是有一些存货的,那这一次自己肯定就不会空手而归,说不定出了自己看中的东西,他还能从这家里带出一些其它的宝贝那。 利索的一个翻身,小偷先生爬上了陈泽家的墙头,刚要往下跳的时候,突然被一声猫叫声给吓住了。 顺着声音往前边看去,就见一只神骏的大黑猫正等在自己前面的墙上,一双翠绿的眼睛在黑夜之中就像是两张幽暗的小灯,直直的就射进了小偷先生的心里。 不知怎么的,被这样的一双眼睛盯着,小偷先生就觉得自己背后的冷汗都要淌下来了,一动不敢动的骑在了墙头上。 大黑猫盯着他看了许久,半晌之后才像是失去了兴趣一样,起身甩着尾巴离开了。 小偷先生见状才送了一口气,摸了摸自己额头之上的冷汗,轻手轻脚的从墙头上划了下来,溜进了陈家老宅的院子里。 第 47 章 大家伙都知道,为了让帮助陈泽提高修为,石公用幻术在陈泽家的院子里幻化出来一座古战场,为了保证不误伤到无辜人士,石公还特别的设定了,这座古战场是见月光而出,遇日光则潜。 如今正是月上中天灵气最足的时候,陈泽院中的古战场,每天到了这个时辰,都是最为活跃的时候,而那位倒霉的小偷先生,偏偏就正好赶在这个时辰进到了院子里。 在他落地的一瞬间,陈泽家院子里的景色立马就发生了变化,有限的空间仿佛被无限的扩大了一样,目之所及之地,居然看不到一丝的人烟,入眼的是满目的荒凉。 小偷先生见状惊的下巴都快要掉了,不停的在用手揉着自己的双眼,不敢相信自己眼中看到的景色是真实的,他一直不断的在心中暗示着自己,说自己只不过是太累了出现了幻觉,等一会便会好的。 但是事实却总是喜欢与他开一开玩笑的,就在小偷先生不停的在做心理暗示的时候,一直都很安静的空旷的空间里,突然就出现了变故。 不知何时,空间里松软的土地里突然缓缓的伸出了无数双枯手,枯手们默默的拨开了挡在他们身前的泥土,慢慢的将身子从土地里拔了出来。 等到小偷先生发现事情不对停下自己动作的时候,那些从土地里面钻出来的主人们已经基本到齐 ,他们睁着空旷的眼眶,裸着没有嘴唇的牙齿,‘微笑着’看着小偷先生。 “啊~~~~~~~~~!!!!!!!”这是快要崩溃的小偷先生现在唯一能够发出的声音了,快吓尿了的小偷先生不愧是一名惯犯,凭着他多年走街串巷与失主狭路相逢之时所锻炼出来的勇气,在这种危机的时刻,他愣是稳定住了自己的情绪,在高喊出声的同时,还做出了拔腿就跑的正确反应。 小偷先生原本的打算是要原路返回的,毕竟那条路他走过,熟悉又好走,万一出现了什么意料之外的事情,他也能来得及反应。 但是回头之后他才发现,这个想法很可能是不能够实现了,因为在他身后,本该是陈家院墙的位置,如今却是空无一物。 这样突如其来的变故打了小偷先生一个措手不及,甚至一度让他失去了方向感,但是职业的毕竟是职业的,在这种万分危急的时刻,小偷先生果断的摒弃了刚才的方略,决定要跟着感觉走,于是他胡乱的找了一个方向,冲着那边就跑了过去。 小偷先生遇到的这一个场景是一座古代的乱葬岗,那些活尸是石公特意幻化出来的,为的便是要给陈泽一个施展大面积驱邪术的地方,小偷先生今晚的运气显然是不太好,几个幻化出来的场景之中,只有这一个是比较吓人的,可是这位小偷先生选择进入的地点,偏偏的就是这里。 被吓坏了的小偷先生一路的狂奔,那些活尸就晃晃荡荡的跟在他的后面,好在活尸的行动缓慢,只能一点一点的向前挪步,这才给了小偷先生一丝脱离的空间。 发现跟着自己的活尸行动缓慢之后,小偷先生将所有的力气都施展出来了,就是为了能跑得快一些,好逃脱掉身后的那些吓人的怪物。 老天爷仿佛是听到他心中的祷告了,那些原本一直在他身后穷追不舍的活尸们不知是为什么的,突然就集体停住不动了,成千上万具的活尸站成了一条线,就那么立在那里不在动弹了。 就是这样小偷先生也不敢停下,还是保持着刚才的速度继续的狂奔下去,直到自己的视野里在也看不到那些活尸了,小偷先生才停下脚步,瘫软着堆在了地上。 就在他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趴在地上休息的时候,一向灵敏的耳朵突然向他的大脑发出了讯息,在前方的不远处,有嘈乱的声音传了过来。 小偷先生考虑了很久,还是决定要过去看看,他现在碰上的这种情况实在是太诡异了,不管怎么样,他还是打算着先要出去,其它的完全可以等到他出去之后在想办法,小偷先生相信,凭着自己聪明的脑袋,不管是遇到什么样的困难,他都是可以解决的了的。 打定主意的小偷先生从地上爬了起来,轻手轻脚的向着声音发出的方向走了过去,打算先弄清楚发出声音的到底是到底是什么。 凭着他那双灵敏的耳朵,就算是还没有到跟前去看,小偷先生也可以判断出那些声音是什么东西发出来的了。 如果他没有判断错误的,那些声音应该是一些动物发出来的,想必那些动物就是这家主人样的宠物了。 得出这个结论之后,小偷先生暗暗的松了一口气,不管那些宠物是什么,只要是活物就成,他长一点就被刚刚的那一幕给吓破胆了,要是再遇上一回,非得抽到那里不可。 安稳了一下自己的心神之后,小偷先生开始往发出声音的那个地方走去,不管是什么,总要去看一看,据他所以,养宠物的人家为了方便,宠物一般不会养在离主屋太远的位置上,这样一来循着声音过去,说不定他就可以找到这家主人的卧室了。 哪怕是刚刚经历过一场逃亡,这位小偷先生也没有放弃他最初的打算,而能让他这么执着的原因,除了他个人的贪欲之外,精美绝伦的护心镜也是功不可没的。 抱着那份贪婪的欲,望,小偷先生蹑手蹑脚的向前走着,小心翼翼的靠近了他想要过去的地方,但是这一次他将要面对的对手显然跟上一次的那些活尸不是一个档次的,证据就是哪怕是小偷先生已经是小心在小心了,但是他的接近还是被那些声音的主人给发现了。 于是等待着小偷先生的就又是一番狂风暴雨一般的攻击,这一次上苍又满足他的愿望了,他招惹的是一群体型不大,脾气却很暴躁的灵猴。 这些灵猴是石公幻化出来的,目的是为了训练陈泽的反应与躲避的速度,他们的本体是一群猴子的小木雕,是石公在闲来无事的时候随手雕刻出来的。 后来为了给陈泽训练,石公特意点化了一只有灵性的木雕,让它带领着剩下的那些猴子来攻击出现在幻阵里面的陈泽,而陈泽则被要求只许躲避,不许反抗与攻击,用猴子们灵活的速度来锻炼陈泽的反应能力。 由于被创造出来的原因,这些灵猴们拥有着极强的攻击性,除了石公之外,它们会攻击一切出现在在它们眼前的目标。 往常这个时间正是陈泽在这里训练的时候,今天由于小偷先生的到来,让石公放弃了今日的训练,猴子们在阵法里正闲着没事干,小偷先生这一回算是撞到枪口上了。 猴子们将它们过剩的精力全部都发泄在了小偷先生的身上,一个一个的跳着脚蹦着高的往小偷先生的身上抓挠。 这些猴子既然是被安排着训练用的,那必然就不会有什么危险,但是为了保证训练的质量,石公这一次也就狠下心来,给了这些灵猴们一双不算长,但是却很尖利的爪子。 这些爪子抓到人的身上之后,只需要轻轻的一带,便会是一道长长的口子,哪怕是猴子们知道不可以真正的伤到陈泽,但是在最初训练的时候,陈泽还是在它们的抓挠上吃了不小的亏。 这一回进来的是一个不认识的家伙,猴子们对他就不会像对陈泽那样的客气了,翭抓狂抓的技能得到了满级的释放。 小偷先生的身手就算是在灵活,也比不过那些猴子,于是刚一照面,就被那些猴子给抓了一个满脸花,随后身上的衣服裤子也都变成了布条装,挂在他身上拖拖拉拉的,远远的看过去,眼神不好的人还真的会误以为那是一把人形的拖把。 小偷先生被挠的抱头鼠窜,却总是找不到正确的出路,猴子们的兴奋劲此时却是上来了,对他的攻击便更加的疯狂,很快的小偷先生的身上就再也找不到一块的好地方了。 在猴子们与小偷先生玩乐的时候,一直待在屋子里观察着外面情况的石公也开口说话了,就听他对陈泽说到:“看样子只不过是一个凡人,会一路跟着您回到家里,也不过是因为贪欲而起了杂念,他不会对吾主造成任何的危险的。” 陈泽闻言看了看外面已经狼狈不堪的小偷说到:“既然是这样,那给他一个教训,让他长长记性之后就让他离开吧,在这么玩一会,我怕他的小命就要给玩没了。” 石公闻言也赞成了陈泽的想法,他说到:“凡人的事情还是用凡人的方法去解决吧。” 说着他轻挥了一下手臂,幻化出来的空间里立马就出现了一座大门,已经在陈泽家附近观察了一天的小偷先生马上就看出了那是陈家的院门。 犹如绝境逢生一样,小偷先生立马抱着头向那边跑了过去,那些灵猴们一直在他的身后跟随,时不时的还会抽空给他一爪子。 就这么一路的追赶着,小偷先生几乎是滚着爬出了陈家的老宅子,在他离开的一瞬间,陈家的大门在他身后关闭了,沉重的关门声让已经有些迷糊的小偷先生有清醒了过来。 回过神来的小偷先生摸了摸自己身上的伤口,又看了看自己身上的那些破布条,对着那扇紧闭的大门不仅产生了深深的敬畏感。 但是这只是一瞬间的,随后这种感觉就被熊熊的怒火给代替了,他咬牙切齿的发誓,自己一定要将这个邪门的院子给曝光,然后找来得道的高僧来对付它。 就在小偷先生在自己的心中规划着复仇计划的时候,一个温和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响起,那个声音冲着他问到:“先生,你没事吧?” 小偷先生闻言望去,就见一位十七八岁穿着打扮都很古香古色,衣袍之上还绣着铜鼎纹饰的小青年面含担忧的在询问他的状况。 小偷先生闻言眼珠子一转计上心来,立马垮着脸指着陈家老宅子的大门说到:“这位小哥,你赶快的离开这里,这座宅子简直是太邪门了,那里面有好多的活死人,还有很多已经疯了的猴子。” 本以为自己这样一说,这个年纪又是这样一幅非主流打扮的小青年一定会很感兴趣的向他打听情况,到时候自己就想办法把他给骗进去,这座宅子的邪门就会从他的嘴里传出去的。 可谁知事情却没有向他想象的方向去发展,那位小青年听到了他的答话之后,只是露出了一丝诡异的微笑,然后对他说到:“哦,那座宅子到底是怎么邪门呀?它能有我邪门吗?” 说着那名小青年突然摘下了自己的脑袋,然后将它抱在了自己的胸前,那个离开身子的脑袋还在对着小偷问到:“怎么样?它有我邪门吗?” “……….”这是小偷先生现在唯一能够给出的反应了,他已经彻底的吓傻了。 而不久之后,南源镇派出所的里突然出现了堪称奇闻的一幕,就见一个衣衫破烂,满脸是血的人一路狂奔的冲进了他们所里的接待大厅,冲着还在值班的工作人狂吼到:“我是小偷,你们赶紧的把我抓起来吧,我犯了很多的案子,你们抓了我一定会立功的,快把我抓起来,快带我离开这个鬼地方。” 今天在值夜班的两位民警起初还以为是遇到了一个犯了病的精神病人,还打算着先把他给安抚下来,然后在想办法去联系医院。 但是这个人后来却开始主动的向他们交代其案情了,偏偏他说的那些案子都是在他们内部的网络上榜上有名的,所以两位民警就开始警觉起来了。 于是他们两个人互相的使了一个眼色,然后一个留下来稳住这个人,另一个起身去找了他们的值班领导。 等到派出所的领导赶过来之后,他们在这个人的身上搜出了大量的已经破碎了的人民币,然后在进一步的突击审讯之后,一个让他们惊喜不已的结果出现了,这个人居然就是在他们公安系统之中赫赫有名的那个江洋大盗。 于是捕获了这名江洋大盗的南源镇派出所荣立了一次集体的三等功,在表彰大会上,作为发言代表的那位值班领导,将这一次大盗选择在他们南源镇自首的作法,归结于他们的南源镇的人杰地灵,使这位江洋大盗观之心生感悟,决定回头是岸。 第 48 章 小偷先生再给南源镇带来一场轰轰烈烈的表彰与热闹之后,便很快的成为了一朵浮云,被风一吹就不知道飞到那里去了。 在这块云彩飘走之后,南源镇很快就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与安详。 在这种平静安和的日子里,时间都会过的格外的快,秋去冬又来,南源镇很快就迎来了立冬这个节气。 往常在这样的日子里,按照南源镇这边的风俗,家家户户都要包饺子或者是煮混沌的,饺子首选的一定是韭菜馅的,混沌就没太多的要求了,要吃什么样的,全看主人家的胃口爱好了。 可惜的是今年的这个立冬,陈泽注定是没有这份口福了,因为他现在正坐在开往圆山市的火车上,跟他着一起来的,还有他的兄嫂和正在他身边蹦跳的小阳阳。 这事的起因还要从头说起,陈爸爸和陈妈妈在将他们经营的小超市兑出去之后,就热衷起了旅游,但是他们的年纪毕竟是大了一些,为了保证安全,也为了让自己的儿女们放心,他们老两口选择的多是一些省内的旅游线路。 这一次圆山市的三天两夜游,就是他们老两口选择的一个行程,但是临要出发的前一天,陈妈妈的高血压突然就犯病了,顿时就是天旋地转,让家里好一阵的鸡飞狗跳。 赶忙把人给送到了医院,医生给开了一些降压药,吃过之后陈妈妈的病情很快就得到了控制,但是医生给出的建议是,老太太这个星期最好就老老实实的待在家里休息,不要有什么太过剧烈的活动。 这样一来想要出去旅游,当然就是不可能的事情了,但是人家旅行团明天就要出发了,宾馆火车票和要去的景点门票,什么都给打点好了,想要退团的话,不仅手续麻烦,人家旅行社还要搭上先前的预付款。 而且根据合同的要求,要出发的前一天才说要退团,老头老太太他们付的定金也是不能给退了。 这样的一笔账算下来,两边都觉得自己很吃亏,而且陈妈妈陈爸爸已经在这家旅行社抱过好几次的省内游了,也算得上是老客户了,旅行社那里也不想失去他们的客源,于是就提出了一个解决的办法。 那就是老两口虽然是不能去了,可是他们家里不是还有小两口吗,反正出发的日子是周五的下午,玩的那两天也是周六周日,也不耽误他们的工作,就当是放松一下。 旅行社为了让陈爸爸和陈妈妈同意他们的提议,还特意的给了他们家一个优惠,那就是陈浩他们小两口可以带着他们家的小朋友一起过来,这个就是完全免费的了。 陈爸陈妈闻言合计了一下,觉得让陈浩他们一家子出去旅行一下倒是可以的,但是旅行社给出的优惠条件却是太不给力了,他们家的孙子本来就小,坐火车进景区本来就不要票钱,住宾馆的时候也肯定是跟他的爸妈住在一起,这样下来这旅行社所说的优惠也不过是说说而已,根本就没有什么实际的效果。 深感亏了的陈妈妈不愧是生育了陈浩这样政治精英的伟大母亲,立马就拉开架势跟旅行社展开了谈判,那清晰的思路与犀利的口才,将旅行社的负责人说的是哑口无言,当即俯首称臣,乖乖的答应了,要是他们家在来一个人参加旅行团,这个人的团费就按着七折算。 打了胜仗的陈妈妈心满意足的给自己的小儿子打了电话,将事情的来龙去脉都跟他说清楚了,末了还加了一句,你妈把钱都已经付了,人家说打折的不给退,你赶紧收拾收拾东西,明天中午就过来。 陈泽闻言哭笑不得,心里对他老妈是无比的拜服,你说人家一家三口出去旅游,他加进去算是怎么回事? 无奈他老妈的念功极强,让本想要推辞的陈泽三两下就败下了阵来,只好乖乖的举白旗投降,答应跟着一起去了。 放下的电话的陈泽一边开始收拾自己的行礼,一边在心里盘算着自己的课节,还好旅行团是周五下午出发,周日下午就回来,正好避开了陈泽的所有的课时,这样虽然周五下午的假还是要请,但好歹是不用调课了。 就这样,在立冬的这一天下午,陈泽带着缩小的石公神牌,背着行李包,领着自己的小侄子,跟着他的兄嫂,在他父母的欢送下,跟着一群人登上了前往圆山市的火车。 他们的目标圆山市,以风景秀丽,山水俊美而著称于世,因为是省内的城市,所以路程算不上太漫长,不过四个多小时的时间,火车就在圆山火车站靠站了。 一群人跟着导游下了车,之后导游找了一个宽敞的地方,然后挥舞着她手中的旗子,将同一个旅行团的人大批聚集在一起,微笑着对大家说道:“我们现在所在的地方就是圆山市的火车站,咱们这一次的旅行就是从这里开始的,刚在车上我已经做过自我介绍了,没记住的我再说一遍。我姓纪,大家叫我小纪就行,我的手机号是XXXXXXX,大家请记录一下,要是有事找我,打这个号码就可以。现在请大家注意一下自己的时间,我的手表上现在的时间是17点52分,请大家将手表或是手机的时间对好,以免自由活动的时候耽误了行程。” 随着导游一点一点的指出,大家伙都乖乖的照着要求做了,导游等着大家都做完了之后挥舞着手上那帐写着旅行社名字的黄色小旗子说到:“请大家记住这面旗子的样子,因为到了景点之后人会很多,我会一直高举着这面小旗子,若是队伍里面有谁失散了,就先找旗子,找不到在打电话给我。” 见旅行团里的人都在乖乖的听她说话,心里一直都有些小紧张的小纪同志一直都微提着的心才算是放了下来。 这位小纪同志今年的7月份才从历樊市一所大学的旅游专业毕业,应聘到这家旅行社之后,实习期是三个月结束,这是她正式任职之后所带的第一个团队,所以对于这一次的工作,她一直都是既兴奋又紧张的。 好在这次参团的都是一些和气又很好相处的人,小纪相信,这一次的工作她一定可以圆满的完成任务的。 想到这里,导游小纪便觉得自己浑身都充满了力量,她活力十足的挥舞着那面显眼的小旗子,一马当先的走在了队伍的最前面。 阳阳那小子在火车上玩了一路,如今困得不行,正趴在陈泽嫂子的怀里打瞌睡,陈泽见状主动的走了过去,将他嫂子手里的行礼接了过来。 一群人跟着导游出了火车站,旅行团安排的中巴车就在外面等着他们,一群人在导游的安排下上了中巴车,然后导游便开始介绍起了他们今天的行程。 导游小纪拿着麦克风,站在中巴车的过道上,微笑着冲着她的团员们说到:“现在已经是晚上的6点整了,天已经黑下来了,所以今天晚上我们没有太多的安排,一会进了酒店之后,我会给大家安排好房间,大家进入房间安顿好了以后,要准时的在7点钟之前到达酒店一楼的大厅,我会给大家安排晚饭的。晚饭过后就是自由活动的时间,但是请不要走的太远,我们居住的酒店的旁边就有一家家乐福超市,有需要的可以过去逛一逛,我会在9点半的时候准时查房,请各位再次之前一定要回到酒店里。好了今天的行程就是这些,祝愿大家旅途愉快。” 中巴车行驶的很快,导游小姐的才叮嘱完没多久,他们居住的旅店就到了,导游小姐带着他们下了车,进驻了旅馆之后,给全团的人分配了房间。 由于不是旅行的旺季,宾馆给旅行团的折扣很低,旅行团也就大方的给他们订了两人一间的标准间,全团加上导游和司机在刨除了小阳阳,正好是24个人。 导游给给安排了每两个人一个房间,陈浩与他的妻子还有孩子分到了一间,陈泽则住到了他们的隔壁,与他同屋一起居住的,是一个带着女朋友一起出来的玩的大学生。 那位小青年显然是更关心他的女朋友,房间分配完了之后,他将自己的行礼放在了他的那张床上,然后出门就去找他的女朋友去了。 对于自己室友的冷淡,陈泽没有任何不愉快,本来就是萍水相逢的两个人,过了这几天也许就在也不会见到面了,要是太过的热情,陈泽反而要不知道怎么招架了。 在屋里收拾了一会,陈泽将带来的东西都收拾好了,任何才到隔壁去敲了自己兄嫂的房门,一家人聚在一起,到楼下吃饭去了。 晚饭过后,他嫂子打算出去逛逛,陈泽不想去,就主动的表示愿意成全一下他们夫妻的二人世界,他可以留下来,在酒店里照顾已经在床上睡着了的小阳阳。 陈泽的嫂子闻言开心不已的拿出钱包,把儿子交给了自己的小叔子之后,便拉着老公出门了。 陈泽看着他嫂子兴奋的样子,给苦着一张脸的大哥送去了一个同情的眼神,心说看大嫂的样子就知道今天还有一场的硬仗要打,大哥你自求多福吧。 结果果然没有有出了陈泽的预料,陈浩夫妇二人几乎是压着导游小姐查房的时间点回来的,两个人大包小包的拎了一堆的东西,他大哥的样子看着比加班一个星期还要憔悴。 第 49 章 第二天一早,尽职尽责的小纪导游便挨个的敲门将她的团员们都给叫了起来,一顿简单又营养的早饭过后,众人跟着他们的导游蹬上了中巴车,开始了一天的旅程。 小纪导游依然活力十足的站在中巴车的过道上,用她甜美的声音给大家介绍这今天的行程,陈爸陈妈他们选择的旅行线路都是一些精品的线路,不会出现什么一天逛好几个地方,每个地方待不到一个小时的情况。 为了保证大家的旅行品质,旅行社会给大家留出了充足的时间来参观景点,所以今天他们的行程只有两个地方,上午去圆山,中午在旅行社给安排的山庄里吃一顿丰富的午餐,下午则要去参观碧霞宫。 这两处景点在圆山市里都非常的有名,圆山就是一座远远望去像是半个馒头一样的圆形的高俊的山峰,那座山峰是省内的海拔最高处,以风景秀丽云雾环绕而著称于世,据说圆山市的名字还是得遇于这座山峰的。 而碧霞宫本来是在圆山的最里面,那是一座古时修建起来的宫殿,最初被人们发现的时候,宫殿早已是破败不堪,只遗留下来一处残址。 后来圆山市搞旅游开发,市里调拨了专款将碧霞宫重建,只不过为了游客们的方便,重修的碧霞宫并没有选择回复原址,而是向外迁了几十公里,健在了一处宽敞又好行走的地方。 这两处景点离的并不算太远,所以旅行社在安排行程的时候就将它们两个给安排到了一起,一项半天,足够游客们玩的了。 小纪导游在给大家介绍完今天的行程之后,就又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坐下,一边翻着自己的手机,一边有些担心的不停的在看着外面的天气。 今年的冬天格外的冷,这才11月初,省内就已经连着下了两场的大雪了,后一场下的雪,到现在都还没有花完,气温照着往年比能低了不少,所以大家早早的就把羽绒服给找出来穿上了。 作为一名合格的导游,小纪同志一直都格外的关注着省内的天气情况,尤其是在她有工作的时候,她一定都会提前好几天了解一下将要到达的那个城市的天气状况。 这一次的旅程也不例外,早在出发的前一天,她就已经打听好了圆山市这几天的天气,全部都是晴天的,得到这个消息之后,小纪还庆幸自己的好运气那,可是谁能想得到这正式的旅程才刚刚开始,老天爷它就不给面子了。 小纪同志看着车窗外阴沉的天气,开始用手机搜索着圆山市今天的气象预报,上面给出的信息是多云,拿着手机的导游小姐禁不住又往车窗外看了一眼,心说这天都已经阴成这样了,怎么还能是多云,果然天气预报就跟新闻联播是一样的,谁信谁是傻子。 中巴车的后排,一直持续关注着新闻联播的陈泽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揉了揉鼻头,陈泽对着关心自己的兄嫂露出了一个‘我没事,你们放心的表情’然后将围在脖子上的围脖又往上缠了几圈,确定自己已经很暖和了,他才继续的欣赏起了车窗外的风景。 中巴车在市区里缓慢的行驶了半个小时后,终于拐上了绕城公路,又行驶了一个小时之后,大名鼎鼎的圆山就出现在了旅行团成员们的眼前。 圆山不愧是省内著名的旅游景点,哪怕现在是旅游的淡季,这里也依然是人来人往的热闹的很,陈泽他们下车之后,小纪导游挥舞着手中黄色的小旗子,将他们带进了景区的里面。 陈泽背着自己随身的小背包,慢悠悠的走在队伍的最后面,除了跟着众人一起观景爬山之外,他还要时不时的看一眼一直在前面蹦跳的小侄子。 虽然众人玩的是很开心,但是这天气着实却让导游小姐放心不下,很快她的担心便成真了,随着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阴沉的天气不仅没有变好,反而是越来越坏了,等到他们中午从饭庄里面出来的时候,天上已经开始往下飘小雪花了。 众人一出饭庄,西北风就卷着小冰凌铺天盖地的吹在了他们的脸上,气温也随着这股冷风直线的下降,众人说话的时候,口鼻当中的呵出的白气已经是越拉越浓了。 陈泽将羽绒服的拉链拉上,又把背在后面的帽子戴上,做完了这些之后,他才觉得自己的身上有一些暖呼气了。 那一边陈泽的大嫂也将给孩子带过来的大马甲给小阳阳穿上了,阳阳本来就是一个小胖墩,现在再罩上这么一个大大的马甲,看着都快圆成一个球了。 就在他快走几步想要过去与兄嫂一家汇合的时候,一直都很安静的待在陈泽口袋里面的石公突然出声说道:“风中的水气很浓,看来是有一场大雪将要到来了。” 陈泽闻言停下了脚步,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到导游那边去问问。 陈泽快步的走到了导游小纪的身边,轻声的问到:“纪小姐,看这天气恐怕是马上就要有一场大雪了,那咱们下午的行程还要继续吗?” 小纪闻言愣了一下,然后很职业的微笑着说到:“这位先生你不用担心,咱们下午的行程主要是去碧霞宫参观,那些景点大多数都是在室内的,所以外面下不下雪,对咱们的行程是没有太大的影响的。” 嘴上虽然是这么说着,但是小纪的心里也在打鼓,虽说碧霞宫的景点都是在室内的,但是为了保证效果,他们可是要一路的走过去的,但愿老天爷给脸,这雪不要下的太大,小纪同志在心里默默的祈祷着。 既然导游小姐已经这么说了,陈泽也不好在发表什么意见了,毕竟一个团队好些的人,人家都没有退回去的意思。 于是陈泽走进了饭庄里的小超市,打算买一些巧克力等高热量的食物来补充一下身体的热量,在结账的时候,看着收银台旁边拜的那一长溜的暖宝宝发热贴,陈泽鬼使神差的就拿了一包。 结账之后,陈泽看着自己手里的那包暖宝宝真是哭笑不得,无奈钱都已经付了,他实在是没脸在顶着收银员诡异的目光将手里的东西再给退回去,只好将这包暖宝宝与那几条巧克力一起,塞进了自己的小背包里。 在导游小姐的召唤下,旅游团的众人又集合在了一起,跟着依旧活力十足的纪小姐,开始步行着往下一个景区走去。 刚开始的时候还是挺好的,可是随着他们的行进,漫天的风雪也变得越来越大,小冰凌很快就变成了大雪花,而在西北风的揉合之下,大雪花被团成了一团,开始成片成片的往下落。 这样的变化突如其来,一点反应的时候都没有给人留出来,大片大片的雪花被风吹在了行进人们的脸上,打的他们连眼睛都睁不开了。 这个样子显然是没办法在往前去了,于是一直都走在小纪身边的那位中年男人对着他说到:“导游小姐,你看这样的天气咱们也没办法在玩了,干脆趁着现在天还早,咱们就打道回府吧。你放心,这是天气的原因,跟你的服务没关系,我们回去之后会跟旅行社去沟通的,绝对不会为难你的。” 导游小纪闻言犹豫了一下,但是看看现在的天气,她也觉得确实是不太适合在继续游玩了,于是她想了想便对着大家说道:“大家也都看到了,天气变成这样,我要保证大家的安全,所以我觉咱们这次咱们就先回去吧,你们看怎么样?” 本以为这样的提议是会得到大家的支持的,但是出乎了导游小姐预料的是,居然有人提出了反对的意见。 就见跟陈泽居住在同一个房间的那个小青年,顶着寒风和暴雪,冲着小纪吼道:“那怎么能行,我们可是付了钱的,就是想看碧霞宫才来参加这个团的,你现在说不去就不去了,那团费怎么算?你们回去之后顶多陪个百八十块的,都不够我们在来一次的车钱的。” 因为有人不同意,回去的提议就被搁浅了,小纪导游现在是左右为难,绞尽脑汁的想了一会,导游小姐还是开口说到:“要不这样吧,要去碧霞宫的话,咱们现在已经走过了差不多一大半的距离了,估摸着还剩下不到20分钟的路程,咱们就能到地方了,往回走的话差不多也得是这么长的时间。要不然咱们就干脆在往前走几步,到碧霞宫在休息吧,那里也有道士居住,可以让咱们躲避风雪的。” 这个提议到是让那个小青年同意了,中年男人也不想跟他吵架,所以也同意了,旅行团里的其他人也没谁在发表其他的意见,于是这个提议就算是通过了。 众人谁也没心情再多说什么了,全部沉默的跟在导游小姐的身后,默默的顶着风雪继续的前行着。 第 50 章 凛冽的西北风没有对任何人客气,鹅毛一般的大雪成片成片的飘了下来,狂风夹杂着暴雪,打到人脸上生疼生疼的,不过很快这种感觉就淡下去了,因为脸部裸露在外面的皮肤已经差不多都被冻的麻木了,在没什么知觉了。 陈泽和陈浩兄弟二人并立在一起,把抱着小阳阳的陈大嫂给挡在了他们的身后,而陈大嫂则拉开了自己羽绒服的拉链,将儿子给裹进了自己的怀里,连脑袋都不让他露出来。 众人就在这种天气中沉默的走着,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就听得刚才提出反对意见的那个小青年高声的喊叫到:“我说导游你是怎么回事?不是说就走20多分钟就能到地方的吗?现在咱们都走了快要1个小时了,为什么还没有到碧霞宫?你到底是怎么给带的路?” 听到小青年的问话,一直都强撑着走在最前面的女导游心里也有一些慌了,但是她还是强作镇定的说到:“风雪大,路又滑,走的慢一些也是能说的通的,从圆山到碧霞宫的路就只有这么一条,咱们是不会走错路的。” 听到导游这么一说,那小青年也就不再说话了,继续沉默的跟着众人往前走,但是没过几分钟,小青年的女朋友突然脚下一划摔了一个大屁蹲,又冷又怕又累的她再也忍不住了,坐在地上就‘呜呜’的哭了起来,谁劝也不搭理。 看着自己的女朋友哭的这么伤心,深感自己受了委屈的小青年也不干了,他冲过去指着导游小姐的鼻子说到:“我说你是成心的对吧,咱们走了这么长的时间,别说是碧霞宫了,就是市中心它也应该到了的,你是不是压根就没给我们好好的带路,心里就等着看我们的笑话那对吧?” 导游小纪觉得自己真的很冤枉,打从接了这个团队的工作开始,她就一心在为团里的人着想,每天嘘寒问暖兢兢业业,就怕有那里做的不好,让人家觉得她的服务不够到位。 可是就是这么的用心,也没捞着一句好话,反而是招惹了埋怨,越想越委屈的导游小姐鼻头一酸,也跟着哭了出来。 一旁的中年男人看不过眼了,他这一次是跟着妻子一起出来旅游的,他们夫妻俩跟导游住的比较近,一路上没少受人家的照顾,在加上夫妇俩家里还有一个正在上大学的女儿,年纪跟小纪差不多大,爱屋及屋之下,中年男人忍不住开口说话了。 他快步走到小青年的身边,一把挥开他指着导游的手说道:“有话你就好好说,不要指指点点的,看着向什么样子,再说我们本来是打算要原路返回的,要不是你吵吵嚷嚷的非要去看碧霞宫,咱们也不会落到现在这个下场,没人找你说理就算是不错了,你还有啥脸面在这里怪别人。” 小青年一听也火了,他用力的推了一把那名中年男人说到:“那儿的门没关紧让你这么个东西跑出来了,你算是个什么呀,到老子这里来充什么大半蒜,这有你什么事儿,你过来是干嘛的呀。” 中年男人没想到那名小青年能动手推他,一点防备都没有的他差一点就被推倒在地上,等他反应过来之后也火了,两个人推推搡搡的眼看着就要打起来了。 一旁原本还在委屈的导游小纪好歹还是记得自己的职责的,她眼看着事情就要闹大,也顾不得自己的那些小情绪了,赶忙上前想要将打架的那两个人给分开,一旁的那些团员们也有上去帮忙的,几个人齐心协力,总算是将中年男人跟那个小青年分开了。 那两个人现在都是气呼呼的,就算是有人拦着,还想着要往一起撕扯,陈泽对着这样的情况都无奈了,心说这都什么时候,你们还在这里打架,您二位可真有闲心。 郁闷无比的陈泽向着四周看了看,他的视力很好,即便是这样的大雪天也无法阻碍他的视线,优秀的视觉很快就给他带回了回报,就在这座山头的后面,陈泽看到了一栋建筑群的轮廓。 发现了这一点的陈泽赶忙走到了导游小姐的身边,指着远处的那处轮廓说到:“纪小姐,你看看山后的那处轮廓是不是咱们要去的碧霞宫?” 小纪导游闻言眯着眼睛朝着陈泽所指的方向望去,只不过风雪实在是太大,让她连轮廓都看不清楚,只能模模糊糊的看见那山后貌似有一处长长的黑影子。 陈泽说话的声音不小,团队里其他的人有不少也听到了,他们顺着陈泽所说的方向看过去,也只能看到一堆黑黑的影子。 虽然看不清楚那些黑影子到底是什么,但是可以肯定的是那边一定有东西,众人满怀希望的看着他们的导游,希望能够从她的嘴里得到一个好的消息。 导游小纪瞬间觉得亚历山大,但是她想了想还是说到:“虽然现在的风雪太大看不清楚,但是圆山里除了碧霞宫就在没有大型的建筑了,所以我看八、九不离十,差不多就是了。” 众人闻言互相了看了一眼,又都去看那两个刚才差一点打起来的家伙,小青年如今正在费心的安慰着自己的女朋友,对大家的瞩目还了一个白眼,指着那个中年男人说到:“看什么看,我说的又不算,那不是有一个什么都懂的吗?你们还看我干什么?” 众人闻言又去看那个中年男人,那男人已经被他的老婆教育了好一会了,现在肚子里的气也消的差不多了,他不想继续跟那个小青年计较,见大家都在看他,便知道刚才做的有些过了,于是十分不好意思的说到:“你看我,脾气就是太爆了,大家别介意啊,不过你们这回既然问我的意见了,那我就说两句,那些黑影子看着的确像是房子,所以我想着大伙还是过去看看的好,管它是不是碧霞宫那,有个待着的地方,总比在这荒山野岭的干冻着要强。” 众人闻言觉得很有道理,这一回在没有人提出什么反对的意见了,于是全团的人便在导游小姐的带领下,向着他们看见的那处轮廓出发了。 风雪越来越大,很快落在地上的积雪就抹过了人们的脚脖子,众人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在雪地上,等到终于翻过了山头,来到了那栋建筑群面前的时候,一群人看着那破败的建筑,又是好一阵的无语。 出现在他们眼前的是一片残垣断壁,里面杂草丛生破败不堪,已经断掉的匾额上模模糊糊的还能让人认出一个碧字,其余的文字就都已经看不清楚了。 一群人又去看他们的导游,心说这要是碧霞宫,那你们旅游公司也实在是太能骗人了,就这样的地方也能称得上是一个旅游的景点?公园里面的公共卫生间也比它好太多了吧。 小纪同志显然也是从大家的眼神里看出他们的想法了,就见她红着脸扭捏了一会才小声的说到:“这里看着样子应该是碧霞宫的原址。” “??????”这是众人的集体反应,之后就听得队伍里有人说到:“不是说原址距离恢复好了的新址要有十几公里的路程吗?那咱们怎么会走到这里来?” ‘走过油了’这是众人听到问话之后脑中给出的第一反应,然后就见小纪同志一脸不安的看着他们。 ‘哎’众人都在心中叹了一口气,然后那位中年男士又开口说到:“来都来了,这样的天气也不能再走回去了,大家散开了找一找,看看有没有还能用的地方。” 男人这话说的也算是在理,现在再去计较谁对谁错已经很没意义了,还是先想办法把这个坎给迈过去再说吧。 于是大家四散开来,开始去寻找还能用的房间,陈泽和陈浩让陈大嫂带着孩子在一边等着,他们两个搭伙往着破败的院子里面去了。 凭着陈泽敏锐的感觉,他知道这里一定还有别人在,所以他就放任这自己跟着感觉走,两兄弟走了没多一会,就发现了一间与众不同的房间。 与四周的断瓦残垣相比,这件房子的造型看着就顺眼多了,虽然也是破烂无比,但是好歹人家是全乎的,门、窗、瓦、墙全都在的。 走近了之后,透过门窗,陈氏兄弟二人还能从里面听见有人在说话的声音。 两兄弟对看了一眼,然后加快了脚步走了过去,陈浩叩响了关着的房门,不一会就从里面传出了问话的声音,就听里面的人问到:“谁呀?” 陈浩闻言赶紧回答到:“我们是过来旅游的旅行团,碰上大雪就困在山上了,实在是没啥办法了,你能让我们进去避避风雪吗?” 门里的人闻言将门打开,一个有着苹果脸的可爱女孩从里面走了出来,微笑着对他们说到:“外面怪冷的,你们赶紧进来吧。” 陈氏兄弟闻言十分的感激,陈浩让陈泽先留在这里,他回去把其他人给带过来。 知道哥哥事放心不下嫂子和阳阳,陈泽也没拦着他,陈浩走后陈泽才跟着那个年轻的女孩一起走进了那间房子里。 房间里面很宽敞,像是一座宫殿的正殿,里面已经有几个人在生火取暖了,年轻的姑娘将陈泽向着那边待了过去。 围着篝火取暖的一共有四个人,其中有三位是跟那个苹果脸的女孩差不多岁数的,还有一个则要老得多,看样子得有50多岁了。 看见陈泽在打量他们,苹果脸的女孩笑着给陈泽介绍到:“我们是圆山市美术学校的学生,我叫杨薇,那几个是我的同学。这一次我们出来是到圆山上来采风的,那位大爷是我们请的向导,我们都叫他马大爷的。” 陈泽闻言客气的跟他们打了招呼,年轻的那几位很快的就答应了,只有那位老向导,用刀子一样的眼神在陈泽的身上来回的扫了一边,然后才从鼻子里喷出了一个‘嗯’字,算是答应过了。 对于老向导的态度,陈泽也没在意,人家一个人要管着四个人的安全,谨慎一些也没什么的。 就在他们打招呼的时候,回去找人的陈浩也带着旅行团的人过来了,一群人进了屋子之后,原本显得有些空荡荡的大殿,立马就热闹了起来。 第 51 章 他们这群人待的这间屋子明显是被人改造过的,不仅门窗瓦片都被人给补齐了,就连房梁与墙壁也是有一些被修补过的痕迹。 但是在是修补过,这屋子也是太老了,有很多细小的裂缝隐藏在不起眼的地方,平时是觉察不出来什么的,可是到了这样的天气里,这些小细缝就成了要命的东西,经由着它们,外面的西北风不停的灌了进来。 所以就算是屋子里的火堆升的很旺,也办法去弥补这屋子里的温度,现在的大殿里还是寒气逼人,只不过是吹不到风雪罢了。 进了大殿的人们很快的也感觉出了这一点,所以刚刚找到房子的那股兴奋劲很快的就过去了,屋子里顿时就有陷入了沉默之中。 然后不知是谁说了一句:“这雪下的这么的大,它要是一时半会的停不了,那咱们不就得困在这里的吗?天气现在就这样的冷,等到了晚上还不知道要降到啥程度那,真要到了那时候咱们怎么办呀?万一要是冻出了好歹的那不就遭了吗。” 这一位的话音刚落下,众人就听得耳边一声的暴喝,就见旅行社里的那位带着女朋友的小青年看着自己的手机怒骂到:“什么破玩意儿,居然没有信号,中国移动不是号称只要是在地球上就都能找得到信号的吗,他,妈的果然都是骗人的。” 众人闻言纷纷的掏出自己的手机,见不管是移动的、联通的还是电信的,信号格上统统的都是一片空白,一个信号都没有。 这样的情况让屋子里的气氛更加的凝重了,很快的不知从那个角落里,居然传出了有人小声抽泣的声音。 陈泽的大嫂现在的心情也很不好,但是她的心情再不好,那也得顾着她的孩子,小阳阳现在还不知道什么是危险,但是他已经能看懂大人的脸色了,见到母亲愁眉不展的,就伸出自己胖胖的手指头,一边扶着陈大嫂的眉头,一边说到:“妈妈不生气,阳阳乖乖的。” 陈大嫂闻言在儿子的小脸蛋上亲了一口,然后将他放在了地上,从丈夫的背包里拿出儿子的小毯子给他裹上,这条毯子还是她今天出门的时候硬带上的,那时候她是怕儿子在车上睡着了,才想着要拿过来的,没想到还真的是派上大用场了。 陈泽看到了他嫂子的动作,便走了过去,找了一个没人注意的时候,将他挎包里的那包暖宝宝给拿了出来,迅速的递到了他大嫂的手里。 他大嫂见状愣了一下,但还是快速的反应过来了,手一收就将那包暖宝宝塞进了自己的羽绒服里,然后轻手轻脚的撕开了包装袋,掏出来一贴给自己的儿子贴上了。 然后她又拿出来一片给了自己的丈夫,又留了一片给自己,随后就找了一个时间,想将暖宝宝还给陈泽。 陈泽没要她递过来的暖宝宝,他有石公在怀里,就像是揣了一个小暖炉一样,石公从雪下大的那一刻开始,就在不停的持续着供给他热量,让他全身上下都暖呼呼的。 有这样逆天的神器在怀里,陈泽当然是用不上那些暖宝宝的,还不如留给嫂子和大哥他们。 做完这些之后,陈泽便脱离了旅行社的队伍,借着与那些美术生们攀谈的机会,混入了他们的团队之中。 陈泽一边与那些年轻的美术生们聊着天,一边不着痕迹的观察着他们的那位老向导,自从与美术生们的对话之中陈泽了解到,这位老向导就是圆山本地人,对此处的情况非常的了解,别看人家岁数大了,但是体力却比他们这么小青年还要好,带着他们翻山越岭的毫不费力,遇见他们之中有人掉队的,老向导还有余力能帮上一把。 陈泽闻言顿时无比的佩服老向导,于是他很客气的对着老向导说到:“马大爷,您的身体可真硬朗,平时您都是怎么保养的?” 老向导闻言看了陈泽一眼,并没有回答他的问话,而是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烟盒,倒出了一些烟丝给自己卷了一支旱烟,点燃之后默默的吸了一口,才开口说到:“啥保养不保养的,乡下人没那么多的讲究,我家里有几亩地,闲着没事的时候就过去看看,有活就顺手干了,常活动活动就什么毛病都没有了。” 老向导虽然是给出回话了,但是那态度可是冷淡的很,明显的向导大爷是不太想要搭理陈泽的。 见气氛有些尴尬,那位带着陈泽进屋的苹果脸女孩连忙的打着圆场的说到:“我们来采风的这几回都是大爷给带的路,马大爷可厉害了,对天气的判断比气象预报还要准确,他说刮风的时候就刮风,说下雨那肯定就有雨,我们今天出门的时候,大爷就提醒过我们今天要下雪,让我们都穿的厚一些再出来,你看怎么样,果然就下大雪了吧。” 陈泽闻言心下一喜赶忙说到:“大爷您既然知道今天有雪,还能带着他们出来,想必一定是早就有所准备了吧,那大爷能请您帮忙照顾一下吗?我们这些大人到是没什么的,关键是我的小侄子,人小受不得冻,我怕他一会在冻感冒了。” 马大爷闻言横了陈泽的一眼,但看他满脸的真诚,态度也算得上诚恳,心里的不爽也就淡了一些,然后老向导冲着小阳阳那边看了一眼,正好赶上那孩子自己在地上溜达,碰到有人看他,阳阳先是停下脚步,有些不知所措,过了一会,他眨了眨自己的小眼睛,怯生生的对着马大爷说到:“爷爷好。” 马大爷闻言先是一愣,然后快速将自己手里的老旱烟给丢到地上踩灭了,直起身子之后,马大爷什么都没说,只是快步的往大殿里面去了。 看见马大爷的反应,陈泽的心里面暗暗的松了一口气,自打他知道老向导是本地人之后,他就一直想方设法的打探着老向导的消息,只因为他知道,像马大爷他们这样时常在山林里面出没的人,总会防备着一些意外情况的发生,所以他们肯定会有一些应急准备的。 事情果然被陈泽给料准了,没过一会儿,离开的马大爷就又回来了,手上还端着一口小锅。 马大爷快步的走到了火堆的旁边,将端着的那口小锅打开,陈泽就着火堆的亮光往里面一看,小锅里面放着的是一小袋的大米,半口袋的食盐,两根的细铁丝,还有一副碗筷。 马大爷将小锅里的东西全部都拿了出来,然后拎着小锅就往屋外去了,没过一会他就又端着锅回来了,锅里面装的是压的瓷实的大雪块。 将端回来的锅放到一旁,马大爷动手将那两根细铁丝绑到了房梁上,然后将装着雪快的小铁锅挂在了细铁丝上,然后将燃着的篝火移到了小锅的下面。 没过一会,小锅里的雪块就融化成了水,马大爷又将火堆移开,让沸腾的雪水沉淀了一下,然后将上面浮着灰尘和下面沉着沙石的水都倒掉,只留下了中间干净的那些,随后就从米口袋里挖出了两碗大米,倒进了小锅里。 马大爷做完这些就又将火堆给移了回去,然后就盖上锅盖等着水又沸腾了之后,就不停的用筷子在锅里面搅拌着,防止里面的大米粘了锅。 很快大殿里面就布满了米粥的香味,半个小时之后,米粥熬好了,马大爷从盐袋子里捏出了一小撮的咸盐,均匀的撒在了米锅里,然后将熬好的米粥撑出了一碗,给小阳阳送了过来。 现在已经快要下午5点了,阳阳中午又没吃多少的东西,小肚子如今已经有些空的慌了,他眼巴巴的看着抵到自己眼前的大米粥,却没敢伸手去接,而是转过头去看着自己的父亲。 陈浩看着自己儿子可怜兮兮的小眼神,心顿时就软了,他伸过手替儿子把那碗粥给端了过来,递给他然后摸着他的头问到:“阳阳应该说什么呀?” 小阳阳抱着粥碗,冲着马大爷甜甜的说到:“谢谢爷爷。” 马大爷闻言笑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乐呵呵的回到了美术生的那边,然后冲着一直都在关注着这么情况的旅行社的那些人说到:“那个要是想吃粥,就自己过来动手撑吧。” 屋里的众人闻风而动,一窝蜂的涌了上来,可是大家伙的手里却没有趁手的家伙,只能眼巴巴的看着锅里的热粥。 最后还是陈泽先动的手,他身上带着一个大口的水壶,他将里面的水全部都倒掉,空出地方来装粥,其他的人受了陈泽的启发,也开始翻找起自己身上能用的东西。 很快各式各样的装粥的工具就出炉了,实在是找不到东西的,干脆就用塑料袋凑活了,众人七手八脚的一起动手,那一锅粥虽然看着是挺多的,但是也架不住他们这里的人多,不过几分钟之后,那锅粥就见底了。 粥熬的并不浓稠,所以对于他们这些成年人来说也不过就是垫垫肚子,想要吃饱那是不可能的,但是看马大爷的样子又不像是会煮第二锅的,所以有些没吃饱的人就忍不住了,就比如那个一路都在发表意见的小青年就又开口说话了。 那小青年指着马大爷剩下的那小半口袋的大米说到:“哎,我说老头,你别这么抠门,大伙还都没吃饱那,你再给熬一锅粥出来。” 马大爷闻言看都没看那个小青年一眼,只是不停的闻着自己手里刚卷好的旱烟说到:“我又没有请你过来喝粥,不满意你自己想办法。” 小青年闻言又火了,开口说到:“不就是半袋子破大米吗,你说多少钱,我给你双倍的。” 马大爷闻言抬了一下眼皮扫了他一眼说到:“不买。” 小青年闻言冲着马大爷就过去了,被在就守在一旁的女朋友给拦下了,苹果脸的女孩见状赶忙说到:“大爷不是小气的人,这么做肯定是有原因的。” 众人闻言又去看马大爷,马大爷玩着手里的旱烟慢条斯理的说到:“这长雪来的奇怪,指不定要下到什么时候,东西得省着一点用,要不然到后面吃没了就只能等着饿死了。” 小青年闻言讥笑了一下说到:“神神叨叨的,你这么说有什么证据呀,不过是在瞎猜罢了,抠门就说抠门好了,装什么大仙呀,你这种人我见多了,我告诉你啊~~~~~呀~~~~~。” 后面的话就全部都变了味道,因为屋外突然传来了一声的巨响,而巨响之后,紧跟着大地突然就剧烈的晃动了起来,大殿里的人们没有防备,顿时就有些人仰马翻。 那晃动没有持续多久,不过三、四秒钟之后就停了下来,大殿里面的人们却全部都是惊魂未定,他们不知这是地震了,还是怎么样了。 就在人们议论纷纷的时候,只有陈泽注意到了马大爷此时的样子,他的面色铁青双手微颤,连一直都在手里把玩的旱烟都掉在了地上,在这大冷的天气里,马大爷的额头愣是出了一层的小细汗珠,眼睛里也是隐藏不住的惊恐。 第 52 章 地动并没有持续多久,不过三、四秒钟之后,一切就又恢复了平静,但是它所带来的余波却是显而易见的,大部分的人都在怀疑这是一次地震,所以他们很害怕即将到来的余震,一大堆的人站在大殿的门口处,看着外面的大雪,不知道是该继续待在这里面,还是出去躲避余震。 现在就出去,外面的雪下的那么大,温度那么低,不用三分钟,好好的一个人就能被冻成冰棍,可是要是不出去,万一一会要是发生了大级别的余震,就他们现在待的这座大殿,老胳膊老腿的破败不堪,万一到时候要是扛不住倒坍了,那还不得把他们给拍在里面呀。 纠结不已的众人正在左右为难着,不知道到底应该怎么办,而陈泽却时时都在暗中观察着那位老向导,想要知道他刚才为什么会如此的失态。 老向导如今已经恢复了当初的状态,只不过看脸色他还是有些心事重重,那些美术生们如今已经习惯听从老向导的意见了,他们面面相视之后,最终还是由那位苹果脸的女孩开口说到:“马大爷,您看刚才好像是地震了,那咱们现在还能在待在这座大殿里吗?” 马大爷一直都站在窗前,注意着外面的每一丝动静,听到苹果脸的问话之后,马大爷开口说到:“刚才那不是地震,是有人在炸山,就是不知道这帮龟儿子动了那里,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 众人闻言面面相觑,然后旅行团里的那位中年男人突然想起了什么似得高声的说到:“我想起来了,咱们今天早上坐车过来的时候,我就对圆山后面的那些大烟筒眼熟的很,大爷你这么一说,倒让我想到了,那些可不就是炼铁的时候要用到高炉吗,他奶奶的这帮孙子可真不讲究,挖矿就挖矿吧,炸个山搞得跟地震一样,等我出去了,一定要到环保局去举报他们。” 众人闻言好像是突然就找到了发泄的渠道,同仇敌忾的对着那座不知名的铁矿各种的抱怨,还有的人家里仿佛是有一些势力的,都开始直接跟马大爷打听起那座铁矿场的名字了。 可是马大爷如今却又恢复了他刚见面之时的那种酷劲,一言不发的回到了火堆的旁边。 对于马大爷的沉默,众人早就已经习惯了,知道不是地震用不着躲出去之后,就又各自的散开做自己的事情去了。只有一直在留意着他的陈泽发现了,马大爷那双手,总是在无意识的动来动去。 这是一种精神极度不安的表现,像马大爷这种脾气的人,是极少会出现这样的状态的,而一旦出现了,就说明有什么事情已经脱离他的掌控了。 深陷在焦虑之中的马大爷脾气特别的暴躁,对于过来想要讨交情的人们完全没有给任何的好脸色,在接连的几个人都碰到了大钉子之后,就在也没人敢过来了。 大殿当中的气氛又安静了下来,众人都沉默无语的做着各自的事情,偌大的一个宫殿,此时既然没有了任何的声音,静的就如同午夜一样。 就在此时,屋门外却突然传来了一阵嘈杂的脚步声,随后大殿的正门就被人给一脚踹开了,紧跟着一个满脸横肉,一脸凶相的高壮大汉就低头走进来了。 屋里的众人被这突如其来的的一幕给惊呆了,而那位高壮的大汉可不仅仅是进来的方式很不客气,他说话的语气更是不客气,就见他一边踱着脚上的积雪,一边骂骂咧咧的说到:“你们屋里的这些人都是怎么回事?一个个的都是死人那,这么多人在一起还要插门,真是一群鼠胆。” 随着高壮大汉的进门,紧跟着他身后进来的就是一个三十几岁一脸和气的胖子,那胖子进屋之后先是不着痕迹的在大殿里扫视了一眼,然后才笑眯眯的对着大殿当中的众人说道:“各位,不好意思了,咱们哥几个初到圆山,就碰上了这么一场大雪,躲避不及只好进来避一避,要是那里给大家伙添了什么麻烦,就请大家谅解一下了。” 众人闻言却没有人敢回话,这给胖子虽然说话是听客气的,可是也没说刚刚那个高壮大汉的不对,听他说的那些话,很明显这两个人肯定是一伙的,他们就不相信,能跟那个一看就不像是什么好人的家伙混在一起的人,那里会是什么善茬。 胖子的话刚说完,屋外又走进来一个人,这个人身材很是矮小,不看脸光看身材的话,说是初中生也有人信的,但是只要是一看到他那张脸,这个念头就会被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那个小矮个长了一双老鼠眼,翻天的鼻子下面有一个蒜掰嘴,整个人看上去就像是老鼠成了精一样,在配合上他那贼溜溜的猥琐眼神,实在是太有杀伤力,陈泽已经看到不少团里的女性朋友们的眉头都皱起来了。 跟前面这三个人不一样的是,最后进来的这位显然就平凡的多了,最后进来的这位四十出头的样子,中等的身材,不胖也不算太瘦,一身简单的深色运动服,脚下穿的是一双家做的软布鞋,肩上背着一个帆布包,里面鼓鼓囊囊的,看样子是装了不少的东西。 原本态度还很嚣张的高壮大汗见到最后的那个人进来之后,原本的傲慢立刻收敛了起来,恭恭敬敬的站在一边立好,连话都不敢再多说了。 最后进来的那个人在大殿里扫视了一眼,目光在陈泽的身上停留了几秒钟,然后又若无其事的离开了。 而陈泽自打这些人进来就开始心神不宁,好像有什么事情就要发生了一样,他知道修行的人管这种感觉叫预感。 陈泽没有修习过周易之术,所以这一次的感觉到底是好还是坏,是不是冲着他来的,他都说不清楚,如今唯一的办法就只能是静观其变了。 忧心忡忡的陈泽没有发现,原本一直都默默的坐在火堆旁边的马大爷,在这些人进屋之后就脸色剧变,那表情就像是遇到了天敌似的,就在他想要起身的时候,突然却想起了什么,他看了看跟着自己一起过来的那几个美术生,忍了忍还是没有动地方。 这四个新进来的人一点都没有跟屋里的人接触的意思,他们自己找了一处角落,点起了酒精炉,开始煮起他们带过来的东西了。 拿酒精炉显然是经过特殊设计的,火焰虽然不大,但是煮起东西来却是特别的快,十分钟都不到,一个炖菜锅就出炉了。 四个人围着炉子拿着饼子大口的吃着,那个高壮的大汉还要那个胖子拿酒出来喝,却被最后进来的那个人给听到了,那人也没说话,只是看了高壮的大汉一眼,就让那个原本胖子怎么劝都不听,就是要酒喝的大汉立马安静了下来。 那个汉子不在吵嚷了,大殿里也就又安静了下来,就只有炖煮菜时的翻滚声不停的在大殿里回响,混合着那浓浓的菜香味,让大殿里那些还没有吃饱的人们都忍不住的吞咽起了口水。 不知何时,马大爷来到了陈泽的身边,小声的对着他低语到:“带好了你们家的孩子,离那几个人远一点。” 其实不用马大爷交代,陈泽也会离后进来的那几个人远一点的,明眼的人一看就能知道,后进来的那几个人每一个都不是善茬子,尤其的最后进来的那一位,看着是不显山不露水的,但是在这样的天气,这种的气温之下还敢穿着一身运动服出来,还能平平安安面不改色的活动自如,长脑袋的人就能知道那是惹不起的人。 可是偏偏就有那没长脑袋的人出现了,旅行社中那位一直都在发表意见的小青年,他的肚子实在是太饿了,所以虽然能看出来那些人不太好惹,但是犹豫了一下之后,小青年还是打算过去试试,大不了不行就回来呗,反正比饿着肚子待在这里干等强。 我有钱,大不了我跟他们买,想到这里,小青年顿时浑身都充满了力量,他快步的走到了那四个人的面前,对着他们说到:“你们这里吃的东西是怎么卖的,说一个价出来,我都给的起。” 四个人闻言都是一愣,他们真是没想到,这里居然还有人敢过来打扰他们。 等他们听清了小青年的要求之后,那个大汉立马就火了,破口大骂道:“买你奶奶腿,赶紧给爷爷滚犊子。” 小青年张这么大从来就没被人给这样骂过,顿时也生气了回嘴到:“你不卖就不卖,我还不想买了那,我肯跟你卖东西那是看得起你,给你面子你都不要,没见过比你更蠢的人了。” 高壮的大汉闻言眼睛的瞪得滚圆,站起来就要动手,却被他身边的那个胖子给拦住了,那胖子笑眯眯的对着小青年说到:“进了我们锅里的东西,从来就没有再到外人手里的时候,不过我看你挺顺眼的,今个儿就给你一个机会吧,你不是想要吃我们锅里的东西吗,可以呀,不过我们这里可没有你的筷子,想要吃你就自己动手吧。” 小青年闻言说到:“没问题,我也从来就不用外面的东西,我出来的时候都是自己带筷子的,你们等着,我这就回去取。” 可是还没等到他转身,就被人给拦下了,那胖子以与他体型绝对不相称的速度,拦在了小青年的前面,他拉着小青年的手说道:“你刚才没挺清楚吗,爷爷我是叫你用手来吃。” 说着那胖子就拉着小青年往酒精炉的方向走过去,扯过他的手就要往锅里面塞。 小青年都快要吓尿了,拼命的挣扎却怎么都挣不来那只拉着他的手,眼看着自己的手就要进锅里了,小青年终于吓哭了,一边哭着一边讨着饶,爷爷、老子、祖宗的什么都叫出来了。 可是那个胖子却是一点都不为所动,他依然微笑的看着那个小青年,说出来的话却是让他绝望的,就听胖子说到:“爷爷肯给你吃的那是看得起你,你可不要给脸不要脸呀。” 就在小青年的手快要被废了的时候,那名穿着运动服,四十出头的男人说话了,他说的话也及其的简洁,只有两个字:“胡闹。” 随着这句话的落下,那名胖子也跟着就松手了,他看着小青年屁滚尿流的爬着离开了,不屑一顾的说到:“算你小子运气好。” 这样的场面直接镇住了大殿里其他的那些人,余下的那些人全部都想要离那几个远一些,胆小一些的连看都不敢往那边看去,就怕自己的眼神招惹了那些瘟神,让他们抽疯在把自己给煮了。 所以旅行社的人里的人都选择了离那几个人远一些,他们默默的走到了离那些人最远的一个角落里。 不一会儿,大殿里就出现了三足鼎立的一幅画面,一只足是马大爷带着的那几个美术生,一只足就是旅行社的那一群人,还有一只足就是后进来的那四个。 就在人们都觉得事情已经结束了的时候,大门外又想起了一串的脚步声,随后便又有两个人推门走进来了。 第 53 章 大门打开的一瞬间,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过去,这一次从门外走进来的是两个年轻人,他们看着都是二十出头的样子,其中一个看着成熟一些,带着一副无框的眼睛,样子斯斯文文的,另外一个虽然年纪不大,但是给人的感觉异常的干练。 而更让陈泽的注意的是,他们两个人走进来的时候,后进屋的那四个人当中,有三个人的脸色已经有轻微的改变了,唯一一个淡定自若的人,就是那位穿着休闲服的中年男子。 那两个在进入了大殿之后,很快也发现了在一个角落里煮着酒精炉的那四个人,不知道是不是陈泽的错觉,在这几个人视线交错的时候,陈泽居然看出了一点隔空对峙的味道。 视线收回之后,带着无框眼镜的那位年轻人主动开口对着大殿之中的众人说到:“各位,外面的风雪太大,我们兄弟俩进来避一避寒气。” 旅行社里的人闻言又都转过头去看马大爷,马大爷今天估计是听这句话听的太多了,连搭理一下的心思都没有了,他抽着自己卷好的老旱烟,低着头就回了一句:“你们自己找个地方待着吧。” 新进来的噶两个人闻言在大殿里扫视了一下,然后冲着唯一还没有人的那个角落走过去了。 这下好了,大殿里的情况由三足鼎立变成了四角俱全,他们旅行社里的那位中年男人见状不由的嘀咕了一句:“我怎么感觉今天碰到的这些事情都好奇怪呀,这人一个又一个的进来,一个比一个古怪,真是邪了门了。” 中年男人的这句话,算是说出所有人的心声了,旅行社里的人闻言,全都用颇有同感的眼光来回应他。 他们这个角落在说话的时候,其他的人也没有闲着,其中那个贼眉鼠眼的小个子,一边往自己的嘴里送了一口肉,用别人听不见的声音小声的对着那个穿着休闲服的男人说到:“老大,狗跟过来了,咱们怎么办?” 那位闻言饮了一口手中纸杯里的热水,然后才开口回到:“不用担心,这么多的肉鸡在屋里,那两只狗是不敢动手的。” 正在大口嚼着口中肥肉的高壮大汉闻言哼了一声,用轻蔑的口气说道:“他们就是敢动手那又能怎么样?两个毛都还没有张齐的东西,也配让咱们担心,他们要是真的敢动手,那用不上你们几个,我一个人就能把他们全给收拾了。” 胖胖的那位闻言笑的更灿烂了,他用手拍了拍高壮男人的大腿说到:“大壮,稍安勿躁,别忘了咱们这回是过来干嘛的,那两只狗若是识相一些那就最好,若是不长脑子非要比划一下,那咱们哥几个也不怕他们,只不过下手的时候,地方得挑选一下,这大殿里面人多嘴杂,不太好清理。” 那语气仿佛他说要处理的不是两个人,而只是两支虫子而已,他们说话的声音虽然小,一般的人的确是听不到,但是陈泽与旁人不同,他只要是想听,那别说是这大殿里,就算他们是在几百米之外,他也能听的一清二楚。 听了那几个人之间的对话,陈泽明白了,这几个不光不是善茬,恐怕都不是什么好人,而且他们到圆山来也是抱有某种目的的,看样子是还没有达成。 而他们口中的‘狗’应该就是最后进来的那两个人,至于那位休闲服口中的‘肉鸡’,陈泽环视了一下大殿里的其他人,心中想着恐怕就是在说他们这些人了吧。 越想心里面越没底的陈泽小碎步走到了自己兄嫂的旁边,小声对他们说到:“一会要是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别犹豫,带着阳阳赶紧找地方躲起来。” 他们两个人闻言诧异的看着陈泽,陈泽他大嫂还开口想问些什么,索性陈浩了解他弟弟,知道陈泽不是没事瞎胡闹的那种人,看着陈泽那张异常认真的脸,在想想爷爷留给陈泽的那个遗产,陈浩就觉得自己仿佛是窥到什么了。 见兄嫂二人都听进去自己的那些话了,陈泽悬着的心却还是放不下,他偷偷的从怀里掏出三枚护身符,抵到自己大哥的手里,悄悄的对着他说到:“把这些护身符跟嫂子和阳阳分了带上,要是有什么意外,这东西能够护着你们。” 这些护身符是陈泽刚做来没多久的,是他在父亲遇袭之后特意向石公要求要学习的。 陈泽难得提出一次要求,石公当然要尽力的满足他,所以他教给陈泽的护符是总有效用的那一种,只不过这种护身符的法阵刻画及其复杂,所以做起来也就啰嗦了不少,知到这次旅游的前两天,给家里人的护身符陈泽才全部都做好了。 等到陈泽交代完了之后,大殿里就又寂静了下来,出了火堆偶尔发出的‘啪啪’声之外,偌大的一个宫殿里,居然在也听不到别的声音了。 就在时间一点一滴过去的时候,陈泽她大嫂突然蹑手蹑脚的来到了陈泽的身边,小声对着他说到:“小泽,把你的小剪刀借给嫂子用一下,你侄子的毛毯开线了。” 陈泽闻言向着嫂子所知的方向看去,很快就被一个小型的粽子给雷住了。 小阳阳同志是一个很听父母话的乖宝宝,他爸妈不让他出声,也不让他乱动,他就乖乖的听话,可是他毕竟只是一个三岁多的孩子,正是调皮捣蛋的时候,让他安静的待一会,那没问题,但是时间一长,麻烦就来了。 小阳阳同志在及其无聊的情况下,就开始自己找乐子了,总算他还记得父母的叮嘱,没乱跑也没乱说,他只不过是突然之间发现包裹着自己的小毯子不知道什么时候露出了一个小线头。 这让很无聊的小阳阳好像突然发现了新大陆一样,开心的拉着线头扯拽了起来。 他的那个小毯子,是他奶奶用上等的毛线一针一针的编织出来的,所以线头被扯出来之后的下场就可以想象了。 等到陈浩和陈家的大嫂终于又将目光移回到自己儿子身上的时候,才发现儿子已经完全被毛线给包裹住了。 那熊孩子自己玩的很开心,看见他爸妈的时候还没忘记给他们一个天真无邪的笑脸。 陈氏夫妇真的很不想承认那个笑的很二的小孩是自己家的宝宝,但是没办法,阳阳出生的时候,给他们接生的就是陈大嫂的母亲,小阳阳的亲外婆,所以这孩子是不可能抱错的。 极其无奈的夫妇二人只好过去给自己的儿子解围,但是阳阳缠的实在是太紧了,毛线也太乱了,夫妇二人努力了许久,也没有将儿子从毛线团里给解救出来。 在反复的努力了许久之后,陈大嫂终于怒了,她决定要使用暴力手段解决问题了,所以就过来管陈泽借剪子了。 陈泽的钥匙环上挂着一个小型的折叠式的剪刀,是他买东西的时候老板给送的添头,别看没花钱,但是很锋利,质量也很好,陈泽用了它四、五年也没坏过。 见识了侄子的人行小肉粽之后,陈泽赶忙从裤子的口袋里掏出了自己的家大门的钥匙,递给了嫂子让她去把线团给剪开。 陈大嫂接过剪刀之后,便气势汹汹的冲着自己的儿子走过去了,他们这边旅行社的团员们大都也发现了阳阳现在的样子。 虽然小家伙的样子真的是很可乐,但是为了不伤到他幼小的心灵,众人还是强忍住笑意没人出声。 就在大家伙的注意力全部都集中到了小阳阳身上的时候,后进来的那两个人,却对着陈泽钥匙扣上的那个金属卡片出了神,那张卡片正是在历樊市国安局的时候,马威他们给陈泽办出来的那一张。 那两个人在看到那张卡片之后目光一亮,然后两个人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又看了看蹲在另一个墙角的四个一身匪气的家伙,想要找过去的两个人最终还是忍下来了。 陈泽她大嫂不愧是孩子他妈,行动起来是麻利的很,三下五除二,小阳阳就被从粽子里给放出来了,他丝毫不知道自己父母心中此时纠结的感受,依然与从前一样,扑倒他们的怀里面撒娇。 这一招的杀伤力实在是太大,直接就将陈氏夫妇给KO掉了,他们两个人此时早就想不起来刚才的抱怨了,只知道把儿子抱在怀里哄着他开心了。 陈泽从自己的嫂子手中接回就钥匙之后,实在不想在看那个幸福的三口之家在自己的面前秀恩爱,只好跟他们说自己要出去方便一下,然后裹紧了自己出了门。 那两个后进来的年轻人,一直在留意陈泽的行动,见他自己孤身一人的出去了,便知道机会来了,他们之中带着无框眼镜的那一位给自己的同伴使了一个眼色,示意他留在这里继续监视,而他则跟在陈泽的身后,一起的走了出去。 第 54 章 陈泽离开之后没多久,那个带着无框眼镜的年轻人便也跟着走出去了,外面的天现在已经全部都黑下来了,但是雪地里是很反光的,所以在手电的光辉之下,那个年轻人还是很快就找到了陈泽行走的方向。 陈泽是一个耳聪目明的人,再加上跟上来的那位也没有丝毫掩饰自己脚步声的意思,所以在两个人距离还有几十米的时候,陈泽就知道后面有人跟上来了。 现在的外面除了他们就两个之外,已经找不到任何的活物了,到也称得上是空无一人,所以都不用仔细去想,陈泽就能知道对方就是冲着自己来的,既然是如此,那就不用再客气什么了,于是陈泽停下了脚步,站在那里等着后面的人走过来。 那个年轻人来到了陈泽的面前,在距离他还有1米多的地方就停了下来,然后从裤子的口袋里将自己的身份识别卡拿了出来,一边递给陈泽一边说到:“我是圆山市特别行动小组的成员,与我一起过来的那位是我的同事,我们现在再侦办一起案子,对方很狡猾,我们希望可以从您得到一些帮助。” 陈泽看着抵到自己跟前的那个小小的金属薄片,一眼就认出这个金属薄片的来历了,这块小小的金属片,与在历樊市的时候,马威他们给自己制作的那一张是一模一样,他们两者之间除了颜色略微的有一些深浅的异常之外,其它的地方没有任何的不同。 陈泽看到这块金属片,就知道这个人是为什么找上他了,除了在心里哀叹自己的点子实在是太衰之外,陈泽有些无奈的说到:“我就一是个高中老师,侦查办案什么的,那是一窍不通的,术法也只是刚刚学到了一些皮毛,实在是不知道可以给你们什么样的帮助。” 年轻人闻言微皱了一下眉头,但是看陈泽的脸上也没有一丝要拿乔的意思,心想那不成这一位说的都是实话?不过这样也不大可能呀,刚刚虽然只是惊鸿一名,但是他可是看的很清楚的,对方识别卡的颜色要比自己的淡的多,那就说明他的组别要比自己高很多,至少要是二、三组的。 他们组里办理身份识别卡的时候,历来都是凭着实力说话的,没有强悍的实力,就算是局长的儿子,登记员也不会网开一面的,登录二处的那帮家伙可不是好相与的,那群家伙历来都是以铁面无私著称于组里的。 想到这里年轻人便对着陈泽说到:“若是可以的话,能不能请您将您的身份识别卡借给我用一下?” 陈泽闻言将自己的那张金属卡片递了过去,年轻人接过陈泽的身份识别卡,又拿出了自己的那一张卡片,将两张薄薄的卡片贴在了一起,就听见一阵的‘嘀嘀’声过后,从陈泽的那张身份识别卡里传出了一连串的电子报音声。 甜美的电子合成音,用柔美的声音说到:“范程远,男性、22岁、人族修真者、师承崆峒华延峰、门派排行玺字辈。本人职务:圆山市特别行动小组,第三组副组长。” 名为范程远的那位年轻人现在已经彻底的呆住了,身份识别卡是有电子识别功能的,在两张卡相遇的时候,等级较高的那一张识别卡会将等级较低的那一张识别卡的登记资料给报读出来,至于能读出多少,那就要看两张卡的等级差距了。 一般的同等级的卡片只会报出姓名与职业,差一级的则会加上种族与年龄,在上一级的会报出本人的身份,例如是人族还是妖族。 像现在这样把传承门派,师门辈分都给报出来的,那只能说明两个人之间的等级差额巨大,最少也要三级以上,而他本人所持的识别卡就是四级的,难不成眼前的这一位,就是传说中的那些二处一组的大能? 范程远看着眼前这位没比自己大几岁的同龄人,觉得自己受到了深深的打击,他天分高也肯用功,十几年的苦修下来才有了今天这样的成绩。 而眼前的这位也没比自己大多少呀,怎么两个人之间的差距就能这么大那。 总算他还是记得自己的身份,赶忙的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心态,心说这样才好呀,求助的人越有本事,那他们成功的机会便会越高,这位要真的是二处一组的那就太好了,不管他是X、Y、Z哪一组的,都够那些倒霉的家伙喝上一壶的了。 怎么想着,范程远就又兴奋了起来,他和搭档两个人追着那伙人很久了,但是因为没有一网打尽的把握,所以他们迟迟没敢动手。 这一回好了,他们这边的强援来了,看那伙匪类还怎么嚣张。 陈泽没有读心术,所以他当然不知道范程远的心里是怎么的想的,但是他能看得出来,自己手里的这块牌子应该不是什么简单的东西,要不然他面前的这一位脸上,也不能出现这么多五颜六色的变来变去的颜色。 在范程远发愣的时候,陈泽也在考虑着到底要不要帮忙,说实在话,他是真的不想去趟这一趟浑水。 他有多少的斤两他自己知道,往好听了说,那是一位开窍期的修士,可实际上那就是一个修行还不到半年的菜鸟,要是没有石公在一旁护着,连小命都不知道没了多少回了。 可是要是不帮忙吧,陈泽的心里也挺没底的,他现在多多少少也能猜出来这两个人是因为什么才会走进大殿了,而他们现在再追踪的那四个人,看着就知道不是什么善类了,要是他们突然有了什么歹心,那大殿里可还有20几个人那,他们怎么办? 就算陈泽能狠的下心不去管他们,还有他大哥那一家三口那,那三个人陈泽是无论如何都割舍不下的,所以能温和一点的解决问题,不要牵扯到无辜的人,就是陈泽现在最大的心愿了。 想到这里,陈泽还是决定先打听一下,总要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之后,他才好做出决定的。 于是陈泽看着范程远说到:“范先生能不能给我一个具体的解释,总要让我知道一下缘由才能方便行事,你说对吧。” 范程远闻言说到:“这是当然的,咱们的时间不多,我也就长话短说了。” 随后,范程远便快速的与陈泽交待起了事情始末。 原来,跟着旅行团后面进来的那个四人的小团体,是国内知名的一伙经营古董走私犯罪集团的主要成员,虽然是走私,但实际上他们干的大都是无本的买卖,这一伙人都是在坟墓里盗掘了陪葬品,然后在转手卖出国。 因为基本上没有什么成本的,所以这种‘生意’的牟利是极大的,同样他们所带来的负面效应也是及其恶劣的,因为上手简单获利又大,在这个团伙之后,又有数不清的居心不良的人也参与进了这样的‘生意’之中。 一时之间全国各地的古墓都经历了一场浩劫,这些‘生意人’里的许多人冲的就是钱来的,他们根本不会去管什么文物不文物的,只要是找到了墓葬,那就是一顿的暴力盗挖,绝大多数的古墓在经过他们的洗劫之后,就再也没有任何的发掘价值了。 这样的大动作当然逃不出文物部门的眼睛,在古墓接二连三的遭了贼手之后,文物厅的那些老字辈们终于坐不住了,他们组团去公安部的各个领导的办公室‘串了一遍门’之后,一股名为严厉打击盗掘及走私文物的狂风就挂便了九州大陆。 在这样严厉的打击之下,大多数的犯罪分子都落网了,但是其中起了主导作用的一个代号为‘夜枭’的犯罪团伙却很意外的成为了漏网之鱼。 而且这几条鱼不仅仅是自己跑掉了,他们还让前去抓捕他们的‘渔夫’们损失惨重,因为他们,‘渔夫’里七、八个人都住进了医院,还有两个人干脆就直接的一线转内勤了,听大夫那意思,估计这辈子都干不了什么重活了。 这样的一种结果,就像是一个响亮的巴掌拍在了公、安部的脸上,在听取了受伤同志们的汇报之后,领导们觉得这事情好像不是普通人能在插手的了,所以继续追捕这伙逃犯的事情,就落在了特别行动小组的头上。 经过一阵缜密的调查之后,人们确定了这伙匪徒的正确方位,就在他们省内的圆山市,于是身为圆山市特别行动小组第三组副组长的范程远就接下了这个任务。 事情说到了这里,陈泽基本也就听明白了,后面的事情不用范程远再说,陈泽也能猜出来一个大概了,他想了想,貌似几个月之前,好像是在新闻里听说是抓了不少盗墓的,不过那都是夏天时候的事情了,这都多长的时间了,还没有解决完吗? 心存疑虑的陈泽将心里的疑惑问了出来,听到陈泽的问话之后,范程远苦笑着说到:“刚接到任务的时候,我也没把它当成是回事儿,就这种态度不仅让犯人跑了,还让我接连吃了两次的大亏,要不是我们组长下死力的保我,恐怕我现在早就被踢出去了,我倒不是怕离开,可是就这样走了实在是丢人,亏的这一伙人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一直留在圆山市里转悠,才让我还能有机会一雪前耻。我今天也跟了他们一天,看了他们的表现我就明白了,他们这几个月都留在这里不走,恐怕就是盯上圆山里的那座大幕了。” 第 55 章 “圆山里面有大墓?”陈泽听了范程远的解释之后,这句话就脱口而出了。 范程远闻言抚了抚架在自己鼻梁上的无框眼镜说到:“有的,而且规模还不小,根据文物研究所的探定,整个圆山的内部应该都被掏空了,里面一大半的面积都应该在那座古墓的覆盖之内。” 陈泽闻言很惊奇的说到:“你们既然早就知道了,那为什么不早一些将那座古墓发掘出来,这样也不会招来这些人惦记了。” 范程远闻言叹了一口气说到:“这个问题我也问过那些考古工作者,他们说不是他们不想发掘,而是实在没有发掘的条件。这座古墓怪的很,里面的面积虽然大,但是从外面却找不到一座能进到内部的门,想要从地面直接发掘下去,掘到三四米深的地方的时候,就会被一堵厚厚的石墙给拦住,那石墙从上到下浑然一体,找不出一块可以下搞头的地方。那些考古队的人又不是盗墓的,他们是不能够破坏墓室的主体结构的,所以暴力掘进的手段那是想都不要想的,所以这么多年了,虽然有不少的人都知道圆山里面有大墓,但是却没有人能找到正确进去的办法。” 听到范程远这么一说,陈泽立马就想起了他们刚刚听到的那声巨响,连忙问到:“那我们刚刚听到的那一声巨响难道就是…….。” 他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范程远给接过去了,就听他咬牙切齿的说到:“没错,刚刚的那声巨响,就是那帮混蛋在炸山的时候弄出来的,不过他们这回也没有成功,不知道是炸药放少了,还是有什么其他的原因,总之他们这次失败了,没能进到墓里面去。” 说完他又看了陈泽一眼,见他还在仔细的听自己说话,这才继续说到:“我和我的同事这一次就是追着他们过来的,可是这伙人不但狡猾,而且十分的凶残,他们当中的那个大个子,是一位体术的修炼者,一身独门的外家气功,如今已经练到了如火纯情的地步了。还有而那个贼眉鼠眼的小个子,他曾经是洛阳孟家的内门弟子,现在虽然被逐出门墙了,但是学到的东西还在,他的孟家缩骨功也已经练出几分火候了,只要洞口的直径超过20厘米,那小子就能把自己缩成团挤进去。那个胖子你别看他长的胖,却是一位‘梁上君子’,那身轻身功夫,真跑起来汽车都追不上他。最后的那一个,我们到现在也没打探清楚他的底细,只不过在上一会的围剿当中,我们受伤的那些同事,大部分都是折在他手里的。” 陈泽闻言十分的吃惊,听这位的描述,里面的那四位何止是盗墓份子呀,就这危险性,都赶得上恐怖分子了,明知道他们这样的危险,怎么还只有两个人过来追捕他们那? 似乎是看出了陈泽的疑惑,范程远苦笑了一下说到:“最近不知是怎么的了,市里面是大事小事的就没断过,我们特别行动组里的人,能出外勤的就都出去了,就这样还是人手不足,还从相邻的市区里面抽调了好多人过来,才算是把局势给稳住了的。本来就没想要这么快就抓捕他们的,我们两个人跟过来也仅仅只是为了跟踪,可是谁也没有预料到他们会这么快就下手了,我们总不能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他们破坏了古墓,所以才想让您帮帮忙的。” 见话题转来转去又转回来了,陈泽只好无奈的说到:“我不知道马威他们为什么会给我这么一张金属片,我到现在为止也只去过国安局一次,待在里面的时间加起来还不到一个小时,这张卡片到底有什么用,我完全都不知晓,所以你若是想要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帮助,那实在是太难了。” 听到陈泽的回到,范程远显然是很失望的,他小声的嘀咕到:“难不成就只能任由那些可恶的盗墓贼肆意的糟蹋东西吗?那可是一座后晋时期的大墓,看那规模很可能是一座王陵的。” 陈泽闻言刚想要开口说些什么,耳边就听到一直都很安静的待在他怀中充当暖宝宝的石公突然开口说到:“小泽,让他把话说完,将那座大墓的情况打听的清楚一些。” 陈泽印象之中的石公一直都很沉稳,从来都是他提出问题,石公来替他解决,这一次是石公来到他的身边之后,第一次向他提出要求,这让陈泽有些反应不及。 不过他还是很快就理解石公话中的意思,快速的调整了一下自己的面部表情,貌似不经意的对着范程远说到:“不是没人进去过那座古墓的吗?那你是怎么知道那座古墓就是后晋时期的,还是王陵那?” 范程远从陈泽的话语中听出他对那座大墓又兴趣了,为了能让他帮忙,范程远打起精神对他说到:“我们虽然没有人进到过墓室里面,但是围着大墓有一圈厚重的石墙,上面有许多地方都雕刻着一些壁画,根据壁画的风格与上面的内容,那些考古学家可以初步的判断,这座大墓属于五代十国时期的后晋。在根据这座大墓的规格,他们判断这里是王陵的机会很大。” 因为石公的吩咐,陈泽一直都在留心着范程远,听到他的回到之后,石公沉默了一会才开口说到:“小泽,我想要麻烦你一件事情。” 陈泽闻言没等石公再开口就说到:“要是因为那座大墓的话,您就不用再多说什么了,我一会就答应给他们帮忙,找机会就让他们带着咱们往那个大墓的方向去。” 石公没想到陈泽会答应的这么痛快,他顿了一下才继续说到:“那就多谢你了。” 陈泽闻言简直要惭愧了,从过去到现在,石公帮了他多少的忙,如今不过是提了一个小小的要求,那里敢让他谢。 石公与陈泽两个人心灵交流的时间并不算太长,所以没过多长的时候,范程远就惊奇的发现陈泽居然转变口风了,他答应给他们帮忙了,不过就是附带了一个条件,那就是如果要进那座大墓的话,那就一定要把他给带上。 范程远闻言二话不说就答应了,反正要是想要他帮忙,那到那里都少不了他。 达成了初步共识的两个人都很满意,为了不引起其他人的怀疑,他们两个人还特意分别前后回的大殿里面。 进了大殿之中,气氛又沉寂了下来,大殿里面的四伙人就像是商量好的一样,都安安静静的待在自己的地盘里,没有一个越界的。 因为安静,所以要是有人说话的话,那就能听的特别的清楚,就在大家都低着头闷不做声的时候,美术学生那边,那位苹果脸的小姑娘小声的冲着他们的向导问到:“马大爷,您看这场雪什么时候能停呀?” 众人闻言循声望去,都用十分期待的眼神在看着那位马大爷,他们太期待能从他的嘴里得到一个好消息了,经过这么来回的一番表现,就是神经在大条的人也能看出来不对劲了,他们现在迫切的希望这场大雪能够快一些的停下来,好让他们能早一点的离开这个地方。 马大爷闻言看了一眼一脸希翼的看着他的众人,十分淡定的抽了一口自己手中的旱烟才开口说到:“还有的下那,你们就等着吧。” 众人闻言一脸的灰败,刚刚仰起的一点希望又被人给无情的毁灭了。 就在大家继续的蔫头耷拉脑袋的时候,角落的另一边,原本在范程远他们进来之后就一直都很平静盗墓小团伙里,那个笑的一脸和气的胖子突然从他们的队伍里走出来了。 他的动作瞬间就吸引了一大片的目光,可是对于称为了焦点的这一点,那胖子却是毫不在意,依旧是笑眯眯的走到了美术生那里,和和气气对着马大爷说到:“这位大爷,您姓马呀?” 却见马大爷自顾自的摆弄着自己的旱烟盒,理都没理那个胖子。 高壮的大汉见状又火了,他高声的说到:“哎,那个死老头,没听见我二哥在跟你讲话吗?你那双耳朵长着是摆着看的吗?” 就在他想要冲过去教训一顿马大爷的时候,还没起身,就被自己的大哥给拦住了,他见状心有不甘,还想要再说什么,却被自家大哥的眼神给吓回去了。 那胖子见马大爷不理会他,也不恼怒,只是继续客气冲着马大爷问到:“大爷,你是本地人吧。” 这是一个肯定句,不带一丝问号的。 马大爷给自己卷好了一棵旱烟,别在了他的耳朵上面,然后继续去卷下一颗,还是没有理会那个胖子的问话。 那胖子见状笑的越发的灿烂了,他也没在继续向下再问上面,只是又安静的走回他们团伙的那个角落去了,只不过那眼神里的寒意,却是怎么也藏不住了。 第 56 章 那胖子对于自己眼中的恶意没有丝毫的掩饰,陈泽相信看到那种目光的肯定不止是自己一个人,他用眼光偷瞄了一下对面的范程远他们,就见对方还给自己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 陈泽见状,垂下目光,默默的抱着自己昏昏欲睡的小侄子,跟他的兄嫂几个人安安静静的在一旁等着。 时间就这么一分一秒的过去了,三四个小时之后,外面的风雪终于小上一些了,起码出门的人可以睁的开眼睛了,而大殿里面人,几个小时之前他们吃下肚子里的那一点稀粥,现在早就已经被消化干净了,如今大家伙的肚子又都唱起了空城计。 有身上带着点食物的,就找个不起眼的地方偷偷的塞上两口,但是大部分的人还是没有这个准备的,所以他们不约而同的又将目光瞄向了马大爷那边。 马大爷的现在的心情显然是糟糕的很,以往只是无视众人的他,现在却谁看就瞪谁,那目光之中所蕴含的火气,都能顺着视线烧到这一边来。 但就是这样,马大爷也没眼睁睁的看着他们这些人饿肚子,他气呼呼的端起那口小锅,出门装雪块去了。 陈泽这边他现在也有一点饿了,临近上山之时买的那些巧克力,他分出一大半给了他兄嫂那边,如今他手里也只剩下两小包了,想着自己一会可能还要跟着那两个特别行动小组的家伙不知道要跑到那里去,他觉得这两包巧克力还是留着备急比较好。 但是他好好的一个大活人,也不好意思一直在马大爷那里蹭饭吃,而且看大爷那里的粮食剩的也不多了,吃完了这一顿,下一顿都不一定能在够用了 想到这里陈泽便将抱在怀里的小侄子交给了他的嫂子,自己则起身往门外走去了。 为了不打草惊蛇,这一回范程远到是没有跟过来,只不过在陈泽走出门口的一瞬间,两个人的眼神有了一刻极为短暂的交汇,陈泽快速的扫了他一眼,用眼神让他安心,然后就快步的走到外面去了。 大殿的门外,马大爷正蹲在地上用双手往小锅里面捧雪,他重复这个动作已经很多次了,那个小锅里已经装满了一大半了。 陈泽见状连忙的走了过去,蹲下自己的身子,一边帮着马大爷往小锅里面捧雪,一边向他问到:“大爷,你备的那些柴火还够烧的吗?” 马大爷闻言停下了自己手中的活计,看了陈泽一眼说到:“我都是在入冬之前,就将一个冬天要用到的柴火都给准备齐了的,所以柴火你不用担心,哪怕是连续烧上一个星期都能够用,不过你问这个干吗?” 陈泽闻言将手里捧着的那摊雪丢进了放在地上的小锅里,然后才开口说到:“这么多人,这么多的嘴,光靠那小半袋子的大米是一定不够吃的,我想出去转一圈,看一看能不能找些能吃的东西回来。” 马大爷闻言打撒了一下自己手里的碎雪块,慢条斯理的说到:“这种天气,肯出来活动的东西不会太多,西面的林子那里可能还能见到一些。不过你要是真找到了,我到是可以帮着收拾一下。我这里除了一些精盐之外,还剩下一些胡椒粉和黄姜粉,应该还是能用的。” 陈泽闻言说了一句:“多谢。”然后就站起身来,往马大爷指引的林子那边去了。 马大爷有一点是真没说错,这种见了鬼的天气,是真的没有什么东西愿意出来活动,要是让别人遇上这样的事情,那估计能愁上半天的了。 但是陈泽不一样,他身上带着一个超大的作弊器,绝对的金手指,石公的神识是何等的强大,在他的扫视之下,方圆几公里的活物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所以在石公的指点之下,不过十几分钟,陈泽就拎着两支山鸡回来了。 看见陈泽带回来的东西,大殿里一个旅行社的众人都用看超人的眼光在注视着他,就连聚集在西面墙角的那个四人小团伙,也对陈泽流露出了诧异的目光。 他们当中那个被高壮大汉称之为大哥的男人,看着陈泽的目光更是别有深意,那带着深深的探究意味的瞩目,让陈泽觉得浑身上下都不太自在。 马大爷看到陈泽回来也很诧异,他诧异的倒不是陈泽能够带着东西回来,而是他出去在回来的时间,一来一回的不到20分钟,那就是平常从这里走到林子的时间,在这样的天气里,还能用这么快的时间就带着猎物回来,看来他还是小瞧了这个年轻人了。 不过他老马历来都是说话算话的人,这个年轻人既然能够带着猎物回来,那他就实现自己的承诺,于是都不用陈泽来招呼,马大爷很自觉的就从陈泽的手里接过他带回来的那两只山鸡,然后出门收拾去了。 旅行社的众人像迎接英雄一样的将陈泽接了回来,团队里面年轻的那几个围在陈泽的身边,哥长哥短的叫着,一致的向陈泽打听着他是怎么办到的。 看着被人群围在中间的陈泽,那个刚才被胖子给教训过的小青年的眼里流露出及其嫉妒的目光,但是刚才的教训好像让他学的乖一些了,至少现在他没有又跳出来在说些什么了。 就在众人围在一起说话的时候,马大爷拎着处理好的两支山鸡从外面进来了,他把鸡肉块丢进了冷水锅里,然后等着鸡肉里的血水全部都煮出来之后,给锅里面换了一回水,然后把鸡肉块和大米一起都进小锅里面去煮,为了去除鸡肉里面的腥味,他还把一大包的黄姜粉都丢进去了。 随着他的动作,大殿里面的香气越来越浓,浓郁的鸡肉的鲜香味弥漫在整个的大殿之中,让肚子里早就已经唱起了空城计的众人都忍不住咽起了口水。 马大爷显然对野炊是很有经验的,在他的照看下,一锅喷香浓郁的鸡肉粥很快就熬好了,临出锅的时候,马大爷又往锅里面撒了一些食盐和胡椒面,这样一锅粥就算是彻底的完成了。 看见马大爷停下了他手上的动作,众人赶忙围了上去,有了上一次的分粥经验,这一次的分食就显得很有顺序,众人有志一同的将第一碗粥留给了陈泽,第二碗粥给了马大爷,等这两个人都承装完了,他们才开始填自己的肚子。 陈泽将第一碗粥给了自己的小侄子,然后又跟他哥哥去排队把三个大人的份给取了回来,说实话,这碗山鸡肉粥的味道并不是那么太好的,因为纯种野鸡身体里面的脂肪很少,所以鸡肉吃起来很柴,他们的调料也不够多,所以粥里面还是能吃得出鸡肉里的腥味。 不过比较好的一点是胡椒下的很重,所以多多少少的可以把那种腥味给压下去一些,让这碗鸡肉粥变得可以下口。 就算是有重重的瑕疵,但是对于现在大殿之中的这些人来说,能吃上这一碗热粥已经是一件很奢侈的事情了,剩下的那些目前还不在他们的考量之内。 就在大殿的之中绝大多数的人都在享用鸡肉粥的时候,西墙角的那四个悍匪也在用特殊的唇语在彼此之间做着交流。 一直都笑的一脸和气的那个胖子用唇语对着自己的老大说到:“大哥,我看那个姓马的老头很可能就是圆山的守墓人,他应该会知道墓穴大门的准确位置的,咱们把那个老头子给控制起来,我就不信敲不开他的嘴。” 穿着休闲服的中年男子闻言用唇语回到:“你确定。” 胖子闻言动了动嘴唇,他给出的答案是:“八、九不离十。” 高壮的大汉一见这个答案,立马就起身想要去抓马大爷,可是却被他大哥给拦住了,见状高壮大汉一脸的焦急,连唇语都忘了用了,他压低声音直接说道:“老大,又怎么了?不就是有两条狗在这里面吗,我和耗子两个人过去就能解决了他们。至于这大殿里的其他人,你要是看着碍眼的话,二哥也有办法让他们这辈子都再也开不了口,咱们在这座破山里转悠了这么多天,不就是想找到进去的方法吗?现在钥匙都送到咱们眼前了,大哥你到底在犹豫什么呀?” 显然,高壮汉子的想法是得到了他们队伍里绝大多数人的赞同的,就连那个一直都很表现的很淡定的胖子这一回也开口帮着他说话了,不过那个胖子是还记得用唇语的。 就见他嘴唇微微的颤动,向着那个中年男人说到:“老三说的对,大哥,时辰可是不等人的,咱们这一次要是空手而归的,那下一次的机会可就要等到12年后了,咱们这些刀口上添血的人,能不能活到那个时候都是一个未知的事情,还是把握好现在比较好。” 那位中年男人闻言看了自己的兄弟一眼,然后动了动嘴唇对他们说到:“我知道机会难得,但是自从进到这个大殿里开始,我的心中就一直有一股莫名的不安,这种感觉一直都萦绕在我的身旁,从来不曾淡去,所以我不得不谨慎一些。” 高壮的大汉闻言惊讶的说到:“不安的感觉,就凭那两条‘狗’?大哥你别拿兄弟们开心了。” 中年男人闻言瞪了高壮的大汉一眼说到:“当然不是跟在咱们身后的那些‘狗’,我什么时候惧怕过他们,给我带来这种感觉的,是那边的那个年轻人。” 中年男人说着,目光就往陈泽的那边扫了一眼,他的兄弟们闻言也跟着他的目光看了过去,就见陈泽此时正在静静的喝着自己的那份鸡肉粥。 他们之中长的很像老鼠的那一位见状也跟着说到:“老大你这么一提,我到是想起来了,在这种的天气里,能够十几分钟里就带着两只山鸡回来的人,手底下应该也得是有两下子的,老大,你能看出来这小子是什么来路的吗?” 中年男人闻言面无表情的说到:“就是看不出来,我才要提防着他,看着年纪轻轻的,周身却笼罩着一层的神光,真叫人捉摸不透呀。” 那名胖子闻言想了想然后说到:“不就想要知道他是哪路的人吗?这还不简单,找个机会试一下不就全出来了。” 说着,那名胖子给坐在他身边的高壮大汉点了点头,然后冲着陈泽那边给他使了一个眼色。 第 57 章 高壮的大汉看到胖子的暗示之后,往陈泽那里看了一眼,然后就站起身来,直接冲着那边去了。 陈泽一直都在留意着那边的动静,只不过他们四人这一次的交流大多数的时间用的都是唇语,所以陈泽只能听得到那个高壮大汉说的那几句话。 虽然不过是了了的几句话,但是从他话里面流露出来的信息已经算不上少了,就在陈泽苦思冥想那个壮汉言语之中的含义之时,却见那个大汉气势汹汹的冲着自己便过来了。 看那大汉的架势,陈泽就知道他绝对不是过来有好访问了,为了不牵扯到自己兄嫂他们一家,陈泽选择趁还来得及的时候,先离他们远一些。 于是陈泽将手中盛着鸡肉粥的保温杯放下,快步的离开了旅行社的队伍,主动向着那位高壮的大汉迎了过去。 那汉子见陈泽看到他过来,不但不躲避,反而迎了上来,顿时就觉得自己没被人家给瞧上眼,这么一想,他原本有些吊儿郎当的态度就发生了一些转变,陈泽看他眼里的怒火一点一点的积累起来了。 那大汉大跨步的疾走了几步,冲着迎过来的陈泽说到:“小子,这样的天气都能猎到野鸡,你小子的伸手不错嘛。正好爷爷现在挺无聊的,你过来陪爷爷我过几招。” 说着,他伸出蒲扇一样的大手掌,冲着陈泽就抓了过去。 陈泽现在的伸手,照比原来可是强多了,那是在幻境之中,被一群的灵猴给训练出来的,那大汉的动作虽然很快,可是跟那群猴子比起来可是慢得多了。 于是陈泽看到大汉伸过来的手,反身一转就避了过去,而那大汉一击不成,也快速的收身,然后抬腿就冲着陈泽的肚子踹了过去。 大汉的腿向柱子那么粗,这一下要是被踹到了,不肠穿肚烂,也得折上几根肋骨,所以陈泽赶忙轻巧的向身后跃了一小步,灵巧的将这一次的攻击给避开了。 这一击又被陈泽给避开之后,大汉紧接着又使出了第三招,就见他快步上前,想要贴近陈泽的身边,双手握拳从两边往中间划去,而这两个拳头中间的融合点上,正是陈泽现在所站着的那个位置。 这个大汉很明显是走力量型的修者,跟他近身相搏斗,吃亏肯定是陈泽,所以在高壮大汉靠过来的一瞬间,陈泽低头、弯腰、身子向右边一侧,连续的两个小滑步,从大汉双手围成的包围圈里溜了出来。 连续三击都没有成功,那位高壮的大汉有些心急了,他转回身子,双手由拳便掌,双掌带着劲风,冲着陈泽就挥了过去。 而陈泽在这几次连续的躲闪之后,也渐渐的摸清了这位大汉的攻击路数,在确定他的灵活性不如自己,是伤不到之后,陈泽也不想跟他继续的纠缠下去了,在那个大汉挥掌过来的刹那间,陈泽主动的向着大汉那边贴了过去。 那大汉见状有些懵了,他想不通一直都在躲闪的对手怎么突然就贴上来了,说着一始料不及的情况让他来不及变招,陈泽快速的贴身之后,双手握拳,冲着那大汉的腰眼就砸了过去。 陈泽的掌心之中是夹着灵符的,这一拳要是打上了,那这个高壮的汉子估计就得在医院里休息上几个星期了,就在陈泽准备要速战速决的时候,耳边就听到了一道破空的声响。 有人偷袭,这是陈泽在听到声响之后的第一反应,随后他的身体也给出了本能的回应,陈泽在听到的声响的瞬间,就收回了夹着灵符的手掌,轻点脚步跳离了那个高壮大汉的身边。 就在陈泽跳开之时,一阵劲风擦着陈泽飞过去了,随后陈泽就听见‘啪’的一声轻响,一个拇指肚大小的圆铁球镶嵌在了大殿的顶梁柱上。 陈泽估计自己要是在晚那么一点,那这颗铁球镶嵌的部位就很有可能是自己的脑袋了,所以他在避开这一次的攻击之后,立马就向着那颗铁球飞来的方向看过去,就见那个胖子手里握着另一个小铁球,笑咪咪的对着陈泽说到:“不过是切磋一下而已,阁下何必要下这么狠的手,刚才拿一下要是让你打上了,那我这兄弟可就要到医院里去住上几个星期了。” 陈泽闻言眯着眼睛打量了一下那个胖子然后开口回到:“这位仁兄的话实在是有失偏颇了,你的这位兄弟刚才跟我动手的时候,可是没有一丝的客气,他使的那几招,但凡要是有一下子落到我身上了,那后果可就不是去医院住几天那么简单了吧。” 胖子闻言颠了颠自己手中的那个小铁球,继续微笑着对陈泽说到:“哎,那里有那么严重,不过是在与你开个玩笑而已,何必这么的认真那,这次就算是我兄弟鲁莽了,我带他向你道歉了,这位小兄弟,你可别跟我们计较呀。” 胖子一边说话,一边拿眼睛往旅行团那边扫去,那意思是在态度是在明显不过了,胖子就是在警告陈泽,你躲得过去,你身后的那些人可不见得能躲得过去。 陈泽见状知道自己得收手了,反正他也没打算现在跟这群人撕破脸,就这样下台也好,省的闹大了不好收场。 于是陈泽便笑了笑,没在接那个胖子的话茬,转身绕过那个一直在怒视着自己的高壮大汉,漫步的往旅行团那边走过去了。 陈泽亮出的这一手彻底的征服了旅行团里其他的那些成员们,大家伙被那个高壮大汉嚣张的态度压了一下午了,早就窝了一肚子的火了,这一回陈泽大大的消了那个大汉的气焰,让他们这一伙人狠狠的出了一口恶气。 就在众人都在为陈泽歌功颂德的时候,那个一直都蹲坐在队伍最角落的小青年正在用怨恨的眼光盯着陈泽看。 在他的想法里,陈泽既然是可以抵挡住的那个高壮大汉的,那为什么在他受欺负的时候陈泽没有出手?这不明摆着就是在看他的笑话吗,现在倒是出来显摆来了,早干什么去了? 这么想着,小青年就越来越生气,这时他的女朋友过来了,手里端着好不容易排完了队,用塑料袋套着一次性的口杯,里面装着一杯熬好了的鸡肉粥。 那个小姑娘将手里的一次性口杯抵到小青年的面前说到:“你不是饿了吗,赶紧趁着还热着,快些吃了吧。” 小青年看着女朋友递过来的纸杯,感觉就像是有人护了一巴掌在自己的脸上,他扭曲着脸,手一挥将那杯热粥给打翻在地。 滚烫的热粥溅到了他女朋友的手上,小姑娘惊呼了一声,然后捂住被烫到的手背责怪的对着他说到:“你这又是怎么了,不是你刚刚说饿了的吗?把粥给你端过来,怎么又不吃了?” 小青年闻言冲着他的女朋友吼道:“我不用你管,一个一个的假仁假义,惺惺作态的样子恶心死人了。” 这话说的已经很明显的是话里有话了,所以人群里顿时就有人用隐晦的目光在小青年与陈泽之间扫来扫去。 陈泽闻言默默的翻了一个白眼,理都没理那个正在发神经的家伙,转头就往自己兄嫂那边去了。 陈泽一走,因为他而聚拢起来的人群就又都分散开了,有人眼见好好的气氛就被破坏到了,心里也很不舒服,队伍里不知是谁说了一句:“爱出不吃,什么德行。” 小青年闻言猛然抬头,想要看看到底是谁在背后说他的坏话,但是旅行社李那么多的人,目前差不多都待在一处,根本就分不出来是谁说的,所以在找来找去也没有找到说话的那个人之后,小青年就又把这笔账给计到了陈泽的头上,心说要不是他,自己怎么会受到这样的羞辱,他看陈泽的目光很快就从怨恨升级为恶毒。 躺着都中了枪的陈泽实见状很是无语,又觉得自己要是跟这种人计较实在是一件很丢脸的事情,无奈之下,他只好又抱起自己的小侄子,依靠在木柱子上逗孩子玩。 他们这边算是暂时的平静下来了,而大殿的西墙角那边,那个高壮的大汉如今也已经回归原队了,那个胖子此时正在向自己的大哥询问着,他问到:“怎么样大哥,看出来那个家伙走的是那条路子的吗?” 中年男人闻言轻轻的摇了摇头说到:“时间太短,招式太少,只能看出他小子走的是灵巧路线,看那动作应该是擅长符咒的。这样的特征在每个门派里都能找得出来,线索太多不好分辨。” 几个人闻言面面相觑,然后那个胖子又问到:“那怎么办?” 中年男人闻言说到:“这一次的机会难得,咱们不能错过,找个机会咱们就动手,到时候胖子先把那个姓马的老头给控制住了,耗子和大壮去对付那两只‘狗’,至于那个摸不出深浅的家伙就交给我,一会要动手的时候你们就看我的眼色行事,务必要把大殿里的人都给控制住了,要是遇上找麻烦的,大可以直接下手不用跟他们客气。 第 58 章 几个人商量完了之后,就安静了下来,只不过这一次,那个中年汉子就格外的留意着大殿里面的动静了,他在观察着,寻找着一切可以动手的时机。 虽然他们几个人说话的时候用的是唇语,但是陈泽又不傻,那些人这么明显的态度转变,只要是留心的就都能够看的出来,于是陈泽判断这几个人是准备要动手了,所以他将抱在怀里的小侄子递给了他的大哥,然后轻声的对着他说到:“一会这里要是乱起来了,你就赶快带着嫂子和阳阳找个人少的地方躲起来。” 这已经是陈泽几个小时以来对他的第二次叮嘱了,饶是陈大哥心理素质很过硬,如今心里也有一些打鼓了,不过他还是应下了陈泽的要求,毕竟看他弟弟那种郑重的脸色,恐怕一会将要发生的不会是什么好事情,所以这种情况下还是先听着他的吩咐去做吧,有什么事情可以等他们回去之后在来问。 将自己的家人都安排好了以后,陈泽与另外一头的范程远对视了一眼,两个人都从彼此的视眼里看出了一丝凝重,这种等着贼上门的感觉可真的算不上太好,可这也是无奈的办法,毕竟他们要顾及的人太多了。 在双方都有顾虑的情况之下,形势就这样的僵在了这里,盗墓贼的那一边显然是要更焦急一些的,毕竟越拖下去,形势就对他们越不利。 对于两帮人的暗潮汹涌,作为普通人群的旅行社的成员们大都是没有察觉出来的,他们只是觉的这大殿之中的气氛也实在是太沉闷了一些,不过想想他们现在所处的这种状态,会是这种样子,那也是一件可以理解的事情。 他们之中还时不时的就有人出去端一些粥回来,就这样的三两次之后,本就不太大的小锅里很快就见了低,马大爷看着自己面前被刮的一粒米也没有剩下的小锅,心想着难得看到这些城里人把锅碗打扫的这么干净的时候。 这么想着,他就将面前的小锅又端起来了,想要拿出去找些雪块把锅给擦一擦,就算是洗过了,看眼前这种天气,今天晚上这场雪是停不了了,想要放晴,还是得等到明天才行,所以就目前来看,这口小锅还是能用的上的。 马大爷端着小锅慢悠悠的往门外走去,就在他脚步将要迈出大门的时候,一直都安静的待在西墙角的那个胖子突然出手,以人眼难辨的速度,冲着马大爷就抓了过去。 他的动作就像是开启了一个讯号,紧跟着他动手的是那个猥琐的小个子和那个高壮的大汉,他们一左一右的奔着一直都待在北面的那两个特别行动小组的人就出了,他们二人出手就狠招,显然没有一丝留手的意思。 与此同时,那个一身休闲装的中年男子也动手了,他起身快走了几步,一下就来到了大殿的正中央,将从东面往西北两个角去的路线都给封死了,这样一来,陈泽无论要去那一边帮忙,是都要越过这个男人的身边的。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将周围的人都给惊住了,虽然大殿里的人早就知道他们这一伙人不是什么善茬,但是谁都没想到他们会无缘无故的说动手就动手。 只不过这些人的里面就不包含陈泽与那两名特别行动小组的组员了,因为他们一直都在留心着那一群人的动静,所以他们一动手,陈泽他们这边就反应过来了,眼看着那个胖子冲着马大爷去了,陈泽挥手就是一道符咒冲着他们那边就打出去了。 那名马大爷也不是个等闲之辈,由于先前就已经有所怀疑了,所以马大爷也一直都在暗暗的提防着大殿西面的那一伙人,此时他看见有人冲着自己抓过来了,就想也没想的将手里端着的小锅冲着那个胖子就丢了过去。 胖子当然不能被一个铁锅给糊在脸上,所以就算是明白此时不能浪费时间,他也还是本能的挥手将飞过来的铁锅给打开了,就是在这一瞬间,陈泽的符咒到了。 那张符咒并不是冲着那个胖子去的,因为陈泽很清楚,看这一伙人行动之时的样子,便知道他们是冲着马大爷来的,所以马大爷安危才是此时最重要的事情。 所以陈泽甩出去的这一枚符咒是高级的神行符,马大爷黏上了这一枚符咒之后,速度立马就加快了不少,他现在从你的眼前经过之后,你的眼里是只能看清楚一些遗留下来的残影。 马大爷的脑子很灵,他虽然不知道陈泽为什么帮他,但是他可是知道这些人是为什么要来抓他的,想一想刚才炸山的声音,在想想自己身上藏着的那个秘密,就不难知道这些人想要的是什么了。 这些人要抓的是自己,只要自己离开了,他们就能安全了,想到这里,马大爷便不敢辜负了陈泽的好意,他加快速度,头也不回的向着外面跑出去了。 一见马大爷跑了,那个胖子也连忙的跟了出去,他们两个人的脚程都是极好的,不过几秒钟的时间,两个人就都跑的不见踪影了。 这一边,陈泽看到马大爷不仅是自己成功的跑出去了,还将盗墓贼这里的一个人给拉出去了,这样一加一减的,两边的实力平衡了不少,顿时心里就有些底气了。 特别行动小组的那边,范程远带着自己的组员,已经跟那两个代号是耗子和大壮的人动起手来了,范程远师传崆峒派,其师父是崆峒派现任神拳门的掌拳人,最擅长的便是七伤拳。 这种拳术可不是倚天屠龙记当中的那门即伤别人,更伤自己的拳法,它是集合了历代崆峒派神拳门的无数精英才子,呕心沥血才钻研出来的一种对敌人拥有着极大的杀伤力的拳法。 别看范程远一直都是斯斯文文的,一动起手来,那也是绝对不含糊的,拳拳都带着劲风,擦一下都是要破一块皮的。 与范程远动手的是那个高壮的大汉,他们两个人都算是体修那个路子的,所以打起来可谓是拳拳到肉,招招到骨,一时间大殿里那是‘砰砰’作响,那声音别人听着都替他们俩疼的慌。 跟着范程远一起过来的那个人是他的同门师弟,虽然同是拜在崆峒的门下,不过他们拜的却不是一个师傅,这一位拜入的是崆峒派的奇兵门,这一门以兵器奇特,短小干练而著称于世,他们所使用的兵器,从来就不在十八般兵器之中,而是另辟蹊径,练出与别人不一样的东西来。 如今这位也是一样的,他使用的兵器是一把风火扇,整把扇子都乌黑发亮,看不出是用什么材质做出来的,挥动之时,一片的极光历影,将那个猥琐的耗子困在中间,已经是逃脱不出来了。 陈泽这边由于不清楚这位中年男人的底细,所以没有冒然的与他交手,而是游走着互相的试探了几次,一番的交手过后,陈泽已经对他的套路心中有数了。 这是一位八卦掌的高手,看功力最少也能有三十几年了,要是被他给排上了,那可就难办了,所以陈泽还是选择了拉开距离,使用有一点无赖的骚扰战术。 反正他只是过来帮忙的,而且看范程远那边也快要分出胜负了,等他们打完了,自然就会过来的,不知道为什么,总之陈泽就是不想靠近那个中年男人。 没有那个中年男人的帮忙,代号为耗子的那个家伙很快就败下阵来,他本来就是技术性比较强的一个人,让他跟专门学武的人动手,不吃亏才怪。 以往他之所以能够赢的顺风顺水的,是因为有他们老大暗中帮着他,现在那个中年男人之间都被陈泽给缠住了,当然就找不出机会来帮他了。 所以专业及其不对口的耗子就成了第一个被人给擒住家伙,那位奇兵门的小师弟,风火扇使得及其的顺溜,他的手速奇,快手中的那把扇子,抽到耗子的身上那就是一道长长的印子,划过他身上皮肤裸露的地方那就是一条血口子,所以不过是几分钟之后,耗子的身上就已经是鲜血淋漓的了。 身上的伤痛大大的降低他的反应速度,连带着也让他失去了冷静变得焦躁了起来,这样的情况很快就被与他对战的那位小师弟察觉出来了,于是他不懂声色的将一直都和着的风火扇展开,找准机会就是一招流星赶月,直接扇到了那个耗子猥琐的那张脸上。 那把扇子不是凡物,它是一把经过大师炼制的符咒武器,上面所刻录的符咒是专门用来扰人心智的,那个猥琐的耗子被风火扇给击中了头部之后,立马就觉得天旋地转,眼冒金星。 小师弟见状连忙趁热打铁,直接就是扫堂腿,将那个耗子绊倒在地,然后上去就是一招擒拿术,将那个耗子双手背后,给压在了地上。 小师弟的反应很快,在将人压在地上的同时,就从自己的后腰处将手铐给掏出来了,三两下就将那个耗子的双手和双脚都给铐起来了。 见到自己的同伴被抓住了,那边高壮的大汉明显的就有些着急了,他一着急,招式就有些乱了,被范程远找准机会冲着他的胸口来了一击窝心拳。 这一拳打的很实诚,高壮大汉就觉得自己肋骨都要断掉了,他气急败坏的大喝一声,抡起拳头就不要命似的砸了起来。 见那个大汉上来疯劲了,范程远就小心的避开他的攻击,不与他拼力气,等到将他的气力消耗的差不多之后,范程远给自己的师弟使了一个眼色,兄弟二人合作,一个吸引他的注意力,一个在背后偷袭,不过几秒钟就将那个高壮的大汉给放倒在地了。 就在那个大汉倒地没多久,马大爷也拎着那个追着他的胖子回来了,马大爷是这座山里土生土长的人,这里的每一寸的土地,他都了解的一清二楚,那是闭着眼睛都不待走差地方的。 在被胖子给追出去的同时,大爷在心里就已经想好了应对的办法,他有意识的吊着后面的那个胖子,让他既能看得见自己,又绝对追不上他,三番五次的下来,胖子就有些着急了。 人一着急,警惕心就会放松下来,胖子一心追着大爷,就忽视了自己的脚下,在一次抄近道的时候,掉进了大爷精心给他挑选好的大坑之中,更倒霉的是他落地的时候没控制好角度,直接就将腿给摔折了。 对于擅长打猎的马大爷来说,掉进大坑里的折了腿的死胖子,与掉进陷阱里的瘸了腿的傻袍子是没有任何的区别的,全部都已经是他盘子里的一道菜了,于是他只用了一捆麻绳,就将一直都在挣扎不休的那个胖子给捆结实了,并且他还充分的发挥了他老猎人的优势,将那个体重不菲的死胖子给拎了回来。 不过是十几分钟的时间,大殿里面的形势就出现了一个颠倒,如今的盗墓四人组里,还能够自由活动的就只剩下那个穿着休闲服的中年男人了。 四个对一个,没有不赢的道理,按理来说在这样的形势一片大好的时候,最该高兴的就是特别行动小组的那两位了,毕竟马上就要完成任务了。 可是事实却不是那样的,在将另外的三个人都制服了之后,出现在范程远和他师弟脸上的表情却没有一丝的轻松,相反的却越加的凝重了。 那是因为这样的结果在他们对这个团伙的第二次围捕之中就已经出现过了,当时也是另外的三个人被制服,只留下了那个中年的男人,就在大家伙都以为已经胜券在握的时候,那个男人给了他们所有人一个迎头痛击。 第 59 章 上一次,范程远跟着大部队一起行动的时候,也是一群人围捕这个犯罪团伙,也是捉到现在这三个人而只剩下穿着休闲服的那一个人。 就在他们都以为是胜券在握的时候,那个男人只用了一招,就让他们毫无还手之力,要不是跟过来支援的兄弟机灵,他们当时一起过来抓捕的那些人,恐怕就要全军覆没了。 悲催的是就算是吃了这么多的一个闷亏,他们也没有搞明白绊倒他们的那一块大石头是打那里来的,就是说到现在也他们也不知道是怎样在那个中年汉子的手里吃的亏。 所以,看到现在这似曾相识的一幕,范程远的心里没有轻松,只有更紧张,他连眼都不敢眨一下,一动不动的盯着那个中年汉子。 可能是真的有恃无恐,所以即便是现在的局势对于中年汉子来说绝对称得上是危机,但是在他的脸上你能看出的却只是一片的从容,他看了看趴在地上的三个兄弟,轻描淡写的说到:“小瞧你们了,多少还是有点本事的吗。” 说完他又看了看一直都在紧盯这他的范程远说到:“你看着倒是蛮眼熟的,咱们不是第一次见面了吧,怎么亏吃了一次还没有长记性,这是要来第二回吗?” 说着他快速的从怀里掏出一个半尺长的细竹管,伸手就将扣在竹管上的翡翠盖子给掀开来了。 看到中年男人拿出的那个细管子,范程远的脸色大变,随后一声:“快跑。”就脱口而出。 在陈泽的耳中,这一声提醒是两个人说出来的,只不过石公说的是:“吾主闪开。” 石公提醒过陈泽之后,就要求陈泽将怀里的护身符对着那个中年男人丢过去,陈泽虽然不明白石公这么做的含义,但是他还是毫不犹豫的就照着他说的做了。 陈泽丢出去那个护身符是完全防御性的,施展开来的时候,会在被防护人的外围架起一圈密不透风的防护网,让不论是来自哪里的,以什么形式出现的攻击都没办法伤害到防护网里面的人。 这种属性不光对外,它对内也是一样的,被防护罩包围了里面的人,同样也不能对法发动任何的攻击。 护身符在被丢中的瞬间就起效,只见一层薄薄的淡黄色的微光将那个中年男人为包裹了起来,而在那层淡淡的光罩之中,他手中的那一只已经打开了盖子的细竹管里,正在向外飘着一缕淡紫色的清烟。 那一缕清烟看着极美,那个中年男人就握着手中的东西,看着陈泽说到:“反应挺快的吗,不过这个护身符也就只能持续一个小时吧,而且还不能连续的使用,等一会时间要是到了你们要怎么办?还能在想出什么办法来对付我的‘梦紫’吗?” “什么‘梦紫’那根本就是一群的青萝虫,这种东西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到底是那个混蛋带过来给他的?”这上面是石公刚刚说过的原话。 石公说完这些,就赶紧对着陈泽吩咐道:“赶紧的叫大殿里面的人全部都离开,走的越远越好。” 陈泽闻言还没来得及开口,那边的范程远就先他一步,抢先的开口说话了,就听得他厉声的对着大殿之中的众人说到:“现在是非常时期,所有的人马上离开这里。” 其实不用他说,经过刚才的那一场变故,大殿里的那些普通人是早就想要离开了,只不过他们只是没有找到机会而已。 所以这一次他们听到了范程远的话之后,连一句多嘴问为什么的人都没有,大家全部都争先恐后的快步离开了。 很快的,大殿之中就只剩下了陈泽、盗墓四人组、范程远跟他的那个同门的师弟,再有就是那位马大爷了。 即便是这样,那位穿着休闲服的中年男人也没有意思担忧的样子,他在试了几次,发现自己没有办法离开护身符施展出来的防护罩之后,便不在白费力气了,而是双手抱胸,自在的依到了护身符所激发出来的保护罩上面。 看到他那副有恃无恐的样子,范程远咬着牙说到:“你不要给我嚣张,救援的信号我们早就已经发出去了,最多半个小时,一定会有人过来接应我们的,这一次j□j寺的高僧也会跟着一起过来的,到时候我看你在拿什么张狂。” 范程远的话好像触动了那个男子的某个神经,让他的面色终于的凝重起来了,他收腿伸腰立直了身子,目光转动了一下,然后没有理会范程远的话,而是对着马大爷说到:“大爷,想必到了现在你也能猜出来我和我的兄弟们是为什么才过来的了。既然如此咱们就明人不说暗话了,你把后晋出帝大墓的入口告诉我,我们兄弟二话不说绝对转身就走,今生今世在也不来找您老的麻烦。” 中年男子那目中无人的态度彻底的激怒了范程远,他讥讽的说到:“这么大的风你也不怕闪了舌头,你自己都是泥菩萨过江,保不保的住还是两说的,还拿什么在这里跟我们谈条件。” 中年男子闻言怒目圆睁,他看了看范程远又看了看陈泽说到:“要不是有这个人在,就你们几个算个屁,给老子当菜我还嫌弃塞牙,废话少说,那老头你怎么回答。” 马大爷闻言低声的回到:“我们马家世世代代的守护着出帝的王陵,从来就没有一个人敢溜神松懈过,要我们背弃祖宗,你是痴心妄想。” 那个中年男人闻言将手里握着的那根,还在冒着淡淡紫烟的细长竹竿拿了起来,冲着马大爷他们挥了挥。 就这么一个在普通不过的动作,就让范程远和他的师弟连续的后退了好几步,中年男人看着他们的反应,嘴角挂上了一丝讥讽微笑说道:“看你们两个的样子,是领教过我的‘紫梦’的厉害了吧。老头,我既然能够知道你们马家,我就不可能不留下一手。你们家是住在山脚下的梨花村吧,我们兄弟几个今天早上就是打从那里经过,然后才到山上来的,为了感谢村里人对我们的热情招待,我特意的留了一些‘紫梦’在那里。现在,我只要掰断了这根新罗竹,你们村子里的所有人就会立即陷入永恒的沉睡之中,在也别想醒过来,到底要什么样的结果,死老头你最好要想清楚些,然后在回答我。” 说着中年男人还将手里的细竹竿上下的抛了抛,然后继续说到:“不要以为我是在跟你开玩笑,我的‘紫梦’是真有这个能力的,不然你就问问你旁边的那两个人,我想他们的同事之中,应该还有不少的人,现在还在医院的加护病房里面躺着,我说的没错吧?” 范程远闻言脸上红一阵青一阵的,不知道是羞的还是气的,但是他到底是没有反驳那个中年男人的话。 看到范程远的反应,马大爷就知道那个人是所言非虚了,他气的额头的青筋都蹦起来了,咬着牙说到:“卑鄙小人。” 中年男人闻言满不在乎的轻哼了一声说到:“随你怎么说,我不在乎,考虑的怎么样了?” 马大爷闻言双手握拳,松了又紧,紧了又松,来回的数次之后,马大爷好像是放弃了一样,将拳头一松,刚要开口说话,就见中年男人手中的那个细竹管突然就不见了。 然后就像是变魔术一样,消失的细竹管马上就出现在了陈泽的手上,陈泽拿着已经没有了紫烟的细竹管,对着那名中年男子挥了挥说到:“不好意思了,咱们两个人的目的是一样的,所以这东西我就只好先代为保管了。” 原本稳操胜券的事情又被人给搅和了,那名中年男人此时脸上的表情已经是相当的恶劣了,他愤恨的冲着陈泽说到:“又是你,好小子你三番五次坏我的事,真当我是怕了你不成,不管你背后站的是谁,你今天都别想着囫囵个的出去。” 说着那名中年男子双手合十五指并拢,双眼微闭口中念念有词。 随着他的动作,他的身后出现了一座高壮的虚影,像是一座怒目的邪神,狰狞的冲着他们露出了无限的杀机。 “将神。”这是屋里所有人齐声喊出来的话,然后就见原本乖乖的趴在地上装死的那三个人,就像是见鬼了一样,手脚并用往外面爬去。 随着中年男人口中喃喃自语的速度越来越快,在他身后的那座虚影也变的越来越真实,便实诚了的虚影越来越大,很快围在他身边防护罩上就出现了细细的裂纹,并且越来越大。 石公此时在也按耐不住了,迷你的神牌从陈泽的话里面飞了出来,一阵的金光闪耀之后,久违了的石公显出了他的真身。 第 60 章 石公现身之后,大殿里的两股神光立马就对峙了起来,一股正气凛然,巍峨不容侵、犯,一股则带着紫色的邪气,翻腾扭转的漂浮在空气之中。 石公横刀立马,亲身挡在了陈泽的前面,看着面前将要破裂的防护罩,冲着陈泽说道,“此地以非善处,吾主请带着其余的人马上离开。” 就在石公说话的间隙,那个原本就已经岌岌可危的防护罩终于撑不住了,就听得一阵清脆的‘啪啪’之后,那个脆弱的防护罩终于寿终正寝了。 防护罩一破裂,原本被困在里面的‘梦紫’就就像是撒了欢的羊群一样,快速的脱离了出来,如同闻到血腥味的大白鲨一样,冲着还在大殿里的那些活人就扑了过去。 地下被捆着的那三个同伙,显然是对此情况早就有所准备了,他们在‘梦紫’们脱离的一瞬间,就全部都停下了爬行的动作,开始老老实实的卧在地上,屏气凝息成装死的状态。 范程远与他的小师弟是吃过这种‘梦紫’的亏的,所以他们一直都在密切的关注着那股看着很美丽,其实很危险的青烟。 所以在‘梦紫’逃出来的一霎那,他们大声的喊了一句:“跟着地上的那几个人学。” 然后两个人了立马学着地上那三个人的样子,屏息凝气趴在地上装死。 而那位马大爷已然是一位人老以成精的家伙,他虽然不明白那两个年轻人为什么要这么做,但是他还是能够分得清谁好谁坏的,他知道那两个人是那伙盗墓贼的对头,所以一定是不会害他的,于是他毫不犹豫的就听了他们两个人的话,立即趴到地上开始装死。 于是此时的大殿之中,还在站立着的能够成为那些‘梦紫’的攻击目标的,就只剩下陈泽了。 但是那些被忌惮至深的小东西们却好像是在惧怕着见陈泽一样,都不敢向着他这边飞过来,只是团成了一团,在远处静静的盘旋着。 这群青罗虫现在之所以按兵不动,那是因为它们顾忌着陈泽身上的神光,但是这并不代表它们就此折服了,它们只不过是在等待时机,一旦有空隙能让它们钻腾,它们就会毫不犹豫的冲着陈泽发起攻击。 陈泽听到了石公的吩咐,便想要带着大殿里的其他人赶快的出去,但是逃脱出来的‘梦紫’就在一旁虎视眈眈的盯着它们的一举一动。 陈泽看了看盘踞在一旁的‘梦紫’,又看了看趴在地上装死的众人,对于怎样遵守石公的吩咐,把他们都带出去的这一点是相当的头疼。 护身符所形成的防护罩是固定的一个圆球形,里面人被包裹住了之后,就不能再随意的行走了,可是那边明显就要有一场大战了,现在要是不清场,一会万一要是伤及了无辜怎么办? 就在陈泽为了这个问题挠头不已的时候,那一边的马大爷却已经快要撑不住了。 马大爷他毕竟只是一个普通人,不会什么龟吸之术,作为一个常人,他能够屏息1分多钟已经是一件很了不起的事情了,所以在实在是忍不住了的情况之下,马大爷偷偷的开口换了一口气。 就像是被捅了老窝的马蜂一样,随着马大爷这一口气的呼出,原本安安静静的盘旋在一边的‘梦紫’霎时就炸开了锅,轰炸机一样的冲着马大爷那边就飞了过去。 陈泽的反应很快,他马上就将手中的一枚护身符丢到了马大爷的身上,护身符的感应很灵敏,它赶在那些青萝虫的前面抢先的支起了防护罩,将那些‘美丽’的小虫子们全部都和离在了马大爷的外围。 这一次的袭击没有成功,虫子们很明显是不太甘心的,但是它们又奈何不了护身符支起来的那一层防护罩,只能在罩子的外面不断的盘旋着。 这些虫子还是有一些初级的智慧的,其表现就是在一阵的上下盘旋之后,它们就可以判断的出,陈泽所制作的那一枚护身符在它们齐心合力的攻击下不一定能够制成多久,得出这个结论之后,虫子们马上开始对着防护罩发起了猛烈的攻击。 这些虫子的体积都及其的细小,是需要用微米来计算的,所以别看那股紫色清烟的面积虽然不大,但是里面虫子的数量确是要用亿来计算的,在数量如此恐怖的虫群的攻击之下,那个防护罩的确是没办法撑的太久的。 要是让情况就这么的发展下去,说不定没过多久,防护罩里面的马大爷就要成了这些虫子们的口中餐了,但是陈泽又不是死人,他就在一旁站着,怎么可能眼睁睁的就让这样的事情出现。 所以在发现虫子们在攻击防护罩的时候,陈泽二话不说的就走了过去,他是根本就不知道这些看似‘美丽’的虫子们实际上是有多歹毒的,之所以会那么的防范,还是因为石公与那两个替别行动小组人的态度,现在陈泽发现那些虫子貌似是拿自己没有办法的,所以对它们也就不那么的忌惮了。 而事实也正如陈泽所预料的那样,随着他的走进,那些原本盘旋在防护罩外围的虫子立马就散开了,它们飞到了别处,又重新的聚集了起来,团成一团在角落里窥视着陈泽他们。 陈泽现在也很犯难,他不敢把马大爷从防护罩里面放出来,因为他恨清楚,自己的速度要比那些虫子慢多了,要是就这样带着马大爷走,肯定是要吃亏的,但是不走又不行,这可怎么办才好那? 一边想着,陈泽一边环顾了一下四周,心说剩下的这几个人虽然都使用了龟息术,但是这种法术也不是万能的,它总有过效的时候,到那时这几个人还能不能在那股怪烟的手下逃出去,还真的是很难说的一件事情。 就在陈泽正在犯难的时候,防护罩里的马大爷此时已经缓过气来了,他看着面有难色的陈泽说到:“娃子,你是在为老汉为难吗?其实大可不必了,我已经这么大的岁数了,早就有这个准备了。你或者是地上的哪一位,你们要是有本事,就赶紧的离开吧,能走一个算一个,总比都留在这里强。” 马大爷的话让趴在地上的范程远心里有些激动,一不小心龟息术差一点就破掉了,他见状赶忙稳住自己的心神,吸取这个教训之后,虽然他有心要说话,但是却不敢再开口了。 陈泽见状又是两张的护身符甩了出去,将范程远与他的小师弟都包了进去,等到防护罩支起来之后,在里面两个人总算是能够爬起来说话了。 终于能够缓一口气的范程远他们趴在防护罩里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龟息术虽然可以减缓他们体内的新陈代谢,但是那毕竟也只是减缓而已,人只要是活着,就必然会有能量消耗的,这是自然的规律,人是没办法改变的,除非他羽化成仙了。 所以在龟息术实施的这段时间里,他们肺部的氧气还是在被不断的消耗的,只不过速度要比平时慢上几十倍而已,所以能够自由活动的时候,他们两个人的第一反应还是要大口的呼吸,以补充一下被他们消耗掉的那些氧气。 范程远一边呼吸,一边用手摸着将他包裹起来的那一层防护罩,他知道只要是还身处在这座大殿之中,那自己与师弟就不算是脱离了危险,但是‘紫梦’就在一旁虎视眈眈的守着,他也不敢轻举妄动,所以范程远摸着防护罩很是惋惜的说到:“真是太可惜了,这么有用的附身符却只能固定使用,要是它也可以带着走动就好了。” 说者无心,听者却是有意的,陈泽闻言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下护身符激发出来的那个防护罩,脑中一转突然就有了一个主意。 原来这些护身符所激发出来的防护罩都是成半圆形的,像一个大海碗一样倒扣在地上,将里面的人包裹的密不透风。 陈泽想既然它们是半圆形的,那将两个对在一起的话,是不是就可以成为一个完整的圆形了那?要是可以的话,那不就能够轻轻松松的让里面的人踩着圆球走出去了吗? 时间不等人,陈泽想做就马上的行动了起来,在周围人不解的目光里,陈泽又掏出了一枚护身符,特意的将它倒着贴在了原本裹着马大爷的那座防护罩上。 护身符在被贴上的瞬间就被激发出来了,又一个完美的半圆形防护罩形成了,与陈泽料想的一样,新的防护罩果然与旧的那个防护罩互相的融合了,两个防护罩扣在了一起,一个非常完成的大圆球就这样的出现了。 见自己的想法是可以实施出来的,陈泽别提要有多兴奋了,他快速的又找出了两枚护身符,依样画葫芦的将范程远与他的师弟都给包裹好了,然后冲着他们说到:“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趁着现在有机会了,还不赶紧的离开。” 范程远他们也不是傻瓜,起先虽然被陈泽的动作弄的是一头的雾水,但是现在也已经反应过来了,他们小心翼翼的走了两步,发现双层防护罩所形成圆球是真的可以随着他们一起走动的,随即就兴奋不已,范程远知道他们现在留下也只是累赘,所以他也不罗嗦,对着陈泽说了一句:“你小心。”然后就带着自己的师弟,与马大爷一起,踩着圆球快速的离开了。 看着范程远他们离开了,陈泽又看了看趴在地上的那几个盗墓贼,他们趴在地上已经有一段的时间了,内家功夫最不好的那个高壮汉子,此时的脸色已经有些发紫了,很明显他已经开始出现缺氧的症状了。 但是作为休闲服的同伴,他很清楚自己老大的那些手段,所以他宁肯憋死,也不愿意让那些小虫子靠近自己。 陈泽看着趴在地上的那三个人,重重的叹了一口气,这几个人虽说是罪有应得,但是也不能就让他们就这样的死在这里,所以陈泽将他们三个人搬到了一起,又费了两枚护身符将他们‘保护’起来,然后手将他们推出了大门口。 对于他们,陈泽当然是不会温柔的,所以里面的那三个人被陈泽转的是晕头转向,连北在哪里都快要找不到了。 推着他们走出大殿正门的时候,陈泽回头向里面望了一眼,就是这一眼让他停下了自己的脚步,然后伸腿用力的将裹着那三个盗墓贼的防护罩给踹了出去,确定他们滚的够远之后,陈泽便毫不犹豫的又走了回去。 第61章 就在陈泽这边一直在忙着往外运人的时候,石公的那一边也没闲着,他与那位降临在头目身上的邪神已经有过了数次的交手,此时此刻使用了‘将神’术的那位盗墓贼的头目,已经看不出一点的人样了。 将附在头目身上的邪神此时已经彻底的控制了他的身体,头目全身上下的皮肤下面都流转着淡紫色的光华,将他的皮肤与下面的肌肉组织彻底的分开,此时的头目就像是被一个人皮的麻袋套在了身上,就连五官都已经有些模糊不清了。 这样的情况以前从来就没有出现过,头目此时的面部表情已经是及其的惊恐了,他瞪大了眼睛,嘴里发出‘呵呵’的声音,用尽一切气力想要重新控制自己的身体,但是却是完全的没有办法。 石公冷冷的看着那个头目,目光中没有一点身为神的慈悲与怜悯,那个头目会有今天这样的下场完全是他咎由自取,怨不得旁人。 ‘将神’这种邪术,在各个世界都是被严令禁止的,盖因为这种法术的危害实在是太大,若是祭品足够丰富的话一个控制不好,可能会把封印万年的邪神都给召唤出来,那样的话就是一场大灾难了。 头目这一次的召唤是及其仓促的,他并没有准备下足够的祭品,这让被召唤出来的邪神认为自己受到了愚弄,现在它开始自己动手来索犬报酬’了,这一次邪神需要的祭品就是头目他自己了。 邪神的力量贯穿到了盗墓头目的身体里,肉体凡胎的他根本就承受不住这种力量,超越范围的结果就是他是身体已经彻底的崩溃了,现在之所以还能够以人的形态立在这里,完全是因为有邪神的神力在他体内支撑的缘故。 趁着邪神在享用祭品的时候,石公闪电一般的发动了袭击,正邪神灵之间的对战从来都是残酷的,失败的那一方失去的可不会仅仅是性命那么简单,因为邪神的秉性凶厉,为天道所不容,所以它们是没有办法靠信仰来提升神力的。 所以想要提升实力,邪神们就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掠夺,所有的邪神都掌握这吞噬的能力,这是天生的,若是有天地正神在拼斗中当中失利,那么等待它们的就只有被吞掉的下场了。 被邪神吞噬掉的神灵,它们自身的能力将变成邪神的一部分,而他们的神识将永远的消失在天地之间,在也不会出现。 所以正神与邪神之间的对决从来都是你死我活的,只要是有机会,他们动起手来是绝对不会有丝毫的手软的。 那边正在享用祭品的邪神其实一直都在关注着石公的一举一动,眼见着石公发动攻击了,那位邪神也没有丝毫的客气,他控制着头目的身体,仰天的长啸了一声,原本流淌在皮肤之下的那些紫光,瞬间便的坚实了起来,犹如钢丝一样,从头目的身体里钻了出来。 数不清的细钢丝如同柳条一样蠕动着垂在了头目的身边,将他的四周保卫如同刺猬一样,在石公挥刀攻击的时候,原本垂在四周的那些细钢丝,就像是上了发条一样,全部都立了起来,尖锐的头部对准了石公,然后便疯狂的向着石公开始攻击。 那些细丝极为的锋利,游走之间将头目的人皮全部都割开了,有鉴于细丝们恐怖的数量,被割开的那些皮子就像是人脑袋上的头皮屑一样,飘飘洒洒的落了满地。 失去皮肤掩护的细丝们更为嚣张了,它们三五成群的组合在一起,以一根细丝为轴线,其余的细丝附着在它的上面,一圈一圈的缠绕着它们的身体,给自己上劲,然后在石公的刀锋靠近的时候,猛然的挣脱开来,借着先前盘旋的力道,重重的击打在石公的古兽斩马刀上。 这些细丝上本身就灌输着邪神的力量,在加上这样的借力使力,让细丝弹出去的力度更是不容小觑,这位邪神当年在外危害一方的时候,毁在这些细丝手里的神兵利器可以说是数不胜数。 被人镇压了近千年的细丝们早就已经蠢蠢欲动了,主人暴烈的脾气让它们也有了毁灭一切的欲,望,眼前这个人身上蓬勃的神力更是引来了它们的垂涎,毁了他、杀死他、吞噬他、这些细丝叫嚣着冲着石公缠了上去。 但是现实却给了它们无情的一击,被细丝击中的斩马刀并没被击碎,在一阵的金石相交,火花四溅之后,石公手中的古兽斩马刀没有丝毫的损毁,反倒是那些攻击的细丝,却相继的出现了断裂。 出现了裂纹的细线们很快便断成了一节一节的小段,稀里哗啦的掉在了地上,然后慢慢的萎缩黑化,最后消失不见了。 似是没有想到自己的攻击居然会是这样的结果,赔了夫人又折兵的邪神一时之间尽然有些愣神,战斗经验丰富的石公当然不会浪费这样的机会,他的快刀连发,将缠绕在头目身上的那些正在张牙舞爪的细丝全部的铲除干净了。 那些细丝都是邪神的神力幻化而成的,它们的损毁给邪神带来就极大的痛楚,就见头目原本就已经很扭曲的面孔上此时更加的狰狞了,他瞪大了眼睛,眼球几乎都要从眼眶里挤出来了,遍布血丝的眼里,写满了怨恨与恶毒。 但是这一位是绝对不会束手就擒的,就见他在石公靠近的瞬间,突然张开了自己的大嘴,从他的嘴里喷出了一股黑色的粘稠的液体,向着正在靠近的石公喷射了过去。 那些液体就像是刚被开采出来的石油一样的粘稠,带着一股刺鼻的恶臭,就像是在低地腐烂了千年的尸体一样,那股味道让人难以忍受。 这些粘稠的黑色液体,是邪神将人心中的怨气、诅咒、贪婪、嫉妒、等等的恶念汇集在一起,然后一点一滴的提取出来的,它们是这世界上最为污秽的一种存在,可以污染正神的力量,遇到他们的正神,稍有不慎便会被腐蚀到,若是不能够及时的清除,从此便会坠入魔道,一生的修为尽毁。 这一招是那位邪神的杀手锏,当年的征战之中,有一位星君不小心中了这一招,顿时就元气大伤,虽然最后他还是成功的逃离开了,没有被邪神给吞噬掉,但是他最后还是落入了魔道,以至于最终身死道消。 正是这位星君的损落,才为这位邪神引来了北辰大帝的愤怒,大帝手下的爱将武德星君亲自出的手,将这位邪神重伤之后,封印在了时空的夹缝里。 邪神是秉持着天地之间的恶念生成的,所以只要是还有恶念的存在,邪神便是不死的,所以即便是被封印了,这位邪神也无时无刻的不在窥视,寻找着一切能够让他重新归来的机会。 那位头目便是这位邪神重返人世的机会,从它第一次被这位头目给召唤出来的那天开始,它就在想方设法的诱,惑着他,邪神尽最大的努力让那位头目心想事成,给他力量,赐他‘神虫’,祝他一步一步往自己给他挖好的深渊里面前进着。 因果循环这是天理,几十年来头目欠下邪神的因果称得上是不知凡几,所以这一次邪神便都一起向他讨回了,借着他的身体,这位邪神终于重新的回归到了这个世界上。 隐藏了这么多年的愿望得意实现,邪神真的很想要仰天长笑,不过可惜的是这一次降临的地点实在是太不好了,居然有一位正神就在这里,到要让他有要再费一些功夫了。 不过没关系,自己可是有绝招的,当年天上的星君都在他手里吃了那么大的一个亏,他就不信一个小小的地仙有本事逃的过去。 因为石公当时与邪神靠的实在是在近了,所以即便是他察觉到了那些黑色粘稠液体的异常,及时的抽身躲开了,但是还是有一些液体在落地的时候,喷溅到他的身上了。 那些液体落到石公身上的瞬间,就开始了侵蚀,就见石公原本金光四射的铠甲宝衣之上,出现了一些成片的黑点,那些黑点不断的吞噬着它们附近的金光,不停的向四周扩散着。 被那些黑点侵蚀过的地方,全部都变成了黑色的大洞,被污染的神光很快就沾染了魔性,不断的挑衅这石公的神识。 陈泽转过头的时候,看到的正好是石公被黑色液体侵染的时候,那些黑色的大洞成片的出现在了石公的身上,看起来极为的吓人,让陈泽忍不住赶忙转了回去。 石公此时正在忙着与入侵的魔性对抗,看到陈泽回转过来的身影,就暗暗的叫了一声‘不好’。 在往邪神那边一看,果然那位垂涎的眼光如同钉子一样的订在了陈泽的身上。 对于需要身体才能降世的邪神来说,陈泽的天生灵体是一种让他们无法不动心的一种极致的诱,惑,万幸的是陈泽还算是有些脑子,知道这种级别的争斗不是他能够左右的,所以他并没有急急忙忙的赶过来,而是小心翼翼的试探着慢慢的往这边走了过来。 石公及其厌恶邪神看陈泽那贪婪的目光,那此时在也顾不得其它了,将胜利将宝甲上被魔气侵蚀的地方全部的都舍弃掉,然后运起纯阳之火,将冲着陈泽扑过去的邪神挡住,然后挥手将陈泽从大殿里面丢了出去。 第62章 陈泽被晕乎乎的丢了出来,然后眼睁睁的看着大殿的大门在自己的面前关闭,等到他反应过来之后,便迅速的起身,顾不得自己一身的狼狈,整个人都趴在了大殿的大门上。 因为是被石公给丢出来的,所以陈泽不敢再轻易的进去,但是就这么在外面等着,他又实在是不甘心,于是他只能将耳朵紧紧的贴在大门之上,全神贯注的听着大殿里面的一切声响,想要从里面听出些什么。 大殿里面一直都是双方在拼斗的声音,稀里哗啦的乱的很,难为陈泽还能够在如此嘈杂的环境里面,将石公的声音给分辨出来。 外面的天气很冷,大殿的大门虽然是木质的,但上面的温度却是冰凉刺骨的,但是陈泽却像是没有感觉到一样,即便现在他的耳朵此时已经被冻的又红又肿了,他却还是坚持着把脸和耳朵都给贴了上去。 陈泽就这么一直听着,里面石公的声音能让他安心不少,可是听着听着,大殿里面突然没有任何的声响了。 意识到这是里面的情况有变了,陈泽马上抬起头,直起了身子,踮着脚尖从大门的门缝向里面望去,就听得大殿里面发出一阵让人头皮发麻的惨叫之声,紧跟着便是一道耀眼的亮光划过,随后一阵气浪便打了过来,将大殿的大门,窗户与房顶上面的瓦片都给掀起来了。 陈泽因为里大门实在是太近,直接就被飞起来的大门给带出去了,好在他的反应还算是迅速,再那扇大门拍到他身上之前,一个翻身滚了出去,从而避免了被大门给拍成相片的尴尬。 滚了一身雪的陈泽顾不得自己,从新爬起来之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去找石公,在他寻找的同时,石公也正好从大殿里面出来,在看到陈泽的瞬间,石公眼中原本的凌厉变的格外的温柔。 陈泽看见石公出来,赶忙跑着过去接他,两个人现在的样子是一样的狼狈,陈泽一身上下全都是雪花,鼻子耳朵冻的通红,而石公身上的战袍已经变的破破烂烂的了,由此可见在大殿之中的时候,他与那位邪神拼斗的有多惨烈了。 陈泽迎上石公,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番,见他虽然是衣着狼狈,但是精神尚好,身上虽然有些伤痕,但是都避开了致命的地方,一番仔细的打量之下,陈泽终于可以确定他们家的石公是安然无恙的了。 松了一口气的陈泽视线越过石公往他的身后看了看,只看见此时的大殿里面是一片的狼藉,但是与石公拼斗的那位却是不见了。 左找右找都没有看到那位头目,陈泽连忙向着石公问到:“石公,降世的那位邪神那?已经解决掉了吗?” 石公闻言垂下眼帘挡住了他目中的思绪说到:“那邪神的肉身已毁,神识已经被我赶回虚无空间了。” “那他还会回来吗?”这是陈泽很担心的一个问题。 石公闻言回到:“邪神虽然是不死的,但是他们想要降世,条件也是很苛刻的,没有了与他有因有果的肉身承载,他们的神识是不可能降临在人间的。所以吾主大可安心,短时间内那位邪神是不可能在降临人世的。” 陈泽闻言才算是安心了,就在他想要继续在说些什么的时候,石公却突然又从他的眼前消失了。 陈泽知道石公是为什么消失的,因为他现在变得敏锐了不少的听觉已经给了他答案了,就在不远处传来了人群的脚步声,石公离开是因为有人过来了。 听他们弄出来的那些声响,陈泽估计过来的人应该不少,果然没过一会,一大群人就出现在了陈泽的视野之中。 那些人大部分都是刚才在大殿之中的那些人,还有一小部分陈泽不认识,不过看他们身上穿的那些制服,也就不难判断他们的身份了,这些人恐怕就是范程远他们在大殿里提过的那些要过来增援的人了。 那群人连拉带跑的来到了陈泽的面前,其中跑在坐前面的就是他的大哥与大嫂。 陈浩从离开大殿的那一刻起,就无时无刻的不在记挂着留在里面的弟弟,但是他凡人一个,什么本事都没有,就算是找回去,除了添麻烦之外,恐怕也就找不出什么其它的用途了。 这种忧心一直都在陈浩的心底,将他的心坠的沉甸甸的,万幸的是老天还是在眷顾着他的,他们这一群人刚离开大殿没多久,就碰上了接到范程远的消息,然后赶过来增援的国安局特别小分队了。 这些人的身上都穿着公安系统的统一制服,让人一眼就能够看明白他们的身份,那一身在平时看起来很是平常的藏蓝色,此时看起来确实那么的讨喜,以至于他们的队伍里居然有不少人都是含着热泪迎上去的。 被他们给拦阻下来的特别小分队的同志们刚开始的时候那是一头的雾水,他们搞不明白了,上头下达的任务不是要帮助他们的同志缉捕一些重要的犯罪嫌疑人吗?为了保证任务的万无一失,他们把j□j寺的高僧都给带过来了,怎么犯罪嫌疑人还没找到,就先冒出来了一群普通的老百姓?这是怎么回事呀? 不过这个问题很快就被问清楚了,但是带队工作的那位却又犯难了,他们是出来执行任务的,现在却碰上了一群有了困难需要帮助的群众,这可怎么办才好那? 思来想去的,带队的那一位还是觉得不能就这样把群众给丢在冰天雪地里,所以他还是咬着牙分出了两个人,让他们带着从大殿里面出来的这些人先下山去。 听到终于可以离开这个鬼地方了,饱受磨难的人群里有不少人是喜极而泣,他们快速的靠近了那两个被分出来的队员,并不停的催促着他们赶紧离开。 当然,有急着离开的,那就肯定会有不愿意走的,就比如陈浩夫妇这样还有亲人没有团聚的,再如小纪导游这样还有团员没有到齐的,再有就是美术学院的那几位学生了,他们是真的很担心他们的向导马大爷的安全。 有想走的,又有想留下的,这个临时团体的意见怎么样都统一不了,带队那位国安局的同志此时头都要大了,心说我宁愿上山去打老虎,也不愿意在来调解群众矛盾了,是谁说的居委会的工作好做的?让他过来试一试,不到一天他准得自己挂冠求去。 就在这位同志濒临崩溃的时候,从大殿里面踩着‘保护球’出来的范程远和马大爷他们也赶过来了,众人齐聚之后一商量,最后决定,想要离开的人可以跟着分出来的那两位同志一起下山。不想下山想要回去看看的人,那就跟在他们的后面往回走,但是他们得保证,一切行动听指挥,不让马上就找人送他们回去。 事情解决到现在,也算是出了一个结果,旅行团里的大部分人都跟着那两个人走了,选择留下来的还是刚才的那几个人,他们大多数的都有要留下来的理由,所以范程远看见他们也不觉得奇怪,唯一让他觉得有些不解的是,为什么那个一直都在找茬的小青年也跟着一起留下来了? 虽然很是疑惑不解,但是范程远的心里还是跟担心留在大殿里的陈泽,那家伙虽然看起来不像是一个普通人,但是大殿里还有三个亡命徒和那些要命的‘紫梦’那,真要是斗起来了,那时候双拳难敌四手,万一那位小哥要是吃了亏,他们现在赶回去也来得及给他帮帮忙。 这么想着,留下的人就赶忙回头赶路,由于大家都是有些心事的,多数也只顾着埋头赶路,所以这一路上到是没什么人说话,唯一发出声响的就是人们走路的时候发出的那些沙沙声了。 他们刚走了没多久,就碰上了被陈泽给踹出来的那三个盗墓贼,倒霉三人组此时正在路上翻滚着,被人给拦下来的时候,三个人的眼里都转着圈圈。 由于他们三个人的身上都还罩着‘保护球’,外面的人占时都动不了他们,心里担忧着陈泽的范程远实在是没心思在他们几个人的身上浪费时间,在加上这三个人都被困得挺结实的,也不用担心他们在翻出什么花样来,所以只留下一个人在这里看着,其余的人便继续前进了。 等到快要赶到大殿的时候,他们就听到了从那里传过来的闪光和爆炸声,担心是陈泽出事儿了的人们赶忙跑着过来了。 陈浩一路跑过来,一把拉过站在门口的弟弟,见他虽然样子狼狈,但却不像是受伤的样子,那一直都在提着的心才算是放了下来。 这时候跑在后面的人也跟上来了,带队的那位同志肩上背着三枚四角的星花,是这个队伍里警衔最高的一位,他赶到现场之后,先是仔细的观察了一下四周,然后便安排人去勘察现场,自己则来到了陈泽的身边,向这个唯一遗留在现场的人来询问当时的一些状况。 他在经过范程远身边的时候,范程远稍稍的拦了他一下,然后指着陈泽悄悄的给他打了一个手势,示意他那边的那位是自己人。 带队的那位同志见状稍微的愣了一下,然后马上便反应过来了,冲着范程远轻轻的点了一下头,跟他表示自己已经知道了,然后便继续往陈泽那边过去了。 第63章 肩背四角星花的那位漫步来到了陈泽面前,上下的打量了陈泽一番,然后才开口说到,“我是这一次行动的负责任,范程远是我的同事,听他说这一次的事故,在现场留到最后的只有你一个人,那能不能麻烦你给我说一说当时的情况。” 陈泽闻言想了想觉得这么多的人,要真的是实话实说恐怕也不太好,于是他开口说到,“当时范程远他们出来,我是最后一个离开的,刚出大门没多久,就发现后面的大殿发生爆炸了,具体这爆炸是怎么发生的,这我到是没有看见。” 陈泽这么说到也不算是撒谎,他的确所有人里面最后一个走出来的,也却是不知道那爆炸是怎么发生的,所以他刚才的描述可以说是句句属实,只不过他说到的都只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罢了。 肩背四角星花的那位闻言轻轻的点了点头,反正她也不是真的想要从陈泽的嘴里掏出什么来,毕竟现在的场合不对,问一问也不过是走走形式罢了。 再说这一位既然是他们自己的人,那就跑不了他的,等到他们需要的时候,总能找到他的,到时候没有这么些的闲杂人等,在问话也是比较方便的。 就在这位四角星花走完了形势打算离开的时候,那位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跟着他们一起走回来的那个小青年,突然不知从那个角落里窜了出来,一把就拉住了想要离开的那位四角星花。 然后他指着陈泽冲着那位四角星花说到:“你不要被他给骗了,这个小子是会使用邪术的,他的怀里有会发光的牌牌,那个牌牌还会说话,还会变人的,它变成的那个人还跟这些坏人的头目动了手的,现在这座大殿变成这个样子,肯定就是这个小子搞的鬼。还有那个坏人的头目也不见了,一定是这个小子叫那个牌牌把人给杀掉了,你们快把他给抓起来呀,他是个杀人犯,快呀,快抓他呀,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呀?” 小青年一边说一边拉着四角星花往陈泽那边去,然后发现自己拉不动人家,在抬头的时候就发现周围的人都在用一种看疯子的目光在打量着自己,顿时心里就没底了。 但是他还是没有放弃,毕竟他说的那些可都是真的,是他在出了大殿之后在门口偷偷看到的,肯定不会有假的,那个道貌盎然的家伙就是一个神棍外加大骗子,哦,现在还要加上一条杀人犯。 这么多的罪行罗列在一起,我就不相信你这一回还能逃的掉,越想越兴奋的小青年见大家都不相信自己,赶忙指着范程远他们说到:“你们要是不相信,那就去问问他们几个,当时他们几个可都是留在了大殿里面的,肯定是都看到了的。” 众人闻言转过头去看范程远他们,却见范程远用一种带着怜悯的目光看着那位小青年,然后开口对他说到:“就跟你说不要喝那么多的止咳水,那不是什么好东西,你看现在出现幻觉了吧,趁现在还来得及,你赶紧的把药给戒掉吧,不让长久的下去对身体不好,这一次出现的是幻觉,下一次就指不定怎么样了。” 哦,原来是嗑药了,难怪他这么的不正常,要是这样就可以理解了。 众人闻言暗自的在心里点了点头,然后就对小青年的人品更加的不耻了。 小青年见居然没人相信他,马上就有些急了,指着范程远骂道:“你胡说八道,我什么时候喝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了,你不要在这里混淆视听,快把你看到的都说出来。” 范程远闻言连连的摇头,一幅我不跟你计较的样子,看的那个小青年是咬牙切齿,之后他又看了看其余的几个人,见他们都没有出来给自己作证的意思,似是恍然大悟的说到:“我明白了,你们都是一伙的,是和气伙来一起骗人的对吧,哎,那个穿制服的你都看到了吧,他们都是骗子,快把他们都抓起来呀。” 大家现在已经不想理会那个小青年了,他说什么也都由着他去了,就当是听疯子说话好了,不用当真的。 小青年见没人理会他,顿时就怒火中烧了,他心想你们不动手我自己动手,抓住这个骗子让他现了原型,我看你们还有什么好说的。 这么想着,他怒气冲冲的就奔着陈泽走过去了,当了他面前,刚想要伸手去抓他,脚下却是一滑,然后就腰部一痛,他就被一股不知名的力量给踹出去了。 小青年以一个标准的平沙落雁式趴到了地上,啃了一嘴的雪之后,他指着陈泽冲着众人说到:“这一回你们都看清楚了吧,他刚刚踹我,他攻击我了。” 众人闻言面面相觑,好一会之后范程远将架在他鼻子上的无框眼镜摘了下来,一边用口袋里的纸巾擦拭着镜片,一边说到:“明明是你自己走路不小心摔倒地上的,那里是别人踹你的,我怎么就没看到有人抬腿,你们大伙有谁看到了吗?” 众人闻言连连的摇头,虽然人是不可能自己飞起来然后在趴到地上的,但是他们是真的没看见有人踹他,反正没看见就是没看见,至于那个小青年是怎么自己飞起来的,嗯,那就不关他们的事了。 小青年见到众人的反应终于崩溃了,他大喊着说到:“好,你们联合起来欺负我,你们给我等着,我会让你们知道我的厉害的,你们知不知道我爸爸是谁,他会让你们一个个死的很难看的。” 范程远闻言向天翻了一个白眼,心说又是这句我爸是谁谁谁,怎么每年他都能够听见这句话那?这些人就不能换一句别的来说吗?他们自己不烦,范程远的耳朵可是都要听出茧子了。 无语的众人不想在小青年的身上在多费功夫了,范程远走过去直接一个手刀,就将小青年给劈晕了,然后叫人将他拎在后面抬回去,等他清醒了之后在来跟他讨论一下爸爸的问题。 见到小青年晕了,众人才算是送了一口气,得一份安宁实在是太不容易了,这一位也是真闹腾,张这么大就没见过比他更能折腾的人了。 好不容易才重获安宁的众人又重新的聚集在了一起,他们本来是想要一起下山的,没想到一直都很安静的马大爷听到他们的想法之后却提出反对意见。 马大爷看看众人说到:“我不想打击你们,不过有些事情我觉得还是要提前说清楚的好,这场大雪来的稀奇,提前没有一点的报道,所以景区也不会有什么准备。看现在的这种情况,我估计被困在景区的人应该不在少数。咱们景区在没有特别通知的情况下,一般只会按着平常用量预备上两天的食物,这么多人滞留之下,我估计现在消耗的也差不多了,你们现在要是过去,别说是吃的、喝的、用的了,我估计连个栖身的地方都不太好找了。” 众人闻言都有些心焦,这费劲的回去,在找不到可以待着的地方,那不还是要受罪的吗。 所以有脾气急的就直接向着马大爷问到:“大爷你既然这么说了,可是有什么办法了吗?” 马大爷闻言扫了众人一眼,目光在陈泽的面前停留了一刻,然后才开口说到:“我们村子就在山脚下,距离与你们回到景区也差不了多少,村子里几十户的人家,家家都是粮食满仓柴火满垛,招呼你们这些人住多久都没有问题,反正你们也不过是想要躲躲雪,歇一歇而已,到那里不是一样的,干嘛非要去景区跟别人争那些本来就不太够用的东西。” 众人闻言想了想,觉得马大爷说的很有道理,于是跟着过来的美术学生和旅行团的成员们当即就决定要跟着马大爷回他们的村子了。 肩上是四角星花的那位闻言颇有深意的看了马大爷一眼,但是对于大爷这种明显截胡的行为,他却没有出言制止,只是微微一笑然后对着众人说到:“我们有任务在身,还要回去复命,就不与大家同路了。” 说着他还暗暗的给范程远师兄弟两个试了一个眼色,那意思是我们扯了,你们继续跟着。 范程远那两位倒霉的师兄弟见状只好应下来了,谁叫现场没有穿制服的就只有他们两个那,这种卧底的事情也只能是他们两个干了。 四角星花对范程远兄弟二人的本事还是十分放心的,见他们应下了,就知道是没自己什么事儿了,以后的事情只要等他们兄弟二人回到局里之后,去听取一下报告就可以了。 取得了共同意见的众人客客气气的相互道了别,不过在离开的时候一个意向不到的情况发生了,本来路线是毫不相干的两组人,各自的跟着他们的带队往他们的目标走去,只是在他们都离开了几步之后,雪地上居然还趴着一个人。 众人见状停下脚步望去,见趴在那里的居然是那个晕倒的小青年。 原来这一位是两边都不愿意搭理,都以为对方的队伍会带上他,所以走的时候就都没有管他。 …………这是两组人的共同反应。 最终肩上是四角星花的那一位重重的叹了一口气说到:“就没过这么惹人嫌弃的,不过也不能就这么丢下他不管,过去两个人,抬着他跟咱们一起回去吧。” 有人主动认领,也算是解决了问题,众人再一次的告别之后,以这个点分出了两条线,向着两个完全不同的方向走去了。 第64章 这一场雪下的很大,一路之上积雪最浅的地方也要抹过众人的脚面,不过万幸的是现在的雪已经停下来了,风也没有过去那么的大了,这样的天气让在雪中行走的人们少了很多的负担。 一路之上人中相互搀扶着,互相帮助着,总算是赶在天黑以前来到了马大爷他们家的村子。 这个村子是最接近圆山的一个自然村了,附近的几十公里是只有他们一个村子存在的,这个村子并不太大,总共不过是几十户的人家,听马大爷介绍,这个村子里大部分的人家都是姓马的,他们全部都是一个老祖宗的孙子,现在供奉的家塘还是在一起摆着的。 回到了自己的村子里,马大爷的心情很明显的不一样了,在村里人好奇的打量着跟着马大爷一起回来的大家伙的时候,马大爷居然会笑着帮他们把人给拦下来。 这一路上大爷都是笑呵呵的,到了他家的大门口,马大爷手脚麻利掏出钥匙将院子的大门打开,呵退了一直在冲着他们叫唤的看家狗,然后笑眯眯的对着大家说道:“这就是老汉的家了,虽然是简陋了一些,但是宽敞的很,你们全部住下来都没有问题的。” 马大爷的家在村子的最里面,是整个村子里最靠近圆山的地方,他们家的院子很大,前后三排一共六间房子。 那三排的房子,看一眼就知道不是一起修建的,因为它们都有很明显的时代特征,最后面的那两间房是土坯房,木质的窗框与房檐上的瓦片都昭示着这两间房子最少也要有超过百年的房龄了。 中间那排的两间房子要比它后面的好一些,但看着也要有些年纪了,那种沥青铺房顶,再用瓷砖贴外墙面的风格是20、30年前才流行的样式。 最前面的这两间房子看着就年轻多了,红砖青顶双层的塑钢玻璃窗,在加上立在房顶上的太阳能的热水器,那股现代化的气息是怎么都掩盖不了的。 马大爷绕过前面的两间房,直接将众人引到了中间的那两间房,然后边走边对大家说道:“前面的那两间房是我儿子结婚的时候给他们小两口盖的新房,现在他们两个都到市里去打工了,那房子有一段时间没用了,一会我过去给你们烧烧炕,把屋子弄热了,你们在过去住去。” 被照顾的这么周到,大家都有些不好意思了,苹果脸的杨薇笑着冲大爷说到:“真是麻烦大爷你了,我们这一次多亏请了您做向导,要不然现在肯定是要被困在那座山上找不到回来的路那。” 马大爷闻言和气的笑了笑说到:“娃子们懂事,给你们干活老汗我干的舒心,虽然被一场大雪给搅和了兴致,但是大伙能聚到一起也算是缘分。遇到难处帮一把,多大一点事儿,也值得你这丫头拿出来说一说。” 一边说马大爷一边将众人给领进了他的屋里,然后对着大家说道:“大家都随便坐坐,不用太过拘束,就把这里当成是你们自己亲戚家就行,我这就出去给抱柴火给你们烧炕去。” 马大爷干活就是利索,不过十几分钟,热乎的火炕就给人们烧好了,这让在寒风之中冻了一天的人们对他是感激不已。 更让他们感动的是,就在这烧炕的十几分钟里,马大爷居然在大锅里给所有人都下好了挂面,等到他们暖和过来之后,大爷就招呼着他们出来吃面条。 虽然这只是一碗简单的素面,配菜也只是一些提前腌好的农家大酱菜,但是大家伙吃的却是格外的香甜,就连一项都有些挑食的小阳阳,也吃的是小肚子滚圆才停下来的。 就在他们吃饭的时候,马大爷已经将前排的那两间屋子都热好了,在大家放下碗的时候,马大爷盯着一脑袋的柴火灰对着众人说到:“前面的屋子已经给你们烧好了,被褥都在柜子里,灶台的大锅里有烧好的热水,你们谁要是想用,用盆子自己动手就行了。” 大家伙连惊带吓的一整天了,现在早就已经疲惫不堪了,现在一听到有人说可以休息了,心里就像是被小爪子挠一样的痒痒的很。 但是主人家还在这里,他们也不好一窝蜂的就这么跑出去,再说这么多人,一两间房肯定是住不开的,那到底是谁住在哪里,这要怎么安排那? 马大爷似乎是看出了他们的疑问,四下的扫了扫然后开口对他们说到:“咱们这一次过来的人多,都住在一起那是肯定住不开的,我这里房间多,你们也不用那么挤,干脆妇女还孩有子住在一起,就住前房左面的那一间。年轻的小伙子住在一起,你们就坐在前房右面的那一间。那个要照顾媳妇和孩子的,你也过去跟他们一起住,晚上照顾起来也方便一些。剩下的那几个大老爷们就跟我一起住在这里吧,虽然条件没有前面好,但是你们应该是不会计较这一点的吧。” 众人闻言连连的点头,已经困的上下眼皮都在打架的人在马大爷将房间给安排好了之后,便急急忙忙的往自己的房间去了。 到了被安排好的地方,有挺多人连被子都来不及拿出来,将外衣一脱,往自己的身上一盖,就这么抱着胳膊睡过去了。 慢慢的这个屋子里的人就越来越少了,到最后就只剩下被马大爷安排着住在这个屋子里的人了,陈泽端着饭碗,一边往嘴里送着面条,一边看着剩下来的那几个人,也不知大爷是怎么安排的,最后剩在这个屋子里面的,正好是陈泽、范程远和他师弟这三个人。 一碗面条很快就被吃光了,陈泽放下碗筷,将它们都给收拾出去,回来之后就盘腿坐到了火炕上,冲着一直在抽烟的马大爷说到:“大爷,您老费尽心思的将我们几个给单独的分出来,到底是为了什么事呀?现在那些闲杂人等都已经离开了,有什么话您老就不妨直说了吧。” 马大爷闻言将手里拿着的长烟杆往炕沿上敲了敲,将里面的烟灰都磕了出去,低头思量了许久才开口对着陈泽说到:“刚才在大殿里对峙的时候,我隐约的仿佛听到你们几个说是为了出帝的大墓才会过来的。你给我一个准话,这话到底是不是真的?” 陈泽闻言想了想回到:“我和家人本来是出来旅游的,没想到却遇到了这样的变故,还意外的从盗墓贼的口中得知了出帝大墓的消息。这对我来说应该算是一个意外之喜。” 马大爷闻言从怀里掏出了装着烟丝的纸袋,将里面的烟丝掏出来添进他抽的小烟锅里,一边打火一边说到:“刚才在大殿里现了真身的那一位是谁?可不可以让我知道他的尊姓大名?” 听到马大爷的问话,那一边一直都在保持沉默的范程远他们也是竖起了耳朵仔细的听着,陈泽手里拿着的那个高级身份识别卡片,可能不是给发陈泽的,应该是给他背后立着的那位的,要是能够趁着这次机会搞清楚那位的身份,那也算得上是一件功劳。 陈泽闻言到是没有急着回话,这个问题可不是他能够回答的,反正石公本人现在就在这里,要不要说还是得看他自己的意思。 石公没让众人等的太久,几乎是在马大爷话音落下的瞬间,石公的神牌就从陈泽的话里飞了出来,慢慢的变大之后,上面鎏金的大子昭示着石公的身份与名号。 马大爷看着神牌上面的那几个字,不知为何的情绪突然就激动了起来,双手颤抖着连拿在手中的烟杆都提不住了,细长的烟杆从他的手里滑落出来,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但是马大爷现在越无暇去顾及他的烟杆,只是双眼直愣愣的看着石公的神牌,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慢慢的回复了一些,控制了一下自己的情绪,马大爷看着范程远他们,对着陈泽问到:“这两位是你的什么人?” 陈泽闻言搔了搔头,这个问题真的很难回答,说没关系,也不太确切,说有关系的话,又是第一次见面,这要怎么回答那? 到是范程远和机灵,他看到陈泽为难,便抢先说到:“我们是同事,虽然不在一个城市工作,但却是一个部门的。” 马大爷闻言看了陈泽一眼,见他没有反对,也就相信了,于是开口继续说到:“既然是同事,那就没你们什么事了,一会你们把被褥铺上,洗洗就睡吧,至于小陈与这位上仙,如果你们对出帝大墓有兴趣的话,就跟我出来一下。” 说着马大爷便翻身下了地,挑开门帘打头走了出去,一直浮在空中的神牌此时也重新的落回了陈泽的怀里,石公低沉这声音娓娓的在陈泽的耳边说到:“跟着他出去,看看他到底要干什么。” 第65章 陈泽带着石公跟出来的时候,马大爷就站在院子里面等着他们,看见陈泽出来了,马大爷一句话也没有,就一个眼神示意他跟上,然后就头也不回的带着陈泽往屋子的后面走去。 他们要去的地方其实也不远,就是那三排房子的最后一排,马大爷带着陈泽走过来之后,用钥匙将锁紧的大门打开,然后带着陈泽就进了后面的那一排房子。 与陈泽预料的不同,他本以为这座房子也想前两排的那样,外屋是厨房,里屋是住人的大炕,可是近来之后他才发现,这屋的里屋里面没有盘炕,有的是一排又一排的黑色的灵牌。 那些灵牌之上都刻着马家人的名字,以一种三角形的金字塔的形状排列了下来,马大爷将屋里的电灯点亮,然后指着金字塔最顶端的那一座灵牌对着陈泽他们说到:“这牌位上人物的名讳,这位上仙你可认得?” 他的话音刚刚落下,从不轻易在其他人面前现身的石公这一次却破例的出现了,他看着灵牌上面马富贵的名字出神了许久,然后才开口对着马大爷说到:“这灵牌上供奉的是你什么人?” 马大爷闻言回到:“是我的祖宗,我们村子就是因为他,才会在这里扎根的。” 石公闻言看了看马大爷说到:“你们家族是出帝大墓的守陵人,钥匙是你们这一支的人在保管的。”这句话是肯定句,没带一点的问号。 马大爷闻言挤出一个跟哭差不多的笑容说到:“是,但是我一点都不骄傲,为了这么个身份,我们家族付出了所少的鲜血,经历了多少的心酸,那种沉重,没负担过的人是永远都不会清楚的。” 马大爷说完就冲着那些牌位走了过去,拿起了其中的一个慢慢的抚摸着说到:“这个是我爷爷的牌位,我从没见过他老人家,听父亲说在他小的时候,爷爷为了躲避前来盗墓的军阀,半夜里逃走,最后却重伤着回来,在家里都没等到第二天天亮人就没了。” 将那个灵牌上面的灰尘都擦拭干净了之后,马大爷恭恭敬敬的将它摆回刚才的位置,然后又拿起了摆在它旁边的那个牌位继续说到:“这个是我父亲,十年浩劫的时候因为残余封建思想,被人给拉出去批,斗,白天干重活,晚上睡牛棚,不到半年身子骨就全垮了,我看他的最后一眼,就是在给他收尸的时候。” 马大爷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都是哽咽着的,他跑着灵牌抽泣了一会才继续说到:“我们家族里每一位保管着钥匙的人,最后都会被供奉在这里,我将来也会来到这里。但是我不想我的儿子在过来了,祖宗曾经留下过一句话,说出帝大墓的钥匙只能交给两个人,一个就是出帝的后人,另一个则是一位名为石柄淦的人,上仙既然有此名讳,又与我家先祖相识,想必便是先祖所说的那个人了。” 石公闻言垂下眼帘,低声的说到:“如果留下这句话的人是神算子马富贵,那他话里所说的人就是我没错。” 马大爷听到石公回答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很是怪异,似哭似笑、似喜似悲,但最终在他脸上留下的,却是一种解脱之后的轻松感。 马大爷将手中握着的父亲的灵牌放回原位,然后从一旁的香烛台子上抽出了三根清香,点燃了之后恭恭敬敬的插,进供奉香火的香炉里,跪在地上重重的扣了三个响头之后,他起身走了过去,从那位名为马富贵的牌位底下,取出了一个手掌长的金属盒子。 那个小盒子的造型很朴实,乍一看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盒子而已,但是拿到手之后的人就能感觉的出来,这个看似不起眼的盒子却有着非同寻常的重量,居然要让人用双手托着,才能将它给拿起来。 马大爷托着那个盒子,小心的用衣服的袖子在上面擦了擦,虽然有些不舍,但是马大爷还是毫不犹豫的将那个盒子递给了站在一旁的石公对着他说到:“这个盒子里装的就是进入出帝大墓的钥匙,今天你能够来的这里,对咱们两个人来说都是一个机会,你想要进去,这把钥匙就给你,你不想要进去,这把钥匙也得给你,因为我不想在留着它了,我们马家为了一把钥匙守了20几代的人,1000多年的时间,也该够了吧,所以请你把它带走吧。” 石公从马大爷的手中接过那个装着钥匙的金属盒子,看了看屋里供奉着的马家先人们的牌位,然后低着头冲着马大爷说到:“多谢了。” 马大爷闻言摆了摆手压着嗓子说到:“别问我大墓的位置在那里,我也不知道,当初老祖宗给留下来的,就只有这一把钥匙跟那句话,现在我知道的都已经告诉给你们了,就劳烦你们两位自己回去吧,我想留在这里静一静。” 知道马大爷是想要自己安静的待一会,石公便没有留下来继续的饶他,陈泽与石公带着那个装着出帝大墓钥匙的金属盒子,默默的走了出去。 两人一前一后的走出了屋子,石公站在院子里将那个装了钥匙的盒子托在手中,反复的看了又看才开口说道:“盒子上装的是十连锁,是富贵的手艺没错,这盒子应该是他留下来的了。” 陈泽闻言靠了过来,看着石公托在手上的盒子对着他说到:“你要将盒子打开,把钥匙从里面取出来吗?” 石公闻言沉默了一下,然后很肯定的说到:“不用了,前尘以往皆以散去,这盒子就当是故人的遗物留着给的我追思吧。” 说完石公将手中的盒子收进了怀里,然后对陈泽说到:“夜深露重,吾主请赶快回去避避风寒吧。” 陈泽闻言嘴角轻轻的往上挑了一下,然后伸出手对着石公说到:“家里最重要的一个人还没有回来,让我如何能够安心的规避风雪,所以就请石公大人您马上归位吧。” 石公闻言轻笑了一下,他知道这是陈泽看他心情不好,在与他玩笑,也及愿意配合,所以一阵金光过后,迷你的小神牌又出现在了当空之中,并且缓缓的落下,最后落在了陈泽的手掌心内。 陈泽将落在手心的石公放回了自己贴身的口袋之中,漫步的走回屋里之后,发现留下屋里的范程远师兄弟两个人已经握好了被褥,躺在里面睡熟了。 ………..这是陈泽的反应,这两个人的神经也实在是太粗了点吧。 其实这也不能怪他们兄弟两个,要是普通人,人们两个好奇心挺重的家伙是一定会偷偷的更过去看看的,但是这一次出现的是神仙,那是一些只是在门派传说中才流传过的家伙,传说里他们是上天入地无所不能的,偷听这种事情万一要是被发现了,那下场一定会很惨很惨的。 再说别的神仙有什么本事他们不知道,可是这一位却是他们亲身体验过的,连邪神都给揍回去的家伙,要是揍他们的话,那还不跟玩似的。 他们才不会过去给人添菜那,所以在陈泽与石公跟着马大爷离开之后,兄弟二人就乖乖的听从了马大爷的吩咐,将被褥铺好,洗漱一番之后就悄悄的睡了。 这两个人睡了也好,省的自己在跟他们浪费口舌去解释,在经历了如此惊险刺激的一天之后,陈泽也早就已经是疲惫不堪了,他拖着身子爬到了火炕上,走到了范式兄弟俩个给他留下的被褥之间,把身上的外套一脱,蜷着身子就缩进里面去睡了。 这一觉睡的真的很沉,陈泽连马大爷是什么时候回来的都不知道,反正等他睡醒的时候,马大爷已经穿好衣服,准备下地去给他们做早饭了。 陈泽见状赶紧从被窝里爬了起来,扯过放在一边的外套穿在身上,然后跟着下地帮着马大爷烧火。 紧接着,陆陆续续的大家就都起来了,半个多小时之后,人就差不多都到齐了。马大爷给他们准备的早餐就挺简单的,一锅焖好的米饭,一锅白菜、土豆和猪肉炖在一起的炖菜,这样的饭菜虽然是简单,但是热乎,量又足,所以大家伙吃的还是很开心的。 早饭过后,有心急的人就开始想着要往家里打个电话好报个平安。 但是翻出手机一看,依然是没有信号,无奈的大家只好去跟马大爷借他们家的固定电话用一用了。 马大爷很大方,大手一挥表示大家随便打,只要不打到国外去就行。 马大爷的慷慨获得了大家一致的感激,人家既然都这么大度了,他们这些人当然也得做出一个样子来,所以每一个打电话的人都是长话短说,全部保持在一分钟以内结束通话,绝对不浪费时间与金钱。 今个的天气很好,老天爷格外的给面子,等到大家都报完了平安之后,小纪导游便联系一下景区,得知滞留在那里的旅行团的成员们全部都平安无事,同时也从他们那里得知圆山市的环卫与市政部门正在全力以赴的清除着道路上的积雪,预计这今天中午过后,他们这些人就可以坐着旅行社的中巴车回到市区去了。 这可真是一个好消息,让留在这里的人全部都兴奋不已,果然没过多一会,就有留在景区的人给他们打来了电话,说道路马上就要被抢通了,让他们这些人赶紧过来与旅行团汇合,一起坐车等着回去。 得到消息的众人连忙收拾东西,马大爷这一次自愿给他们带路,抄近道让他们能早一些赶到地方。 这让一路之上都在受这位老人照顾的大家是感动不已,有的人赶紧掏兜,想要把昨天的饭钱和住宿费付给大爷,却被马大爷给瞪回去了,通过接触已经了解到大爷脾气众人当然不敢再去踩雷区了,但是他们心中的感谢要怎么向这位老人表达出来那? 马大爷看着大家想说却又不敢说的样子笑了笑回答到:“就像我说过的那样,咱们的相遇对双方来说都是一种缘分,你们从我这里得到了帮助,我因为你们了却了一桩多年未解的心愿。如今我已经可以轻轻松松的安享晚年了,这就是我最大的幸福了。走吧,别耽误了大家的时间,有缘分的话,咱们是还会在见面的。” 众人被马大爷一直送到了景区里面,坐上中巴车之后,不少人冲着站在外面的马大爷使劲的挥手。 汽车缓缓的开启,陈泽看着车窗外马大爷的身影越来越远,心说在肩上扛了这么多年的担子放下来了,大爷这一回是真的可以安心了。 作者有话要说:陈泽:石公,快到我手里来 石公:.....这不落下去了吗 陈泽:嗯,你本事再大也翻不出我的手掌心。 石公:.....本来也没想过要出去。 咳咳,大雪山副本结束了,那个盒子是下一个故事的关键线索。 第66章 中巴车慢悠悠的在回往市区的街道上行驶着,这里毕竟才刚刚下过一场大雪,就算是有人清理,但是现在的街上依然还是很堵,因为这场雪下的实在是太大了,环卫工人们也只能保证一、二级马路的清理,剩下的那些就只能去依靠人民群众了。 所以现在市里还可以正常通车的就只是这些大马路了,因此回城的大部分车辆现在都是行驶在这条马路上的。 车一多,路自然就会堵,在加上时不时有心急的司机会违反一下交通规则,雪上加霜之下,这条路就只能更堵了。 好在经历了一番的变故之后,旅行社里众人的心态已经改变了许多,车里面没人抱怨走的太慢,反正路不是被彻底的堵死了,就算是慢悠悠的,也总能够回到他们先前下榻的酒店去的。 一路之上,导游小纪小姐的手机总是在不停的响起,从她压低着声音在说话的态度来看,这些谈话的内容,恐怕不会是多得大家喜欢的。 陈泽现在的听力是很灵敏的,所以虽然他坐在最后一排,而小纪小姐也尽可能的在压低声音说话了,但是她的谈话内容还是被陈泽给一字不漏的听到了。 他们现在再电话里谈论的是返程的问题,从他们的谈话内容来说,陈泽估计这一次旅游剩下的那些项目差不多是要泡汤了。 陈泽昨天晚上没有休息的太好,现在还有些困顿,于是他将手机的耳机子插,上,塞进了自己的耳朵里,然后闭上眼睛抱着胳膊打算趁现在睡一小会,至于返程不返程的问题,等一会他们到了地方之后,自然就会有答案了。 陈泽这一觉睡的很沉,等他醒了的时候,车已经开到了酒店的大门口了,饱经风霜的一群人下车之后,都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躺倒温暖舒适的软床上之后,所有人都舒服的都不想动了。 等到大家都休息了一会之后,小纪导游就又把旅行社里的人给召集在了一起,说到果然就是返程的事情。 就见他们的导游满脸愧疚的站在那里向他们解释,说是他们的旅行不能再继续下去了,因为大部分的景点现在都被大雪给盖住了,暂时是没办法像游人开放了,所以这旅行的最后一天,所有的项目都被取消掉了。 这是天灾,遇上这样的事情谁也没办法,大家伙也只好自认倒霉,而且刚经历过一场可以说是浩劫的事情,现在还有心思出去玩的人还真不多,所以对于导游小姐取消行程的说法,大家也没有所少的异议。 从导游那里得到了他们还是可以按时回家的消息之后,在提不起其它兴趣的人们便三三两两的各自回屋去了,至于行程未完成的赔偿问题,那是旅行社的事情,他们回去之后自然会找负责人去谈的,小纪小姐只不过是一位导游而已,问她也解决不了问题。 刚刚参加工作的导游小姐现在心里很愧疚,她总觉得这一次自己的工作没有做好,心里有些不安的她极力的搜索着自己脑中的那些圆山市的知识,从里面挑选出一些距离进的有特色的小店,让还有心思逛一逛的人能找个地方。 虽然有这样心思的人没几个,但是对于导游小姐这种认真负责的态度,大家很是给与很高的评价的。 等到陈泽他们终于回到历樊市的时候,过来接站的陈父陈母看着他们,眼泪都快要掉下来了,谁能想得到本来是出去好好旅游的,接过却遇上了这么一档子事,还好出去的人都没事,全头全尾的回来了,要不然真要是谁遇到了个好歹的,这老两口估计的内疚一辈子。 陈泽陪着兄嫂回了一趟父母家,好生的安慰了受到惊吓的老两口,然后不回家就不行了,因为他明天还有课要上。 告别了依依不舍的父母之后,陈泽坐车回到了南源镇,刚走到家门口,知道他今天要回来的二黑便蹲在了墙头,盘着尾巴坐在那里等着他。 看见陈泽回来了,乐疯了的二黑立马站了起来,然后从墙头上一跃而下,稳稳的落在了陈泽敞开的怀抱里。 陈泽抱着二黑,将自己的脸颊贴在它毛茸茸的脸上使劲的蹭了好几下,然后将它放到地方让它自己跟着走,陈泽则掏出了钥匙,打开了自己家的大门。 进屋之后,陈泽往床上一趟,将自己的整个身子都埋了进去,心说果然是那里都没有自己的家里舒服,话说这一趟的旅行简直就是在受罪,自己也算是吃一堑长一智,下一回任凭是谁,说的哪怕是再天花乱坠,他也再不会离开家里出去旅行了。 紧张了这么长时间的神经,如今才终于的放松了下来,心安了的陈泽没过多久便又睡过去了,一直都很安静的待在陈泽口袋里的神牌,此时却悄悄的飞了出来,落地之后变为了石公的样子。 他轻手轻脚的走到了陈泽的身边,拉过被子给他盖上,然后抓住一旁想要跳上床去的二黑,捏着它的后颈,拎着它轻轻的推门走了出去。 屋外此时已经是月上中天了,石公将一直都在自己手中挣扎的二黑给松开了,在得到自由的瞬间,二黑乖乖的在地上蹲着坐好,细声细气的冲着石公‘喵喵’的叫着。 石公挥了挥手,示意猫咪自己随意,二黑在得到提示之后迅速的起身,四抓并用的跑出了院子,找阿鼎玩去了。 石公没有在理会猫咪,他从怀里将刚刚得到的那个装着出帝大墓钥匙的金属盒子拿了出来,他将金属盒平托在自己的手上,让月光直接照射在上面,不多时之后,就见原本光滑的如同镜面一样的盒子顶端,居然浮现了一个一个如同星星一样的小光点。 仔细的数一数,那些小光点不多不少的正好是十个,而且光点们都没有固定的位置,而是像小蝌蚪一样,拖着亮亮的光尾,在盒子上游来游去。 这就是石公曾今提到过的十连锁,它具体是怎么做出来的石公也不是很清楚,他只知道这是马富贵的绝活,其他的人没有会做的,而解开十连锁的方法,马富贵也只跟两个人提起过。 石公凝视着盒子上的十连锁许久,最终也还是没有打开它,只是在沉默了一会之后,就又将盒子给放回了自己的怀里。转过身从新幻化成了神牌,石公又回到了自己的神龛里。 等到陈泽第二天去学校上课的时候,最先得到却是同事们亲切的问候,受宠若惊的陈泽仔细一打听,才知道自己的那一场雪山大冒险已经被全科室的人都知道了。 陈泽囧着脸,心想不愧是小道消息传播的最快的语文组,这才几个小时呀,居然全部的人都知道了。 一番的打闹之后,陈泽的生活就又恢复到了常态。 这一天是平安夜,这是一个舶来的洋节日,不过不管老一辈的人们是怎么想的,现在的学生们到是很重视这个节日的。 这一天陈泽刚下课,怀里抱着一堆苹果和橙子的他进了办公室,刚推开办公室的大门,陈泽就发现里面的气氛不太对劲,若有所思的他回到了自己的办公桌前,将怀里抱着的东西都放在了上面。 他刚刚在椅子上坐下,就感觉有人在下面踹自己的腿,低头一看,踹他的居然是坐在他对面桌的许倩。 许倩看见陈泽在看她,连忙示意他头靠过来,陈泽见状将头升了过去,两颗脑袋凑到了一起,就听许倩小声的对着陈泽说到:“小泽,你听说了没有,咱们学校要招新老师了,听说名额都已经定下来了,过完了元旦人就进来。主要的学科每个科室招两到三个人,美术、体育这些科室是一个人。这一回可算是大动作了,你说咱们科室会新招进来几个人?” 陈泽听完了许倩的介绍恍然大悟,原来是要进新人了呀,不过招人是好事呀,他们学校的老师数量严重不足,每一个科室的老师们都是在超负荷工作的,有新人进来那是好事,有人来分担一下,那他们的工作就不用这么的辛苦了,怎么会出现这么奇怪的气氛? 许倩好像是看出了陈泽的疑惑,轻笑了一下低声的说到:“还不是那几个名额给闹的,郝副主任家里的儿媳妇,杨姨家的小女儿,李姐家的小表弟,这几个人可都是有资格进咱们学校的,这不现在这几个人不都在哪较劲吗。” 原来是这样,那就难怪了,现在的工作这么的不好找,有机会那自然是谁都不想要放过的。 果然中午放学之后,原本都是要聚在一起吃饭的科室里的人们,都各自找了借口出去吃了,食堂里许倩打完了饭坐到陈泽的旁边,一边吃饭一边对着他说到:“刚刚放学的时候,郝副主任往副校长办公室那里去了,杨姨请主任出去吃饭了,李姐打电话约的主管后勤的那位晚上出去K歌,这是八仙过海大家开始各显神通了,哎,你嫂子不是在县里的教育局上班吗?那你可要小心一些了,到时候要是有人想要你小子帮忙找人说说话,你小子到时候可要机灵一些,别谁求都答应。” 陈泽闻言有些吃惊,愣了一会才说到:“我一个无名小卒,我嫂子就是一个普通的科员,谁会来求我们呀,再说拿不是还有县里组织的统一考试吗,到时候考上了的等待分配,考不上的自己找工作,多简单的事情,没你想的那么复杂。” 许倩闻言轻笑了一下说到:“考试合格人多了,咱们县里可是就这么几个高中,升学率高待遇又好的,就只有咱们和明德这两所学校了,现在削尖了脑袋想要的进来的人可多这那,你自己长点心眼吧。” 一顿饭就在两个人的吃吃喝喝中过去了,起初陈泽并没有把许倩的话当成是一回事,毕竟他嫂子在县里教育局工作的事情,他从来就没向别人提起过,学校里知道这件事情也只有许倩一个人,她又不是一个多嘴的,所以陈泽以为应该不会有人找到他的头上的。 可是事实偏偏是出乎了他的预料,也不知道他们科室的郝副主任是怎么打听的,居然就找到他这里来打探内情了。 第67章 面对郝副主任的殷勤期待,陈泽自知是没能力去管这个闲情的,所以他也只能顾左右而言它,装作对郝副主任的暗示一点都听不懂。 没能打到目的的郝副主任败兴而归,陈泽则从对面桌的许倩那里收获了一个‘你自求多福了’的表情。 被打趣了的陈泽见状也只能苦笑了,虽然他明白这一次他很可能要得罪这位小心眼的副主任了,但是没办法,郝副主任这一次提出的要求也却实是有些过火了,他是不可能答应的。 原来郝副主任通过她自己的渠道打听到,她儿媳妇这一次考试的成绩只是勉强及格,所以给她分配的学校并不太好,在多方努力都没有效果的情况下,她居然想让陈泽的嫂子偷偷的帮着改一下分配的地方。 这么做已经不是一句走后门就可以概括的住了,被人发现的话,帮她的人搞不好是会丢了工作的。 陈泽又不是傻子,谁远谁进他还是分的清楚的,所以对于郝副主任暗示的这个要求,陈泽毫不犹豫的给含糊了过去,并且在郝副主任还要旧事重提的时候,找出了一堆的理由出来堵住了她的嘴。 想到郝副主任离开时的脸色,陈泽就知道自己这一次是彻底的得罪她了,不过陈泽不后悔,就对他来说,每一个家人都是无可替代的,所以会伤害到他们的事情,陈泽是一样都不会干的。 下一节陈泽与许倩两个人都有课,在出门往教学楼去的时候,许倩安慰的拍了拍陈泽的肩膀说到:“看开一点吧,郝副主任虽然是领导,但她毕竟只是一个副主任而已,咱们老主任那么的器重你,她是不敢明目张胆给你小鞋穿的。至于她私底下的那些小动作,只要不过分,你就当做没看见,就把这当成是上天对你的考验好了。孟子曾经曰过的:生于忧患而死于安乐,这就算是对你的警醒了。” 说完,许倩强忍着笑意,抱着自己的课件往教室那边去了,留下陈泽一个人哭笑不得的站在那里。 许倩说的没错,经过这一次,那郝副主任算是在心里给陈泽好好的记了一笔,但是因为挑不出陈泽的错处,所以她也拿陈泽没什么办法,只能看见他就摆出脸色,让办公室里的众人都知道自己不喜欢他。 这样的区别对待,对于办公室里的老人们来说,那当然不是什么问题,但是对新进办公室的那三位来说,郝副主任的态度却让他们不敢轻易的与陈泽接触,证据就是他们已经来到办公室快一个星期了,但是与陈泽说过的话却是一个巴掌都数的过来。 对于新人们的态度,陈泽的选择是视而不见,因为他知道自己这一次是不可能像郝副主任妥协的,所以对于她的这些小手段,陈泽也就只能接着了。 结束了一天的工作之后,陈泽拎着买好的食材回到了家里,打开大院的大门,迎接他的还是只有二黑一个。 石公最近变得很忙,他每天总是很早就会离开家,到了午夜之后才会回来,这样的时间已经避开了陈泽所有清醒的时候,要不是家里的神龛上还是能够感觉的到石公的神力,陈泽都几乎会以为石公是不是离开他了。 对于石公的异常,陈泽不是没想过要开口询问,但是话到了嘴边却又问不出口了,见不到石公的人影只是他开不了口的其中一个条件,最主要的原因还是陈泽不知道自己要如何的开口去询问。 以什么身份去像石公开口询问那?这是陈泽最近一直都在思考的问题。 在陈泽没有修炼以前,石公的身份是他的保护者,石公尽自己的一切力量,在陈泽的周围罩上了一层保护罩,让陈泽怡然自得的在里面安然的享受着与世无争的生活。 等到陈泽走上了修行的道路之后,石公又成为了他的导师,如同明灯一样,引导着他在修行的道路上前进着。 石公对陈泽的关爱毋庸置疑,他为陈泽踏平了所有的崎岖,将任何有可能给他带来伤害的事情都隔离出了陈泽的身边,消除陈泽附近一切不利于他的因素。 在纷乱又动荡不安的灵异界里,石公给了陈泽一份类似于天堂一般的净土,因为他的精心照料,让陈泽前20几年的生活过的可以称得上是无忧无虑。 虽然陈泽从小到大都是在受着石公的照顾,但是长期的相处下来,他对石公的脾气还是有所了解的,石公想说的事情,你不用问他自然就会告诉你,他不想说的事情,你就是打破砂锅问到底,他也不会回你一句。 就是因为这样,所以对于石公这一次的异常,陈泽最后也只能选择沉默,因为自始至终他也没能从石公那里听到他开口说出答案。 看着没了石公就少了几份人气的院子,陈泽摸了摸二黑毛茸茸的脑袋,然后拖着脚步回到屋里,开始烹煮今天的晚饭。 等到晚饭做好了之后,陈泽自己一个人端着饭碗,守在电视机前,看着电视里的新闻联播,默默的吃掉了自己的晚餐。 石公回到家里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子时了,他带着午夜的寒气进到了屋里,发现屋里的灶膛之内还是像前几天一样,细碎的柴火在里面缓慢的燃烧着,伸手将大铁锅的的盖子掀开,里面是陈泽给他留的,依然还温热着的晚饭。 石公很自然的将锅里的饭菜炒菜混合在一起,放入了他的大海碗里,然后端着拿出筷子,端着他的大海碗,走进了里屋。 出乎石公预料的是,屋里面虽然没有电灯,但是陈泽却并没有睡,他盖着棉被依在被窝里,带着耳机闭上眼睛在听他手机里的歌曲。 感觉到有人进了屋,原本还在闭目养神的陈泽瞬间睁开了眼睛,与端着碗进来的石公对了一个正着。 石公没有想到陈泽居然还没有睡,他下意识的看了一下墙上的挂钟,指针正好只在一点半的那个位置上,这都快要到下半夜了,陈泽居然还醒着? 乖宝宝陈泽从来都是11点钟准时上床休息的,这一次居然破例了,这是怎么回事? 怎么想都不明白的石公于是开口问到:“这么晚了还没有睡,吾主可是有什么事情吗?” 陈泽闻言有些紧张,他无意识的将手中的手机捏了又捏,张开嘴有些磕磕巴巴的说到:“没…没什么的….我…我就是白天在办公室里趴了一会,所以….所以晚上就不太困了,睡不着就在床上听听音乐。” 陈泽从来都没有在石公的面前说过谎话,所以这一次的掩饰就显得格外的慌乱。 看出陈泽的言不由衷,石公闻言将双目一敛,将手中端着的大海碗往床头柜上一方,自己则来到了床边,往陈泽的身边一座对着他说到:“上一次与邪神对战,我虽然赢了,但是战甲却被怨咒之气侵蚀毁啦大半,已经不能再使用了,我这些时日里早出晚归,就是在寻找材料,好修补战甲。” 陈泽闻言关心的问到:“那石公可将所需要的材料都寻找齐全了?可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吗?” 石公闻言微微的笑了一下说到:“修补我的铠甲并不需要什么太过珍贵的材料,这些日子我已经将要用到的东西都准备齐全了。若说有什么麻烦的地方,那就是铠甲上面的法阵需要重新的刻画,这倒是需要用到一些时间的,可惜这一步是无法简化的。所以一些都好,吾主请勿要担忧。” 听了石公的解释,陈泽才算是放了心,他看着石公重新的端起碗筷,大口大口的吃着里面热气腾腾的饭菜,就觉得自己本来就是在强撑着的眼皮,现在是越来越沉,最好他实在是撑不住了,依在床头沉沉的睡了过去。 见陈泽睡过去了,石公停下了自己吃饭的动作,小心翼翼的将陈泽依在床头的身子给挪了下来,然后将厚棉被给他盖在身上,轻手轻脚的给他拽好了被角,才端起已经有些凉了饭碗,继续自己的晚饭。 与刚刚吃饭时的斯文有礼不同,石公此时的吃相着实是难看了一些,就见他挥舞着手中的筷子,将大海碗里的饭菜大口大口的拨进自己的嘴里,然后嚼也不嚼,直接就吞咽了下去,那架势说是狼吞虎咽也不为过了。 石公将头深深的埋进了那个大海碗里,专心致志的吃着里面的饭菜,只是不知何时开始,他端着碗筷的双手居然开始慢慢的颤抖,而且幅度也越来越大,最后居然连碗筷都端不住了,让它们掉在了地上,摔了一个稀里哗啦。 碗筷摔碎的声音惊醒了刚刚睡熟的陈泽,他迷迷糊糊的刚要睁开眼睛,石公却快了他一步,抬手一道法决挥出,陈泽便觉得睡意上头,脑袋轻轻的一斜,便又睡了过去。 见陈泽又睡过去了,石公便又是一道法决挥出,地上的那些碎瓷碎碗与残羹剩饭就一起通通消失不见了。 做完这些的石公重重的喘了一口粗气,蹲坐在了陈泽的床边,眼中墨黑色的瞳仁之中时不时的便有一丝诡异的红光划过,将他原本方正的脸庞衬托的居然出现了几分妖异。 石公的身子依然还在颤抖,没有一丝减缓或是停下来的意思,瞳仁之中那抹诡异的红光也是越来越盛,哪怕是石公已经在极力的克制了,但是他的身体还是在地上挪起了碎步,一步一步的来到了陈泽的身边。 等到石公再次抬头望向陈泽的时候,目中是再也难以掩饰的爱慕和欲,望,一向刚正的他此时却是睦眦欲裂,青筋暴露。 身上全是汗水,像是被水洗过一遍的石公一边压制着自己的欲,念,一边对自己说到:“我不能伤到他,我绝对不能伤到他。” 石公的心里是这么想的,但是他的右手此时却完全不受他的控制了,它缓缓的冲着熟睡的陈泽伸了过去。 就在它即将要接触到陈泽的时候,石公的左手却拦住了它,两支手如同两个人一样,在陈泽的头顶开始了角逐,最终虽然是石公的左手赢了,但是他本人却已经是筋疲力尽了。 趴在床上喘粗气的石公深深的看了陈泽一眼,起身便消失在了屋子里,而屋内只余下还在熟睡的陈泽,与点点的饭香了。 第68章 等到陈泽在醒来的时候,屋里依然是只剩下他一个人,陈泽摸了摸凑过来的二黑的脑袋,叹了一口气之后便起身做早点去了。 下班之后,陈泽按照往常的惯例回到家里,却发现家里被温在大锅里的饭菜纹丝未动,这表示着石公他今天根本就没有回来过。 如此反常的情况以前从来就没有出现过,就算是前几天,陈泽看不到石公影子的时候,他留下的那些饭菜也还是会被回来的石公给吃光。 就算是要修补铠甲,也不用忙得连回家的时间都没有吧,忧心不已的陈泽守着桌子一直等到了天黑又天亮,苦守了一整夜,最终也没能将石公等回来。 陈泽这一回是真的有些慌了,幸好今天是周六,他不用去上班,给父母打了一个电话告诉他们自己今天不过去了之后,陈泽就快步的来到了院子里,将供奉在神龛里牌位取了出来,却发现上面的金字已经变的有些暗淡无光了。 这绝对不会是什么好的征兆,见此情形陈泽连忙用神识探查了一下神牌,发现石公留下的那一缕元神还在,只不过他对陈泽的试探没有任何的回应,只是萎靡的待在那里。 石公出事了,这是陈泽的第一个反应,随后他便有些手足无措,他不知道石公究竟去了那里,现在就算他有心帮忙,也是无处使力呀。 焦急不已的陈泽抱着神牌在院子里来来回回的转了好几圈之后,突然想起了一个地方,就是南源镇的土地庙,本地的老土地与夜游神都在那里,也许从他们的口中自己能够打探出一些有用的消息。 打定主意的陈泽连忙将手中端着的神牌又放回了神龛里,锁好了自己家的大门之后,陈泽头也不回的就奔着镇子的南面去了。 等到陈泽来到土地庙跟前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出来的实在是太匆忙了,香火供纸什么都没有带,这样的话他还可以请得出神仙吗? 答案是肯定的,在陈泽到来的同时,南源镇的夜游神阿鼎便紧跟着出现了,他的怀中还抱着二黑那个贪吃的二货。 看见主人过来了,二黑兴奋的在阿鼎的怀里直扑腾,想要他将自己松开。 但是一项都很溺爱二黑,对它几乎可以称得上是百依百顺的阿鼎,此时却拒绝了二黑的示意,他依然牢牢的将二黑抱在自己的怀里,轻轻的用手给他梳顺着身上的绒毛。 看着阿鼎依然恭敬有礼的面孔,陈泽却敏锐的察觉出阿鼎对自己的态度似乎是又了什么转变,具体转变在那里他是说不出来的,但是那种感觉确实真是存在的,证据就是他对自己那种越来越客气的态度。 来不及去多想为什么阿鼎会改变态度,对石公的忧心战胜了陈泽心中其它的一切念头,现在陈泽只想要知道石公在那里,其余的事情都可以留到以后在说。 于是陈泽便开口对着阿鼎问到:“石公昨日外出,到了现在依然没有回来,我到他的神牌之内探查过了,他留下的那一丝神识十分的萎靡,我担心他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请问阿鼎你们知道石公他现在在那里吗?” 阿鼎闻言没有急着去回答陈泽的问话,他伸出一只手,将始终在他怀里挣扎的二黑给镇压了回去,然后才慢条斯理不紧不慢的的说到:“恩公最近在忙一些事情,可能一时被什么情况给绊住了,暂时回不来了,陈檀越你不防在等一等,说不定没过多久恩公就会回来的。” 阿鼎的态度很明显的带着一些敷衍,这让陈泽的心里很不舒服,他强压下心口的火气,依然很客气说到:“被事情耽搁是不会出现神魂萎靡的,我是真的很担心石公,阿鼎若是知道什么,烦请你一定要告知我一下。” 阿鼎闻言抬头看了陈泽一眼,见他面目苍白,发型凌乱,眼中布满了红血丝,神情里有一股怎么也掩饰不住的焦急。 见陈泽是真的在忧心着石公,阿鼎那玩事不惊的态度才算是收起来了,他将二黑冲着他亮出来的小爪子一个一个的轻轻的摁了回去,然后才开口对着陈泽说到:“恩公最近都在忙些什么,陈檀越您知道吗?” 陈泽闻言愣了一下,他没想到阿鼎居然会问他这个问题。 但是他还是迅速的反应过来了,想了一下还是说到:“石公昨日与我说是在上一场争斗的时候,不小心被邪神偷袭,导致战甲损毁,他这些时日就是在忙着寻找修补战甲所需的原料,想要早日将宝甲给修好。” 阿鼎闻言,正在逗弄二黑的手突然顿了一下,然后继续给怀中的黑猫顺了顺毛,才开口说到:“上一次以邪神拼斗,恩公伤到的可不仅仅是铠甲而已。那一位邪神上一次降世可是让天上的一位星君都陨落了,你不会真的以为他是那么轻轻松松的就能被打发掉的吧。” 陈泽闻言有如被雷击了一样,大脑瞬间就是一片空白,好一会才缓过来,他着急的对着阿鼎说到:“石公还有别处受伤了?他伤到哪里了?” 陈泽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懊悔过,为什么他没有对石公多一些的用心,连他受伤都没有看出来,难道真的如同他们平时玩笑之时说过的那样,他是叫石公给宠惯了吗? 就在陈泽还想要继续开口询问的时候,阿鼎突然神色一变,伸手将立在他面前的陈泽给扯到了自己的身后,然后挥手便是一击惊雷斩,将想要偷袭的一个黑影给劈成了两半。 被劈碎了黑影从空中掉落了下来,还算完整的那半边身子蠕动着想要逃走。 阿鼎见状上前一步,抬脚就将还在蠕动的黑影给踩成了碎末,那些粉末被清晨的阳光一照,瞬间就消失在了天地之间。 阿鼎看着那些消散的粉末,不屑的说到:“现在就连这样的小角色也敢出来露脸了,石公还在的时候,这些家伙连尾巴尖都不敢冒出来,真是虎落平阳,什么东西。” 说完他看了身后的陈泽一眼,就见他刚将掏出来的护身符又重新的放了回去,便跳着眉毛说到:“檀越的反应很迅速,看来恩公前段时间的心思到是没有白费。” 陈泽着急知道石公的伤势,所以没有接他的话茬,还是继续的向他问到:“你刚才说石公受伤了,他到底伤到哪里了,有没有及时的去医治呀?” 阿鼎闻言低头想了一下,虽然石公千叮咛万嘱咐要他不要告诉陈泽,但是他还是决定要实话实说,至于石公的责罚,那些都是以后的事情了。 于是他开口说到:“石公的铠甲是被咒怨之气所腐蚀的,这种物质不但会腐蚀宝器,还会挑动人心,将修行者藏在心底最深处的秘密给挖掘出来,然后借着它们来挑起心魔。石公这一次便是着了咒怨的道,被引出了心魔,这些天他一直都在与自己的心魔抗争,马上就要把它给压制住了,可是昨天石公不知道是受了什么刺激,导致被压制的心魔突然爆发,他怕自己被心魔控制伤及无辜,现在已经闭关了。” 陈泽听完就有如掉进了冰窖一样,浑身上下瞬间凉了个透顶。 作为修行之人,他当然知道心魔是什么,那是人们自己心中所有负面情绪的集合体,一旦出现,就会在人们的心中不断的挑拨,将他们的七情六欲无限制的放大,最终让人们自己毁了自己。 那是让所有修行之人都谈之色变的东西,是修真路上的一道大劫,从古至今有所少惊才绝艳之人就是折在了这道坎上,或是身死道消,或是坠入魔途,总之是没有几个有好下场的。 陈泽此时都有些绝望了,石公怎么会有心魔?这样的事情怎么会发生在石公的身上? 不过总归他还是有几分理智的,所以他快速的稳定了自己的心神,冲着一旁的阿鼎说到:“石公现在在那里?我可以过去见见他吗?” 阿鼎闻言颇有深意的看了陈泽一眼说到:“那可是心魔,不是什么普通的玩应儿,它可是随时随地都能让人入魔的东西,你就不怕在你过去的时候,恩公他突然入魔了?要知道入了魔的人可是亲友不分只知杀戮的,真到了那时候你想跑都没地方跑去。” 陈泽闻言,脸上没有一丝的变化,他盯着阿鼎的眼睛,坚定的说到:“他是石公,他不会的。” 阿鼎被他眼神中的气势给惊倒了,手下一紧就扯了二黑一把,惹得猫咪不满的低吼了一声。 阿鼎闻声迅速的回神,连说了三声的:“好,好,好。恩公没有看错人,既然你不怕,那就跟我来吧。” 说完,阿鼎双手一挥,一道光门在他身边凭空出现,阿鼎冲着陈泽点了一下头,然后就抱着二黑走进了光门里,在他身后,陈泽没有半分犹豫的跟了进去。 第69章 跟随着阿鼎踏入光圈的陈泽只觉得四周灵气浮动,上下游移不已,晃得他眼睛都睁不开了。 等到他踏出光圈之后,外面就已经是另一个世界了。 阿鼎带陈泽来的地方看着像是某一处深山的里面,但是具体在那里,陈泽也不清楚。 看到陈泽出来,一直都等他的阿鼎抱着二黑对他说到:“这里是武功山,是七十二个小福天之一,这里灵气充沛,也少有凶灵恶兽,是灵界修行之时再好不过的一个出去了。石公此时就在山中的洞府里闭关,那上面以我的法力还没办法直接到达,所以就只能请檀越随我在走几步路了。” 说完,阿鼎转身打头先走,陈泽则紧紧的跟在了他的后面。 二人不行不过十几分钟,沿途的景色却是突然一变,原本晴朗的四周突然浮起了丝丝的白雾,将人们的视线限制在了几米之内。 陈泽见状怕自己跟丢了,连忙快走了几步靠近了阿鼎一些,走在见面的阿鼎见状也放慢了脚步,让跟在后面的陈泽能够赶得上来。 等到陈泽靠近了之后,阿鼎便小声的对他说到:“武功山方圆几千公里,山间多是这种乳白色的轻雾,它们为山上的灵气遇上水雾所形成的一种气体,对人兽没有任何的伤害,哪怕是有人不小心迷失在这里,只要站在原地不动,等雾气散去,自然就会找的到来回的路的。” 就在他们说话的时候,两人已经来到一处洞府的门口,门前,南源镇的老土地正等在那里,看到跟在阿鼎身后的陈泽,他最初是有些惊讶的,但随后眼里便闪过了一丝了然,对着走过来的两个人说到:“石公此时正在洞里闭关,二位可是要进去?” 陈泽闻言对着迎过来的老土地说到:“听阿鼎说石公好似有些不妥,小可实在是忍不住担心,所以便请阿鼎带我过来看看。” 老土地闻言让开了身子,指着那座洞府说到:“石公就在里面,檀越若是不放心,自可进去看看,小老儿就不陪着您进去了。” 陈泽闻言想着老土地抱了抱拳,算是谢过他的指引,然后快步冲着那座洞府走了过去。 那做洞府很深,曲径幽幽的不知通向何处,好在四周的石壁上逗镶嵌着长明灯,将洞府里面照的犹如白昼,让陈泽能够顺着光亮一路走下去。 曲径的尽头是一座宽敞的内洞,内洞之中很空旷,只有一个巍峨的身影在内洞的正中央盘腿打坐。 就算是还没有看清楚那个人的脸,仅凭借着身形,陈泽就能知道,坐在那里的人正是石公。 担心了许久的人终于找到了,陈泽小跑着就想过去,却被一只跟在他身后的阿鼎给拦住了。 陈泽不明所以,不是带他过来找石公的吗?现在人找到了,为什么不让他过去那? 对于陈泽疑惑的眼神,阿鼎也没急着解释,他手中握着一块不知从那里找来的石块,冲着内洞中央的石公抛了过去。 石块离着石公还有好几十米远的时候,就被数道冷光,上下左右前前后后的划了数不清多少下,等到冷光消失不见的时候,那块拳头大小的石块早就已经化为粉末消散在石洞中了。 抛完手中的石头,阿鼎对着眼睛差一点没有凸出来的陈泽说到:“那些冷光想必檀越你定然不会陌生,它们是石公的护身刀气,在石公意识不清的时候,它们会主动的出来护主。” 陈泽对阿鼎说的其余的话都没有什么反应,惹他注意的只有一句,所以他将那一句挑出来,反问回去说到:“意识不清?石公怎么会意识不清?到底为什么会这样的?” 阿鼎闻言指了指盘腿坐在洞府中央的人对着陈泽回到:“石公昨日回来的时候,情况已经很不乐观,内陷的心魔缠住了他的神识,石公为了不被心魔控制,只好以自己的身体为封印,将心魔与自己的神识都封印在了里面。所以你现在看到的石公,不过是一具无喜无悲,无痛无乐的躯壳罢了。” 陈泽闻言看着枯坐在那里的石公心痛不已,对着阿鼎说到:“神识既然可以封印,那就一定能够被唤醒,阿鼎你若是知道方法,可否告知一些,陈泽感激不尽。” 阿鼎闻言回到:“被封印的神识当然是可以被唤醒的,方法也不难,只要有人将自己的魂魄出窍,迁入被封印人的躯壳之内,找寻到他的意识海,从里面找到被封印的神识,将叫它出来,在解决掉它封印的因素,就可以了。” 陈泽听他说的轻松,心里却极其的疑惑,若是真的这么轻松,以阿鼎对石公的尊敬,他自己早就想办法去做了,那里还需要等到现在。 似乎是看出了陈泽的疑惑,阿鼎微微的耸了耸肩自己的肩膀说到:“意识海是修行之人最重要的部位,它里面有它主人所有的思想与情感,所以修行之人历来都及其注重保护它,就算是是最最亲近的人,也不愿意向他透露。更何况石公的身边还有刀气护身,我与土地二人,土地就不用说了,人家的文职人员,他连靠都不敢靠过来,就怕自己腿脚慢了,被石公的刀气给劈到。我到是试着往前面去了,结果差一点没被刀气给劈成破铜烂铁。石公的刀气压根就不接受我们,所以对于这种状况,我们也只能束手无策了。” 陈泽闻言对着阿鼎说到:“即使如此,那麻烦阿鼎你将魂魄出窍的口诀传授给我,让我过去试一试。” 阿鼎闻言眉毛微挑,表情颇为玩味的说到:“石公现在没有任何的意识,他的刀气可是不认人的,檀越你最好考虑清楚,我可没本事从石公的刀气里把你给救出来。而你自己,恐怕也是办法从里面逃出来吧。” 陈泽闻言还不犹豫的回到:“如果是那样,我也认了,请阿鼎你传授口诀吧。” 见陈泽注意已定,阿鼎也没有在继续的劝下去,他口中念念有词,将一大段心法口诀背了出来,念给一旁的站着的陈泽听。 法决不算短,但也算不得长,不过是十几断两百多字而已,以陈泽现在的记忆,几分钟之后他就将这一段法决背诵下来了。 将法决传授给陈泽之后,阿鼎就退到了一边对着他说到:“法决的使用需要与被施术人双掌相对,才能将出窍的魂魄引入被施术人的躯壳里,现在法决也教给你了,石公他人也就在那里,要怎么做就看你自己的了。” 陈泽闻言转过头,垂首对他说了一句:“多谢。” 然后便头也不回的向着石公那边走过去了。 随着陈泽距离石公越来越近,在他身后阿鼎的表情也是越来越严肃,虽然他口中说着不回去管陈泽的生死,但那也不过是说说而已,他比谁都清楚,陈泽是绝对不能出事的,要不然石公一定会没救。 因为神主与他供奉的神仙之间是有因果作为联系的,所以神主一旦出事,他所供奉的神仙是一定会感觉到的。以石公对陈泽的感情,他要是出了事,石公铁定会发疯,到那时都不用麻烦心魔了,石公一定会瞬间入魔没商量的。 所以从陈泽开始靠近石公起,他就一直在暗地里警戒着,打算着万一这刀气真的是六亲不认的冲着陈泽劈过去了,自己就先用法器给挡一下,然后在把陈泽从那里给抽出来。 万幸的是阿鼎所担心的问题并没有成真,在陈泽靠近石公的时候,那些护身的刀气的确是出现了的,但是它们却没有对陈泽发动进攻,只是漂浮在空中,默默的由着陈泽靠近石公。 见那些刀气没有反应,在一旁暗自警戒的阿鼎才算是松了一口气。 而此时的陈泽已经来到石公的身边了,他看着盘坐在那里,如同蜡塑一样的石公,心中的酸楚怎么都无法掩饰。 好在他还记得自己是过来干什么的,所以陈泽强压住自己心里的情绪,双腿一盘坐到了石公的对面,将石公握紧的双拳松开,与自己双掌相对,口中默念已经背熟了的口诀,闭上眼睛,让自己的魂魄从身体里慢慢的浮了出来。 看着陈泽的灵火从自己的身体里飞出来,慢慢的融进了石公的身体里,一直都在提心吊胆的阿鼎抹了抹自己额头的冷汗,心说这样就算是完成了,接下来的事情就不是他能够控制的了,但愿石公与陈泽都能有个好运气吧。 知道这里不再需要自己了,阿鼎便抱着二黑走出了洞府,在出洞的瞬间,一直强撑着的表情立马就垮下来了,他抱着二黑,将自己的连贴在它身上使劲的蹭,口中哀嚎着说到:“完了完了,这下可算是把陈檀越给得罪惨了,石公缓过来之后会不会找过来教训我,我会变成废品的。” 听了他的哀嚎,一直都留在洞外等待消息的土地公白了一眼说到:“你知道他是石公的心头肉,何必还要去招惹他那?” 阿鼎闻言苦笑着说到:“你当我愿意呀,当初石公千叮咛万嘱咐不能将他有了心魔的事情告诉陈檀越,更不能带着他找过来。现在陈檀越找上我了,我是既不会哄也不会骗,说句瞎话舌头都要打弯,我不摆出一张冷脸对着他我还能怎么办。就是这样不也没能把人给糊弄住吗,最后不得已还是只能招供了。” 土地公闻言叹了一口气,拍了拍阿鼎的肩膀表示自己是无能为力了,请他自求多福吧。 这样的表示深深的伤害了阿鼎的心灵,他将头埋进了二黑的绒毛里,哼哼唧唧的对着它说到:“完蛋了,这一次是真的完蛋了,石公出来之后要是真的发火了,二黑你可一定要帮帮我呀。” 傲娇的二黑一直给了他两爪子,算是对他提出的这个问题给出答案了,但是年幼的猫咪忘记阿鼎的真身是什么了,所以它拿两爪子不但没有给阿鼎造成任何的伤害,反而让自己的抓子劈开了。 得不偿失的二黑舔着自己劈开的爪子,呼噜呼噜的叫声显示着它现在不爽快的心情。 可怜的阿鼎不仅挨了抓,还要给抓他的灵兽赔礼道歉,欲哭无泪的他觉得自己今天的点子实在是背到家了。 第 70 章 潜进石公躯壳之中的陈泽几乎没有遇到任何的抵抗,一路畅通无阻的来到了石公的意识海之中。 知道这里对修行之人的重要,所以陈泽在准备进入之前,小心翼翼的再三试探,确定这里对自己的灵火没有丝毫的排斥之后,才慢悠悠的飞了进去。 石公的意识海宽广无比,里面漂浮着一个一个的发着亮光的小球体,这些球体就是石公的记忆体,那里面记录着石公千年以来的所有记忆。 陈泽本来不想去碰触它们的,在没有得到主人允许的情况下,私自翻看他人的记忆体绝对是比偷看日记要严重的多的事情,这样不道德的行为,陈泽可不敢尝试。 但是那些小球体实在是太多了,又在意识海里面上下的翻飞,就算是地方够宽敞,也架不住它们的数量实在是太多,左撞右撞之下,一个小光球突然就冲着陈泽飞过来了。 陈泽此时不过是一枚灵火,论起灵活性根本就比不得那些光球,所以还没等他反应过来,那颗小光球就撞到陈泽的灵火上了。 就如同穿越时空一样,陈泽瞬间就进入了那个小光球的世界当中,原本空灵的画面一转,变成了一座充满古朴气息的小村庄之内。 陈泽如同看客一样的站在了一个高大男孩的身边,看着他在寒冬腊月里将冰冻的河面凿开,想取来鲜鱼给自己生病的母亲补身子。 男孩的身材很高,身形却很瘦弱,宽阔的骨架上只包裹着一层薄薄的皮肉,破烂的粗布麻衣在他身上套着,根本就挡不住腊月里刺骨的寒风。 但是男孩似乎对此毫无觉察,他全部的心神都被手中的鱼竿给吸引了,他在等着鱼儿们上钩,这样母亲就有新鲜的鱼汤可以喝了。 皇天不负苦心人,在经过了一个上午的漫长等待之后,终于有一尾大鱼上钩了。 男孩看着那尾足有四五斤重的大鱼,笑的合不拢嘴,扛着鱼竿拎着大鱼快步的往自己的家里跑去。 随着男孩的移动,陈泽也身不由己的跟着他一起动了起来,他追随在男孩的身后,看着他走进一间破烂的厢房,随后里面便传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嘶喊。 男孩的母亲走了,在那个寒风刺骨的冬月里,她最终也没能等到自己儿子的鱼汤。 男孩母亲的丧事办的很寒酸,几捆薄席子一裹就下葬了,男孩披麻戴孝的跪在母亲的坟前,听着往来吊唁的人说着那些安慰的话,不过都是一些‘石头别难过,人死不能复生之类的’ 从那些人的口中陈泽得知了男孩的名字,他们都叫这个孩子为石头,私底下有不少的人家都说这孩子随了他的名字了心硬的很,自己娘亲没了,居然连一滴眼泪都没有掉。 “不是这样的,你们误会他了。”如果陈泽此时能够开口的话,那他一定会将这句话高喊出去的。 陈泽能够感受的到男孩的痛苦,他的眼睛虽然没有流泪,可是心中却是在泣血,那种预哭无泪的孤独与绝望,没有经历过的人是没办法体会的。 因为是魂体,所以男孩的思绪陈泽可以毫无保留的体会到,可惜他终究也只是一个看客而已,这段记忆里面没有他,所以他也只能是看着、然后痛着、却什么都做不了。 就在陈泽在一旁为了男孩暗自痛心的时候,画面却突然一转,孤寂的村庄变成了热闹的军营,一群大头兵围在一起,高声的给里面正在比武的人们加油助威。 里面比武的人群并不是1对1,而是1对多,在高壮青年的对面,站着四个穿着兵服的汉子。 穿着站在人群的外面,看着那张熟悉又有些陌生的年轻面孔,就算是知道这里是石公的记忆,但是看着要比现实里年轻了十几岁的石公,他还是感觉到很稀奇。 此时的石公已经没有了小时候的摸样,现在的他虽然看着年轻,但是个头却要比身边的人都要高出差不多一个头,健硕的身躯上是一条一条的精壮的肌肉群,宽肩窄腰猿臂虎腿,一张脸如同雕刻的一般棱角分明。 面对着比自己多出几倍的敌人,年轻的石公并没有露出丝毫的慌张,但是他的镇定显然激怒了对面的那四个人,他们几人互相使了一个眼色,打算一起出手,就算对面的那小子力大无穷功夫盖世,可是双拳难敌四手,他们这一边人多,就不信那小子可以从他们这里讨到好去。 想清楚的几个人突然一起冲着石公冲了过去,其中一个跑的快一些,比其他人提前几步来到了石公的面前,还没等他抡起拳头开打,石公一个扫堂腿就把他给绊倒了。 这个人倒地之后,紧跟着的两个人却是一起过来的,他们两个人是堂兄弟,自小一起玩耍着长大的,彼此之间是在默契不过的了,就见他们两个一个人使出双峰贯耳,冲着石公的脑袋打去,一个则及其卑鄙的用处了猴子,偷桃,冲着石公的下三路便招呼。 面对两个人的合力攻击,年轻的石公没有丝毫的慌乱,就见他大步向后跨了一步,避开了下,面那人的猴子,偷桃,然后倚仗着身高臂长的优势,将使双峰贯耳的那个人往下使劲一按,就听得‘啊呀’‘诶吆’两声,上面使用双峰贯耳的那一位,重重的压在了使用猴子,偷桃那位的身上。 石公看准时机,抬腿往两个人的身上用力一踩,压得那两个人差一点将早上吃下去的菜饭给吐出来。 最后的那个人跑的慢了一些,差这几人几步才赶到,看着前面几个兄弟相继的折戟沉沙,他也没了再战的心情,找了个机会掉头就想跑。 年轻的石公此时正是好战的时候,怎么可能让‘敌人’跑了,所以他跨过双峰贯耳和猴子,偷桃冲着逃跑的那位就追了过去,他的个高腿也长,一步能顶那个人的几步,所以没两步就追上他了。 追到人的石公对他没有任何的客气,二话不说的就拎起了那个人的衣领子将人给拽了起来,然后一手抓背一手抓腰,将人给拎到半空中,随后往旁边一甩,将人砸到了正在爬起来的前三个人的身上。 至此这四个人可以说是全军覆没,四个人打一个人,都没人能招架到第二招,这样的战绩实在是精彩,于是人群之中霎时就是一片的鼓掌叫好之声,不断的有人在高喊‘石伍长好身手,石伍长好样的’ 在众多的喝彩声中,有一个声音尤为的凸出,人们在听到那个声音之后,都不由自主的停下了自己的动作,循着声音找过去,在看清楚来人之后,地下突然呼呼啦啦的跪了一地人。 来人长得什么样,陈泽是看不清的,因为这里是石公的记忆,所以视线也自然是他的,可是石公此时与众人一样都是跪着的,所以陈泽只看到一双做工精细的鞋子与一块绣工精美的衣角,其余的统统看不到。 好在虽然看不见脸,但是声音还是可以听见的,所以两个人之间的对话,陈泽还是听的一清二楚的。 那位只能看到鞋子和衣角的大人物似乎是十分的欣赏石公的勇猛,问他愿不愿意做将军。 年轻的石公回答很有他的风格,就一个字:“诺。” 对于石公的回答那位大人物很满意,于是他给了石公一个机会,他让石公带领着一小股的部队,出发去了战争的最前线,说如果他能立下大功,让其他的人都心服口服,那么他就让石公成为一位将军。 随后的画面便是一连串的快进,似乎那些日子没有在石公的脑海里留下多麽深刻的映象,等到画面再次定格的之时,热闹的军营已经换成了宽阔的大帐,得胜归来的石公在这里像着主帅献出了敌军大帅的头颅。 从大帐众人喜笑眉开的脸上可以看出这是一场空前的胜利,开心不已的主帅当场就兑现了他的诺言,年轻的石公成为了帐下最年轻的将军。 当这位主帅询问自己爱将的姓名之时,却听到了石头这样的名字。 主帅闻言眉头微皱,他觉得这样平凡的名字配不上他爱将的勇武,于是心情正好的主帅大人决定给自己的爱将赐下一个响亮的名字。 于是他想了想说到:“你的名字太过刚气,过刚易折,这样不好,不如就把五行给你补齐,取相生相克连绵不息之意,就赐你名为石柄淦吧。” 石头就这样成为了石柄淦,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厉兵秣马连战连捷,为当时的朝廷立下了汗马功劳。 可惜历史是不会因为一个人而改变的,所以当朝内重臣叛变投强契丹之时,当他的主帅在后方被契丹俘虏之时,他的选择是死守阵地直到战死,以一身的血肉,回报了那些人对他的知遇之恩。 此时的陈泽如同疯了一样,在石公战死之后依然屹立不倒的身躯前不停的穿梭,即便知道这只是记忆,但是石公的离开依然让他无法接受。 就在他几近癫狂的时候,画面突然又是一个转变,原本已经闭上的眼睛又突然的睁开,目光所到之处,是一片一片成林的桃枝与桃叶。 原来石公战死之时,恰好上神郁垒经过,他感念石公的忠义,亲自点化石公成为了一名门神。 随后的日子便是千年的苦修,寂寞的日子将石公原本就沉稳的性格打磨的越发的沉默,每日除了修炼就还是修炼,有整整100年,石公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 直到他进位成为了地仙之后,郁垒大神将他换到身边,对他严明他此生有一大劫,若能跨过便是鹏程万里前途不可限量,若跨不过便是身死道消从此消散在田地之间在不入轮回。 能不能度过大劫,在与石公能不能遇到一个转机,至于那个转机是什么,上仙明言他也不知道,得让石公自己去找。 对于郁垒上仙的警告,石公并没有放在心上,千年的寂寞早已磨硬了他的心智,但是他却还是被郁垒上仙给送了出来,让他去寻找他的转机。 离开桃山的石公在中土的大地上漫无目的的四处游转着,直到某一天,他听到了有人请神的祈祷祭文。 那篇祭文写的很有水平,咒文中的信仰之力也很浓,吸引了不少的下位小神过来。 不过主人家里的祭文写的很明白,要请的是一位能保家安宅的门神,所以赶过来的小神们没有一个敢与石公争抢的。 顺理成章的,石公成为了南源镇陈家的门神,与当时陈家的家主也成为了莫逆之交,虽然他依然没有开口说话,但是与那位老先生一起下棋品茶,已经成为了他生活的一部分。 石公以为日子就会这么慢慢的过下去,等到这位家主老去以后,他的儿孙若是还能继续信仰并供奉他,那他就继续为陈家保宅安家,若是不能那他便会自行离去,继续他的修行。 可惜的是计划是永远赶不上变化的,就连石公自己都没有想到,破坏了他这个计划的人,居然是牙都还没有长出来的奶娃娃。 作者有话要说:本来想用一章将石公的过往交代一下的,不过没成功,所以还得再来一章,想要吃肉的亲,请在忍耐一些吧。石公的过往在后边还有用处的,亲请看的仔细一些吆。 石公名字的五行解释:石,五行属土。柄,木字旁五行属木,丙字五行属火。淦,三点水五行属水,金子五行属金。所以那些曾经挑剔我取了个怪名字的小伙伴们,你们惊呆了吗? 第71章 那个奶娃娃降生的时候,历樊市方圆几百公里内的灵气都出现了异动,这种异动凡人是察觉不出来的,能够感觉的到的,唯有他们这些灵界中人。 当时与石公一起下棋的陈家家主还在与他玩笑,说天降灵体于世,不知应在了谁家,要是没有一个有大神通的人护着,这娃娃的到来还真说不出是好还是坏呀。 当时不过是一句笑言而已,毕竟这么大的范围,这么多的人口,那里就会落在自己的家里那。 可是等到陈老先生知道他新出生的小孙子的生辰八字之后,这位一项对什么都看的很淡的老先生愁得差一点拔光了自己的胡子。 虽然知道这样很不孝顺,但是陈泽从记忆体里看到自己的爷爷背对着院墙拔胡子的时候,还是很不厚道的笑喷了。 就在他笑的眼泪都快要出来的时候,原本静止的画面又开始快进了起来,三两下之后,镜头停留在了那个秋天,陈爷爷带着陈泽回到家的时候。 对于陈泽的到来,石公心里是没有任何异动的,对他来说,这不过就是家主里多了一个人,以后他的工作会更多一些而已。 但是石公没有料想到,陈泽的爷爷风尘仆仆的回到了家之后,所做的第一件事情居然是把怀中的幼子交到了他的神龛之前。 石公有生以来就没接触过这么柔软的东西,婴儿的稚嫩与娇弱让他守在神龛的前面动都不敢动一下。 而那边,陈泽的爷爷却低声的哽咽着说到:“天降灵体在我们陈家,这是几世都修不来的福气,无奈我们家实在是底子太薄,兜不住这孩子的大气运,眼瞅着孩子就要夭折了,老夫也只能厚着脸皮请石公您照顾一下这孩子了。” 陈泽的爷爷到底具体都说了写什么,石公的记忆力已经没那么清晰了,因为神龛的硬度与凉度,都让躺在上面的小陈泽十分不舒服,所以小小的他已经开始哼哼着抗议了。 石公不会照顾孩子,就只能把希望放到陈爷爷那里,可是陈爷爷的心里很清楚,自己孙子的性命就握在这位神仙的手中,他比谁都希望石公能与这个孩子多亲近一下,所以面对小陈泽的哼哼,陈爷爷狠下心就当做自己完全没有看见。 没有办法的石公只好自己动手,他不敢直接去抱小陈泽,只能先施法让小婴儿先飘起来,在伸出双手去接住他,然后上上下下的开始摇晃,企图要哄手心里的小陈泽开心。 可惜的是他的晃动幅度有些大了,所以这个动作一点都没有讨到小陈泽的欢心,他丝毫不给石公面子,张开嘴嚎啕大哭了起来。 幼儿的哭声让石公手足无措,见那边的陈爷爷是决定不论怎样都不打算帮忙了,石公也只能再试着自己哄一哄了。 于是他双手往上托,想将小婴儿托到与自己的视线平齐的地方,就算是知道凡人在没有开窍之前是看不到自己的,但是石公依然想要好好的看看这个孩子。 应是缘分吧,就在石公用双手托起小陈泽的一瞬间,一直都在闹腾的小陈泽突然停止了哭闹,睁着眼睛含着手指,湿漉漉的眼睛委委屈屈的看向石公的方向。 婴儿的目光干净而纯粹,透亮的没有沾染一丝的杂质,这让石公历经千载他自己都以为已经死掉的心脏突然又跳动了起来,缓缓浸入心中的热度,石公不知道那是什么,但是那种温暖的感觉,让他喜爱并且留恋不已。 于是百年都不曾开过口的石公微微的动了动自己的嘴唇,慢慢的从喉咙中发出了一个嘶哑的:“乖”字。 自此,小陈泽就算是在这座陈家的老宅里安然的住了下来,因为他的体质特殊,就在他入住的当天晚上,一项都很低调的石公破天荒的爆发了一下自己的神力,将一众在暗中窥视小陈泽的魑魅魍魉们吓的抱头鼠窜狼狈而逃。 镜头缓慢的前进着,陈泽看着在石公记忆中的自己,慢慢的从稚儿变成了幼童,又由幼童转变为了少年,再从少年变成了自己如今的摸样。 样貌和年纪虽然在改变,可是石公对他的关爱却没有一点的改变,石公依旧温柔的,小心翼翼的用自己的一切力量保护着他,让他在一片净土里无忧无虑的成长着。 画面在一转,就变成了陈泽成为家主之后的那段记忆,那是陈泽看过的众多画面当中,被记的最清晰,颜色最温暖的画面,石公清清楚楚的记得与陈泽相处的每一个画面,并将它们都定格了起来,永远的珍藏在了自己的记忆里。 若是看到这里,再猜不出石公对自己的心思,那陈泽就可以买块豆腐撞死了,但是让他有些惊慌的是,对于石公的这份心思,自己知道之后居然没有丝毫的排斥感,心里反而还透露出一丝的心喜之意,仿佛就应该是这样的,这是怎么回事? 就在陈泽还在疑惑的时候,画风画面又是一转,变成了石公消失前的那一个晚上,石公在陈泽休息了之后,屋内所发生的一切。 与只能看到画面的感觉不同,陈泽现在就待在石公的意识海里,所以他能够清楚的感受到石公内心的一切情绪,他能感受到石公内心的挣扎,一方想要靠近他,碰触他、甚至得到他,而另一方却在极力的克制着自己心中的爱慕,拼劲一切的压下邪,欲,不想要伤害到他。 所以石公及其狼狈的逃离了自己,所以他宁可封印了自己也不想在失去意识的时候伤了他, 为了怕陈泽担心找过来,石公甚至还威胁阿鼎他们不能把自己被封印的地方告诉任何人。 所以如果这一次自己没有找过来,以土地和阿鼎的力量根本就不可能将石公的自我封印给打开,那么石公最终就会被人给遗忘在这里,在也不会醒过来了。 自己差一点就要永远的失去石公了,一想到这里陈泽就觉得自己的心都在哆嗦,等到他终于从石公的记忆体里摆脱出来的时候,他用颤抖的双手抚摸了一下自己的脸,发现上面已经布满了泪水。 陈泽愣愣的看着自己湿润的双手,半晌之后,他原本游离的目光突然坚定了起来,陈泽站起身子,快步的跑向意识海的另一头,过了那里就是丹田了,石公将他自己的神识与心魔都封印在了那里。 陈泽小心的避过一个一个的记忆球,穿过意识海来到了石公的丹田之处,但是还没有等他进,入,原本应该很安静的丹田之内却突然传出了有人对话的声音。 那说话之人的声音陈泽很熟悉,但就是这熟悉的声音才让他停下了脚步,不知道自己到底该不该进去。 在里面对话的人是石公,两个都是他的声音,但是奇怪的是陈泽却不觉得违和,因为其中一个声音怎么听怎么阴沉,那种口气是陈泽从来都没有石公的身上听到过的。 就听那个阴沉的声音对着石公说到:“你这又是何必那,真要是说起来,我们本就是一体的,我不过是出来替你满足愿望罢了,你用不着这么的堤防我吧。” 他的话说完,丹田里面却是一阵沉默,很显然石公没有搭理他。而陈泽也能从这段对话当中知道,语调阴沉的那位,貌似就是石公的心魔。 但是石公的不理会却并没有打击到那个声音,就听得那个声音用一种极具诱惑的口吻对着石公说到:“你难道就不想他吗?你是骗不了我的,你现在的心里面全都是他,满满的在也塞不进去别的东西。以你的修为,这人世还有什么东西是你得不到的,只要你释放一下,你想要的,就都能到手了。想一想,你心心念念的人,毫无,寸络的躺在你的怀里,你用手抚摸他细腻滑嫩的肌肤,听着他悦耳动听的呻,吟,毫无保留的由着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这些你真的不动心吗?” 一直都在沉默的石公此时终于说话了,他声音嘶哑但是言语干脆的对着心魔说到:“我还没有龌,龊到那种程度。” 心魔闻言哈哈大笑,讽刺的说到:“你敢说我说的那些你都没有想过,你若是真的无心,那我又是从那里来的。你不过是在怕说出来之后你的供主不在搭理你罢了,这有什么难的,你将封印解开,我自由办法叫他对你服服帖帖的,你看怎样?” 石公闻言勃然大怒的说到:“吾确实是对吾主心存爱慕,但是一项都是发于情而止于理,心中从来就没有过一丝亵渎的念头,汝等妖物卑鄙无耻,休要在这里蛊惑人心,你们也配提情,爱两个字。” 心魔似乎被石公的话给激怒了,它冷笑着说到:“好,好,好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说完,一阵极具诱惑的声音就从丹田之内传了出来,陈泽仔细一听,那居然是自己在自渎之时压抑的低喘与呻吟之声。 陈泽的脸腾的一下就红了,这样的声音怎么能够被石公给听见,又囧又羞的陈泽想也没想大步就跨了进去。 丹田之内,两个一模一样的石公对面而坐,其中一个满脸的痛苦好像正在克制什么,而另外一个则是一脸的得意,神态之中是石公绝对不会有的跋扈与张狂。 两个人都没有想到已经被封印了的躯壳还能进的来人,所以看到有人过来,他们两个都是一惊,但是随即满面张狂的那位石公,却是一脸喜色,带着贪婪的目光冲着陈泽扑了过来。 石公的神识见到陈泽来,先是一愣,随即便即使到不好,侧过头一看,果然心魔已经冲着陈泽扑过去了。 石公焦急万分却是束手无策,因为他现在是神识,没有任何的武器,在丹田之中也用不了任何的法决,急红了眼的石公此时已经什么都顾不上了,他将所有的神力都爆发了出来,冲着心魔打了过去,就算是拼着他丹田尽毁,毕生的道行全废,他也不能叫人伤到陈泽的丁点毫毛。 陈泽被神力爆发出的气波给掀到在地,耀眼的金光晃得他睁不开眼睛,但是随即掌下传来的波动却让他意识到情况不妙,这是丹田爆裂的前兆。 担心石公的陈泽根本来不及多想,他本能的将双手贴在丹田壁上,将暴动的神力引入自己的灵火里,他的想法很简单,不是神力暴动要冲破丹田吗,那将暴动的神力安抚下来不就没事了吗。 于是陈泽将丹田之内四处爆发的神力引导进自己的灵火里,用自己的灵力将它们安抚下来,然后在将已经变乖了的它们给放出去还给石公。 但是孩子,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没错,灵识互溶,灵力互换那是道侣之间才会做的事情,灵异界对这种修炼的方法有一种统一的称呼,叫做双修!!!!! 近乎于灭顶的快感差一点就将陈泽给淹没了,还在忧心石公安危的他咬着牙忍下来了,直到所有暴乱的神力全部都被他的灵力给安抚了之后,在也忍不住的陈泽摊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第72章 神力暴动的力量将石公的心魔逼到了角落里,心急如焚的石公来不及多想,下意识的便开始召唤自己的兵器,等到召唤完了他才想起来了,自己现在所待的地方是他的丹田,法器是进不来这里的。 他的这个念头刚刚闪过,下一刻他的手中却出现自己在熟悉不过的那边斩马刀,意识到什么的石公来不及欣喜,挥手一刀冲着自己的心魔斩了过去。 心魔最大的优势就是蛊惑人心,抛开这一点,他其余的攻击力都可以算作是渣渣的,之所以难对付,不过是因为心魔与主神识是伴生体,外人凭借外力是没办法将它们分开的。 所有想要去除心魔,真的只能靠修士自己的意志力,其他人是没有一点办法的。 石公的一身装备都是他生前所穿的那些,走上了修炼的道路之后,他并没有像其他的仙人那样,遍访名山大川,荒漠凶途,去寻找那些上好的材料来炼制自己的宝甲与战刀,而是将自己在凡间所穿戴的那一套装备重新的炼制了一下。 既然用的不是什么高级的材料,那所炼制出来的当然也不会是什么顶级的装备,石公的那几件武器出炉之后,都只是一些普普通通的法器,一件有灵性的灵器都没有。 当时石公还只是初入门的小神仙,大家伙当他炼制这些法器只是要过渡一下,等找到了更好一些的在换手,有很多家底不厚实的小神仙都是这么做的,这在仙界也不算什么特别的事情。 可是出乎大家意料的是,石公他居然没有在换过装备,他就顶着那一身的法器,在仙界里闯出了一番自己的名头。 要说石公手里没有好东西,这话说出去连给仙人们守大门的灵兽都不会相信,别的不说,就说这明面里大家都知道的好东西,石公的手里就存了不少。 900年前石公刚刚修炼有成,出关之后就碰上了时空裂缝,有大群的异兽通过裂缝侵入到了仙界里,那些异兽凶悍异常,钢筋铁骨刀枪不入,还水火不计,当时的神仙们论单打独斗,少有能在这些异兽的口中讨得便宜的,为了减少伤亡,神仙们将异兽引到了人群更为稀疏,地段也更为宽广的大海的上空。 巧的是那里刚好离渡朔之山的不远,石公在那一场大战之中一战成名,他一个人斩杀30多头异兽,那些异兽的骨骼、皮肉、筋骨都要被石公给收走了,那些东西要是做成战甲,够石公一年365天,每天不换样的穿。 武器也是一样,石公刚刚出名的时候,不服气他的人很多,每天都有人打着交流武学经验的名头过来挑战来,将石公打扰的不胜其烦,最后他干脆在渡朔岛上设下了一个擂台,拿出一块太乙精金作为筹码,言明想要挑战的人,只要拿出能让他动心的东西,他就出来与那人比武,谁赢了,两样东西就都归谁。 那个擂台一共拜了200年,前100年石公有胜有败,后100年石公就在无一场败绩了。 那个擂台现在还在那里,只不过已经没人在用它了,而赢了不少好东西的石公,除了挑出一些自己能用上的,修了修他的本命法宝之外,其余的东西一点都没动,原来是什么样,现在还是什么样。 这就好比一个已经升级到二转顶级的大号,却依然还穿着新手村发放的免费东西,然后挥舞着攻击1—1的小铁棍,将他们这些人一一的斩落下马。 还有比这更能打脸的事吗?一群手下败将看着石公恨的牙根直痒痒,那段时间石公走到哪里都能遇到些不速之客。 后来来郁垒大神也看不过眼了,曾经委婉的提醒石公为人处世要收敛一些。 对着自己的授业恩师,石公说出了心中的答案:“兵刃护甲不过是身外之外,对修行之人本身的修为不会有任何的根本性的提升,而靠外物得来的东西终究不是自己的,那些随时随地都可以消失的东西,不用也罢。” 对于石公给出的答案,郁垒大神也有些无语,他见过修行刻苦的,可是刻苦到那命去拼的,这还是第一个,在想想自己的这位弟子平时除了打仗的时候狂野一些之外,其它的时候还真的没见过他有多张狂。 算了吧,弟子如此的上进,他这个当师傅的也没理由拦着,好在这小子还知道把自己的本命法宝好好的炼制一番,如此可见他还是很惜命的吗,这样自己也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再说他能攒下一些家底那也不错,等以后有了双修道侣的时候,也能拿出一些东西来讨对方的欢心。 于是,石公大人就继续在别人异样的眼光当中,继续心安理得的穿戴着自己那一身‘新手装备’。 被众多些人瞧不起的法器是修行界的初始装备,它们与灵气的最大不同是没有灵性储存不了,所以平时只能随身携带或者是放在异空间里等待主人的召唤,而灵器是可以放入丹田之中,随着主人修为的提升,而提高自己的等级的。 所以这一次,石公的斩马刀可以出现在他的丹田之内,就只能表明它晋级成为灵器了,同时也表明那位物理攻击力为0的心魔它要倒霉了。 那位心魔此时已经被石公给逼到了角落,斩马刀角度刁钻的劈砍已经在它的身上带出了无数的伤口,心知力敌绝对不是石公对手的心魔,再度使出了它的绝招,用石公心里最在乎的人在动摇石公的心灵。 于是一个搔首‘弄姿风、情万种的‘陈泽’出现在了石公的面前。 只能说魔就是魔,它永远都不会动人类的情,爱,有正版的朱玉在前,石公那里还会为一个水货动摇心智。 于是,在心魔不可思议的眼神当中,石公毫不犹豫的将心魔幻化而成的假陈泽给劈成了碎末,然后一口纯阳之火喷出,那不可一世的心魔便在阳火之中被炼化,最后消失的无影无踪。 终于解决了后顾之忧,原本就在担心陈泽的石公立马往他那边走去,没两步却又停了下来,原来此时他与陈泽都是灵识,那身上自然不不会带着什么穿戴。 赤果果的石公不敢去看同样都是赤果果的陈泽,他低下头,视线保持在胸,部以下,脐部以上的位置,在心中默念这着‘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好不容易才给自己做好了心里暗示的石公低哑着声音对着陈泽说到:“我先将封印打开,再送吾主送出去,出窍的神识刚刚回归本体的时候会有一些不适,你适应一下就会好的。” 石公的话刚说完,陈泽就觉得有一股力量将他拖了起来,缓慢而柔和的送着他向着外面飘去。 大殿之内,原本犹如蜡像一般的石公突然恢复的人气,他缓慢的睁开了自己的双眼之后,慢慢的收回了自己与陈泽相对的双手,用它们捂住自己的胸口,将陈泽的灵识取了出来,慢慢的引回了他自己的身体里。 随后石公一直都在注意着陈泽的状态,看到他没有任何不适的表情,一直提着的心才算是放了下来。 但是随即,石公却又想起了自己与心魔在丹田之中的那些对话,一想到他们说过的那些话全部都被陈泽给听到了,石公就有一种无地自容的感觉。 于是,他再三的确认了陈泽是真的安然无恙之后,便用自己袍子的袖口遮住自己的脸,再也不敢多看陈泽一眼的掩面而去。 陈泽此时恰好睁开了自己的眼睛,发现好不容易才救回来的石公居然掩面而逃,顿时气就不打一处来,他冲着石公大喊了一声:“你给我站住。” 已经跑到了内洞石道口的石公闻言立马停了下来,只是依然不敢回头去看向陈泽。 见状陈泽便继续的开口问到:“石公因何弃我而去?” 石公闻言惭愧的低下了头说到:“心中有愧,实在是无颜在与你相见。” 陈泽闻言站起身子,向着石公那边走去,边走边问到:“那你打算去那里?” 石公闻言站在那里没有回话,显然他的内心也十分的挣扎,但是他还是开口说到:“我对吾主心存不仁之念,吾主如今既然知晓,还能留我在您身边吗?” 陈泽闻言没有急着回答他,而是快步的来到他的身边,从他的背后搂住了石公的腰,将脸贴在他的背部,听着那稳健而规律的心跳说到:“石公心中的话我已经知晓了,那我心中的话石公就不想听一听吗?” 说着说着陈泽便觉得有些不对劲了,怎么耳边的心跳声越来越大,怀抱的身躯居然颤抖起来了,石公这是怎么了,是刚才与心魔争斗的时候伤到哪里了吗? 想到这里,陈泽连忙松开自己环抱着的手,绕到前面去想看个究竟,却见一项是泰山崩于前都面不改色的石公,此时居然满面通红,耳朵、脖子、颈后也都跟着红了起来,陈泽估计这时要是给他的脸上泼上一把冷水,约摸着都能冒出白烟来。 从没见过石公这样的陈泽实在是没忍住,哈哈的大笑了起来,惹得石公的脸更红了,有些气急的对着陈泽说到:“吾主能不能不要捉弄于我。” 见石公是真的恼了,陈泽连忙将笑意压了下去,他拉起石公的手,将灵力凝聚在指尖,用手指一笔一划的在石公的掌心之中默写那篇已经在自己的心中涌读了无数次的祭文。 金色的协约光芒在石公的掌心之中默默的凝结,陈泽用力的写下最后一笔,然后对着石公高声的说到:“今日黄道吉日,陈门阿泽写下祭文,恭请门神石柄淦降下,以佑我宅门四季安康。” 说完陈泽紧紧的盯住石公的眼睛对着他说到:“石公,阿泽的祭文你可愿意应下?你愿不愿意随阿泽回家,今后一生一世,生生世世的受我供奉?” 这一副画面,石公究竟想了多久,他已经记不得了,但是当心愿达成之时,那种动彻心扉的感觉他永远都不会忘记,激动不已的石公久久不能言语,半晌之后他才开口,如同第一次见陈泽时一样,还是一个字,这一回却是:“诺。” 随着石公的话音落下,明亮的祭文将他们二人围在了里面,天地为证灵魂为契,从此他们永世相伴,不离不弃。 接下契约的陈泽笑的犹如春光一样的灿烂,他紧紧的握着石公的手,对着他轻轻的说到:“石公,走跟我回家。” 第73章 又是一个星期六,陈泽照例坐着车来到了市里的父母家,中午一家人围在饭桌上吃饭的时候,一直都在热心的给陈泽夹菜的陈妈妈突然对着他说到:“阿泽呀,你也老大不小的了,有没有交女朋友呀?要是有,就带回家里来给妈妈看看,要是没有,就说说你想要找个什么样的,我好跟你嫂子找人帮你介绍介绍。” 陈泽闻言一口米饭堵在嗓子眼里,差一点没被噎死,他呛咳着将口中的饭菜给咽了下去,一边喝水一边回到:“这有什么好着急的,在等等吧。” 陈妈妈听了小儿子的回答很不满意,她一边给呛到的儿子顺背一边对着他说到:“过了这个年你就25了,还要等,你想等到什么时候?在等下去那些好姑娘就都叫别人给挑走了,到你这里就都是剩下的了。” 陈泽嚼着嘴里的饭菜含糊着说到:“妈,看你说的,这找对象又不是去市场里买菜,还带连挑待捡的,再说我现在的条件也不适合谈朋友,就在等等吧。” 听儿子这么一说,陈妈妈就跟不开心了,她用手在陈泽的背上狠狠的拍了一下,对着他吼道:“怎么就不适合了,你现在要房子有房子,要土地有土地,要工作有工作,人长的精神身体又好,凭什么就找不到合适的?我看你就是找理由敷衍我,你少在这里跟我耍心眼,趁早告诉我你想找个什么样的,我好按着条件给你找人介绍。” 陈泽实在是怕了自家老妈的战斗力,只好向着坐在旁边的哥哥求救。 收到自己弟弟求救的眼神,陈浩放下了手中的筷子,将空了的饭碗往陈泽的面前一递说到:“阿泽,去给我添碗饭来。” 陈泽二话没说的就接过饭碗,兔子一样的奔着厨房就蹦过去了,那流利的摸样,看的陈妈妈气不打一处来。 她转过头将炮火对准了自己的大儿子,白了陈浩一眼说到:“就你是好人,你也不看看你弟弟都多大了,还这么护着他。” 在外面威风凛凛的陈科长,在面对自己母上大人的时候却乖的像个小绵羊,他讨好的给母上大人夹菜添汤,见母亲的脸色好一些才开口说到:“弟也不小了,做事的时候心里自然有谱,咱们不用替他操心的。” 陈妈妈闻言指了指坐在身旁的大儿媳妇对着陈浩说到:“你像他这么大的时候,都把娟子带回来给我们看了,你弟可好,到现在为止连个人影都没有。我又没有非得让他马上就结婚,不就是找个人相看一下吗?怎么就跟要了他命似的。” 被无辜牵扯进来的陈大嫂眨了眨眼,看了看婆婆又看了看丈夫,最终还是决定向着丈夫说话,于是她开口说到:“妈,小弟哪能跟我们比,我跟阿浩是大学同学,毕业了又一起回的市里工作,我们之间早就有些了解了,所以媒人一介绍,我们就顺势确定了关系。弟弟那里又没有熟识的女孩,当然就没有这么顺利了。要不您老就在等等,说不定哪一天阿弟就碰上合适的人了,到时候您就是想拦都拦不住的。” 对着自己的儿媳妇,陈妈妈一直阴着的表情终于松开了,眼见着警报解除了,松了一口气的陈浩赶紧给躲进厨房的陈泽打手势,示意他可以出来了。 陈泽接收到老哥的暗示,这才端着饭碗从厨房里出来,顶着自家太后大人那种压力山大的目光,快速的出光了碗中的饭菜,然后起身便向着父母告辞离开了。 见小弟走的时候有些悻悻的,陈浩便有些不放心,他照了个借口也跟着陈泽一起出来了。 兄弟二人一起走在小区的水泥路上,陈浩握着手中的车钥匙,打算送走了弟弟就去小区的洗车房去洗车,送陈泽到小区门口的时候,陈浩想了想还是对着陈泽说到:“妈今天说的那些话虽然是着急了一些,但是以你的岁数也该考虑一下个人问题了,要是有合适的,就先定下来,也不着急结婚,先处着也可以呀。” 陈泽看着小区外面车水马龙的大马路,耳中听着自己哥哥对自己的叮嘱,心里不知在想些什么,等着陈浩把话都说完了,陈泽突然就接了那么一句:“你们既然都这么说了,那今年过年的时候,我还真有一个人想领过来然你们都见见。” 陈浩被自己弟弟话给惊住了,缓了一会才开口说到:“好小子,我说你怎么从来就不着急那,感情在这儿等着我们那。保密工作做的不错呀,说说吧,怎么把人家姑娘给追到手的?” 陈泽看着他哥哥,幽幽的说了一句:“人是我追的没错,但那不是姑娘,而且这个人你也是见过的。” 弟弟说他有对象了,但是不是姑娘,而且这个人他也是认识的,陈浩的大脑现在处在当机之中,脑海里现在无限循环的就是这么几句话。 等到他终于重启了之后,心里的一把火就升了起来,他拎着陈泽的衣领对着他说到:“那个王八蛋是谁?你带我去找他。” 陈浩是了解自己弟弟的,那是在乖不过的一个人了,能走上这么一条道路,那肯定是被别人给带歪了的,所以他反应过来后,第一个念头就是找那个人去算账。 面对愤怒的哥哥,陈泽脸色不变的说到:“你要见他也不难,我回去之后就跟他说,晚上就让他过来接你。” 陈浩现在虽然处在愤怒的状态,但是他脑袋还是很清醒的,陈泽的话怎么听怎么觉得不对,而且陈泽这态度也太有恃无恐了吧,这不太像是要跟家里出柜的状态呀? 心下生疑的陈浩将弟弟哥哥对他说过的那句话又重新的翻出来品了品,终于品出了不同的味道,他想着不是姑娘,我还见过,晚上可以说来接人就能接人的,在加上弟弟的这个态度,难不成阿泽说的是……. 想到那个人选,陈浩立马瞪大了眼睛,满脸不可思议的望着陈泽。 见自己的哥哥貌似很可能是猜出什么了,陈泽也没出声附和,只是挑了挑眉毛。 陈浩跟他做了二十几年的兄弟,对陈泽的肢体语言在熟悉不过了,陈泽虽然口中什么都没说,但是他的动作已经表明一切了。 陈浩见状咬着牙根对陈泽说到:“你小子是不是疯了?你怎么什么都去招惹?” 陈泽闻言盯着他大哥看了许久,直到把陈浩看的都有些心里发毛了,才开口说到:“具体的情况复杂的很,不是一两句就能说得清楚的,你要是真的想听我找个时间好好的与你说一说。” 陈浩心里现在是七上八下没底的很,他就想知道一个准确的答案,于是他继续的开口说到:“你少跟我打马虎眼,有什么话你今天就一次性的跟我说清楚了。” 陈泽闻言看了看四周,见这里人来人往的,不是一个谈话的好地方便说到:“在这里说话不合适,我们找个人少的地方。” 陈浩认可了陈泽提的这个条件,兄弟二人出了门,找了一个清静的茶楼,要了一个小包厢,服务人员上好了他们点的东西,刚刚退出去,陈浩就急不可耐的对着陈泽问到:“你现在可以说实话了吧。” 陈泽给两个人的茶杯都斟满了茶水,端起自己的茶杯喝了一口说到:“就是你想的那样,我要带回来的人就是在爸爸出事儿的时候,过来帮忙的咱们家的门神。” 陈泽的话刚说完,就见他哥用一脸你脑子坏掉了的表情在看他,陈泽见状在心里撇撇嘴,心想着还是不要在这个时候再刺激他哥了,所以他捧着自己的茶杯,继续的坐在一边慢慢的饮茶。 陈浩到底是见过世面的人,虽然被连续的暴击打击的没了半条的血,但是他很快就调整过来了,他拿出当初与招商的那些人谈判的架势对着陈泽说到:“你是成年人了,按理说你的私事我虽说是兄长,但也是不好过问的。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咱爸咱妈?咱爸才刚出院,咱妈的高血压好不容易才控制住的,你现在闹这样一处你想干什么?看爸妈的身体太好了给他们找点刺激的?你就不怕刺激过度了他们二老受不了背过气去?” 陈泽闻言握着茶杯的手紧了几下,将瓷质的被子握的咯吱咯吱的响,终于在茶杯爆裂之前,陈泽松手了,他抬头看了看自己的大哥,对着他说到:“情不知所起,却一往而深。哥,我喜欢他,我控制不了自己。” 陈浩听的额头爆青筋,一把抓起自己放在桌子上的汽车钥匙,站起身说到:“是不是那个什么门神诱,惑你的?我找他算账去。” 话刚说完,陈浩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动不了了,然后一直坐在椅子上的陈泽就像是在变戏法一样的突然在他面前飘了起来。 经过自己父亲的哪一回事件,陈浩自问对这些事情已经有一些了解与接受度了,但是陈泽随后作出的那些动作却完全的超出了他的想象。 陈泽用了几分钟的时间,将自己现在所掌握的法术在陈浩的面前施展了个便,等到他终于解除了法术让陈浩可以自由行动的时候,陈浩的表情已经完全的木了。 可是陈泽仿佛觉得这些刺激还不够,他冲着还在当机的陈浩说到:“也许不久,也许很久,总之有一天我应该是要离开的。” 他的话终于让陈浩回了神,他闻言皱着眉头对着陈泽说到:“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陈泽闻言便将修行的事情简单的与他交代了一下,然后饮着杯中已经变的温热的茶水说到:“机缘巧合,让我走上了一条不同的道路,这条道路之上荆棘满布,我无论是继续的走下去,还是半途夭折,终归是没有在回头的机会了。” 陈浩闻言拿在手中的车钥匙‘啪嗒’一声落在了地上,他抱着脑袋趴在茶桌上哀嚎着说到:“以往咱爸厌恶那些神呀佛呀的东西,我总以为是他脾气固执思想太古板了,现在一看老爹果然是对的,可不是就把我兄弟给拐跑了吗,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咱们兄弟就是前车之鉴那。” 陈泽闻言哭笑不得的看着他哥,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安慰他。 就在此时,原本趴在茶桌上的陈浩突然抬起了头,表情严肃的对着陈泽说到:“你那个什么神的,先别往家里边带,我怕爸妈在被他给吓出个好歹的。我先回去想办法探探他们的口风,你在等等。” 这就是他哥,不论对错都站在他这边的哥哥,陈泽眨了眨眼睛,红着眼眶说到:“哥,谢谢你。” 陈浩闻言极不耐烦的说到:“自己家的兄弟,少给我说这些,你赶紧走,我现在看着你脑袋就疼。” 第74章 虽然被哥哥给赶了出来,但是陈泽此时的心情却是格外的好,他坐在归途的汽车上,一路哼着小曲回到了家里。 一进门,活泼的二黑就冲着他铺了过来,被打扫的干干净净的大门口里,摆着一只已经死掉了的野鸡,二黑最近一直都在练习狩猎,这些野味都是它的猎物,被它抓到了之后带回来加餐的。 冲着见状摸了摸它的头以示奖励,心里却无比的庆幸,幸好他们家的二黑变聪明了,知道有主的东西是不能碰的,要不然把被人家家养的东西给叼回来,那他可就得承受左邻右舍的吐沫星子了。 把二黑的猎物拎起来丢进了一旁的空屋子里,这些还带着毛皮的东西陈泽是不知道要怎么处理的,所以它们的命运就是先被丢在一旁,然后等石公回来之后自然会将它们给料理好的。 放好二黑的猎物,陈泽推门进了屋里,往厨房里一看,果然在菜板上看到了一块精瘦肉和两把新鲜的绿叶蔬菜。 这是石公带回来的,现在家里一日三餐的材料都是由石公来提供的,全部都是最新鲜最顶级的,陈泽虽然疑惑这些东西的来处,但是想想石公为人,也就安心的用了。 换好了居家的衣服,陈泽洗干净手来到了厨房,拿着那块一斤多的精肉看了一下,觉得应该不是猪肉,感觉更像是牛肉或者是羊肉。 陈泽决定把这块肉与家里的萝卜一起给炖了,反正不管它是牛肉还是羊肉,配萝卜总是没错的。 至于那两把青菜,韭菜一会洗洗加上鸡蛋给炒了,菠菜就先方一方,等明天早上做汤用吧。 决定好了菜单,陈泽手脚麻利的在厨房里忙活了起来,等到太阳落下,月亮露脸的时候,石公带着一身的风霜回到家里来了。 一进门,迎接他的便是满室饭菜的芳香,不大的厨房里陈泽忙碌的身影显得特别的凸出,石公温柔的看着那个为他忙碌饭菜的人,心中溢着满满的幸福感。 陈泽的手脚真的很快,等到他将饭菜全部都做好了,招呼石公和二黑过来的吃饭的时候,就见石公穿着一身白底小蓝格子的居家服踩着拖鞋过来了。 就算石公现在上下的一身都是陈泽给买的,但是每每看着石公穿成这样出来,陈泽还是忍不住有种想要爆笑的冲动。 陈泽轻咳了几声,将已经窜到喉头的笑声给压了下去,然后将石公的大海碗里装满了饭,给他递了过去。 这一顿饭吃的很安静,有石公在的时候陈泽是从来都不用担心剩菜剩饭的问题,每一次陈泽吃完了之后,石公都会将剩下的饭菜吃的干干净净的。 晚饭后,陈泽泡了两杯淡茶,将昨天石公带回来的灵果洗了一些,放到果盘里端了进来。 两个人一边喝茶吃水果,一边看电视聊天,陈泽闻着石公身上即便是换了衣服也没办法掩盖的火气味,对着他说到:“灵器炼制的怎么样了?新武器使着还顺手吗?” 石公最近一直都在炼制新的武器,从铠甲、斩马刀、到他的护身铜镜,全部都要被重新的炼制一边,所以他最近回来的时候,身上总能带着灵火的热量与新装备的厉气。 就在他们说话的时候,大猫二黑踩着猫步过来了,它来到沙发旁,刚想要跳上去,却在半空中被石公给抓住了。 二黑到了石公的手里,在没了往日的威风,背着耳朵讨好的冲着石公叫了一声。 石公抓着二黑,上下的打量了一下,然后又在手里颠了颠分量,才点点头满意的说到:“长大了,也长肉了,很好。” 那样子,就像是长辈对着自己家里长高又长壮了的小鬼。 陈泽从石公的手中接过了二黑,放在自己的大腿上,安抚的给它顺了顺毛,然后从水果盘里摘了几粒葡萄下来,拨了皮给二黑吃。 石公见状一脸‘你太宠它了的表情’但是对于陈泽的动作,他却没有阻止,端着自己手中的茶水,慢慢的喝着。 时间就在闲聊中悄悄的过去了,等到时针指到了11点的时候,陈泽关上了电视准备休息了。 看到陈泽过去床,石公立马放下手中的茶杯,起身告辞出去了,陈泽自己躺进了铺好的被褥里,却怎么都睡不着了。 打从武功山回来之后,陈泽与石公两个人的关系可以说是发生了一个质的变化,最根本的变化便是供奉石公的人从陈家的家主变成了陈泽, 这样一来石公便从保家仙变成了守护神,两个人的关系可以说是更亲密了。 只不过关系是变得更亲密了,石公也跟着变得更守礼了,原本在修炼结束的石公,石公还会留下陈泽的身边,在床头给他念清心咒或是哄着他休息,现在可好,时间一到,石公便会乖乖的退出屋去。 陈泽有些烦躁的翻了一个身,给自己压了压被角,心中无比的怨念,以前压被角这种活计都是石公来做的,那里轮的到自己,哪像现在,自己晚上踢了被子也没人知道,生生的把他冻醒了好几回。 带着对石公的思念,陈泽在一片混乱的思想中睡了过去。 那边,石公也没有走远,他就在陈泽的窗外,顶着零下十几度的低温,守在陈泽屋子的外面,直到里面传出了均匀的呼吸声,石公才转身离开。 他也并没有走远,而是来到了镇子东头的土地庙,那里南源镇的老土地与刚刚寻游完的阿鼎正在那里等着他。 看见石公过来,老土地笑眯眯的与他打了一个招呼,而阿鼎则恭恭敬敬的抱拳行礼,口中喊着:“学生见过老师。” 没错,这一回阿鼎也算是因祸得福,虽然石公出来之后确实的结结实实的收拾了他,却也将他收在门下,做了开山的大弟子。 老土地闻言摸了摸自己的山羊胡,乐呵呵的冲着石公说到:“石公这一次虽然遭遇了心魔,却也借着这个机会淬炼了自己的神魂,想必此时已经是进阶为地阶顶峰了,真是可喜可贺呀。” 石公闻言很是客气说到:“些许气息的变化都瞒不过您,阿翁真是好眼力。” 这样的回答就算是承认了,所以阿鼎一听赶忙说到:“学生恭喜老师进阶成功。” 听到石公承认了,老土地也很开心,毕竟石公越强大,他所在的这一片土地就越安全。 不过他还是记得今天是应石公的邀约,他们才会聚在一起的,所以他便开口说到:“不知石公今日叫小老儿过来,是有什么样的吩咐?” 石公闻言回到:“吩咐不敢说,只是有些事情搞不明白,想着阿翁你在人间日久,所以便想要过来请教一下。” 老土地闻言回到:“石公请问,小老儿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说完便等在那里准备听石公的问题,谁知道等了半天,却不见石公开口。 土地公于是充满了疑惑的望了过去,却见石公吞吞吐吐的似是不知要怎样开口,但是最终他还是下定了决心,一咬牙说到:“请问阿翁,如今人间的婚礼都是怎样办的?有什么样的讲究吗?” 老土地闻言一愣神,随即想到了石公家中的那位便也释然了,想了想便说到:“如今凡人举办婚礼,说讲究也真讲究,说不讲究也有那百无禁忌的。但总结起来无非就是吉日吉时举办婚宴,亲朋好友聚在一起给新人们送上祝福,与古时到是没什么差别,只不过礼节上就简化了不少,还加入了许多的西洋玩应儿,那些就不是小老人能理解的了。” 石公闻言看了看一直在旁边欲言又止的阿鼎,便对他说到:“你可是有什么话要说?” 阿鼎闻言立即开口说到:“学生回老师的话,最近学生在凡间巡查的时候,经常能够看到一些凡间的事情,听说现在凡人结,合最重要的一件事情便是去领一个叫做结婚证的东西。” “结婚证是什么”石公闻言问到。 “就像是咱们那时候的婚贴,一样都是要到衙门里去备案的。”老土地闻言回到。 石公闻言点了点头,然后冲着阿鼎问到:“还需要些什么,你一次性都与我说清楚了。” 阿鼎闻言迅速的回忆着自己这些天正在追的那一部家庭轻喜剧,然后掰着指头对着石公说到:“需要的东西可多了,像什么房子呀,车子呀,彩礼呀,买三金呀,还有要见双方的家长,要会讨好岳父和丈母娘。还有老师,你的年纪与陈檀越差的有些大了,他们家可能不会太满意。不过好歹您一直都是单身,这样一来就好办多了,还有您的大舅子和他的老婆孩子,处好了那也是您将来登门的一大助力…….。” 阿鼎洋洋散散的说了很多,石公越听没有皱的越紧,等到阿鼎终于停下了之后,石公眉头都已经可以夹死蚊子了。 见阿鼎终于不说话了,石公便冲着他问到:“这些事情你都是从哪里知道的?” 阿鼎闻言很是干脆的回达到:“电视上呀,都是这么演的,有好几个台都在播出的,这消息绝对的错不了。” 石公闻言想了想自己常常在看的新闻联播,对阿鼎的话便多了几份的相信,他低头思索了一下然后说到:“感谢你们告知的消息,我会好好的斟酌一下的。” 说完便冲着老土地抱了抱拳头,转身离去了。 第75章 陈泽发现最近石公似乎是变得更忙了,虽然他还是会准时的回家吃饭,但是那种来去匆匆的状态却是更明显了。 起初,陈泽并不太关心石公的状态,以为只不过是武器煅造到了紧要关头,石公才会特别关注,可是等到石公将一身上下的法器全部都升级成为灵器的时候,他忙碌的状态依旧没有出现转变的时候,这让神经历来都很大条的陈泽也不仅有些担心了。 于是陈泽开始格外留心起石公最近的一举一动,终于有一天,陈泽看到了正捧着《新婚姻法》看的津津有味的石公,突然有一种自己仿佛是被雷劈到了的感觉。 正在看法律条文的石公此时也发现了提早下班归来的陈泽,他看着陈泽仿佛是石化了的样子,自己也颇有一些不自在,但他还是极其镇定的说到:“现在人间的律法真是奇怪,文字也挺怪的,叫我看着真是不太习惯。不过入乡随俗,我还是会按着现在的习俗来操办的。” 陈泽现在的大脑出在一片空白的状态,所以他对石公刚刚说出的那些话并没有太多的思考,只是傻傻的随声附和了一下,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就把刚才自己说过的话给忘了个精光。 等到晚上陈泽休息了之后,石公便夹着那本薄薄的《新婚姻法》来到了土地庙。 庙宇之前,老土地和阿鼎正在那里等着他,见到他过来,老土地便开口对着石公说到:“小老儿白日之时到市里面的婚姻登记处去看过了,现在的凡人到它们那里去结婚,需要那个身份证、户口本、还有所在街道给开的单身证明。这些似乎都是凡人表示身份的东西,咱们这里没有,要是是在不行的话,就用法术给变幻出来,反正市里给办证的那些人也不查真假的。” 土地公的话才刚刚说完,阿鼎就拿着一小块方形的小纸块过来了,他将手中的小纸块抵到了石公的手中,神秘兮兮的对着他说到:“若是您想要在快一些,找这个人就没错了,他是专门替人跑腿办证的,我在他们家发现了厚厚的好几摞的各种证件。” 石公闻言很开心,一位阿鼎给自己找到了什么捷径,他打开手里的小纸块一看,就见上面是很醒目的两个大字‘办证’。 ………..((#‵′)凸,这是石公当时的反应。 被抽了一顿的阿鼎抱着脑袋蹲在一旁,哀嚎着说到:“老师您别打了,学生的脑袋太硬,打疼您的手就不好了,要不然我到山神那里去把他的石锤借来,这样您还能省点力气。” 石公看着到现在还游离在状况之外的阿鼎,生平第一次有了一种无语问苍天的感觉。 那一边,阿鼎见石公停下手了,便移开当着脸的手,小心仔细的观察了一下石公的面部表情,见他是真的不生气了,他终于跳起来说到:“既然这些办法都不行,那就只剩下最后一招了。我们去找政府吧,律法都是他们定下来的,想要改一改那也只能找他们了。” 老土地闻言抿了抿自己的山羊胡说到:“阿鼎所说的也未尝不是一种办法,虽说咱们方外之人最好不要与俗世的官府扯上什么关系,但是为了石公的大事,与他们谈一谈也不是什么难以接受的事情。” 阿鼎听到有人同意他的说法,立马就兴奋了起来说到:“就是吗,恩师的终身大事比什么都重要,我听说政府里有一个相关部门,它什么都能管,咱们只要是找到了它,这件事情准能办成。” 石公严肃的点了点头,思考着去那里找那个相关部门,老土地见事情商量的差不多了,便开口说到:“不论古今,凡是谈婚论嫁之事,都少不了双方长辈的参与,石公你这边的情况特殊,就不用在说什么了,等到陈檀越修行有成之事,在带他到度朔之山去见见郁垒大神也就行了,不过陈檀越那边可怎么办?他父母双亲聚在,咱们总要上门去提亲的。” 石公闻言想了想说到:“小泽的长辈也不只是只有他的父母,这件事情我会解决好的,到是今天在读凡人的婚律的时候,颇有一些不解的地方,你们若是有时间的话,就帮着我参详一下吧。” 说着石公打开了自己带过来的那本《新婚姻法》,三个老古董凑在一起,对着上面的条例逐一的研究了起来。 当夜,石公离开了土地庙之后,并没有急着回到家里,而是神游到了地府,在轮转王殿里找到了已经去世了很久的陈家老爷子。 陈老爷子与石公可以称得上是莫逆之交,两人相交几十年,交情自然是不浅的。 陈老爷子本身也是修炼之人,只不过他的根骨与悟性都称不上上佳,拿得出手的,就唯有勤勉这一条了。 老爷子修行几十年,自由一番功德与道行,所以离世之后,判官也没安排他赶紧去投胎,而是在征求了他的意见之后,在鬼差之中,给他安排了一个文职工作。 石公找过来的时候,陈老爷子正守着地府新出炉的生死谱反复的查阅,在上面查找着可有什么遗漏或是疏忽的地方,等到校对无误之后,这些生死谱上的生灵便可以去转世投胎了。 看见石公进来,老爷子热情的说到:“石公大人,您怎么找过来了,是有什么事情要查找翻阅吗?说出来吧,别的我不敢说,在这一亩三分地上,我还是能帮得上您的。” 石公闻言连忙挥了挥手说道:“我不着急,就是想你了过来看看,您忙您的,等你忙完了,咱们在说话。” 陈老爷子闻言说到:“这样也好,反正我这也没多些了,就请石公您先坐在一旁稍事休息,等我忙完了,咱们就好酒好菜,边吃边聊。” 陈老爷子确实没有忙多久,但是在他忙碌的时候,就有服侍他的小鬼将酒菜都置办好了,等到陈老爷子落笔封墨的时候,一桌上好的酒菜就已经摆上桌了。 老爷子热情的将石公给上了座位,还没等到他开口说话,石公便先一步将温好的酒给陈老爷子斟满,然后对着他说到:“许久没有见到您了,心下甚是想念,不知陈老您最近可好?” 老爷子端起酒杯,一仰脖子全干了,然后说到:“好,过的可好了,工作清闲、上司器重、与同僚们相处的也颇为和善。在这里熬上那么几十年,就是一份不大不小的功德,等到他日轮到我转世投胎之时,凭借这份功劳,那肯定是无病无灾的一生富贵。这等的好事叫我遇上了,怎么可能不好那。” 石公闻言一边继续给陈老爷子倒酒一边说到:“即使如此,那某家也就放心了。如今家里是一切都好,就是小辈们在上面总要思念您一下,所以我就下来看看,也好叫他们安心。” 陈老爷子夹了一筷子菜送进了自己的嘴里,一边咀嚼着一边说到:“石公呀,咱们两个也是好几十年的老交情了,我还能不了解你,你呀那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主,今天你过来找我那绝对就是有事的。有事你就说,凭着咱们的交情,能办的一定帮着你办了。” 石公闻言沉默了一下,面前这个人不仅是他的好友,更是深受陈泽敬重的爷爷,有些话他真的需要斟酌之后才能开口。 陈老爷子见状也不催他,等着石公自己想明白了,好在石公也没有让他等太久,在老爷子第三次端起酒杯的时候,石公终于开口说话了。 石公正襟危坐,态度极其恭敬的对着陈老爷子说到:“今天来到这里,主要是为了向您提亲的。” 陈老爷子闻言一口酒水喷的老远,他握着酒杯想了又想,他们陈家祖孙三代全是带把的,石公这一回莫不是晕了头吧? 于是陈老爷子便小心的问到:“石公,这可是大事情,您莫要那这种事情来开玩笑。” 石公闻言赶紧说到:“某家没有任何玩笑的意思。” 陈老爷子闻言将手中的酒杯放下,盯着石公问到:“那敢问石公,今日所提之人究竟是谁?” 石公闻言轻声的回到:“就是小泽呀。” 陈老爷子闻言顿时是怒火中烧,但是随即便想起了自己孙子那招祸的体质,那刚燃起来的小火苗便‘嗖’一下的灭掉了。 老爷子面无表情的看着石公说到:“那敢问石公,我家小泽他是何意思?” 石公闻言有些局促不安,但是最终他还是转过身解开了长袍,将背部漏给陈老爷子然后说到:“是小泽先同意了,我才敢来提亲的。” 石公背上印着的,正是当时在石洞之中陈泽念给石公听的那一段祭文,这段祭文在生效之后便会浮在空中,由接受祭文的神仙找来载体扩印在上面,作为供奉神仙的祭主对他所供奉的神仙的一种承诺。 原本这段祭文也是要被其它的载体给扩印下来的,但是石公舍不得,这是陈泽给他的承诺,他要永远的将它们给保留下来。 于是,石公将这一段祭文拓印在了自己的背上,这个只要自己不消失就永远都不会消逝的地方,他希望自己的爱情就能如同这份祭文一样,长长久久的存在下去。 见到这份祭文,陈老爷子真是无话可说了,自己的孙子愿意,他还能有什么说的那。 于是陈老爷子放下自己手中的筷子对着石公说到:“石公今日过来所求之事,老夫没有什么意见,只不过我毕竟只是小泽的爷爷,他的亲事,到底还是要他父母点头了才好。” 石公闻言赶紧回到:“这是当然,某家今日过来一是想要询问一下您的意见,第二就是想托您去谈一下小泽父母的意思,看看他们什么时候有时间,我好带着礼物登门拜访。” 陈老爷子闻言很是无奈的点了一下头说到:“我空了就去给他们托梦,问问他们什么时候得闲,有答案的时候肯定会告诉你的。” 石公闻言大喜的说到:“多谢您老成全,我这就去准备礼物。”说完立马就消失了。 陈老爷子看着如同旋风一些消失了的石公,自己对着满桌子的酒菜突然就觉得没了滋味,他拿着筷子,对着桌子上的酒菜翻了翻,然后突然想起了什么,丢下了筷子说到:“不行,我今晚就的去找他们一趟,不是说现在允许什么独的生第二胎了吗,老大他媳妇正好是符合条件的,趁着现在赶紧让他们再生一个,一个孩子真的是太不保险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让什么东西给拐跑了。” 第76章 第二天一早,历樊市老陈家一家四口早上起来的时候全部都带着两个浓浓的熊猫眼。 陈浩夫妇的熊猫眼是因为昨天晚上小两口一起梦到了已经去世多年的爷爷,老爷子笑眯眯的跟他们商量,说是一个曾孙太孤单了,问他们两个什么时候能给陈家在添丁进口。 夫妇二人不敢打断爷爷的话,就只能听着陈爷爷不停的在他们耳边念叨着:“再生一个,再生一个吧,不论是男是女都好,一个孩子真是太不保险了。” 被自己家的老爷子骚扰了一夜的夫妇二人今早起床的时候,发现对方也是一副没有睡好的样子,两个人互相以打听,得了,老爷子半夜托梦要曾孙来了。 等到他们早上起来梳洗的时候,却发现住在他们隔壁的老两口也是跟他们一样的状态,陈浩不仅疑惑的说到:“爷爷不会是除了想要曾孙之外,还想在要一个孙子吧,这可是太难为爹妈了,他们可都是五十多岁的人了。” 一旁的陈家大嫂听着自己丈夫那不着调的话,狠狠的给了他一个白眼,口中说着:“别胡说八道了,爷爷才不是那么不靠谱的人那。” 说完便看着自家的丈夫一脸暧昧的冲着自己走了过来,坏笑着对着她说到:“既然爷爷这么想再要一个曾孙辈的孩子,那咱们俩就努力一下给阳阳添一个弟弟或者是妹妹吧,这样老爷子泉下有知,也会很欣慰的。嗯,咱俩已经有一个儿子了,这一回最好是一个女儿,这样就儿女双全,正正的凑成了一个好字了。” 成大嫂闻言脸羞的通红,轻轻的啐了陈浩一下说到:“谁要跟你生女儿,少不要脸了。”说完推开丈夫,出门哄儿子去了。 陈浩被妻子埋怨了,却没有半点不开心的意思,他摸着下巴自言自语的说到:“当然不要脸了,要脸没闺女呀。” 等到陈大嫂做好了一家的饭菜,叫家里人过来围桌吃早点的时候,一项都很活泼的小阳阳端着自己的饭碗,拿着自己的小饭勺,一边往自己的嘴里送饭,一边对着自己的爹妈说到:“爸、妈、昨天晚上阳阳梦到了一个白胡子的老爷爷,他可喜欢阳阳了,还陪着阳阳玩了好久那。” 一家人闻言狐疑的很,眼神互相的对望了一下,然后陈爸爸似乎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便放下了手中的碗筷,一脸慈爱的对着自己的小孙子问到:“那个爷爷长的什么样子?阳阳你还记得吗?” 小阳阳闻言使劲的点着自己的头说到:“记得记得,那个爷爷穿着灰色的衣服,胡子白白的,有这么长。”阳阳用手在自己的下巴上比出胡子的长度。 他所形容的那个人影,昨天晚上家里的四个大人都梦到了,就是他们家的老爷子,错不了的。 饭桌上顿时是一片的肃静,气氛霎时就变得古怪了起来。 陈大嫂很敏,感的发现了气氛的异常,虽然她不明白这是为什么,但是她还是很机灵的给自己的儿子夹了一筷子的才,送到了他的碗里,然后对着他问到:“那白胡子的老爷爷都陪着阳阳玩什么了?” 阳阳把他妈给他夹的那根菜拨进了嘴里,然后仰起脸,用沾着油花的小嘴巴说到:“爷爷给阳阳骑大马,抛高高、还给阳阳讲故事。” 陈家大嫂闻言又给儿子夹了一口瘦肉,喂到了他的嘴里,然后对着他说到:“阳阳乖,你后要是在梦到那位白胡子的老爷爷,要开口叫太爷爷的,知道了吗?” 小阳阳闻言一脸天真的冲着他妈问到:“什么是太爷爷呀。” 陈大嫂闻言愣了一下,才想起自己嫁过才没多久,陈家的老爷子已经去世了,所以在小阳阳的世界里,是从来都没有太爷爷这个名词的。 于是她给儿子擦了擦满是油污的小嘴巴,然后对着他回到:“太爷爷就是爷爷的爸爸,阳阳以后在看到他要有礼貌的,知道吗?” 小阳阳闻言认真的点了点头,然后抬头又问:“那要是爷爷的爷爷阳阳应该叫什么那?” 成大嫂是在是没料到儿子会如此的举一反三,连忙在脑中思索着自己小时候,外公给自己普及的那张辈分图,来回的顺了好几遍才开口说到:“应该是叫高祖父吧,是这样的吧?”说完转过头去看自己的丈夫。 却见丈夫此时也没工夫搭理她,他才是正板着自己的手指头在那里算着那。 看着自己大儿子犯二的样子,陈爸爸就觉得自己的胸口有一点堵得慌,在想想刚才儿媳妇说的那些话,陈爸爸就明白了,昨天他们家老爷子是真的回来了,不仅回来了,他还挨个的把家里的人都见过了。 陈爸爸想着想着,就想起了昨夜在梦里,陈老爷子与他提过的那件事情,本来还以为是自己睡的不踏实,所以才会做的荒唐梦罢了,现在一看,也许老爷子梦中说的那些都是真的那。 这么一想,陈爸爸就觉得自己的心里挺窝火的,他看了一眼正在逗孙子的老伴,又扫了餐桌上的众人一看,才开口说到:“行了,都吃饭吧,要不然你们一会上班就要迟到了。” 众人闻言看了一下时间,发现果然不早了,便赶紧的端起碗筷吃起自己的早餐,等到早餐吃完了,大家准备出门上班,顺便送小阳阳上幼儿园的时候,就听得陈爸爸对着自己的大儿子说到:“阿浩,你今天晚上下班之后早一些回来,我有话跟你说。” 陈浩闻言看着他老爸的脸色,心里面咯噔一下,暗叫了一声‘不好’,每一次他老爸露出这种脸色的时候,那就说明他老爹是气急了,而且是有火没出发,遇到这样情况的时候,最好的办法就是赶紧溜走。 于是陈浩一边将父亲的嘱咐都应下了,一边抱着儿子带着老婆,连跑带颠的离开了家里。 出了楼道的的大门,陈浩一边抱着儿子往车库那边走,一边想着昨晚爷爷托梦之时到底跟他爹说了什么,居然让他老爹一大早的就生了这么大的火气。 该不会是他弟弟的事儿吧? 想到这里陈浩便觉得有些待不住了,他将儿子交给了跟在后面的妻子,对着她说到:“我突然想起来了,昨天我们局里有一份文件让局长给带回家里去了,那份文件今天早上开早会的时候还要用到,我还没看过那。这样吧,我今天就不送你和儿子了,你把阳阳送到幼儿园去,然后打车去上班吧,我得开车去接局长,从他那里把文件先要过来看看。” 陈大嫂听到丈夫这么一说,就将儿子接了过来,然后对着陈浩说到:“那行,我就先带着儿子走了,你自己路上小心一些。” 陈浩目送着妻子带着儿子走远,然后进到车库里,找了一个没人关注的犄角旮旯,从兜里掏出了手机,找出陈泽的号码就拨了过去。 那一边,陈泽才刚到学校,到车棚里锁好了自己的自行车,还没等他走出车棚那,陈浩的电话就打到了。 陈泽从裤兜里掏出手机一看,见是自己的哥哥,就赶忙接通了电话,电话一通,里面传出的便是他大哥的低吼声,就听陈浩低声的冲着他吼道:“你小子想干什么?我不是说过了让你先等一等的吗?现在好了,昨天晚上爷爷来托梦,咱爸好像是知道什么了,今天一早起来,那脸阴的,都要下暴雪了。刚才咱爸还让我今天晚上早点回家,你到底跟爷爷说什么了?也告诉我一声,让我别这么的被动。” 陈泽被他哥的一番话给镇住了,脑袋里就是‘他爹知道了、他爹知道了、他爹知道了’这几个字的无限循环,等到好不容易才反应过来之后,才急忙的开口对着电话说到:“哥,我什么都没说过呀,自打爷爷没了,我就没在梦着过他,我那有什么机会找他老人家为我说话呀,你是不是搞错了?” 他哥闻言在电话那一端没好气的回到:“弄错了?不可能,昨天我们老老小小的一家五口全部都梦到爷爷了,他老人家还强烈建议让我跟你嫂子再生一个。就算我们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那小阳阳那,你侄子打出生可就没见爷爷的面,连他都能梦到,这就不是我在瞎想了吧。” 陈泽闻言整个人都木了,他呆呆的拿着电话低声的说到:“那可怎么办才好?” 陈浩闻言回到:“我怎么知道,反正我看咱爹这回八成是知道了,你把皮子崩的紧一点,好好想想要怎么应付咱爹吧。我这边时间来不及了,我得赶紧上班去了,我就是告诉你一声,让你有一点的心里准备,好了,我上班去了。” 说完,陈浩便挂了电话,留下陈泽一个人呆站在自行车棚里。 第77章 自从早上接到了自家大哥的那一种电话之后,这一条陈泽都很不在状态,有课上的时候还好,陈泽的敬业精神可以让他暂时从忧虑里挣脱出来。等到没课的时候,陈泽就完全是一种六神无主的状态。 为了不让自己在胡思乱想,陈泽一直都在找事情给自己做,等到将办公室扫了五便又拖了六便之后,陈泽盯着大家奇异的眼光,将自己心里的那股不安给强压了下去。 好不容易才挨到了放学,陈泽魂不守舍的推着自行车回到了家里,做好了晚饭等着石公回来。 晚上六点整,石公准时的出现在了屋里,已经家门,石公便觉得今天屋里的气氛貌似有些不大对劲,虽然依然是饭菜之香萦绕四周,但是这屋里也太过肃静了吧? 疑惑不已的石公绕过饭桌,推门进了卧室,卧室里面并没有电灯,陈泽就那么安静的坐在沙发上,呆呆的好像正在为什么事情想的出神,要不是石公的眼神特别的好,还真不一定能够马上的发现他。 这孩子只有遇到难事的时候,才会出现这种呆呆的不知所措的神情,看到陈泽露出这样的表情,石公便觉得心疼的不行,他快步的走到陈泽的勉强,蹲下身子看着他问到:“阿泽可是遇上什么难事了?说出来我来帮你处理。” 听到石公的问话,陈泽才恍然的回了神,躲避着他的眼神说到:“没事的,我就是今天有点累了,在屋里歇一会。你回来的正好,我刚把饭做完,咱们出去吃饭吧。” 陈泽这种避而不谈的态度,当然不能让石公满意,于是他拦住正要起身的陈泽说到:“你心中有事儿,这我能感觉的到。但是你究竟在为何而忧心,这一点我没方法猜出来。说与我听不行吗?你这样让我很担心的。” 陈泽闻言抬头看了石公一下,见他眼中全是对他的担忧,心里是又感动有愧疚,于是他开口说到:“我哥哥今天早上打电话给我,说是昨天晚上爷爷给家里人托梦了,我们之间的事情爷爷好像也告诉爸爸了。我爸好像挺生气的,还让我哥今天晚上早一点回家。” 与陈泽的忧心忡忡不同,石公闻言却是一脸的开心,陈泽的话才刚刚的说完,石公便站起身,有些兴奋的说到:“陈老爷子这么快便开口了?我还以为他是还要等上几天的。不过快一些也好,办事情的赶早总比赶晚强。只是我这礼物都还没有准备齐全,这么好就这样的登门拜访那。” 陈泽目瞪口呆的看着在那里自言自语的石公,过了好半晌之后,他才开口有些艰难的问到:“石公,你原本就知道爷爷要与我爸去说的,是吗?” 石公闻言立马压下了自己心中的兴奋,对着神情有些诡异的陈泽回到:“是呀,本来就是我拜托陈老爷子去你们家探的口风,我想着既然是要上门提亲的,那总要找上个双方都觉得合适的日子,所以就拜托你们家的老爷子去给传个话,看看你的家人什么时候能有时间。” 让自己担惊受怕了一整天的罪魁祸首居然是石公??? 这样的发现让陈泽觉得是哭笑不得,他一把推开了挡在自己前面的石公,对着他说到:“你打招呼之前就不知道与我先说一声吗?我哥今天给我打电话的时候,差一点没把我给吓死。” 石公闻言想了想,觉得自己这一回貌似是被冲昏了头脑,做事的确是有些急切了,于是他对着陈泽说到:“是我考虑不周,阿泽你切勿怪罪,我下次在做事情的时候,一定与你提前的商讨一下。” 石公既然已经认错并且表示将要悔改了,陈泽也就不再纠结了,陈泽的脾气就是这样的,当着面将事情都说清楚了,能过去的也就让他过去了,没必要揪着不放的。 所以陈泽便拉着石公的手,两个人一起往外走,边走陈泽边对着他说到:“行了,没事了,走,咱们出去吃饭。” 就在陈泽这边的问题和平解决了的时候,此时的历樊市里,陈泽的大哥陈浩却正在接受他父亲犹如暴风雨一般的审问。 这事儿的时间还要往倒,倒回陈浩刚回家的时候,其实这一天过的心神不宁的何止是陈泽一个人,作为共犯的陈家大哥这一天过的也是着实的很不咋地。 还好,他在单位里不但不小的也算是一个领导,早会开完了之后,找了一个借口往他的办公室里一待,一天就都没有出来,所以他那各种反常的行为,也就十分自然的没有被单位里的其他人知道,要不然陈大科长的一世英名,看就很难说还在不在了。 不过在单位里面可以躲着,回到家里的时候这招可就不好使了,陈科长一想到回家之后要面对的狂风暴雨,就有种在也不想踏进家门的欲,望。 但是他这个念头是不可能实现的,所以下班时间一到,他还得乖乖的开车回家,而且由于今天早上家里老父亲的特别交代,他今天还不能耽搁,得早早的回去。 此时此地陈泽哥哥的心情,那是绝对不足以向外人道的,他就不明白了,为什么每一次惹事的是陈泽,可是倒霉却总是他,这是哪门子的倒霉规律,实在是太不合理了。 可是心里哪怕是在不情愿,家总是要回的吧,毕竟家里除了他父亲之外,还有他的老婆和儿子那,一想到他们,陈浩就觉得自己的身上仿佛就像是冲了电一样,瞬间就充满了力量,他以一种革命党人无所畏惧的精神,开着车回到了自己的家里。 陈浩磨磨蹭蹭在车库里将车挺好,轻手轻脚的爬完了楼梯,等到他打开家门想要悄悄的进屋的时候,就见自己的老爸正马大金刀坐在家里的沙发上等着他那。 陈浩一进门,爷俩就撞了一个对脸,陈爸爸抬了抬下巴,示意了一下他对面的那个小板凳,陈浩半点不敢反驳的就坐上去了。 见儿子做好了,陈爸爸握着手里的茶壶,喝了一口里面的茶水然后斜着眼睛冲着自己的大儿子问到:“说吧。” 陈浩闻言打着哈哈含糊着回到:“说什么呀?” 陈爸爸闻言‘啪‘的一声将自己握着的茶壶放到了桌子上,冲着陈浩吼道:“你小子少在这里给我嬉皮笑脸,还说什么,当然是你弟弟的事情,你都知道多少?痛快的给老子说出来。” 陈浩闻言连连说着:“没….也没多少…。” 然后看着他爸的脸色,觉得这一回是躲不过去了,只好先试探性的问到:“那您都知道多少呀?” 陈爸爸闻言一瞪眼睛回到:“我还没有找你算账那,你还敢反过来问我?我问你,你弟弟的那些事情你是不是早就知道?” 看见自己的老爸怒了,陈浩也只能缩缩脖子点头认了,在老爸怒火中烧的眼神中,将自己知道的都说了。 陈爸爸一听,火气更大了,他指着陈浩说到:“好呀,你们一个两个的都长大了,翅膀长硬了,居然敢合起火来骗我了,敢情这一个家三个老爷们里面就我一个不知道的,你们真行呀你们。” 陈浩一听赶忙的辩解道:“爸,不是我不想跟您说,问题是我说了您能相信吗?当初您跟爷爷是只为什么闹的那么僵,我们也是知道的。要是跟您说了,就您那脾气,一准的您得当成是一个荒唐的笑话来听,我要是在往深了说,您准得大耳刮子招待我,我们是实在不敢那。” 这就是默认了,也就是说昨天晚上他们家老爷子过来托梦的时候,跟他说的那些话都是真的了? 自己的老爸成了一名鬼差,儿子变成了一个半仙,还给他找回来一个神仙,陈爸爸只要一想到这些,就觉得自己的呼吸有些困难,大脑也跟着乱成了一团浆糊了。 他伸出手指,颤颤巍巍的指着陈浩说到:“你还知道荒唐那,你为什么还帮你弟弟瞒着?你知道荒唐你不拦着你弟弟一点。” 陈浩闻言觉得自己真的很冤得慌,就忍不住的辩解道:“教他学道术的又不是我,那是爷爷教他的,我招谁惹谁了。” 陈爸爸闻言又想起了自己已经去世了的老爹,那不靠谱的脾气,自己的小儿子一定是被他给带坏了的。 想到这里,陈爸爸就对着坐在板凳上的大儿子说到:“等一会娟子下班,你妈把阳阳接回来之后,晚饭就让他们娘三个自己吃吧。你就开着车带我回一趟老房子,那个什么神的不是带话说要见我的吗?好呀,我同意,我不用他们来找我,我这就过去找他们。” 陈浩闻言眼睛转了几下,然后回到:“那好,那我先回屋换一下衣服,我这一身的西服,弄出折子了明天就没办法穿了。” 说着陈浩就往自己的屋里走了过去。 陈爸爸看着他,突然在他身后说了一声:“站住。” 陈浩闻言停下了脚步,转过身子冲着他老爸讨好的问到:“爸,什么事儿呀?” 陈爸爸冲着他冷笑了一下说到:“把你兜里的手机交出来。” 陈浩闻言有些惊慌的说到:“爸,你要我手机干嘛?你要是想打电话,就用咱们家的座机,要不然万一要是有人打电话找我,我接不到可怎么办?” 陈爸爸闻言轻哼了一声说到:“当我不知道你那一点的小心眼子,想打电话给你弟弟通风报信是吧,我就知道你小子靠不住,赶紧麻溜的把电话给我交出来,要是有人给你打电话,我会叫你小子的。” 陈浩闻言不情不愿的交出了自己的手机,陈爸爸看着他脸上那种不情愿的样子,心里就觉得有一种难得的痛快,他接过了大儿子递过来的手机,往自己上衣的口袋里面一塞,然后得意洋洋的看着自己的大儿子说到:“小子,告诉你,这姜还是老的辣,别看外面叫你是什么青年才俊,那都是人家捧你的,你小子想跟我玩心眼,在练两年吧。” 陈浩闻言低着头,貌似已经接受了陈爸爸的教育,并且在真心的悔改了,陈爸爸见状,就挥了挥手,让他回屋里换衣服去了。 进了自己的屋的陈浩,一改刚才在外面的那种要死不活的样子,他将屋门紧紧的关好,并且轻轻的落了锁,然后快速的将卧室里的电脑打开,上了QQ之后,在线给陈泽发送起了即时消息。 第78章 这一边,陈浩在与自家老爷子斗智斗勇,那一边,陈泽与石公两人之间的气氛确是和谐的很。 刚刚吃过晚餐,陈泽进屋之后习惯性的打开了自己屋里的电脑,看到QQ里面自家大哥发过来的即时消息,陈泽就好像被火烫到了一样,嗖的一下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奔着还在看电视的石公就过去了。 石公此时正在看一部新上映的家庭伦理剧,打算从里面学习一下现在人家的凡人与他们的家人是如何相处的。 可是电视才刚刚打开,里面连续剧的片头曲还没有唱完那,就见陈泽火急火燎的就冲着他跑过来了。 石公见状扔下手中的遥控器,冲着跑过来的陈泽问到:“何事让阿泽如此的惊慌?可是修行之上出了什么差头?” 陈泽闻言停下脚步,连呼带喘的对着石公说到:“我大哥哥刚刚给我发了消息过来,说是我爸让我哥开车送他过来,看看时间,应该不久之后他们就要到地方了,石公,咱们这可要怎么办那?” 石公闻言回到,长辈登门,做小辈的自然要恭敬以待,咱们客客气气的招呼他们就是了,阿泽何必如此的惊慌。 陈泽闻言苦着脸对着石公回到:“我父亲那人脾气不好,突然知道了咱们的事情,心里面肯定是不会太痛快的,这一次他过来,只怕就是要兴师问罪的,到时候他要是那句话说的冲了一些,请石公你一定莫要往心里面去。” 石公闻言淡然一笑说到:“那是你的父亲,便是我的亲人,无论他说什么,我都只会顺应绝不逆反。” 陈泽闻言算是短暂的松了一口气,但是随即他刚放下的心却又提起来了,原因无它,还是因为自己父亲的那个臭脾气,那位的脾气到底有多倔强,身为他儿子的陈泽可是在了解不过了。 如果在此次面谈的时候,自家的老爹又犯了他的驴脾气,石公这边陈泽到是不担心,但是老爹那边万一要是泄气不成反而在伤了他自己,那可就太冤枉了。 但是看着石公那种老神在在的样子,陈泽又不能将心里的想法与他明说,只能自己暗暗的闷在了心底。 忧心忡忡的陈泽魂不守舍的在厨房里洗着石公带回来的那些灵果,希望灵果美妙的滋味可以让找上门来的父亲的怒火小一些。 与陈泽的患得患失不同,对于陈爸爸将要登门的这个消息,石公就显得自然的多了,就见他来到陈泽的卧室里,从衣橱里面翻出了一件陈泽刚刚给他买了不就的衣服,板板整整的穿在了自己的身上,然后对着屋里的大镜子变化了几下表情,努力的让自己看着能够更和善一些。 不论陈泽与石公是怎样的态度,陈爸爸该来的时候是还会来的,就在陈泽刚刚洗好了水果没多久的时候,外面就响起了一阵连串的汽车喇叭声。 陈泽一听便知道那是自己家大哥的汽车喇叭声,他这是在变着法的给自己提醒那,所以陈泽也没敢在耽搁,站起来推门就走出去了。 看着陈泽的样子,石公也知道这是他们在等的人过来了,于是他也跟着起了身,想着门外迎了出去。 陈爸爸一进老宅的院门,就看见一个高大强壮的身影正站在院子里,夜里昏暗的月光丝毫掩饰不住那个人身上凛冽的气势。 陈爸爸跑南走北这么多年,自问虽然没什么大的出息,可也是见过世面的人,但是此时此刻,院中的那个人并未以气势压他,他却觉得自己的脚不知是该抬左还是该抬右了。 见老爸的脚步突然有些犹豫,从他身后走进来的陈浩不免有些疑惑的问到:“爸,你怎么了?” 陈爸爸闻言总算是从那种恍惚的气氛中转换过来了,想一想自己刚才突如其来的胆怯,陈爸爸便觉得自己的脸面有些挂不住了,他恼羞成怒了等了站在院子里的那个人一眼,然后冲着自己的两个儿子说到:“还看什么,还不赶紧进屋去。” 说完,他便先抬腿玩着屋子那边走过去,见他走了,陈家两兄弟便只能在后面跟着,路过石公身边的时候,陈泽不由得冲着石公露出了一个担心不已的表情。 对着惶惶不安的陈泽,石公安抚的冲着他轻笑了一下,然后跟着他们一起走进了屋里。 石公一进屋就看见陈爸爸正坐在沙发上等着他,屋里亮堂堂的灯火将石公此时的面貌呈现在了陈爸爸的面前。 陈爸爸此时才有机会仔细的观察一下他心目中那个拐带他家孩子的‘恶霸’。 就见那个人看着差不多是30左右的样子,身高至少要比他高出一个头,身材伟岸,面似堆琼,目光清冽,气质却极其的英武,人往陈爸爸跟前这么一站,陈爸爸居然恍惚之间居然以为自己来到了战场,而他面前的这一位正是领军出征的将军。 这要是搁在平时,能够见到这样的人物,那陈爸爸的心里就别提会有多惊喜了,毕竟每一个男人的心中都会有一个将军的梦想,哪怕是完不成,能够看一眼也是荣幸的。 但是前提是这位将军他没有拐带自己的儿子,一想起这一条,陈爸爸就觉得自己是恨的是牙根直痒痒。 但是他还没来得及开口,石公到是先他一步开口说话了,就听得他对着陈爸爸说到:“邈行居士,许久不见了。” 陈邈行正是陈爸爸的本名,石公这一开口,到把陈爸爸给问住了,他愣愣的开口说到:“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的?” 石公闻言回到:“这个名字是陈老亲自取的,在为你取名之时还与我商议过,名字取好之后,也是我到命德星君那里去为你测的字,我怎么会不知道。” 陈爸爸闻言指着石公,颤颤巍巍的说到:“你居然是与我父亲一个辈分的人,怎么好意思对一个孙辈的孩子出手,你心里还有没有一点礼义廉耻了?” 这话说的便有些重了,陈泽没想到他老爹一开口便会没好话,赶忙去看石公,怕他生气。 谁知石公闻言却是脸色淡淡,半点不悦的意思都没有,听到陈爸爸的文化之后,石公很是淡然的对着他说到:“我不仅能够看到陈老的孙辈,我还能看到他孙辈的孙辈,如果我愿意,我连他孙辈的孙辈也能够看得到。时间对于我们修行之人来说,是最没有意义的一件事情。” 陈爸爸被石公的回话起了一个倒仰,他深吸了几口气,让自己已经快要沸腾的血液加入一些氧气,要是不这么做,他怕一会自己在背过气去。 陈爸爸调整了一下气息再接再厉的说到:“看你的样子,也是一位有身份的人,男男结合不容于世,自古阴阳相交才是正途,你若是还懂一些礼数,就离开我儿,要不然你走到哪里都免不了要被人戳脊梁骨的。” 石公闻言轻笑了一声回道:“石某人这一生,千军万马带过,刀山火海闯过,哪怕是面对必死之局,也从未退缩过。石某自认行得正做得端,从无有愧于天地人心,何惧他人的流言蜚语。” 陈爸爸闻言低吼着说到:“你不怕我儿子怕,他自小到大何时受过委屈,今日却要为你去忍受别人的指指点点。” 石公闻言忍不住看了陈泽一眼,目光之中是毫不掩饰的温柔与爱恋,看着红着脸低下头的恋人,石公柔声的说到:“这世界上最舍不得他受到伤害的便是我,为此我曾经苦苦的压抑着心中的感情,不敢与他明说。如今苍天怜悯,叫我与阿泽心有灵犀,这是我造化,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放手的。” 哪怕是心里告诉自己要冷静,可是石公的话还是戳到了陈爸爸的肺管子,他一边呛咳着,一边指着石公,口中却是半句话也讲不出来了。 但是石公却仿佛是还觉得火力不够似的,对着已经气急败坏的陈爸爸继续说到:“说句与您不敬的话,我受了阿泽二十几年,未来还有数不清的岁月要继续的守下去。待到那时,居士的孙辈说不定都已经离开这凡尘俗世了。所以您今日的拦阻,于我们来说并没有多大的意义,您能拦得住一时,您拦不住一世,我就在这里,不陨灭就永远不会离开,所以您的阻拦,除了会让阿泽在俗世的这段时间过的不快乐之外,没有任何的实际意义。” 陈爸爸在石公的连环打击之下,气的眼睛都红了,就在他想要开口说话的时候,一直都站立在那里的石公却突然冲着他跪了下来,低头行礼说到:“余爱慕阿泽许久,今日祈求居士,将手中爱子交予我怀中。我必爱她如珍若宝,若是有半点有复于他的地方,甘愿受九天刑雷之劫难。” 石公的这一击绝对是打出了暴击,就见陈爸爸连续的吸了几口气之后,终于是承受不住了,眼睛一翻,晕过去了。 第79章 陈爸爸的突然晕厥,让一直都在悄悄的留意他动向的陈氏兄弟吓了一跳,坐在他旁边的陈浩赶忙往前靠了靠,让已然人事不知的父亲有一个依靠,而一直都在一旁扮演布景板的陈泽,此时也焦急的凑了过来。 兄弟二人焦急的忙活着自己的父亲,却见跪在地上的石公,表情还是与刚才一样,淡然的很。 见到他这个样子,忧心着自己父亲的陈浩便开口说到:“将我父亲气的晕了过去,老先生此时的表情却是如此的悠闲,看开在先生的心里,陈家的分量也不过如此。” 石公闻言扫了与他说话的陈浩一眼回到:“邈行居士只是睡过去了,并没有什么大碍。” 说完便继续规规矩矩的跪在那里,挺直了腰板一动不动的。 兄弟二人闻言一愣,然后便双双低头开始查看起自己的父亲,来来回回的看了好几遍,没发现什么异常。 陈泽不放心,又用灵识在父亲的身体扫视了一圈,最后不得不承认,石公说的是对的,他老爹是真的啥事儿都没有,只是睡过去了。 得出了这样的结论,兄弟二人都无奈的很,陈浩小心的摇了摇靠在自己身上的父亲,想要将他给摇醒,但是无论他怎么努力,陈爸爸依然是睡的香甜,半点都没有要醒过来的意思。 看着自己的老爸在哥哥的召唤下不仅没有醒,反而还有了越睡越沉的意思,连小呼噜都打起来了,江郎才尽的兄弟二人只好又向着跪在地上的石公求救。 石公看到了陈泽的眼神,往陈爸爸那里看了一眼,然后对着他说到:“是先人托梦,等到你们家的长辈将要交代的事情都说完了,邈行居士自然就会醒过来的。” 听石公这么一说,兄弟二人就都在心里合计了一下,完事转头一对眼,都在彼此的眼睛里看到了自己心里的答案。 得,爷爷他老人家又过来了。 自己家的长辈找过来了,兄弟二人也不好在说什么了,陈浩起身将靠在他身上的父亲放在沙发上躺平,陈泽怕他父亲着凉,从屋里拿出了一床的薄被给他铺在身上,陈爸爸就这么舒舒服服的在儿子家的沙发上小憩了起来。 看顾好自己的父亲之后,陈泽就相让一直都跪在地上的石公赶紧起来,谁知一项都对陈泽有求必应的石公此时却是态度坚决的拒绝了他的要求。 在石公的理解中,他此时是正在向陈泽的长辈求亲的,在他们家还没有答应之前,他是绝对不会站起来的,因为那样就代表着石公自己主动放弃了,这是绝对不可能的。 反复劝了半天也没起作用,陈泽见石公还是没有要起身的意思,干脆膝盖一弯,噗通一声跪在了石公的旁边,打算以实际行动,来支持石公。 眼见着陈泽跪在自己的身边,石公怕天凉在冷着他的膝盖,便小声的劝着陈泽赶紧起来。 陈泽也是个认死理的,咬定了石公不起来他就不起来,石公又怕吵着在沙发上休息的陈爸爸,不敢大声的说话,只能轻声细语的在一旁小声的说着。 陈浩坐在沙发椅上,看着跪在那里小声嘀咕的石公与陈泽,又看看在沙发上睡的舒服,现在正在喃喃低语貌似正在说梦话的父亲,突然有了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本来他也想着要劝石公起来的,但是现在却不这么想了,反正这辈子能比神仙高的时候可能就是这么一回了,那干嘛还要拦着那?想当初他去岳父家提亲的时候,差一点没被老丈人严厉的眼神给活剐了,还是丈母娘护着,他才能全身而退的。 现在轮到别人了,凭什么就让他这么轻松?自己的弟弟也是自己从小看到大的,怎么也不能就那么轻易的让被人给带走了。 于是陈浩便气定神闲的坐在了沙发椅上,慢悠悠的喝着自己手中的茶水,还是不是的拿起一个灵果吃,那样子,要多自在有多自在。 等到陈爸爸悠悠转醒的时候,石公和陈泽两个人已经在地上跪了快两个小时了,陈泽此时就觉得自己的小腿一下差不多已经麻木了,连针扎的刺痛感都没有了。 陈爸爸这一觉睡的是百感交集,因为他老爹又找过来了,将他小儿子的特殊体质与石公的地位与陈爸爸明明白白的讲了一边,中心思想就只有一个,这孩子咱们家是养不住的,还是找个能护住他的人,赶紧给交过去吧。 陈爸爸对着这样的事实,也没了反驳的借口,正打算醒过来与儿子和那个什么神的在好好的谈一谈,他爹却不知道从哪里翻出了一幅围棋,拉着他开始对弈起来。 这盘棋一下就是半个时辰,虽然最终是以和棋收场的,但是他父亲的脸上还是露出了心满意足的笑容。 有多长时间没见过父亲的这种笑容了?陈爸爸苦思冥想了许久,发现自己居然已经记不得了。真是不孝哇,等到自己老去的那天,估计是要在底下挨父亲的拐杖了。 惆怅感十足的陈爸爸,此时也算是想开了,方正看地上跪着的那两个人的意思,自己不管是同意还是不同意,他们都是要在一起的,既然如此,那何必在去做那些无用的事情那?结果不过是途伤父子情分罢了。 想到这里,陈爸爸重重的叹了一口气说到:“罢了,罢了,儿孙自有儿孙的福,你们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我是管不了了。只是有一条那个什么神的,你的答应我,在我和我老伴闭上眼睛之前,你不许把小泽带离我们的身边。” 骨肉情分是最难以割舍的,这一点石公很了解,于是他赶紧回到:“您生他二老养他二十几年,对小泽恩重如山,小泽将来为您二老养老送终是在合理不过的事情,这是情分,也是他应尽的责任,无论如何他是躲避不了的。” 说完,石公冲着陈爸爸重重的一叩首,口中说到:“石某多谢居士的成全。” 陈爸爸看着跪在地上向他叩头的石公,突然觉得自己的头很疼,心里想着‘我不成全你就不缠着我儿子了吗?很明显不可能的事情,那我还不如省一点力气,留着去做一些有意义的事情。’ 于是,陈爸爸带着自己的大儿子,两个人如同梦游一般的离开了陈泽的家里。 看着自己的父亲垂头丧气的出了弟弟家的大门,跟在后面的陈浩连忙给陈泽是眼色,那意思是我先把老爹送回家里去,回头咱们在联系。 一头冷汗的陈泽诚惶诚恐的送走了自己的父兄,刚刚关上大门,一回身就被兴奋的石公可抱了一个满怀。 石公抱着陈泽,让他两脚离地,一边转着圈圈,一边快活的说到:“汝父同意我们之间的事情了,从现在开始,你我也就可以正大光明了,我这就去搭理聘礼,找个吉利的日子给你们家送过去。” 石公离开都是说到做到的,更和框这一次还是有关于自己的终身幸福,所以石公行动起来更是毫无保留,几天之内天南海角,深山老林的跑了个便,好不容易才把他认为提起需要的东西都给准备齐了。 既然是提亲要用的东西,那当然是不能让陈泽先看到的,所以石公找来的那些东西就没有带回陈泽家的小院子里,而是放到了石公在武功山修炼的洞府里。 那洞府虽然是宽阔广大,但是此时也被石公带回来的东西给填的满满当当的了,等到阿鼎并着老土地找过来的时候,洞府里已然是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了。 两个人惦着脚尖,踩着小碎步小心翼翼的走了过来,对着拿着本子在那里点来点去的石公问到:“大人,这些都是为陈檀越准备的聘礼吗?未免也太多了一些吧?” 石公闻言看了他们一眼,然后继续忙着自己手里的活计,口中却对他们说到:“现在的礼节跟我们那时差了太多,我虽然尊重他们这里的习俗,但也不能忘了咱们自己的讲究,所以我打算把两边需要的东西都给准备出来,这样就能两不耽误了。” 老土地闻言看着那些把整个石洞都填的满满当当的聘礼,脸上的冷汗就下了来,他颤颤巍巍的对着石公说到:“大人,您准备的东西也太多了一些,这么多的东西别说是一个陈家,就是十个陈家也放不下呀,您还是精简一下吧。” 石公闻言看了看被塞的满满的石洞,低头想了一下,才开口说到:“好吧,就先拿出来一些送过去,算是纳吉的礼物,剩下的那些,纳征的时候在送过去好了。” 由于先前已经取得了陈爸爸的同意,又是送纳吉的‘小礼物’,所以石公认为没必要弄的太过高调,所以就挑了一个有吉时的晚上,将精挑细选出来的‘礼物’给陈家送了过去,并且以托梦的方式告知了陈家一家人。 等到第二天早上一家人起床的时候,起的最早的陈妈妈玩笑着对着陈爸爸说到:“你猜我昨天晚上梦到什么了?我居然梦到有一个穿的稀奇古怪的人过来咱们家提亲,说是你同意了的,他要娶咱们家小泽,你说逗笑不逗笑?” 陈爸爸一听,顿时就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因为这个梦他昨晚也做了。 心中惴惴不安的陈爸爸心不在焉的跟着老伴出了卧室,然后两个人就被堆满了客厅的礼物给慌花了眼睛。 陈妈妈目瞪口呆的看着堆在客厅里的礼物,然后好像是突然的想起了什么,伸手拎着自己丈夫的衣领子,目光有些狰狞的看着他问到:“老头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给我一点一点的讲清楚了?” 而陈爸爸此时的表情已经是这样的了( ⊙ o ⊙)啊! 第80章 陈浩今天起床起的也挺早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今天早上从睁开眼睛开始,眼皮就一直在跳,而且还不是单纯的一边在跳,他这一回是两边的眼皮一起跳的。 说不清楚这是好还是坏的陈浩抱着棉被在床上赖了一会,还没等到他起床,就听到外面的大厅里,他爸跟他妈貌似好像是吵起来了。 这可新鲜了,这老两口平时的感情不是挺好的吗? 带着这个疑问,陈浩目送着自己的媳妇去拉开了房门。 房门刚刚才来了开一条细缝,耳朵灵敏的陈浩就已经能够听得清外面的爹妈在吵什么了,在听到了自己弟弟的名字又听到了聘礼二子之后,原本正在懒洋洋赖被窝的陈浩,就如同被火烧了屁,股一样,腾了一下就蹦了起来。 就见他快速的爬下了床,三步并两步的往房门那边冲了过去,一把拉住了媳妇还要开门的手,往回使了一个巧劲将打开的房门又关了回去,然后笑眯眯的对着一头雾水的陈家大嫂子说到:“媳妇你过来,我有件事情要跟你说一下…….。” 这一天,历樊市老陈家早饭餐桌上的气氛异常的凝重,作为一家之主和顶梁支柱的陈爸爸与陈大哥,此时正端着饭碗并排的蹲在地上,一边小口小口的往嘴里拨着饭粒,一边用眼睛偷偷的瞄着自己的媳妇。 而一项都很贤淑孝顺的陈家大嫂,此时就像是没看见蹲在那里的丈夫与公公,虎着一张脸,用小饭勺给自己的儿子喂饭吃。 小阳阳一边吃着妈妈喂进自己嘴里的鸡蛋羹,一边眨着小眼睛,看看蹲在地上的爸爸与爷爷,在看看坐在沙发上唉声叹气的奶奶,十分的不解,于是他歪着小脑袋问到:“为什么爷爷和爸爸今天要蹲着吃早饭?” 听到孙子的问话,坐在沙发上的陈妈妈哄着他说到:“阳阳乖,你爷爷和爸爸做错了事,奶奶让他们两个蹲一蹲,身子低了脑子就能供的上血,省的这两个人的脑袋在缺氧,继续在办出什么糊涂事儿来。” 闻言,一直都很老实的蹲在墙角的陈爸爸抱着饭碗回击道:“自己家的孩子是什么样的,咱们当爸妈的还能不知道?小泽生下来就是那样的身子,咱们自己要不是实在照顾不了,哪能舍得把孩子给送到爸那里去养。现在孩子大了,考虑到他的将来,我做出这个决定也是很无奈呀。” 越说越觉得自己委屈,陈爸爸想着‘我也是为了孩子好,凭什么叫我蹲着吃饭,你让我蹲,我就偏不。’ 想着想着,他那幅驴脾气就又上来了,但是他又不敢明着反抗老婆,又觉得蹲着吃饭有损他的尊严,思来想去的,陈爸爸决定给自己提一个高度,改深蹲为扎马步,这样那个老婆子就说不出什么了吧。 陈浩此时蹲在地上,正用一脸惨不忍睹的表情看着自己正在扎马步的父亲,心道‘拜托了父亲大人,您的两条腿都在抖了好吗,母上大人现在已经很生气了,拜托您不要在搞笑了,这么做是会火上浇油的。’ 可惜,陈妈妈现在没工夫搭理他们两个,听了陈爸爸刚才说的话,陈妈妈此时正忙着哭那,听到自己丈夫的回答,陈妈妈哭的更大声了,她一边抽泣一边说到:“是我不好,我这个当妈的没本事,照顾不了那孩子,让他小小的年纪就要到别人那里去讨生活。” 正在努力的维持着自己蹲姿的陈爸爸闻言皱着眉头回到:“胡说些什么那?爸那里算是别人家吗?老爷子辛辛苦苦的把小泽给拉扯到这么大,费心又费力的,你这么说可就过分了。” 陈妈妈呜咽着说到:“我有没有怪老爷子的意思,我就是觉得这么大的事情,爸也不知道跟咱们说一声,弄得咱们措手不及的。” 说着说着,陈妈妈突然停住了哭泣,抬起脸冲着陈爸爸说到:“你刚才说是哪个神仙要娶咱们家小泽来着?” 陈爸爸闻言翻了一个白眼回到:“就是老宅子里面供奉的门神,也不知道请了多少年了,聚爸说,这些年小泽能够平安无事,全亏了人家的照顾,我看着他对小泽算是动了真心了,要不然这么荒唐的事情,我才不会同意那。” 陈妈妈闻言擦了擦自己脸上的泪痕,看着堆在客厅里的那些‘聘礼’,咬牙切齿的说到:“它不是想跟我儿子在一起吗,行,反正我儿子也离不开他,那我拦着也没用,不过这是嫁还是娶,可由不得他说了算的。凭什么我儿子就要嫁人,他们两个不是情投意合吗,那好呀,让那个什么神的嫁过来,咱们家三媒六聘什么都不会少了他的,他只要一嫁过来,立马就让他上咱们家的族谱。” 陈爸爸听了媳妇的话觉得眼前一亮,心说就是吗,都是男的凭什么就是他们家小泽嫁人那,真想在一起的话,那个什么神的不是也可以嫁到他们家吗。 想着那个一脸傲意淡然的神仙听到这个消息时的反应,陈爸爸就觉得浑身上下都舒爽无比,他在也顾不上什么马步了,站起来一脸兴奋的说到:“老婆子你脑袋就是转的快,我怎么就没想到这一条那,这个主意实在是太好了,咱们赶快再好好的商量一下具体要怎么办才好。” 为了共同的奋斗目标,陈氏老两口迅速的和好如初,马上就凑在一起开始商量计划,留下一旁蹲在地上的陈浩目瞪口呆的看着自己的父母,连嘴里的饭粒掉到地上都没有察觉出来。 当天晚上,陈泽呆呆的看着放在他们家茶几上的那堆东西,脑袋成一片放空的状态。 请原谅他的失态吧,任谁碰上这种事情都会不知所措的,看看他哥哥刚刚送过来的东西吧,一枚闪亮亮的黄金戒指,一条粗粗的黄金项链,还有一个据别人说是造型新颖,但是陈泽怎么看怎么觉得狰狞的黄金挂件,外加旁边那两摞厚厚的百元大钞。 听着很耳熟吧,凡是懂一点民俗习惯的人都知道这些东西是什么意思,不就是三金外加喜钱吗?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 已经有些惊悚的陈泽心想这是过彩礼的意思吗?他爸他妈没事吧,怎么会弄出这么一出来? 相较于陈泽的惊疑不定,石公的反应可就淡然的多了,他扫了一眼茶几上面的东西,又看了看尴尬不已的陈浩,然后说到:“有劳陈居士跑这一趟了。” 陈浩心里面留着宽面条的瀑布泪,表面上还要用无所谓的口气说道:“哪里,不过是小事一件罢了。”呜~~~,为什么倒霉的总是他?弟弟有事的时候他跟着受牵连,现在父母出了昏招,他又要被拉出来顶雷,嘤嘤嘤,老婆我好想你。 木着一张脸的陈浩说完了这些便在也不想留在这里了,他僵着身子站起来,礼貌的对着屋里的主人们点了一个头,然后顺拐着走出了陈家的小院,开着车七扭八歪的离开了。 陈泽无语的看着他哥离开,然后继续的冲着茶几上的那堆东西继续的发呆中。 石公看着发呆中的陈泽,到是没有去打扰他,顺手就对着茶几上的东西使了一招袖里乾坤,将那些‘彩礼’都给收了起来。 陈泽见状吃惊的说到:“你还真要哇?”他才不信这些东西能够打动了石公的心,那些纸币于神仙来说,与废纸无异,至于黄金那就更不是问题了,以石公的本事,只要他想,全国上下没有那座金矿是他搬不空的。 石公闻言挑了挑眉毛回到:“我为什么不要,这可是你父母第一次送我礼物,不论是什么都是值得珍惜的。” 陈泽闻言无言以对,憋了半天才蹦出了一句:“你说他们到底是怎么想的?” 石公闻言轻笑了一下说到:“还能是怎么想的,无非是心里面不忿,想要找个事情发,泄一下罢了,又不是什么大事,由着他们去计较吧。” 陈泽闻言会问到:“石公你不生气?” 石公闻言轻抚了陈泽一下说到:“只要能让他们二老消了气,开了心,要我怎么样都无所谓。” 爱屋才会及屋,在乎你才会在乎你家人的感受,所以石公的这句话对陈泽来说,无异于是最动听的一句情,话,比什么海誓山盟都要浪漫。 于是,欣喜不已的陈泽踮起脚尖,凑到石公的耳旁情意绵绵的说到:“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不盼朝夕,只幕永久,汝心不悔,吾心不改。” 石公听完了傻愣愣的站在那里半晌,满脸通的红低下头,但仍然坚持着温柔的对着陈泽回到:“生死契阔,天地成盟,人不老,情难决,相思入骨,同盼仙途。” 这一回,脸红脖子粗的人改成陈泽了。 第81章 陈浩回到家里之后,给等在家里的陈爸陈妈带回了石公的回答,石公大人很敞亮的回复到,任何的条件都可以谈一谈,具体的事宜,双方可以凑到一起的时候在面议,石公这边是随时都有时间的,老两口这边,什么时候有时间就告诉他一声,石公随时都可以登门拜访。 陈妈妈听了这句话,心说这姿态摆的到是够低的,就是不知道嘴上说的和他心里想的是不是一样的,他还想要登门拜访?行呀,我倒要看看,这个想把我儿子拐跑的家伙,他到底是长什么样的。 于是,陈妈妈很是爽快的答应了石公前来拜访的要求,让大儿子给那边一个信儿,说是明天晚上就有时间,欢迎石公的大驾光临。 陈浩当时就给陈泽发了短信息,把母亲的这个决定告诉了他,正在他旁边的石公自然也跟着得知了这个消息。 准备要去岳父家里登门的石公,趁着晚上小泽休息的时候又回了一趟武功山,从那一堆礼品山里精挑细选了几样东西,准备当成明天上门时的贺礼。 这一边石公正在忙着准备礼物,那边陈浩的家里,陈爸爸与陈妈妈也没有闲着,两位老人都觉得,即便那个人是个神仙,但是想要带走他们的儿子,也得让他们老两口看到诚意才行。 于是存了刁难之心的老两口决定对这个将要上门的‘女婿’一定不能够太热情,就当成是一位普通客人来招待就行了。 做出了决定的老两口此时正对着客厅里石公送来的那些‘聘礼’头疼,这么多的东西,他们家即没有院子也没有小棚,这东西要往那里放才好那?总不能等到那个神仙上门的时候,这些东西还堆在这里吧,要是那样的话,是一定会让那个找上门的神仙看笑话的。 不想丢了面子的老两口一咬牙,将那堆东西都搬进自己的卧室去了,而他们老两口则带着被褥到客厅里面去打地铺,总之,就是不能被那个神仙给看轻了。 这番折腾,待在家里的陈泽是一点都不知道,当然他知道了也没用,光凭他一个人是不可能做的了父母两个人的主的。 陈浩夫妇俩当然不能让自己的父母在客厅里打地铺,于是他们将儿子接到了自己的房间,把阳阳的小屋子留给了陈爸陈妈。 在这种严阵以待的气氛之下,陈氏兄弟二人都以为晚上的会面将会是一场陨石撞地球般的激烈场面,但是出乎兄弟二人意料的是,情况却根本不是他们料想的那样。 石公登门拜访之初,老两口的姿态摆的很高,条条框框的罗列出一大堆,摆明了要给石公找麻烦的心思。 面对老两口的刁难,石公的表现却极为诚恳,几乎是老两口说什么,他就应什么,从来没有说不字的时候。 石公的态度让老两口觉得就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那是空有一身的力气就是使不出呀。 对于谁娶谁嫁的问题,石公表示毫不在意,名分那就更不算是个事儿了,老两口要是有心的话,在酒店里办个酒席都可以,只不过到时候他那边请过来的客人们可能会有一点的特殊,这一点就只能请老两口多多包涵了。 陈爸陈妈知道石公的身份,那他请过来的客人会试什么样的,用想的就能知道了。 一想到自己家里的亲朋好友们与石公请过来的客人们混杂在一起,把酒言欢的画面,老两口的脸都有些绿了,两个人面面相觑的对视一眼,终于苦笑着决定投降了。 这两位不捣乱了,事情也就好办了,双方各自的发表了一下意见,一致决定模糊了嫁娶的概念,石公的聘礼照送,陈家的彩礼也照给,只不过对于婚礼的举办时间,双方的意见还是发生了分歧。 石公这次过来之前,就已经拿着两个人的生辰八字,请命德星君给算过日子了,星君按着他们的生辰,给挑了三个日子送过来。 陈爸陈妈这里虽然已经算是默认了两个人的关系,但是一想到儿子要变成别人的了,老两口就不想把日子定的太早,于是他们一致的选择了三个日期之中最远的那一个,就是半年之后的那个日子。 对于老两口的意见一直都很顺从的石公,这一次难得的没有同意老两口这一次的提议,对他来说,越早把陈泽迎进门,他就越早安心,所以他心中属意的日子是距离现在最近的那一个,就在下个月。 双方心里都由着自己的小算盘,时间这个事儿,就僵在了这里,最后谁也说服不了谁的三个人之后把决定权交给了陈泽,让他来决定到底听谁的。 一直都在旁边努力当布景板的陈泽留着冷汗看着自己的父母与石公,两边都不想得罪的他,最终选择了一个折中的方案,他谁都没有听谁的,直接选了他们都没有选择的第三个日期。 那个日子在两个月后,是上上大吉的一个日子,看见陈泽的选择之后,分作谈判桌两头的三个人都没有发表声明反对意见,这个日子就算是定下来了。 该谈的都谈完了之后,满脸心虚的陈泽带着满,足不已的石公离开的了,留下陈浩夫妇二人,面对着郁闷不已的陈爸陈妈。 接下来的两个月里,陈爸陈妈与石公都很忙碌,陈爸陈妈忙着给儿子采买婚礼之时要用到的东西,而石公则忙着筹备着他们的喜宴。 作为另一位新人的陈泽,此时反而是最轻松的一个,因为两边的人都表明了不需要他帮忙,所以陈泽便安安心心的继续着自己的工作。 婚宴的这一天,陈泽的那间小院子里,明着是看不出什么的,但若是有道行的人来到这里就会发现,那间不起眼的小院子里,此时正被浓浓的一团仙雾笼罩着,让外面的凡人看不出里面的具体样子。 老土地是这场婚礼的司仪,按着古法来说,婚礼的正时辰是在黄昏之后的,所以现在院子里并没有将要大婚的两位主角,他们两个一个在忙着使法术请精灵过来帮忙准备喜宴,而另一个现在正在他的单位里十分淡然的继续在上着课。 未时一过,陈泽的父母与兄嫂就带着孩子过来了,院子里早就已经被石公给使过法术,变得宽敞无比,为了保证陈家人的安全,石公还专门的隔离出来一间单独的房子,留给陈家人用。 这间房子就是陈家人前天过来铺房的那间屋子,里面摆放的全部都是陈家人送过来的东西。 过来迎接陈家人的是夜游神阿鼎,他将陈家人领进了屋子之后,将大黑猫二黑留了下来。 小阳阳对二黑很有感觉,迈着小短腿追在二黑的后面不停的跑,抓不到猫也不生气,依旧虎视眈眈的盯着它。 陈大嫂怕他把猫给惹急眼了,要是挠着他可就不好了,于是她走过去将儿子抱回自己的怀里,拿着遥控器给他找了一个正在演动画片的频道,哄着儿子去看动画了。 等到陈泽下班之后,出了学校的大门便发现,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之中,有一鼎大红色的囍轿就停在了学校的大门口。 周围的人从那鼎花轿的周围走来走去,却没有一个人留意到那鼎轿子的,而从陈泽出现之后,原本只有花轿的地方,却突然冒出了一队鼓乐手和八个身材壮硕的彪形大汉。 一位媒人打扮的喜婆,甩着红绣帕,一扭一扭的走到了陈泽的旁边,笑眯眯的对着他说到:“陈檀越,恭喜恭喜,这是石公请来的,八抬大轿迎您回去那。” 她话刚说完,那鼎红色的囍轿便低下轿头,自动打来了轿帘子。 喜婆轻笑了一声,手往那边一指口中说到:“陈檀越,请吧。” 这绝对是突然袭击,前头石公可没给陈泽透漏过一丝一毫的风声。 陈泽对那鼎花轿给好奇,顺着媒婆手指的方向就走过去了,等到他回神的时候,他本人都已经做到囍轿里面了,哭笑不得的陈泽只得静下心来等着轿子走到地方了。 陈泽这边刚刚进轿,那八个彪形大汉便快速的抬起了轿子,有马车大小的花轿轻轻松松的被他们抬离了地面,随着鼓乐手一路敲敲打打的往陈泽家的小院走去了。 南源高中的大门口,人群依然是熙熙攘攘,但是却没人发现已经少了一个人了。 陈泽一路被大红的囍轿给迎回了自己的家门,他怎么想怎么觉得逗乐,但是这种轻松的心情在出了花轿的一瞬间就没有了,因为就在他走出花轿的那一刻,就有三个脸上画着浓妆,让人看不清样貌的老妇人走了过来,七手八脚的扶着他往院子里走去。 去迎亲的那位媒婆甩着手中的帕子,冲着那三位老妇人喊道:“老姐姐们,手下都利索着点,这吉时马上就要到了,可别耽误了时辰。” 那三位老妇人嘻嘻哈哈的应下了,然后拉着一头雾水的陈泽往院子里面走去。 搞不清楚状况的陈泽被那三个老妇人领进了屋里,然后便被按在了梳妆台上,一个老妇人用细棉线给他‘开脸’另外的两位则双手捧着一件黑红相间的三重对襟婚服。 等到‘开脸’完毕,另外两个人便一前一后的服侍着陈泽换上沉重的婚礼服饰。 刚给陈泽开完脸的那位老夫人,看着自己的两位老姐妹在那里忙活,便对着她们说到:“你们这里先忙着,我去石上仙那里,上仙应该还在等着我那。” 陈泽闻言看了看那位老妇人,又扫了扫她手中拿着的那一条细棉线,心想着不会吧,口中却问到:“这位婶子,石公那里也需要你过去帮忙吗?” 那老妇人一见陈泽四处乱飘的眼神就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了,便笑着开口说到:“一样的礼节,得做双份,这不是你们家提出的要求吗?怎么到问起我来了。说起来这还是老婆子第一次要给两边的新人都‘开脸’,干了这活计这么多年了,就今天碰上这新鲜事儿了,檀越您真是好福气,要做什么上仙都依着你。” 陈泽闻言马上便想起了上一次两家人聚在一起时,自家老爹老妈提出的那彪悍无比的要求,他艰涩的咽了一口口水,在也不敢提什么问题了。 第82章 陈泽家的大厅,已经被人用法术给扩大了最少100倍的面积,如今里面的气氛真的是热闹极了,人来人往觥筹交错,数不清的长成各种各样形状的客人们聚集在一起,享受着这对他们来说,很是难得的悠闲时光。 与大厅里的热闹完全不同的是,陈氏一家人所落脚的那间小屋子里,面对着满桌丰富的佳宴,除了那位还不太懂事的小阳阳之外,其余的几个人就没一个人去伸手夹一筷子的。 陈爸陈妈是真的没什么胃口,陈浩夫妇则是对外面那些充满着魔幻气息的景色更加感兴趣。 夫妇两人站在窗户旁边,饶有兴趣的看着外面的景色,遇到觉得诧异的,还会扯住另一个人,伸手指给他看。 一旁的陈爸爸看着他们连连的叹气,心说看样子他的大儿子和大儿媳妇已经是彻彻底底的‘叛变’了。 听见他的叹气声,原本坐在一旁正在给孙子喂饭的陈妈妈对着他说到:“事已至此,你还叹什么气呀。我如今也算是想开了,儿孙自有儿孙的福,你与其去想那些没用的,还不如好好的把眼前的日子给过好了,少让儿女们为咱们担心,也算是替他们减轻负担了。” 说着,陈妈妈又往小阳阳长大的嘴里送了一口饭,看着他吃的两边的腮帮子都鼓起来了,顿时笑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条小缝。 陈爸爸被老伴说的哑口无言,想要反驳又找不出什么话来,只好将胸中的那一股不平之气压了下去,坐在凳子上沉默不语。 对于自家老头的无言抗议,陈妈妈端着饭碗冲着天花板翻了一个白眼,心说老头子这性格是越来越像小孩子了,一会儿喜一会儿怒的,真跟六月的天气差不多了。 就在屋里人都沉浸在各自的思绪里的时候,小屋的大门被轻轻的扣响了。 推门进来的是小镇的夜游神阿鼎,只见他笑容满面的对着屋里的陈家人说到:“诸位,婚礼的及时已经快要到了,请诸位与我一起,移步到礼堂那里,上仙与陈檀越已经在那里等着诸位了。” 陈家人闻言赶忙起身跟着阿鼎的身后走了出去,一出门就发现原本人声鼎沸的大堂里,现在却是一个人影都看不见了。 阿鼎看着有些疑惑的陈家人说到:“大堂里的客人们已经都到喜堂那边去看热闹了,咱们也赶快过去,我还没看过上仙与檀越穿起礼服的样子那。” 几个人说着话,就来到了事前已经布置好了的喜堂,宽广的大堂里面已经被来参加喜宴的宾客给挤满了,但是这么多人聚在一起,喜堂里居然没有什么杂乱的声音,有人交谈也只不过是几个人低下头在轻声的耳语。 喜堂之上空着四个位子,两个主宾的位置明显是留给陈爸陈妈的,所以陈大哥很有眼色的拉着媳妇放慢了脚步,等着两位老人入座之后,他们才抱着儿子坐到了剩下的那两张椅子上。 他们刚刚做好没多久,一位司仪打扮的白胡子老头,便拄着拐棍从外面走了进来,跟着他一起进来的还有几个画着浓妆,一身媒婆打扮的中老年妇女。 那位司仪老头显然很开心,满脸喜气的提高声音,对着喜堂里的众人说到:“诸位,感谢大家来参加这次的婚礼,我是这次婚礼的司仪,别看我胡子都白了,但也是第一次干这活计那,所以若是有什么招待不周的地方,还请大家见谅一下。” 喜堂里的众人闻言哄堂大笑,有不少说不上是不是人的家伙们,在底下吹着口哨在底下起哄,把那位老司仪的胡子都给气直了,只见他抚着胸口气喘吁吁的说到:“等到一会石上仙过来了,你们若是还有胆子这么做,那老朽才佩服你们。” 老司仪的话音刚刚落下,底下那些起哄的声音立马就没有了,见此情形老司仪才满意的抚了抚自己花白的胡须,然后用眼神给站在自己旁边的喜婆意识仪式已经可以开始了。 得了眼色的喜婆手中的喜帕一甩,笑眯眯的对着喜堂中的众人说到:“各位,这时间可是不能再耽搁了,现在吉时已到,咱们有请二位新人。” 喜婆的话音刚落,被一群小花妖簇拥着的石公与陈泽二人就一左一右的从喜堂的两边走了出来。 两个人穿的都是古式的新郎服,没有人穿新娘服,更没有人盖着红盖头,在一堆戏闹的人群里,两个人一眼便看见了对方。 同姿同步,没有任何言语的两个人却极有默契的一起走到了喜堂的正中间,在彼此的眼中都看到了自己的影像之后,二人双双转过身子,面对着坐在正做上的陈泽的父母与家人。 白胡子的老司仪此时便冲着陈泽的父母二人说到:“两位高堂,请说几句话吧。” 司仪的话刚说完,满屋子人的视线便都冲着陈泽父亲那边移了过去,理由也很简单,这个老头打从进了喜堂开始,脸上就没有一点的表情,很明显的是心情不好。 不过想想也是,儿子要结婚了,‘儿媳妇’却是个男的,换了哪一家的‘中国式’父亲都不是那么好接受的呀。 陈家大哥的神经自打听到有父母要讲话开始,就绷的紧紧的,因为他实在是太了解自己父亲的脾气了,这门亲事他本来就是不赞成了,后来也是为了小弟的将来,才捏着鼻子忍了的,他虽然嘴上不说,心里可是早就憋着一股火那,这回要是没忍住发出来了,那可就抬尴尬了。 担心不已的陈大哥死死的盯着他老爹,准备着一有不好的苗头,就赶紧找个由头把话给叉过去。 不过出乎陈浩预料的是,陈老爹并没有借着机会发难,甚至他的注意力都不是放在石公身上的,只见他沉默了一会之后才开口说话,对象却是他的小儿子。 陈爸爸态度严肃到有些严厉的对着陈泽说到:“道是你选的,路就得你自己去走,开弓就没有回头的箭,所以哪怕是跌的头破血流,疼也得你自己受着,因为人是你自己选的。咱们老陈家历来就没出过那种负心薄幸的人,既然已经做好了决定了,就努力的把日子好好的过下去吧。” 说完陈爸爸扫了一旁的石公一眼,然后才继续说到:“不过要是真的过的不开心,那就回来吧,家里你的那一间屋子,永远都给你留着。” 这话虽然是对着陈泽说的,但是很明显他不是说给陈泽听的,所以陈爸爸的话才说出口,那一边的石公便接到:“阿父放心,您家的那间屋子,永远都不会有机会用到。” 被噎了一口的陈爸爸悻悻的不说话了,跟老司仪使了个眼色,意思是我说完了,然后便继续沉默不语了。 老司仪还是很有眼色的,见状赶忙将话题接了过去他开口说道:“既然老父亲已经说完了,那我们请老母亲在来说几句吧。” 陈泽的妈妈闻言到是没有急着去讲话,而是从自己上衣的口袋里掏出了一支已经有些发旧的金镯子。 陈妈妈仔细的用手绢将那枚金镯子擦了又擦,让已经有些发乌的镯子看起来能亮堂一些,然后将它递给站在下面的石公,然后对着他说到:“这枚镯子是小泽的奶奶留下来的,也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就是老人给的一个念想。这镯子本来是一对的,我进门的时候老太太亲手给我戴上的。我想着我有两个儿子,正好他们结婚的时候一人一支。小浩的那一支他媳妇进门的时候我已经给出去了,现在小泽的这一支,石公您是收还是不收那?” 陈妈妈的话才刚说完,喜堂里霎时便是鸦雀无声,一众是人或者不是人的都目瞪口呆的看着坐在主宾位置上的那位小老太太,心说这位是真的把石上仙给当成‘儿媳妇’了,连待遇都是一样的,不愧是敢把儿子嫁给神仙的人家,果然这思想就是不能按着常人来定论。 对于众人傻眼的样子,石公仿佛就像是没有看见一样,只见他十分淡定的从陈妈妈的手中讲那枚镯子接了过来,口中还十分感谢的说道:“长者所赐之物,皆是喜庆吉祥的东西,多谢您的用心了。” 说着,石公还对着手中的镯子仔细的看了看然后才继续说道:“只是可惜了,这镯子是女式的样子,我们二人都不适合戴着它,不过既然是您的心意,我们当然不能浪费了,这样吧,我就借着这镯子的材料,炼制一副我们二人都能用的东西。” 边说,石公边动手,就见他手心之中窜出了一股零火,迅速的融化了他握着的那枚金镯,不过几秒钟的时间,那金镯就融成了一堆金水,随后,金镯之中的杂质一都被逼了出来。 被提纯之后的金水橙黄明亮,如同一盏明灯一样在石公的手心之中上下游动,石公不加思索的又往金水中添加了七八种的材料,使本就明亮的金水越发的耀眼了起来。 见时机已经差不多了,石公口中默念口诀,金水马上分成了等份的左右两股,随后,天上一道惊雷划过,金水立即噼啪作响,一阵强光过后,石公的手中多出了一对金属对戒。 那副对戒没有什么特别的样式,只不过是在普通不过的两个圆圈,上面浮着一些寓意着吉祥的纹饰,内里则雕刻着石公与陈泽的名字。 石公将刻着自己名字的那一枚戒指调了出来,略显拘谨的对着陈泽说道:“早就听闻,现在的凡人举行婚礼的时候都会送对戒当做是定情之物,因为一直弄不明白是上面意思,所以我就没有提前预备。这一枚金镯送的正是时候,我便用它借花献佛了。” 相对于石公的拘谨,陈泽可就表现的大方的多了,只见他毫无羞涩之意的伸出手让石公讲那枚戒指给戴到了自己的无名指上,然后十分自然的从接过刻着自己名字的那一枚,再给石公戴上。 那对戒指到了二人的手上,便开始自动的调整着尺寸,直到不大不小的正合适才停止。 这样有些神奇的一幕显然超出了众人的预料,反应不过来的众人只能木然的看着他们。 最终,还是那位老司仪先反应了过来,他趁着大家都还在当机的时候,火速的让陈泽与石公二人拜过了天地,然后大声的宣布了礼成,随后便将喜堂中的众人又赶回了大厅之中,招呼着大家各自入座,然后让后厨赶紧上菜。 这一顿喜宴,来参加的人都吃的迷迷糊糊的,一直到喜宴进行的差不多,主人们开始挨桌敬酒的时候,不少的人才真正的回神。 一场喜宴就在这种即喜庆又有些诡异的气氛中结束了,主人们站在门口,将来到的客人们一一的送走,送走陈家一家人的时候,陈爸爸貌似好像还想说些什么,但是在他们家太后严厉的目光之下,动了动嘴唇之后,最终还是一言不发的做着车离开了。 等到所有的人都离开了之后,石公袖袍一挥,一朵祥云落下,石公双手一拥,将陈泽抱在怀里,在他耳边轻轻的说道:“走,我带你去我们的新房。” 83结尾 深夜的灵界武功山上早就没有了白日的喧闹,山的峰顶上仙石柄淦的洞府之内,寂静的夜色之中,喜庆的红色成片的堆积着,让人一眼都望不到尽头。 宽敞又奢华的桃木大床上,罩着一层淡红色的薄沙,绣着并蒂莲的大红色锦被里,睡着一对幸福的爱侣。 靠在外侧熟睡的那个高大的身影,貌似是被什么给打扰到了,只见他迅速的睁开了自己的眼睛,机警又迅速的环视了一下四周。 在确定了自己的洞府没有被其他人入侵之后,他才放松了警惕,然后动作温柔的起身,小心翼翼的给还在熟睡中的伴侣压好被子,然后轻手轻脚的离开了。 深夜的武功山上还留有一丝的清寒,来到外面的石公穿着薄衣,手握着斩马刀,倚在自己洞府的门口,凝视着远处的天空,静静的不知道是在等着什么。 没过多久,原本是月明星稀的天空突然间被整片遮住,随后也不知是从那里刮来了一阵邪风,将整个武功山上下搅和的鸡犬不宁。 被惊扰的灵物们惶惶不安,纷纷的探出头来查看,看到石公立在那里之后,又赶忙把头给缩了回去,待在窝里在也不敢出来了。 石公似乎在等的就是那股怪风,确定它已经到来之后,他便直起了倚在洞口的身子,握紧斩马刀,迎着那阵怪风走了过去。 那怪风在山间呼啸着,风中传来了一阵鬼哭狼嚎的惨叫声,那仿佛就萦绕在听者的耳边上,叫的人心烦意乱魂不守舍。 石公嘴唇微抿,抬手便是一击灵气爆,将那些怪声炸碎,然后冲着那片乌云低声说道:“太吵了,闭嘴。” 乌云之中传来了一阵怪笑,一种沙石相磨的粗粒声音对着站在地上的石公说道:“石将军,好久不见了,吾辈甚是想念,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我就想怎么着咱们之间也是上千年的交情了,你结婚我不到场终究是不太好的,于是便不请自来了。先前的那阵鬼泣便是吾辈送给您的新婚贺礼,可惜了的,似乎是不大得您的喜欢,不如请尊夫人出来听上一听,说不定会入了他的耳朵那。” 鬼泣是一种丧音,凡人只要听到便是必死无疑,只要是懂一点礼仪的人都不会把它当成礼物给送出去,那怪风里的人这么说,很明显的就是在冲着石公挑衅。 面对着风中之人的挑判,石公毫不犹豫的给与了还击,握着斩马刀连挥数下,将那片供人藏身的乌云给劈成了碎片。 乌云裂开之时,藏在里面的人迅速的逃了出来,失去乌云的掩饰之后,那个人的真面目也暴露了出来。 那是一位很年轻的白面后生,做着书生的打扮,若是只在远处匆匆的扫过一眼,给人的映像也不过是一个斯斯文文的读书人罢了。 但只要走进了看到他的眼睛,先前的映像便会被全部的推翻,原因很简单,在那双骇人至极的眼睛里只有眼白没有眼仁。 那位才从乌云之中脱身的家伙,浑身上下看不出一丝的狼狈,显然,刚才的逃脱对他来说还是游刃有余的,他甩了甩手中拿着的折扇,用那双渗人的眼睛盯着石公说道:“怎么突然就发火了这可不像那位泰山崩于前也面不改色的石将军那,还是我刚刚的那句话戳中了你的心肝,让你疼了吧。” 这句话用的是肯定句,可见问话的人也没想要从石公这里得到什么答案。 问过这句话之后,原本一直表现的很是从容自在的白面书生突然发难,手中的鬼骨扇快速的打开,冲着石公打出了一连串的攻击。 白面书生面容狰狞状似疯狂,每一次的攻击都是冲着石公的要害而去,在石公辗转腾挪的躲避着他攻击的时候,那白面书生突然发力,冲着石公的洞府便冲了过去。 一直都在防着他这一手的石公快步闪身,瞬间就拦在了那书生的面前,斩马刀冷光一闪,那书生的身上立马出现了一道长长的刀痕。 书生错身避开了致命一击,身上的刀口开始向外散出黑色的死,气,整个刀痕由左及右连会贯通,几乎将书生的身体一分为二。 如此致命的伤口,那名书生却仿佛是没有感觉一样,只是死死的盯着石公怨恨的说道:“怎么心疼了只不过是招呼他一下你便受不了了,那我呢,我守着盼着,日日忍受着落魔的痛苦,就盼着有一天能够在看他一眼,可是你明明知道他葬在那里,就是不告诉我,现在那地方我自己已经找到了,劳烦石公你把钥匙给我,咱们两个也省的麻烦。” 说话之间,就见那书生身上那到长长的刀口居然在慢慢的愈合,不过几秒钟之后,书生的身上就在也没有什么刀口了。 石公闻言淡漠了看了那名书生一眼,然后收回斩马刀握在胸前回道:“上主曾经说过,与你生死不相见。” “不可能。”听到这句话之后,那位书生失去理智的大吼一声,然后原本晃白的眼球立马泛出了无数想血丝,密密麻麻的交织在了一起,随后爬出眼窝漂浮在外,看着分外的渗人。 对于如此怪异的景象,石公却仿佛没有看到一般,他看着处在失控边缘的书生,用讽刺的口吻回道:“哪里不可能了你做过什么自己不知道吗当初皇上向契丹投降,苟延残喘的活过最后几年,到现在还在被人戳着脊梁骨叫儿皇帝。上主受制于人,被迫承认自己是‘孙子’,忍辱负重最后病死在建州,这种种你都是出过大力的吧。” 书生闻言也并不反驳,只是惨笑着说道:“你知道什么,不这样做上主能够保住性命吗我管他谁死谁活谁登基,只要上主安好,于我来说便是天下无事。” “那真是可惜了,任凭你机关算尽,上主最后还是郁郁而终了。”似乎是怕事情闹得不够大,石公专往那书生的痛处戳。 心痛如绞的书生终于忍不住了,红色的血丝冲着石公便抓了过去,口中大叫着:“闭嘴,把钥匙给我,否则我今天就让你的武功山变成一处死地。” 石公见状双脚发力高高跃起,边躲闪书生的攻击边回道:“那座大墓根本就没有锁,钥匙给你也是无用的。” 书生一听惊讶的说道:“怎么可能,马富贵明明奉命打造了十连锁盒的,那里面装的肯定是大墓的钥匙,不然他为什么还要叫他的后人世代守墓的你不要想骗我,快把钥匙交出来。” 石公闻言微微一挑眉毛神情古怪的回道:“那些才是骗人的,据我后来查访所知,上主在大行之时就已经吩咐过的,说是到了地下无言面对列祖列宗,所以要求他身边的人在他走以后不要把他葬入地下,而是就地火葬之后将骨灰撒入大海,这样他才能安息,至于本来为他修建的那座王陵,在他死去的时候就彻底的封闭了,除了这个十连锁的盒子,在也没有什么留下来的了。” 说着石公便将那个盒子拿了出来,当着书生的面将上面的十连锁解开了。 盒子里面空空如也,就如石公所说的,那里面并没有书生所说的什么钥匙。 见此情形原本很是激动的书生此时却是彻底的冷静了下来,呆呆的面对着空盒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突然,原本安安静静呆在那里的书生尖声的狂笑了起来,边笑边撕扯着他身上的衣衫,状若疯狂的说道:“他恨我,他恨我,所以才会用一个空盒子调着我,让我生不得死不得,日日夜夜都要受到折磨,他恨我呀~~~~~。” 书生最后的语调如哭如泣,听的人心都要纠起来了,可是站在身边的石公却对这位书生提不起一点的怜悯之心,他看着发疯的书生冷冷的说道:“他难道不应该恨你吗” 石公的问话让书生的哭诉戛然而至,他看着对面冷然的石公,突然笑颜如花的说道:“对,他应该恨我,他恨我就起码还能记得我,千年已过十世轮回,在大的罪过也该赎清了,他一定已经回来了,我要去找他,我一定得去找他。” 书生说着从地上爬了起来,抱着那个十连锁的盒子踉踉跄跄的往外走,石公即没拦也没阻,刀尖支地撑着身子,目送着这位曾经的同泽,后来的叛臣狼狈的离开。 那位书生刚刚离开没多久,陈泽便披着睡袍揉着眼睛从石公的洞府里走出来了,见外面站着的只有石公一个人,他就打着哈气问道:“这么晚了你怎么一个人站在外面刚刚外头好吵,是有什么人来过了吗” 石公见他出来,连忙将手上的斩马刀收了回去,快步走到他的身边,拥着他的身子往回走,边走还边说道:“知道晚了怎么不多穿一些出来,夜风正硬你要是着凉了怎么办” 陈泽被他带着往洞府里面走,边走还边回头,刚刚闹出那么大的动静,他想要看看外面还有什么人。 石公见状说道:“不过是一个宵小之辈,用不着太过上心,倒是后天你要回门,咱们要戴上什么东西才好” 陈泽闻言窘迫不已,啐了他一口说道:“谁回门了我只不过是带你回去看看而已,不许瞎想。” 石公闻言轻笑出声,两个人相拥着回到了他们的家里。 很久之后,南园镇高中的教学办公室里,一名老师怒气冲冲的将手中的教案摔在自己的办公桌上,端起桌子上的茶杯,也不管冷热的就往嘴里灌。 见他这个样子,一旁的同事赶忙问他怎么了,情绪稍微平复了一些的老师冲着自己的同事抱怨到:“你说现在的学生都是怎么想的,上课的时候不好好听讲,交头接耳不说,还打扰别的同学听课,我这课上乱的就跟个菜市场是一样一样的,怎么说都不好使,气死我了,不好好学习,我看他们高考的时候怎么办。” 淘气的学生那个班都有,同事听了也只能拍拍他的肩膀当做是安慰了。 捋顺一下自己的气息,刚刚还在冲着同事抱怨的老师有些失落的说道:“你说我这课怎么就总上不好那要是陈主任还在就好了,他上的课从来都是最受学生们欢迎的,我要是能从他那里学到一些,那可真的是终身受用了。” 一直都在听他抱怨的同事闻言回到:“陈主任退休之后,学校倒是想将他返聘的,可惜的是没有找到人,负责联系人的人事科的同事说陈主任告别家人环游世界去了,现在走到哪里了,他们也不知道。” 另一位闻言吃惊的说道:“环游世界看不出来陈主任还挺新潮的,只是苦了我们了,还得留在这里跟这帮学生们斗智斗勇。” 他话说完,就见对面的同事也是一脸的悻悻,觉得这个话题索然无味的两个人都没有了在聊下去的心情,各自回到了他们的办公桌前,开始整理新的课按。 而他们口中的那位陈主任,此时正背着背包,穿梭在沙漠之中,灼热的阳光炙烤着大地,此时沙漠里的温度最少也有四十多度,炎热的气温让生活在这里的原住民都躲到了沙子的下面,而那位行走在沙漠之中的人却仿佛是没有察觉一样。 大大的遮阳帽挡住了行者的大半个脸,露出来的下巴皮肤圆润还有着一道迷人的弧线,弧线的下方,行者的脖颈之间系着一条红绳,上面挂着一副小小的神牌,神牌之上用鎏金的字体撰写着,供奉门神石公柄淦之位。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章本来是最后一个故事,故事的主角是在陈爸爸故事当中出现的那位王爷和在圆山大墓里的那位出帝。因为故事情节涉及到政治、军权和叛乱,所以浓缩了,只有结尾没情节。 感谢大家还记得这本书,这是我三个故事中写的最坎坷的一本,断更前面是因为真的有事,后面是因为断更的太久找不到感觉没法下笔了。 经过总结,断更要不得,不然真的会断根的。 最后,再次的谢谢大家的支持。 书香门第【枯叶难烧】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本书由福利小说网(www.fltxt.com)自网络收集整理制作,如果喜欢,请支持正版.福利小说网提供各种全本小说TXT,pdf,epub,kindle格式电子书下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