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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萌听了轻轻地吁了口气,喝了小半杯水后,无限安慰地抿唇点了点头,“谢谢你,云飞。”   林家曾经贵为省级高官,从前门庭若市,各种讨好拉拢的人络绎不绝,那时的林家风头一时无两,外界都传林副书记将是下一任的省委书记,人人恨不能削尖了脑袋钻进林家,只为见林书记一面,好为自己今后政路打点。   林萌是林家的长子,自小品学兼优,人又长得极好,身形修长,相貌俊秀,即使没有林家这棵大树庇荫,他也是众人焦点,戴了林家光环后更是引人注目,读书时收到不少女生的爱慕情书,家里也有意向地给他牵线几位市级领导的千金,可林萌偏偏就爱上了杜云飞,当时的杜家只是滨海城里一个小有名气的包工头家庭,没有显赫的背景,也没有过硬的商业后台,可杜家长子杜云飞却与林萌相恋了,一个是省委副书记的公子,生得翩翩俊秀,一个是刚富起来的暴发户儿子,被当成商界精英一般培养,也是优雅的无懈可击。   两人的恋情起初遭到林家的强烈反对,林萌这孩子从小听话乖巧,从没让父母操心,可偏在感情这件事特别执着,他只要爱上的人,就一定会爱到底,林家见拗不过他,又心疼林萌,于是就在三年前,林萌大学本科刚毕业那时,同意他和杜云飞去荷兰登记。   杜家就在那时飞黄腾达,短短三年间,从包工头一跃而成滨海城最大的房地产开发集团,其中当然少不了林副书记的关照,去年开始杜父将公司大权渐渐移交给长子杜云飞,而林萌也进入杜氏集团,成为杜云飞的特助,两人将杜氏打理的蒸蒸日上,在滨海城的上层小圈子里,不少人也已经知道杜云飞与林萌的事,人人在背后暗论:杜少真是享尽美人和财富,只可惜林公子是男的,要不然这起婚事真是羡煞死人了。   一切本该继续美好下去,可不料天有不测风云,就在林副书记即将提任省委书记时,一封匿名信夹带着数份机密资料举报到了省纪委,林家倒台只需短短一个月的时间,全家上下都被严密布控,紧接着相关人员纷纷落网,唯独保住了杜家。   尘埃落定,林副书记入狱,而就在进看守所一周后,林副书记在狱中自杀。   “爸爸……..爸爸他这样做是为了什么啊?”林萌仍沉浸在悲痛中,他握着玻璃杯不住地摇头,眼泪顺着下巴滴落进了杯中。   杜云飞搂着他轻声道:“你爸也是为了保住你们才这样做,萌萌别难过了,没有你父亲还有我呢。”他拍了拍林萌的肩,“你还没吃晚饭吧,我去给你做,你看会电视。”   这种时候是没什么心情看电视,杜云飞有意给他放了三年前在荷兰时的碟片,里头的人儿幸福的一塌胡涂,亲人的笑脸和拥簇着他俩,欢声笑语霎时充斥着整个客厅。   而林萌却感到胸口一阵一阵地疼痛,他起初以为是难过,可很快发觉胸口真真实实地在疼痛着,这种疼痛迅速而猛烈,绞着心脏,如同被恶兽咬住般生生地撕痛。   手上的玻璃杯“碰”地一声跌碎在地上,他死死抓着胸口大口大口地呼吸着,却发现整个身体已不受控制般痉抽着,林萌张着嘴想喊,但发不出任何声音,他伸出手挣扎着往前抓了几下,想引起厨房里杜云飞的注意,就在这时,一只闪着碎钻的黑色高跟鞋尖狠狠地碾住了他的手指。   林萌吃痛地抬起头,看清眼前的人后瞳孔倏地一紧。   “没想到我会在这里吧。”只披着件白色长浴袍的美女低头对他笑着,美眸中尽是轻蔑讽刺。   林萌惊愕地望着她,张了张嘴,仍发不出任何声音,但他的口型清晰地吐着三个字:周雪诗。   “干嘛这样看着我,还是跟以前一样讨人厌!”周雪诗用力碾了碾他修长的手指,看到林萌痛的扭曲的脸时,蓦然一笑,她俯下身来,露出一抹酥胸,雪白的胸部上清晰可见深浅不一的吻痕,林萌的眼睛像被钉住般,定定地望着,眼底已然漫上绝望。   周雪诗用手拍了拍他的脸,轻笑道:“快要死了还是这么漂亮,啧啧,林萌,你确实有跟我抢男人的资本,不过呢,你也只有这几分钟的活头了,没事,让你死也死个明白。”   她直起身子,优雅地朝着厨房那头一勾手,林萌的视线顺着她手的方向望去,只见杜云飞迈着长腿走过来,脸上尽是温柔之色。   周雪诗挽上杜云飞的胳膊,两人像当他不存在般亲密地吻了吻,而后,周雪诗也回头低眸看他,像看一堆垃圾似的讽笑:“没想到吧,林萌,你自以为三年的地下婚姻就是一场笑话,你以为杜云飞真的喜欢你?呵呵,云飞,你来跟他说说。”   林萌看着高高在上的恋人,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认真而努力地望着那个人,可他的眼睛像被一层薄雾庞罩着一般,朦朦胧胧的,只看见杜云飞优雅地俯下身,唇角似笑非笑。   “萌萌,真对不起,我知道这个时候说这些也没什么意义,不过我们到底结婚了三年,不管有没有感情,还是希望你死的明白些,事到如今,你不会真以为我喜欢男人吧?其实我答应跟你结这场可笑又荒唐的婚,不过只是为了你们林家的政治后台,说白了就是你父亲的权力,当然,这里边除了这些以外,还有我父亲交给我的使命。”他百般聊懒地玩弄着林萌头顶的一撮黑发,眼里的深情一如当年,只是现在落在林萌眼里却是格外的讽刺。   “你一定想知道我父亲交给我的使命是什么吧。”杜云飞优雅地偏了偏头,这个动作让他的侧脸看上去完美无比,“就是将你们林家彻底的拉下台,从政治舞台上永远消失!没错,那些举报到省纪委的信件正是我们杜家干的,为了就是让你们林家一败涂地!”   林萌的瞳孔刹那间猛地一紧,他想张嘴却仍是无法动弹,就连手指都不能弯曲。   杜云飞说到这,唇角荡起抹笑,他抓起林萌的头发,目光直直望进他眸子里去,“别恨我,我确实曾经对你有过一点点心动,但那也只是一瞬间的事,对不起了。”   话落时他的手也松开了,林萌感到自己身体轻的像一片落叶,无力地飘落在地上,他睁着眼睛,侧头悬落,重重地跌倒在地,瞳孔直直望着正前方的电视机,那里一直热闹非凡,欢声笑语不绝于耳。   在荷兰注册的那天天气真好,天空蓝的没有一丝白云,他的爸爸林书记和妈妈沈洁笑容平静安祥,弟弟林越还有点赌气不悦,拿着酒杯站在不远处望着他,镜头晃过来时,林越还是懂事地绽了个微笑,他的家人对这场奇异的婚礼虽然有不解和不舍,但还是真心希望他能幸福,音乐声幽幽传来,视频里的杜云飞一袭白西装搂着自己,亲呢俯在耳边说:“我爱你,萌萌。”   一瞬间的黑像舞台的黑幕般骤然盖下,他的人生已经走到尽头。   作者有话要说:  新文求罩呀求罩啊,求各位留个爪吧!么么哒!    ☆、初次相遇   滨海城的周末一如既往的繁华糜醉,音乐震天响的“SOSO”俱乐部里,年轻气盛的少男少女正热汗淋漓的挥洒着青春热情,各种光怪陆离的灯光从他们身上一一扫过,混合香水味、烟味、酒精味在空气中混杂交织。   沿着吧台款款而坐衣着性感光鲜的数位美女正低头亲呢地跟几位男客人细语,不时发出清脆又极富挑逗味的笑声,这里是全城最大最有名气的俱乐部,地下一层是占地数千尺的舞厅,每晚来这里寻欢作乐的人不计其数。   “唉哟妈呀,太给劲了!”一位穿着紧身背心,下身着打洞牛仔裤的年轻男子俯瞰着地下舞动的人群,极为兴奋地摇摆着,拍着手叫好。   “行了行了,老四你就坐下来消停会吧,老大难得今晚有兴致过来玩玩,你也别光自个乐啊,过来陪老大喝两杯。”不远处的沙发上,一位叼着烟的粗犷男子边洗着手里的牌边说,他抬头冲着几步外的妈妈桑吼两嗓子:“站着干什么呢,看看看,叫你过来不是看我们哥几个玩牌的,你得叫人来陪啊,傻了吧你!”   妈妈桑被他吼两嗓子,不由抖了一下,忙陪着笑:“罗哥别误会了,我这不是一直在给你们哥几个挑人吗,刚刚都来了两拔人了,你们都没看上啊,这,这叫我怎么找好呢?”   “呸,没看上你就继续啊,光这站着顶个屁用!”罗毅宣一口吐掉嘴里的烟,麻利地过着牌,“女的不行就叫男的过来,你们这不是有好几个新鲜进来的高中生吗,都叫他们过来,初中生也不怕,关健得漂亮,去去去,别站在这发傻,看着闹心。”   “是是是,我这就去叫,几位爷早说好这口嘛,我还以为……”妈妈桑说一半就被罗毅宣的眼神给震回去了,赶紧干笑两声离开。   “实在没有合适就别叫了,,我这次回来就是想好好休息休息,跟你们哥几个好好说说话,别叫那些多余的人。”坐在沙发另一侧的一位男人说道,他身型高大健硕,体格一看就是军队出身,黑色衬衣将他的体型包裹出极具冲击力的线条美,他架着长腿,目光慵懒散漫,手里抓着一小把果仁不紧不慢地丢进嘴里咬着,时不时发出轻脆的响声。   罗毅宣却没他这般无所谓,一本正经地说:“老大你难得回来一趟,我们几个做小弟怎么能怠慢你,今晚不管是喝酒还是干别的,我们哥两个一路陪到底!”他又冲着老四叫:“还不过来陪老大喝两杯,只顾着看下边靓妹大腿,回头看我不挖了你的眼珠子!”   陆战平笑着晃了晃手指,“老三你这性子可不行,老四也不小了,别成天吼他。”   “我就知道陆哥疼我。”黎进回眸笑了笑,露出一对小虎牙,接着继续自顾自跟着音乐摇摆,摇头晃脑HIGH得很。   “这混小子,没两天就皮痒。”罗毅宣说。   陆战平拍拍罗毅宣的肩,“行了行了,老四也就二十出头,多让着点。”   这时场下突然传来一阵喧哗声,像是全场HIGH到了最高点一样,许多人都吹起口哨拍起手掌叫好,黎进看着场下舞厅顿了一会,脸上随即笑开了,“哇噢,那家伙跳的真棒!”   陆战平一时好奇,也不禁起身走到黎进身边往下看,他们订的是VIP包房,可以从两层楼上直观地下一层的舞厅场景。   此时人声鼎沸的舞厅已经自动形成一个几米宽的包围圈,正中间一位穿白色衬衣的年轻男子正跳的起劲,他舞姿强劲有力,每个节奏点都被他跳出震憾人心的动作,由于动作幅度较大,白衬衣已经松开几颗扣子,露出大片光洁的肌肤,从陆战平这个居高临下的角度来看,更是直接一眼望进赤/裸的胸膛里,那白皙又不失健美的胸肌,还有隐约可见微红的胸前两粒红豆,像充满诱惑的果实般在不住地晃动,挑/逗着观望者的神经。   陆战平霎时像被什么东西刺中般,不由握紧了栏杆,他目光紧紧追随舞者的身影,喉咙情不自禁地缓缓滚动,就连呼吸都渐渐加速。   一曲完毕,舞厅发出震耳欲聋的掌声,白衬衣舞者最后的亮相是瞬时倏然跪地,做了个尽情迷醉的仰头姿势,就是这仰头的姿势,让陆战平呼吸猛然一窒,时间突然在这时静止了一般,他从来没有这样屏心凝神,目光直勾勾地去看一个人,而这个人接下来的动作,就像电影里所有的美好镜头一样,慢慢地在眼前播放。   热烈动作后的汗水细细地密布在脸上,灯光照耀下闪烁一种无以述说的美丽,挂着晶莹汗水的长睫缓缓睁开,陆战平又是深深地一吸气,那是双多惑人的眼睛,黑的一望不见底,他感到全身都僵硬了,可又感觉到内心和手心一样在不住的颤抖。   这种凝视像是穿越了时空一般,对方也像是看见了他,对视了几秒后,淡红色的嘴角微微一勾,陆战平这才发觉,他的唇形十分漂亮,正如书上所说的,有些人的嘴唇天生就适合亲吻。   陆战平情不自禁地舔了舔嘴唇。   几秒过后,白衬衣舞者利落地站起身,头也不回地钻进人群堆里,像一条黑夜里的鱼儿,游进密密麻麻人群中。   “把他带来见我。”陆战平深呼吸了几下才平复方才震憾,身后的罗毅宣显然没听明白,才张嘴“啊?”了一声,陆战平就已经不耐烦地转身,挥了挥手,“不用了,我自己去找他!”   灯火幽凉的俱乐部后街巷口,陆战平几乎不费什么力就找到那位舞者,让他惊喜的是,那位白衬衣舞者也像是在等着自己一般,倚靠在巷子墙边,侧着头对他似有若有的笑,那笑容简直可谓勾魂摄魄,直掏人心。   很多年后,每当陆战平在回忆两人初见时,这一幕永远是他最不能忘怀的。   “你跟着我干什么?”风吹来的声音也美妙的不可思议,男子说话时总是在笑,极淡极淡地笑,漫不经心,又特别惹人倾听,仿佛有一种不知明的魔力在招唤着已落网的人儿。   陆战平没有回答,只是看着他,一步一步地向他走去,快到身边时,他突然一个极有力的拉扯将   男子猛然拉进怀里,两人在瞬间气息相接,陆战平强势地将他压在墙面上,不顾一切地吻上那两片嘴唇,味道比想像中的要美好,简直堪比人间美味,舌头贪婪地划过每一寸地方,像是怎么都吻不够似的一再索求,一再吮咬。   纠缠着吻了许久,直吻到陆战平自己也喘不气来,才渐渐松开一丝缝隙,他低头看着怀里的人,却发现怀里男子正在吃吃地笑,面若粉桃,唇红欲滴,一对漆黑如墨般的眼睛散发出迷离的光彩,他仰起脸,轻笑着用舌尖滑过唇边:“你就会这一点功夫?”   陆战平只觉得小腹那股火焰噌噌噌地直往上窜,他凝着对方片刻,然后一咬牙,猛地打横抱起大步往俱乐部后门入口走去。   “SOSO”毕竟是自己的地头,陆战平离开了几年,但还是熟门熟路,从俱乐部后门上去有间私人VIP电梯,可直达顶楼贵宾房,贵宾房号称全城最高最佳情人房,360度全落地窗环绕户型,头顶的月光都能照进室内的大床上。   他从来没上住过,就是曾经跟过他的几位小明星也只是在别的酒店解决,性/爱对陆战平来说就是件银货两清不欠不亏的交易,他没那种带情人看星星看月亮的矫情。   可今天,他要破例了。   还没到大床上两人就已经脱个精光,同样结实健美的身材相互纠缠着,陆战平凭着比他更胜一筹的高大身躯将他的腿抬起紧紧缠在腰间,然后一直就着这个姿势搂抱着他一路吻着走向大床。   倒在大床上时,两人的呼吸都异常急促又沉重,陆战平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兴奋,他活了二十八   年,经历过的男人女人也有好几个,可从没有此时此刻激动到全身发抖般的热烈情绪,粗糙的掌心一遍又一遍地抚摸着怀里的人,连手感都那么惹火,光是抚着就已经刺激着他每一条神经,恨不能一口将这人整个吞下去。   “你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陆战平的声音都有些颤动沙哑,他双手捧着男子俊秀的脸,几乎是充满爱意和期待地望着他,在前戏问这句话不是陆战平的风格,照从前的他早就上床完事,银货两清,可今天不一样,确切地说,是他身下的人不一样。   他想在做之前知道这人是谁?对陆战平来说,这次绝不只是一场萍水相逢的一夜情,他是真心实意的想认识这个人,然后紧紧地将他抓在手心里。   男子静静地望着他笑,那抹惑人的淡笑像猫抓似的挠得人心里直痒痒,他半倾前一些,靠近陆战平的耳际慢慢地说:“一个死而复生的人,你没必要知道名字。”   作者有话要说:  新文求罩啊求罩啊哟,求各位留个爪吧!么么哒!   ☆、亲爱的,那可不一定!   男子的回答让陆战平微微一怔,他又认真地凝了一会,咀嚼这话里的意思,但发现其实这里头故弄玄虚的成分较大,陆战平勾唇笑了笑,对这张颠倒众生的脸用手指细细地摩挲了一个来回,说:“死而复生的人,很好,我还从来没尝过这种人的滋味,不知道味道如何?”   男子吃吃地笑,他似乎很喜欢笑,一笑就特别勾人,陆战平想起那四个字:一笑倾城。   “那你就试试呗~~~”男子笑了一声,光洁修长的腿毫不遮掩地大张开来,紧紧缠在他结实的腰上,这种惹火大胆的动作本该是女人的特权,却没想到被眼前男子演示的更为诱惑七分,不!应该是十分!他盘上陆战平的腰后,薄唇浅勾出抹足以致命的笑容,接着头微微往后轻仰,拉出一个线条优美的弧线,漂亮小巧的喉结在缓缓滚动着,胸前的红果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鲜艳欲滴,微微颤立,像是等人采摘的果实。   陆战平微眯起眼,眸中已然尽染上情=欲的色彩,此时他心里只有一个信念:一定要狠狠地干他!干得他在身下呻叫求饶,欲生欲死!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里,陆战平就像初次涉入欢爱的少年般不知饥渴地一再索求,大床上翻滚纠缠,一片狼籍,两人的交战粘液染湿了大片床单,酣战中的陆战平舍不得松开怀里的人,将身下脏湿的床单猛地一扯,直接就在床垫上接着干第三第四轮。   这种滋味真是太爽,太痛快,太刺激了!陆战平并非初涉欢爱的人,但在这晚却达到前所未有的痛快愉悦,他扣紧了怀里人的腰身,不知疲倦般猛然冲击,那种兴奋到几近窒息的快=感让他也情不自禁地仰头吼叫,他以为这般激烈的欢爱能让身下人呻叫求饶,却没想到无论他怎么猛烈冲锋陷阵,身下人却依旧淡定而妖娆,甚至还不断主动地扭动身体,精湛的技巧简直让陆战平深吸了好几口气。   两人汗水渍渍地相叠着躺在地毯上,陆战平喘息着,双手扶着俯在胸膛上的脸庞,激动地问:“现在可以告诉我是你谁了吧,快说,不说我不会放你走。”   “呵呵,我说过了,你没必要知道。”欢爱过后的男子面色更为红润动人,眼波轻轻转动,像流光般不可捉摸,他笑着从陆战平身上起来,同时用指尖轻轻弹了一下陆战平的额头,“再见,亲爱的,后会无期。”   这一下的弹指像是催眠师的魔法杖一般,点落额头时瞬间带来一股睡意,陆战平努力地想伸手拉住他时,却只感到那身柔滑已然从手中溜过。   电梯在快速下坠,凌晨时分的夜景依然灯火璀璨,林萌仰着头无力地贴靠在电梯壁上,深深地喘息着,他闭上眼睛,企图想将刚才那晚的荒唐抛之脑后。   这时口袋里传来手机铃声,他垂眸抿了抿唇,才掏出来接听,电话那头很快传来母亲沈洁的声音:“萌萌,你在哪?你怎么一个人离开荷兰,你跟杜云飞发生什么事了?大家都还在这里等你回来呢,你知道杜云飞有多焦急吗?你快点回来,我跟你爸都在这等着……..”   “妈,那婚我不结了,你们也别等了,都散了吧。”林萌缓缓地说。   “你这孩子在说什么胡话,当初我跟你爸不同意时,你用自杀来威胁我们,现在我们同意了,你,你又说这样的话,这都到了荷兰要注册了才说不结,你…….你究竟是怎么想的?你把婚姻当儿戏吗?”沈洁说的有些激动,她缓了口气,又说:“萌萌,你有什么想法可以跟妈谈,可以跟杜云飞谈,来荷兰之前,我们两家人都同意你跟杜云飞的事,虽然妈不能理解,但我跟你爸爸都是希望你能幸福,感情不是儿戏,你既然想跟杜云飞一起,那就好好过日子,不能玩弄人家的感情,他们杜家也是有头有脸的人,你在这种时候临阵脱逃,又算什么意思?”   “妈,这件事是我对不起你们,我知道你们都是为我好,今后我会好好听话,做你的乖儿子,但是唯独这件事,我不能再回头了,这婚不结了,麻烦你转告杜云飞,我跟他彻底断了!”   说完,林萌“啪”地一下合上手机,他侧头望向灯火灿烂的夜景,这是三年前的滨海城,两天前,就是他跟杜云飞在荷兰注册的日子。   林萌弯下腰一手捂着自己的额头,慢慢地蹲在电梯间,周雪诗和杜云飞的话至今仍在脑海中回响。   “林萌,你自以为幸福美满的三年地下婚姻就是一场笑话,你以为杜云飞真的喜欢你?”   “你不会真以为我喜欢男人吧?其实我答应跟你结这场可笑又荒唐的婚,不过只是为了你们林家的政治后台,说白了就是你父亲的权力!”   “那些举报到省纪委的信件正是我们杜家干的,为了就是让你们林家一败涂地!”   林萌将自己埋在双臂间,轻微地颤抖着,一场可笑又荒唐的婚,对!这就是一场可笑的婚姻,他自以为两情相悦的婚姻其实只是杜家杜云飞用来发财的幌子,而他林萌,则是这场政商斗争中的一枚棋子!   但他重生了,重生回到了三年前,一切还没有开始,包括他的婚姻,前两天在荷兰酒店里醒来时他还茫然不知所措,但很快林萌就明白了自己的境况,他选择逃离注册现场,一声不吭地买机票回国,这几天他的手机几乎被打到爆,其中自然有杜云飞的,但他仍淡定地选择不接。   昨晚身体燥热的很,从不进酒吧俱乐部的林萌破天荒地进了这家俱乐部,他从不跳舞,但身体里的热能让他不由自主地步入舞场,接着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这样热情奔放,他像是身体里同时藏着另一种能量,不停地叫嚣着,冲击着,让他情不自禁地去做些自己从来没做过的事。   比如与昨晚那男人荒唐的一夜情,折腾了一晚上的欢爱不但没有让他疲倦,反倒还像注入了新生的能量般,让他饥渴的身体重新散发出不可言说的激情和动力。   林萌摊开手掌,掌心里不知何时悄然凝聚了一个小小的红点,这个小红点在他知道自己重生时就已经出现在掌心里,看上去并不惹人注意,就像个小小的红痣一般,但林萌知道,只要他身体内一发热,掌心这颗红痣就会隐隐作痛,而经过昨晚一夜激情后,这颗红痣的色彩又鲜艳了一些,   先前燥热难安的身体也平静下来,经过这一晚,他知道自己跟从前不一样了,不只是重生,,而是身体里又多了些说不清的东西。   这种东西会让他身心饥渴难耐,会让他产生迫切与同性相交的火热渴求,还会让他变得越来越……..妖媚!这究竟是什么?   林萌收紧了掌心,目光再次趋于平静,电梯门在这时打开,他重新直起身子,从容地走了出去。   罗毅宣和黎进见到陆战平时,正好看见他一个人赤着上身独自坐在大床边抽着烟,烟雾缭绕中,陆战平的神色平静又深沉,黎进低头扫了眼满地的狼籍,暗暗伸了伸舌头。   “陆哥,昨晚我跟老四找了你好久,没想到你睡在这。”罗毅宣视而不见那些充满麝香味的床单被子,他走到陆战平身边才发现,陆战平一手拿着烟,另一手里正抓着条细长的黑色条纹领带,罗毅宣好奇地问:“这谁的?”   陆战平没有及时回答,只是默默地抽着烟,少顷,他眸色一暖,拿着手里的领带轻轻地抚开,烟圈渐渐散去的瞬间,罗毅宣看见陆战平脸上露出从未见过的温柔,他是那般专注,像是抚摸最深爱的情人般一点一点地抚平床上的细长领带,接着,抬起头对罗毅宣说:“替我找个人,两天之内,不!就给你们一天时间,把这个领带的主人给找出来。”   罗毅宣和黎进听了不禁咽了咽喉咙,他们何曾见过陆战平脸上有这种神色,都是从小到大刀尖上舔血一路拼过来的弟兄,再如何温情也是不露声色,唯独这一次似乎有些不同。罗毅宣看了看陆战平手上的领带,说:“是,我们马上去办。”   陆战平露出个意味深长地笑,将烟扔到脚下摁灭,尔后将领带认真地折好,交给罗毅宣,“速度要快点,最好今天之内就给我消息。”   临出门时,他忍不住回头望了眼那张大床,零乱的床单和枕头,还有被撕破的被子散落在地上,这个场景让陆战平又情不自禁回味起昨晚的酣战。   真他妈的太痛快了!那简直就是个千载难逢的尤物啊!   “再见,亲爱的,后会无期。”这是那位尤物最后对他说的话。   陆战平舔了舔唇,绽出抹笑意,那可不一定!   作者有话要说:  新文求罩啊,求罩啊。求各位留个爪吧!么么哒!    ☆、他就是个天仙!   黑色越野车驶进市郊一个小区,小区建筑特色是清一溜的仿清代四合院,这里是陆战平的家,确切点说,是他跟母亲的家,至于父亲,陆战平一般情况下是不愿去想那个男人。   尽管他不愿承认,他身上仍流着杜允成的血,此时的杜家与彼时的杜家自然不可同日而言,当年杜允成还是个小包工头时,就连哄带骗包养了陆战平的母亲陆香琴,但杜允成又是个不折不扣的畏内男人,他发迹多少靠老婆的头脑和算计,包了陆香琴后,也只能偷偷在外边花几千元养着,压根底不敢让人知道。可杜允成的老婆陈青哪是省油的灯,家里男人洗脚上田成了小包工头,袋子里有钱了没准就会干坏事,果然没过多久陈青就杀上陆香琴的出租屋里大闹一场。   当时陆香琴刚怀了陆战平,受不了这阵折腾,又是哭又是跪的,杜允成自打耳光发誓不再搭理陆香琴才让陈青放过一马,这件事在陆香琴心里刻下深深一刀,她本来就胆小怕事,经此一吓后,早产生下了陆战平,她一个人没地方去,杜允成又怕老婆,只匆匆丢了几万元打发她回老家,每月寄个三五千元,就算是尽了父亲的责任。   人说早产儿身体弱,可陆战平从小就身体倍儿棒,根本没让陆香琴操心,陆战平打小跟着一群贫民街上的孩子打打杀杀,成了名副其实的街头小霸王,齐宇、罗毅宣和黎进就是那时候收下的拜把子兄弟,十六岁那年杜允成突然良心发现,把陆香琴和陆战平一块接到滨海城,陆战平起初并不愿认这个父亲,但看在母亲陆香琴的面子,还是不情不愿地跟着杜允成回滨海。   那时的杜允成已经在滨海城做的风生水起,虽然算不上什么了不得的大商家,但也是小有名气,他事业越做越大,家里的陈青也渐渐管不住他,见他带陆香琴回城,心里不悦也只能暗暗忍着,只是不准陆香琴住进杜家,这要求不过份,拿陆战平的话来说,求老子住进去都不会住,谁要跟那婆娘待一块!   稳定下来后,杜允成也开始带成年的陆战平回杜家吃个饭,见个面什么的,培养培养家族感情,陆战平每次都嗤之以鼻,看在陆香琴的面子上才勉强应付,陆战平没打算跟杜允成混,尽管杜允成说的很好听,供陆战平上大学,出国,再回来进杜氏谋个副总位置,陆战平根本不屑,他从小跟着群穷孩子野惯了,他骨子里就是流淌着冷冽狠绝强硬的血液,高中一毕业他就报考警校,不得不说陆战平确实有混这行的天赋,警校还没毕业,他就被国安部门相中,参与了好几次机密行动,当他毕业时,就已然是立了数次一等功的高级警司。   陆战平出头了也没忘扶持自己那帮兄弟,下边三个义弟承他关照在滨海城黑道上混的有模有样,即使不说第一,那也是让人闻名让三分的人物。   短短几年时间,陆战平在警界的位置高了,有三个义弟在,收入也翻了几翻,他把杜允成给的房子退了,花了笔钱买下这栋仿清风格的四合院让母亲住,对杜家,他陆战平是一点光都不想沾,如果不是为了母亲,他怕是连那声爸都不愿叫。   “妈,我回来了。”陆战平从车上拎着礼品推门而入,每次出任务回来他都给母亲带点特产,孝顺二字是没得说。   陆香琴正在厨房做饭,见他进来后忙搓了搓双手,笑道:“你这孩子回来也不提前跟妈说一声,还是昨晚小罗跟我提了你回来的事妈才知道。”   “那不是想给妈一个惊喜。”陆战平亲密地扶着母亲的肩,拉她坐下来,说:“怎么你来做饭,家里请的人呢?”   “我让陈姨回去了,唉,你说我一个人住还请什么保姆啊,你又常年不回来,我一个人就吃那么点东西,自己随便做做就得了。对了,你这次回来住多久?”   “几个月吧,或许暂时不走了,刚完成个任务,上头很满意,说是准备给我再提一级,我想着你一个人在滨海城住着也不方便,就跟上头打了报告,运气好的话就安排进滨海城国安局。”陆战平顺手从桌上拿了个苹果吃起来。   “那就好,我也不想你老在外头出生入死的,唉,一家人整整齐齐比什么都重要。”陆香琴顿了一会,又问:“你谈对象了吗?怎么又一个人回来?”   陆战平笑了一下,嚼着苹果含糊不清地说:“我这样四处飘来荡去的人哪找来对象,能完完整整回来就不错了。”   “你这死孩子,怎么说话的。”陆香琴明知道他在开玩笑,还是忍不住拍他一下,“还记得从前在旧街上的邻居张春霞阿姨不?她现在办了内退,那天跟我喝茶时把她闺女的照片拿来了,我看了人家女孩长的真不错,大学三年级,学唱歌的,那气质真是相当好,你看你也二十八了,该是时候谈个女朋友,早点成家让妈也好放心。”   说着,陆香琴从抽屉取出张照片递给他,“看看,真是漂亮的女孩子呢。”   陆战平连扫一眼的兴趣都没有,他伸手挡了回去,丢下苹果核站起来说:“妈,我的事你别操心,反正我自己会搞掂。”   “你搞掂,你搞掂谁啊,你有喜欢上的人了?”陆香琴问。   陆战平眯起眼睛笑,“是啊,你儿子我真有喜欢上的人了,他可比任何人都漂亮,在我心里那就是个天仙!”   “天仙?你能娶得了天仙回家吗?”   “不能娶也得娶,反正我不管用什么办法也得把他搞回家!”   这话一落下,陆香琴也就不说话了,她自己儿子自己知道,从小就是个一根筋,认准了的事和人一条道走到黑也不回头,既然儿子放出话了,那她就只好在家坐等天仙临门了。   晚饭过后,陆香琴接了个电话,她边说边回头看看正在看电视的陆战平,没多久挂了电话,脸色有点怯然地凑过来,“儿子,妈跟你商量个事。”   “又是杜家的事对吧?”陆战平正在百无聊懒地按着遥控器,只要他一回来,杜允成的电话就准点到,这老家伙也不知道是发什么神经,这几年对他这位私生子的关注是越来越重,陆战平没心情去揣摩老头的心思,每次回来都叫他过去杜家吃饭,这会肯定又是这个事。   “你难得回来一趟,就跟老杜吃个饭,他到底是你亲爸,两父子哪能总冷冷淡淡的,顺便也跟杜家兄弟好好聊聊天,拉拉家常什么的,说起来都是兄弟,以后抬头不见低头见,你就去一下吧。”   陆战平大部分事都顺着母亲,但在跟杜家人吃饭这点上,他是一百个不情愿,去见杜允成跟那个名义上的哥哥杜云飞,照他的话说,看到都饱了,还吃个屁啊!所以每次都会找好几个借口搪塞过去,这次当然也不例外,他双手抱臂正琢磨着找个什么理由时,裤袋里的手机响了。   “喂,老大,是我,老四阿进啊,你让我查的人我查到了。”   陆战平一个跃起,站起来惊喜地道:“真的?老四你快说,他叫什么名字,住哪?家里有几口人,都干什么的?有没有男朋友或女朋友?”问到这,陆战平又顿住了,他娘的,这跟自己喜欢他有什么关系,管他家户口本里有谁,老子要的是这个人又不是他家里人。   电话那头黎进说:“唉哟老大,这人还真不是一般人,我跟你说,你找的这个人叫林萌,他爸是现在的省委副书记林英明,妈妈是文化局的处级干部沈洁,在家排长子,下边还有一个弟弟林越,在北京读大学,他自己刚刚本科毕业,最关健的是,我们查到他有个情人,叫杜云飞。”   “啥?杜云飞?”前边那些人并没有在陆战平心里引起什么风浪,在他眼里,省部级干部也不过就那么回事,他陆战平这几年在国安部门保护过的人比这官位大得多的多,有个别的国家领导还认他做了义子,唯独听到最后那个杜云飞的名字时倏地一惊。   “是啊,我跟你说,我们打听回来的消息是,林萌跟杜云飞是情人关系,他俩好了几年,就在前几天,林家和杜家的人全都不约而同去了趟荷兰,我估摸着啊,没准是那两个大男人注册结婚去了。”   陆战平差点把手机给摔了,“你瞎扯什么!他怎么能跟别人结婚?!怎么能结?!他…….他结没结啊?”   黎越被他突然而来的爆怒吓了一跳,半响才吱吱唔唔地说:“好,好像没结成……原因不清楚,不过杜家的人都舍不得他,据说还想办法挽回来,这个周六晚上杜家要请林萌吃个饭……..”   “你说周六?”陆战平眼睛亮了亮,他转头问陆香琴,“妈,杜允成是不是周六叫我过去吃饭?”   “是啊,呃,你怎么知道?”陆香琴突然想起自己还没来得及说时间呢。   陆战平挂掉手机,对陆香琴说:“行,跟杜允成回个话,我周六过去杜家吃饭。”   “啊?你真的愿意去见老杜?”陆香琴欣喜地问。   “谁想去见他,老子是去见天仙!”陆战平双手插着裤袋壮志凌云般走向房间,他得准备点行头去见见那位一夜情的高干贵公子。   作者有话要说:  新文求罩啊,求罩啊。求各位留个爪吧!你们留言我才有动力更新啊,么么哒!   ☆、拉着天仙不放手   杜家还是两年前来过一次,难得门口的保镖记性好,见到陆战平的黑越野车后再瞧了瞧里头的人,便讨好地笑着放行。   车驶进了杜家大宅,陆战平并不急着下车,而是先在车上点支烟慢慢地抽,他摇下半截车窗往大宅门前的停车场扫了几眼,不一会,目光就停留在一辆刚驶停的白色丰田皇冠上。   陆战平像是有着特殊敏锐力的猎兽般,目光紧紧咬着白色皇冠,手里的烟也停顿在半空中,大约过了两三分钟,白色车门打开,先迈出来一条修长的腿,黑色修身西裤将腿的形状包裹的十分纤长劲瘦,陆战平甚至可以想像出薄薄西裤下那条抚摸了无数次的紧致长腿是什么样子。   他微仰起头,贪婪地望着那个人,林萌在这时恰好微转过身,不知道对车里的司机说些什么,就这么个侧转身的动作就已经把他美好的身姿给完美展现出来。   陆战平手里的烟掉在车里,他浑然不觉,只是痴痴地望着那张漂亮的侧脸,大宅里的灯光幽亮的在闪烁,明明昧昧的光线如同上好的画笔般,将那张脸轻描淡写地构出个绝妙的轮廓,目光很清冷,眼睛又特别的黑,白皙的肌肤在灯光照耀下闪烁出一种近乎透明的光泽,唇形还是那样漂亮,虽然紧抿着,但陆战平还是能回想起那晚火热的纠缠吮咬,他不禁抚上自己的唇,望着那个男子的背影默默地笑了笑。   直到看见林萌的背影步入大宅门里后,陆战平才打开车门,将车门用力一甩,五指很洒脱地捋了捋头发,又稍稍整了整刚新买的黑西装,神气活现地大步朝门走去。   今晚的家宴杜允成还是花了点心思,他早早一身唐装的伫在正门前,身边站着西服笔挺的长子杜云飞,陆战平一进去,正巧见到杜允成满面堆笑地对林萌说话,“小萌你可来了,云飞一直等着你呢。”   杜允成到底是混迹商场多年的老江湖,即使在几天前的荷兰,林萌丢了他们全家一个大脸,他还能做到神色不惊笑逐颜开地跟林萌拉家常,好像之前的事根本没发生过一般。   林萌看了看杜允成伸过来的手,淡淡地笑了笑,并没有握上,而是?远有礼地道:“今晚杜先生生日,正巧父亲有公事出差了,母亲身体抱恙,不方便来参宴,就委托我一个人来,杜先生不要责怪。”   “哪里哪里,跟杜叔说话不用这样客气,只要你来就好啦,云飞,云飞,你快带着小萌进去上坐。”   杜云飞早就等着父亲这句话,被林萌甩在荷兰后他一直想不通,明明谈了两年恋爱,对自己百依百顺的林家公子,怎么一夜之间翻脸不认人的跑路了?他那几天根本没睡好过,越想越不能甘心,回国又打了数个电话给林萌,而对方只回了一条短信:我们散了。   这不开玩笑吗,要不是现在看着林萌好好地站在面前,杜云飞真以为他脑子是不是坏掉了,毕竟林公子曾经那样的温顺如小羊,甚至曾为了与自己注册成婚不惜以自杀来胁迫家里妥协,现在面对这种落差他真有点接收无能。   “萌萌。”杜云飞温声唤他,说着伸手去牵林萌,不料林萌一个错身闪开了,眼角都没看他一眼,客套地说:“杜少还是叫我林先生吧,毕竟我们之间关系已经不一样了。”   杜云飞霎时哑了一般,他显然没料到林萌会对他冷漠成这样,他忍不住强行拉住已经快步离开的林萌,急声道:“萌萌,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不跟我谈谈吗?”   林萌低头扫了眼他的手,眸色极冷,唇角却渐渐弯了个似笑非笑的弧度,“话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杜先生请放手吧。”   “我不放,萌萌,我一定要你给我个理由。”杜云飞说着看了眼周围,杜家大宅是仿欧式城堡式的建筑,进了大宅后,就是一片绿荫草地,今晚的生日宴会就在露天草坪上举行,请来的人都是滨海城非富则贵的大人物,此时他们正三三两两的在草坪上各自聊天,饮着香槟谈笑,暂时没有人注意到他们两人。   “杜先生还想要个什么样的理由?”林萌甩开他的手,目光冷而硬,“我认为我已经说的很明白了。”   杜云飞叉着腰舔了舔嘴唇,耐着性子说:“萌萌,你到底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难处?你爸妈不是都同意我们俩的事了吗,你何必又搞成这样,你知道我在荷兰那几天是怎么过的,我根本没法睡觉,我以为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你居然一声不吭地…….走了?”憋了好几天的怨气终于让杜云飞找着发泄点,可是当他想发火时,却对眼前这个清冷的人儿一点办法都没有。   林萌太冷漠,太镇定,甚至可以说得上是反脸不认人,他就那样静静地,笔直地站在自己面前,近在咫尺却远似天边,杜云飞突然有种惶乱的感觉,他一直温顺的小羊就要真正离他远去,而这一切又发生的太突然和不可思议。   平心而论,他是没有爱过这个人,可现在被狠狠抛弃后,又有种难以言说的窒痛在心间纠结。   杜云飞摊着双手,不知道该表达自己的惊诧和不能理解,“自从你走后,我…….我差点砸了整个礼堂,你知道我为了那天做了多少事,礼堂里的鲜花全是我叫人空运过来,一点一点的摆成你喜欢的样子,你还记得那身礼服吗,我们一起在巴黎挑了多久,可你却把它扔在了酒店的垃圾筒里,萌萌,你能明白我的心情吗?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那么多的家人都在,你就让我一个人去承受这种难堪。”   他说着有些激动,忍不住双手用力扳过林萌的肩膀,认真地问:“你究竟是怎么想的?我们到底谈了两年了,有什么话不能敝开来说?”   林萌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唇角突然浮起抹笑意,“虽然发生这种事,我是应该向你说抱歉,但真不好意思,对不起三个字我说不出来,杜先生,我还是那句话,我们散了吧。”   “你难道真的舍得?你曾经为了和我在一起不惜自杀,难道你现在说这种话就不会心痛?”   林萌的目光越过杜云飞移向草坪上谈笑风生的人们,沉默了一会,就在杜云飞以为他会说出什么回心转意的话时,林萌轻冷地说:“让你感受下这种心痛也是好的,因为我曾经更为心痛。”   杜云飞怔了怔,他不明白林萌这话什么意思,林萌也不再多解释,转身即走,杜云飞伸手想拉住他,突然一只手唐突地伸了过来不轻不重地握上他的手,这只手横在他与林萌之间,看上去是很客气的握手,但实际上角度十分奇怪,就像是硬生生地从中隔开他们两人一般。   “大哥,好久不见啊。”   陆战平皮笑肉不笑的脸霎时映入杜云飞眼前,他身型高大健硕,借着握手的空隙,顺势介入杜云飞和林萌之间,整个人挡在林萌面前。   “怎么你也来了?”一看到陆战平,杜云飞下意识的退去一步,他对这个久不露面的杜家私生子并无好感,当然,他也知道陆战平对自己也没半点感情。   “本来是不想来的,不过到底是爸爸的生日宴,我得替我妈来一趟。”陆战平收回手插着裤袋,转头盯着身后的林萌瞧,笑着问:“这位是谁啊,看着很眼熟。”   林萌斜眼瞟了他一下,唇角微微绷了绷,陆战平即刻抓住这个机会凑上去,伸出手道:“嗨,你好,我叫陆战平。”   林萌垂眸看看他伸出的手,似是犹豫了片刻,才伸过去,轻而快速的握了一下就想抽出来,不料陆战平眼疾手更快,瞬间就牢牢握住他不放,林萌抬头冷眼看他,陆战平却笑眯眯地上前一步,低声说:“跑什么呢,我还不知道你名字呢。”   林萌微仰起头,盯着他半响后,淡淡地说:“我叫林萌,初次见面,幸会。”   陆战平握着掌心里软柔的手,不动声色地揉搓了几下,笑的很流氓,“林先生,我想我们应该不是第一次见面吧。”   “你们以前见过?”杜云飞□□话来,他还想走近林萌,陆战平一个侧身又横在他面前,对林萌笑着说:“应该是见过,像林先生这样的美人,我当然是过目不忘。”   林萌微微抬起眼角睨了他一会,道:“是么,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陆先生是记错人了吧。”   话毕,他猛地抽出手来,优雅平静地整了整西装,“我先走一步,你们慢聊。”话落时,果断地掉头大步离开。   生日宴奢华又隆重,来往穿梭的宾客笑语不断,客套不断,杜充成为了推出林萌与杜云飞关系的不一般,特地频频与林萌敬酒,有意聊些林书记的家事,彰显杜家与林家的深交,而杜云飞也紧紧跟在林萌身边,时不时的揽肩搂腰,林萌全程清疏有礼,面上带着笑意,可当你认真看时,却又发现他并没有在笑,那双墨眸里什么都没有,只有清冷的一片漆黑。   陆战平的视线也随着那人而移动,他对这种所谓的上流宴会没半点兴趣,心里只想着怎么再次近距离接近林萌,没过一会,他看见林萌对杜允成做了个抱歉的手势,然后转身离开人群往大宅里走去。   陆战平摸了摸下巴,脸上浮出抹笑,他一口饮尽杯中香槟,直接扔了酒杯快步跟上去。   林萌并没有进大宅里,而是绕过去步入了后边的小花园,陆战平见他站在树影婆娑处,月光斑驳地洒在秀直的背影上,疏疏落落地,像付画般那么美好。   陆战平欣赏了好一会,才清了清嗓子,“嗨,林先生。”   背影蓦地回身,那张清秀白皙的脸庞在月光下更显皎洁俊美,如果眼中没那么清冷淡薄的话,就更漂亮了,陆战平暗暗地想。   “是陆先生,你怎么也来这里?”林萌看是他后,神色平静地道。   “我看着你进来,我就跟着进来了。”陆战平倒不避讳,他边说边走近林萌,双目炯炯有神地看着他,“那天晚上你漏了样东西,我正好可以还给你。”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陆先生,我有事先离开了。”临着两米的距离,林萌侧身绕过他,而陆战平在这时突然出手,一把将他按倒在树下的草地上。   作者有话要说:  新文求罩啊,求罩啊。求各位留个爪吧!你们留言我才有动力更新啊,么么哒!    ☆、我不喜欢男人   无论是从体型上还是气势上,林萌都绝对不是陆战平的对手,而现在他被陆战平压在草地上时,眸色微微惶乱了几秒,不过很快就正色道:“你要干什么?!”   陆战平似乎对他现在这神情很满意,端详了半天后,笑容可掬地说:“放心,我不干什么,真正要干也是找合适舒服的地方干,而不是在这里,我只是…….想跟你说说话。”   他痴痴地望着那双黑眸,眸子里波光微动,月光穿过头顶的枝叶照在林萌脸上,肤色洁白透明的像水晶似的,陆战平捋开他额前的黑发,越看越喜欢,这小子咋长的这么漂亮呢,就是生起气来也这么漂亮,更不要说那晚销魂的床上绯红,陆战平又回想起那晚的场景,也是这样身体相缠着,摩挲着,不过那晚的人可没有现在这般冷淡。   难道是身份戳穿怕难堪?呵呵,这个高干公子哥啊~~~   “陆先生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非得这样?”林萌恼怒地想推开他,可陆战平哪能让他跑了,好不容易才逮着,他怎么着也得好好说上两句,亲上一口吧。   “林少别着急,其实我也不想这样跟你聊天,只不过,我怕我一松手,林少就会跑的不见踪影,所以呢,还是压你比较保险。”他嘴上是无所谓的口气,身体却暗暗压实了几分,两人身体紧紧相缠摩娑,贴密处有种摩擦起火的危机感。   “你到底想干什么?!”林萌感觉到对方的硬起,顿时恼怒地欲仰起身,可转瞬间又被陆战平给压了回去。   “别这样,我说了我什么都不干,就想跟你说说话。”陆战平笑意殷殷的望着身下的人儿,忍不住俯下身爱怜地嗅了嗅林萌的脖颈,林萌霎时身体一僵,双手猛地握成拳,“你别碰我!”   陆战平听了一怔,便笑的更欢,他从小就是个小流氓,长大了进了警队也不见得有所收敛,只要看上眼的哪有不抢到手里的道理,陆战平打从娘胎里就明白个事,如果你不是含着金钥匙出生,那么就得学会去抢去夺,哪怕这样东西根本不可能是你的,不管用什么办法也得硬夺过来。   陆战平对他的话置若罔闻,不但不收敛,反而还侧过脸笑着去亲他,林萌猛地一个偏头闪了开来,脸上怒色更重,“我叫你放开!听见没有!”   他这付样子落在陆战平眼里简直就像个发骚乱叫的小波斯猫,只会叫又无半点防身技能,被压在身下扭来扭去更是惹火撩人,陆战平本来还没什么欲/望,但被林萌那双眼睛一瞪一盯,再加上林萌身体因为愤怒而战栗扭动,他小腹下的火没一会就噌噌噌地直往上窜。   如果这里不是杜家就好了,他立马抱着怀里的小美人干个痛快!   “别动,别动,我叫你别乱动。”陆战平喘着气用结实的大腿抵住他的身体,两手半圈着林萌,将他的上半身牢牢圈进自己的臂弯里,“哎,不想让我在这里上了你,就消停会好不好?我就是想跟你说说话嘛。”   林萌神色变了变,推了他几次都没法撼动,只得冷哼一声,说:“那么请问陆先生想跟我说什么?”   陆战平舔了舔嘴唇,酝酿了一会,说:“你看你那天晚上匆匆离开,我都没来得及跟你好好说话,其实我觉得嘛,我们俩在床上挺合适的,你那晚也有爽到,我也很舒服,这种关系其实也能算得上是情人关系了吧,那么以后我们是不是可以…….”   “陆先生,我刚刚已经跟你说过,你认错人了!”林萌声调都有些尖锐,他再次猛地握紧拳头,一股不知明的力量正从掌心中迅速往外延伸,直通向各处经脉,他微微松开手,只见掌心中那颗红痣正幽幽地发着热,鲜红的色泽在月光下外鲜艳。   “宝贝,你能不能别再撒谎,我们到底是在床上缠绵了一晚的人,你就是化成灰了,我也认得你啊。”陆战平扳过他的脸,笑眯眯地说:“不如我们做情人好不好?最亲蜜最不可分离的情人。”   林萌冷然回道:“我不喜欢男人。”   “你看看,你又撒谎了不是,你的事我全知道,不是才从荷兰回来吗?照我说,你甩了杜云飞完全正确,那小子虽然是我名义上的大哥,可他真不是什么好鸟,你不跟他倒是可以跟跟我,我保管对你好好的,当菩萨一样供起来,怎么样?”陆战平边说边抚摸着林萌的黑发,那么温柔细腻的发丝在手里滑过,挠着人心都痒了起来。   林萌扭开头,眼睛冷冷地望着别处,“你别太无耻了。”   他暗暗又收拢了几次掌心,那股力量正顺着经脉流向身体各个部位,气流直灌入四肢百骸,一缕缕精气迅速充实着整个身心,林萌轻吁了一口气,只觉得通体舒畅,四肢强力倍增。   陆战平对他的话不以为然,金贵的波斯猫当然没这么容易屈服,不过他是真喜欢这位高干子弟,自然不怕被猫抓两下。陆战平捋了捋林萌额前的黑发,亲呢地说:“我怎么会无耻,那天晚上明明是你引诱我的,宝贝,你不能爽完了就当不认识吧,我怀里还揣着你留下的东西呢。”   林萌倏地转过脸,目光如炬,“你身上有我什么东西?”   陆战平笑眯眯地腾出一只手,从西装内袋里掏出那条黑条纹领带,轻轻一抖,得意地道:“这是你的东西吧?”   林萌正欲开口,陆战平即刻打断他,“哎,别急着否认,我就是凭着这条领带找着你的,上边还带着你的味呢。”   说着,他嗅了嗅领带,又俯下身来深深地凝着身下人,低声说:“我是真喜欢你,那天晚上过后,我一直念着你,今晚上这宴会我本来不参加的,可为了见你一面,硬着头皮也来了。”陆战平笑了笑,忍不住低头亲了一下林萌的额头,“咱俩在床上那么和谐,在生活上一定也能和谐,要不然我们俩就一块过好不?”   林萌平静地看着他,神情波澜不惊,陆战平看不出他在想什么,过了一会,林萌突然弯了弯唇角,绽出抹极淡的笑,接着,身子缓缓地,稍微仰前一点,嘴唇如同花瓣似的微微轻启,就像那晚一样,充满诱惑地望着陆战平,像是要跟他说些什么。   陆战平霎那间呼吸一窒,大脑里一片空白,他情不自禁地想凑前去亲吻那对唇瓣,而就在喘息相近时,林萌突然间一把抽出他手中黑色领带,紧接着手势迅猛地一绕一结,领带如同夺命的绳索般缠上了陆战平的双手。   陆战平到底是受过严格训练的特警,又常年执行危险任务,他见状眸色一转,两臂想用蛮力挣脱领带,可没想到林萌微微一笑,手指瞬间扣捏住他的肩部,只稍微一点一按,陆战平如同被点穴般,肩膀处迅速传来酥麻震颤的感觉,紧接着就发觉周身不能动弹。   林萌倏地推开他,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望着他,唇边笑意随着眼波在眸中妩媚流转,他微仰着头,秀直的背脊如同青柳贵不可攀,陆战平竟一时看傻了眼,忘了自己是半跪在他面前,而从十岁开始,陆战平就没有在任何人面前屈服过。   他张了张嘴想说话,却发现自己像哑了一样,居然说不出话来。   “刚刚陆先生说什么?想跟我过?”林萌轻讽地笑了笑,揉揉被抓红的手腕,漫不经心地说:“你今晚已经很无礼了,要换了别人,怕是早就进了牢子,不过我看在你也算是杜家人的份上,就先放过你一次。”林萌拍了拍身上的草渣,一脸嫌恶地瞟了他一眼,出手掐起陆战平的下巴,指尖微微用力,“我还是把话说明白点吧,陆先生的要求,我拒绝。还有,请陆先生也记着两个事,第一,我不认识你,第二,别再来找我。”   陆战平这辈子也没像此时这般窝囊过,他不但不能动弹,甚至连话都说不出口,居然只能睁着虎目眼睁睁地看着林萌潇洒离去。他不知道林萌用了什么方法让他无法反抗,在林萌走后半小时,他才像解穴般全身松软了下来。   深深地吸了几口气,陆战平这才感到自己超极丢脸,他恼怒地一捶草坪,娘的!居然让天仙给跑了!   可他一肚子的火气都比不上对这位高干贵公子的狂热爱恋,将自己关在家里平心静气地思索了两天,陆战平终于忍不住拔了电话。   “老大,你可算肯出来透口气啦,我们还以为你闭门修练呢,一直在家关着门,手机不接,人也不见,老三说你是不是长麻子了怕出来见人,哈哈哈!”   “行了,少说点没用的,老四,给我跟踪个人,就上次说的那个林萌,这几天你们要派弟兄天天跟着他,把他的行踪及时向我报告。”   老四黎进的脸又垮了下来,“不是吧,为什么要跟踪他?人家是省委副书记的儿子,老大你别跟他玩真的啊,你玩不起哒。”   “少废话!叫你跟你就跟,省委副书记的儿子又怎么样,老子见过的官帽比他老爹头上的要大得多,他老爹算个毛,你听见没有,立刻!马上!给我跟踪!”   黎进挠了挠头,忍不住又问:“可我们跟着他有什么用呢?老大你的意思是……”   陆战平默了会,声音沉了几分,一本正经地说:“他是你们大嫂,就凭这个你们也得跟着他,把他的衣食住行全给我查清楚了。”   黎进的嘴巴霎时张成了O形,“啊…….大……嫂…….”   不得不说,老四黎进查人的本事确实是快,就在陆战平憋在家里快憋疯了的时候,黎进的电话很及时的打了进来。   “老大,据这一周的跟踪情况,我们发现林公子好像生病了。”   “什么?他生病了你怎么现在才说!”   黎进直抹汗,“老大别急,我们把他的诊断书给调了出来,发现有点不太对劲。”   陆战平握着电话顿了顿,突然想起那晚上林萌的诡异身手,他这几天一直在家琢磨着,仅用几指就能准确无误的掐捏住自己的肩穴无法动弹,这种身手可不是泛泛之辈能有,陆战平也是从小打到大的小流氓,警校里的集训再加上几年的国安保卫任务,陆战平自认身手在警界不是第一也是第二,难道这位林公子是民间高手?   “你查到他哪里不对劲?”陆战平问。   “他的身体有点异常,哎,我这会跟你说不清,要不,老大您亲自来一趟医院,他还在那里检查呢.”   陆战平一合手机,马上抓件外套出门。   作者有话要说:  有没有人在看呀,出来冒个泡吧,窝一定会好好更新哒,么么!    ☆、无赖要夺妻   医院里有陆战平的多年老友龚杰,恰好正是林萌的检查医生,龚杰在办公室翻着林萌的报告,瞟了眼陆战平,问:“他跟你什么关系啊,你怎么这么关心他?”   陆战平翘着脚搭在桌上晃,“嗨,其实也没什么特别关系,反正一时半会也说不清,你先告诉我他身体有什么事?”   龚杰还不放心地嘀咕,“我这可是违规的啊,战平,你可别往外说,他是省委副书记家的公子呢,你得好好保密。”   “行了行了,你小子就少废话,我身上藏的秘密还比你少么,快点告诉我他身体怎么了?”   龚杰把报告递给他,陆战平翻了几页不耐烦地扔回去,“你直说吧,上边那些数据我懒得看也看不懂,他怎么了?”   龚杰咽了咽喉咙,犹豫了会,倚坐在桌上说:“咱俩是老关系了,我实话跟你说吧,林萌是昨晚上挂了急诊才找上我的,我见到他时,他只穿件单薄的衣服,你想想这春寒天又是晚上,他居然就穿着身秋天的衣服出来,而且他全身都在发红发热,那种红…….怎么说呢?不是高烧的红,而是…….”说到这,龚杰不禁托着下巴思索,像在回味什么似的眯起眼,陆战平耐不住性子,拍了他一下,“你他妈快说啊!”   龚杰被他一惊,突然道:“他那样子特别特别漂亮,我跟你在这里才说啊,当时急诊室里还有两三个医生,人人那眼睛都惊呆了,林萌本来就长得好看,但那个时候的他简直跟个……跟个狐狸精似的,看人的眼神都带着勾子,我是定力好,愣是没被他勾去魂,其它几个医生完全都傻了,后来还是我把他一把拉到另间诊室去了。”   陆战平脸色一沉,声音顿时冷了几度,“你对他干了什么?”   “我还能对他干什么,我又不喜欢男人,我是怕他祸害人………呃,不不不,我的意思是,怕他这样子引起别人误会嘛。”   “那他现在在哪?”   “还在单独病房里躺着呢,他的身体有些奇怪,我昨晚给他打了针,让他好好睡觉,然后今天早上他褪了热,我们就帮他做了些检查,发现他身体里某些数据波动较大,这种波动现在也还没能找到原因,得花些时间研究才行,我想呢…….”   “你别扯了,你就直说,他身体的那些波动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龚杰被他一问,脸色竟有点发红,他干笑几声,“其实也没多大后果,就是…….就是某些渴求会高一些,然后…….”   陆战平已经受不了他的磨叽,十个手指捏的咯咯响,搞不好下一秒要殴人了。   龚杰忙说:“你别介啊,看着怪吓人的,我跟你直说吧,他身上有这种反应后就会特别想跟人交合,说俗气点,就像被人下了春=药般,而且还是十倍的春=药,我们昨晚给他打了一针是暂时竭止了,看他今天的情况如何,哎,战平,你去哪?”   陆战平冲到门前又迅速折了回来,一把揪起龚杰的衣领子,“快告诉我,他现在在哪间病房?”   “在二号楼B栋16楼1620高干病房…….”   陆战平听了扔下他就甩门跑出去,龚杰摸了摸衣领嘀咕:“急什么劲啊,你又不是解药。”   1620房里空无一人,陆战平抓着个小护士问:“这病房里的人去哪了?”   “你说林少啊,他刚刚吃了午饭在外头散散步呢。”   陆战平听了掉头就走,他嫌电梯慢,愣是从十六楼噌噌噌地往下冲去,到了医院后花园,隔着老远,他就看到那个秀直背影站在几株桃树下,林萌仰着头一直望着满树的粉红桃花,几片花瓣落了下来,飘在他肩头上,他纹丝不动,只朝风吹来的方向侧了侧脸,半边脸儿清冷皙亮,身影立在风中衣袂轻微地晃动,单薄得似要被风吹去一般。   陆战平痴痴入神地望了少顷,深吸了一口气,疾步向林萌走去,他边走边脱下外套,走到林萌身后时,将外套披在他身上。   林萌蓦地回身,一见是他脸色变了变,冷冷地问:“怎么是你?你来干什么?”   陆战平轻咳两声,“咳,那个啊,我就是想来见见你,听说你住院了,身体没什么事吧。”陆战平替他捏好外套领子,透过微微敞开的衣领,一眼瞥见脖颈上还尚未完全褪去的浅红色,他突然笑了笑,“你身体还发热吗?”   林萌突地脸色一变,猛然推开他,随手将他的外套扔回他身上,迸出几个字:“不要多管闲事!”   “哎,我怎么就多管闲事了。”陆战平一把拉住他,放低了声音说:“我就是想见见你,没别的意思,你身体怎么样了?还不舒服么?”   林萌闭了闭眼,倏地抽出手,转身冷然道:“上次跟陆先生说的话,好像你还没听懂是吧?我再说一次,我不认识你,你也不要再出现我面前。”   “那不可能。”陆战平打断他的话。“第一,你认识我,我也认识你,我们不但认识还上过床,第二,我想跟你过日子,换句话说,我看上你了,就凭最后这一点,我也得跟着你。”陆战平双手抱臂笑眯眯地盯着他瞧,眼中赤-裸-裸地欲望没有半点遮掩,就这样直直望进林萌的眼里去。   林萌冷笑几声,“过日子不是你想跟谁就能跟谁,现在是什么时代,你那套强盗逻辑行不通了。陆先生,如果你再纠缠我,当心点,那天晚上的事还会再重演,不过这次就不再是领带缠手,而是缠着你脖子!”   他不客气地扔下话后,转身疾步往回走,陆战平耸了耸肩,好一个尖牙利齿的小少爷,不过,这样才有意思嘛。   陆战平笑了笑,亦步亦趋地跟了上去,林萌没想到这人如此厚脸皮,他扭头冷瞪了陆战平一眼,陆战平却回他个淡定的笑容,林萌边走边暗暗运气,掌心上的红痣渐渐开始发热,但奇怪的是,并没有像上次那般有股精气四处游走。   难道是体内精能用完了?   一运力,林萌就感觉到周身散出一股淡淡的热量,他知道自己奇怪的身体又开始饥渴起来,因为这种饥渴得不到补充,他的体能无法充实,重生后的这段时间里,林萌也对自己现在的身体有所了解,他的身体里隐藏着某种说不出的异能,而这种异能目前并不稳定,每耗一次便恢复成原来的体质,不但如此,还时不时在体内叫嚣着,促使他越来越饥渴,越来越迫切的需要……..交合!   俱乐部与陆战平那晚就是因此而发生,那次已经让林萌恼愧万分,他不想再跟杜家的人有半点关系,但他控制不了这具身体,热度像蚂蚁般正慢慢地从脚底往上游走,噬食啃咬着他的每一寸肌肤,林萌收紧了拳心,屏心静气中力压下这股燥热,他加快了脚步,寻思着回到病房还得让医生打几针才行。   站在病房前,林萌扭头对身后的陆战平道:“陆先生适可而止吧,我对你不感兴趣,你也是有脸面的人,不用搞得大家难堪。”   说完,林萌看也不看他一眼,拉门而入,可就在他返身想关门时,陆战平毫不客气地又挤了进来,“碰”地一声,门被陆战平用脚踢上,转眼间就进了病房里。   林萌再次紧了紧拳头,他仰起下巴几乎咬着牙:“陆先生!请你出去!”   陆战平置若罔闻,他微微一笑,饶有兴致地盯着这位漂亮公子瞧,林萌在他眼里就连生气都那么漂亮,陆战平摸了摸下巴,酝酿了会,上前双手按住他肩膀,低声道:“你别急着赶我走,我要出去了也得带上你,要不,你现在就跟我一块出去,你看你老待在医院里也不是办法,一定憋坏了吧,我带你出去吹吹风,晚上再在外头吃个饭怎么样?反正你这病一时半会也好不了,没准出去了,就好了,你说是不是?”   林萌冷眼看他,“你管不着我的事,现在我最后说一次,你给我出去!”   陆战平还是眯眯笑着,“如果我说不呢?你打算怎么样,像那晚上一样点我的穴?”   那晚是因为完全没料到林萌有一手,若是早早做好防备,陆战平认为自己不一定会输,今天他可是做好了准备而来,眼前的林公子要是敢出手,他陆战平定会奉陪到底。   可他没想到林萌的异能已经因为饥渴而退至休眠状态,就在陆战平以为林萌会即刻出手时,林萌却只是冷哼一声,迸出个几个字,“无耻!你给我滚!”   原来波斯猫果真只有抓人两下子的能耐,陆战平笑了笑,他偏头望望窗外,已是中午午睡时分,医院里的人大都回病房休息去了,医院里人影寂寥,陆战平转过脸对林萌认真地说:“你还是乖乖跟我出去吧,待在这迟早得待出更大病来,走,我带你出去兜兜风。”   说着,陆战平就拉着他往走。   “你要干什么?”林萌猛地推开他,却因为用力过猛自己反而倒退了几步,一下子靠坐在床上,雪白的床铺映着个脸色绯红的漂亮美人,活脱脱一付引人犯罪的诱男图。   陆战平感到胸口的心跳都漏了一拍,他艰难地吞咽了一下喉咙,这林公子真是漂亮的很啊,令人时时都想干点什么事才好,他深吸了几口气才把腹部欲/火压下去,慢慢走近林萌,放软了语气,像哄小孩似的,轻轻地说:“你别这样怕我,其实我就是想跟你吃个饭而已,我知道你这会挺讨厌我的,但我们之间真的可以好好沟通沟通,聊聊天什么的,你也可以好好了解了解我这个人,说不定你会接受我是吧。”   林萌简直被这个男人给气的没词了,他身体失了异能比较虚弱,靠在床上稍微地喘着几口气,冷冷地回道:“我不想了解你,也不可能接受你,你还是快点走吧,我真的不想再见到你。”   “那怎么行,我说了,这次我来就是打算带你离开,我走了也得把你带走才行啊。”   林萌瞪圆了眼睛,他从没见过这种无耻到极点的男人,陆战平淡定地回视他愤怒的目光,怒目而视的黑眸子晶晶亮,看着就喜欢的不得了,漂亮的林公子啊,抢到手捏在掌心里才安心啊。   他笑眯眯地凑上来,高大健硕的身影挡住了窗外的阳光,林萌抬头警惕地看着他,背阳的男人目光炯炯地俯视着他,英俊的脸庞在阴影中透出自信蛮横的粗犷,他唇角微微勾着笑意,开口说:“我就是喜欢你,你甩不掉我的。”   林萌动了动唇正想说点什么时,突感颈背一痛,整个人就瞬时软了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      ☆、流氓厨师   陆战平可谓出战告捷,春风得意,他抱着怀里的美人乐滋滋地坐在越野车上,悠闲地哼着小曲。   前排开车的老三罗毅宣和黎进却没他这种好心情,尼玛啊,你老子劫的是当今省委副书记的儿子,那得冒着坐牢子挨枪子的风险啊,这还让不让人活了?   “老大,你,你想好了不?”半响后,黎进小心冀冀地问上一句,那问话的神情就像在说:你知不知死啊,老大,你揣着个定时炸弹呢。   “什么想不想好,谈个恋爱娶个老婆哪那么多东西来想,觉得合适不就行了。”   可你也得问问人家合不合适啊?   但这话黎进不敢说,他知道老大的性子,从小到大只要认准的事和人,九头牛也拉不回来,说起来,他还是第一次见老大对个人这么上心,看看陆战平抱着那林少那么紧就知道这两人注定缠上了。   黎进在心里替那位林少默了几分哀,又接着问:“那,老大,我们是要带林少去哪呢?”   “谈恋爱还能去哪,当然是去浪漫的地方,阿进,替我包下滨海最有名的情侣餐厅,要清场啊,一个闲人都不能待那。”陆战平低头捋了捋怀里人的黑发,一脸的温柔似水,他慢悠悠地道:“今晚我要跟我的宝贝单独吃餐饭,好好说说话,谈谈恋爱。”   “吱吱吱”车子来了个急刹,罗毅宣咧了咧嘴赶紧继续发动车子。   黎进抽抽嘴角,倒吸了口冷气心里直叫唤完了完了,人家还没表态呢,老大就先陷进去拔不出来了,这林少哪是那么好搞的人哟。   安排好一切后,陆战平抱着林萌大步走进滨海“云中城”情侣餐厅,黎进提前包了的两层,整整两层餐厅客人就只有他们几个人。   “陆哥,现在需要我们做什么…….”   陆战平对罗毅宣挥挥手,“没事,我就抱着他坐这就好了,你们两个不用管我们,自己想去哪去哪。”   离晚餐还早着很,罗毅宣和黎进对视一眼,便下了第二层。   “云中城”是全城闻名的情侣餐厅,店如其名,坐落在全城摩天大厦的顶尖两层,滨海城四季云雾雨水多,坐在餐厅里往外望去,时常可见层层不绝如海浪般的云朵,景色怡人,空气清新又浪漫,通常是城中情侣富商们约会的最佳地点。   陆战平抱着林萌静静地坐着长沙发上,他挑了个最佳看云位置,滔滔云海在阳光普照下像金色麦浪般翩翩游移,他边抚着怀里人的黑发边倚着窗,此时心镜竟是云淡风轻般的舒畅。   作为一个时时刀尖上舔血的人,陆战平再狂妄不驯也渴望有个温暖停靠的港湾,这些年也处过几个人,但都没能让他安定下来有成家立室的打算,唯有怀里这个人让陆战平第一次有一种想好好抱着哄着,哪怕像供菩萨一样供在家里的幸福感。   陆战平垂眸望着怀里仍睡着的人,方才下手可能重了一点,再加上林萌的身体确实有些虚弱,这会时候静静地闭着眼像个孩子似的睡着了,陆战平抚摸着他的黑发,从额头一直轻轻抚下眉宇、鼻梁、嘴唇,粗冽的掌心极轻极轻地抚过林萌的脸庞,他就这样一直看着,带着贪婪的目光,怎么都看不够,越看越是心花怒放,无比怜惜。   真是喜欢死这个人了,如果林公子真愿意跟自己,他就天天在家看着这美人哪里也不想去。   林萌醒来时发现自己正躺在一个结实温暖的怀里,他倏时一惊,正想推开时,发现陆战平的脸已经凑了过来。   “你醒了,我还以为你要睡到晚上呢。”陆战平笑眯眯地说。   林萌推开他站起来,警惕地四下张望,“我这是在哪里?”   “别慌别慌,我说了带你出来吃个饭,这是城中最好的情侣餐厅,你看,外边风景多好。”陆战平像哄小孩似的张着双手,指了指外边的云海,“来来,我带你去露台上看看。”   林萌冷斜他一眼,“我没兴趣!”   他转身就往外走,陆战平赶紧上前几步一把拉住他,“你别这样啊,我们来都来了,那就干脆吃个饭再走吧。”   “陆先生!”林萌猛地一甩手,怒道:“你别碰我!我警告你,你这种行为是违法的,我是什么人你知道吗?你就不怕走不出滨海城?”   陆战平笑容可掬抓着他的手不放,“我当然知道你是谁,省委副书记家的林公子嘛,至于我走不走得滨海城,这可不是你说了算,我陆战平还没试过想去哪去不了的。”   他摸着林萌的手揉了揉,笑眯眯地接着道:“我觉得我们之间多少还是有点感情,要不然你在床上也不会跟我配合的那么热情奔放,林少,你就给个机会给我嘛,我们好好聊聊天,没准你晚上就能爱上我了。”   对着这张笑容可掬的脸,林萌简直被他气的哭笑不得,他用力抽了抽手,陆战平笑眯眯地就是硬抓着不放,林萌抬眸狠瞪他一眼,“放手!我不可能爱上你这个流氓!”   陆战平还是保持一脸地笑眯眯,“没事,我从小就被人叫惯了流氓,多你一个不多。”   林萌转脸深深吸了口气,过了半响,才咬牙嘣出两个字:“无赖!”   陆战平呵呵笑了两声,“这两个字真是极好,我喜欢。”   林萌已经没词了,他冷冷盯着陆战平,默了会,才走回餐桌,陆战平见他往回走也不硬抓着了,乐呵呵地跟在后面,双手插着裤袋还哼起了小曲。   直到晚餐时分,林萌都没有跟陆战平说一句话,他侧身望着窗外,像是凝固了的雕像一般,又美又冷,陆战平不停地在说话,什么都说,小时候的经历,警队里的集训笑话,国外执行任务时的种种惊险,他也不管林萌有没有在听,反正他就一直在说,林萌身体动了动,他还以为林萌感兴趣时,却发现林萌只是坐僵了,换个姿势而已。   如果林萌了解陆战平就会知道,其实陆战平并不是个能言善道的人,相反,他最烦别人在耳边磨磨叽叽,他也没多大耐心去涎着脸跟人说天谈地,就是齐宇、罗毅宣和黎进那三个兄弟跟他说话都是言简意赅,直来直去。   唯独对着林萌,陆战平是完全变了个人,他越看越喜欢,越喜欢话就越多,哪怕林萌连正眼都不瞧他一下,他也能对着林萌的俊脸滔滔不绝地说上几小时。   “你要喝水么?”两个小时后,林萌终于扭过脸对他说了第一句话。   陆战平一时没反应过来,怔了怔后马上说:“呃,是有点渴啊,呵呵呵。”   林萌瞥他一眼,又扭过脸去,“你也该渴了。”   握着杯子正在喝水的陆战平顿了顿,这才回过味来,不过他脸皮厚,心想叫自己喝水也是心疼自己的表现啊,你看看,自唠一下午还是有效果的嘛。   夜幕降临,身着燕尾服的待应生迈着优雅地步子过来,“先生,请问现在可以点餐了吗?”   陆战平殷勤地将餐牌递给林萌,“你来看看,想吃什么随便点,今晚我请客。”   林萌抬了抬眼皮,目光只瞟落在他脸上一秒,讽笑着垂眸说:“你把我劫到这里来当然得你请,不然还想我请么?”   陆战平丝毫不介意他的讽意,笑着附低作小地道:“那是那是,你看看你想吃点什么?”   林萌随手翻了几页就把餐牌一扔,淡淡地道:“陆先生大概不了解我,我并不喜欢到外头吃饭,我这人嘴挑,喜欢吃家常菜,这种味儿外头做不出来。”   陆战平被他一说又怔了,忙问:“那你的意思是……”   林萌垂着眼眸漫不经心地道:“如果陆先生能亲自下厨,我倒是不介意留在这里吃顿家常饭,就不知道陆先生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怎么会没有呢,不就是炒几个家常小菜嘛,这种事哪里难的倒我,你等等,我这就进厨房给你做。”陆战平说着起身就往外头走,刚走了几步又折回去,双手撑着桌子问:“你想吃什么?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林萌抬眼瞥向他,淡淡地说:“其实也不用那么麻烦,就做个西湖醋鱼,响油鳝丝,龙井虾仁,干炸响铃,海鲜上汤娃娃菜再加上百合西洋菜猪展生鱼汤就好了。”   陆战平下意识地紧了紧唇,林萌笑着问:“是不是不会?”   “怎么可能,哈哈哈,这世上还没有我陆战平不会的事,你等着,我马上给你弄!”   陆战平是小流氓出身,但他同时也是个会做饭的小流氓。   小时候一个人跟着妈妈四处漂泊,在贫民街上喊打喊杀,除了靠身手收服一帮小兄弟外,就是靠一手好厨艺折服一帮兄弟的胃,他这人对吃有着天生的敏锐性,任何一道菜到了他嘴里,愣是能吃出每种调味料的味道,再加上他又喜欢做东西吃,总是能把吃过的菜色凭着味觉印象如法炮制出来。   陆战平也是有这种本事,别看他五大三粗的,做起菜起却是精巧的很,没钱的时候学着在家煎鸡蛋饼,做两回就能出去摆摊设点了,长大了进警校,警校里集训忙,校饭堂里的菜做的像猪食一样,陆战平充分发挥他的做饭技能,偷摸进厨房自己给自己炒小菜,香味飘到大队长那,愣是把大队长给收服了,开后门让他每晚自己进食堂做小食,条件就是分大队长一杯羹。   按照林萌口中的菜单,陆战平在“云中城”的厨房里忙活开来,罗毅宣和黎进听说他家老大居然把厨房里的人给赶出来了,便赶紧跑进去看看。   “老大你这在干嘛?”罗毅宣愕然问。   “老大,你做个什么劲啊,要吃什么直接点啊!”黎进也愕然地问。   “行了行了,你们出去,对了,帮我去看看林少还需要别的什么,比方说,要不要再来个饭后甜点?”陆战平热火朝天地翻炒着,头也没抬。   罗毅宣和黎进两人对视一眼,谁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难以置信,但老大已经发话了,他们两人又只得屁颠屁颠地跑回顶层餐厅,却发现林萌已经不在了。   “完了,让林少给跑了!”黎进一拍大腿,操,这小公子还真他妈的精!   作者有话要说:  求收藏夹呀求留言,JJ这么抽的时候,淫家还能坚持冲破重重阻碍上来发新章,是不是该鼓励一下咩?求按爪子印啊,宝贝们!!么么哒!!! ☆、第二回合   黎进紧张地在原地打圈圈,“完了完了呀,我们怎么回去跟老大交待?”   罗毅宣一扔嘴里烟,骂道:“操!还愣着干什么,趁老大还没出来,赶紧把那小崽子给抓回来啊!”   “你们要抓谁呢?”   一道声音从侧边传来,林萌施施然地边走边用手帕擦着手,他挑眉望向两人,又问:“刚才说谁是小崽子?”   到底是林家长子,说的话软中带硬,透着十足的官腔和冷冽,罗毅宣张了张嘴,半天放不出一个屁来,他用手推推黎进,黎进马上道:“没有没有,哪有的事啊,我们刚刚…….刚刚在说别的事,呵呵呵……..”   林萌笑了笑,转身扔下句话,“那就好,省得又多个事。”   罗毅宣和黎进暗暗抹了抹汗,这位大嫂不好惹啊。   一桌子的菜肴色香味齐全,陆战平笑眯眯地问:“怎么样,赶紧尝尝啊。”   林萌扫了一圈,慢条斯理地用筷子夹了几样菜尝了尝,便放了下来,陆战平急着问:“好吃吗?”   林萌喝了口清水,不紧不慢地回道:“还行吧,不过我胃不太舒服,你自己慢用。”   陆战平怔了半响,看林萌起身时,忙又拉住他,“你真不吃了?这还一大桌子菜呢。”末了又看   林萌一脸的不耐,便又笑着说:“不吃也没关系,那我陪你出去逛逛。”   林萌看看他拉着自己的手,迟疑了下,还是正色对他道:“不用了,陆先生,你这餐饭的心意我领了,但我真的对你没任何想法,告辞。”   眼见着林萌就要离开,陆战平真有点急火攻心,他为了这个林公子害了几天相思病,今天一整天又为他一个人忙活,好好的一餐饭怎么到最后还是一场空?   陆战平咬住了唇,目光紧紧地盯着那个秀直的背影,过了会,他疾步冲上去,一把钳住了林萌的手腕,脸上还挂着笑,但眼里的眸光却已然透出狩猎者般的凛洌。   “林少,怎么能说走就走呢,这夜生活才刚刚开始呢,走,我带你出去玩玩。”陆战平还是笑,   但这种笑已经没了先前那股俯首帖耳的滋味,取而代之的是眸底暗潮汹涌的阴沉。   林萌神色一凛,用力想甩开他,“陆战平!你放手!你已经困了我一整天,要是我今晚还不回家,你自己想想后果!”   陆战平扬起英眉,毫不在意地笑了笑,“从我看上你时就已经想到后果,放心,后果没你想的那样严重,大不了见林书记一面,说不定他还会同意我们俩在一起呢。”   林萌霎时瞪他记冷眼,紧接着反手就是一耳光,“无赖!放手!”   那记耳光真是响亮,连在旁边吃饭的罗毅宣和黎进都不禁暗吸口冷气,下意识不均而同地摸摸自己的脸,呵,真他妈的疼啊!   陆战平偏了偏脸,慢慢地扭过来,唇角笑意漫上一丝阴霾,“我就是无赖又怎么样?林少,今晚上你是想走也走不了,我说过了,你是甩不掉我的。”   话毕,林萌眼前突然一恍,整个人霎那间被陆战平给打横扛了起来,他身形纤瘦,加上身体不适,人也轻飘飘的,就这样被陆战平轻而易举的给扛在肩上。   “你要干什么!你个神经病!土匪!放我下来!”林萌气极了,也顾不上什么君子风度,挥拳就往陆战平壮实的背上捶去。   对陆战平而言,这小猫抓痒似的拳头哪有什么攻击力,他双手利落地一钳就将林萌的两个手腕给牢牢制住,然后一脸轻松地转头冲看傻了的罗毅宣叫道:“老三,把车钥匙给我。”   黑色越野车像条深海黑鲨般迅猛地游进夜色中,车上放着震耳欲聋的摇滚音乐,美国歌手正声嘶力竭地唱着聒噪的歌曲,陆战平潇洒转着方向盘,时不时一脸得意地转头看看副驾驶位的林萌。   从被绑上来后,林萌就又恢复成下午时分的模样,他冷着张脸,漂亮的唇紧紧抿着,目光清冷幽黑,一言不发,倔强地偏着头望向窗外。   陆战平不介意地笑了笑,只要把人给绑在身边,哪怕是尊雕像他也乐不可支,这公子哥呢,总有点小脾气不是,他只要磨着磨着,就不信不乖乖的服着自己。   窗外街道的灯火快速地掠过眼前,一道道流光似彩虹飞过,却留不下任何踪迹,林萌抿着唇角,拳心已经被他握的紧而痛,从背脊处慢慢燃上来的火热像条吐着信子的蛇般正一寸寸,一点点地攀附而上,他缓缓地吞气吐气,想压下这股炙烫的火热,但体内的那股热流已经如同快要崩坍般侵吞着自己的身体。   好热,好热,真的好热,与此同时燃起来的欲/望也蓄势待发般在身体内某处狂热地叫嚣。   是饥渴了,他的身体又想要那种窒息般的快乐,狂热如风暴般的床弟之欢是眼下他最渴望做的事。   林萌重重地喘息着,垂下头将自己隐在车窗边,紧握的拳头上正渐渐漫延着淡淡地绯红色,那股红像流水一般到了指甲处竟迅速燃上一抹妖冶的艳色,林萌闭上眼,身体却已经不受控制的颤动着。   陆战平偶然一瞥,见漂亮的林公子已经缩到了车窗底下去了,整个人抱成一团,像是受了惊吓般瑟瑟的抖动,他不禁心里一惊,恍然想起来自个是从医院把林萌给强行抓出来的,该不会是身体真有什么病吧。   这样一想,陆战平就紧张了,他赶紧加速度驱车驶向市医院,担心地拍拍林萌的背,“哎,林少,你没事吧,哪里不舒服?我这会就带你回医院看看。”   过了许久,陆战平才听到林萌细微地声音,“不用回去,把车开到高速路上,然后靠边停。”   “啊?你不回医院,你真没事吗?”陆战平略一迟疑,还是方向盘一转,车子快速地开上了高速路。   没一会,陆战平把车停在路边,然后转身正想去问林萌时,林萌突然直起身子来,微仰着脸轻轻地吁了口气,闭上眼睛靠在车枕上。   “你没事吧。”陆战平凑近了一点,伸手想摸摸他的额头,借着车灯的光辉,他依稀看到林萌脸上微微泛起不正常的红色。   而这时,林萌倏地睁开眼睛,一对漆黑美目在幽暗中闪闪发着光,他勾起绯红的唇角很慢很慢地拉起道笑痕。   陆战平只觉得胸口猛地一窒,顿时整个人都定住般,怔怔地望着他。   又是这付神情,销魂噬骨,诱惑窒人,只凭着一瞥一靥就足以令人沦陷,陆战平咽了咽干涩的喉咙,他想说点什么,却觉得呼吸沉重地说不上话来,就这样着魔般紧紧地盯着林萌,一如初见的那晚。   林萌轻轻笑了笑,“你看着我干什么?”   陆战平眯起了眼,慢慢伸出手抚上他的脸庞,细细地摩挲着,“因为你太漂亮了,林萌,我真他妈的太喜欢你了。”   “呵呵呵,你喜欢我?”像听了个笑话,林萌讽刺地朗声大笑,他笑的是那样放荡不羁,笑声中随意一扯脖子上的领带,“啪”地几下,衬衣扣子便飞散开,白皙的胸肌立即显现在眼前,陆战平见了又暗暗吞了吞喉咙。   “既然喜欢我,那就好好表现表现啊。”   话毕,林萌倏然一个跨越,直接坐在陆战平大腿上,陆战平霎时傻了,他还没想明白清冷的林公子是想做什么时,林萌已经出其不意地伸手捞着他的脖子,俯身凑上去吻住他的双唇。   唇齿相依,舌头灵巧地缠进陆战平嘴里厮磨搅动,气息紧紧相纠缠,落进嘴里舌头都烫得吓人,陆战平只迟疑了几秒钟便迅速投入到狂热的吻中,两人很快就吻得浑然忘我,过了许久,陆战平才念念不舍地稍稍松开他,喘着气笑道:“怎么一下子变得这么厉害了?是想通了跟我吗?”   林萌伸出舌头轻轻舔舔鲜亮的唇,他的眼睛在幽暗中格外的黑,唇角经过刚刚一场热吻后,沾上了少许津液,看上去晶莹剔透,又鲜艳夺目,他静静地凝着陆战平,过了会,才慢慢地说:“想让我跟你也行,那就看陆先生有没有让我听话的能耐了。”   声音的尾调拖的长而腻,字字勾着人的魂魄,让人欲罢不能,陆战平只觉得全身血液在瞬间被他挑起直往上冲,他二话没说,一个翻身就抱着林萌翻到车后座去,脱离了前排窄小的空间,陆战平将林萌压在宽敞的后座上,他俯视着这个妖孽般的人儿,急促沉重的喘息着,像一头已经急不可耐的猎豹分分钟都要将身下猎物一口吞下,但又不知道该从哪下口。   林萌扭了扭身体,挑眉笑问:“还等什么呢,你这硬起来了。”   说着,林萌的手慢慢拉开他的裤链,白皙的指尖像弹钢琴似的,轻轻地弹了弹,又稍稍用力握了握,慢条斯理的用手上下滑动着,“这么硬了,难道不想舒缓一下么?”   陆战平被他一弹一握,整个身体都火了起来,他刚刚那几秒的时间还思索着林萌出人意料的态度,可这会时间容不得他多想,火热已被林萌握在手中肆意把玩,他再不解决这妖孽,自己都对不起自己。   陆战平拔开林萌挑逗的手,喘着粗气干脆利落地褪下他的长裤,然后用在腿抵着林萌的侧胯,让那处春=色大展尽现眼前,他边看边解开自己的衬衣,拉下长裤,早就傲立的锐器在幽暗中蓄势待发。   林萌咯咯地笑起来,毫无顾忌地大张着两条长腿,还不忘抬了抬浑圆结实的翘臀,这一幕看的陆战平血脉贲张,他一甩裤子,哑着声道:“妖孽,看我不干死你!”   作者有话要说:  JJ抽成这个奶奶样,本人真心没话说了,要说就说,我今天一下午为了发表这一章刷新了不下二十次后台,所以说,这一章来的非比寻常难能可贵!亲们请留个爪吧,当然,如果没有留言,我也会自行YY成JJ又抽了。 ☆、在家供菩萨   高速路上车来车往,快速飞驰的车辆不断从越野车旁驶过,一道道灯光闪过车窗,映照在赤=裸相缠的两具身体上。   “真他妈的爽!宝贝,你太特么诱人了。”陆战平汗水淋淋地搂着林萌的腰,将他两条长腿圈在自己腰上,大手拍了拍挺翘的圆臀,兴奋地说:“舒服么,告诉爷你舒不舒服?”   林萌咯咯地笑,窗外一道车灯晃过,映照出他妩媚妖冶的脸,他仰起脸陶醉地眯起眼睛,懒懒地说:“你要再猛点的话我就更舒服了,呵呵呵,还差那么点火候呢,我的爷!”   陆战平一听可更兴奋了,他拖起林萌更为猛烈地撞击,那种销魂噬骨的快感简直要将他逼疯,激烈火热的冲撞中,陆战平也紧紧钳着林萌的腰几乎把人都快撞散架了,他咬着牙又问:“是这里吗?是不是这里?”   林萌只觉得那一下下的狠撞次次都落在点子上,一股酥麻从脊背下方迅速往上窜,他极为配合地扭动身体去迎合,让快乐来的更深更猛,终于数次撞击后,林萌失声尖叫出来,陆战平用手一握,感受到他的震颤,又硬又烫,他用力揉了几下,林萌受不了这种刺激,倏地抓紧陆战平的双肩,大声呻叫,令人窒息的快乐像潮水般漫上全身,林萌不住的颤动,两腿也不由自主地夹紧了陆战平结实的腰身,不多会,陆战平的掌心里全是一片白浊。   “这么快就投降了?不是嫌我不够猛?”陆战平抹了抹手,换个姿势将林萌抱起来让他靠在胸膛上,他用粘着汗水的手一点点掠过林萌光洁的背部,深情地说:“跟我吧,宝贝,我们俩以后一块过,我保证对你好好的,像菩萨一样供在家里,哪里都不让你去。”   陆战平亲了亲他的发,带着两人纠缠着的味道像迷雾般驱散不去,轻轻地咬了咬林萌的耳垂,带着交欢的汗水和气息让人产生幸福的窒迷,陆战平突然有种将过一生一世的感动,或许现在的交合只是短暂的欢愉,但他却从这快乐中感受到了天长地久的厮守。   俯在胸膛里的人半响没有说话,陆战平捧起他的脸,就着相连的姿势,边吻着边缓缓律动,每一下都埋至最深,狠不能进入林萌的内心,狠不能噬心入骨。   四合院外的鸟叫声吵醒了林萌,他动了动身体,发现周身遍布交欢后的爱痕,林萌抓着被子沉思了会,翻身下床,从衣柜里挑了身较为合适的衣服换上。   系袖扣时,他暗暗握拳运力,掌心中的红痣因为昨晚的交欢已经重新注入新鲜能量,此时鲜红夺目的映在掌心里,看上去格外妖冶夺目。   林萌闭上眼倚在衣柜旁,他的身体已经完全不一样了,从俱乐部那晚起他就明白自己体内欲求,只要身体一饥渴,他就渴望与同=性=交合,从疯狂地性/爱中吸收异能,提升自己的能力,他不知道这是什么异能,但他明白,如果到了饥渴时不交欢的话,那么他会变不像自己,就如前一次和昨晚一样,体内迫不及待的渴求会将他变成另一个人。   另一个妩媚诱冶、又极擅床上功夫的妖孽!   这不是他所希望的事,可他却无法控制,昨晚上的一夜狂热后,林萌的身体异能已经充实了许多,他轻举双指,黑眸中闪过一道厉光,倏突间两指直穿实木衣柜,“啪”地一声,直直一个几厘米厚的洞口立现眼前。   林萌看了看白皙修长的指尖,吹出粘染的尘灰,淡淡地笑了笑,然后利落地转身从窗口一跃而下。   四合院里景色怡人,周边住着许多翠绿的青竹,院落旁还造了个人工水池,池里的莲花还未开放,绿萍三三两两地浮在水上,倒也别有一番味道。   环顾整个院落可以看出主人花了不少心思,青的竹,绿的水,还有几树桃花、梨花和杏花,依次开起来自然是美不胜收。   林萌随意扫了几眼,就疾步往院门外走去,不料走到门前时,正好迎面撞上刚进院里的罗毅宣和黎进,三人一见都怔住了。   “哟,那个…….这不是大嫂么,上哪去呢?”黎进笑呵呵先打招呼。   林萌没看他,快步从他们身边走过,罗毅宣一把拉住他,“林少要出去?我大哥知道吗?”   林萌挑眉斜他一眼,“我去哪需要跟他说么?”   罗毅宣被他话里的冷冽给震住了,一时松了手,看着林萌往外走去,突地反应过来,忙叫道:“哎,林少,你别走啊,怎么样也得跟我大哥说一声吧。”   他上前又扣住林萌的手腕,林萌猛地一甩手,力量出其的大,瞬间把一米八三的罗毅宣给抛出一米外,重重地跌坐在地上。   黎进看傻眼了,这,这娘娘腔似的林少哪来这股力气?   “你他妈的玩真的哈?”罗毅宣到底是条汉子,他的暴燥性子比陆战平有过之而不无及,不一会噌地一个鲤鱼打挺就起来了,边挽起袖子边气势汹汹地朝林萌走去,“奶奶滴,叫你一声林少是给你几分薄面,别他妈的不识好歹!要不是看着大哥面子上,老子我早就……..”   “你早就怎么样?”林萌转过身,看着罗毅宣已抬起的拳头,淡淡地问:“你想打我?”   “我…….”罗毅宣被他反问后,也看了看自己的拳头,这人到底大哥喜欢上的人,操,要真打了恐怕得被大哥给拆骨了,哼,就忍这一回。他霎那间收了拳头,指着林萌说:“我警告你,没我大哥的允许你休想离开这院子,明白吗?”   林萌笑了起来,“我凭什么要听他的?你是他的小弟才像狗一样听话,我可跟他没半点关系,这地方我想走就走,有本事你拦着我啊?”   罗毅宣的火爆性子霎时被他激了出来,公子哥还真是公子哥,不给厉害瞧瞧还真把自个当回事了。   眼见林萌拉开院门,罗毅宣突然疾如风般出手,虎口伸向林萌肩膀,在他眼里,扣住林萌瘦削的肩膀简直不费吹之力,说不定没两下就啊啊直叫唤,可他没想到的是,就在临肩几厘米的时候,林萌像背后长眼似的,两根长指突地一夹,竟奇迹般夹住了罗毅宣的手腕,紧接着腕穴倏地一紧,罗毅宣只觉得手腕像被电激中般,霎那间酸软了下来。   “啊,啊,你…….”罗毅宣握着手腕痛的呻叫,他的手腕如同废了似的,整个胳膊都像面条似的垂落下来,罗毅宣痛的咬牙咧嘴跪在地上,“你到底动了我哪里,怎么我的手全麻了。”   林萌收回两指,目光淡淡地看着地上的人,“放心,我只是点了你的腕穴,过不了二十分钟就会恢复知觉。”说完,转身拉开院门往外走去。   “不陪我吃个饭再走吗?”   一道声音从身后响起,林萌定了定脚步,慢慢回过身望向站在滴水屋檐下的男人。   陆战平双手抱胸,对他轻轻一笑,“我已经做好了你的早餐,请林少过来一起用,顺便,我母亲也想见见你。”   林萌淡薄的目光扫过他,“不必了。”   “林少,你觉得你走得出这间四合院么?”陆战平迈着长腿一步步踏下台阶,脚步稳而重的走向他。   林萌扬起眉,傲视着缓步走来的男人,说:“你认为我走不出?那就看你有没有本事拦得住我。”   陆战平眯起眼睛笑,“你的身手我刚刚已经看到了,不错,确实有两下子,功夫不错嘛,不过,你再能打,也打不过这个。”   一管冰凉的枪口黑漆漆地正抵在林萌的腹部,陆战平靠近他顺势环住他的腰身,俯在耳际不紧不慢地说:“宝贝,你是不是老毛病又犯了,嗯?又想爽完就翻脸不认人么?”陆战平张嘴咬了咬他的耳垂,暖味地吹了吹气,“不过这次我可没那么容易放你走,别为难我,乖点跟我回去,老子一大早就起来给你做早饭,你可得给个面子,别让我兄弟见笑了。”   林萌垂眸看了看顶在小腹上的黑色手枪,神色平静,“如果我说不呢,你打算一枪崩了我?”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会用一天的时间来重头修一下这10章,后天周三更新,请各位稍安勿燥么么爱你们。哇呃,昨天真的有亲给我留长评啦,么么哒,我好兴奋哟,特此日更,谢谢最夜亲的长评,么么哒呀么么哒(得瑟中) ☆、还想困你一辈子呢   林萌垂眸看了看顶在小腹上的黑色手枪,神色平静,“如果我说不呢,你打算一枪崩了我?”   “呵呵,我怎么舍得,我就是想留你在身边啊。”陆战平吹起他额前的一抹黑发,然后眯起眼睛笑,“我喜欢你你是知道的,你昨晚不是已经同意跟我了吗,怎么一早上就这付冷模样,给谁看呢,行了我也不多说了,跟我进去吧。”   林萌哼笑,“你困了我一天一夜,还不够么。”   “当然不够!哈哈哈。”陆战平大笑着一口咬上了他的嘴唇,贴着唇瓣喘着粗气说:“我还想困你一辈子呢,林少,你就跟我吧,咱俩昨晚多和谐,你再也找不着像我这样男人了吧。”   “滚开!”林萌偏开脸,墨眸闪过一丝愠怒,陆战平嘿嘿笑了两声,一手搂紧了他的腰,另一手同时用枪口抵住了他的腹部,“别这样,当心枪子不长眼,要伤了你,我可心疼死了。”   林萌挑起眼角瞪他一眼,“你以为你开得了枪?”   此话一出,林萌一手迅捷地扣住板机,陆战平显然有所防范,吃过一次亏哪还能不留一手,比起玩枪,陆战平显然要比林萌更胜一筹,黑色小手枪在两人间转了几个来回,最后还是落到了陆战平手上,“嗒嗒”两声,陆战平抬手对准了他。   “有本事你就开枪啊。”林萌仰起头冷然地道。   陆战平紧紧盯着他,半响,绷紧的肌肉一松,扯起道笑痕,话锋一转,“宝贝,你就陪我回去吃个早饭行不?”   林萌正想回答时,传来一个女人的怒斥声:“战平,快放下枪!”   陆香琴又气又慌地从屋里跑出来,一手夺下陆战平手里的枪,挥起拳头捶他下脑袋,“你个土匪崽子,在家还动刀动枪的,想出人命啊!快给我把枪收好了!”   她骂完陆战平后,又转头拉着林萌的手,一个劲地赔不是,“真对不起对不起,我家孩子从小就不听话,你别怕,有我在他不敢把你怎么着,你看看长的多好看的一个小伙子,战平,你怎么能对着人开枪呢。”   “妈,我哪有……..是他……..”   林萌轻挑着眉瞟他一眼,“是我什么?”   陆战平咽了咽喉咙,把话吞了回去,摸摸脑袋嘿嘿笑了两声,“没事没事,是我不好,你看我这脾气一上来就没个准,对不住对不住,林少别生气哈,我们进去吃饭,他奶奶的,饭都快凉了,老三老四!”   正看着起劲的罗毅宣和黎进被他一吡喝,顿时站直了身子,“到!大哥有事快说。”   “过来帮我把早饭给热热,别在那傻站着,快点给我滚进来!”   陆香琴的突然出现留住了林萌,林萌到底是受过良好教育的孩子,对着和气的陆香琴他还硬不下口气拒绝,一餐早饭就这么和和气气的吃了。   “小萌啊,你认识我家战平多久了?”陆香琴一眼就看出这孩子是好人家出来的,没准还是受过高等教育的干部家庭,陆香琴对这类家庭怀有即向往又崇敬的感情,再加上林萌长的干净又漂亮,她更是看着喜欢。   林萌喝着南瓜粥,顿了会,才说:“没多久,就一晚上的事。”   陆战平笑眯眯地给林萌夹了块酥饼,“是啊,咱俩一晚上就好上了,来来,尝尝我亲手做的饼,可香咧!”   林萌话都没说,把碗里的酥饼给夹开了,“我不喜欢吃酥饼,喝点粥就行了。”   陆香琴用筷子敲了下陆战平的脑袋,“你这孩子怎么没个正经,人家林先生刚来咱家吃饭,少说些不正经的话。”   “妈,我哪有…….”陆战平端着碗扒了几口,小声嘀咕,“本来就是一晚上好上的嘛。”   林萌放下筷子,“阿姨慢用,我吃饱了,先回去了。”   “呃,这么快,不坐会吗?”陆香琴问。   一旁埋头吃的罗毅宣和黎进暗暗观察陆战平的脸色,啧啧,一听到林萌要走,陆老大的脸都开始发绿了,啧啧,一会可有得好看。   “谢谢阿姨,我已经被你家的陆战平扣留了一天一夜,今天无论如何也得回去了。”林萌说得云淡风轻,而陆香琴的脸色都变了,抬着碗望望他又望望陆战平,“这…….战平,这怎么回事?”   林萌欠了欠身,也不多说,转身就往外走,陆战平三步并两步冲上去拽住他,沉声问:“你要去哪?”   “当然是回家,陆先生,你困了我这么久,难道就不怕我家里人找我?”林萌甩开他,“我到底是林书记的儿子,我消失了一天一夜,外头怕是早就找翻天了吧,陆先生,你不想被请进局子里喝茶,就赶紧放我走!”   陆战平扯了扯唇角,绽出个意味深长地笑,“我哪能放你一个人离开,真要走,我跟你一块回去。”   林萌看了眼一脸吃惊的陆香琴,说:“陆战平,这里是你家,你不想我把你家砸的稀吧烂就放我离开。”   “就算被你砸的稀吧烂我也不放你走。”陆战平眯眯笑着,暗中收紧了五指,全身肌肉开始进入警备状态,他知道这时的林萌不同昨天,虽然还不明白原因,但陆战平已经领教过了他独特的穴功还是做好了随时应战的准备。   陆战平一点都不忌会在家里打斗,有老三老四在,保管陆香琴没事,至于这家里的东西,打坏就打坏了,大不了重新添咩!   他是这么想就越发的无所顾忌,扣住林萌的手也紧了许多,带着调侃的笑意说:“不过呢,林少,你想砸烂我家可没那么容易啊!”   林萌淡淡地看他一眼,陆战平手中用着暗力抓着很紧,高大的虎躯已然绷着如同即将离弦的利箭般透露出凛冽的锐气,林萌环顾了下周围,思索着真要打起来该是什么下场。   “战平,你在干什么?怎么可以对林先生这么无礼!”陆香琴放下筷子,愠怒地走过来拍开陆战平的手,她一手带大陆战平,除了在杜家的事上不敢太勉强儿子外,其它的事她还是有一定的威严。   陆香琴用手戳了戳他的额头,“你这个土匪性子什么时候能改啊,有你这样待客的吗?这到底是请人呢还是绑人啊?”   “妈,你别管我事,反正他不能离开我身边,上哪我也得跟着他。”陆战平说着就去拉林萌,陆香琴又打开他的手,瞪他一眼,“走开走开,你别动不动就喊打喊杀的,吓着人家林先生了。”   她转头拉着林萌温声道:“小林别听他的,这人性子爆,跟他爸老杜一样,我对他从小管教不严,得罪了你还请你多多包涵。”   林萌轻描淡写地说:“没事,谢谢阿姨,以后还麻烦阿姨您多管着点陆先生,不要随便硬绑着人回家,更何况,我对他没半点好感,再做这种事,我完全可以让他进警局。”   陆香琴哑了一会,忙赔不是,“真不好意思,太对不起了,我一定好好管教他。”   林萌笑了笑,谁也不看转身就大步走出陆家,陆战平心急地刚想去追,陆香琴拦住他,沉着脸说:“你还想干什么?快过来给我说清楚是怎么回事?”   作者有话要说:  么么哒,求鲜花爪子印,么么哒,为毛没有人留言哒好烦的说,难道都被抽走了吗?果真是清明节快乐的节奏嘤嘤 ☆、你不结婚是对的   出租车驶过清冷的街道,车里播放着早间新闻,林萌一直闭着眼睛靠在车窗边,新闻播报里传来播音员清脆女声,“据省委省政府的最新批示,城南旧城改造工程已经正式启动,本次旧城改造工程由省委副书记林英明同志负责,工程将采取公开招投标的方式进行,目前参加竞标的企业有杜氏向鼎集团…….”   林萌突地睁开眼,旧城改造工程!对!就是这个工程成为了杜家举报爸爸的证据!   他缓缓再次闭上眼睛,前世的回忆在脑海中一点点翻腾出来,最后一次在看守所见父亲时,昔日神采奕奕的父亲一夜之间花白了头发,他隔着玻璃窗拉着林萌的手,颤动着嘴唇说:“萌萌,爸对不起你们,林家要倒了,你一定要多保重自己,照顾好妈妈和小越,爸爸已经没办法逃脱罪名,但你放心,这桩事我全揽了,杜家不会有事,你跟云飞要好好过,以后出什么事都得靠他了,知道么?”   靠他?靠杜云飞?!爸爸,你到死都不知道,举报你的人正是杜家啊!   林萌沉痛地垂下头用力抓着自己的头发,没错,就是因为自己执意要跟杜云飞一起,才促使一向清正廉洁的父亲对杜氏网开一面,杜氏也正是凭着这一战,瞬间一跃成为滨海城首屈一指的房地产巨锷。   十指紧紧地捏成拳头,他握的是那样的紧,掌心中的红痣都似乎感应到他的愤怒,散发出阵阵火热的红光,一定不能再重蹈覆辙,爸爸一定不能再为此坐牢,林家也一定不能再倒下!   出租车停在省政府大院门口,林萌一个人下了车慢慢地走回去,他边走边思索着下一步该怎么做。   开门的是家里老保姆陈姨,一见林萌就叫起来,“唉哟林少,你昨天一整天去哪了,太太在家里急得要死哟,打你手机又没人接,林书记都差点报警啦,就连二少爷都从北京连夜赶回来,现在觉都没有睡,还在打电话找你哟,你快进来快进来。”   林萌进了里屋,一个高个男孩正从楼上跑下来,一见他眼睛霎时一亮,叫了声,“哥,你上哪去了啊?”   林萌微微笑了笑,“我出去走走,手机正好没电了,看把你吓的……..”   他的下半句话被林越强有力的拥抱给止住了,林越紧紧地抱着他,声音沙哑地说:“哥,你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我昨晚知道家里找不到你,就买了晚上的机票即刻飞回来,刚刚还在给警队的同学打电话呢,看要不要报案,还好你回来了。”   林萌拍拍他的肩,“只是一天而已,你们不用紧张成这样吧。”   “怎么能不紧张,你是我哥啊,你要出什么事怎么办?”林越揉了揉眼睛,突然又问:“是不是杜云飞报复你了?你在荷兰放他飞机,他肯定恨死你了吧,哼,这家伙我一开始就不同意你跟他,你不结婚是对的,看他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林萌知道林越对自己和杜云飞的事特别反感,记得第一次他带着杜云飞回家公开关系时,林越脸色铁青,一点面子都不给杜云飞,闷不吭声地拎着杜云飞带来的礼品全扔到门外去,对自己执意要跟杜云飞结婚这事,林越不知道私底下找他说了多少次,有好几次林萌看他眼睛都红了,就在最后决定去荷兰注册那晚,林越还站在自己房间前,声音哑哑地问:“哥,你就不能换个男人爱吗?为什么一定得是他?”   是呵,为什么一定得是杜云飞?这个人害了自己全家!   林萌没说什么,他拍拍林越稚气的脸,“行了,过去的事就不提了,妈呢?”   “还在楼上呢,她昨天等了你一晚上,急得睡不着觉,你快去看看她吧。”林越又问:“今天在家吃饭吧,爸爸晚上回来,我去打电话给接待处,让他们准备几样菜。”   林萌轻步走进主卧室里,沈洁正在坐在阳台前举目眺望,听见声音后,才转过身,林萌笑着说:   “妈,我回来了。”   沈洁见了他是又气又喜,她急着上前,可刚迈两步腿脚就突地一扭,林萌忙上去扶住她,“妈,你腿脚又痛了?”   林萌知道妈妈的老寒腿又犯了,一痛就走不了路,早早办了病退长年在家里疗养。   沈洁叹了口气,“都是被你这孩子气的!你说你昨天一整天上哪去了?我叫司机去医院接你,他白找了一天说没看到你,打你手机也不回,都这么大个人了,还不懂事?”   林萌半蹲着替她揉着腿,“妈,我知道错了,你别生气,我帮你按按腿。”   沈洁听他这一说,霎时就没了脾气,她摸了摸林萌的发顶,意味深长地说:“你呀,从小没让妈操过心,在省政府大院里就数我家的萌萌最有出息,读书好,又听话,如果不是杜云飞的事………唉,已经过去就不提了,是了,上回老杜过寿宴,你替我们捎礼去了吧,荷兰的事是我们家不对,你爸爸一辈子守信,这事让他也很没面子,你现在能跟我说说为什么了吧?”   林萌低头按着沈洁的腿,一寸寸地点按着穴位,淡淡地回道:“不为什么,我不想结这个婚,跟他不合适,这些天他也有找过我,我都说清楚了,我们不可能再走到一起,这事就算散了。”   “可老杜还说要你进杜氏呢,杜氏这几年发展的很快,你进去比进政府单位要好些,我和你爸的意思是,让你先进杜氏,做几年后,如果好就留下,如果不如意你想转,你爸就给你转到政府机关去,反正你学的也是国际贸易,多见识见识也是好事。可你现在搞成这样,唉,老杜那我都不好意思说了。”   林萌头也没抬,“妈,你别操心我了,我不进杜氏,打算报考研究生,好好读几年书再说。”   沈洁叹了口气,“也好,你自己的前程自己安排好,想明白了就行。”说到这,她又看了看腿,有点惊奇地问:“今天你这手法怎么跟以前不一样了,按着按着还很舒服啊,这上哪学的?”   林萌自得地笑了笑,“舒服吧,以后我每天给你按按腿,另外再准备些中药给你泡泡脚,你这腿很快就能好了。”   沈洁惊喜地问:“真的?你上哪学的医,我怎么不知道你还修了医学?”   林萌笑而不答,他当然不能说自己有异能,不但身手不凡,而且还精通偏门中医,他只要异能在身,就能快速穴位攻击,并通晓上千种草药的疗效。   沈洁从前就是军区文工团一位舞蹈演员,腿脚好时是团里的台柱子,后来犯了病,就只能转业到地方,在林英明的安排下进了政府机关,林萌知道妈妈最爱的还是跳舞,每当省政府春节晚会时,沈洁就会默默地站在舞台侧边角落,凝望着舞台上那些光彩鲜亮的人儿。   “希望在正式退休前,还能再上一次舞台。”林萌记得妈妈不只一次这样说过。   “妈,等你腿脚好了,你跳舞给我看好不好?”林萌抬起头笑着说。   沈洁心里一暖,摸着他的头轻声说:“好,如果妈妈的腿能好,第一个就跳给你看。”   “嗯,我一定会让你重新站在舞台上。”林萌眼睛有点湿,他忙低头专心按着母亲的腿,上一世妈妈的双腿一直没有好,父亲四处请医生都不能根治,在父亲被看守所的警察带走时,沈洁几近崩溃,一路追着车子跑,最后重重地跌倒在街上,再也没有站起来过。   这一世,决不会历史重演!   作者有话要说:  清明节的节奏啊,留言收藏全都烧成纸了,嘤嘤,默默给自己点根蜡(清明节快乐) ☆、真他妈的漂亮!   林萌照着脑中的中药配方写下单子,列了几排的药名,交给老保姆陈姨,“以后每天按这方子去抓草药,制法都写在上面,每天早晚给我妈泡泡脚。”   晚饭时,林副书记也回来吃饭,餐桌难得一家人好聚,对荷兰的事,林家人本来就不乐意,虽然林萌做的有些不道义,但终归不是大错,而林萌一天一晚未归,林英明心明如镜,儿子大了总有会自己的空间,这种时候不适合逼迫着去追问,只要人没事就好。   所以林英明只稍稍提了两句就不再往下说,林越开了瓶红酒,边倒边说:“照我说,不结这个婚完全正确,哼,我觉得那个杜云飞看着斯文,底子里就不是好人,哥,就算你想找男人也别找这   样的,看着就会算计人。”   “小越,怎么说话的,买卖不成仁义在,这感情的事也不是儿戏,这次是我们林家失信了,你少说几句,人家老杜家都没半点怨言呢。”沈洁不悦地数落林越。   林英明也说:“其实这事小萌也是欠考虑,当初也是你要跟他,闹得沸沸扬扬的我们才不得不同意,现在两家都说好了,你又一声不吭的跑了,唉,怎么说也是不对,我今天早上在办公室还见了老杜,他是半句话都没提,还一个劲说你的好,你看看人家的态度,小萌啊,你是真不懂事。”   “爸,杜总找你干什么?”林萌岔开话题问。   “最近省里刚批下来旧城改造工程,老杜的公司也有参投资格。”   林萌心一紧,放下碗问:“他是不是叫你网开一面,帮他中标?”   林英明摇了摇头,“你对你杜叔叔还不了解,他什么时候有找我办过私事,他这次来就是递交个申请书,顺便聊聊家事,小萌,你杜叔叔说杜云飞还一直念着你呢,你抽空见见他吧,能做朋友就做朋友,做不了也好好说清楚,别搞得人家精神恍惚的,这件事说到底也是你引起的,你自己回头好好处理一下,不要给人说闲话。”   林萌绷了绷唇,杜允成是头老狐狸当然不会在这个时候让爸爸动用私权,一切都是在自己跟杜云飞注册后,杜家才找着各种借口让林英明一步步走向深渊,而自己的离开肯定让杜家方寸大乱,杜允成还真沉的住气,明明心里着急的很却波澜不惊地一字不提。   “我明白了,爸爸,在这次旧城改造工程上,我求你一个事。”林萌认真地说,“不要为任何人徇私枉法好吗?”   林英明愣了,过了会正色道:“这方面你不用担心爸,我从政多年,觉悟比你高。”   林萌笑了笑,“好,我相信爸爸。”   黑色越野车停靠在树影下,陆战平摇下半截车窗,点燃支烟幽幽地吸了起来,他目光炯炯地望着省政府大院门口,过了会,弹了弹烟灰,另一手拿起手机快速拔了几个号。   “喂你好,我是林萌。”   一听到这个声音,陆战平呼吸有点起伏,林萌从早上离开到现在已经十个小时,对陆战平而言却像是过了十年一般漫长遥远,他在家想了很久,想着初见林萌的那晚,想着他的热情与冷漠,更多的是想他那双眼睛,漆黑中透着幽亮,时而冷漠时而妩媚,他们明明只见了几面倒似过了几十年一般亲密契合的无以论比。   他发誓,这种感觉再也不会有。   “喂?请问你是…….”   陆战平深深吸了吸夜风吹来的生冷空气,说:“是我,我是陆战平,你还好吧?”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接着就听见林萌冷冷的声音,“陆先生,我很好,你不用费心了。”   说着电话倏地一扣,手机里只传来“嘟嘟嘟”的盲音,陆战平用力捶了下方向盘,再继续拔过去,手机响了很久都没有接通,陆战平挂了电话,沉思了会,两手开始快速按着短息。   “如果你不出来,我就亲自开进省政府大院找你,正好我也想见见林副书记,把我们的事跟他好好说说。”   短信发出去几秒后,很快就收到回信:你有本事就进来吧。   陆战平看着短信嗤笑,这位公子哥还真以为自己进不去么?陆战平本身警衔并不高,但因为他的特殊身份和工作性质,经他保卫过的高层领导还是不少,因此他虽然只是位国安警卫人员但能耐却是不小,对付省政府大院那些官员们绰绰有余。   十分钟后,陆战平的越野车平稳地驶进省政府一号大院,陆战平打开车窗,一路吹着口哨疾驶在院道上。   “林少,那位陆先生找了位部级领导,我,我真不好拦他啊。”保卫处长在电话里有些难为地说。   林萌脸色有点阴沉,但语气还是一惯地平和,“没什么,他就一个老同学,老找我办事挺招人烦的,进来就进来了,我出去见见他。”   林萌换了身休闲服出门,林越见了问:“哥,你去哪?”   “我出去见个老朋友,去去就回来,很快的。”   林越不放心地跟上去,“天都黑了,我陪你一起去。”   林萌笑着摸摸他的脑袋,“你还怕我走丢啊,没事,哥都这么大一个人了,知道自己干什么,你回去收拾行李,明天还得回北京上学呢。”   “哥,我…….我有些话想单独跟你说说。”林越倚立在走廊中间,目光略显犹豫,两手抓紧了裤角,“你能到我房间里来一下吗?”   “有什么事等我回来再说吧。”林萌又摸摸他的头,笑着推门而出。   见到陆战平的黑色越野车后,林萌脸上的笑意很快敛了回去,他双手插着裤袋,慢悠悠地朝陆战平走去。   “陆先生还想干什么?”林萌的话音里没有一丝温度,他微起下巴,神情淡薄的像一汪冷清的湖水。   既使再怎么冷漠和漫不经心,落在陆战平眼里却只会让他更为激动兴奋。   真他妈的漂亮!怎么会有这么迷人的眼睛和嘴唇,单是这样静静地站在那里都令人血脉贲张,陆战平站在原地痴痴地望着,手里香烟在不知不觉中已悄然垂落。   “没什么事我走了。”林萌扭头离开。陆战平忙一个剑步上前扳住他胳膊,林萌冷眼回眸,厉声道: “陆战平!”   话却在一瞬间被另一对热唇所吞没,陆战平将他推按在重重林影下,没让他再有说话的机会,舌头在口腔里着卷着吸着,放肆横扫着每一寸地方,他是那么饥渴,不停吸吮,不停啃咬,像缺氧的鱼儿得到了稀薄空气,当今眼下,除了林萌外再无任何令他爱恨鲜明的人和事,他只要怀里这个人,就算冰冷的如同雕像他也能触摸到冰冷下的热度。   陆战平怎么能不想念,他早就领教过林萌的妖媚和火热,他知道这具身体下潜藏着莫名的妖娆放荡,那种滋味只要尝过就不愿再回头。   他至死怀念,不惜送上一生!   纠缠的吻很快带动起其它连锁反应,陆战平边吻边摸索着林萌的背部,拉开休闲服伸进光洁温暖的身体里不住地抚摸,他贴压着林萌,一手按着他的头吸吻,一手在他的身上不停地游走。   “想死我了,你知道我今天多想拉住你,要不是我妈拦着,就算你拆了房子我也得把你绑在四合院里。”陆战平捧着他的脸激动地说:“跟我回去好不好,我们一块过,我保证对你好好的,一辈子不离不弃。”   林萌冷冷地凝视他,突然笑起来,他抹了抹嘴,眼神里掠过一丝轻蔑,“你们杜家的人说话都这么动听,不离不弃?这四个字我曾经也听过,也是从杜家人嘴里说出来的,他比你说的还要好听,像是真的可以永世不变的诺言,只可惜…….”   “你是说我大哥杜云飞?”陆战平一听就明白了,他对杜云飞向来没什么好感,杜云飞跟林萌好上的事还是听陆香琴说起的,当时他没有见过林萌,只暗暗觉得好笑,一个高干子弟怎么也玩出柜,还认真地要去注册,可此时非彼时,杜云飞现在的对陆战平就是个情敌,所以陆战平一听心就沉了几分。   “他是他,我是我,我跟杜云飞不一样,我陆战平说过的话绝对当真。”   “可你到底也是杜家人,陆战平,我实话跟你说吧,我恨你们杜家,有这份恨在,你做什么我都不会喜欢你,你还是省省吧。”林萌眸中浮起股冷意,他是恨杜家,因为杜家蓄谋害死了自己的爸爸,害惨了一家人,而他最终也死于杜云飞和周雪诗的手上。   林萌要报复这家人,他不急,他有的是时间慢慢来,但在些之前,得把眼前这个无赖给甩掉。   陆战平哪里知道林萌的心里话,他只知道自己不能松开这个人,哪怕他性子冷漠身手诡异,他都得抓着林萌不放,“你听我说,我不知道我家对你做了什么让你这么痛恨,我大哥他确实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但他跟我只是同父异母的关系,我跟他是两种人,究竟要我怎么做你才消除这种偏见?”   薄薄的月光照在林萌脸上,看不出一丝神情,有的只是遥远的清冷疏离,他的目光移到虚无的别处,一言不发。陆战平等的心焦,摇着他问:“哎,你倒是说话啊,我是真想跟你过,你要我怎么做才信我?”   林萌微微合了合长睫,这才将目光移向他,淡淡地说:“除非,你能帮我杀了杜允成!”   陆战平霎时哑了一般,怔怔地呆在原地说不出话。   作者有话要说:  JJ抽的没法发新章,也没法回复,小菊花转的我眼晕,各位能留言的都好汉,能收藏的都是真爱,么么,我爱你们呀呀呀!我也想日更啊啊啊 ☆、老子不相信攻不下来!   陆战平霎时哑了一般,怔怔地呆在原地说不出话。   “做不到是吧,做不到就别来缠着我。”林萌自然是不指望陆战平能杀自己亲爹,他推开陆战平,大步向家里走去。   “是不是只有这样你才肯跟我?”身后突然传来陆战平沙哑的声音,“他虽然是个混蛋,但他毕竟是我的亲生父亲。”   “我知道,所以,你以后可以不用来缠我了。”林萌侧着身子笑了笑,没有回头再看一眼。   陆战平猛地转身,对着他离去的背影,用手狠狠的指着道:“但我绝不会这样放开你!林萌,你一定会是我的!”   回到家里,林萌下意识抹了抹嘴唇,刚刚那人的温度还残留在唇瓣上,陆战平的吻一惯带侵略性,咬吮吸啃无所不及,林萌用力抹下唇,讽笑:真是个流氓无赖!   话是这么说,但刚刚强吻时确实也引起了自己身体反应,他掌心红痣现在还在发着热,如果他刚刚不推开陆战平的话,指不定身体内的异能又会饥渴难耐的寻求交合,还好,他昨晚已经喂饱了异能,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哥,刚刚那人是谁?”   林萌蓦地抬头,看见林越不知什么时候站在楼梯间,神色严峻地看着他,林萌笑了笑,“你说什么呢?什么人?”   “哥你别骗我了,我刚刚都看见了,你跟他在树底下………”林越的手紧紧握了握,“哥,你甩掉杜云飞是因为这个男人么?”   “小越你跟踪我?”林萌有些不悦,但对方是他弟弟也不好说什么,他上前拍拍林越的肩,“不是你想的那样,快回房睡吧,明早还要回北京。”   说着,林萌从他身边擦肩而过,就在这时林越突然一手拽住了他,“哥,你曾经跟我说过,你这辈子只爱杜云飞一个人,任何人都不能取代他,我问你,这话现在还算数吗?”   林萌沉默了,他抿紧唇闭了闭眼,说:“那是过去的事,小越,如果你经历过那种被最爱的人背后捅一刀子的事,你就会明白这世上其实根本没有所谓的天长地久。”   林越怔仲了会,拉着他的手更紧,“哥,是不是杜云飞干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你告诉我,我替你出头!”   “别傻了小越,你还是个孩子,很多事还不懂,行了行了,你回房去睡吧。”林萌心里一暖,摸了摸他的脑袋,不知不觉中,林越也比自己个头高了,站在面前倒像大哥一般。   “哥!”林越嗓门突然提高八度,林萌刚往前走几步就禁不住回头,“你又怎么了?”   林越胸膛起伏着,像是有什么话堵在喉咙口硬生生地想冲出来却又难以启齿,半响,林越红着脸垂下头,轻声说:“哥,如果杜云飞不是你的唯一,如果,别的男人你也可以接受的话,那……..那…….”   林萌仿佛能猜到他想说什么,可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就立刻被扼杀掉,他退后一步,冷然地对林越说:“时间不早了,小越你回房去吧。”   “哥…….”   林萌背过身,“什么都不要说了,我很累,还有,刚刚你看到那男人跟我没什么特殊关系,他就是一无赖!”   “SOSO”俱乐部,罗毅宣一边过着牌一边小心冀冀地看着靠在长沙发上抽烟的陆战平,黎进看看他,又瞧瞧陆战平,大气都不敢出,自从林萌离开后,陆战平每天都像讨债的恶汉,脸色阴沉的堪比锅底,罗毅宣和黎进见他这样也不是滋味,四兄弟里的军师齐宇还在外办事没回来,要是齐宇在没准能帮陆战平想出个追男高招,可眼下这会,对着陆战平的锅底脸,老三老四也只有叹气的份。   罗毅宣冲黎进努了努嘴,示意他去逗陆战平说话,黎进舔了舔唇,刚想凑近陆战平时,却听陆战平突然幽幽地说话了:“你们说,他到底跟杜家有什么恩怨,不能因为个杜云飞就一杆子打翻一船人啊?我这么喜欢他,他还较个什么劲?”   黎进顿时哑了,张了张嘴不知道该怎么应下去,烟雾缭绕中,陆战平的脸时隐时现,透出些许苍桑和伤感,罗毅宣忍不住了,把牌一掷,硬声道:“奶奶滴,这公子哥是敬酒不吃吃罚酒,陆哥,干脆把他直接给绑了锁在家里,看他还嘴不嘴硬!”   黎进一听就伸舌头,暗掐一把罗毅宣,“你疯啦,人家是省委副书记家的公子,你想死啊!”   “那我们老大还是中央领导的干儿子呢,谁怕谁?!”   “可,可也不能横着来嘛,得讲究点方法嘛。”   陆战平转脸盯着黎进,“你说说你有什么好办法?”   “呃,这个…….”黎进一见陆战平问到自己,只能硬着头皮说:“其实我觉得嘛,大哥你既然这么喜欢他,为什么就不学着别人正而八经地追求呢,这几天又是捆又是绑的,那多糟心啊,林少是男人又不是女人,是个女人没准还会被你给硬震住,可他到底是个男人,而且还是高干子弟,你这么做人家哪里能领情呢。”   陆战平摸摸下巴,“那你说该怎么搞?”   “比如说,送送花啊,天天守门口接送呀,还有请吃饭啊,送点小礼物什么的,对了,你还可以做个巨型条幅,上面印着啥爱你一万年之类的宣言,轮番攻势下林少纵是铁石心肠也能化成绕指柔啊……..”   罗毅宣一巴掌拍过去,“绕你妹妹个柔!拉倒吧你,你以为是把妹啊,还做条幅,信不信人家林少立马跑得没影。”   陆战平沉思着吸了几口烟,缓缓吐出几个烟圈后,慢慢地说:“其实,也不是不可以……..”   罗毅宣瞬时定格住了张嘴的表情,“老…….大”   “不过我当然不会干那种大张旗鼓的蠢事,老四,你上次跟我说林少准备读研究生是吧?”陆战平弹了弹烟灰,“准备上哪所学校,查清楚了没有?”   黎进清了清嗓子,“我查清楚了,林少因为成绩优异,是被保送进滨海大学国际贸易系读研究生,过几天就准备入学,陆哥,你的意思是…….”   陆战平摁灭烟,拍了拍手,“当然是去围攻了,把你几招用一用,哼,老子不相信攻不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  JJ好抽啊,今天似乎好一些了,么么,感谢留言的亲,玖玖一定回复,这年头能留言的亲都是朕的好爱卿啊啊啊,玖玖一定会好好码字更新哒,PS:感谢   风骚扔了一颗火箭炮   檀木扔了一颗地雷   13333545扔了一颗地雷   贝壳扔了一颗地雷   么么哒,爱你们。 ☆、渣男回头   第二天一大早,陆战平就开车到花店,近一米九的个头在花店里踱来踱去,英眉紧锁,一脸深沉煞气地打量着满室鲜花,陆战平从没给谁送过花,以他的性子和身价,不少人还是倒贴着上来,哪用费什么劲,对林萌他算是真用尽心思了。   送什么花好呢?那么漂亮的公子哥,好像什么花都配不上啊。   他托着下巴暗暗思索,冷深像尊黑铁塔似的立在花店里,逐不知这付模样早就吓到花店的小姑娘。   “这,这位先生,请问你是买什么花呢?”小姑娘战战兢兢地问。   陆战平挑眉看她,“你说,你们这有什么花可以配的上一位漂亮的男人?”   “呃,漂亮的男人?是送给朋友吗?那这种花行不行?”小姑娘从花丛中捧出一束紫色花朵,   “这个喜欢吗?”   陆战平眼睛亮了亮,接过来左右看看,问:“这花叫什么名字?”   “狐尾百合。”   手上的花朵极为艳冶美丽。淡紫色花瓣向外翻卷,透出股浓浓的妖媚味,像极了那人在床上的姿态。   “狐尾百合?”陆战平眯起眼笑了笑,“有意思,好!就要这个,给我装满整个车尾箱。一定要装满啊,一点缝都不能留。”   与陆战平有同一心思的人还有杜云飞,人来人往的院校门,一辆银白色的宝马730十分显眼的停在正门前,杜云飞双手插着风衣口袋倚在车身旁,早春的天气还有些微寒,他一身米色长风衣飘逸优雅,伫立微风中特别养眼。   杜云飞抬手看了看腕表,已经近半个小时了,他蹙了蹙眉头,还是耐着性子等。   他这几天什么也没干,从杜允成寿宴后,他就没再见过林萌,无论怎么打电话都是盲音或冷冷的自动留言回复,林萌像真的从此陌路般把他彻底清除出了自己的世界。   可杜云飞怎么甘心!他不能相信一夜之间乖巧似小猫的林萌会迅速地绝然抽身离开,只用了短短一夜,从最忠心亲密的爱人转眼变成冷漠的路人,或者说,他们之间现在的关系连路人都算不上。   不是杜云飞多心,寿宴上再见林萌时,杜云飞已经隐隐感觉到林萌冷漠下潜藏的恨意,那种恨是刻骨铭心的恨,是不能宽恕的恨!   究竟发生什么事会让林萌如此恨自己?难道说,他已经发现了自己的虚伪和杜家的算计?   杜云飞突然感到有丝冷意,他捏紧了风衣领子,将斯文俊美的自己包裹在优雅的风衣之下,微微眯起了眼睛,不可能,绝不可能,这两年来,他把一切都做的那么完美,完美的连自己都以为自己爱上了林萌,戏演得足够真挚,无论情话还是吻戏,杜云飞都自认能拿奥斯卡金奖,父亲也沉得住气,没有对林书记要过一丝一毫的私权,他们杜家可谓是处心积虑隐忍蓄谋,根本不存在被戳穿的可能性。   那么,究竟是发生了什么?   杜云飞抿了抿唇,下意识地想去掏口袋里的烟,而倏突间又想起林萌并不喜欢烟味,他不禁失笑,为了追求林萌,他连自己的爱好都隐藏掉了,足足两年时间里,他戒掉了烟,戒掉了酒吧里的夜夜欢歌,戒掉了与女人们玩的风流游戏,为了得到林萌,他把自己彻底改造成了林萌喜欢的样子,优雅,俊美,气质温和,谈吐有学识,甚至他还戴上了平光金边眼镜,让自己看上去更是无懈可击。   而一切,都只是为了完成杜家的计划。   杜云飞慢慢地搓着双手,站在院门口已经等了近大半个小时,他知道林萌不会见自己,这只小猫转变的太过迅速,他措手不及,在办公室接到林萌入读研究生的消息时,他怔了好久,明明之前就商量好,两人注册后,就让林萌进杜氏工作,还特地安排了一个总经理特助的位置。   世事难料,一切都完全不同了。   天色越来越晚,院校门口的人群也逐渐稀稀落落,杜云飞双手呵了一口气,突地瞳孔一紧,身体也下意识的站直了,他遥遥望着那个从学院里慢慢走出大门的男子,这个场景是那么熟悉,两年前林萌还在读大学时,也是这样的春寒天,学院两旁满树的樱花开的烂漫至极,他们第一次见面,就是这样不近不远的距离。   只是现今的杜云飞不知为什么,一种说不上的感觉涌上心头,那时的他是带着目地去认识林萌,除了觉得很漂亮外,并没有什么别的感情,可是此时此刻,杜云飞目光定定地望着缓步走来的人儿,连呼吸都凝窒般,怔怔地站着没有动。   还是那么漂亮,穿着浅灰的羊毛衣配白衬衣,干干净净,眉清目秀,微不经意地轻斜目光透出与众不同的冷然和漫不经心,林萌还是那个模样,并没有什么不同,只是现在落在杜云飞眼里却是另一番味道。   是的,林萌不再是那只温顺乖巧的小猫,现在的林萌身上多了数分清冷和说不清的……..媚气,这种媚气有别于女子身上的俗,但又相当接近妩媚二字,即使走着散漠的步子也能透着这股勾魂的媚惑,杜云飞没有意识到自己呼吸的失调,他紧紧望着林萌一会,等相距十米左右时,才暗暗吸了口气,快步迎了上去。   “萌萌。”杜云飞也说不清为什么,短短十来米的路他几乎是用小跑着过来,站在林萌面前时,他心跳没来由地加速,甚至有种兴奋地想伸手拥抱他的冲动。   林萌停顿脚步,眉尖微微蹙起,目光清薄地望着他,“是杜先生,有什么事吗?”   “我……我想请你吃个饭,可以吗?”杜云飞又没意识到,自己的语调已经下调几度,从前他可不会这样乞求,要知道,当年可是林萌先表白喜欢他的。   林萌的目光扫过他的双眼,像是能看穿什么脏东西似的,透澈的令人怯步,“不好意思,我今天没时间。”   “那什么时候有时间,我明天再来接你好么?”杜云飞几乎不经思索就冲口而出。   林萌移开目光,淡淡地道:“不必了,杜先生不是杜氏的总经理么?该是公务繁忙的人,不要浪费时间在这种事上,省得被人说是坐吃山空的二世祖就不好了。”   杜云飞一怔,显然没料到林萌会这么说,他动了动唇,想说点什么话时,林萌已经扭过脸不再看他,继续稳步向前走去。   “你等等萌萌,我今天来找你是想跟你再谈谈我们之间的事。”杜云飞快走几步拉住他,“你还没有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哪怕不是对我,对杜家你也得给个交待吧。”   “我记得我已经说的很明白了,杜先生,我们不合适。”林萌锐利地看了他一眼,这一眼冰冷入骨,痛彻心扉!   杜云飞握紧了他的手,“我们谈了两年了,萌萌,再不合适也不是一夜之间能改变的,我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对你可以说,我一定改,可是我不能接受你用一句话就轻描淡写我们之间的感情。”   他说到这里有些哽咽,这种纠心裂肺的感受按道理不应该有,哪怕是演戏也不可能演的如此逼真,可就在这会时间里,连杜云飞自己都说不清这种感受是真是假,他好像真真实实的在痛,而不是像从前一样在尽力地演。   “杜云飞,你们杜家想干什么自己清楚的很,话到这里已经很明白了,不要逼人说破。”   杜云飞心里一惊,“你想说什么?萌萌我听不懂,我家为了咱俩注册的事费了多大精力,这种事在国内根本不予认可,可我父亲还是同意我们的事,当然,我也明白你的压力也很大,但林叔叔不是也同意了吗?我们之间还有什么隔阂是解决不了的。”   他说着有些激动,双手扳过林萌的肩膀认真地对他说:“我求你不要这样离开好么,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要这样对我?你能好好地跟我说吗?”   “我不想说!”林萌闭了闭眼,目光淡薄地没有一丝暖意,“我们已经没什么可说的了,杜先生,如果你还有那么一点儿真情实意,就请放过林家,不要给我父亲找麻烦。”   杜云飞霎时一僵,脸上的神情在刹那间变化了几回,他望着林萌的背影,过了会才恍然大悟般追上去抓住他,用力拽过来问:“你什么意思?你怀疑我们杜家对你父亲做什么?!”   “你们想做什么心里清楚!”林萌冷冷地掷下句话,杜云飞死死扣着他的肩膀,“萌萌,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我们杜家从来就没想沾你父亲的光,你自己想想,这两年来,我爸他哪有问林叔叔要过半点私权来做生意,你怎么能这样想我父亲。”   林萌抿紧了唇,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不再说话,半响后,他扭开脸道:“我们就这样吧。”   “林萌!”杜云飞不知哪里来的火气,他上前一步拉紧林萌胳膊,沙哑着声音说:“跟我回家,回我们自己的小家,那里我都打扫好了,萌萌,我一直等着你回来。”   林萌的眸光蓦地一闪,那个家他怎么还可能回去,在那间豪华复式别墅里,他就死在羊毛地毯上,他怎么可能还回去!   “放手。”林萌缓缓地垂下头,用最大的忍耐在闭着眼睛说,“我叫你放手。”   “我不放,那房子是我们一起挑选的,那个家也是我们一点一滴地构建成的,萌萌,你难道真的忍心把它给扔了吗?”杜云飞死心不息地拉着他。   好一个点点滴滴构成,可就在那间别墅的大床上,你不是也抱着曼妙的周雪诗几番云雨!   “我叫你放手!”刹那间,一抹狠冽染红了林萌的双眼,他猛地转身,五指瞬间成爪扣住杜云飞的喉穴,一股钻心致命的刺痛从脖颈处迅速窜上头顶,一刹那间痛得杜云飞面目扭曲。   “我警告你,我们的事已经到此为止了,如果你还缠着我,我定会让你们杜家好看!”   眸中那抹艳红凛冽夺目,杜云飞瞬间呆住了,林萌倏地松开他,冷冷地瞥了杜云飞一眼,转身疾步离开。   “萌萌,萌…….萌”杜云飞震惊地说不出几个字,林萌刚才的动作把他惊了一跳,他捂着脖子好半天都直不起腰来,伸着手想去拉林萌,却发觉四肢已经酸软无力,刚刚被掐过的脖子某个地方像被电击般刺痛不已,这种刺痛使得他周身无力,一步都迈不出去,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林萌远远离去。   几米外的树荫下,陆战平吐出最后一个烟圈,弹了弹烟灰,然后摇上车窗,黑色越野车朝着林萌离开的方向驶去。   作者有话要说:   ☆、我是真喜欢你   城市已亮起了星星点点的霓虹,车水马龙的大街上,陆战平不远不近地开着车,眼睛一直注视着那个瘦长的背影。   林萌背对着他站在安全岛上,周围的人来来往往,而唯独他伫立不动,他的身影像是与世隔绝般,静静地立在人流如织的街头,陆战平默默地凝望着那个背影许久,突然感到心脏处有股窒痛在漫延,他紧抓着方向盘,几乎是贴着车窗在凝望着林萌。   一种前所未有的伤感和孤独在包裹着那个人,那么漂亮又那么清漠的高干子弟,为什么会那样孤独?像是承载了无法承受的沉痛,在一点点的冷漠和倔强中慢慢透出恨意。   “我恨你们杜家,除非你能杀了杜允成!”   陆战平绷了绷唇角,握着方向盘的手缓缓收紧又慢慢地张开,不一会,他当街在马路上熄了火,下车用力甩上车门,奔向那个安全岛的人。   车来车往,人流如织,陆战平完全将周边一切抛之脑后,整个世界里就只留下那抹清瘦的背影映在他眼中,清晰明亮,刻骨铭心,像一抹绝色再也擦不去。   快接近林萌时,陆战平放缓了步子,慢慢往他走去。   “嗨,这不林少么,站这干嘛?红绿灯都过了几轮了,还没想好过不过啊?”陆战平扯起一惯的笑容凑近,天知道此时他的心情有多激动,奔来的那会他真想一把将这人紧紧抱在怀里。   林萌转眸见是他,略为一怔,但很快就冷漠地扭过脸,“怎么又是你,我站那不关你的事。”   “呵呵,是不关我事,不过呢,我看你在这站了十多钟了,该不会是专程等我下车接你吧?”陆战平摸摸鼻子,颇有几分聒不知耻地模样凑前点去瞅着他,突然发现林萌的眼睛有些湿润,他蓦地一愣,仿佛有些明白了,操!没准还是为了那个杜云飞难受吧,刚刚看着还强硬的姿态,这回露了馅,说放下哪有这么容易。   陆战平霎时有点不太爽了,但林萌比他更不爽,回眸迅速瞪他一眼,又别过脸望向另处,硬生生地说:“陆先生不要太自作多情了。”   陆战平呵呵干笑两声,他也不管林萌什么态度,大手搂上他肩膀就往回走,林萌倏地推开他,   “你又想干什么?”   “没干啥,就想找个地方请你吃饭,说起来我们也有三四天没见面了吧,这几天我可想死你了,走走走,我带你去个地方,管保你心情舒畅。”陆战平刚走几步见林萌没有动,他回头一笑,抬手指了指马路中间横着的越野车,“行,就你有脾气,你要不上车,我的车就一直横在那,你别担心交警拖走它,有我在,交警同志怕是不敢那辆车一根毫毛,你信不信我为了你能造成交通大堵塞?”   林萌嫌恶地扭过脸动了动嘴唇,陆战平凑前去问:“说什么呢?我都听不见。”   林萌甩开他,转身一言不发地想离开,不到两分钟的时间,突然后面传来陆战平的大叫:“林萌!”   脚步一顿,林萌极不想转身,但身后已经传来此起彼伏的惊奇喧哗声,他疑惑地回头望,车水马龙的大马路中央,陆战平不知何时已经按开车尾箱,满满一车箱的紫色狐尾百合花开得肆意张扬,朵朵妖冶艳丽,勾魂摄魄,许多人和车都停了下来,啧啧称奇地围在车旁边。   陆战平一手撑着车身,摆出个相当帅气的姿势,对着满车厢的花得意地努了努嘴,又冲他遥遥叫道:“你要是不上车,我就开着这满车厢的花跟着你跑,怎么样?够拉风吧。”   林萌狠狠咬了咬下唇,众目睽睽下,他是想走都走不了,而且已经有不少人在对他议论纷纷,林萌虽然有出柜的勇气,但没有让人看笑话的脸面,而陆战平正是看透了他这点,高干子弟嘛,通常面子贵于一切,不像他,流氓一个,敢想也敢做,看着林萌那张俊脸神情变化多彩,陆战平几乎想得意地吹口哨了。   果然,林萌咬着唇思索了一会,只能硬着头皮走到越野车面前,冷着脸瞥陆战平一眼,“无赖!”   说完从陆战平眼前擦过去疾步走向越野车,步子一顿,回头又说:“站着干什么,还不上车?”   陆战平得意地眉头尽展,眯眯笑起来,“好咧,本爷给林公子开车咯!”   滨海城是陆战平的第二故乡,他十六岁时跟着母亲陆香琴来到滨海城,一路的摸打滚爬,倒也闯出一片天地,特别是进入安全部门成为几位高层领导的义子后,在滨海城不露面的扶着三个义弟上位,混得风生水起,自己也算是滨海城幕后势力的隐身功臣,三个义弟里数老二齐宇最有心思也最风雅,读书也最多,知道陆战平喜欢精吃又好下厨,就在城外买下了这座山头,建所私人院落,里面应有尽有,专供弟兄几个聚会。   小院落打扫很干净,陆战平坐在树林下给林萌倒上茶,得意地说:“这地方不错吧,安静又空气好,一般人我不带他们来。”   林萌举起茶杯,这才发觉杯中的茶叶尖碧绿清透,根根倒悬在杯水中,只是端着都能嗅到茶的郁香。   “这是上好的春茶,喜欢不,你尝尝就知道了。”陆战平献宝似的说:“是我以前执行保卫任务时一位领导送的,一般人真喝不到,特品专供。”   林萌有着官场子弟的习性,爱品茶也喜品茶,对上好的名茶多少不能拒绝,他浅抿了一口,道:“是好茶,不过,陆先生请我来不只是为了喝茶吧。”   “呵呵呵,看你说的,就我们俩现在这关系,喝喝茶有什么啊,只要你愿意,我们可以天天喝茶聊天,多沟通沟通感情嘛,哈哈哈。”陆战平像喝酒似的一口饮尽杯中茶,爽朗大笑。   林萌不屑地看了眼他喝茶姿势,流氓军痞果真是俯庸风雅,白费了一壶好茶。   正所谓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物以类聚四个字正应了林萌的为人处事,他自小受得教育当然不是陆战平这种人能有的,那么他喜欢的类型也肯定不是陆战平这种类型,优雅从容,学识味浓,为人谦和温儒,这才是林萌所钟意的类型。   既使被杜云飞那样的骗子给骗了,林萌挑人的眼光却仍然没变,陆战平实在是差太远。   林萌垂下眼睑,微晃着手中茶杯,说:“就算我不愿意,陆先生也有办法强人所难。”他垂头浅缀一口清茶,抬起头清漠地道:“我不太明白,陆先生这么执着到底是为什么?”   “因为我喜欢你啊,这还用问吗?哈哈哈。”陆战平毫无顾虑地大笑了两声,笑了会又认真地望着他眼睛说:“不管你信不信,我一见到你啊,就喜欢的不得了,你是不知道我有多喜欢你,这辈子除了我妈外,我最喜欢的人就是你了。”   林萌蹙起眉心瞪着这个男人,手指摩挲了一回茶杯后,冷笑道:“陆先生还记得那晚我跟你说的话么?你真愿意替我杀了你父亲杜允成?”   陆战平收敛了笑意,探前一些问:“所谓冤有头债有主,我就不明白了,我那混蛋老爹到底干了什么让你这么痛恨?”   林萌没有说话,面无表情地啜一口清茶。   “照我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我对我那混蛋老爹虽然没什么好感,但据我了解,他还不至于能干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商场上尔虞我诈的事多了去,他那点手腕根本不算什么,不知道又哪里招你惹你了?”   林萌闭了闭眼,突然想起杜云飞曾说过的:“你一定想知道我父亲交给我的使命是什么吧,就是将你们林家彻底的拉下台,从政治舞台上永远消失!没错,那些举报到省纪委的信件正是我们杜家干的,为了就是让你们林家一败涂地!”   深吸了口气,林萌答非所问:“你对你父亲杜允成了解么?包括他的过去。”   “当然了解,怎么,想知道我老爹干了什么坏事?呵呵呵,我跟你说,他这辈子没干什么坏事,我虽然是不喜欢他,但他这人胆儿小,又畏内,除了走几次财运翻了翻身外,真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不过,如果你硬要说的话,我倒是记得一件事。”   陆战平顺手抓了把桌上的花生米,叠着两条长腿慢悠悠地说:“也不是什么特别大的事,就是听我妈说,我爸以前在镇上做包工头时,造了间豆腐渣工程的小学校楼,也是该他命不好,刚刚开学时就遇上百年不遇的台风暴雨,结果楼垮了,把十几个孩子给压里头,好在没出人命,不然那真是造孽,本来我爸他想花笔钱就过去了,没想到新来的县委书记是个刚正不阿的人,硬是指示县纪委严加调查,追究责任,我爸就那会被折腾的倾家荡产,还坐了几年的牢。”   话说这里林萌就明白了,父亲林英明曾在十多年前做过滨海城圆山县的县委书记,以父亲一惯清正廉洁的作风,哪能容得下这种人逍遥法外,他终于明白了,杜允成就是为了这个事对父亲林英明怀恨在心,那几年的牢狱之灾让杜允成积下了仇恨,可林英明却不知道,这个笑面佛似的憨厚商人竟是当年那个瘦矮的农民包工头。   “哎,这不关你事吧,我爸他这辈子就干过这一件坏事,但他也受了惩罚不是,你又何必掠出那种狠话。”陆战平拍了拍手,嚼着嘴里花生米,笑眯眯地望着他,“你就是真不想我缠着你,也别拿我爸的命说事啊。”   陆战平说着伸出手按上林萌的手背,温温地笑:“我是真喜欢你,你要不能马上接受,我们可以先试着谈谈恋爱怎么样?”   作者有话要说:  为什么我的评论这么少,绝逼是JJ抽了的节奏,不然没法安慰我受伤的心灵,嘤嘤,留言的都是好汉都是真爱,嘤嘤。 ☆、强人所难   陆战平说着伸出手按上林萌的手背,温温地笑:“我是真喜欢你,你要不能马上接受,我们可先试着谈谈恋爱怎么样?”   这番话自然是黎进教出来的效果,陆战平本来就不是慢火细炖的人,可为了能合情合理的追上林萌,他再怎么捉急也得硬憋着,其实照陆战平自己的风格来说,眼下真恨不能把林萌给压在藤椅上好好啃几口才好。   “我说过,我不喜欢你。”林萌淡淡地说。   “哎哟,不喜欢不要紧,感情这玩意是可以慢慢培养的嘛。”陆战平脸皮厚厚地笑道。   “陆先生何必为难我呢?”林萌挑眉看他,“我这人有个毛病,不喜欢的人就一直不喜欢,怎么也改观不了,而且,我还特别讨厌纠缠不休的人,陆先生,你很不走运的都占了,所以,我想我们是不可能谈什么恋爱。”   陆战平抿了抿嘴,一道清冽闪过眸中,又极快的收敛住,而后拉出个笑容,调子慢慢上扬:“没事,我这人也有个怪毛病,喜欢挑战人的极限,越是不可能的事,我就越想做成。看来咱俩还真是绝配呢。”   林萌双手慢慢地摩挲着茶杯,沉默了半响突然站起来,“我话已经说到这份上了,陆先生还执迷不悟就别怪我不给面子,我先告辞了。”   “林少,这荒山野岭的,你又想往哪走?”   陆战平慢慢嚼着嘴里的花生米,他心里是着急,恨不能扑上去绑住林萌才好,但面上还得是波澜不惊,他挪近了一点,林萌立即警觉地瞥向他,陆战平怕他又想甩开自己,呵呵笑了几声,岔开话题道:“天都晚了,我俩又聊了这么久,你肚子饿不饿?我去给你做饭去,你喜欢吃什么,我这小院里什么都有,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林萌没有什么胃口,他脚步只稍稍一移,陆战平的视线如同猎食的猛兽般紧紧盯着他,仿佛只要他一动,这头表面和气的猛兽就会即刻撕下伪装立马扑上来把他吃个干净。   拳心里的红痣因为林萌收紧而渐渐散发出异能,一股气流正从掌心慢慢向各位经脉游走,只要愿意出手,完全有把握打羸陆战平,可他每消耗一次异能,他的身体就会渴望多一次交合,正当林萌寻思着打还是不打时,陆战平却意外地按住了他的手。   “别一脸苦大仇深的样子,你就真不喜欢我,那也不妨碍咱俩做朋友吧,我们俩说什么也上过两次床了…….”   一说这里,林萌冷眸一凛,陆战平知道他最不爱提这事,忙又道:“好好好,不提这事,我说,你别这样恨恨看我行不,说到底,我也是太喜欢你了,才缠着你啊,你看天色晚了,正好又是饭点,我给你做点吃的好不好?”   林萌被陆战平盯着紧,目光炯炯地眸子一直盯着他不放,林萌收了收拳头还是松开了,重新坐了下来,淡淡地说:“不用那么麻烦,随便来碗面条就行了。”   “行,你等着,我马上做!”   陆战平做面条的手艺还是一流的,不到二十分钟,两碗热气腾腾的特色炸酱面就端了出来。   “尝尝,我的拿手菜,别小看这一碗面,里头放了鲜虾仁、豌豆、黄瓜、胡萝卜、火腿肠和鸡蛋,色香味齐全,你别光看啊,看着可没吃着好呢。”陆战平笑眯眯地挑起几筷子面吹了吹,递在他嘴前,一脸的幸福讨好样,“试试,不好吃我再做。”   林萌看着眼前的面条,犹豫了一会,他从小受的教育都是正统的礼尚往来,对着陆战平这样的人再怎么不喜欢,也还做不到丢筷子甩碗走人的事,林萌看着面前一脸眯眯笑的男人,心里那股火气是燃起来又灭下去了不少,俗话说张手不打笑脸人,林萌迟疑了会,还是接过筷子,端过碗尝了几口。   陆战平也不顾什么面子,直接蹲在他面前大刺刺地瞅着他,“好吃不?味儿够不够正?”   平心而论,确实是不错,陆战平的手艺也是有那么几下子,林萌嚼了几口,感到胃也舒服了些,说:“还行,你手艺不错,呃,你也吃吧。”   陆战平呵呵地看着他笑,“你觉得好就行了,我不饿,我看着你吃就好。”   话刚说完,肚子就不争气地咕咕哼了几声,林萌瞥他肚子一眼,陆战平不好意思地抓抓头发站起来,“呵呵,是有点饿了。”   陆战平长期警队训练,吃起东西来风卷残云般的速度,没一会就吃个干净,林萌从小胃不好,吃东西精挑细拣的,纵是再好吃的东西他也只是浅尝几口,陆战平刚吃完,就见林萌把盘子递到他面前,轻轻淡淡地说:“你吃吧。”   “怎么,不好吃?”陆战平问。   “很好吃,但我吃不下,你吃吧,我已经饱了。”林萌说着站起来,陆战平马上也站起来,说:“你……你再坐会…….”   他生怕清冷的林公子又像那晚在“云中城“餐厅一样,没吃几口就甩脸走人,林萌却出乎他意料,双手插着口袋悠闲地说:“我想四处看看,你慢用。”   “呃,那好那好,我陪你走走。”陆战平抓件外套跟上去,披在林萌身上,他怕林萌拒绝又抢先说:“山里天黑了会冷几度,你披件衣服挡挡寒气。”   山头规划的很好,春寒夜里,层层密密的树林望上去还是郁郁葱葱的,许多不知名的花儿在黑夜里散发出淡淡地幽香,林萌站在林间,披着陆战平的外套瑟瑟伫在风中,陆战平在他身后一步外痴痴地望着这人儿,他多想伸手去触摸这像画一样的人儿,可手指动了动后,还是默默地收紧。   如果时间可以停止,那么他宁愿此刻的美好就是他的一生。   “这片山头你建了多久了?”林萌的声音随着夜风传进陆战平的耳里,陆战平收了收神,走上去说:“五年了吧,我离开滨海城时老二搞得,还别说,读书人做事就是有条理,你看看这些树,这些花,都是老二按计划种植,我们这四兄弟里,就数老二文化高,有水平,呵呵,是个管理一把手呢。”   林萌侧目问:“你们老二是谁?”   “呃,你还没见过他,他在滨海城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了,滨海周家知道么?我家老二就是周家大女儿的未婚夫。”   “你是说他是周雪诗的未婚夫?”林萌突然想起这个人来,前世他一直被杜云飞蒙在鼓里,其实在东窗事发前,林萌也曾怀疑过杜云飞和周雪诗的事,因为一次误入会议室,他恰好看见周雪诗坐在杜云飞腿上,那次林萌气得不行,杜云飞一个劲地劝,说周雪诗国外回来的人,作风是有点大胆,但真没什么事,人家都有未婚夫呢,你就别瞎想了。   就是那时林萌才隐约知道,周雪诗是有个名义上的未婚夫,但林萌一直没见过,没想到竟然是陆战平的义弟。   齐宇这个人林萌虽然不知道大名,但却很清楚一件事,周家还没发起来时,全靠着有一个天才商界军师在辅助,周家是做基金买卖发家的,这类生意运作的好自然是财源滚滚来,周家正是依赖着这位天才军师才越做越大,最后周老爷一高兴,干脆把女儿也许配军师算了,正所谓肥水不流外人田,军师都进家门了,还怕会被人抢了去吗   林萌知道,今时的周家只能算得上是滨海城的前十名富商,但三年后的周家则完全不同,一跃而成滨海城的二把手,仅次于杜家. 杜家是靠着林英明撑起来,周家则是靠着天才军师发起来, 而那位天才军师正是陆战平的二弟齐宇.   “你二弟很有本事啊,竟然能娶上周家的千金,什么时候领我见见?”林萌难得微微笑了一下,陆战平看愣了,收了收神,霎时心花怒放地说:“那还用说吗,只要你想见,我改明儿就叫他回国,他这会正跟着周家的考察团出国呢,不急不急,等他回来,我马上安排。”   林萌看看了表,“时间不早了,我想先回去了。”   陆战平怔了会,试探着说:“不打算在这小住一晚?这地方早上的空气最好了,还能听到鸟叫,你要不试试……..”   “陆先生,我觉得你应该先搞清楚几个字,强人所难,欲速则不达,明白么?”   “啊?”   不等他明白,林萌已经擦肩而过,陆战平这人武力超强,脑力却不行,更别提什么文绉绉的成语,他偏着头琢磨了一会,可算想明白了,欲速则不达,呵,老子还真他妈的想速达啊,最好明天就把那天仙娶回家,天天供在家里像菩萨似养着才好。   但这些话现在还不能说,好不容易哄着宝贝肯跟自个说话,哪能一下子前功尽弃呢,陆战平连做了几个深呼吸,OK,没问题,再忍忍,说不定用不着他忍多久,林公子又会发骚让自己上呢!   作者有话要说:  被JJ抽得无力了,亲们,跪求留言和评论,真的好冷清啊。 ☆、杜渣老爸出招   林萌归家时还不算太晚,他没让陆战平送到家门口,在省政府大院门前就下了车,陆战平一脸的不舍,见他拉开车门,便伸出手拽住他,挤出个笑,“林少,我们什么时候再见面?要不,我明天请你喝茶。”   “我明天要上学。”林萌言简意赅回道。   “呃,那要不我中午请你吃饭?”   “不用了,我中午一般留校住,在饭堂吃。”   “那晚上吧,对了!就晚上,明天放学后,我在校门口等你,我俩出去吃饭再玩玩。”   林萌抽出手,瞥了他一眼,语气中透着不悦:“陆先生,你很闲并不代表我很闲,我还有很多事要做,你可以找别人玩,我没时间陪你。”   “那,那我什么时候还能见你?”陆战平见林萌下车走远了,索性也跳下车,隔着老远问:“你说个时间,我一定等着你!记得有时间给我打电话啊,我手机你知道吗?是139XXXXXX!”   林萌头也不回地往省政府大院门口走去,只象征性的朝后挥了挥手。   夜灯幽幽的闪烁下,陆战平一个人站在原地望着林萌离去,许久,直到那个背影消失在夜色中后,他才慢慢转身上了车。   坐在车上,陆战平还不想离开,他双手趴在方向盘上,默默地凝望着林萌离开的方向。   这时手机突兀地响起,打断了他的倦思,陆战平接了电话,没一会,那头就传来龚杰兴奋的大嗓门:“哎,战平,我终于检出来你那位心上人的身体状况啦,真是个奇迹啊,他身上居然带着一种不知名的毒素,这种毒素跟他的身体机能综合一块后,就会形成了一股奇大的机能力量,这种力量我暂时还没检出来,不过我可以跟你肯定的是,你的心上人身怀奇毒,这毒害不死他,但会让他产生不定时迫切欢愉的渴求,这种毒素可是非常少见,我得回头好好查查中医史书才行,哎哎,你要不再带心上人过来给我看看,没准我能得个诺贝尔奖什么的,哈哈哈…….”   陆战平知道这位哈佛毕业的老兄没事喜欢钻研医学之外的东西,经常得出些匪夷所思的结论,他沉默了一会,低着声问:“你说林少身上有毒?因为有毒才迫切想干那事?”   “是啊是啊,这种毒发起来时就是只有那样才能解决,而且不但能解,还能重新塑造身体结构,四肢脉络会形成一股出人意料的机能力量,不过这只是通过化验分析出来的评估猜测,我暂时还不清楚是什么。”   陆战平摸了摸下巴,思索了会,问:“那在他毒发时,是不是任何人都可以替他解毒?”   “当然不是啦,既然是毒素,那就有相应的解药,不是属于解药性质的解毒是没有用哒,哎哎,不跟你说这么多,林少跟你有没有那个啥?”手机那头的龚杰憋不住的窍笑。   陆战平冷声道:“关你屁事,你小子把这事趁早烂肚子里,谁也不许乱说,说出去小心我半夜取你脑袋。”   “唉哟,你吓死我了,那我的诺贝尔奖肿么办?”龚杰咬手帕做可怜状。   “啧,还诺贝尔奖呢,下辈子吧!”   合上手机后,陆战平把龚杰的话从头到尾又梳理了一遍,如果真像龚杰说的那样,林萌是中了毒才会变成行为异常,那么就能说得通为什么他会有那两次诡异的行为,又骚,又妩媚,又风情万种,做起来简直比女人还要让男人销魂。   是得解药性质的解毒才有用,呃,那意思是不是说自己正巧是解药呢?   想到这里,陆战平勾起唇角笑起来。   才走到门口时,林萌就一眼看见杜允成的奥迪车,他心里顿时一紧,这种时候杜允成来找父亲,是不是为了旧城改造中标的事?   “小萌,你怎么才回来?你杜叔叔在这等了你一晚上了。”林英明见他进来,面露不悦地数落道。   杜允成大腹便便,像尊弥乐佛似的笑道:“没事没事,我也是想过来看看小萌,顺便跟林书记聊几句。来,小萌过来坐。”   林萌站在厅中央没有动,他的目光落在玻璃桌上几本合同书上,“这是什么?”   林英明神色有点变化,但还是实话实说:“是你杜叔叔这次参与投标的方案和合同,他拿给我先看看。”   杜允成陪着笑,说:“是呵是呵,林书记是这次旧城改造的负责人,我想先给林书记过过目,看有什么不妥的地方我们好做修改,本来这次项目是想放给云飞和你做的,哪里想到…….”   老奸巨滑如杜允成,他话到这里留了三分,察颜观色一番后,才又接下来说:“唉,可惜了可惜,小萌啊,我在杜氏都给你留好了位置,连办公室都装修一新就等着你进去呢,云飞还跟我说,要给你配车配保镖,他放心不下你一个人出外办事,你看这孩子,心细着呢。”   林英明神情有些不自然了。   杜允成一个人絮絮叨叨地往下说:“办公室里的盆栽是云飞给你选的,你喜欢绿萝,他给你挑了几盆上好的摆着,知道你喜欢油画,他给你去香港拍了两幅名家之作,花了三百多万港币,亲自给你挂上去,这些事他都没跟你说,本来想着从荷兰回来再给你个惊喜,可…….”   林英明的脸色沉了下去,愠怒地望向没有说话的林萌。   “呵呵,这都是过去的事了,唉,不提不提,年轻人嘛,总有不成熟的时候,老林啊,也只有我们这些经历过风风雨雨的过来人才知道感情不易啊。”该说的都说到份上了,杜允成适可而止地打住,端起杯茶啜了几口。   “小萌,你杜叔叔和云飞都替你着想到这一步,你也不好再拂人美意,我看这样吧,既然当初你也答应云飞一起做这个工程合同,那现在也不好临时推托,你就去杜氏帮帮云飞,不管怎么说,你跟他还是朋友,出尔反尔已经是大错,不要再失信于人了。”   杜允成一听林英明这么说,立即笑成了一朵花,“那怎么好意思呢,林少不是正在读研究生吗?这会不会影响林少的学习啊?不过我家云飞要是知道了,肯定得乐翻天,呵呵呵,他还想着小萌呢。”   林英明挥了挥手,“就这么定了,小萌,明天我跟你导师谈谈,没什么重要的课就不要去了,抽空帮帮云飞。”   “呵呵呵,林书记真是太客气了,只要小萌不嫌弃我们杜氏,我杜氏的大门随时向令公子敞开,哈哈哈哈。”杜允成笑得意气风发。   林萌淡淡地瞥他一眼,“对不起,我不想帮这个忙。”   林英明和杜允成顿时齐齐看向他,林萌脸色波澜不惊,他拿起桌上的合同书,对杜允成说:“还有这个,杜叔叔,你明明知道我父亲是此次改造工程的负责人,现在拿这些合同书和计划书过来是什么意思?”   杜允成脸色变了变,旋即陪着笑道:“这,这不是想问问林书记的意见嘛,大家这么熟,呵呵呵…….”   “是么?如果只是了解招标程序去办公室了解不就行了,拿来这里做什么,只怕杜叔叔要问的不是这么简单吧。”林萌勾唇一笑,转头又对林英明道:“爸爸,你还记得我前几天跟你说的话吧,如果不记得,我可以当着杜叔叔叔的面再跟你说一次。”   “小萌!你少说几句!”林英明愠怒地道。   “爸爸,你答应过我的!”林萌认真地看了林英明许久,缓缓地道:“爸爸,我们家有今天来之不易,你一生清正廉洁,不要为了别人而毁了一家人和一世名声。”   他的话让林英明脸上一阵红白,竟被自己儿子这般说教,林英明多少有些挂不住,紧了紧嘴角后,重重一拍红木椅背,“好了,你不用再说了,我心里明白的很,还轮不到你教训老子!”   杜允成见状明白了几分,他唉声叹气地站起来,“唉,老林,看来是我不识抬举了,以为咱们两家到底是一家人可以什么事都好好商量,现在看来,林家是林家,杜家是杜家,你们林家是高干,我们杜家是洗脚上岸的农商户,高攀不起高攀不起啊,可惜我家的云飞还记挂着林少,天天对着视频暗自神伤,唉,缘浅情薄啊。”   “视频?”林英明神情疑惑,杜允成暗暗得意地道:“是啊,这小子跟林少到底好过两年,男女之间的事他们肯定也没少做,年轻人嘛,有时候兴趣来了录个自拍也没什么大不了,云飞也是太爱小萌了,分了也舍不得,就天天对着那些视频看看解解相思,唉,可怜这孩子啊。”   林英明眸色凛了凛,转而硬着声问林萌:“那是什么视频?!”   林萌也被杜允成的话惊一下,在过去两年他根本没跟杜云飞做过,因为他有天生的洁癖和保守的道德观,虽然很爱杜云飞,但对第一次却是看的很重,非得两人真正爱的情投意和才会走到那一步,所以才有去荷兰注册的事,至于什么自拍视频他更是一无所知,印像中,在那两年里,他与杜云飞只是到了亲吻的阶段,有时候情浓时会互相抚摸解解燥火,但很快就会被理智地控制住。   林萌面色平静地问:“杜叔叔在说什么?我怎么从不知道视频的事?”   “呵呵呵,我本来也不知道,只是偶尔看到云飞关着门在房间里看,就不小心瞧见了,咳咳,这种情人间的事大家明白的,好了,我不打扰林书记,工程的事以后再说。”   杜允成走过林萌身边时,顿了顿,意味深长地说:“小萌啊,有时候不要太过自做聪明了,凡事要留个后路,明白吗?”   作者有话要说:  脖子有点痛,眼睛也不太好,希望能休息一下,么么哒,谢谢大家在这么大抽的时候还能留言鼓励谢谢,一定会完成榜单哒 ☆、酒会遇情敌   杜允成走过林萌身边时,顿了顿,意味深长地说:“小萌啊,有时候不要太过自做聪明了,凡事要留个后路,明白吗?”   说完,他微笑着拍拍林萌的肩,离开了林家。   杜允成刚走不久,林英明终于忍不住爆发了,他拍桌而起,厉声对林萌喝道:“你说说你这两年多来都干什么!当初我不同意你喜欢杜云飞,你偏要跟人家爱得死去活来,一个大男人要跟另一个男人结婚,简直就是荒唐到极点,可你居然用自杀来威胁我和你妈,好好,这事我们同意了,可最后你又一个人一声不吭地跑了,现在不但出尔反尔,频频失信于人,今晚还有脸教训起我来,我要不是因为你是我儿子,我哪会妥协到这个地步,我是为你才同意杜叔叔招标的事,是为你还这份人情你懂吗!?”   林英明气得叉着腰直喘气,林萌抿着唇,垂下头一言不发。   “你倒好,荷兰的事不但没有给杜家一个交待,还讽落起杜叔叔,人家杜家没说过你一句不是,你就不能好好和气地跟人说话么?刚刚杜允成提到视频的事,那是什么玩意,你是不是跟杜云飞干过什么事给录下来了?小萌,你可得跟我说实话,这事可大可小,要是流传出来,我们林家的面子全给你丢尽了。”   林萌沉默了一会,抬起头平静地回道:“爸,我没有做。”   “那刚刚杜允成怎么说视频的事?”林英明也是怒极了,现在面对林萌淡然从容的态度时,反倒即刻冷静了下来,在政坛纵横多年早已练就林英明心思慎密的个性,他放轻了声音又问:“萌萌,你是不是有什么把柄落在杜家?”   “没有。”林萌抬起双眸认真地注视着父亲的眼睛,“我没有做任何对不起林家的事,爸,我承认自己爱错人了,是我一个人的错,我不该相信杜云飞,不该为了他惹你和妈生气,过去我做了许多让你们操心的事,但今后不会再做了,爸爸,杜允成并不是普通的商人,他是你以前搞倒过的一个包工头。”   “什么?”林英明怔忡了会,“你再说具体点。”   林萌拉着父亲坐下来,平心静气地对他说:“爸,你还记得十几年前,你在圆山县做县委书记时处理的一个案子吗?当时圆山小学校楼崩塌,困压住了十几位孩子,你那时当机立断,要求县纪委一定严查这案子的相关人员,承包校楼建设的包工商就因为这事坐了牢,这个人你当时不认识,但现在认识他。”   林英明顿时大悟,“你是说老杜就是当年的包工商?”   “对,所以爸爸,杜允成并不是单纯的靠近你,而杜云飞也不是真的爱我才和我在一起,我们不能再相信他们杜家任何一个人。”林萌握住父亲的手,恳切地说:“爸爸你答应我,千万不要再跟杜允成走的太近,这人很危险。”   林英明沉思了会,问:“你怎么知道老杜的身份?”   “我找朋友打听过了,爸你放心,这事我没有半点虚假,还有刚刚说的那视频的事,我没有干,但我一定会去查清楚。”   杜允成果然没有罢休,第二天就亲自拿着请帖来林英明办公室,林英明听过林萌一番话后,对杜允成多少有些警备,但面子上还得做足。   “是杜氏成立十周年盛宴,萌萌,老杜点名要你参加,你看你要是不愿意就算了。”   林萌看着手里的金色请帖,想了会,对林英明道:“告诉他,我去。”   盛宴当夜,滨海城最奢侈华贵的“名流”花园式酒店内,全城商界名企纷至沓来,一顺溜的豪车崭亮的排成一排,人人西装革领,珠光宝气,陆续穿梭着进入金碧辉煌的大堂。   罗毅宣正了正歪了的领结,回头对车后座的陆战平道:“陆哥,我们进去吧。”   陆战平默了会,抬抬拿着烟的手,“再等等。”   他的目光一直在门前车队上来回梭视,这场盛宴陆战平第一次参加,以往每年杜允成都会叫他回来,陆战平不屑一顾,这次能来完全是冲着林萌,自上次分别后,陆战平天天守在院校门口,他知道林萌根本不会搭理自己,可他就是想看一眼那个美人儿,哪怕从天亮等到天黑,最后看着林萌钻进省政府大院的小车扬长而去,他望着车屁股也心甘情愿。   用黎进的话说,咱陆哥是着魔了,中邪了,完全就是迷上林大公子,迷得无药可救,不可自拔。   陆战平也信这个,要不然他怎么会想这人想的心智失神,变得一点都不像自己了。   一辆银棕色本田车缓缓停在路边,陆战平的目光紧紧咬着下车的人,今晚的林萌一袭宝蓝色西装,剪裁绝佳的西装突现他修长有致的体态,衬着白皙肤色更为俊美动人,眼睑一抬一垂,只需不经意的轻瞟都能带出一股极诱人的媚惑。   最不可思议的是,林萌似乎自己并不知道自己的眼神有多惑人,就连大堂前的门童都看呆了眼,站着愣了半响才恍然大悟般给他拉开玻璃门。   陆战平望着那个人背影眯起了眼,唇角弧出个得意又满足的弧度,他把烟倏地掐灭,推开车门,“走,我们进去!”   盛宴聚集了全城名流富商,杜氏纵横驰骋滨海城十年,凭着杜允成弥乐佛似的外表和过硬的手腕,集下了不少商界政界人脉,今天杜氏十年盛宴,滨海城中排名前十的名企富商无一缺席,其中自然也包括周家。   周雪诗今晚特别漂亮,她身着巴黎刚购的大师定制款春装,衣裙飘飘,长发如瀑布般披散在几近半=裸的双肩,笑颦如花般穿梭在各位公子哥群中,当见到林萌时,她眼睛微微一亮,摇着腰肢踱过去。   “这不是林书记家里的大公子吗?怎么一个人在这喝闷酒?”她娇嗔着轻咬手指又呵了一声,似大悟般说:“呃,我知道了,你在找云飞哥吧,听说你们在荷兰的事黄了?”   林萌移开目光,不愿面对那张浓妆艳抹的脸,淡淡地说:“那是过去的事,周小姐不必再提,今晚我是替父亲来参宴的,毕竟杜氏是本地首屈一指的名企,父亲又分管经济,来参宴完全是公事,与任何人无关。”   “呵呵呵,好一个与任何人无关,林少,既然你说跟云飞哥是过去的事,那我今晚是不是可以请我的云飞哥跳支舞呢?你不会介意吧。”周雪诗娇笑着问,她有意探前一步,别有意味地又说:“等会可是贴面舞呃,别红了眼啊,呵呵呵……”   林萌面无表情地转过脸,清漠地对她说:“我不要的人,周小姐随便用,不必客气。”   周雪诗霎时花容骤变,“你,你……..”她左右望了望,又不想搞得人尽皆知,重重地跺了跺脚,“哼,你神气不了多久!”   这时人群中传来一道天簌般的男声,“林少!”   熟悉的声音令林萌略微顿了顿,他垂眸合了合眼,才缓缓转过身。   杜云飞是今晚全场名媛的焦点,他身材颀长英挺,银白色西装礼服和金边眼镜衬出他伟岸儒雅的气质,他目光望着林萌,就连最近的周雪诗都被不自觉地隐去,他的眼里只看见林萌漆黑如墨的眸子,淡薄,妩媚,幽静,诱/惑,修长的身姿侧侧而站,漫不经心地回眸瞥向他的方向,下巴微抬,瞳孔里像是没有焦距般空灵幽远,更突现的人俊美神秘。   此时的林萌让杜云飞越来越心神荡漾,这人怎么会这么漂亮呢?不,不再只是漂亮,而是一种勾人至深的诱=惑,像一杯醇香四溢的美酒,即使静静地立在那,也能招人三魂六魄。   杜云飞不禁走快几步,径直迎向林萌。   “想不到你真的来了,我怕你不愿见我,特地让父亲替我跟林叔叔说,请你务必要来。果然还是我父亲能请得动你。”   杜云飞握住林萌的手,轻轻软软的,他竟一时不想放手,声音也悄然温和低哑,“萌萌,我好想你。”一个美式的拥抱中,杜云飞贴着林萌的耳际温温地说道。   林萌紧了紧唇角,片刻后不露声色地推开了他,“杜先生太客气了,大家都是政商朋友,我也是替父亲来参加,尽公务之事。”   他退去一步,瞬间跟杜云飞拉开距离,只是一步之差,却把两人的关系即刻降到了生分淡薄的地步。   杜云飞还想去拉他时,周雪诗冷冷地哼了一声,挽上他臂弯贴着他说:“云飞哥,跳舞就要开始啦,你说好今晚陪我去跳一曲的,快走快走啦。”   “林少,你不要离开,我一会来找你,我有话跟你说。”杜云飞频频回头地叫道。   林萌一个淡漠转身,取了杯红酒自顾自地步出人群,舞场上音乐声起,贴面舞的人们款款相拥着旋进舞场,灯光幽暗暖味,束束星光灯火点缀般洒落在诺大的花园舞池中央。   陆战平在幽暗中一饮而尽杯中酒,而后不疾不徐地朝林萌的方向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  默默地求个评,求个收,么么哒,我会加油写哒。 ☆、渣男的疑惑   “今晚月色不错啊,林少,我们终于又面了。”陆战平笑眯眯地从林萌身后绕过来,“干嘛一脸的不悦,是不是刚才看到我大哥被周小姐拐走了,心里不舒服啊,没事没事,这不还有我吗,来,我陪你跳支舞。”   说着,陆战平手臂一弯,对着林萌做了个邀请的姿势,“请林公子赏脸陪在下跳支舞可否?”   林萌看着他笑容可掬的脸,想拒绝可又不知为什么说不出口,他挥了挥手,像要赶去这个念头般,说:“陆先生去找别的女伴吧,我们不合适。”   “跳个舞还分什么合不合适,有些东西是得自己觉得合适才行,比方像我觉得你很合适,我就会抓着你不放。”陆战平一个转身,倏时将林萌拥在怀里,两人在刹那间双手相牵,摆出个标准的起舞姿势,陆战平得意地扬眉说:“你看,我们多合适,简直天衣无缝啊。”   一米九与一米七八,粗犷与优雅,帅气与俊美,两人看上去并没有因为都是男性而失半点和谐,反而贴站在一起有种说不出的契合。   林萌抽了抽手,脸色有点愠怒,“陆先生不要开这种玩笑,我不会跳女步。”   陆战平仰头大笑,“哈哈哈,没关系啊,我带着你就行了。”   几年的海外生涯练就了陆战平应付上流社会的种种招数,学习各种交谊舞及礼仪是特殊保卫人员必备的技巧,所以当陆战平拥着林萌以一种前所未有的优雅舞步旋进舞池时,全场的宾客们都瞪大了眼睛,不自觉地让开位置,只一会时间,整个舞池就沦为陆战平与林萌专场。   情爱味浓的音乐声,陆战平紧紧搂着林萌,两具身体在暖味的曲子中贴合的亲密无缝,随着曼妙的音乐,彼此身体也在缓缓揉动,情/欲味浓的不可化开。   林萌眼睛忽眨了一下,余光中看到杜云飞正愕然的望着自己,他唇角微微一勾,绽出抹极淡的冷笑,可他不知道这微笑落在旁人眼里却是不可思议的妩媚妖冶。   离他最近的陆战平见了更是呼吸一窒,他与林萌相距不过数厘米,漂亮的唇角似有若无地那么轻轻一勾,简直能勾去人三魂六魄,陆战平从下至上迅速燃起股热血沸腾的冲动,他陡地一收紧臂弯,将林萌的身体贴的更为紧密,西裤间的凸起轻轻抵在林萌的腹间,随着音乐暖味的摩挲着。   林萌顿时脸色微红,恼怒地扭开脸,小声骂了句,“流氓!”   陆战平贴着他耳际缓缓呵着气,“我流氓都是因为你太招惹人了,宝贝,你这会别随便笑,再笑我可忍不住了。”   林萌霎时背部一僵,借着舞曲的转换,一个优雅转身推开了他,清清冷冷地道:“谢谢陆先生的邀请,我们到此为止。”   说完,他扭头大步走出人群外,陆战平刚欲去追他,不料被杜云飞拉住,沉着脸说:“等等战平,爸有事找你谈,麻烦你过去一下。”   “这时候有什么事?我一会再去找他。”陆战平不耐烦地甩开杜云飞,可他前脚还没抬起时,后面就传来杜允成的笑声,“战平啊,怎么来了这么久都不跟爸爸见面啊。”   陆战平真想翻个白眼走人,但他毕竟是杜家人,这点规距和礼节还是得保持,最后无奈地转过身,对杜允成挤出个笑,“嗨,老爸,祝你生意兴隆!发财发财!”   酒店后方连着杜氏的总部大楼,林萌在夜色中疾步向大楼一侧走去,到了阴暗的墙角下,他警惕地左右望了望,然后十指伸开,暗暗运力,掌心红痣散发出阵阵红光,待这股红光包围了十指时,林萌骤然出手,十指像吸盘似的紧紧吸附在墙体上。   矫健优美的体态像一条妖娆的蛇一般嗖嗖地攀附着墙体,不一会就到达十七楼窗台,林萌推开窗户,轻巧地跃进去。   十七楼是杜云飞的私人办公室,以前两人好时,杜云飞经常带林萌来这办公室调调情,当时的林萌有独特的性洁癖,又守着不可开化的道德观,认为一切得有名有实后才能行欢,在这办公室里,杜云飞没少软硬兼施地磨蹭他,两人时常倒在长沙发上吻得唾液缠绵,口舌纠缠,有几次杜云飞的手都已经伸进他西裤里揉摸了,可最后还是被林萌理智的推开。   唯一做过的事恐怕也就只有这些了吧,想不到杜云飞连这些都暗暗录了下来,林萌苦笑,合着这人一开始就留了一手,等着有一天算计自己啊。   林萌从口袋里摸出透明手套开始搜索,按他对杜云飞的了解,杜云飞喜欢把重要的文件放在私人办公室里,这间办公室设有内室,内室中还设有暗间,本来这是林萌所不知道的,只因有一次两人在内室缠绵接吻时,正巧杜允成进来找杜云飞,手忙脚乱下,杜云飞忙打开墙室内壁的暗间,两人急急地拥着挤进去。   林萌顺利地进入暗室中,他运用指尖奇异功能,破解暗室中内格里的锁眼,一个个内格拉出来查找,不一会就翻到了一个略硬的光盘,林萌夹起来细细看了看,暂且不知道这光盘里是什么,他先把光盘收进西装内袋里,而这时一道不经意的余光瞥见了一个精致的小盒子,林萌犹豫了会,还是拿出来打开。   是钻戒,而且是一对男戒,光彩夺目闪耀出璀灿光辉,男戒的环边上还能清晰认出“LOVELING”的字样,林萌望着这对男戒许久,最终还是轻轻合上,放回了内格里。   这时外边灯光倏地大亮,林萌心一紧,忙敏捷地合好内室门,一个纵跃上了窗台,他紧贴着宽大的落地窗,小心冀冀地挪着步子,借着窗帘的缝隙,他看清楚办公室里进来的两个人。   竟然是杜云飞和周雪诗。   林萌冷笑,这两人怕是来这里偷=情吧,他无心偷窥这对渣男贱女的苟且事,正想着如何潜逃时,突地听见周雪诗尖锐的指责声。   “杜云飞,你刚才对我什么态度?!我好几天没见你了,你眼神都不瞟我一下,就盯着那贱男人,他有什么好看的!”   杜云飞坐在沙发椅上,神情疲倦又不耐烦地揉了揉额角,并没有回答周雪诗的话。   “哎,你哑了啊,说话啊,你不会是真喜欢上林少吧!”周雪诗忿忿地走到杜云飞面前,推他一把,“你说话啊你!”   杜云飞倏地放下扶额的手,硬声道:“是,我是喜欢他,这回你满意了吧。”   周雪诗霎时花容失色,她气急地捶着杜云飞的胸膛,娇斥道:“你骗我的对不对,你根本就不喜欢男人,你又想气我,你这坏心眼的家伙,明明知道人家心里只有你,还这样欺负我。”   杜云飞闭了闭眼,神情疲倦茫然,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从荷兰回来到现在,他似乎已经掉进了一个漩涡,那涡心中央就是一身清冷媚惑的林萌,他本能的抗拒这种极速颠覆的情感,可林萌就像个极具吸附力的涡心,牢牢地将他吸引了过去,从寿宴上,院校门前,今晚的再次相见,他是越来越渴望见到这个人。   难道情戏演多了,最后也会变成真心实意的付出?   杜云飞吁出口气,轻轻推开俯在自己胸膛撒娇的周雪诗,“你要跟我说的就是这些么?没什么别的事,我要回去了。”   “云飞哥,你干嘛对我这么冷漠,人家都好几天没见你了,你也不想我吗?”周雪诗也是聪明的女人,她哪里看不出杜云飞的变化,男人要变心,眼睛最藏不住秘密,刚刚在宴会上,杜云飞见到林萌时一刹那眼中闪过的光辉就让周雪诗暗暗心惊,所以她才强拉着杜云飞到私人办公室里来,除了撒娇耍性子外,她还得好好诱诱心上人,让他记得自己的好才行。   周雪诗慢慢拉开腰身后的拉链,长裙瞬时坠落在地上,展现出玲珑有致的性感身材,她迈着妖娆的步子向杜云飞走来,娇笑着说:“云飞哥,这么久没见,你都忘我的温柔了吧。”   窗户外的林萌扭开了脸,接下来的戏码他可以离开了,这时却听见杜云飞疲倦淡漠地说:“别这样,我今晚很累,你快穿上衣服,一会我还要出去见其它客人。”   说着,杜云飞越过她,往门外走去,“离开时麻烦带上门,不要在这里停留太久,一会会有保安上来巡视。”   周雪诗气得脸都红了,冲着杜云飞的背影狠狠地跺了跺脚,“杜云飞!哼!”   等杜云飞的脚步声走远后,周雪诗怒气冲天地一扫桌上的纸笔茶具,哗啦啦掉了一地,她还不解气,又狠狠用高跟鞋尖去碾地上已碎的像框,林萌看过去,发现那是张自己与杜云飞的合照,那时两人还好的很,一起在大学校园樱树下拍的,两人搭着肩,笑容似春风般温暖。   “贱货!死变态!娘娘腔!去死吧!”周雪诗一边忿恨地碾着照片,一边恶狠狠地骂道,林萌轻蔑地笑着摇了摇头,对这个女人他迟早要还以颜色,只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   周雪诗骂了一通后,才捡起地上的长裙穿了回去,林萌以为她应该要离开时,却发现周雪诗揉了揉手腕上的玉镯子,玉镯嗒地一下松开了,只见她从断开了玉镯一端倒出样黑色的东西放在掌心上,林萌定睛望去,竟然发现是只极小的黑色虫子。   作者有话要说:  被亲们的地雷和火箭炮炸了出来,好吧,我本来还想好好修修文再发,看到亲们留言和地雷我就咬咬牙先发了吧,么么哒,谢谢:   一剑品花影扔了一颗火箭炮   胖胖蛇扔了一颗地雷   胖胖蛇扔了一颗地雷   胖胖蛇扔了一颗地雷   胖胖蛇扔了一颗地雷   柳儿扔了一颗地雷 ☆、突发事件   周雪诗露出抹得意的笑,两指轻轻捏起黑色的小虫子慢慢走向一旁的玻璃茶几,打开随身携带的小包,取出个精致保温壶,然后把小黑虫子放进保温壶中,晃了晃再盖好,做完这些后,她妩媚的扬起脸,贝齿轻轻咬着下唇,绽出个诡异的笑,“这下子,我看你还怎么逃得过我的手掌心,哼!”   林萌霎时心中一惊,凭着第六感他知道这虫子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但周雪诗放进保温壶里是想干什么?   他突然想起这个保温壶怎么这样熟悉,是呵,前世周雪诗时常打着合作的幌子来杜云飞办公室,每回来都带着这个精小水壶,说是给云飞送亲手炖的补汤。   那时林萌就有些吃味,记得有一次进办公室正巧见她又送来,杜云飞还亲热地叫他也一块尝尝,周雪诗的炖汤技术如何林萌并不想知道,只是当时杜云飞一说,周雪诗脸色就变了变,立马拿过保温壶笑说手艺不好会让林少见笑的。   说到底,林萌也没有试过她的手艺,难道周雪诗的补汤是………   正思索间,脚上突地一滑,不知哪里发出擦过玻璃的声响,周雪诗蓦地回头紧盯着窗户,低呵一声:“谁?!”   她拎起裙子慎重地走过去,猛地一把拉开窗帘,窗外空空荡荡,只有不远处热闹派对的烟火和喧哗。   林萌一手吸附着墙体悬挂在十七楼上,他深深吸了口气,再次运动掌心的能量,十指像打桩似的一点一点从上而下的下落,临到三楼时,他的异能明显已不够维持,手腕突地一松,整个人从三楼处悬坠下来,林萌脚尖点墙,一个借力跃向旁边的大树,哗啦啦,身体落在树枝上,缓冲了跌落的力量,不巧树木新植并没有多大的承受力,林萌身子还没坐稳,只听“嚓嚓”几声,竟是身下树枝断裂的声音。   转瞬间,林萌就从树上跌落了下来,当他以为自己即将沉重落地时,一双强有力的手牢牢的接住了。   这人正是陆战平。   陆战平觉得自己的运气真是好极了,他听完杜允成的一顿说教后,就急急跑回宴会厅四处找林萌,凭着以往经验,他很快就找到了酒店后方的杜氏大楼,正在下边想着要不要上去时,抬头一看,十七楼的窗台上竟俯着自己的心上人。   陆战平霎时怔忡了,那激动的心啊,差点没喊出来,他一颗心悬着悬着,又想叫林萌,又怕自己一喊真把林公子给吓掉下来,上去与不上去在他脑子里权衡,看这林少的身手和处境肯定另有隐情,与其打破还不如坐等。   于是他就一直在树下等啊等啊,就在他胡思乱想着会不会林公子一个不小心从天而降呢,果然没多久林萌就从三楼掉了下来,意料之中的跃向大树,再意料之中的跌落自己怀里。   陆战平笑眯眯地对怀里人说:“嗨,林少怎么从树上下来啦?”   他当然不会说自己早就发现林萌的秘密,林萌好面子,又心思谨慎,不说破是聪明,这样才有情=趣嘛。   林萌一见是他,眼神怔了几秒,然后马上推开他,正了正脸色说:“你怎么在这?”   陆战平眯眯笑:“我要不在这,哪能接的到你呢,要接不到你,你不是得摔伤了吗?呵呵,今晚天气不错啊,林少真有雅兴,还爬树上赏月啊。”   林萌没好气地回他一记冷眼,“陆先生也这么有雅兴,专程在这树下等么?”   “嘿,你怎么知道的?我还真是等了你很久,望的我脖子都酸了。”陆战平话中有话地笑道,他不信林萌暗地里没点事,谁特么吃饱了撑着攀楼墙啊,可他也摸透了这位高干贵公子的性子,你若是直接的问,那就等着吃白眼,没准还警惕性起,把你当仇人也说不定。   陆战平军警保卫出身,对些迂回战术还是有所了解,对林少这种人啊,可得玩玩心计才行。   果然林萌一听他的话,俊脸微微变色,眼神倏时变得犀利,“你都看到什么了?”   陆战平大笑,凑前去问:“你真想知道?”他勾勾手指,“过来点,我告诉你我看到了什么?”   林萌秀眉蹙挑,冷哼,“装腔作势!”   说罢扭头就走,陆战平急步追上去,“哎,我说你这人怎么这么不经逗,我这不是跟你开个玩笑嘛。”   林萌顿足,回眸又看他一眼,还是清清淡淡地问:“那请问陆先生是看见了还是没看见?”   “呵呵呵,这个事嘛,以后我们再慢慢说,不如咱俩另找个地方好好聊聊怎么样?”陆战平不失时机地邀他独处,贵公子太难约了,不制造点机会怕是又被林萌走脱,这几天陆战平都快得相思病了,再不好好抱抱林萌,他怕自己会受不了半夜翻墙去书记家里劫人了。   纠心成这样,陆战平自己也纳闷过,明明有毒的人是林萌,怎么现在反过来中毒的人成了自己?   “今晚不合适,我有点事要先走一步。”林萌淡淡地回道,他快走几步又回头说了句,“至于陆先生看见什么,对我并不重要,你爱说不说。”   陆战平顿时像吞了苍蝇一样被生生哽住了,过了半响,望着那个烟火璀璨中逐渐远去的背影,想着这一别又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抓住他,陆战平心里那股火焰便烧了起来,烧的自己整个心脏都在疼,他握了握拳头,三步并两步地冲过去,猛然扳过林萌肩膀二话不说就强吻上去。   牙齿硬撬开紧闭的唇瓣,贪婪霸道地伸了进去,每寸地方都像战乱般疯狂放肆的侵袭,卷着舌头狠狠一吸,像是要把这个人都吸进心里肺里一样,用力之猛烈让自己都感到麻痛,咬着那红舌使劲地吮咬,幽暗发出清脆靡醉的啧啧声,唾液顺着两人嘴角流了下来,夜色中散发出晶亮光芒,显得格外情=色。   林萌的手刚抬起来就被陆战平扣住,他喘着气钳紧林萌的身体,恋恋不舍地摩挲着他的嘴唇,   “别走,我需要你,你不要这样离开,我是真的喜欢你。”   陆战平的声音沙哑暗沉,静谧黑夜中令人有种心颤的感动,林萌张开的五指停顿在半空中,犹豫了一会,最终还是弯曲着收回去。   “我几天见不着你心都慌了,你知道我在院校门口一直等着你吧。”   林萌扭开脸没有回答,他当然知道陆战平天天守在院校门口,这个男人一开始还把车停在院校门外的大树下,坐在车上抽着烟等,后来干脆下了车站在院校门前等,再后来跟保安吵了一架,硬闯进校园,趴在教室窗口盯着他等。   不管是哪种等法,对林萌来说他就是团空气,林萌很清楚自己需要的是什么样的人,不要说陆战平是不是杜家人,就是陆战平跟杜家没半点关系,林萌都不会喜欢这个粗犷野蛮的男子,林萌身上有着高干家庭的优良教育和天生的优越感,从小到大,他身边围拢的都是门当户对的干部子弟,他的世界与陆战平的世界完全是两个不能交汇的平行世界。   而陆战平却没有林萌这种复杂心思,他的性子就是一条道走到黑的性子,想爱就爱,不管不顾,要爱就拼了命的去爱,陆战平对爱情的幸福定义也很简单,只要每天一睁眼能看见林萌,他就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即便是两人最贴密的拥吻也不能真正交汇成一条线。   所以林萌依然沉默,而陆战平依然坚持。   过了许久,见林萌没有说话,陆战平叹了口气,无比依恋地用手指慢慢摩挲着林萌鲜亮的唇,这么好看的唇为什么不能说出让自己欢喜的话呢,最该死的是,自己还那么的着迷它,看着看着就想咬下去。   “陆先生对我的想法我很明白,但我们真的不合适,我很谢谢你的热情,可很多时候,不是光有热情就可以。”林萌推开了陆战平,只分开些许距离,陆战平就开始心慌,他伸手去搂林萌,可林萌做了个手势,“对不起,我并不是个好亲近的人,陆先生还是趁早另寻它人吧。”   林萌慢慢地往后退了几步,无尽璀璨的烟火在他身后肆意张扬灿烂怒放,而陆战平的眼睛里却只有这个人清冷淡薄的目光,他望着林萌一刻都不能移动视线,太想要又抓不住的烦燥感让陆战平胸口隐隐作痛。   可他终是望着这个人决然转身离开,在一片怒放的烟花火焰中,渐渐融进人群里。   宴会还在继续,而林萌已经悄然越过人群往酒店大门外疾步走去,上了车,他缓缓吁出口气,下意识摸了摸胸前口袋里的光盘后,对司机说:“送我回家吧。”   本田车驶离酒店,两分钟后,一辆浅金色轿车紧跟其后。   “林少,好像有车在跟着我们。”司机是林家一手提起来的警卫员,敏锐性极强,开上高速公路后就发现有点不对劲,回头对林萌说道:“要不要采取措施?”   林萌回头看了一眼,是辆从没见过的浅金色轿车,他不清楚是不是陆战平的车,说实话他对这男人死缠硬打的韧性也是挺佩服的,不过,他们真的不合适。   “不用管它。”林萌不以为然地说。   行驶了一段路后,一直不近不远跟着的金色轿车突然发力冲了上来,疾驶到与本田车相当速度的时候,车窗落下,从里边探出个黑衣男人,疾快地抬手亮出一管黑枪朝着司机窗口打去,   “碰!”地一声,司机应声倒在方向盘上。   一切来的太过突然,完全没有防备的本田车即刻失去了控制,像喝醉酒似的很快歪向道路一旁,它直冲下高速路旁的草丛中,随着几声震动的响声后,轰轰地倾斜在漆黑的草坡下。   作者有话要说:  修了三天大纲,终于可以出来见人了,嘤嘤,有没有亲在等这篇文啊,还是早就跑光光了?还在等的亲出来报个道吧,让阿玖知道还有人在看噢,么么哒发。 ☆、解救林公子   几位黑衣男人下了车,站在路旁居高临下的往下望去,其中一位黑衣男子对着手机说:“周小姐,一切进行的很顺利,要不要下去搜索?”   手机那头传来周雪诗幽冷的声音,“不用了,快点离开那,不要让人发现。”   “是。”黑衣男子挂了电话,做了个手势,几位男子迅速驱车离开。   欢声笑语的宴会上,周雪诗一手挂了电话,另一手悠闲地翻看着手上精致娇艳的美甲,笑意殷殷地对身边的杜云飞说:“云飞,你看我新做指甲漂不漂亮?”   杜云飞正从几位富商身边离开,随意瞥了眼她的手,不太感兴趣地说:“没事不要去弄这些,看着眼花。”   周雪诗一窒,她撇撇嘴,娇嗔地挽上他的臂弯,贴着他说:“你干嘛呢,一晚上对我不耐烦的,哎,你往哪看呢?”   扫遍全场都见不到那个人的身影,难道他又自行离开?杜云飞心里说不出的惆怅,好不容易见一次林萌,却依然对自己这般冷漠,杜云飞只觉得心烦意乱,拉了拉领结,甩开周雪诗,“我有点累了,你自己找朋友聊聊天吧。”   “那我陪你好不好,你要不要喝水?”周雪诗忙问:“我怕你又喝多了酒,煮了些醒酒茶给你,你先喝了再休息好吗?”   她示意身边的保镖递来一个米白色的精致保温壶,贴心地说:“云飞哥,这也是人家的一片心意嘛。”   杜云飞看了眼她手中的保温瓶,想起以往周雪诗经常送补品到办公室里给自己,心里一软, 顿时为自己的冷淡感到有些内疚,但他现在真的很迷茫,从内心深处来说,他确实是放不下林萌,特别是被莫名强硬的拒绝后更是想见他,而且很想跟他说话。   或者是不甘心吧,也或者是应了那句老话,只有失去才会懂得珍惜,但他一开始就动机不纯,这出戏杜云飞把自己给套进去了。   戏假成真,虚情变真意,这怕是杜云飞自己也想不到的事。   “谢谢你,我自己睡一下就好,外边还有很多客人,你去陪他们吧。”杜云飞摆了摆手,疲惫地转身离开。   周雪诗阴沉着脸,重重地把保温壶放到保镖手上,咬着牙迸出几个字:“哼,林萌!”   夜色浓郁,一辆黑色越野车像离弦的箭般划破黑夜,紧接着急刹在路边,车还没停稳,陆战平就一脚踢开车门跃了下去,他同时打开警用手电奔跑着下草坡,罗毅宣在身后叫道:“陆哥,你先别靠近,这车没准在漏油!”   陆战平此时管不了许多,他只知道自己的心上人就在车里头,他只恨自己怎么过了二十分钟才反应过来要跟上去,就迟了这么二十分钟,他的心上人几近送命。   “林少,林少!”陆战平用手电猛地砸裂车窗,玻璃碎了,一张苍白无血色的脸即时映入眼帘,黑夜中,林萌的双眼是那般明亮清透,他唇角已全白,但眸子依旧如星子般耀眼,抬起长睫望向陆战平,嘴唇动了动,却说不出什么话。   陆战平定定地望着他,只是一刹那间的相望,他的心脏简直不能负担这种撕心裂肺般的震痛,生死战场上的血腥对陆战平而言已司空见惯,可现在见到林萌苍白至透明的脸色时,陆战平只觉得心肝上的震痛令他的手指都在颤抖。   深了吸口气,他喉咙沙哑,像是怕惊动受伤的人,用最温柔地声音说:“别怕别怕,我来了,我马上救你出来。”   车子失去控制时,林萌还是临急中从车后座起来打了一下方向盘,撞向路边护栏时冲击力太大,他用异能阻止了部分冲撞力,因此翻倒后,他并没有受多大的伤,除了左侧胳膊有些轻伤流血外,其它地方倒没有多大事。   陆战平将他拖出车后,抱着他走向越野车,小心冀冀地放在车上,然后让他靠进自己的胸膛里,沉着道:“不要怕,我马上送你去医院。”   “不要去医院。”林萌微微睁开长睫,缓缓地说:“带我去你家。”   陆战平怔了会,垂头吻了他一下额头,“好,我带你一起回去。”   已是深夜,四合院里静悄悄地,罗毅宣送到四合院门前时,陆战平就让他回去了,一个人抱着怀里的林萌往四合院侧门走去。   陆战平家里常备药箱,他替林萌做了简单的清洗后,正准备上药时,突听林萌说:“把药箱给我,我自己配药。”   林萌脑中储蓄着成千种药品速配方法,他只需要将现有的药品挑几样速配,就能迅速有效的止住伤势。   血水很快止住了,林萌无力地靠在床头微微喘着气,陆战平替他清理好伤口,又拿来一身新睡衣,“我帮你简单擦洗一下,你再睡。”   林萌侧脸看了他一眼,虚弱地说:“不用了,我自己来。”   “你自己怎么来,一边胳膊都绑结实了,这个不要怕羞,我不会揩你油的。”陆战平重新解开林萌的衬衣,刚刚上药时林萌就不许他碰,现在一解开,目光触到光洁的肌肤时,陆战平的喉咙下意识地吞咽了几下。   林萌的身体是属于那种白皙透亮的肤色,细腻柔滑,胸前两颗小果又是粉红色,看上去嫩嫩的,落在陆战平眼里就像两颗伊甸园的红果,再有毒也想去尝尝,视线不自觉地又往下移,身材确实是好,没有一丝赘肉,两条人鱼线恰到好处的构勒出优美线条,顺着线条再往下移,手不知不觉就已放在了裤腰上。   “放开手。”林萌冷冷地说。   静谧夜中,陆战平听到自己的呼吸声开始沉重急促,他咽了咽喉咙,还是拉开林萌的裤链,像为这种行为找借口似的,还不忘说上一句:“穿着衣服没法擦洗,放心,我不会对你干什么。”   话是这样说,褪下长裤时,陆战平迟疑了一会,还是连着内裤一起褪下,林萌霎时羞红了脸,恼怒地拉起被子想遮挡,却被陆战平阻止了,陆战平笑的有点流氓,“挡什么啊,该看的我都全看过了,你又不是大姑娘,怕什么羞啊。”   林萌瞪他一眼,“你要是敢乱碰我,小心我出手要你的命。”   陆战平无所谓地笑了笑,“行,反正我这条命迟早是你的,什么时候想要什么时候拿去。”   林萌脸色变了变,扭过脸不再理会他。   温热的毛巾从林萌的脸庞开始擦拭,林萌不想跟他再说话,侧着脸闭上了眼睛,毛巾从光洁的额头开始缓慢地擦拭,顺着清秀的眉宇,长长的浓睫,秀直的鼻梁一路滑到了嘴唇边,湿润的毛巾在林萌唇瓣上停滞不前,林萌正想睁眼,却已感受到一股温热的气息扑面而来。   毫无疑问的一个吻定格在他唇瓣上,林萌倏地收紧了拳心,可这个吻虽然很深沉却并没有更深层次的探索,只是牢牢定在他的唇瓣上舍不得离去般,紧紧贴附,画圈似的用舌尖舔了几回,但又不带有侵略性。   林萌收紧的拳心缓缓松开了,他仍闭着眼睛,没有说话也没有动静。   陆战平的唇定格了好久,才恋恋不舍地移开这对唇瓣,实在太喜欢了,当擦拭到这对漂亮的唇瓣时,陆战平忍不住俯下去用湿润的舌去舔亮这对唇,他其实是真想更深的吻下去,但又怕控制不了自己的渴望,此时在他的心里是恨不能将林萌一口吃进肚子里去才好才放心。   擦拭身体的过程很漫长,林萌的身材又那么诱人,陆战平忍得下边涨痛又吃不到,更是难受,当触到林萌最敏感的地方时,陆战平看着这根淡红色更是心跳加速了数倍,他吞咽了下喉咙,气息已经粗重急促到无法掩饰。   “林少。”   陆战平的声音暗哑又带着喘息,林萌睁开眼看他,平静无波澜的眸子对上陆战平渴望满满的眼睛,用了几分狠劲说:“陆先生不是说了不会碰我吗?最好不要食言,不然以后我可不会再相信你。”   陆战平凝望了他一会,突然笑了笑,半打趣地道:“我只是想换种方式帮你清洗罢了,不知道你满不满意?”   林萌还没反应过他这话里的意思时,陆战平已经俯下身扣住了那根淡红,温润的舌头一点点划过最敏感最脆弱的部位,带来的颤麻感让林萌倒吸了一口气,他压抑住身体的燥动半撑着上身斥道:“陆战平,快放开,不要这样!”   陆战平含着抬起眸子看他,淡红色正巧一半在他嘴里,一半露了出来,水润滑亮,看着无比香艳,这种事陆战平没有替别人做过,但曾经有过玩伴替他做过,知道很舒服,他没做过看也看会了,更何况都是男人,哪里最敏感最刺激都清楚的很,陆战平当然知道林萌在压抑着自己,从林萌绯红的脸色上看,这位清高的贵公子应该是还没有尝试过这种极致快乐。   既然不能碰他,那么让林萌尝尝另类快乐也未尝不可。   舌尖在转折处打着圈,每一下都磨到最敏感的地方,一点点的刮过,划过,用极慢极慢的速度,像猫爪挠过最心痒的地方,只需要一点点,带来的快乐足以震憾到全身战栗不止,林萌霎时抓紧了被子,他伸出五指正想去阻止陆战平时,掌心红痣却在这时散发出阵阵微热,这种微热很快流到了各处经脉,反应出更为迫切的渴望。   这种迫切渴望将不会满足现在的状态,他很快就想需要的更多!   “松开,我叫你松开!”林萌知道自己身体的渴求又被钓出来了,陆战平动作的越快,他的渴望就越强烈。   陆战平虽然不知道林萌此刻的状态,但他已经发觉林萌身体的颤栗,如果不是很舒服哪里会连声音都变了调,陆战平轻笑,突地一个深深下去,又猛地出来,林萌像被击中般上半身都弹了起来,张着嘴大口喘着气。   “舒服么?我一会让你更舒服。”陆战平得意地扬了扬眉。   林萌喘着气瞪着他,“我不需要,你快给我松开!”气急中抬手就给了陆战平一拳,林萌身体有伤,异能又将用尽,这一拳轮过去倒真猫爪拂在脸上似的,软绵绵地像在挠痒,陆战平本来能躲,但他偏偏就硬着去受这一拳。   拳头落在他脸上,就是再没多少力量也是会痛,可陆战平此时心情大好,甚至还想张嘴去咬,林萌的一切对陆战平来说都像是浸了蜜般让他爱深入骨甘之若怡。   “你还真打我啊。”陆战平笑眯眯地侧过脸说:“我好歹也刚刚救了你吧,有你这么报恩的人么?”   林萌抿紧了唇,抓着被角的手微微颤抖,又羞又怒让他全身都在战栗,“滚!流氓!给我滚!”   作者有话要说:  这几天会老老实实更新,么么哒,求留言,求收藏,么么哒。 ☆、救死扶伤   陆战平笑了笑,鲜亮的淡红色还握在他手里把玩,稍稍用力捏了捏,又引得林萌一阵惊喘。   “滚!马上离开这个房间!”林萌气得眼睛都红了,他的五指紧紧抓着床单,谁也不知道他的渴望快要冲破防线,浑身燥热难耐,特别是被玩过的地方已经开始有了反应,甚至前端都暗暗地在冒着水渍,如果陆战平还待在这里,林萌指不定又要转变成另一个人。   陆战平抹了抹嘴角,刚刚舔过的嘴唇还散发着光泽,他是真想做到林萌到达顶峰的境地,但眼下见林萌真生气了,也不好再玩下去,陆战平到底不是禽兽,于是站起来说:“好了我不玩了,你别生气,我就是跟你开个玩笑,那你好好休息,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林萌迅速抓起被子盖住泛红的身体,颤抖着嘴唇说:“你给我出去,快出去!”   推开门,陆战平又回头看了一眼床上的林萌,心底还是恋恋不舍,他想说点什么,动了动唇,还是关上门离开了。   这一晚陆战平总也睡不着,给黎进打了个电话,要求他迅速查清车祸事件,然后就一个人坐在阳台上抽了会烟,烦燥地抓了抓了头发,终究是按耐不住内心的焦虑走向林萌的房间。   只是过去看看他的伤势而已,没别的想法,一点都没有。   轻手轻脚地推开门,房间里一片幽暗,窗外下了起了绵绵细雨,半掩的落地窗拂进几缕清冷雨丝,房内的温度有少许凉意。   陆战平走近了大床,想俯身去帮床上的人捏捏被角,可手到了半空中还是顿住了,他自嘲地笑了笑,唉,还是忍不了想触碰心尖上的人啊,那怕只是捏个被角这种事都会让陆战平心痒难耐。   还是让他好好睡吧,毕竟受了这么大的惊吓,是该好好睡一觉。   陆战平默默收了手,直起身子,幽暗中伫立在床边看了会床上沉睡的人,尔后轻轻地叹息了一声,高干子弟也不好当啊,也不知道惹了谁,竟会对省领导家的贵公子下手,看来这背后少不了牵扯豪门恩怨。   可不管是谁,碰了他陆战平的人,就等于碰了他。   陆战平沉思了会,转身打算离开房间,手刚放在门把上时,突然幽静的房间里传来一声惑人的喘息声,陆战平霎时脚步一顿,握着门把的手也停顿住了,他屏气静声地站着没有动,身后大床上的喘息一声连着一声,像招魂般把陆战平的魂给生生地定在原地。   心脏一下一下地跳动,深深地吸气,呼气,随着喘息声此起彼伏。   陆战平蓦地回头,大床上的薄被在这时哗地一下掀开,床上尤物一个翻身,半侧卧在床上,他只穿着身陆战平的睡衣,宽大的衣领香肩半露,侧侧躺着更是说不出的风情,一对墨眸里闪烁着流离烟火般的光彩,唇瓣嫩红欲滴,抿出一道惑人极深的唇线,冲着他笑殷殷地问:“深更半夜的,跑到我房间来干什么?”   话音似珠玉落地有声,截然不同平日的清淡冷漠。   没有什么言语能形容陆战平此刻的心情,他张了张嘴,那些乱七八糟的理由和借口在这时全都成了多余的废话,陆战平硬吞咽了一下喉咙把话给吞了进去,脚步像失去控制般一步一步地走向床上的人儿。   几缕细雨拂在手上,陆战平丝毫没有半点冷意,他目光定定地望着床个侧身而卧的美人,全身上下都像着了火般热血沸腾,林萌一手肋撑着床,一手含着指尖吃吃地笑,长腿交叠,侧身而卧,妩媚如丝的凤眸染上一层薄薄雾气,眉梢微挑,淡粉色的舌尖轻轻划过唇边,带出一道惑人的亮泽。   陆战平的眼睛已经完全染上了灼热如火般的暗红色,他深深吸了口气,尽力调整自己紊乱的呼吸,喉结在慢慢地滚动着,想压抑下那股吃人的欲==火,可偏偏脚步已经不听使唤地向林萌走去。   半跪在大床边上,陆战平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能给今晚的好戏开场,他知道林萌体内的毒又开始发作了,只有这个时候林萌才会像个妩媚至死的骚-货一样勾人犯-罪。   不等他说话,侧卧着的林萌已经含着笑跪坐起来,衣衫半敞,露出一截莹白胸肌,他漆黑的星眸慢慢靠近陆战平,指尖从陆战平刚硬线条的脸颊一点一点地勾画至下巴,陆战平感到自己额角的汗水也顺着指尖流了下来,他连呼吸都快窒住了。   林萌看了看指尖的汗珠,舌尖似小蛇伸出舔了舔,莞尔一笑,“你很热么?都出汗了,穿这么多做什么?”   眼皮跳了跳,像得了不可抗拒的咒令般,陆战平双手利落地往上一拉衬衣,展露出强健结实的麦色肌肤,他正想解裤扣时,林萌却抬手止住了他,挑眉媚笑道:“别动,让我来。”   陆战平霎时又怔在原地,机械般地松开了手。   牙齿一点一点地剥开裤扣,早已仰首抬头的坚硬顶着白色内裤呼之欲出,陆战平深深地喘息着,他感到一对湿润的牙齿正慢腾腾地扯下自己的内裤,而扯下的动作中,不经意间还划过他的坚硬,这个动作给了陆战平极大的震撼,他不是第一次被人做这种事,但没有一次能像现在这样让他血脉贲张!   他双手紧握成拳,坚硬又涨大了几分。   “受不了么?那一会可怎么办呢?”林萌自下而上的抬眼望他,眼角的挑逗和眸中的妖冶让陆战平的渴望几乎要爆掉,他伸手想抓住林萌的双肩,而林萌却是妖冶一笑,唇角绽出个惑到极点的笑痕,这一笑又将陆战平给窒住了。   “你要做什么?”陆战平听到自己的呼吸声都不正常的失调,他恨不能把这妖孽压在身上死死地干!可又沉迷于林萌媚惑的笑中,他不知道林萌要做什么,但他又很盼望他能带给自己意外的刺激。   林萌长睫垂眸,低着头拔玩着他的坚硬,那玩意已经涨到极致,不断在他唇边上打着圈,他慢悠悠地伸舌舔了舔,像品尝上好的糖果般,极其缓慢地,一点点地划过,带来的刺激却像翻天覆地般让人疯狂。   陆战平大声地喘着气,终于吼了一声:“娘的,别玩了,老子受不了!”   早已喷薄欲出的渴望折磨着全身,陆战平迅猛地将林萌推倒在大床上,他强硬地咬上林萌的唇,一把撕下林萌的睡衣,一边激烈地吻着,一边迫不及待地用手指进行动作,前端硬的涨痛,他怕林萌受伤还得忍忍进行缓冲,而林萌却比他更为娴熟地拉开了长腿,一脚搭在他肩上,一脚勾在他腰上。   这个姿势极富有视觉冲击力,完全展露了最隐密的地方,陆战平吞了吞咽咙,他紧紧盯着那个暗粉色的地方,感到呼吸都不是自己能控制的。   “动作真慢,你不是已经等不急了吗,还愣着干什么?”林萌邪邪一笑,手肋撑着床,对他勾了勾唇,“如果不想做,那就干脆出去好了,我可不想跟个没用的人做!”   林萌的话让陆战平完全激动起来,他松出手指,低声吼叫地冲了进去,紧致、湿润、销魂,远远超过了陆战平的想像,仅仅只是进去了都差点让他迸发出来,林萌也情不自禁仰头发出声撩人的喘息。   他眼神迷离,浓睫微微合了合,唇瓣轻启,舒服又陶醉。   妖邪的媚态和一声声喘息让人热血沸腾,陆战平从来没有床事上让人小看过,他一手扣紧林萌的腰,一手握住他的坚硬,咬着牙说:“说我没用?今晚老子非得干的你起不了床!”   林萌媚眼如丝,抿唇浅笑:“呵呵呵,那你就快点啊,还等什么呢?”   话语还没落下,林萌的嘴唇就已经被陆战平咬上,沙哑着声音说:“那就看看谁受不受得了!”   作者有话要说:  咳咳,欢迎留言,我要花花。 ☆、翻脸不认   说话间,猛地一托拉林萌的腰身,瞬间整个吞没,一捅到底端,林萌还来不及大叫,陆战平就已经如同噬食猎兽般凶猛进攻,速度又急又快又深,撞得大床咯吱咯吱直响,林萌紧紧扣着他壮实的背,兴奋地大叫,来自身体渴求终于得到了填充,他紧紧收缩着,确保每一下都让自己快乐无比。   汗珠很快密布在背脊上,两个人在大床上翻腾了大半夜,湿了床单、被子、枕头,最后陆战平托着他压到墙上,完全架着他两条长腿悬空,以最直接猛烈的姿势冲撞,林萌只觉得自己的背都要被撞的陷进墙里,快乐像潮水一发不可收拾,他仰着头兴奋地大叫,叫声只会让陆战平更为勇猛。   “太他妈舒服了,老子真想干死你!”   即将昏迷过去前,林萌只听见陆战平咬着自己耳根狠狠说,接着,他发出一声轻喘就眩晕了过去。   醒来的第一事,陆战平就是去摸摸身边的人,他翻腾了林萌大半夜,直到凌晨才累的沉沉睡去,就是睡着了都舍不得从林萌身体里出来,紧紧抱着入睡。   可眼下怀里却是一个软软的枕头。   陆战平蓦地一惊,一骨碌地从床上起来,匆匆穿上衣服。   “林少,林少!”陆战平惊慌失措地从房间跑出来,一看到厨房的陆香琴时,便抓着问:“妈,林少呢,你看到他没有?”   陆香琴回道:“你说林少啊,他一大早就回去了,连早饭都没吃呢。”   “他回去了?娘的,他怎么又这样走了?!”陆战平猛地一拳捶向墙壁,陆香琴被他吓了一跳,“你没事吧,一大早都发什么疯啊,你不会又是把人家给硬绑来了吧,哎,战平,你不能再干这种事,人家多俊的一个小伙子,你怎么成天绑人家啊。”   陆战平抹了把脸,深吸了一口气,叉着腰说:“妈,我就是看上他了,不管是绑还是别的什么,我都要把他给搞回家!”   一连三天,林萌玩失踪了,手机关机,家门前增加了警卫,陆战平是插翅都难飞进去。   “我操操操!”摁灭了三四根烟,陆战平狠狠踢了脚越野车,气哼哼地看了眼林家大院,敢玩老子?是把老子当炮=友了?他恨不得端着枪翻墙进去直接把人给提拎出来,可沉思许久后,还是咬了咬牙,硬吞下这口气,忿忿地开着车离开。   这天午后,杜云飞拎着礼品来到林家,可巧沈洁带着老保姆出去买菜,家里只有林萌在。   在敲门前,杜云飞还是酝酿了一会,他对现在的林萌没有半点把握,不知道这时突然来访会不会碰壁,必要的时候,还是得把手上的苦情牌给扔出来才行。   林萌通过警卫视频看到是他,略思索了下,还是给他开了门,他淡淡地看着门前的杜云飞,问:“杜先生怎么来了?”   杜云飞边进来边笑着道:“听说你车祸受伤了,我特地来看看,你现在怎么样了?真抱歉,那天晚上我不知道你出车祸的事,要不然我一定去医院看你。”   林萌给他倒了杯茶,放在他面前,淡淡地说:“没什么大事,就是一场意外罢了,杜先生不必客气。”   “萌萌。”杜云飞突然按住他的手,诚挚地说:“我是真的担心你,就算我们之间的感情对你而言已经过去了,可在我心里,你永远是我最担心的萌萌。”   林萌的手微微颤抖了一下,很快抽了出来,坐在离他较远的一个位置,“那么谢谢你了,我没事,只是胳膊受了点小擦伤,你不用担心。”   杜云飞哽了一下,又问:“车祸的起因查清楚了吗?听说司机已经……”   “我爸会查清楚的,一切都交给警方处理,谢谢杜先生关心。”   礼到情薄,说话滴水不漏。一口一个杜先生,话里话外都透了着清薄疏远,杜云飞真的有些接受不了,他沉默了会,十指相互纠缠着,带着抹苦笑说:“你现在对我都客气成这样了,杜先生,呵,萌萌,你从我们第一次见面时就没有叫过我杜先生,现在却叫我这三个字,你是有多讨厌我?”   林萌唇角绷紧,没有说话。   杜云飞叹了口气,摘下金边眼镜,抬起双眸望着他,从一开始林萌就知道杜云飞有双很迷人的眼睛,当他用这双眼睛望着你时,你会以为他的整颗心都是你的,在这双眼中没有商人的算计,狡黠,只有真诚和儒雅。   正如同此时,杜云飞隐敛着内心的痛楚望着林萌,只需一眼就能让人心软如泥。   如果没有前尘往事,那么无论杜云飞做错了什么,林萌都会原谅他,只可惜最后的那一放手让林萌彻底地跌落黑暗中,从此恩断情绝。   “小萌,现在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你应该可以告诉我为什么要离开我?究竟发生什么事让你这样对我?”   林萌移开了目光,望着窗外还在下的沥沥细雨,过了半响,才缓缓地说:“云飞,在你问我这句话前,我想先问问你,当初为什么要找我?”   杜云飞怔了怔,当初为什么要找他?自然是为了完成父亲的复仇大计,可这个林萌又怎么会知道?   “小萌你忘记了吗?当初我们两人见面时,是你主动找我说话的,后来也是你主动表白的,难道你以为我对你有什么企图?”杜云飞站起来走到林萌面前,垂眸看着他,“小萌,我本来不是同志,因为你我才变成这样,我一直以为我们之间是有真感情的。”   他的声音有些哽咽,这一次杜云飞可以清晰地感受到来自内心深处的阵痛,他是真的在痛,没有演戏,这出戏已经变成了他的真实生活,他居然真的爱上了林萌。   杜云飞半蹲在他面前,从俯视变成了仰视,这种卑微的姿态他从来没有做过,林萌当初那么听话,连说话两人都是亲密无间的交颈侧语,而现在杜云飞想不到自己会走到这一步。   “我是真的爱你,我也相信你心里一定也爱着我,小萌,你一定是误会我了,我对林书记对你没有任何目的,我为了你放弃了自己的梦想,你还记得吗?刚开始我们认识时,我跟你说过我的梦想是有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妻子漂亮温柔,能给我生三四个孩子,有男有女,天天围着我叫我爸爸,可是当你对我说你爱我时,那个梦想就消失了。”   杜云飞垂下头抿了抿唇,叹息着又说:“其实我当初也是考虑了很久接不接受你,你知道我本来就不是这个圈子的人,要转变有多困难,我为这个事想了一个星期才决定跟你在一起,你知道我需要多大的勇气吗?我都不敢跟父母提半句这个事,后来你说要去荷兰注册,我被我爸打了几耳光,这事我一直没有跟你说,我只想着只要我们最终能在一起生活比什么都重要。”   林萌听到这里微微合了合眼,打几耳光,这话也就是你说的吧,真实性如何谁知道呢,杜允成没准就盼着这一天,知道要注册的消息时说不定在家里开香槟了吧。   “你当初就不应该答应我,我是糊涂了才会跟你说那些话。”林萌淡淡地笑着说:“云飞,我们之间的感情是真是假,你嘴上说了没用,心里明白才是最重要的,当然,现在说这些已经没有意义了,我们之间不会再有任何交集。”   杜云飞的眼神在霎那间一紧,猛地抓住他的手,“不,小萌,你不能凭着胡乱猜疑就跟我分手,你说我心里有鬼,那么证据呢?证据在哪里?你有什么证据说明我对你有二心?”   林萌推开他,平静地说:“我不需要什么证据,如果你真的要所谓的证据,我总有一天会拿出来,只是不是现在,你回去跟杜允成说,你父亲十多年前的事我已经知道了,他曾经做过的事,隐姓埋名也逃不掉,不要再妄想报复我们林家,有我林萌在,他决不会得逞!”   这几句话说出来杜云飞就全明白了,原来林萌已经知道父亲的身份,那么就意味着他父亲的心思很有可能已被林萌猜中!   杜云飞顿时冷汗遍身,他退后了一步,一时间竟无言以对,林萌绕过他走到门口打开大门,面无表情地说:“我不想在家里跟你吵架,请回吧,杜先生。”   杜云飞咬了咬牙,拿起眼镜缓缓地带上,事已至此,他满脑子的说词和计划都已经被打乱了,一时半会想不出要用什么话来应对,临跨出门前,杜云飞看了林萌一眼,还是那样漂亮清冷,曾经吻过的唇,亲过的眉,在如此近距离中显得更为刻骨铭心,如果不是因为父亲,他们真的走不到这步。   杜云飞垂眸苦笑,原来他从来就不是个好演员,自认为天衣无缝的爱情剧到头来竟戏假情真,不知不觉交出去了真心,又被硬生生地挡了回来。   “不管我父亲有什么想法,至少,我是真的爱着你。”   已经输了就认输吧,杜云飞抬起眼凝着他,唇角扯起抹笑,“我不会就这样离开你的,那枚结婚   戒指我一直放着,总有一天会亲自带在你手上。”   林萌十指暗暗紧了紧,平静地说:“我想不会有那一天。”   杜云飞的脚步顿住了,站在台阶之下,他恋恋不舍地回头望着林萌,这一刻有许多话想说,却全都说不出口,林萌高高在上,神情淡薄,杜云飞深深凝望,连他每根长睫都认真地看着,像是要把眼前人刻入心底一般。   从一开始就没有想过要去爱他,但现在已经不可挽回,说到底,是自己太过自信,以为可以玩弄人于股掌间,却没想到折了冀,乱了心。   林萌扭过脸转身准备关门,在关门前,他不咸不淡地说:“周雪诗的补汤你可以不必喝,身体的事还是自己保重的好,别人的关怀未必是好意。”   杜云飞怔了怔,刚想问些什么,林萌已经将大门紧闭。   银白色的宝马730渐渐消失在细雨雾中,林萌倚在落窗前看着那辆车远去,转身拉下了窗帘,他背靠在窗上仰起头,热流在眼中打着转,执拗地睁着眼睛不让眼泪掉下来,他要迫使自己更坚强一些,接下来,他得好好查清楚车祸的事。   发生车祸后,父亲林英明第一时间封锁了消息,他第二天回家,家里已经是一片混乱,沈洁抱着他直哭,林越急得在电话里大叫着要回来,被林萌强硬的拒绝,纵横官场多年的林英明一夜未眠,秘书和心腹都聚集在家里开会,揣磨着事件的起因。   可林萌知道,这件事或许跟林英明一点关系也没有。   在司机应声倒下的时候,林萌飞快地看了眼金色轿车里的黑衣人,眸中一闪而过车里的装饰,尽管几位黑衣人带着墨镜挤坐在车里,可还是让林萌看见了车枕上闪亮的卡通挂饰,只有女孩子的车才会有这样的挂饰。   那么,会是她吗?   林萌眯了眯眼,手下意识扶上受伤的胳膊,等警方消息是不太可能抓得到真正的幕后真凶,那么就只能靠自己了。   林家在滨海城政商界根基深厚,也有着自己的地下人脉,林萌通过林英明的生活秘书卓健取得了周家的一手资料。   “林少,这个人在周家做了近五年的私人管事,对周家大大小小的事很清楚。”卓健将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照片递给林萌,“周家有自己的保镖队,这个叫刑武的人是保镖队的管事。我找了警队的一个熟人调查,刑武好赌好色,经常流连在酒吧俱乐部,生活作风极乱。”   林萌的手指轻轻敲着桌面,目光在照片上梭了一圈,勾起抹笑意,慢条斯理地说:“乱就乱,就怕他不乱。”   卓健闻声抬起头,雨后天晴的日光穿透玻璃窗,轻轻洒在林萌身上,他的脸本就秀美,日光一照,更见柔和明媚,而唇角微勾起的那抹笑,却隐约透出股邪邪地媚态,特别是挑眉看人时,目光明明不在你身上,却能令人呼吸一窒。   卓健暗暗吸了口气,垂下头不敢再去看他。   卓健刚走了一会,林萌就接到陆战平的电话,没想到关了手机,陆战平都有本事拐弯抹角地查到家里来,一接通后,陆战平的声音立马蹦了出来。   “别挂电话!”陆战平冲口而出,他生怕电话那端的人跑了似的牢牢抓紧手机,在深喘了一口气后,低哑着声音说:“求你……..求你不要挂电话,听我把话说完。”   作者有话要说:  非常倒霉的得了肠炎,痛到死,希望能挺过去,不要影响更新。 第25章 舍身诱敌 林萌准备按键的手停顿住,沉默了会,道:“你有什么话要说?” “这话应该是我问你吧,林少,你为什么几天都不见我?”陆战平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要他这样焦急不安的人只有林萌一个,若成换成别人他早就上去殴一顿,可这是他的心肝儿,他就是再咬牙切齿也得往肚里吞。 陆战平可以忍受林萌的清冷和喜怒无常,但前提是他得看的到他,摸的到他,真真实实地抓住这个人,这种见不着又抓不到的空慌感只会让陆战平更为暴燥,他这几天为了林萌已经焦头烂额几近抓狂,他是很喜欢他,打从心眼里的喜欢,想过一辈子的喜欢,可喜欢归喜欢,哪怕是心肝儿也不代表他就能一辈子忍气吞声! 忍你爱你,起码你得在老子手里吧! 所以陆战平此时怒火已经烧出来了,他对着手机说:“你别不说话,也不要用扣我电话的方式拒绝回答,算起来我们已经上过三次床了,我承认我很喜欢你,但在这方面我从来没有逼过你,每次都是你勾着我上的,可每次完事后,你就撇得一干二净,林少,你他妈的究竟当我是什么?!” 他气喘吁吁地一口气把话说完,手心里全是汗,而手机那边却沉默了很久后,才听见林萌清清冷冷的声音,“如果陆先生觉得委屈,可以不必来找我,我早就跟你说过,不要缠着我,这对你没什么好处。” “你…….”陆战平简直气炸了,冲着电话大吼:“老子我好歹也救了你一命吧,你他妈的就是报恩也不是这样个报法啊!” “那陆先生还想要什么?一夜*还不够报恩吗?或者,金钱可以弥补一下,你说个价吧。” “我…….”一股热血瞬时冲上头顶,如果林萌在面前,陆战平恨不能扑上去掐死他。深深地吸了口气,陆战平终于怒到极点地大吼一声:“我他妈的就想操死你!”紧接着一气之下猛地把手机甩在地上,“碰!”地一声,手机顿时四分五裂。 林萌看了看巨响过后发出盲音的话筒,唇角弯了弯,从容地把电话给挂了。 “所以说,老大你是被林公子给耍了。”黎进听完后,嘴角抽了一下,看了眼另一边坐着的罗毅宣,罗毅宣无奈地耸了耸肩,站起来拍拍陆战平肩膀,劝慰道:“唉,我说陆哥,这林公子就算了吧,人家根本就没把咱当回事,咱还热脸硬贴着冷屁股干嘛呢,照我说,这天底下比林公子漂亮的男人女人多了去了,也不是非他不可吧,今天兄弟做东,咱们哥几个到城中心刚开的那间酒吧去乐乐,哥我跟你说,那地方新进了一批新鲜货,都是没开过苞的,长的可水灵了,保管你喜欢!” 黎进忙应道:“对对对,就去那间,听说还有小明星坐场呢,陆哥,你也好久没跟我们兄弟俩出去玩了,就这么说定了,就今晚啊!” 陆战平斜他们一眼,却问了另一个问题:“阿进,上次叫你查的事查到了吗?” 黎进又哑了,他顿了会无奈地说:“查是查到了点事,但陆哥,人家对你根本就没上过心,你这又何必呢?” “我看那小公子神气高傲的快上了天,拽得二五八万似的,他们家自个不会去查啊,不是省领导家嘛,这种事哪用得着我们,再说了,又不是咱亲爹,死了又有什么关系。”罗毅宣最后一句声音压低了些,但还是被陆战平听进耳里去了。 “你说什么呢,再说一次!”陆战平眼中迸发几分凶恨,罗毅宣何时见过他这付模样,咽了咽喉咙,吱吱唔唔地说:“我也没说什么…….” “唉哟,好了好了,都是自家兄弟,哎喂三哥,你订房没有啊,快去订快去订!”黎进赶紧打圆场推着他走开。 酒吧里人声鼎沸,罗毅宣为了让陆战平高兴连叫了好几个小男孩围坐在他身边,照以往的定律,陆战平喜欢的都是些清秀可人,漂亮乖巧的小男孩,罗毅宣点了五六个,叼着烟边数钱边对妈妈桑说:“把里头的爷给侍候好了,能留下过夜的我重重有赏!” “好好好,罗哥放心,那批孩子都是受过训的,人精着呢,我跟你说,他们几个可是稚子啊,要是你那位爷看上了,可得小心点下手,人家那方面嫩着呢,呵呵呵!” “行了行了,拿着钱走吧。”罗毅宣不耐烦地挥了挥手,他拿下烟头吐出几个烟圈后,往包间里望了一眼,陆战平像尊黑塔雕像似的坐在沙发正中,眼皮都没抬,周围绕着他转的小男孩们一个个又是递烟又是敬酒的,忙的不亦乐乎,而陆战平却纹丝不动,眉宇间紧紧拧着,眼神只望着虚空的方向发怔,全然无视周围的嬉笑讨好。 “看哥那样,估计是着魔了。”黎进挤出来倚在门边,取过罗毅宣嘴里的烟吸了几口,吐出烟圈,抓了抓头发说:“这怎么办啊,他咋就喜欢上林少了呢,偏偏人家还不喜欢他,唉,这一根筋的老大!” 罗毅宣说:“也没事,那小公子再好也是个男的,顶多也就是长得漂亮些,老大一时鬼迷心窍,没准过几天就好了。” 黎进耸耸肩,“希望如此吧。” 正闲聊着时,黎进眼睛一亮,把手一指吧台,“哟,你看,那是谁啊?” 灯红酒绿的吧台上,一个秀直的背影正坐在一角闲闲地独自饮酒,他穿着很普通休闲的白衬衣和深蓝牛仔裤,干干净净的,与周围的艳色划分出一道明显隔阂,头顶的蓝光从上而下的倾泄下来,把头发染成了墨兰色,这时微微侧过脸颊,线条秀美惊艳,眼神却极其淡薄,清冷中透着不屑,他随意扫了扫周围,不经意的目光定格在几步外的一个西装男人身上,接着唇角轻轻一勾,站起来径直往那男人走去。 “老天,怎么林公子也来了?”黎进嘴里的烟掉了下来,“他来这做什么?难道是背着陆哥偷人?” 说到这,他自己马上捂住嘴,完了完了,要是被陆战平知道了那还不掀翻整座酒吧? “甭他管来干什么,赶紧回去把陆哥给堵里头啊,千万别给他看见这妖孽!”罗毅宣忙推着黎进挤进包间,像见鬼似的,回身就把包间门给锁上了。 林萌一手拎着瓶酒,迈着轻挑的步子走到台前,正左拥右抱的刑武抬头愣了愣,“你是?” 林萌侧坐在台上,对着他晃了晃酒瓶,邪媚地勾起唇角笑了笑,“嗨,想跟我喝一杯吗?” 幽亮灯光下,他侧侧地半垂着脸望着刑武,这个角度相当诱/人,眸若星辰,唇如弯月,一靥一笑简直如同勾魂的妖精般让人无法抗拒。 即便是纵横欢场老手的刑武也不免喉咙一紧,即刻推开了怀里的男男女女,像着魔般倾上前,失态地去握林萌的手,“好,好啊。” 包间里热闹的很,罗毅宣和黎进用尽办法逗陆战平高兴,又是唱又是跳,还不忘玩两把牌,陆战平跟着他们喝了点酒,随意梭了几付牌后,还是周身的不舒服,五六个小男孩围着他身边拼了命的撒娇讨好,他见着眼烦,抬手挥去几个,只留下个最不吭声的男孩子。 “陆哥是看上这个了?”黎进笑嘻嘻地凑过去,“要不要给你在上头准备个房间?” 陆战平瞥他一眼,透着几分冷意,“我能看上他么?” 一句话把黎进哽住了,忙笑着说:“那是那是,陆哥怎么能看上他呢,来来,我们喝酒。” “你们喝吧,我有点闷,出去透透气。”陆战平站起准备出去,罗毅宣马上拦住他,“陆哥,进来这么久还没跟我们兄弟几个喝杯酒呢,先喝几杯再出去行不?哎,那谁啊,还不快点过来敬个酒!” 这一吡喝,小男孩子也慌慌张张地站起来,倒满了两个酒杯端着走过来,递给陆战平,“大哥,我敬你一杯。” 陆战平看了看他,小男孩子大概是真没什么经验,这会被一喝,惶乱地脸都发红了,举着满满的酒杯摇摇晃晃,陆战平对他虽然没什么兴趣,但也不好拂人美意,取过酒杯就一饮而尽,完了把酒杯扔回桌上,说:“行了,你不能喝就别喝。” 小男孩子被他这一说,更是颤巍巍地喝个干净,抹了抹鲜红的唇,说:“我,我干了。” “好好好,要的就是这种气魄,一杯哪能够啊,再来几杯啊!” 几个人折腾着又喝了一个多小时,小男孩子根本不能喝,被折腾的东倒西歪,整个人挂在陆战平身上,扒还扒不下来。 “都你们出的馊主意,赶紧把他抬走啊。”陆战平推搡着身上的布袋熊,想硬扒下还真贴紧了。 罗毅宣冲黎进努努嘴,黎进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他对陆战平道:“陆哥,你看这孩子还不错吧,要不带着到上头去,房间我都开好了,不如…….” “醉成这个死样子我还能干啥?当我是禽兽么?再说,有你大嫂在,我哪能在外头吃野食。”陆战平义正词严地反驳。 黎进抽了抽嘴角,惊愕地慢慢张大嘴:“大……嫂” 他暗忖:妹妹的,你还真把人家当老婆啊,被玩惨了还不死心呢!现在竟然守身如玉,真特么中邪了! 罗毅宣抹了把脸,无可奈何地说:“那要不大哥你就帮个忙,把这孩子扶上头房间去,你看他扒在你身上都下不来了,我们两个也帮不上忙,麻烦你了啊。” 他才不信陆战平是柳下惠,怀里揣着美少年能坐怀不乱? 酒吧楼上是VIP贵宾房,长长的走廊点缀着几束金色壁灯,照着人影幽幽,经过的房间传来男女*的欢声笑语,陆战平托着这小男孩子一步步地走向房间,快到房间时,突然前面一间房的门微微敞开,传来一个男子急促的喘息声,“别跑,让我好好摸摸你。” “呵呵呵,你手往哪放呢,刚才还没摸够吗?” 这道声音让陆战平霎时顿住了脚步,下一刻骤然用力推开怀里的小男孩子,一个剑步冲到房门前,“碰”地一脚踢开虚掩的门,里头正想亲吻的刑武怔住了,转头看着一脸怒容的陆战平,迟疑地问:“你他妈谁啊,进错门了吧。” 陆战平眼里快燃起火来了,他像个捉奸得手的丈夫紧紧盯着靠在墙边的林萌,牙齿都能磨出咯咯声,怒火烧得额头青筋根根爆起,看上去无比骇人,仿佛一头一触即发的恶兽随时扑上去将人撕得粉碎。 而罪魁祸首的林萌却是眉梢轻挑,清清淡淡地看着他,一脸的云淡风轻。 陆战平咬了咬牙,大步朝前走去,刑武见他脸色不对,吡喝着:“你谁啊,想干什么!” 陆战平眼睛看都没看冲过来的刑武一眼,抬手一记重拳挥过去,准确无误地直击对方脑门,刑武哼都没哼一声就倒下了。 “你跟他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会来这里?!”陆战平怒气冲天,他心心念念在家想破头的心肝儿 竟然背着自己到外头偷人?!那股气焰简直要把他给烧焦了,陆战平双手钳住林萌的肩膀,恶狠狠地问:“你几天不见我,就是想出来找别人?嗯?” 林萌看一眼门外头靠着墙的小男孩子,又抬眸望着他,不咸不淡地说:“彼此彼此,你不也一样么?” “我,我怎么会一样!”陆战平哑了会,又怒吼道:“他妈的那人又不是我叫的,是……..” “行了,你跟别人怎么样我管不着,你也不要干涉我的事。”林萌推开他,蹲下去在刑武身上翻了会,摸了样东西就站起来,对陆战平道:“好了陆先生,我不打扰你的好事,先走一步。” 陆战平那股火气噌地一下子直冲脑门,他想了这么久的人居然又想跑,那股火气怎么可能咽得下去,林萌前脚刚走出房间,陆战平猛然一个虎跃,从背后张开手臂,以身体的优势强行压倒林萌,与此同时十指扣紧林萌的手指,大腿狠狠圈抵住他的双腿禁止林萌翻身,他咬着林萌的耳垂道:“你他妈的这次再也别想跑!” 林萌眼神一闪,五指突地一缩腾出一指直直刺向陆战平的右掌心,陆战平霎时感到右掌心一阵酸麻,他吃痛地咬着牙,暗骂句操你奶奶的,急速抽出手,同时另一手臂强行勒住林萌的颈部,毕竟是从小打到大的武人,身形高大强壮,而且也领教过林萌的穴功,再加上陆战平今晚是铁了心要抓住这妖精,于是这会拼了命的扣紧林萌的身体,让他无法动弹。 “放开我!”林萌被他圈勒着喘不过气,用尽全力也挣脱不了,陆战平喘着粗气哼哼地说:“小*,别以为我没办法治你,我给你把话扔这,你不老老实实跟我,这辈子也别想跑,除非我死了!”他又呸了一声,“娘的,死了老子也不放过你!” 林萌是被陆战平直接用酒店的床单给捆绑住扛了出去,他的脸色太过可怕,简直如同夺命罗刹般凶狠无比,经过人群时人人闪躲唯恐避之不及,罗毅宣和黎进在后头急急跟着,一口一个“陆哥,你冷静点!”“老大,你放他下来行不?” 扔进车里后,陆战平狠狠地甩上车门,黎进扒上来喘着气劝:“哥,老大,你千万别干啥事,人家可是林副书记的公子啊。” 罗毅宣也抓着他的手,“陆哥,你听我一句,真别太激动,为个男人不值得,女人还如衣服呢,这男人根本算不上个事,你别玩真的行不?” 陆战平的脸色在黑夜中阴沉的骇人,他沉默了一会,慢慢扭过脸看着他们说:“你们听好了,我陆战平这辈子只看上他一个人,就是死了,变成鬼也会缠着他!” 他说话的样子狠而绝,眼神锐利如刀锋,罗毅宣慢慢松开了他的手,倒退了几步,他从来没有见过陆战平脸上有这种神情,这是一种断了后路殊途同归的决绝之色。 看着黑色越野车消失在夜色中,罗毅宣喃喃地自言自语:“我们老大这下子真完了。” 回到了四合院,陆战平扛着被包得严严实实的林萌大步往家门走去,陆香琴开门时吓了一跳,慌慌张张地边走边问:“战平,你这是干什么呢,快放下人家,你,你这孩子疯了?!” 陆战平顿住脚步,回头对陆香琴说:“妈,你别管我的事,反正这人我是要定了,今天就是天皇老子来,我也不撒手!” 陆香琴怔了半响,“哎哟,你这孩子,你别惹什么事啊!” 一直进了卧室里,陆战平才把肩上的人给小心地放在床上,然后解开绑在林萌嘴上的毛巾,半蹲在他面前硬生生地盯着他,林萌缓了口气,抬头也不甘示弱地反盯着陆战平,目光里隐隐含着愤怒,对望了一会,陆战平叹了口气,手抚上他的脸颊说:“别这样看着我,我他妈都快被你折腾疯了,你知道你有多狠吗?就跟捅我一刀似的,疼到我肺里去了。” 他用粗糙的掌心磨着这张脸,像是怎么都看不够般细细的描绘,眼神痴而狠冽,又问:“刚刚那男人是谁?长得跟个鸭似的,一看就不是好东西!” 林萌抿紧唇角冷漠地扭开脸,一言不发。 “我问你话呢,你这几天躲着我,就是想到处勾人?我要是今晚没逮着你,你是不是打算跟他上床了?” 林萌回眸狠狠地瞪他一眼,却是咬紧唇半个字都不吐,陆战平本来就窝着火,他一路上压着这股火气到现在早就忍无可忍,看见林萌的眼神更是气焰涨了上来,一手强行扳过他的脸,贴着他的唇瓣说:“你他妈跟我说话啊,那男人是谁,他摸你哪里了?有亲你吗?亲哪了?” 陆战平的手强制扳正他的脸,让林萌没法扭开,林萌索性闭上了眼睛根本不予理会,陆战平心口那气堵的慌,憋得没地方撒火,牙齿都咬得咯咯响,要搁了从前,谁敢在他面前给他摔脸子,他早就两耳光扇死他了。 可这人是他的心肝儿啊,让他爱得发疯恨得发狂,真特么想一口吃了算了。 陆战平硬咽下那口气,哼笑了一声,“行,你又给我玩深沉,你每次都这样,跟我好了以后就甩脸子走人,真特么的心狠,我这么喜欢你,你还不知足,非得把我惹毛了才高兴是吧?” 卧室里安静地吓人,陆战平没有开灯,只有窗外淡淡的几缕灯光照进来,明明昧昧,影影卓卓,林萌平静地闭着眼睛,眼角都没动一下,半响后,陆战平苦笑着自言自语:“你不说话没关系,反正你人已经在这了,我只要能看的到你摸的到你就行了,反正你也别指望着能走。” 林萌慢慢睁开眼看他,四肢被陆战平绑的密不透风,特别是十指,陆战平怕他用指上穴功特地拿酒店的毛巾撕成一条条一根根手指地缠上,他随意动动都被卡地生疼。 “陆战平,你真不怕死吗?”林萌抿紧下唇终于说话了。 陆战平听他说话便笑了起来,双手捧着他的脸,说:“终于肯跟我说话了?林公子,我从来就没怕过死,跟你说吧,我陆战平生来就是贱命一条,我只想要我喜欢的东西,哪怕粉骨碎身也在所不惜,所以林少啊,你想甩开我还真不是件容易的事。” 他张开手臂将林萌抱进怀里,放在胸口上缓慢地揉着,喃喃地道:“我他妈的就不该见到你,这下子我们俩全都完了。” 夜里睡觉时陆战平也不松开他,林萌像个木乃伊似的被白床单包裹着,动都动不了,而陆战平直接就抱着他睡,长腿架在他身上磨蹭,时不时还对着耳际喝气,“别跑啊,你跑不了的,我就是睡着了也不撒手。” 林萌眼睛望着窗外,眸子冷的几乎结成了冰。 作者有话要说:求花花淹没我吧,亲,你的一句话或一个字都是对小玖莫大的支持!么么哒~~~~ 第26章 侍候媳妇儿 第二天一大早,罗毅宣和黎进就急匆匆地进了四合院,陆战平刚起来,他看林萌还闭着眼睛,就自已先出去,出去没走几步又想了想,返身把门给锁上,拎着钥匙才放心地离开。 “大哥,林少呢?”黎进见到他就问:“你没把人家怎么样吧?” 陆战平打了个呵欠,挥挥手,“我能把他怎么样,他是我老婆,我还能伤他不成?” 话刚说完,他眸色一凛,又转了语气,“不过再有下次偷人,老子就干死他!” “唉,大哥,其实你昨晚可能误会林少了,他也许不是在偷人,是在查车祸的事。” 陆战平眉一挑,“你说什么?说清楚点。” 黎进和罗毅宣对视了一眼,轻咳了两声,清清嗓子说:“是这样的,你不是叫我查那起车祸的事吗?我去查了,发现跟周家有点关系,这事我没跟你说,看你为林少发愁成那样,我们也不想你再跟他有什么来往,所以就一直压着,昨晚上那男人我连夜去查了,那人叫邢武,是周家的保镖队长兼管事。” “你的意思是,林少是为了查车祸的事才去刻意接近邢武?” 黎进点了点头,“应该是这样。” “所以说他俩其实什么事也没有?” “应该……是吧……..” 这一下子陆战平可乐了,他坐直了身子哈哈大笑了几声,一拍巴掌:“呵,原来是这样回事啊,哈哈,我还以为…….呵呵,敢情是一场误会,我就说嘛,我家老婆哪会这么无情呢,哈哈哈,我这就去叫他去,哎,你们别走,一会一起吃早饭啊。” 黎进忍不住抽了抽嘴角,“行了行了,老大,你看这事也清楚了,赶紧把人放了吧啊,别等林书记开着警车进院子抓人,那可惹大事了。” 陆战平的性子又上来,眼一横,“那不行,这人我才刚逮回家哪这么容易放,我跟你说,老四,车祸这事你还得继续查,看看周家到底想干什么,只要是对我老婆不利的事,我陆战平一个也不放过!” 罗毅宣憋不住插上句话:“陆哥,你不会真想把林公子给绑家里不放吧,你知不知道昨晚林副书记已经叫刑侦队长插手了,你老绑着人家的儿子彻夜不归,是真想进局子啊?” “那又怎么样,林副书记来了更好,反正我迟早得把我们俩事跟他说说。”陆战平摸着下巴不在意地说,他心里这会正高兴着呢,吹着口哨就回房了。 推门进去时,林萌已经睁开了眼睛,他正支撑着身子想坐起来,陆战平见了忙一个剑步上去扶起他,“别动别动,我来给你松开。” 林萌僵了一下,还是扭过脸不理会。 心情大好的陆战平笑眯眯地边给他解开边说:“这都绑了一夜了,你手也麻了吧,呵呵,一会活动活动就没事了。” 林萌转脸瞪了他一眼,冷笑着迸出几个字,“你也知道我手麻了?” “呵呵,我哪能不知道呢,其实我昨晚也没睡好,抱着你又怕你跑了,一晚上胳膊和腿都没松开,刚起来那会我的胳膊和腿也是麻的。” 他蹲下来替林萌捏捏手臂和腿,笑着说:“我给你揉揉,现在舒服了吧?” 林萌瞪他一眼,“你滚开我就舒服了!” 陆战平呵呵笑,“那可不行,我要滚了,你也舒服不了,你是我老婆,我再怎么样也得带着你一块滚啊。” 林萌瞪了他好一会,倏地扭开脸根本不想再看他,好一会才咬着牙迸出几个字:“厚颜无耻!” 这会的陆战平心情大好,只要不是骂娘的话,他一律可以无视,他半跪在林萌面前边揉着腿边笑眯眯地说:“没事,你说什么我听的都顺耳,哎,昨晚的事我跟你道歉,真对不住,那人我家老四查出来了,原来是周家的管事邢武,你是为了车祸的事才找他是吧,呵呵,我就知道你看不上他,有我这样的摆在这里,你哪会轻易的看上人家呢?” 林萌闭了闭眼,简直不想跟这人说话,但陆战平又一直笑嘻嘻地不停嘴,他这人从小到大有个优点,就是犯了错后会不停地检讨,不停地说好话,陆战平小时候没少惹事,但只要是真不对的大事,惹陆香琴哭了,他就会一直检讨一直认错,直到陆香琴笑逐颜开为止。 不过现在这招用在林萌身上,看来是没有效果,林萌是打从心里的讨厌这个男人,陆战平半蹲着给他揉了十多分钟腿,又说了二十分钟的话,最后林萌实在忍不住了,动了动已经不麻的腿脚,倏时站起来一把推开他,冷冷地冒出来一句:“我的事不用你插手,你以后少管我的事!” 陆战平起身拉住他,笑意在眼里收了收,又浮了上来,“你看看你,脾气又上来不是,我都跟你道歉了,你想打想骂都没问题,别生气了好不?” 说着就从背后环抱住他,亲呢地说:“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哪能不管呢,你还没跟我说你昨晚都查到什么了呢,那邢武身上有什么秘密让你抓住了,其实照我说这事你完全可以交给我,周家虽大,但在滨海城里的势力还是不如我陆战平,起码我那三个义弟就够查个水落石出,你车祸的事我家老四也查了,他知道是周家人干的,亲爱的,你跟周家有什么过节么?” 林萌闻言下意识地按住侧边腹部,沉默了会,说:“陆战平,你救了我我很感激你,但我真的不想再跟你有什么来往,这事我自己可以查清楚。” 陆战平笑着咬了咬他耳垂,“你自己怎么查?又打算色诱谁呢?昨晚你知道我有多火吧,我恨不能一拳头殴死那男人,还有,你说你感激我?你感激我还跑的不见人影,你感激我还扣我电话甩脸子给我看,亲爱的,你要真感激我就该一直在我身边,别让我着急地到处找你,你知道我有多喜欢你吗,因为见到你,我这辈子都不想找其它人了。” 他说着又慢慢滑向林萌的颈部,扣子解松了几颗,露出一截洁白的脖颈,陆战平贪恋地吻上去,吻了一会就看见脖颈上还有一两点淡红,他霎时又恼起来,“这是昨晚那男人留下的?” 林萌脸色沉了沉,“不关你的事!”他想推开陆战平却反被他抱着更紧,这个姿势是强制性后抱姿势,看起来很亲密无间,其实也是擒拿术的一种,陆战平深黯此道当然明白怎么困住林萌,十根手指上的毛巾条都没松绑呢,他的心肝儿绝对不能再跑了。 陆战平呵呵笑了两声,一口咬下脖颈处的淡红,牙齿不轻不重地磨咬着那两块肉,这个地方正好是喉咙下方,带来的刺痛格外清晰,甚至有种即将被人噬骨吸血的恐慌感,林萌身体不禁一僵,厉声道:“松开!陆战平!” “我真他妈就想这样咬死你。”陆战平呵着气吻上他的唇,一点一点地吮咬着唇瓣,他从背边吻着角度不方便,就腾出一只手扳着林萌的后脑勺使劲地亲着,先是唇瓣再是舌头最后深入到口腔每处地方,林萌相当抵触,处处躲闪着他的这个吻,而陆战平却是越战越勇,本着你不让我吃我偏就吃的执拗死死卷着他的舌根不放。 两个人一个拼命挣扎躲闪,一个使出全身招数困着不放,这个吻像阶级斗争似的缠斗得你死我活,折腾了好一会,陆战平才让他缓了口气,脸庞还恋恋不舍地往他脸上蹭了蹭,哑着声说:“要是我俩能一块死该多好,那就什么都不用想了。” 林萌横他一眼,“你就该死在我前头!” 陆战平呵呵笑,又一口咬吸上他的脖颈,缠绵又用力地吮咬:“我真要死了变成鬼也会来找你,亲爱的,别想扔下我一个人独活啊。” 对这样一个男人,林萌已经不想再说什么,他无力地闭了闭眼,问:“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肯放了我?” “我昨晚不是说了么?你就不应该勾上我,这下子咱俩就得缠一辈子了。”陆战平笑眯眯地又亲了亲他的唇,“别这样不情不愿的,我是真心喜欢你呢。” “可我不喜欢你,陆战平,你别把人给逼急了,我们家你是知道的,我就不信你有那个本事把我困在这一辈子。” “我当然知道林副书记的能耐,可你也知道,你出这场车祸意味着你们家惹上了周家,周家别看表面上是个普通商家,其实周家背后还有人撑着,这人不是你那做副书记的老爸能摆平的。” 林萌淡淡地看他一眼,“你是说你那二弟齐宇?” 陆战平笑了笑,留了几分余地,“当然不是,我二弟就一介商才,哪能撑得住周家,周家家大业大,你想一人扳倒周家怕是不太可能,还有,你知道周家为什么要对你出手吗?” 林萌沉了沉眸,没有回答,陆战平嘿嘿笑了两声,探前一点问:“是周雪诗么?为了杜云飞?” 宴会上三人的表演全落入陆战平眼中,周雪诗骄横地挽着杜云飞不放,而林萌又曾是杜云飞的情人,最狗血的三角恋,陆战平无心混入其中,他只想把林萌给拉出来,周雪诗这女人敢动他心肝儿,是得找个机会治治她! 陆战平拍拍林萌的脸庞,带着几分宠溺地说:“这种事还是让我来做吧,让林公子脏了手可不好了,行了,咱俩不说这个,反正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自然会帮你处理。” 早饭时,罗毅宣和黎进都在,他们生怕陆战平会干出什么别的事,不放心地留下了一块吃早饭,陆香琴把陆战平叫进厨师房里,看了看外边坐着的林萌,“你这孩子到底想干啥啊,你看看你把人家搞成啥样了,那十根手指怎么还绑着呢,叫人家怎么吃饭?” 陆战平慢悠悠地盛着瘦肉粥,“我就想他当我媳妇,我也没伤他哪里,十根手指绑着是怕他想跑,吃不了饭我会喂他,反正只要他待在家里,我就是哪都不去也得守着他,一心一意地侍候他。” 陆香琴紧张地说:“你不是吓唬妈妈吧,战平,人家是男人,哪会跟你过啊,还有,我刚刚听小进他们说,这孩子是省领导家的孩子,干部子弟啊,战平,咱惹不起啊,你赶紧把人给放了。” “放他是不可能的,我这好不容易逮回家里的人,怎么能说放就放。”陆战平尝了尝粥,觉得差不多了就端出去,临出厨房时回头对陆香琴道:“妈,你儿子我就迕逆你这一次,这是我看上的媳妇,谁也别想让我撒手。” 饭桌上罗毅宣和黎进都不敢说话,对面坐着的林萌脸色俊秀清冷,双手放在桌上,十根手指像蜘蛛网似的缠着白布条,黎进好奇地盯了好一会,突看林萌抬了抬双手,对他绽出抹淡笑,“好看么?是不是觉得很有意思?” 黎进张了张嘴,半个字都说不出来,林萌又凑前一点,对他浅浅一笑,“感兴趣的话就让你们陆哥给你也绑一回试试?” “呃……..”黎进哽住了,他看了看旁边的罗毅宣,罗毅宣压根底就不想抬头,一门心思地研究起了包子馅,他又转回脸挤出个笑,“其实陆哥他是真喜欢你才这样的,你别放在心上啊。” 林萌嗤笑,“我看他也喜欢你们啊,怎么不把这招放你们手上用用,不过你要是感兴趣的话,我倒是可以叫他给你们体验一下,如何?” 黎进闻言简直惊恐万分,立即说:“不用了不用了谢谢!”说罢放下碗就跑出饭厅,他特么想扇自己一耳光,自己的嘴是有多贱去招惹那妖孽呢! 罗毅宣见他溜了,也不再低头研究包子馅,抬眸正好对上林萌一对盈盈笑意的凤眸,心里一咯噔,刚想抬腿,就听林萌望着他笑,“那你呢?要不要试试?” “呃…….哈…..噢……我吃饱了,你慢用啊。”话还没说完,长腿就往外跨,溜之大吉。 陆战平端着粥进来时发现餐桌只有林萌一个人静静地坐着,晨光从门外照进来,落在他半边脸庞上,染上了一层浅金色光辉,像不食人间烟火的仙人似的,更显得清俊秀美,陆战平站着望了好了一会才端着粥坐在他面前,弯了弯嘴角笑道:“刚给你重新煮的粥,我亲自做的,怕你胃不好就做精细些,在里头就吹温了,现在可以吃了。” 林萌侧过头看着他,脸上七分冷淡三分忿恨,“请问陆先生把我绑成这样,怎么吃?” 陆战平看了看他被绑成蜘蛛网似的双手,又笑了,“没事,反正我也不打算让你动手,我喂你。” 慢慢刮着粥舀了一勺递到林萌唇边,香味四溢,勾人味蕾,林萌吃的精也吃的挑,昨晚上折腾一晚肚子里也没吃什么东西,这会闻到粥香味下意识的咽了咽喉咙,但他一对上陆战平那张笑脸就 气不打一处来。 “不必麻烦陆先生,我不想吃。”林萌扭开脸冷冷地道。 “多少吃点吧,这粥我煮了很久,里头的料可放了不少,我手艺你放心,绝对是吃一口想两口,不信你尝尝?”陆战平循循善诱。 林萌闭了闭眼,不再跟他说话。 “亲爱的,你要不吃,可能身体会发生变化啊。”陆战平搁下碗放大腿上,意味深长地瞅着他说:“如果体能不足的话,你是不是又会想干点啥呢?” 林萌蓦地睁开眼,转眸看他:“你什么意思?” “呵呵呵,没什么意思,其实你也别当我是傻子,我们俩上床也上过几回了,对你的身体我多少还是了解一点,林少,你的身体状况你自己应该很清楚,如果一直不吃东西,我怕你可能又会搞出点事出来,不过那倒无所谓。”陆战平笑眯眯地凑近他耳际,“其实嘛,我还盼着你搞出点事呢,反正是我家,咱俩干的翻天覆地也没人管,那多爽啊。” 林萌霎时羞红了脸,“闭上你的臭嘴!” “好好好,我闭上我闭上,那你张开嘴行不,不吃一点你自己也受不了吧。” 粥香味钻进骨子里确实让人无法拒绝,更何况林萌也感觉到自己掌心红痣的温热在流失,这几天他的异能流失的很快,以往只要用了才会流失,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他几天不交合就会感到身体开始出现饥渴,虽然不至于急迫的转变性情,但也激起了自己身体的渴望。 或许他真的要开始去觅食,去不断找男人来补充,只是林萌眼下还做不到那种放浪的程度。 他自小出身优越,骨子里有着很保守的洁癖和道德观,就连最爱杜云飞的那两年都没有破戒,一直想等到注册后才在一起,没想到重生后身体发生了这种大变化,几乎颠覆了他整个人生。 陆战平满意地喂他吃完粥,还不忘用纸巾擦了擦他嘴角,贴心地问:“还要吃吗?我再给你盛一碗。” “不用了。”林萌扭开脸,过了一会又问:“你什么时候放我回家?” 陆战平把碗放在桌上,伸手抚摸着他漂亮的侧脸庞,暖味地说:“你要回去也可以,不过我得跟着你回去,亲爱的,要不我们今天回去跟林副书记说说咱俩的事好不好?” “我们俩有什么事?”林萌觉得跟这人说话特累,不管他怎么问怎么说,陆战平绕来绕去就是不放手,他还有自己的事要做,而不是被陆战平困在这个地方当菩萨一样供起来,况且,他也没指望陆战平帮自己,都是杜家人,斩不断理还乱,陆战平再怎么喜欢自己,也还是杜家的一分子。 听了林萌的反问,陆战平却平静地很,他翘着长腿慢悠悠地说:“你别又装傻啊,我这么喜欢你,又有夫妻之实,这事应该也要见家长了吧,反正这事我妈也知道了,她没意见,就看林副书记的意思了。” “陆战平!你这人到底知不知羞耻!”林萌怒极了,他觉得跟这军痞子完全没法沟通,说话就是浪费时间,林萌突地站起来就往外边走,陆战平眼疾手快一把扳住他胳膊往怀里拉。 “你这混蛋,流氓无赖!你放开我!放我回家!” 陆战平搂着他不放,任林萌拼命挣扎又踢又打就是不松手,他也不还手,就随他在自己怀里撞打踢骂,还不停地劝着:“好了好了,别伤着自己,你手指还绑着呢,唉哟,亲爱的,宝贝,别太用力啊,喂,你踢着我那地方了。” 失去指穴异能的林萌根本无法挣脱陆战平的束缚,任他怎么踢打始终在陆战平控制的圈子里打着转,十根手指被绑的严严实实,随意用点力都缠扯着疼的钻心,最后林萌一怒而起直接用身体猛地去撞陆战平。 “哗啦啦”一连串的响声,陆战平没料到他居然用了十二分的力,身体一时失控往后一倒,桌上碗啊碟啊全摔在地上,陆战平又怕林萌伤着,顾不上自己忙一手搂着林萌坐在地上,“啧啧啧!”掌心一股刺痛,陆战平抬手一看,原来自己的手掌被地上的碎片给刺破了。 “这怎么回事啊?”听到响声的陆香琴急匆匆从厨房出来,看这两人叠坐在地上,自己儿子一手的血还死搂着林萌不放。 “真是造孽啊,快起来起来。”陆香琴拉起这两人,苦口婆心地说:“战平啊,你就放了这孩子吧,人家要走就让他走,你不能真当土匪绑人吧。”她心疼地去拉林萌的手,“你看看你把人家的手绑成啥样了,这真是折腾死人了。” 作者有话要说:求花花淹没我吧,亲,你的一句话或一个字都是对小玖莫大的支持!么么哒~~~ 第27章 求之不得寤寐思服   陆香琴边说边帮林萌解开来,“对不起啊,我家孩子人不坏,就是太死心眼了,真对不住,我来帮你解。” “妈,哪有放自己的媳妇逃跑的道理。”陆战平又拉过林萌,“你真别管我俩的事,我绑他是因为我喜欢他,你不知道他这十根手指有多厉害,你一松开他就能要我的命。” “可,可你也不能这样对人家啊。” 林萌慢慢抬起眸子看向陆香琴,眼睑垂了垂,清清冷冷地说:“陆阿姨,我真不喜欢你家儿子,如果他今天不放了我,我父亲就会找上门来,你知道我父亲是谁么?” 陆香琴顿时有点惶乱了,“战平,你赶紧把人给放了,妈求你了行不?” 陆战平硬拽着林萌的手不放,对他沉沉一笑,“别吓唬我妈,有本事就叫林副书记亲自过来,我倒想听听他对我俩的事怎么看?” 正说话间,黎进从外头慌慌张张地跑进来了,喘着气指着外边说:“老,老大,林书记带着人过来了。” “呃,在哪呢?”陆战平微微挑了挑英眉,饶有兴致地问。 “就在四合院门口,老三在外头应付他们呢,陆哥,你看这怎么办?” 陆香琴听了吓了不轻,拉着陆战平几乎哭出来,“唉哟战平,你就快把人给放了吧,这,这要是进了局子可咋办啊,对了对了,我这就去给老杜打电话…….” 陆战平按住她,平静地说:“用不着找杜允成,他能办什么事?妈,你回房间去吧,这里有我,没事。” “这,这你行吗?”陆香琴看了看林萌,“孩子,你能不能看在我的面子上放过我家战平,他就是一时鬼迷心窍,你别当真啊。” 林萌斜了陆战平一眼,“陆先生,现在放了我还来得及。” 陆战平仰头大笑,一把搂得他更紧,“我可从来没想过要放了你,林书记来了正好,看他认不认我这个女婿了。” 大门很快打开,林英明领着一群人进来,一眼就看见厅中央站着的陆战平和林萌,他略微一怔,就迎上去脸色一沉:“小萌,你怎么又一晚上没回来,在外头干什么?” 林萌还没回答,陆战平就先迎上去,笑着主动跟林英明握手,“林书记好,初次见面,我叫陆战平,是林萌的救命恩人。” “救命恩人?”林英明看了眼林萌,林萌抿了抿唇没有回答。 陆战平又笑了几声,对着后面跟着的人员摆了摆手,“一场误会一场误会,林书记太兴师动众了,林少昨晚上有点事在我这里留宿,没什么可紧张的,你们回去吧。”他转而又对林英明侧耳低语:“林书记,有些话不该让人听到的,还是少人知道的好。” 林英明何等聪明,他这一说眉峰动了动,就回头对其它人道:“你们先回去吧。” 厅里只有他们三人,林英明看了看他俩,总觉得哪不对劲,就问陆战平:“你刚才说你是小萌的救命恩人?” 陆战平瞥了眼林萌,见这美人面色沉静如水,估计是压根底没跟家里人说自己救了他的事,林公子啊林公子,该不该说你知恩不报呢? 不过陆战平现在也没多大兴趣邀功,他简明扼要地跟林英明说了自己救出林萌的事,其间当然没讲两人床上那点事,林英明听了吁出口气,不免有点责怪林萌:“小萌,陆先生帮你这么大的忙你怎么不跟我们说,这种忙当然要好好感谢,还有,现在外头不安全,你以后晚上去哪要跟家里说,不能再搞这种一夜不归的事,非常时期,要多注意些,你妈昨晚吓了一晚上没睡好,凌晨就打电话给陈局长,我们也费了好大劲才找到这里,现在一切都清楚了,你跟我回家吧。” “林书记,我有话要跟你说。”陆战平刚想站起来就被林萌给按住了,林英明这时才发现林萌的十指被布条缠绑着,不免心里一惊,“小萌,你手怎么了?” “没事没事,就是不小心割伤了,我给他包扎了一下,没什么大事。”陆战平打着哈哈笑道。 林萌冷笑了一声,举起双手在他眼前晃晃,“是没什么大事,那就有劳陆先生帮我解开吧。” 缠着白布条的手终于解开了,林萌松了松手,随意活动了一下,兀然间抓住陆战平的胳膊,陆战平心里一惊,下意识地撒后一步,肌肉在霎那间绷紧了。 林萌微微笑道:“陆先生紧张什么?”他转而对林英明说:“爸,我有点话想单独跟陆先生谈谈,你在外边等我一会。” 厅里又只留下他们两人,陆战平不近不远地望着他,扯出抹笑,“怎么着,现在真想走了?” “我当然得走,我父亲都找到这里了,你觉得你还能困得住我吗?”林萌垂眸浅笑,模样清冷又异常漂亮,陆战平凝望着他,那种深深地渴求和倦恋又涌上心头,这人又要离开,一走又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才能抓到,只要一想这里,陆战平全身血液凝窒,绷得肌肤生生地发痛。 独独爱着这个人,却总也不能据为已有,这种求之不得的痛还带着些许恨,陆战平望着林萌难受地连心脏都在颤抖。 他上前一步,问:“你刚才为什么不让我跟你父亲说咱俩的事?” “我们俩有什么事?”林萌侧过脸看他,眼神透着清淡薄意,他一步一步走向陆战平,阳光像如影相随的光环一一掠过他的身体,林萌的脸在缕缕日光中明媚动人,甚至惊艳地令人心颤。 陆战平痴痴地看着他走近,又看着他抬起手,指尖被一缕日光照耀着,像会发光的水晶体似的,慢慢地凑近自己,最后落在额鬓间,微微透着凉意,令他痴迷流恋,忍不住想握着那只手放进唇边亲吻。 “陆战平,你是救了我,我再次跟你道声谢,但是我真不喜欢你,我们是做过些事,可那对我而言只是个需求,你不过是在恰巧的时间里遇上了我,换成别人结果也是一样,并不是非你不可。” 陆战平感到自己的手指都在战栗,他在林萌瞳孔中看到了自己的脸,出奇的平静,又出奇的隐忍,只有自己才知道他整个身心都快受不了了,那种焦燥、急迫、忿恨、不甘还有快要发狂的爱恋就要将他全身燃烧成火,真他妈的想马上把这妖孽给干倒在地! 他是真喜欢这个人啊,喜欢的连呼吸都不能自制,这已经不是单单的身体契合也不是贪那一时的欢愉,而是真正刻骨铭心的爱恋! 求之不得,寤寐思服,陆战平读书不多,却唯独记住了这一句话。 林萌的指尖依然停留在他的额鬓间,继续说:“所以我们之间没有可能在一起,任何可能都没有,陆先生,算我求你了,不要再接近我,也不要再来找我,我们就此告别,各走各的路。” 这些话落在陆战平耳边像瞬时点燃的火苗,嗡地一下炸了起来,他瞳孔猛然收缩,胳膊上的肌肉 骤时绷紧,紧接间一记厉风突起凛然出手,而林萌的指尖更为迅捷,只轻轻一掐一点,陆战平顿时感到一股刺麻的痛感从太阳穴处极速冲向大脑,尽管他虎目力睁,但还是经不过那阵阵眩痛,硬睁着眼睛直直倒了下去。 在垂落下的时候,他还恋恋不舍地抓着林萌裤角,拽的如此之紧,仿佛就此死去也不放手。 阳光落在地上,照着林萌影子分外修长寂寥,他默默站在厅里看了陆战平许久,十指微微收了收,眸光掠过陆战平的脸,大步绕过他离开了。 周雪诗这几天没怎么出门,自出了林家车祸的事后,周跃进把她扣在家里狠狠教训了一番,知女莫如父,周雪诗干的事哪能逃过周跃进的眼睛,他迅速把参与车祸事件的保镖禁足在别墅内,车子销毁,并严禁周雪诗离开家。 这晚周雪诗又拎着包想出门,在门口就被周跃进给喝住,“你又想上哪去?” “爸,我都在家待了三四天了,你还想怎么样啊,想憋死我啊!”周雪诗烦躁地一甩LV包,坐在沙发上生闷气。 周跃进真是心疼这独生女,他急急地说:“闯了这么大的祸,你还敢到处走啊,你知不知道外头林家一直要查你,你说你发什么疯要去惹林萌,这是出人命的大事啊,你懂吗闺女!” 周雪诗撇撇嘴从LV包里摸出根烟,边点边说:“有什么啊,不就一个死了个司机,哼,他们林家树大招风,惹来政敌谋害有什么奇怪的,我看林书记根本不敢外露这事嘛,官场上的人,哼,面子要紧,爸,你别怕,咱家扛得住。” “扛得住,扛得住,你知不知道要是没有柏……..”话到这停顿了一会,周跃进咽了咽喉咙才接下去说:“要是没有他出手销毁证据,我们周家早就完了!” 说到那个他,周跃进脸色不自然的变化了一下,又叹了口气:“小诗啊,这祸你是闯大了,林家咱们惹不起。” 周雪诗不屑地吐出一个烟圈,嗤笑:“怕什么,咱们周家养了他这么久,也该是用得着他的地方了,这点小事都帮不了还养着做什么!” 周跃进对这女儿急得无可奈何,又说:“那你又为什么要去惹林少,为了杜云飞?唉哟囡囡,你都有齐宇做未婚夫了,还想着杜云飞干什么,他喜欢男人你不知道么,那种男人怎么能要?” “谁说云飞哥喜欢男人,他跟他是为了…….”周雪诗停顿了会,不想说得太明白,就拎着包站起来,“反正我喜欢云飞哥,还有,那个齐宇是你的一厢情愿,他是爸挑中的女婿,又不是我喜欢的人,我才不要!” 说完,周雪诗身子一扭拎着小包就出门了,周跃进四十多岁才得了这个宝贝女儿,老婆又早早病逝,他满腔的爱都给了这个女儿,打小就疼周雪诗疼得不行,眼见女儿闯了祸也只能暗搓搓地心急如焚,想着怎么帮女儿擦屁股,这回看周雪诗头也不回的出门,只能跺跺脚,却没法阻止她出去。 “囡囡,记得早点回来啊!” “知道了,好烦!”周雪诗开着玛莎拉蒂呼啸而过。 今晚她赶着参加姐妹的生日派对,在家憋了快一周都要憋死她了,玛莎拉蒂停靠在加油站,加好油后,她随便买了东西就上了车,正准备发动车子时,窗户被人敲了敲,周雪诗不耐烦地转过头,见是刚刚帮她加油的服务生,帽檐压得低低的,垂着头像是有什么话要跟自己说。 “什么事啊,刚刚不给你钱了吗?”周雪诗不耐烦地摇下车窗。 临近午夜的加油站人车稀少,而周雪诗所停的位置又较靠边,灯光有些偏暗,她刚说完不久,突见垂头的服务生疾风般出手,还来不及尖叫,她的太阳穴一角就即刻闪过一股刺麻的疼痛,紧接着整个人“碰”地一下栽倒在方向盘上。 醒来的时候,周雪诗发现自己坐在荒凉的草丛里,她张惶地四处张望,发现不远处正是高速公路,来往的车子快速地从眼前掠过,她心底猛地一沉,立即想站起来,不料却发现自己周身酸软无力,连抬个胳膊的力气都没有。 “周小姐,感觉怎么样?” 周雪诗猛地抬起头来,这才发现幽暗的前方正站着个男子,她强撑着一口气厉声问:“你是什么人!” 林萌轻微地哼笑了一下,仍旧站着没动,他与周雪诗离的尚远,加上又是午夜时分,天空漆黑一片,只有风吹草叶的声音在耳边刮过,周雪诗拼命挣大眼睛都看不清这人是谁。 “我是谁你没必要知道,但如果你不想死在这里的话,还是老老实实回答我的话。”林萌捏着领角对着变声器说,他的声音通过变声器传出来已经雌雄莫变,让人听不清真实的声音。 周雪诗全身发凉,她颤巍巍地问:“你,你想知道什么?我凭什么要告诉你?!” “就凭你现在在我手里,周小姐,你能在光天化日下制造车祸,就应该想到会有这么一天。” 周雪诗脸色大变,“你胡说!什么车祸,那关我什么事,你到底是谁,装神弄鬼的算什么好汉!” 林萌沉沉地笑了,“周小姐不妨先回头看看身后,在你身后五米外,就是那晚的车祸现场,而你 的保镖在你的指使下,开枪射杀了一位年轻司机,周小姐,你知道谋杀罪名要判几年么?” “我不知道!你,你少在这唬人!”周雪诗嘴上虽硬,身体却已经不可自制的颤抖起来,她偏了偏头,望了一眼身后黑漆漆的草丛,只瞥了一眼就吓得回过头,强撑着一口气反问:“你有证据吗?没证据就不要血口喷人!” 周雪诗心里清楚,所谓的车祸证据早就被周家养的奇人给抹杀掉了,就连警局都找不出半点踪迹,这也是林家这么多天来一直没法查到周家头上的原因,不过眼前这家伙又是怎么知道的? “你到底想要什么?说个价,我们周家可以马上给你。”她权衡再三,终是抛出这句诱饵。 “我不要钱,我只要你一句话,这事是不是你干的?” 周雪诗拼命摇头,“不是!不是!我什么都没有干!” “那就不好意思了,周小姐,看来从今晚开始,你就要一直待在这,你是不是觉得身体不能动呢?你想一想如果一直这样一个人孤零零地死在这里,会是什么样的感觉?” 通过变声器传出来的声音轻飘飘地随风飘荡在黑夜中,周雪诗吓得浑身发颤,她努力想抬抬腿站起来,可四肢全然无力,手脚像被打了麻药般丝毫力气都使不上,一种绝望感像毒蛇吐信般弯曲着缠绕而上,她几乎要哭出来了,“你到底是谁啊,车祸关你什么事,你是不是林家派来的,林家给了你多少钱,我给你翻倍的数,你放了我好不好?” 一抹轻蔑的讽笑飘浮在空气中,“周小姐,并不是所有人都想要你的钱,你那点钱还是留着进棺材慢慢花吧。” 周雪诗闻言大惊,倒在地上颤抖不止,“等等,你别走啊,求你别走啊,我说我说,那车祸是我叫人干的,我只想给点教训给那贱男,并不是真的想杀人,好了我什么都说了,你快放了我吧。” 黑暗中的身影停顿了脚步,微侧转身,思索了会又问:“那你玉镯子里的虫子又是什么?为什么要把这东西放进保温瓶里,那是给谁喝的?” 周雪诗惊愕地张大嘴,她完全没料到自己的秘密会被这人发现,霎时尖叫道:“你怎么会知道!你从哪里看到的,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你别管我是什么人,我问你,你就得答。”林萌清冷地道:“不然你就得埋在这了。” 周雪诗咬紧了下唇,她的脸色在幽暗透着惨白,死死咬着嘴唇不住地摇着头,“我不会说,就算真死在这我也不会说!” “既然周小姐这么固执,那就随你愿了。” “等等!”周雪诗突然大叫:“我不知道你是什么人,但我要告诉你,你要是敢害我,周家的主心骨就会回来找你,到那时生不如死的人就是你,还有林家!” 最后一句话让林萌神情一凛,目光刹时收敛了几分。 “周家的主心骨?”林萌眯起眼睛,抬起一手慢慢揉动着修长的五指,“你们周家除了周跃进外还有什么人?齐宇么?” “哼,这个人能耐大着呢,你别得意,我要出了什么事,他一定会来找你麻烦的,所有人都逃不过他的手掌心!”周雪诗恶狠狠地说:“你应该是林家人吧,虽然我不知道你跟林英明有什么关系,但我得告诉你,如果我真的出事了,不要说林英明,林萌,整个林家都会完蛋!” 美丽的脸孔在黑夜中狞笑扭曲,周雪诗惜命,刚刚被吓住后慌不择言的承认了罪行,现在被林萌的一激一醒,蓦然想起她还有最后一手赌牌,这人肯定跟林家有关系,就看他顾不顾林家了。 林萌在夜色中沉思了会,种种疑团在脑海中翻来覆去,如果只是因为他自己一个人的话,周雪诗 这条命倒是没什么可惜,只是牵扯到爸爸妈妈和弟弟,那就不一定了。 况且,林萌真的很想知道那位能毁灭证据的高人究竟是何方神圣,而周雪诗给杜云飞放下的补汤又是什么东西?跟自己临死前喝的毒水有关系么?跟自己现在的身体有关系么? 解惑还需时间,眼下这女人暂时死不了。死罪能逃,活罪难免,该受的还得受。 林萌转过身慢慢地从黑暗中走了出来,周雪诗一看到他更为惊愕地说不出话来,她看着那双无比修长漂亮的手缓缓落在自己额心间,惊得嘴唇都在颤抖,“你,你,怎么会是你?” 林萌俯□冷冷地看着她,两指慢慢游向她的眉心之间,“周小姐,今晚先放过你,但你要记住了,这并不代表你能安然无恙,我等着你们周家的主心骨出来。” 说罢,指尖倏地一按,周雪诗只觉得一股奇力从眉心处像电流般四散游走,她双目圆睁,张着红唇直直地栽倒在地上。 林萌直起身子,从口袋里摸出一张卡片轻飘飘地扔到她眼前,而后转身离开。 “陆哥,陆哥,你有没有看今天的报纸?周家出事了。” 陆战平从四合院出来,正准备上车,一听身后黎进的话就转过身,一把扯过黎进手里的报纸,上面的头条社会新闻上印着周雪诗的照片。 他快速扫了几眼,眼神变了变,心里已经明白了几分,接着把报纸一卷就拉开车门,黎进上前一步拦住他,“陆哥,周雪诗这事没这么简单。” 陆战平回头问:“说明白点。” 作者有话要说:先给各位买V的亲说声对不起,很感谢在我停更这些天来还一直守着这篇文不放弃的读者朋友,你们不放弃,阿玖也不会放弃,也不好意思放弃,因为前些天阿玖突然诊断出急性化脓性阑尾炎+腹膜炎,住院一周,导致这篇文瘫痪了好些天,在住院这些天里,阿玖也曾想过要不要坑了算了,或者发个通知告诉一下各位亲不要再等了,但因为临急入院,手机被妈妈给收走了,没办法说太多,术后第五天上了一下后台,发现好多亲都在给阿玖加油打气,阿玖真的很感动,无论如何,我也要完成这篇文,或者写的不好也或者会让亲们失望,但阿玖真的很努力在写了,入V是早早跟编约好的,本来打算五一开,结果因为入院延误了,我不想负人,说好的事就要做到,既然不坑,那么也要实现当初的诺言,接下来阿玖会尽力坚持日更,请各位支持,谢谢了。 第28章 我媳妇的事能不管么 “我查过了,警局对林家这起车祸案并没有找到任何证据,现场据说清理的很干净,连根头发丝都没留下,我认为这里头肯定有人在帮周家。” “你能查到是谁么?”陆战平眉峰微拧。 黎进上前一步,低下声道:“我们的人花了三天时间,在全城铺开讯息网,收到一条信息,也不知道是真是假,说周家在十年前养了一个人,这个人身手不凡,还会些旁门偏道奇门异术,周家在商界背地里干的些见不得光的事都是这人在幕后摆平,能做到滴水不漏,销声匿迹,背后人称他才是周家的主心骨” 陆战平沉默了会,问:“他叫什么名字?” “柏珩,现居住地不明,听说前些时间有人在澳门赌场上见过他一次,但很快就消失了。” “柏珩?这名字有点耳熟。”陆战平在脑子里迅速搜罗一遍,突而一亮,眉心顿时紧缩,“难道真是他?” “陆哥认识这人?”黎进问。 陆战平没有回答,他正欲上车时,又转过头来问黎进:“老二什么时候回来?” “呃,我昨晚给他打电话,他说还在美国签个合同,签完就回来了,估计着也就这几天吧,陆哥,你的意思是让二哥回来收拾这女人?”黎进挠了挠头,“二哥是周家指定的女婿,他能震得住周小姐吗?” 陆战平哼了一声,“就周雪诗现在这境况,全城又有哪个男人敢要她,我让老二回来是让他趁早离开周家,别跟周雪诗那娘们扯在一起。”说到这,陆战平又说:“周家出了这么大的事,那人也该回城了吧。” “你是说,柏珩会回来处理这事?难怪警局的人根本查不到任何证据。”黎进脸上突而露出一丝惊惶,“要真是那样,那家伙回来了可不得了,陆哥,咱们还是不要插手这事。” 说完后,黎进又赶紧捂上嘴,妹妹的,自己是想找抽么?陆战平恨不能把林萌当成心肝供着还能不管这事? 果然,陆战平哼了一声,“我媳妇的事能不管么?” 黎进哑了,嘿嘿干笑了两声,“管,管,怎么能不管呢,呵呵,只是这柏珩确实有点……..诡异啊。” 陆战平又看了看手里的报纸,上面几行黑色大字分外显眼:周家千金半夜遭人绑架,受惊过度记忆全失,疑犯系神秘名片主人。 “这事你关注一下,看周家那主心骨现在在哪,一有消息就要马上通知我。” “好,哎,大哥,你上哪啊?” 陆战平扔下句话,“找林公子去!老子不信绑不回家!” 说完,陆战平跳上越野车疾驶出去,黎进拍着脑袋道:“真他妈着魔了吧,怎么又去找那妖精!” 大学校园在陆战平心里就是个读书人的天堂,他虽然面上不屑那股书香味,但骨子里还是对文化学子抱以倾佩之情,或许林萌正是揉合了优异的学识气息才使得身上那股媚气散发出不一样诱力,要不然他怎么会总觉得林萌就是个香悖悖,看着看着就想咬一口下去呢? 倚在墙柱边上,陆战平点燃支烟慢慢抽着,边抽边看着对面课室里的人,他目光炯炯地盯着那人不放,心里直叹:娘的,就连个侧面都那么诱/人,看看那截脖子,还有耳垂,一想到这陆战平就有点呼吸不通畅了,那小巧的耳垂他咬了多少回,每次亲热时都被他含在嘴里,边律动着边贪婪地吮咬,那滋味真他妈的舒畅。 下课铃终于响了,陆战平看着林萌慢慢走出课室便掐灭了烟,依然靠在墙柱边看着他走过来。 学子们依次而过,渐渐人少后,才看见林萌最后一个走出教室,他今天穿着淡蓝色细格纹衬衣,扣子系到了最上头一个,看上去严谨斯文,神情清漠,秀美的仿佛不食人间烟火般。 陆战平感觉到自己喉咙有点干哑,目光像视=奸般上上下下把林萌给盯了个透。 经过空寂的走廊时,林萌的眼神自然落在他身上,近一米九的个头,穿着一身深棕色夹克和牛仔裤,体格健硕均称,就这么倚在走廊边也是特招人目光。 陆战平看着他不说话,眼神颇有些挑衅的意味,林萌扫了一眼他脚底下五六根烟头,眉头皱了皱,移开目光就从他身边擦过。 “真不理我?上回被你掐的额头到现在还痛呢,你瞅瞅,我这红了一片。”陆战平边跟上去边指指自己额角。 林萌目不斜视,没有停下脚步的意思。 “哎喂,你别视而不见啊,连你爸都知道我是你救命恩人,有你这么对恩人的吗?” 林萌移开视线,不想看到陆战平凑过来的脸。 “林少,周家的事是你干的吧。”陆战平突地冒出句话,不轻不重地问:“周雪诗神智不清进了医院,记忆全失,能做到这样的恐怕也只有你了吧。” 林萌脚步停顿了一会,目光平静如水,陆战平慢慢侧转过来盯着他瞧,“你也有本事,你把周雪诗搞成了神经错乱,这会还躺在医院出不来,特地留下刑武的名片,让周家以为是邢武干的。”陆战平贴近他的脸,看着林萌的眼睛,笑道:“林少,你是很聪明,不过,你现在正在做件最傻的事,就是想甩掉我。” 林萌忍不住讽笑,“陆先生,上次临别时我已经跟你说的很明白了,从今往后各走各路。” “哈哈哈,哪那么容易啊,我这么喜欢你,怎么能各走各路呢,再说,你也需要我。”陆战平笑了几声,手自然放在林萌的发鬓间,指尖一点一点的捋着,目光温柔,话里带着几分蛮气,偏又是用温软的声音说:“以你的能力可以对付周雪诗,但你可能不知道,周家在外头还养了个主心骨那人可不好惹,知道警局为什么一直都抓不着周家的证据吗?因为他回来了,你不一定是他的对手,而且现在你又对周雪诗做了这种事,你麻烦就更大了,所以呢,你得靠着我才行。” “陆先生好像忘了,你是我的手下败将。”林萌微挑眉尖看着他。 陆战平僵了会,又笑眯眯揉着他的鬓发,“我那是让着你,生怕一掌把你给劈惨了,要不凭我的身手你哪能占上风呢。” 林萌耸肩冷笑:“不见得吧。” “我是真心疼你,你瞅瞅自己身上,哪次咱俩欢愉时我不是小心冀冀地护着你,就连啃两口都悠着呢。”陆战平笑得有点流氓,凑近他脸前道:“咱俩搭成夫妻档,谁都不怕,明白吗?” 林萌闪开脸,厌恶地瞥他一眼,“我不认为我需要陆先生帮忙,请陆先生自重,少管我的事。” “林少,你是没见过那个人,他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陆战平伸手拽住他胳膊,压低了声音道:“他的能力不在你之下,我有同僚曾经跟他打过浅显的交道,他身手也与你有着相似的诡异。” 林萌闻言心里一惊,突然想到周雪诗的话,那玉镯子里的小黑虫子是不是也跟这人有关?可林萌并不想再跟陆战平有什么交集,他自己的事自己完全可以摆平,最关健的是,他真的不想再见着这男人。 陆战平的出现打破了林萌的复仇轨道,这个男人总是用一对笑眯眯的墨眸来盯着自己,那样噬心的眼神之下让林萌有种被猎手盯上的惶乱感,他像被刺穿所有秘密的人,站在陆战平面前无处遁形,更何况,陆战平身上有太多林萌相斥的习性,他不可能接纳这个人。 林萌顿一顿,用力甩开他的手,冷冷地道:“我不用你操心!” 说完就疾步往校门外走去,陆战平紧跟上去亦步亦趋地说:“林少,你这人怎么这么死心眼,你知不知道你现在情况其实很危险,周家出了这么大的事,那人肯定会回来帮忙,以他的能力要找到你很容易,林少你听我说,你必须跟我在一起,我可以保护你。” 林萌突地一个转身,目光直直地盯着他,一字一句地道:“我最后再说一次,请你不要再管我的事!” “不行!”陆战平扳紧了他肩膀,认真地看着他,“你是我媳妇,我怎么能不管你的事。” “陆战平,谁是你媳妇,你不要太无耻!”林萌抬手打下他的手,竖起两根长指在他眼前晃晃,“小心点,你是知道我厉害的。” 陆战平被他一激,这会也上来劲了,唇角一勾,双手揉按着活动活动,“ 行啊,我今天就奉陪到底,林少不要忘了我也有打羸你的时候。” 说时迟哪时快,林萌还没抬起手时,陆战平已经疾风般出掌直扣他肩膀,林萌眼神一凛,身形往后一退,两指夹住他掌心,陆战平知道他指尖穴功的厉害,掌心突地一收,躲过林萌的指尖点掌穴,而后另一手如闪电般横劈林萌后颈。 陆战平当然舍不得打伤这心肝儿,但林萌清醒的时候压根底就不会老老实实跟自己回去,而陆战平再也不相信黎进那套培养感情谈恋爱论,去你妹的谈恋爱,如果连人都抓不进手心里,还谈个屁恋爱! 他只用了六成力度劈下林萌后颈,估算着也就晕个半小时,绑回家后再好好说教,他只想人在身边,只要能看得见摸得着,陆战平就心安了。 而就在这时,一道声音打断了他的动作。 “住手!战平,你想干什么!” 林萌蓦地回头,两米外站着个衣着贵气的男子,竟然是杜云飞。 “你放开他,战平,我叫你放开他!”杜云飞气势汹汹地冲过来推开陆战平,将林萌护在身后,“战平,你想干什么?他是我的人,不准你对他出手!” 陆战平愣了会,没想到杜云飞竟然也来了林萌学校,看这架势八成是来找林萌出去约会的吧,这样一想,陆战平就有些不痛快了,你特么都是过去式了,还跟自己抢什么抢? 他指了指杜云飞身后的人,带着不悦地腔调反问:“大哥,你们俩的事不是早黄了吗,他怎么是你的人,行了行了,你快让开,我今天非得带他走。” “战平,你要是还当我是你大哥,就放开他。”杜云飞坚决地挡在林萌面前,他带着金边眼镜,斯文俊雅,玉树临风,两相比较之下,陆战平倒像个半路打劫的恶匪,而杜云飞却是一心护花的忠诚义士。 陆战平扯起嘴角冷哼一声,双手抱臂盯着杜云飞,目光尽是挑衅和不屑,从十几年前陆香琴带着他认祖归宗后,这位大哥从来没给过他好脸色,若不是因为陆香琴含泪让他叫声大哥,陆战平是打死也不认杜云飞,今天听杜云飞这一说,陆战平更是啼笑皆非。 给你三分颜色倒是开起了染缸,真特么当自己是大哥? 英眉微挑,带出几分戾气,陆战平今天是一门心思地要带林萌走,无心跟杜云飞纠扯,不光为了自己,也是为了林萌,周家的主心骨要回来了,林萌可不是那人的对手,在这此之间他得好好把这人拴在自己身边才行。 “杜云飞,我当你是大哥,可我也得带他走,你要聪明点就别再搅合了啊。”陆战平抬手就把杜云飞推一边,绣花枕头怎么能跟一介武夫比,杜云飞空有嗓门没能耐,被陆战平一推就歪了几步,林萌却在这时一把扶住他。 “陆先生对自己大哥也这么不留情面。”林萌挑眉瞥了他一眼,扶着杜云飞顺手拍了拍他的西服,说:“云飞来找我是有事么,那我们上车聊吧,在这不太方便。” 杜云飞被他温柔的语调激起心中涟漪,霎时一暖,握上他的手,“好,我们走。” 陆战平一听就急了,指着他俩道:“嗨,你们敢走!”他气得脸部表情扭曲,一股火气噌地从胸口冲上来,他知道林萌不喜欢杜云飞,这人纯粹就是想甩掉自己吧,他上前想抓住林萌,林萌稍稍一闪,就躲入杜云飞身后。 这时从校道侧边跑来几个保安人员,杜云飞招了招手,保安人员便往这头走来,“干什么的?外人不得入校!” 事还是不想惹大,陆战平顿时收住了手,敛了敛眼底的戾气,双手抱臂站在原地没动,林萌对保安人员道:“没什么事,都是朋友。” 保安人员认得他是林家大公子,便也客气了几分,“是林少啊,那没事就好。” “战平,你别太不识好歹,在杜家我是大哥,也是纯正的杜家人,你要还当自己是我弟弟就别再缠着林少。”杜云飞扶了扶金边眼镜,言下之意自己即是杜家名门正子,而陆战平平这个私生子根本没资格与他相争。 陆战平扯起唇角阴冷地笑了笑,“即然我在大哥心里这么不入流,那我也不必再跟你客气,说实话,我叫你一声大哥完全是给面子给我妈,你们杜家那点小钱我陆战平看不上眼,林少是我看上的人,我当然得缠着,至于当不当你弟弟,噗,我还真没想当你弟,就你这样的还想做我哥?呵呵。” “陆战平,你有种就别进杜家!包括你妈!”杜云飞忿忿地扔下这句话,拉着林萌转身道:“我们走!” 陆战平瞳孔一缩,抬腿就想冲上去,而这时林萌回头望了他一眼,清清冷冷,平静如水,只是唇角隐约仿有笑意,那笑意带着几分拒绝,几分轻讽,还有几分淡薄,像一汪清水明明没有波澜,却轻起微涟,把人的心狠狠一收,霎那间就抓个严实,陆战平瞬时定住了,呼吸骤窒,脚步像灌了铅一样沉重地迈不出一步。 校园里人烟寂寥,树木枝叶零落一地,陆战平看着那两人相挽着手越走越远,深深吸了一口气,憋了满胸腔的火气在这时突然爆发出来。 “□□奶奶的!”陆战平返身一记重拳捶向身旁的树木,哗啦啦,落叶纷纷扬扬,他蓦地回头,目光狠狠地盯着那两道影子,牙一咬,大步追了上去。 不料这时手机响了,陆战平骂了句娘,接了电话,没想到那边真是他娘陆香琴。 “战平,那个…….你爸爸找你有点事………”陆香琴的声音怯怯然,只有提到杜允成要帮忙的时候她才在儿子面前心虚。 陆战平叉着腰,不耐烦地说:“杜允成又有什么破事啊?他本事不小,还用得着我吗?” “战平,老杜到底是你爸爸,你看你能不能回来一趟,他在家里等你,这次真的有事找你帮忙,你就看在妈的面子上回来吃个饭吧啊。”陆香琴小心冀冀地劝道。 陆战平闷声闷气地嗯了一声,把手机挂了,盯着林萌离开的方向咬了咬牙,老子今天先放过你,明天再来逮人。 还没到车上林萌就已经甩开杜云飞的手,杜云飞又拉住他,温声说:“萌萌,我今天特地来接你放学,在煌天订了位,今晚我们吃个饭好吗?” 林萌别过脸看校道上稀疏的树林,淡淡地说:“不必了,我还有事先走。” “萌萌!”杜云飞快走几步拦在他面前,“你不必对我这种态度,就算我们真的不能走到一起,起码朋友还是能做的吧,我们做不了情人也不会是仇人,你心里怎么想我和我家都无所谓,但我现在真的是以朋友的身份诚挚地邀请你吃个饭,林少,就算是看在相识一场的份上,也请你答应我好吗?” 林萌默了会,还是没有回答,杜云飞又劝:“林少,今天这餐饭我是鼓足了勇气来请你,我们是分手了,但我对你的那份情谊还在,我们毕竟好过两年,难道两年的感情都够不上吃一餐饭的资格么?” 林萌眸光闪了闪,犹豫了一会终是点了点头,杜云飞心中大喜,立即拉开车门做了个请的姿势,林萌抬眼望向他,夕阳最后一抹金辉落在杜云飞身后,照着他身形栩栩生辉,如若神祗,俊雅非凡。 可惜是个负心汉,那杯毒水可是杜云飞亲自送到自己手上的。 林萌薄唇讽笑,转身上了车,靠在车枕上闭目养神,一餐饭罢了,顺便也能问问杜家还想做什么,杜允成决不会善罢甘休,光盘被自己盗走的事不知道杜云飞知不知道。他侧目去看正在开车的杜云飞,看样子这人还不知道光盘已被盗吧,也难怪,最近周家大乱,周雪诗又神智不清,杜云飞没少受折腾,这会还有空来请自己吃饭,林萌都替他累的慌。 “周家的事,杜少知道么?”林萌漫不经心地问。 “你说雪诗吗?我前几天去医院看了她,她精神状况还不好,总是记不起那晚被绑架的事,警方也无法录口供,只能凭现场留下的那张名片去抓邢武,可审出来的结果是,邢武根本没做这事,现在也查不清是谁干的。” 说到这,杜云飞侧脸看了看他,温柔地说:“现在的警局真是办事越来越不利,你看你车祸的事查了这么久,居然一点线索都找不到,雪诗这案也是这样。”借着红灯停车,杜云飞把手盖放到林萌手上,说:“我最担心的人就是你,知道你出车祸时,我那一刻心真的很慌,打了好几次电话到你家你都没有接,我怕你不肯见我,想了很久才决定亲自去找你,但没想到你对我的误会还是这么深。” 杜云飞轻叹口气,望着车流如织的大街,说:“小萌你什么时候变得这样多猜多疑了,记得以前我们好的时候,不管我说什么你都会信,有一次深夜,我撒谎说自己加班胃痛,你二话不说就带着宵夜过来公司找我。那时我真的很感动。” 当时情动之下他第一次吻了林萌,杜云飞曾经以为自己是直男还犹豫着会不会吻得不自在,不料却是出奇的柔软和甜美,林萌的薄唇湿润呵气如兰,舌尖卷席的地方经不住缠绵悱恻,倦恋不舍,他一再地吮吻,甚至感觉比雪诗还要诱/人。 作者有话要说:为什么留言这么少,难道是因为我断更太久大家都跑路了吗?嘤嘤,求花花淹没我吧,亲,你的一句话或一个字都是对小玖莫大的支持! 第29章 渣男犯贱 当时情动之下他第一次吻了林萌,杜云飞曾经以为自己是直男还犹豫着会不会吻得不自在,不料却是出奇的柔软和甜美,林萌的薄唇湿润呵气如兰,舌尖卷席的地方经不住缠绵悱恻,倦恋不舍,他一再地吮吻,甚至感觉比雪诗还要诱/人。 心中的感动是真实存在的,即便是最好的演员也演不出那一刻的动情,事后杜云飞也怀疑过自己是不是真的有些喜欢林萌,每当想到这个念头时,他心里一阵惊悸,不自觉地马上去否定它,可到了现在,林萌真正决绝离开他时,那些过往回忆又像潮水般日日夜夜地漫延而上。 他们之间的往事旧情如同慢性毒药,没发作时还当自己是春风得意的自在人,发作后,那毒一点一点的上来,在不知不觉中,杜云飞竟似般中毒不可自拔。 温软的话对林萌来说并没有多大兴趣,死过一回的人当然知道眼前的人不可信,从前就是在杜云飞的温软话里被骗的连命都送掉了,现在再听只有讽刺的意味,林萌看了看盖在自己手上的手,不动声色地抽开,淡淡地说:“那些事已经过去了,不用再提。” 杜云飞心中一紧,“小萌………” “杜少先开车吧,绿灯到了。” 一路上再也无话可说,下了车,杜云飞主动去拉林萌的手,林萌有点好笑地看了看他的动作,闪开手臂,说:“杜少还是要忌会一下吧,毕竟我们两个是男人,而且也分手了。” 他的话让杜云飞如鱼刺梗喉般难受地说不出话来,看着林萌兀自走进大堂里,吸了一口气,加快步子跟上去。 菜色是精挑细选过的,一看就是林萌喜爱吃的菜,功课做的很到位,林萌暗笑,自己的美食乐趣也只有这么几样,两年时间里来来去去,他也就喜欢吃这几样菜,量虽少,要求却很高,全滨海城没几家餐馆能做出他喜欢的味,这间看来不错,难为杜云飞费心了。 “你最爱吃的西湖糖醋鱼,我要求他们做到酸甜适中,仿若无骨,最关健是要新鲜。”杜云飞夹了块放到林萌碗里,说:“大厨是我朋友介绍的,这间店新开不久,一直想带你来尝尝,总找不着机会,今天为了请你吃餐饭,我两天前就预约了,总算心思没白费。” 林萌看着碗里鱼,色彩鲜艳明亮,卖相十足,像是裹着层最漂亮的外壳来招惹食客,戳开里头的鱼肉尝了尝,虽然味道尚可却是不如外表诱~人。 果然是徒有虚表,林萌勾唇笑了笑,品嚼着嘴里的鱼肉却不由想起陆战平的手艺,两下一比较,却发现原来那土匪一样的男人竟然手艺已经胜过酒店大厨了。 杜云飞见他只吃不说话,便频频给他夹菜,“这道菜也不错,翠香瓜焖豆腐,你喜欢清清淡淡,我叫人用虾仁和鸡肉调了味,虽然还是清淡小菜,但味道却不一样了。” 林萌放下筷子,突然问他:“杜少这么有心,为什么不亲自下厨做餐饭给我尝尝呢?” 当然是玩笑话,只是林萌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问出来,况且光说不练,这也是杜云飞的习性。 杜云飞被他一问有些尴尬,委婉地说:“小萌,你知道我不怎么进厨房,不过只要你喜欢吃的菜我都记在心里。”他说得有些动容,伸手越过桌子去拉林萌,五指深深地握进他的手指里,情深意切地说:“今天我请你来,是想告诉你,我从来没有放弃过你,就算你对我们杜家有误会,我也不愿放弃,萌萌,我不想我们就这样结束,我心里还爱着你。” 停顿了一会,杜云飞叹息了一声,说:“我知道旧城改造工程的事让你和你父亲很为难,这里边肯定有误会,那天你跟我说了那些话后,我也回去偷偷地查了,我爸确实在十多年前犯过事,他那几年坐了牢,也受了罚,这十年来重新摸打滚爬也不容易,难道你是因为这个事而心存芥蒂要离开我?” 林萌无言,目光移向落地窗外的点点星火,杜云飞握住他的手深情地说:“我爱你是我们之间的事,跟我父亲没有关系,再说都已经过去了,你又何必计较呢?” 林萌转回头冷冷地看着他,“你有多少真心实意自己不明白吗?杜少,就算没有你父亲的事,那么周小姐呢,你跟周小姐的事不需要我说吧。” 他收回手,交叉着放在大腿上,好整以暇地端坐着,姿态清冷优雅,一双美眸啜着讽笑望向杜云飞,“这些天你肯定一直想不通我为什么要离开你,那么现在我就告诉你为什么。第一,你接近我的动机不纯;第二,你根本不爱我,或者说你根本就不是同志,你喜欢女人,在认识我之前你过着游戏人间的生活,那些莺莺燕燕就不说了,单说跟周小姐的关系就不一般,杜少,今晚这餐饭我本来是不想来的,但想来想去,你一直缠着我不就是想要个结果吗?好,我现在就把结果给你,你的居心和过去我都了然,请你以后不必再来找我。” 一番话说得杜云飞冷汗遍身,高级餐厅的空调温度刚好,可他的额间却开始在滴汗,眼前乖巧温顺的男子眼波轻蔑媚惑,唇角微扬,句句话与笑意一般讽刺,锐利的目光仿佛利刃一眼戳穿虚伪的真相,不但如此,甚至还用一种嘲讽姿态来审视着自己。 他心虚惊悸,虚情假意在林萌几句话中散得干干净净。 杜云飞下意识地抓紧餐巾,慢慢抹了抹额头上细汗,然后又无措地抓着旁边的高脚杯,匆匆喝了一大口酒水,缓了一口气后,才像找回自己的声音一样,艰难地说:“我…….我不是像你说的那样……..或者说曾经是那样……..不不不没有曾经,我一直都喜欢着你,是的,一直都喜欢。” 杜云飞像蓦然惊醒般紧紧拉着林萌的手,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心情激动又惶恐,过去两年里没有好好用心爱过这个人,而现在要分离了,被戳穿了,才恍然大悟自己原来一直爱着他。 曾经以为接受不了林萌的绝然抽身离开是源于自己的不甘心,但时至今日,杜云飞在极度震憾中,才发现自己早就深陷其中。 演戏的人浑然入戏,戏如人生,人生如戏,他已经分不出自己原来的角色。 “我们之间肯定有误会,你听我说,林少,我知道我过去是对你有所隐瞒,跟雪诗之间有些误会让你不开心,但今后不会了,我保证,我今后只爱你一个人,那对戒指还保存在我的办公室里,我舍不得丢弃它,我心里一直想着总有一天你会回来,你一定会回来的是吗?” 林萌微微仰了仰下巴,冷然看着他却问了另一件事:“如果你是真喜欢我,那么为什么要偷录那些视频,你觉得这是爱?还是为日后留了一手?” 窃回去的光盘林萌没有及时看,每当他磨挲着那张薄薄的碟片时,心脏就像被人拿捏挤压似的疼痛,内心满满拥挤着各种情绪,难受,纠结,后悔,恨意,还带着心疼,两年的感情啊,背叛已经是事实,算计却让他更疼三分。 杜云飞被他问的一怔,倏时不知如何作答。 林萌平静地说:“不要问我是怎么知道的,视频的事还是你父亲亲自说出口的事,如果你对我有真感情,不是算计不是利用,那么,你来说说,视频里有什么?” 四周一下子都安静了,高级餐厅里人流稀少,只有微弱的窃窃私语和服务员清脆的倒酒声音,杜云飞望着林萌久久没有说话,半响后,他突然勾了勾唇,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弧浮现在脸上。 “对不起。”杜云飞低下头像是叹了一口气,说:“我不知道我父亲为什么会跟你说这个,是的,我是有录下来。”他突然抬起头问了句:“你想看吗?” 林萌瞳孔一紧,立即说:“不用!我不想知道你干的脏事!” 杜云飞苦笑了一下,“小萌,我没有你想的那样不堪,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录吗,因为这两年来你从来不让我好好抱抱你,我们谈了两年的恋爱,连床都没能上过,有我们这样的情侣吗?每次我吻你吻到不能自制时,你都冷静地推开我,一点情面都不给,你知道我那时的心情有多糟糕。” 林萌抿紧了唇,目光只停留在透明的高脚杯上。 “当你离开我办公室时,我都会望着那张缠绵过的沙发出神,你留下来的气息和温柔让我回味无穷,却更为痛苦。”杜云飞垂下眼睫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气,“我知道这样做不对,但我只能靠这种方式来解脱,每晚与你见面后,我都会关在房间里看温存的视频,特别是你荷兰不告而别又不愿见我时,那些日子里我天天晚上都睡不着,只能一遍一遍地回放。” 当时的杜云飞并没有意识到自己这种行为的原因,一遍遍的按着键,一遍遍的回放,一次次的定格,咬着牙去抚摸屏幕上的人,恨不能将林萌从屏幕里扯出来好好审问。 他有太多的不甘、不解和忿恨,对林萌第一次产生了不能放过的情绪,只是那一遍遍回放视频的夜晚,带来的不是解脱而更为炽热的纠缠。 现在想起来,其实已是情根深种。 杜云飞苦笑地用手掌捂着脸,“对不起,我不知道这样会令你困惑和难受,也不知道父亲会拿这个事来威吓你,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他吸了一口气,放下手,深深地望着林萌,“你会原谅我了的,是吗?” 头顶的金色水晶灯映照进杜云飞的眼睛里,反射出晶亮的光泽,他如此诚挚深情,那么迷人,令人无法不原谅,换上任何一个情人都会感动地不能言语。 林萌沉默了一会后,笑了笑,笑容只有三分,冷意占了七分,偏偏他这笑容落在杜云飞眼里却是七分媚惑,三分勾魂,杜云飞有些呼吸不顺畅了,他紧了紧林萌五指,又试探着说:“我在楼上准备了总统套房,你不是一直喜欢看海边日出吗?煌天的总统套房360度海景,我们今晚可以留在这里,明早一起看日出。” 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柔,两年来也是这样贴心,正是如此才把林萌骗得死心塌地,只是经历过前世的背叛,再天真的人也不会拿自己的命去继续这场恋爱。 “日出我很想看但不是现在,也不是跟你,杜少有心了,我只答应跟你吃这餐饭,说清楚一切,并没有答应跟你过夜。” 林萌从容地端起酒杯啜饮了一小口红酒,发现喉咙少许干渴,他又饮下了一大口,甜美酒液滑过咽喉,带来的不是解渴的爽快,而是更为炽热迫切的饥渴。 掌心红痣开始发热,林萌心中暗惊,没想到这么快就饥渴难耐了,他倏地一缩拳,将这股燥热强压下去。 杜云飞见他这样说,心情顿时有些失落,但他还是温柔地笑道:“你要不愿意我也不勉强,今晚你能陪我吃这餐饭我就很高兴了,那些误会请你不要放在心上,我跟周小姐真的没有什么,还有我父亲…….那也是个误会……..”说到这他明显底气不足,但还是继续道:“我知道你现在需要时间来原谅我,没关系,我会等,希望你还能把我当朋友看,不要拒之千里。” 林萌举杯啜饮,沉默不语,拳心越握越重,而那股热气渐渐从紧握的拳心中漫延出来,像一道道浅红的小蛇顺着经脉慢慢游走在四肢百赅。 呼吸有些不稳,尽管面上波澜不惊平静如水,可林萌的全身都在发着热,他一口一口地饮着红酒,冰凉的酒水倒进喉咙里只能带来片刻凉爽,不稍一会反弹出来更火烫的燥热。 这种燥热很快引起内心的渴求,他抬起眸子,眼前优雅的男子正对着自己说话,可说些什么林萌并不知道,他的眼睛只是空洞望着杜云飞微笑的唇和光洁的脖颈,顺着脖颈下去是胸膛,再是腹部,而后…….. 身体难受地扭动了一下,林萌感到自己某个地方有些不正常的湿润。 “不好意思,我想去趟洗手间。”林萌倏地站起来,抓着湿毛巾捂上发烫的脸疾步往卫生间走去。 杜云飞忙起身跟着他,“你不舒服吗?要不要我陪你?” “不用了!”林萌突然动手推开他,力气之大让杜云飞倒退了好几步,撑着桌子才站稳,惊愕地望着他,“林少,你怎么了?” 林萌捂着脸扭头就走,匆匆扔下一句话:“对不起,我失陪了。” 快步冲进卫生间,林萌第一件事就是打开水龙头,拼命舀着冷水往脸上泼,他像个行走在沙漠里饥渴难耐的人一样,不停地用冷水扑面,大口大口地喝着清冷的水,一脸的湿润,一身的狼狈,过了好一会才缓了口气,抬头望向镜中的自己时,却被惊了一跳。 镜中的人儿哪儿还有平日清冷严谨的模样,零乱湿润的头发垂落在额前,眉飞轻挑入鬓发,一双漆黑的眸子亮若星子,唇瓣鲜红欲滴仿若樱桃,脸颊绯红,松开的领口清晰可见根根细长的红色游丝。 他就像个妖孽,就连下意识的微微勾唇都能令人窒息。 林萌闭上眼睛,垂下头趴在洗水台上,他身体好热,越来越热,用再多的冷水也无济于事,脑子里迷迷蒙蒙的,无数个念头冒出来汇成一个最大的渴望——交合,他需要迫切地激烈地欢愉,只有这样才能拯救他已经干涸的身体。 这时洗手间的门被打开了,一个西服笔挺的身影快步走到他身边一把扶起他,林萌抬起眼,水雾朦胧,他竟一时看不清这人是谁。 杜云飞在林萌抬头那刹那间呼吸一窒,心就像被人狠掐了一下似的,竟漏跳了一拍,惊艳绝绝四个字从脑海中冒出来,太漂亮了,太妩媚了,就连女人都比不上这人微微眯起的眸子。 他伸手颤颤地拔开林萌额前黑发,漆黑的双眼幽幽地望着他,唇角微微勾着,欲语还休,媚态十足,杜云飞竟然像哑了般,屏气恍神好一会,才轻声问:“林少,你怎么了?” 温声细语最能打动人心,可林萌知道,面前的人曾是自己最爱的人,也是亲手送上毒水的人。 林萌握紧了拳心,努力让自己站起来,他抓着洗手台上的湿毛巾,捂住半边脸颊,闷闷地说:“我不太舒服,先回去了。” 说着用力推开杜云飞,脚步虚浮地往外走去,不料才走几步就踉跄一下靠在洗手间墙边,杜云飞忙上前扶住他,“你哪里不舒服,是不是发热了?” 伸手去抚林萌额头,发现确实热的厉害,杜云飞用掌心抚着他的脸,让他靠在自己胸膛前,关切地说:“你怎么突然发起烧来,我带你去医院。” “不用,我不用你管,我自己可以回去。” 浑身烧得厉害,几乎每个毛孔每个细胞都在叫嚣着,挣扎着,林萌抿紧唇推开杜云飞一个人踉踉跄跄地往外走,他不能再待在这里,一定要离开杜云飞,离得远远的,哪怕随便在哪找个男人都不愿跟这人纠缠。 前世已错,再也不愿错今生,林萌拼着最后一丝理智跌跌撞撞地跑出酒店。 马路上车来车往,霓虹灯在春寒夜里闪耀如星辉,杜云飞冲出去气喘吁吁地拦在林萌面前,用力去拉他,“你去哪?林少,你这样子根本没办法自己回去,我送你去医院。” “我说了不用你管。”林萌甩开他,踉跄了几步,扶着路边的灯杆喘着气,他手里的湿毛巾已经跌落,几缕湿润的黑发遮着眉梢,显露出浓浓的媚气。 “萌萌……”杜云飞唤了一声,林萌垂侧着脸淡淡望了他一眼,雨雾迷惘了他的双眼,像是梦幻般朦朦胧胧,几缕湿发垂在额间,即刻惹出数分怜爱,他倚在灯杆下微勾了勾唇角,说不出的诱=惑,道不尽的风情,言语却是极冷极淡:“你走吧,我不用你管。” 杜云飞胸膛急促地起伏,一种心疼从胸口慢慢往外漫延,这时身边有车辆一晃而过,车灯掠过林萌身边,映出他惊艳绝绝的面容。 深深地吸了口气,杜云飞按住胸口,这种感觉是爱么?还是入戏太深的错觉? 为什么以前从来没有这种感觉呢?因为林萌太乖太漂亮也太听话,而杜云飞接近他原本就是打算演一出戏,这出戏演到这里,已经完全脱离剧情,他是个最称职也最不称职的演员,把戏演成了自己的人生。 杜云飞快步上前将一身疲软的林萌搂进怀里,双手揉搓着他的黑发,喃喃地说:“我不能不管你,你忘了吗,当初去荷兰前我就对你说过,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会陪着你。” 林萌的脊背顿时一僵,这句话何曾相识,前世自己死前杜云飞不也是说过这样的话? 他猛地推开杜云飞,带着怒气道:“你走!你快给我滚!我不要你管!” 杜云飞却冲上去,一把抓着林萌的双肩,将他按压在灯杆上深深地吻了下去,和着雨水的吻格外湿润清凉,杜云飞第一次这般狂热地去吻一个人,他的嘴唇都在颤动,十指抓紧了林萌的衣服,身体也紧密相贴,他们之间没有缝隙,只有纠缠倦恋的吻,仿佛这样就能回到以往的亲密无间,那些虚情假意统统已消失殆尽,现在取而代之的亲吻是没有任何杂质的爱和深情。 如果这是出戏,杜云飞情愿一直演下去,他在这一刻已经暂时忘记了父亲杜允成的话,什么恩怨情仇,什么阴谋算计,男人女人不是一样么?谁说他不能真正去爱,他眼下不是正爱的噬心入骨难以自拔。 “啪!”一记耳光打破缠绵的情戏,杜云飞顿时感到脸上火辣辣地烧着疼,他还没反应过来,紧接着一记有力的拳头已经在眼前挥起,杜云飞被打的踉跄后退了好几步,他捂着脸惊愕看着林萌,而林萌喘着气一手撑着灯杆,一手垂下,他咬着牙狠狠地迸出几个字:“滚!滚!不要逼我,你马上给我滚!”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昨天留言和扔雷的亲们,小玖爱你们么么哒,接下来会坚持日更,亲们一定要准时来报道哟,哪怕只留一个字小玖都好开心哒,么么,爱你们的小玖(≧?≦) 第30章 忠犬来救火(捉虫) 杜云飞睁大了眼睛,他还想上前解释时,林萌已经转身冲过马路,眨眼间就消失在车水马龙的雨雾中。 好热,好热,喉咙已干涸发痛,身体像快燃起来般烫得吓人,最饥渴的就是内心,迫不及待地想找人交合,甚至身下已经开始湿润难耐,跌跌撞撞地拐进一个巷子口,林萌背靠墙壁仰起头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他拉开领带,解开扣子,把手伸进胸膛里急促地抚摸,捏紧红果一再的揉捏拧搓,带来的刺激感却远远不够身体的饥渴。 “啊,啊…….”林萌喘着气,跪坐在地上,另一手颤巍巍地解开皮带,把手伸进去不停地拔弄,可这种饥渴的主导却并不是这里,任他怎么拔弄都无法得到解脱,难受地弯下腰,头抵在潮湿的地上,抬起臀=部,将手颤颤地延伸到自己的后方,试探地揉进去动作,企图用这种方式来寻求解脱。 可这细微的触感仍然不够满足身体的需求,掌心红痣越来越热,也越来越红,林萌看到自己的手掌已经通红一片,这种红像中毒般漫延到了身体皮肤各个部位,他拼命拔弄着后方,与事无补的拔弄只让那种渴望更为变本加厉,身体战栗不止,四肢发热发烫,由于不停的动作后面的水渍都湿了一大片,染到裤子上分不清是水雾还是液体。 一声口哨声突兀地在窄巷里响起,粗鲁拖鞋声越走越近,林萌心里一惊,身体马上歪坐在墙边,他警惕地盯着走过来的男人,满面的酒气和肉味正朝着自己靠近。 “哟呵,没想到这地方还能碰到这种货色啊,啧啧。”半个醉汉模样的男人蹲在林萌面前,当近距离看到林萌时,双眼霎时放出异样光彩,“呃,好漂亮啊,可惜是个男的。”他上下打量了一番,估摸该不该下手,过了一会,还是站起来摇了摇头,把嘴里的牙签吐了出来,“算了,老子还是找女人去,你小子就躺这吧,看有没有别人来疼你呃。” 男人站起来刚进出几步,突听身后一道挑=逗意味的声音响起:“男人就不想试试么?说不定,比女人更好味道呢。” 脚步不由一顿,西装男慢慢回过头,倚坐在墙角边的美人侧垂着胳膊,衣衬不整,一手咬着指尖痴痴而笑,双眸脉脉含情地望着他,这双眼如秋水横波,又如染上迷雾的旷世明珠,熠熠生辉中带着如烟般的弯延曲折,一缕缕地飘向人前,变化出纤长手指勾着人的魂,引着人一步步往他靠近。 西装男已经完全看直了眼,他不住地吞咽喉咙,脚步失控般向这尤物走去,到了身边时,扑通一声跪了下来,贪婪的眼睛一刻不移地盯着林萌,那目光如同敬神般无比诚心。 手指轻轻点了点他额头,虽然不是很满意的男人,但总胜过没有,只要能解决眼下的饥渴,哪里还能顾得上什么体面与羞耻。 林萌一手拉过西装男的领带,盯着他的眼睛笑,“你看了我这么久,难道不想尝尝吗?” 西装男如鸡啄米似的拼命点头,喘着粗气凑上去想吻吻那对红润鲜亮的唇,一定很美味吧,光是看着就让人心跳加速血脉贲张。 可没等他挨上边时,他的脑袋倒先血脉喷张,只听“碰!”地一声,一记暴拳毫不留情地捶向西装男,可怜的西装男连人影都没看清楚,就直接倒地昏过去了。 雨雾迷离的夜巷里,陆战平甩了甩手,骂了一句:操!然后直接走到林萌身边蹲了下来,他盯着这个尤物,目光似黑夜闪电般凛冽,林萌也不说话,只倚靠着墙边,侧着身子看他,衣衬松开露出大半片雪白肌肤,夜里看去竟如白玉般纯净动人,他唇角微弯,似笑非笑,诱的人心肝乱跳。 陆战平咽了咽喉咙,先哼了一声,“这种货色你都要?不太像林大公子的作风。” 林萌扬眉挑起唇角笑意,一手慵懒地托着下巴,吮着手指慢悠悠地说:“没办法呀,他要不行,难道就你行么?” 陆战平瞳孔一紧,接着猛地将林萌强按在墙壁上,他贴着林萌的脸,呼出的热气快要把人融化,明明爱得心肝疼,说出来的话却透着咬牙切齿般的狠劲,“我要不来,你是不是就跟这男人做了?嗯?” 林萌被他抵在墙上,微仰着下巴笑了笑,反问:“你说呢?” 盯着这双流光溢彩般的眸子,陆战平压在林萌胸前的手紧了紧,他盯着他半响,嘴角扯出抹冷笑,“我说,你就是欠收拾!” 雨雾越来越大,最后竟变成了淅淅沥沥的中雨,窄巷里漆黑幽静,只听见急促的喘息声和阵阵令人发痒的呻叫,陆战平咬着他的嘴唇,将他失声的叫唤封在两人密不可分的吻中,两条长腿被他强有力的胳膊扣死在腰上,悬空顶撞的感觉很刺激也很微妙,林萌必须两手紧紧圈牢陆战平的背才能保证自己不被摔下去,这样促使两人相接的更为紧密,甚至还要主动配合不停地收缩放矢。 技巧不是问题,相反这种动作对林萌来说更为快乐,他仰着头抵在墙上不住地叫唤,雨水落在脸上再顺着下巴流下脖子流进胸膛,衬衣早就被陆战平扯下绑在双手上,他被撞得只有呻叫的份。 真的很痛快,这股带着狠劲的冲击能最大限度满足身体的需求,林萌闭着眼睛,长睫染满了雨丝,他嗓子都快叫哑了,背后磨蹭着粗糙的土墙,有些痛却更为爽快。 陆战平喘着气往后退了一步,这一下子林萌整个人悬空挂在自己身上,他突地放开手,林萌顿时整个人失重般往后仰去,他双手被衬衣捆绑着,只能勾着陆战平的脖子,上半身往后仰,只能靠下半身紧紧钳着陆战平,而利刃在这时加速了狠劲,林萌失声发出尖叫,陆战平抹了把脸上的雨水,再猛地拉近贴着他的唇,沙哑着声音说:“妖精,你给我记好了,你只能是我的一个人,谁特么想要你,我第一个撕了他!” 林萌被他撞得双目迷离,微张的唇上染满了雨水,湿润如红玉。 “还有你,要是敢再给我招惹人,我就干死你!”最后几个字落下时,陆战平狠狠一撞,同时倏地一口咬上林萌的唇,血腥味飘进了口腔里,很快又被滚烫的舌给搅拌的一干二净。 夜晚十二点,林英明接到陆战平的电话,那头声音沙哑,但吐字清晰,先是很客气说了林公子在外头跟他们几个哥们聊天,一时间聊晚了,今天晚上就不回去了,末了还不忘提了提车祸的事,表示自己会为好哥们抛头洒热血,在所不辞,一番话说得林英明不知道怎么回应才好,最后竟默许了林萌在陆战平过夜的事。 床上的人早已累的沉沉睡去,陆战平光着膀子坐在阳台上抽烟,他收了电话,弹了弹烟灰,再回头望一眼床上的人。 连睡相都这么漂亮,宁静安祥,与方才颠倒众生的媚美相差堪远。 陆战平吐出一个烟圈,掷下烟头,踩灭了烟走向床边,他半蹲着望着林萌,眼睛闭的紧紧的,睡得很沉,想必刚才是累到极点,也难怪,在窄巷里架着做了一次,背后又上了一次,抱回家后,在浴室墙壁上又干了一次,用大毛巾抱着出来倒在床上还忍不住侧身弄了一次,林萌一开始还妖态尽现,极力迎合,到后面几乎被他撞散架了,呻叫变成了细微的喘息,最后喷出来时直接晕了过去。 陆战平弯了弯嘴角,带着一抹笑意俯□亲亲他的额头,如果不是自己及时跟踪,这么漂亮的尤物怕是早成了别人嘴里的晚餐,想到这里,陆战平又冷哼了一声,伸手轻轻拍了拍沉睡中的人,像是警告更似是威胁:“别惹我,你未必惹得起。” 沉梦中的人动了动,并没有醒过来,反而偎暖般贴在他的掌心上。 陆战平把手指按在林萌的额间,细细地揉按,像是想烙下自己的印迹般一点一点的按着,他看着这个漂亮贵气的男子,想起自己小时候曾在富人区门前看过一条特漂亮的贵宾犬,也是这样的高傲娇贵不可一世,见自己的眼神清清冷冷,带着不屑和讽意,那时的陆战平特别喜欢那条小犬,每回翘课都溜到富人区门前去逗它,甚至还把陆香琴省吃减用买给自己吃的糖醋排骨也送上,只为了能摸了摸贵宾犬柔白的毛发。 那时真是全心全意的喜欢,就像现在一样,可最后呢? 陆战平讽刺地笑了,他把手指落在林萌的颈部,那里还印着自己啃咬过的痕迹,青红交错,隐约可见牙印,如果这人有一天真离开了自己,会不会像那头贵宾犬一样的下场。 手暗暗用力收紧了力度,白净的脖子与自己麦色的手掌相衬出一种出奇的和谐,无论多喜欢,即使爱到心肝尖上,爱进了血里肉里,也得把人给抓牢了,如果不能占有那还谈什么情爱? 陆战平没读过多少书,小言里的谈情说爱玩心眼那些技巧他不了解也不屑了解,他只相信最原始的方式,就是紧紧抓着这个人,不是有句话叫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么?在他的理解里这是最直接的。 有时候强迫是必须使用的手段,多喜欢也是一样。 跟林英明打过招呼后,陆战平放心的把林萌给锁在房间,清晨天刚亮,他就在厨房里忙活,陆香琴知道他昨晚的事,眼见他一个人哼着小曲在跺肉馅包饺子,叹了口气,挽起袖子上去帮忙。 “妈,我一个人能行,你外边歇着吧。”陆战平麻利地揉着面,将碎肉拌好料,开始大张旗鼓地干起来。 陆香琴想了想,还是忍不住说:“战平啊,你真喜欢那个林少?” “嗯,我真喜欢他。”陆战平头也没抬的揉着面。 “可人家不是看不上你吗?你昨晚没把他怎么样吧?”陆香琴有些紧张,又问:“不会像上次搞得人家家里人找上门,战平,你别吓妈妈,妈年纪大了,只想着看你平平安安过日子,你就不能像别人一样,娶个好女人再生个大胖小子让妈高兴吗?” 陆战平停下手里的动作,沉默片刻,抹了把额头汗水,又接着揉面,“妈,我说过我只喜欢他一个人,我就是想把他当自个媳妇娶回家,至于能不能生娃,那个不重要,反正现在医学这么发达,你不用操心大胖小子的事。” “可,可人家同意跟你吗?” “不同意也得同意,我跟他已经绑在一块了,谁也别想拆开我们。”陆战平边包着肉馅边说: “妈,我一个人在外头也飘累了,也想有个人陪陪我,你知道我这种职业有今天没明天,如果连自己想爱的人都没法爱的话,那活着得多遗憾呢?” 陆香琴最怕他说这个,听了忙打住:“好了好了,你快别说了,妈也没什么想法,你们年轻人的事我也不想管,我就怕人家家里人不同意,唉,你也知道林少不是一般的家庭,人家爸妈能同意么?” 陆战平抬头一笑,“妈,人家爸妈比你开通,只要林少肯跟我,他家里人一点意见也没有。” 话是这么说,关键还是得抓着林萌啊。陆战平狠狠用力揉着面,管他怎么想的,这人不会再让他跑了。 “战平,昨天你爸跟你说的事,你都记住了吗?”陆香琴问。 “知道了,可那事我办不了。” 陆香琴急了,“你咋办不了?你不是有个高层领导的义父吗,有他出来说句话,还怕省领导不给面子?” 陆战平没说话,自顾自地包饺子馅。 “战平,我知道你一直不待见老杜,可他也养了你这么多年,妈是没走对路,年轻时一时糊涂跟了他,但老杜他说什么也是你亲生父亲,战平啊,你身上流着杜家的血,是杜家人,老杜当初也是排除万难把我们娘俩接进杜家认祖归宗,你能帮就帮帮老杜吧,这次旧城改造工程对老杜很重要,他答应我,如果这单工程办成了,他就退居二线,让我进杜家大宅享享福,杜氏也有会有30%的股份过给你,战平……..” 陆战平停顿了会,还是不吭声,陆香琴急得抹眼睛,叹着气说:“妈真没什么想法,妈一辈子把你拉扯大,就想着你有一天能出人头地,能光明正大地进杜家,我知道你看不起我这样的妈,可这错已经犯了,妈也没办法,说实在话,老杜这些年对妈还不错,你不在滨海城这些年,家里家外都是老杜在照料我,上回我动个手术都是老杜在身边端屎端尿,妈年纪大了,也不可能再跟别人成家,眼下就指着能跟老杜一起过完下半生,战平,算妈求你还不行吗?” “可那是违规的!”陆战平烦躁地甩下面粉团,“妈,如果杜允成是干光明正大的事,我举双手赞成,可他那是光明正大吗?林英明不吃他那一套,他就没招了,现在就想找我去活动,这事我办不了,杜氏真有实力就拿出真材实料去竞标,少想着些没用的!” 说着,陆战平拍了拍手,就出了厨房。 站在院落里抽了根烟,黎进和罗毅宣正巧进四合院,陆战平抬了抬手里的烟示意他们坐在院前藤椅上聊聊。 “这几天把周家查了个底朝天,周家养的人也查清楚了,你看看,这就是柏珩。”罗毅宣把一张A4纸大小的打印照片递给陆战平,上面一个年轻的男子站在沿海街道边,骄傲不驯的仰着头,抬眼望着远方高楼琼宇,年纪估计二十六岁左右,一头偏长黑发,遮住了耳垂,隐约可见耳上闪耀的耳钉。 这付模样往街市一放就是个轻狂的小青年,可陆战平知道这人并不简单,他盯着照片上的柏珩一会,问:“说下去,关于这人的一切。” “柏珩是少数民族人,这个民族极为希少,甚至国内都没有记录,他是十六岁时被周跃进从藏地带回来,外头的人传的神乎其神,说他是什么活佛,身手奇异,料事如神,周跃进这人信佛信的不得了,开个楼盘都要烧香,自从把他带回来后,生意是越做越好,周家真是把他当活佛供起来了。” 黎进刚说完,罗毅宣就不以为然地插上句:“那活佛还好赌呢,有这种佛吗?” 陆战平翻看后边的资料,他其实对这人有一定的了解,在国外执行保卫任务的时候,曾有一位同僚见识过他的厉害,当时是在赌城拉斯维加斯,涉嫌抓捕的案犯在拉斯维加斯豪赌,结果赌场上被这位柏珩一人折获三千万美金,赌场的人都以为柏珩出老千,同僚也紧密盯着这人,发现他举止相当诡异,仿佛有透视眼般百发百中,后来出了赌场被黑帮围攻,躲在暗处的同僚当场见识到柏珩的厉害。 “他就像个幽灵,身手变化极快,只要扣住你任何一个部位你就完了!”同僚是美国特工出身,抱着完全折服的虔诚去描绘柏珩,“上帝,他实在是太厉害了,你们中国武术真是博大精深。” 现在回味起来,陆战平隐隐觉得同僚口中的柏珩使用的招数有些像变化后的林萌,神秘的穴功,扣住你任何一个穴位你就完了,但对于陆战平来说,经历过床上林萌的媚-术,那才真叫完了。 “我们查到他还有一个奇异的地方,就是他好像会使用蛊术,这个说法是听一个道上退隐的老家伙说的,周家这些年在处理个别生意时,会使用到蛊术,让不听话的人听话,生意上所向披敌,短短十年间跟杜家一样,崛起的特别快,有意思地是,这两家的人还是世交。” 说到这,黎进才恍然想起陆战平也是半个杜家人,便笑着说:“大哥,我们也是道听途说,能打听的都打听了,事实究竟怎么样,我们也不清楚。你在杜家有没有听杜总提过他啊?” 陆战平露出个古怪的表情,哼了两声,“我跟杜允成说话不超过二十句,你觉得可能么?” 黎进吐了吐舌头,接着说:“陆哥,林少的车祸案现场估计是被柏珩搞定了,指望警方是指望不上,现在周小姐还在医院治疗,周跃进已经从澳门召回柏珩,估计着是要查出是谁绑架了周小姐,你看这跟林少的车祸案有没有什么关联?” 老三老四都不是吃干饭的,从陆战平把林萌带回家后,黎进和罗毅宣就大概能明白林萌的身体特异,再加上龚杰那里的研究资料,他们多少能猜出周雪诗被谁绑架了。 毕竟这世上能用指穴功又会使媚术的人实在是太少了,不能不怀疑林萌。 陆战平沉默了会,对折起资料,说:“他们肯定会有行动,柏珩的身手不是正常人的范畴,我们要防着点。” 他往屋里走了几步,又折回头,说:“对了,老三,你打个电话给龚杰,那小子上次说什么林少中毒的事,叫他过来我这一趟,就说我有话要问他。” 回到屋里,陆香琴把饺子刚蒸好,满厅的香味直扑面而来,罗毅宣和黎进摩拳擦掌地去厨房帮忙,而陆战平脚不沾地的去了卧室。 钥匙开了锁,陆战平慢慢推开门,这间卧室是陆战平给自己挑的,当初看房子时,他一眼就看中了四合院里这间卧室,有宽大的落地窗户和小阳台,可以望见院里的树和花,还能看到每天的日出。 陆战平常年在外,能安静在卧室里欣赏美景的时候并不多,可他眼前正在欣赏一出自己从没想到过的美景。 作者有话要说:求花花啊求留言啊求收藏啊,亲们,小玖带病日更,求各位给力一点啊啊啊,我今天又六千字了好吧,各位,小玖跪谢了。么么哒,嘤嘤嘤。 第31章 厨房里的趣事 站在阳台前的林萌背对着他,睡衣明显大了一个码,套在瘦长的身上显得空灵飘逸,林萌双手抱臂倚靠在窗边,微侧过来的半边脸颊被晨光庞罩着,散发出一种特别温暖清柔的美感,他的前方是刚刚初升的太阳,一切都那么生机勃勃,美化得如同一付油画。 陆战平欣赏了好一会才走过去,说:“早啊。” 画里的人闻声转过脸来,见是他,便又淡漠地转了回去,像没看见陆战平似的仍望着日出。 陆战平从背后圈抱住他,贴着林萌的耳际温温地说:“这里日出很漂亮吧,再过会时间,院子里会开满一树树的花,你会更喜欢。” 林萌注视着远方的晨曦,说:“昨晚的事是个意外,陆先生不要放在心上。” 陆战平低低地笑了,双臂圈着他更紧,紧得狠不能把他镶进自己身体里似的,“如果我不出现,你一定跟那男人搞上了吧,林少,是不是饥渴的时候任何男人都可以动你?而你也愿意给任何男人动?” 他说这话时唇角浮出抹讽意,林萌脸上一阵不自然,唇角下意识的抿紧了,陆战平知道这位公子哥的性情,荣誉面子高于一切,可发起毒来却顾不上什么傲气,只求快快解决体内的饥毒,事后被陆战平一挑起,那种羞耻感又浮了上来,心里不免难堪。 面子确实重于一切,如今想到昨晚窄巷里的醉汉男人,林萌自己都会做呕,可在那种情况下,如果陆战平不出现的话,没准他就真的跟那男人上了。 即便是这样,总也好过是杜云飞吧。曾经深爱,恨不能融为一体,现在却如同蛇蝎般避之不及。 “我的事不用陆先生费心,如果你不出现,我也会如你所说跟那男人搞到一块,但这也是我自己的事,陆先生为什么不放过我呢?” 知道了太多秘密让林萌对陆战平更是多了几分厌恶,像本就防范的人手上又握住了自己几样死穴,越是挣扎越无法逃脱,这种极度厌恶的无力感让林萌对陆战平更是心存烦躁。 他讨厌这个男人,像头爆怒的猛兽突然闯进了自己的生命里,还勇往直前不屈不饶。 林萌动了动身体想推开陆战平,陆战平却在他耳际干笑了两声,不但不松开,下巴还直接搭在他肩膀上,用一种极为无赖的姿态倚靠着林萌,两臂不忘圈得更紧。 “因为我喜欢你啊,我喜欢你喜欢都快发疯了,你能明白这种感觉吗?”陆战平的气息呵在林萌脖颈上,温温地,痒痒的,林萌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陆战平贴得更近,他依恋地嗅了嗅白皙的肌肤,说:“我是真心喜欢你,不要害怕,我之所以这样绑着你锁着你,都是因为我怕你会离开我,林少,或许对你而言,我真不是个合适的伴侣,但对我来说,你是让我想过一辈子的人。” 林萌收紧了拳头,站着没有动,陆战平闭了闭眼,继续圈着他说:“我知道你需要时间来接受我,行,我等着,但是请你不要老防着我,我这人有个毛病,只要想要的东西就得天天握在手心里,一天见不着心都会发慌,一发慌就难免会干出点出格的事。” 话到这,林萌突地感到脖颈一痛,陆战平的牙齿不知什么时候正咬着他颈部动脉处,牙齿缓慢地磨过肌肤,不轻不重,恰恰好的力度,又恰恰好的疼痛,预示着一命相牵生死相依,陆战平感觉到林萌的微栗后,嘴角一沉,笑了笑,又收起利齿换上嘴唇夹着那部份肌肤吻着,接着好像怕林萌会痛似的,不忘用舌尖去亲舔那方寸肌肤。 亲舔的肌肤底下有着温温而动的脉搏,随着呼吸而颤动,陆战平贪恋着这一点的温暖,用舌与牙齿交替去亲去咬这命脉,良久,他低低地说:“我们不可能分开,就像现在这样,你的命脉在我掌握中。” 林萌闭上眼合了合眼睫,“陆先生,你真的很令人讨厌。” 陆战平笑了,亲了亲他的侧脸,说:“宝贝说的对,我也觉得自己这样很讨人厌,但我只能这样对你。” 吃饺子时,陆香琴和罗毅宣等人刻意远离那两人,陆战平端着几盘水饺放在林萌面前,殷勤地介绍:“这是一大早刚做的,有韭菜肉馅,胡萝卜牛肉馅,白菜肉馅,还有素菜馅,你趁热吃吃。” 林萌双手垂落在大腿上,神情淡薄,他默了会,抬起筷子垂在半空,陆战平即刻盯着他的筷子不动,过了片刻,看他终于把筷子落在素菜饺子上,这才暗暗松了口气,赶紧把素菜饺子盘端到林萌面前,咧着嘴笑:“就猜着你喜欢吃这个,好在我多做了些,你吃你吃。” 餐厅另一头的黎进看了,摇头叹气,把个牛肉饺子塞进嘴里,边嚼边说:“看看,咱陆哥简直把林公子当观世音一样供起来了,唉……” “唉什么唉,谁叫陆哥偏偏看上那妖精,跟吸了毒似的,一时半会戒不了。”罗毅宣打开手机,是龚杰电话,他拿着盘子边吃边夹着手机往外走,“你到了啊,等等,这就来给你开门。” 路过餐厅时,对陆战平说了声:“大哥,阿杰来了!” 龚杰刚进家门就瞧见林萌,立下眼睛一亮,“呃,林少也在这?” 林萌正好吃完早餐,饮了口茶对他笑了笑,“怎么奇怪我在这,我还奇怪龚医生怎么在这里呢。” 龚杰摩拳擦掌地呵呵两声,兴亮彩烈地看了眼陆战平,意思是我的诺贝尔奖可有着落了啊!战平同志你可真有义气,肯把心上人接上门让我做试验啊。 对着龚杰一脸的激动兴奋,陆战平微咳两声,瞪了他一眼,眼神之冷凛足让龚大医生打了个冷战,手放在林萌身后的沙发背上慢慢敲打,拉着调子道:“阿杰来了就坐啊,找我没什么事吧。” 言下之意即是:你小子特么悠着点说话,该说的不该说的自己拿捏着点,别一会被老子一脚踹出去就行。 他俩是从小穿开档裤长大的人,就一个眼神一句话都能猜到对方想干什么,龚杰抹了抹脑门,暗想你特么真是可耻的土匪,打电话叫我来的明明是你吧! 暗自腹诽了好一会,龚杰才言归正转,把话题转到正路上。 “龚医生的意思是,我身体里的有毒?”林萌端坐在沙发上,正正地问道。 龚杰抬了抬眼镜,很为自己的研究洋洋自得:“是的,根据我的研究分析呢,林少你的身体里是存有一种毒素,这种毒素很少见,每次发作时会不断吸取能量,吸取后将重组身体构造,咳咳,听起来很怪异,但据我查阅了中医史书,是有这么一种毒会造成这种效果。” “什么毒?哪里来的?”陆战平问。 “这个,我也不清楚,史书上没记载全,像是藏地那边传过来的一种蛊毒,回头我还要再好好查查。” 陆战平一挑眉,又问:“那能有解药吗?” 龚杰瞥他一眼,暗骂:你特么叫我来就是想我说重点对吧。他清了清嗓子,说:“解药当然是有,这毒发起来的时候也只有解药才能解,呃,换句话说吧,林少你在发作时得要有解药性质的交……合才能有效果止毒,如果不是呢,就没什么用。” 林萌微微眯起眼,“龚医生不妨说明白点。” “就是……就是说呢,跟你交合的男人得是符合你身体解毒的男人,并不是随便谁都能解你身上毒,也不是随便谁都能与你交合后有解毒作用。”说到这,龚杰又挠了挠头,“所以林少在发作时得找有解毒性质的男人,否则也是解不了毒,咳咳,大概就是这样。” 说罢,龚杰小心地看了一眼陆战平,陆兄,老弟可是胡说八道混合了科学依据来解说,就不知道你心上人怎么想了。 陆战平微微一笑,显然很满意他的说辞,点了点头:“嗯,说的有点道理。” 罗毅宣和黎进的嘴都张成了O形,一肚子的惊悚全憋着,半个屁都不敢放。 林萌斜挑他一眼,不置可否。 这时黎进突然想起什么,一拍巴掌,说:“哟,你说到蛊毒啊,我们查的人正好也是位落蛊高手,就是周家养了十年的奇人柏珩,这人也是藏地那边过来的,你们说,这事会不会跟他有关啊?对了林少,你身上的毒又是哪里得来的?” 林萌心里一动,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却想起另一件事,即刻问道:“你说周家养了一个会下蛊的奇人?” “是啊,陆哥叫我们去查了,这是内幕小道消息,我们的人连续查了两周才知道,周跃进在十年前从藏地带回了一个才十六岁的奇人,不但身手诡异,而且据说还会下蛊之术,周家靠着他收拾了不少生意场上的拦路虎,不过,好像周跃进一直不太让他出来见人,这人也不愿长久待在周家,总是四处游走,有事周家才召他回来。” 罗毅宣哼了一声,“什么四处游走,他就一赌徒,成年游走在澳门和拉斯维加斯之间。” “周家,周雪诗…….”林萌突然问:“你们知不知道一种黑色小虫子的来历?是下蛊的一种么?” 这一问龚杰等人面面相觑,都露出不了解的神情。 “下蛊的方法千奇百怪,虫子也是其中一种。”陆战平倒是说话了,他摸着林萌的肩膀慢悠悠地说:“从前我在云南执行任务时,就曾听当地人说过蛊术的种种,养虫做蛊是最普遍的一种方法。” 说到这,陆战平凑近林萌耳际暖味地问:“怎么,你想对我下蛊?亲爱的,我已中了你的毒至深,早就练得百毒不侵了,你下蛊也没用啊。” 林萌瞟他一眼,没搭理他,转过脸问黎进:“你们知道这人现在在哪吗?” “前几天得来的消息是,柏珩刚在澳门赌场露了次脸,之后没有消息,不过周家前几天出了事,他应该很快会回来。” 林萌听了若有所思,难道周雪诗一直在用蛊汤给杜云飞喝?她为什么要这么做?还有,如龚杰所说,自己身上藏着毒,而这毒是谁下的? 蓦然间脑中一念突闪,难道是前一世那杯害自己不能瞑目的毒水?!这……这太诡异,一杯中了蛊的毒水竟随着重生而依附在身,成为改变他人生的利器! 龚杰还在念念不忘追问林萌中毒的事,他兴奋地双眼发亮,看着林萌就恨不能立马拿起手术刀来个开肠破肚,好好研究一番。 陆战平踢了他一脚,随便找个理由让罗毅宣把他赶走了,临了还不忘勾着脖子威胁几句::“你小子再拿看解剖生物的眼光看我心上人,小心我把你的眼珠子给挖出来。” 林萌昨夜折腾了一晚,身体虽然吸足了异能,但多少有些不适,他本想回家,陆战平一听就急了脸,软硬兼施的硬留他下来吃午饭。 这餐饭不用说,肯定是陆战平下厨,他一个人在厨房里乐呵呵哼着小曲,忙着热火朝天,而陆香琴想帮忙又被他请出去,反倒把林萌给请进来。 “我妈年纪大了,不想让她劳累,这餐饭咱俩一块做吧。”做饭是假,亲热是真,等林萌进来后,陆战平往外厨房瞅了瞅,哗啦一下锁上厨房门。 情趣这种玩意适当的时候还得玩了玩才行,厨房不就正好是最佳地点么? 林萌生来富贵家庭,又是长子,得父母多些疼爱,自小就没有进厨房动过手,他在其它方面很优秀,但在厨艺上仅限于煮个荷包蛋勉强能熟的地步,于是进来厨房后,林萌一时间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 陆战平笑眯眯地从后面凑过来,贴着他耳际说:“不会么?我来教你。” 一餐饭的材料铺满一桌,花红柳绿的看的人目眩,林萌侧目道:“你想我做菜是不可能的,最多帮你打打下手。” “呵呵,打下手也没关系,我告诉你怎么搞。” 翠绿的青瓜从水池里捞起来,陆战平手把手的教林萌如何切成青瓜丝,他当然不指望这贵公子能切出酒店大厨的水平,重要的是,他可以用一种最亲密的姿态从身后贴着林萌,将心肝儿圈进怀里好好亲热亲热。 落刀的速度很慢,呼在耳际的气息很热,贴着自己背部的心跳也清晰可闻,最令林萌难以忍受的是,陆战平的利刃隔着裤子都能感应到坚硬的顶撞,罪魁祸首还不停地耳边教导:“慢一点,别切着手了,对,就这样,要切细一些。” 股间的利刃时而顶冲着,林萌的衣物昨晚全被雨淋湿了,他穿着纯棉睡衣,薄薄的料子在陆战平的顶冲摩挲下也能带来强烈的窒息感。 林萌不由握紧了刀把,深深地吸一口气,他的身体自从与陆战平交合过后,对陆战平的动作已经相当敏感,只需要随便一触碰就会情不自禁的燥动,就像现在这样,只是碰了碰他的股间掌心红痣就有了微热的反应。 陆战平还在继续,他感觉到林萌的僵硬,连耳根都有些泛红,这模样看的陆战平更是心跳加速情绪高涨,最关健的是林萌并没有推开他,只是僵持的站着,手里的刀也停下不动了。 一脸坏笑,该不会是身体又有了渴求吧。 “第一次切青瓜丝手艺不错嘛,尝一尝。”陆战平捏起一根青瓜丝一端放入嘴里,扳过林萌的脸,将另一端吻进了林萌嘴里,清甜的味道游走在两人口腔中,细细一根青瓜丝像蜜糖似的含在嘴里,谁都没有去啃咬,反而纠着对方的舌头不放,一再的吮=吸纠葛。 身体火热,掌心红痣更是烫的厉害,从来没有过的感觉正如蚁啃食般钻遍全身,他热,又骚,明明昨晚已经喂饱了,为什么现在陆战平一动作他就又会有反应? 林萌咬着牙想推开他,想用手上的刀狠狠划开两人间的距离,可他偏偏动不了,他的身体仿佛已经不是自己的,只要陆战平一粘上就没法拒绝。 就像中毒的人遇上了白/粉,只要有过密的碰触就会点燃身体,这种认知让林萌蓦然心悸。 陆战平边吻边把手探摸进棉裤里,握着那个小尤物不停地揉捏,力度适中,足以引火烧身,他的唇转移战场,顺着嘴角顺延到下巴、脖颈,又倒回耳垂含在嘴里把玩,怀里的人已经发出不可自制的喘息声,身体在颤抖,喘息在急促,被握住的小尤物在冒着液体。 “放开我…….陆战平……你放开我…….”好半天林萌才挣扎着说出这个字,他微微地颤抖,竭尽全力地想躲开陆战平的怀抱,可全身酸软无力,被拉下棉睡裤的身体已无所遮挡,凉意不足以驱散身体的火热。 双手紧握成拳,刀也咣当一声跌落在台上,陆战平吻着他的耳垂含糊不清地说:“我不放开,有本事你自己挣开。” 不动好过动,林萌拼尽全力扭动了几下却更似火上烧油,他想使用穴功,手指这时正发着烫,根本没法展示,摊开掌心,那颗红痣亮得耀眼,他闭上眼睛,无力地趴倒在台上。 看林公子这付模样就知道身体有异,陆战平乐得坐享其成,有毒的身体真不错,吃干抹净机会多多,他拉开裤链毫不客气地冲了进去,里头早就湿润一片,进去畅通无阻,身下人只来得及发出一声难耐的叫声就没再动弹。 厨房里一台子的菜都乱了一地,林萌趴在台上红着脸,任身后的男人为所欲为,他双手紧握成拳,想叫出声又觉羞耻,干脆死死咬着拳头,不一会拳头被一只大手拿开,陆战平喘着粗气说:“别折腾自己,想叫就叫出来,这厨房隔音效果很好,放心,我妈听不见。” 林萌咬着唇,用了很大劲还是忍不住发出一声细细的叫声,绵长尖锐,带着不可言说的忍耐,像猫叫似的挠得人心痒痒,陆战平握紧他的腰狠狠顶撞,深入浅出,动作凶狠,林萌几乎晕厥在台上。 一餐饭没开始做就喂饱了,真正开餐时,陆战平扶着虚软的林萌坐在餐桌上,笑眯眯地说:“宝贝,在你的帮助,这桌子菜可是色香味齐全啊。” 林萌垂下眼睑,十指紧握着渗出青白色,他连瞪这男人一眼的力气都没有了。 陆战平先夹了一片红烧鲜鱼片放在林萌嘴边,笑着说:“试试,我做的红烧鱼可是天下一绝。” 漂亮的贵公子吃了大亏哪还会领这色胚的情,闭着眼根本不理会。 陆战平呵呵笑了两声,知道他心里不痛快,可不痛快也做了,那有什么办法呢?陆战平心情大好,也不介意林萌耍性子,美人嘛,总有些脾气,哄着哄着就好了。 陆香琴见不得自家儿子一付奴才相,又见林萌闷不吭声的清冷模样,心里想着没准自家儿子又在厨房干了啥坏事,她年纪大了也不太想管陆战平的事,见他俩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也就闭上嘴自吃自的饭。 草草吃了点东西,林萌就回房了,陆战平还想跟进去,门毫不留情地咣一声甩上,差没点撞上陆战平的鼻子,陆战平摸了摸鼻梁,拍着门叫:“哎喂,你别把我锁外头啊,媳妇开门啊!” 里头只传来林萌一声怒喝:“滚!”紧接着又是一阵噼哩啪啦的重物落地声。 作者有话要说:给点小蜜糖给大家尝尝,嘿嘿别嫌进度慢,咱是勤劳的日更党呢,接下来会走剧情,英雄莫急哈。留言的都是好英雄,么么哒。 第32章 成双成对 午后时分,陆战平算着时间林萌该醒了,就掏出钥匙把卧室门打开,他见林萌午睡醒来,揉着额头靠坐在床边,暖阳微微照进卧室,温柔的如同一池春水,陆战平舔了舔唇,想着这贵公子的气也该消了吧,就走过去抚摸着林萌的发顶,温声说:“醒了,看你睡得香我没敢开门,一中午就在外头沙发上猫了一会。” 林萌没说话,脸色还是很难看。 陆战平知道他一时拐不过弯来,又说:“别这样,照龚杰的话说,咱俩一个是毒药,一个是解药,多好的绝配,你需要我,我也需要你是不?” 他顺着林萌的发旋抚摸,安慰般道:“周家的事你不用担心,有我在,就算柏珩来了也不必害怕。” 林萌偏过头,站起来绕过他身边,沉着脸道:“我说过我自己能解决,如果柏珩像你们说的那样比我还厉害,那么你也帮不了我。” 捡起藤椅上的衣服,林萌抖了抖准备穿回去,回头看陆战平还站在原地,眼神像豹子一样盯着自己,这个男人无时无刻不在馋食自己的一切,像一头进攻性极强的野兽,稍有迟疑就被吃个干净,偏偏身体越来越无法抵抗,不但如此,还变得更为迎合。 带着羞愧的心理去享受爱抚,除了可耻就是可悲,这种境况无能为力,只有远远逃离,林萌对这个男人真是讨厌极了! 陆战平却不知他心里话,抱着双臂津津有味地欣赏他的换衣秀,然后笑道:“多一人比少一人强,你别小看我,我到底是受过特训,若是真打起来,就算赢不了也不会让他好受,更何况咱俩夫妻档天下无敌啊。” 林萌忍不住暗骂:寡不知耻的男人! 他系上领扣,勾起抹讽笑,说:“随便你怎么想,反正我就要回去了,以后别来找我,你能唬我爸一天,但唬不了两天三天,我终究是林家人,你保护不了我,也护不了林家,我更不想跟你再有什么关系。” 说得如此云淡风轻,断然决绝,一如既往的拒人千里。 陆战平许久没有说话,脸上肌肉颤动了一下,只是因为喜欢所以连愤怒的力气都没有了,再温柔再暴怒,似乎都不能撼动一点点冷漠。 望着林萌慢慢地穿好衣服,眼神深邃幽远,神情默然平静,谁也不会知道陆战平的心脏正一下一下地抽紧,片刻,他突然笑了一下,“先别急着跟我道别,在你回家前,我先带你去个地方,等完成这件事你再走也不迟。” 林萌连半分钟都不愿跟这人独处,但陆战平却相当坚持,扣着他手腕道:“不要把我当禽兽,我只是太喜欢你了而已,做完这件事,我保证不再骚扰你好么?” 最后那句话让林萌心动,他淡淡地说:“这可是你说的,不要再食言了。” 陆战平抚摸他的黑发,满眼的深情,一脸的温柔,可惜林萌扭开脸不予理会,他自嘲地道: “是,我答应你。” 不再见你,呵呵,这种话见鬼去吧。 越野车停靠在一家金碧辉煌的珠宝店前,林萌隔着车窗望了会,回头不悦地问陆战平,“你带我来这干什么?” 陆战平熄了火,伸手拍拍他的脸颊,“下车吧,下了车你就知道了。” 店铺是家百年珠宝老店,在国内都小有名气,每天来店里选珠宝的人很多都是国内外的富商名流。 陆战平在滨海城不算人尖里的大款,再加上人经常不在滨海城,前台小姐并不知晓他的来头,说是看珠宝,就随便领着到了普通商柜前。 “我没兴趣陪你看这些。”林萌转身想走,被陆战平一手拽住,陆战平没有看他,而是冲着漂亮的小姐说:“这一柜子的破玩意就不必拿出来献丑了,带我上楼去,我要最好的货。” 他笑意殷殷,说出来的话和语调却是森森然,前台小姐打量了近一米九的男人,面容端正硬朗,如果不是眼中的冷凛,可以称得上的是英俊,不过…….瞧了瞧被拽住的另一个男人,那手咋抓的那么死紧呢,连手臂上的青筋都根根暴起,好似在抓着什么囚犯似的。 前台小姐不知道陆战平来头,但冲着他这股吓人的气势还是把他俩领进了楼上贵宾室。 “随便挑挑,喜欢哪个拿哪个。” 林萌扫了一圈房间里的珠宝玉饰,一时间不明白陆战平想干什么,回头看那男人竟安然坐在沙发上,翘着长腿,支着下巴悠闲又深情地望着自己,林萌不悦地扭过脸,“我不需要这些。” 陆战平笑了一下,冲柜台小姐抬了抬下巴,“把你们这最好的对戒拿出来给这位先生瞧瞧。” 柜台小姐被他笑里藏刀的脸色给震住了,,她见过的客人不少,一个目光神色都差不多明白是个什么人,刚刚进来时没看清男人的脸色,现在打量了一圈了陆战平,便知道这四分戾气的男人怕是不一般,于是便点了点头,匆匆走出去叫人过来帮忙,不一会,林萌面前就堆了两柜台的对戒。 件件光华闪耀,亮得人目不暇接,柜台小姐算是看出这两人的蹊跷,立马堆起笑脸一一推荐,对着林萌不停地说这是白金的,镶着非洲名钻,那是翡翠的,珠玉世间难寻。 林萌对着这满柜台的对戒抿紧了唇,一言不发。 “选选,看哪个好看就拿哪个。”陆战平笑着说。 林萌淡淡地回道:“我说了我不需要,陆先生,你要带我来的地方就是这里?如果只是为了给我挑戒指,那么真抱歉,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我真的不需要。” 他说完转身就往外走,陆战平长腿一伸两步就拦住了他,垂着眼对他笑,“你看你看,又这付模样了吧,我今天就想让你高兴高兴,我们俩认识这么久了,我也喜欢你这么长时间,送个小礼物总是应该的吧,别跟我客气,爱啥就挑啥,也别替我省钱,我比你想像的要富有。” 陆战平已经尽量在放低语气,不让自己心底的暴怒显现出来,他说完后,目光一直紧盯着林萌,脸上看不出喜怒,心里却是悬着块大石,就等着看林萌的态度。 焦虑不安的感觉又涌上心头,只有陆战平自己明白,他有多担心这个人离开后不再见面,林萌就像是盛开的罂粟花,漂亮妖媚,处处招惹人,诱惑人,他已食用过了,所以他中了毒,龚杰说没有解药的交合是无用的,那么按道理他应该是林萌的解药,可为什么现在反倒林萌像是他的解药? 他太想要这个人,像缺氧的鱼儿需要那丁点空气,想要的不得了,尽管他们上过床也紧密相连,可仍然不能将林萌掌控住,陆战平从来没有这样爱过一个人,不论多急多恨,都不能打消他的占有欲。 抓不到手心里,天天见不着也抱不到怀里,不能想像这种失落有多难受,如果有一天林萌彻底离开,一定会让自己发疯吧。 龚杰的话不知道可不可信,但陆战平宁愿信自己是林萌的唯一解药,世间唯一的他和他。 陆战平明白现在的自己还不能圈住林萌,那么得在林萌身上留下点什么,他知道贵公子的品性,尽管不缺钱,但凭受过的教育也不会把别人送的贵重礼物扔掉。 或者这是种自我安慰吧,安慰自己起码已经送了一样礼物给林萌,而戒指则是最好的情感见证,所以他得选一个给他。 林萌一惯地淡薄,不愿对着陆战平的脸,移开目光,说:“我真不需要,你让开,我要回家。” “挑个礼物再走嘛,急什么呢,我都不着急。”陆战平脸上挂着笑,可神色里却多了几分狠气, 他唇角弯了弯,也不管林萌什么想法,拉着他的手就回身走向柜台,敲了敲玻璃桌面,“给我拿中间那对出来。” 白金钻戒闪亮夺目,是店里上等货色,自然价钱也不菲,柜台小姐眼睛亮了亮,笑逐颜开地介绍:“先生真有眼光,这对戒是昨天刚进的新款,全城只得一对,很难得噢。” 陆战平也不等她介绍完,拉着林萌的手就往里套,林萌还没反应过来,想抽开手已经来不及,陆战平看着白皙手上的亮钻男戒,笑眯眯地说:“好看,就要这对了。” 付款这会时间里,陆战平一直拽着林萌的手,他脸上自始自终挂着温和的笑,可林萌却知道这男人正使着全身暗劲扣紧自己手不放。 “宝贝,这下子我们可是一对了。”走出贵宾室,陆战平也戴上戒指,举着自己的手和林萌的手一对比,心满意足地自言自语:“瞧瞧,果真是合适的不得了。” 林萌看了他一眼,只哼了一声就把手抽回来,他伸手想拧下戒指,陆战平又是大手一握,低低地笑道:“别这样,刚送的东西怎么能扔掉呢,我花了上万元呢,林公子不是这么浪费的人吧。” 林萌停顿了一下动作,只犹豫片刻还是动手去拧戒指,却发现戒指已经紧的无法拆下,他神色一凛,愠怒地问:“你究竟玩什么花样?” “唉呀呀,我哪能玩什么花样,这说明这戒指太合适你了啊,你看我眼光多准,带上了就摘不下来,真他妈的合适啊。”陆战平笑得有点无耻,他摸了林萌一晚上的手指头,哪根手指粗细都清楚得不得了,刻意让柜台小姐往小尺寸里打,套了个死紧,看这公子哥还怎么摘! 林萌真是拿这人没办法了,拧了半天都摘不下来,只得瞪他一眼冷哼道:“无赖!” 这两个字陆战平听了特舒服,怎么听怎么像是情人间的撒娇嗔怪,他喜欢林萌这样骂他,只要林萌肯跟自己说话而不是玩失踪,无论说什么陆战平都爱听。 陆战平不介意地揽着他的肩膀往外走,顺势贴近他耳际说:“你骂我什么都行,只要别消失,别偷人,我什么都无所谓。” 偷人两个字让林萌神色不自然了,那晚雨巷里的一幕又回忆起来,他从不是个随便的人,可发起毒来根本无法控制自己,现在被陆战平一说心里顿时有些恼怒。 “受不了我可以走开,我没让你缠着我。”林萌脸色沉下来,推开他走快了几步,陆战平笑了笑,追上去又揽上他肩膀,这回钳得更紧,几乎是咬着他的耳垂说话:“别给我脸色看,我是很喜欢你,可别挑战我极限,要不然我不给你解毒,你咋办?” 林萌变了变脸色,沉默了会才冷冷地道:“别用你家牛皮医生的话来吓唬我,你是不是我解药谁说了也不算,我自己才说了算!” 说着,手指迅捷地扣住陆战平的手掌,陆战平反应特快,立马缩回手甩了甩,“哎哎,你别走啊,我送你回家,你家离这远着呢。” 快到门口时,林萌一个豁然转身,狠狠地瞪着陆战平,“我最后一次警告你,陆战平,你再缠着我我就跟你拼了!” 这句话已是林萌的极限,他不想再见到这个男人,什么解不解药,他根本不在乎,龚医生的话谁知真假,不过是帮着陆战平来唬骗自己的混蛋!一群的无耻之徒! 才拉开门,从外头就进来了两个人,一男一女,正正好打了个照面,林萌瞬时顿住了脚步。 这两人竟是杜云飞和刚刚出院不久的周雪诗。 周雪诗刚从医院出来就急急打电话给杜云飞撒娇,绑架案让她在医院里住了近半个月,全身都酸痛,就是查不出原因,药吃了一大堆,针水也挂了两周后才渐渐缓住酸痛,可她脑子一片空白,谁一问她那晚的事,她就头疼,周雪诗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对那晚的事总是想不起来,一去想就脑袋疼。 出院的时候,她急不可待的拔杜云飞电话,又是撒娇又是扮可怜的让杜云飞亲自带接她,杜云飞想着两家毕竟是商界联盟,以后在业务还得多多往来,于是就应了周雪诗,没想到这多事娇娇女居然半路硬拉着他来这家珠宝店,说是受了惊中了邪风得买点玉饰好好压惊。 不料才进门就看见了林萌,四目相对,杜云飞立即松开周雪诗的手,怔怔地站在原地,“小萌,你怎么在这?” 雨夜大街上狠狠的一耳光和一拳头非但没有打醒杜云飞,反而让杜云飞对林萌更为牵肠挂肚,他捂着被打痛的脸,一再回味那个媚惑的美人和那个吻,唇瓣似乎还残留着那夜的香甜和缠绻,本想马上打电话给林萌,但打进林英明家却被告之林萌在朋友家留宿,杜云飞打手机又是关机,焦虑的一晚没睡,一整天都心神不宁。 当前遇见了,他眼睛一亮,心里没来由地欢喜,上前几步又问:“你那天晚上没事吧,我挺担心你的,打电话给你又没接,我这一天一夜都没睡好呢。你现在怎么样?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林萌看了眼他身后的周雪诗,“我很好,杜少有心了。” 说罢就绕开他往外走,擦肩而过时,周雪诗突然冷不丁冒出一句:“林少也来买珠宝么?是送给女朋友吗?呃,差点忘了,像你这样的娘娘腔怎么会有女朋友呢,那就是买给男朋友的了,呵呵,不知道林少的新男友是哪位呢?” 林萌横她一眼,这女人还没吃尽苦头?也难怪,封住了她的记忆,她根本不知道自己曾遭的罪,看来在医院还没躺够。 “周小姐事管太宽,还是多想想自己吧,别再糊里糊涂地进医院,哪天死了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林萌轻飘飘地讥讽道,目不斜视地从她面前走过。 “你,你给我站住!”周雪诗虽然不记得那晚的事,但她向来从心底憎恨林萌,她恨林萌一个男人抢走了她的心上人,本来说好只是演一出戏,完成杜家大业后两人就结婚,没想到杜云飞被林萌荷兰悔婚后,越发的离不开这人,对自己一天比一天冷淡,今天要不是她主动打电话给杜云飞,使出浑身解数求他来医院接自己,恐怕杜云飞早就忘了自己今天出院。 男人就是贱!当初林萌像个傻子似的乖巧听话时,杜云飞一脚踏两船也能春风得意,现在被小绵羊甩了,一夜之间整个人颠倒过来,倒着步子小跑着去追回来。 吃不到嘴里的才是好东西,要不然怎么说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呢! 所以周雪诗满腔的怒火这时烧了起来,她快走两步拽住林萌的衣角,撒泼叫道:“你走什么啊,是不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藏着拈着,林少,你身边不差男人吧,看你这妖样是不是又带着哪个男人出来买珠宝?呸,你以为你是女人!” 林萌神色一凛,怒目而视,“周小姐,请你说话注意点!” “我凭什么要注意,你一个男人跟女人抢男人,你才要注意吧!说!你来这干嘛?你的新男友呢,这会躲哪去了?叫他出来啊!”周雪诗撒泼大叫,她向来狂妄,对林萌早就看不顺眼,今天当着杜云飞的面就要狠狠给林萌个下马威,让杜云飞趁早死了倒追的心。 “你干什么呢,放手放手,雪诗,你放开他。”杜云飞不想搞大事,忙拉开她,“别在这乱说话,这是公众场合,你注意点!” 周雪诗见杜云飞这般说话,心里更是妒火丛生,一甩手扯着喉咙骂:“好啊,你现在还帮他,人家都不要你了你还帮着他,他有什么好,给你带绿帽你就开心了,耍了你,你倒得意起来,杜云飞,你眼瞎了吗!?” 说到这,周雪诗捂着脸大哭,尖着嗓子叫:“当初谁跟我说一辈子只爱我的,杜云飞,你明明爱女人,却硬是要跟这妖男混在一起,你根本不爱他,你说过的跟他在一块是为了杜家,你心里只爱我。” 杜云飞见她越说越离谱,心里乱成一团,拼命扯着她往外走,“别说了别说了,快闭上你的嘴!” “我不走,我凭什么要走!你就是想护着他,你怕什么,怕我伤他吗,他一个大男人还怕一个女人?”周雪诗忿忿地甩开杜云飞,冲上去对着林萌扬起手,林萌眼神一凛,眸光中迸发出一股锐利光芒,周雪诗被他眸中利光震住了,这道利光狠而绝,冰冷至极,就像无数次恶梦中出现的那个人一样,寒入心底,令人胆战心惊。 她忘记绑架那晚的记忆,但梦中却总也驱散不去那股恐惧,周雪诗停顿了一下,又尖声叫起来, “你瞪我干嘛,我叫你瞪!” 手掌狠狠地甩下去,林萌指尖微动,只需两指就能扣紧这女人的手腕让她再也无法动弹,然而还没等他出手,一只大手已经牢牢扣握住周雪诗白细的手腕,紧接着女人发出一声惨叫,少顷间听见骨头咯咯响的声音,周雪诗不由发出声惨叫,紧接着颤动着双手瑟瑟发抖,弯下腰跪在地上不住地呻叫。 陆战平耸了耸肩,冷笑着甩甩手,“这种小事哪用林少动手,我来不就好了,省得脏了手。” 周雪诗抬起头来见是他,恨恨地讽道:“原来是你,哼!杜家的私生子!”她转眸又看了眼杜云飞,冷言道:“云飞,看到没有,人家甩了你搭上了别的男人,你还像傻瓜似的蒙在鼓里!” 杜云飞咽了咽喉咙,表情难堪。 周雪诗刚说完眼前猛的一恍,一个硕大的拳头险些打中她漂亮的脸蛋,惊得周雪诗一屁股坐在地上,陆战平倾□,英俊的面容在此时透着森森冷意,目光凶狠似恶狼,他竖起根手指用力点了点她,“我警告你,周小姐,我从不打女人,请你不要让我破例!” 流氓恶匪谁都怕,陆战平虽然极少出现在杜家,但他的名字却是响当当的,周雪诗脸都吓白了,颤抖着双肩不敢说话。 “陆战平?你怎么在这?”杜云飞看了看他,又看看林萌,这时才赫然发现这两人手指都带着相似的戒指,难道他们是来这里………杜云飞不愿往下想,只要一想就胸口窒闷的慌,他冲过去拉着林萌急声问:“你们来这干什么,这戒指是谁的?小萌,我们单独谈谈,我有话问你。” 林萌轻轻甩开他的手,语气清淡地道:“我跟你没什么可说的,至于戒指,就是你看到的这样,没什么好解释的。” 他这番话说的陆战平好不得意,当然没什么好解释的,没什么好解释就是不用解释,不用解释就是默认了两人的关系,这说明什么?说明人家心里同意收下了呗! 林萌没有心情再待在这,转身推门出去,杜云飞伸手想拉住他,陆战平非常坚决地横在他们之间,“哎,大哥,人家都跟你没什么可说的了,你就歇歇吧,赶紧回去看看周小姐怎么样了,省得人家娇小姐一会又要哭得叫云飞哥,哈哈哈!” “小萌,小萌!”杜云飞追出珠宝店,林萌已经上了陆战平的车,车窗徐徐升上,眼神都没有瞟一下,车子绝尘而去。 杜云飞摘下眼镜狠狠甩在地上,“该死的!陆战平!” 作者有话要说:哇呃,又是六千多字,我自己都觉得自己老神了,简直是人品大爆发啊啊啊啊啊,各位亲多多撒花留言呀,么么哒,支持小玖,我会用日更来报答你们哒!么么。ps:有读者亲问我身体怎么样了,我好开心,手术后伤口恢复的不错,我正在家里休养,谢谢亲们关心,因为麻麻不让我过多上电脑,所以亲们的留言我暂时不能回,等周六麻麻放行了,我一次全回! 第33章 贤婿进家门 驶出数百米远后,林萌平静地说:“靠路边让我下车。” “这还没到呢,干嘛急着下车,我送你到大院门口吧。”陆战平得意劲还没过,借着红灯停下车,兴高彩烈地侧身凑近去对他说:“我刚才差点打了那娘们,看她那样就不顺眼,什么周家大小姐,全城哪个男人碰上她就倒霉,杜云飞也是瞎了眼,这种街头货色也要,放着好好的美人不珍惜,偏去惹那种女人,以后有他好受的!” 林萌侧目望着熙熙攘攘的人群,没有说话,陆战平看他不理会自己,想了想,换上温柔之色,伸出手去抚摸他的黑发,“你别难过,那种人趁早分手是正事,好在你在荷兰时就醒悟了,不然才叫后悔。” 他心满意足地撩着林萌的黑发,如果不是林萌从荷兰逃回来,如果不是自己百般聊懒中去了趟俱乐部,如果不是那一眼穿越时空般的相望,如果不是自己执着的去追寻,那么他将错过一个多么可爱的人,一个让他一生都爱不完的人。 缘分这玩意就是这么戏剧化,毒药碰上了解药,他遇上了林萌,一切无与伦比的契合。 陆战平拉起林萌的手,白金戒指闪耀灼灼光辉,衬着林萌修长白皙的手指特别漂亮,他笑了笑,慢慢的摩挲一根根手指,由衷地说:“真好看,我挑的戒指就是配得上你。” 借物喻人,人与物一样绝配。 漂亮的手还没捂热就被林萌抽了回去,然后特别干脆地敲了敲车门,冷声道:“放我下去!” 陆战平一手拉住他胳膊,林萌回头冷瞥他一眼,这男人很无赖地挤出个笑,“急什么呢,我送你回家不是更好吗,这大街上人多车多,你也不怕被车撞着。” “放开手!我就在这下车。”林萌推了几下车门,回头带着愠怒喝道:“陆战平,你答应过我放我回家的!” 陆战平另一只手悠闲地敲着方向盘,不慌不忙地说:“我又不会吃了你,怕什么啊,哎,绿灯来了,赶紧坐好了,我开车了。” 一路又开了数百米,穿过街道,游过闹市,林萌一直正襟危坐没有说话,陆战平悄悄睨他一眼,那张白皙漂亮的脸面无表情,唇角绷得紧紧的,车窗外的阳光有几缕照了进来,映着他半边脸颊金辉闪闪,连根根睫毛都清晰分明。 陆战平勾唇笑了笑,他喜欢的人儿就是这么漂亮,就是这么招人爱,他是越看越喜欢,越喜欢就越舍不得放手,可归家的路总有尽头,眼看着省政府大院就快到了,陆战平开始荡漾一肚子的坏水。 刚刚还说了不再纠缠林萌,可现在眼瞧着林萌即将回去,陆战平的一颗心又开始蠢动不安,从林萌的反应来看,只要一放他回家,那就等于放狡兔归窝,从此再也抓不着,这可怎么行呢? 再过一个街口就是省政府大院,临近卖菜的闹市街头,陆战平转动满肚子心思,突地脚下一冲, 一个急刹车让林萌震惊了一下,他扭过头愠怒道:“你干什么?!” “哎哟,不好了不好了,好像撞着人了,赶紧下去看看。” 他这一说让林萌有些心惊,陆战平忙推开车门,回头还不忘叮嘱他。“别下车啊,在车上好好待着,什么事我一个人处理就行了。” 话是这么说,林萌到底是受过良好教育的孩子,对这些事还是放心不下,他抬起头看了看摔倒在地上的人,一看不要紧,没一分钟他就下了车。 被撞的居然是家里老保姆陈姨。 “陈姨,你没伤着哪里吧。”林萌忙上前扶起陈姨,他从小是陈姨带大的,林英明因为工作关系时常调动,母亲沈洁年轻时还是文工团的舞蹈演员经常四处演出,家里没人带小林萌,都是陈姨一个人张罗,陈姨一辈子没结婚,一直在林家当保姆,林萌也把她当自己干妈看。 现在干妈被撞倒了,还是面前这个男人,林萌满腔的怒气像终于找着发泄点,喝斥道:“陆战平!你怎么开车的?没看着人吗?” 陆战平可真是始料不及,以他的开车技术绝对不会造成任何伤害,他是为了留住林萌硬掐着点轻轻挨了一下靠车最近的人,哪知道居然是林家人。 他一拍脑门,忙说:“唉哟看我这脑子,真是一时糊涂了,这样我送你上趟医院,真对不起对不起。” 好在陈姨是个诚实人,身上并没有什么事,陆战平压根底没挨上她,菜市场人多拥挤也不知道谁不仁义竟把她给推了一下,这一下又加上脚扭了,直接歪在地上,倒地位置离陆战平的车还有两米远。 陈姨一再解释说没事,陆战平却一个劲地道歉,“对不住,对不住,我这就送你回去,正好林少也要回家,我送你俩一块回去吧。” 扭伤了腿自然是不好走路,陆战平很有责任心地主动送到了家门口,刚下了车,陆雷锋又弯腰背 着陈姨进家门,家门一进,陆雷锋可就没这么容易走了。 “伯母好,初次见面,我叫陆战平,是林少的好友。”见到沈洁后,陆战平十分客气迎上去握手,鞠躬哈腰,颇有几分贤婿见丈母娘的味道。 沈洁多少有听林英明提过陆战平的事,她说:“呃,你就是那个救了小萌的人?太谢谢你了,我还想着什么时候主动上门感谢你呢。” “呵呵,伯母太客气了,大家都是朋友嘛,林少的事就是我的事,我跟他比亲兄弟还亲呢!”说着,陆战平别有意味地搂上林萌的肩膀,用力往自己怀里拢了拢,还厚着脸皮问:“是吧,咱俩感情不是兄弟胜似兄弟,对不对林少?” 林萌瞪了眼这个寡不知耻的男人,毫不客气地推开他,冷冷地说:“时候不早了,陆先生先回去吧,不送。” “小萌,人家小陆第一次来我们家,我们都没好好感谢他呢,如果小陆方便的话,能不能留下来吃个便饭?” 沈洁刚说完,陆战平马上拍掌叫好,“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啦,伯母,我这人还有个优点,就是喜欢下厨,今晚的晚饭就交给我好了,我保管做几道好菜给你们尝尝。” “那,那怎么好意思…….”沈洁怔忡了会,说:“小陆第一次来我们家做客,怎么能让你下厨,还是我们来……” “唉哟伯母你别客气,刚刚我不小心碰了陈姨,这餐饭就当我将功赎罪,放心,我手艺包您满意。”陆战平呵呵笑,也不等沈洁回话,就撸起袖子往厨房走。 林萌怔了半响没回过神来,他简直被这无赖气愣了,这人非但没走,还直接进了自家厨房里烧起菜来,不但如此,感到很不好意思的沈洁还一个劲地催促他:“人家小陆多懂事啊,你还不快进去帮帮忙,唉,养了你也是十指不沾阳春水,跟人家小陆比差远了。” 陆战平挂着一脸坏笑探出厨房,“嗨,林少,进来帮个手啊。” 厨房真是个好地方,陆战平把厨房门一拉,转身就把心肝给圈进怀里,凑上去亲了一口,啧啧道:“真香,好久没亲了。” 他还想摸摸心肝时,冷不防林萌一个转身,一道明晃晃的光在眼前闪过,陆战平霎时吓了一跳,后退两步,“哎喂,亲爱的,没事别拿着刀到处乱晃啊,你得看着点人吧。” 林萌把刀往砧板上一跺,冷冷地说:“你要再敢乱碰我,当心点!” 陆战平吞了吞喉咙,双手举起来,“行行行,我不乱碰你,我就做菜,做菜。” 接下来陆战平就老实了,一边麻利的切炒,一边偷偷瞟着林萌,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林公子正倚在门边剥着蒜,身姿侧斜着,长腿交叉,姿态漂亮潇洒,两手闲闲地剥着蒜,眼睫垂下像两束黑羽翎,随着动作一颤一颤地,看得陆战平又是一阵心尖跳。 “那个…….你能过来帮个忙吗?”陆战平肚子里的坏水又开始荡漾,尤物身在眼前,不占点便宜自己都对不起自己。 林萌抬头看他一眼,想了会才走过来,“干什么?” 陆战平摸了摸鼻子,说:“你们家那酱油调味料什么的,放哪了?” “在下边柜子里。”林萌用手指了下,陆战平无奈地抬抬双手,又说:“你看我这一手的油和菜,要不麻烦你去帮我拿一下?” 林萌皱了皱眉,还是蹲下去打开柜子翻找,刚握住酱油瓶子时就感到身后一暗,一股强大的气流正慢慢俯身下来,不一会,陆战平的声音就贴着耳际传来,“小萌……..” 林萌僵了一下,下意识扭过脸想喝斥他,刚转过脸就后悔了,陆战平就等着他转过来,正好结结实实地亲上一口,这一口还特响,“啪”地一声,咬上不放,陆战平的手立即扣稳他脖子,深深地吸了进去。 两人空间极窄,连扭动一下的距离都没有,林萌被他扣住脑袋一时间无法动弹,只能堪堪地受了这一记长吻,陆战平像贪吃的野孩子总也吃不够似的一再吮咬,他抓着林萌的发尾,不停地转换角度来加深这个吻,唾液交合,缠绵的分不出彼此,林萌嘴里仿佛有世上最甜蜜的糖果,他贪之不厌一再索取,吻得两人都气喘吁吁后,才松开了手。 这一松开就麻烦了,林公子怒目而视,一把推开他噌地站起来,两步就走到厨柜边一手抓上砧板上的菜刀,陆战平大惊,倒退两步贴在门上,“哎哎,别乱来别乱来,我就亲你一下,你不至于要我命吧,那个,亲爱的,快放下,快放下,当心手滑当心手滑。” “陆战平!”林萌气得眼睛都红了,手一扬,刀影突地一恍,陆战平敏捷地头一偏,明晃晃的菜刀“碰”地立在耳边门上,颤悠悠地晃了两晃,咣当一下掉下来,陆战平赶紧捡起来藏在身后,“这不好玩不好玩,咱们别玩这个了,太危险了哈。” 林萌狠瞪他一眼,推开门“碰”地狠狠甩上,外边传来沈洁的声音:“小萌你是不是又打碎东西啦,唉,这孩子!” 林英明出差,晚餐只有他们几个人一起用。 开饭时林萌坐在沈洁身边,有意跟陆战平空了两个位置,陆战平自知理亏,也不敢靠前去坐,笑呵呵的又是盛饭又是送汤,刚夹了块排骨想放林萌碗里,林萌把手往碗上一罩,陆战平的筷子堪堪地停在半空中,落又不是不落又不是,沈洁不悦地说:“小萌,怎么这么没礼貌。” “我不爱吃排骨。”林萌垂眸眼皮也不抬,一点一点吃着自己碗里的饭。 “你这孩子,这也是人家小陆一片好意,你怎么…….”沈洁还没说完,陆战平就笑呵呵地打断她,“没事没事,瞧我这记性,都忘了林少不爱吃排骨了,呵呵。” 陆战平这人脸皮厚,他当然知道林萌的心思,贵公子又被偷袭成功,这会正憋着一肚子的火呢,林萌越是恼火,陆战平越是乐呵,他活像个偷吃得逞又占了便宜的流氓,一得意话也特别多,一餐饭边吃边聊,没多久,沈洁就对陆战平刮目相看。 “原来小陆这么有本事,还是国安部门的精英,你们执行任务一定很辛苦吧?”沈洁对军警的人特别敬佩,从前在文工团时就没少暗恋军官,只是林英明下手的快,要不然沈洁可能早就成了部队家属。 “哪儿啊,都是拴命的事,习惯了。”陆战平笑眯眯地又看向一直不说话的林萌,“我这种人哪有林少有本事,学历高,家庭好,人又长得漂亮,还会跳舞。” “跳舞?”沈洁听到这愣了愣,笑了一下说:“以前小萌小的时候我是有教过他跳舞,这孩子别看文文静静地,是个练舞的好苗子,不过后来我太忙,也没时间教他,该是好多年没有跳了吧,小陆有看过他跳舞?” 陆战平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颇有些得意地说:“是啊,我很荣幸欣赏过林少的舞姿,很迷人。” 林萌听到这,抬起眼皮扫了他一眼,陆战平眯眯笑,“我没说错吧,林少?” 林萌没吭声,沈洁倒是很受用,她对大儿子偏爱,虽然林越最小,平时也是一碗水端平,但在沈洁心里,林萌才是最得自己疼爱,她笑着道:“小陆太会说话了,我家小萌啊从小就听话,学习好,悟性高,从没让我们操过心,唉,说起来我也没能好好照顾他,他小的时候我那会身体还好,跟着团里四处演出,他爸爸工作忙经常调动,家里就只有陈姨照顾他,这孩子很懂事,学习什么的根本不用我们管,除了不会下厨外,其它什么都好,我本来想呢,等团里演出不忙的时候再回来好好带他,哪里知道……唉…….” 林萌握着她的手说:“妈,我一定会治好你的腿,你放心好了。” 陆战平问:“伯母腿怎么了?” “老毛病,以前年轻时练舞落下的伤,年纪一大就发作了,我好久都没有上台了。”沈洁说到这揉了揉眼睛,又道:“还好前些时间小萌给我搞了些草药,天天泡脚,好像好了不少,对了,小萌,你这按脚的手法和草药是哪里学来的啊?” “我自己找中医书学的,妈,你觉得有用就天天泡,一定会好的。” 陆战平一听上了心,“呃,原来林少还会医学啊?”这美人深藏不露的事还真他娘的多,中个毒都成仙了? 沈洁欣慰地道:“你有心就好,治不治的好妈真没想法,不过你上次说的那个事我倒是跟你爸提了,他觉得你当务之急学业重要,医馆什么的以后再说。” “医馆?林少要开医馆?”陆战平问。 沈洁接上去说:“是啊,这孩子说什么要开医馆,唉,也不知道他怎么生出这个想法。 林萌放下筷子说:“医馆我自己想办法,妈,我吃饱了,你们慢用。” 陆战平看他起身离开,也没心思吃饭,匆匆扒了两口就跟出去,推开门,发现林萌一个人站在门前台阶下,双手抱着胸,背影削瘦,不知道在想什么。 “怎么突然想到开医馆了?”陆战平走过去拍拍他肩膀,林萌转脸见是他,移开了一步,陆战平摸摸脑袋笑了两声,“别跟防贼似的防着我,你说你怎么想开医馆?” “这跟你没关系。”林萌不打算跟他聊,转身想返回去时,陆战平一闪身横挡在他面前,歪着脑袋笑道:“干嘛这么神秘,说出来没准我能帮忙呢。” 林萌沉默了会,轻轻叹息了一声,说:“我只是想让家里人多一条退路,开医馆不但能治妈妈的腿病,也为林家今后有个落脚点。” “你什么意思?林家现在不挺好的吗?还要什么退路?”陆战平不解地问。 林萌苦笑了一下,现在的林家固然没事,难保以后杜允成会不会生出什么事来,杜允成为了十年前的事耿耿于怀到现在,隐姓埋名,在林英明面前乔装成弥乐佛似的富商,决不会甘心就此做罢,杜家尚未除掉,周家又插一脚进来,内忧外患中,林萌得为林家做好最后的打算,他身怀异能医术,凭这点另起炉灶开个医馆,确保林家哪天不测还能有个容身之地。 只是这想法父母并不明白,原本想通过林英明的协助一起搞起医馆,可父亲到底是高官,对这种事向来不上心,还反叫母亲说服自己好好读书是正事,看来这事得自己一个人暗暗地做了。 陆战平见他不说话,心里揣摩着这贵公子又想瞒自己什么事了,他最不喜欢林萌沉默不语的样子,什么事都憋在心里一个人受,陆战平这人性子直来直去,最容不得人家玩心眼藏心计,要换了别人在他面前玩深沉,他早就爱说不说一边凉快去。 可这人是他的心肝儿啊,他陆战平心心念念巴不得捧在手心里的好好呵护的心肝儿啊,一见林萌抿唇不语的模样,他就恨不能变成飞虫钻进林萌脑子里看他究竟在想什么。 “我说你能不能别跟我憋什么事啊,咱俩钻戒都戴上了,就该是一条心,你有什么想法跟我说,我陆战平在滨海城里多少还有些能耐,开医馆这种事,下边的老三老四都能帮忙,你不妨跟我说说,你想怎么开?” 林萌看了他一眼,陆战平无比诚恳地盯着他,那眼神简直在说:宝贝,你他妈快说啊,老子上天入地都能给你办成。 门廊前的灯光映进陆战平眼底,林萌从里边看到了自己的模样,一刹那间涌起一股迷茫,在陆战平视线里,自己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他已经将自己藏得很深很好,不愿让任何人探测到一丁点内心,明明清冷傲慢,甚至已经很无礼的拒绝,为什么这个男人还是一如既往的纠缠? 一晚的阴错阳差竟扯上这种孽缘,不知道是祸还是福。 “我的想法是在城中租下个店铺,然后办执证,开医馆,我现在的功课并不紧,同时也在修着医学,拿证并不难,况且小越学的专业也是中医学,明年即将毕业,这个医馆可以交给他打理,不过在这之前,我想先选好址,看看怎么弄。” 在陆战平的注视下,林萌终于还是说出自己的心里话,他其实并不想再跟这男人有什么交集,可不知为什么,他还是说出了心里话。 陆战平听了笑道:“我还当是多大的事,原来是这样,那行,这事包在我身上了,我一会打电话给老四,交给他们去办,两天后给你个答复。” 林萌犹豫了一下,说:“其实你不必管这个事,这是我自己的事,我自己可以…….” “好啦好啦,什么你的我的,咱俩戒指都带一块了,还分那么清楚干嘛,行了,我说我包了就包了,你别管。” 林萌动了动唇,似乎想说点什么,但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作者有话要说:陆某人开始慢慢入侵林少的领地,一寸一寸地占据,呵呵,大家拟目以待,另小玖十分谢谢几位扔雷的亲:风雨如磐扔了一颗火箭炮小七扔了一颗手榴弹贝壳扔了一颗手榴弹也靡扔了一颗地雷风雨如磐扔了一颗火箭炮定定扔了一颗地雷木小小~扔了一颗地雷412的迷你猪扔了一颗地雷柳儿扔了一颗地雷十三扔了一颗地雷叫我阿玖。扔了一颗地雷拾年decade扔了一颗地雷一剑品花影扔了一颗火箭炮 谢谢:东东的长评,最夜的长评,15070760的长评,安安的YY长评。 前些时间住院没来得及感谢,现在一起感谢,同时也谢谢每位留言的亲,谢谢你们一直捧场,小玖会用日更来回报你们哒,求支持正版谢谢。 第34章 弟弟的第一次出击 老四黎进最大的能耐就是打探各路讯息,他这人生来没什么本事,从小在旧街上就是个八卦迷,谁家出点屁大的事都逃不过他的耳朵,陆战平曾说他不当兵真是一大损失,要不是肯定是做间谍的典范,长大后混滨海城,黎进将天生的本事用到极致,全城哪条巷子有啥小事他都有一清二楚,他建立了自己的团队,个个训练的似人精。 不用两天的时间,黎进就把店址证件啥的都交给陆战平,末了还问:“大哥,你为嫂子做这些事,他能领情吗?” 陆战平靠在车旁吸着烟,随手翻了翻材料,说:“我要不做,他不就更不领情了,这玩意没准还能讨他高兴呢。” 话是这么说,媳妇交待的事,高不高兴那也得办啊。 黎进暗暗翻了个白眼,人家贵公子几天都不见你,你还真是热脸硬着去贴冷屁股。 林萌确实这两天没见陆战平,因为林越从北京请了假回来,车祸的事后,林越一直在电话里说着要回家看林萌,那会家里还乱着,林英明没让他回来,林越心里着急,缓了两周后,自己憋不住跟学校请假,谁也不打招呼就回来了。 这几天正好碰上春季冷雨天,连绵不断的小雨下得整座城市又湿又冷,沈洁的腿病又加重了,林萌在家里给她重新开了药方子,还定时每天帮她做针灸,按穴位。 林越也是学医的,看哥哥的手法如此娴熟不免有些奇怪,这天晚上,林萌帮沈洁按完穴位后,刚出了卧室门,林越就倚在楼梯旁对他说:“哥,我们能聊聊吗?” 林萌一见是他,便笑道:“行啊,我正好也有事想跟你谈谈。” 家里没有其它人,沈洁在卧室休息,陈姨早早进房睡了,林越煮了壶热茶,倒了杯递给林萌,“你最喜欢喝的,我特地托同学从杭州带回来的新茶。” 林萌品了一口,笑道:“是好茶,小越真是越来越懂事了。” “哥,你还有修医学?” 林萌点点头,“嗯,突然来了兴趣,就学学,反正妈也用得着。” 林越笑了笑,又问:“车祸的伤好了吗?”说着就坐在他身边,两兄弟很久没有这么亲密的坐在一起聊天,林越的视线不由自主地落在林萌修长的腰间,简约的白衬衣也遮掩不了曲线优美的身段,恰如其分的腰际下是笔直的西裤,一尘不染,如其人严谨中透着禁/欲的味道。 林越忍不住想伸手去环那腰身,手刚探出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只好堪堪地收回手。 “没受多大的伤,还好,就是警方一直抓不到罪犯,心里不痛快。” “不是说已经抓了几个嫌犯了吗?” 林萌无奈地笑了笑,“那几个人有什么用,都是些小喽罗。”周家所谓的奇人把车祸现场清理的干干净净,警方苦于没法向林英明交差,就只好想尽办法整几个无关痛痒的人收进去结案,林萌也明白没有真凭实据是无法抓住周雪诗,但他不急,手上还有张底牌没出,等适当的时候自然会扔出去。 打蛇打七寸,杀敌要一刃致命,不能有死灰复燃的机会。 林萌挥了挥手,说:“不提这个了,小越,我想开个医馆,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参与?” “医馆?”林越不解地问:“哥为什么突然想开这个?” “原因我以后会告诉你,你就跟我说,你想参与吗?” “想啊,我本来就是学医的,最大的梦想就是能有自己的医馆,哥,你打算什么时候开?”林越有些兴奋地问,接下来林萌的话更让他吃惊,林萌说:“如果你愿意尽心尽力的办这个医馆,我就把这个医馆放到你名下,由你来负责,而且,我也会教你些医术,这些医术在课堂上学不到的,对你今后肯定有用。” 林越一下子坐直了身子,“哥,你说真的?” “你是我弟弟,哪还有假吗?从小到大,我什么时候有骗过你?”林萌笑着抿了口茶,他低眉敛目,近距离的凝视下,长睫根根清晰分明,五官精致细腻,越看越耐看。 林越收紧了十指,过了会,问:“哥,你知道我不是你亲弟弟,你还这么关照我…….” 林萌一怔,伸手拍了下他的脑袋,“你又乱讲什么,在我心里你就是我亲弟弟,别想太多,只要你肯接手医馆,我乐意帮你,这几天在找店址办证,顺利的话,应该很快了。” “哥,其实我都知道,我不是林家人,这份大礼太重了。”林越垂下头叹了口气。 “小越,我不是跟你说了不要介意这个事吗,你就是我弟弟,我只认你这个弟弟。”林萌坚持地说。 林越深深地望着眼前的哥哥,身世的事是从高中那年才知道,原来在乡镇挂职的一位老同事过来跟林英明述旧,正好被林越听到他们间的谈话,林英明当年在乡镇挂职时正逢上山洪爆发,一位镇干部舍身救出了林英明,自己却留下即将临盘的媳妇被压在了泥石流下。 镇干部的媳妇生下孩子后很快改了嫁,一去不见踪迹,林英明与沈洁收养了这个孩子,多年来一直带在身边,全家人都把林越当成自己人看,这个秘密被捅穿后,林越心里纠结了很久,林萌怕他有心理压力一直陪伴在他身边开导他,可林萌不知道的是,林越最纠结的并不是自己身世的事,而是他心里压了多年的秘密。 他喜欢林萌,喜欢自己名义上的哥哥。 暗恋很苦,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个头,曾经以为自己不正常还偷偷去过医院,自己买了些书来纠正心理,并煞有介事地吃了些药,可还是没办法正常面对林萌,考大学填志愿有意填到最远的北京,以为眼不见就能心不烦,但当林萌带着杜云飞来北京一起看他时,那一眼的对望,那一刻的心疼,还有后来知道林萌也喜欢男人时,林越整个人都吓傻了一样,足足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几天几夜没有出来。 以为不能接受的恋爱,偏偏被别人占了先机,以为可以忘记的感情,原来一直深埋心底,悔恨只在刹那间,感情却疼得入了血里肉里。 “哥,我…..我其实有些话不知道该不该说……..” 每当注视着林萌的眼睛时,林越都有种犯罪的心理,此时此刻也是一样,他很紧张,双手藏在林萌看不见的地方紧紧握着,心跳加速,脸颊绯红,像是即将告白的少年又喜又忧又不知所措。 林萌没发觉他的异样,反倒像小时候一样亲呢地摸摸他的头,“你干嘛呢,有话就说,都大学三年级了,还说话吞吞吐吐的。” “我…….我谢谢你…….”憋了半天林越还是吐出这几个字,林萌笑起来,用力揉了揉他的头发,“你谢我干什么,好好学,等你毕业了就来医馆帮忙,这医馆是你名下的,你可得给哥好好用心经营啊。” 林越只感到喉咙苦不堪言,他艰难地吞咽了一下,看林萌起身要走了,他心跳得更快,手指头颤动了几下,像是失去控制般,突然站起来拉住林萌的袖子,然后定定地望着他,眼睛里是林萌不解的眼神,而林萌怎么也想不到此时林越的心理,接下来的举动更令他想不到,比他高半个头的林越倏忽间低下头,双唇吻在林萌的嘴上。 林越感到自己的心脏都快要蹦出来,咚咚咚地声音连自己都能感到震憾,这个吻只有短短几秒,撤离林萌唇瓣后,他还心有余悸般地看着林萌,不知道林萌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不管什么样的反应林越都认了,如果林萌问出一句为什么,他一定坚定地回答因为我喜欢哥哥很久了。 可林萌却出乎他的意料,停顿半响后,林萌抹了抹嘴,突然笑了起来,抬手稍稍用力拍了拍他的头,“臭小子哪学来的,送你一个医馆也不用以吻相许吧。” 林越怔住了,他竟然不知道怎么回答,呆呆地站在原地被林萌拍了几下脑门,眼睁睁地看着他离开。 “哥.....我......那啥......是说真的......啊....\"可林萌早就离开了房间,留下林越一个呆呆地不知所措. 平生第一次告白真是糟糕透顶了啊! 林越心情巨失落这会,陆战平却是春风得意马啼疾,林萌交待的事他全都一一办好,从店址到办证再到装修图,其中各个环节都让老三老四给打通了,眼下的陆战平正开着越野车兴冲冲地来林家邀功。 邀功前还得先做点功夫,陆战平做事一向稳妥,凡事得尽善尽美,车开到大院树下时,陆战平先给林萌打个电话。 “亲爱的,要不要今晚出来吃个饭啊?我叫老三搞了条野生鱼,今晚做你吃好不好?”陆战平贴着手机软着声音说话,只要想到电话那头是林萌的唇,他就像只贪吃的猫忍不住连手机都想亲一口。 “对不起,我胃不太好,就不出去了。”电话那头的人儿清清冷冷,好像隔着手机都能感觉人儿的寂寥。 陆战平一听又来事了,“胃不好?那赶紧吃药啊,别别别,先别乱吃药,我一会就过来你家,马上的,你等会啊,我告诉你吃什么药,我有朋友是医生,这方面还是听我的,你等着别乱走,我一会就到。” 林萌还没来得及说什么,电话就挂了。 “阿杰,我媳妇胃痛,吃什么药好,快说!”陆战平人急口快,说话也像放炮。 龚杰还以为什么事,一听后,就说:“哟陆兄,一个胃痛就把你给急傻了啊,他不在家吗?在家自己备个药箱吃个药,有什么可急的,他身上有毒都不怕,还怕胃疼?” “你他妈少费话,赶紧给我开个单子,我马上到外头买。” 越野车往外头转了一圈又进来,到了林家门前,陆战平三步并成两步跑进去,他已是林家的熟客,陈姨马上给他开了门,还客气叫道:“是陆先生啊,请进请进,林少在书房哩。” 呃,在书房啊,某位动机不纯的人立即想到了禁欲味浓厚的书香场所,明晃晃的白炽灯,光洁整齐的书桌,长腿一伸就能踢倒的台灯。 陆战平其实并不是好色流氓之徒,之前交往的几个人都是自动贴上身,不收分文不花力气,还能享受无微不至的关怀。 偏偏碰上了林萌这个妖精,把陆战平彻头彻尾地改造成看一眼想一秒就能发情的雄性野兽! 这怪不了他,要怪只能怪林公子太勾人太妖孽,太特么招惹人想犯罪。 书房半掩,里边隐约听见有人的说话声,陆战平手里拿着药,放轻了脚步,手刚碰到门把,就听见林萌的声音:“这些医书你拿去好好看,还有我写的这些药方单子,你要牢记,妈妈的腿病都要靠它,有些药材这边买不着,麻烦你从北京那边带些过来。” 林越轻轻嗯了一声,林萌又交待了一些事,林越显然没放心上,只是一味地点头,目光炯炯地望着林萌,过了一会后,林萌终于交待好了,就起身准备离开,陆战平也在外头摩拳擦掌的准备进去,不料这时突听林越说了句:“哥,我有句话想跟你说。” 时间在这会停顿了两秒,陆战平听见林越硬着声音说:“我喜欢你,哥,是真的很喜欢你,杜云飞跟你散了,你能不能考虑我?反正我们也不是亲兄弟。” 陆战平一听头都炸了,你他妈小崽子毛还没长全竟然想跟自己抢人?!不是亲兄弟又怎么样,不是亲兄弟你就可以为所欲为见人就上吗?!他妈的现在的大学生怎么搞得,一个两个翻天啦!? 他憋着一股气强忍着没有去踢门,就听林萌清清淡淡地说:“你别开玩笑了,这种事不好玩。” “我没开玩笑,哥,你觉得我很差吗?比杜云飞差,比上次那个树底下亲你的男人差?那男人跟个土匪似的,你就看得上那种人?” “小越!不准再说这种事!”林萌有些愠怒,他转身时又说了句:“跟那男人没关系。” 林越还想说下去,陆战平非常及时地在门外清咳几声打断了他们的对话,林萌一推门,发现陆战平站在外头,眉尖皱起来,“你怎么在这?” 陆战平看见他就笑逐颜开,举了举手里的药袋子,说:“你不是说你胃不舒服吗,我去给你买了点胃药,专门问过医生的,给,记得要吃。” 林萌看了看手里的药,脸上不知道是什么表情,陆战平搂上他肩膀,又问:“晚上想吃什么,我给你煮粥吃好不好,你胃不舒服,我会弄几样粥,保你吃了胃舒服些。”他说着又抬头扫了眼书房里的林越,小崽子脸色极差,见到自个像见个瘟神似的,陆战平别有意味的眨了眨眼,绽出抹邪妄的笑意,没跟他说话就揽着林萌下楼去了。 才下几节楼梯林萌就想扒开那只咸猪手,陆战平脸皮厚厚地笑:“干嘛呢,搂一下都不行,一会我还有好东西要给你呢。” 晚饭时分,一桌子人就数陆战平话最多,他先是慢悠悠地给林萌舀粥,简洁的说了一通养生之道,而后又恰如其分地提到医馆的事,轻描淡写地说了事情已办好,并拿出相关材料,态度不吭不卑,语气适度,用最低调的话说出了最高调的事,句句说得人心坎上,直让人不得不敬佩他的能耐。 林英明不在家,沈洁对陆战平更是抱以倾佩之情,她没想到陆战平的能耐如此之大,这才是真正能办事的人啊,没想到老杜家竟出这么一个好人才,沈洁都有些妒忌了。 “那真是太感谢小陆,这事让你费心了。”客气的话总得要说,沈洁不擅言词,此刻的感谢都是发自内心。 林萌也没想着陆战平速度这么快,他用筷子拔了拔碗里的米饭,不知道该说点什么,沈洁忙催促他:“还不快感谢小陆,人家可是真把你的事当成自己的事来办了,你爸爸那死脑筋转不过来,不让你办,人家小陆就听你一句话就办成了,你还愣着干嘛呢,快谢谢人家啊。” 陆战平眉眼含笑地望着林萌,他今天特地坐在林萌身边,就是要这些话一字一句地全说进林萌耳里,让林萌听听他陆战平对媳妇是多上心。 半响,林萌终于说了句:“谢谢,让你费心了。” 陆战平笑意更深,亲密中带着狎呢,说:“别跟我客气,小萌的事就是我的事,咱俩谁跟谁啊。” “叭!”筷子重重地掷在桌上,林越黑着脸瞪着陆战平,站起来冷冷地说:“我吃饱了!” 沈洁愕然地道:“这孩子,怎么这么没礼貌,小越,你才吃几口啊,你吃饱没有?” 林萌刚想站起来被陆战平按下去,一惯地微笑,说:“我去看看,你慢慢吃。” 堵着一口气的林越走出家门,一个人在大院道旁气鼓鼓地站着,陆战平从后面走上来,点了根烟,到他身边时抖抖烟盒,问:“来根吧?” 林越回头瞥他一眼,气哼哼地说:“我不抽烟!” “别装了,看你那手指头,少说也抽了几年了吧,不过不常抽就是了。”陆战平叼着烟悠悠地吐出个烟圈,从烟盒里抖出一根,插他嘴里,“烦燥的时候来一根,人就清醒了。” 说完又打着火给他点上,林越愣了半响,还是拿着烟狠狠地吸了几口,结果一不留神呛着了,连咳了好几下,陆战平笑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不是用力就能抽进好烟,也得看运气,找感觉。” 林越一听他这一说,霎时红了脸,扭开头不理会。 “你喜欢你哥我知道,我这人性子直,向来在关健问题上不费话,今天这会我就给你先打个预防针,你哥呢,是我媳妇,我认定了一辈子都不换,谁跟我抢,我就跟他拼命,我这人从小命贱,想要的东西打破了头也得往怀里揣,不怕你笑话,我小时候为了跟人抢一块年糕,差点把小命给丢了。” 陆战平弹了弹烟灰,另一手指了指脑门前一道极浅的伤痕,“被人用玻璃瓶照着脑门狠狠来了一下,血流如注,像喷泉似的喷出来,可我到最后被送进急症室还握着那块年糕,快做手术时我把它吞了进去,你猜猜我当时怎么想的?” 林越微微吃惊地看着他,摇了摇头。 陆战平眼睛笑成弯月,“我那时就一个想法,这是我最想要的东西,就是死了也得吞进自己肚子里。” 林越眼睛有些发直,像看怪物一样看着陆战平。 “你哥现在就跟那块年糕一样,是我最想要的东西,唯一不同的是,我想占有他一辈子,如果谁把我逼急了,我就把他吞进肚子里,大家一起死。” 最后几个字让林越身体颤抖了一下,陆战平没再看他,吐出一口烟圈后,又道:“你自个好好想想吧。” 回到屋里,林萌站在客厅抱着双臂盯着他,陆战平一见他就笑,“怎么这种眼神看着我?胃好点了么?” 林萌平静如水,看着他没说话,默了一会,才道:“你喜欢吃年糕是你的事,别扯到我头上。” 陆战平一怔,敢情媳妇全听见了?他即刻死皮赖脸地凑上去笑道:“什么啊,我那不是比谕吗,你哪里是年糕呢,你在我心里就跟那天仙一个级别啊。” “闪开!”林萌绕开他,淡淡地说:“你帮我开医馆的事我心领了,但我还是那句话,我跟你没那回事,戒指是我摘不下来,但总有一天会还给你,别一口一个媳妇,听得人烦。” 陆战平这人特机灵,一听立即举起手来,“好好好,我不叫不叫,我不当着他们的面叫,行了吧?” 林萌看他一眼,想说点什么,但刚刚又受了人家一记好处,数落的话这会全堵在喉咙口里,硬是说不出来,最后只能放轻语气,有些理亏又有些不好意思地地道:“你替我做的事,我会还你那人情的,办证那些手续费什么的,我现在给你钱。” 陆战平一拍巴掌,笑道:“唉哟媳妇你说什么呢,这点钱还用得着你还,咱俩谁跟谁啊。” “陆战平,我真不想欠你人情,我现在给你拿钱。” 陆战平马上拦住他,“你看看又较真了不是,那钱就当我给你开店的贺礼行不,你哪这么死脑筋呢。” “可,可我不想......” 林萌欲言又止,他有点悔不该把开医馆的事告诉陆战平,没想到陆战平办事能力这么强,两天就给他办成了,林萌好面子,心高气傲,自尊心强,典型的干部子弟习性,对陆战平这种人他是一百个不愿搭理,可人家涎着脸硬是贴上来,他也无计可施。 作者有话要说:肿么留言都消失了啊,亲们都只看不说话了吗?嘤嘤嘤,人家可是天天日更六千啊,嘤嘤嘤,给点动力行不,不能因为我不回,你们就都不留吧,小玖是没办法啦,周六麻麻放行我就回大家啦,嘤嘤嘤。 第35章 见家长 林越被陆战平那些话给气回北京去了,为了筹备医馆的事,林萌与陆战平的交集越来越多,陆战平隔三岔五地以此事为由来找他,办事是真,谈恋爱也是真,边办事边谈恋爱,两手都要抓,两者都不误。 时间一长,林萌倒是暂时忘了杜家和周家的事。 对陆战平而言,这段时间是他一生里最快乐最愉悦的黄金时刻,林萌没有像以前一样拒人千里,更不会莫名其妙的逃之夭夭不见踪影,他可以每天堂而皇之的开着越野车出入大院,在林家如鱼得水,还能跟自己的心肝面对面的说话,讨论开店的方案和装修事项,他可以百无禁忌地盯着心肝瞧个够,能时不时挨近林萌嗅着他身上香甜的气息。 即使什么也不干,陆战平也能乐得开花。 难怪黎进说谈恋爱是情人间的必经之路,感情升华,心情愉悦,身心健康,陆战平真想叉腰仰天大喊:老子也谈恋爱啦,真他妈的爽! 他们俩人在紧锣密鼓地筹备医馆的事,杜允成也在另头火急火撩地计划旧城改造工程合作的事。 这天傍晚,陆战平还在林萌书房里研究装修图纸时,就接到了陆香琴的电话,这几周陷入爱情漩涡里的陆战平基本把家当成睡觉的旅馆,他每天一大早吹着口哨出门,晚上十多点又哼着小曲进门,陆香琴见他成天乐呵乐呵,也没去过多的询问。 陆香琴不管他,杜允成却是有心找他。 “战平啊,你爸爸今晚叫你回家一块吃个饭,你晚上回来吧。”陆香琴怕儿子不同意,又加了句,“老杜他一年到头没见着你几回,你就回来一下吧啊,再说今天是妈的生日,你怎么着也得回来陪妈吃个饭吧,要不,你今晚把林少也一块请回来吃个饭?” 前边那些话陆战平很想拒绝,可后边那句话让他眼睛亮了一下,让林少一块回去吃饭?不知道心肝儿怎么想?他不是对咱家有误会吗,没准这次可以化解化解。虽然陆战平一直认为自己的事不需要征求杜允成的意见,但林萌一直反感杜家对他也是不小的阻碍,自己也算是半个杜家人,以后真成双成对,抬头不见低头见,有些事还是得早早说个明白。 陆战平以为林萌会拒绝自己的邀请,没想到林萌一听,从图纸后边抬起头,看了他一会后,淡淡地说:“好啊。”少顷,又问:“要给你妈买什么礼物吗?” 陆战平一听忙摆手,“唉哟不用不用,我妈她没什么特别喜欢的,之前我回城时给她买了条黄金项链,她乐得什么一样,你就不用破费了。” 能带着林公子回家吃饭已经是莫大的欢喜,哪里还敢让他破费? 林萌放下手上的图纸,看了看时间,说:“现在还来得及,我去给你母亲准备点礼品吧,毕竟是老人家生日,总不好空手去。” 有那么几秒钟陆战平还没反应过来,等他回过神,一时间竟手足无措,一向说话干脆利落的人此时结结巴巴地回道:“那个……太不好意思了……..哪能让你操心呢……..我买我买。” 他此刻心花怒放,简直想欢呼雀跃,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林萌已经把陆香琴当成了自个妈看待,不愧是他的心肝啊,想什么都比自己想的周到细致,这才像自己的媳妇啊! 两人一同到百货商场买了些礼物,陆战平只要林萌有这个心就行了,花钱的事哪能让他出,兴致勃勃地抢着付了款后就拉着林萌上了车, 四合院外,陆战平先熄了火对身边的林萌说:“小萌,一会进去时我爸也在,我知道你对我爸有些想法,万一有个一语不合什么的,你别生气,过后有气往我身上撒。” 林萌若有所思地想了会,说:“我没你想的那么不懂规矩,今晚来主要是为你妈庆生,顺便把你这些天帮忙的人情给还了,至于你父亲,我没那闲功夫理他。” “呵呵呵,那就好那就好。”转念一想,什么叫把这些天的人情给还了?陆战平正想往深处想,林萌就已经开了车门走下去。 晚餐相当丰盛,从陆战平记事起,杜允成来自己家的次数屈指可数,他老婆管得严是个原因,另一个原因是杜允成自己在外边还养了几个小情妇,陆香琴是年轻那会刚发起来时包的女人,早就年老色衰,丢不掉的原因有一大半是因为陆香琴给杜家生了个儿子,杜允成这人传宗接代的思想很重,有儿子的女人他舍不得丢。 看到陆战平和带着林萌进来,杜允成先从沙发上站起来,故做惊讶状,“哟,这不是林少吗?稀客稀客,战平啊,你多大的面子把林少也给请回家啦,来来来,快坐快坐。” 林萌神色波澜不惊,有礼的欠了欠身,叫道:“阿姨好,杜总好。” 陆战平见不得杜允成满脸的虚假,忙拉着林萌坐在餐桌上,“饭菜都摆好了,那就开饭吧,妈,我家小萌还给你买了生日礼物呢。” 他有意拉长了调,把“我家小萌”四个字说得倍儿重,听听,小萌是我家的人了,也不管林萌斜他一眼,俯□笑呵呵地低语:“我没说错呢。” 林萌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陆香琴忙说:“那太客气了,来吃饭就好了,哪敢让林少破费,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没事,瑞诚集团的大公子懂礼识节,你就好好收着啊。”杜允成拍拍陆香琴的手笑道,他转脸又对林萌说:“林总最近可好?我好久没去林家看看他,找个时间出来吃个饭吧。” 林萌垂眸道:“父亲这些天出国考察,怕是没有空。”他顿了会,又说:“如果是公事可以去办公室预约,吃饭就不必了。” 杜允成怔了怔,一如既往地弥乐佛相,“呵呵,我知道知道,瑞诚集团家大业大,林总业务繁忙,去办公室太见外了,我们两家也算是亲家,亲家坐在一起吃饭很正常嘛哈哈哈。” “杜总好像忘了我们两家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林萌边吃边轻描淡写地说:“而且目前连业务关系也谈不上。” 杜允成表情尴尬地嘿嘿笑了两声:“那是那是,不过以后可说不定了。” 陆战平再迟钝也听出两人话里的不投机,他忙岔开话题,“今天妈生日,业务上那些事就别提了,妈,你这虾哪买的,很新鲜啊,小萌,我给你剥几个,我妈的拿手好菜就是清蒸奶油虾,你尝尝。” 话题转移后餐桌上的氛围好了许多,杜允成是头老狐狸,他哪能看不出陆战平对林萌那点心思,只是在他原本计划里自家儿子杜云飞才是最佳人选,眼看着水到渠成,不想临门一脚就给打回原形,杜允成是一万个不甘心。 荷兰婚事告吹,杜云飞假戏真做精神沮丧,视频的事只是个吓唬,没想到光盘也给搞丢了,一切进展极为不顺,旧城改造工程又迫在眉睫,杜允成不得不亲自出马,借陆香琴的生日把林萌给请来。 他当年在圆山县商圈被林英明打压,奋斗了近十年才有今天,一想到当年的事,杜允成就恨的牙痒痒。 林英明,你当年害我在圆山县一败涂地,倾家荡产,哼,我总有一天会报回这一记仇! 旧城改造工程的合作只是个绝妙的幌子,杜允成原本计划是让杜云飞接近林萌,成为亲家后借林英明在滨海城商圈的势力迅速崛起,旧城改造工程是大利润,只有与林英明的瑞诚集团合作,杜氏才有更雄厚的资金来做后盾,有了坚强的后盾后逐渐渗入到林家,进入瑞诚集团,利用两到三年的时间侵食瑞诚股份,再将制造个意外事故让林英明消失! 原本这计划是进行的好好的,林萌轻而易举地被杜云飞摆平,富家公子哥儒弱无能,像只听话的小白兔似的任人摆布,一切本来就很顺利,要不是荷兰出了突发事件,杜允成的计划早就已步入完美境界,没想到林萌这小子不知道发什么疯,居然中间逃了,还翻脸不认人。 杜允成慢慢吃着菜,他神情波澜不惊,暗暗打量了坐在对面淡定自始的林萌,按道理就不该出现这种意外,计划赶不上变化,看来得重新规划新路线。 餐后上了茶,杜允成随意聊了几句,就对陆战平说:“战平啊,爸有点事想跟你单独谈谈。” 陆战平一听就有点烦,老家伙又不知道要跟自己谈什么,今天是陆香琴生日,他不好拂意,心里又怕林萌要走,便低声对林萌说:“你等我一会,很快的,我谈完就送你回家。” 林萌抬起眼皮看了他和杜允成一眼,淡淡地说:“好,你去吧。” 二十分钟后,杜允成先告辞,临走时拍拍陆战平的肩膀,语重心长地道:“好好考虑考虑,这事也是为了你妈今后着想。” 林萌发现陆战平的脸色不太好,等杜允成走后,他问:“你爸跟你聊什么了?” “也没什么,一点小事,我送你回去吧。”陆战平下意识地掏出烟盒,突然又想起林萌好像不喜欢烟味,摩挲了几下又只好塞回口袋里。 林萌一手搭上他肩膀,轻声说:“我今晚不想回去。” “呃?”陆战平怔了几秒,下巴都快掉下来了,“你,你不想回去?那…….”他眼神极快地扫了圈客厅,陆香琴已经回房了,诺大个四合院只有自己和林萌。 陆战平多聪明啊,呵呵笑了几声,大手圈上他的腰,咬着他耳朵说:“不想回去,那要不要留在我这睡?我们好几天没做了,你身上那毒…….该发了吧?” 他说的没错,连续几天忙着医馆的事,两人天天粘着也没干什么出格的事,有时候陆战平手痒的慌也只能偶尔摸摸或捏捏林萌的腰或脸,回头还会受几记爆栗和白眼,真枪实弹的事没干过。 心痒难耐中,陆战平每天晚上都在被窝里摩拳擦掌,林公子啊林公子,你咋不毒发咧?我这解药都快等发霉了啊! 林萌的话给了陆战平莫大的惊喜,他见林萌没有说话,眼神似有若无地瞟了瞟自己,好看的唇里轻轻哼了一声,那眼神,那嘴唇,那一切尽在不言中的勾魂,直让陆战平热血上涌,一个横抱就把林萌给扛进房间。 重重扔在床上,陆战平急不可待地就压了上去,正想亲林萌时,被他两指推开脸,“去洗个澡,我不喜欢一身汗味。” “啊啊,那好那好,我这就去。”陆战平得令一骨碌从床上跃起,刚走到浴室门前又折了回来,一脸坏笑地拉着林萌起来,“咱俩一块洗吧,省水又省时间,还能提前沟通沟通感情啊。” 林萌十指暗暗紧了紧,掌心红痣因为已经多日没有补充能量发热了好几次,但都被他强制压了下去,尽管已到了缺失的境地,可林萌仍抱着只要不变化成另一个人,他就不动手的宗旨,一直压抑着自己。 陆战平在他眼前晃动的时间里,他也曾产生迫切交合的愿望,可他不愿意,对林萌而言,陆战平就是个烫手鸡肋,放不面子和自尊去外头找人,眼前的大活人又让林萌百般厌嫌,陆战平为自己是做了很多事,可这些事都不能打消林萌心底那层隔应。 错误的时间里遇上了错误的人,结果自然不会是对的。 而现在……..他不得不用一用这解药,不但能解体毒,更能解心毒。 浴室里水哗哗地流,两具身体交缠在一起,水流冲过的地方,留下一个个啃咬吸吻过的痕迹,陆战平将他圈在怀里不住地亲吻,混合着头底花洒落下的水雾,他用力吻着林萌脸上,身上任何一处地方,发出的啧啧吻声连水声都遮盖不住。 好几天没碰林萌,陆战平比他还饥渴万分,他狠不能把怀里人整个吃进去,变换着角度使劲去吻,吻着林萌的嘴唇都泛红发肿。 “想死我了。”陆战平用力揉了揉林萌的臀部,紧致柔和,又是最令人激动的翘臀,摸着摸着就猛地抬了起来,顺着沐浴液和水流一下子冲了进去,里头的感觉更美妙,陆战平重重地发出声喘息,全身肌肉一阵兴奋的绷紧,痛快地照着林萌的喉结一口咬下去,“我他妈的真想好好干死你!” 林萌仰起头闭上眼,突然想起上回陆战平咬着自己脖颈说过的话:“我们不可能分开,就像现在这样,你的命脉在我掌握中。” 被咬住的颈动脉能感觉到牙齿的啃咬,那么迫切,那么紧逼,像是被野兽咬住了命脉,无法逃脱也不能抗拒,林萌垂下的手暗暗收紧,又慢慢松开。 温度已经升的很快,两人身上都像染上暖味的浅红色,交缠着不停耸动,林萌勾着他的肩膀,双眼迷离,长睫上全是浓密的水雾,他受不了这种强有力的冲撞,一个狠狠的冲击下,他张嘴就咬上了陆战平的肩膀。 牙齿反复咬着肩头的一块地方,越是激烈的动作越是咬得深,快乐像潮水一波接着一波涌上全身,不知道是水是还是别的什么,他一脸的湿润,墨黑的鬓发贴着额间,水滴顺着下巴尖流下来,滴在陆战平胸膛上热的厉害。 冲到顶点后,林萌无力抵靠在陆战平胸前,像是自言自语般问:“你爸跟你说什么了?” 陆战平一身水淋淋,刚刚发泄过后的余韵还残留着,胸膛起伏了会,喘了几口粗气又把林萌翻转过来,压上去又挤了进去,“我爸说他要我从泰国回来,进滨海城杜氏帮他,他会给我30%的股份,哼,老家伙怕后继无人,只好找上我了。” 林萌发出声浅浅地呻叫,又问:“杜家不是有杜云飞吗?” “他怎么行,他就那点能耐。”说到这,陆战平又吻上他耳垂,“怎么,你还不了解你那旧情人,他连守你的本事都没有,还能守住杜家?” “那你父亲准备让你进杜氏做什么?保安队长?” “哎,有你这么损老公的吗,我再不济也比我大哥强,老家伙说让我先参与最近这单旧城改造的事,试试水。” 林萌蓦地一僵,“他让你参与旧城改造的事?” “是啊,说是这样说,怎么了宝贝?你怕我找你家麻烦?放心吧,我陆战平办事能力你也知道,怎么说在泰国商界我也是响当当的人物,带资回来也不是不可能,更何况我还有老三老四,在滨海城没有我办不成的事。”陆战平将他挤压在湿漉漉的墙壁上,用力顶撞着,喘着气说:“就像办你一样,再难我不也办下来了?” 冲进身体里的利刃一下又一下地撞到最深处,林萌动动嘴唇想说点什么,结果什么也说不出,他被陆战平撞得神智不清了,可心里却记下陆战平的话。 掂记林萌的人不只有杜允成,还有周雪诗。 珠宝店里被陆战平那一拳差点打花她的脸,她受的惊叫不小,周雪诗从小是含着金钥匙出生的娇贵公主,周老爷中年得一女乐开花了,加上周雪诗的母亲生产后身体虚弱,没几年就去了,周老爷更是把唯一的女儿当成手心里的宝贝,他不是好色之徒,家大业大也就只守着个宝贝囡囡,把周雪诗惯成了蛮横不讲理的主子。 绑架案后,周雪诗被老爹禁足在家里好好养身体,她平白挨了陆战平一顿好骂,肚子里那口气憋不下去,最令她气愤的是,杜云飞竟为了林萌追出去,大发雷霆,连头都没回的丢下自己走了。 这男人怎么这么犯贱!周雪诗事后打了好几个电话给杜云飞发火,可电话那头的男人沉默不语,不还口也不说话,任她一个人唱独角戏似的发泄,她简直怀疑这死男人是不是把电话给搁一边了。 周雪诗在滨海城里一直是富贵圈里如鱼得水的富家女,她哪有受过这种委屈,这口气要不吐出来,她怕自己会憋屈死。 于是她萌生了狠狠教训林萌的想法,林萌现在身边有陆战平,周雪诗心思慎密,她特地把陆战平给查了清楚,这个军警出身的杜家私生子虽然鲜少出现在滨海城,但他的暗势力不容小觑,特别是他身后还有三个义弟,其中一个就是自己的未婚夫齐宇。 说到这个名存实亡的未婚夫,周雪诗就想好好骂骂自作聪明的父亲周跃进,一把年纪还信什么肥水不流外人田的死道理,硬是自作主张的让她跟齐宇订婚,她怎么可能看得上那家伙,齐宇出身贫寒,就算是个商业奇才也配不上自己。 坐在卧房里暗自腹诽了许久,自顾自地发了通牢骚后,周雪诗把精神气都提到对付林萌这件事上,要想教训林萌不失手就只有找周家养的奇人出手,她也是被妒恨气晕了头,做事毫无顾忌,完全把林家的背景和财力扔到一边。 只要做到天衣无缝,林家不也没办法吗?比如上回车祸事件,她让柏珩及时处理了现场,警方一点线索都找不出,她很侥幸地逃过一劫,不过,这次的绑架案柏珩却迟迟没有回来替她清查。 柏珩是周家十年前从藏地领回来的少数民族人,周跃进一辈子除了做生意外,没什么别的爱好,就对佛教十足地虔诚,他信佛信得走火入魔,听人忽悠着把柏珩领回了家,当活佛似的供起来。 但柏珩是有点能耐,不但有奇术也教会了周雪诗下蛊的方法,要不然周雪诗怎会用蛊汤留住杜云飞的心呢。 可惜自从林萌甩了杜云飞后,周雪诗再也没有机会给心烦意乱的杜云飞送补汤,她的蛊汤也自然慢慢失去效用,眼见着杜云飞对自己拒之千里,周雪诗是干着急也没办法。她也传过柏珩回滨海城,但那家伙从十六岁开始就是个骄傲不驯的人,在周家好吃好喝待了几年,满二十岁时就离开了周家四处游玩,只有周老爷千呼万唤的时候才姗姗归来。 想到这里,周雪诗又是一句臭骂:好个烂赌徒!这会时间估计还泡在澳门赌场里吧,周雪诗半躺在贵妃椅上,慢慢酝酿着接下来计划,只有把柏珩叫回来才能实施她的完美计划。 在周跃进的连环手机攻势下,柏珩终于回到滨海城,自然,第一个任务就是对付林萌。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接到编的指示,勒令修文,不得已,小玖只好对文中人物背景进行了修改,非常时期实属无奈,市长变厂长,高官变总裁,军警变商人,*变富家公子,修改详情见下: 林英明:省委副书记改瑞诚集团总裁 林萌: *改富家公子 陆战平:军警特工改泰国商界青年才俊 老三老四:黑道改滨海城商人。 修改的人物背景基本不影响全文剧情走向,林英明与杜允成的纠纷在前边几章已做调整,小玖昨天接到通知后,一中午没睡狂修三十四章,请各位多多包涵,涉及不大,基本是不影响大家的阅读,请亲们继续支持,谢谢了。 第36章 突发事件 那天的滨海城下了一场前所未有的大雨,陆战平提前打电话给林萌,说是去接他放学,这些时间两人平安无事的相处,像朋友一般交往,倒也没有从前那般水火不融的你逃我追,陆战平把接送林萌当成每日必做的一件大事,充分运用到了黎进的谈恋爱论,男女朋友之间谈恋爱不就包接送吗,他陆战平这点道理当然明白。 相对他的执着,林萌没有表现出过多的热情,有时候会同意,有时候也会拒绝,而今天下午正好有堂导师的课,他因为要介入一个课题,被导师留下来了。 暴雨夹着狂风在窗外肆虐,林萌看了看天色,给陆战平回了条短信,“不用来了,我跟导师做课题,晚饭留在学校吃。” 陆战平还想不屈不饶的表忠心时,林萌果断地关了手机,他对这男人没多少耐心,说过一遍的话懒得再说第二遍。 但林萌估算错了倒霉的天气,暴雨一直持续到晚上八点后都没有停,他皱了皱眉,拔通了家里的电话,沈洁很快安排了司机去接他。 黑色轿车在暴雨中慢慢驶上清冷的大街,雨雾铺天盖地,今晚大街上的车流稀少,林萌一边带着耳机听歌一边看着窗外的水雾,车子开的极其缓慢,林萌也不介意,安然地坐在车后听着轻音乐。 这时车子突然刹住了,林萌震了一下,摘下耳机问司机:“怎么回事?” 司机的声音有点颤抖,抬手指了指前方,“林少,好像…….好像前边有人拦着了。” 林萌坐直身子往前探去,眯起眼睛认真看了看,朦胧雨雾中,确实有个模糊的人影伫立在大马路中间,正正好挡住了车子的路。 这条街不属于市中心,旧城改造工程准备起动前,封了一些旧街道,他们的车要通过这条新修的马路回家,因为才修好不久,街道一边还堆着杂土,加上又是暴雨,路上空寂清冷,新修的街道被杂土堆占了地方,仅容一辆车通过,眼前这人直直地立在路中间,司机自然不得不停下来。 任谁看来,这都不是件正常的事,谁特么吃饱了撑着大晚上下着暴雨还站在马路中间,最令人诡异的是,身姿居然还特别傲立,如同铮铮铁骨般矫健坚定的站着,让人看了有种说不出的冷意。 林萌疑惑地拧眉,他还没想出原因时,司机倒是先说话了,“林少,我下去看看,叫这神经病走开。” 司机才接手林家不久,之前车祸事故中死去的前任司机被林英明找人遮盖了,这种事当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好,商场人心险恶,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所以这位新司机并不知情,这时候还拿出二十多岁的硬劲,取了把雨伞就想开车门。 就在这时,林萌的眼皮一跳,旋即按住他的手,“不要下去!” 小司机还没反应过来,雨雾中那个人影突然在这时身形俱动,迅捷地朝林萌方向冲过来,小司机恰好回头,一双眼睛突地睁大了,他从来没有看过一个人的速度如此之快,简直如同一道闪电生生劈开了雨雾,没有一分钟的时间里就只见一个矫健的身影飞跃地踩上前车盖,声音并不震撼,似豆大的雨点重重打在车前盖上,紧接着头顶传来更为震耳欲聋的声音,像有人抡起大捶沉重又凶狠地捶下车顶。 林萌闪身躲开,头上的车顶盖顿时陷下去一大块,小司机吓得话都说不全了,战战兢兢地抖着手里的长柄雨伞,颤着声音说:“林……林少……这这这,是什么东西啊??” 林萌脸色沉静地可怕,他瞳孔一紧,把手机扔给小司机,“替我开机,有人打进来就说明地点。”然后打开车门跑了出去。 小司机像接烫手山芋般接了手机,惊惶失措地问:“你,你上哪儿啊?” 车门已经重重关上,暴雨雾中,林萌站在离车五米远的地方,仰头望着那个车顶上的人。 雨夜里高高在上的人有着睥睨天下般的轻蔑。 “哟,你还有胆子出来啊?”车顶上的人有点意外他的镇定,他饶有兴致地蹲下来,勾唇绽出抹邪气的笑,雨水冲刷着他的脸庞,林萌看清了,竟是一位跟自己年纪相近的年轻男子。 “你是哪来的?想干什么?”林萌凛然问道。 年轻男子听了仰头笑了几声,“呵呵呵,难得啊难得,我还以为像你这样的公子哥早就吓得尿裤子了,没想到居然还有能耐出来站起来跟我问话?” 林萌声音冷了几度,“你是周家的人?” 邪气的嘴角深深地弧起道曲线,倒也不打算遮掩,干干脆脆地回应:“我叫柏珩,是不是周家人,你自己猜?” 他居然还有心情卖关子,林萌定了定神,趁着雨小了点,认真打量起这个人。 说实话,他一点都不像杀手,偏长的黑发,耳际若隐若现的耳钉,简洁休闲的朋克风衣着让他看上去十足的非主流小青年,身上透着股浓得不可开化的邪气,但也只是理解为玩世不恭的痞气。 可林萌知道这人并不简单,不说别的,单凭这人惊人的速度和诡异的力气,能一拳打凹车顶盖的人恐怕世上难有。 他不由地收紧了拳心,像是已经知道劲敌当前,掌心红痣迅速火热,一股奇力正慢慢顺着经脉四下游走,林萌不用多猜,眼前这人肯定是周家藏着的奇人——柏珩。 他双手交叠着互相捏了捏,看了眼轿车里还不敢动弹的小司机,说:“你要对付的人是我,换个地方,不要伤及无辜。” 柏珩没想到他居然镇定到这种地步,淋着雨半路受这一劫,非但没有吓破胆,反而还有闲心关心别人的安危,他忍俊不禁地笑起来,一个跃起从车顶上跳下,轻轻松松地落在林萌面前,头一偏,“好啊,那就换个地方。” 浑身战栗的小司机被林萌从车里提拎出来,才下车想看清柏珩时,柏珩一个长手伸去指尖不轻不重地戳在他眉心间,小司机霎时双眼翻白,怔怔地呆站在原地。 “不要伤他!”林萌厉声道。 柏珩好笑地耸了耸肩,收手抱臂道:“放心他死不了,只不过我不想他看的太多。对他没好处。” 车子被林萌开走,柏珩一点都没有杀手的凶神恶煞,反而像半路搭顺风车的小流氓,顺当当地坐上小车,两长腿一架,车子奔驰而去。 这条街道临近海边,林萌很快就把车开到了靠海的山路,这条道是滨海城专给情侣们谈恋爱的情人大道,没想到在这暴雨之夜却变成了决斗的地方。 雨渐渐小了,林萌停了车,坐在驾驶位上沉默了一会,眼睛望着前方波涛汹涌的大海,说:“你找我是为了什么?想要我命?” “呵呵,是啊,我的任务就是这个,不过呢,我这人不喜欢一刀毙命,我喜欢慢慢耍着人玩。”柏珩笑得玩世不恭,一双眼睛在幽黑中闪烁出异样光彩。 他其实恰恰相反,每回出手必然是一招毙命,而且出手只在不经意的瞬间,像今天这样慢悠悠地出手,并不是柏珩的作风,只是他突然觉得这位叫林萌的贵公子太有意思了,他极少碰到这种镇定自如的年轻公子。 记得从前替周家行事的任务里,大多数都是富商名流,其中也不乏像林萌这样不识好歹挡道的贵公子,哪一个不是吓得屁滚尿流哭爹喊娘的,金玉其外,败紊其中,柏珩是第一次见着这么淡定从容的主。 林萌转头看了他一眼,凤眸微微眯起来,透出一股冷凛,然后道:“那就看你有没有本事取我命了?!” 话音刚落,柏珩迅捷地长手一伸,林萌闪身而过并一脚踢开车门跃了出去,柏珩勾唇一笑,二话不说也踹开车门跳出去。 海边风大雨大肆意飞扬,两人静静的对立,车灯在黑夜中劈开一道光亮,横在两人之间像道不可逾越的隔阂,柏珩勾唇狡黠一笑,突地起身朝林萌跃去,短短几秒手已扣上了林萌的脖颈,只需要轻轻一捏,这漂亮的公子哥即刻翻着白眼倒地气绝。 可事实却令他大为吃惊,在他伸出的同时林萌也扣住了他的手腕脉搏,一个细小的扣捏动作令柏珩脸色俱变,他忙抽手出来向后跃出几米,目光里尽是惊愕,“你居然也会穴功?” 林萌没有说话,清透的脸在雨水冲刷下更显白皙透明,柏珩兀自摇了摇头,“不可能,不可能,你不可能是我们族里的人!” 说罢,他又再次逼向林萌,风夹着雨水的山道公路涯边,两人见招拆招缠斗的难分难舍,柏珩已经明白林萌的身手居然跟自己一样,他在震惊之余出手越来越狠,像是有心挑战这种旗鼓相当的对手,每一招都迅猛狠绝,而林萌显然是没有受过训练,他能撑到现在完全靠的是体内的异能,但随着异能的大量消耗,渐渐已难应付柏珩的进攻。 一个较慢的收手让柏珩有机可趁,他抬脚踢中了林萌的腹部,林萌吃痛地倒在公路涯边的石堆里,柏珩抹了把脸上的雨水,慢慢走近林萌,他眯起的凤眸像黑夜里噬食的小兽,虽闪烁着晶亮的光华却透着奢血的冷意。 从幼年开始接受族人的训练,一直到离开藏地四处游走,柏珩手上早就染了不知多少人的血,杀一个人对他来说并不比掐死一只蚂蚁要来的慢,他精通穴功,又受过非人训练,今天林萌能与他纠缠这么久已是奇迹,本来想在收拾这人前问问他为什么会穴功,但当柏珩走近林萌时,却在顷突间打消了这个念头。 因为他太危险了,不是身手,也不是穴功,柏珩的敏锐性超脱常人,单单一眼就能看透林萌身上最危险的因素。 清秀精致的五官,透着丝丝媚气的眸眼,微喘着的气息,嘴角那一抹血色又添上了绝妙的一笔勾魂,柏珩站在林萌面前,慢慢地蹲下去,伸手掐住他的下巴细细打量,他不得不屏心静气,这位漂亮的公子哥太招惹人,眉里眼里处处染着说不出的风情。 柏珩稍微倾前,对着林萌半开玩笑半阴沉地缓缓说道:“你要不死,真不知道会害死多少人。” 他自认阅人无数,常年游移在赌场的人早就经历不少风花雪月的事,柏珩有着与他年纪不符的繁杂经历,多少美人在眼前走马观花般掠过,该享受的也享受了,*的滋味尝过不少,但眼前淋着一脸雨水与自己酣战几十回合的男子,却让那些莺莺燕燕全失了颜色。 明明是个男子,偏又生得一付勾人的媚样,这人不能留,一留就是一场错。 柏珩的目光穿透雨雾直直照进林萌的眼睛里,林萌不畏不俱地回视他,“你今天杀了我,周家也不会好过,周雪诗头脑简单不计后果,你难道也一样?呃,差点忘了,你本来就是个拿人手软吃人嘴短的家狗!” 柏珩瞳孔一紧,捏紧他脖子厉声道:“你说什么?” “难道不是么?我不知道你从哪里来,也不知道你为什么成为周家人,但你不明事理不分青红皂白替人收钱做这种昧良心的事,你不是走狗是什么?!” 林萌倨傲地抬起头,他虽败在这人手上,但却丝毫没有减半点气势,柏珩被他的话震动了一下,脸色不由有些发红,“你以为你又会比我高贵到哪里去?我要不是为了阿姆的病怎么会…….” 说到这,他停顿住了,为什么要跟这人说这些话,从来没有人能知道他为什么要出藏地,他也不想任何知道他的秘密,只是林萌的双眼和话语一样锋利无比,激中了他的内心,使他一时失言说出来。 柏珩有些恼羞成怒,他再度收紧了林萌的脖颈,说实话他并不想杀这人,这是柏珩第一次流露出不愿杀人的意念,可他又不得不下手,不只是为了周家,为了自己,还是因为这个贵公子太过奇异的媚样! “我就是走狗,你也得死在我手上。” 柏珩眸中射出两道与其外表极为不符的凶光,他指尖已注力就等那夺命的几下,林萌狠狠地瞪着他,暗中收紧拳心,红痣再度迸发出最后的热量,他蓄势待发,准备最后一击。 就在这时,一辆越野车和一辆警车风驶电擎般直直冲向他们所在的路涯,巨大的轰鸣声震破雨夜,越野车抢先一步还没停稳,车门就已经从里边被人一脚踢开,那股劲又急又猛,车门重重地撞在车身上还没来得及弹回来,陆战平已经从里边跳了出来。 “干什么!放开他!听着没有,我叫你放开他!” 警车上的小警察才刚动手摸枪,就被陆战平一把夺过来紧紧逼近柏珩,他一头一脸的雨水顾不上抹,当看到地上的林萌嘴角处挂着一抹鲜红时,眼睛刹那间涌上了凶狠的暴戾,声音瞬时提高了几个八度,用尽全力般怒吼道:“我他妈的叫你放开他!听见没有,不然老子一枪打死你!” 他们的出现让柏珩小小吃惊了一下,冷笑道:“呵,居然真报了警,这么快就有帮手来了?哼,早知道刚才就不应该放走那个可怜的小司机。” 他瞟了一眼警车旁哆哆嗦嗦的两个小警察,不屑地一笑,“真没意思啊,你们有把握赢我吗?” “柏珩!你放开林少,有什么事冲着我来!”陆战平厉声道。 “冲着你来?哈哈哈,你算哪根葱!” 说罢,柏珩突地掐住林萌的脖颈勒在胸前,站起来嚣张地叫道:“你不是要抓我吗?那你来啊,开枪啊,有本事一枪毙了我,看看是你的枪法准还是你想保的人命大!” 陆战平气得浑身都在颤抖,握枪的手臂暴出根根青筋,他在武校的曾经练过枪击,差点就当了警察,按道理枪法应该没问题,在泰国商界纵横驰骋时也当成个人爱好来练习,一般情况下没失过手,陆战平没有十足把握,这是不是国外娱乐打打鸟,是面对真正生死攸关的救护。 照陆战平的性子真他妈的想一枪不死这臭小子,只是眼下被擒的是自己的心肝儿啊,他最放在心尖上的人,如果有一点点偏失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因为太过宝贝,太过珍惜,陆战平已经不能心平气和的去当成游戏一样来执行,再看另两个跟着来的小警察,大雨淋得睁不开眼,那气势恐怕还不如自己。 雨水在这时小了许多,陆战平眼里的林萌脸色青青白白,透出几分虚弱的美丽,他深吸了一口气,说:“你放了他,我可以当做今晚什么事都没发生,你走你的道,要钱或要别的什么,我都给你想办法。” 柏珩勾唇笑了笑,“哟,这么大方,可惜我什么都不想要,就要这个人的一条命!” 说罢,掐住林萌脖子的手极快地扣住穴位,陆战平眼睛都瞪大了,声色俱厉地大喝道:“住手!不要!” 而就在这时,被扣住脖颈的林萌顷忽间同时出手,反扣住柏珩的腕穴,柏珩脸色大变,没想到这公子哥还有力气跟自己斗,吃惊过后紧接着是一阵刺痛的酥麻,柏珩暗惊:一条手臂不能动了,就在柏珩吃痛地皱眉一刹那,陆战平果断地扣下板机。 一声尖锐的枪响划破雨夜,柏珩敏捷地一闪身子弹击中了左肩,扣着林萌的垂落下来,陆战平像被人抽空了一般重重地吁出一口气,他的心脏已完全收紧,没有任何一次困难比这次更令他胆战心惊,陆战平打小没怕过谁,只是这一次他是真的害怕了。 雨水冲刷在柏珩身上立即染上了大片触目惊心的红色,可就在陆战平准备上前救出林萌时,柏珩却在这时一个反手勒住了林萌脖子,情急之下,林萌伸手去扣他的腕穴,另一只手也相应的一阵刺痛,妈的!这人居然真会穴功! “你究竟是什么人?!”柏珩咬紧牙关问道。 林萌眸色略沉,冷冷地说:“你没必要知道!” 柏珩瞳孔突地一缩,随即狡黠地勾起笑意,林萌心中暗叫不好,正准备推开他时,柏珩整个人死死钳着林萌连退数步,直直向后倒去。 后方即是通往大海的山涯,两人像失落的风筝般从公路涯边上悬坠进风雨夜里的大海! 在那一瞬间,陆战平几乎连呼吸都要停止了,他发出今生破天荒般的嘶喊声,用力之大,震憾之痛,导致整个胸腔都像是要破土而出般抽痛的无以复加。 “不!不!” 手上的枪早就不知所踪,陆战平只觉得在这一刻天地都失了音色,他好像变成了聋子,瞎子,什么都听不见,什么都看不见,只有雨水静默地淋在身上,瞳孔好像也失了焦距,留在眸子里的只有柏珩钳着林萌最后的一个镜头。 那么快,又那么漫长,像一把利刃生生地将他劈成了两截! 陆战平跌跌撞撞地冲到石堆边不知道该往哪里走,他双唇颤动,浑身战栗,大脑一片空白,最后脑子像被重击般猛一激灵,想都没有想就纵身跃了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有点点小惊险,不过不要紧,各位请放心,林少死不了,有陆战平在,就是冲到阴间也会被这土匪给拖出来,所以呢,小玖还是亲妈哒,咩咩咩,俺是亲妈哟,小虐怡情嘛,哈哈哈哈哈,求鲜花支持啦,么么哒。 第37章 高级看护陆先生 不知过了多久,当听闻消息的黎进和罗毅宣赶到海涯下时,只看到一身湿透的陆战平抱着怀里的人紧紧拥在心口上,他抱的太紧太紧,从黎进的角度上来看,两人就像是连体婴一般死死粘在一起,那股奇大扭曲的力量从陆战平身体里隐隐发出,勒着怀里的人用力到手臂都渗着不正常的青白,他把人扣实在自己胸口上,一手扣着头,一手扣着腰,阴沉着脸谁都没有看,就这样抱着林萌坐在沙滩上,目光像身后汹涌的黑色大海,风暴已染尽墨眸。 这是恨不能同归于尽的执念,黎进心里暗暗叹道。 罗毅宣跑过去大叫:“陆哥!陆哥!快送林少去医院。” 他把一件雨衣披在陆战平身上,陆战平这才像回过神来,看到是他后,即刻站了起来,可他刚起来就一个踉跄,罗毅宣忙扶住他,“陆哥,把林少给我吧,你这样子让老四扶扶你。” 看陆战平铁青的脸色和泛白的唇,罗毅宣也猜出陆战平是怎样从海里把林萌给捞出来,他抹了把脸上的雨水,伸手又道:“哥,把林少给我吧。” 陆战平一动没动,反而扣着怀里的人更紧,他明明已经筋疲力尽,浑身机能损耗到了极点,但仍死死抱着怀里的人,任何一个人向他取出林萌,他都会立即进入机械的高级警备状态,像是护着自己的心脏般越发的搂实了林萌。 黎进拉开了罗毅宣,小声道:“别给哥添乱了,快扶着哥回车上去。” “可,可他都这样了还抱着林少,那行吗?” “有什么不行的,他都这样了还能死搂着林少,难道你以为你就能把林少从他怀里给扣出来?你想被他暴打是不?你忘了咱们大哥小时候年糕的事啦,做死才会从他嘴里掏东西吧。” 黎进一说,罗毅宣就不由想起少年时期陆战平的光荣事迹,他们四个打小在贫民街上长大,对陆战平的光辉事迹了如指掌,这位大哥从小就是个不要命的倔强主子,想要的东西拼了命也要夺到手心里,年糕的事他们几个都知道,少年贫穷的孩子为了一块年糕被无赖用酒瓶子砸破了头,到了进医院手术室还不忘咧着嘴把小手里握出汗味的脏年糕塞进嘴里。 罗毅宣回忆当年那场景,手术室外的病床上,满脸鲜血混杂着污垢的少年像得胜的将军一样,颤巍巍把手心里的年糕一口吞进嘴里,脸上旋即浮现出梦幻般的笑容。 罗毅宣几个少年被他这种笑容给震憾住了,要知道那时候他们都还是屁大点的孩子,被砸破头可不是一点小事,黎进当时都吓得涕泪交流,看到陆战平的笑容后,还傻呵呵地问:“小陆哥脑子真的坏了吗?” 现在回忆起来,才能明白陆战平这个人的性子。 因为满足,因为太珍惜,也因为来之不易,而现在的林萌比当年的一切都要珍贵无比,陆战平不但可以不要命,还想着即使没命了也要跟这人痴缠在一起。 只是罗毅宣和黎进都在暗暗担心,这是个大活人啊,不是什么死物可以随便揣怀里,大哥这样搏命,不知道林少会不会投以真心。 有时候活物还不如死物有感情。 当然眼下他们最焦虑的并不是这个,从海里捞出来的林少要是真出什么事,那陆战平可能直接就疯了。 手术室里的灯一直亮着,陆战平不顾黎进的劝坚持坐在门前长椅上等待,他湿透的身上只披件罗毅宣带来的风衣,头发还是*的,贴着耳际滴淌着水,脸色极为难看,浓眉越发的黑,眼神越发的冰冷,双手使劲地交叉纠在一起,像是自己给自己用力,又像是心里另一股力迫使他这般焦虑。 罗毅宣走过来小心地递给他一根烟,陆战平抬头看了看,这才松开纠紧的手,接过他的烟含在嘴里,罗毅宣替他点燃,看着他颤动着深吸了几口,又慢慢地吁出来。 “没事的,林少出身富贵,富大命大,这种人一般都能化凶为吉,你就放心吧。” “对啊,陆哥,林少身体里不还有那什么什么毒吗,可厉害了,保管他没事,没准一会就手术成功的出来了,哎,三哥,你说我们要不要买点啥补品什么的,慰劳慰劳林少啊。” “对对对,你小子主意真好,等林少出来后,咱们天天往这跑,送补汤补药什么的,哎对了,这事还没跟林家说呢。”罗毅宣说到这才突然想起来,低头问陆战平,“要不要现在通知林家?我们才收到那小司机的短信,那小司机就晕过去了,现在还躺在我家呢。你说,林少这么晚没回家,他家该着急了吧,哥,咱们是不是该打个电话回去?” 陆战平疲倦地闭了会眼,缓缓睁开,“再等一会吧,等他出来了再通知。” 这时,手术室的门开了,一位带着口罩的医生站在门口问:“谁是病人家属?” 陆战平手里的烟霎时掉落到地上,他立马站起来,三两步就跨到医生面前,沙哑着声音说: “我…….我是……” 医生打量了他一会,说:“病人情况不太好,头部和身体多处有伤,要做好心理准备。” 陆战平的脸有些扭曲了,他不可自制地颤抖着声音问:“什…..什么心理准备?什么叫做好心理准备,我要做好什么心理准备?!” 他的声音越来越嘶哑,越来越高昂,表情也越来越扭曲,他就像个即将进入极度绝望和癫狂的人一般,在短短几秒时间里已经?临失控的境界,罗毅宣一看情况不对,正想上前制止陆战平时,陆战平已经爆发了。 “你他妈的再说一次!什么叫做好心理准备?!你什么意思啊,这么大的医院养了你们是干什么的!连个人都救不了你怎么不去死!你他妈的有胆子再跟我说一遍!” 陆战平揪着医生的衣领子怒吼,他暴怒的样子极为可怕恐怖,像午夜夺命的罗刹下一秒就会扑上去把人撕的粉碎,医生的脸在瞬间就白了,倒回来换他战栗不止,抖着声音说:“你你你,你想干嘛?这这这谁啊,快快来人把他给拉开!” 罗毅宣和黎进一齐上去又是拖又是拉的硬把陆战平给拽开来,黎进说:“大哥,你别这样,这是医院,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 “陆哥你先休息会,我去问问医生,人家说不定不是这个意思。” 罗毅宣刚说完,陆战平凶狠的目光转移到他身上,一把抓住他的衣襟厉声问:“你知道他是什么意思?那你说说,他刚才那话是说什么呢,他说林少怎么了?” “没,没什么啊,是吧?”罗毅宣丢了个眼色给惊魂未定的医生,这倒霉催的医生才刚从死门里逃回来,还傻愣愣地不识眼色,捂着自己脖子嘴硬道:“就是叫你们家属做好后事的心理准备,他一身的重伤,能不能救活谁知道呢,我也是实话实说,你打我干什么?” 他一说完,现在就连黎进都想揍他一顿了,这没眼色的蠢家伙活该被暴君殴死。 陆战平本来还消停下去的怒气这会全冲了上来,他猛地推开阻拦自己的罗毅宣,冲上去朝着傻逼医生挥起拳头,傻逼医生立马闭上眼,只听耳边震耳欲聋般的一声爆响,睁开眼时,就看见陆战平怒发冲冠的脸,一条壮实的胳膊直直横在自己耳朵边,战战兢兢地一侧目,耳朵边的墙都裂了一大块,几块碎片正摇摇欲坠地往下掉。 陆战平咬牙切齿地盯着他,一字一句地从嘴里蹦出来,“你听好了,要是他活不了,你们手术室里的人我一个一个弄死!” 医生的脸色完全白得跟身后的墙一样,哆哆嗦嗦地说不出半个字,就在这时,手术室的门又开了,一位年纪较大的主治医生模样的人走出来,责怪地看他们一眼,“这是手术室,谁让你们在这大声喧哗的!还有,病人已经脱离危险期,一会推回病房,你们家属快点做好准备。” 这些话完全扭转了局势,陆战平恶魔般的脸在瞬时又奇迹般复原了,他扯动着嘴角,想笑又因为之前太过僵硬而堪堪地牵动,最后硬是挤出个怪异的笑容,忙不迭地连声说:“好好好,我们这就去准备,我可以看看他吗?” “一会出来就能看了,你急什么。”主治医生扔下句话就进了手术室。 陆战平还停留在巨大的喜悦中,他手足无措地原地踱了几步,兴奋与激动的表情轮换交织在他脸上,双手用力地搓了几遍疲倦的脸,嘴里不停地喃喃:“好了好了,终于好了,他没事,他已经没事了。” 黎进看他这样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最后还是罗毅宣说了一句:“大哥,我们该通知林家了吧。” 几天的住院日子里,陆战平彻底把自己沦为林家人的高级保姆,他自己也有伤,经不住老三老四的劝进了医院,他一不做二不休,既然进来了那就是死也得跟自家心肝儿住一块,陆战平一掷千金,硬是向院方包下了一间最大的豪华病房,房里并排放着两张床,林萌是大床,他将就着一张医用铁架床,用陆战平的话来说:我进来就是当陪护的,睡那么好干什么? 陆陪护每天兢兢业业地守着他的护主,林家不缺请看护的钱,相反,林萌出事后,院方虽然当时不知道林萌的背景,但事后很快就明白了,林英明要求低调不声张,院长只能偷偷给林萌请最好的医生和看护,当然,这些事都是陆战平吵了一晚上,已经换了病房后才知道的。 手术算是相当成功,林萌危险期一过,各路人马都当他神仙似的供起来,尤其是陆战平,直接住进了林萌的病房,每天挂着点滴瓶还不忘给林萌削水果,倒水,揉胳膊揉腿,看护做的事基本全让他一个病人给包了,搞得林家请的看护大妈经常手足无措地不知道该干什么,刚端来的粥就被 陆战平夺去,刚想上前扶一把林公子,陆战平就抢先横上去,义不容辞地道:“别动别动,让我来。” 这下子连林英明都觉得对不住陆战平了,沈洁一个劲地在他耳边念:“你看看人家老杜家的二儿子,这品性,这觉悟,唉,咱家小萌是几世修来的福气能搭上这样一个好人啊。” 好人陆战平不但两次舍身救了林萌,还主动兼任起特级看护的义务,有他在,林萌身边再多的人都是摆设,没几天,看护大妈就被陆战平给请走了。 “有我在,还花那个钱干什么?”陆战平边削着苹果边笑眯眯地说。 沈洁被陆战平的好人品质完全震憾住了,要不是碍于自己瑞诚集团总裁夫人的身份,她还真想好好给陆战平行个大礼。 “我替我家小萌真是谢谢你了,小萌啊,你病好后可得好好谢谢人家,人家小陆救了你两次,说是你的再生父母也不为过了,你得记住小陆的大恩大德。” 陆战平眯眯笑着望向病床上的美人儿,手术过后在他无微不至的照顾下,林萌恢复的很快,气色也好了许多,他半躺坐在病床上,听沈洁说完后,目光移向陆战平,一对漆黑如墨的眼眸定定地望了他几秒,嘴唇动了动,轻声道:“我会记住他的好。” 陆战平的那颗心啊,百感交集,欢欣鼓舞地都快蹦出来了,他从来没有听过林萌这样轻声细语的说话,那种感觉真是让甜到心里深处去了,陆战平特别受用的呵呵大笑两声,手挥了挥,“没事没事,咱俩谁跟谁啊,别跟我客气啊。” 林萌垂下眼睫,轻轻地说:“我是真的谢谢你。” 美人含羞俏如花,不是温柔恰是温柔。 陆战平心花怒发,笑得眉眼弯弯,他特别喜欢看林萌这个样子,褪去高贵骄傲外壳的林公子其实是个通情达理如书生般婉约的人儿,陆战平没看错他,现在的林萌才是真正的林萌,从前那些嫌恶、逃避、冷淡和轻薄都是他有意刻画出来的外表,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导致林萌有这样的性情,但陆战平却相信自己能改变他。 陆战平有点痴痴地望着林萌,如果一直能这样温柔该有多好,如果早些时候能对自己这般真挚该有多好。 不过现在还来得及,陆战平庆幸自己终于得到了林萌的认可,尽管这种认可是他差点丢了性命换来的,但一切都值得,有些人值得你丢掉性命也在所不惜。 沈洁一个劲的感谢,一口一个小陆长小陆短,完全就把陆战平当成自家人看,等沈洁走后,陆战平就捧着盘子,用牙签叉着水果一小块一小块地递给林萌,“多吃点,你看你住院又瘦了,本来就瘦,这下子瘦得肩膀都没肉了,幸亏你没出去,最近外头刮台风,你这样的别一阵风给吹跑了。” 林萌听了忍俊不禁,“哪有你说的这么夸张。” 一见他笑了,陆战平可来了劲,正着脸色道:“你还不信啊,不信我给你看看你自己身上,看这,再看这,还有一点肉吗?”他说着自然就去拉开林萌的病号服,林萌太瘦,病号服穿在身上也是空荡荡的,陆战平随便一拉就露出他半边肩膀,果然是瘦削的厉害,可皮肤依然白皙光洁,顺着半边肩膀的轮廓,陆战平的眼睛很快就顺理成章地看进了林公子的胸膛里。 林萌只穿着一身病号服,里头空空的什么也没穿,陆战平一眼就望见他胸前若隐若现的两点红果,颜色是淡淡的红,因为生病的缘故比之前看到的要白一些,但一点都不影响陆战平的视觉效果和生理反应。 陆某人开始饥渴般的自我意淫,如果能舔一舔,用牙齿不轻不重地咬一咬,就像以前一样放在嘴里含上好一会,那两颗浅红的果子肯定会如同花儿般鲜艳欲滴,混合着唾液的光泽可爱的微微凸起,颤巍巍地挺==立,然后林萌就会发出压抑的呻叫声,胸膛急促地起伏,忍耐与渴望交织,光洁白皙的身体不停地战栗,两腿间会滴下透明的液体,臀部紧紧贴着自己的大腿根缓缓地摩挲,接下来……. 陆战平咽了咽干涩的喉咙,他的眼睛就跟钉在上面似的,一动不动。 “你干嘛呢,别闹了,我知道自己瘦。”林萌没发现他的异样,伸手把衣服给整好,可陆战平的那点小心思给激出来了就没那么容易回去。 “林少,你说你这伤能不能靠那啥治愈啊?”陆战平脸皮厚厚地笑着问。 “什么?”林萌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陆某人微咳两声,颇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那个,你身上的毒不是可以靠我来解吗,那身体经脉都相通的,毒都能那样解,这身上的伤不是也可以那啥…….”他小心冀冀地看林萌一眼,发现林公子的脸色微微变了,立马又改口:“哎,我也就是说说而已,你别当真,我这不是在跟你做个分析嘛。” 林萌这才收回愠怒的神情,淡淡地说:“没什么可分析的,又不是学术报告。” 陆战平呵呵笑了两声,“是啊是啊,我就是好奇问问。” 其实陆战平也知道自己这时候不该想这些不靠谱的事,他费了好大的劲才把视线从林萌敞开的衣领里收回来,垂头咽了咽喉咙,把心里那股燥热给硬憋回去,“那个,我喂你喝汤,你妈刚拿来的汤得趁热喝了,不然冷了可不好。” 他转身去取了保温瓶,小心地倒出汤水,再舀了点鸡肉,把碗捧在掌心里吹凉了,准备喂林萌喝,这几天都是陆战平干这事,从林萌可以进食开始,陆战平就守在他身边,喂吃喂喝,上厕所都背着进去,林萌面子薄,见他站在厕所里就脸红的让他出去,陆战平还寡不知耻地开玩笑: “你怕什么啊,该看的不都看光了吗?” 可一见林公子又羞又怒的模样,陆战平还是老老实实地关上门,“开个玩笑啦,我这不是担心你吗,要在厕所里摔倒咋办?行行,我出去不就得了。” 洗澡时需要人擦身,林萌开始还让请来的护工帮忙,结果那护工才挨上林公子一条袖子就被陆战平一记刀眼给瞪得不敢动弹。 老子的人你也配动?找死是不? 男看护文化水平不高,但觉悟很敏锐,被陆战平那记刀子似的眼一瞪,立即相当识相地收回手,乖乖站在一角听候发落。 接下来擦澡的事自然就落到了陆战平身上,他是乐此不疲,相当亢奋,林萌开始很抗拒,怕他又生出什么事来,可陆战平到底也不是禽兽,心肝儿看看就好了,大不了看完后自己在厕所里打打飞机解决,他还不至于到了要强上林公子的时候。 陆战平其实自己也有伤,他身体底子好,长期武校训练中早就练就一身铁皮铜骨,要不是老三老四合着龚杰三个人强压着他住院,他还闲住院麻烦,不过很快他的脑子就转过弯来了,住院怎么不好?住院好啊!住院不就可以跟林萌一块住了吗? 手术当天晚上陆战平就火急火燎地一掷千金,半威胁半强迫地硬是让院方给他腾出间最大最豪华的病房,里边应有尽有,为了跟心肝儿一块住的舒心,陆战平还让老四黎进去搞来了几幅名画,几瓶欧式插花,往病房一摆设,整得像度假似的豪华情侣贵宾房。 他学历不高,也不懂什么风花雪月的歌啊诗啊,对艺术那完全就是狗屁不通,但这并不影响陆战平往林萌思维靠近的想法。 陆战平边舀着汤边饶有兴致地对着墙上的名画点评,“这画不错吧,我特意叫老四拍回来的,前几天拍卖行里刚运回来的画,张大千作品,我看着挺舒服的,现在先挂这,等我们出院了,就搬回家,你喜欢就放你房里。” “这画太贵重了,还是你收着吧。”林萌慢慢地喝着汤。 “也没多贵,你跟我还讲什么钱不钱的,我的钱还不是你的钱,当然了,你的钱还是你的钱,我可不会让媳妇养着,哈哈哈。” 林萌放下碗,靠在支起的病床上想了会,认真地对陆战平说:“我有些话想跟你谈谈。” 作者有话要说:写的好累啊,病假已结束了,要返校上课了,接下来就看小玖能不能RP大爆发了,请各位给些支持吧,眼睛好疲倦的说,么么哒,先睡了。 第38章 站在一条线上 林萌放下碗,靠在支起的病床上想了会,认真地对陆战平说:“我有些话想跟你谈谈。” “行啊,谈什么?周家的事还是医馆的事?”难得心肝儿一本正经地想跟自己说话,陆战平乐得洗耳恭听,在林萌说话前,他先抢着邀功,“如果是周家的事,你尽管放心,我已经叫老三老四去办了,柏珩掉进海里后跟周家断了联系,不知道是生是死,不过他已经中了枪,这种情况下绝对好不到哪里去,另外周雪诗这几天窝家里没出去,估计是周老爷压着,放心,这娘们我不会有好果子给她吃。”说到这,陆战平勾起唇角,邪邪地笑了笑。 “还有医馆的事你就更别操心了,老三都办的妥妥地,他办事我都放心,你就不用操那个心了,反正我保证,一出院后,就带你去看看咱家的医馆。” 一通话说完了,陆战平志得意满地想,瞧瞧,媳妇儿,你老公我还不错吧,办什么事都能给你办的漂漂亮亮的。 他这几天虽然待在医院侍候林萌,但实际上两头都没耽误,一边照顾心上人一边给老三老四下指示,该办的事一件都没落下,陆战平这人文化不高,不懂风花雪月卿卿我我,身上又有浓重的痞子气和戾气,但他心如明镜,干脆利落,只知道用最快的速度办实事,这也是他得到义父提携,在泰国商界快速提升的原因。 林萌听了他的话后,神情有些不太自然,到嘴的话竟一时说不出口,陆战平见他又沉默了,忍不住问:“你刚刚说有话要跟我谈谈?什么事呢?” 过了几分钟,林萌闭上眼轻轻吁出口气,然后抬起头看着他,缓慢而又透着不知明的语气,说:“你为我做这些事,我很感谢你,真的,陆战平,你是个好人,用我妈的话来说,你救了我两次,等于我的再生父母,我应该要好好谢谢你…….” “呵呵呵呵,看你说的,这些话就不用讲啦,哈哈哈,唉哟我说媳妇儿,你能不能别这么煸情啊,说的我都不好意思了,来来来,喝汤喝汤!”陆战平笑逐颜开,心里头都乐开了花。 能让你记得我的好就是最大的感谢,别的那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的心能放在我身上。 陆战平得意洋洋地想着,看来这一次是真的可以得到林公子的芳心啦。 林萌抿了抿唇,沉默了一会,却用另一种委婉又不失坚定的语气说:“我知道你喜欢我,现在看来应该是真心的,可是我们不合适,我这个人对感情看得很重,对情人也很挑剔,不合适的人是不可能在一起。” 陆战平心口像有什么东西给突然堵住了一样,竟然有那么几秒钟感到呼吸都停了。 “这些日子里,从我们相遇到现在,发生了这么多事,很大的原因是在于我,你或许不明白我对你为什么这样冷漠,或者是我干的一些事让你不太明白,但我真的不想解释,陆战平,你是了解我的身体,和你那一晚纯粹就是个意外,包括后来我们之间发生的种种,都不是我愿意的事,你帮了我不少忙,我也欠了你很重的人情,这些我都会还,但我不想用我的感情来还,你明白我意思吗?” 陆战平牙关咬紧了,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话要再不明白就是脑残了,敢情自己做了这么多的事也讨不来林公子的一颗心!他是不太明白林萌的所作所为,包括潜进杜氏去偷东西,被周雪诗算计后的刻意报复,还有后来断断续续的周家杜家之间的纠纷,可不明白归不明白,陆战平总想着林萌没有那么复杂的心眼,无非就是三角恋触发的豪门恩怨,他不想介入也不愿去深究。 只想好好爱这个人,努力让他也爱上自己,别的事可以不在意,无论有多少危难都义不容辞地前赴后继,但就是这样都不能改变林萌的固执,陆战平暗暗苦笑,自己是有多差才落的让林少如此不待见。 林萌看着他垂下头,脸上的表情不知道是哭是笑,很纠结的线条在陆战平脸上浮现,他垂头闭着眼睛,像咬紧牙关般死死地抿着唇,他的这个样子让林萌也不好受,两个人十分默契地沉默了半响,最后陆战平深吸口气,霍然起身抹了把脸,说:“你先休息吧,我出去抽根烟。” 他走的特别快,像是风一样出去了,门关上的那一刻,林萌重重地吁出口气,这些话他很早就想跟陆战平谈了,从最初的直白抗拒到后来的不得已任为之,再到现在承恩过重,良心没法交差,可就这样了,他都没有想过要跟陆战平在一块。 林萌从小过着富贵的优质生活,因为当时是家里唯一的孩子,林英明和沈洁特别注重对他的培养,琴棋书画,知书达礼,样样林萌都学的好,林英明是当代儒商,不希望自己的儿子变成混吃等死的二世祖,对林萌的书香培养尤为注重,潜移默化的也养成了林萌持才而骄的品性,林萌对感情的事有着特别的洁癖感,一生一世一双人是他最理想的境界,而他喜欢的人也肯定是与自己琴瑟相合的人。 同样的书香味,同样的人生理想,同样的思想境界,林萌才会去考虑是否在一起,而陆战平虽然活的真实,但却不是他心目中的那个人。 欠人的感情不是一时半会能还,从这些天的相处来看,林萌也明白陆战平的心意,他不爱这个男人,但却越来越难心安,或许是同情,也或许是内疚难安,在医院思考了很久,林萌才决定跟陆战平好好谈谈。 在林萌的想法里,这场不正常的感情要结束相信不会太难,毕竟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强买强卖的事相信有理智的人都不会做。 而林萌却低估了陆战平对感情的处理方式,一个人可以把命都豁出去又怎么会听得进那几句话。 医院楼下的林荫道旁,陆战平一个人坐在石凳子上抽着烟,他吸了一根又一根,面色阴沉,深深的眼眸在一片浓的化不开的烟雾若隐若现,华灯初上,他依然坐在石凳上保持着沉默吸烟的姿势,直到龚杰见到他时,他还是形单影只的一个人默默捏着烟蒂。 昏黄幽亮的路灯下,陆战平的身影微躬,龚杰一开始看到他时还以为他怎么这么有空下来吹风,当看到他脚下布满零落的烟头时,才惊觉陆战平的不妥,再认真看去,发现陆战平沉默的脸色在幽暗灯光下阴阴森森的,看上去竟有几分凄凉。 龚杰跟他从小玩到大,什么时候有见过他这付表情,在龚杰和罗毅宣这帮兄弟里头,陆战平做什么事一直都是无畏无俱,他仿佛不知道什么是痛苦和困境,再苦再难的贫穷少年生活也难不倒他。 所以龚杰心里开始不安了,他迅速回忆了一下最近几天林公子的身体状况,据他所知没什么事啊,林公子被这位高级陆看护当宝贝似的捧在手里,半点苦都吃不上,身体恢复的很好,各项指标都是蒸蒸日上,没见着有什么不妥。 今时今日,陆战平最心疼的就是这位林公子了吧,那他为什么还寂寥凄凉成这样? “战平,你坐这干嘛?丢你家那位一个人在病房不太好吧。”龚杰踢了踢脚下一地的烟头,好家伙,居然抽了一整盒烟。 陆战平抬起头看到是他,嘴角扯动了一下,绽出个不知道是笑还是哭的表情,看得龚杰心里直发慌,“哎喂,你别这样看我,搞得我浑身冷嗖嗖的,谁又欠你几百万啊,你家那位不是好好的吗,你又在这发什么丧?” 他弯下腰想看清楚陆战平脸上的苦逼表情,刚俯□陆战平就抹了把脸站起来了,然后没精打采地说:“没事,我一个人憋得慌,就想清静一下。” 龚杰是心理医生出身,一看就知道他憋得是大事,忙拉着他道:“你别憋着了,有事就摊开说,来来,我们坐下来好好谈谈,没准我能开导开导你。” 陆战平苦笑,“算了吧,你除了研究些莫明其妙的东西外,还能干什么?” “这你就不对了啊,别忘了我是学心理学出来,大学时候的心理学我可是次次全班第一,喂,当不当我哥们看,是哥们就跟我谈谈。” 陆战平想了想,还是重新坐下来,他确实憋屈的很难受,也需要好好跟人说说,陆战平又摸了摸空烟盒,龚杰见了,从自己身上掏出来一盒烟,挑了根递给他。 “阿杰,你觉得我这人怎么样?”吐个烟圈后,陆战平眉心紧锁地问道。 龚杰一拍大腿,“好啊,我们兄弟二十多年,说句实话,你这人就是实在,性子直,但人是个好人,要不然我们兄弟几个也不会一直认你做大哥。干嘛问这个,是不是林少又嫌你了?” 陆战平低头猛抽了一口烟,闷闷地道:“他说他很感激我,但不想用自己的感情来报答我。” 龚杰沉默了会,放缓了语气地说:“其实我觉得,你是不太合适林少。” 陆战平闻言蓦地抬起头来,龚杰笑了一下,“你先别急啊,听我把话说完。”他停顿了一下,又道:“他不合适你的原因有几点,第一,你们之间出身的背景不一样,他是从小含着金钥匙出生的富家子弟,据我所知,他父亲林英明文化素养高,是典型的儒商,对林少培养肯定是一等一的精英教育,而你呢,咱就不多说了,你肚子里有几滴墨水自个清楚吧,看看人家的谈吐和学识,跟你真不是一个档次。” 陆战平垂下了头,眼神有些黯然。 龚杰安慰地搭着他肩膀说:“咱们也不怨父母,没这个少爷命也不是我们的错,但是说到谈恋爱这份上,确实你跟他有代沟。第二,你的性子也不适合林少,人家贵公子一看就是喜欢杜云飞那样门当户对的富家子弟,虽然那家伙是个道貌岸然的禽兽,但这也说明了林少喜欢的类型肯定就不是你这一类。第三呢,有个事我挺纳闷的,其实你觉没觉得,林少好像对杜家的人特别厌恶,这里头也包含你,我就不太明白了,他讨厌杜云飞那绣花枕头就算了,讨厌杜总也勉强说得过去,怎么连着你也一块深恶痛绝,你们杜家不是背地里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吧?” “去你的!杜家是杜家,我是我,杜家真要干什么破事也与我无关。”陆战平说完后,也觉得林萌好像跟杜家和周家结怨太深,这里头难道真的就只是个三角恋的事?看来没这么简单,但他现在最操心的是林萌不接受自己的另两个原因。 陆战平自己也明白他们两人的差距,他也想出生富贵,生来家财万惯,活得无忧无虑,像那些大街上可以任意撒娇的孩子一样,为了根冰淇淋蹲在地上不走,就等宠溺他们的亲人回头妥协,可他没有这样的父母家庭,他出生这样一个不健全的家里,他没有撒娇的资本,更不可能像富裕的孩子一样去学什么钢琴小提琴,去画廊里画国画,去国外旅行,还能一掷千金的随意买下个正品玩具。 没有人能在出生前选定自己的父母和家境,更何况他长这么大了,也不可能回炉返造,他的人生是靠自己一手经营出来的,陆战平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怨狠过自己的身世,不,少年时他也曾恨过,但在陆香琴的眼泪里渐渐收敛了自己的恨意,这也是为什么他始终不待见杜允成的原因。 谁也不想要一个混蛋当父亲,只是他没得选。 “那你的意思是,我不可能得到他的认可了?”陆战平捏紧了手里的香烟,龚杰叹了口气,说: “这个有点难啦,我知道你爱他爱的要死,可是,唉,也得人家愿意是吧,战平,我先问你一句,如果林少真的不接受你,你打算怎么办?” 怎么办?陆战平被这三个字问倒了,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他好像从一开始就没想过这个问题,他像个只知道不断进攻的猎手一般,从来没想过要放弃或是给自己找条退路。 或者一开始,他就已经把自己的后路给断了,铁了心不屈不饶地去追求这个天仙,只是没想到仙凡有别,他一介凡人根本不可能跟与神仙做眷侣。 “我不知道,这不可能,我这么喜欢他,你知道我可以为了他连命都不要,他还能上哪找我这样的人,我是真的恨不能把心掏给他,这世上有谁还能像我这样对他?” 龚杰咽了咽喉咙,现在连他都替陆战平难过了,“你别先激动,我刚刚不就是跟你分析一下原因吗?这原因咱们都找着了,还怕摆平不了林少?” “那你说我该怎么做?”陆战平疲倦地揉了揉眼睛,他抽了一下午的烟,身心俱疲。 “你要真喜欢他,就做些跟他志同道合的事,比如了解他的爱好,他喜欢看什么书,有什么娱乐,平时喜欢玩什么网络游戏,还有,他的朋友群你能不能融入进去,他家你是打通了,可真正过日子的是你和他,他对你没心,你就是成了他家里人也不能打动他,最多就便宜了林家又多了个干儿子,你跟他还是走不到一块。” 陆战平若有所思,喃喃:“了解他的爱好…….他有什么爱好?” “看看,你连他有什么爱好都不知道,还怎么讨人家欢心啊,不是我说你,你看你以前那些追求的手法都不对,你以为是旧社会土匪抢亲啊,人家不乐意就硬上。” “我哪有硬上,我从来不强迫他这种事,每次都是他勾着我,你上回不说了,他身体里有毒,我是他解药吗?没错,我是特别喜欢他,但我真没有对他干过强上的事。” “行行行,我知道你们俩关系,不过,你也太有点死缠烂打啦,瞎子都看出来他不待见你,你还一直那啥,唉,不说了,反正呢,我觉得你要想真让林少喜欢你,你就得好好揣磨他的兴趣爱好,争取跟他站在同一条线上。” 陆战平沉默了一会,扔下手里的香烟,表情严峻地站起来,双手插着裤袋,说:“行,我就听你的,争取跟他站在一条线上。” “还有还有,你别再搞些激进的事,像什么捆着回家那类事就别干了,该紧的时候紧,该松的时候松,别一天到晚的缠着人家不放,像块牛皮糖似的,我知道你心疼你那宝贝儿,可也得有矢有放,天天缠着是个人也会烦,更何况人家本来就烦你呢。” “可他现在在住院,我不能离开他。” “我是说差不多就行了,你就陪他两天,他能行动自如,你就搬出那病房,没事就去林少从前的学校打听打听他的朋友圈和爱好什么的,再叫老四去周家探点柏珩的消息,这事不是跟周家有关吗 柏珩不见了,周家总还是在吧,你得干点关健事,收拾收拾周家,总好过你一天到晚在他眼前不停地晃。” 被龚杰一开导,陆战平想想也有道理,他不可能放弃林萌,他太喜欢这个人了,不管是不是解药,或者跟林萌是不是一个层次的人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重新又确定自己的目标,就是他必须想办法让林萌接受自己,哪怕先做朋友也行。 回到病房里,林萌已经睡了,陆战平轻手轻脚地关了门,走到自己铁架床边慢慢地躺下去,他侧身看着那个床上熟睡的人,月光照进来,恰到好处地投射在林萌脸上,根根黑睫清晰分明,他望着那张脸,久久凝视着不愿移开视线。 照龚杰说的那样,陆战平果然第二天就主动搬出了病房,他身上的伤本来就不重,打点滴就是为了进来陪林萌,离开时,老三老四来接他出院,看见陆战平还在专心致志地削着一个苹果,不用说,肯定是给林萌削的,罗毅宣和黎进对视一眼,乖乖地站在一旁没说话。 陆战平把苹果削的漂漂亮亮的,递给林萌,说:“我先出院了,你在这好好养着,放心,外头有什么事我都通知你,你安心在这养病。” 林萌看了他一眼,脸上神情复杂,像是想说点什么,但最终还是垂下眸子轻轻地点了点头。 陆战平站起来,又对床边的男护工道:“多看着林少,拿了足够的钱就得服务到位,林少喜欢吃苹果,你每天给他早晚各削两个,喝汤别太烫,上面的油得过掉,肉别舀多了,鸡肉就那几块能吃,多舀鸡腿上的肉,别带皮,他不爱吃鸡皮,还有晚上记着给他多加层被子,天气早晚温差大,别搞得他感冒了,对了,你还要记得每隔半小时提醒他喝水…….” “大哥,我们的车还在下边等呢。”罗毅宣憋不住终于插了句嘴,他当然不在意这点时间,只是昨晚上龚杰把陆战平的事给卖了,他跟黎进两个全知道了林萌拒绝陆战平的事,照罗毅宣的思维这贵公子就是个吃里扒外没心没肺的蠢家伙,放着能豁出性命的男人不要,非得讲什么合不合适,合适你个妹啊!你命都没了看你跟阎王爷凑对子去吧! 陆战平回头看了看床上的林萌,喉咙纠结的吞咽了几下,才说了几个字:“我走了。” 林萌看着他转身离开,关上门,脚步声渐渐地远去,这才察觉到自己的手心有点疼,他摊开手一看,发现刚才自己在不知不觉中竟把掌心给掐出个印子。 “那位陆先生很关心你啊,我看他这几天一直守着你,搞得我都不好意思了,他应该是你的好朋友吧。”男护工拿起水果刀把苹果小心地切成细块,林萌看着他略显笨拙的手法,不由自主地想到那个人灵巧细致的刀功。 “是的,他是我的好朋友,只是好朋友而已。”林萌喃喃地道。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是不是觉得这文有点慢了啊,唉,小玖又不知死的写了篇冷慢文,唉,自我检讨一下了。今晚重修大纲,看能不能加快下速度,么么,谢谢所有还支持的亲们。 第39章 寂寞沙洲冷   陆战平出院这些天开始着手履行自己的新计划,首先他让老四黎进迅速给自己一份林萌从小到大的详细简历,黎进尽心尽责,把自己天生的八卦本领发挥到了极限,不出三天时间就把林家祖宗十八代都查了清清楚楚,可当陆战平拿到这张简历时,却皱了眉。 这哪里是一般人的简历,分明是一位流动人口的旅行指南。 “大哥,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你这位林公子呢,原来打小就是个四处飘迫的贵公子,你看看上边写的,林英明白手起家做过许多生意,每隔一到两年就换个地方,林少的母亲沈洁是市歌舞团的舞蹈演员,也是常期不在家到处跟团演出的,林少五岁前一直跟着家里老保姆陈姨在偏僻的乡镇生活,五岁接进城里上幼儿园,但每个学校都待不长,基本是每半年或一年换一间学校,不过他品学兼优,换哪所学校都是尖子生。” 黎进从桌上摸了个苹果咬了一口,又指了指简历道:“呃对了,他在小学五年级时休学了两年,后来直接上了初二,据说那年是他母亲沈洁腿出了毛病。他在初中也待不长,还是四处游学似的读书,高二时又休了学,林家请了家庭教师专门在家教学,高考前两个月才返校高考,结果一下子拿到滨海市文科状元,啧啧 ,这人就是读书的料。” 说完,黎进嚓嚓地咬了几口苹果,接下去道:“通过这份简历可以说明林公子根本就没有朋友,他在大学也是一个人住在私家公寓里,成绩很优秀,但从不参加学校里的任何活动,他做为瑞诚集团的大公子身份显赫,上下学都有保镖司机跟随,几乎任何同学都极少能跟他说上一句话,值得一提的是,杜云飞是在林少大二的时候谈上的,是参加一个院方举办的就业知识讲座,其实说白了就是院方请本校优秀毕业生返校演讲,给新生们传授社会经验或分享成功的秘诀,就在那个演讲会后,杜云飞就跟林少好上了,后来的事也不用我说了吧。” 黎进咬着大半个苹果看了陆战平一眼,发现陆战平正沉默地垂着头,手指慢慢抚摸着简历上林萌的照片,那时的少年面容清秀,唇边微微向一侧弯起,星眸闪烁,宁静又不失青春气息,他似笑非笑的面容显得格外的青涩美好,他穿着学生制服,黑西装格纹领带,半身照也能照出一身的与众不同。 手指反复地缓缓抚摸着大一寸彩照,像是能穿越时空般看见当年锦衣金贵的林家大公子,那时他寂寞吗?没有朋友,四处辗转游学,过着锦衣玉食人人呵承的生活,却寂寞的一人独坐在书房看着书,灯下少年也应该渴望过窗外的鸟儿,想在广阔天空下尽情放纵青春的热情,可却只能无奈地守在诺大的别墅里对着满书柜的书发怔。 如果那时能相遇,是不是会更好些?穷小子可以骑着破自行车载着贵公子四处撒野,如果那时能相见,他和林萌的关系一定会比亲兄弟更亲,会更容易融入林萌的内心去,会代替杜云飞去真正疼着爱着这个人,可是他们始终不曾相遇,尽管陆战平在那时已经来了滨海城,但他也只是做杜家的私生子被杜允成藏在市郊的出租屋里,来往朋友都是些野蛮孩子,他没有多少玩具,也没有吃过一顿像样的饭,锦衣玉食对当时的他来说像星星一样遥远,在上武校前的时间里他一直过着贫穷又无所拘束的生活。 即便是同一个城市,能相遇也是不容易的事,自己果然跟这贵公子没缘分。 陆战平翻开了下一页,却是一本诗集封面,黎进指了指解释道:“你不是叫我打听林少的爱好吗,我费了一番心机,从他唯一有过几次深谈的一位高中语文老师那里打听到,林少特别喜欢看诗集,那本就是他高二没休学前,曾在校图书馆里反复翻阅的一本诗集。” 诗集是十分秀雅的淡黄色封面,几支竹叶,几片花瓣,散发出浓浓的诗香气息,而封面上的几行诗句却让陆战平为之一怔。 谁见幽人独往来?缥缈孤鸿影。拣尽寒枝不肯栖,寂寞沙洲冷. 寂寞沙洲冷…….陆战平默默在心里念着这一句,如果时光能倒流,他一定顺着这张简历上的路线去寻找心上人的踪迹,想尽办法地靠近他,亲近他,像从前对那只富人区的贵宾犬一样,倾尽所有去讨好,他们可以先做朋友,哥们,再到情人,这样一路走来总比现在的局面要好得多,可惜人生不能重来,他看着这叠资料,仿佛能穿透薄薄的纸张一眼望进那些岁月里去。 那个清俊孤傲的贵公子,心高气盛,即使孤寂也不愿随意敞开心扉,每日坐在高级轿车里望着来来往往的学子们,那时的林萌可会羡慕三朋两友? “林英明那时已经是滨海城里响当当的人物,刚富起来的人肯定招人妒忌,多少双眼睛盯着林家大公子,曾经听说林少在十六岁时,有人在学校里企图绑架他,但最后没得逞,林家从那以后就让林萌休学,唉,富商公子也是难当啊。”黎进对着苹果核叹气。 陆战平默默地凝着照片上的人,这样想来,也难怪杜云飞会这么轻易地走进林萌心里,多年的寂寞和理想中的恋人同时得以慰藉,他怎么会爱得不深呢。 “除了这些,还有别的吗?”陆战平收好简历和诗集,问黎进:“他还有什么爱好?” “没有了啊,林少这人本来就性子清冷,朋友都没有一个,唯一谈恋爱的只有杜云飞,如果大哥你还想更进一步了解林少的话,就只能去找杜云飞了。” 找杜云飞?陆战平心神一动,没错,他确实也是时候要去找这位大哥,不单只是为了了解林萌,而且他还想知道杜云飞在周家这起夺命案中扮演个什么样的角色。 与此同时,杜云飞也知道了林萌住院的消息,他在办公室里反复来回的踱着步子,心里焦虑不安,思来想去,不管怎么样也得去看看林萌,他当然猜到这起案子的起因是什么,周家暗地里藏了些见不得光的事商界里也有个别人知道,杜云飞皱眉思索,冥冥中觉得这里头复杂的很,就连着周雪诗都让他心生恶惧,这个女人真是越来越让人心冷,还是早早甩掉的好。 正要出门时,周雪诗却抱着保温壶进来了,她今天穿着件超短紧身大红花色无袖裙子,一头新烫的波浪卷发飘逸地披在双肩,一见杜云飞就立即笑颜如花,娇滴滴地道:“亲爱的,这是上哪去啊,是来接我么?你怎么知道我来找你?讨厌死了,也不回个电话给我。” 杜云飞看了眼手机,原来刚刚他在沉思的时候手机已经震动了好几次,都是周雪诗的电话,他竟因为想林萌想得太入神,全然没注意到。 “你怎么有空来我这里,我正好有点事要出去。”时至今日,杜云飞连往日的温情都懒得敷衍,他绕开周雪诗想去开门,周雪诗娇颜一变,旋即挡在他面前,不满地说:“你又上哪去?一看到我就想走,什么意思啊杜云飞,人家可是煲了一上午的好汤亲自送给你,你居然连句谢都没有就这样走了?” “好好好,周大小姐,我谢谢你,不过我现在真的有急事,你的汤先放着,我回来再喝行吧。”杜云飞边说边去拉门,周雪诗见他说话时连正眼都没有给自己,气不打一处来,又狠心横在他面前,愠怒的道:“杜云飞,你别一付贱男的样子行不?人家根本用不上你,你还硬着贴上去干什么?” “你什么意思?”杜云飞皱眉不悦。 “我什么意思?你装傻还是怎么样,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去医院看林少吗,你醒醒好不好,人家现在有二十四小时男友看护,关你什么事了?你涎着脸凑上干什么?” “二十四小时男友看护?”杜云飞心里又一惊,一股妒意涌了上来,“你说清楚点,他身边有谁?” 周雪诗冷哼了一声,“你还不知道吗,就那天在珠宝店替他出头的陆战平,你们杜家的私生子,你的好弟弟啊,人家现在今非昔比了,早成了林家的红人,天天往林家跑,林太太对他视若己出,林少这两次遇难都是陆战平帮的忙,哼,你说还有你插一脚的份吗?” 杜云飞神情复杂,眼里渐渐染起的怒意,没想到陆战平这小子趁火打劫,短短一个多月就收获林萌和林家人的心,想当初,他费了多少劲才得到林萌和林家的肯定,现在就是想重新翻盘都很艰难。 看他脸色越来越难看,周雪诗趁势上前环抱住杜云飞,轻声细语地说:“云飞,还是算了吧,他不属于你,再说他有什么好的,以前你不是也嫌过他烦吗,说到底林萌也就是个男人,他再好再漂亮,也始终是个男人,你不是说你不喜欢男人吗?” 周雪诗仰起脸望着杜云飞,对方沉默无语,不知道在想什么,又道:“我记得你以前跟我说过你的梦想,你想有一个圆满的家,一个温柔的妻子,三个可爱的孩子,这些都是林萌不能给你的,可我能实现你这个愿望,云飞…….”她痴痴地凝着他,唇角绽出抹如花的笑意,“我们结婚好不好?” “结婚?”杜云飞眉头惊挑了一下,下意识地想推开她,周雪诗却一直在说:“对,我们结婚,周家与杜家联姻绝对是商界上的一个神话,你父亲不是一直想对付林英明吗?只要我们两家合伙就能拥有与林家棋鼓相当的财力,这是两全其美的事啊,云飞,我们结婚好不好?” “不行,我不能跟你结婚!”杜云飞断然拒绝。 周雪诗脸色骤变,方才的温柔瞬时转成怒容,“为什么不能跟我结婚?你心里还想着他?杜云飞,你真他妈的犯贱啊!人家都不要你了,你还倒心心念念起来,你这没良心的男人,我们在一起这么久了,这滨海城里哪个富少不想找我周雪诗做妻子,你,你倒好,我放下周家大小姐的面子求你结婚,你居然还这种态度,你他真他妈的不是人!” 说完又狠狠推一下杜云飞,“我们都上了多少次床了,你现在不想对我负责,你没良心!” 被她这一推,杜云飞倒吸了一口冷气,他强压住自己肚子那股火气,耐着性子对她说:“周大小姐,什么叫没良心,当初我也没逼你,刚开始那晚上是我喝多了,再说,这也是你情我愿的事,都什么年代了,还谈负责?你以为你比谁干净,在我之前你有多少个男朋友你自己知道!还有,你能不能少管点我的事,你也不是我什么人!” 周雪诗听后脸都气歪了,尖叫道:“好啊杜云飞,你现在都敢这样跟我说话了?以前那些甜言蜜语全他妈的当放屁啊,是谁在我床头说这辈子只爱我一个人,是谁信誓旦旦地说跟林少就是一场虚情假意,你跟他连床都没上过,对着他根本硬不起来,这些话是不是你说的?!” 杜云飞给她缠的头脑发涨,但他知道如果再吵下去这门就不用出了,他无心在这里跟周雪诗纠缠,心里急着想走,忙举手投降,“行行行,这些都是我说的没错好了吧,你就让我出去办个事,回头再喝汤行不行?” “不行,人家的汤是特地为你煲的补汤,凉了就不好喝了,你快过来我帮你盛一碗。”好不容易才逮着杜云飞,只要喝下这蛊汤,她不信抓不住杜云飞的心,林萌?哼!你早就该死了,真可恶为什么摊上陆战平,害她空欢喜一场。 杜云飞看着她手里的保温壶,犹豫了一下,他并不喜欢喝周雪诗煲的什么补气补肾汤,喝了后非但没有半点效果,反而还总觉得心里怪怪的,正迟疑着要不要接过来时,秘书敲了敲门,“杜副总,有位先生想见见您。” 这句话简直如同救星再临,杜云飞忙说:“那快让他进来。” 一进来就让杜云飞傻了眼,居然是陆战平?他有些愕然地问:“你怎么来了?” “我来见见大哥也不行吗?都是自家人,说起来,我也是算是杜氏的一份子是吧。”陆战平摘下墨镜,露出一双略显狂妄的眼睛。 杜云飞恻恻然地看了他一眼,神情极为不自然地哼了一声,“亏你还想的到你是杜氏的一份子,多少年没回过杜氏,这会倒有心跑回来看看,哼,也不知道想干什么?” “你以为我想干什么?呵,说实话我还真不想干什么,要不是老爸叫我从泰国带资回来合作什么旧城改造工程,我还懒得进杜氏一步,不过呢,我今天来不是为了这个事,是想找你出来聊聊,不知道大哥你有没有空赏个脸?” 杜云飞想都没想,回了句:“没空,我正要出去办事。” “哎,大哥,我难得想主动跟你聊一次,你就不想知道我要跟你聊什么吗?”陆战平一手挡住他的去路,目光深沉地盯着杜云飞,这眼神又狠又毒,让杜云飞心里没来由地打起鼓来,他吱吱唔唔地道:“那你有什么话现在就说吧。” 陆战平这才扫了眼旁边一直站着的周雪诗,语气不悦地道:“还是换个地方吧,人多眼杂,怕是不好说。” 周雪诗闻言眼一瞪,“你什么意思?陆战平,我跟你的帐还没算呢!” “你想跟我算什么帐?周小姐,别给脸不要脸,你那点坏坏肠子以为没人能知道?我跟你把话掠这,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不是不报,时候未到,你好自为之啊。” “陆战平,你,你胡说什么!”周雪诗还想发作时,陆战平已经漫不经心地把拳头举了起来,玩儿似的双手互按着咯咯响,“我刚刚是说客气话,这里是杜氏,商人谈生意的地方,谁要给脸不要脸,我倒不介意出点血,让她知道什么时候该说什么话。” “你,你只不过是个杜氏的私生子,有什么资格站在杜氏这里跟我指手划脚!”周雪诗叫嚣道,她刚刚被杜云飞气晕头了,现在陆战平撞上来她更是火冒三丈,说话也毫无顾忌,冷笑着说: “像你这样的人不是应该去巴着林家大少吗?他在医院里还没出来呢,你这条狗怎么就跑出来了?” 话音刚落,陆战平眼神突而一凛,如利刃般锋芒毕露,他方才还压着怒火没教训这女人,想着这里是杜氏,不好动手,现在被她的话一激,这些天的怒火全涌了上来,周雪诗还想得意洋洋地说下去时,只觉得眼前猛地一晃,紧接着整个人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身体就重重地跌倒在地,脸上一阵火辣辣地疼,一抹脸,嘴角都渗出血来。 “啊!啊!你……..你居然打我……你个野小子,你居然打我…….!”周雪诗还想大声叫骂时,陆战平怒气腾腾地上前又是两耳光,接着用手指狠狠地点了点她,“你不是要跟我算账吗,现在我也要跟你算账!你干的那些好事总有一天得报应到你自己身上!你给我记好了,再敢碰林少一根头发,我就拿你的一条命来换!” 他神情恶煞,凶狠似狼,出手又狠,几耳光就打的周雪诗一头乱发血迹斑斑,就连一旁的杜云飞都震惊地不敢说话。 周雪诗就是个只会瞎逞威风的野蛮主子,一看到陆战平发起狠的拳头举起来腿就软了,她到底不是什么市井泼妇,能骂能打还敢不要命,她咬了咬唇,捂着脸硬是把话给憋回去了。 “杜副总,我们走吧。”陆战平甩了甩手,没再看周雪诗,拉开门姿态强势地盯着杜云飞,杜云飞咽了咽喉咙,迟疑片刻,抬抬金边眼镜跟着出去了。 周雪诗看到杜云飞出门时才想起自己的蛊汤,她忙起来把汤塞进杜云飞怀里,“云飞云飞,记得在路上喝啊。” 两人谈话地方选在陆战平的农家庄里,他泡了壶茶,漫不经心地问:“我叫杜副总来也没别的事,就是想问问你,你是真爱林少么?” 陆战平这人杜云飞是知道的,心狠出手也狠,刚刚给周雪诗那几下子就让杜云飞吃惊不小,但是杜云飞不愿在这人面前失了杜家长子的高姿态,鼻子里发出声冷哼,双臂抱胸靠在藤椅上,道: “当然,我跟他谈了两年,他为了我愿意出柜,我们都到了要注册结婚的地步了,你说我爱不爱他?” 陆战平眯眯笑着,端着杯茶放在杜云飞面前,抬起头不咸不淡地道:“我也喜欢他,一点都不比你少,不过呢,我就纳闷了,林少怎么就看上你这么一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一听到伪君子三个字,杜云飞脸色都变了,“你什么意思啊,我伪君子?你也不看看你自己身上那层痞子气,我好歹也是杜家正而八经的大少爷,别拿我跟你这私生子相提并论,我从小过的什么样的生活,你又过着什么样的生活,能一样吗?我没记错的话,你是十岁后才从穷乡僻壤进城里了吧,而且还跟你那见不得人的老妈一直藏在贫民街上,你能有多少能耐?再说了,你有念过大学么,有出国深造的机会吗?有上流社会的社交经验?会欣赏高雅艺术么,有看过名著歌剧吗?” 一连串的反问让陆战平怔住了,杜云飞嗤笑一声,“就你这样的还想小萌喜欢你?做梦!” 陆战平怒了,他握着茶杯的手上青筋都爆了起来,要搁了以往,陆战平早就骂遍他杜家祖宗十八代,操==死他这张破嘴,反正他从来没当自个是杜家人,如果不是因为母亲的乞求,他根本没考虑杜允成的合作计划,现在被杜云飞一激,恨不能掐死这道貌岸然的公子哥一手扔到江里去!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好像没有林小受出场啊,呃,上一章大家不太喜欢他,小玖这章特地做了个简要说明,林萌的出身环境与陆战平的区别,另外周雪诗肯定后面会大虐她的,这只是个开始啦。 第40章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陆战平怒了,他握着茶杯的手上青筋都爆了起来,要搁了以往,陆战平早就骂遍他杜家祖宗十八代,□□他这张破嘴,反正他从来没当自个是杜家人,恨不能掐死这道貌岸然的公子哥一手扔到江里去! 但陆战平还是平静地动了动唇角,抿了口茶后淡淡地说:“是啊,我就是这么个上不得台面的东西,不过我肯为他豁出性命,光这点你就做不到,你能做的无非就是些风花雪月的事,比如看看诗集,听听歌剧,那些玩意能当饭吃么?” 杜云飞轻蔑地看他一眼,“跟你这样的土痞子说了也没用,我能让小萌爱上我,自然有我的本事,听爸说,你在泰国商界混的不错,但在我看来,你这种白手起家混世界的人只有痞子气而没有富家公子得天独厚的贵气,想当初,我为了给小萌订张歌剧票费了多大力气,还有去香港拍卖行拍名画,到米兰去欣赏时装秀,去北京拜访名师画作,还跟他商议公司今后的发展方向,这些事听起来是当不了饭吃,可偏偏就这样能获得小萌的喜欢。”杜云飞越说越得意,眉飞色舞地道:“小资生活你懂么?算了,反正说了你也不明白,这些事对今时今日的你来说当然不难做到,问题是,你想得到吗?他跟你聊名家名作,你连个屁都放不出吧,你们俩根本就不是一个层次的人啊!” 陆战平唇角收紧,眼神有些可怕。 “我能跟他谈人生理想,谈高雅艺术,谈时事谈未来,你能跟他谈什么,随便说首诗你都不知道是谁写的,啧!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杜云飞把茶一杯抿了一小口,站起来整了整西服,垂眼不屑地看了眼陆战平,“我没时间跟你谈太多,不过有些话我得先告诉你,杜家和小萌我两个都要,你呀,还是乖乖地带着你妈滚回泰国去,别尽发些想上位的白日梦!” 陆战平这时抬起头来,勾了勾唇角,眸子里的风暴已经燃起来,他似笑非笑,几分狠气和戾气交织在脸上,杜云飞怔了怔,心里没来由地惊了一下,陆战平站起身来,一米九的身高以绝对强大的气势压迫面前的杜云飞。 他上前一步,杜云飞竟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陆战平阴森森地盯着他,唇角轻微的弧起来,一抹冷凛的笑意??地升起,“你是很会讨人欢心,不愧是含着金钥匙出生的富家子弟,没错,你说得很好,像我这样不干不净生活在最低层的人是不配林少,那么你呢?你又能怎么样,还不是一样被他给甩了,荷兰当场翘婚跑了,这个脸你们杜家还丢得舒服吧。” 杜云飞顿时脸皮难堪起来,荷兰的事不亚于林萌当场甩了他一耳光,又痛又狠,他一直耿耿于怀,现在被陆战平摆出来讲,心里更是恼怒万分。 “你别得意,我告你听陆战平,我一定不会这样算了,小萌肯定是有什么误解才这么做,哼!你,你走着瞧!” 陆战平讽笑着抬起手,伸出根手指用力点了点他的胸口,“我也有话要告诉你,在杜家这件事上,我的态度就是,杜家白送我都不要,你也别担心我会跟你抢什么股份,拉倒吧,你们杜家还不及我在泰国产业的一半,但是林少,我得跟你说清楚了,除非我陆战平死了,否则不光你,任何人都别想得到他!还有我妈的事,老子把话掠在这,我迟早带着我妈过,她不是你们杜家人,我也不是,欠杜允成那老东西的帐我几年前就还清了,你回去跟你家老杜说,以后别他妈的有事没事上我家,我妈跟你爸在法律上没半毛钱关系!” 杜云飞脸皮抖动了一下,哆嗦着唇想反驳时,陆战平又用手狠狠点了点他的心脏处,用着狠劲道:“最后说一句,你们杜家要想欺负我妈一根手指头,我即刻爆了你妈的头,你杜云飞要想从我嘴里拿走小萌,我也一样不给你好果子吃!” “你,你这个流氓痞子,小萌绝对不会看上你的,他喜欢的根本不是你这种无赖!” 陆战平冷哼,仰起头不屑地道:“会不会看上我由不得你说了算,我是无赖?呵,请问杜少,你那些风花雪月的事能保命吗?当林少遇到危难时,你在哪里?这次林少进医院的事你知道吗,谁干的你又知道吗,你有本事去查吗?你这位少爷光说不练,这么多天了干什么事,有一件是为了林少干的吗?” “你,你别以为我会输给你,林少进医院的事我是今天才知道的,我正准备去看他,你们就来了,哼,我现在就去找他,别以为就你能干,这事我杜云飞也能找人查清楚!”杜云飞不甘示弱地说道。 “你清楚什么啊,你还是把周小姐给摆平了再跟我吹牛吧。”陆战平冷讽地瞥他一眼。看来在这件事里,杜云飞是一无所知,那么就证明是周家周雪诗一人独干的,这娘们该收拾收拾了。 杜云飞抬抬眼镜还想反驳时,陆战平已经不耐烦地双手插着口袋,一脸不屑地看着他,“行了行了,还不走是吧,还嘴硬是吧,我请你来就是聊点林少的事,现在聊完了,我这也不管饭,你可以走了,我就不送了哈,这里穷山恶水,自个当点心回去。” 陆战平暗搓搓地想:你他妈的要能顺利出得去才叫怪事,就算不把你耗死在这山沟里,也得坑你一车的泥。 杜云飞气哼哼地瞪他一眼,又怕又不甘心,嘴里一直小声骂着上了车,他当然没这么容易开出去,陆战平的私家山庄本来就在山谷里建成,弯弯曲曲的山道层出不穷,刚刚要不是陆战平领着杜云飞七拐八弯地进来,杜云飞还找不着北呢。 这时候的杜云飞气急交加开着宝马730在弯曲小道上转转悠悠的,半天都转不出去,天空下起了雨,山谷里越来越幽暗,他急得把装逼的金边眼镜也给扔一边了,心烦气燥地开着车继续绕圈子,最后一个不小心栽到泥路坑里出不来,才不得不停在路边。 “去你妈的陆战平!”杜云飞一个急刹后又狠狠拍一掌方向盘,这时车椅旁边的保温壶被震动的倒了下来,壶盖没盖好,里边的汤汤水水全洒了出来,杜云飞看了心更烦,他扫了眼车椅下湿了一大片的汤水,正想着怎么把这东西扔出去时,突然被车椅上洒落的汤料给小小惊了一下。 如果没看花眼的话,那几条细小的黑色条状物好像虫子般正在不起眼的蠕动。 杜云飞被这一现象给吓傻了,他神经紧张地左右看看,天色已暗,山林里墨绿一片,杜云飞突然感到浑身冷嗖嗖的,他咽了咽喉咙,开了头顶车灯,借着光线小心冀冀地凑前去看,结果一看就把他给惊一跳,原来汤底料真的混杂着来路不明的细小虫子,杜云飞一身冷汗,握着方向盘的手都在打着抖。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自己之前喝的汤里是不是也有这种东西?这又是什么玩意? 他这样想着,突然感到脊背上一阵冷意窜过,不管是什么玩意,都是周雪诗那女人干的,她究竟想干什么?只要一回忆起从前自己喝过的汤水,就无比恶心,杜云飞下意识地捂住喉咙想作呕, 这一瞬间的觉悟让他恼恨起周雪诗,这个臭娘们居然敢害自己,吃了豹子胆了?! 杜云飞眉光紧锁着暗暗思索了一会,从车内盒子里拿出备用箱,用小镊子轻轻地钳起那几条虫子,然后放进透明的保鲜盒里,他眯起眼睛,看了眼这些恶心的东西后,就猛地把保鲜盒扔在车椅上,然后咬了咬牙,发狠力起动车子,硬是从泥坑里挣扎了出去。 此时的周雪诗还不知道自己的汤料已经穿了帮,她这些天没少在蛊汤上费精神,心又急又燥,好不容易逮着机会给杜云飞送汤,急急忙忙地煲汤,火候未到,蛊虫还没化在煲底就匆匆地拎着去找杜云飞。 周雪诗在杜氏被陆战平打了后,回到家里又哭又骂,指着周跃进的鼻子哭喊起来,“你女儿都被那流氓打成这样了,你还不找人给我报回去,我不管,你给我赶快找人,打死那个野小子,这个亏一定不能白吃!” 周跃进被这个不消停的女儿折腾地头晕眼花,他耐着性子好声好气地劝,“囡囡啊,我都叫你不要再去惹陆战平,你偏不听,人家是什么人,打人都不要命的主子,在泰国还有个商界大佬做义父,不要说你,就连我也得罪不起啊。” “我不管!爸,你难道就看着我被流氓白白打吗?你不心疼吗?” “我心疼啊,可是囡囡,这次要不是柏珩出手,我们这会还能安然坐在这里吗?早就被陆战平给割了!”周跃进边替周雪诗擦着伤口,边唉气叹气地说:“也不知道陆战平知不知道这事是我们干的,如果知道了,他迟早得帮林少报回来,那时可麻烦了。” 周雪诗拍掉父亲的手,怒气冲冲地站起来,“你怕什么,一不做二不休,大不了再让柏珩回来连着陆战平一块收拾了!” 周跃进听了连连摆手,“你还好说,囡囡,这次柏珩掉进海里后,我连人都找不着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淹死了,阿弥陀佛阿弥陀佛,真是罪过啊。” 周雪诗哼了一声,“没用的东西,白养活了!” 事实却不像周跃进说的那样,柏珩不但没死,而且还主动打电话给周跃进,这通电话让周跃进异常兴奋,不过还没等他开口说话,柏珩就在那头轻飘飘地说起来:“林家的事我不会再办,到此为止,他死没死都跟我没关系了,反正以后不接这出活。” “为,为什么啊?”周跃进抹了抹淌汗的脑门。 “没为什么,我不想动他。”柏珩玩着手里的牌,眼睛盯着牌上的女王头像抿起了抹笑意,“好东西得留着,别糟蹋了。” 说完不等周跃进做何反应,柏珩已经挂了电话,此刻他正坐在澳门最大的赌场里,一边肩膀还吊着绷带,但这并不影响他从容淡泊地玩着手里的牌,桌上群雄围攻下,他一个人淡然从容地收好手里牌,压下女王头像,挑了另一张扔出去。 “柏少,怎么出这一张,刚刚那张不是更好吗?”旁边伫着的服务生失声说道。 柏珩眉眼弯弯地抬眸瞟了他一眼,唇角一勾,“我偏就想看看,留着他是羸还是输。” 而另一边的陆战平也没闲着,他听了杜云飞的一番话,寻思着重新追求林萌的路线,第一是要尽力接近林萌的爱好,不会也得学会。第二是要好好惩治那个周小姐,周家的柏珩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有罪就得周雪诗扛,这娘们绝逼不能放过! 黎进这几日带回来的消息,说是周雪诗又开始流连上流派对,处处有意无意地损林家大公子,陆战平听了冷笑,这娘们是嫌命太长了么? “大哥,这些都是周小姐从前在国外时的生活资料,啧啧,很劲暴噢。”黎进掩不了脸上的窍笑,递给陆战平一叠资料图片。 陆战平扫了一眼,就忍不住笑出声,伸手拍一把黎进的脑袋,“你他妈的小子厉害啊,不当间谍真是国家一大损失,这些事你都能搞出个图文并茂,传出去可不得了。” 黎进摸了摸脑袋,沾沾自喜地道:“嘿嘿,陆哥,咱也就这点看家本事了,不过你说对啦,这些资料要传出去,那可真是不得了,所以…….” “所以它就得传出去!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嘛,你说是不是?”陆战平扬了扬眉,带出几分邪妄的笑意,黎进这才发现原来陆哥也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贼人啊。 周跃进的新商场这天准备开张,宴请了滨海城商圈里的名流富商,其间当然了包括了林家、杜家,杜允成很意外主动打电话给陆战平,恳请他替父代表杜氏参加宴会,接电话的人是陆香琴,她可怜兮兮地握着电话看向沙发上陆战平,陆战平只冷哼了一声就不再说话。 陆香琴叹了口气,找了个理由暂时推托后,就挂了,然后一脸可怜地坐在陆战平身边。 “战平,你爸他让你代表杜氏去参加周家的商场开业典礼,你就去一下好不好?” 陆战平眼一横,冷言冷语地道:“杜家跟我有什么关系?半点关系都没有,我凭什么要卖这个面子!” “这,这也不能说是没关系啊,他到底是你爸爸啊,战平,你爸今天打了几个电话不过来了,他已经知道了你跟杜云飞有争执,他心里都清楚的很,但在他眼里你比杜云飞要好太多了,他认你这个儿子,看重你,想让你回杜氏,只要你回来,你就能跟杜云飞平起平坐,保证不亏待你。” 陆战平嗤笑,“妈,这世上也只有你才信杜允成的话,我就不明白了,你当年年少不懂事误了一生跟上他,早些年咱家孤儿寡母的,你需要杜允成理家,没什么话好说,那么现在呢?我这几年在泰国赚的钱早就还清了杜允成当年的恩赐,你也可以扬眉吐气的过自己想过的生活,怎么非得挂在杜允成身上还不觉悟呢?” 陆香琴被他说的面露难堪,低着声音说:“老杜他……..也没你说的那么坏,他还是有良心的。” “妈,你少做点白日梦行不行?他要有良心当初就不应该把怀孕的你一个人送回老家,如果你不是给他生了个儿子,你能猜到你是什么境地么?他还会认我们?还会接我们母子两个回城?我跟你说妈,你别再指着杜允成了,他想我回杜氏是想我从泰国带资回来助他一臂之力,这次的旧城改造工程他原本是想跟林家合作,但是林英明没同意,他一个人拼不过林英明,周家的周跃进是个老财奴,舍不得钱去投资这项目,他这才想到拉我进来合作,我要是没这点能耐,他会理我?” 陆香琴吞吞吐吐地说:“那也是你爸欣赏你啊。” “算了吧,妈,你想跟着杜允成没关系,反正我是看明白他了,说什么我比杜云飞聪明,有本事,那是抬举我了,我混到今天没沾他杜允成半点光,当然,我也不必理会他。这开业典礼我不会去,还有,上回杜允成跟我说什么回杜氏,给我30%的股份,那个你替我拒绝他,我不会认他这个爸,也不会回杜氏,杜氏的什么产业也与我无关,有什么事你让他找杜云飞去干,放着自家亲儿子不用,还想着外边的!哼!” “战平,你爸他真的很看重你,你就去一下吧。”陆香琴还想说下去,陆战平已经起身出去了。 一个人站在四合院里抽着烟,他说了那一通话后心里就格外的烦燥,这么多年了,他靠着自己的打拼有了一个家,却始终逃不掉私生子的命运,陆战平恨母亲执迷不悟,恨杜允成的虚情假意,恨自己为什么会摊上这样一个复杂苦逼的家事,可恨归恨,他还是有想念的人,只要那个人能在自己身边,他哪怕再多烦心事也会守得明月开。 只是这个时候,心肝儿又在干什么呢?会不会想自己?离开医院也有好几天了,他的身体恢复的怎么样了,有好好吃饭吗,有按时吃水果吗,想到这些,陆战平英眉拧紧,坐立不安,他抽着烟来回的在院里踱步,想着想着心里越发的焦虑,于是干脆一掷烟头,开着车出了四合院。 医院里静悄悄地,现在是十一点左右,陆战平看了看表,又抬头望望面前的住院大楼,第十三楼的那个窗口就是林萌的病房,此时灯光还亮着,估计没睡,不知道现在在做什么?或许是在看书吧,记得守在医院里那会林萌不看电视,每天最多按时看个新闻,然后就拿起床前一本书认真地看起来。 书名是什么陆战平已经不记得了,他只记得自己像个傻子似的,痴痴地坐在对面的椅子上望着林萌书页后的脸发怔,林萌看书时是那样的宁静美好,眉头尽舒,唇角微抿,垂下的长睫一颤一颤地,陆战平真想一辈子都这样的看着那人,这才是他心里的媳妇,才是他想要的婚姻生活。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陆战平从小在不健全的家庭里长大,最渴望的事就是和自己心爱的人过着平淡温暖的生活,能坐在一起吃饭,能靠在一起说说话,甚至他还想着,就算像现在这样静静地看着林萌看书也是件美好的事。 叹了口气,陆战平趴在方向盘上的手都酸了,他坐起来甩了甩手,这时,窗口的灯突然灭了,陆战平一抬头就看见黑了一块,心里也霎时沉了一下,他思索了会,像是下定决心般一拍方向盘,拉开车门下了车,大步走进住院大楼里。 作者有话要说:嘤嘤留言君不知道跟谁私奔了,最近大家都好少留言,嘤嘤哭死我了(咬手帕泪奔)。 、 第41章 两个人的捉迷藏 站在熟悉的病房前,陆战平犹豫了很久要不要进去,里头灯已经熄了,人也才刚睡吧,现在进去没准会打扰他,陆战平沉思片刻,还是选择坐在病房门前的椅上等。他不是不想进去,也不是不想跟林萌说话,相反,离开了这几天陆战平心里一直念着这人,他反复看着那本旧诗集,那几句诗一直在他脑海里回旋。 择尽寒枝不肯栖,寂寞沙洲冷。 陆战平仰着头抵在墙上,闭上眼睛静静地等待,他以为自己能心平静和地坐在这里思念,可他只要一想到心肝儿就在里头睡着,手脚就不知道该怎么放才好,闭了一会眼睛,又站起来,刚想去拉门把,又停顿住,终究是叹息了一声,慢慢转身坐了下来。 不知道坐了多久,陆战平觉得自己都快要焦燥的发疯了,才看了看表,时间正好是午夜十二点。 门小心冀冀地推开,里头只有窗外微弱的灯光映照进来,四周一片幽暗,陆战平凭着好眼色迅速查看了一遍病房,铁架床上的男看护不知所踪,大概是林少有洁癖,不喜欢跟人独处,当初住院时陆战平是硬粘上不走的,他没办法,这样想来陆战平还有点庆幸自己的死皮赖脸。 既然男看护不在,那事情就好办多了,陆战平对自己暗暗说:我就看一看心肝儿,就站着看一会好了,反正不也睡着了吗,没事,没人知道。 抱着这种饶幸心理,陆战平轻手轻脚地走过去,床上的人果然是睡着了,在幽暗中望去,林萌是偏着头睡的,黑发散在白色的枕头上,陆战平疼惜地想,该剪头发了,都长得快遮住眉毛了,这几天可能是没吃好,怎么脸还是这么瘦。 他有些心疼,自己不在身边的时候为什么没人好好疼心肝儿呢,陆战平知道林萌的挑剔,好吃的吃多两口,不想吃时就干脆放着,要不然吃个苹果就算了,当初住院时陆战平就是想尽办法变着花样给林萌搞吃的,他还吊着瓶子,硬是闯到医院饭堂去做几样可口好菜给林萌吃,当然,他并没有说是自己做的,陆战平那时还认为,林萌迟早是自己的,这些小事就不必说了,现在看来,离开自己的林少连饭都吃不下几口。 住院那会黎进就忿忿不平地说过陆战平:“大哥你还整什么啊?他就是被你给宠成这样的,越发的无法无天!” 看着面前的这张脸,陆战平伸出手想去摸摸,但在差距几厘米的时候却停住了,他对着虚空的方向动了动手指头就黯然垂下,黎进说得没错,林萌就是被自己宠成这样的,可他愿意宠着这人,一辈子的宠,只要人能在自己怀里,就算宠上天了又怎么样? 陆战平垂下头闭了闭眼又睁开,他屏气静神地站了许久,什么话也不说,也不会去碰床上的人,只是这样站一会就够了。 最后看了眼林萌,陆战平叹了口气,自言自语地说:“你的事我会替你办的,你安心养着吧,出院时我来接你。” 这些话细若蚊声,陆战平也不指望林萌能听见,于是说完后,他就自顾自准备离开。 就在转身的此时,房间里好像多了些声音,陆战平的脚步僵住了,他屏住呼吸,心口蹦蹦地直跳,有种不可言说的渴望在心底来回的碰撞,明知道不可能或不可以,但他就是生生地盼望着,像黑暗中的人乞求那一丁点光明一样。 喘息声越来越重,床上的人也有了动静,陆战平闭上了眼睛,握着门把的手也越发的紧,即既使闭着双眼,他也能想像到此时的林萌正急促的呼吸,迫切的渴望,他在拉扯着宽大的病号服,露出光洁清瘦的锁骨,额间鬓发都有粘上了细密的汗水,显得他的头发是那样的黑,皮肤是那样的白至透明,唇瓣是那样的绯红欲滴。 陆战平觉得自己的身心都在受着煎熬,他知道身后的人在受罪,是故意的还是无心的,难道说他的运气好成这样?一来就撞上林少毒发? 他不敢再往下想,也不敢回头,林萌不喜欢自己,就像他的原话来说,只是一种需求而已,自己又何必再生活在这个温柔的假像里呢?不是不爱他,只是这种短暂的温存实在是太令陆战平难过了。 终于还是狠了狠心,在身后急促喘息的声音下,陆战平轻轻拉开了门,而就在他狠着心刚踏出病房关上门时,回身一眼就看见被两个护士询问的杜云飞,陆战平心里一沉,这家伙怎么也来了? “先生,现在已经是十二点半了,病人都睡了,你还是明天再来吧。”一位小护士耐心地劝着道。 杜云飞对这些不起眼的小护士倒没那么客气,他抬了抬金边眼镜,冷漠地道:“我是杜氏的杜云飞,这间医院的有20%的股份是我们杜氏的,请问我可以进去吗?” “这……..可是医院有规定……” 杜云飞嗤笑,“什么规定,明天我就让你们院长改了,别讨不愉快,当心点你的饭碗。” 小护士委委诺诺地倚在一边,杜云飞不屑地扫了她们一眼,继续往前走,没走两步就停住了,陆战平双手抱臂像尊门神似的站在走廊中间,他微微笑着,什么叫皮笑肉不笑,杜云飞今天算是见识到了,七分狠气三分戾气,浓眉挑起一端,目光森森阴冷。 “杜家大少这么晚了才想起看旧情人啊,会不会太迟了点?”陆战平凉凉地道。 “你在这干什么?”杜云飞也不甘示弱,上回好不容易才从山谷里开出来,折腾他大半夜才回到家,心里面把陆战平骂了个通透,现在碰上了少不了又是一阵火气。 “我在这很正常啊,这里边有两张床,一*少的,一张我的,怎么,你还想进来搅和啊,门都没有,赶紧回去吧啊,小萌都已经睡了,别吵醒他。”陆战平转头看着刚才那两个小护士说:“哎护士小姐,你们这有投诉的吧,深更半夜的来病房吵醒病人,这有没有人管啊?” 小护士立马机灵了,回头又对杜云飞说:“杜先生还是先回去吧,现在确实是不太方便。” “你敢这么跟我说话,你知不知道我是…….” “行了行了,不就是那20%的股份嘛,有什么了不起,更何况那20%也不在你手上,你无权干涉医院的规章制度,护士小姐,现在我代表我的病人向你们郑重投诉,请你们把这位杜先生给请出去,放心,有什么事我担着,林家的大公子相信你们也不愿得罪吧。” 小护士当然揣摩出两者的厉害,其中一个客客气气地对杜云飞说:“杜先生不要让我们难做好吗?还是请回吧。” 杜云飞狠狠地瞪了陆战平一眼,咬牙切齿地道:“行!我明天一早再来!” 陆战平看着他离开后,这才吁了口气,他正准备离开,可转念一想,不知道病房里毒发的林公子怎么样,要不要回去看看?但这个念头很快就被打消掉,回去不亚于狗包子打狗有去无回,他的自控能力在那妖精面前等于零,想来想去,还是决定离开医院。 可是他脚步刚踏出两步,目光无意间扫过来往的男医生和男护士,心里又琢磨开了,这林公子一旦毒发,可是饥不择食,那要半夜随便色===诱个男医生或男护士,那不是更令自己难受? 龚杰那套解毒言论也不知道是真是假,那万一是假的,万一撞上个也是解毒体的男人,那自己心肝儿不是亏大了?一想到这里,陆战平就不能平静了,他心里挺纠结的,又想暂时回避林萌,又担心自己的心肝儿被人占了便宜,最后陆战平还是过不了自己那一关,牙一咬,随手向护士要了病号服上衣,往怀里一揣,就大步向病房走去。 黑漆漆的病房里,一身毒发的林萌浑身是汗地挣扎着下床,他知道自己体内的毒又开始发作了,掌心上的红痣这几天已经发热了好几次,身体因为坠海越来越弱,这就意味体内的异能需要越来越多的能量,他明白自己的处境,红痣每天都在隐隐做痛,都被他强制地压下来,但今天晚上看来怕是压不下去了。 宽大的病号服里,他不停地用手去揉去搓自己最敏感的地方,一对乳==尖揉至通红,颤颤地挺==立,裤子下不停地在滴着液体,他另一只手伸进去战栗地抚摸,液体滴得更厉害了,手上全是粘稠的水渍。 “啊…….啊…….”无论自己怎么抚摸都没办法解决这种渴望,林萌坐在地上靠着床角,一遍一遍地呻叫和安慰自己,快乐似潮水般一阵阵地袭来,但一冲到半路就被硬生生地堵住,他需要更为深入的刺激,那种可以一冲到底让他进入极度快乐的爽快。 可这个时候他该去找谁?铁架床上的男看护被他叫回去了,现在想来也是庆幸,要不然毒发后的自己十有八==九都会去勾搭这位老实巴交的中年男人。 那么现在该怎么办呢? 林萌脑子里一闪而过陆战平的身影,他苦笑地摇了摇头,除了在身体上合适外,他们真没有一点合适的地方,那个男人是自己不喜欢的类型,粗犷、野蛮、无赖、爱耍流氓,还没多少文化,只会像土匪一样不讲理的做事,他走不到自己的内心,对自己再好也走不进来。 身体的焦渴已经快把林萌给烧烫了,他重重地喘息着,望着窗外微弱的光亮,不由自主地去想,陆战平现在在干什么? 旋即他很快又不愿去想,这种男人有什么可想的,没有他自己也一定可以过这关。林萌垂下头闭着眼睛,努力让呼吸平稳,在心里喃喃地念:不要想不要想,随便他在干什么,那天晚上已经说清楚了一切,陆战平大概也想通了,要不然也不会第二天就离开医院,几天都没有音讯。 林萌舔了舔鲜红发烫的唇,在自己没有变成另一个人之前,他必须主动去找能解决饥渴的人,可他又能找谁?清醒的时候林萌还是十分挑剔的,连陆战平那样的男人他都不愿低头,但不要说外边那些陌生的男医生和男护士。 想到这里,林萌有些绝望了,那就静静地坐在这里吧,等自己实在受不了变成另一个人时,不管干什么荒唐事也无所谓了。 他这样想着,目光却不由自主地移向床头柜上的手机,心里另一个声音在提示他,需要打个电话给陆战平么? 不不不,不要再提那个男人了,那天的话已经让陆战平受了伤,他现在记得陆战平离开病房时的表情,刚毅的脸上刻着纠结的线条,他其实是个挺英俊的男人,只是………不能再反复伤害他了。 林萌缓缓闭上眼睛,等待发烫的身体燃到极限,他上衣已经被扯开了,大片肌肤露在空气中,贪得那一时半会的清凉,手还在徒劳无功地揉搓着,快乐很煎熬,可他无计可施。 或许是他已经不太清醒,连身后发出的微弱声音都没有注意,而就在他闭着眼睛急促地呼吸时,一块带着医院味道的衣服轻而快地蒙上了他的眼睛。 林萌浑身一震,警觉地想扣住对方手腕时,对方像是早就准备一般,机警地避开了他的攻击,然后双臂一伸,轻而易举地把他从地上托起来,牢牢地压在病床上。 病床是专属订做,近两米的高级实木床上重叠着两个人的重量,林萌有些惊惶地厉声问:“你是谁?!” 他的双眼被蒙住,房间里本来就暗,被蒙住双眼后更是一团漆黑,连微弱的光线都透不进眼里,对方像是很有经验般,将他的双手很快就束缚到头顶,三两下就牵制在床头上动弹不得。 “陆战平!是不是你?!”不知道为什么,叫出这个名字后,林萌自己心里倒是落下了一块大石,他在盼望什么?难道还盼望是陆战平吗? 这种醒悟让林萌都惊了一跳,不可能,那个男人几天没有音讯怎么可能会突然出现在自己病房,他在胡思乱想的时候,对方的手掌已经解开他的病号服,褪下长裤,不紧不松地揉捏着他最脆弱的地方。 “啊!不要动!你到底是谁?!”明明很愉悦,林萌却感到心里越来越惶乱,他拼命挣扎着想把手抽出来,扭动的身躯落在陆战平眼里像是一付最诱/人的画一般让他呼吸越来越沉重,他怕自己不可控制的声音会引起林萌的注意,于是一不做二不休,随手扯了几团纸巾把林萌的耳朵也给堵上了。 这下子林萌的世界里已经变得无声无影,他像完全隔离在另一个空间里,看不见也听不见,这种惶恐前所未有,林萌真的慌了,他大叫着:“放开我,你到底是什么人?快放开我!” 黑夜里的人并没有因为他的叫唤声而停下动作,陆战平捏起他的下巴,没有任何犹豫的吻上去,这是一惯的侵略方式,带着粗暴和激烈的力度席卷着林萌口腔里任何一处地方,林萌被他吻得体内热火上涌,明明害怕惶乱,却不得不迎合这种刺激。 逼迫着吻了许久,林萌终于松开了防备,反过来用舌头与陆战平交战,他已经控制不了自己的行为,只知道用最原始的渴望来索取自己的需要,两个人吻得唾液交杂,点点滴滴流下唇角,仿佛在这听不见看不见的漆黑夜里,互不见面的他们才是最亲密的爱人。 陆战平好像忘了彼此的呼吸,他不停地吮吸啃咬,把空气都完全杜绝在外,仿佛现在的他就是林萌的空气,不可不要,不可缺少,林萌被他吻的眩晕,身体完全软了,下边却结实的发烫,液体粘在陆战平小腹上,稠稠的,凉凉的,陆战平低头摸了一下,心里暗骂:操,这么快就全==湿了。 陆战平半跪着起来脱衣服时,才松开林萌的唇,他边脱边用墨眸深深地凝着身下的人儿,林萌的衣服早就被褪的精光,在微弱的光线下发出令人迷恋的莹白色,他的身材不属于强健有力的体型,过于偏瘦,但骨架很均匀,不时扭动的身体曲线毕现,在光线下颤===立的玩意儿还在滴着液体,一点点地顺着滴落,显得格外晶莹透亮。 衣服裤子三两下就被扔到一边,陆战平倾□再次咬上林萌的唇,因为林萌已经到了爆发的边缘,身前身后全都润了一片,陆战平没花什么力气就顺利一冲到底,就在这一瞬间,林萌和他两人都不均而同地发出声惊呼。 太舒服了,太痛快了,里边熟悉的感觉让陆战平兴奋的全身发烫,他托起林萌大力地冲击摇晃,林萌抓着床头铁杆的手都被震动出一道道青白,他大张着修长的腿,身体微微往前躬着,这个姿势能最大限度的迎合陆战平的动作,那冲击来的更猛烈更汹涌一些吧,在这看不见也听不见的空间里,像是能忘记所有不和谐的一切,只有汗水和快乐让人眩迷。 林萌仰着大声叫唤,“啊啊啊,再==深一点,你再用力一点!” 陆战平汗水淋淋地加快速度,他也痛快地仰起头,闭着眼睛用尽猛力去享受这极致欢乐。 在最后一个高峰到来时,陆战平猛地俯□一口咬住了林萌的唇,他要把自己的所有都留在林萌身体里,从内心到身体。紧紧拥抱的两人前所未有的默契,没有强迫,没有不甘心,也没有那些纠结的誓言或不相衬的困惑,他们在这此刻就是最合适的,没有人比他们更合适。 晨曦微露,黎进拎着热气腾腾地豆浆包子小跑着过马路,上了越野车,递给车里抽烟的陆战平,“给,大哥,刚买的,咱们从前旧街上那老李家的包子档还健在,刚尝了一个,味道倍儿正,还是以前的口感呢。” 他说着从袋子里摸出一个,自己咬了一口,看陆战平还在抽着烟,目光茫然地望着大街,手里的早点动都没动,黎进边嚼边含糊不清地说:“大哥,你昨晚上哪去了?看你那黑眼圈一晚上没睡啊,别不是做贼去了吧。” 黎进说着说着,突然鼻子往前探了探,“什么味啊,大哥你身上怎么一股医院的消毒药水味?”黎进是鬼机灵,刚说完就恍然大悟,“呃呃呃,你昨晚上是去看林少了吧,难怪呢,我说你怎么一大早的叫我出来买早点,四合院离市区远着呢,大哥,你不是说了暂时不跟林少见面的吗?” 陆战平吐出个烟圈,回头睨他一眼,“谁说我昨晚上见他了,你那狗鼻子嗅错味道了吧。” 黎进知道他在说谎,但也不想道破,嘿嘿笑了两声,三两口就把包子给吃干净了,接着拍了拍手,说:“我今天本来也想找你的,你上回不是说要查周雪诗的破事吗,我都查干净了,除了之前给你的那些资料图片外,还有一个最劲爆的东西没拿给你看。” “什么东西?” “嘿嘿,这种东西儿童不宜啊,哈哈哈,我昨晚刚接到时,查碟片的小子正看着起劲,我一叫他,他一回头,哎哟妈呀,那鼻子两行血都出来啦,可见有多劲爆是吧。”黎进得意洋洋地笑道,“这东西要真传出来,哈哈哈,那是在滨海城投下个原子弹呢。” 陆战平哼了一声,“我就等着投这颗原子弹。”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昨天晚上吃饭居然吃到鱼刺,堵住喉咙,今天都没有下去啊,求问怎么治?我喝了醋了,没用,吃了一大碗面了,也没用,干呕,没呕出来。不知道还有什么办法? 第42章 两家父母 沈洁推开病房门进来时,看见林萌正以一种无比迷茫的眼神望着窗外,她以为儿子又哪里不舒服了,忙上前问:“小萌,你昨晚上没睡好?” 林萌听到她的声音收了收神,转回头平静地说:“还好,跟以前一样。” “可你脸色不太对。”沈洁担忧地查看他的神色,发现林萌一晚上过后,脸色红润了许多,看着恢复的很快,但眼睛里却像蒙上一层薄薄的雾气,朦朦胧胧的,让人猜不出他在想什么,沈洁对自己这个儿子还是很了解,林萌从小到大只有心里藏着重要的事时才是这付表情,她转念一想,难道是因为陆战平? 其实从知道林萌性向之后,做母亲的多少也会猜想到陆战平为什么会对林萌这么好,明眼人都看得出陆战平目光里掩盖不住的浓厚爱意,有哪个当哥们的会一再不要命地去救人,而且还是救了一次又一次,不但如此,还会把哥们当心肝儿一样捧在手心里,天天呵护着生怕有半点闪失,能做到生死相依的也只有恋人了。 陆战平突然离开医院那天,沈洁就猜到跟林萌有关,但她当时看着林萌似乎不在意的样子,也没有多问,但是现在,沈洁觉得有必要问一下。 她还正准备开口,林萌又是轻轻淡淡地笑了笑,“妈,我好着呢,你别担心。” 沈洁犹豫了一下,把汤煲放在床头,然后坐在林萌面前认真地问:“小萌,你现在能跟我说说陆战平跟你是什么关系吗?” 林萌的眼色闪动了一下,垂下眸子道:“没关系,就是朋友。” “你把他当朋友了,那他有把你当朋友么?” “应该也是吧,要不然妈以为他有什么目的?”林萌抬起头勉强笑了一下。 沈洁神情严峻地道:“我看不是,他喜欢你,你心里应该明白,说实话呢,小陆这人还是不错的,从你们交往开始到现在,他对你怎么样我都看在眼里,虽然他家庭是有点复杂,但那也是上一辈人的事,跟他也没多少关系,我倒是挺喜欢他这个人的。” 林萌听出母亲的意思了,百分之一百是站在陆战平这边,他没说话,而是转过脸去拿汤煲,“妈,我想喝汤。” 沈洁见状心里明白了几分,她一边舀着汤一边说:“小萌啊,从前你跟杜云飞一块谈时,家里是不同意,但那时的不同意跟你想的不一样,现在妈也不怕跟你说,其实我跟你爸当时不同意你们在一起,不只是性别忌讳的事,而是…….”沈洁停顿了一会,有些犹豫地说:“是因为我和你爸暗地里查过杜云飞,发现他从国外留学开始就是个生活?烂的大少爷,他念的是金融学硕士,但他根本就没拿过金融学的毕业证,他之所以出国是因为在国内一所高中里搞大了一个女同学的肚子,那女学生家里不依不饶,杜家才让他出去避风头。” 林萌震惊地望着沈洁,“妈,这些事你为什么当初不告诉我?” “唉,你那时候能听进去吗?不是我说你,当时你就跟着了魔一样,死活要跟杜云飞去荷兰注册,我想找你谈,你一意孤行,我话还没说几句,你就不愿意听了,然后还用自杀来威胁我和你爸,小萌,你知道当时妈心里多难过吗,我没想到我养了这么大,从小一直听话懂事的儿子会有一天变得自己都不认识,后来我跟你爸也是无可奈何了,看杜云飞似乎已经改邪归正,我们就想或许他是真的爱你,最后就同意了你们的事,没想到………” 沈洁笑叹了一声,“这也是天注定的。” 听了沈洁的一番话,林萌觉得自己的胸口像被什么东西拉扯着一点点地疼痛起来,他一直把杜云飞当成最完美的恋爱对象,良好的背景,优越的家世,渊博的学识和优雅的谈吐,这个人在没有重生前是那样的完美无缺,谁会想到竟是个衣冠禽兽,他的枕边人不只是周雪诗,也不只是上流圈子里的大小姐们,居然在学生时代就是个骗子,骗感情,骗学历,一个金玉其外败紊其中的伪君子! 如果之前还有那么一丁点的感情的话,那么现在对林萌而言,杜云飞就跟那社会上招摇撞骗的无耻之徒又有何区别?简直比那些人还不如!一个披着锦衣的骗子! 他垂下头咬紧了下唇,用了好大的力气才吞下喉咙里的哽咽,半响,林萌摸索着拉住沈洁的手,轻声说:“妈,对不起,对不起,我让你们操心了。” “傻孩子,现在不好好的吗,反正你也离开了他,照妈的意思,小陆既然对你这么好,不如你多考虑考虑小陆好不好,妈这辈子比不上你爸阅人无数,但看人的眼光还是有的,小陆呢,这人实在,我也打听过他的为人,除了在身世和学识上有些不尽人意,其它方面真的比杜云飞好太多,最起码的一点是,他对你的是真心实意的。” 林萌脸上划过一道异样的色彩,但眼眸仍是迷茫的望着沈洁,“妈,我知道他对我是真心实意的好,但是我们真的不合适。” 沈洁笑起来,摸摸他的发顶说:“什么合不合适啊,小萌啊,妈是过来人,先说说妈当年吧,我那时刚从舞校毕业进歌舞团,年轻漂亮,要脸蛋有脸蛋,要身材有身材,多少富二代官二代争着跟妈谈对象,妈也有过心高气傲的时候,看着周围同团的姐妹们一个两个都找了高富帅,妈也想嫁个有钱有权的好人家,觉得那样的人才配得上自己,在遇见你爸前,我有谈过一个很有权势的男人,大概四十岁左右,很有魅力,特别招女人喜欢,妈那时是真心爱着他,想着他能娶我进家门,可是事实并不如意,他很快就抛弃了我。” 林萌第一次看到母亲脸上流露出深深的忧伤,他握住沈洁的手,轻声道:“妈,好在你遇上了爸爸。” “是啊,好在那以后我遇上你爸爸,说起来啊,你爸那时只是个建筑公司里的小技术员,你爷爷奶奶又在乡下,家境很贫困,你爸高中没钱读书就早早出来打工,边工作边读书,他在这方面真的很努力,硬是考上了研究生,他追我的时候还一无所有,妈一开始看不上他,总是冷言冷语地讥讽他,就是你外婆当年也是瞧不起他一个外来工,可你爸爸呀从来没有放弃,他不比别人富有,但却比任何人都对妈上心,只要是妈说出口的事,你爸爸是竭尽所能也会去办,我觉得这一点,小陆跟他很像。” 沈洁笑眯眯地看着林萌,见儿子有些躲闪,便又道:“妈也不是非得要你跟小陆在一起,只是想告诉你一个道理,往往你以为合适的人其实在一起后并不合适,这合适不合适是得自己去感受,你一点感受的机会都不给他,又怎么知道合不合适呢?” 林萌沉默不语,他确实没有给过机会给陆战平,从第一次见面开始,林萌就没打算跟这人有任何联系,他觉得与陆战平的那一夜太羞耻,想迅速斩断这层关系,没想到陆战平一再紧逼,他更觉得烦躁不安和厌恶,林萌向来讨厌别人强迫自己,他出身富贵,虽然没有人陪伴但也不缺呵承的人,从来没有一个人会像陆战平一样不屈不饶步步相随,甚至到了厚颜无耻的地步。 再则还有一个让林萌特别介意的原因,就是陆战平也是杜家人,虽说只是私生子,但始终是流着杜允成的血,林萌恨杜家的所有人,连着陆战平也一块恨了进去。 所以他从来没想到给陆战平任何机会,即使这个男人两次用命去救自己,他也难以敞开身心。 “小萌啊,妈说了这么多,其实就是希望你能明白,感情上的事是无法去衡量和比较的,况且像你们这样的,社会上要面临多少异样眼光,要真正有个知热知冷的爱人有多难?妈也不想你一辈子一个人冷冷清清的过,小陆这人妈是没看错,你就给个机会给他试试吧。” 林萌抬起头有些犹豫看着沈洁,沈洁笑着把汤端给他,“小陆是个好孩子,你听妈的没错。给,快趁热喝了。” 这时,沈洁的目光无意间瞥到了林萌脖颈上,她有些惊讶地摸上去,“小萌,你脖子是怎么了?一块红一块青的,撞哪了?” 林萌握汤勺的手一僵,忙合好衣领子躲闪地道:“没,没有什么,就是洗澡时太用力了点,搓肿了。” “洗澡?怎么这么不小心,让妈好好看看。”说着,沈洁正想伸手去摸时,林萌赶紧闪开,“不用了,妈,真没什么事。” 他耳尖都红了,昨晚上那个男人不知道是谁,折腾了他一晚上,他听不见也看不见,只能闻到男人身上浓郁地荷尔蒙味,混杂在喷射而出的液体味道里,让他在欲==海里起起伏伏,这股味道其实很熟悉,但又很遥远,遥远的让林萌自己都觉得不真实,他甚至以为这是个梦,自己在梦中与陆战平像前几次一样又相缠到一起。 可他很快就不愿去承认这个事实,今天早上身上干干净净的,病号服都散发出清新的味道,如果不是手腕上挣扎出来的痕迹还有身上的吻痕,林萌真想自欺欺人认为这是一场梦。 “小萌,小萌,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一连声的问话让林萌怔了会,才回过神来,“妈,你刚刚在说什么?” “我在说这个周末有个商界的邀请函,说是请你父亲参加,但你父亲又出差了,你又这个样子,家里不知道该叫谁参加,你弟弟林越正准备考论文,住院的事我们都没敢跟他说,省得他分心,我呢也不太懂商界那些事,唉,如果真没人去就拒了好了。” “是什么商界邀函?” “也没什么,就是周家在滨海城新开了家大型商贸百货,请了不少明星站台,还请商界上有头有脸的富商参加,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周家在滨海城还是有一定的影响力,不去也不太好,但是咱家不方便也就算了。” 林萌心神一动,“你是说周家要请我们家去?” “是啊,当晚是露天酒会,全城的名流富商都会到齐,怎么了?你不方便就不去了。” “妈,我去。”林萌微微勾着唇角,“你转告周家,说林家大公子参加。” 沈洁迟疑地问:“你现在身体还没完全好,方便去吗?” “有什么不方便的,大不了提前出院,我现在身体好着呢。”林萌不在意地道。 经过昨晚那一夜的补充,林萌体内的异能已经得到满足,身休自然而然也恢复的很快,有些事现在也不是时候跟家里人说,无凭无据,他就是想指证周雪诗也显得太单薄,但是周末那个露天酒会就不一样了,藏了许久的东西那晚终于可以拿出亮一亮。 周雪诗,该还的时候你就得还! 越野车在城中心转了几个地方,陆战平去了趟林萌高中时的学校,他通过黎进找到了林萌当年那位高中语文老师,现在快退休了,没再教学,在工会做些事,陆战平见到她时,她正带着一批学生出黑板报。 “秦老师,我想打扰你一点时间。” 学校旁边的小咖啡厅里,秦老师带着眼镜去看陆战平手里的毕业照片,她看到林萌时道:“呃,你说的就是这个学生啊,他叫林萌,当年是我教他语文,这孩子在文学上特别有悟性,心思也比其它的人要慎密许多,想的东西也深,他很不错,是当年高考的文科状元。” “他有要好的同学吗?”陆战平问:“秦老师,你能跟我说说小萌当年的一些事么?” 秦老师抬了抬眼镜,微笑道:“可以啊,这孩子在学校待的时间不长,就是我教的那年他才完完整整的上了一整年的课,因为他特别聪明又漂亮,所以那一年的事我还是记得比较清楚。” 为了不打扰陆战平和秦老师谈话,黎进特意坐在咖啡馆的另一头,他百般聊懒地跟罗毅宣打电话:“唉哟我还能在哪,这几天公司的事都交给你啦,我这不是在帮大哥查人口吗,是啊是啊,就是那个林少,唉哟喂,现在这会还有谁比得上林家大公子,随便放个屁都是香的,没错,我现在在林少从前读书的高中旁边,大哥在跟他以前的老师聊天呢,谁知道聊什么啊,估计是想把林少研究个透彻吧。” 电话那头罗毅宣不知道说了什么,黎进吸了口可乐,接上去道:“我也这样认为啊,其实真替大哥不值,凭什么非得吊死在林少这棵树上,人家连他的命都不稀罕还硬着往上贴,唉,中毒啦中毒啦,哎喂,我不跟你聊了,大哥谈完了,我该走了。” 黎进一收手机,猛喝几口可乐赶紧跟上去,送秦老师出门后,黎进问一脸笑容的陆战平,“大哥,你都问到什么了?” 陆战平看上去心情极好,转头用力拍了拍黎进的肩膀,高兴地道:“走!叫上老三,大哥今天请你们吃饭!” 傍晚回家时,杜允成很意外在家里等他,陆战平一进门见到杜允成时,脸色不太好看,陆香琴忙打圆场,“战平回来了啦,哎哟你这孩子昨晚上去哪了,一晚上没回家,真是,越来越没规矩了。” 陆战平抬头看了一眼杜允成,高声道:“妈,你难道忘了我从小就是个没规矩的孩子么?我这种人有什么规矩啊,不像有些人出生高贵,父母双全,什么规矩都明白。” “你胡说什么呢,你父母不双全?看你这张嘴没个把门的,乱七八糟瞎说!”陆香琴用力地掐了 陆战平一把,对他丢了个眼色,陆战平视而不见提步就想进内屋去。 这时杜允成说话了,他叹了口气,道:“香琴啊,战平说的没错,这些年是我不好,没能把你们母子两个领回杜家认祖归宗,我对不起你啊,一直都没法给你们名份,这都是我的错。” 陆香琴何时见过杜允成这种低声下气的语气,一时受宠若惊,慌慌张张地不知道说什么好,“老杜,这事也不是你一个人的事,我…….唉……战平,你快跟你爸道歉。” 杜允成摆摆手,又叹息着说:“不用了,香琴,就让战平好好骂我一通吧,是我一直对不起你们,我认错。” 在陆战平略显愕然的目光下,杜允成居然躬□子,行了个九十度的大礼,陆战平有点哭笑不得了,这老东西想干什么? 杜允成慢慢直起来腰来,放缓了语气道:“战平,不管你认不认我这个父亲,我都把你当成亲儿子看待,你跟云飞吵架的事我都知道了,他从小娇生贵养,少不了性子有些傲慢,要是说了什么不动听的话,你别往心里去,我在这里替他向你道歉。” 陆战平眯起眼睛久久地看着杜允成,半响,才淡淡地道:“不必了,你们杜家的事从此跟我没关系,我不认你这个父亲,你怎么想是你的事。” “战平,你别说这种话啊,他到底是你亲生父亲啊。”陆香琴急得直抹眼睛,她拉拉陆战平的袖子,几近哀求的声音说:“别这样别这样,战平,都是一家人有什么不能摊开来说。” “妈,我之前就已经跟你说过了,他来找我是为了什么,为了我给杜氏的注资啊,如果我一无是处,这家伙会进我家的门么?”陆战平抬起下巴看着杜允成,嘴角扯出几分嘲讽,“真不好意思,站在家族的立场上,我跟你没有任何关系,站在商场的角度来看,我对你那笔旧城改造工程没有半点兴趣,所以我不会从泰国带资,请杜总另寻他人合作。” 杜允成眼神凛了凛,他完全没想到陆战平居然敢当面这样跟自己说话。 “战平!我知道你恨我,但这并不能改变你是我儿子的事实!”一声厉吼后,陆香琴慌得脸色都变了,忙拉扯着陆战平的胳膊,“战平,你快跟爸爸道歉。” 陆战平一动不动立着,他身材高大结实,看人的目光也透出几分狠气。 见他这样,杜允成收了收语气,放缓了说:“你的事我其实都知道,闹到今天这个地步,都是因为林家大公子吧,好,你想找他没问题,我可以帮你!” “你帮我?”陆战平停顿住了脚步,回头不解地看着杜允成,“你打算怎么帮我?” 杜允成垂头微咳两声,看了眼一旁的陆香琴,“去煮点宵夜,我一会跟战平聊完后再吃。” 这是不便旁听的推托话,陆香琴当然明白,点了点头就进了厨房,临了还不忘拉拉陆战平的袖子,低声说:“好好跟你爸谈,别吵架。” 客厅里只有杜允成和陆战平两人,杜允成对他招了招手,示意他坐下,然后说:“我跟老林也是近几年才打上交道的,你也知道,你大哥跟林少谈了两年恋爱,就差点要注册,最后还是黄了,所以云飞对你有想法也是正常的,那个就不必多说了,你现在喜欢林少,我也没意见,不过据我所知,林少并不喜欢你是么?” 陆战平双手抱臂地靠在沙发,道:“你就跟我说到底怎么帮我就行了,其它的少扯。” 杜允成微咳两声,缓了口气说:“不知道你清不清楚,林少的父亲林英明身体不太好,他从前是建筑公司技术员出身,玩命的读书也玩命的工作,现在落下了不小的胃病,四处求医都没求好,我认识个老中医,据说药效不错,是祖传密方,本来是想借云飞和林少成家时,亲自给林总送去,但是没想到林少居然反悔了,唉。” 陆战平眯起眼睛,“祖传秘方?那你为什么不在以前他俩好的时候送去,非得等注册后才送去?” “战平啊,你是还不了解林家,当初要不是林少用自杀来威胁老林两夫妻,林家怎么会同意他们两人的事呢,这本来就是个荒唐事啊,他们不情不愿地,我怎么好意思主动上门去送东西,去荷兰注册也是临时决定的,那时候的林少是铁了心要跟云飞一起,林家一松口,他俩就立马飞荷兰去准备,我也是后面知道才跟过去的,林家在滨海城商界是首富,我们杜家自叹不如,这场婚又是场荒唐婚姻,我想着难为林少这样看得起云飞,我也没什么东西可送的,知道林总胃不好,就硬是请了已经退山的老中医给林总准备了些治胃病的中药,哪想着竟用不上了。” “所以,你现在就想让我把这药送给他父亲?” “是啊,林少是个大孝子,母亲的腿病,父亲的胃病,这两个一直是他的一块心病,我知道你为了他做了不少不要命的事,但是林少这人从小心高气傲,从荷兰回来更是如此,你得用点心才行啊。” 杜允成说完,一对狭小的眼睛微微眯着看向陆战平,自己儿子是没机会了,看来必须得靠这位私生子才行。 作者有话要说:*站居然改成了纯爱站???更重要的是还全关了,这是逼着小玖转组写言情的节奏吗?????各位亲,我的更新你们还看得见吗???? 第43章 突破性的进展 杜允成的这番话只在陆战平心里激起微小涟漪,他对这位父亲突如其来的好意感到不可思议,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多心,总觉得杜允成对林家有着说不出的诡异,可这种诡异他又一时猜不透是什么? 沉思半响,陆战平道:“谢谢杜总的好意,不过这种事我还是想靠自己,不麻烦你了。” “战平,我是你亲生父亲,你别一口一个杜总的,这样我心里也不好受,唉,我知道我从前是对不住你们母子,但爸爸也是有苦衷的,等这次旧城改造工程合作顺利后,我就跟陈青离婚,让你妈搬回杜家大宅,给你和你妈一个正式的名份。” 陆战平挑了挑眉,这番话几乎不太可能从杜允成嘴里说出来吧,他身子探前一点,问:“杜总,你这样做的意思是什么?要我跟你合作?” “咳咳,战平啊,爸爸的意思也不是单单合作的事,你是我亲儿子,我这些年已经对不起你跟你妈了,不想年纪大了让自己后悔,这样做也是想你回到杜家,上半辈子没能让你妈和你享福,下半辈子希望能弥补,这也是我多年来的一个心愿。”杜允成说着有些动容,他一惯的弥乐佛脸上十分难得的露出抹感伤。 陆战平有些不太明白了,这老东西哪来的觉悟,早这样想,当初干什么去了?他不是陆香琴那样容易念旧软弱的人,他对杜允成从小恨到大,尽管这些年答应母亲认了杜允成,但心里面的隔应和怀疑丝毫未减。 听了杜允成的一番话后,陆战平沉默半响,仍是一脸的冷漠,他站起来道:“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旧城改造工程的事我并不怎么感兴趣,而且我不是我妈,她想跟你过是她的事,我还是那个意见,我有我自己的能耐,不需要靠你们杜家一分一毫。” 他说完就准备离开,杜允成突然说了一句,“战平,周末的周家商界酒会你去不去?” “我去那干什么?周家又没请我,我以什么身份过去?”陆战平讽刺道。 杜允成看着他慢慢地说:“可是据我所知,林家的大公子林少会去。” “林少?你是说林萌会去?”陆战平心里吃了一惊,宝贝儿不是在医院吗?这么快就出院了?他身上的伤全好了吗?怎么都不通知自己一声? 一连串的心里反问让陆战平失了神,杜允成见他果然心动的样子,微微勾唇一笑,站起来道: “这个事呢我也是刚刚才知道的,林家能派人参加盛宴,周家当然有面子,林家一回话,林大公子的名字就印在来宾函上,战平啊,爸爸可是真的看重你,这么重要的宴会我都没跟云飞说,独独跟你说了,你得好好把握机会啊。” 陆战平完全没把杜允在的话放在心里,此刻他只想着林萌为什么会去参加周家的盛宴,当然不可能是为了去庆祝,周雪诗干的好事外人不知道,林萌却是清楚的很,现在林家也在竭尽全力的去找凶手,病床上的林萌面对焦急的父母一句话都不愿多说,陆战平见他不吭声,猜到他心里肯定有事,自己也不好妄自跟林英明和沈洁提柏珩。 他的宝贝儿绝对不会白白吃哑巴亏,一而再再而三的受罪,或者只是为了等一个一击即中的时机。 陆战平不难想像,现在林萌突然同意参加周家的宴会,这里头肯定有事,而且肯定是大事。 想到这里,陆战平有点替周跃进暗捏把汗,这周老头子做贼心虚,背地里对林少下手,明里又不好不给林家面子,真是干着??事,还有脸面请人赴宴,真真的是个混帐东西。 杜允成走了后,陆战平一个站在四合院里的小池塘边垂首抽烟,他看了看手里的邀请函,沉思了会,就拔了个电话给黎进,“上次你查到周雪诗的那叠资料还有那儿童不宜的碟片,现在可以派上用场了,你过来我家一趟,我跟你说怎么做。” 周末很快如约而至,滨海城市中心的盛佰商贸广场上人山人海,彩旗与气球齐齐飘扬,周家主营商贸,专供奢侈品销售,许多名流巨星都应邀前来参加晚上的露天酒会。 一辆黑色宾利车停在酒会门前,林萌今晚穿着高级定制的黑色修身西装,西装面料上闪烁着淡淡的光辉,他很少穿这样奢侈耀眼的正式礼服,因此一下车便勾去了不少人的目光。 已经有人在周围窃窍私语,有些不认识的富商名流都纷纷在打听他的来历,甚至还有现场的明星在议论他是否是哪位新晋偶像,而陆战平也在人群中默默地望着他,视线温柔又带着些许黯然,他喜欢的人永远都是这样高贵不可攀,就像现在一样,隔着密集的人群遥遥相望,始终存在着看不见的隔阂。 周跃进听闻林萌的到来后,匆匆赶到门口堆上满脸的笑容道:“唉呀,是瑞诚的林大公子,真是荣幸荣幸,我还以为今晚请不来你了呢,感谢感谢啊。” 林萌淡然一笑,伸手轻轻回握了一下周跃进,“周总的名店开张,我们林家怎么能不来人呢,可惜家父生意繁忙,不能亲自前来祝贺,真是抱歉,改天一定让家父请周总吃饭赔罪。” “哪里哪里,林少实在是太客气了,来来,酒会快开始了,已经给你留了上座。” 周跃进边说边暗暗抹了抹脑门上的汗,他可真没想到林萌会来,当初印邀请函时就惶惶地拿不定主意,但转念一想,林家是滨海城首富,如果不请,岂不是证明了心里有鬼?林萌出事后周跃进心里慌的很,但过了些日子,发现林英明似乎还并不知道这事的主事是谁,这就让周跃进心存侥幸,柏珩已经逃之夭夭,按道理就应该没人知道。 正在这时,周雪诗端着杯香槟踱过来,她一身水蓝色碎钻礼服裙,头发挽成高贵的仙女发?,看上去整个人婀婀婷婷,一付清纯美丽的女神模样。 “林少不是在医院里吗?怎么这么有空过来了?”周雪诗的出现让林萌顿住脚步,很清漠地看了她一眼,却没有回应她任何话,周跃进心里是异常紧张,生怕周雪诗又嘴多说错话,他真是被这个女儿给搞怕了,一再生事让他这把老骨头都快折腾散了。 于是周跃进不等林萌回应,赶紧拉开周雪诗,“林少这不精神很好嘛,难得林少过来,你去贵宾席那里准备准备,快去快去。” “干嘛啊,爸,我是今晚的女主角,又不是下人,让我准备什么,人家还想跟病号多聊几句呢。”周雪诗娇蛮地推开父亲,有意走到林萌面前,扬起脸道:“林少气色好么?呃,当然好啦,听说杜家那只私生狗天天守着你呢,呵呵呵。” 林萌冷笑,“周小姐说话还是不要太张狂了,上回被打还舒服么?”他突然探前一点盯着周雪诗的脸看,“周小姐的伤还没有好吗 难道是新伤未好又添旧伤,这伤是怎么来的” 周雪诗一听脸色都变了,她今天特地化了很浓的妆,就是想掩盖陆战平在杜氏又打了自己的伤势,没想到被林萌一下子撕了伤口,真是又气又恼,她马上捂着脸气哼哼地说:“我饶不了杜家那头私生狗!” “是么,那就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林萌饶有兴致地看向她,轻笑了两声,眼神突而低沉下来,阴阴地盯着她,“还有,他不是私生狗,如果你再当着我的面这样说他,小—心—点!” 林萌一向斯文清漠,极少会露出现在这般阴深可怖的目光,周雪诗突然感到身上一阵冷意窜过,说话也有些结巴, “你,你跟他……” “我跟他只是朋友,周小姐不要胡思乱想,管好自己最重要。”林萌收敛了眸中阴沉,冷冷地道。 周雪诗还想说下去,周跃进赶紧拉开她,“好了好了,今天是周家商贸的开业典礼,大伙都喜气洋洋的,你在这又发什么疯啊,阿坤!过来把小姐领回去。” “爸爸,我…….” “好了好了,快点走,少说几句。”周跃进看着手下把周雪诗领走这才松了口气,转头刚想陪笑道歉时,发现不知什么时候林萌的身边又多了一个男人。 这个男人硬朗的面容此刻线条柔软,正以一种难以言说的温柔在望着林萌,周跃进又暗暗滴了两滴汗:娘啊,居然杜家来的不是杜云飞,是陆战平! 他心虚发慌,不敢跟这两人久待,随便找了个借口就潜了。 陆战平笑眯眯地一直望着林萌,林萌取了杯香槟低头抿了一口,眼神望向别处,道:“老看着我干什么?也不怕招人耳目。” “呵呵呵,几天没见着了,我想好好看看你啊,再说,我看自家媳妇儿有什么好怕的。”他靠近一点,微垂着头笑道:“刚刚那些话我都听到了,你说的真好,那娘们就得小心点。” 林萌瞥他一眼,唇角紧了紧,道:“我又不是为你说话,你乐什么?” “哎哟,这都不算为我说话啊,哈哈哈,宝贝,我心里真他妈的高兴。”陆战平是真高兴,他一直以为自己的付出全打了水漂,感情在林萌心里,自己还能让他护着,不管是不是因为有爱,起码证明他已经被林萌当成了不能欺负的自家人,这种感觉比说我爱你还要管用。 “随便你怎么想,我只是不想听到她嘴里吐出的脏字罢了。” 林萌把饮尽的香槟酒杯随手一放,自顾自地走进酒会中去,陆战平一点都不恼,笑眯眯地摇了摇头,傲娇的主子就这付德性,没事,顺着就好了。 酒宴上衣香鬓影,推杯换盏,来来往往的名流富商借机相互攀谈,林萌与陆战平都是不喜欢这类宴会的人,但又身在此中不得不疲于应付,陆战平做为杜家首次参加商宴的二公子,不少富商对他泰国商人的身份略有所闻,出于好奇心,人人都围着他攀谈,不一会时间,陆战平转个身就看不见林萌。 “看见瑞诚的林少了吗?”陆战平拉着一位服务生问,服务生摇摇头,“刚刚还在,可能林少跟别人谈事去了吧。” 陆战平原地等了会,还是沉不住气,他拔个电话给黎进,“老四,你进来一下,帮我找找林少,还有,安排你做的事马上做,不要等了。” 正在这时,露天宴会的灯光突而一暗,数束射灯直落在宴会的舞台中央,方才还在演奏浪漫情歌的乐队此时也停了下来,周跃进意气风发地走上台,做了简短的致词后,道:“今晚难得各位捧场,家中小女略爱音乐,下面就让小女雪诗为各位高歌一曲,感谢各位来宾的到来,希望大家今晚能玩的愉快。” 掌声响起,周雪诗衣裙飘飘地缓步上台,她脸上挂着标志性的清纯微笑,向各位微微一躬身,就对乐队做了个手势,乐队还没来得及奏乐时,突然从音响处传来一声带着哭腔的的尖锐女声。 “你别走!我说我说,林少那起车祸是我叫人干的,我就是想他死!” 一听就是周雪诗的声音,台下一片哗然,人人面面相窥,乐队的乐手都怔住了,不知所措地望着台上的周雪诗,此时的周雪诗脸色煞白,嘴唇抖动了几下,却说不出什么话,而音响还在反复播放重复着这句话:“是我叫人干的,我恨他!他就该去死!” 周雪诗捂着耳朵大叫:“给我关了它!谁开的,快点给我关了它!” “快快快,叫人去音响室看看,这他妈的都谁干的!”周跃进火急地赶着人去后台,然后跑到台上去拉女儿,“傻东西还不快下来,别再丢人现眼了。” 音响很快关掉,周跃进一脸难堪扶着周雪诗下台,可脚还没站稳时,身后的大屏幕上却意外的换了屏幕,在所有人惊愕的目光中,周跃进心知又大事不妙,他神经紧张地缓缓转回头,只看了一眼就差点没晕过去。 屏幕全是周雪诗的香//艳//美照,穿着布料极少的比基尼在海边别墅前挠首弄姿,身边还倚抱着几个外国壮男,照片滚动播放,有好张还是酥胸半=裸的窝在壮男怀里,尺度惊人,性感的令人喷血,与现在的清纯模样相差十万八千里。 “天啊,那是周家的大小姐?原来不是说在国外留学的高材生吗?怎么是这样……” “哟,我以前就听我儿子说,周雪诗在国外作风大胆,跟不同的外国男人瞎搞,本来我还想让我儿子去追求她呢,儿子还不肯,没想到儿子说的真的啊,听说她留学的学历都是假的,根本没上几天学!” “真是丢人啊,可怜的周家,家门不幸啊。” 议论声此起彼伏,周跃进气得脸都青了,顾不上什么颜面,当众狠狠掌掴了周雪诗一耳光,周雪诗震惊地捂着脸,怔了半响才哭叫道:“爸,你打我!?我是你宝贝囡囡啊,你居然打我?!” 周跃进痛心地指着她道:“我真是后悔死把你养这么大,给我丢尽了脸面,我还不如养一条狗!” “爸!你疯了吗,那不是真的,那是有人在陷害我!”周雪诗挥着手大叫:“谁去把屏幕给关了,都站着发傻吗?!平时养你们这群狗是干什么的!” 她骄蛮专横,说出来的话字字与她豪门贵女的身份不符,而在场的周家保镖们平时没少受她欺凌,这时一听她骂出“你们这群狗”几个字,本来想动身的人都停住了脚步,有几个站远一点的保镖忍不住“呸”了一声,暗骂道:“什么玩意?!” 周跃进简直被这个女儿给气疯了,心脏一阵绞痛,手用力指着她抖了抖,“你啊你,丢人的东西,你真的是要气死我了……” 话还没说完,人就直直地往后倒了,周雪诗大惊,“爸!爸!你怎么了,来人啊,快把我爸送医院。” 酒宴上一阵兵荒马乱的,来宾见此情景,人人摇着头匆匆离开,陆战平却一口饮尽杯中香槟,路过餐桌时,顺手摸了一瓶好酒离开,他没有像别人那样往正门走,而是反方向地往酒会的后面走去。 凉风习习,刚走到后面的停车场就看见那个清漠的身影,陆战平莞尔一笑,快步走过去,没等林萌转过身来,就一个拥抱将他搂进怀里,结结实实地在脸上亲了一口。 “你怎么跑这来了?”林萌看到陆战平心里松了口气,他刚欣赏完一出好戏,正想暗自离开时,就被这男人给逮住了。 陆战平舔了舔唇笑道:“我猜到你会在这,刚刚好戏看过瘾了吧,走,我们另找个地方好好回味一下。” 越野车平稳驶出酒会现场,林萌回头望了一眼乱哄哄的商贸广场,问:“那些国外的图片是你搞来的?” “是啊,要不然谁还有这本事?”陆战平得意地吹个口哨,“怎么样,戏好看吧,不过呢,你开头那录音倒是个好东西,完全可以交给警方告她个谋杀罪。” 林萌抿着唇角透出丝笑意,他望向车窗外,喃喃地道:“总会有那一天的。”说完他又转回脸来,问陆战平:“你这要带我上哪?” “老地方呗,就上回那山谷里的农庄,不过呢,我这次想带你到农庄湖边去坐坐,你还没去过吧,那地方可好了,保你心情舒畅。” 林萌看了看外边已全黑的天色,“现在是晚上九点左右,能看见什么美景?” “去了你就知道了。”陆战平一扬眉,脚底油门猛地一踩,越野车加速驶向远方。 以往那一次来农庄心思重重,并没有像这样的阴雨散开般的舒服,林萌先下了车,站在湖边深吸了口气,感到心里终于痛痛快快地出了口气,他重生到现在算是为了自己报了一记仇,虽然只是个开始,但他相信接下去只会更精彩。 陆战平从车尾箱一手夹着两个高脚杯,一手拎着酒宴顺手拎着香槟信步向他走来,到面前时, “扑哧”一下打开香槟,给两杯子倒上,递一杯林萌,“来,为我们第一步的成功干一杯!” 林萌接过酒杯,轻轻地碰了碰他的酒杯,道:“谢谢你这段日子的关照,这杯我敬你。” 说完一饮而尽,陆战平笑起来,“看你客气的,什么关照,我们俩谁跟谁啊是吧。” “战平,我那天的话是不是有些过分了?”林萌犹豫了一下,说:“不过我说的都是心里话。” 陆战平胸口有点闷,但他很快就大笑着掩过去,“别提这些了,今晚我们好好庆祝,对了,我有个小礼物要送给你,你等等。” 林萌怔了怔,看他放下酒杯兴奋地一路小跑回车上,不知道从车上拿了本什么东西,又兴致勃勃地跑回湖边,站在湖边上双手摊开书,大声地念道:“你以为我贫穷、相貌平平就没有感情吗?我向你发誓,如果上帝赋予我财富和美貌,我会让你无法离开我,就像我现在无法离开你一样。虽然上帝没有这么做,可我们在精神上依然是平等的!” 林萌愣住了,这是他高中时喜欢的一本书〈简爱〉里的一段话,而他没想到的是,陆战平竟对着他念出了这一段,意思再清楚不过,无论他们之间存在任何外在因素,他们在精神上是平等的。 是平等的,所以,没有谁会更高贵些,也没有谁会卑贱些,更不存在合不合适的说法。 陆战平合上书,不近不远地望着他,缓步走过来,“我今天送给你的礼物,除了刚才那一句话外,还有这个。” 他把书递过来,是一本略显老旧的〈简爱〉,尽管时隔多年,林萌依然认出这是高中时那位唯一让自己欣赏的语文老师的书,当年他休学前,秦老师想把这本〈简爱〉送给他,可最后还是没来得及,他因为那次意外的绑架恐吓案不辞而别,直到高考前两个月才返校,而那时秦老师已离开了岗位,他没机会去找她。 “我去了你的母校找到了秦老师,她让我把这本〈简爱〉拿给你,她说你一直是她最欣赏的学生,这本书保留了多年,没想到还有机会送到你面前。” 林萌接过来,用手缓缓捂摸了一遍封面,“我也很想见她,但是…….”他想起自己上了大学后变得更为冷漠,爱上杜云飞时又是那样的不管不顾,他错过了许多值得见面的人,同时也浪费了太多不必要的感情。 “谢谢你,你有心了。”林萌抬起头对陆战平微笑道,这个男人做了太多让自己意想不到的事,像母亲说的,他对你是真心实意的,你不就缺个这样的人吗,这样的人为什么不试试? 陆战平被他赞得有点不好意思,低头摸了摸鼻子,笑着说:“你别这样表扬我啦,搞得我都脸红了,哈哈哈,你喜欢就好。” “为什么刚才要念那段话?”林萌垂下眸子轻声问。 陆战平深深地凝着他,说:“因为我想告诉你,不管你对我有什么样的看法,也不管我是不是符合你的理想情人,但在精神上,我们是平等的,我希望你能给我个机会。” 作者有话要说:耽同站关到现在都没有动静,许多基友都人心惶惶,小玖还在日更6000+,连自己都觉得自己是业界良心了,不管今后肿么样,这篇文还是得日更完结,我得对得起买V的亲们。谢谢大家支持! 第44章 试用期恋爱 陆战平深深地凝着他,说:“因为我想告诉你,不管你对我有什么样的看法,也不管我是不是符合你的理想情人,但在精神上,我们是平等的,我希望你能给我个机会。” 林萌握紧了手里的书,他犹豫了很久,而陆战平像是不屈不饶的战士般也紧紧望着他许久,终于,半响后,林萌闭上眼睛轻轻地点了点头。 陆战平脸色大喜,他一把抱住林萌搂进怀里狠狠地亲了一口,像是亲不够似的,刚离开唇瓣又用力地咬上去,第二下就没那快离开嘴唇了,舌头很顺理成章的卷着林萌的舌尖,用劲地吸吮品尝,握在腰上的手也开始缠绵地上下抚摸。 林萌身体一僵,但并没有拒绝,陆战平的动作也越来越狂野,他扳着他的后脑勺让这个吻变得更深更透,身体紧密贴合反复磨擦着,不一会,某个地方就开始硬了起来,陆战平气喘吁吁地松开他,“要不要做?” 这不太像他的风格,从前那股不讲理的蛮劲好像随着林萌的一个点头就变得温柔似水,他其实也是个重情义的男人,只是从前太过迫切太过渴望,把一直以来的土匪本事发挥到了极致,但现在随着两人关系的深入和对林萌的重新认知,陆战平已不再是那个野蛮性子的男人,而是真正拿出要过日子的细水长流。 林萌被他吻得有些眩晕,他头抵在陆战平的胸膛前微微喘着气,陆战平搂着他在额头上亲了一口,现在对陆战平而言,做与不做都没有太多的渴望,他从前一直以为只有不停地占有才能宣示林萌是他的人,但现在不一样了,他能得到这个人的心,比什么床弟之欢都要来得重要。 陆战平觉得黎进说得对:不是肉=体上的爱才是爱,大哥,你要林少真正的从内心接受你,而不是被逼着跟你在一块,那才叫谈恋爱,懂不懂? 敢情自己活了这么多年,还不如自己家小兄弟来得觉悟高。 “我刚才晚宴上没吃什么,现在有点饿了。”林萌不太好意思地垂眸说道。 陆战平怔了会,立即道:“唉哟,你怎么不早说,我马上给你做碗面。” 农庄里应有尽有,陆战平爱下厨,小厨房装修的挺干净大气,按以往的分配,陆战平主厨,林萌打下手,两人一边做着手上的活,一边有一句没有一句聊着,倒是没了前几次那种偷欢的念头。 陆战平回眸望着低头拔蒜的林公子,突然觉得自己儿时的梦想已经实现了,他一直希望有一个爱人可以像现在这样平淡而又亲切的生活,像所有柴米油盐的夫妻一样,一块做饭,一块聊天,平平淡淡却真真切切。 “小萌,我今天真高兴。”陆战平知道这样说有点傻气,但还是忍不住笑着说出来。 “高兴什么?”林萌抬了抬眼皮,虽然还是不经意的小动作,不过已经没有了以前的清冷,他有点明知故问:“你怎么一直在笑?周雪诗的事让你这么幸灾乐祸?” “呵呵呵,她的事只是其中之一,最该乐的是我终于……”陆战平搂过他亲了一口,低声喃道:“我终于可以得到你了。” 林萌脸稍稍一红,别过脸道:“谁说的,我只是说给个机会给你试试,这是试用期,还没转正呢。” 陆战平哭笑不得,这公子哥真来事,谈个恋爱跟上岗似的,不过他无所谓,陆战平这人善于抓住机会,当年去泰国混时不也是因为这个才结交了义父么,现在他怕什么,陆战平凑过去亲了亲林萌的脸,暖味地说:“请问林老板,试用期多久啊?” 林萌把蒜头一个个剥得溜亮,不咸不淡地道:“起码得一年吧。” “一年?!哎,我听说现在很多都改三个月啦,咋你这就一年啊。” “我这是正式单位,你爱干不干。” 话虽硬硬的,可唇角那抹浅笑却是藏不住,林萌眼皮一抬,难得也耍起嘴皮子来了,不过他一眼却是让陆战平心神荡漾,好一个勾/人的妖孽,故意挑战爷的极限是吧,得,一会把你肚子喂饱了,再让你来喂饱我。 两碗炒面上桌,色香味齐全,陆战平做菜的本事不容小觑,农庄里的材料又是最新鲜的,他知道林萌爱吃胡萝卜,而且还特别挑,那胡萝卜得切成细细小丝,炒出金黄色的油色才看得上眼,陆战平把碗里的胡萝卜丝全拔拉到他碗里,“你喜欢吃的,多吃点。” 没一会,一双筷子夹着几片牛肉轻轻地放在他碗里,陆战平心里一暖,抬头感激地冲他眯眯笑,林萌耳尖一红,不太好意思地又低下头,“我不怎么喜欢吃肉,你喜欢吃,别浪费了。” 陆战平笑意更深,大口把牛肉片塞进嘴里,用力地边嚼边说:“好,以后咱俩天天吃饭时,谁都不吃亏不浪费,不过,你这样少肉会不会太瘦了,这几天我不在医院,你那男看护有按时给你喂好吃的吗?” 林萌拔着碗里的胡萝卜丝,轻声道:“他被我辞了。” “啊哈?那人走了?哎,这几天谁看你啊,难怪我说你怎么人又瘦了,原来根本没人管你啊。” “也不是没人管,我妈会过来,我只是不喜欢陌生人守在身边而已。” 陆战平想了想,用手肋亲呢地碰了碰他,“你是不是觉得那看护的水平比不上我啊?” 林萌哑然,不知道该怎么回应,说实话,那是真比不上,给再多的钱也换不来真心实意的付出啊。 不等他回答,陆战平就喝起来:“那当然啊,咱俩什么关系啊,我对你那是用尽心思,小心呵护,连我妈都没享过这种福呢,对了,你得多吃点肉,看你瘦的,摸起来都是骨头。” 林萌闻言眉一抬,“你嫌弃了?要肉感可以去外边找别人去啊。” “唉哟,这看你说的,我哪能嫌弃自己家媳妇呢,我就是心疼你嘛,那天晚上摸的我怪难受的……” 话到这就戛然而止,陆战平张着嘴巴僵住了,林萌抬眸看他,轻飘飘地问:“那天晚上是你吧?” “这,这怎么说呢,呵呵呵,那个快吃面吃面,你看都凉了,咱们快吃哈。”陆战平说完赶紧埋头大嚼,心里嘀咕着,这不明摆着的事吗,媳妇不会怪自己把他的手捆红了吧,又蒙眼又堵耳朵的,这不是强盗干的事么? 陆战平一边心里默念着阿弥陀佛,一边往嘴里塞面条,呼啦拉一口气吃完又马上起身鼓着嘴道:“我去厨房收拾一下。” 他心里有鬼,走路也风风火火的,才到厨房门前又不小心嗑了一下脚,陆战平暗骂了一句:操,下回把这门槛给拆了。 林萌看着他的背影,忍俊不禁地摇了摇头笑了。 夜深人静,市区不好回,两人决定留宿在山里农庄。 陆战平在走廊里犹豫再三,也不知道该不该进那间房,按道理,两人现在已经算是进入试用期恋爱阶段了吧,那么也不需要偷偷摸摸地溜房间了吧,可越是这样陆战平反倒还有些拘谨了,他望见卧室里,林萌穿着睡衣舒适地坐在藤椅上翻看着那本《简爱》,橘黄色的灯晕落在他脸上,有一种说不出的宁静美好。 “咳咳,那个,今晚山里会有点冷,这里被子够不够啊?”陆战平摸着鼻子没话找话进地踱进来。 林萌回头看了眼大床,说:“还好,不是有两床被子么,还有毛毯呢,不会冷。” “呃,是挺暖的啊。”陆战平顺势坐在床上摸了摸被子,然后又说:“那你要不要早点休息?” 林萌合好书站起来,揉了揉眼睛,说:“也是有点累了,那我睡了。” “嗯,好。”陆战平不知哪来的紧张感,竟然又拘束地站了起来,他这会连自己都觉得自己窝囊的太不像话,这还是以前说一不二霸道野蛮的陆战平么?怎么给整的像个小媳妇似的? 谈恋爱的感觉也真他妈的太微妙了吧。 “那个…….我……..” “你也睡吧,今晚你也累了。”林萌倒是淡然的很,他走到大床边掀开被子,看陆战平还怔怔地站在原地,“你怎么了?” “啊啊,没什么,那你睡那你睡,我这就出去。” 一转身关上门,陆战平就想给自己扇一耳光,他奶奶的,发什么神经啊,宝贝儿难得独处一室,自己咋还这么熊! 但是转念一想,这不还是试用期吗,不能太着急,那个前几天晚上不是才做过么?唉,就忍忍吧。 陆战平拍拍脑袋决定到隔壁客房睡觉,就在这时卧室门打开了,他马上回头,看见林萌双手抱臂地倚在门边,唇角隐隐忍着笑意,眉尖却是清傲的一挑,说:“你打算一个人睡?” “呃,是啊…….唉哟,那当然不是,我这不…….想在外头抽根烟嘛。”陆战平作势摸了摸裤袋,又笑道:“看我这记性,都忘了你不爱烟味了,我也没带烟在身上,那我进去了啊。” 人走到门前,林萌面对面地看着他,有些犹豫不决地说:“等等,你……不准睡觉再说梦话,不然我赶你出去。” 被林萌这一说,陆战平才想起自己的老毛病,他是有偶尔半夜说梦话的毛病,这是小时候落下的,长大也没好,常常是白天老惦记着什么,晚上做梦就说些什么出来,一定是在医院陪护那几天晚上自己露陷了。 陆战平不好意思地笑道:“我一定想办法改,不过也是个好事啊,起码我心里想着什么事媳妇你第一时间知道,这比瞎猜要靠谱呢。” “谁要知道你心里的事。”林萌丢了个白眼,转身往卧室走去,如果陆战平此时能看见他的表情,一定会乐开了花,因为林萌实在忍俊不禁地笑了,这笑容还有点甜蜜,因为他知道陆战平心里惦记什么事,在医院那几天,他每天半夜都会听到隔壁铁架床上陆看护的叫唤。 “林少,林少,媳妇你别走啊,你上哪得带着我啊。” “唉喂,别冷脸啊,多吃点,再多吃点。” 起初林萌是被他吓醒的,后来仔细一听,心里却不是滋味,再不爱一个人,也会被这个人契而不舍的精神给震住了,他不想承认这人已经触动了自己的内心,只是觉得迷茫和惶惑,不知道该如何处置这场不该有的爱情。 或许妈妈的话有用吧,那就试一试好了,不合适的时候再说吧。 陆战平不知道林萌的心思,他只觉得现在的自己是守得明月见清天,三两天脱了衣服就赤条条地往大床上一躺,一付等君临幸的模样。 “你这是干什么,原来你有裸睡的习惯?”林萌又好气又好笑地道。 陆战平双手枕着头,两条长腿架着二郎腿悠悠地晃,有点寡不知耻地道:“反正不是也要脱吗,现在脱跟等会脱有什么区别?” 林萌:“…….” 陆战平笑眯眯地拍拍床的一边,“过来啊,还站着干啥,人家都已经脱光光等你啦。” 林萌的脸一下红到耳根,他抓起个枕头狠狠扔过去,“出去睡!”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量比较少,没关系啦,小玖下午还会放出二更,大家多多支持哟,为二更的小玖加油啊。 第45章 贱女蓄谋〔二更) “唉,别啊,你不是叫我进来的吗?怎么又让我出去睡呢?”陆战平一手接着枕头,也不顾自己的形象,大刺刺地站起来,说实话他身材是不错,从小武校训练出来的结实体格衬上一米九的个头,哪都不多肉不少肉,完全是标准男模身材,要搁了女人眼里早就该失声尖叫了。 林萌也有些心头耸动,他本人是没反应,可他体内的异能有反应,见到壮实的男人那该死的异能就会暗暗提示他,这男人是最佳配偶,而掌心红痣也会同时散发出热量,紧接着他浑身就燥热起来,那一股股热流会直通最敏感的地方,又湿又硬,让他饥渴的不由收紧了双腿。 “媳妇,你说我们俩都定下来了,还矫情个啥,来来来,我抱你上床。”陆战平不等林萌回话,双手一抱就把他给抱起来,离床的路没几步,两人不一会就齐齐倒在大床上。 陆战平像对待珍宝般一点一点地吻着林萌,从额头、眉间、鼻梁再顺延到嘴唇,每一处地方都留下他缠绵的唾液,林萌闭着眼睛,颤动着长睫,没有抗拒,也没有迎合,而是默默地接受着他的吻,身体很快就燃起了火,坦诚相见的两人在前==戏中极尽辗转缠绵,陆战平不急着进去,而是慢慢品尝着林萌身体的每一处地方美味。 他现在才明白恋爱的感觉,是像孩童在吃一颗梦寐以求的糖果,要带着珍惜的感情去慢慢品味,确保把每一点甜味都吸进嘴里心里,让那丝甜味甜进心,融入到自己的心里肺里去。 喘息和接吻声在卧室里回响,终于林萌发出浅浅的呻叫,“进来,快点进来。” 陆战平领会一笑,边含着他的唇边缓缓地送了进去,接着越来越狂野的动作让林萌失声尖叫,他眼神迷离,仰着头任陆战平在他身上兴奋地驰骋。 十指相互纠缠,紧紧握着又用力拉扯,陆战平喘着粗气,汗水淋淋间,像是说给林萌听又像是自言自语,“你是我的,你终于是我的了。” 同样的夜晚,对周雪诗而言却是一样的不平静,只是这种不平静是带着无尽的愤怒和怨恨,周跃进被自己的宝贝女儿气的进了医院,周雪诗气急败坏地在医院走廊上来回踱步,她此时也顾不上什么周家大小姐的颜面,点燃支烟狠狠地抽起来,过了会,她从小坤包里摸出手机,想了想,还是拔通了那个号码。 “你好,我是杜云飞。” “云飞,云飞,我是小雪啊,我爸出事了,你能不能来趟医院接我,我心里好难受。”一听杜云飞的声音,周雪诗一阵委屈上来,带着哭腔说道。 电话那边却安静了,过了会,才听见杜云飞冷冷地声音:“对不起,周小姐,现在已经是凌晨两点,我没有空,改天再说吧。” “杜云飞!你敢挂电话我就死给你看!”对这种始乱弃终的男人,周雪诗终于也撕破楚楚可怜的脸皮破口大骂,“你是我的男人,我爸进医院了,你连句好听的话都不会说吗?” “周小姐,我想我得跟你重新申明两件事,第一,我不是你的男人。第二,现在是凌晨时分,我肯接电话已经尽了朋友之谊,请你不要无理取闹。” “我无理取闹?好啊,杜云飞,你上了我多少次床还不算我男人?你真他妈的没良心!” 杜云飞也有些怒了,“周小姐,上过你床的男人我不是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大家不过只是过客,我要对你讲什么良心?” 周雪诗用力抓紧了手机,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口气,“好,好,杜云飞,你不想负责是吧,那我告诉你一件事,你听好了,我周雪诗,已经有了你的孩子!是你的!” 有片刻寂静,死气沉沉的连呼吸声都听不见了,周雪诗正想着杜云飞该以什么样的惊喜来回应自己时,不料却听见手机那头传来一道更冷漠的声音,“周雪诗小姐,请不要胡说八道,这是个讲求证据的法律社会,无凭无据可不能乱讲,我可以告你诽谤。” “杜云飞!你不信?这是我们那晚留下的种,是你从荷兰回来那晚上我那里留下的种!” 杜云飞这下可有点震惊了,他仔细想了想,确实在从荷兰回来后,因为林萌的逃婚让他烦燥不已才去酒吧找了周雪诗喝酒,酒后自然也就做了那种事,可,这样就怀上了? “周雪诗,你的男友也不只我一个吧,怎么就认定是我杜云飞的?我还是那句话,无凭无据不要随便给孩子认爹,我可不想替你背黑锅。” 说完电话就挂了,周雪诗对着手机狂喊,“喂!喂!杜云飞,你这个混帐东西!” 她狠狠甩掉手机,抓着头发蹲在走廊楼梯间,这不可能,他明明喝了自己的蛊汤,怎么还会这样冷漠,这不合理不合理,难道说,他根本就没有喝? 该死的!该死的杜云飞! 周雪诗以为杜家会有所行动,毕竟她事后又主动打了电话给杜允成,杜允成对她怀孕的事十分震惊,说是回家问问杜云飞,不料一问就没了音讯,周雪诗是大小姐出身,这种丢人的事本来就不该自己主动上门去问,现在杜家装死,她心里又急,爸爸还躺在病床没缓过劲来,内忧外患下,周雪诗是越来越狂燥。 “都给我出去出去!别烦我!” 打发走了家里的菲佣,周雪诗心烦气燥的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抽烟,吸了几口后,终于还是忍无可忍,拎起小坤包出门。 杜云飞,你休想摆脱我! 她憋着一肚子的气开着车直接冲到杜家,气势汹汹地拍门,“快开门!杜云飞!你给我出来!” 门开了,一位佣人模样的女人小心冀冀地说:“周小姐,我家杜少出去了,不在家,请你改天再来……” “放你妈的狗屁!他不在家我就进去等他!”周雪诗蛮横地一把推开佣人,直直冲进大厅,不料刚进去就听见头顶一道厉声。 “谁这么不懂规距!阿蕊,什么人都能进来吗?叫人把她赶出去!” 周雪诗抬头一看,一位打扮的贵气逼人的妇人倚在楼梯间居高临下地望着她,并不漂亮的脸上神情冷漠,目光严峻的堪比冰雕,周雪诗当然认得这女人,她正是杜云飞的母亲陈青。 商圈里曾流传杜家大太太是个心狠手辣的厉害角色,她虽然没有涉及杜氏业务,但手上却牢牢抓着杜氏30%的股份,还暗地里介入杜氏旗下各分司的股份及业务。 这种厉害的女人怕是不能硬碰硬。 “伯母,我是雪诗啊,刚才的事是我冒味了,可我也是没办法,我和云飞已经……”周雪诗转瞬间眼泪就掉下来了,陈青蹙眉,慢慢踱下台阶说:“你哭什么,有话好好说,到底怎么回事?” 周雪诗这女人别的本事没有,演技却是一流的好,尤其在不可得罪的人面前更是发挥的淋漓尽致,果然,陈青在她带着哭腔的述说中大概了解了整件事。 陈青对杜允成的计划也是清楚的,杜云飞跟林萌在一块就是为了搬倒林家,上回荷兰的事让杜家丢了个大脸,这个心结一直结在陈青心里还没解开呢,不过周雪诗怀上杜云飞的孩子却是让陈青小小吃了一惊。 “那现在你怎么打算?”陈青问 “我还能怎么打算,我是真心爱着云飞,如果不是因为林少,他怎么会这样对我?” 陈青叹了口气,杜云飞跟林萌的事本来就是一场阴谋,结果中间突然断了,林家拒之千里,自家儿子倒像是真投入了真感情似的,一天到晚精神恍惚,她这个当妈的看在眼里心里也不是滋味,特别是她还听周雪诗说林少现在的情人居然是陆香琴的儿子。 真是笑死人!提到那个女人陈青就气不打一处来,等自己处理好这事后,再好好收拾那对贱母子! “行了,你也别难过了,我会跟老杜和云飞提提这事,放心,你既然怀了云飞的孩子,我们杜家肯定不会亏待你。” 周雪诗破涕为笑,“那真是谢谢伯母了。”她想了想,又说:“我听外边的人说,杜总对他那位二儿子陆战平很看重啊,还想让他回杜氏帮忙,伯母,这怕是不好吧。” 陈青眉头一拧,声音硬了几分,“你听谁说的?有我在,他别想进杜氏!” “他可能不太想,不过呢,他母亲陆香琴就不一定了,现在陆战平攀上了林家的林少,难说以后要是真在一起了,有林家撑腰,要是联起手来,杜氏怕是不好过啊。” 周雪诗说的话句句落在陈青心里,没错,陆战平就像是一根刺扎在心上,这根刺要是不拔,怕以后老杜真让陆香琴那小三进家门,这还有她陈青落脚的地方吗? 拔掉陆战平,就等于断了陆香琴那婊/子的念想,而林少,哼,当然也不能让他们两个在一块! 作者有话要说:第二更送上,呼呼,谢谢一直支持各位,小玖会耐心等待开站的那一天哒!!不离不弃,坚持纯爱一百年。 第46章 即将反攻 “SOSO”俱乐部,周雪诗的玛莎拉蒂一停在门口前,几位熟悉的服务生就迎上来,“周姐来啦,里头留了你的专属贵宾间,好几天没见周姐呢,今晚这么有时间过来玩?” 周雪诗风情万种地捋了捋长发,迈着妖娆的步子边走边说:“我这几天不是烦着吗?快点找几个小少爷过来陪我喝酒。” “好的好的,你一来啊,我们这的小少爷们可开心啦,谁都说要陪就陪周姐这样的大美女,陪了你呀,别的客人都看不上了。” “是么,那就叫上次那几个好了,我看他们几个?会说话的。”周雪诗扭着腰肢进去了。 她从来就不是洁身自爱的女人,在国外时就玩大了,回了国遇见杜云飞后,对杜云飞一见倾心,说起来杜云飞是她第一个上心的男人,女人通常对第一次有感觉的男人特别难忘,而周雪诗这样百战百胜的天之骄女更是如此,她在男人身上从来就没有失手过,杜云飞是第一个让她又气又恼,偏偏不甘心放弃的男人。 “姐,什么事让你烦啊,说出来听听。”一位长相俊秀有点像偶像明星的男孩子靠在周雪诗身边,替她打着火点烟。 “有什么好问的,跟你又没什么关系,再说,你们男人全都是贱货,没个好东西!”周雪诗吸了两口,翘着长腿道。 小男孩子很会讨好人,忙应道:“是是是,我也不想做男人啊,下辈子我也跟姐一样做个富贵女好了,舒舒服服一辈子。” 周雪诗瞟他一眼,嘴里哼了哼,“你这小样哪用等下辈子,这辈子就能像女人一样去讨男人欢心了,哼!贱男人!” 小男孩子见势形不对,忙拿起酒杯敬道:“是我说错话了,愿罚愿罚,我自饮三杯。” 看着小男孩子连干三杯,酒水流过洁白生嫩的脖颈时,竟有点像那位仙鹤似的林少,眼皮突而一跳,周雪诗心里骤然间更为恼怒,她猛地把烟掷在桌上,两手用力一划,桌上的水果盘小吃酒水全被她哗啦啦地一扫全砸地上,她尖着嗓子叫:“都给我出去!出去!全都给我滚出去!” 小男孩子们都被她吓怕了,赶紧一个两个的溜出了门,周雪诗气哼哼地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发了会怔后,像想起什么一手抓过小坤包摸出手机,又再次拔打杜云飞的电话。 “你在哪,现在过来SOSO俱乐部309号房,我在这里等你…….” 电话那头不知说了什么,周雪诗勃然大怒,“你说什么?再说一次,杜云飞我警告你,我就是怀了你的孩子,你爸妈全都知道了,你要是不跟我结婚,我就挺着肚子到杜氏去跳楼!你不信?好啊,那要不要试试?我明天就去,你等着收尸吧!” 手机猛地砸向玻璃台,周雪诗气得直骂:“什么臭男人,为了个变态居然连自己孩子都不认了,去死吧你!” 她狠狠地灌下一大杯酒水,咬牙切齿的又拧开一瓶,一杯一杯的倒满,一杯一杯地喝,直喝到自己头脑都不清醒时,还抓着酒瓶子不放,一个人瘫倒在玻璃台上嘴里不住地骂:“臭男人,死变态,想甩我没那么容易。” 一只手在这时轻轻握住了她的手腕,然后极为温柔地拔出她手里的酒瓶,周雪诗抬起头,视线中朦朦胧胧地只看见有个年轻男人正坐在台上,低头温婉地望着她,周雪诗看着看着,突然悲从心 起,嘴唇一撇就哭了出来。 “云飞,你终于来了啊,我等你等的好累,你这个没良心的,明明知道我就喜欢你一个人,你还这样骗我,云飞…….” 周雪诗抓着男子的裤角嘤嘤地哭泣,“你知道我为了你做了多少事吗?如果你能好好爱我,我怎么会变这样,没错,我是心狠手辣,但我是真的很爱你,你曾经对我说过只爱我一个人,对林少只是逢场作戏,可是现在你…….你居然真的爱上了他,我怀了你的孩子你也不要我了,他有那么好吗?比我还好吗?” 男子没有说话,手轻轻抚过周雪诗的发顶,玩味般挑起束长发,幽幽地道:“你能不能告诉我,林少的车祸是你做的么?除了这个以外,还有什么是你背着我干的?” “我就是恨他,我恨死他了,车祸是我干的,叫柏珩去暗杀他也是我干的,可我没想到他身边居然有陆战平,那个贱女人生的儿子,你不除掉他,他迟早会取代你接手杜氏。” 周雪诗抬起头迫切地抓着男子的裤角,她视线一片模糊,仅凭心中执念认为这人就是杜云飞,她苦苦哀求道:“云飞,我们结婚吧,只要杜氏和周家联手,一定可以赶走陆战平!” “可是,我并不爱你啊。”男子带着笑意幽幽地说道。 “不用的,你以前那么爱我,为什么现在不爱我了?”周雪诗摇着头,喃喃念道:“不会的,不会的,我以前给你喝了那么多的蛊汤,难道一点作用都没留下吗,没事没事,我回去再煲,只要喝了,你就是我一个人的,一定是我一个人的。” “蛊汤?那是什么?” 周雪诗酒精开始上头,她扶着晕沉沉的头,闭着眼睛迷迷糊糊地道:“就是柏珩交给我蛊术,只要每次在你汤里放入蛊虫随汤料煮化,你喝下去就会听我一个人的话,只爱我一个人。” “原来,这就是你每次送来的补汤?” “是的,不过云飞,我没有害你,那些汤只是多加了蛊虫,蛊虫经过药材综合,没有毒害,我只是想让你爱我,云飞,我是真的想跟你在一起。” 说完,周雪诗俯在他大腿上嘤嘤地哭起来,坐在玻璃台上的林萌沉默无语,原来这就是事实的真相,杜云飞是因为喝了周雪诗的蛊汤才背叛自己? 真是可笑,那么,杜云飞在这场恋爱中究竟有没有付出过真心?林萌缓缓闭上眼睛,现在已经不重要了,一切事过境迁,真相大白的时候也该到了。 他推开晕沉沉一个人哭泣的女人,居高临下地望着这个女人,昔日娇狂蛮横的豪门千金小姐也有为情所困的一天,只可惜,爱得是个没良心的男人。 从SOSO俱乐部走出来时,天空恰好下起了雨,路上街灯朦胧,林萌一出来就看见陆战平撑着伞倚在街头路灯下,一手插着裤袋,一边跺着脚。 天气又冷又湿,他臂弯处还挂着件外套,这么冷的天,为什么自己不穿呢? 陆战平偶一回头就看见林萌,脸上的硬线条像变魔术似的立即变得柔和,他小跑着过来把伞撑在林萌,兴奋地说:“可算把你等出来了,怎么样?你见到她了吗?” 林萌点点头,顺便挥了挥手里的录音笔,“都做完了,该说的都说了,这次绝对会有好戏看。” “那就好,我刚刚也收到黎进的消息,说杜允成被陈青叫回家,紧急发出喜帖,要跟周家联姻,全城的商界人士都在十分钟前收到消息,看来,周雪诗真的要美梦成真了。” 林萌淡淡地笑道:“我不会让她美梦成真的。” “又想使坏是吧?你这个小坏蛋,没看出来你还真有小心眼,哎,别不是因为杜云飞旧情难忘才想报复周雪诗吧。”陆战平说着露出抹不满的神情,自家媳妇可不能心里还惦记着前男友,他有点吃醋了。 “你在想什么?周雪诗对我这样狠,我难道还要祝她新婚快乐?” 陆战平耸耸肩,故意没说话,林萌看出他心思了,暗自好笑,不过令他想不到的是,这个土匪似的男人居然还会吃醋,再看看他被雨淋得湿了半边的肩膀,还有臂弯上那件舍不得穿的大衣,林萌心里顿时升起股暖意。 有些人或许不是最合适的,但却是最爱自己的人。 “天冷了,我们回去吧。”林萌靠近了他一些,几乎是贴着他耳畔呼着暖暖的气,陆战平心神一震,什么醋意都消失的一干二净,他这才想起臂弯上的大衣,赶紧披在林萌身上,“是挺冷的,我都忘了没给你披大衣,走走走,我们这就回家。” 林萌却站住了脚步,笑了一下,说:“不如我们走回去好不好,反正路不远,我也想散散步。” 为了能更近距离的和林萌在一起,陆战平在林萌家附近的高档小区里买了一栋带装修家具的复式房,这几天那里就成了两人同居的家。 陆战平听了把手紧紧包裹着林萌的手放进大衣口袋里,眯起眼睛笑:“好,我们两口子散步回家。” 不到两天,杜家和周家联姻的消息便传遍整个滨海城,一时间引起商圈的震动,谁都知道这两家在滨海城都是排名前十位的名企,杜家主营房地方,周家主营奢侈品百货。 但也有人在背后偷偷议论,没想到周雪诗这样烂名声的女孩子居然也火速结婚,杜家也不知道是吃了什么哑巴亏才接手这大小姐,不少贵妇千金都嗅觉敏锐的很,不难猜出周家大小姐极有可能是奉子成婚。 外边大红喜帖满天飞,杜家大宅里却全然没了半点喜气。 “我说了,我不会跟这女人结婚!”杜云飞忿忿地扔下陈青递过来的新朗礼服,怒道:“这种大事为什么不事先跟我说,是我结婚还是你们结婚?” “住口!云飞,你自己干的好事自己知道,她都怀上你孩子了,你还不想娶她?如果她只是个普通人家的女孩子倒好打发,可人家那是周家的大小姐,你以为可以吃白食啊,这婚你不结也得结!”杜允成也怒气冲冲地道。 “谁知道她肚子里头那个种是谁的,我又不是她唯一的男人,这婚我不结!” “你,你这混小子,你说你长这么大能干什么吧,读书你不行,高中泡妹仔搞大了肚还得老子帮你花钱摆平,出国几年什么没学到就灰溜溜地回来,让你去假意追林少,你倒好,临门一脚被他给耍了,现在搞大了人家周小姐的肚子还不肯结婚?你说说你能帮我什么?看看人家战平,在泰国混得风生水起,还能套住林少的心,同样的种怎么差这么多,你咋这么没出息!” 不提陆战平还好,一提陈青倒发起火来,她猛地推一把杜允成,厉声道:“什么战平战平,那贱人生的孩子就是贱种,你觉得他好是吧,你想把他接回杜家是不是,顺便连着他那半死不活的小三老娘也接回杜家是不是?!杜允成,我警告你,以后不准在我面前提陆战平那对狗母子,我听一次就跑她那闹一次,看谁能折腾!” 杜允成常年被这河东狮镇压,条件反射般会有些畏惧,再说陈青这女人心里精的很,看着在家不管事,但实际上手里还紧紧抓着杜氏的30%股份,并控制旗下几个盈利性最大的分公司业务。 相比之下,温婉柔顺的陆香琴更得杜允成的心,他瞪这母子一眼,叹了口气,背过身气哼哼地坐在老爷椅上闭目养神了。 “妈,这婚我不结,我也不怕跟你们把话说清楚,我心里确实是喜欢上小萌了,容不下其它人,要我跟周雪诗不可能!” 杜云飞说完甩门而出。 作者有话要说:好累啊,昨晚眼睛很困,最近要考试,有些力不从心,如果今天有时间会有二更,希望大家能继续支持。 第47章 赶走情敌一二 “伯母,我找小萌。” 沈洁一开门就看见杜云飞一脸雨水的站在门外,她迟疑了会,说:“小萌他今天去学校了,还没有回来,杜少,你有事找他?” 杜云飞抹了把脸上的雨水,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我现在就去学校。” “等等,杜少,介不介意多留五分钟,我有些话想跟你说。” 杜云飞顿住脚步,他犹豫了一下,说:“好,伯母请说吧。” “外边天冷,杜少还是进来谈。”沈洁侧身把门打开,杜云飞心里虽着急,但对方是小萌的妈妈,他还是压了压燥火,跟着进去了。 茶水缓缓倒上,沈洁递给他一杯茶,客气地说:“以前我们两人没有机会这样喝茶,现在可算是找着机会了,杜少请用。” 杜云飞浅啜一口,忙不迭地问:“伯母,有什么话就请直接问吧。” “你跟小萌的事到现在,我们林家都没有给过你们杜家一句实在话,现在,我想替我儿子向你说句对不起。” 杜云飞忙道:“伯母你千万别这么说,我对小萌是真心实意的,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一定会解开这场误会,我的结婚戒指还一直留着呢,我不会放弃他。” 沈洁笑而不语,过了会,她正了正脸色,道:“杜少,其实你心里有几分喜欢小萌自己应该很清楚,在你们没出柜前,我曾经查过你的过去,并不像你自己所说的那样光鲜。” 杜云飞心里一惊,暗暗给自己捏了把汗,他犹犹豫豫地说:“那些过去都已经是以前的事了,我自从跟小萌在一起后,就再也没有过那样的生活,所以伯母我…….” “既然过去的事不提,那么我们就说说现在的事。”沈洁从桌上拿出一张大红喜帖,放在杜云飞面前,“你看看,这上边的准新郎是你么?” 杜云飞的汗都滴下来了,他忙解释道:“伯母,这个婚我不会结的,你听我说,我跟周小姐真的没什么事,这场婚姻是家父强行安排的,我正是为了这个事要去找小萌。” “我看不必了,杜先生,据我所知,你们杜家和周家这么急速的举办婚礼,原因只有一个,就是周小姐已经怀了你的孩子,杜少,我知道你跟小萌走到出柜的那一天不容易,如果是我,我也会选择正常的婚姻关系而不是这种躲躲闪闪的爱情,既然你都已经和周小姐走到这一步,我看,做为一个男人也是该负起责任,这婚你结不结是你们杜家和周家的事,我家小萌呢,不想介入,也请杜少不要再找小萌,他现在的状况你也知道,他已经有爱惜他的人,我也想好好看着他一辈子平平安安。这人呢,都是有缘份的,该在一块时就能在一块,不该在一块时,谁也没办法凑合,你说是这个理吧?” 话至此,杜云飞终于听明白了沈洁的一番话里意思,说白了就是你不要再对她儿子抱任何幻想,首先她这个当妈的就不同意。 杜云飞暗自苦笑,原来横在自己和林萌之间的隔阂并不只有陆战平,还有林萌的家人。他叹了口气,站起来说:“我明白伯母的意思了,我会好好想想的。” 看着宝马730驶离别墅区,陆战平这才从厨房里跳出来,他喜形于色的摸摸鼻子,然后做个抱拳的手势冲沈洁笑道:“谢谢伯母,我一定不负众望好好照顾小萌。” 沈洁嗔他一眼,说:“行了行了,别表忠心了,只要你对我家小萌真心实意的好,我替你帮这点小忙算什么,对了,你快去接小萌,他今天回家吃饭。” “好的咧,我这就去。”临到门外,陆战平又折回头,“回来路上我买点鱼,今天晚上给你们做红烧鱼块吃。” “好好好,你快去吧。”沈洁笑着挥挥手,这孩子还真不错,自己没看走眼。 开车到高校门口,陆战平停好车,拎着车钥匙哼着小调走进校门口,他熟门熟路地上了教学楼,一拐角就看见林萌在教室门前跟一位同学说话,陆战平顿了脚步,突然想听听他们在聊什么。 “林萌,这次陈老师的研究课题我们两人一组吧。”一位带着眼镜高大斯文的男孩子笑眯眯地对林萌道。 林萌说:“你不是还接了别的课题吗,怎么忙得过来?” “没事,别的课题可以推啊,我比较喜欢跟你一块研究课题,咳咳,我的意思,跟尖子生可以学的更多。” 陆战平浓眉拧起,这人什么意思啊,怎么听都不顺耳,是想干嘛呢? 不等林萌回答,陆战平就先出来了,他双手插着口袋悠悠地踱出来,扫了那人一眼,对林萌道: “还没放学呢,这都十二点多了,小萌,我们回家吧。” 不是陆战平敏感,一说完“我们回家吧”这几个字,那位高知眼镜男立即变了变脸色,望向陆战平的眼神多了几分敌意。 没错,是敌意,这点小动作还是瞒不过陆战平的眼睛,他心想:得,这光天化日的,还有明目张胆想抢媳妇的人,看来高校也不安全啊。 林萌看他来了,回道:“我还有点事跟阮浩聊聊,你等一会。” 阮浩扶了扶眼镜,抬高几厘米下巴,带着不屑的眼神瞥向陆战平,“请问这位是…….” “我叫陆战平,是小萌的好—朋—友!”陆战平伸出手,咬着牙后根笑道。 他这付咬牙切齿又带着笑的狰狞模样任谁看了都会寒意骤生,林萌背过脸去,压着自己快到喉口的笑声,阮浩却没发觉,带着学者的傲气握了握他的手,说:“我叫阮浩,是林萌同班同学,校团委书记。” 呃,原来如此。陆战平了然地笑了笑,“以后请阮书记多关照我家小萌啊。”刚说完,陆战平又话题一转,对林萌说:“小萌,阮书记在学校团委一定很忙,团务工作很紧吧,还要参加课题研究,我看,你还是放过阮书记吧,另找搭档合作会更好些,阮书记,你贵人多忙事,还是团组织重要啊,这事就这么定了。也没什么可商量的,小萌,我们回家。” “哎,你这人…….林萌,那个课题我已经跟教授说了,我跟你一组。”阮浩还想说下去时,陆战平冲他勾了勾手指,“那个,哥们,过来一下,爷有话跟你说。” 阮浩一愣,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不由分说地搭上肩膀扯到一角,陆战平压低了声音道:“我跟你实说吧,兄弟,他是我心上人,你那点小心思我全知道,谁要对他下手,那得先把我打趴下才行,如果你不服气,现在试试?” 阮浩下意识上下打量了一番身型高大的陆战平,别说揽着肩膀上用的暗力让他吃痛地咧嘴,就是拼体格都不是一个档次,他咽了咽喉咙,没再吭声了。 坐在越野车上,林萌终于忍不住笑出声,他问陆战平:“你刚刚跟他说什么了?” “没说什么,就说你是我媳妇呗!” “陆战平!” “好好好,我啥也没说,就小小的教育了一下那小子,及时纠正了他的不正思想,并且用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的说法让他分清了自己的处境,所以呢,他不会跟你一个组了。这你满意了吧。” 林萌扭过脸看着车窗外,说:“你是妒忌了,连男人都不放过,那要是碰上女孩子怎么办?” 一听他这话,车子立即一个急刹停在路边,陆战平紧张地凑近他问:“不会还有什么女情敌出现吧,唉哟,你别吓我,对付男人我大不了打一架,这要是个女人我?必下得了手呢,你告诉我,是不是有女同学向你抛媚眼了?” 林萌眉尖微挑,瞥了他一眼,慢条丝理地说:“有也正常吧。” “什么?!”陆战平开始进入一级警备状态。 “不过没有。”林萌从口袋里掏出牛奶糖,淡定地剥开糖纸放进嘴里慢慢嚼。 陆战平松了口气,“唉,我就说嘛,你长得比女人还漂亮,怎么会讨女人喜欢,女人这种生物呢,是看到跟自己气质相近又比自己漂亮的人,无论男女都会产生相斥性,所以说,我是不会有女情敌。” 沾沾自喜了一会,陆战平又警觉回头盯着他,“你嘴里的糖是哪来的?”早上出门是陆战平送的,没发现林萌有往口袋里装糖的习惯。 “别人送的啊。”林萌淡定的继续咀嚼,一股甜香味溢满车里。 陆战平舔了舔嘴唇,凑近了一点,轻声问:“哪位好同学送的啊?” “女同学。”林萌抿着唇看他,“你好像管太宽了吧。” 是有点宽,不过…….现在陆战平的视线已经完全粘在了那对缓缓蠕动的绯色唇瓣上,上面粘染了唾液亮晶晶的,唇形本来就很好看,加上不时的咀嚼和无意识地舔唇动作,更是让陆战平腹部小火慢慢往上冲。 “其实…….我也喜欢吃糖……”某男的脸皮已经可以跟钢筋水泥有的一拼。 林萌低下头翻了翻口袋,抱歉地说:“不好意思,好像没有了,就两颗,下课时吃了一颗,现在又吃了一颗,你想吃的话家里不知道还有没有,回去让陈姨找找。” 陆战平用力吞咽了一下喉咙,气息粗重地慢慢挨近他,“不用了,我等不到回家吃,现在就想……” “那我吐出来给你吧。”快要凑近时,林大公子突然说了句大煞风景的话,陆战平僵了一下,看到林萌眼里恶作剧似的笑意时,顿时醒悟,这妖孽居然是故意的!不给老子吃,老子就吃你! 吃糖的念想一直是陆战平童年时的一个绚丽多彩的梦,就跟那五彩斑斓的糖纸一样,时常在幼时的睡梦中浮现,曾经想过只要以后挣钱了,就可以买下一房间的糖果,可长大后有能力买时,陆战平却不再喜欢那玩意了。 进入嘴里的味除了甜还是甜,带着久远的回忆和新鲜的甜蜜,陆战平感悟:梦想不怕实现的晚,最关健是终于实现了,他不但吃到了糖,还尝到比糖还要甜美百倍的味儿。 一块小小的,快要化掉的牛奶糖在两人口腔里来回的滑动,像孩童玩游戏似的,你来我往,你追我赶,谁都舍不得吞下它,又谁都想争着舔它,只要一舔,两个舌头就会像麦牙糖似的卷在一起,包裹着小小的糖果相互吮吸,从对方嘴里交换着唾液。 吻了好长时间,直到嘴里的糖果完全化掉时,陆战平意犹未尽地离开林萌的唇,他咂吧咂吧嘴,感叹道:“这糖味道不错,下回得买一大包放在卧室里才行,以备不时之需。” 林萌好笑地看他一眼,“小心睡觉吃糖蛀牙。” “没事,我把糖含你嘴里,一边干活一边吃,干完了糖也吃完了,然后再去浴室洗澡刷牙,一点问题都没有。” 谁说这土匪情商低,居然把吃糖步骤都给想清楚了,林萌耳根红了红,扭过脸小声道:“真是臭流氓。” 晚饭上,陆战平把一盘鲜香红烧鱼块端上桌,沈洁食指大动地赞道:“还是小陆能干啊,有小陆在我天天都能换新口味。” “要是伯母你喜欢,我天天都能过来帮你做饭。”陆战平递了双筷子给林萌,挨着他坐,“尝尝我的红烧鱼,你喜欢吃甜,我特地加了点糖。” 林萌挺不好意思陆战平在家人面前的亲呢,他虽然知道沈洁已经默认了陆战平,可还是有些受不了陆流氓的亲热,挪开些距离,低头拔碗里的鱼,小声说:“我知道了,你吃你的。” 沈洁边吃边道:“杜家和周家要联姻的事,小萌你知道了吧,这个周日在华海大酒店举行婚礼,喜帖已经送来了,请的人是我们一家,你爸还在上海谈生意,肯定参加不了,小萌,你看你想参加吗?” “我不去。”林萌垂眸回道,他表情淡淡地,没看出什么情绪。 陆战平这个人超敏感,总觉得林萌对杜云飞其实还有点残情尚存,这个嘛是个问题,只有让林萌去正视这段过去才能彻底走出阴影,于是,陆战平说:“我看还是去一下吧,毕竟大家都是滨海城商圈里的人,做生意抬头不见低头见,这种大事还是去一下的好,要不,我陪小萌去参加,不过是一餐喜宴,没什么大不了的。” 话是这样说,陆战平心里那一肚子的坏水又开始荡漾开了。 作者有话要说:学业紧张啦,更的时间晚了点,各位亲请多涵,以后每天的更新时间会在下午五点左右,请放心,小玖会按时更新不会断更哒,么么哒亲们赶。 第48章 终于搞掂贱女 杜家和周家的联姻在滨海城掀起一股不小的风浪,谁都知道杜氏一直想与商界名企合作,以求壮大杜氏在滨海城的规模,前些年传出杜云飞与林萌出柜的事,引起商界议论纷纷,没想到这时又传出杜云飞与周雪诗的联姻,不少富商背后讽刺:老杜家的大儿子真是一物两用,可男可女,能屈能伸,这才是男人中的男人。 尽管议论纷纷,也尽管杜云飞对这起联姻并不满意,但迫于杜允成的压力,当然其中也有沈洁的一番话作用,他还是硬吞下这口气,只要杜氏能迅速崛起,他杜云飞总有一天大权在握,到那时,再想办法追回林萌。 婚宴定在最奢华的海岛酒店,杜家包了整座海岛,布置的美伦美焕,所有来宾均由私人游轮上岛观礼,派场之大与荷兰的低调婚礼不能同日而语。 “我就是要让全滨海城的人都知道,我周雪诗嫁的风风光光,一点都不比那个人差!” 周雪诗身着最新米兰定制的婚纱裙神气地说道,她回头问父亲,“爸,林家的人都请了吗?” “请了请了,林英明还在上海,不一定会来,不过林家大少确定会来,囡囡啊,你这次可别再生出什么事了,杜家好不容易才同意让你进门,这门一进,你以前那些破事全都一笔构销,你就是名正言顺的杜大少奶奶了。” 周跃进人逢喜事精神爽,杜家肯娶自家女儿进门算是放下了他心口一块大石,女儿从前是干了不少荒唐事,好在杜家不计较,要不然他老周家的脸可丢到大发了。 婚宴即将开始时,周雪诗四处找杜云飞,“云飞呢?怎么一天都没见着他,这人真是的,做新郎也不来看看新娘。” 旁边帮忙的小姨劝慰她:“今天杜家大摆喜宴,忙里忙外的,说不定杜少去帮忙了,你啊,还是收收小姐性子,别还没进家门就惹事生非,听话啊。” 周雪诗翻了记白眼,把纱裙一甩,说:“我出去找找他。” 这时婚房的门推开了,一个带着太阳帽的年轻男子探进来,“请问,周小姐是在这里吗?” “你哪里来的,没看见这是新娘房吗,快出去出去。”小姨喝斥道。 “我是来送个快递,是要求我亲手送到周小姐手上,所以…….麻烦周小姐签收一下。” 周雪诗接过来,疑惑地打开,“什么东西要我亲手收?” 她拆快递的这会,小姨狐疑地望着远去的快递小哥,喃喃道:“这人是怎么上海岛的?真奇怪。” 她刚说完,突听旁边的周雪诗发出声惊叫,紧接着听到快递盒子跌落的声音,小姨忙问:“小诗你怎么了?” “这个,这个东西怎么又会出现?!”周雪诗尖叫着把手里的碟片和图纸扔到地上,“为什么这个人不放过我!?他是谁?到底想怎样!?” 小姨顺着她的视线望去,地上的碟片和图纸全是周雪诗与数位外国男人群P的场面,那些图片十分清晰,连每根头发丝都照的根根分明,而那几张碟片就不说了,肯定是群P视频。 “这,这怎么办啊,你到底得罪了什么人啊,小诗,今天再出乱子你可就真的……” “闭嘴!这些东西我从来没有收到过,上面的人也不是我。”周雪诗迅速把地上的碟片和图纸收起来,用力撕的粉碎,然后全扔进垃圾筒里,回头恶狠狠地对小姨说:“你今天什么都没有看见,那个人没来过,你也没见过,听明白了吗!” “这,这要是…….”小姨吞吞吐吐了半天也没敢说出来,要是像那晚周家百贸开宴时一样,可就要出大乱子了。 她的担心自然也是周雪诗所担心的,她拎着裙子匆匆出门去找刑武,要求他必须守住婚宴现场,凡是有嫌疑面孔的人都不准放过。 到了这个时候,周雪诗仍不太清楚那些碟片和图纸还有录音是从谁手上来的,但她知道肯定跟林萌和陆战平脱不开关系,可她没有真凭实据,而柏珩又不愿再参与,所以现在的周雪诗心里其实很惶乱。 “你听好了,今晚林家大少会来,说不定杜家的二少爷也会陪在他身边,这一晚上你给我盯紧他们两个,不准再出差错。” “是,周小姐。” 周雪诗正准备离开,又问:“看见云飞没有,他上哪去了?” “呃,宴会的来宾都差不多到齐了,好像……没看到杜少。” 海岛酒店的另一头,杜云飞一身雪白新郎礼服站在海滩上,举目眺望远方海际,这时,身后一位管事快步走来,俯在他耳边低声道:“杜少,按你的要求,我们把林少单独请进贵宾室,他现在已经到了。” 杜云飞蓦然回头,眼睛亮了亮,“好,我现在就过去。” 贵宾室里,杜云飞一推开门就看见林萌独站在窗前的侧影,他出神地望了好一会,才缓步走过去,“难得你能肯单独见我,小萌,你还好吗?” 医院那晚被陆战平轰走后,杜云飞一直都没有机会再见到林萌,每次一说要见林少时,医生和护士都诸多借口推托,他知道林萌不愿见他,以林家的势力,要想拒绝一个人,也不是件难事。 现在再次见到林萌,杜云飞觉得自己满腔的思念都快溢出胸口,此时此刻是真的明白自己的内心,他确实爱着这个人,只是一切都很难再回头。 杜云飞的手还没有触到林萌时,林萌已经淡漠地闪开一侧,清清冷冷地说:“我很好,多谢杜少关心,今天来是替家父庆祝杜先生和周小姐的喜事,先说一句恭喜了。” “别这样小萌,你知道我根本不爱她。”杜云飞深情地凝着他,说:“你知道我心里喜欢的是谁,这场婚姻根本就是商界联姻,那怕你现在说一句不要结婚,我都会马上放弃她。” 林萌看了他一会,突然笑起来,“我为什么要说这种话,杜先生是不是已经忘了我们早就没关系了?不过不要紧,现在我也可以提醒你,你结不结婚跟我没什么关系,这是你自己的事。” “小萌!”杜云飞伸手拦住他,表情难堪,欲言又止。 林萌瞥他一眼,冷冷地道:“你还想说什么?这次见面要不是你那位管事对我说,如果我不来,你就要亲自去会场找我的话,我是根本不会单独见你,现在既然见了,那我就把话说清楚吧,杜云飞,我们是真真正正的分手了,而且,我也已经知道你们杜家的心机和周雪诗的所作所为,接下来等着你们的一切,将是你们的罪有应得。” 杜云飞瞳孔一紧,还想抓紧他时,林萌已经利落地甩开他的手,扬长而去。 婚宴按时举行,宽阔的会场上礼花冲天彩灯高挂,整座海岛庞罩在一片五光十色中,黑夜已降临,而海岛的那方天空仍旧是亮如白昼。 黎进和罗毅宣做为滨海城商界小有名气的富商,也应邀请来参加婚宴,罗毅宣喝下一大口香槟后,问旁边悠闲的陆战平,“陆哥,你怎么放心让林少一个人去见杜云飞?” 陆战平摇着手里的酒杯,似笑非笑,“没什么可担心的,反正杜云飞已经是过去式了,我对小萌有信心,倒是接下来的事,你们几个准备好没有?” 黎进与罗毅宣对视一眼,说:“大哥说的话我们当然会办的好好的,放心,今晚又是一场好戏。” 陆战平得意地晃动酒杯里的冰块,望着远处的人群,笑眯眯地说:“那就好。” “对了,周家突然与杜家联婚,远在美国的老二是昨天才收到消息,他早上打电话说,今晚就赶回来,哎,老大,你说老二会不会是为了周小姐悔婚才匆匆忙忙的赶回来的啊?” 黎进听了罗毅宣话后,不以为然,“不会吧,我也没觉得二哥真喜欢周小姐,这订婚的事都是周老爷子一个人在忙,倒是两个当事人一点事都没有,徒有虚名的未婚夫和未婚妻。” “很难讲噢,所谓各花入各眼,周雪诗那样的女人在我们眼里是狗屁不如,说不定放在老二眼里就是天仙一枚,嗯哼,你们说他不会今晚回来大闹婚宴吧,那可就好看了。” 罗毅宣唯恐天下不乱,笑得有些幸灾乐祸。 “得了吧,老二没那样的品味,就算他真对周小姐还有点想头,等我见到他,一定好好打消他脑子那点残渣余孽。” 陆战平说着正巧看见他的宝贝儿从人群中走出来,一瞧见,整个人就不由自主地挺直了背,站的跟杆标枪似的,眉眼都笑弯了,视线一刻不停地望着那个疾步走来的人。 “看看,大哥又开始犯花痴了,瞧那眼神,都快蹦出两个桃心了。” “知道知道,每回一见大嫂就这样,习惯就好习惯就好。” “那咱俩还待这干嘛,赶紧撤吧。” 眼见林萌走近,陆战平随手取了杯香槟迎上去递给他,“聊得还开心吗?他有什么悄悄话要跟你说?” 林萌接过香槟,睨他一眼,边饮边说:“你担心什么?反正没你什么事。” “唉哟,媳妇你这样说就不对了,你跟旧情人见面我这颗心哪可是一直悬着呢,快跟我说说,他有什么好事找你?”陆战平像只大型宠物犬似的,有点无赖的往林萌背后蹭蹭,幸好周围幽暗,过往人较少,要不然见着了还真会吓一跳。 “没什么,就是把该说的都说清楚了,顺便祝他新婚快乐。” “真的?就这么简单,他就没别的想跟你说?” “没有,他说什么我并不关心,我只把我想说说明白就行了。”林萌饮下一口冰凉的香槟,轻轻吁出口气,他凝着酒杯片刻,突然一个转身将酒杯掷向身后的海滩,再见,杜云飞,这次是真的不会再有留恋。 陆战平了然一笑,揽上他肩膀,将他轻轻靠扶在自己肩头,暖暖地低声道:“好了,我们去参加婚宴吧,还有好戏在后头呢。” 温馨熟悉的婚乐曲响起来,在来宾们的目光中,一对壁人缓缓步入婚宴现场,掌声和鲜花在刹那间响彻夜空。 刑武率周家保镖紧密盯着人群前方的林萌和陆战平,他如狼般的目光死死望着从容的林萌,那晚一场意外的艳遇,让刑武对这位林家大少恋恋不忘,他并非愚蠢,当然知道有些人是碰不得,至于他身上的属名卡被谁拿去利用了,他也心知肚明,只是到了现在都没有说出林萌,没有别的原因,只有一个,就是他也很想靠近一点这个人。 舔了舔贪婪的唇,刑武对身边的保镖道:“你们盯紧林少旁边的那个杜家二少,我来盯林少。” 婚宴进行的还算顺利,很快到了交换婚戒的时分,周雪诗暗暗吁出口气,担心的事情没有发生,她终于可以风风光光的嫁入杜家。 与新郎面对面交换?指时,杜云飞却停顿了手上的动作,周雪诗看他一直拿着手里的戒指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望着那枚戒指若有所思,周雪诗一阵不安,低声催促:“云飞,你快给我戒指啊。” 杜云飞如梦初醒,他蓦地抬起头,望向周雪诗的目光分外陌生和犹豫,周雪诗有点急了,又道:“快点啊,大家都在等着呢。” “你告诉我,你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我的?”杜云飞突然问出这样一句话,让周雪诗吓了一跳,她慌慌张张地左右顾盼了一圈,小声说:“你在说什么,这个时候还问这些做什么?” 音乐声在这时突然被切断了,身后喜庆洋洋的大屏幕唰地一暗,周雪诗顿时心叫不好,她还来不及叫人时,只见大屏幕上果然像那次开业宴会上一样,出现了不该有的画面。 只是现在这个画面比当时的滚动图片更为劲爆万分! “啊啊啊,迈克,你再快一点,啊,杰森,前面我也要,对对,就是那里啦,嗯……..” 扭动的身体上,两三个外国男人在卖力地操==弄着大床上的一个风骚女人,女人□□===弄的呻叫连连,不断扭动的身体在几个男人的摆布下亮出最隐蔽的地方,她毫不知耻地□□,做出种种惊人的动作,一头散开的卷发十分风骚的舞动着,场面激情四溅,看得人目瞪口呆。 视频长达数十分钟,完全就是一部顶级香艳的A==V女=优片,中间转换了数个场地,动作尺度之大简直令人喷血。 全场来宾都震惊的鸦雀无声,周雪诗顾不上新娘的身份,一把扯下头纱冲场下的刑武怒叫:“你们站着干什么?还不快点去找人!” 她转而紧张地抓着杜云飞的胳膊,急声说:“云飞,云飞,这不真的,这里面的女人不是我,这,这是截赃,是陷害!你要信我啊!” 杜云飞怒容满面,他是完全蒙在鼓里的,早些时候周家的商贸晚宴杜允成没让他参加,叫陆战平去了,所以那晚发生的事他并不知道,这几天筹备婚礼时,他也偶有听闻一些人的议论,但他本来就是受杜允成逼迫成婚,所以也抱着破罐子破摔的心态没有去理会。 没想到绿帽子带到了婚礼上,全场人的议论声和讥讽声陆续传进耳朵里,让他难堪到脸都发绿了,杜云飞狠狠甩开她,把戒指也扔在地上,怒发冲冠地吼道:“你给我滚!滚!这婚不结了,不结了!” 他边说边脱下新郎礼服狠狠砸在周雪诗脸上,周雪诗崩溃般跪倒在地上,哭着叫:“杜云飞,我怀的是你的孩子,你真的不要我吗?” 杜云飞早已大步离开婚礼现场,把周雪诗的话全抛在脑后,杜允成脸色大变,他忙迎上去想劝住杜云飞,却被身边的陈青拉住,“都这种时候了,还上去干什么,嫌笑话不够吗?” 另一头,周跃进被他宝贝囡囡的恶行再一次折腾的心脏病发,哼都没哼一声直接往后倒了,现场一片混乱,刑武顾不得周雪诗,他在沸腾的人群迅速找寻那个人的身影,这事绝对跟林萌有关,他得想办法逮住他。 乱成一片的婚宴上,突然从外围冲进来几位神色严峻的警官,来宾们又一次惊呆了,警官走到周雪诗面前,冷漠地道:“周小姐,我们接到举报,你跟前几个月那起林家车祸案有关,请你跟我们走一趟。” 周雪诗怔怔地抬起头来,看到警官冷峻的脸时,双肩不住地颤动,嘴里喃喃叫着:“不是我,真的不是我,你们抓错人了,真的不是我啊。” 她无力地歪坐在地上,任警官们将她强行拖起来带出人群,一路上人人议论纷纷。 “唉呀,周家这下可完了,啧啧,生出这样一个女儿真是家门不幸啊。” “我要有这么一个女儿早就一棍子打死算了,留着还丢人现眼!” “是啊是啊,难为杜家大少还肯娶她,我就说奇怪,这丢人的婊=子咋还有人肯要咧?” 人流渐渐往外散去,杜允成忙得焦头烂额,脸都丢大发了,还得安排宾客坐船回岸,他在人群里抓住陆战平,“战平,你过来帮爸爸一下,今晚实在是太乱了。” 陆战平慢慢拉下他的手,笑道:“杜先生,你们杜家的事自己解决,别拉我下水,这与我无关。” “你…….战平…….” 陆战平没理会身后的杜允成,他一恍神就没看见林萌了,这出戏本来只安排快递和现场视频,后边来的警察估计是林萌叫来的,他暗叹:这小子,不把周小姐搞死不罢休啊,不过也对,自己宝贝的命都差点丢了,搞死她那是当然的。 “林少,你这是要去哪?” 刑武追上往外走的林萌,阴阴笑着走近,“好久不见,这出戏你导的不错啊。” “对不起,我不认识你,请让开。”林萌一见他掉头就走,才走几步,刑武就从后面一把拉住他,“你不认识我,我可认识你,那天晚上在酒吧里,可是你主动勾着我的,怎么,这么快就不记得了。” 他近一步沉沉地笑,“我还记得你身上的味道呢,别忘了我吻了你的脖子,那里可真香,我终于明白了为什么杜少和二少爷都会喜欢你这个男人,因为你确实很有味道。” 刑武边说着,边探前凑近去嗅了嗅林萌的发际,陶醉地又道:“这么香,是谁都会上勾啊。” 林萌一脸嫌厌,猛地推开他,“走开!别碰我!” “呵,这会倒拿捏起来了,你当初从我身上偷通行卡时怎么不说这三个字?其实嘛,我知道那晚绑架周小姐的人是谁,不过我不说而已,说了对谁都没好处是吧。” 刑武阴阴地笑,“但是呢,我这人嘴不严,万一一个不小心说出去了,周家总是会有办法应对的,林少也不想惹来不必要的麻烦吧,不如,我们做个交易怎么样?” 林萌睨他一眼,冷声道:“我从不跟嘴不严的人做交易,而且,你也没资格跟我谈交易!” 刑武脸色一变,“你就不怕节外生枝?!” “放手!我警告你,你现在想威胁我只会让你自己更倒霉而已。”林萌收了收五指,掌心微微发着热,只要这蠢货还敢威胁自己,那就让他好看! 刑武当然没这么容易放过林萌,他上前一步还想扣住林萌单薄的肩膀时,一道声音从阴暗的花圃处响起,“刑武,既然人家已经不乐意了,你又何必强人所难呢?” 刑武一听这声音,脸色即刻变了变,顺着声音的方向望去,犹犹豫豫地问:“是…….齐总?” 作者有话要说:这几天忙考试所以停了一下,不过从现在开始小玖就会日更哒,大家多支持呀,么么哒,我一定会勤奋起来哒(握爪)!PS:新角色出现,嘿嘿,比较完美噢。 第49章 疑是情敌? 林萌也疑惑地望向花圃,从那里稳步走来一位身型挺拔的年轻男子,一袭黑西装,白色衬衣在黑夜中散发出幽幽地白亮,特别是颈部最上位那枚扣子镶着银钻,似一道星光闪烁出耀眼的光华,他插着口袋走出来,相貌儒雅俊秀,唇边挂着淡淡的笑,十分温暖,是一位令人顿生好感的男子。 不知为什么,刑武在他的注视下竟有些怯意,周家的人都知道齐宇是周跃进一手提拔的得力干将,周家百贸在齐宇这位军师的规划下,从仅有几家的小连锁百货店,用了五年时间就一跃成为了几个省赫赫有名的奢侈品商贸集团。 周跃进几乎奉他为商界神明,唯恐他会跟着罗毅宣那两个义弟开公司,不惜把周家40%的股份让给他,并且还自作主张地让他与周雪诗订婚。 只是周雪诗太不自爱,不但悔婚,还折腾出今晚这一出丢人显眼的大戏。 邢武退后了几步,嘴里小声嘀咕了几句,知道不便久留,就匆匆看了林萌一眼,不甘地转身离开。 “你就是齐宇?陆战平的二弟?”林萌问。 齐宇笑了笑,优雅地伸出手,“正是,很有幸见到林家的大公子。” 林萌看了看他的手,修长干净,一看就像是艺术家的手,这是个很能让人有好感的人,林萌伸出手握了一下,“我也很高兴认识齐先生,不过没想到齐先生会回国参加婚宴,有点意外了。” 齐宇一扬眉,微笑着问:“你说的意外是指哪方面?今晚的意外可是很多的噢。” 他轻松打趣的语气让林萌心情也跟着愉悦起来,难得有兴致地跟着说笑,“那么齐先生觉得哪个意外最令你难忘呢?“ 一问完,林萌又意识有点不妥,周雪诗毕竟曾是齐宇的未婚妻,这两人的关系怕是不一般吧。 不料齐宇却摆出个耐人寻味的表情,一手支着下巴若有所思地想了想,回道:“我觉得呢,那个视频拍的不错,很有专业水准。” “噗!”林萌终于忍不住笑了,这男人,到底有没有把周雪诗当成未婚妻? 齐宇见他笑了,也勾唇浅笑,他这人一言一行都有着无懈可击的英式优雅,随便一个小动作都能搏得人的好感。 “你笑什么,难道不是么?我可是站在一个男人的角度上来欣赏的。” 见他还如此煞有介事的形容,林萌憋不住大笑,“齐先生说的很对,你的心态真的很好。” 齐宇耸了耸肩,“过奖了,我的心态一直都很好。倒是周家和杜家,接下来要有个好心态恐怕很难。”他说到这,话锋一转,又耐人寻味地看着林萌,“不管怎么说,我觉得这出戏演的很好,虽然不知道是谁干的,但他的手法确实是一针见血,而且,也大快人心。” “呃?齐先生真的这样认为?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齐先生之前应该是周小姐的未婚夫吧。”林萌 有点好奇他的心态,难道这人对周雪诗一点感情也没有? 齐宇微微一笑,云淡风轻地道:“那是过去的事,我并不在意,相信她也从来没有在意过,这种婚事都是拿来开玩笑的,不值一提。” 他说话时眼睛一直望着林萌,不可否认,他有一种特别的吸引力,眸子里亮晶晶的,令人生出无限好感的温暖笑意一直在唇边若有若无的荡漾,他能让人感到可靠、诚实和安全。 林萌意识到自己不该跟这人聊太久,便岔开话题,说:“时间不早,我也该回去了,下次有时间再聊。” “不介意我送送你么?我有私人游艇,就在酒店两百米外的海滩上,需要的话可以一起回滨海城。” 林萌犹豫了一下,他想起陆战平可能还在找自己,下意识看了看手里的手机,刚刚通知警方时是换了电话卡,现在还没换回来,怕是早就被陆战平打爆机了。 他摆了摆手,匆匆地往婚宴场走去,“不用了,你大哥陆战平肯定还在找我,我得回去找他,对了,你回国的事你大哥知道么?” 齐宇淡淡地笑了笑,“他还不知道,不过,今晚我不想让他知道我在这里,请你为我保密好么?” 林萌不明白他什么意思,不过还是点了点头。 一出花园,露会婚宴场的人只留下稀稀疏疏的几个工作人员还在收拾,林萌一眼就看见那个一米九的大男人在焦急地四处询问,看样子找自己也是找了好久了。 陆战平一个回头就望见了不远处的林萌,一脸汗水的脸上霎时绽出个极不相衬的笑容,他大步朝林萌走来,边走边抹着脸上的汗,走到林萌面前时突然一个紧紧的拥抱,带着强烈荷尔蒙味的气息瞬间包裹住了林萌,他听见陆战平重重地吁出口气,说:“可算找着你了,刚刚被你吓一跳,还以为你又被周家的人给逮住了。” 林萌心里不知为什么抽了一下,他闭了闭眼,推开陆战平淡淡地说:“我哪那么容易被逮住,再说了,周家已经够乱的,这时候没什么心思来对付我,你别靠我这么近行么?一身的汗味。” 最后那句让陆战平不好意思地退后一步,但手还是搭在林萌肩头,“好好,你没事就好,我回去就洗洗,刚刚找你把我给急死了,这一身的汗都是拜你所赐啦。” 离开海岛时,林萌回头望了眼幽亮处的花园,不知道齐宇有没有离开呢?他坐在船头迎风想起那个温暖笑容的优雅男人,这么完美的人竟会是陆战平他们的二弟,真不知道是怎么混在一起的。 “老二说今晚回来怎么没看见人,打手机也不接,该不会还在飞机上吧?”黎进在船舱里玩着手机,看样子在想要不要再打一次。 “行了行了别打了,好在他今晚没回来,要不那出戏可真够他受的。”罗毅宣叼着烟倚在船边栏杆旁说道,“那女人就他妈的贱啊,幸好二哥及时抽身出来,不然以后有他好受的。” 黎进眨了眨眼,“其实我想说,那些国外的资料和视频都是二哥发给我的,他早就知道周小姐为人了。” “啊哈?那他还跟周小姐订婚?”罗毅宣有些纳闷了。 这种婚事都是拿来开玩笑的,不值一提。林萌突然想起齐宇这句话,看来齐宇早就想离开周雪诗,或者只是欠缺一个机会。 陆战平拿着外套出来,披在林萌身上,“船头冷,小心别着凉,你们进去说话吧。” “战平,你能说说你二弟齐宇的事么?”林萌来了兴趣,有点想了解这个男人。 “你说齐宇?他其实是最没什么可聊的,在我们这群不学无术的人里头,那家伙简直就是个异类,呵呵,不过,他还是认我做大哥了。”陆战平坐在他身边,双手勾着栏杆,十分悠闲地道: “说起来,我还养过他一阵子,那家伙,别看现在混的人模人样,像个天生的贵族似的,其实谁也不知道,他是我们这几个人里头最苦的一个。” “呃,你说说看。”林萌的胃口被吊起来,认真地看着陆战平说道。 陆战平难得从他脸上看到感兴趣的事,林萌这人性子清清冷冷的,对谁都不会太热情,彬彬有礼的令人发指,他可是早就领教过了,现在两人真正试着谈起来,林萌才对自己有点热脸,见林萌有兴趣问齐宇,他自然是不遗余力地全盘托出。 “我十岁时从乡镇搬到滨海城的老城区里住,小宇是那个时候认识的,他爸爸是个开货车的司机,没日没夜的干,过不了多久就出了车祸去世了,家里全靠他妈妈支撑,他妈妈有点……智障吧,。”陆战平想了想,道:“应该是这么个说法,反正家里没一个劳动力能抚养他生活,全靠领社区低保,还有就是靠他自己干些小杂活或捡废品能挣点钱,说起来,他那时挺苦的。” 罗毅宣递了根烟给陆战平,每当说起这些陈年旧事,他们三个人的脸上都是一付严峻到沉重的神情。 “其实我心里挺佩服那小子的,他那时才八岁吧,个头不高,看着瘦瘦小小,可偏偏有那么股韧劲,就是那种隐忍负重,蓄势待发的韧劲,他跟我不一样,我什么都往外露,是赤/裸/裸不达目标不罢休,他呢,是闷不吭声的坚持到底,我第一次见他时,他在垃圾场里捡废品,当时一眼就看着他与众不同,就是穿着一身的破烂捡破烂,姿态还是那么干净,挺像个来花丛采花的小姑娘似的,顺便说一句,他长得可是我们这几个兄弟里最漂亮的一个,小时候我还以为他是女孩子呢。” 罗毅宣哈哈大笑,拍着大腿道:“我还以为是我一个人有这种错觉呢,原来大哥你也曾经错认过啊,哈哈哈,别说,他小时候还真他妈的像小姑娘,长大了也挺漂亮的,就是没小时候可爱了…..” “少说几句,没点正经的,人家是你二哥,要给他听见了,你又得吃几记白眼,老二的性子你也不是不知道,最烦别人叫他小姑娘。”陆战平摩挲着手里的香烟,半天也没抽,林萌不喜欢烟味,他寻思着要不要把烟给戒了。 “所以,你这个当大哥就收养了他?”林萌问。 陆战平回了回神,“呃,是啊,我见他怪可怜的,家里有个智障的妈,自己还得上学,又要想办法找钱,就把我妈那边的零花钱拿了点出来给他,那小子一开始死不肯要,后来我就说了一句,他就要了。” “你说了什么?” “我说,你小子再装蒜就连书都没得读了。就这一句话就把他给搞定了,冲这一回,我就知道这小子肯定是个读书的料,之后果然证明我是相当有远见啊,他读书可给力,硬是给他读到博士后去了,我们几个兄弟里他是学历最高的,我是学历最低的,可他还得管我叫大哥。” 陆战平说到这有点沾沾自喜,林萌却眸色暗了暗,扭开脸没有说话,半响,才淡淡地道:“你不会懂他想什么。” “你说什么?”海上风大,陆战平听不清林萌的话,而林萌也没再吭声,他起身道:“快到岸了,回船舱吧。” 周家和杜家联姻的事在滨海城闹了出大笑话,特别是周家,周雪诗证据确凿,警局和林家的人也没那么容易放过她,坐牢是坐定了,杜家更是第一时间在报上发通告,撇清与周家的关系。 陆战平抖着报纸冷笑,“老狐狸真会独善其身,把自个说得比窦娥还冤。” “战平,你爸爸昨晚找你,你不在家,他没别意思,就想问问你,什么时候去趟杜氏,股份的事他想找你亲自谈谈。” “什么股份?” “就是上回说的,他想把杜氏30%的股份权转到你名下,让你成为杜氏董事会的一员,你看你老是在泰国待着也不太好,我们家毕竟在这里,你总得要回来是吧,老杜他是你亲爸,有什么仇是化不开的呢?”陆香琴小心冀冀地看着陆战平的脸色,又说:“你还是回杜氏吧,毕竟是亲人啊。” “妈!你究竟怎么想的!?”陆战平把报纸一收,掷在桌上,站起来带着愠怒道:“这事你能不能别管,我说了不回杜氏就没打算认他,你以后别再跟我说这事。” 家事烦人,陆战平很快就出了门,他一个人坐在越野车上抽了几根烟,才发动车子离开,好在这个时候还有一个人可以慰藉他焦燥的心,陆战平看了看表,快到下课时间,一想到可以看见林萌的脸,他的心就特别愉悦,什么烦心事都全跑光了。 学校里人来人往,今天是周末,很多学生都选择回家,他慢悠悠地穿过走廊,看见阶梯课室门口还挤了一圈人,陆战平皱了皱眉,今天什么日子,大伙都全挤着听课? 他刚走到门口,就听见里头一阵的掌声响起,许多听课的学子还激动地站起来鼓掌,看样子是哪位教授级的人在讲课。 人流渐渐从里头往外涌,陆战平靠在走廊一角,双手插袋,耐着性子等林萌出来,可等了许久,都没有林萌的影子,他有点着急了,就信步向教室里走去,一眼就看见有五六个人还围着个讲师模样的人在激动地询问什么。 其中也有林萌。 步子一顿,陆战平说不出为什么,只觉得胸口的地方有点不太舒服,他停了停,才自嘲地想到,林萌什么时候有过这样的表情,在他的认知和调查里,林萌一直是个从小到大清冷淡薄的人,他没朋友和知已,自己优秀的不像话,根本不可能有谁可以让他有这种表情。 那是一种带着虔诚和兴奋的喜悦去跟一个人说话,那么愉悦,那么激动,连眼睛里透出的微笑都是发自内心的快乐。 陆战平放在口袋里的手惭惭收紧了,他浑身有些不自在,想上前去又止了步子,最后退到教室门外靠在门边上一个人闷闷地等。 “刚才齐教授讲的戏剧课实在是太精彩了,我从来没有这么认真的听过一堂戏剧课,他真是太有才了。” “不愧是海归回来的博士,听了齐教授的课,我都要爱上戏剧了。” “我看是你快要爱上他了吧,哈哈哈。” 几位大学女生嘻笑打闹着从陆战平身边走过,陆战平眉头一紧,齐教授?这人不会是…… “陆哥,你怎么在这里?”果然,一听就是,陆战平站直了身体,看着迎面而来的两个人,齐宇风度翩翩地走到他面前,伸出手:“大哥,好久不见。” 陆战平没有动,他看看齐宇,再看他身边的林萌,林萌看上去心情很好,而且并没有意外他与齐宇的关系。 一种不是滋味的感觉涌上心头,陆战平也说不上为什么,反正他周身都不舒服,他向来是个感官很敏锐的人,这时候却特别讨厌自己的这个特性,一个是他久没见面的二弟,一个是他的心上人,他突然觉得自己站在他们面前有些…….碍眼? “战平,你怎么了?” 林萌的声音将陆战平拉回现实中,他低头摸了摸下巴,抬起头时就笑了,用力拍了拍齐宇,“你小子,我还以为你出国就不回来了呢,好家伙居然回国了也不说一声,居然跑到这来当教授了,你小子究竟搞什么花样呢?!” 齐宇笑了笑,道:“我这不是回来的太匆忙了吗,行,既然大哥说了,那今天晚上我请你们请饭,叫上老三老四,我们老地方见。” 老地方就是齐宇为陆战平建的农庄,开车时,陆战平载着林萌,他一路总想问点什么,可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他也不知道自己在纠结什么劲,反正刚刚瞧见林萌和齐宇在一块时就特别不是滋味,陆战平情商低,总是不能发觉心底那种微妙不可见的感觉。 边开车边想了半天,陆战平见林萌一直望着车窗外,就没话找话讲:“那么巧,老二居然是你的老师?” “嗯,他其实也不是正式的老师,是院方今天才公布的新讲师,外聘的,只教戏剧学。” “戏剧学?还有这学科?”陆战平有点好笑地问。 林萌回头看了他一眼,动了动嘴唇似乎想说下去,但可能发现说了陆战平也不会懂,所以还是闭上嘴,转头又望向窗外,轻轻嗯了一声。 “那个,他讲课还不错吧?”陆战平怕冷场,赶紧找话题继续。 “还不错,很多同学都喜欢他的课,这是我听过的最精彩的一堂戏剧课,他对几部名剧的剖析非常到位,嗯,很多见解我也很赞同。” 陆战平听出他话里的赞美,不由转头看向林萌,车窗外的暮光穿透玻璃映在林萌带着浅笑的侧脸上,有种说不出的漂亮和真诚,是发自内心的崇敬和仰慕。 “是吗?老二他读书读的多,又喜欢啥酸醋似的文学戏剧,当然会讲啦,呵呵。”陆战平干笑几声,终于明白了自己心底那点不舒服是什么了,就是浓浓的醋意啊! 他暗忖:娘的,老子回头也去学个啥文学戏剧!可一想到那酸醋似的文字他就一阵胃痉挛。 农庄到了,齐宇先一步进去整理他种在后院的花草,当陆战平的车停在农庄门前时,齐宇正捧着一盆百合走出后院,林萌下了车,一眼就看见他手里的百合花,就笑着道:“齐老师还喜欢种花?” “是啊,平时出差时没空打理就交给农庄里的人打理,回来后就摆回家好好照顾,这花娇的很,一些时间没见又萎了,我得搬回家去。” 林萌走过来看了看这花,感兴趣地说:“我小时候经常种百合,现在二楼的阳台还养着几盆呢,你这盆是有些缺护理了,以后要是没时间护理可以放在我那里去,我帮你养着。” “真的?那好啊,我正想跟人好好切磋切磋养花的技巧,下次方便的话,我去你家取取经。” “嗯,好啊,随时欢迎齐老师。” 不远处的陆战平听了心里又添堵了,自己只顾着小萌的事,连他房间阳台上种了什么花都没注意,这回可好,老二倒是有共同话题了。 想到这,陆战平又有点瞧不起自己,这是怎么了,从齐宇回来后心里就一直神经质的操心,他自己都觉得自己可笑,究竟在担心个什么劲?一个是兄弟,一个刚刚才答应自己试着恋爱的情人,他有什么可担心的,有共同话题很好啊,难得有兄弟跟林萌话题投机,他不该高兴么? 心里是这么想,可后面他是越来越高兴不起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哇哇哇哇哇哇!!!!我要大哭一场,断更几天都没有人理了啊啊啊啊,昨天兴致勃勃地选在六一儿童节发新章,居然没什么人理,大家都去过六一了吗?那今天的粽子节不是更惨?求各位亲走过路过不要当错过,吃粽子的闲功夫里麻烦撒个花吧,嘤嘤嘤,让小玖看看究竟还有多少人在看啊啊啊啊 第50章 同居生活 农庄的晚宴是陆战平一手包办,他本来就想给林萌做几道好菜,以弥补自己的劣势,可没想到这样反倒让自己更不舒畅。 突然想起一句话:君子远离庖厨。反过来说,入庖厨的就不是谦谦君子? 越想越火气,低头看着自己的围裙,手里的锅铲,一桌子的菜,自己在忙什么?还不如出去谈天说地,优雅从容地聊些装逼的戏剧! 黎进挤进厨房的时候,里头一屋子的烟,他呛了几声,边扇着风边问陆战平:“咳咳,大哥,你这是上战场呢还是干嘛呢,咋整的一屋子的烟啊,那菜好了没有?” 他问了几声陆战平都没应话,黎进奇怪地认真看过去,发现烟雾中陆战平正一手舀着菜,一边眼睛却紧紧盯着窗户外边的两个人。 黎进顺着视线望过去,发现窗外正是相谈正欢的齐宇和林萌,他看看一脸凝重的陆战平,又看看那两人,不解地问:“大哥,你在看什么呢?他们聊得挺好的,我跟三哥都插不上嘴呢。” 陆战平冷声冷气地道:“他们聊什么?” 黎进没发觉他语气里的不悦,老老实实答道:“就是聊些啥文学剧作方面的,呃,还有啥对诗句的理解,唉,反正我们也听不懂,那些诗啊剧啊什么的,我跟老三也不感兴趣,说起来我们三个人读的书都比不上二哥一半的墨水,难得他能跟林少聊到一块,啧啧,不简单。” “咣啷”一声,吓了黎进一跳,一把锅铲给掉他脚前了,他忙捡起来,“大哥,你……” 陆战平的脸黑的就跟那锅底似的,黎进还想问下去的话硬是给憋回去了。 “站着干什么!还不快端菜!”陆战平不知哪来的火气,硬生生地掷下这句话就往外走,边走还边撸起袖子,气势??地像要去打架似的,黎进歪着脑袋想了一会,愣是想不明白他的火气从何而来,天真的黎进咬着手指反思:难道刚刚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陆战平冲到院子里一看到谈笑风生那两人就停了脚步,他压着肚子里的无名火,有意放慢了脚步走近两人。 “所以说,我对这部剧的人物还是不太满意,如果当初能写的更丰满一些就更好了。”齐宇微笑着说道,林萌却说:“这是齐老师谦虚了,没想到这部舞台剧是齐老师写的,早知道,我就该多看几遍,可惜当时忙着些琐碎的事,没有机会再看第二遍,太遗憾了。” “没什么,反正我那里也有剧稿,你感兴趣的话可以拿去看看,对了,我最近在国外出差时,抽空还写了本剧本,有时间你也可以看看。” “真的?没想到周家百贸的齐副总居然还是个剧作家,真是…….太想不到了,在此之前,我还一直以为你只是个传闻中的商界奇才呢。” “呵呵,林少过奖了,写作文学只是我的业余爱好,人总有点梦想是吧。” 林萌赞同地点点头,若有所思地道:“是的,人总的有点梦想。” “咳咳,那个,你们聊完了吗?里头饭菜都好了,可以进去吃了。”陆战平不悦地轻咳几声,□□话来,“小萌,我做了你喜欢吃的红烧糖醋鱼,很新鲜的,一会你好好尝尝。” 他说话时眼神都有点可怜巴巴的意味,当前眼下,他就是恨不能掏心掏肺也找不出别的优点,只有这一项会做饭的优势可得好好显摆。 餐桌上,就连神经大条的罗毅宣都觉得气氛不太对劲,他总觉得陆战平附近的低气压阴沉的可怕,而林少却是一惯的处之泰然,他的注意力并没有在陆战平身上,而是很感兴趣地与齐宇讨论剧本上的事。 陆战平阴着脸一个劲地给林萌?菜,而林萌礼貌地点了点头,就开始跟齐宇激烈的讨论剧本人物情节。 他们的话题没人能插的进去,最后一桌台上就只听着他们两人兴奋的聊天,陆战平起初还说点别的,甚至也想硬挤进去聊聊,但很快发现他与那两人根本不是一个层次,说多反而更见劣势。 于是,陆战平只有怨恨的份,眼里也染上越来越重的戾气。 再怎么没眼色,罗毅宣也算看明白了,敢情老大是吃老二的醋了。他碰了碰旁边只顾吃的黎进,小声道:“完了,一场家庭战争不可避免了。” “什么?什么家庭战争?”黎进还不明就里。 “你等着吧,再不制止,咱们老大可能要掀台了。” “啊哈?” 出乎他们意料,一身低气压的陆战平并没有掀台,尽管他已经咬牙切齿到了阴森森的地步,陆战平把自己长年累积的忍耐性发挥到了极致,好不容易等这餐饭结束后,陆战平耐着性子对林萌轻声道:“时间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林萌看了看时间,“是有点晚了,齐老师,下次我们再找个时间好好聊聊你剧本的事,我很有兴趣参与你说的创作组,希望老师能给个机会。” 不等齐宇表态,陆战平先酸酸地冷笑几声,“这有什么难的,阿宇是我二弟,他敢不收你进创作组么?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是吧。” 齐宇笑了笑,说:“是啊,就是看在大哥的面子上,我也得收下你,不过林少的很多想法很不错,我的创作组也需要你这样的人才。” 此话一出,陆战平先后悔了,干毛啊!让心肝儿进创作组不是在给他俩提供契合的机会吗?陆战平也不想小心眼,但他心里那阵的不舒服就是压不下去,他想了想,马上说:“我看这种事还是算了吧,小萌,你的医馆不是还在筹备之中吗?单这事就有的忙,哪还有时间进创作组呢,还是医馆重要些吧。” 医馆是林萌的一桩心事,摆平了周雪诗后,眼下最该忙活的就是医馆的事,陆战平不信他不上心。 果然,林萌一听就沉默了,他低头思索片刻,说:“我回去好好安排一下,看能不能抽出时间来。” 齐宇微笑着点点头,“好,我随时等着林少的加入。” 陆战平哼了一声,面子上不好发作,一手揽紧了林萌的肩膀,挤出个笑,“他有空时我自然会通知你,老二,你周家的事打算怎么处理?周雪诗的事知道了吗?” “知道了,我也不打算留在周氏百货,在国外待了一些时间,想明白了很多事,商场上的尔?我?不太适合我,我也有点累了,想重新进高校好好静静,这不,正好林少的大学聘我过去讲戏剧学,我就答应了。” “二哥你真不混商界啦?那不是太可惜了吗?我和三哥还天天念着你回来我们公司帮忙呢。”黎进有些沮?地道。 齐宇笑着拍拍他的肩,“放心吧,等我安静够了,就回来帮你们。”他转而又问陆战平,“大哥呢?有什么打算,这次回来准备待多久,有没有意向从泰国搬回来投资?” 陆战平看了眼怀里的林萌,意味深长地道“有点想法,但要看你们大嫂的意思。” “大嫂?”齐宇眸色微微一动,不禁望向林萌。 “是啊,呃,我来宣布一下吧,我呢,有心上人了,你们都听好了啊,林少就是你们兄弟几个的大嫂,以后要看见什么别大惊小怪的,我就喜欢这个人,认准了一辈子不放,都听明白了吧。” 罗毅宣和黎进对视了一眼,这话明显不是对他们两个说的,大哥说话时笑容满面,但实际上了解他的人都知道,陆战平这人平日里是不会这般笑,就像一个人发狠发急了,又不得不憋着,反倒笑得格外的好,只要细细看去,这笑里头藏着数分狠气哪。 齐宇了然一笑,从容地道:“原来是这样,那我以茶代酒,先祝贺大哥和大嫂了。” “哈哈哈,看看,还是老二会说话,也不枉我从小资助你上大学啊,我们这几个兄弟里就数你文化最高,以后兄弟们有个什么事,你可得多关照些啊。” 齐宇笑,“大哥言重了,我先干。” “喝茶有什么意思啊,要喝就喝酒!”陆战平手一横,把齐宇手里的茶杯给夺了去,转头冲罗毅宣道:“老三,去把我放在这的茅台拿出来,度数要高的那瓶,今晚大伙不醉不归!” 罗毅宣一听脸露尴尬,二哥向来滴酒不沾,大哥又不是不知道,看来老大的醋坛子完全打翻了,酸的头脑都不清醒了。 “大哥,那啥.......还是不要了吧,二哥他不太会喝酒,要喝,我跟老四陪你喝。” 陆战平一听不乐意了,脸一沉,怒声道:“我说跟谁喝要你们管!还认不认我做大哥了!啊!?快拿酒去!” 罗毅宣被他吼得一愣一愣的,赶紧脚不沾地溜了,黎进伸了伸舌头,看了看他们几个,深感此地不宜久留,也马上跟着跑,“我去帮帮三哥的忙。” “战平,时间不早了,这酒还是改天再喝吧。”林萌说道。他也觉得陆战平有点不对劲,陆战平的蛮横性子这几天收了不少,现在又发作起来,让他也有点不满。 “没事,难得我们兄弟几个聚在一起,是该好好喝喝。”齐宇摆了摆手,一惯的微笑,他是个很能让人有好感的人,一说话就能把僵持的氛围很圆满的解冻。 酒一开,陆战平的话就多了,聊什么文学戏剧诗歌那堆东西他是外行,可是喝酒就是内行了,他在武校长大,在泰国打拼,酒是他走南闯北的利器,无论是桌上好友相聚,还是商场上的推杯换盏,酒像是他出生入死的利刃一样,得手应手。 相比之下,不沾酒的齐宇就相形见绌,不到两杯的功夫,齐宇就有点犯晕,但他的姿态很好,既使喝多了也能优雅平静地整了整西装,微笑地对众人道:“我果然是大哥手下败将,现在都有点头晕了,老三老四,你们几个陪大哥好好喝,我明天还有事,先回去了。” “哎,怎么就走了,这才喝几杯啊,你大嫂都还没敬呢。”陆战平喝得正开,大手一揽就把林萌给搂怀里,笑眯眯地涎着脸凑上去亲呢地说:“让我家老二敬你一杯,认认你这个大嫂。” “战平,你别这样行吗?”林萌不太自在地敛了脸上的笑意,沉默了一会,站起来说:“齐老师喝多了,我先送他回去,你们慢慢喝。” “等一下!”陆战平有酒性子就燥了,他一把抓住林萌的胳膊,嘴角抽了抽,扯出个勉强至极的笑,“凭什么你送他啊,当老三老四死人了啊,阿进!” “是,是,大哥。”黎进被他吼一嗓子赶紧立正站好,神情紧张地看看他俩,“是要送二哥回去对吧,那我来我来,这种小事哪里能让大嫂来呢。” “不用了,齐宇是我的老师,学生送老师天经地义,就凭这个我也该这么做。”他的语调清冷又凛冽,简简单单一句话,就让全场人都安静了。 林萌这几天对陆战平的态度缓和了许多,大部分时候都是温温的调子,老三老四都以为林公子真的看在大哥为他舍身救命的份上,众望所归的跟陆战平谈恋爱,没想到这回看样子又触了龙粼,说话的那股冷劲又回来了。 陆战平还没喝多,可他宁愿自己喝多了,就能上去把这该死的心肝儿一把扛起来走到后院直接扔地下狠狠地干起来,不管发生什么事事后都有个发酒疯的借口,可现在,他就是想装都得憋着,憋得他膀胱都疼! 僵持的情况下,齐宇倒是从容不迫地说:“还是老四送我回去,大哥都发话了,我们哪能不听,小时候有什么事都是大哥做主呢,现在也一样,阿进,你帮我开车。” “齐老师。”林萌不好意思地说:“真对不住,我可以送送你。” “没事,对不住的人是我,我这人败兴了,大哥多包涵。”齐宇摆了摆手,就把车钥匙递给黎进,走到陆战平身边时,轻轻捶了一下陆战平的肩膀,“大哥,我先走了。” 黎进接了车钥匙就跟着齐宇往外走,罗毅宣见陆战平和林萌还是僵着脸没有说话,小心冀冀地说:“呃,大哥,那个,这酒还喝不喝了?!” “喝你妹个喝!还嫌这不够乱!”陆战平冲他吼一嗓子,把一米八多的罗毅宣给震了两震,马上拎着酒瓶子走人,“不喝那我就先回去了哈。” 热闹的场景转眼就只留下陆战平和林萌两人,陆战平一直望着他,眼神有几分哀怨,他也不想把事情搞成这样,可他真受不了林萌对其它的人客气和友好,特别是还带着崇敬仰慕,更是令陆战平心里难安。 现在人都走光了,面前的林萌脸也冷下来了,陆战平本来就没喝多少酒,这下子也清醒了,他知道自己的态度不对,所以这时候也有点不太好意思,于是咳了两声,走近林萌身边轻声说:“也挺晚的,我们回家吧。” 林萌垂下头像是叹了口气,转身也没理他,就径自往外边走去。 车上一路无话,陆战平没开到四合院,而是开到了新买的公寓,这算是他跟林萌同居的新房,陆战平没什么品味,都是照着林萌的喜好来装饰,就连一把勺子都精致的不行,为得就是让林萌喜欢。 陆战平知道林萌晚上没吃多少东西,于是为了将功赎罪,趁林萌洗澡那会,就赶紧下厨房煮了一小锅鱼粥,他干别的不行,唯独做这个倒是从不嫌麻烦,没几下子就整出一锅香浓的鲜鱼片粥。 林萌出来时,他就已经把粥碗都摆好,旁边也不忘配上几样小菜,见林萌擦着头发出来,便笑眯眯地道:“亲爱的,过来尝尝我的粥。” 林萌看了一眼,似乎没有多大兴趣,“我不饿,你吃吧。” “哪有不饿的道理,你刚刚晚饭都没吃多少东西,我知道你胃不好,一点东西不吃可不能睡觉,来来,我都给你盛好了。” 陆战平也不等林萌回答,接过林萌手里的毛巾拉着他过来坐好,然后一边替他擦头发,一边看着他吃。 尝了几口,林萌停顿了手里的动作,似是犹豫了一会,还是说道:“战平,你是个好人,但是有些时候…….” “我知道知道,有时候有点犯浑,呵呵,我这个性子啊得慢慢□□才行,我都知道,我以后会改的,你放心,有你在啊,我什么都改,什么都听你的。”陆战平亲呢地俯□,从背后绕过来亲了亲他的唇。 林萌闭上眼睛没拒绝,任他好好的亲了够,陆战平这一亲就心里踏实多了,他舔了舔唇,温柔地说:“快点吃,你吃饱了,就该换我吃了。” 粥是没吃多少,一个是因为林萌本来就吃不多,另一个原因是陆战平如狼似虎的眼神简直快把林萌给视==奸了一回又一回,林萌刚放下碗说吃饱了时,陆战平就赶紧一把抱起媳妇儿大步往卧室里走。 “你干什么,还没洗澡呢,一身的油烟味。” 陆战平这才想起自己傍晚时一个人在厨房里忙活了大半天,刚刚又下厨做了一锅鲜鱼粥,这一身的味确实有点大,可他心里又急,抱着浑身香皂味的媳妇儿恨不能一口给吞了。 “你等会啊,就一会,我马上就出来。” 火急火燎地冲了个澡,刚围着浴巾走出浴室时,就听见林萌在人打电话。 “齐老师到家了,没什么事吧,不不,说不好意思的人应该是我才对,嗯,那你好好休息,剧作组的事我会好好考虑,真的?你是说,你这部新作品要排成舞台剧?那真是太好了,嗯,我一定支持齐老师。” “咳咳,这么晚了谁电话?”陆战平走过来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拿过电话就问:“ 哪位啊,有什么事明天再说,也不看看时间。”说罢,一个利落的动作就扣了电话。 “战平,那是你二弟。”林萌有点不满地道。 陆战平故做惊讶,“啊哈,是我二弟啊,他小子这么晚打电话给你干嘛?又是商量什么戏剧学,唉呀,这种不靠谱的事明天再商量吧,现在是咱俩晚间夫妻娱乐时间,什么事都没这个重要。” 话音一落,陆战平一个饿虎扑食,把林公子牢牢地压在大床上,像头大型宠物犬似的不停地舔着林萌的脸,“宝贝,宝贝,我可真喜欢你啊。” 边吻边拔拉着林萌的衣带,没几下就拉扯开了,他一扯浴巾,用身体不停地摩蹭着对方的身体,肌肤之间的温度和暖味让两个人都有点气喘吁吁。 “你今天生气了是不是?别气,我不就说话大声了一点,也没什么。”一点一点地吻着怀里的人,从嘴唇到下巴再至脖子,伴随着身体的爱抚十分温柔地点燃怀里的人,陆战平腾出手去摸索着林萌的手,十指紧紧相握,掌心红痣的温度缓缓传到陆战平的掌心里。 “都是因为你,害我总是失控。”陆战平紧握着他的手,火热调动起他全身的热情,声音也越来越沙哑。 林萌被他吻得眼神迷离,问:“因为我?” “嗯,就是因为你。”陆战平越吻越缠绵,身体间的摩擦也越来越火热,他吮着林萌的唇瓣依恋 不舍地说:“我他妈的放心不下你,你太让我担心了。” “怎么会?”林萌被他突然顶了一下,失声叫了出来,“战平,轻一点…….”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好感动啊,终于有人给我留言啦,啦啦啦啦,粽子节吃了两个咸肉粽,最喜欢吃里面的蛋黄,好香好好吃。亲们有吃吗? 第51章 谁是谁的情敌?(修) “怎么会?”林萌被他突然顶了一下,失声叫了出来,“战平,轻一点…….” 陆战平紧紧抱着他,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用力地搂着林萌,他的手掌几乎能深深地印进林萌的背里,这是他的人,他想了这么久,渴望了无数次可以堂而皇之拥抱亲热的一个人,这叫他怎么不珍惜,怎么不小心冀冀地患得患失。 “我就想像现在这样好好干/你,你是我一个人的,只有我才能这样干/你,明白么?”陆战平吻着林萌的嘴唇、耳垂,不知道该怎么表达心里的惶惑和紧张,他的动作渐渐粗暴狂野,囚禁着林萌的双手用一种绝对掌控的姿势在疯狂掠夺,林萌还想说点什么,已经被他撞得忍不住大声呻叫,他视线慢慢模糊,浑身无力地被陆战平托在怀里不停地爱抚。 朦朦胧胧中,他仿佛听到陆战平沙哑又带着哽咽的声音:“宝贝,不要嫌弃我,我真的喜欢你。” 心里一动,好像有什么东西正漫延到内心深处,很细微的抽疼,但又不可忽视,林萌僵了一下,接着,缓缓地抬起手,像是挣扎了一会,再慢慢圈住陆战平的脖子,这个小动作给了陆战平莫大的鼓舞,潜意识中这是种妥协和关怀。 媳妇儿还是喜欢自己的,要不然,怎么会同意试着谈恋爱呢?这房子,这家具,这家里所有的一切,都是按着林萌的喜好来布置,陆战平自认已经做到极致,林公子还有什么可挑剔的呢,陆战平这样一想心里踏实了许多,动作也越发的狂野起来。 窗外月光清冷淡薄,小卧室里温馨一片,林萌抚摸着身旁沉睡的人,陆战平睡得很沉,趴俯的姿势像个大孩子,跟平时那付冷硬蛮横的模样大相径庭,林萌轻轻捋着他的额前发,拔开来时,一道浅浅的伤痕,他想起陆战平的话,为了一块年糕被人打成这样,林萌笑了笑,温和的抚过那道伤痕,他凝了许久,眼神幽暗的看不出任何情绪,他闭了闭眼,轻轻地叹息了一声。 齐宇的戏剧课成了大学里众多学生争向选修的课程,特别是他写的剧本,几乎本本都被文化公司买去要做成舞台剧。 而齐宇却唯独保留了一本,据说要亲自改编成舞台剧搬上舞台,他已辞去周氏商贸集团副总裁的职务,仅持40%的股份,做悠闲的股东,不再参与商界上的事,只安安静静地在大学好好教书。 “齐老师,你找我?”林萌抱着书推开办公室门,齐宇正跟几个热情的学生聊着,见他进来,便散了那些学生,对他招招手,说:“你可算来了,我有事找你。” 林萌看到他桌上整整齐齐的摆着一叠资料,上面有几张图片,林萌认出来了,是最近一位新锐导演的剧照,而旁边则放着一本浅蓝色封面的剧本。 “是这样,我之前跟你聊过,我想把我一本写了多年的剧本亲自制作成舞台剧,这位是我的老同学,也是位新锐导演,他导的舞台剧都很不错,我想跟他合作,我来改编创作,他来导演,这里头呢,我想请你参加我的创作组,不知道林少有没有兴趣?” 林萌愣了会,这种喜悦仿佛是天外来物,一下子冲进心里让他有几秒钟在发怔,他当然有兴趣,要知道他从小的梦想就是希望能像妈妈一样站在光彩夺目的舞台上,只是他的经历和性格都没办法让他实现,他向来喜欢文学创作,也曾匿名发表过几篇小说和散文,但在后来与杜云飞的恋爱中渐渐忘却了这些梦想。 “每个人都得有自己的梦想是吧?” 那晚花园里齐宇一句话让林萌心神俱动,他重生了一世,不是只有复仇,也不是只有安家保身,而是可以实现自己上辈子没能实现的梦想,况且齐宇的舞台剧在大学时,林萌就已经看过,十分的吸引人,演员演的成功,但剧本更令人感动。 能和这样的人一起创作,那简直就是在实现自己从未有过的梦想,尽管这个梦想并不是自己站在光彩夺目的舞台上,但能参与到作品里也是一种难得的机会。 “我真的可以?”林萌第一次露出渴望的表情。 齐宇微笑,“当然可以,就看林少有没有兴趣?” 林萌兴奋地说:“我当然有,只要齐老师能让我加入,我一定会全力以赴。” “那可不一定,你有时间吗?” 一道声音从门外响起,齐宇偏开头看了看,然后即刻站起来,“陆哥,你怎么来了?” 陆战平双手抱臂地看了他俩一会,神色平静地走过来,“我来接你大嫂啊,没想到他跑这来了,害我好找。” 齐宇抱歉地道:“不好意思,是我叫他下课后来这一趟,我有点事想找他商量。” “我知道,你们还有什么事啊,不就是那些文学戏剧什么的,不过我觉得小萌可能参加不了你那创作组,他的医馆还在装修,很多事还没眉目呢,他忙这个都忙不过来,哪还有时间搞那玩意呢?” “我可以挤出时间,白天不行,我晚上可以,齐老师,晚上可以吗?”林萌真的很想试试,他压抑的太久,太需要一个迸发和展现的机会。 “当然可以,不过我们创作组前期会比较忙碌,可能每天晚上会搞的比较晚,你不要紧吧?”齐宇温和地看着他道。 “我没有问题,那就这么说定了。”林萌刚说完,陆战平就急了,他承认自己是老醋坛子,小鸡肠心眼,但他就是不想让这两人搞在一块。 陆战平一辈子最不甘心的事就是没有好好读过书,上过大学,他从前也曾懊恼过,但他自己也知道自己不是读书的料,现在这种懊恼简直让他悔得肠子都青了,他真的有点怕林萌会有什么想法,文人墨客那点事古往今来都是有传说的。 他不怕传说,就怕变成事实。 所以哪怕有一点点苗头,陆战平都得把它扼杀在摇篮里。 心里焦急万分,可他又不好表现的太过明显,只能呵呵笑了两声,说:“小萌,你别忘了晚上还得看装修图纸呢,还有些零零碎碎的事,建个医馆可没那么容易。再说,你白天又忙学业,晚上还要搞什么创作,这哪忙得过来。” 他看林萌还想坚持,就马上转移炮口,对着齐宇沉着脸色道:“老二,你又不是找不着人,干嘛非得拉我家媳妇下水,你本事大,这不,还新锐导演是你同学呢,你怕找不着写作的好苗子?” 陆战平顺手拿着桌上那本浅蓝色剧本,晃了晃,对着齐宇板起脸说教起来:“这玩意啊,当不了饭吃,你呀还是少搞点,放着正经的生意不做,偏折腾些没用的,老二啊,你也不小了,总得给下边的老三老四做个榜样才行。” 齐宇被他说的有点不好意思,他低下头笑了笑,没说什么,倒是林萌听不过去了,他拉着陆战平说:“什么叫折腾些没用的,这是文学创作你懂不懂?” “我,我当然知道,但这玩意比你医馆重要吗?”陆战平被林萌一质问就有点犯晕了,他不想让林萌生气,可没想到教训齐宇却引起了林萌护短的心理,这又让陆战平十分不是滋味,他忍不住争辩几句:“小萌,我知道你们喜欢搞这些,可眼下最要紧的不是你的医馆吗?这医馆一大堆的事,你不是得更上心一点?” 这话说到了重点上,林萌抿紧了唇,脸色不太好看,齐宇见了劝道:“没关系,如果林少不太方便,那就算了,我也只是问问,觉得你有些观点挺合适的,真挤不出时间就以后再说,反正,我们以后也有合作的机会。” “是啊,这就对了,现在当务之急是医馆的事,其它那些迟点再说。”陆战平暗吁出口气,这回可算是放下心里一块大石头了。 说话间,陆战平无意憋了一眼浅蓝色的剧本封面,上边写着几个清秀刚劲的字:海城往事。 下面还题了一行小楷字:致我深爱的人,和那些不能忘怀的过去。 陆战平一时好奇,想随手翻几页时,却被齐宇一把握住手腕,他微笑地道:“陆哥,你不是不喜欢看我写的小说吗?” “呃,也不是,我只是不太喜欢感兴趣。”陆战平堪堪地收了手,眼睛还瞄着蓝皮书,问:“你还有时间搞这个,也不想想你自己以后的发展方向。” 齐宇淡淡地笑着,把剧本收好放进了抽屉里,意味深长的说:“我做这个事,只是不想让自己有遗憾。” 陆战平不知道他什么意思,但他无意追究,他以为这事算完了,可林公子却是憋着满肚子的气和一脸的不悦,车刚开到一半路时,林萌突然说:“让我下车。” “怎么了宝贝,这还差着远呢,你要买东西?”陆战平问。 “我说了让我下车,我自己回去。”林萌说着就去推车门,陆战平赶紧把车停了,拦着他,说:“你又怎么了啊,呃,对了对了,一定是那啥创作剧的事,唉,我那也是实话啊,你想想,你的医馆正搞得热火朝天,很多事都眼看着快要上道,你又去折腾这事,是不是有点顾此失彼?再说了,老二不是也说了吗,你们以后有的是机会合作,他喜欢文学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他这人从小就爱写点啥小文章什么的,这条路走了就肯定不回头,来日方长,你以后想写还可以进他的创作组,又不争这一时半刻。” 林萌沉默地坐在车椅上,他心里是不甘心,眼看着能抓到梦想的尾巴,就被陆战平给一斧子斩没了,这口气断得真冤枉,他想来想去,陆战平自然是说的没错,可他心里总是不舒服。 从小就压抑着自己的内心,长大了按班就部地跟着父母制定的路线走,与杜云飞的婚姻说是爱情其实更像一种宣泄,是一种对家庭对自我的一种放纵。 只是可惜的是,他爱错了人,掉进了陷阱,才变成上辈子含恨屈死的局面。 林萌知道陆战平对自己的好,这种好是可以好到不要命,什么都不计较,什么都可以妥协的地步,只是他们之间也确实存在些隔阂,不只是杜家,而是陆战平这个人在理念和思想上并不能与自己真正的相互沟通。 人总得有点梦想,他也想有,但是这梦想无法与最亲近的人分享,甚至陆战平根本不当回事,也不愿意他当回事,这就让林萌特别不舒服。 与爱着自己的人谈恋爱当然是件美好的事,但无法在思想上沟通,确实又是件很尴尬的事。 林萌坐了会,陆战平一直看着他,仿佛想从他脸上盯出洞来,其实这会陆战平也很紧张,他怕林公子的傲骄性子又犯了,他特别心疼这人,但他的小鸡肠子不允许林萌跟齐宇走的太近。 过了半响,林萌叹了口气,说:“我没什么事,就是想下去一个人走走。” 见他还是坚持下车,陆战平索性把车靠路边停好熄了火,“我也陪你走走。” “我说了我想一个人。”林萌有点无奈。 “知道,我就跟你后边,不说话也不打扰你,你就当你一个人走路好了。”陆战平无所谓地解开安全带,先打开车门,然后回头对冲他一笑,“放心,我就跟在你身后两米,不会妨碍你思考的。” “…….陆战平,你给我点空间行吗?”林萌抚额,他突然感到好累,他不是讨厌陆战平,他只是想一个人静一下,不但是为了创作组的事,还是想静静地思考今后的路怎么走,可这家伙……. “我有给你空间啊,两米还不够啊,那就隔三米好了。”陆某人好像并没意识到林公子的无奈,反正他是咬着这个人不放了,三米啊,嗯,隔着三米还是可以一个虎跃扑过去的,要发生什么事也跑不了。 于是林公子十分无奈地下了车,两个人像奇怪的组合一前一后的散着步,这里是滨海城新建的江畔花园,高楼林立,霓虹闪烁,没走多远,林萌就停住脚步,他眼睛定定地望着江边伫立的高大广告牌,陆战平也停了步子,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 是一部最近即将在滨海城上演的舞台剧,看样子非常轰动,广告牌做的背景是抢眼的全红色彩,拔墨般的血红色十分震撼,抓人眼球,而剧名与导演的名字并列显眼,如果没认错的话,导演的名字正是下午刚刚在齐宇那里看到的,新锐导演——于江。 见林萌久久地注视着不放,陆战平多少也猜到了他的心思,看来林公子是真的很想参与齐宇的创作组,这可怎么办好? 说心里话,陆战平是害怕的,他害怕从林萌脸上看到那种带着仰慕的喜悦和发自内心的渴望,因为林萌从来没有这样看过自己,一直以来他们都是不平等的,用命换来的爱情太宝贵,陆战平输不起,所以他害怕,这种恐惧让陆战平心神不宁,却又找不到更好的法子来解决。 再三思索下,陆战平还是拔通了龚杰的电话,或许这个心理学医生能想出什么像样的法子出来。 “你是说,你吃你家老二的醋了啦?”龚杰喝了口啤酒,周围酒吧的人太吵,他有点听不太清,所以又确认了一遍:“你不会真对他俩有什么想法吧?” “我能有什么想法,谅老二也没那胆子,就冲着他小时候是我一手养大的,也不能对我媳妇有想法。”陆战平摩挲着手里的瓶子,又说:“反正就是心里不舒服罢了。” 龚杰瞅了他半天,笑道:“你啊你,还说没想法,你不就是怕林少一个不留神喜欢上齐宇那样的人咩,我跟你说,咱先不说你媳妇会不会喜欢齐宇,我问你,那如果这人不是齐宇,是别的什么张宇周宇的,你怕不怕?” 陆战平怔了,脸色有点挂不住,这话说到他心坎上,如果这次不是齐宇,而是别的什么人,那他怎么办?直接上去殴一顿,或打一架? 不等他回答,龚杰就指着他开口了,“你看你看,我说这问题就不是出在林少身上,是出在你身上,真要担心啊,你是担心不过来的,林少的爱好决定了他喜欢跟什么样的人在一起,你不能限制他,越是限制就越是麻烦,到最后你们搞不好就是一拍两散,以前呢,我就跟你分析过,你跟他是不合适,也有差距,这个差距你可以想办法弥补,但不要去压制他,收收你那占有欲特强的爆性子,人家林少什么出身,贵公子啊,你爱上这么一个人,活该就是被他折腾。” “那,你的意思我得顺着他,不要阻止他去创作组?”陆战平还不甘心,又问:“现在又要搞医馆,他哪有空啊?” “哎哎哎,你在我面前就别说医馆的事了,林少不知道,你当我也不知道,那医馆早就被你家老四给一手包办了,照我说,你是被林公子折腾,回头你家老三老四就是被你折腾,你看你那几个兄弟,哪件事不是为了林少,你还好意思说呢,医馆的事根本不是理由好吧,是你自己心里有事!” 说着,龚杰用力指了指陆战平的胸口,“行了,我也不跟你扯太远,你爱上他,就得吃这个苦头,听我的,让他去做,医馆的事也可以同步,到最后你医馆也帮他办好了,他的梦想也实现了,回头感激你还来不及呢,到那时,没准他真离不开你,那不就皆大欢喜了吗?” 陆战平一想,这也是啊,自己到底是个大爷们,怎么能那么小心眼呢,压着林萌的愿望硬是不给实现,不是适得其反? “那行,这主意不错,我就照你说的办,不过我跟你说,要真出点什么事,我可不会放过你啊。” “哎喂,我只是个建议啊,真有什么事我可不能保证,你自己多想着点。” 陆战平喝了一大口啤酒,把酒瓶子往桌上一放,“反正我也相信老二不会这么不长眼,哼,要没老子,他早就不知道上哪去了。” 龚杰抿了口酒,看了他半响,幽幽地说:“你放心好了,就算林少看上他,他也看不上林少,他喜欢的人又不是他这种类型。” “噗,你别说他喜欢的是周雪诗那种娘们啊,哈哈哈,那眼界可真差。” “当然不是,他从来就没爱过她。”龚杰望着手里的酒杯,像是自言自语般说:“他喜欢的人啊,还真是傻大个,这么多年都蒙在鼓里。” “你说谁?老二他有喜欢的人?我怎么不知道?”陆战平好奇地问:“这家伙,既然已经有喜欢的人怎么还跟周雪诗订婚?” 龚杰睨他一眼,“原因有两个,第一,他喜欢的那个人他不敢说;第二,订婚不是他愿意的,是周老爷自己对外发布的消息,他只是没有否认。当然,这里头的原因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你真要关心他,就去问问他,看他心里究竟怎么想的?” 陆战平笑着摆了摆手,“我哪那么无聊啊,他自己都不敢表白的事,我还去问,八字都没一撇吧,唉,不过也是可以找机会谈谈,毕竟他也不小了。” “是啊,他都二十六了,为了一个傻瓜浪费了不少时间。”龚杰看了看他,没再说话,自顾自地喝酒。 作者有话要说:写得太急了,下午会改一下,但还是有错句,不好意思,大家先看着,么么哒,今晚好好修大纲,加油加油,亲们多支持呀。 第52章 试探磨合期 经过龚杰的一番开导后,陆战平又重新规划新路线,正如龚杰说的那样,既然自己选择了林萌,那么就活该被他折腾,陆战平明白自己跟林萌的差距,他一边想办法弥补,一边适当的放宽政策,不再阻止林萌加入齐宇的创作组,反而一反常态的大力支持。 “你真的同意我去?”林萌听了陆战平的话后,有些迟疑地放下手里的粥碗。 陆战平搓搓手,解开围裙坐在他旁边,亲热地揽着他说:“我想明白了,既然你这么想去老二那写东西,那就去吧,反正医馆这事也不着急,有老三老四帮忙,我一个人也忙得过来,你就放心地去写吧,回头还可以跟我说说你的写作感想什么的,我对这个也很感兴趣。” “呃,你真的感兴趣?”林萌有点意外了。 “嗯,那当然,其实呀,我小时候是没机会,要不然我也能写出点什么红楼梦之类的历史巨作。”陆战平拍着胸脯嗡嗡响,煞有介事地说。 林萌:“……..红楼梦……” 说感兴趣那肯定是假的,陆战平从小最怕听的就是语文课,叫他咬文嚼字不如让他饿一天还来得痛快,不要说看舞台剧本,就连听不听的懂还是个问题,不过话的说好听点,林公子心里也舒服,陆战平想着能让林萌高兴就行了,其它的事真别想太多。 林萌听他这一说,忍俊不禁地笑了,果然脸色暖和了许多,甚至还有些不太好意思,“这会不会太麻烦你了?” “哪儿啊,跟我还客气什么,咱俩谁跟谁啊。”陆战平笑的眉眼弯弯,他这人不笑时线条冷硬的很,看着有几分戾气和萧肃,只要对着林萌一笑,那眼神就特别温柔,完全没有平时凛冽的模样。 林萌看着他的眉眼,心里顿时流过一阵暖流,或许不是最合适的,也不一定能在精神上沟通,但胜在能互相理解,这样也足够了。 从林萌的眼神里陆战平再次确认自己的做法完全正确,看来龚杰这小子的心理学没白学啊,改明儿还得好好请他吃饭谢谢他才行,这两夫妻的事,说不定还有要找他的时候。 这样想着,陆战平心里就舒坦了,他看着林萌喝粥,还给他挑了个素菜包子,笑眯眯地看着他吃完,又开车送林萌上学。 “中午我准点来接你,想吃什么,我待会去买。”陆战平探出车窗大声问。 林萌微笑地挥了挥手,“你随便弄点吧,别搞太麻烦了。” 目送林萌消失在教学楼道后,陆战平才轻松地开着车离开,车子转到学院门口时,迎面就看见一张特大的海报竖在大门侧边,陆战平认出来,是那晚在江边看到的巨型海报,一模一样,看来新锐导演的舞台剧也在大学里做宣传了。 出于好奇心所致,陆战平停下车仔细看了看这张海报,这次来演出的舞台剧叫《情逝》,导演于江近两年获得了不少奖项,有几个奖还是国际大奖,陆战平摸着下巴打量海报,开演的时间是周末的晚上。 陆战平一看手机,可不是就今天晚上吗?管它好不好看,反正订票就准没错,他照着海报上的售票电话随手打过去,结果一问发现票都紧缺,赶紧二话不说就在电话里订了贵宾席。 收了电话后,陆战平才吁出了口气,他自信地笑了笑,这回可算干了件漂亮事,林萌要知道了,肯定更得感谢他。 医馆的装修活全交给老四黎进管理,陆战平边开车边交待黎进装修的事,然后拐到最近的市场买菜,他从小过惯了苦日子,没事就喜欢自己搞点好吃的,所以对很多男人都不屑进的菜市场倒是熟络的很,他买了几样林萌爱吃的菜,转头正想上车时,手机响了,陆战平一看是家里,暗暗翻了个白眼,这种时候,指不定又是老妈为了老杜的事在找他。 其实陆战平挺不明白他妈的想法,按道理说,做小三的人不是为了钱就是为别的,总不至于像他妈这样,把整个人都给投进去了,还一投就是几十年的,从前没钱时被人欺负,杜允成接他娘俩回城安置这也就算了,杜允成没想着让陆香琴进家门,陆香琴又为杜允成生了个儿子,每个月给点生活费也算是就这么回事了。 说不好听点,这好比嫖=客和妓=女,一个愿上,一个愿被上,银货两清,算清楚了,该怎么过就怎么过,谁也不需要为谁守身如玉负责任。 那几年陆香琴一个人带着陆战平东躲西藏,受尽白眼,陆战平小时候没少跟人打架,多半都是为了没爸爸的事,十岁时第一次见杜允成,陆战平咬紧牙关就是不肯叫声爸,一直到现在都没叫过杜允成爸爸。 尽管如此,杜允成在花钱上没手软,或许是因为陆香琴生的是儿子,他根深蒂固的儿子思想使他始终都想认陆战平,偏偏陆战平不待见他,搞得杜允成心里很内疚,一见到陆战平就往他口袋里塞钱,想用钱把小儿子套牢。 这招对别人有用,搁陆战平这就等于白费劲,每回都被陆战平给扔出去了,他不稀罕杜允成的钱,他恨这个吃里扒外不负责任的男人,所以陆战平硬着一口气,愣是从不接杜允成的压岁钱,在陆战平当时的小脑袋里认为,只要拿了钱,就得管人家叫爹,那怎么行?他恨这死胖子还来不及呢。 这种思想一直持续了几年,特别是陆战平长大后,基本也不念书了,自然也花不了杜允成什么钱,这几年发起来把钱全都还了,也不欠杜允成的,照陆战平的想法,他妈就不该再跟杜允成或杜家有什么来往,可偏偏陆香琴还真把杜允成当成自己的老公,每周杜允成过来两趟,她都一付喜大普奔的欢脱样,又是打扫卫生又是做一桌子好菜,还自己掏钱给杜允成买衣服。 难不成做小三还做上瘾了?难不成,他妈还想转正? 一想到这个,陆战平自己都觉得好笑,别的不说,就杜家那个母老虎陈青就够陆香琴喝一壶的,话是这么说,再怎么恨母不成钢,陆战平也不想自己妈妈再受气,他抓着不停震动的手机,想了想,还是接了。 “战平啊,你快点回来好不好,你爸爸他病了,现在在医院里,你快过来看看啊。”电话那头的陆香琴带着哭腔说道。 陆战平顿了会,问:“他又怎么了?” 不问还好,一问陆香琴直接哭出来了,“我也不知道老杜怎么了,昨晚上他还上我这吃饭,吃饭时问起了你,我就跟他聊了几句,后来晚上他没回去,在家里过夜了,结果早上起来时,老杜他突然心脏不舒服,我还以为他老毛病犯了,就给他拿药,结果吃了也没用,赶紧打120把他送医院去了,刚刚进了急诊病房,我现在是急得六神无主,这才打电话给你,战平,他到底是你爸爸,你过来看看他啊。” 陆战平仰天吁出口气,这破事怎么又找上他了! 讲句心里话,陆战平是一百个一万个不想去医院见那位老杜先生,可就像他妈说的,这人就是个混蛋那也是他亲爸,陆战平叉着腰站在市场门口想了半天,最后还是一咬牙,重新拔了电话,林萌的手机没接,估计在上课,他又发了信息,简明扼要地说了自己家里有事,中午不能回家做饭了,还不忘发了一长串的对不起,让林萌想办法在学校吃饭。 干完这些事后,陆战平一边骂着杜允成是傻逼,一边开着车去了医院。 才到病房门口,就听见陈青的嗓门尖锐地叫骂:“你这臭婊=子还有脸来!今天老杜有什么事,我第一个先撕了你!” “杜太太,杜太太,快住手,住手!”听声音应该是龚杰在病房,陆战平一听这话立马一脚把病门给踢了,映入眼帘的是陈青张牙舞爪地叫喊着要冲过去打陆香琴,龚杰两手使劲拦着她,另几个护士在龚杰的眼神下,赶紧护着瑟瑟发抖的陆香琴靠着病房边上,陆战平这一脚巨响,愣是把一屋子的人都给震住了。 陆战平冷着脸,森森然地盯着满屋子里的人,半会,才低沉着声音道:“谁他妈的敢动我妈一根手指头,我让她躺着从这出去!” 他脸色极其可怕,身型高大健壮,把门外的阳光都给全遮住了,使得整个人看上去分外阴沉可怖,有那么几秒钟屋子里安静了,陈青恨恨地瞪着他,用力甩开龚杰,“好啊,陆战平,你来了正好,我不动手可以,但我今天一定要把话说清楚!” 陆战平拉张椅子坐在门口,从容地说:“行啊,你想说什么尽管说,我今天也想好好听听你有什么可说的。” 龚杰领着小护士出去前,先跟陆战平通了个气,“哥们,悠着点,这里是医院,砸坏了东西可得赔啊。” “行了,你小子快走吧!”陆战平没好气地说。 龚杰还不死心,又折回来凑他耳边道:“要不要我替你报警?” “替我报警?”陆战平冷笑着扯了扯嘴角,“真要有什么事,也不是我的事,你要好心就快点准备好太平间,送这女人进去,省得那会没位置。” 龚杰看了眼那位怒发冲冠的贵妇人,拍了拍他肩膀,“哥们想得真周到,悠着点啊。” 人都走干净了,就留下他们三个再加病床上不省人事的杜允成。 陈青也不畏惧,照样子拉了张椅子跟陆战平面对面的坐着,柳眉挑了挑,瞪了病床边上的陆香琴一眼,冷笑道:“很好啊,今天终于有机会跟你们这对贱母子好好谈谈了,我这人也不想多废话,这么多年,你们母子两个一直被老杜养着,我也没吭声,但这会情况不一样了,现在老杜的身体也一天不如一天,真要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后头的事不好办,所以现在趁着老杜还在,我把话说清楚,你们听好了。” “你就直说了吧,别废话,我最怕人废话,有什么说什么,赶紧的。”陆战平拉着怯怯然的妈妈坐在病床边,对陈青说:“是不是杜氏分家的事?” 陈青愣了会,冷着脸说:“当然是这个事,不然你以为能有什么事,我跟你们说,这杜氏你们两母子谁也别想拿走一分钱,以前老杜偷偷给过你们什么承诺都不算数,从现在开始,杜氏所有的一切都与你两母子无关!” 陆战平也哼了一声,笑起来,“我当什么重要事呢,不就是一个杜氏吗?行啊,反正我从来没认过他做爸,从前不认,现在也不会认,你们杜家自己的事自己解决,妈,听见没有,我们可以回家了,这没我们的事。” 陆香琴胆怯地看了眼他,又看了看病床上的杜允成,弱弱地说:“可,可老杜他才刚住院,这不太好吧,他还没醒来呢。” 陆战平耐着性子跟她说:“这关你什么事啊,他醒不醒得过来,那是杜家的事,与我们无关,我们走!” “战平,他,他到底是你爸爸,你看你爸他进医院到现在都没醒过来,我哪里放心的下……..” 陆战平简直要被他妈给气死了,他抬起头深深地吸了口气,然后目光冷峻地望着陆香琴,“妈,你到底走不走?” 陆香琴一辈子没这么执拗过,她本来就清瘦弱小,可怜兮兮地望着陆战平,就是不动一步,陈青抱着双臂冷哼,“滚啊,你儿子都叫你滚,你还留在这干嘛,不要脸!” 一听这几个字,陆战平的火气霎时全涌了上来,他猛地冲过去一把揪起陈青的衣襟,恶狠狠地道:“你他妈的再说一次!老子就立即就让你进太平间!” “你,你,你敢!”陈青再强悍也是个女人,被陆战平揪着脚也有点发软,她了解过陆战平,从小没人管的野小子,武校毕业后去了泰国混世界,据说还混的人模狗样,看这一身健壮的体格,分分钟出手都能要人命。 她强作镇定地扫了眼陆香琴,哼哼地道:“别以为就你这婊=子有儿子,我也有儿子,他等会就来,等我儿子来了你们谁敢欺负我!” 陆战平突然笑了,“你儿子?你儿子来了更好,老子一块收拾了,省得日后麻烦,我跟你说,陈青,我不管你怎么想,反正我陆战平就把话扔这,你们杜家半个子我不会要,你也收收你那张嘴,要是再给我听见你叫我妈婊=子,别怪我拳头不认人!” 他说完,突然间一拳头捶在陈青耳后的墙上,震得墙壁灰哗哗地往下掉,陈青脸都吓白了,贴着墙没敢动一下。 陆香琴是被陆战平强拉着上车的,到了车上还不停地碎碎念:“那老杜怎么办啊,他病成这样,我又不在他身边,他该怎么办啊?” “这跟你有关系吗?”陆战平烦燥地用力拍了下方向盘,如果这女人不是他妈,他早就一耳光扇死她算了,但她偏偏就是,上天真是对他不薄,摊上个混蛋老爹的同时,还不忘给他顺手捎上个不省心的妈。 陆战平垂下头叹了口气,说:“妈,我真不想你再跟杜允成和杜家扯上任何关系,我能养你,我们离开了杜家可以过得更好,真的,妈,算我求你了,别再跟杜允成走一块,他根本就不是个东西,你已经为他荒了大半辈子,不要再把下半辈子给搭进去了,行吗?” 陆香琴咬着下唇,怯怯地看着他,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点什么,但还是什么也没说。 处理完家里的事后,陆战平一看时间就快到了,他想起晚上还要跟林萌看戏剧,送了陆香琴回家后,赶紧饭也顾不上吃,就开车去了学校。 这个时间里,学院也是饭点,陆战平打手机给林萌,半天都没有接,他心里着急,又不知道林萌是回家了,还是留在学校吃饭,最后抓了个学生问了半天,才知道林萌去了食堂。 在见林萌之前,陆战平心里还是很内疚的,他没能按时给自己家的媳妇做饭,害得贵公子去啃食堂的硬饭,林公子精吃惯了,哪里能适应外边的大众伙食呢,他几乎可以想像林萌一个人坐在饭桌前,对着那盘饭菜拧眉的模样。 越是这样想就越是心里难安,最后陆战平几乎下定决心,一见到林萌就得拉他出去下馆子,学院附近不少酒店,他盘算哪家最适合林萌口味。 但在见到林萌的那一秒,陆战平脑子里的想法全都跑光了。 他看到自己的宝贝正跟一位年轻男子坐在一起有说有笑地边吃边聊,根本没有他想的那般苦逼,而那位男子不经意地一偏头,陆战平的脸垮了下来,竟是他二弟齐宇。 心里是真的不舒服,说不清是胃饿的难受还是胸口窒的疼,反正他就是不舒服,但再不舒服,他也得去面对。 齐宇也发现了他,对他招招手,“大哥,我们在这。” 林萌也回了头,见是他,淡淡地笑了一下,站起来说:“你怎么过来了,吃饭了没有?” 好在还能问上这么一句,要不然陆战平真会憋屈至死,他深吸了一口气,硬是挤出个笑容走过去,搂上林萌的肩膀,说:“就你知道心疼我,我还真没吃。” “那我去给你打饭,我这有卡。”齐宇说着就去打饭,林萌正想说话,陆战平揽紧他肩膀靠近他说:“别管他,我们离开这。” 说完,陆战平像土匪押着货物似的,硬是把林萌给拽出了学校。 “你怎么能这样,我还跟齐老师有事要聊呢,你把他扔在食堂里,一会要是他回来了怎么办?”林萌有点不悦地道。 “能怎么办,就说我们有点事早走了,他是我二弟,又不是别人,待会我给他打个电话不就行了。”陆战平勉强笑了一下,拉开车门说:“我肚子真饿了,胃都疼,你能陪我去吃个饭吧。” 林萌拿他没办法,说:“行吧,那你刚刚怎么不吃,非得在外面吃?” “那不是想跟你单独吃餐饭吗,我就想跟你一块,不想渗和其他人。”陆战平声音软了许多,有些无力地说:“我只想跟你在一起。” 他被家里事搞得心烦意乱,唯一的慰藉就是想好好看看林萌,跟林萌说说话,哪怕就是聊些无关痛痒的话也能让自己舒服。 如果不是学院门口人多眼杂,他真想好好把这人抱进怀里,只有最爱的人的温度才能给他安慰。 林萌听他这一说,只好答应:“那就快点吧,晚上我还有事。” “什么事?”陆战平边发动车边问,他心里想着那舞台剧的票可怎么说? “我晚上跟齐老师约了去看舞台剧,他老同学导演的,我以前看过,特别棒,所以今晚很难得,我得赶着时间回去。” 陆战平心里一咯噔,下意识地摸紧了口袋里的票,他想了想,突然转头问林萌:“如果我不让你去呢?” “为什么?”林萌不知道他又想什么,今天晚上不只是看场舞台剧这么简单,除了看剧外,还特地约了于江一起讨论新剧本的事,所以对林萌来说特别重要,他早就盼着能见一次于江,要知道,上一世大学里,林萌就特别崇拜于江导演的舞台剧。 陆战平却不知道他的想法,此时此刻,陆战平只想这个人好好待在自己身边,他突然冒出个想法,如果让林萌在齐宇和自己之间选择,那么他会选谁?是跟齐宇去看舞台剧,还是留下来陪自己说说话? “我有点事不太舒服,想你今晚留在家里陪陪我好不好?”陆战平第一次流露出内心的脆弱,这么多年,其实他真的很累,被这个家和妈妈折腾得心力交卒,无论他再怎么努力的出人头地,他都没办法真正甩开身上的包袱。 从前就希望着有一天能跟自己爱的人一块分担这种心理压力,而这个时候,他只需要林萌陪在自己身边,他不需要他做什么,什么都不用做,只要让他好好抱着就好了。 至于那两张讨好的贵宾票,就当从来没买过,大不了扔给老三老四。 陆战平说完话,一直望着林萌,他知道自己有点傻气,用这种方式来证明什么?证明林萌是不是真的爱自己啊,不要说爱,哪怕有一点点关怀自己也是好事,可万一林萌说出个反方向的答案,他又该怎么回应? 林萌沉默了一会,说:“还是先去吃饭吧,你不是饿了吗,吃了饭再说。” 不知为什么,陆战平好像已经知道了答案。 作者有话要说:从这两天的留言来看,大家好像不太喜欢林小受啊,其实我觉得嘛,他到现在来说还是正常的,咳咳,我是亲妈,我一定会给个好结果的啊,亲们放心吧。 第53章 想跟老子抢人 陆战平有点心慌,他既想知道林萌心里是怎么想的,又怕林萌真的给他个反方向答案,纠结之下,陆战平自己倒先缴了械,他呵呵笑了两声,无所谓地道:“那就吃饭吧,唉哟我的胃真的有点痛了,我们现在就去,你想吃什么?” 林萌看他又正常了,就说:“随便吧,你想吃什么就吃什么。” 哟,媳妇儿还是很心疼自己的,陆战平心里多少平衡了,他说:“好咧,那我们就吃麻辣香锅。” 吃麻辣香锅的时候,陆战平才知道林萌并不吃辣,他顿时又有点无措了,但林萌觉得无所谓,要了份汤坐着看他吃。 这餐饭吃的有点安静。 心里搁着件事,陆战平吃饭也吃的不安心,他随便挑着香锅里的菜,一边漫不经心地吃,一边看着对面的林萌。 林萌低头垂眸,缓缓搅着碗里的汤,陆战平面上平静,心里就跟他碗里的汤水一样,被搅的晃来晃去,过了会,他终于忍不住问:“你想好了吗?今晚不去看戏剧了吧。” 林萌抬起头,神色有点勉强地说:“战平,我真的很想去见见于江,你知道,他是齐宇的同学,很难得才来一次滨海城演出,我们真的想好好找他聊聊合作舞台剧的事,对了,你刚刚说不太舒服,是身体不舒服还是家里出什么事了?” 在林萌对陆战平的一惯认识里,这个男人一直都是个霸道蛮横,一身韧劲,仿佛不会被任何困难压倒的一个汉子,所以他认为陆战平可以自己解决许多事,而今晚这个机会实属难得,于江本人是大牌舞台剧导演,难得能来一次滨海城,上一次来是两年前,应滨海城大学生艺术节的邀请才来,今晚这次舞台剧只演一场,明早就赶赴上海演出,所以,这一面非常重要。 陆战平看了他一会,从林萌的眼睛里,他看到自己无奈又纠结的神情,最后,陆战平还是笑了笑,“那你就去吧,没事,我家那点破事我自己能解决。” 停顿片刻,他又问:“你们有票吗?” “有,于江是齐老师的老同学,他早上就给了票,不过因为太抢手了,只有后排的,没关系,我也知道他的戏是一票难求,怪只怪我们说的迟了点,就是想花钱买贵宾票也来不及了。” 陆战平下意识地摸了摸口袋,想了会,站起来说:“我先出去打个电话,你等我一会。” “你说让我把票送给林少?”电话里头黎进有点糊涂了,“陆哥,你不是跟他在一块吗?为什么自己不送呢?” “你别管,叫你送就送,你听好了啊,今天晚上六点前,你把票送到剧院门口,就说是你买的,别说我的事,一定要亲自送到林少手里。” “大哥,你这是……何必呢?”黎进简直不能理解陆战平的想法,前几天还吃老二的醋,现在又疑似撮合这两人,还送上情侣贵宾票?这不有病吗? 陆战平没有理会他的质疑,一再叮嘱他不准把话外泄就挂了电话。 夜晚很快来临,市大剧院门外人来人往,于江的舞台剧太过出名,许多慕名而来的观众早就纷至沓来,陆战平把林萌送到剧院门口,说:“看完了后给我电话,我来接你。” 林萌沉默了会,问:“你不跟我一块进去看?我跟齐老师说一下,看能不能再搞一张票。” 陆战平笑起来,伸手摸摸他额前的发,温和地说:“你知道我不爱看这个,再说,不是一票难求吗?等你回来后再好好跟我说说你的心得,我等着听呢。” 他并非不想跟林萌进去一块看剧,只是陆战平担心家里老妈的状况,从今天在医院里的情况看来,陆香琴好像还不死心,她像是根柔弱的,但又不屈不绕的细藤蔓,总是缠着杜允成那棵歪脖子树不放。 陆战平想不明白他妈到底对杜允成是什么样的感情,被包=养的爱上了金主,妓=女爱上了嫖客,原来威力也是不容小暌。 此时此刻,陆战平最怕这个妈妈还会干出什么事来,陆香琴生性软弱,对杜允成是几十年铁了心一样不离不弃,做小三做到这个份上,连陆战平都不得不叹服。 这么一根筋的性子,跟自己倒是很像,没准自己就遗传了老妈的优良传统,对喜欢上的人怎么都不愿放手。 目送林萌渐渐远去的背影,陆战平还不放心地打手机给黎进,“你小子快点啊,人家都快进去了,千万不要说是我的,就说是你自己想看,结果被人放鸽子了,反正这理由你随便扯,就是别扯到我身上。” 交待一通后,陆战平才吁出口气,然后拔电话回家,他得确认他妈是不是还老实待在家里,电话响了很久都没有接,陆战平一打再打,打到盲音也没有人接,他心知不妙,把手机一甩,骂了句:“操!又他妈的去找杜允成了。” 车子赶紧调头上了去医院的路,去的路上,陆战平打电话给龚杰,“喂,老龚,麻烦你现在去一趟杜允成病房,看我妈是不是在那?” “哟,她怎么又来了?哎你妈还真是……这怎么说呢,行行行,我这就去看看。” 赶到医院停车场,陆战平一眼就看见杜家的几辆黑色轿车,其中有一辆特别熟悉,是杜云飞的。他眯起眼睛,望了好一会,拳头交叉着捏得咯咯响,好家伙,陈青这回居然带儿子来了,陆战平勾唇阴沉沉地笑了笑,然后打开车门大步走进医院。 病房里已俨然是一局迫在眉睫的战场,陆香琴的到来显然不是时候,她本来是想趁着杜家人不在的时候,进去送个汤水什么的,没想到汤水还没送到,在走廊上就撞见陈青了,陈青一见她,两眼就瞪圆了,带着杜云飞风风火火地冲过来了,一见她手上的保温壶,气得眼珠都快瞪出来。 “你还敢来!真是不要脸了你!”陈青怒道。 没两下子,弱不禁风的陆香琴就挨了陈青一耳光,当龚杰赶到时,正巧看着陆香琴一身汤水,狼狈不堪地坐在地上起不来,而杜云飞双手插着口袋,神情淡薄,一付冷眼观望的姿态。 他一看就心里疾呼坏事了,要是被陆战平看到这一幕,那还不直接拆了陈青的骨头,“哎哟,你们别乱来啊,这里是医院,都给我停手停手!” 他赶紧又是劝又是叫保安的,这才把一群人给拉到另一间会议室。 “有话好好说,好好说。”龚杰直抹汗,陆战平怎么摊上这么一家子活宝,真难为他这几年怎么混出来的。 陈青出了口气,这会得意一笑,“陆香琴,怎么,你今天居然敢一个人来看老杜,哼,你儿子也不管你了吧,我看你这人就是贱!连你儿子都不帮你,你还有脸来医院,真他妈的不要脸,你就是做婊==子的命吧!” 陆香琴刚刚被陈青扇了一耳光,现在耳朵还是嗡嗡地响,她虚弱地抬起头看看面前的两母子,陈青一脸的得意,杜云飞也是满面冷漠,看她的眼神里全是轻蔑和嘲讽。 她低下头不敢说话了,只是一个劲地紧紧抱着怀里的保温壶,里面的汤水都让陈青给洒光了,只有点汤渣还留着,陆香琴闷不吭声地样子激怒了陈青,她走过去指这女人骂:“你倒是说话啊,你有胆来,没胆跟我吵啊,呵,我知道了,因为你儿子今天不在,所以你连头都抬不起来了,哈哈哈!” “谁说她儿子不在!”话落时,门已经从外边用一股蛮力推开,重重地撞在墙上弹了回来,陆战平高大的身影遮掩住门外的阳光,神色冷峻的看着他们,接着稳步走了进来,他这人有种天生的蛮横和霸气,只要脸色一凛洌,就会给人一种极大的压迫感,让人看着就心里发慌起毛。 陈青见他来了,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几步,靠着自己儿子,嘴硬着说:“你来的正好啊,把你妈给领回去,也不看好点,没事就往外跑,招人烦!” 陆战平没理她,扶着陆香琴问:“妈,你没事吧。” “我没事,就是这汤你爸还没喝呢。”陆香琴委屈地说,眼神可怜兮兮地望着怀里的保温壶。陆战平喉咙一窒,一口气没上来,他简直要被自个妈气出心肌梗塞,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那老混蛋啊,他要有本事,怎么不替你说句话? 可气归气,这女人再没出息也是他妈。 看着陆香琴一身的汤水,陆战平不用猜都知道是谁干的,他憋着一肚子火气,拎起陆香琴怀里的保温壶就冲过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整个汤壶里的底料全泼在陈青头上,他的速度太快,连最近的杜云飞都没反应过来,等回神来时,陈青已经发出杀猪般的叫声。 “你这个野小子,贱货生的杂种,我跟你拼了!”陈青顾不上什么贵妇形象,不要命地扑过去拉扯陆战平的衣领,她哪里是陆战平的对手,陆战平冷笑着,只随便一个甩手,陈青就轻飘飘地歪到一边,杜云飞忙扶住她,怒道:“陆战平!你要来就冲着我来!” “你?”陆战平简直不想看他一眼,甩了甩手,说:“你就算了吧,就你那样也挨不了我几拳头,省省吧啊。” “陆战平,你别太欺人太堪,我现在就报警!”杜云飞做势要打手机。 “那你就报啊,赶紧的,等警察过来看看谁有理,顺便把娱记小报也给招来,让全滨海城都看看杜家的笑话,我敢保证,你们杜氏的股票一定涨的真他妈好看!” 最后那句话让杜云飞停了手,家丑不外扬,与周家联姻已经让杜家丢了个大脸,现在再出这种豪门恩怨,怕是会影响杜氏。 杜云飞咬咬牙,厉声喝道:“陆战平,算你狠!从今以后别想踏进杜家一步,杜家也不会再认这个私生子!你跟你妈,哼,走着瞧!”杜云飞恶狠狠地瞪着他们,论武力他是不如陆战平,真打起来吃亏的只是自己。 陆战平轻蔑地睨了他一眼,一字一句回道:“我从来就没有把自己当成杜家人!” “这话是你自己说的!你说的话自己得记住,别想拿杜家一个子!” 杜云飞的怒声被抛的老后,陆战平并没听明白这人的话,什么杜家人,谁要杜家的钱,他陆战平才不稀罕那点产业,来来回回那几句话说了几遍了,有什么意义? 到了车上后,陆香琴才怯怯然地说了实话:“战平,你不能说你不是杜家人,也不能说你不要杜家的钱…….” “为什么?我凭什么要他老杜家的钱?”陆战平火气还没消,一听陆香琴说话他就烦心,真怕这个妈又生出点什么事来,他一手搭在车椅背上,侧着身子看着陆香琴,带点质问的口气,“妈,你是不是拿了人家钱?” “我…….我没有,我就是想为你留点东西,所以就…….”陆香琴不敢说了,眼神怯怯地望着陆战平没敢往下说。 “你倒是说啊,你向老杜要什么东西了?我混到这样,至于要你留东西吗?你是嫌我挣的钱不够还是怎么着?你还要向他要东西?” “不是,我不是为了我自己,我是为了你,战平,我这辈子就你一个儿子,你从小跟着我就没少受罪,我只是想为你谋点你该有的福利。”陆香琴顿了顿,叹了口气说:“那天晚上老杜上家里吃饭时,我就跟他提了,如果你实在是不想进杜氏,就让他先把股份划给你,我的意思是,你说到底也是杜家人,按规矩也能分得杜家一部分股份权,我跟了他几十年,这辈子算是完了,但你是我儿子,我不能让你也受委屈,所以那天晚上,我就磨着老杜,让他同意拟了股权书,本来想过几天再告诉你,没想到他第二天就………” 陆战平这会算是听明白了,原来陈青如此气势汹汹是因为知道了杜允成拟股权转移书的事,陆战平问:“你向老杜要了多少股份?” “也不多,就他上回答应你的数,30%。”陆香琴还是可怜兮兮地垂着头,她一生懦弱无能,没有主见也抬不起头,只是自己这个儿子她不能亏待了,所以怎么硬磨也得从杜家分一杯羹给自己儿子。 陆战平闭着眼睛想了想后,缓缓睁开眼睛,说:“好了妈,现在事情都清楚了,我知道你心里的想法,但我真的不会要老杜家的东西,不管是股份还是别的什么,我这辈子都不想再跟他有什么关系,你的心意我明白,但是妈,我真的不会要。” “可,可老杜他都答应了,战平,你还是收了吧,律师那里都拟好了,就等着签字,战平,你听妈说…….” “行了,我都明白,实话跟你说吧,这股份我不要的理由有两个:第一,我不想认这个爹,第二,咱们要是拿了这个股份,以后就别想过安生日子,陈青和杜云飞不天天上家里闹才怪,更何况,我也不想看到这两个人,所以这股份不能要,这字我也不会签。” 陆香琴还想说什么,陆战平不容商量地挥了挥手,示意她不要再说,然后冷着脸开车离开。 送陆香琴到家后,陆战平不放心这个操心的妈,打了个电话让老三罗毅宣过来守着,怕陆香琴又哪根经不对路,傻了叭叽地往医院跑,他可再没那精力去救人。 安排好后,陆战平看了看手机,快十点来钟,估计舞台剧也快结束了,林萌一直没有打电话过来,他等不急,于是开车去了市中心大剧院。 赶到时,剧院恰好散了戏,许多人都意犹未尽地从剧院里出来,陆战平穿过人群往里边走,一直走到剧院里头,舞台上已经曲终人散,只留下稀疏的彩花彩带零碎的散落一地,工作人员在整理打扫,陆战平在剧院里找了很久都没看到林萌。 他心里不免着急,想起林萌说的,散场后要跟于江见面一起讨论剧本的事,于是就往后台走去,经过走廊时,发现后台的休息室也空荡荡的,陆战平抹了把脸,把心里和面上的疲倦用力搓了搓,他忙了一整天,身心都疲惫不堪,可他在这个时候却更想见林萌,走过几道走廊,推开几扇门,都没有发现林萌和齐宇。 正寻思着要不要打电话,突然听见身后有人走近,陆战平敏感地一转身,看见一个清瘦高挑的男子正微笑着望着自己,见他一脸警惕的模样,忙举起手来,说道:“不好意思,是不是打扰到你了,我刚刚看你在这里转了很久,请问是不是找人?” 陆战平上下打量他一番,觉得有点眼熟,但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他对这人不感兴趣,所以就淡淡地回道:“是找人,你是这里的?” “呵呵,我不是这地方的,不过,你想找谁我可以帮你问问。”男子倒是客气的很,他长相书香味很浓,一看就是高知分子,举手投足也是很优雅。 陆战平想了会,觉得也是有必要问一下,就道:“你有看见两个年轻男人,一个大概二十六岁,一个看着二十四岁左右,都长得挺漂亮的,你有见过吗?” “呃呃,你说的我应该认识,他们好像往舞台那边走了,是去看现场布景,要不,我带你过去。”男子温和地笑道,陆战平见这人挺面善的,点了点头,男子就领着他往舞台后方走去。 走廊上有几个工作人员路过,陆战平听到有人叫了那人一声,“于导” 他心里一动,忍不住看了那男子几眼,原来这人就是于江啊,不怪这么眼熟,上午海报的一角有印着他的近照。 于江跟陆战平没关系,他现在心里只着急林萌,陆战平脚长步子也大,没多久就走在前边,快要到舞台后方时,远远的,他隐隐约约地看见两个男人的身影粘在一起,几乎重叠着靠在黑幕侧边,就这个瞬间,陆战平一下子脑部充血似的蒙了,他双腿不停止地往前走,越近越心慌的厉害,两个身影太过熟悉,他不用看清楚都知道那两人是谁。 一个是他的心肝,一个是他从小养到大的二弟。 快到跟前时,陆战平突地一拉扯身边的黑幕,哗一声,硕大的黑幕被这股猛力拉得咯咯直响,仿佛下一秒就要悬落下来,陆战平看到幕后林萌的脸时,他大脑在霎那间一片空白,紧接着,在齐宇刚叫出:“大哥”两个字时,陆战平的拳头已经毫不留情的挥向他。 “碰!”地一声巨响,齐宇倒地时撞翻了舞台边上的铁架子,整个人重重摔在地上,陆战平此时已经气红了眼,他白天受窝囊气,晚上还得带绿帽子,真他妈的不是人过的日子! “你小子给我起来!”陆战平冲上去一把揪住齐宇的衣领子,脸对着脸恶狠狠地怒道:“你他妈的还当不当我是大哥,啊?!连他你也敢碰!你也不想想当初是谁养了你,是谁把你从垃圾堆里捡出来的!又是谁省吃俭用供你上学读书!” “大哥,你听我说……”齐宇被他给打晕头了,气有点上不来。 “我听你妈的放狗屁!我是瞎了眼才从垃圾场里捞你出来!瞎了眼才劝你上学,现在可好,你倒是长志气了,有出息了,想跟老子抢人了是不是!?我叫你抢!”陆战平揪着他衣领子还想挥一拳头,被人牢牢扣住了手腕。 “陆战平,你发什么疯?他是你二弟。”林萌冷到极点的声音从背后响起,他扣实了陆战平的手腕,一股酸麻像细蛇般钻进骨头里。 “是我二弟又怎么样,是我二弟就可以偷我的人?!”陆战平咬着牙忍着那股麻痛,比起手腕上的疼,他的胸口更是痛到快要爆炸! “你在胡说什么!”林萌的声音都有点变调了,“你这人怎么能随便乱说!” 陆战平此时给气糊涂了,积压在胸口的那股闷气憋屈的找不着出口,他怒从心起,大喝一声:“松开!” 接着咬着牙用力一抬手,林萌毕竟身子比他单薄,力度上也压不过他,这一挥手倒退了好几步,身后赶上来的于江马上扶住了他,疑惑不解地问:“你们怎么回事?齐宇,这是谁啊?” 齐宇抓着铁架子才站稳了,喘着气说:“大哥,你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我有什么误会?你们刚才在干什么?粘在一块躲在这里头干什么!?”陆战平说着又冲上去,揪着齐宇的衣领子,凶神恶煞地盯着他,“你说啊,你跟他躲在这干什么?你是不是喜欢他?你想跟我抢?” 齐宇出人意料的平静,他深深地望着陆战平的眼睛,仿佛想透过眼睛望进陆战平的心里去,又仿佛在看着陆战平眼睛里的自己,面对面沉默了半响,他轻轻地说:“大哥,我不会喜欢他,我喜欢的人是…….” 陆战平愣了会,下意识地问:“是谁?” 作者有话要说:小玖觉得呢,写到这里应该给齐宇和陆战平搞个番外才行,不然没法说清这两人的暖味事,嘿嘿,各位亲,谢谢大家的留言,多鼓励多更新哟,有事没事的,能不能收一下我的专栏呢,有新文都能早知道呢,嘿嘿。 第54章 番外:齐宇VS陆战平 齐宇很小的时候就知道自己注定与众不同,尽管那时他家里已经一穷二白,连三餐米都得找人借。 他父亲是个货车司机,起早贪黑没日没夜的跑车,勉强能维持一家人的伙食,齐大天快四十岁时才得了齐宇一个独子,乐得屁颠屁颠地抱着小齐宇往外边跑,逢人就说:“哎喂,看看我儿子,多漂亮啊。” 齐宇确实长得漂亮,从出生到懂事,在这条贫民街上没人不说他漂亮,父亲齐大天面相粗俗不堪,个头三等残废,典型的矮挫穷,但他妈妈却是个大美人,一点都不比电影海报上的明星差。 坏就坏在是个傻子,智障儿,说话都说不利索,长大了再漂亮也只能嫁给齐大天这样的缺心眼主子,母亲的长相全遗传给了齐宇,好在没把智障传给儿子,齐家上下几代没一个聪明人,偏偏生了小齐宇从小就聪明怜利,一双大眼眼滴溜溜地转,见谁都笑,可讨人喜欢。 就凭孩子的模样,齐大天认为他儿子肯定能出人头地。 三岁那年,街角有个算命先生指着小齐宇,对齐大天说:“你这儿子这辈子不愁吃不愁穿,是个享福的好命,有贵人相助啊。” 齐大天一听乐坏了,拍着大腿说:“好啊,我也是这样想的,我就指着我儿子以后孝顺我,让我也享享福。” 为了算命先生这句大吉大利的好话,齐大天把身上给小齐宇买冰棍的钱都全掏了出来,合着口袋里的五十四块钱全送给了算命先生,五十多元当时对齐家来说可不是个小数,齐大天高兴,五十四块钱算什么,借这位老先生的吉言,他儿子长大后有贵人相助,他齐大天等着在家享福呢。 事实证明,说享福的人通常都享不到福,齐大天没能等到儿子给他享福那天就在一场雨夜中出了车祸,货车翻到山沟里去了,人当场就上了西天,小齐宇没能送他爸一程,他智障的妈妈带着他七拐八弯地赶到地点时,只见到了齐大天的骨灰盒。 人活着的时候就是个矮挫穷了,死了倒是跟别人一样了。小齐宇那时才五岁,什么都不懂的年纪,可他偏偏心智长得快,一双眼睛看着妈妈手里的小盒子,定定地望了许久,嘴唇动了动,几不可闻地叫了声:“爸爸。” 从此以后,齐宇再也没有说过这两个字,父亲的早逝给他带来的不只是难过,而是天?下来般的贫穷。 那几年在齐宇心里刻下深深的烙印,不管他今后以什么样的高姿态来装饰自己的生活,他都没办法忘记五岁到七岁那几年的苦。 智障妈妈根本没有劳动力,她白生了一付漂亮的面容,不但没能招来财富,反倒招来了不怀好意的淫贼,齐大天刚走那些日子,天天傍晚门前都晃荡着男人的身影,齐大天的媳妇漂亮似水仙花,贫民街上人人都知道,平时有齐大天在,加上齐大天的人缘好,街坊邻居都会多少看着点,可齐大天走了后,渐渐地就没法看得住,门前晃动的黑影,半夜突然敲响的门,还有男人们狎呢的笑声,让街坊邻居都有些胆怯。 齐宇在那几年很懂事的担任起照看妈妈的角色,他才五六岁的年纪,眼神里流露出来的却是极为精灵和冷漠的眼神,家里收了那点赔偿款他一分不少的全存起来,很多同龄孩子连银行门朝哪边开都不清楚的时候,齐宇就已经会自己颤巍巍地抓着笔,掂着脚尖,自己照葫芦画瓢填了第一张银行存款单。 不得不佩服这个小人精,从小就有理财的本事,有些东西看来是天生的,所以他注定是个商业奇才。 好在齐家并不复杂,齐大天死之前,齐家老头老太太早就全死光,齐大天又是独苗,不存在什么穷亲戚争赔偿款的狗血剧情,小齐宇存好钱后,每月按时去银行领,当时邻居里有个丧偶的老太太,心里可怜这早熟的孩子,每回看小齐宇出门时,都自发地去拉这小男孩的手,她虽然已近古稀之年,但仍硬着一身不屈的老骨头执拗地承担起护送齐宇去银行取钱的保镖角色。 一老一小每月准时出现在街头的银行门前,老太太看齐宇取了钱,小心地用干净简洁的手帕将钱一点一点地小心包扎好,再小心冀冀地放进胸口的衣袋里。 回去的时候,老太太通常会在街边给小齐宇买个棉花糖,吹得很涨很鼓的棉花糖会给人一种虚幻般的幸福感,老太太并不比小齐宇有钱,她没了老伴,只靠着远在他乡打工的儿子每个月寄回几百元过日子,生活很拮据,这条街上的人谁都不比谁幸福,但人总是会有美好的一面,老太太希望自己有生之年能带给这孩子一份温暖。 齐宇的妈妈虽然是个智障,但对齐大天却是一根心的依赖和仰慕,在她那样的脑子里还能分得清谁好谁坏实属难得,她仿佛也知道门外的危险,只要天一黑,齐宇一放学回家,她第一件事就是去锁门,然后在睡觉前再搬张桌子抵在门上。 抛开脑子不说,齐宇很多时候觉得他妈妈确实是个美人,特别在灯下做作业时,齐宇会时不时抬头看看妈妈,长长的眼睫和黑黑的眼睛,静静地侧着脸在那发呆,就像一付静止的唯美油画。 可齐宇并不喜欢妈妈这样漂亮的女人,因为她太懦弱而且无知,她不能保护自己,也不能保护齐宇,她只有每天在睡觉前会跟齐宇讲一些乱七八糟的故事,她没读过书,只能反复重复的说着自己见过的听过的小事,其中就有算命先生的贵人故事。 “我的小宇呀,有贵人帮忙,长大了一定会发大财,挣大钱,让爸爸妈妈享福。”每回说完那个小故事后,齐宇的妈妈都会无比憧憬地说上这么一句,齐宇猜测过,这句话一定是齐大天以前经常说的,就像一个完满的童话故事都要在最后加上一句:王子与公主从此过上幸福美满的生活。 幸福美满在那几年是不属于齐宇的,贵人对他而言就是个传说,七岁后,他陷入一个更为悲惨的境地,一直充当保镖角色的老太太终于被儿子接去他乡生活,贫民街上的人越来越浑浊,流动人口中少不了一些来路不明身份可疑的人,他越发的害怕,越发的没有安全感,不但是因为妈妈,也是因为自己。 银行里的钱越来越少,尽管他已经很努力在省钱,省的连衣服没有买一件,长个头的年纪,他不敢花钱买肉吃,妈妈经常在桌上数钱,她脑子不好,却被生活逼迫的不得不硬着学会怎么省钱过日子。 这么苦的生活里,齐宇仍在做着那个贵人梦,如果有一天,真的有人可以带他和妈妈离开这条街,给他一个全新的生活,那么叫他做什么都愿意,他想起老师提过的慈善机构,为什么就没有来资助他这样的孩子,明明他比那些电视上的儿童要过得更为悲惨,为什么就没有人管呢? 齐宇在晚上睡觉时常常趴在窄小的窗口前望着天空,书上说对着流星许愿后什么都能实现,他许了一个又一个愿望,还用作业纸折了一个一个的纸星星,他学着班上那些漂亮的女同学用个小瓶子把这些纸星星装起来,期待着有一天愿望实现时,他就把这些星星送给那个实现他愿望的人。 就是这种困苦的时候,贫民街上来了一对异乡的母子,那是陆香琴带着陆战平第一次从乡下来到城里,她们住进了隔壁老太太的房子。 陆香琴母子来时在贫民街上引起了一场不小的震动,因为杜允成是开着车把这两母子给载进来的,贫民街上的人连自行车都是烂的叮当响,更别说见崭亮的大奔了,所以当杜允成的大奔开进街道后,几乎所有的人都在猜测这对母子的来历。 齐宇没能加入街头八卦军团,,他得为自己今后的生活做打算,银行的钱坐吃山空很快就要见底了,他得在没见底之前,想办法搞点钱补补家用,要不然连饭都吃不上了。 其实对齐宇而言,吃不吃得上饭真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太想念书了,他怕有一天交不出学费被迫离开学校那是件多苦逼的事,他的小脑袋从上学那天就想明白了,只有拼命读书才能有出头之日,伟人说为中国崛起而读书,他没那么大的理想,但他要为自己的崛起而读书,这是唯一的道路,如果连这条道路都没有了,那他就真的完了,跟他那智障又漂亮的妈有什么区别? 于是齐宇流连在贫民街尾的垃圾回收站里,那里堆满了数不尽的垃圾废物,可总能找着些意外之财,比如遗失的金项链,被丢弃的过时大衣里还侥幸存活着几张人民币,或者能在一些破盒子里翻出漂亮的糖果,这些对当时的齐宇来说都是无价之宝,他去了几次垃圾场后简直爱上了那里,突然觉得捡垃圾也不失为一项稳赚不赔的好工作。 就在他沾沾自喜的吃着破盒子里的糖果时,一个瘦但很壮实的身影出现在他头顶,齐宇敏锐又警觉地抬起头,一抬眼就看见一个面色黝黑但十分英俊的男孩子正虎视眈眈地盯着他,那一眼的相望,齐宇胸口没来由地猛地痉抽了一下,他好像看到了一头来自异世界的充满野性和霸道的小狼。 这头小野狼正拧着眉毛在费解地打量自己,好像在揣磨他是个什么样的东西。 下意识地,齐宇护住了怀里的破铁盒,他今天好不容易淘来的战果可不能被狼吃了,就连嘴里含 着的糖果都不敢再嚼动,生怕被这头小野狼发现后,会从嘴里掏出来,那可真麻烦。 “喂,你怎么一个人在这?你在干嘛?”陆战平看了他好一会,半蹲下来扬起下巴问,他这个动作给人一种很成熟老练的感觉,事实上,他也大不了齐宇很多,只比他大两岁,是个九岁的男孩子,但在个头上却像十多岁的孩子一样,让人以为他已经是个小大人了。 齐宇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男孩的话,他已经很久没有跟同龄人说话,应该说,他已经尽量避免和任何人说话,就连学校里的老师都是简短的几句回答问题,下课就赶紧回家,学生找他聊天他尽量回避,有一句没一句,久而久之,学校里也没人跟他说话。 所以陆战平一问,齐宇照旧抿着嘴唇,低着小脑袋抱着怀里的铁盒子,默默无闻地从他眼皮底走过。 “哎,我问你话呢!你在这干嘛呢?”陆战平眼尖,一眼就瞧见他手里的铁盒子,伸手就去拿,“那是什么啊,给我看看。” 怀里的战果要被人睥暌上了,齐宇的小脸立即变了颜色,他像头警觉性极高的小动物赶紧抱着战果往外逃,可他小个子哪里逃得过陆战平的爪子,没两下就被陆战平给拎着衣领揪回来了。 “不要碰我!这是我的!是我的!”被抓住的小屁孩子无计可施,只好使出最经典的耍无赖作风,连踢带咬地挣扎,还不忘恶狠狠地冲陆战平咧咧嘴,“ 是我先找到的,是我的东西!” 陆战平被他逗乐了,不过手上没松开,他笑了一会,突然像发现什么新大陆似的,凑近齐宇愤怒的脸上盯了很久,然后恍然大悟般说了一句:“啊,原来你是男孩子啊。” 一句话让齐宇怔住了,一种复杂的心情涌上心头,他不服气地挣脱陆战平的爪子,抹了抹脸,硬着声音说:“我就是男孩子,我已经上学了!” 他把上学看成一种长大了的权威,以为这样就能吓住这头小野狼,齐宇暗暗打量着面前的陆战平,这小野狼看着就不像个好好念书的人,除了身上那身衣服还像点样,其它真没觉得比自己好到哪里去。 所以齐宇胆怯的眼神很快就变成了轻视,再后面就变成了骄傲,至少在学习上,他的成绩可以甩这人几条街,这也是种权威。 “你别这样看我行吧,不是我想认错你,是你穿得也太破了,哪里像个样,你看看,你头发还这么长……..”说着,陆战平又用爪子去拔齐宇的头发,这个动作太亲呢了,几乎没有人这样靠近过自己,就连齐宇的妈妈都不曾这样去触碰自己儿子的头发。 齐宇愣了几秒,马上反应过来时猛地推了陆战平一把,倔着声音说:“别碰我!”他退后几步摸摸自己的头发,是有点长了,但又有什么办法,他指望不了妈妈帮他剪头发,脑子不灵活的人,手脚也不灵活,他怕老妈一个不留神把脑袋给剪了可麻烦,所以齐宇一直是自己收拾自己,可他毕竟人小,怎么也剪不出专业发廊的水准,叫他去发廊那是更不可能,那简直就是糟蹋钱。 于是他就一直留着这个不长不短,又有点细碎的头发,衬着他漂亮白皙的小脸蛋,倒是比女孩子还要秀气,他是不跟同学交流,所以也不知道班上男同学背后给他起的外号:小美人。 陆战平耸了耸肩,无所谓他的语气,齐宇见他不再说话,赶紧抓着机会逃跑了,身后陆战平突然叫道:“喂,你裤子后边破了,屁股=眼都露出来了!” 奔跑的小男孩子差点没栽一跟头,然后很狼狈地腾了一只手遮住屁股,夺命狂奔似的跑了。 齐宇以为这是次意外相遇,以后再也不会见到那头小野狼,没想到第二天一早,刚开门就看见门对面的陆战平,看样子也是要去上学,不过陆战平的脸上明明写着老子是不可能乖乖上学的表情。 “哎,又见面了,没想到是邻居啊,我叫陆战平,你叫什么?”陆战平无所谓地甩着书包,齐宇估计他压根底就不会进校门。 “我叫……齐宇。” “呃,我比你大吧,要不,你叫我大哥吧。”陆战平正处在新来乍到四处收小弟的阶段,他走到哪里第一件事就是先收几个小弟,然后形成自己的势力,最后在小片区里称王称霸,从而达到农村包围城市的目的。 但齐宇显然是不会随便听从陆战平,他像瞪怪物一样瞪了陆战平很久,然后从喉咙里憋出两个字:“不行。” 齐宇嘴上是这样说,心里却在那一刻起了波动,认大哥啊,听着有些心动,他一直都想有个坚实的胳膊和臂弯来保护自己,他的梦里不是曼妙的女孩子身姿,而是一个强健有力的男性身躯,可以在最危难的时候拉自己一把,可以给他带来快乐和愉悦,还有安全感。 陆战平显然还没达到他的理想人物,但从陆战平那张硬线条坚毅的脸上,齐宇突然有种前所未有的震憾,或者以后,再或者过几年,这头小野狼是不是就会长成自己想像中的模样? 拒绝陆战平的认大哥后,没过几天,齐宇就面临了休学的危机,他家银行的钱已经不够了,再怎么省也凑不齐下学期的学费,恐怕连生活费都成问题,齐宇急得团团转,他想出去打工,可他太小了,没人会收这样一个漂亮像女孩样的男孩做事,于是他只有更为频繁和迫切地去垃圾回收站,企图能在里头翻出个万个八千的存款。 当然,那只是个梦想,他怎么找也凑不齐十元钱。 陆战平在一个傍晚又找着他,说实话那时齐宇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他一身狼籍地混迹在垃圾场里,远远地都闻着一股臭味,只有陆战平还能忍受着蹲在他旁边的站台上望着他,“哎,你别掏了,这里头出不了金子,你快回家洗澡吧。” 齐宇头也没抬地继续翻找,陆战平又说话了,“你家的事我听我妈说了,不就是钱的事吗,我给你。” 齐宇蓦地抬头,陆战平抱着膝盖一脸坦然,“是啊,我给你找足钱了,你快回家吧。” “我不要你的钱!” “你不要?”陆战平意外地站起来,跳下站台,伫在他面前盯着他,“干嘛不要,你家都几天没吃饭了吧,就下那么点面条,你妈都快饿晕了,今早在门口坐着都快倒地上了,还是我妈看见了扶进家里,煮了餐饭菜,她才缓过气来,你呢,你打算也这样?” 齐宇咬咬牙,“我就是饿死了也不要别人的施舍!” “嗨,你这人怎么这么死心眼啊,还施舍?我跟你说,我可不是随便谁都肯施舍,要不是看你长得顺眼一点,我才懒得理你呢!” 齐宇蓦然心动,抬起头看了看他,眼睛里有了不一样的神彩,但很快就一闪即逝,转身低下头轻轻地说:“我不要。“ “你真不要?!”陆战平舔了舔唇,脑筋转了几圈后,说:“好,你不要,你有骨气,你还真能装,看你下学期怎么凑够学费,要凑不齐,你就等着休学吧啊,反正大不了你就像你妈一样,天天坐门口,没准还有人可怜你们扔点钢嘣什么的,那时就不丢脸了。” 齐宇咬紧了下唇,他最不想过的就是这种生活,偏偏被陆战平给说出来了,他最怕没书读跟他妈一样又傻又笨,偏偏也被陆战平给说出来了,这人真是令人讨厌啊,可再讨厌他也得靠着他,只要有钱,只要能读书,他齐宇才有出头之日。 “你真的给我交学费?”齐宇为了进一步确定,又再次问道。 陆战平头一扬,说:“是啊,不但交学费,我妈说了,以后你们家有什么事,可以上我家解决,像吃饭啊这种小事,就一块解决了吧,反正两个人的饭也不好做,四个人还要好做些。” 夕阳的余辉落在陆战平的侧脸上,将他脸上的细细毛发都映照的无比辉煌,那一刻齐宇突然有种感觉,这个人,会不会是爸爸所说的贵人呢? 事实证明,陆战平的出现确定改变了齐宇的一生,他接下来的生活突然多了一道绚丽浓厚的色彩,虽然生活一直拮据,但胜在有陆战平一家,他跟着也过的十分安心,之后贫民街上又陆续搬来了罗毅宣和黎进两家人,他们很快被陆战平收为小弟,在那条街上,他们四个孩子很壮志凌云的拜了兄弟。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齐宇越来越纠结对陆战平的感情,从最开始的依赖到信服,再到梦里无数次想靠在那人的胸膛上,他可以确定自己是喜欢陆战平了,但他不敢说,陆战平越来越帅气,身上的蛮横和霸气让他越来越招女孩喜欢。 齐宇那时已经上了高一,而陆战平准备去武校读书,临走时,齐宇把自己折得一瓶子纸星星送给陆战平,陆战平摸着瓶子看了很久,冒出句话:“你怎么像个女孩子似的,居然折这玩意?” 当时齐宇听了后,连头都抬不起来,他才不敢说出自己喜欢他的话。 陆战平上武校后,齐宇也时常去看他,像侦探似的变着法子打听陆战平的私生活,齐宇是个很聪明的人,成绩好的可以保送重点大学,他把这种好头脑也用在陆战平身上,总是拐弯抹角地套陆战平的话,而且还跟陆战平武校里的好兄弟打成一片,为今后的进攻铺好路子。 好在陆战平在武校里全是男生,他没什么可担心的,但之后出现了一个人,让齐宇心都提到嗓子眼上。 那是个传闻,虽然不知道是不是事实,但确实让齐宇惊了一身冷汗,一次酒后,陆战平最好的一个哥们透露,陆战平在武校里有个相好的,是男的,还长得很漂亮。 齐宇差点没惊得心跳出来,他想追究这个男相好的细节,但可惜的是,过后就没人再提起,哥们也闭实了嘴,一付违莫至深的表情,他没办法深究,也因为要上大学而不能及时去侦查这件事的真伪。 再后来陆战平武校毕业后去了泰国,齐宇也在大学里渡过了几年波澜不惊的大学生活,他努力朝着自己理想的人生迈进,实现了从贫民生到优等生的华丽转身,而这份感情,随着年月的积累,就像一瓶老酒,越来越醇厚,越来越不能压制。 他在滨海城一直等待着陆战平的归来,每次短暂的相见都是一场煎熬,他几次扶着大醉的陆战平归家时,都忍不住想吻上那对渴望已久的唇,告诉他自己喜欢他很多年了。 可齐宇终是不敢,他怕这种感情一旦破戒,就连兄弟情都不复存在。 林萌的出现让齐宇陷入了新的绝望,这个贵公子几乎占尽了陆战平全部的感情,他那么漂亮清冷,像个瓷娃娃一样让陆战平心疼的不行,这种感情让齐宇妒忌的发疯,他不是个狠毒的人,他再怎么妒忌也不可能对别人下手,可是他真的很希望有个机会让陆战平知道自己的心意。 尽管这个机会来得太迟,而且,也很纠结。 他用了点小心思,带林萌去看舞台布景,在算准了陆战平会进来的时间,他做了个小动作,为林萌拉了□后的衣角,这个小动作对当事人是没什么可疑的,但在陆战平的角度上来说,就是个亲密无间的情人动作,于是接下来的一幕就发生了。 陆战平揪着他的领子,目光凛冽的可怕,一字一句地问:“是谁?” 齐宇淡淡地笑了,看着他的眼睛轻轻地说:“是你,大哥,我喜欢的人是你。” 作者有话要说:我知道有很多人都并不喜欢写这两个人的番外,但小玖想说的是,这个番外必须写,第一,可以更好的诠注陆战平的身世和经历,第二,可以带出另一个角色,不知道大家有没有留意到,这个番外里提到了另一个人,这个人也会在后面出现,所以,我觉得番外是有必要的,还有就是,可能我的写法不太讨好某些读者,觉得没必要给第三者专门出个番外,但小玖觉得,每个人的内心和感情都必须是完满的,情有起因也有归处,那么齐宇和陆战平的感情,我想也得给个完满的解释,希望大家能一如既往地支持小玖,么么哒。PS:今天高考噢,为高考生加油噢。 第55章 床头打架床尾和 齐宇淡淡地笑了,看着他的眼睛轻轻地说:“是你,大哥,我喜欢的人是你。” 四周好像突然安静了,一束微弱的光落在齐宇脸上,映照进他的眼睛,有种说不出的深情在荡漾,陆战平胸口一窒,眼皮跳了一下,他不知道身后的林萌有没有听见,但他是听见了,不过他看着齐宇的眼睛好一会,突地松开他的衣领,然后极为不自然地拍了拍身上,侧过头停顿片刻,沉沉地道:“我什么都没听见,你喜欢谁是你的事,我管不着!” 齐宇望着他高大的背影,那么熟悉的宽厚的肩膀,曾经在梦里幻想过无数次可以依赖的靠山,现在就像在云里雾里一样朦朦胧胧,齐宇垂下头抹了把眼睛,然后抬起头说:“大哥,我刚刚说的都是实话。” 陆战平已经不会回头了,他背着齐宇闭了闭眼睛,再次睁开后,目光已经非常坚定,他认准的人只有一个,就是林萌,不管身后有多少目光,那都与他无关。 舞台侧边的灯光幽幽暗暗地照在齐宇的构廊,他痴痴地看着那个背影走向另一个人,却束手无措,无法阻止。 我们走在各自的路上,越来越远,直到再也不相见。 不经意抬起头时,离他最近的布景上,舞台剧《情逝》海报里印着这样一句话,他仰着头看了许久,轻轻地笑了笑,垂下头叹了口气。 “小萌,你…….没事吧。”事情清楚了以后,陆战平的语气也平和下来,他有点难堪地抓了抓头发,刚刚也是太不动脑子了,一时气急之下,居然甩了林萌,这下子可好,要道歉还得找理由,陆战平有点头疼这事怎么处理才好。 没等他想明白,于江先质问:“你这人怎么搞的?为什么突然打人,这还有没有王法啊!” 于江导古装戏导多了,说话也文邹邹的,陆战平不好意思地道歉:“真对不起,我跟我家几位有点小误会,呵呵呵,都是自己人,自己人。” “自己人也不能这样啊,你看你看把人给打的……阿宇,你有没有事啊,要不要我送你去医院?” “我送齐老师去吧,这事因为我而起,该我赔偿他。”一直没说话的林萌淡淡地说道,他没有看陆战平,绕过他走向齐宇,陆战平刚拉住他的手,就被他甩开,林萌侧着脸很清冷地说:“你回去吧。” 陆战平一下子心慌了,他知道自己不对,他不该一时手贱打人还甩了自己心肝一跟头,他其实这会特想问问林萌有没有伤着哪里,陆战平已经清醒了,清醒之后就更害怕,刚才的胆子都给用光了似的,现在只留下特别糟糕的惶恐。 “你别…..别走啊,有什么事我担着,人是我打的,是我的错,该我去赔不是,要不,我跟你们一块去。”陆战平陪着小心说。 “不用了,你还是回去吧,这没你的事。”林萌扭回头不再看他,径自走向黑暗中的齐宇,陆战平知道他的性子,那是真生气了,而且还气得不轻,越是清冷的人生起来气来就越是冷漠至极。 陆战平还想硬跟着去,但在停车场的时候就被于江给赶走了,“别跟着了,刚刚打人那会的神气上哪去了?现在才回头啊,太迟了吧。” 齐宇抚着脸碰了下于江,“别这样说话,他是我大哥,刚刚是场误会。” “什么误会也得说明白了才能打人,怎么能问都不问一下就出手呢?”于江忿忿不平地说。 “我……那个…….真对不起……”陆战平被于江指责的也不好意思了。 齐宇笑了笑,“没事,大哥,是我该对你说对不起。” 陆战平语塞,不知道怎么回他这句话中话。 正僵持间,林萌先让他们俩上车,然后站在车门前跟陆战平说:“你别去了,有什么误会回家再说,但不管怎么说,今天的事是你不对。” “我知道知道,是我不对,我认错,我那不是…….担心你吗?”陆战平暗暗地拉了拉他的手,有点可怜地挤出个笑,“你别这样冷着脸,你一冷脸我就……特别难受。” 林萌看着他没有说话,陆战平也深深地凝着他,心里一直在打鼓,宝贝儿,你可千万别又倒回去了,那我这几个月就白忙活了。 对视良久,林萌垂下头像是很无奈似的叹了口气,轻轻拔下他手,“好了,我先送齐老师去医院。” 车子里,于江特别不解地问旁边捂着脸的齐宇,“哎,阿宇,那人真是你大哥啊?” “是的,他是我大哥,刚刚只是场误会。”齐宇看了车窗外的两个人,淡淡地说道。 于江摸着下巴还是一脸费解,“我怎么觉得他好像特别怕你那个学生,你看看,刚刚还一脸的凶神恶煞,这会却像是拆了骨头的哈巴狗似的,这人是不是哪不对劲啊?” 齐宇勉强地笑了一下,“恋爱中的人智商都是负值,眼睛都是瞎的,装不下其它人。” 他又何尝不是这样,从七岁到现在过了十多年,他的眼里和心里又装得下谁?刚刚说了自己的心里话,到头来却只换得陆战平一句:我什么都没听见。 很好,没听见证明他们还有兄弟情,在没有爱情的情况下,兄弟情也是难能可贵。 于江想了想,好像还是不明白一样,又问:“刚刚你跟他在暗处里说了什么?他怎么突然又放开你了?” “还能有什么,求饶呗。”齐宇开了个小玩笑,他的目光移向车窗外,从小到大,陆战平从来没有像今晚这样愤怒,看来自己是输了。 “呃,求饶啊,呵呵,你们两兄弟真是……”于江耸了耸肩,懒得再去问了。 陆战平到底没跟着去医院,说实话他也不想去,刚刚黑暗中齐宇的那句话不能说没听见,他听见了,还在心里小小地震动了一下,齐宇居然喜欢自己?陆战平觉得不可思议,他这个二弟是很聪明,从小到大做什么事都是为自己着想,但他却半点都没怀疑过齐宇的感情。 这么多年来,陆战平一直在齐宇面前扮演着长兄和慈善家的角色,他从家里掏钱出来养着齐宇,从小学养到了大学,用煸情点的话来说,他就跟齐宇的再生父母一样,可就是再生父母也没能想到会是这种感情。 陆战平叉着腰站在医院门前的路灯下想了会,觉得这就是一地鸡毛的事,他甩了甩头,不去想这事的真假,就当齐宇脑子烧坏了说糊话,国外回来的人时差还没换回来吧,陆战平松了口气,决定先回家看看自己的老妈,然后煮点宵夜等林萌回来。 他知道贵公子肯定心里有气,但看那样子倒还不至于像以前一样甩脸走人,所以陆战平有信心等林萌回来后好好将功赎罪,先讨好爱人的胃,再在床上卖力演出,力求夫妻不计隔夜仇,床头打架床尾和,有什么事一定不能等到明天。 回到四合院后,罗毅宣见他回来了就先告辞,临走时打着呵欠对陆战平说:“你妈真能折腾,要不是我有先见之明把电话线给拔了,没准她就又打电话给你爸,好在手机被我也没收了,门还关的死紧,我可是把你妈当特务一样给盯牢了,一步都不让她出去,接下来交给你了啊,真他妈累死我了。” 陆战平为这个不省心的妈替罗毅宣默哀了几秒钟,他进去后,看见陆香琴在客厅里急得团团转,看见陆战平来了,忙迎上去,但快走到跟前时,又胆怯地后退了几步,像是有话不敢说,陆战平猜到她想说什么,叹了口气,回身把门给锁紧了,说:“妈,你快去睡吧,今晚没你什么事,快上楼去。” “我,我真的想问问你爸身体怎么样了?”陆香琴尴尬地挤出个笑,怕儿子生气,又说:“我就打一个电话,要不,你去打一下?我就想知道老杜醒过来没有?” 陆战平长吁了一口恶气,终于忍不住了,他抓起桌上的茶杯“碰”地一下猛然往地上一扔,然后声色严厉地道:“妈,如果你还找杜允成,咱们母子俩就跟这杯子一样,一分为二!” 陆香琴被他吓得不敢说话了,“你别生气别生气,我就是想问问,没别的意思,我,我这就上楼去。” 大厅安静了,陆战平一个人静静地站在厅里,他想大喊一声宣泄心里的郁闷和火气,但又不得不忍着,他烦燥不安地坐在沙发上,垂着头,双手捂着脑袋,憋了一天的气最终化为一声重重地叹息。 不知道林萌在医院里怎么样了,陆战平想起自己刚才失了理智硬是甩开了他,手劲是重了点,那也是气糊涂了,要是平时,他哪敢对心肝儿这样,陆战平苦笑着摇了摇头,一身的烦心事,一地的鸡毛。 这种时候他最想抱着林萌,于是撑着疲倦的身体站起来,一边给林萌发短信,通知他今晚在四合院住,一边去厨房挽袖子准备给林萌做点宵夜。 做着宵夜的时候,陆战平一连看了好几次手机,林萌没有回短信,他挣扎很久要不要打过去,直到一锅海鲜粥都做好了,手机还静悄悄地没有动静。 陆战平一个人靠在厨柜台边静静地抽着烟,视线始终停留在纹丝不动的手机上,一根烟抽完了,时针也指到了十二点,陆战平终于等不了,把烟一掷,抓起手机拔电话,得到的声音却是你拔打的用户已关机。 这,这叫什么事! “□□妈的!”陆战平顾不上什么脏不脏话,甩手就把手机给扔地上,他一手叉着腰一手用力地抓了抓头发,这贵公子的性子可来劲,惯都给惯出登峰造极的脾气,陆战平本来就不是什么好性子,他也知道自个爱上了这个人就活该被折腾,可人不是机器,随便你怎么折腾都没脾气. 今晚打人的事是他不对,他不该没问清楚就对齐宇动手,不该怒到极至甩开林萌,他是不对,是有错,但千错万错也得给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像这样冷头冷脸,连话都不说一句的局面,陆战平真受不了。 他冲进客厅里想拎起车钥匙出门直接去找林萌,可转念一想,他那不省心的妈可怎么办?陆战平实在是不放心这个妈,没准他前脚刚走,后脚陆香琴就跟富家小姐似的连夜私奔会情郎。 已经够多事了,他真折腾不起。 所以陆战平的手放在门把,犹豫了很久,终于还是松了手,长长地叹了口气,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无力地躺了下来,双手盖着眼睛不让自己去想任何事。 爱咋咋地吧,他累得只想好好睡一觉,什么都不管什么都不想。 不知道过了多久,陆战平突然感到身上有阵暖暖的气息,他敏锐性很强,直觉告诉他是有人在他身边,但陆战平太困了,他深呼吸了几下硬着想睁开眼皮,就在这时,一张薄薄的单被轻轻地盖在他身上,陆战平霎时僵住了,任那薄被盖在身上,掠过下巴的指尖那么修长温暖,不用想都知道是谁。 屏气静神了好一会,陆战平才慢慢睁开眼睛,他看见那个熟悉的身影正背对着自己,在餐桌前拿着碗盛着海鲜粥,陆战平轻轻笑了笑,这锅粥煮得真是时候,他的宝贝儿肯定饿了。 轻手轻脚地坐起来,趁着林萌还在吹着热粥的时候,陆战平悄悄走到他身后,接着俯□双手缓缓地将林萌圈进怀里。 “你醒了?”林萌感觉到他的环抱,回头看向陆战平,一回眸就迎上陆战平心满意足的表情,陆战平眉头尽展,似乎为了林萌这一句话,他所有的烦心事都可以忘记。 “嗯,本来想去接你,但我看你又不回电话,不知道你上哪去了?今天事又多又烦,刚刚一不留神就睡着了。” 他说话时亲呢又慵懒地磨蹭着林萌的肩膀,林萌身上的气息真他妈的香甜,一闻就心神愉悦。 “我在医院陪了陪齐老师,他没什么大事,就是脸有点肿,你那一拳下手太重了。”林萌淡淡地说。 陆战平十分尴尬地呵呵笑了两声,“是啊是啊,我这人就是个浑账脑子,没问清楚就冲上去干混事,是我不对是我不对,明天我就去医院跟他道歉,对了,你怎么样了?你有没有伤到哪里?” 相比之下,陆战平更担心林萌,他像个吃饱了撑着的地痞无赖,一不小心太岁头上动了土,回过神来后是心有余悸,惶恐不安,就差没自裁谢罪。 林萌重新喝着粥,似乎并不把他的关怀当回事,陆战平神经紧张地圈着他,有点撒娇讨好的意味,蹭了蹭他的侧脸,亲呢地说:“我是混帐了,但我真的很担心你,我还以为你跟他有什么别的事,所以我才……..” “我知道。”林萌边喝边说,他叹了口气,放下碗转过身子认真看着陆战平,陆战平一见这架势就知道林公子又有话要跟自己谈,他神经绷紧了,赶在林公子没开口之前,自己先做个深入检讨。 “这次事情是我错了,我向你道歉,向老二道歉,我保证下回再也不犯,一定保持清醒的头脑,高度的觉悟,不再乱干混帐事,我举双手发誓,要再犯保证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你至于吗?”林萌被他的话逗的哭笑不得,他拉下陆战平发誓的手,然后放松了语气,问:“你是不是家里出什么事了?如果是,就跟我说说,不要憋在心里。” 陆战平一猛激灵,有几秒钟的时间脑子还没转过弯来,哟呵,媳妇儿居然会关心自己的心事?这真是天大的恩赐啊,要知道陆战平从喜欢上这人开始,就没指望能从林公子那得到什么特别深厚的爱意,哪怕林萌只要平心静气地跟自己说说话,陆战平都觉得是莫大的幸事。 现在居然能问起自己的事了,陆战平烦躁的心霎时好似阴云尽散,啥烦恼都被吹没了。 “哈哈哈,其实也没什么事,就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唉,不就是杜允成嘛,我也不想管他,可我妈那人…….唉,你也知道,她跟着他几十年了,也不知道哪根筋不对,偏就是一门死心眼地跟着人家,我也拿她没办法,这不,今天说老杜住院去了,她死活要去医院看他,没想着就撞了杜家的大太太,少不了一顿好骂。” “你是说陈青?”林萌问。 “可不是,那女人跟个母夜叉似的,要没我在,我妈早就被人剥皮拆骨,哪还能完完整整的回来,我都叫她不要再去了,但她那脑筋……..我不说了,说了真得被她给气死,我是跟你才这样说,要不是因为她是我妈,如果是我妹妹什么的,我早就一耳光打死她算了,省得丢人。” 林萌想了想,拍拍陆战平的肩膀,轻声说:“你也别这样说你妈,她或许是真的爱着你爸爸,你阻止她反倒会让她更难受,她毕竟是你妈妈,有些时候,人的感情是很断舍的,特别是她还跟了你爸几十年,就是养个宠物几年了也有感情啊,更何况是人。” “话是这样说没错,可我……你知道我们母子两个名不正言不顺,说出去只会被人笑话,她做一辈子小三没少受人白眼,我这些年在外头拼了命的混,不就是想给她一个无忧无虑的好生活吗?她何必还跟着杜允成受这气呢?” 陆战平说到这里,自己都有点难受,他藏在心里多年的心结都不曾跟别人说过,在罗毅宣那帮兄弟里,陆战平一直都是顶天立地般的男子汉,他不管过得再窘迫还是再困苦,他都是一身硬骨头的傲视群雄,没有人知道他的内心一直打着个死结,强撑着的外表下,其实陆战平也有脆弱的一面。 现在跟林萌说出来了,他仿佛也好受了一些,他不指望林萌能帮自己什么忙,这种忙都是情债,谁欠谁的说都说不清,他这个当事人都理还乱,哪里还能指望别人帮自己理清。 陆战平圈抱着林萌,只是这样紧紧地拥抱着,感受着最爱的人的体温和呼吸,他就已经平静了许多。沉默了一会,林萌轻轻地说:“明天让我带伯母去趟医院吧,她想见杜允成,就让她去见一下,见完后也算结了一场心愿。” “你带她去?你就不怕杜家…….”陆战平有些惊讶地问。 “我没什么好怕的,我是林家的人,他们不敢把我怎么样,再说,我有穴功在身上,你怕什么呢?”林萌望着他的眼睛,这个男人已经褪去往日的蛮横和霸气,映在他眼前只是个平凡人,他一直以为陆战平十分坚韧,但现在却看出了陆战平眉宇间的忧愁。 刚刚发生的事其实林萌是非常生气的,有那么一刹那间,他真想掉头走人,再也不想跟这人有什么牵扯,他与齐宇只是单纯的师生关系,说的更进一步点,他只是佩服齐宇在文学上的成就,能做好友的人不一定就能做心上人,更何况他们都是男人,并不是每个男人都会出柜,也并不是每个能出柜的男人都一定可以成一对。 对齐宇是种仰慕和知已的感觉,对陆战平则是另一种感情,虽然这个时候林萌并没有确定对这个男人是种什么样的感情,或许离喜欢和爱还是有一定的距离,但他起码并不讨厌他,而且也想试着去接受。 那一刻的愤怒过后,林萌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不知道黑暗中齐宇对陆战平说了什么,但他看得出来,齐宇对陆战平这位大哥的感情很深厚,不可能会做出惹恼陆战平的事。所以林萌在送齐宇去医院的路上也反省了自己的所作所为,最后得出的一个可笑的结论是,陆战平居然是吃醋了,而且醋意还很重。 想到这个原因时,林萌在医院走廊上接到了陆战平的手机短信,他思索了很久,也能猜到陆战平此时肯定在家里像困兽一样惶恐不安,尽管心里已经清楚了事情的起因,但林萌仍想给这家伙一个小教训,于是就直接关了手机。 回家后,果然看到陆战平像只受伤的野兽一样,微微蜷着身子睡在沙发上,一米九的个头硬是畏缩着,即使睡着了眉心也是拧着的,林萌能想到陆战平有多烦恼,能让一个什么都怕的硬汉子发愁,那该是有多重的心事才能变成这样。 于是,林公子的心又软了,他说不清自己喜不喜欢这人,但这个人确实出现在自己的生命里,以一种绝对强势的存在感不可抹去,因此他不能忽视他的感受。 陆战平第一次被林萌这样深深凝望,他竟有点脸红了,要不是心里事多,他早就一把抱起心肝儿直入主题,不过他还是不放心,“那我跟你一起去。” “你就不要去了,你去了反倒坏事。”林萌说完起身收碗,陆战平忙接过来,“我来我来,你别动。” 他边收边说:“那我做点什么?这事你介入进去,不会对你有什么影响吧?” 林萌倚在桌边笑了一下,“能有什么影响,该有的早就有了,我到现在还有什么可怕的?” 与杜家的恩怨还没了断,最后一个杜允成,他得自己好好解决,这样才对得起上一世杜家给自己的教训。 作者有话要说:呃,大家都喜欢上齐宇??昨天还有人说我字数太多让大家破费了,这真是,对不住啊,我也不想写这么多的,嘤嘤,下次分两章发吧,不好意思。 第56章第一次宽恕 第二天清早,吃早饭的时候,林萌在餐桌上把这话一说,陆香琴痴呆的双眼霎时放出异样光彩,她脸色焦黄,双目混浊,硕大的黑眼圈把一张还算清秀的脸给损了一大半,估计是昨晚一晚上没睡好,又急又无奈,搞不好还哭了一晚上。 现在一听林萌说要带她一块去医院见杜允成,陆香琴几乎想马上感恩带谢,她激动的嘴唇动了几下,眼睛再小心冀冀地看了看一旁冷着脸的陆战平,还是不敢说话,好像在等待儿子最后的定论。 “妈,小萌说的没错,一会他就带你去医院,你们别待久了,就看一会出来,省得又被人说闲话。”陆战平垂下眸子微咳两声,又接着说:“礼品什么的,杜家也不缺,但你去看他也得有个礼节,这是点红包钱,你带上吧。” 陆香琴简直被他儿子的突然转变惊了一跳,她看着陆战平推过来的红包,又惊又喜,反倒不敢去伸手去拿,最后还是林萌把红包放在她手上,轻声说:“伯母你拿着吧,这也是陆战平的一点心意。” “呃,呃,好好,我收着,收着,回头我见了老杜一定跟他说,这是他儿子捎来的。”陆香琴抹着眼睛说道。 陆战平刚想反驳,林萌按住他,微笑着对陆香琴说:“伯母,我们现在走吧。” 送他们去的人是黎进和罗毅宣,陆香琴上车时回头问了一句:“战平,你不跟我去吗?” 陆战平双手插着口袋,还是一脸的冷峻,“我就不去了,省得看见陈青眼烦,你跟小萌去时要多留点心眼,别待太久了啊,知道杜允成身体怎么样了就回来,别讨人嫌了。” “哎,哎,我就看一会就走。”陆香琴唯唯诺诺地点头,林萌暗暗推了把陆战平,小声说:“别这样对你妈说话。” “知道,我这不是怕她惹事吗?”陆战平一手搂上他后腰,亲呢地贴着他耳际吹了口气,“你也小心点,有事就给我打电话。” 见杜允成没有特别困难,去之前龚杰已经打探好了,趁着杜家人不在的时候,龚杰领着林萌和陆香琴一块进去。 走廊上,林萌看见龚杰心不在焉地打电话,一会一个“他怎么样了啊,有没有内伤啊,照清楚了没有啊,那混蛋今早还打电话叫我帮忙呢,老子还真不想帮忙,啧,就是一混球,改天喝酒的时候我一定好好教训他。” 林萌见他挂了电话,打趣地问:“哪个混球要麻烦龚医生教训?” 一听他问,龚杰的脸就开始不自然了,他吱吱唔唔地道:“也没谁,就是一老混蛋。” “是陆战平吧。” “咳咳,也,也不是啦,唉唉,不是我说什么,你家那位的脾气也真是太混帐了,什么都没搞清楚就打人,真是的,人家还是他二弟呢,他怎么能这样,真是太……..太不像话了……” 林萌这时想起来,齐宇昨晚就在这医院里疗伤,他不由顿住脚步,转过身,面对着龚杰微微躬了躬身,龚杰被他这个动作吓了一跳,忙弹开一米远,贴在墙上紧张地问:“林少,你,你这是干嘛呢?别,别哈,要被老三老四看见,回头跟老陆说,那我可担当不起。” 林萌行了个礼,直起身子来对他说:“我是替战平向你道歉,他让你们这群兄弟费心了,对不起。” “唉哟喂,你吓得我,这事其实没那么严重,唉,我们都知道战平那性子,说良心话,他要不是为了你,也不至于暴燥成那样,行了行了,好在老二没事,大家都心里明白,这事你也别放在心上,战平就那样,倒是你,你以后可替我们好好管着他,别再让他干这种混帐事了。” 林萌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我没那么大能耐。” “这点你就不要谦逊了啊,我们从小跟到大的兄弟,谁也没那本事管得住他,他也没什么情人,以前那个不说,到目前为止也只有你才能让他听话,所以,你不替我们管着他,那可就没人能拴这匹野马了。” 林萌挑了挑眉,“以前那个?” “啊哈呀,我在说什么呢,快走快走,前边拐角就到了。”龚杰忙打着哈哈混过去,林萌默了会,也不说什么,领着陆香琴跟着一块走。 杜允成的病房前的看护都被龚杰支散走了,他打开病房门,林萌朝里边看了一眼,就侧了侧身子,让陆香琴进去,而他自己则留在病房外。 “怎么你不进去?”龚杰大嘴巴地又问。 林萌笑了笑,淡淡地说:“我一会再进去。” 等了二十多分钟后,陆香琴出来了,她脸色好了许多,算是放下了心里一块大石头,出来时还不忘感谢林萌,“好在有你,要不然战平才不会让我来看老杜,真是谢谢你了林少。” 林萌脸上只有浅显的微笑,他礼貌而又疏远地说:“不用谢我,我也有话想跟杜总谈谈。”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龚杰从林萌脸上好像看到了另一种不知名的情绪,这种情绪极其复杂难辩,明明是在微笑,却像是蓄着狠带着仇的微笑,他是学心理学出身,所以此刻他要比别人更为敏锐,脊背没来由地迅速窜起一层鸡皮疙瘩,让他打了个寒战。 林萌说完后,径自推开病门走了进去,转身关门时,龚杰突然想跟进去,而这时,隔在门间的眼神让他浑身一颤。 “龚医生就不用进来了,我有些话想单独跟杜总谈谈。”顿了会,林萌看看他旁边的陆香琴,又补充了一句:“是关于旧城改造的事。” 他说话时一直在微笑,龚杰看着门间秀美的眼睛和温和的笑容,却只感到一股冷气从脚底缓缓升起,龚杰欲言又止,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但心里就是隐隐觉得不对劲。 门缓缓关上,林萌慢慢地转过身面对着病床上的杜允成。 病房是当初林萌住过的豪华VIP高级病房,墙上挂着那付价值不菲的国画,陆战平送的,张大千的作品,出院时林萌将它留在了医院里,靠阳台边上还有几束当日购买的欧式摆设,洁白小巧的天使翘着可爱的屁股,不明白陆战平的眼光和品味,或者说这人从来没有那两样玩意。 视线在病房里梭了一圈后,才转到病床上的人脸上,杜允成还是一付弥乐佛的样子,住院并没有给他带什么面青口唇白的惨相,反倒真像是来度假一般,养的肥肥胖胖,满面红光。 见到林萌进来后,杜允成笑眯眯地挂起老狐狸般笑容,“是林少啊,稀客稀客,我不知道自己还有这个份量可以让林少来看我,快坐快坐。” 林萌意味不明地笑了笑,然后从容不迫地拉张椅子,双手交叉着,叠起一条腿坐在杜允成面前,“杜总感觉如何?听说你心脏不太好?” “唉,老毛病了,我这从十多年前就一直不好,受过罪的人不一样啊,林少是没办法理解的。”杜允成捂着胸口唉声叹气,那样子怎么不像是受过罪的人。 林萌微微一笑,“我能理解,杜总十多年的心脏病还是拜我父亲所赐,你这块心病压了这么多年了,一直耿耿于怀,可惜没有报复的机会,真是难为你了。” 杜允成脸色变了变,身子坐了一点,问:“林少这话怎么说呢?” “十多年前,你在圆山县做建筑包工头时曾经干了件伤天害理的事,你不但不想承担责任,还不愿赔偿被危楼倒塌压伤的孩子们的医药费,当时引起商界同仁的一致讨伐,其中为首的商会主席,就是我父亲林英明,他不但要求你承担责任出大额医药费,还号召整个滨海城商界对你实施商业打压,因为他的打压力度,迫使你不得不承担这笔高额医药费,最后还不走运的进了监狱蹲了几年,那几年,你倾家荡产,你的心脏病就那时发起来的。我说的对吧?杜总。” “哼,原来你什么都知道,这就是你在荷兰玩我们一家人的理由?可怜我儿子杜云飞还真被你给套牢了,现在变得一点出息都没有,接二连三的闹了两次结婚笑话,这都是你造成的!”杜允成怒气冲冲地拍着病床说道。 “杜总不要这么着急的解释,我没有你说的那般有本事,杜云飞为什么接近我,你比我要清楚,他对我有多少真心,你也明白的很,这里我就不说了,至于你说的两次结婚笑话是我造成的,那还真是冤枉我了,第一,他不爱我,他是为了完成你们杜家的复仇才接近我。第二,他跟周雪诗早就有一腿,周雪诗怀了他的孩子,他俩结婚才是天经地义,至于那个结婚现场的视频,我只能说一句,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不做不会死。” “这都是你干的对不对!把婚礼搞得狼狈不堪让杜家丢尽脸面是你干的!林少,你为什么要对我杜家这样!?” “因为你想对我林家不利!”林萌突地站起来,清俊的脸上冷若冰霜,他的目光锋利如?,像薄冰般穿透杜允成的身体,杜允成霎时满面冷汗,他下意识地往后靠了靠,抵在床架上只觉得背部一片冰冷。 “你要干什么?”杜允成有点大事不妙的预感,他不知道林萌已经知道自己的全盘计划,一切都进行了天衣无缝,为什么林萌会一清二楚? 林萌缓步走近他,边走边重复着杜允成的话:“我要干什么?我要干你即将想干的事,你想报复我父亲,想把林家拉下商界,想把林家搞垮,想制造绑架案酿成我父亲自杀的错觉,这些,我今天都要一一还给你。” 杜允成听后大惊,他瞪圆眼睛,结结巴巴地问道:“你,你是怎么知道的?不可能,不可能,这些都是我写在记事本上的话,没有人见过,更没有人知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你不要问我是怎么知道的,总之,我已经知道了。”林萌站在他面前,平静地微笑,他优雅从容的令人发指,杜允成满脸是汗,他顾不上擦拭,只是目光定定地望着面前的青年才俊,嘴唇都在颤颤地发抖。 而林萌在这时却沉默了,他双手插在风衣口袋里,以一种无比怜悯又冷酷的眼神居高临下地望着杜允成,在对视的这段时间里,许多繁杂的旧事像潮水般涌上心头。 与杜云飞的两年情史,曾经不顾一切出柜时的自杀情景,上一世倒在地毯上最后一眼的怨恨,这些都像一把把利刃将林萌劈得千疮百孔。 他记得那些虚伪的爱情和誓言,也记得林家倒台时凄凉绝望的家境,母亲栽倒在马路边再也起不来,记得林越抱着他痛哭,他一个人接到父亲自杀的死讯崩溃归家,却只有一杯毒酒的下场,他带着满腔的怨恨归来,除了复仇还是复仇,所有的一切都足够让林萌出手将这罪恶之源给掐死! 最不能尽兴的是,在他即将复仇的时候意外出现了一个人。 他不能忘了自己还有新的记忆,那个突然闯进自己二次生命中的男人,用尽手腕强取豪夺,死皮赖脸将自己囚在身边的陆战平,对自己好到可以不要命的人,却是这个罪人的儿子。 来之前的晚上,林萌几乎一夜没睡,他身边的人睡得如同大孩童一般憨厚可爱,林萌坐床头静静地望着熟睡中的陆战平,睡梦中的人怎么都不会想到,林萌留在他身边的意义是什么,以为真的是爱吗?当然不是,林萌知道仇敌与仇敌的儿子是要分开来看待,但他真的不能忘记杜允成带给自己的仇恨,这或许也是他至今为止无法真正敞开心扉去爱陆战平的原因。 母亲沈洁是不明白杜允成的所作所为和今后带来的惨境,所以才劝他与陆战平试试。 有些东西是不能试的,一旦试了,就很难维持开始的初衷。 林萌的初衷就是为了向杜家复仇,特别是杜允成,他狠不能将这头老狐狸千刀万剐,可他偏偏是陆战平的亲生父亲,既使在陆战平心里这人就是个混蛋,那也改不了彼此的血缘关系,更何况,陆香琴对这男人死心塌地,伤了杜允成,无疑等于伤了陆香琴,而伤了陆香琴,陆战平再怎么淡定也不可能平静。 这是生他养他二十八年的母亲,不管陆战平是不是孝子,这份母子情都不可能割舍。 所以在此时此刻,林萌犹豫了,他伸出手掐住了杜允成的脖子,而杜允成已迷失在他冰冷的目光里,只要轻轻一下子,或者不需要怎么动手,只要点个颈穴或在天灵盖上轻轻敲一下,杜允成便会死的无声无息。 穴功中有一种死法极为诡异,当时点下的穴,事后可过二十四小时,甚至四十八小时后才突发暴毙,让人死于不知不觉之中。 这是林萌原来的想法,他思索了很久,每个夜晚,在陆战平体温包裹下一直在思索这个问题。 这次来也是想借陆香琴看杜允成之手完成最后的复仇,可他……..迷茫了。 到底该不该下手?留着这个人这条命以后来报复林家吗?上一辈子受的苦和罪还不够用杜允成的这条命来换吗? 如果他下了手,又该怎么面对陆战平?! 风在这时把窗户吹开了,吱呀呀地撞在窗框上碰碰直响,风声越来越大,挂在墙上的张大千画也摇摇欲坠,最终承受不住跌落在地上,林萌垂下头,闭上眼睛咬紧了下唇,他不该在这时想起陆战平,那付画是他送的,明显的讨好意味,讨好这两个字用在陆战平身上一点都不为过。 那么蛮横无理的男人为了自己变得这般微小,揣摩心思,围追堵截,舍身救命,无微不至,陆战平已经对他用心到了极至,既便林萌想挑剔也找不着缺口。 假如他们之间有一点点的虚伪和背叛,林萌都可以做为离开的理由,可惜没有,自始自终,陆战平都是完美的,留给他的都是自己的亏欠。 林萌深深地吸了口气,手指触到杜允成脖颈上的肌肤,只收了收五指,便缓缓地松开了。 “这次就放过你吧,没有下次了,你儿子救了我两次,我只还他一次,还有一次是你杜允成上辈子就已经欠下的,我们之间两清了。” 话音落下,林萌用食指轻轻点了点呆怔的杜允成,指尖在额间不轻不重地戳了一下,然后看着杜允成痴傻地直直向后倒去。 离开病房时,林萌弯腰把地上的画给捡起来,拍了拍上边的灰尘,然后夹在腋下出了门。 龚杰一直在门外站着,当看到林萌出来时,神色不太自然,他迎上去吐吐吞吞地问:“林少,你们谈完了?” 林萌眯起眼睛打量了他一会,直看到龚杰心里直起毛,冷汗还没滴下来时,林萌终于微微一笑,“是的,刚谈完,有些意见不和所以谈的时间长了点。” “呃呃,是这样啊,哎,生意上的事哪有一下子能意见合的,回头你们再商量商量,能做就做,不能做还有下次机会嘛,哈哈哈。”龚杰眼神一瞟,看见他腋下夹着的画,便问:“这不是战平送给你的画吗?你那会出院时说不要,让我们随便挂在病房里,现在怎么又想拿走了?” 林萌笑道:“当时没看出这是付好画,现在才认出来,所以有点舍不得,这画我就带走了。” 龚杰呃了一声,似乎在琢磨他话里的意思,林萌没等他细想就猛地拍了拍他肩膀,“龚医生,伯母去哪了?” “噢噢,你说战平妈妈啊,我让毅宣和阿进先送她回去了,呵呵,你要回去就坐我车吧。” “等等,我想先去看看齐老师。” “好啊,他就在10楼,我带你一块去。” 齐宇的伤根本算不了什么大伤,就是脸上被陆战平给殴了一拳,部分地方有些红肿,送进医院来的那天晚上只是在门诊上了个药,正打算回家时,龚大医生十万火急地冲了进来,一见齐宇的模样又是捶胸又顿足,那模样简直比死了老子还冤枉,他不管三七二十一,立即安排住院,说什么也要齐宇做个全身检查,一边安排一边骂得陆战平狗屎不如,愤青的模样简直跟中二期的*少年有得一拼。 最后不得已,只伤了一边脸的齐宇只好住进了医院,病房是龚杰亲自选的病房,别看龚杰只是个精神科医生,而且还有中二期精神病延迟症,但里边的人都知道,这间滨海城最好的私立医院有50%的股份是属于龚家。 龚家是医药世家,而龚杰,则是龚家的长子。按道理像龚杰这样家世的小公子是不可能跟陆战平这伙穷兄弟有什么来往,可偏偏世事弄人,自从小学那会,龚杰被高年级生打劫时陆战平出手帮了他一把后,龚杰就以自己弱小的心理揣摩出要想活得久必须有靠山的念头,自此就硬搭上了陆战平一伙土霸王。 当然,到后边他瞧上谁谁了,也就更不会离开这伙人了。 这次住院其实根本犯不上,在龚杰的据理力争下,齐宇居然还能拿着中度软组织挫伤的病假条向院校请了一个星期的假,于是龚大医生就开始重复走上了陆看护当时的高级保姆岗位。 他对这个岗位的稀罕程度绝不亚于陆战平,就连想陪一下的于江同志都被他毫不留情地赶走了。 “去去去,于导日理万机别让这点小事耽误了演出行程,有什么事我在这扛着呢,该忙啥忙啥去!” 现在一提到去看齐宇,龚杰的笑就一直挂在脸上没下来过,他领着林萌穿过走廊,进了电梯,又一路闲聊着来到齐宇病房,结果一推开病房门,两个人都愣了,里面一站一坐着两个人,一个是高大的陆战平,一个是坐在床上望着他微笑的齐宇。 他们来得可真是时候,齐宇正好缓缓地从嘴里说出几个字,“大哥,亲我一下。” 作者有话要说:留言君又结伴私奔了吗???为毛这几天留言好少的说,大家都准备考试了吗???我也要准备考试了,唉,好忐忑啊,这篇文该怎么办呢?真是纠结。 第57章 流氓痦子 在没见到这一幕之前,龚杰在林萌印象还算是个理智冷静,挺开朗的一个人,他虽然出身优越家庭,但几乎从不参加上层商圈那些富二代官二代的聚会,反倒像个最平常人家出来的孩子一样,喜欢老老实实待在医院里,开着一辆旧款柏萨特,衣服是最简洁的白衬衣黑西裤,进了医院就直接套上白大褂,他像所有平凡的医生一样走向岗位,不迟到,不早退,没事喜欢自己折腾点医学神药,偶尔发一下中二疯,朋友也就是固定的陆战平一伙兄弟。 正因为如此,在滨海城里,龚家大少爷是个极为低调且风评不错的人。 林萌从前与他交情不深,但通过这些日子的认识自然也是这样认为,他觉得无论出什么事,龚杰这样的人都会特别冷静的处理,可偏偏今天这一幕让林萌长见识了。 门打开时,正巧听见齐宇仰着头,面带微笑地望着陆战平,轻声说:“大哥,亲我一下。” 前因暂且不清楚的情况下,林萌倒很平静,反而是旁边的龚杰像被战矛猛地刺了一下,整个人神经质地弹了弹,紧接着目光呆呆地望着那两人,林萌侧目看他,见他好像傻了一般微张着嘴,细小的冷汗珠渐渐垂落额头间。 “龚医生?”林萌碰了他一下,这声呼唤没把龚杰的魂给唤回来,倒是把病房里的另两个人给拉回现实中。 陆战平看到林萌时一下子蒙了,刚刚齐宇冷不丁的说了这一句话让他大吃一惊,他在家里蹲不住,想着自己打了齐宇,于情于理都得过来道个歉,于是他就一个人打听到了齐宇的病房自己就过来了。 只是想很简单的说声对不起,陆战平硬着头皮拿出当大哥的范走进来,还没聊几句,齐宇却说: “大哥没什么错,如果真要跟我说对不起,就答应我一个事。” 陆战平下意识地点了点头,不料齐宇冷不丁冒出接下来的那句话,“大哥,亲我一下。” 这会可把陆战平给吓愣了,他定定地看着齐宇一会,还没想好怎么回答时,门就开了,然后他更为惊诧发现林萌和龚杰站在门口,龚杰对陆战平而形同空气,但林萌可就大大相反,陆战平怕林萌听见什么,忙走过去刚想说话时,发着蒙的龚杰突然直直向他冲了过来。 论兄弟感情来说,从小学一直跟着陆战平屁股后头玩的龚杰并不比齐宇他们仨个差,他没跟他们拜把子兄弟,但他却是陆战平数年来的好友,小学时为了讨好陆战平这位靠山,龚杰没少从家里拿好吃的好玩的讨好他,就连作业都大公无私地借陆战平抄,甚至有时还帮他抄,虽然他的嘴有点二又有点讨嫌,但心底却是一直把陆战平当兄弟看。 所以陆战平有什么烦心事不好跟齐宇仨个兄弟说时,龚杰倒成了吐苦水垃圾桶,于是此刻,当龚杰愤怒的脸迎上陆战平再挥起一拳头时,陆战平完全没有闪躲的意识,结结实实地挨了龚杰一拳头。 “你你你你……..你就是个吃里扒外的混球!”龚杰一向阴毒的嘴到这会却结了巴,他气急地竖了根手指头指着陆战平的脸,一付快气岔过去的憋屈样,“我我我,我跟你说,你…….你要是不喜欢他,你就别招惹他……..他他他……..我不准你这样折腾他…….” “行了行了,你在说什么啊,你居然还打我,你今天哪根筋不对啊,忘吃药了吧你!”龚少爷没陆战平那力气,或者还是留了点力气没敢真打,陆战平抹抹脸,根本不当回事,他心里只想跟林萌说上几句话,心肝儿别误会什么就行了,别的那些人真管不着。 “小萌,你听我说,刚刚那是……..”陆战平的手还没碰上林萌时,林萌已经闪开了,他没有看陆战平,而是用眼角睨了眼病床上的齐宇,那眼神有点意味深长,但他只看了几秒就转了眼神,拉着龚杰淡淡地说:“龚医生,我们走吧。” 龚杰被他拉一下,好像回过神来了,他怔怔地看了看林萌,嘴里喃喃地道:“好好,我们走,我们出去。” “你们去那啊,哎,这总得听人一个解释吧,喂,老龚,小萌!” 陆战平还想上前说点什么,林萌回头看了他一眼,这一眼极为冷漠,甚至让陆战平有点又回到几个月前刚见面的那会时候,陆战平像胸口窒了一团气似的,想说的话全都变成了发涨的棉花,把嗓子眼都给堵塞满了。 林萌走了几步,转身又折回来,把腋下的张大千画递给陆战平,语气平静地说:“我以为这画还不错,舍不得留在这,就想把它带回家,但是现在又发现这画其实就那么回事,我又不要想了,你买的东西还给你吧,别浪费了。” 那卷画落在陆战平手上,不轻不重地,就像块石头似的压在陆战平心里,他好像觉得自己快要被压的喘不上气了。 离开医院后,龚杰根本没法开车,他像个典型的精神病患者一直在碎碎念,林萌迫于无奈,主动开车送他回家,可在半路时,龚杰却一把抓住他的手腕,“我心里难受,我想喝酒。” 林萌看了看他一脸的青白色,无奈之下只能把他带进了酒吧。 失恋的人最想好好喝一顿,把自己灌得稀巴烂醉不省人事,明天起来又是美好崭新的一天。 事实证明,林萌这个决定是对的,同时也是错的,对的是龚杰确实很想喝酒,错的是,林萌不得不陪这个失恋的大男人一晚上。 心理学医生通常能开导别人却无法输通自己,能拯救病人却无法救活自己,龚大医生能对着陆战平冷静分析林萌的性格和两人差异,但却没能想通自己为什么到现在还是个不敢说爱的傻逼。 “你说说,我这人怎么样?”龚杰醉眼惺忪地晃着酒杯,这个*货居然问了个陆战平当初问过的问题,只不过这次对象换成了林萌。 林萌拿下他的酒杯,平静地说:“你人很好,是个好医生,也是好兄弟。” “哈哈哈,你说的太对了,我喜欢听!我也觉得我人很好,我也是他们的好兄弟,可是我不想跟他只做兄弟啊,你懂不懂?!” 龚杰抓着自己的杯子不放,歪着脑袋一脸认真地对着林萌说:“我喜欢他你知道不?从高中时就喜欢他了,可他就是当不知道,我对他够好的了,陆战平去上武校时,他家里的钱都让他智障的妈生病花光了,他妈住院还是我家这间医院,我给他找病房,找医生,天天不上学陪着他,给他妈妈用的药都是最好的,高三那年,他妈去世了,就连丧葬费全都是我一个人掏钱出的,陆战平根本没回来,是我下着大雪还陪着他跪在墓前,足足跪了两个多小时。你说说,谁能做到我这样?他还装傻!” “他总当我是好友,是兄弟,说什么老龚,你得去找好女孩谈恋爱,别再成天待在医院瞎想点别的,噗,我瞎想?他那么聪明的人肯定知道我在瞎想着他,可他就是当不知道,论脑袋我是比不上他,论装傻我也比不上他,他就装吧啊,你看他现在装成啥样了,不还是输在你手上了吗?哈哈哈,我叫你装叫你装!你他妈有本事装一辈子啊,今天干嘛又说出来呢!你说个屁啊你!人家都不稀罕呢,傻叉!” 龚杰越说越激动,一甩手就把手里的酒瓶子重重掷在地上,看着一地的碎片,没等周围的人有什么反应,龚杰自己嘴巴又一歪,哭丧着脸猛地俯在桌上大嚎。 林萌知道龚杰嘴里的他是谁,是齐宇,原来他们间的感情是这样纠结,看着龚杰趴在桌上嚎声大哭,林萌突然有点烦燥了,这种烦燥与龚杰无关,或者是因为龚杰触动了他的洁癖神经,他向来反感错综复杂的情感关系,对陆战平又涌起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嫌恶情绪。 这或许与陆战平无关,但真的很令林萌烦躁,他闭上眼睛回想起医院里的一切,为了陆战平,他放弃了向杜允成复仇的机会,可这男人好像并不值得他这么做,陆战平和齐宇,还有那个说不清的前任情人,这些事堆在心尖上让林萌特别不舒服。 就好比当你抛掉一切心理障碍,终于可以走出仇恨的阴影,满以为即将迎来阳光大道时,没想到这条道却是分了好几个岔路,每个岔路都让你烦不胜烦。 或许谁都没有错,这场缘份本来就来得太过勉强,所以特别容易碎裂。 昏暗迷离的酒吧里,林萌轻轻笑了一下,拿着酒杯一饮而尽,酒吧台上的女郎仍在情深款款地唱着:“我们相爱容易,相处难…….” 对他而言,两个都不容易。 接连两天,陆战平没有见到林萌,两人刚同居的新公寓清清冷冷的,一点人烟味都没有了。 心肝儿又开始玩失踪了,陆战平捏着烟头,眼底一片阴沉。 电话响了许久都没接通,陆战平把车停靠在马路一边,做了个深呼吸,再重新拔电话,这次电话没响多久就接通了,那头一传来林萌彬彬有礼的声音时,陆战平忍不住笑了起来。 “宝贝……吃了早餐没有?”脸皮厚的男人带着说不出的温柔问道。 电话里停止了几秒没人说话,陆战平马上接着说:“没吃是吧,没吃我给你带过来,你想吃什么,我立刻去买。” 那头还是沉默,陆战平又不停歇地说:“吃不惯外边的?那我现在过来给你做,你等着,我马上过来。” “不用了,我吃过了。”林萌清清冷冷地回道,顿了会,又说:“你不用过来了,我有事要出去。” “有事出去?什么事啊,我也跟你去,多一个人能多帮点忙,你等着,我…….” “陆战平!”林萌忍不住声音提高了八度,陆战平马上响应:“到!首长请指示!” 林萌又好气又好笑地看了看电话,叹了口气说:“你真不用过来了,我真有事,你今天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去吧。” “宝贝,我就想见见你,你看你这两天……好好,我认个错行不行,不管发生什么都是我不对,我不该打齐宇,不该跟他扯不清,你好好批评我一顿,我保证以后再也不犯了,我就想见你一面行不行?” 尽管他没觉得自己哪里有错,但先认错总没错,于是一口气说完后,陆战平抓着电话屏心静气地等待林萌的反应。 半响,那天才传来林萌淡淡的声音:“你没什么错,你有你的感情生活,齐老师也没有错,他只是喜欢你而已,我们在某些地方不合适,所以需要好好冷静一下,我要出去了,你不用来了。” “喂喂喂,小萌!”电话已挂断,陆战平懊恼地把手机重重扔进车椅里,双手握着方向盘思索片刻,骂了个字:“操!” 过了会,他突然才回味起林萌的话:你没什么错,我们在某些地方不合适,所以需要好好冷静一下。 不合适?不合适还能床‘上那么和谐?不合适你一开始就不应该找我,什么叫不合适?老子觉得合适那就是合适! 林萌能冷静,陆战平可冷静不了,这几个月为了追求这位贵公子,他待在滨海城什么也没干,全心全意地讨好着林萌,没想到随便一个理由就把他的努力给判了无期徒刑,冷静几天的意思就是缓期执行,他可不能坐以待毙。 陆战平坐在车上咬着牙面部都扭曲了,他心里也是一肚子火,还有什么叫不用来,老子想见你还得你同意?哼,管它三七二十一,先见着人再说。 陆战平这人就是有股越挫越勇的德性,你不给,那我就抢咩,你要我输,我就偏赢给你看看! 他不相信林萌能完全不理会自己,说什么在筹备医馆这事上还得靠自己帮忙是吧,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林公子哪这么容易甩掉自己?再说了,你林萌不还得依附自己这个解药么? 想到这里,陆战平多少捡回些自信,脚底油底狠劲一踩,越野车像离弦的箭般驶向林萌别墅区。 省中医院,林萌陪着沈洁来做腿部理疗,在林萌的护理下,沈洁的腿伤好了许多,这次来除了理疗外,还打算咨询母亲的老熟人开中医馆的事,沈洁从前在市歌舞团里人缘好,加上当年又是团里一枝花,离开歌舞团后还有不少老战友来往,这次替她做针灸的简医师就是其中一位好姐妹。 “阿洁啊,一阵子没见,你这腿脚好像利索很多了,你家老林给你找了什么名医啊。”简医师推了推眼镜笑着问道。 她今年四十多岁,是省中医院里出名的中医,许多高层领导和富商都闻名而来,沈洁跟她是从前歌舞团里的老战友,关系极好,得病后常期由简医师照顾。 沈洁笑着看看自家儿子,“哪儿啊,都我家小萌给我开的好方子,天天泡脚又按摩,这腿就好多了。” “呃?是小萌啊,小萌不是学国际贸易吗,咋连医学也一块修了?”简医师好奇问道。 林萌边替沈洁揉着腿,边说:“只是学了点皮毛,没想到妈妈挺受用的,简阿姨,有个事我想请你帮忙。” “什么事?” 林萌想了想,说:“我想开间中医馆,具体事项不太懂,简阿姨这方面有经验,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哟,小林居然想开医馆啊,这好啊,阿洁,你家大儿子真是越来越有出息了,你看看,打小读书就好,现在在读研究生吧,还兼修医学,真是个好苗子。行,你想怎么搞,姨帮你!” 简医师家里早些年也开设有中医馆,后来因为忙不过来就关了,一心一意在省中医院上班,她跟林萌商量了会开医馆的事项后,突然想到什么,就问:“上回你给你妈开的那中药单子,有一味药我这里没有了,是稀缺药材,省里很多中医院都进不到货,得托人往泰国那边捎,不过挺难的,那药太稀缺了,一般人都拿不到,我刚刚还打了电话给个熟人,看他能不能搞点回来。” 林萌客气地说:“那真是麻烦你了。” “唉哟,跟姨还客气什么,我再给他去个电话,刚才他没接,不知道是不是在忙,你等会啊,我这就打。”简医师刚摸出手机,突然眼睛一亮,对着门外叫道:“一说曹操曹操就到,小陆啊,你怎么有空上我这?” 林萌蓦地一僵,慢慢回过头,陆战平高大的身影遮住了大片阳光,阴影中的脸庞线条刚硬,细细汗水密布在额头,他走得很急,胸膛还一起一伏,双眸却是无比坚定地看着林萌。 “这不是小陆吗,哎,你们认识啊。”沈洁也站了起来,“小陆快进来,正好小萌在这,大家商量医馆的事呢。” 简医师笑道:“小陆快进来啊,站在门外干什么,没想到你们认识,这下可好,我跟你说阿洁,你要的那味稀缺药材啊小陆有办法给你搞到,他人脉可广啦,来来,快进来坐。” “伯母,简阿姨,我想跟林少说几句话。” 陆战平说这话时表情淡淡地,话音里却多了几分低声下气,这跟他的外表极为不符,沈洁犹疑看了看他们两人,林萌慢慢站起来,平静地说:“我们出去说吧。” 医院走廊里人不多,林萌插着口袋走在前边,淡淡地说:“不是说了今天有事吗?你怎么找到这?” 陆战平快走几步挨着他说:“我放心不下你嘛,你的事不就是我的事,你看你妈来看腿也不告诉我一声,我认识简姨,可以帮上点忙。” 他当然不会说自己火急火燎地跑到星河别墅,问了陈姨后又火速开车到省中医院,路上闯了好几个红灯,手机震响都没功夫接听。 陆战平说到这,才又掏出手机,“哟,简姨她刚刚给我来了电话,我赶着来没接上,你说我们多有缘,认识的人都是一块的,呵呵。” 简医生刚医校毕业那会,曾经是陆战平从前小学里的校医,陆战平自小就爱打爱杀,能打赢别人的同时,自己也没少受伤,一来二去,年轻的简医生倒是挺喜欢这个倔强的小屁孩子,每回给他上药时,都会摸个小糖果出来给他吃,陆战平这人就是这种本事,总是能让周围的人情不自禁地受他影响,进而喜欢他,当然,这种特性林萌除外。 林萌停下脚步,转过脸对他说:“我在电话里说的话你都记住了吗?” “什么话?你没说什么啊,呵呵呵。”陆战平摸摸脑袋,笑着道:“那天的事是我不对,我再次郑重地跟你道个歉,我保证以后再也不犯浑了,我不打齐宇,也不跟他有什么拉扯,你得给我个解释的机会吧,我跟你说,其实那天我跟他真没什么,就是他突然冒出那一句,别说你了,就是我都没想到啊。” “陆战平,这不是你们的问题,是我们根本…….” “好了好了,咱们不说这个,哎,你妈腿怎么样了?要不要我们进去看看,你有事可得跟我说啊。”陆战平凑上前笑着低声说:“他是你妈也是我妈,以后有什么事叫我就行了。” “你…… 这跟你没什么关系……..”林萌特别怕陆战平的死缠烂打本性又出来,他想好好冷静几天,这人偏又不让他安生。 “行了行了,我们不讨论这个,反正在我心里呢,你戒指都带上了,你就是我陆战平认准的媳妇儿,你妈的事就是我的事,好了我们就聊到这了,这事就算解决啦,咱俩回去看看咱妈腿怎么样了。” 陆战平并不是个厚脸皮死乞百赖的流氓痦子,但在林萌面前他不得不用这种厚颜无耻的无赖方法,遇什么样的人出什么样的招,对付斯文清冷又不失优雅的林公子,陆战平觉得耍无赖就是最好的办法。 作者有话要说:写不及啊啊啊啊,又要考试又要码字,还要上课,还要想办法挤时间码字,我的天!!!!!真是写死我了!!!PS:最近后台不知道怎么回事,发出去的章节没法修改错字错句,如果有错字漏字大家请包涵。 第58章 小小的甜蜜一下 果然,林萌被他抢白了几句后,发现实在是跟这人说不清,看了他几秒后,无奈又好气的摇了摇头,也不再说下去,转身兀自走回病房,陆战平眯眯笑着摸了摸鼻子,快走几步跟上去。 纵是林萌再想冷静思考两人的关系,陆战平也不会给他机会,敏锐的像头狼的陆某人从小就认准一个理,不管你做什么事你都得一往直前,不回头不撒手,哪怕有一丁点的反方向苗头都得及早扼杀在萌芽状态。 所以林萌眼下也是无计可施,从一开始他就不愿跟陆战平扯上关系,可偏偏处处都得这人帮忙,救了自己两次不说,现在搞医馆的事还是得靠着陆战平,如果没这些前提在,以林公子的性子早就跑得无影无踪,陆战平是拍马也追不上。 病房前的走廊,林萌突然想起什么,停了脚步,侧头问陆战平:“你以前有谈过恋爱吗?” “啊?”这一问把陆战平给问愣了,他完全没想到林萌会忽然来这么一句不着边的话,他当然有谈过恋爱,他要是活到现在还没谈过恋爱那就是一反社会分子,陆战平虽然从小喜欢喊打喊杀,但并不表示他就是一爆力分子而无半点情=爱,不过他虽有谈过却并不想林萌知道太多。 “你想知道什么啊,我有没有谈恋爱?呵呵,我都二十八了能没谈过恋爱吗?不过呢,这些都是过去的事了,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听说你在武校时有个情人?是男的?”林萌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居然对这事特别上心,甚至有点超过了齐宇的事。 他这话一问,陆战平就像卡了壳的录音机,一下子就说不出话来,他脑子转了几圈,心想这事哪个王八蛋告诉林公子的,这不成心没事找打吗?! “嗨,哪有啊,这,这都他妈的谁乱扯啊,你告诉我这是谁说的,我一定得好好质问他一顿!”这个质问不用说,肯定以拳头居多说话居少,陆战平揣想当面见着了一定得给一顿爆打! “没什么,跟别人无关,我只是问问而已,你从前的事我不关心。” “那是那是,陈年老黄历了没必要去翻啦。”陆战平呵呵笑着搂上他肩膀,不料林萌又闪开了,面无表情地推开病房门。 贵公子性情变化多端,不好侍候。 陆战平停顿了动作,脸上表情变化了几回,只能堪堪地收回手,行行行,就你有性子,老子先让着你! 话是这样说,陆战平心里也不太爽,总这么忍着让着却不见林公子有半点变化,难道自己就这么没用武之地?这才和颜悦色了几天啊,新房还没暖够,床上都没热乎,又为了一点小事给脸子看,陆战平觉得自己就跟那传说中的犯贱一个样,硬着将热脸贴在冷屁股上。 这会想起龚杰的话:你喜欢上他,你就该活受罪,要不然你就别爱人家。 想到这里,陆战平倒是回味起龚杰的不寻常,这小子吃错药了吧,怎么连自己都敢打?得找个时候好好审审这小子。 推门进去后,正好迎上简医生的笑脸,“小陆啊,这味中药只有泰国那边的才供应,你那边熟人多,能帮沈姨带点回来吗?” 呃,原来还有事求着自己呢。 陆战平来劲了,双手抱臂悠闲地看着林萌,林萌正在帮沈洁揉着腿,简医生的话他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 唇角浮起抹意味不明的笑,陆战平挑了挑浓眉,明知故问:“这药林少需要吗?我看他一点都不着急呢。” 此话一出,林萌顿了顿手上的动作,回头看了他一眼,陆战平眉峰上挑,一付“亲爱的,你求我啊”的表情,言下之意即是:爱你庞你,你别得意忘了形,咱爷们也不是纯吃亏的。 “哎呀小陆看你说的,小林能不着急吗,沈姨这泡脚的中药就等着那一味,你要有能耐搞来就赶紧啊,别磨磨叽叽的。” 陆战平笑眯眯地说:“为了沈伯母的事我当然没二话,只是我觉得林少好像从来没跟我提过这事,可能林少胸有成竹有更好的人选吧,如果林少有本事搞药,我就不必插上一手了。” 这话说的真带刺,沈洁和简医师都不约而同地望向林萌。 林萌眼神凛了凛,他瞪着陆战平缓缓站起来,这么聪明的人怎么会不明白陆战平的心思,这是在向自己示威呢,林萌抿抿唇,半响后,唇角微微一笑,说:“我哪有战平的本事,这味药还请战平多费费心,帮我找人从泰国捎回来好么?价钱方面我们不会亏待的。” 声音轻而动听,神情虽然淡薄,但胜在姿态够委婉,陆战平那是相当的受用啊,这公子呢,是时候也得给点威胁才行,不然怎么能老由着性子发脾气,他能受得,可也不能总吃瘪,不这样林公子就不知道自己的重要性。 陆战平心里清楚自己在林萌心里的位置,食之无味,弃之可惜,正处在一种以友情报恩还是以爱情报恩的矛盾阶段,他们之间的差距陆战平也明白,现在唯一能让林萌留在自己身边的办法就是占有林萌身边越来越多的资源,比如医馆,比如沈洁的药,再比如解药,或者以后还会有更多可以胁迫的资源,他知道这样不对,但陆战平宁愿一直胁迫也不愿放开林萌。 有这个人在,还管得了别的什么道德伦理? 陆战平笑起来,又改了语气:“嗨,看林少说的,什么钱不钱的,那还不是一句话的事,你只要开了这个口,我陆战平是上刀山下火海也得给你去办啊。” 简医生笑开了,对沈洁道:“那就好那就好,小陆这人很热心哒,我家老爷子的腿痛药都是他每年从泰国捎回来的,这孩子很不错。” 沈洁点点头,一脸欣慰地看着林萌,像有意说给他听一样,“是啊,我看小陆也是不错,小萌,你得好好谢谢战平呢” 在两位长者的赞叹下,林公子咽下一口气,低声委婉地说:“谢谢你了,改天请你吃饭。” 陆战平可乐了,拍着他肩膀大笑:“哪这么客气啊,真想谢我啊?那不用改天了,就今天得了,一会我们就去吃饭。” 趁着沈洁做理疗的时间里,陆战平带着林萌去外头吃午饭,沈洁一做理疗就得大半天,平常都是林萌一直陪着,之后让司机送饭过来,今天陆战平在,硬是抓着林萌的那句话带着林萌出去吃。 车上音乐放的很抒情,陆战平心情极佳,他边开着车边问:“想去哪吃?要不,我带你去医馆那边的小店吃顿饭,我记得那附近有间店不错,店面小,菜倒是不错,顺便咱俩还可以现场看看店面,研究下怎么装修。” 林萌望着车窗外的人流,淡淡地说:“随你的便吧,我请你,你拿主意吧。” “这样啊,那我就不客气了,嗯,我想想,吃什么好呢?”陆战平边开车边琢磨这会,发现林萌一直没有说话。 “嗨,你怎么了?咋这么安静啊?不会还是为前几天的事生气吧,我都说跟老二没什么事了,该道歉的,该说清楚的,我都处理好了,你还要我怎样了啊?” 林萌垂着头摆了摆手,轻轻地说:“没事,我不是为这个。” “那你是为什么呢?”陆战平把车开慢点,侧头去看他。 要说陆战平这人学武出身,敏锐性和观察力都特强,他只稍稍关注了林萌几分钟,从侧边发红的耳垂,大腿上握紧的拳头,还有紧紧闭合的双腿就看出来了,几天没干活,漂亮的林公子体内毒又开始骚动了。 陆战平勾唇笑了笑,想强压着啊,哪这么容易,总有逮着你发骚的机会。 揣着这点小心思,越野车东拐西拐的竟开出了市区,当林萌发现时已经晚了,车子已停在了市郊的森林公园里。 林萌回头问:“你开到这里干什么?” 陆战平不慌不张地熄了火,转过脸看着他坏坏地笑:“先喂饱你下边再喂上面,反正你现在最饿的不是下边么?” 即使身体已发热难耐,听到这种话还是让林萌脸一红,他扭过脸紧紧握着拳头,硬声迸出一句话:“胡说!别老像个流氓似的瞎想!” 看着那只红润可爱的耳垂,陆战平心里一阵欢喜,他伸手扳过林萌的肩膀,咬着他耳垂低声喃道:“别这样,咱俩都什么关系了,这种事还怕什么羞呢,我要不是流氓哪能满足你的需求是吧?” 陆战平含着嘴里发热的耳垂,闭着眼睛感受着耳垂在嘴里的柔软温度,舌尖掠过最敏感的耳旋,林萌不由肩膀战栗了一下,两腿霎时收着更紧,从陆战平的角度看去,能看到微微颤抖的双膝,而收紧的裤档处,隐约可见微微的起伏。 这么快就有反应了,里头怕是已经湿润一片,一想到里头的紧==窒火热,陆战平的呼吸就开始急促起来。 他扣住林萌的脖颈,舌尖从耳垂处转移到了喉咙,解开领扣,露出光洁漂亮的喉结,再用火热的舌一点一点地描绘着形状优美的喉结,每舔动一圈都能感觉到喉结的战栗,林萌的身体颤动的更厉害了,像受不了这种刺激但又偏偏无法抗拒,他抬起手想推开陆战平,可手酸软无力,才放在陆战平胸前就被陆战平一手一束,轻轻地顶开了。 “别这样…….别这样……” 声音不再清冷淡薄,尽管是拒绝的话但音调已截然变了味,到了陆战平耳里全然已成了欲语还休欲欲擒故纵的味道,他一直细腻缠绵地舔==弄着,从喉结处又慢慢延伸到唇瓣上,然后停留在唇上沿着漂亮的唇形缓缓游走描绘,像耐心的画家在描着最激动人心的墨迹,即缠绵又煽情,最后延伸进嘴里进行更为激情纠缠的搅拌,林萌整个人被他压制在车椅上,四肢无力地仰着头被迫承受这种激吻。 车里的温度在渐渐提高,车窗外不知何时下起了小雨,雨水顺着玻璃窗小溪般的流淌,而车里的林萌也被陆战平勾起了体内的渴求,收紧的双腿战战栗栗地抖动着,来自身体里强大的欲求迫使他不得不张开双腿,像是不听使唤一般,双腿在拼命合拢的同时又不可控制的往外打开,内里已经湿了一大片,粘在裤子上格外的令人羞愧。 陆战平边吻边伸手去摸他的裤下,林萌像被人刺中般弹起来,颤抖着声音道:“不要碰那里,停手。” 他的抵触并没有停止陆战平的动作,隔着薄薄的西裤都能感觉到那湿湿的粘感,陆战平勾起唇角坏坏地笑了笑,一手按下车椅,一手利落地解开林萌的裤扣。 长裤连着内裤一块被丢在车椅下,两条光洁修长的腿颤巍巍地相叉着,想合又合不拢,漂亮的脚指微微缩勾着,像是在挣扎般抵着车椅,软椅边上已经滴了几滴湿液,映衬着白皙的长腿更为美艳情==色。 调拭了车里的空调后,陆战平一边吻着林萌一边一粒一粒地解开他的衬衣扣子,这个过程缓慢而有情调,不太像陆战平的作风,但此时他的心情极好,像是胸有成竹的猎手对身下的猎物已有十成的操纵权,他不急不缓地调弄,甚至很暖味的抹了抹车椅上滴湿的液体缓缓送进湿润的内里。 在揉捏中的吻分外令人血脉贲张,陆战平的渴求早就高高顶起,林萌滴落的液体也越来越湿,两腿已经合不上,慢慢地不可自制的缓缓张开,脸色绯红,从眉眼、唇瓣、喉结再到胸膛、小腹,还有颤立的渴望,无一不透着满满的情==欲。 林萌仰着头不住的喘息,身体已经完全被勾动,他大张着双腿,任陆战平温柔地吻着,舔着,胸膛急促呼吸,两腿间的液体已经湿了大片车椅,他已经受不了这种长时间的挑拨,嘴唇像被烧干似的红艳妖冶。 什么冷静,什么斗气,在这时全都烟消云散,他侧着头大口大口地呼吸,看着陆战平的五指紧握着自己的手,一点一点地在抚着手指上的那枚戒指。 一对闪亮的婚戒摩挲在一起发出耀眼的光辉,戒指的侧边依稀可见刻着“LOVE”的字样,他闭上眼睛缓缓喘了口气,相交叉的两只手紧密相扣难以分离,仿佛不再只是需求而是真正的相融一体。 “快…….快点……”身体的渴求越来越高昂,林萌红着脸主动拉着陆战平的胳膊,颤抖着唇说:“进来,你快点进来…….” 陆战平这时却坏坏地笑了,双手将他圈在身下,笑容可掬地看着他,缓缓地说:“我要你自己坐上来。” 林萌蓦地一僵,脸色都变了,像被人打了一记耳光般一阵红白,他本来还想原谅陆战平,两个人就这样过下去,可偏偏这人得了便宜还卖乖,居然不识好歹地想自己妥协着坐上去。 要知道林公子根深蒂固的道德观与行为意识可是非常正统,要不然也不会跟杜云飞两年恋爱了还是守着最后防线,如果不是身上的奇毒做祟,他才不会跟陆战平扯在一块。 眼前他已经难堪地放下自尊去求欢,没想到这人竟还得寸进尺,林萌的傲娇性子又出来了,顿时又气又恼,使劲全身力气推他一把,咬着牙怒道:“滚开!” 他到底是出身优越的富家子弟,面子重于一切,被陆战平勾得火热汹涌实属无奈,骨子里那股傲气和不甘这时全涌了出来,林萌咬了咬唇,赌气地抓起长裤匆匆套上,随手拎起外套一手拧开车门跳了下去。 陆战平完全没料到他居然恼怒地下车,一时间怔了许久才反应过来,想伸手去抓他时已来不及,陆战平二话没说立即也开门下车。 “林少!林少!别走啊,我跟你开个玩笑呢。” 陆战平急匆匆地跟在后面追着,此时正下着微弱的细雨,山林全是一片雨雾朦胧,林萌清瘦的背影在树林间影影绰绰的,陆战平心里着急的很,直骂自己昏了什么头,没事干学什么调=情,这会可好,情没调到,把傲娇的林公子给气跑了。 林萌是心里不痛快,可他那点自尊心和骄傲才刚钻出来没多久,身体里的火热就像热浪一样又盖了上来,一个念头在他脑海不停地辗转来去,林萌捂着胸口,只感到那股燥火已经在体内上窜下跳的,就快要侵食整个意识。 “林少!你别往前走,前边是滑坡,小萌,你等等我!” 陆战平疾走几步上前一把拉住林萌,用力把他搂进自己怀里,怀里的人说不清是冷还是别的原因,一直在瑟瑟发着颤,两条长腿像是站不稳似的一直在发抖,陆战平立即把外衣披在他身上包裹进自己怀里,“别这样,我刚刚跟你开玩笑,你别生气,外边下着雨呢,我们快进车里去。” 怀里的人垂着头不住地发着抖,靠着他一动不动,陆战平拿不准他是在生气还是冷着了,双手圈着他更紧,低头吻着他的发顶喃喃:“好了好了,别气了,是我没眼色,又招你厌了,我认错认错,快回车里暖暖。” 这时怀里的人突然抖动着双肩,陆战平吓一跳,担心地问:“小萌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说着正准备把手放他额头上一捂,林萌挡开他的手,陆战平只听见一阵咯咯的笑声,心里又蓦地一沉,这人不是又…… 果然,林萌轻轻地一仰头,媚眼如丝,眼睛里全是一片妖冶艳色,泛红的唇如鲜艳欲滴的花朵般含苞待放,唇瓣上滴着几滴雨水,染得更为楚楚动人,他侧着脸,挑逗味十足地望着陆战平,几数湿发落在额前,像是一付美伦美焕的水墨画,漂亮地令人呼吸一窒。 “你刚刚说什么?你认错?呵呵呵,你错在哪儿了?” 林萌轻笑着俯在他身上,略仰着头笑盈盈地看着他,一双水波荡漾的眼睛看着人心晃晃,陆战平咽了咽喉咙,突然说不出什么话来。 “怎么了,刚才还话多呢,这会连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一根湿润莹白的手指轻轻点在陆战平唇上,陆战平心里一抖,下意识地去含那根白皙的手指,清清凉凉,带着雨水的味道,说不出的甜美。 林萌笑起来,也不抽/出来,任他含着吮着只笑不语,等陆战平呼吸越来越重,正想有所动作时,林萌突然拿出手来,放进自己的嘴里含着,舌尖挑弄地舔了圈唇边,吃吃地笑着看他。 陆战平的脑子轰地一下炸开了,这种视觉刺激让他整个身心都被林萌牵扯着,哪怕是小小的动作都能让他激情澎湃,他搂着林萌腰身用力往自己怀里搂,贴着艳冶的唇哑声道:“别逗我了,我知道自己错了还不行吗,昨晚惹你生气,刚刚又跟你使坏,你原谅我行不?我们回车上好不好?我会让你舒服死的。” 气息粗重急迫,说不清是汗还是雨水在脸上流过,陆战平只想好好去吻怀里的人,放在车椅上狠狠操,狠狠干! 而林萌却还是笑,顷忽间又推开了他,陆战平一瞬间怅然所失,伸手想去拉他,却见林萌笑嘻嘻地漫步走进林子里,不时还回头看他一眼,那眼神勾得陆战平不由自主地跟着进去。 雨雾飘渺的山林间,林萌像只精灵似的在树林中穿梭,他脚步不急不慢,却总让人抓不着,白衬衣在绿林中飘飘荡荡,惹人心痒又不得不去追寻。 陆战平疾走了好几步都没抓住他,看着他在林间时不时地回眸冲他笑,心里更是如猫抓似的痒得不行。 “这惹人的妖精!看我抓到你不好好干=死你!” 快速奔走了好一会,陆战平终于在树下扳倒林萌,他将林萌紧紧压在树身上,急不可待地凑上去吻那对唇,急促的动作,粗重的呼吸,陆战平管不了什么情调,也顾不上什么前戏,他飞快的把林萌的长裤褪下,随手扔到一边,再用劲顶开他的双腿固定着圈在腰上,动作快而粗暴,简直一分钟都不能忍耐似的压在林萌身上贪婪的吻着。 唇舌交战,津液缠绵,两人很快就坦诚相见,陆战平眼里染上浓浓的情=色,呼出气息格外炙热,他双手不停地抚摸身下的人儿,光滑紧致的肌肤,翘圆的臀部,手指挪到前方准确无误的抓住火热的渴望。 作者有话要说:如题,这两人太纠结了,所以给点甜头给大家吧,赶紧看,谁知道发生什么事,另外啊,小玖有点不好意思地想恳请各位,能不能收一下我的新文啊,嘿嘿,先上传送门: 阿玖开的新文,请戳一下啦! 求收一下吧预计七月中旬会上新坑,目前存稿中,俺就是做死的命啊,纯爱站都这样了,俺还是想开新坑,嘤嘤,小玖已经做好玩单机的准备了,嘤嘤。 第59章 最佳男主角 他没有急着进去,而是轻柔抚摸,一上一下极有节奏地玩耍,林萌的异能早就被勾出来了,两条长腿间不停地滴落液体,臀部情不自禁地去摩挲陆战平的渴望。 陆战平极喜欢他这时的样子,媚眼染着红晕,唇瓣透着妖冶,身体也带着渴求颤颤地扭动,他伸手轻轻弹了一下林萌的渴望,早就受不了的粉红立即颤抖了几下,快乐像即将沸腾的开水般,让林萌情不自禁地发出一声喘息。 “还想玩么?再玩我可就又跑了。”喘息了好一会,林萌才软软地撑着手肋说道,他眉梢都被染成淡红色,看上去分外妖媚,两条长腿圈着陆战平的腰身不时地摩挲,有意去挑拨陆战平的火热。 陆战平终于忍不住托起他的臀部,触了触早就湿润的一塌糊涂的内里,紧接着一个狠劲冲进去,林萌仰头发出声惊喘,却更为迎合的吸附住陆战平的火热,两人都被这一下子刺激得颤栗,片刻后,陆战平开始发起猛攻,他每一下都用尽全力,重重地进去,又重重地出来,像是要将林萌揉进自己的身体一般猛然又贪婪的进攻,动作越来越狂野,速度越来越迅猛,近似狂暴的进攻下是小心呵护幻得幻失的深情。 只有这一刻他们才是紧密相连不可分割,只有这一刻他才是林萌最需要最亲密的人,也只有这一刻,陆战平才感到自己真正占有了林萌。 “宝贝,宝贝,媳妇儿…….”陆战平搂着他不停地吻着喃喃而语,“你是我的,是我一个人的,我真的太喜欢你了。”他俯在林萌湿润的发际激动地亲着,吻着,沙哑着声音说:“你也爱我吧,宝贝,你也一定爱我吧。” 陆战平急迫的吻着怀里的人,沉重的喘息,猛烈的动作,几近窒息般的爱抚,他不指望能从林萌口中得到什么答案,他只想把心里的话说出来问出来,哪怕没有答案他也心满意足,这么贴密的吻,这么紧紧相连的身体,还有如此*的爱抚,陆战平不相信只是需求,如果只是需求,那么也是一定是有爱的成份。 两人在细雨树下换着各种姿势相爱,身体之间的契合和默契令他们尝到最淋漓尽致的欢爱,陆战平压着林萌贴在树背上,从背后用着狠力去进攻去掠夺,两人的喘息和呻叫混合在一起,最后林萌终是受不了连续强大的刺激,一声尖叫后仰倒在陆战平怀里。 这一天陆战平没有带林萌回星河别墅,而是抱着心肝儿回到了两人同居的新公寓里,当林萌醒来时,就看见陆战平高大的身影伫在落地窗前,微风吹拂着薄纱窗帘,透出的那一点光映照在陆战平脸上,柔和了他硬朗的线条,他正小心冀冀地吹着手里的一碗粥,那么细腻的表情与他刚硬的外形格格不入,但在这时又分外让人心动。 林萌望了他许久,还是移开眼神不再去看他,陆战平听到动静,回头见他已经醒了便欣喜地端着粥上前去,“你醒了,我刚煮好鱼片粥,你等会吃一碗。” 他说着伸手去摸林萌的额头,“还好,我怕你淋了雨生病,特地守了你一夜,还好你没事,来,先喝碗粥。” 林萌扭开脸,有些不自然地问:“怎么不送我回家?来这干什么?” 陆战平笑道:“你昨天那样子怎么能回家,回去不是露馅了,再说,我也怕你感冒生病什么的,所以就自作主张把你带回来了,不过你放心,我给你家里打了电话,你妈知道你在我这,她放心的很。” 林萌无语,现在的陆战平极讨沈洁喜欢,林家上上下下除了林越外,都对陆战平另眼相看,陆战平的私生子身份虽然不太光彩,但这人就有本事让人跟他亲近,加上最近医馆和泰药的事又帮上了忙,沈洁更是把他当成半个林家人。 粥味很香,陆战平手艺精巧,知道林萌精吃特意做得格外细致,林萌刚想撑起身体,陆战平就按下他说:“哎,先别起来,我喂你就行了。” 林萌僵住动作,推开他的手说:“不用,我自己来。” “那怎么行,你昨天不淋了雨吗?还是我来我来。”对陆战平而言,能够靠近林萌,为他做任何事都心甘情愿,他喜欢这种两个人亲亲密密的感觉,这才像两口子啊,两口子不就是相偎以沫的生活么? 生了病就该两个人互相扶持,有了难就该两个人一块跨过去,陆战平极想给林萌这种感觉,所以他不由分说一手扶起林萌,一手端着粥吹了吹,小心地喂到林萌嘴边。 林萌迟疑了一会,还是张嘴喝了下去,陆战平笑眯眯地看着他,那神情简直温柔的前所未有,让林萌不太自在,他轻咳一声,道:“昨天的事…….” “我知道,大家都需要,没事,我都明白。”陆战平丝毫不介意林萌想说什么,他早看开了,能多在一起都是幸福,两个人做着做着,彼此需求,不也是件好事吗? 只要能和心肝儿在一块,无论是什么原因他都无所谓,再说了,昨天一干活,把两个人的前嫌都尽弃了,这一关等于又跨了过去。 “战平。”林萌望着手里的碗叫了他一声。 陆战平忙应到:“什么?你哪里不舒服?” 默了会,林萌抬起头看着他,“你究竟喜欢我什么?” 陆战平怔了怔,然后唇角一弯笑了,“我也不知道喜欢你什么,可就是喜欢你,特别的喜欢,打从心里的喜欢,是那种想过一辈子的喜欢。” 看看,喜欢到连不善言词的大老爷们都变得煸情起来,说话都透着股穷摇奶奶味。 “其这我这个人脾气不好,性格也有点……” “那算什么啊,你脾气不好,我的也好不到哪里去,不过我可以让着你,你也多让着我一点,咱俩让着让着不就能过到一块了吗?” 林萌望了陆战平许久都没有说话,陆战平摸着他的头发,喃喃地说:“你担心的事我都知道,我们之间有很多地方都不合适,但人呢,要真的特别合适了反倒过不到一块,就是像我们这样的才能天长地久,你也别想太多,反正只要记住我会让着你就行了,但你也得替我想着点,好不好?” 这些话都是陆战平的肺腑之言,他边说边用手指摩挲着林萌手上的那枚戒指,神情温柔似水,仿佛所有的温情都融化在两人的静默中。 过了许久,林萌轻轻地“嗯”了一声,陆战平抬起头弯着眼睛眯眯笑,而后俯身吻上了他的唇。 这个吻两个人都没有抵触,而真正温暖平和地吻了又吻。 喝了粥后,陆战平接到电话,不一会就对林萌道:“刚刚老二来电话,说是叫你今天去一趟学校,讨论剧本的事。” “是齐老师?”林萌去翻出手机,一看,手机因为昨天下雨进水了,已经关机,难怪齐宇打不进来,他起床换好衣服,随便梳洗了一下就准备出门,陆战平已经站在门口等他,“我送你一块去吧。” 见林萌有点犹豫,他又笑着说:“放心吧,我正好也想跟他把话说清楚,感情的事一点都不能迷糊,他是我二弟,我了解他,这些话得亲自跟他说。” 今天是周末,学校里人也少了很多,正巧周末连着假期,所以许多学生都纷纷回家过节,教学楼里空空荡荡的。 创作组是临时组成的小团队,院校十分重视文体教育,特地批给齐宇一间办公室做创作组工作室,力求齐宇在校庆时能整出台像样的舞台剧。 林萌和陆战平进去时,办公室里的已经有几个人在,其中一个正靠在椅子上说话的人转过头来, 一看到林萌就叫起来:“哟,你现在才来啊?”视线再移向身旁的陆战平,又马上道:“哎,你怎么也来了?还想打人啊?” 林萌没想到于江也来了,他有点小小的兴奋,走上去说:“是齐老师叫我来的,我也是创作组的一员。” “你我就知道,那他呢?来干嘛的?”于江不客气地指了指陆战平,脸上表情不太好看。 陆战平笑道:“我是来陪小萌过来,不打扰你们,我就站在外边等就行了。” 他说着就拍拍林萌的肩膀,低声说:“我出去等你,忙完了给我电话。” 林萌点了点头,不料身后传来一道声音,“大哥既然来了就坐会吧,反正我们这里人也不多,你可以找个地方坐着听听,没关系的。” 听声音就是齐宇,林萌转回头,看见齐宇穿着身休闲服站在门外,他脸上的红肿已经消了,面色清俊优雅,十分洒脱,而他身边则站着龚杰。 林萌注意到龚杰手里还拎着个保温壶,看来是送早餐的。龚杰看上去神态正常了许多,看到林萌时,还笑了一下,当看到陆战平后,眼神又有点变化,好像有点不太好意思地垂下了头。 陆战平盯了他们两个一会,大概也明白怎么回事了,笑着说:“那好,我就待在这听听你们的创作。” 这次创作的舞台剧是齐宇写了多年一直珍藏着的剧本,于江总觉得这名字太过普通,建议他改一下,而齐宇则不同意。 “阿宇,我知道你想保持剧本的完整性,可现在是商业社会,做文艺的多少都考虑到商业要素,特别是你这部的题材还有点敏感,更是要在名字上下足功夫,不然出来的效果不一定会好。” “我明白,但我还是坚持保留原来的剧名。”齐宇微笑着说完,稍稍睨了眼不远处一直抱臂端坐着的陆战平,接着道:“我只是不想留有遗憾。” 于江无奈的耸了耸肩,看看其它人的反应,来参加创作组的人都是齐宇叫来的学生,他们当然没什么意见,而林萌这时才看到剧本,只翻了几页就怔忡了,他若有所思地抬起头看看了齐宇,又转回头看了眼陆战平。 “就按齐老师说的办吧,我觉得这个剧名很好,很贴近主题,特别能体现男主人公对心中暗恋对象的怀念。” 林萌合上剧本,问齐宇:“齐老师,你打算怎么修改剧本?” 齐宇靠坐在椅子上,说:“我想把结局改一下,小林,你拿剧本回去看看,结局按我说的改。” “你想改成什么结局?”林萌随手翻了最后两页,简单地扫了一眼内容,发现是开放式结局。 齐宇望着虚空的方向,淡淡地微笑道:“让分离的两人再相遇,然后重拾旧爱。” 他身边的龚杰正端着杯热茶扫凉,一听这话,手不自觉地抖了一下,眼睛快速看了眼几米外无所事事的陆战平,眸色暗了暗,垂下头没有说话。 回家后,林萌开始一门心思地扎在攻读剧本和修改剧本上,于江临走时拍拍他的肩膀,“好好修改,你们齐老师是看得起你放手让你改剧本,你改好了,我就开始着手筹备拍摄工作。” 被于大导演这样鞭策,林萌顿觉肩上的担子重了许多,他连晚饭都没怎么吃,陆战平做的一手好菜只尝了两三口就进书房去了,搞得陆同志十分不悦,死缠烂打的硬逼着他喝了一大碗汤,才满意的停止骚扰。 修改剧本并不是件好差事,特别当林萌将剧本看了好几遍后,恍然明白了齐宇的心思,这个剧本其实正是齐宇整个少年时期到大学时期的一段情感历程,里面没有女主角,只有非常暖味的兄弟情。 难怪于江说的那句:你的题材比较敏感,最好改得商业化些,也符合大众人群口味。于江的意思是,让林萌在修改时加上一个女主角的角色,这样会更精彩,也能平衡观众群体,毕竟在国内上演这种暖味向兄弟情的舞台剧实在太少也太冷,于江是商业导演,他也得为利益着想。 可齐宇在这件事上特别固执,他坚持自己的初衷,只要求林萌把结局改的完满些,甚至可以说直接让兄弟情改成真正的同志情怀。 林萌合上剧本揉了揉眼睛,他看了快一晚上的剧本,心情都快变成剧里的男主一样郁结憋屈,而 在他的认识里,齐宇的那个结局显然不合适,一个一直把男主视做兄弟,根本不可能爱上男主的男人怎么会在结尾时突然爱心爆发,去主动接受男主呢? 这就是齐宇想要的结局?还是说,只是想圆某个不完整的梦。 “宝贝,时间不早了,你要不要吃宵夜?”正思潮起伏间,陆战平从门外探出头来,他这人也是越学越聪明了,分得清什么时候该缠着,什么时候该献殷勤,既使他一个人在外边客厅里看了一晚上的肥皂剧,无聊到打呵欠,也硬压着不进书房骚扰林萌。 林萌看他进来,一下子从靠着的椅子上坐起来,想了片刻后,对他招招手,“战平,你过来一下,我有几个问题想跟你探讨。” “我?”陆战平指了指自己,不是吧,今个太阳没有从西边起来吧,怎么心肝会突然找自己探讨问题?而且居然还是探讨文学方面的高深问题! 陆战平有点受宠若惊了,他看林萌还?认真的模样,看来是真的想跟自己聊聊,于是陆同志搓了搓手,拉了张椅子一本正经地坐在他面前,清了清嗓子说:“行,你说吧,什么问题?” 他决定把自己脑子里的学识像刮锅底似的全刮一遍,尽量满足林少的求知欲,没想到林萌开头第一句就把他给搞蒙了。 “你对兄弟间的感情怎么看?你觉得会不会转变成情人关系?” 陆战平一激灵,下意识张了张嘴,“啊?!”他摸摸脑袋,想了会说:“正常来说,不太可能吧,不过,这也得看情况,也不是不可能。” “这样说吧,假设是你的话,有一个跟你从小玩到大的好兄弟,一直暗恋着你,他等待了你很多年,你会试着接受他吗?” 陆战平冷汗滴下来了,这不是在影射齐宇和自己吗?他摸了摸额头,酝酿了会,说:“亲爱的, 我不是已经跟你认错了吗?这个事就不要再提了好吧。” “我是在跟你讨论剧情,谁管你跟齐老师的事。”林萌不满地挑了挑眉毛,又问:“你还没回答我呢?” 陆战平抓抓头发,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事,最后犹豫再三后,说:“你要听实话么?” “当然,以你目前的角度来看,你会接受吗?”林萌眼神认真的盯着他。 陆同志被他盯出汗来了,舔了舔唇,结结巴巴地说:“或许,会吧,毕竟也是有过多年的兄弟感情,再给个机会,说不准就会动摇,你也知道,这种事是说不准的,就像我跟你,不也是一样么?但是但是,我只是这样认为啊,不等于我自己会这样,我有了你,哪里还心思想别人。”陆战平忙不迭地表决心。 林萌重新靠在椅子上,若有所思地说:“我也是这样认为,或许有机会,或许没机会,但从齐老师的剧本来看,我认为这种机会太渺小了,他让我改成那种结局,显然太牵强。” 陆战平好奇地问:“他写了什么?能给我看看不?” 林萌看了他一眼,手按在剧本上,“现在不行,等演出那天你再去看。” 陆战平收回来搓搓手,呵呵笑了两声,“也行啊,那我们现在出去吃点宵夜?刚刚跟你说这么多,我都来不及做了,不如我们现在出去吃?” 林萌晚上没吃几口饭,现在看剧本看到近十一点多,也是有点饿了,于是两个人换了休闲便装一块出门。 走到大街上,天气接近夏天了,有些热,刚刚下过雨的天气空气很清新,夜风一吹来人精神特别舒畅。 他们的公寓位于城市中心,十一点多的时间正是夜生活的刚刚开始,马路上开始出现呼啸而过的豪车,刺眼的车灯从街道扫过,带着年轻不可一世的嚣张。 临街口的酒吧前,摆着个烧烤摊子,会做生意的小老板特地把烧烤摊摆到酒吧跟前,里头喝酒的人多半会叫人出来买他几串烧烤。 “你要吃那个不?烤面筋,可香咧,我小时候经常吃。”陆战平笑着问。 林萌看了一眼,烟挺大了,不过闻着也香,他小时候只有在车上游车河的时候看过这种路边小吃,也曾想试试,不过他根本没有机会。 “好啊,那你去买两串。” “两串哪够啊,我保证你吃一串想两串,吃两串想八串。”陆战平兴奋地跑过去,掏钱一口气买了二十串。 当烤面筋递到面前时,林萌好笑地说:“你是打算吃撑了好睡觉么?” 陆战平笑得有流氓,用胳臂撞他一下,凑近耳边说:“我是想吃撑了好干活。” 林萌的脸立即红了,匆匆拿过一串烤面筋扭脸就走,甩下几个字,“没正经的流氓!” “我就这么没正经,你不也喜欢吗?”陆战平越发的没脸没皮,他快走几步跟上林萌,硬贴着他肩膀走路,林萌觉得陆战平的厚脸皮已经天下无敌,他憋着笑意,用力撞陆战平一下,嗔怪道:“走远点,别靠这么近。” “我就喜欢粘着咋样?宝贝,你别走这么快啊,嗨嗨,你还跑?站住!站住!你跑不过我哒!” 熬了两天两夜的周末后,林萌终于把改好的剧本交给了齐宇。而当他走进创作组办公室时,却听到于江在跟齐宇争执。 “这个演员是我一手提起来的,专业底子扎实,演你这部剧正好,而且人家还不计较剧本和价钱,你有什么理由不同意?!”这是于江的声音,听着火气好大,林萌心想,于江的班子都算是国内顶尖的舞台剧班底,怎么还有齐宇看不上的人? “我说了不行就不行,今天让他试戏,他根本不是我想的那种感觉,他会把我的剧本给演砸的。”相比于江的愤怒,齐宇明显淡定许多。 “好好好,这个不行,那个不行,那你要谁演?我跟你说,两个男主角,一个是已经有名气的中生代名角,一个是当前正红的新生代演员,两个人都是卖我面子才进剧组的,我原本还指着正红的那个新生代帮你把场子撑起来,没想到你…….你还看不上人家!” 于江气得叉着腰踱来踱去,林萌推门进来,想劝他几句时,突然听齐宇说了一句:“与其让个只会靠脸吃饭的演员演,还不如让小林去上台。” 作者有话要说:我的留言好像死了,嘤嘤,昨天有读者亲说戳不开我的新文链接,咳咳,原因是我的传送门用的是老代码号,所以失灵也不知道,咳咳,等我今天再去研究一下新代码吧,想收藏新文的亲可以直接进入我专栏,最新那个纯爱文就是,咳咳,还没有发稿,全文存稿中,欢迎大家收一下,谢谢了。 第60章 化在彼此血肉里 此话一出,于江和林萌都怔住了,不过林萌很快就笑起来,“你们两位老师都别吵了,演员的事先放放,看看我的剧本再说吧。” “我没跟他吵,那新生代根本不行,空有一张漂亮的脸蛋,根本不会表达我剧本里的情感,我要这种演员来做什么?你以为是拍偶像剧吗?”齐宇说完看向林萌,“小林,我刚刚也不是在跟你开玩笑,我觉得你比那偶像派要合适。” 林萌被他逗笑了,“齐老师,我怎么可能会演戏,更何况这还是现场与观众面对面的舞台剧,你让我演,我怕是演不来,还不如让我修修剧本,这个我倒是能帮上你点忙。” 齐宇接过他的剧本特意翻了后面几页,匆匆扫了几眼后,脸色略微变化了一下,林萌猜到他可能并不满意结局,果然,齐宇抬起头看着他,问:“你为什么不按我说的去修改?” “因为我觉得,这并不符合这部剧的逻辑。所以我改成现在这个结局,个人认为比较合适。” 齐宇看了他的眼睛几秒,然后唇角勾起来,顺手合上剧本,说:“既然你想要这个结局,那么就答应我,这本剧的男主角由你演,结局也由你诠解,这样最合适。” 林萌一听怔了,“这,这不合适,我只是帮你修修剧本,如果齐老师有什么不满意的,那就按齐老师的意思去改就好了。” 齐宇笑了一下,没有马上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对于江说:“于导,麻烦你退掉那个新生代吧,我决定用小林,还有,我有点事想单独跟他谈谈。” 于江走后,齐宇坐在椅子上,指了指另一椅子示意林萌坐下,然后缓缓地说:“我的剧本你一定很认真的看过了,是吗?所以才会写出这样的结局。” 林萌坐下后,说:“如果齐老师觉得不好,可以再改,但叫我演恐怕是不行,我根本不会啊。” 齐宇摆了摆手,叹了口气说:“我没说你错,这个结局只有认真用心看过我剧本的人才能写得出来,你改的很好,这是完全符合全剧本的走向,而且,也是点睛之笔。”他顿了会,像是思索什么问题似的,拧着眉毛想了很久,才问林萌:“你大概也知道我喜欢大哥的事吧?” 林萌点点头,“知道一点,但不多,这两天看了齐老师的剧本才认识的更深些。” “那么你有什么想法?”齐宇望着他微笑,眼睛是坦诚的,干净的,纯粹的,已经没有了彼时的妒忌和恨意。 “我认为,这段感情是珍贵的,是你们之间最宝贵的回忆,没有人可以代替。”林萌看到齐宇的眼睛亮了亮,接着又缓缓地说:“但它不是爱情,或者说,它再美好也只能是回忆。” “所以你就给了它一个解脱的结局?”齐宇眉眼含笑,带着些许苦涩。 “是的,这样彼此会记得更牢更深,这也是最好的结局,比起生硬的圆满,适时的离开反而更合适。” 齐宇看着他的眼睛,喃喃地重复他的话:“适时的离开反而更合适……..” 林萌觉得已经说明白了,他看了两天两夜的剧本,对剧本已经相当了解,也有很深的感触,正是这种感触让他更能体会齐宇的心情。 喜悦渗着痛苦,等待混合着煎熬,没有哪一天不想念着这个人,仿佛是空气无法不呼吸,想去触摸却无处可寻,十多年依赖着这个人,从心理到生理,无时无刻不在期待着回报,但事实却是与心相违,就是再多的相逢也没办法疏散他们之间的隔阂。 林萌没有按齐宇的意思给两个男人一个圆满相亲相爱的结局,而是把剧本改成了相逢一笑泯旧情的分离式结局,他在结局上写了这么几个字:相见不如怀念。 他相信齐宇看明白了,这不但是剧本的结局,也是写给齐宇看,希望他及早抽身出来,从而接受更应该相守的人。 林萌看到课桌旁放着个保温壶,他微微笑了笑,问:“是龚医生送来的?什么好吃的?” 齐宇听他这一说才想回过神,转头看了看身后的保温壶抚额笑道:“就是一些补品什么的,这个老龚,叫他不要再炖东西过来,他就是不听,没办法。”他无奈地耸了耸肩。 “齐老师好福气,有龚医生这样的人陪在身边,还有什么可遗憾的呢?”林萌站起来,话中有话地说:“所以我认为,这个结局改得很合适,齐老师你也这样认为吧。” 齐宇怔了怔,当即就明白他话里的意思,然后笑着摇了摇头,“你真是聪明,我反倒被你将了一军。” “齐老师千万别这么说。”林萌走到桌前拿着保温壶说:“看到这保温壶我肚子都饿了,瞧瞧里头有什么好东西。”一打开,浓郁的汤香味飘出来,林萌哇了一声,“真厉害啊,居然给你炖了花旗参竹丝鸡汤,嗯,好香啊,比外头酒店里的都香,不介意我尝尝吧?” 看这汤料,龚杰也是花足心思了,齐宇只是伤个脸,他整得跟坐月子似的,天天汤水不断,今天是参鸡汤,明天是虫草水鸭汤,每天轮着换口味,搞得齐宇看到保温壶就条件反射的胃抽疼。 就拿今天这鸡汤来说,鸡是上好的果园鸡,参也是从香港带来的好料,还加了不少别的药材,慢火足足炖了几个小时才熬了这么一小锅,要说龚杰跟陆战平有什么地方最像,那就是这个进厨房的好习惯最像,不同的是,龚杰只会像他广东老妈一样沉迷于炖各式药汤,而不会干别的。 齐宇笑着道:“你吃吧,我都吃不下。” 林萌也不推辞,他舀一碗出来,说:“那我就不客气了。” 两个人边吃边聊了大半个下午,齐宇仍坚持让林萌试试这角色,林萌笑着说:“我这种舞台白痴要上台去,还不把于导那位好不容易请来的男二号给气跑了?” 正说笑间,于江从外头风风火火地冲进来,一进来看见林萌后,立即说:“嗨,你还在这啊,在这正好,我把男二号请来了,刚下的飞机,这会还没吃饭呢,喂,你们这也够香的了,太不够意思了吧,两个人在这里吃独食啊,小林,给我整一碗。” 林萌端着空空的保温壶笑道:“不好意思,没有了,于导等明天吧。” “明天?我现在都饿背过气去了,这点数也差不多了,干脆咱们一块去吃饭吧。”于江手一摆,“小林也一块去,正好见见男二号,你们也可以多沟通一下剧情。” 林萌迟疑地看看他们,说:“我就不去了吧,我真的不会演,聊剧本的事还行,上舞台真没天份。” “好了好了,就当聊剧本吧,一块去吃饭。”齐宇拍拍他肩膀,尔后又停顿了一下,说:“你是不是跟大哥约了晚上有事啊?” 他说对了一半,陆战平送林萌来时就特意跟他交待:晚上老三会拿条新鲜水库鱼过来,你得回家吃,我特地做了一鱼三吃啊,离开时记得给我电话,我来接你。 “我可能真有点事。”林萌勉为其难地说。 “哎呀,什么事那么重要,等吃了饭再回去说也来得及,走走走,我们说好了就一块去,人家还在下边车里等呢。”于江悄悄压低声音,又说:“我可是求了他好几回他才肯友情接这部剧,怠慢人家可不好了。” 盛情难却下,林萌只好给陆战平去了电话,一听到不回来吃,陆战平嗓门一下子震荡了,“宝贝,你又放我鸽子,我这鱼都下锅了,你才说你不回来,那我一个人咋吃啊?” “实在不行,你就先煮着,等我回来再喝鱼汤吧。”林萌也有点不好意思,他可以想像高大的陆战平此时正围着围裙,一手抓着手机,一手抓着锅铲在厨房里抓狂的样子。光是想着,他就忍不住想笑,硬憋着没笑出声音,还不忘淡定地说:“你先做吧,我会回来喝的。” 陆战平还能说什么,宝贝都发话了,他还有什么可说的,只好哼哼两声威胁道:“你可得记得回来喝汤啊,不然小心我在床上折腾死你,哼。” 话是这样说,完了后,陆战平又放软了声音,暖味地对着话筒念:“我真的等你啊,早点回来。” 他其实挺紧张的,生怕齐宇会说什么事,但他想了想,以自己对齐宇的了解,还不至于做些背后捅刀子的损事,所以直到林萌在手机那边轻轻嗯了一声,陆战平也就消停下心里那口气。 收了线后,陆战平看着锅里的鱼拧眉,得了,就先放着吧,能做鱼汤的做鱼汤,做不了鱼汤就进冰箱冻着,他正准备着手折腾时,台上的手机又响了,陆战平以为林萌终于良心发现回头是岸,马上就接了电话,刚接通,那头就传来自个老娘的哀嚎声。 “战平啊,你能不能回来一趟,你爸爸他又…….又昏迷过去了…….这可怎么办啊…….” 老天爷,怎么又是杜允成的事!陆战平丢掉手里的锅铲,耐着性子问:“他不是前几天还好好的吗?你才刚去看了他,怎么又出事了?医院里的医生呢,都干什么吃的?” 陆香琴哭哭啼啼地说:“我跟我小林去看他时,他还好好的,精神什么的都特别正常,还拉着我的手说等出院了就安排带我出去走一趟,他知道我受了委屈,那天下午说话特别多也特别好,我以为他很快就能出院了,可没想到,第二天就又不行了,这两天听说人都傻了,问什么都不清不楚的,你说这可怎么办啊!” 陆战平缓了口气,问:“那医生怎么说?” “医生也找不出原因,就说他脑子好像出了点问题,可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他只是心脏不好,怎么会连脑子都不好了?战平,你说这可怎么办啊?”陆香琴也是急晕头了,说话都有点颠三倒四。 陆战平抚额深吸了一口气,“行了行了,我现在马上过来一趟,你别急,也别去医院,我现在就过来带你一块去问问。” 挂了电话后,他想起是不是该问问龚杰,可一拔电话就想起那小子还欠自己一拳呢,犹豫再三,陆战平还是拎着钥匙出门了,不管怎么说,先把自己老妈摆平再说。 陆战平在医院走廊上就遇见了等在那里的龚杰,龚杰大概也知道杜允成的事,心里八成也在犹豫着要不要打电话给陆战平,毕竟是多年好友,再怎么样也不能为了一个人而伤了感情。 “老龚,你怎么在这?”陆战平先说话了,他伸手拍了拍龚杰的肩膀,这一下子就把两人的关系给重新理清了,该是兄弟的时候还是兄弟,这份感情已经化在彼此血肉里,只轻轻一句话就全回来了。 龚杰笑了笑,回捶他一下肩膀,说:“还不是在等你,你爸昨天早上突然脑溢血,医生都没反应过来,今天折腾了一天,我也是刚刚才收到消息的,他的病情我已经叫人调出来档案来了,不过…….病情有点奇怪…….” “什么奇怪?”陆战平停下脚步问道。 龚杰看了眼身旁一脸焦急的陆香琴,欲言又止,陆战平明白他意思,于是拉了个路过的小护士,让她领着陆香琴先去病房。 “今天杜家的人都没在,陈青昨天来了趟,杜云飞也来了,不过他们了解病情后就都走了,今天也没再来,我看,是回去准备杜氏易主的事。” 推开医生办公室门,龚杰领他进来,说:“最新的病历档案在这里,你先看看,然后我再跟你说。” 陆战平拿起病历本,再看看拍了照片,头骨部位一处较明显的痕迹让他小小吃了一惊,“这是什么?” “这就是我要跟你说的,你是学武出身的人,这个伤势你应该可以看得出来,换句话说,你爸杜允成的脑部问题并不是他自己的身体问题,而是……..” “人为的?”陆战平蓦地抬起头,目光炯炯地望着龚杰,“你的意思是有人有意伤了他?” “对,我就是这个意思。”龚杰双手撑在办公桌上,他身后是个大屏幕,上面出现了医院的走廊,他迎着陆战平的目光,用一种极为缓慢而慎重地语气说:“我已经调出事发前的医院视频,你想看吗?” 作者有话要说:没有话好说了,麻烦路过的朋友们撒个花,留个爪子印,让小玖看看还有谁在守着我,嘤嘤今天还会有一更,大概是中午或傍晚,请各位继续支持,我都两更了,你们也不好不留花吧。 第61章 他爱那个人胜过自己 龚杰的眼神和语气都让陆战平有种不祥的预感,他向来敏锐性极强,从龚杰的问话里,他似乎能猜到点什么,对视了许久,陆战平慢慢地坐下来,许多事在这时涌上脑海,包括母亲陆香琴的话,也包括他自己的预感。 “我跟我小林去看他时,他还好好的,精神什么的都特别正常,还拉着我的手说等出院了就安排带我出去走一趟,他知道我受了委屈,那天下午说话特别多也特别好,我以为他很快就能出院了,可没想到,第二天就又不行了,这两天听说人都傻了,问什么都不清不楚的,你说这可怎么办啊!” “从拍片上看,头部出现一道很明显的挫伤痕迹,你是学武的人,这个伤势你应该可以看得出来,换句话说,你爸杜允成的脑部问题并不是他自己的身体问题,而是……..” 没有比陆战平更了解这种伤势的原由,他了解那个人胜过了解自己,同样的,他爱那个人也胜过爱自己。 陆战平一动不动地坐在龚杰面前,目光深远,面色平静中透着不易察觉的沉重,他的手有些颤抖,但在龚杰看不见的地方纠着裤边,最后,他抬起头,弯了弯唇角,绽出个极淡的微笑,声音像从很远的地方传来,“我觉得没什么可看的,这就是起意外,心脏不好肯定也会影响到头部,这很正常,没什么奇怪的。龚医生,你觉得呢?” 龚杰被他反问一句倒是蒙了,默了会,他像是明白什么似的,晒笑了两声:“呵呵,说得也是啊,这人年纪大了总有个意外什么的,很正常很正常,拍这片子的人是个新来的,我看他技术也不好,拍的什么啊,乱七八糟的,赶明儿我把他给辞了。” 陆战平勉强地笑了笑,站起来对他说:“老龚,谢谢你。” “谢什么啊,咱们多少年的朋友了,还说这个干嘛,不过战平,我这边好操作,杜家那边不一定好过,还有你妈,你得多留点神,她整个心都在你爸身上,这次事给她不小的刺激,你得多陪陪她。” “我知道。”陆战平苦笑了一下,杜允成再是个混蛋那也是自己的父亲,也是母亲陆香琴多年的精神支柱,他不明白母亲为什么爱着父亲,但这已经是事实,他无可争议,也不得不接受,只是他想不明白的是,林萌为什么要这么做? 论仇恨,杜允成再是个混帐,也不足以让林萌去下毒手,他这是为了什么? 窗外天色已暗,陆战平拒绝了龚杰的饭局邀请,一个人拖着步子来到病房,才推开一条缝隙,他就看见母亲陆香琴弯着腰在给杜允成捏被角,她仿佛一下子苍老了许多,眉目清秀的面容上忧愁加深了沟壑,一束夕阳的光落在她脸上,映出无限的凄凉。 陆战平已经很多年没有这样认真的看过母亲,他十七岁离开家上武校,二十一岁毕业直接跟着义父去了泰国,那时的他少不更事,不明白父母尚在不远游的道理,更何况,他只有一个母亲,他没心没肺的离开只会给母亲带来更深的寂寞和孤寂。 所以母亲才会把所有的情感寄托在杜允成身上,她像一朵无所依靠的花藤,在这座繁华昌盛又冷漠的城市里艰难的存活,她不能工作,也没有什么能跟别人谈得来的爱好,儿子又不在身边,只能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去消耗心底那份感情。 可彼时少年的陆战平不明白,他带着对家庭的仇恨一心想挣脱这种羞耻,发誓要混出个人样才好意气风发的归来,但却没想过母亲的感受。 陆战平静静地看着母亲坐在杜允成床边,像老夫老妻一样拉着手说着他听不清的话,他不禁想起陈青,听龚杰说那个女人只来了一趟就不再来了,真正的夫妻情薄成这样,不能不令人心寒,当然也不完全是陈青的错,杜允成也是自己做死做来的凄凉,对陆香琴而言,不管是不是小三,如果单从感情上来看来,她已经做到了夫妻情深,在旁人认为她已错了一生,可她自己却觉得是无悔。 门的声音惊动了陆香琴,她看见陆战平走进来,有点无措地松开了杜允成的手,抹了抹眼睛说:“你爸还没醒过来,我想在这里再守一下。” “妈,先去吃饭吧。”陆战平收敛了往日的硬气,第一次温和地扶上她的肩膀,说:“我知道你放不下他,但也得吃饱饭才有力气干别的事,我陪你去吃个饭吧。” 母子两人在医院外找了个餐厅吃饭,这餐饭陆战平特别平静从容,他不停地给陆香琴夹菜,声音温和缓慢,像在弥补多年的温柔一样,轻轻地跟母亲说话。 一餐饭结束后,陆战平带着母亲回到了病房,病房没有杜家的人,陈青怕是早就盼着这一天,所以一旦杜允成出事,她是第一次果断的抽身离开,并着手下一步的接替计划。 病房里只留有一个看护,陆香琴进去后,陆战平对她说:“妈,别待太久了,我一会来接你回去。” 他一个人在住院部楼下慢慢地踱着步,恍神间,却发现已站在几株桃树下,他依然记得这是他第三次见林萌的地方,那时林萌因为体内的毒而不得不入院控制,他一门心思地跑到医院里,就是在这个地方远远地看着那个人。 天色暗的看不清桃树上的枝叶,这都几个月,桃花早就散光了,当日的美好和迫切的心情现在还仿佛历历在目。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呢?”陆战平用手去刮着桃树皮,一道痕迹重重地划了出来,他不知道自己此时该做点什么才能揭开这个疑问,他那么喜欢那个人,喜欢得就像自己身上的一块肉,现在眼见着那个人也开始接受自己,但是又为什么要出这种事? 手机在裤袋里响起,陆战平摸出来一看,是林萌的来电,他仿佛被这个名字刺了一下,心脏有点细微的疼痛,但接的时候,还是一始既往的平和,“嗨,终于肯回家啦,在哪呢,我来接你。” “在云山路茶庄呢,你来接我吧。”林萌的声音听起来很兴奋,估计聊得很开心。 陆战平闭了闭眼睛,吁出口气后,说:“好,我现在就来。” 安排好母亲回家后,陆战平开着车到了云山路茶庄,远远地,他就看见林萌和三五个人站在街边,他们都是意气风发的青年才俊,陆战平认得另几个,一个是于江,一个齐宇,还有一个较正中间的人一看就十分出挑,个子最高,也长得最帅,整个一玉树临风的气质男人,看着有几分明星样。 林萌也看到了陆战平的车,他跟齐宇他们打了声招呼后,就兴冲冲地跑过来,上了车后,脸上还余着些激动,张嘴就先道歉,“不好意思,今晚是跟齐老师和于导他们一块聊剧本的事,这事就快成了,所以没能吃上你的好鱼,回家我一定好好尝尝。” 陆战平看他兴奋到脸红的模样,沉默了会,说:“好,我回去给你弄。” 林萌边系安全带边问:“你刚才在哪里呢?不是从家里过来的吧?” “在医院,我爸……呃, 杜允成他突发脑溢血了,我带我妈去看他。”陆战平漫不经心地说完,透过车镜看到林萌系安全带的手僵了一下。 作者有话要说:我今天二更啊二更啊,大家不要大意的留爪子印鼓励我吧,么么,亲一个,谢谢还一直在看的亲哟!我知道有部分对小三十分深恶痛绝,小玖也不是想洗白她们,只是说明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感情纠葛,咳咳,大家还是把注意力放到陆攻和林受身上来吧把。 第62章 见家长啦 这个动作只停顿了片刻就恢复了正常状态,林萌从容地扣好安全带后,抬起头淡淡地问:“那你去看他时,医生怎么说?” 陆战平透过车镜望着他的眼睛,说:“不太好,现在还没有醒来,还在继续观察中。” “呃,你妈妈她…….还好吧。”林萌望着车窗外的人流,车内没有开灯,以陆战平的角度去看他,只能看到一道淡淡的侧脸轮廓,很精致也很漂亮,陆战平有那么几秒是不愿回答这个问题,此时此刻他并不想这些难受的事,他的愿望眼看就要实现了,却在这时冒出这种莫明其妙的伤心事。 陆战平几不可闻地叹息了一声,伸出手去触摸林萌的脸颊,“你别担心,她没事,刚刚在医院里她陪了杜允成一会,现在回家了,医生说杜允成已经过了危险期,不会有大事。” 林萌垂头喃喃地重复他的话,“不会有大事…….”当然不会有大事,因为他已经留了几分力没给那个老混蛋致命一击,脑溢血也要不了他的命。 “那我们回家吧,我还想喝你的鱼汤呢。”林萌转头笑着对他说。 陆战平深深地看了他一会,搂过他在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好。” 接下来了几天里,这件事谁也没有再提起,林萌和陆战平都各自忙着各自的事,陆战平忙着医院家里两头跑,时不时还得关照老四抓好医馆的事,而林萌在那晚见面会上盛情难却,半推半就着同意试着演男一号的角色,他遗传了沈洁的艺术细胞,加上从小就有上台跳舞的经历,林萌其实对舞台还是不陌生,他对这个新事物表现出极大的兴趣,有于江和齐宇的指导,还有男二号的极力配合,林萌倒也慢慢步上了舞台剧的正轨。 男二号是国内舞台剧里较有名气演员——苏磊,他科班出身,毕业后分配到首屈一指的国家级剧团,短短几年的时间里就红遍国内舞台剧界,有些剧目还成了他的保留剧目,出访欧洲等国,可谓荣誉满满,红的发紫。 苏磊长得身形挺拔,玉树临风,五官有点混血儿的感觉,林萌后来从于江闲聊里知道,苏磊其实身世并不好,他是从西藏那边考进北京的优等生,家境贫困,仅有一位祖爷爷教养他长大,苏磊大学毕业后,那位祖爷爷也去世了,从此苏磊一个人在北京摸爬滚打,受的苦无人知晓,据说还得了一场大病,病了好几年,那几年也是苏磊最消极的低谷期。 而过了那几年后,本就没剧接的苏磊更是无人问津,正当剧团考虑是不是劝退他时,于江的一部新剧很意外的找到了苏磊,只一眼,于江认定这个清俊瘦高的男孩子是剧中男主角,于是苏磊就凭这部舞台剧一炮而红。 “如果不是于导,我恐怕没有今天。” 排练空隙里,大家盘着腿一块吃盒饭时,苏磊笑着对大家说道,“所以只要于导说一声,无论什么戏我都接下来。” 于江哈哈大笑,“这才是我教出来的学生嘛,哈哈哈,苏磊,我看这部剧你跟林萌配合的很好嘛,喂,你俩别对戏对着对着就对上眼了吧?” 齐宇用筷子敲他下脑袋,“不要乱说,当心被人听见,你小命不保。” “什么啊,开个玩笑也不行啊,人家苏磊早就有女友了,知道他女朋友是谁么?猜不到吧,新晋当红小花旦黎昕昕,啧啧,人家还是倒着追苏磊的呢。” 黎昕昕的名字让当场几位学生愣了眼,接着马上兴奋地起哄,“噢,原来黎昕昕是苏哥的女朋友啊,帮我要个签名好不好?” 苏磊微笑着放下饭盒,说:“你们别听于导瞎说,那都是娱记们乱写的,她只是普通朋友,我都没跟她说过几句话,关系也没你们想像的那么熟。” 有个男学生还不死心,凑过来硬巴着苏磊说:“苏哥,你就别装了,我平时看你一休息就不停地接电话,发微信,还敢说没女朋友,是不是藏着不让我们知道啊?” 这个男学生生性调皮,再加上苏磊性情温和,平时一点架子都没有,跟他们打闹惯了,所以男学生也没心没肺地去掏苏磊口袋里的手机,说来也巧,刚摸出来手机就亮了,男学生激动地大叫:“噢,是黎昕昕的电话!” 他其实什么也没看到,纯粹是瞎起哄吓唬苏磊,而苏磊果然被他吓到了,匆匆去抓手机反而手一抖,手机“当”一下掉到木地板上,来电一闪一闪的,正对着林萌的方向,林萌顺便望了一眼,只是刹那间,感觉有点不对劲,再想仔细认真看那屏幕上的人物照片时,苏磊已经把手机迅速捡了起来。 闪亮的屏幕在眼前晃过,这次林萌看清了屏幕里的人,一个戴着耳钉的男孩侧面分外熟悉,是的,居然是那个人!他太熟悉了,这个人差点要了他的命! 可是苏磊怎么会跟柏珩扯上关系呢,这分明是两个不同世界的人。 林萌看着苏磊起身接电话慢慢地走远,不可理解地摇了摇头,是不是自己看错人了? 舞台剧在于江的指导下,进展非常快,眼见校庆艺术节即将来临,于江也准备做最后一次彩排,灯光道具布景都按照当日演出来对待,因为题材的新颖和苏磊的加盟,这部偏现实的同志舞台剧在大学城里特别受关注,许多外校的学生和省剧团都纷至沓来观看,本来只是为了校庆艺术节搞得舞台剧,一下子因为爆红搞得剧院都不够坐,院方只好采取售票措施,一人一票实名制,但还是止不住人流往里涌。 在这种氛围下,林萌纵是再淡定也紧张了,临近彩排的时候,他几乎天天晚上在家反复背诵着剧本台词,揣摩着人物的内心情感,浑然忘我中对陆战平竟渐渐忽视了,这天晚上,林萌正在公寓客厅里背着台词时,突然停电,他下意识的叫了两声陆战平,这时才发觉陆战平没有回家。 林萌放下稿子,只好自己摸索着去找蜡烛,他对这个家一点都不熟悉,什么东西都是陆战平一手包办,饭来张口,衣来伸手,陆战平把他宠成了一个废人。 找到了蜡烛却找不着打火机,林萌又在抽屉瞎黑地胡摸一番,还是找不着可以打着火的东西,他依稀记得陆战平是抽烟的,什么时候开始又不抽了呢?好像陆战平身上的烟味不知从何时开始已经渐渐消散,是为了自己一句“我不喜欢臭烟味。”的话才戒掉的吗? 握着手里的蜡烛,林萌竟发现自己离开陆战平后什么都做不了,就连点一根小小蜡烛都没有办法点燃,他摸黑着进厨房,想打着燃气来点火,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林公子啊,连燃气开头都没有开,火自然是点不着,他摸了半天都不着燃气开头在哪,林萌有些失败地坐在厨房里,拿着手上的蜡烛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在这种时候,他却想到了另一个问题,如果没有陆战平,他的生活该是什么样的?是按计划内行事解决掉杜允成,报复周雪诗,平平淡淡地过自己的小日子,读研,出国,回国接替父业,然后再找个合适的结婚对象,隐藏自己的性向,过上正常人的婚姻生活,有孩子,有自己的生意圈子,就这样波澜不惊地过一辈子。 只是这种生活是他想要的吗?如果没有陆战平,他会比现在好,还是比现在差? 窗外淡薄的城市烟火照进小厨房里,林萌抬眼望了望四周,在这间小厨房里仿佛还能看见陆战平忙碌的身影,这个男人对厨房有着天生的兴趣,喜欢做不同花样的菜色,每道菜做完都是一付眉飞色舞的样子,他高大的身躯围着围裙,熟悉地操着锅铲翻炒,时不时还会回头冲自己笑笑,笑的时候浓眉会不自觉地往上一挑,特别的帅气。 林萌突然想到如果有一天这个人不见了,或是离开了自己,那么他会有什么感觉? 一定会很不习惯吧,只是不习惯? 可能还会有些怅然所失,或者,像现在一样心口有些不太舒服,就好像缺了一块什么似的,想补也补不了,会漏风,或是会在这样的夜晚默默疼痛。 林萌闭上眼睛笑了一下,这人啊,被人宠惯了,迁就惯了,竟也变得难分难舍,哪怕这个人是自己所讨厌的、烦躁的,甚至还看不起的一个人,到最后也会成为自己心口上的一块肉。 厨房的门突然拉开了,陆战平的身影出现在微弱的光线下,他看到坐在厨房地上的林萌时,惊讶地走上前问:“小萌,你怎么在这?” 林萌看到他眼睛有点发热,他绽出个微笑,不太好意思地说:“家里没电了,我想点根蜡烛,但是…….我不知道怎么开燃气…….” 陆战平第一次从他脸上看到难为情和示弱的表情,心里悸动了一下,有点想笑,可又不能表现出来,省得贵公子又恼羞成怒的甩脸走人,他说了句话:“你等等,可能是跳闸了。” 他出去没多久,室里灯光就亮了,林萌走出厨房,看见陆战平脱下外衣,正在搞着电表,背对着林萌说:“这公寓装修的时候太着急了,有些线路没搞好,改天我叫人再看看。” 一对手背后环抱住了他,陆战平僵了一下,显然没想到林萌居然会第一次主动抱着自己,而且还是这么温情的拥抱,他握住林萌的手,放在大掌里揉了揉,打趣道:“怎么了?你也通上电啦?” 林萌被逗乐了,下巴舒服地抵在他宽厚的肩膀上,低声喃喃:“是啊,我也通上电了,可是某个人好像是绝缘体,根本就不来电嘛。” “谁说的?我早就被你电晕了。”陆战平用手扳过他的脸深深地吻上去,唇舌纠缠了好一会才松开他,两个人久久地凝望了半响,像是从彼此眼中都发现了不一样的光芒,呼吸与温度都在提升,贴近的两个人默契地搂抱在一起,边吻边移动着脚步往客厅沙发上倒去。 没有哪个时候像这时这般配合默契,既使林萌在毒发时也达不到彼时水融交合般快乐,陆战平的汗水滴在他胸膛上,烫得他浑身战栗了一下,他用力拉下陆战平,让那把利刃入到最深处,一声惊喘后,他主动坐起来卖力地动作,陆战平被他主动的行为小小吃了一惊,但也很快配合的天衣无缝,用最勇猛的速度去迎合他,每一下都深到不能更深的位置。 “战平,战平…….”一场巅峰对决般的欢爱后,林萌无力地趴俯在他胸口喘着气,就在这个时候他还不知疲倦地吻着陆战平的唇,湿润、带着缠绵和不舍地去反复吻着,陆战平双手圈着他腰回应着这个吻,两个人像初恋的人儿一样含婪着每一寸肌肤相亲。 风平浪静后,林萌枕着陆战平的手臂靠在他怀里,静默了一会,他轻轻地说:“战平,我们明天周末回四合院看看你妈吧。” “嗯?怎么想突然回去?”陆战平动了一下胳膊,侧身望着他,“其实也没多大事,杜允成已经醒了,就是人有点犯傻,其它倒没什么,医生说再住院一些时间,应该就可以没事了,那几天杜家没人管杜允成,就我妈一个人在跑,现在杜允成醒过来了,杜家的人又都回来了,她反倒不用去,我也省了不少事。” 林萌闭上眼睛吻着他的胳膊,说:“你妈真的很辛苦,我们明天去看看她,我好久没有吃她做的饺子了,有点想念。” “呵,原来你喜欢吃她做的饺子啊,其实我跟你说,我做的饺子也很不错,明天给你露一手。” “好啊,明天我也跟你这大厨好好学学。” 第二天周末一大早,陆战平和林萌去了超市买了食材后,就驱车回到四合院,陆香琴见他俩一块回来,笑容满面地迎上去,“哎哟,是林少来了,我都好几天没见着你了,怎么今天这么有空过来?” “妈,他想念你做的饺子了,呶,我们还特地买了饺子食材,今天中午咱们一家好好吃顿饺子。” 包饺子对林萌不亚于一项重要的学术工程,他人很聪明,智商高,情商也不低,但在动手能力上却是智力等于零,一个饺子被他捆包裹似的扎成一团,最后馅料还流得到处都是,怕陆香琴笑话,趁着陆香琴回厨房蒸饺子时,陆战平偷偷地把心肝儿的奇芭饺子赶紧再加工,林萌不好意思地说:“我手真笨,总是做不好。” “没事没事,我第一次包时比你还差呢。” 见陆战平端着饺子盘准备进厨房时,林萌站起来接过他的盘子,说:“我去吧,打个下手跑跑腿的事还是能做的。” 进了厨房,林萌望着陆香琴微躬的身子一会,才端着盘子进去,放在她身边轻声说:“伯母,不好意思给你添麻烦了。” “林少说什么哟,还跟我们这么客气干啥,大家都是一家人嘛。”陆香琴接过他的盘子往锅里倒饺子,接着说:“林少,其实说到添麻烦,我们才是给你添麻烦呢,我家战平啊,这人不坏,就是一根筋的心眼,难为你这么忍让他,我才是不好意思呢。” 林萌沉默了会,看着陆香琴深陷的黑眼圈,短短几天的功夫,陆香琴像老了几岁似的,疲倦和焦虑磨掉了她最后一份美丽,杜允成或许对任何人来说都是混蛋一个,但对陆香琴来说却是她的心里支柱,人与人之间的感情真是说不清,像自己跟陆战平,本来是厌恶和逃避,没想到竟也能在一起。 面对着陆香琴,林萌心里竟有些内疚,他没觉得自己有做错,杜允成活该受罪,但是陆香琴却是无辜的,特别是,她还是陆战平的妈妈,那天晚上在车里,林萌知道陆战平什么都知道了,但他明显是想什么都不知道。 林萌叹了口气,叫了句:“伯母,我有话想跟你说。” “什么事?”陆香琴停下手里的动作,不解地望着他,在这样一双眼睛下,林萌竟说不出什么话来,他犹豫了很久,伸手轻轻地抱了抱陆香琴,“对不起,伯母,对不起。” 陆香琴怔了,她可从来没有这样被贵公子抱过的待遇,一下子竟不知所措起来,“唉哟哟,林少你怎么了,怎么突然跟我说这个?快快别这样,要给战平看见了,还以为出什么事了呢。” 林萌揉了揉眼睛,松开她笑着说:“没事,我挺好的,就是很感谢你。” 这一餐的饺子林萌吃得特别多,回去的路上还不忘打包,坐在车里林萌捂着肚子嚷嚷,“好撑啊,下次再也不能这样吃了,胃都痛了。” “叫你胡吃海喝的,这会难受了吧。”说是这样说,陆战平还是伸手去揉揉他的肚子,林萌笑着开玩笑,“别这样揉好不好,搞得我像个孕妇一样。” “噗!你想当孕妇啊,那我就成全你好了。”陆战平做势扑向林萌,林萌大叫,“别压我的肚子,我快撑死了。” 两个人在车上打打闹闹了好一会,最终一场春宫戏简化成一个缠绵深长的吻结束战局,陆战平舔了舔唇,用手弹弹林萌的小腹说:“哎,你说你中毒后,会不会有生育功能啊?” 林萌睨他一眼,“你以为是科幻片吗?少想点不靠谱的事。” “嘿嘿,想想也不行啊。”陆战平打开车顶天窗,搂着林萌半躺在车椅上,说:“要是咱俩怕寂寞,以后就找个代孕什么的,替我们生三四个孩子,这样多好,家里可够热闹的。” “你喜欢小孩子?”林萌侧头问他。 “是啊,看不出吧,像我这样的野蛮人居然还会喜欢小孩子,呵呵,我小时候就喜欢收小弟,那时候想啊,以后我有孩子了,一定得有三四个才行,我要天天训着他们,每天早上集合报数,跟着我出去跑五公里,四个里头一定有两个学文,两个学武,这样才叫文武双全。” 林萌噗哧笑出来,“你干脆搞七八个算了,还能组成足球队呢。” “好啊好啊,你怎么知道我有这个想法?” “蛇精病吧你,要这么多你自己教吧!” “哎哎,宝贝,这家没你可不行啊!” 公演前夕,于江做最后的舞台剧排演,为了不让好事的学生们偷溜进来观看,于江还请了好几个保卫人员把剧院给守住了,闲杂人士一概不允入内。 陆战平却很想先一睹芳容,林萌拗不过他,只好跟于江打了招呼,偷偷安排陆战平进来,陆战平是第一次看舞台剧,诺大的剧场里只有零星工作人员,灯光大亮下,舞台背景显现出晨雾缭绕中高楼林立的城市。 熟悉的旧城街,门牌号,街头摆摊叫卖的小贩,老旧的筒子楼,脏乱的楼梯,这分明是十多年前的滨海城贫民区。 陆战平仿佛明白了什么,他慢慢站起来,看到前排的齐宇回头望着自己,唇角处淡淡地一笑,陆战平喉咙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下意识地点了点头,又慢慢坐了下去。 长达九十分钟的舞台剧,陆战平第一次坐足了整场,林萌的表演略显青涩,但胜在感情流露的十分真挚,他站在耀眼的舞台,少年时代的高中校服,大学时期的简洁白衬衣,踏入社会时的儒雅精英,一个个形象都还原了某个人的原貌,他似乎已经融入到角色里去,将一个内心深深爱着大哥的年轻人诠注的入骨三分。 而在苏磊的精湛演技配合下,弥补了林萌演技的不足,使得整部剧如此真实动人,情到深处竟能催人泪下。 陆战平不知道自己是以什么样的表情看完这部舞台剧,只觉得结束时,整个人都松了口气,回过神来时才发现手掌心里全是汗。 掌声响起,陆战平站起来走向齐宇,在舞台下,他对着这位二弟看了很久,然后上前伸出手, “恭喜你,演出很成功,相信公演那天会更好。” 齐宇微笑着握上他的手,深深地望着他,半响后,却说了另一句话,“相见不如怀念,我没有遗憾了。” 陆战平点了点头,同样的微笑,“是的,我们都没有遗憾。” 回家路上,陆战平和林萌一块肩并肩散着步回去,走到一半路时,林萌突然主动拉上陆战平的手,陆战平怔了一下,十指紧紧相握,在灯火灿烂中两人相牵着手走向回家的路。 因为彩排的成功,于江龙颜大悦地决定放大家一天大假,这一整天,林萌都在赖在床上没起来,陆战平还在厨房煮粥,手机在被窝里响起来,林萌摸出来迷迷糊糊地接了。 “小萌,你爸爸回来了,今晚带战平一起回家吃个饭吧。” 林萌揉揉眼睛,呃了一声,沈洁一听就知道他没睡醒,又提高八度说:“你又在床上睡懒觉是不是?唉,你这孩子,别什么事都扔给战平做啊,人家也是个男人,没道理成天伺候你,你还不快点给我滚起来!小心哪天人家不要你了,你哭都没地方哭去。” 林萌翻了个身,透过门缝看看客厅里忙碌的人,懒洋洋地说:“放心吧,妈,这人就是个一根筋,牛皮糖,我想甩还甩不掉呢,除非世界末日,否则这人是不会放过我的。” “你少得瑟!快给我准备准备,晚上带陆战平回家跟你爸吃饭,顺便把你们的事给说了。” “啊?!”林萌一激灵,立即翻身坐起来,“这事真要跟爸说啊?” “要不然你想瞒多久?” 林萌仰头又倒在床上,上回跟杜云飞的事就已经把林英明气得七窍生烟,要不是他一狠心割自己一刀,林英明怕是不会同意,这次,总不至于又要割自己一刀吧。 作者有话要说:写到这里,发现大纲可能真的要改了,不然亲们真的都要跑光了,唉,都不知道是要按大纲写,还是按大众口味写,真是好纠结。 第63章 一石二鸟 吃早餐的时候,林萌边咬着素菜包子边睨着一旁的陆战平,陆战平很快察觉到了,用手扳过他脑袋上前亲了一下,“嗯,忘了给你早上一个吻,现在补上。” “不是这个…….”林萌抹了抹嘴,犹豫不决地说:“我爸今天晚上回来了,我妈说,想让你上我们家吃个晚饭,顺便把我们的事跟我爸说了。” “呃…….啊?!你是说真的?”陆战平瞪大眼睛,林萌点了点头,他马上放下碗站起来,“那我得赶紧准备准备,你也快点吃,一会我们上商场去看看有什么可买的。” 林萌好笑地看着他,“你这么紧张干嘛,再说,我爸也没什么特别的兴趣爱好,你不用带什么东西去。” “那怎么行,第一次正式见面总得需要拎点礼品什么的,哪能空手过去?”陆战平倒还一本正经起来了,十分严肃的说:“这是项很重要的任务,林萌同志,你必须打起十二分精神,严肃认真的去对待,快快快,别吃个包子半天没啃一口,两三下都没了,起来起来,把粥一口气喝了,包子放嘴里,瞧你,衣服都没换,我马上给你挑衣服,你赶紧的啊。” 林萌看着他像上了发条的陀螺团团转,硬线条的脸上一付如临大敌般的严峻,心里是又好笑又无奈,最后收拾妥当后,他被陆战平火急火燎地拉上了车。 一路上,陆战平边开车边问:“你爸总得有些喜欢吃的东西吧,他这个年纪有没有吃什么补品之类的玩意?” 林萌想了想,说:“其实我爸没有什么特别喜欢吃的东西,他胃不好,吃的也少,你就别费心了。” “胃不好,哎,早说嘛,我在泰国那边有个医药商,专门经营各类中西药,你妈那味中药就是托他寄回来的,下回我再打电话给他,让他给我物色几款胃药,买回来给你爸试试。” “嗯,那下回再说吧,现在我们就随便买点水果什么的,就行了。” “那也不行,水果那玩意太随便了,我得给你爸挑点像样的礼物。”陆战平嘴上是这样说,心里也没什么底,他是第一次以林萌男友的身份见家人,跟以前不一样,以前他在林英明眼里顶多就是林萌的救命恩人,现在则成了林萌的情人,意义不一样,自然讨好的力度也不一样。 想到这里,陆战平决定去问问老三老四,罗毅宣和黎进一直在滨海城长大,从商多年,也算是滨海城商界里的青年翘楚,对城中首富林英明自然是比他要了解的多,于是,陆战平就拔了电话给黎进。 “老四,替我问问林总有没有什么特殊爱好?我今晚去见他,得准备点东西。” “啊呀大哥,这种事你问你枕边人不就好了,还用得着问我们?” 陆战平看了旁边的林萌一眼,压低声音说:“你也不是不知道你那大嫂,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智商高的人通常没心没肺,一问三不知,我哪能从他嘴里问到什么事,所以还是靠你吧,兄弟,快点帮我去打听打听。” 黎进的业余爱好就是包打听,谁家出了屁大点事都逃不过他的法眼,速度堪比狗仔队,甚至狗仔队有时也得从他的团队里买猛料。于是不用二十分钟,就给陆战平短信发来一张清单,陆战平得了后,立即开车驶进市郊。 “这是去哪儿?”林萌见路不对,摘下耳机问他。 陆战平得意地看他一眼,“去给你爸找心头好啊,一会就知道了。” 越野车开进了花圃园里,林萌奇怪地看着陆战平下车去跟一个果农聊天,紧接着,果农拿出几株包裹好的盆栽搬上了越野车。 “你买了什么?”林萌好奇地问。 “到家你就知道了。”陆战平发动车子后,忍不住用手戳了他一下鼻尖,“你呀,也过得太清静了,连你爸喜欢什么都不知道,唉,算了算了,反正以后有我在你身边,这些事就让我操心吧。” “你少卖关子了,到底是什么啊?”林萌摸摸脸,有点不甘地问:“你又知道我爸喜欢什么?” “当然啦,回家肯定给他个惊喜。” 回到星河别墅时,林英明已经到家了,饭菜摆好了一桌,这次陆战平没有下厨,来日方长,他不急于这一时的表现,林萌看他把车后的盆栽一个个搬下来,林英明也很兴趣地站在门口问:“战平,你搬来什么好东西啊?” 陆战平笑眯眯地抹了汗水,“是林叔叔最喜欢的,你看看,满不满意?” 说着,他站起来拉开罩在上边的纱罩,林英明眼前一亮,“这是……这个品种我老家才有的蝴蝶兰,我找了好久都没找着,你是怎么找到的?” 林英明从大学毕业后就开始四处飘迫的创业生涯,他喜欢家乡特有的蝴蝶兰,做生意之余学国画,画得也是蝴蝶兰,林萌虽然是他的儿子,但小时候跟林英明在一起的时间太少了,他知道爸爸是个看书看画的儒商,也见父亲画过国画写过书法,但因为极少沟通,并没有留意到父亲的故乡心结。 而陆战平有黎进这个超级八卦帮忙,对林英明的事不用多长时间就查个清楚,黎进的团队有着堪为国安局的功能,对城中每个富商都有一套资料,因此这也是黎进独立的安保公司在滨海城小有名气的原因。 面对林英明惊喜地询问,陆战平胸有成竹地笑了笑,“林总喜欢就好,这盆栽是个朋友正好有货带过来,我也不知道林总喜欢什么的,就随便送了,如果林总喜欢的话,我还可以叫人再带几盆过来。” 林英明客气地笑道:“你有心就好了,过来吃个便饭,哪里还用得着这些,不过我真的很意外,我可是找了好久都没找着这么好的蝴蝶兰。” 眼见林英明爱不释手地摆弄着盆栽,陆战平得意地冲林萌扬了扬眉,林萌脸上淡淡地微笑,藏在裤边的手却对他暗暗做个了大姆指。 “好了好了,老林,你一会再摆弄,先进来吃饭吧。”沈洁笑着推开门,对陆战平赞许的点了点头。 有了盆栽做好印象,再加上之前陆战平救了林萌两次,就已经在林英明的心里树立了青年才俊的好形象,饭桌上,林英明与陆战平相谈堪欢,陆战平跟林英明有着相似的经历,都是少年时开始四处走南闯北,所以聊起来有许多共同话题,聊着聊着,竟有些相逢恨晚的感觉。 “唉,我要是能有一个小陆这样的儿子就好了。”林英明喝了点酒,流露真性情,他当然知道自己儿子的优点和缺点,叹了口气说:“小萌啊,这孩子什么都好,就是性子傲了些,待人接物都不太圆滑,这也是我造成的,他小的时候我没几天待在家里照顾他,他从小就四处转学,这么大了,朋友也没有几个,同学也来往不多,好在现在认识你,要不然真不知道这孩子以后怎么办?” 林英明说到动容处,举杯又道:“来,小陆啊,我不管你在杜家是什么身份,但冲着你救了我家小萌这点,我也得好好敬你,以后要是有机会,在商场上可得好好多关照小萌啊。” “这是当然的,林总,我也敬你。”陆战平站起来躬身敬了一杯,然后又倒满了第二杯,拉着林萌一块站起来,他们两人对视了一眼,心照不宣地明白了要说什么话。 “你们这是?”林英明见他们两人表情凝重地举着杯子站在面前,不解地看了看旁边的沈洁,沈洁没吭声,装做没看见只顾着埋头吃菜。 “爸,我有事想跟你说。”林萌先开口了,他抿了抿唇,酝酿了会说道:“我想跟战平一块过,嗯,就是这样。” “一块过?什么意思?”林英明还没喝糊涂,他看看林萌,又看看陆战平,有了杜云飞的前车之鉴,他好像有点明白他们的意思了。 果然,林萌下一句就是:“我想跟战平在一起,他…….他对我很重要…….” “你的意思,你跟他就像跟杜云飞那会一样?”林英明的语调有点变了,陆战平马上接上去说: “林总,我跟杜云飞是不一样的,我真的很喜欢小萌,你知道,我为了他连命都可以不要,你就同意我俩的事吧。” 林英明拧起眉头,手上的酒杯慢慢地放下来,表情从温和转变成沉重,林萌看了沈洁一眼,意思是希望妈妈能帮帮忙,沈洁放下筷子,清了清嗓子,说:“其实这事我早就知道了,老林啊,我们家孩子这辈子的性向就这样了,他喜欢男人,这个已经是事实,想改也改变不了,现在难得小陆跟他合适,我看他们在一起也不错,就同意了吧。” 她说得轻松,可林英明却是半响都没有说话,脸上也不知道是什么表情,林萌知道爸爸最反感自己的感□□,以前跟杜云飞一起时,林英明也不同意,他明白父亲的意思,林家是滨海城有头有脸的豪门,林萌是长子,今后是要继承林家的产业,林英明希望他能像所有优秀的孩子一样,走上正轨成家立业,而不要变成社会的笑柄。 “爸,你就答应了吧。”林萌轻声说道,他用杯子轻轻碰了一下林英明的酒杯,陆战平也赶紧碰了碰,两个人一脸期待地望着林英明。 沉默了好长时间,林英明叹了口气,放下杯子,慢慢地站起来,转身往卧室走去,“你们还年轻,有些事还没明白,这事以后再说吧。” “爸爸!”林萌还想说点什么,林英明头也没回的朝后边摆了摆手,就关上卧室的门。 沈洁劝慰他们,“别着急,你爸他一时半会还没转过神来,等我慢慢跟他说就好了,你们先回去吧,过几天就没事,放心吧。” 坐在车里,陆战平见林萌还是沉默不语,他握上他的手,安慰道:“别这样好不好,你爸他可能是太突然了,一下子接受不了,说不定过两天就想通呢,你别这么难受,你一这样,我心里就像被石头压着似的,堵得慌,来,对我笑一下。” 他倾身上前,双手按在林萌的肩膀旁,深情款款地看着他,还凑前去亲了下他的眉间,林萌笑了笑,推开他说:“好了,别逗了,我不烦了行吧,快开车吧。” 经过市中心闹区时,正好闹区的大屏幕上重播着晚间新闻,闹区人流如织,车辆行驶得特别慢,陆战平不经意地一抬头就看见屏幕上杜允成的脸。 “老杜出院了?他还恢复挺快的。”陆战平用食指轻轻敲着方向盘,望着屏幕上西装革履,众星围拢的杜允成讽刺道:“人模狗样的,他不省人事那会杜家的人上哪去了?记者又上哪去了?这会出院了,人人都巴着上去,哼!” 林萌看着杜允成的弥乐佛脸,沉默了片刻,他的注意力很快被屏幕下方滚动的字幕吸引住:杜氏总裁病愈后重新立下新股权分配方案,近日将揭晓。 “战平,杜允成要重新制定股权分配方案,你会不会…….”林萌转过脸问。 “算了吧,我从来不指望那头老狐狸能对我和我妈讲什么良心,再说了,我也不需要他杜家的一分一毫。”陆战平干脆利落地说完,前边绿灯亮了,他一踩油门就滑进夜色车流里。 陆战平没心算计杜氏的股权,可并不妨碍陈青把他列入争夺股权的高危人群里,与此同时,杜氏三十楼高级管理会议室里,陈青正握着手里的咖啡杯冥思苦想,自从杜允成没像预料中的那样变成脑残之后,她就开始感到自己的地位正岌岌可危,杜允成醒过来了,人的脑子没坏,反倒像变了个人似的,看人对事更精明更透彻,尽管她已经做好应对准备,在杜允成醒来的第一时间就匆匆赶到病房,一脸焦急带哭腔地去迎合他,但从杜允成的老狐狸眼里,陈青看到了冰冷的寒意和薄幸。 她从来没指望过杜允成还能对自己有半点爱意,说什么夫妻情份也早就不复存在,他们之间有得只有相互的算计和利用,陈青看似两耳不闻窗外事,但手上却硬抓着公司的股份,对杜氏旗下的几间重点业务公司也牢牢控在手里,她没怕过杜允成,只想把杜氏另一半的股权都拿到手。 男人已经不可靠,没了感情,总得抓住钱吧,陈青向来是个野心大的女人,从前杜允成刚做包工头时,她就跟着他一块打江山,就是杜允成出事后,进了监狱,她也不离不弃,只是这个男人太令她失望,苦尽甘来,以为能共享富贵时,杜允成却接二连三的给她招惹女人。 那些十七八岁临时包养的小姑娘她不怕,她最恨的就是陆香琴那样不吭不哈,却一门死心思跟着自己老公的女人,更何况,他们还有个不省心的儿子——陆战平。 陈青这么多年有时真想一手掐死陆香琴算了,她也曾想过买凶杀人的事,可真要做起来却没那么容易,这次杜允成突发心脏病和脑溢血,她真希望杜允成赶紧变成脑瘫或脑残,这样她可以大权在握,好好收拾那婊=子一家,可没想到他居然醒了过来。 在医院里,陈青就觉得杜允成不对劲,出了院没几天,杜允成突然召来律师,谁也不准参与,两人关在书房里一整天,陈青几次想插一脚进去都被挡在门外,最终律师宣布,杜允成将重新修整股权分配方案。 “云飞,你难道一点都不紧张吗?你爸他指不定又想把股份权分给那婊=子家里多少,这事我们得提前做好准备。”陈青焦虑地饮了口咖啡,舔了舔唇,看自己儿子慢条斯理地在笔记本电脑上不知道敲些什么,心里就来气,重重一掷咖啡杯,怒道:“现在都什么时候了,还玩那些不靠谱的电脑,你敲敲敲,能敲出股权书吗?!” 杜云飞抬起眼皮睨她一眼,不慌不忙地道:“妈,你现在在这急有什么用,股权分配方案只有两个人知道,一个是爸,一个是周律师,这两个人都是锯了嘴的葫芦,硬撬不开嘴,那么我们在这里急有什么用处呢?” “那你说该怎么办?总不能眼睁睁看着白便宜了那婊=子一家人吧?” “我倒是有个主意,不过,得先找爸谈谈。”杜云飞合上笔记本电脑,陈青恍然看到他屏幕上一闪而过的图样,好像是个奇怪的虫子图样,她不禁打了个冷栗,不知道儿子又在搞什么秘密事,不过,只要能摆平陆香琴和陆战平,她才不管用什么手段。 杜允成一个人在花园里浇水,从医院出来后,他身体慢慢在恢复,头脑清醒了,手脚也灵活了,从外表看不出生过大病的模样,他仿佛大彻大悟一般,也不再像从前那过着纸醉金迷的生活,也不再为公司的事劳心劳力,而是待在这里一心一意地养身体,每天的事就是料理花圃,浇浇水,除除草,闲得好似改头换面的都市隐士。 只有杜云飞知道,这位向来善于掩藏自己面目的老狐狸绝不会表面所看到的那样看透红尘,相反,杜云飞认为,在老爸杜允成的内心里,肯定还在酝酿着新的风暴。 于是杜云飞在望着父亲背影许久后,信步走过去。 “爸,你身体刚好,就不要太劳累了,让下人来就好了。”杜云飞这时扮起了孝子的模样,在医院里,他跟陈青一个样,只看了一眼病床上昏迷不醒的杜允成就掉头走了。 什么父子感情?杜云飞从小就没享受过父子情,杜允成从他懂事起就在外边沉迷那些花红柳绿,母亲头几年还天天在家骂,他的耳朵没少受罪,后来骂累了也就睁一只眼闭一眼,每回见杜允成回家,陈青就是一付怨妇的恶毒眼神,杜云飞见了都懒得跟他们说话。 这样糟糕的家庭里,外人都还以为光鲜无比,人人艳羡的眼神中,杜云飞的心也在悄悄滋长着与母亲相同的罪恶,他想脱离这个变态的家庭,但他知道自己的羽翼不够丰满,他是杜家的独子,按道理也应该是杜氏唯一的继承人,只是现在又多了个陆战平,他心里其实是相当的排斥和厌恶。 特别是,这个私生子竟还得到了林萌,真让他恨得牙痒痒。 杜允成回头见是他,神情漠然地扫了一眼,就扭回头,自顾自地浇着花,“是云飞啊,有什么事啊?” 杜云飞笑了笑,凑前去关切地道:“爸,你身体近来好点了吗?公司的事有我在,你就放心,一切都好。” 杜允成微不可闻地哼了一声,不咸不淡地说:“那就好。”然后也不看杜云飞的脸色,接下去说:“以后战平回来了,你可要跟他一共好好打理公司啊。” 杜云飞心里咯噔一下,脸皮抽了抽,一抹狠色漫上眸底,尔后又绽开嘴角笑道:“那是当然的,战平也是我的弟弟嘛。爸,我这次来是想问问你,那个旧城改造工程的事,还做不做了?我听说林英明已经回滨海城,这次回来就是赶着旧城改造投标的事,你看,我们杜氏要不要参与?” 杜允成眼角动了一下,很快又归于常态,放软了声音说:“那事就算了,我身体不好,你又不是林家的对手,如果战平肯注资还有点可能,不过,唉,算了吧,我年纪大了也不想再折腾了。” “爸,那…….你的复仇大计呢?是不是也算了?”杜云飞又踏前一步,低声说:“你住院时,医生说了,你的心脏病就是十多年前的旧症,你忘了吗?如果不是当年林英明对你的打压,你会进监狱么?不进监狱,你又怎么会被打伤胸口落下这身毛病?爸,这事是不是也算了?” 杜允成一听他说完,手里的水管就蓦地落下,杜云飞看着他颤抖的手,轻声说:“爸,有些事该报回去的,还是得报回去,不能就这样算了。” 杜允成微微侧目,“云飞,你有什么主意?” 要说杜家两父子确实在心狠手辣上有着相同的血源关系,杜云飞的心思和虚伪一点也不比杜允成差,甚至还青出于蓝胜于蓝,他扶了扶金边眼镜,十分优雅地微笑道:“我最近刚刚查到个有意思的事,想跟爸爸好好谈谈,说不定,可以一石二鸟。” 作者有话要说:嘤嘤,今天坐在电脑前纠结了很久,都不知道该不该改大纲,唉,可怜我是个固执又玻璃心的小真空,既知道什么文受欢迎,又极想写自己的东西,真是纠结死了,唉,继续对着电脑发呆吧。 第64章 夫夫同心 杜云飞意外之获来自于周雪诗的补汤,那天在山里时,他不慎打翻了周雪诗送的保温壶后,就把壶底没有化掉的小蛊虫给收了起来,彼时的杜云飞还不知道这是什么玩意,后来忙于周雪诗的婚礼也没来得及细查,那场倒霉的婚礼结束后,他终于有机会查清楚虫子的事。 查蛊虫让他费了不少周折,这种东西肯定不是世面上正而八经能出售的玩意,杜云飞找了几个暗藏于城中的隐晦术士,最终只有一个人才告诉他真相,这是一种来自藏地的蛊虫,通常以煮汤为下蛊手法,蛊虫化在汤底,无色无味,效果缓慢不易察觉,喝的人通常要一周后才慢慢中蛊,而且这类蛊虫汤对人体并没有害处,只是会迷心智。 “这就是俗称的情蛊,先生,一定是一位爱你至深的人对你下的蛊啊。”年老古稀的术士慢悠悠地说道。 光线幽暗的室内,杜云飞一抹冷笑浮现脸上,情蛊?哼,现在已经变成情劫了,周雪诗进了监狱,那个女人不会再出现在自己生命里,从前的风花雪月也变成了一道不愿回想的过往,只是他心神一动,想到了另一个人。 “你也要这种蛊虫?”术士微微吃了一惊。 杜云飞站起来,微笑的脸隐在阴影处,让人看起来分外狰狞,他幽幽地说:“我不但要这种蛊虫,还要另一些蛊虫,你应该有吧。” 术士脸色微变,对眼前这位儒雅年轻人霎时刮目相看,他摸了摸花白胡子,无奈又讽刺地念道: “最毒不过人心,先生还是少用的好。 “我不管!你开个价,多少钱我都要!”杜云飞摘下金边眼镜,露出一对比父亲更为狡黠狠毒的狐狸眼。 半个月后,杜云飞怀揣着一个瓷器瓶离开了术士家,他心底已有了新的计划,对林家,对林萌,还有对陆战平,他都必须还以颜色。 书房里还种着君子兰,尽管这种名称的植物与主人性情相讳,但并不妨碍杜允成附庸风雅的德性。 “你的意思我明白,就按你说的办吧,我年纪大了,凡事也只能牵个头,出个面,接下来的事,还是你们年轻人做吧。” 杜允成说完后,就转身去整那盆君子兰,杜云飞看着他爸的背影冷笑,也不知道是学了谁的雅兴,居然喜欢在家里养君子兰,明明是个混蛋,却把自个立成了君子。 但他又何尝不是?既然做不了君子,那就不如干脆一点,做个小人好了! 杜云飞离开家后,就开始着手准备他的邀请宴,这个时候他终于有理由请林萌一家来家里小聚,理由当然很荒唐,就是拿杜允成的病当幌子。 能不能请的到是一回事,但他相信以今时今日的杜氏来说,就是林英明也得给几分面子。 途经林萌的院校时,杜云飞一眼就看见院校门口立着个大海报,他惊奇地发现林萌不什么时候,居然成为了海报上的男主角,杜云飞惊诧地下了车,走到海报前认真看着海报上的林萌,这已经不再是他所认识的那个听话清冷又漂亮的贵公子,而是一个完全崭新的人,他变得更为出彩和耀眼,简直判若两人。 杜云飞看了看时间,演出时间是今晚八点,他暗暗记下了时间地点,今晚,他一定要看看从前的那个林公子蜕变成什么样的人。 晚上的演出,下午林萌就已经早早到场,他是第一次参加这样正式的舞台剧演出,于江这几天一直在鼓励他,苏磊笑着说你要是不记得台词了,我会替你接上。齐宇更是直言,你就是在站在台边不说话也是一种表演,所以无需担心。 他知道大家的好意,但还是心情很紧张,来的路上陆战平看林萌一直抿着嘴唇没说话,他知道林萌此刻大概是十二分的忐忑和不安,可又渗着激动和兴奋,所以林萌一直抿着唇,两只手交叉着放在大腿上,十指微微抖动,那模样认真得可爱。 见时间还充裕,陆战平把车停在了路边,林萌愣了一下,问:“怎么不走了?” 陆战平侧身一只手撑在他肩膀旁,笑着说:“我看你太紧张了,要不,咱俩先放松一下行不?” “放松?”林萌回味了半天才在陆战平色/色的眼神下领悟过来,他好气又好笑地推他一把, “别开玩笑了好不好,现在都什么时候了,还提那个,你快开车吧,我得早点去学校候场。” 陆战平偏俯□来,亲他一下嘴唇,笑着岔开话题:“我听说做=爱能减轻压力,我们现在试试效果怎么样?反正时间还有,就试试好吧?” 说完做势就去松林萌的皮带,林萌忙拉住他的手,“你干什么你,别耍流氓啊!” 陆战平笑着松开手,划划他的鼻子说:“那要不你自己来?哎,前一次你在我上面时是不是很舒服啊,我看你叫得挺欢的,这次再来一回好不好?” 林萌脸皮一红,一巴掌罩他的脸上,“滚一边去!回家再收拾你!” 陆战平非常应景地翻了个白眼,“啊呀,我好怕怕啊!” 两个人对视一眼都忍俊不禁地笑出声,这一笑,林萌的紧张情绪全都散光了,他明白陆战平的心思,这都是为了让自己不紧张才开的玩笑。 他用力捶了一下陆战平的胸膛,由衷地说:“战平,谢谢你。” “谢我什么呢,你可得记着啊,演出完了后,到家里再还这笔帐。”陆战平重新发动车子,转脸对他一笑,笑容灿烂地让林萌心神俱动,这个人无时无刻不在身边,满心都是自己,还有什么可挑剔的? 进入演员室时,林萌转身对陆战平说:“里面人多,你在台下等我吧,这出剧我一定会好好演给你看。” 趁着走廊上来往的人正少,林萌突然拉过陆战平极快地在他唇上吻了吻,然后又分开,陆战平怔了半响,脑子像被突袭了一样乱七八糟的,等林萌红着脸关上门后,他才恍然大悟般摸了摸自己的唇,老天爷啊,这可是林公子主动给自己的第一个吻啊,这速度……也太快了点吧,都还没尝出味呢! 一片掌声中,黑色的巨幕缓缓拉开,灯光照耀下,一切熟悉又陌生的场景展现在观众眼前,陆战平坐在舞台的最前排,目光炯炯地望着台上那个人,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深深地牵动着他的心,这是他最喜欢的人,这辈子再也不会有第二个人让他这样掏心掏肺的喜欢,让他愿意放在心尖上的喜欢。 舞台剧取得了空前的成功,结束前迫于观众的一再掌声要求,全体演员与导演不得不谢了四次幕,大量意犹未尽的学生涌向后台争先恐后地索要签名拍照。 陆战平站在人群之外,满怀欣赏地看着那个人站在人群中,风采夺目,气质超群,他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成长为一个更为耀眼的男人,一个让任何人为之倾倒的真正的贵公子。 散场后,于江等人硬拉着林萌一块去俱乐部热闹,陆战平怕他喝多了,也跟着去,在俱乐部里,一伙人压了许久的神经终于释放出来,人人没形象的又唱又跳。 于江一反平日里严峻的模样,抓着话筒不放,张牙舞爪的誓要做咪霸,他唱歌的水平与导演的水平恰恰成反比,一行人终于受不了他的魔音惯耳,派出两个强悍的男学生强行推倒于大导演,硬是拖进打牌的行列里与齐宇等人撕杀。 一位女学生热情地邀请苏磊唱一曲,苏磊到底是他们这群人中唯一的明星,演则唱优,大伙都很期待他的歌喉。众人盼望下,苏磊推托不了,只好点了一首西藏情歌,他的声音很动听,是一种带着磁性的年轻男声,唱起抒情歌来如同蓝丝绒上滚动的玉珠般动荡人心,林萌专注地看着他,橘色灯下,苏磊的侧脸有着舞台上不同的光彩和深情。 陆战平碰了碰他,有点小不悦地说:“干嘛盯着别的男人看,不会真迷上他了吧。” “噗,你胡说什么。”林萌暗暗握了握陆战平的手,凑近他耳际悄声道:“回去跟你说个事,是关于苏磊的,我也不知道有没有看错,反正看着很眼熟。” 陆战平“呃”了一声,顺势地搂住他的腰,往腰上捏了一把,侧着身子贴近他道:“不管你有什么秘密,反正不准老盯着别的男人看。” 林萌睨他一眼,反掐他的大腿一下,陆战平跳起来,“喂!你还敢反击!看我不……” “苏哥,我跟你合唱一首吧。”林萌瞥陆战平一眼,这明明就是□裸的威胁和挑衅嘛,陆战平也顾不上腿疼了,没等苏磊回话,陆战平已经先抢过话筒,粗着嗓门说:“现在是我跟林少合唱的时间,各位,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掌声,掌声在哪里?!” 林萌抚着满额头黑线:真是受不了了。 除了林萌外,一群人全在起哄,众望所归下,林萌只好跟着陆战平疯了一回,要说陆战平也是成心的,居然点了个夫妻双双把家还,音乐声一响起,林萌差点想逃出包间,他这辈子都没像今天这样疯狂过,简直是节操三观碎一地。 疯到接近半夜时,一行人才恋恋不舍地告别,苏磊第二天就要赶回北京,为新戏做准备,于江也要赶回上海参加舞台剧开排,热热闹闹的一群人眼看着就要各奔东西,站门口时,于江大着舌头搂着齐宇的肩膀说:“阿宇啊,你也别挑了,我看着那医生挺好的,你就认了吧啊。” 此话一出,齐宇的脸色即刻红了,他推了于江一把,“你又喝多了,苏哥,麻烦你送于导回酒店,你们正好住一块,麻烦你了。” “哎哎哎,别拦我,我还没说完呢,不是我说你什么,你这么多年一个人的,难得碰上个对你真心实意好的人,你还管那么多干啥,我看人特准,就他了,那医生不错,人家天天给你煲汤送药,管吃管接送,你还挑什么啊,就他了就他了。”于江这个大舌头彻底出卖了老同学。 齐宇尴尬地不知道说什么好,陆战平笑起来,“老二还害什么燥啊,人家大好青年就等着你点头了,你可别损了人家一辈子啊。” 一群人不明真相的跟着嘻哈打趣,人人直说医生好啊,会心疼人啊,找老婆就要找会疼人的医生啊云云,齐宇苦笑地看着这群瞎操心的人民群众,等你们知道对方也是个男的时候,不知道还能不能说绝配二字。 他正想干笑几声混过去时,突听身后一道清朗的声音:“阿宇......” 齐宇蓦地回头,龚杰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他身后,可能是跑的有点急,手上还搭着件风衣,脸上挂着细密的汗珠,笑的有点傻气,他说:“我知道你们搞庆功会,本来想来看你的舞台剧,但是正好今晚有个急诊,所以没赶上,现在才赶过来,你们散场了啊,那,那我送你回家吧 。” 于江这个没心肝地大叫:“唉呀医生,你终于来啦,赶紧把你家这位给拖走吧,老弟,我刚刚还给你说好话呢,你这会就来了,看看多有缘分啊” 齐宇怕这人再胡说八道,毫不客气地把于大导推进人堆里,“快送他走!别让他发酒疯!” 陆战平揽上他肩膀小声说:“我看老二你还是从了龚大夫吧,你看他那样,啧啧,上哪也找不着这么贴心傻冒的人了。” 不明真相的龚杰一看他俩搭在一起,神经又紧张了,还没等他说话,陆战平就直接把齐宇推到龚杰跟前,大声说:“我家老二就交给你了,龚大夫,你要是有什么对不住人家的,小心我还以颜色啊。”陆战平指着他小声说:”奶奶滴,你还欠我一拳呢,别让我找着机会。” 龚杰笑成了一朵花,点头叫好:“那是那是,放心放心,我不会给你报复的机会哒。” 一群人闹够了各自回家,陆战平扶着林萌往停车场走,林萌因为是男主角,没少让人灌酒,林公子一看就是没什么酒量的大好青年,可今晚他高兴,难得放纵一次当然得喝了,几杯下去,林萌的眼睛就发晕了,说话也有点转不过弯来。 才走了几步,林萌脚一岔,差点没摔个跟头,好在陆战平一把拉住了他,将他半搂在怀里,责怪道:“小心点,叫你别喝你还喝,这会硬逞能吃苦头了吧。” 林萌呵呵直笑,手指点了下他的鼻尖,“我就是想喝啊,我高兴啊,战平,我从来没有像今晚这样高兴,从来没有,过去的二十多年来,我根本没有朋友啊。” 陆战平心口抽了一下,他扶起林萌,然后半蹲在他前面,命令道:“快上来,我背你走。” “你干嘛对我这么好,我这人一点都不好,我讨厌你,看不起你,你为什么不会走呢?干嘛还缠着我?”林萌醉眼惺忪地倒在他背上,嘴里喃喃地说:“我真的不喜欢你啊,可是没有你,我胸口会疼,什么时候你变得这么重要了,我怎么早没发现呢?” 陆战平埋着头暗暗地偷着乐,嘴上接着话说:“是啊是啊,你怎么早没发现,害我拼了命去喜欢你,还生怕你随时会逃,不过知错能改就是好同志,林同学,你及早觉悟是正确的,要一直坚持下去啊,不能有半点叛逃的苗头。” 林萌靠在他宽厚的背上舒服地蹭了蹭,闭着眼睛迷迷糊糊地说:“嗯,好,我就跟着你了,就算你是个大流氓也跟着你了。” 陆战平两手托起他,意气风发地背着他往前走,“好咧,大流氓带你回家。” 回到公寓后,林萌还是醉得不省人事,陆战平心里高兴,于是也乐意做高级保姆,把林公子脱个精光放进浴缸里好好的揉搓一番,还不忘揩足了油,用毛巾包好安安稳稳地放在床上,他趴在床头静静地看着林萌的睡相,这一刻真是太幸福了,幸福得他真想一辈子都这样望着这个人傻傻地笑。 手机铃声很不合适宜地响起来,陆战平从林萌外衣袋里掏出来,一看来电,居然是杜云飞的,他的笑脸立马掉了下来,随即换上了冷笑,这人还真不知廉耻了,居然还有脸打电话过来。 “喂,我是陆战平,你找小萌是吗?他刚睡着,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陆战平接了电话,冷言冷语地说道。 杜云飞怔了会,本来是想祝贺林萌一下,一听到陆战平的声音自然是知道他俩已经住在一起了,心里又是一阵醋意浮上来,眸色霎时暗了几分,他鼻子哼了哼,说:“是陆战平啊,我没什么重要的事,反正你也在,就是想通知你一下,明天我们杜家要在家里办个喜宴,庆贺爸康复出院,届时还请林家参加,麻烦你转答给林少,请他务必参宴,至于你呢,你自己看着办,不过我记得那会在医院时,你曾说过你不是杜家人,呵呵。” 陆战平忍着没把电话扔出去的念头,哼笑了一声,回道:“好啊,我一定会帮你转告小萌,至于我去不去,你别管,反正杜总跟我没关系,我要去也是戴着泰国商人的帽子去,而不是你们杜家二少爷的头衔。” 挂了电话后,陆战平还是想不明白杜云飞为什么要突然开这个宴会,以他对杜家父子的了解,这对父子绝非一般狡猾奸诈的小人,这里头肯定有什么事。 陆战平拔了黎进的电话,大半夜的,黎进被他吵醒了,嘟嘟嚷嚷地想骂娘,可对方是他大哥,一肚子的脏话不得不在喉咙处打了个转又全吞回去了。 “什么事啊,大哥,你就不能让我这做小弟的睡个安稳觉吗?”黎进简直是带着哭腔求饶。 “阿进,麻烦你帮我查个事,电话里一时说不清,我待会发个邮件过去,你看一下,明天顺便查清楚。”陆战平坐在电脑面前敲下了旧城改造工程六个字,以他的敏锐性当然知道杜云飞的心思,说是贺宴,其实杜家早就四分五裂,人心不一,这种时候能拴在一起办宴,肯定有诈,就不知道这诈是想诈谁? 他托着下巴沉思,林英明回来了,在饭桌上提过是为了最近的旧城改造招投标的事,那么杜家肯定也是冲着旧城改造的事来借此机会邀请林家和一众富商,这里头必有猫腻。 次日清晨,林公子懒洋洋地坐在餐桌前咬着素菜包子时,听陆战平说了昨晚杜云飞的邀请,皱起好看的眉头,“旧城改造?这事确实是林氏最近的重要事,你是说,杜家的宴会跟这个有关?” “嗯,你也知道杜允成以前没生病时,就老念着要跟瑞诚合作,可你父亲并不想跟他合作,这次旧城改造工程已经迫在眉睫,老杜就算心有?力不足,但杜云飞倒是可以接上他的班,我怕的是,他们会对你家不利。” 林萌心里一暖,握上他的手说:“你别担心,我跟我爸说了,他对杜允成会留十分警惕,不会轻易上他的当。”林萌双手支着下巴又道:“杜氏在滨海城里算得上是前五位的名企,如果硬碰硬地打一仗,只怕会对瑞诚更不利,对付杜允成这样的人,只能智取,不能硬碰,我们先看看他究竟还能玩出什么花样再商量下一步的事。” 陆战平点点头,赞许地摸摸他的头,“没想到我家小萌看着什么都不会,脑袋瓜子倒真是比我聪明,玩心计我可玩不过你这位高智商学子。行,那就听你的,参宴就参宴,不过,那天晚上我就不参加了,我已经不是杜家人,这宴会我不会再去。” “为什么不去?你不在我身边,我怕…….” “怕什么?”陆战平看着他眼睛笑,林萌被他看得不好意思,骨子里那股清高劲又回来,抓着桌上的牛奶喝了一口,淡定地说:“没什么,我自己能应付。” 他对自己还是很有信心,因为上一世的事,他早就看透了杜允成和杜云飞的居心,有穴功在手,又洞悉了杜家的心计,林萌并不惧怕杜家父子。 只是没有了陆战平在身边,林萌不知为什么,心里总有些不踏实。 陆战平凑前去不怀好意地说:“其实嘛,要我去参加也行,不过呢,当然不能以杜家二少的身份参加,不如你替我想想用什么身份参加好?” 以林萌高智商的脑子怎么会想不明白这人的歪心思,无非就是等着他一句话嘛,林萌微咳两声道:“如果陆先生不介意的话,可以做为我的私人助理或保镖司机参宴,嗯,如果介意,那就算了。” 说完云淡风轻地喝了口豆浆,抹抹嘴就站起身,陆战平一手抓住他手腕,突地用力把他拉下来坐在大腿上,一手从下边摸进了林萌的衬衣里,色=色地笑道:“好!我这个私人助理兼保镖司机先好好侍候一回主子!” 作者有话要说:考试在即,更新如同鸡肋,恳请各位多鼓励,后边不会再虐了,心情已经被书本搞得烦燥不安,我也急需甜宠啊啊啊啊啊 第65章 两心相悦 一大早就发情的陆战平撩起林萌的薄衬衣,手指灵活地钻进去找准掐点轻轻搓着他最敏感的地方,然后另一手扳住他的脑后勺,深深地吻上他的唇瓣,只一瞬间的功夫,呼吸、喘息和气温都在迅速提升,林萌最受不了他这样动作,自从跟陆战平有过肌肤之亲后,不管是毒不毒发,他都越来越不能控制自己在陆战平面前的骚动。 身体像被开启般情不自禁地的扭动着,胸膛与胸膛之间磨挲的越来越火热。 明明没到毒发的那刻,为什么只要陆战平的手一摸进来他全身就像被开启了欲=望之门似的,周身都在战栗和呼喊着,他想要,他很想要,这种带粗糙有力的感觉来摩挲自己的大手好似最有效的调=情药,只需一摸一揉,就浑身像着火般燃了起来,令人欲罢不能。 两人气喘吁吁地吻了好一会,陆战平松开些缝隙,喘着粗气蹭了蹭他下边,开玩笑地说:“看你现在都有反应了,要不要解决一下再出门?” 林萌低头睨了眼陆战平早以顶着自己的硬物,眉峰一挑,不示弱地说:“好像有个人比我更迫不及待啊。” 他笑起来眼角稍稍上扬,看上去无比妖冶和诱人,嘴唇因为刚刚的肆虐格外红润,见陆战平怔呆的模样笑了一下,尔后两条长腿索性分开跨坐在他大腿上,有意无意地磨蹭着高高扬起的渴望,陆战平只感到呼吸一窒,顿时就有些受不了了,也不管什么调不*,两手麻利的解开林萌的裤扣,手伸了进去温柔又不失有力的揉搓起来。 温暖湿润的大掌不停地在磨着自己的渴望,白色内裤上很快滴落粘湿的液体,林萌跨坐着不停喘息,无法自制地蠕动,他喜欢这种感觉,很刺激又很带感,特别是当陆战平扯开他的衬衣,用牙去噬咬胜利的果实时,更是让林萌忍不住尖叫出声。 “战平,战平……..”他声不成调,满满的渴望被完全调动起来,双手圈着陆战平的脖子不住地呼唤他的名字,一抹绯色漫上肌肤,白肤绯红分外诱/人,林萌情动地低头去吻陆战平的唇,两朵唇瓣很快交缠在一起,唾液交合,口舌相缠,身体快速的磨擦。 长裤已经在不知觉中褪到脚裸,坐在上边深深进入的感觉更为刺激兴奋,陆战平怕他受伤,小心冀冀地动作,里头的热烫和冲击险些让他当场缴械,他握着林萌的腰深喘几口气后,猛然用力发起进攻,每一下提起来又重重坠下去,强烈的坠撞让两个人都疯狂地叫着,喊着,彼此搂抱的更紧更密。 餐椅上放纵了一回后,陆战平意犹未尽地抱着林萌又倒在地毯上,五指缓缓揉搓着林萌的黑发,每次猛力的顶撞都让身下人发出*般的泣声,他俯□吻去林萌眼角的泪水,不停地动作,不停地喃喃念着:“宝贝,宝贝,我真的很喜欢你…….” 在他温和有力的怀抱里,林萌几近晕眩地攀俯着他的臂膀,手指深深陷进陆战平的肩背上,即将冲到顶端的高峰时,他用力搂着陆战平的脖子,吻上他的嘴唇,将自己的一切和那三个字一起融入进陆战平的身体里和心里:我爱你。 只有两人的家里做起来就是格外放肆,客厅里已经是一片狼籍,陆战平抱着疲倦的林萌进了浴室后,又在浴缸里小小地放纵了一回,林萌被他折腾了两条腿都站不稳了,软弱无力地靠坐在浴缸,看陆战平精神百倍的替自己擦洗身子。 这男人不愧是学武出身的,体能真不是一般的好,做了三回了还能精神抖擞地帮自己处理善后。 陆战平只围着条浴巾,上半身强健结实的胸肌和宽厚的肩膀处处都洋溢出猛男的诱/惑,林萌看看他,再看看自己,真不是差一星半点。 长腿伸出浴缸,修长白皙的脚背轻轻戳了戳陆战平胸膛,陆战平正低头给他倒淋浴液,跟林萌住了一些时间也知道贵公子的洁癖,每回只要做完就得用淋浴液好好泡洗一番,陆战平其实挺想不明白,洗的这么香不是更令人想再做了吗?这难道不是赤。裸。裸的诱/惑? 眼下林萌的长腿伸到自己面前,陆战平一手握着它,轻轻放在掌心揉了揉,笑眯眯地说:“怎么了?刚刚还叫着腿软,现在又有力了?要不要再来一回?” “还来?要来你自己来!”林萌脚尖用力一踢,陆战平敏捷地闪开,嘴里叫道:“哟,你想一脚踢死亲夫啊,有这么黑心的媳妇么?” 林萌眉一挑,直接把长腿搭在陆战平肩上,勾了勾唇角,眼角上扬,十分挑衅,陆战平特别喜欢他这个神气样,有点骄傲,又有点清高,还渗着点妖冶的人才是他最喜欢的林萌,他说不上自己为什么这么喜欢他,世上如果真有一见钟情,那么肯定就是他俩这种相遇。 “亲爱的,想明白没有带不带我去赴宴?”陆战平讨好地按摩着林公子足底,不轻不重,刚刚好的够让林公子舒服地想叫。 “你想去就去,不想当保镖司机的话,就当我们瑞诚的合作商一块出席好了,不知道陆先生有何考虑?” 陆战平听了一怔,瑞诚的合作商?这可是多大一个头衔啊,这说明什么,说明宝贝林公子不但让他进家门,还让他进瑞诚,成为瑞诚实业的合作商,夫夫双双把业创,这种想起来都会笑疯的喜事,他还考虑啥? “亲爱的,你的意思是想让我回国跟你们瑞诚合作?” “怎么,不愿意么?你还想在泰国待下去?”林萌眼角瞟他一眼,陆战平立马坐直身子,道: “回林少的话,我十分愿意跟随林少打天下,你等着,处理好医馆的事,我就回泰国跟义父说说,他肯定同意我回国创业。” 得到了林萌的认可后,陆战平顿时打足了十二分精神,他对医馆的大小事都很上心,事无巨细都亲力亲为,林萌托母亲的好友简姨协助自己安排医馆人员的招聘,药品的进货等等事项,两个人合理分工,配合起来倒也十分的顺利。 与此同时,杜允成的鸿门宴也到时间了,做为滨海城混迹十年的名企,杜允成重病出院后的第一场见面宴十分有意义,全城的富商高官都背地里揣摩着谁才是杜氏的下一任总裁。 在来的时候,林萌就已经跟林英明通了气,他要求陆战平以林家合作商的身份一同参宴,林英明当然知道陆战平在泰国的身份,他在东南亚这块生意做得大,对陆战平的义父也是略有耳闻,能成为泰国商界泰斗的义子,陆战平的实力当然不容小?。 经过沈洁几日来的反复洗脑,林英明对他俩的事也稍稍有所松动,陆战平看着人实诚,又有能力,还救了两次小萌,比起杜云飞来说确实好太多,林英明嘴上虽然没承认,但低头同意了陆战平参宴,实际上也是悄然默许了这两人的关系。 宴会当天选在杜允成新建成的豪华别墅区,林家一行人到场后,宴会上人人都喜气洋洋地上来攀谈,林英明常年在外,城中的宴会极少参加,这次一来立即引得人潮沸腾,如此一来,林萌和陆战平倒是落得一身清静。 “别喝太多香槟,小心又醉了。”陆战平伸手取了林萌手里的酒杯,替换上一杯清柠水。 林萌弯着眼睛笑,接过清柠水的同时指了指中央草坪上的杜允成,“他出院后,你有来看过他吗?” 陆战平轻笑着摇了摇头,在他心里,杜家始终是个多年的羞耻,杜允成始终是个混蛋,他并不会因为妈妈的缘故而接纳杜家的一切。 “你有没有发现,杜允成好像比从前平静了许多,这人真的会变吗?” 陆战平转头望去,灯光下的杜允成较之前清瘦了许多,神情平静,没有了弥乐佛似的虚伪笑容,时不时转动的眼神十分淡泊,似乎有种洗心革面的超脱。 这头老狐狸会变成老绵羊?天方夜潭吧。 “他转变的只是外表,或许脑溢血的突发只是让他有暂时的大脑短路。”陆战平淡淡地说。 林萌眉眼含笑地轻啜一口清柠水,他给杜允成的教训就是这老狐狸收收性,他不会要这人的命,只是让杜允成受受罪罢了,能转变性情当然是好事,不过就像陆战平说的那样,变得只是外表,内心如何还不得而知。 两人闲闲地待在宴会的角落观赏着场上人们的精彩表演,就像置身事外般淡泊悠闲,林萌靠在陆战平肩头,低声说:“要是我们能离开这种复杂的是非地该有多好。” “那是不可能的,我们已经身处商界中心,这些道貌岸然的搭讪和攀附都是必经之路,你要是不喜欢,以后就少些参加,反正有我在就行了。” 陆战平搂了搂林萌的腰,他知道林萌不喜欢繁华靡醉的商圈,对林萌而言,学校和研究所似乎才是他最佳归属,但时事弄人,做为林家长子,林萌又必须去面对这些所厌恶的一切。 这样想来,陆战平又有些心疼他了,如果可以的话,他真想替这人去承担一切,阻挡一切。 正在这时,林萌警觉起来,“他们跟爸爸在聊什么?战平,我们过去看看。” 林英明被杜允成和杜云飞有意围着聊天,林萌快步走近时,听见他们时不时清朗的笑声,见到林萌的到来,杜允成收起笑意,眼神敛了敛,朗声道:“林少也来了啊,好久不见好久不见,林少长得是越来越丰神俊秀啊。” 杜云飞侧身看他走来,眼底浮动了一抹惊喜,“小萌也来了,怎么一直没见着你?”他上前一步伸出手想握时,另一只手唐突地伸了过来,紧接着陆战平高大的身影不知何时已经伫在他面前。 “果真是好久不见,杜少,在医院时我就没怎么见过你,那时还以为你会天天来呢,没想到…….”陆战平有意瞟了杜允成一眼,不屑地讽道:“没想到杜总一个人也能挺过来,真是命好啊。” 杜允成眸色略转,握着酒杯若有所思,而杜云飞则恼羞成怒,这私生子居然敢在众人面前笑话自己,真是不识好歹! “我好像没有请你吧,战平,是谁说杜家跟自己没有一点关系,说什么不拿杜家一分,也不沾一点光,那么今天你又是以什么身份来的?”杜云飞讽刺道。 “以什么身份?”陆战平晃了晃手里香槟,回头对林萌一笑,然后转脸向杜云飞说:“我是以瑞诚合作商的身份来参宴的,当然,还有一个身份…….”他有意凑前一步,低声说:“林少的情人,这个身份足够有资格了吧。” 此话一出,杜云飞脸色难堪地扭曲起来,他怒瞪陆战平一眼,想开口骂又怕引人注目,最后咬牙切齿地哼了两声,不过他到底是头小狐狸,片刻后,他又转了脸色,眯起眼睛似笑非笑,“呃,什么时候战平也成了瑞诚的合作商了?爸,我们都给蒙在鼓里呢。” 杜允成嘴角动了动,随即笑了起来,“战平啊,这种好事应该早点跟爸爸说嘛,正好我们跟林总在谈旧城改造合作的事,你做为瑞诚的合作商,也是间接代表了我们杜家,这说明瑞诚已经同意跟杜氏合作了,这种喜事怎么能藏着呢,林总,你怎么现在才说啊?” 林英明看了眼陆战平,没有说话。 陆战平道:“这是我个人与瑞诚的合作,与杜氏无关,两位杜总不要多心了。” “呵呵呵,这孩子,说话还是这么刺耳啊,别忘了你爸我还能给你30%的股权呢。”杜允成笑着拍拍陆战平的肩膀。 他看着这个气场强大的二儿子,心里涌起另一股滋味。 在医院里,杜允成虽然昏迷了还是心明如境,谁好谁坏心知肚明,众人离去的时候,只有陆香琴和陆战平才来到自己身边天天守着,而陈青和杜云飞早就不知去向。 他那一刻躺在病床是不能言语的,但他在心里已经重塑了对了陆香琴母子的感情,如果他能安然无恙地醒来,重新活一回,他定然要对得起这对母子,30%的股权只是个开始,接下来杜允成也想慢慢地将杜氏转移部分到陆战平手上。 只是,杜云飞在这时触动了他的神经,本来杜允成经过这次大病已经对这些事淡薄了许多,没想到杜云飞一语戳中当年的痛处,没有林英明,他就不会进监狱,不会在狱中被人殴几拳导致心脏有隐疾,更不会多年来受心脏病的纠缠,这也是他总想报这一仇的目地。 “杜总在开玩笑么?对一个不是杜家人的商人,有什么理由可以让给我30%的股权?”陆战平丝毫不给半分面子给杜允成,冷讽道:“无功不受碌,杜总太会开玩笑了。” “我不是开玩笑,过几天会有律师通知你,而且,你得到的远远不只这些。”杜允成拍拍陆战平的肩膀,沉着声音道:“我希望你能回来杜氏,帮爸爸的忙。” 陆战平只觉得肩膀一沉,他迅速闪开,退到了林萌身边,“我已经与杜氏划清界限,没有半点关系,杜总不用再开这种玩笑,而且,我也不会接收。” “战平,这都是爸爸的一片心意啊。”杜允成还想说下去时,杜云飞摆了摆手阻止了他的说话, “爸,这事是家事,以后再说,刚刚我们跟林总聊到哪了?呃,是提到林叔叔在国外总犯胃病是吧。” 话题又转了回来,林英明毕竟是商界老手,自然也很有礼节的回应道:“是的,都是老胃病了,不值一提。” “怎么会不值一提呢,林叔叔,我早就听说你胃不好了,以前跟小萌在一块时,就想帮你找合适的医生看看,哪里想到……..唉,我还一直想着这事,这不,前些时间我爸住院时,我恰好遇上个这方面的医生,要了几付治胃病的好药,据说一吃就见效,林叔叔要不要回去试试?” 说着,杜云飞拍了拍手,一位杜家管事端着个盘子上来,盘子上放着几盒精致的药品。 “如果不嫌弃的话,林叔叔就试试吧,这也是小侄的一片心意。”杜云飞含笑将药品送到林英明面前。 “这太客气了,杜少真是有心了。”商界上最讲究面子,盛情难却下,林英明只好招呼身边的私人秘书卓健把药品收起来。 林萌刚想说什么,陆战平一把握住他的手,暗暗摇了摇头。 宴会结束后,林萌坐在车里问陆战平:“那头老狐狸的药能吃吗?为什么不让我跟爸说?” “这些事回去后再提,你跟卓健说,把那些药品先存着,让你爸别吃,我们看看接下杜云飞想干什么?”陆战平微微拧起眉头,他不相信杜云飞的智商会这么低,送的药可以不吃,就算是下毒手法也太弱了,这里头总会有点别的问题。 龚杰大半夜被陆战平的电话吵醒,他刚哄了齐宇上床,想再多看看恋人的睡姿时,就被陆同志的夺命狂电吓了一跳。 “干什么干什么?这都多少点了,还打电话来骚扰,你又什么破事啊?” “老龚,有个事想麻烦你帮我查查,你不是经常自个乱折腾些神药吗?”陆战平摸着手里的药盒子,说:“我现在这正好几盒药,你帮我去验验,看里头是些什么成分?” “呃?你又上哪整的药品,不会是啥春==药吧,你小子别欲求不满,人家林少的毒还没让你受够啊?” “你少胡扯了,明天我就把药给你验验,记得一有结果就通知我。” 检验的结果是,这几盒药只是很正常的胃药,什么特殊成分也没有。 陆战平敲着桌面没说话,龚杰把桌上的药盒推给他,“这都检了很多遍了,里头真没有什么稀罕东西,就一外国进口的胃药,你是不是太多心了?” 陆战平哼了一声,“希望如此。” 宴会结束后,沈洁趁着林英明难得出差回来,便要林萌多带陆战平多回家吃吃饭,顺便多跟林英明沟通沟通。 讨好人的事陆战平可拿手,他知道林英明差不多默许了自己和小萌的关系,就差最后一点火候再烤烤没准就能成功,于是陆战平一大早进菜市场买了一大堆的菜,然后一早上在家烹饪,林萌闻着菜香味进来,“怎么大早就做菜?还这么多,烧给谁吃呢?” 陆战平转身亲他一口,顺便把块香腊肉堵进林萌嘴里,“一会带着菜上你家,都是你父亲爱吃的。” “你还真有心啊,这讨好我爸比讨好我还上心呢。”林萌看着桌上的大小保温盒,除了惊诧陆战平的烧菜外,心里是满满的温暖和感动。 他从不像陆战平这般用心对过自己的父亲,长期的分离让林萌在林英明面前除了做个乖乖好学生和好儿子外,别的事一概想不到也不会去做,什么父亲节这类节日,林萌是从来没有想过给林英明过,一来是林英明不在家,二来林萌已经习惯了自己与父亲这种距离。 好在有陆战平,弥补了他在亲情上的不足,这样一想,林萌突然觉得自己怎么这么好运气,好在没有把这块牛皮糖赶走,留着都成宝了。 两人拎着保温盒一进门就看见家里高朋满座,林英明兴致很高地对他道:“小萌过来过来,这是你的陈伯伯、张伯伯,他们看着你长大的呢。” 林萌愣了愣,这几位是林家故交,从爸爸在乡镇经商时就认识的叔叔伯伯,几家人关系好的很,只是几位故交长年在市县任职,有些又已经离退,只有逢年过节时才聚一聚,现在突然来家里,林萌隐隐感到不妥。 作者有话要说:会不时的修文,学业紧张,码字会慢一点。请多谅解,这本到现在都成大冷文了,也不知道有没有人在看,反正小玖会日更至完结,没什么优点,就是不想坑,希望大家能陪我到最后,谢谢啦。 第66章 最后一个渣男 送进医院时已经是晚上十一点,急诊室亮着灯,来来回回的护士和病人从面前匆匆而过,卓健在跟院方沟通,林萌无力地坐在外边的椅子上,大脑一片空白,陆战平一直陪在他身边,搂着他的肩膀时不时地安慰他几句,“没事的,你爸他没什么事,可能就只是个胃肠炎,没什么大事。” 林萌闭上眼睛双手揉按着两侧太阳穴,他很累很怕又不知道该怎么办,医院亮晃晃的白炽灯照着他眼睛发花,所有的骄傲在这时都变得虚弱无力。 他恍惚记得小的时候,自己印象中唯一一次父亲的怀抱是他五岁时的一场高烧,那时小小的林萌刚随父亲辗转到了第三座城市,因为水土严重不服,导致高烧不退,母亲沈洁又刚好出外演出,是林英明将他连夜抱进医院,抱在怀里守着他打了一晚上的吊针,这是他记忆里仅有的一次温情。 后来随着林英明的生意越做越大,他离父亲的距离越来越远,远的让他都不记得这些往事,为杜云飞出柜时,父亲气得当场打了他一记耳光,林萌想起那天早上林英明打了他后,怒发冲冠地指着门外叫他滚,可当他用自杀来威胁父亲时,林英明却一反坚硬的态度,叹了口气后,同意他与杜云飞的事。 现在想来,自己是多让家人操心,从来都不记得父母生日,过节只顾着一个人待在学校图书馆念书,没有朋友,没有同学,与谁都不相熟来往,一个人骄傲的活着,好像自己也能活出一番天地。 而现在,一向坚韧如泰山的林英明突然进医院了,病情猛如虎,令人措手不及,连医生都慌的团团转,林萌在这一刻才感到自己的软弱。 原来他一直都生活在父亲的光环之下,正因为有了父亲他才有了骄傲的资本,而他一直以为自己淡薄的父子感情,其实已经像血肉般深深融入身体里。 “战平。”林萌抬起头,他声音弱了许多,已经没有过往的清冷和傲气。 陆战平忙俯□轻声问:“你没事吧,要不要去先睡一下?” 林萌摇了摇头,也不管周围人来人往,兀自将头靠在陆战平肩膀上,他闭上眼睛静静地感受着这种依赖和可靠,好在还有这个人,好在没有离开自己,好在一切都可以挽回。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你说如果我父亲他真有什么事,我该怎么做?”林萌不能想像瑞诚没有了林英明会是什么样子,瑞诚不是杜氏,杜允成倒了,还有心计深厚的陈青,狡猾圆?的杜云飞,而瑞诚如果没有了林英明,那么该靠谁? 母亲身体虚弱不可能挑起重任,弟弟只知道学医,无心混商界,而他呢,正如陆战平所想的那样,林萌只适合安静的学校或研究所,他根本不喜欢尔?你诈的复杂商界。 但是现在一切都提前摆在了他面前,他不接手也得接手。 “没事,不是还有我吗?你不知道怎么做,我可以帮你,这些都不是问题,你别放在心上。”陆战平笑了笑,伸手捏捏他的脸,说:“别这样伤感,事情没有你想的那样复杂,一切都好了着呢。” 一切好着呢,林萌扯出抹笑意,是啊,有这个人在,一切都会好起来。 正说话间,急诊室门推开了,数名医生护士推着病床出来,林萌一见就迎上去,“我爸他怎么样了?他究竟是什么病?” 主治医生摘下口罩,吁出口气说:“你们跟我过来一下,我有话要单独跟你们家属谈谈。” 一行人走向医生办公室,在走廊正好撞着匆匆赶来的龚杰,一听他们立即上前急声问:“怎么样了怎么样了?我刚刚才收到战平的短信,听说林总生病住院,查出什么病没有?” 主治医生推开办公室门,说:“进来再谈吧。” 办公室里同样设有屏幕,主治医生坐在办公桌前看了眼龚杰后,说:“既然龚医生在这里,我也不多废话了,老实说,我从医多年,根本没见过这样的病例,你们可以看看我刚在手术时拍的片。” 身后屏幕显示出一张彩照,上面可以辩认出是人体某一器官,主治医生用手点了点一处阴影部位,对他们说:“看到这些阴影没有,如果你们再仔细看的话,就会发现,这些所谓的小面积阴影是由一颗颗虫卵组成,这是十分可怕的病理现象,而且,就算清除了,它还会滋生。” “你说什么,我父亲的肚子里有虫卵?”林萌脸色苍白,他身体晃了几下,陆战平一把扶住他,转头严峻地问医生,“这种时候就不要开玩笑了,这怎么可能?难道是寄生虫?” “我起初也有这种想法,在沿海地带生活的南方人都喜欢吃鱼生之类的海产品,而这类海产品是最容易引起寄生虫病,但我从刚刚的手术中发现,这些虫卵可能并不是寄生虫,因为我将它们切除下来交给了助手,从他第一时间反馈回来的数据中发现它们不属于任何寄生虫类,而是一种不知名的小虫子,这种虫类太奇特,我从来没有见过。” 他说完从传真机那抽出几张刚刚传过来的资料,递给龚杰,“龚医生时常研究些非正常领域的生物,我想龚少应该会有点经验。” 龚杰抽了抽嘴角,干咳几声道:“咳咳,那都是业余爱好,业余爱好啦。” 资料上有较详细的图片,龚杰看了很久都没有认出来,他拿起图片对着光源左看右看,“这到底是什么虫卵,我怎么没见过?”尔后转头脸问林萌,“你爸他最近吃了什么东西没有?” 林萌摇了摇头,“我父亲他因为胃不好的缘故,在饮食上十分注意,生冷的东西是绝对不会吃的,这么多年来,他肠胃一直不好,但身体却没什么大碍,我真的想不到他怎么会得这种病。” “这样啊,那就不好解释病因了。”龚杰皱皱眉。 陆战平也疑惑不解,这病情太过诡异,他也一时想不通,几个人在办公室里无声静默,人人都想不明白个中原因。 林萌的眼睛死死盯着屏幕上的图片,他看的那样狠绝,眼神中多了数分恨意。 蓦然间,他像是想起什么似,倏地咬紧了唇,这种天崩地裂般的感知让林萌双手突地抓紧了裤角,眼底的恨意也随之加深,他知道是谁了,这个人,只有这个人才会这般恶毒,沉默了一会,林萌突然转头冲向门口,猛地拉开门大步冲出去,陆战平被他的动作惊了一下,赶紧追上去拉住林萌。 “小萌,到底怎么回事?你去哪?”陆战平用力扳过林萌,他还想说下去时,却发现林萌的脸色惨白的可怕,眼睛里像会吃人似的一片通红,陆战平心里惊了惊,忙问:“小萌你怎么了?你别慌,我们再想想办法,这里头肯定有原因。” 林萌松开他的手,咬着牙道:“不要拉我,我要去找周雪诗,她肯定跟这事有关,我一定不会放过她!” “等等,这事跟周雪诗有什么关系?她不是已经进监狱了吗?” 林萌突地扭头望向他,是呵,周雪诗已经进了监狱,那么还有谁会这种蛊术?柏珩?这人是死是活都不清楚,而且也没有再出现,周跃进?也不可能,那个可怜的老头因为唯一的囡囡进了牢子,天天精神恍惚,生意上的事彻底不管了,将周家百贸移交给董事会,自己只拿着点股权,听说一个人去了西藏。 那么还会有谁?一个名字在脑海中浮现出来,林萌眼皮一跳,难道是他!他什么时候也变得这样狠毒了?! “小萌,你去哪里?”陆战平拉了几次都拉不住,林萌回头反握住他的手,目光炯炯看着他说: “战平,我先去找一个人,你不要跟来,这个事我想自己去查。” “不行!你要查谁,我帮你查!”陆战平硬拉着他不放,“你是不是知道点什么?知道了就告诉我,我来帮你,我们完全可以一起去面对。” 林萌垂下头深吸了口气,抬起头对他绽出个微笑,声音放软了许多,“战平,我知道你可以为我做许多事,但是…….” 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会,眼神无比依恋地望着陆战平,一手轻轻搂在陆战平的脖子上,拉近了两人的距离,陆战平情不自禁地贴近他,想听他接下的话。 “但是,这个人我想自己去见。”话音刚落,陆战平突然感到脖颈处一阵麻痛,他张了张嘴刚想阻止林萌时,浑身已经无力地垂坐在地上,紧接着,在一片模糊的视线里,他看着林萌的背影越走越远,渐渐消失。 在车上,林萌反复看着手里的手机,自上次在宴会分别后,杜云飞打了不下十几个电话,短信也频繁地发来,从早安问好到晚上吃饱没有,每天不停歇的发着短信,最后逼得林萌把这个号码给拉黑了,才安静了几天。 对于那些电话和短信,林萌没有接,也不想回信息,两天过后,杜云飞就像是消失了一样,也不再骚扰他,而杜允成那边原本吵嚷嚷的要与瑞诚合作投标的事,据说也消停了,杜家近些日子来做事相当低调,连一向喜欢参加上流富太太聚会的陈青都安静了许多。 林萌也曾暗猜测这些人异常举措的原因,但因为最近忙医馆和学校的事,他没有太多时间去顾及,没想到杜家竟然又出狠招。 正当中午的大街上车流如织,林萌静静地坐在车里,前方闪烁的红灯让他的视线有些模糊。 他想起了许多从前的往事,那些以为可以忘记的上一世的旧情,其实他一点都没有忘,关于与杜云飞的第一次相遇,第一次约会,第一次表白和第一次亲吻,恋爱的两年里,他把自己所有的深情都交负在这个人手上。 可最后的结果是什么,前一世的惨死,这一世又是这个人给了自己父亲差点致命的一击。 大脑一阵闷痛,林萌垂下头抵在方向盘,一闭上眼就有湿润的液体不可自制地顺着流下,他苦笑了一声,原来自己如此念旧,被伤了两回还能对那人尚存一丝温情,这不是犯贱是什么?! 重生归来,他想报复所有伤害自己的人,周雪诗、杜允成,他狠不能将这两个人千刀万剐,可唯独对着杜云飞除了冷眼和逃避外,什么狠招都出不了,林萌不能不承认,其实自己心里还有那么点余情未了的心结,对曾经最爱的人他狠不下心,做不到真正的恩断意绝。 他是在犯贱,对同一个人,犯了第二次贱,他不该对杜云飞心软,那是因为他不知道杜云飞已经变成一个自己不再认识的人。 林萌抹了把脸,再次抬起头来,前方刺目的红灯已经变为耀眼的绿灯,他怔怔地望了那抹绿色很久,眼神越来越深窕,思索许久后,林萌终于主动拔通了杜云飞的电话。 “是我,我想见你一面。”林萌淡淡的声音传过来,杜云飞一怔,旋即浮起抹笑意,果不出所料,林萌的电话很快就来了。 “好,我们老地方见。” 这通电话带给杜云飞相当大的惊喜,他收了电话,一个人坐在皮椅上悠然自得地转着圈,这个计划真是妙,只要林萌来了,他的另一个计划就能成功了,杜云飞兴奋地站起来,给自己倒了杯酒,晃着杯中橘红色的液体,一抹邪邪的笑意荡漾在唇边。 我就等着你呢,旧情人。 杜云飞意气风发的一口饮尽酒水,勾着酒杯轻轻一松,玻璃杯坠地发出清脆响声,他笑了笑,从酒柜里拎出瓶红酒,转身走进办公室内间,在暗格里取出一个瓷瓶,用把小摄子从里头勾出几条细软的虫子,放进红酒瓶里,摇了摇,笑得更为得意。 他真应该感谢周雪诗,情蛊这种东西教会了他如何抓住爱人的心。 约定的地点是两人好时经常约会的地方,滨海城有着富人区专属的私家酒店,酒店里还设有私家海滩,看海吃海鲜成了情侣们约会的最佳地点。 这间私人酒店属于杜氏旗下,从前林萌和杜云飞交往时,两人经常来酒店暗暗约会,那时候真的很浪漫,两人都是翩翩公子,靠在一块就是一付绝美的画,只是如今物是人非,心情早就不复当年。 杜云飞早就点好林萌最喜欢的几样海鲜,他今天特地穿着两年前第一次约会时的西装,海边餐厅的鲜花和摆设都与当年一样,他的目地很简单,想唤起林萌的旧情,他知道林萌反感自己,但他不相信林萌对自己一点感情都没有。 从前没有觉悟到自己对林萌的感情,一切只为了得到父亲的信任去履行复仇计划,他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会真的爱上这个贵公子,他还以为自己能游韧有余分清真爱与做戏之间的区别,当林萌甩脸离开时,杜云飞才惊悟自己已经爱上了这人。 当看到陆战平得到了林萌后,他恨的气忿难平,特别是父亲又对陆战平另眼相看,更是灭绝了杜云飞的所有期望,既然老狐狸靠不住,那么他也没必要为父亲去完成什么复仇大业,给林英明下蛊只是个表面迎合父亲的手法,实际上,他真正想下蛊得到的人,是林萌。 今晚上将是决胜的一局,无论结局如何,杜云飞都要极力力挽狂澜,他从来没有这样爱过一个人,林萌是第一个,单单这一个就已经让杜云飞使尽浑身解数去挽回。 相比他的精心安排,林萌表现的很淡漠,他的本意就不是来见旧情人述旧情,而是来谈一件最重要的事。 “小萌,你来了。”杜云飞一见那道熟悉的身影出现在廊间,立即就站了起来,他今晚包了整个海滩餐厅,旖旎的灯光,台上深情的歌手,花团锦簇的布景,一切都精心的无懈可击,就等着那个人的到来。 林萌看到几米外的杜云飞时,目光在刹那间有些恍然,今晚就像时光倒流了一般,当年的杜云飞仿佛又重现眼前,一如既往的优雅,一始既往的深情,只是有些东西已经回不去了,不但回不去,还完全变了质。 “我一直都想像现在这样见见你。”杜云飞儒雅地摊开手,示意周围华丽的布景,“这一天我等了很久了,小萌,你喜欢吧,都是我们从前最喜欢的一种浪漫。” 林萌淡薄地看了他一会,“那是你喜欢的,我已经换了口味。” 他没有去看杜云飞表情,拉开椅子坐下来,从容地交叠着双腿,挑起眉尖对他说:“坐吧,别站着,这餐饭时间不长,我只说些事就走。” 餐桌上林萌拒绝喝酒,上回在酒店里失态的事还尤在脑海,他来之前暗暗收了收掌心红痣,确保自己不再毒发才放心赴约。 杜云飞听了后只轻轻勾了勾唇,尔后将鲜花插放在欧式花瓶里,坐下来殷勤地问林萌,“我们难得见一次面,不喝点红酒怎么行?” 从容地打了个响指,一位侍应生托着盘子过来,为他们两人倒上红酒,林萌看着流动的酒红色液体没有说话。 “我打了很多次电话给你,你都没有接,怎么今天突然有空约我出来?”杜云飞眉眼含笑问,随手把红酒杯放在林萌面前。 林萌双手交叉着,绽出个极淡的微笑,“杜少,我们之间也不需要说什么客气话了,今天我来是有事想问问你,在问之前,你先谈谈你的条件吧,比如说旧城改造的事,你想要多大利润?” 杜云飞把玩着手上的红酒杯,目光深深地望着他,道:“小萌,我想我们之间可能真的有些误会。”他叹了口气,酝酿了会后,说:“好吧,我承认我爸是想通过我拿到旧城改造工程,但这跟我爱你是两回事,小萌,如果在旧城改造工程和你之间选择,你认为我会选择谁?” 林萌轻轻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一定会是你。”杜云飞倾前握住他的手,温柔地说:“你也许不相信,现在我心里最想要最不能放弃的人只有你一个,什么旧城改造,什么别的那些恩怨情仇,对我而言都不重要,小萌,我知道你对我的误会很深,你也从来不给我机会解释,好吧,我实话跟你说,我当初接近你是有预谋,我父亲对十多年前的旧事记恨到现在,或许你已经知道他们之间的恩怨了,父亲十多年来一直耿耿于怀,我接近你就是为了进入瑞诚集团,击垮瑞诚,最终达到吞并瑞诚拉你父亲下台的目地。” 林萌冷笑,淡淡地说:“你终于说了实话。” “是的,我承认我爱你的出发点很不堪,我曾经背叛过你,跟周雪诗的事是真的,我承认起初只是为了计划接近你,并没有爱上你,但是,我现在真的后悔了,我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爱上你,这不是我想要的结果,可,可它就是发生了。”杜云飞难过的扶着额头,他长叹口气,终于把心里积累的话全说出来,心里霎时好受了许多。 “发生了这么多事,我不知道我们之间还有没有机会再重来,小萌,我希望你还能给我一次机会。”杜云飞再次握住林萌的手,放在手心慢慢地收紧,“我还爱着你,你应该没有忘记我们的过去,我还有机会是吧?” 林萌闭了闭眼,眸底只是一片清冷,他说:“不可能了,杜云飞,我最恨的就是背叛和虚伪,而你还远不止这些,既然旧城改造工程不是你想要的,那么,你告诉我,要怎么样才放了我父亲?” 杜云飞眼神微微一动,脸上神情变化莫测,他晒笑道:“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明白。” 林萌死死地盯着他的脸,一字一句地道:“蛊是你下的,你究竟想干什么?!解药又在哪里?!”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大家还在支持,呼呼,小玖最近忙复习,有些更新吃力,不过还是会努力更新哒,么么哒! 第67章 忠犬出击 夜风清冷,海滩上浪潮拍打着岸际,包场后的沙滩酒店一片清寂,只有少许服务生不近不远的站着,人人神情淡薄聊懒,并没有人注意到他们两人间的暗潮汹涌。 “小萌,我真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什么蛊?你是不是又听谁胡说了?”杜云飞还是一如既往的温和,好像林萌的愤怒完全就是个无理取闹,他靠在椅背上,笑着说:“该不会是陆战平说的吧,他这个人啊,说实话,我真不知道你看上他哪一点,论出身,论背景,论才学和财力,他都不会比我强吧,一个见不得光的私生子,乡村小镇上出生的野种,城市边缘里生存的低下人,居然有资格入你的眼。” 杜云飞像在说笑话一样,轻轻地摇了摇头,“小萌,你的眼光怎么越来越差了?为了离开我,也不必这样做吧,你是在气我对么?” 世上真正寡不知耻的人就在面前,这人的心与外表怎么会差这么远? 林萌看着他冷冷地笑了,“杜云飞,你的自我感觉也太好了点,没错,战平确实不像你有个光鲜的家底,但他有一点是你这辈子也赶不上的,就是他对人对事用的是真心,而非假意,其实你是输给他了明白吗?他没有杜氏可以自拼天下,你没有杜氏……” 话顿了顿,林萌的眼神变得锐利,一字一句接下去说:“你什么都不是!” “小萌!你……..”,杜云飞一下子激动地站起来,看了他许久,硬吞下一口气,缓缓地说:“你就这么看得起他?” “我跟他的事不用你操心,我只问你,你到底想干什么,不要以为我什么都不懂,你给我父亲下了蛊,你究竟有什么居心,你想要什么?” 面对林萌尖锐的问话,杜云飞也不想再遮掩了,他哼笑了两声,双手插着裤袋悠然自得地看着他道:“我没什么居心,我想要的和目地只有一个,就是你,你回到我身边,我们重新回荷兰再注册,一切重新开始,这就是我想要的,很简单,你完全可以做的到。” “你认为,现在的我们还能回到当初吗?”林萌抓紧了桌上的酒杯,他是那样的用力,满腔的愤怒都已经不可控制的集中在手指上,杯中满满的红酒在这股暗力下微微颤荡,林萌抬起头盯着杜云飞,时至今日,他对这个旧情人完全没有了半点情份,第一次是自己的性命,第二次是父亲的性命,他不能再懦弱下去,他得反击!狠狠地反击! 复仇的火焰再次冲斥着胸膛,他曾经以为自己已经够了,仇恨适可而止就行了,他有许多没有圆满的梦想正等着自己去实现,这里面包括他的剧作家梦,医馆梦,家庭团圆梦,还有那个意外出现,像牛皮糖一样爱着自己的人,现在对他而言最重要的陆战平,他真想跟这个痞子无赖一起好好的过下去,但是现在这些梦想在眼前这个卑劣的旧情人面前都碎成了碎片。 无耻、欺骗,卑鄙,全在杜云飞体现的身上淋漓尽致,自己瞎了几辈子的眼才看得上这个人,而且还想放过他?!林萌满脑子都是恨,都是恨到极尽的恨! “你到底给不给我解药?!”林萌咬着牙慢慢站起来,他的眼神很可怕,杜云飞从来没有见过林萌有这样凶狠的目光,他不禁战栗了一下,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一步,但很快就站稳身子,硬着声音说:“我刚刚不是已经说了吗,只要你答应我重新开始,我们之间都好谈,解蛊的药我有,你同意后我就给你,这场交易很公平,小萌,我发誓我会好好对你,你有什么可犹豫的呢?” 林萌突然笑了起来,他像听了个笑话仰着头笑了很久,然后在须臾间猛地操起桌上的红酒酒杯砸向杜云飞,他的动作实在太快也太令人想不到,就在杜云飞用手去掩挡酒杯的同时,林萌一个翻身跃过桌子,酒杯在杜云飞额头暴裂的刹那间,他的手已经疾伸而出,牢牢扣紧了杜云飞的脖颈。 一股窒息的麻痛迅速从颈部漫延到四肢,死亡的恐惧感在瞬间包围了杜云飞,他顾不上红酒水和玻璃渣碎片在头上脸上的倾泄,这些疼痛远远比不起林萌带给他的恐惧,他僵硬地站在原地无法动弹,战战栗栗地说:“小萌,你,你不要这样,放手,放开我,我们好好说。” “没什么可说的,杜云飞!我曾经想放过你,但是现在我真后悔没能把你早点处理掉!”掐着脖颈的手突地往前一拉,林萌的脸近在咫尺,五官依然俊秀,可眼眸却足够让杜云飞毛骨悚然, “我会让你付出代价的,杜云飞,如果三天内不把解药拿出来,你就等着下地狱吧!” 杜云飞就像脑子被炸开了似的,一阵巨大的疼痛过后,当他回过神来时,才发现自己怔怔地坐在沙滩上,西装上一身的沙子,狼狈不堪,冷风吹来,桌上的花瓶突然掉落在沙滩上,花散了一地,他下意识地瑟缩了一下肩膀,好半天才回想起刚才的一切。 三天,三天后不交出来怎么样?难道林萌要杀了自己?从刚才的眼神里看出,林萌已经完全变了一个人,说杀自己也在情理中,谁让他给林英明下蛊呢? 酒会上轻轻地一点蛊落在林英明的香槟里,神不知鬼不觉,以为终于有了可以威胁林萌的武器,没想到竟会落个这种结局。 杜云飞从地上爬起来,手忙脚乱的拍拍自己的西装,一位站着远远的服务生这才发现了他的异样,快步走过来问:“先生,有什么要帮忙吗?” 杜云飞摆了摆手,默了一会后,突然问:“刚刚那位先生去了哪里?” “他已经先离开了。”服务生说起来露出一抹微笑,“他是不错的先生,走的时候还不忘给小费。” “他已经走了?”什么时候走的,最后的意识模模糊糊只停留在最后那句话上,三天,三天,要给解药,不然就……..杜云飞烦燥地捂着头,突然又抓住服务生问:“你看到他对我做了什么没有,你一定看到了是不是,他想杀我,他威胁我,他掐住我的脖子想害我,是不是?!你都看到了对吧!” 服务生迷惑不解地摇了摇头,“不好意思,先生,我什么都没有看到,我只记得他是位长的很漂亮的先生,出手很大方,还很和气,临走给小费时还跟我开玩笑似的点了点我的额头,他真是一个很有趣的人。” 杜云飞茫然地松开他,喃喃自语:“这不可能,这,他明明有…….为什么你们都没看见?” 公寓的楼下,陆战平的烟头已经落了一地,他记不得这是第几盒烟,当手上一根抽尽后,手再伸到衣袋里时,发现已经空了,他不安地搓了搓手,不知道该做什么似的抓抓头发,然后摸出手机再次拔打林萌的手机。 手机那头依然是盲音,陆战平焦虑不安地握着手机回来踱步,去哪里了?到底去哪里了?他坐在花圃的石凳上,双手不停地搓着头发,你到底去哪里了?你做了什么?为什么不告诉我? 正在这时,视线的前方出现一双熟悉的鞋子,定定地站在面前没有动,陆战平猛地抬起头来,目光炯炯地看着眼前人。 在对视的瞬间,陆战平满脑子的烦躁和忿气只化为一个念头,他要紧紧抱着这个人,再也不让他离开自己一步! 事实上,他的动作早已履行了想法,一个剑步上去就紧紧抱着林萌不放手,强有力的手臂将林萌几乎钳进了心口里,他俯在林萌的耳际深深嗅着这熟悉的气息,有许多话想问,可最终在喉咙处打了个转后,只留下一句话:“你去哪里了?” 林萌脸色有点苍白,被陆战平抱紧的这会,他全身像松散了架一般无力地依靠在他怀里,下巴抵在宽厚的肩膀上,把所有的重量都依附在陆战平身上,说:“带我回家,我好饿,也很累,带我回去吧。” “嗯。”陆战平点了点头,也不管公寓下面有没有人,肆无忌惮地打横抱起林萌就大步往家里走。 煮了一大碗鲜虾面,看着林萌一口口吃干净,再喝光了汤,陆战平一直没说话,他知道林萌的离开是有缘由,但他更心疼现在落泊的林公子。 吃面这会陆战平一直望着林萌,敏锐的视觉从头到脚打量了个遍,头发有些零乱,衣服粘上些极细的沙粒,进屋时鞋子上也有沙泥,脸上没有什么血色,额头上还有细汗。不用多说,陆战平猜测到林萌应该是去海边见一个熟人,而且可能还起了纠纷。 半响后,吃了面的林萌脸色比刚才好多了,嘴唇也有了些色彩,看上去没那么可怜。 默默收了碗筷,陆战平又跟林萌放好洗澡水,浴缸里的水温刚好,他滴了几滴助于舒缓作用的精油,这玩意是老二从国外带回来的,照陆战平的话来说就是穷讲究,但用在林公子身上倒是合适的很。 “你先好好泡个澡,有事叫我。”陆战平把睡衣递给他,交接时,林萌抓住他的手,“战平,你不想知道我出去干什么了吗?” 陆战平揉了揉他的头发,说:“等你泡好澡再好好跟我说说,我不着急。” 其实他已经急得不行,林萌甩掉他离开医院后,回过神来的陆战平即刻冲出医院,跳上越野车一口气奔进市区,可当他开到路中央时,却茫然地不知道该往哪里去,林萌走时并没有说去什么地方,他不知道该上哪里去找。 他拔了很多个电话,林萌一直没有接,浑身上下都充斥着爆燥因子的陆战平对着越野车狠狠踢了几脚,又一个电话没接通时,他一怒之下想砸烂手机,可举在半空后,又堪堪地放下手来。 如果手机都没了,林萌就更找不着了。 说实话陆战平很害怕这种感觉,好像又回到当初见面时一样,说走就走,一走就不见踪影,在公寓下等待的时间里,陆战平在肚子不知道骂了多少遍林萌是个混蛋,回来后一定得好好关起来打一顿之类的话,可当他真正看到林萌时,什么话都忘光了,只想好好抱紧这个人不放手。 等林萌洗澡出来后,大床已经收拾好了,陆战平不想给他压力,故做轻松地躺在一侧翻着书,其实他半个字都看不进去,听到林萌开浴室门的声音又不得不随手抓一本详装阅读。 “时间不早了,过来睡吧。”陆战平拍拍身边,林萌躺下来,看着陆战平一会,唇角弯了弯, “战平,你书拿反了。” 陆战平一怔,这才发现自己的书竟然是倒着的,他霎时有些尴尬,忙干咳几声,“咳咳,这个,我想试试倒着看能不能认识字。” 林萌忍不住“噗”地一声笑出来,这男人真是……..他感到心底一阵暖流流过,侧着身子圈住陆战平的胳膊,轻声说:“我出去是找杜云飞了。” “你找他干什么?”陆战平奇怪地问,“难道你认为你爸的事跟他有关?” “是的,我知道这个蛊一定是他下的,除了他没有别人,只是我不知道该怎么拿到解药,他不肯交出来,我限他三天之内必须拿出来,不然……”林萌咬紧了唇,眼神里多了几分狠色。 陆战平握住他的手,问:“不然怎么样?你想怎么处置他。” 此话一出,陆战平先感到自己的胳膊正承受着一股痛力,林萌的指关节都用力到发青,他咬着下唇,说:“我当时真想掐死他,用这双手狠狠地掐断他脖子,他太狠了,根本就不是我所认识的杜云飞。” 陆战平沉默了,他当然希望这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得到惩罚,但他不想弄脏林萌的手,他的贵公子不应该粘上那种恶人的血,也不应该沉浸到这种仇恨中去。 一双大手温和地抚摸着林萌的发顶,他仰起头,看到陆战平俯视的温柔目光,“不要这样想,也不要这样做,杀了他虽然能达到报仇的目地,但这不是最好的解决办法,我知道你心里很着急,但是听我说,我们现在当务之急是快点找到救你父亲的解药,而不是对付杜云飞。” “难道要放过他?”林萌激动地想坐起来,陆战平冷静地按住他,说:“不是放过他,杜云飞肯定得对付,但我认为,与其指望他说出解药,不如去找给他蛊虫的人。” 林萌迷茫地问:“那会是谁?周雪诗吗?她的蛊虫是柏珩给的,找柏珩根本就不现实,这个人是死是活都不清楚,怎么找?” 陆战平轻轻拍抚着他的肩膀,安慰他说:“别着急,据我所知,杜云飞这些日子待在滨海城里,那么就说明给他蛊虫的人应该是这城里的人,我让老四去查一下,看这城里有没有这种养蛊的人。” 林萌听了眼睛一亮,“嗯,事不宜迟,我现在就去找黎进。”说着就想起来,陆战平又按住他,“这种事就交给我吧,你累了一天,该好好睡一下了,快睡吧啊。” 安抚好林萌睡着后,陆战平一个人拿着手机到客厅的阳台上打电话给黎进,回头一看时间,哟,又是一点了。 “老大!有没有搞错啊,为什么你一天到晚不找我,偏偏就要在晚上睡着了才找我,小弟我是一等良民,没有半夜做贼的好习惯,你就不能换个时间吗?”黎进在被窝里大呼小叫。 陆战平也不太好意思,但还是拿出当大哥的硬气说:“你少叽叽歪歪的,我这不是有重要的事找你帮忙吗?怎么,现在屁股长翅膀了,连大哥都不想帮了?” “唉哟老大,你能有什么事啊,谁不知道又是林少的事,说吧说吧,他又怎么了?” 陆战平停了一会,把语言重新组织了一遍,问:“老四,你知不知道这城里有哪个人养蛊的?” “养蛊?”黎进一听人都醒了一大半,“你该不会是因为林英明入院的事吧,我听老龚今天提了一下子,说林英明突然入院急救,现在还没脱离危险呢,这怎么又扯到蛊上面去了?” 陆战平叹了一声,“我也想不到,但是你大嫂他人聪明,愣是给他想到这一出,总之不管是不是真的,你都帮我去查一下,城里有没有这种人,查到了第一时间通知我,对了,一定要快啊,这人在医院里等不急呢。” “等等,大哥,这下蛊的人是谁啊?能找到吗?如果能找着为什么不抓着这人要解蛊的药呢?” “我当然知道这人是谁,这人就是个无耻的臭混球,向他要解药,哼!估计得把他打趴下了。”陆战平说到这,手都有点痒了,刚刚还劝着林萌别动手,这回自己倒真想把那混帐东西给提拎出来好好暴打一顿。 “总之你就先给我找人,全城搜索,最好明天太阳下山前给我回复。” 挂了电话后,陆战平双手交叠着拧得咯咯响,杜云飞,看来老子得给你点颜色看看! 第二天林萌被陆战平送回了星河别墅,林英明还在医院,但那里不缺人,有龚杰在什么事都能解决,陆战平送他回家的理由很简单,“你妈身体不好,人又有点精神恍惚了,你赶紧回去守着她,别让她东想西想的,今天有龚医生在,医院的事你就放心,你爸的病已经控制住了,你就多陪陪你妈吧。” 林萌见他往外走,拉住他问:“那你去哪?” “我出去办点事,你那医馆不是还有些装修没搞吗,我得忙那个去,放心,我中午就回来给你做饭,等着我。”陆战平微笑着拍拍他的手,然后转身离开别墅。 站在林氏大楼面前,陆战平摘下墨镜打量着这栋新起的商业大厦,他是第二次来林氏,上一次是为了林萌,还叫着杜云飞大哥,把杜云飞请到农庄,这一次还是为了林萌,不过,他不会再叫这个混帐东西大哥,当然,也不会请他到农庄。 “请问先生你有预约吗?”前台小姐客气地问。 陆战平睨她一眼,微仰起下巴挑衅地反问:“难道我见你们杜副总还需要预约?我告诉你,我来这见他是给他面子,要换个地方可没这么有礼了。” 前台小姐被他的话呛了一下,刚想抬手拦时,又被陆战平一记冷眼瞪了回去,尔后大摇大摆地进了电梯。 杜云飞没想到会在股东大会上见到陆战平,而且还是以十分震憾方式见面。 “先生,先生,你不能进去,先生…….”秘书小姐一小溜碎步跟着陆战平走,“你还没有预约,里面董事们都在开会,先生......” 陆战平置之不理,路过吸烟区时,顺手操起桌上的一个烟灰缸捏在手上,秘书小姐一看就变了颜色,“你你你,你要干什么?” 陆战平回头莞尔一笑,好言好语地道:“你回避一下,省得等会伤了你这张漂亮小脸就不好了。” 说完头也不回的大步走向会议室,站在门外时,陆战平深深运了口气,突然间爆发出一股蛮力猛地将门一脚踢开,“碰!”地一声巨响,里头董事会的人全都吓愣了,杜云飞刚站起来,当看到陆战平冷峻的脸时,整个人都呆怔住,紧接着一个烟灰缸像长了眼一样倏地扔向他。 尖叫声和痛感同时侵袭了措手不及的杜云飞,他的大脑突然间短路了一样,嗡嗡直响,杜云飞下意识地一手撑着桌面,一手抹了把脸,立即传来更为尖锐的叫声。 “啊!杜总,杜总受伤了,快打电话给120,还有快去叫警察!”尖叫中的女声很快被声爆拳所制止,杜云飞捂着嗡嗡直响的脑袋,听见陆战平冷到极致的怒吼声:“谁他妈的敢叫人,老子一巴掌扇死她!” 全场顿时安静了,陆战平盛气凌人地环顾全厅一圈,杜允成没有在场,估计是还在家休养,那个老东西回头再收拾他。 陆战平缓缓地抬起手,指着门外,“给你们五分钟时间,全部人给我离开这间会议室,我要单独跟杜云飞这个混蛋谈谈!”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码的有点爽,两个多小时就写好了,哈哈哈,果然人是越逼越能出潜能,时速1000的人也有爆发的时候啊。 第68章 不离不弃 会议室里的人都已经散尽,走时陆战平把秘书小姐叫住,让她把窗帘拉好,门关紧,等门一关陆战平立马把门给锁死,然后在灯光晦暗的会议室里走到杜云飞面前,双手撑着桌面,极具气势地盯着皮椅上的杜云飞。 “陆战平,你想干什么?!”杜云飞死到临头还硬着股气叫嚣,“你你你要敢对我动手,我非得告得你坐牢不可!” “呵呵,告我坐牢,你真他妈的有骨气啊!”陆战平冷笑几声,眼神突而锐利,他瞪着杜云飞道:“杜副总,做人不要太绝,把人逼急对自己没好处,我知道我家那位找过你了,看你这样,估计也受了教训,我的性子不像小萌,可以给你三天时间周旋,我这人容易着急,半天都等不了,你要是不想躺着出去的话,就赶紧把解药给我,兴许我还能留点面子给你。” 杜云飞脸色变了变,仍不服气地想站起来跟陆战平对持,可他一站起来时,只眨眼的功夫,陆战平的长腿就突地越过桌子横扫过来,力度与距离压的刚刚好,只差零点一厘米就险些踢着杜云飞的脸,一阵厉风刮过脸皮,虽然没伤着但却吓得杜云飞不敢动弹。 他颤颤地一抹脸,手上竟有一道浅浅的血痕。 “这一脚是给你点说话的时间,待会那一脚就不一定了,你兴相点的就赶紧去拿解药,不然…….你明白的。”陆战平倚坐在会议桌上,侧着身懒洋洋地看着他,眼神却是异常的锋利。 杜云飞知道自己不是这人的对手,跟陆战平这种不要命的人对着干,明摆着就是找死的份,可他哪里这么甘心地将解药供手相让,就算林萌昨晚那样威胁他,他也还想存有一丝侥幸心理,看能不能用解药胁迫林萌,可是现在陆战平一插手进来,怕是他一个人难对付。 “想什么呢,还不快点!”陆战平一声喝斥下,杜云飞不由自主地抖了抖肩膀,他暗暗权衡了一下,如果不给,今天以陆战平的作风恐怕是不会让自己好过,杜云飞打量着这个看似漫不经心,却处处藏着杀机的男人,他是自己的二弟,可这个二弟对他而言就是个贫困下贱的私生子! 过往的细节在这时混合着不知明的仇恨慢慢涌了上来,从十岁的陆战平站在他面前开始,杜云飞就觉得自己有那么一部分的天地已经崩溃了,在此之前,他再不和谐的家也能维持起码的完整,虽然是表面,但总也有个说服自己爸爸妈妈还能在一起过日子的念头,他是杜家的独子,少爷仔,是唯一的,独一无二的,他将来也会是杜家产业的继承人,可就因为陆战平的出现,家里闹翻了天,尖叫打骂的父母,乱七八糟散落一地的碎片,十二岁的杜云飞冷眼看着这一切,只想着冲上去亲手掐死这个与自己年纪相仿的男孩。 可站在自己面前的男孩太强大了,明明只是个十岁的孩子,身上和脸上却流露出与年纪不符的冷酷和蛮狠,杜云飞是个聪明人,这么小的年纪就懂得了明哲保身,他没有动手,而是暗暗握紧了拳头将这份仇恨藏于心底深处,先埋着,总有一天变强变大的时候,就可以冲破尘土将这个看似强大的男孩给狠狠踩在脚下。 现在看来,似乎不太可能,十多年过去了,这贱人生的私生子非但没有变弱,而且还变得更为强大,强大的令人看一眼都会畏惧,如同此时此刻,陆战平挑衅地站在自己面前,他依然一点反抗的机会也没有。 不甘心,他真的不甘心!一个念头在这时涌上杜云飞心头,就像是给已经生根发芽的仇恨重新浇灌上新的滋养一般,一种新的兴奋开始让他浮现出阴阴的笑容。 杜云飞垂下头似乎无奈地说了声:“好,我也不想把事搞大,林叔叔的事其实是父亲的意思,我只是照办罢了,我也没想到会闹到今天这个地步,这几天我也不好受,昨晚小萌找我时,我不敢随便答应他,因为爸他对林家特别的仇恨,我帮他,也是为了让他解恨。” “杜允成对林家有什么仇恨?”陆战平倒上了心。 “唉,还不是因为十多年前,爸因为小学校楼的事被当时的商会主席林英明抓着不放,后来不但赔了一大笔钱,还折腾的进牢里,所以爸才这样恨林家,小萌好像也知道这事了,我想他半途从荷兰跑回来也是这个原因吧。” 陆战平听了喃喃自语,“原来如此,不怪得他一开始那么嫌恶我,原来是这样啊。” “战平,我们说起来也是兄弟,我帮爸做事也是不得已的,这下蛊的事都是爸的主意,我一晚上没睡好也想明白了,是对不住林叔叔和小萌,我现在就把解药拿给你。” 陆战平眯起眼睛看他,这头小狐狸转变的也太快了吧,究竟又想折腾出什么花样? 他看着杜云飞走近内室,打开暗格间,再看他犹犹豫豫地从里头抱出个瓷瓶,陆战平盯了一会,见他还磨蹭着没出来,就跳下桌子,冲他喝道:“你干什么呢,还不快点!” “这,这瓶子太重了,麻烦你过来帮一下,解蛊的药就泡在这瓷缸里。” 纵使知道这头小狐狸心机深重,陆战平还是走了过去,“你别给我玩花样,当心我拳头不认人。” 他越走越近,当快到杜云飞面前,杜云飞眼神一凛,突然将手中的瓷瓶扔向陆战平,一瞬间的功夫,瓷瓶里的水和着虫子全洒向陆战平,幸而陆战平早有防备,敏捷的一闪身操起最近的书画一挡,只听画板纸上染起“滋滋”的响声,陆战平透过画纸一看,整幅画纸上全是细小的虫子和水,这水一粘上画纸立即就像硫酸似的全烧穿出一个个小洞。 妈的!这头狐狸还想成狼了! 陆战平怒从心起,一把将画纸甩开,杜云飞被他吓了一跳,转身忙抓着暗格里藏着的手枪对准了陆战平,抖着唇道:“你你你别过来,你这个贱种杂种,你有什么资格得到小萌,你别用这种眼神看我,你自己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我知道你的心眼,你想通过小萌进入林家,你才是最后那只白眼狼!” “在你眼里,是不是所有人都跟你一样?”陆战平冷冷地走近杜云飞,杜云飞握着手枪却吓得直哆嗦,“你别过来!再过来我开枪啦!” 陆战平停住脚步,冷眼看着他手里不停发抖的枪,轻蔑一笑,“就算给你开枪的机会,你也未必能开得了枪。” “你,你不要太得意了,陆战平,你以为我不敢…….” 陆战平一手钳住他的枪柄,慢慢地道:“我真认为你不敢。”话落时,手上狠力一拧,没拿过枪的杜云飞即刻发出声哀嚎,“啊啊啊,放,放手啊!狗杂种!放开你的脏手!” 陆战平算是看明白了,跟这种人要解药无疑是与虎谋皮,根本不可能的事。 他笑叹了一声,都这种狗熊样了嘴还不干净,陆战平简直不知道是该怒还是该笑,他转脸看着地上躺着的半边瓷瓶,里头还有此许水渍在蠕动,陆战平冷冷地笑了笑,转身一手抓着半边瓷瓶耳朵拎起来,将剩下的水渍轻描淡写地往杜云飞脸上扫去,“该你的还给你,拿好了!” “啊啊啊,不要不要!拿开它,快拿开它!” 陆战平眼角都没瞟身后崩溃的人一眼,大步走出会议室,一推门,门外哗啦啦倒了好几个,人人一见他出来立马倒退三尺,连正眼都不敢看他,陆战平淡淡地扫了一圈这群好事者,掏出口袋里的墨镜重新戴在脸上,一句话都没说就离开了。 坐在车上,黎进的电话如约而至,陆战平看了一眼就接通,开口就问:“找着人吗?” “唉哟,老大,您老人家交待的事我哪回不认真对待啊,我昨晚一接您的指示后,立马连夜召集了我那安保公司所有神探给您查了个底朝天,今天果然有成绩了,我跟你说大哥,城里头的边角旮旯里确实有几个出名的神棍,我一一过滤了好几个,终于给我逮着了一个,嘿嘿,其实我也没想着是他,主要是这老头子正想拖着行李往外逃,锁门时就被我的人给撞个正着,一问脸色全变了,不用找,肯定是这个人!” “他现在在哪?” “在我这呢,要不要把他带你家去?我看这老头子就快吓得半死了,不用怎么审就能问出话来。” 陆战平默了会,说:“行,你把他带我香山公寓的家里去,我得亲自问他,” 回家的途中,陆战平不忘去了趟菜市场,买了些林萌爱吃的菜,然后哼着小曲开车回家。 林萌在星河别墅陪着母亲还没有回来,陆战平怕身体不好的沈洁有什么事,就打了个电话过去,“宝贝,你妈没事吧?” “嗯,她现在安静多了,吃了点药睡着了,我又去中医馆给她抓了些中药配了配,现在正交待陈姨煲着,你在哪里?” 陆战平边夹着手机边整着菜,“我在家里等着你呢,你什么时候回来?有个人一会就到到家里,你肯定感兴趣。” “什么人?”林萌问。 陆战平笑了一下,“想知道就早点回来吧,老公我正在给你弄菜呢,有香煎银鳕鱼哟,你最爱吃的,回来吧啊。” “我还想去趟医院看看我爸。”林萌还是放心不下父亲,林英明虽然已经脱离危险期,但他手上没有解药,很难说会不会再次滋生出什么新的病症,他早上忙着安慰沈洁,几次都忍不住想打电话再次威胁杜云飞交出解药,但沈洁总是时醒时睡,最后林萌抓配了些中药给她服了才沉沉睡去。 看着母亲苍白发青的脸,林萌恨不能即刻把该死的杜云飞提拎到母亲面前跪着,看看你这混帐东西都干了什么! 陆战平说:“你父亲在医院一切都好,老龚一大早就发短信过来了,暂时没发现有什么新病情,你一天一晚的也累了,回来好好吃顿饭,休息休息吧。” 菜色搞得差不多时,门铃响了,陆战平搓了搓手出去,一拉门,一个花白胡子的落泊老头映入眼帘,他身后堵着几个黑西装的壮男,黎进扒拉着人挤进来,兴冲冲地对陆战平指了指灰头土脸的老头,“就是这个老东西,他还想跑呢,嘿,干了缺德事还想跑,你跑得掉吗?活该天收你!” “带他进来。”陆战平扫了一眼老头,侧身放他们进来。 坐在沙发上看了看时间,估算着还有二十分钟林萌就回来了,陆战平翘着二郎腿,指了指对面的椅子,悠悠地说:“你坐着吧,我不是想审你的人,一会还有个人审你,不过我先给你提个醒,我们都是出来捞世界的,坑蒙拐骗那些招数就不要用了,谁也不比谁高明,一会要说的话里有半句假话,那你就直接可以从这世界消失。反正像你这样快入土的神棍死一个半个也没人知道,就当是被天收了。我的话你听明白了吗?” “哎哎,俺懂俺懂。”老头子只看了一眼陆战平就不敢再瞧第二眼,这男人身上的爆烈和戾气太过浓郁,说话漫不经心,但句句都渗着狠重的份量,一看就不是什么好角色,他做神棍多年,早就学会了看人脸色辩别身世的招数,这男人不好惹,不好惹。 陆战平抬眼看着墙上的壁钟,十分钟正好到点,门外响起了钥匙声,他微微一笑,先站起来迎向门口,亲自把门打开,严峻冷酷的脸色在瞬间一扫而空,唇角很温柔地弯起来,“你回来了,就等着你呢。” 林萌一进门就看见厅中央椅子上的老头,一身最普通的乡镇老人装,脚蹬黑色布鞋,见到林萌的目光时,怯懦地缩了缩肩膀,尔后又心虚地干笑两声,站起来想说话,一瞥见陆战平的眼神时,又吓得吞了回去,堪堪地坐了在椅子上。 “你什么都不用说,那些话以后再讲,现在我只要你的蛊药,你拿出来什么事都没有。”林萌才不想听其它乱七八糟的事,他现在就一个念头,尽早拿到药,治好父亲蛊毒,省下的帐以后再慢慢找杜家算! “是是,我,我这就给你们。”老头子也不含糊,一口答应。 其实在东窗事发了后老头儿才知道自己闯下了大祸,要不是想贪多一笔棺材本,他也不会干这种伤天害理的事,那几天从电视上看到瑞诚林氏的总裁突发急病入院,镜头恰巧转到病房走廊上,一堆闹哄哄的慰问人群里,他认出了那天找他的青年才俊杜云飞,老头儿混迹江湖多年,不用多想都猜得出来这是场阴谋,心里霎时害怕起来,得罪了城中首富,这棺材本怕是保不住了,于是赶紧收拾收拾想回乡下躲几天,不料好死不死的正巧被黎进安保公司的人逮个正着。 老头儿一看到四五个西装革履的壮男时,脚都软了,现在林萌一说话,只要拿出药来前嫌不计,他赶紧从自己的随身携背的挂布包里掏腾了半天,取出一个小纸包,必恭必敬递上去,一不留神,连着包里的一张小纸片也掉了下来。 林萌接过纸包的同时,瞥了眼他脚底下的纸片,那是一张有点年头的照片,上面有三个人,当中一个中年人长得跟眼前这位老头儿有几分相似,应该是老头儿年轻时候的模样,而当他认真看清楚老头儿左右蹲着一脸稚气笑容的两个少年时,林萌愣了一下,他比老头儿速度更快地去捡那张照片。 “哎,那是俺的家里人。”老头儿叫了一声,林萌认真地看了很久,然后问他:“这上边两个少年是你什么人?” “一个是俺的外孙,一个是外孙认得哥哥,唉,都是过去的事,现在都散了都散了。”老头儿唉声叹气地抹了抹眼睛,又重新坐回椅子上。 “什么意思?”陆战平也接过照片,一眼就认出来了,照片上两个人一个是柏珩,一个…….怎么跟那位当红明星苏磊差不多一个样? “这是苏磊?”陆战平皱眉问。 “啊,你们认识小磊啊,他是我外孙认得干哥哥,原本在俺们村住过一些日子,后来考中大学上北京念书去了,往后好几年都没个音讯,这小崽子,也不回来看我这老头。”老头儿一个人紊紊叨叨地念,“没良心的,一个两个都是没良心的。” “这个叫柏珩的是你亲外孙?”林萌晃着手里的照片问。 “唉哟,别提那个败家子,小没良心的就数他最害人,小磊上大学后,这小没良心的就就跟个做生意的老板跑了,你说他一个十多岁的孩子竟有这么深的心眼,啧啧,我没看错,从他出生开始就知道这外孙就是个没良心的种,哼哼。” 林萌与陆战平对视了一眼,彼此都明白了一些事,林萌把照片还给老头儿,说:“你先不能离开,等我爸病好了再说,战平,你找个地方让他住着吧。” 老头儿一听又惶恐了,摆着手急声道:“俺真没骗你们,俺是老实人,要不是想赚点棺材钱养老,俺也不会答应给那个啥人蛊药,你就放了俺这七老八十的老人家行不?” “行了行了,让你留下不会亏待你,阿进,把这老头安置一下,好吃好喝的,别怠慢人家老大爷。”陆战平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可以领着老头儿退场了。 “啊哈?还好吃好喝?”黎进抽了抽嘴角,得,又整了位真正的爷消遣。 一群人离开后,林萌心急地要赶去医院,陆战平回头看了眼热锅热灶里的饭菜,好吧,林公子的心情可以理解,那就打包上医院吃好了。 事实证明,老头儿没糊弄他们,蛊药兑水喝下去两碗后,林英明的病情立即就得到控制,剩下的就是打打消炎针和补液,在医院里再休息些时间就可以出院了。 得知好消息的沈洁一下子就正常了,赶到医院里抱着醒过来的林英明泣不成声,还一个劲地感谢陆战平,她激动地吱吱唔唔连话都说不清了,到最后居然拉着林萌的手放在陆战平掌心里,语无伦次地说:“感谢感谢,我家小萌就交给你了,你收好了收好了,谢谢你谢谢你。” 这话落在林萌耳里,怎么听怎么不是味儿,这颠三倒四的意思好像在说:对你的大恩大德我无以回报,就把儿子送给你好了这之类的话。 陆战平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线,也不管林萌无语的表情,顺势就着她的话应到:“好好,伯母放心,我一定好好收着。” 林萌斜目:好你个陆战平趁火打劫呢,敢情你们都把我当赠品给送了? “还叫什么伯母啊,战平啊,以后大家都是一家人,我乐意认你这个儿子,来来,今后叫妈就行了。” 林萌更是一惊,他简直怀疑沈洁是真糊涂还是假迷糊,这是收了个儿子呢,还是送了个儿子? 陆战平笑得更欢,就势应道:“好,以后我就管叫妈了。” “好好好,我就想着有你这样一个儿子呢。”沈洁应得笑容满面,两个人简直当林萌是空气,林公子的心里直想,这两人上辈子才是真母子吧。 “咳咳,那个,战平啊,我有点话想跟你单独说说。”另一位几近被忽略的病床总裁终于开声了,林英明平和地道:“阿洁,小萌,你们先出去一下,我跟战平聊几句。” 陆战平能猜到林英明想说什么,他关好门,正正规规地坐在椅子上像个学生似地看着林英明,“林总请说,我听着呢。” “前些时候,你跟小萌的事我当时没答应,其实我也是有想法的,你们都是男的,今后要面对许多社会的议论和看法,林家又是有头有脸的人家,小萌做为林家长子肯定备受商界和媒体关注,所以我不能同意你们在一起。” 陆战平身体僵了一下,很快背脊又绷直了,他动了动唇正准备开口时,林英明摆摆手,又道:“不过,我现在改变了主意,唉,通过这几天在医院里的事,我也想明白,人的一生图个什么,好好的时候能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身体一垮,这些东西都不过只是身外物,如果连感情都不能自己把握的话,那么闭眼的那一刻该有多少遗憾。” 林英明笑叹了一声,对陆战平语重心长地道:“战平,我们做父母的都希望孩子能幸福快乐,平平安安,他能过好我们也就知足了,其它的事都不重要,你爱小萌,我和他妈妈都明白,现在与今后有多少磨难,你是有经历的人,我相信你比我还要清楚,你能对我保证任何时候都不离不弃他吗?” 从林英明的眼神里,陆战平看到了一位父亲的忧虑和期盼,他目光坚定地望着林英明,一字一句地道:“我能尽我所能做到不离不弃!” 作者有话要说:对于今天被锁章节,我实在是很无语,盗文网太猖狂,小玖就想着能不能放一章防盗章节试试,结果一试,不但没防成,还被*直接给锁了,奶奶滴,好吧,小玖无语了,只能听天由命,耽误大家看文不好意思,今后都不再试了,爱盗就盗,反正是篇大冷文,也无所谓了。 第69章 一一还以颜色 回家的时候,林萌一直没问陆战平,林英明跟他谈了什么,两人一路极有默契的都不说话,不是冷战也没有争执,而是一种平稳安祥的沉默。 车子开到市跨海大桥时,林萌突然说:“靠路边停下来,我们到桥下走走。” 陆战平顺他的意熄了火,两人各穿着件薄风衣沿着灯火璀灿的立交桥下慢慢行走,桥下还堆着些废弃的石块,是当时修建桥梁时残留下的,大大小小的石头使得小路凹凸不平,林萌没走几步就一个不留神绊了一下,一个踉跄险些摔一跤,陆战平瞬间拉住了他的手,接着五指扣进他的指缝间,紧紧相握着一同放在风衣口袋里,继续牵着往前走。 夜风微凉,林萌望着身旁的陆战平,江边灯火映照在他的侧脸上,柔和了这个男人天生的硬线条,被风吹起的额头上还留有一道极浅的疤痕,这时看上去像是在微微皱着眉头似的,不知为什么,林萌突然好想伸手去抚平那道伤痕,爱到心疼,这才是真正的恋爱,他到底是爱上了这个无赖痞子。 陆战平像有所察觉般扭过脸看他,温和地笑了笑,“怎么,现在才发现我很帅啊?” 一句话就把林萌逗乐了,他忍不住想笑,“你少臭美了吧,我只是想知道你那额头那道伤是怎么来的?” “不是说了吗,是小时候抢年糕的杰作。”陆战平倚坐一块大石头上,拍了拍旁边示意林萌也坐过来,然后搂着他的肩膀说:“我小时候可不像你,要什么有什么,我的身份你也知道,是杜家的私生子,从小就不光彩的生活在乡镇里,乡里邻间的人没少给我白眼,那时候也是太苦了,穷人没事就喜欢折腾穷人,家门总有些不怀好意的老太太在嚼舌根,我跟你说,我这爆燥性子都是拜那帮老太太所赐,如果不是她们乱嚼舌根,我兴许还是个好脾气呢。” 林萌若有所悟地点点头,人就是这样,虽然脾气天生有遗传,但从小长大的环境也起了很大作用,如果他自己,从小就没有父母在身边,就是再好的家世也养出了他清冷不通人情的性子,所以他可以想像陆战平小时候是怎样面对那些难听和难看的嘴脸。 “你现在还恨她们?” 陆战平笑了一下,“当然不会,现在早就忘了,但当时那种感觉是很强烈的,我为什么要抢那年糕,那是因为十岁之前我根本没吃饱过。” “杜允成不是养着你们吗?”林萌轻轻拔开他额头的发,陆战平握住他的手放在唇边吻了吻,微笑着说:“他这个老混蛋一开始并不想理我们母子,当然,他自己那几年也不好过,听说破产了,还进了牢里蹲了几年,所以在我十岁前生活是相当艰难,每天都跟着妈妈在街道口摆个早点摊挣点小钱,勉强够活下去,杜允成十年里只来看过我和母亲不到五次,每次都带着大叠钱,硬塞给我,我没有一次要,后来他重新发达了,东山再起,才把我和母亲接进城里。” 林萌靠着他更紧,这些生活是他不能想像的,虽然他从小没有十分浓厚的家庭亲情,但至少他是衣食无忧,林英明再忙,回家时都不会忘了让秘书给他买个玩具,相比之下,陆战平过的生活听着都让他心疼。 “后来的日子就好多了,一开始住在城里的贫民老街上,虽然地方差点,但胜在够自在,也不缺钱用,妈妈不用做事也有钱供我上学吃饭,但我根本不想让那老东西养着我,所以从那时就暗暗发誓迟早有一天得飞出去,闯一片天地,要活得有模有样,把杜允成给的钱全都还清。” “所以你就去了泰国,一定吃了不少苦吧。”林萌问。 陆战平无所谓地笑了笑,云淡风轻中,仿佛那些苦已经散去,不值一提,他搂紧了怀里的林萌,亲了一下,“过去的事就不说了,我现在有你就什么的都值了,走,我们回家吧。” 林萌点点头,手依旧放在陆战平的掌心里,只是这次他反握着陆战平的手更紧,深深地藏在风衣口袋中,踏着凹凸不平的石子路,林萌想起书上的一句话:如果前方是荆棘,是悬崖,是绝路,我还能这样爱下去吗?答案是,只要有你在,我就还能义无反顾的去爱。 城市的绚丽灯火已被抛弃脑后,他们有一句没一句聊着,两人就这样相搀着一同回家。 林英明的病情得到稳定后,在林萌的说服下,陆战平也不为难老头儿,他把老头儿叫过来,手指慢悠悠敲着桌子问话:“这事就这样算了,反正跟你也没什么关系,你这种神棍都是收人钱财□□,改过自新就好,以后别再干这种缺德的破事,你也是有一定岁数的人,说句不好听的,没几年活头了,别到了地底下被人狠揍一顿搞个永世不得翻身可不划算。” “哎哎,您说的都对,俺这把老骨头还不如您这小年轻呢,俺以后一定好好做人,赚点小钱过过日子就行了,俺不贪,不贪。”老头儿陪着笑,缩着身子不住地点头,他这几天给黎进伺候的好吃好喝,心里是又惊又怕,以为人家是给他吃最后的行刑饭,惶恐了好几天,这会一听陆战平的话,顿时惊喜交加,恨不得跪地嗑头谢主隆恩。 “既然要好好做人,那就把人家那脏钱拿出来啊…….”黎进唯恐天下不乱地又插上一句,老头儿一听就吓着了,忙护着怀里的布挂包不停地道:“这,这不得,俺还指望这笔钱给自个养老送终呢。” 林萌睨了黎进一眼,“阿进,你就别吓他了,快把东西给他。” 黎进撇了撇嘴,把一个信封塞进老头儿包里,没好气地说:“拿着吧,是我大嫂……..咳咳, 我家林少赏你的,收好了,有多远走多远,别再干损人利己的事。” “哎哎,好好,俺这就走。”老头儿忙不迭地收了信封塞进包里,赶紧往外走,没走几步,林萌突然想到什么,叫住他,“你等等。” 老头儿被他一叫又是一惊,诚惶诚恐地回头问:“有什么事啊?俺真的再也不敢干这缺德事了,您大人有大量就放过俺这老头一回吧。” 林萌笑了,看他吓白的老脸,说:“放心,我不是要怎么样,我就是想问你怎么称呼?” “俺…….”老头儿指了指自己,“唉哟俺这死老头没名没姓的,随口叫声老简头就行了,呵呵,俺走了走了。” 林萌其实还想问点关于柏珩和苏磊的事,但看这老简头被他们吓得不轻也就算了。 这天下午,陆战平从外头回来就对林萌说:“来看看今天的新闻报道,保你心情大好。” 林萌正在给父亲配些安神的中草药,见了他手上的报纸后,搓了搓手,问:“什么喜事上报纸了?难道你中了彩票?” “你倒是想得够美啊,不过我认为,这事比中彩票还要大快人心。”陆战平对着他摊开报纸,正中一张超大的报道占据了大半个版面,林萌一眼就看见那一行醒目的标题:豪门贵少突染恶疾,疑是风流惹得祸。 “这是…….”林萌再仔细往下看,标题下的大图上正以高清图像拍下了一位年轻男子快步走出私人诊所大门的照片,既使这人带着棒球帽和口罩,但林萌还是认出了这是杜云飞。 媒体记者用了大量猜测怀疑的语气描写了杜云飞得恶疾的经过,说是前几天杜氏内部起杠,杜家大少与二少在董事会上大打出手,恶言相向,双方争执不下关起门来吵了一场后,杜云飞就染上不知明的恶疾,天天奔跑医院门诊,据接诊医生形容,杜云飞脸上和手上有数处地方都已溃烂,往日的丰神俊秀早就面目全非,有小报记者大胆猜测他是不是得了梅毒之类的花柳病,更有大嘴巴的网民怀疑杜少是不是已染上艾滋。 当然,也有部分网民认为问题出在陆战平身上,毕竟出事前是陆战平这位二少去大吵一架后才出的事,可八卦成性的网民群众更愿意相信桃色绯闻多点,所以这类豪门兄弟恩怨到底被公子哥风流成性惹病之类的话题给压倒了。 “他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干的?”林萌问。 陆战平靠在沙发上,扬了扬眉毛,颇有些得意地道:“不然你以为会是谁帮你报这仇?” “可他真有病?” “当然有病,这病不但不轻,而且还不一定有人救得了他,哼,多行不义毕自毙,他也该自食其果了。” “你把蛊虫弄到他身上去了?”林萌有点惊诧地问,虽然语气惊讶,但心底却是暗暗叫好。 “嗯哼,当然,不过我开始也不想这么做,谁叫他想埋伏我,我不过是正当防卫,他是偷鸡不着蚀把米,还把自己给套里边了,那天我去找他算帐时,正好赶上开董事会,我性子你也知道,没两下就动手了,威胁逼供下,他才承认是他下的蛊,还说给我解药,那些蛊虫他全收着在办公室的内间,一个瓷瓶装着,没想到这人就是天生玩阴的,想把瓶子里的玩意扔我身上,他也不想想,我陆战平是什么人啊,要能被他掀倒那还有今天吗?” “所以你就将计就计,把蛊虫扔他身上了?” 陆战平翘着二郎腿,悠悠地道:“这还不是他自找的,我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罢了,怎么,你不会心疼他了吧?” 林萌讽笑着摇了摇头,时至今日,他怎么还会心疼这人,对杜云飞的感情早就随着两世的是非早就散个干净,不但没有爱,而且还种下了更深的恨。 他再次看向报纸上的那个身形佝偻的年轻男人,包得严严实实的头脸还能隐约可见红肿溃烂的脓疮,林萌眯起眼,猛地一收报纸,露出抹笑意,杜云飞,你也该受点活罪了。 “战平,你说杜家会怎么样?会怀疑到你头上吗?”林萌有些担心杜允成,他大儿子出事了,这头老狐狸不会坐以待毙吧,更何况杜云飞还有个厉害的妈,不管有没有管这事,陈青都绝不会罢休。 陆战平无所谓地耸耸肩,一手拉着他坐在大腿上,温温地问:“担心我了?别怕,我这人就是一硬命,从前不怕他们,现在更不会怕,你放心吧。” 尽管这么说,林萌还是不放心,他隐隐约约感到肯定会有事找上门来,但他没想到的是,第一个找上门来的竟是杜允成。 见到杜允成是在学校里,他正在阶梯课室里帮导师准备课题,杜允成就这样站在课室门口,一个人都没带,像位慈祥的父亲在等着儿子放学一般,静静地站在课室门前。 “小林,有人找你。”靠门口的一位同学回头喊了他一声,林萌对上杜允成的眼睛,犹豫了会,还是放下手上的资料走了过去。 他们选了个校园较安静的地方谈话,杜允成出奇的平和,他脸上已经没有往日的狡猾阴险,头发也花白了不少,想必从出院到最近几天都不曾睡好过,这尊外表似弥乐佛的奸商渐渐褪变成一尊真正的佛像,只是,恶人真能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吗? “林少,你应该知道最近我们家里发生的一些事,包括我,也包括云飞。”杜允成终于开口,语气带着些儒弱。 林萌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他对这人没什么客气话要说,大家都心知肚明。 “我们杜家有今天,我不怨任何人,只怨自己这么多年来固守着那份仇恨,以为只要报了仇就能放下一切,没想到,却落个这种下场。”杜允成苦笑了一下,转过头认真地看了林萌好一会,退后一步,像是下定决心一般,双膝一软跪了下来。 林萌微微吃了一惊,但他没有移动分毫,生生地受了杜允成这一跪。 “这都是我一个人的错,我不该把自己的仇恨寄托在云飞身上,让他来替我承受这种罪恶,现在发生这种事,我这个做父亲的罪大恶极,可是,云飞他到底是我儿子,我不能看着他这辈子就这样完了,林少,我知道你恨他,但能不能看在我这张老脸上,还有过去你们曾经好过的份上,帮他一把。” 林萌眉尖略挑,反问:“这事跟我有关系吗?我怎么帮他?” 杜允成的头垂得更低,看上去整个人萎缩了不少,他叹了口气,道:“那天在医院里,我知道是你对我使了法,虽然我当时脑子还迷糊,几天都没有清醒,但事后我也已经慢慢回想起那天你我之间的谈话,我不知道你用了什么办法让我突发脑溢血,但我却要谢谢你,因为你,我在医院那几天里才看清楚和想明白许多人和许多事,我不想再斗了,我年纪大了,也老了,奔波了大辈子,做小人做伪君子大半辈子,到临死边界却没有半个亲人在身边,最后守着的女人却是自己众多情人中,最不起眼的一个。” 说到这里,杜允成沉痛地闭了闭眼,“我对不起香琴,也对不起陈青,她恨我是应该的,云飞恨我也是对的,我这样的父亲做的太失败,太失败了,陈青忍气吞声地跟着了几十年,云飞到底也是我的亲儿子,我不能把自己的错加压在他们身上,林少,我知道你一定有办法的,云飞走了歪路用了蛊害你父亲,但他也是因为太想你回到他身边才这么做的,你就原谅他一次好不好?现在他身上的蛊虫天天折磨的他痛苦不堪,我这个当父亲的也是很难受。” 杜允成抹了把脸上的泪水,低声下气地说:“林少,算我求你了,我也是死过一次的人,我知道自己这辈子恶事做太多,有今天都是罪有应得,所有的错我一个人承担,可我不能让我的儿子受罪,求你放过云飞好不好?那蛊虫的解药你们一定有,能不能给我,无论付出多少代价我都可以接受,求你了林少,算我求求你了。” 萧瑟风中,这位昔日不可一世的奸商此时花白着头发,一脸悲哀的哭求着跪在面前,林萌恍然如梦般静静地站着,前一世的过往此时像走马观花般流动着晃过眼前,那些罪过,曾经的,现在的,所有的罪过都要一笔勾销吗? 他不愿意,他真想看着这些恶人全都不得好死,他怀着视死如归的复仇心理重生,最好的结局就是将这些人都一一还以颜色! 不是所有恩怨都能一笑泯之,该受得就得去受! “对不起,我做不到。”林萌断然拒绝,他不再看地上的杜允成一眼,转身就想离开,杜允成惊愕了几秒后,猛地抓住他的裤角,急声求道:“林少,林少,求求你放过云飞好不好,求你了,要不然换我也行,我这把老骨头已经活够了,我造了一辈子的孽,我罪大恶极,罪有应得,可是云飞是无辜的…….” 林萌蓦地回头,“他无辜?你以为他是无辜的?杜总,我从前也以为他是无辜的,但是现在我不这样认为,一个人要是尚有良知都不会做这种缺德事,他根本不无辜,他也有罪,他也是罪人!” 杜允成张着嘴半天都说不出话来,林萌抬起头对着天空深深地吸了口气,轻讽道:“杜云飞的心眼你这人做父亲的不会不知道,他不是为了你的复仇大计,而是为了他自己的将来,至于对我的感情,那也是有条件的,如果我不是林家人,他断然不会用这种招数来爱我,他跟你一样,都是唯利是图的商人,无论对事还是对人,都是一样的贱!” 说完这些话,林萌一抬腿甩开了杜允成,往前走了几步后,又倏地停住脚步,像想起什么似的回过头,问:“如果换成是陆战平,你还会像今天这样跪在我面前乞求吗?” 此话一出,杜允成如同石化般僵在原地,“我,我…….” “你不会,在你心里,始终杜云飞才是你的亲儿子,就算他对你再不仁不义,你也一样只当他是你儿子。” 林萌说完后决然转身离开,只留下杜允成一个人呆呆地跪在地上,许久,他似崩溃般无力地歪坐在地上。 回去的时候,林萌没有让陆战平来接,最近发生了这么多事,他心思也很乱,一个人尝试着坐地铁回去,晚上七点多的地铁里,人还不是特别多,林萌找了个位置坐下来,揉了揉发涨的额头,闭上眼睛小小地休息一下。 口袋里的手机在震动,林萌掏出来看,是陆战平的,他不禁一笑,这个高级保姆啊,真是一点空隙的时间都不放过,肯定是问自己怎么还没回家。 “喂,我在地铁里呢,再过两个站就到了,你慢慢等着吧啊,嗯,知道了,放心今晚地铁人不多,好了你别那么多废话,我有点累想闭闭眼,行了行了,我今早忘了钱包,就口袋里几个硬币,要偷要抢就随便吧。” 电话那头还不依不饶,陆保姆从坐地铁直接上升到地铁劫匪,地铁色狼,地铁爆炸案,就差没说成世界末日了,林萌噗哧一声笑出来,“好了,陆大侦探,你就别再操心这些事了,真要遇上了那也只能说是命不好,行行行,我向你保证一定完完整整的回来,好了吧,OK我可以挂电话了吧,嗯,亲一个,我挂了啊。” 地铁穿梭在灯光幽暗的隧道里,林萌靠着车窗望着外边阴明不定的轨道,心里算着大概多少点能到家,他本来想小睡一下,结果被陆战平的电话一骚扰,什么睡意都没有了,闲下来的时间里,他百般聊赖地打量着地铁车厢里的人。 突然,一个锐利的眼神正好透过人群与他撞上,林萌蓦地感到浑身一冷,他慢慢地站起来,视线透过几个站在聊天的高中生,看到了那个粗壮的男人,是刑武,周家的刑武,这个男人怎么也在地铁里,是巧合? 林萌静下心来慢慢思索,这不可能是简单的相遇,最近发生了太多事,周家已经倒了,周跃进自从女儿入狱后,大受刺激,辞去周家百贸的总裁职务,遣散大宅里的佣人司机保镖,一个人去了西藏,那么刑武肯定就不在周家了,那么现在这人又在帮谁做事? 地铁摇摇晃晃地停下来,广播里传来清脆的女声,“长寿路到了,请到站的朋友下车。” 还有一个站才到家,林萌坐在位置上没有动,地铁里的人流慢慢涌出去,最后门一关,车厢只留下零星几个人,一双健壮的身影挡住了面前大片灯光,林萌平静地抬起头,望着面前的刑武,眼里波澜不惊。 刑武勾出个意味不明的笑,略倾□对他说:“林少,有个人想见见你。” “我可以拒绝么?”林萌扬眉,语气里含着不惧的讽意,他大概猜得到对方是谁。 “恐怕不能拒绝,因为她手上有这个人……..”刑武亮出手机,屏幕上是一段视频,而视频里蓬头垢面的女人林萌很熟悉,她是陆战平的母亲——陆香琴。 “是陈青叫你来的?”看完后,林萌依旧平静地问,只是双手早已暗暗握紧拳头。 刑武扯出个笑,“对,我现在替她做事,你别这样看我,谁有钱我就替谁做事,这都是天经地义的,怎么样,下一站跟我去见见她吧。” 林萌漾出抹笑,倒也利落地答道:“好啊,我也想见见她。” 见面的地点是在市郊一间废弃的小学校楼里,陈青早就等在那里,不大的课室里头堆着杂七杂八的破旧课椅,而陆香琴则跟七八张课椅捆在一起,披头散发的,看上去奄奄一息。 林萌进来后,环顾一周,一间很普通的小学课室,这里是三楼,窗户因为年代久远大部份都已经破裂了,四处飘浮着数不尽的灰尘,空气很混浊,有种令人窒息的感觉。 陈青带的人不多,就四五个黑西装墨镜掩面的男人,加上刑武一共六个帮手,杜家这些天乱成一团,杜允成已经收回她部分特权,今天这一面,恐怕杜允成并不知道,所以陈青只能用钱急急拉来几个保镖当帮手。 她脸上焦虑不安,妆容精致但也掩不住眉心处的纠结,看到林萌进来,明明急得想冲上前,迈了两步后又停了下来,下巴抬了抬,还是硬着口气做出高傲的样子瞪着林萌。 林萌拉了张椅子,扫了扫上面的灰尘,平静地坐下来,目光冷淡地望着陈青,说:“有什么话就直说了吧,我们可以好好谈。”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又抽了,进不了后台,还以为今天发不了了呢,好在现在又修好了,唉,这样抽风,真是受不了,今天码了好多字,眼睛有点痛,晚上好好睡一觉才行。 第70章 助夫一臂之力 堆积着杂乱桌椅的老旧教室里弥漫着一股沉闷的腐朽气息,林萌悠然叠着长腿气定神闲地看着所有人,那架式不像是被绑来的,倒像是被请来的客人。 陈青见他这付神情,脸色有些架不住了,林萌越是沉静,她就越是紧张,从前云飞跟林萌在一起的时候,她也有接触过这位林少,但那时的感觉是完全不一样的,她至今还记得第一次见林萌时,林萌穿着件淡蓝条纹衬衣,修长笔直的腿,白皙的脸庞,乖巧温和的笑容,她第一眼就觉得这男孩很漂亮,也很单纯,是个很好把握操控的人,和眼前这位神情淡薄,波涛不惊的年青人却是南猿背辙,根本不是一个人。 现在细细的思索,真正要追究起来,从荷兰那次失败的注册后,林萌就形同变了个人似的,暗藏着尖锐的锋芒,处处小心冀冀,冷静淡薄,像头随时准备出战的小兽般蓄势待发,待人行事中对杜家尤为针锋相对,他面上沉静如水,内心却仿佛什么都一清二楚般有着过人的敏锐感,几次周家和杜家的事陈青都隐隐觉得应该跟这位林少有关。 陈青本来并不想介入杜允成的复仇计划里,她一开始就不赞成杜云飞也渗和进去,但杜云飞的性格太像他父亲杜允成了,急于求成,不达目的不罢休,一心想着能一步登天,事实证明,这两个人都裁在这位林少手里。 “林少说的好,我们是的好好谈。”陈青对着这位气度凛人的青年,心里竟涌起股莫名敬佩,她跟陆香琴不一样,杜允成打江山时,她曾是位不可多得的贤内助兼帮手,虽然到了后面因为生孩子在家,她却没有完全脱离公司的操纵,陈青是位极有主见心思狠重的女人,她不像陆香琴全心全意地依附在杜允成身上,特别是当她知道杜允成已经一再背叛自己时,她再也不会对这个男人有什么期盼。 可杜云飞是自己的儿子,她唯一的,最后的一张王牌,她绝对不能失去的亲人。 “云飞的事相信你也看到了,他现在过得很惨,原因什么的我就不多说了,你比我清楚,我知道这事不该找你,但你是目前唯一能让陆战平听话的人,不是我抬举你,就是连她,在陆战平心里都比不上你的一半。”陈青说着指了指不远处桌椅堆里的陆香琴,“她是陆战平的母亲,但我不认为她会比你更有用,所以,林少,你是聪明人,把一个母亲逼急了会做出什么事,你应该知道后果。” 林萌睨了眼昏迷过去的陆香琴,转而问陈青,“我不认为我会比战平的妈妈重要,他要知道你这样做,以他的性格,你们怕是活罪难逃,在他没来之前,我劝你们还是赶紧放了他母亲吧,省得日后后悔。” “后悔?!”陈青突然像点燃的爆竹似的炸了,她噌地站起来指着陆香琴,“因为那个女人,我早八百年就后悔死了,我就后悔当初怎么没她肚子里的孩子给搞死,生下个祸害害了我全家,我后悔为什么同意老杜把这女人给领进杜家,害的家里鸡犬不宁,我后悔,我后悔的肠子都青了,不过我最后悔还不是这个,而是当初最不应该同意云飞跟你在一起。” 陈青狠狠地看着林萌,“你知道他一开始就不是你这种人,他是为了老杜所谓的狗屁复仇计划才跟你在一块,没想到戏假成真,你没爱上他,他倒为了你失魂落魄,云飞之所以有今天,一大半原因都是因为你!” 她激动地上前几步,定定地盯着林萌,“我这辈子没什么可求的,云飞是我最后的依赖,他得这个病不是你亲手造成的,但也是因为你而变成这样,你要是不想逼我出手,那就给我解药,我知道你有,那个死老头子已经离开滨海城,我们的人查到,他最后一次出现时,是被陆战平四弟的安保公司里的人带走的,你们肯定知道他去了哪里,或者说,你们手上有解蛊虫的药。” 陈青缓缓地半跪下来,用一种悲愤低下的姿态仰望着林萌,缓缓地道:“我请你,把解药给我,只要给我解药,我就保证不再打扰你们,包括那个女人!” “杜太太是想跟我谈条件还是做交易?”林萌温温地笑着问。 “随便你怎么想,只要能救我儿子,我能想的办法都给你办到。”陈青斩钉截铁地道。 林萌弯了弯唇角,垂眸沉思片刻,似乎有些犹豫地轻轻皱眉,“办法倒是有一个,不过,我怕杜太太你不愿意。” “你说!”陈青受不了林萌这种不愠不火的态度,他越是这样,陈青就越是抓狂。 “我们来做场交易吧,我提两个条件,你能办到,我就给你解决这事,第一,把你和杜云飞手上的所有杜氏股份全数转到陆战平手下,第二,得到解药后,你带着杜云飞马上离开杜氏,再也不要回来。” “你说什么?!你,你胃口也太大了吧!”陈青即刻咆哮起来,“要我所有股份!陆战平不是说不要杜氏一分钱吗?凭什么现在拿这个来威胁我们!” 林萌轻飘飘地道:“他是说不要杜氏的一分钱,不过,也没说不要股份啊,这股份也不是他开口要的,而是我要的,跟他没什么关系,反正事实就是这样,你是答应呢,还是不答应?嗯,杜太太,要不要给你几天好好考虑?” 跟着无赖混久了,林萌也耳目熏染出无赖的品性。 对陈青来说,几天的时间简直是受尽折磨,以杜云飞这样子,怕是一天都度日如年。 陈青的表情几近凶残崩溃,她盯着林萌许久,几乎已经到了咬牙切齿面目狰狞的份上,刑武从来没见过有人能把杜太太气成这样,要知道,陈青在城中商圈里也是响当当的女强人角色,他睨了眼椅子上端坐着的林萌,心里暗暗称赞,这男子真是长得漂亮,手段也用得漂亮,难怪杜少和陆二少都为他着了魔,什么时候自己也能………光是想着就周身兴奋。 “怎么样?杜太太需要几天来考虑?”林萌浅浅地笑着,那模样一派志在必得风流洒脱,陈青盯着许久,恼怒地咬着牙根,目中迸出抹狠色,她转头冲另几个保镖喝道:“把那女人给我拎过来!” 林萌眼皮跳了一下,面上依旧是波澜不惊,保镖把昏迷过去的陆香琴松开来,拖到陈青脚下,陈青狠狠地踢了陆香琴一脚,瞪着林萌狞笑,“你的提议很好啊,不过林少好像忘了我手上还有这么个人在,她是陆战平的妈妈,你跟我谈这种过分的交易,就不怕我把她怎么样了?” 陈青蹲下来抓着陆香琴的头发,挑衅地望着林萌,“陆战平是个蛮小子,可他最心疼的也是这个妈妈,要是他妈妈出个什么事,他得多难受啊,你跟他不是一对吗,你就忍心看他难受?” 课室里霎时陷入死寂般的沉默中,刑武看着椅子上端坐的林萌动了动身子,心里想这位贵公子会有什么反应,是坚持己见,还是听陈青的话,不知为什么,刑武很好奇林萌怎么会这般沉静,俊美的脸上看不出一丝表情,就连那对墨黑晶亮的眸子都平静的诡异。 半响后,林萌放下交叠的长腿,慢慢站了起来,“杜太太,你认为在这种时候,是拿你儿子的命来换这场交易的是否成功,划算吗?你刚刚说的没错,陆阿姨是对战平很重要,而我,也确实很不愿意看到战平难过,所以我才来这里,不过我有一点也要提醒你,你之所以把我叫来这里,心里也明白真正能说服陆战平的人是谁,凭一个陆香琴,你心里没底,那么我如果不答应,你的儿子就完了,而她呢,说实话,她对我而言并没有你想的那么重要,所以我可以拒绝。” “你,你敢!你就不怕陆战平怪责到你身上?”陈青已经气急的失去控制,她转而从身边最近的一位保镖腰上拔/出把瑞士军刀,恶狠狠地指着林萌,“不要以为我不敢,你不同意,我让你也走不出这个房间!我儿子要没命了,我也得拉着你们陪葬!” 刑武有点紧张地往前一步,他不是亡命之徒,挣这个钱也只是绑个人而已,杀人害命的事他还是不会参与的,眼下见陈青已经失去理智,他不免有些担心这疯女人会不会干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不知为什么,他担心林萌胜过担心这屋子里的其它人,这是什么情绪,他暂时还不明白,但他就是不想面前这位丰神俊秀的贵公子受到一点点伤害。 所以刑武下意识地靠近林萌背后,在外人看来,他好像是在胁迫林萌,但实际上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想保护他,万一陈青的刀子不长眼,他第一时间就出手保护面前的人。 而林萌却没有他想像中那般畏缩,他轻轻笑着摇了摇头,抬起两指很随意的夹住刀柄,像在听笑话般对陈青道:“杜太太就不要开这种玩笑了,你下不了手,玩刀也不适合女人,我看你不如再考虑考虑我的建议,说句良心话,你们对我父亲干的那些事,足够我拒绝你一百次都不够,所以,你还是见好就收吧。” 他说完后,刑武也跟着帮腔,“杜太,当初你找我们时,只是说好绑个人而已,现在又要动刀动枪的,这事可不在我们的合同范围内,我们几个人都只是冲着捞点钱混口饭吃,杀人害命的事可不做,你要执意这么干,那我们就只好撤了。” 说着,刑武冲后面几个保镖挥了挥手,那几个保镖也面露难色,“杜太太,我们说好不做伤人的事,如果你硬要干,我们就不奉陪了。” 陈青一听就气坏了,指着他们骂,“你们收了我的钱就得替我办事,这个节骨眼上说这种话是什么意思?嫌钱不够吗,我可再加!” “对不起,杜太,我们不想做了,你的条件上也只说明只绑人,按道理,我们也已经做到了,省下你自己看着办。”刑武干脆利落地说完,拍了拍手,陈青身后几位保镖便退到刑武这边,那个被拿了刀的保镖还不忘悄悄地从陈青手上把刀拿回来。 短短几分钟的时间,局势立即逞现一边倒现象,绑人的匪徒竟全部退到林萌身后,看似没有关系,实际上却是逆转全局,陈青看着这一幕怔了半天都说不出话来,只能气的直瞪眼指着他们,“你们,你们这群反骨仔,以后还想不想在道上混了!反骨仔,都是一群反骨仔!” 局势的逆转让林萌也没料到,他不明白刑武为何在最后关头弃暗投明,真是价钱和伤人的事么? 林萌睨了身后的刑武一眼,刑武见他看着自己,嘴边不自觉地扯了扯,竟然还绽出抹还算温暖的笑容,只是这笑容落在一位风流好-色的杀手脸上,实在是有点不和谐。 “杜太太,你现在打算怎么做?”林萌双手抱臂望着陈青,大势已去,陈青的脸色由红变黑,再转成死沉的惨白,她双手颤抖着抓紧裙边,默了半响后,终是垂下头闭了闭眼睛,无力地倒退几步坐在椅子上,无奈地说:“那就按林少说的办吧,我愿意签字,明天就兑现,但是,你必须给我解药。” 林萌挑眉浅笑,“那是当然的,我说话向来算数。” 一切恩怨都已尘埃落定,林萌上前搀扶起昏迷中的陆香琴,正准备解开她身上的铁绳时,一双大手先伸了过来,默默无闻地帮着解绳,林萌怔了一下,这人竟是一脸凶相的刑武。 解开绳索后,刑武又主动背起陆香琴,然后对另几个道:“去搞辆车,送这人去医院。” 林萌不解地拦住他,“你到底想干什么?” “没什么,只是不想造太多?。”刑武的回答让林萌啼笑皆非,他不禁反问:“你这种人还想积阴德?犯下的事都够你下几回地狱了,这个时候才良心发现,太奇怪了吧,你不妨说说你究竟有什么目的?” 刑武看他一眼,“我没目的,就是想这么做。”他转头望了望课室里还瘫在地上的陈青,“她的钱我已经收了,活也交差了,剩下的事是我自己愿意做的,与任何人无关。” 说完这些话,刑武从口袋掏出林萌的手机,扔回给他,“我们会送到医院才离开,你想打电话报警请随意,不过,林少要是想找人抓我们也不是什么容易的事。” 林萌拿回手机握在手里,半响后,说:“我不会报警,我不是不通情理的人,你这次帮了我,就当还了当初的债,从此我们各走各路。” 刑武笑了一下,把陆香琴放进车里,回头望着林萌笑了笑,“谢谢林少的大度,不过呢,我们以后也未必各走各路,说不定还有见面的机会。” 送到医院后,刑武等人就自行离开,林萌站在医院走廊等着陆战平,过去两个小时的时间里,他的手机快被陆战平打到爆机,未接电话和短信成百条,起初还能长篇大论的数落他为什么不回电话,之后短信已经急到精缩成两个字和数个惊悚的感叹号:回电!!!!!!!!!!!!! 看来言语都已经不能表达陆战平快要发疯的心情。 林萌握着手机将陆战平的短信全过滤了一遍,边看边眯眯笑,一旁赶来的龚杰见了,问:“你还乐呢,不是你被人绑,是你绑人吧,刚刚战平都快发疯了,打不下四十个电话给我们这帮兄弟,要是你再不出现,我想他得先进医院治失心疯,你也是,出这么大的事,在地铁上就该给战平打电话,再不济,发个短信也行啊。” 林萌眯眯笑着,“我想自己能摆平,再说,也不能老靠着他吧。”看着空寂的走廊,林萌声音放轻了点,道:“他救了我两次,这次也该我还他的。” 龚杰却不以为然,“啧,都过一块了还计较这些干什么,你要真出事,战平恐怕也不想活,他疼你比疼他妈还更堪呢,唉,好了好了,反正你们现在都没啥事了,刚刚我进去问了医生,说伯母只是有点低血糖,再加上后脑勺被打了一拳,晕了过去,休息休息就没事。” 两人正说话间,走廊尽头传来阵阵急促的脚步声,林萌一回头,正好跟陆战平焦急的眼睛对个正着,纵是林萌再有心理准备,也被陆战平的模样给吓了一跳。 陆战平是个很蛮横暴烈的人,这一点从见他第一面时林萌就知道了,只是为了追求林公子,陆战平一直在慢慢收敛自己身上这股爆烈戾气,经过几个月的磨合,陆战平基本上已经正常,不会再给人一种分分钟要人命的强大气息。 可是现在疾步走来的陆战平却在一瞬间倒回了几个月前,他来时肯定是急匆匆地,只随便套了件浅灰色外套,□还穿着拖鞋,估计是没来得及换,就这一身打扮要搁在别的男人身上肯定是要多难看有多难看,但放在陆战平身上,难看二字算不上,因为他的穿着早就被他身上的火爆戾气给全掩盖住了,他就像是身后带着层燃烧的火焰似的怒气冲冲地直往林萌方向冲过来。 剑眉怒挑,墨眸晶亮,冲到林萌面前时仿佛要吃人似的瞪着他,龚杰真怕他气急会干出什么事, 好像听说有种庞物爱主人爱到极限时会发生一口吞了主人的倒霉事,他忙上前护着林萌,“哎哎哎,战平战平,你冷静点,冷静点,这里没什么事,大家都好着呢,你妈也没事,林少也没事,你,你也没事吧啊,快坐下来坐下来,要不上我办公室喝喝茶,我那清静凉快,这里人多眼杂的,有什么事让人看见不好不好。” 陆战平还是瞪着林萌,额上青筋爆跳,半响,冒出句话,“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林萌知道他气急了,也担心死了,这会心里肯定像烧开锅的火炉一样,狠不得把自己给扔进炉里给融了。 于是,林萌也放软了语气,轻轻拉了拉他的风衣衣襟,温声道:“有什么话去龚医生办公室说吧,你别急,我这不没事吗。” 龚杰紧张的盯着陆战平,果然还是林萌的温声软语有用,一句话完毕,陆战平的脸色明显好了,眉头缓缓舒展,看了林萌一会,大手猛地一把抓着他的手,紧紧不放,然后说:“好,我们去阿杰办公室。” 来龙去脉说了一个小时,陆战平一直抓着林萌的手不放,听完后,神情已趋于平静,“这事你不该冒这么大的风险,如果刑武最后不反戈一击的话,你们是很危险的,总之,这事就这样了,以后再出这种事不要自作主张,一定要告诉我。” 林萌拍拍他的手,笑着说:“好,我知道了,让你担心真不好意思,以后保证大小事都跟你说。” 陆战平侧过头凝着他,眼底的深情浓得化不开,“我真的很担心你,你要明白。” “嗯。”林萌被他这样看着也不太好意思,点下头轻轻嗯了一声。 龚杰见势头峰回路转,便咳了几声,道:“呃,那现在是不是就同意给陈青解药了?” “只要她肯跟我做这个交易,我就同意给她解药。” 陆战平问:“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你知道我并不稀罕杜家的产业。” 林萌笑着把下巴搭在他肩上, “你不稀罕,我稀罕啊,你说现在杜家除了你以外,还有谁能挑起这个重担,杜允成身体已经垮了,杜云飞和他妈也得吃点教训,他们母子罪有应得,活该一无所有,那么杜家这么大的产业不是你挑,还能是谁挑?你要真不想要,那就送给我呗。” 陆战平似乎明白了他的意思,杜家其实已经没人可以继承产业,那么,这一切轮也轮到他身上,林萌实际上是为了他回滨海城创业做准备,林杜两家产业一合并,那么可以说在几个省中所向无敌了。 他陆战平终于可以扬眉吐气一番,这叫什么,财色双收啊。 龚杰也听明白了,这么个大好事怎么能不庆贺一下,“喂喂,战平,林少对你情深意重啊,这都替你想到了,你可不能拒绝,你要真不想要,那分我一点股份行不,省得阿宇成天说我不务正业,只会折腾神药,你嫌钱多那就分点兄弟我吧!” 陆战平眼睛都没斜,一巴掌盖上,“去死!” 作者有话要说: 我要呐喊!我要咆哮!究竟有没有人在看啊啊啊,没人看我就真的想弃了啊啊啊啊 第71章 弟弟小情敌 这几天对陆战平来说,过得真他妈的舒畅,林萌与陈青的交易成功,他顺手牵羊的成了坐拥杜氏将近一半的股份权,这一仗打得真他妈的棒! 站在杜氏三十八楼的落地窗往下望,依稀可辩陈青的私家保姆车离开集团大厦,陆战平微微勾了勾唇,眯起眼睛望着那辆车渐渐远去。 方才陈青就已经签了字,短短几天没见,昔日不可一世的杜家大太太落得灰头土脸憔悴不堪,签字时,抓着笔的手几次都抖得没落下去,陆战平靠坐在椅子上静静地等,这不怪她,要一个心存野心的女人放弃所有一切权力和财富,这无疑是要了她一半的性命,只是跟她的儿子比起来,这些都不重要了。 签完字后,陈青没有做多停留,她几乎是冷着张脸没有任何表情的离开,律师望着她离去的背影,低声对陆战平说:“杜太太今天早上刚刚跟杜总签了离婚书,唉,她也真是…….” 律师没再往下说,陆战平知道他心里想什么,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落到今天也是她苟由自取,当然,跟那头老狐狸脱不开关系。 一切办妥后,陆战平还不想离开,他想好好站在这座市中心唯一的最高商业大厦上,好好俯瞰这座城市。 许多年前,当他跟着母亲拎着大包小包抵达滨海城火车站时,他就曾眯起眼睛仰视这城里的一切,那时的城市对陆战平来说无疑是天外有天,琼楼玉宇,当他十六岁时第一次踏进杜氏新建成的大厦时,他也曾站在今天这个位置上用一种怀着野心的目光在俯瞰这座城市。 终有一天,他也能站在城市的最高端,这一切他终究是得到了。 “很漂亮的城市对吧?” 身后传来杜允成的声音,陆战平回头望向站在门口的总裁,这几天对杜家来说真是灾祸连连,一波未平又起一波,最后还是落得家人散尽各奔东西。 “战平啊,我真的很佩服你,到了今天才明白,其实继承了我身上血液的人是你,而不是杜云飞。”杜允成在一瞬间苍老了许多,他甚至要拄着拐杖慢慢行走,一晃一拐中,他用一种渐渐逝去权威的老态走向陆战平。 “你小的时候,我只从你脸上看到了愤怒和羞耻,最多还渗着仇恨,我以为你一辈子最多也只能是个混混,可没想到,我竟没看出你的野心。”杜允成不知道是什么意思,笑得有些令人捉摸不透,他拄着拐杖慢慢坐在陆战平面前,仰脸看着他,“喜欢林少,攀上林家,借林萌之手赢得杜家的一切,这都是你的计划吧。” 陆战平瞳孔猛地一紧,“你什么意思?” “呵呵呵,我什么意思你不会不明白,不错不错,你不愧是我的儿子,一切都做的比老子高明多了,呵呵呵…….” “你给我住口!”陆战平忍不住上前一把揪起杜允成的衣领,用一种看垃圾的眼神盯着他,“杜允成,我恨了你二十多年,但我从来没指望着能占有你的一切,今天的股份权是小萌争取而来,并不是我想要的,还有,不要污蔑我对小萌的感情,像你这种人怎么会明白爱一个人的心情,没有人会为你而死,也没有会为你这种人放弃一切或争取一切,如果没有我妈,你就是个被人遗弃的可怜虫!” 杜允成的眼睛倏地瞪大了,他张着嘴微微翕动了几下都没法说出话来,陆战平嫌恶地松开他的衣领,居高临下地望着他,冷冷地道:“刚刚签字时,我还犹豫着要不要把这些股份还给你,不过现在,我改变主意了,该我的一分都不能少,杜氏到了我手上,肯定会比在你手上更胜一筹!” 陆战平说完,大步走出会议室甩门而出,震荡的门声让杜允成整个人都战栗地抖了抖,直到脚步声渐渐远去后,他才像被人抽空了般脱力地滑坐在地上。 滨海城财经消息的流通不亚于娱乐头条,当天的晚间报道中就提到了杜氏的股份易主,在短短半年的时间里,杜家不常出现的二少爷竟意外击败原配大太太和大少爷,一举取得杜氏将近一半的股份,而大太太陈青也公布了与杜允成的离婚声明,她带着儿子杜云飞当天就飞赴英国定居。 与此同时,几天后陆战平也发表了一条断绝父子关系的声明。 豪门恩怨最易讨得观众好奇心,娱记们纷纷围堵杜允成以求真相,电视上杜允成老态龙钟,恍如七八十岁的老人一般,拄着拐杖在保镖们的护卫下摇摇晃晃地突破重围,对娱记们刁钻的问话一概不回答,最后有个女声突然说道:“听说得到股份的二少爷已经和杜总断绝父子关系了是吗?今天早上登报的声明杜总看了吗?那现在手握杜氏大半股份的二少爷究竟是以什么身份进驻杜氏?” 杜允成僵了一下,倏地回头盯着这位女记者,过了会,他沉沉地说:“战平就是我儿子,不管他发表什么声明都改变不了这个事实,他就是杜家的二少爷!” “那么早上的声明是二少自己发表的吗?杜总,请问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杜允成扭回头不再说话,他目光变得阴冷暗沉,拄着拐杖一步一步地离开现场。 林萌坐在沙发上看了很久新闻,然后转回头对厨房里的陆战平说:“战平,看来你一大早发的声明是白发了,杜允成还是要认你这个儿子。” 厨房里传来陆战平的声音,“认不认是他的事,反正我不认他做老爸,哎,这汤好了,你要不要过来尝一下?” 林萌走进去俯在他肩头,“又鱼头汤啊?” “阿进搞来的,可新鲜呢,你尝尝。”陆战平把手里汤勺递至林萌嘴边,林萌啜了一小口,“嗯,够鲜美,你的手艺好像又有进步了。” “是啊,这都是被你逼的啊。”陆战平仰头叹息,林萌一手盖他的脸上,“不想做饭我就回家去,反正又不是没地方吃。” “哎哎别别别,我做我做,我做还不行吗,看我这张嘴,这怎么叫逼呢,这叫提高,提高为夫的厨艺,嗯,就这个意思,为夫我很乐意接受老婆的指点,来来,先趁热喝汤。” 喝着汤时,林萌问:“你妈知道你做这些事吗?” “不知道,我没让她知道。”陆战平给林萌挑了个鲜鱼头,“我前几天让她回趟乡下住些时间,她不是一直身体不太好吗,人待在城里又闷又无所事事,正好老三有个亲戚是我妈那地方出来的,我让老三的亲戚带我妈回老家玩玩,省得她一天到晚没事干就惦记着杜允成。” “那杜允成会找她吗?” “管他呢,不过我妈的手机号被我换了,骗她说手机坏了,给她连手机带号码都全换掉,让她好好过自己的日子,别老拴在那棵老树身上。” 林萌忍不住道:“你这人还真会拆散人家啊。” “什么叫拆散,我这叫迷途劝返,别以为陈青离了我就会让我妈跟杜允成在一块,杜允成那种人我才不让我妈再跟他呢,这都误了几十年了,不能再误下去。”陆战平又往林萌碗里夹了块鱼头,林萌哀嚎:“怎么又是鱼头,我都吃了三个了!” 陆战平一本正经地道:“补一补嘛,你看你这么瘦,在床上摸着都没肉感,那多影响和谐啊。” 林萌:……..吃鱼头能补肉?补脑吧。 “我过几天要回趟泰国,这边发生这么多事,我得回去跟义父好好谈谈,把生意从泰国带过来。”陆战平说道。 林萌怔了一下,突然意识到陆战平要离开了,他好像有点没反应过来,默了会,他问:“你要去多久?” “就七八天吧,我毕竟这次回国时间很长,又占了杜氏的股份,另外还要跟义父商讨回国注资的事,再快也要七八天啊,我怕还不够呢。”陆战平说到这,察觉到林萌的目光,摸摸他的头,笑道:“怎么了?舍不得我啊,没事没事,我争取快点回来,你别担心我啊。” “谁担心你,我是担心我的医馆没人管。”林萌拍开他的手,低下头连喝了好几口鱼汤,不知为什么,这鲜美的鱼汤好像也不是滋味了。 “医馆的事你放心吧,我肯定是搞完才走,说到这个,过几天带你去看看。” 医馆坐落在市中心位置,陆战平总是有办法把事办稳办好,照他的话说,这是咱媳妇的事,哪能有半点含糊,老三老四全调动起来,林萌在跟杜家斗的那几天装修队就进驻了,之前他们就商讨过装修图纸,一切按林萌设想的去办,眼下验收工程的时候到了,陆战平颇有几分洋洋自得的性子带林萌去参观。 “用的都是最好的材料,格调啥的都按林少说的办,大哥,你们看怎么样?”医馆里热火朝天,黎进指指最近的木材问道。 陆战平看了看,转脸问林萌,“你觉得呢?” 林公子换了一身米色中长风衣,玉树临风般伫立在厅中央,他抬头打量了整座医馆,默了会,才说两个字,“还好。” 其实他心里已经赞叹不已了,换成是他自己做肯定没这成绩,但林萌又不太好意思在众人面前大赞特赞陆战平,他这人面子薄,就像听到陆战平要离开的消息,他心里不是滋味也不好说出来,一切喜悦和忧虑都暗藏在心底。 陆战平听他一说就笑起来,搂着他肩膀说:“你满意就好,走,我们今天中午好好在外面吃一顿。” 吃饭时挑了间私房菜馆,不巧刚进包房没多久就撞见杜允成,几个人打了个照面,杜允成愣了会就嘿嘿笑起来,他看上去精神并没有电视上那般萎靡,估计这两天在家又休整好了,杜允成拄着拐杖上前主动握林萌的手,客气地笑道:“林少也来这吃饭啊,正好我也这约了人,都是商场上的朋友,以后说不定林少也有用得着的地方,要不要大伙一起聚聚?” 林萌往包间门里望去,几位滨海城的商界巨头都成了杜允成的座上客,其中不乏世交的叔叔伯伯,林萌暗暗吃惊,杜允成这头老狐狸请他们吃饭做什么? 杜允成带着几分得意地语气道:“林少,我要是知道你跟战平这么好,我就该早点让战平回杜氏帮忙,你看这事转来转去的,最后不还是转到你们两人手上,肥水不流外人田,杜家的产业还是” 说到这,他又笑着拍拍陆战平的胳膊,语重深长地说:“战平啊,昨晚晚上我托人找着你妈了,你看你这孩子也真是,把你妈一个人放到乡镇去散心也不跟我说,害我一场好找,不过呢,好在我也费了力气找着你妈,跟你妈商量了点事,回头你妈会跟你说,这事对你好也对你妈好,” 陆战平看了杜允成一眼,老狐狸到底是混江湖的,这么快的速度就把他妈给找出来了,陆战平不置可否地笑了笑,“行,我等着我妈跟我说,不过呢,有句老话得提前说一下,儿大不由娘,不是什么事当妈的都能替儿子做主。” 杜允成脸皮颤动了几下,晒笑道:“好,我等着你的回复啊。”说完,杜允成又意味深长的看了林萌一眼,“林少,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先行一步。” 见过杜允成,林萌也不想在这间私家菜馆久待,陆战平知道他心思,就主动带着他转了另间馆子,吃饭时,林萌问:“你爸是不是又想出什么新招了?” “可能吧,不过我哪有那么容易妥协,我其实都想好了,要我认他绝对不可能。”陆战平沏上一壶好茶,徐徐给林萌倒上,“而且除了泰国外,我在滨海城也有自己的势力,老三老四他们虽然是年轻一代的商人,但底子也不差,我不信离了杜允成,我就在滨海城立不起来。” 林萌沉默了会,又说:“你父亲请的那几个人都是滨海城里的商业巨头,我怕他是想联手对付你入驻杜氏,或是想打压你,还有,他提到你母亲的事,会不会又跟你母亲说什么话?” 杜允成目前最后一张牌就是对他死心塌地的陆香琴,要用这张牌来胁迫利诱陆战平,还是有些威力的。 林萌揣摩着杜允成的心思,这头老狐狸心里多少对陆战平是恨意的,他虽然不喜欢陈青和杜云飞,但也不愿意收着个不认自己的儿子,这次杜氏股份大挪移其实也就摊开了杜允成与陆战平之间的较量,一个是风流花心老奸巨滑的父亲,一个蛮横硬气后生可畏的私生子,谁赢谁输其实对杜氏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杜允成就想收服陆战平这个儿子,不愿意让陆战平一帆风顺的接手杜氏。 有没有一种可能,杜允成在鱼死网破后,将杜氏旗下重要的分公司直接转手给别的商业巨鳄,只留下一手的烂摊子和债务丢给陆战平? 想到这里,林萌开始替陆战平盘算起来了。 陆战平见他沉默了许久都没说话,以为他担心家事,便笑着拍拍他的手,“你别太担心,杜允成能跟我妈说什么啊,无非就谈些美好条件,以前我听我妈说过,杜允成不只一次跟她说好话,像什么让我妈光明正大的住进杜家大宅,给我母亲一个名份,还有就是把香港那边的几套房产过给我妈名下,当做是进家门的心意这之类的话。”陆战平笑了一下,“这跟我没什么关系,不过对我妈却很受用,她这辈子算是被杜允成给骗了,死心塌地的跟着他,就想着怎么进杜家,我以前就不同意,现在也不会同意,她要是再跟我提这事,我也是铁板上的钉子,绝对不同意。” 林萌抿了抿唇,没有说话,陆战平给他剥好奶油虾放碗里,又问:“别说杜允成的事,我问你,你要不要跟我一块回泰国?” 陆战平想了几晚上,心里还是放不下林萌,他现在正处在热恋期,一分一毫都不愿意离开林萌,而且老杜还摆在这呢,他有点怕杜允成会对林萌不利,与其这样还不如带着林萌一块回泰国算了,顺便可以见见义父。 “你回泰国是你自个的事,干嘛要我回去。”林萌嘴上说着,脸上耳尖却有点泛红,两人正式在一块也有好长时间了,他还是见不得陆战平亲呢的目光,太过深情,太过专注,让他也太不好意思了。 就连当初跟杜云飞在一块时,他都没有现在这种情人间羞涩的感觉,或许这才是真正的恋爱?因为爱上这个人所以才总是想着他的事,面对对方多情的目光时,还要详装若无其事。 陆战平凑近些低声笑着道:“你是我媳妇当然能替我做主,你说,你想跟我一起回去吗?我就听你一句话,如果你跟我一块走,我马上找人就订两张头等舱票,我就等你说一句。” 林萌低头搅着碗里的菜,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他,杜允成、医馆,父母,他好像还有好多事没做呢,可他又有点舍不得陆战平,半响后才低低地道:“我再想想。” 陆战平呵呵笑了两声,识眼色的不在这问题上纠缠,“好好,今天我们不聊这个,咱们聊医馆的事。” 医馆的事基本已进入正轨,陆战平处理事情面面俱到,老三老四又都是混迹滨海城的老江湖,办个事容易的很,基本已敲定医馆开张的时间,而就在第二天里,林越意外的从北京回来了。 林越这次回来的很突然,沈洁为了让他安心读书,家里发生这一堆的事都瞒着他,但林越在北京那边的学校里还有同城的人,一次聚餐里,林越听到一位同乡的话,同乡也是个富二代,说话口无遮拦,把林家杜家那些纷纷扰扰的事添油加醋全倒了出来,林越越听越心惊,第二天就跟学校请了假买机票回家。 他心里除了担心父母外,最担心的就是他哥哥林萌,特别是当他听到陆战平已经跟林家人好得就像一家人似的那句话时,林越的心像装了一块巨石般沉到了谷底,他这会才后悔死当初为什么要报个这么远的学校,以为能忘了哥哥,没想到更忘不掉,不但忘不掉,还白白让个土匪占了便宜。 越想越气,林越谁也没打招呼,刚下飞机就打的回家,沈洁一开门吓了一跳,“越越,你怎么回来?” 林越来不得及跟母亲说话,他踏进家门张嘴就问:“我哥呢?” “刚回来,在楼上呢,哎越越,你怎么一个招呼不打就回来了?”沈洁还跟在后面问,林越三步并成两步拖着行李上楼,看见哥哥房间的门开着,他松了口气,回房放好行李就走进林萌的房间。 林萌正在阳台上看书,户外刚刚雨过天晴,一片清澈的湛蓝色在林萌身后,白衣黑发衬着一蓝如洗的天地,让人以为那是画里走出的人儿。 望着数日没见的哥哥,林越心里波涛暗涌,他喜欢了这么久的哥哥眼瞧着又要成别人的人,他是一百个不甘心也不服气,特别是那男人整个就是一土匪头子,还跟自个说那些半威胁半恐吓的话,林越回北京后是越想越气愤,越想越放心不下哥哥,可又无计可施,只能暗暗的捉急。 为了这次回来,他义无反顾地跟学校请了假,他不信自己比陆战平差在哪,他跟林萌本来就不是亲兄弟,既然杜云飞可以,陆战平可以,为什么自己不行? 林越从前受的教育都是跟林萌一样规规矩矩的传统教育,他心里爱着林萌却一直不敢表露,为此纠结了不知多少个日夜,现在陆战平的出现把他给逼急了,管不了许多,他无论如何也得试一试。 作者有话要说:啊啊啊,你们这群磨人的小妖精,我不咆哮你们就不出来,哼哼,走过路过不要忘了留爪啊,哼哼,要不然老子就。。。。。哼哼,你们懂的!(阴森脸) 第72章 搞破坏的弟弟 林越走进卧室里,转身轻轻地关上了门,正在看书的林萌听见声音回头见是他,很是惊讶,不禁放下手上的书,问:“小越,你怎么突然回来了?” 林越挤出个笑,吞吞吐吐地道:“我,我也是听一块过去读书的同乡说起最近家里发生的一些事,哥,家里出了这么多事你们怎么都不跟我说呢?” “那还不是怕影响你读书吗,你也快毕业了,最后一年比较重要,你就是为这个回来的?”林萌上前习惯性地摸摸弟弟的头,“看着又瘦了点,没好好吃饭吗?别太担心家里的事,现在都处理好了,家里有我和战平在呢。” 听到战平两个字,林越心里一抽,战平战平,现在哥哥都管那土匪叫战平了,自己不在的这几个月,他们两人关系果真是好得不行,林越着急地暗暗跺脚,林萌却不知情,看他满脸焦虑的样子,还以为他又在担心什么事,又摸摸他额前的黑发,疼爱地说:“你又怎么了?哪不舒服?” 林萌不知道他越是这样自然,林越就越是心里如火烧般焦急如焚,隔了好几个月,这么近的距离跟哥哥接触,他简直难以控制自己想一把紧紧抱住林萌的念头。 暗暗吸了口气,林越让自己平静下来,握住林萌的手问:“我没事,以后你们不能什么事都瞒着我,我也是这家里的一员,我有义务知道家里的事。” “好,以后有事都跟你说行了吧。”林萌用力揉了揉他的头发,示意他坐下来,一边泡茶一边说:“其实我也正准备叫你回来一趟,有个大事已经基本完成了,你这个学医的高材生也得应该回来帮帮忙。” “哥,你的医馆搞成了?”林越吃惊地问,林萌搞这事是瞒着父亲林英明的,所有资源都得自己白手起家的筹备,林越以前有接触开医馆的人,知道办这事很麻烦,不说别的,单装修,办证,把握进药渠道等等事都不是一个人能办成,他以为哥哥只是说说罢了,最后还是会靠林英明出面,因为毕竟以他对林萌的了解,温和俊美的哥哥从小十指不沾阳春水,除了念书就是听歌剧看名著,根本不可能独立办成什么事。 除非,有那个人在帮忙,这样一想,林越就更紧张了。 林萌笑了笑,将泡好的茶水递给林越。“是啊,所以请你回来看看,出点主意。” “是那个叫陆战平的男人帮忙搞成的?”林超问。 林萌坐在房间沙发上,啜了口茶后,点了点头,“对,是他帮的忙。” ‘哥,你怎么老跟这人在一块,他根本就不正常,你,你不会真喜欢他吧?”林越有些急了,坐直身子紧张的握住手里的杯子,又追问:“你们在一块了吗?” “你瞎说什么呢,什么叫不正常,噗,你这人这么大了还跟个小孩子似的,战平他人不错,办事能力也很强,身上有许多优点,你觉得我不应该喜欢他吗?”林萌靠着沙发笑着问。 “可他是个土匪!你怎么能爱上个土匪,哥,你别被他给骗了啊,他这个人看着就不是什么好人,你知道他是杜家的私生子吧,他接近你肯定是有目地的!再说,哪有这么多喜欢男人的同志,你真相信他喜欢你?” 林萌平和地道:“小越,你不用这么激动,通过这几个月的了解,我觉得战平其实并不像你所看到的那样,他是杜家的私生子,但这并不影响他的为人处事,他身上是有些蛮横的戾气,但也是因人而异,他不是不讲道理的野蛮人。” “所以你就接受他了?他对你是真心的吗?哥,我在北京都听说周家杜家对你干的事,还有那个混帐杜云飞,道貌岸然的伪君子,这种家庭里出来的人能有一个好人吗?哥你别信他好吗,他肯定另有所图。” 林萌默了会,说:“小越,如果没有战平,我现在可能都不能完整的坐在你面前,家里是发生了很多事,这些事也是跟杜家有关,但是跟战平无关,恰恰相反的是,正因为有了战平,我们林家才安然无恙地活到现在,换句话说,没有他,就没有我,也没有林家。我知道你对他有看法,但他真的不是你想的那种人。” 林越紧紧地抿着唇,完了完了,哥哥已经彻底喜欢这个土匪,他该怎么办?就此放弃吗,不行!无论如何也不能把好哥哥拱手相让那个蛇精病的土匪。 过了会,林越咬着唇忿忿地说:“就算是你说的那样,我也不同意你跟他一块,哥,他根本不是 你喜欢的类型,没文化,大学门都没进过,就知道喊打喊杀的蛮干,除了长得还得去,根本就是个俗人,你怎么可能会喜欢他,别不是为了报恩吧,你可以跟他做朋友啊,不一定非得答应他的求爱,啧啧,跟那种俗人在一块,你也不嫌掉价,我们家好歹也是名门儒商出身,爸能同意吗?” 林萌轻轻敲着沙发背,慢悠悠地说:“我也是个俗人,俗人跟俗人一块不是正好一对么?小越,不是只有门当户对的人才能在一起,有时候互补也是很重要,感情这种事不能以身份和富贵贫贱来衡量,当初我以为杜云飞那样的人才是最适合我的,不顾一切地去追求这份看似华贵的感情,到后来呢,我得到了什么?” 得到了什么?得到了一杯下了毒的白开水,得到了林家倒台父亲死在国外的真相。 没有人能够体会到他临死时的痛苦,杜云飞这样的翩翩公子外表后面是一颗怎样狡黠的心,他已经吃尽苦头,关健时候只有陆战平才站出来,这个看似根本不可能在一起的男人却是一根心的爱着自己,所以现在的林萌自然不会再相信什么所谓的门当户对。 林越听他这一说,心里更是沮丧万分,看来哥哥是真的跟定那个土匪男人了,他简直着急的抓狂,林萌见他还一脸的忿然,笑起来,“你不用这么敏感吧,我跟战平的事爸妈都已经知道了,他们都同意我们的事,你就别担心了。” 此话一出,林越心里的最后一点盼望全崩溃了,他蓦地抬起头来,“爸妈都同意了?他们居然同意你跟那土匪在一块?哥,不是我说什么,你跟杜云飞散了也别委屈自己啊,这人什么货色,我看着就烦,整个就是流氓土匪的样,还有,你说他帮我们家,那也不必以身相许吧,你们都是男人啊,这个,总得考虑一下后代什么的,那个啥,爸妈他们是不是脑子糊涂了啊,我去跟他们提个醒,这种事怎么能随便同意,前面一个杜云飞还不够教训,怎么又搞出个杜家人,这绕来绕去的,还是杜家的事,不行,我得去跟妈说。” 林萌见他气忿的模样简直有点哭笑不得,这弟弟怎么回事,对陆战平的意见也太大了点吧,他笑着摆摆手道:“你急什么呢,爸妈都已经知道的事就不用再去说了,而且我估计你抗议也没用,因为我们家最喜欢他的还不一定是我,妈才最疼他呢。” “妈?”林越顿时哑了。 “是啊,我觉得我这个亲儿子在她眼里都比不上战平呢。”林萌摸摸下巴,叹了一声,“真怀疑上辈子他俩才是真母子,现在战平说什么都比我管用,对了,晚上战平过来吃饭,你这些话可不要当着人家面说,小越,他真没你说的那么讨厌,你多跟他聊聊,没准会喜欢他的。” “可,可我…….我就不喜欢他!一看着他来咱家我就烦!”完全无计可施的林二少气急了,随手把杯子重重地掷在桌上。 林萌怔了会,不解地轻笑,“你怎么回事啊,这么大了还这么孩子气,有些人就是再讨厌也是有可爱的地方,等了解清楚了再讨厌也不迟,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讲道理了。” “哥,你说我不讲道理…….”林越的表情有点崩溃,这都是因为你啊,因为喜欢哥哥,他都越活越回去了,再怎么理智乖巧的人也变得不讲理,可偏偏这人还不知道。 “我没什么意思,你别多想,反正等会他来了,你别给人家脸色看,这样没礼貌。”林萌难得一脸认真地教训弟弟,“像你上次那样,吃着饭就甩脸走人,这种事就不要再干了啊。” “可我,我就是不喜欢他,我就是特烦他来找你……” 林越刚说完,门外就传来一道醇重的的声音:“谁见了我就烦啊?呵呵呵,这么有意思的话我当是哪个小情人说的呢。” 话音刚落,陆战平就已经笑眯眯地进了屋,林越一见他就气不打一处来,站起来数落道:“谁让你进我哥房间来的,太没礼貌了,你懂不懂敲门啊?!一点规矩也没有,土匪!” 陆战平抬了抬眼皮,这炸毛的小子简直有蛇精病吧,他懒得跟林越较劲,毛都没长全的小屁孩子算哪根葱,他压根底不放在眼里。 “好了好了,林二少,就当我赔不是,一会我请你们出去吃饭,顺随参观参观医馆怎么样?”陆战平不想跟个中二病小子一般见识,碍于这小子是林萌的弟弟,他就当忍个不听话的小孩子算了。 林越瞪他一眼,没说话,林萌却站起来道:“出去吃就不用了,我胃不太舒服,想在家里随便吃点就行了,医馆也不着急,吃完饭再去看也行。”他转头对林越道:“这次你回来正好,一会跟我们去看看医馆,顺便你也给医馆出谋划策,这医馆也有你的一份,你可得用点心啊。” 林越抿着唇还是一言不发,他当然想跟哥哥在一起,可一碰上陆战平的眼神就气得翻白眼,他闷了一会,扭过头很轻地嗯了一声。 一听到林萌说胃不舒服,陆战平立马撸起袖子进厨房,林越想阻止他,偏偏陈姨今天又回了家,林英明还在医院里静养,而沈洁也是多年被侍候惯了的富家太太,养出的林萌林越十指不沾阳春水,这下子林家还真没人做饭。 现在见陆战平主动下厨,沈洁更是对陆战平的印象极好,这种又会下厨又会办事的男人世间少有,就算挂着老杜家的私生子标签也不影响她对他的好印象。 “小萌,小越,你们也别闲着,进去跟小陆学学,多打打下手。”沈洁不好意思让陆战平再下厨,她一说完,林越就紧张地想往厨房里挤。 陆战平笑着一手揽过林萌,说:“厨房地小,人多还挤呢,就我跟林少行了,二少就回房里歇着吧,一会吃饭叫你。” 林越哪里肯让这两人单独相处,也撸起袖子做势要挤进去时,被沈洁喝住,“小陆说的对,小越你就回房整理整理行李,刚到家也累了,自己休息一下。” 陆战平笑眯眯地冲他挥挥手,“二少,好好休息,你哥就交我吧。” 前两次的厨房欢爱让陆战平甘之若怡,他把门一拉上,回身就摩拳擦掌地准备找机会下手,林萌一眼就看出这痞子的心思,他笑了笑,这会没有闪躲,而是背着厨柜,双手撑着台面,微斜身子看着他,目光清清淡淡,又透着几分惑色。 “呵呵,宝贝儿,你看你这样子站在那就特招惹人的,我都没心思做饭了。”陆战平就喜欢林萌这小样,毒发时的媚样固样诱/人,但清清淡淡地挑拨更是令人蚂蚁上树般心痒,这美人什么时候都让人心神不宁,光站着就让人移不开目光。 林萌侧着脸挑起眉看他,啜着笑说:“我在这你没心思做饭,那就换小越进来好了,你们俩搭档做饭没准合适。” 陆战平霎时哑了,开什么国际玩笑,情敌跟情敌一块挤在这窄小的厨房里,就是打起来都不方便,陆战平马上摆手,“那怎么行,我跟他又不熟,跟你才合适,咱俩夫妻档合作万事不难,来来来,我们开始做饭哈。” 说是合作,基本是陆战平一个人在鼓捣,林萌本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公子,陆战平又把他捧在心尖上,除了剥剥蒜外,陆战平是一点活都不让林萌沾,他一个人风风火火地干起来,时不时用眼瞟瞟倚在柜台边垂眸洗葱的林公子,视线落在白皙修长的手指上,林萌的手极为漂亮,不同于女人柔弱,又有别于男人的粗糙,十指纤纤长长,跟青绿的长葱放一块,相映辉衬,竟似翠玉般赏心悦目。 陆战平看着心都醉了,他想起那天在山林里的交合,林萌的身体白皙近似透明,在一片鲜绿欲滴的树林映衬下,沾着雨水,泛着光华,如同上好的玉石拥进怀里,激烈动作中说不出的畅快! 厨房里的温度越升越高,不知道是炉火的热量还是心里作用,陆战平一身汗水,他抹了把脸,回头看了眼林萌,清清冷冷的美人还在有一搭没一搭地摘着青菜,姿势优雅从容,额鬓间清清爽爽,陆战平突然想电视剧里的一句台词,美人清凉无汗,果真有点意思。 陆战平从不是个老实人,尽管不恶劣,但绝不是什么本分的善岔,要他跟个心上人一本正经地待在厨房什么事都没发生,那简直比叫他吃素还难。 “宝贝?你菜摘的怎么样了?” 某位心怀不轨的男人没话找话讲,林萌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把手里的菜往盆里一放,“洗好了,你炒吧。” 他说完就转身想出去,陆战平拿着锅铲一拦,笑眯眯地道:“哎别走啊,你就忍心让我一个人待这厨房里炒菜啊,你妈还说让你帮我呢。” 林萌回头指了指台面上的菜,“那不都洗好了吗?” “还能帮别的忙啊,比方说,帮我试个味道怎么样?”陆战平眼睛落到锅里,赶紧铲起锅里菜,用嘴叼了根酸辣土豆丝,冲林萌笑笑,然后搂着他俯身凑上去,“宝贝,试个味儿。” 土豆丝一头在他嘴里,一头接着林萌的唇瓣,言下之间自然是不言而谕,林萌皱了皱眉,有意去闪躲他的亲呢,而陆战平像早就有所防备似的一口亲了进去,酸辣土豆丝的香味瞬时冲了进来,林萌一下子没来得及躲闪,结结实实地被他吻了透彻。 从前吻林萌时陆战平都如同贪得无厌的猛兽般狠不能啃咬吮吸无计不施,可现在两人关系越来越深时,陆战平却改变方案,他知道林公子讨厌霸道,讨厌强迫,也顺带讨厌他这种脑子抽风的痞子性情,他不够优雅,不够学识渊博,不够有背景,也不够高端大气上档次,所以他得改变自己的作风,将粗暴换成温柔,细水慢流,长长久久。 所以这个吻陆战平吻的特别用心,他换着角度吻,慢慢地,像品尝上好的糖果般一点一点地去吻去吸,或许是从来没有受过陆战平这种温柔的吻法,林萌一下子怔在原地,浑身绷紧的肌肉也随着吻而逐渐松懈下来。、 不知不觉中,林萌竟有点失去意识的错觉。 这个吻太过温柔甜美,太过深情似海,在这一刻他们就是世上最亲密无间的情人,十指在悄然间交合,紧紧相握,白金戒指摩挲出微微地细声,身体也在吸吮间相互揉搓,没有半点情==欲,却更显爱意深深。 两人在厨房内缠绵舌吻的许久,陆战平才心满意足地松开林萌,这个吻真他妈的给力,陆战平从没有见过这样的林萌,唇色绯红,脸色还透着淡淡的红晕,气息微微喘着,眉里眼里都溢满了羞色。 这才是真正的情人之吻,真他奶奶的温柔至死啊! 陆战平边在心里感叹着边搂了搂林萌,将他圈在怀里亲密地低声说:“媳妇,你现在真他妈的漂亮死了!” 林萌咬了咬唇,脸色在瞬间一片绯红,连耳尖都当上了淡粉,他眸光轻轻掠过陆战平的脸,很随意地舔了舔唇边,一手撑着陆战平的胸膛,闲闲地侧着头道:“你是要做饭呢,还是要干点别的?” 一句话就把陆战平给点燃了,他两手圈着林萌的腰嘿嘿笑着,“我两个都想干,怎么样?先喂饱下边再折腾上边?” 林萌看了眼厨房外头,厨房是磨沙面的,虽然不及浴室那般透明,但要是有大动作还是能察觉的到,特别是林越就在外头,指不定这个弟弟会不会突然冲进来,林萌想了想,觉得还是不放心,就说:“你还是先做饭吧,家里人多,别给看见了。” “啊呀,媳妇,你看我这都起来了,怎么着也得泄泄火啊。”因为林英明住院,林萌一直学校医院两头跑,又折腾杜家的事,他跟媳妇已经好久没干过活了,这会被撩拔起欲==火实在难消停,于是陆战平又发挥痞子无赖的特性,像头大型宠物犬似的把重量压在林萌身上,下巴抵着他肩头哀嚎,“你就从了我一次吧,亲爱的。” 林萌忍不住想笑,看着这男人这么可怜,心里也有点动摇,可偏在这时林越从厨房外面叫道:“哥,你们干嘛锁门啊,你们在里面干嘛?” 林萌赶紧推开陆战平,整了整衣服,说:“我弟要进来了,你就忍着点,晚上再说。” 然后他开了门,林越一脸紧张地盯着他们,严厉地问:“你们在干什么?!” 林萌拉着他往外走,“在厨房还能干什么,小越,你跟我说说你在学校的事,战平,菜都洗好了,你可以炒了。” “哎,哎你别走啊,小萌,不是说了跟我一块做菜吗?” 林萌转身给他做了个手势,意思大概是让他消停会,有事晚上回公寓再说,陆战平叉着腰对着林越的背影翻了个白眼,死小子,就知道搞破坏,看我哪天收拾你! 一餐饭色香味齐全,沈洁照旧对陆战平的手艺赞不绝口,林越表情不自然地闷闷吃着饭,林萌见他这样也话也少了,整个桌上就只有陆战平跟沈洁聊得可欢。 饭后林越还是极不乐意地跟着陆战平和林萌去看医馆,林越是学中医学,但他也只限于纸上谈兵,对开医馆什么的并不了解,到了医馆后,一切实际都由陆战平说了算,他忿忿地盯着那个高大神气的男人,憋了许久才说了句:“哥,你们都商量好了,还叫我来干嘛,我回去了。” “小越,你不提点意见?”林萌笑着问他,“这医馆以后实际就是你的,你得多操点心啊。” “我能什么意见,有陆大哥在这,哪还论得上我说话?”林越耸了耸肩,没好气地撇撇嘴。 “那你倒是说对了,有我在确实没你什么事,我看二少还是回北京好好学习,等毕业再回来接手医馆不是更好,反正到那时我也回滨海城了,有什么要帮忙的不就一句话的事,对吧小萌?”陆战平是什么人,他才不会吃哑巴亏呢,你不说话更好,老子就没想让你说话。 林萌责怪地看了陆战平一眼,小孩子呢,你跟他闹什么,对林越道:“你真没什么想法?那这医馆的事就这样定了。” “随你们便吧!我走了!”林越转身就气哼哼地出门,迎面就撞上一个健壮的男人,他抬头扫一眼,不耐烦地道:“好狗不挡道,闪一边去!” 罗毅宣是正好进来给医馆送木材,他看见大哥在里头想进来聊几句,不想一进来就撞上个拽得二五八万的臭小子,他霎时嘿了一声,摘下墨镜瞪着这人,身子横在门中央,“你哪位啊,我就偏拦你了又怎么样?” 作者有话要说:小妖精们速速出来报道, 这个搞破坏的弟弟肯定会被人收拾哒,嘿嘿,你们猜猜是谁呢? 第73章 让单相思见鬼去吧右 林越虽然并不是林英明的亲儿子,但他从小到大也是享受着跟林萌一样的疼爱,甚至可以说比林萌生活的更为快乐些,他被抱回林家时,林萌已经五六岁了,沈洁在歌舞团跳舞伤了腿,开始休病在家,那时刚歇下来的沈洁恰好闲不住,对抱来的小林越是百般关怀,比自己儿子当初还要用心照顾,所以总得来说,林越的性子比林萌还要任性和孩子气。 他本来就憋着一肚子的火,迎面撞上的人偏偏又来这么一句挑衅的话,林越哪里受得了,张手就来一下,“你说什么你,叫你让开你还来劲了!” 罗毅宣也不是什么好惹的主子,他这辈子只服陆战平,心甘情愿地认陆战平做大哥,其它的人他从没往眼里放,更别说眼下这位瞪着圆眼撇着嘴巴的学生哥,明明长得还过得去,偏生个这付表情,真是丑死了! “我当然来劲了,这什么地方,丑八怪样的人也能来?你是谁带来的,哎,你们几个认不认识他?”罗毅宣一边拦着林越,一边冲旁边几个施工人员问道。 林越觉得这人简直就是个土匪!跟陆战平一样的野蛮人!他气哼哼地推了罗毅宣几个,罗毅宣体型高大健壮,一身结实的腱子肉,任他推几下都纹丝不动,不但没还手,他还觉得这小青年怪有意思的,干脆像看笑话一样,双手抱臂,看着这小青年死命地推搡,那力气简直跟挠痒痒一样。 “走开!你想干什么,再不让开我报警了!” “那你就报啊,我正好想知道你哪来的?”罗毅宣看他那捉急的小样就想笑,报警?开玩笑,林越这样子就跟那些娇生惯养的富家孩子一样,一被欺负就哭喊着找妈妈,罗毅宣乐得心里真快活,一时间都忘了要进去跟陆战平打招呼。 正在这时,林萌和陆战平从里面出来,林萌看到弟弟撒泼一样推打着铁塔似的罗毅宣,他忙上前拉开林越,“小越,你在干什么?这是战平三弟,你们有话好好说,别动手。” 陆战平也扯开罗毅宣,沉下脸问:“你又对人家干什么坏事了?”其实他心里直乐,嘿,最好替自己教训一下这不知好歹的中二病青年,不过面子还得摆出一付硬脸色,“他是你大嫂的弟弟,你注意点啊,没事就跟人道个歉。” 罗毅宣一听陆战平说完,张大了嘴,“他是大嫂的弟弟啊,哟呵,我说难怪呢,都一个德性…….” “你瞎说什么呢!当心给你大嫂听见!”陆战平忙掐他一把壮胳膊,使了个眼色,“赶紧给人家道歉,道完就赶紧走人。” 罗毅宣揉了揉胳膊,应道:“好好,我这就道歉。”转念一想,老子啥都没干道哪门子的歉啊,但碍于陆战平在这,他也只好硬着头皮挤出个笑,走到林越面前说:“对不住啊,我不知道你是林少的弟弟,刚刚说话有点不注意了,请你多多包涵。” 林萌和气地说:“都是一点小事,大家都别放心上。” “哼,一群土匪!野蛮人!没文化!”林越甩开林萌的手,狠狠地瞪了罗毅宣和陆战平一眼,然后自已气哼哼地往外走,“我回家了,哥,你送我回去。” “小越,你这干什么?”林萌也感到很不好意思了,很抱歉地对怔住的罗毅宣说:“对不起,他可能有点不太高兴,刚从北京回来,估计是有点累了,阿宣别放在心上啊,我回去好好说说他。” 罗毅宣咧着嘴半响没说出话来,心里头暗自腹诽开了:他奶奶滴,这哪来的牛鬼蛇神,居然说我没文化!要不是碍于陆战平和林萌的面子,照以往的性子,罗毅宣早就……..哼,算你走运! “什么没文化,我还是大专生呢。”罗毅宣闷闷地小声嘀咕,陆战平忍住喉咙里的笑声拍拍他肩膀低声道:“行了行了别放心上,那小子就一毛没长全的小屁孩子,你别跟他一般见识,他不光是说你,还说我呢,你就当他放屁好了。” “呃,行,有大哥一句话,我就舒服了。”罗毅宣点点头,小子,下次别栽在我手里,让你看看没文化人的厉害。 林萌要送林越回去,陆战平跟上去说:“车在我这,我送你们回去吧,送小越回家后,我们再回去。” 林越正准备拉开车门,一听陆战平的话就来精神了,“你们还要回哪?哥,你不在家住?” 林萌有点不太好意思,他笑了笑,说:“我跟战平要筹划医馆的事,就不住家里了,我们晚上还要商讨点事,所以送你回家后,我跟他回另一个地方住。” “什么?哥,你居然跟这人一块住?你们,你们是在同居吗?”眼见林越又要炸毛,林萌忙劝道:“小越你别这样一惊一咋的,住在一起也没什么啊。” “怎么会没什么事,不行,你不能跟这人一块住,哥,我也不回家了,我要到你们住处去住。”明知自己哥哥可能已经跟陆战平有一腿了,但林越还是不死心,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偏要在自个眼皮底下拆了这两人。 陆战平此时的心情相当复杂,他脑子里就像有两个小人在打架,一个说不管了,宰了这死小子,另一个说唉哟那可不行,他到底是心肝的弟弟。两小人在他脑子打架斗殴了半天也没决出胜负。 这边林越已经打定主意,今晚一定跟哥哥住,顺便刺探那所谓的住所有没有同居的痕迹。 一路上大家都各怀心思,车内良久死寂,林萌看了眼车后座抿着唇还在斗气的弟弟,再看看身边开着车脸色凝重的陆战平,轻轻地叹了口气,他伸手盖上陆战平的手背,有意安抚着握了握,他知道陆战平心里极为不满,白天在厨房里没得逞的事,本来说好晚上继续,现在看来被林越给搅黄了。 陆战平低头看看盖在自己手背的手,回了他一个微笑,反手也紧紧握着林萌的手,只要心肝儿还在自己手心里,他有什么可怕的。 给家里打了个电话后,林越就正式在公寓里住下来,他大刺刺地倒在长沙发上,架着两条长腿,悠然自得地道:“哥,我请了半个月的假,这半个月就在这住下了啊。” 尔后又故意睨一眼表情僵硬的陆战平,笑眯眯地道:“这半个月就有劳陆先生的照顾,不过我想以陆先生的手艺,我可以住得很舒心,我这人吃东西也很随便,每顿五菜一汤,荦素搭配合理就行了,呃,我得说一下,早餐我喜欢西式的,陆先生会做吧,这些难不倒你啦。” 陆战平再有忍耐性也想冲上去给这不知好歹的死小子一巴掌扇出门去,他拳头捏得咯咯响,可脸上还得撑着个波澜不惊的笑,“只要林二少住的开心,这点小事算什么呢。” 不知道是不是林萌的错觉,从他这个近侧面去看陆战平,总觉得陆战平已经是在用尽全力咬牙切齿地在忍耐,他有点担心,又有点想笑,担心的是怕陆战平一个忍耐性不好火燥脾气大爆发,一拳殴了林越,想笑的是,这男人忍无可忍的样子可真好玩。 林萌忍了忍笑意,对林越说:“你住这可以,但不能在这住半个月,最多住三天就回家去,哪有回来不住父母家的,你一年到头没回来几次,总得跟爸妈好好说话,明天开始,我跟战平忙医馆的事,你负责陪妈妈去医院照顾爸爸。” “啊?那我不是跟哥见不到面了?”林越把腿放下来,着急地说:“我就是为了哥才住这的,你们忙医馆,我也可以帮忙,爸爸那里我晚上也会去看,你不能把我排除在外。” 陆战平微咳两声,把憋着的笑吞回去,果真是自个媳妇啊,就知道心疼自己,照此安排,这小子住这也是白住,三天,哼,三天就三天。 面对林越抗议,林萌板起脸,“你别添乱了,这几天就这样安排,你先去洗澡吧,客房在楼上左边,你睡那。” 林越站起来问:“那哥你睡哪?” “我跟战平一起睡,你是客人,得睡客房,那不挤。”林萌还不太敢让弟弟知道自己跟陆战平已经上了一张床的事,他想着等彻底处理完杜家和医馆的事后,再在开馆家宴上正式跟家人提出柜的事,而且还有,他心里也想像上一世一样,到荷兰或其他承认同性婚姻的国家跟陆战平正式注册,在林萌心里,只要认定了一个人,那么就是天长地久的事,既然要天长地久,那就正式点,注册后举行了小型婚礼,算是给自己和陆战平一个圆满的交代。 他这心思没有跟陆战平说,一切想等到风平浪静后再提。 “不行,我一定要跟哥哥睡,哥,我们都好久没有在一起睡了,你这几天就陪陪我好吗?” 林越最清楚林萌的弱点,就是对自己心软,他们从小就在一起睡,他两三岁睡时,林萌已经七八岁了,那时沈洁的腿病越来越严重,家里又一时半会请不到带孩子睡觉的保姆,所以林萌有几年是代替了保姆的位置,带着小林越睡觉,这一带就是好几年。 林萌为难地看了看陆战平,陆战平的牙后根都快咬出血了,脸上还是只能僵着,其实他特想上前揪起林越的衣领子,怒吼道:滚你妹的!你当还是三岁小孩啊,跟哥哥睡,你哥也是我媳妇,有你这样拆伙的弟弟么?! 可他这些话全憋在喉咙里,憋得他胸口疼肺疼牙疼! “哥,最近家里出这么多事,我心里一直不舒服,你就陪我睡睡,我有好多话想跟你说。”林越像小时候一样可怜兮兮地望着林萌,林萌向来疼这个弟弟,看了眼陆战平,那眼神看得陆战平心情真是翻江倒海,媳妇都这样了,自己不表个态也不好了吧。 陆战平大笑几声,搂着林萌说:“难得你们兄弟俩聚一聚,小萌,你就同意你弟吧,我睡客房,你们睡主卧,就这么定了。” 话是这么说,陆战平瞪着林越的眼神是越发的冷凛,林越也是脸皮厚,对陆战平的毒辣眼神视而不见置之不理,拉着林萌就往主卧室走,“哥,我好累了,先进房睡吧。” 陆战平咬牙切齿地盯着这装聋作哑的*青年,心里骂了个通透,面子还得做出一付豪?的模样,松开林萌笑眯眯地说:“那你们好好休息啊,别太晚睡,明天还要上学呢。” 进了卧室,林越立即把门给锁上了,回头冲林萌扑过来,大笑道:“哥,让我好好抱抱你。” 林越被突如其来的一个熊抱惊了一下,尔后笑着拍拍他的肩膀,“怎么像小孩子似的,快去洗澡,你一身的汗味,也不知道上哪弄的,快去快去。” 林越眨了两下眼睛,突然说:“我想跟哥一起洗,就像小时候一样。” 林萌怔了一下,用手拍了下他的脑袋瓜子,“你多大的人了,还跟小时候一样,别闹了,你自己快去洗澡。” “要不,你帮我搓个澡怎么样?我在学校校运会时扭到腿了,心里又急着回家,现在腿上还青了一块呢,哥,你帮我看一下好不好?” 林萌无奈之下,只好同意,“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好吧,我进去帮你看看。” 林越心里窃喜,在浴室里三下五除二就脱了衣服,尽管两人是从小长到大的兄弟,可林萌也不太习惯面对弟弟的裸==体,他侧着身子拿毛巾,说:“我只是看看你的腿伤,你不用脱得这么干净,快把内裤穿上。” “干嘛要穿啊,反正一会就洗澡了,哥,你这么大的人不会害羞吧?”林越难得放肆一次,自从知道陆战平那个痞子无赖巴上哥哥后,林越就一直后悔自己为什么不早点像个无赖一样出手,面子有什么用?所谓的纠结也只能自个暗暗纠结,喜欢的人永远不知道自己的心意,所以这次,林越要豁出去了。 林萌拿他没办法,这弟弟怎么回来后越发的胡搅蛮缠了,他叹了口气,还是转身用温水沾湿毛巾,蹲下来问他,“你伤哪了?我看一下。” 伤是真伤,这点林越没骗哥哥,可那伤也只是个小伤,就划破点皮,一道不大不小的青紫伤痕而已,林越大刺刺地坐在浴缸旁边,伸着腿给林萌看,“哪,就这,你看是不是很严重?” “哪啊,我都看不见。”林萌无视他有意颤动的渴望,专注的在他腿上找伤痕,他晚上回家脱了外套,只穿着件白衬衣,因为家里暖和,扣子解了几颗,往前探的时候,露出一片白净的脖颈,林越注视着那片白皙,视线再往林萌脸上移,黑亮的头发,浓长的眼睫,还有头顶灯光落下来映照出的脸部光泽。 他的哥哥一如既如的漂亮,就像多年前一样,有一次放学下着大雨,林萌带着年幼的弟弟一路跑回来,仅有的一把伞全罩在林越身上,林萌自己淋得一身湿,冲到家里的时候,林萌在浴室换衣服,林越看到哥哥淋湿了,心里感到对不起哥哥,就主动抱着换洗的衣服去浴室递给林萌。 就在那个雨过天晴光芒微洒的浴室门边,他抬起头看到哥哥正脱了一半的衣服,白皙的皮肤在光芒中越发的透明澄澈,也是这样墨黑的头发和浓长的眼睫,他呆呆地站在门边,半天都说不出话来,就连手里的衣服掉到地上也浑然不觉。 那时他才十岁,林萌已经十五岁了,从那天开始,林越心里对哥哥有了另一种情结。这种情结在他心里藏了许多年,直到大学离开家都不敢面对林萌,现在却悔之无及。 “哥,你过来一点。”林越收了收腿,林萌不解地抬起头看他,“怎么了?”这一眼看到林越燃着渴望的眸子,林萌毕竟是成年人,很多情绪是一眼就能看明白的,他感到不太对劲,正欲移开眼神时,却恰巧看到林越两腿之间已经有了反应,林萌突然明白了,可这是他弟弟,尽管没有血缘关系,也是他认知里的亲弟弟,他怎么都不愿相信乖巧的弟弟会对自己有这种反应。 “哥,你别走啊。”林越看到林萌脸色微微变化了一下,起身就想往外走,他忙一手拉住他,鼓足勇气站起来,紧紧抱住林萌,用一种哽咽的声音说:“哥,我真的很喜欢你,从小时候就喜欢了,可我一直都不敢说,我怕你生气,可是现在我忍不住了,以前是杜云飞,现在是陆战平,为什么不可以是我呢?哥,你从小不是最疼我吗,你也喜欢我对吧。” 尽管心里已经有了预感,但林越的话还是让林萌震惊不小,他没想到自己的弟弟会爱上自己,在林萌心里,就算林越不是沈洁亲生的,只是个抱来的孩子,他也把他当成了亲弟弟一样来看,那种疼爱当然不会是爱情,就只是兄弟间的感情罢了。 难道连这种疼爱也误会?林萌有些无力地推开他,“小越,你别开玩笑了,在我心里你就是我弟弟,你别多想了啊。” “为什么我不行?哥,我比那个陆战平差在哪里了?”林越不忿地问。 林萌有点头疼的抚额,“其实不是这样的,小越,你还不懂这种感情,我跟战平…….唉,我跟他的事一下子说不清,总之这种感情你不要轻易去尝试,我更希望你能像其它人一样娶妻生子好好生活,今天这些话我就当没听见,你也不要再提了。” “哥,难道你一点机会都不给我吗?”林越几乎想哭出来,他等了这么长时间的表白还是一无所获,他极力想去爱的人一再的拒绝,林越真有点受不了,他拉着林萌的手不放,悲哀地望着他,“哥,你就答应我一次,让我爱爱你好不好,你可以比较比较,我跟陆战平哪个更合适你。” “小越!你不要再说了行不行?”林萌终于觉得应该敲醒弟弟,“爱一个人是没办法试的,爱上了就是爱上了,不能爱就是不能爱,我从来没有对你有过那种感情,现在没有,以后也没有,小越,如果你还想做我弟弟,就不要再提这种事,今天到此为止。” 林萌觉得对弟弟这种感情必须干脆利落的斩断,他知道这条道路很难行走,不要说他跟林越,就是他跟陆战平都不知道今后会遇到什么样的困难,只是他爱上了这个人,就会义无反顾地跟着走下去,而林越,他真的不想他像自己一样踏进这条路上。 关上浴室门,林萌轻轻地吁出口气,看到铺的整整齐齐的床被,叹了一声,还是抱着自己的衣服离开了主卧室。 一拉开门就看见陆战平像尊门神似的倚靠在走廊边,脚底下掉了几个烟头,看这样子大概站了很久,或许还估量着要不要冲进去拆散兄弟二人组。 陆战平听着开门声整个人弹了起来,一看是林萌,立即迎上去,他明明面有喜色,还详装无所谓似的问:“怎么了怎么了?你弟没什么事吧?” “我今晚跟你睡客房,他累了,让他一个人好好休息。”林萌轻描淡写的说。 陆战平一听,这下子再也遮不住脸上的喜悦,“哈哈,这就对了嘛,他刚从北京回来是累了,应该一个人好好休息,咱们快进房吧。” 林萌皱着眉头看看他手间的烟,陆战平立马把烟给摁灭了,呵呵笑两声:“刚刚心里有点烦就忍不住抽了,嘿嘿,我都好久没抽了,以后也不抽了,这烟盒我马上销毁掉。” 在烟和媳妇之间的选择,自然是后者最为重要,林萌垂眸望了眼一地的烟头,眼神不言而谓,陆战平马上手快的收拾好地上的烟头,“我自己来自己来,很快就收好收好。” 林萌没说话,抱着衣服进客房,走到门边又侧头说了句:“一会进来别忘了刷牙,明白吗?” 陆战平何其聪明,一听就懂了,当然不只是刷牙这么简单,有了好口气才能放肆地好好亲媳妇啊,他乐得大声应道:“明白!我这就去刷牙!两分钟,等我两分钟,我马上进来!” 作者有话要说:要考试啦啦啦啦,我的天啊,保佑我不要挂了,一人给朵花吧,谢谢,你们的祝福会让我顺利过关的,么么哒。 第74章 贵公子想要反攻? 陆战平三下五除二就收拾好自己,然后忙不迭地进了客房,他一进去就看见林萌靠坐在床头看书,卧室灯光幽暗宁静,散发出淡淡地橘色灯光笼罩在林萌的发顶上,倾泄下来落在脸庞,有种说不出的安宁美好,这种美好的氛围下,陆战平都不好意思像个色=狼一样扑上去,那可多没品啊! 于是陆战平把正脱到一半的T恤又拉了回去,把解开扣子的裤子又系上了。然后一本正经地迈着步子慢慢走近林萌。 “嗨,在看什么书呢?”陆战平趴在床上问,他刻意让自己表现的更为淡定和稳重些,尽管早就心急如焚,可那电视上不是说得有点前戏么?所以他摆出一付谈心的模样煞有介事地看看书的封面,一看居然是本让他蛋疼的诗集。 陆战平打小不爱看书,更别提神马伤春悲秋的诗集,这一下他可就犯头疼了,人说两夫妻要有点共同爱好,可他在这方面真心没法做到共同二字,陆战平咬着唇转了转眼珠,随口说了句:“这诗集不错,我觉得咱们中国的古诗都是精品,像什么床前明月光啊,疑是银河落九天啊,这些诗句真的很好,嗯,我最喜欢这几首诗了。” 林萌放下手里的书看了他一会,不知道是什么表情,然后问:“你真喜欢诗?” “呃,那当然,你别看我读书不多,上武校那会,我的专业考试第一,文化课考试也是……..前几名,咳咳,对,其实我平时没事的时候,也会买两本看看,琢磨琢磨里头诗句的意境。”陆战平这人最擅长的就是忽悠和吹牛,小时候就经常忽悠小孩子们成自己跟班,长大在武校忽悠同学跟自己一伙打群架,毕业去泰国继续忽悠生意场上那些尔虞我诈的商人,他身上有着小地方出来人的特性,吃苦耐劳,为人豪爽,讲义气,又会说又会忽悠,时不时还吹几下牛,但就这种直性子反倒真实,在社会上商圈上反倒吃的开。 林萌也不是第一天认识他了,这人有几斤几两还不知道吗?他憋着心里的笑,眉尖一挑,又问:“那你倒是说说你最喜欢哪几位现代诗人的诗呢?” 现代诗人?老子连古代诗人都分不清谁是谁呢,还现代? 陆战平哑了,张着嘴呃了半天没说出来,你说这媳妇真是吃饱没事撑着逗我玩呢,这大半夜的不好好睡觉非得聊什么诗啊! “咳,小萌啊,我有点困了,你看这都多少点了,忙了一天大家都累了吧,唉哟我这眼皮都睁不开了,赶紧赶紧睡觉,明早你要上学,我还要去看装修呢。” 三十六诗逃为上计,陆战平商战多年,这种头脑还是有的,于是他打开被子钻进去,两手一枕脑后勺,就闭上眼睛一本正经地睡觉。 林萌抿着嘴暗暗笑了两下,也不说什么,把书放好,伸手关了灯,也合上被子睡觉。 一张床上的两个人都没睡着,客房里安静的很,似乎又安静的太诡异,某位五大三粗的男人连呼吸都好像消失了似的,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来,只有林萌平稳的呼吸在不大的卧室里回荡。 陆战平真是纠结死了,他直挺挺地睡在床上,大气都不敢出,生怕一恢复生气就忍不住立即扑上去把媳妇给吃了,他只恨自己干什么非得说睡觉就一本正经地睡觉,现在连迂回战术都不好使了,于是陆战平只能憋着腹部的欲==火,憋着憋着,顺带连呼吸气都给憋上了。 黑暗中他左思右想该怎么开这个头才好,他也觉得自己太不爷们了,这都上了多少回床,名义上都成夫妻了,怎么还做个爱还这么难以启齿,说起来他现在还不如当初霸王硬上弓呢,越是爱到心尖上就越是缩手缩脚的,怕动静太大惊动到隔壁主卧的林越惹林萌不高兴,怕林萌讨厌自己的霸道和不讲理,一脑子顾及这么多事,陆战平自己都自己叫屈。 正当他暗自纠结这会,身边的人轻轻地翻了个身,正好面对着陆战平,陆战平赶紧转过脸去,没话找话说:“会不会冷啊,这被子小了点,要不我去抱张大点的被子?” “不用了,你过来点就不冷了。”黑暗中林萌的声音淡淡地从耳际传来,陆战平望着那双闪烁晶莹的眸子,胸口和身体都情不自禁地震=动了一下。 “那我抱着你睡,这样两人会暖和一点。”陆战平心疼媳妇,客房本来就没打算给人住,他母亲住四合院,兄弟们没人敢上他家过夜打扰他俩,亲戚朋友什么的基本在国内没有,所以当初买这复式公寓时,只是贪个大气温馨,客房里的布置也比较随意,被子都是薄被,平时没人的时候随便往上一铺,整得像个样板房一样,只能看不经睡。 所以现在两人一睡,夜里肯定就有点冷,不过既然心肝说了话,陆战平也就顺势凑过去长臂搂着林萌,身体也紧紧靠着,停了会,一条大腿又试探着搭在林萌腿上,两人的温度在瞬间提升了好几度,这床本来就不大,被子当然也不会宽,两人卷在一起靠得密实,身体与身体之间少不了磨擦,这一来二去的,本来就憋着火的陆战平很快就开始进入备战状态。 “小萌,小萌?”见怀里的人半天没反应,陆战平试探着想征求一下心肝的意见,要不要干一炮啊?可林萌却像睡着了一样,竟然没说话。 陆战平心里急了,居然这么快就睡着了?有没有搞错,老子的火还没泄呢,现在又抱着怀里的人像揽着个火球似的,这可怎么办好? 他低头看了看已经昂首挺胸的小弟时,内心一片苦逼,早知道就不要装什么诗圣情圣,管他三七二十一干了就干了,现在可好,人都睡着了,这压了几天火又没处发,还得等明天,明天谁知道隔壁主卧的臭小子又生出什么名堂来,朝朝暮暮的想着怀里人,恨不能揉碎在胸口上,现在又只能干看着着急了。 陆战平忍不了那股火,小心冀冀地俯□,对着林萌的唇吻了一下,见林萌还是没反应时,心里又郁闷了好久,他拔了拔依旧昂然的小弟,叹了口气,对不住了,你再有精神也没用,人家已经歇了,你也歇着吧。 可他的小弟这会并不受他指挥,任陆战平闭着眼睛僵睡很久都没法消停下去,一个大胆的念头从脑海里跑出来,虽然有点无耻兼流氓,但他本来就不是什么柳下惠可以坐怀不乱,坐怀不乱那是太监好吧,就连现今的和尚也没几天修练到那种程度。 于是,陆流氓开始慢慢地松开揽着林萌的手,然后像只大型虫类动物般再慢慢地往下移动,移动,再移动,尽量不发出声音,抵达一定的位置时,隔着棉质睡裤,轻轻揉动着那个小玩意,男人最敏感的地方一经触碰就特别容易有反应,手指上的动作像带着电流一般迅速传达到大脑上,不一会,就传来林萌迷迷蒙蒙地喘息声。 手上的动作随着喘息声越来越快也越来越不受控,身体是最忠实的表白,林萌扭动了几□体终于受不了,抬起腿一脚撑在陆战平肩头,声音都有点发颤,“你干什么?还让不让人睡觉!” “小萌,我,我们真的好几天没那啥了,对了,刚刚你不是叫我刷牙吗,我已经刷了,不信你闻闻。”说着陆战平就窜上来,不管三七二十一对着林萌的嘴就亲,他心想,老子都快憋出肾炎了,你今晚再不从了我,那我就干脆直接耍流氓算了。 林萌结结实实地被他吻了个通透,舌头蛮横地伸进来卷着他的舌根纠缠不放,陆战平心想着,要打要骂就这一回,反正老子也不怕,大不了事后讨饶还不行吗,这香浓的味道令他爱不择手,一吻再吻,整个人都沉迷其中,似云里雾里,飘飘欲仙,有着从来都没有的滋味。 等陆战平回过神来时,却惊奇地发现自己跟林萌的位置倒了过来,他躺在下边,林萌骑俯在他身上,宽大的睡衣半掩着胸膛,头发有些零乱,眼神直勾勾地看着他,媚眼如丝,唇角处清晰可见方才接吻残留的唾液,染得嘴唇晶莹剔透,像鲜艳欲滴的花瓣似的惑人。 林萌没有说话,眉尖挑了挑,笑了一下,尔后随意地又慢慢地解开睡衣扣子,他这个动作就像电影里慢镜头,一点点地进行,一寸寸地勾着陆战平的目光,陆战平咽了咽喉咙,目不暇接地望着他。 突然,一个想法又平白无故地冒出来。 “小萌,你…….”陆战平心底暗惊,贵公子不甘被压,想要反攻? 作者有话要说:学习太累了太累了太累了,好不容易中午没睡觉整出一章,今天先一更吧,晚上再看有没有时间二更,么么哒,求爪子印好吗? 第75章 跟媳妇事业 陆战平心里打着鼓的时候,林萌已经解开上衣,再慢慢地懈下睡裤,白色干净的内裤映入眼帘,陆战平只觉得呼吸一窒,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全甩开了,他伸手拉开裤边,同样昂然的渴=望并不比自己差,陆战平使劲吞了口唾液,沉重的呼吸着用手反复爱抚。 他的动作很温柔很缓慢,每一下的抚摸都能带给人无上的快乐,林萌的胸膛开始频繁起伏,他很陶醉于这种爱抚,情不自禁地往后仰着去享受温柔的欢愉。 “舒服么?”陆战平借势慢慢托起他,褪尽一切后,再一边抚摸着,一边半跪起来吻着他的唇,林萌已经完全迷醉了,方才的盛气在此时全都化为一池春水,主动去迎合陆战平的吻,而在这个缠绵悱恻的吻中,陆战平悄无声息地把自己送进林萌的身体。 前戏很充足的情况下,这种姿势并不疼痛,反而还能带来更大的刺激,两人如同欢快的鱼儿在慢而欢乐的交融,每一个吻都亲密缠绵,每一个动作都让人深深的战栗,进入高峰期的时候,林萌咬着枕巾几乎要尖叫出声音。 客房的床不大而且买时也是凑数买的,动作一剧烈时整张床都在吱呀吱呀的叫唤,林萌听着这声音脸都发红了,“战平…….别……别太用力……” 正干的热火朝天的陆战平哪肯慢下来,他就喜欢看着林萌咬着嘴唇,红着脸,一付小媳妇的害羞样,特别是到达最后的高峰期,那一刹那间的迷离和抽咽更是令陆战平说不出的满足。 但他当然知道林萌是怕惊动了对面的林越,他也不想闹得太大动静时,林越突然敲门打扰两人的兴致,陆战平抹了抹脸上汗,把林萌抱在怀里慢慢放在地毯上,然后搂上他脖子狠狠地亲了一口,“宝贝,现在就是天?下来老子也不撒手了,咱俩一块欲仙欲死!” 说完后,他的动作越发的狂野剧烈,像是要把身下的人捅穿似的用力顶=撞,林萌几乎要眩晕过去了,他抓着陆战平的肩膀大口大口的呼吸,太激烈了,太震撼了,大脑都是数不清的白色光环在闪耀,他根本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发泄出去,也不知道做了多久,只感到腰上扣着的那只手强健有力的托撑着自己,仿佛最坚实可靠的力量,可以寄托终生。 第二天一大早,心情大好的陆战平就在厨房忙起来,林越那小子说要西式早餐,啧,整个一崇洋媚外的中二少年,要这人是自己的弟弟,陆战平早就扔这小子去当兵,让他好好在军队里受受磨练,省得长成一付不知天高地厚的傻逼样。 烤好面色吐司,煎几个荷包蛋,牛奶,意面,茄汁肉酱,一一配全,陆战平当年一个人到泰国打拼时,跟他一块合住的是个美国人,成天没事就爱吃西式早餐,这美国佬把陆战平当哥们,一次路遇匪徒时,美国佬仗着个头大,替陆战平挡了一刀,这下子两人成了无话不说的好兄弟,两个人当兄弟当了半年后,陆战平才知道,美国佬杰克原来是FBI的特工,也正是这个杰克才告诉了陆战平关于柏珩在赌城的事。 拜杰克所赐,陆战平学了一手的西式早餐,因为杰克好吃又懒,总是赞叹陆战平一手好厨艺,搞得经不起表扬的陆战平同志只好承担起做早餐的义务,后来因为一些事,杰克返回美国了,时不时还会在网上发些问好的邮件。 美国佬杰克也不知道上哪学来的中国大妈习性,大事小事,唠唠叨叨,什么细碎的事都往陆战平这边倒,他跟陆战平合住了几年,对陆战平私事堪为了解,其中也自然包括那位曾经的情人,一想到杰克,就不由的想到了前天早晨的邮件:平,你的旧情人就要回国看你啦,听说他在欧洲特工组一人劈倒了三个特工,哈哈哈,祝你好运啊,如果要求救的话,这次就不要找我啦,我可不想成你们两人爱情战争的炮——灰。 陆战平握着盘子的手停顿了一下,他这几天一直忙着家里和医馆的事,对杰克的邮件只是匆匆几眼,落个大致印象罢了,现在一回想,好像脖颈后面凉嗖嗖的。 那个人要回来了吗?不会吧,他不是在国外混得风生水起么?还回来干什么? 咬着片吐司,陆战平摇了摇头甩掉这些杂七杂八的想法,把盘子放在餐桌上,一抬眼就看见林越黑着两个眼圈站在客厅里,陆战平抽了抽嘴角,这死小子,什么时候学会了走路无声无息,像鬼似的。 不过等他定睛一看,心里就乐开了花,林越手里还拉着昨天带来的行李箱,不是说要长住么,怎么一天晚上就受不了了,小样的,老子不发威你当我是KIKI猫? “哟,林二少,你昨晚是不是没睡好啊,这眼圈黑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昨晚做贼去了呢,哎哟,还有这皮箱是怎么回事?不是说要住半个月的么?你没事吧?” 面对陆战平假惺惺的关切,林越抿紧了唇没说话,只是重重地把行李箱一扔沙发边,就兀自坐在餐桌上,动手就吃起早餐,陆战平暗暗发笑,小子,跟我斗你还是太嫩啦,也不看看本爷是吃什么大的,你喝牛奶的时候,老子就已经是几条街的小霸王啦。 本来还想讽刺几句,但基于他现在心情大好,所以也无所谓这小子的态度,林萌正好走下来,整整齐齐的白衬衣墨色长裤,最简单的服饰装扮出最优雅的气质,他一下楼,正在埋头发狠吃东西的林越也回过头来,看到林萌后,眼里的哀怨就更深了。 “哥。”林越站起来,像孩子似的垂着手望向他,林萌一看他脚下的皮箱,就问:“你想回家了?才住了一晚上就不习惯,也好,回去好好陪陪妈妈。” “哥……”林越看着他坐在面前,从容地拿起刀叉吃早餐,心里更是堵的慌,他欲言又止,停顿了好长时间才轻声说:“哥,我昨晚说的话…….” “小越,我想我已经说的很明白了,你年纪不小,有些事该懂的时候就不能装糊涂,我的话到此为止,你不用再提昨晚的事。”林萌依旧满面温和的对他说话,但语气明显不是溺爱的语调,林越算是听明白了,他沮丧地垂下头,“我知道了,哥,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你明白就好了,以后有什么事都可以找我和战平,大家都是一家人,不要再耍什么孩子脾气。”林萌说完拍了拍桌面,拿出当哥哥的风范,“你坐下来吃吧,吃完了我送你回家,你休假这些天好好陪陪爸妈,他们都很想你呢。” 林越很轻地嗯了一声,抬起头又看了眼陆战平,对方正冲自己咧开个特别有喜感的笑容,这个土匪男人,还是给他得到了哥哥,他再不甘心也无计可施,昨晚搞得那么大动静,他躲在被窝里捂着耳朵也睡不着,又气又恨了一晚上,终于还是决定选择离开。 趁着出门前林萌不在那一小会,林越对站在车旁边的陆战平仰起下巴,挑衅地说:“喂,陆先生,你别太神气啊,我哥哥是交给你了,你要是敢对他不好,哼!我铁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陆战平展眉一笑,扶着车门悠悠地说:“林二少这是哪的话啊,我能不对你哥好吗?他比我的命还重要呢,不过倒是你,以后别再一口一个陆先生了,你得改口管我叫陆哥,刚才你哥不说了吗,大家都是一家人了,得和气点不是?” 林越皱眉瞪他,咬着唇憋了很久,终于松了口,硬邦邦地说:“陆哥,你以后要不对我哥好,我也一样不会放过你。” 啧啧,这孩子,还是一付苦大仇深的样子啊。 一整天都在忙,医馆装修已完工,各种设备都一一安置,林萌正好碰上要接导师的课题,一样忙得头晕脑涨,给陆战平的电话也多了几分无奈,“真对不起,本来今天中午想过去帮帮忙,可这学校还没忙完,一时走不开,战平,麻烦你多费心了。” “哪的话啊,跟我你还客气什么,只要是媳妇的事,我陆战平当然是义不容辞啦,你就放心搞你的课题吧,这有我就行了。”陆战平挂了电话后,旁边端着盒饭的黎进眼巴巴地看着他,一脸悲痛,“大哥,为毛我要陪着你吃盒饭啊?” “少废话,你大嫂他事忙,这时候不靠着我,啥时候靠?咱爷们不就是关健时候出来显摆显摆能力的么?”陆战平一把夺过黎进手里的盒饭,“给我!你吃这么多干什么,一会还得催那些工人动作快点。” 黎进一脸悲愤,呃好端端的一介商界青年才俊,竟然沦落为农民工的工头!这叫俺情何以堪! 赶了一天的工期终于把医馆大致搞出个模样,陆战平点燃支烟靠在门边上打量这座规模不小的中医馆,吁出口气,心里想着总算可以交差啦,这事完结后,等过几天上了轨道,就回泰国一趟,把回国接手杜氏的事跟义父说说,如果小萌愿意,就带他一块回泰国见见义父,一切顺利的话,他就可以跟媳妇扎根滨海城,好好创一份大事业。 光是想着就让陆战平喜不自禁,他抽了几口烟,把烟蒂扔地上踩干净,然后看看手机,哟,小萌快放学了,今晚上两人可得好好出去吃顿好的,他着手准备打电话时,身后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战平,战平。” 陆战平一回头,几天没见的陆香琴竟找到这里来了,他怔了会,突然想起前天在私人菜馆见到杜允成时,杜老狐狸说的话:我已经找着你妈了,她几天就回来跟你说说我们杜家的事,希望你好好考虑考虑。 “妈,你怎么回来了,不是说好在老家多住些时候吗?”陆战平帮陆香琴拎起行李包,估计是刚下火车就往这里赶。 “我听小罗说你在忙医馆的事,就先跑这来了,战平,妈有事想跟你谈谈,你能找个地方,咱母子俩说点话吗?” “是关于杜家的事?”陆战平眼神沉了下来,他抱着双臂严肃地道:“妈,杜家的股份不是我想要的,不过既然已经这样,我也会收下来,但绝不是以杜家二少的身份去拿这个股份,而是以一位商人的身份成为股东,其它的事,妈你就不必说了,我跟杜允成没什么可谈的,也不想跟你谈这事。” “可是战平,现在跟以前不一样了,陈青她跟老杜离婚了你知道吗?”陆香琴脸浮现出一种难得可见的喜悦,像是上天给了一道久违的阳光一般,陆香琴苦等多年,仿佛看到了一道冲破黑暗的黎明曙光,她忘记了疲劳,兴奋地拉着陆战平的手说:“妈终于等于这一天了,终于可以堂堂正正地踏进杜家大宅的大门,终于可以不用受人白眼了,战平,这最后的关头,你可得帮帮妈。” 作者有话要说:求留言,好无力的感觉,这都二更了,亲,求留言啦。 第76章 夫夫两人并肩做战 这天晚上,陆战平带着母亲陆香琴回家了,他没同意陆香琴说得在外边找个地方聊聊,因为他真的怕自己一个忍不住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冲着自己傻瓜似的妈妈大声咆哮,陆战平心里的那股气啊,简直已经不能用恨铁不成钢来形容了。 这就是传说的贱吧!陆战平算是领教到了,从杜允成进医院那时,陆战平就知道她妈妈对老狐狸是有着着了魔般的深情厚意,这种感情要放在古代,那是要朝延发金匾立牌坊的良家好妾,可这是现代啊,这明摆着的小三搁哪里都是人人唾弃。 陆战平一直是想不通的,杜家是祖上烧了什么香才赚到他妈这么个痴情种,杜老狐狸是哪步棋下对了慧眼识痴女才找上陆香琴,这会可好,养老送终都有人照应了,只是杜允成的心还是不安份,照陆战平的想法,你这老东西都快入土了,又干了那么多的坏事,大病一场也该醒醒了吧,还死撑跟自己斗什么斗! 家里的茶烧好了,陆战平待在厨房想了半天,最终还是叹了口气端着茶壶出去,陆香琴正坐在沙发忐忑不安的等着儿子,见陆战平出来后,站起来带点讨好的意味去接茶壶,“我来我来,你坐着。” “妈,我来吧,你路上累了大半天,先坐着休息。”陆战平挺受不了妈妈这种卑微的态度,这让他看了难受,他一直认为在家里人和兄弟面前是不必要装腔作势,刻意伪装,社会上的打拼已经戴了一层厚重的面具,回到家里见着自己人还得继续装,那得多累啊。 陆战平当然知道母亲的心思,这明显的讨好就是为了接下来的话做铺垫,想到这里,陆战平就特别难受。 “妈,你坐着喝茶,有话慢慢说。”陆战平把茶杯放在她面前。 陆香琴犹豫了一下,端起茶喝了两口,说:“战平啊,妈刚刚跟你说的话都是真的,我回乡下那几天,老杜找着我了,他跟我说,陈青已经跟他离婚了,杜云飞也走了,现在杜家就只有我们母子俩人跟着他,他一个人太寂寞,想让我们搬回杜家大宅里住,只要我们肯回去,他就跟我登记结婚,然后大家和和气气地做一家人。” “妈,他的话你能信吗?”陆战平大概能猜到杜允成也许有几分真心话在里头,可就冲杜允成在杜氏大厦对他说的那些话,他就不认为杜允成是真心实意的想接纳自己和母亲。 老狐狸再对陈青和儿子没什么过重的温情,但也不会甘心将杜氏拱手相让。 陆香琴却想不到这些,她见陆战平不相信,立即说道:“这是你爸说的话,怎么能不信呢,他十年前就跟我说过迟早有一天会让我进杜家,现在不是实现了吗,战平,你爸其实对我是有感情的。” “是么?那为什么拖了你二十多年也没让你进杜家,为什么除了你之外,他还在包着小四小五,还有那一堆说不上名的女人,妈,你怎么这么傻呢,你活了这么多年怎么就没看出来他其实根本不爱你,只是把你当成个备用胎而已。” “不许这样说你爸,他是生意人,生意场上的逢场作戏很正常,你别胡说。”陆香琴想了会,像是找着说服点一样,又道:“那他怎么不找那些女人结婚,偏偏找我呢,这不是说明你爸他心里有我吗?” 陆战平吁了口气靠在沙发背上,仰头望着天深深地叹息,这女人怎么可以这么…….那个字在喉咙里绕了几圈还是吞了回去,他看妈这样说,也明白跟母亲是说不通的,于是就问:“那你是想回去等着老杜明媒正娶了?” “是啊,妈等这一天等了这么多年,终于熬出头了,战平,不过你爸说,让你也回杜家认他这个爸爸,然后从泰国带资回来,与林家一块合做旧城改造工程,你爸说了,杜家和林家强强联手,从此往后,这滨海城就没有办不成的事,今后不要说滨海城,就是五省之内杜家和林家都会是响当当的名企。”她兴奋地说:“战平,这可是个大好机会啊。” 陆战平闭上眼默了会,缓缓地说:“这当然是个好机会,至少听起来这样,不过,我不认为杜允成会这么简单的给我这个机会。” “怎么不会,你是他亲儿子啊,说起来,你不比杜云飞差,那个富家少爷现在完了,陈青没了靠山,这下子,杜家还不是我们母子俩的?” 陆战平定定地看着母亲,他仿佛第一次这么认真的揣度母亲,从前小时候那个萎缩怕事的妇女依稀还残留脑海,他记得过去的陆香琴是个低下卑微的女人,因为未婚生育,她被村里的爷爷赶了出来,一个人带着小战平在镇上打散工讨生活,因为说不出孩子父亲的名字,她四处被人嫌弃驱赶,不得不到处流浪,每到一个地方打几个月的工就搬家。 她说话从来不敢大声,哪怕在家里扯着嗓门教育小战平后,一踏出家门,身子和声音一同矮了七分,可是今天坐在他面前神采奕奕说话的女人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对谁都唯唯喏喏的女人,陆战平默了半响后,他问:“妈,你是不是早就想着有这一天?” 贫农都想翻身解放,越穷越没有地位的人就越想有朝一日扬眉吐气,这无可厚非,这跟自己又何其相似,说起来,他还是像着妈妈多一点,都是忍辱负重等着破茧成蝶的那一刻,只不过他是完全独立张扬的爆发,而母亲,则是一个忍字当头。 忍了二十多年,只为搏今天这一朝,明正言顺的抢了男人又得了富贵,这无疑是做小三的至高境界,陆战平身为小三之子,从来只有羞愧和难堪,他想不明白母亲为什么如此执着,究竟是真爱,还是赌一口气。 “妈就是在等这一天,战平,你爸的条件合情合理,你就答应他,从泰国带资回来,跟林家合作,这些事不难啊,你跟小萌说一声,那不是很简单的事,他们家不是也默认你了吗?” 陆战平坐直身子,双手插=入头发里揉搓着,“妈,你让我再想想。” “战平,妈这辈子就靠着你了。”陆香琴站在他面前,一脸盼望地看着他,“我们很快就能拥有梦寐以求的一切了。” 陆战平双肩僵了僵,倏地抬起头定定地看着她,过了会后,坚定地说:“妈,就算没有杜允成,我也能给你梦寐以求的一切。” 陆香琴此时正欲转身往卧室走,她听了回眸一笑,意味深长地说:“可是你给不了我杜允成,也洗刷不了我当年受过的委屈。” 陆战平又是一怔,他现在才明白,妈妈想要的并不只是财富,她要夺回自己曾经失去的尊严,只有光明正大的进杜家,她才能真正吐出一口恶气。 家里的事陆战平本不想跟林萌提起,但在晚上回公寓后,林萌见他回来,主动迎上去问:“你晚上上哪吃饭了?我去医馆找你,那里的工人说你已经走了,打手机你又没接,你是不是有事?” 陆战平这才想起手机给忘在车上了,他跟陆香琴回家时一路就心神不宁的,结果下车时竟把手机给留在车上,现在一掏出来才发现,原来林萌打了好几个电话找自己。 “对不起,我刚刚接了我妈回家,手机一下子给漏在车上了,没听到,真对不起。”陆战平边说边抱歉地搂了搂林萌,然后看一眼冷清的餐桌,问:“你还没吃饭吗?” 林萌听他这一问,有点不太好意思地垂头说道:“我以为你会回家做饭,所以就自己搭地铁回家,没想到等了你这么久也没回来,我怕你有什么事晚了,就自己学着先下了锅面,下了两人份的,刚才我没吃完,给你还留了点,你要是还饿的话,可以去厨房吃点……” 陆战平听了眼睛一亮,十指不沾阳春水的贵公子居然为自己下厨?这锅面说什么也得吃下去,他兴奋地撸起袖子往厨房走,“嗨,你别说我现在还真饿了,尝尝我家媳妇做的面怎么样。” “战平,那个,颜色不好看啊。”林萌有点不太好意思地说,陆战平朝后挥挥手,“没事,你就是烧成一锅面糊我也能吃下去。” 等他一掀锅盖时,呵,敢情面糊都比这好看,第一次下厨的林公子硬是把一锅面条煮了面块,粘粘糊糊的,又不知道往里边放了什么,混杂着各种不知名的颜色,令人看了很质疑这锅面的成分。 “你真的吃了吗?”陆战平开始有点担心这位饱读诗书的林公子会不会意外中毒身亡。 林萌更不好意思了,平时骄傲的林家大少在厨事确实是没天份,这可能是他人生一大败笔,精吃又懒做,白摊个了好命,他也是真心想替陆战平分担一下家事,可在做饭上这种事上实在是超出了他的能力之外。 “我也只是尝了一点,你要不喜欢,我就出去给你买。”林萌才不好意思说自己只尝了一勺就放下不吃了,然后给自己泡了杯咖啡继续等陆战平。 看着贵公子脸上第一次露出难为情的神色,陆战平今天一天的晦气全散干净了,他笑了笑,搂着林萌的肩膀说:“没事,这么晚就不用出去了,我来做,你等一会就好了。” 林萌心里也内疚,帮不了手就倚在厨房边跟陆战平有一句没一句聊天。 “你妈回来了?她怎么说?”林萌问。 陆战平一边切菜一边说:“还不就是杜允成的事,唉,我这个妈妈啊,算是彻底栽在杜允成那头老狐狸身上,不过她有她的考虑和精明,我今天才算是明白她这么多年死忍的原因了,敢情就是想跟我一样,扬眉吐气的进杜家大宅。” “那,杜允成有什么条件吗?”林萌最关心这个,老狐狸绝对不会轻易罢手,特别是他被自己和陆战平整的妻离子散,陈青和杜云飞到底是陪了他几十年的正妻和儿子,虽然感情不深,但好歹也是妻儿,特别让老狐狸咽不下这口气的原因是,他是被林萌和陆战平一块搞成这样,私生子合着仇敌的儿子一块整自己,杜允成怎么着也不会忍声吞气。 作者有话要说:考试考试考试考试,太累了,今天应该会有二更吧,下午还要背书,不行了不行了,眼睛都困得合不上,小玖要好好睡一觉才,晚上再二更吧,如果我还健在的话。么么,亲亲大家,感谢昨天一位叫洛洛的小姑娘扔的地雷,么么,涕泪交流,好久没有收过地雷了,咳咳,不过我也一样很感谢能买文的亲们么么哒,麻烦留言谢谢。 第77章 陆战平妈妈上门来 陆战平用筷子挑着锅里的面条,似乎并不在意地说:“他也没什么特别条件,不就是想我正而八经地叫他一声爸吗?我才开不了这个口,十多年前我第一次见他时就没开口,十多年后也是一样,你放心吧,你给我争取而来的股份我会好好用,绝不会轻易输在他之下。” 林萌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他不担心陆战平的决心,只担心这头杜老狐狸会不会还有别的招数没使出来,无论发生什么,林萌都不会让陆战平一个人去承受。 他靠近陆战平从背后抱住了他,轻轻地把脸贴在他宽厚的背上,陆战平停顿了手上的动作,扭过脸看着他笑,温和地说:“干嘛呢,怎么突然对我这么好,不会怕我出什么事吧?” 林萌闻言用力拍了他一肩膀,“胡说什么,你这种人能出什么事?!” “唉哟,你咋这么大力啊,疼急我了,以前咋没看出来你力气还不小嘛,是不是昨晚的毒都被我喂饱了?哎你不能这样吧,一涨力气就打老公,这不公平不公平,我现在还帮你煮面呢。” 陆战平挥舞着筷子咋咋呼呼地叫嚣,林萌眼皮都没抬转身就走了。 “哎喂,媳妇,这面都好了啊,一块吃吧。” “吃你个头,我先去洗澡。” “啊哈?洗澡?先吃了再洗,咱俩一块洗。”厚脸皮的陆战平端着锅跑出厨房,无赖似的横在林萌面前嘻皮笑脸的说:“先吃先吃,待会我给你擦背啊。” “用不着你,闪一边去!”林萌一巴掌盖他脸上,啜着笑快步上楼。陆战平还不死心,可他肚子又真的饿了,只好端着小锅边吃边仰着冲林萌含糊不清地叫道:“你等我一下,我,我很快就上来了啊。” 陆香琴在家里等了两天都不见陆战平有什么反应,一边杜允成老给她施加温柔美梦压力,一边自己儿子又当没听到似的,装聋作哑,这天陆香琴终于等不及了,她亲自跑到林萌学校去找林萌,现在这世上恐怕只有陆战平心肝尖的话才能说服那头倔驴子,为了自己等了几十年的扬眉吐气,陆香琴管不了许多,搭着车就去了林萌学校。 对陆香琴这种偏远山村出来的女人,没念过多少书,没享受过富裕华丽的生活,甚至出身单亲家庭的她连母爱都没来得及享受就成了别人的小三,她向望城里的富家生活,也向望高等学院里骄傲的高知分子。 走在学校绿树成荫的校道上,陆香琴一路羡慕地望着来往的学子,她十多岁缀学之后,跟着老乡进城打工认识了杜允成,因为年少虚荣而上了杜允成的床,杜允成一时高兴包了她,给她钱花,带她出入高档餐厅,享受着从前没有过的生活,那时候的陆香琴也曾想过用这笔钱去读书,要像城里的女学生一样,扎着马尾或披着长发,穿着白色连衣裙怀里抱着书,挺胸抬头的走在校道上,她还想过毕业后去找个体面工作,坐在明亮舒适的高档写字楼里,就像电视里的office小姐那样漂亮神气。 可这个梦想很快就被一场意外怀孕结束了,她怀了杜允成的孩子,那年才十八岁,年纪轻轻地根本什么都不懂,杜允成二话不说让她打掉孩子,那时她是又怕又气,一个人坐在医院里的走廊里慌张的不知所措,最后经不住内心的煎熬,逃出了医院,一个人躲在县区镇上的小旅馆里,杜允成不想管她,她心里明白,有妇之夫的狠她算是领教过了,既使这人是她爱的第一个男人,让她伤透心,她还是抱着一线希望把孩子生下来。 小战平跟着她没少受罪,从镇里到乡下再到村里,陆战平的爷爷一见女儿抱着个婴儿回家,一问姑爷不知去向,气急交加下把陆香琴给赶出了家,百般无奈之下,陆香琴只好四处打着散工,那几年吃尽了苦头,受尽了罪,夜里不知含着泪骂了多少遍杜允成,可心里还是默默想着那个死胖子男人会不会回头找自己。 她是犯贱,可她这辈子就只喜欢这一个男人,是杜允成给了她新的生活,开启了她内心对新世思的渴望,也是杜允成给了她一个顽皮但又可爱的儿子,女人对自己第一个男人总是有种特别的情结,不管是否符合社会道德观,她始终还是在心底爱着杜允成。 走到林萌的课室前,陆香琴有点紧张地搓搓手,今天是否成功直接决定了她的下辈子,她跟了杜允成几十年,几十年对一个女人来说已经是耗尽所有,倾尽一切,她已经把所有希望都压在杜允成身上,光明正大的进杜家,名正言顺的成为杜太太,一洗过去几十年来受的屈辱,这就是她所认为的圆满人生。 而现在,这个圆满人生就在眼前几米之外的年轻少爷身上。 “关于这次的新剧本如果还有什么修改意见,我们可以另找时间好好聊聊。”齐宇刚说完,不经意地一抬头就看见了站在门边的陆香琴,他诧异地叫了声:“琴姨,你怎么来了?” 正在写笔记的林萌回眸,看到陆香琴也愣了一下,“伯母?” 陆香琴笑了笑,对林萌招招手,客气地说:“林少,我有点想找你谈一下,能不能出来一下呢?” 就近找了一间环境安静的咖啡馆坐下,林萌点了两杯咖啡后,问陆香琴:“伯母找我有什么事呢?” 看陆香琴犹犹豫豫的样子,林萌大概也猜到是什么事,他好整以暇地端坐着等待陆香琴开口,只要不太过分,他都可以接受,这是战平的妈妈,他并不想为难她。 “林少,你知道我家战平他很喜欢你,以前我就经常听他提起你,说一见到你啊,就喜欢的不得了,你看他从泰国休假回来这半年时间里,满身心都装着你,什么事都肯为你做,我可从来没见他这么喜欢一个人,你是第一个啊。” 林萌被她夸的有点不好意思,笑了笑也没说什么。 “战平这孩子我了解他,只要是真心实意喜欢上的人,就一门心思的爱到底,他对喜欢的人言听计从,什么话都听,所以林少,你现在说的话比我这个当妈说的话还要管用呢。”陆香琴说到这里,挤出个笑脸,带着讨好的意味接着道:“你在他心里啊,是真正的心肝尖,谁都比不过,说真的,有时候我都羡慕你啊。” 林萌微微一笑,啜了杯咖啡,问:“那伯母是想让我说什么呢?” “我其实也不太好意思说,林少,你是知道我身份的,我在杜家没什么地位,一辈子背着个小三的名声,战平跟着我从小没少受罪,你是不知道啊,小时候人家都当着面骂他,管他叫没爹的野杂种,他跟人打架,打的一头的血回家,我还不敢出去回嘴,只能抱着他偷在家里哭,那些日子想起来都心酸。”陆香琴低头抹了抹眼睛,林萌递过去一张纸巾,默默无语。 “好在这孩子天性就是个硬性子,越大越能干了,靠着自己也闯出了一片天地,我这当妈的心里很欣慰,可是,这总不是个事啊,他在滨海城里大家面子上管他叫杜家二少爷,实际上背后还不知道叫他什么呢,我知道林少你现在不嫌他了,但我这当妈的不能让他一辈子这样下去,我得让他光明正大的进杜家,成为真正的杜家二少爷,不能再让别人背后戳他脊梁骨。” 林萌看着陆香琴的眼睛,已经猜到了她的下半句话。 “杜允成已经跟陈青离婚了,杜云飞也离开国内,前几天老杜他跟我说,想让我跟他好好过下半辈子,给我和战平一个名份,这本来是个好事啊,可我跟战平一说,战平他居然不同意,死活不肯认杜允成这个爹,你说,你说这叫什么事啊?”陆香琴焦急地连咖啡都顾不上喝了,她拉着林萌的手,急切地说:“林少,我知道我的话已经不管用了,现在他最疼你,你说什么他都会同意,你看你能不能帮我说说话,让战平答应老杜的条件回杜家,这对他对我,还有对你都是好事,不是吗?” 陆香琴说完,眼睛一刻不停地看着林萌,她把最后的赌注都压在林萌身上,只要林萌同意,陆战平一定会答应杜允成的条件,回杜家成为杜太的梦想就能实现。 作者有话要说:关于陆小攻这位没出息的妈妈,后面一定会好好会小小教训一下,嗯,小玖赶工赶到现在才码二更,大家不会睡觉去了吧,现在是周五咩,才十一点半啦,么么,请看到的亲们留个言吧,么么哒! 第78章 换自己来保护战平 林萌安静地听她说完,很浅的笑了一下,默了会,他说:“伯母,你心里真的这么爱杜允成?真的离不开他吗?” 陆香琴脸有点红,她毕竟还属于那个羞涩年代出来的女子,虽然是成了令人不耻的小三,但骨子里还是带着那个年代特有的矜持,要她像现在的女孩子那样光天化日之下说“我爱你”那几个字,她还是难为情的,陆香琴犹豫地很久,才轻轻地说:“是的,我对老杜确实是……..我知道我这种人的身份很令人讨嫌,老杜曾经也做过对不起我的事,可我毕竟跟了他几十年了,这种感情真的很难取舍。” “那他爱你吗?”林萌淡淡地问。 陆香琴一提这个脸色就亮了,她似乎对这点很有把握,全然忘了杜允成在外边也有小情人的事,她信心满满地说:“那还用说吗,自从他接我进滨海城以来,十多年了,义不容辞地养着我和战平,还把我和战平领回了杜家认祖归宗,光凭这个就是其它女人做不到的,战平离开家上武校,再到去泰国那几年里,都是老杜在照料我,我有几次生病住院,都是老杜安排人照顾我,他要对我没心,怎么会对我这么好?” 林萌沉思片刻,心里想,以他这两世对杜允成的了解,专情这两个字根本不会出现在这男人身上,上一世杜家在滨海城商圈小有名气,但有名气的并不只是杜云飞,而是杜允成,杜允成生就一付弥乐佛的富商模样,在玩女人包情人上一点都不比那些年轻的花花公子差,林萌想起曾经有一个传闻:杜允成在他五十岁的生日宴上,包了艘豪华游艇,上面载了五十名嫩模,一行人驶出公海,在海上寻欢作乐,一周后下船,五十位嫩模中有人透露,杜允成在船上每晚就干了三个嫩模,船上的五十名嫩模中专挑个子高又瘦又漂亮的嫩模陪他,其它人不是跳艳舞,就是在船上裸==游,这则传闻传了很久,真实性与否不得而知,总之在滨海城商界里的人每每谈起都是伴着几声高深莫测的笑。 当年的林萌也因为这个问过杜云飞,杜云飞很巧妙的闪烁其词忽略过去,事实上,滨海城上流商界的人都知道,杜允成在包女人上是一点都含糊,跟过他的女人几乎人人都能讨得一份厚礼,在林萌心里,一个花心成这样的男人不太可能对陆香琴这种乡下女人动真情,要真动情,怕是有其它原因。 或者是因为陆香琴有了陆战平这个儿子加持,所以才让杜允成舍不得放弃这两母子,而最近那次入院,也只有陆香琴才守在杜允成身边,可能也是这个原因才让杜允成动了真情,但他是真心实意地想跟陆香琴过吗? 如果真想对陆香琴母子两人好,为什么还要明里暗暗的跟陆战平斗,而且,最近还一再请了父亲的旧相识出面,滨海城商界巨头聚餐,这里面不太像是慈父做为啊。 林萌思索了很长时间,有了两世的记忆,他不认为一个心胸狭窄狡猾多计的老狐狸会立地成佛,在医院里自己没能对他下狠手,看来是个失误。那么该怎么戳穿老狐狸的真面目呢? 一个计划在脑中慢慢形成,因为陆战平,他也必须去做点什么。 “伯母,你的话我都明白,这样吧,战平他呢可能一时还转不过来,我回去好好跟他说,过两天就给你答复,我想,他应该会想通的。” 陆香琴喜出望外,拉着他的手说:“那太好了,太好了,只要林少肯出面,我家战平哪有不答应的,这事就麻烦你了,哪天有空林少再上我家里吃饺子去啊。” 林萌微微一笑,站起来说:“行,有空我一定上你家里帮你一块包饺子,我还想跟伯母你多学学呢。” “唉哟,这太客气啦,呵呵呵。”陆香琴满心欢喜地离开。 她一走,林萌的眼神就暗了下来,目光变得哀怜,这女人把几十年的希望都压在一个负心汉身上,一门心思的想着进杜家,要名份,得到真正的爱情,如果真想摊在她面前结果是残忍的,那对她会有什么样的打击? 林萌知道这样做结局未必会好,但为了陆战平和林家,他必须自己去揭开杜允成最后一层皮。 这一天恰好陆战平在医馆指挥进货的事,林萌回了趟家,林英明已经出院,正在家里休养,林萌回家时家里清清静静的,陈姨出去买菜了,厨房里一团烟,他好奇地走进去,迎面就看见沈洁一个人在里头手忙脚乱焦头烂额,灶上的锅在滋滋冒着烟,不知道什么东西烧焦了,厨房里全是一股焦臭味。 “妈,你在干什么?”林萌忙把火给关了,然后打开窗散烟,沈洁用手散了散烟,边咳边说:“咳咳,我这不是想给你爸煲点好汤补补吗,哪知道这汤……..咳咳,怎么这多烟啊!” 林萌捂着鼻子往汤煲里一看,煲里全是一团团黑糊糊的东西,他辩认了很久才明白有几样是药材,其它那些全烧的不成样子。 林萌苦笑:原来自己的厨房智商是遗传老妈的啊,不过老妈的智商似乎比他还要更低点,起码他煮的面还能成面块,老妈煮的都不知道是神马。 “好了好了,妈你出去吧,这事你就让陈姨去干,你看你搞得一厨房的烟,快出去吧出去吧。” 林萌推着沈洁出厨房,给她倒了杯水缓了口气后,说:“妈你先坐着歇会,我上去看看爸。” “你回来怎么不说一声,咳咳,战平呢?”沈洁端着杯子坐在沙发,她喝了几口,又问:“小萌,你那医馆的事你还是别瞒你爸,毕竟是两父子,这么大的事办成了还得说一声。” “知道了,等开馆那天我一定跟他说。”林萌转身上楼,走了几步,又掉回头问:“小越人呢?” “不知道,这孩子越大越摸不透,你爸在住院时他还天天往医院跑,后来好像有个男的经常跟着他来医院,现在好像又在干点什么事,我也搞不清,今天他又出去了,说是中午不回来吃饭,唉,你找个时间得好好说说他,都快毕业了,还这么不懂事。” 林萌疑惑地喃喃:“一个男的?”大概是男同学吧,林萌没往深处想,径直走进林英明的书房。 “爸,我回来了。” 林英明正在书桌上看书,一抬头看见他进来了,便摘下眼镜,笑道:“小萌回来,怎么不提前说一声呢。” “爸,你身体还好吧,这几天我忙着学校的事,没抽时间去看你,今天就想回来看看你怎么样了,你还有哪里不舒服?” 林萌这孩子就是贴心,他见林英明要起身就忙去扶他,林英明欣慰的摆摆手,重新坐在软椅上,笑着说:“你有心了,我这身体也没多大事,在医院不是打点滴就是吃药,实在是个闷,那几天龚家的杰少老来病房看我,嘘?问暖的,我心里也过不去,要说我这个病也是多亏了你和战平才治好,我还没来得及叫你带他回家吃个饭呢,你倒是先来了,哎,战平来了没有,今天我想跟他好好喝一次酒呢。” “他还忙着呢,今天没空来。”林萌边说边给父亲腿上盖层薄毯。 “呃,那就改天吧,他在忙什么?我听说杜氏有40%的股份都到了他手上了,这是真的?” “嗯,他现在是杜氏除杜允成外的第二大股东。” 林英明听了若有所思,过了会,又道:“我看杜家最近出了挺多事,先是股份转移到战平手上,接着陈青单方面公布离婚消息,后来又看到陆战平在报上登了与杜允成脱离父子关系的声明,这都是怎么回事?” “爸,这里头的事真是一时半会说不清,不过战平跟我说了,他不会以陆家二少的身份入驻杜氏,而是一名泰国商人的身份入股合作。”林萌想了想,又道:“爸,今天我来有是几件事想跟你说。” “呃,小萌也有话跟要爸说,呵呵,是关于战平的吗?我上次在医院里已经同意你们两人的事了,这个你放心,爸虽然并不愿意你再走这条道,但这次看来你是选对了人,爸也就不阻拦了。” “不是这个事。”林萌有点不好意思。 “那是什么?你又想跟他去国外注册?”林英明迟疑地问:“你们这才刚正式交往,会不会太急了点,听你妈说你都跟他同居了,这事我也没什么意见,不过说到注册是有点早了,要不要再考察段时间?” “爸!我真不是说这个事。”林萌被他说的满脸通红。 林英明忙笑着说:“好好好,你说你说,你到底有什么事要跟我谈?” “我想让你帮我查查杜氏最近的项目有没有什么新变化?” “杜氏最近的项目?”林英明靠在椅背上想了想,“他们杜氏最近是有几个较大的项目,其中一项就是旧城改造工程,这个项目很快就要招投标了,你说这个事,我倒是想到另一件事,前几天我没入院前,你的几个从前乡镇经商的叔叔伯伯不是来家里找我吗?他们的子女现在大部分都在杜氏工作,而且都属于这次杜氏承建工程的分公司旗下,你知道杜允成一直想跟我们瑞诚合作这个旧城项目,我没给过他明确的答复,他找这些叔叔伯伯来,也是为了这个事,我心里明白。” “那爸爸你是同意与杜氏合作吗?”林萌问。 林英明摇了摇头,“杜允成这个人我十多年前就跟他打过交道,做为商人来说,他确实有一手,但为人太过狡猾多计,令人防不胜防,况且他还是当年那位造成小学校楼崩塌的包工头,我更是不能与这种人打交道,不过,如果是战平入主杜氏,我倒是有兴趣跟他合作。”林英明说到这赞叹道:“战平这个孩子虽然是杜允成的私生子,但这人不错,比杜云飞实在,办事做人都很踏实,人又有股冲劲,这是你和小越都没有的能力,我喜欢跟这样的年轻人合作。” 林萌听了不由一笑,嗔怪道:“就知道你喜欢他,你跟妈一样,都被他给吸引住了,比我还喜欢他呢。” “呵呵,难得我看得上他,你不高兴?”林英明大笑道。 林萌心里当然高兴,难得家里人都喜欢陆战平,他有时奇怪,为什么自己当初这么讨厌这人呢,现在看来明明他很讨旁人喜欢啊,或许那时刚刚重生的自己被复仇的念头给逼疯了,才看谁都入不眼,差点就错过这么好的一个人。 “爸,刚才我说的事你得帮我查一下,一个是杜氏最近几个大项目有没有什么变动,二个是杜氏股份转移后,董事会有没有什么私底下的变动?还有一个是,杜氏集团的账目有没有问题?” 林萌的担心不是空穴来风,他不认为杜允成这种小人心理的老狐狸会放过自己和战平,很有可能会在公司上做文章。 林英明听出了他的忧虑,问:“你是怕老杜使诈?” “爸,商场如战场,对杜允成那样的老狐狸,防人之心不可无啊。”林萌微微笑道。这一次,要换自己来保护战平。 作者有话要说:留言啊留言啊留言啊,求留言啊,有留言才有动力二更啊啊啊,谢谢昨天久夜的地雷,还有今天一位叫九阴功的读者亲扔的地雷,么么哒,大家的鞭策下,小玖痛哭流涕,一定会想办法二更哒,求个留言花花吧谢谢,PS:后面一定会让小受出点彩,么么,他可不是软包噢。 第79章 就看媳妇的意思 林萌做这些事并没有跟陆战平说,这里头牵扯到他母亲陆香琴,在一切没有明目的时候,他并不想过早的去定论杜允成的居心。 而陆战平则也被陆香琴缠上了,在医馆忙了一天,处理好最后的进出货后,他把招聘医护人员的事扔给老四,这已经是傍晚时分,陆战平一天都没见着林萌,叼了根烟倚在医馆门前的石狮子前歇会。 他扔了根烟给同样累了一整天的黎进,黎进接过来蹲在台阶上有气无力地说:“大哥,这到底是你开医馆呢,还是大嫂开医馆?要不是你还在这,我真怀疑是不是我自个开医馆了,你说这天天怎么就我们两个在这忙呢,那个死老三,叫他过来帮忙,他倒好,这几天连个人影都没见着,真他奶奶做死!” 陆战平吁出个烟圈,抬手指了指他,“你别说他了,他可能是在忙公司的事,还有这医馆的事是我不让你大嫂插手的,他平日要上学,还要忙着跟什么导师一块做课题,有我在这就行了,你也别怨,回头我会好好补偿你的。” “唉哟,我不是这意思,我倒没什么所谓,就是觉得你这样做可真心对大嫂好啊,我什么时候才遇上个对我好的人哪。”黎进抽了几口烟又看了看时间,“这都快六点了,我得回去公司一趟,刚刚公司的财务总监还打电话给我问点事,我还奇怪她怎么不去问老三,敢情这家伙又不在公司,啧,这人几天混哪去了,不是泡妞了吧,我得回去看看。” 陆战平挥挥手,“那你赶紧回去吧,记得吃晚饭,你那三餐不定的习惯该改改了。” 抽完两根烟后,陆战平拧开矿泉水瓶猛灌了一整瓶,捏扁了顺手扔进垃圾筒,然后捋了捋头发上了越野车,刚想掏出手机就自个响了,他一看号码就头痛,又是他妈的电话。 “妈,什么事啊?”陆战平这两天都没回家,他不是不想回,是怕一回家就瞧见他妈又是期盼又是紧张又是惶惑的纠结眼神,陆香琴丢给他的问题,他还没个答复,也不想答复,加上忙医馆的事,拖得一天是一天,陆战平也有自己的想法,他想等自己回泰国跟义父商量后,再做对杜氏的事做决定,但无论结果如何,他都不会认杜允成做父亲。 可显然,他不想认杜允成做爸,陆香琴却死了心的想嫁杜允成,手机已经响了好几天了,前几天是不想接,但做儿子的总不能老不接母亲电话吧,于是他叹了口气后,只好接了。 “战平啊,你爸刚刚来电话,说让你后天回趟杜氏大楼,是关于杜氏重组的事,你可一定要去参加啊,那可是杜氏董事会,你这个第二大股东非到不可,另外啊,你爸说了,只要你能答应他的条件,拉来林家瑞诚合作搞旧城改造工程项目,他就在后天的董事会上宣布让位,扶你做杜氏的一把手。” 说到这,陆香琴的声音都激动的有些颤抖,“战平,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你可得好好把握,小萌那里我也跟他说了,他答应我会考虑这事,你回去后再跟他好好商量,明天赶紧给我个答复啊。” 陆战平听了心里咯噔了一下,“你找了小萌?” “是啊,我这不是着急嘛,跟你说了几天你都没个音信,我心里一急就去了小萌学校,他跟我说没问题,八成是同意了。” 陆战平用力拍了下方向盘,这都什么事!媳妇最讨厌的人就是杜允成,在医院里都差点搞死那头老狐狸,她还去找他替老杜说情,谈合作,媳妇得忍着多大的烦躁才答应她呢。 “妈,你以后别为了杜允成的事去找小萌,有什么事跟我说就行了。”陆战平忍着火气说。 “那,那你也得接妈的电话啊。”陆香琴听出陆战平话里的不悦,她有点委屈地说:“你数数这几天我打了多少次电话给你,你全都不接,你让我怎么办?我只能找林少了。” 那你就不会不管这事吗?你特么想嫁杜允成想疯了吗?这世上的男人都死绝了你非得吊他一棵肥头大脑的死树上? 一肚子的牢骚话在陆战平嘴里打转,硬是憋着没说出来,他靠在车枕上对着车顶翻个了白眼,没好气地说:“妈,反正我把话说这,你爱听不听,以后再为了杜允成的事去找小萌,我可真生气了啊,还有后天我会去,不过合不合作的事,我说不准,你让杜允成别抱太多希望。” “哎哎,战平,你可得想办法说服林少合作……..” 不等她说完,陆战平就把手机给挂了,真受不了,他怎么就摊上了这么一个不省心的妈,陆战平瞪着手机,这女人上辈子没准是他亲手捅死的仇家,这辈子来当他妈讨债了。 但这事总不能拖着,后天后天,杜允成真的这么想跟瑞诚合作,为此不惜把整个杜氏拱手相让,这也奇怪了,这里头不会有猫腻吧? 陆战平想了想,觉得这事还是跟媳妇商量一下,他今天已经一整天没见着林萌了,心里怪想的,现在正好是饭点,可以跟媳妇吃个饭,聊聊自己一天的成绩,没准还能讨媳妇高兴,等媳妇高兴了,再委婉地提提陆香琴的事,一切就看媳妇的意思了。 手机一接通,电话那头就传来林萌收拾书本的声音,周围还杂着学生们的讨论声,林萌的声音清清朗朗地从里面传出来,“战平…….” 陆战平特别享受这一刻,就像在一群杂音里突然传出个天籁之音,把他一天的累和烦都驱散开了,他曾经以为爱一个人最多只是一种和谐默契,像他这种性向的人达不到男女间那种惊心动魄般的感觉。 是林萌的出现让他重新认识了自己原来也可以爱得这么深,爱得连对方一个声音,一个字,一个眼神都能铭心入骨。 “晚上一起吃个饭吧。”对着手机,陆战平的声音也温柔了好几度。 “嗯,好,你过来接我吧,我在学校门口等你。” “哎,好咧,我马上过来。”陆战平喜滋滋地挂了电话,看着手机半天后,笑呵呵对着手机亲了一口,这样子真傻,不过恋爱的感觉真他妈的妙。 林萌收好书后,就看到齐宇站在课室门口对他招了招手。 “小萌,你要的东西在这里面,这是我托以前周家百贸的人调出来的资料,你看看有没有用。”齐宇递给他一个文件袋。 林萌高兴地接过来,“谢谢齐老师,太麻烦你了。” “麻烦就谈不上,不过,这事你真的不打算跟大哥商量一下?”齐宇有些担忧地说:“商场上的事还是小心点的好,你毕竟初涉商界,这里的争斗并非你想像的简单,凡事还是小心的好。” 林萌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我明白,但我一定要为战平办成这件事,齐老师,你知道这里头不是一件简单的商战,而是涉及到战平的家人,我不想让战平为难,所以这事我得自己干。” 齐宇拍拍他的肩,赞许道:“以前我一直以为你只是个含着金钥匙的贵公子,除了念书外万事不理,没想到,你为了他可以蜕变自己,这是好事,不过要小心,毕竟你面对的是一个从商数十年的老江湖。” “我明白,放心吧齐老师,我不还有你们在吗?”林萌笑起来,“那我先走了,回头有时间再跟你聊。” 出了校门,一眼就看见陆战平的霸道越野车大刺刺地模在院校门口,林萌上了车说:“你这干嘛呢,招人耳目啊。” “嗨,我今天心情好,就想显摆显摆,媳妇,过来亲一口。”陆战平说着就伸手过来要揽他脖子,林萌一掌劈开,“走远点,这还是大门口呢,你也不怕被看见啊。” “怕什么啊,老子恨不能召告全天下百姓,你林公子是我的人啊。” 林萌好气又好笑地看他摇头晃脑,“快开车吧,别吹了啊。” “好好,我们吃什么,吃火锅吧,我今天特想吃火锅,哇呵,一想来就全身*辣的,真他妈的?啊。” “那就去吃吧,你带路。” 陆战平回头奇怪地看他,“你不是不吃辣吗?怎么,舍命陪君子?” “君子你就算不上了,我是舍命陪痞子。”林萌淡定地说道。 陆战平咬咬下唇,冲他咧嘴,“中!痞子就痞子,痞子配公子是绝配,坐好了啊,痞子要开车了咧!” 火锅城里一派红火朝天,陆战平就喜欢这种地方,一进门连嗓门都大了许多,穿着红花袄的服务员领他们坐好位置后,开始递菜牌招呼点菜,陆战平好久没来了,自从追求林萌开始,他自个的本性都给压抑住,上流社会的酒会,高级旋转餐厅,顶级料理店,那些奢华的场所都不是陆战平喜欢吃的地方。 “来五盘牛肉,五盘羊肉,一份烤羊排,一份烤牛舌,再来一份…….” 林萌忙打住他,“等等,战平你吃的完吗?” “没事没事,吃不完打包啊,你放心,为夫今天就亮你瞧瞧我的肚量有多大。”陆战平又冲服务生喝道:“来瓶白酒,两个杯。” “战平我不能喝酒。”林萌说。 陆战平手一挥,“没事没事,今天高兴,你就陪我喝两杯啊,一会我还有好事要跟你汇报呢。” 作者有话要说:哇哇,我终于明白了一件大事(深沉脸),在收益后台看到有三位亲的地雷,然后发现前台的霸王票排行榜居然没有变动,心里觉得很不解,结果思考这问题思考了一整天(傻瓜),这会才想明白,原来在大家是用手机在投啊(我擦,你妹的够迟钝),手机的地雷是不计入前台页面霸王票数量里,噢买呃,终于想通了,非常谢谢投雷的亲,二更十分恭敬的送上,不管咋然俺还是相当欢喜哒,么么哒! 第80章 戳穿渣父的居心 陆战平看着蛮横霸道,实则恶习极少,不打麻将不赌博,不乱泡男孩女孩,也不乱砸钱买奢侈品,他是穷过来的孩子,对挣钱看的极重,对花钱却是极省,除了兄弟借钱义不容辞外,对自己的穿着日用都是一般开销,只有参加上流宴会时才特别定制几身高级西服。 他没别的缺点,就是喜欢抽烟喝酒,这还是在武校时落下的毛病,上武校的孩子多半都是家里管不住的不读书的祖宗,而且家境通常都像陆战平这样的,没人管也没钱花,唯一好的几个同学帮人看场子挣点钱,晚上溜出去摸两包烟,买几瓶白酒,就着路边的烧烤摊吃上一顿,大吹特吹,喝得两眼发花后才搭着肩膀回校。 陆战平的酒量和烟瘾都是那几年练出来的,学校像个小染缸,像他这样住宿的学生,你学坏学好全凭你自己,所幸陆战平这个霸王爷心地不坏,意志也够坚定,硬是没给那些乱七八糟的同学带坏,除了喜欢烟酒,真没别的不良嗜好。 抽烟这事因为林萌不喜欢,他渐渐地也收敛了,唯独这酒啊,是个好东西,他怎么也收敛不了,今天难得办好医馆的事,他心里也高兴,就叫了瓶白酒跟林萌喝起来。 林萌拗不过他,一杯下去脸就红了,白皙的脸蛋上浮现着两抹嫣红,看上去粉嫩嫩的,更觉得漂亮,陆战平眯着眼睛凑上去,温热的酒气洒在他脸上,笑呵呵地说:“我媳妇啊就是好看,越看越好看,来,媳妇再陪我喝一杯。” “战平,你别说话这么大声,这是大厅呢,不是包间。”林萌被他的口无遮拦搞得有点不好意思,他望了望四周,好在火锅城大厅里人声鼎沸,没人注意角落的他俩。 “唉哟怕什么呢,来,媳妇,咱俩干了。”陆战平连着喝了好几杯,他能喝也想喝,林萌喝一杯他喝三杯,没几下眼睛里就冒桃花了,手也不老实地搭在林萌肩头,一手挑着火锅里的菜,一手轻轻拍着林萌的肩头,那股亲热劲任谁看了都暖味。 林萌叹了口气,见他情绪高涨也不好拂意,就陪着他小小地喝了点,陆战平喝上酒,话也多起来,“宝贝,你那医馆今天可算是大功告成了,招聘的事我也委托老四去办,很快就能顺利开张,你这事办成了,打算怎么谢我?” 陆战平笑眯眯地凑近他耳际亲了一口,有点无赖地贴着他,“媳妇,晚上奖励我一下吧,我喜欢你在上边,上边又深又舒服,还能看见你那媚样,你今晚一定得叫,叫了我心血都往上冲,那味道可爽了。” “陆战平!你,你闭上嘴。”林萌被他说的自己脸红心跳,他紧张地望望四周,忙推开他,用筷子夹了一大筷子肉菜放在他碗里,说:“你要喝就好好喝,要吃就快点吃,别尽说些胡话。” “我哪说胡话了,我精神的很呢,媳妇,除了这事还有一个事我要听你的。”陆战平晃着脑袋靠在他肩头,“亲爱的,老杜说只要你们林家肯跟瑞诚合作,他就从杜氏让位,总裁不做了,让我做,你觉得怎么样?” “他是这么说了?”林萌听了有点吃惊,杜允成就这么舍得将杜氏交给陆战平?本来也很正常,陆战平不管怎么说也是他的亲儿子,虽然名不正言不顺,怎么着也是自个血肉,留给陆战平再平常不过,但林萌不相信那头老狐狸会有这种大度和好心。 林萌不相信,陆战平也很质疑,所以他才问林萌:“你觉得那头老狐狸是真心对我和我妈的吗?说句良心话,我活了二十多年,从没认为杜允成是真心爱我妈,他良心发现不会因为最近那次住院的事吧,唉,我看我妈是鬼迷心窍了,硬是铁了心要嫁进杜家,啧,杜允成怎么会想娶她呢,要娶早十年前就娶了吧。” 林萌沉默了会,说:“战平,你不要为了这事跟你妈吵,杜允成是杜允成,她到底是你妈妈,你凡事多让着点她,关于旧城改造工程的竞标很快就要开始了,这样吧,你就答应他们好了,就说我们瑞诚同意与杜氏合作。” 陆战平一下子酒醒了似的,瞪着眼睛看他,“你爸真能同意这事?” “嗯,我已经跟我父亲提过了,他对你印象很好,说只要你接手杜氏他就同意合作。” 陆战平一时还是难以相信,他知道自己为林萌做了很多事,也替林英明的病费了不少心,但真正能在商业上跟林英明这样首屈一指的富商谈合作,这还是第一次,不免有点太顺利了吧。 “你爸真这么说啊,他是不是真喜欢我?”陆战平抹了把脸,尽量让自己不要有喝多了产生幻觉的后遗症。 林萌看他这傻样忍俊不禁地笑起来,但脸上偏又恢复淡定的神情,一手闲散的举起杯子抿了口酒,淡淡地说:“你不信就算了,算我没讲。” “唉唉,这怎么能行,媳妇说的好就是真理,怎么能当没讲,我一字一字都记下了啊,不过,媳妇你真认为我们应该相信杜允成的话?” “相不相信都没所谓,他不是想让位吗,不是一直想跟瑞诚合作吗,你妈妈不是一直都想嫁进杜家吗?那我们为什么不试试他的承诺呢?” 一连几个反问把陆战平给震住了,看看,这就是文化人跟没文化人的区别,你问他的话,他不需要正面回答,几个反问句就够你愣半天的了。 陆战平嚼着他的话想了一会,似乎有点明白了,“你的意思是,先试试?” 林萌觉得陆战平脑子有点短路,这人啊,直来直去惯了,一碰上绕着弯的话就有点拐不过来,不过没关系,林萌心里有谱,陆战平也没必要知道的太详细。 这个决定一传进陆香琴耳朵里,立马高兴的连话都说不利索了,她握着电话筒激动地说:“好好好,我这就跟你爸说去,战平啊,还是小萌懂事呢,你看看,我跟他一提他就同意了,呵呵呵,改天你可得叫他一块来家里吃饺子啊。” 陆战平对着电话筒咧咧嘴,这老妈,真是……..唉,算了,谁叫她是自己妈呢。 挂了电话,陆战平往客厅沙发上望了一眼,林萌正在看晚间财经报道,见他打完电话,就回头问:“你妈怎么说?” 陆战平苦笑地摇了摇头,放下电话坐在他身边搂着他,“我妈她都高兴坏了,简直比中六和彩还乐呢,唉,你说她这人眼睛怎么就跟糊上了似的,愣是不愿看看别人呢,几十年光盯着个杜允成干什么,唉。” 林萌自然地把头枕在他怀里,边看电视边说:“每个人都有自己执着的人和事,有些人只求过程不求结果,而当发现有结果的机会时,人人都会去争取,这是很正常的,你还不是一样,跟你妈一个德性。” “哎嗨,我哪有她那极品眼光啊,我比她好多了好吧,再说,我看上能是杜允成那样的人么?”陆战平搂着他亲了一口,“媳妇,你可别把自个拿去跟老杜比啊,我喜欢你,比我妈喜欢老杜可多的多了。” 林萌一手推开他脸,皱着眉道:“知道你们母子都是一根筋,你是不是又抽烟了,这几天也抽得够厉害的啊,这距离都能闻到一股浓烟味,今晚上睡客房去,等烟味散了再说。” “不是吧,我没有抽多少啊,就搞医馆时抽了几包,那还是老四给的,哎喂,媳妇你别走啊,我马上去刷牙还不成么,我刷四遍!你别关门,我还得进去哒!” 次日,杜氏大厦二十八楼的会议室里,参会的董事们都已经纷纷就坐,他们都是为杜氏服务多年的老董事,人人都穿着统一的黑西装参会,其中有些董事已经退离杜氏,只有少数几位董事还在杜氏手握重权。 此时他们的目光全都不约而同地投向主席座的左边,许多在场的董事都不会对这个男人陌生,除了他的身份是杜家二少爷以外,还有三件事加深了大家对他的印象。 第一件是陆战平为了林英明的病怒闯正在召开的董事会,在会议室里险些动手揍了杜云飞,两位大小少爷关着门大吵一架,震惊了整个杜氏。第二件就是陆战平以40%的股份占居杜氏股东的第二把交椅,而这些股份则是陈青送上门的,陈青此举无疑是在向私生子垂首认输,陆战平赢得至胜一局。最后一件事,是陆战平发表的脱离父子关系声明,这简直是滨海地商界家事中的一则惊雷,当人人都以为私生子即将扶正坐上位时,这位从不轻易露面的二少爷却在占据股份后把自己跟老子的关系一纸撇个干净,手法干脆利落到了决绝的程度。 凭这三件事,董事们对这位张扬蛮横又气势逼人的二少爷刮目相看,不知道他这次来参加会议又有什么惊天动地的事要发生。 不知道今天是不是具有特殊意义,久未在杜氏董事会露会的杜允成穿着一身淡金色唐装坐在正中主席位上,他神色平静地环顾四周,清了清嗓子后,说:“各位在坐的都是杜氏的元老,为杜氏服务十年,我杜允成在这里首先感谢大家对杜氏一直以来的信任和支持。” 话落,杜允成站起来深深地对着各位董事鞠下一躬,掌声很应景地响起,陆战平轻轻拍着手,目光却是极为警惕和淡薄地看向身边的父亲。 老狐狸做戏做全套,不知道下面又该演哪一出。 杜允成摆摆手,示意大家停下后,双手撑着桌面又道:“相信各位都已经知道最近杜氏发生的一系列变动,有许多媒体来询问过我,我都没有正面回答,这不代表我们杜氏有问题,相反,我们杜氏一点影响也没有,不但没有影响,而且还将迎来更大的资金注入。” 说到这,杜允成微笑地拍拍身边的陆战平,对大家道:“各位董事,这位年轻人相信你们大家不会陌生,他是我的儿子,杜家的二少爷,也是目前我们杜氏第二大股东,他将代表杜氏与林家瑞诚合作旧城改造工程项目,合同已经确定下来,瑞诚将于杜氏强强联手合作旧城改造工程项目。” 此话一出,在场的董事们不禁人人目露愕然的神情,董事们纷纷交头结耳: “不是真的吧,瑞诚居然同意跟我们杜氏合作,林英明这么难搞的总裁都被他搞定了?” “听说二少跟林英明家的长子关系不错,会不会是顺水推舟?” “何只关系不错,当年不是有传过林少与大少爷关系匪浅么?现在大少离开了,换二少上,呵呵呵,肥水不流外人田啊。” “哈哈哈哈……这招高明哪!” 陆战平眼神锐利地扫了圈全场,紧了紧拳头没有说话。 杜允成当然听到董事们的议论,他轻轻地笑笑,然后又道:“还有一件事,我要宣布,我年事已高,身体也不太好了,近几年是一年不如一年,杜氏在我手上也过了十年,接下来我认为需要新的年轻血液注入杜氏,这样方能带领杜氏走向新的高度,那么现在我宣布,杜杜氏总裁的位置由我的儿子战平接替,请各位董事以后多多支持。” 全场安静了片刻,紧接着响起了掌声,这个结果人人都能猜得到,二少爷虽然名不正言不顺,但胜在能力过人,无论是在商业上,还是私人生活上,看来都比已出国的大太太和大少爷要手腕过硬数倍,再加上与林家瑞诚的亲密关系,相信会让杜氏更上一层楼,这种好事何乐不为呢? 人人脸上含着意味深长的笑意,而中心人物陆战平却一直端坐在皮椅上,一动不动,他脸色沉静,波澜不惊,锐利的目光极淡地扫过全场董事,掌声还没落下时,他突然站起来,高大的身躯极具压迫力,他双手插着口袋,用一种很硬气的姿态稍稍抬了抬下巴,全场立即鸦雀无声。 “感谢各位的支持,不过,我先声明两件事:第一,我已经登报声明与杜先生脱离父子关系,所以我并不是杜家的二少爷。第二,此次入驻杜氏,我是以一名泰国商人的身份入驻,与其它人无关,与瑞诚的合作尚在谈判中,合同已经确定,但一切还得等林总最后的签字,不过有一点我是赞同方才杜先生的话,就是杜氏在我手上后,一定会比在他手上更好,大家挣得钱一定会比现在要更丰厚!” 董事们闻听此言,全都露出欣慰的笑,掌声中,杜允成露出另一抹笑意,目光望向会议桌另一侧的始终没说话的财务总监,财务总监扶了扶眼镜,尔后缓缓站起来,说:“陆少,刚刚你已签过合同书,那么做为目前杜氏的新总裁,有几件财务上的事我想跟你汇报。” 他的话不轻不重,但在这种时候却极具影响力,会议室霎时又安静下来,人人各露神色看着财务 总监。 陆战平看似并不在意地笑了笑,“许总监请说。” “我手上有几份最近一个月来杜氏各分公司的财务状况表,有些异样必须要陆总做个回应,第一,负责房地产建设的分公司目前已亏损数千万,其中还欠着银行数百万和高利贷一千万;第二,负责进出口外贸分公司已滞销货物多时,还有许多货物都已经断了销路,曾经最大的合作商已撤资,据初步统计,合作商的撒资将带来数千万的损失;第三,总公司大部分帐上为填补分公司的账已无余钱,还欠着银行和几位集团公司的帐目没有结清,目前银行及市面上的高利贷利息非常高,如果不尽快解决,恐怕杜氏难过此关。” 许总监说完,轻轻地合上财务报告,看了杜允成一眼,两人都不均而同地藏着那抹笑。 果然在这番话后,整个会议室像炸开了锅一样沸腾起来。 “怎么回事!为什么我们到今天才知道这种事,你的意思是杜氏要垮台了吗?!”一位年纪五十多岁的董事首先愤怒地拍桌而起,忿忿不平地怒吼道。 “对啊,这笔帐是真的假的,老杜,你来说一下!” 杜允成微咳几声,拄着拐杖慢慢移开座位,“这种事也不是我所希望的,我已经退位,杜氏不归我管,你们有什么事去找新的陆总裁,他会办妥这事。” 马上有人吡喝起来,“陆总,这事怎么办!?你给个话啊!” “是啊,陆总,你刚才不是说杜氏在你手上会比现在更好吗?!你倒是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 有人酸溜溜地道:“难怪要跟老杜解除父子关系,哼,父子两个都想撇清责任啊,哪这么容易,陆总你今天必须跟我们说清楚!” 一声喝下,所有董事都纷纷站起来冲陆战平叫嚣道,场面一时有些失控。 杜允成经过陆战平身边时,笑了笑,拍拍陆战平的肩膀,沉着地道:“战平啊,你是个很聪明的人,不过呢,你不该对父亲这种态度,姜还是老的辣,你出来混的时间太短了,呵呵。” 陆战平斜目看他,脸上一丝表情也没有,他极冷地盯着这个男人,半响,才问了句话:“这事是你一开始就安排好的吧,就等着我同意就任总裁的这一天。” 杜允成晒笑,“别这么想你父亲,这都是无奈之举,你不认我,我也不想认你,与其把杜氏给别人不如给你,不过,我又不想白便宜了你这个不孝子,所以就只有这样了,呵呵,战平,说起来,还是你和林少逼我的啊。” “我逼你,你自己知道你对林家做了什么!”陆战平的目露一道狠光,他的拳头捏得咯咯响,如果众人当前,陆战平真想一拳头殴死这半条命的老狐狸。 杜允成大笑:“我做了什么?我不过只是想回给林英明一个教训,你应该已经知道林英明在十多年前对我做过什么,我那几年牢不是白坐的,他给我的伤害更大,我的心脏病都是拜他所赐,所以我对他做什么都不过分!” “你真是丧心病狂!我怎么会有你这种父亲。”陆战平冷冷地笑。 他想起自己的妈妈,还一门心思地想嫁给这样的一个男人,如果她知道杜允成是个什么样的人,她会怎么样想? “我再问你一句,你到底有没有想过要娶我妈过门?” 杜允成眼神动了动,他没有马上回答,而是回头去看那群被保安拦住的董事,一片混乱中,他轻轻一笑,“我真没爱过你妈妈,当年包养你的母亲只是贪一时新鲜,如果她不是生了你,我根本不会接她回城,不过她对我倒是很死心塌地,这点我很满意,养她就跟养只看家的老猫没什么区别,关健时候总能拿出来溜一溜,至于娶她过门,呵呵呵,不好意思啊,我年纪大了,实在是不想再搞个分财产的女人进家门,更何况,我还想玩多几年小妹妹呢,哈哈哈哈。” “你真是无耻!”陆战平揪起他衣领,恶狠狠地盯着这个老狐狸,他恨这人怎么会成了自己父亲,他妈妈傻呼呼地等了这么多年,原来竟托付错了人,最后的希望就是一场骗局。 “战平,你别太冲动了,现在可是法制社会,这么多人在这,你敢对我动手?”杜允成不愧是老江湖,即使被陆战平揪住衣领也依旧沉着冷静,他瞟了瞟后面那群叫嚣的董事,“我觉得你当前最应该解决的是那群董事和股东,而不是我,这个烂摊子,你可得好好收拾啊,陆总裁。” 身后混乱不堪,不少人叫着嚷着要冲过来,保安们都已经束手无措,杜允成留给他的不是什么完整的杜氏,而是一个千疮百孔的马蜂窝。 混乱之中,陆战平突然大吼一声:“谁都不要吵!” 他声色俱厉,眼中的狠劲顿时震憾住了全场,一瞬间,会议室又死寂下来。 “你们说的那些事,我会一一解决,大家稍安勿燥。”陆战平又恢复了平静的神色,他目光坚定望着在场的各位,一字一句地道:“放心,我一定会给你们一个交代。” 每个人的眼睛都看着他,这时的陆战平太坚韧太强势,仿佛从他身上能看到一抹希望。 当年一个人闯泰国时,多少绝望和困境都没能吓倒陆战平,眼前不过只是一块闹剧,他相信自己可以渡过。 正在这时,会议室的门边传来一道声音,“陆总说的没错,大家稍安勿燥,这种事我们很快就可以处理好。” 话音刚落,声音的主人就已经踏进会议室里,有人已经失声叫出了名字:“是瑞诚的大少爷!” 陆战平也有些诧异,“小萌,你怎么来了?” “陆总不要忘了,你们杜氏现在是我们瑞诚的合作商,出了事,我怎么能不来呢?”林萌对他微微一笑,尔后转身对全场董事道:“各位,刚刚杜氏财务总监的话大家都听明白了,经过我们瑞诚的调查,确实杜氏面临着很严重的财务问题,不过,这些事都是一个人的所作所为。” 他倏地回身一指,“这个人就是杜允成!” 作者有话要说:噢呃,下一章就彻底摆平那对渣父陆三,大家伙看得是不是有点心堵啊,哈哈哈哈,放心吧,小玖是亲妈啦,不会虐这对夫夫太久哒,另外谢谢昨天骐骐、妮妮的地雷,么么哒,大家都喜欢用手机扔地雷吗?呵呵,记得扔了后要留言说一下,不然手机扔雷是不会像网页扔雷那样有自动留言哒,么么好开心。 第81章 能干的媳妇 林萌的到来已经让所有董事会惊诧,而他最后这句话则更令在场所有人震惊。 “杜总,在你离任之前,你的公司已经是千疮百孔,这笔帐,你不应该算到战平头上吧。”林萌唇角含着笑意缓缓走近杜允成,他身后跟着林英明的私人秘书卓健,林萌打了个响指,“卓秘书,你可以念了。” 卓健扶了扶金边眼镜,用一种十分公式化的语调简明扼要的念完最近杜氏的调查报告,他念得不紧不慢,可在场所有杜氏的董事及员工都听得惊心动魄,原来杜允成竟背着公司上层干了这么多坏事,那些亏空借贷的分公司,突然断了合作的供应商,其实都是杜允成一人在搞鬼,他早就已经计划好一切,有意将杜氏折腾成一个烂壳子扔给陆战平,杜氏大量的资金都已经被他暗地里转到了国外银行。 念完后,所有人都震在原地无法动弹,杜允成脸上的表情变化莫测,他紧紧握着拐杖,神色依然看不出任何波澜。 陆战平扫了眼会议厅里的人,趁大家还没有爆乱时,先大声说道:“各位,这里头牵涉着杜家的家事,请各位先回去吧,但我陆战平可以向各位保证,绝不会让大家蒙受任何损失,大家可能不太相信我,但瑞诚的林少也在这里,他刚刚说了,我们杜氏是瑞诚的合作商,他不会不管杜氏,所以大家可以放心,绝对不会有事。” 在陆战平的说服下,每位董事都面面相觑了一会后,还是选择相信他的话,不用一会时间,会议室里就留下他们几个人。 陆战平双手抱臂地盯着杜允成,冷冷地问:“你还有什么可说的?杜总,你这招玩的并不高明啊,想把烂摊子扔给我独?其身怕是不太可能,杜氏是在你手上毁掉的,你走的了吗?” “呵呵,我早就猜到没这么容易扳倒你,不过,你能把我怎么样?我已经是一把年纪的人,大不了被你告进监狱,但我有的是办法保外就医,而你呢,战平,你该怎么收拾这个烂摊子?难道想靠瑞诚?”杜允成拄着拐?慢慢靠在会议桌旁边坐下来,他看向林萌,轻笑了一下,“林少,你是聪明人,恐怕早就料到我有这一手,不过正因为这样,你比我还要清楚目前杜氏的状况,我想问你,你们瑞诚财大气粗,要想帮现在的杜氏恐怕也很难吧。” 林萌冷然地盯着这个老狐狸,倒没有他想像中那般气急败坏,林萌闭了闭眼,伸手握住了陆战平的拳头,他对他笑了笑,意思很明白,不要在这里动手,会议室里布置了多个监视器,只要陆战平出手,肯定少不了又是一宗罪。 老狐狸处处算计,步步致命,这哪里是父亲对儿子的态度,反倒像是仇敌间的你死我活。 “杜总,你有把战平当成你自己的亲儿子吗?所谓虎毒不食子,对亲儿子出这种狠招,你还真是天下少有的父亲。”林萌冷讽道。 “哼,那你要先问问他有没有认可过我这个父亲,战平,我是想认你这个儿子,可你竟然帮林英明的儿子来对付我,现在杜家被你们两个人搞得妻离子散,你用非常手段拿走了陈青和云飞的股份,还擅自发布脱离父子关系的声明,你们两个人配合得很好啊,一个夫唱夫随,一口口吃掉我的一切,就像十多年前林英明对我一样!” 提到父亲的名字,林萌眼神一凛,突地站起来目光炯炯地盯着他,“杜允成,十多年前的事责任在你,你这种奸商犯了事还想推就责任,那几个压伤的小学生你竟然想一分钱都不付,你还有良心吗?让你去坐牢是罪有应得,而你还想着报复我父亲,现在又想把这种仇恨加在战平身上,杜允成,我真后悔在医院里没干成那件事,我是看在战平的面子上才放过你,你真是不知好歹!” 被个年轻人说不知好歹,杜允成脸部有些扭曲,拄着拐杖的手微微地在颤抖,医院里林萌对他说的话,给他造成的病症历历在目,他害怕那种突然而来的死亡,那一刻也曾想过一切恩怨随风,只要能活命便好,可是他的仇恨又被陈青和杜云飞给吊起来了,让他有了不报一仇就誓不罢休的念头。 “哼,既然我们大家都把话说开了,那现在也没什么可谈的,杜氏目前就是这个状况,你们想告我就去告,不过我可跟你说了,我杜允成是进过一次牢的人,没那么容易进第二次,而且像这种罪,我有得的时间和金钱跟你们耗。”杜允成说完,阴阴地笑着拄着拐?慢慢离开了会议室。 陆战平忍着最后一口气直到杜允成离开后,转身操起桌子的烟灰缸狠狠地砸向会议室的门,“□□妹的!要不是我妈还在,我肯定得揍他一顿!” 林萌拉住他,“不要生这种人的气,说到底,他也是你爸。” “什么我爸?我没这种爸!简直就是个老混蛋!”陆战平叉着腰气愤地踢了脚桌角,用力捋了把头发,说:“小萌这事你别□□来了,我自己能处理,真对不起,我不知道这老家伙这么狠,哼,就猜着他没啥好事,没想到对儿子还能狠成这样,那就怪不得我不留情面了。” “战平,你想做什么?”林萌看见陆战平眼前绽出清冽狠光,心里不由一咯噔,以他对陆战平的了解,这位喊打喊杀混到大的陆痞子肯定得使出些不光彩的手腕,但林萌不想他有事,这些不光彩的事做的好就天衣无缝,做的不好,就是惹得一身骚,他不愿意陆战平为了杜允成脏了名声。 “我们先回去商量一下对策,你不要着急,这里不是泰国,有些事不好操作,等回去跟你几个兄弟商讨好了再做决定。” 林萌的话让陆战平稍稍平静下来,他握了握心上人的手,抱歉地说:“好,我这人就是性子急,你别见怪,我听你的,我这就回去跟老二他们几个商量一下。” 一旁迟迟没有说话的卓健这时开口道:“林少,这件事我建议还是回去跟林总做个汇报,看林总 是什么意思,毕竟在商言商,杜氏已经出现危机,我们瑞诚是否要重新考虑合作商的事。” 卓健是林英明的秘书,做为总裁秘书当然最高度去考虑瑞诚的利益,他的提醒虽然很冷酷,但确是事实。 回去的时候,陆战平在思索良久后,把林萌送回了星河别墅。 “你干什么呢?不是说一起回四合院商量吗?”林萌意外地问。 陆战平下车扶着他肩膀,笑了笑,“小萌,我不想给你们家添麻烦,像卓秘书说的那样,这次是杜氏所面临的最大危机,而且也是我们杜家自己的家事,不到万不得已,我是不会让你介入的。” “可你…….” 陆战平笑着打断他的话,“我明白,我没你想像的那样不堪一击,不要忘了,我这种人命硬的很,一般人打不死,你就放心吧,就算真要过不去,我肯定会找你,这次就先让我自己试试。” 林萌望着他许久,路灯下,陆战平的脸庞硬朗,眉宇间透着坚韧,眼神却是格外温柔,他抿了抿唇,心潮澎湃,眼角有点湿润,林萌垂下头叹了口气,伸出手揽过陆战平的脸,不管周围有没有人经过,这些局外的事和物都已经不重要了,眼下他只想好好亲近这个人,林萌在他唇上轻轻吻了一下,说:“不要太逞强,我可以帮你,义不容辞的。” 陆战平没想到他会主动吻自己,心头霎时一暖,双手用力地狠狠抱住他,“放心,我不会忘了我还有一个能干的媳妇,你放心吧。” 事情经过调查后,渐渐明朗起来,陆战平的四合院里聚集了他三位义弟,黎进在电话听说这事后,立马调动起他手下的安保公司,将杜允成这几个月来的动向查了个水落石出。 “这头老狐狸太可恨了,大哥,他居然把杜氏整个掏空了,现在杜氏旗下几个重点盈利的分公司都被杜允成给清理了,而且据我们调查出来,滨海城里好几个商界巨头都受他利益指使,停止与杜氏任何合作项目,现在杜氏欠帐累累,而杜允成却丝毫不担心,这里边肯定有问题。” 听黎进说完,人人都沉默了,罗毅宣怒极的一拍桌子,“我靠!实在不行,就跟这老东西拼了,看不整死他!” “老三,跟这种人玩命不值得,我们就是把他给告进去,以杜允成的能力,还是可以搞个保外就医什么的蒙混过去,而目前杜氏的状况并没有半点改善,从根本上还是解决不了问题。”陆战平想了想,又问:“阿进,你和老三的公司能帮多少资金” “杜氏欠款太重,凭我和三哥的能力怕还是不够。”黎进忧愁地看了眼罗毅宣,他们虽说在滨海城是商界青年才俊,可面对杜氏强大的漏洞还是无能为力。 齐宇说:“我把周家百货的股份撤出来吧,再游说一下其它股东,看愿不愿意帮帮杜氏。” 陆战平垂下头闭了闭眼,他知道三个义弟都是重情重义的人,可他真不想拖累三位义弟,毕竟他们能打拼到现在这个位置,实属不易。 “你们能帮多少帮多少,不要太勉强,我过两天回趟泰国,跟义父谈一下,看他有什么办法。” 陆战平刚说完,林萌意外地就从外边进来,他站在门口望着他们:“战平,你好像忘了我了。” “对啊,这不还有大嫂吗?”黎进一拍大腿,站起来高兴地说:“有大嫂支持,这难关怎么着也能趟过去啊。” 陆战平起身说:“你怎么来了,我不是说了…….” “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我不想等,别忘了是因为我才带着你拖垮了杜家,你的股份是我要来的,我当然得陪你打这一仗。” 作者有话要说:会有二更,会有二更,会有二更,会有二更,会有二更,会有二更,会有二更,会有二更,会有二更,会有二更,会有二更,会有二更!!!!么么哒, 写得我好累啊,请多支持,求留言噢亲!! 第82章 同心协力共患难 陆战平第一次从林萌脸上见到这样坚韧的目光,他凝视了他一会,然后笑了,“好,你不嫌麻烦就行了。”尔后转头对黎进道:“把你手上查到的资料给你大嫂看。” 从资料上来分析,杜允成做这件事并非一时半会的兴致,也不是一次突发奇想的设计,而是蓄谋多年,就等着这最后一击鱼死网破,林萌从前一世的记忆可以分析出杜允成的居心,十多年前那次入狱在这人心里刻下深深的复仇伤痕,在后来的十多年里,他一定是日日夜夜都在计划着怎么报复林英明,甚至不惜拼个你死我活。 杜氏企业上上下下都已经陷入巨大的经济危机里,除了高额的借贷外,最致命是供应商突然銮底抽薪,这样一来,杜氏面临的不仅仅是货源和货款的问题,而可能是数不清的官司。 众人再一次陷入一筹莫展中,陆战平沉默地靠坐长椅上,习惯性地去抽屉里摸烟,手刚伸过去时,林萌握住了他的手,对他微微一笑,“还没到山穷水尽的地步,不必用这个来解愁。” 陆战平苦笑地抽回手,“对不起,我只是想好好想一下对策。” “还想什么狗屁对策啊,大哥,照我说,这种狠心的狼父就该往死里整!你们别拦我,我现在就找几个人去收拾他!”罗毅宣是这几个人里最沉不气的,他说着就站起来往外冲。 “站着!”陆战平喝了一声,“给我回来!” 罗毅宣争了,“大哥,都这个时候了,你不会还念着他是你爸,心疼他被人砍吧!” “我他妈才不是心疼他,我是心疼你!你以为现在还是从前啊,动不动就喊打喊杀的,你还想不想在滨海城混了!” “大哥,可你真的就愿意被那老不死的逼到绝路上去吗?!”罗毅宣又气又急,对着门狠狠地踢了一脚。 陆战平放软了语气,冲他招招手,“你回来,这事没你想的那么严重,你大嫂刚刚不是说了吗?这还没到山穷水尽的地步呢。”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啊,大哥,就算你现在回泰国也来不及啊,这里头有好几家分公司的都因为供应商的问题发生爆乱,眼前就是你想走也走不了,大哥,我们不找杜允成算帐怕是不能过一关了。”黎进忧心地说道。 “就算我们找着杜允成也不能解决问题,阿进,供应商的事我会想办法,你们还是密切关注杜允成的行踪,还有继续留意杜氏内部的变动,其它的事就交给我吧。” 林萌说完,陆战平就拉着他的手,问:“你有什么办法?杜氏缺口太大,你父亲不一定会同意补这个漏,而且,这里还牵涉到供应商,据我们所知,那几位闹事的的供应商是滨海里前几位的商界巨头,他们怕是不好对付。” “我知道。”林萌点了点头,如果他没猜错的话,那几位闹事的供应商正是那在私房菜馆里巧遇上的那几位商业巨头,现在想来,那天的聚餐绝不是巧遇,而是杜允成有预谋的跟那几位商家讨论杜氏的事。 “这事就交给我,我知道那几位商家是谁,以前在酒宴上,他们都还是我家的叔叔伯伯,我亲自去找他说情,看能不能行得通。” 陆战平说:“我跟一起去。” 他们先回到星河别墅,林萌不想瞒着父亲,在书房里,林萌把整件事的来龙去脉跟父亲林英明谈了,林英明已经从卓健的口中多少知道了点杜氏发生的事,他理解他们目前面临苦衷,于是对陆战平道:“这次的事,我们瑞诚可以提供帮助,不过,也只能量力而知,你们杜氏的高额借贷我们可以帮帮忙,我也会打电话给几家私立银行看能不能对杜氏提供帮助,不过供应商的事,我想由你们自己去摆平。” 陆战平点了点头,诚恳地说:“林总,你能帮我这个忙已经是解了燃眉之急,接下来的事我会自己想办法,谢谢你。” 说罢,他半屈膝跪在地上,“林总,等杜氏平稳后,我一定会想办法还这笔钱给你。” 林英明摆了摆手,“还钱的事暂时不提了,战平,我相信自己没有看错人,你应该有能耐做成这件事。” 比起林英明的大度来说,另几位供应商就麻烦的多,特别是其中一位还是与杜允成同流合污多年的奸商周新,他是这几位供应商中身家最丰富,实力最大的一位,同时也是滨海城进出口供货商中的头等人物。 所以即便是林家的大少爷亲自登门来求见,也是诸多理由推托。 “就这最后一家供应商了,他奶奶的,把我们关在外边到底什么意思?!”陆战平一拳捶在别墅外的墙上,气忿地道:“要是在泰国,老子早就给他点颜色看看!” 林萌握住他的拳头,轻轻地说:“再等等,现在是我们求人,不能太意气用事。” “可是,可是就他一个不松口,我们还是会吃官司。”陆战平咬了咬唇,背靠在墙上叹了口气,“小萌,是我拖累了你,我不该接手杜氏,是我太低估杜允成的狠,那个老混蛋根本不配做父亲,现在搞成这样,我也不能再拖着你,如果真要打官司,你们瑞诚就中止与杜氏的合作吧,一切后果我会承担。” “你别这样说,我们都在一起了,还提什么谁拖累谁。”林萌轻轻握住陆战平的手,十指相握,白金男戒扣在一起在黑夜中闪闪发亮,他很低很低地说:“我们不是夫妻吗?” 陆战平心神一动,再坚韧的汉子也忍不住眼眶发热,他紧紧握着林萌的手真想一辈子都不放开。 这时别墅的铁门打开了,一位管家走出来对他俩说:“林少,周先生请你们进去。” “林少啊,好久不见,你看你来了也不早点说一声,我正好在外头见客人呢,唉,对不住对不住啊。”周新也是只不亚于杜允成的老狐狸,他边笑着边迎上来握握林萌的手,“哎哟,林少许久没见,真是越来越漂亮了,呵呵,看我这张嘴,失敬失敬。” 林萌不动声色地抽==手,笑了笑,介绍道:“这位是我的朋友,也是杜氏新接手的总裁陆战平陆总,我带他来拜访周总呢,主要是想谈谈最近那几单进出口货物的事。” “呃,是谈那个事啊,不急不急,大家先坐下谈。”周新眯着眼睛瞟了眼一旁陆战平,阴阴地笑道:“这位陆总我认识,是老杜家的二少爷嘛,哈哈哈,还是滨海城商圈第一位登报跟老子脱离父子关系的富二代啊,果真是青出于胜蓝,能干出这种事的人非同寻常啊。” 陆战平怎么会听不出他的话中话,不过眼下有求于人,他也只能暗暗捏了捏了拳头,淡淡地笑道:“周总太会说笑了,那都是家事,不值一提。” 林萌接上去说:“周总,这次杜氏的非同小可,我们来是想请你......” “唉哟,先坐下来说,坐下来说,这事不急不争啊。”周新眯着小眼拉起林萌放在掌心拍了拍,“说起来林少你从来没上过我家里呢,今晚正好来了我们得好好喝一杯才行,其它事先放着,过来陪周叔叔喝两杯,我家里可是珍藏了不少洋酒呢。” 作者有话要说:啊啊啊啊啊啊,终于在十二点前完工了一小章,我今晚肚子痛,不好意思,更完了,也更少了,明天一定一定补大单,谢谢各位支持!!!! 第83章 委屈求全 周新这人在滨海城最初是靠走私发家,捞到第一桶金后,渐渐洗白上岸,走向正轨的进出口商贸道路,早些年混走私这条线时就积累下了大量财富和人脉,加上他又精明过人,运气又好,顺顺利利的赚了不少,只用几年时间就一跃成为滨海城进出口外贸的地头蛇。 他年纪不大,不满四十岁,早年混走私这条道时练过武,拿过枪,身型各方面都保养得很好,林萌想起上一世时,商圈里流转着周新男女通吃的传闻,据说他曾花费数百万包机请当时一位新晋男歌星到滨海城一聚,仅仅只为了一晚上的聚餐和一宵欢愉,事后又化了数百万给红歌星制作音乐大碟,两个月后就玩厌了,丢鞋似的又扔了一百来万结束了这次玩乐。 周新从不长期包=养情人,多则三四个月,少则一晚,更多的时候图个心里高兴,有时候看着电视里闪过的广告,随兴一指,就对旁边的人道:“这谁啊,明晚就请他过来,多少钱开个价!” 就是这样一个花花公子有着极深的城府和极为狡猾的心计,林萌记得有少量几次见这男人时,对方眯着眼睛望着自己笑的眼神特别令人不舒服,他尽量避免跟这人说话,好在商宴他参加的少,而且林萌不从商,所以并没有跟周新打太多交道。 只是今晚不一样,他有求于人,即使对方想干什么,他也只能笑笑而过。 “林少来时吃饭了吗?这有好酒,不上点菜怎么行,刘嫂,叫厨房给准备一下,今天晚上我要跟林少一块好好喝。”周新交待完后,还是没松开林萌的手,不轻不重地捏着,笑道:“林少,我还真从来没机会单独跟你聚聚呢。” 他一说完,陆战平就微咳两声,尔后坐在林萌旁边越过桌子给周新倒茶,“难得跟周总喝酒,今晚我一定奉陪到底,小萌,你酒量不行就别扫兴了,放着让我来,我得好好敬周总一杯。” 他这么说着,动作也有所表示,一个看似简单的倒茶动作让林萌有了脱身的机会,林萌借势微笑着抽==手来,巧妙地起身跟陆战平换个位置,“说得也是,我向来不胜酒量,还是让陆总来的好。” “哎哎,这不要紧嘛,大家伙喝得高兴就行了,何必非得放开喝呢。”周新恋恋不舍地收回手。 陆战平一屁股坐在他旁边,板着脸道:“那怎么行,这喝酒要喝就喝个尽兴,要喝就喝个痛快!怎么能收着藏着呢,刚刚周总不是说了要跟我们好好喝吗,这样,菜还没上,我先敬周总一杯,希望周总能多多支持杜氏。” 说罢,陆战平豪爽地倒了满杯洋酒一口气倒进喉咙里喝个干净,他身上传承了国人的优良传统,不管什么酒都是一口闷,洋酒一亮底,周新嘴角抽了几抽,这小子,玩命哪? 陆战平一摆手,“周总请。” 周新呵呵两声,“好,陆总果然年轻有胆识啊,那我就意思意思吧。”他抿了一口,眼神又瞧进林萌眼底里去,眯起眼睛笑,“林少,要不要也跟着一起来?喝酒嘛,都是男人的事,林少长得再漂亮也是男人,别跟个女人似的躲一边,来来来,跟我干了。” 唯恐天下不乱,周新笑容可掬地替林萌满上一杯,“林少,咱俩干了。” “林少不太会喝酒,这杯我替他喝了。”陆战平知道林萌的酒量,这杯下去,宝贝的胃本来就不好,再有能耐也撑不住啊,他正想拿过来时,周新却一手拦住他,眼睛一斜,道:“陆总,这就是你不对了,人家林少难得主动来拜访我一次,肯定是有心想跟我谈事,这区区一杯酒算什么,你们来总得让我看看诚意有多少吧。” 陆战平眼皮抽了一下,哼笑道:“这次来主要是为了杜氏的事,也就是我一个人的事,我有诚意就行了,林少只是舍命陪君子,这酒我替他!” “不行!”周新霎时翻脸,把杯子重重一掷桌上,拿捏起来架子来了,他抬了抬下巴道:“陆总,你们今天来是求我呢,还是玩我?听说陆总在泰国归来的青年才俊,商场那点事不会不懂吧,既然口口声声说了有诚意,那就拿出来点诚意来,舍命陪君子都陪到家了,怎么,喝口酒就不行了?” 陆战平还想说点什么,林萌拉住他,微微笑着对周新道:“周总别生气,他不是这个意思,陆总只是想跟你喝个高兴,我这人呢你也知道,确实酒量不行,我父亲一起以来都较少带我参加酒宴,就是因为我实在是拿不出手,不过今天难得第一次跟周总喝,那礼数肯定得尽到,我和战平都是带着诚意过来的,相信周总也知道,这杯酒,我喝。” “小萌!”陆战平心里着急,可林萌极轻地对他笑了笑,“没事。” 说完,他一仰脖子,橘红色的洋酒一滴不剩地全落了喉咙里,饮尽后,林萌对周新笑笑,“谢谢周总了,杜氏的事还请你多费心。” “哈哈哈,谁说林家的大少爷不会喝酒,看看,脸不红心不跳,面不改色啊,好!就冲着林少这胆量,我们再来三杯,如果你三杯不倒着出这个门,杜氏的事我就放下了,如果倒了,呵呵不好意思,杜氏我拿着,你,今晚我也收着,怎么样?” “周新,你别太过分了!”陆战平再好耐性也得炸毛,娘的,跟你喝酒是给你脸了,你他妈的还想要人,看老子火了不把你那三两肉给割了才好! 陆战平青筋爆起的这会,林萌却很平静,他一手抓着欲冲上去的陆战平,眼神一凛,陆战平即刻忍了回去,尔后,林萌唇角弯了弯,绽出个极浅的笑,“好啊,大家都是生意人,在滨海城商界都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说话可得算话,不然传出来可是要闹大笑话的。” “那当然,实在跟你说吧,我早就看上你了,林少,你要真的想帮着杜氏,你就照我说的做,真做到了,我周新绝无二话,明天就给杜氏重供货源,不但如此,还会减少3个百分比,但是如果你做不到,那就……..人财两空了。”周新说完嘿嘿地笑起来。 “好啊,三杯就三杯,倒上吧。”林萌轻描淡写地道,杯子一伸,周新即刻满上一杯,他是知道林萌的酒量,这位林家大少爷啊,长得就跟那温室里花朵一样,漂亮又易折,听说身体不太好,在酒宴上基本是一杯香槟走到底,要不是看靠着林英明这棵大树,这付娇弱的模样怕是早就被人给吃干净了。 周新垂涎他许久,从第一次见面就想着怎么把这人搞上手,林家大少爷长得漂亮全城皆知,身边又长久没有女人,周新是个有心人,世上最怕也就是有心人,尽管林萌与杜云飞的事两家都不太透口气,就连杜允成那头老狐狸都闭紧了嘴,可还是让周新探到了一些蛛丝马迹,搞半天,林家大少爷竟然喜然男人,呵呵,这事落在周新心里可就生了根。 但他没有多少机会,林萌一心一意地跟着杜云飞,背后不但靠着林英明,还搭上了杜家,老杜虽说是跟自个交情频深,但牵涉到自己“准儿媳”还是不会大度到送人上门的地步,所以呢,周新就一直持观望态度,接下来的事全城都知道,先是林家跟杜家拆伙了,然后周家又趟进这出混水,然后周雪诗那蠢女人又受了报应,最令周新没想到的是,林萌在陆战平的支持下,连陈青那样的女强人都被摆平了,这两个人铁定是有一腿没错,但周新在这时候偏就不想让这两人舒服。 所以他二话不说应了杜允成的请求,甚至还超出预料期的那样不遗余力地折腾杜氏,就等着林萌上门这一天。 橘红色的酒在杯中荡漾,一杯满得下去后,林萌脸色都有点变了,他刚刚才饮了一满杯,现在紧跟着又是一杯,胃很适时的抽痛起来,陆战平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他见林萌的脸色渐渐惨白,握着杯子的指间青中透着白净色,心疼不行,恨不能上前一把夺过杯子替他一口气干了。 “这一杯,我求周总大人有大量,放过杜氏。”林萌还是挂着微笑,举起杯子对周新抬了抬,周新意味深长地弯了弯唇角,点点头,“行,只要林少开口,我一定做到。” 第二杯下去后,林萌只觉得胃像火烧般痛得难受,落进胃里的酒精就像一把热烈的火燃起来,又嗡地一下直冲上喉咙口,他下意识地咬紧了唇,又给自己倒上了第三杯,陆战平压住他的手,低声道:“别喝了,让我来。” 林萌的视线顺着他的手一路望进他眼里去,笑了笑,“战平,你别忘了这不是你一个人的事,是我们两个人的事。” “可你再喝下去就麻烦了!”陆战平撑着他,心疼的眉毛都拧在了一起,“你别喝了,这酒咱们不喝了,杜氏我也不要了,爱咋咋地吧,那些事都见鬼去吧!” 林萌靠在他身上,笑了一下,“不行,我不能让你吃亏,不过一杯酒而已,我能活着出去!” 周新喝了口酒,对着窗外翻了个白眼,谁特么要看这一对男男生死恋啊,他早知道这两人有暖味,没想到感情竟能深成这样,真让他这个风流惯了的人他妈的太不爽了。 酒杯瞬时空了底,林萌举起杯子,笑着对周新道:“三杯已结,请周总手下留情。” 周新阴恻恻地看着他,明明脸色已经是惨白一片,还硬撑着一口气笑容可掬地对着自己说话,想不到这脆弱的花儿骨子里还挺坚韧的,倒是出人意料了。 他还没说话,陆战平的火气就全爆发出来了,他夺过林萌手里的酒瓶,用力往桌上一砸,大吼道:“周新!别欺人太甚,我告你听!杜氏我可以不要,就是打官司我也愿意奉陪到底,但如果我媳妇有什么事,你他妈的今天也别想走出这间房!”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还是更新了,十二点,正好,好吧,我真的没时间码字,真的不好意思,但我还是更了。么么,明天,阿不,今天,还有二更,二更,二更,二更,二更,二更,二更,二更,二更,二更。。。。 第84章 爷们不能让媳妇受气 他还没说话,陆战平的火气就全爆发出来了,他夺过林萌手里的酒瓶,用力往桌上一砸,大吼道:“周新!别欺人太甚,我告你听!杜氏我可以不要,就是打官司我也愿意奉陪到底,但如果我媳妇有什么事,你他妈的今天也别想走出这间房!” “哟呵!这还来劲了是吧,陆总,愿赌服输这四个字你该晓得吧,这可是林少亲口答应的,我可没逼他啊,你别整得好像我周新逼良为娼似的。”周新哼了哼,挑眉望向林萌,林公子的小脸已经是惨白惨白的,身体也微不可见地晃了两晃,不出预料的话,五分钟后必倒地。 陆战平气愤地想冲上去时,林萌突而用力拉住他,面色不惊地缓缓道:“周总,战平他刚接手杜氏,不太了解滨海城里的规矩,有得罪的地方还请周总多包涵,你看这酒我也喝了,是不是也该兑现承诺了。” “我周新说话向来讲信用,只要林少你能平平稳稳地走出这间别墅,我什么话都没得说,请吧。”周新晃着手里的酒杯,带着几分得意神色说道。 林萌还是微笑,淡淡地道:“在我出去之前,麻烦周总先把供货合同书看一下,战平,把合同书给周总,一会他可要签字的。” 周新没想到这公子哥手脚这么快,原来是有备而来,他开始有点担心自己的计策会不会失败,要知道他等了这个机会可是好久了,自从三年前在一次慈善会上对林少惊鸿一瞥后,他这心啊就总也是放不下这人,迫于林英明的势力,他不好对这位贵公子强娶豪夺,几年来,他找的情人都是类似于林萌这种相貌气质的类型,就拿上回包机的那位美少年歌星,也是跟林萌有几分相似才愿意花大手笔出手,只是再多翻版的人也比不上原版真身,滚一夜床单后都被周新给嫌弃掉了。 今天要是得不到这人,以后怕是连客气握手的机会都没了,周新转身按了个键,“叫几个人过来。” 林萌暗暗运着气,将酒气慢慢通过掌心逼出些许,幸而他身上还藏有奇毒,运用体内穴功将少许酒气给逼出体外,就是喝四五杯也只等于喝两杯的量。 果然不出周新的所料,林萌虽然惨白着一张脸,但还是挺直背脊地大步走出别墅,准备拉开大门的那会,他回头冲周新一笑,“周总,麻烦签个字。” 周新脸色变化了一会,哼笑道:“林少,等你出得了我的门再说吧。” 这句话让陆战平心叫不好,他刚想上前拦着林萌时,林萌猛地一拉门,门外直刷刷站了一排保镖,人人气势逼人的立在林萌面前,一看装束就是练家子出身,周新当年走私出道时,在跑江湖这条道上练就了一身好功夫,他特招的一批国外的雇佣兵,组成自己的保镖队,一直到现在都是他生意上的得力助手。 林萌面对着眼前这一排面色冷峻的外国男人,回头看了周新一眼,“周总这是什么意思?” “哈哈哈,意思明摆着啊。”周新端着酒杯,悠然自得地靠坐在沙发扶手上,笑着指指那群人,“还是刚才那句话,如果你能平平稳稳地走出我家大门,这合同我二话不说就签了,如果不行,合同拿走,你人留下。” 陆战平冲上去一把揪起周新的衣领子,“你他妈的还是做生意的人吗?你成心是想刁难我们对吧,我跟你说周新,我没小萌那种好性子,我这人在泰国就是打打杀杀出来的,我这种人命硬的很,不信今天收拾不了你!” 话完,陆战平拳头已经挥起来了,俗话说胆大的怕不要命的,陆战平怒发冲冠的模样看着就是要跟人拼命,绕是周新这种跑江湖的老手也没料到他竟是个不要命的主子,论身手可能自己还不如这男人,他忙往后倒去些距离,嘴里急声道:“你干嘛啊干嘛啊,放下手放下手,我跟你说,这里是我家,我家你懂不懂,出门没几步路就是警局,你这是想干嘛啊?” 陆战平冷哼一声,两道浓眉高高挑起,抓着他衣领子恶声恶气地吼:“老子就他妈的铁了心要揍你!” “哎哎哎,你别别别…….那啥…….一失足成千古恨,你可得想明白了,动了我你可招来数不清的麻烦,陆总,你千万别失足啊。” 陆战平吃人的模样太可怕,近距离的被这头狼咬牙切齿地盯着实在是件恐怖的事,周新再狡猾还是个惜命的人,他才说完,陆战平不管三七二十一,拳头就结结实实地挥了下去,周新没想到这人真他妈的不要命啊,连他这样的人物都敢动手。 “你你,你真敢动手啊!你知不知道我是谁?!”周新被陆战平那一拳头砸得眼冒金星,扶着沙发腿好半天都站不起来,捂着流血的鼻子冲他叫道:“你今天敢对我动手,我明天就灭了你们杜氏!” “周总,你还是先想想今晚会不会被我给灭了,给脸不要脸!”陆战平狠啐一口,揉了揉拳头还想给第二下时,门边看戏好久的林萌喝住了他,“战平,行了,别太过了。” 周新这才想起他的保镖队还在站在门口呢,妈的,这群人都死了吗,看老板被揍居然没一个人有反应,这太特么不正常了,他撑着坐起来冲大门喊,“都站着干什么呢,没见着里面的事吗?!都给我滚进来!” 林萌靠在大门边上,轻飘飘地笑着说:“不好意思,周总,你的人是真来不了了。” 周新一怔,忙捂着脸往门外探去,哟呵,这门外还是站着一排门神,不过这些个门神全站着无法动弹,只留下眼珠在转,其中一个领头的外国保镖用蹩脚的中文说:“老,老板,这个淫的中国功夫好厉害,我们都,都不能动了。” 陆战平忍不住想拍手大笑,咱媳妇真是好样的,区区几招穴功就让那些外国雇佣兵吃了鳖,他笑了的这会,周新已经目瞪口呆地瘫软下去。 “周总,我今天肯定是可以走出这个门,不过倒是你,你要是不签这个字,怕是自己走不出这个门,大家都是生意场上混的人,你的实力不比林家小,但林家也不是好欺负的,太过逼人的事建议你还是不要做,所谓多个朋友多条道,你是跑江湖的老手,不会给自己结太多怨,这次你帮了杜氏,我们今晚当什么事都没发生,如果你执意硬撑着那口气……..”林萌微微一笑,斜靠在门边的眼神很轻蔑地瞟向周新,“刚刚你也看到了,我们先礼后兵,别逼人太甚,不然在这座别墅会发生什么事,还真说不定呢。” “你们…….”瘫坐在地上的周新绝对想不到会是今天这个局面,他抬起手指了指他们两人,还没说话就陆战平一掌给拍下去了,接着把合同书和笔扔他面前,用手狠狠指了指,呵道:“给老子签!” 最后一块硬石头搬走了,陆战平乐得边开车边吹口哨,“这奶奶滴周新,不给点颜色就不上心,哼,真他娘的就是欠揍的命,哎,媳妇,你说早知道这人命贱,咱俩还跟他客气个啥,早该翻墙进去揍一顿不就好了,你还跟他喝什么酒啊。” 林萌靠在车枕上淡淡地笑了笑,“生意场上的人多半都是亦敌亦友,能客气就客气,不能时再动用手腕,这样也好给自己留条退路,你不义我才能不仁,传出去我们才不会被人背后说三道四,做生意的事你比我有头脑有胆识,这点道理总该懂。” 陆战平听了若有所思,“你说的没错,我在泰国打拼初期也没少装孙子,可那是为了自己能出人头地,今天我沉不住气是因为他当着我的面欺负你,我自己给人磕头都没所谓,可我不能让你受委屈。” “所以你就揍了他?”林萌轻轻地笑了笑,“你揍了他,就不怕以后他再为难杜氏?” 陆战平大笑,“我怕什么啊,他只要把这合同给签了,我就能缓过这口气,等我活过来了,哪还有他翻身的机会,哼,反正不管怎么说,是个爷们就不能让媳妇受气。” 说着,他腾出只手用力握了握林萌的手,回眸冲他一笑,然后又想起点什么,忙问:“今天喝那酒你没事吧,我看你脸色不太好,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 林萌运用穴功将酒气逼出去一些后,脸色恢复了生气,但他从小精吃细挑惯了,肠胃养的是温室里的花骨朵,一点刺激都受不得,这会胃还一丝一丝地抽痛呢,但林萌不想陆战平担心,就笑笑说:“没事,几杯酒我还是撑得住。” 陆战平伸手又摸摸他额头,凉渍渍的,他马上把车停在路边,认真用手捂了捂林萌的额头,又打开车灯看看他的脸色,严峻地道:“那不行,你额头上都是冷汗,脸也有点白了,哪里痛,是不是胃?” 林萌推开他笑道:“没有,你别担心,我真没事。” “不行,你不舒服不能瞒我,是不是胃疼了,我摸摸,是不是这痛?”陆战平说着就去伸手去按他的肚子了,一碰林萌就小声叫唤,“哎,你别乱动。” “你看看,还说没事,这都多大的事,脸都白了还硬撑着说没事,不行,我得送你去老龚那。”陆战平立即起动车子驶向医院。 林萌的胃确实不太好,到了医院时人已经疼的脸色发青,陆战平熄了火,扭头一看,人都已经蜷缩在车门边上了,就这样,还硬撑着对自己笑,“我真没事,吃点药就好了。” “什么叫没事,都这样还叫没事!”陆战平最怕他的心肝有事,这世上他就担心两个人,一个是他妈,一个是他媳妇,陆战平宁愿自己挨千刀也不让这两人有事。 他见了林萌这模样心疼的都说不出话来,背着他就往医院里跑,边跑还边打手机。“阿杰!你快给我下来,你嫂子有事,赶紧到门诊来!” 在陆战平的极力要求下,龚杰亲自叫来几个急诊医生给林萌做检查,检查结果并不理想,主治医生的意思是,希望林萌能住院做个详细检查有助于病情的治疗。 站在医院的走廊上,陆战平问龚杰,“阿杰你跟我实话说,他真没什么大事吧?” “本来就不能喝酒的人,你让他一连喝四杯满的,是个人也撑不住啊。”龚杰见他愁眉苦脸的样子,也不想给他太大压力,他是知道陆战平把林萌当成身上的心肝了,这心肝一有事,谁能不着急呢。 “哎哎,你别这样啊,他也就胃有点问题,出不了多大事,医生那意思也是想他在医院里多住一会,各方面都养一养,你别想太多了啊。” 龚杰的话并不能让陆战平安定,他好像根本没听见龚杰后边的话似的,一个人精神恍惚地慢慢靠在走廊墙边,喃喃地道:“我就让他别喝,他偏不听,什么先礼后兵,什么生意场上的亦敌亦友,他懂什么啊,他就一读书人,根本不懂生意场上那些王八蛋的伎俩,把自己好好端端的人折腾成这样,你说他有多傻!” “是是,他傻,他傻了叭叽的被你给套上了,现在为了你连命都差点赔进去……” “什么?!”陆战平蓦地抬起头,目光简直有点逼人,龚杰立马闭上嘴,“这不是一时嘴快乱说的嘛,他没事没事,真没事,哎哟我说战平啊,你也别这样,事情不发生都发生了,好好进医院住几天,就当休个假咩。” 龚杰尽量说得云淡风轻些,他可不敢把林萌胃出血的事给说出来,那要说了,陆战平还不拆了周新的骨头。 两人正说话间,陆战平这才想起没跟家里打个电话,他这几天一直在跑杜氏的事,因为杜允成,他对陆香琴说话也大声了许多,他知道这事管不得陆香琴,他妈就是一个痴情的蠢女人,陆战平想着等杜氏的危机过了后,再回头好好收拾杜允成,想保外就医?哼,老子非得在看守所里就折腾死你! 家里的电话一直没人接,陆战平连拔了好几次都是盲音,他已经几天没跟陆香琴好好说过话,心里有气,见着她更是烦恼,现在林萌要住院,他得跟家里说一声,这几天就不回去了,没想到快大半夜的居然家里没人接电话。 陆战平把手机收了,嘀咕道:“我妈那人又死哪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这几天忙复习的事,码字都没时间了,真不好意思,小玖学业较重,再不好好读书怕是有麻烦了,另外,最近这几章的错字和错句较多,大家请多包涵,小玖会尽量日更哒,不要抛弃我,么么哒!虽然我较少回复留言,但亲们的留言我全部有看,就是该死的网络很难回复出去,谢谢大家的支持,么么哒他! 第85章 一切都会好 陆战平在医院里一直守着林萌,当天晚上就让龚杰安排个套间多放张床,像上回林萌住院一样,重新上岗当高级保姆,他没来得及回家拿衣服,就和着衣睡在小床上,盘算着这几天该帮点什么东西给媳妇吃。 夜色深沉,对面床上的林萌做了检查打了点滴,人特别累,不一会就睡着了,陆战平睡不着,他就侧着身子一直望着对面的人,林萌睡觉是很安稳的,不像他呼噜声一连串,还经常伸手伸脚,两人刚同居那会,陆战平怕自己呼噜声大,经常用意念提醒自己要注意,搞得整个人都睡不好,后来林萌知道了,笑着对他说:“没事,我这人睡的沉,你打呼噜我也听不见。” 他还有个毛病,以前武校时落下的,一睡着就手脚不老实,喜欢大仰八字着睡,跟林萌居后改了姿势,喜欢抱着这心爱的人像卷铺盖似的圈在自己怀里睡,这点林萌特别受不了,可陆战平还改不掉,所以林萌经常半夜醒来就发现自己被人圈里头了,拔他后,到了天亮十有□□又发现自己还是在这人怀里。 一来二去的,林萌为了睡个好觉,也就由得他了,不过每次起床想逃离这人怀抱时,都会被这头狼好好揉搓一番。 陆战平想起林萌早上醒来想偷偷离开自己怀里的样子,贵公子也有想做贼的时候,抿着嘴唇小心冀冀地拔开他的臂膀,然后像小孩子似的从自己胳膊肘儿下边溜过,看似天衣无缝的伎俩搁在陆战平这里就全崩溃,每回一瞧见这头小猫似的人快要得逞时,大臂一挥,就又把他整个卷进怀里,然后一个翻身就镇压下去了。 光是想着这些,陆战平就忍不住想笑,他在黑暗中望着林萌的病床,那人睡得可安祥,酒肯定是喝多了,他跟龚杰在走廊上说话才半个小时,回到病房林萌就已经睡了,他还没得及跟心肝说说话呢。 陆战平的床就挨着林萌的病床边上,他知道这时候不该打扰他,可陆战平不摸摸林萌就睡不着,他每晚都抱着这人睡,一下子可真不习惯,于是陆战平支起身,伸出手摸了摸林萌垂在床边的手,放在掌心里的当宝似的揉了揉才笑着躺回去。 等杜氏这事过去了,他一定得好好带着他的心肝过日子,回泰国时把林萌也带回去给义父看看,省得那位老人家总是瞎操心自己的事。 抱着这样美好的想法,陆战平也安静地闭上眼睛,可他这晚上并没有如愿睡好,半夜时分他就被龚杰给摇醒了。 “战平,战平,你快起来,出事了!” 陆战平这人醒睡,一摇就醒了,他见龚杰满脸焦急地冲他小声叫唤,第一反应就想着是不是身边的林萌有事,可他一骨碌起来后,发现病房灯没开,就龚杰一个人在床边,而林萌还平静地睡在床上,显然龚杰是不想吵醒林萌,一再压低声音跟他说话。 “你快起来跟我出去,出大事了!”龚杰看样子是真着急,硬拉着陆战平往外走。 陆战平边穿外套边小声问:“出什么事了?什么事让你这么慌?” 龚杰拉着他一直走到外边关上门,才缓了口气跟他说:“战平,我说话前你先稳定下你自己的情绪,这事真不太好,不不不,应该说是真的算大事不好了,你过来,咱们走远点再说。” “你倒是有屁快放啊,什么事整得跟天掉下来似的?”陆战平不耐烦地跟着他又走远了些,龚杰左右看看没人,然后扶着他肩膀道:“战平,你妈出事了,刚刚我收到消息,你妈晚上去找杜允成,在杜家大宅里,把杜允成给捅死了,现在已经在警局里,杜允成刚刚送到我这边医院里急救,已经不行了。” “你说什么?!”尤如晴天霹雳般,陆战平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猛地抓住龚杰的胳膊问:“你再说一次?我妈她怎么了?” “我说,你妈她今天晚上十点多左右的时候,去了趟杜家大宅,听说在那里跟杜允成吵了一架,没准是因为你的事,结果你妈她就……..唉,战平你真别太急,我已经通知阿宇和老三老四他们,看来他们都已经知道了,你妈现在局子里,你看要不要…….” “我现在就过去,我就过去!”陆战平满脑子嗡嗡做响,他就像是被一道惊雷给狠劈了一刀似的,脑袋痛得像是要裂开一般,他再也听不见身后的龚杰在说些什么,此时他满脑子就只想着他的妈妈,那个外表脆弱,总是微微低着头,弯着腰的妈妈,那个对杜老混蛋一条心的蠢女人,她竟然会为了自己做出这种惊世骇俗的事! 越野车风驰电掣般在午夜的高速路上疾驶,陆战平握着方向盘的手都在止不住地打抖,他一只手紧紧抓着方向盘,另一只则颤抖着去摸备用箱里的烟,借着红灯,他战栗般点燃了一根烟,狠狠地吸了几口后,还是控制不住自己颤抖的双手,他把头抵在方向盘上,只觉得眼睛特别特别的疼,疼得他头痛欲裂,疼得他几近不能呼吸。 睁开眼睛后,眼前的绿灯已经是在一片水雾中,陆战平咬着嘴里的烟,下足狠劲踩着油门飞驶,他边开车边抹着脸,将手心里的水渍紧紧握在自己掌心里,然后不顾一切地一路冲着红灯赶向警局。 “事情经过就是这样,她用一把水果刀往被害人身上捅了十几刀,每一刀都下了狠劲,以她这种力气也是很惊人的,几乎刀刀都能致命,不要说十几刀,就三四刀都足以捅死一个人,看来她是下了狠心要杀被害人了。” 警局接待室里,陆战平看着桌上提供的现场图片,半响都说不出话来。 摊开的图片有七八张,张张都腥红的惊心动魄,陆战平一点都不想看那个老混蛋的死相,他只是默默地盯着那些血色的照片,很久很久都维持这个姿势没有动,那些鲜艳的图片在他眼里渐渐连成一片血红,像天边赤目的晚霞,又像是一片最后灿烂的花海。 他想起小时候经常看到妈妈挂在衣柜里的红裙子,那么漂亮鲜艳,一朵一朵的郁金香印在飘逸的裙子上,就像乡镇里的天空一样色彩明艳,母亲从来不穿,只是偶尔打开衣柜看着这条裙子发怔,然后苦笑般合上了衣柜,很久以后,当陆战平见到杜允成的第一面,在镇上最好的餐馆里吃饭时,母亲带着他就穿着这条裙子赴宴,那时的小战平才发觉原来母亲也也有美丽的时候。 贫穷又受尽白眼的生活已经磨去了陆香琴的面容,两道好看的柳眉从来没有真正的舒展过,每日每夜都纠成一个结,既使深夜也能听到母亲轻微的叹气声,陆战平曾想过这是为了什么?他从不认为自己穷,有吃有穿就好,也曾以为是自己不会念书才导致母亲的忧愁,但到最后发现事实并不是自己想的那样。 见过杜允成后,陆战平渐渐知道自己的身世,他的恨意和羞耻也是从那时开始涎生,多年来,他从不叫杜允成一声父亲,他的孝顺全给了母亲,唯独这件事上不肯妥协,随着林萌的出现,他与杜允成和杜家已经慢慢走到了尽头,也把自己多年来的怨气一洗而光。 可他没想到啊,就在这种时候,陆香琴用自己的双手亲自了解这个混蛋,也斩断了自己对这个混蛋男人的所有期盼。 方式非常惨烈,玉石俱焚才是最有力的结果。 陆战平久久凝视着桌面上的照片依旧一言不发,这片红最终融化在他的脑海中,像是走了一段极长的道路,他终于疲惫地垂下头,合上眼睛,让眼底藏了许久的泪水流了下来。 这一晚陆战平并没有去见陆香琴,他不知道面对母亲该说什么才好,换句话说,他害怕看到杀过人后的母亲是什么样子,此时刻在他内心的只有那唯一一次穿红裙子的妈妈。 临走时,警官一直在问他要不要去见见犯人,陆香琴对自己的所作所为供认不讳,无论什么结果她都认了,陆战平知道她逃不了法律的治裁,这次不见,下次就该在法庭或监狱见了。 但他还是摇了摇头,走出警局大门,齐宇等人已经在门口等了他许久,齐宇一见他出来就迎上去,“陆阿姨怎么样了?这真的是她干的吗?” “这不可能,大哥,陆姨这么贤良的女人,哪有可能拿刀捅人,肯定是杜允成那混蛋给逼的!我们去找律师想办法把陆姨给捞出来。” “对对,大哥你别急,我们哥几个想想办法,不管怎么样也不能让陆姨进去。” 罗毅宣和黎进两个一唱一和的,陆战平头痛地揉着额角,说:“你们别管这事了,已经发生了,她也全认了,至于后面该怎么样再说吧。” “那就这么算了吗?大哥,她是你妈啊,而且,陆姨也是为了你才这么做,这都是被杜允成那个混蛋给逼疯的!”罗毅宣激动的说。他从小没了妈妈,一直把陆香琴当成自己的妈看待,跟陆香琴的感情特别亲,几个打小一块玩的兄弟里头,除了陆战平外,就是罗毅宣跟陆香琴关系最好,陆香琴还老叫他小宣小宣的,一有好吃的就往他书包里放。 现在干妈有事了,罗毅宣是最激动的一个,陆战平摆了摆手,“你别管了,真的,这事真别管了,我能明白她在想什么,她这么不只是为了我,也是为了她自己。”叹了口气,陆战平又说:“你们都先回去吧,有什么事明天大伙再商量,现在站这也没什么用,大家都回去吧。” 回到医院时已经是凌晨三点多,陆战平走在白花花的走廊里,神情都有些恍惚,他心里极度的难过和痛苦,可他偏偏还得忍着,在兄弟们面前不能太伤痛,他不知道自己在坚持着什么,一个大哥的楷模,一个喜怒不形于色的硬汉子,陆战平不希望三个兄弟干出什么事来,可他又真的很难过。 蹲靠在医院走廊道上,他缓了几口气才站起来,重重地抹了几把脸,小心冀冀地推开病房门,而此时,病房床头的小灯已经亮了,林萌坐在床上正正地望着他。 两人对视了很久,像是都在猜对方的心思,林萌问:“战平,你大半夜的去哪了?” 如果之前的坚=挺是出于各种不知名的逞强外,那么现在,仅仅是林萌一声极轻的问话,就像一颗卵石跌落在死水里,瞬间让人情绪失控,陆战平真的不想再撑下去,他深深地吸了口气,眼泪在这时不可控制地流了下来。 “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林萌被他的样子吓了一跳,想撑着下床,陆战平几步上前扶住他,然后抓着他的手慢慢地跪下来,头埋在林萌的怀里,沉痛地说:“我妈她出事了,她拿?捅死了杜允成,她亲手杀了这个混蛋!” 林萌震惊地说不出话,半响,才问:“这是真的?她为什么这么做?” “因为我,也因为杜允成骗了她。”陆战平把头深深地埋进林萌怀里,仿佛这世界只有他们两人才是相依为命的亲人,只有怀里这阵热度才能给他温暖,陆战平抱着林萌一点一点地说:“她为什么这么傻,她本来就是个蠢女人,蠢了这么多年,为什么就不能学聪明点,这种事根本不需要她去做啊,等我重组杜氏后,收拾杜允成就是个时间问题,她为什么就沉不住气,非得去干这种鱼死网破的事?!” 林萌慢慢摸着他的头发,轻声说:“或许只有这样才断了她对这人的念想,才真的解脱。战平,你妈妈是真的爱杜允成,她做了几十年的情人,已经够痛苦了,杜允成对你的狠毁灭了她所有的期望,她不得不这样做。” “我知道,可是她太傻了,根本不用她出手,我也可以教训杜允成,为什么非得这样?” 林萌抱着陆战平,将他的脸紧紧埋在自己怀里,怀中传来陆战平压抑的哭声,林萌吻着他的黑发,轻声安慰,“没事的,一切都会好的,战平,我们一切都会好的。” 一切都会好的,过去爱过的人,恨过的人,都会慢慢淡去,仇恨也好,恩怨也罢,只是不同结局而已,一切还是会好的。 陆香琴的案件轰动整座滨海城,对这位杜家名义上的二太太,城里的人知道的并不多,杜允成从不带陆香琴出席任何聚会,也从来没向任何人介绍过她,许多人只认得陆战平,却从没见过陆香琴,这次的命案将陆香琴彻底浮出水面,一起狗血甚比电视剧的故事也跟着广为人知。 正当大家等着看杜家笑话时,杜家唯一仅存的股份继承人,同时也是杜氏第二大股东,新上任的总裁陆战平却是波澜不惊,他以最快的速度重组杜氏董事会,再借助林家瑞诚的力量解决了大部分资金断链现象,而杜允成先前借的那些贷款和高利贷也被他三位义弟一一解决,供应商重新签订供货合同,一切竟像奇迹般走入正轨,丝毫没有受任何影响。 杜氏经过一场大的动荡后,不但没有倒下去,反倒与林家结成商业同盟,强强联手之下,旧城改造工程也顺利的签订合作协议。 法庭外,许多记者已经长枪短炮的在守候,今天没准是见证奇迹的时候,陆战平这位私生子已经在滨海城制造了太多神话,眼前救不救得了杀人的母亲是全城最关注的一件大事。 “你别太紧张了,我已经请了五省内最强的律师团,一定会想办法为伯母争取最大的脱罪空间。” 等候的空隙里,林萌站在走廊上给陆战平整了整领带,今天的西服是他为陆战平挑的,高级手工制作的纯黑西装,显得陆战平更为威严摄人。 “她的罪不一定逃得了,我只是不希望其它人伤害她,她是我妈妈。”陆战平垂头叹了口气,握住林萌的手,“我很害怕,真的,我怕自己一会会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小萌,等会上庭时你能一直握着我的手吗?” 林萌用力紧了紧他的手,绽出个温暖的笑,“当然能,我知道你担心她,她也是我妈,我会尽量想办法让她好过些,放心吧。” 陆战平笑了一下,握着他的手放在唇边吻了吻,“谢谢你,小萌,如果这些日子没有你我身边,我真不知道怎么过才好。” “还说这些干什么,用你的一句话来说,咱俩谁跟谁啊。” 两人相视了一会,默契地笑了起来,尔后一同握着手走向门外,法庭的开庭钟声已响,窗外阳光灿烂无比,陆战平握着林萌的手走出去,对着蔚蓝色的天空深深地吸了口气,心中默念:一切都会好,都会好起来的。 作者有话要说:最后的几章了,快大结局了,呼呼,终于解脱了,希望大家能多支持我的新文,暑假会开两个坑哟,一个现纯,一个幻言, 喜欢纯爱的亲可以去收一收纯爱,喜欢言情的亲可以去收一下幻言,么么哒! 第86章 旧情人隆重出场 陆香琴案件最终在林萌请来的强大律师团下,争取到了最大限度的刑期,她没能逃脱罪过,也不想逃脱这宗罪,在法庭上,陆战平看见母亲平静的面容,她穿着件细碎的衬衣,干干净净,整整齐齐,头发也似刻意梳过般柔顺光亮,自始自终,她嘴角都啜着抹淡淡的笑意。 陆战平知道她终于解脱了,无论从心里还是身体上,都已经彻底摆脱了那些过往和那个人。 宣判结果前,陆香琴托律师跟陆战平说,想单独跟他和林萌吃餐饭。律师跟林萌传达了陆香琴的意思,林萌同意了,在条件允许下,最后的晚餐设在离警局最近的私人会所里。 “一会见到她不要太过情绪化,你妈妈现在心情很平静,你不必板着个脸,搞得气氛太紧张。”下车前,林萌先跟陆战平打个预防针。 陆战平回头冲他一笑,“行了,我知道了,有你在我还不至于失去理智。” 他们来的有点晚,一进去,陆战平眼前霎时一亮,他的母亲陆香琴竟然穿上了那条年代久远的红裙子,朵朵郁金香在她身上盛开,站在桌前的陆香琴淡淡地笑着,让陆战平仿佛又回到了儿时的那些岁月。 “战平,来坐吧。”陆香琴并没有什么异样,她就像一个最普通的母亲跟儿子吃餐晚饭,并没有离别的伤感,也没有即将入狱的苦涩。 席上,陆战平陪母亲喝了好几杯酒,林萌因为刚出院不久,只是浅尝即可,他一直温和地握着陆战平的手,微笑着看他们边喝边聊,最后散席时,陆香琴轻轻地叹了口气,抬起头望着他们两人,轻声道:“战平,好好跟小萌过,等妈出来时,妈要看着你们两个人还是好好的,不准对不住小萌,要不然我出来了也跟你没完。” “行,妈我知道了。”陆战平咽下杯中最后一滴酒水,搓搓了眼睛,紧紧握着林萌的手,对陆香琴道:“妈你放心吧,我和小萌等着你回来。” 杜氏经过一系列的重组后,陆战平开始着手准备回泰国的事,这天晚上,林英明设家宴款待陆战平,通过杜家发生的这些事,林英明对陆战平这个人有了更深的了解,能在险象环生的杜氏中坚韧从容的存活下来,陆战平的能力不容轻视,他是越发的赞赏陆战平的为人处事,席上,几乎不怎么喝酒的林英明破天荒的与陆战平喝了好几杯。 林萌这几天一直没见林越在家,这时候也不见踪影,便奇怪地问沈洁:“小越回校了吗?怎么一直没见着人?” 沈洁小声地抱怨:“还不是上回跟你说的那样,这孩子一天到晚的在外边不着家,也不知道在干什么,总是耗到很晚才回来,等会看晚点你见着他了,跟他好好谈谈,这孩子也不知道是不是逆反期,现在我跟你爸一跟他谈他就炸毛,真是难搞的孩子。” 林萌安慰母亲,“放心吧,小越他人还是很懂事的,也许是心里有事,如果我有时间一定找他谈谈。” 这时,陆战平端着酒杯碰碰林萌的杯子,笑道:“小萌,我刚刚跟林总说了,过几天你陪我回趟泰国,一起见见我义父。” 林萌一怔,“见你义父?” 陆战平的义父经常听陆战平提起,据说是位泰国商界隐居的商业巨头,陆战平因为一次偶然机会意外救了这位富商一命,从此被富商收为义子,因而改变了人生轨迹,陆战平对这位义父的感情堪比亲生父亲,见义父就意味着见家长,有心把自己跟林萌的事公布出来。 林萌跟陆战平定下关系后,也曾暗中让卓健打听过这位泰国商业巨头,返回的资料并不乐观,这位义父叫陈真列,是早期在泰国打拼的华人一代,用商界流传的话来说,是个心狠手辣的敛财之徒,泰国局势动乱之时,他趁机大肆敛财,赚了不少味着良心的钱,后来局势安定,他又精明的隐退幕后,成为教父级人物,收了不少义子,陆战平就是其中一个。 对这样的人物,林萌其实是不太想见的。 “是啊,我们一起回去,就当做旅行好了。”陆战平见林萌有些迟疑,便笑着搂上他肩膀,“亲爱的,别紧张,我义父为人严厉了点,可他人还是很好的,你放心跟着我就行了。” 医馆的事在陆战平一手包办下,很快就进入正轨,安排好开张的事项后,开医馆算是胜利宣告成功,趁着可以透口气的时间,陆战平顺利地订好机票,林萌也向学校请了假,两人如约赴向泰国。 刚下了飞机,林萌意外的接到林越的短信:哥,小心点枕边人,你未必是他的真爱。 林萌看着手机上的字怔了许久,因为走了太匆忙,他没来得及跟林越谈心,没想到刚到泰国就收到林越的短信,这是什么意思? 到了泰国的陆战平明显跟在国内不一样,这地头是他混了好几年的地盘,有陈真列这样的人物罩着,他多少也算是半个响当当的人物,不一会,机场门口就停了几辆黑色越野车,远远的一见到陆战平和林萌出来,车上就跳下几位穿黑色紧身背心的壮男,其中领头的摘了墨镜,笑逐颜开地迎上去:“嗨,阿平,你总算回来啦!” 看样子应该是陆战平的铁哥们,而且听口音应该也是华人,林萌见他们热情拥抱后,才伸出手礼貌地道:“你好,我是战平的朋友。” “战平这次回来带朋友啦,哈哈哈,好久没见着国内友人,来来来,先抱一个。”墨镜男大咧咧地就张手抱上去,半途就被陆战平给挡上了,“没正经的,人家可不兴这个,走走,带我们吃饭去,我都快?死了。” 饭局早就定好了,一群壮男人在桌上无所顾忌的喝酒说笑,林萌静静地看着他们,一个人饮着果汁,从他们的话里多少也知道点陆战平在泰国的事,看样子在泰国混得很开,几个男人谈话虽然亲密无间,但还是含着对陆战平的敬畏和尊重,席间几次听到有人提起陈真列的名字,他们都管陈真列叫陈老,但对陆战平却是一口一个“你阿爸……” 从话中得知,陈真列贵为泰国商界泰斗,一生无儿无女,情人无数却没有一个能入主陈家,他后来收山也只收了两个义子,一个是陆战平,而另一个的名字似乎有点隐晦,只要有人一提起,就被陆战平给用酒杯堵回去了。 林萌想,或者这个义子是个不讨喜的角色,又或许跟陆战平有什么过节吧。 酒足饭饱后,墨镜男送他们回住所,一看地方就是非一般平民居所,林萌站在宽大的院子闻着花朵的清香,觉得眼前的木屋别墅还是挺不错的。 墨镜男还在外头跟陆战平说话,言语间似乎听到了陈老出去清迈一趟过几天才回来的的话,接下来就是热情的邀请喝酒,陆战平回到院子里时,林萌笑着道:“这几天看来你不好过啊,天天都得在酒缸里泡着。” 陆战平抓抓着头发也笑道:“这帮兄弟就这样,在这边做生意的华人都爱喝一杯,要不,我带你也参加。” “我又不能喝酒,你知道我胃不好,去了怕扫兴。”林萌抬头摘下一朵鸡蛋花,闻了闻,味道十分清香,陆战平从他身后围了过来,接过这朵花也嗅了嗅,亲呢低声问:“你放我一个人出去喝酒,就不怕我被泰国美人给勾去了?” 林萌噗哧一声笑出来,把花扔他脸上,“你不介意对方是人还是妖就行了,要上就去上吧。” “嗨嗨,你别小看我,我在泰国也待了好几年,是不是人妖还是分得清的啊。”陆战平两手搂着他亲了一口,耍着赖磨蹭着林萌,“我有你一个妖孽就够了,哪还顾得上别的那些人。” 说到这,陆战平又开始不老实了,他圈着林萌开始找寻他的唇,一对上就咬着不放,不知道是满园的花香醉人还是嘴里的吻太惑人,陆战平一沾上就有点喝醉酒的意味,他边吻边把林萌往屋里带去,两个人撞开了木门,倒在厅里的藤椅上,顾不着开灯,陆战平饥渴地就压在他身上,两只手激动又快速的在他身上摸索,林萌的身体已经很敏感,随手一挑=拨就情不自禁地发出轻喘声,两人的影子在月光照映下如海浪般激烈的起伏。 第二天傍晚,陆战平就拉着林萌去参加个旧友聚会,他这次离开泰国的时间较长,一些兄弟朋友一听说他回来了,都呼呼呵呵叫他来出来喝酒聚会,今晚来参加的人都是陆战平在泰国的朋友和生意同行,这几年陆战平在泰国混的风生水起,攀着陈真列的高峰给了他第二次光彩人生,加上陆战平这人又讲义气又够哥们,生意场上说一不二,办事干脆利落,从不亏待人,所以他的大名在圈子里也是响当当的,颇受人尊敬。 有本事有能耐的人总是受人待见和追捧,哪怕陆战平当年是一穷二白过来的,也没人在意这种事,更何况陆战平自己本事也不小,不是人人都当陈真列的义子,也不是个个当义子的都能干到他这样的境界和层次。 考虑到那帮人都是一群闹酒的糙男人,陆战平本来不想带林萌一块参加,他不是个好张扬的人,不像有些男人找了只麻雀就当孔雀来炫耀,逮了只野鸡就当凤凰来显摆,林萌对陆战平而言就是那块心尖上的肉肉,只能自己摸得着咬得到,哪能容别人窥视。 刚回来那天晚上的接风宴就有人不断问起林萌的来历,眼神里都透着惊艳,陆战平特别不喜欢人家睨着自己的媳妇,兄弟里头也有不少好这一口的人,他小鸡肠子心眼,一见那几个人的目光就给瞪回去了,尽管知道人家不一定有那意思,可陆战平就是不舒服。 今晚的聚会还没开始,就有一堆好事者鼓捣着要陆战平带对象过来,这些年朋友兄弟中也就陆战平每回孤家寡人的前往喝酒,女人不带,男孩子倒是有带过几次,但又没下文,大伙都是糙汉子,看不过他落单,这回听说他带了个漂亮的男人回来,在电话里硬是叫陆战平这次一定得带林萌过来见见,陆战平思来想去,觉得还是去征求过林萌的意见,林萌要不同意,陆战平就直接不去了。 不料林萌听了后,笑着简简单单地说了个字:“好。” 林公子一向不喜欢那种闹哄哄的场合,他知道这位贵公子是真心把自己当成情人来看待,两人经过这么多事,少不了彼此迁就彼此磨和,他明白林萌是想融入到自己的生活里来。 陆战平越是这样想就越觉得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在林公子内心深处,应该已经爱上了自己,不要说生死与共,起码真爱共患难是肯定的,陆战平要的也不多,林萌能一直跟在自己身边这样好好过日子就够了。 这样一想陆战平就更高兴了,他殷勤地问:“那要不要咱俩穿着情侣装过去?” 林萌正在靠在沙发上看书,抬起头对他挑了挑眉,似笑非笑地又反问:“谁跟你是情侣?你也不怕被人笑话。” 这话明显就是情人间*撒娇的味道,特别是林萌说这话时,唇角一抿,眉眼一瞥,陆战平更是被他勾的胸口一窒,正想来前好好抱抱这人时,林萌猜出他心思,昨晚上还没折腾够吗?即刻起身绕过他身边,淡淡地道:“我只是做为你的朋友回泰国,你别到时喝多了胡说啊。” 陆战平愣了半响,不依了,他笑了两声道:“那怎么行,这次回来就是想带你给义父瞧瞧,顺便公开咱俩的事,你说你还害什么羞啊,,什么朋友不朋友的,咱俩怕什么,在这说出去有什么不可以的,你就是我媳妇啊。” 贵公子就是死要面子,陆战平想起那几个人的眼神,就巴不得召告全天下林萌是自己身上的一块肉,他笑了笑,上前从后面用手臂圈住林萌,“宝贝,今晚就跟我一块去,咱俩穿情侣装。” 情侣装是肯定没穿,林萌可不想陪着这二货二下去。 同学会设在陆战平指定的一定娱乐城,原因两点,一是这地方有着全城最奢华热闹的酒吧集休闲一体服务,泡完吧还可以K歌桑拿或干点别的,二是这地方是陆战平挖得第一桶金的地方,太有纪念意义了,想当年,正是陈真列给了他本钱,他开了这间娱乐城才走上了发家致富的道路,这里是他的转折点,他叫人到顶楼订个房,想着聚会结束后就带着林萌上顶楼VIP套房边赏着泰国夜景,边聊着自己奋斗史,那多有优越感啊。 带着愉悦的心情,陆战平兴高彩烈地拉着林萌进入包间,一进来就是一阵喧哗声,数个牛高马大的男人立马站起来,迎上去给了个热情拥抱,“唉哟,好久没见,陆兄还是英勇不减,看着越来越帅了啊。” 另一人拍拍他的肩,“你在国内的英雄事迹我们这边都听闻了,你现在是滨海城的商界神话,大家伙学习的榜样,哎,这位是谁?” 林萌静静地站在陆战平身后两步之外,他气质独特,人长得又漂亮,在一群粗汉子堆里显得格外清新显眼,有人的眼睛亮了亮,抬手指指他,“战平,不是说了带对象来的吗?怎么带个小美男子?” 陆战平也不避嫌,一把搂过林萌对大伙说:“这是我好朋友,林萌,大伙叫他小林就行了。” “最好的朋友?这话可有点意思啊。”一个高大结实的平头男子低下头,饶有兴趣地凑上去盯着林萌看,林萌清清淡淡地回了个微笑,就这一个似笑非笑的唇角弧度,立即让人眼前一亮,像一颗冰清玉洁的明珠,只稍稍泛了点光华,就足以让人眉眼震惊。 “你好,初次见面。”林萌极有风度地伸出手,纤瘦修长的胳膊亮出来,□□出来的一小截手腕白皙如玉,在幽暗的包间里竟能折射出不一样的明亮,他的手指也很漂亮,不像男人的手,又比女人的手要多些清廊的线条,举在半空中让一众糙男人目光定定地望着,像粘在上面似的移不开眼。 这哪来的尤物啊?几个男人暗暗窍语。 陆战平捶一拳发怔的平头男子,喝道:“干什么呢,没看着小林跟你握手吗?还不伸出来,没礼貌的家伙!” “呃,呃,好好。”平头男子下意识地搓了搓双手,忙握上去,“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啊,我叫陈瑞,跟阿平是泰国生意合伙人,铁铁的好哥们,幸会幸会。” 林萌微微一笑,点了点头,“幸会。” 陈瑞发现林萌笑起来特别漂亮优雅,而这种优雅又渗透着另一种不知名的诱/惑,哪怕只是一点 点笑意都能让人目不转睛,他握着林萌的手一时半会还没回神,突然手就被陆战平一把扣住了,紧接着手腕处就传来丝丝痛感,陆战平挑起浓眉瞪他,“差不多了吧,兄弟,美人的手也不能老握着吧。” 陆战平说这话时还是平日里那付大咧咧的笑容,可陈瑞却从他眼里看出了三分戾气四分恶妒,对哥们都能这样,可见这位小林并非一般好友啊。 识时务为俊杰,陈瑞在这一握一扣中算是明白这两人关系了。 “看我这眼色,呵呵呵,让阿平见笑了,哈哈哈。”陈瑞往里头招招手,“阿平第一次带人过来,大家伙还不上来敬酒!” 因为林萌的到来,包间里的气氛有点微微变化,来参加聚会的一众大男人们都没几个带自己的对象,带来的女伴也全被林萌的光辉给掩了去,林萌静静地坐在陆战平身边,除了先前几句客套话外,就不再说话也不喝酒,可他单单坐在那里就是一付勾==人的画,长腿交叠,身子慵懒,眉目精致秀气,眼神还特别有味道。 几个哥们开始坐不住,总想上前跟他搭腔。 “小林在国内哪高就啊?你跟战平怎么认识的?”一个好奇心强的男子问。 “暂时还没工作,在读书。”林萌礼貌地回道。 “哟,读书啊,大学生?读本科哪还是研究生?” 陆战平清了清嗓子,慢悠悠地插上话:“研究生,国际贸易的。” “哇呃,高级知识分子啊,这都研究生啦,阿平,你上哪认识这样的好孩子,你别不是把人家拐来的吧?” “什么话啊,我就不能认识高级知识分子?”话是这样说,陆战平脸上的笑意却是不浅,他得意地扬了扬眉,一手搂在林萌肩上,“我说你们几个收收眼底那色样吧啊,别一付狼虎吞人的架式,他是我最好的朋友,听明白了没有,最好的朋友,谁敢碰他一根手指头,就等于跟我陆战平过不去,我什么样的人你们知道,今天把话掷这,小林就是我陆战平的人,都懂了吧?!” 话已经说穿了底,再不懂就是脑残了,搞半天是陆战平的心尖肉啊,几个哥们迅速交换个眼色,自动自觉地撤离林萌周围,然后拖着陆战平喝起酒来。 其中有一人突然说了句:“哎,阿平,一会夏岩会来你知道吧?” 林萌听到这个名字不经意地抬眼瞟过他,发现陆战平拿烟的手僵了一下,然后又若无其事的弹了弹烟灰,“来就来呗,他不是回国去滨海城了吗?怎么这么巧,我一回来他也回来?” “人家那是去找你啊,哈哈哈,哎我跟你说,前些时候你走了那么长时间,他还老问起你,你们俩在陈老身边可是最出风头的两个,左膀右臂啊,我们这帮当年的小混混里头就数你跟他混的最好,一会他来了你们可得好好喝几杯啊。” “行了行了,大伙都好好喝。”陆战平挥了挥手,举起杯子一饮而尽。 作者有话要说:考试都快要考糊了,几天没更了啊,大伙还想我吗?唉,估计人又跑了一半去了,唉,啥也不说了,我会好好完结哒么么 第87章 夫妻间的小别扭 每次聚会陆战平都是同行中的热点人物,没法子,在他这批同龄同行里,就数陆战平混的最有出息,道行最高,人脉最强,风头最劲,前两年陆战平有生意在身没来聚会,这次一来,敬酒的兄弟络译不绝,在泰国华人里,一群大老爷们喝起来酒来也是不要命,林萌看着他们用杯喝,用碗喝,最后直接吹瓶喝。 包间里充斥着各种各样的酒精味,烧肉味,汗臭味,混杂着男人们的叱喝声,饮酒声,喝彩声,林萌向来离这种世界很远,他有心想陪陆战平喝两杯,可刚刚才出了院,胃仍是不太好,只好干坐着看着他们一伙人大声说笑。 几个男人的烟灰不经意落在他杯面上,林萌皱了皱眉,往边上挪去一些位置,他一个人拿着杯橙汁,怕烟味染了味道,用手盖着杯子,可最后还是摇了摇头,放下橙汁,不一会又实在是胸闷气滞的难受,起身想离开包间。 这种氛围不适合他,林萌有点后悔来这地方了,更何况,刚才那会不是有人提起一个叫夏岩的人吗?那人跟陆战平是什么关系? 林萌想到林越发给自己的短信,他之前是听说陆战平从前有个学生时代的情人,林萌这人不八卦,他跟陆战平确定交往后也从没打听过陆战平的情史,林萌虽然有情感和道德上洁癖,但他只要爱上了,就肯定不会在意那些过去。 除非……..那人还跟陆战平扯不清。 眼前的男人们热闹非凡,烟雾缭绕,酒气冲天,他刚站起来没走几步,就被眼尖的陆战平逮着了,陆战平红着脸也站起来,他喝了有点大,嗓门也恢复成平时的大嗓门,用手一指林萌,大喝道:“哎,你上哪去啊?!” 林萌见他起来了,眉尖微微拧了拧,微笑着说:“我出去透透气,战平,你们喝。” “透什么气啊,来来来,跟我兄弟们喝一杯。”陆战平也是喝大了,他这人就一毛病,只要一喝大就把平日的痞子气全露了出来,陆战平拎起个酒瓶子,绕出人堆,上前几步一把用力搂着林萌,凑上去笑眯眯地道:“这还有小半瓶呢,宝贝儿,替我把它干了怎么样?” “好好好!替阿平把酒给干了!” 底下的一群男人们唯恐天下不乱,人人都想着这漂亮精致的美人醉酒是啥样,陆战平一说,附和的人乐不可支兴奋异常。 林萌知道这人又喝多了,暗暗地瞥了眼陆战平,声音放低了几分,靠近他温声道:“战平,你喝多了,要不我先回去,你跟朋友们慢慢喝。” 他转身想走,没一会周围就起哄了。 “哟呵,怎么能先走呢,阿平,林少还没跟我们干几杯了,怎么能先走了呢!” “是啊,来来来,林少过来坐,还没跟我们好好说说你们两个在国内的事呢,哥们几个可想听啦哈哈哈。” 闹哄哄的场景让林萌无奈地笑了笑,不想拂大家的乐趣,便避重就轻地笑着说:“你们喝吧,我先回去。” 这时有人小声嘀咕了,“要是夏岩在的话,哪会摆这种架子?” 林萌微微一怔,顿住了脚下的步子,夏岩两个字让他滋生起一股不舒服的感觉,不等他走几步就被陆战平给扯了回来,陆战平红着眼睛赖赖地扒在他肩头,笑着浓眉弯弯,“宝贝,你别走啊,就小半瓶酒,我兄弟们都在这呢,给个面子,给个面子,替我喝两口行不?” “战平,你知道我胃不舒服,你们喝吧。”林萌轻轻推开他,低声道:“别扫他们的兴了,我在家等你。” 他已经极力在缓和气氛,可陆战平有点喝大了,加上周围一直有人在鼓动,林萌想走哪这么容易,陆战平硬拽着他,紧紧搂着他靠在胸膛里,他们身型个头差半截,林萌被他困在怀里挣扎不出去,用劲推了几把,不禁有点愠怒道:“战平,松手,别这样。” “呵呵呵,我偏不松手,有本事你挣开我啊,宝贝儿,来来,替我喝几口,兄弟们都看着呢。”陆战平真喝大了,无所顾忌地凑上去亲了一口,深深吸了吸林萌黑发间的清香味,他眯起眼睛,着迷地吻着林萌的耳垂喃喃:“我太他妈喜欢你了,你知道么,我真喜欢你啊,宝贝儿。” 一群男人们都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俩,林萌顿时羞愧的脸都发红了,他不是陆战平那种性子,他出身良好,洁身自爱,优雅又不失分寸,就算出柜也是文质彬彬的出柜,体体面面的生活,而不是呆在这个乌烟障气的地方跟一帮酒鬼混在一起。 要不是出于对陆战平的感情,林萌就早就甩门而出,可今晚不行,陆战平喝多了就开始做乱,林萌抹了抹脸,有些难堪地推开陆战平,压低了声音,“你别闹了行不?我先回家里等你,你在这慢慢喝,有什么事打我电话。” “不行不行,我今儿个偏就要你亲亲我。”某位大型宠物犬开始撒无赖了,硬扒着林萌不放,嘴唇也毫无顾忌地凑上去找寻林萌的嘴唇,四下顿时响起一片叫好声,有几个哥们甚至站起来拍手叫喝:“好好好,来亲一个!” 林萌眉一拧,眼眸中闪过道恼羞成怒的神色,“我叫你放手!”电光火石间,五指迅捷伸出,没等众人看个明白,陆战平像被人捶了一拳似的,身形猛地往后一仰,紧接着人前白光一晃,只听见清脆脆的一声“啪!”,陆战平脸上结结实实挨了一耳光,整个人踉踉跄跄地跌坐在沙发上。 全场都静了,叼烟的烟掉了下来,吹瓶的呆在半空,打牌的牌散了一地,人人瞠目结舌,半响说不出话。 林萌悄然收了手,眼角都没看其它人一眼,只对沙发上的陆战平叹了口气,平平淡淡地抛下句话:“我先走了。”刚走没几步,又回头道:“虽喝太多酒,记得早点回家。”说完关上门离开了。 包间里还是好半天没人说话,陆战平被一巴掌打蒙了,坐在沙发上一下子还没回过神来,过了一会,他才慢慢摸了摸脸,发现手上有血,陈瑞忙叫道:“快快快,叫人拿止血贴来,阿平鼻子流血啦。” 一群人这才活了过来,闹哄哄地四处找人的找人,拿纸巾的拿纸巾,人人都凑上去一口一个阿平地叫:“唉哟,这干什么呢,力可够大的,居然咱们陆英雄给打出血来了?” “我说阿平你这位宝贝儿脾气不小啊,你看看你,什么时候这么窝囊过?” 大家七嘴八舌地说话时,陆战平突然猛地推开众人,一下子跃起来,“小萌呢,他上哪去了?” 他问话时的眼神已全然变化,一对黑眸里全染上火红的戾气,双目赤红赤红的,看上去分外吓人,一群男人都震了震,竟然没人敢答话。 陈瑞上前架住他往回坐,嘴里说着:“好啦好啦,你喝多了,快坐下坐下。” 陆战平猛地一甩手,把陈瑞甩了个踉跄,扯着嗓门叫:“谁他妈喝多了!小萌去了哪了?!” 大家伙看着情形不对路了,八成这家伙的酒醒了,乖乖,这才是最倒霉的事好吧,三四个都赶紧围上去劝,“别啊,阿平你快坐下,这不聚会吗,我们再好好喝好好喝。” 陆战平推开他们几个,气势汹汹地往外走,他脸色唰地拉了下来,神色极为可怖,阴沉的似黑云压顶,一对染上红色戾气的虎目看上去十分骇人,瞬间大伙都不敢靠前了,陆战平碰地一脚踢开包间门往外头走去。 陈瑞愣了半响忙追上去,“哎哟,别让他出事啊!”边追还边冲后面几个人打招呼,“喂,都愣着干嘛呢,快点跟上去啊,阿平又得发酒疯了,快点啊,他心肝宝贝被他给气跑了,还不赶紧追啊,你们几个快点帮我截住他,别出什么事。” 林萌走到酒吧门口时,陆战平已经从后边追了上来,他心急如焚地叫道:“小萌!小萌!” 林萌甩了他一下子,心里也不太舒服,扭回头见他追上来,便温声温气地道:“战平,你快回去吧,别扫了大家的兴。” “不不不,我不喝了,我再也不喝,我跟你一块回去。”陆战平这下子酒醒了一大半,刚才的痞子气全散了,就留下狗腿情结紧跟着林萌。 “你难得回来一趟,怎么能说走就走呢,再说,你不是还有一个人没见着吗?” 陆战平被他一提醒就怔了,林萌看了他一会,也没说什么,他转身伸手拦了一辆计程车,拉开车门坐进去,平静地道:“快开车。” 眼见心肝儿进了车里,陆战平喝了酒的急性子全炸了出来,他猛地快跑几步,车还没起动,陆战平一掌重重地拍在车窗上,司机吓了一跳,忙刹住车,眼呆呆地看着这个被酒气烧红了眼的男人。 “下来!林少,你别走!”陆战平趴在车窗上叫道,他不明白林萌为什么突然发脾气打自己一耳光,在陆战平心里,跟哥们一块痛快喝酒是件天经地义其乐无穷的事,林萌是他带来的人,他最喜欢最放在心上的人,他极想林萌能融入自己的圈子里,跟着哥们打成一片,他想着林萌尽早接受自己的一切,可为什么事情会演变这样? 跌面子事小,掉情面事大,刚刚才相处融洽的两个人咋又打回了原形。 陆战平不明白也不懂,他只知道林萌一冷脸就会离开自己,而他藏于心底的那股惶恐又会冒出来,他不能没有这个人,他害怕的很,这股惶乱演变成了怒气,越慌越怒,手上也没个力度,一掌接着一掌地拍打车窗。 林萌复杂的目光扫过车窗外的男人,眼睛里充斥着无奈和怜惜,他摇下小半截车窗,冲陆战平说:“你快回去吧,我不太舒服先走,你自己跟兄弟们好好喝,我在家等你。” “不行!小萌你不能走…….”陆战平用手扒着窗户一个劲地劝,一急之下他酒也全醒了,陆战平再没眼色也看出林萌生气了,他急促地喘着粗气说道:“你别生气别生气,刚刚是我不对,我不该对你那么大声说话,请你下来好吗,要不,要不我跟你一块回去,反正这酒也喝够了,我也不跟他们闹了,咱俩一起回家,一起回家,司机,快把车门打开!” 司机怯怯地回头瞥一眼,林萌头痛的揉着眉心,他不知道该跟这人说什么才好,才来泰国一天呢,就搞出这么一出不愉快的事,林萌苦笑了一下,对司机说:“开车吧。” “哎,你别走啊,别走啊,小萌!小萌!”车子突然发动快速绝尘而去,陆战平跌跌撞撞地在后头追了几步,车子消失在夜色里,他急得跺脚,忿愤的挥了挥拳头,“奶奶的,老子一会就抓上你!” 他摸着裤腰上的车钥匙刚一转身,陈瑞他们几个就围了上来,陈瑞知道他酒劲还在,忙拉住他叫道:“阿平,你今天喝多了点,咱们回家吧,明天再找林少解释。” “对啊对啊,阿平,你一身酒气还没醒呢,我们哥几个再玩玩,唉哟,别整的跟什么似的,那不就是一男人嘛,待会哥们找几个给你,保管个个比他漂亮几倍!”另一个没眼色的家伙也架着他往回拉。 陆战平一听就炸气了,他猛地推开他们两人,粗声粗气地喝道:“什么找别人,你他妈以后再说这样的话当心老子崩了你!我告你们听,你们现在谁也别管我,我今晚不解释,明天指不定他就坐飞机走人了,我得赶紧追他去。” “阿平,你现在追上去林少指不定还生气,你还是明天再说吧。”陈瑞跑过来拍拍他的肩膀劝道:“真放心不下,我替你去说说情,林少是还不知道咱们这群弟兄的习性,可能有点误会了,没事,我替你去说说就好了。” 陆战平抹了把脸,吁出一口重气,说:“我真怕他,你是不知道,他要生起气我就完了,我可好不容易才把他抓在手心里的,这一闹又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消气。” 说完这些话,陆战平捂着涨痛的额头蹲了下来,车来车往的酒店门口,他一个人默默蹲在地上,手掌盖着脸,看不出什么表情。 这才一天啊一天,一直都好好的,蜜月怎么又被搞成这样了? 大家都无言,陈瑞看了他好一会,用力按了按他的肩膀,说:“没事,我去帮你说说,别想多了。” 陆战平摇了摇头,站起来说:“不行,我今晚一定要自己去解释,两夫妻哪能有隔夜仇,我现在就开车上他家。” “唉哟阿平,你就消停会行不,说实话你一身的酒气,林少看了更烦,你还是等明天消了酒气再去好不好?”另一位哥们说道。 “你们几个把你阿平带回去吧,他这酒还没全醒呢,别出什么事。”陈瑞交待他们两人,然后拍拍陆战平的肩,说:“我这就替你去找林少,放心,我肯定把你好地方说。林少也不是不通情理的人,你别担心了啊。” “那不行,我的人生气了还是得我去……” 话还没说完,一道声音从旁边传来,“是陆战平回来了吗?” 陆战平正在裤袋里掏车钥匙,听了这话后,瞬间顿住动作,他缓缓地抬起头,望向声音的方向,“夏岩?” 大堂金碧辉煌的灯光映照下,一位年轻俊秀的西装男子正伫立在大门前,他站在台阶上居高临下般望着陆战平,微微笑了笑,“好久没见,连我都不认得了?” 作者有话要说:累死我了,刚考完试又感冒了,晕死,好吧好吧,争取在出门旅行前把这本完结掉,对了,这几天在码新坑大纲呢,大家不要大意的收藏我吧,现纯和幻言都会跟上,看来这个暑假注定要累死在键盘上了,嘤嘤,求鼓励。 第88章 执着追仙女 “夏岩?”陈瑞先叫了出声,他欣喜地快步上去用力拍了拍夏岩,“老同学老哥们,你怎么才来,大伙都在里头等你呢!” 夏岩笑了笑,目光却是越过他望向陆战平,一步一步地走下台阶,“怎么传闻中的陆战平会在外头?是特地迎接我吗?” 他脸上挂着浅浅的微笑,走过来时,一群男人都有点发怔,陆战平和陈瑞一看就是痞子出身的汉子,可眼前这位夏岩却是格格不入,他气质不输林萌,贵公子的派头和优雅拿捏的刚刚好,一身修身得体的黑西装价值不菲备显贵气,走在大路上还以为是碰着了哪个偶像明星。 人堆里有人是新加入的兄弟,忍不住碰了碰陈瑞,小声问:“这人谁啊?哪家的少爷还是哪间公司的小明星?” “别乱说话,人家他娘的来头不小,一拳头能把你打趴下。”陈瑞声道:“老爷子身边的右臂,也是老爷子家的小孙子,跟战平既是同学也是结拜兄弟,红人呢。” “啊…….”打听的人伸了伸舌头,转眼看到陆战平沉默地站在原地,又问:“哎喂,咱陆哥怎么见了这位夏公子半天没反应啊?” 陆战平并非没反应,而是神情变得淡薄了许多,他动了动唇,勾出抹淡笑,说:“好久不见。” 夏岩走近他面前望着他,脸上不知道是什么表情,只是淡淡地笑,眼睛在他脸上打量了一会,说:“既然好久不见,不如找个地方好好聊聊吧。” 陆战平没有说话,一旁的陈瑞倒是插上话说:“好啊好啊,正好上头开了贵宾房,你们两同学可以好好聊聊。” 夏岩侧过身做了个请的姿势,说:“几年没见,我们确实得好好聊聊天。” 陆战平看了看夏岩,手里磨蹭了一会车钥匙,还是嗯了一声,捋了捋头发大步走进酒店,回头说了句:“陈瑞,你替我去看看他。” 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好事者们都才松了一口气,有位哥们掏出根烟边点边嘀咕:“这叫什么事啊,好端端的两个人又闹起来了,唉,好在夏岩出现的及时,要不然咱们可劝不住陆哥了。”他看了眼旁边的陈瑞,又问:“听说这夏岩是陆哥从前在武校里的死对头啊,两人争什么都争死去活来,一毕业出来泰国怎么好像感情倒好了。” 陈瑞淡淡地说:“他们从前在学校不但是死对头,而且还是情人。” “啊?!”那位哥们一下拿掉嘴里的烟,“情人?!” “是的,现在是旧情人,好几年前就散了。”陈瑞说完也没再理会众人惊愕的眼神,拎着车钥匙转身道:“我去林少那,看能不能替阿平说上几句好话,你们谁把地址给我。” 电梯直上顶楼贵宾室,进了房间后,服务生识相地快快离开。 陆战平一直沉默无语,一个人兀自走到酒柜前倒了杯酒喝起来,夏岩拉开宽大的落地窗帘,星光与霓虹尽数洒了进来,一室的光彩夺目,他转身抱着双臂倚在窗前,望着陆战平的背影,半响,才幽幽地说道:“这么多年,你怎么过来的?” “没怎么过来,不就是你听到的那样,除了生意就是买卖,当然,偶尔也会回回滨海城看我妈,一切都挺好。” “找对象了吗?”夏岩始终望着那个宽厚的背,哪怕微微动一动,都能牵扯着他的目光,“我回来前听人说你喜欢上了一个富家子弟,还把人给绑回家软硬兼施的,有这回事?” 陆战平晃了晃手里的酒杯,说:“是有这么回事,也不能叫软硬兼施吧,或者也有点,不过我是真喜欢他,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 夏岩笑了笑,走过来拿他的酒杯,一饮而尽,然后不轻不重地掷在桌面上,“这不像你的作风,你从前可不是这样的人。” 他说的没错,从前的陆战平骄妄不驯,天不怕地不怕,一付结实的硬骨头,性子又直办事又狠又快,就是在找情人上,也从不委屈自己,跟夏岩在武校谈那会还是夏岩使了点计才得了逞,两人谈的时候也多数是夏岩低姿态,队里知道他俩关系的朋友谁都以为夏岩是个冷美人,陆战平是死缠烂打才谈上夏岩,可情况恰恰相反,在陆战平面前,夏岩是再傲气也低了头。 毕业后,夏岩见陆战平无处可去,又不想他给人当保镖,就带着他来到了泰国一块在老爷子家里做事,这几年因为生意的事,两人聚少离多,本来感情就是单方面倾斜,分离后夏岩更是抓不住陆战平,而陆战平这人从不主动说分手,他对夏岩比对其它的小情儿到底不一样,但就一直拖着也不回信,时间长了,再加上两人都生意事多又累,没多久,夏岩在美国加州处理生意时,凌晨时分发了一条短信:咱俩分了吧。 陆战平也不多话,直接一个字:好。 记得收到这一个字短信时,夏岩握着手机半天都没说话,最后紧了紧手里的手机,用力一掷,抛物线似的扔进了大海。 之后再无交集,近两年同学兄弟聚会陆战平也没回来,夏岩问了两次就不再问了。 现在看到陆战平,夏岩却像看到另一个人一样,似乎今天才认识他的真性情。 陆战平低下头用手盖着额头,闷闷地发出几声笑,“那你觉得我应该是什么样的人?干脆利落,潇潇洒洒,像对你一样吗?” 夏岩的瞳孔一缩,脸色静的有些冰冷。 陆战平酒意上头了,他重重向后一仰,苦笑着叹了口气:“我知道我这样说你不高兴,但夏岩,我是真的真的很喜欢他。” 那四个“真的真的”被陆战平咬得特别重,简直有点咬牙切齿的味道。 “我这人你是知道的,在感情上对谁都无所谓,但我碰到他我就栽了,你有见过他吗?如果你见过他,就会知道他有多好,我真的太喜欢他了,他不但漂亮,还特别有味道,那种感觉……..”陆战平仰头微眯起眼望向虚空的方向,像在追忆什么美好的事物般,喃喃地道:“那种感觉太美妙了,我这辈子都找不着这样一个人。” “可他不喜欢你。”夏岩给自己倒了杯酒,一饮而尽,然后弯着唇角沉沉地盯着他,那抹笑意里含着几分说不清的意味,“刚刚我都看到了,他甩了你一走了之,半分面子都没给你,战平,你在他心里恐怕连根手指头都算不上吧。” 一语戳中痛处。 陆战平身体僵了僵,垂下头抹了把脸,闷闷地说:“我知道啊,可我就是喜欢他,实在太他妈的喜欢了。” 他说完苦笑了一下,把头往后一仰,整个人无力地坐在椅子上,嘴角却绽着微笑,眼神专注地盯着某个方向,像看着什么人似的,自言自语:“能喜欢到这个份上,应该是爱了吧,我很爱他,很爱很爱,爱得恨不能把他抓进手心里,揉进血肉里,吃进肚子里,就连碰他一根头发丝我都会心肝疼,我知道他不喜欢我,不就爱喝几口酒爱抽几根烟嘛,我改还不行吗,我改啊宝贝,你别走啊,别走啊。” 声音到后边有点失控,越来越高,带着几分哽咽的腔调,飘浮在空寂的卧室里透着惨烈的痛,夏岩闭了闭眼,深吸了口气后,站起来去拉陆战平,“你喝多了,快去睡吧。” “我没喝多!夏岩你听我说,我他妈的就死在这人身上,你说他生什么气,不就是说话大声了一点,酒喝多了一点,我替他办了那么多事,他就帮我喝两口酒有什么大不了的,我俩婚?都戴上了,不该是一条心吗?” 夏岩的手微微在颤抖,他咬紧了下唇,用力架起陆战平往床上走去,陆战平酒劲上来了,还一个人喋喋不休地说:“我就知道他看不起我这样的军痦子,他就喜欢什么知书达礼的公子哥,那种人有个屁用!关健时候谁帮他,那还不是我吗?!” 陆战平突然抓着夏岩的胳膊,认真地说:“夏岩,我为他连命都可以不要,你说他凭什么看不起我,嫌我没背景?没读多少书?没文化?嫌我爱喝酒爱抽烟?我改还不行,我赶明儿就去报个什么学习班,我他妈的比别人差哪儿了?!” “你没差,没差,你好着呢。”夏岩扶着他往床上放,然后说:“你们不合适就散了吧,别硬撑了,注定到不了一块。” “我不相信,我对他这么好他是个人也会感动吧,就算他不乐意,我也要去做,我们总会在一起的,谁也离不了谁,总会有这么一天的。” 陆战平一个人仰着头喃喃自语,望着幽暗的天花板不停地说着说着,像入魔了一样,最后竟沉沉地睡去。 夏岩在黑暗中看了他许久,深深地叹了口气,替他盖上薄被,默默地离开了房间。 回到家里没多久,林萌接到酒店人员的电话,说是一个叫陈瑞的人找,他愣了会,让酒店保安放行进来。 “你好,我叫陈瑞,刚刚见过,阿平的同学。” 打开门后,高大的陈瑞站在门前彬彬有礼地道:“我想跟林少你聊一天行吗?我看你这院子挺漂亮的,不如咱们门外说。” 林萌犹豫了一会,说:“如果是为了陆战平的事,就不必说了,没什么可说的,我不怪他。” 陈瑞笑道:“不完全是,林少给我的第一印象是个通情达理的人,出身这么好,待客之道自然是比我要懂,我好久没进这院落别墅了,这是战平包下的酒店别墅吧,嗯,确实不错,我们到外面边散步边说吧。” 别墅院子里种了不少杜鹃花,两人沿着花道慢慢地走,林萌显然不想走远也不愿深聊,没走几步就说:“陈先生有话就直说吧,你来找我干什么?” “我觉得你是不是误会阿平了,他今晚喝得有点多,说话什么的不太注意,你别放在心上,其实林少你可能对我们这群人不了解,都是一群不要命的糙汉子,哪有读书人那么多规矩,喝酒是大伙一种娱乐方式,可能有点粗俗,但总也无伤大雅吧。” 林萌侧过脸没说话,他当然知道陆战平是什么样的人,只是…….他今晚是有点失态,大概是因为夏岩那个名字让他乱了分寸。 “看得出来,阿平他很喜欢你,我从武校跟他这么长时间里,从没看过他认真喜欢过谁,你算是第一个了,林少,阿平他人真的不错,可能肚里没多少墨水,但他人是实在人,责任心重,能力过硬,你和他在一块不吃亏。” 听到后边,林萌突然笑起来,“我就知道你是来说情的,好吧,既然你话说的这么直接,那我也不妨跟你说清楚点,我是喜欢陆战平,但不是因为他在你们所认为的那方面优秀,而是因为我发自内心的喜欢他,尽管今晚他有点反常,不过我没生气,你也让他别太当回事,喝够了就回来,我在家等他。” 陈瑞松了口气,“呃…….是这样啊……” “你别操心我跟他的事了,对了,他现在还在聚会么?那个叫夏岩的老同学来了吗?”林萌问这话时眼睛炯炯有神地望着陈瑞。 “嗯,来了。”陈瑞下意识地说道,刚说完就发现林萌眼神变了变,紧接着又赶紧笑着说:“呵呵,他们即是同学又是哥们,还一块在老爷子手下做事,那感情当然是没得说,哈哈哈。” “是么?仅仅只是同学和哥们?”林萌云淡风轻地问道。 陈瑞迎上那双漆黑如墨的眼睛突然有点心跳漏一拍的感觉,吱吱唔唔地说:“这个……林少你别听外头那些闲话,他们就是哥们,老爷子的左膀右臂,就是再正常不过的兄弟朋友关系。” 林萌听了嘴角轻轻动了动,并没有说话,双手插着口袋望向远方,路灯映照下,他面容清秀,墨眸似星,脖颈修长白皙,姿态说不出的风流,从陈瑞的角度来看,漂亮的像天鹅一般,可偏是这般美丽的人儿却冷得让人无法靠近,像是一块结了霜的冰晶花儿,只可远观不可近摸。 陈瑞心里暗暗替陆战平捏把汗,这男子比夏岩还冷还漂亮,最关健的是,他看似无心之人,实则暗潮汹涌。 不知道为什么,陈瑞越看越移不开目光,当他意识到时,自己先惊出了一身冷汗,忙垂下头道:“林少,我明白你的意思,可战平他真的很喜欢你,你们间的事我也不太懂,不过呢,我觉得你既然和他在一起了,就别在意其它事,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啊。” 林萌扭过脸来看着他,唇角微微弯起,有点好笑地说:“过去的事情?他们之间不是纯粹的朋友兄弟关系吗,有什么可在意的,除非…….另有隐情?” 陈瑞一愣,“没…….没有,就是再正常不过的兄弟感情,你别误会,他们的关系就像,就像现在的我和你一样,再正常不过了。” “是吗?你认为现在我和你是再正常不过的关系…….你真的这样认为?”最后几个字声调轻轻扬起,带着说不出的蛊惑味道。 陈瑞眼睛都直了,他看着林萌略扬起的下巴,弧度那么完美,笑意那么惑人,眼神那么妩媚,他竟一时间呼吸有些紊乱,忙扭开脸想闪躲这招人犯罪的目光,可偏偏眼睛像长了钉子似,生生被那张脸给钉住了,怎么都移不开目光。 林萌笑了笑, “你为什么一直看着我,有话要说吗?” 唇角笑意似勾/人犯罪的罂粟花,含苞待放,透着阵阵幽香,与空气中的杜鹃花混为一体,让人产生眩晕般的迷幻,陈瑞定了定神,想退后一步却被林萌一手扣住了脖颈,“别走啊,你真的想走?不想跟我再待一会么?” 杜娟树下树影波娑,四周寂静的只听见轻轻的树叶划动声,陈瑞喘着气粗气,手足竟似僵住般不能动弹,他深吸着几口气,好半天才挣扎着找出自己的声音:“林少,我……我……” “告诉我,他们之间的真实关系,我想听真话,你跟我说说。” 陈瑞从来自认是个定力算强硬的人,可搁在林萌这里,他不知怎么就失了准,明明知道不该说的话,可在林萌妖冶迷惑的目光下,他竟不由自已地全盘托出。 “他们就是情人关系,不过那已经是几年前的事了,之后我也没听说他们有复合的迹象。”陈瑞说完后,重重地吁了口气。 “那陆战平现在在和他喝酒吗?”林萌还是淡淡地语气,听不出什么情绪。 “是,他们两个去了总统套房,不过……应该就只是喝酒而已…….”陈瑞有点忐忑不安,自己怎么嘴这么多这么快,尽说些混话。 林萌眉一挑,绽出抹意味不明的笑,“只有两个人么?在总统套房里喝酒,这不是太浪费了,如果是你和旧情人在总统套房里,会只是喝酒吗?” 陈瑞哑然,这,这谁知道啊,真他妈的嘴多害死人了! 不等他张口申辩,一根纤长白皙的手指轻轻封住了他的唇,林萌微笑着慢慢摇了摇头,像是不想听他说话似的,紧接着双手一推,将他推按在树上,身子前倾着贴了上去,眼睛眯起,指尖像弹钢琴似的轻轻弹点了几下陈瑞的脸庞,气息如兰,呵在脸庞上让人心痒难耐。 “别说话了,就当我没有问过,你该回去了。”舌尖轻轻舔过陈瑞发热的脸,让他周身战栗。 陈瑞额角的汗慢慢滴了下来,如果眼前的一切只是个梦该多好,他真想拥抱这位惑人的尤物,难怪陆战平爱的无法自拔,换上任何一个人都不能逃脱这妖精的蛊惑。 已失了心神的陈瑞望着林萌久久不能平静,当林萌准备转身离开时,他竟然颤巍巍地一手扳过林萌,想主动吻他,还没到唇边,林萌突地眼神一凛,猛地五指伸出掐住他的脖颈,陈瑞惊得眼睛瞪得老大,林萌用力一掷,他即刻歪倒在树下。 “咳咳咳……”陈瑞捂着脖子猛咳几声,他抬起头见林萌转身离去,心里霎时涌起股难以言说的不舍,“林少!你等等!” 林萌侧过身,居高临下地瞟了他一眼,此时眸底已是清冷一片,连着声音也如风般飘渺,“你回去吧,告诉陆战平,今晚要干了什么事,就别回来了,还有,刚刚你所做的事我可以不计较,希望陈先生只当做了一场梦罢了。” 一场梦罢了?陈瑞喘着气怔怔地望着他离开的背影,心里像是被挖了一个洞般空的心慌。 回到酒店后,发现陆战平已经一个人睡死在酒店床上,陈瑞叹了口气,夏岩不在,说明这两人并 没有干什么不该干的事,于是他也独自回家,洗个冷水澡喝了杯冰酒,陈瑞突然有种劫后余生的幸运感,好在只是个梦,他庆幸自己极早抽身而出,没有沉沦在林萌编织的绮丽媚梦中,只是已陷进梦中的陆战平该怎么抽身离开? 早茶时分,陈瑞到酒店见到了陆战平,昨晚的事还残留在陈瑞脑海里,说实话,他一晚上都没睡好,翻翻复复,辗转难侧,不知道用了多少心力才将林萌从脑中心里划出去。 妖孽啊,真是惑人的妖精,若不是林萌突然反面,陈瑞这会肯定像眼前的陆战平一样,为之神魂颠倒,颓废不堪。 “他真的让你跟我这样说?”陆战平靠坐在舒适的欧风藤椅里,桌前放着杯橘子汁,他一手夹着烟,一手闲闲地搭在椅背上,听陈瑞说完后,眼神有点恍然。 陈瑞坐下来把烟灰缸推前一点,那燃至尽点的半截烟灰轻飘飘地落了下来,陈瑞正想劝几句,这时,陆战平突然笑了一声,把烟用力摁灭在烟灰缸里,利落地站起来,“你他妈的昨天晚上怎么不拖我起来,害死我了,我现在就回去!” “战平!你等等!”陈瑞拉住他,“你们可千万别吵,林少他……他已经知道你和夏岩的事,我看你就老实说吧,这也没什么可瞒的,再说,如果他这生气就只能证明你们不合适……” 最后一句多少是陈瑞的私心话,说出来后,他也有点小人心理的忐忑。 陆战平蓦地转过脸盯着他,眼中绽出几分狠气,“你说他不合适我?什么意思,你对他了解多少?”少顷,陆战平像想起什么,猛地一把揪起陈瑞,恶声问:“你昨晚是不是跟他发生什么事了?你说!你们昨晚上都谈了什么?!” “阿平,阿平你松手,你冷静一下。”陈瑞被他一问心不由慌了,他当然不能把自己怎么对林萌的那点心思说出来,搞不好陆战平连杀人的心都有了,他不停地劝着:“你别激动,你冷静点,我的意思是林少他既然同意和你在一起,你也别太担心行不?” 陆战平看了陈瑞半响,缓缓吁出了一口气,松开了他,垂头用力抓了抓头发,叹道:“对不起,我不该这样对你,可我真的喜欢他,你不会明白,他对我很重要。” “可,可林少他…….”陈瑞欲言又止。 陆战平挥了挥手,打断他的话,“没事,我自己的事自己明白,刚刚对不住了兄弟,真对不住。” 拍了拍陈瑞的肩膀,陆战平离开了餐厅,前脚刚走,后头夏岩就过来了,他端着盘子拿着杯鲜奶,问陈瑞:“战平呢?” 陈瑞无力地坐在藤椅里,“去找他那宝贝心肝儿了。” “你是说他去找那位富家公子?”夏岩眉峰皱了皱,陈瑞没看到他的神情,拿起桌上的橘子汁猛喝了一大口,“是啊,我看阿平是彻底完了!” 这话是说给夏岩听,也是说给自己听,陈瑞觉得自己也快完了。 夏岩眸色一沉,放下手里的盘子,转身就往外走。 “战平,战平!”夏岩追到停车场,拉住陆战平,“你上哪去?” “我去找林少。”陆战平按响车,正准备上车时,夏岩拦住他,“你找他干什么?战平,他根本没把你放心上,你何必呢。” 陆战平沉默了会,说:“他对我意义不一样,这你别管了,我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战平!” 车门重重关上,陆战平摇下车窗,对他说:“夏岩,我对他是认真的,你别担心我,我陆战平难得认真一次,你就让我去做吧。” 他说完后还弯起嘴角笑了一下,像是安慰夏岩般挥了挥手,车子驶离酒店。 路上,陆战平先打个电话给林萌,打之前他已经想好怎么道歉,昨晚的事是他不对,喝多了,话多了,一时得意忘形,忘记了林公子的习性,那么漂亮优雅的人儿能跟自己来喝酒就是莫大的荣幸,自己咋还不知好歹的耍酒疯呢。 林萌对陆战平来说就好比那天边的仙女,能下凡陪自己一次都该感恩带德,陆战平没这么爱过一个人,现在林萌对他而言,就是含在嘴里都怕化了,他也知道自己有点神经质的犯傻,可他就是忍不了,一刻都不能忍受林萌的远离。 作者有话要说:哈哈哈哈,我胡汉三又回来啦,接下来会安心完结这篇再开新坑哒,么么哒希望大家不要介意撒,新坑一直在开放文案, 阿玖开的新文,请戳一下啦! 重生之璀璨人生 希望大家能继续收藏捧场,爱你们么么! 第89章 男媳妇要见老爷子 电话很长时间都没有接,陆战平有点紧张了,但他很快就安抚自己,林萌不会为这点小事跑回国内,更何况,陈瑞不是说了吗,林萌没生气,只是在家里等他回来而已。 既然在家里干嘛不接电话呢? 或许是在洗手间没听见吧,呵呵,那位贵公子可爱干净,洗个手都得十指揉半天。 一边自我安慰,一边发动车子加速赶往住所,到了门边,陆战平跳下车心急地去推开门,人没进去声音倒起来了:“小萌!小萌!我带了早餐给你,小萌!” 早餐时特意打包了几样泰式早点回来,想着林萌人生地不熟,家里也是酒店配套设施,就是没有柴米油盐,再说就是有柴米油盐他也不指望那位精吃懒做的贵公子能做出什么可吃的东西。 转了几圈,里里外外都没有见到林萌,行李仍放在原地,衣服还整整齐齐地挂在壁柜里,可就是没有人,陆战平感到有点不对劲,两道浓眉皱了起来,他想了会,放下手上的盒子疾步又冲出去,刚拉开车门,突然又觉得自己有点多虑了。 这里是泰国,是他陆战平的地头,只要林萌没有回国,他不必害怕林萌能走到哪里去,于是,陆战平平静下心来,下了车,双手插着口袋又走回家里。 一个不经意,他看到桌上用透明酒杯压着的一张纸,马上拿起来,原来林萌早上想出去走走,就去了最近的水果市场。 看完这几行字,陆战平皱起的眉头瞬时舒展开来,呵,原来是嫌闷出去了,他笑了笑,也不开车,直接走路去两百米外的水果市场。 “这榴莲多少钱?”一个水果摊档前,林萌正用英语与这位水果商贩讨价还价,水果商贩一看他这身干净秀气的模样,便想着好好捞一笔,还没开口,就被林萌身后高大的身影震住了。 水果贩有点眼色,做为本地有头有脸的商人,电视台上出镜率也不少,再加上这一身凛人的气势,出来混总得要带眼识人,没一会,便笑咧咧地用泰语回道:“呃,你要就送给你了,拿去拿去。” 林萌听不懂,疑惑地问:“你说什么?” “他说,这榴莲送给你了。”陆战平温热的气息靠近他背部,林萌蓦地回头,正好迎上陆战平啜着笑的眼睛,他两指拎起那个榴莲,冲水果贩笑了笑,用泰语回道:“谢了,回头有兄弟关照你生意。” 离开水果市场时,林萌还买了几样时令鲜果,陆战平帮他抬着走回去,他笑眯眯地问:“怎么突然想到一个人来水果市场,嫌闷的话,可以叫我陪你来啊。” 林萌淡淡地道:“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回来,反正也不远,就自己来了。” 陆战平舔了舔唇,凑上去低声说道:“你还在生我的气啊,其实我不是想跟他们喝成那样,这不是高兴吗,我带着你出去见人心里高兴啊,哎,你别这样行不,我还打包了早点给你呢。” 林萌瞟他一眼,“是见到他喝多了吧?” 那个“他”一说来,陆战平没来由地一阵心虚,可他转念一想,自己又没干什么,该说清楚的都说清楚了,现在跟夏岩的关系是清清白白的兄弟关系,有什么可怕的。 “你说什么呢,哪个他啊?“陆战平呵呵笑了两声,林萌眸眼一转,他立即啉了声,抓了抓头发老实交待,“是是,我是跟夏岩喝了点酒,你前脚刚走他后边就来了,到底是老同学又是生意伙伴,我跟他同是老爷子下面的人,怎么能不喝点呢,本来就有点喝多了,这一喝就睡过去了,呵呵。” “就睡了一觉是么?”林萌看了他一下,也不等他回答,转过脸就兀自往前走,好像根本不当事。 陆战平总感到有什么地方不对劲,额头没来由地冒冷汗,他天不怕地不怕,就怕林萌淡薄从容的样子,这贵公子最厉害的地方就在于喜怒不显于色,陆战平叹了口气紧跟几步上去,低着头靠近他喃喃:“真的就是睡了一觉,我一个人睡的,我这人喝多了也清醒着呢,保证没干什么事。” 末了,看林萌还是没反应,他又补上一句:“你放心吧,真没干。” 林萌又好气又好笑,转头冲他瞪一眼,“我有说什么吗?你别此地无银三百两。” “啊哈?什么,什么三百两?哎哎,我真没干什么对不起你的事啊,你等等我,小萌,我手上拎得可重了,你等等。” 林萌忍着笑一路快走,陆战平一个劲地在后边追,他背上手上全是水果,而且都是体积较可观的西瓜榴莲之类的水果,这一路快步还真有点吃不消。 两人奇奇怪怪地一前一后的疾步走着,快到家门前,陆战平才追上林萌,扳着他肩膀喘着气,“别,别再走远了,走远了我怕我抓不着你,好了好了,我认错了行不行,我下回保证不乱喝酒,就算醉死了,也得死在家里头行了吧。” 他这么聪明的人怎么看不出林萌在损他呢,刻意让自己背这么多重量级水果回来,还一路的小跑呢,所以说贵公子的心肠可真够阴的,明里平静如水,实则不动色地给你来一下子,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想到这里,陆战平也只能在心里叹口气,自己也是作死才会爱上这家伙。 林萌终于转头忍不住笑起来,看着陆战平背着一身水果的狼狈样,他那点醋劲才慢慢消退,林萌接过陆战平怀里几个水果,笑着道:“这次放过你,下次可没这么容易了,记好了啊。” “好好好,爷算是败给你了。”就知道这家伙在折腾自己,不过陆战平还是隐隐涌出股得意劲,这说明什么,说明人家喜欢你啊,喜欢你才吃醋啊,吃醋才折腾你啊! 这一想,陆战平发现自己有点受虐的倾向。 别管了,只要宝贝不生气,做S还是M都没什么所谓,本爷皮粗肉厚,经得起折腾。 两人说笑间,突然发现家门前正倚靠着一个人,目光炯炯地望着他俩。 陆战平见了夏岩一愣,说:“你怎么来了?” 夏岩也是十分出挑的男子,一身的休闲夹克被他穿出脱尘的味,双手插着口袋慢慢踱进来,扫了眼陆战平旁边的林萌后,微微一笑,“我刚刚去了老爷子那里,听说你住在这,我就过来了。” 他转头望了望这间院落,笑着说:“这地方搞得不错啊,战平,我们在泰国一起几年了,我还不知道你有这个住处?” 他说完后,也不等陆战平做何表情,又对林萌伸出手道:“你好,我叫夏岩,是陆战平的老同学兼同行,认识你很高兴。” 陆战平神经绷得紧紧,生怕夏岩一时嘴漏说出什么见不得光的话来,他跟夏岩确定情侣关系也就是武校最后那一年,毕业后也是托夏岩的福,才来了泰国在老爷子手下做事,可正因为这样,他们各自忙了起来,一年都见不着几次面,之后拖泥带水的耗了几年才分的手, 其实这还不是最要命的事,陆战平在遇见林萌前并不是庙里的和尚,来来往往的小情儿交往过好几个,但这些都是不能说的秘密,他不是干净的圣人,可也不愿让自己的心肝儿知道自己过往那些破事。 新欢旧爱见了面,所以这会陆战平是相当紧张。 所幸林萌倒没什么异样,他也很有礼地握上夏岩的手,客气地说:“幸会。” 陆战平有点忐忑,忙道:“阿岩这么有空过来,是找我有事吗?要不我们前去说说。” “不用了,其实我也没什么别的事,就是那天晚上你留在酒店房间里的几件衣服我给你带来了,都洗干净了,给你。”说着,夏岩云淡风轻般笑了笑,伸手递给陆战平一个简洁的袋子,还不忘说了句:“你那天的衣服全吐脏了,害得我半夜去给你买身衣服,不过这么多年,你的身材还是没变,码数还是几年前的,好在我记得清,那衣服就当送给你了。” 陆战平一听脸色有些变化,他警惕地去看林萌的表情,林萌只微微扬了扬眉,脸上还是一味的平静清冷,陆战平忙接过来衣袋干笑几声:“呵呵,你真是有心啊,那天晚上让你看笑话了,不好意思啊。” “这么客气干什么,大家都是老同学又是兄弟,况且你的码数我一直记在心里,买身衣服送给你也没什么。” 夏岩越是淡淡地说话,陆战平就越是胆战心惊的厉害,他这么神经大条的人都听出了话中有话,更何况林萌这位人精中的贵公子? 恰好这时陈瑞也从车上下来,看到了林萌后,脸色微微尴尬一下, 暗自抹了把汗就走向他们,故做没事人般说:“刚刚跟夏岩一块在老爷子那里见面,听他说起要来见你,就送他过来了,呃,你们出去了啊,买了这么多水果。“ 陆战平借机说:“那我们进去聊聊天,正好一块吃水果…….” “难得你们兄弟见面,今天中午一块在家吃个饭吧。”林萌对陆战平道:“战平,你不是有几道拿手好菜,中午可看你的了。” 陆战平暗暗心里抽了一下,他本来还想吃完水果就把夏岩给请走,没想到一向清冷的林公子居然好起客来,不会成了鸿门宴吧。 “好啊,我和阿瑞两个人也好久没吃战平的饭菜了,想起来也有七八年了吧,上一次做饭是什么时候的事,呃,是我生病的时候,你上我家帮我煮了一锅鲜鱼粥,嗯,那味道不错,现在还念念不忘呢。” 夏岩说完,上前似无意般弹了弹陆战平衣领,尔后又很自然地帮他把西瓜榴莲等水果扛下来,转回头对林萌笑盈盈地道:“林少,那我和阿瑞就不客气了。” 这话说得斯斯文文,可陆战平愣是从空中嗅到火药味,好吧,看来这餐饭做的再好也是难以下咽。 厨房里只有陆战平和陈瑞,两位气质优雅的贵公子都不会做饭,坐在客厅沙发上品着茶,陆战平不放心地往外边喊了一声:“小萌,阿岩,觉得闷可以看会电视。“ “没事,你忙你的,我正好在这可以跟林少好好聊聊天。”夏岩微微笑道,转头又问林萌:“外边庭院搞得很漂亮,林少不介意跟我出去透透气吧。” 林萌看了眼陆战平,说:“也行,那这里就麻烦你了。” 陆战平抬了抬手欲言又止,最后也只能悻悻地看着他们两人出去。 “战平,那不是你以前的老相好吗?怎么跟林少…….他们俩在一起没事吧?”陈瑞小心冀冀地问,“比方说,会不会把你跟他从前那些旧□□给翻出来说啊?” “闭上你的臭嘴,老子怕个屁!”陆战平叉着腰浓眉一拧,带出几分戾气,陈瑞这小子就是太没眼色,句句说在心坎上,陆战平嘴上虽硬,实则心里早就是一团乱麻,好在那天晚上他也没干什么,醉得一塌胡涂睡了一晚,要不然更是没法交待。 林萌或许并不会介意,可也不能让他心有隔阂,刚热上的温度不能又降了,陆战平是真喜欢这人,恨不得自个清清白白高高贵贵,出落成林萌喜欢的那种类型,就是真有旧□□也不愿林萌知道,感情上心理洁癖什么的谁都有,特别是对自己放在心尖上的人,总想着自己是个真空瓶里的氧气,干净透明,半点污垢都不愿让心肝儿知道。 陆战平抓了抓头发,不安地回头望了望门外的两人,心里头也只能干着急。 而正如陆战平害怕那样,夏岩偏就是有心跟林萌聊他跟陆战平的旧□□。 “战平他很喜欢你。”夏岩双手插着衣袋望着庭院幽香的鸡蛋花淡淡地说道,“我跟了他几年了,从武校到毕业后三年,我们都是情人,从没看过他对谁这么用过心,你是第一个。” 林萌看了他一眼,平静地说:“我也很喜欢他。” “我知道,看得出来,你面子上冷,心里实际热,但恕我直言,你们并不合适,无论从哪方面来说,都格格不入,但战平他这人的性子相信你也知道,一旦谁让他用了心,他就是九头牛都拉不回来,一个劲地往前冲,一条道走到黑。” “夏先生想说什么?” 夏岩转过脸认真地看着他,“我的意思相信林少已经很明白了,他是生意人,但你也应该知道,泰国这边的生意人并不是简单的做生意,有些时候,还会有生命危险,他的生活肯定不是你想要的,既然这样,为什么不放过他,为什么还要给他希望和机会?” 林萌一怔,突然笑起来,“你说我不放过他?我给他希望和机会?” “难道不是么?林少,其实你跟战平在滨海城的事我全知道,一开始你并不喜欢他,甚至还是打从心眼里的厌恶战平,你很想甩掉他,但又舍不得,我不知道你这种爱情是怎么演变而来,感动么?没错,像他那样傻了一样爱你的人你这辈子也找不着第二个,但是并不代表你跟他合适。” 夏岩唇角微微一勾,道:“报恩一样的爱情是走不远的,更何况,你连他朋友圈都融不进去,还提什么今后生活,再说了,战平的义父还没有同意呢,你们能不能在一起还真说不准。” 林萌瞳孔一紧,咬住下唇没有说话,半响,他从喉咙深处发出声笑声,“夏先生这说说的,呵呵,你对我们的事了如指掌,你之前是有意打听过我们的事吧,当然,对夏先生这样的商界精英来说,要打听和分析人的心理是件不难的事,能让你这么用功,看来你的心思还是不浅啊。” “因为我到现在还爱着他!”夏岩说这话时声音有些尖锐,他认真地看着林萌,坚定地一字一句地重审:“我到现在还爱着他,从来没有改变。” 话音很快散在风里,两个人久久对视,谁都没有说话。 半响后,林萌微仰起下巴,淡淡地说:“那就请夏先生再加把劲,看你有没有本事把陆战平领走,正如你所说的,我是因为报恩喜欢他,但绝没有像你说的那样脆弱,不妨实话说,我喜欢上他也不容易,所以我也很珍惜这场爱情。” 夏岩被他的话多少惊了一下,从后面叫住他:“林少,我最后再问你一句话,你有没有想过和陆战平一起会有什么样结果?” 此时此刻,四周像默剧般静谧无声,过了很长时间,就在夏岩以为林萌不会回答时,才传来林萌很轻地回答:“无论什么结果,我都认了。” 夏岩望着他的背影许久,咬着下唇地道:“好,这是你说的。” 此时在厨房忙活的陆战平还一无所知,做菜的时候,客厅的电话响了,陆战平擦着手出来接电话,一接就吓了一跳,居然是老爷子的电话。 “阿爸,我昨天才刚回来,想着晚些再去拜访你,什么?晚上回家吃饭,呃,好好,我也正好有事想跟阿爸谈,嗯,那晚上见。” 放下电话后,陆战平吁了口气,老爷子的速度还真快,不过,他也是得带林萌回去给老爷子瞧瞧了。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看到有亲问我,居然跑去开言情了,嘿嘿,只是试试水啦,不要说我堕落啦,接下来还是会准备开*的,估计是在八月下旬开坑吧,这次是玩真的啦,大家不要大意的收藏我吧,我想应该不会比这本差吧(嘤嘤,其实淫家好忐忑),再次推荐一下即将开的*新坑 阿玖开的新文,请戳一下啦! 重生之璀璨人生 希望大家能继续收藏捧场,爱你们么么! 第90章 一餐中午吃得还算和谐,尽管各自心怀深思,但胜在都是颇有城府的成年人,桌上倒是不见刀光剑影,和和气气地吃了饭,又客客气气地送了客。 临出门时,夏岩似若有所思般回头看了眼林萌,唇角一勾绽出抹笑意,“希望下次还有机会再见林少。” 林萌不承多让,微笑道:“只要夏少愿意来,我和战平随时欢迎你来。” 陈瑞看了看他们两人,当触到林萌目光时,眼神一颤,心里蓦然一虚,忙移开目光不敢对视,匆匆出门离开。 “小萌,刚刚吃饭前我义父来了电话,他说今晚叫我回去吃个饭,你也一块去吧。”陆战平水果切成一小块,叉着递给林萌,他靠坐在沙发上,亲呢地搂着林萌说:“你放心,我家老爷子人很和蔼,特别是我带过去的人,他绝没二话,再说我媳妇这么漂亮,老爷子没准一眼就喜欢了,呵呵,对了,今晚穿你那身西装过去,我就觉得那身你穿得好看。” 林萌嚼着嘴里水果含糊问道:“还有谁参加?” 陆战平圈着他脖子慵懒地贴近耳际,“就家里几个人,不用紧张,没几个人,我义父这辈子就没结婚,有个私生子是阿岩的爸爸,可惜英年早逝,只留下阿岩,然后收了我做义子,今晚就我们几个吃饭。” 他怕林萌紧张,拍拍他的手说:“宝贝儿,俗话说说丑媳妇总得见公婆,你是我媳妇,咱俩婚戒都戴了,我义父这一面迟早得见,别怕,有我在呢。” 林萌轻哼,把他不安分的咸猪手拿开,站起来说:“我有什么好怕的,你义父又不会吃人。” 陆战平趴在沙发上望着他的背影呵呵笑,“说不定他看见你就高兴,没准还能表扬我把你抢回来呢。” “土匪行径!”林萌回眸瞪他一眼,陆战平乐滋滋地沾上去,在关上门的缝隙里挤了进去,一手将林萌搂进怀里,一脚把门给踢上。 “宝贝,咱俩补补昨晚的遗憾吧。” “陆战平!我要午睡!” “等等,就一会,咱们干完活就一块好好睡啊,乖~~~~” 老爷子的家宴果然没有几个人,做为泰国商界首屈一指的泰斗级人物,现今的老爷子已经相当低调的生活在郊区,他深居潜出,几乎不问外边事,所有生意场上的事都转交给小孙子夏岩和义子陆战平。 堪称雄伟的泰式宫殿别墅座落在一片宁静的湖边,隔湖望去,灯火璀璨,灼灼光辉倒映在湖面上,相映成辉,在夜晚分外光彩夺目。 在诺大的正厅里,陆战平牵着林萌的手一同见了这位纵横驰骋商界数年的传奇人物。 花白的头发,精干的身材,老爷子看上去神采奕奕,不亚于四五十岁的中年人,他的身边站在身姿修长的夏岩,见到陆战平和林萌后,老爷子微微一笑,和气地道:“我早听小岩说,阿平你这次回来带了个宝贝,原来是这位么?” 陆战平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像个大孩子似的笑了笑,“呵呵,阿爸,这事阿岩跟你都说了,我也不多讲啦,小萌过来,见过阿爸。” 林萌对着老爷子行了个礼,轻声道:“老爷子好,时常听战平说起你,今天一见果然名不虚传,不愧为泰国商界元老。” “呵呵呵,这孩子真会说话,阿岩,比你嘴甜多了。”老爷子大笑,侧过脸与夏岩说道:“看看,你得好好学学,别让人家给比下去了。” 此话一出,林萌与陆战平的脸色均有变化。 夏岩神情轻傲地看了眼林萌,不动声色地笑了笑,必恭必敬地回话:“是,爷爷说的对,以后我还有很多事要向林少请教呢。” “哈哈哈,好好,既然战平带了林少来了,那我们就开家宴吧,上坐上坐。”老爷子岔开话题,站起来领着众人前往餐厅。 宫殿院落般的露天餐厅里,早已伫立了不少身着紧身包裙的女子,正如陆战平所说的,今晚确实人不多,只有他们几个人就餐,可刚刚老爷子与夏岩的那番话让林萌心里不太舒服,隐隐地,他感觉到今晚的宴会不太好过。 菜色一半是泰菜,一半是粤菜,精致的连盘子都别具一格,席间,老爷子谈笑风生,不断亲切地询问林萌的情况,陆战平怕林萌在老爷子吃亏,便总是抢着回答,保护的意味十足,夏岩微微皱着眉,望着他们两人,沉默不语地吃着菜。 正是酒足饭饱时,老爷子抹了抹嘴,突然又问:“战平,你离开泰国前有一单生意我本想交给你做,但恰好你回国了,我就移给阿雷做了,唉,你是知道阿雷的本事,小生意不在话下,但碰上大生意一笔都拿不下,这人还是不如你啊。” 阿雷是仅次夏岩和陆战平的红人,算是同在老爷子手下做事的精英。 陆战平问:“阿雷都拿不下的生意,看来很棘手了,是什么生意,需要我帮忙吗?” “这就是我要跟你说的事,阿平,我看这事还是得你出马才是,而且…….”老爷子看了眼林萌,又和气地说:“如果林少肯帮点小忙就更好了。” 林萌微微一愣,“有我能上的忙吗?” 陆战平也疑惑不解地问:“阿爸,小萌并没有从商,何况这是泰国,小萌估计是…….” “这次的生意对象是欧洲籍富商约翰森,据我们调查,约翰森先生的外祖母是中国南方人,他从小随外祖母在中国南方小城长大,这个小城恰好就是林少所在的城市,我想,林少或许能帮上点忙,毕竟是同乡人,说起来也有共同话题。” 夏岩打断了陆战平的话,笑意盈盈地望向林萌,“林少,你是战平的情人,这点忙不会不帮吧。” “这个……”陆战平也有点犹豫地望向林萌,他知道林萌虽然出商界豪门,但并不喜欢参与商场上的事,这事他还有点怕林萌不高兴。 林萌眼神敛了敛,看了夏岩好一会,勾唇笑道:“这是力所能及的小事,我当然帮。” “哈哈哈,林少果然有商界公子的气派,战平,你在泰国多年已是我的得力左右手,林少做为你看上的人,当然不容小视,不然,怎么配得上你呢?”老爷子大笑着拍了拍陆战平的手,眼神却望向林萌,个中意味不言而喻。 夏岩侧过脸抿了口酒,淡淡地道:“既然林少同意了,那我尽快安排。” 回去的路上,陆战平开着车小心冀冀地看了眼身边的林萌,思索再三,还是觉得不放心,他把车停在路边,转过身对林萌说:“小萌,如果觉得太为难的话可以不用去,这些商场上的事我自己能摆平。” 林萌微笑,“我答应过的事从来没有反悔过,放心吧,见约翰森一面不算什么大事,倒是你,能不能做成这单生意,可得费点脑筋了。” 陆战平听他这一说,便舒心地点了点头,手轻轻抚摸着林萌的脸,温情地说:“有你在,我当然会竭尽全力,不过刚刚听阿爸说这客人很棘手,我也很想试试。” “战平,不要做危险的事。”林萌握住他停留在脸上的手,他虽然很少涉及商圈的事,但也听说过泰国生意圈的复杂,爱上了这个人自然就多担了一份心,他不愿陆战平踏入纷纷绕绕中。 车窗外的霓虹映照在林萌的侧脸上,为他俊美的脸庞打上一层薄薄的光华,陆战平看着他心中备感温暖,突然想起一句话:得此妻,夫复何求。 他笑起来,吻了吻林萌的手,“好,我答应你,等完成阿爸交办的这件事后,我就他提回国经营杜氏的事,那时,我们就可以一同在滨海城创天下了。” 在见约翰森之前,陆战平已经让阿雷把他的资料送到别墅院落里。 “典型的欧洲贵族派头,难搞的要命,放出来的条件要多苟刻有多苟刻,我用尽办法也摆不平他,这是他的资料图片。” 陆战平接过来,第一张即是一位身着复古式西装、年轻俊美的欧洲男子,系着黑色小领结,深棕色的发在阳光下闪着宝石般的光辉,他眉峰轻扬,五官像精心雕塑出来般比例完美,简直不输于任何王室王子的气质。 “很漂亮是吧,陆哥,你可千万别被他的外表给迷惑住了,我一开始也以为这小贵族年纪轻轻很好对付,没想到啊,这人就跟他家族的人一样,狡猾多计又阴险,青出于蓝还胜于蓝,跟他谈条件真是难过上青天,偏偏他家族掌握的那条外贸路子又是我们这边急需的,老爷子是一天到晚在催我,我还是没办法。”阿雷两手一摊,浓眉拧成个死结。 林萌问:“这么难的事,为什么老爷子不让夏岩去呢?” “夏少主要分管美国那边的生意,泰国这边的事一直都是我跟陆哥管,可能也是因为这个才叫陆哥接手的吧。” “呃,是这样。”林萌若有所思地又看看那张照片,他审视了很久,从这位典型的欧洲美男子脸上依稀还能看到中国人的痕迹。 “他的外祖母是中国南方人,跟林少你是一个城市,所以这事你参与说不定会好办些。” 真是这样吗?夏岩,你不会玩什么花样吧。 见林萌看这张照片停顿了许久,陆战平忍不住碰了碰他胳膊,“哎哎,你别不是看上他了吧,这人有什么好看的,看那么久干啥,给我给我。” 说着就把照片给扯过去,迅速压在资料最下面,尔后陆战平又一本正经地说:“阿岩说跟约翰森约了后天晚上,我们今天下午的飞机票,要亲自去了一趟欧洲约翰森的家里。” 阿雷耸耸肩,“这位欧洲贵族就这么牛逼,要跟他谈生意得亲自上他家去才行。” 飞机穿越层层滚动的云海,最终降落在广阔的机场上,天空很晴朗,一望无云,空气也显得格外清新。 异国他乡的景色让林萌的心情有少许愉悦,陆战平拉着他的手大步走出机场,甚至毫不忌讳地在上车前吻了吻他的唇。 “放心吧,这地方很开放,没什么大不了,不比国内。”看着林公子那付惊惶失措的样子,陆战平笑着搂了搂他肩膀,拉他上了车。 刚坐稳,夏岩的短信便发过来,通知陆战平谈判的宴会就设在今晚,地点是约翰森的私人古堡别墅里。 到了酒店,简单地洗漱完毕后,陆战平便亲自开着车带上林萌赴宴。 “一会见那贵族时,你不用多说话,我会跟他谈,这种贵族出身的人通常比较难搞,你坐着就好了,能聊就聊几句,不能聊就当他不存在。” 陆战平说得轻松,但林萌知道此刻他的心里压力也大,轻轻地拍了拍他的手,林萌笑道:“别太看轻我了,说不定我能起至关作用呢。” “是么?我媳妇还藏着什么法宝没施出来啊?”陆战平转念一想,神色又严肃起来,一本正经地教训林萌,“你可别使你那什么毒术啊,我这生意不需要你诱惑别人,你得给我老实点才行。” 看着他正经又紧张的表情,林萌忍俊不禁地笑着敲他下脑袋,“你这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再说我可真生气了。” “好好好,我不说不说,反正你是我媳妇儿,我看紧点准没错。”陆战平心情大好,一手搂着林萌肩头潇洒地开着车,一路飞驶,不多会就到了目的地。 古堡看着已有百年历史,座落在密集的山林中,巍峨壮观,苍桑庄严。 雄伟的古堡被一条宽阔的河流包围着,一座宽广的古石桥从城堡里延伸出来,抵达岸边时,有一扇巨大的中世纪铁门横在桥头,将桥头封锁。 此时铁门前正伫立几位黑色长西装礼服的欧洲男子,像是已经等了许久般,在一片如墨般的山林古堡前凝固成画。 “请问是泰国的陆先生?”见陆战平下了车,为首一位面色清俊的欧洲男子走上前客气的打招呼。 陆战平礼貌地点点头,“正是,我们已经跟约翰森先生约好了今晚见面,这是我的同伴林少,请先生带路。” 欧洲男子对着他身后的林萌微微笑了笑,尔后又转头对陆战平道:“对不起,陆先生,今晚约翰森先生要见的人只有这位林少,而你,不在此次宴会的邀请内,所以陆先生,我只能带林先生进去。” 陆战平不由一怔,“你说什么?是不是搞错了,今晚跟约翰森谈生意的人是我,林少只是做陪,怎么…….” “对不起,这是约翰森先生的意思,请陆战平在这里等候。”欧洲男子不再跟陆战平说话,转脸面对林萌彬彬有礼地道:“林先生,请随我来。” “小萌!”陆战平拉住林萌,脸上露出焦虑的神情,他压低声音道:“不要进去,这里边肯定有问题。” 林萌当然知道这里头有蹊跷,素昧平生的两个人见面,哪有这么容易就能来个单独约见,林萌不知道负责联络的夏岩究竟出了什么问题,但他现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没事,既然约翰森先生这么给我面子,我当然要去。”林萌也不忌讳其它人在旁,大方地伸手搂过陆战平,圈着他的脖子侧脸深深吻下去。 唇舌交战点到即止,却让陆战平心里轻微地颤抖着,林萌松开他,微笑道:“等我回来,一定会给你好消息。” 进入巍峨古堡里,前面领路一直没说话的欧洲男子在大门前驻足,回头对林萌一笑,优雅地道:“约翰森先生已在里面久等林先生,一会进去后,请林先生尽心服侍我家少爷。” 林萌听了不由敛眉,“你说什么?” 他又笑了笑,“泰国的夏先生已经跟约翰森先生谈好了,林先生不必担心,这种事我们都已经司空见惯,况且也不是所有人都能有资格跟约翰森先生独处。” “你能不能说清楚些?我不太明白。”林萌心中有不详的预感,夏岩究竟跟这位约翰森先生谈了什么条件。 “对不起,具体的条件我不方便说,林先生请进。”他不再说这个话题,而是按了大门旁边的按键,大门缓缓打开,他微微躬身,又恢复方才的绅士儒雅,“林先生,请。” 眼前豁然开朗,但周围的灯火却是幽暗难明,林萌缓步走进去,奢华的装饰和复古的家具在烛火映照下透出股令人战栗的冷感。 长形桌上,高烛闪烁着光辉,走近去,琳琅满目的水果佳肴铺满全桌,桌的这边放着一付精致的餐具,放眼长桌的另一头,同样摆放着一付洁白生辉的餐具。 林萌环顾空寂的四周,城堡的主人不知道在哪里,连佣人的影子也没有见到,他对着空中叫了一声,“约翰森先生?!” 空寂的餐厅里回响着他的声音,过了一会,一道声音从阴暗处传出来,“林先生,你好。” 林萌蓦然回头,发现长桌的另一头,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了个高大的身影,是位优雅俊美的欧洲男子,他一手夹着低奢的酒杯,一边微笑着望着林萌。 应该是约翰森先生。 林萌礼貌地欠了欠身,“很有幸见到约翰森先生,不过我不太明白,,为什么今晚会只安排我和你共进晚宴?” “呃,难道林先生想让桥那头的陆先生一块进来吗?”约翰森挑了挑眉,他很年轻,长相也是十足的欧洲美男子,面貌中还带着点中国人的味道,但林萌知道这人不容小视,来自高大身体里的威慑感正如潮水般侵吞着两人的空间。 林萌点点头,“我不知道泰国的夏岩是怎么跟你谈条件的,但这单生意主要是由桥外那位陆先生跟你谈,我想,我们是不是该让他进来一起用晚餐。” “呵呵,林先生真有意思。” 约翰森笑的手里的酒杯都在摇盈,他啜了口酒,放下酒杯稳步走近林萌身边,靠在他身边,暖味地贴着耳际说:“难道林先生有兴趣让外边的那位看我们的床戏么?” “约翰森!”林萌回身退去几步,正色道:“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如果约翰森先生今晚不是谈生意,只是说笑话,那我就不奉陪了。” 说完,林萌转身欲走,冷不防肩头被一只强有力的手扣住,他怒而回眸,“你想干什么?!” “林先生好像并不知道我们此次交易的内容,没错,我们是在谈生意,你们泰国那边不是一直想要那条外贸通道么?前几次是个叫阿雷的人来跟我谈,他很聪明,也很诚恳,放在生意场是一等一的好手,可惜,他不知道什么叫投其所好,而你们夏岩先生就很聪明,知道我喜欢什么样的人,就给我送来了。” 看到林萌漂亮的眼眸慢慢睁大,约翰森脸上浮起抹欣赏又自得的笑容,他伸出手轻轻扣上林萌的下巴,道:“他知道我一直喜欢像你这种味道的人,所以向我推荐了你。” 原来如此!林萌带着怒气打下他的手,冷然道:“不好意思,这件事我一点都不知道,约翰森先生看错人了。” “不不不,我从不会看错人。” 约翰森饶有兴致地冲他晃了晃手指,“当我第一眼看到你的照片时,我就已经被你吸引住,宝贝,你不知道你的眼神有多迷人,还有这付骄傲的样子,真想让人好好把你折服在怀里,而我相信,我有这个能力。” 话音刚落,约翰森高大的身体已经将林萌包围在怀里,他身形高大,两手环绕的姿势其实相当于变相囚禁,林萌想挣开他,却发现他早已暗暗用了技巧,不紧不松,你动他也动,就是逃不出这个怀抱。 林萌恼了,没想到夏岩竟然用这种下三滥的方法来整自己,他愤怒地推搡约翰森,“中国人有句话叫不要强人所难,约翰森先生,你也算是有三分之一的中国血统,何必为难我?” 这句话把约翰森给逗笑了,他收了手捂额大笑,“林先生真是有太意思了,没错,我的外祖母是中国人,但这并不妨碍我们交易,我看上你,你要我的外贸通道,各取所需不好么?而且我也得提醒一下林先生,并不是所有人都能进来我的古堡跟我谈交易,比如外边那个陆先生,他就不够资格。” 约翰森双手撑着台面,目光炯炯地盯着他,嘴角绽抹邪气,“林先生,你应该感到荣幸,我知道这笔生意对你们很重要,所以,你不是应该更加备感珍惜?” 林萌偏开头,透过宽大的教堂式落地窗望向户外,天色已渐渐暗了,山林笼罩在一片墨黑色的浓彩中,广阔的桥梁尽头依稀可见少许影影卓卓的人影,不知道这时候的陆战平会怎么想? 不管怎么想,他也不愿为了这交易难为自己,林萌转回脸看到约翰森还在望着自己,大概是认为自己一定会妥协吧,毕竟这位欧洲贵族从来没有失手过。 正如林萌所料到的,约翰森确实是认为势在必得,他出身贵族世家,对漂亮的事物有着很强的占有欲,当他第一次从网络上看到夏岩传来的照片时,眼睛不由亮了亮,林萌并不是特别漂亮的男子,他阅人无数,对美少年的标准要求很高,单单从外表来说,林萌还不如以前交往过的几个小情儿。 但是他偏偏就喜欢那双眼睛,像水晶一样透亮,澄澈,冰冷,骄傲,让约翰森油然升起股要将他吞没的激热感。 用一晚来换一条合作通道,这种荒唐事也只有约翰森这种□至上的人才做的出。 没关系,家族里有的是钱财供他挥霍,更何况,谈判的商家在泰国算是商界巨鳄,正如夏岩所说的,不过只是顺手推舟的人情,合作后不但有利可图,还能让他舒畅一晚,何乐不为呢。 他目光炯炯地望着林萌,等着那对浅粉色的薄唇能开口说出妥协的话。 “很抱歉,约翰森先生,我一定都不想进行这场交易,如果要我用这种方式来拿到贸易通道,我宁愿不做。” 约翰森眉头一挑,“呃,林先生觉得难为情?呵呵呵,看来是我的魅力不够啊,你这么一说,我还真是对林先生刮目相看,那么林先生认为什么样的方式适合交易?” 林萌环顾了四周一圈,刚刚进来时就发觉这个古堡虽然表面冷清,其实在每个不明显的暗处都站立了专业保镖,要想堂堂正正的走出去,恐怕没这么容易。 他双手放在胸前揉得咯咯响,轻描淡写地说:“不打不相识,我也不是个随便妥协的人,如果约翰森先生能打蠃我的话,那么我愿意接受你的交易方式,如果你输了,那么通道的事,就麻烦你网开一面。” “哈哈哈哈,林先生不是在跟我开玩笑吧,就凭你,跟我打一架,你知道我是学什么的吗?” 约翰森对他的兴趣更大了,这头长得像小猫似的男子居然敢跟自己挑战,他傲气地大笑,“那好啊,我也想试试林先生的身手。” 长桌上烛光摇盈,映在林萌晶亮的眼眸里,有种说不出的媚惑,约翰森眯了眯眼,对他的兴致更大了许多。 “一言为定。”约翰森边脱外套边信心十足地说道:“假如哪里出手重了,希望林先生不要介意。” 林萌眼梢轻挑,淡淡地道:“我也一样,如果有得罪,还请约翰森先生多多包涵。” 约翰森不屑地轻笑,两个拳头拧得咯咯响,他出身欧洲贵族世家,从小就受国际拳击手的严格训练,年纪轻轻就已经身手不凡,实在想不明白这小猫似的林先生怎么会提出这种谈判方式。 不过约翰森也没打算真跟他打,逗猫玩玩就好了,差不多的时候就直接扛上床,一身的荷尔蒙味道更有激情的感觉。 想到这,约翰森也就没了认真对待的心,他唇边挂着讽刺的笑,正身站得笔直,轻傲地仰起下巴,仿佛在说,你放马过来,本贵族逗你玩玩。 林萌眼神一凛,掌心红痣暗暗涌起股热流,异能已集中在拳心,稍稍用力便游走于各处经脉,他身体轻巧如燕,纵身一跃,速度快得惊人,就在约翰森一恍神的时间里,拳风已经迫在眉睫,约翰森眸色一敛,显然没料到他速度这么快,倏地一闪,高==挺的鼻尖还是受了拳风的擦伤。 “啧!”他退去几步抹了抹受伤的鼻尖,一抹鲜红亮得刺眼,这小猫还真会挠人啊,约翰森顿时来了兴致,他解开几粒扣子,嘴里哼了哼,步子一移,猛然向林萌出手,他到底是受过专业训练的拳手,就连家族里的保镖都没几个人是他的对手,连续几拳下去,林萌也有点招架不住。 一个侧翻身跃过长桌,桌上精美的餐具纷纷碎裂在地,约翰森一记重拳挥来,重重地捶在林萌耳际,将身后的玻璃台击得粉碎,而林萌也已被他逼至墙角无路可退。 高大的身躯,有力的胳臂,约翰森近在咫尺的眼神分外邪气,他绽出抹笑,对眼前的林萌说:“对不起林先生,我本来还想给你玩的机会,但现在时间有点晚了,我们还是干点正经事好吧。” 他正想俯身下去吻吻那对浅红唇瓣,冷不防,几根微凉的手指扣住了他的脖颈,紧接着,一股酥麻的失力感将全身包围。 “你,你用了什么手段?” 约翰森僵硬的无法移动身体,瞪着湛蓝色的眼睛吃惊地望着林萌。 “没什么,中国功夫博大精深,约翰森先生不会不知道,那么今晚也是给您开开眼。”林萌侧身移出了他的怀抱,甩了甩手,又整好了衣服,系好领结,说:“如有得罪,还请约翰森先生不要介意,刚刚我们谈的条件请约翰森先生及时兑现。” “哼,你认为我会同意吗?” 林萌早就料到他会这么说,从礼服口袋里拿出一张干净的方巾抖了抖,然后拭了拭他受伤的?尖,温和地说:“我相信一个拥有百年贸易商业帝国的家族,是应该知道诚信二字怎么写,同时,也知道不要随便增加商场对手,这对你对我,都没什么好处,更何况,我这里还有约翰森先生刚刚许下诺言的录音,或许这并不算什么,但我知道约翰森先生的家族是最讲究诚信及声誉,要是传到你外祖母那里去,可不太好了吧。” 这番话说完,约翰森像是才认识林萌一样,瞪着大眼睛望着他很久,原来夏岩口中的林少并非如小猫,而是只吃人不眨眼的虎狼。 但他是骄傲的贵族,哪有这么容易就低头,约翰森不服气地道:“别高兴的太早,等你能平安无事的走出这座城堡再跟我谈条件。” 他发出起阴沉的笑声,“林先生,你以为城堡这么好进,也好出么?能进来的人不一定能出得去,以你的身手,再厉害也敌不过我城堡里的雇佣兵军团,中国功夫只是拳脚功夫,碰上真枪实弹,你再有身手也别想轻易出去。” 话音才落,身旁的宽大落地窗突然从外面发出巨大的破碎声,伴随着四处飞舞的玻璃碎片,一个身影利落地滚落在厅内,林萌见了大喜,叫道:“战平!” 陆战平一身黑色西装上沾染了几处血迹,袖子高高挽起,露出雪白的衬衣,胳膊上受了点伤,脸上还被划了一道浅浅的血痕,可这付模样更为霸气和邪妄,他抹了抹嘴角,一手将林萌拉进怀里,一手紧握军刺横在无法动弹的约翰森眼前。 目光冷凛,眼神邪恶,杀气腾腾。 “你,你怎么进来的?” 约翰森记得要进来这厅内只有一个通道,就是要从古堡正门走进来,可那四周明明布置了众多雇佣兵,人人真枪实弹,这人究竟有什么本事可以一个人闯进来? 陆战平轻蔑地看着他道:“没什么可大惊小怪的,我告你听小贵族,这生意要不要我无所谓,可你要敢碰我媳妇一根手指头,当心我跟你拼命!” 约翰森下意识地去看林萌,两人紧握的双手上,一对闪亮的对戒明晃晃的让人炫目。 原来两人是这种关系,那为什么还把人交过来?该死的夏岩! 趁着约翰森独自发恼这会,陆战平抓着林萌的手一同奔出了城堡,夜风习习,林萌被他一路用力拉到了城堡的后面,浩瀚的大海霎时出现在眼前。 “战平,这里四面环海,我们又不能从唯一的桥上回去,怎么走?”林萌见此情景也有些困惑。 陆战平面色凝重,他定定地望着海面,像要把海岸线望穿般死死地盯着,林萌正想再追问下去时,突然见陆战平眼神一亮,指着不远处的海面说:“他们来了!” 幽暗下的海面上,一艘游艇正乘风破浪的往岸边驶来,陆战平欣喜地挥舞着手臂,“这边!在这里!阿雷!” 船上的人很快发现了他们,目标明确的向他们驶来,陆战平这才转身紧紧将林萌抱进怀里,重重地松了口气,在他耳边说:“我真的好害怕,要是失去你,我非得把这城堡给炸了,好在你没有事。” 重新回到这熟悉温暖的怀抱里,林萌也有种劫后余生的幸感,空气中飘浮着淡淡的血腥味,他可以想像到,陆战平一个人是在多发狂的状态下才拿着身上唯一的防身军刺一路杀进来。 血迹与信念,执着与爱情,他相信自己没有爱错人。 归去的船上,阿雷带来的医生给陆战平做了简单包扎,林萌对阿雷说:“老爷子那边有什么消息?” 阿雷狠抽了几口烟后,把烟扔在地上用脚踩灭,啐了一口,“妈的,老爷子也被夏少给骗了,没想到夏少用这种见不得人的手段,哼,我已经这事跟老爷子说了,看他怎么给个交待。” “那是他亲孙子,他能怎么样?”林萌颇有些无奈地说。 “不一定,在泰国,没有夏岩,老爷子还能运转起来,但是没有我和这帮兄弟,他转不动。”陆战平活动了一下包扎好的手,得意地对阿雷说:“阿雷,你愿意跟谁?” “当然是跟陆哥,我早就想回国了,在国内咱们一块干场大事业,胜过在别人眼皮底下讨生活。”阿雷来劲地说:“不光我,还有许多从国内到泰国打拼的同伴其实都想回国,陆哥,你要是有门路就带我们一块回去,我们几个跟定你了!” 陆战平与林萌相视一笑,异口同声道:“好。” 机场里,林萌端着杯红茶走向陆战平,见他收好手机,便问:“在跟谁联系呢?” 陆战平接过红茶饮了口,笑道:“没谁,处理干净些事,走也走的放心。” 他没有告诉林萌,在方才发出去的信息里,他对夏岩说:兄弟感情到此为止,望迷途知返,好自为之。 候机厅外,隔着透亮的玻璃,数架飞机正徐徐降落在机场上,陆战平搂着林萌悠闲地喝着茶,突然来了句:“小萌,要不我们改签荷兰吧。” “什么?”林萌还没反应过来,“为什么要去那?” 陆战平回眸笑得很暖味,靠近他亲了亲他的唇,低声说:“因为那里好注册。” “啊哈?”林公子差点被茶水呛到,还没来得及说话,湿润的嘴唇就已经被某位无赖沾上。 他不由瞪大了眼睛,或许这一辈子都无法甩掉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完结啦,哈哈哈哈,我终于可以专心码新坑了,啦啦啦啦,谢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小玖会再接再励,不会让大家失望哒,请多多支持新坑《重生之璀璨人生》,么么哒,有读者说手机党戳不进传送门,麻烦大家点进我的专栏就可以看到这篇文,已经提前爆光了文案噢,很快就会开了噢,大家不要大意的收藏我吧! 本图书由(惜月。)为您整理制作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本书由福利小说网(www.fltxt.com)自网络收集整理制作,如果喜欢,请支持正版.福利小说网提供各种全本小说TXT,pdf,epub,kindle格式电子书下载.